《江少甜妻很不乖》 第1章 初见 原来真有这样的人。 江炎看得隔着窗帘看她,那个令人心动的女孩,有片刻的发怔。 那人面色安然干净,清雅温柔。 直到旋转门关上的那一刻,女孩侧眼看了看她,四目相对。 时间恰似在这一刻定格般。 至少,江炎是这样认为的。 那女孩走上前,忽然开口:“先生,请问——” 江炎停了停。 江炎回头,对上一双晶莹澄澈的漂亮眸子,熠熠生辉,她笑得抱歉,“先生,请问一下,这儿附近最近的酒吧在哪里?” “右转,向前直走,前面有条巷子,再左拐,第三间。” “哦......” 她轻轻的撩了撩头发,那模样很温柔。 江炎低了头,忽然听到对方温柔道:“那......你能和我一起去么?” 之后很久的时间内,她对此事不再提起。 之后,一切发展都向着不可预料的方向。 江炎问起她时,她便将头埋在江炎的心口,漂亮的黑眸里闪着狡黠的机灵。 他问:“宁宁,那时为什么要我陪着一起去? 她说:“因为那时候你正好在那儿。” “那如果我不在呢?” “那会有别人给我指路,陪我去。” “那就是说,并不是非我不可?” 这样的对话令人有些郁闷,江炎心中有些微微的怒意。 抬头,对上的是她那双黑玛瑙漂亮的眼睛,闪烁着清明的光芒。 江炎看着她那无辜却又令人怜爱的模样,无奈的叹了口气,低头将她推开。 “原来如此么?”他说。 可是那个叫做宁宁的女孩,微微摇了摇头,抓着江炎的手不放,气鼓鼓的瞪着他。 她逼江炎正视,对他道:“江炎,你是个笨蛋。” 江炎要起身,宁宁不放,甚至有些顽固的坚持。 他们的姿势,有点像吵闹的孩子般可笑。 江炎上下打量着宁宁,薄唇轻启:“喂,你这样,叫什么?” 她说:“我困了,你当我的床。” 好吧,如此,谁让他是笨蛋呢。 宁宁请江炎喝了咖啡,江炎陪她去欧洲旅游。 “我似乎做得太不划算。” 江炎同宁宁说,宁宁在吃东西,嘴巴塞得鼓鼓,无辜看他。 江炎叹气,给她夹菜,她只嚼不咽像只猴子。 江炎拍了拍宁宁的肩膀,说:“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她眉一挑,嚣张中却又显得一丝纯良。 “要你管!”她说。 宁宁几乎每次都这么说。 不过也只是说说而已。 晚上的时候,却抱着江炎的腰道:“江炎哥,我肚子好像又疼了。” “所以,为什么白天要吃那么多?”江炎问。 宁宁却耍赖般说:“因为你啊,你给我加菜的,非要我吃的。” “那你不知道自己的胃多大啊,饱了没有啊,一直吃?” “那你不知道我的胃多大,饱了没有呀,一直给我夹菜?” 宁宁反问,漂亮的眸子瞪得圆圆的,像只猫咪一般,着看江炎,手不曾松。 “好吧,我的锅。” 找了胃药,看着宁宁吃下,窝在他心口睡去。 江炎拉了拉杯子,然后就想,这样的宁宁,如果没有了他的照顾,是不是会死掉呢? 真是很有趣的游戏。 第2章 带我回家 江炎夹菜放在宁宁的碗里面,她吃了一点点,不说饿。 江炎又盛了饭,宁宁整碗吃完,也不说饱。 好像在江炎的面前,她不会拒绝。 她很温柔,很乖巧,像个可爱的娃娃,听着江炎的命令动作。 只是偶尔会耍小脾气,像只猫般,很好喂养。 时间久了,江炎发现自己好像越来越离不开宁宁了。 他说:“宁宁,我觉得我被你带进了圈套。” 她说:“江炎,我是你的猫,你要对我负责,负责我的清洁,负责我的温饱,还要照顾我的心情。” 她想了想,看着江炎幽暗深邃的眸子,继续道:“当然,我也会对你负责的,在冬天做你的毛毯,温暖你,在夏天做你的风扇,给你凉爽。” 说完,她抱住江炎,在他的脸颊上啄一下,低低笑着问:“你说,我是不是比暖气还要温暖?” 江炎微微皱眉,却被她按平。 “江炎,你不皱眉的样子最好看。” “宁宁,下来,你又生病了。” ...... 宁宁的记性很差,不是一般的差,几乎忘记所有的事情。 甚至,不记得江炎, 与她同坐在酒吧。 酒吧灯光昏暗,光芒摇曳。 在暖黄的灯光下,宁宁浑身散发奇怪的美好。 江炎盯着她看,宁宁盯着江炎看。 随后,宁宁端起酒杯在手中摇晃,漂亮的红指甲闪着光。 江炎直觉是她在诱惑自己。 江炎微笑。 宁宁开口,直接的问,“先生,你带钱了么?” 闻言,江炎忽然愣住了。 宁宁打开自己的包包,然后对江炎摇摇,撅着嘴巴道:“我没钱了。” 江炎的酒生生的噎在喉咙,呼吸变得有些困难。 “你刚才说要自己请客的?” “什么,我说过吗?”他 宁宁蹙起漂亮的眉毛,一脸抱歉的摇头,“啊?我忘了。” 江炎将酒喝掉,不明所以的盯着宁宁。 宁宁却是模样认真的告诉江炎,她忘记了。 一分钟前,宁宁像个孩子般的对江炎说:“是你带我来酒吧的,我请客,你随便喝吧。” 然后现在却对江炎说她忘了。 记性差到如此的地步了吗?可能么? 正常的程序是江炎起身走人,将撒谎不眨眼的宁宁丢在酒吧。 但当天的情况确是,江炎看着宁宁的眼睛说:“我来付帐。” 江炎心中有种被人愚弄的挫败。 但是在对上宁宁那甜甜的笑容时,挫败感却又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宁宁问他:“你住哪里呀?” 江炎摇了摇头,决定沉默以对。 宁宁似乎有些微醉,甚至微微偏了偏。 对江炎说道:“是不是,你也不记得了啊?” 宁宁伸手,轻轻踮脚,然后拍了拍江炎的头,用怜悯的语气说道:“可怜的孩子,你也是跟我一样的对吧,经常忘记事情?” 江炎拿下她的手,宁宁忽然笑出了声。 江炎叹了口气,牵住她的手,她顺从得像个小孩子。 人群稀少的街头,宁宁抱着江炎的肩膀,大声对江炎说:“喂喂,你带我回家吧。” 第3章 叫了他的名字 江炎瞪宁宁,宁宁反瞪江炎,眼睛努力张大,江炎别开头。 缩手,身后扑通一声。江炎笑了笑往前。 今天定是疯了。江炎想,和个陌生的家伙胡闹整晚。 两步后江炎停住。 不是不想走,是走不了。 无奈的转头去看,宁宁蹲在地上仰视着江炎,江炎承认,自己钟爱她这样动物般无辜的眼神。 她用手纠缠着江炎的衣角,只一点点,却叫江炎难以移动。 “喂喂,放手。”江炎说,去扯,她咬着下唇恨恨的看江炎。 “我叫宁宁。” “关我什么事?” “我不记得我家在哪里了。” “少来。” “真的。”她有些着急的看江炎,挠头,然后遗憾道:“我是真不记得了。” “那我能怎么样?” “我去你家。” “凭什么?” “从刚才起我就一直和你在一起。我不记得其他的事情了,所以你要负责。” “小子,你——” 江炎拉扯衣服,突的一阵,她咯咯笑起来。 脸一黑,破了—— 江炎蔑她一眼,她也蔑江炎一眼,从来不会认输,却还是固执道:“你带我回家!” 好吧,江炎承认,酒是毒药害人。 江炎牵了他的手,提起她,道:“走吧,去我家。? 自从这个叫宁宁的人住进家里来的第一天起,江炎就必须面对各种各样的麻烦。 比如早上江炎得六点起为她做那种特别的饼干,里松外脆,若稍微软了一点她便立刻瞪着眼睛看江炎,并且拒绝进食。叫人觉得活似被虐待的小狗。 再比如江炎要晚上凌晨以后入睡,因为她严重失眠,自己必须把她的脚放在肚子上温暖,因为她说:“喂喂,你来做我的暖炉。” 什么都是她说的,她命令的动作有些得心应手,江炎一边迷茫一边听着她的指挥,这感觉委实奇怪。 而叫江炎难受的是,她一直不叫江炎的名字。 似乎她的眼中,江炎姓喂名喂,叫做喂喂。 之后的很长时间,江炎用了各种方法,试图扭转他这个不好的习惯。江炎温柔着自己的语调和动作,轻轻拥抱着她说,来叫我江炎。 她盯着江炎,微微一笑,乖巧道:“江炎。” 江炎点头,道:“很好。” 然而五分钟以后她又是一脸迷茫的站在江炎身边,嘟囔道:“喂喂,你知道我的杯子放哪了么?”又或者,“喂喂,我饿了,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吧。” 江炎生气的剜她一眼,她不愠不恼的对江炎摇头。 这样的场景重复出现,江炎总以为自己掉进了某个时空停止的机器,不断轮回得心甘情愿。 宁宁的身体很冷。 即使在最炎热的夏天,烈阳当空,她依旧寒如霜冻。 江炎多次说,宁宁,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她总是一味的拒绝,却没有理由。 只是固执的摇头,直到江炎抓了她的肩叫他停下。 这样的宁宁不懂节制,江炎不制止,她势必摇到天旋地转。 而后来的江炎才终于明白她不去的原因。 那是因为医院的走廊弥漫了死亡的味道。 宁宁第一次主动叫江炎的日期江炎记得清楚。 那天清晨,江炎睡眼朦胧中鼻息微痒。打了个哈欠,张眼是宁宁生气的表情。 “江炎,我饿了。” “哦——恩?”江炎猛一个激灵,不注意间掀倒了坐身边的她,伸一只手去拉住,放在自己心口,江炎有些不可置信。 “你——叫我——什么?” “江炎。”她看着江炎,再看看自己的手腕,鼓鼓腮,瞪着江炎。 “呵呵。”江炎笑起来,向后仰倒,她拽了江炎的睡衣领子,逼江炎盯着她的眼睛。 “笑什么?” “没什么。” “说。” “你终于记得我的名字。” “哼。”宁宁跳下床,背对江炎,双手叉腰道:“江炎,三秒钟,我要吃到饼干!” 第4章 真的不记得吗 而在她转身的那一瞬,江炎清晰的看见她手臂上三个红色的字母,刻上去的,是江炎。 于是江炎就想,宁宁,到底是你真不记得我的名字,还是别的什么呢? 之后的几天里,宁宁手上那碍眼的伤痕一直纠缠着江炎。偶尔从梦中醒来,手臂被她压得发麻。江炎微微挪开她的头,她不舒服的哼哼,于是那块红色的印记又再次出现在江炎的面前。 江炎不问,她不说,他们一直固执己见,江炎不认为这是好的预兆。 而对于宁宁,江炎还是没法彻底了解。或者怪自己太过偏执,他始终认为,宁宁,现在的她应该告诉他关于过去或者未来。 吃饭的时候江炎问她:“你从哪里来?” 她包了满口的食物,诚实而心满意足道:“我忘了。” 所有的事情都是如此,问她,她说,我忘了。多好的借口。 江炎想:宁宁,你还是不能信任我。 江炎想“宁宁,你为什么不能信任我? 于是江炎笑得有些自我嘲弄,江炎,你又凭什么要求她来信任? 不过萍水相逢的两个人,遇见了,在这夏日将过的季节感到一丝寒冷,于是拥抱着权当温暖。 说不上喜欢或者爱恋,甚至是连依靠也算不上。 江炎觉得,自己对于宁宁,是流浪路途的中转,休息够了,自然懂得离开。 江炎有时会觉得恐慌,迫不及待的想要推开房门,却又在手扶上把时停滞。江炎如此想要看见宁宁的微笑,却如此害怕失去她的微笑。 这感觉是多么脆弱和卑微,江炎有些蔑视现在的自己。 宁宁从未在我面前说出喜欢两个字,或者说,江炎并不奢望她会说出来。 江炎是没有安全感的男子,父亲酗酒,然后酒醉了殴打他那可怜的母亲。江炎在墙角看着母亲低低的哭泣,双手抱膝,觉得这个故事多么俗套。 那年江炎十八。 父亲死在江炎十八岁生日的第二个清晨。 他张着眼看天,唇下有细密的胡须。 江炎冷漠的看着他,看着他再难以握紧的拳头和指节,然后告诉母亲,他死了。 母亲对着他的尸体哭得萧瑟无声。 那时江炎想,或许她还是爱他的,所以能够容忍他的暴躁和野蛮。 江炎想,他还是爱她的,因为他一直带着那枚掉色的戒指。黄色,很紧的固定在手指上,勒出个环印,像个圈套,套着彼此,他们注定纠缠到生命结束的那一天。 而江炎奇怪的是,这样相爱的两个人,为何互相伤害。 母亲泪目看江炎,江炎问她,你恨爸么? 她摇头,她扑在江炎脚下抱了他说,江炎,你要原谅这个男人。 在埋葬完父亲的第二天,江炎离开那个地方,独自谋生。 江炎始终记得有一天夜晚他喝醉看天的模样,他躲在他身后,他侧目看他,冷笑数声。江炎轻轻说,我恨你。 那时的江炎,如此绝望而热烈的痛恨着这个男人。 而在离开的那天,这一切都失去了理由。 母亲告诉江炎,自己不是他的孩子。 江炎本不受这个世界的欢迎,不过一次莫名空虚后的报复。 他想,原来爱情这样的事情,越深就越恨,然后恨到世界尽头那一天才突然发现,留下的只有肩头伤口难愈。 江炎的出生,非爱情的结果,他想,自己还是不懂这样的事情。 看着沉睡的宁宁,抚她手上自己的名字,她皱眉,江炎就笑。 江炎笑着在她耳边轻问,宁宁,你这样做,是否怕有一日,终会忘记了我? 第5章 第一个女朋友 九月。夏末。 宁宁提议去看海,她说她依稀记得海风拂面的温暖。 江炎准备了众多东西,帐篷烟花的,放在蓝色的包里背上。 这个包是宁宁买的,她早有预谋。她说有了这个包,江炎可以空出两只手。 她也空着两只手,她说这样的我们,可以从不同的位置十指相扣。 宁宁没有驾照,却开车。这一路江炎坐得有些胆战心惊。 她是任性妄为的家伙,喜欢或者不喜欢,不懂得如何掩饰。 江炎不了解她的过去,正如她不了解他。 江炎看着窗外风景轮换,感觉他们是流浪天涯的人物,就多了一分浪漫。 海岸樱花树多,宁宁兴奋的伸头去看,叫道:“江炎,看看,那些花。” 江炎抓着行囊紧盯前方,回应道:“哦。” 这一个字似乎不对她的胃口,她回头怒瞪着江炎,江炎抓着方向盘。 江炎说:“宁宁,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在半路上,不如我来开车,你来看花。” 她摇头,掰开江炎的手道:“江炎,你根本不在乎我的想法。” 江炎说:“我在乎,可是我更在乎你的生命。” 话音刚落,车险进了路边的沟壑。 仿佛为他们所设,不多不少不大不小的合适,掐了轮子,难以前行。 野外无人。 天色将黑。 江炎有些恼怒的看着那两个轮子,一条直线上,深深沦陷在地里。 左右研究后,江炎做出决定,露营。 回头告诉宁宁这一想法,宁宁难得的面有愧色。 “江炎,对不起。” 江炎愣了愣。 那是他第一次听宁宁说对不起。真心的,没有讽刺味道。 她接过江炎背上的包,没有站稳,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江炎忙拉住她。 她对我笑了笑,道:“接下来,我背包,你负责牵着我。” 而这件事的结果是,三步以后,宁宁喘着粗气对江炎道:“江炎,我累了,我们宿营。” 那夜的风清凉。 江炎将预备的大衣铺在宁宁身下,为她盖上被子。 她在被里蜷成一团,手环了膝,双眼不眨的盯着江炎。 江炎叹气。 记忆中是第几个女朋友说过,她喜欢这样的姿势,叫人觉得安全。 宁宁是害怕受伤的家伙,江炎轻微了解她的感受,却又总是擦边而过不得完全。 江炎伸手揽了她,她自然的靠进江炎的心口。 江炎揉着她的头发,她在他心口一圈圈画得专心。 江炎问她:“宁宁,你在干嘛?” 她说:“我在给你写符,写完这个你就永远也不会离开我。” 江炎说:“为什么你总是想到分开这样的事情?” 她说:“因为你从来没说过会永远和我在一起。” 透明的蓬连着天,江炎指尖上扬,摸不到天的味道。 他哦了一声,没有回答。 宁宁把头蹭了蹭,头发在江炎鼻下摆动,有些痒,江炎揉揉鼻子。 风在帐篷外轻声吟唱,江炎和着节拍点头,宁宁扣了江炎的手。 “江炎。”宁宁叫她。 “恩?” “你还在么?” “废话。” “不要对我那么凶。” “哦。” 她忽然抱住了江炎。 江炎从眼角下方看着她。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心不在焉?” “没什么。” “你不开心,我看出来了。” “没有,我只是累了。” 宁宁嘟嘟嘴。 借了些光,江炎发现她的唇形如此好看。 她笑起来,将头埋在江炎的心间,江炎的心脏快速跳动。 “困么?”她问。 “不困。”江炎说。 “那和我聊聊天吧。” “想听什么?” “关于你的事情。” “我没什么好说的。” “那就说说,我是你第几个女朋友?” “第一个。” 第6章 我哪里骗过你 宁宁又笑,笑的浑身颤抖,连带了江炎。 江炎抱着她,感受她的呼吸暖暖的。 “胡说。” “天地良心。”江炎刚举起的三个手指瞬间叫她打下,有些疼。 “算了,问了也白问,你就会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不骗我,我怎么会和你在一起?” 江炎缄默。 这是强盗逻辑。或者说,这是宁宁逻辑。 宁宁的意思是,对于任何事情,江炎会和她保持不同的看法。 在这样的分歧中,因为江炎是江炎,所以江炎必然是错的,所以宁宁自己永远代表了真理的一方。 江炎苦恼的抓抓她的头发,想,是否过分的谦让也会叫人学得如此蛮横无理? 抛弃车半小时以后,客车上江炎频频回头的动作终于惹怒了宁宁。 她掰着江炎的头,四指撑眼看着江炎,江炎两眼血丝。 “还看!” “怎么不看,那是我最心疼的宝贝。”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我喜新不厌久。” “江炎,在怪我。” 江炎回头,她略微委屈。 “我不是那意思。” “那你还在我面前念叨。” “我没有——” “你明显有。”她双眸神采一暗,江炎惊讶于她的收放自如,却自觉沦陷。 “宁宁,我不说了还不行么?” “你敷衍我。” “我哪有?” “我对你很失望。” “为什么?” “你已经学会怎么欺骗我。” 她一叹,大咧咧的从江炎身边挪开。 对面的老妇人轻轻诧异的盯着他们,江炎抱歉微笑。 “宁宁,过来。”江炎说,她头偏开,心不在焉的去看窗外风景。 咳了咳,只当清嗓,江炎伸手过去,她躲开。 滑腻的空气是海风吹过的结果,江炎的指上一凉,宁宁拿眼角瞥他。 “宁宁——”江炎压低嗓子,左右看看,那老夫专心的盯着他。 “你很吵。” “过来。” “凭什么?”她横眉,江炎竖目。 过程不同结果已定,赢家不是江炎,输家不是她,这事情进行得毫无创意。 江炎瞄见她嘴角的冷笑,逐渐回温。她低头,转了过去,双肩抖动,让江炎无比挫败。 ...... 终于是看到了。 海潮温和打上,江炎拉着宁宁随着海浪后退。 那一时间江炎偏了个角度过去,宁宁嘴角的弧度令人陶醉。 这场景叫日后的江炎时时想念,定格成了画面,然后在脑中一遍遍挥散不去。 下午日头稍西的时候宁宁靠着江炎,远远看着大海。 江炎左手覆着她的右手,江炎手指扣着他的手指。 江炎眼皮沉重,宁宁看见,为他揉着太阳穴,柔柔的道:“睡吧睡吧我的小baby。” 对宁宁这样周期性的孩子化,江炎有些苦笑不得。 那天带了宁宁回家,她在半小时内找出了江炎丢在各个角落的食物。 衣未解,江炎呆楞着看她,一口一口吃掉江炎所有的储备,心安理得。 “喂喂。”江炎说,“你想怎么样?” “饿了,吃你点东西,不要那么小气。”她瞥江炎,满脸不屑,“要不我吃完了给你钱。” 第7章 学会了忍耐 “你没钱,今天的钱是我付的。” 甩了衣上架,江炎坐在宁宁身边看。 宁宁吃东西的样子叫江炎胃口大开,是好久没体验过的。 “你想要?”宁宁看着江炎,再看看桌上仅存的蛋糕。 那是昨日生日时朋友送的,还未动过。 他仔细掂量。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那好。”她点头。 拿出柜里的小刀,去了刀鞘。 冷光划着江炎的脸而过,江炎有一瞬的不适。 转开去。江炎讨厌锋利的东西。 宁宁小心谨慎的切了一块,大约六分之一。 他刀法很好,只两下,没有粘连。 均匀笔直而且美观。 江炎伸手去取,宁宁用盘装了给他。 “谢谢。”江炎说,瞄了眼她漂亮的手指,“你用刀的样子很好看。” “谢谢。”她说。 十分客气,不是江炎熟悉的格调。 然后她做了一个动作,说了一句话。 这两件事和她以后所有态度相衬,只是当时的江炎没有看出端倪。 她道:“那,剩下的都是我的了。” 她取走了其余的部分,然后全吃了。 江炎将那日海边的照片整理成了个相册,一共一百张,宁宁说她喜欢整数,代表圆满。 画中的江炎笑得灿烂,没有忧伤,只是宁宁。江炎清楚的从每个侧角发现她的恍惚,有时是一瞬,有时是很久。 她似乎想着什么,念着什么,然后就这样回到自己的世界里。 不可自拔。 江炎想知道她的故事,哪怕棱角,却给阻在门外。 于是学会了安静忍耐。 “宁宁,我困了。” “睡吧,在我身边。” “你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早起。” “早起干嘛?” “陪我去看日出。” “哦。” 日出有什么好看的?江炎不知道。 电视里红男绿女浪漫非常的,都去看过。 江炎想宁宁是想去的,只是不告诉他。 有些事情宁宁说得明白,有些事情宁宁窝在心里,等江炎忐忑不安的上前猜测。 宁宁就像一个容易暴躁又十分安静的动物,缩在角落里看江炎,满眼都是委屈难过。江炎不明白做错了什么,但一定是他的错。 没有花那么多经历去照顾过一个人,宁宁给了江炎新奇的体验。 或者,也算种礼物。 江炎淡淡的笑了笑。 昨天在工作的中途去见了张倩。 张倩是江炎上一个女朋友,三年零两个月。 江炎对数字十分敏感。 张倩是个好女人,江炎不懂得珍惜,失去才知道遗憾。 有些愧疚。 她曾泪流满面的看着江炎,一句一句,一字一字说得清楚。 江炎,你是如此可恶的男子,我为何对你这样依恋。 可恶么?自己么?还是不了解。 张倩打电话来找江炎,哭得叫人心疼。 她说,想见他。 于是江炎就去了。 没有告诉宁宁,江炎怕她会胡思乱想。这是不是一种背叛呢?像她所说,他已开始学会怎样欺骗。 ...... 四点半时宁宁睡眼朦胧的起身。 洗脸。刷牙。整理被子。 然后洗宁宁的脸。刷宁宁的牙。整理宁宁的被子。 井井有条的进行,江炎依旧半梦半醒。 宁宁乖巧的趴睡在江炎肩头,稍微倾斜就会落下。 江炎转头去捏捏她的脸,道:“喂喂,起床了。” 第8章 生病 宁宁在这车送回的那日心情低落。 她的想法是,换个更适宜的房车,这样江炎可以陪着她海角天涯。 然后这辆破旧的老爷车出现她的面前,似乎得意的磨磨做响。 她的梦想破碎,于是显得略微暴躁。 江炎带着哈欠连天的宁宁上路,她抱怨不断,一双眼只瞪了江炎,如此善良。 江炎笑,从后视镜里窥视她的表情,给她发现,做了个鬼脸。 宁宁还是个孩子。 山上风凉。 江炎拿风衣裹了她放在身边,满满的只露出双眼睛,眼睑轻合,微微颤抖。 像个粽子。 江炎搓着手,时间还早,天气凉淡的,微熏成灰色。 不很浓不很浅,合适得叫人觉得不太真实。 很喜欢一句话,却忘记了是谁说的。 我爱的人是恰好你。 一切只是恰好,没有固定的方向,仿佛上帝不经意开的玩笑,而江炎不经意的接受。 是与不是有什么关系?江炎抬头,雾霭消沉中看见张倩悲伤的摸样。 即使年岁转变或江炎已苍老,他依旧记得那日宁宁日出时在他怀中的微笑。 她没有醒,或者说已经醒了,只是不愿张眼。 她的睫毛很长,在微风中轻颤,像蝴蝶。 那些光线一点点布满她的全身。 江炎舍不得叫醒她,于是在她耳边低低的道:“宁宁,看,我们的太阳。” 话音落的那刻阳光忽然猛烈,江炎的眼睛被灼伤的疼痛,转头。 有什么从眼中滴落,那液体的倒影清晰明亮。 只一瞬。 只一瞬,江炎看见宁宁笑了笑。 闭着眼,不紧不松,笑了笑。 江炎觉得她听见了他的话,只是孩子的执拗,不愿醒来。 也许与他一样。 只是梦么?她在担心,江炎也在担心。 张倩说。江炎,你们的爱情注定不能长久。 江炎转身逆风而行,艰难困惑。 江炎想,宁宁,哪怕只一句,你说你爱我,我就会拼命留下。 可是那一句话的勇气,却被吹走了? 许是风大惊了寒,回家后江炎病得没日没夜。 迷茫中似乎是宁宁守在床边,送了些水。 翻江倒海的难受。 她冰凉的手心一次次安慰江炎的额角,温柔着焦急,江炎无法言语,神色浑浊。 宁宁趴在床边睡着了,江炎侧头。那微小的动作让江炎好一阵疼痛。 是重感冒,连走路的力气也失去。 嘴角酸涩。 江炎咳得兀自想死。 感冒真是难熬。 模糊中宁宁在身边守了三天,第四日江炎转好了些,身体轻松,于是叫她过来,对她道:“你出去透透气,别被我感染了。” “可是我想陪着你。” “没关系,我好多了。” “你别赶我。” “我没赶你,就是怕你病了,没人照顾我。” 总要说得这样,违背心意的她才会听,然后才会做。不知什么时候是个结束。 门锁轻落。 她的动作迟疑了下,然后继续。 江炎无奈的摇头,闷声咳了咳,挪到窗边拉开那帘布,阳光倾泻一室。 是个好天气,可惜自己不能远行。 叫宁宁去走走是好的,窝这屋里早晚和他一样。 江炎现在没多余的力气照顾别人,所谓自身难保。 来回走了两步,笑自己脚步僵直。 回头,然后突然笑容凝固在窗外的某一处。 定格。 江炎手脚冰冷,预感不祥。 宁宁背对着江炎站着,身影模糊。 草坪上他对面是个女子,长发散在黑色的风衣上,模样皎洁安然。 张倩。 他们站着,说着江炎听不到的话,然后江炎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从心口下降,径自沉进了黑暗的心底。 第9章 她走了 张倩一直盯着江炎。 似乎想要看穿,似乎想要透过江炎得到身后的某些东西。 江炎转头去,一片空寂。 扯出个笑容。 “嗨,张倩。”没有躲避宁宁的目光,江炎与她正视。 她微微撅嘴,是他熟悉的模样。 “江炎,听说你病了。” “你消息真快,赶在我快好的时候才来。” 走上前,抓了宁宁的手。 张倩顺着江炎的动作看看,然后眼神上移。 “这是宁宁。”江炎对他笑笑,“宁宁,这是张倩,我前女友。” 张倩面无表情,宁宁轻轻生气,而江炎,不知所措。 这场景实在有些滑稽和老套。 “我们见过了。”张倩开口,有礼有节。她总是这样高贵而矜持的模样,叫人琢磨不定。 江炎是没有耐性的人,多两次下来终归厌倦,于是冷淡。 或者是伤害过的,虽然无心,却还是感觉愧疚。 这是自己的错,与她无关。 “恩,我们刚才见过。”宁宁,纠结于挣脱江炎的掌心,低头蹙眉不加掩饰,却是失败。 江炎看出她的懊恼。 “进屋说吧,这里风大。”咳。肺疼。 “不进,我喜欢外面的空气。”宁宁横了江炎一眼,疑惑的模样渐变得委屈。 “还是进去吧——江炎是病人。”张倩抱歉的看着宁宁,然后看着江炎,然后微笑。 宁宁悄悄躲进我身后,只露半个身,张倩看不见她的动作,只以为他们亲密无间。 她细长的手指一点一点掐在江炎的手心,生疼。 江炎吸了口凉气,张倩上前来扶,宁宁不着痕迹的将江炎带开。 江炎苦笑。 “怎么了,亲爱的?”宁宁天真的问江炎。 “没——事。”江炎道。 亲爱的——这是什么称呼?预感不良。 “恩,没事就好。生病了就要好好休息,谁叫你这样乱跑来的?”她略微嗔怒的道,声音不大,足以叫张倩听个明白。 江炎哑口于她这样诡秘的小动作,单纯而狡黠的,无法评论。 “张倩小姐也进来吧,虽然屋里比较乱——江炎啊,就是不爱打扫。不过没关系,你请进。” 宁宁反手抓了江炎的手,牵着江炎到了门口。 江炎错觉以为这是她的房子。 “不了——”张倩微笑依旧,是江炎从未看懂的模样,干净却不清晰。“江炎好好休息,我改天再来。” “好啊,”宁宁又掐了江炎一把,江炎不能言语,“那您再来的时候先打个电话来,我好收拾收拾。您知道的,江炎就是那么的不知道干净的一个人——”她兀自呵呵几声,干瘪的,像对江炎的挑衅威胁。 “是么——”张倩点头,“好。” 天地良心,干净如他,所有垃圾都贴着标签说明:宁宁制造。 哪日不是他里外忙碌,扫去他脚下手边吃剩的玩意—— 江炎横眉,阴霾散去。 看着她对张倩背影殷勤挥手,连声告别的模样,江炎轻笑几声。 宁宁,你也在嫉妒了,对不对? 睡在床上,宁宁说,江炎,不准起来。我给你熬粥。 于是便真的不敢动弹。说来好笑,也不过心虚。 没告诉她,她知道也不怒,这实在出呼意料。 江炎相信宁宁是如此敏感而小心的人,风吹草动都叫她心神不安。 江炎相信宁宁的心里他总有个位置,无论大小,总是存在那里。 于是江炎相信,对于她,害怕失去所有的东西,包括她有的,包括她想的,也包括她忘记的。 江炎看着她,她背影忙碌。 有些冷,江炎裹了被子,头痛难忍。 那天的宁宁吃完江炎所有食物以及张倩留下的蛋糕,然后说:“我走了。” 那一秒江炎没有阻拦。 于是她便真的走了。 在停顿了三秒之后江炎追出去。 江炎追出门去的时候街头空空。 从没有这个女人来过的痕迹,也没有她走掉的痕迹。 于是江炎按着头想,那或许只是幻觉一场。 第10章 你喜欢过她吗 酒精作祟,江炎睡得很晚。 起床后翻江倒海的呕吐,看着镜中的自己觉得人生颓废。 而在第二天的清晨,在他踏出门的那一刻,他清晰的记得那个瞬间。 宁宁蜷缩在墙角,嘴唇发紫的看江炎,微微瑟缩。 她抬头问:“我忘了自己住哪,你,能否收留我?” 江炎用衣服将她裹住,宁宁在他怀中颤如秋叶。江炎惊觉她的纤瘦,抚摩着宁宁的额头,那时神经恍惚着,就说:“好。” 咳了两声,宁宁端着汤锅转头看江炎。江炎捂上嘴,模样无辜。 宁宁就用这样强硬到几近无理蛮横的态度走进江炎的房子,然后在第二天进而侵占了江炎的卧室。 从开头,江炎只当她是一个如此美丽的女孩,未曾想过爱情,甚至没有想过友情。 宁宁显然没考虑那么多。 那一日天色全黑,江炎亮着灯看书。杂志,都是些没营养的东西。 宁宁就进来了。没有敲门或者问候,直接进来。 穿着睡衣,皱眉看江炎。 “喂喂,你的客房很冷,我要睡这里。”宁宁撅着嘴道。 “凭什么?”江炎坐直了身子,瞪着她走进自己的房间,瞪着她走到自己的床边,然后瞪着她直直的跳上自己的床,对他笑一笑,没有愧疚的睡下,露双眼道:“喂喂,晚安。” 而江炎,延续了自她出现以后便不能解释的所有动作,为她盖上被子,挪到床边的角落睡下,道:“晚——安。” 又咳。 笑起来。 江炎想,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喝下宁宁送来的粥,清淡微苦。是粘锅的糊味。 江炎皱皱眉,在她发现之前悄悄掩饰了下去。 果然是个不做家务的家伙…… 叹息,若再多病两日指不定给她用什么东西毒死。 她满足的看江炎咽完最后一滴水米,放了碗在一旁,表情逐渐严肃。 果然——还是要问。 调整姿态,江炎将枕头垫在身下,抬头看她。 宁宁却开始发问了。 “江炎,现在开始,我问你答,不准说谎。” “恩。” “那女人是你以前的女朋友。” “对。” “你喜欢过她。” “对。” “她也喜欢过你。” “对。” “也就是说你们相爱过?” “那——也不能叫相爱啊——”江炎小声嘀咕,宁宁瞪他一眼,江炎吞回话音。 “她现在还喜欢你。” “也许吧——不知道。” “不能含混过关。” “那个——我想是的。” “你没有拒绝她。” “人家都没说,我总不能冒冒失失的上去叫她走开吧——” 揉额,头开始疼痛。 “你只用回答我有没有拒绝她。” “没有——可是——” “那你现在还喜欢她?” “不喜欢。” “那你现在喜欢谁?” 江炎一愣。她的表情认真,不像玩笑。 清嗓,江炎道:“喜欢你。” “听不见。” “喜欢你!”音量最大,江炎咳了两声,他依旧不满。 “谁喜欢我?” “我。” “你是谁。” “江炎。” “江炎喜欢谁?” “你。” “我又是谁?” “宁宁——” “那到底是谁喜欢谁?” 她叉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俯视着江炎,江炎无奈于她这样的游戏,没有开头也没有结局。 第11章 宁宁被江炎的表白打动,终于也向他表白自己的心。 虽然她容易忘记很多东西,但是却唯独记得江炎。 这大概是深爱的人,所以才不会轻易说忘就忘记吧。 或者,宁宁在逼着自己要记得江炎。 比如,在胳膊上刻着江炎的名字,时刻挺醒自己江炎是谁。 但是,宁宁的身体却每况愈下。 她之所以会忘记很多事情,因为得了一种病。 几乎可以说是不治之症。 也许,会死。 宁宁带江炎去了很多地方旅行。 不停的走,不停的转车,从这个地点到那个地点,从未顿足。 江炎无可奈何的跟着她,看她焦急的模样,心中微疼。 她在赶。 分明是在告诉江炎,她要赶在时间来到之前与她做完所有可做之事。 江炎拉着宁宁的手,一刻不松,睡觉吃饭什么的都是如此。 前女友张倩打电话来,劈头盖脸的骂江炎,江炎躲开宁宁,陪笑听着。 她说:“你是否真不想她活了。” 江炎说:“若不带她出来,你是否又有把握能让她复原?” 张倩沉默,江炎一笑,说道:“张倩,既然没有明天,那我情愿要现在。” 张倩问:“江炎,若宁宁病发,你怎么办?” 江炎道:“不怎么办。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 闻言,张倩似乎愣了愣。 江炎回头,宁宁靠在墙边看江炎,嘴角轻提。 这是默契,很难解释的默契。 张倩迟疑了一下,问:“你——是否会来医院看她?” 江炎又笑。 这个傻孩子,当真以为他舍得抛弃和宁宁的种种回忆而独自颓唐死去么。 “当然。” “那如果——”张倩一顿,“我是说,如果,宁宁死了——怎么办?” 江炎接着笑,瞧见宁宁盯自己的眼神,江炎转身抹抹眼角,道:“我就搬家,带她一起去她想去的海边生活一辈子。” 那头的张倩叹了声,沉默良久,然后江炎听见电话轻轻落地的声音。 江炎背心突然一热,两只手环到他的腰间。 江炎转头,宁宁将那颗江炎深爱的脑袋埋在他背上。 她叹气,叹了很多声,然后道:“我玩累了,江炎,我们回家吧。” 江炎呆滞的点点头,她微微笑得几乎哭了出来,道:“江炎,抱我。” 最终,宁宁还是病发了。 她那经常忘记事情的病情,是因为大脑有颗瘤,已经扩散,癌晚期。 终究无法治愈。 在医院痛苦的令江炎几乎落泪。 终于,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里,失去了生命,永远的离开了江炎。 江炎抱着她的骨灰去了海边,那是宁宁很喜欢的大海。 他将骨灰洒向大海,然后跳入大海,跟着宁宁一起离开这个世界。 他们都死了。 许是上天怜悯他们的悲伤爱情,给了他们重生的机会。 他们又重生了。 只不过,是以新的身份开始。 江炎成了非人类——狼人族。 而宁宁,也是如此。 ...... 十六年后。 寒风刺骨的冷冽空气中,高挂在夜空里的,是仿佛刀般尖锐的新月。 月光虽然微弱,但整个夜空却反倒因城市街灯的照耀,而显得不那么昏暗。 第12章 在这样明亮的夜空下一群人正在某栋小出版社的顶楼对峙着。 一对十。 简单说,其实就是一名身材纤细、戴着土里土气的眼镜配上黑色长大衣,一副上班族模样的年轻男子,被十名头发染得五颜六色、耳朵上别着整排耳环,看起来像是混混般的青年给团团围住. 一般说来,接下来的正常发展应该是:被包围的那方交出钱包,一边说钱包拿走,请饶过我吧,之类的台词。不过,现在情况似乎不大一样 对、对方只有一个人,根本没什么好怕的嘛! 不良集团中的其中一名,抖着声音对同伴们喊话。 这名染着一头白发,身上穿着红色皮革套衫的年轻人,似乎是这群混混的老大。 没、没错!把他围起来。我们人数可是占上风喔! 什么刺客嘛,去si吧! 为了回应他说的话,青年们异口同声、语气激动地叫着。不过,每个人的声音都在发抖,甚至还有人脸上冒出了冷汗。 一面看着他们如此激动的样子,穿着黑色大衣的男子江森,用手指推了一下眼镜,嘴角轻轻地露出微笑。 那笑容如同孩童般天直无邪,却又同时带着一股冷漠。 害怕被追杀的话,一开始就别做出那种污秽的行为不就得了。你们好歹也到了能分辨是非的年纪了吧? 江森从西装内袋中取出小记事本,啪啦啪啦地翻着说:强盗、恐吓、窃盗,伤害女人再加上杀人。说起来,干了这么多坏事,不可能放任不管吧。 记事本上写的,是这群不良集团的青年们最近三个月内犯下的案件。 江森正是为了消灭引起治安方注意的他们,而被组织派遣到此的。 喔喔,几乎都是完全只有暴力的犯罪行为嘛,起码也有点品德好不好。虽然这世上根本不存在什么有品德的犯罪行为就是了。 江森将记事本收进口袋。 有罪必罚足社会的基本常识。所以,依园的命令,我要将你们处理掉。 他将眼镜摘下,向前踏出一步。 青年们顿时全身僵,空气中弥漫着一触即发的紧张感。 少说笑话了!像你这种家伙,我等一下就把你大卸八块,拿去喂乌鸦啦! 一副老大模样的白发青年,粗鲁地脱掉身上穿的红色套衫,然后朝着月夜,仿佛狼嚎般地高声吼叫。 那咆哮声并不是人类所发出的声音,而是如假包换、真正的狼嚎。 空气微微地震动,划过江森的脸颊。 江森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白发青年,在他的眼前化为异于人类的身影。 青年的上身衣服完全被扯,浓密灰色的狼毛出现,指尖长出闪烁着危险光芒的尖锐钩爪,头部也彻底变形成狼的模样了。 狼人族只要暴露在月光之下,就能将身体变化成狼形的一族。 眼前的白发青年,正是从远古时代开始就存在的狼人族的末裔。 我们也变身吧! 剩下的人也跟随着似乎是他们老大的青年,同样朝着月亮高声咆哮,将上半身改变成狼的样貌。 变身后的十只灰色狼人都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吼声,压低姿势地将江炎团团包围。 第13章 你们还真是物以类聚,全都是灰狼啊,如果色彩能更鲜艳点,在视觉画面上一定会更漂亮吧。 被狼群包围的江炎,态度与之前相同,完全看不出丝毫焦急或是害怕的模样。 不过,仔细看,他的瞳孔倒是像猫一样变得更为细长了。 好吧,那我也来变身吧! 拿下眼镜,掉身上的大衣后,江森也朝向月亮高声咆哮。 一瞬间,他穿在身上的衬衫与西装都被撕裂弹飞。 江森也变身完成了。不过江森的狼毛与青年们黯淡的灰色截然不同,那是释放出淡淡光辉、仿佛艺术品般美艳的银色。 江森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再同样地深深吸了一口气。二月严寒夜晚的冷冽空气,对热血沸腾的肺部来说真是难以形容的舒畅啊。 吼啊啊啊! 青年们露出利齿,一起向江森冲了过去,那副模样,完全就像野生的狼群一般。 等一下我还有两个预定好的约会,所以,很抱歉我要一口气把你们解决掉啰。 口中说着毫无紧张感台词的江森,将双手手掌重叠在心口前。 雷! 江森严肃地低声轻喃。 刹那问,从布满夜空的薄云中,仿佛夏雷般瞬间射出一道青白色的光芒。 不,那正是如假包换的闪电。 这道不合时节的寒冬闪电,正是由江炎的能力所引起的。 青年们被突然闪耀的夜空吓了一跳,不由得停下脚步仰望天空。 但这却成为了他们的致命关键。 喀!当青年们抬头望向天空的那一瞬间,夜空中再度闪过一道闪电。 不过,这次的闪电,可不只是单单照亮薄云而已。 闪电化为数道青白色的光柱,准确地落在抬头仰望天空的灰狼们身上。 在发出了砰的爆炸声响同时,江森的周围传出了凄厉的惨叫声。 可是这些惨叫声,被落雷的爆炸声给完全盖过,根本没有传到江森的耳朵里。 落下的雷光在空中散发出青白色的磷光,不消片刻后便消失了。 在这之后,仍留在原地的,只剩下江森,以及一名灰狼男。 看不见其他任何人的踪影。 受到雷光直接击中的人,已经不留半点痕迹地消失了。 江森施放的雷击,只要命中目标,就会从对方引发爆炸,完全不会破坏目标物以外的任何物品。像现在,江森所伫立的办公大楼楼就毫发无伤。 唯一剩下的灰狼男似乎吓到脚软,一坐在地上动弹不得。 喔有一个没打中呢。果然数量一多,就没办法维持命中率了啊。 江森伸出一只化为钩爪的指尖敲敲自己的眉心,一边深深叹了口气。 唏、噫! 大概是从失神状态清醒过来了吧?灰狼青年转身背对着静马拔腿就逃。 可不能让你逃了呀! 江森扬起嘴角微笑,用脚尖轻轻地蹬了两、三次水泥地面后,也跟着前冲。空气产生扭曲,顿时,江森的身影消失不见了。 一眨眼。 那便是江森移动到灰狼青年眼前所需的时间。 青年吓得瞠目结舌。 第14章 就在距离顶楼四周铁丝网一步之遥的地方,绕到青年正前方的江森,右手的钩爪一闪,杀了青年。 青年的身躯顿时倒向一边。 虽然说狼人族的生命力远远超过一般人,就算是遭受到对普通人来说可能致死的伤口,也有机会存活下来。 但是,这仍旧无法改变青年颈上的伤口是致命伤的这个事实。 青年的死亡已经是确定的了。 不过,狼人坚韧的生命力反倒招来意外之祸。即使濒死,青年依旧意识清楚地、用着充满恐惧的扭曲双眼瞪着江森。 江森从高处俯视着青年。 感到痛苦吗? 江森口气冷淡地说。 这份痛苦,就是你带给他人的痛苦。正所谓因果报应,你就好好体会体会吧。 说出这些话的江森,心中毫无任何慈悲情怀。 他极度厌恶那些向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伸出狼人利爪和尖牙的同族。 这些将狼人族的力量运用在犯罪行为上的污秽者们,因他们而引起的悲剧实在是不计其数。 而阻止这些悲剧发生,正是江森的职责所在。可是,实际上,江森所能做到的,也只有清除这些引起悲剧的污秽者而已。 然而,不管再怎么清除抹杀,类似眼前这个灰狼青年般的一污秽者还是如雨后春笋般地出现。 完全不懂得力量是为何而用的人,根本没有抱持着力量活下去的资格。 江森的嘴角,充满悔恨地扭曲变形。 大约经过了三分钟后。 青年发出了仿佛漏气般地呼的微弱吐气声后,便一动也不动了。 江森口中吐出一道叹息的白色气息。 沾在江炎美丽银色狼毛上的浓稠红色液体,因月光的照射而闪耀出神秘的光辉。 真是美丽的月色呢。 一边仰望着天上散发出淡淡光辉的新月,江森微微眯起双眼。 ...... 啾啾。窗外的麻雀们正告知着早晨的到来。 晨曦毫不留情地从窗帘紧闭的缝隙间,袭向青年的脸庞,青年皱皱眉醒了过来。 咦?我趴在桌上睡着了啊? 呆望着眼前摊成一桌的敦科书,青年一边揉着沾有眼垢的睡眼。 青年名叫江炎,是个以兽医为目标,正在念大学的二十岁青年。虽然长着一张眉清目秀的脸蛋,以及一副不胖不瘦的标准身材,不过说穿了就是个没什么特色的普通年轻人。真要说的话,那头因为懒得整理而用细绳绑在脑后的长发,大概就是他最大的特征了吧。 呜哇早上还真冷啊。 江炎一面打冷颤一面从椅子上站起身。 江炎一边低头俯视着那件外挂,蹙起眉头。 奇怪,我有穿这件衣服吗? 昨天晚上为了准备下周的考试而努力k书,似乎就这么趴在桌上睡着了。可是自己完全不记得有拿这么一件衣服当成毯子盖在身上。而且印象中,这件外挂自从过了冬天后,就收进柜子里,根本不记得有拿出来过啊。 算了,管他那么多,说不定是我睡迷糊了.自己去拿衣服来盖都不记得了吧。 江炎决定放弃去继续研究这件事,然后走到一楼去。 目前独自生活在郊外的双层独栋住宅里的江炎,家里只有他一个人。父亲住在附近的别墅;大姐姐因为结婚而搬了出去,大哥江森直到去年四月前,都还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不过在江森出社会工作后,就立刻搬出去了;而母亲在江炎八岁时就已经去世了。 第15章 以一个人的生活来说,这房子实在太大了。正因为太过宽敞,更令人容易感到寂寞冷清。 呼啊啊啊~ 一面打了个嘴巴张大到快可以放进整个拳头的超级呵欠,江炎走向摆有餐桌的厨房。 嗯~好香的味道喔。 从厨房里飘来的香味,刺激了他的鼻子。 啊,早安。 早啊 江炎睡眼朦胧地回应了带着灿烂笑容对自己打招呼的少女后,便坐到饭桌前。 因为昨晚趴在桌上睡着的关系,江炎有一半的意识仍在昏昏沉沉中,还没清醒。 咖啡要加几颗砂糖呢? 呼啊啊~四颗。 你是甜食爱好者呢。 嗯。 早餐就快做好了喔。 少女将咖啡端给江炎后,再度回到厨房开始准备菜肴。 咦? 大脑吸入了咖啡传来的阵阵香气后,终于让江炎的意识完全清醒了。 好了,让你久等了,这是早餐唷。 一个从来没见过的少女,用托盘盛着饭菜与汤走了过来。忙着摆放饭菜的少女,清丽的脸庞逼近到江炎眼前。 什么? 搞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的江炎,脱口讲了句不知所云的句子。 怎么了吗? 少女疑惑地看着江炎的脸。 那的确是张陌生的脸孔没错。 长长的秀发用丝带束了起来,是个看起来个性天真烂漫、有着可爱脸庞的少女。年纪大约十六、七岁上下吧。 裙摆滚着荷叶褶边、上头还印有兔子图样的可爱围裙,和她玲珑小巧的身材十分相配。 你、你是哪位啊? 少女对着被眼前情景吓傻了的江炎,用围裙擦了擦手后,将双手在心口前交叉深深地鞠了个躬:我叫宁宁,虽然我还有很多地方不懂,在未来这段长远的日子里,就请你多多指教了,老公。 自称宁宁的少女,抬起头对江炎露出无忧无虑的开朗笑容。 老、老公? 完全无法理解状况的江炎,就这么表情呆滞嘴角抽搐地僵在当场。 怎么了吗?啊,还是说不要叫你老公,直接叫你江炎比较好呢? 宁宁左手摸着脸颊,一边伸出右手在江炎的眼前挥来挥去。 江炎脸部抽搐地,呆呆望着她右手的反覆动作。 客厅的电视传来了气象播报员,报告着今日各地天气的声音。 又是老爸吗? 听完宁宁的说明后,江炎只是一味地深深叹气,已经连怒气都发不出来了。 那、那个,我说 宁宁不知道该对垂头丧气的江炎说什么才好,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为什么他总是这么自作主张! 叹息声如连珠炮般地持续不断。 居然擅自帮别人娶老婆?再怎么没常识也该有个限度吧。 没错,事实上正是江炎的父亲,江岚,让他和眼前这个名为宁宁的少女结婚的。 真要说的话,这种事的确是太过份了。 你没从父亲大人那里听说有关结婚的事吗? 完全没听过。 顺口回答宁宁问题的江炎突然间回想起来,上个月底和父亲碰面的时候,他曾经提过要江炎积极点尽早结婚的事,还问他现在有没有女朋友之类的话题。现在仔细一想,那正是为了这一天而安排的伏笔。 第16章 以一个人的生活来说,这房子实在太大了。正因为太过宽敞,更令人容易感到寂寞冷清。 呼啊啊啊~ 一面打了个嘴巴张大到快可以放进整个拳头的超级呵欠,江炎走向摆有餐桌的厨房。 嗯~好香的味道喔。 从厨房里飘来的香味,刺激了他的鼻子。 啊,早安。 早啊 江炎睡眼朦胧地回应了带着灿烂笑容对自己打招呼的少女后,便坐到饭桌前。 因为昨晚趴在桌上睡着的关系,江炎有一半的意识仍在昏昏沉沉中,还没清醒。 咖啡要加几颗砂糖呢? 呼啊啊~四颗。 你是甜食爱好者呢。 嗯。 早餐就快做好了喔。 少女将咖啡端给江炎后,再度回到厨房开始准备菜肴。 咦? 大脑吸入了咖啡传来的阵阵香气后,终于让江炎的意识完全清醒了。 好了,让你久等了,这是早餐唷。 一个从来没见过的少女,用托盘盛着饭菜与汤走了过来。忙着摆放饭菜的少女,清丽的脸庞逼近到江炎眼前。 什么? 搞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的江炎,脱口讲了句不知所云的句子。 怎么了吗? 少女疑惑地看着江炎的脸。 那的确是张陌生的脸孔没错。 长长的秀发用丝带束了起来,是个看起来个性天真烂漫、有着可爱脸庞的少女。年纪大约十六、七岁上下吧。 裙摆滚着荷叶褶边、上头还印有兔子图样的可爱围裙,和她玲珑小巧的身材十分相配。 你、你是哪位啊? 少女对着被眼前情景吓傻了的江炎,用围裙擦了擦手后,将双手在心口前交叉深深地鞠了个躬:我叫宁宁,虽然我还有很多地方不懂,在未来这段长远的日子里,就请你多多指教了,老公。 自称宁宁的少女,抬起头对江炎露出无忧无虑的开朗笑容。 老、老公? 完全无法理解状况的江炎,就这么表情呆滞嘴角抽搐地僵在当场。 怎么了吗?啊,还是说不要叫你老公,直接叫你江炎比较好呢? 宁宁左手摸着脸颊,一边伸出右手在江炎的眼前挥来挥去。 江炎脸部抽搐地,呆呆望着她右手的反覆动作。 客厅的电视传来了气象播报员,报告着今日各地天气的声音。 又是老爸吗? 听完宁宁的说明后,江炎只是一味地深深叹气,已经连怒气都发不出来了。 那、那个,我说 宁宁不知道该对垂头丧气的江炎说什么才好,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为什么他总是这么自作主张! 叹息声如连珠炮般地持续不断。 居然擅自帮别人娶老婆?再怎么没常识也该有个限度吧。 没错,事实上正是江炎的父亲,江岚,让他和眼前这个名为宁宁的少女结婚的。 真要说的话,这种事的确是太过份了。 你没从父亲大人那里听说有关结婚的事吗? 完全没听过。 顺口回答宁宁问题的江炎突然间回想起来,上个月底和父亲碰面的时候,他曾经提过要江炎积极点尽早结婚的事,还问他现在有没有女朋友之类的话题。现在仔细一想,那正是为了这一天而安排的伏笔。 我才没有女朋友呢,光是为了成为兽医每天苦读就够我累得半死了,别说是交女朋友啦,连和女孩子出去玩的闲功夫都没有。不过,这可不代表我不想结婚就是了。 第17章 一时疏忽讲出的这段话,种下了今天的败因。 我上当了。 不放过丝毫可趁之机,将对方控制在自己的股掌之中,父亲江岚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根据宁宁所说,父亲是在昨天将结婚同意书提交民政局的。 这种事可以这样乱来吗? 是的,只要有签名盖章,结婚同意书是不需要本人也可以申请的喔。 我是说,擅自替当事人签名,这种行为不就和犯罪没两样吗? 头痛及昏眩的感觉同时向江炎袭来,他用双手捧住自己的脑袋。 总之,我先去和他谈清楚。再怎么说,结婚可是大事啊。 江炎猛力站起身子,但是宁宁却紧紧捉住他的手臂。 不好意思,请你放手。 宁宁完全无视故意撇开视线、冷言冷语的江炎。 不吃早餐是不行的! 她满脸正经、语气严肃地说。 啥? 没吃早餐的话,是没办法撑过一整天的。 宁宁露出微笑,然后说了句请先坐下吧。不知为何,江炎就是无法反驳、也没办法甩开她的手,只好乖乖地坐回位子上。 那就开动吧。 我、我开动了。 双手合掌后,江炎一边嘶嘶地喝着汤,一边垂新观察眼前的这位少女。 先前他就注意到了。 她是同族。 和自己一样,是拥有变身能力的狼人族。 她应该是白狼吧。 宁宁似乎没注意到江炎观察的视线,笑容满面地夹着烤鲑鱼吃。 真是个可爱的女孩子。 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余暇仔细端详对方的长相,所以没发现到,宁宁可说是非常漂亮的美少女。在窗外射入的晨曦映照下,她的身影带着一股仿佛童话或是幻想类游戏中出现的公主般高贵的气质。她那头栗色长发,更是带有一份洁净感,并非是经过漂染或是脱色,而是与生俱来的 饭菜还合你胃口吗? 宁宁表情有些不安地,开口询问看她看到出神的江炎。 啊,那、那个,很好吃喔。 对饭菜食不知味的江炎,急忙回答后,重新品尝一遍宁宁所做的汤。 啊真好喝。 这是江炎发自内心的感受。 不但汤头非常入味,而且还用了江炎偏爱的辣味,令他食指大动。一口气喝光了整碗汤。 我究竟有多少年,没喝过别人煮的汤了啊 早在自己一个人独立生活前,江家的家事就几乎都是江炎负责了,他算是对自己的厨艺相当有信心的人,不过这汤却让他觉得格外美味。江炎的心中涌现出一股不可思议的感动。 再、再来一碗。 江炎反射性地递出饭碗,宁宁高兴地露出微笑,再舀了一碗汤给他。 能合你胃口真是太好了。 宁宁笑兮兮地望着狼吞虎咽、口中塞满饭菜的江炎。 注意到宁宁视线的江炎,突然觉得自己粗鲁的吃相很丢脸,连忙将口中的食物一口气吃下去。 呜咕咕! 由于过于慌慌张张,结果却被食物给噎着了,江炎难受地咚咚敲着胸膛,幸好有宁宁眼明手快地递了杯茶过来,总算让他将食物咽下去了。 多、多谢招待。 不可以这样狼吞虎咽喔。 抱、抱歉。 不过,我觉得很高兴。 第18章 咦? 听到江炎反问,宁宁笑着说道:有人愿意这么拼了命地吃,下厨的人看了也会觉得很开心的。 看着眉开眼笑的她,不知为何,江炎自己也害羞了起来,将视线从宁宁身上栘开。 江炎正是俗称紧张大师的那种个性,到目前为止,他完全没有单独与女性面对面相处的经验,即使说得再好听一点,他也绝对不是那种习惯与女性应对的人。 如果你没从父亲大人那里听说任何事的话,那我还是先好好地自我介绍比较好吧。 说了这几句话后,宁宁始重新自我介绍。 我叫宁宁,今年二十二岁,身高一米六。那个呃,体重或是三围之类的也要告诉你吗? 咦,你年纪比我大? 由于江炎早已从外型认定对方比自己年轻,因此不自觉地大声惊叫出来。 胸围嘛,对不起,不是很大。 不、那个,那种事用不着道歉啦。 臀围则是 我、我说啊,不用告诉我那些啦。 早已听得面红耳赤的江炎,急忙打断宁宁的话,再让她说下去的话,自己绝对会在脑中想像不该想像的画面的。 真、真是个怪人啊。 在江炎自言自语的同时,宁宁将身体越过桌子,盯着他的睑。 什么? 你的脸好红喔,难不成是发烧了吗? 她一面说着,一面将额头抵住江炎的前额,这使得江炎的脸阵阵发红起来,从深秀发散发出的甜美香气,更是加深了他脸红的程度。 不好了!你的脸好烫!得休息才行! 宁宁惊慌失色地抓着江炎的手臂,强制将他带到二楼江炎的房间。 和刚才同样的情况,江炎仍然无法甩开她,就这样被押着躺进被窝里。 他当然不是因为感冒发11烧。说来说去,只是因为不习惯与女性独处,个性又容易紧张,更何况在离自己鼻头数公分的超近距离,直视着一名美少女(等等,宁宁已经二十二岁了,所以该说是美女才对?)的脸庞,所以导致脑部充血罢了。 完全被她牵着鼻子走了。 江炎便这么暂时维持着满脸通红的状态,呆呆地躺在床上仰望着看惯了的天花板。 ...... 老爸! 江炎砰地一声,用力拍响现今会让人感到怀念的摺叠式矮桌,然后逼近自己的父亲。 受到强力的冲击,桌上的两个茶杯喀哒喀哒地摇晃着。 不管怎么说,这次你也做得太过头了吧! 相对于拼命质问本次结婚事件的江炎,父亲江岚倒是满脸无趣地挖着耳朵。 江岚。凭着一副如年轻人般貌美的长相及温文儒雅的言行举止,受到附近的太太们极大的欢迎。不过从儿子的角度来看,他只是个滑头的麻烦老爸而已。 江岚住的地方,距离江炎并不是很远,骑机车只要五分钟左右的路程。 虽然想立刻就跑来向老爸抗议,结果却拖到了傍晚。 原因并不是江炎要去学校上课的关系,单纯只是因为宁宁不让他下床罢了。每当被发现溜下床打算出去的时候。宁宁就会摸摸他的额头测量热度,并且对他说你还在发烧呢!然后强迫他回到床上躺着,这样的模式重复了好几次。 第19章 直到傍晚,当江炎第n次起身看看情况时,发现了宁宁在客厅的桌上留了我去买晚餐的字条后便外出了,江炎才终于能够顺利出门。 接着,就是现在这个情况。 擅自代写情书给我喜欢的女孩子就算了!冒用我的名字去电话交友这件事我也原谅你了!连你在网路上用我的资料,去登录美少女游戏网页的事我也忍下来了,不过再怎么说,你这次也未免做得太过分了吧! 虽然江炎已经气得快抓狂了,不过江岚只是一边抚玩着自己的胡渣,一边说道:你真的觉得我做得太过分了吗? 呃! 江炎心情复杂地被戳到痛处。 你先前有说过吧,你喜欢留着一头长发、比较漂亮的女生,可爱一点的更好,以及个性温和的女孩。这我没说错吧? 江岚嘴角露出了奸笑。 江炎很明白,如果此刻回答一句你说的的确没错啦之类的话,接着就会被老爸的三寸不烂之舌给唬得团团转。从过去的经验来说,江炎总是落得那种下场,论口才他从未赢过父亲半次。 宁宁确如江岚所说的,是极度理想的类型,可是问题不是出在对象,而是老爸的独断行为。 所谓结婚这种事,是出自于相爱的男女彼此的意志的! 你还真是老古板啊,难不成你还抱着男主外、女主内的思想吗?这可不行啊,现在已经是男女平等的世界了喔! 这种事我知道啦!我并不认为女性在外头工作是件坏事,甚至觉得社会能转变成让女性更容易出外工作的环境就好了等等,谁跟你在讨论这个问题了啊! 大声怒斥的江炎发现到,刚刚话题差点就被扯到男女平等的问题上了,真是丝毫不得大意啊。 重点是,为什么突然要让我结婚啊,我还只是个刚满二十岁的大学生耶! 你问这不是废话吗?因为不管过了多久,你仍旧是个无法变身的半吊子啊。 江岚一副你竟然不懂我用心的讶异表情盯着江炎看。 这件事我之前就说过了吧?我既不想在狼人园工作,也从来都没想要变身过! 为了不输给父亲,江炎也鼓起气势回瞪着对方。 别让我一说再说!你可是唯一仅存的黄金狼呀! 我也不想老是重复同样的话题!我说过,那与我无关吧!而且,这件事和我结婚又有什么关系? 为了不让血脉断在你身上,所以你非得留下子嗣不可。而且,我推想和同为狼人族、又和你母亲一样是白狼的女孩子结婚的话,或许你的变身能力会觉醒也说不定。毕竟有史以来,白狼女性都比较容易留下神狼的血统,这可是深思熟虑过后的父母心啊。 江岚的这番话,无异是替江炎的怒气火上加油。 你说什么父母心?少笑掉别人大牙了!老爸你所考虑的不是我的事,而只是为了留下神狼的血统吧?还有,你说和妈妈同样是白狼又是什么意思,那种说法,简直像定在说妈妈是为了留下子孙而存在的道具啊! 第20章 我可没那么说。 你说了!将妈妈当成生下我的道贝来使用,然后这次换成宁宁了吗?你到底把人当成什么了!我实在看错你了! 用粗鲁的语气劈哩啪啦地说了一堆的江炎,一伸手推翻了矮桌,然后就这么起身离开。江炎至今虽然曾经多次认为父亲是个令人头疼的家伙,也曾觉得他很讨人厌,不过,对他感到憎恶,今天却足有史以来头一遭。 说来说去,全部部是自己身上血统的关系。 从小到大,江炎不断地诅咒着自己身上流的狼血。 黄金狼,传说中的神狼。 那是在狼人族中,拥有最强能力的一族。虽说是一族,然而在漫长的历史中,他们的数量已经渐渐地减少,现在除了江炎与爸爸江岚之外,已经没有任何神狼的存在了。 江炎的姐姐及兄长虽然也同样是狼人族,但是他们却没有继承到神狼的血统。遥远祖先的隔代遗传,让他们生为与母亲相异的种族。 而唯一继承到神狼血统的江炎,在即使是年满二十岁的现在,却依然无法变身。一般的狼人族,应该在十岁后半之前,变身能力就已确实地觉醒了。江炎的情况可说是种异常。 不过,江炎本人却认为这样才好。 像这种杀害自己母亲的变身能力,没有比较好。 每当想起十二年前发生的那件事,江炎就会憎恨自己及自己身上所流的血。 可恶! 半迁怒地用力甩上大门后,江炎跨上机车,全力加足了油门。 夕阳已经几近西沉,天空渐渐染满了黄昏的茜色。 呼!! 江岚望着翻倒的矮桌,叹了一口气。 看来似乎彻底被那小子讨厌了。 缓缓转身的江岚,视线投向一座佛坛。 那是十二年前去世的妻子诗诗的佛坛。 摆在那上头的,是她露出温柔的笑容,抱着年幼江炎的相片。 那是江岚最喜欢、也最为珍惜的一张相片。 被母亲环抱着的江炎脸上,有着仿佛不知世间疾苦,打从心底感到幸福的笑靥。 江岚在这十二年问,从未见过江炎再次露出这样的笑容。 诗诗,就如江炎所说的,我真是个非常残酷的男人啊。 江岚对着无法回答的相片,露出自虐般的笑容。 不但无法保护你,这次也无法靠自己的力量守护他。 江岚心想,自己也和儿子差不多。 如果不是因为继承了这样的血统,或许我们能够更像个普通的家庭般相处吧。 直到现在才体会到人生没有也许这句话的含意,江岚低下了头。 从那天之后,时光飞逝,江岚年纪大了,而子女们也各自长大成人,只有相片中妻子的笑容永远不变地留在那里。这点让他感到欣喜,同时也厌到悲哀。 ...... 江炎好慢喔 宁宁一边愣愣地望着厨柜上的时钟,一边轻轻叹了口气。 时间已经超过八点,外头天色早已全黑了。 做好的各式晚餐菜色,也已经完全冷掉了。 江炎早上狼吞虎咽的模样实在太夸张了,宁宁感到很开心,所以晚餐也非常努力地烹煮。 从川菜到义大利料理,各式各样的料理排放着。感冒时最需要营养了,所以宁宁还用心地连营养层面也都考虑进去。 明明烧就还没退的说。 宁宁回想起江炎满脸通红的表情。 难不成,他昏倒在外头了没错,一定是这样! 第21章 宁宁猛然站起身子,急忙将连帽粗呢大衣及围巾穿上,打算外出寻找江炎。 不过,有人比起宁宁更早一步,从外头打开广大门。 虽然宁宁如此期待是江炎回来了,不过站在她眼前的,却不是江炎。 而是一位素未谋面的年轻女性。 那是位有着乌黑秀丽的长发、令人印象深刻的美女,毛衣和牛仔裤都用黑色搭配的造型非常适合她,充满着成熟女性的气质。 真是美丽的女性。宁宁直率地这么认为。 呃、那个? 女子像是在估价般地仔细扫视宁宁的全身。 哼。毕竟是老爸挑的,我想应该足不会挑到个次等货,不过这次他还真是带了个十分可爱的女孩子来了呢。 女性盘起双臂,露出眉开眼笑的模样。 请问你是江画小姐吗? 女性点头回答宁宁的问题。 没错,我叫江画,担任江炎的大姐一职。 宁宁慌慌张张地对自称是江炎大姐的江画自我介绍说自己是宁宁,然后深深鞠了个躬。 江炎的家族成员,深雪宁宁有从江岚那里略闻一二。 请多指教啊。那,江炎人呢? 对了!江炎他...... 想起江炎的宁宁,急忙向外头冲了出去,却被江画捉住她的围巾拉了回来。 大姐,请您放开我!江炎正为生病而苦呀! 宁宁虽然想甩开江画,但因为江画相当用力地拉住围巾,所以无法挣开,宁宁只好手脚不断地挣扎着。 我说啊,你先冷静下来吧。虽然我不是很了解状况,不过那小子可不是生个小病就会死掉的低等生物啊。而且,我还有话要对你说。 呀! 宁宁几乎是被连拖带拉地回到家中。 江画让宁宁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后,从厨房拿来了两罐啤酒。 不过你还真是个怪人啊。 一面拉开啤酒的拉环,江画坐到宁宁的对面。 咦? 因为你居然同意了在家长安排下,要求你和素昧平生的男人结婚,这种事你居然可以坦然接受,如果是在古代也就算了,不过现在这种时代可是很稀奇的。 江画边说边递出啤酒,宁宁慎重地回绝了。并不是因为怕喝醉酒,而是由于她担心江炎的情况,所以没心情喝酒。 为什么你会答应和那小子结婚?虽然我也觉得他的长相算是蛮帅的,唉,不过和我老公相比之下,根本是天差地远就是了。 宁宁耳朵一边听着江画引以为傲地这么说,但心里却都是在想着江炎的事,难道是昏倒的时候被车子撞到了?还是晕倒后摔入冰冷的河中了?她的心中一一浮现各种不祥的推论。 虽然擅自逼人结婚的老爸已经够吓人的了,不过我觉得你才是。 我还是要去找江炎。 宁宁打断江画的话,然后站了起身。 江画唉地叹了口气:你要去哪里我不管,可是请先回答别人的问题后再去吧。 语带无奈地说完后,江画咕噜地一口干尽整罐啤酒。 第22章 宁宁重新面向江画。 我并不是笨蛋,虽然常常被人说是少一根筋。 宁宁解开束起头发的丝带,露出灿烂的微笑。 栗色的长发哗啦地散落开来。 而且,毕竟我还是个女孩子,所以不可能和自己没有好感的人结婚的。这点姐姐您也是一样的吧,这就是问题的答案。 原来如此啊。 江画托着腮浅浅地笑着,兴味盎然地注视着宁宁,她的身姿,连女性都能感受到一股魅力。 那个我...... 没事了,你快去吧。 是的! 宁宁笑着行了一个礼,便冲进门外的寒空之下。 独自留在室内的江画,一口咬下宁宁做的丸子,一面打开客厅的窗子。 如针扎般的冷冽空气即刻涌进,由于室内正开着暖气,所以更能感受到寒气的强烈。 哟、还真好吃呢,给江炎吃实在太浪费了。 江画边回想着宁宁离开时的笑靥。 江炎那小子,在她面前一定是满脸通红吧。 一边想着这件事。而且还被她说中了。 她非常清楚江炎对女性没辙这一点。 而且,一定连她的手部不敢握吧,那个没用的小呆子。 江炎面红耳赤地站在笑容可掬的宁宁面前的模样,实在太容易让人联想到了,江画不禁轻笑出声。 好吧,我也差不多该回去了,还得照料家里两个小可爱呢。 她一边想着此时正在家中等着自己的家人,一边打算关上窗户的那一瞬间,有股气味传进江画的鼻孔内。 那是普通人绝对无法感觉到的特别气味。 这个味道这附近有同族? 距离并不远,范围大概在半径一公里内吧。 她感觉到除了江炎与宁宁之外,还有另一位同族的气味。 居然没消去气味,大剌刺地走在路上而且这感觉是...... 狼人族能够凭藉着彼此的气味,来感觉对方的存在。可是,由于大部分的狼人族都会消去自己身上的味道,所以即便在街上擦肩而过,除非十分特意仔细去闻,不然大多是不会发现到的。像江炎或是宁宁,就算仍无法完全做到,他们还是多少会消去身上的气味,而江画自己也是习惯于抹消身上的气味。 然而,现在感应到的同族,却完全没有掩饰身上的气味。不仅如此,简直让人觉得对方是故意将自己的位置告知四周同族的。 笼罩着一股敌意是老爸提过的那家伙来了吗? 江画微微咋了个舌,假使散发这股气味的,就是父亲说的那个人,那江炎和去寻找他的宁宁就等于暴露在危险之中了。 来得及吗? 急忙跟着出门的江画,全力提升自己的嗅觉,朝向微微感觉到的江炎气味追去,消失在夜晚的漆黑中。 而这边,江炎心中的烦躁感还没平息。 尽管骑着机车在市内绕了一个小时左右,结果却只是让自己感到更加空虚。 ──我大概一辈子都无法成为飙车族吧。 虽然喜欢机车,但漫无目的地四处乱晃,似乎与自己的个性不符。 将机车停在河岸边后,江炎坐到草地上,一边心不在焉地想着这件事。 流经眼前的河流,是当地相当有名的污浊河川,闻起来就像臭水沟的味道。河面上漂浮着被人乱丢的空罐,随波逐流地在河里浮浮沉沉。 第23章 四周看不见半个人影。 由于这附近是离市中心稍远的安静住宅区,现在的时间也已过了晚上十一点,几乎没什么人会经过。 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来得唐突又事关重大的问题,让江炎懊恼不已。 所谓的问题,当然就是指与宁宁结婚的事了。 他考虑了半天,想了又想,在脑中浮现的选项还是只有两个。 其中一个是,立刻果断地提出离婚证书,然后回归原来的独居生活。 另一个选,就这么日久生情地择是接受与宁宁结婚的事实。 用一般常识来想,当然是选择前者,后者的选项根本是不合乎常理嘛。 可是,如果是那么可爱的女孩子来当我老婆的话,应该会很幸福吧。 回想起宁宁抵住自己额头时,凑近眼前的脸庞,江炎不由自主地脸红了起来。 不过,还是不行。还只是半吊子的我,根本没办法带给女性幸福,而且,我也不能让她变成老爸所想的那种道具。 江炎紧咬着嘴唇,在心里下定决心说果然还是要离婚才是对的的时候。 江炎! 有一位女性气喘吁吁地,从后而的堤防上跑了下来。是宁宁。 宁宁。 大概是因为在寒空下奔跑的关系吧,她上气不接下气,满脸通红。 太好了你没事吧!? 宁宁一边调整呼吸,一边微笑着说。 ──难不成,她是真的在担心我吗? 这么一想,江炎的内心感到了一股懊悔烦闷。 当自己光想着自己的事时,她却一直担心着他。 江炎觉得无法体谅深雪心情的自己,实在太可耻了,擅自溜出去更是对不起她。 当他打算老老实实地道歉时,宁宁比江炎更早一步开口。 感冒的时候,不可以让喉咙着凉喔。 宁宁说完,将自己的围巾缠在江炎的脖子上。 这举动让江炎忘了道歉,也忘了要道谢,他只是呆呆地盯着宁宁微笑的脸庞看。 为什么? 江炎说到一半,又把话吞了回去,不过他觉得自己非说不可。 你能够如此温柔地对待自己被迫结婚的对象呢? 听到江炎这么问,宁宁表情有些黯然地抬头仰望着江炎。 而且我们今天才头一次见面。 你果然不记得了呢。 宁宁浅浅一笑,转过身背对着江炎。她的笑容看起来有点落寞,让江炎很在意。 你说不记得是指? 我们并不是头一次见面喔。 宁宁就这么背对着江炎说。 江炎连忙从记忆之柜中,探索着宁宁的名字和长相,但就是完全想不起来。 那个我很抱歉...... 江炎断断续续地说。 宁宁听了转回身子,用食指按着江炎的唇说:没关系,就算江炎你忘了,我也记得一清二楚喔。 她露出淘气的笑容后,离开江炎身边。就在此时── 什么嘛,我还以为你们会亲亲呢。 忽然从另一个方向传来某人的声音。 是谁! 在发出厉声盘问的江炎眼前,伫立着一位青年。 青年从距离江炎及宁宁大约十公尺左右的地方,缓缓地走了过来。 看起来应该是高中生吧,他身上穿着灰色的制服外套,并配上拉松了挂在脖子上的细长领带。 是个身材标准,目光炯炯有神的青年。 在这种地方谈情说爱,似乎臭水沟味重了点吧。 第24章 青年嘴角浮现一丝笑容,将视线集中在江炎身上。 你是江炎? 面对青年的询问,江炎不予回应。 因为对方很明显的十分清楚自己的事。 而且,眼前这位青年,全身泛出一股显而易见的气味。 这个味道真是十分明显的敌意啊。 江炎抓住的肩宁宁膀,把她拉到自己身旁。 这位并不是江炎的朋友对吧。 宁宁也注意到对方的敌意。 嗯?我刻意不消去气味走过来的,难道你们两个都没发现到吗? 完全没发现。 不好意思。 两人很干脆地回答,让青年听了当场神情变得有些落寞。 这是因为为了寻找江炎,宁宁只顾着追踪他的味道;而江炎也因为脑中思考着一堆事情,再加上鼻子本来就不是很灵敏,所以两人直到对方开口出声为止,都完全没有感觉到青年的存在。 算了。总而言之,我还是先自我介绍吧。我叫南原,就读风高中,是个闪亮的高中三年级生。 自称南原的青年,不知为何,一边高兴地笑着,一边两手交握、按着指节发出喀啪喀啪的声响。 虽然我大概猜到了你的目的,不过还是姑且问一下你找我有什么事吧。 找架打。 南原用三个字回答了江炎的问题。 为什么找我? 其实有许多原因,总之,可以说成因为你是神狼的关系吧。 如果你是想学电影里的角色,找强劲的对手战斗的话,那我可是没你想像的那么强喔。 强不强由我来决定。 江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对方的眼神怎么看都是认真的。 狼人族里,血气方刚的家伙还真多,真令人厌烦。 江炎丝毫不打算战斗。一来他原本就讨厌打架,二来打架的理由若是牵扯到自己的血统的话,那他就更没那个意愿了。 很抱歉,不管是主动找人碴还是被人找碴,我都敬谢不敏,所以可以请你回去吗? 江炎试着劝说看看,不过── 不要。 立刻遭到对方拒绝。而且对方充满敌意的气味,变得比刚才更浓了。嗯与其说敌意或许称作是斗气会来的比较恰当吧。事实上,江炎根本嗅不到任何恶意。 我要出手了喔! 南原朝若江炎一直线地冲了过去,江炎瞬间摆出迎敌的架势。 不可以! 站在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宁宁,忽然挣开江炎的手,摊开双臂挡在江炎身前。 啥! 南原那划过空中、向外挥出的拳头,硬生生停在离宁宁鼻头只有一线之隔的地方。 你这么做太危险了吧! 无视于江炎和南原异口同声的责骂,宁宁坚定地说:我不能让你伤害江炎! 宁宁瞪视着南原。那坚定而严厉的声音,与至今江炎所听到的温柔语调相比,仿佛换了个人般的十分贝有魄力。 你说那是什么鬼话! 保护丈大是妻子的职责! 江炎虽然想将宁宁拉到身后,但她却是顽固的一动也不动。 另外一边,南原则是面有难色地呆呆站着,看来他是个绝不对女性动手的人。 第25章 宁宁目不转睛地盯着南原,口气激动地说道:你也真是的,打架是不好的!被打被踹是会痛的吧?将这份疼痛加诸在他人身上,是绝对不行的!难道没人教过你,如果伤害别人,哪天自己也会遭受到同样的伤害吗? 喂、喂,你也帮忙安抚一下这个小妹妹吧。 南原畏畏缩缩地对江炎抱怨。 她外表虽然看起来像是个小妹妹,不过她已经二十二岁了喔。 什么!她年纪比我还大喔!?我还以为她比我小耶。 和江炎一样,被宁宁的真实年龄与外表的差距吓到的南原,不知道是不是被宁宁的魄力所压倒,他向后退了一步。 此时宁宁又继续再度说教起来:随便殴打别人,如果对方受了重伤,甚至死亡的话,你打算如何负起责任?所谓人命关天,这是连神都无法承担的耶!而且假使是自己珍惜的人受到了伤害,你也会感到难过的吧?怎么可以随便就要找人打架呢! 呜呜真、真难应付。 面对着因为大声斥责而满脸通红的宁宁,就算对力有再大的战意,此时都已经完全被消灭殆尽了吧。 所以由我来和你战斗。 咦? 你说什么? 完全没想到她居然在把人骂得狗血淋头之后,突然要自己战斗,这预料之外的发言,让不管是江炎还是南原,顿时都只能哑口无言。 我要出手啰! 宁宁朝向夜空高举右手,然后用清澈的声音高喊道。刹那间,四周的寒气急遽变强,在她的周围出现无数闪烁不已的发光结晶。 那是一群细小的冰块,一直线地对着南原攻击了过去。 呜哇! 还没回复过来的南原,正面遭受尖锐碎冰群的袭击。 一阵劈哩啪啪的冰块撞击声响起。 好痛痛痛痛!救、救命啊! 南原两手捧着头,就这么蜷缩在原地。这也不能怪他,就算是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也会觉得那实在很痛。 这就是她白狼的力量吗? 江炎彻底忘了宁宁和自己同为狼人族的事实。 白狠有着控制寒气以及治疗伤口的能力。 再加上狼人族的男性与女性,在能力上有其不同之处。虽然都能够在月夜中变身,不过男只有上半身会化为狼形,由于能够自由使用手脚,所以擅于近身格斗;至于女的话,她们可以完全变身成狼的外型,有着行动迅速以及能够使用各种特殊能力的特质。 特别是女的狼人族,她们并不需要化为狼体,也能以人的型态充分运用能力。 因此,若是双方都在尚未变身的状态下,女性是比较占有优势的。 呜 制服变得破破烂烂的南原,就这么趴在地上微弱地呼吸着。 解决完对手,将双手交叉在心口,呼地大大吐了口气的宁宁,转身句江炎说:好了,我们回去吧。 然后她向江炎绽出一朵甜美的微笑。 啊、好 留下仍倒卧在污浊河川旁的南原,江炎和宁宁快步离开现场,准备回家。 这样真的好吗? 虽然仍不清楚对方的来历为何,江炎决定还是忘了这回事吧。 第26章 好了,很烫喔,要呼~呼~吹一下再喝喔。 江炎一边啜饮着宁宁千交代万交代要小心的热可可,一边两眼直愣地看着电视上的新闻。 播报员与解说员正谈论着关于棒球队强化投手阵容的预估情况。 替江炎泡好热可可的宁宁,就这么走向浴室。因为一回来,江炎就对宁宁说:在外头待那么久,身体应该很冷吧,而要她先去洗澡。 呼~呼~ 照宁宁的交代,乖乖地呼,呼,吹凉可可的自己,感觉实在有些可悲。 宁宁正在洗澡,毕竟浴室就在客厅外走廊的左手边,里头泼水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不可以想像,一想像就完了。 江炎努力地催眠自己。 可是江炎的脑中现在正一片混乱。 等等──! 江炎突然发觉到。 今晚该不会就是所谓的新婚之夜吧?那、那就是说会是那种情况然后变成那个样子......这么一来,要江炎别去想像正在洗澡第宁宁,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咳噗! 一不注意就被可可给呛到了。 不行!我们还不算是真正的结婚!江炎!快摒除一切杂念! 可是脑中浮现的,却是刚才宁宁温柔触感。 我、我的脑袋快溶化掉了── 江炎缓缓站起身子,开始把脑袋往墙上猛撞。 杂念快消失!理智快回来吧! 你那样作太温吞了。 突然感觉背后有人,江炎连忙回过身去,却破人一下抓住前发。 碰。 啊呜! 江炎的额头仿佛快裂开般地疼痛、二话不说地挨了谜样人物的膝击。 冬马原想开口问是谁,不过他立刻就发现到,会这么做的人,在这世上只有两个人。 江炎边抚摸着额头边抬起头,眼前果然站着意料中的其中一人。 老、老姐。 大家江画,露出冷笑地站在江炎面前。 喔~你何时伟大到可以叫我老姐了啊? 江画的目光顿时变得尖锐,江炎的背脊一瞬间掠过比南极冰块还冷的寒颤。 我说过要称呼我姐姐大人的吧? 噫! 额头再度受到膝击,江炎承受不了冲击而倒下,然后狂风暴雨般的踢击就这么接二连三、毫不留情地接踵而来。 啊啊啊!对不起,姐姐大人!是我错了! 男生不可以那么轻易就道歉! 江炎虽然哭丧着脸求饶,可是江画的手和脚掌仍旧毫不留情地向他身上招呼过去。 此时忽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呀!江炎?姐姐,您在做什么啊! 大概是听到吵闹声的关系,宁宁从浴室冲了过来。身上,只裹着一条浴巾,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样。 我又来打扰啦。 江画把脚踩在江炎背上,对着宁宁露出笑容。 唔唔啊啊! 从雨点般的踢击中被解放的江炎,这次换遭受到宁宁穿着浴巾模样冲击。 呜呢啪啊。 连江炎本人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什么,反正就是舌头完全打结了。 由于浴巾不够大条,所以宁宁的腿外泄。雪白的肌肤,就如江炎幻想般,不、比他想像的还要更为白皙的肌肤,映入江炎的眼中,就如字面上所说的、仿佛是白雪般的。 虽然体型娇小又一副娃娃脸,但她的身材确确实实是成熟女孩的曲线。这强力的冲击,完全将江炎的脑袋给溶化了。 哈哈呼。 第27章 江画一边俯瞰着面红耳赤、正陷入不自然的呼吸的江炎,嘴角浮现了一抹窃笑。 宁宁~过来一下。 好、好的。 被江画招手呼叫、宁宁一边担心地低头望着江炎一边走向江画。 你看! 呀!? 江画竟然拿走了宁宁身上的浴巾。 宁宁只是呆呆地眨眼,完全忘记要遮掩自已。 咕呼。 仿佛断气般地、江炎仅存的理智与意识,就这么轻快地踏上前往乐园彼岸的旅程,昏了过去。 可恶真难看,像个蠢蛋一样 另一边。 困难地撑起全身刺痛的躯体,南原站了起来。 狼人族有着远高出一般人的恢复力。伤口本身并无大碍,早就已经痊愈了,只不过宁宁的碎冰攻击实在太痛了,犹如抽筋般的痛楚还未消失。 不过,那个女孩...... 可爱的长相涨红着脸、拼命地叫着不可以决斗的宁宁身影,深深地烙印在他脑中无法散去。 唉。 或许是因为如此吧,只要想起宁宁,南原就叹一次气。 啊!我究竟在想什么呀! 南原连忙为了挥去浮现在脑海中的想法而猛摇着脑袋。 被教训后还迷恋上人家,这不就和被虐狂没两样吗! 啊哈哈哈恋爱的开始总是来得那么突然呢! 是谁! 背后传来声音,南原立即转过身去,并且毫无多余的动作、迅迎地摆出备战架势。 尽管我也不怎么喜欢插手别人的恋情,不过毕竟那位小姐已经算是我的弟媳妇,所以请你放弃吧。不要年纪轻轻就去搞不被允许的恋爱啊! 站在眼前的,是一名戴着土里士气的眼镜,一般上班族模样的年轻男子。 你是什么人? 南原用着不悦的眼神瞪着对方。 被对方从背后将了一军,自己却完全没感觉到一丝气息。即便是现在面对着面讲话,依旧感觉不到对方的存在感。 南原马上领悟到,这名男子并不是普通的角色。 我叫江森,请多包涵。 江森满脸堆笑地打了声招呼。 你是江家的人吗! 请不用那么紧张地摆出战斗态势,我还没接到把你处分掉的命令。只是...... 只是什么!? 我只是想稍微请教你一下,那位告诉你江炎是神狼,在你背后的那个藏镜人是谁罢了。 虽然江森的口气很沉稳,不过话中蕴藏着一股不容分说的冷峻压力。 南原并没有卸下战斗态势。 如果我不说的话呢? 那就只好采取非和平的手段了。 很好! 南原瞪地冲出,然后朝向江森的脸挥出一拳。 他的动作,速度快到常人的眼睛根本看不清。可是...... 啪。他的拳头被江森毫不费劲地用单手挡了下来。 哦,挺行的嘛。 你的动作也比我预料中的快呢,光是人类的模样,速度就这么快,还真是了不起啊。 第28章 江画一边俯瞰着面红耳赤、正陷入不自然的呼吸的江炎,嘴角浮现了一抹窃笑。 宁宁~过来一下。 好、好的。 被江画招手呼叫、宁宁一边担心地低头望着江炎一边走向江画。 你看! 呀!? 江画竟然拿走了宁宁身上的浴巾。 宁宁只是呆呆地眨眼,完全忘记要遮掩自已。 咕呼。 仿佛断气般地、江炎仅存的理智与意识,就这么轻快地踏上前往乐园彼岸的旅程,昏了过去。 可恶真难看,像个蠢蛋一样 另一边。 困难地撑起全身刺痛的躯体,南原站了起来。 狼人族有着远高出一般人的恢复力。伤口本身并无大碍,早就已经痊愈了,只不过宁宁的碎冰攻击实在太痛了,犹如抽筋般的痛楚还未消失。 不过,那个女孩...... 可爱的长相涨红着脸、拼命地叫着不可以决斗的宁宁身影,深深地烙印在他脑中无法散去。 唉。 或许是因为如此吧,只要想起宁宁,南原就叹一次气。 啊!我究竟在想什么呀! 南原连忙为了挥去浮现在脑海中的想法而猛摇着脑袋。 被教训后还迷恋上人家,这不就和被虐狂没两样吗! 啊哈哈哈恋爱的开始总是来得那么突然呢! 是谁! 背后传来声音,南原立即转过身去,并且毫无多余的动作、迅迎地摆出备战架势。 尽管我也不怎么喜欢插手别人的恋情,不过毕竟那位小姐已经算是我的弟媳妇,所以请你放弃吧。不要年纪轻轻就去搞不被允许的恋爱啊! 站在眼前的,是一名戴着土里士气的眼镜,一般上班族模样的年轻男子。 你是什么人? 南原用着不悦的眼神瞪着对方。 被对方从背后将了一军,自己却完全没感觉到一丝气息。即便是现在面对着面讲话,依旧感觉不到对方的存在感。 南原马上领悟到,这名男子并不是普通的角色。 我叫江森,请多包涵。 江森满脸堆笑地打了声招呼。 你是江家的人吗! 请不用那么紧张地摆出战斗态势,我还没接到把你处分掉的命令。只是...... 只是什么!? 我只是想稍微请教你一下,那位告诉你江炎是神狼,在你背后的那个藏镜人是谁罢了。 虽然江森的口气很沉稳,不过话中蕴藏着一股不容分说的冷峻压力。 南原并没有卸下战斗态势。 如果我不说的话呢? 那就只好采取非和平的手段了。 很好! 南原瞪地冲出,然后朝向江森的脸挥出一拳。 他的动作,速度快到常人的眼睛根本看不清。可是...... 啪。他的拳头被江森毫不费劲地用单手挡了下来。 哦,挺行的嘛。 你的动作也比我预料中的快呢,光是人类的模样,速度就这么快,还真是了不起啊。 江森拨开南原的拳头,露出灿烂的微笑。 南原吐了口口水瞪着江森。虽然江森所说的是在夸赞别人很了不起,但却摆出一副从容不迫的态度。感觉就像被他瞧不起一样,一点都不有趣。 话虽如此,南原依旧感觉到江森身上一股深不见底的气势,是个难缠的对手。加上自己有伤在身,情势的不利更是不在话下。 好吧,我就告诉你吧。 那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告诉我你弟的事的人,是御言。 原来如此。 第29章 南原说出御言这个名字的那一刻,刹那间,江森的眼睛微眯了起来。 连发言的南原本人,仅仅提起这个名字,背后就打了个寒颤。 “关于那家伙,你们江家的人应该是再清楚不过了吧。那家伙开始有所行动了,还带着包含我在内的数名手下。” “你还说得真仔细呢。” “没错,因为他告诉我们,只要遇见江家的人,就报上他的名字。我也勉强算是人家的手下,只好听从命令喽。” “你只是勉强算是他的手下吗?” “是啊,勉强算是啦。” 南雨在脑中补上一句:当然是勉强的。 照理来说,南原的自尊心是绝不允许自己成为任何人的手下的。可是这次他不得不暂时抛弃自己的信念,因为南原有个非得服从御言这男子的理由。 那、御言人究竟在...... 江森话说到一半,便闭口安静下来。 想知道那家伙在哪的话,你还是去问问他们吧。 南原绷着脸,指指江森的身后。 那里站着三个人。 身材高大的肌肉光头男。 穿着白衣、身材瘦弱的眼镜男。 发长及腰,并且将头发束在背后的纤细美少年。 三人都用着仿佛会刺伤人般的尖锐视线,直盯着江森看。 他们和南原一样,都是御言的手下。 被包围了吗?真是伤脑筋呢。 江森用令人完全感受不到困扰的语气说着,还刻意做出无奈耸肩的动作。 你打算怎么办?要试着同时对付我们三人吗? 穿着白衣的瘦弱男子,像是夸耀胜利般地说。 江森听了摇摇头回答:夜已深了,今天我就在此告辞了。还有,请帮忙转告御言,我会期待不久之后的将来,与他相会的那一天。 南原望着留下这句话便离去的江森背影,一面在心中发誓,总有一天要靠自己的双手打败他。 他就是传闻中,狼人园里实力数一数二的江森吗?原来如此,动作毫无破绽。 白衣男子阴森地发出窃笑声。 男子的脸色苍白,带着些许驼背。就像是恐怖电影中会出现的僵尸那样。 与其说是僵尸男的笑声,不如说是僵尸男本身让南原感到不快,他背对三人立刻准备离开。 你要去哪啊,他叫我们集合耶。 虽然僵尸男叫住他,南原却完全无动于衷。 不管是僵尸男,还是其他两人,纵然在立场上的确是同伙(勉强算是),彼此间却毫无任何同伴意识。是一群可以的话连话都不想多交谈半句的家伙们。 我绝对不会听从那种家伙的命令的。 南原眼神毅然决然地,仰望着在澄净的夜空下散发光芒的月亮。 过了深夜,冬天的北风变得愈加寒冷。 然而,在这里的四个人,虽然承受茗寒风吹袭,身子却连个哆嗦也没打。 此地离江家并不远,是某所再普通不过的私立高中天台楼。 偶尔吹起的强风,让他们的头发随风飘动。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已经完成向江家的宣战通知了吗。 在三人的正前方、倚着铁丝网的男于,嘴角微微勾着笑容。 男子身穿白色西装,外头披着黑色斗蓬,年约二十过半。纵然有副可称得上是美男子的长相,但是他的眼中流露出一股令人讶异的冷酷气质,带着让人看了寒毛直竖的强烈压迫感。 第30章 这名男子就是御言。 南原该怎么处置?若是放任不管,他可能会单独行动喔? 无所谓,随他去吧。 对眼前的僵尸男──李科的话,御言冷淡地回答。 反正那家伙不过是个陪衬角色。 御言很清楚南原从未对自己效忠过,不过,这一点也不重要。 御言所需要的,是揭开序幕的战力,而不是忠诚。 那江森该怎么办? 如原先预定的,李科,由你去处理。 是的。 李科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礼后,对站在自己身后的光头巨汉说: 知道该做什么了吧,阿熊。 那我要做什么? 来到这里后始终不发一语的长发少年,头一次开口说话。 虽然有着犹如女性般的美貌,少年的眼神却与御言同样冷酷。那是一种让人完全无法感受到任何情绪的眼神。 少年的腰上,挂着一把收放在陈旧红色剑销里的剑。 你就和我一块行动吧。 听到御言的回答,少年紧握着剑柄点头示意,再度沉默不语。 明天就立刻去找的宿敌那里打声招呼吧。 御言抬头仰望了一下月亮后,冷笑地跨步飞越过铁丝网,凌空降落在校园里。其他三人也跟着他跳下。 此时深冬的冷风,吹过了校园。 另一边。 江炎你也太丢脸了吧,不过是看到了女人洗澡的样子就昏倒了!而且还发了三十九度的高烧。 江画用难以置信的口气说着,一面将用冰水沾湿的纱布放到江炎额头上。 时间已经超过半夜两点了。 你管我。 虽然想回嘴,可是江画说的都是事实,根本无法反驳。 看到宁宁洗澡后的样子,导致冲击过大而晕倒的江炎,被抬到二楼交给江画照料。尽管宁宁坚持说我来照顾他!最后还是被江画赶了出去。 呜,没想到我真的发烧了。 就算江炎对女性再怎么没抵抗力,也不至于看到就发烧了。应该和宁宁说的一样,是因为昨天睡觉时着凉了,再加上今天忙东忙西的,才没发现到自己身体不适吧。 对了,姐姐大人,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啊啊,一开始,我是来看你老婆长什么模样的。就在那时候,我感觉到同族的气味,就立刻出门追赶你们,不过对方的气味中途就消失了,我就先回来看看情况。 江画边说边点起烟。江炎以前曾经对她说过家里禁烟这回事,导致被踹得体无完肤,从此之后他就没再提过了。 哦~你在担心我啊。 哼。 听到江炎揶揄她,江画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 ──还是那么不坦率啊。 江炎在心里这么想。虽然从小到大,江画老是把他给弄哭,不过江炎很清楚,事实上江画一直很担心他。 江炎想起当自己还是小学生的时候,江画在母亲参观日时,混在盛装参加的学生家长中,穿着学校制服赶来的模样,脸上不由得露出苦笑。 你一个人在笑个什么劲啊,真恶心。 抱歉,不过还是谢谢你。 说出自己的感谢之言后,江炎回想起那个半路拦人打架的高中生.南原。 第31章 “江炎你也太丢脸了吧,不过是看到了女人洗澡的样子就昏倒了!而且还发了三十九度的高烧。” 江画用难以置信的口气说着,一面将用冰水沾湿的纱布放到江炎额头上。 时间已经超过半夜两点了。 “你管我。” 虽然想回嘴,可是江画说的都是事实,根本无法反驳。 看到宁宁洗澡后的样子,导致冲击过大而晕倒的江炎,被抬到二楼交给江画照料。 尽管宁宁坚持说我来照顾他!最后还是被江画赶了出去。 呜,没想到我真的发烧了。 就算江炎对女性再怎么没抵抗力,也不至于看到就发烧了。应该和宁宁说的一样,是因为昨天睡觉时着凉了,再加上今天忙东忙西的,才没发现到自己身体不适吧。 对了,姐姐大人,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啊啊,一开始,我是来看你老婆长什么模样的。就在那时候,我感觉到同族的气味,就立刻出门追赶你们,不过对方的气味中途就消失了,我就先回来看看情况。 江画边说边点起烟。江炎以前曾经对她说过家里禁烟这回事,导致被踹得体无完肤,从此之后他就没再提过了。 哦~你在担心我啊。 哼。 听到江炎揶揄她,江画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 ──还是那么不坦率啊。 江炎在心里这么想。虽然从小到大,江画老是把他给弄哭,不过江炎很清楚,事实上江画一直很担心他。 江炎想起当自己还是小学生的时候,江画在母亲参观日时,混在盛装参加的学生家长中,穿着学校制服赶来的模样,脸上不由得露出苦笑。 你一个人在笑个什么劲啊,真恶心。 抱歉,不过还是谢谢你。 说出自己的感谢之言后,江炎回想起那个半路拦人打架的高中生.南原。 那个高中生说,想与身为神狼的自己战斗,仔细一想,知道江炎继承了神狼血脉的,仅有极少数的人。知道的人应该只有家族和管理狼人族的狼人园高层人士而已。 江炎把这件事告诉江画,她稍作考虑后,仿佛在心里下了什么决定般,盯着江炎的双眼看。 虽然老爸要我保密,我还是告诉你吧。毕竟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比起一无所知地遭到袭击,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做好了心理准备,对你也比较好吧! 江画的语气非常认真。一定是有什么大事,而且和自己的血统有关。 你被人盯上了。正确来说,我和江画也一样,总归一句,对方的目标是除了老爸以外的所有江成员。 啥? 更正确一点来说,对方的目的是要将老爸推入痛苦的无底深渊中,所以打算杀掉我们所有的家族成员。 从江画口中说出的内容,让江炎哑口无言。 接下来的话,更在江炎身上追加了一击晴天霹雳。 目前所知,企图要这么做的幕后黑手,正是十二年前,害死母亲的仇人。 害死母亲的仇人──这句话不断在江炎的脑中回响着,将他的意识搅得乱七八糟。 那家伙! 江炎想说些什么,脑中却无法顺利编织出话语。当他回过神时,发现自己正揪着江画,姐姐沉静的眼眸,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江炎的双眼。 笨蛋,别着急。 江画拨开江炎的手,将他推回=。 母亲的仇人,母亲的...... 江画打了无力地靠到墙上、重复嘟哝着同一句话的江炎两巴掌! 懂吗?接下来我说的话你要仔细地听着,毕竟现在事情已经不光是你一个人的问题了。 江画将双手放在江炎肩上,用她那纤细的手指无法想像的力量,用力地握住他的肩膀。 前所未有的坚定决心,从姐姐的双手传了过来,江炎不发一语地咽了一口口水,点头示意。 第32章 阿嚏。 一边将鼻涕擤擦掉,江炎走下了楼梯。 江画已经回去一个小时了,或许是睡太多午觉的关系,江炎怎么也睡不着,心想吃点东西会比较好睡,便爬了起来。 经过客厅打算走到厨房时,江炎发现客厅里还是一片灯火通明。 呼~呼~ 宁宁像猫一般地蜷缩在沙发上,发出安稳的鼾声。 她定因为担心我才留在客厅不去睡的吗?算了,或许是我想太多了吧。 但是,如果这样放着不管,她会和自己一样感冒的。由于怕吵醒她,江炎从一楼的客房里拿了一条毛毯盖在宁宁身上。现在客厅还开着暖气,这样应该就可以了吧。 不过她的睡脸还真可爱呢 看着宁宁天真无邪的睡脸,江炎有种不可思议的安心感。 绝对不能把她牵扯进来。 江炎打从心底这么想。 听了江画的话,江炎终于了解,父亲江岚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突然把宁宁送到自己身旁。 其中一个原因,正如江岚先前说的,计划藉由与宁宁的结婚,让江炎的变身能力觉醒。 另一个原因则是,当变身能力无法觉醒时,她可以作为江炎的随身保镖。 老爸你真是太差劲了。 说起来这是父亲为自己着想而做的行动,江炎应该感到高兴;可是,从另一方面来说,将毫无关系的人牵扯进来,这点江炎绝对无法原谅他。 明天果然还是非得请她离开不可吧 嗯。 宁宁翻了个身。 她会不会正在作梦呢? 江炎轻轻地抚摸宁宁略显凌乱的前发,脸上自然而然地绽放出笑容。 呜嗯。江炎不行,这样会得糖尿病的! 她到底梦见了什么啊? 听了宁宁的梦话,露出苦笑的江炎,起身离开了客厅。 一走进厨房,江炎便看见摆满整张饭桌、宁宁所做的饭菜。 江炎坐到位子上,一一品尝着冷掉的餐点,一面想起自己狼吞虎咽吃着早餐时,宁宁满心欢喜的表情。 虽然冷掉还是很好吃如果能趁热吃一定更美味吧。 一面愣愣地想着这件事。 只有放在厨房的老旧鹰型时钟,滴答滴答的计时声静静地回响着。 正当江炎一个人独自吃着饭菜时,宁宁正沉浸在睡梦之中。 梦境的开端定那么地寂寥、悲伤。可是,对宁宁来说,那场梦绝对不单单只是痛苦的梦境而已。 说到原因 天空开始下起了蒙蒙细雨。 双亲的灵柩,被许多男人抬起、缓缓地推上车。 紧握着仍不断抽噎着的年幼弟的手,宁宁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那是宁宁十岁时,在春天发生的事。 她已经到了能够理解死亡的年纪,知道父母亲再也不会回来了。 身边的人只告诉了她,他们是死于交通意外。然而她也很清楚,那是大人们说的谎。 双亲是被杀害的。 来吧,宁宁和宁矢,快上车吧。 亲戚的伯母将手伸向他们,但是宁宁却挥开了她的手。 四周的大人们口口声声地说真可怜啊,还有两个这么小的孩子,并且露出哀伤的表情。 然而,真正打自内心替双亲的死感到悲伤的,究竟有多少人呢? 宁宁不但聪明伶俐,对事物的敏感度也比他人强上一倍,所以她能敏锐地感受到别人的真正想法。她不认为有谁真的为双亲的死感到难过,甚至反倒有人觉得真是太好了。 第33章 中了御言的法术污秽者被操纵了,好像袭击了江家,然后被狼人园的刺客解决掉了,这下子宁家本家也完了。 宁宁并不大了解话中含意,即便如此,她也很明白,双亲并没有给人很好的印象。 她很讨厌这点。 和别人怎么想毫无关系,毕竟父母亲对自己很温柔。 她想抱持着只要自己相信就够了的想法,可是自己却被他人说的话牵着鼻子走,而怀疑自己的双亲,宁宁无法原谅这样的自己。 宁宁放开弟宁矢的手,独自在雨中奔跑,来到家里的后院。 宁家是建造在山脚下、拥有广大日式庭院的名门。 后院里有株很大的桦木。 孩提时代的难弄,是个活泼甚于男孩子的野丫头,经常爬到这棵桦木上头玩。 此时,母亲都会急忙冲出来,满脸担心地叫宁宁快下来。当她爬得太高下不来待在树上哭时,父亲还会爬上树救她。 或许,现在只要爬上这棵树,双亲又会赶来救她也说不定 纵使明白那是不可能的事.宁宁还是想要爬上那棵树。 由于下雨之故,树皮变得非常湿滑,才爬到一半,宁宁就因为手滑掉了下来。 虽然只有膝盖稍微擦伤,并没有受什么大伤,宁宁却不知为何哭了起来。 刚开始只是微微抽噎,可是泪水渐渐夺眶而出,宁宁开始大声哭泣起来。 大姐姐,会痛吗?你受伤了吗? 匆然有人和自己攀谈,宁宁回头一看,有个小男孩正站在那里。因为他也穿着丧服,大概是来参加葬礼的某人的孩子吧。 他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或者还比自己小一点。 睑上沾到泥巴了呢,等一下喔,我马上帮你擦掉。 小男孩把手伸进口袋寻找,然后拿出一条手帕,将宁宁脸上的泥巴拭去。 宁宁一边啜泣,一边瞪着小男孩。现在她根本没心情和人交谈,加上自己哭泣的模样被看见,更是令她气愤。 死掉的,是大姐姐的爸爸和妈妈吧? 吵死了! 被宁宁全力推开而跌跤的小男孩,就这么一下子坐在泥泞上,天真无邪地笑着说:我的妈妈不久前也去世了。 因为我的关系而死掉了。 宁宁并不了解男孩话中的含义,一时之间只是呆呆地望着小男孩。 大姐姐你也很难过吧!? 站起身子的小男孩,走到宁宁身旁,开始抚摸着宁宁的头。 别、别碰我! 被宁宁挥开手的小男孩,带着些许困惑抓抓头后,再度对宁宁伸出出手,像是想对宁宁说站起来吧。 虽然宁宁伸出了手打算再一次拍掉他的手,但却无法办到,最后,还是扶着他的手站了起来。 我的姐姐大人她说喔。 小男孩一边擅自拍掉宁宁裙子上的泥巴,一边说:妈妈虽然去世了,但是如果我老是哭泣,她就没办法安心去天国了,所以不可以再哭了。因此,大姐姐你也别哭了。 小男孩还笑着补充说:姐姐大人还说假如我常露出笑容,母亲也会很开心的,所以大姐姐你也要笑才行喔。 第34章 宁宁不发一语,只是两眼直盯着男孩瞧。 即使了解小男孩所说的意思,但现在的宁宁实在没有任何想笑的心情。 不仅如此,她甚王还厌恶所有的一切。 无论是说双亲坏话的大人们,还是老是哭泣的弟弟,还有不相信父母的自己...... 我已经笑不出来了而且也不想笑。 为什么? 因为我讨厌每个人 宁宁用仿佛快消失的细声说完之后,低下头去。 小男孩从下方窥视着宁宁的脸后,一面搔头,一面嗯~地嘟囔着,开始考虑起某件事来。 过了一会儿。 小男孩双眼炯炯有光、口中还嗯、嗯地点着头。 笨蛋而且我本来就敢吃香菇 可是,不知为何,宁宁突然厌到心头一热,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我都说不可以哭了嘛,好嘛,大姐姐,笑一个。 蠢蛋。 宁宁边哭边笑了出来,轻轻弹了一下小男孩的额头。 哈哈,大姐姐笑了!可是好痛喔, 小男孩揉着被弹的额头,一面高兴地笑着,宁宁也跟着他一块嘻嘻地笑了起来。 两个孩子被依旧冰冷的初春雨水淋着,在树木下对笑了一阵子。 你要一辈子保护我喔。 宁宁一面抽噎地说,小男孩用一副不懂其中含义的表情点了个头。 是你自己说要守护着我的,所以,你要好好负起责任喔,毕竟男孩子要说话算话。 嗯、好。 小男孩满脸正经地点头回应。 好吧,那我就让自己也喜欢上你吧,这就是证据。 宁宁梢梢放低身子,让自己与小男孩亲在一起。虽然如此,那其实也只是个微微轻触的瞬间触碰而已。 小男孩渐渐变得满脸通红。 这可是我的初吻呢。这样一来,我就不再纯洁了,你可要认真地负起责任喔。 宁宁脸上泛起一股潮红地说。小男孩只能面红耳赤地不断点头,那个模样太过怪异,使得宁宁又嗤嗤地笑出声来。 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江炎。 小男孩吞吞吐吐地回答、面带笑容的宁宁的问题。 好! 小男孩似乎想到了什么,碰地拍了一下手。 我会喜欢大姐姐的,所以大姐姐也要喜欢上我喔。嗯,这样一来,就不会讨厌每个人了吧! 小男孩说完,握着宁宁的双手,口中喊着就这么决定了,开始一个人高兴地蹦蹦跳跳。 等、等一下。 不能反悔啦,已经决定了唷!啊,对了,呃、这个时候,应该要说那句话才对吧? 小男孩就这么紧握着宁宁的手,再次开始思索。 我想起来了! 那个、嗯我会守护大姐姐你的喔! 小男孩江炎梢作考虑后,说出了这句话,让宁宁听了哑口无言。 前天看电视上的连续剧时,爸爸也说过同样的话,他说男人非得好好守护自己喜欢的女性才是!我很喜欢大姐姐你喔,所以我必须要好好保护你才行! 不管是你快要被坏人带走,还是忘记写作业被老师骂,甚至是学校午餐里头有讨厌的香菇的时候,我都会好好保护大姐姐的! 第35章 雨在不知不觉中停了,天空开始渐渐从乌云间入耀眼的阳光。 深夜,南原悄悄地来到了一栋全新综合医院里的某问病房。 在这种大半夜里,探病时间早就过了,他是避开他人耳目,偷偷溜进来的。 对南原来说,要屏声息气、不让护士发现地经过白色走廊,可说是轻而易举的事。 南原现在所在的个人病房,虽然不大,却备齐了各式各样的机械设备。 纵使房间内的灯光都被关掉了,对有着夜视能力的狼人族来说,根本不成问题。 房间中间那不大不小的纯白床铺上,正躺着一位少女。 各种药物正从少女手臂上的导管流入她的身体。 她连靠自己的意识说话或是睁开眼睛都办不到。 南雅。 南原口中喊着少女的名字,紧握着她白皙的手。 南雅比南原小三岁的妹妹,也是他唯一剩下的亲人。 南雅。 南原再一次喊了妹妹的名字。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就在两个月前,南雅还是个再普通不过的高中女生,每天元气十足地到处蹦蹦跳跳着。 那一天,为了救冲出路上的小狗,就在南原的眼前,被货车撞到。 虽然捡回一条命,却造成南雅的脑部严重受损。 无法阻止最疼爱的妹妹在自己眼前遭遇事故的南原,过着自暴自弃,每天胡乱找人打架的生活。 靠着暴力发泄心中悔恨的南原将许多人打成重伤后送进医院,因此成了狼人园的通缉名单之一,到最后,连狼人园所派遣的刺客,都被他打了个半死。 有一天,在与刺客战斗而满身是伤地逃进深山里的南原,眼前出现了一名男子。 他就是御言。 若你愿意成为我的助力,我就帮你救你的妹妹。 眼神仿佛南极冰原般冷酷的男子说完这句话,展现了瞬间就将南原的伤口治好的能力,且还说自己能够使用不死之术。 实际上,他还完美地让在南原眼前被杀掉的野鸟瞬间复活。 他定个极度危险的男子,这点可说是一目了然。 南原可以感受到混杂着憎恨、愤怒、杀意等一切恶意的气息,像是掹烈燃烧中的火焰般,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即便如此,南原还是与男子订下了愿意服从的约定。 我什么都愿意做只要能医好我妹妹,我什么都愿意。 就算最后因此落入地狱,他也毫不在意。 南雅,我一定会救你的。病医好后,你要每天负责做便当然后再一块去爸妈的坟墓探望吧好不好? 划过脸颊的泪水,滴答滴答地,滴在南原紧握着南雅双手的手背上。 这晚,南原紧紧握着失去意识的妹妹她温暖的双手,久久无法放开。 在洁白狭小的病房内,只有测量心跳冰冷无味的机器声,空虚地持续回响着。 正当月落星沉,长夜将尽的破晓时分,江岚迎着晨雾,来到了一座小型墓园。 那是位于山脚下,一座小寺庙内的墓地。 江岚此生最珍惜的人长眠于此。 抱歉啊,诗诗,这个时间花店都还没开,连朵花都没办法帮你装饰一下。 江岚对着眼前的墓碑露出苦笑。 虽然离你的忌日还早,不过我突然想见你一面。而且...... 你认为只要到这里来,就能见到我对吧?毕竟今天正好是生日。 江岚的背后,传来年轻男子的声音。 那是相当熟悉的怀念之声。 即使不回头,江岚仍然很清楚这名男子的身份。 好久不见了,御言。 转身后的江岚,前方站着一位被晨雾包围,身穿白色西装、披着黑色斗篷的男子。 你变老了呢,江岚。 你倒是都没变,不、你反倒变年轻了。 啊啊。 第36章 御言简短地回答,提起嘴角露出笑容。 你吸取了多少人的性命,才换得这副年轻的模样? 我数到百人以上,后来觉得麻烦就不数了。 仿佛在算野鸟的数目般,御言随口回答了江岚的问题。 他真是一点都没变啊。 江岚在心中感叹地自言自语。 没错,御言从十二年前的那天后,就完全没有改变过。 无论是容貌,还是全身酝酿出的那股紫黑色气息,甚至连那双像是要拒绝一切的冷酷眼眸也不例外。 身为世世代代流传着已经渐渐消失的妖术御家的最后幸存者,同时也是江岚过去盟友的男人。 在十二年前,他就打破禁忌使用了不死之术,将自己的身体转变为不死身的血族。 一切都只是为了完成对江岚的复仇。 看来你的恨意,直到现在还依然没有消失啊。 对江岚的提问,御言嗤笑着回答:江岚,这次我一定要将你的一切将你所珍惜的一切都践踏殆尽。 低沉镇定的声音,伴随着仿佛要扎伤人般的视线,同时传到江岚的身上。 你还是那么阴险啊,想报复的话,冲着我一个人来不就好了。 就算杀掉失去战斗能力的你,我的恨意仍旧无法平复。我要夺走、否定你的一切,把你推入痛苦的深渊之中。然后你就会和我一样,体会到背负着绝望活下去的痛苦。这才是完成我复仇之路的第一步。 江岚不发一语,只是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眼前被憎恨拘限住的老友的身影。 不管自己再做任何解释,也已经无法阻止这个男人了吧。 要阻止御言,除了杀掉他,已经没有其它办法了。 可是,在十二年前的那一战,失去变身能力的江岚,已经无力完成这件事了。 说到唯一能打倒御言的人,那就是...... 你也能趁此机会报杀妻之仇嘛,所以好歹露出高兴一点的表情吧。 我要报杀害阿美的仇,而你要了结杀害诗诗的仇,这样不是很简单明了吗? 脸部抽搐,从喉咙内露出窃笑声的御言,眼中带着一目了然的疯狂。 憎恨使他疯狂,而疯狂唤来了更深的恨意,并且支配着这个男子的内心。 御言就这么露出疯狂的笑容,慢慢地转身背对江岚,最后说道: 下次的满月,我会让一切都结束的。 说完这句话,御言仿佛溶化在晨露之中,消失了踪影。 江岚无力地叹了口气,将视线落在排放于妻子墓旁的另一座墓碑上。 第37章 那上头刻着阿美的墓碑下,沉睡着一名三十年前江岚亲手杀害的女性。 墓前供奉着一把铃兰的花束,那是在江岚来到这里前,御言所供奉的。 铃兰是她生前最喜欢的花朵。 阿美要怎么对我都无所谓至少请你救救孩子们和御言吧。 江岚闭上双眼,像是恳求般地喃喃自语,那是江岚多年来冀求、唯一不变的愿望。 ...... 嗯~呼~ 从大学讲堂出来后,江炎大大地做了个深呼吸。 啊啊,真是安稳啊。 由于昨天遭遇到太多异乎寻常的事,江炎衷心感觉学校真是个息心静气的好地方。 因为江炎念的大学位于西城,从家里出发需要花不少时间,所以主要是利用电车通学而不是骑机车。 睡了一晚,江炎的烧就退了,尽管多少还是会打喷嚏和流鼻水,但现在已经离考试下远了,所以不大能旷课。如果这次的考试没办法及格,下学期就无法参加实习了。 成为兽医是江炎从小到大的梦想,所以绝不能在此失败。 正值中午时分,学生们坐在四周的草坪和板凳上,各自吃着午餐,也能见到许多情侣的身影。 宁宁她不知道现在在做什么呢? 不知为何,光是想起宁宁,江炎就觉得自己脸上泛起潮红。 今早,江炎起床的时候,宁宁还在睡觉,由于自己早上第一堂就有课,江炎没叫醒她就出门了。 比起她的事,赶紧考虑中餐要在哪吃还比较要紧吧。 愣头愣脑地想到一半,鼻子忽然感到一阵痒,宁宁豪迈地打了个喷嚏。 鼻涕就好像漫画一样,长长地牵出一条丝。 还好及时有张面纸压住了鼻子。 好,请用力擤鼻涕吧。 江炎听到这句话,奋力擤了个鼻涕,鼻涕夸张地流了出来。 到底是谁拿面纸,江炎花了两次呼吸的时问来了解状况。 眼前递出面纸的那个人,宁宁面带笑容地站着。 为、为什么? 我送便当来了。 江炎马想问的为什么你会在这,宁宁早了一步回答。 便、便当?你特地帮我做的吗? 是啊,毕竟我们是新婚呀,我想你应该希望能吃到充满爱情的便当。 是、是这样吗 是呀。 宁宁笑着断然回答。 是这样啊。 只要被人肯定地断然回答就无法反驳,这正是江炎的性格。 江炎,我们到那里的板凳上吃吧,那里阳光也比较充足。 江炎半推半就地被宁宁拉着一块到附近的板凳卜吃便当。 坐到板凳上,打开便当盖一看,现山便当里头铺着三色鱼松的美丽模样。 那个,筷子请给我。 江炎伸手想拿宁宁手上拿的筷子,不过宁宁却说不行,并将筷子拿得远远的。 难不成 脑中浮现的想法,让江炎不禁皱起眉头。 让我来喂你吃饭吧,请啊~地张开嘴巴。 宁宁一副格外开心的表情,将炸鸡块凑近江炎眼前。 那个难不成看来是被他猜中了。 江炎脸上的抽搐越来越严重了。 高兴、害羞又困惑的心情,让江炎的表情既非红润也非铁青,变成一股复杂的脸色。 我可是好好地腌过酱汁了,这是我最有自信的杰作喔。 正如宁宁所说的,炸鸡块散发出一阵令人食指大动的香味。 我、我开动了。 一面与痉挛的脸颊搏斗,江炎张大了嘴巴。 既然宁宁都说里头灌注了深厚的爱情,那也只好吃了,而且仔细一想,他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正当江炎毅然决然地咬住炸鸡时。 喂!江炎带女人来学校耶! 呀!还让女孩子喂他吃饭耶!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天灾地变了吗? 传来许多熟悉的声音。 第38章 就这么嘴里咬着宁宁递出的筷子,江炎仿佛生锈的玩具机器人,叽叽地转过头去,此时江炎的睑色,已经超越铁青,变为一阵惨白。 一群再熟识不过的同学们,刚好经过江炎和宁宁所坐的板凳前。 同学们带着惊讶与好奇的眼神,指着江炎他们。 不祥的预厌,以一种电光石火的速度,窜过江炎的全身。 这、这个,不是你们想的...... 比起江炎的辩解更早一步。 午安,我是江炎的妻子,我家老公平常受到大家照顾了。 宁宁坐在板凳上眉开眼笑地打着招呼。 咦!? 同学们发出了惊愕的声音。 江炎,你什么时候结婚了!? 该不会是奉子成婚的吧!? 果然是天灾地变啊! 他们开始擅自七嘴八舌了起来。 你们也稍微怀疑一下吧! 江炎虽然想这么吐槽,却因太过焦急而说下出话。 一群人围起圈子开始偷偷地讨论什么起来。 对、对了,江炎,李科助教说要把你请假时的讲义交给你,叫你去找他拿喔。 只留下这句话,同学们仿佛逃命般地连忙离开了。 离开时他们努力憋笑的神情,江炎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惨、惨了。 江炎的瞳孔变得像是死鱼一般,并且垂下双肩。 刚才的那群同学,可是校内有名的广播电台。 到了明天,校内一定会传遍江炎让女生怀孕,最后落得结婚的下场或他们已经有五个孩子了之类的谣言吧。 光是这么一想,江炎的头就又开始痛了起来。 好,江炎,接下来换煎蛋喔。 完全不在意江炎内心的诸多想法,宁宁再度满脸堆笑地递出料理。 我豁出去了!江炎下定决心吞了下去。 江炎带菩自暴自弃的想法,咀嚼菩门中的煎蛋。 多谢招待,很好吃喔。 把便当吃得一干二净后,江炎呼地舒了口气。 粗茶淡饭,还请多多包涵。 宁宁将装在保温瓶内的茶倒出,里头装的是米茶。 嘶嘶嘶 江炎一面啜饮着玄米茶,一面斜眼偷瞄宁宁,她不知为何,一脸笑嘻嘻地看着江炎。 我的脸怎么了吗? 江炎摇摇头,只说了一句我很开心。 咦、什么事很开心? 谢谢你的毛毯,而且还把便当全部吃完了,我真的很开心。 啊啊,你指的是那件事啊,那没什么啦。而且便当的事,该道谢的应该是我才对吧。 江炎果然是温柔的人呢! 明明没做什么需要特地道谢的事却被人称赞温柔,与其说是感到害羞,不如说是会有种不协调的感觉。 江炎边掏耳朵一边别过头去,不料宁宁绕到江炎的正前方,由下往上注视着江炎的脸说:下午的课,请让我和你一块旁听喔。 呃咦? 宁宁忽然绕到眼前,并说出这样的请求,让江炎感到一阵昏眩。 会打扰到你吗? 也不是说打扰还是什么啦。 没料到宁宁会突然这么说,江炎边搔着头口中嗯~地嘟哝着。 毕竟是大学的课堂,即使有几个校外人士混进来也不成问题吧? 反正他也不是怕被打扰,只是担心有人看到会说长道短而已。 连江炎自己都不是很清楚拒绝的理由,真的只能说是总觉得否妥罢了。 或许是发现江炎不大愿意吧,宁宁合起双手,一副祈祷少女般的表情等着江炎回答。 看到她这样的表情,江炎当场陷入答应也不是、拒绝也不是的两难境界。 我、我是不在意啦 最后冬马还是认栽了。 非常谢谢你! 宁宁顿时笑容满面,拉起江炎的手,催促他早点到教室去吧。 看着拉着自己的宁宁露出欢欣的笑靥,不知为何连江炎本人都感到心情愉悦起来。 可是 江炎边跑嘴里一边嘀嘀咕咕的,宁宁停下脚步回过头。 怎么了吗? 你为什么会想跟我一起上课呢? 第39章 听到江炎的疑问,宁宁垫起脚尖,可爱的脸蛋顿时急速向江炎的眼前接近。 正当江炎的心跳因此快了好几拍的时候,听到宁宁的声音回答:那当然是因为想和你在一起嘛。 宁宁露出无忧无虑的笑容。 一瞬间,寒冬的冷冽空气顿时变换成风和日丽的徐徐春风,江炎不禁吞下一口口水。 江炎,我们快走吧,我想看教室里头的模样。 望着再次牵起自己的手向前奔跑的宁宁背影,江炎感到自己的心脏仿佛快要冲破胸膛一般地强烈跳动着。 这感觉应该是感冒的关系吧没错。 江炎的自言自语,被忽然吹来的寒风盖过,并末传进宁宁的耳中。 现在我们稍微将时间回溯到江炎与宁宁在大学校园里共度午休;以及江岚在墓地与御言对峙之前 在破晓前的深蓝色天空下,走出医院的南原,将手放在制服口袋内,坐在医院入口前的板凳上,垂着头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在严冬的凌晨时分,他那只穿着制服、连件毛衣都没套的背影,看起来格外寒冷。 可恶! 心头突然涌上焦躁感,南原将躺在脚边的空罐一脚踢飞。 空罐落在前方数十公尺的地方,发出清脆的响声,然后在地上滚着。 我究竟在做什么啊? 南原对拿空罐来发泄的自己,感到强烈的自我厌恶。 疲惫地吐出一口气,从板凳上站起身的南原,这时才注意到正前方站了一个人。 站在他眼前的是名将长发束在身后的纤瘦少年。他和南原一样,只穿着衬衫与一件制服外套,单薄的衣着令人看了不禁打了个冷颤。 少年伫立在稀薄的晨雾中,不发一语面无表情地看着南原。 是赵真吗? 赵真,那是少年的名宇,除此之外南原对他一无所知。 他是御言的手下中最后加入的一个。总之,南原头一次见到他足在三天前的那个晚上。 南原将视线落在赵真的腰上。 那里佩着一把插在红色剑鞘内的长剑。 南原从那把剑上感受到一股不舒服的感觉,表情微微地凝重起来。 从剑上散发出的紫黑色气息,与御言非常类似。 南原首次见到御言的时候,他的腰上正配着这把剑。 天都还没亮的这时候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我只是陪御言来罢了。 赵真用一种淡淡地,甚至可以说足类似机械般的语气说。 他干嘛来这!? 他只说要顺道来探望你妹妹。 开什么玩笑! 光是想到那名男子站在妹妹的的身旁,就让人想吐。 正当南原紧咬着牙时,赵真开口了:御言叫我如果遇到你的时候告诉你,李科和阿熊会去袭击江炎,在有结果前别对江炎出手。我可是通知你了。 知道了啦。 南原应了一声后,将视线从赵真腰上的剑,移到赵真的双眼上。 那是茫然空洞的眼神,明明两人就是视线相对,但赵真的眼中却完全没有南原的存在。 喂,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战的? 南原原本只是不抱会得到任何回答的期待随口问问的,但在他说完问题的那一瞬间,赵真直到刚刚都还空洞无物的眼神,在一瞬间突然睁大,可以清楚看到其中潜伏着的一股强烈的意念。 赵真仿佛被点起怒火般,口气粗暴地说:谁也别想夺走她,姐姐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我绝下会把她交给任何人!也不会让任何人碰她一根寒毛!她由我来守护就行了! 赵真忽然像是变了一个人般的样子,让南原顿时哑口无言。 第40章 “只要杀了他就好了!” “杀掉江炎就没事了,这么一来,姐姐就会一直待在我身边了!” 一反常态地大喊大叫的赵真,一边从喉咙深处发出呜呜呜的低沉声音,一边开始用双手乱抓头发。 太过激动的赵真流了满脸冷汗,连口水都从嘴角滴下来。 “姐姐!?你说杀掉江炎,就能抢回你姐姐?难道!?” 南原的脑中浮现昨晚见到的那个娃娃脸女人的长相。 这么一回想,赵真和那位女性的五官还真长得十分相似。 这小子究竟是什么人。 看着两手抱着头,激烈地摇着脑袋的赵真,南原只是不发一语地站在原地。 赵真,不,宁矢,不需要担心那么多,你的姐姐是专属于你的。 此时,从南原的后方不远处,传来一声冷静的男子嗓音。 一听到这个声音,南原的肌肤上就马上长满鸡皮疙瘩似地感到一阵恐怖,身体不禁变得僵。 站在那里的,正是御言。 御言无视南原的存在,从他的身旁定过,接着用指尖托起失控的宁矢的下巴。 南原心想,原来赵真的真名叫做宁矢? 宁矢,你可以拿那把剑尽情地把江炎杀死,这样一来,你姐姐宁宁就会永远留在你的身边了。 御言在宁矢的耳边轻声呢喃。 瞬间,宁矢痉挛的脸庞就完全放松了。 表情变得恍惚的宁矢,眼神再度回到茫然的状态。 对眼前的情景不由得感到害怕的南原,从额上流下一道冷汗。 南原终于发现到,宁矢是被人操纵了。 你听到宁矢传达的命令了吧? 一面抚摸着宁矢的脸颊,御言转向南原说道。 嗯、啊啊...... 在宁矢完成之前,我会再给你第二次的出场机会,你就尽量磨利自己的爪子和牙齿吧。 完成? 御言并不回答,只是从嘴角及眼神中露出冷酷的笑意,与宁矢一同消失在南原的眼前。 居然把人当成牺牲的棋子看待。 南原一边摸着后颈,带着可恨的口气说道。 皮肤上一粒粒的鸡皮疙瘩,即使在御言离开后仍未消失。 ...... 下午五点,天空已经不再鲜蓝而被一片橙红的颜色给染遍。 虽然也有些留下来参加社团活动的学生,但早已匆匆忙忙赶同家的学生也不在少数。即使已经下课了,大学里头依旧是人来人往。 嗯嗯,那宁矢如果有联络您的话,再请您立刻打电话给我,拜托您了,是的,那就先这样。 宁宁放下电话,轻轻地叹了口气。 宁宁利用教室门口旁的公共电话,打了通电话同老家。 说是老家,其实在宁宁离开家里之后,现在也只剩下代替宁宁父母照顾他们姐弟的伯父伯母了。 宁矢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呢? 宁宁托着腮,思考着自从三天前离开家后,就没回去的弟弟。 他比宁宁小六岁,是正值十六岁的高中学生。 到目前为止,宁矢从来也没有发生过连通电话都没有,就外宿过夜的情形,这使得宁宁担心不已。 自从父母双亡后,自己就代替母亲来照顾弟弟,宁宁认为自己非常清楚宁矢的一切。 但是,这次宁宁完全不了解宁矢离家出走的原因,连点头绪都没有。 难道是被坏朋友怂恿不会的,宁矢绝对不会被带坏的。那孩于虽然少话,事实上是个很温柔的孩子呀。 宁宁一边说服自己相信弟弟一定会平安回来,一边定出教室,坐到板凳上。 第41章 因为刚才江炎叫她暂时在这里等他一下。 上完课正准备回家的时候,江炎突然想起同学叫自己得去拿讲义的事,匆匆买了一罐热咖啡递给宁宁后,便回到校内去了。 宁宁原本想说跟着一起去吧,不过,既然江炎都要自己在这等了,那么等待丈夫也是妻子的义务之一,因此便决定乖乖留在原地等他。 日落西沉,渐晚的天色越来越冷了。 两手紧紧握着江炎递给她的罐装咖啡,感觉有股暖烘烘的热气传来。为了让宁宁等待时不会冷到,特地买了热咖啡给她暖手的江炎,不形于外的温柔体贴,令宁宁感到开心。 从口中呼出白烟,边呆望着前方等着江炎的宁宁,忽然发现到某件事。 路上的行人突然消失了。 明明直到刚刚还有许多学生来来回回,在这短短的一、两分钟内,宁宁的视野内竟变得一个人也没有。 就在宁宁感到可疑,站起身的那一瞬间。 这个味道是! 纵使只有一瞬间,冷酷的杀意乘着寒冽的空气,飘进了宁宁的嗅觉。 和昨天那个人不一样有种非常讨厌的感觉。 这股气味确实与宁宁打倒的那名高中生不同,而且这股杀气针对的是...... 江炎! 宁宁冲了出去,全力奔进教室。 江炎的气味并不太远,大概在三楼的某处吧。 我不会让你过去碍事的。 正当宁宁打算爬上楼梯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一道肉墙。 一名高约两公尺左右的光头巨汉,张开双臂挡住宁宁的去路。 请让开! 虽然宁宁高声喊叫,男子却动也下动,面无表情地举起树干般的手臂。 轰地发出一声巨响,男子朝着宁宁挥下拳头,巨岩般的拳头迫近到宁宁的眼前。 宁宁狠狠瞪了对方一眼,然后...... 嗯是这个吗? 江炎在实习室后面的准备室书架上,寻找着同学说的那份讲义。 有了,定这个吧。 拿起要找的讲义,江炎走回实习室。 它是间只有排放着数台小动物用的白铁诊疗台的小教室。 李枓助教,是这个吧!? 嗯嗯,没错,马上就能够找到真是太好了。 和江炎同样在实习室的书架上找着讲义、带着眼镜的白衣男子,走到江炎身旁。 李科是兽医系的助教,也是把江炎叫来这里的男子。不过他却忘了要给江炎的重要讲义收到哪去了,只好请江炎帮他寻找。 那、助教,让您特地帮我找真是不好意思。我还有点急事,我先走了。 将讲义塞进包包里,微微点头示意后,江炎想赶紧回去找宁宁,转过身准备离开实习室。 啊啊,江炎同学,你背上沾到毛线了,我帮你拿掉,先别动啊。 听到李科这么说,江炎回答真是不好意思,背对着他乖乖地站着。 喀喀喀地,李科渐渐定进的脚步声,传遍安静的实习室内。 李枓的脚步声,停在等待着的江炎身后。 嗯? 江炎觉得纳闷,于是转头一看。 刹时间鼻梁被不知道哪里飞来的果汁空罐打中。 好痛! 碰地一声轻轻响起,江炎痛得缩起身子。 咻!某样东西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唰地经过。 位置正好定半秒前江炎的头部所在的地方。如果没缩起身子,大概就被刺中了吧。 发、发生什么事了!? 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江炎,伸手压着鼻梁、眼泛泪光地环顾实习室四周。 你妨碍得真是时候呢! 江炎首先看到的,是李科右手拿若乌鸦羽毛般的东西,正在咋舌的身影。 李科抵着自己的眉心,嘴角微微扬起地。 他所看向的方位,有一位黑发美女江画就站在那里。 老姐不对,姐姐大人! 江画伸手拨了一下头发,眼神冷酷地盯着李科。 江炎终于理解状况了。 李科偷袭自己,在千钧一发之际,江画的果汁罐救了自己一命。 既然早就发现了,那就不要丢我,扔向攻击我的那个人不就好了? 第42章 觉得这时候提出这种抱怨大概会没命,只好悄悄在心里吐槽的江炎,将视线看向攻击自己的袭击者。 与平常江炎认识的助教李科感觉相异强大。 虽然还是一样脸色苍白,但表情残忍而扭曲,和平时理性的感觉完全不同。 江炎直觉认为,那是以杀人为乐的表情。 从背后暗杀成功时的感觉是最棒的托你的福,一切都付诸流水了呢,江画。 李科将身子比刚才放得更低,舔了一下手上拿的黑色羽毛前端,露出猥琐的笑容。 那种事我管不着。 江画冷冷地附和他。 姐姐大人,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针对江炎的疑问,江画用若无其事的表情和口气回答:那种事不重要啦,你赶快下楼去吧,宁宁正被敌人袭击喔。 江炎一瞬间对大姐居然能一副没事般的表情,讲这种重要大事的性格抱持疑问,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种事的时机。 别呆站着快去啊,若你还算是个男人的话,自己的女人就靠自己保护给我看吧。 我知道了,交给我吧,姐姐大人。 江炎虽然踌躇了一下,还是决定把这里的事交给姐姐处理,而冲出实习室。 江炎比谁都清楚,根本不需要担心江画,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一定能突破难关的。 江炎想尽早到宁宁身旁而全速冲下楼梯,当他来到二楼的时候。 呀!? 居然在楼梯问,与正往上跑的宁宁撞在一块。 宁宁? 江炎! 早在江炎开口说话前,飞扑过来的宁宁,用她纤细的双臂紧紧地抱住江炎。 哇啊! 承受飞扑的江炎顿时失去平衡,就这么倒在当场,形成两人倒在楼梯间相拥的场面。 江炎你没事太好了 宁宁紧拥着江炎,将脸靠在他心口前,口中一直重复着太好了。 江炎注意到她的眼中渗着泪光,内心感到一股暖意。 江炎用紧张到发抖的两手,悄悄地环抱住宁宁。 唔哇好轻喔。 虽然是在这种情形下,不过对江炎来说,这算是他头一次拥抱女孩子的经验。 他觉得有股不可思议的温暖布满了全身,这份温暖是女孩子特有的呢?还是因为是宁宁才有的感觉呢?江炎并不了解,他只知道他一点都不想放开手。 一面怀抱着宁宁,江炎心中思考着这两个问题。 啷当。忽然从楼上传来的声音,将江炎的意识拉回现实中。 那是玻璃破掉的声音吧,姐姐还在战斗。虽然觉得舍不得放手,但江炎还是拉开宁宁,问她你那边的敌人呢? 宁宁一面用手拭着泪水,一面天真无邪地笑着说:被我处理掉了。 你说处理掉了是? 是的,就像这样。 宁宁作势挥挥手刀,然后俏皮地吐吐舌头。 江炎虽然感到很讶异,不过毕竟已经有昨天的那件前例,他想,恐伯宁宁真的打倒对方了吧。 姐姐大人还正在上头战斗着!我们走吧! 看到宁宁没事感到安心的江炎,握起宁宁的手,为了支援姐姐而冲上楼去。 姐姐大人! 江炎与宁宁虽然连忙赶回实习室,里面却早巳空无一人,只有一面碎得彻底的窗户。 第43章 从背后暗杀成功时的感觉是最棒的托你的福,一切都付诸流水了呢,江画。 李科将身子比刚才放得更低,舔了一下手上拿的黑色羽毛前端,露出猥琐的笑容。 那种事我管不着。 江画冷冷地附和他。 姐姐大人,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针对江炎的疑问,江画用若无其事的表情和口气回答:那种事不重要啦,你赶快下楼去吧,宁宁正被敌人袭击喔。 江炎一瞬间对大姐居然能一副没事般的表情,讲这种重要大事的性格抱持疑问,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种事的时机。 别呆站着快去啊,若你还算是个男人的话,自己的女人就靠自己保护给我看吧。 我知道了,交给我吧,姐姐大人。 江炎虽然踌躇了一下,还是决定把这里的事交给姐姐处理,而冲出实习室。 江炎比谁都清楚,根本不需要担心江画,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一定能突破难关的。 江炎想尽早到宁宁身旁而全速冲下楼梯,当他来到二楼的时候。 呀!? 居然在楼梯问,与正往上跑的宁宁撞在一块。 宁宁? 江炎! 早在江炎开口说话前,飞扑过来的宁宁,用她纤细的双臂紧紧地抱住江炎。 哇啊! 承受飞扑的江炎顿时失去平衡,就这么倒在当场,形成两人倒在楼梯间相拥的场面。 江炎你没事太好了 宁宁紧拥着江炎,将脸靠在他心口前,口中一直重复着太好了。 江炎注意到她的眼中渗着泪光,内心感到一股暖意。 江炎用紧张到发抖的两手,悄悄地环抱住宁宁。 唔哇好轻喔。 虽然是在这种情形下,不过对江炎来说,这算是他头一次拥抱女孩子的经验。 他觉得有股不可思议的温暖布满了全身,这份温暖是女孩子特有的呢?还是因为是宁宁才有的感觉呢?江炎并不了解,他只知道他一点都不想放开手。 一面怀抱着宁宁,江炎心中思考着这两个问题。 啷当。忽然从楼上传来的声音,将江炎的意识拉回现实中。 那是玻璃破掉的声音吧,姐姐还在战斗。虽然觉得舍不得放手,但江炎还是拉开宁宁,问她你那边的敌人呢? 宁宁一面用手拭着泪水,一面天真无邪地笑着说:被我处理掉了。 你说处理掉了是? 是的,就像这样。 宁宁作势挥挥手刀,然后俏皮地吐吐舌头。 江炎虽然感到很讶异,不过毕竟已经有昨天的那件前例,他想,恐伯宁宁真的打倒对方了吧。 姐姐大人还正在上头战斗着!我们走吧! 看到宁宁没事感到安心的江炎,握起宁宁的手,为了支援姐姐而冲上楼去。 姐姐大人! 江炎与宁宁虽然连忙赶回实习室,里面却早巳空无一人,只有一面碎得彻底的窗户。 江炎从那里探头往外一看,看见对面校舍的屋顶上,有两个人影。应该是江画和李科没错。 不愧是姐姐大人,居然可以跳到那种地方等等,现在不是佩服的时候。 快走吧,江炎! 江炎点点头,两人冲出走廊。 寒风毫不留情地吹过黄昏的天空下。 第44章 江画伸手压着被风吹乱的头发,一边瞪着白衣男子。 我很久没认真战斗了呢。 因为结婚而离开狼人园,江画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赌上性命的战斗了。可是,一旦敌人出现在眼前时,她就再度确认自己是狼人族的事实。 呵呵,这份紧张感还不坏嘛! 真是光荣啊,江画小姐,能与如此美丽的您作战。 李科高兴地舔了一下嘴唇,然后扔掉脸上的眼镜。 苍白的脸色下,李科露出他那张带着残忍笑容的嗜杀嘴脸。 从李科站的上风处随风传来的,是令人掩鼻的恶臭。 这家伙的味道,真令人想吐。 光是看着他的脸,就快要吐出来了。 咯咯咯,别这么说,我光是看着你那美丽的长相,就快兴奋了呢。 李科笑得不自然的扭曲表情,只能用丑恶二个字来形容。 啊,杀死美人,有种令人难以忍受的愉悦啊。 你真是个变态的家伙 江画一脸乏味地拨拨头发,直瞪着眼前的杀人鬼。 来吧,江画小姐和我一块前往失乐园吧。 不好意思呀,我这人可是外貌协会的喔。 江画动作敏捷地把左手架在身前,手掌上裹着红色的火焰。 从江画迅速伸出的燃烧手掌内,射出了排球大小的火球。直接被击中的李科远远地飞了出去。 薄暮时分的黑暗被红色火光映照着. 被火焰包围的李科,慢慢地屈膝倒下。 轰!下一秒钟,江画的火焰一口气被吹散,从里头出现了人影,不,正确来说,那应该不算人影。 那是全身被漆黑的羽毛覆盖,从背上长出同色翅膀的人型怪物。 果然是乌鸦吗? 在改变型态的敌人面前,江画眯起眼睛。 李科,他可以将上身变身为乌鸦,就和狼人族化为狼形一样。 江画想起来了。她曾经从江森口中听过,在狼人园的通缉名单中,有一个专对女人及婴儿下手的变态杀人狂鸟人。 应该就是眼前这个家伙没错。 虽然数量稀少,不如狼人们那般可以用族来称呼,不过除了狼人一族外,这世上的确还存在着其它可以藉着月亮光辉变身为兽形的人。 真可惜呀,这种程度的攻击是伤不了我的嘎。 李科从鸟嘴中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似乎是在笑着。 我们鸟人的羽毛嘎,有着非~常高的防御力嘎。 真是令人厌烦的说话方式。 江画无奈地大大叹了一口气。 算了,久久变身一次也不坏啦。 她缓缓地对空中高举双手。 天上早已出现月亮的影子,只要有些微的月亮身影,无论是狼人族还是鸟人,都能毫不费力地变身。 江画全身射出烈焰般的深红色光辉,紧接着下一秒钟,她身上的衣服全都破掉了。 江画双手大张朝着天空高声咆哮,接下来,覆盖在身上的红色光芒,转变成鲜红色的火焰,被火焰包围着的江画,外貌渐渐地变成狼的模样。 将四只脚放到水泥地上后,江画便完成了变身。 在那里的已不是黑发美女,而定一匹全身覆满了火焰般深红色体毛的美丽母狼。 我要上了嘎,哦哦哦呀呀呀啊啊啊! 第45章 李科蹬了一下地板,跃向空中。 看我把你射成蜂窝嘎! 从那大大张开的翅膀内,上百枝黑色羽毛,仿佛机关枪的子弹般射出。 划过空中直逼而来的羽毛。 正当那些攻击即将击中江画的瞬间,江画的身影咻地一声消失了。 失去目标的羽毛们,嚓嚓嚓地插在水泥地上。 消失了嘎!? 李科惊讶地大喊,在下一瞬间 轰磅。李科的左边翅膀伴随着沉重的爆炸声断裂了。 呜嘎啊啊啊啊啊! 发出惊恐的叫声,难看地坠落在屋顶的李科,压着左肩被炸开的伤口痛苦地挣扎着。血液就像喷泉般从伤口涌出。 深红色的狼轻快地着地,嘴角微微地扬起,露出了冷笑。 在羽毛射中自己的前一秒钟,用肉眼无法捕捉到的速度躲过攻击的江画,以包裹着火焰的身体撞向李科的翅膀。 漆黑的夜空上,还残留着江画划过的红色轨迹。 你所说的高度防御能力只有这种程度?真是令人失望呢。 江画蓬松的红色尾巴,仿佛在嘲笑李科般地轻轻摇晃着。 噜呜呜呜呜!住口嘎! 李科大声怒叫,双臂用力的上下挥动着,就像撒娇任性的小孩子一样。 真难看,就连我们家的小宝贝们,都不会这么难看地要脾气呢。 江画脸上露出冷笑,准备给这丑陋的暗杀者致命一击而向前踏出一步时,感觉到有某样东西碰到她的侧腹。 轰隆。下一秒钟,江画的侧腹遭受沉重的一击。 江画立刻明白,某个眼睛看不到的东西,在身旁爆炸了。 呜啊! 被爆风震飞的江画,背部猛力地撞上附近的铁丝网,受到冲击的那一瞬间,痛到呼吸都快停了。 江画想立刻重组架势备战,却因为身体痛到麻痹而无法动弹,光要站着就十分勉强了。 切,太大意了吗? 紧咬牙根忍耐的江画,侧腹滴答滴答地淌着血。 呵哈哈哈!怎么样嘎,看不见的空气炸弹气爆滋味如何嘎? 李科压着伤口站起身子,得意的高声狂笑。 无臭无味!无色透明!威力强大!连狼人族自傲的鼻子也厌觉不到嘎! 看来刚刚那些荒腔定板的耍赖动作,都是为了掩饰攻击,让江画放松警戒而作出的烟幕弹。 果然我在退隐之后,连感觉都变迟钝了。 来吧,再吃我一发嘎! 李科兴高采烈地伸出手臂。 预料到危险逼近,江画立刻向上一跳。 轰隆。刚刚所站立的位置产生了威力强大的爆破,江画因此被弹飞。 虽然没有被气爆弹直接命中,却受到爆风波及。来不及做好防护动作的江画就这样跌落地面。 如李科所说的,肉眼既看不见,连气味也完全感受不到的攻击,确实厉害。 纵使奋力站起身,却因为双脚不听话连站都站不稳。似乎内脏也受伤了,从喉咙内不断流出血泡。 如果再被击中一次,即便不是直接命中,大概也会站不起来了吧。 李科的空气炸弹似乎是永无止境、而且难以躲避的技巧。这样一来该怎么办呢?答案只有一个。 在对方发动攻击前,先解决掉他! 第46章 正当那些攻击即将击中江画的瞬间,江画的身影咻地一声消失了。 失去目标的羽毛们,嚓嚓嚓地插在水泥地上。 消失了嘎!? 李科惊讶地大喊,在下一瞬间 轰磅。李科的左边翅膀伴随着沉重的爆炸声断裂了。 呜嘎啊啊啊啊啊! 发出惊恐的叫声,难看地坠落在屋顶的李科,压着左肩被炸开的伤口痛苦地挣扎着。血液就像喷泉般从伤口涌出。 深红色的狼轻快地着地,嘴角微微地扬起,露出了冷笑。 在羽毛射中自己的前一秒钟,用肉眼无法捕捉到的速度躲过攻击的江画,以包裹着火焰的身体撞向李科的翅膀。 漆黑的夜空上,还残留着江画划过的红色轨迹。 你所说的高度防御能力只有这种程度?真是令人失望呢。 江画蓬松的红色尾巴,仿佛在嘲笑李科般地轻轻摇晃着。 噜呜呜呜呜!住口嘎! 李科大声怒叫,双臂用力的上下挥动着,就像撒娇任性的小孩子一样。 真难看,就连我们家的小宝贝们,都不会这么难看地要脾气呢。 江画脸上露出冷笑,准备给这丑陋的暗杀者致命一击而向前踏出一步时,感觉到有某样东西碰到她的侧腹。 轰隆。下一秒钟,江画的侧腹遭受沉重的一击。 江画立刻明白,某个眼睛看不到的东西,在身旁爆炸了。 呜啊! 被爆风震飞的江画,背部猛力地撞上附近的铁丝网,受到冲击的那一瞬间,痛到呼吸都快停了。 江画想立刻重组架势备战,却因为身体痛到麻痹而无法动弹,光要站着就十分勉强了。 切,太大意了吗? 紧咬牙根忍耐的江画,侧腹滴答滴答地淌着血。 呵哈哈哈!怎么样嘎,看不见的空气炸弹气爆滋味如何嘎? 李科压着伤口站起身子,得意的高声狂笑。 无臭无味!无色透明!威力强大!连狼人族自傲的鼻子也厌觉不到嘎! 看来刚刚那些荒腔定板的耍赖动作,都是为了掩饰攻击,让江画放松警戒而作出的烟幕弹。 果然我在退隐之后,连感觉都变迟钝了。 来吧,再吃我一发嘎! 李科兴高采烈地伸出手臂。 预料到危险逼近,江画立刻向上一跳。 轰隆。刚刚所站立的位置产生了威力强大的爆破,江画因此被弹飞。 虽然没有被气爆弹直接命中,却受到爆风波及。来不及做好防护动作的江画就这样跌落地面。 如李科所说的,肉眼既看不见,连气味也完全感受不到的攻击,确实厉害。 纵使奋力站起身,却因为双脚不听话连站都站不稳。似乎内脏也受伤了,从喉咙内不断流出血泡。 如果再被击中一次,即便不是直接命中,大概也会站不起来了吧。 李科的空气炸弹似乎是永无止境、而且难以躲避的技巧。这样一来该怎么办呢?答案只有一个。 在对方发动攻击前,先解决掉他! 江画挤出全身仅剩的力量,先做一次大大的深呼吸,强制调整好呼吸。 呵呵,感觉乌鸦烤熟了也不怎么好吃呢。 哼!看我打到你下能再嘴硬嘎! 李科回嘴江画的揶揄,打算第三次发动气爆攻击。 正在等待这个时机的江画,啪地睁开双眼。刹那问,李科的身后发生了爆炸。 呜哇! 第47章 背后受到爆炸波及,李科抵挡下住地倒卧在地上。 江画操纵仁科背后在冒烟的细微火苗,让它急速膨胀进而引发爆炸。 她的能力不仅可以让物质燃烧或是射出火球,还能自在地操纵视野内所存在的一切火焰。 毫无防备之下遭受袭击的李科,只能倒卧在地发出痛苦声。 真是的,我们两个都很容易疏忽大意呢,真是没办法啊。 江画的眼中浮现出自嘲的神情,慢慢地抬起头朝向天空。 天火炎。 严肃地低语呢喃后,江画朝着倒地的李科尖声咆哮。 察觉到有攻势来袭,李科立刻把剩下的右翼盖在身上、摆好防御架势不过却什么也没发生。 哈、哈哈,怎么了?什么也没发生嘎! 淡淡地听着李科的嘲笑言语,其实江画的攻击已经结束了。 此时,李科的败北已经确定了。 江画高声咆哮经过十秒后。 呜咕哇?怎、怎么回事,身、身体好烫!? 呜咕咯啊啊啊! 突然窜起的猛烈热度,随着李科的哀鸣持续上升着。 不久,白烟伴随着羽毛与身体烧焦的恶臭,开始从李科身冉冉冒出。 李科倒卧的水泥地暴露在看不见的热气之下,也发出噗滋噗滋的声音,仿佛煮沸了一般。 天火炎,这是我唯一有命名的招式靠着咆哮使空气中的分子爆发性地震动,产生的热能让目标四周变为超高热后...... 江画缓缓地解说着。当她话说到一半时 呜噜呀啊啊啊啊! 李科身上到处都冒出火舌,他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后便被火焰所吞噬。 再一口气点燃。 当江画说完这句话的同时,李科的身体也几乎燃烧殆尽,化成灰飘散在深冬的天空中了。 看着李科最终下场江画,深深地吐了口气。 哎呀哎呀,看来今天是没办法帮小宝贝们做晚餐了。 江画力气耗尽地倒在原地,慢慢地闭上眼睛。 血液毫不留情地从侧腹流出。 在渐渐模糊的意识中,有两个喊着自己名字的声音,非常刺耳地传进江画的耳内。 在昏暗的巷道里,宁矢抱着膝盖蹲在角落。 这里似乎是某个餐厅的后门,塞满厨余的垃圾桶堆置在宁矢的四周。 现在的时间正是繁华夜街开始热闹的时候。从巷道的另一头就能听得到行人鼎沸的唁一闹声,在宁矢的耳边回荡着,鼻端还闻得到垃圾桶飘来的恶臭味。 姐姐。 眼中含着泪水的宁矢,紧抱着膝盖将脸埋进膝盖之间。 一声声哽咽传出。宁矢一边啜泣着,一边回想起从前的往事。 双亲去世的时候,四岁的宁矢由于寂寞难耐,每天总是躲在庭院的仓库里,和现在一样抱着膝盖哭泣。 每一次都是姐姐宁宁找到并安慰他。 她会温柔地摸摸宁矢的头,如果真矢还是继续哭个不停,为了让他提起精神,姐姐还会唱开朗的歌曲给他听。 姐姐你不会像爸爸和妈妈一样,离开我去其它地方吧?你不会放着我一个人不管吧?你会永远和我在一起吧? 每当宁矢一面吸着鼻涕,这么问宁宁时。 嗯,因为真矢是我唯一的弟弟啊,姐姐哪里也不会去,会一直待在宁矢身边的。 宁宁绝对会轻声地如此回答他。 第48章 宁矢一直相信着这句话,他从小到大只相信宁宁。 可是 宁宁却离他远去,还说要和一个自己没见过面的男人一块生活。 江炎。 他就是夺走宁矢最爱的姐姐的男人。 当宁矢听说结婚的事时,他觉得宁宁背叛了自己,不过,宁矢也明白迟早总会有这么一天的。 对宁宁来说,他只是有着血缘关系年幼的弟弟。如果和其它男人在一起,能够让她获得幸福那也无妨,宁矢拚命地说服自己。 但是,宁矢的感情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就在这个时候,那名冷酷的男子出现在宁矢的眼前。 当宁矢在自家庭院顶着夜风仰望新月的时候,御言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地站在宁矢的面前。 因为事发突然,使得宁矢完全不知如何反应。御言将一把收放在红色剑鞘里的长剑递向宁矢,并说:握住这把剑,有了它,姐姐就是你的了。 危险!非逃不可!脑中明明这么想,宁矢却仿佛被什么东西操纵了一样,握住了那把剑。 然后一切开始失控。 从他握住那把剑开始,之后究竟过了多久时间,他已经完全记不清楚了。 思考变得模糊不清。 有种自己已经不是自己的感觉,缠绕在心中久久不散。 某样东西在内心蠢动着,一种不像是从前的自己的黑色思绪。 可是,只要拿着那把剑,心情就会变得轻松许多,意识会渐渐远去,不会想起被背叛的痛苦。 然而,每当拿起那把剑,心中蠢动的黑色思绪,就会一点一点地变大。 非逃不可尽管这么想,但只要放开剑,就会被心里的不安给压得喘不过气。 即便是现在,那把红色的剑也竖立在自己身旁。 只要一放手,明明只过了短短的两、三分钟,身体却抖个不停。 救救我救救我啊,姐姐,好恐怖我变得不像是自己了。 拥住双肩边发着抖,宁矢一面呼喊着姐姐宁宁。 他想起宁宁的笑容和温柔的声音,用抖得不成音调的声音哼起从前宁宁唱给他听的歌。 即使如此,不安的感觉还是没有消失。 救救我救救我。 宁矢伸出强烈颤抖着的手,探向靠在墙上的剑。 满天的星星与明亮的月亮在万里无云的夜空中静静地绽放光芒,冷冽的空气包围着四周。 江炎与宁宁一言不发地定在无人的街道上。 宁矢? 宁宁突然低声说出一个江炎从未听过的名字,并望向身后。 怎么了吗? 江炎出声问她,宁宁回过头低喃:没什么,只是我多心了吧。 江炎姐姐不知道有没有大碍。 不会有事的,你已经替她治疗过伤口了,况且老姐的生命力可是很顽强的。 江炎为了安抚不安的宁宁,努力着用开朗的语气说道。 经过屋顶的烈战斗之后,宁宁尽全力使用只有白狼女性才拥有的治愈能力,治疗已经昏过去的江画。 其实所谓的治愈,是指藉由舔舐伤口的动作,将力量送进对方的身体。另外,这个治疗的特殊能力还能够治疗精神方面的创伤。 第49章 江炎。 他就是夺走宁矢最爱的姐姐的男人。 当宁矢听说结婚的事时,他觉得宁宁背叛了自己,不过,宁矢也明白迟早总会有这么一天的。 对宁宁来说,他只是有着血缘关系年幼的弟弟。如果和其它男人在一起,能够让她获得幸福那也无妨,宁矢拚命地说服自己。 但是,宁矢的感情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就在这个时候,那名冷酷的男子出现在宁矢的眼前。 当宁矢在自家庭院顶着夜风仰望新月的时候,御言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地站在宁矢的面前。 因为事发突然,使得宁矢完全不知如何反应。御言将一把收放在红色剑鞘里的长剑递向宁矢,并说:握住这把剑,有了它,姐姐就是你的了。 危险!非逃不可!脑中明明这么想,宁矢却仿佛被什么东西操纵了一样,握住了那把剑。 然后一切开始失控。 从他握住那把剑开始,之后究竟过了多久时间,他已经完全记不清楚了。 思考变得模糊不清。 有种自己已经不是自己的感觉,缠绕在心中久久不散。 某样东西在内心蠢动着,一种不像是从前的自己的黑色思绪。 可是,只要拿着那把剑,心情就会变得轻松许多,意识会渐渐远去,不会想起被背叛的痛苦。 然而,每当拿起那把剑,心中蠢动的黑色思绪,就会一点一点地变大。 非逃不可尽管这么想,但只要放开剑,就会被心里的不安给压得喘不过气。 即便是现在,那把红色的剑也竖立在自己身旁。 只要一放手,明明只过了短短的两、三分钟,身体却抖个不停。 救救我救救我啊,姐姐,好恐怖我变得不像是自己了。 拥住双肩边发着抖,宁矢一面呼喊着姐姐宁宁。 他想起宁宁的笑容和温柔的声音,用抖得不成音调的声音哼起从前宁宁唱给他听的歌。 即使如此,不安的感觉还是没有消失。 救救我救救我。 宁矢伸出强烈颤抖着的手,探向靠在墙上的剑。 满天的星星与明亮的月亮在万里无云的夜空中静静地绽放光芒,冷冽的空气包围着四周。 江炎与宁宁一言不发地定在无人的街道上。 宁矢? 宁宁突然低声说出一个江炎从未听过的名字,并望向身后。 怎么了吗? 江炎出声问她,宁宁回过头低喃:没什么,只是我多心了吧。 江炎姐姐不知道有没有大碍。 不会有事的,你已经替她治疗过伤口了,况且老姐的生命力可是很顽强的。 江炎为了安抚不安的宁宁,努力着用开朗的语气说道。 经过屋顶的烈战斗之后,宁宁尽全力使用只有白狼女性才拥有的治愈能力,治疗已经昏过去的江画。 其实所谓的治愈,是指藉由舔舐伤口的动作,将力量送进对方的身体。另外,这个治疗的特殊能力还能够治疗精神方面的创伤。 过了一会之后,江画终于恢复意识,她决定以狼的姿态一个人走回家。虽然江炎说了要送她回去,但却被江画以我可没凄惨到要被你这种人同情一句话拒绝了。 唉,看她还能讲出那么毒辣的话,应该没事了吧。 只要一想到这个爱逞强的大姐,江炎的嘴角就不由得浮现一抹苦笑。 可是江画姐姐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呢。 什么? 姐姐是因为担心你,才会到大学里来的吧。 第50章 听到宁宁这么一说,江炎才发现到江画出现的时间点的确太巧了。 或许正加宁宁所说的,她是担心江炎才会一直默默守在他身边的。 我直是丢人啊。 江炎停下脚步低语。 宁宁绕到他身前,盯着他的脸问:为什么这么说呢? 昨天是你,今天是姐姐,我总是要别人保护我。我应该要...... 宁宁伸出食指抵住江炎的嘴,挡住他接下来自责的话语,轻轻地摇摇头。 不要这样子想。 可是...... 如果我能再坚强一点,姐姐就不会受伤,爸爸也不需要特意把无辜的宁宁送到自己身边了。 只要一这么想,就不得不觉得自己定个悲惨的男人。 大概是看穿江炎的心情吧,宁宁温柔地用抚慰般的语气说道:不管是江画姐姐、父亲、还是我,大家都很喜欢你。所以我们才会想要守护你,就算因此而受点伤也没有关系。而且,江炎,你之前不是和我说过了吗? 什么? 如果露出悲伤的表情,在天国的妈妈也会为你悲伤。所以你一定要露出笑容才行啊。 宁宁微笑着,用双手温柔地捧着江炎的两颊。 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 很久很久以前。十二年前? 你不记得了吗?我会让你想起来的。 宁宁说完之后,便把放在江炎颊上的手放开。 砰。她突如其来地用拳头往江炎的额头上揍下去。 什么、什么、什么!? 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江炎一边摸着额头一边看着宁宁。结果宁宁再次把双手抚上他的脸颊。 你说过你要守护我的。你要负起责任喔!因为你是个男人嘛! 宁宁用比平常高八度的强硬语气说道。 看着性情大变的宁宁,江炎傻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我跟你约定好的。 低声诉说着的宁宁,声音又回复到一如以往般的温柔。 江炎你说过你会喜欢上我,所以要我也要喜欢上你的。我们曾经约好了的呀。 呃啊啊啊!? 话说到这里,江炎终于想起来了。十二年前,他曾经在某个人的葬礼上对一个陌生女孩献出自己的初吻。 说是想起来了或许有点怪。因为虽然记忆深处的确似乎有过这么回事,只是他从来没想过对方居然会是宁宁。 可、可、可是,那、那是小孩子顺、顺势说出来的你、你不会、把、把那段话、当、当真了。 脑袋里一片混乱,江炎已经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表达什么了。 找借口是不好的行为唷!我已经把我的初吻献给江炎你了。所以如果你不负起责任的话,我会很困扰的。 呃、啊、啊 除了说不出话来,额头上还一直冒汗。 看着江炎一脸慌张的样子,宁宁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不需要担心,我只是在说笑的。 虽然在听到是说笑的的那一瞬间松了一口气,不过江炎随即又想起宁宁之所以会就这样突然嫁给自己,八成就是为了这个小时候的约定吧。这样一想,她根本就是很认真的嘛。 不管怎么样,江炎还是不断深呼吸、擦着额上的汗,试着冷静下来。 其实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开始,就无法忘记叫做江炎的男孩子。因为你给我的印象太深了。 后来父亲大人跟我谈到结婚的事。 听到这件事,江炎就不由自主地感到头痛。 第51章 据宁宁所说,宁家的人在处理宁宁双亲过世时的事情上受到江家的照顾,所以没办法拒绝江家的请求。 老爸该不会是威胁人家的吧?一想到这点,江炎就越来越轻视自己的父亲。 刚开始的时候,他要我先来见见你,只要有一点点不喜欢,我就可以立刻离开。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我真的觉得很不安,因为我心里的江炎一直是那天那个小男生,那个说会守护我的小男生所以我完全无法想像现在的江炎是什么样子可是...... 宁宁眯起双眼,抬头看着月亮轻声诉说:看到你趴在桌上睡觉的样子,我就知道你从来没有改变过。你的身上,仍旧是满满的温柔气息。让我的不安完全一扫而空。 抬头望着月夜的宁宁神秘而美丽,让江炎感到有种错觉,觉得好像月神来到眼前一般。 这个月神就站在看到出神的江炎面前,露出了一个人大的笑容。 我最喜欢江炎身上那股温柔的气息了。我希望能够永远待在那股气息身边。 宁宁。 那是一种不可思议的感情。光是看着宁宁的脸,心口就像是快被撕裂般的疯狂跳动着,但同时,却也能让自己沉静安稳下来。 我已经从父亲大人那里听说了所有的事。像是母亲大人的事,还有追逐着江炎的敌人的事...... 而且父亲大人告诉我,你所背负的命运一定沉重到无法一个人承受,所以他希望我能成为你的支柱。 对不起 江炎垂下头,用微弱的声音说道。他能说的也只有这样。 不要道歉因为,我现在真的是打从心底希望,能跟你一起承担你的命运。希望你能不要再受那么多的苦难 宁宁的每一句话和她的声音都像春天的阳光般温暖,渗进了江炎的内心深处。 我很高兴你有这份心意,也很高兴你愿意对我说这些可是,我还是不能把你卷进我家的问题中。 江炎紧紧握住颤抖的拳头,叹息般的说。 如果连你也像妈妈一样。 不要再说了! 宁宁甜蜜低微的声音切断江炎的话,亲了他。 好温暖,觉得宁宁像是直接碰到了自己的心一样。 到底过了多久?五秒钟吗?还是一分钟呢?江炎无从得知。 最后宁宁慢慢离开,用一如以往的微笑说我们回家吧。 啊好。 江炎点了点头。两个人肩并着肩,走在无人的夜道上。 宁宁的触感还鲜明地留在自己的唇上。如果是以前的江炎,他的脸早就红透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他却能用自然的平常心来面对。 那个,江炎? 两个人走了一会儿,宁宁突然开口:我可以挽着你的手吗? 她微微低着头,拉着江炎的外套袖子。 呃、啊啊好啊。 江炎一回答完,宁宁便很高兴的挽起江炎的手,两人再次向前走去。 咦?两个人回同一个家的意思,就是她要住我家啰? 突然,这个想法浮现心头。江炎的脸瞬间染上炙热的颜色。 不准想像不准想像不准想像。 为了一扫不断涌上的杂念,江炎拼了命催眠自己不准胡思乱想。 她大概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吧? 江炎啊,回去之后我会煮一锅暖暖的关东煮,请你一定要捧场喔。 宁宁快乐的拉着江炎的手,而完全无法催眠自己不要乱想的江炎,也只能赤红着脸乖乖地点头。 在挽着手并步走着的两个人头上,是一片无边无际、清澈耀眼的满天星空。 第52章 ...... 沉重冷冽的空气支配了这个空间。 这里是郊外某个废弃宾馆的地下停车场。 虽然已经被废弃多年,但电力似乎尚未被切断,几盏残存的电灯亮着微暗的光线,照亮地面。 御言随手把女孩一丢,用食指拭去嘴角边的血迹。 用餐时间已经结束。 女孩是在熟闹地方闲晃的女高中生,只是几句简单的搭讪,就让她毫无戒心地跟到这里来。 御言感到有一股力量从身体深处涌出。 魔力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吧? 就是明天了吗明天,一切将会结束 御言在右掌上做出一个小小的青白色光球,随即将其捏碎。 光球破碎的粒子,飞散至各处。 十天前的前哨战就像场游戏一般,玩得蛮尽兴的,御言在江炎的大学里施放了闲杂人等不得靠近的法术,煽动李科和阿熊发动攻擎。 虽然结果是李科被江家的长女江画打败,阿熊则是连变身都没有机会就被打倒了,不过无所谓。 他还有宁矢这张王牌,虽然到现在都还没有出场的机会,不过他正一步步迈向完成。 相信很快就可以让他以最强武器的身份登场了吧。 南原那边他也事先刺激过他了。那个感情直率的少年今天晚上应该会照他的计划再次袭击江炎,但他并不期待南原能够打败江炎。 另外,原本预料中院的刺客竟完全没有出现,这样一来,准备用来和狼人园的刺客战斗的手下们,除了已经从自己这里得到剑的宁矢之外,其它人不过是陪衬的角色而已。直正的复仇如果不是用自己的手去完成的话,便没有任何意义了。 看也不看地上的女孩尸体一眼,御言走到外面。 宁矢双手抱着,靠在入口旁斑驳的墙壁上。 完全看不到其它人的存在。冰冷的风吹过巽的双颊。 状况怎样啊?宁矢? 他问完后,原本一直望着天空的直无言地瞥了御言一眼,再次把视线移回天空中。 御言淡淡地笑了。 因为宁矢的瞳孔颜色,正如御言所想的改变了。 宁矢的瞳孔颜色,已经变成比血还深的深红色。 这是他给宁矢的魔剑的力量已经却是渗透进宁矢身心的证据。 现在挂在宁矢腰边的魔剑,是御言以前使用禁忌的秘术打造出来的。 封入魔剑魔力可以将使用者心里的强烈私心转换成力量。 只要私心和愿望越强烈,魔剑给使用者的力量便会越强大。 但是如果使用者的精神尚未成熟、或是过于脆弱时,使用者会因无法抵抗魔剑的力量而失去自我。 原本御言在打造这把剑的时候,是打算把它拿来当作自己的武器。但因为魔剑无法承受御言的魔力,使得剑身开始有了龟裂。因此御言决定不自己使用而改采其它方法。 制造一个可以自由操袱、且武力强大的私人兵。这就是魔剑使用方法。 十二年前和江岚作战时,他也曾经让一个狼人族的人成为魔剑的俘虏,攻击江岚。 如今,和当年一样,御言打算利魔剑将真矢打造成最强的私人兵。 因为宁矢拥有成为战士的过人资质、强烈的愿望和脆弱的精神。 这对魔剑来说是最这合的人选。 宁矢满足了魔剑所需的所有条件。 而宁矢恰巧是十二年前被魔剑俘虏的那个男人的儿子。御言只能说这是极尽讽刺的命运。 赶快给我出场的机会。你给我的剑正呼唤着想砍人的心。 宁矢抬头盯着夜空说,完全不看御言一眼。 第53章 和先前的机械式空洞语调不同。是一种充满自信、寒冷恶意和坚定意志的语调。 宁矢已经完成了。 真可靠啊。不过,做事是有顺序的。你就让它继续渴望血气吧。 哼。 宁矢一脸无聊的皱起脸,背向御言走开。 等到宁矢的背影消失后,御言轻轻拨开刘海,抬头看着月光闪耀的天空。 阿美,就是明天了。 在明天的满月之下,我会结束对江岚的复仇。然后,我会到你的身边去我再也不会让你感到寂寞请你温暖地迎接我。 御言仰望着天空,用沉稳的语气向已逝去的恋人诉说。 明天将决定一切。但,在那之前...... 今夜还有一件事要做。 御言的喉头深出低沉的笑声。他掀开斗篷,从现场消失。 ...... 夜空里闪耀着金色光辉的月亮,正准备描绘明日的月圆。 我讨厌满月。 江炎呆呆地抬头看着夜空,脑子里只想着这件事。明天应该又是个正圆的满月吧。 只要看到满月,十二年前那天的记忆便再次苏醒。 妈妈死时的记忆,自己杀死了妈妈的记忆。 就算已往过了十二年,至今只要一想起那段回忆,心口便一障剧痛。让他厌恶自己,厌恶这世界上的一切。 赶快回家吧。 江炎呼了一口纯白的气,再次踏上回家的路。 这是一条只有空地和空房的寂寞小路。 昨天考试顺利结束,今天开始放假不用去学校。由于刚刚宁宁要他去买牛奶,所以他现在正走在从便利商店回家的路上。 原本打算做奶油炖菜的,可是我忘了家里已经没有牛奶了。但是我现在正在炖束西,没办法离开...... 一想起穿着兔子围裙的宁宁边说着这些话边低头道歉的样子,江炎便不由得苦笑。 和宁宁一起生活的日子已经过了十天。 敌人什么动静也没有,但他们危险的处境并没有改变,只是江炎已经不会再跟宁宁说什么离自己远一点比较好之类的话了。 因为江炎开始希望宁宁能陪在自己身边。 虽然从旁人的眼光看来,有个像宁宁这样的美人陪在身边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但对当事人江炎而言,这并不完全是件好事。 今天晚上一定又要失眠了吧。 一想到这里,他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自从开始和宁宁住一起之后,他就一直睡眠不足。 江炎是个健全的二十岁青年,如果有个年轻女子和自己住在同一个屋檐下,难免会想到一件两件三件四件不该想的事。所以他每天晚上都过得非常苦闷。 有时候也会想半夜爬到屋上嚎叫一番。 或者干脆就放手去做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无论如何都无法付诸行动。 呜,我真的是很没用啊。 越想自己越没用,江炎不由得叹息。而且今天早上还因为这件事被哥哥江森念了一顿。 时间回溯到今天早上。 江炎一边抓着乱翘的头发一边走下楼梯,突然听到宁宁和某个人在厨房谈笑的声音。 啊、哥!? 江炎急忙奔向厨房,看到大哥江森正坐在桌前和宁宁一边闲话家常,一边啜着茶。 啊,江炎你早。赶快坐下吧。我立刻帮你准备早餐。 宁宁看到江炎后,便用笑容打了个招呼,立刻转身进了厨房。 第54章 宁矢一脸无聊的皱起脸,背向御言走开。 等到宁矢的背影消失后,御言轻轻拨开刘海,抬头看着月光闪耀的天空。 “阿美,就是明天了。在明天的满月之下,我会结束对江岚的复仇。然后,我会到你的身边去我再也不会让你感到寂寞,请你温暖地迎接我。” 御言仰望着天空,用沉稳的语气向已逝去的恋人诉说。 明天将决定一切。 但,在那之前...... 今夜还有一件事要做。 御言的喉头深出低沉的笑声。他掀开斗篷,从现场消失。 ...... 夜空里闪耀着金色光辉的月亮,正准备描绘明日的月圆。 我讨厌满月。 江炎呆呆地抬头看着夜空,脑子里只想着这件事。明天应该又是个正圆的满月吧。 只要看到满月,十二年前那天的记忆便再次苏醒。 妈妈死时的记忆,自己杀死了妈妈的记忆。 就算已往过了十二年,至今只要一想起那段回忆,心口便一障剧痛。让他厌恶自己,厌恶这世界上的一切。 赶快回家吧。 江炎呼了一口纯白的气,再次踏上回家的路。 这是一条只有空地和空房的寂寞小路。 昨天考试顺利结束,今天开始放假不用去学校。由于刚刚宁宁要他去买牛奶,所以他现在正走在从便利商店回家的路上。 原本打算做奶油炖菜的,可是我忘了家里已经没有牛奶了。但是我现在正在炖束西,没办法离开...... 一想起穿着兔子围裙的宁宁边说着这些话边低头道歉的样子,江炎便不由得苦笑。 和宁宁一起生活的日子已经过了十天。 敌人什么动静也没有,但他们危险的处境并没有改变,只是江炎已经不会再跟宁宁说什么离自己远一点比较好之类的话了。 因为江炎开始希望宁宁能陪在自己身边。 虽然从旁人的眼光看来,有个像宁宁这样的美人陪在身边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但对当事人江炎而言,这并不完全是件好事。 今天晚上一定又要失眠了吧。 一想到这里,他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自从开始和宁宁住一起之后,他就一直睡眠不足。 江炎是个健全的二十岁青年,如果有个年轻女子和自己住在同一个屋檐下,难免会想到一件两件三件四件不该想的事。所以他每天晚上都过得非常苦闷。 有时候也会想半夜爬到屋上嚎叫一番。 或者干脆就放手去做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无论如何都无法付诸行动。 呜,我真的是很没用啊。 越想自己越没用,江炎不由得叹息。而且今天早上还因为这件事被哥哥江森念了一顿。 时间回溯到今天早上。 江炎一边抓着乱翘的头发一边走下楼梯,突然听到宁宁和某个人在厨房谈笑的声音。 啊、哥!? 江炎急忙奔向厨房,看到大哥江森正坐在桌前和宁宁一边闲话家常,一边啜着茶。 啊,江炎你早。赶快坐下吧。我立刻帮你准备早餐。 宁宁看到江炎后,便用笑容打了个招呼,立刻转身进了厨房。 早啊,江炎。 江森满脸笑容的挥手迎接江炎。 哥,你怎么这么早就跑来我这? 江炎问完后,江森仍旧一脸笑容的缓缓站起来,直直走向江炎。 啪嚓。一记额头必杀技打了上来。 而且不是打在眉间,是打在太阳穴上。 啊呜! 脑浆几乎要爆出来的痛楚让江炎不禁蹲下来哼叫。 你什么时候伟大到可以叫我哥了啊?我不是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吗?我虽然不会像江画一样,要你在哥哥的后面加上大人两个字。不过请你至少叫我大哥。 江森毫不留情的狂踹蹲在地上的江炎的背部。 第57章 “该死!” 好不容易露出的一丝曙光就这么被遮蔽,江炎拍打着沙发。 沉默支配了现场。 “要长枪的话我有。” 江炎爸爸江岚的一句话打破沉默。 “十二年前偷了狼枪的就是我。” 听到江岚这句话的人都不禁怀疑起自己的耳朵,所有睁大的眼睛都集中在江岚身上。 “为了和御言战斗吗?” 听到江画犹疑的问句,江炎吓了一跳。 十二年前母亲死去的那一年,在母亲死后,父亲和御言对决了好几次,御言失去了大半的魔力,父亲则失去了神狼的力量。 江岚不作回应,只扬起了一个苦笑般的笑容。 静静的室内,窗外不断传来的竹林摇晃的声音,看来风势变强了。 夏彦用毛巾擦拭着夏青额上渗出来的汗水,她的脸颊异常的热,而且热度而且还不断上升。 夏彦一个人在寝室里陪伴在女儿身边。 他拜托想待在夏青身边的江炎和宁宁离开房间,虽然两人满脸不满,但他们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江画走了出去,江岚说在去拿长枪之前要先联络一下,他现在正在打电话给寄放长枪的寺庙,那间寺庙是江岚安置亡妻坟墓的地方,他表示等会就去把狼之枪拿回来。 没有身为父亲的资格吗?的确是这样没错。 夏彦非常感谢这样责备自己的江炎和他的女朋友宁宁。 他们是为了夏青才这么生气,他们为了夏青流血又流泪,两个人责备他没有父亲资格时率直的双眼,就是他们关心夏青的最佳证据。 也许那块金属板真的听到了我的心愿。 使用那块转送的金属板时,夏彦希望它能把夏青带到没有寂寞的地方。 虽然江岚说夏青或许是受到江炎逐渐恢复的神狼力量的吸引,才会被带到江炎身边,但夏彦却不这么觉得。 夏彦抚着女儿贴在额头上的浏海,他淡淡地微笑着。 「小青,我再也不会逃走了。不过,有江炎他们陪在身边,所以」 夏彦看着远方自言自语,他看着右手手掌,夏青九年前诞生时,妻子小花一直握着这只手。 (你要很温柔很温柔地对待她喔,就像你对我这么温柔一样,你也要很温柔地对她喔。) 妻子在产台上一边痛苦地喘着气,一边微笑着说,瘦到只剩皮包骨的手指紧紧地握住夏彦的手,虽然她的手僵硬到不像一般女子该有的手,但上面的温暖却丝毫不减。 夏彦和妻子的成长过程非常相似。 他们都在有记忆之前就失去了双亲,在狼人园的照顾下长大,在狼人园里成长的孩子们不论意愿如何,都会被培养成战士。 夏彦和妻子小花的变身能力都在十岁前就已觉醒,过人的才能表露无遗。 两个人都在大人「天才啊」「怪物啊」的耳语下长大,不知何时已从孩子群中孤立,承受着无可言喻的孤独。 虽然两个人都具有过人的天分,但他们都不喜欢战斗。他们不想让别人受伤,也不想让自己受伤。不过狼人园还是强迫他们继续战斗。战斗、杀戮、染血,最后他们得到了兽圣的称号。 第58章 同是孤儿的两人情同兄妹,而且还同样接受英才教育,两个有着相同孤独的人相互吸引或许是必然的结果。 “我一直不喜欢战斗,每次战斗都让我愈来愈觉得战斗是一件恐怖的事,不过我还是继续战斗等到我回过神时,战斗已经成为了我逃避的手段.” 和敌人战斗、获胜,一直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 但当自己赢过愈多敌人,夏彦就愈来愈赢不过自己。 天赋的强韧身体招致精神上的脆弱。 “小花,我背叛了你。” 夏彦抚着夏青的额头低语,夏希的五官、头发和眉毛都和母亲小花很像。 (我啊,希望小宝宝只有眼睛长得像你,夏彦完美的双眼皮好帅喔,如果是像我的话,就会变成单眼皮,不过就只有眼睛喔,只有眼睛,剩下的部分都像我的话一定会比较可爱。) 小花生前拿着手镜在镜子前比较着她和夏彦的脸,笑着这么说。 “到底是像谁啊。” 夏彦还没有认真看过夏青的眼睛,在狼人园的时候她湿润的眼睛张开,刚刚从游乐园停车场回来后她也一直睡着,她闭起眼睛时的样子像极了小花。 夏彦以指腹悄悄抚着小花的眼睑,纸门边传出了敲门声。 「请进。」 夏彦应门后纸门悄悄地滑开,进来了的是江岚。 「刚刚我儿子江炎说的话太过分了,不过他没有恶意,请你原谅他。」 江岚一脸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别说这种话,江炎和你宁宁说得很对。」 夏彦摇了摇头。 「江炎和宁宁两个人就是太执着了,有点精神洁癖。」 江岚坐在夏彦旁边,看着夏青的睑。 「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活到这把年纪,孤怜怜的一个人住的话就会很想要有这么可爱的孙子陪在自己身边啊。」 江岚笑着说。 「江画她是常来啦,只是她很少带孙子们来,这真的很教人寂寞耶,她都不知道老人最大的兴趣就是看看孙子。」 「是这样吗?」 听江岚的抱怨,夏彦也笑开了,过了一会儿。 「你后悔抛下她吗?」 江岚眯起眼问着夏彦。 「嗯,我现在很后悔。」 「之所以现在才突然想救女儿是因为生病吗?」 「什么?」 听到江岚说起他从未提及的病情,夏彦吓了一跳。 「看你的脸色就知道了,虽然这在本人面前说有些失礼,不过你的印堂发黑,活不久了吧?」 江岚似乎已将一切看穿,夏彦坦率地点了点头。 「你说得没错,我在看到自己生命的终点后,才第一次发现到我所重视的事物。」 夏彦每天晚上都在病床上梦见妻子,她在梦里一定会说一句话:「现在还来得及.请你把未来带给夏青。」 妻子诚恳的表情和声音不仅加深了他对妻子的罪恶感,也让夏彦开始思念起女儿。 他的思念日渐加深。但随着他的思念愈深,病魔的侵蚀也更加剧烈。 阿桂便在这时候出现在病危的夏彦面前。 对于同意和阿桂共同战斗的夏彦而言,阿桂所提出的入侵狼人园的方法实在过于疯狂。 使用妖魔强行进行攻击,这个手段会卷入许多无辜的人,夏彦并不希望这么做。 但夏彦还是答应了,就算他已经拥有久远之月,但他所剩的时间并不多。 夏青的生命也有限,她只有十二、三年的寿命,她随时有可能结束生命、化作妖魔。 夏彦告诉自己没有选择手段的时间了,他帮忙阿桂一起强行攻入狼人园内。即便他已经拜托阿桂不要拖累太多人,但阿桂完全听不进去。 「就算是为了夏青,我还是没办法阻止那男人的暴行,让这么多人牺牲我还真是个不负责任的自我主义者啊」 夏彦自虐地笑了笑,他用双手覆住脸。 第60章 “只要一和孩子的生死扯上关系,父母这种生物就会不顾一切,我知道这不代表可以加害其它人可是我没办法责备你。” “我到底在做什么啊,我抛弃了女儿、牺牲了别人尽做些不该做的事,就像江炎所说的一样,我没有一丝作父亲的资格。” 夏彦从喉头底处挤出声音,眼底渗出的泪,沾满了覆住脸部的双手。 “至少你有试着救你的女儿啊,这份心情是绝对没有错的。” 江岚站起身来,把手放在夏的彦肩膀上。 “就算你再怎么觉得自己没有为人父亲的资格,只要你有这份爱女儿的心,你就是她的父亲。不要贬低自己,这样只会让你的妻子更加难过而已。” 江岚轻拍了夏彦的肩膀。 “千万不要做一些让死去的妻子伤心的事,那样太悲惨了。” 江岚嘴角扬起一抹笑,离开寝室。 用手覆住双颊的夏彦在女儿身边不断哽咽。 沙沙,增强的夜风大幅度地晃动着庭院里的竹子。 日落后云朵慢慢增加,快速流动的云覆住满月后随即又飘远。 江炎和宁宁并肩坐在走廊边,抬头仰望着满月。 江岚家有个宽广的庭园,里面还有个养着锦鲤的小池塘。 “还是得好好治疗才行,我去拿绷带。” “啊啊,对喔,我都忘记我受伤了。” 宁宁拿下包在江炎额头上的绷带,绷带都已经被鲜血染成红色的了。 由于刚才太慌忙了,根本没有好好治疗伤口,只有用江画车上的绷带卷上,随便做了应急处理而已,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伤是妖术造成的,愈合得很慢。 想起自己受了伤后,伤口才开始刺痛。 「请你转向这边,江炎。」 两个人面对面,宁宁在走廊上立起膝盖,把手放在江炎的双肩上,然后轻轻地吻上伤口。 江炎闭上眼,一阵温暖在额上散开。 以舔舐伤口来疗伤,这是只有白狼女性能使用的治愈能力。 过了一分钟之后,痛感已经完全消失,宁宁微笑着说已经没事了。 「谢谢你。」 江炎报以一个微笑,凝视着宁宁近在眼前的双瞳,她的眼一如往常地平和、温柔。 江炎抿起嘴,想把他作的一个决定告诉宁宁,不,是试着告诉宁宁说 「我不会回去的喔。」 在他开口之前,宁宁抢先说了这句话,她的脸就在鼻尖前,所吐出来的每一口气都抚着江炎的脸。 「拯救夏青就由我来,宁宁你待在这很危险,赶快回去。江炎你一定是要这么说的吧?」 宁宁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怒气,她抬眼看向江炎。 被看穿了的江炎抓了抓头,看着江炎困扰的脸,宁宁不禁笑了。 「不要笑啦。」 「因为江炎你太好懂了嘛。」 江炎跟着宁宁一起笑了。 「是喔,原来我很好懂喔。」 「是的,非常好懂哟。」 两人的额头相抵,一起笑着。 宁宁的手放在江炎的肩上,江炎的手放在宁宁的腰上。 「我想救夏青。」 「嗯。」 江炎闭着眼睛说,宁宁也跟着闭上眼睛。 「那个孩子跟我一样,无法控制自己用天生的力量去伤害我们所重视的人,她很痛苦,她在责备自己。」 「嗯。」 「我还有你,你拯救了我,所以这次,我想要拯救那个孩子,因为我知道她有多么痛苦」 「嗯。」 「我是个笨蛋,而且神狼的力量也才恢复了一半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做些什么,也许我什么也做不到」 第61章 “嗯。” “过我还是想为那个孩子做些什么,我想要尽我最大的力量,拯救那个孩子。” “嗯。” 两个人一起张开眼睛,夏天的凉风包覆住两人。 “只要你有这份想拯救她的心意就可以了,你的心意一定会化作力量的。” 宁宁很高兴看到江炎下定决心要拯救夏青。 对江炎而言,拯救夏青就等于和自己心里的创伤战斗。 她知道江炎一直苛责自己杀了母亲这件事。 他已经越过那道创伤,只是还没办法完全释怀。杀害母亲的心理创伤只能用一生的时间去学会放下,因为那道伤痕就是如此地深刻。 宁宁希望她能陪着他走完这一生。 和心理创伤战斗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如果只有孤单一人难免受挫,宁宁希望能在他受伤的时候成为他的支柱。 “我刚刚原本想跟你说太危险了,要你赶快回家可是我还是做不到。” 江炎再次闭上双眼。 “只有我一个人的话,什么事也做不成。我希望你能待在我身边我一定会守护着你请你待在我身边。” 宁宁轻轻地把食指抵在江炎唇前,江炎惊讶地张开双眼。 “不要说什么守护,不论何时,我都会待在你身边,我会跟你一起走完人生,所以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是守护和被守护,而是相互扶持,好吗?” “好的。” 宁宁把手指拿开,这次,吻了江炎。 ...... 云朵流逝,两人沐浴在满月雪白的光辉下,交换了一个甜蜜的吻。 “我们不只被人留在这里一整天,而且最后还被人抛弃了。戏份就跟小喽啰没什么两样嘛。” 南原靠在烧尽的杉木边,抬头看着云朵快速流逝的夜空喃喃自语。 宁矢也靠在杉木上,坐在南原身旁,两人被绷带杂乱地包裹着。 昨天晚上的火势到今天早上才被控制下来,灭火行动主要是以操纵冷气的白狼、操纵风的绿狼和操纵水的水狼为中心进行的。 结果最后没有人有空帮南原和宁矢进行治愈,他们两个只好倒在没有火势的地方。 昨天晚上江森虽然带了一名白狼女性来,但那个二十来岁的女性却说「你们还年轻,这种程度的伤不去理它也很快就会好的,就先用这个凑和凑和吧。」说完后就把绷带丢了过来,接着一句「戴眼镜的,你没事的话就来帮忙,那里还有很多重伤者。」就把还没反应过来的江森拖走。 中午时刻回来的江森说,他一整个晚上都在照顾伤员。 而江森现在不在狼人园里。 「那个死家伙,说什么我们只会拖累他,要我们乖乖好好睡一觉,开什么玩笑!」 想起江森的脸和他所说的话,南原的脸上写满了不爽。 「你那么想跟他一起去啊?那家伙超级会使唤人,我讨厌他。」 宁矢也是一脸不爽,这几乎可以算是他唯一的表情。 「我才不想跟他去咧,我只是吞不下他说我们会拖累他的这口气。」 南原啧了一声。 看来江炎那边也碰到了一些和魔物有关系的麻烦事,不过江森没把话说清楚就走了,弄得他们到现在都还搞不清楚状况。 第62章 “今天也见不到姐姐了。” 宁矢感伤地叹了口气,不过这口气还没叹完就被切断了。 “嗄?怎么了?” 宁矢的表情突然变得僵硬。 “江炎碰到麻烦事,就表示姐姐也......” “也被卷入了?” “我要去。” “喂,喂,” 好不容易站起来的宁矢摇晃着身子,背碰到树干后就顺着倒下。 “不要乱来啦!电击眼镜男不是出动了吗?不用担心啦。” “哼。” 宁矢一脸不高兴地抱起膝盖,南原苦笑。 “看来我还是得从头训练起才行啊。” 南原想起和犬对战的过程,不禁咬牙切齿。他原本一直以为只要是打架,谁也赢不了他,但这半年来,他的自信不断瓦解,开始在江森手下工作后,他终于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不过是一只井底之蛙罢了,和犬的这场战斗更是为他的无能贴上证明的标签。 “虽然我不知道要怎么使用兽气,可我一定会把它学起来的!宁矢,你也跟我一起!比起一个人,两个人一起修行会比较容易。” “要来个强化训练营吗?” “是啊,我小时候在西城那边有认识一个人,那个大叔一定会好好锻炼我们的。” 南原笑道。 “我又要见不到姐姐了。” 宁矢把头埋在双膝里深深叹了一口气,但他并没有拒绝南原的邀请。 “太好了!我们就来个力量大增进,让江森吓死!” 那样仰望着云朵流逝的夜空,用拳头拍击着掌心。 隔天,南原和宁矢便为了修行踏上了前往西城的旅程。 不过两人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暑假已经结束了。 两个人因为这次的修行而导致出席天数不足,明年春天就即将亲眼见识名为留级的地狱。 江森开着他的爱车.黑色宝马朝向市外奔驰,目的地是安置母亲.诗诗墓地的寺庙。 「没想到江炎口中那个从天而降的少女,居然就是被关在结界里的人。」 江森一面独白着,一面看着逐渐被黑云笼罩的天空。 「魔族、阿桂」 江森低声念着这个名字,想起昨天在火焰中对峙时,他所说的「忠告」。 李翔说:「这次的袭击事件不需要调查,不准对阿桂出手,这是狼人园长者的忠告,说是忠告,应该说是命令才对。」 「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不需要调查伤害了这么多人的敌人」 他无法接受。 「因为是阿桂做的事。」 「我希望你能说一些我听得懂的话。」 江森从外套内袋里掏出眼镜戴上。 阿桂就是那个拥有紫色双瞳的青年。 李翔却道:「哈哈哈,我不会再说下去了,不过就算我瞒着你,你还是会自己去找答案,就算我不告诉你,也没有什么意义。」 江森抿起嘴唇,不再追问下去。 不管他再问什么,这个男人也不会回答了吧。 「所以啦,我已经把长者的忠告转达给你了。另外,如果你碰到夏彦的话,告诉他,他不能一直不露面啦,兽圣们都很担心他呢。」 李翔拿开眼镜,露出白色的牙齿,他转过身。 「接下来,是我给你的忠告:不要违逆狼人园的长着啊,如果你成了污秽者,到时候我们就会被派去抹杀你,我不想要和你打啦,那样很累耶。」 李翔忍留下这句话后,便走向火焰的另一端离开了。 第63章 “江炎碰到麻烦事,就表示姐姐也......” “也被卷入了?” “我要去。” “喂,喂,” 好不容易站起来的宁矢摇晃着身子,背碰到树干后就顺着倒下。 “不要乱来啦!那个眼镜男江森不是出动了吗?不用担心啦。” “哼。” 宁矢一脸不高兴地抱起膝盖,南原苦笑。 “看来我还是得从头训练起才行啊。” 南原想起和犬对战的过程,不禁咬牙切齿。他原本一直以为只要是打架,谁也赢不了他,但这半年来,他的自信不断瓦解,开始在江森手下工作后,他终于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不过是一只井底之蛙罢了,和犬的这场战斗更是为他的无能贴上证明的标签。 “虽然我不知道要怎么使用兽气,可我一定会把它学起来的!宁矢,你也跟我一起!比起一个人,两个人一起修行会比较容易。” “要来个强化训练营吗?” “是啊,我小时候在西城那边有认识一个人,那个大叔一定会好好锻炼我们的。” 南原笑道。 “我又要见不到姐姐了。” 宁矢把头埋在双膝里深深叹了一口气,但他并没有拒绝南原的邀请。 “太好了!我们就来个力量大增进,让江森吓死!” 那样仰望着云朵流逝的夜空,用拳头拍击着掌心。 隔天,南原和宁矢便为了修行踏上了前往西城的旅程。 不过两人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暑假已经结束了。 两个人因为这次的修行而导致出席天数不足,明年春天就即将亲眼见识名为留级的地狱。 江森开着他的爱车.黑色宝马朝向市外奔驰,目的地是安置母亲.诗诗墓地的寺庙。 「没想到江炎口中那个从天而降的少女,居然就是被关在结界里的人。」 江森一面独白着,一面看着逐渐被黑云笼罩的天空。 「魔族、阿桂」 江森低声念着这个名字,想起昨天在火焰中对峙时,他所说的「忠告」。 李翔说:「这次的袭击事件不需要调查,不准对阿桂出手,这是狼人园长者的忠告,说是忠告,应该说是命令才对。」 「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不需要调查伤害了这么多人的敌人」 他无法接受。 「因为是阿桂做的事。」 「我希望你能说一些我听得懂的话。」 江森从外套内袋里掏出眼镜戴上。 阿桂就是那个拥有紫色双瞳的青年。 李翔却道:「哈哈哈,我不会再说下去了,不过就算我瞒着你,你还是会自己去找答案,就算我不告诉你,也没有什么意义。」 江森抿起嘴唇,不再追问下去。 不管他再问什么,这个男人也不会回答了吧。 「所以啦,我已经把长者的忠告转达给你了。另外,如果你碰到夏彦的话,告诉他,他不能一直不露面啦,兽圣们都很担心他呢。」 李翔拿开眼镜,露出白色的牙齿,他转过身。 「接下来,是我给你的忠告:不要违逆狼人园的长着啊,如果你成了污秽者,到时候我们就会被派去抹杀你,我不想要和你打啦,那样很累耶。」 李翔忍留下这句话后,便走向火焰的另一端离开了。 在那之后,江森就在白狼女性的差遣之下帮忙照顾伤员。 虽然江森在晚上十一点之后又打了电话过来,不过那时候他正撑着不能走路的伤员,二话不说地就把电话挂了。 昨天夜袭后死伤者超过六十人,大半的建筑物也完全被烧毁了。 自从进狼人园任职以来,江森还是第一次看到狼人园遭受如此重大程度的破坏。 在伤员处置告一段落后,江森来到中枢区域。 这是上级人士所处的区域。 因为这里受到结界的保护,才得以在昨晚的祝融之灾中幸免于难。 只有特定的人才能通过结界,而江森便拥有这个资格。 第64章 不过他也只能进到中枢区域里而已. 江森的阶级还无法入上级人士聚集的紫岩殿。 是要调查被打破的结界里关着什么东西呢? 还是要调查阿桂这个人? 江森选了后者,只要挖出这个紫瞳青年的背景,应该就能了解被打破的结界里关了什么东西。 响说过,调查是违逆长者意思的行为,但江森并不是为了在长者麾下工作,为他们去战斗才进到狼人园里的。 有这么多牺牲者,如果放着阿桂不管,牺牲者一定会增加,对我而言,就此撤退才是污秽者会作的事。 江森这么想着,走进了收藏古老文献的书库里,在这里调查阿桂的事。 虽然直接问上级人士是最快的方法,但那是最后的手段,这样的行为会让他变成污秽者。 就算他已经作好成为污秽者的心理准备,不过这并不代表他要直接选择这最差的结果。 江森在书库里调查是否有种族拥有白发、褐色皮肤和紫色瞳孔这种奇特的面貌,因为文献里总不会有阿桂这个人的个人资料吧。 果然,他在文献中找到了线索。 有一个种族拥有白发和褐色的皮肤。 魔族。 他们拥有白发、褐色皮肤和蓝色瞳孔,是一支和人类与兽人都不同的种族。 拥有优秀魔力的魔族在古代期时,将他们的力量借给官府使用,在背后控制着历史。文献上说他们被狼人园消灭殆尽,这是五百四十年前的事。 能从书库里文献上得到的资料就只有这样。 不过魔族外表的特征是白发、褐色皮肤和蓝色的瞳孔,阿桂瞳孔却是紫色的。 夕阳西沉,正打算结束文献调查的江森接到父亲江岚打来的电话。 江岚把江炎一行人的事告诉江森。 太好了,在我去调查之前就得到情报了,这样我就可以不用成为污秽者了。 江森用中指弹着爱车的方向盘,嘴角扬起一个笑。 关于阿桂这个人的背景,索性就直接去问阿桂他本人吧。 他为什么要制造力量强大的怪物?他在计划些什么? 如果他真的是魔族的人,为什么他瞳孔的颜色不同? 为什么长者不准我去调查他? 是个有审问价值的男人。 江森用右手握住方向盘,左手在衣服上抚着腹部,阿桂的长剑所刺的地方留下了淡淡的伤痕。 只要能作个了结,其它人应该也没什么话好说的了。 ...... 云层逐渐变厚、变暗,慢慢化作乌云。 「啊哈啰,两位,很抱歉在你们爱得火热的时候打扰你们」 「!」 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的江炎慌慌张张地离开宁宁,脸红得像颗熟过头的蕃茄一样。 回过头去,爸爸江岚正摸着下巴一脸诡笑地站在屏风前。 「啊呜啊!」 「你在叫什么啊。」 江岚冷静地对着忍不住尖叫的江炎吐槽。 「呵呵,被我看到吻戏啰。」 宁宁和连耳根都红透的江炎完全相反,一脸毫不在意的样子。 「你、你、你打弯、癫、癫花啦喔?」 「你在说什么啊?」 江岚打从心底觉得这儿子没救了的叹了一口气,江炎为了要压下脸上的赤红和恐慌,用两手拍了拍脸颊。 「我已经把事情告诉住持了。江森那边我也跟他说好你们要在庙里见面,他现在应该在去庙里的路上吧。」 第65章 “你呢?” “我不去了,我去了也没用,只会拖累你们而已。” 江岚把手放在屏风上,抬起半边眉毛寂寞地笑了笑。 看着这个笑容,江炎感到父亲真的已经上了年纪。 “不准输喔,如果你救不了夏青,就会让更多人失去性命。不要忘记你身上背负了多少条人命。” “嗯。” 看着江岚严肃的表情,江炎整理好心情后点了点头。 “宁宁,我家小犬就拜托你了。请用你爱的力量,给他灌人满满的活力。” “是的。” 对宁宁的回答感到满意的江岚微笑后拉开屏风。 “喔,对了,你们不要欺负夏彦啦,他得了不治之症,还试着用他所剩无几的生命在拯救他的女儿,希望你们理解他的痛苦。” 江岚突然想起似地说完后,回到客厅。 “不治之症?” 江炎和宁宁对视着彼此。 ...... 阿桂站在高楼大厦上,他紫色的瞳孔里映照着黑暗中浮现的霓红灯和来往的车灯。 风势增强的夜风在耳边咻咻地吹拂着,让他身上的衬衫和白发剧烈地摇晃。 他的左手紧紧握住黑色的剑鞘,右手则抚着自己的胸口,右手中指上嵌有一枚金黄色的戒指。 暗沉无光的古老金黄色戒指名为月,是一枚拥有魔力的戒指。 这枚戒指和让夏彦从病床上站起来的月,是一组对戒,拥有活化佩戴者生命力和提高治愈力的效果。 但当初月之对戒并不是为了这个目的而制造出来的。 它们真实的力量不只如此,也因此,狼人园将它们视为危险物品。虽然出动了大批人力寻找,但阿桂还是先他们一步找到这组被尘封在某个洞窟深处的对戒。 借着月之戒指的力量,夏彦在他身上留下的伤口已不复见。 「我被那忌讳的封印之镜解放后,已经过了十三年」 阿桂在风中眯起双眼,对着空气低语。 「还没有任何东西回到我手上。」 阿桂阖上双眼,回想起故乡。 一个和人类历史毫无相关、彷若时光就此停止的小小村庄。 第66章 “你呢?” “我不去了,我去了也没用,只会拖累你们而已。” 江岚把手放在屏风上,抬起半边眉毛寂寞地笑了笑。 看着这个笑容,江炎感到父亲真的已经上了年纪。 “不准输喔,如果你救不了夏青,就会让更多人失去性命。不要忘记你身上背负了多少条人命。” “嗯。” 看着江岚严肃的表情,江炎整理好心情后点了点头。 “宁宁,我家小犬就拜托你了。请用你爱的力量,给他灌人满满的活力。” “是的。” 对宁宁的回答感到满意的江岚微笑后拉开屏风。 “喔,对了,你们不要欺负夏彦啦,他得了不治之症,还试着用他所剩无几的生命在拯救他的女儿,希望你们理解他的痛苦。” 江岚突然想起似地说完后,回到客厅。 “不治之症?” 江炎和宁宁对视着彼此。 ...... 阿桂站在高楼大厦上,他紫色的瞳孔里映照着黑暗中浮现的霓红灯和来往的车灯。 风势增强的夜风在耳边咻咻地吹拂着,让他身上的衬衫和白发剧烈地摇晃。 他的左手紧紧握住黑色的剑鞘,右手则抚着自己的胸口,右手中指上嵌有一枚金黄色的戒指。 暗沉无光的古老金黄色戒指名为月,是一枚拥有魔力的戒指。 这枚戒指和让夏彦从病床上站起来的月,是一组对戒,拥有活化佩戴者生命力和提高治愈力的效果。 但当初月之对戒并不是为了这个目的而制造出来的。 它们真实的力量不只如此,也因此,狼人园将它们视为危险物品。虽然出动了大批人力寻找,但阿桂还是先他们一步找到这组被尘封在某个洞窟深处的对戒。 借着月之戒指的力量,夏彦在他身上留下的伤口已不复见。 「我被那忌讳的封印之镜解放后,已经过了十三年」 阿桂在风中眯起双眼,对着空气低语。 「还没有任何东西回到我手上。」 阿桂阖上双眼,回想起故乡。 一个和人类历史毫无相关、彷若时光就此停止的小小村庄。 小河的流水声、鸟儿的鸣叫声、孩子们玩闹的声音,都在耳朵深处不断回响。 绿得眩目的山峰、数不尽的笑容、鲜红的火焰、染红大地的大量鲜血、在空中交错的无数蓝光,还有那个男人的嘲笑,都映照在他紧闭的眼睑上。 这些景像从未在阿桂的心中褪去颜色。 阿桂的战斗始于那个瞳孔被鲜血沾湿、眼中连升起的太阳都化作一片红的早晨。五百四十年前。 阿桂张开双眼。 「大家再等我一下,我一定会把大家从那个男人的咒缚中解出来,让你们回到天堂。」 阿桂以平和的声音对着夜空诉说。 「我会把这些污秽的首级一个不剩地砍下来。」 声音顿时变低,阿桂把长剑自刀鞘里拔出,指向满月。 那是和夏青一起被结界封印在仓库里的魔剑。 就如他向夏彦所说的一样,夺取这把魔剑是阿桂袭击狼人园的其中一个目的。 说是夺取其实不太正确,应该说是夺回。 这把魔剑本是属于阿桂他一族的东西。 「从我布下伏笔开始,已经过了十年,我等不下去了,我一定要解开寄宿在夏青身里的种子」 阿桂把长剑剑锋扛在肩膀上,血丝划过紫色的双眼。 种子是阿桂被封在镜中,百年来,他的灵魂所流出的鲜血所结成的碎片。 和受伤的身体一样,灵魂受伤时也会流血。 只有心脏被撕裂、被践踏过的人,才会知道灵魂受伤时也会流血。 「我所流的血我的灵魂所流的血,将洒落死亡」 洒在那些污秽的狗身上。洒在那个男人身上。 当夏青化作魔之时,破灭的盛宴就将揭开序幕。 青黑的血管浮现在桂的手臂上、胸口上、脖子上。 他的白发倒竖,紫色瞳孔的中央如猫一般细长。 第67章 “我要你们偿还你们从我这里夺走的一切。” 阿桂睨着夜空中的满月,转过身去。 (呵呵,哥哥你不适合当战斗者啦,因为你太温柔了,你根本就无法伤人吧?) 令人怀念的声音在耳际响起。 那是少女高兴笑着时的声音。 (我们就一直住在家乡吧。我、大家、还有哥哥,永远住在一起) 为了让自己听不到少女的声音,阿桂将耳朵寄托于呼啸的风声中,他痛苦地闭上双眼。 江炎一行人坐在江画的车上,朝着寄放狼之枪的寺庙而去。 那是位于a外山麓的一间寺庙。 江画开着车,宁宁坐在一旁,夏彦把夏青放在江炎的膝上,坐在后座。被薄薄毛毯包起来的夏青不断发出磨牙的声音颤抖着。 打从离开江炎家时候开始,夏青就一直是由江炎抱着,完全不让夏彦碰一下。 “看起来好像还是会冷这件外套给她。” “没关系,我们另外带了一条毛毯,宁宁,把那条毛毯递给我好吗?” 夏彦看着夏青的脸,打算脱下外套,但江炎却刻意避开他的视线,把夏青移开。 他接下宁宁从纸袋里拿出来的毛毯,盖在夏青身上。 「谢谢。」 「不会,这不是为了你做的。」 江炎很冲的回答完后转头看着别处,夏彦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抓了抓后颈。 「江炎,你不要太过分。」 虽然被江画骂了,但江炎还是依然故我。 他知道自己很幼稚,可是他就是不想承认夏彦。 从父亲江岚那里听说夏彦得到不治之症一事的江炎已经向本人求证过,夏彦说起自己罹患不治之症的事,苦笑着说这就是所谓的因果报应吧。 因为害怕而抛下夏青逃走,知道没剩几天好活了,所以才想要回头救女儿,他根本就只顾自己而已嘛。 江炎很清楚现在的夏彦愿意为了夏青付出所有,但他无视亡妻愿望、抛弃女儿的过去,江炎也没办法那么简单就原谅他。 根据自己的心情不当爸爸、到最后又跑回来摆出父亲的架子这样小孩不是太可怜了吗?小孩子不是想玩时才抱起来玩弄的布偶! 江炎在心中独白。 「我不打算告诉夏青我是她爸爸。」 夏彦像是看穿了江炎的心事般说道,江炎忍不住回头看着夏青彦。 「如果在净化魔物后,夏青能恢复成普通的小孩,那我就会立刻离开她。」 他非常寂寞地说。 「我觉得那是一种逃避。」 宁宁抱着放有从江岚那里借来的毛毯和毛巾的纸袋说。她映在后照镜上的表情非常严肃。 「如果你真的后悔当初遗弃了夏青,你就应该用你的一生来补偿她,而且你也应该让她知道你是她的爸爸。」 「我知道你说得没错,可是我已经没有时间了」 「是啊,小孩都已经九岁了,如果有个男人突然跑出来自称是爸爸的话,一定会造成她的混乱,如果你没有时间能陪她的话,告诉她你是她爸爸这件事只会造成伤害而已。」 江画淡淡地说,宁宁低下头。 「可是夏青迟早有一天会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她会想知道自己的爸爸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地会想知道他为什么不在她身边。」 「宁宁、江炎,活着的人到时候再告诉她就好了。」 「可是夏彦现在就在这里!就算所剩的时间不多,他也可以在有限的时间里陪着夏青!」 宁宁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转头看向驾驶席,江画一脸无表情的看着前方。 「夏彦你这样也没关系吗!?你难道不希望夏青能叫你一声爸爸」 宁宁转向夏彦。 第68章 “我没有那种资格。” “请不要随便下定论!” 宁宁生气了,被宁宁瞪着的夏彦满脸惊讶。 “我也不觉得曾经舍弃夏青的你有资格作她的父亲,可是真正能下定论的人是夏青自己。” 宁宁看着被江炎抱在怀里的夏青,脸上的愤怒瞬时化作悲哀。 “等事情结束之后,请你告诉她你是她的爸爸,请把事实告诉她。憎恨抛弃了自己的父亲的权利、为无法一起共度长久时光而悲伤的权利、还有叫你一声爸爸的权利请把这些权利全部还给夏青。” “宁宁......” “如果把事实全盘托出,或许夏彦和夏青都会因此受伤,不过,就算如此......” 坐在一旁的江画用手轻拍掉着眼泪的宁宁的头。 江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因为自己只是单纯地无法接受曾经一度舍弃夏青的夏彦,不停地和他发生冲突而已,但宁宁却和他完全不同。 夏青和夏彦,宁宁考虑的是对他们两人而言最重要的一切。 没有人知道抚养夏青的小穗是怎么跟夏青解释有关她亲生父母的事。不过,她总不可能把事实告诉一个年仅九岁的小孩,没有人能够和孩子解释说她的妈妈以自己的生命换得她的诞生,没有人能说明她的爸爸因为害怕而逃离,她唯一能作的解释,大概就是告诉夏青她的双亲因意外丧生或病逝吧。 真相大白不一定就是幸福,真实,有时也可能刻划下更深的伤口。 但在不知道真实的状况下就让一切结束,也是一种不幸。 夏青和夏彦,宁宁要表达的是对他们两人而言,勇敢地面对事实才是最重要的事。 「不过要不要说出来这种事,就等到整件事结束后再说吧,现在要先来处理眼前的麻烦才行。」 江画突然踩下煞车,车子停在离隧道二十公尺左右的地方,往山里的宽广路上没有其它的车。 江炎从座位上探出身体,越过姐姐的头凝视着前方,有个被车头大灯映照出的影子站在隧道入口,影子在灯光所能探照到的范围的最前端,看起来虽然有些模糊,但那个剪影绝对不属于人类。 「埋伏吗」 「明明就没有时间了」 江炎舔了舔干裂的双唇,夏彦则是懊悔地咬牙。 「没关系,这边就交给我,夏彦,麻烦你开车了。」 江画凝视着前方的敌人,粗鲁地撩起浏海。 「姐姐大人不可以!一个人的话太危险了」 「你仔细看看那孩子,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 听江画这么一说,江炎低下头来看着夏青,因为她的异常变化倒吸了一口气。 她的眉问出现了一道小小的纵向龟裂,里面有一只眼睛正试着睁开,虽然只开了一条细缝,但江炎已经可以看到那眼睛的颜色,是鲜红色。除此之外,大血管般的东西浮现在她的双颊到脖子这块区域里。她的呼吸声也越来越急促。 夏彦紧紧握住双拳,指甲都已陷入肉里,宁宁的脸色苍白。 「她已经开始要化魔了?」 「快走!我会叫他帮忙,不用担心。」 江画用姆指比了比后面。 「他?」 江炎回过头去,听到了喇叭的声音,一台黑色的宝马不知何时已停在后面,是江森的车。 江森下车后站在车头灯前,摘下眼镜,像是在赶野狗般地挥了挥手。 第69章 “如果等一下我们赶到的时候,你敢跟我说什么已经来不及了的话,我保证你会死得很难看。” 江画轻轻戳了江炎的额头,下车和江森走向前。 隧道前歪斜的影子慢慢地朝这边靠近。 入头灯照射范围里的影子是一个黑色体毛、有着红色条纹、以双脚行走的魔物,它起的手臂不仅长在肩膀上,背后还长了另外两支,长度比从肩膀上长出来的还要长上一倍,它的全长虽然比狮子还小,但还是有两公尺半左右。 “江炎,抱歉,这边就拜托江画他们了!” 夏彦穿过座位问狭小的空隙坐到驾驶席上,握住方向盘后重重踩下了油门。 江画的黑发在强风中飞舞,她稍稍回过头,朝着虎伸出了左手。 唰,鲜红的火焰在隧道入口前燃起。 虎为了躲开火焰跳至半空中。 「我们要冲进去了!」 夏彦踩下油门,车子穿过江画和江森中间.划开火焰,进到隧道里。 挡风玻璃在刹那间染上红色。 「大家要小心」 宁宁的双手在胸前紧握祈祷。 「没问题的,姐姐大人和大哥一起上场的话,是绝对不会输的。」 江炎认真地点了点头。 车子再次回到夜空下,在他们离开隧道的那一瞬间车体晃了一下。似乎有东西掉到挡风玻璃上了。 「呀!」 宁宁惊叫,一只露出獠牙的犬倒挂在挡风玻璃上。 「该死!原来不是只有刚刚那一只!」 犬赤红的眼睛对准咒骂中的江炎,它大大地张开嘴,喉咙深处冒出火焰,正准备攻击。 江炎紧紧地抱住夏青保护她。 「别挡路!」 坐在驾驶席上的夏彦怒吼,江炎感受到他身上进射出来的强大兽气,不禁打了个冷颤。 夏彦所放出的兽气化作冷气袭向犬,让整只犬冻结、化为冰雕。 「喝!」 夏彦这次发出尖锐的叫声,成了冰雕的犬应声碎裂,化作冰尘随风而去。 「奸厉害,不用变身也可以放出这么强大的力量」 江炎不知不觉地赞叹起来。 和女性狼人不同,普通的男性狼人族只要不变身,是无法使用特殊能力的。 只有拥有强大兽气和熟练的操纵技巧的人才能破除这个限制,哥哥.江森虽然能在人形时操纵落雷,但其威力和变身后的力量一比较,立刻逊色不少。 夏彦「兽圣」的封号果然不是唬人的。 不过他被病魔侵蚀的身体终究不能勉强,夏彦痛苦地扭曲表情,重重地吐气,他的额头上满是汗水。 「快走!」 夏彦冷静的双眼里映着坚强意志的光辉,他重新握好方向盘。 江炎和宁宁一起点头。 虎站在冒烟的火焰前低声怒吼,背上长出来的手不安分地动着,但它似乎没有要攻过来的意思。 「好久没跟你一起并肩战斗了。」 姐姐江画按着飞舞的头发说。 「是啊,好久了,我有点紧张哩。」 江森脱下外套笑道。 「等一下要用尽全力战斗,不要因为被卷进火里而烧成烤肉啦。」 「我会好好躲开的,还请姐姐你手下留情。」 这句话一半是认真的,一半是在开玩笑的。 第70章 “如果等一下我们赶到的时候,你敢跟我说什么已经来不及了的话,我保证你会死得很难看。” 江画轻轻戳了江炎的额头,下车和江森走向前。 隧道前歪斜的影子慢慢地朝这边靠近。 入头灯照射范围里的影子是一个黑色体毛、有着红色条纹、以双脚行走的魔物,它起的手臂不仅长在肩膀上,背后还长了另外两支,长度比从肩膀上长出来的还要长上一倍,它的全长虽然比狮子还小,但还是有两公尺半左右。 “江炎,抱歉,这边就拜托江画他们了!” 夏彦穿过座位问狭小的空隙坐到驾驶席上,握住方向盘后重重踩下了油门。 江画的黑发在强风中飞舞,她稍稍回过头,朝着虎伸出了左手。 唰,鲜红的火焰在隧道入口前燃起。 虎为了躲开火焰跳至半空中。 「我们要冲进去了!」 夏彦踩下油门,车子穿过江画和江森中间.划开火焰,进到隧道里。 挡风玻璃在刹那间染上红色。 「大家要小心」 宁宁的双手在胸前紧握祈祷。 「没问题的,姐姐大人和大哥一起上场的话,是绝对不会输的。」 江炎认真地点了点头。 车子再次回到夜空下,在他们离开隧道的那一瞬间车体晃了一下。似乎有东西掉到挡风玻璃上了。 「呀!」 宁宁惊叫,一只露出獠牙的犬倒挂在挡风玻璃上。 「该死!原来不是只有刚刚那一只!」 犬赤红的眼睛对准咒骂中的江炎,它大大地张开嘴,喉咙深处冒出火焰,正准备攻击。 江炎紧紧地抱住夏青保护她。 「别挡路!」 坐在驾驶席上的夏彦怒吼,江炎感受到他身上进射出来的强大兽气,不禁打了个冷颤。 夏彦所放出的兽气化作冷气袭向犬,让整只犬冻结、化为冰雕。 「喝!」 夏彦这次发出尖锐的叫声,成了冰雕的犬应声碎裂,化作冰尘随风而去。 「奸厉害,不用变身也可以放出这么强大的力量」 江炎不知不觉地赞叹起来。 和女性狼人不同,普通的男性狼人族只要不变身,是无法使用特殊能力的。 只有拥有强大兽气和熟练的操纵技巧的人才能破除这个限制,哥哥.江森虽然能在人形时操纵落雷,但其威力和变身后的力量一比较,立刻逊色不少。 夏彦「兽圣」的封号果然不是唬人的。 不过他被病魔侵蚀的身体终究不能勉强,夏彦痛苦地扭曲表情,重重地吐气,他的额头上满是汗水。 「快走!」 夏彦冷静的双眼里映着坚强意志的光辉,他重新握好方向盘。 江炎和宁宁一起点头。 虎站在冒烟的火焰前低声怒吼,背上长出来的手不安分地动着,但它似乎没有要攻过来的意思。 「好久没跟你一起并肩战斗了。」 姐姐江画按着飞舞的头发说。 「是啊,好久了,我有点紧张哩。」 江森脱下外套笑道。 「等一下要用尽全力战斗,不要因为被卷进火里而烧成烤肉啦。」 「我会好好躲开的,还请姐姐你手下留情。」 这句话一半是认真的,一半是在开玩笑的。 江画拥有调节火焰、不让它烧到目标以外物体的技巧,不过这种顾虑到他人的技巧却会降低攻击的强度,江画的意思正是这次她将下手不会留情。 江画的火焰攻击力凌驾于江森的雷之上,如果被卷入的话,可不是烧出一个伤疤就能解决的。 「我们赶快搞定,追上他们,以江炎现在的力量,上场战斗等于送死。」 第71章 江森听到姐姐说的话后笑开了,江画「嗯?」的一声半威胁地抬高半边眉毛。 “不管怎么说,姐姐大人你就是放不开可爱的小弟啊,你明明就为了退出战场而辞去狼人园的工作了啊。” “我答应母亲我会监视着他,直到那家伙长大。” 江画低下视线淡淡地笑了笑。 江森也一样把视线垂下。 十二年前母亲的死,不是只有江炎受伤。 同时也在江画和江森的心上留下大的影响。 他们向母亲发誓江画誓言守护家人,江森则誓言要用狼人的钩爪和獠牙,让别人再也不会失去他们所爱的人。 「江炎长大那一天吗?那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耶。」 「有宁宁在他身边,他已经有一个该守护的对象了,很快就会长大的。」 江画这么说着,她的侧脸带着些许的寂寞。 「不管怎样,你也不要做得太过火了,你现在已经是为人母亲的人了。」 「居然敢对我说教,你好大的胆子,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做得太过火,所以我才把你留下来啊。」 江画戳着江森的太阳穴,让江森不禁苦笑。 「要来了。」 江画细长的双眼锐利地眯起。 虎举起四只手拍打着厚实的胸膛。 「那是金刚才会用的招式,好吗?」 江森咆哮一声后,上半身化作白银色的狼。 「没有尽全力的攻击是打不倒它的,我要聚集,帮我争取时间。」 「如您所愿。」 江森扬起嘴角响应江画迅速的指令,他在双手上变出闪耀着青白色光辉的御剑,向前奔去。 虎将跑上前来的江森当作第一目标,它低低蹲下。 江画在胸前交错双手,一边深深地吐气一边把交叉的手放下,闭上眼睛,秀丽的黑色长发浮起倒竖。 她进施放大绝招前的聚集状态。 她要用那一招吗? 江森瞥了姐姐一眼,随即以御剑在近距离迎战敌人。 虎四只手臂如同雨点般快速落下。 好快! 江森的眼睛无法捕捉到虎不断快速划破空气、袭击而来的拳势,江森连砍它的空隙也没有,只能一直闪躲。 虽然它的攻势凶猛,但攻击的韵律却非常单调,眼睛过没多久就已经习惯它的攻击模式。 江森弯下身体躲过虎挥过来的一拳后,随即试着用双刀斩断它的脚筋,但就在雷刀陷入脚筋的那一瞬间,雷刀发出唰的一声后就碎裂了。 碎裂的刀刃化作磷光,溶解在空气中。 御剑碎了!? 虎抬起大树般的脚掌朝愕然的江森眼前逼近。 心口部吃下烈一击的江森被踹飞到十公尺外的地方。 由于江森没来得及采回避姿势,倒下时右肩重重着地,不过他还是迅速站了起来准备应战,虎没有追上来。 「呃!」 在他站起来的那一瞬间,强烈的晕眩让江森不禁叹气。 「兽气被吸走了?」 在他吃下那一记攻击时,飞踢的冲击和强烈的无力感同时袭来。 虎的体毛,可能拥有吸取触碰者兽气的能力。 因此御剑才会碎掉。 第72章 “熬夜的报应来了。” 熬夜的劳累和飞踢所造成的伤害相乘,江森单膝着地,肋骨断了两根。 “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可以算得上是必杀技的御剑碎了。 这就等于其它所有技巧都派不上用场。 就算用最强攻击来对付它,也不能保证一击就能收拾它。 压倒我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它了吗? 江森按着心口看向上空。 一个火球浮在空中,它的直径约有两公尺,以火球为中心点的周围闪耀着眩目的红色磷光。 这是江画的绝招,虽然聚集要花上一点时间,但它的攻击力比江炎的苍龙招式还要高。 江画没帮这招取名字 火球慢慢地膨胀。 「还要再花点时间吗?」 江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站起来,他试着举起手摆出战斗姿势,但是 手不能动? 即便他用尽所有力气,他的手仍旧颤抖不已,完全没办法动。 不能动的不只是手,一股无形的力量压迫全身,让江森动弹不得。 连呼吸也做不到。 虎站在远方朝他伸出四只手。 是念动力吗? 在江森想到的那一瞬间,左手传来粗枝被折断的声音。 江森咬住牙根忍受剧痛,虎则是高兴的舔起嘴唇,然后用指尖轻敲着自己的脖子。 它是在说接下来就是脖子了。 江森不停抖,嘴角稍稍扭曲。 但他不是因为悔恨而扭曲表情,原来他是在挤出一个笑容。 「喔喔喔喔喔!」 江森赫然睁开双眼、大声咆哮,从身上散发出激烈的雷击,打破了念动力的咒缚。 惊愕的虎不禁退后一步。 「雷降雨!」 江森高声大喊。 喀,布满乌云的夜空绽放出一道青白色的光芒落在虎的头上。 黑色的身躯被蓝色的光辉笼罩,虎踉跄了数步,不过那只是一瞬间的事。 蓝色的光辉迅速消失,虎发出咯咯的怪异笑声。 降雨是对付多数敌人时用的招式,虽然将所有攻击集中到单一个体时,威力将会倍增,但这次的攻击似乎没有造成任何损伤,不过江森一点都没有惊慌的样子。 哼,他的鼻子发出嗤笑声。 「雷降雨!」 江森再次施放这招。 从天上打下来的雷直击在虎身上,但结果和稍早一样,它只让虎踉舱数步而已。 「雷降雨!」 江森重复施放,夜空闪亮,落雷让虎又踉呛数步。 「雷降雨!」 踉呛的虎躲不开,只好一直接受同样的攻击。 「雷降雨!」 江森以连续的降雨封住虎的行动。 虎没有受到任何损伤,但它走路却摇摇晃晃。每次降雨落下时,它踉呛的样子就像是在跳一支很糟糕的舞一样。 「雷降雨!」 「哈啊啊啊!」 江森的声音和江画充满气势的声音重迭。 就在虎跳着这支舞步很逊的舞时,上空的火球直径已经膨胀到超过十公尺了。 火球的表面到处都有火焰不断喷出,简直就像是真正的太阳一般。 自空中与地面之间而生的太阳在四周洒下一片微光,将漆黑的夜空染成暗红色。 「接下吧!这就是我百分之百的力量!」 江画高高举起交叉的双手,一口气挥下,厌应到手臂动作的太阳开始朝地面降下。 第73章 江森感受到逼人的火光,他快速退到江画身边,不然会被伤到。 十几秒后...... 火光消失了。 然后,他们赢了。 “应该说是强,还是凶呢不管怎样,你真的很厉害。” 江森按着骨折的左臂感叹姐姐江画的能力。 他的肩膀疼痛缓和了不少。 江画所消耗的力量也不少,她的脸上浮现无数汗珠,头发就这么黏在额头和脸颊上,呼吸也非常紊乱。 “去追江炎他们吧。” 江画踏开脚步后立刻停下,她恼怒地扭曲着表情。 「看来他分了不少战力给我们,真该好好谢谢他。」 江森也烦躁地吐了一口气,二十头以上的犬不知从哪里出现,它们静静地包围住江画和江森,个个露出獠牙。 咕噜咕噜的叫声传进耳里。 江画和江森姐弟一起不屑地说了声『烦不烦啊。』 强风吹起。 ...... 色彩缤纷的气球被吸入空中。 旋转木马随着华尔滋的旋律转动,云霄飞车在轨道上奔驰。 夏青抱着白色的小狗,一个人站在无人的游乐园里,她听到音乐,看到游乐设施在动,可是就是没有半个人。 「江炎,宁宁」 夏青紧抱住小狗,叫着他们的名字,她知道就算这样,也没有人会回应她,为了要找到人影,她不断在园区里走着,大声叫到声音都快哑了。 「夏青。」 正当夏青低着头难过时,有个人叫了她的名字,夏青抬起头,有个她认识的人就站在她面前旋转木马的前面。 衬衫和牛仔裤都是白的,深蓝色的头带让她的额头露了出来,这个高佻的女性就是和夏青一起度过九年岁月,比任何人都还亲近夏青的那个人。 「小穗!」 夏青高兴地叫着抚养自己长大的阿姨,对方则对着夏青微笑。 夏青的表情亮起,想要立刻赶到小穗身边,不过...... 「不要靠近我,你这个杀人怪物。」 小穗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她用看着秽物的眼神盯着夏青。 「什么?」 夏青停在原地。 「什么?你敢说『什么』?你忘了吗?是你杀了我喔。」 小穗冷淡地说。 「啊」 夏青的心口一阵抽痛,里穗继续说下去:「你不只杀了我,你也杀了那只小狗,我们明明什么坏事也没做。」 小穗指着夏青怀里的小狗,原本乖巧的小狗突然开始低吠,咬住夏青的手臂。 她不小心放开了小狗,小狗就像落在地上的冰淇淋一样,啪沙一声地碎了,消失无踪。 「你看,你就是这样杀了它。」 夏青的眼睛张大,看着溶解消失的小狗。 「你杀了养育了你九年的我,你杀了陪伴你的小狗,杀人有那么有趣吗?」 「怎、怎么可能」 小穗的指责让夏青抱起双肩颤抖,她觉得想吐。 「怪物。」 小穗走近。 「对、对不起,小穗,小狗也对不起」 夏青退后,背后撞到了某样东西,她害怕地转过头,看到江炎的脚,宁宁也站在他身旁。 他们两人用看着秽物的眼神俯视着夏青。 「不要碰我,你连我也要杀吗?」 「真是个残忍的孩子,我明明就对你那么温柔,而你却连江炎也要杀掉。」 「我、我怎么可能要、要杀江炎」 「你握了我的手对吧?你明明知道碰到你会有危险,」 夏青就像个操纵线被切断的人偶一样倒在地上,她觉得好难过,她的心口深处好像已经腐烂了。 第74章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夏青紧紧闭住双眼,不停地道歉,除了道歉之外,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如何是好,她的眼角浮现泪水。 “就算你道再多次歉,死人也不可能复生,怎么有人会愿意原谅你?” “对不起......” 落下的泪水掉在膝盖上。 “你这个不懂得知恩图报的杀人犯。” 小穗轻蔑地说。 “消失吧,怪物,我光是看着你都觉得胸口不舒服。” 江炎谩骂。 “是啊,你就只会杀死重视你的人而已,你不要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比较好。” 宁宁打从心底愤怒地说。 三个人包围着夏青,她只能遮住耳朵激烈地摇头。 “难受吗?如果难受的话就把它丢掉。” 另一个声音传出,小穗等三人的身影消失,取而代之出现在夏青面前的是一个紫瞳青年阿桂。 “只要你舍弃你的心,你就再也感受不到痛苦,再也不会惦念着谁。” 即便夏青把耳朵遮住,她还是可以清楚地听到他的声音,那沉静的声音。 “只要你重视一个人你愈是重视他,就必须承担更多痛苦,失去时的痛苦、伤害人的痛苦、无法守护这个人、无法再把这个人留在身边的痛苦只要你舍弃你的心,你就可以自这一切中解放。” 阿桂弯腰,用他褐色的手碰触夏青的脸颊,他用姆指拭去她眼角的泪水。 他的手好温暖,就像她曾经牵过的江炎的手一样,好温暖。 “你不是人类,是魔,只要你念着谁,你就会去伤害那个人,最后留下来的就只有憎恨,你也看到了之前那些人的眼神对吧?伤害别人就是你无法违逆的命运。” 阿桂抚着夏青脸颊的手改挽着她的头发。 「我只会伤害别人吗?」 「是的。」 「小穗、狗狗、江炎、宁宁、大家都会讨厌我吗」 「是啊,你所重视的人都恨你。」 「是啊我杀了他们啊我不是人嘛」 被阿桂抱在怀里的夏青把脸抵在他心口,一边落泪一边笑着,那是个自虐的笑,一个不该出现在九岁少女脸上的笑。 「痛苦吗?」 「嗯」 「想逃吗?」 「嗯」 「那就舍弃你的心吧。」 「嗯。」 阿桂抱起点头的夏青。 「你看。」 夏青听话地抬起脸,看到眼前的旋转木马扭曲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只超大的野兽。 在夏青的眼里,野兽看起来就像座山一样。 那只野兽的身体被漆黑的体毛覆盖,背上长有四片羽翼,它就是龙。 它蜷着身体沉睡着,不断地重复深长的呼吸,每吐一次气,身旁的空气就随之震动。 「这就是沉眠在你体内的力量你的另一个姿态。」 夏青盯着龙的眼里没有任何感情。 就算听到眼前的龙是自己的另一个姿态,夏青也毫不惊讶,反倒诡异地接受这种说法。 如果这条龙发狂的话,一定有很多人会因此受伤吧,夏青自己也很清楚,不过这种事已经无所谓了。 她要舍弃她的心,这样就算任何人受伤,她也不会有厌觉。 小穗、狗狗、江炎、宁宁,大家、大家对不起,我要消失了。 夏青在阿桂怀中阖上双眼。 龙代替她睁开了眼睛,三只睁开的眼睛都是鲜红色的。 它沉重地弯着头,一边散发出鲜红的雾气,一边慢慢地张开嘴。 第75章 阿桂的手放开,让夏青浮在空中。 夏青的双眼紧闭,像个胎儿般蜷起身体。 她就这么被吸进龙的嘴里。 龙最后终于阖起嘴巴。 吞噬了夏青。 暴风雪般的强风吹起。 榆树发出沙沙的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发动?」 夏彦握着狼枪发出怒吼,声音在狂啸的风中回响。 “是因为我的力量不够吗!” 夏彦把长枪刺在地上,靠着长枪双膝跪地。 江炎握紧双拳,把视线从夏彦身上栘到夏青身上。 夏青被放在铺在寺庙腹地正中的毛毯上,从她身体里散发出来的鲜红雾气不为强风所动,直直地升上不见星星月亮的漆黑天空。 江炎一行人已经到了江岚寄放狼枪的寺庙,江炎母亲.诗诗的坟墓也安置在此。这座山麓边的寺庙附近没有住家。 他们五分钟前抵达寺庙。 住持事前已经接到江岚的联络和说明,他拿出一把用麻布包起来的长枪交给他们,这就是狼枪. 这把长枪的枪穗和握柄都是钢黑色,枪穗部分大幅反转,与其说这是一把长枪,称它是一把戟或许更为适当。枪身上没有铁锈和污渍,但枪穗部分有几条裂缝。 狼枪,江岚在出发之前曾在江画的车前向江炎解释过。 「要有极大的兽气才能发动那把枪,现在无法变身的你是没办法发动的,就连江画和江森也只有一半的机率能发动它。」 江岚就是因为这把狼枪才失去了神狼的力量。 在和变成魔族妖术士.御言一战之时,江岚只想打倒他而不想杀了他,于是江岚使用狼枪,试着将他的魔力全部消灭,但在战之中,江岚无法达成他的心愿,最后,御言所留下来的伤痕和使用狼枪时所消耗的精力,让相马江岚失去了神狼的力量。 枪穗上的裂痕就是和御言对战时留下的。 只有拥有强大兽气的人才能发动净化能力,在这样的条件限制下,现在就只有夏彦能发动了,但他试过之后,仍旧无法发动长枪的净化能力。据说当净化能力发动时,枪身会亮起白色的光辉。 「这这表示我救不了夏青吗!」 焦躁和愤怒在夏彦的脸上交错,他用拳头拍打着地面。 已经没有时间了,夏青的身体正不断变化着。 亮丽、触厌柔滑的头发已经长得比她的身高还长,彷若生物般恶心地蠢动着,她的肌肤逐渐暗沉,眉问鲜红的眼也完全打开了。 由于他们抵达寺庙的时候,由夏青身上的鲜红雾气已经开始飘散,他们只好让夏青睡在寺内的腹地里,只要没有用兽气防御的人一碰到雾气,就会立即丧命。 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已经把拿出狼枪的住持请到别的地方去了。 在乌云密布的深沉黑暗之中,强大的邪恶魔力填满了寺里每个角落。 「我试试看,把长枪借给我!」 「我、我也试试看!」 江炎和宁宁驱身向前,但夏彦却把长枪从地面上拔起,用力地摇头。 「这这是我应该要做的事!你们不要插手。」 「现在的情况由不得你这么说!」 发怒的江炎抓起由夏彦的领口。 「你们退下!」 他被夏彦以强大的力气推开。 夏彦一向温和的五官现在变得恐怖狰狞,江炎被他的表情震住,一动也不能动。 第76章 宁宁似乎也是一样。 她按住被强风吹起的头发和裙子,注视着夏彦。 “拜托!让我拯救夏青吧!” “你在干嘛啊,你是她爸爸啊,你得做点什么啊!” 江炎大叫,先前他就已经不断责备夏彦没有作父亲的资格。 他也知道自己说的话一点也不合理。 可是心中的焦躁还是让他忍不住大叫出声。 “这就是这个男人没有作人父亲权利的最佳证明。” 江炎回头看着突如其来的声音来源。 阿桂飘浮在夏青正上方五公尺左右的地方。 沐浴在鲜红雾气中的阿桂右手握着长剑,剑鞘已经不见踪影。 他的白发倒竖,白色衬衫随着强风翻飞。 “夏青再过不久便会成为完全的魔化,夏青自己也接受了这个事实,你们再也无法阻止她了,时间早已经到了。” “夏青接受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阿桂对怒吼的江炎冷冷地笑道。 “如果夏青还留着她的心,那魔化完全的时机就会延后,因此我进到她心里,对她说了一些话。” “你这个!” “她一直责备着自己,感到非常痛苦,所以我才告诉她,不管你重视谁,你都只能伤害他们而已,只要舍弃掉你的心,不要重视任何人就好了。” 阿桂降落在夏青身边。 “你说什么你为什么要对她这么说,为什么要她舍弃自己的心!” “这是事实啊,不是吗?忍不住心痛的人就只有一条路可以活下去,那就是舍弃自己的心。” 阿桂的手上、胸前和脖子上浮现了数根血管。 魔力化作疾风吹起,弹开前进的宁宁,江炎用双手接住仰卧倒下的宁宁。 「来吧,夏青和我一起来吧!」 夏青的身体飘到和阿桂视线等高的高度。 「我才不会我才不会把夏青交给你.」 江炎跑了起来。 「笨狗。」 阿桂嘲笑。 江炎用双手抱住浮在空中的夏青。 「江炎,不可以!」 「呜哇哇哇哇!」 宁宁的尖叫声和江炎的哀嚎重叠。 鲜红的雾气灼伤了江炎的身体。 幸好江炎身上缠有兽气,因此身体才没有变成雾气消失,他在无意识间用上了只有一流战才会的防御法。 虽然没有化作雾气蒸发,但夏青身上的鲜红雾气仍旧毫不客气地烧伤了江炎的皮肤和肌肉。 江炎忍不住倒下,剧痛让他不断发声,虽然身体上的疼痛几乎要让他失去意识,但江炎还是不放开夏青,他拼了命地爬离阿桂。 「不要,江炎!」 冲向江炎的宁宁眼里,洒落了无数泪滴。 「阿桂!」 夏彦瞄准傲然俯视江炎痛苦的阿桂,掷出狼枪。 阿桂冷哼一声后,在长枪快刺到时消失了踪影,长枪进了寺庙入口边的一棵榆树上。 「宁宁!快停下来!」 夏彦跑过去,追上试图靠近江炎的宁宁,他抓住她的肩膀阻止她继续前进后,从江炎手里接过夏青,拥有更强兽气护身的夏彦不会受到雾气的影响。 「江炎」 抱着夏青的夏彦看着仰卧倒下的江炎,表情扭曲。 「江炎」 江炎全身都被烧伤了,虽然衣服没事,不过他的手、脖子、脸、所有露出来的地方都被烧成了红黑色,衣服底下的皮肤也应该一样吧。一股焦肉的恶心味道传来。虽然他的心口仍旧勉强的跳动着,但也只是勉强而已,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死。 「用治、治愈」 「不行,那样来不及。」 夏彦让夏青躺在一边,在宁宁身边弯腰,宁宁的神智已经濒临恍惚,她一动也不动。 「用这个的话」 夏彦看着戴在左手中指上的银色戒指。 月,这个阿桂给他的魔力戒指,这个戒指应该能够拯救江炎,但靠着这枚戒指维持生命的自己,如果把戒指拔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我没办法看着他就这样死去,他为了救夏青而赌上自己的性命。 夏彦毅然把月之戒指从中指上下来,戴到江炎右手的无名指上。 接着,冬马的身体开始冒出了雪白的蒸气,身体开始再生了,烧伤再过一会儿就会痊愈,咚铿。在夏彦把戒指拿下来的那一瞬间,他的心脏狠狠地跳了一下,如同心脏迅速膨胀一倍般的冲击,让夏彦抓着胸口痛苦。 第77章 “江炎。” 夏彦挤出所有的声音呼唤江炎。 江炎微微的打开眼睑,无力的双眼看着夏彦。 宁宁仍旧恍惚着。 夏彦把嘴巴靠近江炎耳边,握着他的手告诉他一件事。 过了一会儿,江炎点头般地收起下巴,回握夏彦的手。 “谢谢你。” 微笑的夏彦挤出所有力气站起身,回过头去凝视着紫色的双瞳。 “快死的人帮忙快死的人,这就是所谓的同病相怜吧。” 肩负长剑的阿桂的紫色双眸里浮现了轻蔑的神色。 “阿桂为了报小花和小穗的仇、还有为了夏青我要杀了你!” 啪,夏彦体内散发出闪耀的钻石尘,飞舞在空中。 这是夏彦最后一场战争,不管是赢是输,他的未来都没有生机。 因此他使出了所剩的全部力量来战斗。 “杀?你要杀了我?你讲反了吧,是我要杀你们,你们这些狗狼人族通通都要死在我手下!” 阿桂紫色瞳孔的中有如猫儿一般纵向拉长。 夏彦蹬地起身,阿桂降低重心,用两手握住长剑。 阿桂的长剑在极近的距离内一闪而过。 夏彦跳起身来躲过锐利的横向一击,接着他朝着下方的阿桂,将自己的左手叠在右手上刺了下去。 仰头看着夏彦的阿桂用长剑作盾,将剑锋抵住左腕,用力睁开双眼,无声的爆发能量向他袭击而去。 同时拥有破坏力和强大冷气的白光以阿桂为中心弹了开来。 夏彦高高举起右手,在头上做出十枝冰枪后往白光里射去。 冰枪被白光吸入,引起第二次的爆炸。 这次的爆炸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夏彦降落后,左手往旁边一挥,白光顺着手的动作任强风吹拂,阿桂不在那里。 把他连人带刀的吹走了吗不,不对。 他不是这么容易就会被打倒的对手,当夏彦环视四周,转过头时 「呀!」 宁宁尖叫。 阿桂就站在坐于江炎身旁的宁宁面前,他残虐地笑着举起长剑。 「唔!」 夏彦右手一挥,朝阿桂放出一支冰枪。 在长剑挥下的那一瞬间,阿桂的身影变成半透明的形体摇晃着,冰枪穿过那个形体。 「!?」 「这是初级的幻术。」 从背后伸出一只褐色手臂抓住夏彦的嘴巴。 「你因为必死的觉悟而打过头了,一直集中攻击,反而忘了要读取敌人的行动,这样也配称作兽圣?」 私语般的嘲笑。 试图攻击宁宁的阿桂幻象摇晃着消失了。 阿桂用防御术挡下了夏彦的连续攻击,然后他使出了比白光的消逝更快速的幻术,第一次用来把自己融入背景,扰乱夏彦;第二次则是创造出另一个自己去攻击宁宁。 「唔!」 夏彦试着说些什么而张开嘴巴,吐出的鲜血染湿了阿桂的手。 阿桂把剑身压进到和剑柄连接的地方,然后一口气拔了出来,夏彦的腹部和背上都喷出了鲜血。 「你不是因为抛弃了女儿才变成罪人,你在生为狼人族的那一刻就已经是罪人了。」 夏彦听着阿桂冷酷的声音瘫倒在地。 宁宁大叫,但他听不到,他连风声狂啸的声音也听不到。 「夏青」 他是想这么说的,但从口中流泄出的就只有破碎的声音而已。 我连她的名字也没办法叫了吗? 夏青,这个名字是小花生产前他们一起取的,如果是男生就叫夏央,如果是女生就叫夏青。 我、我不想死...... 什么时候死都没有关系,只要他能拯救夏青就好,他是这么想的。 就算她不把我当她爸爸也无所谓,我没有那个资格,他一直是这么以为的,可是...... (夏彦你这样也没关系吗?夏青从来没叫过你「爸爸」也没关系吗) 宁宁的话在脑海里响起。 不、不要我想...... 我想听夏青叫我一声爸爸。 第78章 他还没搞清楚夏青的眼睛是不是像自己。 “我从来没有看过夏青的笑容......” 就连他想拯救她的希望也没办法达成,他什么都没做到。 “夏,夏青......” 夏彦一边发出不成声,一边爬着前进。 “放弃吧,罪人的末路就是如此。” 他最后听到的,是阿桂淡淡的声音。 长剑刺进夏彦的背上,他止住了呼吸。 血沫随风漫舞。 “想要试着去找回曾经丢掉的东西就是不对,怕后悔的话一开始就不该把它给丢了!” 阿桂把夏彦背上的长剑拿起,同一时刻,夏彦的尸体也被火焰包围。 数秒后夏彦的遗体被烧尽,化作灰烬随风而去。 “为、为什么......” 宁宁发出颤抖的声音,坐在江炎身旁的宁宁两手紧抓住地上的尘土。 “为什么你要这样玩弄生命?生命生命并不是玩具!” “最先玩弄生命的是谁?是你们这些狗和『那个男人』吧?” 阿桂用长剑戳着地面,对宁宁的话发出嘲弄的笑声。 处在上风处的宁宁没有听到他的独白。 宁宁抚着被吹到几乎与地面平行的头发站起身,张开纤细的双手,像是要保护倒在背后的江炎一般。 风势缓下。 「你要用你的命来保护这个男人吗?」 「因为他是我重视的人因为我决定要一辈子待在他身边。」 宁宁平静的声音里带有坚强的意志,阿桂在宁宁脸上看到另一个少女的脸。 (因为他是我重视的人因为我决定要一辈子待在他身边我不会把哥哥交给你的。) 少女和宁宁说了一样的话。 (哥哥不要担心,我不会把哥哥交给那种人,我会保护你。) 那天早上少女回过头,微笑着对倒下的阿桂这么说,那是一个和以往一模一样的开朗笑容。 「琳」 阿桂不知不觉的呼唤起那个名字,宁宁满脸惊讶。 「琳」 阿桂呼唤第二次时,他彷佛要咬碎牙齿般地咬牙切齿。 「你这只狗」 他的声音突地沉下,柳叶眉高高抬起,表情化作恶鬼。 「我不准你这只肮脏的狗和琳说一样的话!」 阿桂凶恶地用两手举起长剑从上段往下砍去。 咚的好大一声响起,地面裂开,那道龟裂笔直地朝着宁宁延伸过去。 宁宁咬紧牙根,向前伸出双手,她用双手接下斩击所释放出来的冲击波。 一道彷如巨大气球爆裂的声音响起,血滴四溅。 龟裂在宁宁面前停住了,她的肩膀大幅晃动,双手上满是裂伤。 她用冷气在身前做出一面冰墙,挡下了桂的攻击。 「哼,就一只狗来说,可以挡下我全力一击,你算是了不起的了。」 阿桂把长剑放到肩上,这一击可以让普通的狼人族尸骨四散,虽然他没办法判断宁宁的战斗技巧是否纯熟,但她身上的兽气强度应该是数一数二的高。 「你根本你根本就不知道看着自己重视的人受伤,或是失去自己重视的人有多么痛苦!」 宁宁握紧沾满鲜血的双手,愤怒地大吼,这句话点燃了桂的怒火。 「肮脏野狗竟敢对我说教!?」 看到阿桂眼红的怒气,宁宁瑟缩了一下。 第79章 “他们受伤时的痛苦与悲哀!?这些我都尝过!这都是你们这些狗告诉我的!” 阿桂在一瞬间到宁宁眼前,用尽全身的力气以拳头攻击她。 痛得发不出声音的宁宁身体往前一倒。 但阿桂连这也不允许。 他硬是抓起宁宁的浏海要她站起,然后再把她拖倒在地。 “给我去死!” 阿桂用长剑刺穿了宁宁倒下时露出来的腿,鲜血染红了她白皙的腿。 刀里面带着一股异样的热度。 热气燃烧着宁宁的肌肉和骨骼,肉烧焦的味道随着白烟一起升起。 “这是你自作自受!” 狂乱的阿桂一边紊乱地呼吸,一边俯视着宁宁。 嘴角流血、咬紧牙根的宁宁忍着痛。 “你那是什么眼神?” 宁宁的眼睛没有闭起。她死死地瞪着阿桂。 阿桂疯狂地旋转着还刺着宁宁的长剑,尖端掘着肉,不断地冒烟。 伤口被灼烧的痛远远超乎想像,但宁宁仍旧没有闭上眼睛,她以快要咬破嘴唇的力量咬住下唇,连一声哀嚎也不发出来。 宁宁的眼底突然浮现了哀悼的神色,她用微弱的声音说:“你也有重视的人,对吧?” 阿桂动着长剑的手停了下来。 “那个人、是个温柔的人吗?” 宁宁微笑,一个和她的声音一样虚弱的微笑. 「如果那个人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就请你不要再玩弄人命了,那个人一定也会很难过的」 阿桂的情绪再次激昂地喊道:「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狗怎么会了解琳的心情!」 阿桂把长剑拔起,用力地踹宁宁的腹部。 宁宁的口中飞散出无尽的血滴。 阿桂不断不断地踢着宁宁的腹部,但他的怒气就是无法平缓,反而每踢一次,心里就愈焦躁。 「够了!你去死吧!」 阿桂一脚踩在已经失去意识的宁宁脸颊上,高高举起长剑准备杀了她。 此时,背后突然亮起淡淡的光芒,阿桂正准备转过脖子,在空中飞舞的金黄萤火虫已经早一步映入他的眼帘,他放下长剑转过头去。 乌云散开,探出头的满月正洒落光辉映照着站在那里的青年。 江炎在无数发光萤火虫的包围下站着。 「不要勉强站起来啊,你的脸还是焦的喔。」 「可以站起来就够了。」 江炎身上的烧伤离痊愈还有一段时间,脸上也还满是烧烂的痕迹,双脚更是还没办法完全站稳。 「如果你躺平的话,我会让你死得很轻松的。」 「不站起来的话没办法揍你。」 「真敢说啊。」 「我没有宽大到可以原谅把我女朋友打得半死的男人,说真的,我很想把你碎尸万段。」 「好恐怖喔。」 阿桂嗤笑道。 「不过,如果只是为了憎恨而战斗,我可能又会迷失自己,所以我现在要考虑一下比想把你大卸八块之外,更重要的事再来战斗。」 「你用了月之戒指啊」 阿桂啧了一声,江炎用了月之戒指真实的力量。 被狼人园判定为危险的月之戒指,它真正的能力是引出身上的兽气和魔力,也就是所谓的战斗力,将之发挥至最大限度。 就江炎面言,他的极限就是重新获得黄金狼神狼的变身能力。 「刚刚夏彦附在你耳边讲话你就是那时候听他说月之戒指有带出力量的能力吗?」 「是啊。」 「那你有听到这个吗?如果你使用月之戒指引出战斗能力,你的生命会被大幅削减,身体内部还会留下永远无法治愈的伤痕喔?」 这就是夏彦没办法使用月之戒指真实能力的原因,对罹患绝症的他而言,他的「生命」早就已经背负着一道深刻的伤痕,如果他再使用月之戒指的话,他大概会在发动的那一瞬间就死亡了吧。 「我听说了,他说过这就像是他让我受伤一样,所以就算我要恨他也无所请,他只希望我能救救夏青」 「真是个任性的男人,说什么要拯救被他抛弃的女儿,结果最后却跟个陌生人说我把女儿交给你了,拜托你为了她受伤,是这样吗?别让我笑掉大牙了。」 「那个人的确抛弃了他的女儿,但他爱夏青的心是真实的,他舍弃了这份爱时的罪恶感一直苛责着他,直到今天他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真实的心意。」 「你倒是很帮他说话嘛。」 阿桂透过侦察用的乌鸦持续监视江炎一行人很久了,他知道江炎一直对夏彦心存芥蒂。 「他跟我一样背负着无法消去的过去,准备重新面对它,对夏彦而言,拯救夏青就是和自己过去的罪过战斗。」 「你想要藉由拯救夏青来偿还你杀死母亲的罪过吗?」 「我是有这么想没错,不过这并不是全部。我喜欢那孩子,我希望她能在我的守护下永远不再流泪,我希望能找回我们牵着手时,她让我看到的笑容。」 江炎紧紧握住右拳。 「你要为了她折寿?」 「如果那样就能找回夏青的笑容、守护宁宁那要我折几年寿都无所谓。」 江炎朝向满月举起右拳戒指。 咆哮声响起。 原本飞舞在他身边的发光萤火虫瞬间弹开,江炎全身上下散发出金黄色的光芒,被光芒包围的江炎正在其中慢慢变身。 我没有非要等到他变身完毕的道理。 阿桂握紧长剑的刀柄准备发动攻击,但金黄色的强风吹起,彷佛在阻挡他一般,封住了他的行动,他连抓宁宁当人质的时间都没有。 「啧。」 「喔喔喔喔!」 光线随着魄力十足的声音如玻璃般碎裂开来,江炎完成变身。 金黄色的体毛所散发出来的光辉和月光交叠,化作神圣的光芒。 但这道光看在阿桂的眼里,不过是令人反胃的恶心光辉。 「黄金狼他那天也在,他按住『那个男人』的双肩」 江炎突然卷起一阵砂尘消失了,阿桂瞪大双眼,不,他连瞪大双眼的空隙也没有。 在他发现眼前染上一片金黄色的瞬间,脸部便遭受到如铁球般的撞击,他整个人都被打飞了出去。 「呃啊!」 被这一拳打飞到钟楼上的阿桂,撞上大钟滚落地面。 长剑从松开的右手里落下。 被打断的臼齿在嘴巴里打转,铁的味道在嘴里蔓延。 「该死。」 阿桂用麻痹的手重新握紧长剑,拼命用无力的双脚站起身,俯视抱起女人的金黄色狼人。 第80章 江炎轻轻地、但紧紧地抱住宁宁。 她还是一样地轻。 只有一五四公分的娇小身躯为了守护自己,无畏地迎向敌人。 她的脸上沾满了鲜血和泥巴,脚上的伤严重到让人不忍目睹。 “谢谢你守护我,宁宁,对不起,我来不及救你,我会让这一切作个结束的。” 江炎把鼻尖贴近宁宁颊边低语后。 将她安置在寺庙入口旁的榆树下。 接着,他拿起按在榆树上的狼枪。 江炎双手紧握枪柄,铁黑色的枪从枪穗到枪柄尾端都被淡淡的白色光芒包住,它正在吸收江炎黄金狼神狼的兽气,发动了这把长枪真正的净化能力。 他将兽气送进枪身的那一瞬间,强烈的无力感袭来。 他感到身体沉重,视线模糊。 江炎摇了摇头想着,据说月之戒会大幅削减生命。 不过现在尚无任何影响,只是江炎也不清楚,所谓的削减生命究竟会造成什么具体的伤害。 虽然没有伤害是最好,不过如果有的话,也请在战斗结束后再出现吧。 江炎仰望夜空。 在夜空高处,有个红黑色的点,那就是夏青。 她原本躺在倒下的江炎旁边,但她在宁宁被阿桂凌虐时上升到半空中。 周围满溢的邪恶气息浓度愈来愈高,就像是空气已经腐烂了一般,每吸一口气,胸口就觉得闷痛。 「夏青,我现在就消灭掉这邪恶的力」 「在那之前先想想要拿我怎么办吧,可惜我没有安静到被你打一拳就乖乖不说话了。」 阿桂吐出臼齿和混着鲜血的口水,大胆地笑了。 「了不起不,真是难得一见的快,我什么都看不到。」 阿桂用手背抹去嘴角的鲜血。 「最强的名号果然是名不虚传,若真要打起来,我的胜算恐怕也不高。」 阿桂虽然这么说着,但他脸上的笑容却未消失,江炎沉默地看着他。 「所以我也要用。」 他朝江炎伸出握着长剑的右手,中指上戴着一枚闪烁着七彩光芒的戒指。 「你也有月之戒指?」 「是磐涅之月。它们力量是相同的,只是名字不一样。」 阿桂说完后把长剑斜着砍下,接着他的身体瞬间散发出蓝色的光辉。 恶寒划过背脊,江炎连耳朵都立起,异样的寒气透过皮肤将冷风直接灌入体内,他下意识地退后一步。 「真是敏感。」 风势停下。 江炎惊讶地看着阿桂,他的容貌正在变化。 紫色的双瞳化作苍蓝,脖子和手臂上暴露的青筋全数消失。连长剑的剑身也被染成蓝色。 阿桂的双眼夺走了江炎所有的注意力,他苍蓝的双瞳远胜过世界上任何一片海、任何一片天空、任何一颗蓝宝石,那是让人不禁打起冷颤的魔性之美。 「虽然磐涅之月只能引出单边的力量不过应该还是能跟你分个高下吧。」 阿桂双脚并拢,缓缓将剑刃朝下,在下段准备好蓝色长剑。 他外表的魄力不如先前,但他所营造出的杀气强度却远远超过以往。 「你为什么要把一个无辜的女孩子变成妖魔?你想利用她做什么?」 「我说过了,我要让她在污秽的狗之间洒下死亡。」 「你是要歼灭狼人族吗?」 阿桂嗤笑一声。 「歼灭狼人族这种事」 第81章 “我做不到,你是这么想的吗?我当然做得到,甚至可以毁灭世界。” 阿桂眯起双眼。 “喔~毁灭世界听起来还不错,这样就可以把全部的一次赶尽杀绝。” 他平静地说着疯狂的台词。 “你为什么要对我们做到这种地步?” 阿桂给江炎的回答让人摸不着头绪。 “想知道的话,就去问『那个男人』吧!” 阿桂说完后,瞬时消失再出现在江炎眼前,是空间栘转。 江炎用狼枪的枪穗挡下从正面挥下的蓝色长剑,蓝色与白色的火花散落。 江炎的速度和腕力都远在阿桂之上,他锐利地吸了一口气将长剑弹开,接着用左手刺出长枪,准备攻向阿桂的胸膛。 但江炎在作出攻击前一秒,在背后感到一股杀意,他按下长枪转身。 举起长剑的阿桂就站在那里。 怎么可能! 江炎迅速将视线再次栘到身后,另一个阿桂在那里。 两个阿桂? 江炎向旁边一跳,拉出距离,两道蓝色的闪光划过先前江炎站着的地方。 「两个」阿桂的攻击被挡下,他们同时看向江炎。 江炎眼睛瞪大,倒吸了一口气。 “是幻术吗不、不是。” 他可以从两边的阿桂身上都厌受到杀气和魔力,幻术是没有办法重现杀气和魔力的。 「不是幻术。」 「我把魔力实体化,做了个分身。」 两个阿桂接着彼此的话说,一起弹了弹手指。 「本尊只有一个」 「但每个我的力量都一样。」 「你不要期待我分身后力量和速度会减弱。」 又是新的阿桂出现在左右、还有江炎看不见的背后。 现在,江炎被五道冻人的杀气包围。 「了不起真是了不得的魔力啊。」 江炎苦涩地说。虽然他并不熟悉妖术,但也能想见这个能够制造出实体分身的术法需要相当强大的魔力。 「苍蓝双瞳为魔族之证」 「能引出恶魔族的力量。」 「这种程度不过雕虫小技。」 「在我实现愿望之前」 「我不能输给任何人!」 五个阿桂同时蹬离地面。 「我也一样」 江炎弯下身,露出獠牙。 「不能输啊!」 五把长剑同时在空中划出蓝色的轨迹,而狼枪则是分五次划出五道白色的轨迹。 这就是所谓的「瞬杀」吗?江炎的狼枪在五把长剑逼近之前就已刺进、五个阿桂。 受到狼枪攻击的五个阿桂全数化作蓝烟消逝,长剑也一同消失。 「本尊呢!?」 「在这里。」 嘲弄的声音从头上传来。 江炎抬起头,上空的阿桂同时刺出左手。 砰,十来个蓝色的光球浮现在冬马身边。 每一个光球都让人感受到令人发抖的满溢魔力。 「和那只狗一起去死吧!」 「长枪!去守护宁宁!」 江炎将长枪的枪穗前端指向宁宁,以右手护住脸部。蓝色的光球随即一齐爆发,蓝色的闪光在寺庙腹地内散开,全身散发出金黄色光芒的江炎发出怒吼,不过爆炸声掩盖了所有声音,爆炸的破坏力和爆炸声成正比。 即便江炎已经用金黄色光芒划出一道防御壁挡下绝大部分的破坏力,但他仍旧无法将它完全打消。 手臂、肩膀、腹部、脖子、背上、双脚,身上每个地方都受了伤,肉片和血沫齐散染上红色斑点。 「宁宁」 江炎回头看见榆树下的宁宁被白色光辉包覆住,是狼魂之枪的力量。 第82章 知道宁宁没事后,江炎的脚突然单膝着地。 “刚刚那一击没打死你啊,比我想像中的还要坚固嘛,真是麻烦。” 阿桂缠绕着风缓缓下降,江炎一边自喉咙深处发出声音,一边站起身。 “你的对手是我!不要把宁宁卷进来!” “我知道啊,野狗的爱情家家酒真是让人作呕。” 阿桂吐了一口口水,两个人隔着五公尺的距离瞪着对方。 “你看看上面,夏青已经完成妖魔的变化了。” 阿桂用姆指指着天空,江炎持续盯着阿桂,只把嗅觉朝上探测,现在这种时刻,随便栘开视线的话就是自取灭亡。 死亡和杀戮的气息支配了夜空,但江炎的鼻子还是在那道邪恶气息中感受到淡淡夏青的气息,那是一股悲伤和寂寞在胸中扩散的气息。 “我不是那种喜欢和厉害人物交手的人,而且夏青也还在等我,就让我结束这一切吧。” 江炎将长枪举到头上,枪穗的尖端笔直地指向阿桂。 “要结束的是你自己的人生。” 阿桂把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放在眉间。 唰,他的魔力化作蓝光,从身内散发出去,强大的魔力扭曲了他周围的空间,震动了大地。 一道红光闪过对峙的两人头上,同时一道龟裂划过阿桂脚边。 阿桂吃了一惊,在他还没来得及抬头之前,一道鲜红色的光柱落下,吞噬阿桂。 “搞什么啊,为什么要攻击我!” 以蓝色防御壁包覆着身体的阿桂穿过红光,愤怒地嘶吼着。 弹到地上的余波化作红色的波动向江炎逼进,江炎以狼枪挥开那道红光,将其打消。 看着红光不停追击阿桂的江炎,发现前方有一只巨大的龙,惊讶得无法成言。 龙的身躯覆住了满月,加深地上的黑暗。 加上尾巴,全长约有一百公尺以上。覆住身体的体毛比闇夜更加黑暗,它的四只脚上长有大型的钩爪,背上则有四片羽翼,闪烁着鲜红光芒的三只眼睛彷若浮在半空中的营火。 龙把嘴巴张到极限,对着阿桂喷射出红光。 “唔喔喔喔!” 覆住阿桂的蓝光随着他的咆哮膨胀,吹散了红光。 “为什么你你这个拥有我最多血的家伙,为什么要攻击我你是为了杀害『那个男人』而生的。” 阿桂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踉呛着,他的长剑落地。 就是现在! 「!」 江炎以超越刹那的速度缩短距离,让狼枪瞬间斩下阿桂褐色左手臂手肘以下的部分,鲜血和闪烁的白色蒸气交错喷出。 原本是要致他于死地的一击,却被他闪身躲过了。 “你、你这家伙!” 阿桂用他所剩的右手抓住江炎的喉头,露出獠牙的恐怖表情和他苍蓝瞳孔里爆发出的杀气让江炎不禁战栗。 “放开我!” 江炎的脸因痛苦而扭曲,他用左边钩爪刺穿阿桂侧腹,阿桂手上的力量随之减弱,江炎把钩爪拔开后,用膝盖重重敲击香沙薙的腹部,将他踢飞。 江炎迅速伸出左手,他的掌心中央出现了一个光点。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阿桂以右手按住溢血的侧腹,高声咆哮,他埋藏在咆哮声中的强烈意念化作波动打向江炎。 “唔!” 江炎的身体一阵麻痹,憎恶、怨念从阿桂身上传来的气息不只如此,江炎知道这男人身上还有别的气息。 阿桂的膝盖着地,苍蓝的瞳孔恢复成紫色。 狼枪的净化能力夺走了他的魔力。 发出怒吼的阿桂朝地面挥下右手,造成一场爆炸,大量的烟雾让阿桂从江炎的视线范围中消失。 江炎捏碎掌心的光点,挥舞着长枪拍开烟雾。 灰色的烟雾消失后,拥有白发、褐色皮肤和紫色双瞳的青年失去了踪迹。 令人作呕的邪恶气息化作瘴气,让树木急速腐烂,不是只有树木,地面、空气也跟着腐烂。 瘴气来自上空,来自原本是一个可爱少女的龙。 成为夜空支配者的龙以三只赤红的眼睛俯视黄金狼人。 为什么龙会攻击它的「生父」阿桂,江炎怀疑这是夏青的意思,但鲜红的眼睛告诉他,那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空想。 龙所拥有的能力,就是将世上所有生物毁灭的破坏本能。 「要是任它暴走,那可不是狼人族毁灭就可以解决的事,这个国家会沉没」 江炎终于明白阿桂所言不虚。 不要忘记你身负许多人的生命。 父亲的话划过脑中,压力让握住长枪的左手不停颤抖。 「只要想着夏青想着要救夏青就好了。」 江炎对着自己这么说,用右手按住颤抖的左手。 「夏青我立刻让你恢复原状!」 江炎用钩爪刺进左手,强迫左手停下颤抖,他将狼枪举在身前,露出獠牙,长枪放出惊人的纯白光芒。 龙朝着地上怒吼,巨大的咆哮声化作冲击波击向大地,无数交错的龟裂顿时而生,本殿、钟楼、腹地里所有的建筑物全数倒塌。 在龙怒吼的那一瞬间,江炎移动到宁宁身旁,挥舞着长枪抵挡冲击波。 「龙的力量的确够大,但这把长枪也不输它。」 江炎认真地看着手上的长枪,它完美地挡下威力如此强大的冲击波。刚才的攻击对江炎来说不过像是被强风吹过一般。 龙也对长枪的力量感到诧异吧,它的嘴角扭曲。 「我要一口气解决你!」 江炎朝向天空伸出左手,上百个光点浮现在他掌前,光点如同萤火一般浮起,化作光箭,光箭拖着金黄色的尾巴,以极速向龙逼近。 天空中的黄金雨全数命中龙身,但就在打到龙漆黑体毛的那一瞬间,光箭全数被弹开。 龙鲜红的眼底浮现嘲弄。 但是龙没有发现.刚刚的攻击不过是个烟幕弹而已。 江炎在放出光箭的同时疾奔到龙的视线范围外跳起。 神狼也没有办法一口气就跳到龙身上。 江炎在空中凝聚小块的兽气,踩在上面跳到龙上方。 龙的黑色背部就在江炎眼下。 站在四片羽翼中的江炎大幅挥动长枪。 「把夏青还给我!」 江炎把希望寄托在狼枪上,用力刺下,纯白的的刀刃逐渐陷没在黑色的背脊里。 第83章 “我做不到,你是这么想的吗?我当然做得到,甚至可以毁灭世界。” 阿桂眯起双眼。 “喔~毁灭世界听起来还不错,这样就可以把全部的一次赶尽杀绝。” 他平静地说着疯狂的台词。 “你为什么要对我们做到这种地步?” 阿桂给江炎的回答让人摸不着头绪。 “想知道的话,就去问『那个男人』吧!” 阿桂说完后,瞬时消失再出现在江炎眼前,是空间栘转。 江炎用狼枪的枪穗挡下从正面挥下的蓝色长剑,蓝色与白色的火花散落。 江炎的速度和腕力都远在阿桂之上,他锐利地吸了一口气将长剑弹开,接着用左手刺出长枪,准备攻向阿桂的胸膛。 但江炎在作出攻击前一秒,在背后感到一股杀意,他按下长枪转身。 举起长剑的阿桂就站在那里。 怎么可能! 江炎迅速将视线再次栘到身后,另一个阿桂在那里。 两个阿桂? 江炎向旁边一跳,拉出距离,两道蓝色的闪光划过先前江炎站着的地方。 「两个」阿桂的攻击被挡下,他们同时看向江炎。 江炎眼睛瞪大,倒吸了一口气。 “是幻术吗不、不是。” 他可以从两边的阿桂身上都厌受到杀气和魔力,幻术是没有办法重现杀气和魔力的。 「不是幻术。」 「我把魔力实体化,做了个分身。」 两个阿桂接着彼此的话说,一起弹了弹手指。 「本尊只有一个」 「但每个我的力量都一样。」 「你不要期待我分身后力量和速度会减弱。」 又是新的阿桂出现在左右、还有江炎看不见的背后。 现在,江炎被五道冻人的杀气包围。 「了不起真是了不得的魔力啊。」 江炎苦涩地说。虽然他并不熟悉妖术,但也能想见这个能够制造出实体分身的术法需要相当强大的魔力。 「苍蓝双瞳为魔族之证」 「能引出恶魔族的力量。」 「这种程度不过雕虫小技。」 「在我实现愿望之前」 「我不能输给任何人!」 五个阿桂同时蹬离地面。 「我也一样」 江炎弯下身,露出獠牙。 「不能输啊!」 五把长剑同时在空中划出蓝色的轨迹,而狼枪则是分五次划出五道白色的轨迹。 这就是所谓的「瞬杀」吗?江炎的狼枪在五把长剑逼近之前就已刺进、五个阿桂。 受到狼枪攻击的五个阿桂全数化作蓝烟消逝,长剑也一同消失。 「本尊呢!?」 「在这里。」 嘲弄的声音从头上传来。 江炎抬起头,上空的阿桂同时刺出左手。 砰,十来个蓝色的光球浮现在冬马身边。 每一个光球都让人感受到令人发抖的满溢魔力。 「和那只狗一起去死吧!」 「长枪!去守护宁宁!」 江炎将长枪的枪穗前端指向宁宁,以右手护住脸部。蓝色的光球随即一齐爆发,蓝色的闪光在寺庙腹地内散开,全身散发出金黄色光芒的江炎发出怒吼,不过爆炸声掩盖了所有声音,爆炸的破坏力和爆炸声成正比。 即便江炎已经用金黄色光芒划出一道防御壁挡下绝大部分的破坏力,但他仍旧无法将它完全打消。 手臂、肩膀、腹部、脖子、背上、双脚,身上每个地方都受了伤,肉片和血沫齐散染上红色斑点。 「宁宁」 江炎回头看见榆树下的宁宁被白色光辉包覆住,是狼魂之枪的力量。 知道宁宁没事后,江炎的脚突然单膝着地。 “刚刚那一击没打死你啊,比我想像中的还要坚固嘛,真是麻烦。” 阿桂缠绕着风缓缓下降,江炎一边自喉咙深处发出声音,一边站起身。 “你的对手是我!不要把宁宁卷进来!” “我知道啊,野狗的爱情家家酒真是让人作呕。” 阿桂吐了一口口水,两个人隔着五公尺的距离瞪着对方。 “你看看上面,夏青已经完成妖魔的变化了。” 阿桂用姆指指着天空,江炎持续盯着阿桂,只把嗅觉朝上探测,现在这种时刻,随便栘开视线的话就是自取灭亡。 死亡和杀戮的气息支配了夜空,但江炎的鼻子还是在那道邪恶气息中感受到淡淡夏青的气息,那是一股悲伤和寂寞在胸中扩散的气息。 “我不是那种喜欢和厉害人物交手的人,而且夏青也还在等我,就让我结束这一切吧。” 江炎将长枪举到头上,枪穗的尖端笔直地指向阿桂。 “要结束的是你自己的人生。” 阿桂把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放在眉间。 唰,他的魔力化作蓝光,从身内散发出去,强大的魔力扭曲了他周围的空间,震动了大地。 一道红光闪过对峙的两人头上,同时一道龟裂划过阿桂脚边。 阿桂吃了一惊,在他还没来得及抬头之前,一道鲜红色的光柱落下,吞噬阿桂。 “搞什么啊,为什么要攻击我!” 以蓝色防御壁包覆着身体的阿桂穿过红光,愤怒地嘶吼着。 弹到地上的余波化作红色的波动向江炎逼进,江炎以狼枪挥开那道红光,将其打消。 看着红光不停追击阿桂的江炎,发现前方有一只巨大的龙,惊讶得无法成言。 龙的身躯覆住了满月,加深地上的黑暗。 加上尾巴,全长约有一百公尺以上。覆住身体的体毛比闇夜更加黑暗,它的四只脚上长有大型的钩爪,背上则有四片羽翼,闪烁着鲜红光芒的三只眼睛彷若浮在半空中的营火。 龙把嘴巴张到极限,对着阿桂喷射出红光。 “唔喔喔喔!” 覆住阿桂的蓝光随着他的咆哮膨胀,吹散了红光。 “为什么你你这个拥有我最多血的家伙,为什么要攻击我你是为了杀害『那个男人』而生的。” 阿桂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踉呛着,他的长剑落地。 就是现在! 「!」 江炎以超越刹那的速度缩短距离,让狼枪瞬间斩下阿桂褐色左手臂手肘以下的部分,鲜血和闪烁的白色蒸气交错喷出。 原本是要致他于死地的一击,却被他闪身躲过了。 “你、你这家伙!” 阿桂用他所剩的右手抓住江炎的喉头,露出獠牙的恐怖表情和他苍蓝瞳孔里爆发出的杀气让江炎不禁战栗。 “放开我!” 江炎的脸因痛苦而扭曲,他用左边钩爪刺穿阿桂侧腹,阿桂手上的力量随之减弱,江炎把钩爪拔开后,用膝盖重重敲击香沙薙的腹部,将他踢飞。 江炎迅速伸出左手,他的掌心中央出现了一个光点。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阿桂以右手按住溢血的侧腹,高声咆哮,他埋藏在咆哮声中的强烈意念化作波动打向江炎。 “唔!” 江炎的身体一阵麻痹,憎恶、怨念从阿桂身上传来的气息不只如此,江炎知道这男人身上还有别的气息。 阿桂的膝盖着地,苍蓝的瞳孔恢复成紫色。 狼枪的净化能力夺走了他的魔力。 发出怒吼的阿桂朝地面挥下右手,造成一场爆炸,大量的烟雾让阿桂从江炎的视线范围中消失。 江炎捏碎掌心的光点,挥舞着长枪拍开烟雾。 灰色的烟雾消失后,拥有白发、褐色皮肤和紫色双瞳的青年失去了踪迹。 令人作呕的邪恶气息化作瘴气,让树木急速腐烂,不是只有树木,地面、空气也跟着腐烂。 瘴气来自上空,来自原本是一个可爱少女的龙。 成为夜空支配者的龙以三只赤红的眼睛俯视黄金狼人。 为什么龙会攻击它的「生父」阿桂,江炎怀疑这是夏青的意思,但鲜红的眼睛告诉他,那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空想。 龙所拥有的能力,就是将世上所有生物毁灭的破坏本能。 「要是任它暴走,那可不是狼人族毁灭就可以解决的事,这个国家会沉没」 江炎终于明白阿桂所言不虚。 不要忘记你身负许多人的生命。 父亲的话划过脑中,压力让握住长枪的左手不停颤抖。 「只要想着夏青想着要救夏青就好了。」 江炎对着自己这么说,用右手按住颤抖的左手。 「夏青我立刻让你恢复原状!」 江炎用钩爪刺进左手,强迫左手停下颤抖,他将狼枪举在身前,露出獠牙,长枪放出惊人的纯白光芒。 龙朝着地上怒吼,巨大的咆哮声化作冲击波击向大地,无数交错的龟裂顿时而生,本殿、钟楼、腹地里所有的建筑物全数倒塌。 在龙怒吼的那一瞬间,江炎移动到宁宁身旁,挥舞着长枪抵挡冲击波。 「龙的力量的确够大,但这把长枪也不输它。」 江炎认真地看着手上的长枪,它完美地挡下威力如此强大的冲击波。刚才的攻击对江炎来说不过像是被强风吹过一般。 龙也对长枪的力量感到诧异吧,它的嘴角扭曲。 「我要一口气解决你!」 江炎朝向天空伸出左手,上百个光点浮现在他掌前,光点如同萤火一般浮起,化作光箭,光箭拖着金黄色的尾巴,以极速向龙逼近。 天空中的黄金雨全数命中龙身,但就在打到龙漆黑体毛的那一瞬间,光箭全数被弹开。 龙鲜红的眼底浮现嘲弄。 但是龙没有发现.刚刚的攻击不过是个烟幕弹而已。 江炎在放出光箭的同时疾奔到龙的视线范围外跳起。 神狼也没有办法一口气就跳到龙身上。 江炎在空中凝聚小块的兽气,踩在上面跳到龙上方。 龙的黑色背部就在江炎眼下。 站在四片羽翼中的江炎大幅挥动长枪。 「把夏青还给我!」 江炎把希望寄托在狼枪上,用力刺下,纯白的的刀刃逐渐陷没在黑色的背脊里。 他感觉得到狼枪的净化能力正流『龙』的体内。 龙痛苦地吼叫。 太好了!但是在江炎露出白牙、枪穗大半陷没时,异常状况发生了。 (不要过来!) 哭叫般的声音在脑中响起。 「夏青!?」 那绝对是夏青的声音。 (我不要了,我再也不要了,所以不要过来) 声音透过狼枪直接传进江炎的意识,不只是声音,夏青的心情也传到了江炎脑海里。 「夏青」 江炎愣住低语,握紧住枪柄的手微微松开。 接着,狼枪的尖端亮起,鲜红的光芒自枪穗上淡淡的裂痕中流泻而出。 「什!?」 狼枪的尖端碎成粉末,裂缝延伸至整把长枪上,使得长枪碎裂。 碎片散发着眩目的光辉落在地上。 「怎么会」 绝望让江炎一阵恍惚。 因此,他没注意到挥过来的长剑剑锋正对着自己。 因此,他没能闪躲滑过天际逼近的长剑。 长剑无声无息地刺穿江炎的左心口。 「呃啊」 江炎的心口和口中不断冒出鲜血,他摇摇晃晃地退了数步后,自龙的背上踩空。 江炎倒着栽了下来。 虽然掉到地面上总比落入深渊来得好,但江炎已经没有站起来的力气了。 第84章 “不要过来!” 哭叫般的声音在脑中响起。 “夏青!?” 那绝对是夏青的声音。 “我不要了,我再也不要了,所以不要过来。” 声音透过狼枪直接传进江炎的意识。 不只是声音,夏青的心情也传到了江炎脑海里。 “夏青......” 江炎愣住低语,握紧住枪柄的手微微松开。 接着,狼枪的尖端亮起,鲜红的光芒自枪穗上淡淡的裂痕中流泻而出。 “什!?” 狼枪的尖端碎成粉末,裂缝延伸至整把长枪上,使得长枪碎裂。 碎片散发着眩目的光辉落在地上。 「怎么会」 绝望让江炎一阵恍惚。 因此,他没注意到挥过来的长剑剑锋正对着自己。 因此,他没能闪躲滑过天际逼近的长剑。 长剑无声无息地刺穿江炎的左心口。 「呃啊」 江炎的心口和口中不断冒出鲜血,他摇摇晃晃地退了数步后,自龙的背上踩空。 江炎倒着栽了下来。 虽然掉到地面上总比落入深渊来得好,但江炎已经没有站起来的力气了。 眩目的金黄色体毛染血,失去了原有的光芒,四肢则像被人灌铅一般地沉重、无法动弹。 意识也逐渐模糊。 长剑穿过江炎左心口前,把他刺在地面上。 龙一边洒落瘴气,一边慢慢在上空盘旋,江炎朦胧的眼中,已经分不出夜空的暗夜和龙漆黑身躯两者之间的分界,他只看得见那三只营火般的鲜红双眼,看见它们告诉他龙正在盘旋。 心口的血停不下来,他感觉到身体的热度正随着溢出的鲜血逐渐流失,眼睑好重,江炎不多作反抗,闭上双眼。 在他的意识即将陷入黑暗之时,一阵甜甜的香气流入鼻孔,他的心口抽痛。 睁开沉重眼睑的江炎用他无法对焦的双眼,看着坐在他一旁的女人。 「请你等一下,我立刻就把它出来。或许很痛,可是请你忍耐一下。」 疼痛再次划过心口,不过这道痛感唤回了他逐渐模糊的意识。 「宁宁」 江炎终于得以对焦的双眼里,映着正试图拔起长剑的宁宁。 听到自己名字的她对着江炎微笑,他刚刚闻到的香味,是她头发的香气。 「拜托让我拔出来!」 痛第三次袭上,宁宁咬紧牙根,用手把江炎心口上的长剑拿起。 宁宁把长剑丢开后立刻用手按住江炎胸上的伤口,让伤口冻结。虽然草率,但终究止住了出血。 江炎扶着宁宁坐起上半身,他的身体里丝毫没有半点力气,眼看就要直直向前倒下。 「振作点,江炎,没事的,伤口很浅的!」 江炎看着她的手,嘴角扭曲,她雪白的肌肤像是被灼烧过一般发红,大概是被龙的瘴气伤到了吧。 宁宁现在应该正承受苦被灼烧的痛苦,但她却尽力忍着不露出痛苦的表情。 「江炎,去救夏青」 「没用的」 江炎垂下头。 「狼枪被毁了而且是夏青自己希望能够舍弃她的心我已经无法插手了」 体力和精神都已耗尽,江炎无精打采地说完后,宁宁伸出双手硬把他的脸转向自己。 宁宁瞪着江炎,慢慢举起拳头。 铿,揍了江炎额头一拳,而且还蛮大力的。 「江炎你这个大笨蛋!没用的东西!」 宁宁的双手再次按上江炎吓傻的脸。 第85章 “不要放弃,江炎。” 宁宁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 “放弃,就是舍弃你付出的爱,被舍弃的爱是不会有结果的所以,请你不要放弃。” 宁宁用着向孩子诉说的温柔语气说。 “只要有爱,人就能变得坚强,如果是你如果是冬马的话.一定能变得更坚强。” 宁宁把脸埋在江炎肩上。 “你是个温柔的人你比任何人都还爱你所重视的人。” “谢谢你。” 江炎举起比铅块还重的双手,抱住宁宁。 闭上眼睛,把心寄托在她温热体温的气息里。 从心底深处涌上的热流为失去血液的身体带来温暖。 他强烈地感觉得到有个人在支撑自己,他不是孤单一人。 江炎环抱宁宁,想起夏青。 想起那个牵着自己的手,笑着说他的手好温暖的少女。 那个少女在他身上感受到现在他抱着宁宁的这份心情。 「我不会放弃的。」 江炎静静地睁开眼睛低语,宁宁抬头看着他,安心地微笑。 「我去接她回来。」 宁宁扶起试着起身的江炎,靠着她的肩膀,江炎愣是站了起来。 宁宁的腿受伤,要站起来应该是一件很辛苦的事,但她仍旧不吭半 「我绝对不会让夏青的人生就么结束,那个孩子背负着残酷的命运诞生在这世上,她无法改变注定的命运,可是人生的起头不应该就这么决定人生的终点!」 江炎朝天举起右手,在他的兽气之下,白色的纤细光芒在空中飞舞。 那些纯白的光辉就是狼枪的碎片。 「我不允许你夺走那孩子的未来!」 龙的三只眼从高空中俯瞰怒吼的江炎。 「我要用尽我所有的力量解放夏青,好好撑住我。」 「是的。」 宁宁高兴地微笑点点头,她靠在江炎身上闭起双眼。 江炎用左手抱住她,发出咆哮声,慑人心魄的咆哮声让狼枪浮游的碎片亮起金黄色的光辉。 那道光辉强烈到能把周围的黑暗全部拨开,光打散了瘴气。 金黄色的光辉在江炎举起的手里收成一束,自金黄色化为应有的纯白,描绘出一把长枪的形状。 江炎抓住那没有实体的光之结晶。 他不可能让碎裂的长枪恢复原状,所以他只能活化狼枪的净化能力,并将之集结起来。 这需要耗费极大量的兽气,抓着光枪的他现在正大量消耗兽气,江炎感觉生命力不断地被光枪急速吸走。 当然,这样一来他没有办法站住脚,但宁宁正在后面支撑着他,宁宁纤细的双手是江炎最需要的坚实伙伴。 龙发出满是怒气的咆哮,自大张的嘴里吐出红光。 红光形成的怒流在打到地面上之前,便先以震动波在大地上刻出无数新裂痕,威力比先前攻击香沙薙时高上数倍。 龙知道地上那灿烂的光辉会对它造成威胁。 「长枪啊,把我的把我的心意送到夏青那里吧!」 江炎用尽最后的力量丢出光枪。 长枪离开江炎手上后,光量爆增,化作光之奔流与红光正面交战。 两道光在空中战,产生的火花飞散到寺庙腹地之外。 壮烈的战,不过没有持续太久。 第86章 “江炎你不是说过了吗,你说夏青和你一样不得已用自己的力量杀死了自己所重视的人,所以你想拯救她的,难道你忘了吗?” “宁宁。” “我最讨厌只会出一张嘴的男人!” 江炎看着宁宁责备他时的澄澈双眼,她的眼底映着一匹狼,也就是自己,他发现自己的脸好没用。 “不要放弃,江炎。” 宁宁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 “放弃,就是舍弃你付出的爱,被舍弃的爱是不会有结果的所以,请你不要放弃。” 宁宁用着向孩子诉说的柔软语气说。 “只要有爱,人就能变得坚强,如果是你如果是江炎的话.一定能变得更坚强。” 宁宁把脸埋在江炎肩上。 “你是个温柔的人你比任何人都还爱你所重视的人。” “谢谢你。” 江炎举起比铅块还重的双手,抱住宁宁。 闭上眼睛,把心寄托在她温热体温的气息里。 从心底深处涌上的热流为失去血液的身体带来温暖。 他强烈地感觉得到有个人在支撑自己,他不是孤单一人。 江炎环抱着宁宁,想起夏青。 想起那个牵着自己的手,笑着说他的手好温暖的少女。 那个少女在他身上感受到现在他抱着宁宁的这份心情。 「我不会放弃的。」 江炎静静地睁开眼睛低语,宁宁抬头看着他,安心地微笑。 「我去接她回来。」 宁宁扶起试着起身的江炎,靠着她的肩膀,江炎站了起来。 夏青的声音里虽然夹杂着悲伤,但却满溢着温暖。 「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江炎呆滞地看着眼前这三只狼。 (是你带领我们到这里的,因为你打从心底爱着夏青,所以我们才能到这个世界来。) 听夏彦这么一说,江炎终于明白。 放出狼枪的时候,江炎脑海中只想着夏青,他的思念和夏彦他们的意识同调,把他们的意识一起带到这里来了。 已经不存在于世上的意识这就是所谓的灵魂吗? 这些人对夏青的爱,在死后也没有改变 他们身为「父母」的爱不求回报的爱情,让江炎眼眶发热。 夏青,你这个笨小孩。 江炎闭上双眼,眉间的皱褶愈形深刻。 明明就有这么多人爱她,她却舍弃了自己的存在。 (请把我们的心意传达给夏青,告诉她我们希望她坚强地活下去,希望她过得比任何人都幸福) 「我会把大家的心意告诉她的。」 江炎张开眼睛用力地点了点头,他紧紧握住双手,接下他们的心意。 尖锐的声音再度响起,逼进的龙群包围住江炎一行人。 小穗和夏青往左右散开,迎向龙群。 (我的女儿就拜托你了!) 江炎和夏彦互相点了点头并肩飞去,夏彦负责挡开江炎飞行路线上的龙。 江炎在一旁再次化身为金黄色的箭飞去,速度更甚于光速。 红色的星星就在眼前,那是个直径约一公尺的球状结晶,和红宝石非常相似,散发着摇曳的光环。 夏青就在红色的星星里,她像胎儿一样蜷起身子睡着了。 夏青! 江炎两手碰着红色的星星呼唤她,红色星星的表面就像烧铁一样热,白烟不断自手上升起,但江炎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 (夏青,起来了。) 第二声呼唤后,夏青微微张开双眼。 (江炎,我) (出来。) 江炎的表情严肃。 (不要) 夏青将脸埋在双膝中,不断摇着头。 (出来。) (不要我已经舍弃了我的心我再也不要有任何痛苦了) (不准逃避!) 江炎强硬的语气让夏青惊得抬起头来。 (如果你杀了你所重视的人如果你有罪恶感,你就应该试着回应那个被你杀死的人的爱,如果只是光会责备自己就算了的话,那根本就只是在逃避。) 江炎很清楚自己现在所说的话有多么严厉,而且对方还只是个九岁的少女。 要面对杀死自己所重视的人的心伤,是一件残酷且痛苦的事。 江炎自己也花了很久的时间,才学会要怎么面对杀害母亲的心伤,和宁宁相遇,得到她的支持后,他才终于能够面对过去的创伤。 但是夏青没有时间,她现在就必须拥有面对心伤的意志力,如果她现在舍弃了她的心逃开,那她就再也无法变回人类了。 (回应我所重视的人给我的爱?) (抓住我的手。) 江炎的手穿过红色星星的表面。 夏青怯懦的双眼注视着江炎伸过来的双手。 (我接下了大家的爱这次换夏青你接下。) 两个人的眼睛注视着彼此。 两个人都是意识体,只要触摸彼此就能传达心意。 江炎点了点头,夏青害怕地伸出双手,握住江炎的十指。 淡淡的光芒包住彼此相系的手。 刚开始是银色、接着是白色、最后银色再一次闪烁后,光芒便消失无踪。 夏青呆呆地看着两人相系的手,瞳孔开始大幅度地闪动。 江炎把夏彦他们的爱直接传到夏青心里,光是言语是诉说不尽的。 (你明白了吧?夏青,有很多人爱着你,你不能一味相信自己是不被需要的,因为那就等于是背叛了爱你的人。) 夏青咬着下唇,大粒大粒的泪珠不断自眼角滴下。 (回来吧,我、宁宁、夏彦、小花、小穗大家都希望你能过得幸福。) 江炎微笑。 (为了大家,夏青你一定要过得幸福,所以,回来吧。) 回应自己杀死的人的爱,对夏青而言,那就是活下去,不只是为了她所杀死的小穗、还有夏彦和夏青她要连爸爸妈妈的幸福一起活下去。 (杀死自己所重视的人的苦涩和悲伤,是一生都无法抹灭的,有时候这道伤痕会让你非常痛苦,但当你痛苦时,我会陪着你的。) 就像是宁宁陪伴着我一样,江炎在心中加上这句。 (如果无法一个人跨越这些痛苦和悲伤,就找个人和你一起跨过,只要有个人愿意和你相互扶持,你一定能度过各种难关。) 牵起的双手散发出金黄色的光芒。 江炎告诉夏青,他曾经也和她一样用天赋的力量杀死了亲生母亲。 他希望自己能回应母亲的爱,让自己成为一个能让自己、还有自己所爱的人幸福、同时兼具坚强与温柔的人。 (江炎也和我一样) 夏青紧握着江炎的手,不断哽咽。 (我们一起走过这一切吧。) (是的!) 夏青泪湿的脸微笑。 红色星星的表面浮现了数道裂痕。 当江炎拉住夏青的双手时,红色的星星化作粉末。 江炎用双手紧紧抱住冲进怀里的少女。 周围的红色星星和远处的红色星星就像是起了连锁反应一般,一颗接着一颗碎裂。 喔喔喔喔喔,在星星碎裂的干涸声音中,传来一阵奇异的低沉声音。 喔喔喔喔喔,那道声音就宛如亡者在地狱深处叹息般,让绝望泉涌上胸口。 第87章 “江炎你不是说过了吗,你说夏青和你一样不得已用自己的力量杀死了自己所重视的人,所以你想拯救她的,难道你忘了吗?” “宁宁。” “我最讨厌只会出一张嘴的男人!” 江炎看着宁宁责备他时的澄澈双眼,她的眼底映着一匹狼,也就是自己,他发现自己的脸好没用。 “不要放弃,江炎。” 宁宁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 “放弃,就是舍弃你付出的爱,被舍弃的爱是不会有结果的所以,请你不要放弃。” 宁宁用着向孩子诉说的柔软语气说。 “只要有爱,人就能变得坚强,如果是你如果是江炎的话.一定能变得更坚强。” 宁宁把脸埋在江炎肩上。 “你是个温柔的人你比任何人都还爱你所重视的人。” “谢谢你。” 江炎举起比铅块还重的双手,抱住宁宁。 闭上眼睛,把心寄托在她温热体温的气息里。 从心底深处涌上的热流为失去血液的身体带来温暖。 他强烈地感觉得到有个人在支撑自己,他不是孤单一人。 江炎环抱着宁宁,想起夏青。 想起那个牵着自己的手,笑着说他的手好温暖的少女。 那个少女在他身上感受到现在他抱着宁宁的这份心情。 「我不会放弃的。」 江炎静静地睁开眼睛低语,宁宁抬头看着他,安心地微笑。 「我去接她回来。」 宁宁扶起试着起身的江炎,靠着她的肩膀,江炎站了起来。 夏青的声音里虽然夹杂着悲伤,但却满溢着温暖。 「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江炎呆滞地看着眼前这三只狼。 (是你带领我们到这里的,因为你打从心底爱着夏青,所以我们才能到这个世界来。) 听夏彦这么一说,江炎终于明白。 放出狼枪的时候,江炎脑海中只想着夏青,他的思念和夏彦他们的意识同调,把他们的意识一起带到这里来了。 已经不存在于世上的意识这就是所谓的灵魂吗? 这些人对夏青的爱,在死后也没有改变 他们身为「父母」的爱不求回报的爱情,让江炎眼眶发热。 夏青,你这个笨小孩。 江炎闭上双眼,眉间的皱褶愈形深刻。 明明就有这么多人爱她,她却舍弃了自己的存在。 (请把我们的心意传达给夏青,告诉她我们希望她坚强地活下去,希望她过得比任何人都幸福) 「我会把大家的心意告诉她的。」 江炎张开眼睛用力地点了点头,他紧紧握住双手,接下他们的心意。 尖锐的声音再度响起,逼进的龙群包围住江炎一行人。 小穗和夏青往左右散开,迎向龙群。 (我的女儿就拜托你了!) 江炎和夏彦互相点了点头并肩飞去,夏彦负责挡开江炎飞行路线上的龙。 江炎在一旁再次化身为金黄色的箭飞去,速度更甚于光速。 红色的星星就在眼前,那是个直径约一公尺的球状结晶,和红宝石非常相似,散发着摇曳的光环。 夏青就在红色的星星里,她像胎儿一样蜷起身子睡着了。 夏青! 江炎两手碰着红色的星星呼唤她,红色星星的表面就像烧铁一样热,白烟不断自手上升起,但江炎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 (夏青,起来了。) 第二声呼唤后,夏青微微张开双眼。 (江炎,我) (出来。) 江炎的表情严肃。 (不要) 夏青将脸埋在双膝中,不断摇着头。 (出来。) (不要我已经舍弃了我的心我再也不要有任何痛苦了) (不准逃避!) 江炎强硬的语气让夏青惊得抬起头来。 (如果你杀了你所重视的人如果你有罪恶感,你就应该试着回应那个被你杀死的人的爱,如果只是光会责备自己就算了的话,那根本就只是在逃避。) 江炎很清楚自己现在所说的话有多么严厉,而且对方还只是个九岁的少女。 要面对杀死自己所重视的人的心伤,是一件残酷且痛苦的事。 江炎自己也花了很久的时间,才学会要怎么面对杀害母亲的心伤,和宁宁相遇,得到她的支持后,他才终于能够面对过去的创伤。 但是夏青没有时间,她现在就必须拥有面对心伤的意志力,如果她现在舍弃了她的心逃开,那她就再也无法变回人类了。 (回应我所重视的人给我的爱?) (抓住我的手。) 江炎的手穿过红色星星的表面。 夏青怯懦的双眼注视着江炎伸过来的双手。 (我接下了大家的爱这次换夏青你接下。) 两个人的眼睛注视着彼此。 两个人都是意识体,只要触摸彼此就能传达心意。 江炎点了点头,夏青害怕地伸出双手,握住江炎的十指。 淡淡的光芒包住彼此相系的手。 刚开始是银色、接着是白色、最后银色再一次闪烁后,光芒便消失无踪。 夏青呆呆地看着两人相系的手,瞳孔开始大幅度地闪动。 江炎把夏彦他们的爱直接传到夏青心里,光是言语是诉说不尽的。 (你明白了吧?夏青,有很多人爱着你,你不能一味相信自己是不被需要的,因为那就等于是背叛了爱你的人。) 夏青咬着下唇,大粒大粒的泪珠不断自眼角滴下。 (回来吧,我、宁宁、夏彦、小花、小穗大家都希望你能过得幸福。) 江炎微笑。 (为了大家,夏青你一定要过得幸福,所以,回来吧。) 回应自己杀死的人的爱,对夏青而言,那就是活下去,不只是为了她所杀死的小穗、还有夏彦和夏青她要连爸爸妈妈的幸福一起活下去。 (杀死自己所重视的人的苦涩和悲伤,是一生都无法抹灭的,有时候这道伤痕会让你非常痛苦,但当你痛苦时,我会陪着你的。) 就像是宁宁陪伴着我一样,江炎在心中加上这句。 (如果无法一个人跨越这些痛苦和悲伤,就找个人和你一起跨过,只要有个人愿意和你相互扶持,你一定能度过各种难关。) 牵起的双手散发出金黄色的光芒。 江炎告诉夏青,他曾经也和她一样用天赋的力量杀死了亲生母亲。 他希望自己能回应母亲的爱,让自己成为一个能让自己、还有自己所爱的人幸福、同时兼具坚强与温柔的人。 (江炎也和我一样) 夏青紧握着江炎的手,不断哽咽。 (我们一起走过这一切吧。) (是的!) 夏青泪湿的脸微笑。 红色星星的表面浮现了数道裂痕。 当江炎拉住夏青的双手时,红色的星星化作粉末。 江炎用双手紧紧抱住冲进怀里的少女。 周围的红色星星和远处的红色星星就像是起了连锁反应一般,一颗接着一颗碎裂。 喔喔喔喔喔,在星星碎裂的干涸声音中,传来一阵奇异的低沉声音。 喔喔喔喔喔,那道声音就宛如亡者在地狱深处叹息般,让绝望泉涌上胸口。 纯白的光奔流在战中继续增加光量,将红光压回龙眼前,并将之吹散。 纯白的光芒已经无法停下,虽然光枪在打散红光后失去光量、回到原来的大小,但它的气势丝毫不减,直直向前刺进龙的喉咙深处。在光枪刺进的瞬间,江炎紧紧闭上双眼用力祈祷。 到夏青身边。 紧闭的眼睑上映着红色星星闪烁的黑暗。 他张开眼睛,但眼前的光景和映照在他眼睑上的画面一模一样。 江炎站在无边无际的巨大漆黑空间中。 这个地方没有地板、没有天花板,上下的界线暧昧模糊。 数千数万的大量红光在远方如星星一般闪烁着。 他在龙的身内。 江炎的意识成功地进龙的意识内。 江炎的意识实体化为人形。 “我要去找夏青。” 把夏青找出来,让她重新找回求生意识,不这么做的话,就无法净化龙。 夏青放弃了生命、放弃了名为自己的存在。 她害怕杀死小穗的自己,被罪恶感苛责的她,为了从这一切的痛楚中逃开,她选择舍弃自己的心。 夏青和龙相辅相成,若是夏青放弃求生意识,龙就会增强,若是要净化龙,就需要夏青自身坚强的心。 这是他在第一次将狼枪刺进龙的体内时所体悟到的事。 「夏青你在哪里?」 江炎闭上双眼,回想起夏青的笑容和牵着他手的温度。 在这个无尽的空间里,随便乱找也只是浪费力气。 「我一定能感受到那孩子的气息,她和我背负着一样的痛苦啊!」 不断想着夏青的江炎耳边传来了一道声音。 (我不要我不要我的心) 他听到了夏青毫无生气的低语。 「在那里!」 他头上有上千颗红色的星星闪烁着。 其中有一颗在短短一瞬间放出强烈的光芒,声音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夏青还没有完全舍弃她的心!」 江炎咬紧牙飞起。 在他希望自己能飞起的那一瞬间,江炎化作一道金黄色的箭,以箭的疾速飞向红色的星星。 虽说是实体化,现在江炎只有意识存在这个空间中,现在,能决定他力量的没有其他的,就是他的精神力,只要他愈坚强,他的力量就愈强大。 再拖延下去,夏青就会完全舍弃她的心,希望自己飞得更快的江炎,速度正不断增加。 但眼前出现了挡路的家伙。 刺痛耳膜的尖锐声音响遍整个空间,发出这道声音的是龙为了要埋葬江炎这个入侵者所派来的刺客。 三只鲜红的小龙自上方如流星一般遽然下降。 「该死!」 三只红龙包围住咬牙切齿的江炎,它们露出獠牙,发出叽叽的刺耳声威吓江炎。 「我没有那个时间陪你们玩!」 江炎怒吼,就在那个时候 不知从何处进射出的三道光线刺了它们的喉头。 一条是白的,另外两条则是银的。 江炎睁大了双眼。那三道光线是三匹狼,一匹白狼和两匹银狼,它们用锐利的牙紧紧咬住红龙的脖子。 红龙挣扎时的哀嚎和狼的嘶吼互相着。 白狼的侧腹被龙的钩爪撕裂推开,但白狼并不放弃,它不顾侧腹的出血,再次露出獠牙,用牙齿和爪子刺穿龙的脖子,龙发出啪啪的声音后冻结了。 然后化作碎片消失。 剩下的两只龙也被银狼所放出的雷击击倒。 他们、不,她们也受伤了。 其中一只的右前脚和另外一只的左前脚都被咬裂。 打倒龙的三匹狼来到江炎面前。 「你们是」 江炎呆呆的低语。尖锐的叫声又再次响起,合计超过十只的红龙自下方和左右逼进。 (没有时间了,我们会挡下它们,你快去接夏青。) 他听过白狼的声音。 「夏彦」 白狼是夏彦。江炎也明白那两只银狼是谁了。 「小花,小穗」 站在白狼两端的银狼们扬起嘴角,眼底浮现温柔的神色。 (请告诉夏青,我不恨她,告诉她,我觉得和她一起度过的九年非常幸福。) 小穗用缅怀过去的眼神看着江炎说。 (请把我的爱带给她,告诉她,我很抱歉,从来没能抱过她不过,我还是一直很爱她) 夏青的声音里虽然夹杂着悲伤,但却满溢着温暖。 「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江炎呆滞地看着眼前这三只狼。 (是你带领我们到这里的,因为你打从心底爱着夏青,所以我们才能到这个世界来。) 听夏彦这么一说,江炎终于明白。 放出狼枪的时候,江炎脑海中只想着夏青,他的思念和夏彦他们的意识同调,把他们的意识一起带到这里来了。 已经不存在于世上的意识这就是所谓的灵魂吗? 这些人对夏青的爱,在死后也没有改变。 他们身为「父母」的爱不求回报的爱情,让江炎眼眶发热。 夏青,你这个笨小孩。 江炎闭上双眼,眉间的皱褶愈形深刻。 明明就有这么多人爱她,她却舍弃了自己的存在。 (请把我们的心意传达给夏青,告诉她我们希望她坚强地活下去,希望她过得比任何人都幸福) 「我会把大家的心意告诉她的。」 江炎张开眼睛用力地点了点头,他紧紧握住双手,接下他们的心意。 尖锐的声音再度响起,逼进的龙群包围住江炎一行人。 小穗和小花往左右散开,迎向龙群。 (我的女儿就拜托你了!) 江炎和夏彦互相点了点头并肩飞去,由夏彦负责挡开江炎飞行路线上的龙。 江炎在一旁再次化身为金黄色的箭飞去,速度更甚于光速。 红色的星星就在眼前,那是个直径约一公尺的球状结晶,和红宝石非常相似,散发着摇曳的光环。 夏青就在红色的星星里,像胎儿一样蜷起身子睡着了。 (夏青。) 江炎两手碰着红色的星星呼唤她,红色星星的表面就像烧铁一样,白烟不断自手上升起,但江炎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 (夏青,起来了。) 第二声呼唤后,夏青微微张开双眼。 (江炎,我) (出来。) 江炎的表情严肃。 (不要) 夏青将脸埋在双膝中,不断摇着头。 (出来。) (不要我已经舍弃了我的心我再也不要有任何痛苦了) (不准逃避!) 江炎强硬的语气让由夏青惊得抬起头来。 (如果你杀了你所重视的人如果你有罪恶感,你就应该试着回应那个被你杀死的人的爱,如果只是光会责备自己就算了的话,那根本就只是在逃避。) 江炎很清楚自己现在所说的话有多么严厉,而且对方还只是个九岁的少女。 要面对杀死自己所重视的人的心伤,是一件残酷且痛苦的事。 江炎自己也花了很久的时间,才学会要怎么面对杀害母亲的心伤,和宁宁相遇,得到她的支持后,他才终于能够面对过去的创伤。 但是夏青没有时间,她现在就必须拥有面对心伤的意志力,如果她现在舍弃了她的心逃开,那她就再也无法变回人类了。 (回应我所重视的人给我的爱?) (抓住我的手。) 江炎的手穿过红色星星的表面。 夏青怯懦的双眼注视着江炎伸过来的双手。 (我接下了大家的爱这次换夏青你接下。) 两个人的眼睛注视着彼此。 两个人都是意识体,只要触摸彼此就能传达心意。 江炎点了点头,夏青害怕地伸出双手,握住江炎的十指。 淡淡的光芒包住彼此相系的手。 刚开始是银色、接着是白色、最后银色再一次闪烁后,光芒便消失无踪。 夏青呆呆地看着两人相系的手,瞳孔开始大幅度地闪动。 江炎把夏彦他们的爱直接传到夏青的心里,光是言语是诉说不尽的。 (你明白了吧?夏青,有很多人爱着你,你不能一味相信自己是不被需要的,因为那就等于是背叛了爱你的人。) 夏青咬着下唇,大粒大粒的泪珠不断自眼角滴下。 (回来吧,我,宁宁、夏彦、小花、小穗大家都希望夏青你能过得幸福。) 江炎微笑。 (为了大家,夏青你一定要过得幸福,所以,回来吧。) 回应自己杀死的人的爱,对夏青而言,那就是活下去,不只是为了她所杀死的小穗、还有夏彦和小花她要连爸爸妈妈的幸福一起活下去。 (杀死自己所重视的人的苦涩和悲伤,是一生都无法抹灭的,有时候这道伤痕会让你非常痛苦,但当你痛苦时,我会陪着你的。) 就像是宁宁陪伴着我一样,江炎在心中加上这句。 (如果无法一个人跨越这些痛苦和悲伤,就找个人和你一起跨过,只要有个人愿意和你相互扶持,你一定能度过各种难关。) 牵起的双手散发出金黄色的光芒。 江炎告诉夏青,他曾经也和她一样用天赋的力量杀死了亲生母亲。 他希望自己能回应母亲的爱,让自己成为一个能让自己、还有自己所爱的人幸福、同时兼具坚强与温柔的人。 (江炎也和我一样) 夏青紧握着江炎的手,不断哽咽。 (我们一起走过这一切吧。) (是的!) 夏青泪湿的脸微笑。 红色星星的表面浮现了数道裂痕。 当江炎拉住夏青的双手时,红色的星星化作粉末。 江炎用双手紧紧抱住冲进怀里的少女。 周围的红色星星和远处的红色星星就像是起了连锁反应一般,一颗接着一颗碎裂。 喔喔喔喔喔,在星星碎裂的干涸声音中,传来一阵奇异的低沉声音。 喔喔喔喔喔,那道声音就宛如亡者在地狱深处叹息般,让绝望泉涌上胸口。 (来了。) (嗯。) 两个人环抱着彼此,凝视漆黑彼方的三道鲜红光辉。 它一边震动整个空间一边朝这边逼近。 是龙,不是刺客,是本尊来了。 前所未见的邪念随着绝望的声音如海啸般袭来,但邪念和绝望的声音都影响不了江炎和夏青,两人坚定不栘。 (现在的我们不会被你消灭,我们身上背负着大家的爱,有人在等着我们回去!) (小穗、爸爸、妈妈、我会连你们的份一起活下去,就算心痛,就算苦涩,我也绝不认输!) 纯白的光芒覆住高声大叫的两人,那是狼枪的净化力。 逼近的三只鲜红眼睛对上四只黑色的眼瞳。 江炎和夏青对彼此投以一个微笑后,随即化作雪白的光之奔流如彗星般飞去。 第88章 “你们是......” 江炎呆呆的低语。 尖锐的叫声又再次响起,敌人逼近。 “没有时间了,我们会挡下它们,你快去接夏青。” 他听过的声音。 “夏彦?” 是夏彦。 “小花,小穗。” 夏彦扬起嘴角,眼底浮现温柔的神色。 “请告诉夏青,我不恨她,告诉她,我觉得和她一起度过的九年非常幸福。” 小穗用缅怀过去的眼神看着江炎说。 “请把我的爱带给她,告诉她,我很抱歉,从来没能抱过她不过,我还是一直很爱她。” 夏青的声音里虽然夹杂着悲伤,但却满溢着温暖。 「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江炎呆滞地看着眼前这三只狼。 (是你带领我们到这里的,因为你打从心底爱着夏青,所以我们才能到这个世界来。) 听夏彦这么一说,江炎终于明白。 放出狼枪的时候,江炎脑海中只想着夏青,他的思念和夏彦他们的意识同调,把他们的意识一起带到这里来了。 已经不存在于世上的意识这就是所谓的灵魂吗? 这些人对夏青的爱,在死后也没有改变。 他们身为「父母」的爱不求回报的爱情,让江炎眼眶发热。 夏青,你这个笨小孩。 江炎闭上双眼,眉间的皱褶愈形深刻。 明明就有这么多人爱她,她却舍弃了自己的存在。 (请把我们的心意传达给夏青,告诉她我们希望她坚强地活下去,希望她过得比任何人都幸福) 「我会把大家的心意告诉她的。」 江炎张开眼睛用力地点了点头,他紧紧握住双手,接下他们的心意。 尖锐的声音再度响起,逼进的龙群包围住江炎一行人。 小穗和小花往左右散开,迎向龙群。 (我的女儿就拜托你了!) 江炎和夏彦互相点了点头并肩飞去,由夏彦负责挡开江炎飞行路线上的龙。 江炎在一旁再次化身为金黄色的箭飞去,速度更甚于光速。 红色的星星就在眼前,那是个直径约一公尺的球状结晶,和红宝石非常相似,散发着摇曳的光环。 夏青就在红色的星星里,像胎儿一样蜷起身子睡着了。 (夏青。) 江炎两手碰着红色的星星呼唤她,红色星星的表面就像烧铁一样,白烟不断自手上升起,但江炎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 (夏青,起来了。) 第二声呼唤后,夏青微微张开双眼。 (江炎,我) (出来。) 江炎的表情严肃。 (不要) 夏青将脸埋在双膝中,不断摇着头。 (出来。) (不要我已经舍弃了我的心我再也不要有任何痛苦了) (不准逃避!) 江炎强硬的语气让由夏青惊得抬起头来。 (如果你杀了你所重视的人如果你有罪恶感,你就应该试着回应那个被你杀死的人的爱,如果只是光会责备自己就算了的话,那根本就只是在逃避。) 江炎很清楚自己现在所说的话有多么严厉,而且对方还只是个九岁的少女。 要面对杀死自己所重视的人的心伤,是一件残酷且痛苦的事。 江炎自己也花了很久的时间,才学会要怎么面对杀害母亲的心伤,和宁宁相遇,得到她的支持后,他才终于能够面对过去的创伤。 但是夏青没有时间,她现在就必须拥有面对心伤的意志力,如果她现在舍弃了她的心逃开,那她就再也无法变回人类了。 (回应我所重视的人给我的爱?) (抓住我的手。) 江炎的手穿过红色星星的表面。 夏青怯懦的双眼注视着江炎伸过来的双手。 (我接下了大家的爱这次换夏青你接下。) 两个人的眼睛注视着彼此。 两个人都是意识体,只要触摸彼此就能传达心意。 江炎点了点头,夏青害怕地伸出双手,握住江炎的十指。 淡淡的光芒包住彼此相系的手。 刚开始是银色、接着是白色、最后银色再一次闪烁后,光芒便消失无踪。 夏青呆呆地看着两人相系的手,瞳孔开始大幅度地闪动。 江炎把夏彦他们的爱直接传到夏青的心里,光是言语是诉说不尽的。 (你明白了吧?夏青,有很多人爱着你,你不能一味相信自己是不被需要的,因为那就等于是背叛了爱你的人。) 夏青咬着下唇,大粒大粒的泪珠不断自眼角滴下。 (回来吧,我,宁宁、夏彦、小花、小穗大家都希望夏青你能过得幸福。) 江炎微笑。 (为了大家,夏青你一定要过得幸福,所以,回来吧。) 回应自己杀死的人的爱,对夏青而言,那就是活下去,不只是为了她所杀死的小穗、还有夏彦和小花她要连爸爸妈妈的幸福一起活下去。 (杀死自己所重视的人的苦涩和悲伤,是一生都无法抹灭的,有时候这道伤痕会让你非常痛苦,但当你痛苦时,我会陪着你的。) 就像是宁宁陪伴着我一样,江炎在心中加上这句。 (如果无法一个人跨越这些痛苦和悲伤,就找个人和你一起跨过,只要有个人愿意和你相互扶持,你一定能度过各种难关。) 牵起的双手散发出金黄色的光芒。 江炎告诉夏青,他曾经也和她一样用天赋的力量杀死了亲生母亲。 他希望自己能回应母亲的爱,让自己成为一个能让自己、还有自己所爱的人幸福、同时兼具坚强与温柔的人。 (江炎也和我一样) 夏青紧握着江炎的手,不断哽咽。 (我们一起走过这一切吧。) (是的!) 夏青泪湿的脸微笑。 红色星星的表面浮现了数道裂痕。 当江炎拉住夏青的双手时,红色的星星化作粉末。 江炎用双手紧紧抱住冲进怀里的少女。 周围的红色星星和远处的红色星星就像是起了连锁反应一般,一颗接着一颗碎裂。 喔喔喔喔喔,在星星碎裂的干涸声音中,传来一阵奇异的低沉声音。 喔喔喔喔喔,那道声音就宛如亡者在地狱深处叹息般,让绝望泉涌上胸口。 (来了。) (嗯。) 两个人环抱着彼此,凝视漆黑彼方的三道鲜红光辉。 它一边震动整个空间一边朝这边逼近。 是龙,不是刺客,是本尊来了。 前所未见的邪念随着绝望的声音如海啸般袭来,但邪念和绝望的声音都影响不了江炎和夏青,两人坚定不栘。 (现在的我们不会被你消灭,我们身上背负着大家的爱,有人在等着我们回去!) (小穗、爸爸、妈妈、我会连你们的份一起活下去,就算心痛,就算苦涩,我也绝不认输!) 纯白的光芒覆住高声大叫的两人,那是狼枪的净化力。 逼近的三只鲜红眼睛对上四只黑色的眼瞳。 江炎和夏青对彼此投以一个微笑后,随即化作雪白的光之奔流如彗星般飞去。 漆黑的龙露出獠牙和化作净化光的江炎与夏青正面冲突。 白色的闪光撕裂了黑暗的空间。 在意识回到现实世界那一瞬间,江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龟裂的地面。 “呜哇!” 他的双膝一软,看似要被地面吸进去般地倒下,所幸身旁有两个人扶着他,他才免于瘫倒。 “江炎。” “不要突然软脚啦!你是男人吧!” 扶住他的人是宁宁和江画。 “宁宁姐姐大人。” 姐姐似乎是在他的意识龙的体内时赶到的。 江炎轻轻甩了甩头,发现自己已经恢复人形。 回复人形后,戒之月的治愈能力又再度启动,白色的蒸汽升起。 江炎看宁宁。 “谢谢你在我失去意识的时候一直陪着我。” 江炎摆出一个笑容,但无力的身躯却让那笑容看起来十分虚弱。 不过宁宁还是放下了心。 “因为我答应过你了。” 她回给他一个开朗的笑容。 “姐姐大人,大哥他。” 江炎转向江画问着,她用下巴比了比前方。 在前面稍远的地方,有只银狼躺在夜空下。 「他没事啊。真是太好了」 江炎拍了拍胸口。 「有事的家伙还想担心别人啊!」 江画的手重重拍在江炎心口冻结的伤口上。 江炎痛到发不出声音。 「你给我解释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天上那只怪物是什么?为什么不会动?夏青呢?」 江炎严峻的脸望向天空。 龙的身躯飘浮在夜空中,但龙却冻结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它的羽翼也没有在拍打的样子,只是浮在空中,看起来就像是一幅静止画一般。 「都结束了啊。」 江炎说完后,浮在夜空中的漆黑巨大躯体开始散发出纯白的光辉。 白色的光芒彷若正午时的太阳般照射地面、拭去黑暗,满布的乌云也似溶解般地逝去。 眩目的光芒让大家眯起眼睛。 龙的身躯在强光中自末端开始化作白色的粉尘。 「我得接下她才行!」 江炎敛起表情,放开宁宁和江画的手。 「江炎,不要勉强!」 「没事的,不用担心。」 他的膝盖还在打颤,实在很难算是「没事」,但他还是硬忍了下来。 夜空中的白色光辉随着龙的消灭逐渐淡去。 在龙不留痕迹地完全消失后,天空又回到夜晚的黑暗。 大家都仰望着天空,没有人发出声音,静寂支配了整个空间。 「夏青,我在这里。」 江炎任静寂中淡淡的夜风吹起浏海,抬起头来对着空中大叫。 (嗯。) 幼小的声音在空中响起,啪的一声闪光,少女随之出现,淡白色的光耀包住少女。 少女飘浮在空中,彷若天使。 「你又要接下我了吗?」 两手交握的少女微笑说道,那是个像太阳公公一样灿烂的笑。 「当然。」 江炎张开双手。 当包身体的光芒散开后,夏青掉进江炎的怀里。 江炎紧紧地没抱住她。 「什、什么?」 「呀」 毕竟江炎只是凭着一口气勉强站着的而已,他被夏青紧紧抱住后,便直接仰倒在地上。 砰咚,抱着夏青的江炎无法侧身减少冲击,他的后脑勺狠狠地撞到地上。 「呜呜、好、好痛」 江炎的眼角泛泪。 「真是个学不乖的小鬼」 江画拨开头发,抬起半边眉毛。 回复成人形的江画耸了耸肩,深深叹了一口气。 宁宁窃笑。 「江炎,你没事吧?」 「没事才怪」 江炎抱着一脸担心的夏青,用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坐起身。 夏青的手还刚好放在他胸前的伤口上,更是痛上加痛。 「我帮你弄痛痛飞飞喔!」 「什么?」 夏青带着恶作剧般的笑容,用手环住江炎的脖子。 「痛痛飞飞!」 地面上大小两个人影交叠。 少女小小的嘴覆上了瞪大了双眼的江炎的唇。 感谢和爱恋,少女的初吻里带着满满的这两种感情。 咚。 江炎倒地又再次撞到后脑勺。 被、被抢定了 白色的满月和夏青天真的笑容在逐渐模糊的意识中交叠。 ...... 百年化作一场空。 他没能夺走,也没能取回,他一事无成。 环视着空无一人的寺庙腹地,他紫色的双眸毫无表情。 愤怒和懊悔都已冻结。 一个小时前,在这里为了一个少女而掀起的战斗已经结束。 建筑物全数倒塌,地面龟裂,还在身上留下了几道深深的伤痕。 紫瞳青年阿桂捡起掉在草丛中的长剑。 不复狂暴的夜风轻轻摇动着桂的白发和衬衫的左袖,手臂被砍掉后,他放下了袖子。 月光照出阿桂身后的两个人影。 其中一个穿着黑色西装,年纪约二十来岁,他两手擦在外套口袋里,站在倒塌的本殿前。 另一个人则是比黑色西装男要矮上一个头多的少年,他坐在黑色西装男身后,靠在瓦砾堆边。 「哈!说什么要一个人来,结果我们交给你之后,事情却变成这样,真是丢脸。」 黑色西装男走近阿桂身边。 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有如野兽一般,五官端正,眼神却异常闪亮,西装是高级品牌,不过他就这么一套西装,好像从来没换过的西装上满是皱折,原本的高级感全都没了,略长的头发全部梳往脑后,绑成一个小小的马尾。 阿桂不回头,也不回答。 「十年的精心策划,到头来是一场空,真是辛苦你了,这样一来,你们一族的灵魂还得要等很久才能被放吧?」 阿桂还是没有回答。 对阿桂的态度感到火大的黑色西装男露出一个低级的笑,说出了触犯阿桂大忌的话:「还要等很久才能再见到心爱的小琳啊,这段时间里,小琳八成又会被那个坏男这样那样的,好可怜啊。」 血丝划过紫色双瞳,阿桂转过头去把长剑抵在男人的额头上。 额上流下一道鲜血,男人还是不改那低级的笑。 阿桂他紫色的双瞳和男人黑色的眼睛在同一个高度对上,紫色双瞳里有着杀意,黑色双眼里则有着嘲弄。 「不要找我发泄,失败的人是你啊。」 男人用手背拍去抵在额上的剑锋。 「阿桂先生、李振先生,不要再吵了,你们是血气太旺盛了吗?一直当你们两个的和事佬是一件很累人的事。请你们为我着想一下好吗。」 少年轻巧地从瓦砾堆上跳下,把手擦在腰上叹了口气。 那是一个没有性别感、年约十五、六岁的白皙美少年,他的头发和瞳孔都是金褐色的,拥有和国人不同的特征,他身上穿着白色的polo衫和蓝色牛仔裤。 「被御言说成是血气旺盛的话,我就完了啊。」 叫作李振阿的男人大声笑道。 「是你用我的长剑去攻击黄金狼的吗?御言?」 阿桂以低沉压抑的声音对着拥有金褐色头发和瞳孔的少年御言说,御言无辜地笑说「是啊,犯人就是我啰。」 「我叫你不要出手。」 「那你就做得漂亮一点,不要让我有机会出手啊。」 御言的眼睛眯起,他的笑容明明就是那么天真无邪,但眼神却冷酷到极点。 「我是没有期待你的妖魔啦,不过多亏你这次的失败,『那个男人』现在一定在狂笑吧,一想到我就火大。」 御言呸的吐了一口口水,是个不太适合他这张脸蛋的动作。 「同感,不过既然黄金狼都重生了,所以其实我也没有那么不高兴,谢谢你让黄金狼复活啊。」 李振背对着阿桂,无惧地对着御言说:「你也很高兴吧,御言,他可是你爸的仇人呢。」 「怎么可能,我才不像阿桂先生那样多愁善感呢。」 御言摇了摇食指笑着说。 「碍眼,走开,不然我送你上西天。」 杀气自阿桂身上涌出。 李振和御言一起耸了耸肩。 「真不该交这种朋友。」 「就是啊,如果你想让你的左手重生的话,就赶快回来,那把长枪造成的伤害可不是放着不管就会好的。」 说完后,两人转个身就消失了踪影,是御言进行的空间移转。 阿桂一个人留了下来,他的嘴角扭曲,有个东西在他视线范围内的角落里闪了一下。 阿桂皱起眉,朝那边走去。 在折倒的榆树下找到一颗小小的鲜红结晶。 他把长剑在地上,捡起鲜红的结晶,双眼因惊讶而睁大,笑意闪过嘴角。 「呵呵呵」 他把握紧鲜红结晶的拳头抵在额前,自然地笑了出来。 有生以来,阿桂第一次感谢神。 这场战斗的胜利者,不是狼人们。 「一切都才要开始」 掠夺,还有取回。 紫色的瞳里映着月儿的倒影。 十月上旬,江炎带着宁宁和夏青去扫墓。 广大的墓地里到处开着孤挺花和橘色的木犀花,很多来扫墓的人也在坟前供上鲜花。 夕阳染红了墓地,许多红蜻蜓来来回回地飞着。 「夕阳好美。」 「是啊。」 宁宁看着夕阳眩目的光芒眯起双眼,江炎站在她身旁一起眯起双眼。 风吹动了宁宁栗色的长发。 残暑已去,夕阳和微风开始染上秋天的气息。 「江炎,我可以去把花供起来吗?」 走在前面的夏青小跑步回来说。 「好啊。」 江炎点了点头,把手上的菊花花束交给夏青,遵照夏青的希望,整把菊花都是白色的。 曾为了探病的花束而生气的宁宁,对供养的花束也没有多说什么。 夏青把花束抱在怀中,笑着跑走,背上背着书包,她才刚放学。 看着夏青左看右看寻找着双亲坟墓,江炎再次眯起双眼。 从那之后,已经过了快一个半月。 那场战斗留给江炎一行人三样东西。 第一样是伤痕。 虽然月之戒迅速治好江炎身上的伤,但被长剑刺伤的左心口和背上仍留有白色的伤痕,既然伤都好了也不消失,那这些伤痕大概永远不会消失了吧。 我是个男生,身上有点伤痕算不了什么,可是宁宁她 江炎看着身边宁宁的裙子下摆,她的腿被长剑伤的很深,留下了一个比江炎心口前伤口还大上数倍的伤痕。 「江炎,对不起,我想这道伤痕大概永远不会消失了,男人很讨厌有伤痕的身体真的很对不起。」 江炎想起宁宁真诚道歉的样子,心头一阵抽痛。 虽然让她受伤的是阿桂,可是没能阻止的是他自己。他痛恨如此软弱的自己。 他曾经问过宁宁,白狼的治愈能力是否能消去这道伤痕。但宁宁告诉他,白狼所使用的治愈能力在同是白狼女性的身上无法发挥作用,这有什么天理可言? 第二样东西,是谜团。 江森在战斗之后告诉他。 阿桂是魔族被狼人族歼灭后的幸存者。 他之所以要灭了狼人族,是为了要替被歼灭的族人复仇。 真的只是这样而已吗?江炎强烈觉得,那个紫瞳青年身上有着更大的谜。 「我决定去调查他的背景,『长者』为什么不准我调查他而且我也很好奇,魔族应有的蓝色眼睛,为什么会变成紫色。」 大哥为了调查阿桂,上个月初一个人去了南城。 阿桂一定还会再见到他的。 这是确信的事实,神狼的本能这么告诉他。 最后一样东西,无须赘言,就是夏青。 江画家领养了夏青,她现在和江画、江画的丈夫.以及他们的两个孩子住在一起,这个月开始上学。 江炎对姐姐抱着深深的感谢与尊敬,领养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第89章 江炎任静寂中淡淡的夜风吹起浏海,抬起头来对着空中大叫。 幼小的女孩声音响起。 “你又要接下我了吗?” 少女微笑说道。 “当然,我来接你了。” 江炎张开双手。 夏青掉进江炎的怀里。 江炎紧紧地没抱住她。 「什、什么?」 「呀」 毕竟江炎只是凭着一口气勉强站着的而已,他被夏青紧紧抱住后,便直接仰倒在地上。 砰咚,抱着夏青的江炎无法侧身减少冲击,他的后脑勺狠狠地撞到地上。 「呜呜、好、好痛」 江炎的眼角泛泪。 「真是个学不乖的小鬼」 江画拨开头发,抬起半边眉毛。 回复成人形的江画耸了耸肩,深深叹了一口气。 宁宁窃笑。 「江炎,你没事吧?」 「没事才怪」 江炎抱着一脸担心的夏青,用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坐起身。 夏青的手还刚好放在他胸前的伤口上,更是痛上加痛。 「我帮你弄痛痛飞飞喔!」 「什么?」 夏青带着恶作剧般的笑容,用手环住江炎的脖子。 「痛痛飞飞!」 地面上大小两个人影交叠。 少女小小的嘴覆上了瞪大了双眼的江炎的唇。 感谢和爱恋,少女的初吻里带着满满的这两种感情。 咚。 江炎倒地又再次撞到后脑勺。 被、被抢定了 白色的满月和夏青天真的笑容在逐渐模糊的意识中交叠。 ...... 百年化作一场空。 他没能夺走,也没能取回,他一事无成。 环视着空无一人的寺庙腹地,他紫色的双眸毫无表情。 愤怒和懊悔都已冻结。 一个小时前,在这里为了一个少女而掀起的战斗已经结束。 建筑物全数倒塌,地面龟裂,还在身上留下了几道深深的伤痕。 紫瞳青年阿桂捡起掉在草丛中的长剑。 不复狂暴的夜风轻轻摇动着桂的白发和衬衫的左袖,手臂被砍掉后,他放下了袖子。 月光照出阿桂身后的两个人影。 其中一个穿着黑色西装,年纪约二十来岁,他两手擦在外套口袋里,站在倒塌的本殿前。 另一个人则是比黑色西装男要矮上一个头多的少年,他坐在黑色西装男身后,靠在瓦砾堆边。 「哈!说什么要一个人来,结果我们交给你之后,事情却变成这样,真是丢脸。」 黑色西装男走近阿桂身边。 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有如野兽一般,五官端正,眼神却异常闪亮,西装是高级品牌,不过他就这么一套西装,好像从来没换过的西装上满是皱折,原本的高级感全都没了,略长的头发全部梳往脑后,绑成一个小小的马尾。 阿桂不回头,也不回答。 「十年的精心策划,到头来是一场空,真是辛苦你了,这样一来,你们一族的灵魂还得要等很久才能被放吧?」 阿桂还是没有回答。 对阿桂的态度感到火大的黑色西装男露出一个低级的笑,说出了触犯阿桂大忌的话:「还要等很久才能再见到心爱的小琳啊,这段时间里,小琳八成又会被那个坏男这样那样的,好可怜啊。」 血丝划过紫色双瞳,阿桂转过头去把长剑抵在男人的额头上。 额上流下一道鲜血,男人还是不改那低级的笑。 阿桂他紫色的双瞳和男人黑色的眼睛在同一个高度对上,紫色双瞳里有着杀意,黑色双眼里则有着嘲弄。 「不要找我发泄,失败的人是你啊。」 男人用手背拍去抵在额上的剑锋。 「阿桂先生、李振先生,不要再吵了,你们是血气太旺盛了吗?一直当你们两个的和事佬是一件很累人的事。请你们为我着想一下好吗。」 少年轻巧地从瓦砾堆上跳下,把手擦在腰上叹了口气。 那是一个没有性别感、年约十五、六岁的白皙美少年,他的头发和瞳孔都是金褐色的,拥有和国人不同的特征,他身上穿着白色的polo衫和蓝色牛仔裤。 「被御言说成是血气旺盛的话,我就完了啊。」 叫作李振阿的男人大声笑道。 「是你用我的长剑去攻击黄金狼的吗?御言?」 阿桂以低沉压抑的声音对着拥有金褐色头发和瞳孔的少年御言说,御言无辜地笑说「是啊,犯人就是我啰。」 「我叫你不要出手。」 「那你就做得漂亮一点,不要让我有机会出手啊。」 御言的眼睛眯起,他的笑容明明就是那么天真无邪,但眼神却冷酷到极点。 「我是没有期待你的妖魔啦,不过多亏你这次的失败,『那个男人』现在一定在狂笑吧,一想到我就火大。」 御言呸的吐了一口口水,是个不太适合他这张脸蛋的动作。 「同感,不过既然黄金狼都重生了,所以其实我也没有那么不高兴,谢谢你让黄金狼复活啊。」 李振背对着阿桂,无惧地对着御言说:「你也很高兴吧,御言,他可是你爸的仇人呢。」 「怎么可能,我才不像阿桂先生那样多愁善感呢。」 御言摇了摇食指笑着说。 「碍眼,走开,不然我送你上西天。」 杀气自阿桂身上涌出。 李振和御言一起耸了耸肩。 「真不该交这种朋友。」 「就是啊,如果你想让你的左手重生的话,就赶快回来,那把长枪造成的伤害可不是放着不管就会好的。」 说完后,两人转个身就消失了踪影,是御言进行的空间移转。 阿桂一个人留了下来,他的嘴角扭曲,有个东西在他视线范围内的角落里闪了一下。 阿桂皱起眉,朝那边走去。 在折倒的榆树下找到一颗小小的鲜红结晶。 他把长剑在地上,捡起鲜红的结晶,双眼因惊讶而睁大,笑意闪过嘴角。 「呵呵呵」 他把握紧鲜红结晶的拳头抵在额前,自然地笑了出来。 有生以来,阿桂第一次感谢神。 这场战斗的胜利者,不是狼人们。 「一切都才要开始」 掠夺,还有取回。 紫色的瞳里映着月儿的倒影。 十月上旬,江炎带着宁宁和夏青去扫墓。 广大的墓地里到处开着孤挺花和橘色的木犀花,很多来扫墓的人也在坟前供上鲜花。 夕阳染红了墓地,许多红蜻蜓来来回回地飞着。 「夕阳好美。」 「是啊。」 宁宁看着夕阳眩目的光芒眯起双眼,江炎站在她身旁一起眯起双眼。 风吹动了宁宁栗色的长发。 残暑已去,夕阳和微风开始染上秋天的气息。 「江炎,我可以去把花供起来吗?」 走在前面的夏青小跑步回来说。 「好啊。」 江炎点了点头,把手上的菊花花束交给夏青,遵照夏青的希望,整把菊花都是白色的。 曾为了探病的花束而生气的宁宁,对供养的花束也没有多说什么。 夏青把花束抱在怀中,笑着跑走,背上背着书包,她才刚放学。 看着夏青左看右看寻找着双亲坟墓,江炎再次眯起双眼。 从那之后,已经过了快一个半月。 那场战斗留给江炎一行人三样东西。 第一样是伤痕。 虽然月之戒迅速治好江炎身上的伤,但被长剑刺伤的左心口和背上仍留有白色的伤痕,既然伤都好了也不消失,那这些伤痕大概永远不会消失了吧。 我是个男生,身上有点伤痕算不了什么,可是宁宁她 江炎看着身边宁宁的裙子下摆,她的腿被长剑伤的很深,留下了一个比江炎心口前伤口还大上数倍的伤痕。 「江炎,对不起,我想这道伤痕大概永远不会消失了,男人很讨厌有伤痕的身体真的很对不起。」 江炎想起宁宁真诚道歉的样子,心头一阵抽痛。 虽然让她受伤的是阿桂,可是没能阻止的是他自己。他痛恨如此软弱的自己。 他曾经问过宁宁,白狼的治愈能力是否能消去这道伤痕。但宁宁告诉他,白狼所使用的治愈能力在同是白狼女性的身上无法发挥作用,这有什么天理可言? 第二样东西,是谜团。 江森在战斗之后告诉他。 阿桂是魔族被狼人族歼灭后的幸存者。 他之所以要灭了狼人族,是为了要替被歼灭的族人复仇。 真的只是这样而已吗?江炎强烈觉得,那个紫瞳青年身上有着更大的谜。 「我决定去调查他的背景,『长者』为什么不准我调查他而且我也很好奇,魔族应有的蓝色眼睛,为什么会变成紫色。」 大哥为了调查阿桂,上个月初一个人去了南城。 阿桂一定还会再见到他的。 这是确信的事实,神狼的本能这么告诉他。 最后一样东西,无须赘言,就是夏青。 江画家领养了夏青,她现在和江画、江画的丈夫.以及他们的两个孩子住在一起,这个月开始上学。 江炎对姐姐抱着深深的感谢与尊敬,领养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真是太谢谢姐姐大人和安言姐夫了。」 「是啊,身为一个女性,我非常尊敬江画姐姐。」 夏青的笑容诉说着她的新生活非常顺利。 「不过安言姐夫人还真好啊」 江画说她提起想要领养夏青的事时,安言的反应是:「是喔家里多了一个人的话,得换台小型的休旅车才行。」 听说他是这么说的。 安言的人好到连江炎都很惊讶。 「对了,江画姐姐说过,她就是因为姐夫的人太好了,放着不管的话她会担心,所以才嫁给他的。」 「是喔,她是这么跟你说的喔。」 江画和安言是一对青梅竹马,恋爱后结婚的。很清楚两人从相识到结婚过程的江炎,想起以前的种种,忍不住笑了出来。 宁宁轻轻歪着头,看着忍笑的江炎。 「江炎,宁宁,我找到了喔!」 夏青在墓地的里侧挥着手,两入朝夏青走去。 「这就是爸爸和妈妈的墓啊」 三个人眼前的墓石是夏青的双亲,夏彦和妻子小花共有的。 这是前几天才建好的新墓。 他们透过江炎的父亲,在龙城那边找到夏青外公家的墓,但却找不到夏一家的墓地。 于是他们拜托江炎父亲江岚建了这座墓,只是夏彦、小花和小穗都已尸骨无存了。 他们上个月去拜访了小穗的墓地。 「夏青,把花放好吧!」 听到宁宁这么说,夏青点了点头,把花放好后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宁宁点好香后,也一样双手合十的祷告。 夏青过得很好,请你们放心。 江炎在心里对着夏青的父母说。 江炎两个礼拜前把小穗从没提起过的有关父母的事情告诉了夏青。 因为夏青自己说她想要知道有关父母的事。 江炎原本打算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再说,但他还是尊重她的决定。 这对九岁的少女来说或许过于残酷,但夏青还是坦然接受,当下也没有哭出来,她微微地低着头,一直听到最后。 「难过的话就哭吧。」 宁宁对她说。 「嗯嗯,我不哭,小穗、爸爸和妈妈一定不希望看到我哭。」 夏青露出了一个笑容,没有哭。 江炎觉得她真是个坚强的孩子,但夏青也不是从来都没哭过,她前天就曾经哭过一次。 江炎和放学后的夏青偶然在街上相遇,然后去了快餐店聊聊。 他听着夏青说着学校的事,听到一半他记得夏青那时候讲到美术课的时候要画兔,结果兔一直动来动去很难画讲到一半,夏青就突然掉下眼泪。 傻掉的江炎刚开始还以为是学校里发生了什么事,但他错了。 「我、我让妈妈死掉还、还有爸爸也是」 江炎听着夏青哽咽地诉说。 哽咽变作嚎啕大哭,夏青在店里哭了一段时间。 在其它客人和店员的异样眼光下,江炎在夏青哭完之前,一句话也不说地抚着她的头发。 她不是不难过,也不是不痛苦,她是在跟自己的悲伤战斗。 江炎弯下身来看着夏青的侧脸,她认真地祷告着。 「爸爸、妈妈」 双手合十的她睁开眼睛。 「妈妈,谢谢你把我生下来,对不起,让你死掉了。」 「爸爸,谢谢你守护着我,我真的有把爸爸当成是我的爸爸我并不恨你喔。」 夏青说完后对着已死的双亲微笑,那个微笑是一个九岁女孩不该有的沉稳。 「我会坚强地活下去,我会连爸爸妈妈的份一起变得幸福。」 听着九岁少女对已死的双亲的誓言,宁宁眼角泛泪。 江炎轻抚着少女的头,夏青像只撒娇的小猫一般眯起了眼睛,转向墓碑作出了以下发言。 「我要成为江炎的新娘,过得非常非常幸福。」 「什么?」 「!」 夏青的一句话让江炎和宁宁的眼睛一起瞪大。 夏青慢慢地站起身,离开墓碑。她晃着马尾转过头来。 「江炎!我会变成江炎喜欢的那一型的,你要等着我喔!」 她背对着夕阳露出一个无虑的笑容。 然后就跑向墓地的入口。 江炎惊惧地看着宁宁,她站起身来。 「她是个强敌。」 宁宁对着夕阳,像是在宣誓些什么似的握紧双拳,染上暮色的脸颊看起来非常认真。 「可是我不会输的。」 「那、那个宁宁?」 江炎试着呼唤宁宁,但宁宁没听见。 「就像江画姐姐说的一样,接下来我要用成熟魅力大爆发这招。」 「!」 宁宁留下失去语言能力的江炎,一个人点着头走开了。 江炎呆呆地目送两个人的背影。 「算了我也回去吧。」 他呼出一口气起身,眼前突然一阵摇晃。 「!?」 双脚的力量突然流失,踉舱的江炎扶住墓石。 「这是怎么了贫血吗?」 他的额上渗出汗滴,呼吸紊乱。 但身体的变化似乎不只如此。 心口像是被压迫般痛苦 「呃啊」 他用手覆住嘴巴,随即吐血。 「骗人的吧。」 江炎看着沾湿右手的鲜血,表情扭曲。 右手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沾血的老旧银色戒指。 这枚戒指在那场战斗后就一直无法拿下来。 「是因为这东西吗」 江炎握紧右手。 身体突如其来的变化原因大概就是这枚银色的戒指月之戒。 用这枚戒指引出战斗能力的人,不仅生命会被大幅削减,身体也会留下不会消失的伤。 之所以无法拔下戒指,是因为他用了这枚戒指真正的能力引出战斗力吗?无法引出战斗能力的夏彦就能把这枚戒指取下。 「还想说没事就可以安心了说真糟。」 看来那场战斗留下的不只三样东西 西沉的太阳、宁宁和夏青的背影,看起来都是那样地模糊。 ...... 江森讨厌这让人热到发昏的残暑。 明明时序已进入九月,但这条苍郁的山路就像是三温暖的蒸汽室一样。黏在额头上汗湿的浏海虽然思心,不过两只手上满满的行李却让他根本没办法空出手来拨开头发。 大行李箱和三个背包里面放的主要是食物。 江森正带着大量的食物往某座深山前进。 他的目的地是连附近居民都不会去的深山野岭里一间无名寺庙。 在龙城这个地方,除了位于西的狼人园总部之外,另有数间寺庙作为修行场用。 为了要让兽战士们能够彻底战斗、磨链自己的实力,修行场必须兼具广大的腹地和避人耳目这两个条件。 因此,狼人园买下数块符合这两项条件的山区土地作为修行场,让族人自由使用。 「唉呀,路上的杂草茂盛成这样子,看来最近的年轻人都没有好好善用这个修行场。真是太可惜了。」 以江森二十四岁的年纪而言,他的碎碎念听起来实在有点像个已经步人中年的大叔。 他之所以会来到深山的修行场,当然是为了要修行。 然而,为什么实力与兽圣十士相当的江森要带着一大堆食物来到深山中修行呢? 时间回到三天前。 圆满之后又逐渐亏缺的沉静月亮高挂在被黑云笼罩的夜空中。那是江森来到龙城的第三个夜晚。 江森用凌驾常人的跳跃力在深沉的夜色之中穿梭。 他在民宅和大楼的屋顶上无声地跳来跳去。 「看来他们的目标实在的样子。」 敌人似乎也注意到了自己,他们应该是想要把他引到没有旁人的地方再加以攻击吧? 「昨天晚上让他们逃掉了,我不想再为他们浪费时间,今晚就让一切画下句点奸了。」 江森之所以会向公司请了年假来到龙城,就是想要彻底调查阿桂这个青年的来龙去脉,可不是特地请假来讨伐污秽者的。 「凌先生也真是的,不知道该说他糟糕,还是说他不会看状况」 由于朋友的请托,让江森放下原本来龙城的目的,改来追污秽者。 凌先生是他朋友,住在京城的狼人,同时也是江森在狼人园的前辈,江森从前受了他不少照顾,所以无法拒绝他的请托。这次由于凌先生的妻子即将临盆,因此讨伐污秽者的工作就落到江森的头上。 目前江森正在追逐的污秽者是以西城为暗杀活动据点,自称为骑士团的四人红狼组。 这四名污秽者的战斗技巧都非常纯熟,已经打败了数名狼人园派出的刺客。 「赶快把这边搞定,在我的年假结束之前把该查的查一查好回京城去。」 用力一蹬跳下学校的水塔,从空中降落到地面上,一阵强烈的味道随即飘进鼻孔,是血的味道。他立刻分辨出这是他正在追逐敌人的血。 「看来有人赶在我之前跟他们打过了。」 是狼人园的其它刺客吗? 江森跟着味道追了上去,最后来到一个旅馆建筑工地附近的材料仓库。 门户大开的仓库里堆着许多钢筋籼其它建材,旁边还停着数台堆土机。 江森在那里目睹了一幕惨剧。 四只狼人的尸体四散,另外还有一只全身浴血、超过两公尺的怪物站在一旁。 这是单方面的虐杀,四名死者对死亡的恐惧气息渗进夜色中。 「你是谁?」 满地狼籍得让一般人看了就想吐的惨状,并没有让早已习惯尸体的江森失去冷静。 眼前的异形怪物无言,只是笑着般的露出獠牙。嘴角一路裂开到耳朵边。 虽然有两只脚、两只手,外型看起来也人模人样的,但眼前的异形明显的和人类是不同的生物,应该也不是狼人吧。 他身体强壮,两只手臂和圆木一样粗壮,露出来的皮肤颜色从脸、脚趾到指尖都是铅灰色的。 厚重的漆黑头发长度过腰,深深皱起的眉间则长着一只长约三十公分的金色独角。 双眼像猫头鹰一样瞪大,散发出强烈的光芒。 「看起来就像是个魔物呢。」 听到江森的喃喃自语,异形怪物高兴地舔了舔舌头。 怪物的肩上扛了一把巨大的武器,这把弯曲的片刃剑加上刀柄的话应该有两公尺长吧,上面沾了满满的血。他就是用这把巨剑砍了这四个人不,是砸烂了这四个人吧。因为剑刀看起来好像还颇钝的。 「谁敦他们取了一个什么赤热骑士团这种了不起的名宇,让我还挺期待他们会有多厉害结果害我大失所望。本来还想把他们当作粮食的,结果这些家伙根本就没让我多补充些不够的运动量。」 异性怪物把下巴突出来说道。声音相当低沉。 第90章 夏青在墓地的里侧挥着手,两入朝夏青走去。 “这就是爸爸和妈妈的墓啊。” 三个人眼前的墓石是夏青的双亲,夏彦和妻子小花共有的。 这是前几天才建好的新墓。 他们透过江炎的父亲,在龙城那边找到夏青外公家的墓,但却找不到夏一家的墓地。 于是他们拜托江炎父亲建了这座墓。 只是夏彦、小花和小穗都已尸骨无存了。 他们上个月去拜访了小穗的墓地。 「夏青,把花放好吧!」 听到宁宁这么说,夏青点了点头,把花放好后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宁宁点好香后,也一样双手合十的祷告。 夏青过得很好,请你们放心。 江炎在心里对着夏青的父母说。 江炎两个礼拜前把小穗从没提起过的有关父母的事情告诉了夏青。 因为夏青自己说她想要知道有关父母的事。 江炎原本打算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再说,但他还是尊重她的决定。 这对九岁的少女来说或许过于残酷,但夏青还是坦然接受,当下也没有哭出来,她微微地低着头,一直听到最后。 「难过的话就哭吧。」 宁宁对她说。 「嗯嗯,我不哭,小穗、爸爸和妈妈一定不希望看到我哭。」 夏青露出了一个笑容,没有哭。 江炎觉得她真是个坚强的孩子,但夏青也不是从来都没哭过,她前天就曾经哭过一次。 江炎和放学后的夏青偶然在街上相遇,然后去了快餐店聊聊。 他听着夏青说着学校的事,听到一半他记得夏青那时候讲到美术课的时候要画兔,结果兔一直动来动去很难画讲到一半,夏青就突然掉下眼泪。 傻掉的江炎刚开始还以为是学校里发生了什么事,但他错了。 「我、我让妈妈死掉还、还有爸爸也是」 江炎听着夏青哽咽地诉说。 哽咽变作嚎啕大哭,夏青在店里哭了一段时间。 在其它客人和店员的异样眼光下,江炎在夏青哭完之前,一句话也不说地抚着她的头发。 她不是不难过,也不是不痛苦,她是在跟自己的悲伤战斗。 江炎弯下身来看着夏青的侧脸,她认真地祷告着。 「爸爸、妈妈」 双手合十的她睁开眼睛。 「妈妈,谢谢你把我生下来,对不起,让你死掉了。」 「爸爸,谢谢你守护着我,我真的有把爸爸当成是我的爸爸我并不恨你喔。」 夏青说完后对着已死的双亲微笑,那个微笑是一个九岁女孩不该有的沉稳。 「我会坚强地活下去,我会连爸爸妈妈的份一起变得幸福。」 听着九岁少女对已死的双亲的誓言,宁宁眼角泛泪。 江炎轻抚着少女的头,夏青像只撒娇的小猫一般眯起了眼睛,转向墓碑作出了以下发言。 「我要成为江炎的新娘,过得非常非常幸福。」 「什么?」 「!」 夏青的一句话让江炎和宁宁的眼睛一起瞪大。 夏青慢慢地站起身,离开墓碑。她晃着马尾转过头来。 「江炎!我会变成江炎喜欢的那一型的,你要等着我喔!」 她背对着夕阳露出一个无虑的笑容。 然后就跑向墓地的入口。 江炎惊惧地看着宁宁,她站起身来。 「她是个强敌。」 宁宁对着夕阳,像是在宣誓些什么似的握紧双拳,染上暮色的脸颊看起来非常认真。 「可是我不会输的。」 「那、那个宁宁?」 江炎试着呼唤宁宁,但宁宁没听见。 「就像江画姐姐说的一样,接下来我要用成熟魅力大爆发这招。」 「!」 宁宁留下失去语言能力的江炎,一个人点着头走开了。 江炎呆呆地目送两个人的背影。 「算了我也回去吧。」 他呼出一口气起身,眼前突然一阵摇晃。 「!?」 双脚的力量突然流失,踉舱的江炎扶住墓石。 「这是怎么了贫血吗?」 他的额上渗出汗滴,呼吸紊乱。 但身体的变化似乎不只如此。 心口像是被压迫般痛苦 「呃啊」 他用手覆住嘴巴,随即吐血。 「骗人的吧。」 江炎看着沾湿右手的鲜血,表情扭曲。 右手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沾血的老旧银色戒指。 这枚戒指在那场战斗后就一直无法拿下来。 「是因为这东西吗」 江炎握紧右手。 身体突如其来的变化原因大概就是这枚银色的戒指月之戒。 用这枚戒指引出战斗能力的人,不仅生命会被大幅削减,身体也会留下不会消失的伤。 之所以无法拔下戒指,是因为他用了这枚戒指真正的能力引出战斗力吗?无法引出战斗能力的夏彦就能把这枚戒指取下。 「还想说没事就可以安心了说真糟。」 看来那场战斗留下的不只三样东西 西沉的太阳、宁宁和夏青的背影,看起来都是那样地模糊。 ...... 江森讨厌这让人热到发昏的残暑。 明明时序已进入九月,但这条苍郁的山路就像是三温暖的蒸汽室一样。黏在额头上汗湿的浏海虽然思心,不过两只手上满满的行李却让他根本没办法空出手来拨开头发。 大行李箱和三个背包里面放的主要是食物。 江森正带着大量的食物往某座深山前进。 他的目的地是连附近居民都不会去的深山野岭里一间无名寺庙。 在龙城这个地方,除了位于西的狼人园总部之外,另有数间寺庙作为修行场用。 为了要让兽战士们能够彻底战斗、磨链自己的实力,修行场必须兼具广大的腹地和避人耳目这两个条件。 因此,狼人园买下数块符合这两项条件的山区土地作为修行场,让族人自由使用。 「唉呀,路上的杂草茂盛成这样子,看来最近的年轻人都没有好好善用这个修行场。真是太可惜了。」 以江森二十四岁的年纪而言,他的碎碎念听起来实在有点像个已经步人中年的大叔。 他之所以会来到深山的修行场,当然是为了要修行。 然而,为什么实力与兽圣十士相当的江森要带着一大堆食物来到深山中修行呢? 时间回到三天前。 圆满之后又逐渐亏缺的沉静月亮高挂在被黑云笼罩的夜空中。那是江森来到龙城的第三个夜晚。 江森用凌驾常人的跳跃力在深沉的夜色之中穿梭。 他在民宅和大楼的屋顶上无声地跳来跳去。 「看来他们的目标实在的样子。」 敌人似乎也注意到了自己,他们应该是想要把他引到没有旁人的地方再加以攻击吧? 「昨天晚上让他们逃掉了,我不想再为他们浪费时间,今晚就让一切画下句点奸了。」 江森之所以会向公司请了年假来到龙城,就是想要彻底调查阿桂这个青年的来龙去脉,可不是特地请假来讨伐污秽者的。 「凌先生也真是的,不知道该说他糟糕,还是说他不会看状况」 由于朋友的请托,让江森放下原本来龙城的目的,改来追污秽者。 凌先生是他朋友,住在京城的狼人,同时也是江森在狼人园的前辈,江森从前受了他不少照顾,所以无法拒绝他的请托。这次由于凌先生的妻子即将临盆,因此讨伐污秽者的工作就落到江森的头上。 目前江森正在追逐的污秽者是以西城为暗杀活动据点,自称为骑士团的四人红狼组。 这四名污秽者的战斗技巧都非常纯熟,已经打败了数名狼人园派出的刺客。 「赶快把这边搞定,在我的年假结束之前把该查的查一查好回京城去。」 用力一蹬跳下学校的水塔,从空中降落到地面上,一阵强烈的味道随即飘进鼻孔,是血的味道。他立刻分辨出这是他正在追逐敌人的血。 「看来有人赶在我之前跟他们打过了。」 是狼人园的其它刺客吗? 江森跟着味道追了上去,最后来到一个旅馆建筑工地附近的材料仓库。 门户大开的仓库里堆着许多钢筋籼其它建材,旁边还停着数台堆土机。 江森在那里目睹了一幕惨剧。 四只狼人的尸体四散,另外还有一只全身浴血、超过两公尺的怪物站在一旁。 这是单方面的虐杀,四名死者对死亡的恐惧气息渗进夜色中。 「你是谁?」 满地狼籍得让一般人看了就想吐的惨状,并没有让早已习惯尸体的江森失去冷静。 眼前的异形怪物无言,只是笑着般的露出獠牙。嘴角一路裂开到耳朵边。 虽然有两只脚、两只手,外型看起来也人模人样的,但眼前的异形明显的和人类是不同的生物,应该也不是狼人吧。 他身体强壮,两只手臂和圆木一样粗壮,露出来的皮肤颜色从脸、脚趾到指尖都是铅灰色的。 厚重的漆黑头发长度过腰,深深皱起的眉间则长着一只长约三十公分的金色独角。 双眼像猫头鹰一样瞪大,散发出强烈的光芒。 「看起来就像是个魔物呢。」 听到江森的喃喃自语,异形怪物高兴地舔了舔舌头。 怪物的肩上扛了一把巨大的武器,这把弯曲的片刃剑加上刀柄的话应该有两公尺长吧,上面沾了满满的血。他就是用这把巨剑砍了这四个人不,是砸烂了这四个人吧。因为剑刀看起来好像还颇钝的。 「谁敦他们取了一个什么赤热骑士团这种了不起的名宇,让我还挺期待他们会有多厉害结果害我大失所望。本来还想把他们当作粮食的,结果这些家伙根本就没让我多补充些不够的运动量。」 异性怪物把下巴突出来说道。声音相当低沉。 「原来如此,你会讲人话啊。」 江森缓缓摘下眼镜,放进外套内袋里,接着脱下外套。 「你脑袋动得挺快的嘛。」 「当我有问题要问那种杀气到处乱放的敌人的时候,我都习惯先废了他们的手脚再来慢慢问。」 异性怪物抱着肚子笑了,震痛耳膜的笑声。 「你的话嘛应该会是不错的粮食。」 「粮食?」 静马皱起眉头。 「无限的粮食!」 怪物爆发似的一口气大幅释放出杀气,迅速朝江森攻去,速度快到完全无法想象那样大的身躯竟然能那么快。 在怪物逼近到面前时,江森一跃而起,蹬上还扛着巨剑的怪物的肩膀,借力朝上飞去,江森空中翻身,发出狼的咆哮。 白衬衫瞬间绷裂,江森化作狼形,白金般的体毛在夜空中闪烁着。 怪物抬头看着变身完成的江森,黑色的双眸中进出兴奋的光芒。 江森在落地之前出招。 他高高举起手,让指尖亮起青白色的雷光,直直挥下。 长约一公尺的青白色刀刃自指尖划过天空。 这是能将雷电结晶化成剑的招式御剑的应用法之一,青白色的刀刀以疾风般的速度破空而去。 怪物举起没有持剑的那只手单手挡下攻击,连钢铁都可轻易斩断的攻击却在嵌进手臂后停了下来。 「了不起的肌肉,不过」 雷电攻击的真正价值现在才要显露,当江森下达「弹开!」这个指令后,雷电突然爆炸。 「呃啊啊啊!」 是惊讶还是痛楚?或者两者皆是?怪物大声喊叫,摇乱他漆黑的长发。手臂从手肘以下的部分都被打碎了。 「接下来就结束了!」 在落地的同时,江森用雷光包起双手,放出弯曲的刀刃御剑。但在他着地之前,怪物早已一跃而起,简直比子弹还快。 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怪物已经取得江森头上的领空权。江森立刻用御剑在头上交叉摆出防御姿势,巨剑随之以肉眼无法抓到的极速挥下。 重量十足的片刀剑和御剑互相冲击。 极强大的冲击打向江森全身,剑刺进左肩。 肌肉裂开,骨头应声折断,如果他没在那一瞬间把头往旁边一侧的话,他的脑袋大概也像那些红狼一样地被打烂了。 巨剑就这样顺势将江森打倒在地。 而且还削下左肩伤,江森忍住剧痛站起身。 不知道那异形怪物是不是能使用飘浮术,并没有落下。他飘在空中勾起左半边的嘴角笑着。 「如果你没有要下来的意思,就请你从那边消失吧。」 江森举起右手对着半空中的怪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银色的毛放出大量雷光,洒落火花。 虽然江森拥有许多招式,但只有一招能强到扭曲空间。 覆住身体的雷光数十倍大,化作奔流自江森伸出的右手冲出。 雷光化成的蓝龙咬住用手护住颜面的怪物,爆发出一片光芒。 爆炸声震动了大气,夜色染上一片蓝,点点磷光像是雨水般洒落。 江森压住重伤的左肩,因光而眯起的眼睛凝视着上空。爆炸扰乱了怪物的气息,让江森无法掌握敌人的状况。 「我是觉得有打到啦」 应该是直接击中了,怪物似乎也没有用妖术挡下攻击。 「苍龙」是江森的招式中拥有最大攻击力的一招,过去只有一个敌人曾经挡下这一招,可是...... 闪光淡去,怪物从中现身。 他挡下了,只是他不是毫发无伤。他的身上多了奸几个严重的伤口,左肩被剜,伤口深可见骨,右脚则是快掉下来。 满身是血的怪物依旧笑着,肩膀一边颤抖着边笑。 一击不够的话,那就再来一击! 江森再次摆出准备姿势。 苍龙是非常耗体力的招式,要一直连续出招的话就必须做好昏倒的觉悟。但他没有犹豫的时间了,从敌人的状况来看,再一击就可以确实将他击倒。 当他深吸一口气、开始放出光辉之时,怪物尖锐的笑声响起,比苍龙的爆炸声还大的笑声让江森缩了一下。 「不错啊!刚刚那击不错喔!虽然还不够让我去转生,不过我很少能尝到这种程度的痛啊!」 「谢谢你这么喜欢这一击,我就让你再体会一次!」 江森用雷光准备放出刚才被中断的苍龙。 「哟,你还真敢说,我是很想高兴地再接你一击啦,不过再来一发的话,我连转生都免了,直接变成粉末,所以,这次就让我来吧!」 怪物高声大叫,江森的脚边响起喀嚏的声音。 「什么」 地面上隆起一块土堆,形状就像是龙头一般,土块突然张开大嘴咬住江森。 土作成的利牙,鲜血四散。 「呃啊!」 土龙迅速转动伸长的脖子,将江森甩到一旁堆叠的钢筋上。 江森的脸因痛苦而扭曲,他将钩爪刺进土龙的头里,放出雷电破坏,土龙随即化作砂尘散去。 虽然江森试着站起身子,但牙在他两边侧腹和背上留下深深的伤口,原本打算抬起腰,但最后却是膝盖着地地跪下。 「如果你刚刚那一击的威力能把我搞定,那你就赢了。」 怪物降落在江森眼前,他把剑刺在地面上,伸出手掐住江森的脖子。 江森毫无抵抗地被拎起,严重的出血让他眼前一片朦胧。 「你是一个好战,招式的劲道也够,最棒的是你放招的时候一点也不会犹豫,如果要露出弱点的话,就是攻击力不太够。要是你的攻击力可以再上一层楼,你应该就不会输给任何人了。」 怪物放开江森的脖子,那一瞬间,江森用尽所有力气放出最后一招。 他用还能动的右手放出御剑,准备砍断怪物的脖子。 「唔!」 但那一击完全没打中目标,只削过了怪物的左耳。 江森就这样倒在钢筋上,御剑也消失无踪。 怪物惊讶的表情只维持了一下,随即大笑。 他一边笑,一边把他大的脚掌踩到江森肚子上。 伤口被紧紧踩住的剧痛让江森几乎失去意识。 「你真是太棒了!我喜欢你,我就先不杀了你。有缘的话再战一场吧。」 江森痛苦地咳了几声,失去了意识。 那决战斗的伤,花了江森三天才全部治愈。 他没有进医院,只是待在旅馆里专心疗伤,这三天,他不断思考,最后作出了一个决定。 他决定去修行。 怪物曾经说过,攻击力不足是他的弱点。 「被人指出自己也明白知道的弱点,还真是让人火大啊。」 而且提出忠告的还是敌人,这对江森而言是无法忍受的。 攻击力不足,江森从以前就知道这是自己必须克服的一大课题。 江森最有利的武器就是他拥有许多招式从牵制用的招式到对付多数敌人的招式,如果以招式数量而言,他是狼人园的战士中数一数二的。 但相对的,他却欠缺拥有绝对攻击力的必杀技。虽然苍龙的威力已经十分惊人,但若和姊姊江画的绝招一比,立刻逊色许多。 他需要强化他的攻击力。 即使这样会让他当初造访西城的目的延后达成,不过江森仍旧判断修行应该优先。不管是阿桂还是那个怪物,如果维持现在这样的程度去跟他们对战,他也绝对不可能赢。 「我要让你后悔没给我最后一击,后悔当初没杀了我。」 他从未输给同一个人第二次。 等到他的修行结束,他一定会把他们找出来,让他们好看。 穿过山路后抵达寺庙。他爬上陡峭的石梯,入寺庙境内。 令人怀念的风景映人眼底,久违的气味飘入鼻腔。 想想已经有六年没来过深山的修行场了。以前江森曾在西城度过三年的高中生涯,在这个地方和同期的兽人们互相磨练战斗技巧。 他在这里有过很多回忆。 在这里第一次知道救人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 他放下手上的行李 「又要受你照顾一段时间了。」 江森朝着和以前一样破旧的本堂走去,淡淡地微笑着。 十月 秋高气爽的星期天。 在充满了举家出游人群的水族馆里。 一个除了脑后扎成一束的头发之外没有任何特征、随处可见的青年,两手各挽着一名少女走在水族馆里,他是江炎。 虽然两手都挽着女生,但江炎的脸色却不太奸看。 「江炎,去看翻车鱼,我们先去看翻车鱼!」 被宁宁拉着手,江炎「呜哇!」的晃了一下。 宁宁,今年二十二岁,飘逸的栗色长发用大大的缎带绑起。由于她个子娇小、又长得一副娃娃脸,所以看起来像是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女。 「我要看海豚!而且比起翻车鱼,江炎哥哥一定比较喜欢海豚对不对!」 牵着江炎另一只手的少女也以不输给宁宁的气势拉着江炎。 这是一个眉形清丽、拥有一双可爱大眼的九岁少女。秀丽的黑发扎成一个马尾,左手上则抱着一只熊猫玩偶。 原本叫做夏青的少女,在被江炎的姊姊夫妇收养。 但夏青的力气并不输给宁宁,被她一拉,江炎就「哇哇哇!」的往另一边倾过去。 「翻车鱼!人家说逛水族馆的基本原则就是要从翻车鱼开始,再到翻车鱼结束!」 「绝对是海豚!海豚的叫声超可爱的!」 「反正翻车鱼和海豚都不会逃走,先看哪个都没差吧?」 江炎试着做出仲裁。 「翻车鱼!」 「海豚!」 结果一点效果都没有。 宁宁和夏青都是那种一旦话说出口就不听别人说话的顽固女孩子。 「刚才在动物园也是这样」 早上去动物园的时候,宁宁和夏青也为了要先看大象还是先看熊猫而意见分歧。 「唉」 江炎叹了一口气。 「江炎,你比较喜欢翻车鱼还是海豚?」 宁宁突然转头强势地问「比较喜欢哪个喔」 其实江炎在水族馆里最喜欢的鱼是在水槽里不断绕圈圈的沙丁鱼群,不过要是真的这么说,事情八成只会变得更复杂,所以江炎还是选择闭嘴。 「江炎哥哥我们先去看海豚啦,不早点去的话,海豚秀就要开始了耶。」 第91章 攻击却在这一刻停了下来。 “了不起的肌肉,不过......” 攻击真正价值现在才要显露。 “呃啊啊啊!” 是惊讶还是痛楚? 或者两者皆是? 那人大声喊叫,摇乱他漆黑的长发。 手臂从手肘以下的部分都被打碎了。 「接下来就结束了!」 在落地的同时,江森用雷光包起双手,放出弯曲的刀刃御剑。但在他着地之前,怪物早已一跃而起,简直比子弹还快。 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怪物已经取得江森头上的领空权。江森立刻用御剑在头上交叉摆出防御姿势,巨剑随之以肉眼无法抓到的极速挥下。 重量十足的片刀剑和御剑互相冲击。 极强大的冲击打向江森全身,剑刺进左肩。 肌肉裂开,骨头应声折断,如果他没在那一瞬间把头往旁边一侧的话,他的脑袋大概也像那些红狼一样地被打烂了。 巨剑就这样顺势将江森打倒在地。 而且还削下左肩伤,江森忍住剧痛站起身。 不知道那异形怪物是不是能使用飘浮术,并没有落下。他飘在空中勾起左半边的嘴角笑着。 「如果你没有要下来的意思,就请你从那边消失吧。」 江森举起右手对着半空中的怪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银色的毛放出大量雷光,洒落火花。 虽然江森拥有许多招式,但只有一招能强到扭曲空间。 覆住身体的雷光数十倍大,化作奔流自江森伸出的右手冲出。 雷光化成的蓝龙咬住用手护住颜面的怪物,爆发出一片光芒。 爆炸声震动了大气,夜色染上一片蓝,点点磷光像是雨水般洒落。 江森压住重伤的左肩,因光而眯起的眼睛凝视着上空。爆炸扰乱了怪物的气息,让江森无法掌握敌人的状况。 「我是觉得有打到啦」 应该是直接击中了,怪物似乎也没有用妖术挡下攻击。 「苍龙」是江森的招式中拥有最大攻击力的一招,过去只有一个敌人曾经挡下这一招,可是...... 闪光淡去,怪物从中现身。 他挡下了,只是他不是毫发无伤。他的身上多了奸几个严重的伤口,左肩被剜,伤口深可见骨,右脚则是快掉下来。 满身是血的怪物依旧笑着,肩膀一边颤抖着边笑。 一击不够的话,那就再来一击! 江森再次摆出准备姿势。 苍龙是非常耗体力的招式,要一直连续出招的话就必须做好昏倒的觉悟。但他没有犹豫的时间了,从敌人的状况来看,再一击就可以确实将他击倒。 当他深吸一口气、开始放出光辉之时,怪物尖锐的笑声响起,比苍龙的爆炸声还大的笑声让江森缩了一下。 「不错啊!刚刚那击不错喔!虽然还不够让我去转生,不过我很少能尝到这种程度的痛啊!」 「谢谢你这么喜欢这一击,我就让你再体会一次!」 江森用雷光准备放出刚才被中断的苍龙。 「哟,你还真敢说,我是很想高兴地再接你一击啦,不过再来一发的话,我连转生都免了,直接变成粉末,所以,这次就让我来吧!」 怪物高声大叫,江森的脚边响起喀嚏的声音。 「什么」 地面上隆起一块土堆,形状就像是龙头一般,土块突然张开大嘴咬住江森。 土作成的利牙,鲜血四散。 「呃啊!」 土龙迅速转动伸长的脖子,将江森甩到一旁堆叠的钢筋上。 江森的脸因痛苦而扭曲,他将钩爪刺进土龙的头里,放出雷电破坏,土龙随即化作砂尘散去。 虽然江森试着站起身子,但牙在他两边侧腹和背上留下深深的伤口,原本打算抬起腰,但最后却是膝盖着地地跪下。 「如果你刚刚那一击的威力能把我搞定,那你就赢了。」 怪物降落在江森眼前,他把剑刺在地面上,伸出手掐住江森的脖子。 江森毫无抵抗地被拎起,严重的出血让他眼前一片朦胧。 「你是一个好战,招式的劲道也够,最棒的是你放招的时候一点也不会犹豫,如果要露出弱点的话,就是攻击力不太够。要是你的攻击力可以再上一层楼,你应该就不会输给任何人了。」 怪物放开江森的脖子,那一瞬间,江森用尽所有力气放出最后一招。 他用还能动的右手放出御剑,准备砍断怪物的脖子。 「唔!」 但那一击完全没打中目标,只削过了怪物的左耳。 江森就这样倒在钢筋上,御剑也消失无踪。 怪物惊讶的表情只维持了一下,随即大笑。 他一边笑,一边把他大的脚掌踩到江森肚子上。 伤口被紧紧踩住的剧痛让江森几乎失去意识。 「你真是太棒了!我喜欢你,我就先不杀了你。有缘的话再战一场吧。」 江森痛苦地咳了几声,失去了意识。 那决战斗的伤,花了江森三天才全部治愈。 他没有进医院,只是待在旅馆里专心疗伤,这三天,他不断思考,最后作出了一个决定。 他决定去修行。 怪物曾经说过,攻击力不足是他的弱点。 「被人指出自己也明白知道的弱点,还真是让人火大啊。」 而且提出忠告的还是敌人,这对江森而言是无法忍受的。 攻击力不足,江森从以前就知道这是自己必须克服的一大课题。 江森最有利的武器就是他拥有许多招式从牵制用的招式到对付多数敌人的招式,如果以招式数量而言,他是狼人园的战士中数一数二的。 但相对的,他却欠缺拥有绝对攻击力的必杀技。虽然苍龙的威力已经十分惊人,但若和姊姊江画的绝招一比,立刻逊色许多。 他需要强化他的攻击力。 即使这样会让他当初造访西城的目的延后达成,不过江森仍旧判断修行应该优先。不管是阿桂还是那个怪物,如果维持现在这样的程度去跟他们对战,他也绝对不可能赢。 「我要让你后悔没给我最后一击,后悔当初没杀了我。」 他从未输给同一个人第二次。 等到他的修行结束,他一定会把他们找出来,让他们好看。 穿过山路后抵达寺庙。他爬上陡峭的石梯,入寺庙境内。 令人怀念的风景映人眼底,久违的气味飘入鼻腔。 想想已经有六年没来过深山的修行场了。以前江森曾在西城度过三年的高中生涯,在这个地方和同期的兽人们互相磨练战斗技巧。 他在这里有过很多回忆。 在这里第一次知道救人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 他放下手上的行李 「又要受你照顾一段时间了。」 江森朝着和以前一样破旧的本堂走去,淡淡地微笑着。 十月 秋高气爽的星期天。 在充满了举家出游人群的水族馆里。 一个除了脑后扎成一束的头发之外没有任何特征、随处可见的青年,两手各挽着一名少女走在水族馆里,他是江炎。 虽然两手都挽着女生,但江炎的脸色却不太奸看。 「江炎,去看翻车鱼,我们先去看翻车鱼!」 被宁宁拉着手,江炎「呜哇!」的晃了一下。 宁宁,今年二十二岁,飘逸的栗色长发用大大的缎带绑起。由于她个子娇小、又长得一副娃娃脸,所以看起来像是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女。 「我要看海豚!而且比起翻车鱼,江炎哥哥一定比较喜欢海豚对不对!」 牵着江炎另一只手的少女也以不输给宁宁的气势拉着江炎。 这是一个眉形清丽、拥有一双可爱大眼的九岁少女。秀丽的黑发扎成一个马尾,左手上则抱着一只熊猫玩偶。 原本叫做夏青的少女,在被江炎的姊姊夫妇收养。 但夏青的力气并不输给宁宁,被她一拉,江炎就「哇哇哇!」的往另一边倾过去。 「翻车鱼!人家说逛水族馆的基本原则就是要从翻车鱼开始,再到翻车鱼结束!」 「绝对是海豚!海豚的叫声超可爱的!」 「反正翻车鱼和海豚都不会逃走,先看哪个都没差吧?」 江炎试着做出仲裁。 「翻车鱼!」 「海豚!」 结果一点效果都没有。 宁宁和夏青都是那种一旦话说出口就不听别人说话的顽固女孩子。 「刚才在动物园也是这样」 早上去动物园的时候,宁宁和夏青也为了要先看大象还是先看熊猫而意见分歧。 「唉」 江炎叹了一口气。 「江炎,你比较喜欢翻车鱼还是海豚?」 宁宁突然转头强势地问「比较喜欢哪个喔」 其实江炎在水族馆里最喜欢的鱼是在水槽里不断绕圈圈的沙丁鱼群,不过要是真的这么说,事情八成只会变得更复杂,所以江炎还是选择闭嘴。 「江炎哥哥我们先去看海豚啦,不早点去的话,海豚秀就要开始了耶。」 「对喔,有海豚秀耶,宁宁,我们看完海豚秀之后再去看翻车鱼吧?不早点去的话,会找不到好位子吧。」 到水族馆来玩的人应该都不会不看海豚秀吧,江炎赞成夏青的意见 「江炎,你又偏袒夏青了!刚才也是这样,把我想看的大象排到后面去!」 宁宁的脸颊气得一片赤红。 「我、我又没有偏袒」 「我自己去看翻车鱼!」 不听江炎解释的宁宁放开挽住江炎的手,一个人走开。 「宁宁!」 江炎慌张地试着阻止她,但宁宁却用媲美竞走的速度迅速穿过人群,一下子就不见踪影。 「呜呜,我又让她生气了。」 江炎懊恼着。 「这样不行喔,江炎哥哥!为什么要让宁宁姐姐生气5,宁宁姐姐好可怜!」 这下连夏青都生气了。 宁宁和夏青虽然经常意见相左,但她们的感情并不是不好,反而像亲姊妹般亲近,两人感情好到出门时还会事先讲奸要绑一样花色的缎带。 「我不看海豚了!我要跟宁宁姐姐一起去看翻车鱼。」 夏青干脆地放开江炎的手,跑去追上宁宁,而且边跑还转过头来对江炎摆了个鬼脸。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这也算是我的错吗?」 江炎当场愣在原地。 没来由地,江炎打了个冷颤,一阵恶寒突然划过背脊。 「?一」 背上彷佛突然被冰柱刺上的戚觉,江炎瞬时转过头来。 游客路人很多,在江炎正后方的是一个被爸爸抱着的小男孩。 小男孩被突然转过来的江炎吓到,眼眶里泛着泪水。 「啊啊、对、对不起!」 江炎向小男孩道歉后赶紧逃离现场。 「刚刚那到底是什么?」 背上渗出一层冷汗。 「是我多心了吧」 江炎这么想着。 来到翻车鱼的水槽前,江炎四处寻找着宁宁和夏青的身影,可是却看不到两人。 翻车鱼似乎满受欢迎的,水槽前面聚集了许多观赏的民众。 「奇怪?她们跑哪去了?」 江炎抓了抓脸,看向水槽。一只翻车鱼在大大的水槽里缓缓地斜斜游着。 「翻车鱼这种鱼近看还真是思心啊」 成为兽医后,也得帮翻车鱼看诊吗? 可不可以不要啊?江炎心想。 「我最喜欢翻车鱼了!我房间里面也有很多翻车鱼的周边产品说。看着翻车鱼,就会想起现代人遗忘的某些东西喔!」 宁宁在来水族馆的路上时,一直很高兴地说着。 「现代人遗忘的某些东西吗」 虽然他也觉得他遗忘了很多东西,但真的要说出遗忘了什么,却反而什么也讲不出来。 反倒是有很多事情想要忘记啊。 「还、还是去找她们吧。」 就在江炎打算离开翻车鱼水槽再度去找宁宁她们时,一阵晕眩突然袭来,站不稳的江炎赶紧用手扶住附近的柱子。 他把手放在眉头间,轻轻甩了甩头。 「又来了」 江炎满脸苦涩地看着右手,无名指上正戴着一枚锈黑的古老银戒。 他没有厌冒,饮食也很正常,连睡觉也睡得很饱,不过这一个礼拜以来,这样突然的晕眩已经发生过五次,这次是第六次。 症状是从一个礼拜前开始出现的,在他和宁宁,夏青三人一起去替夏青的父母扫墓的回程上,他突然一阵晕眩发软,还吐了血。 「该死!」 江炎用拳头在柱子上重重一击,脸色相当难看。 「江炎!」 宁宁和夏青手牵着手小跑步过来,看来她们俩的心情都恢复了,两人脸上都带着满满的笑容。 「你们跑去哪里啦?」 江炎拍了拍脸颊,挤出一个笑容问道。 「我们两个讨论之后,决定在翻车鱼和海豚之间做一个选择。」 「所以呢,我们去看了纪念品。」 宁宁和夏青「对吧」的相视一笑。 「是、是喔。」 为什么在翻车鱼和海豚之间作的选择会是纪念品?江炎虽然抱有疑问,但他并没有问出口。 「江炎也一起去买纪念品吧!」 「那边还有卖刻着我和宁宁姊姊名字的筷子喔!」 两个人高兴地拉着江炎的手,让他差点跌倒。 「啊!」 真的跌倒了。 宁宁选的是翻车鱼的靠垫,夏青挑了海豚馒头,而且还买了红豆馅和奶黄酱两种口味,听说是江画要她买些大家可以一起吃的纪念品回去。 「江画妈妈说江炎哥哥会帮我出买纪念品的钱。」 夏青在排队等结帐的时候,突然爆出一句极具冲击性的话,而且连宁宁也是。 「那我也要,只要你买这个靠垫给我,我就原谅你刚刚偏袒夏青的事。如果你不买,那我就会记恨记到今年年底喔。」 居然说了这种话而且还是以满脸的笑容很高兴地说。 江炎超想哭的但哭不出来,只好乖乖付钱了事。 由于之前已经在动物园帮夏青买了一个熊猫玩偶,让他的皮夹瘦了不少。 「江炎,我今天玩得真的很愉快,我会把这只翻车鱼当做江炎,紧紧地抱着睡觉的。」 宁宁紧紧地抱住这只大到能把她的脸遮住的翻车鱼靠垫。 「是、是喔。谢谢。」 虽然江炎并不希望翻车鱼成为自己的替身,但他并没有说出口。 「江炎哥哥,我很期待礼拜六的生日喔!」 这是第一次帮夏青庆生呢!我也很期待喔。」 江炎把手放到夏青头上,夏青像只撒娇的小猫一样眯起双眼。 这个星期六十月十六日,是夏青第十次生日的前一天。由于十七号当天江画家要招待夏青学校的朋友们到家里来办庆生会,所以江炎和宁宁就选在十六号那天举办生日前夜活动,要和夏青三个人一起去外面吃饭庆祝。 「那你们两个回家一路小心喔!」 两个女孩很有精神地说完「好的!」之后,便牵着手亲密地走了。 宁宁说她今天晚上要住在江画家。 在车站目送两人离去后,江炎走到另一个月台准备搭车回家。 平常这个时候应该是挤满人潮的车厢,礼拜天的车内却没几只小猫。 由于到目的地只有一站,江炎就干脆不坐了,只是抓着吊环站着。 随着电车摇晃,江炎看着右手,表情不自觉地蒙上一层阴影。 右手无名指上那枚一点也不华丽的戒指叫做月之戒。 没有配戴饰品习惯的江炎为什么会戴着这枚戒指呢? 因为他拿不下来。 那是江炎从夏青已过世的亲生父亲夏彦那里得到的戒指。 由于江炎使用了隐藏在戒指里的力量,一度取回他失去的变身能力,努力和敌人战斗才救回夏青。 这枚月之戒能活化使用者的生命力,提高回复力。 而将沈眠在使用者体内的战斗力发挥到最大极限 才是深藏在月之戒的真正力量。 只是使用了戒指真正的能力之后,必须付出某些代价。 「削减生命,在使用者留下无法消去的伤吗」 江炎无力地叹息。 战斗能力已被戒指引出的江炎,现在必须付出代价。 戒指像是咬进皮肤里拔不下来,身体也开始出现异常变化。 连续出现的晕眩和一个星期前的吐血都是。 如果爸爸或大哥在的话,就可以跟他们讨论了 江炎没有告诉任何人有关月之戒和他身体状况的事,包括姐姐和宁宁。 他原本想过要找爸爸和哥哥讨论,但父亲江岚从九月底开始就一直不在家。哥哥江森也在九月上旬请假去了深山,到现在还没回来。 两个人都没有任何联络,他打了奸几次江森的手机,但不管他什么时候打,电源永远都没开,完全找不到人。 大哥在西城深山碰到什么事了吗? 一高兴就会突然跑去长期旅行的爸爸也就算了,江炎比较担心的是哥哥江森。虽说江森原本就不是一个很好找的人,不过他其实很少音讯全无到这种地步,简直快要人间蒸发了。 又不能和姐姐大人讲 她是有家室的人,江炎不希望把她卷入危险。 更不能跟宁宁说。 如果宁宁知道他吐血的话,一定会引起一阵大骚动吧。 「我看一定会被她强制拉到医院住下。」 江炎想象着自己被她拎着脖子、一路拖到医院的样子,忍不住抓着吊环就笑了出来。 电车抵达江炎住的地方。 就在他准备下车时 冷颤,和水族馆里那时相同的恶寒划过背脊。 「又来了?」 江炎慌张地转过头,却只看到躺在位子上睡觉的中年醉汉和在门边紧黏着彼此的情侣而已,没有任何一个人注意到江炎。 这不是我多心。」 突然有只手放在警戒的江炎头上,江炎瞬间倒吸了一口气。 不知何时出现的高壮男人就站在自己身旁。 江炎眨了眨眼,抬头看着男人。 精悍的五官,漆黑的头发全部梳到脑后绑起来,年龄大概是三十岁到三十五岁左右,身上虽然穿着高级的黑色西装,但他的气质看起来完全不像个上班族。 江炎动也不能动,因为男人双眼的眼神实在太过锐利。 「钥匙掉了,是你的对吧。」 男人露出白牙,指了指江炎的脚边。 「什么啊。」 江炎低下头一看,挂着钥匙的浣熊钥匙圈就掉在脚边,是家里的钥匙。 「啊,不好意思。」 江炎急忙把钥匙捡起,再度抬头的时候,男人已经下车了,江炎非常在意这个男人,当视线追着那男人而去时,车门发出哔哔哔的声音关上了。 「啊!」 电车开动,男人爬着楼梯的背影逐渐变小。 「我、我忘记要下车了」如刀般细长的月亮照耀着群青色的夜空。 被风吹起的银杏落叶拂过眼前。 只穿着t恤外罩一件长袖衬衫的江炎因为冷风而打了个颤。 已经到了太阳下山后便有点冷的季节啊,江炎一边用眼角余光看着染上黄红秋色的行道树,一边转进小路,这是回家的捷径。 在越过小学前,江炎停下了脚步 有个人站在栅栏的另一端校园里。虽然晚上在运动场练篮球和足球的人也不少,但那个男人和他们完全不同。 他的肩上扛着一东西。 仔细一看,江炎才发现他就是刚才在电车上碰到的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 当他看清楚男人肩上扛着的东西时,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是一把超级大的剑,剑的长度八成比男人的身高还长吧。 男人走向前,隔着栅栏对江炎说了句「嗨」。 「看来你刚刚没来得及下车,让我等了好久。」 男人微微笑着,他的眼神和先前一样锐利,江炎敛起表情,戚觉就像是被肉食动物盯上一样。 「总共七次。」 第92章 不听江炎解释的宁宁放开挽住江炎的手,一个人走开。 “宁宁!” 江炎慌张地试着阻止她,但宁宁却用媲美竞走的速度迅速穿过人群,一下子就不见踪影。 “呜呜,我又让她生气了。” 江炎懊恼着。 “这样不行喔,江炎哥哥!为什么要让宁宁姐姐生气5,宁宁姐姐好可怜!” 这下连夏青都生气了。 宁宁和夏青虽然经常意见相左,但她们的感情并不是不好。 反而像亲姊妹般亲近,两人感情好到出门时还会事先讲奸要绑一样花色的缎带。 「我不看海豚了!我要跟宁宁姐姐一起去看翻车鱼。」 夏青干脆地放开江炎的手,跑去追上宁宁,而且边跑还转过头来对江炎摆了个鬼脸。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这也算是我的错吗?」 江炎当场愣在原地。 没来由地,江炎打了个冷颤,一阵恶寒突然划过背脊。 「?一」 背上彷佛突然被冰柱刺上的戚觉,江炎瞬时转过头来。 游客路人很多,在江炎正后方的是一个被爸爸抱着的小男孩。 小男孩被突然转过来的江炎吓到,眼眶里泛着泪水。 来到翻车鱼的水槽前,江炎四处寻找着宁宁和夏青的身影,可是却看不到两人。 翻车鱼似乎满受欢迎的,水槽前面聚集了许多观赏的民众。 「奇怪?她们跑哪去了?」 江炎抓了抓脸,看向水槽。一只翻车鱼在大大的水槽里缓缓地斜斜游着。 「翻车鱼这种鱼近看还真是思心啊」 成为兽医后,也得帮翻车鱼看诊吗? 可不可以不要啊?江炎心想。 「我最喜欢翻车鱼了!我房间里面也有很多翻车鱼的周边产品说。看着翻车鱼,就会想起现代人遗忘的某些东西喔!」 宁宁在来水族馆的路上时,一直很高兴地说着。 「现代人遗忘的某些东西吗」 虽然他也觉得他遗忘了很多东西,但真的要说出遗忘了什么,却反而什么也讲不出来。 反倒是有很多事情想要忘记啊。 「还、还是去找她们吧。」 就在江炎打算离开翻车鱼水槽再度去找宁宁她们时,一阵晕眩突然袭来,站不稳的江炎赶紧用手扶住附近的柱子。 他把手放在眉头间,轻轻甩了甩头。 「又来了」 江炎满脸苦涩地看着右手,无名指上正戴着一枚锈黑的古老银戒。 他没有厌冒,饮食也很正常,连睡觉也睡得很饱,不过这一个礼拜以来,这样突然的晕眩已经发生过五次,这次是第六次。 症状是从一个礼拜前开始出现的,在他和宁宁,夏青三人一起去替夏青的父母扫墓的回程上,他突然一阵晕眩发软,还吐了血。 「该死!」 江炎用拳头在柱子上重重一击,脸色相当难看。 「江炎!」 宁宁和夏青手牵着手小跑步过来,看来她们俩的心情都恢复了,两人脸上都带着满满的笑容。 「你们跑去哪里啦?」 江炎拍了拍脸颊,挤出一个笑容问道。 「我们两个讨论之后,决定在翻车鱼和海豚之间做一个选择。」 「所以呢,我们去看了纪念品。」 宁宁和夏青「对吧」的相视一笑。 「是、是喔。」 为什么在翻车鱼和海豚之间作的选择会是纪念品?江炎虽然抱有疑问,但他并没有问出口。 「江炎也一起去买纪念品吧!」 「那边还有卖刻着我和宁宁姊姊名字的筷子喔!」 两个人高兴地拉着江炎的手,让他差点跌倒。 「啊!」 真的跌倒了。 宁宁选的是翻车鱼的靠垫,夏青挑了海豚馒头,而且还买了红豆馅和奶黄酱两种口味,听说是江画要她买些大家可以一起吃的纪念品回去。 「江画妈妈说江炎哥哥会帮我出买纪念品的钱。」 夏青在排队等结帐的时候,突然爆出一句极具冲击性的话,而且连宁宁也是。 「那我也要,只要你买这个靠垫给我,我就原谅你刚刚偏袒夏青的事。如果你不买,那我就会记恨记到今年年底喔。」 居然说了这种话而且还是以满脸的笑容很高兴地说。 江炎超想哭的但哭不出来,只好乖乖付钱了事。 由于之前已经在动物园帮夏青买了一个熊猫玩偶,让他的皮夹瘦了不少。 「江炎,我今天玩得真的很愉快,我会把这只翻车鱼当做江炎,紧紧地抱着睡觉的。」 宁宁紧紧地抱住这只大到能把她的脸遮住的翻车鱼靠垫。 「是、是喔。谢谢。」 虽然江炎并不希望翻车鱼成为自己的替身,但他并没有说出口。 「江炎哥哥,我很期待礼拜六的生日喔!」 这是第一次帮夏青庆生呢!我也很期待喔。」 江炎把手放到夏青头上,夏青像只撒娇的小猫一样眯起双眼。 这个星期六十月十六日,是夏青第十次生日的前一天。由于十七号当天江画家要招待夏青学校的朋友们到家里来办庆生会,所以江炎和宁宁就选在十六号那天举办生日前夜活动,要和夏青三个人一起去外面吃饭庆祝。 「那你们两个回家一路小心喔!」 两个女孩很有精神地说完「好的!」之后,便牵着手亲密地走了。 宁宁说她今天晚上要住在江画家。 在车站目送两人离去后,江炎走到另一个月台准备搭车回家。 平常这个时候应该是挤满人潮的车厢,礼拜天的车内却没几只小猫。 由于到目的地只有一站,江炎就干脆不坐了,只是抓着吊环站着。 随着电车摇晃,江炎看着右手,表情不自觉地蒙上一层阴影。 右手无名指上那枚一点也不华丽的戒指叫做月之戒。 没有配戴饰品习惯的江炎为什么会戴着这枚戒指呢? 因为他拿不下来。 那是江炎从夏青已过世的亲生父亲夏彦那里得到的戒指。 由于江炎使用了隐藏在戒指里的力量,一度取回他失去的变身能力,努力和敌人战斗才救回夏青。 这枚月之戒能活化使用者的生命力,提高回复力。 而将沈眠在使用者体内的战斗力发挥到最大极限 才是深藏在月之戒的真正力量。 只是使用了戒指真正的能力之后,必须付出某些代价。 「削减生命,在使用者留下无法消去的伤吗」 江炎无力地叹息。 战斗能力已被戒指引出的江炎,现在必须付出代价。 戒指像是咬进皮肤里拔不下来,身体也开始出现异常变化。 连续出现的晕眩和一个星期前的吐血都是。 如果爸爸或大哥在的话,就可以跟他们讨论了 江炎没有告诉任何人有关月之戒和他身体状况的事,包括姐姐和宁宁。 他原本想过要找爸爸和哥哥讨论,但父亲江岚从九月底开始就一直不在家。哥哥江森也在九月上旬请假去了深山,到现在还没回来。 两个人都没有任何联络,他打了奸几次江森的手机,但不管他什么时候打,电源永远都没开,完全找不到人。 大哥在西城深山碰到什么事了吗? 一高兴就会突然跑去长期旅行的爸爸也就算了,江炎比较担心的是哥哥江森。虽说江森原本就不是一个很好找的人,不过他其实很少音讯全无到这种地步,简直快要人间蒸发了。 又不能和姐姐大人讲 她是有家室的人,江炎不希望把她卷入危险。 更不能跟宁宁说。 如果宁宁知道他吐血的话,一定会引起一阵大骚动吧。 「我看一定会被她强制拉到医院住下。」 江炎想象着自己被她拎着脖子、一路拖到医院的样子,忍不住抓着吊环就笑了出来。 电车抵达江炎住的地方。 就在他准备下车时 冷颤,和水族馆里那时相同的恶寒划过背脊。 「又来了?」 江炎慌张地转过头,却只看到躺在位子上睡觉的中年醉汉和在门边紧黏着彼此的情侣而已,没有任何一个人注意到江炎。 这不是我多心。」 突然有只手放在警戒的江炎头上,江炎瞬间倒吸了一口气。 不知何时出现的高壮男人就站在自己身旁。 江炎眨了眨眼,抬头看着男人。 精悍的五官,漆黑的头发全部梳到脑后绑起来,年龄大概是三十岁到三十五岁左右,身上虽然穿着高级的黑色西装,但他的气质看起来完全不像个上班族。 江炎动也不能动,因为男人双眼的眼神实在太过锐利。 「钥匙掉了,是你的对吧。」 男人露出白牙,指了指江炎的脚边。 「什么啊。」 江炎低下头一看,挂着钥匙的浣熊钥匙圈就掉在脚边,是家里的钥匙。 「啊,不好意思。」 江炎急忙把钥匙捡起,再度抬头的时候,男人已经下车了,江炎非常在意这个男人,当视线追着那男人而去时,车门发出哔哔哔的声音关上了。 「啊!」 电车开动,男人爬着楼梯的背影逐渐变小。 「我、我忘记要下车了」如刀般细长的月亮照耀着群青色的夜空。 被风吹起的银杏落叶拂过眼前。 只穿着t恤外罩一件长袖衬衫的江炎因为冷风而打了个颤。 已经到了太阳下山后便有点冷的季节啊,江炎一边用眼角余光看着染上黄红秋色的行道树,一边转进小路,这是回家的捷径。 在越过小学前,江炎停下了脚步 有个人站在栅栏的另一端校园里。虽然晚上在运动场练篮球和足球的人也不少,但那个男人和他们完全不同。 他的肩上扛着一东西。 仔细一看,江炎才发现他就是刚才在电车上碰到的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 当他看清楚男人肩上扛着的东西时,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是一把超级大的剑,剑的长度八成比男人的身高还长吧。 男人走向前,隔着栅栏对江炎说了句「嗨」。 「看来你刚刚没来得及下车,让我等了好久。」 男人微微笑着,他的眼神和先前一样锐利,江炎敛起表情,戚觉就像是被肉食动物盯上一样。 「总共七次。」 男人说,不懂他意思的江炎露出困惑的表情。 「我向你发出杀气的次数。」 「什么?」 「我试着将杀气强弱交错放出,你只对比较强的那两发有反应。」 「那阵恶寒就是你搞的鬼吗?」 「是啊,我原本以为你会更敏戚,没想到钝成这样,真是让我吃了一惊。」 男人的手抓住栅栏。 「你是」 「林真。」 男人报出自己的名字。 「江炎,我有件事要拜托你,非常非常简单的一件事,不会花上你太多时间。」 「拜托我?」 「没错。请你变身跟我战斗。」 突如其来的要求让江炎瞪大了眼。 「为」 在他问出口之前,名为林真的男人就已回答 「为了让我变强。」 「你、你开什么玩笑!」 「我可是非常认真的。」 喀啦喀啦的声音响起,林真原本抓住栅栏的手轻轻松松地把栅栏扯破,接着一手抓起被吓到的江炎的心口。 「不准你说不要。」 「呜哇啊!」 江炎被用力扯人校园内,然后被抛下。 视线因为被无理地抛丢而转了一整圈,映着夜空,跌下时撞到腰部的江炎发出声。 他试着坐起上身,但脸却突然被一只大手整个抓住。 「变身、然后和我战斗,不准拒绝,你要是说一声不,我就立刻把你的脸捏烂。」 林真用低沉的声音威胁江炎。 五根手指逐渐收紧。 他是认真的,江炎脸上的血色尽失,但恐惧接下来化为愤怒。 「突然跑出来,又尽说些任性的事」 江炎从抓住脸部的指间缝隙瞪视着林真,林真野兽般的双眼笑了。 江炎挥开林真的手,站起身来。他看着右手月之戒。 「如果要变身的话,就又得用它了」 他曾经用这枚戒指引出沉眠的战斗能力,成功变身。 但这并不代表他从此就夺回变身能力。 自从那次变身以来,江炎曾经试了好几次,但光靠他自己的力量是无法成功变身的。 如果要变身,就必须再次使用月之戒。 虽然身为狼人族的力量有在慢慢恢复,但在他使用月之戒变身之后,力量恢复的进度便一直停滞不前。 「用这个的话,我的生命又会被削减」 当江炎正在苦恼时,巨剑唰的一声抵到他喉头前。 「原来如此,你不用这什么戒指的就不能变身啊。」 「为什么你知道月之戒的事」 「你害怕你的生命被削减吗?」 问话被打断,江炎陷入沉默。 忘记你的恐惧吧,忘掉后赶快变身,不要让我等太久。 开什么玩笑!生命被削减、身体负伤可比一般的受伤严重太多了,会害怕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那就这样吧,如果我数到十你都还不变身,我就把你的女人拿来代替你,把她的脸捏烂。」 「为什么要扯到宁宁!」 看着动怒的江炎,林真的表情却是一动也不动。 「十九八」 倒数开始。 愤怒和焦急让江炎咬紧牙根,他紧紧握起右拳,月之戒散发出淡淡的虹色光芒。 「这样就对了嘛。」 林真露出獠牙笑了。那是一个狰狞的笑。 江炎发出狼的咆哮。 眩目的毛随着夜风如涟漪般摇动,站在黑暗中的黄金狼神圣且美丽,带着沉稳而强健的气息。 「那我也」 林真还没说完,江炎就已消失了踪影,金黄色的影子划过林真身旁。 「什!」 在林真因惊讶而大叫出声时,他的左手早已高高飞在空中,在左手落地的同时,血自伤口喷出。 他一回头,亮起钩爪的江炎就站在那里。 「这就是这就是黄金狼的力量吗?」 冷汗自额头渗出,林真高兴地大叫。 「收回刚才那句要狙击宁宁的话,发誓你绝对不会对她出手,如果你发誓的话,我就不继续攻击;如果你拒绝,我就不会手下留情。」 江炎冷静地说,他的眼睛诉说着他是认真的。 我拒绝!我要你成为我无限的粮食!」 林真扯开粗厚的声音,把巨剑往旁边一挥,让力量涨满全身。 浅黑的肤色化作铅灰色,黑发不断伸长,牙齿则化为獠牙,最后在额头上长出一只金色的角。 江炎看到这奇异的变化不禁睁大了眼睛,警戒地往后一跳拉开距离。林真变身完成后,呼的吐了一口长气。 一个月前和他战斗过的银狼看到他时,说他「看起来跟魔物一样」。 他说的完全没错,林真正是属于魔族,他是这支受火焰及大地加护之族的最后一个人。 在强者面前变身之后,林真的血如熔岩般滚热沸腾,一股战斗的冲动涌上。 他向江炎逼近,巨剑由上至下斜砍而下。 怪物强壮的手所操纵的沉重刀刀可以粉碎任何东西,但这记斩击却被江炎以更快的速度挡下,随即以飞踢回击。 林真的眼睛捕捉到江炎的飞踢,他试着用左手挡下,但他忘记左手已被断了。飞踢直接击中林真的左侧腹。 和林真如同钟甲一般的腹部比起来,江炎的脚实在太过纤细,看来似乎根本不可能带来多少冲击力,但江炎的脚力却非比寻常。 这一记飞踢的力量穿透肌肉,给林真的内脏和骨骼带来强烈的冲击,将他的身躯打飞出去,狠狠撞上栅栏。 林真一边吐着血块,一边站起身来。 如果之前没有在与银狼一战中提升了身体强度的话,他的内脏早就被打成烂泥、脊椎也早就碎裂了吧。 「剑没有用的话就让你尝尝我的地龙!」 林真睁开双眼,对大地下达命令。 咚咚咚,校园的地上传来震动,江炎附近的上地渐渐隆起,化作笼头的形状,土龙瞬间伸长脖子向江炎袭来。 四只地龙张开巨大的嘴巴逼近,准备吞下黄金狼。 原本召唤一只地龙就要耗去林真全部的力量,但在与银狼一战后,他的力量提升到得以一次召唤四只。 能够借用火焰与大地的力量并不是魔族能力的全部,魔族真正的能力是将战斗中所受的伤化作力量。 「四只地龙你能全部打败吗?黄金狼!」 前后左右,来自四方的攻击,根本没有空隙逃走,但江炎并不打算逃开,他正面迎击四只地龙。 一只用踢,一只用肘击,两只用钩爪,冬马在一瞬间就粉碎了四只地龙。被击碎的地龙们化为尘土四散飞去。 在击碎第四只的瞬间,江炎冲向阵内。 林真把巨剑丢向笔直朝自己奔来的江炎,剧烈回转的巨剑如旋风般朝江炎逼近,江炎挥出拳头将它弹开,前进的速度丝毫不受影响。 林真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他虽然已经预测到、也做出觉悟,自己会在速度上略逊黄金狼一筹,但他并没有想到连腕力也会输给江炎,江炎作为黄金狼神狼的力量果然远远超乎想象。 「不过这样才好!不这样的话就没有意义了!」 他甩了甩右手,放出一个能将整个人吞进去的大型火球。 向前逼近的江炎迎面接下火球。 火球发出震破耳膜的声音爆炸,将周围染成一片赤红。 爆炸后的烟雾散开,双手交叉在胸前的江炎自其中现身,似乎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的样子。 闪着金黄色光辉的钩爪深深划过林真的心口,接下来的飞踢也击中他的右手,闷闷的「啪嚓」声响起。 「我没有软弱到手被折断就倒下!要折的话,就把我的脖子折断!」 即使失去了双手,林真仍旧持续进攻,他歪着头,试着用额头上的角戳刺江炎,但一瞬间,江炎的拳头已经打中林真的心口。 「这样还不行的的话!」 江炎往后一跳,拉开距离,迅速挥下手。 铿,高昂的声音响起,五道光芒进射而出,是金色光芒的细长光枪,光枪刺林真的双手双脚,还有下腹等五个地方,林真单膝跪下。 「我叫你要好奸命中要害!不准只想要把我的手脚毁了!」 林真毫不理会伤口地怒吼着,看着对方已经几乎没有还手能力,江炎的眼里浮现是否该杀死敌人的犹豫。 这样可不行,如果江炎不杀了他、并留下尸体,就无法达到他的目的转生,最好是能在心口破一个大洞,或是断就奸了。 「你现在不杀了我的话,我会一直找上你,如果那女人也在的话,我就连她一起杀!」 「你还说!」 江炎眼里的犹豫因林真的挑衅而散去,对林真而言,宁宁的生死根本无关紧要,不过想要在江炎的怒火上加点油的话,那宁宁的生命将会是最好的催化剂。 起身的江炎一口气拉近距离,以散发出光芒的一踢击中林真,林真倒下,意识散去。 江炎被愤怒所控制,杀了林真。 厌恶自己的心情让江炎咬紧了牙齿。 死了,生命的气味消失了。 虽然江炎还有很多事想问林真,但听到宁宁会被狙击后脑袋便一片空白,连最后的煞车也失灵了。 解开变身回到人形的江炎像是要甩开后悔的念头般摇了摇头,穿上脱下的衬衫。 当他转过身背对林真的尸体,打算回家时,一阵强烈的气息忽然袭上背脊。 惊讶的江炎转过头去,他看到应该已经死去的林真正试着站起来。 他像是陶器般,裙身都出现裂痕,白色的烟雾正不断地从裂痕中冒出。 「要说声谢谢你啦,多亏有你,我才能转生。」 被白色烟雾包覆住的林真说。 「转生?」 「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还能作为我的粮食,我们近期之内再战,到时候可要战得更激烈点啊。」 林真的脚底如同水面般开始摇,身躯慢慢地沉入地下。 「等、等一下!」 「再见啦。」 身躯消失在土中。 给人强大压迫戚的气息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全身僵硬的江炎抚着手臂。上面满是鸡皮疙瘩。 「林真」 将她低声念着林真的名字,皱起眉头闭上眼睛。 随后,他的两脚突然失去力量,整个人跪倒在地。 即使他立即用手撑住免于倒下,却忍不住吐了出来,是血。 一阵像是被钝器击中的强烈痛楚划过脑内中心。 像是被铁槌敲击般的头痛规律地铿铿铿铿侵蚀着江炎。 「呜哇啊啊啊啊啊!」 从未体验过的剧痛让江炎抱着头在地上不断痛苦挣扎 第93章 他试着坐起上身,但脸却突然被一只大手整个抓住。 “和我战斗,不准拒绝,你要是说一声不,我就立刻把你的脸捏烂。”林真用低沉的声音威胁江炎。 手指逐渐收紧。 他是认真的,江炎脸上的血色尽失,但恐惧接下来化为愤怒。 “突然跑出来,又尽说些任性的事。” 江炎从抓住脸部的指间缝隙瞪视着林真。 林真野兽般的双眼笑了。 江炎挥开林真的手,站起身来。他看着右手月之戒。 “如果要变身的话,就又得用它了。” 他曾经用这枚戒指引出沉眠的战斗能力,成功变身。 但这并不代表他从此就夺回变身能力。 自从那次变身以来,江炎曾经试了好几次,但光靠他自己的力量是无法成功变身的。 如果要变身,就必须再次使用月之戒。 虽然身为狼人族的力量有在慢慢恢复,但在他使用月之戒变身之后,力量恢复的进度便一直停滞不前。 「用这个的话,我的生命又会被削减」 当江炎正在苦恼时,巨剑唰的一声抵到他喉头前。 「原来如此,你不用这什么戒指的就不能变身啊。」 「为什么你知道月之戒的事」 「你害怕你的生命被削减吗?」 问话被打断,江炎陷入沉默。 忘记你的恐惧吧,忘掉后赶快变身,不要让我等太久。 开什么玩笑!生命被削减、身体负伤可比一般的受伤严重太多了,会害怕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那就这样吧,如果我数到十你都还不变身,我就把你的女人拿来代替你,把她的脸捏烂。」 「为什么要扯到宁宁!」 看着动怒的江炎,林真的表情却是一动也不动。 「十九八」 倒数开始。 愤怒和焦急让江炎咬紧牙根,他紧紧握起右拳,月之戒散发出淡淡的虹色光芒。 「这样就对了嘛。」 林真露出獠牙笑了。那是一个狰狞的笑。 江炎发出狼的咆哮。 眩目的毛随着夜风如涟漪般摇动,站在黑暗中的黄金狼神圣且美丽,带着沉稳而强健的气息。 「那我也」 林真还没说完,江炎就已消失了踪影,金黄色的影子划过林真身旁。 「什!」 在林真因惊讶而大叫出声时,他的左手早已高高飞在空中,在左手落地的同时,血自伤口喷出。 他一回头,亮起钩爪的江炎就站在那里。 「这就是这就是黄金狼的力量吗?」 冷汗自额头渗出,林真高兴地大叫。 「收回刚才那句要狙击宁宁的话,发誓你绝对不会对她出手,如果你发誓的话,我就不继续攻击;如果你拒绝,我就不会手下留情。」 江炎冷静地说,他的眼睛诉说着他是认真的。 我拒绝!我要你成为我无限的粮食!」 林真扯开粗厚的声音,把巨剑往旁边一挥,让力量涨满全身。 浅黑的肤色化作铅灰色,黑发不断伸长,牙齿则化为獠牙,最后在额头上长出一只金色的角。 江炎看到这奇异的变化不禁睁大了眼睛,警戒地往后一跳拉开距离。林真变身完成后,呼的吐了一口长气。 一个月前和他战斗过的银狼看到他时,说他「看起来跟魔物一样」。 他说的完全没错,林真正是属于魔族,他是这支受火焰及大地加护之族的最后一个人。 在强者面前变身之后,林真的血如熔岩般滚热沸腾,一股战斗的冲动涌上。 他向江炎逼近,巨剑由上至下斜砍而下。 怪物强壮的手所操纵的沉重刀刀可以粉碎任何东西,但这记斩击却被江炎以更快的速度挡下,随即以飞踢回击。 林真的眼睛捕捉到江炎的飞踢,他试着用左手挡下,但他忘记左手已被断了。飞踢直接击中林真的左侧腹。 和林真如同钟甲一般的腹部比起来,江炎的脚实在太过纤细,看来似乎根本不可能带来多少冲击力,但江炎的脚力却非比寻常。 这一记飞踢的力量穿透肌肉,给林真的内脏和骨骼带来强烈的冲击,将他的身躯打飞出去,狠狠撞上栅栏。 林真一边吐着血块,一边站起身来。 如果之前没有在与银狼一战中提升了身体强度的话,他的内脏早就被打成烂泥、脊椎也早就碎裂了吧。 「剑没有用的话就让你尝尝我的地龙!」 林真睁开双眼,对大地下达命令。 咚咚咚,校园的地上传来震动,江炎附近的上地渐渐隆起,化作笼头的形状,土龙瞬间伸长脖子向江炎袭来。 四只地龙张开巨大的嘴巴逼近,准备吞下黄金狼。 原本召唤一只地龙就要耗去林真全部的力量,但在与银狼一战后,他的力量提升到得以一次召唤四只。 能够借用火焰与大地的力量并不是魔族能力的全部,魔族真正的能力是将战斗中所受的伤化作力量。 「四只地龙你能全部打败吗?黄金狼!」 前后左右,来自四方的攻击,根本没有空隙逃走,但江炎并不打算逃开,他正面迎击四只地龙。 一只用踢,一只用肘击,两只用钩爪,冬马在一瞬间就粉碎了四只地龙。被击碎的地龙们化为尘土四散飞去。 在击碎第四只的瞬间,江炎冲向阵内。 林真把巨剑丢向笔直朝自己奔来的江炎,剧烈回转的巨剑如旋风般朝江炎逼近,江炎挥出拳头将它弹开,前进的速度丝毫不受影响。 林真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他虽然已经预测到、也做出觉悟,自己会在速度上略逊黄金狼一筹,但他并没有想到连腕力也会输给江炎,江炎作为黄金狼神狼的力量果然远远超乎想象。 「不过这样才好!不这样的话就没有意义了!」 他甩了甩右手,放出一个能将整个人吞进去的大型火球。 向前逼近的江炎迎面接下火球。 火球发出震破耳膜的声音爆炸,将周围染成一片赤红。 爆炸后的烟雾散开,双手交叉在胸前的江炎自其中现身,似乎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的样子。 闪着金黄色光辉的钩爪深深划过林真的心口,接下来的飞踢也击中他的右手,闷闷的「啪嚓」声响起。 「我没有软弱到手被折断就倒下!要折的话,就把我的脖子折断!」 即使失去了双手,林真仍旧持续进攻,他歪着头,试着用额头上的角戳刺江炎,但一瞬间,江炎的拳头已经打中林真的心口。 「这样还不行的的话!」 江炎往后一跳,拉开距离,迅速挥下手。 铿,高昂的声音响起,五道光芒进射而出,是金色光芒的细长光枪,光枪刺林真的双手双脚,还有下腹等五个地方,林真单膝跪下。 「我叫你要好奸命中要害!不准只想要把我的手脚毁了!」 林真毫不理会伤口地怒吼着,看着对方已经几乎没有还手能力,江炎的眼里浮现是否该杀死敌人的犹豫。 这样可不行,如果江炎不杀了他、并留下尸体,就无法达到他的目的转生,最好是能在心口破一个大洞,或是断就奸了。 「你现在不杀了我的话,我会一直找上你,如果那女人也在的话,我就连她一起杀!」 「你还说!」 江炎眼里的犹豫因林真的挑衅而散去,对林真而言,宁宁的生死根本无关紧要,不过想要在江炎的怒火上加点油的话,那宁宁的生命将会是最好的催化剂。 起身的江炎一口气拉近距离,以散发出光芒的一踢击中林真,林真倒下,意识散去。 江炎被愤怒所控制,杀了林真。 厌恶自己的心情让江炎咬紧了牙齿。 死了,生命的气味消失了。 虽然江炎还有很多事想问林真,但听到宁宁会被狙击后脑袋便一片空白,连最后的煞车也失灵了。 解开变身回到人形的江炎像是要甩开后悔的念头般摇了摇头,穿上脱下的衬衫。 当他转过身背对林真的尸体,打算回家时,一阵强烈的气息忽然袭上背脊。 惊讶的江炎转过头去,他看到应该已经死去的林真正试着站起来。 他像是陶器般,裙身都出现裂痕,白色的烟雾正不断地从裂痕中冒出。 「要说声谢谢你啦,多亏有你,我才能转生。」 被白色烟雾包覆住的林真说。 「转生?」 「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还能作为我的粮食,我们近期之内再战,到时候可要战得更激烈点啊。」 林真的脚底如同水面般开始摇,身躯慢慢地沉入地下。 「等、等一下!」 「再见啦。」 身躯消失在土中。 给人强大压迫戚的气息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全身僵硬的江炎抚着手臂。上面满是鸡皮疙瘩。 「林真」 将她低声念着林真的名字,皱起眉头闭上眼睛。 随后,他的两脚突然失去力量,整个人跪倒在地。 即使他立即用手撑住免于倒下,却忍不住吐了出来,是血。 一阵像是被钝器击中的强烈痛楚划过脑内中心。 像是被铁槌敲击般的头痛规律地铿铿铿铿侵蚀着江炎。 「呜哇啊啊啊啊啊!」 从未体验过的剧痛让江炎抱着头在地上不断痛苦挣扎 沙草地随风轻轻摇动,发出清爽的声音。宁宁一边发出「嗯」的声音,一边和手上的萝卜对瞪。 她身上穿着白色的运动服,长发绑成方便活动的辫子。 一旁的江画正以严厉的眼神看着这样的宁宁。 江画的右手拿着竹刀,左手拿着码表,身上则穿着黑色运动服,引以为傲的如瀑黑发也绑了起来。和刻意换装的宁宁不同,江画的装扮就是她平常的家居服。 在她的脚边放着超市的塑胶袋,里面装了数根萝卜。 宁宁一直瞪着萝卜,白皙的脸颊泛起红,额头上冒出汗水。 劈啪劈啪,含着水气的清脆声音响起,一道龟裂划过萝卜。 「到此为止。」 江画叫宁宁停下,宁宁就像是刚才一直在憋气一样地拼命吸气。 「用了两分钟才一道龟裂完全没进步呢。」 江画看着码表,一脸严肃。 「江画姐姐对不起,我在家真的有练习」 宁宁难过地低下头。 「不要叫我姐姐。我说过特训的时候要叫我教练吧。」 江画用竹刀轻轻点了点宁宁的头。 「是、是的,对不起,教练。」 宁宁迅速拾起头。 「听好,练习没有得到奸成果就表示你还不够集中,精神散漫的人花多少时间在练习都是没用,去跑公园三圈。」 被这么教训的宁宁沉默不语,只是静静照着江画所说的去做。 这是一个拥有大片草坪的大型运动公园,里面有游泳池、各项运动设施,还有慢跑路线,入夜后仍有很多人会在这里运动。 宁宁花了将近四十分钟跑完三圈,回到江画身边时已经累趴了。 「呼我我跑完了」 「三公里花了四十分钟慢到实在不像狼人族啊,照理来说就算没有变身,我们狼人族的体能应该还是遥遥领先一般人才对啊。」 一脸不敢置信的江画脚边放着一个空罐,那是喝完饮料之后拿来当烟灰缸用的,里面还冒出微微的烟雾。 「对不起」 宁宁从以前就对运动很不拿手,学生时代的体育测验全部都是拿到比最低分的e级还惨的「无法评价」。 「明明就很钝,不过紧急时刻就会变强嘛,宁宁你搞不好是新种的狼人喔?」 「唉」 快喘不过气来的宁宁一边抚着心口一边作出模棱两可的回答。 「你的跑步方式看起来挺沉重的,八成是因为你的太重吧。」 「伯母夸我说我是安产型的。」 「生小孩是要靠干劲的。」 「谢谢您的指导。」 等一下得记笔记下来,宁宁想。 「光说不练是不会进步的。我们的练习是很严厉的,我既然接下教练这个工作,就绝对不会放水。」 江画用竹刀拍了拍手,看起来非常严厉。 「是的,教练!」 虽然跑完三公里的疲劳还没恢复,但她已经休息过了,现在是特训时间。 我得加油才行。是我自已决定要努力、然后变强的。 宁宁一边大口呼吸,一边隔着运动服轻抚着右大腿,那里有一道伤疤之前被阿桂的剑刺入、剜挖、烧伤所留下的,大概不会消失了吧。 江炎说他不会在意,而且还说「这应该算是我害你的,所以是我得道歉。」 想起江炎那时打从心底厌到难过的表情,宁宁紧紧咬住下唇。 宁宁之所以会想变得更强而去拜托江画,其实有数个原因。 如果我拥有更多力量,我就不会受这种伤;如果我有战斗的力量,我就可以在江炎被袭击时帮助他。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宁宁希望能拥有自信。 那道无法消去的伤痕,让宁宁异常自卑。 对于已经互相许下未来承诺的江炎而言,她觉得很对不起他。 如果他看到这道伤痕时皱起眉头,如果他为了不想见到她而躲着她只要一想到这些画面,宁宁就觉得非常害怕,所以她非常希望自己能更有自信,而她所选择的手段,就是要让自己能够战斗。 所以从半个月前,她就瞒着每个人拜托江画对她进行特训。 「要更有干劲喔,是难度非常高的一种招式,不是随随便便的修行就可以学会的。」 「是的!」宁宁握紧双拳,试着培养干劲。 天使的铁锤,这是宁宁正在学习的招式名称。 是一种将治愈能力化作杀伤力放出的招式,只有拥有治愈能力的白狼女性才能使用。 不过并不是所有的白狼女性都能学会。 除了某些例外,每个白狼女性都拥有操纵冷气和治愈伤口两种能力。不过由于个体上的差异,会导致某些人对冷气比较拿手,某些人则对治愈能力比较拿手。 只有对治愈能力比较拿手的人才能学会天使的铁锤。 天使的铁锤能无视敌人的防御力,给予一定程度的攻击,学会之后,便能拥有攻击力远比冷气强大的一击必杀技。 江画这么说过。 「比起操纵冷气,宁宁更适合使用治愈能力,能使用死之奇迹就是最好的证据」 奸像是这样,不过听说就算是对治愈能力驾轻就熟的白狼女性,也只有一小部分能学会天使的铁锤。 「宁宁一定可以学会的。」 江画说。 「因为我是你的教练啊。」 江画从塑胶袋里拿出新的萝卜。 「如果一次做不到,那就做十次,十次也做不到就做一百次,一百次还做不到那就做一千次、一万次,做到会为止。」她一脸认真地把萝卜递给宁宁。宁宁点了点头,接下萝卜。 「最重要的是想象力,就像是使用治愈能力疗伤时一样地祈祷,然后同时想象萝卜碎成粉末四散的情景。」 「好的!」 宁宁瞪着萝卜,深呼吸后闭上双眼。 那天晚上,特训一直持续到深夜。 一直到黎明都还睡不着。 当天色开始染上一片淡白时,江炎才奸不容易睡着,而且还不过是浅眠而已。 「江炎。」有个人在耳边叫他的时候,他心情恶劣到不能再恶劣。脑袋和胃里都像被灌了铅般沉重,手脚也使不上力,就和出租那次被江画硬灌了一升酒后隔天的早晨一样。 他勉强张开眼睛,意识朦胧。 「江炎。」 脸颊被戳了,厌烦的江炎用手覆住眼睛。 「早上了喔,起床吧。」 「再、再一下下」 「上课会迟到喔。」 「我亲你的话,你就会愿意起床吗?」 「嗯?」 江炎唰地睁开双眼,把头发拨起、闭上双眼的宁宁的脸就在鼻尖前。 「呜哇噫呀啊啊啊!」 江炎的脸在千分之一秒内变得火红,整个人弹跳起来。 如果宁宁没有稍微避开的话,两个人的脸早就相撞了吧。 「早安。」 「早早早、早安。」 看着微笑的宁宁,江炎就像是刚跑完全程马拉松一样呼吸急促地向宁宁道早安,心脏还怦怦跳呢。 宁宁拉开窗帘,亮白的早晨阳光溢满整间房间。 [今天天气真的很好,是个适合洗衣服的日子。」 沐浴在窗外射进的大量阳光下,宁宁舒服地眯起双眼。 「就、就是说啊。」 江炎按着额头,一边摇头一边回答。 「我已经把早饭做好了。」 「你还刻意绕过来啊,谢谢你。」 「我今天下午才有课,先帮你把衣服洗一洗吧。」 「啊,可是我好像囤了不少衣服没洗,我还是自己」 「没关系,洗衣服这种事就是要多一点,洗起来才会有成就戚。」 穿着围裙的宁宁转了转手臂闭上一只眼睛。 顺带一提,宁宁说的学校是调理师学校,因为她一直想在喜欢的料理领域拿到一张证照,所以从春天开始去上课,再顺带一提,经营学校的人刚好就是宁宁的伯母。 「不好意思总是这样麻烦你啊,宁宁。」 「江炎,我们说好不说这个的。」 交换着不知曾经在哪听过的语句,两个人都笑了出来。 「在早饭还没冷掉之前赶快去吃吧。」 「我赶快去吃。」 虽然他的胃不太舒服,没什么食欲,不过他不能不吃宁宁特地为他做的早餐。 江炎试着下床,但就在他站起来的那一瞬间,突然一阵头晕目眩,整个人倒在宁宁身上把她抱住。 离不开她! 江炎是这么想的,其实他是只因为拥抱宁宁的感觉太好,再加上宁宁身上的甜甜的香味,导致他的身体僵,手没办法放开而已。 宁宁不断眨着眼睛。 如果就这样顺势抱住。 「江炎,杂志上说刚起床就做这种事对男生的身体不好。」 「呃、啊、对、对不起!」 江炎用意志力硬把僵直的手拉开,满脸赤红地低头道歉。 「如果要做这种事的话,至少先把早饭吃完吧,不然体力可能会不够喔?」 听到宁宁不是对他抱着她这个行为、而是对另一件事向他说教,江炎觉得非常不好意思。 「早饭很重要嘛」 江炎摆出一个干硬的微笑,走出房间。但就在他走出房门的那一刹那,他突然开始剧烈地咳嗽,停不下来的咳让江炎就地蹲下。 「江炎!」 江炎伸手挡下急忙奔上前来的宁宁,要她别过来。 他咳了将近两分钟,宁宁则是在一旁焦急地走来走去。她想靠近,但江炎却不让她这么做。 当咳声终于停下来时,江炎也累瘫了。他的肺在痛,意识也变得蒙胧。 「月之戒」 江炎抓着心口的睡衣,一边断断续续地呼吸一边说着。 「你到底怎么了,江炎?」 终于忍不下去的宁宁拍着江炎的背。 「没事啦,只是有点厌冒而已」 江炎试着要让宁宁安心,露出了一个微笑,宁宁则是一脸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我们去给医生看看!」 「真的没事啦。」 「不可以!戚冒是万病的根源,还有人因为戚冒死掉了!」 宁宁用湿润的眼睛瞪着江炎。 「而且江炎你的脸色好苍白」 宁宁用双手覆住脸,哭了出来。她大概真的吓到了吧。 「我、我知道了,我去上课之前会先去医院一趟的。」 哽咽的宁宁点了点头。 江炎一边抚着宁宁的头发一边想着:如果做了身体检查,到底会发现什么事实? 第94章 沙草地随风轻轻摇动,发出清爽的声音。 宁宁一边发出嗯的声音,一边和手上的萝卜对瞪。 她身上穿着白色的运动服,长发绑成方便活动的辫子。 一旁的江画正以严厉的眼神看着这样的宁宁。 江画的右手拿着竹刀,左手拿着码表,身上则穿着黑色运动服,引以为傲的如瀑黑发也绑了起来。 和刻意换装的宁宁不同,江画的装扮就是她平常的家居服。 在她的脚边放着超市的塑胶袋,里面装了数根萝卜。 宁宁一直瞪着萝卜,白皙的脸颊泛起红,额头上冒出汗水。 劈啪劈啪,含着水气的清脆声音响起,一道龟裂划过萝卜。 「到此为止。」 江画叫宁宁停下,宁宁就像是刚才一直在憋气一样地拼命吸气。 「用了两分钟才一道龟裂完全没进步呢。」 江画看着码表,一脸严肃。 「江画姐姐对不起,我在家真的有练习」 宁宁难过地低下头。 「不要叫我姐姐。我说过特训的时候要叫我教练吧。」 江画用竹刀轻轻点了点宁宁的头。 「是、是的,对不起,教练。」 宁宁迅速拾起头。 「听好,练习没有得到奸成果就表示你还不够集中,精神散漫的人花多少时间在练习都是没用,去跑公园三圈。」 被这么教训的宁宁沉默不语,只是静静照着江画所说的去做。 这是一个拥有大片草坪的大型运动公园,里面有游泳池、各项运动设施,还有慢跑路线,入夜后仍有很多人会在这里运动。 宁宁花了将近四十分钟跑完三圈,回到江画身边时已经累趴了。 「呼我我跑完了」 「三公里花了四十分钟慢到实在不像狼人族啊,照理来说就算没有变身,我们狼人族的体能应该还是遥遥领先一般人才对啊。」 一脸不敢置信的江画脚边放着一个空罐,那是喝完饮料之后拿来当烟灰缸用的,里面还冒出微微的烟雾。 「对不起」 宁宁从以前就对运动很不拿手,学生时代的体育测验全部都是拿到比最低分的e级还惨的「无法评价」。 「明明就很钝,不过紧急时刻就会变强嘛,宁宁你搞不好是新种的狼人喔?」 「唉」 快喘不过气来的宁宁一边抚着心口一边作出模棱两可的回答。 「你的跑步方式看起来挺沉重的,八成是因为你的太重吧。」 「伯母夸我说我是安产型的。」 「生小孩是要靠干劲的。」 「谢谢您的指导。」 等一下得记笔记下来,宁宁想。 「光说不练是不会进步的。我们的练习是很严厉的,我既然接下教练这个工作,就绝对不会放水。」 江画用竹刀拍了拍手,看起来非常严厉。 「是的,教练!」 虽然跑完三公里的疲劳还没恢复,但她已经休息过了,现在是特训时间。 我得加油才行。是我自已决定要努力、然后变强的。 宁宁一边大口呼吸,一边隔着运动服轻抚着右大腿,那里有一道伤疤之前被阿桂的剑刺入、剜挖、烧伤所留下的,大概不会消失了吧。 江炎说他不会在意,而且还说「这应该算是我害你的,所以是我得道歉。」 想起江炎那时打从心底厌到难过的表情,宁宁紧紧咬住下唇。 宁宁之所以会想变得更强而去拜托江画,其实有数个原因。 如果我拥有更多力量,我就不会受这种伤;如果我有战斗的力量,我就可以在江炎被袭击时帮助他。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宁宁希望能拥有自信。 那道无法消去的伤痕,让宁宁异常自卑。 对于已经互相许下未来承诺的江炎而言,她觉得很对不起他。 如果他看到这道伤痕时皱起眉头,如果他为了不想见到她而躲着她只要一想到这些画面,宁宁就觉得非常害怕,所以她非常希望自己能更有自信,而她所选择的手段,就是要让自己能够战斗。 所以从半个月前,她就瞒着每个人拜托江画对她进行特训。 「要更有干劲喔,是难度非常高的一种招式,不是随随便便的修行就可以学会的。」 「是的!」宁宁握紧双拳,试着培养干劲。 天使的铁锤,这是宁宁正在学习的招式名称。 是一种将治愈能力化作杀伤力放出的招式,只有拥有治愈能力的白狼女性才能使用。 不过并不是所有的白狼女性都能学会。 除了某些例外,每个白狼女性都拥有操纵冷气和治愈伤口两种能力。不过由于个体上的差异,会导致某些人对冷气比较拿手,某些人则对治愈能力比较拿手。 只有对治愈能力比较拿手的人才能学会天使的铁锤。 天使的铁锤能无视敌人的防御力,给予一定程度的攻击,学会之后,便能拥有攻击力远比冷气强大的一击必杀技。 江画这么说过。 「比起操纵冷气,宁宁更适合使用治愈能力,能使用死之奇迹就是最好的证据」 奸像是这样,不过听说就算是对治愈能力驾轻就熟的白狼女性,也只有一小部分能学会天使的铁锤。 「宁宁一定可以学会的。」 江画说。 「因为我是你的教练啊。」 江画从塑胶袋里拿出新的萝卜。 「如果一次做不到,那就做十次,十次也做不到就做一百次,一百次还做不到那就做一千次、一万次,做到会为止。」她一脸认真地把萝卜递给宁宁。宁宁点了点头,接下萝卜。 「最重要的是想象力,就像是使用治愈能力疗伤时一样地祈祷,然后同时想象萝卜碎成粉末四散的情景。」 「好的!」 宁宁瞪着萝卜,深呼吸后闭上双眼。 那天晚上,特训一直持续到深夜。 一直到黎明都还睡不着。 当天色开始染上一片淡白时,江炎才奸不容易睡着,而且还不过是浅眠而已。 「江炎。」有个人在耳边叫他的时候,他心情恶劣到不能再恶劣。脑袋和胃里都像被灌了铅般沉重,手脚也使不上力,就和出租那次被江画硬灌了一升酒后隔天的早晨一样。 他勉强张开眼睛,意识朦胧。 「江炎。」 脸颊被戳了,厌烦的江炎用手覆住眼睛。 「早上了喔,起床吧。」 「再、再一下下」 「上课会迟到喔。」 「我亲你的话,你就会愿意起床吗?」 「嗯?」 江炎唰地睁开双眼,把头发拨起、闭上双眼的宁宁的脸就在鼻尖前。 「呜哇噫呀啊啊啊!」 江炎的脸在千分之一秒内变得火红,整个人弹跳起来。 如果宁宁没有稍微避开的话,两个人的脸早就相撞了吧。 「早安。」 「早早早、早安。」 看着微笑的宁宁,江炎就像是刚跑完全程马拉松一样呼吸急促地向宁宁道早安,心脏还怦怦跳呢。 宁宁拉开窗帘,亮白的早晨阳光溢满整间房间。 [今天天气真的很好,是个适合洗衣服的日子。」 沐浴在窗外射进的大量阳光下,宁宁舒服地眯起双眼。 「就、就是说啊。」 江炎按着额头,一边摇头一边回答。 「我已经把早饭做好了。」 「你还刻意绕过来啊,谢谢你。」 「我今天下午才有课,先帮你把衣服洗一洗吧。」 「啊,可是我好像囤了不少衣服没洗,我还是自己」 「没关系,洗衣服这种事就是要多一点,洗起来才会有成就戚。」 穿着围裙的宁宁转了转手臂闭上一只眼睛。 顺带一提,宁宁说的学校是调理师学校,因为她一直想在喜欢的料理领域拿到一张证照,所以从春天开始去上课,再顺带一提,经营学校的人刚好就是宁宁的伯母。 「不好意思总是这样麻烦你啊,宁宁。」 「江炎,我们说好不说这个的。」 交换着不知曾经在哪听过的语句,两个人都笑了出来。 「在早饭还没冷掉之前赶快去吃吧。」 「我赶快去吃。」 虽然他的胃不太舒服,没什么食欲,不过他不能不吃宁宁特地为他做的早餐。 江炎试着下床,但就在他站起来的那一瞬间,突然一阵头晕目眩,整个人倒在宁宁身上把她抱住。 离不开她! 江炎是这么想的,其实他是只因为拥抱宁宁的感觉太好,再加上宁宁身上的甜甜的香味,导致他的身体僵,手没办法放开而已。 宁宁不断眨着眼睛。 如果就这样顺势抱住。 「江炎,杂志上说刚起床就做这种事对男生的身体不好。」 「呃、啊、对、对不起!」 江炎用意志力硬把僵直的手拉开,满脸赤红地低头道歉。 「如果要做这种事的话,至少先把早饭吃完吧,不然体力可能会不够喔?」 听到宁宁不是对他抱着她这个行为、而是对另一件事向他说教,江炎觉得非常不好意思。 「早饭很重要嘛」 江炎摆出一个干硬的微笑,走出房间。但就在他走出房门的那一刹那,他突然开始剧烈地咳嗽,停不下来的咳让江炎就地蹲下。 「江炎!」 江炎伸手挡下急忙奔上前来的宁宁,要她别过来。 他咳了将近两分钟,宁宁则是在一旁焦急地走来走去。她想靠近,但江炎却不让她这么做。 当咳声终于停下来时,江炎也累瘫了。他的肺在痛,意识也变得蒙胧。 「月之戒」 江炎抓着心口的睡衣,一边断断续续地呼吸一边说着。 「你到底怎么了,江炎?」 终于忍不下去的宁宁拍着江炎的背。 「没事啦,只是有点厌冒而已」 江炎试着要让宁宁安心,露出了一个微笑,宁宁则是一脸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我们去给医生看看!」 「真的没事啦。」 「不可以!戚冒是万病的根源,还有人因为戚冒死掉了!」 宁宁用湿润的眼睛瞪着江炎。 「而且江炎你的脸色好苍白」 宁宁用双手覆住脸,哭了出来。她大概真的吓到了吧。 「我、我知道了,我去上课之前会先去医院一趟的。」 哽咽的宁宁点了点头。 江炎一边抚着宁宁的头发一边想着:如果做了身体检查,到底会发现什么事实? 由于再想下去实在太可怕了,江炎决定停止想象,和宁宁两个人一起下去一楼。 他吃完早餐后准备出门去上课。 「我也跟你一起去!要是在大马路上像刚才一样咳嗽的话,会被车子辗过去的!」 宁宁这么说,但江炎并没有听进去。 「太夸张了啦!我可以自己一个人去医院,没事的。」 他笑着拒绝了。 「而且你等一下也要上课啊,我还想拜托你帮我洗衣服呢。」 虽然有点担心,但宁宁还是答应了。 「我还是不能告诉宁宁。」 江炎一脸阴郁地走在前往医院的路上。 他不能跟她说,不能跟她说月之戒正在侵蚀自己的身体,也不能跟她说自己被一个名叫李振的敌人盯上、还被迫和他战斗。 腿被刺、倒在血泊里的宁宁又浮现在江炎的脑海中。 他再也不想再看到那样的情景了。 江炎在马路前等着红灯,抬头仰望天空。 太阳沉落在飞鸟山间的画面非常美丽。 最后一道夕阳余晖瞬间消失,薄暮支配了夜空。 等到江森终于离开飞鸟的修行场,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了。 通常说到在深山里待上一个月修行的话,一般的印象中胡子和头发都会乱长,衣服也会变得破破烂烂的,但江森不一样,他全身上下神清气爽,看起来就像是都会里精明的商人一样。 不论何时都不能忘记外表的整洁,这是江森的原则之一。 「今晚就在这附近投宿好了先和姐姐大人取得联络吧。」 江森从外套里拿出手机,呵地一声弯起嘴角。 由于飞鸟的修行场里收不到讯号,无法使用手机,庙里虽然有接电,但是却没牵电话线,让他这整整一个月完全音信不通。 「一定会被骂吧」 他说过半个月就会回京城,但都一个月了还没回去,而且还完全没消没息的,江画可能已经气炸了。 这个时间的话,她搞不好正好出去买东西」 就在他翻着电话簿找着姐姐江画的电话时,手机响起 「喔?」 画面上显示是公共电话。不知道是谁打来的江森按下通话键。 [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了.... 江炎松了一口气的声音传来。 「听到男人讲这种话我也不会高兴喔。」 江森开玩笑似的说,但江炎却笑也不笑地沉默着。 明明就是用公共电话打来的,但电话的彼端却异常安静,唯一能听到的就是微微的脚步声。 「你怎么了?在哪里打的电话?」 从这句问句结束到江炎回答前,隔了一段很长的时间。 呵....我在医院。 江炎压抑着戚情回答。 呵大哥....我.... 江炎的声音突然变了,变得好像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江炎?」 江森忍不住皱起眉头。 ...... 晚霞的色彩静静染红江炎家的客厅。 夕阳代替毛毯盖在睡于沙发上的江炎身上。他像是看书看到一半睡着的样子,手上还摊着打开的兽医专业书籍。 宁宁看着江炎的睡脸皱起眉头,轻抚他的脸颊。 在江炎和江森得联络后第五天。 [我现在到京城车站了,马上就去你那边,我会请姐姐大人一起过去,你就乖乖待在家里。 江森大概是一个小时前打电话给江炎的。 之所以会多花了五天才从深山回来,是因为他去调查有关[月之戒]和李振的事。 这四天以来,江炎一直在等待江森的消息。 他向大学请假,在家里静养。 这天,接到电话之后,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但宁宁什么也不知道。 她一直相信江炎说的,以为江炎只是单纯的感冒。 已经五天没见到江炎了,可是江炎的脸色还是没有好转。 「医生说只是单纯的厌冒而已,你不要担心,我也没发烧啊。」 虽然每次打电话时,江炎都用开朗的声音这么说着,但听起来就是在逞强。 「生病的时候不能孤单一个人,我去照顾你。」 宁宁说了奸几次,但江炎都用一句「没事啦」带过。 「你根本就不是没事,听你的声音就知道」 宁宁以温柔低声向睡着的江炎说着。 「今天没问题吧」 他们原先预定一个小时后在外面会合,带夏青一起去吃饭。 「没问题的」 江炎微微睁开眼睛,他不知何时醒过来了。 「这可是夏青的生日,是夏青第一次和小穗以外的人过生日啊,我们一定要好好帮她庆祝才行。」 「可是江炎你」 「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宁宁犹豫地收回抚着江炎脸颊的手。 「江炎,如果你在烦恼些什么的话,请告诉我。」 宁宁直直盯着江炎的眼睛说,江炎的眼睛大张。 「因为你一直放出不安的气味,我戚觉得到。」 她从沉睡中的江炎身上戚受到的是有如被母亲丢下的孩子般不安的气味。 「如果你不舒服的话,我会在你身边照顾你;如果你有烦恼的事,也请你和我分享。两个人一起烦恼的话,也许就可以找到不错的答案喔。」 「宁宁」 无法直视宁宁温柔双眼的江炎痛苦地栘开眼神,接着他说:「真的没事。」 「我知道了。」 「对不起,你可以像我们约定的那样,在车站前等我吗?我一定会去。」 宁宁点了点头走出江炎的家门。 她在玄关转过身来,一脸寂寞地按着迎风摇曳的长发。 在她离去之后,江炎痛苦地用力抓着头。 他讨厌无法好奸对应宁宁的自己。 原本不想让她担心,但最后反而让她更加烦恼,真是没救了。 「有必要重新改改这种一眼就能看穿的单纯性格。」 他的烦恼、痛苦都会直接表现在表情上或气味里。 如果是江森的话,大概只要摆出擅长的扑克脸就可以不让对方担心了吧。 江炎看着天花板叹了一口气。车库里传来车子入库的声音。 「是姐姐大人。」 不到五分钟后,江森也来了。 「从结论来说的话,被[月之戒]削去的生命是不能靠白狼的治愈能力和妖术之类的力量取回的。」 江炎把交握在一起的手抵在额头上,用力地闭上双眼,表情就像是被宣告了死刑一般。江森瞥了江炎一眼,继续说下去:「只有一个方法能得救永远不再用[月之戒],就是这样。」 江森淡淡地说着,他斜靠在窗边,没有坐在沙发上。 「外科手术也无法取出病灶吗?」坐在沙发上的江画转向江森询问。 「我觉得应该可以。医生也说过手术可以治疗。只是他的病灶在肺部和脑部这可是个大手术。」 「总比一辈子为了头痛和吐血而苦好吧?」 「如果要手术的话,就不能不考虑到取出的病灶复发的可能性,我曾经向熟悉妖术的人征询意见,他说这种像是诅咒般的魔力效果,就算你做再多手术一次又一次地把病灶取出,还是有很大的机会再度复发。」 江画用力咬下香烟的滤嘴,啧了一声。 「再用多少次『月之戒』,我就会死掉呢?」 江炎看向江森问道,逆光让他眯起双眼。 「并没有明确的数字,这点应该也有个体差异」 「不准再用了。」 江画打断江森的话,美丽的细长双眼直直盯着江炎。 「姐姐大人」 江炎的视线栘到桌上的烟灰红里。 从坐下来谈不到十五分钟,就已经多了十支香烟,其中甚至还有几支根本没吸几口就被按 掉的。 表情虽然和平常一样,但其实江画也在动摇。 江炎对着他请来的姐姐和刚回到京城的哥哥从头把事情清楚交代过一遍。 为了变身和阿桂战斗而使用了戒指[月之戒』的力量,却带来了削减生命这样如同诅咒般的副作用。 这个副作用现在正在侵蚀他的身体。 数日前,他被名为李振的敌人袭击,然后又再用了一次[月之戒]。 而且,李振还大刺剌地宣言还会再来攻击他。 江炎去了医院检查后,在肺部和脑部发现病灶 已经在电话里听过江炎现状的江森毫无表情,第一次听到这些事情的江画也用和平常一样的表情静静听着。 「关于[月之戒],我查到的就只有这么多而已。」 制作者是谁、什么时候制作的都无从得知。 「所以关于这个戒指就只有这个结论,水远不用。这是绝对的,问题是」 「碰到非使用不可的敌人的话」 「李振」 江炎叹息般的念着这个名字。 「这个叫李振的家伙是什么来头?」 江画拨起头发,捻熄香烟,烦躁让她的动作变得非常粗暴。 「从他的外貌、还有操纵土地以及火焰的能力看来,他应该就是魔族没错。」 「魔族?」 江炎和江画的声音交叠。 「据说魔族的人能操纵火焰及大地,并且能藉由不断的转生增加自己的力量,可以说是拥有无限的强大力量因此似乎被称为无限的一族。他们原本的数量就不多,再加上如果血统不纯正就无法留下力量的状况,听说是已经全族灭亡了。」 「所以李振那家伙是最后一个?」 「大概是吧不过我倒希望他真的是,像这样突然冒出一个敌人来实在很令人困扰。」 江森一副很想说「光想到就让人烦躁」的样子,皱紧了眉头。 「那,所谓的转生是?」 听到江炎的问题,江森藏在眼镜后面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 「可以视为一个藉由形态变化而提升力量的步骤。」 根据江森的说明,事情是这样的。 魔族在战斗中负伤的话,伤口越深,他的力量就会越强。 所谓的转生,就是藉由负伤而提升力量,也就是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绝招。 在用尽全力战斗后丧命的魔族会改变容貌再度复活,复活后,战斗能力将有飞跃般的进步。 「所以说」 想起之前和李振一战的江炎额上冒出冷汗。 当时他斩断了李振的手、还踢断他的脖子,但是他却在生命的气味消失后又站了起来。 第95章 虽然有点担心,但宁宁还是答应了。 “我还是不能告诉宁宁。” 江炎一脸阴郁地走在前往医院的路上。 他不能跟她说,也不能跟她说自己被一个名叫李振的敌人盯上、还被迫和他战斗。 被伤害的宁宁的画面,又浮现在江炎的脑海中。 他再也不想再看到那样的情景了。 江炎在马路前等着红灯,抬头仰望天空。 太阳沉落在飞鸟山间的画面非常美丽。 最后一道夕阳余晖瞬间消失,薄暮支配了夜空。 等到江森终于离开飞鸟的修行场,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了。 通常说到在深山里待上一个月修行的话,一般的印象中胡子和头发都会乱长,衣服也会变得破破烂烂的,但江森不一样,他全身上下神清气爽,看起来就像是都会里精明的商人一样。 不论何时都不能忘记外表的整洁,这是江森的原则之一。 「今晚就在这附近投宿好了先和姐姐大人取得联络吧。」 江森从外套里拿出手机,呵地一声弯起嘴角。 由于飞鸟的修行场里收不到讯号,无法使用手机,庙里虽然有接电,但是却没牵电话线,让他这整整一个月完全音信不通。 「一定会被骂吧」 他说过半个月就会回京城,但都一个月了还没回去,而且还完全没消没息的,江画可能已经气炸了。 这个时间的话,她搞不好正好出去买东西」 就在他翻着电话簿找着姐姐江画的电话时,手机响起 「喔?」 画面上显示是公共电话。不知道是谁打来的江森按下通话键。 [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了.... 江炎松了一口气的声音传来。 「听到男人讲这种话我也不会高兴喔。」 江森开玩笑似的说,但江炎却笑也不笑地沉默着。 明明就是用公共电话打来的,但电话的彼端却异常安静,唯一能听到的就是微微的脚步声。 「你怎么了?在哪里打的电话?」 从这句问句结束到江炎回答前,隔了一段很长的时间。 呵....我在医院。 江炎压抑着戚情回答。 呵大哥....我.... 江炎的声音突然变了,变得好像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江炎?」 江森忍不住皱起眉头。 ...... 晚霞的色彩静静染红江炎家的客厅。 夕阳代替毛毯盖在睡于沙发上的江炎身上。他像是看书看到一半睡着的样子,手上还摊着打开的兽医专业书籍。 宁宁看着江炎的睡脸皱起眉头,轻抚他的脸颊。 在江炎和江森得联络后第五天。 [我现在到京城车站了,马上就去你那边,我会请姐姐大人一起过去,你就乖乖待在家里。 江森大概是一个小时前打电话给江炎的。 之所以会多花了五天才从深山回来,是因为他去调查有关[月之戒]和李振的事。 这四天以来,江炎一直在等待江森的消息。 他向大学请假,在家里静养。 这天,接到电话之后,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但宁宁什么也不知道。 她一直相信江炎说的,以为江炎只是单纯的感冒。 已经五天没见到江炎了,可是江炎的脸色还是没有好转。 「医生说只是单纯的厌冒而已,你不要担心,我也没发烧啊。」 虽然每次打电话时,江炎都用开朗的声音这么说着,但听起来就是在逞强。 「生病的时候不能孤单一个人,我去照顾你。」 宁宁说了奸几次,但江炎都用一句「没事啦」带过。 「你根本就不是没事,听你的声音就知道」 宁宁以温柔低声向睡着的江炎说着。 「今天没问题吧」 他们原先预定一个小时后在外面会合,带夏青一起去吃饭。 「没问题的」 江炎微微睁开眼睛,他不知何时醒过来了。 「这可是夏青的生日,是夏青第一次和小穗以外的人过生日啊,我们一定要好好帮她庆祝才行。」 「可是江炎你」 「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宁宁犹豫地收回抚着江炎脸颊的手。 「江炎,如果你在烦恼些什么的话,请告诉我。」 宁宁直直盯着江炎的眼睛说,江炎的眼睛大张。 「因为你一直放出不安的气味,我戚觉得到。」 她从沉睡中的江炎身上戚受到的是有如被母亲丢下的孩子般不安的气味。 「如果你不舒服的话,我会在你身边照顾你;如果你有烦恼的事,也请你和我分享。两个人一起烦恼的话,也许就可以找到不错的答案喔。」 「宁宁」 无法直视宁宁温柔双眼的江炎痛苦地栘开眼神,接着他说:「真的没事。」 「我知道了。」 「对不起,你可以像我们约定的那样,在车站前等我吗?我一定会去。」 宁宁点了点头走出江炎的家门。 她在玄关转过身来,一脸寂寞地按着迎风摇曳的长发。 在她离去之后,江炎痛苦地用力抓着头。 他讨厌无法好奸对应宁宁的自己。 原本不想让她担心,但最后反而让她更加烦恼,真是没救了。 「有必要重新改改这种一眼就能看穿的单纯性格。」 他的烦恼、痛苦都会直接表现在表情上或气味里。 如果是江森的话,大概只要摆出擅长的扑克脸就可以不让对方担心了吧。 江炎看着天花板叹了一口气。车库里传来车子入库的声音。 「是姐姐大人。」 不到五分钟后,江森也来了。 「从结论来说的话,被[月之戒]削去的生命是不能靠白狼的治愈能力和妖术之类的力量取回的。」 江炎把交握在一起的手抵在额头上,用力地闭上双眼,表情就像是被宣告了死刑一般。江森瞥了江炎一眼,继续说下去:「只有一个方法能得救永远不再用[月之戒],就是这样。」 江森淡淡地说着,他斜靠在窗边,没有坐在沙发上。 「外科手术也无法取出病灶吗?」坐在沙发上的江画转向江森询问。 「我觉得应该可以。医生也说过手术可以治疗。只是他的病灶在肺部和脑部这可是个大手术。」 「总比一辈子为了头痛和吐血而苦好吧?」 「如果要手术的话,就不能不考虑到取出的病灶复发的可能性,我曾经向熟悉妖术的人征询意见,他说这种像是诅咒般的魔力效果,就算你做再多手术一次又一次地把病灶取出,还是有很大的机会再度复发。」 江画用力咬下香烟的滤嘴,啧了一声。 「再用多少次『月之戒』,我就会死掉呢?」 江炎看向江森问道,逆光让他眯起双眼。 「并没有明确的数字,这点应该也有个体差异」 「不准再用了。」 江画打断江森的话,美丽的细长双眼直直盯着江炎。 「姐姐大人」 江炎的视线栘到桌上的烟灰红里。 从坐下来谈不到十五分钟,就已经多了十支香烟,其中甚至还有几支根本没吸几口就被按 掉的。 表情虽然和平常一样,但其实江画也在动摇。 江炎对着他请来的姐姐和刚回到京城的哥哥从头把事情清楚交代过一遍。 为了变身和阿桂战斗而使用了戒指[月之戒』的力量,却带来了削减生命这样如同诅咒般的副作用。 这个副作用现在正在侵蚀他的身体。 数日前,他被名为李振的敌人袭击,然后又再用了一次[月之戒]。 而且,李振还大刺剌地宣言还会再来攻击他。 江炎去了医院检查后,在肺部和脑部发现病灶 已经在电话里听过江炎现状的江森毫无表情,第一次听到这些事情的江画也用和平常一样的表情静静听着。 「关于[月之戒],我查到的就只有这么多而已。」 制作者是谁、什么时候制作的都无从得知。 「所以关于这个戒指就只有这个结论,水远不用。这是绝对的,问题是」 「碰到非使用不可的敌人的话」 「李振」 江炎叹息般的念着这个名字。 「这个叫李振的家伙是什么来头?」 江画拨起头发,捻熄香烟,烦躁让她的动作变得非常粗暴。 「从他的外貌、还有操纵土地以及火焰的能力看来,他应该就是魔族没错。」 「魔族?」 江炎和江画的声音交叠。 「据说魔族的人能操纵火焰及大地,并且能藉由不断的转生增加自己的力量,可以说是拥有无限的强大力量因此似乎被称为无限的一族。他们原本的数量就不多,再加上如果血统不纯正就无法留下力量的状况,听说是已经全族灭亡了。」 「所以李振那家伙是最后一个?」 「大概是吧不过我倒希望他真的是,像这样突然冒出一个敌人来实在很令人困扰。」 江森一副很想说「光想到就让人烦躁」的样子,皱紧了眉头。 「那,所谓的转生是?」 听到江炎的问题,江森藏在眼镜后面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 「可以视为一个藉由形态变化而提升力量的步骤。」 根据江森的说明,事情是这样的。 魔族在战斗中负伤的话,伤口越深,他的力量就会越强。 所谓的转生,就是藉由负伤而提升力量,也就是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绝招。 在用尽全力战斗后丧命的魔族会改变容貌再度复活,复活后,战斗能力将有飞跃般的进步。 「所以说」 想起之前和李振一战的江炎额上冒出冷汗。 当时他斩断了李振的手、还踢断他的脖子,但是他却在生命的气味消失后又站了起来。 「那就是转生啊」 虽然李振是一个相当强的敌人,但那场战斗算不上是一场苦战,只是如果这个转生后会变强的理论是真的的话,下决战斗时就无法像上次那样轻松了。 江森一直盯着江炎磨着牙齿的侧脸。 江森并没有跟两人提过他曾在深山和阵内战斗的事,也没有提到这一个多月来就是因为输给了李振之后,为了提升能力才进行修行。 「等一下,你说复活后变强,是表示那家伙是不死身吗?」 江画提出来的问题,让江森把视线栘到她身上,摇了摇头。 「要转生的话,需要满足全力战斗后死亡和留下尸体这两个绝对条件,也就是说」 「让他尸骨无存的话,就能阻止他转生。」 江画细长的双眼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或者用奇袭杀了他的话,就能阻止他转生,如果在毫无反抗余地的情况下死亡,就不能算是有尽全力战斗。」 二这样的话就简单多了。」 江画用双手拨起头发,站起身来。 「我们去打败那个叫李振的家伙。」 江森听到江画这么一说,推了推眼镜点头,眼里掠过刀刃般的锐利光芒。 「我实在不喜欢被人找上门来的戚觉。要打的话,就我们打过去,你行吗?」 「我已经拜托狼人园的谍报部去搜索李振。如果他打算攻击江炎,那他藏身在关东近郊的可能性就颇高,以谍报部的搜索能力,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 两个人互相点了点头。 江画穿上挂在沙发上的皮外套,江森离开窗边。 江炎抬头看着姐姐和哥哥,眼眶一阵热。 「姐姐大人大哥对不起,我」 「你就当自己是重厌冒了,我们会去击退病毒。病人只要小心不要让戚冒拖下去就好,江画揉揉江炎的头发,江炎红了眼点点头。 「怎么说呢,之前奸像也有过这种事」 是江炎小学的时候,有一阵子同班同学嘲笑他没有妈妈,还欺负他。刚开始他为了不让家人担心而保持沉默,但后来注意到他不对劲的江画追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之后,江炎一边哭一边说着在学校被欺负的事,结果当时还是初中生的姐姐和哥哥都气炸了,把欺负江炎的同学全部抓到家里来,要他们在江炎和妈妈的遗照前下跪认错。 这件事后来演变成大问题,一些家长还上门抗议江画以暴力欺负他们家小孩,但被江画爆怒地吼了句「只会养出糟蹋别人真心的小孩的家长,不要自以为了不起!」之后,家长们全都不敌撤退,完全无法想象那是一个初中生会有的强大魄力。 从那之后,江炎就再也没被人欺负过。 「的确有过那种事,不过这次可不是下跪认错就能解决的。」 「因为他得要尸骨无存。」 江画拗了拗手指,江森的脸上则闪过冷酷的笑容。 以前看到兄姐这种表情总会觉得「恐怖」,但现在江炎却觉得两人很可靠。 眼睛湿润的江炎吸着鼻子,忍着不让眼泪掉下。 「男生不要红眼眶啦,看了就烦。你接下来不是要去跟宁宁和夏青吃饭吗?夏青一直很期待今天,你敢用这种阴暗的表情破坏她的期待试试看啊。」 「我知道。」 被江画戳了一下的江炎揉了揉眼睛,做了个深呼吸。 「不过他到底是跑到哪里逍遥去了?」 江画环抱着双手,狠狠地瞪着架子上的一张照片。 那是妈妈还活着的时候,全家一起去海边玩的照片。 「那个无业的白痴老爸是去哪了」 江画注视的正是照片里一手拿着烤花枝,一手比着v字手势的爸爸,江岚。 被自己女儿称作无业白痴老爸的江岚此时正在京城。 江岚就坐在一家甜点店内小包间。 「终于拿到了,很抱歉让您等了那么久 男人抓着刚睡醒乱翘的头发,走进小包间。那是一位矮小、戴着退流行的老气黑框眼镜的悠闲男子。 「抱歉了,橘。」 「不会不会。我一直承蒙您的照顾啊。对了,发发和夏夏都说您中元节送我们的水羊羹非常好吃,他们很高兴呢。」 坐在江岚面前的男人就是这家店的老板。名叫橘春。 橘笑着把手上的东西递给江岚,那是一个被蓝染布包着的细长物品。 「不过这次要拿到这个还真是费了我一番努力啊。非法入侵宝物殿这种事还真教人紧张。」 橘一边笑着一边摸着后脑勺。听着他缓慢的说话,江岚苦笑。 娃娃脸或许让他看起来比较年轻,但橘春已经二十九岁,家里还有妻子和两个儿子,妻子才刚刚生下第二个儿子,现在回娘家坐月子了。 「我也很担心上层会发现,这样你就危险了」 江岚解开布,一个桐箱从中现身。 「您一定是相信我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的状况下成功取得才会来拜托我的吧?我是那种有人期待就会努力的人喔。」 用毫无紧张戚的声音笑着的橘其实也是兽圣十士狼人园内拥有最强封号者的其中一人。 「对了对了,江岚有来我这边一趟喔,好像是江炎被卷进什么麻烦事的样子。」 「江炎?」 惊讶的江岚听着橘把详情说了一遍。 江炎是来打听有关『月之戒]这枚戒指和魔族的事,希望如果橘知道的话,可以把一切所知都告诉他。 因为橘春不仅是一位优秀的妖术士,同时也拥有相当丰富的知识。 「我把我知道的事都告诉他了,不过我并没有跟他说有关您的事,这样比较奸对吧?」 「是啊,真是抱歉。」 江岚低下视线,看着桐箱。 「您不回京城吗?」 「我不能回去,就算我现在回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江岚的嘴角扬起自虐的笑。 「可是如果有这个的话」 他拿着箱子的手自然而然用起力来。「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我要直接去香山那边。」 橘不断眨眼问说「现在就要过去了吗?」接着环起双手一脸严肃 「可是我之前也说过,那边真的很危险。不仅没办法能活着回来,而且时间的流动也不一样」 「但我还是非去不可,如果我就一直是个没用的父亲的话,要拿什么脸去见诗诗。」 江岚重新包起桐箱、将之放进外套的内袋里,站起身来。 「请您不要忘记保护自己。」 「谢谢,如果孩子们又来麻烦你,就请你多多帮忙了。」 「好的。」 橘点了点头站起来。 他目送着江岚走出店面。 「我现在还不能回去」 江岚一边爬着石梯,一边隔着外套摸着包裹低声说道。 「在我取回力量之前」 江岚当天便离开了京城。 星星和月亮已经浮在薄紫色的天空中。 宁宁和夏青在江画家那一站前等着江炎。 车站前有个以喷水池为中心的广场。两人就站在喷水池的前面等待。 从广场到商店街一带人潮众多,十分热闹。除了宁宁她们之外,也有很多人约在喷水池前见面。 「江炎哥哥怎么还不来啊?」 穿得美美的夏青坐在喷水池的边上,晃着双脚。 「是啊」 明明接下来就是要去约会,但宁宁的表情却不太高兴,她很在意江炎的事。 那绝对不是单纯的感冒,他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因为不想让她担心才没有告诉她。 「可是我很高兴能为他担心啊」 宁宁低声说道。夏青从下面盯着宁宁,轻轻歪着头疑惑着。 「我还是得去间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强迫别人说出不想说的事不太好,可是如果不弄清楚实际的状况,就没有办法对他伸出援手。 「我的责任就是要支持江炎。」 宁宁紧紧抿起嘴唇。 「啊,小狗狗耶。」 夏青看着系在车站一旁便利商店前的小狗说。 是一只小柴犬,站在它旁边的男人大概是饲主吧?小狗不断对着他汪汪叫,是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高大男人。 夏青蹦地从喷水池池边跳下来,跑到小狗旁边去,她蹲在小狗前面,和男人高兴地聊起来。 宁宁看了一会儿,想到约定的时间大概快到了,低头看了一下手表。 那一瞬间,她听到了数声哀号 「什么?」 她抬起头转过身去。 铿,一阵轰然巨响划过身旁。缩起身的宁宁看到声音的来源,当场冻结。 是一辆大卡车,停在车站边派出所前的卡车突然动了起来。 「没有人在开车啊」 在卡车开过去的那一瞬间,宁宁确实没有在驾驶座上看到人影。 卡车加快速度,向夏青和小狗所在的便利商店冲去。 「夏青!」 宁宁用尽全力嘶吼,丢下手上的包包往前冲去。 不过,来不及了 发现到卡车的夏青紧紧抱着小狗蜷缩在地上 无人卡车开始暴走的数分钟前。 那时李振正抽着烟,斜眼看着一旁汪汪乱叫的小狗。 不久之前他来到车站前,有个朋友告诉他只要在这里等着,江炎就会出现。 既没事做,又不想思考什么事情,所以他只是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人海。 「有这么宽广的地方的话,足够我好好爆发一番了。」 他吐出一口烟低语,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女跑到他面前,头发上和心口前都绑着缎带的少女蹲在身旁的小狗之前,开始跟它玩了起来。 虽然他觉得自己曾在哪看过这名少女,但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所以他并不怎么在意。 对李振而言,只要是跟战斗无关的事都无所谓,花时间去思考这些无用的事,也只会是自己累而已。 李振挥了挥烟灰,漠不关心地看着派出所前大卡车的驾驶不断向警察道歉这幕。 这只小狗狗是叔叔的吗?」 跟小狗玩的少女双手抚着小狗问道。 「不、不是,不是我的。」 第96章 虽然李振是一个相当强的敌人,但那场战斗算不上是一场苦战。 只是李振变强的话,下次就无法像上次那样轻松了。 江森一直盯着江炎的侧脸。 江森并没有跟两人提过他曾和李振战斗的事。 也没有提到这一个多月来发生的一切。 “等一下,你说李振变强,身体......” 江画提出来的问题,让江森把视线栘到她身上,摇了摇头。 江画细长的双眼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或者用奇袭杀了他的话,就能阻止他转生,如果在毫无反抗余地的情况下死亡,就不能算是有尽全力战斗。」 二这样的话就简单多了。」 江画用双手拨起头发,站起身来。 「我们去打败那个叫李振的家伙。」 江森听到江画这么一说,推了推眼镜点头,眼里掠过刀刃般的锐利光芒。 「我实在不喜欢被人找上门来的戚觉。要打的话,就我们打过去,你行吗?」 「我已经拜托狼人园的谍报部去搜索李振。如果他打算攻击江炎,那他藏身在关东近郊的可能性就颇高,以谍报部的搜索能力,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 两个人互相点了点头。 江画穿上挂在沙发上的皮外套,江森离开窗边。 江炎抬头看着姐姐和哥哥,眼眶一阵热。 「姐姐大人大哥对不起,我」 「你就当自己是重厌冒了,我们会去击退病毒。病人只要小心不要让戚冒拖下去就好,江画揉揉江炎的头发,江炎红了眼点点头。 「怎么说呢,之前奸像也有过这种事」 是江炎小学的时候,有一阵子同班同学嘲笑他没有妈妈,还欺负他。刚开始他为了不让家人担心而保持沉默,但后来注意到他不对劲的江画追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之后,江炎一边哭一边说着在学校被欺负的事,结果当时还是初中生的姐姐和哥哥都气炸了,把欺负江炎的同学全部抓到家里来,要他们在江炎和妈妈的遗照前下跪认错。 这件事后来演变成大问题,一些家长还上门抗议江画以暴力欺负他们家小孩,但被江画爆怒地吼了句「只会养出糟蹋别人真心的小孩的家长,不要自以为了不起!」之后,家长们全都不敌撤退,完全无法想象那是一个初中生会有的强大魄力。 从那之后,江炎就再也没被人欺负过。 「的确有过那种事,不过这次可不是下跪认错就能解决的。」 「因为他得要尸骨无存。」 江画拗了拗手指,江森的脸上则闪过冷酷的笑容。 以前看到兄姐这种表情总会觉得「恐怖」,但现在江炎却觉得两人很可靠。 眼睛湿润的江炎吸着鼻子,忍着不让眼泪掉下。 「男生不要红眼眶啦,看了就烦。你接下来不是要去跟宁宁和夏青吃饭吗?夏青一直很期待今天,你敢用这种阴暗的表情破坏她的期待试试看啊。」 「我知道。」 被江画戳了一下的江炎揉了揉眼睛,做了个深呼吸。 「不过他到底是跑到哪里逍遥去了?」 江画环抱着双手,狠狠地瞪着架子上的一张照片。 那是妈妈还活着的时候,全家一起去海边玩的照片。 「那个无业的白痴老爸是去哪了」 江画注视的正是照片里一手拿着烤花枝,一手比着v字手势的爸爸,江岚。 被自己女儿称作无业白痴老爸的江岚此时正在京城。 江岚就坐在一家甜点店内小包间。 「终于拿到了,很抱歉让您等了那么久 男人抓着刚睡醒乱翘的头发,走进小包间。那是一位矮小、戴着退流行的老气黑框眼镜的悠闲男子。 「抱歉了,橘。」 「不会不会。我一直承蒙您的照顾啊。对了,发发和夏夏都说您中元节送我们的水羊羹非常好吃,他们很高兴呢。」 坐在江岚面前的男人就是这家店的老板。名叫橘春。 橘笑着把手上的东西递给江岚,那是一个被蓝染布包着的细长物品。 「不过这次要拿到这个还真是费了我一番努力啊。非法入侵宝物殿这种事还真教人紧张。」 橘一边笑着一边摸着后脑勺。听着他缓慢的说话,江岚苦笑。 娃娃脸或许让他看起来比较年轻,但橘春已经二十九岁,家里还有妻子和两个儿子,妻子才刚刚生下第二个儿子,现在回娘家坐月子了。 「我也很担心上层会发现,这样你就危险了」 江岚解开布,一个桐箱从中现身。 「您一定是相信我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的状况下成功取得才会来拜托我的吧?我是那种有人期待就会努力的人喔。」 用毫无紧张戚的声音笑着的橘其实也是兽圣十士狼人园内拥有最强封号者的其中一人。 「对了对了,江岚有来我这边一趟喔,好像是江炎被卷进什么麻烦事的样子。」 「江炎?」 惊讶的江岚听着橘把详情说了一遍。 江炎是来打听有关『月之戒]这枚戒指和魔族的事,希望如果橘知道的话,可以把一切所知都告诉他。 因为橘春不仅是一位优秀的妖术士,同时也拥有相当丰富的知识。 「我把我知道的事都告诉他了,不过我并没有跟他说有关您的事,这样比较奸对吧?」 「是啊,真是抱歉。」 江岚低下视线,看着桐箱。 「您不回京城吗?」 「我不能回去,就算我现在回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江岚的嘴角扬起自虐的笑。 「可是如果有这个的话」 他拿着箱子的手自然而然用起力来。「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我要直接去香山那边。」 橘不断眨眼问说「现在就要过去了吗?」接着环起双手一脸严肃 「可是我之前也说过,那边真的很危险。不仅没办法能活着回来,而且时间的流动也不一样」 「但我还是非去不可,如果我就一直是个没用的父亲的话,要拿什么脸去见诗诗。」 江岚重新包起桐箱、将之放进外套的内袋里,站起身来。 「请您不要忘记保护自己。」 「谢谢,如果孩子们又来麻烦你,就请你多多帮忙了。」 「好的。」 橘点了点头站起来。 他目送着江岚走出店面。 「我现在还不能回去」 江岚一边爬着石梯,一边隔着外套摸着包裹低声说道。 「在我取回力量之前」 江岚当天便离开了京城。 星星和月亮已经浮在薄紫色的天空中。 宁宁和夏青在江画家那一站前等着江炎。 车站前有个以喷水池为中心的广场。两人就站在喷水池的前面等待。 从广场到商店街一带人潮众多,十分热闹。除了宁宁她们之外,也有很多人约在喷水池前见面。 「江炎哥哥怎么还不来啊?」 穿得美美的夏青坐在喷水池的边上,晃着双脚。 「是啊」 明明接下来就是要去约会,但宁宁的表情却不太高兴,她很在意江炎的事。 那绝对不是单纯的感冒,他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因为不想让她担心才没有告诉她。 「可是我很高兴能为他担心啊」 宁宁低声说道。夏青从下面盯着宁宁,轻轻歪着头疑惑着。 「我还是得去间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强迫别人说出不想说的事不太好,可是如果不弄清楚实际的状况,就没有办法对他伸出援手。 「我的责任就是要支持江炎。」 宁宁紧紧抿起嘴唇。 「啊,小狗狗耶。」 夏青看着系在车站一旁便利商店前的小狗说。 是一只小柴犬,站在它旁边的男人大概是饲主吧?小狗不断对着他汪汪叫,是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高大男人。 夏青蹦地从喷水池池边跳下来,跑到小狗旁边去,她蹲在小狗前面,和男人高兴地聊起来。 宁宁看了一会儿,想到约定的时间大概快到了,低头看了一下手表。 那一瞬间,她听到了数声哀号 「什么?」 她抬起头转过身去。 铿,一阵轰然巨响划过身旁。缩起身的宁宁看到声音的来源,当场冻结。 是一辆大卡车,停在车站边派出所前的卡车突然动了起来。 「没有人在开车啊」 在卡车开过去的那一瞬间,宁宁确实没有在驾驶座上看到人影。 卡车加快速度,向夏青和小狗所在的便利商店冲去。 「夏青!」 宁宁用尽全力嘶吼,丢下手上的包包往前冲去。 不过,来不及了 发现到卡车的夏青紧紧抱着小狗蜷缩在地上 无人卡车开始暴走的数分钟前。 那时李振正抽着烟,斜眼看着一旁汪汪乱叫的小狗。 不久之前他来到车站前,有个朋友告诉他只要在这里等着,江炎就会出现。 既没事做,又不想思考什么事情,所以他只是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人海。 「有这么宽广的地方的话,足够我好好爆发一番了。」 他吐出一口烟低语,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女跑到他面前,头发上和心口前都绑着缎带的少女蹲在身旁的小狗之前,开始跟它玩了起来。 虽然他觉得自己曾在哪看过这名少女,但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所以他并不怎么在意。 对李振而言,只要是跟战斗无关的事都无所谓,花时间去思考这些无用的事,也只会是自己累而已。 李振挥了挥烟灰,漠不关心地看着派出所前大卡车的驾驶不断向警察道歉这幕。 这只小狗狗是叔叔的吗?」 跟小狗玩的少女双手抚着小狗问道。 「不、不是,不是我的。」 被少女这么一问,李振感到一阵不可思议的疑惑。 「那狗狗的主人在店里面吗?」 「是啊,把狗绑在这里就进到店里去了。」 「是」 少女的视线回到了小狗身上。 「只不过是个小孩找我讲话而已,我在紧张个什么劲啊。」 李振看着别的方向碎碎念着。 「叔叔,这只狗狗很可爱对不对!」 少女再次向他说话,李振嘴里叼着的烟差点掉了下来。 「你不觉得它很可爱吗?」 不知道是不是对李振没有回答一事戚到不满,少女抬起眼睛看着他。 「因为它还小,不管是哪种动物,小时候都很可爱吧?一 他随随便便地回答。 「就是说啊,动物的小宝宝都奸可爱呢!] 少女非常地高兴,她大概觉得两个人很谈得来,竟开始聊起了家里附近的猫。 一而且那只小猫啊,它生气的时候就会哼一声,然后尾巴还会澎起来喔。」 看着少女高兴地比手划脚说着小猫的事,李振随便地应付过去。只是几句「啊啊」和「是喔」之类的冷淡敷衍,但少女仍旧毫不在意地继续说下去,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真的让她很多话。 「叔叔你也很喜欢动物对不对! 讲完一段猫的话题之后,少女这么说着。明明只是在敷衍,却被说成是喜欢动物,李振不禁一脸困扰。 「叔叔你比较喜欢花还是动物?」 「啊?」 听到少女的问题,李振啊的一声摸了摸下巴。 「花吧。」 李振一边回答,一边在心里疑惑着「我干嘛这么认真地回答啊?」 明明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无视她的问题转身离开现场,但李振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这么做。他本人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 「叔叔喜欢花啊,那叔叔你最喜欢的是什么花?」 「是秋天的花,所以现在还有在开喔,说彼岸花的话会比较好懂吗?妹妹你应该也有看过吧。」 「是什么样的花啊?」 少女把手肘靠在膝盖上撑着脸颊笑道。她喜欢动物和花的话题。 「在河堤边、路边,随处都可以绽放的坚强的花,有时候前一天还没有半片叶子,结果隔天就开花了。」 「原来如此,那花的颜色是?」 「虽然也有白色的,不过我喜欢鲜红色的,小夜也很喜欢。」 「小夜?」 少女歪着头,李振也同时皱起眉头。 「我刚刚说了小夜吗?」 「是啊。」 「小夜是谁啊?」 李振独白,少女一脸茫然。 「谁?叔叔你不认识她吗?」 「啊」 李振地点了点头,把手抵在太阳穴边轻轻摇了摇头,一阵头痛。 「好奇怪的叔叔。」 「要你管。」 李振满脸不高兴,少女却偷偷笑了出来,李振也跟着笑了。 就在此时,突然传出一阵刺耳的车声和哀嚎。 卡车从正面冲上前来。是刚刚停在派出所前的卡车,而且还是在无人驾驶的情况下突然冲出来。 「呀!」 少女护着小狗蜷起身体。 「啧!尽玩些有的没的,一定是御言那家伙。」 李振走到少女面前,用单手挡住卡车的保险杆。 如果是一般人的话,早就成了轮下亡魂,但李振就算没变身为魂,他的腕力仍旧远优于常人。 「哼。」 李振哼了一声,抓住保险杆手腕一转,就把卡车翻倒在一旁,砰磅一声巨大的声音响起,碎裂的玻璃四处飞散。 他用手拍了拍,转过身去。 「妹妹你没受伤吧?」 少女抱着小狗,一脸茫然地蹲在地上。 已经打算离去的李振猛地想起少女就是那个被阿桂变成妖魔的少女。 「难怪我总觉得看过她。」 他的朋友御言说江炎和人约在这里,难不成是和这个少女有约吗? 开始觉得害怕的少女抱着肩膀,忍不住发抖。 「算了算了。」 李振一脸困扰的抓了抓头,蹲在少女面前告诉她已经没事了,摸了摸她的头。 少女的眼眶里满是泪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没办法。」 李振把少女抱在怀中拍抚,熟练的手势让少女眨了眨眼,立刻就不哭了。 「你看,这样就不恐怖了吧?」 少女吸着鼻子笑了一声。 「夏青!」 一道尖锐的女声自人群的喧骚中传出。 有个女人拨开人墙,从里面跳了出来,是宁宁。 「夏青!」 「宁宁姐姐!」 李振把少女夏青放下后,夏青和宁宁紧紧抱住彼此。 「太好了太好了,夏青,你没事就好。 宁宁噙着眼泪,不断说着「太好了」,才刚停下眼泪的夏青又大声哭了出来。 我居然救了我接下来要攻击对象的女人? 李振自嘲地笑了笑,准备离去,宁宁立刻绕到他面前。 「那、那个!虽然我不知道您是谁,不过我这一生都不会忘记您的恩情的!」 宁宁两手交握在心口前热烈地说。 忘了也没差,这只是我一时兴起而已。」 「这样不行!请告诉我您的名字和住址!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江画姐姐会骂我的!」 宁宁的手抓住李振的衣袖,不让他离开。 「放、放开我!」 脸色难看的李振试着挥开宁宁的手,但宁宁却喊着「我不会让您逃走的!」硬是不放开。 不管他再怎么拉,总是会被宁宁拉回去,搞得像在拔河一样。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爱强迫人!」 李振用力地转头背过身去,但上衣的下摆却从背后被拉住。 「你烦不烦啊!」 他转过头去怒吼,让夏青吓了一跳。他一直以为是宁宁在拉他。 「我只是想跟叔叔说谢谢而已」 突然被骂的夏青咬着下唇,大声哭了出来。 「唔唔。对、对不起啦。」 「那你可以听我说谢谢吗?」 被夏青含着委屈的双眼看着的李振只好点了点头。 「那么」 夏青端正姿势,用双手握住李振的手,只不过孩子的手太小,只能握住他的指尖。 「叔叔,谢谢你!」 夏青用力地握紧李振的指尖,满脸笑容地低头道谢。 宁宁则是在一旁和看热闹的人群一起拍手。 李振的脑内像是有一道电气划过,一幕奇妙的光景映照在脑海中。 穿着橘色裙子的年幼少女手里拿着彼岸花笑着,年纪应该和夏青差不多。 任由手指被夏青握着,李振恍惚了数秒。 「叔叔你怎么了?」 看着李振突然空洞的双眼,夏青满脸惊讶。 瞬间回过神来的李振突然一阵愤怒,表情变得狰狞。 「叔叔?」 「吵死了!」 李振用力地甩开抓着自己手指的夏青。 夏青呀的一声趺坐在地上,宁宁迅速奔上前去。 李振瞥了茫然的两人一眼,转过身去,一个青年就堵在他眼前。 「你这家伙!」 青年紧紧握住双拳,把这四个字从喉咙深处挤了出来。 「嗨!」 李振原本烦躁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十分兴奋,不断拗着两手的手指。 堵在他面前的青年正是江炎。 愤怒让他全身发抖。 翻倒的卡车和围观的人群映入走出剪票口的江炎眼底。 宁宁和夏青都不在约定的喷水池前。 「不会吧!」 江炎拨开人墙,走到卡车前面。江炎僵硬恰奸目睹夏青被李振摔坐在地的那一幕。 江炎以为两人被李振攻击了,所以他才如此激愤。 「你这家伙!」 握紧的双拳因愤怒而颤抖。 「嗨!」 李振高兴地拗了拗双手,看了身后一眼。 「你来得太晚了,我正想把那两人拆来玩玩呢。」 李振露出牙齿笑了。 「我杀了你!」 空气因愤怒而震动。 月之戒放出虹色光辉,江炎朝向薄紫色的天空发出狼的咆哮。 啪嚓,一阵静电爆开的声音和咆哮声交叠,江炎并没有听到。 米色的外套和黑色的长袖t恤弹开,江炎全身上下爆发出刺目的金黄色光芒。 在光芒之中,江炎的上半身化成狼形。 「喔喔喔喔!」 江炎甩动双手,将光芒如玻璃般震碎开,露出獠牙低声咆哮。 变身让原本怒火中烧的江炎冷静下来。周围出现了异常的变化,刚刚的拥挤人海不见了,只有江炎,李振和宁宁及夏青还在,其它人全都消失了踪影,就像是变魔术一样。 车站前的喧嚣瞬间化为寂静。 江炎、宁宁和夏青惊讶地不断转着眼睛。 「空间隔离术吗?」 过去江炎也曾经碰到一样的状况。 那是一种能将目标对象自现实空间隔离,关进拟似空间的高等妖术。 「是你太天真了,就是因为你搞不好会说什么[会把旁人卷进来所以不能全力战斗]之类的废话,我才把碍事者隔开。这样你就可以发挥全力了吧?」 「你会用妖术吗?」 「不是我会用。」 但是站在逆风处的江炎并没有听到李振独白般的回答。 「那么,净说些有的没的也没有意义,赶快开始吧!」 李振亮起饥饿的肉食动物般的双眸,化身为魔。 身高超过两公尺,彷佛盔甲般的肌肉覆盖全身,铅灰色的皮肤、漆黑的头发,与额头上直直伸出的尖角。 「你的样子和之前一样啊?」 以为李振已经转生,外表应该也有所不同的江炎傻了一下。 「你去调查了跟魔族有关的事啊?还真是令人钦佩。」 「被你钦佩也没什么好高兴的,你没变化的话我就这么杀了你!」 这次一定要让他尸骨无存地消失!江炎蹬向地面准备跳起,但他立刻停下脚步,是脚自己本能地告诉他要停下来。 本能的警告是正确的,江炎摆好备战姿势,瞪大了眼睛看着李振。 只见阵内原本铅灰色的皮肤不知何时变成了赤红。 「转生?」 「别急,慢慢等着啊。」 李振张开赤红的双手。 「宁宁!带着夏青离开!」 宁宁看起来想说些什么,不过她还是点个头把夏青带走了。 「两个人只要离开空间隔离就好。」 碎碎念的江炎一边戒备着李振,一边目送宁宁她们离去。 李振突然大叫一声,沉厚的吼叫声震动了空气和地面,身体开始出现了变化。 「骨头?」 带着灰白颜色的硬质物体看起来像是骨头,这个物体化作皑甲,护住李振。 没有被覆住的只有颜面、脖子周遭,还有手脚的关节部分和脚尖、指尖而已。 「原来如此,会变成这样啊。」 李振弯了弯手和脖子,确认钟甲的戚触。 第97章 少女非常地高兴。 她大概觉得两个人很谈得来,竟开始聊起了家里附近的猫。 “一而且那只小猫啊,它生气的时候就会哼一声,然后尾巴还会澎起来喔。” 看着少女高兴地比手划脚说着小猫的事,李振随便地应付过去。 只是几句「啊啊」和「是喔」之类的冷淡敷衍。 但少女仍旧毫不在意地继续说下去,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真的让她很多话。 「叔叔你也很喜欢动物对不对! 讲完一段猫的话题之后,少女这么说着。明明只是在敷衍,却被说成是喜欢动物,李振不禁一脸困扰。 「叔叔你比较喜欢花还是动物?」 「啊?」 听到少女的问题,李振啊的一声摸了摸下巴。 「花吧。」 李振一边回答,一边在心里疑惑着「我干嘛这么认真地回答啊?」 明明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无视她的问题转身离开现场,但李振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这么做。他本人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 「叔叔喜欢花啊,那叔叔你最喜欢的是什么花?」 「是秋天的花,所以现在还有在开喔,说彼岸花的话会比较好懂吗?妹妹你应该也有看过吧。」 「是什么样的花啊?」 少女把手肘靠在膝盖上撑着脸颊笑道。她喜欢动物和花的话题。 「在河堤边、路边,随处都可以绽放的坚强的花,有时候前一天还没有半片叶子,结果隔天就开花了。」 「原来如此,那花的颜色是?」 「虽然也有白色的,不过我喜欢鲜红色的,小夜也很喜欢。」 「小夜?」 少女歪着头,李振也同时皱起眉头。 「我刚刚说了小夜吗?」 「是啊。」 「小夜是谁啊?」 李振独白,少女一脸茫然。 「谁?叔叔你不认识她吗?」 「啊」 李振地点了点头,把手抵在太阳穴边轻轻摇了摇头,一阵头痛。 「好奇怪的叔叔。」 「要你管。」 李振满脸不高兴,少女却偷偷笑了出来,李振也跟着笑了。 就在此时,突然传出一阵刺耳的车声和哀嚎。 卡车从正面冲上前来。是刚刚停在派出所前的卡车,而且还是在无人驾驶的情况下突然冲出来。 「呀!」 少女护着小狗蜷起身体。 「啧!尽玩些有的没的,一定是御言那家伙。」 李振走到少女面前,用单手挡住卡车的保险杆。 如果是一般人的话,早就成了轮下亡魂,但李振就算没变身为魂,他的腕力仍旧远优于常人。 「哼。」 李振哼了一声,抓住保险杆手腕一转,就把卡车翻倒在一旁,砰磅一声巨大的声音响起,碎裂的玻璃四处飞散。 他用手拍了拍,转过身去。 「妹妹你没受伤吧?」 少女抱着小狗,一脸茫然地蹲在地上。 已经打算离去的李振猛地想起少女就是那个被阿桂变成妖魔的少女。 「难怪我总觉得看过她。」 他的朋友御言说江炎和人约在这里,难不成是和这个少女有约吗? 开始觉得害怕的少女抱着肩膀,忍不住发抖。 「算了算了。」 李振一脸困扰的抓了抓头,蹲在少女面前告诉她已经没事了,摸了摸她的头。 少女的眼眶里满是泪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没办法。」 李振把少女抱在怀中拍抚,熟练的手势让少女眨了眨眼,立刻就不哭了。 「你看,这样就不恐怖了吧?」 少女吸着鼻子笑了一声。 「夏青!」 一道尖锐的女声自人群的喧骚中传出。 有个女人拨开人墙,从里面跳了出来,是宁宁。 「夏青!」 「宁宁姐姐!」 李振把少女夏青放下后,夏青和宁宁紧紧抱住彼此。 「太好了太好了,夏青,你没事就好。 宁宁噙着眼泪,不断说着「太好了」,才刚停下眼泪的夏青又大声哭了出来。 我居然救了我接下来要攻击对象的女人? 李振自嘲地笑了笑,准备离去,宁宁立刻绕到他面前。 「那、那个!虽然我不知道您是谁,不过我这一生都不会忘记您的恩情的!」 宁宁两手交握在心口前热烈地说。 忘了也没差,这只是我一时兴起而已。」 「这样不行!请告诉我您的名字和住址!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江画姐姐会骂我的!」 宁宁的手抓住李振的衣袖,不让他离开。 「放、放开我!」 脸色难看的李振试着挥开宁宁的手,但宁宁却喊着「我不会让您逃走的!」硬是不放开。 不管他再怎么拉,总是会被宁宁拉回去,搞得像在拔河一样。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爱强迫人!」 李振用力地转头背过身去,但上衣的下摆却从背后被拉住。 「你烦不烦啊!」 他转过头去怒吼,让夏青吓了一跳。他一直以为是宁宁在拉他。 「我只是想跟叔叔说谢谢而已」 突然被骂的夏青咬着下唇,大声哭了出来。 「唔唔。对、对不起啦。」 「那你可以听我说谢谢吗?」 被夏青含着委屈的双眼看着的李振只好点了点头。 「那么」 夏青端正姿势,用双手握住李振的手,只不过孩子的手太小,只能握住他的指尖。 「叔叔,谢谢你!」 夏青用力地握紧李振的指尖,满脸笑容地低头道谢。 宁宁则是在一旁和看热闹的人群一起拍手。 李振的脑内像是有一道电气划过,一幕奇妙的光景映照在脑海中。 穿着橘色裙子的年幼少女手里拿着彼岸花笑着,年纪应该和夏青差不多。 任由手指被夏青握着,李振恍惚了数秒。 「叔叔你怎么了?」 看着李振突然空洞的双眼,夏青满脸惊讶。 瞬间回过神来的李振突然一阵愤怒,表情变得狰狞。 「叔叔?」 「吵死了!」 李振用力地甩开抓着自己手指的夏青。 夏青呀的一声趺坐在地上,宁宁迅速奔上前去。 李振瞥了茫然的两人一眼,转过身去,一个青年就堵在他眼前。 「你这家伙!」 青年紧紧握住双拳,把这四个字从喉咙深处挤了出来。 「嗨!」 李振原本烦躁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十分兴奋,不断拗着两手的手指。 堵在他面前的青年正是江炎。 愤怒让他全身发抖。 翻倒的卡车和围观的人群映入走出剪票口的江炎眼底。 宁宁和夏青都不在约定的喷水池前。 「不会吧!」 江炎拨开人墙,走到卡车前面。江炎僵硬恰奸目睹夏青被李振摔坐在地的那一幕。 江炎以为两人被李振攻击了,所以他才如此激愤。 「你这家伙!」 握紧的双拳因愤怒而颤抖。 「嗨!」 李振高兴地拗了拗双手,看了身后一眼。 「你来得太晚了,我正想把那两人拆来玩玩呢。」 李振露出牙齿笑了。 「我杀了你!」 空气因愤怒而震动。 月之戒放出虹色光辉,江炎朝向薄紫色的天空发出狼的咆哮。 啪嚓,一阵静电爆开的声音和咆哮声交叠,江炎并没有听到。 米色的外套和黑色的长袖t恤弹开,江炎全身上下爆发出刺目的金黄色光芒。 在光芒之中,江炎的上半身化成狼形。 「喔喔喔喔!」 江炎甩动双手,将光芒如玻璃般震碎开,露出獠牙低声咆哮。 变身让原本怒火中烧的江炎冷静下来。周围出现了异常的变化,刚刚的拥挤人海不见了,只有江炎,李振和宁宁及夏青还在,其它人全都消失了踪影,就像是变魔术一样。 车站前的喧嚣瞬间化为寂静。 江炎、宁宁和夏青惊讶地不断转着眼睛。 「空间隔离术吗?」 过去江炎也曾经碰到一样的状况。 那是一种能将目标对象自现实空间隔离,关进拟似空间的高等妖术。 「是你太天真了,就是因为你搞不好会说什么[会把旁人卷进来所以不能全力战斗]之类的废话,我才把碍事者隔开。这样你就可以发挥全力了吧?」 「你会用妖术吗?」 「不是我会用。」 但是站在逆风处的江炎并没有听到李振独白般的回答。 「那么,净说些有的没的也没有意义,赶快开始吧!」 李振亮起饥饿的肉食动物般的双眸,化身为魔。 身高超过两公尺,彷佛盔甲般的肌肉覆盖全身,铅灰色的皮肤、漆黑的头发,与额头上直直伸出的尖角。 「你的样子和之前一样啊?」 以为李振已经转生,外表应该也有所不同的江炎傻了一下。 「你去调查了跟魔族有关的事啊?还真是令人钦佩。」 「被你钦佩也没什么好高兴的,你没变化的话我就这么杀了你!」 这次一定要让他尸骨无存地消失!江炎蹬向地面准备跳起,但他立刻停下脚步,是脚自己本能地告诉他要停下来。 本能的警告是正确的,江炎摆好备战姿势,瞪大了眼睛看着李振。 只见阵内原本铅灰色的皮肤不知何时变成了赤红。 「转生?」 「别急,慢慢等着啊。」 李振张开赤红的双手。 「宁宁!带着夏青离开!」 宁宁看起来想说些什么,不过她还是点个头把夏青带走了。 「两个人只要离开空间隔离就好。」 碎碎念的江炎一边戒备着李振,一边目送宁宁她们离去。 李振突然大叫一声,沉厚的吼叫声震动了空气和地面,身体开始出现了变化。 「骨头?」 带着灰白颜色的硬质物体看起来像是骨头,这个物体化作皑甲,护住李振。 没有被覆住的只有颜面、脖子周遭,还有手脚的关节部分和脚尖、指尖而已。 「原来如此,会变成这样啊。」 李振弯了弯手和脖子,确认钟甲的戚触。 虽然现在的李振全身上下都是空隙,但江炎却无法冲上前去攻击,他的喉咙干渴,双脚不自然地僵直,身体的本能拒绝就这么莽撞的冲上去战斗。 李振的双手突然一动,他将右手往前伸出,左手则朝一旁抬上。接着,一把约有两公尺长的巨剑出现在他摊开的右掌上,左手则喷出火焰,物化成一面巨大的盾牌。 李振把盾牌架在正面,然后把巨剑扛到肩上,准备完毕。 「我要上了。」 魔族和狼人同时蹬地。 瞬间逼近的两人,各自放出了再次战斗的第一击。 李振是斩击,巨剑以音速般的极速挥下。 江炎则使出了钩爪,钩爪瞄准没有被钟甲覆住的脖子划出弧线。 移动速度和攻击速度各占完全速度的一半。 巨剑割开柏油路面。划出闷声巨响,拉开一条笔直的龟裂。 江炎一边使出钩爪一边扭转身体避开斩击。他的攻击钩爪则被李振以左手的盾牌挡下。 盾牌和钩爪短兵相接,火花四散。 江炎的表情歪曲,李振脸上则浮起了狰狞的笑,两个人各自往后一跳。就在彼此拉出距离的那一瞬间,两人一起放出了第二击。 李振继续发出斩击,不过他并不是直接用剑去砍,而是配合剑的挥动放出火焰。 江炎伸出手掌,掌心中亮起数百个光点,化作极细的锐箭进射而出。 以放招的速度来说,是江炎领先。火焰和光箭在李振的眼前互相撞击。 阵内的火焰化作金黄色后全数打回李振身上,但他挥动盾牌便将眩目的火焰吹散。 江炎的表情再次扭曲,阵内大笑。 「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李振的巨剑刺进一旁卡车的侧边。 「!一 「喔喔喔喔喔喔喔!」 李振发出足以震破耳膜的浑厚叫声,挥动他的手臂,卡车被他过人的臂力轻而易举地抬起,朝这边飞了过来。 要往旁边逃还是往上逃都可以,有好几个方向可以躲,但江炎被这突如其来的暗器吓到,反应迟了一步。 他只能来得及将双手交叉在前,挡下从正面飞过来的卡车,但由于冲击太过强大,导致他不得不一边向后弯着身体,一边将两手的钩爪剌进保险杆,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卡车横向甩出去,卡车掉落在广场中的喷水池里,巨大的破坏声响遍整个空间。 彼摔得乱七八槽的卡车,玻璃碎片籼喷水池的水花践了开来,敌至广大的范围。 「不愧是黄金狼,力气真大。」 「我可不想被你这么说。」 江炎一面急促的大口呼吸着,一面睨着眼前李振的呼吸一点都没有乱。 「热身运动就到此为止,要正式来了!」 「我也正这么想。」 放出斩击和钩爪的攻击。 李振的斩击因为剑实在大,划下的半径,根本无法砍到江炎;而江炎的钩爪和踢击也总是被李振的钟甲和盾牌挡下。 连钻石也可斩裂的黄金狼钩爪,却只能在李振的骨头钟甲上划下轻轻的刮痕。 「钩爪不行的话」 江炎将光芒化作箭矢放出、形成新月型的刀刃丢去,但所有的攻击还是被盾牌和钟甲挡下,徒然散去。 而李振也连续放出能产生火焰奔流的斩击和数十个人头般大小的火球加以反击。 面对这些攻击,江炎不是用钩爪挡下,便是放出光芒打消攻击。 这样的攻防战不知持续了多久 「你说你是为了变强才来攻击我。」 江炎再度用钩爪弹开挥下的巨剑,一边说一边瞄准阵内的喉咙踢出一记飞踢。 「是啊,我说过。」 李振以盾牌挡下江炎的踢击。 「你变强之后打算怎样?」 江炎拉开了约五公尺的距离。 一瞬的沉默过后,李振松开战斗姿势。江炎也跟着站直身体,他的呼吸相当紊乱,但反观李振却完全没事。 「我要得到无限的强大力量。」 李振一步步向江炎走去。 「这是为了什么?」 江炎压低重心,重新摆出战斗姿势。 「为了什么?」 李振停下脚步,把江炎的问题复述了一遍。 「因为我要得到无限的强大力量。」 李振说完后把巨剑扛到肩上,江炎一阵疑惑。 「我在问你为什么要得到无限的强大力量。」 「你这个家伙还真是烦人,我不都说过是为了要得到无限的强大力量了吗?」 李振不耐烦地说。 这段对话真是牛头不对马嘴,觉得奇怪的江炎换了一个方式问:「那你得到无限的强大力量后,你打算做什么?」 李振的表情一瞬问变得相当奇怪看起来像是惊讶、又像是愤怒难以言喻的表情,但那也不过是一瞬间而已 「为了要得到无限的强大力量!」 李振如吐出烈火般留下这句话后迅速向江炎逼近。 但内心的动摇似乎让李振失去了锐利的动作。 就算再怎么在意敌人的目的也没有用,反正我一定得把他打倒! 江炎低下重心躲过攻击,趁那一瞬间冲到李振怀里,两只钩爪一闪 江炎的钩爪刺进阵内两手没被钟甲覆住的关节处。 「呃啊!」 红黑色的血沬染上江炎,李振手上的巨剑和盾牌掉落地面。 江炎将钩爪继续钩在李振,封住他的行动,接着以闪光般的一记踢击,踹上李振的下颚。 李振的身躯飞到半空中。 江炎毫不停息,以钩爪和踢击组成的旋风捕捉住空中的李振。 藉由缠上光芒而增强威力的钩爪和飞踢破坏了李振厚实的钟甲,直接攻击他身体。 砰的一声,李振面朝上的摔下。 江炎像是要把肺部里的空气全部吐出一般地深深呼了口气。 「这次你把宁宁和夏青都卷入了,我不会原谅你。」 江炎以严肃的声音说完后,慢慢地张开双手。 金黄色的光自江炎全身升起。 唰!薄紫色的天空亮起,一道金色的闪电划过天际。 听」 李振擦着脖子上的血,坐了起来。他身上的皮肤和肌肉都出现了深刻的裂痕,大量的鲜血正从他身躯上涌出。 唰,闪电再次划过,金色的轨迹亮满整个夜空。 江炎无言地挥下手臂,一道闪电随着手臂的动作如疾箭般落下。 轰闪电在李振眼前炸开,闪光和冲击波四散。 李振勉强用手挥开金色的冲击波。 「我不会再让你转生来攻击我了,我要让你尸骨无存地消失。」 江炎将左手指向李振,放上右手,再次让闪电落下不,他试着让闪电落下,但却没有成功。 「呜!」 在江炎对闪电下达攻击命令的那一瞬间,血突然自他的嘴角溢出。 江炎和李振一起睁大了眼睛。 膝盖咚地一声弯下,力量自全身上下流失。 视线有如麦芽糖般延展,趴跪在地的江炎又再次吐了一口血。 月之戒...... 到目前为止,都是在战斗结束后过一段时间才会出现的月之戒的副作用,这次居然在战斗中就侵袭而来。 惊愕和焦急让江炎骂了一声可恶。接着,金色的蒸气自全身扬起。 「我的力量!」 那道蒸气其实是江炎的兽气,是江炎狼人族的力量源头如今兽气正在汽化。 「呜啊啊!」 江炎蹲在地上,力量如雾般飘散。 李振无言地瞪视着江炎。 过了一分钟之后,蒸气开始减弱,江炎也回到了人的姿态。 一阵异常的寒气袭来,让江炎环抱着肩膀不停颤抖,牙齿也因为冻僵而互相碰撞发出声。 「喂喂、搞什么啊!结束了喔?」 即使被李振这么问,但浑身发抖无力的江炎根本无法回答。 他蜷起了身体。 「江炎!」 宁宁的声音传来。 她把夏青带到安全的地方后回来,一边喘着一边跑了过来。 不要过来!虽然江炎在心中这么大叫,不过上空却响起了啪嚓啪嚓的剧烈声响,一阵强光闪起。 「因为你的变身解除了,所以那个招数的力量也就变得无法控制了。」 李振用鼻子嗤笑着。 江炎刚刚做出的金色闪电化作一束打下。 闪电落在广场中央被打烂的卡车上,轰隆隆的声音震荡着临近的空气。 强烈的闪光刺痛江炎的眼睛,一阵冲击袭上咬紧牙根的江炎,几乎让江炎以为自己要被四分五裂了。 「呀!」 江炎和宁宁的哀嚎在爆炸声中相叠。 江炎被打到香烟自动贩卖机上,背部直接受到冲击的他倒趴在地上。 虽然他试着移动,但却只能发出苦闷的哀声,身上的裂伤不多,但满是擦伤、一片赤红,瘀伤也很严重,每根骨头不是断了,就是有了裂缝。 回到人类姿态后,月之戒的治愈能力就会自动启动,江炎的伤口开始冒出白烟但他所受的伤并不是立刻就能痊愈、可以活蹦乱跳的轻伤。 江炎一边忍着剧痛,一边爬着去找宁宁,她应该也被闪电的冲击给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才对。 他立刻找到了她。宁宁瘫倒在被闪电击倒的店铺瓦砾上。 得到宁宁身边去,江炎虽然这么想,但身体却不听使唤。 他悔恨地拍打着地面,大的影子挡在眼前。 「开什么玩笑!我的力量都还没用尽,你不要一个人任性地累瘫在那里好吗?」 李振用脚尖轻轻踢着江炎的头,但江炎只是叹气,根本站不起来。 「站起来啊!站起来!然后再变一次身,我连你一记绝招都没尝到之后就结束了,这样也未免太愚蠢了吧!」 李振动了动脚,把江炎踢翻了过来。看着江炎如此虚弱,李振一阵火大。 「你不变身的话,我就把你和你的女人一起杀了。」 李振叫完后抬起脚,作势要踩下。 「不可以!不可以杀了江炎哥哥!」 这时候,夏青跑了过来。夏青挡在江炎和李振之间,打开双手,用赤红的双瞳瞪着李振,李振握紧双拳,沉默不语。 第98章 虽然现在的李振全身上下都是空隙,但江炎却无法冲上前去攻击。 他的喉咙干渴,双脚不自然地僵直。 他身体的本能拒绝就这么莽撞的冲上去战斗。 李振的双手突然一动,他将右手往前伸出,左手则朝一旁抬上。 接着,拿着一面盾牌。 李振把盾牌架在正面。 “我要上了。” 魔族和狼人同时蹬地。 瞬间逼近的两人,各自放出了再次战斗的第一击。 李振是斩击,巨剑以音速般的极速挥下。 江炎则使出了钩爪,钩爪瞄准没有被钟甲覆住的脖子划出弧线。 移动速度和攻击速度各占完全速度的一半。 巨剑割开柏油路面。划出闷声巨响,拉开一条笔直的龟裂。 江炎一边使出钩爪一边扭转身体避开斩击。他的攻击钩爪则被李振以左手的盾牌挡下。 盾牌和钩爪短兵相接,火花四散。 江炎的表情歪曲,李振脸上则浮起了狰狞的笑,两个人各自往后一跳。就在彼此拉出距离的那一瞬间,两人一起放出了第二击。 李振继续发出斩击,不过他并不是直接用剑去砍,而是配合剑的挥动放出火焰。 江炎伸出手掌,掌心中亮起数百个光点,化作极细的锐箭进射而出。 以放招的速度来说,是江炎领先。火焰和光箭在李振的眼前互相撞击。 阵内的火焰化作金黄色后全数打回李振身上,但他挥动盾牌便将眩目的火焰吹散。 江炎的表情再次扭曲,阵内大笑。 「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李振的巨剑刺进一旁卡车的侧边。 「!一 「喔喔喔喔喔喔喔!」 李振发出足以震破耳膜的浑厚叫声,挥动他的手臂,卡车被他过人的臂力轻而易举地抬起,朝这边飞了过来。 要往旁边逃还是往上逃都可以,有好几个方向可以躲,但江炎被这突如其来的暗器吓到,反应迟了一步。 他只能来得及将双手交叉在前,挡下从正面飞过来的卡车,但由于冲击太过强大,导致他不得不一边向后弯着身体,一边将两手的钩爪剌进保险杆,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卡车横向甩出去,卡车掉落在广场中的喷水池里,巨大的破坏声响遍整个空间。 彼摔得乱七八槽的卡车,玻璃碎片籼喷水池的水花践了开来,敌至广大的范围。 「不愧是黄金狼,力气真大。」 「我可不想被你这么说。」 江炎一面急促的大口呼吸着,一面睨着眼前李振的呼吸一点都没有乱。 「热身运动就到此为止,要正式来了!」 「我也正这么想。」 放出斩击和钩爪的攻击。 李振的斩击因为剑实在大,划下的半径,根本无法砍到江炎;而江炎的钩爪和踢击也总是被李振的钟甲和盾牌挡下。 连钻石也可斩裂的黄金狼钩爪,却只能在李振的骨头钟甲上划下轻轻的刮痕。 「钩爪不行的话」 江炎将光芒化作箭矢放出、形成新月型的刀刃丢去,但所有的攻击还是被盾牌和钟甲挡下,徒然散去。 而李振也连续放出能产生火焰奔流的斩击和数十个人头般大小的火球加以反击。 面对这些攻击,江炎不是用钩爪挡下,便是放出光芒打消攻击。 这样的攻防战不知持续了多久 「你说你是为了变强才来攻击我。」 江炎再度用钩爪弹开挥下的巨剑,一边说一边瞄准阵内的喉咙踢出一记飞踢。 「是啊,我说过。」 李振以盾牌挡下江炎的踢击。 「你变强之后打算怎样?」 江炎拉开了约五公尺的距离。 一瞬的沉默过后,李振松开战斗姿势。江炎也跟着站直身体,他的呼吸相当紊乱,但反观李振却完全没事。 「我要得到无限的强大力量。」 李振一步步向江炎走去。 「这是为了什么?」 江炎压低重心,重新摆出战斗姿势。 「为了什么?」 李振停下脚步,把江炎的问题复述了一遍。 「因为我要得到无限的强大力量。」 李振说完后把巨剑扛到肩上,江炎一阵疑惑。 「我在问你为什么要得到无限的强大力量。」 「你这个家伙还真是烦人,我不都说过是为了要得到无限的强大力量了吗?」 李振不耐烦地说。 这段对话真是牛头不对马嘴,觉得奇怪的江炎换了一个方式问:「那你得到无限的强大力量后,你打算做什么?」 李振的表情一瞬问变得相当奇怪看起来像是惊讶、又像是愤怒难以言喻的表情,但那也不过是一瞬间而已 「为了要得到无限的强大力量!」 李振如吐出烈火般留下这句话后迅速向江炎逼近。 但内心的动摇似乎让李振失去了锐利的动作。 就算再怎么在意敌人的目的也没有用,反正我一定得把他打倒! 江炎低下重心躲过攻击,趁那一瞬间冲到李振怀里,两只钩爪一闪 江炎的钩爪刺进阵内两手没被钟甲覆住的关节处。 「呃啊!」 红黑色的血沬染上江炎,李振手上的巨剑和盾牌掉落地面。 江炎将钩爪继续钩在李振,封住他的行动,接着以闪光般的一记踢击,踹上李振的下颚。 李振的身躯飞到半空中。 江炎毫不停息,以钩爪和踢击组成的旋风捕捉住空中的李振。 藉由缠上光芒而增强威力的钩爪和飞踢破坏了李振厚实的钟甲,直接攻击他身体。 砰的一声,李振面朝上的摔下。 江炎像是要把肺部里的空气全部吐出一般地深深呼了口气。 「这次你把宁宁和夏青都卷入了,我不会原谅你。」 江炎以严肃的声音说完后,慢慢地张开双手。 金黄色的光自江炎全身升起。 唰!薄紫色的天空亮起,一道金色的闪电划过天际。 听」 李振擦着脖子上的血,坐了起来。他身上的皮肤和肌肉都出现了深刻的裂痕,大量的鲜血正从他身躯上涌出。 唰,闪电再次划过,金色的轨迹亮满整个夜空。 江炎无言地挥下手臂,一道闪电随着手臂的动作如疾箭般落下。 轰闪电在李振眼前炸开,闪光和冲击波四散。 李振勉强用手挥开金色的冲击波。 「我不会再让你转生来攻击我了,我要让你尸骨无存地消失。」 江炎将左手指向李振,放上右手,再次让闪电落下不,他试着让闪电落下,但却没有成功。 「呜!」 在江炎对闪电下达攻击命令的那一瞬间,血突然自他的嘴角溢出。 江炎和李振一起睁大了眼睛。 膝盖咚地一声弯下,力量自全身上下流失。 视线有如麦芽糖般延展,趴跪在地的江炎又再次吐了一口血。 月之戒...... 到目前为止,都是在战斗结束后过一段时间才会出现的月之戒的副作用,这次居然在战斗中就侵袭而来。 惊愕和焦急让江炎骂了一声可恶。接着,金色的蒸气自全身扬起。 「我的力量!」 那道蒸气其实是江炎的兽气,是江炎狼人族的力量源头如今兽气正在汽化。 「呜啊啊!」 江炎蹲在地上,力量如雾般飘散。 李振无言地瞪视着江炎。 过了一分钟之后,蒸气开始减弱,江炎也回到了人的姿态。 一阵异常的寒气袭来,让江炎环抱着肩膀不停颤抖,牙齿也因为冻僵而互相碰撞发出声。 「喂喂、搞什么啊!结束了喔?」 即使被李振这么问,但浑身发抖无力的江炎根本无法回答。 他蜷起了身体。 「江炎!」 宁宁的声音传来。 她把夏青带到安全的地方后回来,一边喘着一边跑了过来。 不要过来!虽然江炎在心中这么大叫,不过上空却响起了啪嚓啪嚓的剧烈声响,一阵强光闪起。 「因为你的变身解除了,所以那个招数的力量也就变得无法控制了。」 李振用鼻子嗤笑着。 江炎刚刚做出的金色闪电化作一束打下。 闪电落在广场中央被打烂的卡车上,轰隆隆的声音震荡着临近的空气。 强烈的闪光刺痛江炎的眼睛,一阵冲击袭上咬紧牙根的江炎,几乎让江炎以为自己要被四分五裂了。 「呀!」 江炎和宁宁的哀嚎在爆炸声中相叠。 江炎被打到香烟自动贩卖机上,背部直接受到冲击的他倒趴在地上。 虽然他试着移动,但却只能发出苦闷的哀声,身上的裂伤不多,但满是擦伤、一片赤红,瘀伤也很严重,每根骨头不是断了,就是有了裂缝。 回到人类姿态后,月之戒的治愈能力就会自动启动,江炎的伤口开始冒出白烟但他所受的伤并不是立刻就能痊愈、可以活蹦乱跳的轻伤。 江炎一边忍着剧痛,一边爬着去找宁宁,她应该也被闪电的冲击给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才对。 他立刻找到了她。宁宁瘫倒在被闪电击倒的店铺瓦砾上。 得到宁宁身边去,江炎虽然这么想,但身体却不听使唤。 他悔恨地拍打着地面,大的影子挡在眼前。 「开什么玩笑!我的力量都还没用尽,你不要一个人任性地累瘫在那里好吗?」 李振用脚尖轻轻踢着江炎的头,但江炎只是叹气,根本站不起来。 「站起来啊!站起来!然后再变一次身,我连你一记绝招都没尝到之后就结束了,这样也未免太愚蠢了吧!」 李振动了动脚,把江炎踢翻了过来。看着江炎如此虚弱,李振一阵火大。 「你不变身的话,我就把你和你的女人一起杀了。」 李振叫完后抬起脚,作势要踩下。 「不可以!不可以杀了江炎哥哥!」 这时候,夏青跑了过来。夏青挡在江炎和李振之间,打开双手,用赤红的双瞳瞪着李振,李振握紧双拳,沉默不语。 「叔叔,你是刚刚那个叔叔对不对,为什么救了我的叔叔要伤害江炎哥哥呢,太奇怪了!为什么会这样!」 夏青用湿润的双眼向李振诉说。 「走开。打扰我的话,我连你一起杀。」 「我不走!」 夏青对李振的恫吓毫不退缩。笔直的眼神直视李振,让他更加愤怒。 「你这家伙!」 大脚踩向夏青,夏青不禁跌在江炎身上。 「夏青快逃。逃走,然后把宁宁......」 「我不要!」 江炎用枯哑的声音说,但夏青却完全不听。她在李振面前再次站起身伸开双手,并拉开倒下时松开的缎带,让长发落下。 「叔叔,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杀了江炎哥哥!一 夏青哽咽着诚恳拜托李振。 「唔!」 带泪的细嫩嗓音听在李振耳里,却成了另一个少女的声音。 (拜托您!小夜怎么样都没有关系,不要杀了爸爸!) 心口突然一阵抽痛,怀念和悲伤、还有灼人的愤怒交杂,扰乱了李振的心。 李振抱住头,一阵和先前相同的电气划过脑内,不断重复着啪嚓、啪嚓,让人不快的声响。 啪嚓,每当电气划过,少女的身影就在脑海里明灭闪烁一次。 一道白色的薄雾笼罩上意识,将他拉回现实世界的是 「离开江炎!」 女人尖锐的声音和突如其来攻击皮肤的无数冰之飞砾。 威力不高的攻击,大部分都被李振的皮肤毫发无伤地弹开,只有一粒打到了眼球。 「女人!」 就算是再强健的魔族,眼球也是跟一般人一样地脆弱,李振的右眼被打烂了。 李振按着受伤的右眼,用满是血丝的左眼瞪着那名光是站立就似乎已经用去她所有精力的女子宁宁正跪在地上。 宁宁满身是伤。脸颊因为擦伤而一片红,仿佛被割伤的腹部让上衣和针织外套染上了血痕,短裙也变得破破烂烂的。 原本李振并不喜欢杀害没有什么战斗能力的人,也不喜欢对女人动手,但就在他莫名烦躁之时,却有个女人毁了他的右眼,这激怒了他。 「我要把你的脸捏烂!」 李振甩开抓住自己脚的夏青,向宁宁走近。宁宁虽然逞强地瞪着李振,但她却完全没有多余的体力躲开。 就在李振伸手抓向宁宁的脸时。 轰,李振的背燃烧了起来。 「唔!」 李振放出力量熄灭火焰,转过身去瞪着放火的敌人。 拥有漆黑秀发的女人站在那里,掌心朝着自己。她的身边则站着一个穿西装的年轻男子。被打断的李振愤怒地露出獠牙。 「江画妈妈!江森舅舅!」 夏青高兴得大叫。 江画向夏青微笑后,朝宁宁点了点头,宁宁放下心似的也点了点头。 「我曾经进去过隔离人群的术法里好几次,这可是我第一次进到被完整创造出来的空间呢。」 江森环视四周,钦佩地说道。薄暮的天空中有闪烁的月亮和星星,还有巨细靡遗的街景,全部都是用术复制出来的赝品。 「看来是完全按照现实风景做的呢。」 和现实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这边的所有东西都没有气味。 「不过我倒是没想到能这么轻松地就进隔离空间里呢。」 在术者不开放的情况下,外人是无法侵入空间隔离术中的。 早先江画和他担心如果江炎在约会中被袭击的话,连宁宁和夏青都会被卷入战斗,所以他们两人才跟在江炎后面追过来,他们开车来到江炎他们约定的地点,但就在快到车站前时,江森突然察觉到妖术的存在。 当他们一下车、站在广场中的喷水池前时,就被带进了这个空间。 「就算是橘先生也没办法作出这么完美的空间隔离吧。」 「不要在那边赞叹!」 江画轻轻戳了江森的太阳穴一下,江森说了一声「失礼」作为道歉。 「御言那家伙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把扰乱的人给放进来了。」 李振阴郁地喃喃念着。虽然是一句自言自语,但江森注意到了。 看来还有一个敌人藏身在背后,使用空间隔离术的应该是那个叫做「御言」的敌人。 这样的话,有点麻烦。 正当江森思考的时候。 「我管你是不是魔族,居然敢把我家女儿和小妹都卷进来,你犯的罪太重了。我要把你烧成黑炭化成灰,你做好觉悟吧。」 一旁的江画对李振宣战。乌黑的黑发飘起,兽气化作热气,在身体四周放出火焰。 「抱歉,我打扰了你们,这边可以交给我吗?」 江森把手放在做好战斗准备的江画肩上,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后,江画皱起细眉,立刻解开战斗姿势。 「谢了。」 江森向江画道谢后转向李振说道今天就到此为止,可以暂停一下,一个月后再战吗?」 听到这唐突的提案,江画惊讶地看向江森,李振则是忍不住挑眉疑惑。 「你想怎样?银狼。」 「不怎么样,你的目的并不是杀了江炎,而是要在和江炎战斗后转生对吧?如你所见,江炎现在已经没有战斗的能力了,如果你想要达成你的目的的话,你就只能等到江炎恢复后再战,我没说错吧?」 李振绽出黑光的双眸眯起。 「你不打算在这里打倒我吗?我可是受伤了喔,如果是你们两个联手的话,搞不好可以打倒我喔?」 「我们可没有自大到以为能打败神狼也赢不了的敌人喔。」 江森耸肩笑了笑,李振嘲弄地哈哈笑了一声,让江画火气直冒,但她什么也没说,她答应江森把事情全盘交给他处理了。 「我以为你们是那种骁勇善战的战士,结果居然是这样的胆小。」 「您还真是严格啊,不过,我们也无法反驳。」 就算被当成笨蛋要,江森还是不改脸上的微笑,因为这样就奸。 诚如李振所言,如果他和江画联手的话,应该就能打倒他。 就算敌人的战斗能力仍是未知数,但只要江森封住敌人的行动、争取时间,然后江画再放出必杀的,这样的战术应该可以让他们拥有百分之一百二十的胜算。 只是如果他们占着优势进攻,那个御言八成就会采取行动,若战局里加入一个会使用空间隔离这种高等技术的妖术士,战况就会转为对己方不利,再加上假设对方把空间隔离解除掉,就会把一般人也卷进来。这样一来情况就更加糟糕了。 无法战斗的江炎,再加上会拖累他们的宁宁和夏青,他们一定得避开这场战斗才行。 「你们就因为不想和我战斗,所以才叫江炎跟我打?」 「是啊,如果江炎一个人的命能换回宁宁和夏青的命,他应该也不会有怨言吧。」 夏青和宁宁试着要反驳,但江画用眼神制止了她们。宁宁和夏青咬着下唇把到口的话吞了回去。 「好啊,不过就十天,你们的恢复力应该不需要一个月吧。」 「就算狼人族的恢复力再高,遗是会有个体差异啊。」 「十天,」 「我明白了,只是请你让我们指定再战的场地。」 「随便你。」 李振无聊地摇了摇头,草率地回答。 「场地是江氏老家。」 「好啊。」 李振非常干脆地答应江森的提案,对他而言,场地在哪里都没差吧。 江家的老家是远离人烟的山中寺庙,不需要担心会把老百姓卷入。 「十天后的晚上,在那儿见。」 李振转过身去,。 火焰突然覆住李振的身躯。不过,那并不是江画的攻击。 划出一轮烈焰后,李振的身影消失在火焰中。 「真是够了。」 江森抓了抓后颈。江画问他:「你在搞什么鬼?」 江森趁机把还有另一个敌人隐身在后的事情告诉江画之后,她忍不住念了起来:「啧!越来越麻烦了。」 江画拨起头发,咬着食指。 「没错,但像李振那种战斗狂大多会遵守约定,因此应该可以确保江炎他们的安全,况且如果能在这十天内找到他的根据地,也可以由我们这边发动奇袭。」 「原来如此。」 江画放开嘴里咬着的食指,把手放进外套口袋里。 「江炎!」 宁宁紧抱着江炎的头噙着眼泪大喊,夏青也是一脸担心地摇着江炎、边叫他的名字。 江炎失去了意识。 江森和江画一脸凝重地凝视着江炎他们三个人。 啪嚓,静电弹开般的声音响起,原本该有的风景回到身边。 江森一行五个人突然出现在人海的正中间。 好几个人在看到倒满是伤痕的江炎后,发出惊叫声,四周一片骚动。 ...... 江炎在沉眠间作了一个梦,一个彩色的鲜明梦境 一片的雪景 宁宁走在纯白的雪原上。 粉雪随着轻柔的风儿飞舞,在柔软的月光中闪烁着光芒。有如幻想般的美景。 江炎站在离宁宁一段距离的地方看着她。 冻人的寒风从江炎背后吹来。江炎转过身,映在他眼底的是直达地狱、深深裂痕,黑暗深沉,如无底深渊。 不可以过来这里!江炎试着制止宁宁,但原本应该发出来的声音却不成声。 既然不能出声,江炎拼命地挥手要她别过来,但视而不见的宁宁却未停下脚步。 她的手里抱着什么东西,像是抱着婴儿般爱怜地抱着它。 那是一个人头。 还是江炎的人头。 宁宁把江炎的头抱在心口前,不停哭泣着,空洞的大眼似乎什么都看不见。 吹舞着粉雪的微风化作伸手不见五指的暴风雪。 宁宁慢慢走过江炎身旁,他试着抓住宁宁的肩膀,但手却碰不到宁宁,擦身而过。 在风雪中抱着江炎首级的宁宁,笔直地朝向裂痕走去。 江炎试着追上她,伸出了双手,但他的手腕却溶解掉下。 什么? 江炎瞪大了双眼,他的皮肤开始溶解。 (啊啊) 此时,宁宁已站到裂痕之前,她缓缓转过头来。 脸上带着微笑。 江炎大声叫喊着要她等一下,但却发不出声音,下一瞬间,宁宁已经跃入深渊。 骨骼化作灰烬,随着雪原上的风飘逝 宁宁在梦境与现实的狭窄空间中放声尖叫 当他醒过来时,脸上满是濡湿的泪水。不熟悉的天花板和墙壁映照在眼底,江炎坐起身来。 「病房吗」 室内的灯并没有点亮,但窗外的月光让病房里还有点微亮。江炎环视四周,昏暗的病房里没有半个人影,这里是单人房。 第99章 李振抱住头,脑海中有种让人不快的声响。 啪嚓,每当声音划过,模糊的少女身影就在脑海里闪烁一次。 一道白色的薄雾笼罩上意识。 “离开江炎!” 女人尖锐的声音和突如其来攻击。 “女人!” 就算是再强健,眼睛也是跟一般人一样地脆弱。 李振的右眼被打烂了。 李振按着受伤的右眼,用满是血丝的左眼瞪着那名光是站立就似乎已经用去她所有精力的女子宁宁正跪在地上。 宁宁满身是伤。脸颊因为擦伤而一片红,仿佛被割伤的腹部让上衣和针织外套染上了血痕,短裙也变得破破烂烂的。 原本李振并不喜欢杀害没有什么战斗能力的人,也不喜欢对女人动手,但就在他莫名烦躁之时,却有个女人毁了他的右眼,这激怒了他。 「我要把你的脸捏烂!」 李振甩开抓住自己脚的夏青,向宁宁走近。宁宁虽然逞强地瞪着李振,但她却完全没有多余的体力躲开。 就在李振伸手抓向宁宁的脸时。 轰,李振的背燃烧了起来。 「唔!」 李振放出力量熄灭火焰,转过身去瞪着放火的敌人。 拥有漆黑秀发的女人站在那里,掌心朝着自己。她的身边则站着一个穿西装的年轻男子。被打断的李振愤怒地露出獠牙。 「江画妈妈!江森舅舅!」 夏青高兴得大叫。 江画向夏青微笑后,朝宁宁点了点头,宁宁放下心似的也点了点头。 「我曾经进去过隔离人群的术法里好几次,这可是我第一次进到被完整创造出来的空间呢。」 江森环视四周,钦佩地说道。薄暮的天空中有闪烁的月亮和星星,还有巨细靡遗的街景,全部都是用术复制出来的赝品。 「看来是完全按照现实风景做的呢。」 和现实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这边的所有东西都没有气味。 「不过我倒是没想到能这么轻松地就进隔离空间里呢。」 在术者不开放的情况下,外人是无法侵入空间隔离术中的。 早先江画和他担心如果江炎在约会中被袭击的话,连宁宁和夏青都会被卷入战斗,所以他们两人才跟在江炎后面追过来,他们开车来到江炎他们约定的地点,但就在快到车站前时,江森突然察觉到妖术的存在。 当他们一下车、站在广场中的喷水池前时,就被带进了这个空间。 「就算是橘先生也没办法作出这么完美的空间隔离吧。」 「不要在那边赞叹!」 江画轻轻戳了江森的太阳穴一下,江森说了一声「失礼」作为道歉。 「御言那家伙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把扰乱的人给放进来了。」 李振阴郁地喃喃念着。虽然是一句自言自语,但江森注意到了。 看来还有一个敌人藏身在背后,使用空间隔离术的应该是那个叫做「御言」的敌人。 这样的话,有点麻烦。 正当江森思考的时候。 「我管你是不是魔族,居然敢把我家女儿和小妹都卷进来,你犯的罪太重了。我要把你烧成黑炭化成灰,你做好觉悟吧。」 一旁的江画对李振宣战。乌黑的黑发飘起,兽气化作热气,在身体四周放出火焰。 「抱歉,我打扰了你们,这边可以交给我吗?」 江森把手放在做好战斗准备的江画肩上,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后,江画皱起细眉,立刻解开战斗姿势。 「谢了。」 江森向江画道谢后转向李振说道今天就到此为止,可以暂停一下,一个月后再战吗?」 听到这唐突的提案,江画惊讶地看向江森,李振则是忍不住挑眉疑惑。 「你想怎样?银狼。」 「不怎么样,你的目的并不是杀了江炎,而是要在和江炎战斗后转生对吧?如你所见,江炎现在已经没有战斗的能力了,如果你想要达成你的目的的话,你就只能等到江炎恢复后再战,我没说错吧?」 李振绽出黑光的双眸眯起。 「你不打算在这里打倒我吗?我可是受伤了喔,如果是你们两个联手的话,搞不好可以打倒我喔?」 「我们可没有自大到以为能打败神狼也赢不了的敌人喔。」 江森耸肩笑了笑,李振嘲弄地哈哈笑了一声,让江画火气直冒,但她什么也没说,她答应江森把事情全盘交给他处理了。 「我以为你们是那种骁勇善战的战士,结果居然是这样的胆小。」 「您还真是严格啊,不过,我们也无法反驳。」 就算被当成笨蛋要,江森还是不改脸上的微笑,因为这样就奸。 诚如李振所言,如果他和江画联手的话,应该就能打倒他。 就算敌人的战斗能力仍是未知数,但只要江森封住敌人的行动、争取时间,然后江画再放出必杀的,这样的战术应该可以让他们拥有百分之一百二十的胜算。 只是如果他们占着优势进攻,那个御言八成就会采取行动,若战局里加入一个会使用空间隔离这种高等技术的妖术士,战况就会转为对己方不利,再加上假设对方把空间隔离解除掉,就会把一般人也卷进来。这样一来情况就更加糟糕了。 无法战斗的江炎,再加上会拖累他们的宁宁和夏青,他们一定得避开这场战斗才行。 「你们就因为不想和我战斗,所以才叫江炎跟我打?」 「是啊,如果江炎一个人的命能换回宁宁和夏青的命,他应该也不会有怨言吧。」 夏青和宁宁试着要反驳,但江画用眼神制止了她们。宁宁和夏青咬着下唇把到口的话吞了回去。 「好啊,不过就十天,你们的恢复力应该不需要一个月吧。」 「就算狼人族的恢复力再高,遗是会有个体差异啊。」 「十天,」 「我明白了,只是请你让我们指定再战的场地。」 「随便你。」 李振无聊地摇了摇头,草率地回答。 「场地是江氏老家。」 「好啊。」 李振非常干脆地答应江森的提案,对他而言,场地在哪里都没差吧。 江家的老家是远离人烟的山中寺庙,不需要担心会把老百姓卷入。 「十天后的晚上,在那儿见。」 李振转过身去,。 火焰突然覆住李振的身躯。不过,那并不是江画的攻击。 划出一轮烈焰后,李振的身影消失在火焰中。 「真是够了。」 江森抓了抓后颈。江画问他:「你在搞什么鬼?」 江森趁机把还有另一个敌人隐身在后的事情告诉江画之后,她忍不住念了起来:「啧!越来越麻烦了。」 江画拨起头发,咬着食指。 「没错,但像李振那种战斗狂大多会遵守约定,因此应该可以确保江炎他们的安全,况且如果能在这十天内找到他的根据地,也可以由我们这边发动奇袭。」 「原来如此。」 江画放开嘴里咬着的食指,把手放进外套口袋里。 「江炎!」 宁宁紧抱着江炎的头噙着眼泪大喊,夏青也是一脸担心地摇着江炎、边叫他的名字。 江炎失去了意识。 江森和江画一脸凝重地凝视着江炎他们三个人。 啪嚓,静电弹开般的声音响起,原本该有的风景回到身边。 江森一行五个人突然出现在人海的正中间。 好几个人在看到倒满是伤痕的江炎后,发出惊叫声,四周一片骚动。 ...... 江炎在沉眠间作了一个梦,一个彩色的鲜明梦境 一片的雪景 宁宁走在纯白的雪原上。 粉雪随着轻柔的风儿飞舞,在柔软的月光中闪烁着光芒。有如幻想般的美景。 江炎站在离宁宁一段距离的地方看着她。 冻人的寒风从江炎背后吹来。江炎转过身,映在他眼底的是直达地狱、深深裂痕,黑暗深沉,如无底深渊。 不可以过来这里!江炎试着制止宁宁,但原本应该发出来的声音却不成声。 既然不能出声,江炎拼命地挥手要她别过来,但视而不见的宁宁却未停下脚步。 她的手里抱着什么东西,像是抱着婴儿般爱怜地抱着它。 那是一个人头。 还是江炎的人头。 宁宁把江炎的头抱在心口前,不停哭泣着,空洞的大眼似乎什么都看不见。 吹舞着粉雪的微风化作伸手不见五指的暴风雪。 宁宁慢慢走过江炎身旁,他试着抓住宁宁的肩膀,但手却碰不到宁宁,擦身而过。 在风雪中抱着江炎首级的宁宁,笔直地朝向裂痕走去。 江炎试着追上她,伸出了双手,但他的手腕却溶解掉下。 什么? 江炎瞪大了双眼,他的皮肤开始溶解。 (啊啊) 此时,宁宁已站到裂痕之前,她缓缓转过头来。 脸上带着微笑。 江炎大声叫喊着要她等一下,但却发不出声音,下一瞬间,宁宁已经跃入深渊。 骨骼化作灰烬,随着雪原上的风飘逝 宁宁在梦境与现实的狭窄空间中放声尖叫 当他醒过来时,脸上满是濡湿的泪水。不熟悉的天花板和墙壁映照在眼底,江炎坐起身来。 「病房吗」 室内的灯并没有点亮,但窗外的月光让病房里还有点微亮。江炎环视四周,昏暗的病房里没有半个人影,这里是单人房。 「好可怕的梦」 全身上下因为冷汗而湿透,江炎用双手覆住脸,一阵猛烈的反胃戚涌上。 「呜思!」 江炎捣着嘴下床,瘀伤和骨折似乎都已痊愈,虽然还没办法用力,但是已经可以站起来了。 江炎跌跌撞撞地跑出病房、冲进厕所。 他把头塞进水槽里不断呕吐,吐出来的只有胃酸,他不断吐到连胃酸都快被吐光,心口和喉咙剧烈疼痛。 吐到最后,江炎连漱漱口清洁一下的力气都没有,直接跪倒在地上,紊乱地喘息着。 这是月之戒副作用吗?」 江炎洗了洗嘴巴、粗鲁地抹了脸,任水龙头开着。 他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镜中的人像是瘦了十公斤一样,双颊深深凹陷,皮肤干裂粗糙、脸色变得暗沉无光,眼窝下方带着大大的黑眼圈。 「和夏彦那时一样」 夏青的父亲夏彦的脸浮现在江炎的脑海中,当时患有不治之症的夏彦,看起来就是这个样子。 「我会死」 嘴里自然而然地滑出这句话。 「再这样下去,我会死」 刚才的恶梦再次浮现江炎的脑海。 「那是个暗示,那是在告诉我接下来会变成现实的梦境」 江炎用发抖枯干的手指摸着映照在镜子里的自己的脸,戴在无名指上的月之戒映入眼帘,江炎的眼角止不住地抽蓄颤抖。 「哈哈哈哈」 但出现在江炎脸上的不是泪水,而是笑声。 「哈哈哈哈哈」 江炎把手抚在镜子上,不断地笑着 哗啦啦的流水声在狭窄的空间中发出回响 宁宁坐起身来,发出了小小的思一声。 她立刻发现自己是坐在病床上,电灯没开,身旁没有任何人。 「我」 宁宁想起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李振离开后,空间隔离术也被解开了,他们五个人连忙驱车前往医院。 宁宁坐在江画车子的后座上,把江炎的头放到自己膝盖上,摸着他的头。宁宁自己的意识也逐渐模糊。她所记得的就到此为止,后来自己失去意识了吗? 「痛」 她试着起身,但一阵痛楚从侧腹传来,她低头检视自己,原来的衣服已经被退下,换上住院病人专用的衣服,手上、头上和腹部都包着绷带,脸颊上也包着纱布。 宁宁所受的伤并不轻,如果她不是生命力和回复力都高人一等的狼人族的话,可能早就已经回天乏术了。 「江炎呢」 之前被闪电打飞出去撞伤的部位隐隐传来剧痛,光是下床就得费尽她全身的力气,但宁宁还是努力地站了起来。 当她打算走出病房时,门外的对话声传来,是江画和江森的声音。 「才三次而已、三次而已耶,怎么可能会变得那么糟糕,病灶根本就已经是扩散到全身了嘛!」 江画烦躁的声音响起,拍打墙壁的「砰」一声也随之传来。 「病灶?是指什么?」 虽然宁宁并不愿意偷听别人的谈话,但这句话里隐藏的异常气氛,让她决定听完两个人的对话。 「医生说已经不可能开刀把病灶摘除了。」 「可恶!为什么那家伙非得碰上这种事不可」 江画已经失去了冷静,这是宁宁第一次听到江画如此的慌乱。 「手术?那家伙是指江炎吗?」 宁宁揪紧了衣服。 「那家伙生为神狼,因为无法控制的力量杀了母亲。和宁宁相遇后,好不容易重新站了起来我以为他终于可以过过平凡的幸福日子,结果现在是怎样,生命被戒指削减到搞不好马上就要翘辫子:要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 「什!」 宁宁倒吸了一口气,腿一软就跪了下去。 江画和江森听到病房中传来的声音,连忙走进去查看 「宁宁」 「我们太大意了,看来你已经听到我们的对话了。」 宁宁蹲在地上环抱着抖的双肩,抬头看向两人。 「你们说江炎也许就快死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提出问题的声音抖得几不成声。 江画和江森苦恼地彼此对看一眼,而后江画一脸苦涩地抓着头发。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宁宁仍旧紧抱着双肩,大声质问。 一看来是没有办法瞒下去了,我们会把事情全部告诉你。对江炎而言,他最需要的就是你的支持。」 江森说完后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了宁宁。 江炎的身体被名为月之戒的戒指侵蚀着。 「第三次的使用让他的病灶移转到全身了,因此他现在就等于是患了难治的病症。」 江森也把狙击江炎的敌人有关李振那个魔族的事告诉了宁宁。 但对宁宁而言,李振的事根本无关紧要,光是听到江炎全身上下被恶性肿瘤的病灶侵蚀的事实,就让宁宁的脑袋里再也装不下任何东西了。 「江炎他」 戚觉就像吞下了数干只虫所聚集成的虫块一样,宁宁的心坎前戚到一股似乎会从咬破般的疼痛。 「如果能够用手术将能摘除的病灶全数摘除,而且永远不再使用月之戒的话,冬马应该就不会死。」 看着瞪大眼的宁宁,江森弯下身把手放在宁宁的肩膀上。 「宁宁,我接下来要拜托你的事也许非常残酷,但我希望你能不要失去冷静,继续以笑脸迎接江炎。好吗?」江森以温柔的声音说道。 「男人这种生物,到正式上场前总会变得特别软弱,这时候他最强大的支持便是他所爱的女人的笑容,所以我希望你能继续带着你的笑容陪在他身边,这是只有你才能做到的事。」 「我也拜托你了,那家伙从以前就是这样,一生病就不能放他一个人落单,如果没有人陪在他身边的话,他就会特别寂寞」 江画靠在墙上环抱着双手说道。她的长发垂下来覆住她的脸,让人看不清楚表情。 感应到两人内心痛苦的宁宁,紧紧抓住肩膀忍住抖。她拼命告诉自己,现在就算慌乱也不能让状况好转,强迫自己不停地深呼吸,让心情稳定下来。 「我想去看看江炎。」 「拜托你了,请你去看看他。」 问出江炎的病房号码后,宁宁慢慢走向江炎身边。 江炎病房就在宁宁的病房楼下。 宁宁越过护士站,走在走廊上。夏青从江炎的病房里走了出来,一看到宁宁的脸就「啊」了一声。 「宁宁姐姐,你的伤没事吧?」 「嗯嗯。应该再两三天就会好了,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 不会不会,夏青摇了摇头。 「江炎呢?」 宁宁问道,夏青又摇了摇头。 「我去一下厕所回来之后,江炎哥哥就不见了。」 夏青正四处寻找江炎,却找不到他。自从来到医院,夏青就一直陪在江炎身边,但就在她离开的短暂期间,江炎正好醒了过来。 这样啊。 担心江炎的宁宁把江画正在找夏青的事告诉她。 「她说她要先回家一趟。」 夏青看起来不是很想回去,不过她还是乖乖地回到江画身边。 夏青还不知道江炎的身体状况。 原本应该是三个人快快乐乐一起度过的生日前夜,却被搞得一团混乱。明天的生日,夏青恐怕也无法用笑容度过了吧。 宁宁目送夏青的背影离去,皱起眉头。进了病房,窗帘拉开了一半,床上的床单紊乱,仔细一看,才发现枕头已经湿透了。是因为作了恶梦而哭了吗?宁宁一边用指尖抚着枕头一边思考着。 「宁宁。」 有人叫了她的名字。她转过头去,江炎就站在那里,手上拿着一个装着白衬衫的塑胶袋。 看到他的脸,宁宁紧咬下唇。 眼前的江炎憔悴到简直让她认不出来,脸色比死人还难看。他的脸色告诉宁宁,江画和江森说的都是实话。 「你的伤势已经没事了吗?」 宁宁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摆出了笑容。 「是啊,月之戒的治愈能力有在运作,我已经没有伤了。」 江炎回答的异常冷静,脸上毫无表情。 「你的伤呢?」 「我也没事了,虽然我的运动神经很糟糕,可是伤却好得很快!」 宁宁举起双手,摆了一个胜利的姿势给江炎看,但江炎什么话也没说。 他脱下病人专用的衣服,打开手上的塑胶袋穿上白衬衫。 这是我跟大哥借的。 看来他是去找了江森,大概和宁宁刚好错过吧。 「你要去哪?」 「我要回家,我的伤都奸了,再住院也没意义了吧?」 江炎扣着钮扣,宁宁闻言瞪大了双眼。 「你在说什么啊!你的身体明明就!」 宁宁走近江炎,江炎的眼底浮现一抹悲哀。 「你听说了我身体的事啊」 沉默了一会儿,宁宁用力抿着唇点点头。 「你不可以出院,你要好好接受手术,把病灶摘除」 「没用的。」 江炎泛起一个像是苦笑的笑容,斩钉截铁地打断宁宁的话。 「就算动了手术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就算用手术把病灶摘除,它还是会复发。」 「可是江森大哥说不一定会复发的」 「会复发的,病灶是不会消失的。」 被江炎这么一断言,宁宁陷入沉默,果然自己的身体还是只有本人最清楚吗? 宁宁深深地凝视着江炎。他毫不惊慌,也不悲叹,脸上的表情像是凝固了一样。 「为什么你可以这么冷静?」 宁宁无法继续看着毫无表情、脸色比死人还难看的江炎,低着眼问道。 江炎不回答。沉默包覆住两人。 「我我希望你可以早点告诉我你身体的事,我希望你能亲口告诉我」 宁宁打破沉默的声音模糊不清,强忍住的眼泪一下子涌上。 但江炎还是什么也不说。他把视线栘开,看着墙壁。 「我不希望你因为怕我担心就什么都不告诉我不管是你的痛苦还是悲哀,我都希望你能够土口诉我」 宁宁捂住嘴,肩膀微微地颤抖着。 「因为,最担心你的人,应该是我啊。」 他们约定过要一起走完人生,他也是这么希望的啊。江炎不是曾经抱着几乎抱不动的大把花束向她求婚吗? 她以为自己已经成为比任何人都还靠近他内心的存在了。 可是当生命的危机逼近时,他却什么也不说。 她以为自己是最靠近他真心的人,难道这只是她单方面的一厢情愿而已吗? 她觉得自己好可悲,也觉得好伤心。 第100章 “好可怕的梦。” 全身上下因为冷汗而湿透,江炎用双手覆住脸,一阵猛烈的反胃戚涌上。 “呜!” 江炎捣着嘴下床,瘀伤和骨折似乎都已痊愈。 目前虽然还没办法用力,但是已经可以站起来了。 江炎跌跌撞撞地跑出病房、冲进厕所。 他把头塞进水槽里不断呕吐,吐出来的只有胃酸。 他不断吐到连胃酸都快被吐光,心口和喉咙剧烈疼痛。 吐到最后,江炎连漱漱口清洁一下的力气都没有,直接跪倒在地上,紊乱地喘息着。 这是月之戒副作用吗? 江炎洗了洗嘴巴、粗鲁地抹了脸,任水龙头开着。 他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镜中的人像是瘦了十公斤一样,双颊深深凹陷,皮肤干裂粗糙、脸色变得暗沉无光,眼窝下方带着大大的黑眼圈。 「和夏彦那时一样」 夏青的父亲夏彦的脸浮现在江炎的脑海中,当时患有不治之症的夏彦,看起来就是这个样子。 「我会死」 嘴里自然而然地滑出这句话。 「再这样下去,我会死」 刚才的恶梦再次浮现江炎的脑海。 但出现在江炎脸上的不是泪水,而是笑声。 「哈哈哈哈哈」 江炎把手抚在镜子上,不断地笑着 哗啦啦的流水声在狭窄的空间中发出回响 宁宁坐起身来,发出了小小的思一声。 她立刻发现自己是坐在病床上,电灯没开,身旁没有任何人。 「我」 宁宁想起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李振离开后,空间隔离术也被解开了,他们五个人连忙驱车前往医院。 宁宁坐在江画车子的后座上,把江炎的头放到自己膝盖上,摸着他的头。宁宁自己的意识也逐渐模糊。她所记得的就到此为止,后来自己失去意识了吗? 「痛」 她试着起身,但一阵痛楚从侧腹传来,她低头检视自己,原来的衣服已经被退下,换上住院病人专用的衣服,手上、头上和腹部都包着绷带,脸颊上也包着纱布。 宁宁所受的伤并不轻,如果她不是生命力和回复力都高人一等的狼人族的话,可能早就已经回天乏术了。 「江炎呢」 之前被闪电打飞出去撞伤的部位隐隐传来剧痛,光是下床就得费尽她全身的力气,但宁宁还是努力地站了起来。 当她打算走出病房时,门外的对话声传来,是江画和江森的声音。 「才三次而已、三次而已耶,怎么可能会变得那么糟糕,病灶根本就已经是扩散到全身了嘛!」 江画烦躁的声音响起,拍打墙壁的「砰」一声也随之传来。 「病灶?是指什么?」 虽然宁宁并不愿意偷听别人的谈话,但这句话里隐藏的异常气氛,让她决定听完两个人的对话。 「医生说已经不可能开刀把病灶摘除了。」 「可恶!为什么那家伙非得碰上这种事不可」 江画已经失去了冷静,这是宁宁第一次听到江画如此的慌乱。 「手术?那家伙是指江炎吗?」 宁宁揪紧了衣服。 「那家伙生为神狼,因为无法控制的力量杀了母亲。和宁宁相遇后,好不容易重新站了起来我以为他终于可以过过平凡的幸福日子,结果现在是怎样,生命被戒指削减到搞不好马上就要翘辫子:要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 「什!」 宁宁倒吸了一口气,腿一软就跪了下去。 江画和江森听到病房中传来的声音,连忙走进去查看 「宁宁」 「我们太大意了,看来你已经听到我们的对话了。」 宁宁蹲在地上环抱着抖的双肩,抬头看向两人。 「你们说江炎也许就快死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提出问题的声音抖得几不成声。 江画和江森苦恼地彼此对看一眼,而后江画一脸苦涩地抓着头发。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宁宁仍旧紧抱着双肩,大声质问。 一看来是没有办法瞒下去了,我们会把事情全部告诉你。对江炎而言,他最需要的就是你的支持。」 江森说完后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了宁宁。 江炎的身体被名为月之戒的戒指侵蚀着。 「第三次的使用让他的病灶移转到全身了,因此他现在就等于是患了难治的病症。」 江森也把狙击江炎的敌人有关李振那个魔族的事告诉了宁宁。 但对宁宁而言,李振的事根本无关紧要,光是听到江炎全身上下被恶性肿瘤的病灶侵蚀的事实,就让宁宁的脑袋里再也装不下任何东西了。 「江炎他」 戚觉就像吞下了数干只虫所聚集成的虫块一样,宁宁的心坎前戚到一股似乎会从咬破般的疼痛。 「如果能够用手术将能摘除的病灶全数摘除,而且永远不再使用月之戒的话,冬马应该就不会死。」 看着瞪大眼的宁宁,江森弯下身把手放在宁宁的肩膀上。 「宁宁,我接下来要拜托你的事也许非常残酷,但我希望你能不要失去冷静,继续以笑脸迎接江炎。好吗?」江森以温柔的声音说道。 「男人这种生物,到正式上场前总会变得特别软弱,这时候他最强大的支持便是他所爱的女人的笑容,所以我希望你能继续带着你的笑容陪在他身边,这是只有你才能做到的事。」 「我也拜托你了,那家伙从以前就是这样,一生病就不能放他一个人落单,如果没有人陪在他身边的话,他就会特别寂寞」 江画靠在墙上环抱着双手说道。她的长发垂下来覆住她的脸,让人看不清楚表情。 感应到两人内心痛苦的宁宁,紧紧抓住肩膀忍住抖。她拼命告诉自己,现在就算慌乱也不能让状况好转,强迫自己不停地深呼吸,让心情稳定下来。 「我想去看看江炎。」 「拜托你了,请你去看看他。」 问出江炎的病房号码后,宁宁慢慢走向江炎身边。 江炎病房就在宁宁的病房楼下。 宁宁越过护士站,走在走廊上。夏青从江炎的病房里走了出来,一看到宁宁的脸就「啊」了一声。 「宁宁姐姐,你的伤没事吧?」 「嗯嗯。应该再两三天就会好了,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 不会不会,夏青摇了摇头。 「江炎呢?」 宁宁问道,夏青又摇了摇头。 「我去一下厕所回来之后,江炎哥哥就不见了。」 夏青正四处寻找江炎,却找不到他。自从来到医院,夏青就一直陪在江炎身边,但就在她离开的短暂期间,江炎正好醒了过来。 这样啊。 担心江炎的宁宁把江画正在找夏青的事告诉她。 「她说她要先回家一趟。」 夏青看起来不是很想回去,不过她还是乖乖地回到江画身边。 夏青还不知道江炎的身体状况。 原本应该是三个人快快乐乐一起度过的生日前夜,却被搞得一团混乱。明天的生日,夏青恐怕也无法用笑容度过了吧。 宁宁目送夏青的背影离去,皱起眉头。进了病房,窗帘拉开了一半,床上的床单紊乱,仔细一看,才发现枕头已经湿透了。是因为作了恶梦而哭了吗?宁宁一边用指尖抚着枕头一边思考着。 「宁宁。」 有人叫了她的名字。她转过头去,江炎就站在那里,手上拿着一个装着白衬衫的塑胶袋。 看到他的脸,宁宁紧咬下唇。 眼前的江炎憔悴到简直让她认不出来,脸色比死人还难看。他的脸色告诉宁宁,江画和江森说的都是实话。 「你的伤势已经没事了吗?」 宁宁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摆出了笑容。 「是啊,月之戒的治愈能力有在运作,我已经没有伤了。」 江炎回答的异常冷静,脸上毫无表情。 「你的伤呢?」 「我也没事了,虽然我的运动神经很糟糕,可是伤却好得很快!」 宁宁举起双手,摆了一个胜利的姿势给江炎看,但江炎什么话也没说。 他脱下病人专用的衣服,打开手上的塑胶袋穿上白衬衫。 这是我跟大哥借的。 看来他是去找了江森,大概和宁宁刚好错过吧。 「你要去哪?」 「我要回家,我的伤都奸了,再住院也没意义了吧?」 江炎扣着钮扣,宁宁闻言瞪大了双眼。 「你在说什么啊!你的身体明明就!」 宁宁走近江炎,江炎的眼底浮现一抹悲哀。 「你听说了我身体的事啊」 沉默了一会儿,宁宁用力抿着唇点点头。 「你不可以出院,你要好好接受手术,把病灶摘除」 「没用的。」 江炎泛起一个像是苦笑的笑容,斩钉截铁地打断宁宁的话。 「就算动了手术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就算用手术把病灶摘除,它还是会复发。」 「可是江森大哥说不一定会复发的」 「会复发的,病灶是不会消失的。」 被江炎这么一断言,宁宁陷入沉默,果然自己的身体还是只有本人最清楚吗? 宁宁深深地凝视着江炎。他毫不惊慌,也不悲叹,脸上的表情像是凝固了一样。 「为什么你可以这么冷静?」 宁宁无法继续看着毫无表情、脸色比死人还难看的江炎,低着眼问道。 江炎不回答。沉默包覆住两人。 「我我希望你可以早点告诉我你身体的事,我希望你能亲口告诉我」 宁宁打破沉默的声音模糊不清,强忍住的眼泪一下子涌上。 但江炎还是什么也不说。他把视线栘开,看着墙壁。 「我不希望你因为怕我担心就什么都不告诉我不管是你的痛苦还是悲哀,我都希望你能够土口诉我」 宁宁捂住嘴,肩膀微微地颤抖着。 「因为,最担心你的人,应该是我啊。」 他们约定过要一起走完人生,他也是这么希望的啊。江炎不是曾经抱着几乎抱不动的大把花束向她求婚吗? 她以为自己已经成为比任何人都还靠近他内心的存在了。 可是当生命的危机逼近时,他却什么也不说。 她以为自己是最靠近他真心的人,难道这只是她单方面的一厢情愿而已吗? 她觉得自己好可悲,也觉得好伤心。 「如果光是被担心就能治好身体的病的话,那要我说多少我都会说。」 一直沉默着的江炎终于开口。 「什么?」 宁宁抬起低着的脸,泪湿的眼对上江炎干涸的双眼。 「我之所以没跟你说有关身体的事,不是怕你担心,是因为就算跟你说了也没用。」 听着江炎用和眼睛一样无表情的声音这么说,宁宁一阵愕然。 「就算跟你说了,又能怎么样?白狼的能力也不能让我被削去的生命恢复,你会的不过就是到处引起骚动,然后做点对身体好的料理而已不是吗?」 江炎用鼻子嗤笑了一声,继续说着。 「面对敌人的时候也是一样,你只会拖累我而已。今天不也是这样吗?我明明就叫你带着夏青离开,你却跑了出来,所以才会受伤。」 江炎的手指戳着宁宁脸上的纱布。 「说什么最担心我的人应该是你?拜托你不要随便决定好不好,没有人拜托你做这种事!」 江炎干枯的声音里满是烦躁。 「痛!」 脸颊上的纱布突然被撕开,宁宁皱起眉头。 「你这个只会煮饭洗衣服的拖油瓶不要摆出一副我监护人的架子。」 江炎啧了一声,把撕下的纱布丢开。 「我」 宁宁张开嘴巴想说些什么,但江炎却又接着说下去打断她。 「说真的,我觉得你真的很烦人,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江炎的手放在门把上。房门打开了三分之一左右,走廊上的灯光微微照亮了黑暗的室内。 「你永远都不用再照顾我了。」 江炎冬马丢下这一句后便走出房门。 房门再度关上,黑暗和寂静支配着室内。 宁宁只是呆呆地伫立在原地。 她的双眼圆睁、眼睛眨也不眨,看起来就像是个蜡人偶一样。 江炎从急诊室的出口走出医院,途中曾被护士挽留,但他全部无视地走了出去。 外面的风强劲地吹着,林木剧烈摇晃的声音有点刺耳。 早上平稳的温暖一变,化作吐气都会有白雾产生的寒冷,明明身上就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衬衫,但江炎却连一丁点颤抖也没有。 「我连皮肤的戚觉都不正常了吗?」 江炎自嘲地笑了笑。 「你要出院吗?姐姐大人才刚帮你办好住院手续而已喔。」 有人对着他说话,大哥江森正环抱着双手靠在一旁的银杏树上。 「姐姐大人呢?」 「和夏青一起,她们要先回家一趟,好像会绕到你家去帮你拿换洗衣物的样子。」 江画吩咐江森在她回来之前不准离开医院,要盯紧江炎。 「所以我现在哪里也不能去,虽然我要做的事堆的跟山一样高啊。」 「我看待会儿得好好跟姐姐大人道歉才行了。一 如果江画知道江炎擅自离开医院的话,一定会气炸了吧。 「等姐姐大人回来了,我就会去狼人园跑一趟。关键是我们能不能在十天内找到李振的老巢。」 江森离开银杏树,走到江炎身边。 「你的脸色真难看,原来健康失调和失恋一起发生的话,会变得这么憔悴啊。」 江炎面无表情的脸终于出现一丝惊讶的神色,回头看微笑的大哥。 我什么都知道了,大哥的眼神是这么说的。 他听到了我们在病房里的对话了吗,江炎正觉得奇怪。 「嗟!我才不会做偷听别人说话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只要看着你的脸,就可以清楚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还有你这傻瓜在想些什么。」 江森苦笑。 「我真的是个很好懂的人啊。」 江炎也跟着苦笑。 「你不会后悔你所做的决定吧?」 「不会。」 江炎立刻回答。他的双瞳散发出只有具备强烈决心的人才会有的坚强光芒。 诀别。 他做这个决定时不曾犹豫,也没有后悔。 江炎任寒风吹拂着头发,转头看向白色的建筑物。 四楼左边数来第二间窗帘半开的房间有个人影。江炎凝视着那个房间,以沉稳的声音轻轻说道。 「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对不起,我没办法让你幸福。」 我很高兴能喜欢上你。 我很高兴你能喜欢上我。 江炎在心中加上这两句后,微微笑了。 三个小时后,江炎来到了墓地。 他来见母亲。 他从医院回到家里换过衣服后,骑着摩托车来的。 江炎把手插在大衣口袋里抬头看天空,望着像是要落下来的满天星星眯起双眼。 安葬母亲诗诗的寺庙位在远离市内的一座山麓下。 那是一个植物环绕空气清新的地方。 每吸一口气,都觉得澄澈的空气能洗净胸中一切不安。 寺庙虽然因为当初拯救夏青时的一场大战全毁,但墓地却毫发无伤,寺庙现在正在重建中。 「虽然老家的寺院在秋天的时候也会开很多花,可是这里的花还是比较多啊。」 是因为清新的空气吗,薄紫色的紫苑花、鲜艳的橘色黄花酢酱草、多彩绚烂的大波斯菊盛开着,在秋风中摇摆。 「这是我第二次一个人来扫妈妈的墓啊。」 江炎一边闻着花香,一边想起春初时的事 今年二月底,他第一次一个人单独前来。印象中寺庙腹地内和墓地边的梅树开满了白色的梅花。 他来向妈妈报告他有喜欢的人了,报告他和她互相许下未来了。 只要一站在母亲的墓前,就算是和家人在一起,悲伤和罪恶戚还是会将他的心狠狠撕裂。他到底是没有一个人来的勇气。 不过,宁宁这个女孩却让他有了这样的勇气。 「妈,抱歉,这个时候才来。」 江炎摸着墓碑,对亡母诉说着。墓碑冰冰凉凉的。 「我说过下次要带宁宁一起来,可是我却没有办法遵守约定。」 他曾经想过要在春天来访之时,带宁宁一起来。 他想要告诉妈妈这是他喜欢的人。 可是他却从来没有做到,因为他太害羞了。 「我想去拜访伯母。」 宁宁曾经跟他这么提过,但江炎却总是用一句「下次再说吧」回绝了她。 所以宁宁从来没有来过妈妈的墓地。 「我和她分手了。」 江炎悲哀地微笑。 「我已经活不了多久了,我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 虽然不至于只剩下几个月,但就算能撑再久,三年也该就是极限了吧。 不管用手术取出多少次病灶都没有用,病灶会再生。 江炎知道的,在医院里醒过来之后,江炎清楚地知道了,身为神狼的本能是这么告诉他的。 就算大哥答应他一定会找到取回被削去的生命的方法,但最后应该也是徒劳无功吧。 「已经没剩几年日子的我,不可能让她幸福的。」 江炎想起求婚时宁宁抱着花束那高兴的笑容,他垂下双眼。 「宁宁那么体贴,一定到最后都会一直陪我到我死去的那一刻,可是」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所爱的人一步步迈向死亡,那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他再也不能奸好吃饭、会日渐消瘦衰弱、连走路也变得非常困难,不断咳嗽、吐血,为了身体的苦痛而挣扎,宁宁必须一直看着这样的他,她的精神状况一定会先行崩溃。 接下来,必然会迎接的死亡。 对于一直在一旁守护的人而言,什么也不会留下来,唯一留下的,只有悲哀。 「待在我身旁的话,只会让她的心逐渐衰弱,而且」 如果她待在自己身边,一定又会被卷入战斗。 「就算我是最强的狼人,我也总是没有办法保护她。」 御言的时候也是,阿桂的时候也是。在和李振的一战中,他甚至还以自己的力量伤了她。 「她不只有可能会被敌人杀掉,也有可能会像妈妈一样,被我杀掉。」 对江炎而言,这是他最害怕的结局。 「我绝对不能再让宁宁被卷入战斗。」 宁宁这个人是不能站在战场上的。 在乎稳的生活中如阳光一般微笑,这才是她应该有的样子。 「可是我做不到,我没有办法为她做任何事。」 他只能为她带来战斗、鲜血、痛苦和悲伤而已。 「母亲这是因为我身为神狼的关系吗?是不是因为我是神狼,所以打从一开始我就没有让人幸福的资格」 江炎的手抵在额头上,吸了吸鼻子。 「我我想让宁宁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想用我的手一直守护着她我希望她能永远带着微笑陪在我身边可是可是该死!」 江炎用颤抖的双手紧紧抓住墓碑,大声地哭泣,决堤的泪水满溢而出。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江炎用额头撞着墓碑,放声大哭。 对于决定和宁宁分手这件事,他未曾犹豫、也不会后悔,只是悲伤而已。 他可以用强大的力量和敌人战斗,但他却无法让自己所爱的女性幸福。 他究竟是一个多么凄惨的人啊。 他希望自己能就此毁坏。 江炎一直哭到眼泪和声音干涸,撞到额头上出现伤痕。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血渍染上妈妈的墓碑。 江炎大力地呼吸,双眼变得空虚。他用那空洞的眼睛看着右手上的月之戒。 「我不能就这样死去。」 江炎从喉咙挤出低语,下定决心的火焰在空壳般中的眼睛里燃起。 「我不能就这样一个人死去!我一定要让那两个人一起陪我死!」 李振 阿桂 虽然不知道李振得到无限的强大力量后要做什么,但敌人的目的和他无关,他只要让李振死得尸骨无存,不能转生就奸。 阿桂也是他在死前必须打倒的敌人。那个青年过人的执念一定还会为了要灭绝狼人族而采取行动。为了要让宁宁将来能够安心生活,江炎一定得打败他。而且阿桂原本就是让由花痛苦、在宁宁身上留下不可抹灭的伤痕、一个他无法原谅的男人。 「两个敌人都非常难缠,只要我能打败他们,姐姐大人和大哥就不需要战斗了。」 这是他死前唯一能为大家所做的事。 就是战斗。 江炎轻轻闭上眼,戚受着夜风。风吹过濡湿的双颊,让人发疼般的寒冷。 「母亲,对不起。我居然放声大哭。」 第101章 江炎用鼻子嗤笑了一声,继续说着。 “面对敌人的时候也是一样,你只会拖累我而已。今天不也是这样吗?我明明就叫你带着夏青离开,你却跑了出来,所以才会受伤。” 江炎的手指戳着宁宁脸上的纱布。 “说什么最担心我的人应该是我?拜托你不要随便决定决定不好,没有人拜托你做这种事!” 江炎干枯的声音里满是烦躁。 “痛!” 脸颊上的纱布突然被撕开,宁宁皱起眉头。 “你这个只会煮饭洗衣服的拖油瓶不要摆出一副我监护人的架子。” 江炎啧了一声,把撕下的纱布丢开。 「我」 宁宁张开嘴巴想说些什么,但江炎却又接着说下去打断她。 「说真的,我觉得你真的很烦人,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江炎的手放在门把上。房门打开了三分之一左右,走廊上的灯光微微照亮了黑暗的室内。 「你永远都不用再照顾我了。」 江炎冬马丢下这一句后便走出房门。 房门再度关上,黑暗和寂静支配着室内。 宁宁只是呆呆地伫立在原地。 她的双眼圆睁、眼睛眨也不眨,看起来就像是个蜡人偶一样。 江炎从急诊室的出口走出医院,途中曾被护士挽留,但他全部无视地走了出去。 外面的风强劲地吹着,林木剧烈摇晃的声音有点刺耳。 早上平稳的温暖一变,化作吐气都会有白雾产生的寒冷,明明身上就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衬衫,但江炎却连一丁点颤抖也没有。 「我连皮肤的戚觉都不正常了吗?」 江炎自嘲地笑了笑。 「你要出院吗?姐姐大人才刚帮你办好住院手续而已喔。」 有人对着他说话,大哥江森正环抱着双手靠在一旁的银杏树上。 「姐姐大人呢?」 「和夏青一起,她们要先回家一趟,好像会绕到你家去帮你拿换洗衣物的样子。」 江画吩咐江森在她回来之前不准离开医院,要盯紧江炎。 「所以我现在哪里也不能去,虽然我要做的事堆的跟山一样高啊。」 「我看待会儿得好好跟姐姐大人道歉才行了。一 如果江画知道江炎擅自离开医院的话,一定会气炸了吧。 「等姐姐大人回来了,我就会去狼人园跑一趟。关键是我们能不能在十天内找到李振的老巢。」 江森离开银杏树,走到江炎身边。 「你的脸色真难看,原来健康失调和失恋一起发生的话,会变得这么憔悴啊。」 江炎面无表情的脸终于出现一丝惊讶的神色,回头看微笑的大哥。 我什么都知道了,大哥的眼神是这么说的。 他听到了我们在病房里的对话了吗,江炎正觉得奇怪。 「嗟!我才不会做偷听别人说话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只要看着你的脸,就可以清楚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还有你这傻瓜在想些什么。」 江森苦笑。 「我真的是个很好懂的人啊。」 江炎也跟着苦笑。 「你不会后悔你所做的决定吧?」 「不会。」 江炎立刻回答。他的双瞳散发出只有具备强烈决心的人才会有的坚强光芒。 诀别。 他做这个决定时不曾犹豫,也没有后悔。 江炎任寒风吹拂着头发,转头看向白色的建筑物。 四楼左边数来第二间窗帘半开的房间有个人影。江炎凝视着那个房间,以沉稳的声音轻轻说道。 「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对不起,我没办法让你幸福。」 我很高兴能喜欢上你。 我很高兴你能喜欢上我。 江炎在心中加上这两句后,微微笑了。 三个小时后,江炎来到了墓地。 他来见母亲。 他从医院回到家里换过衣服后,骑着摩托车来的。 江炎把手插在大衣口袋里抬头看天空,望着像是要落下来的满天星星眯起双眼。 安葬母亲诗诗的寺庙位在远离市内的一座山麓下。 那是一个植物环绕空气清新的地方。 每吸一口气,都觉得澄澈的空气能洗净胸中一切不安。 寺庙虽然因为当初拯救夏青时的一场大战全毁,但墓地却毫发无伤,寺庙现在正在重建中。 「虽然老家的寺院在秋天的时候也会开很多花,可是这里的花还是比较多啊。」 是因为清新的空气吗,薄紫色的紫苑花、鲜艳的橘色黄花酢酱草、多彩绚烂的大波斯菊盛开着,在秋风中摇摆。 「这是我第二次一个人来扫妈妈的墓啊。」 江炎一边闻着花香,一边想起春初时的事 今年二月底,他第一次一个人单独前来。印象中寺庙腹地内和墓地边的梅树开满了白色的梅花。 他来向妈妈报告他有喜欢的人了,报告他和她互相许下未来了。 只要一站在母亲的墓前,就算是和家人在一起,悲伤和罪恶戚还是会将他的心狠狠撕裂。他到底是没有一个人来的勇气。 不过,宁宁这个女孩却让他有了这样的勇气。 「妈,抱歉,这个时候才来。」 江炎摸着墓碑,对亡母诉说着。墓碑冰冰凉凉的。 「我说过下次要带宁宁一起来,可是我却没有办法遵守约定。」 他曾经想过要在春天来访之时,带宁宁一起来。 他想要告诉妈妈这是他喜欢的人。 可是他却从来没有做到,因为他太害羞了。 「我想去拜访伯母。」 宁宁曾经跟他这么提过,但江炎却总是用一句「下次再说吧」回绝了她。 所以宁宁从来没有来过妈妈的墓地。 「我和她分手了。」 江炎悲哀地微笑。 「我已经活不了多久了,我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 虽然不至于只剩下几个月,但就算能撑再久,三年也该就是极限了吧。 不管用手术取出多少次病灶都没有用,病灶会再生。 江炎知道的,在医院里醒过来之后,江炎清楚地知道了,身为神狼的本能是这么告诉他的。 就算大哥答应他一定会找到取回被削去的生命的方法,但最后应该也是徒劳无功吧。 「已经没剩几年日子的我,不可能让她幸福的。」 江炎想起求婚时宁宁抱着花束那高兴的笑容,他垂下双眼。 「宁宁那么体贴,一定到最后都会一直陪我到我死去的那一刻,可是」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所爱的人一步步迈向死亡,那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他再也不能奸好吃饭、会日渐消瘦衰弱、连走路也变得非常困难,不断咳嗽、吐血,为了身体的苦痛而挣扎,宁宁必须一直看着这样的他,她的精神状况一定会先行崩溃。 接下来,必然会迎接的死亡。 对于一直在一旁守护的人而言,什么也不会留下来,唯一留下的,只有悲哀。 「待在我身旁的话,只会让她的心逐渐衰弱,而且」 如果她待在自己身边,一定又会被卷入战斗。 「就算我是最强的狼人,我也总是没有办法保护她。」 御言的时候也是,阿桂的时候也是。在和李振的一战中,他甚至还以自己的力量伤了她。 「她不只有可能会被敌人杀掉,也有可能会像妈妈一样,被我杀掉。」 对江炎而言,这是他最害怕的结局。 「我绝对不能再让宁宁被卷入战斗。」 宁宁这个人是不能站在战场上的。 在乎稳的生活中如阳光一般微笑,这才是她应该有的样子。 「可是我做不到,我没有办法为她做任何事。」 他只能为她带来战斗、鲜血、痛苦和悲伤而已。 「母亲这是因为我身为神狼的关系吗?是不是因为我是神狼,所以打从一开始我就没有让人幸福的资格」 江炎的手抵在额头上,吸了吸鼻子。 「我我想让宁宁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想用我的手一直守护着她我希望她能永远带着微笑陪在我身边可是可是该死!」 江炎用颤抖的双手紧紧抓住墓碑,大声地哭泣,决堤的泪水满溢而出。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江炎用额头撞着墓碑,放声大哭。 对于决定和宁宁分手这件事,他未曾犹豫、也不会后悔,只是悲伤而已。 他可以用强大的力量和敌人战斗,但他却无法让自己所爱的女性幸福。 他究竟是一个多么凄惨的人啊。 他希望自己能就此毁坏。 江炎一直哭到眼泪和声音干涸,撞到额头上出现伤痕。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血渍染上妈妈的墓碑。 江炎大力地呼吸,双眼变得空虚。他用那空洞的眼睛看着右手上的月之戒。 「我不能就这样死去。」 江炎从喉咙挤出低语,下定决心的火焰在空壳般中的眼睛里燃起。 「我不能就这样一个人死去!我一定要让那两个人一起陪我死!」 李振 阿桂 虽然不知道李振得到无限的强大力量后要做什么,但敌人的目的和他无关,他只要让李振死得尸骨无存,不能转生就奸。 阿桂也是他在死前必须打倒的敌人。那个青年过人的执念一定还会为了要灭绝狼人族而采取行动。为了要让宁宁将来能够安心生活,江炎一定得打败他。而且阿桂原本就是让由花痛苦、在宁宁身上留下不可抹灭的伤痕、一个他无法原谅的男人。 「两个敌人都非常难缠,只要我能打败他们,姐姐大人和大哥就不需要战斗了。」 这是他死前唯一能为大家所做的事。 就是战斗。 江炎轻轻闭上眼,戚受着夜风。风吹过濡湿的双颊,让人发疼般的寒冷。 「母亲,对不起。我居然放声大哭。」 江炎睁开眼睛,用手拭去墓碑上的血渍。 「我一定是想大哭才跑来这里的吧。」 在他提出分手时,他知道绝对不能在宁宁的面前流下眼泪。既然是他提出来的分手,那就不能让宁宁看到他的眼泪。 他希望宁宁能早日把自己忘掉,所以他才那样说,希望她讨厌他、憎恨他。 「可是我实在不是说谎和演戏的料子啊」 江炎用袖子擦了擦再度流出的眼泪。 他一直忍住的眼泪如果不让它流出来,心一定会崩坏的。 「我再也不会哭了,哭泣就到此为止。我会用我所剩的生命去完成我所能做到的事然后我就会去见你的,母亲。」 江炎对着母亲微笑,转身离去。 在寂静的病房中,宁宁一个人坐在病床上。 风从梢梢推开的窗缝中吹进,窗帘微微地摇摆着。 宁宁正凝视着月亮。 宁宁一直注视着和满天星星一起散发光芒的新月,大概已经持续了三个小时了吧。 她换上了江画拿来的丝质睡衣,外面则罩着件针织外套。江画一个小时前来到宁宁的病房,宁宁拜托江画让她一个人静一静,江画什么也没问地便答应了。 「江炎」 宁宁轻轻抚着颊上的伤口,闭起双眼。江炎的侧脸重新浮现在脑海中。 她硬是压下自喉头深处涌上的哽咽。 「我不可以哭」 提出分手的他没有哭。 难过的、痛苦的,不是被要求分手的自己,而是提出分手的他。 他忍住了眼泪,所以她也不能哭。 他最后的侧脸上没有表情。 但宁宁知道他的心里在流泪,所以她也忍住自己的泪水。 她知道他是故意要让她讨厌他、憎恨他,才说了那种话。 「不能长寿的我无法带给宁宁幸福。如果待在我身边,一定会再把她卷入战斗』,江炎,你一定是这样想的吧」 淡淡微笑的宁宁对着不在现场的江炎诉说。 宁宁紧握住床单,咬住下唇、忍住眼泪,只要她一放松,眼泪似乎就会溃堤而出。 「我不是为了要幸福才喜欢上你的,我是因为喜欢上你,才能一直过得如此幸福」 只要能在他的身边待在充满他温柔气味的身边,就能获得安宁。 为了他做饭、挽着他的手走在同一条路上,光是这样,就能让整颗心温暖。她觉得这就是所谓的幸福。 「如果江炎死了,我一定会很难过,一直哭,一直哭可是可是」 所爱的人离开这个世界。 被遗留下来的人则是不幸。 爱情会化作悲伤刺穿被遗留下来那人的胸口。 但就算再怎么悲伤,死者都不可能复生。 就算被遗留下来的人再怎么伸长了双手,都不可能触摸到死者的衣角。 就算被泪水淹没,死者也无法伸出手来拉你一把。 无法追上。 永恒而绝对的距离那就是死亡。只是 「如果江炎死了,就算我再怎么悲伤,我也绝对不会觉得我是一个不幸的人。所以江炎你也不需要害怕我会悲伤」能够爱一个人爱到失去他后为他哭干眼泪,这也是一种幸福。 「江炎你明明就不一定会死,怎么可以放弃」 一定是他的本能告诉他自己无法避开逐渐逼近的死亡。不过,还有时间啊! 江森也会为他努力寻找得救的方法。 只要还活着,就一定有希望。 找不到可以得救的方法,那就继续找,一直找下去。如果敌人阻挡在眼前,那就大家一起战斗。 就算没有方法,没有希望,那也不是终点。放弃,才是所谓的终点。 可是宁宁却没能把这样的心情传达给江炎。 她阻止不了离去的江炎。 她以为,她没有阻止他的资格。 [请你等我。」 她说不出这一句话,喉头蓦然揪紧,她说不出口。 (你这个只会煮饭洗衣服的拖油瓶) 他是这么说的。 宁宁无法否认这句话。她明明就为了能在战斗时帮上江炎的忙而进行了特训,但当敌人真的出现时,她却什么也帮不了,她只会拖累他而已。 这样的自己,即使说了再多次不要放弃,也没有用吧。 就像他所说的一样,就算她待在他身边,也只不过能帮他做些对身体好的料理、对着他笑,让他不要丧气而已。 她无法像江画和江森那样,提供强大的支持力量。 「可是就算是这样」 宁宁放开紧握的床单,从床上站起。 她抬头仰望被薄云掩盖的新月,祈祷般地闭上双眼。 「我还是不希望江炎放弃我希望在他生命结束的最后一刻,都不要放弃活下去」 宁宁低语,将双手交叠在心口前。 从窗口吹进来的风轻抚着颊上的伤口和栗色的头发。 一滴泪珠自宁宁的眼角滴落。 她不会放声大哭,宁宁把所有的悲伤和犹豫寄托在这滴眼泪里,任它流去。 宁宁慢慢地睁开双眼,微笑。 一个决心让她微笑。 「就算是什么也做不到的我,也有一件事可以做得到」 以她的生命为筹码交换而来的事。 月亮映照在她因泪而濡湿的微笑双眼里。 咻、咻,斩裂虚空的声音混着响亮的水声不断传来。 阿桂正在延续于荒川河边的石路上挥舞着长剑。 逐渐染上橘红色的群山悠然地矗立在他身后。 「暍!」 阿桂用左手刺出长剑。 舞动的长剑辉映着月亮的光芒,裸露的上半身飞洒着汗水。 头发是白雪的颜色,锐利的五官则会让人联想到猛禽类。这样的容貌已经够引人注意了,但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应该是他瞳孔的颜色。那是漂亮的紫色。 阿桂的左手试着收回长剑,但手却突然失去力量。长剑落在石路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愤怒让他的表情扭曲,阿桂用右手抓住左手的手腕,他的左手正在痉挛。 「我要到什么时候才能随心所欲地用这只手啊」 阿桂愤恨地用左手手背挥向一旁的岩块,丢下一句可恶。血丝慢慢渗出,但他却没有任何痛感。 他藏身在附近的约一个多月,和江炎战斗时所受的伤仍末完全复原。 虽然御言的术再生了他被切断的左手,不过他还无法随心所欲地使用左手,魔力也流失了很多。 这是因为他受了狼之枪的攻击和使用了涅盘之月的缘故。 涅盘之月和月之戒一样,有削弱生命的副作用。 虽然涅盘之月削减的生命量比月之戒少,不过它仍旧会侵蚀阿桂的身体。 他不像江炎一样有严重的吐血和晕眩等症状,但他的体力和魔力都迟迟无法恢复。 被拥有强大净化能力的狼之枪刺中,让阿桂的魔力爆减到只剩二成,花了一个半月也才好不容易恢复到五成,太慢了。 而被涅盘之月削去的生命不会回来,阿桂也不知道他的魔力究竟能恢复到什么程度。 阿桂在石头上坐下,握起右拳。 他调整着紊乱的呼吸,摊开手掌。上面有一个小小的结晶。颜色比鲜血浓郁,却仍保有清澈透明戚的赤红结晶。 他称这个自己所创造出来的物体为种子。 它拥有能将生物化作妖魔的能力,是阿桂「灵魂所流出的血」凝成的结晶。 手中的这个[种子]是他用被封印在[镜]中的一百年份的灵魂之血,倾尽所有魔力所制造出来的秘密武器。 阿桂曾经用这个『种子』将夏青变成拥有强大力量的妖魔龙。 但龙却被江炎净化了。 百年的盘算化作泡沫,阿桂被全盘打败了,但奇迹就在败战的彼方等待着他。 龙被净化了。 但构成龙根源的『种子]却没有消失,残留了下来。 一般来讲,妖魔死后,种子也应该会一起消失。 但不知道为什么,只有这次,气种子并没有消失,桂相信这是龙自己的生存本能所造成的结果。 因为龙连阿桂都照法驾驭的妖魔。 「而且还不单只是回来而已。」 [种子]变质了。 外表完全没行变化,个过这个[种子拥有决定性的差异。这已经不是我制作的种子了。」 阿桂创造出[种子』,『种子]创造出龙。 而龙在灭亡之际,又再度创造了这个[种子]。 也就是说,现在这个[种子』的创造者不是阿桂,而是龙。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要把这个『种子』种在我自己身体。」 将『种子』种到自己,原本不可能的行为转变为可能。 原本创造者是不能把用自己鲜血所做出来的[种子』种在自己体内的,但是这个『种子』不是桂创造出来的。 龙压倒性的威力浮现在桂的脑海中。 「它的力量将成为我的力量比起让两个力量觉醒,这样快多了,只要它的力量能成为我的,我就能杀了『那个男人。」 就能救出琳,只是 「现在的我无法吸收这个[种子』」 现在这样魔力低弱、连手也动不了的身体,是无法容纳这个『种子』的。 这就像是要在小气球里灌人数十公升的水一样,容器会因无法承受而爆裂。 至少要等到左手完全复原、体力恢复,并且用[涅盘之月』解放恶魔族的魔力之后,才能勉强接受[种子』。 「到底还要多久?」 烦躁的心情不断累积。 握紧的拳头抵上额头,阿桂咬紧了牙根。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悲怆戚满载嘛。」 曾经听过的轻浮声音响起。 「是『那个男人』手下的狗吗」 一个把蓬乱头发像扫把一样束起,戴着太阳眼镜,瘦得皮包骨的男人。身上穿着深蓝色的西装和长大衣。 男人响忍夸张地耸耸肩。 「有什么事?」 阿桂用脚勾起长剑,将剑尖刺向响。 响像是要投降一样拾起双于。 「你跟踪我?」 「哟,被发现了喔」直属于[那个男人』的密探夸张地扭了扭身体。 这个男人在夏青事件之后,一直在不远不近的距离内观察他。 「我再问你一次,有什么事?不回答的话,我就杀了你。」 「好恐怖喔,你的人生放轻松一点会比较好喔。」 响把双手放进大衣口袋里,又耸了耸肩。真是一个动作夸张到惹人厌的男人。 「这样的话,我就赶快把事情办完吧。」 响在太阳眼镜遮掩下的眼睛如猫一般眯了起来。 「你右手上的[种子]我是来拿它的。」 「什么?」 「就算你把它种在你身体里,你也驾驭不了它。你会被它撕成奸几块,然后就这样挂点。」 「你说什么?」 「你还听不懂吗?你应该明白就算你把它种到自己身体里也没有用的吧。」 第102章 江炎睁开眼睛,用手拭去墓碑上的血渍。 “我一定是想大哭才跑来这里的吧。” 在他提出分手时,他知道绝对不能在宁宁的面前流下眼泪。 既然是他提出来的分手,那就不能让宁宁看到他的眼泪。 他希望宁宁能早日把自己忘掉,所以他才那样说,希望她讨厌他、憎恨他。 “可是我实在不是说谎和演戏的料子啊。” 江炎用袖子擦了擦再度流出的眼泪。 他一直忍住的眼泪如果不让它流出来,心一定会崩坏的。 「我再也不会哭了,哭泣就到此为止。我会用我所剩的生命去完成我所能做到的事然后我就会去见你的,母亲。」 江炎对着母亲微笑,转身离去。 在寂静的病房中,宁宁一个人坐在病床上。 风从梢梢推开的窗缝中吹进,窗帘微微地摇摆着。 宁宁正凝视着月亮。 宁宁一直注视着和满天星星一起散发光芒的新月,大概已经持续了三个小时了吧。 她换上了江画拿来的丝质睡衣,外面则罩着件针织外套。江画一个小时前来到宁宁的病房,宁宁拜托江画让她一个人静一静,江画什么也没问地便答应了。 「江炎」 宁宁轻轻抚着颊上的伤口,闭起双眼。江炎的侧脸重新浮现在脑海中。 她硬是压下自喉头深处涌上的哽咽。 「不能长寿的我无法带给宁宁幸福。如果待在我身边,一定会再把她卷入战斗』,江炎,你一定是这样想的吧」 淡淡微笑的宁宁对着不在现场的江炎诉说。 宁宁紧握住床单,咬住下唇、忍住眼泪,只要她一放松,眼泪似乎就会溃堤而出。 「我不是为了要幸福才喜欢上你的,我是因为喜欢上你,才能一直过得如此幸福」 只要能在他的身边待在充满他温柔气味的身边,就能获得安宁。 为了他做饭、挽着他的手走在同一条路上,光是这样,就能让整颗心温暖。她觉得这就是所谓的幸福。 「如果江炎死了,我一定会很难过,一直哭,一直哭可是可是」 所爱的人离开这个世界。 被遗留下来的人则是不幸。 爱情会化作悲伤刺穿被遗留下来那人的胸口。 但就算再怎么悲伤,死者都不可能复生。 就算被遗留下来的人再怎么伸长了双手,都不可能触摸到死者的衣角。 就算被泪水淹没,死者也无法伸出手来拉你一把。 无法追上。 永恒而绝对的距离那就是死亡。只是 「如果江炎死了,就算我再怎么悲伤,我也绝对不会觉得我是一个不幸的人。所以江炎你也不需要害怕我会悲伤」能够爱一个人爱到失去他后为他哭干眼泪,这也是一种幸福。 「江炎你明明就不一定会死,怎么可以放弃」 一定是他的本能告诉他自己无法避开逐渐逼近的死亡。不过,还有时间啊! 江森也会为他努力寻找得救的方法。 只要还活着,就一定有希望。 找不到可以得救的方法,那就继续找,一直找下去。如果敌人阻挡在眼前,那就大家一起战斗。 就算没有方法,没有希望,那也不是终点。放弃,才是所谓的终点。 可是宁宁却没能把这样的心情传达给江炎。 她阻止不了离去的江炎。 她以为,她没有阻止他的资格。 [请你等我。」 她说不出这一句话,喉头蓦然揪紧,她说不出口。 (你这个只会煮饭洗衣服的拖油瓶) 他是这么说的。 宁宁无法否认这句话。她明明就为了能在战斗时帮上江炎的忙而进行了特训,但当敌人真的出现时,她却什么也帮不了,她只会拖累他而已。 这样的自己,即使说了再多次不要放弃,也没有用吧。 就像他所说的一样,就算她待在他身边,也只不过能帮他做些对身体好的料理、对着他笑,让他不要丧气而已。 她无法像江画和江森那样,提供强大的支持力量。 「可是就算是这样」 宁宁放开紧握的床单,从床上站起。 她抬头仰望被薄云掩盖的新月,祈祷般地闭上双眼。 「我还是不希望江炎放弃我希望在他生命结束的最后一刻,都不要放弃活下去」 宁宁低语,将双手交叠在心口前。 从窗口吹进来的风轻抚着颊上的伤口和栗色的头发。 一滴泪珠自宁宁的眼角滴落。 她不会放声大哭,宁宁把所有的悲伤和犹豫寄托在这滴眼泪里,任它流去。 宁宁慢慢地睁开双眼,微笑。 一个决心让她微笑。 「就算是什么也做不到的我,也有一件事可以做得到」 以她的生命为筹码交换而来的事。 月亮映照在她因泪而濡湿的微笑双眼里。 咻、咻,斩裂虚空的声音混着响亮的水声不断传来。 阿桂正在延续于荒川河边的石路上挥舞着长剑。 逐渐染上橘红色的群山悠然地矗立在他身后。 「暍!」 阿桂用左手刺出长剑。 舞动的长剑辉映着月亮的光芒,裸露的上半身飞洒着汗水。 头发是白雪的颜色,锐利的五官则会让人联想到猛禽类。这样的容貌已经够引人注意了,但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应该是他瞳孔的颜色。那是漂亮的紫色。 阿桂的左手试着收回长剑,但手却突然失去力量。长剑落在石路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愤怒让他的表情扭曲,阿桂用右手抓住左手的手腕,他的左手正在痉挛。 「我要到什么时候才能随心所欲地用这只手啊」 阿桂愤恨地用左手手背挥向一旁的岩块,丢下一句可恶。血丝慢慢渗出,但他却没有任何痛感。 他藏身在附近的约一个多月,和江炎战斗时所受的伤仍末完全复原。 虽然御言的术再生了他被切断的左手,不过他还无法随心所欲地使用左手,魔力也流失了很多。 这是因为他受了狼之枪的攻击和使用了涅盘之月的缘故。 涅盘之月和月之戒一样,有削弱生命的副作用。 虽然涅盘之月削减的生命量比月之戒少,不过它仍旧会侵蚀阿桂的身体。 他不像江炎一样有严重的吐血和晕眩等症状,但他的体力和魔力都迟迟无法恢复。 被拥有强大净化能力的狼之枪刺中,让阿桂的魔力爆减到只剩二成,花了一个半月也才好不容易恢复到五成,太慢了。 而被涅盘之月削去的生命不会回来,阿桂也不知道他的魔力究竟能恢复到什么程度。 阿桂在石头上坐下,握起右拳。 他调整着紊乱的呼吸,摊开手掌。上面有一个小小的结晶。颜色比鲜血浓郁,却仍保有清澈透明戚的赤红结晶。 他称这个自己所创造出来的物体为种子。 它拥有能将生物化作妖魔的能力,是阿桂「灵魂所流出的血」凝成的结晶。 手中的这个[种子]是他用被封印在[镜]中的一百年份的灵魂之血,倾尽所有魔力所制造出来的秘密武器。 阿桂曾经用这个『种子』将夏青变成拥有强大力量的妖魔龙。 但龙却被江炎净化了。 百年的盘算化作泡沫,阿桂被全盘打败了,但奇迹就在败战的彼方等待着他。 龙被净化了。 但构成龙根源的『种子]却没有消失,残留了下来。 一般来讲,妖魔死后,种子也应该会一起消失。 但不知道为什么,只有这次,气种子并没有消失,桂相信这是龙自己的生存本能所造成的结果。 因为龙连阿桂都照法驾驭的妖魔。 「而且还不单只是回来而已。」 [种子]变质了。 外表完全没行变化,个过这个[种子拥有决定性的差异。这已经不是我制作的种子了。」 阿桂创造出[种子』,『种子]创造出龙。 而龙在灭亡之际,又再度创造了这个[种子]。 也就是说,现在这个[种子』的创造者不是阿桂,而是龙。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要把这个『种子』种在我自己身体。」 将『种子』种到自己,原本不可能的行为转变为可能。 原本创造者是不能把用自己鲜血所做出来的[种子』种在自己体内的,但是这个『种子』不是桂创造出来的。 龙压倒性的威力浮现在桂的脑海中。 「它的力量将成为我的力量比起让两个力量觉醒,这样快多了,只要它的力量能成为我的,我就能杀了『那个男人。」 就能救出琳,只是 「现在的我无法吸收这个[种子』」 现在这样魔力低弱、连手也动不了的身体,是无法容纳这个『种子』的。 这就像是要在小气球里灌人数十公升的水一样,容器会因无法承受而爆裂。 至少要等到左手完全复原、体力恢复,并且用[涅盘之月』解放恶魔族的魔力之后,才能勉强接受[种子』。 「到底还要多久?」 烦躁的心情不断累积。 握紧的拳头抵上额头,阿桂咬紧了牙根。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悲怆戚满载嘛。」 曾经听过的轻浮声音响起。 「是『那个男人』手下的狗吗」 一个把蓬乱头发像扫把一样束起,戴着太阳眼镜,瘦得皮包骨的男人。身上穿着深蓝色的西装和长大衣。 男人响忍夸张地耸耸肩。 「有什么事?」 阿桂用脚勾起长剑,将剑尖刺向响。 响像是要投降一样拾起双于。 「你跟踪我?」 「哟,被发现了喔」直属于[那个男人』的密探夸张地扭了扭身体。 这个男人在夏青事件之后,一直在不远不近的距离内观察他。 「我再问你一次,有什么事?不回答的话,我就杀了你。」 「好恐怖喔,你的人生放轻松一点会比较好喔。」 响把双手放进大衣口袋里,又耸了耸肩。真是一个动作夸张到惹人厌的男人。 「这样的话,我就赶快把事情办完吧。」 响在太阳眼镜遮掩下的眼睛如猫一般眯了起来。 「你右手上的[种子]我是来拿它的。」 「什么?」 「就算你把它种在你身体里,你也驾驭不了它。你会被它撕成奸几块,然后就这样挂点。」 「你说什么?」 「你还听不懂吗?你应该明白就算你把它种到自己身体里也没有用的吧。」 「你这家伙!」 「喔。」 响跳离阿桂的杀气,拿下太阳眼镜。 「呵长者』是为了你好才这么说的,我不会说对你不利的事,快把那个[种子]交给小响我吧,你乖乖把它交出来的话,绝对不会痛唷。」 阿桂闭上一只眼睛。 「如果我不乖乖交给你的话,你打算怎样?」 紫色瞳孔的中央变得如猫般细长。但回答他问题的人却是 「我们将会采取粗暴的手段。」 背后传来淡漠的女声,听到这声音,桂张大了眼睛。 他认得这声音这是他在这世上最熟悉最想听到的声音。 「琳」 阿桂没有转过头去,只是紧紧地闭上双眼低语。 「琳」 终于转过头的阿桂,眼底满足悲伤。 女人就站在那里,说是女人,或许称呼她少女还比较恰当。眉目清丽的脸上仍旧带着稚气。 她和阿桂一样拥有褐色的肌肤,长到腰下的白发则绑了起来。 她穿着露出肩膀和前胸的衣服,布料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出不可思议的光泽,看起来像是纯白,却又像是淡淡的樱色和水色般飘逸着。 宽松的衣摆和袖子上有金银的装饰。 女孩让人厌受不到任何到情戚碎片的无机质双眼凝视着阿桂。 瞳孔的颜色如天空般苍蓝。 看着异母妹妹毫无戚情起伏的双眼,阿桂不得不垂下双眼,琳是一个适合笑容的女孩,她的笑容光是看着就能让人戚到幸福,原本该是这样子的。 「我要消去你手上的龙,把它交给我。」 「琳」 阿桂痛苦地再度念着异母妹妹的名字。 被叫着名字的琳没有任何反应,她并没有用当初的灿烂笑容回答他。 阿桂紧紧咬住齿根,紧到就要咬碎牙齿了,握紧的双拳剧烈颤抖。 琳被抢走了,就连她的笑容和记忆也一并被抢走了。 自从一百四十年前那一天起,琳所有的记忆和戚情都被[那个男人]抹灭了,从此以后,她便成为了只会服从[那个男人]的道具。 「我就跟你说过乖乖交出来比较好,要和你可爱的妹妹打架对你来说也不是件好事吧?连在一旁看着的我都觉得很不舍啊。」李响悠闲地靠坐在石头上。 「闭嘴,你敢再说一句我就杀了你。」 阿桂用憎恶的眼神瞥了李响一眼后,重新面向琳。李响挥了挥手。 「琳,我不能把这[种子』交给你,这是为了要把你带回来的」 这个『种子』不能让你得到你所企求的力量,若是你为你自己种下了这个[种子],你将会无法承受它的力量而死。『长者]并不希望你死,为了[长者],我要消灭这个[种子。」 琳缓缓地将手伸到心口前,手中出现一张符咒,她用食指和中指夹起符咒,做好发动的准备。 「琳」 这是最后通牒,把[种子』交给我。若你拒绝,我将发动攻击。 琳手上的符咒放出苍蓝光芒,震动空气。 「就凭你现在的力量,小琳一发就可以把你打成灰烬,不过有人告诉过她不要杀了你,所以应该是不会这样啦。」 听起来令人火大的说辞,但李响说的没错。 琳的魔力是他们恶魔族中最强的。 即使阿桂以涅盘之月引出恶魔族究极的魔力,仍旧不及她的一半。 在恶魔族能力这方面,琳是远远凌驾于阿桂之上的。 撤退是想也不用想的,他大概也逃不了。就算他用空间栘转术逃走,也会立刻被封印而告终。 阿桂吐了一口气,摊开紧握的右拳。 这跟琳的力量无关。而是他不可能把刀子指向琳,他永远也不可能伤害她。 「人还是要坦率最好啊。」 李响说完后,有个东西在阿桂的脚边缓缓蠕动了起来,是阿桂的影子,影子彷若在水面上一般地摇晃,一只细细的手如蛇弯曲伸起,绕上阿桂摊开的右手。 操纵影子和黑暗是李响的能力。 从影子里伸出来的黑暗手抓住阿桂的[种子]之后,咻地回到影子中。 「不要觉得我是坏人啊,我是逼不得已才这么做的。」 李响用手指捏起[种子],透过月光凝视着它。 「你手上那枚戒指的原料宝珠。」 李响用手指边转着『种子』边说明。 「奸像是神狼在战死之后他的心脏会变成的东西,我也没看过实物,所以也搞不太清楚。」 「神狼的心脏?」 「最后之月]可以让力量觉醒,解放的能力远超过『月之戒』和[涅盘之月喔。」 「意思就是说,[最后之月]可以引出你用那个戒指所没有办法引出的力量。[长]看来也开始急了,就算再怎么装年轻,其实都已经是个大叔了。」 李响笑说。 「响,注意你的用诃,我不允许任何侮蔑『长者』的言词。」 琳出声制止响的发言,李响苦笑着挥了挥手。 「最后之月....」 「之前最重要的神狼都一直缺货,所以就没办法了,不过现在倒是有一只对吧?」 「若你要找到最后之月,就请加快速度,李振已经将涅盘列为目标了喔。」 「李振吗」 阿桂事先已经预测到,所以并不惊讶。 「那个老头之后有转生过喔,看来黄金狼搞不好还挺危险哩。」 「我要用我的手杀了涅盘。」 阿桂尖锐地说。 「哟,真有男子气概。」 李响开了个玩笑。 「事情已经结束。响,回去了。」 琳手上的符咒消失,她转过身去,衣摆飘过,上面的金银装饰闪烁着点点光芒。 「琳!」 就算把她叫住,他现在什么也不能做。他没办法唤回她的记忆,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抱紧她。然而,虽然这些他都心知肚明,但他也还是忍不住出口唤住她。 只是他心中的千呼万唤一点也没有用,琳早就已经用空间栘转离开了。 「呃,事情是有顺序的啦。别急,加油啊」 坐在石头上的响轻轻跳下,他的脚没有着地就这样直接融进他自己的影子中,沉入影子消失。「就这样,拜啦。」 最后李响从影子中伸出一只手挥了挥后便消失了踪迹。 「琳」 阿桂无力地垂下头,苦涩地闭上双眼。 一个少年轻快地爬上漫长的石阶。 拥有金褐色的头发和双瞳、初雪股的白皙肌肤、五宫中性且清丽的少年,名叫御言。他身上穿着格子衬衫和牛仔裤,是个随处可见的装扮。 「到了!」 御言爬完石阶后进入境内,深呼吸了一下心情非常奸。 花随处开着,空气里带着花的清香。 「在这在这。」 御言笔直朝向本堂走去,有个男人正坐在往本堂的楼梯上睡着。 男人身上有几条像是画上去的红色痕迹,那是被钩爪撕裂的伤痕。 「明明是十天后才要决战,居然已经在这边等了,真是急性子。」 御言微笑后环视境内。 这是一问在无名小庙,不爬完近三公里的石阶便无法入的深山。 并排的樱花树因为八个月前江森和御言之间的战导致有一半以上都折断了。 大概是因为这边没有人住吧,即使战斗已经过了八个月,御言仍旧是坏了一半、樱花树也还是半折的状态,看来江炎一家人都不怎么虔诚。 这里是江炎的老家,十天后,这里将会成为江炎和李振决战的舞台。 「哼这里就是老爸死掉的地方啊。」 嘴角噙着笑的御言眼里完全没有笑意。 「真是个愚蠢的男人,只不过是死了个女人,他干嘛疯狂成那样。」 御言的笑容瞬间化为满是侮蔑的表情,吐了一口口水。接着他重新转向睡着的男人李振。 战斗之后李振一定会睡觉,藉由深沉的睡眠自大地吸收力量,加速伤口的治愈速度。 睡着的魔族恢复力十分惊人,失去的四肢可以重生,骨头就算碎了也可以复元。而且从大地吸收的力量也可以大幅延迟老化的速度。 「可是依照转生过的能力来说,伤口的恢复还是太慢了啊」 这样的伤,以前的李振大概不用十分钟就可以治愈,为什么伤痕还留在上面呢? 惊讶地看着李振的御言,发现他紧闭的左边眼睑震动着,右边的眼睑则肿了起来。 「他在作梦吗?」 睡着的时候眼球在转动就表示睡得很浅,睡得很浅的人容易作梦。 李振战斗后的睡眠总是十分深沉。 他在和江森战斗后足足睡了三天,和江炎一战转生后也一直睡到今天早上。 他很少会睡得这么浅。 「搞不好他正在做以前的梦,『那个男人』的术也不算什么嘛。」 御言想起李振和江炎在黄昏时的战斗。 御言当时也在现场,他一直待在车站屋上看着那场战斗。 因为李振说他不想要江炎担心把一般人卷进来而影响战斗,所以拜托他施放空间隔离之术。 但是光只是在那边看别人打架实在有点无聊,所以他才送上无人卡车,还把赶到的江画和江森放进空间隔离术里。 「被问到为什么要追求无限的强大力量时你有戚到疑惑,对小孩子也有反应你应该也注意到了吧?」 和美丽五官不搭调的阴森笑容在御言的脸上扩大。 「注意到自己的记忆被消去了。」 御言有如少女股细嫩的指尖触碰李振的眉间。 「真是可怜啊,居然不知道自己的记忆被消去了。」 御言眯起金褐色的眼,小小地动着嘴唇念起咒文。 他想用术一采李振的梦境,但在他发动术之前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李振突然大声吼叫起来。强烈的斗气如冲击波般自全身上下爆发出,把御言打到一旁。 「痛痛痛搞什么啊?呜哇!」 被打到腰的御言皱起脸,抬头看到正面挥下的剑不禁狠狠吓了一跳,大叫出声。 李振正举起他召唤出的巨剑从正面袭来,带着满脸的狂怒。 「小夜不准你碰小夜!」 御言在那一刻赶紧以空间栘转术移动到李振身后,躲过被巨剑劈成两半的惨剧。砰!刀刃撕裂地面。 「他想攻击我吗?」 第103章 背后传来淡漠的女声,听到这声音,阿桂张大了眼睛。 他认得这声音这是他在这世上最熟悉最想听到的声音。 “琳......” 阿桂没有转过头去,只是紧紧地闭上双眼低语。 “琳......” 终于转过头的阿桂,眼底满足悲伤。 女人就站在那里,说是女人,或许称呼她少女还比较恰当。 眉目清丽的脸上仍旧带着稚气。 她和阿桂一样拥有褐色的肌肤,长到腰下的白发则绑了起来。 她穿着露出肩膀和前胸的衣服,布料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出不可思议的光泽,看起来像是纯白,却又像是淡淡的樱色和水色般飘逸着。 宽松的衣摆和袖子上有金银的装饰。 女孩让人厌受不到任何到情戚碎片的无机质双眼凝视着阿桂。 瞳孔的颜色如天空般苍蓝。 看着异母妹妹毫无戚情起伏的双眼,阿桂不得不垂下双眼,琳是一个适合笑容的女孩,她的笑容光是看着就能让人戚到幸福,原本该是这样子的。 「我要消去你手上的龙,把它交给我。」 「琳」 阿桂痛苦地再度念着异母妹妹的名字。 被叫着名字的琳没有任何反应,她并没有用当初的灿烂笑容回答他。 阿桂紧紧咬住齿根,紧到就要咬碎牙齿了,握紧的双拳剧烈颤抖。 琳被抢走了,就连她的笑容和记忆也一并被抢走了。 自从一百四十年前那一天起,琳所有的记忆和戚情都被[那个男人]抹灭了,从此以后,她便成为了只会服从[那个男人]的道具。 「我就跟你说过乖乖交出来比较好,要和你可爱的妹妹打架对你来说也不是件好事吧?连在一旁看着的我都觉得很不舍啊。」李响悠闲地靠坐在石头上。 「闭嘴,你敢再说一句我就杀了你。」 阿桂用憎恶的眼神瞥了李响一眼后,重新面向琳。李响挥了挥手。 「琳,我不能把这[种子』交给你,这是为了要把你带回来的」 这个『种子』不能让你得到你所企求的力量,若是你为你自己种下了这个[种子],你将会无法承受它的力量而死。『长者]并不希望你死,为了[长者],我要消灭这个[种子。」 琳缓缓地将手伸到心口前,手中出现一张符咒,她用食指和中指夹起符咒,做好发动的准备。 「琳」 这是最后通牒,把[种子』交给我。若你拒绝,我将发动攻击。 琳手上的符咒放出苍蓝光芒,震动空气。 「就凭你现在的力量,小琳一发就可以把你打成灰烬,不过有人告诉过她不要杀了你,所以应该是不会这样啦。」 听起来令人火大的说辞,但李响说的没错。 琳的魔力是他们恶魔族中最强的。 即使阿桂以涅盘之月引出恶魔族究极的魔力,仍旧不及她的一半。 在恶魔族能力这方面,琳是远远凌驾于阿桂之上的。 撤退是想也不用想的,他大概也逃不了。就算他用空间栘转术逃走,也会立刻被封印而告终。 阿桂吐了一口气,摊开紧握的右拳。 这跟琳的力量无关。而是他不可能把刀子指向琳,他永远也不可能伤害她。 「人还是要坦率最好啊。」 李响说完后,有个东西在阿桂的脚边缓缓蠕动了起来,是阿桂的影子,影子彷若在水面上一般地摇晃,一只细细的手如蛇弯曲伸起,绕上阿桂摊开的右手。 操纵影子和黑暗是李响的能力。 从影子里伸出来的黑暗手抓住阿桂的[种子]之后,咻地回到影子中。 「不要觉得我是坏人啊,我是逼不得已才这么做的。」 李响用手指捏起[种子],透过月光凝视着它。 「你手上那枚戒指的原料宝珠。」 李响用手指边转着『种子』边说明。 「奸像是神狼在战死之后他的心脏会变成的东西,我也没看过实物,所以也搞不太清楚。」 「神狼的心脏?」 「最后之月]可以让力量觉醒,解放的能力远超过『月之戒』和[涅盘之月喔。」 「意思就是说,[最后之月]可以引出你用那个戒指所没有办法引出的力量。[长]看来也开始急了,就算再怎么装年轻,其实都已经是个大叔了。」 李响笑说。 「响,注意你的用诃,我不允许任何侮蔑『长者』的言词。」 琳出声制止响的发言,李响苦笑着挥了挥手。 「最后之月....」 「之前最重要的神狼都一直缺货,所以就没办法了,不过现在倒是有一只对吧?」 「若你要找到最后之月,就请加快速度,李振已经将涅盘列为目标了喔。」 「李振吗」 阿桂事先已经预测到,所以并不惊讶。 「那个老头之后有转生过喔,看来黄金狼搞不好还挺危险哩。」 「我要用我的手杀了涅盘。」 阿桂尖锐地说。 「哟,真有男子气概。」 李响开了个玩笑。 「事情已经结束。响,回去了。」 琳手上的符咒消失,她转过身去,衣摆飘过,上面的金银装饰闪烁着点点光芒。 「琳!」 就算把她叫住,他现在什么也不能做。他没办法唤回她的记忆,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抱紧她。然而,虽然这些他都心知肚明,但他也还是忍不住出口唤住她。 只是他心中的千呼万唤一点也没有用,琳早就已经用空间栘转离开了。 「呃,事情是有顺序的啦。别急,加油啊」 坐在石头上的响轻轻跳下,他的脚没有着地就这样直接融进他自己的影子中,沉入影子消失。「就这样,拜啦。」 最后李响从影子中伸出一只手挥了挥后便消失了踪迹。 「琳」 阿桂无力地垂下头,苦涩地闭上双眼。 一个少年轻快地爬上漫长的石阶。 拥有金褐色的头发和双瞳、初雪股的白皙肌肤、五宫中性且清丽的少年,名叫御言。他身上穿着格子衬衫和牛仔裤,是个随处可见的装扮。 「到了!」 御言爬完石阶后进入境内,深呼吸了一下心情非常奸。 花随处开着,空气里带着花的清香。 「在这在这。」 御言笔直朝向本堂走去,有个男人正坐在往本堂的楼梯上睡着。 男人身上有几条像是画上去的红色痕迹,那是被钩爪撕裂的伤痕。 「明明是十天后才要决战,居然已经在这边等了,真是急性子。」 御言微笑后环视境内。 这是一问在无名小庙,不爬完近三公里的石阶便无法入的深山。 并排的樱花树因为八个月前江森和御言之间的战导致有一半以上都折断了。 大概是因为这边没有人住吧,即使战斗已经过了八个月,御言仍旧是坏了一半、樱花树也还是半折的状态,看来江炎一家人都不怎么虔诚。 这里是江炎的老家,十天后,这里将会成为江炎和李振决战的舞台。 「哼这里就是老爸死掉的地方啊。」 嘴角噙着笑的御言眼里完全没有笑意。 「真是个愚蠢的男人,只不过是死了个女人,他干嘛疯狂成那样。」 御言的笑容瞬间化为满是侮蔑的表情,吐了一口口水。接着他重新转向睡着的男人李振。 战斗之后李振一定会睡觉,藉由深沉的睡眠自大地吸收力量,加速伤口的治愈速度。 睡着的魔族恢复力十分惊人,失去的四肢可以重生,骨头就算碎了也可以复元。而且从大地吸收的力量也可以大幅延迟老化的速度。 「可是依照转生过的能力来说,伤口的恢复还是太慢了啊」 这样的伤,以前的李振大概不用十分钟就可以治愈,为什么伤痕还留在上面呢? 惊讶地看着李振的御言,发现他紧闭的左边眼睑震动着,右边的眼睑则肿了起来。 「他在作梦吗?」 睡着的时候眼球在转动就表示睡得很浅,睡得很浅的人容易作梦。 李振战斗后的睡眠总是十分深沉。 他在和江森战斗后足足睡了三天,和江炎一战转生后也一直睡到今天早上。 他很少会睡得这么浅。 「搞不好他正在做以前的梦,『那个男人』的术也不算什么嘛。」 御言想起李振和江炎在黄昏时的战斗。 御言当时也在现场,他一直待在车站屋上看着那场战斗。 因为李振说他不想要江炎担心把一般人卷进来而影响战斗,所以拜托他施放空间隔离之术。 但是光只是在那边看别人打架实在有点无聊,所以他才送上无人卡车,还把赶到的江画和江森放进空间隔离术里。 「被问到为什么要追求无限的强大力量时你有戚到疑惑,对小孩子也有反应你应该也注意到了吧?」 和美丽五官不搭调的阴森笑容在御言的脸上扩大。 「注意到自己的记忆被消去了。」 御言有如少女股细嫩的指尖触碰李振的眉间。 「真是可怜啊,居然不知道自己的记忆被消去了。」 御言眯起金褐色的眼,小小地动着嘴唇念起咒文。 他想用术一采李振的梦境,但在他发动术之前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李振突然大声吼叫起来。强烈的斗气如冲击波般自全身上下爆发出,把御言打到一旁。 「痛痛痛搞什么啊?呜哇!」 被打到腰的御言皱起脸,抬头看到正面挥下的剑不禁狠狠吓了一跳,大叫出声。 李振正举起他召唤出的巨剑从正面袭来,带着满脸的狂怒。 「小夜不准你碰小夜!」 御言在那一刻赶紧以空间栘转术移动到李振身后,躲过被巨剑劈成两半的惨剧。砰!刀刃撕裂地面。 「他想攻击我吗?」 没打到缘的李振一边大喊,一边挥舞着巨剑,就像被一大群敌人围住一样。 他的右手挥舞着巨剑,左手则像是抱着什么东西似的弯起手肘。 「赶快醒过来啊!」 御言动了动手指,让一记威大强大的雷击打到李振背上。 「呃!」 李振叫一声,他放下剑,一边环视四周,眼神和御言交会。 「是御言吗」 李振按着额际摇了摇头。似乎有某种痛苦让他眉间出现了深深的皱纹。 「你当然可以随意作梦,但是请不要把人卷进你的梦里好吗?我还以为我会死掉咧!」 御言站起身一边拍着身上的砂尘,一边责备李振。 明明就打算偷看别人的梦境,还恶人先告状地反过来骂人,真是个不知反省的人。 「我在作梦的时候发狂了吗?」 李振看着地面上的龟裂低语,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是不好的梦吗?」 「不好的梦?」 李振用手抵着似乎在抽痛的太阳穴低声重复,他的语调不像是在问御言,反而像是在问自己。 「譬如说像是过去的梦之类的。」 「你在笑什么。」 李振斜眼睨着漏出窃笑声的御言。 「梦是怎么样都无所谓。」 「是这样吗?就是说啊,反正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御言一边耸着肩 不过,对你来说可不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是了。 一边在心里吐了吐舌头。 「而且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真是冷淡啊,我明明就为你提供了不少援助说。」 御言看着冷漠的李振苦笑,看来这个家伙的起床气还满大的。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只是想给你一个忠告:最好不要在这边等到决战那一天。 「为什么?」 江森正在找你,如果你待在这里的话,很快就会被他找到。 「我无所谓,我要让他变成我的粮食。 「如果他和江画联手进攻的话就麻烦了,你可不希望到时候受了伤,妨碍你和江炎之间的决战吧?」 「哼。」 李振思考着御言的意见。 「算了,就照你所说的。要是狼人园的小罗喽联手攻击起来,那也挺麻烦的。」 李振把巨剑扛到肩上,拿起挂在樱花树枝上的上衣,朝石阶走去。 御言笑了笑,对着满是伤痕的背影喊道:「我会为你祈祷,希望你不要再作恶梦了啊!」 李振的脚步停下,但他没有回头,继续向前迈进,走下石阶。 「我会帮你加油的喔!请你加油,去得到无限的强大力量吧!」 再也看不到李振的背影后,原本笑着说话的御言脸上的笑容就像是被吹熄的蜡烛一样,瞬间消失。 金褐色的瞳孔里蒙上冻人的冷淡光辉。 「如果你能用无限的强大力量杀了[那个男人』就好。如果你做不到,我就会把你吞下。在你落人[那个男人』的手里之前」 林木随风摇曳着,树叶飞舞。 在风吹过之后,拥有金褐色头发及双眼的少年已从境内消失。 狼人园位于a市外的山中。 高耸的围墙将广大的腹地围起,其中有许多派别、大小不同的佛殿四处分布。不过大部分的建筑物都因为一场大火而烧毁,许多建筑物都还维持着被烧毁的模样,没有被清理过。 只有被『结界』隔离的宝物库和紫宸殿幸免于难。 李响和琳就在只有上层人物能进的紫殿深处。 这里是一个天花板和地板都是大理石所建的大厅,从高处天窗投射下来的月光为两人画出两个影子。 两人站在大厅中的一个台座前。 「说实在的,白发男真的对小琳你没辄耶。」 李响的笑声在大厅里回响着。 琳只是沉默地把台座上的水晶球放到手上。 这个水晶球是一种魔力装置。 它能让空间操作系的术效果增强,使用空间栘转术的人可以利用这个水晶球,跨越数万公里的距离。 平常的空间栘转术大概只能从东移动到西这样的距离。 李响和琳是为了栘转到总部才来到这里。 不过,要回总部的只有琳一个人而已。 水晶球发动后,亮起了水色的光芒。 「真是让人忧郁啊。」 李响忧愁地叹了口气。 「我非得跟江森和他姐姐打是吧?说真的,这样很辛苦耶。」 这是长者的命令,请你遵守。如果你不遵守,我现在就把你消去。」 琳以淡淡的声音威胁响。 对琳而言,[长者』就是一切,她不会饶恕任何违逆呵长者的人。 「我说过我会遵守的,我只是抱怨一下而已嘛。」 李响挥了挥手。 『长者』下达的命令是阻止干扰李紫和江炎决战的人。 他指的是江画和江森,虽然阿桂也很有可能会搅局,但『长者]要响不要对阿桂出手。 「江画的必杀技很猛啊。」 这是以大量兽气做出大火球的招式,拥有绝对的威力,正面吃下这招的话,搞不好会连人带骨不留一颗灰尘的全数被烧掉,标准的「人间蒸发」。大概没有人能挡下这道攻击吧。 「『长者』的最终目的是让李振转生,会使用让敌人尸骨无存的招式的人是一种威胁,不可以让他们接近李振。」 「唉,好啦好啦。我会用我的爱和勇气与毅力尽量让江画弟不能战斗的。这样一来,说不定可以阻止。」 江画的必杀技需要花费非常多的时间聚集能量,因此不和江森联手的话,就无法使用。 「长者说过杀了他们也没关系,以你的能力而言,要在一个晚上暗杀一两个人应该也不成问题,而且你不是跟江森有私人恩怨吗?」 琳苍蓝的眼看向响。 「嗄?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喔。」 响对着琳装傻,但琳似乎没有任何兴趣,什么也没追问。 「我把江家姐弟的生死判断交给你。」 「那这东西要怎么办?我一直把它放在口袋里咧。」 李响在口袋里面摸了摸,拿出从阿桂那里夺来的[种子]。 「『长者』说要把它消去。」这样的话,我就把它捏碎吧。」 李响一个用力,就把『种子』捏碎,如树梢折断的清脆声音响起。 他摊开手掌,吹了一口气。化作粉末的『种子』随风散去。 这东西意外地脆弱嘛。 李响拍了拍手,把鲜红色的粉末弄掉。 「辛苦你了,我要回总部了。」 琳放在手上的水晶球越来越亮。 水色的光芒扩散到整个大厅里之后,琳在光芒中消失了踪影。 响看着琳离开后,笑了出来。 「『长者』也真是恶劣,居然为了欺负白发男,特地把小琳送过来啊。」 实力凌驾于兽圣之上的琳,受到『长者』的宠爱,[长者』总是把她带在身旁,很少让她离开身边。 如果只是要从阿桂那里夺取『种子』的话,李响一个人就已经非常足够了。 「我还真同情白发男啊。」 是同戚吗?李响在内心纠正。 「那接下来呢」 李响背对着台座,将手放人大衣口袋里,掏出某样东西。 散发着鲜红光芒的结晶[种子』。 「实物和跳楼大拍卖买的红宝石两者的光芒完全不一样说。」 李响举起『种子]对着天窗仔细端详,眼睛如猫般眯起。 「为了灭绝狼人族而被创造出来的力量吗?我会让你被用得有意义一点的。」 强忍住的笑声自李响的喉咙深处漏出。 ...... 寒冷的朝霭宣告着晚秋的到来。 a市这个山峡地带冷上许多。 吐出来的气息氤成白雾,洗手的溪水也冻到让人刺痛。 宁宁用澄澈的溪水洗完毛巾,回到露营场上的小屋。 宁宁现在人在远离a市区的深山之中。原本是出租露营场的这块地现在被狼人园买下作为修行场使用。 这十天以来,除了宁宁之外,没有任何人到这个地方来。 回到小屋的宁宁脱下运动服,用拧干的毛巾擦拭身体和头发,刺人的寒冷拉紧囚疲劳而沉重的身体,让人感觉睡虫都被吹跑了。 宁宁重新穿上满是裂痕、破洞的运动服,走出门外。 她站在小溪前,闭上双眼。 兽气自体内升起,轻盈的栗色头发倒竖,她四周的空间亮起白色光辉,不停摇荡。 宁宁把手放在地面上,放出力量,咚的一声,地面在一瞬间开始垂直摇动,龟裂自宁宁眼前划开,距离她约十公尺外的大岩石碎裂成粉末,化作光尘消失。 「我做到了」 宁宁把手放在胸前,吐了一口气。 这是将治愈能力逆转成杀伤力放出,名为「天使的铁鎚」的厉害招数。 一个人躲在深山里单独进行了九天的修行,到了第十天的早晨,宁宁终于学会了「天使的铁鎚」。 「明明在家里练习的时候就怎么练也练不会」 宁宁想起江画曾经念过她练习没有成果就是精神不集中的证据,她不禁笑了出来。 「只要用死之奇迹加上这个招式,我一定也能做到。 天使的铁鎚是只有白狼女性而且是具有天赋的白狼女性,才能学会的招式。所以这个绝招具有相当强大的威力。 不过就算天使的铁鎚是一招再完美的招式,身为战斗入门者的宁宁,和拥有与神狼并驾其驱之战斗力的李振之间,力量差距还是太大。光靠天使的铁鎚是没有胜算的,而且要完全打倒身为不死魔族的李振,必须让他尸骨无存才办得到。 胜算看起来几乎等于零,不过还是有一个方法能办到。 就是死之奇迹,死之奇迹是治愈能力的究极义,能以使用者的命去交换死者的生命,让死者复活。 宁宁唯一的胜算便是将死之奇迹以天使的铁锤放出。 「虽然这样就必须拿我的命去交换,可是我为能江炎做的就只有这样而已。」 要阻止江炎的生命继续被削减,就必须打败李振。 宁宁看着东方渐渐升起的朝阳眯起双眼。 这十天以来她没有回过家,也没有和谁通过电话,她有在自己的房间里留下「我出去十天左右,请不要担心我。」的字条,只是伯父伯母和江画还是会担心吧。 第104章 江炎现在怎么样了呢? 「他有乖乖吃饭吗」 宁宁想起他憔悴至极的脸,心口一阵抽痛。 「我已经没办法帮你作饭了,可是江炎一定没问题的,而且江画姐姐也在啊。」 她垂下眼露出微笑,回到小屋休息。 一对金褐色的双眼正藏身在其它小屋后凝视着她。 金褐色双眼的主人露出冷笑,转身离开现场。 远方的宁宁完全没注意到这个悄悄注视自己的人。 当薄暮环抱住整个天空之时,江画和江森两人来到决战舞台的老家。 江森的黑色跑出和江画的红色车停在通往寺庙的石阶下面。 「结果我们还是没找到那个李振在哪里啊。」 江画把双手放进外套口袋里,靠在樱花树干上。 皮外套和皮裤都像是要配合她自傲的黑发一样,全是黑的。一身黑的装扮更加衬托出她的线条。 「只有我单独一个人的追踪也是有极限的。」 江森穿着黑色的西装和浅灰色的大衣。 「狼人园不行动是怎样?那家伙不也杀了不少狼人吗?」 「不只是这样,以我调查的资料来看,光是这四年里,就有三十四名兽人疑似遭到李振杀害,我手上资料能确认的就已经有这么多人了,实际的受害者应该更多吧。」 从四年前的秋天起就已经有牺牲者出现了,但就连在第一线战斗的江森也不知道这件事,一定是上层人士刻意隐瞒的结果。此外,上层也驳回了江森希望狼人园派出人手协助调查李振所在地的要求。 其实江森早在九月西城一战后立刻提出搜索李振的要求。当时他是以「调查及搜索讨伐污秽者的异形」这个名义提出要求,但狼人园却完全没有行动。十天前,江森再次提出要求,不过狼人园仍旧没有行动。 老实说,对江森而言,他不应该这么晚才发现狼人园没有行动。这让他失去了先发制人的时机。 「他们无视要求的原因是?」 「我试着问过他们,不过他们只用一句三线的战士不需要知道这种事]就推得一干二净,就跟阿桂那个时候一样。」 「所以说是[长者]的指示吗?」 「恐怕是。」 「我原本就觉狼人园是个不清不楚的组织,现在可是越来越怪了呢。」 江画从外套口袋里拿出烟,点火,呼的吐了一口烟。 风吹起,烟流散,枯叶飞舞,江森身旁的花跟着摇曳。 「我们得弄清楚[长者』真正的用意到底是什么,这件事结束后,我会请橘先生跟我一起开始正式调查[长者』,阿桂和李振他和这两个人应该也有什么关系」 江森讲着讲着,江画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有趣事情似地噗哧笑了出声。 「怎么?」 「之前我有打电话给橘先生,而且我听说了喔,你输给那个李振之后就跑到深山里去躲起来了?」 「唔!」 不想被碰触的伤口被江画掀了起来,江森不禁叹口气。 「而且你请的年假结束后还一直跷班没去公司,所以现在已经被公司开除了喔。」 「呜呜!」 这样你也是失业者啦!」 「也?」 江森回问。江画喃喃说着「我老公也失业了」,还深深叹了一口气。 「姐夫也失业?」 江森对此瞪大了眼。江画的丈夫夏天是个脚踏实地,认真做事的人,江森无法想象他会成为被资遣的对象。 「他说我们家多了一个人,他要成为画家,所以就把工作辞了。我们也得搬出公司宿舍。」 「原、原来如此。」 夏天是艺术大学毕业的,他曾经梦想成为画家,跑到欧洲去流浪。 「应该说他不拘小节,还是说他粗枝大叶,不过这还真像他会做的事。」 虽然一脸困扰的样子,但江画的眼底却带着微笑。「不过我绝对不原谅他居然没跟我讨论就把工作给辞了。」 就一个妻子的立场而言,这种反应也是理所当然的。所以江画这几天好像都没有跟夏天说话,再加上孩子们也全部站在江画这边,搞得夏天现在是处于完全孤立的状态。 「他窝在客厅角落边闹脾气地说孩子们都不跟他玩。」 「是、是这样喔。」 江森脑中浮现那幕光景,低低思了一声。 他觉得姐夫还满值得同情的。 「我觉得不论何时都在追求梦想的男性很不错啊?」 同样身为男性,他试着帮夏天辩解。 「追求梦想当然很好,但夫妇就要像夫妇那样一起讨论后再订立计划,那家伙没做到这一点,理应得到惩罚。」 掌管家计的家庭主妇是很严格的。 「不过你也不要对他这么严厉吧,这样姐夫很可怜耶。而且姐姐大人你不是也是因为姐夫的画所以才被打动的吗?」 夏天求婚时曾经画了一幅江画的肖像送给她,不过江森也只有听说过,没看过实物。因为江画从来没让别人看过。 「那、那种东西,我、我都忘了。」 江画满脸通红,哼的一声转向别处。 虽说是自己的姐姐,不过江森还是觉得这样的她很可爱。 「不过宁宁到底去哪了啊?」 江画看着别的地方,转换了话题,讲话的速度听起来似乎有点快。 「我没想过她会留张字条就离家出走耶。」 「我也不觉得她是会做傻事的人,不过还是会有点担心。等事情告一段落,我也去帮忙找宁宁」 原本一直用指头搓着下巴的江森闻到飘近鼻腔的气味后顿了一下。 江画原本一脸错愕,但她立刻闻到同样的气味。 着气味是? 「阿桂的魔!」 错不了,那是曾经让他们陷入苦战的对手。 「离市内很近!而且还是复数!」 江森把力量专注在嗅觉上,还是无法闻出敌人正确的数量以及所在位置。 「为什么那个白发小妖也会来参一脚啊」 江画愤怒地说。一只乌鸦从腹地边的树上飞走。 是侦察用的妖魔,大概是由于它不是战斗用的妖魔,气味过于微弱而无法感受到。 「看来他的目的就是把我们从这里引开。」 「可是如果我们离开这里的话」 如果约定时间到了却没有看到人的话,李振一定会跑去攻击江炎。 「但魔出现在市街上,有可能会把一般人卷入,我们不能放手不管。」 虽然这样一来就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不过他们没有选择的余地。 江画闷声碎碎念着「尽做些惹人厌的事」表情变得阴森。 「我们快快把他们收拾完后赶回来吧。如果阿桂要把我们从这里调开,那就表示他一定想在这里做些什么。」 阿桂究竟是为了什么原因出现在李振和江炎决战的地方。 离开寺庙的江森和江画一口气跑下长长的石阶。 ...... 穿过老家的路上后,车流瞬间消失。 江炎透过全罩式安全帽的护目镜看着夜空,他抬起头来,冷风立刻吹上脖子,只好再次缩起脖子。 姐姐和大哥应该已经到老家了吧。 江炎一边骑上七弯八拐的山坡路段,一边想着。 虽然姐姐和哥哥再三交代他乖乖待在家里,但他不能这么做。 这是我的战争。如果这是因为生为神狼而必须面对的战斗,我也要挑战这样的命运。 然后我要保护大家。反正都是要死,那今天死了也没关系,只要能带着敌人陪我一起死的话。江炎紧紧握住手把,橡皮发出揪紧的声音。 这十天以来,江炎还是有去大学上课,过着极为普通的生活。 身体也没有出现吐血和严重头痛等症状,只是偶尔发点烧,肌肉有时候会酸痛而已,食欲不振,体重也跟着直落,不管吃什么都一点也戚觉不到味道。 每当觉得口中的食物难吃时,他就越来越想念宁宁的料理。 宁宁,你去哪里了? 江炎也听说了她失踪的事,江画有试着去找她,只是最后没找到。 我也想和姐姐一起去找她,可是我已经没有那个资格了。伤了她的人是我,再到她,也只会让她更加受伤罢了。 而自己也会更加难过。 江炎为了一扫心中的阴霾,催下油门加快速度,就在那一瞬间啪嚓,静电弹开般的声音响起。 江炎急忙煞车,拿下安全帽环视四周。 没有任何异状,只是四周景物的气味都消失了。 「有人放了空间隔离术!」 江炎警戒地环顾身边。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一道声音从背后传来。江炎转过身去,一个少年就在眼前。他倒吊在半空中飘浮着。 少年的发色和瞳孔都是金褐色的,容貌特异。 像是有人用羽毛搔着后颈一样,有一种奇妙的戚觉。 虽是第一次见面,但江炎的鼻子却仿佛曾经闻过这个少年的气味。 似乎在哪里有看过这双傲然的眼。 「你是谁?」 江炎试着搜寻记忆。 「死相!不要一直盯着人家看啦!」 倒吊的少年呵呵的笑了。 「你是大哥说的,李振的同伙吗?」 「说是同伙有点错了吧,我们只是拥有相同境遇而已。 「什么意思」 「不要那么大声嘛,好吵喔。」 「开什么玩笑!」 江炎对着塞住耳朵的少年怒吼,丢出安全帽,安全帽撞上少年身前一道无形的墙壁,弹开。 「不要这样啦,我又不想杀了你,你这样做的话,不就是在逼我改变心意杀了你吗? 暗色的火焰在少年金褐色的眼底摇曳,江炎瞬间领悟到对方是个拥有残虐个性的人。 「如果你不想杀我,又为什么要出现! 「为了拖延时间啊,如果哥哥你就这样骑着摩托车过去的话,那个缎带姐姐赚人热泪的努力就没有意义了呀。」 「你是说宁宁吗!」 「是啊,那个姐姐好像说过什么死之奇迹吧?她想用以生命交换的招式去打倒李振,这是为了不让哥哥你战斗喔。」 「你说什么!」 血气自瞪大眼的江炎脸上唰地全数褪去。 「是真的啊,我也觉得她很笨,居然为了别人把自己的命把自己的人生都舍弃了,再笨也不要笨到这种程度啊。」 少年笑了,那是一个充满嘲讽和侮蔑的笑。 「爱是幻影,难怪有人说爱不过是一厢情愿的产物。」 少年独白似的低语,但江炎完全没听进去。 「解开空间隔离!」 要尽快赶到宁宁身边,焦躁促使江炎大声吼叫。 李振叫一声,他放下剑,一边环视四周,眼神和御言交会。 “是御言吗?” 李振按着额际摇了摇头。 似乎有某种痛苦让他眉间出现了深深的皱纹。 “你当然可以随意作梦,但是请不要把人卷进你的梦里好吗?我还以为我会死掉咧!” 御言站起身一边拍着身上的砂尘,一边责备李振。 李振想,真是恶人先告状地反过来骂人,真是个不知反省的人。 “我在作梦的时候发狂了吗?” 李振看着地面上的龟裂低语,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是不好的梦吗?」 「不好的梦?」 李振用手抵着似乎在抽痛的太阳穴低声重复,他的语调不像是在问御言,反而像是在问自己。 「譬如说像是过去的梦之类的。」 「你在笑什么。」 李振斜眼睨着漏出窃笑声的御言。 「梦是怎么样都无所谓。」 「是这样吗?就是说啊,反正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御言一边耸着肩 不过,对你来说可不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是了。 一边在心里吐了吐舌头。 「而且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真是冷淡啊,我明明就为你提供了不少援助说。」 御言看着冷漠的李振苦笑,看来这个家伙的起床气还满大的。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只是想给你一个忠告:最好不要在这边等到决战那一天。 「为什么?」 江森正在找你,如果你待在这里的话,很快就会被他找到。 「我无所谓,我要让他变成我的粮食。 「如果他和江画联手进攻的话就麻烦了,你可不希望到时候受了伤,妨碍你和江炎之间的决战吧?」 「哼。」 李振思考着御言的意见。 「算了,就照你所说的。要是狼人园的小罗喽联手攻击起来,那也挺麻烦的。」 李振把巨剑扛到肩上,拿起挂在樱花树枝上的上衣,朝石阶走去。 御言笑了笑,对着满是伤痕的背影喊道:「我会为你祈祷,希望你不要再作恶梦了啊!」 李振的脚步停下,但他没有回头,继续向前迈进,走下石阶。 「我会帮你加油的喔!请你加油,去得到无限的强大力量吧!」 再也看不到李振的背影后,原本笑着说话的御言脸上的笑容就像是被吹熄的蜡烛一样,瞬间消失。 金褐色的瞳孔里蒙上冻人的冷淡光辉。 「如果你能用无限的强大力量杀了[那个男人』就好。如果你做不到,我就会把你吞下。在你落人[那个男人』的手里之前」 林木随风摇曳着,树叶飞舞。 在风吹过之后,拥有金褐色头发及双眼的少年已从境内消失。 狼人园位于a市外的山中。 高耸的围墙将广大的腹地围起,其中有许多派别、大小不同的佛殿四处分布。不过大部分的建筑物都因为一场大火而烧毁,许多建筑物都还维持着被烧毁的模样,没有被清理过。 只有被『结界』隔离的宝物库和紫宸殿幸免于难。 李响和琳就在只有上层人物能进的紫殿深处。 这里是一个天花板和地板都是大理石所建的大厅,从高处天窗投射下来的月光为两人画出两个影子。 两人站在大厅中的一个台座前。 「说实在的,白发男真的对小琳你没辄耶。」 李响的笑声在大厅里回响着。 琳只是沉默地把台座上的水晶球放到手上。 这个水晶球是一种魔力装置。 它能让空间操作系的术效果增强,使用空间栘转术的人可以利用这个水晶球,跨越数万公里的距离。 平常的空间栘转术大概只能从东移动到西这样的距离。 李响和琳是为了栘转到总部才来到这里。 不过,要回总部的只有琳一个人而已。 水晶球发动后,亮起了水色的光芒。 「真是让人忧郁啊。」 李响忧愁地叹了口气。 「我非得跟江森和他姐姐打是吧?说真的,这样很辛苦耶。」 这是长者的命令,请你遵守。如果你不遵守,我现在就把你消去。」 琳以淡淡的声音威胁响。 对琳而言,[长者』就是一切,她不会饶恕任何违逆呵长者的人。 「我说过我会遵守的,我只是抱怨一下而已嘛。」 李响挥了挥手。 『长者』下达的命令是阻止干扰李紫和江炎决战的人。 他指的是江画和江森,虽然阿桂也很有可能会搅局,但『长者]要响不要对阿桂出手。 「江画的必杀技很猛啊。」 这是以大量兽气做出大火球的招式,拥有绝对的威力,正面吃下这招的话,搞不好会连人带骨不留一颗灰尘的全数被烧掉,标准的「人间蒸发」。大概没有人能挡下这道攻击吧。 「『长者』的最终目的是让李振转生,会使用让敌人尸骨无存的招式的人是一种威胁,不可以让他们接近李振。」 「唉,好啦好啦。我会用我的爱和勇气与毅力尽量让江画弟不能战斗的。这样一来,说不定可以阻止。」 江画的必杀技需要花费非常多的时间聚集能量,因此不和江森联手的话,就无法使用。 「长者说过杀了他们也没关系,以你的能力而言,要在一个晚上暗杀一两个人应该也不成问题,而且你不是跟江森有私人恩怨吗?」 琳苍蓝的眼看向响。 「嗄?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喔。」 响对着琳装傻,但琳似乎没有任何兴趣,什么也没追问。 「我把江家姐弟的生死判断交给你。」 「那这东西要怎么办?我一直把它放在口袋里咧。」 李响在口袋里面摸了摸,拿出从阿桂那里夺来的[种子]。 「『长者』说要把它消去。」这样的话,我就把它捏碎吧。」 李响一个用力,就把『种子』捏碎,如树梢折断的清脆声音响起。 他摊开手掌,吹了一口气。化作粉末的『种子』随风散去。 这东西意外地脆弱嘛。 李响拍了拍手,把鲜红色的粉末弄掉。 「辛苦你了,我要回总部了。」 琳放在手上的水晶球越来越亮。 水色的光芒扩散到整个大厅里之后,琳在光芒中消失了踪影。 响看着琳离开后,笑了出来。 「『长者』也真是恶劣,居然为了欺负白发男,特地把小琳送过来啊。」 实力凌驾于兽圣之上的琳,受到『长者』的宠爱,[长者』总是把她带在身旁,很少让她离开身边。 如果只是要从阿桂那里夺取『种子』的话,李响一个人就已经非常足够了。 「我还真同情白发男啊。」 是同戚吗?李响在内心纠正。 「那接下来呢」 李响背对着台座,将手放人大衣口袋里,掏出某样东西。 散发着鲜红光芒的结晶[种子』。 「实物和跳楼大拍卖买的红宝石两者的光芒完全不一样说。」 李响举起『种子]对着天窗仔细端详,眼睛如猫般眯起。 「为了灭绝狼人族而被创造出来的力量吗?我会让你被用得有意义一点的。」 强忍住的笑声自李响的喉咙深处漏出。 ...... 寒冷的朝霭宣告着晚秋的到来。 a市这个山峡地带冷上许多。 吐出来的气息氤成白雾,洗手的溪水也冻到让人刺痛。 宁宁用澄澈的溪水洗完毛巾,回到露营场上的小屋。 宁宁现在人在远离a市区的深山之中。原本是出租露营场的这块地现在被狼人园买下作为修行场使用。 这十天以来,除了宁宁之外,没有任何人到这个地方来。 回到小屋的宁宁脱下运动服,用拧干的毛巾擦拭身体和头发,刺人的寒冷拉紧囚疲劳而沉重的身体,让人感觉睡虫都被吹跑了。 宁宁重新穿上满是裂痕、破洞的运动服,走出门外。 她站在小溪前,闭上双眼。 兽气自体内升起,轻盈的栗色头发倒竖,她四周的空间亮起白色光辉,不停摇荡。 宁宁把手放在地面上,放出力量,咚的一声,地面在一瞬间开始垂直摇动,龟裂自宁宁眼前划开,距离她约十公尺外的大岩石碎裂成粉末,化作光尘消失。 「我做到了」 宁宁把手放在胸前,吐了一口气。 这是将治愈能力逆转成杀伤力放出,名为「天使的铁鎚」的厉害招数。 一个人躲在深山里单独进行了九天的修行,到了第十天的早晨,宁宁终于学会了「天使的铁鎚」。 「明明在家里练习的时候就怎么练也练不会」 宁宁想起江画曾经念过她练习没有成果就是精神不集中的证据,她不禁笑了出来。 「只要用死之奇迹加上这个招式,我一定也能做到。 天使的铁鎚是只有白狼女性而且是具有天赋的白狼女性,才能学会的招式。所以这个绝招具有相当强大的威力。 不过就算天使的铁鎚是一招再完美的招式,身为战斗入门者的宁宁,和拥有与神狼并驾其驱之战斗力的李振之间,力量差距还是太大。光靠天使的铁鎚是没有胜算的,而且要完全打倒身为不死魔族的李振,必须让他尸骨无存才办得到。 胜算看起来几乎等于零,不过还是有一个方法能办到。 就是死之奇迹,死之奇迹是治愈能力的究极义,能以使用者的命去交换死者的生命,让死者复活。 宁宁唯一的胜算便是将死之奇迹以天使的铁锤放出。 「虽然这样就必须拿我的命去交换,可是我为能江炎做的就只有这样而已。」 要阻止江炎的生命继续被削减,就必须打败李振。 宁宁看着东方渐渐升起的朝阳眯起双眼。 这十天以来她没有回过家,也没有和谁通过电话,她有在自己的房间里留下「我出去十天左右,请不要担心我。」的字条,只是伯父伯母和江画还是会担心吧。 第106章 似乎有某种痛苦让他眉间出现了深深的皱纹。 “你当然可以随意作梦,但是请不要把人卷进你的梦里好吗?我还以为我会死掉咧!” 御言站起身一边拍着身上的砂尘,一边责备李振。 李振想,真是恶人先告状地反过来骂人,真是个不知反省的人。 “我在作梦的时候发狂了吗?” 李振看着地面上的龟裂低语,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是不好的梦吗?” “不好的梦?” 李振用手抵着似乎在抽痛的太阳穴低声重复,他的语调不像是在问御言,反而像是在问自己。 「譬如说像是过去的梦之类的。」 「你在笑什么。」 李振斜眼睨着漏出窃笑声的御言。 「梦是怎么样都无所谓。」 「是这样吗?就是说啊,反正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御言一边耸着肩 不过,对你来说可不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是了。 一边在心里吐了吐舌头。 「而且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真是冷淡啊,我明明就为你提供了不少援助说。」 御言看着冷漠的李振苦笑,看来这个家伙的起床气还满大的。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只是想给你一个忠告:最好不要在这边等到决战那一天。 「我无所谓,我要让他变成我的粮食。 「如果他和江画联手进攻的话就麻烦了,你可不希望到时候受了伤,妨碍你和江炎之间的决战吧?」 「哼。」 李振思考着御言的意见。 「算了,就照你所说的。要是狼人园的小罗喽联手攻击起来,那也挺麻烦的。」 李振把巨剑扛到肩上,拿起挂在樱花树枝上的上衣,朝石阶走去。 御言笑了笑,对着满是伤痕的背影喊道:「我会为你祈祷,希望你不要再作恶梦了啊!」 李振的脚步停下,但他没有回头,继续向前迈进,走下石阶。 「我会帮你加油的喔!请你加油,去得到无限的强大力量吧!」 再也看不到李振的背影后,原本笑着说话的御言脸上的笑容就像是被吹熄的蜡烛一样,瞬间消失。 金褐色的瞳孔里蒙上冻人的冷淡光辉。 「如果你能用无限的强大力量杀了[那个男人』就好。如果你做不到,我就会把你吞下。在你落人[那个男人』的手里之前」 林木随风摇曳着,树叶飞舞。 在风吹过之后,拥有金褐色头发及双眼的少年已从境内消失。 狼人园位于a市外的山中。 高耸的围墙将广大的腹地围起,其中有许多派别、大小不同的佛殿四处分布。不过大部分的建筑物都因为一场大火而烧毁,许多建筑物都还维持着被烧毁的模样,没有被清理过。 只有被『结界』隔离的宝物库和紫宸殿幸免于难。 李响和琳就在只有上层人物能进的紫殿深处。 这里是一个天花板和地板都是大理石所建的大厅,从高处天窗投射下来的月光为两人画出两个影子。 两人站在大厅中的一个台座前。 「说实在的,白发男真的对小琳你没辄耶。」 李响的笑声在大厅里回响着。 琳只是沉默地把台座上的水晶球放到手上。 这个水晶球是一种魔力装置。 它能让空间操作系的术效果增强,使用空间栘转术的人可以利用这个水晶球,跨越数万公里的距离。 平常的空间栘转术大概只能从东移动到西这样的距离。 李响和琳是为了栘转到总部才来到这里。 不过,要回总部的只有琳一个人而已。 水晶球发动后,亮起了水色的光芒。 「真是让人忧郁啊。」 李响忧愁地叹了口气。 「我非得跟江森和他姐姐打是吧?说真的,这样很辛苦耶。」 这是长者的命令,请你遵守。如果你不遵守,我现在就把你消去。」 琳以淡淡的声音威胁响。 对琳而言,[长者』就是一切,她不会饶恕任何违逆呵长者的人。 「我说过我会遵守的,我只是抱怨一下而已嘛。」 李响挥了挥手。 『长者』下达的命令是阻止干扰李紫和江炎决战的人。 他指的是江画和江森,虽然阿桂也很有可能会搅局,但『长者]要响不要对阿桂出手。 「江画的必杀技很猛啊。」 这是以大量兽气做出大火球的招式,拥有绝对的威力,正面吃下这招的话,搞不好会连人带骨不留一颗灰尘的全数被烧掉,标准的「人间蒸发」。大概没有人能挡下这道攻击吧。 「『长者』的最终目的是让李振转生,会使用让敌人尸骨无存的招式的人是一种威胁,不可以让他们接近李振。」 「唉,好啦好啦。我会用我的爱和勇气与毅力尽量让江画弟不能战斗的。这样一来,说不定可以阻止。」 江画的必杀技需要花费非常多的时间聚集能量,因此不和江森联手的话,就无法使用。 「长者说过杀了他们也没关系,以你的能力而言,要在一个晚上暗杀一两个人应该也不成问题,而且你不是跟江森有私人恩怨吗?」 琳苍蓝的眼看向响。 「嗄?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喔。」 响对着琳装傻,但琳似乎没有任何兴趣,什么也没追问。 「我把江家姐弟的生死判断交给你。」 「那这东西要怎么办?我一直把它放在口袋里咧。」 李响在口袋里面摸了摸,拿出从阿桂那里夺来的[种子]。 「『长者』说要把它消去。」这样的话,我就把它捏碎吧。」 李响一个用力,就把『种子』捏碎,如树梢折断的清脆声音响起。 他摊开手掌,吹了一口气。化作粉末的『种子』随风散去。 这东西意外地脆弱嘛。 李响拍了拍手,把鲜红色的粉末弄掉。 「辛苦你了,我要回总部了。」 琳放在手上的水晶球越来越亮。 水色的光芒扩散到整个大厅里之后,琳在光芒中消失了踪影。 响看着琳离开后,笑了出来。 「『长者』也真是恶劣,居然为了欺负白发男,特地把小琳送过来啊。」 实力凌驾于兽圣之上的琳,受到『长者』的宠爱,[长者』总是把她带在身旁,很少让她离开身边。 如果只是要从阿桂那里夺取『种子』的话,李响一个人就已经非常足够了。 「我还真同情白发男啊。」 是同戚吗?李响在内心纠正。 「那接下来呢」 李响背对着台座,将手放人大衣口袋里,掏出某样东西。 散发着鲜红光芒的结晶[种子』。 「实物和跳楼大拍卖买的红宝石两者的光芒完全不一样说。」 李响举起『种子]对着天窗仔细端详,眼睛如猫般眯起。 「为了灭绝狼人族而被创造出来的力量吗?我会让你被用得有意义一点的。」 强忍住的笑声自李响的喉咙深处漏出。 ...... 寒冷的朝霭宣告着晚秋的到来。 a市这个山峡地带冷上许多。 吐出来的气息氤成白雾,洗手的溪水也冻到让人刺痛。 宁宁用澄澈的溪水洗完毛巾,回到露营场上的小屋。 宁宁现在人在远离a市区的深山之中。原本是出租露营场的这块地现在被狼人园买下作为修行场使用。 这十天以来,除了宁宁之外,没有任何人到这个地方来。 回到小屋的宁宁脱下运动服,用拧干的毛巾擦拭身体和头发,刺人的寒冷拉紧囚疲劳而沉重的身体,让人感觉睡虫都被吹跑了。 宁宁重新穿上满是裂痕、破洞的运动服,走出门外。 她站在小溪前,闭上双眼。 兽气自体内升起,轻盈的栗色头发倒竖,她四周的空间亮起白色光辉,不停摇荡。 宁宁把手放在地面上,放出力量,咚的一声,地面在一瞬间开始垂直摇动,龟裂自宁宁眼前划开,距离她约十公尺外的大岩石碎裂成粉末,化作光尘消失。 「我做到了」 宁宁把手放在胸前,吐了一口气。 这是将治愈能力逆转成杀伤力放出,名为「天使的铁鎚」的厉害招数。 一个人躲在深山里单独进行了九天的修行,到了第十天的早晨,宁宁终于学会了「天使的铁鎚」。 「明明在家里练习的时候就怎么练也练不会」 宁宁想起江画曾经念过她练习没有成果就是精神不集中的证据,她不禁笑了出来。 「只要用死之奇迹加上这个招式,我一定也能做到。 天使的铁鎚是只有白狼女性而且是具有天赋的白狼女性,才能学会的招式。所以这个绝招具有相当强大的威力。 不过就算天使的铁鎚是一招再完美的招式,身为战斗入门者的宁宁,和拥有与神狼并驾其驱之战斗力的李振之间,力量差距还是太大。光靠天使的铁鎚是没有胜算的,而且要完全打倒身为不死魔族的李振,必须让他尸骨无存才办得到。 胜算看起来几乎等于零,不过还是有一个方法能办到。 就是死之奇迹,死之奇迹是治愈能力的究极义,能以使用者的命去交换死者的生命,让死者复活。 宁宁唯一的胜算便是将死之奇迹以天使的铁锤放出。 「虽然这样就必须拿我的命去交换,可是我为能江炎做的就只有这样而已。」 要阻止江炎的生命继续被削减,就必须打败李振。 宁宁看着东方渐渐升起的朝阳眯起双眼。 这十天以来她没有回过家,也没有和谁通过电话,她有在自己的房间里留下「我出去十天左右,请不要担心我。」的字条,只是伯父伯母和江画还是会担心吧。 「不行啦,我很想看耶,我想看看那个缎带姐姐为了爱这种幻影而死的样子你不用担心啦,空间隔离再过十分钟就会自动解除了。」 「我叫你立刻解开!」 情绪激昂的江炎冲上前去想抓住少年,但少年瞬间消失,江炎的拳头划过空气。 「去死算了啦,像你们这种老是爱夸大爱情幻影的人都死一死算了!」 少年尖锐的声音在空气中回响,语气就像个反抗期的孩子一样。 「可恶!」 江炎咒骂后跨上摩托车,启动引擎往前冲去。 他将油门催到底以逼近破表的速度转过弯,少年又回到他的眼前。 江炎继续向前突进,又过了一个弯,不过他还是又再回到少年所在的原点。 只要空间隔离不解除,他就不能到宁宁身边。 「该死!」 愤怒和焦急让他一阵晕眩。 「大哥哥你别急,我讲一段故事给你听吧。」 虽然知道再怎么跑都没有用,但江炎还是继续骑着摩托车试图赶到宁宁身边。此时少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的声音没有被风声干扰,听起来十分鲜明。 「一个魔的故事喔。」 少年带着暗笑说,江炎皱起了眉头。 男人在寺庙附近开了一家剑术道场,和女儿小夜一起过着平静的生活。 对这个在战争中失去了妻子的男人而言,女儿是他仅有的唯一一个无可替代的宝物。 「男人名叫李振,是魔族最后一人。」 少年以如歌般的语调说着。 李振,因为恐怖的表情和练习时的严厉出名的男人,大家都这么称呼他。不过李振对小孩子的好也是相当出名。 他的女儿叫做李小夜,一生下来就体弱多病。 久卧病杨的她无法和同年纪的小朋友玩耍。 身为父亲的李振非常宠爱可怜的女儿。 「纯种的魔族拥有绵长的寿命和强韧的生命力,但只要一和人类混血,生下来的小孩子就会比普通人还虚弱,混血就是行不通啊。」 小夜的头发在肩线剪齐,让她像个人形娃娃一样可爱。 她喜欢动物和花,其中最喜欢的是鲜红的曼陀罗花。 也许是因为她从燃烧般的鲜红色上厌受到强韧的生命力,所以才会对它抱有憧憬吧。 「和女儿一起度过的安稳日子他一定也忘了自己身为魔族的事实吧,只是不管他有没有忘记,他都是魔族。从他生为魔族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无法得到幸福。」 一个还残留着盛暑热气的秋夜里,悲剧在李振眼前上演。 事情发生在李振带发烧的小夜去看完医生后,回家的路上 「爸爸,对不起。」 小夜一边咳着一边道歉。 李振背着女儿走在不忍池的边上。 夜色中的水面映着满月,随吹过的微风摇曳着。 「小夜总是给爸爸添麻烦明明是个女生,却连家事也不能做。 「小孩子不用在意这些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你的身体不好,没能帮忙不是你的错。」 看着一脸抱歉的小夜,李振破颜一笑。 真正该道歉的是我,我让小夜继承了魔族的血脉,所以她的身体才会这么虚弱。 小夜非常瘦弱,几乎一碰就会被折断,脸色也非常苍白。她是个刚满十岁的孩子,一定也很想到处跑跳嬉戏吧。 「小夜有件事想要拜托爸爸,可以吗?」 「是什么?你说说看。」 好难得啊,李振想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病弱的身体让她觉得对爸爸有所亏欠,小夜几乎不曾向父亲要求过什么。 「等我身体好了,我想请爸爸教我剑术。一 令人意外的要求让李振眨起双眼 「小夜想要变得跟爸爸一样强,然后我要接下爸爸的道场,把剑术教给更多的人。 平常说话总是小小声的小夜,清楚明确地说着。 「原来如此!你要接下爸爸的道场啊!真是值得爸爸信赖啊!」 李振豪快地笑了,结果被小夜骂说「爸爸你太大声了!」 「可是如果小夜要接下我的道场,就表示你不成亲罗?」 「因为小夜如果嫁给了别人,爸爸就会变得孤单一人啊,小夜才不要嫁给别人,我要永远跟爸爸在一起。」 小夜稍紧地环住了李振的脖子。 「这对做爸爸的来说还真是复杂,如果女儿一辈子都不嫁人的话,说出去不太好听啊。」 李振一边笑着,一边想道。 不用嫁人没关系,我会一辈子守着你。 「啊,爸爸你看!」 小夜突然指着池子边角落。 「是曼陀罗花啊!」 鲜红的花朵如火焰般盛开。 「昨天都还没看到,没想到一个晚上就开成这样,真是了不起啊。」 赞叹着的小夜要李振把她放下。 李振把小夜放下后,小夜只摘了一朵花后便回来。「爸爸你看,鲜红的花好美喔。」 他看着强韧的鲜红花朵眯起双眼,许下希望小夜也能变得像这支花一样坚强美丽的愿望。 「这种花啊,在长出叶子之前就会开花喔,跟小夜一样呢!」 「跟小夜一样?」 「是啊。身体虚弱的小夜和没有叶子的花一样,就算没有叶子,也能坚强地绽放美丽的花朵,而且只要一个晚上喔。」 「爸爸」 「就算身体再虚弱,只要有一颗坚强的心,花儿就能绽放,只要花开,叶子就会慢慢生长出来,就能变得更坚强。」 「嗯。」 小夜凝视着孤花,点了点头。 「那我们回家吧!夜风吹太久的话,好不容易退下的烧又要烧起来了。」 李振这次没有背起小夜,而是单手把女儿抱起,小夜呀的叫了一声,高兴地笑着。比起被背在背上,小夜更喜欢爸爸这么做。 准备走上归途的李振突然戚受到四周有人,他皱起了眉头。 「居然有埋伏,看来今晚不太安稳了。」 复数的男人从前后、水池和对面的左侧靠近。 大概有十二、三人左右,每个人都没有发出脚步声,气息也消除得相当完美。 连李振这种熟练的武者都在他们逼近时才发现到他们的气息。 虽然对方已经极力压抑,但每个人身上都缠绕着杀气,也有人把剑伸了出来。 「你们是谁?」 李振发问,但男人们没有回答。戚受到异常气氛的小夜说着好可怕,僵直了身体。 「你是魔族的李振对吧?」 一道年轻女声自前方男人的身后传来,男人们唰地一声朝两旁分开,一个穿着散发不可思议光泽的衣装、褐肤白发的女孩出现。她的双瞳是一抹苍蓝,是外国人吗? 女孩的脸上明明还残留着稚气,但她身边的氛围却极冷淡,让李振到一阵寒气。 「如果我就是李振,也是魔族的话,你们想怎么样?」 李振戒备的不是四周拿着剑的男人们,而是眼前拥有苍蓝瞳孔的女孩。 「我要请你在[长者」面前展露你的实力。」 女孩褐色的手举起,瞬间,男人们一齐发出狼的咆哮。 「是狼人族!」 小夜被上半身化为狼的男人们吓到,「呀!」的惊叫。 狼人亮起獠牙和钩爪,朝李振跳去。 李振背对着不忍池,高声大吼。 他的背上被长剑划过,肋骨剑突尖端被踹了一记,负伤倒下。 当他痛苦着站起来时,小夜张开了双手挡在他的前面。 「不要伤害我爸爸!」 原本说话一向很小声的小夜高声尖叫着。 「求求你!小夜怎么样都没有关系,求你们不要杀了爸爸!」 小夜用尽全身的力量诉说,不断重复着不要杀了爸爸、不要杀了爸爸。 白刀无声地闪过。 小夜的头忽然落地。 由于掉得实在太理所当然了,李振一瞬间完全无法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样都没有关系,就表示这样也没有关系对吧?」 银色的狼人舔过刀锋。血沬飞起,小夜的身体向后倒下。鲜血将李振的脸染湿成红色。爆发了,李振的心疯狂了。疯狂的李振撕裂衣服,他向空中长嚎,召唤出巨剑。 悲哀的咆哮声震动大地,划破宁静的月夜,让不忍池的水面如暴风侵袭的海面般震荡。 李振捡起女儿的头,狂乱地挥舞着剑。 他砍、他砍、他不断地砍。如果他不小看敌人,小夜就不会死了!后悔与悲伤凌迟着李振的心。他不想让小夜看到自己变成魔的样子。就因为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变成魔族身,才会被狼人凌虐,小夜才会死掉。我要把你们这些狼人赶尽杀绝! 苍蓝眼眸的女孩表情依旧完全不变,只动了动手,一张符咒从她手后弹起。符咒化作苍蓝火焰包覆住李振。 李振被难以忍受的痛苦攻击,他不断挣扎。 抱在左手上的小夜不到一会儿就被烧得一干二净。 「喔喔喔喔」 李振像是要乞求救赎、或者是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的向天空伸出双手。 此时,天空亮起了红光。 包覆住李振的苍蓝火焰瞬间消失,那个男人出现在天空中。 鲜红的浪潮拍起。 那是男人的长长头发。 鲜红的光辉绽放。 那是男人的一对眼睛。 「魔族之子啊,将无限献予余吧!」 魅惑的温柔双眼和声音诉说着,男人在空中微笑。 魔聚集在停车场里。 江画毫不畏惧地大剌剌地走到停车场中。虽然这样好像是自投罗网,但被魔族包围的江画表情却一点也没变。 「叽叽、叽叽。」 魔们像是在欢迎江画似的开始在头上拍起手来。 江画一脸无聊地环视着魔,拿出一条橡皮筋把头发绑起来。 这表示她不会变身战斗,虽然江画还满喜欢变身战斗时的高昂戚,不过战斗后的疲劳和能量消耗都很惊人,和只有上身变身的男性比起来,全身变身的狼人族女性在身体上的负担理所当然也比较大。而且接下来还有和李振的决战,她要把这场战斗的体力消耗压到最小限度。 「狗、狮子、老虎这次是猴子啊,又是哪个动物园被牺牲了?」 这次的魔族是大型的猿猴类,大小和人类差不多,体毛是红褐色的,三只眼睛放出灿烂的光芒。总共有十只。 第107章 “不行啦,我很想看耶,我想看看那个缎带姐姐为了爱这种幻影而死的样子你不用担心啦,空间隔离再过十分钟就会自动解除了。” “我叫你立刻解开!” 情绪激昂的江炎冲上前去想抓住少年。 但少年瞬间消失,江炎的拳头划过空气。 “去死算了啦,像你们这种老是爱夸大爱情的人都死一死算了!” 少年尖锐的声音在空气中回响,语气就像个反抗期的孩子一样。 “可恶!” 江炎咒骂后跨上摩托车,启动引擎往前冲去。 他将油门催到底以逼近破表的速度转过弯,少年又回到他的眼前。 江炎继续向前突进,又过了一个弯,不过他还是又再回到少年所在的原点。 只要空间隔离不解除,他就不能到宁宁身边。 「该死!」 愤怒和焦急让他一阵晕眩。 「大哥哥你别急,我讲一段故事给你听吧。」 虽然知道再怎么跑都没有用,但江炎还是继续骑着摩托车试图赶到宁宁身边。此时少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的声音没有被风声干扰,听起来十分鲜明。 「一个魔的故事喔。」 少年带着暗笑说,江炎皱起了眉头。 男人在寺庙附近开了一家剑术道场,和女儿小夜一起过着平静的生活。 对这个在战争中失去了妻子的男人而言,女儿是他仅有的唯一一个无可替代的宝物。 「男人名叫李振,是魔族最后一人。」 少年以如歌般的语调说着。 李振,因为恐怖的表情和练习时的严厉出名的男人,大家都这么称呼他。不过李振对小孩子的好也是相当出名。 他的女儿叫做李小夜,一生下来就体弱多病。 久卧病杨的她无法和同年纪的小朋友玩耍。 身为父亲的李振非常宠爱可怜的女儿。 「纯种的魔族拥有绵长的寿命和强韧的生命力,但只要一和人类混血,生下来的小孩子就会比普通人还虚弱,混血就是行不通啊。」 小夜的头发在肩线剪齐,让她像个人形娃娃一样可爱。 她喜欢动物和花,其中最喜欢的是鲜红的曼陀罗花。 也许是因为她从燃烧般的鲜红色上厌受到强韧的生命力,所以才会对它抱有憧憬吧。 「和女儿一起度过的安稳日子他一定也忘了自己身为魔族的事实吧,只是不管他有没有忘记,他都是魔族。从他生为魔族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无法得到幸福。」 一个还残留着盛暑热气的秋夜里,悲剧在李振眼前上演。 事情发生在李振带发烧的小夜去看完医生后,回家的路上 「爸爸,对不起。」 小夜一边咳着一边道歉。 李振背着女儿走在不忍池的边上。 夜色中的水面映着满月,随吹过的微风摇曳着。 「小夜总是给爸爸添麻烦明明是个女生,却连家事也不能做。 「小孩子不用在意这些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你的身体不好,没能帮忙不是你的错。」 看着一脸抱歉的小夜,李振破颜一笑。 真正该道歉的是我,我让小夜继承了魔族的血脉,所以她的身体才会这么虚弱。 小夜非常瘦弱,几乎一碰就会被折断,脸色也非常苍白。她是个刚满十岁的孩子,一定也很想到处跑跳嬉戏吧。 「小夜有件事想要拜托爸爸,可以吗?」 「是什么?你说说看。」 好难得啊,李振想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病弱的身体让她觉得对爸爸有所亏欠,小夜几乎不曾向父亲要求过什么。 「等我身体好了,我想请爸爸教我剑术。一 令人意外的要求让李振眨起双眼 「小夜想要变得跟爸爸一样强,然后我要接下爸爸的道场,把剑术教给更多的人。 平常说话总是小小声的小夜,清楚明确地说着。 「因为小夜如果嫁给了别人,爸爸就会变得孤单一人啊,小夜才不要嫁给别人,我要永远跟爸爸在一起。」 小夜稍紧地环住了李振的脖子。 「这对做爸爸的来说还真是复杂,如果女儿一辈子都不嫁人的话,说出去不太好听啊。」 李振一边笑着,一边想道。 不用嫁人没关系,我会一辈子守着你。 「啊,爸爸你看!」 小夜突然指着池子边角落。 「是曼陀罗花啊!」 鲜红的花朵如火焰般盛开。 「昨天都还没看到,没想到一个晚上就开成这样,真是了不起啊。」 赞叹着的小夜要李振把她放下。 李振把小夜放下后,小夜只摘了一朵花后便回来。「爸爸你看,鲜红的花好美喔。」 他看着强韧的鲜红花朵眯起双眼,许下希望小夜也能变得像这支花一样坚强美丽的愿望。 「这种花啊,在长出叶子之前就会开花喔,跟小夜一样呢!」 「跟小夜一样?」 「是啊。身体虚弱的小夜和没有叶子的花一样,就算没有叶子,也能坚强地绽放美丽的花朵,而且只要一个晚上喔。」 「爸爸」 「就算身体再虚弱,只要有一颗坚强的心,花儿就能绽放,只要花开,叶子就会慢慢生长出来,就能变得更坚强。」 「嗯。」 小夜凝视着孤花,点了点头。 「那我们回家吧!夜风吹太久的话,好不容易退下的烧又要烧起来了。」 李振这次没有背起小夜,而是单手把女儿抱起,小夜呀的叫了一声,高兴地笑着。比起被背在背上,小夜更喜欢爸爸这么做。 准备走上归途的李振突然戚受到四周有人,他皱起了眉头。 「居然有埋伏,看来今晚不太安稳了。」 复数的男人从前后、水池和对面的左侧靠近。 大概有十二、三人左右,每个人都没有发出脚步声,气息也消除得相当完美。 连李振这种熟练的武者都在他们逼近时才发现到他们的气息。 虽然对方已经极力压抑,但每个人身上都缠绕着杀气,也有人把剑伸了出来。 「你们是谁?」 李振发问,但男人们没有回答。戚受到异常气氛的小夜说着好可怕,僵直了身体。 「你是魔族的李振对吧?」 一道年轻女声自前方男人的身后传来,男人们唰地一声朝两旁分开,一个穿着散发不可思议光泽的衣装、褐肤白发的女孩出现。她的双瞳是一抹苍蓝,是外国人吗? 女孩的脸上明明还残留着稚气,但她身边的氛围却极冷淡,让李振到一阵寒气。 「如果我就是李振,也是魔族的话,你们想怎么样?」 李振戒备的不是四周拿着剑的男人们,而是眼前拥有苍蓝瞳孔的女孩。 「我要请你在[长者」面前展露你的实力。」 女孩褐色的手举起,瞬间,男人们一齐发出狼的咆哮。 「是狼人族!」 小夜被上半身化为狼的男人们吓到,「呀!」的惊叫。 狼人亮起獠牙和钩爪,朝李振跳去。 李振背对着不忍池,高声大吼。 他的背上被长剑划过,肋骨剑突尖端被踹了一记,负伤倒下。 当他痛苦着站起来时,小夜张开了双手挡在他的前面。 「不要伤害我爸爸!」 原本说话一向很小声的小夜高声尖叫着。 「求求你!小夜怎么样都没有关系,求你们不要杀了爸爸!」 小夜用尽全身的力量诉说,不断重复着不要杀了爸爸、不要杀了爸爸。 白刀无声地闪过。 小夜的头忽然落地。 由于掉得实在太理所当然了,李振一瞬间完全无法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样都没有关系,就表示这样也没有关系对吧?」 银色的狼人舔过刀锋。血沬飞起,小夜的身体向后倒下。鲜血将李振的脸染湿成红色。爆发了,李振的心疯狂了。疯狂的李振撕裂衣服,他向空中长嚎,召唤出巨剑。 悲哀的咆哮声震动大地,划破宁静的月夜,让不忍池的水面如暴风侵袭的海面般震荡。 李振捡起女儿的头,狂乱地挥舞着剑。 他砍、他砍、他不断地砍。如果他不小看敌人,小夜就不会死了!后悔与悲伤凌迟着李振的心。他不想让小夜看到自己变成魔的样子。就因为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变成魔族身,才会被狼人凌虐,小夜才会死掉。我要把你们这些狼人赶尽杀绝! 苍蓝眼眸的女孩表情依旧完全不变,只动了动手,一张符咒从她手后弹起。符咒化作苍蓝火焰包覆住李振。 李振被难以忍受的痛苦攻击,他不断挣扎。 抱在左手上的小夜不到一会儿就被烧得一干二净。 「喔喔喔喔」 李振像是要乞求救赎、或者是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的向天空伸出双手。 此时,天空亮起了红光。 包覆住李振的苍蓝火焰瞬间消失,那个男人出现在天空中。 鲜红的浪潮拍起。 那是男人的长长头发。 鲜红的光辉绽放。 那是男人的一对眼睛。 「魔族之子啊,将无限献予余吧!」 魅惑的温柔双眼和声音诉说着,男人在空中微笑。 魔聚集在停车场里。 江画毫不畏惧地大剌剌地走到停车场中。虽然这样好像是自投罗网,但被魔族包围的江画表情却一点也没变。 「叽叽、叽叽。」 魔们像是在欢迎江画似的开始在头上拍起手来。 江画一脸无聊地环视着魔,拿出一条橡皮筋把头发绑起来。 这表示她不会变身战斗,虽然江画还满喜欢变身战斗时的高昂戚,不过战斗后的疲劳和能量消耗都很惊人,和只有上身变身的男性比起来,全身变身的狼人族女性在身体上的负担理所当然也比较大。而且接下来还有和李振的决战,她要把这场战斗的体力消耗压到最小限度。 「狗、狮子、老虎这次是猴子啊,又是哪个动物园被牺牲了?」 这次的魔族是大型的猿猴类,大小和人类差不多,体毛是红褐色的,三只眼睛放出灿烂的光芒。总共有十只。 「正好适合拿来热身。」 江森不在江画身旁。 江森和江画在从老家过来的路上分开,他赶去追踪另一道不是魔发出来的气息。 二这样就不会把一般人卷入了。 停车场上没有半个人影。 「和猴子们相亲也不会有结果的,我会把你们全部变成烤猴肉。」兽气化为热能,在江画的身边形成火焰。 江画向前伸直双手。在摊开的手掌前端有一团小小的火球,她用手将火球直接捏碎,接着往斜边一挥,一条深红色的鞭子自手上伸出。 这个招式是将火焰凝聚,并物化成鞭子的新招。 二这是被宁宁触发后创造出来的新招,你们就让我实验看看效果如何吧。 江画甩出鞭子,先发制人,将聚集在一起的三只猴子一起挥开。但『猿』却用跳跃轻松地躲过这一击,大约跳了十公尺远左右,身态惊人地轻盈。 「叽!」 空中的[猿』发出尖锐的声音,将手斜斜挥下。 银光瞄准江画的颜面划来,她闪身躲过,但左肩仍被划伤。 [猿』将力量化作圆刀状的东西丢了过来,不太好看见。现在因为是在黑暗中,所以肉眼也捕捉得到,如果换做白天的话可能就完全看不到了吧。 「居然攻击女性的脸,真是一群没品的猴子。」 江画不顾肩上的伤,用左手手指放出一发指弹,指弹在空中留下一道红色的残影,直击『猿』的眉间,被击中的『猿』脑袋冒出火焰爆破了。 这一招和鞭子一样是新想出来的招式凝结火焰的飞砾,虽然无法连续发出,但一发指弹的破坏力就能和数个火球匹敌。 被江画的鞭子挥上半空的两只、还有剩下来的『猿』,因为看到同伴被杀而发出愤怒的怪异叫声。 咻、咻。上空的两只『猿』放出两道银光。 江画以包着火焰的左手挥开银光,蹬向地面跳起。 她跳到两只[猿』中间,转动身体和手腕,以火炎之鞭击倒这两只『猿』。 爆炸持续不停,两只『猿』的上身被炸碎,在火焰的包覆下落地。 「叽呀!」 「唰喔!」 在江画落地之前,另外三只『猿』跃起,在空中包围住江画。 三只『猿』,总共六只手瞄准江画,手指如长枪般笔直伸来。 「太天真了。」 江画无视地心引力地继续往上飞去,她在脚下放出小块的兽气结块,一步步往上踏去。 失去目标的六只手互相撞上彼此。 炎鞭一挥,指弹划出轨迹,于是又是两只[猿』爆死。 剩下的一只虽然也放出了银光,但被江画以鞭子挥开,还抽空踢了『猿』的颜面一脚。她飞踢的威力可不输给鞭子。 「叽呀!」 在被踹得喷出鼻血、往后仰倒的[猿]头上,江画又加了一记拐子。被兽气强化的手肘连铁也能敲碎。 头盖骨被击得粉碎的[猿]滴着口水坠落在地。 江画无声落地,绑起的黑发飞扬着。 「剩下的四只,想燃烧的就上吧。」 江画以鞭子抽打地面,四散的花火映照着她在黑暗中的柔美曲线。 四只同时发出攻击,一只贴在地表上伸出手,一只跳到上空连射银光,剩下的两只则散到左右,将双手的指甲如剑般伸出,准备展开近身战。 这么低阶的联手攻略就想把我打败,你们还早了啦!」 江画微笑,向后方奔去。在江画跑走后,银光刺进地面。[猿』伸出来的手也似乎无法转换方向,所以只要梢梢改变跑道便能轻而易举地躲开。 麻烦的是以指甲进攻的那两只,[猿』比人形的江画快上太多了。 距离在瞬间被『猿』拉近,江画被指甲猛攻,只好逃离停车场。 就在她逃到马路上的同时,一台公车经过。喇叭声响起。 为了避免被辗到,江画正准备往上飞越车身,但她的眼角余光突然捕捉到一张她熟悉的脸孔。 一个绑着马尾、贴在窗子上叫着些什么的少女没有错,那一定是夏青。 「搞什么!为什么那孩子会在这里:」 江画脚一蹬、手在公车上一撑,更往上飞去,脸上尽是遮不住的惊愕。 「她是来阻止战斗的吗!」 错不了。江画看着公车远离,这么想着。 「我不希望江炎哥哥、江画妈妈和江森舅舅去跟那个叔叔打。」 那是昨天晚上的事,在夏见和孩子们睡了之后,夏青跟她这么说。 「那个叔叔救了我喔,而且他抱了我耶。」 两手交握的夏青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成长时期爸爸没有陪在身边,夏青对于温柔待她的年长男性毫无抵抗力。 「可是啊,夏青」 夏青靠近无力的江画,继续说着:「他笑着听我讲话喔,而且他还说他喜欢花,里穗跟我说过,喜欢花和动物的人不是坏人。」 小穗是把夏青带大的阿姨。 「夏青,那家伙是敌人,只要那家伙活着的一天,江炎的生命就会受到威胁。我不管他本性究竟是不是好人,我都不能放任狙击自己家人性命的人活着。」 江画完全不听夏青的请求,结果夏青噙着眼泪:「一定是有原因的!为什么你们什么都不沟通就要开打,这样太奇怪了吧!死亡是一件很悲伤的事啊!」 夏青用邻居都听得到的声音责备江画。 曾经目睹死亡的夏青才十岁,就已经比一般的大人更了解生命的沉重。 「如果我们试着沟通、避开战斗,那最后江炎被杀了怎么办,人命不像游戏一样可以重来的!如果把敌人打倒就可以让江炎活下去,那我就会选择走这条路!」 因为最近的事变得情绪化的江画一个不小心也跟着大声了起来。 被病魔折磨的江炎让江画失去了冷静。 「如果你知道了江炎的身体状况,你绝对说不出这种天真的事!」 江画差点就吼出了这句话。她并没有告诉夏青有关江炎身体的事,只跟她说江炎得了重戚冒一直在睡觉,只准夏青打电话,不准夏青去见他。 夏青满脸赤红。 「江画妈妈大笨蛋!」 就这样,夏青关进了房间里。今天早上一句话也不说就去上学了。 「居然能一个人跑到这里来,真是了不起的行动力,这孩子的将来还真值得期待。」 她大概是向夏见问了江家老家的地址吧。 一脸复杂的江画降落在行道树并排的人行道上。 「叽叽!」 意识被[猿』刺人的声音拉回。 闪着黑色光芒的指甲已近在眼前。 「啧!」 江画低下身体,在干钧一发之际闪过横划过来的指甲,用脚拨乱『猿的姿势,鞭子一抽便把『猿』的头爆碎。另外一[猿』则跨过同伴的尸体,不留任何空隙地挥舞着指甲逼上。 即使江画已往旁边跳开,但右腿和侧腹还是受到了浅浅的割伤。 江画的脸虽然因为痛楚而扭曲,不过她仍旧继续挥着鞭子。只是痛楚降低了她动作的敏锐度。 『猿』躲开了鞭子的攻击,迅速地绕到江画身后,指甲划过,在江画背上留下了四道爪痕。伤得不浅。 这种小罗喽!」 后面两只追上。 银光撕裂黑暗。 四把刀插进江画的右半身肩膀、双手、侧腹、腿。而且还很深。刀子唰地消失,鲜血自伤口喷出。江画以左肩着地倒下。 意识不再集中,火鞭化为火花消失了。 「我太大意了。」 三只『猿]包围住蜷住身体江画。 它们亮起指甲、叽叽叽叽的跳着舞,似乎想欺负她一番。 「要高兴就等到我给你们致命一击后再高兴!」 深红色的光芒自大叫的江画身上放出。 狼的咆哮响遍四周,深红色的光芒化作火焰,将她包围。 从火焰中跳出的狼咬住其中一只惊吓的[猿』的喉头。 火焰自伤口喷出,夏青了数秒便将[猿』炭化、溃散,黑色灰烬随风散去。 绋红色的美丽红狼甩动身体,血滴向四面八方飞散。 「那件外套很贵的。我得好好教训你们一顿。」 江画眯起深红色的双眼,向前踏出一步。 眼底浮现恐惧的两只『猿』在三秒后一起化作火球,再三秒后便化为灰烬。 「算了,打斗时还是要穿运动服比较好。」 江画像是在笑一样地歪起嘴角,随即倒下,身下晕开一片血渍。 追求无限的强大力量和战斗是本能。 之所以为了要打倒『那个男人』,是因为打倒[那个男人』才算是得到无限强大量的证据。 没错,绝对是这样。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如此迷惘? 李振一步步踏实地踩着石阶朝上走向老家,心里这么想着。 魔族将战斗视为最高的喜悦,而且每人都追求着无限的强大力量。 不像阿桂那样,是为了要夺回什么人。 也不像御言那样,是被谁背叛了。 「你得到无限的强大力量后,究竟想怎样」 江森的问句在这十天来化成了一个肿块,哽在李振。 李振从来不考虑跟战斗无关的事,但心口的肿块却让李振思考着许多事情。 李振玩弄中手上的红色花朵,看着它。 他在石阶下摘了一朵曼陀罗花。 是什么时候他曾经希望能变得像这朵花一样呢? 到昨天连一片叶子都没有的花,过了一夜后艳红地盛开。 强韧的生命。 李振曾经为了一个体弱多病的少女许愿。 希望她的身心都能更为坚强,希望她能坚强地活下去。 那个少女这十天来一直梦到那个名为小夜的少女,她到底是谁? 少女的笑容、抱起她的重量,在他心中充满无可言喻的后悔及悲伤戚。 这些明明都鲜明地留在心里,但就是想不起梦里详细的内容。 只要一试着想起,头就开始痛,要不就是蒙上一片雾气,让思考逐渐模糊,仿佛是头脑拒绝想起战斗以外的事一般。在李振爬完石阶后,寺庙的内部在眼前展开。 有个女人站在那里。 女人沉稳地微笑着仰望月亮。 在宁宁头上的月亮眩目到让人想掉泪。 宽松的白衬衫和牛仔裤是宁宁迎向决战的服装。 宁宁按住飘扬的衬衫和头发,将视线转向寺庙的入口。 李振站在那里,手上拿着红色的花。 「你喜欢花吗?」 第108章 江森和江画在从老家过来的路上分开。 他赶去追踪另一人。 这样就不会把一般人卷入了。 停车场上没有半个人影。 “和猴子们相亲也不会有结果的,我会把你们全部变成烤猴肉。”江画向前伸直双手。 江画决定先发制人。 但是猴子却用跳跃轻松地躲过这一击。 大约跳了十公尺远左右,身态惊人地轻盈。 「叽!」 空中的[猿』发出尖锐的声音,将手斜斜挥下。 银光瞄准江画的颜面划来,她闪身躲过,但左肩仍被划伤。 [猿』将力量化作圆刀状的东西丢了过来,不太好看见。现在因为是在黑暗中,所以肉眼也捕捉得到,如果换做白天的话可能就完全看不到了吧。 「居然攻击女性的脸,真是一群没品的猴子。」 江画不顾肩上的伤,用左手手指放出一发指弹,指弹在空中留下一道红色的残影,直击『猿』的眉间,被击中的『猿』脑袋冒出火焰爆破了。 这一招和鞭子一样是新想出来的招式凝结火焰的飞砾,虽然无法连续发出,但一发指弹的破坏力就能和数个火球匹敌。 被江画的鞭子挥上半空的两只、还有剩下来的『猿』,因为看到同伴被杀而发出愤怒的怪异叫声。 咻、咻。上空的两只『猿』放出两道银光。 江画以包着火焰的左手挥开银光,蹬向地面跳起。 她跳到两只[猿』中间,转动身体和手腕,以火炎之鞭击倒这两只『猿』。 爆炸持续不停,两只『猿』的上身被炸碎,在火焰的包覆下落地。 「叽呀!」 「唰喔!」 在江画落地之前,另外三只『猿』跃起,在空中包围住江画。 三只『猿』,总共六只手瞄准江画,手指如长枪般笔直伸来。 「太天真了。」 江画无视地心引力地继续往上飞去,她在脚下放出小块的兽气结块,一步步往上踏去。 失去目标的六只手互相撞上彼此。 炎鞭一挥,指弹划出轨迹,于是又是两只[猿』爆死。 剩下的一只虽然也放出了银光,但被江画以鞭子挥开,还抽空踢了『猿』的颜面一脚。她飞踢的威力可不输给鞭子。 「叽呀!」 在被踹得喷出鼻血、往后仰倒的[猿]头上,江画又加了一记拐子。被兽气强化的手肘连铁也能敲碎。 头盖骨被击得粉碎的[猿]滴着口水坠落在地。 江画无声落地,绑起的黑发飞扬着。 「剩下的四只,想燃烧的就上吧。」 江画以鞭子抽打地面,四散的花火映照着她在黑暗中的柔美曲线。 四只同时发出攻击,一只贴在地表上伸出手,一只跳到上空连射银光,剩下的两只则散到左右,将双手的指甲如剑般伸出,准备展开近身战。 这么低阶的联手攻略就想把我打败,你们还早了啦!」 江画微笑,向后方奔去。在江画跑走后,银光刺进地面。[猿』伸出来的手也似乎无法转换方向,所以只要梢梢改变跑道便能轻而易举地躲开。 麻烦的是以指甲进攻的那两只,[猿』比人形的江画快上太多了。 距离在瞬间被『猿』拉近,江画被指甲猛攻,只好逃离停车场。 就在她逃到马路上的同时,一台公车经过。喇叭声响起。 为了避免被辗到,江画正准备往上飞越车身,但她的眼角余光突然捕捉到一张她熟悉的脸孔。 一个绑着马尾、贴在窗子上叫着些什么的少女没有错,那一定是夏青。 「搞什么!为什么那孩子会在这里:」 江画脚一蹬、手在公车上一撑,更往上飞去,脸上尽是遮不住的惊愕。 「她是来阻止战斗的吗!」 错不了。江画看着公车远离,这么想着。 「我不希望江炎哥哥、江画妈妈和江森舅舅去跟那个叔叔打。」 那是昨天晚上的事,在夏见和孩子们睡了之后,夏青跟她这么说。 「那个叔叔救了我喔,而且他抱了我耶。」 两手交握的夏青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成长时期爸爸没有陪在身边,夏青对于温柔待她的年长男性毫无抵抗力。 「可是啊,夏青」 夏青靠近无力的江画,继续说着:「他笑着听我讲话喔,而且他还说他喜欢花,里穗跟我说过,喜欢花和动物的人不是坏人。」 小穗是把夏青带大的阿姨。 「夏青,那家伙是敌人,只要那家伙活着的一天,江炎的生命就会受到威胁。我不管他本性究竟是不是好人,我都不能放任狙击自己家人性命的人活着。」 江画完全不听夏青的请求,结果夏青噙着眼泪:「一定是有原因的!为什么你们什么都不沟通就要开打,这样太奇怪了吧!死亡是一件很悲伤的事啊!」 夏青用邻居都听得到的声音责备江画。 曾经目睹死亡的夏青才十岁,就已经比一般的大人更了解生命的沉重。 「如果我们试着沟通、避开战斗,那最后江炎被杀了怎么办,人命不像游戏一样可以重来的!如果把敌人打倒就可以让江炎活下去,那我就会选择走这条路!」 因为最近的事变得情绪化的江画一个不小心也跟着大声了起来。 被病魔折磨的江炎让江画失去了冷静。 「如果你知道了江炎的身体状况,你绝对说不出这种天真的事!」 江画差点就吼出了这句话。她并没有告诉夏青有关江炎身体的事,只跟她说江炎得了重戚冒一直在睡觉,只准夏青打电话,不准夏青去见他。 夏青满脸赤红。 「江画妈妈大笨蛋!」 就这样,夏青关进了房间里。今天早上一句话也不说就去上学了。 「居然能一个人跑到这里来,真是了不起的行动力,这孩子的将来还真值得期待。」 她大概是向夏见问了江家老家的地址吧。 一脸复杂的江画降落在行道树并排的人行道上。 「叽叽!」 意识被[猿』刺人的声音拉回。 闪着黑色光芒的指甲已近在眼前。 「啧!」 江画低下身体,在干钧一发之际闪过横划过来的指甲,用脚拨乱『猿的姿势,鞭子一抽便把『猿』的头爆碎。另外一[猿』则跨过同伴的尸体,不留任何空隙地挥舞着指甲逼上。 即使江画已往旁边跳开,但右腿和侧腹还是受到了浅浅的割伤。 江画的脸虽然因为痛楚而扭曲,不过她仍旧继续挥着鞭子。只是痛楚降低了她动作的敏锐度。 『猿』躲开了鞭子的攻击,迅速地绕到江画身后,指甲划过,在江画背上留下了四道爪痕。伤得不浅。 这种小罗喽!」 后面两只追上。 银光撕裂黑暗。 四把刀插进江画的右半身肩膀、双手、侧腹、腿。而且还很深。刀子唰地消失,鲜血自伤口喷出。江画以左肩着地倒下。 意识不再集中,火鞭化为火花消失了。 「我太大意了。」 三只『猿]包围住蜷住身体江画。 它们亮起指甲、叽叽叽叽的跳着舞,似乎想欺负她一番。 「要高兴就等到我给你们致命一击后再高兴!」 深红色的光芒自大叫的江画身上放出。 狼的咆哮响遍四周,深红色的光芒化作火焰,将她包围。 从火焰中跳出的狼咬住其中一只惊吓的[猿』的喉头。 火焰自伤口喷出,夏青了数秒便将[猿』炭化、溃散,黑色灰烬随风散去。 绋红色的美丽红狼甩动身体,血滴向四面八方飞散。 「那件外套很贵的。我得好好教训你们一顿。」 江画眯起深红色的双眼,向前踏出一步。 眼底浮现恐惧的两只『猿』在三秒后一起化作火球,再三秒后便化为灰烬。 「算了,打斗时还是要穿运动服比较好。」 江画像是在笑一样地歪起嘴角,随即倒下,身下晕开一片血渍。 追求无限的强大力量和战斗是本能。 之所以为了要打倒『那个男人』,是因为打倒[那个男人』才算是得到无限强大量的证据。 没错,绝对是这样。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如此迷惘? 李振一步步踏实地踩着石阶朝上走向老家,心里这么想着。 魔族将战斗视为最高的喜悦,而且每人都追求着无限的强大力量。 不像阿桂那样,是为了要夺回什么人。 也不像御言那样,是被谁背叛了。 「你得到无限的强大力量后,究竟想怎样」 江森的问句在这十天来化成了一个肿块,哽在李振。 李振从来不考虑跟战斗无关的事,但心口的肿块却让李振思考着许多事情。 李振玩弄中手上的红色花朵,看着它。 他在石阶下摘了一朵曼陀罗花。 是什么时候他曾经希望能变得像这朵花一样呢? 到昨天连一片叶子都没有的花,过了一夜后艳红地盛开。 强韧的生命。 李振曾经为了一个体弱多病的少女许愿。 希望她的身心都能更为坚强,希望她能坚强地活下去。 那个少女这十天来一直梦到那个名为小夜的少女,她到底是谁? 少女的笑容、抱起她的重量,在他心中充满无可言喻的后悔及悲伤戚。 这些明明都鲜明地留在心里,但就是想不起梦里详细的内容。 只要一试着想起,头就开始痛,要不就是蒙上一片雾气,让思考逐渐模糊,仿佛是头脑拒绝想起战斗以外的事一般。在李振爬完石阶后,寺庙的内部在眼前展开。 有个女人站在那里。 女人沉稳地微笑着仰望月亮。 在宁宁头上的月亮眩目到让人想掉泪。 宽松的白衬衫和牛仔裤是宁宁迎向决战的服装。 宁宁按住飘扬的衬衫和头发,将视线转向寺庙的入口。 李振站在那里,手上拿着红色的花。 「你喜欢花吗?」 李振自嘲般的笑了笑,放下花。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江炎呢?」 「江炎他不会来,我会在那之前把你打倒。」 宁宁以平静柔顺的表情斩钉截铁地说道。 「不可能。」 被断然地拒绝了。 「那可说不定。」 宁宁又顶了回去。李振豪迈地笑了。 「你不要以为光靠一份心意就可以打破你无法跨越的墙壁就可以带来奇迹。」 张开大嘴的笑随即变成獠牙外露的狰狞笑容。 「向来都是只有人类强烈的信念才能带来奇迹」 宁宁伸手把发上的缎带解开,栗色的长发随风飘扬沙沙作响。 「相信奇迹,然后死去吗?」 「不管能不能打倒你,我都逃不了一死。可是,如果我能打倒你,江炎就可以活下去,如果他活着,就或许能找到得救的方法。若是为了他而需要我的生命,我绝对不会犹豫。」 宁宁的微笑里没有悲怆,她的双眼就像殉道者一般清澈,能将接下来所要发生的事全盘接纳。 「这可是我第一次见到快死的人还能打从心底笑出来,你是我目前所见过的战士中,拥有最棒的眼神的。」 李振的肩膀起,衣服破开,深刻的皱纹里生出了一支角。 李振化身为红色的魔,身体上覆着骨骼一般的盔甲,召唤出巨剑和盾牌。 而宁宁则是环抱双肩闭上双眼,发出咆哮声。 柔的栗色长发如花般散开,白色的光芒包覆住她的全身。 外衣溶解消失。 包覆着宁宁的光芒加深了。 江炎。 深雪在光芒中想着江炎。 他梦想成为兽医、他喜欢有放鲑鱼的奶油炖菜、他讨厌菇类、他背上很容易长汗疹、他喜欢保养摩托车更甚于骑车、他习惯抓着头思考、他很温柔、他对人很好、他优柔寡断、他不太能让人依靠 十二年前,他向几乎要恨遍这世界上所有东西的自己,约定说要喜欢上自己、要守护自己,他试着用一生去学会面对杀了母亲的痛苦。 宁宁喜欢的就是这样的江炎。 当白色的光芒终于消失时,宁宁化作纯白的狼。 要让天使的铁槌发挥最大的效果,就必须碰触到敌人。 为了要让死之奇迹能以天使的铁槌放出,就必须以牙齿咬敌人的身体。 机会只有一次。 将女性狼人特有的疾速发挥到极限,冲进敌人怀里。 只要能冲进敌人怀里,就是宁宁获胜,如果不行,就是败北白白浪费了一条命。 白狼宁宁抬头仰望满月。 「你一定要成为很棒的兽医喔,因为江炎你什么都做得到嘛。」 她温柔地说。宁宁重新面向化作鬼的阵内,四肢蹬地。 和江画分开后,江森来到废弃大楼的屋顶上。 在那里等着他的是李响。 江森不觉得惊讶,也不觉得怪异。 李振既然和狼人院,不,和[长者]有关系,那就算眼前这个男人出现也没什么好不可思议的。 「有人跟我说杀了你也可以。」 李响很难得地没戴太阳眼镜。他一手拿着手机靠在耳边,一手张开。 屋顶上的风干燥而强烈,江森和李响的大衣下摆都忙碌地摇曳着。 「你是在跟[长者』讲电话吗?」 「不,是丽丽。」 李响的眼睛如猫般眯起。江森梢稍抬了抬眉毛。 「很怀念吧?我也很久没跟你讲这些话了。」 江森习惯性地想要推推眼镜,把手放到脸上。 但眼镜却没挂在鼻梁上,而是放在外套里。 李响见状抱着肚子大笑起来 「你还真是有趣啊,如果丽丽在这里的话,她一定会很高兴吧?说什么[江森学长居然会动摇!好难得!]之类的话吧。」 「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如果她还活着的话,也该有二十三岁了吧。」 李响转过身,背对江森。然后又开始讲起了手机。 「喂,丽丽。你现在还喜欢这家伙吗?我啊,一直想杀了这家伙呢。如果这家伙当初选的是你,如果他救了你,你现在应该早就成为你梦想中的白衣天使了吧,喔不,搞不好是煮着饭,在家里等着这家伙回家也说不定啊。」 李响上半身不动,只转回了头。 「对吧?」 他征求江森的同意。 「我们不能改变过去。」 「你说的对,你是对的,不过就算是这样,所谓的正确和能不能接受是两回事。」 「你说的也对。如果你已经有杀害许可的话,这样不是正好吗?你为了杀我而战斗;我为了从你那边打听到[长者]的真意而战斗。」 江森将手抵在心口前。有很多事要等着问响。 「你还是一点也不会犹豫啊,我就是最讨厌你这一点了。」 李响回过身、关上手机,挠了挠头发。 「你明明就亲眼看着丽丽死去。」 「我不会否认。」 李响扭曲嘴角笑了笑,脱下大衣丢开,大衣乘风飞翔。 「我要否定,我要否定你。不是只有你,丽丽之所以会死,并不只是因为你,所以我要否定全部的人,我要从头到尾否定你们!」 李响上半身的衣服溶解在黑暗中。 不是破裂,而是安静地化作黑暗消失。 李响变身时并没有发出狼的咆哮声。 他是影狼,体毛是黑褐色。 江森也脱下大衣,他脱下西装,发出咆哮声,将上半身变身为白银色的狼。 低语的两人手中分别出现了青白色的雷刀及漆黑的刀刃。 「你之所会选择深山的修行场,是因为想沈浸在戚伤中吗?」 「一定是这样的吧。」 「丽丽会很高兴的。」 李响瞬间移动,没有发出任何气息及声音,滑顺地逼近。 江森并起爪尖,将双刀置于下段,锐利地吸气后奔出。 四刀闪过。 李响的剑闪动如幻影般缓慢地描绘出无数的残像;江森的剑则如电光石火般迅速,撕裂夜空。两人划过彼此血沫在夜空中绽放。唰,林木摇曳的声音越来越大。 ...... 江炎紊乱地呼吸着,爬上石阶。 「搞什么啊,石阶居然这么长」 虽然小时候曾经把数石阶当作游戏,但现在这仿佛永远没有尽头的长度实在很可恨。 奸几次都快要跌倒的江炎好不容易爬完石阶。 「宁宁!」 江炎大叫。 刹那之后,江炎的眼睛瞪大到眼球都快掉出来。 时间的行进速度变得只有原来的百分之一,声音静止。只有自己紊乱的呼吸声回绕在耳朵里。 一匹狼趴倒在地。 体毛的颜色是纯白的,或者原本应该是纯白的颜色,但现在已经沾满红黑色的液体。 狼就趴在血滩上。 全身包覆着白色钟甲、的魔族李振冷淡地俯视着狼。 李振手上的巨剑剑锋正滴着鲜血。 鲜血和宁宁的气味交叠,窜进江炎的鼻腔。 唰,金色的叶片飞舞,其中一片抚过江炎的脸颊。 宁宁? 江炎睁着大眼呼唤着宁宁的名字,烈地发抖着。 「我杀了她。」 粗厚的声音自李振口中滑出。 「你、你骗人!」 江炎抱着肩膀,有如得了疟疾般抖着,极为笨拙地摇着头。 「我杀了她,这女人死了。」 李振的爪尖按着白狼宁宁的腹部,宁宁毫无抵抗地反过身。 「怎、怎么怎么可能一 「这女人为了不让你战斗而来向我挑战,所以我杀了她。」 李振将剑刺进地面,抓住宁宁的脖子拎了起来。 「她好像是有什么绝招的样子,只不过在发动前就被我打倒了,这样不行啦。 李振像是丢垃圾一样放开宁宁。 宁宁划出一条抛物线落到江炎面前,砰咚一声。她的眼睛没有闭上,空洞的双眸里映出江炎的脸。「啊啊啊」江炎一边发出呜咽的微弱声音,一边试着碰触宁宁,眼底发热疼痛。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声音逐渐化作咆哮。 搞错了吧。 不!不应该会这样的。 江炎的咆哮慢慢地变低、变厚,如兽一般。 他不要。 他不要事情变成这样。 所以他才向她告别的。 可是,为什么? 不对吧? 江炎的表情写满了绝望,随后化为愤怒。 要死的是我。 要活下去的应该是宁宁啊。 这样颠倒过来了吧? 开什么玩笑。 弄错了吧 开什么玩笑。 月之戒放出炫目的虹色光芒。 开什么玩笑! 开什么玩笑! 「开什么玩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江炎抱着头大叫。 「不对!不是这样!我不希望这种事发生!我不要啊金黄色的光芒自江炎身上爆发出来。 江炎跨过宁宁的尸体蹬开地面,不过是踩了一步,地面却发出咚的一声不断摇晃,划开一条龟裂。 从金黄色光芒中现身的江炎,已经变身成为黄金狼神狼。 李振试着把巨剑和盾牌摆出防御姿势,但在江炎的速度之前,他的动作实在是慢得彷佛慢动作一样。 李振惊愕地倒吸一口气,江炎的拳头已经打上他的鼻梁。 一瞬之后,铿的一声才响起,声音传达得太慢江炎的速度已经凌驾了音速。 江炎的拳头打进李振的脸部,将他的鼻子打烂,牙齿也震碎。 江炎大叫一声,把打进颜面里的拳头再向下压。 骨头碎裂的声音大声响起,李振的脖子往后弯曲到不可思议的角度。 江炎的攻击还没有结束,也不会结束。 他的脑袋里只剩下「杀了他!毁掉他!」的念头。 散发金黄光芒的踢击破坏了钟甲,同时也破坏了身体。 去死! 轻轻跳起的江炎将钩爪斜向划下。 崩坏吧! 江炎的手抓住李振握着巨剑的右手手腕。 我要你毁坏而死!我要你碎裂而死! 江炎用力一转手。 难以言喻的声音响起。 全部坏掉!坏成粉末吧! 去死去死去死! 金黄色的体毛染满了血色,原先的颜色已不复见。 「唔。」 这并不是月之戒的副作用,江炎的动作已经超越了身的极限,过度使用身体的反作用力出现,让江炎发热抽痛,骨头也不断挤压着彼此。 第109章 李振自嘲般的笑了笑,放下花。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江炎呢?” “江炎他不会来,也许他会来,但我会在那之前把你打倒。” 宁宁以平静柔顺的表情斩钉截铁地说道。 “不可能的。” 被断然地拒绝了。 “那可说不定。” 宁宁又顶了回去。李振豪迈地笑了。 「你不要以为光靠一份心意就可以打破你无法跨越的墙壁就可以带来奇迹。」 张开大嘴的笑随即变成獠牙外露的狰狞笑容。 「向来都是只有人类强烈的信念才能带来奇迹」 宁宁伸手把发上的缎带解开,栗色的长发随风飘扬沙沙作响。 「相信奇迹,然后死去吗?」 「不管能不能打倒你,我都逃不了一死。可是,如果我能打倒你,江炎就可以活下去,如果他活着,就或许能找到得救的方法。若是为了他而需要我的生命,我绝对不会犹豫。」 宁宁的微笑里没有悲怆,她的双眼就像殉道者一般清澈,能将接下来所要发生的事全盘接纳。 李振化身为红色的魔,身体上覆着骨骼一般的盔甲,召唤出巨剑和盾牌。 而宁宁则是环抱双肩闭上双眼,发出咆哮声。 柔的栗色长发如花般散开,白色的光芒包住她的全身。 包覆着宁宁的光芒加深了。 江炎。 深雪在光芒中想着江炎。 他梦想成为兽医、他喜欢有放鲑鱼的奶油炖菜、他讨厌菇类、他背上很容易长汗疹、他喜欢保养摩托车更甚于骑车、他习惯抓着头思考、他很温柔、他对人很好、他优柔寡断、他不太能让人依靠 十二年前,他向几乎要恨遍这世界上所有东西的自己,约定说要喜欢上自己、要守护自己,他试着用一生去学会面对杀了母亲的痛苦。 宁宁喜欢的就是这样的江炎。 当白色的光芒终于消失时,宁宁化作纯白的狼。 要让天使的铁槌发挥最大的效果,就必须碰触到敌人。 为了要让死之奇迹能以天使的铁槌放出,就必须以牙齿咬敌人的身体。 机会只有一次。 将女性狼人特有的疾速发挥到极限,冲进敌人怀里。 只要能冲进敌人怀里,就是宁宁获胜,如果不行,就是败北白白浪费了一条命。 白狼宁宁抬头仰望满月。 「你一定要成为很棒的兽医喔,因为江炎你什么都做得到嘛。」 她温柔地说。宁宁重新面向化作鬼的阵内,四肢蹬地。 和江画分开后,江森来到废弃大楼的屋顶上。 在那里等着他的是李响。 江森不觉得惊讶,也不觉得怪异。 李振既然和狼人院,不,和[长者]有关系,那就算眼前这个男人出现也没什么好不可思议的。 「有人跟我说杀了你也可以。」 李响很难得地没戴太阳眼镜。他一手拿着手机靠在耳边,一手张开。 屋顶上的风干燥而强烈,江森和李响的大衣下摆都忙碌地摇曳着。 「你是在跟[长者』讲电话吗?」 「不,是丽丽。」 李响的眼睛如猫般眯起。江森梢稍抬了抬眉毛。 「很怀念吧?我也很久没跟你讲这些话了。」 江森习惯性地想要推推眼镜,把手放到脸上。 但眼镜却没挂在鼻梁上,而是放在外套里。 李响见状抱着肚子大笑起来 「你还真是有趣啊,如果丽丽在这里的话,她一定会很高兴吧?说什么[江森学长居然会动摇!好难得!]之类的话吧。」 「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如果她还活着的话,也该有二十三岁了吧。」 李响转过身,背对江森。然后又开始讲起了手机。 「喂,丽丽。你现在还喜欢这家伙吗?我啊,一直想杀了这家伙呢。如果这家伙当初选的是你,如果他救了你,你现在应该早就成为你梦想中的白衣天使了吧,喔不,搞不好是煮着饭,在家里等着这家伙回家也说不定啊。」 李响上半身不动,只转回了头。 「对吧?」 他征求江森的同意。 「我们不能改变过去。」 「你说的对,你是对的,不过就算是这样,所谓的正确和能不能接受是两回事。」 「你说的也对。如果你已经有杀害许可的话,这样不是正好吗?你为了杀我而战斗;我为了从你那边打听到[长者]的真意而战斗。」 江森将手抵在心口前。有很多事要等着问响。 「你还是一点也不会犹豫啊,我就是最讨厌你这一点了。」 李响回过身、关上手机,挠了挠头发。 「你明明就亲眼看着丽丽死去。」 「我不会否认。」 李响扭曲嘴角笑了笑,脱下大衣丢开,大衣乘风飞翔。 「我要否定,我要否定你。不是只有你,丽丽之所以会死,并不只是因为你,所以我要否定全部的人,我要从头到尾否定你们!」 李响上半身的衣服溶解在黑暗中。 不是破裂,而是安静地化作黑暗消失。 李响变身时并没有发出狼的咆哮声。 他是影狼,体毛是黑褐色。 江森也脱下大衣,他脱下西装,发出咆哮声,将上半身变身为白银色的狼。 低语的两人手中分别出现了青白色的雷刀及漆黑的刀刃。 「你之所会选择深山的修行场,是因为想沈浸在戚伤中吗?」 「一定是这样的吧。」 「丽丽会很高兴的。」 李响瞬间移动,没有发出任何气息及声音,滑顺地逼近。 江森并起爪尖,将双刀置于下段,锐利地吸气后奔出。 四刀闪过。 李响的剑闪动如幻影般缓慢地描绘出无数的残像;江森的剑则如电光石火般迅速,撕裂夜空。两人划过彼此血沫在夜空中绽放。唰,林木摇曳的声音越来越大。 ...... 江炎紊乱地呼吸着,爬上石阶。 「搞什么啊,石阶居然这么长」 虽然小时候曾经把数石阶当作游戏,但现在这仿佛永远没有尽头的长度实在很可恨。 奸几次都快要跌倒的江炎好不容易爬完石阶。 「宁宁!」 江炎大叫。 刹那之后,江炎的眼睛瞪大到眼球都快掉出来。 时间的行进速度变得只有原来的百分之一,声音静止。只有自己紊乱的呼吸声回绕在耳朵里。 一匹狼趴倒在地。 体毛的颜色是纯白的,或者原本应该是纯白的颜色,但现在已经沾满红黑色的液体。 狼就趴在血滩上。 全身包覆着白色钟甲、的魔族李振冷淡地俯视着狼。 李振手上的巨剑剑锋正滴着鲜血。 鲜血和宁宁的气味交叠,窜进江炎的鼻腔。 唰,金色的叶片飞舞,其中一片抚过江炎的脸颊。 宁宁? 江炎睁着大眼呼唤着宁宁的名字,烈地发抖着。 「我杀了她。」 粗厚的声音自李振口中滑出。 「你、你骗人!」 江炎抱着肩膀,有如得了疟疾般抖着,极为笨拙地摇着头。 「我杀了她,这女人死了。」 李振的爪尖按着白狼宁宁的腹部,宁宁毫无抵抗地反过身。 「怎、怎么怎么可能一 「这女人为了不让你战斗而来向我挑战,所以我杀了她。」 李振将剑刺进地面,抓住宁宁的脖子拎了起来。 「她好像是有什么绝招的样子,只不过在发动前就被我打倒了,这样不行啦。 李振像是丢垃圾一样放开宁宁。 宁宁划出一条抛物线落到江炎面前,砰咚一声。她的眼睛没有闭上,空洞的双眸里映出江炎的脸。「啊啊啊」江炎一边发出呜咽的微弱声音,一边试着碰触宁宁,眼底发热疼痛。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声音逐渐化作咆哮。 搞错了吧。 不!不应该会这样的。 江炎的咆哮慢慢地变低、变厚,如兽一般。 他不要。 他不要事情变成这样。 所以他才向她告别的。 可是,为什么? 不对吧? 江炎的表情写满了绝望,随后化为愤怒。 要死的是我。 要活下去的应该是宁宁啊。 这样颠倒过来了吧? 开什么玩笑。 弄错了吧 开什么玩笑。 月之戒放出炫目的虹色光芒。 开什么玩笑! 开什么玩笑! 「开什么玩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江炎抱着头大叫。 「不对!不是这样!我不希望这种事发生!我不要啊金黄色的光芒自江炎身上爆发出来。 江炎跨过宁宁的尸体蹬开地面,不过是踩了一步,地面却发出咚的一声不断摇晃,划开一条龟裂。 从金黄色光芒中现身的江炎,已经变身成为黄金狼神狼。 李振试着把巨剑和盾牌摆出防御姿势,但在江炎的速度之前,他的动作实在是慢得彷佛慢动作一样。 李振惊愕地倒吸一口气,江炎的拳头已经打上他的鼻梁。 一瞬之后,铿的一声才响起,声音传达得太慢江炎的速度已经凌驾了音速。 江炎的拳头打进李振的脸部,将他的鼻子打烂,牙齿也震碎。 江炎大叫一声,把打进颜面里的拳头再向下压。 骨头碎裂的声音大声响起,李振的脖子往后弯曲到不可思议的角度。 江炎的攻击还没有结束,也不会结束。 他的脑袋里只剩下「杀了他!毁掉他!」的念头。 散发金黄光芒的踢击破坏了钟甲,同时也破坏了身体。 去死! 轻轻跳起的江炎将钩爪斜向划下。 崩坏吧! 江炎的手抓住李振握着巨剑的右手手腕。 我要你毁坏而死!我要你碎裂而死! 江炎用力一转手。 难以言喻的声音响起。 全部坏掉!坏成粉末吧! 去死去死去死! 金黄色的体毛染满了血色,原先的颜色已不复见。 「唔。」 这并不是月之戒的副作用,江炎的动作已经超越了身的极限,过度使用身体的反作用力出现,让江炎发热抽痛,骨头也不断挤压着彼此。 「还、还没结束我、我要把你打飞。」 江炎的人格慢慢一点一滴地回到被杀戮本能支配前的意识。 不过愤怒仍旧占去了百分之九十九的思考。 拥有金褐色头发和眼睛的少年早先告诉他的那些有关李振的事,全部都不存在于江炎的脑海里。 因为超过极限的动作变得比乌龟还迟钝的江炎举起重如灌铅的手,试着放出光击。但...... 「女人被杀,半疯了之后就是自灭是吧?这种死法还真适合你这种畜生啊。」 嘲讽的声音响起,红光进裂。 那是从江炎背后穿刺出来的超高热光枪。 枪烧了江炎的双手双脚,还有身体,共计六个地方。 「呃啊」 江炎趴倒在地,烟雾自伤口冒出。 「等久就是你的,这句话说得真好。」 阿桂踏上江炎无防备的后头部。 兽气汽化,江炎回到人的姿态,从伤口冒出的白烟是月之戒效果。 「我只是把猿山的猴子变成魔而已,接下来就什么事也不用做了。」 为了在江炎和李振的战斗之后,可以趁江炎疲累时作出攻击的阿桂一直躲在一旁。 以他目前魔力减半的状态下,就算使用涅盘之月大概也打不过江炎吧,从正面迎战是愚蠢的行为。 因此,阿桂目睹了宁宁挑战李振后被打倒的那一幕。 「你等着,我现在就把你的心挖出来,但在那之前」 阿桂自黑色的剑鞘中抽出长剑,白刀反射月光,发出光芒。 「我就先用你的脑来偿还你毁了我百年计划的代价!」 阿桂踩在江炎,准备挥下长剑,就在此时 有个白色的东西在视线范围的边缘边动了一下。阿桂转过紫色的双眼,看到大量的白烟升起。白烟的下方是面朝上被击倒的李振。 「转生吗?」 阿桂惊愕地咬紧了牙齿。 黑夜开始摇动。 地面的微震只是开场戏。 砂尘升至空中,空气逐渐变得沉重。 秋风如雪原上的风般冻人,强劲肆虐。 从李振身上升起的白烟逐渐化作浓厚的白色光辉。 李振在光芒中慢慢站了起来。 啪嚓。啪嚓。声音响起,身体上出现了裂痕。 铿铿、铿铿铿。原本只出现在寺庙腹地里的地震扩大到整座山。 铿铿铿铿、铿铿。晃动越来越剧烈。 李振朝向天空,将大量的空气吸进肺部,身体如干掉的黏土般剥落。 包覆住李振的浓厚白光化作火焰逆卷而上。 戚受到热气的阿桂皱起眉头。 李振所发出的怒吼声吹散火焰,大地的震动倏地停下,黑夜回复平静。 只有风仍旧冻人,将李振如墨股的黑发吹起。 李振低头打量着自己的手掌。 「我还真没想到自己会变回人样。」 李振笑着说道。 出乎意料的变化让阿桂忘了要砍下江炎的头,愣在原地。 魔族在转生后竞化为人的姿态。 精悍的五官依旧,头发长到腰线附近,额上的角消失了,结实的身躯也变得更加精壮。 大概是力量所创造出来的吧,李振身上穿着全白的衣服,脚上是宽松的长裤,上身则套着类似长大衣的衣服,上面没有任何扣子,前襟是打开的,全身的衣服都暗暗散发着光芒。 冷汗自阿桂的颊上和背上流下,阿桂并没有注意到他拿着长剑的手正在颤抖。 里扎所散发出的气息平稳,没有斗气也没有杀气,只是里面包含着无穷的强大力量及深不可测的能力。 要加以比喻的话,就是大河不,是大海。 「你转生了吗?」 「是啊。」 阿桂问。 李振抬头望着满月,对着月光眯起双眼。 「如果没有拼死战斗的话,你不是就不能转生吗?」 李振闭上双眼,嘴角浮现小小的笑。 「我有战斗,只是一步也动不了就被敌人杀了。」 「为什么你变成了人的姿态?这代表你得到了无限的强大力量了吗?」 这个嘛不过这个姿态应该就是最终形态没错了。 李振睁开眼,不只嘴角笑着,连两只眼里也带着笑意。 「能超越『那个男人』的力量吗?」 我就要用这只黄金狼来试了,你别来挡路,滚开。」 「我拒绝,江炎是我的。」 阿桂的紫色瞳孔中流露出杀意,只见李振向前伸出右拳,啪的张开。 进射而出的冲击波将阿桂打飞,后背直击到樱花树干后,向前趴倒。他的身体麻痹,无法呼吸。 「我让你自己选。」 在那一瞬间,李振无声无息地移动到阿桂的身边,他一脚踩在阿桂的背上。 「如果你跟御言一起乖乖地离开这里的话,我就不杀你。如果你要阻挡我跟黄金狼决斗,那我现在就杀了你。」 「你说御言?」 阿桂趴在地上转了转眼睛。御言正坐在樱花树的粗枝上高兴的笑着,他一直在一旁看着好戏。 「我也曾经和你们联手过,就这样杀了你们的话感觉也不太好,滚开。」 李振的脚放开阿桂的背。 「阿桂先生,隔岸观火才是最好的选择喔。」 不知何时,御言的手已经出现在桂身后,按着他的背。 「你这小子!」 阿桂还来不及骂完,就被御言的空间栘转术带离了这个空间。 「接下来呢」 李振转过身,看着倒下的青年江炎和白狼宁宁。 是梦境还是现实?江炎身处在让人分不清楚这究竟是现世抑或是那个世界的混沌世界里。 江炎放任自己在那个世界随波逐流,心里想着 是我错了。 我一直以为,只要推开她、远离她,这样就算是在保护她。 我一直以为,如果不能让她幸福,那我们两个在一起也没有意义。 可是这个想法错了,如果我没有走错那一步,宁宁就不会死了。 但我到底想给宁宁什么样的车福? 我的幸福又是什么? 不需要多想,答案下一秒钟马上出现。 是和宁宁在一起。 和她一起笑、和她一起哭、一起分享喜悦和痛苦 想到这里,江炎突然想起。 我曾经试着和她分享过吗? 分享我的痛苦、我的悲伤。 宁宁说过,如果我有烦恼的事,请告诉她让她一起分担。 宁宁期盼着的,是一样的幸福。 她希望能和我在一起,和我分享喜悦和痛苦。 但我却从未试着分享。 明明宁宁就已经试着要接纳下一切。 啊啊,所以说这样才不行啊。 我满脑子只想着要守护她、要让她幸福,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宁宁的心情。 结果就是宁宁的死。 过于沉重的结果,太过分了。 错的人是我。 要杀的话,杀了我就好。为什么要让她死? 反正我都要死了 (不可以随便想到死喔。) 声音响起 在这个没有光线、没有黑暗,只有混沌的世界里,听见那道声音,如春风般温柔、暖和。 (因为江炎你还活着啊。只要活着,就什么都有可能,你完全不需要放弃。) 春风般的声音化作淡淡的光芒将江炎包围。 江炎伸出手。一只温柔的手将他的手握住。 「江炎。」 慢慢张开眼,映在眼里的是宁宁的脸,光线的照射让她湿润的瞳孔看似亮赭色。 江炎正躺在宁宁的腿上,被空洞拉长的手被宁宁紧紧握住。 宁宁身上只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衬衫,头上没有绑缎带。没绑着缎带的宁宁看起来比平常还要成熟,非常美丽。 「是梦」 「不是梦喔。」 宁宁把江炎的手放到颊边,微微笑着。 从手上和颊上传来的真实体温,是不属于死者的温暖。 宁宁活着,就在这里。 有惊讶,也有喜悦。但从江炎嘴里说出来的却不是「为什么」也不是「太好了」 「对不起。」 江炎抚着宁宁的脸颊说。 我从来没有考虑过你的心情。 我曾经放弃过活下去的念头。 所以,对不起。 宁宁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微笑着。 眼里满满的温柔原谅了他。 「谢谢。」 江炎将道歉的心情化为感谢的心情说出,他坐起身。 其实他不愿离开她。 「你没有杀了我吗?」 江炎摸着后颈,朝向背对自己站着的男人问道。 是李振,虽然是人的姿态,但江炎一眼就看出那是完成转生后的最终形态。 「因为我喜欢你带着觉悟的眼神。我会让眼神很棒的家伙活下来,让你们成为我的粮食。」 李振说着。他没有回过头,抬头仰望着月亮。 他并没有发出斗气或是杀气,但空气中却有一股沉重的压迫戚。 明明李振的身高只有一百九十公分左右,但他的背影戚觉起来却有身高的数千倍大。 「治好她的伤的,也是你的力量吗?」 宁宁受的伤并不浅,不过伤痕却从宁宁身上完美地消失,江炎身上的伤虽然也已经治愈,但那是月之戒的效果。 回答江炎问题的不是李振,而是宁宁。 「那个人把血洒在我的伤口上,然后我的伤立刻就奸了」 「血?」 江炎看向李振,他的左掌滴着鲜血。 魔族的血似乎有治愈的能力。 看着李振手上的血,江炎觉得非常奇怪,李振在自己手掌上划下的伤口应该不大,但为什么那个伤口没有立即愈合呢?恢复力优于狼人族的魔族,应该只要数秒钟就能治好吧。 「难不成」 「既然你都醒了,那我也不打算浪费时间,战斗吧。」 李振盖过江炎的话,转过头来傲然地说,江炎抱着宁宁的肩膀,紧紧咬着牙齿。 「如你所见,我的姿态已经超越了魔族,我要用你来试试这到底是不是我所追求的无限强大力量,如果是十天前的你应该没办法和我打,但如果是刚刚那种发飙后把我打烂的力量,就刚好可以拿来试试我的力量。」 「真的是你自己想要追求无限的强大力量吗?」 李振的眉毛微颤,眉间则皱起了深刻的纹路。 在来老家的路上挡下自己,那个拥有金褐色头发及瞳孔的少年说过,[那个男人』封住了李振过去的记忆,灌人了一个强迫的意念。 如果那个少年所言属实,那他的对手就不应该是李振。 「李振,你」 在江炎开口的那一刹那,李振压抑着的斗气如决堤般一口气爆出。 铿铿铿铿铿。地表发出声音,强风狂啸。 李振的头发剧烈地飞舞着,衣服的下摆扬起,从他身上喷发出来的惊人斗气震动了整个山头。 我曾经戚受过这么强大的斗气吗?江炎只能张大双眼和嘴巴。 「奸像大海啸逼近的戚觉」 宁宁用指甲抓住江炎的肩膀,发出抖的声音。 「魔神」 江炎无意识地说出这两个字。 第110章 以他目前的能力,从正面迎战是愚蠢的行为。 因此,阿桂目睹了宁宁挑战李振后被打的那一幕。 “你等着,我会杀了你来,但在那之前。” 阿桂抓着手中的武器。 “我就先用你的脑来偿还你毁掉我计划的代价。” 阿桂踩在江炎的身上。 这时,有个白色的东西在视线范围的边缘边动了一下。 忽然,看到大量的白烟升起。 白烟的下方是面朝上被击倒的李振。 「转生吗?」 阿桂惊愕地咬紧了牙齿。 黑夜开始摇动。 地面的微震只是开场戏。 砂尘升至空中,空气逐渐变得沉重。 秋风如雪原上的风般冻人,强劲肆虐。 从李振身上升起的白烟逐渐化作浓厚的白色光辉。 李振在光芒中慢慢站了起来。 啪嚓。啪嚓。声音响起,身体上出现了裂痕。 铿铿、铿铿铿。原本只出现在寺庙腹地里的地震扩大到整座山。 铿铿铿铿、铿铿。晃动越来越剧烈。 李振朝向天空,将大量的空气吸进肺部,身体如干掉的黏土般剥落。 包覆住李振的浓厚白光化作火焰逆卷而上。 戚受到热气的阿桂皱起眉头。 李振所发出的怒吼声吹散火焰,大地的震动倏地停下,黑夜回复平静。 只有风仍旧冻人,将李振如墨股的黑发吹起。 李振低头打量着自己的手掌。 「我还真没想到自己会变回人样。」 李振笑着说道。 出乎意料的变化让阿桂忘了要砍下江炎的头,愣在原地。 魔族在转生后竞化为人的姿态。 精悍的五官依旧,头发长到腰线附近,额上的角消失了,结实的身躯也变得更加精壮。 大概是力量所创造出来的吧,李振身上穿着全白的衣服,脚上是宽松的长裤,上身则套着类似长大衣的衣服,上面没有任何扣子,前襟是打开的,全身的衣服都暗暗散发着光芒。 冷汗自阿桂的颊上和背上流下,阿桂并没有注意到他拿着长剑的手正在颤抖。 里扎所散发出的气息平稳,没有斗气也没有杀气,只是里面包含着无穷的强大力量及深不可测的能力。 要加以比喻的话,就是大河不,是大海。 「你转生了吗?」 「是啊。」 阿桂问。 李振抬头望着满月,对着月光眯起双眼。 「如果没有拼死战斗的话,你不是就不能转生吗?」 李振闭上双眼,嘴角浮现小小的笑。 「我有战斗,只是一步也动不了就被敌人杀了。」 「为什么你变成了人的姿态?这代表你得到了无限的强大力量了吗?」 这个嘛不过这个姿态应该就是最终形态没错了。 李振睁开眼,不只嘴角笑着,连两只眼里也带着笑意。 「能超越『那个男人』的力量吗?」 我就要用这只黄金狼来试了,你别来挡路,滚开。」 「我拒绝,江炎是我的。」 阿桂的紫色瞳孔中流露出杀意,只见李振向前伸出右拳,啪的张开。 进射而出的冲击波将阿桂打飞,后背直击到樱花树干后,向前趴倒。他的身体麻痹,无法呼吸。 「我让你自己选。」 在那一瞬间,李振无声无息地移动到阿桂的身边,他一脚踩在阿桂的背上。 「如果你跟御言一起乖乖地离开这里的话,我就不杀你。如果你要阻挡我跟黄金狼决斗,那我现在就杀了你。」 「你说御言?」 阿桂趴在地上转了转眼睛。御言正坐在樱花树的粗枝上高兴的笑着,他一直在一旁看着好戏。 「我也曾经和你们联手过,就这样杀了你们的话感觉也不太好,滚开。」 李振的脚放开阿桂的背。 「阿桂先生,隔岸观火才是最好的选择喔。」 不知何时,御言的手已经出现在桂身后,按着他的背。 「你这小子!」 阿桂还来不及骂完,就被御言的空间栘转术带离了这个空间。 「接下来呢」 李振转过身,看着倒下的青年江炎和白狼宁宁。 是梦境还是现实?江炎身处在让人分不清楚这究竟是现世抑或是那个世界的混沌世界里。 江炎放任自己在那个世界随波逐流,心里想着 是我错了。 我一直以为,只要推开她、远离她,这样就算是在保护她。 我一直以为,如果不能让她幸福,那我们两个在一起也没有意义。 可是这个想法错了,如果我没有走错那一步,宁宁就不会死了。 但我到底想给宁宁什么样的车福? 我的幸福又是什么? 不需要多想,答案下一秒钟马上出现。 是和宁宁在一起。 和她一起笑、和她一起哭、一起分享喜悦和痛苦 想到这里,江炎突然想起。 我曾经试着和她分享过吗? 分享我的痛苦、我的悲伤。 宁宁说过,如果我有烦恼的事,请告诉她让她一起分担。 宁宁期盼着的,是一样的幸福。 她希望能和我在一起,和我分享喜悦和痛苦。 但我却从未试着分享。 明明宁宁就已经试着要接纳下一切。 啊啊,所以说这样才不行啊。 我满脑子只想着要守护她、要让她幸福,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宁宁的心情。 结果就是宁宁的死。 过于沉重的结果,太过分了。 错的人是我。 要杀的话,杀了我就好。为什么要让她死? 反正我都要死了 (不可以随便想到死喔。) 声音响起 在这个没有光线、没有黑暗,只有混沌的世界里,听见那道声音,如春风般温柔、暖和。 (因为江炎你还活着啊。只要活着,就什么都有可能,你完全不需要放弃。) 春风般的声音化作淡淡的光芒将江炎包围。 江炎伸出手。一只温柔的手将他的手握住。 「江炎。」 慢慢张开眼,映在眼里的是宁宁的脸,光线的照射让她湿润的瞳孔看似亮赭色。 江炎正躺在宁宁的腿上,被空洞拉长的手被宁宁紧紧握住。 宁宁身上只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衬衫,头上没有绑缎带。没绑着缎带的宁宁看起来比平常还要成熟,非常美丽。 「是梦」 「不是梦喔。」 宁宁把江炎的手放到颊边,微微笑着。 从手上和颊上传来的真实体温,是不属于死者的温暖。 宁宁活着,就在这里。 有惊讶,也有喜悦。但从江炎嘴里说出来的却不是「为什么」也不是「太好了」 「对不起。」 江炎抚着宁宁的脸颊说。 我从来没有考虑过你的心情。 我曾经放弃过活下去的念头。 所以,对不起。 宁宁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微笑着。 眼里满满的温柔原谅了他。 「谢谢。」 江炎将道歉的心情化为感谢的心情说出,他坐起身。 其实他不愿离开她。 「你没有杀了我吗?」 江炎摸着后颈,朝向背对自己站着的男人问道。 是李振,虽然是人的姿态,但江炎一眼就看出那是完成转生后的最终形态。 「因为我喜欢你带着觉悟的眼神。我会让眼神很棒的家伙活下来,让你们成为我的粮食。」 李振说着。他没有回过头,抬头仰望着月亮。 他并没有发出斗气或是杀气,但空气中却有一股沉重的压迫戚。 明明李振的身高只有一百九十公分左右,但他的背影戚觉起来却有身高的数千倍大。 「治好她的伤的,也是你的力量吗?」 宁宁受的伤并不浅,不过伤痕却从宁宁身上完美地消失,江炎身上的伤虽然也已经治愈,但那是月之戒的效果。 回答江炎问题的不是李振,而是宁宁。 「那个人把血洒在我的伤口上,然后我的伤立刻就奸了」 「血?」 江炎看向李振,他的左掌滴着鲜血。 魔族的血似乎有治愈的能力。 看着李振手上的血,江炎觉得非常奇怪,李振在自己手掌上划下的伤口应该不大,但为什么那个伤口没有立即愈合呢?恢复力优于狼人族的魔族,应该只要数秒钟就能治好吧。 「难不成」 「既然你都醒了,那我也不打算浪费时间,战斗吧。」 李振盖过江炎的话,转过头来傲然地说,江炎抱着宁宁的肩膀,紧紧咬着牙齿。 「如你所见,我的姿态已经超越了魔族,我要用你来试试这到底是不是我所追求的无限强大力量,如果是十天前的你应该没办法和我打,但如果是刚刚那种发飙后把我打烂的力量,就刚好可以拿来试试我的力量。」 「真的是你自己想要追求无限的强大力量吗?」 李振的眉毛微颤,眉间则皱起了深刻的纹路。 在来老家的路上挡下自己,那个拥有金褐色头发及瞳孔的少年说过,[那个男人』封住了李振过去的记忆,灌人了一个强迫的意念。 如果那个少年所言属实,那他的对手就不应该是李振。 「李振,你」 在江炎开口的那一刹那,李振压抑着的斗气如决堤般一口气爆出。 铿铿铿铿铿。地表发出声音,强风狂啸。 李振的头发剧烈地飞舞着,衣服的下摆扬起,从他身上喷发出来的惊人斗气震动了整个山头。 我曾经戚受过这么强大的斗气吗?江炎只能张大双眼和嘴巴。 「奸像大海啸逼近的戚觉」 宁宁用指甲抓住江炎的肩膀,发出抖的声音。 「魔神」 江炎无意识地说出这两个字。 没错,魔神。李振已经超越了魔神。 「江炎,这是第四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果你要和那女人活下去,就用尽全力和我战斗,然后毁灭我。」 李振的脚轻飘飘地离开地面。 得要阻止他,江炎的双拳颤抖。 我得要确认那个少年所言是否属实。 不过,我能够阻止他吗? 斗气指的是将斗志和力量合而为一后放出体外的东西。 如此庞大、如纯水一般毫无杂质的纯粹斗气真的有办法阻止吗? 但事到如今,不管他再说什么,李振应该都听不到了。 所以,只剩下一个手段。 「以战斗阻止他。」 为了阻止战斗而战斗,听起来或许非常不合理,但这是江炎目前唯一可行的手段。 江炎睨着右手的无名指睨着月之戒,宁宁紧紧握起他的手,盖住月之戒。 她的眼里交杂着不安、责备、疑问各式各样的戚情。 江炎抚着她如绢般的长发,在她耳边轻语。 「没问题的。」 只说了这一句话。 是的,没问题的。 他再也不会放弃活下去的念头,只要他还活着、只要宁宁还在,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他都会继续努力活下去。 就算生命被戒指削去,就算强敌挡在眼前。 虽然不安、责备、疑问都没有从宁宁眼里消失,但更强烈的安心戚浮现。 江炎用力地点了点头站起身,高高举起散发着虹色光辉的月之戒,从灵魂深处发出咆哮声。 江炎全身放出让人遗忘夜色的炫目光芒,完全没注意到右手的无名指上发生了什么事 月之戒上出现了龟裂。 金色的光芒划过寂静的月夜。 闪电自四面八方划过天空,如箭般落在李振身上。 李振高举起一手,闪电像被吸住一般聚集在他的手掌上,凝结成一个小小的光点,李振轻而易举地将之捏碎,随即露出獠牙。 虽然招式这么快就被人破解,但江炎却毫不动摇。 「半吊子的攻击似乎对你没有什么效用,这样的话」 江炎将双手交叠在心口前,发出裂帛般的声音后,炫目的刀刃自交叠的双手中放出,刀长约有一公尺半的双刀长剑。 这原本是哥哥江森将雷电结晶化的招式,江炎把御剑的雷电换成光,创造出裂光之剑。 江炎的理想是在无伤的状态下结束战斗,但和李振打的话,这大概是不可能的事。得先做好手脚可能会被砍断的觉悟才行。 下定决心的江炎将裂光之剑放低。 「要用剑来打吗,有趣。」 李振高举的掌上卷起火焰的漩涡,一把大的剑出现在他手里。 李振抓住剑柄,将大剑往斜下一挥,焰的漩涡飞散消失。 单刀、弯曲的剑身比阿桂的长剑还要大上两倍。它的柄也很长,混着红色及黑色的斗气从剑锷、剑柄、整把剑上冒出。 两人以刹那都不足以形容的极快速度逼近对方。 裂光之剑和巨剑激烈冲突,清脆的声音响遍四周,由于声音频率实在太高,连在远方观战的宁宁都捂住了耳朵。 江炎紧咬牙根,以快折断双手的力量压着刀刃,但李振却动也不动。 他在笑,明明就只用了一只手,但他看起来却没在用力,腕力的差距一目了然。 「你注意到了吗?」 在两人以剑相抵对峙之时,李振开口。江炎想要问他到底在说什么,但他并没有余力以开口。 「如果你没注意到的话,那就让我来告诉你,你也变强了。你现在的力量比起你在半疯狂的状态下杀了我时更加强大,就算是这样彼此冲突,我也看不见你力量的极限。」 「超越黄金狼的黄金狼没有人比你更适合来试探我无限的强大力量!」 「......」 「你也用这场战斗奸好看清楚,看清楚深藏在你体内的威力究竟有多么强大!」 李振的双眼猛然睁开,抽离巨剑,江炎被弹开。 李振将单手放在地面上。 李振以重低音低语。 轰隆隆隆隆,山头激震。江炎在这有如被暴风雨侵袭的小船般剧烈的摇晃中努力取得平衡。虽然他没有倒下,但却也无法攻击。宁宁则是抓紧了樱花树。 以李振为中心的龟裂向四面八方划开,他脚边的土地隆起。 是龙的头,接着两片羽翼破土现身。 由土构成的龙,第一次战斗时虽然也曾经被土龙攻击,但现在这条土龙的攻击力却是远远凌驾其上。 土龙自大地中出现、展露全貌后,拍着上制的羽翼飞翔,李振就站在龙头上。 江炎被土龙振翼时所产生的巨风吹袭,他将裂光之剑插在地面上,努力不被吹走。 「天地合而为一,大地的战槌啊,自天空中现身吧!」 李振刺出剑召唤出空中无数的巨岩,大小各异,有些甚至还大到能把一整间房子压碎。 那些石头顺着地心引力一齐落下。 江炎啧了一声跑到宁宁身边,把她扛了起来。 「捂住耳朵!」 江炎即刻做出要求,宁宁惊讶地眨了眨眼,随即捂住耳朵闭上眼睛。 江炎深深吸了一口气,朝向空中大声咆哮。 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化作冲击波晃动夜空,将巨岩群全部粉碎。 土块和较细的砂尘化作一阵土雨洒落地面。 「耳、耳鸣奸严重。」宁宁捂着耳朵,发出快要哭出来的声音。 如果没紧紧贴着江炎的话,她可能早已被卷入咆哮冲击波之中了吧。 「火焰为父,大地为母,子为阳光烧焦万物!」 李振发出新的攻击,光芒自土龙张大的嘴里深处散发出来。 「我不会让你打到的。」 江炎放下宁宁,将裂光之剑往旁边一划;向前伸出双手。他将左右手掌交叠,直直地朝向土龙伸出。 光点出现在江炎的手掌前,朱红色、薄紫色、淡樱色、水蓝色,光点不断重复闪烁着各种颜色。 光点以强劲的力量洒下,同时膨胀江炎周围的空间染上相同的颜色,开始扭曲。 在土龙吐出光弹的瞬间,江炎的招式已经完成。 膨胀的光点化作色彩鲜艳的光之奔流朝天空划去。 李振蹬开土龙的头,一跃而起。土龙还没来得及放出口中的攻击,就已被江炎的光弹不留痕迹地消灭。 土龙消失后光之奔流仍旧不止,继续朝向月亮前进。 李振高声大笑,他举起大剑急急跃下。 江炎迅速拔出裂光之剑,跳跃起身。 李振从空中朝向地上。 江炎从地上朝向空中。 两人在半空中交错。 李振的大剑从上段斩下,江炎的裂光之剑从下段挥起,两人撕裂了夜空。 江炎的剑速只稍微比李振快了一点,裂光之剑的尖端划过李振的胸口,鲜血在空中飞散。 李振的攻击因为这一击而歪掉,大剑只掠过江炎的体毛便结束了。 即使心口已被砍伤,李振野兽般的笑容仍末消失。 在两人擦身而过后,他转身踢出一脚,修长的脚顺着离心力剧烈地踹上江炎的背。 冲击划过脊椎传至全身,江炎瞪大了双眼。 由于姿势已经被李振踢垮,江炎倒栽葱的直直落下。 他的呼吸已经紊乱,只能大口喘息。 李振趁机再组攻势,看来他能自由自在地在空中飞翔。 被打到地上。 李振你好降落在地上,站在吐血倒下的你好身旁。 踢击和落下时的冲击,让连续受到攻击的你好全身麻痹、眼前逐渐模糊,但你好仍然不采守备姿态,继续进攻。 他坐起身,射出裂光之剑。 裂光之剑分裂成十数只小型的刀进射。 李振一惊,知道躲不开的他用双手护住颜面。 裂光刀刺进你好全身上下,将他打向后方。 你好趴着、李振则是脸朝上的倒下。 「唔」 「呃」 两人着站起身来。 「不要再打了。」 你好按着被血濡湿的心口,眼底渗进了忧心的神色。 「我们或许已经没有战斗的理由了。」 「你不要现在还在讲这些没意义的事,要理由当然有,就是无限的强大力量。我为了无限的强大力量」 「小夜」这个名字让李振野兽般的笑容消失,斗气有如拍上岸后退下的海浪一般瞬间消退。他的反应告诉你好那个少年说的是事实。 「你记得这个名字吧?小夜是你的......」 「闭嘴!」李振低声说道。 他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有眼睛显示出他的愤怒。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有的没的!」 「拜托你听我说,你」 「我拒绝。」 李振把两手的中指放入耳朵。他接下来所采取的行动让人难以置信,让你好战栗。鲜血自李振的两个耳朵里流了出来。在一旁看着的宁宁捂住嘴巴发出哀嚎。 李振用指头毁了自己的耳朵。他完全地疯了。这样就不用再听你的废言,我也可以专心战斗了。」李振的脸上满是汗水,他一边呼吸着,一边任疯狂的笑闪过嘴角。 「你在做什么」明明就有好多事要告诉他,明明就有好多事要问他。 「并不是你自己想要追求无限的强大力量啊,再打下去的话,你会死的。」 你好苦涩的言语并没有传达到李振毁坏的耳里。 李振紧咬住露出的獠牙,将大剑的尖端笔直朝向你好。 听到小夜名字时所消失的斗气开始大量膨胀。 「我们非战斗不可吗?」 你好重新放出裂光之剑作好准备,眼角像是为了要忍受痛苦般扭曲。 李振自己注意到了吗? 他的身体正迎向极限。 「魔族的转生是削减生命的行为。」 原本只是个推测,但推测在战斗中化为事实。 魔族并不是无限的一族。 只要他们变得越来越强,他们的生命就会被削减,作为变强的代价,他全身上下完全没有要愈合意思的伤口,就是最好的证明。为了要救宁宁而受的掌伤至今仍滴着血。 「我要让这一切结束了。」 李振挥下大剑,有如野兽般突进。 「该死!」 你好在口中小小咒骂后,迎向李振发出攻击。 黄金狼的身影重复交叠。 在双剑相抵对峙时,他的眼前就开始一片朦胧。 出血停不下来,再生能力也完全消失。 他可以戚觉得到生命的火焰正随着流出的血慢慢虚弱、变小。 大概是因为把耳朵弄坏了吧,头非常地痛,而且也有反胃的厌觉。 得到强大力量的代价居然是生命啊。 李振发现死亡正张开双手等待着他。 看来这就是最后的战斗了。 第111章 “江炎,这是第四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果你要和那女人活下去,就用尽全力和我斗。” 李振做出战斗的姿势。 得要阻止他,江炎的双拳颤抖。 他得要确认那个少年所言是否属实。 不过,自己真的能够阻止他吗? 不过,但事到如今,不管他再说什么,李振应该都听不到了。 所以,只剩下一个手段。 「以战斗阻止他。」 为了阻止战斗而战斗,听起来或许非常不合理,但这是江炎目前唯一可行的手段。 江炎睨着右手的无名指睨着月之戒,宁宁紧紧握起他的手,盖住月之戒。 她的眼里交杂着不安、责备、疑问各式各样的戚情。 江炎抚着她如绢般的长发,在她耳边轻语。 「没问题的。」 只说了这一句话。 是的,没问题的。 他再也不会放弃活下去的念头,只要他还活着、只要宁宁还在,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他都会继续努力活下去。 就算生命被戒指削去,就算强敌挡在眼前。 虽然不安、责备、疑问都没有从宁宁眼里消失,但更强烈的安心戚浮现。 江炎用力地点了点头站起身,高高举起散发着虹色光辉的月之戒,从灵魂深处发出咆哮声。 江炎全身放出让人遗忘夜色的炫目光芒,完全没注意到右手的无名指上发生了什么事 月之戒上出现了龟裂。 金色的光芒划过寂静的月夜。 闪电自四面八方划过天空,如箭般落在李振身上。 李振高举起一手,闪电像被吸住一般聚集在他的手掌上,凝结成一个小小的光点,李振轻而易举地将之捏碎,随即露出獠牙。 虽然招式这么快就被人破解,但江炎却毫不动摇。 「半吊子的攻击似乎对你没有什么效用,这样的话」 江炎将双手交叠在心口前,发出裂帛般的声音后,炫目的刀刃自交叠的双手中放出,刀长约有一公尺半的双刀长剑。 这原本是哥哥江森将雷电结晶化的招式,江炎把御剑的雷电换成光,创造出裂光之剑。 江炎的理想是在无伤的状态下结束战斗,但和李振打的话,这大概是不可能的事。得先做好手脚可能会被砍断的觉悟才行。 下定决心的江炎将裂光之剑放低。 「要用剑来打吗,有趣。」 李振高举的掌上卷起火焰的漩涡,一把大的剑出现在他手里。 李振抓住剑柄,将大剑往斜下一挥,焰的漩涡飞散消失。 单刀、弯曲的剑身比阿桂的长剑还要大上两倍。它的柄也很长,混着红色及黑色的斗气从剑锷、剑柄、整把剑上冒出。 两人以刹那都不足以形容的极快速度逼近对方。 裂光之剑和巨剑激烈冲突,清脆的声音响遍四周,由于声音频率实在太高,连在远方观战的宁宁都捂住了耳朵。 江炎紧咬牙根,以快折断双手的力量压着刀刃,但李振却动也不动。 他在笑,明明就只用了一只手,但他看起来却没在用力,腕力的差距一目了然。 「你注意到了吗?」 在两人以剑相抵对峙之时,李振开口。江炎想要问他到底在说什么,但他并没有余力以开口。 「如果你没注意到的话,那就让我来告诉你,你也变强了。你现在的力量比起你在半疯狂的状态下杀了我时更加强大,就算是这样彼此冲突,我也看不见你力量的极限。」 「超越黄金狼的黄金狼没有人比你更适合来试探我无限的强大力量!」 「......」 「你也用这场战斗奸好看清楚,看清楚深藏在你体内的威力究竟有多么强大!」 李振的双眼猛然睁开,抽离巨剑,江炎被弹开。 李振将单手放在地面上。 李振以重低音低语。 轰隆隆隆隆,山头激震。江炎在这有如被暴风雨侵袭的小船般剧烈的摇晃中努力取得平衡。虽然他没有倒下,但却也无法攻击。宁宁则是抓紧了樱花树。 以李振为中心的龟裂向四面八方划开,他脚边的土地隆起。 是龙的头,接着两片羽翼破土现身。 由土构成的龙,第一次战斗时虽然也曾经被土龙攻击,但现在这条土龙的攻击力却是远远凌驾其上。 土龙自大地中出现、展露全貌后,拍着上制的羽翼飞翔,李振就站在龙头上。 江炎被土龙振翼时所产生的巨风吹袭,他将裂光之剑插在地面上,努力不被吹走。 「天地合而为一,大地的战槌啊,自天空中现身吧!」 李振刺出剑召唤出空中无数的巨岩,大小各异,有些甚至还大到能把一整间房子压碎。 那些石头顺着地心引力一齐落下。 江炎啧了一声跑到宁宁身边,把她扛了起来。 「捂住耳朵!」 江炎即刻做出要求,宁宁惊讶地眨了眨眼,随即捂住耳朵闭上眼睛。 江炎深深吸了一口气,朝向空中大声咆哮。 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化作冲击波晃动夜空,将巨岩群全部粉碎。 土块和较细的砂尘化作一阵土雨洒落地面。 「耳、耳鸣奸严重。」宁宁捂着耳朵,发出快要哭出来的声音。 如果没紧紧贴着江炎的话,她可能早已被卷入咆哮冲击波之中了吧。 「火焰为父,大地为母,子为阳光烧焦万物!」 李振发出新的攻击,光芒自土龙张大的嘴里深处散发出来。 「我不会让你打到的。」 江炎放下宁宁,将裂光之剑往旁边一划;向前伸出双手。他将左右手掌交叠,直直地朝向土龙伸出。 光点出现在江炎的手掌前,朱红色、薄紫色、淡樱色、水蓝色,光点不断重复闪烁着各种颜色。 光点以强劲的力量洒下,同时膨胀江炎周围的空间染上相同的颜色,开始扭曲。 在土龙吐出光弹的瞬间,江炎的招式已经完成。 膨胀的光点化作色彩鲜艳的光之奔流朝天空划去。 李振蹬开土龙的头,一跃而起。土龙还没来得及放出口中的攻击,就已被江炎的光弹不留痕迹地消灭。 土龙消失后光之奔流仍旧不止,继续朝向月亮前进。 李振高声大笑,他举起大剑急急跃下。 江炎迅速拔出裂光之剑,跳跃起身。 李振从空中朝向地上。 江炎从地上朝向空中。 两人在半空中交错。 李振的大剑从上段斩下,江炎的裂光之剑从下段挥起,两人撕裂了夜空。 江炎的剑速只稍微比李振快了一点,裂光之剑的尖端划过李振的胸口,鲜血在空中飞散。 李振的攻击因为这一击而歪掉,大剑只掠过江炎的体毛便结束了。 即使心口已被砍伤,李振野兽般的笑容仍末消失。 在两人擦身而过后,他转身踢出一脚,修长的脚顺着离心力剧烈地踹上江炎的背。 冲击划过脊椎传至全身,江炎瞪大了双眼。 由于姿势已经被李振踢垮,江炎倒栽葱的直直落下。 他的呼吸已经紊乱,只能大口喘息。 李振趁机再组攻势,看来他能自由自在地在空中飞翔。 被打到地上。 李振你好降落在地上,站在吐血倒下的你好身旁。 踢击和落下时的冲击,让连续受到攻击的你好全身麻痹、眼前逐渐模糊,但你好仍然不采守备姿态,继续进攻。 他坐起身,射出裂光之剑。 裂光之剑分裂成十数只小型的刀进射。 李振一惊,知道躲不开的他用双手护住颜面。 裂光刀刺进你好全身上下,将他打向后方。 你好趴着、李振则是脸朝上的倒下。 「唔」 「呃」 两人着站起身来。 「不要再打了。」 你好按着被血濡湿的心口,眼底渗进了忧心的神色。 「我们或许已经没有战斗的理由了。」 「你不要现在还在讲这些没意义的事,要理由当然有,就是无限的强大力量。我为了无限的强大力量」 「小夜」这个名字让李振野兽般的笑容消失,斗气有如拍上岸后退下的海浪一般瞬间消退。他的反应告诉你好那个少年说的是事实。 「你记得这个名字吧?小夜是你的......」 「闭嘴!」李振低声说道。 他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有眼睛显示出他的愤怒。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有的没的!」 「拜托你听我说,你」 「我拒绝。」 李振把两手的中指放入耳朵。他接下来所采取的行动让人难以置信,让你好战栗。鲜血自李振的两个耳朵里流了出来。在一旁看着的宁宁捂住嘴巴发出哀嚎。 李振用指头毁了自己的耳朵。他完全地疯了。这样就不用再听你的废言,我也可以专心战斗了。」李振的脸上满是汗水,他一边呼吸着,一边任疯狂的笑闪过嘴角。 「你在做什么」明明就有好多事要告诉他,明明就有好多事要问他。 「并不是你自己想要追求无限的强大力量啊,再打下去的话,你会死的。」 你好苦涩的言语并没有传达到李振毁坏的耳里。 李振紧咬住露出的獠牙,将大剑的尖端笔直朝向你好。 听到小夜名字时所消失的斗气开始大量膨胀。 「我们非战斗不可吗?」 你好重新放出裂光之剑作好准备,眼角像是为了要忍受痛苦般扭曲。 李振自己注意到了吗? 他的身体正迎向极限。 「魔族的转生是削减生命的行为。」 原本只是个推测,但推测在战斗中化为事实。 魔族并不是无限的一族。 只要他们变得越来越强,他们的生命就会被削减,作为变强的代价,他全身上下完全没有要愈合意思的伤口,就是最好的证明。为了要救宁宁而受的掌伤至今仍滴着血。 「我要让这一切结束了。」 李振挥下大剑,有如野兽般突进。 「该死!」 你好在口中小小咒骂后,迎向李振发出攻击。 黄金狼的身影重复交叠。 在双剑相抵对峙时,他的眼前就开始一片朦胧。 出血停不下来,再生能力也完全消失。 他可以戚觉得到生命的火焰正随着流出的血慢慢虚弱、变小。 大概是因为把耳朵弄坏了吧,头非常地痛,而且也有反胃的厌觉。 得到强大力量的代价居然是生命啊。 李振发现死亡正张开双手等待着他。 看来这就是最后的战斗了。 这样的话,那就尽全力战斗吧。 只有战斗是无上的喜悦。 可是有个东西正阻碍着喜悦,拿着红色花朵的少女无法自脑海中挥去。 看来你好知道有关小夜这个少女的事,而且他拼命试着传达。 但他不觉得他想知道。 知道的话,他就会无法战斗。 所以他毁了自己的耳朵。 不能不战斗。 只有战斗才是魔族最后的战士李振的一切。 他们使出浑身解数放出斩击,激烈的冲击把李振和江炎弹开。 速度虽然相同,但李振的腕力较大,即使两个人都被弹开,但李振只有姿势稍微改变,而你好则是脸朝上的倒下。 李振随即开始下一个攻击。他朝向倒下的你好伸出手。 似乎连天空都可以烧焦的巨大火柱燃起,但你好在火柱燃起的前半秒离开原地。他不是向后躲开,而是向前砍上。 李振两手握住剑迎击。你好挥动双手,投出裂光之剑。裂光之剑分裂成十数把刀进射。 李振虽然以大剑挥开裂光刀,但他没能挡下所有攻击,仍有数把刀刺进他的身体。 虽然每道伤都不深,但划过手指的裂光刀将拇指砍,剑也因而落下。 你好向前逼进,李振则是用力地出拳,你好也以拳头回应。 两人的拳头正面冲突。 骨头碎裂般的戚觉自手传至脑部。 拳头碎裂的不只李振,你好的拳头也碎了。 实际上是李振的腕力赢过你好,但失去的拇指让他无法紧紧握拳,才会在这一拳上和你好平分秋色。 如果耳朵没坏的话,应该就可以听见两人拳头碎裂的惊人声音吧。 可惜没听到这么美妙的声音啊。 李振露出野兽般的笑容,瞄准你好的头一踢,你好也瞄准了李振的头发出踢击。 两人的踢击跟拳头一样激突,但只有江炎尝到骨头碎裂的冲击滋味。 他大概发出了苦闷的声音吧,李振接着以双拳殴打垂下头的江炎心口,而且刹那问就放出了十数发攻击,虽然右拳骨头已经碎裂,但没有关系。 李振感觉得到他已经把江炎的肋骨打断。 李振的猛攻没有停下。他以碎裂的脚作为轴心,对正在喀血的江炎心口再度一脚踹出。 连铁板都能轻易打穿的踢击踹上了江炎的肋骨剑突,江炎瞪大了眼被踢飞。 被打到寺庙人口附近的江炎一边磨着身体,一边尽力站了起来。 但他受的伤害实在太大。他吐出血块,倒卧在地。 这是最后了。」 李振捡起大剑,高高飞向空中,像是要刺穿夜空般把大剑举到自己头上。 周围的空间扭曲出现了火焰。大量的火焰就像是拥有自己的意识一样的蠢动,聚集到他高举的剑尖。 夜空化为暗红色,火花如雪般降下。 火焰慢慢地化为某种生物的形状。 是鸟。 火焰化作一只鸟,抬起头高声鸣叫。 李振看见宁宁跑到蜷着身体的江炎身边。 只要挥下剑,神鸟就会降下,弛会将地上化为火海,将整座山和江炎他们一起葬送。 「包括我自己啊。」 神鸟是李振用尽生命能量的最后一道攻击,能将地面变为火海的会连半空中的李振一起吞噬吧,不过他已经无力抵抗。 「结果我到最后,还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得到无限的强大力量啊。」 不过,他一直在追求的无限强大力量究竟是什么? 明明就不可能得到无限的东西啊。 因为这世界上没有无限的东西。 就算是有,那无限的东西究竟有什么样的价值? 在被称为无限的生命准备殡落之时,李振鲜明地戚受到真实。 「我一直在追逐着我得不到的东西吗?」 李振嘲笑着自己,准备挥下剑,但他看见了有个小小的人影正爬着石阶上来。 是夏青,终于爬完石阶进到庙里的夏青,像是要保护江炎和宁宁一样张开双手大叫。 失去听力的李振应该是听不到夏青的叫声。 但李振却痛苦地、清楚地听到了 (不要杀了爸爸!) 少女用尽全力的叫喊。 那不是夏青的叫声,而是小夜的叫声。 他把夏青看成小夜了。 天生孱弱的小夜。 那个说变得坚强后要学习剑术、要一直和爸爸在一起的小夜。 比起被背在背上更喜欢爸爸抱、最喜欢红花的小夜。 他无法守护的,女儿小夜。 记忆的奔流在李振心中乍然苏醒。 被那个男人封起的记忆全数解开。 「小夜」 剑被挥下,不,是他无意识地挥下了剑。 鸟一声鸣叫后,拍动着红莲烈焰的羽翼向下俯冲而去。 「不可以!住手!」 如果鸟就这么降落在地上,小夜就会死掉。 李振对鸟下达了中止攻击的命令,但对召唤神鸟时就已经几乎失去所有力量的李振而言,他已经无法阻止神鸟。也无法消灭它。 「小夜不准你杀了小夜!」 李振咬紧牙根飞起,追着神鸟飞去。 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再也不会让小夜死去! 神鸟的速度并不很快,追上神鸟的李振在它背上剌下大剑。 刹那之间,它由火焰而构成的身体在高空中大爆发。 吞噬了阵内。 很多年以前,李振最爱的女儿被[那个男人]所派出的杀手杀害了。 『那个男人]为了达成自己的愿望,封印了李振过去的记忆。 女儿被杀掉的事不,连他曾经有过女儿的事,都不复存在于李振的记忆之中。 而[那个男人』更以术在李振的脑中放进了另一个强迫意念。 为了得到无限的强大力量而战斗。 那就是被植入李振脑中的强迫意念。 魔族原本就是个不喜欢战斗的民族。 也因此,他们从来没有出现在历史的舞台上。 李振是一个学武的人,而不是一个喜欢杀戮的人。 但是为了要得到无限的强大力量,就必须不断战斗。 他那和稳的性格对『那个男人]而言是不利的。 而且女儿被杀害的愤怒也只会造成阻碍。 若是女儿被杀的记忆留下,李振就算知道自己打不过[那个男人』,也会挺身战斗吧?或者会对生命绝望,选择自杀也说不定,而且如果憎恶之心过于强烈,强迫意念也无法植入。 因此『那个男人]便藉由消去李振的记忆来阻止这些事发生。记忆被封锁、并且被植入强迫意念的李振,被封印在拥有魔力的[镜]里。 在百年的岁月流逝后,[那个男人]将李振从[镜]里解出来。 这是四年前的事。 遵从强迫意念的李振便开始为了得到无限的强大力量而追求战斗。 这是江炎从拥有金褐色头发和瞳孔的少年那里听到的一切。 「如果大哥哥你打赢了李振,[那个男人]或许就会看上你喔,我会帮你祈祷,让这种事不会发生的。」 少年留下这句话后便离开了,其后,空间隔离术便被解开。 鸟的爆发在夜空中燃起一片火焰,将寒冷的夜化为盛夏般的热,火花和火块如雨般降 如果江炎没有用咆哮冲击波吹熄火焰,恐怕会引起一场恐怖的山林火灾吧。 幸好这里远离市区,如果鸟是在市区上空爆发,那就等于是在市区上空进行空袭一样。 解开变身的江炎靠着宁宁搀扶,拖着断掉的那只脚走。 只要轻轻的吸气,肋骨断裂的胸口就开始抽痛。 李振脸朝上的倒在路上,夏青在他身旁。 现在的李振惨到让人不忍卒睹。 他全身烧得焦黑。 「夏青,你最好不要看。」 江炎说。但夏青没听见。 虽然李振还有呼吸,但他们已经束手无策。 宁宁的治愈能力无法治疗他的伤,而且就算所有的伤都痊愈了,他大概也无法活下去吧。连续的转生已经用尽了他所有的生命。 「我本来可以救你的,如果我能阻止这场战斗的话」 宁宁和夏青凝视着苦涩低吟的江炎。 她们脸上都写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无措。 「听着,江炎」 嘶哑的声音让江炎抬起脸,李振闭起的双眼微微打开。 江炎知道他是要告诉自己重要的事,沉默地点了点头。 「你身体沉眠着无尽的力量,那是超越黄金狼的力量。[那个男人]狼人园的长着一定会选上你的。」 突如其来的意外消息让江炎瞪大了双眼。 「[那个男人』是『长者],少年最后并没有告诉他[那个男人]是谁。 「如果你有想要守护的东西就战斗打[那个男人]。你即将消耗殆尽的生命,我的血应该能让你延长一些生命,你还能战斗。」 江炎点了点头,宁宁忍不住追问江炎这是怎么一回事,要他说明。 魔族的血拥有治愈的力量,宁宁在咬李振时偶然喝进了血。 他在和李振战斗时发现了魔族的血能够抑制病的活动。 如果病没有被压下的话,他刚刚大概也无法全力战斗。 说完后,宁宁的脸亮起,也许是期待江炎能就此活下去吧。 虽然江炎明明知道这会打碎宁宁的期待,但他还是照实而言 「他的血的确能抑制病,但并不能让病消失。」 「这样啊」 宁宁垂下眼,满脸失望。 「小夜」 李振的手突然动了动,他那似乎想抓住什么的手向夏青伸去。 夏青一脸惊讶地看着江炎。 「他把夏青当成他死去的女儿了。」 聪明的夏青听到这一句话后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小夜,你在哪里?」 「我在这里喔。」 夏青蹲在李振身旁,用双手握住李振如炭般的手微笑。 「对不起爸爸,没能守护你。」 「不会的,没有这种事,没有这种事的。」 夏青微笑着摇了摇头。虽然李振没办法听到夏青的声音,但他一定还是听到了吧。 当做是小夜的声音。 「坚强有一天,你一定能变得跟那朵花一样坚强」 「嗯,我会变得坚强的,变得和那朵花一样坚强。」 「小夜」 从李振眼角落下的泪水染进他焦黑的脸颊。 慢慢地,最后的魔族李振永远的闭上双眼。 在他的生命气息消失之后,他不再转生。 第112章 “我一直在追逐着我得不到的东西吗?” 李振嘲笑着自己,准备挥下武器。 但他看见了有个小小的人影正爬着石阶上来。 是夏青。 终于爬完石阶进到庙里的夏青,像是要保护江炎和宁宁一样张开双手大叫。 失去听力的李振应该是听不到夏青的叫声。 但李振却痛苦地、清楚地听到了 (不要杀了爸爸!) 少女用尽全力的叫喊。 那不是夏青的叫声,而是小夜的叫声。 他把夏青看成小夜了。 天生孱弱的小夜。 那个说变得坚强后要学习剑术、要一直和爸爸在一起的小夜。 比起被背在背上更喜欢爸爸抱、最喜欢红花的小夜。 他无法守护的,女儿小夜。 记忆的奔流在李振心中乍然苏醒。 被那个男人封起的记忆全数解开。 「小夜」 剑被挥下,不,是他无意识地挥下了剑。 鸟一声鸣叫后,拍动着红莲烈焰的羽翼向下俯冲而去。 「不可以!住手!」 如果鸟就这么降落在地上,小夜就会死掉。 李振对鸟下达了中止攻击的命令,但对召唤神鸟时就已经几乎失去所有力量的李振而言,他已经无法阻止神鸟。也无法消灭它。 「小夜不准你杀了小夜!」 李振咬紧牙根飞起,追着神鸟飞去。 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再也不会让小夜死去! 神鸟的速度并不很快,追上神鸟的李振在它背上剌下大剑。 刹那之间,它由火焰而构成的身体在高空中大爆发。 吞噬了阵内。 很多年以前,李振最爱的女儿被[那个男人]所派出的杀手杀害了。 『那个男人]为了达成自己的愿望,封印了李振过去的记忆。 女儿被杀掉的事不,连他曾经有过女儿的事,都不复存在于李振的记忆之中。 而[那个男人』更以术在李振的脑中放进了另一个强迫意念。 为了得到无限的强大力量而战斗。 那就是被植入李振脑中的强迫意念。 魔族原本就是个不喜欢战斗的民族。 也因此,他们从来没有出现在历史的舞台上。 李振是一个学武的人,而不是一个喜欢杀戮的人。 但是为了要得到无限的强大力量,就必须不断战斗。 他那和稳的性格对『那个男人]而言是不利的。 而且女儿被杀害的愤怒也只会造成阻碍。 若是女儿被杀的记忆留下,李振就算知道自己打不过[那个男人』,也会挺身战斗吧?或者会对生命绝望,选择自杀也说不定,而且如果憎恶之心过于强烈,强迫意念也无法植入。 因此『那个男人]便藉由消去李振的记忆来阻止这些事发生。记忆被封锁、并且被植入强迫意念的李振,被封印在拥有魔力的[镜]里。 在百年的岁月流逝后,[那个男人]将李振从[镜]里解出来。 这是四年前的事。 遵从强迫意念的李振便开始为了得到无限的强大力量而追求战斗。 这是江炎从拥有金褐色头发和瞳孔的少年那里听到的一切。 「如果大哥哥你打赢了李振,[那个男人]或许就会看上你喔,我会帮你祈祷,让这种事不会发生的。」 少年留下这句话后便离开了,其后,空间隔离术便被解开。 鸟的爆发在夜空中燃起一片火焰,将寒冷的夜化为盛夏般的热,火花和火块如雨般降 如果江炎没有用咆哮冲击波吹熄火焰,恐怕会引起一场恐怖的山林火灾吧。 幸好这里远离市区,如果鸟是在市区上空爆发,那就等于是在市区上空进行空袭一样。 解开变身的江炎靠着宁宁搀扶,拖着断掉的那只脚走。 只要轻轻的吸气,肋骨断裂的胸口就开始抽痛。 李振脸朝上的倒在路上,夏青在他身旁。 现在的李振惨到让人不忍卒睹。 他全身烧得焦黑。 「夏青,你最好不要看。」 江炎说。但夏青没听见。 虽然李振还有呼吸,但他们已经束手无策。 宁宁的治愈能力无法治疗他的伤,而且就算所有的伤都痊愈了,他大概也无法活下去吧。连续的转生已经用尽了他所有的生命。 「我本来可以救你的,如果我能阻止这场战斗的话」 宁宁和夏青凝视着苦涩低吟的江炎。 她们脸上都写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无措。 「听着,江炎」 嘶哑的声音让江炎抬起脸,李振闭起的双眼微微打开。 江炎知道他是要告诉自己重要的事,沉默地点了点头。 「你身体沉眠着无尽的力量,那是超越黄金狼的力量。[那个男人]狼人园的长着一定会选上你的。」 突如其来的意外消息让江炎瞪大了双眼。 「[那个男人』是『长者],少年最后并没有告诉他[那个男人]是谁。 「如果你有想要守护的东西就战斗打[那个男人]。你即将消耗殆尽的生命,我的血应该能让你延长一些生命,你还能战斗。」 江炎点了点头,宁宁忍不住追问江炎这是怎么一回事,要他说明。 魔族的血拥有治愈的力量,宁宁在咬李振时偶然喝进了血。 他在和李振战斗时发现了魔族的血能够抑制病的活动。 如果病没有被压下的话,他刚刚大概也无法全力战斗。 说完后,宁宁的脸亮起,也许是期待江炎能就此活下去吧。 虽然江炎明明知道这会打碎宁宁的期待,但他还是照实而言 「他的血的确能抑制病,但并不能让病消失。」 「这样啊」 宁宁垂下眼,满脸失望。 「小夜」 李振的手突然动了动,他那似乎想抓住什么的手向夏青伸去。 夏青一脸惊讶地看着江炎。 「他把夏青当成他死去的女儿了。」 聪明的夏青听到这一句话后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小夜,你在哪里?」 「我在这里喔。」 夏青蹲在李振身旁,用双手握住李振如炭般的手微笑。 「对不起爸爸,没能守护你。」 「不会的,没有这种事,没有这种事的。」 夏青微笑着摇了摇头。虽然李振没办法听到夏青的声音,但他一定还是听到了吧。 当做是小夜的声音。 「坚强有一天,你一定能变得跟那朵花一样坚强」 「嗯,我会变得坚强的,变得和那朵花一样坚强。」 「小夜」 从李振眼角落下的泪水染进他焦黑的脸颊。 慢慢地,最后的魔族李振永远的闭上双眼。 在他的生命气息消失之后,他不再转生。 曼陀罗花正摇曳着。 李响忍一边抓着一只手一边哼着歌。 他的眼睛虽然眯起,但眼神并没有在笑。 不知道哼着歌的他是不是真的心情很好。 响走在车站后面的寂静道路上,这边只有空地和没有人使用的杂草茂盛的荒废网球场而已,没有半个人影。 如果有行人经过的话,大概会被响吓到软腿吧。 他身上满满的血,手上还拎着一只被银色体毛覆住的手。 冷风咻地吹起,响颤抖了一下。 他解开绑起的头发,异常烦躁,发量多的自然卷是没有任何好处的。 「不过那家伙真的变厉害了啊,只砍下他一只手而已。」 原本打算断了他双手的。 江森招式的锐利度及威力和六年前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六年前,江森的御剑和李响的区武器交错时,一瞬间就削断御剑,压倒性地强。但在刚刚的对决中,不管武器再怎么和御剑冲突,都无法劈断御剑。 看来六年来的实战和在深山修行让江森的兽气更上一层楼了。 「真是惹人厌啊。」 李响按住侧腹皱起脸,被雷刀砍到的伤发热地抽痛,虽然他已经用兽气覆住伤口、止住出血,但他仍旧无法抑制痛戚 「我还是不要随便跟他打比较好,只要一打,就忍不住想杀了他。」 李响对江森并没有真正的杀意,至少现在没有。 杀了江森,丽丽会生气的。明明就是个小矮子,但丽丽生起气来却非常恐怖。 反正他都已经完成了任务,[长者』和琳应该也不会有意见吧。呃就算有意见也不管他的事了。 「只杀了他一个人的话没有意义。」 束手旁观丽丽被杀的,就是江森。但真正杀死丽丽的,却是别人。 李响举起江森的手,滴下来的血让他戚到嫌恶。 真是不知分寸啊,响想着。他扭曲眼角。 「血的颜色和人一样,可是」 他把手丢在贩卖机旁的垃圾桶里。 「我不要了。」 没错,他不要。 这样的血我才不要。」 李响忍看着狼人族的血,丢下这一句话。 江森靠在篱笆上看着火焰在夜空中散开的那一幕。 他立刻知道这是宣告战斗结束的光景。 江森现在仍站在李响对决的废弃建筑物上。 变身已经解开,身上穿着大衣,但右边袖子里是空的。他的手从手肘处被断带走,右脚也被刺伤了。 虽然已经用兽气暂时止住出血,但他还是动也不能动。 修行好不容易才有了成果,不过在实战中还是派不上用场啊,但御剑没有输给李响的长刀,这样应该就够了吧 在深山所进行的修行主要是为了强化攻击力。 和李响之间的战斗以剑技决胜负,他的剑技比六年前更难看穿。 从修行时代开始,江森就从来没有在比剑技时赢过响。 看着身上的伤,看来这次也是败北。 「接下来呢,要是被姐姐大人发现我一直在这边打混的话就恐怖了,我还是赶去老家那」 「你说谁很恐怖?」 江森皱着脸试着站起身来,有个人从旁边出声。 一匹红狼站在逃生梯前,它似乎受了伤。 「会让我觉得恐怖的,就只有没给她备份钥匙也能擅自闯入我家换壁纸的女性,和姐姐大人你而已。」 「不要拿我跟那种女人比。」 江画来到身边,转头看向燃起的天空。 「看来我们两个都在开场戏就输了呢。」 「是啊,不过看来江炎那边已经完全结束了喔。」 即使这边离老家还有一段距离,但由于他们位在下风处,所以能以气味判断江炎还活着。 明明就已经告诉江炎说要他待在家里,讲都讲到嘴酸了,结果他还是跑来凑热闹。宁宁和夏青的气味也跟着传来。 「啧!这算是满壮烈的开场戏嘛,算一算这是你今年第二次丢了手喔。」 江画拉着江森摇曳的袖子说。 「是的,虽然我可以在狼人园里接受治疗,但我已经不能这么做了。」 从阿桂那时开始,他就已经连续违背了『长者』的意思,去狼人园里简直就是自投罗网。 他有可能会被当作污秽者通缉,或者有可能早就已经成了被通缉的污秽者了。 「那你要怎么做?」 「虽然有点麻烦,但我要城里都拜托橘先生。」 「也只能这么做了,好啊,你现在就去城里吧,我等会再打电话跟他解释。」 江画讲完后走向逃生梯,对江画边走边摇着尾巴的动作厌到好奇的江森忍不住问道:「有什么开心的事吗?」 江画回过头来:「我要好好教训夏青和宁宁,我要让她们刻骨铭心地记住,让姑奶奶我担心会有什么下场。」 红狼轻轻地扬起嘴角,如果她现在是人的姿态,那个笑容看起来一定很狡猾。 「唉呀唉呀。」 江森微微的苦笑,戴上从大衣口袋里拿出的眼镜。 ...... 黑暗散开。 琳身处于只靠黑暗形成的空间里。 没有地板、没有天花板、没有墙壁,有的只是黑暗。琳坐在黑暗里,用双手覆住水晶球,水晶球和她身上的衣服一样,散发出无数的淡淡光辉。 磷苍蓝如天空的瞳孔认出水晶球里的两名青年。 一个是江炎,他抱着宁宁和夏青目送着化成灰烬散去的李振。 另一个人是阿桂,他在石道延续的河边,紫色的眼里布满血丝,不断用拳头殴打着大石头。拳头破开,每殴打一次,鲜血就随之进出。 「伤了自己也得不到什么啊」 淡淡的担心在苍蓝眼底摇曳。 阿桂总是用满溢着悲伤的紫色双瞳凝视着自己,这是为什么? 当他的眼神和自己的眼神交会时,总有一道痛楚划过心口深处,为什么呢? 「你在想什么啊,琳?」 一道清澈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琳并没有动,只是转过了头。 『长者』站在那里。 空间中的黑暗在刹那问发出如风般的唰一声,染成鲜红。 那是与[长者』的头发及瞳孔相同的颜色。 [长者』是一个美丽如画的男人,他穿着和琳相似的衣服,肌肤则是可称为纯白的白皙。 「『长者』」 「你可以直接称呼我的名字。」 夜鹰的白皙手指抚着琳褐色的脸颊。 「是的,樱大人」 夜鹰,这就是长者的名字。他并没有所谓的姓。 琳牵起夜鹰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过了一会后,夜鹰的手轻轻拉起琳的手,琳像是被引导似的站起身,夜鹰将手环上琳的腰,将她拉近。 「李振,灭亡了吗?」 夜鹰靠近琳的耳边,低声细语。 「是的,他没能拥有您所期望的无限。」 第113章 曼陀罗花正摇曳着。 李响忍一边抓着一只手一边哼着歌。 他的眼睛虽然眯起,但眼神并没有在笑。 不知道哼着歌的他是不是真的心情很好。 李响走在车站后面的寂静道路上。 这边只有空地和没有人使用的杂草茂盛的荒废网球场而已,没有半个人影。 如果有行人经过的话,大概会被李响吓到软腿吧。 他身上满满的血,手上还拎着一只被银色体毛覆住的手。 冷风咻地吹起,响颤抖了一下。 他解开绑起的头发,异常烦躁,发量多的自然卷是没有任何好处的。 「不过那家伙真的变厉害了啊,只砍下他一只手而已。」 江森招式的锐利度及威力和六年前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六年前,江森的御剑和李响的区武器交错时,一瞬间就削断御剑,压倒性地强。但在刚刚的对决中,不管武器再怎么和御剑冲突,都无法劈断御剑。 看来六年来的实战和在深山修行让江森的兽气更上一层楼了。 「真是惹人厌啊。」 李响按住侧腹皱起脸,被雷刀砍到的伤发热地抽痛,虽然他已经用兽气覆住伤口、止住出血,但他仍旧无法抑制痛戚 「我还是不要随便跟他打比较好,只要一打,就忍不住想杀了他。」 李响对江森并没有真正的杀意,至少现在没有。 杀了江森,丽丽会生气的。明明就是个小矮子,但丽丽生起气来却非常恐怖。 反正他都已经完成了任务,[长者』和琳应该也不会有意见吧。呃就算有意见也不管他的事了。 「只杀了他一个人的话没有意义。」 束手旁观丽丽被杀的,就是江森。但真正杀死丽丽的,却是别人。 李响举起江森的手,滴下来的血让他戚到嫌恶。 真是不知分寸啊,响想着。他扭曲眼角。 「血的颜色和人一样,可是」 他把手丢在贩卖机旁的垃圾桶里。 「我不要了。」 没错,他不要。 这样的血我才不要。」 李响忍看着狼人族的血,丢下这一句话。 江森靠在篱笆上看着火焰在夜空中散开的那一幕。 他立刻知道这是宣告战斗结束的光景。 江森现在仍站在李响对决的废弃建筑物上。 变身已经解开,身上穿着大衣,但右边袖子里是空的。他的手从手肘处被断带走,右脚也被刺伤了。 虽然已经用兽气暂时止住出血,但他还是动也不能动。 修行好不容易才有了成果,不过在实战中还是派不上用场啊,但御剑没有输给李响的长刀,这样应该就够了吧 在深山所进行的修行主要是为了强化攻击力。 和李响之间的战斗以剑技决胜负,他的剑技比六年前更难看穿。 从修行时代开始,江森就从来没有在比剑技时赢过响。 看着身上的伤,看来这次也是败北。 「接下来呢,要是被姐姐大人发现我一直在这边打混的话就恐怖了,我还是赶去老家那」 「你说谁很恐怖?」 江森皱着脸试着站起身来,有个人从旁边出声。 一匹红狼站在逃生梯前,它似乎受了伤。 「会让我觉得恐怖的,就只有没给她备份钥匙也能擅自闯入我家换壁纸的女性,和姐姐大人你而已。」 「不要拿我跟那种女人比。」 江画来到身边,转头看向燃起的天空。 「看来我们两个都在开场戏就输了呢。」 「是啊,不过看来江炎那边已经完全结束了喔。」 即使这边离老家还有一段距离,但由于他们位在下风处,所以能以气味判断江炎还活着。 明明就已经告诉江炎说要他待在家里,讲都讲到嘴酸了,结果他还是跑来凑热闹。宁宁和夏青的气味也跟着传来。 「啧!这算是满壮烈的开场戏嘛,算一算这是你今年第二次丢了手喔。」 江画拉着江森摇曳的袖子说。 「是的,虽然我可以在狼人园里接受治疗,但我已经不能这么做了。」 从阿桂那时开始,他就已经连续违背了『长者』的意思,去狼人园里简直就是自投罗网。 他有可能会被当作污秽者通缉,或者有可能早就已经成了被通缉的污秽者了。 「那你要怎么做?」 「虽然有点麻烦,但我要城里都拜托橘先生。」 「也只能这么做了,好啊,你现在就去城里吧,我等会再打电话跟他解释。」 江画讲完后走向逃生梯,对江画边走边摇着尾巴的动作厌到好奇的江森忍不住问道:「有什么开心的事吗?」 江画回过头来:「我要好好教训夏青和宁宁,我要让她们刻骨铭心地记住,让姑奶奶我担心会有什么下场。」 红狼轻轻地扬起嘴角,如果她现在是人的姿态,那个笑容看起来一定很狡猾。 「唉呀唉呀。」 江森微微的苦笑,戴上从大衣口袋里拿出的眼镜。 ...... 黑暗散开。 琳身处于只靠黑暗形成的空间里。 没有地板、没有天花板、没有墙壁,有的只是黑暗。琳坐在黑暗里,用双手覆住水晶球,水晶球和她身上的衣服一样,散发出无数的淡淡光辉。 磷苍蓝如天空的瞳孔认出水晶球里的两名青年。 一个是江炎,他抱着宁宁和夏青目送着化成灰烬散去的李振。 另一个人是阿桂,他在石道延续的河边,紫色的眼里布满血丝,不断用拳头殴打着大石头。拳头破开,每殴打一次,鲜血就随之进出。 「伤了自己也得不到什么啊」 淡淡的担心在苍蓝眼底摇曳。 阿桂总是用满溢着悲伤的紫色双瞳凝视着自己,这是为什么? 当他的眼神和自己的眼神交会时,总有一道痛楚划过心口深处,为什么呢? 「你在想什么啊,琳?」 一道清澈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琳并没有动,只是转过了头。 『长者』站在那里。 空间中的黑暗在刹那问发出如风般的唰一声,染成鲜红。 那是与[长者』的头发及瞳孔相同的颜色。 [长者』是一个美丽如画的男人,他穿着和琳相似的衣服,肌肤则是可称为纯白的白皙。 「『长者』」 「你可以直接称呼我的名字。」 夜鹰的白皙手指抚着琳褐色的脸颊。 「是的,樱大人」 夜鹰,这就是长者的名字。他并没有所谓的姓。 琳牵起夜鹰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过了一会后,夜鹰的手轻轻拉起琳的手,琳像是被引导似的站起身,夜鹰将手环上琳的腰,将她拉近。 「李振,灭亡了吗?」 夜鹰靠近琳的耳边,低声细语。 「是的,他没能拥有您所期望的无限。」 力量虽然强大,但他们不需要这个为了得到强大力量而失去生命的身体。 「是吗,魔族的力量和生命也是有限的啊,那对我而言就毫无意义了。」 「阿桂也思没能拿到最后之月。」 「我在魔族身上寻求的无限化为泡影,阿桂的力量也无法觉醒最后毫无结果,多么令人悲伤啊,悲伤到余的眼泪都快落下。」 夜鹰发出和他的言语相反的笑声。 「但我有你,我所爱的你啊,崭新的未来是否映照在你苍蓝的双眸中?」 夜鹰以指尖抬起琳的下巴说道。 琳湿濡的眼注视着鲜红的瞳孔。 琳宣告,她在江炎身上看到崭新的未来。 「无法计量的强大力量沉眠在江炎身体,这股力量和沉眠在阿桂体内的力量一样强大」 琳拥有看见别人未来的力量。 但她自己并不能决定要看到谁的未来。 只要有未来,就会毫无预警地映照在琳苍蓝的眼里。 这不是想看就可以看到的东西,而看到的未来也不一定会成为现实。 琳所看到的未来非常模糊,而且不确定性很高。 琳从未看见李振的生命和力量有所极限。 「沉眠在江炎身体的力量?」 沉眠在阿桂身体那股非恶魔族的力量和夜鹰的力量相同,但就连琳也不知道沉眠在江炎身体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 琳所看到的,是江炎以悲伤作为筹码交换,解开了至今仍未完全觉醒的力量。 琳曾经在阿桂身上看见相似的未来。 阿桂 江炎 两个青年以悲伤作为筹码交换,得到了强大的力量。 如果琳所见的未来将成为现实,那应该就会在不远的将来成真。 「意思就是说,江炎也许能完成我的心愿吗?」 琳点了点头。 夜鹰紧紧地抱住她。 「你在想阿桂的事?」 磷苍蓝的眼睛瞪大。 琳微微地抖,摇了摇头,发抖的她看起来就像是只被遗弃的小猫一样。 「很好,我来让你忘记。」 ...... 与李振的战斗结束后五天,江炎家里开了一个小小的派对。 江炎、宁宁和夏青三个人重新举办被迫取消的生日前夜。 桌上摆着宁宁的料理和由江森直传江炎所烤的爱心苹果派,来代替生日蛋糕,夏青非常兴奋。 原本预定是要在外面吃饭庆生的,但场地改成了江炎家里。这是因为不知道江炎的身体什么时候会出现异常状况。 但是今天庆生的主角夏青并不知道这件事。 对于一直很担心江炎脸色憔悴的夏青,他们只告诉她那是因为戚冒拖了很久。 「我还是在卧室里铺棉被让她睡吧。」 玩过头的夏青睡倒在沙发上,江炎不由得绽出了笑容。 夏青的脖子上围着宁宁说「接下来天气要变冷了」而送给她的手织围巾,怀里则抱着江炎送的海豚布偶。 「她看起来睡得很舒服啊,还是不要把她吵醒好了。」 江炎从卧室里拿出棉被盖在夏青身上。 姐姐那边的话,等一下再打电话告诉她夏青今天睡这边就奸了吧。 「去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气吧。」 江炎披上针织外套出门。宁宁去便利商店买用完了的保鲜膜,只要顺着这条路走就能碰到她吧。 这是个月亮和星星都极为炫目的夜晚。 走过小公园前的江炎看见开在入口处的曼陀罗花。 「还开着啊」 时序已十一月,接下来会慢慢变冷,季节也从晚秋逐渐步向冬季,能看见曼陀罗花的时间也所剩不多了。 「就算花在冬天枯萎,叶子在初夏枯萎,它的根还是活着啊。」 只要还有根,那就不算是死亡。 李振希望孱弱的女儿能像这朵花一样。 就另一个层面上来说,江炎觉得李振也希望自己能够像这朵花一样。 曼陀罗在严冬中会把养分储藏在根里,到了秋天便绽放出鲜红的花朵。 「重要的是,要活下去。」 只要活着,就能继续绽放新的花朵。 就这一点而言,花和人是一样的。 「江炎。」 江炎听到声音,把脸从曼陀罗花前抬起。看见宁宁提着塑胶袋站在那里。 「不要受寒比较好喔。」 「嗯,我立刻回家。」 两人肩并着肩走在夜路上。 「我想战斗」 走了一会后,江炎开口。 宁宁的脚步停下。走到她数步前的江炎回过头看着她。 她像是在笑、又像是在悲伤,脸上的表情非常不可思议。 「我这五天来一直在思考,思考我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李振在临死前告诉他 玩弄生命的『那个男人』『长者』的存在。 江炎确实地收到了,李振的讯息里应该也夹着希望江炎为他女儿复仇的心情。 那是一个所爱之人被夺走、人生被他人当做玩具耍弄的悲哀男人,最后的一道讯息。 「李振帮助了夏青,也救了宁宁,可是我却无法救他。」 「可是那是」 江炎摇了摇头打断宁宁的话,她一定是想讲那是没办法的事吧。 「我不希望那是一个我没办法阻止的结局。一定有方法能阻止那场战斗,只是我没有找到。」 他不想后悔,也不想沮丧。因为就算再怎么后悔、再怎么责备自己,他也不能改变自己的过错。 后悔不是沮丧的产物,后悔是要让人反思怎么做才能不再犯下相同的过错。 江炎思考后得到的答案是战斗。 李振和另一个少年曾经说过江炎或许会成为[长者』的新标的。 这么说来,无论如何他都躲不开这场战斗。既然如此,他希望能自己选择战斗,在自己能够接纳的情况下战斗。 「再次战斗的话,我的生命会继续会被削减。」 江炎从牛仔裤口袋中抽出右手摊开,无名指上的月之戒上有几道淡淡的裂痕。 为什么月之戒上会出现裂痕,战斗后发现这件事的江炎曾和哥哥讨论。 「虽然没有确实的证据,但这应该代表着月之戒引出战斗能力的力量也有其界限。如果沉眠在使用者身体里的力量过于强大,它将无法引出全部的力量。若是硬要把力量引出来,那戒指就会撑不下去,应该是这样子吧。」 这是哥哥的推测。 李振也说过,江炎拥有深不见底的力量。 江炎也对自己在与李振一战时所发挥的力量威到惊讶。 自己身体究竟埋藏着多少力量?而自己的身体究竟又能撑多久? 虽然魔族的血抑制了病因,不过那也只是表面上而已。 晕眩、反胃戚和身体的疼痛几乎每天侵蚀着冬马。 他完全不知道抑制效果能持续多久。 他的身体里埋藏着一个炸弹,连明天能不能活着都无法预测。 「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死,不过既然我已经决定了要战斗,我就有可能会败在敌人手下战死,可是」 第114章 他指尖抬起琳的下巴说道。 琳的眼注视着他的瞳孔。 琳告诉他,她在江炎身上看到崭新的未来。 “他以后会变得很强大。” “江炎的力量?” “是,他是不容小觑的男人。” 琳所看到的,是江炎以悲伤作为筹码交换,解开了至今仍未完全的力量。 琳曾经在阿桂身上看见相似的未来。 阿桂 江炎 两个青年以悲伤作为筹码交换,得到了强大的力量。 如果琳所见的未来将成为现实,那应该就会在不远的将来成真。 「意思就是说,江炎也许能完成我的心愿吗?」 琳点了点头。 夜鹰紧紧地抱住她。 「你在想阿桂的事?」 磷苍蓝的眼睛瞪大。 琳微微地抖,摇了摇头,发抖的她看起来就像是只被遗弃的小猫一样。 「很好,我来让你忘记。」 ...... 与李振的战斗结束后五天,江炎家里开了一个小小的派对。 江炎、宁宁和夏青三个人重新举办被迫取消的生日前夜。 桌上摆着宁宁的料理和由江森直传江炎所烤的爱心苹果派,来代替生日蛋糕,夏青非常兴奋。 原本预定是要在外面吃饭庆生的,但场地改成了江炎家里。这是因为不知道江炎的身体什么时候会出现异常状况。 但是今天庆生的主角夏青并不知道这件事。 对于一直很担心江炎脸色憔悴的夏青,他们只告诉她那是因为戚冒拖了很久。 「我还是在卧室里铺棉被让她睡吧。」 玩过头的夏青睡倒在沙发上,江炎不由得绽出了笑容。 夏青的脖子上围着宁宁说「接下来天气要变冷了」而送给她的手织围巾,怀里则抱着江炎送的海豚布偶。 「她看起来睡得很舒服啊,还是不要把她吵醒好了。」 江炎从卧室里拿出棉被盖在夏青身上。 姐姐那边的话,等一下再打电话告诉她夏青今天睡这边就奸了吧。 「去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气吧。」 江炎披上针织外套出门。宁宁去便利商店买用完了的保鲜膜,只要顺着这条路走就能碰到她吧。 这是个月亮和星星都极为炫目的夜晚。 走过小公园前的江炎看见开在入口处的曼陀罗花。 「还开着啊」 时序已十一月,接下来会慢慢变冷,季节也从晚秋逐渐步向冬季,能看见曼陀罗花的时间也所剩不多了。 「就算花在冬天枯萎,叶子在初夏枯萎,它的根还是活着啊。」 只要还有根,那就不算是死亡。 李振希望孱弱的女儿能像这朵花一样。 就另一个层面上来说,江炎觉得李振也希望自己能够像这朵花一样。 曼陀罗在严冬中会把养分储藏在根里,到了秋天便绽放出鲜红的花朵。 「重要的是,要活下去。」 只要活着,就能继续绽放新的花朵。 就这一点而言,花和人是一样的。 「江炎。」 江炎听到声音,把脸从曼陀罗花前抬起。看见宁宁提着塑胶袋站在那里。 「不要受寒比较好喔。」 「嗯,我立刻回家。」 两人肩并着肩走在夜路上。 「我想战斗」 走了一会后,江炎开口。 宁宁的脚步停下。走到她数步前的江炎回过头看着她。 她像是在笑、又像是在悲伤,脸上的表情非常不可思议。 「我这五天来一直在思考,思考我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李振在临死前告诉他 玩弄生命的『那个男人』『长者』的存在。 江炎确实地收到了,李振的讯息里应该也夹着希望江炎为他女儿复仇的心情。 那是一个所爱之人被夺走、人生被他人当做玩具耍弄的悲哀男人,最后的一道讯息。 「李振帮助了夏青,也救了宁宁,可是我却无法救他。」 「可是那是」 江炎摇了摇头打断宁宁的话,她一定是想讲那是没办法的事吧。 「我不希望那是一个我没办法阻止的结局。一定有方法能阻止那场战斗,只是我没有找到。」 他不想后悔,也不想沮丧。因为就算再怎么后悔、再怎么责备自己,他也不能改变自己的过错。 后悔不是沮丧的产物,后悔是要让人反思怎么做才能不再犯下相同的过错。 江炎思考后得到的答案是战斗。 李振和另一个少年曾经说过江炎或许会成为[长者』的新标的。 这么说来,无论如何他都躲不开这场战斗。既然如此,他希望能自己选择战斗,在自己能够接纳的情况下战斗。 「再次战斗的话,我的生命会继续会被削减。」 江炎从牛仔裤口袋中抽出右手摊开,无名指上的月之戒上有几道淡淡的裂痕。 为什么月之戒上会出现裂痕,战斗后发现这件事的江炎曾和哥哥讨论。 「虽然没有确实的证据,但这应该代表着月之戒引出战斗能力的力量也有其界限。如果沉眠在使用者身体里的力量过于强大,它将无法引出全部的力量。若是硬要把力量引出来,那戒指就会撑不下去,应该是这样子吧。」 这是哥哥的推测。 李振也说过,江炎拥有深不见底的力量。 江炎也对自己在与李振一战时所发挥的力量威到惊讶。 自己身体究竟埋藏着多少力量?而自己的身体究竟又能撑多久? 虽然魔族的血抑制了病因,不过那也只是表面上而已。 晕眩、反胃戚和身体的疼痛几乎每天侵蚀着冬马。 他完全不知道抑制效果能持续多久。 他的身体里埋藏着一个炸弹,连明天能不能活着都无法预测。 「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死,不过既然我已经决定了要战斗,我就有可能会败在敌人手下战死,可是」 江炎把双手放在垂下眼的宁宁肩上说。 「可是,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再舍弃活下去的意志。到生命结束前一瞬间,我都会为了活下去而尽力挣扎,所以我希望你能答应我。」 「嗯?」 「绝对不再用死之奇迹,我不希望你为了我舍弃你自己的生命。」 就算牺牲了自己去救别人,但被救助的人身上却会留下那个人因自己而死的罪恶戚和悲伤。 牺牲自己是救不了别人的,要救助别人,就不可以忘了要让自己活下去。 「听起来或许很理所当然,不过如果我们要在一起,我们就必须一起活着,我绝对不会放弃要活下去的意志。我会请大哥他们帮我一起去寻找活下去的方法。所以我希望你能把你的命看得比任何事都还要重要。」 「好的。」 宁宁轻松地笑了,眼眶里渗满了泪水。 「还有另外一件事,那个,这个不是希望你答应我应该说是请求吧」 「?」 「呃这个嘛呃,怎么说呢那个接下来也是冬天了,啊这跟那个没关系,思我是说」 江炎结结巴巴的,脸上一片赤红。宁宁惊讶地看着他。 她以为江炎可能是发烧了。 江炎转向后面深呼吸后,用力地拍了两下脸颊后转回来。 「我希望你能跟我住在一起。」江炎抓住宁宁的双肩,一口气说出来。 「我希望能尽可能地和宁宁你在一起。」 宁宁的眼睛因为江炎的话圆睁睁地瞪大。 「不、不行吗?」 被拒绝的话怎么办?等着宁宁回答的时候,江炎的心跳数已经快要爆表。 就时间上来看,大概只过了数秒左右。但对江炎而言,每秒都像是一分钟、一小时那样漫长。 「如果你愿意让我换窗帘的话。」 这是宁宁的回答。 「窗、窗帘?」 预想之外的回答让江炎的声音变得有点奇怪。 「如果要一起住的话,就请让我把客厅的窗帘换成我喜欢的颜色,我从以前就一直觉得粉红色比灰色更适合说,可以吗?」 「啊、啊啊,可以啊」 得到江炎的许可后,宁宁笑着把手上的塑胶袋递给江炎,江炎下意识地接下。 「那我先回家一趟,去拿换洗衣物,我已经买到保鲜膜了,请你把剩下的菜包好收到冰箱罗。」 「是。」 宁宁背对着乖乖点头的江炎,栗色的头发发出沙沙的声音。 「我很高兴你能这么说。」 宁宁背对着江炎说。 「呃啊。」 听宁宁这么说,江炎的脸又热了起来,他不是要让宁宁高兴才这么说的 「我们接下来也要一直在一起喔。」 宁宁转过头来微笑后,朝向车站走上来时路。 目送着宁宁的背影远去,江炎眯起双眼低语 「是啊,要一直在一起。」 为了这个而战斗。 为了这个而生存。 江炎仰望夜空,用左手紧紧握住举在胸前的右拳。 向月亮立下誓言。 ...... ...... 红。 天空、大地,所有的存在都是红色的,是比火焰、甚至鲜血还要更加浓郁的深红。 热浪自前方袭来,后方则吹起冻人的寒风。 少年站在广大红色沙漠的正中间,眺望着遥远前方的山脉。 山脉也是红色的,不过与其说是山脉,倒不如说是以冰堆砌而成的山是冰山。 沙漠的彼方是冰山,是诡异的光景,这并不是海市蜃楼,不过,也不像是真实的景色。 不只是冰山而已,沙漠、血色的天空、从冰上吹下来的热浪、从另一边袭来的寒风,一切都只是一个男人创造出来的赝品。 就连这个不知是否有尽头的空间也是被创造出来的。 少年打量着四周,用鼻子哼了一声说:「就算变衰弱了,却还可以维持这么大的空间啊。真是了不起呢!」 听起来像是佩服,但少年的语调里却夹带着浓浓的轻蔑。 金褐色的头发与双瞳、像白瓷一样的肌肤。这名拥有少女般美貌的少年,名叫御言。 「不过,居然这么简单就让我侵入了,人果然还是不能不服老。」 红色空间周围张有数道阻止外力入侵的结界,然而御言却轻而易举地进来了。 这种像是被虫蛀过、到处都是破洞的结界没有意义、也没有价值。 其实这并不是缘第一次试着入侵这个空间,他过去曾经多次试图闯进来,但通常都会被结界阻挡在外。 「是两个月之前吧?那个时候结界明明就还没有破洞啊」 这就表示那个男人正不断地老化,搞不好现在他正按着心口感到痛苦哩。想到这里,缘就不禁大笑。 「接下来呢,那个男人是在这空间藏了什么宝贝才张起这么了不起的结界我得好好确认一下才行。」 御言以食指在额边画了一个圆,上百只的蝴蝶出现在他身边。 蝴蝶的大小和纹白蝶差不多,翅膀则是透光的七彩色。 「大家听好了,那个男人藏了个东西在这个空间里,那是他绝对不想让人看到的一样东西。我想那东西一定有什么魔力,所以如果你们感受到魔力的话就立刻通知我。」 蝴蝶们遵从创造者?御言的指示散去。 过了一会儿,一只蝴蝶回到御言的身边。 「你找到什么了,对吧?带我过去吧!」 蝴蝶绕着缘飞行了一圈表示了解之後,开始朝山脉的方向飞去。 冰山的颜色虽然比血还要浓郁,但它却像打磨後的镜子一般清澈,低头望着脚边便可看见自己的脸清楚映在上面。 「这里的空气还真是思心啊。」 明明就是一大片冰原,但空气却半暖不热地缠绕在皮肤上。不过,脚下的冰却完全没有要溶解的意思。 因为炎热而溶解,因为是冰而寒冷,这类现实世界的常理在这个虚构的世界中并不适用。 冰原的正中间有一个石碑,缘就站在那座石碑之前。 石碑的宽度不窄,高度约有缘他身高的三倍。虽然不知道材质为何,不过纯黑的光芒看起来跟高级黑曜石非常相似。 「没错,就是这个了。『那个男人』把他想隐藏起来的那样东西封印在这里。」 铿铿,御言轻轻敲了敲石碑。 微弱的魔力自石碑中流出,上面张有结界。 「而且还不是普通的结界,是会中和魔力的那一型。」 魔力或许不强,但这个结界可不好搞定。 御言试着以妖术点起小火花,不过火花亮起瞬瞬间便消失无踪。 「不行。魔力还是会被无效化。」 像少女一般的可爱脸庞沉了下来,御言啧了一声。 魔力会被无效化就表示不管再怎么施放破坏之术,或是打破结界的术都没有用。也就是说光靠缘自己妖术士的力量是无法破坏这个结界的。 「恩要怎么办好呢?」 御言把食指抵在下巴上思考着。 第115章 江炎把双手放在垂下眼的宁宁肩上说。 “可是,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我希望你能答应我。” “嗯?” “绝对不再伤害自己,我不希望你为了我舍弃你自己的生命。” 就算牺牲了自己去救别人...... 但被救助的人身上却会留下那个人因自己而死的罪恶和悲伤。 牺牲自己是救不了别人的,要救助别人,就不可以忘了要让自己活下去。 “听起来或许很理所当然,不过如果我们要在一起,我们就必须一起活着,我绝对不会放弃要活下去的意志。我会请大哥他们帮我一起去寻找活下去的方法。所以我希望你能把你的命看得比任何事都还要重要。” “好的。” 宁宁轻松地笑了,眼眶里渗满了泪水。 「还有另外一件事,那个,这个不是希望你答应我应该说是请求吧」 「?」 「呃这个嘛呃,怎么说呢那个接下来也是冬天了,啊这跟那个没关系,思我是说」 江炎结结巴巴的,脸上一片赤红。宁宁惊讶地看着他。 她以为江炎可能是发烧了。 江炎转向后面深呼吸后,用力地拍了两下脸颊后转回来。 「我希望你能跟我住在一起。」江炎抓住宁宁的双肩,一口气说出来。 「我希望能尽可能地和宁宁你在一起。」 宁宁的眼睛因为江炎的话圆睁睁地瞪大。 「不、不行吗?」 被拒绝的话怎么办?等着宁宁回答的时候,江炎的心跳数已经快要爆表。 就时间上来看,大概只过了数秒左右。但对江炎而言,每秒都像是一分钟、一小时那样漫长。 「如果你愿意让我换窗帘的话。」 这是宁宁的回答。 「窗、窗帘?」 预想之外的回答让江炎的声音变得有点奇怪。 「如果要一起住的话,就请让我把客厅的窗帘换成我喜欢的颜色,我从以前就一直觉得粉红色比灰色更适合说,可以吗?」 「啊、啊啊,可以啊」 得到江炎的许可后,宁宁笑着把手上的塑胶袋递给江炎,江炎下意识地接下。 「那我先回家一趟,去拿换洗衣物,我已经买到保鲜膜了,请你把剩下的菜包好收到冰箱罗。」 「是。」 宁宁背对着乖乖点头的江炎,栗色的头发发出沙沙的声音。 「我很高兴你能这么说。」 宁宁背对着江炎说。 「呃啊。」 听宁宁这么说,江炎的脸又热了起来,他不是要让宁宁高兴才这么说的 「我们接下来也要一直在一起喔。」 宁宁转过头来微笑后,朝向车站走上来时路。 目送着宁宁的背影远去,江炎眯起双眼低语 「是啊,要一直在一起。」 为了这个而战斗。 为了这个而生存。 江炎仰望夜空,用左手紧紧握住举在胸前的右拳。 向月亮立下誓言。 ...... ...... 红。 天空、大地,所有的存在都是红色的,是比火焰、甚至鲜血还要更加浓郁的深红。 热浪自前方袭来,后方则吹起冻人的寒风。 少年站在广大红色沙漠的正中间,眺望着遥远前方的山脉。 山脉也是红色的,不过与其说是山脉,倒不如说是以冰堆砌而成的山是冰山。 沙漠的彼方是冰山,是诡异的光景,这并不是海市蜃楼,不过,也不像是真实的景色。 不只是冰山而已,沙漠、血色的天空、从冰上吹下来的热浪、从另一边袭来的寒风,一切都只是一个男人创造出来的赝品。 就连这个不知是否有尽头的空间也是被创造出来的。 少年打量着四周,用鼻子哼了一声说:「就算变衰弱了,却还可以维持这么大的空间啊。真是了不起呢!」 听起来像是佩服,但少年的语调里却夹带着浓浓的轻蔑。 金褐色的头发与双瞳、像白瓷一样的肌肤。这名拥有少女般美貌的少年,名叫御言。 「不过,居然这么简单就让我侵入了,人果然还是不能不服老。」 红色空间周围张有数道阻止外力入侵的结界,然而御言却轻而易举地进来了。 这种像是被虫蛀过、到处都是破洞的结界没有意义、也没有价值。 其实这并不是缘第一次试着入侵这个空间,他过去曾经多次试图闯进来,但通常都会被结界阻挡在外。 「是两个月之前吧?那个时候结界明明就还没有破洞啊」 这就表示那个男人正不断地老化,搞不好现在他正按着心口感到痛苦哩。想到这里,缘就不禁大笑。 「接下来呢,那个男人是在这空间藏了什么宝贝才张起这么了不起的结界我得好好确认一下才行。」 御言以食指在额边画了一个圆,上百只的蝴蝶出现在他身边。 蝴蝶的大小和纹白蝶差不多,翅膀则是透光的七彩色。 「大家听好了,那个男人藏了个东西在这个空间里,那是他绝对不想让人看到的一样东西。我想那东西一定有什么魔力,所以如果你们感受到魔力的话就立刻通知我。」 蝴蝶们遵从创造者?御言的指示散去。 过了一会儿,一只蝴蝶回到御言的身边。 「你找到什么了,对吧?带我过去吧!」 蝴蝶绕着缘飞行了一圈表示了解之後,开始朝山脉的方向飞去。 冰山的颜色虽然比血还要浓郁,但它却像打磨後的镜子一般清澈,低头望着脚边便可看见自己的脸清楚映在上面。 「这里的空气还真是思心啊。」 明明就是一大片冰原,但空气却半暖不热地缠绕在皮肤上。不过,脚下的冰却完全没有要溶解的意思。 因为炎热而溶解,因为是冰而寒冷,这类现实世界的常理在这个虚构的世界中并不适用。 冰原的正中间有一个石碑,缘就站在那座石碑之前。 石碑的宽度不窄,高度约有缘他身高的三倍。虽然不知道材质为何,不过纯黑的光芒看起来跟高级黑曜石非常相似。 「没错,就是这个了。『那个男人』把他想隐藏起来的那样东西封印在这里。」 铿铿,御言轻轻敲了敲石碑。 微弱的魔力自石碑中流出,上面张有结界。 「而且还不是普通的结界,是会中和魔力的那一型。」 魔力或许不强,但这个结界可不好搞定。 御言试着以妖术点起小火花,不过火花亮起瞬瞬间便消失无踪。 「不行。魔力还是会被无效化。」 像少女一般的可爱脸庞沉了下来,御言啧了一声。 魔力会被无效化就表示不管再怎么施放破坏之术,或是打破结界的术都没有用。也就是说光靠缘自己妖术士的力量是无法破坏这个结界的。 「恩要怎么办好呢?」 御言把食指抵在下巴上思考着。 『那个男人』为了不想被别人看见某样东西,创造出一个异空间、张起结界、将其封印在这座石碑里。 当这个封印被解开时,『那个男人』脸上将会出现什么样的表情呢? 他会焦急吗?他会动怒吗? 不论他的反应如何,只要一想到他那张美丽的脸孔会因此扭曲,就让人厌到非常愉快。 「啊,对了!」 御言啪地拍了一下手。 「只要找个强壮的人来破坏它就行了嘛!」 虽然魔力会被无效化,但单靠物理性的力量,应该是可以破坏石碑并解开封印的。 「强壮的人啊要找谁好呢?」 『那个男人』的结界绝对不是好惹的东西,就算物理性的攻击可以破坏结界,但如果只是一般的力量,对石碑来说绝对是不痛不痒。 御言思考了一下,又拍了一次手。 「还是那个大哥哥适合,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最强的狼人嘛!」 御言抚着石碑的表面,低声窃笑。 ...... 咚咚咚,咚咚咚,混着哼歌鼻音的剁葱声响起。 很有节奏感的声音真实地诉说着切葱的人刀法相当地纯熟。 在江炎家厨房里展现熟练刀法的人当然不是宁宁。 「真的就像宁宁说的一样耶,一边哼歌一边作菜心情真的会变愉快。」 自言自语,穿着附有蕾丝花边的小兔图案围裙的青年江炎把切好的葱从砧板上移到锅子里。 身上这件小兔围裙是江炎在十一月三十一号、他第二十一次生日时,宁宁亲手作来送给他的。 宁宁专用的是淡粉红色的小兔围裙,而江炎的则是淡蓝色的。两件加起来就是一套颜色不同的情人装。 光是上面的小兔图案就已经够让江炎觉得丢脸了,再缀上蕾丝花边更是让人羞到想钻进地洞里去。 蕾丝花边虽然附有一个可以穿脱的扣子,但当江炎试着把花边拿下来时 「你把蕾丝边拿下来了人家特别缝上去的人家觉得很适合才努力缝上去的」 宁宁一脸就快哭出来的样子,让江炎根本就无法把蕾丝边拿下来。 但是,现在宁宁不在,要把蕾丝花边拆下来也没有问题,不过江炎这个人的思考模式中并没有「她没看到就没关系」这道信条。 反正他也穿习惯了,早就没那么在意了。 「然后把打好的蛋放进去」 江炎灵巧地用单手敲开事先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蛋,迅速地打好后倒进锅里,最后再加上盐和酱油调味,完成了一碗蛋花稀饭。 江炎为染上流行性厌冒的宁宁做的午餐是酱油焖煮鲽鱼和蛋花稀饭,这两道菜都是宁宁点的。 做菜经验丰富的江炎手艺比一般的年轻太太好上太多。 「接下来呢,干衣机应该也差不多了吧。我先把衣服收一收好了。」 江炎用围裙擦了擦手,走向放有干衣机的更衣室。 在他把衣服从干衣机里拿出来的时候,稀饭应该刚好凉了,太烫的食物会造成病人肠胃的负担。 走进更衣室的江炎开始把衣服从干衣机里拿出来。 这三天宁宁一直躺着休息,没有洗衣服,不过两人份的衣服也不算太多,虽然衣服还是用太阳晒是最好,但今日天公似乎不太作美,再加上天气又那么冷,把衣服晾在外面的话搞不好会结冻。 「这么冷的话,搞不好会下雪啊所以今年就是白色圣诞节罗」 江炎把衣服一件件地放到篮子里,边自言自语着。 十二月二十四日今天是圣诞夜。 虽然他瞒着宁宁预约了能看见美丽夜景的饭店餐厅,但宁宁病成这样,大概没办法去吧。 「唉,难道是老天爷觉得我不适合饭店餐厅吗?」 江炎一边碎碎念着,拇指勾起一件衣服 「啊?」 炫目的水色小布片,不用说,那是宁宁的贴身裤子。 「呜哇哇哇哇!」 江炎的脸热到快要喷出蒸气,他急急忙忙地把那块布丢到篮子里。 「就只差一点点而已啊。」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差了一点点,但江炎一边用手背擦着冷汗,一边大大地吐了一口 从江炎和宁宁两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至今,已经快两个月了。 江炎不希望把家事的责任全都压到宁宁一个人身上,所以他会抢着打扫和洗衣服,帮宁宁洗衣服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不过他到现在都还没办法习惯,看到、碰到的时候总是会非常慌张。 「我对女性这么没有免疫力,应该可以算是一种才能了吧。」 明明就有一个姐姐,但却对女性毫无免疫力,这真的只能算是一种天赋,一种派不上任何用场的才能。 「结果我也只有那天晚上有跟宁宁说过那种甜言蜜语而已啊」 江炎拿着篮子,心里非常沮丧。 他先把干衣服放在客厅,然后把料理放在托盘上走上二楼,宁宁在江炎的房间里休息。 轻轻推开门走进房间,她正在睡觉。 江炎把书桌的椅子拉到床边坐下,看着宁宁的睡脸笑了出来。 宁宁的睡脸总是像孩子一样无邪,光是看着就能让人自然而然的绽出微笑。 看到这么纯真的睡脸,应该没有男人的保护不会被刺激到吧,江炎想着想着,宁宁就睁开了眼睛。 「啊,江炎」 睡醒的宁宁哈啾一声,打了一个可爱的喷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睡了很久的关系,眼皮有点肿。 「烧退了吗?」 宁宁撩起栗色的浏海,把手抵在额头上。一双还没睡醒的眼睛一直盯着江炎,又打了个喷嚏。 「烧已经退了,今年冬天的感冒只要烧退了就不会再拖下去,已经没事了。」 「对不起,江炎,给你带来这么多麻烦。」 「你不需要道歉的,我平常都受到你好几百倍的照顾啊。」 「奸几百倍」并不是夸张的说法。 江炎看着右手无名指上那枚没有任何装饰的古老银色戒指,上面有数道裂痕,那枚戒指就是月之戒。 使用这枚戒指之后所带来的副作用让病灶扩散至江炎全身,宁宁一直陪在这样的他身旁。 如果她没有陪在我身边,我现在或许早就因为无法忍受死亡逼近的恐惧而自暴自弃了吧。 任何言语都无法形容江炎对宁宁的感恩之情有多么深厚。 「所以我得趁这个时候好好照顾你啊,不然这样不公平吧?」 「那这样的话,我今天可以心们向江炎撒娇吗?」 「恩恩,好啊。」 「那么」 宁宁瞟了放在仆桌卜的餐盘一眼后说:「那就说啊,投喂我吃饭。」 「!」 预料之外的要求谈江炎一瞬间僵直,他没想到宁宁会这样撒娇。 当江炎正在犹豫,宁宁已经不断催促他要他快一点了。 没办法,江炎只好拿起碗,用汤匙舀起稀饭,接着他轻轻吐了一口气说:「好了。啊」 「啊」 宁宁高兴地。 要是被姐姐大人或大哥看到这一幕的话,他们不知道会怎样嘲笑我 「好好吃喔!」 宁宁把手放在颊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是、是喔。」 「接下来我想要跟鱼一起吃。」 「是是是。」 江炎挟了一块鱼肉,宁宁高兴地说这样特别有味道。 「像这样有人喂我,我真的觉得我好像女王陛下喔。」 「女王陛下」 所以说我就是那个仆人罗?这样的想法掠过江炎脑海,他露出了一个复杂的微笑。 女王陛下的午餐平稳地进行着,鰊鱼只剩下骨头、装稀饭的碗也碗底朝天了。 「你再睡一下吧,就算烧已经退了,还是不要勉强比较好。」 江炎把碗盘收到餐盘上,宁宁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袖子。 「江炎,我还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恩?」 「我想吃布丁。」 宁宁真挚的眼神紧盯着江炎。 「布丁?」 「就是布丁。」 宁宁严肃地点了点头。江炎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认真地说。 「感冒的时候一定要吃布丁。」 宁宁握紧双拳,很认真地说服江炎。 「那有什么很伟大的意义吗?」 「我们家的人感冒时都要吃布丁。」 「是、是这样喔。」 这是民间偏方之一吗?虽然江炎蛮疑惑的,不过他还是一如以往,没有继续追问。 「我知道了。那我现在就去买。」 江炎在挥着手的女王陛下目送之下离开房间。 东部地区自昨天开始受到冷锋影响,气温急遽下降。 江炎开始后悔自己居然忘了带围巾和手套出门。 冻僵的手上提着便利商店的袋子。 不用说,里面装的是女王陛下想要吃的布丁。 「已经是冬天了啊。」 经过小公园前面时,江炎蓦地停下脚步低声自语。 看样子是没有小孩会在这么冷的天气里跑出来玩吧,公园里没有半个人影。 江炎看向公园入口,一股淡淡的寂寞涌上心头。 秋天的时候,那里开满了鲜红的曼陀罗花,但现在却只剩下叶子,花儿也枯萎了。 「李振」 江炎看着失去花朵的曼陀罗花,某个男人的名字自然从口中流泄出来。 李振是魔族最后的一位。他唯一的宝贝女儿被人杀害,而他自己的命运也被某个男人玩弄於股掌之上。 江炎从口袋里掏出右手,他紧紧地握起拳。握紧的拳头非常温暖。 就算在寒流中也未曾散去的热度,是生命的热度江炎生存的证明。 「我现在之所以能活下来,并不只是因为宁宁,李振也帮了我很大的忙。」 因为在战斗中无意间取得了李振的鲜血,才能大幅降低侵蚀江炎身体的病灶活动。魔族的血里暗藏着强大的治愈能力。 虽然这两个月里头痛、晕眩和身体的痛觉仍旧时常出现,但吐血和昏倒等严重的症状倒是没有发生过。 体重和脸色也回复到了一定程度,让夏青没来得及发现他身体的状况。 江炎认为是李振让他活了过来。 他一定得报仇。 李振他女儿的仇。李振在死前说过一切的始作俑者是『狼人园』的『长者』。 在那一瞬之间,江炎实在无法相信。狼人园是统领兽人的组织,父亲和大哥也属于那个组织。 狼人园的最高指导『长者』玩弄无辜者的命运,接下来或许会将矛头转向江炎这种事实在太难以置信,他也不愿意相信,但李振应该不是会说谎的人。 第116章 他会焦急吗? 他会动怒吗? 不论他的反应如何,只要一想到他那张美丽的脸会因此扭曲,就让人厌到非常愉快。 “啊,对了!” 御言啪地拍了一下手。 “只要找个强健的人来破坏它就行了嘛!” “强健的人啊要找谁好呢?” 『那个男人』的结界绝对不是好惹的东西,就算物理性的攻击可以破坏结界,但如果只是一般的力量,对石碑来说绝对是不痛不痒。 御言思考了一下,又拍了一次手。 「还是那个大哥哥适合,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最强的狼人嘛!」 御言抚着石碑的表面,低声窃笑。 ...... 咚咚咚,咚咚咚,混着哼歌鼻音的剁葱声响起。 很有节奏感的声音真实地诉说着切葱的人刀法相当地纯熟。 在江炎家厨房里展现熟练刀法的人当然不是宁宁。 「真的就像宁宁说的一样耶,一边哼歌一边作菜心情真的会变愉快。」 自言自语,穿着附有蕾丝花边的小兔图案围裙的青年江炎把切好的葱从砧板上移到锅子里。 身上这件小兔围裙是江炎在十一月三十一号、他第二十一次生日时,宁宁亲手作来送给他的。 宁宁专用的是淡粉红色的小兔围裙,而江炎的则是淡蓝色的。两件加起来就是一套颜色不同的情人装。 光是上面的小兔图案就已经够让江炎觉得丢脸了,再缀上蕾丝花边更是让人羞到想钻进地洞里去。 蕾丝花边虽然附有一个可以穿脱的扣子,但当江炎试着把花边拿下来时 「你把蕾丝边拿下来了人家特别缝上去的人家觉得很适合才努力缝上去的」 宁宁一脸就快哭出来的样子,让江炎根本就无法把蕾丝边拿下来。 但是,现在宁宁不在,要把蕾丝花边拆下来也没有问题,不过江炎这个人的思考模式中并没有「她没看到就没关系」这道信条。 反正他也穿习惯了,早就没那么在意了。 「然后把打好的蛋放进去」 江炎灵巧地用单手敲开事先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蛋,迅速地打好后倒进锅里,最后再加上盐和酱油调味,完成了一碗蛋花稀饭。 江炎为染上流行性厌冒的宁宁做的午餐是酱油焖煮鲽鱼和蛋花稀饭,这两道菜都是宁宁点的。 做菜经验丰富的江炎手艺比一般的年轻太太好上太多。 「接下来呢,干衣机应该也差不多了吧。我先把衣服收一收好了。」 江炎用围裙擦了擦手,走向放有干衣机的更衣室。 在他把衣服从干衣机里拿出来的时候,稀饭应该刚好凉了,太烫的食物会造成病人肠胃的负担。 走进更衣室的江炎开始把衣服从干衣机里拿出来。 这三天宁宁一直躺着休息,没有洗衣服,不过两人份的衣服也不算太多,虽然衣服还是用太阳晒是最好,但今日天公似乎不太作美,再加上天气又那么冷,把衣服晾在外面的话搞不好会结冻。 「这么冷的话,搞不好会下雪啊所以今年就是白色圣诞节罗」 江炎把衣服一件件地放到篮子里,边自言自语着。 十二月二十四日今天是圣诞夜。 虽然他瞒着宁宁预约了能看见美丽夜景的饭店餐厅,但宁宁病成这样,大概没办法去吧。 「唉,难道是老天爷觉得我不适合饭店餐厅吗?」 江炎一边碎碎念着,拇指勾起一件衣服 「啊?」 炫目的水色小布片,不用说,那是宁宁的贴身裤子。 「呜哇哇哇哇!」 江炎的脸热到快要喷出蒸气,他急急忙忙地把那块布丢到篮子里。 「就只差一点点而已啊。」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差了一点点,但江炎一边用手背擦着冷汗,一边大大地吐了一口 从江炎和宁宁两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至今,已经快两个月了。 江炎不希望把家事的责任全都压到宁宁一个人身上,所以他会抢着打扫和洗衣服,帮宁宁洗衣服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不过他到现在都还没办法习惯,看到、碰到的时候总是会非常慌张。 「我对女性这么没有免疫力,应该可以算是一种才能了吧。」 明明就有一个姐姐,但却对女性毫无免疫力,这真的只能算是一种天赋,一种派不上任何用场的才能。 「结果我也只有那天晚上有跟宁宁说过那种甜言蜜语而已啊」 江炎拿着篮子,心里非常沮丧。 他先把干衣服放在客厅,然后把料理放在托盘上走上二楼,宁宁在江炎的房间里休息。 轻轻推开门走进房间,她正在睡觉。 江炎把书桌的椅子拉到床边坐下,看着宁宁的睡脸笑了出来。 宁宁的睡脸总是像孩子一样无邪,光是看着就能让人自然而然的绽出微笑。 看到这么纯真的睡脸,应该没有男人的保护不会被刺激到吧,江炎想着想着,宁宁就睁开了眼睛。 「啊,江炎」 睡醒的宁宁哈啾一声,打了一个可爱的喷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睡了很久的关系,眼皮有点肿。 「烧退了吗?」 宁宁撩起栗色的浏海,把手抵在额头上。一双还没睡醒的眼睛一直盯着江炎,又打了个喷嚏。 「烧已经退了,今年冬天的感冒只要烧退了就不会再拖下去,已经没事了。」 「对不起,江炎,给你带来这么多麻烦。」 「你不需要道歉的,我平常都受到你好几百倍的照顾啊。」 「奸几百倍」并不是夸张的说法。 江炎看着右手无名指上那枚没有任何装饰的古老银色戒指,上面有数道裂痕,那枚戒指就是月之戒。 使用这枚戒指之后所带来的副作用让病灶扩散至江炎全身,宁宁一直陪在这样的他身旁。 如果她没有陪在我身边,我现在或许早就因为无法忍受死亡逼近的恐惧而自暴自弃了吧。 任何言语都无法形容江炎对宁宁的感恩之情有多么深厚。 「所以我得趁这个时候好好照顾你啊,不然这样不公平吧?」 「那这样的话,我今天可以心们向江炎撒娇吗?」 「恩恩,好啊。」 「那么」 宁宁瞟了放在仆桌卜的餐盘一眼后说:「那就说啊,投喂我吃饭。」 「!」 预料之外的要求谈江炎一瞬间僵直,他没想到宁宁会这样撒娇。 当江炎正在犹豫,宁宁已经不断催促他要他快一点了。 没办法,江炎只好拿起碗,用汤匙舀起稀饭,接着他轻轻吐了一口气说:「好了。啊」 「啊」 宁宁高兴地。 要是被姐姐大人或大哥看到这一幕的话,他们不知道会怎样嘲笑我 「好好吃喔!」 宁宁把手放在颊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是、是喔。」 「接下来我想要跟鱼一起吃。」 「是是是。」 江炎挟了一块鱼肉,宁宁高兴地说这样特别有味道。 「像这样有人喂我,我真的觉得我好像女王陛下喔。」 「女王陛下」 所以说我就是那个仆人罗?这样的想法掠过江炎脑海,他露出了一个复杂的微笑。 女王陛下的午餐平稳地进行着,鰊鱼只剩下骨头、装稀饭的碗也碗底朝天了。 「你再睡一下吧,就算烧已经退了,还是不要勉强比较好。」 江炎把碗盘收到餐盘上,宁宁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袖子。 「江炎,我还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恩?」 「我想吃布丁。」 宁宁真挚的眼神紧盯着江炎。 「布丁?」 「就是布丁。」 宁宁严肃地点了点头。江炎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认真地说。 「感冒的时候一定要吃布丁。」 宁宁握紧双拳,很认真地说服江炎。 「那有什么很伟大的意义吗?」 「我们家的人感冒时都要吃布丁。」 「是、是这样喔。」 这是民间偏方之一吗?虽然江炎蛮疑惑的,不过他还是一如以往,没有继续追问。 「我知道了。那我现在就去买。」 江炎在挥着手的女王陛下目送之下离开房间。 东部地区自昨天开始受到冷锋影响,气温急遽下降。 江炎开始后悔自己居然忘了带围巾和手套出门。 冻僵的手上提着便利商店的袋子。 不用说,里面装的是女王陛下想要吃的布丁。 「已经是冬天了啊。」 经过小公园前面时,江炎蓦地停下脚步低声自语。 看样子是没有小孩会在这么冷的天气里跑出来玩吧,公园里没有半个人影。 江炎看向公园入口,一股淡淡的寂寞涌上心头。 秋天的时候,那里开满了鲜红的曼陀罗花,但现在却只剩下叶子,花儿也枯萎了。 「李振」 江炎看着失去花朵的曼陀罗花,某个男人的名字自然从口中流泄出来。 李振是魔族最后的一位。他唯一的宝贝女儿被人杀害,而他自己的命运也被某个男人玩弄於股掌之上。 江炎从口袋里掏出右手,他紧紧地握起拳。握紧的拳头非常温暖。 就算在寒流中也未曾散去的热度,是生命的热度江炎生存的证明。 「我现在之所以能活下来,并不只是因为宁宁,李振也帮了我很大的忙。」 因为在战斗中无意间取得了李振的鲜血,才能大幅降低侵蚀江炎身体的病灶活动。魔族的血里暗藏着强大的治愈能力。 虽然这两个月里头痛、晕眩和身体的痛觉仍旧时常出现,但吐血和昏倒等严重的症状倒是没有发生过。 体重和脸色也回复到了一定程度,让夏青没来得及发现他身体的状况。 江炎认为是李振让他活了过来。 他一定得报仇。 李振他女儿的仇。李振在死前说过一切的始作俑者是『狼人园』的『长者』。 在那一瞬之间,江炎实在无法相信。狼人园是统领兽人的组织,父亲和大哥也属于那个组织。 狼人园的最高指导『长者』玩弄无辜者的命运,接下来或许会将矛头转向江炎这种事实在太难以置信,他也不愿意相信,但李振应该不是会说谎的人。 如果『长者』真的任意玩弄无辜的生命,那他就必须接受讨伐。 就算那样做就算战斗会再度削减他的生命。 下定决心的江炎,在他刚开始和宁宁住一起的时候就把哥哥江森约到大学附近的吃茶店,告诉他已经做好战斗的觉悟。 江森在和江炎见面之前已经开始调查『长者』与李振所说的是否属实。 根据江森所言,在狼人园里不仅是像江森一般的前线战,就连兽圣十士和上层人士,也几乎没有人见过『长者』,他的身分完全是一个谜。 「我知道你已经做好了战斗的觉悟。等我确定『长者』应该被讨伐后,你就作为我们战力的先锋吧。」 江森一边搅拌着加了砂糖的咖啡一边说着。 他并没有叫江森不要战斗。 「不过就现状而言,我们还没有掌握任何有关『长者』的证据,所以还没有战斗的立场。」 「那要花多少时间才能把『长者』的背景摸清呢?」 江森问道。江森沉默地摇了摇头。 不知道。这就表示调查『长者』的行动进行得并不顺利。 要打的话,就得趁目前身体的病况还算稳定的时候进行,江森是这么想的。 「不能冲进总部,直接去质问『长者』吗?」 江森没看着江森的眼睛说。他也很清楚这样是有点太过急躁了。 江森像是对江森的发言感到不可思议,他叹了一口气 「我承认你的力量很强,但『长者』也有许多强力的手下。你居然想要让自己身陷四面楚歌的惨状,恕大哥我无法陪你一起去进行这种自杀行动。更何况『长者』对我们而言仍旧是一团谜就战斗而言,没有比在摸清对手底细前就贸然进行攻击更危险的事。请你耐心一点吧。」 江森把手上的杯子放下,他拿着杯子的手是左手。右撇子的他之所以会用左手拿杯子是因为他的右手不能动。 之前的一战,江森的右手被对方切断了,虽然已经请身为妖术士的橘先生用术将其恢复原状,但还得花点时间才能随心所欲地使用右手。 「就算你要我等待适当时机,可是我已经没有时间可以慢慢耗了。即使是魔族的血也无法一直抑制病的活动啊」 江森紧紧地握住桌上交握的双手,表情凝重。江森则是一脸「够了够了」的样子盯着他看。 「赌上性命和自动舍弃性命这两种行为乍看似乎有点像,但其实它们是完全不一样的。无谋冲动的感情用事就只是后者而已喔。」 「那我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烦躁的心情让江森重重拍了桌子。杯子随之摇动,加了砂糖後正在搅拌的江森满脸不悦。 「不要发出那么大的声音,女服务生在看我们耶。」 江森瞟了柜台一眼,江森也跟着看过去。一个相当可爱的女服务生正拿着托盘斜眼看着两人。她是这间吃茶店的招牌美少女,江森的大学里有许多男生想追她,但江森却对她没什么印象。 江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居然微笑地向那个女服务生挥了挥手。她稍稍惊讶了一下后,脸上不知道为什么泛起一阵红,也向这边挥了挥手。 江森对这两人间的来往感到非常无力。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才刚开店,店里除了江森和江森之外,没有其他客人,等到中午的时候,想必会有很多以女服务生为目标的大学生塞爆店里吧。 「如果非得等到摸清『长者』底细之后才能战斗的话,那就让我跟你一起去调查。」 不想等待哥哥所说的「时机」的江炎咬着手指对江森说。 「不需要,你只会妨碍我而已。」 要求被断然拒绝。江炎说得轻松,但他接下来的理由却又不容江炎说不。 「病人只要像个病人乖乖地休息就可以了。而且你是学生吧?是学生就要尽学生的本分认真念书,兽医这种职业可不是不用念书就可以当上的吧?」 江炎听了之后以几乎快要捏破杯子的力量握紧杯子,咬住下唇。 他知道哥哥是在担心他,可是不能采取行动又让人焦躁得难受。 「每个人都有做得到的事和做不到的事。重要的是不要焦急,只要做自己能力范围以内的事就好了。你不可以急,一急的话,本来做得到的事也会变成做不到。」 江森讲完後便拿起帐单离席,单方面地结束这次会面。 就算在心情上无法接受,但江炎知道哥哥说得对。他把哥哥留下的咖啡一口气喝下。 明明就已经放了六汤匙的糖,喝起来却还是苦苦的。 从那次会面之后已经过了将近两个月,江森还是没有捎来任何有关『长者』底细及目的的消息。只听说他不断往来西城和东城之间收集情报。 如果哥哥能逐一告诉他有关『长者』的调查进度的话就十分有助益,但江森并不是那么亲切的人。就算江炎去问他,他也只会说一句「能说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而不告诉江炎任何情报。 「结果这两个月来我所能做的事就只有告诉自己不要急而已嘛。」 江炎松开握紧的拳,大大地耸肩叹了一口气。在寒风的吹拂下,手上的温度迅速流失。 就算再怎么告诉自己不要急,却还是一次次涌起无力的焦躁感。 江炎把视线自枯萎的曼陀罗花上栘开,轻轻摇了摇头,快步走上回家的路。天空看起来愈来愈诡异了。 当云层开始在天空扩散之时,两个满脸不爽的青年正站在某条国道旁。 是南原和宁矢。 穿着洗白的t恤、牛仔外套,与到处都是洞的牛仔裤,一身清凉打扮让人感觉不到现在时值冬天的是南原。精瘦的身材和强悍的五官给人锐利强悍的印象。 而把栗色长发绑起、线条纤细的美少年是宁矢。和南原不同,他穿着冬天用的灰白色大衣。 两个人之所以一脸不爽是有原因的。 南原是因为试着要搭便车,但往来的车子却没人停下来。 今天早上离开市南原和宁原本打算一路搭便车回来,但过了半天却还离远得很。现在他们正在县里下车。 早上两个人成功地搭上前往城区的长途货运卡车,但却因为某个原因而不得不在中途下。 「喂,你不要像个小孩子一样一直绷着脸好不好。」 对着来往车流比出大拇指挥手的南原对一旁什么事也不做,只是靠着银杏树生闷气的宁矢说。 宁矢用鼻子哼了一声,转向别的地方。 他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是这个样子。 宁矢不理人是很正常的,不过他现在的心情要比平常的冷淡还要坏上好几倍。 因为在县区让他们上车的卡车司机误以为他是女的。 这么说也没错啦,宁矢纤细的身材、白皙的皮肤,再加上长发和美丽的五官常让别人误以为他是女生,不过只是误认也就算了,那个卡车司机居然还对宁伸出魔爪。 当他们停在路旁的小店休息时,卡车司机竟然趁南原去厕所的空档,伸手摸宁矢。 「你在干什么!」 当然,宁矢瞬间怒火冲天,毫不留情地把司机打成重伤。 从厕所回来的南原急忙把宁矢拉下,但围观的人群不断聚集,南原和宁矢只好逃离现场。 「反正你也常常被误认成女生啊。唉,虽然说搞不好那个大叔就是因为知道你是男的才伸出咸猪手也说不定。」 「吵死了,专心叫你的便车。」 被瞪的南原耸了耸肩,继续试着拦下车子。 路上的车虽然不少,但却完全没打算停下来。 「我都说了今天会回去,如果今天没办法到的话,不知道会被小美怎么念」 南原有一个十六岁的妹妹,名叫南美。 双亲过世后,他们两人住在城区的公寓里。南原八月底打电话给南美说「我要去a市深山修行,会有一段时间不能回家」后,这四个月来都没有和她联络。 前天晚上,他为了告诉南美他会在圣诞夜回家特地拨了通电话。 「你居然让正值青春年华的妹妹落单,而且还四个月不回家,你这个哥哥到底在想什么啊!你这个不良少年!不肖哥哥!」 结果被南美用能吵到邻居的大嗓门吼了一顿。而且 「我一直很担心你过得好不好说」 南美吼到最后还哭了出来,南原只能拿着话筒拼命安抚妹妹。 兄妹俩吵架是常有的事,但只要南美一哭,就算是南原输了。 即使是自己的妹妹,男人这种生物就是没办法抵抗女人的眼泪。 「不过没想到宁宁居然和江炎住一起了,我也吓了一跳呢。」 根据南美表示,江炎和宁宁约两个月前开始住在一起。 不知道江炎身体状况不好的南原单纯地以为两个人是准备要结婚了。 虽然看起来是住一起,但事实上不如说是宁宁待在江炎身边照顾他还比较适当。 那两个人都对彼此许下未来啦,这应该算是理所当然的过程吧 对宁宁抱有爱慕之意的南原苦涩地抓了抓头。 他是已经放弃了没错,但却还没办法完全斩断情丝。对这样的南原而言,这实在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只是江炎和宁宁都是他的恩人,他是真的很希望他们两个都能得到幸福。两个人的关系如果有好的进展,那就应该得到祝福。 他们两个住一起的事是有吓到我没错,但这家伙的反应才更让我意外。 南原偷偷看了宁矢一眼。他仍旧是一脸不爽地靠在树上。 听到江炎他们住一起消息的南原虽然曾经犹豫过,但他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宁矢。 第117章 下定决心的江炎,在他刚开始和宁宁住一起的时候就把哥哥江森约到大学附近的吃茶店,告诉他,他已经做好斗的觉悟了。 江森在和江炎见面之前已经开始调查李振所说的是否属实。 “我知道你已经做好了战斗的觉悟,这件事以后再说。” 江森一边搅拌着加了砂糖的咖啡一边说。 他并没有叫江森不要去斗。 “不过就现状而言,我们还没有掌握任何有关长者的证据,所以还没有战斗的立场。” “那要花多少时间才能把长者的背景摸清呢?” 江森问道。江森沉默地摇了摇头。 不知道。这就表示调查『长者』的行动进行得并不顺利。 要打的话,就得趁目前身体的病况还算稳定的时候进行,江森是这么想的。 「不能冲进总部,直接去质问『长者』吗?」 江森没看着江森的眼睛说。他也很清楚这样是有点太过急躁了。 江森像是对江森的发言感到不可思议,他叹了一口气 「我承认你的力量很强,但『长者』也有许多强力的手下。你居然想要让自己身陷四面楚歌的惨状,恕大哥我无法陪你一起去进行这种自杀行动。更何况『长者』对我们而言仍旧是一团谜就战斗而言,没有比在摸清对手底细前就贸然进行攻击更危险的事。请你耐心一点吧。」 江森把手上的杯子放下,他拿着杯子的手是左手。右撇子的他之所以会用左手拿杯子是因为他的右手不能动。 之前的一战,江森的右手被对方切断了,虽然已经请身为妖术士的橘先生用术将其恢复原状,但还得花点时间才能随心所欲地使用右手。 「就算你要我等待适当时机,可是我已经没有时间可以慢慢耗了。即使是魔族的血也无法一直抑制病的活动啊」 江森紧紧地握住桌上交握的双手,表情凝重。江森则是一脸「够了够了」的样子盯着他看。 「赌上性命和自动舍弃性命这两种行为乍看似乎有点像,但其实它们是完全不一样的。无谋冲动的感情用事就只是后者而已喔。」 「那我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烦躁的心情让江森重重拍了桌子。杯子随之摇动,加了砂糖後正在搅拌的江森满脸不悦。 「不要发出那么大的声音,女服务生在看我们耶。」 江森瞟了柜台一眼,江森也跟着看过去。一个相当可爱的女服务生正拿着托盘斜眼看着两人。她是这间吃茶店的招牌美少女,江森的大学里有许多男生想追她,但江森却对她没什么印象。 江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居然微笑地向那个女服务生挥了挥手。她稍稍惊讶了一下后,脸上不知道为什么泛起一阵红,也向这边挥了挥手。 江森对这两人间的来往感到非常无力。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才刚开店,店里除了江森和江森之外,没有其他客人,等到中午的时候,想必会有很多以女服务生为目标的大学生塞爆店里吧。 「如果非得等到摸清『长者』底细之后才能战斗的话,那就让我跟你一起去调查。」 不想等待哥哥所说的「时机」的江炎咬着手指对江森说。 「不需要,你只会妨碍我而已。」 要求被断然拒绝。江炎说得轻松,但他接下来的理由却又不容江炎说不。 「病人只要像个病人乖乖地休息就可以了。而且你是学生吧?是学生就要尽学生的本分认真念书,兽医这种职业可不是不用念书就可以当上的吧?」 江炎听了之后以几乎快要捏破杯子的力量握紧杯子,咬住下唇。 他知道哥哥是在担心他,可是不能采取行动又让人焦躁得难受。 「每个人都有做得到的事和做不到的事。重要的是不要焦急,只要做自己能力范围以内的事就好了。你不可以急,一急的话,本来做得到的事也会变成做不到。」 江森讲完後便拿起帐单离席,单方面地结束这次会面。 就算在心情上无法接受,但江炎知道哥哥说得对。他把哥哥留下的咖啡一口气喝下。 明明就已经放了六汤匙的糖,喝起来却还是苦苦的。 从那次会面之后已经过了将近两个月,江森还是没有捎来任何有关『长者』底细及目的的消息。只听说他不断往来西城和东城之间收集情报。 如果哥哥能逐一告诉他有关『长者』的调查进度的话就十分有助益,但江森并不是那么亲切的人。就算江炎去问他,他也只会说一句「能说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而不告诉江炎任何情报。 「结果这两个月来我所能做的事就只有告诉自己不要急而已嘛。」 江炎松开握紧的拳,大大地耸肩叹了一口气。在寒风的吹拂下,手上的温度迅速流失。 就算再怎么告诉自己不要急,却还是一次次涌起无力的焦躁感。 江炎把视线自枯萎的曼陀罗花上栘开,轻轻摇了摇头,快步走上回家的路。天空看起来愈来愈诡异了。 当云层开始在天空扩散之时,两个满脸不爽的青年正站在某条国道旁。 是南原和宁矢。 穿着洗白的t恤、牛仔外套,与到处都是洞的牛仔裤,一身清凉打扮让人感觉不到现在时值冬天的是南原。精瘦的身材和强悍的五官给人锐利强悍的印象。 而把栗色长发绑起、线条纤细的美少年是宁矢。和南原不同,他穿着冬天用的灰白色大衣。 两个人之所以一脸不爽是有原因的。 南原是因为试着要搭便车,但往来的车子却没人停下来。 今天早上离开市南原和宁原本打算一路搭便车回来,但过了半天却还离远得很。现在他们正在县里下车。 早上两个人成功地搭上前往城区的长途货运卡车,但却因为某个原因而不得不在中途下。 「喂,你不要像个小孩子一样一直绷着脸好不好。」 对着来往车流比出大拇指挥手的南原对一旁什么事也不做,只是靠着银杏树生闷气的宁矢说。 宁矢用鼻子哼了一声,转向别的地方。 他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是这个样子。 宁矢不理人是很正常的,不过他现在的心情要比平常的冷淡还要坏上好几倍。 因为在县区让他们上车的卡车司机误以为他是女的。 这么说也没错啦,宁矢纤细的身材、白皙的皮肤,再加上长发和美丽的五官常让别人误以为他是女生,不过只是误认也就算了,那个卡车司机居然还对宁伸出魔爪。 当他们停在路旁的小店休息时,卡车司机竟然趁南原去厕所的空档,伸手摸宁矢。 「你在干什么!」 当然,宁矢瞬间怒火冲天,毫不留情地把司机打成重伤。 从厕所回来的南原急忙把宁矢拉下,但围观的人群不断聚集,南原和宁矢只好逃离现场。 「反正你也常常被误认成女生啊。唉,虽然说搞不好那个大叔就是因为知道你是男的才伸出咸猪手也说不定。」 「吵死了,专心叫你的便车。」 被瞪的南原耸了耸肩,继续试着拦下车子。 路上的车虽然不少,但却完全没打算停下来。 「我都说了今天会回去,如果今天没办法到的话,不知道会被小美怎么念」 南原有一个十六岁的妹妹,名叫南美。 双亲过世后,他们两人住在城区的公寓里。南原八月底打电话给南美说「我要去a市深山修行,会有一段时间不能回家」后,这四个月来都没有和她联络。 前天晚上,他为了告诉南美他会在圣诞夜回家特地拨了通电话。 「你居然让正值青春年华的妹妹落单,而且还四个月不回家,你这个哥哥到底在想什么啊!你这个不良少年!不肖哥哥!」 结果被南美用能吵到邻居的大嗓门吼了一顿。而且 「我一直很担心你过得好不好说」 南美吼到最后还哭了出来,南原只能拿着话筒拼命安抚妹妹。 兄妹俩吵架是常有的事,但只要南美一哭,就算是南原输了。 即使是自己的妹妹,男人这种生物就是没办法抵抗女人的眼泪。 「不过没想到宁宁居然和江炎住一起了,我也吓了一跳呢。」 根据南美表示,江炎和宁宁约两个月前开始住在一起。 不知道江炎身体状况不好的南原单纯地以为两个人是准备要结婚了。 虽然看起来是住一起,但事实上不如说是宁宁待在江炎身边照顾他还比较适当。 那两个人都对彼此许下未来啦,这应该算是理所当然的过程吧 对宁宁抱有爱慕之意的南原苦涩地抓了抓头。 他是已经放弃了没错,但却还没办法完全斩断情丝。对这样的南原而言,这实在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只是江炎和宁宁都是他的恩人,他是真的很希望他们两个都能得到幸福。两个人的关系如果有好的进展,那就应该得到祝福。 他们两个住一起的事是有吓到我没错,但这家伙的反应才更让我意外。 南原偷偷看了宁矢一眼。他仍旧是一脸不爽地靠在树上。 听到江炎他们住一起消息的南原虽然曾经犹豫过,但他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宁矢。 如果知道了自己最爱的姐姐和男人住在一起,宁矢搞不好会怒火冲天、发狂暴走。结果这样的不安到最后证明了是南原自己在杞人忧天。 每个礼拜都会打好几次电话回家的宁矢早已知道住在一起的事,他对南原这么说:「这是姐姐自己做的决定,我无从插嘴。我只要姐姐过得幸福就奸。」 从过去的宁矢身上完全无法想像的答案,让南原怀疑起自己的耳朵。 这家伙变了啊。 看着宁矢脸上早已看惯的冰冷表情,南原轻轻地笑了。 以前的宁矢脑袋里尽是「只有姐姐才重要」、「姐姐以外的人随便怎样都无所谓」这样的想法。 御言的那件事,还有在a市度过的日子、在那儿邂逅的人,是这一切改变了宁矢。 讲起来的确是令人火大,但我们真的不得不厌谢堂大叔啊。 南原想起师父的脸,脸上露出一个像是嘴里被塞满黄连的苦笑。 谢堂曾经是统领兽圣十士的男人,十年前自狼人园退休,但他的力量并未就此衰退,至今仍保持着不逊於神狼的实力。 南原和宁矢一起投入这个原是亡父友人的门下,拜他为师。 谢堂的存在绝对是让宁矢改变的一大要素。 因为在a市发生了很多事啊 其中也有这辈子无法抹灭的回忆。 不过大半都是如果能忘掉的话,他想尽快忘掉的东西就是了。 在比例上来说,他对谢堂所抱有的怨念远大於感谢。 「切,不要再想了。光想起来就让我胃痛。」 南原摇了摇头,试图甩去重新浮现在脑海中的修行生活。 「赶快招到车啦!都怪你花太多钱去买礼物了。」 宁矢走到他身旁怪罪他。他的视线转向南原脚边围了一圈的纸袋。 每个袋子里装的都是南原昨天花了一整天在关西逛街时买给南美的礼物。 大部分都是食物,另外还有南美非常喜欢的歌剧团的周边商品。 他让南美孤孤单单一个人,因此想买些南美喜欢的东西,表示他的歉意。结果一买就买了除了纸袋之外,另外还有一个被麻布包住的大型物体,这个就不是礼物了。 「居然连交通费都没留下,你是白痴吗?少根筋!」 「罗嗦!少根筋的是你姐,而且你不是也要用我的钱吗?我干嘛要被你这样念啊!」 「不准说我姐的坏话!我杀了你!」 「啊啊?!你杀得了的话就杀杀看啊!」 两个人在路边对瞪了起来。 的确,连交通费都用光是个败笔,因为南原一直以为交通费可以叫宁矢出。 不过其实宁矢身上也没剩下半毛钱,他也是打算要叫南原出钱买车票的,真是个让人笑不出来的笑话。 「不过没钱就算了,搭便车这么麻烦、路上又冷、而且还会碰到坏蛋。你就没有更好一点的方法吗?」 「你不要现在才提这种事啦!」 「如果我们有跟那个魔鬼借钱就好了。」 宁矢抬起眼睛瞪着南原,魔鬼指的是谢堂。 「你不是也不想跟谢堂那老头借钱吗!所以我们才会在这里招便车啊!」 南原喷着口水大骂。 「太大声了,吵死人。」 宁矢皱起眉头,转过身背对南原。 「我天生大嗓门啊!」 「反正整件事全部是你的错。」 宁矢任性地捂起耳朵,一副我不想再听你说话的样子。 「你只有这种地方没变。」 南原咒骂,忽然一个好点子掠过他脑海,他勾起了一个恶作剧的微笑。 「我有个好方法可以很快招到车。你也来帮忙。」 虽然知道宁矢根本听不到,但南原讲完后就直接把手伸向宁矢的头发,解开绑住头发的绳子。 惊讶的宁矢瞪大了眼转过身来,解开的长发随之发出唰的一声。不输给宁宁的美丽栗色长发像瀑布一样披下。 露出笑容的南原慢慢抓住正不停眨眼的宁矢肩头,把他转向面对国道,自己则躲到银杏树后面。 无法理解状况的宁矢怔在原地,站在远处的南原对着宁矢大叫 「对面有车来了,你对着他比出大拇指。」 宁矢转过头,一脸困惑地皱起眉头,歪着脖子照作。 紧接着,眼前一部气派的外国进口轿车突然踩下煞车,停在宁矢面前。 驾驶按下窗户露出脸,看起来就是个非常轻佻的年轻男子。 「漂亮美眉一个人吗?我载你一程吧?」 男子的脸上浮现了一点都不亲切、而且看起来还异常怪的微笑说。 此时终于理解南原用意的宁矢满脸赤红地转向南原的方向。眼里充满血丝。 作战成功的南原拼了命忍住笑。 「这位美眉要不要搭车呢?」 男人从窗里伸出手拉住宁矢的手臂,一副跟宁矢很熟的样子。 「我是个男人!」 一脸阴沉的宁矢给了男人狠狠一拳。 砰的沉重撞击声、男人「呃啊」只嚎一声,与南原的爆笑声,传上了为云层所覆盖的冬季天空。 ...... 白色的物体随着日落自天空飘下。 如果继续这么冷的话,雪花应该会将这个圣诞夜染成一片白吧。 江森一边想着这种事,不经意地看向后照镜。 橘先生坐在后座摇来晃去地在睡他的大头觉。看着那不像二十九岁男人该有的稚气睡脸,江森不禁苦笑。 「您累了吗?」 江森问道。橘张开嘴大大打了一个哈欠。 「那是当然的啊,我从早上就一~~~直在坐车耶。」 橘是住在城区的狼人族,从以前就和江炎家有来往。 娇小的身材和稚气的脸蛋让人联想不到他是一个名气与兽圣十士同高的一流妖术士。 「因为您平常都窝在家里嘛,所以才会出点远门就这么累。」 「罗嗦,西城人是离不开西城的。」 橘先生一脸不服地嘟起嘴巴。 这个男人的言语和行为都跟小孩子一样。 「您明明就是东城长大的吧。」 「我结婚之后就变成西城人了咩」 「说真的,我们到底为什么要选在圣诞夜跑到这大老远的地方来啊?我都不能好好陪家人说啊啊,雅雅一定会恨死我了。」 橘似乎对江森把他从家里拉出来这件事怨念颇深,从一路开始开始就沿路一直不断地抱怨。 「请不要这么说。因为我们现在要前往的是恶魔族的村落,我不知道里面究竟藏有什么秘密,所以需要您的力量。」 江森正驱车前往西村。 两个月前被割断的右手在橘的治疗下慢慢复原。虽然还不能自由活动,但已经可以开车了。 他们的目的地?西村本身便是县立自然公园指定用地,是个被青山绿水环绕的自然村庄。 西村过去曾是恶魔族一族群居、避人耳目的村落。 别名,梦幻乡。 恶魔族族人拥有白发、褐色肌肤及苍蓝双眼等特徵。拥有强大魔力的他们避开世人的耳目,世代隐居在西村里。 恶魔族是个人数未满四十人的少数民族。他们只有一个姓,全村的人都姓阿。 他们在灭亡后才取得恶魔族这个称号。 恶魔族是在百年前灭亡的。 相传由于恶魔族以他们的魔力拥护辅佐古代皇族,因而狼人园所消灭。不过这真的是事实吗? 答案应该是否定的吧。 到处都没有找到过恶魔族和正史相关的纪录 『长者』之所以会率领兽人精锐侵袭西村,灭绝恶魔族,一定是有其他目的。 为了达成这个目的,才会留下阿桂这个活口。 身为恶魔族,但瞳孔颜色非苍蓝而是紫色的他,应该不是偶然活下来的。 让他活下来是『长者』的意思。之所以会让李振去得到绝对的强大力量也是为了同一个目的吧? 江森弯过和缓的弯道,开启雨刷开关准备除雪。 「江森!」 橘一边打开一包零食,一边叫着江森。明明就说不想离开京都,却还是带了许多零食上路,彷佛是要去远足一样。 「请您不要让零食碎屑掉下来。」 江森皱起眉头提醒橘。橘则是高兴地说了一句「没问题啦。我又不是小孩子」,就把零食放进嘴里。不过问题可大了,他一边讲,零食就一直从嘴角掉出来。 「那,您要问什么?」 江森很不高兴地问道。橘一边嚼着零食一边敛起稚气的脸。 「如果『长者』打算要做什么不好的事,你真的要去跟他打吗?」 「是的。」 江森迅速回答,橘一脸困扰地搔了搔脸颊。 会有这反应也是理所当然。与『长者』为敌就是和整个狼人园为敌。 「我很清楚江森你的实力很强,但你还是居于劣势啊。如果要以『长者』为目标,就一定得跟兽圣战斗,再加上他身边那个女人又是超一流的术者,江森你应该也有听说过吧?那个『长者』已经活了三百年以上的谣言」 「我并没有打算相信那种毫无可信度的谣言喔。」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我知道。」 橘要说的是敌暗我明的战斗有多么危险。 在狼人园的内部几乎没有人看过『长者』。就连身为兽圣十士之一的橘也没有见过他。当然,江森也没见过。 「敌暗我明、对方的手下力量强大和这种人打的话是不会赢的。就算是有两名神狼也」 橘为了栘开视线,转而看向窗外。 「您是说我父亲?」 「江岚进去密室已经两个月了也应该快出来了。」 「您说过那个是时间流动与众不同的地方吧?!」 「听说试炼拖太久的话,会和夏郎有一样的下场。毕竟那里是异空间嘛!」 橘的表情奇妙。他的声音之所以会变低,是因为对江森抱有罪恶感所致吧。 他数天前才告诉江森,江岚去了一个叫做密室的地方。 被江岚下了禁口令的橘早就知道江岚去了哪里,只是他没有跟任何人提过。 江岚的目的是要取回他所失去的变身能力。 江森从江画和江炎那里听说江岚失踪的消息后,便拜托橘用他的力量帮忙找江岚。 「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好用的术啊。」 橘拒绝了江森。但因为橘那时候的样子怪怪的,在江森的质问之下,他才吐露出江岚的去处。 他没有要指责保持沉默的父亲的意思。就是因为不想被人知道,所以才什么都没讲地默默进行他的计划。 因此江森也没有把江岚的事告诉江森和江炎。 「如果父亲能取回他的变身能力,那他将会成为我们非常重要的战力。不过如果光是父亲和江炎再加上我和姐姐大人的话,或许就像您所说的,我们的确战力不足,但是我们还有其他战力。」 「其他战力?」 「有两个被谢堂锻链出来的有为青年,当然还有我们举世难得的妖术士橘先生在不是吗?」 江森摆出一个出社会后所练成的职业笑容,橘手上的零食差点没掉下来。 第118章 南原摇了摇头,试图甩去重新浮现在脑海中的生活。 “赶快招到车啦!都怪你花太多钱去买礼物了。“ 宁矢走到他身旁怪罪他。 他的视线转向南原脚边围了一圈的纸袋。 每个袋子里装的都是南原昨天花了一整天在西街逛街时买给南美的礼物。 大部分都是食物,另外还有南美非常喜欢的歌剧团的周边商品。 他让南美孤孤单单一个人,因此想买些南美喜欢的东西,表示他的歉意。 结果一买就买了除了纸袋之外,另外还有一个被麻布包住的大型物体,这个就不是礼物了。 「居然连交通费都没留下,你是白痴吗?少根筋!」 「罗嗦!少根筋的是你姐,而且你不是也要用我的钱吗?我干嘛要被你这样念啊!」 「不准说我姐的坏话!我杀了你!」 「啊啊?!你杀得了的话就杀杀看啊!」 两个人在路边对瞪了起来。 的确,连交通费都用光是个败笔,因为南原一直以为交通费可以叫宁矢出。 不过其实宁矢身上也没剩下半毛钱,他也是打算要叫南原出钱买车票的,真是个让人笑不出来的笑话。 「不过没钱就算了,搭便车这么麻烦、路上又冷、而且还会碰到坏蛋。你就没有更好一点的方法吗?」 「你不要现在才提这种事啦!」 「如果我们有跟那个魔鬼借钱就好了。」 宁矢抬起眼睛瞪着南原,魔鬼指的是谢堂。 「你不是也不想跟谢堂那老头借钱吗!所以我们才会在这里招便车啊!」 南原喷着口水大骂。 「太大声了,吵死人。」 宁矢皱起眉头,转过身背对南原。 「我天生大嗓门啊!」 「反正整件事全部是你的错。」 宁矢任性地捂起耳朵,一副我不想再听你说话的样子。 「你只有这种地方没变。」 南原咒骂,忽然一个好点子掠过他脑海,他勾起了一个恶作剧的微笑。 「我有个好方法可以很快招到车。你也来帮忙。」 虽然知道宁矢根本听不到,但南原讲完后就直接把手伸向宁矢的头发,解开绑住头发的绳子。 惊讶的宁矢瞪大了眼转过身来,解开的长发随之发出唰的一声。不输给宁宁的美丽栗色长发像瀑布一样披下。 露出笑容的南原慢慢抓住正不停眨眼的宁矢肩头,把他转向面对国道,自己则躲到银杏树后面。 无法理解状况的宁矢怔在原地,站在远处的南原对着宁矢大叫 「对面有车来了,你对着他比出大拇指。」 宁矢转过头,一脸困惑地皱起眉头,歪着脖子照作。 紧接着,眼前一部气派的外国进口轿车突然踩下煞车,停在宁矢面前。 驾驶按下窗户露出脸,看起来就是个非常轻佻的年轻男子。 「漂亮美眉一个人吗?我载你一程吧?」 男子的脸上浮现了一点都不亲切、而且看起来还异常怪的微笑说。 此时终于理解南原用意的宁矢满脸赤红地转向南原的方向。眼里充满血丝。 作战成功的南原拼了命忍住笑。 「这位美眉要不要搭车呢?」 男人从窗里伸出手拉住宁矢的手臂,一副跟宁矢很熟的样子。 「我是个男人!」 一脸阴沉的宁矢给了男人狠狠一拳。 砰的沉重撞击声、男人「呃啊」只嚎一声,与南原的爆笑声,传上了为云层所覆盖的冬季天空。 ...... 白色的物体随着日落自天空飘下。 如果继续这么冷的话,雪花应该会将这个圣诞夜染成一片白吧。 江森一边想着这种事,不经意地看向后照镜。 橘先生坐在后座摇来晃去地在睡他的大头觉。看着那不像二十九岁男人该有的稚气睡脸,江森不禁苦笑。 「您累了吗?」 江森问道。橘张开嘴大大打了一个哈欠。 「那是当然的啊,我从早上就一~~~直在坐车耶。」 橘是住在城区的狼人族,从以前就和江炎家有来往。 娇小的身材和稚气的脸蛋让人联想不到他是一个名气与兽圣十士同高的一流妖术士。 「因为您平常都窝在家里嘛,所以才会出点远门就这么累。」 「罗嗦,西城人是离不开西城的。」 橘先生一脸不服地嘟起嘴巴。 这个男人的言语和行为都跟小孩子一样。 「您明明就是东城长大的吧。」 「我结婚之后就变成西城人了咩」 「说真的,我们到底为什么要选在圣诞夜跑到这大老远的地方来啊?我都不能好好陪家人说啊啊,雅雅一定会恨死我了。」 橘似乎对江森把他从家里拉出来这件事怨念颇深,从一路开始开始就沿路一直不断地抱怨。 「请不要这么说。因为我们现在要前往的是恶魔族的村落,我不知道里面究竟藏有什么秘密,所以需要您的力量。」 江森正驱车前往西村。 两个月前被割断的右手在橘的治疗下慢慢复原。虽然还不能自由活动,但已经可以开车了。 他们的目的地?西村本身便是县立自然公园指定用地,是个被青山绿水环绕的自然村庄。 西村过去曾是恶魔族一族群居、避人耳目的村落。 别名,梦幻乡。 恶魔族族人拥有白发、褐色肌肤及苍蓝双眼等特徵。拥有强大魔力的他们避开世人的耳目,世代隐居在西村里。 恶魔族是个人数未满四十人的少数民族。他们只有一个姓,全村的人都姓阿。 他们在灭亡后才取得恶魔族这个称号。 恶魔族是在百年前灭亡的。 相传由于恶魔族以他们的魔力拥护辅佐古代皇族,因而狼人园所消灭。不过这真的是事实吗? 答案应该是否定的吧。 到处都没有找到过恶魔族和正史相关的纪录 『长者』之所以会率领兽人精锐侵袭西村,灭绝恶魔族,一定是有其他目的。 为了达成这个目的,才会留下阿桂这个活口。 身为恶魔族,但瞳孔颜色非苍蓝而是紫色的他,应该不是偶然活下来的。 让他活下来是『长者』的意思。之所以会让李振去得到绝对的强大力量也是为了同一个目的吧? 江森弯过和缓的弯道,开启雨刷开关准备除雪。 「江森!」 橘一边打开一包零食,一边叫着江森。明明就说不想离开京都,却还是带了许多零食上路,彷佛是要去远足一样。 「请您不要让零食碎屑掉下来。」 江森皱起眉头提醒橘。橘则是高兴地说了一句「没问题啦。我又不是小孩子」,就把零食放进嘴里。不过问题可大了,他一边讲,零食就一直从嘴角掉出来。 「那,您要问什么?」 江森很不高兴地问道。橘一边嚼着零食一边敛起稚气的脸。 「如果『长者』打算要做什么不好的事,你真的要去跟他打吗?」 「是的。」 江森迅速回答,橘一脸困扰地搔了搔脸颊。 会有这反应也是理所当然。与『长者』为敌就是和整个狼人园为敌。 「我很清楚江森你的实力很强,但你还是居于劣势啊。如果要以『长者』为目标,就一定得跟兽圣战斗,再加上他身边那个女人又是超一流的术者,江森你应该也有听说过吧?那个『长者』已经活了三百年以上的谣言」 「我并没有打算相信那种毫无可信度的谣言喔。」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我知道。」 橘要说的是敌暗我明的战斗有多么危险。 在狼人园的内部几乎没有人看过『长者』。就连身为兽圣十士之一的橘也没有见过他。当然,江森也没见过。 「敌暗我明、对方的手下力量强大和这种人打的话是不会赢的。就算是有两名神狼也」 橘为了栘开视线,转而看向窗外。 「您是说我父亲?」 「江岚进去密室已经两个月了也应该快出来了。」 「您说过那个是时间流动与众不同的地方吧?!」 「听说试炼拖太久的话,会和夏郎有一样的下场。毕竟那里是异空间嘛!」 橘的表情奇妙。他的声音之所以会变低,是因为对江森抱有罪恶感所致吧。 他数天前才告诉江森,江岚去了一个叫做密室的地方。 被江岚下了禁口令的橘早就知道江岚去了哪里,只是他没有跟任何人提过。 江岚的目的是要取回他所失去的变身能力。 江森从江画和江炎那里听说江岚失踪的消息后,便拜托橘用他的力量帮忙找江岚。 「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好用的术啊。」 橘拒绝了江森。但因为橘那时候的样子怪怪的,在江森的质问之下,他才吐露出江岚的去处。 他没有要指责保持沉默的父亲的意思。就是因为不想被人知道,所以才什么都没讲地默默进行他的计划。 因此江森也没有把江岚的事告诉江森和江炎。 「如果父亲能取回他的变身能力,那他将会成为我们非常重要的战力。不过如果光是父亲和江炎再加上我和姐姐大人的话,或许就像您所说的,我们的确战力不足,但是我们还有其他战力。」 「其他战力?」 「有两个被谢堂锻链出来的有为青年,当然还有我们举世难得的妖术士橘先生在不是吗?」 江森摆出一个出社会后所练成的职业笑容,橘手上的零食差点没掉下来。 「你居然叫一个有家室、而且前途光明的男人去战斗,你是什么时候改信教啦?而且你明明就知道我擅长的是扭曲空间和张开结界,攻击系的术是我最不拿手的啊!」 「请您放心,我已经帮您保了数个意外险。如果发生了什么不幸,您的遗族在生活上也不会有任何困难喔。」 江森轻松的说,橘先生则是听到整个人吓傻。 「意、意外险?!」 「我已经得到丽丽小姐的同意了,没有任何问题。」 「啊,是喔。那就没有问题了拜托,这根本就是个大问题啊!」 橘一脸愤怒、欺身上前,结果江森却很平静地告诉橘他在开玩笑。 发现自己被江森耍了的橘先生就像是心情不好的小孩子一样,鼓起双颊、大口大口地咬着零食。不断从嘴里掉下的碎屑应该是他小小的复仇吧。 江森困扰地笑了笑说道:「我很清楚在敌暗我明的状况下作战有多么危险,所以才会到梦幻乡里来。」 这个故乡,同时也是被『长者』率领狼人战士灭绝全族的村庄。 依据推算,恶魔族是一百多年前在这里被灭绝的,能得到『长者』相关线索及证据的可能性很低。不过江森有预感这趟绝对不会白走,虽然说他并没有任何证据。 此时的江森并不知道自己的预感居然是如此准确。 太阳下山一个小时后,街上已被雪花覆满。 这样的白色圣诞夜应该会让很多情侣满心喜悦吧,江炎也是其中一人就是了。 「虽然说我没有特别喜欢雪,不过偶尔这样也不错吧?」 江炎换上难得穿一次的西装,在客厅里等着宁宁。宁宁和世界上其他的女性一样,与心爱之人约会时是需要花点时间好好打扮的。 「还好我没有取消餐厅的预约。」 两个人打算去江炎预约的饭店餐厅吃饭。 虽然江炎一度因为宁宁厌冒而打算放弃,但 「吃了布丁之后就好了!」 吃完布丁睡了一觉的宁宁起床时摆了一个胜利姿势。她已经好到连喷嚏都不打了。 「我都不知道布丁可以治感冒」 看着完全复活的宁宁,江炎偷偷想着不知布丁是否也对自己的病情有效。然后他突然想起自己还没取消的餐厅预约。 江炎把这件事告诉宁宁后,她的眼底亮起了闪亮的光芒说她想去。 「呼啊啊啊」 靠在沙发等待的江炎愈来愈想睡,他一边打哈欠,一边看落地窗外的雪景。 「爸爸不知道怎样了」 他想起从九月底就不见踪影的父亲。 虽然说江岚本来就是一个常常一句话都没交代就出门长期旅行的人,孩子们也不太担心他,但三个月都毫无音讯的话就让人有点担心了。 姐姐嘴里虽然说什么「不用理他啦,那种老头。关心他是白费心力」,但她似乎也放不太下心,时常回爸爸家去看看。 「就算想去他可能会去的地方找找看,不过我对他的交友圈和平常出没的地方可是一点也不熟啊。」 再加上爸爸也没有带手机,真的是完全没办法联络到他。 「我不是姐姐大人,不过我也觉得他真的是个让人困扰的老爸耶。」 正当江炎抓着头碎碎念的时候,刚换好衣服的宁宁从旁边走了出来。 「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嗯,那我们走吧。」 江炎伸长了手从沙发上起身,门铃声突然响起。 「是谁啊?」 两个人对看了一眼,走到玄关边开了门。 「圣诞节快乐!」 啪的爆破声随着朝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被吓到的江炎大叫一声,那朝气十足的声音似乎也吓了一跳,回敬了一声呀的尖叫。 「江炎哥哥,你的反应太夸张了啦!连我都被你吓到了。」 手上拿着拉炮的夏青嘟起了小嘴。 「啊啊,什么嘛,是夏青啊。」 江炎拍了拍心口,心跳仍旧剧烈。 「恩?姐姐大人呢?」 门外除了夏青之外没有其他人影。江炎一问,正把脖子上围巾取下的夏青才说她是一个人来的,那条是围巾是宁宁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夏青非常中意。 天色都暗了,居然还让女孩子一个人走在街上,姐姐大人也太大意了吧。 江画原本住在离江炎家只要坐两站车的公司宿舍,但上个月他们刚在离江炎家四站车远的地方买了公寓,全家也搬了进去。就小孩子而言,这段距离并不算短。 「那你怎么会来这边呢?你不是说家里要开圣诞节宴会吗?」 「原本是这样没错,可是小秋和冬冬都感冒了,所以宴会就没办法开了。」 小秋和冬冬指的是都姐姐江画的一对双胞胎,林秋,林冬。算是夏青的弟妹。 「真是抱歉啊,夏青。难得的圣诞节却没办法好好玩。不如你去江炎家找他们玩吧?」 被江画这么一说,夏青就一个人到江炎家来玩了。 听完夏青解释后,宁宁「唉呀」一声,用手抵住嘴巴。 「这次的流行性感冒很严重啊。」 「是啊,新闻也说了,没有一个冬天会不流行感冒的。」 「要让小秋和小东他们吃布丁才行呢。」 「是、是啊。」 江炎一脸苦笑的点了点头,不知道「布丁效果」的夏青歪着头。 「那林彦姐夫呢?姐夫也一起照顾小秋和小冬吗?」 「林彦爸爸他喔,他说他要去画冬天大海的惊涛骇浪,前天开始就不在家了。」 「大海的惊涛骇浪」 光是想像就让人觉得冷,江炎皱起眉头。 「姐夫还是一样,是个挑战者啊」 前阵子林彦突然辞掉了工作,准备成为画家。讲好听点是这样,说难听的就是他失业了。因此夫妇俩常常为了这件事吵架,江炎还接过夏青半夜打来的电话,说什么江画和林彦吵得很凶,要他去帮忙劝架。不过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因此江炎什么也没说。 「林彦姐夫对艺术是绝对不妥协的呢。」 宁宁似乎对这个勇于挑战寒冬大海的男人相当佩服。 「江炎哥哥,宁宁姐姐,你们要去哪里?」 夏青交互看着江炎和宁宁问道。两人身上的衣服看起来就是要出门的样子,而且宁宁手上还拎着皮包。 「啊啊啊」 江炎把预约的事告诉夏青,夏青听完后眼底亮起光芒,认真地说她也想去。真是和宁宁的反应一模一样啊。 江炎和宁宁彼此对看。 「你预约的是两个人的位子吧?」 「是啊,不过多一个人应该没关系吧,而且还是个孩子嘛。」 「那么」 「是啊,夏青你跟我们一起去吧。」 江炎和宁宁微微笑着点头,夏青举起双手大喊了一声万岁。 虽然这样就不能跟宁宁两个人独处了。 说觉得不可惜是骗人的。只是他也不能叫在大雪里一个人走来的夏青回家啊。而且最近不管去哪里,夏青都跟着他们一起去。特别是今天还是圣诞节呢,怎么能放她一个人。 宁宁和夏青等江炎穿好大衣之后...... 「那我们走吧。」 三人撑起伞,朝车站走去。 江炎走在前面,宁宁和夏青则手牵手走在后面聊天。 男生很难插入女生们的对话。江炎一边听着每户人家里所传出的团聚欢乐声一边走着。 这条路上都是独栋的建筑,所以就算不想听,小孩子们高分贝的笑闹声还是会传进耳朵里。 圣诞节这种气氛还蛮不错的嘛。 让江炎想起小时候和家人一起度过的圣诞节。 妈妈大展身手做一堆好料的美食,爸爸买了一个大大的蛋糕回来。江炎和姐姐哥哥一起装饰圣诞树。 我信圣诞老公公信到几岁啊 小时候的圣诞夜总是因为期待圣诞老公公的到来而睡不着觉。 我还因为哥哥说这世界上没有圣诞老公公而跟他吵过架呢! 那些幸福日子的回忆。 妈妈已经不在这世上,姐姐也有了自己的家庭,一家人早已不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江炎现在则背负着残酷的现实,只是 江炎在早上也曾在经过的公园前停下脚步。 他转过头,看着笑成一团的宁宁和夏青。和家人一起度过的幸福日子不可能再回来。不过,他拥有全新的幸福啊! 只要他还活着,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所写下的回忆都将与她们同在 为了回忆,为了能留下回忆,他强烈地希望自己能活下去。 由于步幅的不同,江炎和两人之间隔出了一小段距离,他停下脚步等着两人。 接着,一阵突如其来的晕眩袭来。江炎不禁丢下手上的伞,撑住一旁的电线杆。 病虽然被李振的血抑制住,但每天还是会出现一两次的眩晕及身体发痛的症状。 宁宁和夏青急忙跑上前。 每天都碰到这种事的宁宁非常冷静,她撑住江炎要他不要倒下,顺便瞧了瞧他的脸色。江炎点了点头表示没事,宁宁也沉默地点头回应。 另外,不知道江炎身体状况的夏青则是...... 「江炎哥哥,你怎么了?!」 慌了手脚的夏青,手上的伞也掉了,不停哽咽。 「没事啦,我只是在宁宁上滑了一跤而已」 江炎一边断断续续地呼吸着,一边试着对泪眼蒙胧的夏青微笑。 「那边的大哥哥啊,他得了治不好的绝症喔,很快就会死掉了。」 带着嘲弄的少年声音从某处传来。 「这个声音是」 第119章 “你居然叫一个有家室、而且前途光明的男人去战斗,我要是死掉了,怎么办?” “请您放心,我已经帮您保了数个意外险。如果发生了什么不幸,您的后代在生活上也不会有任何困难喔。” 江森轻松的说,橘先生则是听到整个人吓傻。 “意、意外险?!” “我已经得到丽丽小姐的同意了,没有任何问题。” “啊,是喔。那就没有问题了拜托,这根本就是个大问题啊!” 橘先生一脸愤怒、欺身上前,结果江森却很平静地告诉橘他在开玩笑。 发现自己被江森耍了的橘先生就像是心情不好的小孩子一样,鼓起双颊、大口大口地咬着零食。不断从嘴里掉下的碎屑应该是他小小的复仇吧。 江森困扰地笑了笑说道:「我很清楚在敌暗我明的状况下作战有多么危险,所以才会到梦幻乡里来。」 这个故乡,同时也是被『长者』率领狼人战士灭绝全族的村庄。 依据推算,恶魔族是一百多年前在这里被灭绝的,能得到『长者』相关线索及证据的可能性很低。不过江森有预感这趟绝对不会白走,虽然说他并没有任何证据。 此时的江森并不知道自己的预感居然是如此准确。 太阳下山一个小时后,街上已被雪花覆满。 这样的白色圣诞夜应该会让很多情侣满心喜悦吧,江炎也是其中一人就是了。 「虽然说我没有特别喜欢雪,不过偶尔这样也不错吧?」 江炎换上难得穿一次的西装,在客厅里等着宁宁。宁宁和世界上其他的女性一样,与心爱之人约会时是需要花点时间好好打扮的。 「还好我没有取消餐厅的预约。」 两个人打算去江炎预约的饭店餐厅吃饭。 虽然江炎一度因为宁宁厌冒而打算放弃,但 「吃了布丁之后就好了!」 吃完布丁睡了一觉的宁宁起床时摆了一个胜利姿势。她已经好到连喷嚏都不打了。 「我都不知道布丁可以治感冒」 看着完全复活的宁宁,江炎偷偷想着不知布丁是否也对自己的病情有效。然后他突然想起自己还没取消的餐厅预约。 江炎把这件事告诉宁宁后,她的眼底亮起了闪亮的光芒说她想去。 「呼啊啊啊」 靠在沙发等待的江炎愈来愈想睡,他一边打哈欠,一边看落地窗外的雪景。 「爸爸不知道怎样了」 他想起从九月底就不见踪影的父亲。 虽然说江岚本来就是一个常常一句话都没交代就出门长期旅行的人,孩子们也不太担心他,但三个月都毫无音讯的话就让人有点担心了。 姐姐嘴里虽然说什么「不用理他啦,那种老头。关心他是白费心力」,但她似乎也放不太下心,时常回爸爸家去看看。 「就算想去他可能会去的地方找找看,不过我对他的交友圈和平常出没的地方可是一点也不熟啊。」 再加上爸爸也没有带手机,真的是完全没办法联络到他。 「我不是姐姐大人,不过我也觉得他真的是个让人困扰的老爸耶。」 正当江炎抓着头碎碎念的时候,刚换好衣服的宁宁从旁边走了出来。 「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嗯,那我们走吧。」 江炎伸长了手从沙发上起身,门铃声突然响起。 「是谁啊?」 两个人对看了一眼,走到玄关边开了门。 「圣诞节快乐!」 啪的爆破声随着朝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被吓到的江炎大叫一声,那朝气十足的声音似乎也吓了一跳,回敬了一声呀的尖叫。 「江炎哥哥,你的反应太夸张了啦!连我都被你吓到了。」 手上拿着拉炮的夏青嘟起了小嘴。 「啊啊,什么嘛,是夏青啊。」 江炎拍了拍心口,心跳仍旧剧烈。 「恩?姐姐大人呢?」 门外除了夏青之外没有其他人影。江炎一问,正把脖子上围巾取下的夏青才说她是一个人来的,那条是围巾是宁宁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夏青非常中意。 天色都暗了,居然还让女孩子一个人走在街上,姐姐大人也太大意了吧。 江画原本住在离江炎家只要坐两站车的公司宿舍,但上个月他们刚在离江炎家四站车远的地方买了公寓,全家也搬了进去。就小孩子而言,这段距离并不算短。 「那你怎么会来这边呢?你不是说家里要开圣诞节宴会吗?」 「原本是这样没错,可是小秋和冬冬都感冒了,所以宴会就没办法开了。」 小秋和冬冬指的是都姐姐江画的一对双胞胎,林秋,林冬。算是夏青的弟妹。 「真是抱歉啊,夏青。难得的圣诞节却没办法好好玩。不如你去江炎家找他们玩吧?」 被江画这么一说,夏青就一个人到江炎家来玩了。 听完夏青解释后,宁宁「唉呀」一声,用手抵住嘴巴。 「这次的流行性感冒很严重啊。」 「是啊,新闻也说了,没有一个冬天会不流行感冒的。」 「要让小秋和小东他们吃布丁才行呢。」 「是、是啊。」 江炎一脸苦笑的点了点头,不知道「布丁效果」的夏青歪着头。 「那林彦姐夫呢?姐夫也一起照顾小秋和小冬吗?」 「林彦爸爸他喔,他说他要去画冬天大海的惊涛骇浪,前天开始就不在家了。」 「大海的惊涛骇浪」 光是想像就让人觉得冷,江炎皱起眉头。 「姐夫还是一样,是个挑战者啊」 前阵子林彦突然辞掉了工作,准备成为画家。讲好听点是这样,说难听的就是他失业了。因此夫妇俩常常为了这件事吵架,江炎还接过夏青半夜打来的电话,说什么江画和林彦吵得很凶,要他去帮忙劝架。不过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因此江炎什么也没说。 「林彦姐夫对艺术是绝对不妥协的呢。」 宁宁似乎对这个勇于挑战寒冬大海的男人相当佩服。 「江炎哥哥,宁宁姐姐,你们要去哪里?」 夏青交互看着江炎和宁宁问道。两人身上的衣服看起来就是要出门的样子,而且宁宁手上还拎着皮包。 「啊啊啊」 江炎把预约的事告诉夏青,夏青听完后眼底亮起光芒,认真地说她也想去。真是和宁宁的反应一模一样啊。 江炎和宁宁彼此对看。 「你预约的是两个人的位子吧?」 「是啊,不过多一个人应该没关系吧,而且还是个孩子嘛。」 「那么」 「是啊,夏青你跟我们一起去吧。」 江炎和宁宁微微笑着点头,夏青举起双手大喊了一声万岁。 虽然这样就不能跟宁宁两个人独处了。 说觉得不可惜是骗人的。只是他也不能叫在大雪里一个人走来的夏青回家啊。而且最近不管去哪里,夏青都跟着他们一起去。特别是今天还是圣诞节呢,怎么能放她一个人。 宁宁和夏青等江炎穿好大衣之后...... 「那我们走吧。」 三人撑起伞,朝车站走去。 江炎走在前面,宁宁和夏青则手牵手走在后面聊天。 男生很难插入女生们的对话。江炎一边听着每户人家里所传出的团聚欢乐声一边走着。 这条路上都是独栋的建筑,所以就算不想听,小孩子们高分贝的笑闹声还是会传进耳朵里。 圣诞节这种气氛还蛮不错的嘛。 让江炎想起小时候和家人一起度过的圣诞节。 妈妈大展身手做一堆好料的美食,爸爸买了一个大大的蛋糕回来。江炎和姐姐哥哥一起装饰圣诞树。 我信圣诞老公公信到几岁啊 小时候的圣诞夜总是因为期待圣诞老公公的到来而睡不着觉。 我还因为哥哥说这世界上没有圣诞老公公而跟他吵过架呢! 那些幸福日子的回忆。 妈妈已经不在这世上,姐姐也有了自己的家庭,一家人早已不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江炎现在则背负着残酷的现实,只是 江炎在早上也曾在经过的公园前停下脚步。 他转过头,看着笑成一团的宁宁和夏青。和家人一起度过的幸福日子不可能再回来。不过,他拥有全新的幸福啊! 只要他还活着,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所写下的回忆都将与她们同在 为了回忆,为了能留下回忆,他强烈地希望自己能活下去。 由于步幅的不同,江炎和两人之间隔出了一小段距离,他停下脚步等着两人。 接着,一阵突如其来的晕眩袭来。江炎不禁丢下手上的伞,撑住一旁的电线杆。 病虽然被李振的血抑制住,但每天还是会出现一两次的眩晕及身体发痛的症状。 宁宁和夏青急忙跑上前。 每天都碰到这种事的宁宁非常冷静,她撑住江炎要他不要倒下,顺便瞧了瞧他的脸色。江炎点了点头表示没事,宁宁也沉默地点头回应。 另外,不知道江炎身体状况的夏青则是...... 「江炎哥哥,你怎么了?!」 慌了手脚的夏青,手上的伞也掉了,不停哽咽。 「没事啦,我只是在宁宁上滑了一跤而已」 江炎一边断断续续地呼吸着,一边试着对泪眼蒙胧的夏青微笑。 「那边的大哥哥啊,他得了治不好的绝症喔,很快就会死掉了。」 带着嘲弄的少年声音从某处传来。 「这个声音是」 曾经听过的熟悉声音让江炎瞪大了眼。 宁宁和夏青也环视着四周。 「那里!」 夏青指向公园里面。 少年站在公园的正中,数道光芒在他身边交错。 江炎定睛一看,才发现交错的光芒是一群翩翩飞舞的蝴蝶。 蝴蝶们放出的蒙胧虹色光芒让少年金褐色的头发、瞳孔和天上飘落的纯白雪花如梦似幻地浮现在夜中。 彷佛轻轻一碰就会毁坏的美丽虚无光景。 「好久不见了,大哥哥。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先让我说声圣诞快乐!」 少年拍了拍手,光蝶四处飞散,围绕在江炎一行人身边。 江炎征怔地看着交错的光蝶,而夏青却大声地向少年质问道:「你说江炎哥哥很快就会死掉了是什么意思?!」 「你大哥哥他啊,戴着一个只要一战斗生命就会被削减的戒指。之前要救你的时候就用了那枚戒指,因此削减了自己的生命,得了治不好的绝症喔。」 少年露出一个残酷的笑容,他的答案让夏青的脸色青白。 「江炎哥哥他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喔,真要说起来的话,大哥哥是因为你才生病的。」 「你闭嘴!」 江炎怒吼,少年则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江炎哥哥你是因为我才会生病的吗?」 夏青的双手覆住嘴蹲下,哇的一声开始嚎啕大哭。 「不是的,夏青。这不是你的错。」 离开江炎身边的宁宁抱住夏青,不断重覆着「这不是你的错」,但夏青还是一直哭。 「这是怎么一回事」 紧握的手正微微颤抖。 夏青曾经以自己的力量杀死了养育自己的亲人。因此,她非常不愿意、也非常害怕有人会因为自己而受伤。 而这个少年所说的话简直就是在夏青心灵的伤口上洒盐。 江炎的心口涌起沸腾的怒气,直直瞪着少年。 而少年却是毫不畏惧的耸了耸肩。 「不可以啦,大哥哥。今天是圣诞夜全世界都被爱所包围的神圣夜晚耶。你摆出那么恐怖的表情的话,圣诞老公公是不会去你家的喔!」 少年抱着肚子大笑。 「有什么好笑的?」 「我说的话太好笑了。」 「我觉得一点也不好笑。」 江炎咕哝着。他站在宁宁和哽咽的夏青面前,试着保护她们。 「是喔,那真是太可惜了。」 一只蝴蝶柔柔地停在江炎肩膀上。 在他皱起眉头的那一刹那,一声闷闷的细小爆炸声响起。 江炎向前倒下,单膝着地;宁宁发出了短暂的尖叫声。 他花了两秒钟才发现是肩上的蝴蝶爆炸了。 江炎按着肩上的伤,伤口的范围不大,但却挖走了一块肉。 我得变身 江炎忍耐着痛楚想着。但在他付诸行动之前 「和平的圣诞节一点也不适合大哥哥。要像这样因为痛苦而扭曲五官、血流不止才适合你啊!」 暗色的火焰在瞳底摇曳,少年如此说道。 接着蝴蝶们到处停在江炎身上,引发连锁爆炸。 「呃啊啊啊啊啊!」 随着叫声一起飞散的鲜血在雪上染出一片鲜红。 ...... 就御言的角度来看,圣诞节是一年里最愚蠢的一天。 感情融洽的情侣、环绕着蛋糕团圆的家人,每个人都让他想吐。 恋情和爱情都是虚幻,不过是一厢情愿下的产物。 每个人都沉醉在这些虚幻当中,所以圣诞节真是个愚蠢至极的节日。 人们之所以会互相倚靠,都是为了要利用对方。 明明就只是因为对自己有利才和别人待在一起,人类却创造了「爱」这个藉口。 爱不过就是掩饰利用他人的污秽心理的修饰语而已。 倒在眼前的这个青年,江炎也是一样。 他把女人留在自己身边,让她照顾他,这摆明了是在利用她嘛。 宁宁这个女人也一样,她只是想藉由照顾这个男人,用他的感谢之意来满足自己罢了。 「无聊死了」 御言大声踩着雪地,走近江炎。 江炎的衣服破烂,身上十几个伤口里已经冒出了月之戒的治愈功能启动的白烟。 伤口虽然多,但伤得都不深,应该很快就会好了。 宁宁抱着夏青大叫。 夏青因泪而濡湿的眼睁得大大的,不断的抖。 「大姐姐你最好不要动喔。那个蝴蝶可是一碰就会爆炸的。」 宁宁无视御言的忠告,仍然试着移动。 江炎大叫了一声要她别动,宁宁点了点头。 「搞什么嘛,我给你忠告你都不听,那个大哥哥一讲你就照做。真是让人火大啊。」 御言朝宁宁伸出手,但脚踝却被江炎抓住。 「我不会让你伤害宁宁和夏青!」 江炎紧咬着牙根说道,抬起眼睛瞪着御言。 「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真是愈来愈火大了。」 御言傲然地说完後,轻轻挥了挥手。 江炎的手就像碰到同极的磁铁一般弹开。 是不需要触碰也可以移动物体的念动术。接着御言以念动术让江炎的身体无声地浮到半空中。 「你?!」 瞬间江炎被抬到离地面十公尺的上空,头朝下倒吊着。 落下的血濡湿了御言的脸颊。 原本想叫这家伙来破坏石碑的,不过算了,我再去找其他人来破坏就好了。 江炎这个青年是缘最讨厌的那一种人。本来只想虐待他一下玩玩的,不过只要一和他面对面,想杀了他的冲动就愈来愈强烈。 「一脸『我很幸福』的样子,然和还发出那么白痴的笑声大哥哥都是你不好!」 御言露出一个残虐的笑容,把食指往下一指。 「我要砸死你!」 江炎像是射出的箭般笔直落下。 「不要啊啊啊啊啊!」 宁宁的哀嚎声响遍四周。 江炎试着用月之戒变身,但已经来不及了。 在江炎的头要撞上被雪覆住的柏油路前一瞬间,有个人影如同疾风一般跳了过来将江炎抱住。 突然出现的人影让御言吓得瞠目结舌。 眼睛紧盯着眼前炫目的金黄色体毛。 江炎和宁宁也吃惊得完全忘了要眨眼,还是个孩子的夏青则是在人影出现前就昏了过去。 「呃、啊咦?」 抱住江炎的人影不仅让江炎忘了眨眼,同时嘴巴也像金鱼一样不断张合。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抱住江炎的是据说只剩下自己一个的黄金狼神狼。 「是爸爸的味道。」 宁宁直直盯着黄金狼人说。 听到宁宁声音后回过神来的江炎赶忙让嗅觉启动,用自己的鼻子确认宁宁所言是否属实。 「老、老爸?!」 「你发现得太晚了,这样也算是我儿子吗?」 江炎还没来得及接话就被江岚一把丢到后面去,狠狠地撞上地面。薄薄的积雪根本发挥不了护的功用。 「你、你何必这样用丢的呢」 江炎眼角带泪,用手搓着腰。 「宁宁和夏青也就算了,抱自己的儿子有什么趣味啊。」 江岚回过头,曲起嘴角。如果他没变身的话,脸上大概会有一个很邪恶的笑吧。 「是老爸,错不了。」 江炎的嘴角下垂。江岚呵地笑了声后重新转向少年。 江炎也看着少年,少年的太阳穴正在跳动,他也回瞪着相马父子。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如果你是敌人的话我就要打倒你。」 「真是个粗鲁的大叔呢,我最讨厌别人打断我做事了,真的很火大喔。」 少年呸的吐了一口口水,做出和清秀五官一点也不搭的动作。 「最近的年轻人都有这种坏习惯,动不动就说自己很火大。」 「你是故意要装轻松吗?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取回变身能力的,不过如果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我,那可是大错特错喔。」 瞬间换上笑容的少年弯下身,砰地轻轻拍了一下地面。被雪覆住的地面像水面般摇晃,一个黑色的大物体从地底现身。 「螳螂?」 少年坐在背上所出现的物体是一只大的螳螂。而且它不只,全身上下还包覆着像螃蟹一般的硬壳,让人联想到甲胄的甲壳发着黑色的光辉,镰刀状的前脚放出利刃般的危险光芒。 「收下吧,这是我送给你们的圣诞节小礼物!」 少年一踢螳螂的背使其跃至半空中后,螳螂顺势张开翅膀。 仍旧跌坐在地的江炎急着站起来做好接招的准备。但 全身上下的伤发出刺痛,令他单膝跪下。虽然月之戒已经在发挥效力,但还要花点时间才能完全治好伤口。 「交给我吧。」 江岚用手制止了江炎,往前踏出一步,螳螂甲胄般的甲壳爆出青白色的火花。是雷光。 少年浮在螳螂上空傲然地环抱双手。 看来他没有要自己进攻的意思。 而江岚也没有摆出任何姿势,只是自然地站在那里。 江炎感觉不到任何斗气,却觉得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压迫感。 仔细一想,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老爸战斗。 汗珠滑下脸颊,江炎用手背拭去。 就连十二年前因为御言一事而杀死妈妈的时候,他也没亲眼见到父亲战斗时的样子。 从爸爸身上厌受到的压迫感和四周的紧绷气氛让江炎吞了一口口水。 江炎的声音彷若信号声一般,为御言和江岚的无声对峙画下休止符。 螳螂率先挥下左边的镰刀脚,接着江岚蹬了一下地面。刹那间,啪嚓,物体碎裂的声音响起。 第120章 彷佛轻轻一碰就会毁坏的美丽光景。 “好久不见了,大哥哥。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先让我说声圣诞快乐!” 少年拍了拍手。 江炎征怔地看着少年。 而夏青却大声地向少年质问道:“你说江炎哥哥很快就会死掉了是什么意思?!” “你大哥哥他啊,得了治不好的绝症喔。” 少年露出一个残酷的笑容,他的答案让夏青的脸色青白。 「江炎哥哥他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喔,真要说起来的话,大哥哥是因为你才生病的。」 「你闭嘴!」 江炎怒吼,少年则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江炎哥哥你是因为我才会生病的吗?」 夏青的双手覆住嘴蹲下,哇的一声开始嚎啕大哭。 「不是的,夏青。这不是你的错。」 离开江炎身边的宁宁抱住夏青,不断重覆着「这不是你的错」,但夏青还是一直哭。 「这是怎么一回事」 紧握的手正微微颤抖。 夏青曾经以自己的力量杀死了养育自己的亲人。因此,她非常不愿意、也非常害怕有人会因为自己而受伤。 而这个少年所说的话简直就是在夏青心灵的伤口上洒盐。 江炎的心口涌起沸腾的怒气,直直瞪着少年。 而少年却是毫不畏惧的耸了耸肩。 「不可以啦,大哥哥。今天是圣诞夜全世界都被爱所包围的神圣夜晚耶。你摆出那么恐怖的表情的话,圣诞老公公是不会去你家的喔!」 少年抱着肚子大笑。 「有什么好笑的?」 「我说的话太好笑了。」 「我觉得一点也不好笑。」 江炎咕哝着。他站在宁宁和哽咽的夏青面前,试着保护她们。 「是喔,那真是太可惜了。」 一只蝴蝶柔柔地停在江炎肩膀上。 在他皱起眉头的那一刹那,一声闷闷的细小爆炸声响起。 江炎向前倒下,单膝着地;宁宁发出了短暂的尖叫声。 他花了两秒钟才发现是肩上的蝴蝶爆炸了。 江炎按着肩上的伤,伤口的范围不大,但却挖走了一块肉。 我得变身 江炎忍耐着痛楚想着。但在他付诸行动之前 「和平的圣诞节一点也不适合大哥哥。要像这样因为痛苦而扭曲五官、血流不止才适合你啊!」 暗色的火焰在瞳底摇曳,少年如此说道。 接着蝴蝶们到处停在江炎身上,引发连锁爆炸。 「呃啊啊啊啊啊!」 随着叫声一起飞散的鲜血在雪上染出一片鲜红。 ...... 就御言的角度来看,圣诞节是一年里最愚蠢的一天。 感情融洽的情侣、环绕着蛋糕团圆的家人,每个人都让他想吐。 恋情和爱情都是虚幻,不过是一厢情愿下的产物。 每个人都沉醉在这些虚幻当中,所以圣诞节真是个愚蠢至极的节日。 人们之所以会互相倚靠,都是为了要利用对方。 明明就只是因为对自己有利才和别人待在一起,人类却创造了「爱」这个藉口。 爱不过就是掩饰利用他人的污秽心理的修饰语而已。 倒在眼前的这个青年,江炎也是一样。 他把女人留在自己身边,让她照顾他,这摆明了是在利用她嘛。 宁宁这个女人也一样,她只是想藉由照顾这个男人,用他的感谢之意来满足自己罢了。 「无聊死了」 御言大声踩着雪地,走近江炎。 江炎的衣服破烂,身上十几个伤口里已经冒出了月之戒的治愈功能启动的白烟。 伤口虽然多,但伤得都不深,应该很快就会好了。 宁宁抱着夏青大叫。 夏青因泪而濡湿的眼睁得大大的,不断的抖。 「大姐姐你最好不要动喔。那个蝴蝶可是一碰就会爆炸的。」 宁宁无视御言的忠告,仍然试着移动。 江炎大叫了一声要她别动,宁宁点了点头。 「搞什么嘛,我给你忠告你都不听,那个大哥哥一讲你就照做。真是让人火大啊。」 御言朝宁宁伸出手,但脚踝却被江炎抓住。 「我不会让你伤害宁宁和夏青!」 江炎紧咬着牙根说道,抬起眼睛瞪着御言。 「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真是愈来愈火大了。」 御言傲然地说完後,轻轻挥了挥手。 江炎的手就像碰到同极的磁铁一般弹开。 是不需要触碰也可以移动物体的念动术。接着御言以念动术让江炎的身体无声地浮到半空中。 「你?!」 瞬间江炎被抬到离地面十公尺的上空,头朝下倒吊着。 落下的血濡湿了御言的脸颊。 原本想叫这家伙来破坏石碑的,不过算了,我再去找其他人来破坏就好了。 江炎这个青年是缘最讨厌的那一种人。本来只想虐待他一下玩玩的,不过只要一和他面对面,想杀了他的冲动就愈来愈强烈。 「一脸『我很幸福』的样子,然和还发出那么白痴的笑声大哥哥都是你不好!」 御言露出一个残虐的笑容,把食指往下一指。 「我要砸死你!」 江炎像是射出的箭般笔直落下。 「不要啊啊啊啊啊!」 宁宁的哀嚎声响遍四周。 江炎试着用月之戒变身,但已经来不及了。 在江炎的头要撞上被雪覆住的柏油路前一瞬间,有个人影如同疾风一般跳了过来将江炎抱住。 突然出现的人影让御言吓得瞠目结舌。 眼睛紧盯着眼前炫目的金黄色体毛。 江炎和宁宁也吃惊得完全忘了要眨眼,还是个孩子的夏青则是在人影出现前就昏了过去。 「呃、啊咦?」 抱住江炎的人影不仅让江炎忘了眨眼,同时嘴巴也像金鱼一样不断张合。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抱住江炎的是据说只剩下自己一个的黄金狼神狼。 「是爸爸的味道。」 宁宁直直盯着黄金狼人说。 听到宁宁声音后回过神来的江炎赶忙让嗅觉启动,用自己的鼻子确认宁宁所言是否属实。 「老、老爸?!」 「你发现得太晚了,这样也算是我儿子吗?」 江炎还没来得及接话就被江岚一把丢到后面去,狠狠地撞上地面。薄薄的积雪根本发挥不了护的功用。 「你、你何必这样用丢的呢」 江炎眼角带泪,用手搓着腰。 「宁宁和夏青也就算了,抱自己的儿子有什么趣味啊。」 江岚回过头,曲起嘴角。如果他没变身的话,脸上大概会有一个很邪恶的笑吧。 「是老爸,错不了。」 江炎的嘴角下垂。江岚呵地笑了声后重新转向少年。 江炎也看着少年,少年的太阳穴正在跳动,他也回瞪着相马父子。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如果你是敌人的话我就要打倒你。」 「真是个粗鲁的大叔呢,我最讨厌别人打断我做事了,真的很火大喔。」 少年呸的吐了一口口水,做出和清秀五官一点也不搭的动作。 「最近的年轻人都有这种坏习惯,动不动就说自己很火大。」 「你是故意要装轻松吗?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取回变身能力的,不过如果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我,那可是大错特错喔。」 瞬间换上笑容的少年弯下身,砰地轻轻拍了一下地面。被雪覆住的地面像水面般摇晃,一个黑色的大物体从地底现身。 「螳螂?」 少年坐在背上所出现的物体是一只大的螳螂。而且它不只,全身上下还包覆着像螃蟹一般的硬壳,让人联想到甲胄的甲壳发着黑色的光辉,镰刀状的前脚放出利刃般的危险光芒。 「收下吧,这是我送给你们的圣诞节小礼物!」 少年一踢螳螂的背使其跃至半空中后,螳螂顺势张开翅膀。 仍旧跌坐在地的江炎急着站起来做好接招的准备。但 全身上下的伤发出刺痛,令他单膝跪下。虽然月之戒已经在发挥效力,但还要花点时间才能完全治好伤口。 「交给我吧。」 江岚用手制止了江炎,往前踏出一步,螳螂甲胄般的甲壳爆出青白色的火花。是雷光。 少年浮在螳螂上空傲然地环抱双手。 看来他没有要自己进攻的意思。 而江岚也没有摆出任何姿势,只是自然地站在那里。 江炎感觉不到任何斗气,却觉得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压迫感。 仔细一想,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老爸战斗。 汗珠滑下脸颊,江炎用手背拭去。 就连十二年前因为御言一事而杀死妈妈的时候,他也没亲眼见到父亲战斗时的样子。 从爸爸身上厌受到的压迫感和四周的紧绷气氛让江炎吞了一口口水。 江炎的声音彷若信号声一般,为御言和江岚的无声对峙画下休止符。 螳螂率先挥下左边的镰刀脚,接着江岚蹬了一下地面。刹那间,啪嚓,物体碎裂的声音响起。 江岚以快到让别人误以为他使用空间栘转的速度移动到螳螂背上,用双手把它的左前脚折掉。 没有变身的江炎完全看不到江岚的动作,宁宁也不停眨着眼。 原、原来神狼的动作这么快啊 有生以来第一次目睹神狼力量的江炎不禁赞叹。 忘记自己也是神狼的江炎赞叹着神狼的力量,听起来实在是蛮愚蠢的。不过单就速度和腕力而言,在与李振一战后力量增强许多的江炎其实更加厉害。 前脚被折断的螳螂哀嚎出声。它的哀嚎声既大且尖锐,让人不禁想捂住耳朵。 「你这种声音会吵到邻居。」 江岚坐在螳螂背上,单手一把抓起螳螂的头部。 火焰包覆住螳螂。 不像江画所操纵的那种鲜红火焰,而是炫目的黄金之炎。 火焰一瞬间将螳螂烧尽,连灰烬也不留下。 「虽然这是你特地送给我的礼物,但我还是要还给你。不过抱歉啦,只剩下这么一点点而已。」 江岚抬头看着少年,把螳螂的前脚丢开。 「不错嘛,大叔。那只螳螂的力量并不输给阿桂的妖魔喔,这就是所谓的真金不怕火炼吗?」 原本以为少年会被激怒,但他脸上游刀有余的笑容却未消失。 「不过啊,我觉得把礼物退给人家是一种很失礼的行为喔!」 少年弹了一下手指,江岚周围的地面随即如水面般摇晃,和先前一样从地底冒出了螳螂。总共有四只,从四面包围江岚。螳螂们的甲壳在冒出地面的瞬间就已经覆上了雷光。 但即使被包围了,江岚还是用指头抚着下巴,一派从容的样子。 螳螂像是回应少年的号令一般,抬起头尖声鸣叫。 覆住甲壳的雷光一瞬间膨胀数倍,吞噬了中间的江岚。 「呜哇!」 「呀啊!」 震耳欲聋的声音和炫目的雷光让江炎和宁宁高声大叫,江炎用手覆住眼睛,宁宁低下头闭上眼睛。因为她抱着夏青,所以不能用手覆住眼睛。 江炎等到声音和光芒消失后放下手,眼前是一片预想之外的光景。 放出攻击的四只螳螂倒下,被攻击的江岚却像是什么事也没有的站在那里。螳螂表面的雷光消失,白烟自甲壳上冒出。 爸爸到底做了什么?回答这个疑问的是少年。 「居然把攻击反弹回来!」 少年脸上的笑容消失。 「我还是不能接下你的礼物哪。因为圣诞节礼物基本上是大人送给小孩子的东西啊。」 江岚的手一挥,黄金之炎包覆住螳螂们,将其消灭。 「不要以为打倒那些虫子就有多了不起!」 火球浮现在愤怒的少年周围。少年朝江岚打下总数大约超过二十个以上的火球群。 江岚完全没有要躲的样子,直接吃下火球的攻击。 热浪让薄薄的积雪瞬间蒸发,炙热的蒸气四散。 四周变得像三温暖一样,湿透的浏海黏在江炎额头上,他不快地扭曲五官。 视线范围被大量的蒸气覆盖,但江炎还是可以看到被火焰包覆的江岚朝向少年伸出一只手。 包覆住江岚的鲜红火焰逆向卷起,化成黄金之炎。接着,黄金之炎变成无数的火球朝少年飞去。 和螳螂以雷光攻击时一样,江岚反弹了对手的攻击。 黄金的火球群瞄准少年炸裂。 爆炸声非常惊人,但热浪却未袭卷而来。 和烧尽螳螂的时候一样,江岚的火焰调节到不会伤害目标以外的人,只有技巧纯熟的人才有这种能力,反弹攻击也需要极为精准的兽气控制,江炎的战斗技巧还没办法使用这种攻击。 「这就是老爸的实力吗?和以本能来战斗的我完全不同」 虽然江炎的力量胜过江岚,但就战斗的技巧与综合能力而言,江岚远远凌驾於江炎之上。 当江炎正在赞叹之时,一阵强风从旁边吹来。那并不是自然的风。 周围满溢的蒸气全数被吹散,少年的身影出现。 「!」 「呀啊!」 少年的身影让江炎倒吸了一口气,宁宁短短地尖叫了一声。 少年的身影凄惨到让人想覆住双眼。 从指尖到脸都被烧伤。身体有一半被烧烂成红色,另一半则是已经被烧成焦黑。 少年露出了牙齿,缓缓降到地面上。 他是在笑?还是在生气?被烧烂的脸让人无法分辨他的表情。 「大叔你真的很过分耶。杀了我妈妈,让我爸爸发狂然後还让我受这么重的伤」 少年一边抚着被烧烂的脖子一边说。 「杀了你妈妈,让你爸爸发狂?」 不懂少年所言何意的江炎满脸讶异。 「难不成?!」 两个名字随即浮上江炎的脑海,表情一瞬僵硬。 江炎立刻看向父亲。虽然说这个角度只能看到江岚的侧脸,但江炎从他身旁的气氛判断出父亲也说不出话来。 「我告诉你们我的名字吧。我呢,叫做御言。妈妈的名字叫做柳美爸爸叫......」 「御兰」 江炎一脸僵硬的说出这个名字。 御言又露出了牙齿。这次可以清楚知道他是在笑。 「预兰有小孩?」 这还是第一次听说。而且他的母亲是三十年前,江岚因为初次变身时无法抑制破坏本能而杀死的女性柳奈津美。 「太奇怪了。」 宁宁说。 「如果柳美小姐在死前已经生了小孩,那么那个孩子的年纪应该比我和江炎还要大呀。可是」 御言再怎么看就只像个十四、五岁的小孩而已。 宁宁脱口而出的疑问也是江炎想问的问题。 「怎么可能!预兰和柳美之间没有小孩!」 江岚摇着头大叫。 「有喔,只是没生下来而已。」 「有小孩,只是没生下来?」 「我是被拉出来的,从我妈妈的尸体里。」 御言轻松地丢出极具冲击性的台词。 「我就告诉你们我是怎么被生出来的吧」 御言开始诉说自己凄惨的过去。 御言是妖术名家的嫡子,而江岚的堂姐柳美也是出身于术者家系。 三十年前,柳美怀了御兰的孩子,但在她告诉御兰和亲友之前,她就死了。遗体被狼人园回收。 「应该没有任何人知道妈妈怀孕了才对。可是,有一个男人知道了。」 不知道那个男人用了什么手段,他知道柳美怀了御兰的孩子。而且也知道那个孩子可能拥有稀世的妖术才能。 「是『长者』。」 御言的话让江岚和宁宁倒吸了一口气。江炎虽然也很讶异,但他原本就有预想到这可能跟 『长者』有关,所以并没有太过惊讶。 「『长者』把我从妈妈的尸体拿出来。妈妈明明就已经死了很久,但我却还活着。听说是有一片光膜之类的东西包覆着我,我才得以活下来的样子」 光是听到这里,宁宁就已经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避免吐出来。 御言说的话对于身为女性的宁宁而言,应该比身为男性的江炎更为残酷。 「『长者』把还是胎儿的我像阿桂和李振一样,封印在『镜』里。我是四年前被放出来的。大概是在李振之后吧?」 「四年前」 「是啊,我就以胎儿的姿态被封在『镜』里二十六年。」 江炎和宁宁对看了一眼,然后同时转过头凝视着御言。 这个少年只用了四年就成长到这个地步吗?这跟刚才那个情况相反,不过他的外表仍旧是和年龄不符啊。 「不要一直盯着人家看嘛啊,是这样喔?你们在想我为什么看起来不像三十岁也不像四岁喔?」 御言笑了出来。他身上的烧伤明明就那么严重,但他却非常地平静。 少年放出让人不快的气息,江炎敛起表情。 「四年前,把我从『镜』里解放出来的『长者』对我施了一个术。」 「一个术?」 「不老不死之术我花了四年就长到这样也是这个术的影响所造成的。」 「不老不死?」 江炎皱着眉头思考这句话的意义。 「这是『长者』在很多年前拼命研发的术。不过结果最後还是没完成就是了。」 这么说来,御言所接受的术是未完成的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御言就是实验品罗。 「因为那是一个不完全的术,所以我没办法不老不死。不过我除了急速的成长之外,另外得到了一个能力,与其说是能力,不如说是体质会比较恰当吧」 「我让你们瞧瞧吧」,御言一说完,身上就出现了令人惊愕的现象。 他全身上下的严重烧伤不到三秒钟就全部治好了。 焦的肌肉覆上新生的皮肤。 烧伤的痕迹不复见,御言伸了伸手。 「这就是我的特异体质,我可以靠我自己的意识控制它,所以应该还是说成能力比较好吧?」 江炎傻住,宁宁和江岚也说不出任何话来。 虽然个体有差异,但狼人族的人都拥有高度的恢复能力。只是御言的恢复力根本是异次元般的强大,月之戒的治愈效果也远远不及。这已经不是惊讶了,而是令人惊悚。 「我们把话题拉回来好了。我从『镜』里被解放出来、被『长者』施以不完全的不老不死之术後,在;狼人园的结界区域里长大,和那个女孩子一样。」 御言的视线朝向被宁宁抱着、昏过去了的夏青。 凝视着金褐色双瞳的江炎注意到御言的眼底根本没有在笑。明明他脸上就挂着一个笑容。 御言看着夏青的眼里缠绕着许多情感,憎恶、憧憬、嫉妒 不是只有夏青,那孩子也是用一样的眼神看着江炎和宁宁。 第121章 他以快的速度冲了过去。 江炎完全看不到父亲的动作,宁宁也不停眨着眼。 原、原来父亲的动作这么快啊! 有生以来第一次目睹父亲打架的江炎不禁赞叹。 虽然听起来实在是蛮愚蠢的。 不过单就速度和腕力而言,在与李振一战斗后,能力增强许多的江炎其实更加厉害。 “你这种声音会吵到邻居。” 江岚坐在螳螂背上,单手一把抓起螳螂的头部。 火焰包覆住螳螂。 不像江画所操纵的那种鲜红火焰,而是炫目的黄金之炎。 火焰一瞬间将螳螂烧尽,连灰烬也不留下。 「虽然这是你特地送给我的礼物,但我还是要还给你。不过抱歉啦,只剩下这么一点点而已。」 江岚抬头看着少年,把螳螂的前脚丢开。 「不错嘛,大叔。那只螳螂的力量并不输给阿桂的妖魔喔,这就是所谓的真金不怕火炼吗?」 原本以为少年会被激怒,但他脸上游刀有余的笑容却未消失。 「不过啊,我觉得把礼物退给人家是一种很失礼的行为喔!」 少年弹了一下手指,江岚周围的地面随即如水面般摇晃,和先前一样从地底冒出了螳螂。总共有四只,从四面包围江岚。螳螂们的甲壳在冒出地面的瞬间就已经覆上了雷光。 但即使被包围了,江岚还是用指头抚着下巴,一派从容的样子。 螳螂像是回应少年的号令一般,抬起头尖声鸣叫。 覆住甲壳的雷光一瞬间膨胀数倍,吞噬了中间的江岚。 「呜哇!」 「呀啊!」 震耳欲聋的声音和炫目的雷光让江炎和宁宁高声大叫,江炎用手覆住眼睛,宁宁低下头闭上眼睛。因为她抱着夏青,所以不能用手覆住眼睛。 江炎等到声音和光芒消失后放下手,眼前是一片预想之外的光景。 放出攻击的四只螳螂倒下,被攻击的江岚却像是什么事也没有的站在那里。螳螂表面的雷光消失,白烟自甲壳上冒出。 爸爸到底做了什么?回答这个疑问的是少年。 「居然把攻击反弹回来!」 少年脸上的笑容消失。 「我还是不能接下你的礼物哪。因为圣诞节礼物基本上是大人送给小孩子的东西啊。」 江岚的手一挥,黄金之炎包覆住螳螂们,将其消灭。 「不要以为打倒那些虫子就有多了不起!」 火球浮现在愤怒的少年周围。少年朝江岚打下总数大约超过二十个以上的火球群。 江岚完全没有要躲的样子,直接吃下火球的攻击。 热浪让薄薄的积雪瞬间蒸发,炙热的蒸气四散。 四周变得像三温暖一样,湿透的浏海黏在江炎额头上,他不快地扭曲五官。 视线范围被大量的蒸气覆盖,但江炎还是可以看到被火焰包覆的江岚朝向少年伸出一只手。 包覆住江岚的鲜红火焰逆向卷起,化成黄金之炎。接着,黄金之炎变成无数的火球朝少年飞去。 和螳螂以雷光攻击时一样,江岚反弹了对手的攻击。 黄金的火球群瞄准少年炸裂。 爆炸声非常惊人,但热浪却未袭卷而来。 和烧尽螳螂的时候一样,江岚的火焰调节到不会伤害目标以外的人,只有技巧纯熟的人才有这种能力,反弹攻击也需要极为精准的兽气控制,江炎的战斗技巧还没办法使用这种攻击。 「这就是老爸的实力吗?和以本能来战斗的我完全不同」 虽然江炎的力量胜过江岚,但就战斗的技巧与综合能力而言,江岚远远凌驾於江炎之上。 当江炎正在赞叹之时,一阵强风从旁边吹来。那并不是自然的风。 周围满溢的蒸气全数被吹散,少年的身影出现。 「!」 「呀啊!」 少年的身影让江炎倒吸了一口气,宁宁短短地尖叫了一声。 少年的身影凄惨到让人想覆住双眼。 从指尖到脸都被烧伤。身体有一半被烧烂成红色,另一半则是已经被烧成焦黑。 少年露出了牙齿,缓缓降到地面上。 他是在笑?还是在生气?被烧烂的脸让人无法分辨他的表情。 「大叔你真的很过分耶。杀了我妈妈,让我爸爸发狂然後还让我受这么重的伤」 少年一边抚着被烧烂的脖子一边说。 「杀了你妈妈,让你爸爸发狂?」 不懂少年所言何意的江炎满脸讶异。 「难不成?!」 两个名字随即浮上江炎的脑海,表情一瞬僵硬。 江炎立刻看向父亲。虽然说这个角度只能看到江岚的侧脸,但江炎从他身旁的气氛判断出父亲也说不出话来。 「我告诉你们我的名字吧。我呢,叫做御言。妈妈的名字叫做柳美爸爸叫......」 「御兰」 江炎一脸僵硬的说出这个名字。 御言又露出了牙齿。这次可以清楚知道他是在笑。 「预兰有小孩?」 这还是第一次听说。而且他的母亲是三十年前,江岚因为初次变身时无法抑制破坏本能而杀死的女性柳奈津美。 「太奇怪了。」 宁宁说。 「如果柳美小姐在死前已经生了小孩,那么那个孩子的年纪应该比我和江炎还要大呀。可是」 御言再怎么看就只像个十四、五岁的小孩而已。 宁宁脱口而出的疑问也是江炎想问的问题。 「怎么可能!预兰和柳美之间没有小孩!」 江岚摇着头大叫。 「有喔,只是没生下来而已。」 「有小孩,只是没生下来?」 「我是被拉出来的,从我妈妈的尸体里。」 御言轻松地丢出极具冲击性的台词。 「我就告诉你们我是怎么被生出来的吧」 御言开始诉说自己凄惨的过去。 御言是妖术名家的嫡子,而江岚的堂姐柳美也是出身于术者家系。 三十年前,柳美怀了御兰的孩子,但在她告诉御兰和亲友之前,她就死了。遗体被狼人园回收。 「应该没有任何人知道妈妈怀孕了才对。可是,有一个男人知道了。」 不知道那个男人用了什么手段,他知道柳美怀了御兰的孩子。而且也知道那个孩子可能拥有稀世的妖术才能。 「是『长者』。」 御言的话让江岚和宁宁倒吸了一口气。江炎虽然也很讶异,但他原本就有预想到这可能跟 『长者』有关,所以并没有太过惊讶。 「『长者』把我从妈妈的尸体拿出来。妈妈明明就已经死了很久,但我却还活着。听说是有一片光膜之类的东西包覆着我,我才得以活下来的样子」 光是听到这里,宁宁就已经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避免吐出来。 御言说的话对于身为女性的宁宁而言,应该比身为男性的江炎更为残酷。 「『长者』把还是胎儿的我像阿桂和李振一样,封印在『镜』里。我是四年前被放出来的。大概是在李振之后吧?」 「四年前」 「是啊,我就以胎儿的姿态被封在『镜』里二十六年。」 江炎和宁宁对看了一眼,然后同时转过头凝视着御言。 这个少年只用了四年就成长到这个地步吗?这跟刚才那个情况相反,不过他的外表仍旧是和年龄不符啊。 「不要一直盯着人家看嘛啊,是这样喔?你们在想我为什么看起来不像三十岁也不像四岁喔?」 御言笑了出来。他身上的烧伤明明就那么严重,但他却非常地平静。 少年放出让人不快的气息,江炎敛起表情。 「四年前,把我从『镜』里解放出来的『长者』对我施了一个术。」 「一个术?」 「不老不死之术我花了四年就长到这样也是这个术的影响所造成的。」 「不老不死?」 江炎皱着眉头思考这句话的意义。 「这是『长者』在很多年前拼命研发的术。不过结果最後还是没完成就是了。」 这么说来,御言所接受的术是未完成的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御言就是实验品罗。 「因为那是一个不完全的术,所以我没办法不老不死。不过我除了急速的成长之外,另外得到了一个能力,与其说是能力,不如说是体质会比较恰当吧」 「我让你们瞧瞧吧」,御言一说完,身上就出现了令人惊愕的现象。 他全身上下的严重烧伤不到三秒钟就全部治好了。 焦的肌肉覆上新生的皮肤。 烧伤的痕迹不复见,御言伸了伸手。 「这就是我的特异体质,我可以靠我自己的意识控制它,所以应该还是说成能力比较好吧?」 江炎傻住,宁宁和江岚也说不出任何话来。 虽然个体有差异,但狼人族的人都拥有高度的恢复能力。只是御言的恢复力根本是异次元般的强大,月之戒的治愈效果也远远不及。这已经不是惊讶了,而是令人惊悚。 「我们把话题拉回来好了。我从『镜』里被解放出来、被『长者』施以不完全的不老不死之术後,在;狼人园的结界区域里长大,和那个女孩子一样。」 御言的视线朝向被宁宁抱着、昏过去了的夏青。 凝视着金褐色双瞳的江炎注意到御言的眼底根本没有在笑。明明他脸上就挂着一个笑容。 御言看着夏青的眼里缠绕着许多情感,憎恶、憧憬、嫉妒 不是只有夏青,那孩子也是用一样的眼神看着江炎和宁宁。 御言的视线朝向被宁宁抱着、昏过去了的夏青。 凝视着金褐色双瞳的江炎注意到御言的眼底根本没有在笑。明明他脸上就挂着一个笑容。 御言看着夏青的眼里缠绕着许多情感,憎恶、憧憬、嫉妒 不是只有夏青,那孩子也是用一样的眼神看着江炎和宁宁。 江炎在内心里说着。一直沉默不语的江岚开口:「你以江炎为目标是因为你要帮你爸妈报仇吗?」 「报仇?」 御言脸上的嘲弄褪去,烦躁取而代之。他的太阳穴正在抽搐。 「为什么我非得报仇不可啊!我妈还没生下我就死了,我爸根本就不知道我被生下来了,我怎么可能会为了这种人报仇啊!」 讲到后面的时候,御言的烦躁明显变成了愤怒,是个感情起伏剧烈的少年。 「我唯一不能原谅的就是不把我当作人的『那个男人』,还有你们这些兴高采烈地玩着爱情家家酒的笨蛋!」 御言叫后,无数的光蝶出现,包围江岚。 蝴蝶们在出现的那一瞬间就立刻爆发,闪光和卷起的雪烟吞噬了江岚。 「老爸!」 江炎试着冲向前,但暴风把他吹开,让他的背部撞上行道树。 宁宁则是紧紧抱住夏青和暴风对抗。 背部撞上行道树的江炎勉强将麻痹的身体抬起头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没死的话我就帮你拍手叫好!」 御言的脸上闪过一个笑。漆黑的雷光自江岚全身上下迸射而出。原来是御言藉由刺手指将雷光伤到江岚。 由于雷光的音量太大,江炎并没有听到江岚痛苦的大叫声。 御言把手指抽出后雷光暗下,江岚就向前倒下。 「呵呵,看来我直接攻击你身体的话你就没办法反弹攻击了呢。」 御言笑着踩住趴倒在地的江岚侧腹。 御言脸上混和着无邪及残酷的笑容让人联想起以踩蚂蚁为乐的小孩。 江岚是有发出声,但就只是这样而已。 江炎想要站起来去帮助爸爸,只是他的脚和腰都使不上力。 「大哥哥啊,你很不喜欢看到你的家人跟女朋友受伤死掉吧?」 御言一边使劲踩着江岚一边说。 「那是当然啊!」 回答御言的问题的人不是江炎,而是宁宁。宁宁站起身,笔直地瞪着御言。昏过去的夏青倒在地上。 「宁宁,不要!」 江炎大叫。 御言的攻击性非常强,但他的攻击性跟李振有些不一样。他是那种不能受到刺激的人。 但宁宁却没有听进去。 「你一定也有你很重视的人啊!!如果那个人受伤的话」 宁宁猛力地摇着头大叫,只是她的话没来得及说完。 使用空间栘转逼近宁宁的御言抓住了她的头发、捂住了她的嘴。 宁宁瞪大了眼睛,顿时江炎的心脏被冻结一般的恐惧感掳获。 「我没有重视任何人,也不打算要重视任何人。大姐姐你就算说到嘴破也是没有用喔。」 缘傲然的说完後扯着深雪的头发拉倒她。 御言握紧右手手腕。无名指上的月之戒放出淡淡的虹色光芒。 「不准动!」 江炎被锐利的声音制止,他低吼了一声。月之戒的光芒消失。 「你一动我就把大姐姐杀掉!」 御言一手抓着头发,另一手则一把抓起宁宁的脸。 御言抓着宁宁的脸摩擦地面,一脸无邪地笑着。 宁宁白皙的脸颊因为擦伤而变得鲜红。 但宁宁却咬紧牙根,不发出任何任何声。 「大哥哥你喜欢这个大姐姐对不对?」 御言继续用力扯着宁宁的头发,硬把她拉起身向江炎问道。 「你最好回答我的问题喔!」 这次御言的手抓住了宁宁的喉咙。 「你喜欢她对不对?她对你来说很重要对不对?」 「是啊。」 艰难站起身的江炎点了点头,御言似乎觉得很可笑似地抖动着肩膀。 「那这个大姐姐先借我。不过我也不知道会不会还你就是了。」 「等等!」 江炎的制止只是徒然,御言已经用空间栘转离开了。 和宁宁一起...... 江炎跪在宁宁身边,垂着头咒骂了一声该死。 连白色的雪花都让他觉得非常火大。 ...... 男人的声音响彻这个只有黑暗不断延展的空间。 他按着喉咙,非常痛苦。 他那如精巧雕像、工笔绘画般的美貌已不复见。 红头发变成全白,瞳孔白。初雪般的肌肤如同朽木一般失去了光泽及水分。 「琳,琳......」 他一边呼喊一边以嘶哑的声音唤着应该要一直陪侍在他身边的少女。 「是的,鹰大人。」 一个少女无声地出现在他身旁。 白发的她拥有褐色肌肤,瞳孔则是苍蓝色的。是个仍残留着稚气的美丽少女。 「余心爱的琳啊。抱抱我」 被称为的少女点了点头,坐下来温柔地把樱的头抱住。 鹰像是在发烧似的不停抖。身体明明是冷到骨子里,但心口却 像或燃烧般。 是名为老化这种病的发作。 活过了超越五百年的悠久岁月,鹰的身体老了。 虽然他利用秘术保住了外表的年轻,但有时候当魔力被搅乱,老化的痕迹也会出现,就像是病情发作一样,而且发作次数正不断增加中。 在琳的怀抱下,痛楚逐渐舒缓,发抖也停了下来。 痛觉结束和,鹰的头发、瞳孔和肌肤都恢复了原本应有的美艳。 他望着自己如女性一般的纤长双手,向琳问道:「琳啊,我美吗?」 「是的。」 对琳的回答戚到满足的鹰微笑,抚上琳的脸颊。 平常琳总是沉默地闭上眼,把脸颊靠向鹰的手,但今天不一样。 「我有件事必须向您报告。」 琳睁着眼说道。鹰端正的眉形蹙起。 琳把御言侵入樱禁止他人进的结界一事及江岚在密室取回变身能力的事向鹰报告。 「御言袭击江炎,掳了一个女人。」 「他想要用女人当人质,让江炎去破坏石碑吗?真像是那个没知识的小孩会做的事。」 鹰嘲笑着缘,却也对自己的误算感到一丝后悔。 他一直以为就算御言会去向阿桂和李振寻求协助,御言自己也没有那个胆量来单挑他,他太天真了。 「此外,江炎和橘春海一起前往阿桂家族的遗迹所在地。」 「喔。我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做。」 鹰的眼神变得锐利。 遗迹所在地藏有某样东西。那是鹰不喜欢的东西,而且最让他愤怒的是他对那样东西束手无策。 江炎单独一个人的话或许找不到那东西,但如果有个妖术士陪在他身旁的话情况就不一样了。 「您要怎么处置他们?我去解决」 抚着琳脸颊,鹰微微摇了摇头。 御言虽然是鹰舍弃不要的东西,但御言的妖术力量却足以与他的生父御兰匹敌。就算是琳也不可能毫发无伤地获胜。 如果御言那样的失败之作伤了他所宠爱的琳的话就不有趣了。 「那么」 「就令龙去吧。」 「龙?」 琳无机质的苍蓝双眼微微瞪大。 「没错。我将在结界及梦幻乡放出龙。」 他不想让琳去解决缘,但如果只派个兽圣出去,恐怕也只会败北而归。 而不管是御言还是江炎,龙百分之一百二十都能葬送他们的生命。 「如果御言把江炎带进了结界,我也将亲赴战场。我要以己之眼看看沉眠于他们身体的力量。」 琳之前曾经告诉过鹰,江炎眠着深不可测的力量。 那股力量和樱在阿桂身上所追求的力量一样强大。 「龙正好可以拿来作那力量的实验品。」 琳点头后从鹰身旁消失。她去准备制造龙所需的材料。 剩下一个人独处的鹰看向自己的手掌。虽然刚刚的发作已经复原,但他白皙纤长的指上仍留有数道深刻的皱纹。 「我绝不接受老化及死亡」 鹰静静地放出怒气,一个人独白。 制造龙需要两样东西。鹰拥有其中一样,另外一样则需要「调货」。 有个男人被派来协助调货。 把发量很多的长发绑成扫帚一样的细瘦男子李响。 即使在昏暗的密室里,李响仍旧没有拿下太阳眼镜。 他现在人在狼人园本部地下深处的石室里。 石头砌成的房间里没有任何日光射进。墙壁和地板上都施有法术,只要人一进来就会微微发光,但亮度跟新月的夜里没什么差别。 李响和琳把调来的材料运进石室后等待着『长者』的到来。 材料有八个。李响一边苦笑一边看着倒在脚边的材料。 每个都是狼人园旗下的野兽之人。 他们全部被漆黑的布包起,排成一列。 「对认识的人出手实在是让人很心痛咧。」 李响说着完全不是真心话的话语,手指抓着脸颊。 八个兽里有三个和李响一样是兽圣十士。 捕获这一二名兽圣的就是李响。 「立刻捉拿拥有力量的兽之人。」 接下琳命令的李响,和她一起照着力量的强弱顺序捉拿人在总部的兽。 就算琳是个再优秀的术者,要活捉兽圣还是很难的。 而李雪就凭着和兽圣们的交情堂而皇之地靠近他们,出其不意地捕获了三名。并没有花多大的工夫。 其他的五人虽然不是兽圣,但他们都是有名的战斗者,这五个人是琳抓到的。 「不过身分阶级这种东西还真是残酷啊,位居下面的人连个什么都不是。让在这边的我相当感伤啊。」 李响在琳一旁卖弄般的笑着,但琳完全无视,李响也只好耸了耸肩。 成为『长者』傀儡的这个少女和『长者』以外的人只会以最小限度的言语对话。 第122章 “喂,琳啊。你长得这么可爱,笑一笑的话会更好看哏?” 沉默地等待也太无聊了,所以李响又继续找琳讲话。 “请你闭嘴。” 被琳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李响这次不只耸肩,而且还挥了挥手。 接着,他们在等的人出现在黑的彼端。 “辛苦了,琳。” 鹰对琳绽开小小的笑容,琳恭敬地行了一个礼。 「什么嘛,只有琳可以得到慰劳喔?」 李响抗议。但长者却看也不看李响。 被琳和长者无视的李响朝着别的地方吐了吐舌头。看起来是一点也没有忠诚心的行为,但长者却连头也没回。不过琳有回头瞪他就是了。 「我、我开玩笑的啦。」 被无表情的脸瞪视是很恐怖的事,李响缩了一下肩。 「那,龙这种东西要怎么做啊?」 李响为了逃开磷的视线,把话题丢给『长者』。他以为反正没人会理他,结果他的问题居然有了回答。 「把这个埋入野兽的心脏。」 『长者』的手掌上有一个小小的白色碎片。李响拿下太阳眼镜,仔细地盯着它瞧。 「骨头?」 「是那个愚蠢女人的碎片。」 李响皱起了细长的眉。一个黑茧轻飘飘地浮起。 「过来。」 『长者』微微地笑过后,不可知的力量撕裂。 背包住的二十多岁的男人。他的皮肤呈小麦色,身材均匀,五官深遂,给人的感觉非常勇健。 李响知道他的名字,阿莲,他是能随意操纵水的水狼,同时也是兽圣十之一。 狼人园里没有人操纵水的技术能出其右。 高中的时候,李响和江森还曾经好几次找他一起练功。 「唔」 垂下头的阿莲抬起头来。 「你、你是!」 在正面认出『长者』的那一瞬间,阿莲的脸上染满了惊愕。 阿莲试着要说什么而张开了嘴巴,但他的嘴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瞪大了双眼,只是不断发出痛的号叫。 因为他的喉头被无形的力量锁住,声音也连带被封起。 「唔啊啊!」 阿莲的身体开始出现异常的变化。 他的眼睛瞪大。 不像人类会发出来的惨叫响起,分贝高到让响捂住耳朵。 『长者』把手离开后,阿莲全身上下传出了喀嚓的大声响。他的骨骼开始变化。 『长者』微笑着、琳则是面无表情地凝视着这一幕。 看来龙这种东西和阿桂的魔物差不多。 阿桂的魔物是让动物变化,而卑龙则是让人类而且还是野兽变化后产生的产物。 李响敛着表情观看绪形的姿态变得与原本的人形愈行愈远。 说是敛着表情,但这并不表示他哀怜绪形或是对他抱有罪恶感,只是单纯因为绪形的惨叫太大声了,李响是不会对狼人族感到哀怜的。 阿莲的惨叫最后成了非人类的低吼声。 ...... 江炎一手扶住背着的夏青,另一边的肩膀撑住江岚,走上回家的路。 迎面而来的风不断把雪吹入眼睛,让江炎皱起整张脸。 夏青到现在都还在昏睡,江岚则是在缘离去后就立刻恢复意识。 不过看来御言的攻击所带来的冲击力道相当强大,江岚整个人虚弱无力。 「我没事,不用靠着你的肩膀也可以走路。」 当江炎说要把肩膀借给江岚靠的时候,江岚这么说。 「你这么憔悴的脸说什么没事啊,一点都没有说服力。你年纪也大了,不要勉强自己。」 江炎不让父亲一个人走路。 「居然把自己的爸爸当成老头来对待你这小孩真是惹人厌。」 虽然江岚抱怨了一下,但他还是乖乖地靠上江炎的肩膀。 你之前去了哪里?为什么你取回变身能力了?我有好多事想问你 雪愈来愈强,再加上风也开始吹起,路上几乎已经呈现暴风雪状态。 像这样带着无法行动的两个人,实在不太适合讲什么太复杂的话。江炎决定回家后再把一切问清楚,现在先赶快回家。 看到自己家之后,江炎『恩?』的一声皱起眉头。 「是谁在玄关前?」 没办法完全睁开眼睛的江炎看不太清楚,只知道好像有两个人的样子。 江炎停下脚步仔细看了看,对方似乎也注意到自己的样子,跑了过来。 完全看清两人的脸后,江炎非常惊讶。 「这不是南原和宁矢吗?!」 南原他们也一样惊讶。 「你们怎么这副德性?!发生了什么事?」 南原看到衣服破烂、而且还同时抱着父亲和少女的江炎不禁傻住。 宁矢环视四周后:「姐姐在哪里?为什么姐姐不在?!」 宁矢狠狠抓住狼狈的江炎心口,你的回答会让我决定要不要饶了你,宁矢用这样的眼神瞪着江炎,不知道该如何说明的江炎陷入沈默。 「冷静下来!」 南原抓住宁矢的衣领,用力把他从江炎身边拉开。也许说是把他拽开还比较正确。 「放开我!」 衣领被抓住的宁矢挥舞着手脚,直到南原大吼了一声「你是没看到他背着伤患和小孩吗!」后,宁矢才低低地唔了一声,心不甘情不愿地撤退。 「我们可以先进房子里再聊吗?我只穿着一件大衣,快冷死了。」 江岚依序看向南原,宁矢和江炎的脸。他似乎一讲话就会痛,整张脸皱成一团。 「就这么做吧。再继续在这种地方站下去的话,夏青搞不好会感冒。」 如果夏青感冒了,江炎大概会被静江画狠狠痛扁一顿。 五人就先进了家门。 江炎在和室里铺好棉被、安置好夏青,轻轻地用指尖擦去夏青眼角的泪滴,不让她的睡眠受到千扰。 在他们进了家门、拍去身上雪花时,夏青也没有睁开眼睛。 「夏青,对不起,让你想起不愉快的事了。」 明明就在夏青身边,自己却没有办法制止御言在夏青的心伤上洒盐。这点让江炎非常不悦。 但让江炎更不悦、更丢脸的是宁宁居然在自己眼前被人掳走。 我得做好被宁矢揍的觉悟。 江炎打开纸门,南原和宁矢并排坐在沙发上,江岚坐在对面沙发上深深陷进椅垫里,双眼紧闭。 刚才只穿了一件大衣的江岚已经换上江炎借给他的衣服,父子两人的身材相似,尺寸还蛮合的,当然江炎自己也换过衣服了。 江岚闭着眼睛是为了要让体力恢复,藉由冥想凝聚兽气,提高治愈力。没有累积修行经验的江炎是做不到这件事的。 江炎在江岚身旁坐下後,江岚睁开眼睛。 江炎稍稍横瞥了一眼父亲后,便转头向前。南原的眼神冷静,宁矢则是一副快要冲上来砍人的样子,两个人正等着江炎开口。 江炎吐了一口气之后,便把他和宁宁,夏青三个人出去之后到现在的状况,钜细靡遗地向南原及宁矢说明。 他提到御兰的儿子御言的事,也提到了宁宁被御言劫走的事。 「你为什么没能保护姐姐?」 宁矢一听到宁宁被劫走就立刻踩过桌子抓住江炎。 他不断摇晃江炎的身体。 「我、我选择相信你的!因为你是我姐姐喜欢的男人,所以我才试着去相信你!结果结果你居然没办法保护她!你居然不帮我保护姐姐!」 宁矢白皙的睑颊染上红潮,怒气冲天。 无法反驳的江炎只能任由宁矢打骂。 当宁矢举起拳头时,南原上前抓住他的手。 和先前一样,南原抓住宁矢的领口把他拉离江炎。他用的力道似乎颇大,宁矢整个人跌坐在地板上。 接着南原的手伸向江炎的心口。 被拉站起来的江炎鼻梁上狠狠吃了一记重击,整个人被弹开。他还来不及做出回避姿势就撞倒在地板上,这一记就像是被铁棒殴打一样沉重。 江炎一边擦着鼻血一边坐起身,眼神和南原交会,南原的脸上虽然没有任何表情,但他的眼中却泄露出他深沉的怒气。 江炎是已经作好被宁矢揍的觉悟,但他没想到会被南原揍。 意料外的情况让江炎愣住。 被吓到的不只是江炎。跌坐在地板上的宁矢一脸呆滞,江岚则是无言地看着三人。 即便南原什么也没说,他的眼神和拳头都告诉了江炎他对宁宁抱有什么样的感情。 原来是这样,南原也对她 江炎一边想着被揍也是当然的,一边按着鼻梁站起身。 「多余的废话我就不说了。我们现在就来想接下来要怎么办,要怎么样才能把宁宁救出来。」 南原讲完后便咚的一声坐到沙发上。 「你也赞成吧,宁矢?」 宁矢无言地点了点头,坐到南原身边。江炎也跟着坐下,拿起面纸擦拭鼻血。 「很痛吧?」 被江岚嘲笑的江炎一边揉着染血的面纸一边点头。就很多层面上来说,南原的铁拳都非常痛。 「那御兰的儿子现在在哪?」 「我不知道。可是,在那之前」 江炎对南雅的问句摇了摇头,看向父亲。 「老爸,请你说明你这两个月去哪里做了什么,还有你是怎样取回变身能力的。」 在江炎的问句之后,江岚隔了一会儿才以微妙的表情点了点头。 十二年前,江岚在与宿敌御兰的战斗中失去了变身能力。 为了回报亡妻,江岚一直希望自己能阻止化身为复仇者的御兰,守护自己的孩子。但对毫无战斗能力的江岚而言,他什么事也做不到。 最后,打倒御兰的人,是江炎。 在御兰死后,江岚心里某根紧绷的弦被切断,他迅速地老化。 孩子们都长大了,御兰也不在了。 「我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他甚至有了这种想法。 他以为江炎失去变身能力後就能过着和战斗无缘的日子,曾经一度为之安心。 但江炎再次被卷入战斗,而且在战斗中取回了变身能力。 「强大的力量一定会带来战斗。我一直觉得这是无法避免、也无法改变的命运。拥有强大力量的人若是要活下去,他这辈子便得不停战斗。所以我不想达到术的最高境界。我不需要强大的力量,我只要有能让柳美幸福的力量就够了。」 很久以前,在诗诗和柳美都还活着的时候,御兰曾经这么对江岚讲过。 拥有强大力量的人逃不出战斗的手掌心。不战斗,便无法存活。 「江炎也逃不开战斗的命运吗?」 难道生为黄金狼就必须一辈子战斗下去吗? 「我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江岚只希望江炎能像个普通人一样活下去。他希望江炎能得到平凡的幸福。 失去生存目的的江岚做了一个决定。 他要代替江炎,为他挡下所有未来将会洒落在他身上、名为战斗的火花。 这需要力量,需要狼的力量。 江炎已经证明了力量不是绝对回不来。不过他不能等到力量自然回复。江岚和江炎不一样,这十二年来,他从未有任何一丝力量回复的迹象。 因此江岚去找橘春海,在他的协助下寻找取回失去力量的方法。 然后他找到了取回力量的可能性。 「这是我还在修行的时候从师父那里听来的,虽然还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听说在香山那边,有一个被改造过的古坟,名叫密室」 橘先生一边搔着满头乱翘的头发,一边说着有关密室的事。 他的语气听起来像是不知道自己是否该把这种事讲出来。 根据橘先生所说的,密室的内部和异空间相连,里面聚集着许多灵。 所谓的灵,是指失去身体,独留精神在世上的东西。也可称作是魂。 造访密室的人必须接受试炼。 「听说灵会为通过试炼的人补回他们过去所失去的力量也就是能量。」 虽然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试炼,也不知道是谁建造了密室,不过江岚仍旧对密室抱有一丝希望。 橘先生曾经说过他实在很难相信会有这种奇迹似的场所,但只要有一点点可能性,都值得赌赌看。 江岚只想抓住那最后一根稻草。 江岚拜托橘先生找到密室的钥匙后,便动身前往香山。 密室的入口就在与成山、傍山并列大和三山的香山山腹里。 入口被苍郁的草木覆盖,江岚在山里迷路一整天后才找到入口。 「有种在探险的感觉啊。」 江岚一边拨开草木,一边烦躁地嘀咕着感想。 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密室是一个横穴式的石室。名字听起来虽然气派,但实际上却没有什么深度,非常狭小。 季节虽已是晚秋,但石室里却是异样的燠热。 「这里又小又热,真教人呼吸困难。」 以手背拭去汗水的江岚一边碎碎念一边向石室中间的土黄色石棺伸出手,轻轻地抚着表面。 只能勉强放进一个小孩子的小型石棺棺盖上开了一个小小的洞。 「这就是橘说的钥匙孔吧。」 急啦低声说完,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个被蓝染布包起的细长物体。 那是一个桐箱,里面放有一根和炭一样黑的金属棒。 不大,但却意外地有份量。 这是橘先生冒着危险去狼人园宝殿里偷来的钥匙。 四面八方被光芒笼罩,江岚伸手盖住眼睛,遮住刺人的光线。 数秒后,江岚紧张地放下盖住眼睛的手,眼前的景色一变。 是一幕奇异的光景。 第123章 “我、我选择相信你的!因为你是我姐姐喜欢的男人,所以我才试着去相信你!结果结果你居然没办法保护她!你居然不帮我保护姐姐!” 宁矢白皙的睑颊染上红潮,怒气冲天。 无法反驳的江炎只能任由宁矢打骂。 当宁矢举起拳头时,南原上前抓住他的手。 和先前一样,南原抓住宁矢的领口把他拉离江炎。 他用的力道似乎颇大,宁矢整个人跌坐在地板上。 接着南原的手伸向江炎的心口。 被拉站起来的江炎鼻梁上狠狠吃了一记重击,整个人被弹开。他还来不及做出回避姿势就撞倒在地板上,这一记就像是被铁棒殴打一样沉重。 江炎一边擦着鼻血一边坐起身,眼神和南原交会,南原的脸上虽然没有任何表情,但他的眼中却泄露出他深沉的怒气。 江炎是已经作好被宁矢揍的觉悟,但他没想到会被南原揍。 意料外的情况让江炎愣住。 被吓到的不只是江炎。跌坐在地板上的宁矢一脸呆滞,江岚则是无言地看着三人。 即便南原什么也没说,他的眼神和拳头都告诉了江炎他对宁宁抱有什么样的感情。 原来是这样,南原也对她 江炎一边想着被揍也是当然的,一边按着鼻梁站起身。 「多余的废话我就不说了。我们现在就来想接下来要怎么办,要怎么样才能把宁宁救出来。」 南原讲完后便咚的一声坐到沙发上。 「你也赞成吧,宁矢?」 宁矢无言地点了点头,坐到南原身边。江炎也跟着坐下,拿起面纸擦拭鼻血。 「很痛吧?」 被江岚嘲笑的江炎一边揉着染血的面纸一边点头。就很多层面上来说,南原的铁拳都非常痛。 「那御兰的儿子现在在哪?」 「我不知道。可是,在那之前」 江炎对南雅的问句摇了摇头,看向父亲。 「老爸,请你说明你这两个月去哪里做了什么,还有你是怎样取回变身能力的。」 在江炎的问句之后,江岚隔了一会儿才以微妙的表情点了点头。 十二年前,江岚在与宿敌御兰的战斗中失去了变身能力。 为了回报亡妻,江岚一直希望自己能阻止化身为复仇者的御兰,守护自己的孩子。但对毫无战斗能力的江岚而言,他什么事也做不到。 最后,打倒御兰的人,是江炎。 在御兰死后,江岚心里某根紧绷的弦被切断,他迅速地老化。 孩子们都长大了,御兰也不在了。 「我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他甚至有了这种想法。 他以为江炎失去变身能力後就能过着和战斗无缘的日子,曾经一度为之安心。 但江炎再次被卷入战斗,而且在战斗中取回了变身能力。 「强大的力量一定会带来战斗。我一直觉得这是无法避免、也无法改变的命运。拥有强大力量的人若是要活下去,他这辈子便得不停战斗。所以我不想达到术的最高境界。我不需要强大的力量,我只要有能让柳美幸福的力量就够了。」 很久以前,在诗诗和柳美都还活着的时候,御兰曾经这么对江岚讲过。 拥有强大力量的人逃不出战斗的手掌心。不战斗,便无法存活。 「江炎也逃不开战斗的命运吗?」 难道生为黄金狼就必须一辈子战斗下去吗? 「我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江岚只希望江炎能像个普通人一样活下去。他希望江炎能得到平凡的幸福。 失去生存目的的江岚做了一个决定。 他要代替江炎,为他挡下所有未来将会洒落在他身上、名为战斗的火花。 这需要力量,需要狼的力量。 江炎已经证明了力量不是绝对回不来。不过他不能等到力量自然回复。江岚和江炎不一样,这十二年来,他从未有任何一丝力量回复的迹象。 因此江岚去找橘春海,在他的协助下寻找取回失去力量的方法。 然后他找到了取回力量的可能性。 「这是我还在修行的时候从师父那里听来的,虽然还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听说在香山那边,有一个被改造过的古坟,名叫密室」 橘先生一边搔着满头乱翘的头发,一边说着有关密室的事。 他的语气听起来像是不知道自己是否该把这种事讲出来。 根据橘先生所说的,密室的内部和异空间相连,里面聚集着许多灵。 所谓的灵,是指失去身体,独留精神在世上的东西。也可称作是魂。 造访密室的人必须接受试炼。 「听说灵会为通过试炼的人补回他们过去所失去的力量也就是能量。」 虽然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试炼,也不知道是谁建造了密室,不过江岚仍旧对密室抱有一丝希望。 橘先生曾经说过他实在很难相信会有这种奇迹似的场所,但只要有一点点可能性,都值得赌赌看。 江岚只想抓住那最后一根稻草。 江岚拜托橘先生找到密室的钥匙后,便动身前往香山。 密室的入口就在与成山、傍山并列大和三山的香山山腹里。 入口被苍郁的草木覆盖,江岚在山里迷路一整天后才找到入口。 「有种在探险的感觉啊。」 江岚一边拨开草木,一边烦躁地嘀咕着感想。 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密室是一个横穴式的石室。名字听起来虽然气派,但实际上却没有什么深度,非常狭小。 季节虽已是晚秋,但石室里却是异样的燠热。 「这里又小又热,真教人呼吸困难。」 以手背拭去汗水的江岚一边碎碎念一边向石室中间的土黄色石棺伸出手,轻轻地抚着表面。 只能勉强放进一个小孩子的小型石棺棺盖上开了一个小小的洞。 「这就是橘说的钥匙孔吧。」 急啦低声说完,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个被蓝染布包起的细长物体。 那是一个桐箱,里面放有一根和炭一样黑的金属棒。 不大,但却意外地有份量。 这是橘先生冒着危险去狼人园宝殿里偷来的钥匙。 四面八方被光芒笼罩,江岚伸手盖住眼睛,遮住刺人的光线。 数秒后,江岚紧张地放下盖住眼睛的手,眼前的景色一变。 是一幕奇异的光景。 太阳浮在天空中,让天空散发出炫目的蓝色光芒。 同时,星星们也在遥远的下方静静地眨着眼。 没有墙壁、没有地板、也没有天花板。 江岚就站在日夜交接的边境界线上。 江岚怔在日夜的交界线上,同时听到许多声音传来。 (来了。) (来了啊。) (没有力量的人。) (没有力量的人来乞求力量了。) 分不清年龄性别的奇妙声音。 「是灵吗!」 江岚大叫后,一个他曾经见过的女人出现在他面前。 江岚的心脏像是被人猛然抓住一般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出现在眼前的女人是诗诗。 她看起来比诗诗死时还要年轻,大概只有二十几岁。 那不是真的诗诗。那是灵创造出来的幻影! 江岚在心中大喊。 「没错,我是被束缚在这个虚伪之地的人,也就是你们所说的灵。」 外表是诗诗的灵像是读取了江岚的心思般,把手抵在心前说道。 连声音都和诗诗如出一辙,就算那只是个赝品,但妻子睽违了十二年的声音仍旧紧紧揪住了心头。 「为什么你要以诗诗的样子出现?」 江岚对灵提出指责,怎么可以有人而且还是个灵来模仿诗诗的身影。 诗诗的脸上浮现了一个平稳的微笑,说道:「我只不过是复写了栖息在你心底最深处的那个人的形象罢了。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我是不能出现在生者面前的。」 江岚陷入沉默,以诗诗身影出现灵,就连微笑也跟诗诗一模一样。 「灵啊,我是为了获得力量才到这里来的。听说你能弥补失去的力量,这是真的吗?」 江岚忍下对灵复写诗诗身影的愤怒及不快,对其问道。 「是真的,只是乞求力量之人必须通过我们的试炼,而且通后试炼后,也必须接受一种注定的命运。」 「注定的命运?」 「是的」 灵所说的那句「注定的命运」让冷汗滑过江岚的背脊。 「即便如此,你还是希望能取回以往的力量吗?」 江岚毫不犹豫地点头。如果说他对那「注定的命运」一点也不害怕的话,那是在说谎。不过如果接受了这种命运就能守护自己的儿子、回报妻子,那么这个代价并不算高。 「是的,我愿意接受这个命运,让我接受试炼吧。」 以诗诗身影出现的灵无言地凝视了江岚一会儿,最后说了一句好吧、点了点头。她的眼神不知为何带着一抹哀伤。 「来吧,我的同胞们。」 以诗诗身影出现的=灵举起一只手。漆黑发亮的长发飘起,数十个苍蓝的火球出现在四周。 江岚知道那全部都是灵魂。 大小形状全部相同,但他们的气息和氛围个个不同。每个灵魂都传达出不同的意志。 有的灵魂对江岚感到愤怒,有的为江岚哀悼。各式各样的感情涌向江岚。 「为了力量而不顾己身之人啊。用你的身体承接我们吧!」 以诗诗身影出现的灵指向江岚后,所有的苍蓝火球就像是被倒了油一般燃烧起来。 江岚的视线范围被苍蓝色的火焰填满,他自己也被火焰吞噬。 江岚连声都发不出来。 所谓的身体并不单指身体。苍蓝的火焰已经进了心里。 在心灵及身体被燃烧时,江岚终理解到这间密室里的灵究竟是谁。 是被建造这个地方的男人所歼灭的一族。这一族的族人就是灵。有女人,也有孩子。 一百多年前死得不明不白的他们,其精神被封在这间密室。 (我恨!) (我恨那个男人我恨这些狼群!) (我明明明还想再活下去!) (为什么我就得被杀不可!) (为什么你能活着!) (明明就只是只狼而已!) (去死吧!) (去死!然后成为我们的一部分吧!) 数不尽的悲痛喊叫声剧烈翻搅着江岚的心与身体。 那是憎恶、也是愤怒、更是绝望。 我要挡下他们的感情!被拉进去、被吞噬的话就完了! 江岚领悟到原来忍过灵们如暴风雨漩涡般的威情就是所谓的试炼。 如果被试炼击败,就会没命。不,不只是他的命,连他的魂都会被击碎。 诗诗! 江岚藉由思念亡妻来抵抗感情的起伏。 想起刚认识时才只是初中生的诗诗。 想起两个人第一次和御兰、柳美四个人一起和魔兽战斗。 想起第一次约会时去看了电影。 想起穿着婚纱、含羞带笑的诗诗。 想起两个人在决定长女名字的时候意见分歧、大吵了一架。 想起十二年前的天人永别。 江岚让从未褪色的记忆重新浮现在脑海中,抵抗灵的厌情。 「我要守护江炎、回报诗诗才行!我不可能会输给灵的感情!」 江岚喷出黄金之炎,把四周的火焰全数打消。 同时,灵们试着将江岚拉进、吞噬的感情也消失了。 那是江岚通过试炼的瞬间。 回过神后,江岚已经不处在那个日夜同处的空间,而是在狭窄的石室里隔着石棺和以诗诗身影出现的灵面对面。 「你通过了试炼,我们将弥补你过去所失去的力量。」 灵以诗诗的声音说道。 江岚点了点头,他的心里其实很同情灵们。 他们不仅死得不明不白,而且还被束缚在那个非生非死的空间里。 不得生存又不得死去的痛苦远远超过想像。触碰过=灵们的感情,江岚痛切地明白这份痛苦。 「如果我破坏了这个地方,你们会得到解脱吗?」 如果救得了他们的话,他想拯救他们。江岚这么想着,但灵却回答了一句不可能。 「封住我们的是你的力量也无法抵达的世界。若是要放我们,就必须杀了那个男人。」 「『长者』吗」 建造这个密室的人是狼人园的长者。对江岚而言,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事实。 「通过试炼的人啊。你千万不要忘了。不要忘了你为了得到力量,而背负了那绝对无法逃避的命运。」 江岚点了点头,以诗诗身影出现的灵最后露出一个不知是微笑抑或是悲怜的表情,无声地消失了。 江岚把钥匙从石棺里拿出来,走到外面。 走出来时刚好是黎明,炫目的阳光包覆住江岚。 「好冷啊」 江岚眯起眼看向朝阳,身子不停抖。 让人呼吸困难的热一下子变成了冻人的寒冷。 「对了,橘曾经说过密室里面时间流动的速度不一样」 江岚离开密室时,外面的世界已经过了两个月。 江岚转向入口,为悲哀的灵们献上短暂的默祷后,吐着雪白色的气走下山去。 「我是今天早上离开密室的,然后我就回到市区了。接着我在到回回家的路上察觉到江炎被袭击的气息,才赶去帮忙。事情就是这样。」 江岚把他取回变身能力的经过明白说完后,江炎认真地盯着江岚瞧。 「这样就是全部了吗?」 觉得哪里有问题的江炎问道。 「什么意思?」 「不没事啦。」 江岚一边摇着头一边想着 老爸隐瞒了什么东西。 虽然是没有任何证据的直觉,但应该没错。 江炎他们只听到江岚说在密室里接受试炼,就取回了变身能力而已。 江岚完全没有提到他在得到力量后,必须背负「注定的命运」,它究竟是什么样的命运。 江炎的直觉没有猜错,江岚的确隐瞒了些什么。 「老爸啊,我也可以接受那个试炼吗?如果我可以不用月之戒就成功变身的话,那我的病也不会再恶化下去了。」 江炎满心期待地问道,但江岚的回答却击碎了他的希望。 「不可能的,密室在我出来之后就崩塌了。」 「是喔」 满心的期待被江岚一刀斩断,乌云蒙上了江炎的脸。 密室崩塌了是江岚为了不让江炎背负那「注定的命运」所编出来的谎言。江炎当然不会知道。 「喂,病是怎么一回事?」 之前一直沉默地听着江岚讲话的南原问道。宁矢虽然什么也没说,但他看起来跟南原是一样的看法。 对了,这两个人都不知道我身体的事啊。 想了想该不该说的江炎最后决定把事实告诉他们。 南原是那种讨厌谎言和敷衍应付的人,而宁宁也曾经告诉过江炎说宁矢是一个直觉相当准确的人,所以江炎觉得自己应该把事实告诉他们。 江炎把月之戒这枚戒指侵蚀身体的副作用和他决定打倒长者的事全部摊开来讲后,南原和宁矢都瞪大了双眼。 讲到『长者』是敌人的时候,江岚也一脸惊讶,但看着南原他们说话的江炎并没有发现到。 「我们不在的时候居然发生了这种事」 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南原脸上写着这样的表情,宁矢则是保持沉默。 但南原立刻换上了严肃的表情说:「我是不懂你要怎么把被削去的生命找回来这种复杂的事啦,不过如果我们可以帮上什么忙的话,你千万不要客气。」 南原说完后握起拳头拍上另一只手的手掌。 「我们就是为了这个才会被武堂那个大叔强迫去做这个做那个的。对吧,宁矢。」 南原露出牙齿笑了笑,用力地拍了一下宁矢的背,宁矢用鼻子哼了一声。这好像是他表达肯定的意思。 「谢谢你们。」 江炎把手放在双膝上,深深地低下头。 「你和宁宁都是我的恩人。而且你们的对手是御兰的小孩和『长者』不是吗?这么有趣的架不打的话,我会后悔一辈子。」 「管他是御兰的孩子也好,『长者』也罢。我要杀了所有伤害姐姐的人,就是这样。然后我先说清楚,如果姐姐有个什么万一,我也一定会杀了你。」 一个人是轻松愉快地说,另一个则是带着肃杀的气息说,江炎低着头在心里再次对两人说了一声谢谢,表示自己的感谢之意。 第124章 江岚大叫后,一个他曾经见过的女人出现在他面前。 江岚的心脏像是被人猛然抓住一般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是她,是她,他爱的人。 眼前的女人是诗诗。 她看起来比诗诗死之前还要年轻。 那样子,大概只有二十几岁。 那不是真的诗诗。 那是灵创造出来的幻影! 「为什么你要以诗诗的样子出现?」 江岚对灵提出指责,怎么可以有人而且还是个灵来模仿诗诗的身影。 诗诗的脸上浮现了一个平稳的微笑,说道:「我只不过是复写了栖息在你心底最深处的那个人的形象罢了。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我是不能出现在生者面前的。」 江岚陷入沉默,以诗诗身影出现灵,就连微笑也跟诗诗一模一样。 「灵啊,我是为了获得力量才到这里来的。听说你能弥补失去的力量,这是真的吗?」 江岚忍下对灵复写诗诗身影的愤怒及不快,对其问道。 「是真的,只是乞求力量之人必须通过我们的试炼,而且通后试炼后,也必须接受一种注定的命运。」 「注定的命运?」 「是的」 灵所说的那句「注定的命运」让冷汗滑过江岚的背脊。 「即便如此,你还是希望能取回以往的力量吗?」 江岚毫不犹豫地点头。如果说他对那「注定的命运」一点也不害怕的话,那是在说谎。不过如果接受了这种命运就能守护自己的儿子、回报妻子,那么这个代价并不算高。 「是的,我愿意接受这个命运,让我接受试炼吧。」 以诗诗身影出现的灵无言地凝视了江岚一会儿,最后说了一句好吧、点了点头。她的眼神不知为何带着一抹哀伤。 「来吧,我的同胞们。」 以诗诗身影出现的=灵举起一只手。漆黑发亮的长发飘起,数十个苍蓝的火球出现在四周。 江岚知道那全部都是灵魂。 大小形状全部相同,但他们的气息和氛围个个不同。每个灵魂都传达出不同的意志。 有的灵魂对江岚感到愤怒,有的为江岚哀悼。各式各样的感情涌向江岚。 「为了力量而不顾己身之人啊。用你的身体承接我们吧!」 以诗诗身影出现的灵指向江岚后,所有的苍蓝火球就像是被倒了油一般燃烧起来。 江岚的视线范围被苍蓝色的火焰填满,他自己也被火焰吞噬。 江岚连声都发不出来。 所谓的身体并不单指身体。苍蓝的火焰已经进了心里。 在心灵及身体被燃烧时,江岚终理解到这间密室里的灵究竟是谁。 是被建造这个地方的男人所歼灭的一族。这一族的族人就是灵。有女人,也有孩子。 一百多年前死得不明不白的他们,其精神被封在这间密室。 (我恨!) (我恨那个男人我恨这些狼群!) (我明明明还想再活下去!) (为什么我就得被杀不可!) (为什么你能活着!) (明明就只是只狼而已!) (去死吧!) (去死!然后成为我们的一部分吧!) 数不尽的悲痛喊叫声剧烈翻搅着江岚的心与身体。 那是憎恶、也是愤怒、更是绝望。 我要挡下他们的感情!被拉进去、被吞噬的话就完了! 江岚领悟到原来忍过灵们如暴风雨漩涡般的威情就是所谓的试炼。 如果被试炼击败,就会没命。不,不只是他的命,连他的魂都会被击碎。 诗诗! 江岚藉由思念亡妻来抵抗感情的起伏。 想起刚认识时才只是初中生的诗诗。 想起两个人第一次和御兰、柳美四个人一起和魔兽战斗。 想起第一次约会时去看了电影。 想起穿着婚纱、含羞带笑的诗诗。 想起两个人在决定长女名字的时候意见分歧、大吵了一架。 想起十二年前的天人永别。 江岚让从未褪色的记忆重新浮现在脑海中,抵抗灵的厌情。 「我要守护江炎、回报诗诗才行!我不可能会输给灵的感情!」 江岚喷出黄金之炎,把四周的火焰全数打消。 同时,灵们试着将江岚拉进、吞噬的感情也消失了。 那是江岚通过试炼的瞬间。 回过神后,江岚已经不处在那个日夜同处的空间,而是在狭窄的石室里隔着石棺和以诗诗身影出现的灵面对面。 「你通过了试炼,我们将弥补你过去所失去的力量。」 灵以诗诗的声音说道。 江岚点了点头,他的心里其实很同情灵们。 他们不仅死得不明不白,而且还被束缚在那个非生非死的空间里。 不得生存又不得死去的痛苦远远超过想像。触碰过=灵们的感情,江岚痛切地明白这份痛苦。 「如果我破坏了这个地方,你们会得到解脱吗?」 如果救得了他们的话,他想拯救他们。江岚这么想着,但灵却回答了一句不可能。 「封住我们的是你的力量也无法抵达的世界。若是要放我们,就必须杀了那个男人。」 「『长者』吗」 建造这个密室的人是狼人园的长者。对江岚而言,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事实。 「通过试炼的人啊。你千万不要忘了。不要忘了你为了得到力量,而背负了那绝对无法逃避的命运。」 江岚点了点头,以诗诗身影出现的灵最后露出一个不知是微笑抑或是悲怜的表情,无声地消失了。 江岚把钥匙从石棺里拿出来,走到外面。 走出来时刚好是黎明,炫目的阳光包覆住江岚。 「好冷啊」 江岚眯起眼看向朝阳,身子不停抖。 让人呼吸困难的热一下子变成了冻人的寒冷。 「对了,橘曾经说过密室里面时间流动的速度不一样」 江岚离开密室时,外面的世界已经过了两个月。 江岚转向入口,为悲哀的灵们献上短暂的默祷后,吐着雪白色的气走下山去。 「我是今天早上离开密室的,然后我就回到市区了。接着我在到回回家的路上察觉到江炎被袭击的气息,才赶去帮忙。事情就是这样。」 江岚把他取回变身能力的经过明白说完后,江炎认真地盯着江岚瞧。 「这样就是全部了吗?」 觉得哪里有问题的江炎问道。 「什么意思?」 「不没事啦。」 江岚一边摇着头一边想着 老爸隐瞒了什么东西。 虽然是没有任何证据的直觉,但应该没错。 江炎他们只听到江岚说在密室里接受试炼,就取回了变身能力而已。 江岚完全没有提到他在得到力量后,必须背负「注定的命运」,它究竟是什么样的命运。 江炎的直觉没有猜错,江岚的确隐瞒了些什么。 「老爸啊,我也可以接受那个试炼吗?如果我可以不用月之戒就成功变身的话,那我的病也不会再恶化下去了。」 江炎满心期待地问道,但江岚的回答却击碎了他的希望。 「不可能的,密室在我出来之后就崩塌了。」 「是喔」 满心的期待被江岚一刀斩断,乌云蒙上了江炎的脸。 密室崩塌了是江岚为了不让江炎背负那「注定的命运」所编出来的谎言。江炎当然不会知道。 「喂,病是怎么一回事?」 之前一直沉默地听着江岚讲话的南原问道。宁矢虽然什么也没说,但他看起来跟南原是一样的看法。 对了,这两个人都不知道我身体的事啊。 想了想该不该说的江炎最后决定把事实告诉他们。 南原是那种讨厌谎言和敷衍应付的人,而宁宁也曾经告诉过江炎说宁矢是一个直觉相当准确的人,所以江炎觉得自己应该把事实告诉他们。 江炎把月之戒这枚戒指侵蚀身体的副作用和他决定打倒长者的事全部摊开来讲后,南原和宁矢都瞪大了双眼。 讲到『长者』是敌人的时候,江岚也一脸惊讶,但看着南原他们说话的江炎并没有发现到。 「我们不在的时候居然发生了这种事」 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南原脸上写着这样的表情,宁矢则是保持沉默。 但南原立刻换上了严肃的表情说:「我是不懂你要怎么把被削去的生命找回来这种复杂的事啦,不过如果我们可以帮上什么忙的话,你千万不要客气。」 南原说完后握起拳头拍上另一只手的手掌。 「我们就是为了这个才会被武堂那个大叔强迫去做这个做那个的。对吧,宁矢。」 南原露出牙齿笑了笑,用力地拍了一下宁矢的背,宁矢用鼻子哼了一声。这好像是他表达肯定的意思。 「谢谢你们。」 江炎把手放在双膝上,深深地低下头。 「你和宁宁都是我的恩人。而且你们的对手是御兰的小孩和『长者』不是吗?这么有趣的架不打的话,我会后悔一辈子。」 「管他是御兰的孩子也好,『长者』也罢。我要杀了所有伤害姐姐的人,就是这样。然后我先说清楚,如果姐姐有个什么万一,我也一定会杀了你。」 一个人是轻松愉快地说,另一个则是带着肃杀的气息说,江炎低着头在心里再次对两人说了一声谢谢,表示自己的感谢之意。 两个人的心意都让他非常高兴。宁矢的话虽然有些凶狠,但江炎知道那是宁矢在以自己的方式给他鼓励。 「那我把话题拉回最初的那个问题,你完全不知道御兰家的那个小孩儿在哪吗?抓到他的话我就杀了他。」 南原喀嚓喀嚓的折着手指,宁矢也是一脸赞同地点了点头。 「这个」 江炎以真挚的眼神望着激昂的两人说道:「我希望你们不要杀了他不要杀了御兰,我希望尽可能在不让他受伤的情况下结束。南原和宁矢两个人脸上都写了大大的问号,江岚也是轻轻地挑了挑眉。 「他还是个孩子。」 江炎在和御言的对峙中有这种感觉。 接受了不完全不死不老之术的御言,他的身体和智能都在短短的四年间急遽成长。 可是他的心智发展呢?有和身体及智能一样成等比例地成长吗? 经验、他人、时间培育人的心智需要这三样东西。 除了被封在『镜』里的时间之外,御言只活了四年。而且他还是在狼人园的结界区域中长大的。 江炎悄悄瞥了纸门的方向一眼。夏青就睡在隔壁卧室里。 夏青和御言一样,是在狼人园的结界区域中长大的孩子。 除了照顾她的小穗之外,夏青几乎是在没有和外界人士接触的情况下长大的。这点御言跟夏青应该也是一样的。 四年,如此短暂的时间,再加上结界区域这个特殊的环境 心灵的成长不可能跟得上身体的成长。 「我没有自信能够说服你们可是我觉得不能杀了那个孩子。」 江炎沉静的声音里夹杂着来自后悔的决心。 是对御兰和李振所感到的后悔。 江炎用自己的手杀了化身为复仇者的御兰。让御兰藉由死亡而得以从长年累积的疯狂中被解放。但杀了他真的是最好的手段吗?难道没有别的方法能把他从疯狂里解放出来吗? 在与李振的一战结束后,江炎开始有了这样的想法。 李振被强迫进行没有理由的战斗。江炎想救他,却救不了他,反而被他所救。 不管是御兰也好、李振也罢,一定有方法可以拯救他们。只是江炎没找到那个方法而已。 我不想再后悔了。 当然,他对御言也抱有恨意。 只是比起恨意,他不想杀御言的心情更为强烈。 而且那孩子到底打算做什么? 御言的目的至今未明。 如果他只是想要杀了江炎一行人,那他早就可以达成心愿。 他一定是为了什么利用价值才把宁宁掳走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宁宁被杀的可能性就会降低 御言是那种一激动起来就不知道会作出什么事情的类型。 没有人能保证宁宁一定没事,但是江炎深信宁宁不会有事,只是没有任何证据可以佐证。 「老爸杀了他的母亲,我杀了他的父亲。我不能再杀了那孩子你们懂吗?」 江炎表达了自己的决心,但南原和宁矢完全不愿意接受。 「什么叫做说服!什么叫做不要杀了他!我绝对不会放任掳走姐姐的人活着!」 宁矢站起身怒吼,平常声音很小的他骂起人来却比南原还大声。 宁矢的怒吼牵动了南原,南原皱起脸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如果要我选边的话,我会站在宁矢这边。我们可不能把那种危险的小孩儿随便野放在外面吧。」 「我没有要野放他的意思。只是」 江炎话才说到一半。 「奸讨厌喔,不要把人家说得像是脱逃的猛兽一样嘛。」 含着嘲弄的少年声音响起。 「外面!」 反应最快的是南原。 他抓起放在沙发旁被麻布包住的东西,用力扯开窗帘打开窗户后跳到院子里。 紧接着,江炎,江岚,宁矢也从沙发上起身,三个人留下夏青在屋里,跳进院子。 御言就在院子的正中=。 「是你掳走了姐姐吗?」 江岚抓住准备往前跳上的宁矢肩膀,制止他的行动。 「那是幻术。没有气味。」 江岚说。 宁矢满脸惊讶,但南原却像是早就知道那是幻影,完全不惊讶。 「什么嘛,我还想说要是你没注意到就冲上来的话,我可以好好嘲笑你一番呢。」 雪花掠过笑着的御言。 「你有感受到附近有他本尊的气味吗?」 就一个狼人族而言,鼻子不太灵通的江炎问着南原。 「没有气味也没有杀气。至少这附近没有。」 「我不在这里喔。嗯,应该说是我不在这个世界才对吧?」 「那是什么意思?」 江炎问道。 「这个意思罗。」 一道笑容划过御言的脸,他一弹手指。 接着御言的周围和背後浮现了异样的光景。 一幕在鲜红冰原正中间有一块石碑的奇妙光影,御言就在那块散发漆黑光芒的石碑前。 光是鲜红的冰原就已经足以让人惊叹,但江炎一行人的视线并没有放在鲜红冰原或是石碑上,他们全都盯着一个圆球状的大型冰块看。它正飘浮在石碑旁边。 它的冰和冰原的冰不同,是透明的,而且里面居然有一个人。不,是居然有一个人被关在里面。 在冰里的人是 「姐姐!」 宁矢悲痛的叫声刺进了已经失去说话能力的江炎耳里。 宁宁在冰里双眼紧闭着。 「宁宁」 江炎凝视着映照在空中的虚像,但就算他再怎么努力地看,也无法确认冰里的宁宁是否安好,只觉得她像是安稳地睡着了般。 她的两颊因之前在地面造成的擦伤看起来令人心痛。 「你不用担心,大姐姐还活着喔或者该说,现在还活着啦。」 御言像是看穿了江炎的心思般说道。 「你说的那里,是哪里?」 虽然不安和焦躁让心脏如警铃般不断鸣动,但江炎还是努力让自己冷静地问道。 南原带着怒气的眼和宁矢满是杀气的双眸睨着御言的虚像。 御言接下来的言行举止都有可能让宁矢忘记对方只是个幻影而暴走。 「这里是密室,是用术创造出来的异空间。说是空间隔离术的扩大版可能比较好懂吧?不过这不是我做出来的喔。」 「那是谁做的?」 「那要等到大哥哥你来这里的时候我再告诉你罗。」 「我?」 「没错。其实呢,我有一件事要拜托大哥哥你,如果你答应的话,我有可能会把大姐姐还给你,但也有可能不把她还给你啦。」 御言那任性的态度让宁矢紧紧咬着牙根,南原则是吐了口口水。 「如果你叫我去的话我就去,我能帮的我就帮,所以你可以现在就把她还给我吗?」 虽然知道说了也是白说,但江炎还是试着说了。结果果然御言嗤笑。 「你很会开玩笑喔。我先把她还给你的话不就没有筹码让你听话了。」 「开什么玩笑!现在就把姐姐给我还来!」 宁矢一边大叫,一边朝向御言的虚像冲去。 南原赶紧伸手架在他脖子上把他挡下。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杀了那家伙!我要去救姐姐」 脖子被锁住的宁矢像野马一样不断挣扎,但南原仍旧不放手,结果 不知道半狂乱的宁矢的叫声是否传达到了冰里,宁宁的眼睛慢慢地打开了。 宁矢马上停下吼叫也不发狂了,他和江炎及南原一起瞪大眼睛看向宁宁。 「江炎」 细碎的声音自宁宁口中流泄而出。无力的双瞳及微弱的声音诉说着她现在有多么憔悴。也许是关着她的冰给她的身体带来了不好的影响吧。 「我」 「你什么都不用说。」 江炎轻轻拾手制止宁宁,他微笑着说:「我一定会去接你,你等我。」 光是这一句话就让宁宁无力的双瞳重新找回了光芒。 宁宁如阳光般微笑。 「好的。」 她打从心底愉快地点了点头。 她的笑容似乎可以温暖冻人的夜气,融化积雪。 两个人交换的对话就只有如此短短一句。 但只要这样就够了。 南原一副非常意外的表情交互看向两人。宁矢也是一样,江岚则是眼神带笑,而御言是不愉快地扭曲起嘴角。 「算了。我在刚刚的公园里开了一个进入这个空间的入口,你赶快过来。」 御言的虚像转过身,准备离开。 「啊啊,对了。那边的大叔、脑袋和眼神都很糟糕的哥哥、还有长得像女生的漂亮哥哥都可以跟着一起来喔。」 御言的语气像是把人当白痴一样嘲笑。 「你想打架吗!我的眼神或许很糟糕,可是脑袋可不糟糕喔!我英文以外的科目全都有六十分以上耶!」 「你长那个样子凭什么说我娘娘腔!」 南原和宁矢的怒气一起爆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办法直接向御言本人发泄怒气的关系,两人气得互相向对方伸手,南原的手狠狠扣住宁矢的脖子,宁矢则是用手指大力捏住南原的脸颊拼了命地拉扯扭转。 彷若小学生吵架的光景让江炎和江岚都傻住了。 御言则是目瞪口呆地叹了口气。 「那我等你们罗。」 他的身体如涟漪般摇荡之后便随着其他虚像消失了。 「怎么办?」 南原手还扣着宁矢的脖子问道。 「当然是现在就去接她,我跟她约定好了。」 江炎一脸平静自然地说道。 「我也要去。」 宁矢用手拨开南原扣住脖子的手,边说边抚着被掐到痛的脖子。 「算我一份,我非得要狠狠揍那无礼的小孩儿一拳不可。」 南原无畏地笑道。被宁矢拉扯过的脸颊上还残留着清楚的爪痕。 江炎向两人点头后转头看向江岚,江岚沉默地点了点头。 父亲对御言抱有什么样的想法呢?江炎一边思考着一边看着父亲的脸。此时,客厅深处的纸门被打开了。 「夏青。」 清醒过来的夏青小跑步穿过江岚身边,抱住江炎。 夏青的眼睛红肿,小手紧紧抓住江炎的衣服。 「江炎哥哥我、我你」 她大概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吧,小脸都哭花了,声音也不断抖。 「夏青」 江炎相当同情、爱怜这个心灵深深受创的少女。 他蹲下,把视线调到与夏青同高的角度,两手捧着夏青的脸颊,拇指有些笨拙地抹去在她眼角闪烁的泪滴。 「那个人说的全部都是骗人的,我没有得了什么治不好的绝症。」 「真的吗?」 夏青一边哽咽,一边用她大大的双眼看进江炎的眼里。 夏青是个聪明的孩子,只要被她的眼睛一看,谎言就会立刻被拆穿。 在谎言被拆穿之前,江炎继续说下去:「大家都知道我是个非常单纯的人,超级不会说谎。夏青你也知道的对吧?」 「恩。」 听到夏青也承认自己是个单纯的人,江炎苦笑着紧紧抱住夏青。 「我没有生病,我也不会死,所以你不需要责备自己喔。」 江炎低声在夏青耳边说道,夏青在江炎怀中安心地点了点头。 「我们现在要去把宁宁接回来,很快就会回来,所以你要乖乖地等我们回来喔。还有,这件事也不能跟你江画妈妈讲喔,知道了吗?」 放开夏青的江炎像是在说教般说道。 第125章 而且那孩子到底打算做什么? 御言的目的至今未明。 如果他只是想要杀人,那他早就可以达成心愿。 他一定是为了什么利用价值才把宁宁掳走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宁宁遇害的可能性就会降低 御言那种人,是那种一激动起来就不知道会作出什么事情的类型。 没有人能保证宁宁一定会没事。 但是,江炎深信宁宁不会有事的,只是没有任何证据可以佐证,只是希望而已。 “老爸杀了他的母亲,我杀了他的父亲。我不能再杀了那孩子你们懂吗?” 江炎表达了自己的决心,但南原和宁矢完全不愿意接受。 「什么叫做说服!什么叫做不要杀了他!我绝对不会放任掳走姐姐的人活着!」 宁矢站起身怒吼,平常声音很小的他骂起人来却比南原还大声。 宁矢的怒吼牵动了南原,南原皱起脸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如果要我选边的话,我会站在宁矢这边。我们可不能把那种危险的小孩儿随便野放在外面吧。」 「我没有要野放他的意思。只是」 江炎话才说到一半。 「奸讨厌喔,不要把人家说得像是脱逃的猛兽一样嘛。」 含着嘲弄的少年声音响起。 「外面!」 反应最快的是南原。 他抓起放在沙发旁被麻布包住的东西,用力扯开窗帘打开窗户后跳到院子里。 紧接着,江炎,江岚,宁矢也从沙发上起身,三个人留下夏青在屋里,跳进院子。 御言就在院子的正中=。 「是你掳走了姐姐吗?」 江岚抓住准备往前跳上的宁矢肩膀,制止他的行动。 「那是幻术。没有气味。」 江岚说。 宁矢满脸惊讶,但南原却像是早就知道那是幻影,完全不惊讶。 「什么嘛,我还想说要是你没注意到就冲上来的话,我可以好好嘲笑你一番呢。」 雪花掠过笑着的御言。 「你有感受到附近有他本尊的气味吗?」 就一个狼人族而言,鼻子不太灵通的江炎问着南原。 「没有气味也没有杀气。至少这附近没有。」 「我不在这里喔。嗯,应该说是我不在这个世界才对吧?」 「那是什么意思?」 江炎问道。 「这个意思罗。」 一道笑容划过御言的脸,他一弹手指。 接着御言的周围和背後浮现了异样的光景。 一幕在鲜红冰原正中间有一块石碑的奇妙光影,御言就在那块散发漆黑光芒的石碑前。 光是鲜红的冰原就已经足以让人惊叹,但江炎一行人的视线并没有放在鲜红冰原或是石碑上,他们全都盯着一个圆球状的大型冰块看。它正飘浮在石碑旁边。 它的冰和冰原的冰不同,是透明的,而且里面居然有一个人。不,是居然有一个人被关在里面。 在冰里的人是 「姐姐!」 宁矢悲痛的叫声刺进了已经失去说话能力的江炎耳里。 宁宁在冰里双眼紧闭着。 「宁宁」 江炎凝视着映照在空中的虚像,但就算他再怎么努力地看,也无法确认冰里的宁宁是否安好,只觉得她像是安稳地睡着了般。 她的两颊因之前在地面造成的擦伤看起来令人心痛。 「你不用担心,大姐姐还活着喔或者该说,现在还活着啦。」 御言像是看穿了江炎的心思般说道。 「你说的那里,是哪里?」 虽然不安和焦躁让心脏如警铃般不断鸣动,但江炎还是努力让自己冷静地问道。 南原带着怒气的眼和宁矢满是杀气的双眸睨着御言的虚像。 御言接下来的言行举止都有可能让宁矢忘记对方只是个幻影而暴走。 「这里是密室,是用术创造出来的异空间。说是空间隔离术的扩大版可能比较好懂吧?不过这不是我做出来的喔。」 「那是谁做的?」 「那要等到大哥哥你来这里的时候我再告诉你罗。」 「我?」 「没错。其实呢,我有一件事要拜托大哥哥你,如果你答应的话,我有可能会把大姐姐还给你,但也有可能不把她还给你啦。」 御言那任性的态度让宁矢紧紧咬着牙根,南原则是吐了口口水。 「如果你叫我去的话我就去,我能帮的我就帮,所以你可以现在就把她还给我吗?」 虽然知道说了也是白说,但江炎还是试着说了。结果果然御言嗤笑。 「你很会开玩笑喔。我先把她还给你的话不就没有筹码让你听话了。」 「开什么玩笑!现在就把姐姐给我还来!」 宁矢一边大叫,一边朝向御言的虚像冲去。 南原赶紧伸手架在他脖子上把他挡下。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杀了那家伙!我要去救姐姐」 脖子被锁住的宁矢像野马一样不断挣扎,但南原仍旧不放手,结果 不知道半狂乱的宁矢的叫声是否传达到了冰里,宁宁的眼睛慢慢地打开了。 宁矢马上停下吼叫也不发狂了,他和江炎及南原一起瞪大眼睛看向宁宁。 「江炎」 细碎的声音自宁宁口中流泄而出。无力的双瞳及微弱的声音诉说着她现在有多么憔悴。也许是关着她的冰给她的身体带来了不好的影响吧。 「我」 「你什么都不用说。」 江炎轻轻拾手制止宁宁,他微笑着说:「我一定会去接你,你等我。」 光是这一句话就让宁宁无力的双瞳重新找回了光芒。 宁宁如阳光般微笑。 「好的。」 她打从心底愉快地点了点头。 她的笑容似乎可以温暖冻人的夜气,融化积雪。 两个人交换的对话就只有如此短短一句。 但只要这样就够了。 南原一副非常意外的表情交互看向两人。宁矢也是一样,江岚则是眼神带笑,而御言是不愉快地扭曲起嘴角。 「算了。我在刚刚的公园里开了一个进入这个空间的入口,你赶快过来。」 御言的虚像转过身,准备离开。 「啊啊,对了。那边的大叔、脑袋和眼神都很糟糕的哥哥、还有长得像女生的漂亮哥哥都可以跟着一起来喔。」 御言的语气像是把人当白痴一样嘲笑。 「你想打架吗!我的眼神或许很糟糕,可是脑袋可不糟糕喔!我英文以外的科目全都有六十分以上耶!」 「你长那个样子凭什么说我娘娘腔!」 南原和宁矢的怒气一起爆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办法直接向御言本人发泄怒气的关系,两人气得互相向对方伸手,南原的手狠狠扣住宁矢的脖子,宁矢则是用手指大力捏住南原的脸颊拼了命地拉扯扭转。 彷若小学生吵架的光景让江炎和江岚都傻住了。 御言则是目瞪口呆地叹了口气。 「那我等你们罗。」 他的身体如涟漪般摇荡之后便随着其他虚像消失了。 「怎么办?」 南原手还扣着宁矢的脖子问道。 「当然是现在就去接她,我跟她约定好了。」 江炎一脸平静自然地说道。 「我也要去。」 宁矢用手拨开南原扣住脖子的手,边说边抚着被掐到痛的脖子。 「算我一份,我非得要狠狠揍那无礼的小孩儿一拳不可。」 南原无畏地笑道。被宁矢拉扯过的脸颊上还残留着清楚的爪痕。 江炎向两人点头后转头看向江岚,江岚沉默地点了点头。 父亲对御言抱有什么样的想法呢?江炎一边思考着一边看着父亲的脸。此时,客厅深处的纸门被打开了。 「夏青。」 清醒过来的夏青小跑步穿过江岚身边,抱住江炎。 夏青的眼睛红肿,小手紧紧抓住江炎的衣服。 「江炎哥哥我、我你」 她大概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吧,小脸都哭花了,声音也不断抖。 「夏青」 江炎相当同情、爱怜这个心灵深深受创的少女。 他蹲下,把视线调到与夏青同高的角度,两手捧着夏青的脸颊,拇指有些笨拙地抹去在她眼角闪烁的泪滴。 「那个人说的全部都是骗人的,我没有得了什么治不好的绝症。」 「真的吗?」 夏青一边哽咽,一边用她大大的双眼看进江炎的眼里。 夏青是个聪明的孩子,只要被她的眼睛一看,谎言就会立刻被拆穿。 在谎言被拆穿之前,江炎继续说下去:「大家都知道我是个非常单纯的人,超级不会说谎。夏青你也知道的对吧?」 「恩。」 听到夏青也承认自己是个单纯的人,江炎苦笑着紧紧抱住夏青。 「我没有生病,我也不会死,所以你不需要责备自己喔。」 江炎低声在夏青耳边说道,夏青在江炎怀中安心地点了点头。 「我们现在要去把宁宁接回来,很快就会回来,所以你要乖乖地等我们回来喔。还有,这件事也不能跟你江画妈妈讲喔,知道了吗?」 放开夏青的江炎像是在说教般说道。 夏青抿起嘴点了点头。 看着眼前这个什么也不问就完全相信自己的少女,江炎温柔地抚了抚她的头发。 夏青的两颊染上些许嫣红,像是只撒娇的小猫般眯起了眼。 “走吧。” 江炎站起身来,江岚、南原和宁矢三人对他点点头。 御言指定的公园里被施放了隔离人群之术。 察觉到术的人是南原。江炎虽然不知道他和宁矢究竟进行了怎样的修行,但和以前相比他们察知气息和气味的能力有了飞跃的进步。 姐姐大人也说过鼻子很难闻到隔离人群的术啊。 江炎看着身前南原和宁矢的背影,感到非常可靠。 即使是像这样把他们一起卷入危险,但能有伙伴和自己并肩一起战斗真的让人很高兴。 「喂,江炎。」 和宁矢一起站在入口侦查着公园里动静的南原转过头来叫道。 「什么?」 「没想到你这家伙居然是个花花公子啊。」 「花、花花公子?」 南原坏心地笑着,江炎则是一脸迷惘。 他是一直被别人念说晚熟、没用、不可靠等等没错,不过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说成是花花公子。 「你看看嘛,不管是宁宁还是那个叫做夏青的小女生,每个都死心塌地地相信你耶!」 「很庆幸自己是个男人吧。」 「不、不会、怎么可能」 「喔喔,不用害羞啦。我跟宁矢都是相信你的。」 收起笑容的南原和旁边的宁矢点点头。 「我们决定让你处置那个叫御言小孩儿。如果你不想杀了他,我们也会尽量办到啦。」 「谢谢。」 道完谢的江炎向南原询问一件他打从见到南原便很在意的事:「包在布里的是什么东西?」 「恩?啊,这个喔。」 南原肩上扛了一个包在老旧麻布里的大型物体。 「这是武堂大叔给我的。」 南原把麻布拉开,从中现身的物体反射着路灯光线,映照出光芒。 「这、这是」 握在南原手中的是一把刀,而且那不是普通刀,刀刃的宽度不一样。 「啊啊,这是龙刀。」 南原唰的一声把龙刀往旁边一挥,青白色的轨迹划过夜气。 龙刀的刀刃上没有任何一丝污渍,极薄的刀身散发出青白色的光芒。如果不是在暗处的话恐怕就不会发现它在发光吧。 「这是暗藏灵力的武器。」 宁矢一脸忧郁地望着龙刀说明。 「我有看过那把龙刀,武堂年轻的时候常用啊。」 江岚厌慨颇深地说。看来他跟南原他们的师父颇有交情的样子。 「使用暗藏魔力或灵力的武器会剧烈消耗使用者的魔力或灵力,你没问题吧?如果还用得不顺手的话,光是拿着就会消耗你的灵力喔」 「啊啊,没问题的。」 南原用龙刀的刀背敲了敲肩膀,挺起胸膛。 「武堂大叔说我虽然没有操纵火焰或雷电的天赋,但有使用这种武器的素质。而且我也进行了很多训练,没问题的!」 「这跟素质没有关系。只是单纯因为你是个只有四肢发达的笨蛋而已。」 宁矢咕哝道,还好南原似乎没听到的样子。 他们居然拿着这种东西一路搭便车回来 江炎看着笑得很高兴的南原,整个人怔了怔。这样根本是违反刀械管制条例嘛! 江炎在来的路上听说了南原和宁矢搭便车回东京的事。 在搭到便车后,两人一回到市区就先直接前往南原所住的公寓。 南原一进门就被南美罚跪,而且她还狠狠地骂了她哥哥一顿。听说和南原一起回家的宁矢也连带被迫听了南美的说教。 「你买这么多礼物我根本吃不完,我拿去分给邻居,你们拿去送给江炎。」 两人是在接收南美命令后来到江炎家的。 「你先回家过了吧?为什么没把龙刀放在家里?」 他们总不可能事先预测到会有这种事发生吧?觉得不对劲的江炎继续问道。 「啊啊,大概是因为我一直带着它修行吧,已经习惯带着它到处跑,总觉得没把它放在身边的话就冷静不下来。」 真是个危险的答案。 「这是每个人都有的习惯吧」 不大概只有南原你会有带着一把大刀四处趴趴走的习惯吧。江炎表情紧绷地在内心独白。 「喂!你们要在那边摸到什么时候!」 一旁的宁矢已经不耐烦了。 「宁矢说得没错,我们进去吧。」 在江炎说完之前,宁矢已经踏出脚步。 在他的脚踏进公园的那一瞬间,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入口的景色扭曲,宁矢就这样突然消失在那道扭曲之中。 「看来公园的入口就是通向异空间的大门了。」 江炎和南原的嘴巴和眼睛都张得大大的,只有江岚一个人还是依旧冷静。 「喔,很有趣嘛。」 南原在宁矢之后踏入公园,消失在扭曲的彼方。 江炎走进了通往异空间的大门。 江岚则跟在他身后。 一个拥有雪色长发的青年阿桂伫立在横向吹来的风雪中。 他穿着和头发同色的羽毛大衣,手上拿着收在漆黑刀鞘里的长剑。 阿桂正站在公寓楼看着从公园入口消失到异空间的江炎一行人。 他所在的公寓离公园虽然有一段距离,但只要使用侦察用的妖魔,便能毫无窒碍地看到公园里所发生的事。 他在公园附近的民宅屋顶上放出乌鸦,藉由乌鸦的眼看着江炎一行人的行动。 他之所以拉开距离是为了不让对方因气味而发现到自己的存在。狼人族的鼻子闻不到非战斗用的乌鸦气味。 同时,阿桂这两个月来也一直使用乌鸦监视江炎的一举一动。 「御言有动作了。我终于有了好机会。」 阿桂抚平被暴风雪吹乱的浏海微微笑道。 杀了身为黄金狼的江炎,夺取他的心脏。 阿桂一直在等待这样的完美时机。 战死黄金狼的心脏所变幻成的宝珠涅盘之月是阿桂的目标。 为了要解放连涅盘之月瞄都解放不了、恶魔族力量之外的那个力量,阿桂必须得到涅盘之月。 但由於涅盘之月的副作用让桂的魔力减弱,所以要和江炎正面战斗并打赢的机率并不大。暗杀或许可以成功,但若在黄金狼变身之前就杀了他,黄金狼的心脏有可能不会变成涅盘之月。 无法攻击江炎的日子已过了两个月。 「没想到会有两匹黄金狼太好了。」 他不觉得这是麻烦,如果他没办法从江炎身上得到涅盘之月,那江岚的存在就发挥了备胎的功用。 「如果我露脸的话,搞不好会在他们变身之前就被杀掉。」 阿桂的嘴角勾出一抹微笑,紫瞳里参着杀意。他以脚尖跳过篱笆,在着地之前使用空间移转。以阿桂的魔力而言,一次所能移动的距离不多。重覆多次空间栘转后,他移动到公园入口。 眼前就是被雪覆住的无人公园。 「御言就让我搭上你这场闹剧的顺风车吧。」 阿桂重新握好刀鞘,走进肉眼无法看见的大门。 眼前的光景瞬间扭曲。 ...... 对一个十岁的少女而言,大家都消失后的客厅太过宽广。 无法忍受静寂客厅的夏青撑伞走到外面。 外面的暴风雪让伞失去了应有的功用,身上的衣服立刻沾满雪花。 寒风像是无形的刀刃刺穿脸颊和双耳般刺骨,但夏青仍旧咬紧下唇,站在玄关前等江炎一行人回来。 夏青不知道宁宁为什么会被掳走,不过她相信江炎一定会把宁宁带回来。 「他答应过我了。」 对夏青而言,每次都被江画骂是「笨蛋!没种!不可靠!红脸星人!草履虫!」的江炎是她的英雄。 「我被江炎哥哥抱住了。」 夏青想起江炎为她拭去泪水的手掌体温,还有那个紧紧的拥抱,羞怯地微笑着。但有部车的头灯却在此时打了上来。 「呀啊!」 夏青一脸惊讶地转过头去,发现一辆眼熟的红色轿车停在眼前。 她一直想着江炎的事,所以没注意到车子靠近的声音。 驾驶没让雨刷停下就下了车。 「江画妈妈。」 「夏青你在这里干嘛?」 江画撩起自傲的黑发,瞪大了细长的眼睛。 夏青愈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江画就越觉可疑地皱起眉头。 「反正先进屋里就是了。站在这种地方的话会感冒的。」 她想把夏青推进家门。 「不要!」 夏青的拒绝让江画的表情变得凝重。江画加了一句「反正你就是要进去!」抓起夏青的手要把她拉进去。 但夏青却固执地动也不动。 我已经决定要在这里等江炎他们回来了。所以我绝对不要离开。 「真是个顽固的小孩耶」 江画目瞪口呆地叹了口气。 「发生了什么事?说。」 她把手放在夏青的肩膀上。 怎么办? 被江画端正的双眼直直凝视,夏青抿起双唇。 江炎说过不可以把宁宁被掳走的事告诉江画,可是她也不想对江画说谎。 不能说,但也不说谎,夏青选择沉默。 「我知道了。不想说的话就别说了。」 江画直起身,靠在墙壁上。 「嗯?」 夏青一脸惊讶地抬头看向江画。 「你跟宁宁一样顽固,硬要你们坦白的话只是徒费力气而已。所以你什么都不用说。不过如果你要一直站在这里吹风,那我也只好奉陪。」 江画交叉双手,靠在墙壁上闭起眼睛,然后就什么都不说了。 「江画妈妈」 没有撑伞的江画任雪花吹打,但她仍是动也不动。 「江画妈妈,你这样会感冒啦。」 夏青不知所措,但江画还是动也不动。 她没想到江画居然会这么做。 「对不起,江画妈妈,我会把事情告诉你也会进到屋子里所以」 都快哭出来的夏青让步后,江画粗鲁地撩了撩头发把雪拨开。 第126章 夏青抿起嘴,然后乖巧的点了点头。 看着眼前这个什么也不问就完全相信自己的少女,他温柔地抚了抚她的头发。 夏青的两颊染上些许嫣红,像是只撒娇的小猫般眯起了眼。 “走吧。” 江炎站起身来,江岚、南原和宁矢三人对他点点头。 御言指定的公园里。 江炎虽然不知道南原和宁矢究竟进行了怎样的修行。 但和以前相比他们察知气息和气味的能力有了飞跃的进步。 姐姐大人也说过鼻子很难闻到隔离人群的术啊。 江炎看着身前南原和宁矢的背影,感到非常可靠。 即使是像这样把他们一起卷入危险,但能有伙伴和自己并肩一起战斗真的让人很高兴。 「喂,江炎。」 和宁矢一起站在入口侦查着公园里动静的南原转过头来叫道。 「什么?」 「没想到你这家伙居然是个花花公子啊。」 「花、花花公子?」 南原坏心地笑着,江炎则是一脸迷惘。 他是一直被别人念说晚熟、没用、不可靠等等没错,不过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说成是花花公子。 「你看看嘛,不管是宁宁还是那个叫做夏青的小女生,每个都死心塌地地相信你耶!」 「很庆幸自己是个男人吧。」 「不、不会、怎么可能」 「喔喔,不用害羞啦。我跟宁矢都是相信你的。」 收起笑容的南原和旁边的宁矢点点头。 「我们决定让你处置那个叫御言小孩儿。如果你不想杀了他,我们也会尽量办到啦。」 「谢谢。」 道完谢的江炎向南原询问一件他打从见到南原便很在意的事:「包在布里的是什么东西?」 「恩?啊,这个喔。」 南原肩上扛了一个包在老旧麻布里的大型物体。 「这是武堂大叔给我的。」 南原把麻布拉开,从中现身的物体反射着路灯光线,映照出光芒。 「这、这是」 握在南原手中的是一把刀,而且那不是普通刀,刀刃的宽度不一样。 「啊啊,这是龙刀。」 南原唰的一声把龙刀往旁边一挥,青白色的轨迹划过夜气。 龙刀的刀刃上没有任何一丝污渍,极薄的刀身散发出青白色的光芒。如果不是在暗处的话恐怕就不会发现它在发光吧。 「这是暗藏灵力的武器。」 宁矢一脸忧郁地望着龙刀说明。 「我有看过那把龙刀,武堂年轻的时候常用啊。」 江岚厌慨颇深地说。看来他跟南原他们的师父颇有交情的样子。 「使用暗藏魔力或灵力的武器会剧烈消耗使用者的魔力或灵力,你没问题吧?如果还用得不顺手的话,光是拿着就会消耗你的灵力喔」 「啊啊,没问题的。」 南原用龙刀的刀背敲了敲肩膀,挺起胸膛。 「武堂大叔说我虽然没有操纵火焰或雷电的天赋,但有使用这种武器的素质。而且我也进行了很多训练,没问题的!」 「这跟素质没有关系。只是单纯因为你是个只有四肢发达的笨蛋而已。」 宁矢咕哝道,还好南原似乎没听到的样子。 他们居然拿着这种东西一路搭便车回来 江炎看着笑得很高兴的南原,整个人怔了怔。这样根本是违反刀械管制条例嘛! 江炎在来的路上听说了南原和宁矢搭便车回东京的事。 在搭到便车后,两人一回到市区就先直接前往南原所住的公寓。 南原一进门就被南美罚跪,而且她还狠狠地骂了她哥哥一顿。听说和南原一起回家的宁矢也连带被迫听了南美的说教。 「你买这么多礼物我根本吃不完,我拿去分给邻居,你们拿去送给江炎。」 两人是在接收南美命令后来到江炎家的。 「你先回家过了吧?为什么没把龙刀放在家里?」 他们总不可能事先预测到会有这种事发生吧?觉得不对劲的江炎继续问道。 「啊啊,大概是因为我一直带着它修行吧,已经习惯带着它到处跑,总觉得没把它放在身边的话就冷静不下来。」 真是个危险的答案。 「这是每个人都有的习惯吧」 不大概只有南原你会有带着一把大刀四处趴趴走的习惯吧。江炎表情紧绷地在内心独白。 「喂!你们要在那边摸到什么时候!」 一旁的宁矢已经不耐烦了。 「宁矢说得没错,我们进去吧。」 在江炎说完之前,宁矢已经踏出脚步。 在他的脚踏进公园的那一瞬间,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入口的景色扭曲,宁矢就这样突然消失在那道扭曲之中。 「看来公园的入口就是通向异空间的大门了。」 江炎和南原的嘴巴和眼睛都张得大大的,只有江岚一个人还是依旧冷静。 「喔,很有趣嘛。」 南原在宁矢之后踏入公园,消失在扭曲的彼方。 江炎走进了通往异空间的大门。 江岚则跟在他身后。 一个拥有雪色长发的青年阿桂伫立在横向吹来的风雪中。 他穿着和头发同色的羽毛大衣,手上拿着收在漆黑刀鞘里的长剑。 阿桂正站在公寓楼看着从公园入口消失到异空间的江炎一行人。 他所在的公寓离公园虽然有一段距离,但只要使用侦察用的妖魔,便能毫无窒碍地看到公园里所发生的事。 他在公园附近的民宅屋顶上放出乌鸦,藉由乌鸦的眼看着江炎一行人的行动。 他之所以拉开距离是为了不让对方因气味而发现到自己的存在。狼人族的鼻子闻不到非战斗用的乌鸦气味。 同时,阿桂这两个月来也一直使用乌鸦监视江炎的一举一动。 「御言有动作了。我终于有了好机会。」 阿桂抚平被暴风雪吹乱的浏海微微笑道。 杀了身为黄金狼的江炎,夺取他的心脏。 阿桂一直在等待这样的完美时机。 战死黄金狼的心脏所变幻成的宝珠涅盘之月是阿桂的目标。 为了要解放连涅盘之月瞄都解放不了、恶魔族力量之外的那个力量,阿桂必须得到涅盘之月。 但由於涅盘之月的副作用让桂的魔力减弱,所以要和江炎正面战斗并打赢的机率并不大。暗杀或许可以成功,但若在黄金狼变身之前就杀了他,黄金狼的心脏有可能不会变成涅盘之月。 无法攻击江炎的日子已过了两个月。 「没想到会有两匹黄金狼太好了。」 他不觉得这是麻烦,如果他没办法从江炎身上得到涅盘之月,那江岚的存在就发挥了备胎的功用。 「如果我露脸的话,搞不好会在他们变身之前就被杀掉。」 阿桂的嘴角勾出一抹微笑,紫瞳里参着杀意。他以脚尖跳过篱笆,在着地之前使用空间移转。以阿桂的魔力而言,一次所能移动的距离不多。重覆多次空间栘转后,他移动到公园入口。 眼前就是被雪覆住的无人公园。 「御言就让我搭上你这场闹剧的顺风车吧。」 阿桂重新握好刀鞘,走进肉眼无法看见的大门。 眼前的光景瞬间扭曲。 ...... 对一个十岁的少女而言,大家都消失后的客厅太过宽广。 无法忍受静寂客厅的夏青撑伞走到外面。 外面的暴风雪让伞失去了应有的功用,身上的衣服立刻沾满雪花。 寒风像是无形的刀刃刺穿脸颊和双耳般刺骨,但夏青仍旧咬紧下唇,站在玄关前等江炎一行人回来。 夏青不知道宁宁为什么会被掳走,不过她相信江炎一定会把宁宁带回来。 「他答应过我了。」 对夏青而言,每次都被江画骂是「笨蛋!没种!不可靠!红脸星人!草履虫!」的江炎是她的英雄。 「我被江炎哥哥抱住了。」 夏青想起江炎为她拭去泪水的手掌体温,还有那个紧紧的拥抱,羞怯地微笑着。但有部车的头灯却在此时打了上来。 「呀啊!」 夏青一脸惊讶地转过头去,发现一辆眼熟的红色轿车停在眼前。 她一直想着江炎的事,所以没注意到车子靠近的声音。 驾驶没让雨刷停下就下了车。 「江画妈妈。」 「夏青你在这里干嘛?」 江画撩起自傲的黑发,瞪大了细长的眼睛。 夏青愈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江画就越觉可疑地皱起眉头。 「反正先进屋里就是了。站在这种地方的话会感冒的。」 她想把夏青推进家门。 「不要!」 夏青的拒绝让江画的表情变得凝重。江画加了一句「反正你就是要进去!」抓起夏青的手要把她拉进去。 但夏青却固执地动也不动。 我已经决定要在这里等江炎他们回来了。所以我绝对不要离开。 「真是个顽固的小孩耶」 江画目瞪口呆地叹了口气。 「发生了什么事?说。」 她把手放在夏青的肩膀上。 怎么办? 被江画端正的双眼直直凝视,夏青抿起双唇。 江炎说过不可以把宁宁被掳走的事告诉江画,可是她也不想对江画说谎。 不能说,但也不说谎,夏青选择沉默。 「我知道了。不想说的话就别说了。」 江画直起身,靠在墙壁上。 「嗯?」 夏青一脸惊讶地抬头看向江画。 「你跟宁宁一样顽固,硬要你们坦白的话只是徒费力气而已。所以你什么都不用说。不过如果你要一直站在这里吹风,那我也只好奉陪。」 江画交叉双手,靠在墙壁上闭起眼睛,然后就什么都不说了。 「江画妈妈」 没有撑伞的江画任雪花吹打,但她仍是动也不动。 「江画妈妈,你这样会感冒啦。」 夏青不知所措,但江画还是动也不动。 她没想到江画居然会这么做。 「对不起,江画妈妈,我会把事情告诉你也会进到屋子里所以」 都快哭出来的夏青让步后,江画粗鲁地撩了撩头发把雪拨开。 「想要跟我比倔强,你还早了十年呢。」 她冷冷地笑了笑。 比起宁宁和夏青,江画才是最顽固的人。 ...... 纯白的群山在湖的彼端连绵耸立。 如果没有暴风雪的话,或许看起来会非常美丽。 「好冷喔我要回家啦」 江森斜眼看着环抱肩膀、牙齿不停打颤的橘春海,不禁叹了一口气。 「我最讨厌什么冬天还有雪了!」 橘春海不仅不喜欢出门,而且很怕冷,另外还非常爱抱怨。 江森和橘现在人在黑湖的湖畔。 两个人为了要打探长者的真实身分、目的及相关线索,而来到相传为阿桂之里遗迹所在地的黑村。但由于大雪让车子无法行进,他们只好把车子寄放在旅馆里,改用双脚走去探听消息。 「我们不可能在这种大雪里找到什么线索的啦!今天就到此为止,去泡个温泉好好休息一下吧!」 橘春海曾在旅馆里用悲痛的声音哀求江森,但江森却毫不领情地拒绝他。 「我们并不是要找线索,而是要寻找出能成为线索的东西。」 不过就算他这么说,光是在雪地上一直走也只不过是做了一场雪地观光而已。 他们按照预定计划在村中走了一圈,由橘春海来寻找能戚受到魔力或灵力的东西。 橘春海非常不甘不愿地跟着江炎。 「如果您不愿意帮我的话我也没办法。不过我或许会不小心告诉丽丽小姐您在结婚典礼前一天晚上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光这一句话就让橘春海屈服了。 「他是不是快忘了我才是学长啊?」 橘春海一边半阖着眼睨着江森,一边拿出了一个跟高尔夫球差不多大的透明珠子。 橘春海说这颗珠子是一种魔力探测机,只要在探测范围捕捉到魔力,珠子便会发出青色的光芒,它的探测范围半径约有三百公尺,橘拿着珠子走了一会儿后,在黑湖边发出了光芒。 「半径三百公尺的话湖的另外一边已经是范围外了,这样一眼看过去,最可疑的大概就是那边那家旅馆后面的山,或是那边那个寺庙吧」 「或是这片湖的湖底吗?」 「我先说喔,我绝对不要弄湿。」 「我不会要您做到那种地步。我们就先去调查寺庙吧。」 突然一道锐利的光芒划过背向湖的江森眼底。 「怎么了呜哇啊!」 转过头的橘春海和江森目击了相同的东西,发出怪异的叫声。 有个异形一个像是巨大蜥蜴上面长了翅膀的生物出现。 「龙、龙?」 橘春海眨着眼睛说道。 江森虽然没说话,但他在看到异形的那一瞬间也立刻联想到龙这个字。 眼前的异形四只脚有着大型钩爪,从羽翼到长长的尾巴覆满了青色的鳞片。 虽然它趴伏在地上,但它的眼睛高度跟江森一样高,如果伸长四肢的话,应该会超过三公尺了吧? 「这大概是长者放出来的刺客吧?」 会出现刺客,就表示这个村里果然藏有对长者不利的东西。 虽然这样就能证实江森感到梦幻乡遗迹可能藏有什么秘密的这个直觉是正确的没错,但刺客的现身却让江森高兴不起来。 这个时候的江森和橘春海并不知道,眼前这名异形刺客其实是由善于操纵水的狼人水狼作为母体而创造出来的龙。 「虽然它已经极力在压抑,但它似乎藏有不可计算的力量。」 光是像这样彼此对峙,就已经让江森的皮肤出现麻痹刺痛的厌觉。 橘春海也被龙的气势压倒,跌坐在地上,下颚不断打着颤。 既然它是突然出现的,就表示它应该是使用了空间移转术,不知道是龙自己施行空间移转术还是其他术者将它送来的。 我在意的是它的气味 从龙身上感受到的气味让江森皱起了眉头。 「喂、喂,江森,我觉得我闻过这只长得像龙的怪物所发出来的气味耶。是我多心了?」 「我也有这种感觉。」 橘春海也感受到了让江森惊讶的气味。 没错,江森确信自己过去曾在某种状况下和这个刺客见过面。 他当然记得这个气味。因为江森和橘春海都曾经在龙还是人类阿莲的时候见过他。 附带一提的是江森和橘春海一直要到打完了这场战斗之后,才发现这只龙就是阿莲。 「我们慢慢想的话或许想得出来,但目前情况看来似乎不允许我们这么悠哉。」 江森把眼镜取下放到大衣内袋里,脱下大衣。 而龙也像是准备要战斗般张开折起的羽翼,青色的鳞片发出了同色的光芒。 铿铿铿。大地响应着龙的斗气开始微震,背后的湖面也出现了波纹。 江森的手和额头在暴风雪中仍旧不断冒汗,这对江森而言是很少见的事。 「麻烦您支援我了!」 江森对橘春海说完后便丢开大衣冲上前去。 虽然不知道自己还没完全好的右手能撑到什么程度,但他有橘春海在。橘春海对攻击系统的术或许不太拿手,但他辅助系的能力却相当高。 龙拾起头发出了撕裂天空的咆哮声。接着,湖面碰的一声出现了数道大水柱。每道水柱都像大蛇一般蠕动着,彼此缠绕在一起后化为激流袭来。 「呜哇啊!」 橘春海的惨叫声和江森变身时所发出的狼嚎声响遍这阵暴风雪。 ...... 明明就没有风,沙尘却在飞扬。 红色的沙漠一直延伸至地平线的彼方。 林立的高层建筑承接灼人的强烈日照,在红色沙漠上映出大的影子。影子占满了整个沙漠,红色的沙被染成影子的颜色。 耸立在沙漠当中的建筑物 江炎一行四人便处在这个与常识相悖的空间里。 他们踏进公园的入口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 「看起来就很像是假造的地方啊。」 南原用龙刀的刀背敲了敲肩膀说道。他已经变身为狼。 不只是南原。江岚、宁矢、还有江炎都已完成变身。 「我是有在照片上看过被夕阳染红的沙漠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沙子本身就是鲜红色的沙漠,感觉实在不太好。」 江炎烦躁地歪起嘴角,露出里面的獠牙。 对江炎而言,变身是削减生命的行为,但这里是敌人的地盘,为了避免被埋伏攻击,他必须事先做好战斗的准备。 虽然变身会让病情更加恶化,但值得庆幸的是,这次的变身只有感到晕眩,并没有出现吐血及头痛等症状。 江炎打从心底感谢李振。 「看来这里是用术作出来的空间啊,风景是施术者创造的。」 「居然连天空和沙子都是红色的,这个人的品味真的很糟糕。」 环着双手的宁矢听到江岚的解说后咕哝道。就算头部已经变成狼形,但还是看得出来他满脸不爽。 「那现在怎么办?我怎么闻都闻不到任!何人的气味啊。」 南原四处嗅着。 没错,在他们勇敢地踏入这个空间后,到目前为止都还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只是不管他们怎么闻,就是闻不到宁宁和御言的气味。 是御言用术抹消了气味吗?还是说这里离御言和宁宁的所在地还有一段距离?答案恐怕是后者吧。 「把人叫来也不会过来接一下,那个小孩儿是什么意思啊」 「光在这里等的话,我们也不知道对方会有什么反应。」 江炎站在不断抱怨的南原身边,困扰地吐了一口气。 「虽然有点危险,不过我们也只能分成两路去找」 江炎想起宁宁憔悴的脸,他不能再拖下去了。 「你说要兵分两路,那要怎么分?如果要平均战力的话最好是把我跟江炎分开」 「等一下。」 南原忍不住插嘴,然后把手砰地一声搁到宁矢头上。 「你们两个有自信可以跟这个不亲切王国的王子殿下一起行动吗?」 被这么问到的江炎和江岚想了想之后一起摇头。 和宁矢一起行动,我八成会胃痛吧 江炎可以轻易想像出宁矢会在路上一直瞪他、不管他再怎么说话都会被宁矢无视的场景。 思及至此,江炎不禁偷偷在心中叹气。 「所以啦,我跟这家伙一组,你们父子一组吧。」 南原拍了拍宁矢的头,气得宁矢用力拍开南原的魔爪,用鼻子哼了一声。 「那好,我跟老爸往北,南边就拜托南原跟宁矢你们俩搜索。」 「哪边是北边?」 被江岚这么一问,江炎才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在这个模糊的异空间里会有方向吗? 「呃这个嘛大概是那边?」 「不要随便指。」 「就算你这么说」 被江岚吐槽的江炎表情暗下。 「哪边都行,你们去那边的话,我就跟宁矢走相反方向。」 「就这么做吧,我们一个小时后再回来这里碰面有带表吗?」 「有。」 南原从牛仔裤口袋里拉出手表,江炎也从口袋里掏出手表,四个人互相确认现在的时间 「这里也许会有陷阱,你们务必小心。」 把手表收回口袋里的江炎和南原敲了敲彼此的拳头。 「你们也是啊。」 南原露齿一笑后,便往南边跑去。 「宁矢你也小心。」 江炎也朝着宁矢伸出拳头,但宁矢果然装作没看到,转身默默地跟上南原。 「别在意,人和人要互相理解的话是需要时间的。」 江岚像是要鼓励江炎似地拍了拍他的肩,但江炎仍是一脸沮丧。 「我们也上路吧。」 「好。」 江炎和江岚朝着与南原他们相反的方向前进。 和江岚父子分开的南原与宁矢一边将嗅觉能力提高至最大限度,一边笔直前进。 跑了五分钟之后两人穿过建筑物区,再五分钟後已经跑到红色沙漠的尽头。 在沙漠之后,接着在两人眼前出现的是赤色的草原。 明明就没有风,草却在摇曳。 草的确是红的没错,但它的红和枫叶的红完全不同,有种看起来令人厌到不快的感觉。 「真是个乱七八糟的地方实在是够了。」 南原一边跑一边唾弃,宁矢则跟在他的身旁。 鼻子没有闻到任何气味,也没有任何敌人前来攻击。和江炎及江岚距离愈来愈远後,两个人的气味也逐渐消失。 「我可不是来这边跑马拉松的,如果有个敌人的话还会有趣一点」 南原轻率说出的愿望下一瞬间就被实现了。 第127章 不过就算他这么说...... 光是在雪地上一直走也只不过是做了一场雪地观光而已。 他们按照预定计划在村中走了一圈。 由橘先生来寻找能东西。 橘先生看起来非常不甘不愿地跟着江炎。 ”如果您不愿意帮我的话我也没办法。不过我或许会不小心告诉丽丽小姐您在结婚典礼前一天晚上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光这一句话就让橘先生屈服了。 ”他是不是快忘了我才是学长啊?“ 橘春海一边半阖着眼睨着江森,一边拿出了一个跟高尔夫球差不多大的透明珠子。 橘春海说这颗珠子是一种魔力探测机,只要在探测范围捕捉到魔力,珠子便会发出青色的光芒,它的探测范围半径约有三百公尺,橘拿着珠子走了一会儿后,在黑湖边发出了光芒。 「半径三百公尺的话湖的另外一边已经是范围外了,这样一眼看过去,最可疑的大概就是那边那家旅馆后面的山,或是那边那个寺庙吧」 「或是这片湖的湖底吗?」 「我先说喔,我绝对不要弄湿。」 「我不会要您做到那种地步。我们就先去调查寺庙吧。」 突然一道锐利的光芒划过背向湖的江森眼底。 「怎么了呜哇啊!」 转过头的橘春海和江森目击了相同的东西,发出怪异的叫声。 有个异形一个像是巨大蜥蜴上面长了翅膀的生物出现。 「龙、龙?」 橘春海眨着眼睛说道。 江森虽然没说话,但他在看到异形的那一瞬间也立刻联想到龙这个字。 眼前的异形四只脚有着大型钩爪,从羽翼到长长的尾巴覆满了青色的鳞片。 虽然它趴伏在地上,但它的眼睛高度跟江森一样高,如果伸长四肢的话,应该会超过三公尺了吧? 「这大概是长者放出来的刺客吧?」 会出现刺客,就表示这个村里果然藏有对长者不利的东西。 虽然这样就能证实江森感到梦幻乡遗迹可能藏有什么秘密的这个直觉是正确的没错,但刺客的现身却让江森高兴不起来。 这个时候的江森和橘春海并不知道,眼前这名异形刺客其实是由善于操纵水的狼人水狼作为母体而创造出来的龙。 「虽然它已经极力在压抑,但它似乎藏有不可计算的力量。」 光是像这样彼此对峙,就已经让江森的皮肤出现麻痹刺痛的厌觉。 橘春海也被龙的气势压倒,跌坐在地上,下颚不断打着颤。 既然它是突然出现的,就表示它应该是使用了空间移转术,不知道是龙自己施行空间移转术还是其他术者将它送来的。 我在意的是它的气味 从龙身上感受到的气味让江森皱起了眉头。 「喂、喂,江森,我觉得我闻过这只长得像龙的怪物所发出来的气味耶。是我多心了?」 「我也有这种感觉。」 橘春海也感受到了让江森惊讶的气味。 没错,江森确信自己过去曾在某种状况下和这个刺客见过面。 他当然记得这个气味。因为江森和橘春海都曾经在龙还是人类阿莲的时候见过他。 附带一提的是江森和橘春海一直要到打完了这场战斗之后,才发现这只龙就是阿莲。 「我们慢慢想的话或许想得出来,但目前情况看来似乎不允许我们这么悠哉。」 江森把眼镜取下放到大衣内袋里,脱下大衣。 而龙也像是准备要战斗般张开折起的羽翼,青色的鳞片发出了同色的光芒。 铿铿铿。大地响应着龙的斗气开始微震,背后的湖面也出现了波纹。 江森的手和额头在暴风雪中仍旧不断冒汗,这对江森而言是很少见的事。 「麻烦您支援我了!」 江森对橘春海说完后便丢开大衣冲上前去。 虽然不知道自己还没完全好的右手能撑到什么程度,但他有橘春海在。橘春海对攻击系统的术或许不太拿手,但他辅助系的能力却相当高。 龙拾起头发出了撕裂天空的咆哮声。接着,湖面碰的一声出现了数道大水柱。每道水柱都像大蛇一般蠕动着,彼此缠绕在一起后化为激流袭来。 「呜哇啊!」 橘春海的惨叫声和江森变身时所发出的狼嚎声响遍这阵暴风雪。 ...... 明明就没有风,沙尘却在飞扬。 红色的沙漠一直延伸至地平线的彼方。 林立的高层建筑承接灼人的强烈日照,在红色沙漠上映出大的影子。影子占满了整个沙漠,红色的沙被染成影子的颜色。 耸立在沙漠当中的建筑物 江炎一行四人便处在这个与常识相悖的空间里。 他们踏进公园的入口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 「看起来就很像是假造的地方啊。」 南原用龙刀的刀背敲了敲肩膀说道。他已经变身为狼。 不只是南原。江岚、宁矢、还有江炎都已完成变身。 「我是有在照片上看过被夕阳染红的沙漠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沙子本身就是鲜红色的沙漠,感觉实在不太好。」 江炎烦躁地歪起嘴角,露出里面的獠牙。 对江炎而言,变身是削减生命的行为,但这里是敌人的地盘,为了避免被埋伏攻击,他必须事先做好战斗的准备。 虽然变身会让病情更加恶化,但值得庆幸的是,这次的变身只有感到晕眩,并没有出现吐血及头痛等症状。 江炎打从心底感谢李振。 「看来这里是用术作出来的空间啊,风景是施术者创造的。」 「居然连天空和沙子都是红色的,这个人的品味真的很糟糕。」 环着双手的宁矢听到江岚的解说后咕哝道。就算头部已经变成狼形,但还是看得出来他满脸不爽。 「那现在怎么办?我怎么闻都闻不到任!何人的气味啊。」 南原四处嗅着。 没错,在他们勇敢地踏入这个空间后,到目前为止都还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只是不管他们怎么闻,就是闻不到宁宁和御言的气味。 是御言用术抹消了气味吗?还是说这里离御言和宁宁的所在地还有一段距离?答案恐怕是后者吧。 「把人叫来也不会过来接一下,那个小孩儿是什么意思啊」 「光在这里等的话,我们也不知道对方会有什么反应。」 江炎站在不断抱怨的南原身边,困扰地吐了一口气。 「虽然有点危险,不过我们也只能分成两路去找」 江炎想起宁宁憔悴的脸,他不能再拖下去了。 「你说要兵分两路,那要怎么分?如果要平均战力的话最好是把我跟江炎分开」 「等一下。」 南原忍不住插嘴,然后把手砰地一声搁到宁矢头上。 「你们两个有自信可以跟这个不亲切王国的王子殿下一起行动吗?」 被这么问到的江炎和江岚想了想之后一起摇头。 和宁矢一起行动,我八成会胃痛吧 江炎可以轻易想像出宁矢会在路上一直瞪他、不管他再怎么说话都会被宁矢无视的场景。 思及至此,江炎不禁偷偷在心中叹气。 「所以啦,我跟这家伙一组,你们父子一组吧。」 南原拍了拍宁矢的头,气得宁矢用力拍开南原的魔爪,用鼻子哼了一声。 「那好,我跟老爸往北,南边就拜托南原跟宁矢你们俩搜索。」 「哪边是北边?」 被江岚这么一问,江炎才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在这个模糊的异空间里会有方向吗? 「呃这个嘛大概是那边?」 「不要随便指。」 「就算你这么说」 被江岚吐槽的江炎表情暗下。 「哪边都行,你们去那边的话,我就跟宁矢走相反方向。」 「就这么做吧,我们一个小时后再回来这里碰面有带表吗?」 「有。」 南原从牛仔裤口袋里拉出手表,江炎也从口袋里掏出手表,四个人互相确认现在的时间 「这里也许会有陷阱,你们务必小心。」 把手表收回口袋里的江炎和南原敲了敲彼此的拳头。 「你们也是啊。」 南原露齿一笑后,便往南边跑去。 「宁矢你也小心。」 江炎也朝着宁矢伸出拳头,但宁矢果然装作没看到,转身默默地跟上南原。 「别在意,人和人要互相理解的话是需要时间的。」 江岚像是要鼓励江炎似地拍了拍他的肩,但江炎仍是一脸沮丧。 「我们也上路吧。」 「好。」 江炎和江岚朝着与南原他们相反的方向前进。 和江岚父子分开的南原与宁矢一边将嗅觉能力提高至最大限度,一边笔直前进。 跑了五分钟之后两人穿过建筑物区,再五分钟後已经跑到红色沙漠的尽头。 在沙漠之后,接着在两人眼前出现的是赤色的草原。 明明就没有风,草却在摇曳。 草的确是红的没错,但它的红和枫叶的红完全不同,有种看起来令人厌到不快的感觉。 「真是个乱七八糟的地方实在是够了。」 南原一边跑一边唾弃,宁矢则跟在他的身旁。 鼻子没有闻到任何气味,也没有任何敌人前来攻击。和江炎及江岚距离愈来愈远後,两个人的气味也逐渐消失。 「我可不是来这边跑马拉松的,如果有个敌人的话还会有趣一点」 南原轻率说出的愿望下一瞬间就被实现了。 咻,后面传来一阵锐利的风声。 「恩?」 觉得情况不对的南原转过头,被一把无形的刀刃划过。 「呃啊!」 风声在耳朵里回响,一阵冲击袭过南原的左肩及侧腹。 赤红色的草和鲜血在空中飞舞。 「南原!」 发现情况有异的宁矢停下脚步。 「该死!」 南原紧紧按住侧腹的伤口抬起头,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异形。 异形飘浮在南原和宁矢刚刚经过的地方。 两人都没有戚受到它接近的气味,所以它应该是突然出现在那里的吧。 那是一只全身被翠绿鳞片覆盖、外貌似龙的异形。 它以站立的姿势飘浮空中。没有前脚,有的只是代替前脚的、彷若鸟类般的羽翼。如果不算尾巴的话,大概跟差不多高。 「它用风攻击我们!」 就像是专司操纵风的翠绿狼啊。南原在心里补上这句。 南原和宁矢并不知道眼前这个翠绿的卑龙翠龙原本是归属於狼人园之下的翠绿狼。成为翠龙母体的狼人虽然不是兽圣之一,但他操纵风的技术在兽圈中却是大有名气。 翠龙露出獠牙凝视着南原和宁矢,它的眼睛全白,看起来异常地无机质。 风咻咻咻地在翠龙身边吹拂,被斩断的红草随之起舞。 「没事吧?」 「没事啦,只是擦伤。」 南原以从容的语气回答难得关心他的宁矢。 如果没有以兽气缠身的话可能就惨了。 在修行的时候,南原和宁矢学会了只有一流战士才会的防御法兽气缠身。所以南原只受了轻伤而已。如果没有用兽气防御的话,他可能早就死了也说不定。 翠龙所放出的风刃威力就是有这么强大,就连钢铁也可以如纸片般轻易切开吧。 「没想到御言居然准备了这种怪物他倒是想得很周到嘛。」 南原高兴地说着,宁矢则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但事实上,翠龙是鹰送来的刺客,不是缘所准备的怪物,这一点南原他们并不知道。 「绝对不可以大意,它不是普通的怪物。」 一流的战只消用看的便能判断出对手的实力。 南原非常清楚翠龙的实力远远凌驾以前曾经对战过的阿桂的妖魔。 「先下手为强!接下我这记攻击吧!」 南原以大动作斜挥下龙刀,重重地砍了出去。 刀身放出带有透明近水色光芒的力量,同时发出野兽咆哮般的震音。 由于青龙刀攻击时会发出类似野兽咆哮的声音,因此龙刀的前任主人武堂便称这招为兽鸣斩。 兽鸣斩的威力可以轻易砍倒二、三十棵大树,但 在光芒命中前一刻,翠龙倏地消失。 失去目标的兽鸣斩直直朝向前方飞去。 「在你后面!」 宁矢大叫。回过头的南原只来得及捕捉到一道翠绿色的闪电。 绿色的电光划过南原和宁矢的中间,随即发出铿地一声,将两人打飞出去。 原来是绕到背后的翠龙以超音速穿过两人之间,因而它的身影在南原眼里看起来就像是一道翠绿色的闪电一样。 南原立刻扭过身用单手撑住以免倒下,宁矢也采取了同样的行动。 「可以瞬间移动、又会用风刀攻击、而且速度居然还快得这么夸张?这样违反游戏规则吧。」 听起来像是在抱怨,但南原的语气仍旧相当愉快。 他站直身体面向在十公尺外慢慢拍打着羽翼的翠龙。 宁矢以不可置信的眼神瞥了南原一眼后,缓缓举起双手。 四周的温度急速下降,宁矢的周围出现了钻石尘。 钻石尘集取在宁矢的心口部、肩膀和张开的双手上,形成了某样东西。 那东西松松地挂在宁矢的上半身上,发出了金属撞击声。 是锁链。是宁矢将冷气结晶化後所做出来的锁链,散发着冷冷的光芒。总共有四条。 宁矢称之为冻链的锁链尖端呈箭头状,长度伸缩自如。 这家伙也打算玩真的了。 能在刺或缠绕上对手时瞬间冻结对手的冻链是宁矢的必杀技。 翠龙咆哮,强风吹来。 「太好了,我就让你瞧瞧四个月来流汗流血的成果,好看的话回家前记得要付钱啊!」 「我不会让它回去的,阻止我去救姐姐的人全部都要死!」 南原将青龙刀的刀锋指向翠龙,宁矢的冻链轻飘飘地浮起在空中 ...... 一大片芒草包围住江炎和江岚,随风摇曳。 如果是真的芒草,或许还会让人有厌动的叹息,但不自然至极的赤红芒草根本就只有诡异而已。 「这里有风呢。」 南原抬起头来搜寻宁宁的气味说着。 他们跑了很久才离开沙漠,但一路上鼻子并没有闻到任何气味,甚至连南原和宁矢的气味也消失了。 「我们也兵分两路吧?」 江岚的提案让江炎沉默了一会。他在想御言该不会是为了要分开自己和父亲江岚,才会到现在都没有反应的吧。 他说过要我做一件事 依照御言的个性有可能只想留下他需要的江炎,然後将另外三个人分别击破。如果是这样的话,跟江岚分开就太危险了。 江炎很清楚只要一开始怀疑的话就会停不下来,但他还是忍不住要怀疑。 沙沙,眼前的芒草开始不自然地摇动,一个黑色的物体出现。 出现在芒草彼端的是一个像狼又像狗的诡异黑块。 它全身漆黑,没有眼睛、也没有鼻子。虽然有嘴巴,但异常洁白的牙齿却让它看起来更加古怪,它像只狗一样不断哈哈地呼吸,而且还可爱地摇着毛绒绒的尾巴。 「什、什么啊?」 过于诡异的情况让江炎倒退了一步。 「没有气味它不是生物吗?」 「这是影兽,有点像是他的使者。」 相较於退缩的江炎,江岚则是冷静地观察着对方。 「好无聊喔,这位大叔你怎么一点也不惊讶咧?」 影兽说话了。 「李响先生?」 江炎发出了有点怪异的声音。 「是啦,好久不见啦,小江炎。我们有多少年没见过面啦不过我们是透过影兽啦,所以不算见面吧」 江炎和江岚都认识李响。 江炎在江森还住在城里念书的时候有见过李响几次,江岚也应该在呵院白里见过李响。 「为什么李响先生会在这里?」 「他八成是受了『长者』的命令吧,响是直属於『长者』的密探。」 江岚的话让江炎瞪大了双眼,他知道响是兽圣,但他并不知道李响是直属於长者的密探。 如果是直属长者的手下,那就是他们的敌人了,江炎皱起眉头抿着嘴。接着影兽突然伏在地上翻出肚子撒娇,江炎都看傻了。 「看来它的意思是说它没有敌意」 江岚低语。影兽的尾巴就像是在说「没错」似的摇动起来。 「影兽没有战斗能力,你们不要欺负它啊。」 「如果你没有战斗的打算,那为什么要出现在我们面前?」 江炎睨着影兽低声说道,他不能大意。 「江炎你也变了呢,以前你可是个很单纯的小孩啊。」 对李响轻佻的语调,江炎只是沉默着。 影兽耸了耸肩,转身蹲坐在地上。 「我是来给你们忠告的。」 李响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 「忠告?」 「没错,这个秘密结界里被放了好几只叫做龙的麻烦魔兽。」 「龙?」 「卑贱的龙,这是『长者』亲自作出来的,比白发小弟的妖魔还难缠上好几倍喔。」 根据李响所言,这个密室结界是『长者』所创造出来的空间,『长者』为了除掉没有得到允许就进封界的缘才放出龙。 「『长者』命令龙要对所有出现在密室结界里的人发动攻击,所以我才会选择使用影兽。」 「长者要杀掉那孩子」 『长者』的介入让结界成了三方对立的战场。 「为什么你要告诉我们这些事?是『长者』的意思吗?」 影兽对着江岚的问题摇了摇头。 「『长者』只有叫我去帮忙做龙,这次他可没下任何命令给我,我之所以会来给你们忠告,是因为我不希望让你们被龙杀掉。」 「什么意思?」 江岚的问句里带着极为浓厚的不信任感。 「就算龙再怎么强,它的脑袋也跟一般的野兽一模一样,搞不好会把杀死的敌人全部吃掉,如果你们死得尸骨无存的话,会有人感到很困扰的。」 江炎和江岚皱起眉,交换了一个视线。 「如果龙出现了的话,建议你们先声夺人一发就给它死,以上就是小响的情报。我知道你们也很辛苦啦,加油罗!」 影兽笑着露出牙齿后便跳入芒草堆中。 「啊等」 江炎急忙拨开草丛,但影兽早已不见踪影。 「那个人是怎样啊?」 如果死得尸骨无存的话,会有人很困扰,这是什么意思? 「他说的话究竟有几分可信?」 「他是那种对自己不利的话就绝对不会开口的人,所以他说出来的话应该不是谎言」 江岚环起手,歪着头思考。 「长者以那个孩子为目标吗」 然江炎突然发现一个事实,整颗心都凉了,如果没变身的话,他的脸早就是一片死白了吧。 「如果真的有龙这种魔物,然后它又会攻击所有出现在这个空间里的人,那宁宁不就也会被攻击吗!」 「啊啊,的确是有可能。」 环抱着双手的江岚非常冷静。 「你、你不要那么冷静地回答啦!」 「又不是焦急就可以救她。」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 江岚的手按住江炎的头。 「所谓的焦急莽撞和即刻行动是不一样的,先做个深呼吸冷静一下。」 江炎点了点头,江岚把手放下,江炎照着父亲所说的做了个深呼吸。 「走吧!」 江岚看着江炎做完几次深呼吸后,便开始向前跑去,江炎抿起嘴角随即跟上。 前进约三分钟之后,他们又遇到了红色的沙漠。这次身旁没有建筑物,所以应该不是回到原点。 在彼方可以看见连绵不绝的红色冰山。 第128章 后面传来一阵锐利的风声。 “恩?” 觉得情况不对的南原转过头,被一把无形的刃划过。 “呃啊!” 风声在耳朵里回响,一阵冲击袭过南原的左肩。 “南原!” 发现情况有异的宁矢停下脚步。 “该死!” 南原紧紧按住侧腹的伤口抬起头,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异形。 异形飘浮在南原和宁矢刚刚经过的地方。 两人都没有戚受到它接近的气味。 那是一只全身被翠绿鳞片覆盖、外貌似龙的异形。 它以站立的姿势飘浮空中。没有前脚,有的只是代替前脚的、彷若鸟类般的羽翼。如果不算尾巴的话,大概跟差不多高。 「它用风攻击我们!」 就像是专司操纵风的翠绿狼啊。南原在心里补上这句。 南原和宁矢并不知道眼前这个翠绿的卑龙翠龙原本是归属於狼人园之下的翠绿狼。成为翠龙母体的狼人虽然不是兽圣之一,但他操纵风的技术在兽圈中却是大有名气。 翠龙露出獠牙凝视着南原和宁矢,它的眼睛全白,看起来异常地无机质。 风咻咻咻地在翠龙身边吹拂,被斩断的红草随之起舞。 「没事吧?」 「没事啦,只是擦伤。」 南原以从容的语气回答难得关心他的宁矢。 如果没有以兽气缠身的话可能就惨了。 在修行的时候,南原和宁矢学会了只有一流战士才会的防御法兽气缠身。所以南原只受了轻伤而已。如果没有用兽气防御的话,他可能早就死了也说不定。 翠龙所放出的风刃威力就是有这么强大,就连钢铁也可以如纸片般轻易切开吧。 「没想到御言居然准备了这种怪物他倒是想得很周到嘛。」 南原高兴地说着,宁矢则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但事实上,翠龙是鹰送来的刺客,不是缘所准备的怪物,这一点南原他们并不知道。 「绝对不可以大意,它不是普通的怪物。」 一流的战只消用看的便能判断出对手的实力。 南原非常清楚翠龙的实力远远凌驾以前曾经对战过的阿桂的妖魔。 「先下手为强!接下我这记攻击吧!」 南原以大动作斜挥下龙刀,重重地砍了出去。 刀身放出带有透明近水色光芒的力量,同时发出野兽咆哮般的震音。 由于青龙刀攻击时会发出类似野兽咆哮的声音,因此龙刀的前任主人武堂便称这招为兽鸣斩。 兽鸣斩的威力可以轻易砍倒二、三十棵大树,但 在光芒命中前一刻,翠龙倏地消失。 失去目标的兽鸣斩直直朝向前方飞去。 「在你后面!」 宁矢大叫。回过头的南原只来得及捕捉到一道翠绿色的闪电。 绿色的电光划过南原和宁矢的中间,随即发出铿地一声,将两人打飞出去。 原来是绕到背后的翠龙以超音速穿过两人之间,因而它的身影在南原眼里看起来就像是一道翠绿色的闪电一样。 南原立刻扭过身用单手撑住以免倒下,宁矢也采取了同样的行动。 「可以瞬间移动、又会用风刀攻击、而且速度居然还快得这么夸张?这样违反游戏规则吧。」 听起来像是在抱怨,但南原的语气仍旧相当愉快。 他站直身体面向在十公尺外慢慢拍打着羽翼的翠龙。 宁矢以不可置信的眼神瞥了南原一眼后,缓缓举起双手。 四周的温度急速下降,宁矢的周围出现了钻石尘。 钻石尘集取在宁矢的心口部、肩膀和张开的双手上,形成了某样东西。 那东西松松地挂在宁矢的上半身上,发出了金属撞击声。 是锁链。是宁矢将冷气结晶化後所做出来的锁链,散发着冷冷的光芒。总共有四条。 宁矢称之为冻链的锁链尖端呈箭头状,长度伸缩自如。 这家伙也打算玩真的了。 能在刺或缠绕上对手时瞬间冻结对手的冻链是宁矢的必杀技。 翠龙咆哮,强风吹来。 「太好了,我就让你瞧瞧四个月来流汗流血的成果,好看的话回家前记得要付钱啊!」 「我不会让它回去的,阻止我去救姐姐的人全部都要死!」 南原将青龙刀的刀锋指向翠龙,宁矢的冻链轻飘飘地浮起在空中 ...... 一大片芒草包围住江炎和江岚,随风摇曳。 如果是真的芒草,或许还会让人有厌动的叹息,但不自然至极的赤红芒草根本就只有诡异而已。 「这里有风呢。」 南原抬起头来搜寻宁宁的气味说着。 他们跑了很久才离开沙漠,但一路上鼻子并没有闻到任何气味,甚至连南原和宁矢的气味也消失了。 「我们也兵分两路吧?」 江岚的提案让江炎沉默了一会。他在想御言该不会是为了要分开自己和父亲江岚,才会到现在都没有反应的吧。 他说过要我做一件事 依照御言的个性有可能只想留下他需要的江炎,然後将另外三个人分别击破。如果是这样的话,跟江岚分开就太危险了。 江炎很清楚只要一开始怀疑的话就会停不下来,但他还是忍不住要怀疑。 沙沙,眼前的芒草开始不自然地摇动,一个黑色的物体出现。 出现在芒草彼端的是一个像狼又像狗的诡异黑块。 它全身漆黑,没有眼睛、也没有鼻子。虽然有嘴巴,但异常洁白的牙齿却让它看起来更加古怪,它像只狗一样不断哈哈地呼吸,而且还可爱地摇着毛绒绒的尾巴。 「什、什么啊?」 过于诡异的情况让江炎倒退了一步。 「没有气味它不是生物吗?」 「这是影兽,有点像是他的使者。」 相较於退缩的江炎,江岚则是冷静地观察着对方。 「好无聊喔,这位大叔你怎么一点也不惊讶咧?」 影兽说话了。 「李响先生?」 江炎发出了有点怪异的声音。 「是啦,好久不见啦,小江炎。我们有多少年没见过面啦不过我们是透过影兽啦,所以不算见面吧」 江炎和江岚都认识李响。 江炎在江森还住在城里念书的时候有见过李响几次,江岚也应该在呵院白里见过李响。 「为什么李响先生会在这里?」 「他八成是受了『长者』的命令吧,响是直属於『长者』的密探。」 江岚的话让江炎瞪大了双眼,他知道响是兽圣,但他并不知道李响是直属於长者的密探。 如果是直属长者的手下,那就是他们的敌人了,江炎皱起眉头抿着嘴。接着影兽突然伏在地上翻出肚子撒娇,江炎都看傻了。 「看来它的意思是说它没有敌意」 江岚低语。影兽的尾巴就像是在说「没错」似的摇动起来。 「影兽没有战斗能力,你们不要欺负它啊。」 「如果你没有战斗的打算,那为什么要出现在我们面前?」 江炎睨着影兽低声说道,他不能大意。 「江炎你也变了呢,以前你可是个很单纯的小孩啊。」 对李响轻佻的语调,江炎只是沉默着。 影兽耸了耸肩,转身蹲坐在地上。 「我是来给你们忠告的。」 李响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 「忠告?」 「没错,这个秘密结界里被放了好几只叫做龙的麻烦魔兽。」 「龙?」 「卑贱的龙,这是『长者』亲自作出来的,比白发小弟的妖魔还难缠上好几倍喔。」 根据李响所言,这个密室结界是『长者』所创造出来的空间,『长者』为了除掉没有得到允许就进封界的缘才放出龙。 「『长者』命令龙要对所有出现在密室结界里的人发动攻击,所以我才会选择使用影兽。」 「长者要杀掉那孩子」 『长者』的介入让结界成了三方对立的战场。 「为什么你要告诉我们这些事?是『长者』的意思吗?」 影兽对着江岚的问题摇了摇头。 「『长者』只有叫我去帮忙做龙,这次他可没下任何命令给我,我之所以会来给你们忠告,是因为我不希望让你们被龙杀掉。」 「什么意思?」 江岚的问句里带着极为浓厚的不信任感。 「就算龙再怎么强,它的脑袋也跟一般的野兽一模一样,搞不好会把杀死的敌人全部吃掉,如果你们死得尸骨无存的话,会有人感到很困扰的。」 江炎和江岚皱起眉,交换了一个视线。 「如果龙出现了的话,建议你们先声夺人一发就给它死,以上就是小响的情报。我知道你们也很辛苦啦,加油罗!」 影兽笑着露出牙齿后便跳入芒草堆中。 「啊等」 江炎急忙拨开草丛,但影兽早已不见踪影。 「那个人是怎样啊?」 如果死得尸骨无存的话,会有人很困扰,这是什么意思? 「他说的话究竟有几分可信?」 「他是那种对自己不利的话就绝对不会开口的人,所以他说出来的话应该不是谎言」 江岚环起手,歪着头思考。 「长者以那个孩子为目标吗」 然江炎突然发现一个事实,整颗心都凉了,如果没变身的话,他的脸早就是一片死白了吧。 「如果真的有龙这种魔物,然后它又会攻击所有出现在这个空间里的人,那宁宁不就也会被攻击吗!」 「啊啊,的确是有可能。」 环抱着双手的江岚非常冷静。 「你、你不要那么冷静地回答啦!」 「又不是焦急就可以救她。」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 江岚的手按住江炎的头。 「所谓的焦急莽撞和即刻行动是不一样的,先做个深呼吸冷静一下。」 江炎点了点头,江岚把手放下,江炎照着父亲所说的做了个深呼吸。 「走吧!」 江岚看着江炎做完几次深呼吸后,便开始向前跑去,江炎抿起嘴角随即跟上。 前进约三分钟之后,他们又遇到了红色的沙 漠。这次身旁没有建筑物,所以应该不是回到原点。 在彼方可以看见连绵不绝的红色冰山。 三种气味突如其来地飘进鼻孔内。 「是宁宁跟那孩子的气味!」 「另一道气味是龙的吗」 天生就拥有治愈之技的能力,而且还在短时间内学会了非常难以学成的绝招天使的铁鎚。虽然本人似乎是完全没自觉,但宁宁身为战的素质绝不容小觑,所以真要说起来,她的生命力顽强是理所当然的事。 其实御言打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打算要把宁宁活着还给江炎,他原本是预计先隐瞒宁宁已经死掉的事实,等到江炎破坏石碑,再让他看到宁宁的尸体,让他尝尝绝望的味道。不过 「这个大姐姐死不了,还有人要来捣蛋」 御言生气地低语。 御言知道『长者』派出的刺客已经出现在这个空间里要来狙杀自己。这个消息是他放在这空间里的侦察虫告诉他的。 「看来这个魔物很棘手『那个男人』好像是真的想杀了我」 御言因为擅自侵入结界这件事触怒了『长者』。 因此当他发现长者的刺客龙出现在结界的时候,不禁全身抖,并不是因为好战而兴奋得发抖,而是单纯地因为恐惧而发抖。 御言虽然和鹰处於敌对状态,但他并没有想过要打倒鹰,因为御言知道没有人能够打败鹰。 不过,他希望至少能看到那张美丽的脸为了痛苦或屈辱而扭曲,只要一次就好。 御言紧紧地握住手咬着下唇,让飘浮在半空中的冰笼降下。 冰笼慢慢慢慢地沉入法阵中。 在摇曳的火焰彼方,有一只三头龙。 覆住全身的赤红鳞片,三个头的脖子都非常长。它只用後脚站立,抬起头来的全长约有七、八公尺。露出一口白色獠牙的嘴里漏出火花。 这是以着名的红狼做为母体所创造出来的赤龙。 「来了。」 御言已不再抖,会让御言厌到害怕的是鹰,他所派来的刺客并不可怕。 御言无声地浮到空中。 「我们换个地方打吧,这里不太方便。」 封住宁宁的冰还没完全沉入法阵里呢。 赤龙大概不懂缘的意思吧。它的三颗头不可思议地歪着。 「跟我走吧。」 御言在空中转过身,赤龙随即拍动宽广的羽翼。 使用飞翔术划过空中的御言,速度已经快到能和射出去的箭匹敌,但赤龙却能迅速地跟上。 「我怎么可能会被这种魔物杀掉。我要打败它,让『那个男人』后悔一辈子!」 御言一边用手背擦去下巴的汗水,一边独白。 (你是我不要的东西,滚。) 鹰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御言使劲咬住下唇。 (你是我不要的东西,滚。) 那句话一直在脑海里重覆着,就算捂住耳朵也没办法让它消失。御言的眼底不知何时蓄积了泪水。 从小在狼人园的结界区域里长大的御言,抚养他的是鹰和其他的数名褓母。 受到不完全不老不死之术的影响,御言以异常的速度快速成长。在褓母的眼中,他不过是个怪物罢了。 对他们而言,照顾缘不是在「抚养小孩」,而是在「饲育怪物」。 虽然从来没有人脱口叫他是「怪物」,但小孩子是非常敏感的。大人们的态度和表情让御言了解到其实大家对自己相当忌讳,抱着厌恶感。 在这样的成长环境中,只有鹰对他非常温柔。 当御言的魔力随着身体的成长逐渐增强,鹰开始教他妖术。 每当御言学会一种术,鹰总是会非常高兴地抚着他的头。 御言最喜欢让鹰美丽的手拍抚自己。 为了要让鹰称赞自己,御言不断地学习各种妖术。 对御言而言,鹰就是自己的爸爸。 御言和同样在结界区域中长大的夏青之间决定性的差异,就在於抚养夏青长大的小穗所付出的是「真爱」,而鹰对御言的感情却只是「虚假」。 妖力愈来愈强大的御言学会了自由穿越结界的技巧,他开始瞒着褓母们跑到外面的世界去。 那一天,御言照样偷偷地穿过了结界到外面散步。 那是梅花开始绽放的三月距今约十个月前的事。 那是个假日,路上有许多家长带着孩子出来玩,御言看着被双亲抱在怀里、牵在手上的孩子们,不禁开始想念起温柔的鹰,所以他决定要到狼人园去找鹰。 在回去的路上,御言碰到了拥有白发、褐色肌肤及紫色双瞳的青年阿桂。 「你把『那个男人』把鹰当作是自己的爸爸吗?」 青年突然这么问他。 这家伙干嘛? 惊讶对方竟然知道这些事的御言点了点头,青年随之放声大笑。觉得自己被要了的御言非常生气。 「你不知道你是怎么出生、为了什么而被饲育的吗?你什么都不知道吗?」 「?」 「我来告诉你吧,你的身世还有鹰在你身上追求的东西。」 青年把一切告诉了御言。 他告诉御言他是被鹰从母亲的尸里拽出来。他说鹰把御言关在『镜』里二十六年,他说鹰为了自己而在御言的身上施放不老不死之术来当作实验。 青年紫色的双瞳冷冷地看着完全傻住的御言。 「你骗人!鹰大人怎么可能这么做!」 「如果你觉得我是在骗人,那你就直接去问他。然后看你是要继续当他的白老鼠,还是要打倒他过自己全新的人生两个你选一个!」 青年留下这句话就消失了。 「你骗人!」 急忙赶回院的缘找上鹰。 「那家伙说的话全部都是假的对不对?!他说什么鹰大人只是把我当成实验道具,这一切都是他乱说的对不对?!」 鹰冷冷地拍开御言攀上来的手,沉稳地微笑道:「如果我说他没有骗你呢?」 「我不相信!因为鹰大人是我的......我对鹰大人......」 鹰的手抚着御言的头发,他以安慰哭泣小孩的母亲语调说道:「御言啊,你不过是我的东西。没有人会把东西当成小孩来爱,而东西也别来奢求父母的爱。」 御言的眼睛大睁,他听到心里发出了啪嚓的乾裂声,一道裂痕划过心口。 「不过你身为一个东西的价值也消失了,琳告诉过我,她说我施放在你身上的术仍旧是个失败。」 「什么?」 「你的身体经历了急速的成长,不久的将来你便会开始崩坏。」 鹰的话让御言当场无力地跌坐在地。不完全的不老不死之术,不仅为御言带来了急速的成长及异常的再生能力,同时也为他带来了短命的宿命。 「我所追求的是不会老化能永远生存下去的身体,我不需要短命的你。」 大颗大颗的泪水不断从御言的眼角落下。 他至今所相信的一切开始发出巨声响、逐一崩毁。 「我一直仰慕着鹰大人啊!没有人要对我好,只有鹰大人你对我这么温柔我」 「你是我不要的东西,滚。」 鹰并没有尖声咆哮地丢出这句话,而是用一种极为温柔的声音慢慢地说着。 御言一边哭喊,一边跑出了狼人园外。 鹰没有追上来,也没有派任何人追上来。 没有人要来找自己,这就证明了他是鹰「不要」的东西,御言的心口再度刺痛。 他到底彷徨了多久?在哭累了、以虚无的双眼仰望着天空的御言眼前,出现了两个男人。是阿桂和李振。 他们已决定要向鹰挑战。阿桂是为了复仇并夺回同父异母的妹妹,李振则是为了要证明绝对的强大力量。 这个时候,御言的心里只剩下对鹰的恨意和对「感情」的叛逆而已。 因为御言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拥有过、唯一相信的「鹰的爱」,不过是赝品罢了。 御言决定和阿桂及李振联手,站在和樱敌对的阵线上。 不过他们三人并不是朋友。 阿桂和李振都是那种只相信自己的男人,而御言已经失去了能够相信别人的心。 御言从阿桂那里听说了他亲生父母的事。 杀了母亲的是一个叫做江岚的男人;而父亲化身为复仇者,却又被江岚的儿子江炎给打败,因而丧命。 御言对亲生父母并没有任何感情,对江岚和江炎杀死了父母亲也不怨恨,不过却无意识间将江炎当成了敌视的对象。御言清楚地知道他的敌意来自于羡慕和嫉妒江炎拥有的亲情,但他却不承认。 他嘴巴上说的爱情和亲情都是骗人把戏的想法,其实只是一种自我暗示。 御言不仅对江炎抱有敌意,他对宁宁、夏青只要是拥有深刻牵绊的感情、一脸幸福样子的人都不能饶恕。 紧咬住下唇的御言眼眶里满是泪水,他决定放弃捂住耳朵,改用袖子粗暴地擦着眼睛。 红肿的眼里卷起愤世嫉俗的烈焰。 看到下方一片宽阔冰原的缘停止飞翔之术,降落到地上。 这个冰原的大小和立有石碑的那个地方差不多。 追着御言的赤龙出人意料地安静降落。 瞬间,一股热气往四面八方散去,火焰扬起。 「我不是谁的东西我要让那个男人知道我可以拿刀对着他!」 数百、不,数干只的大量光蝶出现在御言的身边。 ...... 生死战在赤色草原上展开。 被敌人追着跑的是南原和宁矢。 「该死!」 南原大吼,不断挥舞着龙刀。龙刀一面砍着前方的草,一面进射出兽鸣斩向敌人攻去,但翠龙却以超越音速的速度轻松避开。 杀气划过背脊,南原试着转头避开,不过翠龙的动作仍旧快他一步。 风以翠龙为中心旋绕,准备放出能撕裂钢铁的风刀。在风化为无形利刃向南原袭来的前一瞬间。 「冻结!」 宁矢的手放出四条冻链撕裂空气朝翠龙直袭而去。处在冻链行进轨道上的红草全部被锁链放所出来的冷气瞬间冻结。 第129章 虽然从来没有人脱口叫他怪物。 但小孩子是非常敏感的。 大人们的态度和表情让他了解到,其实大家对自己相当厌恶。 在这样的成长环境中,只有一个人对他非常温柔。 那个是便是鹰。 他最喜欢让他美丽的手拍抚自己。 为了被称赞,他很努力的学习。 对御言而言,鹰就是自己的爸爸。 御言和同样在结界区域中长大的夏青之间决定性的差异,就在於抚养夏青长大的小穗所付出的是「真爱」,而鹰对御言的感情却只是「虚假」。 妖力愈来愈强大的御言学会了自由穿越结界的技巧,他开始瞒着褓母们跑到外面的世界去。 那一天,御言照样偷偷地穿过了结界到外面散步。 那是梅花开始绽放的三月距今约十个月前的事。 那是个假日,路上有许多家长带着孩子出来玩,御言看着被双亲抱在怀里、牵在手上的孩子们,不禁开始想念起温柔的鹰,所以他决定要到狼人园去找鹰。 在回去的路上,御言碰到了拥有白发、褐色肌肤及紫色双瞳的青年阿桂。 「你把『那个男人』把鹰当作是自己的爸爸吗?」 青年突然这么问他。 这家伙干嘛? 惊讶对方竟然知道这些事的御言点了点头,青年随之放声大笑。觉得自己被要了的御言非常生气。 「你不知道你是怎么出生、为了什么而被饲育的吗?你什么都不知道吗?」 「?」 「我来告诉你吧,你的身世还有鹰在你身上追求的东西。」 青年把一切告诉了御言。 他告诉御言他是被鹰从母亲的尸里拽出来。他说鹰把御言关在『镜』里二十六年,他说鹰为了自己而在御言的身上施放不老不死之术来当作实验。 青年紫色的双瞳冷冷地看着完全傻住的御言。 「你骗人!鹰大人怎么可能这么做!」 「如果你觉得我是在骗人,那你就直接去问他。然后看你是要继续当他的白老鼠,还是要打倒他过自己全新的人生两个你选一个!」 青年留下这句话就消失了。 「你骗人!」 急忙赶回院的缘找上鹰。 「那家伙说的话全部都是假的对不对?!他说什么鹰大人只是把我当成实验道具,这一切都是他乱说的对不对?!」 鹰冷冷地拍开御言攀上来的手,沉稳地微笑道:「如果我说他没有骗你呢?」 「我不相信!因为鹰大人是我的......我对鹰大人......」 鹰的手抚着御言的头发,他以安慰哭泣小孩的母亲语调说道:「御言啊,你不过是我的东西。没有人会把东西当成小孩来爱,而东西也别来奢求父母的爱。」 御言的眼睛大睁,他听到心里发出了啪嚓的乾裂声,一道裂痕划过心口。 「不过你身为一个东西的价值也消失了,琳告诉过我,她说我施放在你身上的术仍旧是个失败。」 「什么?」 「你的身体经历了急速的成长,不久的将来你便会开始崩坏。」 鹰的话让御言当场无力地跌坐在地。不完全的不老不死之术,不仅为御言带来了急速的成长及异常的再生能力,同时也为他带来了短命的宿命。 「我所追求的是不会老化能永远生存下去的身体,我不需要短命的你。」 大颗大颗的泪水不断从御言的眼角落下。 他至今所相信的一切开始发出巨声响、逐一崩毁。 「我一直仰慕着鹰大人啊!没有人要对我好,只有鹰大人你对我这么温柔我」 「你是我不要的东西,滚。」 鹰并没有尖声咆哮地丢出这句话,而是用一种极为温柔的声音慢慢地说着。 御言一边哭喊,一边跑出了狼人园外。 鹰没有追上来,也没有派任何人追上来。 没有人要来找自己,这就证明了他是鹰「不要」的东西,御言的心口再度刺痛。 他到底彷徨了多久?在哭累了、以虚无的双眼仰望着天空的御言眼前,出现了两个男人。是阿桂和李振。 他们已决定要向鹰挑战。阿桂是为了复仇并夺回同父异母的妹妹,李振则是为了要证明绝对的强大力量。 这个时候,御言的心里只剩下对鹰的恨意和对「感情」的叛逆而已。 因为御言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拥有过、唯一相信的「鹰的爱」,不过是赝品罢了。 御言决定和阿桂及李振联手,站在和樱敌对的阵线上。 不过他们三人并不是朋友。 阿桂和李振都是那种只相信自己的男人,而御言已经失去了能够相信别人的心。 御言从阿桂那里听说了他亲生父母的事。 杀了母亲的是一个叫做江岚的男人;而父亲化身为复仇者,却又被江岚的儿子江炎给打败,因而丧命。 御言对亲生父母并没有任何感情,对江岚和江炎杀死了父母亲也不怨恨,不过却无意识间将江炎当成了敌视的对象。御言清楚地知道他的敌意来自于羡慕和嫉妒江炎拥有的亲情,但他却不承认。 他嘴巴上说的爱情和亲情都是骗人把戏的想法,其实只是一种自我暗示。 御言不仅对江炎抱有敌意,他对宁宁、夏青只要是拥有深刻牵绊的感情、一脸幸福样子的人都不能饶恕。 紧咬住下唇的御言眼眶里满是泪水,他决定放弃捂住耳朵,改用袖子粗暴地擦着眼睛。 红肿的眼里卷起愤世嫉俗的烈焰。 看到下方一片宽阔冰原的缘停止飞翔之术,降落到地上。 这个冰原的大小和立有石碑的那个地方差不多。 追着御言的赤龙出人意料地安静降落。 瞬间,一股热气往四面八方散去,火焰扬起。 「我不是谁的东西我要让那个男人知道我可以拿刀对着他!」 数百、不,数干只的大量光蝶出现在御言的身边。 ...... 生死战在赤色草原上展开。 被敌人追着跑的是南原和宁矢。 「该死!」 南原大吼,不断挥舞着龙刀。龙刀一面砍着前方的草,一面进射出兽鸣斩向敌人攻去,但翠龙却以超越音速的速度轻松避开。 杀气划过背脊,南原试着转头避开,不过翠龙的动作仍旧快他一步。 风以翠龙为中心旋绕,准备放出能撕裂钢铁的风刀。在风化为无形利刃向南原袭来的前一瞬间。 「冻结!」 宁矢的手放出四条冻链撕裂空气朝翠龙直袭而去。处在冻链行进轨道上的红草全部被锁链放所出来的冷气瞬间冻结。 但这肉眼都无法看清的高速攻击,却被翠龙以空间栘转给闪开了。 栘转至上空的翠龙紧接着又放出无形的风刃。 来不及躲开的南原和宁矢接下攻击,两人的鲜血四散,双膝跪地。 「这家伙」 过多的出血以及连续发出兽斩的疲劳,让南原的视线开始模糊。 「只要能打中一发的话,我们就赢了说」 虽然南原的兽之斩和宁矢的冻链都是一击必杀的技巧,但就算威力再强大,没准头打不中敌人的话也只是白搭。 「怎么办?」 宁矢大口喘气,边重新准备好锁链。 「你问我怎么办我又不是那种会用头脑打架的人。」 南原的回答让宁矢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所以你才会留级。」 「你还要提那件事吗?」 南原啧了一声,平常他总是会怒吼「烦死了!我是因为出席日数不够才留级的!」但现在这个场合并不允许他为了这种无聊的事消耗体力。 「你也是,没有其他更厉害的招式了吗?」 「有,没有。」 「这是怎样?」 「如果是冷气技的话,我还有另外几招,可是我最快的招式就是冻链,如果连这个都打不到,那就更别提其他招式了。」 「真是个令人安心的答案啊。」 超音速和空间栘转,要抓到同时拥有这两种能力的翠龙简直难如登天。 翠龙突然消失 「它要来了!」 在南原的叫声尚未结束前,翠绿的闪电一闪,刚刚还在身旁的宁矢消失了踪影。 一时无法掌握状况的南原环视四周,在五十公尺外的地方发现宁矢仰躺在地上。 南原没办法用眼睛确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宁矢」 在南原还没来得及问候同伴安然与否之时,一道翠绿光芒再次划过南原视线一角。下一个瞬间,南原承受了一记几乎要撞散全身骨头的强烈冲击,被狠狠打飞在空中。这一次翠龙是亲自冲了上来。 根本来不及采取回避姿势的南原就这么被摔在地上,喷出一口血。 「这招很厉害啊」 身体完全麻痹,连空气都无法吸入,南原虽然试着再次站起来,但风刀立刻划开他的背部和胸口。 就快倒下的南原将连被打飞时都没有放开手的龙刀刺进地面,代替手杖撑住自己。 他已经是完全只靠意志力在撑了,但龙却像是在嘲笑他似的再次以超音速撞过来。 这次是背上吃了重重一击而扑向前方。龙刀脱手飞出,朝与主人相反的方向射去。 脸部地的南原发出了不成声的声音。 模糊的视线现在已是一片空白。 不过意识仍旧十分清楚。这大概是深山的修行成果和天生的顽强个性所送给他的礼物吧? 南原一边发出如笛般的咻咻呼吸声,一边启动思考机制。 只是他完全无法统一思考,只能断断续续地想起一些片段。 (宁矢没死吧?) (答应过阿美送完礼物后就会马上回家的又要被她骂了。) (那样超过最高速限了好吗,该死) (同住生活很愉快吗?) (要怎样才能躲过那个攻击?要怎么作才能攻击到对方?) (惨了,会被阿美骂) (江炎那家伙天天都在吃宁宁亲手作的料理吧她之前做的那个奶油炖菜好好吃) (会被阿美骂) (明明就做了那么多修行,结果居然还是被人打趴) (会被阿美骂。) (开什么玩笑。我才不要一辈子像个小喽罗老是挨打!) (会被阿美骂。) (阿美) (阿美) 「阿美」 断断续续的思考终於以「阿美」为中心整合起来了。 南原啪地睁开双眼,大大地吐了一口气。 身体从头到脚尖都麻痹了,但是他还可以呼吸,模糊的视线也还能看得到东西。 「我要是在这种地方死了的话,一定会被阿美挖出来鞭尸。」 如果妹妹在这里的话,她会说什么? (哥哥,你没事吧?) 这么温柔的问候,绝对不可能。 (你要是敢留我孤单一个人的话,我绝对饶不了你!是男人的话就要赢!不然你就没晚饭吃!) 应该是会这样痛骂吧。 南原稍稍抬起嘴角站起身来。 原本正从容地顺着羽毛的翠龙转向南原,不可思议地歪过头。 「不好意思啦,可惜我的招牌就是打不死加死不了啦。」 南原笑着露出獠牙。 「宁矢,你是要睡到什么时候!你可没有可爱到这么容易死的地步啦!」 南原对着宁矢倒下的方向大吼。随即看到一个人影站起。 脚步虽然有点不稳,但应该是没有受到致命伤。 「那家伙用卷在身体上的锁链挡下翠龙的冲撞攻击啊。啧!真诈。」 宁矢的肉体强度虽不及鹰秋,但他却能巧妙地操纵南原所没有的冷气作为防御。 翠龙交互看着位在两个不同方向的南原和宁矢。 它是因为两人竟还活着而厌到惊讶吗?还是在思考接着要先攻击哪一边呢? 「宁矢!」 南原大叫,在胸前互击双拳,这是给宁矢的信号。 翠龙终于决定要先解决眼前正在大叫的南原。 它满是杀意的大眼里捕捉到南原的身影。 而南原则是一边缓缓地吐气,一边降低重心把拳头抵在地上摆出姿势。 他大大地睁着眼睛,从丹田挤出空气,将兽气凝聚起来。 (一边深深地吐气,一边坚定地相信自己现在活着。不是有俗话说病由心生吗?如果相信自己有病,那就真的会生病。所以如果一直不断地告诉自己说我超强、我绝对不会死,那你的身体也会作出回应。不管是什么时候,都要相信自己是最强的、自己是无敌的。在战场上的话,一定是觉得自己输了的人先死。也就是说,不放弃的家伙一定会赢。) 武堂说过对生命和胜利的执着能够凝聚兽气。 翠龙倏地低下头、开始拍动羽翼。 看来它想用直接冲撞,而且还是加速的冲撞。 「这样很好。」 南原让凝聚的兽气包覆全身。流过全身血脉的兽气让麻痹的身体慢慢恢复知觉。 还能继续打吧? 南原在心里问着自己的身体。 身体的回答是yes。 「很好。」 南原静静闭上眼睛,说道 「来吧。」 翠龙消失。 这不是空间栘转,而是超音速的攻击。 南原能看到的就只有绿色一闪,不过这样就够了。 会让身体四分五裂的冲击袭向南原。 虽然南原的身体和意识都快被打飞到彼方去了,但他还是紧紧地踩在地上不让自己被打飞,靠着一股蛮劲硬是不让自己失去意识。 他以快把牙齿咬裂的力道紧咬住牙根,将两手环上翠龙的脖子。 他知道翠龙吓到了。 先伤己,再伤敌。这就是南原所选择的战斗方法。他认为只有趁翠龙撞上来的瞬间才能抓得住它。 看不清楚的话就不要看了。 避不开的话就不要闪避了。 如果是风刀那就玩完了,但如果是这种身体接触的直接撞击的话,对手在命中的那一瞬间一定会有空隙。 「呜喔喔喔喔喔喔!」 大吼南原转过身,把翠龙丢向空中。 「宁矢!」 在南原叫他之前,宁矢已经开始动作。因为他刚刚已经确实地接到南原所打过来的信号。 我去压制它的行动,你去给他最后一击。 刚刚的信号就是这个意思。 他们并没有事先决定好信号。只是这就像是恋人们眉目传情一样,只有曾经一同进行苦修的两人才能做到的默契。这也是非常了不起的一招。 「冻结!」 第130章 “怎么办?” 宁矢大口喘气,边重新准备好。 “你问我怎么办,我又不是那种会用头脑打架的人。” 南原的回答让宁矢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所以你才会留级。” “你还要提那件事吗?” 南原啧了一声。 平常他总是会怒吼「烦死了!我是因为出席日数不够才留级的!」 但现在这个场合并不允许他为了这种无聊的事消耗体力。 「你也是,没有其他更厉害的招式了吗?」 「有,没有。」 「这是怎样?」 「如果是冷气技的话,我还有另外几招,可是我最快的招式就是冻链,如果连这个都打不到,那就更别提其他招式了。」 「真是个令人安心的答案啊。」 超音速和空间栘转,要抓到同时拥有这两种能力的翠龙简直难如登天。 翠龙突然消失 「宁矢」 在南原还没来得及问候同伴安然与否之时,一道翠绿光芒再次划过南原视线一角。下一个瞬间,南原承受了一记几乎要撞散全身骨头的强烈冲击,被狠狠打飞在空中。这一次翠龙是亲自冲了上来。 根本来不及采取回避姿势的南原就这么被摔在地上,喷出一口血。 「这招很厉害啊」 身体完全麻痹,连空气都无法吸入,南原虽然试着再次站起来,但风刀立刻划开他的背部和胸口。 就快倒下的南原将连被打飞时都没有放开手的龙刀刺进地面,代替手杖撑住自己。 他已经是完全只靠意志力在撑了,但龙却像是在嘲笑他似的再次以超音速撞过来。 这次是背上吃了重重一击而扑向前方。龙刀脱手飞出,朝与主人相反的方向射去。 脸部地的南原发出了不成声的声音。 模糊的视线现在已是一片空白。 不过意识仍旧十分清楚。这大概是深山的修行成果和天生的顽强个性所送给他的礼物吧? 南原一边发出如笛般的咻咻呼吸声,一边启动思考机制。 只是他完全无法统一思考,只能断断续续地想起一些片段。 (宁矢没死吧?) (答应过阿美送完礼物后就会马上回家的又要被她骂了。) (那样超过最高速限了好吗,该死) (同住生活很愉快吗?) (要怎样才能躲过那个攻击?要怎么作才能攻击到对方?) (惨了,会被阿美骂) (江炎那家伙天天都在吃宁宁亲手作的料理吧她之前做的那个奶油炖菜好好吃) (会被阿美骂) (明明就做了那么多修行,结果居然还是被人打趴) (会被阿美骂。) (开什么玩笑。我才不要一辈子像个小喽罗老是挨打!) (会被阿美骂。) (阿美) (阿美) 「阿美」 断断续续的思考终於以「阿美」为中心整合起来了。 南原啪地睁开双眼,大大地吐了一口气。 身体从头到脚尖都麻痹了,但是他还可以呼吸,模糊的视线也还能看得到东西。 「我要是在这种地方死了的话,一定会被阿美挖出来鞭尸。」 如果妹妹在这里的话,她会说什么? (哥哥,你没事吧?) 这么温柔的问候,绝对不可能。 (你要是敢留我孤单一个人的话,我绝对饶不了你!是男人的话就要赢!不然你就没晚饭吃!) 应该是会这样痛骂吧。 南原稍稍抬起嘴角站起身来。 原本正从容地顺着羽毛的翠龙转向南原,不可思议地歪过头。 「不好意思啦,可惜我的招牌就是打不死加死不了啦。」 南原笑着露出獠牙。 「宁矢,你是要睡到什么时候!你可没有可爱到这么容易死的地步啦!」 南原对着宁矢倒下的方向大吼。随即看到一个人影站起。 脚步虽然有点不稳,但应该是没有受到致命伤。 「那家伙用卷在身体上的锁链挡下翠龙的冲撞攻击啊。啧!真诈。」 宁矢的肉体强度虽不及鹰秋,但他却能巧妙地操纵南原所没有的冷气作为防御。 翠龙交互看着位在两个不同方向的南原和宁矢。 它是因为两人竟还活着而厌到惊讶吗?还是在思考接着要先攻击哪一边呢? 「宁矢!」 南原大叫,在胸前互击双拳,这是给宁矢的信号。 翠龙终于决定要先解决眼前正在大叫的南原。 它满是杀意的大眼里捕捉到南原的身影。 而南原则是一边缓缓地吐气,一边降低重心把拳头抵在地上摆出姿势。 他大大地睁着眼睛,从丹田挤出空气,将兽气凝聚起来。 (一边深深地吐气,一边坚定地相信自己现在活着。不是有俗话说病由心生吗?如果相信自己有病,那就真的会生病。所以如果一直不断地告诉自己说我超强、我绝对不会死,那你的身体也会作出回应。不管是什么时候,都要相信自己是最强的、自己是无敌的。在战场上的话,一定是觉得自己输了的人先死。也就是说,不放弃的家伙一定会赢。) 武堂说过对生命和胜利的执着能够凝聚兽气。 翠龙倏地低下头、开始拍动羽翼。 看来它想用直接冲撞,而且还是加速的冲撞。 「这样很好。」 南原让凝聚的兽气包覆全身。流过全身血脉的兽气让麻痹的身体慢慢恢复知觉。 还能继续打吧? 南原在心里问着自己的身体。 身体的回答是yes。 「很好。」 南原静静闭上眼睛,说道 「来吧。」 翠龙消失。 这不是空间栘转,而是超音速的攻击。 南原能看到的就只有绿色一闪,不过这样就够了。 会让身体四分五裂的冲击袭向南原。 虽然南原的身体和意识都快被打飞到彼方去了,但他还是紧紧地踩在地上不让自己被打飞,靠着一股蛮劲硬是不让自己失去意识。 他以快把牙齿咬裂的力道紧咬住牙根,将两手环上翠龙的脖子。 他知道翠龙吓到了。 先伤己,再伤敌。这就是南原所选择的战斗方法。他认为只有趁翠龙撞上来的瞬间才能抓得住它。 看不清楚的话就不要看了。 避不开的话就不要闪避了。 如果是风刀那就玩完了,但如果是这种身体接触的直接撞击的话,对手在命中的那一瞬间一定会有空隙。 「呜喔喔喔喔喔喔!」 大吼南原转过身,把翠龙丢向空中。 「宁矢!」 在南原叫他之前,宁矢已经开始动作。因为他刚刚已经确实地接到南原所打过来的信号。 我去压制它的行动,你去给他最后一击。 刚刚的信号就是这个意思。 他们并没有事先决定好信号。只是这就像是恋人们眉目传情一样,只有曾经一同进行苦修的两人才能做到的默契。这也是非常了不起的一招。 「冻结!」 冻链从宁矢手上飞出,瞄准翠龙而去。 四条冻链里有的笔直前进,有的不断变换复杂的轨道,划过天空后一条不少地刺进翠龙,刹那,翠龙化为冰雕。 「碎裂!」 冻链毫不停歇地继续前进,将原本是翠龙的冰雕碎成粉末,只留下冰的碎片。 「哼。」 宁矢哼了一声後把冻链复原为钻石尘。 「我说过要给你好看的吧」 南原盘腿坐在地上,重重拍了一下两边腿,对已经变成粉末的翠龙呛声,话还没说完,一阵晕眩感随即袭来。 这也是当然。连续发出兽鸣斩所造成的体力消耗、大量出血以及承受了三发超音速撞击。不可能再站起来了。 视线已经无法对焦,南原的意识愈来愈远。 「南原!」 在他的意识坠入黑暗的那一瞬间,南原把宁矢的呼唤听成是阿美在念他的声音,不禁发出呜呜呜声。 江炎的客厅一片寂静。 在这片沉默中,江画吐烟的声音听在夏青耳里特别大声。 即使听到宁宁被掳走、江炎一行人前去救她的过程,江画仍未失去冷静。 不管是在听夏青说话的时候,还是沉默的现在,她只是不断地抽着烟。 而夏青则是因为打破了她答应江炎绝对不把事情告诉江画的约定而感到沮丧。 「那你知道他们到底是去哪里救宁宁了吗?」 江画打破沉默,捻熄了烟后问道。 夏青还没回答,她便已从沙发上站起身。 「恩」 夏青点了点头,江画用力地拉开窗户。 「呀啊!」 咻,风雪倏地吹进客厅,夏青吓了一跳。 过了一会儿,江炎仍旧让窗子开着,脸上则是一脸心情超恶劣的表情。 「不行。我闻不到任何气味。」 她啪的一声关上窗子。 「我放弃了,这样我没办法去支援他们。看来这次我得休息了。」 江画坐回沙发后耸了耸肩。 「江画妈妈,你怎么会来这边呢?小秋和冬冬呢?」 「啊啊。他们爸爸夏南来了,所以我就把他们交给他照顾了。你看雪下得这么大,我想说如果不早点来接你的话,你八成就回不去了。车一遇到雪就没辄了啊。」 根据江画所说的,夏南在夏青出门不久就回到家了。 「搞不清楚他到底去干了什么,居然满身是伤回来。额上包着绷带、手臂骨折他到底在大海那边干了什么好事啊?」 「夏南爸爸跳进海里了吗?」 「我还没问他细节,不过那家伙很有可能会做这种事。」 江画一脸不可置信的环起双手。 夏青笑了笑後敛起表情,说出了她的决定:「江画妈妈,我还是想在外面等江炎哥哥。」 她下过决定了。她要在外面等。只要决定好了的事,就绝对不会妥协。就算外面有暴风雪也绝不妥协。 「要在暴风雪里等着心爱的男人回来吗?看来你不只顽固的地方像宁宁,连热情的部分也跟她愈来愈像了。」 江画苦笑,夏青笑了笑摇摇头 「是跟江画妈妈愈来愈像了。因为我们是母女嘛。」 就那么一瞬间,江画瞪大了细长的眼,随即又恢复原状,点了点头说是啊。 「你就一定要在外面等吗?」 「嗯。」 「没办法你这孩子真是」 站起身的江画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在手指上转了转。钥匙圈上有夏青之前去水族馆玩买回来送她的海豚吊饰。 「要在外面等的话有两个条件。一个是在车上等,另一个是我也一起等。可以吗?」 「恩!」 没有意见。夏青很有精神地点了点头,从沙发上轻巧地跳下。 ...... 江炎感到非常困惑。 他追寻着宁宁的气味来到一片宽阔的山间冰原。 在冰原的正中有一座像是黑曜石所建的高大石碑,但却不见宁宁的踪影。 「明明就有她的气味」 这就是江炎困惑的原因。看不到她,却戚受得到她的气味。就在这附近不论如何,宁宁一定就在这片冰原上。可是不管江炎再怎么看,就是只能看到这座石碑。 「被术藏起来了吗」 当然,宁宁的气味也有可能是术作出来的伪装。 但不管答案是哪一个,不会使用妖术的江炎要找到宁宁是非常困难的。 虽然也有破坏冰原这个手段,但如果就此伤到宁宁的话也就没意义了。 「该死!」 困惑化为焦躁,江炎一拳击向一旁的石碑。就在那一瞬间 (请) 有个女人的声音从某处传来。 「?」 江炎没有听得很清楚,但他确信那不是宁宁的声音。 「哪里传来的声音?」 江炎把手抵在石碑上歪过头思考,结果女人的声音再次传来 (请你破坏。) 他这次清楚地知道是在哪里听到的了。 那声音是直接在脑中响起的。 「不会吧,是这座石碑在说话吗?」 江炎认真地凝视着石碑,一道青色闪光在眼角闪过,一个像是在近处打雷般的巨大声响随即响起。不,是真的打下闪电了。 一只覆着银鳞的异形随着落雷出现。 江炎立刻就知道这就是响口中那个称作是龙的魔物。 它虽然用两只脚站着,但羽翼和头部都跟龙一样。 它的身体约有江炎的两倍大,前脚长着如剑般的长爪。与其说是前脚,说是手臂可能较贴切些。 眼前的龙是和江森同种的银狼男子。 银龙的鳞片啪嚓啪嚓地进出青白色的雷光火花。 「果然就像李响先生说的一样,这东西很难缠啊。」 银龙的脚轻飘飘地离开冰原。拍动羽翼以极惊人的气势笔直飞来,如剑一般的前爪反射红色的阳光,散发出让人作呕的鲜艳光芒。 不愿居于下风的江炎蹬地一跳。银龙的速度已非常人所及,但江炎的速度比它更快。他以超音速穿过冰原上空,只见一道黄金身影冲进银龙怀里,光芒包覆的拳头重重击向银龙的心口。江炎的拳头威力大到就算贯穿心口或是把敌人打得四分五裂也不足为奇,但江炎的拳头不仅没有穿银龙的心口,甚至连一道伤口都没有留下。反倒是一声坚物碎裂的声音响起。 碎裂的是江炎的拳头。不只是拳头。 他左腕到手肘的骨头全数粉碎,连肱骨都有了裂痕。 银龙伸出长爪打算一把撕裂正瞪大着眼的江炎,江炎往旁边一跳闪过攻击,随即放出咆哮冲击波将银龙震飞,虽然这无法对银龙造成损伤,但能够为他争取一些时间。 「它的鳞片怎么这么」 瞪大了眼的江炎握住左手,银龙的鳞片比钢铁和钻石都还坚。 被冲击波轰翻了身的银龙倏地张开口腔。 里面蓄满青白色的雷光。 轰,发射出来的雷光瞄准江炎迸射。 江炎跳起身来闪过雷光。防御力和速度方面江炎远胜过银龙,因此不论是爪的攻击或是雷光都很容易看清,让江炎得以闪过。 失去准头的雷光击在江炎身后的石碑上,被石碑弹开。 「居然没坏这石碑也挺坚的嘛。」 跳到空中的江炎低语。 他在脚下作出小块的兽气块,奋力一蹬再次从上空攻击银龙。 他把意识集中在右手上,将光具现化后作出一把长约一公尺半的剑。 逼近银龙的江炎以裂光之剑朝银龙的砍下,但剑刀却卡在鳞片间。 银龙抬起头放出雷光。 第131章 “我说过要给你好看的吧。” 南原盘腿坐在地上,重重拍了一下两边腿。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阵晕眩感随即袭来。 这也是当然。 连续出力的体力消耗,受了伤。 现在,几乎不可能再站起来了。 视线已经无法对焦,南原的意识愈来愈远。 “南原!” 在他的意识坠入黑暗的那一瞬间,南原把宁矢的呼唤听成是阿美在念他的声音,不禁发出呜呜呜声。 江炎的客厅一片寂静。 在这片沉默中,江画吐烟的声音听在夏青耳里特别大声。 她啪的一声关上窗子。 「我放弃了,这样我没办法去支援他们。看来这次我得休息了。」 江画坐回沙发后耸了耸肩。 「江画妈妈,你怎么会来这边呢?小秋和冬冬呢?」 「啊啊。他们爸爸夏南来了,所以我就把他们交给他照顾了。你看雪下得这么大,我想说如果不早点来接你的话,你八成就回不去了。车一遇到雪就没辄了啊。」 根据江画所说的,夏南在夏青出门不久就回到家了。 「搞不清楚他到底去干了什么,居然满身是伤回来。额上包着绷带、手臂骨折他到底在大海那边干了什么好事啊?」 「夏南爸爸跳进海里了吗?」 「我还没问他细节,不过那家伙很有可能会做这种事。」 江画一脸不可置信的环起双手。 夏青笑了笑後敛起表情,说出了她的决定:「江画妈妈,我还是想在外面等江炎哥哥。」 她下过决定了。她要在外面等。只要决定好了的事,就绝对不会妥协。就算外面有暴风雪也绝不妥协。 「要在暴风雪里等着心爱的男人回来吗?看来你不只顽固的地方像宁宁,连热情的部分也跟她愈来愈像了。」 江画苦笑,夏青笑了笑摇摇头 「是跟江画妈妈愈来愈像了。因为我们是母女嘛。」 就那么一瞬间,江画瞪大了细长的眼,随即又恢复原状,点了点头说是啊。 「你就一定要在外面等吗?」 「嗯。」 「没办法你这孩子真是」 站起身的江画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在手指上转了转。钥匙圈上有夏青之前去水族馆玩买回来送她的海豚吊饰。 「要在外面等的话有两个条件。一个是在车上等,另一个是我也一起等。可以吗?」 「恩!」 没有意见。夏青很有精神地点了点头,从沙发上轻巧地跳下。 ...... 江炎感到非常困惑。 他追寻着宁宁的气味来到一片宽阔的山间冰原。 在冰原的正中有一座像是黑曜石所建的高大石碑,但却不见宁宁的踪影。 「明明就有她的气味」 这就是江炎困惑的原因。看不到她,却戚受得到她的气味。就在这附近不论如何,宁宁一定就在这片冰原上。可是不管江炎再怎么看,就是只能看到这座石碑。 「被术藏起来了吗」 当然,宁宁的气味也有可能是术作出来的伪装。 但不管答案是哪一个,不会使用妖术的江炎要找到宁宁是非常困难的。 虽然也有破坏冰原这个手段,但如果就此伤到宁宁的话也就没意义了。 「该死!」 困惑化为焦躁,江炎一拳击向一旁的石碑。就在那一瞬间 (请) 有个女人的声音从某处传来。 「?」 江炎没有听得很清楚,但他确信那不是宁宁的声音。 「哪里传来的声音?」 江炎把手抵在石碑上歪过头思考,结果女人的声音再次传来 (请你破坏。) 他这次清楚地知道是在哪里听到的了。 那声音是直接在脑中响起的。 「不会吧,是这座石碑在说话吗?」 江炎认真地凝视着石碑,一道青色闪光在眼角闪过,一个像是在近处打雷般的巨大声响随即响起。不,是真的打下闪电了。 一只覆着银鳞的异形随着落雷出现。 江炎立刻就知道这就是响口中那个称作是龙的魔物。 它虽然用两只脚站着,但羽翼和头部都跟龙一样。 它的身体约有江炎的两倍大,前脚长着如剑般的长爪。与其说是前脚,说是手臂可能较贴切些。 眼前的龙是和江森同种的银狼男子。 银龙的鳞片啪嚓啪嚓地进出青白色的雷光火花。 「果然就像李响先生说的一样,这东西很难缠啊。」 银龙的脚轻飘飘地离开冰原。拍动羽翼以极惊人的气势笔直飞来,如剑一般的前爪反射红色的阳光,散发出让人作呕的鲜艳光芒。 不愿居于下风的江炎蹬地一跳。银龙的速度已非常人所及,但江炎的速度比它更快。他以超音速穿过冰原上空,只见一道黄金身影冲进银龙怀里,光芒包覆的拳头重重击向银龙的心口。江炎的拳头威力大到就算贯穿心口或是把敌人打得四分五裂也不足为奇,但江炎的拳头不仅没有穿银龙的心口,甚至连一道伤口都没有留下。反倒是一声坚物碎裂的声音响起。 碎裂的是江炎的拳头。不只是拳头。 他左腕到手肘的骨头全数粉碎,连肱骨都有了裂痕。 银龙伸出长爪打算一把撕裂正瞪大着眼的江炎,江炎往旁边一跳闪过攻击,随即放出咆哮冲击波将银龙震飞,虽然这无法对银龙造成损伤,但能够为他争取一些时间。 「它的鳞片怎么这么」 瞪大了眼的江炎握住左手,银龙的鳞片比钢铁和钻石都还坚。 被冲击波轰翻了身的银龙倏地张开口腔。 里面蓄满青白色的雷光。 轰,发射出来的雷光瞄准江炎迸射。 江炎跳起身来闪过雷光。防御力和速度方面江炎远胜过银龙,因此不论是爪的攻击或是雷光都很容易看清,让江炎得以闪过。 失去准头的雷光击在江炎身后的石碑上,被石碑弹开。 「居然没坏这石碑也挺坚的嘛。」 跳到空中的江炎低语。 他在脚下作出小块的兽气块,奋力一蹬再次从上空攻击银龙。 他把意识集中在右手上,将光具现化后作出一把长约一公尺半的剑。 逼近银龙的江炎以裂光之剑朝银龙的砍下,但剑刀却卡在鳞片间。 银龙抬起头放出雷光。 江炎赶紧踢了银龙的头一脚,让雷光往其他方向射出。接着,他跳到银龙的背后着地,同时赏了银龙的背部一记回旋踢将它弹飞,自己也借力往后方跳开。 「这一招也不行啊」 差点就能刺银龙脖子的裂光之剑已经变得破破烂烂。 「这样要怎么攻击啊?」 先前的拳头攻击已经是利用高速的最佳一击;裂光之剑也是拥有必杀威力的绝招。如果这两样都无效的话,那其他普通的攻击根本就没有意义。 江炎将视线移至前方。 银龙在十公尺外的地方,石碑则在它后方不远的位置。 江炎小小啧了一声。 他原本打算找出没有鳞片覆盖的空隙攻击,但鳞片盖满了银龙全身。 「放出所有力气把它打飞吗可是,如果这么做的话」 就算鳞片再怎么坚,只要江炎使用全力的话应该就能打倒它。不过如果这么做的话,恐怕会波及到宁宁,因为她或许就被关在这片冰原上的某个地方。 银龙为了吐出第三次的雷光,再次大大地张口。 这下让江炎找到了没有被鳞片覆盖的地方。 瞄准那里的话! 江炎收起裂光之剑,在雷光发射之前就已经闪电般冲出。 虽然只需要一口气缩短两者之间的距离,但实际上事情可没有那么简单。 他以右掌接下银龙在他逼近时所发射出来的雷光。冲击波通过手臂袭向全身,但江炎仍旧毫不在意地继续前进。 剧烈的火花爆开,雷光在江炎的掌上扩散。 来到银龙眼前的江炎一把将握住的拳头塞进银龙还来不及阖上的嘴。 然后倏地张开拳头放出力量。 金黄色的光芒瞬间盈满银龙。 闪光四散,江炎打爆银龙的力量继续往前射去,重重打上了银龙后方的石碑。 预料之外的第二次爆炸把石碑碎成粉末。 江炎用手挥开飞来的碎片后,呼地吐了一口气。 「还好那道雷光的攻击力不太强」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也不可能在刚刚那种近距离之下活着接下攻击。不过右手都麻了,看来也不是完全没事。 「不过那石碑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非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奇异空间里会出现那种石碑,而且里面还可以听到女人的声音。 应该是跟『长者』有关系吧? 江炎虽然也很在意石碑,只是他要先找到宁宁。 江炎再次抬起头,准备确认她的气味,但他的双膝却不听使唤的跪下。 「什么?」 双脚突然,而且还不断的剧烈咳嗽。除了双膝之外,江炎连右手都放到了冰上以支撑自己,不过麻痹的手无法撑住身体,江炎只好顺势趴下。 这不是战斗所带来的伤害,这是月之戒的副作用。 「宁宁搞不好就在这附近啊!」 江炎抬起头,发现有个女人就站在他眼前。 「宁宁?」 不,不是她。 「母亲?」 江炎模糊的眼把那个女人看成了母亲诗诗。 女人弯腰,手轻轻抚上了江炎的脸。 她温柔地微笑着呢,江炎这么想着,意识逐渐模糊。 ...... 张开眼的江炎立刻就发现自己的意识还没有恢复。 江炎以人的姿态站在红色冰原上,这里的景色和先前没有任何不同,但就算如此,江炎还是知道这两个地方有决定性的差异。 这里是梦里的世界。 江炎正在作梦不,是有人在让他作梦。 那个人就是眼前这个女人。 她有妈妈的感觉,但她的容貌跟妈妈完全不同。 她是一个拥有鲜红发色及鲜红瞳孔的美女,身上穿着一件衣摆和衣袖被刻意放宽的衣服,白皙的肌肤让人联想到初雪。如清流一般流泄而下的鲜红长发映衬着雪色肌肤,让她端正的五官更加美艳。 是她把失去意识的江炎带进梦的世界里的。 江炎彷佛吃了迷魂药般,对眼前的女人完全没有警戒之心。 她明明长得一点都不像诗诗,但她给人的感觉就像诗诗一样。或者该说是缠绕在身上的空气她在这一点上跟诗诗很像。 女人微笑,江炎的脸顿时微微红了起来。如果宁宁在的话,搞不好早就气到胀起脸颊了。 她可是非常会吃醋的。 「我碰触石碑时跟我讲话的就是你吧?」 微笑的女人点了点头。 「我叫做兰,我的精神被一个叫做『长者』的人封在这座石碑里。」 女人兰的声音与她的容貌一样美。 「兰」 「嗯,我是一个精神体,所以我只能在梦中与你相见。请你原谅我的无礼。」 「你究竟是?」 「我是龙人。」 「龙人?」 江炎重覆了这个他从来没有听过的名词。 兰缓缓走向江炎。她把白皙的双手放在江炎的脸颊上,虽然她只是个精神体,但她的玉指却带着温暖的温度。 「我凝视着现世,一直在等待你像你这样的人,请相信这是命中缘份的牵引,相信这是事实」 兰用覆在江炎颊上的双手稍梢将江炎的头拉下,把自己的额头抵在江炎的额上。 江炎睁大的眼里映着过去 很久很久以前在那个人们相信精灵寄宿在宇宙万象中的那个时代有一对姐弟弟。 他们拥有能化身为龙的能力,因而被称作龙人。 姐姐名唤兰,弟弟则叫做鹰。这对美丽姐弟的头发和瞳孔都是鲜红色的。 两人拥有能烧天空、撕裂大地及海面的强大力量。为了避免自己的力量与他人产生纠纷,两人一直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当人类的时代来到战国乱世之时,有愈来愈多拥有变身能力之人兽人,滥用力量和他人结仇,有些以战斗者的身分,有些则是以盗贼的身分。 为此愁眉不展的兰为了不让互相结怨,便和鹰一起组成了一个管理野兽的组织。那就是狼人园。 兰和鹰成了统治狼人的长者。 数百年后,兰和鹰身上出现了异常的变化。 原本一直保持年轻的肉体开始老化。就算拥有再强大的力量、再长的寿命,龙人也不过是生物,生命总有一天会枯萎。兰将老化当作是命运的必经过程,欣然接受,但鹰并没有。 「什么老化我绝对不接受老朽而死!」 鹰拒绝老化。因为他一直认为身为龙人的自己是站在所有生物顶端的神。 刚开始老化进行得并不明显,只是力量有些许衰退、或一撮红发变白而已。但这些现象让鹰与生俱来的极端自恋心态开始失控。 「龙人神不可能会老!我要得到永恒!」 鹰开始想尽办法要得到不老的生命。他开始创造出各式各样的术,并且不惜牺牲众多无辜的人作为他的实验品。 但并没有得到结果,为了发泄心中的郁愤,鹰甚至虐杀人群。 兰好几次想要说服鹰,但鹰却全部当成耳边风。最后兰终于决定要以长者的身分讨伐自己的亲弟弟。 「鹰,我族龙人并非神祗。我们只是拥有过人的力量,其他部分则和一般生物无异。不论是我族、抑或是人类,我们的生命是平等的不要再杀人了。」 那是兰最后的劝说,但樱却并未被说服。 「龙人和其他生物相同?!姐姐,您病了吗?我族才是神神需要无限的力量及永恒的生命,愚蠢又脆弱的人类不过是我们的祭品!」 鹰讲完後笑了,他强烈的自恋心已经陷入疯狂。 「这是你逼我的我要以狼人园长者身分讨伐你。」 「我没有想到姐姐您居然也如此愚昧你再也不是我的姐姐!」 兰和鹰,龙人姐弟之间壮烈的战争开打。 败者是无法真的下手杀死弟弟的兰。 身负重伤的兰被狼人园驱逐,狼人园从此成了鹰一人独大的组织。 能自在使唤狼人及术者的狼人园对鹰来说,是个再恰当不过的组织。 受了伤的兰为了要逃离鹰的魔爪,逃到了一个隐密的村庄。 这个村庄正是拥有白发、褐色肌肤及苍蓝瞳孔一族的梦幻乡。 受到庇护的兰,在疗伤期间与村庄里的某个男人发生了关系,最后生下了一个小孩。 拥有紫色瞳孔的男孩被取名为阿桂。 对于过去和鹰两人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其后又成为『长者』,为领导狼人人而费尽心思的兰而言,她在这个村庄里第一次看见幸福的模样。 哺育着阿桂的兰希望能忘了鹰,在这个村庄里和丈夫、儿子一起活下去,但她的愿望并没有实现。 拥有预知未来能力的丈夫告诉兰。 虽然时间未定,但将来鹰会把自己的精神移植到阿桂的身体里。 狼人与阿桂家族,这两道交错的血脉带来了不该有的奇迹。 虽然时间未定,但将来鹰会把自己的精神移植到阿桂的身体里。 狼人与阿桂家族,这两道交错的血脉带来了不该有的奇迹。 永远的年轻及凌驾龙人的强大潜在力量。 这两项奇迹,随着阿桂的紫色瞳孔与他一同诞生。 不会老化的身体及绝对的力量,两样都是影坚持追求的目标。 兰不禁愕然。 「你看见的未来不是绝对我要改变阿桂的命运!」 不是以狼人园的长者』身分,而是以一个想要守护孩子母亲的身分,兰决定再次挑战鹰。 第132章 她是一个拥有红色头发的美女。 身上穿着一件衣摆和衣袖被刻意放宽的衣服,白皙的肌肤让人联想到雪。 红发映衬着肌肤,让她端正的五官更加美丽。 他彷佛吃了迷魂药般,对眼前的女人完全没有警戒之心。 她明明长得一点都不像诗诗。 但她给人的感觉就像诗诗一样。 或者该说是缠绕在身上的空气她在这一点上跟诗诗很像。 女人微笑,江炎的脸顿时微微红了起来。 如果宁宁在的话,搞不好早就气到胀起脸颊了。 她可是非常会吃醋的。 「我碰触石碑时跟我讲话的就是你吧?」 微笑的女人点了点头。 「我叫做兰,我的精神被一个叫做『长者』的人封在这座石碑里。」 女人兰的声音与她的容貌一样美。 「兰」 「嗯,我是一个精神体,所以我只能在梦中与你相见。请你原谅我的无礼。」 「你究竟是?」 「我是龙人。」 「龙人?」 江炎重覆了这个他从来没有听过的名词。 兰缓缓走向江炎。她把白皙的双手放在江炎的脸颊上,虽然她只是个精神体,但她的玉指却带着温暖的温度。 「我凝视着现世,一直在等待你像你这样的人,请相信这是命中缘份的牵引,相信这是事实」 兰用覆在江炎颊上的双手稍梢将江炎的头拉下,把自己的额头抵在江炎的额上。 江炎睁大的眼里映着过去 很久很久以前在那个人们相信精灵寄宿在宇宙万象中的那个时代有一对姐弟弟。 他们拥有能化身为龙的能力,因而被称作龙人。 姐姐名唤兰,弟弟则叫做鹰。这对美丽姐弟的头发和瞳孔都是鲜红色的。 两人拥有能烧天空、撕裂大地及海面的强大力量。为了避免自己的力量与他人产生纠纷,两人一直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当人类的时代来到战国乱世之时,有愈来愈多拥有变身能力之人兽人,滥用力量和他人结仇,有些以战斗者的身分,有些则是以盗贼的身分。 为此愁眉不展的兰为了不让互相结怨,便和鹰一起组成了一个管理野兽的组织。那就是狼人园。 兰和鹰成了统治狼人的长者。 数百年后,兰和鹰身上出现了异常的变化。 原本一直保持年轻的肉体开始老化。就算拥有再强大的力量、再长的寿命,龙人也不过是生物,生命总有一天会枯萎。兰将老化当作是命运的必经过程,欣然接受,但鹰并没有。 「什么老化我绝对不接受老朽而死!」 鹰拒绝老化。因为他一直认为身为龙人的自己是站在所有生物顶端的神。 刚开始老化进行得并不明显,只是力量有些许衰退、或一撮红发变白而已。但这些现象让鹰与生俱来的极端自恋心态开始失控。 「龙人神不可能会老!我要得到永恒!」 鹰开始想尽办法要得到不老的生命。他开始创造出各式各样的术,并且不惜牺牲众多无辜的人作为他的实验品。 但并没有得到结果,为了发泄心中的郁愤,鹰甚至虐杀人群。 兰好几次想要说服鹰,但鹰却全部当成耳边风。最后兰终于决定要以长者的身分讨伐自己的亲弟弟。 「鹰,我族龙人并非神祗。我们只是拥有过人的力量,其他部分则和一般生物无异。不论是我族、抑或是人类,我们的生命是平等的不要再杀人了。」 那是兰最后的劝说,但樱却并未被说服。 「龙人和其他生物相同?!姐姐,您病了吗?我族才是神神需要无限的力量及永恒的生命,愚蠢又脆弱的人类不过是我们的祭品!」 鹰讲完後笑了,他强烈的自恋心已经陷入疯狂。 「这是你逼我的我要以狼人园长者身分讨伐你。」 「我没有想到姐姐您居然也如此愚昧你再也不是我的姐姐!」 兰和鹰,龙人姐弟之间壮烈的战争开打。 败者是无法真的下手杀死弟弟的兰。 身负重伤的兰被狼人园驱逐,狼人园从此成了鹰一人独大的组织。 能自在使唤狼人及术者的狼人园对鹰来说,是个再恰当不过的组织。 受了伤的兰为了要逃离鹰的魔爪,逃到了一个隐密的村庄。 这个村庄正是拥有白发、褐色肌肤及苍蓝瞳孔一族的梦幻乡。 受到庇护的兰,在疗伤期间与村庄里的某个男人发生了关系,最后生下了一个小孩。 拥有紫色瞳孔的男孩被取名为阿桂。 对于过去和鹰两人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其后又成为『长者』,为领导狼人人而费尽心思的兰而言,她在这个村庄里第一次看见幸福的模样。 哺育着阿桂的兰希望能忘了鹰,在这个村庄里和丈夫、儿子一起活下去,但她的愿望并没有实现。 拥有预知未来能力的丈夫告诉兰。 虽然时间未定,但将来鹰会把自己的精神移植到阿桂的身体里。 狼人与阿桂家族,这两道交错的血脉带来了不该有的奇迹。 虽然时间未定,但将来鹰会把自己的精神移植到阿桂的身体里。 狼人与阿桂家族,这两道交错的血脉带来了不该有的奇迹。 永远的年轻及凌驾龙人的强大潜在力量。 这两项奇迹,随着阿桂的紫色瞳孔与他一同诞生。 不会老化的身体及绝对的力量,两样都是影坚持追求的目标。 兰不禁愕然。 「你看见的未来不是绝对我要改变阿桂的命运!」 不是以狼人园的长者』身分,而是以一个想要守护孩子母亲的身分,兰决定再次挑战鹰。 兰在挑战鹰之前,以秘术创造了五样武器。 魔剑,狼魂之枪,枷锁,朱雀扇,龙魂之剑。 这些武器并不是兰为了自己造的,而是考虑到万一自己输给鹰之后的结果而造的。 为了那个总有一天会出来讨伐鹰的人。 另外,她也希望桂能用这些武器来保护自己。 虽然兰自身也希望能使用这些武器,但以术制造出来的武器是不能让制造者本人使用的。 兰把魔剑?绝交给丈夫,把其余四样武器藏在鹰所不知道的地方後,第二次迎战鹰。但在拥有狼人精锐部队的鹰面前,兰只能魂归离恨天。 兰死了之后,精神被封在石碑里。 「兰,我不会让你死得安宁。我要你被绑在这块土地上看着现世,诅咒你自己的愚昧。」 鹰把兰的首级举起,高声大笑。 江炎映着过去的眼瞳里照出眼前的兰。 「这就是我的过去一个愚昧的女人无法阻止弟弟的暴行、无法待在孩子身边的过去」 兰松开了交叠的额头微笑道。在这么近的距离里,江炎看见她的微笑里带着深切的悲哀。 「你是『长者』的姐姐、阿桂的母亲」 复杂的心情揪住了江炎的心头。眼前这个像是母亲的女人居然是『长者』和阿桂的血亲。 「你,恨我吗?」 江炎无法回答兰的问题。 江炎对兰并没有敌意或是憎恨的情感,只是一想到她是鹰和阿桂的血亲,他就不由得感到一阵嫌恶。不过他觉得兰身上跟母亲相似的部分仍未消失。 这是因为兰是一个临死都在担心儿子的母亲吧。跟诗诗一样。 「接下来我要让你看看那孩子阿桂的过去」 兰非常悲哀地垂下眼。 两人的额头再次交叠。 江炎的眼里映着一个紫色瞳孔的青年。 夏日的阳光让湖面散发出宝石一般的光芒。 一个青年正靠在湖畔的树上磨着长剑,是阿桂。 阿桂拿起刀身遮住阳光,满足地点了点头后看向湖面。 有个少女正舒服地在游泳。 那个少女的头发雪白、瞳孔则是苍蓝色的。 注意到阿桂视线的少女停下游泳的动作,对着阿桂露出一个无忧无虑的笑容,大大挥了挥手。 还留着稚气的褐色肢体散发出不输给湖面的光芒。 少女的名字是琳。她是兰离开梦幻乡之里数年后,阿桂的父亲和村里其他女人生的女儿。和阿桂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不要磨剑了啦,哥哥你也来游泳吧!!」 「我不游,现在水还很冷吧?琳,你也赶快上岸吧,不然会感冒喔。」 阿桂干脆地拒绝了琳的邀请,琳嘟起嘴巴上岸。 「不可以,哥哥也要一起游!」 琳拉着桂的手。 「喂、喂!」 突如其来的拉扯力道让阿桂放开了长剑。正当他腰来准备捡起剑时,琳露出了一个恶作剧的微笑绕到桂背后,用力推了他一把。 「呜哇!」 唰一声掉进湖里的阿桂立刻把头抬起来,像只小狗一样不停甩着头。 琳噗的一声笑出来,随即跳入湖里。 「琳!」 琳任桂摸着她的头发,念了她一声。 「都是因为哥哥你不乖乖下来游泳啦!」 琳吐了吐舌头,开始游起泳来准备逃开。 「等一下!」 阿桂把上身的衣服丢到湖畔後,上前追着琳。 「坏孩子!哥哥要惩罚你!」 「你要怎么惩罚?」 「这样惩罚,挠痒痒。」 「呵呵不要啦,好痒喔。」 琳眯起眼,发出了甜甜的笑声。 「我要继续罗~~~」 「那我也要还手。」 两人拥抱,亲密。 生长在彷若时光静止的隐密村庄里的两人,他们从未怀疑过,一直相信这份幸福会持续到永远。 但两人被分开的日子命中注定的那个夜晚已经逼近。 江炎不只是看到阿桂那个命中注定的夜晚。 那天晚上桂所看到的、感受到的,一切的一切全部化作实感传达至江炎身上。 黎明之前。 「阿桂!带着琳逃走!」 父亲的叫声让阿桂回过头,但烧毁坠落的横梁挡住了他的视线,他无法确认父亲和继母的身影,无计可施之下,阿桂只好带着琳逃离家里。 他们的家被火焰吞噬,似乎已经快烧毁倒塌。 「爸!妈!」 「我等一下再去找他们,救他们出来。现在要先离开这里!」 阿桂对着琳大喊,拉起她的手穿过火海。 梦幻乡被突如其来的袭击者放火攻击。 敌人看准时机,在黑暗与静寂最深沉的黎明时分发动奇袭。 他们先在村庄周围放火。不消多久时间,四面是浓密森林的村庄已成一片火海。 「这边!」 阿桂带着磷跑步穿过火海。 琳像是吸入了浓烟,蹲下来不停地咳嗽。 「磷!」 「没事。」 琳看起来相当痛苦,但她仍旧坚强地露出笑容。 「大家没事吧」 「别担心,我们一族怎么可能会被狼人打倒呢?」 「是啊,大家都很强呢。」 「是啊!」 阿桂为了让琳安心,用力地点了点头,但阿桂心里仍有不安。 他们一族里确实有许多优秀的术者。但敌人是狼人园的狼人。他们战斗经验丰富,就算村里的人再优秀,但没有实战经验的术者真的能打赢狼人吗? 为什么狼人族要攻击我们?没有道理啊! 他们一族代代与俗世隔绝,在这个被浓密森林环绕的村子里过着隐居的日子。没有道理会被狼人园盯上。 「琳,走罗!」 虽然他不忍心让疲累的琳继续续跑下去,但他也没有其他方法。 「呀啊!」 琳才刚起步,就绊到了一个东西。 绊倒琳的是一具小女孩的尸骸。 琳倒吸了一口气,脚步踉舱,阿桂立刻伸手撑住她。 她是阿桂和琳当成妹妹来疼爱的可爱孩子,这个小小的村庄里,每个人都是家人。 琳不断发抖,阿桂也不断发抖。 琳靠上桂的心口,发出撕裂喉咙的尖叫声。 阿桂紧紧抱住快要倒下的琳,脸上的表情愤怒。 「紫色瞳孔的男人在这里!」 「千万不要误杀了他!只要让他伤到不能动就好!」 粗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阿桂转头看见两名狼人。 分别是翠绿色及白色,只是两人身上都染满了血。那是村里的人的血! 阿桂无意识地拔开长剑,跳跃起身。 白色的狼人退了一步,但翠绿色的狼人立刻作出反应。翠绿狼人放出的风化作刀刃撕裂桂褐色的肌肤。一阵锐利的痛楚划过。阿桂无视痛楚继续向前冲去,以长剑刺狼人。 阿桂顺势将剑砍向白色狼人的头。 魔剑绝可以斩断任何东西,包含拥有魔力的东西或是灵体。阿桂并不知道这把爸爸传给他的刀是生母的遗物。事实上,阿桂根本不知道任何有关生母的事情。 狼人倒下,狼人的血和自己的血染红了阿桂,激昂的情绪让阿桂的呼吸紊乱。 「大家、大家都被杀死了!爸爸!妈妈!大家都被杀了!」 琳冲上来抱住阿桂,像是情绪溃堤般放声大哭。 大家一定都没事。 阿桂已经说不出这种话了,他是这么说的: 「我要报仇,我要杀了他们,一个不剩!」 「喔,好猛烈的怒气啊,比火还热情呢。」 一个像是在回答他的声音响起,是个性感男人的声音。 「是谁!」 质问的声音穿过眼前延展的火焰之壁,三个人影施施然的从火焰彼端走出来。 站在两侧的是全身包覆着金黄色狼人。 而中间的是发色和瞳孔都比火焰更加鲜红的美艳男人。 在男人的视线和阿桂紫色的双眸对上的那一瞬间,阿桂的心脏像是被冰柱刺穿一般,喉咙干渴,身体僵硬。 「阿桂啊,我是为你而来的。」 男人鹰优雅地微笑,两侧其中一只黄金狼随即突然消失。 第133章 江炎的眼睛里映着兰的苍白脸庞。 “这就是我,过去无法阻止弟弟、无法待在孩子身边的过去。” 她开了交叠的额头微笑道。 在这么近的距离里,江炎看见她的微笑里带着深切的悲哀。 “你是阿桂的母亲?”” 复杂的心情揪住了江炎的心头。 眼前这个像是母亲的女人居然是阿桂的母亲。 “你,恨我吗?” 江炎无法回答兰的问题。 江炎对兰并没有敌意或是憎恨的情感,只是一想到她是鹰和阿桂的血亲,他就不由得感到一阵嫌恶。不过他觉得兰身上跟母亲相似的部分仍未消失。 这是因为兰是一个临死都在担心儿子的母亲吧。跟诗诗一样。 「接下来我要让你看看那孩子阿桂的过去」 兰非常悲哀地垂下眼。 两人的额头再次交叠。 江炎的眼里映着一个紫色瞳孔的青年。 夏日的阳光让湖面散发出宝石一般的光芒。 一个青年正靠在湖畔的树上磨着长剑,是阿桂。 阿桂拿起刀身遮住阳光,满足地点了点头后看向湖面。 有个少女正舒服地在游泳。 那个少女的头发雪白、瞳孔则是苍蓝色的。 注意到阿桂视线的少女停下游泳的动作,对着阿桂露出一个无忧无虑的笑容,大大挥了挥手。 还留着稚气的褐色肢体散发出不输给湖面的光芒。 少女的名字是琳。她是兰离开梦幻乡之里数年后,阿桂的父亲和村里其他女人生的女儿。和阿桂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不要磨剑了啦,哥哥你也来游泳吧!!」 「我不游,现在水还很冷吧?琳,你也赶快上岸吧,不然会感冒喔。」 阿桂干脆地拒绝了琳的邀请,琳嘟起嘴巴上岸。 「不可以,哥哥也要一起游!」 琳拉着桂的手。 「喂、喂!」 突如其来的拉扯力道让阿桂放开了长剑。正当他腰来准备捡起剑时,琳露出了一个恶作剧的微笑绕到桂背后,用力推了他一把。 「呜哇!」 唰一声掉进湖里的阿桂立刻把头抬起来,像只小狗一样不停甩着头。 琳噗的一声笑出来,随即跳入湖里。 「琳!」 琳任桂摸着她的头发,念了她一声。 「都是因为哥哥你不乖乖下来游泳啦!」 琳吐了吐舌头,开始游起泳来准备逃开。 「等一下!」 阿桂把上身的衣服丢到湖畔後,上前追着琳。 「坏孩子!哥哥要惩罚你!」 「你要怎么惩罚?」 「这样惩罚,挠痒痒。」 「呵呵不要啦,好痒喔。」 琳眯起眼,发出了甜甜的笑声。 「我要继续罗~~~」 「那我也要还手。」 两人拥抱,亲密。 生长在彷若时光静止的隐密村庄里的两人,他们从未怀疑过,一直相信这份幸福会持续到永远。 但两人被分开的日子命中注定的那个夜晚已经逼近。 江炎不只是看到阿桂那个命中注定的夜晚。 那天晚上桂所看到的、感受到的,一切的一切全部化作实感传达至江炎身上。 黎明之前。 「阿桂!带着琳逃走!」 父亲的叫声让阿桂回过头,但烧毁坠落的横梁挡住了他的视线,他无法确认父亲和继母的身影,无计可施之下,阿桂只好带着琳逃离家里。 他们的家被火焰吞噬,似乎已经快烧毁倒塌。 「爸!妈!」 「我等一下再去找他们,救他们出来。现在要先离开这里!」 阿桂对着琳大喊,拉起她的手穿过火海。 梦幻乡被突如其来的袭击者放火攻击。 敌人看准时机,在黑暗与静寂最深沉的黎明时分发动奇袭。 他们先在村庄周围放火。不消多久时间,四面是浓密森林的村庄已成一片火海。 「这边!」 阿桂带着磷跑步穿过火海。 琳像是吸入了浓烟,蹲下来不停地咳嗽。 「磷!」 「没事。」 琳看起来相当痛苦,但她仍旧坚强地露出笑容。 「大家没事吧」 「别担心,我们一族怎么可能会被狼人打倒呢?」 「是啊,大家都很强呢。」 「是啊!」 阿桂为了让琳安心,用力地点了点头,但阿桂心里仍有不安。 他们一族里确实有许多优秀的术者。但敌人是狼人园的狼人。他们战斗经验丰富,就算村里的人再优秀,但没有实战经验的术者真的能打赢狼人吗? 为什么狼人族要攻击我们?没有道理啊! 他们一族代代与俗世隔绝,在这个被浓密森林环绕的村子里过着隐居的日子。没有道理会被狼人园盯上。 「琳,走罗!」 虽然他不忍心让疲累的琳继续续跑下去,但他也没有其他方法。 「呀啊!」 琳才刚起步,就绊到了一个东西。 绊倒琳的是一具小女孩的尸骸。 琳倒吸了一口气,脚步踉舱,阿桂立刻伸手撑住她。 她是阿桂和琳当成妹妹来疼爱的可爱孩子,这个小小的村庄里,每个人都是家人。 琳不断发抖,阿桂也不断发抖。 琳靠上桂的心口,发出撕裂喉咙的尖叫声。 阿桂紧紧抱住快要倒下的琳,脸上的表情愤怒。 「紫色瞳孔的男人在这里!」 「千万不要误杀了他!只要让他伤到不能动就好!」 粗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阿桂转头看见两名狼人。 分别是翠绿色及白色,只是两人身上都染满了血。那是村里的人的血! 阿桂无意识地拔开长剑,跳跃起身。 白色的狼人退了一步,但翠绿色的狼人立刻作出反应。翠绿狼人放出的风化作刀刃撕裂桂褐色的肌肤。一阵锐利的痛楚划过。阿桂无视痛楚继续向前冲去,以长剑刺狼人。 阿桂顺势将剑砍向白色狼人的头。 魔剑绝可以斩断任何东西,包含拥有魔力的东西或是灵体。阿桂并不知道这把爸爸传给他的刀是生母的遗物。事实上,阿桂根本不知道任何有关生母的事情。 狼人倒下,狼人的血和自己的血染红了阿桂,激昂的情绪让阿桂的呼吸紊乱。 「大家、大家都被杀死了!爸爸!妈妈!大家都被杀了!」 琳冲上来抱住阿桂,像是情绪溃堤般放声大哭。 大家一定都没事。 阿桂已经说不出这种话了,他是这么说的: 「我要报仇,我要杀了他们,一个不剩!」 「喔,好猛烈的怒气啊,比火还热情呢。」 一个像是在回答他的声音响起,是个性感男人的声音。 「是谁!」 质问的声音穿过眼前延展的火焰之壁,三个人影施施然的从火焰彼端走出来。 站在两侧的是全身包覆着金黄色狼人。 而中间的是发色和瞳孔都比火焰更加鲜红的美艳男人。 在男人的视线和阿桂紫色的双眸对上的那一瞬间,阿桂的心脏像是被冰柱刺穿一般,喉咙干渴,身体僵硬。 「阿桂啊,我是为你而来的。」 男人鹰优雅地微笑,两侧其中一只黄金狼随即突然消失。 等到阿桂发现危险而准备拿起刀时,已经太晚了。 冲击划过双手双脚,阿桂往前倒下。 站在一旁的黄金狼冷冷地俯视桂。 黄金狼以压倒性的速度移动,将阿桂的四肢,只是阿桂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哥哥!」 琳试着趋身前进,但却被黄金狼拉住手。 「不要!放开!」 琳甩着头发不断挣扎,可是黄金狼的手动也不动。 阿桂拼命地伸长手,想要抓起长剑。但就在他快要碰到刀柄之前,长剑轻飘飘地浮至空中,来到鹰的手上。 「这也是那个女人做的东西吗?居然留下好几个这种东西,那女人也真是机敏愈来愈惹人厌了。」 鹰皱起眉头,用手指摸着长剑的刀背。 「算了,这个我也收下。」 「你想做什么?!你为什么要攻击我们!」 「我的心愿为力量及永恒所以余需要你的身体,做为我移植精神的容器。」 「容器?!」 「没错,梦幻乡及龙人的血脉给予我强大的力量及永恒的身体,力量虽然还在沉睡」 「你开什么玩笑!什么叫做容器!」 手被抓住的琳以苍蓝的眼瞪着鹰。 「该怎么处置这个女孩?」 「我不需要,杀了她。」 鹰下达指令,黄金狼的钩爪按上琳的喉咙。 「住手!」 「不要!」 阿桂和琳的叫声重叠,刹那间,另一声惨叫响起。 是全身喷出苍蓝火焰的黄金狼的叫声。 「呃哇啊啊啊!啊啊啊!」 黄金狼的手放开磷,抱着头痛苦挣扎。 阿桂、琳、另一只黄金狼、还有鹰,全部人的眼睛都瞪大。 黄金狼一边挣扎,一边走向鹰。 「长、长者请救我」 「难看死了,滚开。」 鹰就像是在打苍蝇一般挥手,包覆住黄金狼的苍蓝火焰瞬间化为鲜红的烈焰剧烈燃烧,下一瞬间,黄金狼已成灰烬。 「女孩,是你吗?」 鹰问着还没回过神的琳,琳抱着肩膀不断摇头。 「琳」 琳在害怕。 虽然琳否定了,但用苍蓝火焰包覆住黄金狼的绝对是琳。阿桂曾经听父亲说过琳是一族里拥有最强大潜力的人。 琳自小似乎也对此有所自觉,所以不论父亲怎么教她,她就是不愿意去学术。 她不希望自己拥有伤害别人的能力。 鹰愉快地眯起眼,轻轻挥开长剑,刀身反射火光,发出光芒。 光芒掠过琳的眼,抱着肩膀颤抖的琳回过神来。 鹰踏出脚步。琳一脸下定决心的样子站在阿桂和鹰中间。 「女孩,你要阻止我吗?」 应该要对被阻挡一事感到愤怒的鹰却笑了,那个笑容就像是发现了藏宝箱一样,满溢着喜悦和期待。 琳张开双手。不想伤害别人、害怕自身力量的女孩为了守护阿桂而准备战斗。 「他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决定要一辈子陪在他身边我不会把哥哥交给你的。」 琳回过头微笑道。 「哥哥,你不要担心,我不会把哥哥你交给那种人,我来守护你。」 和往常一样的微笑,村里每个人都喜爱她这个无忧无虑的笑容。 「真是个值得尊敬的女孩啊,我想要你。」 琳还没来得及回头,鹰的身影便已消失。 下一瞬间映在眼底的光景让阿桂全身的血液冻结。 鹰抱着琳。 鹰的右手环上琳,左手握着长剑的剑柄刺伤琳。 长剑,血自琳的心口喷出。 鹰更用力地抱住即将倒下的琳。 「啊啊啊」 鹰对着发出微弱呼喊声的阿桂说道:「毋需担心,我并未让她死去,只是让她的心和身体改造成我的物品」 阿桂发狂般地吼叫。 ...... 冰一般的大地燃烧着。 三头赤龙吐出的火焰仍四处闷烧。 御言站在冰之大地上,四周被火焰包围的他大口喘气。 御言的眼前躺章赤龙被打飞掉一半的残骸。 赤龙是超乎想像的强敌,覆住全身的鳞片能反弹魔力,三颗头口中吐出的火焰强大到可以熔解缘所张起的防御壁。 最后御言了所有魔力将赤龙炸死,但他自己也已经被火焰烧到了好几次。 火焰烧焦了他的皮肤,烧开他的肉。被烧到炭化的左手几乎要掉下,而被咬到的右侧腹也是血肉模糊。 「惨了完全不会再生啊」 疲累的叹息声自缘的口中漏出。 由于他已经放出了所有魔力,所以暂时失去了再生能力,只要魔力不恢复,他的伤就不会痊愈。 「如果能吸到谁的精气的话」 能够快速恢复魔力的办法就是吸取人类的精气,可是在这个密室结界里,除自己之外的人类就只有江炎他们而已,要是在这个时候遇到他们,他准死无疑吧。 「搞、搞什么我快不行了」 背向赤龙残骸慢步行走的御言露出了自嘲的笑。 「唉,这也是没办法」 与其被江炎那种人杀死,不如就这样死在路边,反正他本来就活不久。 御言抬起空虚的眼仰望夜空,他的右眼已被烧烂,天空只映照在他的左眼中。 他看见鲜红色的天空,没有云、没有太阳,虚假的天空,鲜红,是那个男人鹰的颜色。 「我为什么会出生在这个世上呢」 左眼满溢着泪水。 亲生的母亲在生下我之前就死了。 父亲还来不及知道自己的存在就死了。 褓母们把御言当成怪物饲养着。 而被御言当作亲生父亲仰慕着的鹰,他给御言的爱却只是虚情假意。 没有人愿意给自己任何东西。 他恨母亲,他恨父亲,他恨那些说他是怪物的人,他恨鹰,他恨拥有他所没有的爱的江炎。 原本想对鹰刀刃相向,把江炎宁宁踩在脚下,可是他却做不到了。 「我不喜欢这个天空」 一想到要在这里这个鹰所创造出来的世界里死去,他的心就有如撕裂般痛苦。 他是被鹰强拉出来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而最后死去的地方,也是鹰所创造的世界。 最初和最后,都是鹰。 「我不要我不想死」 御言低头咬住下唇,一滴泪水滑过烧烂的脸颊。 在泪水滴下的那一瞬间,御言的脖子受到一阵强大的冲击。 「戛!」 幸存的左眼看到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三头龙的其中一颗头从背后咬了他。 明明身体已有一半被爆破,但赤龙仍旧活着。 御言非常痛苦。 这不仅像十数把刀刺进喉咙,而且遗像有人用绳子紧紧勒住脖子一样。 被这个家伙杀掉的话不就等于是被那个男人杀掉吗!我不要我不要啊! 御言在心中哭喊,赤龙的獠牙咬得更深。 在御言的意识逐渐模糊之时,一道强烈的闪光突然闪过。 接着赤龙放开了缘的脖子。 御言按着满是鲜血的颈部转过头,看见赤龙被炫目的黄金之炎包住。 火焰的前面有一个狼人。和金色火焰一样耀眼的黄金狼。 「黄金狼?」 御言低声说出问句後,意识便坠入黑暗。 一只被金黄色体毛覆住的手接住往前倒下的缘。 「这样算是勉强赶上了吗」 御言凄惨的模样让江岚眼神一黯。 御言的左手已经炭化,腹部和颈部也是一片血。 不知道为什么,御言那异常的再生能力似乎没有被启动。江岚感到御言生命的气味正在逐渐消失,再这样下去的话,他一定会死掉。就算宁宁现在在这里为他施放治愈能力,说不定也来不及。 「恩?」 用双手抱起御言的江岚在缘的眼角看见泪水。 那不是因为伤口疼痛而流下的泪水,江岚知道那是心痛让御言流下的泪水。 御言的气味告诉江岚他有多么寂寞、有多么后悔。 江岚觉得他似乎能明白御言这四年来,在狼人园里过的是怎样的生活。 「让这孩子痛苦的不是别人是我啊」 因为江岚杀了阿美,御言的人生自此走样。 不只是御言,如果最初江岚没有杀了柳美,御兰就不会发狂,诗诗也不会被牵连。江炎也不会因此杀死自己的母亲。 江岚所犯下的过错让许多人的人生改变。 他没有办法唤回死者的生命,他只能为了守护现有的生命而战斗。 为了战斗所需的力量,江岚接下了那「注定的命运」,换回黄金狼的力量。 「我不能让你死,我不能再让御兰和柳美痛苦了」 不只是他们两个,如果他让御言死了,诗诗也一定会生气的。 想起诗诗生气的脸,江岚不禁苦笑。 诗诗生气起来就是沉默不语。不管江岚怎么道歉,只要他不诚心诚意地反省,诗诗就绝对不会开口。十三年的夫妻生活里,他不知道下跪多少次了。就算神狼是最强的狼人,他也还是赢不了亲爱的老婆。 「我没办法像诗诗治得那么好」 江岚,一边深深地吸气,一边把手抵在御言的额头上。他的手和御言的额头都发出了纯白的光芒。 御言的身体震了一下。和人类体温差不多温暖的光缓缓包覆住御言。 江岚将兽气转为治愈力,传送进御言。 治愈力原本是白狼的能力,神狼对此并不拿手。勉强自己使用不拿手的能力时,兽气的消耗量会变得非常大,因为这等于是在减少自己的寿命去送给别人,其实江岚才刚开始没多久,就已经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无力感。 第134章 琳试着趋身前进,但却被拉住手。 “不要!放开!” 琳甩着头发不断挣扎。 可是抓住她的手动也不动。 阿桂拼命地伸长手,想要揪琳。 鹰皱起眉头,用手指摸本属于阿桂的武器。 「算了,这个我也收下。」 「你想做什么?!你为什么要攻击我们!」 「我的心愿为力量及永恒所以余需要你的身体,做为我移植精神的容器。」 「容器?!」 「没错,梦幻乡及龙人的血脉给予我强大的力量及永恒的身体,力量虽然还在沉睡」 「你开什么玩笑!什么叫做容器!」 手被抓住的琳以苍蓝的眼瞪着鹰。 「该怎么处置这个女孩?」 「我不需要,杀了她。」 鹰下达指令,黄金狼的钩爪按上琳的喉咙。 「住手!」 「不要!」 阿桂和琳的叫声重叠,刹那间,另一声惨叫响起。 是全身喷出苍蓝火焰的黄金狼的叫声。 「呃哇啊啊啊!啊啊啊!」 黄金狼的手放开磷,抱着头痛苦挣扎。 阿桂、琳、另一只黄金狼、还有鹰,全部人的眼睛都瞪大。 黄金狼一边挣扎,一边走向鹰。 「长、长者请救我」 「难看死了,滚开。」 鹰就像是在打苍蝇一般挥手,包覆住黄金狼的苍蓝火焰瞬间化为鲜红的烈焰剧烈燃烧,下一瞬间,黄金狼已成灰烬。 「女孩,是你吗?」 鹰问着还没回过神的琳,琳抱着肩膀不断摇头。 「琳」 琳在害怕。 虽然琳否定了,但用苍蓝火焰包覆住黄金狼的绝对是琳。阿桂曾经听父亲说过琳是一族里拥有最强大潜力的人。 琳自小似乎也对此有所自觉,所以不论父亲怎么教她,她就是不愿意去学术。 她不希望自己拥有伤害别人的能力。 鹰愉快地眯起眼,轻轻挥开长剑,刀身反射火光,发出光芒。 光芒掠过琳的眼,抱着肩膀颤抖的琳回过神来。 鹰踏出脚步。琳一脸下定决心的样子站在阿桂和鹰中间。 「女孩,你要阻止我吗?」 应该要对被阻挡一事感到愤怒的鹰却笑了,那个笑容就像是发现了藏宝箱一样,满溢着喜悦和期待。 琳张开双手。不想伤害别人、害怕自身力量的女孩为了守护阿桂而准备战斗。 「他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决定要一辈子陪在他身边我不会把哥哥交给你的。」 琳回过头微笑道。 「哥哥,你不要担心,我不会把哥哥你交给那种人,我来守护你。」 和往常一样的微笑,村里每个人都喜爱她这个无忧无虑的笑容。 「真是个值得尊敬的女孩啊,我想要你。」 琳还没来得及回头,鹰的身影便已消失。 下一瞬间映在眼底的光景让阿桂全身的血液冻结。 鹰抱着琳。 鹰的右手环上琳,左手握着长剑的剑柄刺伤琳。 长剑,血自琳的心口喷出。 鹰更用力地抱住即将倒下的琳。 「啊啊啊」 鹰对着发出微弱呼喊声的阿桂说道:「毋需担心,我并未让她死去,只是让她的心和身体改造成我的物品」 阿桂发狂般地吼叫。 ...... 冰一般的大地燃烧着。 三头赤龙吐出的火焰仍四处闷烧。 御言站在冰之大地上,四周被火焰包围的他大口喘气。 御言的眼前躺章赤龙被打飞掉一半的残骸。 赤龙是超乎想像的强敌,覆住全身的鳞片能反弹魔力,三颗头口中吐出的火焰强大到可以熔解缘所张起的防御壁。 最后御言了所有魔力将赤龙炸死,但他自己也已经被火焰烧到了好几次。 火焰烧焦了他的皮肤,烧开他的肉。被烧到炭化的左手几乎要掉下,而被咬到的右侧腹也是血肉模糊。 「惨了完全不会再生啊」 疲累的叹息声自缘的口中漏出。 由于他已经放出了所有魔力,所以暂时失去了再生能力,只要魔力不恢复,他的伤就不会痊愈。 「如果能吸到谁的精气的话」 能够快速恢复魔力的办法就是吸取人类的精气,可是在这个密室结界里,除自己之外的人类就只有江炎他们而已,要是在这个时候遇到他们,他准死无疑吧。 「搞、搞什么我快不行了」 背向赤龙残骸慢步行走的御言露出了自嘲的笑。 「唉,这也是没办法」 与其被江炎那种人杀死,不如就这样死在路边,反正他本来就活不久。 御言抬起空虚的眼仰望夜空,他的右眼已被烧烂,天空只映照在他的左眼中。 他看见鲜红色的天空,没有云、没有太阳,虚假的天空,鲜红,是那个男人鹰的颜色。 「我为什么会出生在这个世上呢」 左眼满溢着泪水。 亲生的母亲在生下我之前就死了。 父亲还来不及知道自己的存在就死了。 褓母们把御言当成怪物饲养着。 而被御言当作亲生父亲仰慕着的鹰,他给御言的爱却只是虚情假意。 没有人愿意给自己任何东西。 他恨母亲,他恨父亲,他恨那些说他是怪物的人,他恨鹰,他恨拥有他所没有的爱的江炎。 原本想对鹰刀刃相向,把江炎宁宁踩在脚下,可是他却做不到了。 「我不喜欢这个天空」 一想到要在这里这个鹰所创造出来的世界里死去,他的心就有如撕裂般痛苦。 他是被鹰强拉出来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而最后死去的地方,也是鹰所创造的世界。 最初和最后,都是鹰。 「我不要我不想死」 御言低头咬住下唇,一滴泪水滑过烧烂的脸颊。 在泪水滴下的那一瞬间,御言的脖子受到一阵强大的冲击。 「戛!」 幸存的左眼看到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三头龙的其中一颗头从背后咬了他。 明明身体已有一半被爆破,但赤龙仍旧活着。 御言非常痛苦。 这不仅像十数把刀刺进喉咙,而且遗像有人用绳子紧紧勒住脖子一样。 被这个家伙杀掉的话不就等于是被那个男人杀掉吗!我不要我不要啊! 御言在心中哭喊,赤龙的獠牙咬得更深。 在御言的意识逐渐模糊之时,一道强烈的闪光突然闪过。 接着赤龙放开了缘的脖子。 御言按着满是鲜血的颈部转过头,看见赤龙被炫目的黄金之炎包住。 火焰的前面有一个狼人。和金色火焰一样耀眼的黄金狼。 「黄金狼?」 御言低声说出问句後,意识便坠入黑暗。 一只被金黄色体毛覆住的手接住往前倒下的缘。 「这样算是勉强赶上了吗」 御言凄惨的模样让江岚眼神一黯。 御言的左手已经炭化,腹部和颈部也是一片血。 不知道为什么,御言那异常的再生能力似乎没有被启动。江岚感到御言生命的气味正在逐渐消失,再这样下去的话,他一定会死掉。就算宁宁现在在这里为他施放治愈能力,说不定也来不及。 「恩?」 用双手抱起御言的江岚在缘的眼角看见泪水。 那不是因为伤口疼痛而流下的泪水,江岚知道那是心痛让御言流下的泪水。 御言的气味告诉江岚他有多么寂寞、有多么后悔。 江岚觉得他似乎能明白御言这四年来,在狼人园里过的是怎样的生活。 「让这孩子痛苦的不是别人是我啊」 因为江岚杀了阿美,御言的人生自此走样。 不只是御言,如果最初江岚没有杀了柳美,御兰就不会发狂,诗诗也不会被牵连。江炎也不会因此杀死自己的母亲。 江岚所犯下的过错让许多人的人生改变。 他没有办法唤回死者的生命,他只能为了守护现有的生命而战斗。 为了战斗所需的力量,江岚接下了那「注定的命运」,换回黄金狼的力量。 「我不能让你死,我不能再让御兰和柳美痛苦了」 不只是他们两个,如果他让御言死了,诗诗也一定会生气的。 想起诗诗生气的脸,江岚不禁苦笑。 诗诗生气起来就是沉默不语。不管江岚怎么道歉,只要他不诚心诚意地反省,诗诗就绝对不会开口。十三年的夫妻生活里,他不知道下跪多少次了。就算神狼是最强的狼人,他也还是赢不了亲爱的老婆。 「我没办法像诗诗治得那么好」 江岚,一边深深地吸气,一边把手抵在御言的额头上。他的手和御言的额头都发出了纯白的光芒。 御言的身体震了一下。和人类体温差不多温暖的光缓缓包覆住御言。 江岚将兽气转为治愈力,传送进御言。 治愈力原本是白狼的能力,神狼对此并不拿手。勉强自己使用不拿手的能力时,兽气的消耗量会变得非常大,因为这等于是在减少自己的寿命去送给别人,其实江岚才刚开始没多久,就已经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无力感。 有可能是御言的伤先好,也有可能是江岚的体力先用完。或许再怎么使用治愈力都没有用,但江岚选择相信御言的生命力。 「我不会让这孩子死掉。」 而且自己也不能死在这里。 要迎接密室的死灵所说的「注定的命运」还嫌太早。 尸骨无存地消灭那就是「注定的命运」。 这应该算是一种诅咒吧?也因为这个诅咒,建造密室的『长者』才会放弃让死灵们弥补他的力量。当然,这个诅咒正是来自死灵们对『长者』的怨恨。 江炎使用月之戒削去自己的生命换来变身能力;江岚也为了战斗而交换了自己的身体与灵魂。 我们尽像些不该像的地方真是很糟糕的一对父子啊。 江岚在心中苦笑。 和怀胎十月、与孩子之间脐带相连的母亲比起来,父亲跟自己孩子的羁绊总是比较淡薄。 不过江岚和江炎的羁绊或许比诗诗还要来得强。 江岚一边救治御言,一边回想起孩子们还小的时候。 ...... 映在眼里的过去消失,兰把额头拉离,江炎以手指按住眉间摇了摇头。 这里是兰把他带进来的梦的世界,所以江炎也是精神体的存在。精神体似乎也会有痛感的样子,江炎现在头痛欲裂。 虽然只是片段,但他以快转的速度看完漫长的过去,也难怪他会头痛。意识和过去的阿桂同调也带来很大的影响。 兰伸手轻抚江炎的额头,呵护般地轻轻抚着。 虽然有点害羞,但兰摸着自己额头的手很舒服,江炎也就没有避开。 头痛立刻就舒缓下来,不过心中的痛却完全没有减少。 他所看到的过去都鲜明地烙在脑海里。 梦幻乡在迎向天明时毁灭。 男人、女人、小孩,没有一个人活着。 鹰甚至连死去的人都不放过。 他将被杀害的梦幻乡魔族一族的精神自尸骨中离开,封印在『镜』里。日后,他们的精神成了密室结界的基础。 而阿桂也被封印在另一个『镜』里。 阿桂在封印住他的『镜』里一直嘶吼到声音哑掉。 意识和他同调的江炎也同样感受到桂不断嘶吼的痛楚。当然,喉咙的痛远比不上心里的痛。 阿封住阿桂的鹰在十数年后也将李振封印在『镜』里,作为新身体的候补。 鹰之所以没有立刻把精神栘到阿桂和李振的身体是因为他的寿命还未结束,这个极度自恋的男人要等到自己的身体老朽了,才愿意舍弃它。 因为优异的妖术才能而被看上的御言也是新身体的候补人选之一,如果不老不死之术发展完全,鹰或许会选择御言作为新的身体,只是他花费悠长岁月所研究出来的不老不死之术终究没有完成。 知道御言的寿命因为这不完全的不老不死之术而缩短的江炎,对鹰所抱持的愤怒愈来愈强烈。 鹰为了自己的永恒,夺去了无数的生命、践踏了无数的心灵。把手从江炎的额头上拿开后,兰嘴里吐出了这个词汇,看着江炎的兰脸上带着乞求原谅的表情。 「我必须让你知道有关涅盘之月的事。」 兰开始对涅盘之月作出说明 涅盘之月是战死神狼的心脏所变化而成的宝珠。 它让潜藏的力量觉醒、放力量的能力远远超过气久远之月涅盘之月,而这两枚戒指也是由这颗宝珠削制而成的。 李响先生说过如果我或老爸死得尸骨无存的话,会有人感到困扰,意思就是说有人想要这颗最后月吧。 江炎终于理解李响所说的如谜般的话,但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特地来跟他们说这种事,要推测的话,那当然有很多种可能性。 「之后,阿桂会为了得到最后的月而来向你挑战吧。如果真有这一天就请你用你的手用你的手把桂」 兰说到这里,把脸转开。她的眼睛闭上,睫毛不断颤抖。 体悟到她要说什么的江炎在她继续说下去之前,摇了摇头。 「不管发生什么事,一个母亲都不能说这种话。」 兰惊讶地睁开双眼,在心前紧紧握住手,她仍旧背对着江炎。 「阿桂他为了夺回琳而伤了许多无辜的人。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牺牲他人生命,这跟鹰的所作所为一模一样那孩子,是个罪人啊」 「你说的没错,但我不会杀了他。」 江炎轻松、但斩钉截铁地说。 「他伤了许多人是事实,夏青的双亲和抚养她长大的人也都是死在他手下但他跟鹰绝对不一样。」 兰稍稍偏过头,对兰而言,她一定不曾料到江炎会这么说吧。 「如果他死了,会有人为他难过,我绝对不想杀死这种人。」 如果阿桂死了,会有两位女性为他哀伤不已。 兰和琳。 琳虽然已经化作鹰的傀儡,但只要打倒鹰,她身上的术就应该可以解开。如果那个时候阿桂已经死去,那她将会尝到深切的悲哀及绝望。 「就像他重视琳那样,我也非常重视某位女性,我觉得我和他有共通的地方他一定能够了解的。」 一想到夏青的事江炎就无法原谅桂。可是江炎不得不打倒、绝对不能让他活下去的对手只有一个人鹰。 杀了阿桂,没有人会得到好处。 大颗大颗的眼泪自兰的眼里溢出,她的双手覆住脸,不停哭泣着。 「啊这个思那个」 江炎的手抓着后颈,一脸狼狈,江炎还是一样对女性、尤其是哭泣的女性完全没辄。 「我真的很高兴是你放了我,我现在知道古月之力为什么会寄宿在你身上了。」 兰擦了擦泪水微笑道。 「古月之力?」 从来没有听过的东西。在兰让他看的过去里也没有出现过这个名词。 「很久很久以前在我跟鹰出生之前,有些能把心和月亮交叠的人能够从月亮那里得到力量那力量就叫做古月之力。」 随着时光流逝,人们再也无法把心和月亮交叠,古月之力也因而失传。 听了这些说明之后,江炎还是完全不懂,只觉得好像在听童话故事一样。 「我搞不太清楚状况耶,我有那种力量吗?」 江炎不知道要怎么样把心和月亮交叠。 「你过去曾经用过古月之力。」 被这么一说,江炎抓了抓脸颊是了一声。 「听你这么说,我好像的确有做过神狼力量做不到的事啊我」 譬如说让宁宁复活。 江岚和江森曾经说过,就算神狼的力量再强也不可能光靠这份力量就让死者复活。只是江炎自己完全没自觉。 「透过人体所放出来的古月之力会呈现极彩色。你曾经有在攻击时放出过这种力量,对吧?」 「极彩色的光?」 在脑海里用力思索的江炎张开嘴啊了一声。 他曾经在和李振的战斗中放出过一次极彩色的光。由於是无意识中放出的,所以他完全不记得有过这种事,也可以说是他太不重视自己的力量吧。 「月之戒会出现裂痕也是因为古月之力的关系吗?」 江炎的眉毛打了数个结,嘴角下垂。看着这样的江炎,兰不禁笑了。 「要怎么样才能自由自在地操纵古月之力呢?让宁宁复活的时候,还有让李振战斗的时候,我都处於忘我的状态,完全不记得要怎么把心和月亮交叠」 如果能自由操纵古月之力,那对接下来的战斗相当有利,江炎带着期待向兰问道。 「只有被选上的人才知道怎样把心和月亮交叠我不是被选上的人,所以没有办法回答你的问题。」 兰干脆地摇了摇头,江炎陷入沮丧,想用的时候却拔不出来的刀并没有任何意义。 看来这力量不值得期待我还是得用我现有的能力战斗。 鹰是拥有能烧灼天空、撕裂大地及海面这种强大力量的龙人。江炎不知道自己的力量能战到什么程度,但既然鹰的力量因老化而衰退,他就有胜算。 江炎紧紧握起拳,兰的手覆上他的拳头。 「鹰和阿桂就拜托你了。」 「啊」 兰的异变让江炎发出惊讶的呼声。 兰的身体由末端开始化为尘埃,比红宝石还美的尘埃。 不只是兰,江炎脚底的冰也化作尘埃,他的身体朝天空升起。 被兰带进来的这个梦世界正在消失。 「兰」 江炎领悟了,由于石碑被破坏、封印解开,兰的精神已经无法再存在於这个世界上了。 兰在微笑。她带着悲伤的微笑里似乎参杂着些许幸福。 江炎的心口涌起一股悲伤。 父子俩停下脚步看向彼此,为了更确定情况而同时抬起头。 「那个孩子跟龙在移动?」 宁宁、御言、龙的气味从距此六公里远的地方传来就是远方的冰山那边。 御言和龙正以相当快的速度往西边远去,只有宁宁没有移动。 看来御言正被敌人追逐。 江炎紧咬着牙关。 虽然他很庆幸龙能够远离宁宁,但他却无法阻止龙找上御言。 御言是一个优秀的妖术士,他或许不会输给一般的对手,但龙是被派来解决御言的,长者不可能会派出一个实力低于御言的对手。 江炎之所以会来到结界这个空间里,并不只是为了要救宁宁。 他另外一个重要的目的就是要说服御言不要再与他敌对。 如果御言死了的话,那就没有任何意义了。他绝对不能让御言死。 江炎转向江岚,打算向他提出一个方案,但江岚抢先说了 「我们兵分两路。」 江岚所说的话跟江炎所打算说的一模一样,江炎点了点头。 「我现在就去救宁宁。」 「我去援护那个孩子。」 江炎和江岚的眼底散发出了只有目标明确之人才能拥有的光芒。 「我把宁宁救出来之后会立刻赶到你那边去。」 「我会先赶到你那边去的。」 江岚露齿一下。 「拜托你千万不要成为无法守护自己心爱女子的男人唷。」 江岚说完后便追着御言和龙的气味蹬开沙子前去。 江炎目送着父亲的背影不断远去。 「老爸」 江岚虽然没有对御言的事发表任何意见,但他不想让御言死的心情应该比任何人都还强烈。 就江岚而言,御言这个人或许是他过去犯错之后所该得到的惩罚,这个惩罚化为人形出现在他面前。 光是和御言对峙,江岚的心就像是被凌迟般痛苦。 等到看不见父亲的背影后,江炎趋身前进。 父亲一定会好好处理御言那边的状况。 江炎现在正为了自己所该做到的事为了要遵守他绝对会去接宁宁回来的约定朝向冰山奔去。 我们先把时间稍稍回溯一点 御言在离石碑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将左掌和右拳抵在心口前,集中精神施术。 砰,御言正前方的红色冰原上浮现了一个半径约两公尺左右的法阵。 第135章 “就像他重视琳那样,我也非常重视某位女性,我觉得我和他有共通的地方他一定能够了解的。” 一想到夏青的事江炎就无法原谅阿桂。 可是江炎不得不打倒那个人。 阿桂如果死掉了,没有人会得到好处。 大颗大颗的眼泪自兰的眼里溢出。 她的双手覆住脸,不停哭泣着。 江炎的手抓着后颈,一脸狼狈,江炎还是一样对女性、尤其是哭泣的女性完全没辄。 “我真的很高兴是你放了我,我现在知道古月之力为什么会寄宿在你身上了。” 兰擦了擦泪水微笑道。 「古月之力?」 从来没有听过的东西。在兰让他看的过去里也没有出现过这个名词。 「很久很久以前在我跟鹰出生之前,有些能把心和月亮交叠的人能够从月亮那里得到力量那力量就叫做古月之力。」 随着时光流逝,人们再也无法把心和月亮交叠,古月之力也因而失传。 听了这些说明之后,江炎还是完全不懂,只觉得好像在听童话故事一样。 「我搞不太清楚状况耶,我有那种力量吗?」 江炎不知道要怎么样把心和月亮交叠。 「你过去曾经用过古月之力。」 被这么一说,江炎抓了抓脸颊是了一声。 「听你这么说,我好像的确有做过神狼力量做不到的事啊我」 譬如说让宁宁复活。 江岚和江森曾经说过,就算神狼的力量再强也不可能光靠这份力量就让死者复活。只是江炎自己完全没自觉。 「透过人体所放出来的古月之力会呈现极彩色。你曾经有在攻击时放出过这种力量,对吧?」 「极彩色的光?」 在脑海里用力思索的江炎张开嘴啊了一声。 他曾经在和李振的战斗中放出过一次极彩色的光。由於是无意识中放出的,所以他完全不记得有过这种事,也可以说是他太不重视自己的力量吧。 「月之戒会出现裂痕也是因为古月之力的关系吗?」 江炎的眉毛打了数个结,嘴角下垂。看着这样的江炎,兰不禁笑了。 「要怎么样才能自由自在地操纵古月之力呢?让宁宁复活的时候,还有让李振战斗的时候,我都处於忘我的状态,完全不记得要怎么把心和月亮交叠」 如果能自由操纵古月之力,那对接下来的战斗相当有利,江炎带着期待向兰问道。 「只有被选上的人才知道怎样把心和月亮交叠我不是被选上的人,所以没有办法回答你的问题。」 兰干脆地摇了摇头,江炎陷入沮丧,想用的时候却拔不出来的刀并没有任何意义。 看来这力量不值得期待我还是得用我现有的能力战斗。 鹰是拥有能烧灼天空、撕裂大地及海面这种强大力量的龙人。江炎不知道自己的力量能战到什么程度,但既然鹰的力量因老化而衰退,他就有胜算。 江炎紧紧握起拳,兰的手覆上他的拳头。 「鹰和阿桂就拜托你了。」 「啊」 兰的异变让江炎发出惊讶的呼声。 兰的身体由末端开始化为尘埃,比红宝石还美的尘埃。 不只是兰,江炎脚底的冰也化作尘埃,他的身体朝天空升起。 被兰带进来的这个梦世界正在消失。 「兰」 江炎领悟了,由于石碑被破坏、封印解开,兰的精神已经无法再存在於这个世界上了。 兰在微笑。她带着悲伤的微笑里似乎参杂着些许幸福。 江炎的心口涌起一股悲伤。 父子俩停下脚步看向彼此,为了更确定情况而同时抬起头。 「那个孩子跟龙在移动?」 宁宁、御言、龙的气味从距此六公里远的地方传来就是远方的冰山那边。 御言和龙正以相当快的速度往西边远去,只有宁宁没有移动。 看来御言正被敌人追逐。 江炎紧咬着牙关。 虽然他很庆幸龙能够远离宁宁,但他却无法阻止龙找上御言。 御言是一个优秀的妖术士,他或许不会输给一般的对手,但龙是被派来解决御言的,长者不可能会派出一个实力低于御言的对手。 江炎之所以会来到结界这个空间里,并不只是为了要救宁宁。 他另外一个重要的目的就是要说服御言不要再与他敌对。 如果御言死了的话,那就没有任何意义了。他绝对不能让御言死。 江炎转向江岚,打算向他提出一个方案,但江岚抢先说了 「我们兵分两路。」 江岚所说的话跟江炎所打算说的一模一样,江炎点了点头。 「我现在就去救宁宁。」 「我去援护那个孩子。」 江炎和江岚的眼底散发出了只有目标明确之人才能拥有的光芒。 「我把宁宁救出来之后会立刻赶到你那边去。」 「我会先赶到你那边去的。」 江岚露齿一下。 「拜托你千万不要成为无法守护自己心爱女子的男人唷。」 江岚说完后便追着御言和龙的气味蹬开沙子前去。 江炎目送着父亲的背影不断远去。 「老爸」 江岚虽然没有对御言的事发表任何意见,但他不想让御言死的心情应该比任何人都还强烈。 就江岚而言,御言这个人或许是他过去犯错之后所该得到的惩罚,这个惩罚化为人形出现在他面前。 光是和御言对峙,江岚的心就像是被凌迟般痛苦。 等到看不见父亲的背影后,江炎趋身前进。 父亲一定会好好处理御言那边的状况。 江炎现在正为了自己所该做到的事为了要遵守他绝对会去接宁宁回来的约定朝向冰山奔去。 我们先把时间稍稍回溯一点 御言在离石碑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将左掌和右拳抵在心口前,集中精神施术。 砰,御言正前方的红色冰原上浮现了一个半径约两公尺左右的法阵。 法阵中组合了数道复杂的图纹,正散发出青色的光芒。 法阵完成后,御言抬起视线。 一块球状的冰飘浮在法阵的正上方,宁宁就在那里面,她抱着膝盖,眼睛闭上。 「这个大姊姊真是意外地顽强。」 关住宁宁的冰块,是御言用术创造出来的冰笼,它会夺取被关在里面的人的体力。 照理来说,宁宁已经被关在里面很长一段时间,要是一般的早就死了,但她却仍旧活着。 兰不断崩毁的手爱怜地抚着叫江炎的头发。 江炎此时才发现,不仅他把兰的身影看成母亲诗诗,兰也把他的身影与阿桂重叠了。 「我知道你是个温柔的孩子请你以後不要再伤害任何人了」 这句话不是对江炎说的,而是对阿桂说的。 兰再次垂下双眼,鲜红的双眼凝视着江炎说道:「谢谢你」 这句话是对江炎说的。 江炎点了点头,兰随即化作尘埃消逝。 梦的世界也化作尘埃江炎回到现实世界。 睁开双眼,眼前尽是红色的冰原大地,兰已经不在了。 这里是现实世界,说是现实世间,其实也只是鹰所创造出来的空间罢了。 江炎为了要舒缓心口的郁闷,大大地吐了一口气。 「太好了变身还没解开。」 站在冰原中的江炎庆幸自己还保持着狼人的姿态。 江炎每变一次身生命就会被削减,如果在他救出宁宁、御言、和江岚一行人离开这个空间之前变身就解开的话,那就伤脑筋了。 「奇怪,我的手好了?」 江炎抬起原本应该碎裂的左臂,一脸惊讶地低语。 「月之戒的治愈效果在变身的时候应该是没有用的啊」 狼人族的恢复力虽然远高於一般人类,但粉碎性骨折也要花上一整天才能好。 「不知道是怎么治好的不过好了就好。」 江炎抓着头说。突然间,他的脚边亮起。 「什、什么?!」 江炎往后跳了一步,一个法阵浮现在冰上,而那个法阵也就是冰里面缓缓出现了一个球状的冰块。 看到球状冰块全貌的江炎不禁发出欢喜的叫声。 「宁宁!」 栗色的发上绑着缎带、稚气的睡脸,每一样看起来都令人怀念。 虽然宁宁抱着膝盖紧闭着眼,但她还活着。 「原来在我脚底下啊。」 江炎一边在心里暗骂着自己为什么没注意到,一边吐了一口安心的气。 「可为什么突然?」 此时,他听到微微的女声传来。 「兰?」 江炎不知道那声音说了什么,不过他知道那绝对是兰的声音。 江炎认为是兰让宁宁浮上来的。 也许手也是兰帮他治好的。 在心里谢过兰后,江炎走向宁宁身边。 他单手放上冰的表面。那里居然不可思议地不冷,反倒带着些许温度。 「不知道能不能用力量把它打破」 江炎把手从冰上抽开,握起拳。此时,一个人影出现在他视线范围的角落里。是个女人。 出现在原本没有半个人影地方的女人,她拥有白发、褐色肌肤与苍蓝的双瞳。 周围燃烧的火焰已经消失,江岚仍旧拼命进行着治疗。 江岚的气化为治愈力,治愈力则成为力量,力量转为御言的魔力,魔力让他的再生能力逐渐复苏。 虽然没办法一次全部治好,但除了炭化的左手以及被咬伤的侧腹及喉咙外,其余的伤大概都治好了。 「看来我的治愈能力也不错嘛。」 虽然江岚似乎还有余裕地一边治疗一边自夸,但他力量的消耗量其实相当惊人。他的呼吸紊乱,眼前也不时会一片模糊。 江炎已经救到了宁宁,南原和宁矢没有碰到龙就好了 当江岚正在思考的时候,御言的眼皮微微转动。 睁开眼睛的御言在对上江岚眼睛的那一瞬间就转过身,但 「!」 御言发出了不成声的痛苦声,让他的表情扭曲。 喉咙和腹部的伤口虽然已经愈合,但那只是表面上皮肤愈合而已,伤本身还没有痊愈。 御言还需要一段时间的治疗才能讲话、移动。 「不要动。」 听不进去的御言拍动着手脚。 御言的表情混杂着痛苦、害怕和屈辱,整张脸皱成一团。 「不要动!」 江岚怒吼,御言愣了一下,全身僵,再也不动了。 「要干嘛的话等到你伤好再说,想攻击我的话,我等一下再接招。所以现在请你不要动如果你有什么万一,我就没脸去见御兰和阿美了。」 江岚凝视着御言充满困惑的金褐色瞳眸。 「我第一次听说你是御兰和阿美的孩子的时候,说真的,实在无法相信。也许是我不愿意相信吧可是像现在这么近地看着你,我就非常确定你是他们的孩子。」 江岚一面抚着缘的额头,一面继续说着:「你头发和瞳孔的颜色都是来自阿美,鼻子则跟御兰一模一样。」 「阿美跟你一样拥有白皙的肌肤,是个很美丽的女人喔,我还曾经偷偷暗恋过她呢不过因为我年纪比她小,所以她总是把我当成弟,不把我当男人看,那时候我真的很懊恼」 江岚轻声诉说他和御兰阿美,即御兰双亲之间的回忆。 一脸困惑的御言静静地听着江岚说。 「当我知道御兰和阿美在交往的时候,我真的受了很大的打击,大到我跑去对诗诗甜言蜜语这种事要是被江画听到了,不知道她会怎么说啊。」 「御兰是个一丝不苟又不通人情的家伙对小事非常罗嗦,我好几次跟他借钱,他死都不肯让我周转一下。」 江岚从性格、习惯,印象深刻的事讲到日常点滴的回忆,讲了许多有关两人的事。 江岚希望御言能多知道一些有关他双亲的事。 江炎希望御言知道他们是多棒的两个人。 江岚希望缘知道他的双亲打从心底爱着缘。 而只有江岚马能把他们的事告诉御言。 御言的表情仍旧绷着一张脸,虽然他没有笑,但他还是静静听着江岚的话。 在御言的手、腹部、喉咙的伤治好后,江岚暂时停下他的话,把手栘开御言的额头说道 「对不起。」 御言紧紧咬住下唇,背对着江岚。 御言应该已经可以说话了,但他什么也没说。 「我从你那里夺走了许多东西,我知道这不是我道歉就能得到原谅的事,可是我希望你能让我向你赔罪真的很抱歉。」 「明明知道这不是一句道歉就能得到原谅的事却还是道歉?无用的男人啊。」 正面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是一道性感的男声。 江岚还没抬头就已经反射性地跳开,他拉出距离后看向对方。 一个貌美的男人就在那里。 比火焰、比鲜血都更加红艳的长发和瞳孔,以及让人联想到初雪的肌肤。身上那件长发及瞳孔相同的颜色,但它不仅不断变换着色彩,同时还散发出不可思议的光芒。 从看到男人的那一瞬间开始,江岚便下意识地露出撩牙发出低吼。 身为纯熟战斗者的直觉和黄金狼的本能告诉他这个美貌的男人是一个异质且危险的存在。 「好久不见了,御言。」 美貌的男人露出一个妖艳的笑容,御言瞪大了双眼,像是得了疟疾般不停地颤抖。 「鹰大人」 恐惧就快捏碎缘的心。 就算打不倒他,他还是想让鹰的美貌因为痛苦和屈辱而扭曲。和鹰敌对的御言原本想这么做,但当鹰真的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却只厌到害怕。 从鹰身上学会妖术的御言非常清楚鹰的实力。 注意到御言异常表现的江岚悄悄地把御言拉到身后。 御言跌坐在地上,他的腿似乎没力气了。 「你是长者吗?」 这不是问句,江岚只是为了确认。 鹰眯起眼,代替回答。 我没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长者啊。 隶属于狼人园的三十年来,江岚今天才第一次看到长者的真面目,就算是上层人士里,恐怕也没几个人见过长者。 此刻见到『长者』,江岚没有感慨,只有思心的嫌恶感。 江岚打从心底唾弃这个空有美艳容貌,内心却如烂泥般肮脏的男人。 「我要」 鹰说。 「要什么?」 他不会给鹰任何东西。 江岚说不出话。御言在后面笨拙地摇着头。 「我的心脏?」 「你末得到余的许可就进了密室结界,你必须付出代价。」 江岚进密室结界一事虽然让鹰动怒,但他取回变身能力一事却恰好合了他的意。 鹰需要最后之月来放沉眠在阿桂体内的力量,所以他必须得到神狼的心脏。但是之前仅有的一只神狼,江炎的也沉眠着不逊于桂的力量。 光有力量的新身体对鹰来说并没有意义,但若沉眠在江炎体的力量为远古之力,江炎就有可能不会老去。根据传说,远古之力带来永远的年轻。 因此,对鹰而言,能够不需杀了江炎就能获得最后之月,是最理想的结果。 只要能从江岚身上夺得心脏,他就不需要杀了阿桂和江炎。 「江岚,我以『长者』身分命令你。以你之手斩断御言的生命,并从心口取出你之心脏献给我。」 「你以为我会听从你这种无理的命令吗?」 「你为我的物品,你无权拒绝我的命令。」 鹰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让江岚涌起一阵目眩的激愤,愤怒就直接写在他的眼底。 「祭品岂可直视我,不知分寸的东西。」 「听起来你以为你自己是神啊。」 「我是神。」 第136章 江炎此时才发现,不仅他把兰的身影看成母亲诗诗。 兰也把他的身影与她的儿子阿桂重叠了。 “我知道你是个温柔的孩子,请你以後不要再伤害任何人了。” 这句话不是对江炎说的,而是对阿桂说的。 兰再次垂下双眼,双眼凝视着江炎说道:“谢谢你。” 这句话是对江炎说的。 江炎点了点头,兰随即化作尘埃消逝。 梦的世界也化作尘埃江炎回到现实世界。 睁开双眼,眼前尽是红色的冰原大地,兰已经不在了。 这里是现实世界,说是现实世间,其实也只是鹰所创造出来的空间罢了。 江炎为了要舒缓心口的郁闷,大大地吐了一口气。 「太好了变身还没解开。」 站在冰原中的江炎庆幸自己还保持着狼人的姿态。 江炎每变一次身生命就会被削减,如果在他救出宁宁、御言、和江岚一行人离开这个空间之前变身就解开的话,那就伤脑筋了。 「奇怪,我的手好了?」 江炎抬起原本应该碎裂的左臂,一脸惊讶地低语。 「月之戒的治愈效果在变身的时候应该是没有用的啊」 狼人族的恢复力虽然远高於一般人类,但粉碎性骨折也要花上一整天才能好。 「不知道是怎么治好的不过好了就好。」 江炎抓着头说。突然间,他的脚边亮起。 「什、什么?!」 江炎往后跳了一步,一个法阵浮现在冰上,而那个法阵也就是冰里面缓缓出现了一个球状的冰块。 看到球状冰块全貌的江炎不禁发出欢喜的叫声。 「宁宁!」 栗色的发上绑着缎带、稚气的睡脸,每一样看起来都令人怀念。 虽然宁宁抱着膝盖紧闭着眼,但她还活着。 「原来在我脚底下啊。」 江炎一边在心里暗骂着自己为什么没注意到,一边吐了一口安心的气。 「可为什么突然?」 此时,他听到微微的女声传来。 「兰?」 江炎不知道那声音说了什么,不过他知道那绝对是兰的声音。 江炎认为是兰让宁宁浮上来的。 也许手也是兰帮他治好的。 在心里谢过兰后,江炎走向宁宁身边。 他单手放上冰的表面。那里居然不可思议地不冷,反倒带着些许温度。 「不知道能不能用力量把它打破」 江炎把手从冰上抽开,握起拳。此时,一个人影出现在他视线范围的角落里。是个女人。 出现在原本没有半个人影地方的女人,她拥有白发、褐色肌肤与苍蓝的双瞳。 周围燃烧的火焰已经消失,江岚仍旧拼命进行着治疗。 江岚的气化为治愈力,治愈力则成为力量,力量转为御言的魔力,魔力让他的再生能力逐渐复苏。 虽然没办法一次全部治好,但除了炭化的左手以及被咬伤的侧腹及喉咙外,其余的伤大概都治好了。 「看来我的治愈能力也不错嘛。」 虽然江岚似乎还有余裕地一边治疗一边自夸,但他力量的消耗量其实相当惊人。他的呼吸紊乱,眼前也不时会一片模糊。 江炎已经救到了宁宁,南原和宁矢没有碰到龙就好了 当江岚正在思考的时候,御言的眼皮微微转动。 睁开眼睛的御言在对上江岚眼睛的那一瞬间就转过身,但 「!」 御言发出了不成声的痛苦声,让他的表情扭曲。 喉咙和腹部的伤口虽然已经愈合,但那只是表面上皮肤愈合而已,伤本身还没有痊愈。 御言还需要一段时间的治疗才能讲话、移动。 「不要动。」 听不进去的御言拍动着手脚。 御言的表情混杂着痛苦、害怕和屈辱,整张脸皱成一团。 「不要动!」 江岚怒吼,御言愣了一下,全身僵,再也不动了。 「要干嘛的话等到你伤好再说,想攻击我的话,我等一下再接招。所以现在请你不要动如果你有什么万一,我就没脸去见御兰和阿美了。」 江岚凝视着御言充满困惑的金褐色瞳眸。 「我第一次听说你是御兰和阿美的孩子的时候,说真的,实在无法相信。也许是我不愿意相信吧可是像现在这么近地看着你,我就非常确定你是他们的孩子。」 江岚一面抚着缘的额头,一面继续说着:「你头发和瞳孔的颜色都是来自阿美,鼻子则跟御兰一模一样。」 「阿美跟你一样拥有白皙的肌肤,是个很美丽的女人喔,我还曾经偷偷暗恋过她呢不过因为我年纪比她小,所以她总是把我当成弟,不把我当男人看,那时候我真的很懊恼」 江岚轻声诉说他和御兰阿美,即御兰双亲之间的回忆。 一脸困惑的御言静静地听着江岚说。 「当我知道御兰和阿美在交往的时候,我真的受了很大的打击,大到我跑去对诗诗甜言蜜语这种事要是被江画听到了,不知道她会怎么说啊。」 「御兰是个一丝不苟又不通人情的家伙对小事非常罗嗦,我好几次跟他借钱,他死都不肯让我周转一下。」 江岚从性格、习惯,印象深刻的事讲到日常点滴的回忆,讲了许多有关两人的事。 江岚希望御言能多知道一些有关他双亲的事。 江炎希望御言知道他们是多棒的两个人。 江岚希望缘知道他的双亲打从心底爱着缘。 而只有江岚马能把他们的事告诉御言。 御言的表情仍旧绷着一张脸,虽然他没有笑,但他还是静静听着江岚的话。 在御言的手、腹部、喉咙的伤治好后,江岚暂时停下他的话,把手栘开御言的额头说道 「对不起。」 御言紧紧咬住下唇,背对着江岚。 御言应该已经可以说话了,但他什么也没说。 「我从你那里夺走了许多东西,我知道这不是我道歉就能得到原谅的事,可是我希望你能让我向你赔罪真的很抱歉。」 「明明知道这不是一句道歉就能得到原谅的事却还是道歉?无用的男人啊。」 正面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是一道性感的男声。 江岚还没抬头就已经反射性地跳开,他拉出距离后看向对方。 一个貌美的男人就在那里。 比火焰、比鲜血都更加红艳的长发和瞳孔,以及让人联想到初雪的肌肤。身上那件长发及瞳孔相同的颜色,但它不仅不断变换着色彩,同时还散发出不可思议的光芒。 从看到男人的那一瞬间开始,江岚便下意识地露出撩牙发出低吼。 身为纯熟战斗者的直觉和黄金狼的本能告诉他这个美貌的男人是一个异质且危险的存在。 「好久不见了,御言。」 美貌的男人露出一个妖艳的笑容,御言瞪大了双眼,像是得了疟疾般不停地颤抖。 「鹰大人」 恐惧就快捏碎缘的心。 就算打不倒他,他还是想让鹰的美貌因为痛苦和屈辱而扭曲。和鹰敌对的御言原本想这么做,但当鹰真的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却只厌到害怕。 从鹰身上学会妖术的御言非常清楚鹰的实力。 注意到御言异常表现的江岚悄悄地把御言拉到身后。 御言跌坐在地上,他的腿似乎没力气了。 「你是长者吗?」 这不是问句,江岚只是为了确认。 鹰眯起眼,代替回答。 我没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长者啊。 隶属于狼人园的三十年来,江岚今天才第一次看到长者的真面目,就算是上层人士里,恐怕也没几个人见过长者。 此刻见到『长者』,江岚没有感慨,只有思心的嫌恶感。 江岚打从心底唾弃这个空有美艳容貌,内心却如烂泥般肮脏的男人。 「我要」 鹰说。 「要什么?」 他不会给鹰任何东西。 江岚说不出话。御言在后面笨拙地摇着头。 「我的心脏?」 「你末得到余的许可就进了密室结界,你必须付出代价。」 江岚进密室结界一事虽然让鹰动怒,但他取回变身能力一事却恰好合了他的意。 鹰需要最后之月来放沉眠在阿桂体内的力量,所以他必须得到神狼的心脏。但是之前仅有的一只神狼,江炎的也沉眠着不逊于桂的力量。 光有力量的新身体对鹰来说并没有意义,但若沉眠在江炎体的力量为远古之力,江炎就有可能不会老去。根据传说,远古之力带来永远的年轻。 因此,对鹰而言,能够不需杀了江炎就能获得最后之月,是最理想的结果。 只要能从江岚身上夺得心脏,他就不需要杀了阿桂和江炎。 「江岚,我以『长者』身分命令你。以你之手斩断御言的生命,并从心口取出你之心脏献给我。」 「你以为我会听从你这种无理的命令吗?」 「你为我的物品,你无权拒绝我的命令。」 鹰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让江岚涌起一阵目眩的激愤,愤怒就直接写在他的眼底。 「祭品岂可直视我,不知分寸的东西。」 「听起来你以为你自己是神啊。」 「我是神。」 江岚以鼻子嗤笑,认为自己是绝对的鹰微微挑起柳眉。 「你在嘲笑我?」 「你说的笑话实在很好笑,所以我就笑了。」 江岚嘲笑般地拾起嘴角,瞬间一阵不自然的风唰地吹过冰原,吹起鹰的长发,从覆住美貌的发隙里窥见的鲜红瞳孔,夹带着明确的杀意。 「贱人,别以为死就可偿还嘲笑我的罪过!」 「自以为是神,还在那边自得其乐的家伙才是贱人。」 「大胆!」 鹰怒极大吼,刹那,江岚周围的冰随着如重物敲击般咚的一声开始下陷。 「唔?!」 以江岚为中心半径一公尺内的范围被超越一般力量数十倍的重力侵袭。 骨骼、肌肉、内脏都在受压,咬紧的牙根也似乎快要碎裂。 刚好处在重力范围外的御言以胆怯的眼看着抵抗重力的江岚。 重力愈来愈强,冰也愈陷愈深,如果这是水面上的冰,恐怕相江岚早就沉尸水底了。 鹰看着痛苦的江岚,一脸狂喜地笑着。 江岚转过被挤压的头,用眼神要御言逃走,但御言却一边颤抖,一边摇头。 他是因为没力气而逃不了?还是因为他觉得逃了也没用? 江岚以为御言不走的原因不出这两个理由,但他错了。 御言恐怕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到他并不想逃,他的潜意识告诉他不能一个人逃走。 他知道自己必须战斗,可是因恐惧而僵直的身体却让他无法起身战斗。 江岚把视线从御言拉回鹰身上,闭上双眼。 鹰施展的重力已经到了江岚所能忍受的最大限度。 喀嚏,左肩有如超越界限的信号般脱臼,江岚露出獠牙。 他这是会心的一笑。江岚在等待超越界限的这一瞬间。 我不会让江炎战斗!我要用我的手来讨伐『长者』! 江岚啪地张开眼睛,放空蓄积全身的力量。 失去抵抗的超重力一口气压扁,江岚这种结果并没有发生。 「啊?!」 发出惨叫的是鹰。 他接下由自己的术所创造出来的超重力,美貌因惊愕及痛苦而扭曲。 将从敌人那里受到的攻击加倍弹回这是江岚独创的招式? 所以他故意忍耐到界限才回击。袭向鹰的重力绝对超乎想像。 不过,鹰虽然在意料之外接下了江岚加倍奉还的重力,但他并没有被打倒,只是稍稍弯身而已。 这男人是怪物吗?! 江岚一边在心里咋舌,一边快速地把脱臼的左肩推回原位,然后迅速蹬地而起。 虽然不是决定性的一击,但它为江岚争取了一些空隙。 江岚只能趁这机会展开近身战,一口气把鹰打倒,鹰是术者,江岚在接近战上会比较占优势。 重力是鹰的术,只要他一解除就会消失无踪,机会只有一瞬间,但对神狼江岚而言一瞬就已足够。 「贱人!」 解开术的鹰自重力中被解,恨恨地睨着江岚。不过这时候江岚已经跳进了鹰怀里。 「喝!」 随着尖锐的呼吸声,江岚向鹰的颜面击出沉重的一掌。 江岚这一掌的威力足以将大块岩石化作粉末,钩爪的威力远远不及此招。 这一掌击得漂亮。只不过江岚的手并没有打中鹰的美颜,而是击中了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所举起的左手。 爆胎般的声音传出,指头飞散在空中。 爆破声来自放出掌击的江岚,那是他手指断裂的声音。 飞散的血在江岚的身上和鹰的脸上留下污渍。 鹰承接这一击的纤细左手只有稍微红肿,并没有留下任何伤痕。 江岚瞪大了眼往后一跳拉开距离,冷艳的笑容出现在鹰的脸上。 「唔!」 江岚紧紧握着鲜血直落的右手腕,突然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我在治疗那孩子的时候用了太多力量了。 江岚差点倒下,但他极力忍住。 使用力量时,要反弹的力量愈大,就必须消耗愈多的力量。 治愈已经让江岚的力量近乎零了。 江岚大口大口地呼吸,争取时间让斗气再次聚集。 「上啊,贱人!我会让你解体!」 鹰勾了勾指头示意江岚出招。 「『长者』,你不要太看得起自己,我要让你知道,背负着孩子生命的父母可是比受伤的猛兽还要难缠!」 江岚吼完後蹬向地面。 他的力量已经几乎用尽,无法再发动,就算用光去攻击鹰,大概也发挥不了多大的效果,所以后半只能是身战。 半瞬就已逼近影的江岚瞄准鹰的脖子放出手刀。发光的手刀在空中划出金色的轨迹朝鹰袭去。但就在击中脖子一公厘前,鹰的手抓住江岚的手腕。 江岚虽然以筋肉都快分离的力气试图挣开,但鹰的手却是动也不动。 「真是没力啊,贱人,黄金狼的名号会蒙羞喔。」 鹰挥下的手刀在空中画出鲜红的轨迹。 原本正在用力挣扎的江岚突然失去了用力的目标,身体一晃。 江岚的手被鹰弄掉,鹰嘲弄般的大笑,把江岚的手丢开。 血喷出,江岚痛苦地低吼。 还没结束! 即便右手被打飞,左手被断,江岚的斗气仍未减弱。 「喔喔喔喔喔!」 江岚放出气势强大的踢击,鹰不闪躲也不防御,江岚的脚就这么命中鹰的侧脸。不过鹰却动也不动。 「那这样如何!」 江岚迅速收回踢出去的脚,这次改踢向颈部。 这次的踢击或许可以踢飞一般人的脑袋,但它对鹰却一点作用也没有。连他的微笑也无法改变。 「没用的。」 红色的闪光划过天际,把江岚踢到樱喉头上的脚从膝盖上方切断。 当脚掉到冰上的同时,江岚的身体往前一倒,鹰的手伸出,抓住了江岚的心口。 和纤细手臂不成正比的力量将江岚高高举起,数道红光闪过,刹那之间,江岚剩下的右手和右脚也被。 江岚失去了四肢。 「你的感觉如何?我当然希望杀了你,但如此一来,汝便无法体验心脏被夺走的恐惧,你就看着你的心脏被剐出的情景而死吧。」 鹰的手指若有其事的蠢动着。 大量的出血让江岚的意识及斗气逐渐薄弱。 『长者』居然强到这种地步。 御言会害怕也不是没道理的,被讴歌为最强狼人的黄金狼根本就被当成孩子耍。这个统治狼人园的男人所拥有的力量和他们是不同等级的。 江岚的意识虽然还残留着,但他眼前就像拉下暗幕一般,什么也看不见,力量消耗、出血还有放弃的心情夺走了他的视力。 婴儿的哭声忽然从远处传来,这是他曾经听过的哭声。 是幻听吗? (如果这个孩子没有继承黄金狼的血脉,他大概就不会过得如此辛苦了。) 男人的声音和婴儿的哭声一起传来。是江岚自己的声音。 (没有这种事。) 女人的声音回应了幻听中江岚的声音。 (就算他继承了黄金狼的血脉,这孩子也一定能过得幸福。这是我身为母亲的直觉,绝对没错。) 令人怀念的光景在失去视力的黑暗中重新浮现。 诗诗抱着包在布里的江炎温和地微笑着。 「诗诗,江炎」 江炎小小的睡脸和诗诗的笑容让江岚逐渐流失的意识和斗气复苏,视力也恢复了一点点。 如果我在这里倒下,『长者』会杀了御言。然后接下来要和『长者』战斗的就是江炎,我不能让江炎和这样的怪物战斗! 鹰已经夺去了他握拳的手、踏地的双脚。他力量来源力量也在消耗殆尽。但他还留有一项武器。 最后的武器生命。 不是只有宁宁才拥有以的能力。 江岚也可以用生命去交换能量。 将生命化为破坏的光芒这就是江岚能用命换来的奇迹。 身体是让生命及精神栖息的容器。 要将生命全数化作破坏的光芒,就必须先将容器打破。 也就是所谓的自爆。 看来已经到我该接受那注定的命运之时了。 密室的死灵说过他会以尸骨无存的方式惨死。 和诅咒相似的「注定的命运」正准备成为事实。 但江岚并不怨恨密室结界里的死灵。决定背负「注定的命运」、决定自爆,这都是自己充分接纳后所做的决定。 死并不可怕,死后就能见到诗诗了。 御兰和阿美会笑着迎接我吗? 「我很幸福」 江岚以嘶哑的声音说道,鹰讶异地抬起眉毛。 「『长者』啊你说过你要我的心脏对吧?」 江岚的身体里开始冒出金黄色的蒸气。 领悟到江岚要做什么的鹰害怕地僵住表情。 「你想要的话我就给你附上一个超级大礼!」 江岚俯视着鹰,嘴角高高扬起。 「贱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江岚叔叔!」 鹰的尖叫声和御言悲痛的呼唤响遍冰之大地。 江岚以生命交换得到身体这道强大纯净的破坏光芒。 炫目的光柱在天际。 琳。 和阿桂曾是一对恋人。 琳成为了鹰的傀儡。原本就十分长命的阿桂一族的血脉在延缓老化之术的作用下,使她得以维持少女的姿态待在鹰身边,受尽他的宠爱。 袖口和衣摆宽松、散发着不可思议光芒的衣服包覆住褐色的肌肤,上面套了一件透明的虹色羽衣。 突然出现在江炎眼前的琳一句话也没说就对江炎放出攻击。 琳蹬地后出手,虹色的羽衣随着伸出的手笔直攻击来,速度是让江炎瞠目地快。 江炎往旁边一跳,闪过快速、尖锐、宛如长枪般刺过来的虹色布料。但江炎并不是这样就躲开了,因为羽衣接着就转换轨道追了上来。 江炎在心中啧了一声後跳起,琳也随之跳起,她不需要使用空间栘转之类的术便已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她的速度快到让人联想不到她是个术者。 黄金神狼和恶魔族的女儿在空中对峙。 江炎的眼和琳的眼映照着彼此。 让人害怕的,澄澈而无机质的苍蓝双瞳。 心痛揪住了江炎的心。江炎知道过去的琳拥有任谁都怜爱的开朗笑容。 江炎紧紧握住为了击出光芒而反射性举起的手。这个女孩的族人被歼灭、她被迫离开她所爱的哥哥、被化为鹰的傀儡,这教江炎如何下得了手? 反观琳则是毫无犹豫。 她高高举起手并收回羽衣,随即斜斜挥下高举的手。 如鞭一般弯起的虹色羽衣撕裂了江炎的左肩。江炎就这么掉到冰的大地上。 他以右手作为缓冲,避免头部和背部受到重击。 江炎立刻起身按住左肩的伤。肉虽然裂开了,但幸好没有伤及骨头。 仰望着天空的琳冷冷地俯视着江炎。虹色的羽衣宛如拥有自己的意识一般飘动,缠绕在琳身上。 「那件羽衣就是兰所制造的武器之一啊」 江炎记得那叫做枷锁。据说这件虹色羽衣的名字来自一只住在极乐世界中、拥有女人面貌的鸟。这件伸缩自如的羽衣不只能作为武器,同时也能挡下敌人的攻击、成为守护主人的盾牌。 兰为了帮助讨伐鹰的志士而制造的武器,居然被鹰的心腹手下拿去用,这还真是讽刺。 「这下该怎么办啊。」 江炎涌起强烈的无力感。 第137章 这男人是个怪物吗?! 江岚一边在心里咋舌,一边快速地把脱臼的左肩推回原位。 然后迅速蹬地而起。 虽然不是决定性的一击,但它为江岚争取了一些空隙。 江岚只能趁这机会展开近身战,一口气把鹰打倒。 江岚在接近战上会比较占优势。 “贱人!” 鹰恨恨地睨着江岚。 不过这时候江岚已经跳进了鹰怀里。 「喝!」 随着尖锐的呼吸声,江岚向鹰的颜面击出沉重的一掌。 江岚这一掌的威力足以将大块岩石化作粉末,钩爪的威力远远不及此招。 这一掌击得漂亮。只不过江岚的手并没有打中鹰的美颜,而是击中了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所举起的左手。 爆胎般的声音传出,指头飞散在空中。 爆破声来自放出掌击的江岚,那是他手指断裂的声音。 飞散的血在江岚的身上和鹰的脸上留下污渍。 鹰承接这一击的纤细左手只有稍微红肿,并没有留下任何伤痕。 江岚瞪大了眼往后一跳拉开距离,冷艳的笑容出现在鹰的脸上。 「唔!」 江岚紧紧握着鲜血直落的右手腕,突然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我在治疗那孩子的时候用了太多力量了。 江岚差点倒下,但他极力忍住。 使用力量时,要反弹的力量愈大,就必须消耗愈多的力量。 治愈已经让江岚的力量近乎零了。 江岚大口大口地呼吸,争取时间让斗气再次聚集。 「上啊,贱人!我会让你解体!」 鹰勾了勾指头示意江岚出招。 「『长者』,你不要太看得起自己,我要让你知道,背负着孩子生命的父母可是比受伤的猛兽还要难缠!」 江岚吼完後蹬向地面。 他的力量已经几乎用尽,无法再发动,就算用光去攻击鹰,大概也发挥不了多大的效果,所以后半只能是身战。 半瞬就已逼近影的江岚瞄准鹰的脖子放出手刀。发光的手刀在空中划出金色的轨迹朝鹰袭去。但就在击中脖子一公厘前,鹰的手抓住江岚的手腕。 江岚虽然以筋肉都快分离的力气试图挣开,但鹰的手却是动也不动。 「真是没力啊,贱人,黄金狼的名号会蒙羞喔。」 鹰挥下的手刀在空中画出鲜红的轨迹。 原本正在用力挣扎的江岚突然失去了用力的目标,身体一晃。 江岚的手被鹰弄掉,鹰嘲弄般的大笑,把江岚的手丢开。 血喷出,江岚痛苦地低吼。 还没结束! 即便右手被打飞,左手被断,江岚的斗气仍未减弱。 「喔喔喔喔喔!」 江岚放出气势强大的踢击,鹰不闪躲也不防御,江岚的脚就这么命中鹰的侧脸。不过鹰却动也不动。 「那这样如何!」 江岚迅速收回踢出去的脚,这次改踢向颈部。 这次的踢击或许可以踢飞一般人的脑袋,但它对鹰却一点作用也没有。连他的微笑也无法改变。 「没用的。」 红色的闪光划过天际,把江岚踢到樱喉头上的脚从膝盖上方切断。 当脚掉到冰上的同时,江岚的身体往前一倒,鹰的手伸出,抓住了江岚的心口。 和纤细手臂不成正比的力量将江岚高高举起,数道红光闪过,刹那之间,江岚剩下的右手和右脚也被。 江岚失去了四肢。 「你的感觉如何?我当然希望杀了你,但如此一来,汝便无法体验心脏被夺走的恐惧,你就看着你的心脏被剐出的情景而死吧。」 鹰的手指若有其事的蠢动着。 大量的出血让江岚的意识及斗气逐渐薄弱。 『长者』居然强到这种地步。 御言会害怕也不是没道理的,被讴歌为最强狼人的黄金狼根本就被当成孩子耍。这个统治狼人园的男人所拥有的力量和他们是不同等级的。 江岚的意识虽然还残留着,但他眼前就像拉下暗幕一般,什么也看不见,力量消耗、出血还有放弃的心情夺走了他的视力。 婴儿的哭声忽然从远处传来,这是他曾经听过的哭声。 是幻听吗? (如果这个孩子没有继承黄金狼的血脉,他大概就不会过得如此辛苦了。) 男人的声音和婴儿的哭声一起传来。是江岚自己的声音。 (没有这种事。) 女人的声音回应了幻听中江岚的声音。 (就算他继承了黄金狼的血脉,这孩子也一定能过得幸福。这是我身为母亲的直觉,绝对没错。) 令人怀念的光景在失去视力的黑暗中重新浮现。 诗诗抱着包在布里的江炎温和地微笑着。 「诗诗,江炎」 江炎小小的睡脸和诗诗的笑容让江岚逐渐流失的意识和斗气复苏,视力也恢复了一点点。 如果我在这里倒下,『长者』会杀了御言。然后接下来要和『长者』战斗的就是江炎,我不能让江炎和这样的怪物战斗! 鹰已经夺去了他握拳的手、踏地的双脚。他力量来源力量也在消耗殆尽。但他还留有一项武器。 最后的武器生命。 不是只有宁宁才拥有以的能力。 江岚也可以用生命去交换能量。 将生命化为破坏的光芒这就是江岚能用命换来的奇迹。 身体是让生命及精神栖息的容器。 要将生命全数化作破坏的光芒,就必须先将容器打破。 也就是所谓的自爆。 看来已经到我该接受那注定的命运之时了。 密室的死灵说过他会以尸骨无存的方式惨死。 和诅咒相似的「注定的命运」正准备成为事实。 但江岚并不怨恨密室结界里的死灵。决定背负「注定的命运」、决定自爆,这都是自己充分接纳后所做的决定。 死并不可怕,死后就能见到诗诗了。 御兰和阿美会笑着迎接我吗? 「我很幸福」 江岚以嘶哑的声音说道,鹰讶异地抬起眉毛。 「『长者』啊你说过你要我的心脏对吧?」 江岚的身体里开始冒出金黄色的蒸气。 领悟到江岚要做什么的鹰害怕地僵住表情。 「你想要的话我就给你附上一个超级大礼!」 江岚俯视着鹰,嘴角高高扬起。 「贱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江岚叔叔!」 鹰的尖叫声和御言悲痛的呼唤响遍冰之大地。 江岚以生命交换得到身体这道强大纯净的破坏光芒。 炫目的光柱在天际。 琳。 和阿桂曾是一对恋人。 琳成为了鹰的傀儡。原本就十分长命的阿桂一族的血脉在延缓老化之术的作用下,使她得以维持少女的姿态待在鹰身边,受尽他的宠爱。 袖口和衣摆宽松、散发着不可思议光芒的衣服包覆住褐色的肌肤,上面套了一件透明的虹色羽衣。 突然出现在江炎眼前的琳一句话也没说就对江炎放出攻击。 琳蹬地后出手,虹色的羽衣随着伸出的手笔直攻击来,速度是让江炎瞠目地快。 江炎往旁边一跳,闪过快速、尖锐、宛如长枪般刺过来的虹色布料。但江炎并不是这样就躲开了,因为羽衣接着就转换轨道追了上来。 江炎在心中啧了一声後跳起,琳也随之跳起,她不需要使用空间栘转之类的术便已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她的速度快到让人联想不到她是个术者。 黄金神狼和恶魔族的女儿在空中对峙。 江炎的眼和琳的眼映照着彼此。 让人害怕的,澄澈而无机质的苍蓝双瞳。 心痛揪住了江炎的心。江炎知道过去的琳拥有任谁都怜爱的开朗笑容。 江炎紧紧握住为了击出光芒而反射性举起的手。这个女孩的族人被歼灭、她被迫离开她所爱的哥哥、被化为鹰的傀儡,这教江炎如何下得了手? 反观琳则是毫无犹豫。 她高高举起手并收回羽衣,随即斜斜挥下高举的手。 如鞭一般弯起的虹色羽衣撕裂了江炎的左肩。江炎就这么掉到冰的大地上。 他以右手作为缓冲,避免头部和背部受到重击。 江炎立刻起身按住左肩的伤。肉虽然裂开了,但幸好没有伤及骨头。 仰望着天空的琳冷冷地俯视着江炎。虹色的羽衣宛如拥有自己的意识一般飘动,缠绕在琳身上。 「那件羽衣就是兰所制造的武器之一啊」 江炎记得那叫做枷锁。据说这件虹色羽衣的名字来自一只住在极乐世界中、拥有女人面貌的鸟。这件伸缩自如的羽衣不只能作为武器,同时也能挡下敌人的攻击、成为守护主人的盾牌。 兰为了帮助讨伐鹰的志士而制造的武器,居然被鹰的心腹手下拿去用,这还真是讽刺。 「这下该怎么办啊。」 江炎涌起强烈的无力感。 琳这个超一流的术者居然拥有不下于狼魂之枪的武器。如果江炎不用全力战斗的话,就有可能危及自己的生命。不过,如果他以全力战斗的话,真的能确保琳毫发无伤吗? 江炎悄悄瞥了宁宁一眼。如果在这边打得太过火,就会把她也卷入。他已经束手无策了。 「你为何不反击?」 琳开口问。第一次直接听见她的声音,她的声音就像她的瞳孔一般平板而毫无感情。 「我不能和你战斗。」 江炎很老实地说道。琳的眉头稍稍挑起。 「那你要如何打破这个局面?」 「我也在想可是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我也很困扰啊。如果你能撤退就好了不可能吧?」 江炎又老实地说了。 如果江画和江森在现场的话,八成会叹气吧。 「我接受了『长者』的命令,在尚未完成命令前我不得撤退。」 琳斩钉截铁地说。她在说话的时候,曾经一瞬间将视线转向宁宁,让江炎觉得奇怪。 「和我战斗,江炎。」 「我没办法。」 江炎干脆地回答,他摇了摇头。 琳像是放弃了什么似的闭上双眼。 「这是你逼我的,龙!」 琳睁开眼睛响亮的说。 「龙?!」 江炎反射性地对这个名词摆出战斗姿势。 接着他前方的空间扭曲,一道巨大的金色墙壁现身,挡住了江炎的视线。 不,那不是墙壁。那是一只高度有江炎两倍高、拥有两只脚及三颗头的异形。 在异形出现的那一瞬间,周围的空气产生了变化。就像是发生强大的静电气一般,空气开始震动。 不只是空气在震动。江炎的身体和意志也下意识地在抖。 事实上空气里并没有出现静电。是异形所放出的强大斗气让空气震、让江炎不由自主地发抖。 江炎向后跳开一步,看着异形的全貌。 覆住全身的不是鳞片,而是金色的体毛。手臂、双脚和胸膛的肌肉都惊人地突出。耸起的双肩上长出龙的头,原本该是头的位置被虎头取代。尾巴约有五、六公尺长,正慢慢地左右摇摆着。 「这东西也是龙?这跟我刚刚打败的那一只外表和斗气的强度完全不同」 变身的狼人族虽然不会流汗,但江炎厌到自己的背上爆出了冷汗。 「如果你不能跟我战斗,那就请你跟龙战斗。」 琳飘在空中说。 这种说法很怪,她为什么非要我战斗呢? 或许是因为我跟鹰敌对,所以来杀我的吧? 或许是她想让我慌了手脚,这样好把我掳走啊。 李振和御言曾经说过。鹰有可能会把目标指向江炎。当然,那是指被鹰当成新身体的候补人选。 用了我这会老会死的身体并没有意义啊 当江炎正感到疑惑时,龙的三颗头朝向红色的天空高吼。每颗头的叫声都震耳欲聋。走音的三重奏让江炎竖起的耳朵僵直。 「来了!」 龙举高双手跳到江炎正上方之后急速落下,双手随之如铁鎚般挥下。 江炎半转过身躲开攻击,失去目标的两只铁鎚狠狠地撞上冰之大地,引起一阵天摇地动。 龙手击下的地方不仅凹陷一个大坑,而且龟裂还以此为中心往四处延伸。 「力气大也该有个限度吧!」 感到相同程度的震惊讶而傻眼的江炎开始反击。 不管虎龙再怎么强,它都和琳不一样,是江炎「可以战斗」的对手。江炎的攻击里不带有任何犹豫,也毫不留情。 为了不让宁宁被卷入,他不能让战事拉长。 以这击决胜负! 江炎锐利地吸了一口气击出光芒。 闪光自江炎手掌及虎龙侧腹间的微小空隙射出。 但那道闪光却没有贯穿虎龙的腹部。 眼前的光景让江炎无言。因为他放出来的光被虎龙的侧腹给吸收了。 龙头笑着。 本能告诉江炎眼前的敌人非常危险,龙往上拾起的拳击中江炎反射性交叉护身的双手,不可置信的怪力将江炎纸层一般地打飞。 在虎龙的拳与江炎的手交错之际,进出色彩鲜艳的火花,但江炎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当然,他也没有注意到在上空观战的琳,一道锐利的光芒闪过她苍蓝的眼底。 江炎大概被打飞了五十公尺远以上。 扭身地后的江炎首先确认双手的安危。 「看来应该没事吧。」 虽然有些麻痹的感觉,但两手都还在,骨头没有碎也没被折断。 他的手居然不可思议地没事,刚刚那一击的威力大到把他的手打烂也不足为奇。 咆哮的龙逼近着,它的速度并不输给江炎。 转瞬即逼近江炎眼前的龙又把双手如铁鎚般挥下。 江炎往旁边一跳躲开,整个冰原开始震动。 躲开攻击后立刻垂直跳起的江炎看着冰原大幅陷落、龟裂范围不断扩大,心里不禁惊叹。 然后他突然发现 它的臂力比刚刚还强? 拳槌到大地上时的声音和摇晃程度都比先前还大。 江炎心里一阵不祥的预感,但他不可能不发出攻击啊。 接着他作出裂光之剑,踩着无形的力量块如子弹般降下,放出一道斩击划向龙头上。 「如果用光攻击没用,那我就用揍的!」 江炎还没着地就开始进行攻击,他蹬着力量块不断跳跃,避开龙头后绕到龙背后,用双手锁住头。 虽然江炎说要用揍的,但就算真的揍它、踢它也不会有什么用吧。 最好的方法是扭它的头。 江炎把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手上。突然一道咻的声音划过天空,一阵让江炎意识瞬间空白的冲击打在他背上。 「是尾巴吗」 虎龙尾巴就像是在回答江炎「没错」一样,拍了拍冰面。 江炎的手失去力气,放开了虎头。他蹬着虎龙的背跳开。 背上那一记打得很重,江炎双手双脚着地,呼吸紊乱。 悠然转过头的龙慢慢地向江炎靠近。 江炎拾起眼瞪着虎龙,喉咙不断发出低吼。 龙的臂力及速度都凌驾在曾经对战过的李振之上,而且它还能吸收光系的攻击。 而且不只是单纯的吸收,它会把光转换成自己的力量。 每当攻击遭到吸收,龙随之高涨的斗气便是最好的证明。 「是很难缠没错可是我不可能赢不了它!」 江炎的脑中映出了李振的身影。 龙的臂力及速度的确在李振之上,光是待在它的附近就会被斗气所震慑。但是江炎从李振身上感到的压迫感绝不只如此。 因斗气而抖的江炎起身。 身体虽然在害怕,但他的心并不害怕。 只要他的心不害怕,就不会失去胜算。 「我真正要打倒的敌人绝对不只这样,我没时间去输给你这种小喽罗!」 江炎向悠然逼近的龙伸出双手,点点的光点浮现在他掌前。 龙停下脚步,三颗头高兴地舔了舔舌头。 光点持续增加到数十、数百、直到上千的惊人数量。 「如果我的光那么美味,那我就让你吃到撑!」 数千个光点化作极细的箭一齐进射而出。 琳觉得江炎是个奇妙的青年。 为什么他拒绝和自己战斗呢?琳不知道理由,他不是尽了全力在跟龙战斗吗? 跟我战斗和跟龙战斗是有什么差别吗? 琳不解。 光芒迸射。 数千支光箭陆续刺穿龙的身体,而后被吸收。 第一次放出来的光箭被全数吸收后,江炎又重新射出光箭。 然后又被虎龙吸收。 琳站在浮游的球状冰块旁看着这一幕。 琳之所以会降落到宁宁身旁,是为了要保护宁宁不受到战斗的波及。 把江炎逼入绝境,尽可能地引出沉眠在他体内的力量。然后掳走宁宁,这是鹰交代给琳的使命。 告诉鹰江炎体内沉眠着与黄金狼不同能力的人是琳。 她透视未来的能力虽然看不出江炎力量的真面目,不过鹰推测那大概是古月之力。 同时,鹰也看上了宁宁。 宁宁天生就拥有生死奇迹的力量,同时又在短时间内学会天使的铁槌,就战斗的才能方面,鹰给予宁宁很高的评价。 「那个女人的潜能,若将她化为傀儡,她将能和琳一同成为我心腹。」 鹰这么说的时候,琳的心口口划过一阵刺痛。 傀儡。 让琳胸口刺痛的就是那个名词。 傀儡,随他人意志操纵的人偶。 「醒过来啊,琳!你被那个男人变成了傀儡快想起来啊!想起我和村庄的事」 阿桂好几次用他满溢着悲伤的紫色双瞳向琳诉说。 每一次琳都因而感受到心口刺痛。 「阿桂」 琳垂下视线低语,一阵痛苦的粗吼声让琳回过神来。 江炎和龙之间的战斗起了变化。不断接受江炎攻击的龙蹲了下来,开始挣扎。江炎毫不松手地继续发出光的攻击。 「吸收太多力量了?!」 龙拥有吸收魔力攻击、并将之转换为自己力量的能力。 原本就被灌入相当程度魔力的龙是八只龙中最强的。 而它吸收了大量的兽气不,是被迫吸收了大量的兽气后,过多的力量超越了他身体的临界点。 江炎是为了要让龙超越临界点才不断放出光箭的。 「不行!」 琳还没有看见沉眠在江炎身体的力量。他只在防御龙的铁拳时放出过极彩色的光芒,但这样鹰是不会接受的吧。 她不能让龙就此被打倒,琳一把抓起枷锁,试着要介入龙和江炎之间。 此时,原本蹲着的龙突然起身,朝天空发出了惊人的咆哮声,从身上散发的斗气有如暴风般肆虐。琳以枷锁护住自己和宁宁,枷锁拥有拉开无形防御壁、防护并抵消敌方攻击的能力。 为了防御而将浮在眼前的枷锁拉下的琳瞪大了苍蓝的双眼。 龙的身体正对着自己。蒸气不断自它身上涌出,从远方也可看见他的肩膀,并且一把抓住了江炎的头。虽然他拼了命攻击龙的手,但龙似乎一点都不痛不痒。 第138章 “你为何不反击?” 琳开口问。 第一次直接听见她的声音,她的声音毫无感情。 “因为我不能和你战斗。” 江炎很老实地说道。 闻言,琳的眉头稍稍挑起。 “那你要如何打破这个局面?” “我也在想可是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我也很困扰啊。如果你能撤退就好了不可能吧?“ 江炎又老实地说了。 如果江画和江森在现场的话,八成会叹气吧。 「我接受了『长者』的命令,在尚未完成命令前我不得撤退。」 琳斩钉截铁地说。她在说话的时候,曾经一瞬间将视线转向宁宁,让江炎觉得奇怪。 「和我战斗,江炎。」 「我没办法。」 江炎干脆地回答,他摇了摇头。 琳像是放弃了什么似的闭上双眼。 「这是你逼我的,龙!」 琳睁开眼睛响亮的说。 「龙?!」 江炎反射性地对这个名词摆出战斗姿势。 接着他前方的空间扭曲,一道巨大的金色墙壁现身,挡住了江炎的视线。 不,那不是墙壁。那是一只高度有江炎两倍高、拥有两只脚及三颗头的异形。 在异形出现的那一瞬间,周围的空气产生了变化。就像是发生强大的静电气一般,空气开始震动。 不只是空气在震动。江炎的身体和意志也下意识地在抖。 事实上空气里并没有出现静电。是异形所放出的强大斗气让空气震、让江炎不由自主地发抖。 江炎向后跳开一步,看着异形的全貌。 覆住全身的不是鳞片,而是金色的体毛。手臂、双脚和胸膛的肌肉都惊人地突出。耸起的双肩上长出龙的头,原本该是头的位置被虎头取代。尾巴约有五、六公尺长,正慢慢地左右摇摆着。 「这东西也是龙?这跟我刚刚打败的那一只外表和斗气的强度完全不同」 变身的狼人族虽然不会流汗,但江炎厌到自己的背上爆出了冷汗。 「如果你不能跟我战斗,那就请你跟龙战斗。」 琳飘在空中说。 这种说法很怪,她为什么非要我战斗呢? 或许是因为我跟鹰敌对,所以来杀我的吧? 或许是她想让我慌了手脚,这样好把我掳走啊。 李振和御言曾经说过。鹰有可能会把目标指向江炎。当然,那是指被鹰当成新身体的候补人选。 用了我这会老会死的身体并没有意义啊 当江炎正感到疑惑时,龙的三颗头朝向红色的天空高吼。每颗头的叫声都震耳欲聋。走音的三重奏让江炎竖起的耳朵僵直。 「来了!」 龙举高双手跳到江炎正上方之后急速落下,双手随之如铁鎚般挥下。 江炎半转过身躲开攻击,失去目标的两只铁鎚狠狠地撞上冰之大地,引起一阵天摇地动。 龙手击下的地方不仅凹陷一个大坑,而且龟裂还以此为中心往四处延伸。 「力气大也该有个限度吧!」 感到相同程度的震惊讶而傻眼的江炎开始反击。 不管虎龙再怎么强,它都和琳不一样,是江炎「可以战斗」的对手。江炎的攻击里不带有任何犹豫,也毫不留情。 为了不让宁宁被卷入,他不能让战事拉长。 以这击决胜负! 江炎锐利地吸了一口气击出光芒。 闪光自江炎手掌及虎龙侧腹间的微小空隙射出。 但那道闪光却没有贯穿虎龙的腹部。 眼前的光景让江炎无言。因为他放出来的光被虎龙的侧腹给吸收了。 龙头笑着。 本能告诉江炎眼前的敌人非常危险,龙往上拾起的拳击中江炎反射性交叉护身的双手,不可置信的怪力将江炎纸层一般地打飞。 在虎龙的拳与江炎的手交错之际,进出色彩鲜艳的火花,但江炎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当然,他也没有注意到在上空观战的琳,一道锐利的光芒闪过她苍蓝的眼底。 江炎大概被打飞了五十公尺远以上。 扭身地后的江炎首先确认双手的安危。 「看来应该没事吧。」 虽然有些麻痹的感觉,但两手都还在,骨头没有碎也没被折断。 他的手居然不可思议地没事,刚刚那一击的威力大到把他的手打烂也不足为奇。 咆哮的龙逼近着,它的速度并不输给江炎。 转瞬即逼近江炎眼前的龙又把双手如铁鎚般挥下。 江炎往旁边一跳躲开,整个冰原开始震动。 躲开攻击后立刻垂直跳起的江炎看着冰原大幅陷落、龟裂范围不断扩大,心里不禁惊叹。 然后他突然发现 它的臂力比刚刚还强? 拳槌到大地上时的声音和摇晃程度都比先前还大。 江炎心里一阵不祥的预感,但他不可能不发出攻击啊。 接着他作出裂光之剑,踩着无形的力量块如子弹般降下,放出一道斩击划向龙头上。 「如果用光攻击没用,那我就用揍的!」 江炎还没着地就开始进行攻击,他蹬着力量块不断跳跃,避开龙头后绕到龙背后,用双手锁住头。 虽然江炎说要用揍的,但就算真的揍它、踢它也不会有什么用吧。 最好的方法是扭它的头。 江炎把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手上。突然一道咻的声音划过天空,一阵让江炎意识瞬间空白的冲击打在他背上。 「是尾巴吗」 虎龙尾巴就像是在回答江炎「没错」一样,拍了拍冰面。 江炎的手失去力气,放开了虎头。他蹬着虎龙的背跳开。 背上那一记打得很重,江炎双手双脚着地,呼吸紊乱。 悠然转过头的龙慢慢地向江炎靠近。 江炎拾起眼瞪着虎龙,喉咙不断发出低吼。 龙的臂力及速度都凌驾在曾经对战过的李振之上,而且它还能吸收光系的攻击。 而且不只是单纯的吸收,它会把光转换成自己的力量。 每当攻击遭到吸收,龙随之高涨的斗气便是最好的证明。 「是很难缠没错可是我不可能赢不了它!」 江炎的脑中映出了李振的身影。 龙的臂力及速度的确在李振之上,光是待在它的附近就会被斗气所震慑。但是江炎从李振身上感到的压迫感绝不只如此。 因斗气而抖的江炎起身。 身体虽然在害怕,但他的心并不害怕。 只要他的心不害怕,就不会失去胜算。 「我真正要打倒的敌人绝对不只这样,我没时间去输给你这种小喽罗!」 江炎向悠然逼近的龙伸出双手,点点的光点浮现在他掌前。 龙停下脚步,三颗头高兴地舔了舔舌头。 光点持续增加到数十、数百、直到上千的惊人数量。 「如果我的光那么美味,那我就让你吃到撑!」 数千个光点化作极细的箭一齐进射而出。 琳觉得江炎是个奇妙的青年。 为什么他拒绝和自己战斗呢?琳不知道理由,他不是尽了全力在跟龙战斗吗? 跟我战斗和跟龙战斗是有什么差别吗? 琳不解。 光芒迸射。 数千支光箭陆续刺穿龙的身体,而后被吸收。 第一次放出来的光箭被全数吸收后,江炎又重新射出光箭。 然后又被虎龙吸收。 琳站在浮游的球状冰块旁看着这一幕。 琳之所以会降落到宁宁身旁,是为了要保护宁宁不受到战斗的波及。 把江炎逼入绝境,尽可能地引出沉眠在他体内的力量。然后掳走宁宁,这是鹰交代给琳的使命。 告诉鹰江炎体内沉眠着与黄金狼不同能力的人是琳。 她透视未来的能力虽然看不出江炎力量的真面目,不过鹰推测那大概是古月之力。 同时,鹰也看上了宁宁。 宁宁天生就拥有生死奇迹的力量,同时又在短时间内学会天使的铁槌,就战斗的才能方面,鹰给予宁宁很高的评价。 「那个女人的潜能,若将她化为傀儡,她将能和琳一同成为我心腹。」 鹰这么说的时候,琳的心口口划过一阵刺痛。 傀儡。 让琳胸口刺痛的就是那个名词。 傀儡,随他人意志操纵的人偶。 「醒过来啊,琳!你被那个男人变成了傀儡快想起来啊!想起我和村庄的事」 阿桂好几次用他满溢着悲伤的紫色双瞳向琳诉说。 每一次琳都因而感受到心口刺痛。 「阿桂」 琳垂下视线低语,一阵痛苦的粗吼声让琳回过神来。 江炎和龙之间的战斗起了变化。不断接受江炎攻击的龙蹲了下来,开始挣扎。江炎毫不松手地继续发出光的攻击。 「吸收太多力量了?!」 龙拥有吸收魔力攻击、并将之转换为自己力量的能力。 原本就被灌入相当程度魔力的龙是八只龙中最强的。 而它吸收了大量的兽气不,是被迫吸收了大量的兽气后,过多的力量超越了他身体的临界点。 江炎是为了要让龙超越临界点才不断放出光箭的。 「不行!」 琳还没有看见沉眠在江炎身体的力量。他只在防御龙的铁拳时放出过极彩色的光芒,但这样鹰是不会接受的吧。 她不能让龙就此被打倒,琳一把抓起枷锁,试着要介入龙和江炎之间。 此时,原本蹲着的龙突然起身,朝天空发出了惊人的咆哮声,从身上散发的斗气有如暴风般肆虐。琳以枷锁护住自己和宁宁,枷锁拥有拉开无形防御壁、防护并抵消敌方攻击的能力。 为了防御而将浮在眼前的枷锁拉下的琳瞪大了苍蓝的双眼。 龙的身体正对着自己。蒸气不断自它身上涌出,从远方也可看见他的肩膀,并且一把抓住了江炎的头。虽然他拼了命攻击龙的手,但龙似乎一点都不痛不痒。 溢满杀意的六只凶暴眼睛正盯着琳。 龙向天空举起没有抓住江炎头部的另一只手。 那只手上迸射出闪电般的光芒,随着浮现出直径约有三公尺的巨大光球。 光球挥洒着足以让周围空间扭曲的力量,琳的鸡皮疙瘩因而全数立起。 琳终于领悟到,龙已经失去控制。 银龙、翠龙、赤龙,这三只龙接受的命令是攻击所有出现在结界里的人,但龙不一样,鹰命令它要遵从琳的指示。 龙不可能将杀意的矛头指向琳,它是因为吸收了太多力量而失去判断能力。 龙咆哮着挥动手,它发出低吼,将光球丢出。 要和宁宁一起用空间栘转逃开、或是用术来拉开防御壁都已经来不及了。唯一能倚靠的枷锁恐怕也无法完全挡下这一击。 琳因战栗而僵直。 「住手啊啊啊啊啊!」 她听见江炎的叫声。 如果敌人能吸收他放出来的力量,那他就针对这一点来做攻击,所以江炎才会选择不断放出光箭。但结果却害了他自己。 龙将江炎的力量全数吸收,力量毫无上限地不断增加。 抓住江炎头部的龙甚至将杀意转向琳,看来它已经分不清敌友了。 江炎拼了以拳头和钩爪攻击龙、要它放开手,不过龙完全不松手。 最后龙在头上做出了一个超大的光球。 恐惧让江炎的喉头干渴。宁宁就在琳的身旁。 「住手!」 龙无视於江炎的制止丢出光球。 「住手啊啊啊啊啊!」 在江炎叫出声的刹那,三道光芒射向天际。 一道是自江炎身体的极彩色光芒。 另一道是吞噬宁宁和琳后炸裂的虎龙光球。 最后一道是在远方天际的金色光柱。 只有极彩色的光映在忘我的江炎眼里。 从江炎身上喷出来的色光烧掉了龙的半身。 抓住江炎头部的左手整只不见,左肩上的龙头也消失了。 「宁宁!」 江炎立刻奔向宁宁及琳的身边,在那里也同样有着那样的光。 光呈圆盖形,覆住了宁宁及琳。 圆盖旁的冰被大范围地削裂,看起来就像是个陨石坑一样。 「那个圆盖也是我的力量吗?」 江炎出神地望着极彩色的光,光慢慢化作细小的粒子消散了。 里面的琳和宁宁都没事。瞪大的苍蓝双瞳紧紧盯着江炎。 安下心的江炎突然对琳待在宁宁身旁一事感到疑问,他大喊了一声「糟了!」咬紧牙关。 为什么琳会在宁宁身边?是为了保护宁宁、不让她受到战斗的波及?如果是这样的话,她为什么要保护宁宁? 「唔!」 江炎急着赶往宁宁身边,但已经太迟了。 射出锐利眼神的琳碰触封住宁宁的冰,两人的身影倏地消失。 江炎呆站了一会儿,随即单膝跪在地上用力捶着冰地,龟裂向四面八方而去。 「你要把宁宁掳去做什么,鹰!」 对鹰的愤怒、还有宁宁在眼前被人掳走的后悔及耻辱让江炎不停地抖,发疯似地大声吼叫。 「你要把宁宁跟琳一样变成傀儡吗!」 鹰不可能将身为女性且不是不老的宁宁作为新身体的候补人选,要利用宁宁的话,就只能利用她身为战斗的资质。 江画和江森都说过宁宁潜在的资质远远凌驾于他们两人之上,只是宁宁本人并没有很在意这件事情。 宁宁阳光般的笑容和琳无机质的表情开始交叠,江炎抱紧了头。 失去笑容的宁宁以敌人的身分挡住自己的去路。 光是这么想像,江炎的心就快被撕裂。 江炎低下头。突然,一阵非比寻常的杀气膨胀。 江炎蓦地回过头,看见失去左手及单边龙头的龙举起右手。 「你居然还活着!」 江炎为了放出极彩色的光而举起右手,那道光应该不会被龙吸收,而能打倒它。但 「消失吧!」 他用尽全力放出光芒,但从掌上迸射而出的却是金色光芒。那道光芒迅速被龙的腹部吸收。 「为什么出不来啊!该死!」 对鹰的愤怒、宁宁被掳走的动摇、无法随意操纵力量的烦躁感在江炎心里交错,龙向江炎重重击出右掌。 江炎来不及闪也来不及挡,只能身体狠狠吃下这一击。推倒他的掌心将江炎到了冰之大地上。 力量完全没有发挥作用,冲击撼动江炎全身。 他严重损伤,江炎在脸边吐出血块。 意识像是随着身体一起被打飞,江炎翻着白眼不断痉挛。 龙这次举起了拳头 江炎和龙之间的战斗、江炎所放出的极彩色的光、把宁宁带走的琳有个人正看着这一连串的事件发生。 三只眼在高空绽出光芒一只乌鸦凝视着冰原上的死斗,将影像送入主人的脑里。 乌鸦的主人、紫色眼睛的青年在江炎被龙打倒后来到冰原上。 他出现在准备给江炎致命一击的龙背后的空中。 青年以空间栘转移动至龙面前,龙的身躯面朝上倒下、 站在江炎身旁的他阿桂以侮蔑的眼神俯视着江炎,撩起白发。 「居然没办法解决这种三脚猫你不是最强的狗吗?」 阿桂重新握住长剑,刀锷发出锵的声音。 没有魔剑?绝斩不断的东西。 不管它吸收魔力的力量再强大,在绝的面前也是毫无意义。 随着江炎一行人侵入结界的阿桂起先降落在和江炎一行人相距颇远的地方。 无法像狼人族一般以嗅觉追逐目标的阿桂在这里也使用了侦察用的妖魔乌鸦来寻找江炎,但这个结界异常宽阔,他花了很久的时间才找到江炎。 乌鸦是在江炎与琳战斗时捕捉到江炎的身影。 「为什么琳和江炎?!」 困惑和焦急感搅乱了阿桂的心,他连续使用空间栘转来到这里。 阿桂很庆幸琳在他到之前就离开了,因为就算现在和她相见,他也做不了任何事。 琳已经带着宁宁离开,要杀江炎的碍眼敌人也死了。 他的目标江炎昏了过去。这个情势真是再完美不过。 看着江炎,阿桂踩住江炎心口再次出长剑。 「没想到你的女人也被掳走这点我同情你。」 宁宁一定会成为鹰的傀儡。 因为鹰是只靠力量来判断女人价值的男人,阿桂也看穿了宁宁具有高度的战斗天份。想必宁宁的力量在鹰腐臭鲜红的眼里看起来一定很美吧。 「我看你的女人八成会变成傀儡别担心,你会死在这里,不需要和你的女人战斗。」 就在阿桂挥下长剑的同时,原本翻着白眼的江炎眼睛里重新出现了光辉。 他觉得他听到有个人在叫他醒过来。 老爸?! 最先映入恢复意识的江炎眼帘的就是挥下长剑的阿桂。 「啧!」 江炎挥开阿桂跳起身,阿桂啧了一声後往后跳了一步。 痛划过心口,双脚也快支撑不住,但江炎仍旧没有倒下,继续和阿桂对峙。 差一点我的心脏就被剐走了。 江炎不断重覆着粗重的呼吸,阿桂以刺人的眼神睨着他。 「你继续睡下去的话就用不着跟你的女人战斗了」 阿桂的话化作刀刃刺进江炎的心口。 「你刚刚都看到了吗」 江炎一边回瞪着阿桂,一边想起他对兰立下的约定。 他发过誓不会杀阿桂,所以他必须说服阿桂,避免这场战斗。 必须要打倒的敌人只有鹰一个人,他们之间的战斗并不能为任何人带来救赎。 就算江炎死了、就算阿桂死了,宁宁和琳也不会回来。 鹰不可能没有做好夺取阿桂放力量后的准备。 最后的远古力量同时拥有打倒鹰的可能性和实现鹰愿望的可能性,也就是一把双面刀。 要怎么样才能说服他? 在这么近的距离里看着阿桂紫色的眼,江炎不能不戚到要说服他是件不可能的任务。 栖息在阿桂紫色眼里的愤怒和憎恨是如此深刻、炙热。他的眼会把所有话语通通弹回吧。 我不能一边战斗一边说服他就先让他动不了吧 别无他法的江炎在腰握起拳,他试着调整呼吸,但疼痛的肺却不允许他这么做。 而阿桂则是深深地吸气,将长剑置於下段。他右手中指上的戒指放出虹色的光芒,瞳孔的颜色也由充血的紫色化为冻人的苍蓝。 他用涅盘之月解放了他身为恶魔族的潜在力量。 两人间的空气倏地绷紧。 「你的头和心脏我收下了,江森。」 阿桂低声说道。 「没有那个必要。」 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切断了紧绷的情势。 江炎和阿桂知道那个从远处传来的声音属于谁。 他们将身体及视线转向该处,烈的愤怒火焰在眼底燃烧。 鲜红的发。 鲜红的眼。 初雪的肌肤。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美貌,以及美貌的容颜上那个世界上最丑恶的笑容从无数人身上掠取了无数东西的男人。 从江炎身边夺走了宁宁的男人。 从阿桂身边夺走了琳的男人。 男人名字叫做鹰。 愤怒和憎恨取代了江炎和阿桂的声音。 鹰对着两人微笑,慢慢地举起手。 他的手上握着一个东西。 是什么? 江炎仔细地看着,发现鹰手上握的是一块肉。 「那是什么?」 这次江炎的疑问化作有声,他原本只是自言自语,但阿桂却有了回答:「你不是狼人族吗?用你的鼻子闻啊。」 看来阿桂已经知道鹰手上的是什么东西了。 有好多种气味。 江炎自己的气味、阿桂的气味、龙的气味、刚才还在这里的琳和宁宁的气味仍旧浓厚。已经闻不太到兰和银龙的气味了。 还有血、鹰、和江岚的气味。 「为什么会有老爸的气味?」 是他从龙手上救了御言之后正朝这边而来吗?这个想法划过江炎脑海后立刻就被江炎否定。 因为父亲的气味来自鹰的手上。 「是心脏。」 阿桂说。 「心脏?」 江炎呆愣地重复着。 心脏。 有父亲气味的心脏。 父亲的心脏。 江炎的肩膀和双脚失去力量,他就像个操纵线被剪断的人偶一样双膝跪地。 无法压抑的、从喉咙深处涌起的反胃感,让江炎吐得到处到都是。 在这个神圣的夜里,江炎失去了父亲。 第139章 “住手啊啊啊啊啊!” 在江炎叫出声的刹那,光芒天际。 一道是自江炎身后的光芒。 另一道是光球。 最后一道是在远方天际的光。 只有极彩色的光映江炎的眼里。 从江炎身上喷出来的色光烧掉了龙的半身。 抓住江炎头部的左手整只不见,左肩上的龙头也消失了。 「宁宁!」 江炎立刻奔向宁宁及琳的身边,在那里也同样有着那样的光。 光呈圆盖形,覆住了宁宁及琳。 圆盖旁的冰被大范围地削裂,看起来就像是个陨石坑一样。 「那个圆盖也是我的力量吗?」 江炎出神地望着极彩色的光,光慢慢化作细小的粒子消散了。 里面的琳和宁宁都没事。瞪大的苍蓝双瞳紧紧盯着江炎。 安下心的江炎突然对琳待在宁宁身旁一事感到疑问,他大喊了一声「糟了!」咬紧牙关。 为什么琳会在宁宁身边?是为了保护宁宁、不让她受到战斗的波及?如果是这样的话,她为什么要保护宁宁? 「唔!」 江炎急着赶往宁宁身边,但已经太迟了。 射出锐利眼神的琳碰触封住宁宁的冰,两人的身影倏地消失。 江炎呆站了一会儿,随即单膝跪在地上用力捶着冰地,龟裂向四面八方而去。 「你要把宁宁掳去做什么,鹰!」 对鹰的愤怒、还有宁宁在眼前被人掳走的后悔及耻辱让江炎不停地抖,发疯似地大声吼叫。 「你要把宁宁跟琳一样变成傀儡吗!」 鹰不可能将身为女性且不是不老的宁宁作为新身体的候补人选,要利用宁宁的话,就只能利用她身为战斗的资质。 江画和江森都说过宁宁潜在的资质远远凌驾于他们两人之上,只是宁宁本人并没有很在意这件事情。 宁宁阳光般的笑容和琳无机质的表情开始交叠,江炎抱紧了头。 失去笑容的宁宁以敌人的身分挡住自己的去路。 光是这么想像,江炎的心就快被撕裂。 江炎低下头。突然,一阵非比寻常的杀气膨胀。 江炎蓦地回过头,看见失去左手及单边龙头的龙举起右手。 「你居然还活着!」 江炎为了放出极彩色的光而举起右手,那道光应该不会被龙吸收,而能打倒它。但 「消失吧!」 他用尽全力放出光芒,但从掌上迸射而出的却是金色光芒。那道光芒迅速被龙的腹部吸收。 「为什么出不来啊!该死!」 对鹰的愤怒、宁宁被掳走的动摇、无法随意操纵力量的烦躁感在江炎心里交错,龙向江炎重重击出右掌。 江炎来不及闪也来不及挡,只能身体狠狠吃下这一击。推倒他的掌心将江炎到了冰之大地上。 力量完全没有发挥作用,冲击撼动江炎全身。 他严重损伤,江炎在脸边吐出血块。 意识像是随着身体一起被打飞,江炎翻着白眼不断痉挛。 龙这次举起了拳头 江炎和龙之间的战斗、江炎所放出的极彩色的光、把宁宁带走的琳有个人正看着这一连串的事件发生。 三只眼在高空绽出光芒一只乌鸦凝视着冰原上的死斗,将影像送入主人的脑里。 乌鸦的主人、紫色眼睛的青年在江炎被龙打倒后来到冰原上。 他出现在准备给江炎致命一击的龙背后的空中。 青年以空间栘转移动至龙面前,龙的身躯面朝上倒下、 站在江炎身旁的他阿桂以侮蔑的眼神俯视着江炎,撩起白发。 「居然没办法解决这种三脚猫你不是最强的狗吗?」 阿桂重新握住长剑,刀锷发出锵的声音。 没有魔剑?绝斩不断的东西。 不管它吸收魔力的力量再强大,在绝的面前也是毫无意义。 随着江炎一行人侵入结界的阿桂起先降落在和江炎一行人相距颇远的地方。 无法像狼人族一般以嗅觉追逐目标的阿桂在这里也使用了侦察用的妖魔乌鸦来寻找江炎,但这个结界异常宽阔,他花了很久的时间才找到江炎。 乌鸦是在江炎与琳战斗时捕捉到江炎的身影。 「为什么琳和江炎?!」 困惑和焦急感搅乱了阿桂的心,他连续使用空间栘转来到这里。 阿桂很庆幸琳在他到之前就离开了,因为就算现在和她相见,他也做不了任何事。 琳已经带着宁宁离开,要杀江炎的碍眼敌人也死了。 他的目标江炎昏了过去。这个情势真是再完美不过。 看着江炎,阿桂踩住江炎心口再次出长剑。 「没想到你的女人也被掳走这点我同情你。」 宁宁一定会成为鹰的傀儡。 因为鹰是只靠力量来判断女人价值的男人,阿桂也看穿了宁宁具有高度的战斗天份。想必宁宁的力量在鹰腐臭鲜红的眼里看起来一定很美吧。 「我看你的女人八成会变成傀儡别担心,你会死在这里,不需要和你的女人战斗。」 就在阿桂挥下长剑的同时,原本翻着白眼的江炎眼睛里重新出现了光辉。 他觉得他听到有个人在叫他醒过来。 老爸?! 最先映入恢复意识的江炎眼帘的就是挥下长剑的阿桂。 「啧!」 江炎挥开阿桂跳起身,阿桂啧了一声後往后跳了一步。 痛划过心口,双脚也快支撑不住,但江炎仍旧没有倒下,继续和阿桂对峙。 差一点我的心脏就被剐走了。 江炎不断重覆着粗重的呼吸,阿桂以刺人的眼神睨着他。 「你继续睡下去的话就用不着跟你的女人战斗了」 阿桂的话化作刀刃刺进江炎的心口。 「你刚刚都看到了吗」 江炎一边回瞪着阿桂,一边想起他对兰立下的约定。 他发过誓不会杀阿桂,所以他必须说服阿桂,避免这场战斗。 必须要打倒的敌人只有鹰一个人,他们之间的战斗并不能为任何人带来救赎。 就算江炎死了、就算阿桂死了,宁宁和琳也不会回来。 鹰不可能没有做好夺取阿桂放力量后的准备。 最后的远古力量同时拥有打倒鹰的可能性和实现鹰愿望的可能性,也就是一把双面刀。 要怎么样才能说服他? 在这么近的距离里看着阿桂紫色的眼,江炎不能不戚到要说服他是件不可能的任务。 栖息在阿桂紫色眼里的愤怒和憎恨是如此深刻、炙热。他的眼会把所有话语通通弹回吧。 我不能一边战斗一边说服他就先让他动不了吧 别无他法的江炎在腰握起拳,他试着调整呼吸,但疼痛的肺却不允许他这么做。 而阿桂则是深深地吸气,将长剑置於下段。他右手中指上的戒指放出虹色的光芒,瞳孔的颜色也由充血的紫色化为冻人的苍蓝。 他用涅盘之月解放了他身为恶魔族的潜在力量。 两人间的空气倏地绷紧。 「你的头和心脏我收下了,江森。」 阿桂低声说道。 「没有那个必要。」 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切断了紧绷的情势。 江炎和阿桂知道那个从远处传来的声音属于谁。 他们将身体及视线转向该处,烈的愤怒火焰在眼底燃烧。 鲜红的发。 鲜红的眼。 初雪的肌肤。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美貌,以及美貌的容颜上那个世界上最丑恶的笑容从无数人身上掠取了无数东西的男人。 从江炎身边夺走了宁宁的男人。 从阿桂身边夺走了琳的男人。 男人名字叫做鹰。 愤怒和憎恨取代了江炎和阿桂的声音。 鹰对着两人微笑,慢慢地举起手。 他的手上握着一个东西。 是什么? 江炎仔细地看着,发现鹰手上握的是一块肉。 「那是什么?」 这次江炎的疑问化作有声,他原本只是自言自语,但阿桂却有了回答:「你不是狼人族吗?用你的鼻子闻啊。」 看来阿桂已经知道鹰手上的是什么东西了。 有好多种气味。 江炎自己的气味、阿桂的气味、龙的气味、刚才还在这里的琳和宁宁的气味仍旧浓厚。已经闻不太到兰和银龙的气味了。 还有血、鹰、和江岚的气味。 「为什么会有老爸的气味?」 是他从龙手上救了御言之后正朝这边而来吗?这个想法划过江炎脑海后立刻就被江炎否定。 因为父亲的气味来自鹰的手上。 「是心脏。」 阿桂说。 「心脏?」 江炎呆愣地重复着。 心脏。 有父亲气味的心脏。 父亲的心脏。 江炎的肩膀和双脚失去力量,他就像个操纵线被剪断的人偶一样双膝跪地。 无法压抑的、从喉咙深处涌起的反胃感,让江炎吐得到处到都是。 在这个神圣的夜里,江炎失去了父亲。 漆黑的世界,不存在任何能触碰得到的东西。 它在其中摇荡,静静地窥视着『外面』的样子。 只有一个人,知道它藏身于此。 只有创造出它的主人知道。 现在,牠所注视的人们,没有一个注意到他的存在。 江炎没有、阿桂没有、『长者』也没有。 牠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 身后的尾巴轻轻地晃动着,四周的黑暗掀起一片涟漪。 还没 该行动的时间还没到。 主人要的东西正拿在『长者』手上。 只要『长者』还拥有那样东西,那么将它抢夺到手就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不过良机一定会来到。 它像胎儿一般蜷起身体,静静地等待那个时机。 鲜红的液体自雪白指间滴落。 鹰一边爱怜地抚着手中的心,一边笑着。 「你打算摸那只狗的心摸到什么时候?」 站在鹰身前数步外的阿桂以骇人的语气说道。 从他苍蓝双瞳内放出的杀气比刀还锐利、比冰还冻人。 江炎就在他的身旁,不过他的双膝着地、头无力地低垂着,完全没有要动的意思。 「因为你的不中用。我才亲自出征将之夺回。爱抚这颗心脏又有什么不对?」 鹰绽放出一个妖艳的微笑,阿桂的杀气随之变得更加尖锐。 鹰耸了耸肩,视线转向手上的心脏。 为了得到这颗心脏,鹰一百多年来难得地吓破了胆。 心脏的主人江炎在四肢被切断后仍旧没有丧失战意,他为了和鹰同归于尽,选择了自爆。 如果鹰在挖出心脏后撤退慢了半拍,他极有可能身受重伤。即使身为龙人,在近距离受到黄金狼以生命能量炸裂的冲击,也绝对不可能毫发无伤。 跟兰死的时候一样。 鹰回想起那个放弃长生不老的愚蠢姐姐死时的模样,不禁蹙起了眉头。 兰为了守护自己的儿子而向鹰宣战。她的执念异常惊人,即便是拥有精锐队的鹰也陷入了苦战。 这世上最糟糕的生物就是为了孩子拼命的父母。 真是让人火大。鹰打从心底唾弃这种人。 他原本打算要杀掉的御言,也因为江岚自爆的阻挠而逃走了。 虽然不怎么高兴,但御言的事就以后再说吧。想要什么时候杀了他都行。 既然他都放过御言一次了,御言八成也没有那个胆量敢再来攻击他。就算有那个胆量好了,他也构不成威胁。反正御言不过就是个孩子。 「接下来」 鹰的视线移到前方的青年身上。 要选哪一个? 他交互看着两人。 阿桂同时继承了龙人及魔族一族的血脉,他的身体拥有凌驾龙人的强大力量及永远的青春对鹰而言,要成为真神的两项条件都沉眠在阿桂的身内。 另一方面,江炎则蕴藏着据说只有将月亮与心交迭之人才能拥有的远古力量。 根据传说,远古力量能带来绝对的力量与长生不老。 远古力量虽然很难割舍,但自己还是应该选择阿桂吗? 远古力量还有太多不明的疑点。当鹰出生在这世上之时,远古力量早已成为传说,几乎没有留下任何文献。 同时,他也不明白什么叫作把心和月亮交迭。 既然没有人能保证远古力量一定能让他长生不老,那他就应该把江炎的顺位排在阿桂之后。如果得不到阿桂的身肉体,那他就改选江炎。 而且阿桂的母亲是鹰的双胞胎姊姊,同一血族的身体一定比较适合作为移植精神的容器。鹰是这么想的。 「你也够了吧!」 阿桂将长剑的剑尖指向鹰。 「呵呵,别那么生气。」 鹰完全不在意阿桂的杀气,他笑道:「我也抚够了,该是时候把这东西变成打开朝向永远之门的钥匙了。」 鹰停下抚摸心脏的手,以手覆盖住心脏,用严肃的声音说道:「转变吧。」 心脏随即绽放出光芒,光芒炫目到连站在远方的阿桂都不得不用手臂遮住眼睛,而鹰却丝毫没有眯起眼睛。 过了一会儿,光芒逐渐散去,心脏化成了一颗珠子。 那颗珠子比成人的拳头还大上一倍,颜色则是浓郁的金色。由于珠子几乎没有任何透明度和光泽可言,实在很难说它像宝石一样漂亮。 「那就是远古力量吗!」 「没错这就是让我成为永远的存在的钥匙。」 由战死的黄金狼心脏变化而成的宝珠?远古力量这颗做为阿桂的涅盘之月江炎原料的宝珠能够解放沉睡在使用者的所有力量。与两者不同的是,它能够放的力量是没有极限的。 鹰以慈爱的眼神抚着金色宝珠的表面。 「我收下了!」 阿桂狠狠撂下这句话后便冲上前去。 「你那烈火般的个性还是没变啊,如此凶暴,我当然会给你啊。」 只是我得先把它借给另一个人,不能现在就给你。 鹰看向阿桂的脚边对着桂脚下朝自己这边延伸而来的影子看了一眼,鹰淡淡地笑了。 「我不能杀了你,不过难得碰到这种机会余就陪你玩玩吧。」 「喝!」 阿桂一边跑一边刺出一只手,闪耀着苍蓝光芒的冲击波从正面打向鹰,将他红宝石般的发丝高高扬起。 「只是微风嘛。」 这道冲击波虽然具有粉碎大石的力道,但鹰却动也不动。 阿桂在放出冲击波的同时步步向鹰逼近,朝鹰的眉间刺出长剑。 嗤笑的鹰用手背挥开逼上前来的剑尖,但长剑和阿桂却突然化作浓浓的烟在眼前散开。 「!」 从烟中刺出的白刀划过鹰震惊的脸颊,被切断的数根发丝在空中四散飞舞。如果鹰没有转过身,脸就会被刺穿了。 「是具现分身!」 拨开烟雾现身的阿桂脸上闪过一抹「你说对了」的笑意。 具现分身。招式如其名,这是将魔力具现化后创造出分身的高等妖术。 阿桂使用这个妖术在冲向鹰之前就做出了一具分身。和分身同时冲上前去的阿桂先让分身进行攻击,等到长剑被挥开后,分身便立刻消失。接着,他再藉由分身消灭时所产生的烟雾掩盖自己的行踪进行攻击。 阿桂尖锐地吐了一口气,挥下长剑。这次白刀改攻向鹰的颈部。 鹰大步跳开闪过攻击,以指尖抚过脸颊,一阵温暖的触厌传来。 「居然伤了我的脸!」 鹰气愤地咬牙切齿。 阿桂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最后月酝就浮在他头上。 「贱人!我要好好教训你!」 激怒的鹰以凌驾雷光的速度逼向阿桂,快得让阿桂根本来不及反应。 鹰一把抓住阿桂的脸,以让人无法想象是出自纤细手腕的强大力量压倒他。 阿桂的后脑勺狠狠地撞上冰面,发出不成声的惨叫。 鹰把抓住桂脸部的手放开,傲然睥睨着阿桂。愤怒让他的呼吸紊乱。 阿桂昏了过去,半颗头陷进冰里。 「还不够我的愤怒未平。我要打断你的骨头,让你尝逼痛苦!」 就在鹰挥下手的那一瞬间,某样东西挡住了他的视线。 直到被打中后,鹰才理解到打中他的是一只被金黄色体毛覆住的拳头。 沉钝的冲击自鼻尖传至头。 「呃啊!」 鹰的身体向后大幅倾倒,眼底映照着和他瞳孔同样鲜红的天空。 有人在哭泣。 是谁在哭泣? 哭泣声是从何处传来? 不知道。 江炎觉得那像是小孩的声音。 小小的、小小的孩子的声音。 听起来像是远在天边,但感觉又像是近在咫尺。 他是因为哪儿疼在哭吗?还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伤心的事呢? 他想要安慰那孩子。可是,他该怎么做才好? 如果能跟他说话就好了。 可是江炎并不知道那孩子在哪里。 他什么也看不见。 除了那孩子的哭泣声之外,他什么也听不见。 为什么他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呢? (啊啊,原来如此。因为我闭着眼,所以我什么也看不见。因为我什么都不想听到,所以我什么也听不见。) 有一件伤心的事,非常伤心的事。所以,他不看、也不听。 (你) 闭着眼睛低着头的江炎试着跟那哭泣的孩子说话。 (你也有什么伤心的事吗?) 嗯。他觉得那孩子点了点头。 (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不再哭泣呢?) 孩子什么也不回答。 不过,他总觉得没来由地觉得他知道那孩子为什么哭泣,也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那孩子停止哭泣。 江炎抬起低垂的头,慢慢张开双眼。 赤红的世界在眼前展开。 鹰站在冰原的中间。 傲视着仰躺于地上的阿桂。 金色的珠子飘浮在鹰的面前。 江炎立刻明白,那是原本在父亲心中跳动的东西。 江炎试着起身,但一阵抽痛划过。肋骨断了,他所吐出的秽物里夹杂着鲜血,看来他的内脏也受了重伤,不过这伤并没有严重到让他站不起来。 他起了身,深深吸气,让力量循环到全身上下。 力量减缓了疼痛,让意识逐渐清醒。 「现在」 江炎抬头仰望天空,静静闭上双眼。接着 「现在,我还不能哭。」 他以微小但清楚的声音说道。 「等到全部结束后,我会尽情伤心所以」 他紧紧握住拳头,指尖都刺入了手掌里。 「老爸,请守护着我。」 让我的心不被绝望侵蚀。 让我不要因为憎恨而看不清我应该完成的事。 江炎睁开双眼,视线从空中移向正面,吸了一口气后便向前冲去。 与鹰之间的距离一瞬间便拉近成零,他挥出的拳头正中鹰的鼻梁。 「呃啊!」 鹰的身体向后大幅倾倒,鲜红色的发丝在空中飞舞。江炎抓住其中一把头发,把鹰的上半身拉回来,继续以拳头攻击鹰的腹部。 唾液自翻着白眼的鹰口中飞散。 江炎以左手抓住樱的头发,连击鹰的腹部。 鹰试着转身,但江炎却不让他如愿以偿。他扯住鹰的头发,硬让鹰维持在前倾的姿势,不断攻击他的腹部。 打了约十发后,鹰的头无力垂下。 江炎改抓起樱的浏海,硬把他的头抬起。然后啪地放开抓住的头发。用尽全力地给了鹰的鼻梁一拳。 第140章 它像胎儿一般蜷起身体,静静地等待那个时机。 红色的液体自雪白指间滴落。 鹰一边爱怜地抚着手中的心,一边笑着。 “你打算到什么时候?” 站在鹰身前数步外的阿桂以骇人的语气说道。 从他双瞳内放出的怒气比刀还锐利、比冰还冻人。 江炎就在他的身旁,不过他的双膝着地、头无力地低垂着,完全没有要动的意思。 「因为你的不中用。我才亲自出征将之夺回。爱抚这颗心脏又有什么不对?」 鹰绽放出一个妖艳的微笑,阿桂的杀气随之变得更加尖锐。 鹰耸了耸肩,视线转向手上的心脏。 为了得到这颗心脏,鹰一百多年来难得地吓破了胆。 心脏的主人江炎在四肢被切断后仍旧没有丧失战意,他为了和鹰同归于尽,选择了自爆。 如果鹰在挖出心脏后撤退慢了半拍,他极有可能身受重伤。即使身为龙人,在近距离受到黄金狼以生命能量炸裂的冲击,也绝对不可能毫发无伤。 跟兰死的时候一样。 鹰回想起那个放弃长生不老的愚蠢姐姐死时的模样,不禁蹙起了眉头。 兰为了守护自己的儿子而向鹰宣战。她的执念异常惊人,即便是拥有精锐队的鹰也陷入了苦战。 这世上最糟糕的生物就是为了孩子拼命的父母。 真是让人火大。鹰打从心底唾弃这种人。 他原本打算要杀掉的御言,也因为江岚自爆的阻挠而逃走了。 虽然不怎么高兴,但御言的事就以后再说吧。想要什么时候杀了他都行。 既然他都放过御言一次了,御言八成也没有那个胆量敢再来攻击他。就算有那个胆量好了,他也构不成威胁。反正御言不过就是个孩子。 「接下来」 鹰的视线移到前方的青年身上。 要选哪一个? 他交互看着两人。 阿桂同时继承了龙人及魔族一族的血脉,他的身体拥有凌驾龙人的强大力量及永远的青春对鹰而言,要成为真神的两项条件都沉眠在阿桂的身内。 另一方面,江炎则蕴藏着据说只有将月亮与心交迭之人才能拥有的远古力量。 根据传说,远古力量能带来绝对的力量与长生不老。 远古力量虽然很难割舍,但自己还是应该选择阿桂吗? 远古力量还有太多不明的疑点。当鹰出生在这世上之时,远古力量早已成为传说,几乎没有留下任何文献。 同时,他也不明白什么叫作把心和月亮交迭。 既然没有人能保证远古力量一定能让他长生不老,那他就应该把江炎的顺位排在阿桂之后。如果得不到阿桂的身肉体,那他就改选江炎。 而且阿桂的母亲是鹰的双胞胎姊姊,同一血族的身体一定比较适合作为移植精神的容器。鹰是这么想的。 「你也够了吧!」 阿桂将长剑的剑尖指向鹰。 「呵呵,别那么生气。」 鹰完全不在意阿桂的杀气,他笑道:「我也抚够了,该是时候把这东西变成打开朝向永远之门的钥匙了。」 鹰停下抚摸心脏的手,以手覆盖住心脏,用严肃的声音说道:「转变吧。」 心脏随即绽放出光芒,光芒炫目到连站在远方的阿桂都不得不用手臂遮住眼睛,而鹰却丝毫没有眯起眼睛。 过了一会儿,光芒逐渐散去,心脏化成了一颗珠子。 那颗珠子比成人的拳头还大上一倍,颜色则是浓郁的金色。由于珠子几乎没有任何透明度和光泽可言,实在很难说它像宝石一样漂亮。 「那就是远古力量吗!」 「没错这就是让我成为永远的存在的钥匙。」 由战死的黄金狼心脏变化而成的宝珠?远古力量这颗做为阿桂的涅盘之月江炎原料的宝珠能够解放沉睡在使用者的所有力量。与两者不同的是,它能够放的力量是没有极限的。 鹰以慈爱的眼神抚着金色宝珠的表面。 「我收下了!」 阿桂狠狠撂下这句话后便冲上前去。 「你那烈火般的个性还是没变啊,如此凶暴,我当然会给你啊。」 只是我得先把它借给另一个人,不能现在就给你。 鹰看向阿桂的脚边对着桂脚下朝自己这边延伸而来的影子看了一眼,鹰淡淡地笑了。 「我不能杀了你,不过难得碰到这种机会余就陪你玩玩吧。」 「喝!」 阿桂一边跑一边刺出一只手,闪耀着苍蓝光芒的冲击波从正面打向鹰,将他红宝石般的发丝高高扬起。 「只是微风嘛。」 这道冲击波虽然具有粉碎大石的力道,但鹰却动也不动。 阿桂在放出冲击波的同时步步向鹰逼近,朝鹰的眉间刺出长剑。 嗤笑的鹰用手背挥开逼上前来的剑尖,但长剑和阿桂却突然化作浓浓的烟在眼前散开。 「!」 从烟中刺出的白刀划过鹰震惊的脸颊,被切断的数根发丝在空中四散飞舞。如果鹰没有转过身,脸就会被刺穿了。 「是具现分身!」 拨开烟雾现身的阿桂脸上闪过一抹「你说对了」的笑意。 具现分身。招式如其名,这是将魔力具现化后创造出分身的高等妖术。 阿桂使用这个妖术在冲向鹰之前就做出了一具分身。和分身同时冲上前去的阿桂先让分身进行攻击,等到长剑被挥开后,分身便立刻消失。接着,他再藉由分身消灭时所产生的烟雾掩盖自己的行踪进行攻击。 阿桂尖锐地吐了一口气,挥下长剑。这次白刀改攻向鹰的颈部。 鹰大步跳开闪过攻击,以指尖抚过脸颊,一阵温暖的触厌传来。 「居然伤了我的脸!」 鹰气愤地咬牙切齿。 阿桂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最后月酝就浮在他头上。 「贱人!我要好好教训你!」 激怒的鹰以凌驾雷光的速度逼向阿桂,快得让阿桂根本来不及反应。 鹰一把抓住阿桂的脸,以让人无法想象是出自纤细手腕的强大力量压倒他。 阿桂的后脑勺狠狠地撞上冰面,发出不成声的惨叫。 鹰把抓住桂脸部的手放开,傲然睥睨着阿桂。愤怒让他的呼吸紊乱。 阿桂昏了过去,半颗头陷进冰里。 「还不够我的愤怒未平。我要打断你的骨头,让你尝逼痛苦!」 就在鹰挥下手的那一瞬间,某样东西挡住了他的视线。 直到被打中后,鹰才理解到打中他的是一只被金黄色体毛覆住的拳头。 沉钝的冲击自鼻尖传至头。 「呃啊!」 鹰的身体向后大幅倾倒,眼底映照着和他瞳孔同样鲜红的天空。 有人在哭泣。 是谁在哭泣? 哭泣声是从何处传来? 不知道。 江炎觉得那像是小孩的声音。 小小的、小小的孩子的声音。 听起来像是远在天边,但感觉又像是近在咫尺。 他是因为哪儿疼在哭吗?还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伤心的事呢? 他想要安慰那孩子。可是,他该怎么做才好? 如果能跟他说话就好了。 可是江炎并不知道那孩子在哪里。 他什么也看不见。 除了那孩子的哭泣声之外,他什么也听不见。 为什么他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呢? (啊啊,原来如此。因为我闭着眼,所以我什么也看不见。因为我什么都不想听到,所以我什么也听不见。) 有一件伤心的事,非常伤心的事。所以,他不看、也不听。 (你) 闭着眼睛低着头的江炎试着跟那哭泣的孩子说话。 (你也有什么伤心的事吗?) 嗯。他觉得那孩子点了点头。 (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不再哭泣呢?) 孩子什么也不回答。 不过,他总觉得没来由地觉得他知道那孩子为什么哭泣,也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那孩子停止哭泣。 江炎抬起低垂的头,慢慢张开双眼。 赤红的世界在眼前展开。 鹰站在冰原的中间。 傲视着仰躺于地上的阿桂。 金色的珠子飘浮在鹰的面前。 江炎立刻明白,那是原本在父亲心中跳动的东西。 江炎试着起身,但一阵抽痛划过。肋骨断了,他所吐出的秽物里夹杂着鲜血,看来他的内脏也受了重伤,不过这伤并没有严重到让他站不起来。 他起了身,深深吸气,让力量循环到全身上下。 力量减缓了疼痛,让意识逐渐清醒。 「现在」 江炎抬头仰望天空,静静闭上双眼。接着 「现在,我还不能哭。」 他以微小但清楚的声音说道。 「等到全部结束后,我会尽情伤心所以」 他紧紧握住拳头,指尖都刺入了手掌里。 「老爸,请守护着我。」 让我的心不被绝望侵蚀。 让我不要因为憎恨而看不清我应该完成的事。 江炎睁开双眼,视线从空中移向正面,吸了一口气后便向前冲去。 与鹰之间的距离一瞬间便拉近成零,他挥出的拳头正中鹰的鼻梁。 「呃啊!」 鹰的身体向后大幅倾倒,鲜红色的发丝在空中飞舞。江炎抓住其中一把头发,把鹰的上半身拉回来,继续以拳头攻击鹰的腹部。 唾液自翻着白眼的鹰口中飞散。 江炎以左手抓住樱的头发,连击鹰的腹部。 鹰试着转身,但江炎却不让他如愿以偿。他扯住鹰的头发,硬让鹰维持在前倾的姿势,不断攻击他的腹部。 打了约十发后,鹰的头无力垂下。 江炎改抓起樱的浏海,硬把他的头抬起。然后啪地放开抓住的头发。用尽全力地给了鹰的鼻梁一拳。 鹰被打飞到后方,江炎立刻补上一拳。 掌前出现了无数的金色光点。 「喝!」 江炎发出尖锐的吼声,光点化作极细的箭一齐进射。 火焰将鹰吞噬,他就这么直直仰倒在冰上。 此时,江炎已经开始了下一个动作。 他用力蹬离地面,弹跳至离地数十公尺处,高高举起右手。 摊开的掌中亮起小小的光芒,不是金色,而是红色、水色、紫色混杂着各式颜色的极彩色光芒。 江炎现在确信他是以自己的意志在控制远古力量进行攻击,虽然他自己也不太清楚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光点的光辉不断增强,膨胀成比人头大十倍左右的球。 「鹰!消失吧!」 江炎发出咆哮似的声音,挥下右手。 极彩色的光球丛局速落下,命中鹰后炸裂。 闪光进射,爆炸声响遍四周。 江炎的脚尖轻轻着地,他呼地叹了长长一口气。 「刚刚那一击还不错,不过并没有把他打倒」 江炎一边注意着烟雾彼端的状况,一边低语道。 以前都是几乎无意识的状况下才能使出远古力量,但今天却能够随意操纵,也能够放出直接攻击。不过鹰还是活着,刚刚那一击不但没有把鹰打倒,他甚至完全没有受伤。江炎可以从气息和味道判断出来。 「真是让人惊讶」 在江炎为了追击而踏出脚步的那一瞬间,一道声音从烟雾彼方传来。 「我原本以为你会因愤怒而忘我地攻击不过你意外地冷静嘛。」 这句台词结束之后,疾风突然自侧边吹来。弥漫在现场的烟雾瞬间被吹散。鹰在烟雾消散后出现的身影令江炎紧咬住臼齿。 鹰被长长发丝遮住一半的脸上没有表情。没有因为痛苦而扭曲,也没有浮现任何笑容。除了一边嘴角沾有血丝之外,看不出任何外伤。没有被发丝遮住的半边脸颊上有一道桂划下的割伤受到这样的攻击还是毫发无伤吗? 这个男人能从身为神狼的父亲身上不费力地夺走心,看来他的力量果然不容小觑。 恐怖的战栗和凌驾其上的愤怒一同涌上,江炎的拳头不停抖着。 「你恨我吗?江炎。」 鹰以指尖拭去嘴角的血,对着江炎问道。 「你恨杀了你父亲的我吗?」 江炎不回答。他紧紧抿住双唇,吞下涌上喉问的愤怒咆哮。 如果在这边放声吼叫,自己就会被憎恨吞噬,化作发狂的野兽吧。就是因为明白这一点, 所以江炎用尽全力压抑负面的厌情。 拳头的抖渐渐扩散到全身。 「不让激情胜过理智吗?」 鹰无聊地撩起头发。 「攻击我的极彩色光芒那是远古力量吗?」 他丢出另一个问题。 「我试着将它接下来,不过威力也不怎么样嘛。那种程度的」 鹰讲到一半,眯起的眼睛突然大睁。 「!?」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江炎在摆好战斗姿势的下一瞬间,鹰的身上便出现了异常的变化。 红宝石般的美丽发丝突然化为雪白。 「什?」 发出夹杂着惊讶与尖叫声的鹰,他身上的异常变化持续进行。 深刻的皱纹一道接着一道划在鹰的美艳容貌上。 「呃啊」 鹰用双手覆住满是皱纹的脸,原本白皙柔软的十指也变得像枯枝一般干瘪。 一个丑陋的老人。 鹰咚地倒在无言的江炎面前。 那才是真正的鹰吗? 是刚才的猛攻解开了维持年轻外表的妖术吗?江炎凝视着鹰。 「被打破了」 鹰发出嘶哑的声音。 「远古力量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凶猛」 鹰缓缓站起身,把覆住脸的双手放开,由于他低着头,旁人无从窥视他的表情。 「江炎」 江炎被叫到后,朝向鹰的眼神愈形锐利。 「只有琳才能看见衰老的我,你犯了无可赎偿的重罪」 仍旧低着头的鹰踏出步伐,他一边摇晃着身体,一边步步逼近。 从鹰身上厌到与之前完全不同的压力,江炎发出了咆哮声。 他想吐,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拒绝与鹰战斗。 虽然他想立刻逃走,但江炎还是选择留在原地。 绝对不可以屈居弱势。远古力量确可以伤害他,只要继续攻击 正当江炎这么想,鹰低垂的头唰地抬起。刹那间,一声像是重物落下的声音响起,江炎四周的冰同时陷落。 「!」 无形的力量攻击着全身。 重力! 江炎立刻明白那股无形的力量究竟为何。鹰的术让江炎四周的重力增加到平常的数十倍以上。 「唔!」 江炎咬紧牙根和重力对抗,迈步向前。 陷落的范围以江炎为中心,半径约有一公尺半,也就是说,只要踏出这个范围,他就能从超重力中解放。 江炎走了三步便向前倒下,他已经离开了超重力的范围。 鹰呢? 江炎一边吐出积在胸中的气,一边抬起脸,看见两只白浊的眼睛。 鹰就在自己眼前。 「唔!」 江炎立刻刺出右拳。在他思考之前,身体已经采取了行动,但他的右拳却在打到鹰的脸数公分前被挡下。 叽。鹰的手加重力量,拳头发出被挤压的声音。 拳头会碎掉! 就在他这么想的那一瞬间,一道像是石头碎裂的声音传来。 「呜啊啊呃!」 江炎的叫声,鹰的右手一把抓住了江炎的喉头,左手则抓住他的拳头。 江炎试着甩开,但鹰的臂力却不容许他这么做。 江炎背部和后脑勺狠狠地打到冰上,而鹰掐住江炎脖子的手也顺势更加用力,江炎的意识渐趋模糊。 「江炎,我原本打算如果没拿到阿桂的身体,再找你这个候补,我现在改变心意了」 鹰纤长雪白的发丝落在江炎头上,接着,他的白发唰地一声变回鲜艳的赤红色。 鹰的肌肤、双瞳都在惊讶的江炎眼前回复成精致画作般的美艳。 「我不需要你了,余要将你杀死!」 鹰掐住江炎颈部的手已经用力到凶恶的地步,江炎大声喘息。虽然他想要殴打鹰、用钩爪攻击樱,但他就连自己的手也无法操纵。 再这样下去的话,自己会死! 白雾逐渐遮盖住视野,此时,江炎目击到一幕意料外的光景。 喘息着的他拾起头,视线前端有一只狗就坐在倒下的阿桂和飘浮在空中的月中间。 没有眼睛没有鼻子的黑狗,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坐在那里的? 那是李响先生的影兽!? 他的预感正确,影兽影狼将暗合具现化后的使者像是在笑一般露出白牙,纵身跳跃。 影兽咬住月,灵巧地在空中转身落地,随即向某处奔去。从落地到消失踪影前后花不到五秒钟。 惊讶让江炎逐渐模糊的意识恢复清明。 为什么李响先生要拿走最后月。 是鹰的指示吗?如果是的话,那就奇怪了。鹰的目的是夺走解放了能力的阿桂的身体,为了达成这个目的,他必须把最后的月交给阿桂。 不知道鹰是没有注意到李响把月走,还是注意到了但装作没看见。他持续以恶鬼般的表情掐住了江炎的脖子。 江炎用意志力移动几乎要失去感觉的左手,将钩爪刺进了鹰的喉头,白瓷般的肌肤立刻渗出血丝,鹰的眼角越抬越高。 「贱人啊啊啊啊!」 江炎全身上下进射而出的极彩色光让鹰的怒吼化为惨叫。 忍受不了极彩色光的鹰退开。江炎迅速跳开,准备以远古力量继续攻击,但由于呼吸过于紊乱,导致他无法进行攻击。 「贱人第一次就算了,连第二次也」 愤怒让鹰的肩膀和声音抖。 「光是把你撕碎还不够」 鹰大声说完后,将手举到心口前,掌上出现了一个被淡色光芒包覆住的物体。 那是鸟的羽毛。美艳程度不输给鹰的发丝及双瞳的鲜红羽毛。 江炎知道那根羽毛的名字。 「朱雀扇」 它和阿桂的魔剑?绝及磷的枷锁一样,是兰为了讨伐鹰的志士所遗留下来的五样武器之一,埋藏在其中的能力是 「来吧!」 鹰高高举起朱雀扇,刹那间大量的火焰出现在鹰的四周,空气瞬间化为炙热沙漠般地灼热。 火焰发出有如瀑布的声音,在鹰的头上聚集成巨大的鸟形。 总数十五只。 那是神鸟。江炎曾经在与李振的战斗中亲眼见识过神鸟的威力,他叫了一声倒退数步。 力量达到极限的魔族才能召唤出的神鸟。让人得以召唤并操纵神鸟,这就是朱雀扇的能力。 十五只神鸟在鹰的周围及上空悠然飞舞,每当它们拍动翅膀,热度和火花便随之落下。 「炙热尊贵的太阳使者们!将他吞噬!」 鹰高声发出命令,三只神鸟应声高叫,飞向江炎。 江炎摆好架式,准备迎战,但他不禁犹豫。 如果做出攻击,神鸟便会爆炸。 要怎么做!? 躲开?还是要做好爆炸的觉悟进行攻击?江炎思考了一下。 攻击虽然危险,但不管他怎么躲,他都不可能甩开神鸟,所以他还是只能选择攻击,将之消灭。 做出决定的江炎将意识集中在掌上,极彩色的光点在掌中点亮。 如果是远古力量的话! 江炎瞄准迎面而来的三只神鸟正中间那只,以远古力量放出攻击。 色彩鲜艳的光流从正面和神鸟撞上。 在纠缠瞬间后,极彩色的光和鸟打消了彼此的存在。 跟我想的一样,远古力量可以略过爆炸这一步,直接消灭神鸟。 虽然他期待远古力量能够贯穿神鸟直接攻击到樱,但他的愿望并没有成真。 远古力量和神狼力量两种力量完全相异的不可思议力量,虽然和兰所说的一样强大,但它并不像江炎所期待的那样,拥有绝对的威力。 事实上,远古力量虽然击中鹰两次,但它并没有造成任何致命伤害。 这就是远古力量的极限吗?还是说我没有把它发挥至极限呢? 冬马轻轻摇了摇头。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只消灭了一只神鸟,剩下来的两只仍在朝他逼近。 他再次将手掌置于眼前,但他却吓了一跳。 原本笔直朝他逼近的神鸟突然改变行进路线,导致两只神鸟互相冲击。 江炎反射性地垂下耳朵,变身后的狼人族可以藉此动作保护耳膜。 第141章 光点的光辉不断增强. “去死吧!” 江炎发出咆哮似的声音,挥下右手。 江炎的脚尖轻轻着地,他呼地叹了长长一口气。 “刚刚那一击还不错,不过并没有把他打倒。” 江炎一边注意着烟雾彼端的状况,一边低语道。 以前都是几乎无意识的状况下打斗。 但今天却能够随意操纵,也能够放出直接攻击。不过鹰还是活着,刚刚那一击不但没有把鹰打倒,他甚至完全没有受伤。江炎可以从气息和味道判断出来。 「真是让人惊讶」 在江炎为了追击而踏出脚步的那一瞬间,一道声音从烟雾彼方传来。 「我原本以为你会因愤怒而忘我地攻击不过你意外地冷静嘛。」 这句台词结束之后,疾风突然自侧边吹来。弥漫在现场的烟雾瞬间被吹散。鹰在烟雾消散后出现的身影令江炎紧咬住臼齿。 鹰被长长发丝遮住一半的脸上没有表情。没有因为痛苦而扭曲,也没有浮现任何笑容。除了一边嘴角沾有血丝之外,看不出任何外伤。没有被发丝遮住的半边脸颊上有一道桂划下的割伤受到这样的攻击还是毫发无伤吗? 这个男人能从身为神狼的父亲身上不费力地夺走心,看来他的力量果然不容小觑。 恐怖的战栗和凌驾其上的愤怒一同涌上,江炎的拳头不停抖着。 「你恨我吗?江炎。」 鹰以指尖拭去嘴角的血,对着江炎问道。 「你恨杀了你父亲的我吗?」 江炎不回答。他紧紧抿住双唇,吞下涌上喉问的愤怒咆哮。 如果在这边放声吼叫,自己就会被憎恨吞噬,化作发狂的野兽吧。就是因为明白这一点, 所以江炎用尽全力压抑负面的厌情。 拳头的抖渐渐扩散到全身。 「不让激情胜过理智吗?」 鹰无聊地撩起头发。 「攻击我的极彩色光芒那是远古力量吗?」 他丢出另一个问题。 「我试着将它接下来,不过威力也不怎么样嘛。那种程度的」 鹰讲到一半,眯起的眼睛突然大睁。 「!?」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江炎在摆好战斗姿势的下一瞬间,鹰的身上便出现了异常的变化。 红宝石般的美丽发丝突然化为雪白。 「什?」 发出夹杂着惊讶与尖叫声的鹰,他身上的异常变化持续进行。 深刻的皱纹一道接着一道划在鹰的美艳容貌上。 「呃啊」 鹰用双手覆住满是皱纹的脸,原本白皙柔软的十指也变得像枯枝一般干瘪。 一个丑陋的老人。 鹰咚地倒在无言的江炎面前。 那才是真正的鹰吗? 是刚才的猛攻解开了维持年轻外表的妖术吗?江炎凝视着鹰。 「被打破了」 鹰发出嘶哑的声音。 「远古力量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凶猛」 鹰缓缓站起身,把覆住脸的双手放开,由于他低着头,旁人无从窥视他的表情。 「江炎」 江炎被叫到后,朝向鹰的眼神愈形锐利。 「只有琳才能看见衰老的我,你犯了无可赎偿的重罪」 仍旧低着头的鹰踏出步伐,他一边摇晃着身体,一边步步逼近。 从鹰身上厌到与之前完全不同的压力,江炎发出了咆哮声。 他想吐,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拒绝与鹰战斗。 虽然他想立刻逃走,但江炎还是选择留在原地。 绝对不可以屈居弱势。远古力量确可以伤害他,只要继续攻击 正当江炎这么想,鹰低垂的头唰地抬起。刹那间,一声像是重物落下的声音响起,江炎四周的冰同时陷落。 「!」 无形的力量攻击着全身。 重力! 江炎立刻明白那股无形的力量究竟为何。鹰的术让江炎四周的重力增加到平常的数十倍以上。 「唔!」 江炎咬紧牙根和重力对抗,迈步向前。 陷落的范围以江炎为中心,半径约有一公尺半,也就是说,只要踏出这个范围,他就能从超重力中解放。 江炎走了三步便向前倒下,他已经离开了超重力的范围。 鹰呢? 江炎一边吐出积在胸中的气,一边抬起脸,看见两只白浊的眼睛。 鹰就在自己眼前。 「唔!」 江炎立刻刺出右拳。在他思考之前,身体已经采取了行动,但他的右拳却在打到鹰的脸数公分前被挡下。 叽。鹰的手加重力量,拳头发出被挤压的声音。 拳头会碎掉! 就在他这么想的那一瞬间,一道像是石头碎裂的声音传来。 「呜啊啊呃!」 江炎的叫声,鹰的右手一把抓住了江炎的喉头,左手则抓住他的拳头。 江炎试着甩开,但鹰的臂力却不容许他这么做。 江炎背部和后脑勺狠狠地打到冰上,而鹰掐住江炎脖子的手也顺势更加用力,江炎的意识渐趋模糊。 「江炎,我原本打算如果没拿到阿桂的身体,再找你这个候补,我现在改变心意了」 鹰纤长雪白的发丝落在江炎头上,接着,他的白发唰地一声变回鲜艳的赤红色。 鹰的肌肤、双瞳都在惊讶的江炎眼前回复成精致画作般的美艳。 「我不需要你了,余要将你杀死!」 鹰掐住江炎颈部的手已经用力到凶恶的地步,江炎大声喘息。虽然他想要殴打鹰、用钩爪攻击樱,但他就连自己的手也无法操纵。 再这样下去的话,自己会死! 白雾逐渐遮盖住视野,此时,江炎目击到一幕意料外的光景。 喘息着的他拾起头,视线前端有一只狗就坐在倒下的阿桂和飘浮在空中的月中间。 没有眼睛没有鼻子的黑狗,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坐在那里的? 那是李响先生的影兽!? 他的预感正确,影兽影狼将暗合具现化后的使者像是在笑一般露出白牙,纵身跳跃。 影兽咬住月,灵巧地在空中转身落地,随即向某处奔去。从落地到消失踪影前后花不到五秒钟。 惊讶让江炎逐渐模糊的意识恢复清明。 为什么李响先生要拿走最后月。 是鹰的指示吗?如果是的话,那就奇怪了。鹰的目的是夺走解放了能力的阿桂的身体,为了达成这个目的,他必须把最后的月交给阿桂。 不知道鹰是没有注意到李响把月走,还是注意到了但装作没看见。他持续以恶鬼般的表情掐住了江炎的脖子。 江炎用意志力移动几乎要失去感觉的左手,将钩爪刺进了鹰的喉头,白瓷般的肌肤立刻渗出血丝,鹰的眼角越抬越高。 「贱人啊啊啊啊!」 江炎全身上下进射而出的极彩色光让鹰的怒吼化为惨叫。 忍受不了极彩色光的鹰退开。江炎迅速跳开,准备以远古力量继续攻击,但由于呼吸过于紊乱,导致他无法进行攻击。 「贱人第一次就算了,连第二次也」 愤怒让鹰的肩膀和声音抖。 「光是把你撕碎还不够」 鹰大声说完后,将手举到心口前,掌上出现了一个被淡色光芒包覆住的物体。 那是鸟的羽毛。美艳程度不输给鹰的发丝及双瞳的鲜红羽毛。 江炎知道那根羽毛的名字。 「朱雀扇」 它和阿桂的魔剑?绝及磷的枷锁一样,是兰为了讨伐鹰的志士所遗留下来的五样武器之一,埋藏在其中的能力是 「来吧!」 鹰高高举起朱雀扇,刹那间大量的火焰出现在鹰的四周,空气瞬间化为炙热沙漠般地灼热。 火焰发出有如瀑布的声音,在鹰的头上聚集成巨大的鸟形。 总数十五只。 那是神鸟。江炎曾经在与李振的战斗中亲眼见识过神鸟的威力,他叫了一声倒退数步。 力量达到极限的魔族才能召唤出的神鸟。让人得以召唤并操纵神鸟,这就是朱雀扇的能力。 十五只神鸟在鹰的周围及上空悠然飞舞,每当它们拍动翅膀,热度和火花便随之落下。 「炙热尊贵的太阳使者们!将他吞噬!」 鹰高声发出命令,三只神鸟应声高叫,飞向江炎。 江炎摆好架式,准备迎战,但他不禁犹豫。 如果做出攻击,神鸟便会爆炸。 要怎么做!? 躲开?还是要做好爆炸的觉悟进行攻击?江炎思考了一下。 攻击虽然危险,但不管他怎么躲,他都不可能甩开神鸟,所以他还是只能选择攻击,将之消灭。 做出决定的江炎将意识集中在掌上,极彩色的光点在掌中点亮。 如果是远古力量的话! 江炎瞄准迎面而来的三只神鸟正中间那只,以远古力量放出攻击。 色彩鲜艳的光流从正面和神鸟撞上。 在纠缠瞬间后,极彩色的光和鸟打消了彼此的存在。 跟我想的一样,远古力量可以略过爆炸这一步,直接消灭神鸟。 虽然他期待远古力量能够贯穿神鸟直接攻击到樱,但他的愿望并没有成真。 远古力量和神狼力量两种力量完全相异的不可思议力量,虽然和兰所说的一样强大,但它并不像江炎所期待的那样,拥有绝对的威力。 事实上,远古力量虽然击中鹰两次,但它并没有造成任何致命伤害。 这就是远古力量的极限吗?还是说我没有把它发挥至极限呢? 冬马轻轻摇了摇头。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只消灭了一只神鸟,剩下来的两只仍在朝他逼近。 他再次将手掌置于眼前,但他却吓了一跳。 原本笔直朝他逼近的神鸟突然改变行进路线,导致两只神鸟互相冲击。 江炎反射性地垂下耳朵,变身后的狼人族可以藉此动作保护耳膜。 下一个瞬间,摇动整个冰原的爆炸声响起,两只神鸟的巨大火焰化作高大的炎之海啸逼近。 转过身的江炎视线捕捉到撑着长剑站起身的桂。 江炎毫不犹豫地冲向他。 空气好热。 异常的热气让醒过来的阿桂拧起眉头。 「发生什么事了?」 他把手抵在额头上摇了摇头,光是这样的小动作,就让像是被灌了铅一般沉重的头颅开始抽痛。 桂抓起掉在手边的长剑,扶着站了起来,双脚比想象中还来得无力。正当他挣扎着要站好时,爆炸声震惊了耳膜。 「唔!」 阿桂捂住一边耳朵拾起头,看到笔直地朝着自己冲上来的人影时瞪大了眼。 人影的背后矗立着一面红色墙壁,他还没搞清楚那面墙壁究竟是什么之前,人影江炎的肩膀就撞上了阿桂。 「你」 「不要讲话!会咬到舌头!」 江炎迅速地制止了提高分贝的阿桂继续说下去。江炎的声音虽然是自极近的距离传来,但听在阿桂的耳朵里却异常遥远,显然是先前的爆炸声扰乱了他的听觉。 冲进阿桂怀里的江炎把阿桂扛到肩膀上跳起。 不过一瞬间,两人就已经来到离地数十公尺的高度。 此时阿桂目睹了惊人的一幕,巨大的海啸而且还是鲜红的炎之海啸发出轰天巨响,通过两人的正下方,所以他之前才会把火焰看成是红色的墙壁。 热气就像是要在皮肤上点火一般,毫不留情地冲天而上。如果江炎没有救他的话,他一定早就被火焰所吞噬,极有可能受到比单纯的烧伤还要严重上数倍的重伤。 叽,阿桂咬紧了牙齿发出声响。没错,自己被江炎救了,这个原本应该是敌人的男子救了自己。 覆盖住大半片冰原的炎之海啸不到数秒就消失无踪,不过这并不代表冰原上所有的火焰都已消失,另一个地方的火焰正逆卷而上。 鹰就站在火焰的正中。 他用朱雀扇叫来了神鸟吗, 看着飞舞在鹰四周的炎之巨鸟,阿桂在内心抱怨着。 「我们要着地了。」 江炎说完后便在离鹰两百公尺远的地方降落。 在着地的那一瞬间,阿桂立刻以长剑的剑柄重击江炎的肩膀,那里刚好有着琳所留下来的伤。 江炎短短地叹一声,半丢半放地让阿桂着地。 阿桂立刻起身,将长剑抵向江炎的喉头。 「为什么要救我你没有任何要救我的理由!」 阿桂强势地问。听到自己失控的音量和问话,阿桂非常烦躁。即便再也没有比现在还要烦人的状况,这个状态恐怕也还会再持续一段时间吧。 而明明就被长剑抵住了喉头的江炎却毫不畏惧,只是直直地注视着阿桂的眼睛。 「回答我!」 第二次的质问让江炎张嘴回答: 「如果你死了,会有两位女性为了你伤心难过。」 出乎意料的答案让阿桂一脸空白,抵在江炎喉头上的剑尖也随之垂下。 「而且,我也跟你一样。」 「什么?」 「很棒的理由吧?」 江炎用眼神轻轻一笑,以手背推开长剑,向鹰奔去。 鹰以僵硬的表情目送远去的金色背影。 江炎一边在几近沸腾的空气中狂奔。一边极力呼唤着。 呼唤着沉眠在自己体内的力量古之力。 古之力尚未完全觉醒,虽然他已经能将古之力当作自己的力量操纵,但他所能应用的不过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而已,江炎非常清楚这个状况。 再这样下去,或许能让鹰受伤,但却无法击倒他,所以 所以请你觉醒,让我打败鹰。 让我带回我所重视的人,让我再也不要失去任何人。 那是几近祈祷的呼唤。 鹰白皙手中捧着父亲心脏的情景掠过江炎脑海。 眼角像是在承受痛苦一般地眯起,此时,他听到了某处传来孩子哭泣的声音。 那像是远在天边又像是近在咫尺的声音和他之前低着头时听到的一模一样。 「这个声音是」 在他低语的瞬间,一股热风从前方吹来,风压惊人。只顾着注意声音的江炎差一点就被吹走,他站稳脚步,看向正面,环绕在鹰身边守护着他的十二只神鸟其中五只正大大拍动着翅膀朝这边飞来。 江炎以古之力与之抗衡,从左掌放出来的极彩色光打消了其中一只神鸟。 紧接着,江炎又将意识集中在手掌上,从身体深处涌出的古之力如同血液一般循环,集中在掌上。 「消失吧!」 从他的掌中连续进射出三道极彩色的光芒。 三道光芒与三只神鸟互相抵销了。 不知道是否为了同伴的消失而感到愤怒,剩下的那只神鸟发出尖锐的叫声,刹那问,裹着火焰的双翼击出数十个直径约有一公尺的火球。 快如子弹的火球群一涌而上,江炎高高跳起躲开攻击,但火球群迅速地变更轨道后追上江炎。 烦不烦啊! 江炎在心中丢下这句话后,将左手伸向火球群,无数的极彩色光点亮起。 「喝!」 江炎发出怒吼,上百支光箭向前发射。光箭火球群后接着改变轨道,刺进逼近江炎的神鸟身上。 被贯穿的火球群如泡沫般爆开消失,同时,神鸟也在留下些许火花后随之湮灭。 「还剩下七只!」 半空中的江炎稳稳地踏在以兽气做出的无形砖块上,突然想起一件事。 我可以利用神鸟来攻击。 七只神鸟围住站在下方的鹰,如果这七只神鸟在鹰的四周一齐爆炸的话 虽然鹰是召唤者,或许神鸟的火焰伤不了他,但是之前李振就是因为自己召唤来的神鸟而受到致命伤的,照这样看来,有百分之一百二十的价值可以试试看。 江炎再次于掌前亮起无数的光点,光芒是炫目的金色。他的目的只是要让神鸟爆炸,不需要用到古之力。 「上吧!」 当他正打算放出金色光箭的那一瞬间,神鸟突然现身在眼前,它不是飞过来的,而是突然地无声出现的。江炎的视线范围里满是火焰。 「唔!」 神鸟在极近距离所放出的热气让江炎不禁发出声音,如果他的体毛无法抵御火焰,他可能早成了一团火球吧?现下就是这么热。 用术移转来的吗, 神鸟应该不具有瞬间移动到其它地方的能力,是鹰用空间移转术送来的吧。 江炎不得不放弃攻击,他踢开兽气块准备撤退,不过 被包围了, 神鸟不只出现在正面,还有左右和背后,以及上下,全都张开了它们绋红色的羽翼。 没有退路。 焦躁让江炎的嘴角扭曲,六只神鸟总计十二片羽翼扬起,准备击出火球。 如果在这种被包围的状态下受到数百个火球的攻击,他也别想活了。 战栗让江炎缩起身体,下一个瞬间,十二片羽翼一齐放出大量的火球。 「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 江炎将心中的恐惧全数吼出,刹那间 铿。极彩色的光芒自江炎全身上下喷出。 光芒一瞬间便将火球群和六只神鸟消灭。 「太好了」 在四周一片极彩色光芒的笼罩中,江炎发出了虚弱的声音,就像是灵魂出窍般全身无力。 就算他可以随心所欲地操纵古之力,但力量还没完全解放,何况他还大量使用这股尚未完全熟悉的力量,就算有什么后遗症也不足为奇。 身体虚弱地歪斜倾倒,江炎一脚踩空了兽气块,从半空直直坠落。 此时,他从眼角看见了一团火焰,遵从鹰命令的最后一只神鸟正朝他冲了过来。 虽然意识还算清楚,但身体却不听使唤了 手在抖,握在手上的长剑,剑身和剑柄连接的地方也发出了喀啦喀啦的声音。 为什么我在抖? 苍蓝的眼底映着江炎和神鸟之间的战斗,阿桂扪心自问。 是因为恐惧而颤抖吗? 阿桂非常清楚神鸟有多么恐怖,也知道它们有多么难缠,江炎能够一击消灭数只神鸟,而且还能避免它们爆炸波及他人的实力也是够惊人的了。 因为恐惧而颤抖这的确是其中一个原因,不过真正让阿桂全身无法克制地抖的,是另一种感情。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会不断发抖? 第二次扪心自问时,江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如果你死了,会有两位女性为了你伤心难过。) (而且,我也跟你一样。) 一股焦躁的情绪随着江炎的声音一起涌上。 阿桂紧紧地咬住下唇,力道大到几乎将嘴撕裂。 他恨之入骨的下贱野狗所说出的这些话不顾本人的意识,不断地在耳朵深处重复着 (如果你死了,会有两位女性为了你伤心难过。) (而且,我也跟你一样。》 「说什么玩笑话」 蕴含着怒气的低沉嗓音自阿桂的嘴角流出。 阿桂开始注意到,让自己抖个不停的感情就是焦躁和困惑。 (如果你死了,会有两位女性为了你伤心难过。) (而且,我也跟你一样。) 江炎的话每在心里重复一次,心中的焦躁和困惑就愈积愈高。 「狗居然敢说跟我一样」 阿桂的视线追着江炎,来到空中。 他看见江炎被复数的神鸟包围,下意识地倒吸了一口气。 不只是前后左右,连上下都被包围住,这样怎么逃得了。 虽然过远的距离和火焰的阻挡,让阿桂几乎看不见江炎的身影,但桂还是知道他在害怕。 阿桂立刻反射性地举起提在手上的长剑 正准备踏出脚步时,他才突然发现到 我想干什么? 我是想救江炎吗? 江炎是狼人族的人,也是毁了他十年来精心计划的家伙。 为什么他非得救江炎不可? 没有任何理由救他呀, 放他自生自灭就好,看着他被神鸟烧死的样子再嘲笑他就好了。 不过,可是...... 阿桂紧紧咬住牙齿,紧到几乎要发出声音。下一个瞬间,极彩色的光在空中爆炸。 炫目到让人不得不伸手遮住双眼的强烈闪光,让阿桂「唔!」的喊一声。 闪光淡去,阿桂将手从脸前放下,看见被极彩色光芒笼罩的天空和站在正中的江炎,六只神鸟已经杳无踪影。 第142章 下一个瞬间,的爆炸声响起。 火焰在慢慢的向这里逼近。 江炎毫不犹豫地冲向他。 空气非常的热。 热气让醒过来的阿桂拧起眉头。 “倒地发生什么事了?” 他把手抵在额头上摇了摇头,光是这样的小动作,就让像是被灌了铅一般沉重的头颅开始抽痛。 桂抓起掉在手边的长剑,扶着站了起来,双脚比想象中还来得无力。正当他挣扎着要站好时,爆炸声震惊了耳膜。 此时阿桂目睹了惊人的一幕,巨大的海啸而且还是鲜红的炎之海啸发出轰天巨响,通过两人的正下方,所以他之前才会把火焰看成是红色的墙壁。 热气就像是要在皮肤上点火一般,毫不留情地冲天而上。如果江炎没有救他的话,他一定早就被火焰所吞噬,极有可能受到比单纯的烧伤还要严重上数倍的重伤。 叽,阿桂咬紧了牙齿发出声响。没错,自己被江炎救了,这个原本应该是敌人的男子救了自己。 覆盖住大半片冰原的炎之海啸不到数秒就消失无踪,不过这并不代表冰原上所有的火焰都已消失,另一个地方的火焰正逆卷而上。 鹰就站在火焰的正中。 他用朱雀扇叫来了神鸟吗, 看着飞舞在鹰四周的炎之巨鸟,阿桂在内心抱怨着。 「我们要着地了。」 江炎说完后便在离鹰两百公尺远的地方降落。 在着地的那一瞬间,阿桂立刻以长剑的剑柄重击江炎的肩膀,那里刚好有着琳所留下来的伤。 江炎短短地叹一声,半丢半放地让阿桂着地。 阿桂立刻起身,将长剑抵向江炎的喉头。 「为什么要救我你没有任何要救我的理由!」 阿桂强势地问。听到自己失控的音量和问话,阿桂非常烦躁。即便再也没有比现在还要烦人的状况,这个状态恐怕也还会再持续一段时间吧。 而明明就被长剑抵住了喉头的江炎却毫不畏惧,只是直直地注视着阿桂的眼睛。 「回答我!」 第二次的质问让江炎张嘴回答: 「如果你死了,会有两位女性为了你伤心难过。」 出乎意料的答案让阿桂一脸空白,抵在江炎喉头上的剑尖也随之垂下。 「而且,我也跟你一样。」 「什么?」 「很棒的理由吧?」 江炎用眼神轻轻一笑,以手背推开长剑,向鹰奔去。 鹰以僵硬的表情目送远去的金色背影。 江炎一边在几近沸腾的空气中狂奔。一边极力呼唤着。 呼唤着沉眠在自己体内的力量古之力。 古之力尚未完全觉醒,虽然他已经能将古之力当作自己的力量操纵,但他所能应用的不过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而已,江炎非常清楚这个状况。 再这样下去,或许能让鹰受伤,但却无法击倒他,所以 所以请你觉醒,让我打败鹰。 让我带回我所重视的人,让我再也不要失去任何人。 那是几近祈祷的呼唤。 鹰白皙手中捧着父亲心脏的情景掠过江炎脑海。 眼角像是在承受痛苦一般地眯起,此时,他听到了某处传来孩子哭泣的声音。 那像是远在天边又像是近在咫尺的声音和他之前低着头时听到的一模一样。 「这个声音是」 在他低语的瞬间,一股热风从前方吹来,风压惊人。只顾着注意声音的江炎差一点就被吹走,他站稳脚步,看向正面,环绕在鹰身边守护着他的十二只神鸟其中五只正大大拍动着翅膀朝这边飞来。 江炎以古之力与之抗衡,从左掌放出来的极彩色光打消了其中一只神鸟。 紧接着,江炎又将意识集中在手掌上,从身体深处涌出的古之力如同血液一般循环,集中在掌上。 「消失吧!」 从他的掌中连续进射出三道极彩色的光芒。 三道光芒与三只神鸟互相抵销了。 不知道是否为了同伴的消失而感到愤怒,剩下的那只神鸟发出尖锐的叫声,刹那问,裹着火焰的双翼击出数十个直径约有一公尺的火球。 快如子弹的火球群一涌而上,江炎高高跳起躲开攻击,但火球群迅速地变更轨道后追上江炎。 烦不烦啊! 江炎在心中丢下这句话后,将左手伸向火球群,无数的极彩色光点亮起。 「喝!」 江炎发出怒吼,上百支光箭向前发射。光箭火球群后接着改变轨道,刺进逼近江炎的神鸟身上。 被贯穿的火球群如泡沫般爆开消失,同时,神鸟也在留下些许火花后随之湮灭。 「还剩下七只!」 半空中的江炎稳稳地踏在以兽气做出的无形砖块上,突然想起一件事。 我可以利用神鸟来攻击。 七只神鸟围住站在下方的鹰,如果这七只神鸟在鹰的四周一齐爆炸的话 虽然鹰是召唤者,或许神鸟的火焰伤不了他,但是之前李振就是因为自己召唤来的神鸟而受到致命伤的,照这样看来,有百分之一百二十的价值可以试试看。 江炎再次于掌前亮起无数的光点,光芒是炫目的金色。他的目的只是要让神鸟爆炸,不需要用到古之力。 「上吧!」 当他正打算放出金色光箭的那一瞬间,神鸟突然现身在眼前,它不是飞过来的,而是突然地无声出现的。江炎的视线范围里满是火焰。 「唔!」 神鸟在极近距离所放出的热气让江炎不禁发出声音,如果他的体毛无法抵御火焰,他可能早成了一团火球吧?现下就是这么热。 用术移转来的吗, 神鸟应该不具有瞬间移动到其它地方的能力,是鹰用空间移转术送来的吧。 江炎不得不放弃攻击,他踢开兽气块准备撤退,不过 被包围了, 神鸟不只出现在正面,还有左右和背后,以及上下,全都张开了它们绋红色的羽翼。 没有退路。 焦躁让江炎的嘴角扭曲,六只神鸟总计十二片羽翼扬起,准备击出火球。 如果在这种被包围的状态下受到数百个火球的攻击,他也别想活了。 战栗让江炎缩起身体,下一个瞬间,十二片羽翼一齐放出大量的火球。 「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 江炎将心中的恐惧全数吼出,刹那间 铿。极彩色的光芒自江炎全身上下喷出。 光芒一瞬间便将火球群和六只神鸟消灭。 「太好了」 在四周一片极彩色光芒的笼罩中,江炎发出了虚弱的声音,就像是灵魂出窍般全身无力。 就算他可以随心所欲地操纵古之力,但力量还没完全解放,何况他还大量使用这股尚未完全熟悉的力量,就算有什么后遗症也不足为奇。 身体虚弱地歪斜倾倒,江炎一脚踩空了兽气块,从半空直直坠落。 此时,他从眼角看见了一团火焰,遵从鹰命令的最后一只神鸟正朝他冲了过来。 虽然意识还算清楚,但身体却不听使唤了 手在抖,握在手上的长剑,剑身和剑柄连接的地方也发出了喀啦喀啦的声音。 为什么我在抖? 苍蓝的眼底映着江炎和神鸟之间的战斗,阿桂扪心自问。 是因为恐惧而颤抖吗? 阿桂非常清楚神鸟有多么恐怖,也知道它们有多么难缠,江炎能够一击消灭数只神鸟,而且还能避免它们爆炸波及他人的实力也是够惊人的了。 因为恐惧而颤抖这的确是其中一个原因,不过真正让阿桂全身无法克制地抖的,是另一种感情。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会不断发抖? 第二次扪心自问时,江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如果你死了,会有两位女性为了你伤心难过。) (而且,我也跟你一样。) 一股焦躁的情绪随着江炎的声音一起涌上。 阿桂紧紧地咬住下唇,力道大到几乎将嘴撕裂。 他恨之入骨的下贱野狗所说出的这些话不顾本人的意识,不断地在耳朵深处重复着 (如果你死了,会有两位女性为了你伤心难过。) (而且,我也跟你一样。》 「说什么玩笑话」 蕴含着怒气的低沉嗓音自阿桂的嘴角流出。 阿桂开始注意到,让自己抖个不停的感情就是焦躁和困惑。 (如果你死了,会有两位女性为了你伤心难过。) (而且,我也跟你一样。) 江炎的话每在心里重复一次,心中的焦躁和困惑就愈积愈高。 「狗居然敢说跟我一样」 阿桂的视线追着江炎,来到空中。 他看见江炎被复数的神鸟包围,下意识地倒吸了一口气。 不只是前后左右,连上下都被包围住,这样怎么逃得了。 虽然过远的距离和火焰的阻挡,让阿桂几乎看不见江炎的身影,但桂还是知道他在害怕。 阿桂立刻反射性地举起提在手上的长剑 正准备踏出脚步时,他才突然发现到 我想干什么? 我是想救江炎吗? 江炎是狼人族的人,也是毁了他十年来精心计划的家伙。 为什么他非得救江炎不可? 没有任何理由救他呀, 放他自生自灭就好,看着他被神鸟烧死的样子再嘲笑他就好了。 不过,可是...... 阿桂紧紧咬住牙齿,紧到几乎要发出声音。下一个瞬间,极彩色的光在空中爆炸。 炫目到让人不得不伸手遮住双眼的强烈闪光,让阿桂「唔!」的喊一声。 闪光淡去,阿桂将手从脸前放下,看见被极彩色光芒笼罩的天空和站在正中的江炎,六只神鸟已经杳无踪影。 「他一击就打退了那么多只神鸟吗?」 这怎么可能,虽然江炎的确是狼人族里最强的黄金狼没错,但就算是黄金狼,也不可能一击就将六只神鸟击退,这早已超越了黄金狼力量的范畴。 阿桂呆愣地凝视着这一幕,眼看着半空中的江炎虚弱地软倒、落下,同时,另一只神鸟进阿桂的视野中,那是鹰身边最后一只神鸟。 神鸟的目标看样子是江炎。 「啧!」 阿桂啐了一声之后蹬地前去,身影瞬间消失,是空间移转术。 一瞬间桂出现在空中,他向一旁伸出左手,接住倒掉下来的江炎,几乎使肩膀脱臼的冲击让阿桂皱起脸,一阵热风更从正面袭卷而来。 神鸟就快来到自己眼前了。 「碍眼!给我滚!」 阿桂大吼一声,挥下长剑,从剑身进射而出的光芒深深刺进神鸟的头部。 神鸟发出惨叫般的声音,同一瞬间,阿桂已经带着江炎使用空间移转从神鸟面前撤退。 两人一移转到地上,阿桂便立刻在周围张起防御结界。刹那之间,火焰遮盖住上空,阿桂的攻击让神鸟爆炸了。 大大小小的火块如雨点般散落四周,火焰虽然也无情地洒在桂和江炎身上,但全部都被结界给挡了下来。 待火炎之雨停下后,阿桂解开了结界。 「看来,这次是我被救了的样子」 江炎扶着桂的手站起身,发出夹杂着发出的声音。只是阿桂的听觉从之前的大爆炸至今仍未复原,江炎的声音音量和方向听起来都不太对劲。 「不要笑死我了。」 阿桂嫌恶地丢下这句话,一脚踢开江炎,江炎虽然踉呛了一下,不过他还是没有倒下,好好地站着,两人注视着彼此的脸。 「一击消灭那么多只神鸟你的力量还算有点用处,所以我才把你捡了起来。」 阿桂把长剑指向江炎的鼻尖说道。 「我要好好利用你的力量来杀了那家伙。」 阿桂的发言让江炎迅速地眨了眨眼,接着 「啊啊,我也觉得这个提议听起来不错耶。」 江炎抬起嘴角,像是在微笑一般。 「你们两个贱人打算杀了我吗?」 正当阿桂准备将长剑从江炎鼻尖移下时,他听见了鹰的声音。 由于听觉尚未恢复,阿桂无法分辨声音究竟是从何处传来的,当他左右环视时,江炎以鼻尘指了指桂的背后告诉他正确方向。 阿桂回过头,视线和站在空中的鹰对上,他正摇着夹在食指和中指间的鲜红羽毛,傲然地俯视桂及江炎。 「同样都是女人被我抢走,同病相怜的垃圾吗?就算要两个人一起上,我也是毫不介意喔。」 鹰呵呵地微笑。 阿桂一边睨着鹰,一边向江炎问道: 「那颗珠子最后的月在哪里?」 「被拿走了,是李响先生的影兽干的。」 意料之外的回答让阿桂忍不住回过头。 「你说响?为什么他要将之拿走?」 不知道。江炎摇了摇头。 「不知道是鹰的命令,还是李响先生自己要这么做的不过,如果」 「废话就到此为止。」 鹰的声音和铿的一声打断了江炎的话。 阿桂重新转向鹰,忍不住啧了一声。 鹰全身沐浴在热的风中,重新召唤来的三只神鸟彷若在崇拜鹰一般,在樱身边不断飞舞。 阿桂缓缓地后退,用手背拭去涌出的汗水。 「阿桂。」 阿桂退到身旁,江炎出声说道: 「神鸟交给我,你负责防御,并等待用长剑攻击鹰的时机。我们要打赢他的话,大概就只有这个方法了。」 「狗不要指使人!」 阿桂冷淡地回答,但心中却同意江炎的提议。 他手上的长剑魔剑?绝能斩断魔力、灵体等世界上所有东西,不管鹰的防御能力有多高,如果绝能够命中他,那要一击打倒鹰也不是不可能。 虽然很不愿意和江炎一起战斗,但现在也只好先忍下。 不管江炎是不是敌人,只要能利用的,他都要用,只要能够杀了鹰。 之后再向诛杀他们阿桂全族的狼人族报仇就好了。 阿桂一边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一边举起长剑,无锈的剑身反射火焰的鲜红,放出光芒。 「我要上了,贱人们。」 鹰在火焰彼端露出恶魔般的笑,神鸟们高声鸣叫。 这是宣告殊死战开始的钟声。 阿桂在左,江炎在右,两人同时向前奔去。 此时,阿桂和江炎都还没注意到。 结界出现了异常的变化 最先注意到变化的是位于距江炎一行人战场约十公里外沙漠上的两名青年南原和宁矢。 南原和宁矢为了找寻过了约定时间都还没回到指定场所的江炎和江岚,朝着他们所走的方向跑去。 两人浑身是伤,体毛也被鲜血染一污,如果是一般的狼人受了这种伤,可能连站都站不起来了,但两人仍旧奋力地跑着。 这可是跟江炎、江岚,还有宁宁的性命有关,他们不能就这样倒下。 「真是够了,江炎那家伙和他老爸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啊!」 南原边跑边怒吼,虽然他已经跑了相当长的一段距离,但不仅没找到宁宁,连江炎和江岚的气味也没有捕捉到。 江炎他们和宁宁都有可能被已敌人给杀了也说不定,或许在这个广大的异空间里,他们这群人只剩下自己和宁矢而已。 南原用力摇头,甩掉急涌而上的不安,他不知道已经重复了多少次这样的动作。 「该死!」 就在他咒骂完的那一刻,啪啦,有样东西掉到南原鼻尖上。 「嗯?」 南原停下脚步,把掉在鼻尖上的东西捡起。 「这是啥啊?」 比小孩的指甲还小的物体看起来像是陶器或是玻璃的碎片,质地坚硬,颜色是正红色,跟他现在所站的沙漠及头上的天空是同一个颜色。 他透过太阳光注视着那片碎片。 「不要停下来,有时间休息的话,就拿来找姊姊。」 继续向前跑去的宁矢折回头。 「我没有在休息啦,这东西掉到我鼻子上」 想把碎片拿给宁矢看的南原不禁眨眼,就在他把碎片递出的瞬间,碎片竞如初雪般溶化消失。 「刚刚那是什么?」 「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做它就消失了,感觉起来也不像雪」 南原还在感到不可思议,那不知是陶器或玻璃的红色碎片又改落到宁矢肩上。 「?」 宁矢拿起碎片,碎片则跟先前一样消失无踪。 两人看向彼此,同时抬头仰望天空然后吓了一大跳。 「天空」 「在摇晃?」 非常奇妙的光景,这不是因为地面在晃动才有这种错觉,的的确确是天空自己在摇动。 啪啦啪啦。第三次,红色碎片落下,而且不是一片两片,数十、数百无数的红色碎片自天空中落下。 绝大部分的碎片都在空中消失,但还是有数片掉落在南原和宁矢两人的肩上、头上。 「天空的碎片是这样吗?这东西」 南原把玩着碎片,独自低语着,此时,他感觉到仰望天空的宁矢倒吸了一口气。 在南原看向天空的同时,那个就发生了 随着干裂的高音响起,一道白线划过天空。 「天空裂开了」 南原和宁矢瞪大双眼。 「只有这边的天空在摇晃吗?」 「龟裂一直朝那边裂去,看来应该不是。」 「所以说这个大到见鬼的空间里的天空,搞不好全部都在震动啰?」 宁矢没有回答问题,看起来像是在沉思一般。 「搞不好」 正当宁矢准备说话时,一阵突如其来的冲击袭击两人。 「呜喔!」 差点向前倒下的南原反射性地将青龙刀刺地面,不过他们现在站在沙漠上,青龙刀根本派不上用场。 「接着是地震吗!」 南塔一边站稳脚步,一边怒吼。以震度来说的话,应该有六到七级左右吧,是非常强烈的地震。宁矢也拼了命要取得平衡。 幸好地震不到五秒钟便结束。 「现在到底是发什么了什么事啊?一下是天空晃,一下是地面晃」 南原将青龙刀从沙中抽起扛在肩上,再次抬头仰望。 天空仍在持续摇晃,而且龟裂不知何时变成了三道。 「一定是这样没错。」 宁矢唐突地说道。 「嗄?」 「这个空间快要崩解了。」 宁矢以淡淡的语调说着不得了的事。 「什」 「只有这个可能,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天空是不会龟裂的。」 的确如此,南原心想。 「不过如果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那这个空间又是为什么会开始崩解呢?」 「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啊,用你自己的脑袋想一想吧,有时候也得自己动动脑筋,不然你迟早有一天会留级留到跟你妹变同学。」 宁矢的回答让南原握紧一只拳头不断颤抖,他不断在内心重复着「不要生气,我是大人了。」现在气到死也只是浪费体力而已。 「虽然我不知道空间为何崩解,不过我能确定一件事。」 「什么事?」 「一定要赶快找到姊姊,离开这里。我绝对不要被落下来的天空给砸死。」 「这倒是真的,我也不想有这样死法。」 南原放下颤抖的拳头,凝视着龟裂的天空。 如果像宁矢所说的那样,这个异空间正在崩解那他们在天空完全落下之前,还有多少时间?南原和宁矢完全无法预测。 「快走吧,我们没有任何一秒可以浪费。」 宁矢点头,两人再次向前跑去。 江炎他们就是朝这个方向跑去的。南原和宁矢手上只有这个线索,虽然不管他们怎们跑,都不一定能见到江炎、江岚和宁宁,不过他们现在所能做的就是跑。 他们再度出发没多久后,沙漠大地又开始摇晃。这次的摇晃不像先前那么强烈,两个人还能继续跑下去,不过这次的地震持续了十秒后,甚至到了一分钟都还没停止。 看来宁矢的推测精准命中,这个空间再过不久就会崩解。 天空的龟裂逐渐扩大,细小的红色天空碎片不断落下,还有地震。这些现象让南原相信这个用术创造出来的空间正在逐渐崩解。 我们不只要快点找到江炎父子和宁宁,现在我们连要怎么逃出这个空间都不知道,得想个方法才行 南原边跑边思考着,某道气味突然飘进鼻孔。 「找到了!」 南原尖锐地说道。他停下脚步,宁矢也立刻停在原地。 「是江炎的味道!」 鼻子好不容易闻到了。 「?」 嗅觉不如南原的宁矢似乎尚未感知到气味,正带着锐利的眼神到处嗅着。 「还有七、八公里远,八成是在山那边。」 第143章 “看来,这次是我被救了的样子。” 江炎扶着阿桂的手站起身,发出夹杂着发出的声音。 只是阿桂的听觉至今仍未复原。 江炎的声音音量和方向听起来都不太对劲。 “不要笑死我了。” 阿桂嫌恶地丢下这句话,一脚踢开江炎。 江炎虽然踉呛了一下,不过他还是没有倒下。 好好地站着,两人注视着彼此的脸。 「一击消灭那么多只神鸟你的力量还算有点用处,所以我才把你捡了起来。」 阿桂把长剑指向江炎的鼻尖说道。 「我要好好利用你的力量来杀了那家伙。」 阿桂的发言让江炎迅速地眨了眨眼,接着 「啊啊,我也觉得这个提议听起来不错耶。」 江炎抬起嘴角,像是在微笑一般。 「你们两个贱人打算杀了我吗?」 正当阿桂准备将长剑从江炎鼻尖移下时,他听见了鹰的声音。 由于听觉尚未恢复,阿桂无法分辨声音究竟是从何处传来的,当他左右环视时,江炎以鼻尘指了指桂的背后告诉他正确方向。 阿桂回过头,视线和站在空中的鹰对上,他正摇着夹在食指和中指间的鲜红羽毛,傲然地俯视桂及江炎。 「同样都是女人被我抢走,同病相怜的垃圾吗?就算要两个人一起上,我也是毫不介意喔。」 鹰呵呵地微笑。 阿桂一边睨着鹰,一边向江炎问道: 「那颗珠子最后的月在哪里?」 「被拿走了,是李响先生的影兽干的。」 意料之外的回答让阿桂忍不住回过头。 「你说响?为什么他要将之拿走?」 不知道。江炎摇了摇头。 「不知道是鹰的命令,还是李响先生自己要这么做的不过,如果」 「废话就到此为止。」 鹰的声音和铿的一声打断了江炎的话。 阿桂重新转向鹰,忍不住啧了一声。 鹰全身沐浴在热的风中,重新召唤来的三只神鸟彷若在崇拜鹰一般,在樱身边不断飞舞。 阿桂缓缓地后退,用手背拭去涌出的汗水。 「阿桂。」 阿桂退到身旁,江炎出声说道: 「神鸟交给我,你负责防御,并等待用长剑攻击鹰的时机。我们要打赢他的话,大概就只有这个方法了。」 「狗不要指使人!」 阿桂冷淡地回答,但心中却同意江炎的提议。 他手上的长剑魔剑?绝能斩断魔力、灵体等世界上所有东西,不管鹰的防御能力有多高,如果绝能够命中他,那要一击打倒鹰也不是不可能。 虽然很不愿意和江炎一起战斗,但现在也只好先忍下。 不管江炎是不是敌人,只要能利用的,他都要用,只要能够杀了鹰。 之后再向诛杀他们阿桂全族的狼人族报仇就好了。 阿桂一边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一边举起长剑,无锈的剑身反射火焰的鲜红,放出光芒。 「我要上了,贱人们。」 鹰在火焰彼端露出恶魔般的笑,神鸟们高声鸣叫。 这是宣告殊死战开始的钟声。 阿桂在左,江炎在右,两人同时向前奔去。 此时,阿桂和江炎都还没注意到。 结界出现了异常的变化 最先注意到变化的是位于距江炎一行人战场约十公里外沙漠上的两名青年南原和宁矢。 南原和宁矢为了找寻过了约定时间都还没回到指定场所的江炎和江岚,朝着他们所走的方向跑去。 两人浑身是伤,体毛也被鲜血染一污,如果是一般的狼人受了这种伤,可能连站都站不起来了,但两人仍旧奋力地跑着。 这可是跟江炎、江岚,还有宁宁的性命有关,他们不能就这样倒下。 「真是够了,江炎那家伙和他老爸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啊!」 南原边跑边怒吼,虽然他已经跑了相当长的一段距离,但不仅没找到宁宁,连江炎和江岚的气味也没有捕捉到。 江炎他们和宁宁都有可能被已敌人给杀了也说不定,或许在这个广大的异空间里,他们这群人只剩下自己和宁矢而已。 南原用力摇头,甩掉急涌而上的不安,他不知道已经重复了多少次这样的动作。 「该死!」 就在他咒骂完的那一刻,啪啦,有样东西掉到南原鼻尖上。 「嗯?」 南原停下脚步,把掉在鼻尖上的东西捡起。 「这是啥啊?」 比小孩的指甲还小的物体看起来像是陶器或是玻璃的碎片,质地坚硬,颜色是正红色,跟他现在所站的沙漠及头上的天空是同一个颜色。 他透过太阳光注视着那片碎片。 「不要停下来,有时间休息的话,就拿来找姊姊。」 继续向前跑去的宁矢折回头。 「我没有在休息啦,这东西掉到我鼻子上」 想把碎片拿给宁矢看的南原不禁眨眼,就在他把碎片递出的瞬间,碎片竞如初雪般溶化消失。 「刚刚那是什么?」 「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做它就消失了,感觉起来也不像雪」 南原还在感到不可思议,那不知是陶器或玻璃的红色碎片又改落到宁矢肩上。 「?」 宁矢拿起碎片,碎片则跟先前一样消失无踪。 两人看向彼此,同时抬头仰望天空然后吓了一大跳。 「天空」 「在摇晃?」 非常奇妙的光景,这不是因为地面在晃动才有这种错觉,的的确确是天空自己在摇动。 啪啦啪啦。第三次,红色碎片落下,而且不是一片两片,数十、数百无数的红色碎片自天空中落下。 绝大部分的碎片都在空中消失,但还是有数片掉落在南原和宁矢两人的肩上、头上。 「天空的碎片是这样吗?这东西」 南原把玩着碎片,独自低语着,此时,他感觉到仰望天空的宁矢倒吸了一口气。 在南原看向天空的同时,那个就发生了 随着干裂的高音响起,一道白线划过天空。 「天空裂开了」 南原和宁矢瞪大双眼。 「只有这边的天空在摇晃吗?」 「龟裂一直朝那边裂去,看来应该不是。」 「所以说这个大到见鬼的空间里的天空,搞不好全部都在震动啰?」 宁矢没有回答问题,看起来像是在沉思一般。 「搞不好」 正当宁矢准备说话时,一阵突如其来的冲击袭击两人。 「呜喔!」 差点向前倒下的南原反射性地将青龙刀刺地面,不过他们现在站在沙漠上,青龙刀根本派不上用场。 「接着是地震吗!」 南塔一边站稳脚步,一边怒吼。以震度来说的话,应该有六到七级左右吧,是非常强烈的地震。宁矢也拼了命要取得平衡。 幸好地震不到五秒钟便结束。 「现在到底是发什么了什么事啊?一下是天空晃,一下是地面晃」 南原将青龙刀从沙中抽起扛在肩上,再次抬头仰望。 天空仍在持续摇晃,而且龟裂不知何时变成了三道。 「一定是这样没错。」 宁矢唐突地说道。 「嗄?」 「这个空间快要崩解了。」 宁矢以淡淡的语调说着不得了的事。 「什」 「只有这个可能,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天空是不会龟裂的。」 的确如此,南原心想。 「不过如果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那这个空间又是为什么会开始崩解呢?」 「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啊,用你自己的脑袋想一想吧,有时候也得自己动动脑筋,不然你迟早有一天会留级留到跟你妹变同学。」 宁矢的回答让南原握紧一只拳头不断颤抖,他不断在内心重复着「不要生气,我是大人了。」现在气到死也只是浪费体力而已。 「虽然我不知道空间为何崩解,不过我能确定一件事。」 「什么事?」 「一定要赶快找到姊姊,离开这里。我绝对不要被落下来的天空给砸死。」 「这倒是真的,我也不想有这样死法。」 南原放下颤抖的拳头,凝视着龟裂的天空。 如果像宁矢所说的那样,这个异空间正在崩解那他们在天空完全落下之前,还有多少时间?南原和宁矢完全无法预测。 「快走吧,我们没有任何一秒可以浪费。」 宁矢点头,两人再次向前跑去。 江炎他们就是朝这个方向跑去的。南原和宁矢手上只有这个线索,虽然不管他们怎们跑,都不一定能见到江炎、江岚和宁宁,不过他们现在所能做的就是跑。 他们再度出发没多久后,沙漠大地又开始摇晃。这次的摇晃不像先前那么强烈,两个人还能继续跑下去,不过这次的地震持续了十秒后,甚至到了一分钟都还没停止。 看来宁矢的推测精准命中,这个空间再过不久就会崩解。 天空的龟裂逐渐扩大,细小的红色天空碎片不断落下,还有地震。这些现象让南原相信这个用术创造出来的空间正在逐渐崩解。 我们不只要快点找到江炎父子和宁宁,现在我们连要怎么逃出这个空间都不知道,得想个方法才行 南原边跑边思考着,某道气味突然飘进鼻孔。 「找到了!」 南原尖锐地说道。他停下脚步,宁矢也立刻停在原地。 「是江炎的味道!」 鼻子好不容易闻到了。 「?」 嗅觉不如南原的宁矢似乎尚未感知到气味,正带着锐利的眼神到处嗅着。 「还有七、八公里远,八成是在山那边。」 南原以下巴轻轻比了此地平线彼方的连峰冰山。 「姐姐也在那边吗?」 「这个嘛」 南原回答宁矢的问题。他虽然捕捉到江炎的气味,但那里并没有宁宁和江岚的气味,反倒出现了身分不明的两道气味。 江炎那家伙被敌人包围了吗? 他们得加快脚步的理由又增加了一个,而且他很在意和江炎一起行动的江岚气味为何消失了。 「我的鼻子还没有捕捉到任何气味,你给我好好说明。」 「说明只会浪费时间,再跑个一、两公里的话,就算你不想闻到,也会闻得到啦。快走吧!」 南原粗鲁地回答完后向前跑去。内心不服气的宁矢拧起嘴角,跟着跑了上去。 再过不久,他们便听到从冰山方向传来的沉闷爆炸声。 战况愈形激烈,同时也陷入一场苦战。 高声鸣叫的神鸟逼近,从左右方和正面袭来。 江炎忍下神鸟拍动羽翼时所引起的热风,朝离自己最近的左边神鸟放出极彩色光,将之抹杀。随即回过头,看见近百个火球以子弹般的速度朝自己逼近。 江炎判断自己来不及迎击,于是他选择先跳起,火球群立刻跟上。 江炎的心口里吸满气,发出咆哮,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化作冲击波炸裂火球群,火焰的烟幕出现在江炎和地面之间。 接着,两只神鸟穿过烟幕现身。 江炎的掌前亮起无数个极彩色光点,化作箭雨出击,神鸟在光箭的攻击下消灭。 刚刚那是第几只了? 江炎的内心这么问着,他的意识已经开始蒙胧,呼吸也开始紊乱。 野兽的力量源头。野兽和远古力量是完全相异的两股力量。 在与神鸟的战斗中,江炎使用的主要是远古力量,因此他的力量并没有消耗太多,不过持续地使用远古力量也为江炎的身体带来大的伤害。 远古之力的后遗症让身体的骨架、肌肉和内脏咯吱作响,不断哀嚎,这对全身都被病灶所侵蚀的江炎而言,远古之力其实是一把双面剑。 还没解开所有的力量就已经惨成这样,到时候不就更惨?如果我控制力量的技巧再好一点,或许就能抑制这后遗症 江炎一边以朦胧的意识思考一边着地,背后传来一阵惊人的热气。 他回过头,看见一只大张着绋红双翼的神鸟就在眼前,一瞬间因战栗而清醒。 「唔!」 要攻击它?还是要退开拉出距离江炎选择的是后者。 江炎蹬向冰原离开神鸟。刹那之间,某样发光的物体如箭一般迅速划过离江炎脸颊前数公分的地方,在江炎辨识出那是苍蓝光枪的那一瞬间,光枪已经刺进了神鸟颈部底端。 江炎立刻将双手在身前交叉,同时伏下双耳,瞬间过后,神鸟爆炸。 爆炸声、爆压、火焰,三者合一向冬马袭来。 「呃!」 爆炸的压力把江炎打到冰原上,他来不及作好准备,虽然受到火焰的攻击,不过幸好体毛防火效果够高,加上身上缠绕的兽气,江炎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如果神鸟在近距离内爆炸的话,可不是这点小伤就可以解决的。 江炎按住最先着地的右肩站起身,看向光枪飞来的方向。 「谢谢你的援护,不过我希望你可以不要用这么激烈的手段。」 他对着站在那里的阿桂说。 「抱歉,我没有厉害到能够让神鸟不爆炸就消失,你死了这条心吧。」 阿桂冷淡地说。他的表情虽然和语调一样冷淡,不过额头和脖子上都冒出了汗珠,肩膀也在抖。 阿桂的体力似乎也到极限了 江炎走到桂身旁,看向远方。 火焰在遥远的前方逆卷而上,那是因为有数只神鸟在飞舞,鹰就在它们环绕之下。 「神鸟又被召唤来了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他非常想要叹气,他们已经消灭了三十来只神鸟,大部分都是江炎以远古力量消灭的,不过像先前那样,受到阿桂攻击后爆炸消失的神鸟也不在少数。 神鸟交给江炎,阿桂负责防御、并等待用长剑攻击鹰的战术,已经被不管怎么攻击都会不断涌上的神鸟给封锁住。 「再这样下去,战况只会持续胶着下去」 江炎无力地低语。 「梦话留到睡觉的时候再说,这个状况持续不了多久了。」 阿桂冷冷地说。 「什么?」 「你还没注意到吗?」 阿桂拧起眉头。 「这个空间结界就快崩坏了,你看看天空。」 「?」 江炎闻言抬头仰望天空,大吃一惊,天空正不断摇晃,数道纵横交错的龟裂远远延伸到彼方。 「我完全没注意到」 他再仔细地凝视前方,红色粉末状的物体正不断自空中落下,神鸟洒下的火花让他也没注意到这个现象。 「真是个少根筋的男人,你不会连地震都没注意到吧?」 江炎沉默,他真的没发现。听阿桂这么一说,大地的确在摇晃。 根据桂所言,数分钟之前有一阵剧烈的强震,其后则持续着微弱的余震。 由于江炎不但把全副心力集中在战斗上,同时又跑又跳,一直持续着剧的动作,完全没注意到周遭的状况,而远古力量所引起的意识朦胧恐怕也是原因之一吧。 居然没注意到环境的变化我得更小心一点才行。 江炎摇了摇头告诫自己。 「可是为什么会突然开始崩坏?这地方不是存在了一百多年以上吗」 是鹰的意思吗?江炎不禁问道。阿桂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后回答:「核被破坏了,没有其它理由。」 「核?」 「以术创造出来的空间里一定有一个核,即便是只有一块那么大,或是像这里大到浪费地方的空间都一样。只要核被破坏了,空间就会失去均衡而崩坏。」 只要核一被破坏,就算是创造空间的人也无法阻止崩坏发生,桂加上了这一句。 「这个空间的核,该不会就是」 「没错。是你所破坏的那座石碑。」 鹰的声音。江炎和阿桂立即摆出战斗姿势,不过他不在附近。 「真是个懒惰的男人居然用术把声音送来信。」 「看来我们的对话他也是听得一清二楚」 和阿桂一起睨着彼端的火焰,江炎想起了兰。 江炎破坏石碑之后,那名女性从一百数十年来的诅咒中被解放,把她的愿望托付给江炎,接着便消失无踪 无法阻止弟弟的暴行、无法待在自己的孩子身边,她的悔恨无从计量。 究竟有多少人因为鹰而不幸? 想要成为神,想要成为永恒的存在,鹰为了这愿望,究竟让别人流了多少血泪? 悲怜的心情取代愤怒涌上心头,江炎的眼眶发热。 为了不让自己忘记他应该达成的目标,他压抑着内心的激情战斗至此。 怒气和憎恨至今仍封锁在心底深处,但只有这份悲怜的心情,他无法忍下。 「让一切结束吧。」 这句话不是对着一旁的阿桂说,而是江炎对着自己说的,阿桂斜睨着如此说着的江炎。 「必须让这一切结束。」 现在在这里,让一切结束。 江炎做了几次深呼吸,整理紊乱的呼吸。 「阿桂,跟上我。」 江炎讲完后便冲上前去。 「啐。」 阿桂迟了一瞬后,随即跟上。 和鹰之间的距离约有两百公尺,不需要使出全力冲刺。江炎微微回过头,确定阿桂跟在自己十数公尺后方。 江炎打算使出剩下的所有力量,赌上最后一击,这个赌注成功后需要阿桂的力量,他不能丢下阿桂。 「要上了吗?那好,余就如你所愿,让一切结束!」 鹰清朗的声音响遏四周,包围住鹰的七只神鸟也随声音摆出阵形,向这边攻来。 江炎停下脚步,让剑身约一公尺半的裂光之剑出现在左手上。 他将远古力量灌入裂光之剑内,炫目的金色刀刀化为更加闪耀、鲜艳的极彩色刀刃。 虽然他还无法完全解放远古力量,不过已慢慢抓到操纵远古力量的窍门。 江炎举起极彩色的剑,冲进逼近的神鸟群中。 它们大概没想到江炎会自己跳进来吧。神鸟们的动作出现了犹豫,阵形被打乱。 江炎拼了命忍住难耐的热气,挥动极彩色的剑。 最初的斩击一只神鸟的脖子,回过来的刀顺势砍另一只。 被斩的两只神鸟立刻化作火花散去。 这样可以! 对身体而言,连发远古力量是非常大的负担,不过像这样以剑的形式挥斩,就可以免去连发的副作用而直接攻击。当然,这也有可能会让神鸟爆炸,不过攻击的效果正如江炎所预期的一样,只是 真正的赌注现在才开始, 神鸟从左边逼近,江炎迅速蹲下躲开攻击。 江炎一边退后,一边放出极彩色的剑,剑如彗星一般拉出长长的尾巴,刺进朝自己飞来的神鸟。 神鸟化作火花,剑身则化为磷光消失。 减到只剩下三只的话。 一直在神鸟们之间穿梭自如的江炎突然停下脚步。 在沸水的热气中,江炎放松过于紧绷的神经,摆出无形之位的架势。 三只神鸟包围住江炎。 老爸 江炎在心中呼唤着父亲。 父亲的身影如跑马灯般在眼前重现。 嘲讽的笑、凝视着母亲遗照时疲累的侧脸、还有为了守护他该守护的人时挺身战斗的金色背影 他曾经恨过父亲让他继承神狼的血脉。 他曾经蔑视父亲,认为是父亲的没用造成母亲的死。 这些心情在他和父亲之间划下一道鸿沟,是他自己为了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选择搬出了老家。 在和宁宁相遇之前,父子之间的深沟一直无法填平。 也许他们两个算不上是关系良好的父子。 不过老爸还是我的老爸。 铿。神鸟们拍动羽翼时所发出来的热气如冲击波一般袭上江炎,不过江炎的无形之位仍未崩坏。 「来吧。」 江炎以散发出坚强意志的眼神望向站在神鸟彼端的鹰说道。随后,神鸟们从三个方向扑天盖地飞来。 江炎完全没有闪开,直地挡下神鸟们的攻击。 第144章 江炎那家伙被敌人包围了吗? 他们得加快脚步的理由又增加了一个。 而且他很在意他们的安危。 “到底怎么了,你给我好好说明。” “说明只会浪费时间,再跑个一、两公里你会知道的。快走吧!” 南原粗鲁地回答完后向前跑去。 内心不服气的宁矢拧起嘴角,跟着跑了上去。 再过不久,他们便听到从冰山方向传来的沉闷爆炸声。 战况愈形激烈,同时也陷入一场苦战。 江炎的心口里吸满气,发出咆哮,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化作冲击波炸裂火球群,火焰的烟幕出现在江炎和地面之间。 接着,两只神鸟穿过烟幕现身。 江炎的掌前亮起无数个极彩色光点,化作箭雨出击,神鸟在光箭的攻击下消灭。 刚刚那是第几只了? 江炎的内心这么问着,他的意识已经开始蒙胧,呼吸也开始紊乱。 野兽的力量源头。野兽和远古力量是完全相异的两股力量。 在与神鸟的战斗中,江炎使用的主要是远古力量,因此他的力量并没有消耗太多,不过持续地使用远古力量也为江炎的身体带来大的伤害。 远古之力的后遗症让身体的骨架、肌肉和内脏咯吱作响,不断哀嚎,这对全身都被病灶所侵蚀的江炎而言,远古之力其实是一把双面剑。 还没解开所有的力量就已经惨成这样,到时候不就更惨?如果我控制力量的技巧再好一点,或许就能抑制这后遗症 江炎一边以朦胧的意识思考一边着地,背后传来一阵惊人的热气。 他回过头,看见一只大张着绋红双翼的神鸟就在眼前,一瞬间因战栗而清醒。 「唔!」 要攻击它?还是要退开拉出距离江炎选择的是后者。 江炎蹬向冰原离开神鸟。刹那之间,某样发光的物体如箭一般迅速划过离江炎脸颊前数公分的地方,在江炎辨识出那是苍蓝光枪的那一瞬间,光枪已经刺进了神鸟颈部底端。 江炎立刻将双手在身前交叉,同时伏下双耳,瞬间过后,神鸟爆炸。 爆炸声、爆压、火焰,三者合一向冬马袭来。 「呃!」 爆炸的压力把江炎打到冰原上,他来不及作好准备,虽然受到火焰的攻击,不过幸好体毛防火效果够高,加上身上缠绕的兽气,江炎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如果神鸟在近距离内爆炸的话,可不是这点小伤就可以解决的。 江炎按住最先着地的右肩站起身,看向光枪飞来的方向。 「谢谢你的援护,不过我希望你可以不要用这么激烈的手段。」 他对着站在那里的阿桂说。 「抱歉,我没有厉害到能够让神鸟不爆炸就消失,你死了这条心吧。」 阿桂冷淡地说。他的表情虽然和语调一样冷淡,不过额头和脖子上都冒出了汗珠,肩膀也在抖。 阿桂的体力似乎也到极限了 江炎走到桂身旁,看向远方。 火焰在遥远的前方逆卷而上,那是因为有数只神鸟在飞舞,鹰就在它们环绕之下。 「神鸟又被召唤来了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他非常想要叹气,他们已经消灭了三十来只神鸟,大部分都是江炎以远古力量消灭的,不过像先前那样,受到阿桂攻击后爆炸消失的神鸟也不在少数。 神鸟交给江炎,阿桂负责防御、并等待用长剑攻击鹰的战术,已经被不管怎么攻击都会不断涌上的神鸟给封锁住。 「再这样下去,战况只会持续胶着下去」 江炎无力地低语。 「梦话留到睡觉的时候再说,这个状况持续不了多久了。」 阿桂冷冷地说。 「什么?」 「你还没注意到吗?」 阿桂拧起眉头。 「这个空间结界就快崩坏了,你看看天空。」 「?」 江炎闻言抬头仰望天空,大吃一惊,天空正不断摇晃,数道纵横交错的龟裂远远延伸到彼方。 「我完全没注意到」 他再仔细地凝视前方,红色粉末状的物体正不断自空中落下,神鸟洒下的火花让他也没注意到这个现象。 「真是个少根筋的男人,你不会连地震都没注意到吧?」 江炎沉默,他真的没发现。听阿桂这么一说,大地的确在摇晃。 根据桂所言,数分钟之前有一阵剧烈的强震,其后则持续着微弱的余震。 由于江炎不但把全副心力集中在战斗上,同时又跑又跳,一直持续着剧的动作,完全没注意到周遭的状况,而远古力量所引起的意识朦胧恐怕也是原因之一吧。 居然没注意到环境的变化我得更小心一点才行。 江炎摇了摇头告诫自己。 「可是为什么会突然开始崩坏?这地方不是存在了一百多年以上吗」 是鹰的意思吗?江炎不禁问道。阿桂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后回答:「核被破坏了,没有其它理由。」 「核?」 「以术创造出来的空间里一定有一个核,即便是只有一块那么大,或是像这里大到浪费地方的空间都一样。只要核被破坏了,空间就会失去均衡而崩坏。」 只要核一被破坏,就算是创造空间的人也无法阻止崩坏发生,桂加上了这一句。 「这个空间的核,该不会就是」 「没错。是你所破坏的那座石碑。」 鹰的声音。江炎和阿桂立即摆出战斗姿势,不过他不在附近。 「真是个懒惰的男人居然用术把声音送来信。」 「看来我们的对话他也是听得一清二楚」 和阿桂一起睨着彼端的火焰,江炎想起了兰。 江炎破坏石碑之后,那名女性从一百数十年来的诅咒中被解放,把她的愿望托付给江炎,接着便消失无踪 无法阻止弟弟的暴行、无法待在自己的孩子身边,她的悔恨无从计量。 究竟有多少人因为鹰而不幸? 想要成为神,想要成为永恒的存在,鹰为了这愿望,究竟让别人流了多少血泪? 悲怜的心情取代愤怒涌上心头,江炎的眼眶发热。 为了不让自己忘记他应该达成的目标,他压抑着内心的激情战斗至此。 怒气和憎恨至今仍封锁在心底深处,但只有这份悲怜的心情,他无法忍下。 「让一切结束吧。」 这句话不是对着一旁的阿桂说,而是江炎对着自己说的,阿桂斜睨着如此说着的江炎。 「必须让这一切结束。」 现在在这里,让一切结束。 江炎做了几次深呼吸,整理紊乱的呼吸。 「阿桂,跟上我。」 江炎讲完后便冲上前去。 「啐。」 阿桂迟了一瞬后,随即跟上。 和鹰之间的距离约有两百公尺,不需要使出全力冲刺。江炎微微回过头,确定阿桂跟在自己十数公尺后方。 江炎打算使出剩下的所有力量,赌上最后一击,这个赌注成功后需要阿桂的力量,他不能丢下阿桂。 「要上了吗?那好,余就如你所愿,让一切结束!」 鹰清朗的声音响遏四周,包围住鹰的七只神鸟也随声音摆出阵形,向这边攻来。 江炎停下脚步,让剑身约一公尺半的裂光之剑出现在左手上。 他将远古力量灌入裂光之剑内,炫目的金色刀刀化为更加闪耀、鲜艳的极彩色刀刃。 虽然他还无法完全解放远古力量,不过已慢慢抓到操纵远古力量的窍门。 江炎举起极彩色的剑,冲进逼近的神鸟群中。 它们大概没想到江炎会自己跳进来吧。神鸟们的动作出现了犹豫,阵形被打乱。 江炎拼了命忍住难耐的热气,挥动极彩色的剑。 最初的斩击一只神鸟的脖子,回过来的刀顺势砍另一只。 被斩的两只神鸟立刻化作火花散去。 这样可以! 对身体而言,连发远古力量是非常大的负担,不过像这样以剑的形式挥斩,就可以免去连发的副作用而直接攻击。当然,这也有可能会让神鸟爆炸,不过攻击的效果正如江炎所预期的一样,只是 真正的赌注现在才开始, 神鸟从左边逼近,江炎迅速蹲下躲开攻击。 江炎一边退后,一边放出极彩色的剑,剑如彗星一般拉出长长的尾巴,刺进朝自己飞来的神鸟。 神鸟化作火花,剑身则化为磷光消失。 减到只剩下三只的话。 一直在神鸟们之间穿梭自如的江炎突然停下脚步。 在沸水的热气中,江炎放松过于紧绷的神经,摆出无形之位的架势。 三只神鸟包围住江炎。 老爸 江炎在心中呼唤着父亲。 父亲的身影如跑马灯般在眼前重现。 嘲讽的笑、凝视着母亲遗照时疲累的侧脸、还有为了守护他该守护的人时挺身战斗的金色背影 他曾经恨过父亲让他继承神狼的血脉。 他曾经蔑视父亲,认为是父亲的没用造成母亲的死。 这些心情在他和父亲之间划下一道鸿沟,是他自己为了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选择搬出了老家。 在和宁宁相遇之前,父子之间的深沟一直无法填平。 也许他们两个算不上是关系良好的父子。 不过老爸还是我的老爸。 铿。神鸟们拍动羽翼时所发出来的热气如冲击波一般袭上江炎,不过江炎的无形之位仍未崩坏。 「来吧。」 江炎以散发出坚强意志的眼神望向站在神鸟彼端的鹰说道。随后,神鸟们从三个方向扑天盖地飞来。 江炎完全没有闪开,直地挡下神鸟们的攻击。 「什!」 阿桂和鹰都因为江炎毫不抵抗而任火焰吞噬的行为感到惊讶不已。 刹那之间,他们睁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吞噬江炎后正准备爆炸的三只神鸟颜色瞬间转化。 由血红,化作金色。 「!?」 在半句话都说不出的阿桂和鹰面前,金色的神鸟卷起漩涡向空中爬升。 「上啊!」 高声大吼的是站在金色神鸟正下方的江炎。 金色神鸟响应江炎发出的叫声,以鹰为目标急速降下。 「怎么可能!?」 惊愕的鹰大叫,高高举起朱雀扇,他准备向神鸟们下达命令,不过金色的神鸟并没有回应。 她们不可能回应。颜色由血红化作金色的神鸟们,它们的主人已经不再是鹰了。 鹰那鲜红色的身影被金色火焰吞噬,下一个瞬间,鹰发出惨叫,但江炎和阿桂都没有听见。 爆炸声掩盖了所有的声音。 天空、大地、空气这个空间里的一切都在剧烈摇晃。 冲击波和闪亮的金色火焰扩散至整片冰原。 江炎跳开、以力量覆住全身,阿桂则是张开防御结界,保护自己免受冲击波的余震波及。 「成功了」 火焰划过后,强烈的无力感侵袭江炎,他瞬间脱力地单膝着地,刚才的攻击几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兽气。 「虽然这是抄袭别人的招式不过,弹回去了」 放出所有的兽气所换得的攻击那是父亲?江岚的绝招,镜反射。 将敌人的攻击加倍奉还。虽然江炎以前只看过一次,但他还是成功了。 不过说是成功,其实江炎也只是勉强把攻击弹回去,并没有让反击的威力增加到原来的一倍。 只不过三只神鸟还是确实地爆发了,就算是鹰,也不可能在承受这样的攻击后毫发无伤。 他以灌入远古力量的裂光之剑减少神鸟的数量,再将剩下的神鸟用镜反射弹回。 江炎艰辛地做到了这成功机率几乎是零的不利赌注。 不过光是赢了赌注并没有意义,如果不给鹰致命一击,那所有的努力依旧是徒劳无功。 「阿桂!」 江炎回过头大叫。 镜反射耗尽江炎的力量,连站都站不好的他已经无力追击。 如果是啊桂的话如果是他和魔剑?绝的话,就能轻而易举地给樱致命一击。 「给鹰致命一击!」 回过头的视线却找不到桂。 江炎立刻转向鹰的方向,在那里同时找到阿桂和鹰的身影。 横打过来的金色火花化作大量的雨水落下,樱深深地低着头,如幽灵一般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而阿桂则是从鹰的背后挥下长剑。 在江炎尚未出声之前,阿桂已经开始动作了。 「去死吧!」 阿桂的声音发出了清冷的声响,白刀划过虚空,鹰位在轨道上的头飞舞至空中。 「成」 成功了。原本打算这么说的江炎停下。 鹰飞舞在空中的双眸突然像猫头鹰一般大大地睁开。 「!?」 再下一个瞬间,鹰斜倒在一旁的身体化成浓厚的红烟扩散,阿桂的身影迅速被烟幕吞噬而消失。 「阿桂!」 「呜啊啊啊啊!」 江炎的叫声和阿桂的惨叫相迭。 让人联想到雷光的青白色光芒自烟幕中进射向四面八方,光芒来到江炎脚尖前数公分处剧烈爆炸。 「唔!」 差点被冲击弹开的江炎勉强挡下,他的视线回到正面。 烟幕不知何时完全消失了,鹰就站在眼前。 他的脖子和身体相连,美丽的脸上带着冷冷的笑,神鸟的火焰似乎没有给他带来任何伤害。 「呜啊」 阿桂发出断断续续的痛苦声,鹰拎起他的衣领,硬是让他站起,他看来虽然尚有意识,但四肢完全无力,长剑也掉到脚边。 「你以为能杀得了我吗?」 鹰低低窃笑。 「真是个虚幻的梦。」 鹰就像是在丢垃圾般地抛开阿桂。 砰咚。阿桂毫无防备地以背着地,落在江炎身旁。 阿桂砍的是用术做出来的分身! 江炎以镜反射弹回的神鸟也被鹰躲开了。 他用尽力量所做出的必死攻击并没有命中鹰。 「唔」 江炎叹气,他也只能叹气。 「很辛苦的样子嘛,江炎,没有力气、束手无策,只能绝望?」 鹰嘲笑着江炎,踏出步伐,江炎缓缓退后。 不可以害怕,要踏上前去战斗。 江炎不断在内心鞭策自己,不过他无法停下后退的脚步。 「如此愚弄我,我要你化作灰烬偿还!」 鹰高声说完后举起朱雀扇。 在火焰将自空中涌出的那一刹那,出现了异常。 「嘎!」 鹰突然发出了混浊的声音向前趴倒。 「什!?」 以为出现状况的江炎摆好战斗姿势结果他瞪大了双眼。 白刀自鹰的胸口刺出。 江炎花了数秒才理解这是有人从背后袭击鹰。 而心口被刺穿的鹰也是一样。 「啊嘎」 鹰一边发出混浊的声音,一边试着回头,但在他回头之前,刀刃便再次深深刺进心口,让他上半身仰起。 然后,刀刃一口气被出。 「啊」 鲜血如雾气般自心口及口中喷出,鹰向前倒下。其后现身的袭击者让江炎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头发和瞳孔都是金褐色的少年握着阿桂的长剑在抖。 时间仿佛停下,江炎怔在原地,甚至忘记要眨眼。 眼前这一幕给人的冲击就是如此巨大。 御言拾起从阿桂手上掉落的魔剑?绝,趁鹰失去防备的时候采取攻击。现在他的表情僵硬,全身不停颤抖。 另一方面,遭受奇袭的鹰则是趴倒在地,一动也不动。他的背上流出大量的鲜血,加上心前的出血,四周已化为一片血海。 随空气飘来的血味证实倒在那里的鹰并不是术所创造出来的分身。 致命一击要给他致命一击, 就在江炎这么想的时候,御言就像是得了疟疾一般开始动作。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御言突然扬声大叫,换手握住长剑刺鹰的背,而且不是只刺一次两次。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江炎只是默默地看着这凄惨的一幕。不,他是因为被发狂的御言的气势所慑,所以只能在一旁观看。 「大家大家都是因为你!大叔也是!我也是!大家都是因为你!」 御言疯狂地刺着鹰,疯狂到让人不忍卒睹。不知过了多久,他丢开长剑,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御言」 江炎顾忌地出声呼叫缘,结果缘就像是泪腺被人打开一般哇哇地放声大哭。 他时而哽咽的哭法就像个孩子一样,让江炎再也看不下去。 被拖出来,还且被施以不死不老之术的他,也是人生因鹰而崩毁的其中一员。 我以为他跟老爸一起被杀了还好他没事。 搞不好,老爸是舍命救了御言。江炎是这么想的。 御言没有要停下的意嗯,虽然有很多很多事想问他,不过短时间之内是不可能的吧。 此时确认鹰的生死才是最重要的,江炎提高了嗅觉的灵敏度。 「生命的气味是消失了没错」 他只闻到呛人的血。 即便江炎走到了鹰的身旁,鹰仍旧是动也不动。 的确死了。 「总觉得不太敢相信」 数百年来君临狼人园,为了己身欲望而糟蹋多人生命的龙人竟然死得意外而平凡。 「可是,都结束了谁都不会再受伤了」 没有不可思议、也没有任何感慨。 原本是值得欢喜的事,但现在却是难丛言喻的空虚。 江炎一边听着御言的哭声,一边俯视着鹰的尸骨,没想到身体却突然开始燃烧。 「呜哇!」 江炎倒退数步,火焰一瞬问便将鹰的身体燃烧殆尽,不复存在,只留下排成人形的灰烬。 到底是谁? 不是御言做的。现在还坐在地上的御言一边哭,一边惊讶地看着原本是鹰的灰烬。 如果不是御言的话 那他能想到的就只有一个人,江炎回过头,眼底映着一脸苦涩、伫立在原地的阿桂,是他用术把鹰的身体烧成灰的。 「阿桂」 阿桂无视江炎的声音,走上前去捡起缘丢开的魔剑? 从阿桂的侧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这一百数十年来的日子里,对鹰的憎恨灼烧着他的心,现在,他的心中又是环绕着怎样的情感呢? 江炎无法测知他的心情,也想不到该对他说些什么,只是直直注视着他。突然,一阵不可思议的气味刺入鼻腔。 觉得事情有异的江炎回过头,看见一个不知是光还是火的奇妙球体。 它的跟孩子的头差不多大,颜色则是比血还要深沉的红,它放出极光一般摇曳着光辉,飘浮在和江炎眼睛同高之处。 「是、是怎样?」 江炎凝神细看,那个球体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被吸进和江炎一样呆呆看着球体御言的心口。 「御言」 「啊啊啊啊啊啊!」 御言发出打断江言惨叫声,双手抱头痛苦挣扎,他的眼睛张大到似乎就要破 「这是」 突如其来的异常景象让江炎愣在原地。 「闪开,别挡路!」 冲上前的阿桂用手肘推开江炎。 阿桂站在痛苦挣扎的御言面前,满脸焦躁愤怒地挥下长剑。 「等一下,阿桂!」 江炎出言制止,不过阿桂仍旧无视江炎的叫唤,朝御言的脑门挥下长剑。 但长剑却在干钧一发之际,被无形的力量给弹开了。 「啐!」 阿桂啐了一声后再次挥下长剑。不过这次他连挥也挥不下去。 在阿桂挥下长剑的那一瞬间,原本还在挣扎的御言跳起身,给了阿桂的心口重重一掌。 「呃!」 「阿桂!」 江炎用单手接下被打飞的阿桂,向御言投以警戒的视线。 御言给予阿桂一击后就立刻跳开,他先前因恐惧及痛苦而扭曲的脸转眼变为锐利的眼神,认真地看着自己的一双手。 「御言?」 江炎一边喊着御言,另一方面则觉得不太对劲。 改变的不只是眼睛而已,就连气息也完全不同了。 完全是别人的气息而且还酷似江炎所知道的另一个人的气息。 「鹰」 江炎低声说出那人的名字。 「呵呵鼻子挺灵的嘛。」 御言,不,是鹰对自己笑了一笑,那优雅的表情绝对来自鹰。 「你抢走御言的身体了吗」 「没错,不过我本来没这打算就是了。」 鹰边苦笑边耸了耸肩。 第145章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惊愕的他大叫,高高举起扇子。 间里的一切都在剧烈摇晃。 冲击波扩散至整个空间。 江炎跳开,保护自己免受波及。 「成功了」 火焰划过后,强烈的无力感侵袭江炎,他瞬间脱力地单膝着地,刚才的攻击几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兽气。 「虽然这是抄袭别人的招式不过,弹回去了」 放出所有的兽气所换得的攻击那是父亲?江岚的绝招,镜反射。 将敌人的攻击加倍奉还。虽然江炎以前只看过一次,但他还是成功了。 不过说是成功,其实江炎也只是勉强把攻击弹回去,并没有让反击的威力增加到原来的一倍。 只不过三只神鸟还是确实地爆发了,就算是鹰,也不可能在承受这样的攻击后毫发无伤。 他以灌入远古力量的裂光之剑减少神鸟的数量,再将剩下的神鸟用镜反射弹回。 江炎艰辛地做到了这成功机率几乎是零的不利赌注。 不过光是赢了赌注并没有意义,如果不给鹰致命一击,那所有的努力依旧是徒劳无功。 「阿桂!」 江炎回过头大叫。 镜反射耗尽江炎的力量,连站都站不好的他已经无力追击。 如果是啊桂的话如果是他和魔剑?绝的话,就能轻而易举地给樱致命一击。 「给鹰致命一击!」 回过头的视线却找不到桂。 江炎立刻转向鹰的方向,在那里同时找到阿桂和鹰的身影。 横打过来的金色火花化作大量的雨水落下,樱深深地低着头,如幽灵一般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而阿桂则是从鹰的背后挥下长剑。 在江炎尚未出声之前,阿桂已经开始动作了。 「去死吧!」 阿桂的声音发出了清冷的声响,白刀划过虚空,鹰位在轨道上的头飞舞至空中。 「成」 成功了。原本打算这么说的江炎停下。 鹰飞舞在空中的双眸突然像猫头鹰一般大大地睁开。 「!?」 再下一个瞬间,鹰斜倒在一旁的身体化成浓厚的红烟扩散,阿桂的身影迅速被烟幕吞噬而消失。 「阿桂!」 「呜啊啊啊啊!」 江炎的叫声和阿桂的惨叫相迭。 让人联想到雷光的青白色光芒自烟幕中进射向四面八方,光芒来到江炎脚尖前数公分处剧烈爆炸。 「唔!」 差点被冲击弹开的江炎勉强挡下,他的视线回到正面。 烟幕不知何时完全消失了,鹰就站在眼前。 他的脖子和身体相连,美丽的脸上带着冷冷的笑,神鸟的火焰似乎没有给他带来任何伤害。 「呜啊」 阿桂发出断断续续的痛苦声,鹰拎起他的衣领,硬是让他站起,他看来虽然尚有意识,但四肢完全无力,长剑也掉到脚边。 「你以为能杀得了我吗?」 鹰低低窃笑。 「真是个虚幻的梦。」 鹰就像是在丢垃圾般地抛开阿桂。 砰咚。阿桂毫无防备地以背着地,落在江炎身旁。 阿桂砍的是用术做出来的分身! 江炎以镜反射弹回的神鸟也被鹰躲开了。 他用尽力量所做出的必死攻击并没有命中鹰。 「唔」 江炎叹气,他也只能叹气。 「很辛苦的样子嘛,江炎,没有力气、束手无策,只能绝望?」 鹰嘲笑着江炎,踏出步伐,江炎缓缓退后。 不可以害怕,要踏上前去战斗。 江炎不断在内心鞭策自己,不过他无法停下后退的脚步。 「如此愚弄我,我要你化作灰烬偿还!」 鹰高声说完后举起朱雀扇。 在火焰将自空中涌出的那一刹那,出现了异常。 「嘎!」 鹰突然发出了混浊的声音向前趴倒。 「什!?」 以为出现状况的江炎摆好战斗姿势结果他瞪大了双眼。 白刀自鹰的胸口刺出。 江炎花了数秒才理解这是有人从背后袭击鹰。 而心口被刺穿的鹰也是一样。 「啊嘎」 鹰一边发出混浊的声音,一边试着回头,但在他回头之前,刀刃便再次深深刺进心口,让他上半身仰起。 然后,刀刃一口气被出。 「啊」 鲜血如雾气般自心口及口中喷出,鹰向前倒下。其后现身的袭击者让江炎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头发和瞳孔都是金褐色的少年握着阿桂的长剑在抖。 时间仿佛停下,江炎怔在原地,甚至忘记要眨眼。 眼前这一幕给人的冲击就是如此巨大。 御言拾起从阿桂手上掉落的魔剑?绝,趁鹰失去防备的时候采取攻击。现在他的表情僵硬,全身不停颤抖。 另一方面,遭受奇袭的鹰则是趴倒在地,一动也不动。他的背上流出大量的鲜血,加上心前的出血,四周已化为一片血海。 随空气飘来的血味证实倒在那里的鹰并不是术所创造出来的分身。 致命一击要给他致命一击, 就在江炎这么想的时候,御言就像是得了疟疾一般开始动作。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御言突然扬声大叫,换手握住长剑刺鹰的背,而且不是只刺一次两次。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江炎只是默默地看着这凄惨的一幕。不,他是因为被发狂的御言的气势所慑,所以只能在一旁观看。 「大家大家都是因为你!大叔也是!我也是!大家都是因为你!」 御言疯狂地刺着鹰,疯狂到让人不忍卒睹。不知过了多久,他丢开长剑,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御言」 江炎顾忌地出声呼叫缘,结果缘就像是泪腺被人打开一般哇哇地放声大哭。 他时而哽咽的哭法就像个孩子一样,让江炎再也看不下去。 被拖出来,还且被施以不死不老之术的他,也是人生因鹰而崩毁的其中一员。 我以为他跟老爸一起被杀了还好他没事。 搞不好,老爸是舍命救了御言。江炎是这么想的。 御言没有要停下的意嗯,虽然有很多很多事想问他,不过短时间之内是不可能的吧。 此时确认鹰的生死才是最重要的,江炎提高了嗅觉的灵敏度。 「生命的气味是消失了没错」 他只闻到呛人的血。 即便江炎走到了鹰的身旁,鹰仍旧是动也不动。 的确死了。 「总觉得不太敢相信」 数百年来君临狼人园,为了己身欲望而糟蹋多人生命的龙人竟然死得意外而平凡。 「可是,都结束了谁都不会再受伤了」 没有不可思议、也没有任何感慨。 原本是值得欢喜的事,但现在却是难丛言喻的空虚。 江炎一边听着御言的哭声,一边俯视着鹰的尸骨,没想到身体却突然开始燃烧。 「呜哇!」 江炎倒退数步,火焰一瞬问便将鹰的身体燃烧殆尽,不复存在,只留下排成人形的灰烬。 到底是谁? 不是御言做的。现在还坐在地上的御言一边哭,一边惊讶地看着原本是鹰的灰烬。 如果不是御言的话 那他能想到的就只有一个人,江炎回过头,眼底映着一脸苦涩、伫立在原地的阿桂,是他用术把鹰的身体烧成灰的。 「阿桂」 阿桂无视江炎的声音,走上前去捡起缘丢开的魔剑? 从阿桂的侧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这一百数十年来的日子里,对鹰的憎恨灼烧着他的心,现在,他的心中又是环绕着怎样的情感呢? 江炎无法测知他的心情,也想不到该对他说些什么,只是直直注视着他。突然,一阵不可思议的气味刺入鼻腔。 觉得事情有异的江炎回过头,看见一个不知是光还是火的奇妙球体。 它的跟孩子的头差不多大,颜色则是比血还要深沉的红,它放出极光一般摇曳着光辉,飘浮在和江炎眼睛同高之处。 「是、是怎样?」 江炎凝神细看,那个球体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被吸进和江炎一样呆呆看着球体御言的心口。 「御言」 「啊啊啊啊啊啊!」 御言发出打断江言惨叫声,双手抱头痛苦挣扎,他的眼睛张大到似乎就要破 「这是」 突如其来的异常景象让江炎愣在原地。 「闪开,别挡路!」 冲上前的阿桂用手肘推开江炎。 阿桂站在痛苦挣扎的御言面前,满脸焦躁愤怒地挥下长剑。 「等一下,阿桂!」 江炎出言制止,不过阿桂仍旧无视江炎的叫唤,朝御言的脑门挥下长剑。 但长剑却在干钧一发之际,被无形的力量给弹开了。 「啐!」 阿桂啐了一声后再次挥下长剑。不过这次他连挥也挥不下去。 在阿桂挥下长剑的那一瞬间,原本还在挣扎的御言跳起身,给了阿桂的心口重重一掌。 「呃!」 「阿桂!」 江炎用单手接下被打飞的阿桂,向御言投以警戒的视线。 御言给予阿桂一击后就立刻跳开,他先前因恐惧及痛苦而扭曲的脸转眼变为锐利的眼神,认真地看着自己的一双手。 「御言?」 江炎一边喊着御言,另一方面则觉得不太对劲。 改变的不只是眼睛而已,就连气息也完全不同了。 完全是别人的气息而且还酷似江炎所知道的另一个人的气息。 「鹰」 江炎低声说出那人的名字。 「呵呵鼻子挺灵的嘛。」 御言,不,是鹰对自己笑了一笑,那优雅的表情绝对来自鹰。 「你抢走御言的身体了吗」 「没错,不过我本来没这打算就是了。」 鹰边苦笑边耸了耸肩。 兰曾经告诉江炎,樱拥有将精神移植到他人身上的能力。 江炎很清楚樱受到致命伤性命垂危时,很有可能会抢走自己或是阿桂的身体,所以他也做了相当的警戒,只是在看到他被烧成灰烬之后,他就不自觉地安心了。 不只是身体,如果不连精神一起毁灭的话,就不能打倒! 那个不知是光还是火焰的红色球体,就是鹰的精神。 江炎一边发出咆哮声,一边睨着鹰。 「都变成灰了还不会死你这男人实在够难缠了。蟑螂还比较可爱一点。」 被江炎以左手支撑住的阿桂发出混着怒骂,他推开江炎,将长剑刺在冰上代替拐杖。 「喔你这种贱人居然敢将我拿来和虫比!」 鹰的太阳穴抽动,脸上的笑容虽然没变,但金褐色的瞳孔里却有着显而易见的怒气。 「只懂得要苟且求生的你连虫都比不上!我现在就送你下黄泉!」 阿桂说完后举起长剑,但不稳的脚步却背叛了他强势的宣告。是鹰刚刚那一击所造成的伤害,再加上先前的体力消耗,阿桂现在的呼吸也十分地紊乱。 「将御言的身体当成容器的你已经无法使出原来的力量了我们两个一起上的话,要杀了你也不是难事。」 阿桂的话让江炎吃了一惊。 「鹰没办法使出原来的力量这是真的吗?」 阿桂草率地丢了一句「没错」回江炎的问题。 「他能使用的力量和技巧端看他所夺走的身体,他现在已经不再拥有那强到不象话的龙人之力了。」 「这样的话」 他们就有赢面。只不过自己跟阿桂都已耗尽了体力,可以想见这依旧会是一场难打的仗。 可是我还有远古之力。 江炎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还能不能忍受远古之力的副作用。不过如果对手是『御言』,那只要极彩色光能命中,他可以一击就让他死。 「我这次一定要打倒你!」 江炎准备摆好战斗姿势时突然想起。 不行!打倒鹰的话,御言也会一起死! 江炎在来到结界前,就已经向自己立下不杀御言、不让御言死的誓约,被杀害的江岚一定也是如此。 就算是为了回报江岚,他也不能牺牲御言。正当他犹豫不决时 「搞不清楚状况的贱人们还真敢说。」 鹰让御言的身体飘浮至空中。 「游戏到此为止。」 冷冷俯视江炎和阿桂的鹰说完后,地震突然变得更加剧烈。 「呜哇!」 「啧!」 像是要掀开地面的剧烈纵向摇晃让江炎和阿桂失去平衡。 怎么会摇成这样, 江炎和阿桂拼了命踩稳脚步不让自己倒下,但地心发出铿的一声,冰原上出现数道龟裂。 「该死!」 江炎咬紧牙根抬头仰望,发现天空的摇晃也和地震一样愈来愈剧烈,龟裂也在逐渐扩大。 结界即将崩坏。 再两、三分钟之后,这个空间便会完全倒塌,用不着问阿桂,江炎自己就很清楚。 「江炎,阿桂。」 在天空和大地所发出的声响中,鹰以和表情同样冷淡的声音说道:「我将离开此处,可是你们两个贱人别忘了,愚弄我、还有毁灭我身体的罪过余一定要你们拿命来还!」 语罢,鹰背后的空间发出水色的光芒,产生一道扭曲。 「等一下!」 「阿桂,不要!」 江炎抓住跳起身要砍向鹰的桂,让他停下动作。 「就算里面是鹰,他的身体还是御言啊,我不能让他一起死!」 「你开什么玩笑!你难道不懂这是杀了他的最佳时机吗!」 以烈火之姿回过身的桂闪出长剑,银光咻地掠过江炎喉头。如果江炎没跳开的话就必死无疑。 「那个孩子也是鹰手下的牺牲者之一啊!」 「御言的生死跟我无关!你要是挡住我的路,我就先杀了你!」 长剑的剑尖刺向鼻尖,江炎紧咬住牙根。阿桂是认真的,刚刚毫无犹豫的一剑和满布血丝的苍蓝双瞳都证明了这点。 江炎和阿桂站在剧烈摇晃的大地上看着彼此,从空下向下俯视的鹰呵呵笑道:「我是不介意你们两个贱人互相厮杀,不过可不要两个都死掉啊。」 鹰撩起金褐色的头发说完后转身,虽然阿桂抬头大叫「等一下!」但鹰却毫无响应的消失在扭曲中。 心中抱着复杂思绪的江炎看向鹰隐身消失的扭曲空间。 另一方面,阿桂则是以可将人剁碎的凌厉眼神瞪向空中,接着转至江炎身上。 可能会被阿桂骂得半死,也有可能会不由分说地被砍。虽然江炎这么想,阿桂却没有骂他也没有放出斩击。 阿桂只是睨了江炎一眼,就跳至半空中。 江炎惊讶地出声叫住他。 「阿桂!」 闻言,阿桂在半空中停下,他似乎使用了飘浮之术。 他只回过头看向江炎。 「我为了杀死鹰才和你一起战斗,身为狼人族的你仍旧是我的敌人,下次见面的时候,我绝对会毫不留情地砍下你的头,做好觉悟吧。」 桂留下这句话后便和樱一样,消失在散发出水色光芒的扭曲中。 「阿桂」 江炎以像是在忍受痛苦一般的表情微微低下头。 我什么都没做到,没有救到宁宁、也没有说服御言,我什么都没做到 而且,还失去了父亲。 我连兰的愿望都没办法达成老爸也是、宁宁也是、李振也是、御言的双亲也是,我没有达到任何人的愿望。 江炎因为自己的没用咬紧了牙根。 「江炎!」 后方传来盖过地震声的巨大呼唤。 江炎回过头,「南原,宁矢!」,向自己跑过来的两个身影让他瞪大了眼。 这么一说,南原和宁矢的确好像也一起来了这个空间啊 一连串的事情让他完全忘了这两个人的存在。 南原和宁矢边跑边和剧烈的地震奋战,他试着保持乎衡,最后终于在没有跌倒的状态下来到江炎身边。 「你们两个都没事啊太好了」 江炎安心地叹了口气。 「你也是啊。」 南原以青龙刀的刀背敲着肩膀,露出牙齿笑道。 两人都彻底被鲜血染一污,八成是碰到龙跟它战斗了吧。 「你们有没有受伤」 「姊姊在哪里」 当江炎开口问两人有没有受伤时,站在南原斜后方的宁矢一把推开南原,揪住江炎。 「为什么姊姊也不在这里」 宁矢一边喷着口水一边逼问不断眨眼的江炎。 要从哪里说起才好,江炎的思绪混乱,陷入沉默。 「姊姊」 铿! 「在哪里」 沉钝的声音响起,抓住江炎心口的宁矢翻着白眼倒下。 「吵死了,给我安静点。」 站在宁矢身后的南原用鼻子哼了一声,重新把青龙刀放回右肩上。 他用刀背敲了宁矢的后脑勺一记,而且还是用足以让人昏倒的力道。 「这家伙一开始乱吠就会没完没了,这是让他闭嘴最好的办法。」 南原当着说不出半句话的江炎面前,一脸理所当然地把动也不动的宁矢扛上左肩。 「真、真不愧是呃,这要怎说才好」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抿着嘴角的江炎被南原这么一问,露出了一脸空白的表情。 「现在没那个时间互相报告发生了什么事吧?我们还有什么必须在这个空间里做的事吗?还是说要赶快撤退了?你只要回答我这个问题就好。」 「撤退吧,再继续待在这里也没有意义了。」 「好。」 沉默了数秒后,南原点头。 「那你知道要怎么逃出去吗?要是想回到入口的话,恐怕途中就会掉进地上的龟裂里,要不然就是被碎裂的天空给砸死喔。」 「不需要回到入口,这里有人留下了出口。」 江炎以鼻尖指了指半空中的水色扭曲。 在鹰离开之后扭曲仍未消失。 他的意思大概是要江炎从这里逃走吧。 「居然就在正上方,挺贴心的嘛。只要跳进去就好了吗?」 「是的。」 「嗯,那我先走一步。」 扛着宁矢和青龙刀的南原深深沉下腰后,用力蹬向地面,消失在扭曲的彼方。 准备跟进的江炎却发现脚边掉了一片羽毛。 鲜红的羽毛正是鹰先前拿在手上挥舞,让江炎和阿桂陷入苦战的朱雀扇。 在数秒的犹豫后,江炎捡起羽毛塞进皮带缝里。 接着他也自结界中撤退。 没有人了。 展开殊死战的人们二离去,一百多年来被封在石碑内、度过悠长岁月的女子,其精神也随之消灭。 爆炸声支配了整个空间。 天空化作一面巨大的天窗裂成碎片坠落。 大地也是一样。沙漠也是、草原也是、冰原也是,地面向四面八方裂开,生成许多无底的断崖。 崩毁的天空和大地最后化为比沙粒还细小的灰尘消失了。 结界消灭。 风势逐渐增强。 大衣的领口以及扫帚一般的长马尾随风摇曳着。 「唔刮得脸好痛。」 李响嘟哝完后仰望天空。 雪已经在一个小时之前停住,只是覆住明月及天空的厚重云层依旧,所以很有可能还会继续下雪。 「我不该选在这里等的」 李响站在秩父的狼人园里最高的塔上,原本是因为可以一览无遗整个弓院的腹地而爬到这上面的,不过他开始后悔了。 他也可以选在室内等影兽回来的。 「唉」 响的视线从天空中移至下方,冷冽的气温让他叹了口气,吐出来的纯白气息掠过鼻尖,溶进夜风里。 眼下是一整片的雪景,并立的佛寺和不是佛寺的地方都被雪花完全掩盖。 「雪吗」 李响低声轻语。 「或许很适合今天这个日子吧」 响闭上双眼,脑海内浮现了一个女孩的身影。 背后垂着一根辫子,拥有美丽黑眼睛的娇小少女。 即使全身上下都沾满了雪花,还是用尽全力在堆雪人的少女。 那是回忆的碎片。 和她一起度过的日子的记忆。 闭着眼睛的李响淡淡地笑了。 李响有一个小他两岁,名叫雅雅的干妹妹。 两人是在十五年前相识的。 以孤儿的身分住在狼人园里的李响,和双亲过世后被收留的雅雅在那里相识。 喜欢照顾别人的李响在认识雅雅之后,也跟着帮忙照顾她。 第146章 “你这男人实在够难缠了。蟑螂还比较可爱一点。” 被江炎以左手支撑住的阿桂发出混着怒骂。 他推开江炎,狠狠的瞪着鹰。 “什么,你这种贱人居然敢将我拿来和虫比!” 鹰的太阳穴抽动,脸上的笑容虽然没变。 但褐色的瞳孔里却有着显而易见的怒气。 “只懂得要苟且求生的你连虫都比不上!我现在就送你下黄泉!” 阿桂说完后举起长剑,但不稳的脚步却背叛了他强势的宣告。是鹰刚刚那一击所造成的伤害,再加上先前的体力消耗,阿桂现在的呼吸也十分地紊乱。 「将御言的身体当成容器的你已经无法使出原来的力量了我们两个一起上的话,要杀了你也不是难事。」 阿桂的话让江炎吃了一惊。 「鹰没办法使出原来的力量这是真的吗?」 阿桂草率地丢了一句「没错」回江炎的问题。 「他能使用的力量和技巧端看他所夺走的身体,他现在已经不再拥有那强到不象话的龙人之力了。」 「这样的话」 他们就有赢面。只不过自己跟阿桂都已耗尽了体力,可以想见这依旧会是一场难打的仗。 可是我还有远古之力。 江炎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还能不能忍受远古之力的副作用。不过如果对手是『御言』,那只要极彩色光能命中,他可以一击就让他死。 「我这次一定要打倒你!」 江炎准备摆好战斗姿势时突然想起。 不行!打倒鹰的话,御言也会一起死! 江炎在来到结界前,就已经向自己立下不杀御言、不让御言死的誓约,被杀害的江岚一定也是如此。 就算是为了回报江岚,他也不能牺牲御言。正当他犹豫不决时 「搞不清楚状况的贱人们还真敢说。」 鹰让御言的身体飘浮至空中。 「游戏到此为止。」 冷冷俯视江炎和阿桂的鹰说完后,地震突然变得更加剧烈。 「呜哇!」 「啧!」 像是要掀开地面的剧烈纵向摇晃让江炎和阿桂失去平衡。 怎么会摇成这样, 江炎和阿桂拼了命踩稳脚步不让自己倒下,但地心发出铿的一声,冰原上出现数道龟裂。 「该死!」 江炎咬紧牙根抬头仰望,发现天空的摇晃也和地震一样愈来愈剧烈,龟裂也在逐渐扩大。 结界即将崩坏。 再两、三分钟之后,这个空间便会完全倒塌,用不着问阿桂,江炎自己就很清楚。 「江炎,阿桂。」 在天空和大地所发出的声响中,鹰以和表情同样冷淡的声音说道:「我将离开此处,可是你们两个贱人别忘了,愚弄我、还有毁灭我身体的罪过余一定要你们拿命来还!」 语罢,鹰背后的空间发出水色的光芒,产生一道扭曲。 「等一下!」 「阿桂,不要!」 江炎抓住跳起身要砍向鹰的桂,让他停下动作。 「就算里面是鹰,他的身体还是御言啊,我不能让他一起死!」 「你开什么玩笑!你难道不懂这是杀了他的最佳时机吗!」 以烈火之姿回过身的桂闪出长剑,银光咻地掠过江炎喉头。如果江炎没跳开的话就必死无疑。 「那个孩子也是鹰手下的牺牲者之一啊!」 「御言的生死跟我无关!你要是挡住我的路,我就先杀了你!」 长剑的剑尖刺向鼻尖,江炎紧咬住牙根。阿桂是认真的,刚刚毫无犹豫的一剑和满布血丝的苍蓝双瞳都证明了这点。 江炎和阿桂站在剧烈摇晃的大地上看着彼此,从空下向下俯视的鹰呵呵笑道:「我是不介意你们两个贱人互相厮杀,不过可不要两个都死掉啊。」 鹰撩起金褐色的头发说完后转身,虽然阿桂抬头大叫「等一下!」但鹰却毫无响应的消失在扭曲中。 心中抱着复杂思绪的江炎看向鹰隐身消失的扭曲空间。 另一方面,阿桂则是以可将人剁碎的凌厉眼神瞪向空中,接着转至江炎身上。 可能会被阿桂骂得半死,也有可能会不由分说地被砍。虽然江炎这么想,阿桂却没有骂他也没有放出斩击。 阿桂只是睨了江炎一眼,就跳至半空中。 江炎惊讶地出声叫住他。 「阿桂!」 闻言,阿桂在半空中停下,他似乎使用了飘浮之术。 他只回过头看向江炎。 「我为了杀死鹰才和你一起战斗,身为狼人族的你仍旧是我的敌人,下次见面的时候,我绝对会毫不留情地砍下你的头,做好觉悟吧。」 桂留下这句话后便和樱一样,消失在散发出水色光芒的扭曲中。 「阿桂」 江炎以像是在忍受痛苦一般的表情微微低下头。 我什么都没做到,没有救到宁宁、也没有说服御言,我什么都没做到 而且,还失去了父亲。 我连兰的愿望都没办法达成老爸也是、宁宁也是、李振也是、御言的双亲也是,我没有达到任何人的愿望。 江炎因为自己的没用咬紧了牙根。 「江炎!」 后方传来盖过地震声的巨大呼唤。 江炎回过头,「南原,宁矢!」,向自己跑过来的两个身影让他瞪大了眼。 这么一说,南原和宁矢的确好像也一起来了这个空间啊 一连串的事情让他完全忘了这两个人的存在。 南原和宁矢边跑边和剧烈的地震奋战,他试着保持乎衡,最后终于在没有跌倒的状态下来到江炎身边。 「你们两个都没事啊太好了」 江炎安心地叹了口气。 「你也是啊。」 南原以青龙刀的刀背敲着肩膀,露出牙齿笑道。 两人都彻底被鲜血染一污,八成是碰到龙跟它战斗了吧。 「你们有没有受伤」 「姊姊在哪里」 当江炎开口问两人有没有受伤时,站在南原斜后方的宁矢一把推开南原,揪住江炎。 「为什么姊姊也不在这里」 宁矢一边喷着口水一边逼问不断眨眼的江炎。 要从哪里说起才好,江炎的思绪混乱,陷入沉默。 「姊姊」 铿! 「在哪里」 沉钝的声音响起,抓住江炎心口的宁矢翻着白眼倒下。 「吵死了,给我安静点。」 站在宁矢身后的南原用鼻子哼了一声,重新把青龙刀放回右肩上。 他用刀背敲了宁矢的后脑勺一记,而且还是用足以让人昏倒的力道。 「这家伙一开始乱吠就会没完没了,这是让他闭嘴最好的办法。」 南原当着说不出半句话的江炎面前,一脸理所当然地把动也不动的宁矢扛上左肩。 「真、真不愧是呃,这要怎说才好」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抿着嘴角的江炎被南原这么一问,露出了一脸空白的表情。 「现在没那个时间互相报告发生了什么事吧?我们还有什么必须在这个空间里做的事吗?还是说要赶快撤退了?你只要回答我这个问题就好。」 「撤退吧,再继续待在这里也没有意义了。」 「好。」 沉默了数秒后,南原点头。 「那你知道要怎么逃出去吗?要是想回到入口的话,恐怕途中就会掉进地上的龟裂里,要不然就是被碎裂的天空给砸死喔。」 「不需要回到入口,这里有人留下了出口。」 江炎以鼻尖指了指半空中的水色扭曲。 在鹰离开之后扭曲仍未消失。 他的意思大概是要江炎从这里逃走吧。 「居然就在正上方,挺贴心的嘛。只要跳进去就好了吗?」 「是的。」 「嗯,那我先走一步。」 扛着宁矢和青龙刀的南原深深沉下腰后,用力蹬向地面,消失在扭曲的彼方。 准备跟进的江炎却发现脚边掉了一片羽毛。 鲜红的羽毛正是鹰先前拿在手上挥舞,让江炎和阿桂陷入苦战的朱雀扇。 在数秒的犹豫后,江炎捡起羽毛塞进皮带缝里。 接着他也自结界中撤退。 没有人了。 展开殊死战的人们二离去,一百多年来被封在石碑内、度过悠长岁月的女子,其精神也随之消灭。 爆炸声支配了整个空间。 天空化作一面巨大的天窗裂成碎片坠落。 大地也是一样。沙漠也是、草原也是、冰原也是,地面向四面八方裂开,生成许多无底的断崖。 崩毁的天空和大地最后化为比沙粒还细小的灰尘消失了。 结界消灭。 风势逐渐增强。 大衣的领口以及扫帚一般的长马尾随风摇曳着。 「唔刮得脸好痛。」 李响嘟哝完后仰望天空。 雪已经在一个小时之前停住,只是覆住明月及天空的厚重云层依旧,所以很有可能还会继续下雪。 「我不该选在这里等的」 李响站在秩父的狼人园里最高的塔上,原本是因为可以一览无遗整个弓院的腹地而爬到这上面的,不过他开始后悔了。 他也可以选在室内等影兽回来的。 「唉」 响的视线从天空中移至下方,冷冽的气温让他叹了口气,吐出来的纯白气息掠过鼻尖,溶进夜风里。 眼下是一整片的雪景,并立的佛寺和不是佛寺的地方都被雪花完全掩盖。 「雪吗」 李响低声轻语。 「或许很适合今天这个日子吧」 响闭上双眼,脑海内浮现了一个女孩的身影。 背后垂着一根辫子,拥有美丽黑眼睛的娇小少女。 即使全身上下都沾满了雪花,还是用尽全力在堆雪人的少女。 那是回忆的碎片。 和她一起度过的日子的记忆。 闭着眼睛的李响淡淡地笑了。 李响有一个小他两岁,名叫雅雅的干妹妹。 两人是在十五年前相识的。 以孤儿的身分住在狼人园里的李响,和双亲过世后被收留的雅雅在那里相识。 喜欢照顾别人的李响在认识雅雅之后,也跟着帮忙照顾她。 当时双亲才刚过世的雅雅像是把心遗忘在某处,成了一个面无表情的孩子。 雅雅寄身于狼人园的双亲在和污秽者的战斗中落败身亡,不幸的是,雅雅亲眼目睹了双亲被杀死的那一幕。 对一个七岁的孩子而言,双亲在眼前被杀这种事不可能不留下心理创伤。 失去表情的雅雅从来不跟其它孩子说话,总是呆呆地望着窗外。 当然,忍也被她拒于心门之外。 每当忍送上食物,她便以一句「我不要」退回;当李响说要带她到狼人园里逛逛时,她也是以一句「我比较想看天空」冷淡地回绝。 李响也试过偷掀她的裙子,或是把青蛙放进她背后等等,但她从来不哭也没有生气,当然她也不曾笑过。 虽然李响很清楚没有比这更无意义的行为,不过他仍旧没有放弃。应该说有一半是为了要赌一口气。 「这是人自尊的问题,就算死我也要让你笑!」 李响用他的耐心和努力渐渐地真的只是非常慢地,让雅雅逐渐敞开心扉。 过了半年之后,雅雅的话虽然不多,不过她已经会主动跟李响说话,裙子被掀的时候也会露出生气的表情。 即使雅雅仍旧不曾笑过,但每当忍看着雅雅生气的表情,他就相信有一天雅雅一定愿意露出笑容。 李响的愿望在雅雅来到狼人园之后即将届满一年的某个冬日终于实现了。 那一天,降下初雪。 从来没有看过雪的雅雅好奇地看着窗外自灰色天空落下的白色结晶。 隔天早晨的天空清澈晴朗,李响硬是把说着「我对雪不感兴趣」的雅雅拖到外面去。 在澄澈天空的阳光照射下,被白雪所覆盖的居住区庭园彷若光之世界般炫目闪耀。 眼前的光景让雅雅张大了嘴忘情地凝视,忍则是动手做起某样东西。 「响,这个是什么?」 李响用力拍了拍两个迭在一起的雪球,露齿一笑。 「这是玩雪的王道做雪人!」 「雪人?」 「还没完成就是了。」 李响把从置物柜里拿出来的水桶放在雪人头,然后掏出口袋里的两颗弹珠递给雅雅。 「这两颗弹珠是雪人的眼睛。」 「可以让我放吗?」 「嗯。」 「嗯那,我来试试看。」 雅雅以犹豫的手将弹珠放到雪人的脸上。 「接下来就把这些树枝当成鼻子和嘴巴喔,这样就大功告成了!」 「变成脸了」 雅雅一脸惊讶地看着完成的雪人。 「变成脸了耶,响!」 她将脸转向李响。 「好可爱喔!」 微微一笑。 李响的眼睛和嘴巴都张得老大。 那是雅雅被狼人园收养后第一次露出来的笑容。 她的笑容比想象中的还要可爱许多,让李响非常非常地高兴,高兴到他几乎要跳起舞来了。 「雅雅喜欢雪人吗?」 「嗯!」 「那好,我来帮你做好多好多雪人,让整个院子里都放得满满的!」 摆出胜利姿势的李响一头栽进制作雪人的作业中。 原本只是在李响做好的雪人上添加眼睛和嘴巴的雅雅,到后来也开始帮忙堆起雪球。 李响和雅雅不断地堆着雪人,直到日落居住区的庭园里真的被他们堆满了雪人。 「呼呼好、好玩吗?雅雅?」 李响一下子坐在雪地上,对雅雅问道。之所以会大口喘着气是因为他一直边吼着「我是第一的雪人达人啊啊啊啊!」之类的话,一边用尽全力推着雪球的关系。 「嗯,虽然耳朵痛痛痒痒的可是好好玩喔!」 雅雅笑着点头。她的耳垂因为雪地反射的阳光而晒得通红。 李响望着雅雅和染上暮色的雪人们,嘿嘿地笑了。 虽然两人在庭园里堆满雪人的行为被大人骂到臭头,而且还因为在户外待太久受到风寒而导致两人隔天一起发烧,但和雅雅一起堆雪人的那个冬天对李响而言,却是无可替代的回忆。 从她第一次展露笑容那天开始,雅雅变得愈来愈开朗。 有开心的事就笑,有伤心的事就哭,被嘲笑的话就闹别扭、生气忍在比任何人都还近的距离守护着表情日渐丰富的雅雅。 那是回忆的碎片。 和她一起度过的日子的记忆。 新的记忆他们之后再也没有留下。 六年前开始,他们再也无法留下任何回忆。 自从鲜血染红白雪的那个冬日起。 他,就在那里。 那天,那个时候,他在大雪中说道 (我们的责任是守护没有力量的普通人,因为雅雅她是狼人族的人所以,我没有选择她,我决定不救她。) 比雪还冻人,如冰一般的冷冽声音。 责任? 因为她是狼人族的人? 所以见死不救? 那么 错的究竟是谁? 将雅雅生为狼人的双亲? 继承了狼人血脉的雅雅? 如果雅雅不是身为狼人的话,那家伙就不会见死不救了吗? 如果雅雅不是狼人的话 李响缓缓张开双眼。 他哼地轻笑一声,回过头。 影兽就在那里,没有眼睛也没有鼻子的黑狗以白牙咬住金色的珠子,挥舞着尾巴。 「辛苦啦,你真乖。」 李响蹲下身拿起金色的珠子,用力地搔着影兽的脖子和头,它舒服地仰躺在地上,响就顺便也摸了摸牠的肚子。 摸了一会儿后,影兽无声地溶化在暗合中。 李响站起身,凝视着金色的珠子。 「看起来一点也不漂亮,不过是颗单纯的珠子嘛,这种东西真的能引出沉眠的力量吗?」 如果这颗珠子最后月没有这种能力,那李响就无法达成他的目的。 鹰不可能原谅李响的背叛,他一定会杀了自己,如果他派来跟琳同等级的杀手,那就没得玩、死定了。 「如果这颗珠子没用的话,那我辛苦骗过小琳、把白发男的血汗和憎恨结晶拿到手的努力就白费了。」 李响蹙起眉头说道:「唉,想太多也是没用啦。」他微微敛起表情,放开珠子。 珠子没有落下,而是飘在比李响眼睛梢高的位置。 李响将双手移至快可以碰到最后之月珠子的地方,轻轻吸了一口气后说了一句话。那是在准备发动珠子的瞬间,自然而然浮现于脑海中的一句话: 「让沉睡的s觉醒」 刹那之间,珠子染成漆黑,李响的心脏也同时重重跳了一下。 「!」 李响瞪大双眼。呼咚、呼咚,心脏在腔中猛力跳动。 「呃啊」 血液像是沸腾一般,烧得全身,李响几乎窒息。 他一边喘着,一边露齿而笑。 鹰和琳说的都是事实。 珠子拥有引出所有潜力的能力,而自己体内也沉睡着自己所期待的力量。 强大到足以迎接那个的力量。 李响现在确信这个事实。 呼咚、呼咚、呼咚、呼咚,胸中的鼓动愈来愈大声,最后,黑色的蒸气开始自响的体内喷出 颜色和暗夜相同的蒸气顺势上升至被厚云遮掩的天空中。 蒸气的喷出持续了大概一分钟左右,心跳恢复正常的同时,蒸气也随之停下。 「呼。」 李响大大吐了一口气,染成漆黑色的珠子还是维持一样的颜色,移动到离李响的头部稍远的地方。 「呼」 李响望了两手手掌一会儿后,像是在做复健般地重复着张开握紧的动作。 「感觉还不错,这样对上小琳和江炎,或是其它同等级的对手应该都不成问题。不过应该还是不及『长者』吧。」 和江炎、琳同等级,但在樱之下。 李响如此评断自己被引出至极限的力量。 「接下来呢,好戏要上场了。」 李响从大衣内袋里拿出某样东西。 颜色比血色还浓郁,但却同时具有透明感的小小鲜红结晶,那是阿桂以前将某位少女变成的妖魔被消灭后所遗留下来的呵种子由。 数月前,鹰命令响和琳从阿桂手上夺取这颗『种子』。 虽然命令他毁灭『种子』,不过响却背着琳将『种子』占为已有。 为了将自己化为妖魔,为了烧尽狼人一污秽的血脉。 要将这个『种子』吸收需要相当程度的力量,若是力量不足的人试着吸收『种子』,那他的身将会在妖魔化之前碎裂四散。 因此,为了得到足以忍受妖魔化过程的力量,响夺来最后月解了所有力量。 「喔。」 李响以指尖将『种子』高高弹起,在『种子』落地之前,以门牙将其咬住,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自己的左手上划过一道手刀。 一道有如被锐利刀刃划过的伤痕出现,鲜血溅了响的脸和颈部。 在冰冽刺人的冷风中,只有那道伤痕在发热。 李响以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睛注视着流出的鲜血。 就是这种血,如果不是这种血如果雅雅没有继承狼人的血脉,她心爱的男人就不会眼睁睁地任她死去,不伸出任何援手。 而李响也就不会失去雅雅。 狼人的血脉只会为人带来不幸。 因为生为狼人,所以被强迫战斗。 沉溺在狼人力量的人,生命被狼人力量蹂躏的人。 没错,狼人的血脉只会为人带来不幸。 不能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它必须被燃烧殆尽。 李响被鲜血濡湿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如果现场有人看到了那个笑容,一定会这么想 他发狂了。 李响的笑就是如此凄惨。 他僵着这个笑,歪过头张开嘴巴。 大声地将落入口中的『种子』吃下。 原本毫不留情的风势瞬时停下。 风声静下,寂静支配了狼人园。 来吧。 响在心中呼唤。 刹那之间,响歪着的脖子上浮起数道青黑色的血管,就像是在呼应他的召唤一般,血管延伸至脸颊上、其后再继续向背上及四肢朝全身各处延伸而去。 来吧。 李响再次呼唤。接着,一种感情流入李响的意识中。 那种感情便是憎恶并不是特定针对哪个人的憎恶。 而是针对生命针对活在这世界上所有生命,一种压倒性的憎恶。 那股憎恶凄厉到让人觉得凶恶和发狂这些词语都已过于陈腐。 失去自我的身体开始痉挛。 增强,李响后仰倒下。 但即便倒下了,仍旧没有停下,左手手腕也在流血。如猫头鹰般大张的双眼眼角微微开。 接着 李响突然飘浮至半空中。 他的四肢和脖子无力地垂下,但身体仍旧慢慢地向空中爬升。 第247章 当然,李响他也被她拒于心门之外。 每当李响送上食物,她便以一句“我不要”退回。 当李响说要带她到公园里逛逛时,她也是以一句“我比较想看天空”冷淡地回绝。 李响也试过偷掀她的裙子,或是把青蛙放进她背后等等。 但她从来不哭也没有生气,当然她也不曾笑过。 虽然李响很清楚没有比这更无意义的行为。 不过他仍旧没有放弃。 应该说有一半是为了要赌一口气。 「这是人自尊的问题,就算死我也要让你笑!」 李响用他的耐心和努力渐渐地真的只是非常慢地,让雅雅逐渐敞开心扉。 过了半年之后,雅雅的话虽然不多,不过她已经会主动跟李响说话,裙子被掀的时候也会露出生气的表情。 即使雅雅仍旧不曾笑过,但每当忍看着雅雅生气的表情,他就相信有一天雅雅一定愿意露出笑容。 李响的愿望在雅雅来到狼人园之后即将届满一年的某个冬日终于实现了。 那一天,降下初雪。 从来没有看过雪的雅雅好奇地看着窗外自灰色天空落下的白色结晶。 隔天早晨的天空清澈晴朗,李响硬是把说着「我对雪不感兴趣」的雅雅拖到外面去。 在澄澈天空的阳光照射下,被白雪所覆盖的居住区庭园彷若光之世界般炫目闪耀。 眼前的光景让雅雅张大了嘴忘情地凝视,忍则是动手做起某样东西。 「响,这个是什么?」 李响用力拍了拍两个迭在一起的雪球,露齿一笑。 「这是玩雪的王道做雪人!」 「雪人?」 「还没完成就是了。」 李响把从置物柜里拿出来的水桶放在雪人头,然后掏出口袋里的两颗弹珠递给雅雅。 「这两颗弹珠是雪人的眼睛。」 「可以让我放吗?」 「嗯。」 「嗯那,我来试试看。」 雅雅以犹豫的手将弹珠放到雪人的脸上。 「接下来就把这些树枝当成鼻子和嘴巴喔,这样就大功告成了!」 「变成脸了」 雅雅一脸惊讶地看着完成的雪人。 「变成脸了耶,响!」 她将脸转向李响。 「好可爱喔!」 微微一笑。 李响的眼睛和嘴巴都张得老大。 那是雅雅被狼人园收养后第一次露出来的笑容。 她的笑容比想象中的还要可爱许多,让李响非常非常地高兴,高兴到他几乎要跳起舞来了。 「雅雅喜欢雪人吗?」 「嗯!」 「那好,我来帮你做好多好多雪人,让整个院子里都放得满满的!」 摆出胜利姿势的李响一头栽进制作雪人的作业中。 原本只是在李响做好的雪人上添加眼睛和嘴巴的雅雅,到后来也开始帮忙堆起雪球。 李响和雅雅不断地堆着雪人,直到日落居住区的庭园里真的被他们堆满了雪人。 「呼呼好、好玩吗?雅雅?」 李响一下子坐在雪地上,对雅雅问道。之所以会大口喘着气是因为他一直边吼着「我是第一的雪人达人啊啊啊啊!」之类的话,一边用尽全力推着雪球的关系。 「嗯,虽然耳朵痛痛痒痒的可是好好玩喔!」 雅雅笑着点头。她的耳垂因为雪地反射的阳光而晒得通红。 李响望着雅雅和染上暮色的雪人们,嘿嘿地笑了。 虽然两人在庭园里堆满雪人的行为被大人骂到臭头,而且还因为在户外待太久受到风寒而导致两人隔天一起发烧,但和雅雅一起堆雪人的那个冬天对李响而言,却是无可替代的回忆。 从她第一次展露笑容那天开始,雅雅变得愈来愈开朗。 有开心的事就笑,有伤心的事就哭,被嘲笑的话就闹别扭、生气忍在比任何人都还近的距离守护着表情日渐丰富的雅雅。 那是回忆的碎片。 和她一起度过的日子的记忆。 新的记忆他们之后再也没有留下。 六年前开始,他们再也无法留下任何回忆。 自从鲜血染红白雪的那个冬日起。 他,就在那里。 那天,那个时候,他在大雪中说道 (我们的责任是守护没有力量的普通人,因为雅雅她是狼人族的人所以,我没有选择她,我决定不救她。) 比雪还冻人,如冰一般的冷冽声音。 责任? 因为她是狼人族的人? 所以见死不救? 那么 错的究竟是谁? 将雅雅生为狼人的双亲? 继承了狼人血脉的雅雅? 如果雅雅不是身为狼人的话,那家伙就不会见死不救了吗? 如果雅雅不是狼人的话 李响缓缓张开双眼。 他哼地轻笑一声,回过头。 影兽就在那里,没有眼睛也没有鼻子的黑狗以白牙咬住金色的珠子,挥舞着尾巴。 「辛苦啦,你真乖。」 李响蹲下身拿起金色的珠子,用力地搔着影兽的脖子和头,它舒服地仰躺在地上,响就顺便也摸了摸牠的肚子。 摸了一会儿后,影兽无声地溶化在暗合中。 李响站起身,凝视着金色的珠子。 「看起来一点也不漂亮,不过是颗单纯的珠子嘛,这种东西真的能引出沉眠的力量吗?」 如果这颗珠子最后月没有这种能力,那李响就无法达成他的目的。 鹰不可能原谅李响的背叛,他一定会杀了自己,如果他派来跟琳同等级的杀手,那就没得玩、死定了。 「如果这颗珠子没用的话,那我辛苦骗过小琳、把白发男的血汗和憎恨结晶拿到手的努力就白费了。」 李响蹙起眉头说道:「唉,想太多也是没用啦。」他微微敛起表情,放开珠子。 珠子没有落下,而是飘在比李响眼睛梢高的位置。 李响将双手移至快可以碰到最后之月珠子的地方,轻轻吸了一口气后说了一句话。那是在准备发动珠子的瞬间,自然而然浮现于脑海中的一句话: 「让沉睡的s觉醒」 刹那之间,珠子染成漆黑,李响的心脏也同时重重跳了一下。 「!」 李响瞪大双眼。呼咚、呼咚,心脏在腔中猛力跳动。 「呃啊」 血液像是沸腾一般,烧得全身,李响几乎窒息。 他一边喘着,一边露齿而笑。 鹰和琳说的都是事实。 珠子拥有引出所有潜力的能力,而自己体内也沉睡着自己所期待的力量。 强大到足以迎接那个的力量。 李响现在确信这个事实。 呼咚、呼咚、呼咚、呼咚,胸中的鼓动愈来愈大声,最后,黑色的蒸气开始自响的体内喷出 颜色和暗夜相同的蒸气顺势上升至被厚云遮掩的天空中。 蒸气的喷出持续了大概一分钟左右,心跳恢复正常的同时,蒸气也随之停下。 「呼。」 李响大大吐了一口气,染成漆黑色的珠子还是维持一样的颜色,移动到离李响的头部稍远的地方。 「呼」 李响望了两手手掌一会儿后,像是在做复健般地重复着张开握紧的动作。 「感觉还不错,这样对上小琳和江炎,或是其它同等级的对手应该都不成问题。不过应该还是不及『长者』吧。」 和江炎、琳同等级,但在樱之下。 李响如此评断自己被引出至极限的力量。 「接下来呢,好戏要上场了。」 李响从大衣内袋里拿出某样东西。 颜色比血色还浓郁,但却同时具有透明感的小小鲜红结晶,那是阿桂以前将某位少女变成的妖魔被消灭后所遗留下来的呵种子由。 数月前,鹰命令响和琳从阿桂手上夺取这颗『种子』。 虽然命令他毁灭『种子』,不过响却背着琳将『种子』占为已有。 为了将自己化为妖魔,为了烧尽狼人一污秽的血脉。 要将这个『种子』吸收需要相当程度的力量,若是力量不足的人试着吸收『种子』,那他的身将会在妖魔化之前碎裂四散。 因此,为了得到足以忍受妖魔化过程的力量,响夺来最后月解了所有力量。 「喔。」 李响以指尖将『种子』高高弹起,在『种子』落地之前,以门牙将其咬住,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自己的左手上划过一道手刀。 一道有如被锐利刀刃划过的伤痕出现,鲜血溅了响的脸和颈部。 在冰冽刺人的冷风中,只有那道伤痕在发热。 李响以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睛注视着流出的鲜血。 就是这种血,如果不是这种血如果雅雅没有继承狼人的血脉,她心爱的男人就不会眼睁睁地任她死去,不伸出任何援手。 而李响也就不会失去雅雅。 狼人的血脉只会为人带来不幸。 因为生为狼人,所以被强迫战斗。 沉溺在狼人力量的人,生命被狼人力量蹂躏的人。 没错,狼人的血脉只会为人带来不幸。 不能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它必须被燃烧殆尽。 李响被鲜血濡湿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如果现场有人看到了那个笑容,一定会这么想 他发狂了。 李响的笑就是如此凄惨。 他僵着这个笑,歪过头张开嘴巴。 大声地将落入口中的『种子』吃下。 原本毫不留情的风势瞬时停下。 风声静下,寂静支配了狼人园。 来吧。 响在心中呼唤。 刹那之间,响歪着的脖子上浮起数道青黑色的血管,就像是在呼应他的召唤一般,血管延伸至脸颊上、其后再继续向背上及四肢朝全身各处延伸而去。 来吧。 李响再次呼唤。接着,一种感情流入李响的意识中。 那种感情便是憎恶并不是特定针对哪个人的憎恶。 而是针对生命针对活在这世界上所有生命,一种压倒性的憎恶。 那股憎恶凄厉到让人觉得凶恶和发狂这些词语都已过于陈腐。 失去自我的身体开始痉挛。 增强,李响后仰倒下。 李响的身体来到比狼人园内最高的塔还高上一百公尺左右的地方停下,身上开始喷出红色的雾气。 红色雾气的气势远远凌驾于先前的黑色喷雾,还不到三分钟,狼人园的上空就已被雾气掩盖。 响在雾气中笑着。 他的额上,和红色雾气相同颜色的眼大大地张开,就像裂开一样。 风再次吹起。 掩盖住天空的雾气逐渐被吹散。 他就在雾气散开后的彼方。 一边拍动着四片羽翼,一边转着长长的脖子,三只赤红的眼看着底下的狼人园,绽放出不吉的光芒。 他感觉到人的存在,只可惜数量并不多。 不过这或许正好适合拿来小试牛刀,他决定改采积极的思考模式。 这次这次他一定要挑战杀戮的极限,践踏更多的生命。 不会再像以前那样,那么容易就被敌人打倒。 他露出獠牙低声咆哮,转了转脖子确定自己的身体。 漆黑的完整覆盖住自羽翼到尾巴尖端的部分,和以前一样美丽,不过身体似乎缩小为原来的三分之一了。 那一定是身体的差异吧? 现在这个男人虽然拥有一定程度的力量。 即便他对身体变小这件事感到不太满意,不过他厌觉到自己现在能够做到许多以前做不到的事。 比力量大小的话,也许是之前那个少女比较强,不过现在这个男人操控力量的技巧却远远凌驾在她之上。 基本上,如果那个男人操纵力量的技巧不够纯熟,那就算用珠子解了所有的力量,也不可能把他召回这个世上。 珠子现在仍飘浮在他的脸旁,和他身躯比起来,那颗珠子实在小得不像话。 接下来 他将视线拉回下方。 该是开始的时候了。 开始杀戮吧。 他一边降下,一边吐出红光。 红光化为奔流,直击狼人园内建筑物最密集的区块。 爆炸声震动整个狼人园,是一道几乎能晃动所有山岳的强烈巨响。 当然,他的红光并不是只会造成爆炸,足以熔解铁的高温和冲击波让他所攻击的区块整个消失。 他的这一击,狼人园里百分之八十的狼人族和其它兽在还没搞消楚状况前就被消灭了。 那个区块便是住着孤儿和照顾孤儿的大人们的居住区。 他再次张开口腔准备吐出红光。同时,他在身旁放出数百个直径约有五公尺的光球。 此时,不是住在被消灭的居住区的人们也慌乱地跑了出来。 望着飘浮在夜空中的他,人们各自作出了不同的反应。 还没变身的人呆呆地仰望天空;已经变身的人准备战斗;当然,里面也有人准备逃走。 真是无聊,他这么想着。 数量太少了,事实上,地上的人还不到二十个。 很无聊。不过他立刻就看开了。 只要接下来去人多一点的地方就好了。 移动吧,这边就草草收拾一下完工吧。 下次要去人潮汹涌,满是霓虹灯闪烁的大街上。 当他正在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落雷打在他的背上和羽翼上,接着火线自地上延伸而起,是人们的反击。不过这些攻击一碰到他漆黑的便全数弹开,连他的体毛也无法烧到,当然是不痛也不痒。 他吐出红光,同时将全数光球打向地面。 爆光、爆炸声、冲击波四处扩散,震撼了整片夜空 狼人园腹地内的所有物体都被抹杀得一乾二净,独留一块完整的区域。 他看也不看那区块一眼,便任四片羽翼迎着冬风悠然飞远。 大气骚动着。 「真是清爽许多啊。」 鹰环视着化为荒野的狼人园,不禁苦笑。 所谓的「不忍卒睹」就是这么一回事吧。林立的佛寺、外墙甚至连瓦砾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事的就只有紫宸殿而已啊」 只有位于狼人园北侧的紫宸殿在结界的保护下得以安然无事。 由于是鹰亲自张起的结界,所以才得以防御攻击,如果不是这样的话,现在狼人园早就全数消失无踪了吧。 真是够了,那只龙的力量的确了不起。 明明龙就已经飞离了约三十分钟,但大气的骚动却尚未停下。 扰乱大气的便是从龙身上散发出来的瘴气。 现在以御言的肉体作为精神容器的自己是无法对抗龙的。 他也完全没有意思要跟龙打就是了。 「现在他是去城里了吗?」 鹰看向龙飞去的方向,立起上衣的领口。 现在穿在他身上的是黑色的皮外套,这是他在回狼人园的路上去店里买来的。因为御言原本的衣服在与龙的战斗中变得破破烂烂的。 根据残留的气判断,龙飞去的目标恐怕是西边那边吧。 虽然破坏了狼人园,杀了待在里的百来人,但这种程度的杀戮是无法满足龙的破坏欲望的。 「看来他是不会乖乖听话的了」 他需要龙把拥有强大力量的珠子还给他,所以如果龙能待在这里就好了,只不过看来事与愿违。 「算了。他也是我成为真神的重要棋子,在他为我工作之前,就先让他自由地暴走一下吧。」 独白的鹰无声地从现场以空间移转消失了踪影。 移转的目的地是紫宸殿的最深处,那个天花板、墙壁及地板都是由大理石构成的大厅。 在大厅中央有个放着水晶球的台座,旁边站着两个女人。 其中一人在散发着不可思议光泽的衣装上披着一件透明虹色羽衣的女孩看到鹰之后瞪大了眼睛。 「是余。」 鹰说完后,女孩琳就立刻退后半步,恭敬地行了一礼。 「笑吧,琳,我变得如此凄惨。」 鹰一边抚着金褐色的头发,一边走到台座前,嘲笑着自己。 他其实根本不想要这个有瑕疵的身体,但当时只剩下这个选项。 虽然鹰可以任意选择移植精神的身体,只不过当他被杀死之时,精神便会自动移转到杀了他的人身上,不管他有多么希望自己能夺得其它的身体,其愿望都无法实现。 虽然影要她笑,不过琳只是静静摇了摇头,表情完全没变。 「就是说啊磷这个傀儡是不可能笑的。」 傀儡没有心。 没有心的人无法笑,也无法因为愤怒而颤抖,更无法为了伤心而流泪。 只遵从主人的命令存在这就是傀儡。 鹰哼地笑了一声,将视线转到躺在琳脚边的那个女孩。 长长的栗色发丝摊在大理石地面上,蜷着身体熟睡的女孩正是宁宁。 虽然她没有披上羽衣,不过已经换上了和琳一样的衣服。 鹰蹲下身抚着宁宁的发丝,以手指梳过,只留下绢般的触感。 鹰眯起了金褐色的眼睛,以温柔的语气对沉睡中的宁宁说道:「深眠在体的力量和容貌都如此完美,你成为傀儡后,我会好好爱米。」 接着他站起身。 「请问要举行傀儡之仪吗?」 琳苍蓝的眼里映着宁宁。 「那需要一点时间,等我得到永恒后,再将她变为傀儡。在那之前,就先把她放在这里。」 「是的。」 接着,鹰对点头的琳下达命令:「在水晶球上映出响。」 琳又再次点点头,将一只手放置于台座的水晶球上,接着,水晶球中映出了漆黑巨兽极为模糊的身影。 化作龙的响的确在朝都心前进,途中还不时向地上喷出光线和火焰。 画面之所以模糊是因为龙所发出的气扰乱了大气。 「看来他果然喜欢人口密集的地方。」 「李响的自我没有留存下来吗?」 「光是这样看是无法判断的。」 鹰将双手放进大衣口袋里凝视着水晶球上的影像,最后视线停留在飘浮在龙头边的小黑点上。 那个看起来跟颗芝麻一样大的小黑点一定就是珠子没错,它会变得漆黑是因为它解了操纵李响的力量吧。 「珠子果然还是在他手上吗?」 「我前去回收。」 「等一下。」鹰出声制止准备以空间移转离开的琳: 「他周围的大气被扰乱到连远视之术都被扭曲了,如果大气乱到那种程度,用空间移转是无法靠近他的。而且他现在跟分辨不出敌我的野兽一样,琳一个人的话太危险了,我也一同前去。」 「是的。」 「骑龙去吧,把龙带出来。」 鹰边说边在空中造出两颗小珠子,龙就封在这被乳白色光芒包覆的珠子中。 琳接下珠子后,和鹰刚进大厅时一样恭敬地行了一礼后,无声地自大厅中消失。 和宁宁一同留在大厅里的鹰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在宁宁四周张起结界。 这样一来,就算宁宁醒了过来,他也不需要担心她会逃走。 虽然紫宸殿外和这个大厅里都张有结界,没有必要多张一道新的结界,不过这是为了安全起见。 「你就趁现在好好在梦里看着你爱的男人吧。成为傀儡后,汝,你甚至会失去作梦的能力。」 鹰对着宁宁安稳的睡脸说完后,以空间移转术离开了大厅。 从珠子中被放的两只龙遵从琳的指令待在那里。 两只龙仿佛成对般,外表非常相似。 这两只龙都是小型龙,松软的覆住全身,不过即使说是小型,它们还是大到足以轻而易举地乘载三到四个人。 外表和大小都相同的两龙,其中一只毛颜色是白色,另外一只则是紫色,这是他们唯一的相异点。 这两只龙白龙和紫龙的外表之所以会如此相似,是因为成为他们是一对双胞胎姐妹,虽然她们不是兽之圣,不过紫狼姐姐和白狼妹妹都是非常有名的战斗者。 两只龙飞翔在夜空中。 ...... 江森非常焦躁。 他握住方向盘的手不必要地用力,掌心也渗出满满的汗水。 「居然在赶时间的时候好死不死碰上车祸塞车这一定是因为橘先生平常坏事做太多,丽丽小姐要闹离婚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吧。」 江森一直瞪着眼前动也不动的车阵,盯着前方汽车的车牌,嘴巴上说着非常过分的话语,不过坐在一旁的橘却没有答话,只回给江森一声对快要三十岁的男人来说异常可爱的「唔唔」的呼噜声。 从一个小时前离开名栗村时,橘就一直在睡觉。 他需要用睡眠来急速回复魔力。 「我睡到魔力回复至可以使用术的时候就会自然醒过来,在那之前千万不要叫醒我。」 在睡着之前,橘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说道。 「只要橘先生能醒过来,我们就可以用空间移转瞬间移动了」 橘睡得相当沉,完全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第248章 他的额头开始变得奇怪。 风再次吹起。 掩盖住天空的雾气逐渐被吹散。 他就在雾气散开后的彼方。 漆黑的眼看着底下的园,绽放出不吉的光芒。 他感觉到有的存在,只可惜数量并不多。 不过这或许正好适合拿来小试牛刀,他决定改采积极的思考模式。 这次这次他一定要挑战杀戮的极限,践踏更多的生命。 不会再像以前那样,那么容易就被敌人打倒。 现在这个男人虽然拥有一定程度的力量。 即便他对身体变小这件事感到不太满意,不过他厌觉到自己现在能够做到许多以前做不到的事。 比力量大小的话,也许是之前那个少女比较强,不过现在这个男人操控力量的技巧却远远凌驾在她之上。 基本上,如果那个男人操纵力量的技巧不够纯熟,那就算用珠子解了所有的力量,也不可能把他召回这个世上。 珠子现在仍飘浮在他的脸旁,和他身躯比起来,那颗珠子实在小得不像话。 接下来 他将视线拉回下方。 该是开始的时候了。 开始杀戮吧。 他一边降下,一边吐出红光。 红光化为奔流,直击狼人园内建筑物最密集的区块。 爆炸声震动整个狼人园,是一道几乎能晃动所有山岳的强烈巨响。 当然,他的红光并不是只会造成爆炸,足以熔解铁的高温和冲击波让他所攻击的区块整个消失。 他的这一击,狼人园里百分之八十的狼人族和其它兽在还没搞消楚状况前就被消灭了。 那个区块便是住着孤儿和照顾孤儿的大人们的居住区。 他再次张开口腔准备吐出红光。同时,他在身旁放出数百个直径约有五公尺的光球。 此时,不是住在被消灭的居住区的人们也慌乱地跑了出来。 望着飘浮在夜空中的他,人们各自作出了不同的反应。 还没变身的人呆呆地仰望天空;已经变身的人准备战斗;当然,里面也有人准备逃走。 真是无聊,他这么想着。 数量太少了,事实上,地上的人还不到二十个。 很无聊。不过他立刻就看开了。 只要接下来去人多一点的地方就好了。 移动吧,这边就草草收拾一下完工吧。 下次要去人潮汹涌,满是霓虹灯闪烁的大街上。 当他正在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落雷打在他的背上和羽翼上,接着火线自地上延伸而起,是人们的反击。不过这些攻击一碰到他漆黑的便全数弹开,连他的体毛也无法烧到,当然是不痛也不痒。 他吐出红光,同时将全数光球打向地面。 爆光、爆炸声、冲击波四处扩散,震撼了整片夜空 狼人园腹地内的所有物体都被抹杀得一乾二净,独留一块完整的区域。 他看也不看那区块一眼,便任四片羽翼迎着冬风悠然飞远。 大气骚动着。 「真是清爽许多啊。」 鹰环视着化为荒野的狼人园,不禁苦笑。 所谓的「不忍卒睹」就是这么一回事吧。林立的佛寺、外墙甚至连瓦砾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事的就只有紫宸殿而已啊」 只有位于狼人园北侧的紫宸殿在结界的保护下得以安然无事。 由于是鹰亲自张起的结界,所以才得以防御攻击,如果不是这样的话,现在狼人园早就全数消失无踪了吧。 真是够了,那只龙的力量的确了不起。 明明龙就已经飞离了约三十分钟,但大气的骚动却尚未停下。 扰乱大气的便是从龙身上散发出来的瘴气。 现在以御言的肉体作为精神容器的自己是无法对抗龙的。 他也完全没有意思要跟龙打就是了。 「现在他是去城里了吗?」 鹰看向龙飞去的方向,立起上衣的领口。 现在穿在他身上的是黑色的皮外套,这是他在回狼人园的路上去店里买来的。因为御言原本的衣服在与龙的战斗中变得破破烂烂的。 根据残留的气判断,龙飞去的目标恐怕是西边那边吧。 虽然破坏了狼人园,杀了待在里的百来人,但这种程度的杀戮是无法满足龙的破坏欲望的。 「看来他是不会乖乖听话的了」 他需要龙把拥有强大力量的珠子还给他,所以如果龙能待在这里就好了,只不过看来事与愿违。 「算了。他也是我成为真神的重要棋子,在他为我工作之前,就先让他自由地暴走一下吧。」 独白的鹰无声地从现场以空间移转消失了踪影。 移转的目的地是紫宸殿的最深处,那个天花板、墙壁及地板都是由大理石构成的大厅。 在大厅中央有个放着水晶球的台座,旁边站着两个女人。 其中一人在散发着不可思议光泽的衣装上披着一件透明虹色羽衣的女孩看到鹰之后瞪大了眼睛。 「是余。」 鹰说完后,女孩琳就立刻退后半步,恭敬地行了一礼。 「笑吧,琳,我变得如此凄惨。」 鹰一边抚着金褐色的头发,一边走到台座前,嘲笑着自己。 他其实根本不想要这个有瑕疵的身体,但当时只剩下这个选项。 虽然鹰可以任意选择移植精神的身体,只不过当他被杀死之时,精神便会自动移转到杀了他的人身上,不管他有多么希望自己能夺得其它的身体,其愿望都无法实现。 虽然影要她笑,不过琳只是静静摇了摇头,表情完全没变。 「就是说啊磷这个傀儡是不可能笑的。」 傀儡没有心。 没有心的人无法笑,也无法因为愤怒而颤抖,更无法为了伤心而流泪。 只遵从主人的命令存在这就是傀儡。 鹰哼地笑了一声,将视线转到躺在琳脚边的那个女孩。 长长的栗色发丝摊在大理石地面上,蜷着身体熟睡的女孩正是宁宁。 虽然她没有披上羽衣,不过已经换上了和琳一样的衣服。 鹰蹲下身抚着宁宁的发丝,以手指梳过,只留下绢般的触感。 鹰眯起了金褐色的眼睛,以温柔的语气对沉睡中的宁宁说道:「深眠在体的力量和容貌都如此完美,你成为傀儡后,我会好好爱米。」 接着他站起身。 「请问要举行傀儡之仪吗?」 琳苍蓝的眼里映着宁宁。 「那需要一点时间,等我得到永恒后,再将她变为傀儡。在那之前,就先把她放在这里。」 「是的。」 接着,鹰对点头的琳下达命令:「在水晶球上映出响。」 琳又再次点点头,将一只手放置于台座的水晶球上,接着,水晶球中映出了漆黑巨兽极为模糊的身影。 化作龙的响的确在朝都心前进,途中还不时向地上喷出光线和火焰。 画面之所以模糊是因为龙所发出的气扰乱了大气。 「看来他果然喜欢人口密集的地方。」 「李响的自我没有留存下来吗?」 「光是这样看是无法判断的。」 鹰将双手放进大衣口袋里凝视着水晶球上的影像,最后视线停留在飘浮在龙头边的小黑点上。 那个看起来跟颗芝麻一样大的小黑点一定就是珠子没错,它会变得漆黑是因为它解了操纵李响的力量吧。 「珠子果然还是在他手上吗?」 「我前去回收。」 「等一下。」鹰出声制止准备以空间移转离开的琳: 「他周围的大气被扰乱到连远视之术都被扭曲了,如果大气乱到那种程度,用空间移转是无法靠近他的。而且他现在跟分辨不出敌我的野兽一样,琳一个人的话太危险了,我也一同前去。」 「是的。」 「骑龙去吧,把龙带出来。」 鹰边说边在空中造出两颗小珠子,龙就封在这被乳白色光芒包覆的珠子中。 琳接下珠子后,和鹰刚进大厅时一样恭敬地行了一礼后,无声地自大厅中消失。 和宁宁一同留在大厅里的鹰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在宁宁四周张起结界。 这样一来,就算宁宁醒了过来,他也不需要担心她会逃走。 虽然紫宸殿外和这个大厅里都张有结界,没有必要多张一道新的结界,不过这是为了安全起见。 「你就趁现在好好在梦里看着你爱的男人吧。成为傀儡后,汝,你甚至会失去作梦的能力。」 鹰对着宁宁安稳的睡脸说完后,以空间移转术离开了大厅。 从珠子中被放的两只龙遵从琳的指令待在那里。 两只龙仿佛成对般,外表非常相似。 这两只龙都是小型龙,松软的覆住全身,不过即使说是小型,它们还是大到足以轻而易举地乘载三到四个人。 外表和大小都相同的两龙,其中一只毛颜色是白色,另外一只则是紫色,这是他们唯一的相异点。 这两只龙白龙和紫龙的外表之所以会如此相似,是因为成为他们是一对双胞胎姐妹,虽然她们不是兽之圣,不过紫狼姐姐和白狼妹妹都是非常有名的战斗者。 两只龙飞翔在夜空中。 ...... 江森非常焦躁。 他握住方向盘的手不必要地用力,掌心也渗出满满的汗水。 「居然在赶时间的时候好死不死碰上车祸塞车这一定是因为橘先生平常坏事做太多,丽丽小姐要闹离婚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吧。」 江森一直瞪着眼前动也不动的车阵,盯着前方汽车的车牌,嘴巴上说着非常过分的话语,不过坐在一旁的橘却没有答话,只回给江森一声对快要三十岁的男人来说异常可爱的「唔唔」的呼噜声。 从一个小时前离开名栗村时,橘就一直在睡觉。 他需要用睡眠来急速回复魔力。 「我睡到魔力回复至可以使用术的时候就会自然醒过来,在那之前千万不要叫醒我。」 在睡着之前,橘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说道。 「只要橘先生能醒过来,我们就可以用空间移转瞬间移动了」 橘睡得相当沉,完全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不知道是会先到江森家,还是橘会先醒过来。不过不管是哪个先,这两件事似乎都要花费相当多的时间。 「搞不好把车丢下用跑的还比较快带着那把剑」 江森看向立在后座上的大剑,想起发生的事 为了调查气长者的背景江森和橘造访了梦幻乡的遗迹,在那里遇到了『长者』派来的刺客青龙的袭击。 能够自在操纵水气进行攻防的青龙,比阿桂的妖魔难缠上数倍,让江森和橘陷入了苦战。 青龙的鳞片江森的御剑都无法刺穿,而且化作浊流袭来的洪水威力则大到能轻而易举地推倒树木、大片削掘地面。 如果连御剑也伤不了牠,那他能用的招式就只剩下苍龙,不过要发出苍龙需要能量的累积。 于是江森改采将防御工作全数交给橘,自己专心累积能量的战术。攻击系的术虽然不是橘的拿手范围,但他在空间操作系、防御、结界系的领域中却是超一流的强者。 这个战术最后终于还是成功了,江森和橘艰辛地取得了胜利,但其实苍龙并无法一次击退青龙,江森是在放出十发苍龙后才将青龙打倒。 因此,他的力量几乎所剩无几,如果数个月前没有进行强化兽气的修行,他绝对会在青龙倒下前就先精疲力竭了。 一样也用完了所有力气的橘在雪地上瘫成大字,眼冒金星地喃喃说着「去年过世的奶奶在河的对面向我招手了!」之类的话。 江森瞥了橘一眼,挤出残存的力量在左手上作出御剑,走近倒在湖边的青龙。 之所以会选择左手,是因为他还没痊愈的右手在战斗中已经完全无法举起。 虽然生命的气味已经消失,不过对手可是魔物天知道它会不会复活。 所以他打算给牠致命的最后一击。 就算鳞片再坚。御剑也能刺入眼睛吧。 警戒着的江森站到青龙身边时,蒸气突然自青龙身上喷出。 江森退后一步观察状况,蒸气立刻停下眼前出现让江森惊讶不已的景象。 倒在地面上的青龙突然变成了一个男人,而且还是江森所认识的人。 「阿莲先生?」 以前他曾陪江森练过功,所以江森记得他的气味。 江森消去御剑、解开变身将绪形抱起,此时橘也踩着踉舱的步伐来到湖边,看到绪阿莲的脸后说不出半句话来。 「我回到人形了吗?」 阿莲苦涩地睁开眼说道。他的声音里没有任何生气,印堂也明显发黑。 「是『长者』把您变成了魔物吗?」 江森问道。他知道已经不可能救得了阿莲,所以也没有说出「您没事吧?」这种无意义的对话。 阿莲对江森的问题点了点头。 「您知道『长者』的真实身分、和『长者』想做什么吗?」 「我不知道,不过鹰在防备你们,他不想让你们找到封印在这里的东西」 阿莲说他被樱变成了守护这里的怪物,另外还有一些战斗技巧卓越的兽之人也被做成了怪物的样子。 橘一脸沈痛地看着断断续续说话的阿莲,他大概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吧。 「鹰是『长者』的名字吗?」 阿莲点了点头,紧紧抓住江森的手腕,紧到指甲都快刺入肉里。 「江森,你要赶快找到被封印在这里的东西,然后回去,鹰不只把龙送到这里,他也把龙送到你弟......」 说到这里,阿莲抓住江森的手无力地松开。 江森静静地把绪形放在雪地上,将脱下的大衣盖在他身上,和橘一起献上短暂的默祷。 「我们去找那个被封印在这里的东西吧。」 虽然他并不愿意将绪形的遗体就此放着不管。不过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 江森回到停在旅馆的车上,换上预备的白衬衫和大衣,由于变身时总是会弄破衣服,所以他已经习惯在车上摆着预备用的了。 接着,他们开始寻找阿莲所说的「被封印在这里的东西」。 就算鹰的真实身分未明,但既然对方已经在他们动作前就开始采取行动,那他们也不能再继续搜集情报。 他要赶快回到京城去帮江森的忙。 不过他们得要先找到「被封印在这里的东西」,虽然完全不知道那是什么,不过想必会在与鹰的战斗中发挥功能。 「橘先生,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们分头去找吧。」 橘手上的珠子告诉他们半径三百公尺内的范围里藏有某样东西。 分头搜寻了一会儿后,橘发现了一个无人的寺庙,种在寺庙境内的樱花树似乎被施了封印之术。 由于魔力的气味被巧妙地消去了,若是江森一个人是无法找到的吧。 「不太一样的封印呢,既然它不是那么强大的术,那就交给我来解开吧。」 橘说完后解开封印,樱花树的树干爆开,出现了一把剑。 江森一眼就看出那把剑里沉眠着的力量。 银制的剑柄、剑鞘上有金银的装饰,华丽闪亮的外表让它看起来像是一把宝剑一样,不过剑身的幅度和长度都超过一般的长剑,几乎是一把巨剑,这绝对是为了战斗而打造的剑。 那把剑在黯淡朱红色光芒的包围下浮现在原本是樱花树干所在的地方,江森一把抓下,瞬问,他的耳朵严重地耳鸣起来。 他敛起表情捂住耳朵,但耳鸣愈来愈大声,一道清透的女人声音在脑内响起。 (这是龙魂之剑这是用来毁灭践踏多数生命,愚蠢且悲哀的龙人而打造的剑。) 龙人?曾经在哪里听过的名词让江森蹙起了眉头。 (如果拿起这把剑的你拥有讨伐邪恶之人的心愿,那么这把剑应该能助你一臂之力。) 女人的声音就此结束,耳鸣停下,包覆住剑的光芒也散去。 也许还能再次听到声音,如此想着的江森凝视着剑一会儿,但他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江森,你怎么了?」 江森放下剑,看着一脸惊讶的橘。看来橘并没有感觉到耳鸣,也没有听见女人的声音。 江森把他从剑里听到声音的事告诉橘。 橘听完后环抱起双臂,思地低吟一声。 「如果我们相信剑所说的话,那『长者』这个人可能会比我们想象中还要来得恶劣。」 根据橘所言,龙人是传说中存在于太古时代的种族。 据说他们的寿命至少有五百年以上,魔力则强大到能撕裂大地、烧灼天空。 「至少在我所看过的文献里,他们和兽人是完全不同次元的存在。」 原来如此,江森想着。他之所以会有曾经听过龙人这个名词的厌觉,是因为他曾经在狼人园内的文献上看过。 「江森你相信剑所说的话吗?」 「是的,我从那个女人的话里感受不到说谎的成份,而且鹰似乎非常不喜欢这把剑。」 江森紧紧握住龙魂之剑的剑柄,非常沉重,一般人的臂力是无法使用这把剑的。 「我们不但知道了『长者』的身分与目的,也得到了有力的武器,这些已经十分足够,回去吧。」 「我果然还是得陪你一起去吗?」 「我不会强迫您的,只是如果您不陪我去的话,那我就只好把您结婚典礼前一天晚上所做的事告诉丽丽小姐了。」 江森说完后立刻向前迈步走去。 「虽然是没有强迫,可是你这样是叫做威胁吧」 橘的肩膀大幅度落下,不情愿地跟上江森。 回到车上的江森用手机拨了江炎家的电话,不过没有人接。(此时,江画和夏青就待在江炎家前的车上,不过江森当然不可能知道。) 不知道江炎是出门了,还是已经遭受敌袭,没办法接电话。 基本上,如果江炎正受到敌人的攻击,或是已经遭受攻击了,江森也不会知道战场会在哪里啊。 「也先连络姊姊大人吧。」 他应该要请姊姊好好警戒,而且江森和宁宁也有可能在姊姊家开圣诞节派对,所以他试拨了电话。只不过江画不在家。 根据接电话的姊夫表示,江画出去接到江炎家玩的夏青后就没有回来。他拜托姊夫请江河回来后打他的手机便挂断电话。 「江炎没有手机吗?」 橘的问题让江森一脸苦涩地点了点头。 江炎、江画、江岚,家里每个人都没有手机。 「这么一说,宁宁和南原他们也都没有用手机啊」 「那就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很了不起」 等到事情结束后,他一定要强迫所有人去办手机。江森边想着这种事,和橘一起离开了。 之后,就是现在这个塞车的状况。 突然喇叭声响起。 看着立在后座上那把长剑的江森听到后面车子的喇叭声后才发现,停滞的车阵已经开始移动。 才刚想说可以前进了,但还没一百公尺,车流就又停下了。 「算了」 江森叹了一口气,打算再次拨电话到江炎家。正当他为了拿手机,他瞪大了双眼。 他感觉到有个东西,而且还是拥有强大邪恶力量的某样东西正从远方逼近。 江森立刻下车,看向天空的他说不出半句话。 一个黑色物体虽然还只是一个小黑点正从彼方暗沉的天空中缓缓逼近。 「那是」 原本只是个黑点的物体在距离逐渐拉近后,江森发现那是一只拥有羽翼的生物。 从鼻尖到羽翼、尾巴尖端都被漆黑的覆住,这只拥有三只闪亮赤红眼睛的异形长得非常像以前江炎所打倒的龙,只是大小有些不同。 异形龙,撒落让人感到麻痹的瘴气,从江森头上的高空通过。 四片羽翼拍动时所产生的巨风让江森的头发和大衣剧烈飘扬。 为了不被吹走,江森抓住没关上的车门边缘,瞬间,他发现了某件事,不禁愕然。 在龙那令人害怕的邪恶气味中,混杂着某个江森所熟知的气味。 「李响」 江森以近乎叹息般的声音说出这个名字,呆愣地目送龙远去。 下一个瞬间,四周开始骚动。 当然不只有江森目击到龙,注意到龙的人都下了车开始骚动。 江森看向龙所飞去的方向,见到一道红光打向地面。 人们的骚动更加狂乱了。 那个魔物在攻击地面上的人吗? 那道红光一定是龙,朝地上吐出的火焰或是光芒,证据就是红光打下的地方开始燃起火焰。 第249章 他要赶快回到城去帮江森的忙。 不过他们得要先找到那个东西。 虽然完全不知道那是什么,不过想必会在与战斗中发挥功能。 “橘先生,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们分头去找吧。” 分头搜寻了一会儿后,橘发现了一个无人的寺庙。 种在寺庙境内的花树非常的奇怪。 由于魔力的气味被巧妙地消去了,若是江森一个人是无法找到的吧。 「不太一样的封印呢,既然它不是那么强大的术,那就交给我来解开吧。」 橘说完后解开封印,樱花树的树干爆开,出现了一把剑。 江森一眼就看出那把剑里沉眠着的力量。 银制的剑柄、剑鞘上有金银的装饰,华丽闪亮的外表让它看起来像是一把宝剑一样,不过剑身的幅度和长度都超过一般的长剑,几乎是一把巨剑,这绝对是为了战斗而打造的剑。 那把剑在黯淡朱红色光芒的包围下浮现在原本是樱花树干所在的地方,江森一把抓下,瞬问,他的耳朵严重地耳鸣起来。 他敛起表情捂住耳朵,但耳鸣愈来愈大声,一道清透的女人声音在脑内响起。 (这是龙魂之剑这是用来毁灭践踏多数生命,愚蠢且悲哀的龙人而打造的剑。) 龙人?曾经在哪里听过的名词让江森蹙起了眉头。 (如果拿起这把剑的你拥有讨伐邪恶之人的心愿,那么这把剑应该能助你一臂之力。) 女人的声音就此结束,耳鸣停下,包覆住剑的光芒也散去。 也许还能再次听到声音,如此想着的江森凝视着剑一会儿,但他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江森,你怎么了?」 江森放下剑,看着一脸惊讶的橘。看来橘并没有感觉到耳鸣,也没有听见女人的声音。 江森把他从剑里听到声音的事告诉橘。 橘听完后环抱起双臂,思地低吟一声。 「如果我们相信剑所说的话,那『长者』这个人可能会比我们想象中还要来得恶劣。」 根据橘所言,龙人是传说中存在于太古时代的种族。 据说他们的寿命至少有五百年以上,魔力则强大到能撕裂大地、烧灼天空。 「至少在我所看过的文献里,他们和兽人是完全不同次元的存在。」 原来如此,江森想着。他之所以会有曾经听过龙人这个名词的厌觉,是因为他曾经在狼人园内的文献上看过。 「江森你相信剑所说的话吗?」 「是的,我从那个女人的话里感受不到说谎的成份,而且鹰似乎非常不喜欢这把剑。」 江森紧紧握住龙魂之剑的剑柄,非常沉重,一般人的臂力是无法使用这把剑的。 「我们不但知道了『长者』的身分与目的,也得到了有力的武器,这些已经十分足够,回去吧。」 「我果然还是得陪你一起去吗?」 「我不会强迫您的,只是如果您不陪我去的话,那我就只好把您结婚典礼前一天晚上所做的事告诉丽丽小姐了。」 江森说完后立刻向前迈步走去。 「虽然是没有强迫,可是你这样是叫做威胁吧」 橘的肩膀大幅度落下,不情愿地跟上江森。 回到车上的江森用手机拨了江炎家的电话,不过没有人接。(此时,江画和夏青就待在江炎家前的车上,不过江森当然不可能知道。) 不知道江炎是出门了,还是已经遭受敌袭,没办法接电话。 基本上,如果江炎正受到敌人的攻击,或是已经遭受攻击了,江森也不会知道战场会在哪里啊。 「也先连络姊姊大人吧。」 他应该要请姊姊好好警戒,而且江森和宁宁也有可能在姊姊家开圣诞节派对,所以他试拨了电话。只不过江画不在家。 根据接电话的姊夫表示,江画出去接到江炎家玩的夏青后就没有回来。他拜托姊夫请江河回来后打他的手机便挂断电话。 「江炎没有手机吗?」 橘的问题让江森一脸苦涩地点了点头。 江炎、江画、江岚,家里每个人都没有手机。 「这么一说,宁宁和南原他们也都没有用手机啊」 「那就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很了不起」 等到事情结束后,他一定要强迫所有人去办手机。江森边想着这种事,和橘一起离开了。 之后,就是现在这个塞车的状况。 突然喇叭声响起。 看着立在后座上那把长剑的江森听到后面车子的喇叭声后才发现,停滞的车阵已经开始移动。 才刚想说可以前进了,但还没一百公尺,车流就又停下了。 「算了」 江森叹了一口气,打算再次拨电话到江炎家。正当他为了拿手机,他瞪大了双眼。 他感觉到有个东西,而且还是拥有强大邪恶力量的某样东西正从远方逼近。 江森立刻下车,看向天空的他说不出半句话。 一个黑色物体虽然还只是一个小黑点正从彼方暗沉的天空中缓缓逼近。 「那是」 原本只是个黑点的物体在距离逐渐拉近后,江森发现那是一只拥有羽翼的生物。 从鼻尖到羽翼、尾巴尖端都被漆黑的覆住,这只拥有三只闪亮赤红眼睛的异形长得非常像以前江炎所打倒的龙,只是大小有些不同。 异形龙,撒落让人感到麻痹的瘴气,从江森头上的高空通过。 四片羽翼拍动时所产生的巨风让江森的头发和大衣剧烈飘扬。 为了不被吹走,江森抓住没关上的车门边缘,瞬间,他发现了某件事,不禁愕然。 在龙那令人害怕的邪恶气味中,混杂着某个江森所熟知的气味。 「李响」 江森以近乎叹息般的声音说出这个名字,呆愣地目送龙远去。 下一个瞬间,四周开始骚动。 当然不只有江森目击到龙,注意到龙的人都下了车开始骚动。 江森看向龙所飞去的方向,见到一道红光打向地面。 人们的骚动更加狂乱了。 那个魔物在攻击地面上的人吗? 那道红光一定是龙,朝地上吐出的火焰或是光芒,证据就是红光打下的地方开始燃起火焰。 广播传来的情报相当复杂,不过看来龙是以d市为起点,一边间歇性地对地上发出攻击,一边向都心移动。 到目前为止,被害的程度已经到达不可想象的地步。 如果就这样任由龙进都心,都市全域将会陷入大恐慌。接下来,恐怕也会立刻扩散全国吧。 「这样不就变成了怪兽电影里的剧情了吗」 江森敛起表情独白。 「嗯怪兽电影怎么样了?」 混着浓浓睡意的呵欠声问出愚蠢的问题。 「早安。」 「呼啊早,我睡了多久?」 「大概两个小时左右吧,您睡得还好吗?」 「嗯,因为我很累嘛。」 橘揉着眼睛,戴上拿下的眼镜。 「广播可以转台吗?新闻好无聊喔。」 他做出少根筋的发言。 「没问题,不过不管您转到哪一个频道,他们都只会报新闻而已喔。」 「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江森无言地点了点头,橘不禁歪过头认真听着广播,数分钟过后 「飞在空中的巨大怪物那是什么?」 他一脸惊讶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那东西的外表跟江炎以前打倒的妖魔很像。」 「外表你看到了?」 「它一个小时前通过了我们正上方喔。」 「哇勒!」 「我不知道牠究竟是谁变成的不过牠身上有李响的气味。」 江森的发言让橘用力眨起眼睛。 「李响是那个对吧?为什么他的气味会出现在怪物身上?」 江森沉默地摇了摇头。 「那、怎么办?」 「追上他,打倒他。」 江森斩钉截铁地说道。 「大塞车让我追不上它,害我非常烦躁,不过现在橘先生您醒来了,我们的脚步就不会被塞车拖住了。」 「咦?」 「用空间移转赶到它前面去。那家伙看起来是往都心的方向去,所以我们只要在那边等着,应该就能碰上。」 「原来如此那,江炎那边呢?」 「我们移转到都心后,再请您立刻用空间移转移动到江炎身边。」 「难不成你想一个人和那个怪物战斗吗」 橘不禁哑然。江森点了点头,视线转向立在后座上的剑。 「我有武器。」 他还不知道那把剑龙魂之剑里隐藏着什么样的力量,不过在看到这把剑的第一眼就感觉到它和一般魔力武器是不同次元的存在。 「而且它是连『长者』都讨厌的剑,一定能帮得上」 「江森。」 橘突然发出了江森从未听过的真挚声音。 「你是因为他因为李响才如此激昂吧。」 难得的学长教训学弟的语气让江森吃了一惊。 「的确,那把剑的力量确实与众不同,虽然我只是大略调查过,不过还是可以断言这一点。只不过我们还不知道那把剑拥有什么力量、使用它的时候需要冒什么样的危险,这些细节都还不知道对吧?居然会这么相信这种谜样的东西,这一点都不像你,而且你能战斗的力量也所剩无几了吧?」 「橘先生」 「要和那个怪物战斗的话,我们得先去江炎那边、打倒龙、调整好身体状况之后再谈。」 橘直直看着江森的侧脸。过了一会儿后,江森看着前方说道: 「的确,我是把这个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没错,可是我们必须尽早打倒那个魔物至少要拖住牠的脚步,不然被害会持续扩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而现在能做到这件事的,就只有我而已。」 「可是」 「我或许是有些过于激昂,不过并没有失去所有的冷静喔。我不会奋不顾身地冲上前去牺牲性命啦。如果我看出自己连牠的脚步都无法拖住的话,我会立刻夹着尾巴逃走的啦。」 江森斜眼看着橘,小小声地笑道。 「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的。」 「我知道了,我相信你。」 虽然有点心不甘情不愿,不过橘还是点了头。 「那我们先把车子停下吧,在车子里面是无法进行长距离的空间移转的。」 「我知道了,我们把车子停在那问店那边吧。」 在塞车的车阵中缓慢移动数分钟后,江森把车子停在深夜营业中的连锁餐厅停车场里。 「要带着他人一起转移是件很累人的事说,真是麻烦啊」 下车后的橘一边因为寒冷颤抖,一边走到约可以容纳三台汽车的空地上,将十指在心口前交叉成复杂的形状。 江森则提着龙魂之剑,站在橘的身旁。 「你说的都心是指哪里?」 「请您带我到东城车站附近,如果那家伙直直朝刚才的方向前进的话,应该会经过东城。」 「东城吗?好。」 橘静静地闭上眼开始为了施放空间移转术而集中精神。 江森沉默地看着橘,周围出现了一个散发着青光、半径约为两公尺的法阵,接着 「奇、奇怪?」 发出走调声音的橘张开眼睛,法阵也随之咻地消失。 「?」 「再、再来一次。」 橘再次闭上眼睛,和先前一样的青色法阵浮起一样瞬间后又消失了。 「怎么了?」 觉得情况不对的江森问道。橘一脸困惑地说: 「没办法移转到东城去」 「啥?」 橘以困惑的表情向一脸空白的江森说明: 「可能是瘴气的关系,那个怪物撒下的瘴气带给大气强大的影响,我只想得到这个原因。」 橘说空间移转之术没办法让人移动到大气极度混乱的地方。 「也就是说,我们不可能用空间移转靠近牠吗?」 「没错。」 橘环起手臂垂下嘴角。 江森伸出一根手指抵住眼镜镜架开始思考。 他原本是打算在东城等着龙的到来,看来是没办法了。 《龙》已经进都心,不知道是会和之前一样,放出一两发攻击后就离开;还是会留在那边进行彻底的破坏虽然没有任何根据,但江森总觉得《龙》会选择后者。 「可是」 当江森还在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的时候,环着手臂的橘突然出声。 「可是,如果是移转到离怪物有一段距离、大气没有那么混乱的地方的话,还是有可能的喔。」 「真的吗?」 「如果是一般术者的话,只要大气有些许紊乱就无法移转,不过我在空间操作系的术上,呃,用船来比喻的话,就是跟铁达尼号一样的厉害喔。」 橘双手擦腰,只是那张娃娃脸却让他看起来一点也不伟大。 「铁达尼号最后可是沉下去了喔。虽然不安但还是请您帮忙,移转到尽可能靠近牠的地方。」 「交给我吧。」 橘用力点了点头,第三次在心口前交错十指,让青色法阵浮现,眉头像是打了死结般紧紧拧起。 「怪物似乎停留在东城的样子,以东城车站附近为中心,全区几乎都是无法移转的状态车站附近是我勉强能移转到的地方。」 「那里就很好了,如果它停留在东城的话,那我很快就可以赶到。」 「了解我们要移转了喔!」 橘高声说边,青色法阵放出更加炫目的光芒,江森和橘自现场消失。 ...... 江炎坐在自己房间的床上,静静地闭起双眼。 他已经这样坐了有十分钟之久。 虽然房里没有开灯,不过走廊上的灯光自打开三分之一的门缝中泄入,房里并不是一片黑。 距离江炎倒在自家门口前,被南原抬进来已经过了三十分钟。 身体的骨头和筋肉都像是要被撕裂般疼痛。 这些症状在他被抬进屋里之后还持续了十分钟左右。 第250章 “橘先生......” “要和那个怪物战斗的话,我们得先去江炎那边。” 橘直直看着江森的侧脸。 过了一会儿后,江森看着前方说道:“的确,我是把这个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没错,可是我们必须尽早打倒那个人,而现在能做到这件事的,就只有我而已。” “可是......” “我或许是有些过于激昂,不过并没有失去所有的冷静喔。我不会奋不顾身地冲上前去牺牲性命啦。如果我看出自己连牠的脚步都无法拖住的话,我会立刻夹着尾巴逃走的啦。” 江森斜眼看着橘,小小声地笑道。 「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的。」 「我知道了,我相信你。」 虽然有点心不甘情不愿,不过橘还是点了头。 「那我们先把车子停下吧,在车子里面是无法进行长距离的空间移转的。」 「我知道了,我们把车子停在那问店那边吧。」 在塞车的车阵中缓慢移动数分钟后,江森把车子停在深夜营业中的连锁餐厅停车场里。 「要带着他人一起转移是件很累人的事说,真是麻烦啊」 下车后的橘一边因为寒冷颤抖,一边走到约可以容纳三台汽车的空地上,将十指在心口前交叉成复杂的形状。 江森则提着龙魂之剑,站在橘的身旁。 「你说的都心是指哪里?」 「请您带我到东城车站附近,如果那家伙直直朝刚才的方向前进的话,应该会经过东城。」 「东城吗?好。」 橘静静地闭上眼开始为了施放空间移转术而集中精神。 江森沉默地看着橘,周围出现了一个散发着青光、半径约为两公尺的法阵,接着 「奇、奇怪?」 发出走调声音的橘张开眼睛,法阵也随之咻地消失。 「?」 「再、再来一次。」 橘再次闭上眼睛,和先前一样的青色法阵浮起一样瞬间后又消失了。 「怎么了?」 觉得情况不对的江森问道。橘一脸困惑地说: 「没办法移转到东城去」 「啥?」 橘以困惑的表情向一脸空白的江森说明: 「可能是瘴气的关系,那个怪物撒下的瘴气带给大气强大的影响,我只想得到这个原因。」 橘说空间移转之术没办法让人移动到大气极度混乱的地方。 「也就是说,我们不可能用空间移转靠近牠吗?」 「没错。」 橘环起手臂垂下嘴角。 江森伸出一根手指抵住眼镜镜架开始思考。 他原本是打算在东城等着龙的到来,看来是没办法了。 《龙》已经进都心,不知道是会和之前一样,放出一两发攻击后就离开;还是会留在那边进行彻底的破坏虽然没有任何根据,但江森总觉得《龙》会选择后者。 「可是」 当江森还在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的时候,环着手臂的橘突然出声。 「可是,如果是移转到离怪物有一段距离、大气没有那么混乱的地方的话,还是有可能的喔。」 「真的吗?」 「如果是一般术者的话,只要大气有些许紊乱就无法移转,不过我在空间操作系的术上,呃,用船来比喻的话,就是跟铁达尼号一样的厉害喔。」 橘双手擦腰,只是那张娃娃脸却让他看起来一点也不伟大。 「铁达尼号最后可是沉下去了喔。虽然不安但还是请您帮忙,移转到尽可能靠近牠的地方。」 「交给我吧。」 橘用力点了点头,第三次在心口前交错十指,让青色法阵浮现,眉头像是打了死结般紧紧拧起。 「怪物似乎停留在东城的样子,以东城车站附近为中心,全区几乎都是无法移转的状态车站附近是我勉强能移转到的地方。」 「那里就很好了,如果它停留在东城的话,那我很快就可以赶到。」 「了解我们要移转了喔!」 橘高声说边,青色法阵放出更加炫目的光芒,江森和橘自现场消失。 ...... 江炎坐在自己房间的床上,静静地闭起双眼。 他已经这样坐了有十分钟之久。 虽然房里没有开灯,不过走廊上的灯光自打开三分之一的门缝中泄入,房里并不是一片黑。 距离江炎倒在自家门口前,被南原抬进来已经过了三十分钟。 身体的骨头和筋肉都像是要被撕裂般疼痛。 这些症状在他被抬进屋里之后还持续了十分钟左右。 在症状安定下来之前,江画一直压住在沙发上挣扎的江炎,夏青则坐在客厅角落里紧紧捂住耳朵,她大概是不忍心听江炎痛苦挣扎的声吧。 现在,江画在一楼照顾南原症状安定之后清醒的宁矢。 月之戒的力量已经完全治好江炎身上的伤,但他们却没有如此好运。 江炎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戴在右手无名指上的银色戒指。 在结界内的剧烈战斗让月之戒就像是要碎裂般满是裂痕。 「跟我的命一样。」 江炎无力地笑道。 体内的病灶已经恶化到李振之血无法抑制的地步,可以算得上是末期病患了吧。 「我只能再变身战斗一次了。」 下次变身战斗时就是江炎生命的终点了吧。 不论是输是赢,他的生命都将结束,本能是这么告诉他的。 江炎紧紧握起拳头,看向架上的翻车鱼造型时钟。 时间是晚上十一点五十八分,再过两分钟,今天圣诞夜就要结束了。 江炎站起身,走到从小学用到现在的书桌边,轻轻抚着某样东西。 放在桌上的,是一把颜色鲜艳的花束。 除了预约了美丽夜景的餐厅之外,江炎还偷偷准备了这样要送给宁宁的圣诞礼物。 这是和宁宁所度过的第一个圣诞节,为了感谢她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心情,以及他对她的爱情不知道要用什么礼物才能表达自己心情的江炎最后选了花束。 如果让姐姐大人和大哥听到了,他们一定会不可置信地骂我白痴吧。而且如果我能选个可以保存的东西就好了 这是他第一次送给宁宁的圣诞礼物,他跟她约定过绝对不会送给其它女性的花束。不论如何,他都希望这次的圣诞礼物是一把美丽的花束。 因为今天或许是他最后一次能送宁宁礼物。 「宁宁」 江炎的指尖抚着花束中的白色玫瑰,寂静的室内突然响起了哔哔哔的机械声,是时钟在告诉他已经十二点了。 「圣诞夜结束了」 江炎的指尖离开花束,他紧紧握住自己的手。 「不过圣诞节现在才开始,我一定要把这束花交给宁宁。」 他对自己独白。 「不要在没开灯的房间里碎碎念啦,诡异死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江炎回过头,看见江画背靠在门边的墙壁上。 「姐姐大人」 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江炎完全没注意到。 「你上来换衣服之后就一直没下去,夏青担心你在二楼又昏倒了。要是衣服换好了,就赶快下楼。」 江画仍旧以平常那种毫不亲切的声音说道。 「抱歉,我刚刚在想事情夏青还好吗?还在哭吗?」 江炎想起夏青哭泣的脸,心里不由得涌起罪恶感。 他在去结界之前,曾经跟夏青说过自己没有得什么不治之症,不过刚刚在她面前的发作却拆穿了自己的谎言。 「那孩子才没有软弱到哭个不停。她说就算我再怎么哭,江炎哥哥的身体也不会好,所以她代替我在治疗那些小孩们。」 「是喔」 江炎梢梢放下心事,这次他实在没有那个自信能让夏青不要再哭泣。 「夏青的治疗技巧不错喔,那些小孩居然说宁愿让夏青治疗也比给我弄来得好。」 「那是因为姐姐大人的治疗方法太粗暴了啦。我刚刚还有听到南原的哀嚎声呢,不要!肩膀脱臼了!之类的。」 江炎笑道。江画哼了一声后转向别处。 两人间的对话告一段落。 突然造访的寂静让江炎低下头。 我得告诉她才行老爸的事 江炎到现在都还没把在结界里发生的事告诉江画他们,其实他是说不出口。 他之所以会在换好衣服后还一直待在房间里,就是为了做好告诉姊姊父亲死讯的心理准备。 他还没做好准备。说不出话的江炎低着头,由江画打破沉默,她说: 「老爸死了吗?」 江炎的表情僵住。他无法抬起头,也无法开口,但他的沉默已经代替他回答了。 寂静再次造访。这次打破沉默的,仍旧是江画…… 「老爸那个人从头到尾都是个无可救药的笨蛋啊。」 江画丢下这句话,吐了一口状似叹息的气。 江炎转向姊姊,双眼不禁大睁。 姊姊的肩膀正微微发抖。 江画低着头,他无法窥见她的表情,但江炎立刻知道她是在哭泣。 我好久没看见姐姐大人哭泣的样子了 他最后一次看到江画哭泣,是在妈妈去世的时候。 从那之后,至少就江炎所知,江画从来没掉过一滴眼泪。 原来在母亲死后,姊姊大人一直在逞强。 她不只没掉泪,连一句丧气话都没讲过。 说话语气开始变得粗暴,也是从母亲过世之后开始的。 在她那没有女人味的粗暴语气当中,包含了「我必须代替母亲守护这个家族」的坚强意志。 这么坚强的姐姐正在自己的面前哭泣。 「姊姊大人」 江炎走近姊姊的身旁,将手放在她那不断颤抖的肩膀上。 姊姊那纤细的肩膀,无法联想到平常的态度和言行举止,简直是判若两人。江炎第一次发现原来姊姊其实也是个脆弱的女人。 「我」 一直低着头的江画终于开口,声音里夹杂着些许哽咽:「我又再一次错失了陪父母走过临终的机会」 想要说些什么的江炎在看到江画颊上的泪水后,又再次说不出话来。 「老爸和母亲都太任性了两个人都死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不论什么时候,我总是什么都做不到」 江画用手覆住嘴巴,声音哽咽。 满溢不止的泪水自端正的下颚滴落。 江炎静静抱住颤抖的姐姐说道:「我不会任杀死老爸的人逍遥法外,我一定会为他报仇,所以」 所以你不要再哭了,原本打算这么说的江炎抿住嘴角。 就让姐姐大人哭吧。 这十二年来,她一直隐忍着自己的眼泪。 不过现在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 江画靠在江炎心口前,大粒大粒的泪水不断自眼角流下。 江炎沉默地抱着姊姊。 数分钟后 「居然在你面前哭出来,我也真是老了。」 江画在哭了一阵子之后冷静下来,吸了吸鼻子放开江炎。 「托你的福,我看到非常宝贵的一幕了喔。」 江炎回以一个小小的笑,像是在开玩笑般回应道。就在此时 「呀!」 夏青的惊叫自楼下传来。 「你是谁!?」 南原的怒吼也随之响起。 「!?」 江炎和江画对看一眼后冲下一楼。 进到客厅后,江炎啊了一声。 有一个男人被南原和宁矢按倒在沙发和桌子之间,夏青则手拿翻车鱼抱枕充当武器,站在一旁。 「这个眼镜男突然出现在房子里!」 注意到江炎和江画的南原将男人的脸压在地板上大声说道。 「呜呜我不是怪叔叔啦」 男人一边说一边大哭。 江炎曾经看过这张脸。 「橘、橘先生?」 他瞪大了眼睛。 「发生什么事了?」 紫色的瞳孔里映照着一片荒野,阿桂呆楞着喃喃自语。 狼人园这个原本应该是可憎野狗的巢穴消失了。 只留下被结界保护的紫宸殿和染上夜色的浓厚瘴气而已。 「有瘴气残留意思是有某个魔物发狂了吗?」 若是这样的话,那将会是一只相当强大的魔物,残留的瘴气浓度和被消灭得片瓦不留的狼人园就是最好的证明。 如果阿桂拥有狼人族的嗅觉,那他或许就会发现瘴气的主人正是自己曾经创造出来的最强妖魔,不过没有敏锐嗅觉、而且冷静的头脑早已被愤怒及焦躁蒙蔽的阿桂,根本无法探知瘴气的主人是谁。 「不能掌握状况就没有意思了反正紫宸殿也没事,那就算了」 如果紫宸殿也被破坏殆尽的话,那他来到狼人园就没有意义了。 「我要尽早找到那家伙。」 「那家伙」指的是李响,为了要找到夺走珠子的李响,阿桂才会来到狼人园。 只要用紫宸殿里的水晶球,他就能使用远视之术。 远视之术能让他立刻就找到李响所在的地方,虽然他也可以使用侦察用的妖魔乌鸦去打采,不过那样太花时间了。 第251章 江炎坐在自己房间的床上,静静地闭起双眼。 他已经这样坐了有十分钟之久。 虽然房里没有开灯,不过走廊上的灯光自打开三分之一的门缝中泄入,房里并不是一片黑。 距离江炎倒在自家门口前,被南原抬进来已经过了三十分钟。 身体受伤的地方依然很疼。 这些症状在他被抬进屋里之后还持续了十分钟左右。 在症状安定下来之前,江画一直压住在沙发上挣扎的江炎,夏青则坐在客厅角落里紧紧捂住耳朵,她大概是不忍心听江炎痛苦挣扎的声吧。 现在,江画在一楼照顾南原症状安定之后清醒的宁矢。 月之戒的力量已经完全治好江炎身上的伤,但他们却没有如此好运。 江炎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戴在右手无名指上的银色戒指。 在结界内的剧烈战斗让月之戒就像是要碎裂般满是裂痕。 「跟我的命一样。」 江炎无力地笑道。 体内的病灶已经恶化到李振之血无法抑制的地步,可以算得上是末期病患了吧。 「我只能再变身战斗一次了。」 下次变身战斗时就是江炎生命的终点了吧。 不论是输是赢,他的生命都将结束,本能是这么告诉他的。 江炎紧紧握起拳头,看向架上的翻车鱼造型时钟。 时间是晚上十一点五十八分,再过两分钟,今天圣诞夜就要结束了。 江炎站起身,走到从小学用到现在的书桌边,轻轻抚着某样东西。 放在桌上的,是一把颜色鲜艳的花束。 除了预约了美丽夜景的餐厅之外,江炎还偷偷准备了这样要送给宁宁的圣诞礼物。 这是和宁宁所度过的第一个圣诞节,为了感谢她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心情,以及他对她的爱情不知道要用什么礼物才能表达自己心情的江炎最后选了花束。 如果让姐姐大人和大哥听到了,他们一定会不可置信地骂我白痴吧。而且如果我能选个可以保存的东西就好了 这是他第一次送给宁宁的圣诞礼物,他跟她约定过绝对不会送给其它女性的花束。不论如何,他都希望这次的圣诞礼物是一把美丽的花束。 因为今天或许是他最后一次能送宁宁礼物。 「宁宁」 江炎的指尖抚着花束中的白色玫瑰,寂静的室内突然响起了哔哔哔的机械声,是时钟在告诉他已经十二点了。 「圣诞夜结束了」 江炎的指尖离开花束,他紧紧握住自己的手。 「不过圣诞节现在才开始,我一定要把这束花交给宁宁。」 他对自己独白。 「不要在没开灯的房间里碎碎念啦,诡异死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江炎回过头,看见江画背靠在门边的墙壁上。 「姐姐大人」 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江炎完全没注意到。 「你上来换衣服之后就一直没下去,夏青担心你在二楼又昏倒了。要是衣服换好了,就赶快下楼。」 江画仍旧以平常那种毫不亲切的声音说道。 「抱歉,我刚刚在想事情夏青还好吗?还在哭吗?」 江炎想起夏青哭泣的脸,心里不由得涌起罪恶感。 他在去结界之前,曾经跟夏青说过自己没有得什么不治之症,不过刚刚在她面前的发作却拆穿了自己的谎言。 「那孩子才没有软弱到哭个不停。她说就算我再怎么哭,江炎哥哥的身体也不会好,所以她代替我在治疗那些小孩们。」 「是喔」 江炎梢梢放下心事,这次他实在没有那个自信能让夏青不要再哭泣。 「夏青的治疗技巧不错喔,那些小孩居然说宁愿让夏青治疗也比给我弄来得好。」 「那是因为姐姐大人的治疗方法太粗暴了啦。我刚刚还有听到南原的哀嚎声呢,不要!肩膀脱臼了!之类的。」 江炎笑道。江画哼了一声后转向别处。 两人间的对话告一段落。 突然造访的寂静让江炎低下头。 我得告诉她才行老爸的事 江炎到现在都还没把在结界里发生的事告诉江画他们,其实他是说不出口。 他之所以会在换好衣服后还一直待在房间里,就是为了做好告诉姊姊父亲死讯的心理准备。 他还没做好准备。说不出话的江炎低着头,由江画打破沉默,她说: 「老爸死了吗?」 江炎的表情僵住。他无法抬起头,也无法开口,但他的沉默已经代替他回答了。 寂静再次造访。这次打破沉默的,仍旧是江画…… 「老爸那个人从头到尾都是个无可救药的笨蛋啊。」 江画丢下这句话,吐了一口状似叹息的气。 江炎转向姊姊,双眼不禁大睁。 姊姊的肩膀正微微发抖。 江画低着头,他无法窥见她的表情,但江炎立刻知道她是在哭泣。 我好久没看见姐姐大人哭泣的样子了 他最后一次看到江画哭泣,是在妈妈去世的时候。 从那之后,至少就江炎所知,江画从来没掉过一滴眼泪。 原来在母亲死后,姊姊大人一直在逞强。 她不只没掉泪,连一句丧气话都没讲过。 说话语气开始变得粗暴,也是从母亲过世之后开始的。 在她那没有女人味的粗暴语气当中,包含了「我必须代替母亲守护这个家族」的坚强意志。 这么坚强的姐姐正在自己的面前哭泣。 「姊姊大人」 江炎走近姊姊的身旁,将手放在她那不断颤抖的肩膀上。 姊姊那纤细的肩膀,无法联想到平常的态度和言行举止,简直是判若两人。江炎第一次发现原来姊姊其实也是个脆弱的女人。 「我」 一直低着头的江画终于开口,声音里夹杂着些许哽咽:「我又再一次错失了陪父母走过临终的机会」 想要说些什么的江炎在看到江画颊上的泪水后,又再次说不出话来。 「老爸和母亲都太任性了两个人都死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不论什么时候,我总是什么都做不到」 江画用手覆住嘴巴,声音哽咽。 满溢不止的泪水自端正的下颚滴落。 江炎静静抱住颤抖的姐姐说道:「我不会任杀死老爸的人逍遥法外,我一定会为他报仇,所以」 所以你不要再哭了,原本打算这么说的江炎抿住嘴角。 就让姐姐大人哭吧。 这十二年来,她一直隐忍着自己的眼泪。 不过现在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 江画靠在江炎心口前,大粒大粒的泪水不断自眼角流下。 江炎沉默地抱着姊姊。 数分钟后 「居然在你面前哭出来,我也真是老了。」 江画在哭了一阵子之后冷静下来,吸了吸鼻子放开江炎。 「托你的福,我看到非常宝贵的一幕了喔。」 江炎回以一个小小的笑,像是在开玩笑般回应道。就在此时 「呀!」 夏青的惊叫自楼下传来。 「你是谁!?」 南原的怒吼也随之响起。 「!?」 江炎和江画对看一眼后冲下一楼。 进到客厅后,江炎啊了一声。 有一个男人被南原和宁矢按倒在沙发和桌子之间,夏青则手拿翻车鱼抱枕充当武器,站在一旁。 「这个眼镜男突然出现在房子里!」 注意到江炎和江画的南原将男人的脸压在地板上大声说道。 「呜呜我不是怪叔叔啦」 男人一边说一边大哭。 江炎曾经看过这张脸。 「橘、橘先生?」 他瞪大了眼睛。 「发生什么事了?」 紫色的瞳孔里映照着一片荒野,阿桂呆楞着喃喃自语。 狼人园这个原本应该是可憎野狗的巢穴消失了。 只留下被结界保护的紫宸殿和染上夜色的浓厚瘴气而已。 「有瘴气残留意思是有某个魔物发狂了吗?」 若是这样的话,那将会是一只相当强大的魔物,残留的瘴气浓度和被消灭得片瓦不留的狼人园就是最好的证明。 如果阿桂拥有狼人族的嗅觉,那他或许就会发现瘴气的主人正是自己曾经创造出来的最强妖魔,不过没有敏锐嗅觉、而且冷静的头脑早已被愤怒及焦躁蒙蔽的阿桂,根本无法探知瘴气的主人是谁。 「不能掌握状况就没有意思了反正紫宸殿也没事,那就算了」 如果紫宸殿也被破坏殆尽的话,那他来到狼人园就没有意义了。 「我要尽早找到那家伙。」 「那家伙」指的是李响,为了要找到夺走珠子的李响,阿桂才会来到狼人园。 只要用紫宸殿里的水晶球,他就能使用远视之术。 远视之术能让他立刻就找到李响所在的地方,虽然他也可以使用侦察用的妖魔乌鸦去打采,不过那样太花时间了。 光是治伤就浪费了我不少时间,李响虽然不知道他的企图为何,可是我一定要在珠子被他用掉之前先抢回来,然后解开所有沉眠在自己体内的力量,把樱这次一定要把他的身体连精神一起全数毁灭。 虽然鹰失去了龙人的身体,但他身边还有许多像龙这种难缠的对手还有琳。 如果阿桂现在单独去挑战鹰的话,是绝对没有胜算的。 若要杀了鹰,就必须用珠子解他身体沉眠的力量。 阿桂抚平在刺人的夜风中飘动的浏海,走向紫宸殿。 他在朝向紫宸殿的长长石阶前那座古老黑色鸟居下停住脚步。 「看来结界还在发挥功能的样子。」 阿桂握住长剑剑柄,以锐利的拨刀术划开眼前的空间。 空中出现一道闪着淡淡光芒的龟裂。 魔剑?绝可以轻易斩裂所有强力结界。 阿桂继续挥动魔剑,切开一个能让人通过的洞口,穿过鸟居登上石阶进入了紫宸殿。 寂静支配着这栋建筑物,由于外面有风,他只能听到外面的风声。 没有任何人的气息,看来里面没有人在。 就算如此,还是不能松懈,阿桂仍旧将长剑拿在手上,继续向深处前进。 走在天花板和墙壁都是大理石砌成的走道上数分钟后桂看到一面上头饰有红宝石的金属门。 他毫不犹豫地划下长剑。 虽然敌人也有可能藏身在门的彼端,不过他已经没有时间能浪费了。 如纸片般裂开的门响起咚的一声,向里面倒下。 阿桂跨过门进入大厅后,立刻停下脚步。 「我以为她被带到了总部去原来被关在这里啊」 阿桂一边独白,一边走到大厅中心点上的台座边。 台座上安置着可以使用远视之术的水晶球,但在进大厅之后,阿桂的视线就一直聚焦于躺在台座旁的女人宁宁身上。 鹰非常细心地在宁宁周围张起结界。 「真是神经够大条了。你还不知道接下来会被鹰当成玩具啊」 熟睡的宁宁发出安稳的呼吸声。 阿桂缓缓举起长剑。 「就把你的首级当作是带给鹰的伴手礼吧。」 如果要拿来当成傀儡宠爱的女人死了,鹰一定会像个玩具被抢走的小孩一样悔恨。 再加上江炎让他错过了杀掉鹰的绝佳机会,他正好趁现在顺便把江炎踹进绝望的深渊。 「去死吧。」 正当阿桂准备挥下长剑的那一瞬间。 「唔嗯。」 宁宁缩了下身子。 阿桂瞬间停下长剑,不,是无意识地停手。 「江炎」 宁宁露出一个幸福的微笑,讲着梦话。 宁宁的睡脸看起来就像他好久好久以前即使已经过了那么久的时间,琳的那张睡脸仍旧像昨天所看到的一样,如此鲜明地烙印在他的回忆里。阿桂不禁将眼前宁宁的睡脸和琳的睡脸重迭。 一模一样桂如此想着。 当年曾靠在桂手臂上沉睡的琳,跟眼前的宁宁竞有一样的表情。 「啧。」 阿桂对于竟然会将琳和狼女身影重迭的自己感到非常焦躁,他不禁啐了一声。 他再次举起无意识放下的长剑,但却迟迟无法挥下它。 每当要挥下的时候,双手便会僵硬得无法动弹。 阿桂放下长剑,恨恨地望着自己握住剑柄的手。 难不成我的身体拒绝杀掉这女人吗? 以前和宁宁对峙时,他明明就可以毫不留情地把剑尖朝向她啊。 焦躁让他握住长剑的手异常用力,连手臂都颤抖起来,刀锷发出喀锵喀锵的声音。 「可恶!」 阿桂比刚才更用力地啐了一声,用颤抖的手挥下长剑,斩裂封住宁宁的结界。 「嗯」 此时,宁宁正好微微张开眼睛 宁宁在梦境中 晴朗的春日午后她和江炎在柔和的阳光及微风的包围下走在附近的樱花小道上,只是如此单纯的梦境。 江炎眯起眼看着满开的樱花,望着他温和的侧脸,宁宁不禁微笑。 他的人生里已经背负了太多的伤痕,她希望今后江炎能不要受伤、也不要伤害别人,过着安稳的日子。 她希望两人从今而后能像现在一样,永远直直走在同一条路上。 这是宁宁心底的愿望。 不过,她的愿望并没有成真。 突然,四周变得一片昏暗。 澄澈的天空、并列的盛开樱花树、江炎温和的侧脸视线所及的一切都被暗阎吞噬不复见。 宁宁吓了一跳,接着一道白光在眼前扩散 「嗯」 宁宁微微张开眼睛。 没有对上焦点的眼睛最先看到的是打磨得如镜般光滑的大理石地板,和站在上面的两只脚。 尚未睡醒的眼慢慢向上移动,最后终于看见一对紫色的双眸,她不禁吓了一跳。 「你、你是!」 她急忙起身,但太阳穴附近却开始抽痛。 「比拼命吃刨冰的时候还痛」 刺进脑中的痛让宁宁的双眼不禁濡湿,接着 「明明就有个敌人拿着刀站在你面前真是个少根筋的女人。」 站在一旁的男子阿桂一脸不可置信地说道。 宁宁按着抽痛的太阳穴抬头看向阿桂,不断地眨着眼。 「你被施了术后陷入昏睡,醒过来的时候自然会头痛。」 「咦?啊呃」 宁宁转着头环视四周,确认自己的状况。 没有看过的大厅,除了自己和阿桂之外看不到任何人,大厅里非常空旷。 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不过却穿着奇怪的衣服。 像是汉服造型的诡异设计。 宁宁紧用一只手遮身体,然后对阿桂问道: 「这、这里是哪里?我被那个男孩子抓住,江炎说他一定会来接我,然后」 之后她就不记得了。她觉得她一直在作梦,不过一醒过来就忘了所有梦境的内容,只微微记得那是个幸福的梦。 阿桂没有回答,他只是一脸无表情地俯视着她。 「请问」 当她正打算再继续问问题,长剑就已刺近眼前。 无法理解状况的宁宁直直盯着鼻尖前的危险锐光。 「你不怕我吗?我可是打算杀了你和江炎的人喔,这样的人在你睡醒时就在你身旁,为什么你还可以一脸没事的样子?」 被这么问到的宁宁把视线从白刀移到阿桂的眼睛后回答:「呃你也不是不可怕啦」 「那为什么你没有任何防备」 阿桂这次改以怒吼般的语气质问着。 「没有那个必要吧,我是这么觉得的唷。」 「没有那个必要吗?」 「是的。虽然刚睡醒的时候的确被站在一旁的你吓了一大跳可是看着你的眼睛、听了你的声音之后,我就知道你其实不想杀了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是我就是知道。」 这就是女人的第六感吧。宁宁加上这一句后露出了微笑。阿桂不禁在心里火大地啐了一声。接着 「公的是那样,母的也没好到哪里去。你和江炎尽说些玩笑话」 他丢下这句话后将长剑收进剑鞘。 宁宁再次微笑,阿桂无视那个温暖的笑容,将视线移到她身旁的东西。 于是宁宁也跟着看过去,那边有一个台座,上面有一个尺寸约是人头一半大小的水晶球。 阿桂把手放到水晶球上,水晶球随即放出淡淡的光辉,影像自其中浮现。 「什!?」 在看到影像的那一瞬问,阿桂发出了惊讶的声音,宁宁也瞪大了双眼。 水晶球上映出的影像是一只站在像是百货公司的大型建筑物上的漆黑野兽。 那只野兽看起来酷似过去江炎为了拯救夏青时奋战打倒的龙。 「这是谁在开玩笑!?」 阿桂对着水晶球里的影像怒吼。 他惊人的怒气吓到了宁宁,让她捂住耳朵缩起身体。 阿桂持续以足以刺穿水曰阳球的锐利眼神凝视着影像,宁宁则是捂住耳朵交互看着阿桂和影像中的巨兽。 影像中的巨兽没有要动的意嗯,只是歪着脖子一直待在原处。水晶球里的雪花飞舞着,看来那应该不是静止的一幕。 在看着天空吗还是在看雪呢? 想知道巨兽在看着什么的宁宁仔细看向巨兽的眼睛,发现到它绽放出血色光芒的三只眼睛正流出泪水。 在哭吗? 她瞪大了眼睛。 接着,阿桂的嘴巴动了一下。 「咦?」 捂住耳朵的宁宁完全听不见,她歪过头。 「我叫你站起来!」 阿桂的手抓起她的手腕,硬把她拉了起来。突如其来的起身让她的头又开始抽痛,被抓住的手也很痛。 「虽然还无法完全掌握这个状况可是我找到珠子了,我要去把它抢回来。」 阿桂看着因疼痛而泪涟涟地抚着红肿手腕的宁宁说道。 「咦?」 「你也一起来。」 他没看向宁宁的眼睛,说完后就自顾自地走向出口。 宁宁的双手在心口前交握,她呆呆地望着阿桂远去的背影。 「江炎」 她紧紧咬住唇,小跑步跟上桂。 它选来作为杀戮之宴开场的舞台是西城。 消灭狼人园、以及来到这里之前所做的间歇性攻击,都不过是热身运动而已。 杀戮之宴现在才要正式开始。 巨兽降落在人海最汹涌的大道上一问百货公司屋顶,深处涌起的喜悦感让他的喉头不断发抖。 由于今年的圣诞节刚好碰上周末,所以即便现在已是深夜,人海还是比平常的周末爆增数倍。 待它降落后,西城的中心街道上立刻掀起一片骚动。 路上交错的行人中,绝大部分都抬起头来看着牠,大声叫嚷。 它露出獠牙一笑,抬起脖子大大张起四片羽翼,向人类宣示自己的存在。 某样东西突然映入他的眼里。 在空中飞舞的纯白结日阳是雪。 刚刚停了一会儿,不过现在又开始下起雪来,和先前的大雪不同,这次下的是粉雪。 划出螺旋轨迹的雪花缓缓落下,它紧紧盯着这一幕。 明明就对雪没有兴趣,但视线却不知为何无法离开眼前的雪片。 它怔怔地看着雪,心口口深处涌起两种感情。 只知道憎恨生命的它,无法理解这两种感情。 为了挥开激烈的焦躁感,狂乱地挥动着脖子和尾巴。 但却无法挥开这些感情,而且相反地还让感情膨胀。 最后大粒的泪珠自它眼角滴下。 此时,眼底映出那个下雪的日子。 那是那个男人踏上不归路那一天的回忆 雪花划出螺旋轨道缓缓落下。 「呼啊呼啊」 在刺人的冷风中,李响拖着沾满鲜血的身体在山路上拼命跑着。 侧腹的伤隐隐作痛,虽然已用兽气止血,但痛感仍旧残留,左脚上被穿的伤则是因为兽气耗尽,让他连止血都无法做到。 「该死」 李响将一只手撑在一旁的树上,头深深垂下。 第252章 虽然敌人也有可能藏身在门的一端。 不过他已经没有时间能浪费了。 门响起咚的一声,然后向里面倒下。 阿桂跨过门进入大厅后,立刻停下脚步。 “我以为她被带到了总部去原来被关在这里啊。” 阿桂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大厅中心点上的台座旁边。 台座上安置着可以使用远视之术的水晶球。 但在进大厅之后,阿桂的视线就一直聚焦于躺在台座旁的女人宁宁身上。 鹰非常细心地在宁宁周围张起结界。 「真是神经够大条了。你还不知道接下来会被鹰当成玩具啊」 熟睡的宁宁发出安稳的呼吸声。 阿桂缓缓举起长剑。 「就把你的首级当作是带给鹰的伴手礼吧。」 如果要拿来当成傀儡宠爱的女人死了,鹰一定会像个玩具被抢走的小孩一样悔恨。 再加上江炎让他错过了杀掉鹰的绝佳机会,他正好趁现在顺便把江炎踹进绝望的深渊。 「去死吧。」 正当阿桂准备挥下长剑的那一瞬间。 「唔嗯。」 宁宁缩了下身子。 阿桂瞬间停下长剑,不,是无意识地停手。 「江炎」 宁宁露出一个幸福的微笑,讲着梦话。 宁宁的睡脸看起来就像他好久好久以前即使已经过了那么久的时间,琳的那张睡脸仍旧像昨天所看到的一样,如此鲜明地烙印在他的回忆里。阿桂不禁将眼前宁宁的睡脸和琳的睡脸重迭。 一模一样桂如此想着。 当年曾靠在桂手臂上沉睡的琳,跟眼前的宁宁竞有一样的表情。 「啧。」 阿桂对于竟然会将琳和狼女身影重迭的自己感到非常焦躁,他不禁啐了一声。 他再次举起无意识放下的长剑,但却迟迟无法挥下它。 每当要挥下的时候,双手便会僵硬得无法动弹。 阿桂放下长剑,恨恨地望着自己握住剑柄的手。 难不成我的身体拒绝杀掉这女人吗? 以前和宁宁对峙时,他明明就可以毫不留情地把剑尖朝向她啊。 焦躁让他握住长剑的手异常用力,连手臂都颤抖起来,刀锷发出喀锵喀锵的声音。 「可恶!」 阿桂比刚才更用力地啐了一声,用颤抖的手挥下长剑,斩裂封住宁宁的结界。 「嗯」 此时,宁宁正好微微张开眼睛 宁宁在梦境中 晴朗的春日午后她和江炎在柔和的阳光及微风的包围下走在附近的樱花小道上,只是如此单纯的梦境。 江炎眯起眼看着满开的樱花,望着他温和的侧脸,宁宁不禁微笑。 他的人生里已经背负了太多的伤痕,她希望今后江炎能不要受伤、也不要伤害别人,过着安稳的日子。 她希望两人从今而后能像现在一样,永远直直走在同一条路上。 这是宁宁心底的愿望。 不过,她的愿望并没有成真。 突然,四周变得一片昏暗。 澄澈的天空、并列的盛开樱花树、江炎温和的侧脸视线所及的一切都被暗阎吞噬不复见。 宁宁吓了一跳,接着一道白光在眼前扩散 「嗯」 宁宁微微张开眼睛。 没有对上焦点的眼睛最先看到的是打磨得如镜般光滑的大理石地板,和站在上面的两只脚。 尚未睡醒的眼慢慢向上移动,最后终于看见一对紫色的双眸,她不禁吓了一跳。 「你、你是!」 她急忙起身,但太阳穴附近却开始抽痛。 「比拼命吃刨冰的时候还痛」 刺进脑中的痛让宁宁的双眼不禁濡湿,接着 「明明就有个敌人拿着刀站在你面前真是个少根筋的女人。」 站在一旁的男子阿桂一脸不可置信地说道。 宁宁按着抽痛的太阳穴抬头看向阿桂,不断地眨着眼。 「你被施了术后陷入昏睡,醒过来的时候自然会头痛。」 「咦?啊呃」 宁宁转着头环视四周,确认自己的状况。 没有看过的大厅,除了自己和阿桂之外看不到任何人,大厅里非常空旷。 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不过却穿着奇怪的衣服。 像是汉服造型的诡异设计。 宁宁紧用一只手遮身体,然后对阿桂问道: 「这、这里是哪里?我被那个男孩子抓住,江炎说他一定会来接我,然后」 之后她就不记得了。她觉得她一直在作梦,不过一醒过来就忘了所有梦境的内容,只微微记得那是个幸福的梦。 阿桂没有回答,他只是一脸无表情地俯视着她。 「请问」 当她正打算再继续问问题,长剑就已刺近眼前。 无法理解状况的宁宁直直盯着鼻尖前的危险锐光。 「你不怕我吗?我可是打算杀了你和江炎的人喔,这样的人在你睡醒时就在你身旁,为什么你还可以一脸没事的样子?」 被这么问到的宁宁把视线从白刀移到阿桂的眼睛后回答:「呃你也不是不可怕啦」 「那为什么你没有任何防备」 阿桂这次改以怒吼般的语气质问着。 「没有那个必要吧,我是这么觉得的唷。」 「没有那个必要吗?」 「是的。虽然刚睡醒的时候的确被站在一旁的你吓了一大跳可是看着你的眼睛、听了你的声音之后,我就知道你其实不想杀了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是我就是知道。」 这就是女人的第六感吧。宁宁加上这一句后露出了微笑。阿桂不禁在心里火大地啐了一声。接着 「公的是那样,母的也没好到哪里去。你和江炎尽说些玩笑话」 他丢下这句话后将长剑收进剑鞘。 宁宁再次微笑,阿桂无视那个温暖的笑容,将视线移到她身旁的东西。 于是宁宁也跟着看过去,那边有一个台座,上面有一个尺寸约是人头一半大小的水晶球。 阿桂把手放到水晶球上,水晶球随即放出淡淡的光辉,影像自其中浮现。 「什!?」 在看到影像的那一瞬问,阿桂发出了惊讶的声音,宁宁也瞪大了双眼。 水晶球上映出的影像是一只站在像是百货公司的大型建筑物上的漆黑野兽。 那只野兽看起来酷似过去江炎为了拯救夏青时奋战打倒的龙。 「这是谁在开玩笑!?」 阿桂对着水晶球里的影像怒吼。 他惊人的怒气吓到了宁宁,让她捂住耳朵缩起身体。 阿桂持续以足以刺穿水曰阳球的锐利眼神凝视着影像,宁宁则是捂住耳朵交互看着阿桂和影像中的巨兽。 影像中的巨兽没有要动的意嗯,只是歪着脖子一直待在原处。水晶球里的雪花飞舞着,看来那应该不是静止的一幕。 在看着天空吗还是在看雪呢? 想知道巨兽在看着什么的宁宁仔细看向巨兽的眼睛,发现到它绽放出血色光芒的三只眼睛正流出泪水。 在哭吗? 她瞪大了眼睛。 接着,阿桂的嘴巴动了一下。 「咦?」 捂住耳朵的宁宁完全听不见,她歪过头。 「我叫你站起来!」 阿桂的手抓起她的手腕,硬把她拉了起来。突如其来的起身让她的头又开始抽痛,被抓住的手也很痛。 「虽然还无法完全掌握这个状况可是我找到珠子了,我要去把它抢回来。」 阿桂看着因疼痛而泪涟涟地抚着红肿手腕的宁宁说道。 「咦?」 「你也一起来。」 他没看向宁宁的眼睛,说完后就自顾自地走向出口。 宁宁的双手在心口前交握,她呆呆地望着阿桂远去的背影。 「江炎」 她紧紧咬住唇,小跑步跟上桂。 它选来作为杀戮之宴开场的舞台是西城。 消灭狼人园、以及来到这里之前所做的间歇性攻击,都不过是热身运动而已。 杀戮之宴现在才要正式开始。 巨兽降落在人海最汹涌的大道上一问百货公司屋顶,深处涌起的喜悦感让他的喉头不断发抖。 由于今年的圣诞节刚好碰上周末,所以即便现在已是深夜,人海还是比平常的周末爆增数倍。 待它降落后,西城的中心街道上立刻掀起一片骚动。 路上交错的行人中,绝大部分都抬起头来看着牠,大声叫嚷。 它露出獠牙一笑,抬起脖子大大张起四片羽翼,向人类宣示自己的存在。 某样东西突然映入他的眼里。 在空中飞舞的纯白结日阳是雪。 刚刚停了一会儿,不过现在又开始下起雪来,和先前的大雪不同,这次下的是粉雪。 划出螺旋轨迹的雪花缓缓落下,它紧紧盯着这一幕。 明明就对雪没有兴趣,但视线却不知为何无法离开眼前的雪片。 它怔怔地看着雪,心口口深处涌起两种感情。 只知道憎恨生命的它,无法理解这两种感情。 为了挥开激烈的焦躁感,狂乱地挥动着脖子和尾巴。 但却无法挥开这些感情,而且相反地还让感情膨胀。 最后大粒的泪珠自它眼角滴下。 此时,眼底映出那个下雪的日子。 那是那个男人踏上不归路那一天的回忆 雪花划出螺旋轨道缓缓落下。 「呼啊呼啊」 在刺人的冷风中,李响拖着沾满鲜血的身体在山路上拼命跑着。 侧腹的伤隐隐作痛,虽然已用兽气止血,但痛感仍旧残留,左脚上被穿的伤则是因为兽气耗尽,让他连止血都无法做到。 「该死」 李响将一只手撑在一旁的树上,头深深垂下。 焦躁揪紧了他的胸口。 「雅雅」 李响低声喊着和他一起在狼人园度过九年光阴的干妹妹的名字,紧咬住牙根。 她不顾李响必死的制止,前去追上江森。 「要乖乖听哥哥的话才对啊,那个小笨蛋」 李响对着人不在这里的雅雅抱怨着。 从清晨开始就冷到冻人的这一天,李响接到上级的命令去讨伐从狼人园逃走的一只魔物。 数十年前集结了不少高级术士才成功封印的那只魔物,已经杀死了数名狼人园派出的刺客。 此时,被选上前去讨伐魔物的便是年纪轻轻就已经被提命为兽圣候补人选的两名战李响和江森。 「既然有江森当伙伴的话,那就轻松啦。」 出发之前,李响一直乐观地以为他们能轻松解决这次的魔物。 从来到总部修行的江森是李响在同期生中最信赖的同伴。 江森跟其它孩子不太一样、异常地绅士,李响刚认识他的时候,原本是以「一副城里人的死样子,我不喜欢他」之类的理由,没来由地讨厌这个男人。不过一起修行后,李响对他的嫌恶感也逐渐减轻。 现在他们已经是彼此交心的好哥儿们,李响还常带他到街头晃,以增加跟女生搭讪的成功机率。 「魔物就交给江森一个人去处理,我去找女生搭讪吧?」 直到出发之前,李响还在想这些有的没的。不过预料外的事情发生了。就在他要出门之前,雅雅居然要他带着她一起去。 「不行,你这种只会拖累我而已,回去!」 脸色大变的李响怒吼。 被狼人园收养的孤儿不管愿不愿意,都必须接受战斗培育课程。雅雅也不例外。 但她实在是完全没有成为战斗的天份,实力低落到完全无法和李响及江森相提并论。虽然他们至今也一起战斗过好几次,不过她总是会拖累他。 他不可能带着这样的雅雅,一起去讨伐已经杀害了好几个狼人园内刺客的魔物。 「不过就一两只魔物而已,有我和江森就够了!」 李响试着想让她放弃一起出征的念头,但雅雅却大叫着「我不要!」死也要跟。 「就像你说的一样,我是对战斗不太在行啦可是我可以帮忙闻气味找凶手啊,如果再努力一点巧妙地移动位置的话,还可以帮你引开对方的注意啊!」 雅雅在心口前握起拳头,一脸认真地说着。 「白痴啊!什么叫做巧妙移动位置啊,是哪里的哪一个家伙在修行的时候总是会在不可思议的地方跌倒,然后一副要哭不哭的死样子啊!」 李响边喷着口水大声怒吼。 不管忍怎样好说歹说,雅雅还是坚持:「不管你说什么,我都还是要去啦!」完全不肯妥协。 李响抓着绑成一束的扫把头深深叹了一口气。 「你真是个顽固到没救的家伙了」 李响用一种半是生气,半是无奈的表情,看着眼前的辫子少女。 虽然已经年届十七,但身体和脸蛋都还跟个孩子一样稚气未消的雅雅,常被人误认为是小学生,但她从以前就是个只要下定决心,就再也听不进别人说话的顽固家伙。 这样的性格常常让李响感到非常困扰。 「你和江森学长要去讨伐的魔物不只攻击狼人园里的人,还攻击了很多一般人对吧?」 「听说会吃人,而且是男女老少都吃。」 「我只要一想到现在那个魔物也在攻击别人,我就无法乖乖待在这里。」 李响垂下嘴角,又开始抓起头发。 「虽然我没有像李响或是江森学长那么厉害可是,我也想要加油,就算只能多救一个人也好,我也想为了这个而战,我们狼人族的力量不就是为了这种使命而存在的吗!」 雅雅更加用力地握住拳头,用她大大的眼睛看着李响。 李响将手从头发移到额头上,一脸像是在忍痛的表情。说真的,他的头真的很痛。 「那我们也只能带她去啰?」 原本一直沉默地靠在墙上看着李响和雅雅一来一往地斗嘴的江森笑着说道:「雅雅她只要话说出口,那就任谁都阻止不了她,不是吗?」 听到江森出言相助的雅雅表情亮起,意气风发地说:「没错,你阻止不了我的!」 就教你不要多嘴,你这样会让她更任性啊, 李响的喉头发出嘎噜噜噜噜的声响,两只眼睛狠狠地瞪着江森,无言地抱怨。 江森微微苦笑耸了耸肩,走到雅雅面前: 「听好了,雅雅,我是愿意带你一起去,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江森立起食指说道。 「条件是吗?」 握拳的麻里眨着眼睛。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都不可以跟魔物战斗。你可以帮我们搜索魔物,不过战斗是我跟响的工作。这样你做得到吗?」 江森训示般地说道。 「可以,我做得到!」 雅雅精神十足地点点头。 「那我们就一起去吧。」 江森微笑着,手抚上雅雅的发丝。 雅雅低垂的脸颊染上红,高兴地眯起眼。 「随便你们啦。」 李响把脸转开,冷淡地丢下这句话。 就很多层面西百,这件事都非常没有意思。 李响一行人离开狼人园后搜索了半天,最后在市街上遭遇到目标魔物。此时,魔物的手上抱着一个八成是打算要吃掉的小男孩。 全力战斗的话,恐怕会把小孩子也卷入, 魔物比想象中还强,而且李响和江森也无法使出全力战斗,逼得他们两人落入劣势。 当他们好不容易把魔物赶进飞山中时,李响全身上下已满是伤痕,连跑步都很勉强。 「响你去那边休息,接下来就交给我。那只魔物也一样受了重伤,我可以一个人打倒他。雅雅也去待在那边,绝对不可以离开响的身边,听到了吗!」 江森对说完后,便一个人追上魔物,消失在山中深处。 「江森学长,我也要去!」 雅雅撑着满身是血的李响,以破碎的声音喊道。 「你这个大白痴!」 李响以比雅雅叫声还要大声的声音怒吼,侧腹的伤抽痛。 「你能做什么,就算你追上去了,也只会拖累江森而已,你忘了你答应他绝对不战斗吗!」 「可是那孩子还在魔物手上啊,如果魔物把那孩子当成盾牌,那江森是没办法出手的!」 雅雅以不输给苦李响的声音说道。 「李响,对不起」 她低下头,音量突然下降。 「我我不喜欢什么事也做不到的自己,我不想老是躲在你们的背后,我也想为了没有能力的人战斗啊」 「雅雅」 李响大大瞪开天生细长的双眼,认真地看着身旁得雅雅。 少女稚气的眼里染上悲哀的颜色,她直直盯着前方。 「那个时候,我只能在一旁抖,看着我的爸爸妈妈被杀掉我再也不想要那样所以所以」 雅雅环住李响的手唰地放开。 失去支撑的李响单膝着地。 「所以,我要跟上去。」 雅雅留下一个害羞的笑,离开了李响的面前。 李响只能目送着那娇小的背影离去。 不知何时,天空中开始飘起了细雪。 把身体靠在树上站起身的李响强忍住剧痛,再次迈步向前。 虽然肩膀和头发上都积了一层薄薄的雪,不过他并没有多余的心力去感到寒冷。 最后,他终于来到朝狼人园内战士修行场而去的陡急石阶。 他咬紧了牙关,一阶一阶地爬上去。 「唔」 好几次都差点向前倒下的忍硬是爬完石阶,但他却在那里看到了一幕难以相信不,是他不愿意相信的情景…… 雪白的境内,鲜血在正中如花一般散成一片。 上面躺着一名少女。 「雅雅?」 李响站在寺庙入口,不停眨动眼睛。 雅雅这个和他如兄妹一般度过九年岁月的少女全身是血地倒在地上。 双手也也不见踪影。 李响踉跄地踩着梦游者一般的脚步走到雅雅身边。 江森就抱着一个男孩站在雅雅身旁,但李响却看也不看他一眼,当然,他的眼神也完全没有移到那个雅雅的尸体身上。 「雅雅」 李响轻轻地将雅雅抱进怀里。 原本就娇小轻盈的雅雅在失去了四肢后,变得比幼儿还轻。 想到雅雅仿佛变成玩具一样,李响的心口就快被撕裂。 「为什么」 李响发出咆哮般的低沉,缓缓地抬起头。 视线对上江森冷静到看不出任何感情的眼。 「为什么雅雅会死!」 看着大叫的李响,江森以和眼神同样毫无感情的声音回答: 「魔物把孩子和雅雅拿来当盾牌,在那个状况下我没有办法同时救他们两人,所以我选择了孩子。」 「你说什么」 李响的太阳穴发动。 「你说你放弃雅雅,改救孩子?」 「啊啊。」 极冷淡的回答,使李响的怒气高昂。 「你是什么意嗯,你是说你放弃了只要再用点心就可以救助的雅雅,改救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普通小孩,然后对雅雅见死不救吗!」 「啊啊。」 江森静静地、但斩钉截铁地说: 「我们的责任是守护没有力量的普通人,因为雅雅她是狼人族的人所以,我没有选择她,我选择了这个小孩。」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李响的身体有样东西发出啪地一声断裂了。 (你听我说喔,李响。你不可以笑喔。我觉得我好像喜欢上江森学长了。) 雅雅的声音和身影突然浮现在脑海内。 (可是学长绝对不会喜欢我这种体型的小女生对不对?是啦,反正学长也比较适合跟模特儿那种身材很棒的女生站在一起如果我现在开始天天喝牛奶的话,还来得及长大吗?) (李响,你听我说喔,江森学长邀我下次放假的时候一起去水族馆耶,他说他想看鲸鲨,江森学长居然会来邀我我是不是在做梦啊) (我好羡慕你和江森学长喔因为你们两个都好强。明明做的都是同样的修行,可是却只有我一点也没进步我不只没办法救没有能力的普通人,而且还一直拖累学长跟你如果我不放弃,继续修行下去的话,会不会有一天也会变得跟你们一样强啊) 第253章 被收养的孤儿不管愿不愿意,都必须接受格斗的课程。 雅雅也不例外。 但她实在是完全没有成为格斗者的天份。 实力低落到完全无法和李响及江森相提并论。 虽然他们至今也一起斗过好几次,不过她总是会拖累他。 他不可能带着这样的雅雅,一起去讨伐坏人。 「不过就一两只魔物而已,有我和江森就够了!」 李响试着想让她放弃一起出征的念头,但雅雅却大叫着「我不要!」死也要跟。 「就像你说的一样,我是对战斗不太在行啦可是我可以帮忙闻气味找凶手啊,如果再努力一点巧妙地移动位置的话,还可以帮你引开对方的注意啊!」 雅雅在心口前握起拳头,一脸认真地说着。 「白痴啊!什么叫做巧妙移动位置啊,是哪里的哪一个家伙在修行的时候总是会在不可思议的地方跌倒,然后一副要哭不哭的死样子啊!」 李响边喷着口水大声怒吼。 不管忍怎样好说歹说,雅雅还是坚持:「不管你说什么,我都还是要去啦!」完全不肯妥协。 李响抓着绑成一束的扫把头深深叹了一口气。 「你真是个顽固到没救的家伙了」 李响用一种半是生气,半是无奈的表情,看着眼前的辫子少女。 虽然已经年届十七,但身体和脸蛋都还跟个孩子一样稚气未消的雅雅,常被人误认为是小学生,但她从以前就是个只要下定决心,就再也听不进别人说话的顽固家伙。 这样的性格常常让李响感到非常困扰。 「你和江森学长要去讨伐的魔物不只攻击狼人园里的人,还攻击了很多一般人对吧?」 「听说会吃人,而且是男女老少都吃。」 「我只要一想到现在那个魔物也在攻击别人,我就无法乖乖待在这里。」 李响垂下嘴角,又开始抓起头发。 「虽然我没有像李响或是江森学长那么厉害可是,我也想要加油,就算只能多救一个人也好,我也想为了这个而战,我们狼人族的力量不就是为了这种使命而存在的吗!」 雅雅更加用力地握住拳头,用她大大的眼睛看着李响。 李响将手从头发移到额头上,一脸像是在忍痛的表情。说真的,他的头真的很痛。 「那我们也只能带她去啰?」 原本一直沉默地靠在墙上看着李响和雅雅一来一往地斗嘴的江森笑着说道:「雅雅她只要话说出口,那就任谁都阻止不了她,不是吗?」 听到江森出言相助的雅雅表情亮起,意气风发地说:「没错,你阻止不了我的!」 就教你不要多嘴,你这样会让她更任性啊, 李响的喉头发出嘎噜噜噜噜的声响,两只眼睛狠狠地瞪着江森,无言地抱怨。 江森微微苦笑耸了耸肩,走到雅雅面前: 「听好了,雅雅,我是愿意带你一起去,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江森立起食指说道。 「条件是吗?」 握拳的麻里眨着眼睛。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都不可以跟魔物战斗。你可以帮我们搜索魔物,不过战斗是我跟响的工作。这样你做得到吗?」 江森训示般地说道。 「可以,我做得到!」 雅雅精神十足地点点头。 「那我们就一起去吧。」 江森微笑着,手抚上雅雅的发丝。 雅雅低垂的脸颊染上红,高兴地眯起眼。 「随便你们啦。」 李响把脸转开,冷淡地丢下这句话。 就很多层面西百,这件事都非常没有意思。 李响一行人离开狼人园后搜索了半天,最后在市街上遭遇到目标魔物。此时,魔物的手上抱着一个八成是打算要吃掉的小男孩。 全力战斗的话,恐怕会把小孩子也卷入, 魔物比想象中还强,而且李响和江森也无法使出全力战斗,逼得他们两人落入劣势。 当他们好不容易把魔物赶进飞山中时,李响全身上下已满是伤痕,连跑步都很勉强。 「响你去那边休息,接下来就交给我。那只魔物也一样受了重伤,我可以一个人打倒他。雅雅也去待在那边,绝对不可以离开响的身边,听到了吗!」 江森对说完后,便一个人追上魔物,消失在山中深处。 「江森学长,我也要去!」 雅雅撑着满身是血的李响,以破碎的声音喊道。 「你这个大白痴!」 李响以比雅雅叫声还要大声的声音怒吼,侧腹的伤抽痛。 「你能做什么,就算你追上去了,也只会拖累江森而已,你忘了你答应他绝对不战斗吗!」 「可是那孩子还在魔物手上啊,如果魔物把那孩子当成盾牌,那江森是没办法出手的!」 雅雅以不输给苦李响的声音说道。 「李响,对不起」 她低下头,音量突然下降。 「我我不喜欢什么事也做不到的自己,我不想老是躲在你们的背后,我也想为了没有能力的人战斗啊」 「雅雅」 李响大大瞪开天生细长的双眼,认真地看着身旁得雅雅。 少女稚气的眼里染上悲哀的颜色,她直直盯着前方。 「那个时候,我只能在一旁抖,看着我的爸爸妈妈被杀掉我再也不想要那样所以所以」 雅雅环住李响的手唰地放开。 失去支撑的李响单膝着地。 「所以,我要跟上去。」 雅雅留下一个害羞的笑,离开了李响的面前。 李响只能目送着那娇小的背影离去。 不知何时,天空中开始飘起了细雪。 把身体靠在树上站起身的李响强忍住剧痛,再次迈步向前。 虽然肩膀和头发上都积了一层薄薄的雪,不过他并没有多余的心力去感到寒冷。 最后,他终于来到朝狼人园内战士修行场而去的陡急石阶。 他咬紧了牙关,一阶一阶地爬上去。 「唔」 好几次都差点向前倒下的忍硬是爬完石阶,但他却在那里看到了一幕难以相信不,是他不愿意相信的情景…… 雪白的境内,鲜血在正中如花一般散成一片。 上面躺着一名少女。 「雅雅?」 李响站在寺庙入口,不停眨动眼睛。 雅雅这个和他如兄妹一般度过九年岁月的少女全身是血地倒在地上。 双手也也不见踪影。 李响踉跄地踩着梦游者一般的脚步走到雅雅身边。 江森就抱着一个男孩站在雅雅身旁,但李响却看也不看他一眼,当然,他的眼神也完全没有移到那个雅雅的尸体身上。 「雅雅」 李响轻轻地将雅雅抱进怀里。 原本就娇小轻盈的雅雅在失去了四肢后,变得比幼儿还轻。 想到雅雅仿佛变成玩具一样,李响的心口就快被撕裂。 「为什么」 李响发出咆哮般的低沉,缓缓地抬起头。 视线对上江森冷静到看不出任何感情的眼。 「为什么雅雅会死!」 看着大叫的李响,江森以和眼神同样毫无感情的声音回答: 「魔物把孩子和雅雅拿来当盾牌,在那个状况下我没有办法同时救他们两人,所以我选择了孩子。」 「你说什么」 李响的太阳穴发动。 「你说你放弃雅雅,改救孩子?」 「啊啊。」 极冷淡的回答,使李响的怒气高昂。 「你是什么意嗯,你是说你放弃了只要再用点心就可以救助的雅雅,改救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普通小孩,然后对雅雅见死不救吗!」 「啊啊。」 江森静静地、但斩钉截铁地说: 「我们的责任是守护没有力量的普通人,因为雅雅她是狼人族的人所以,我没有选择她,我选择了这个小孩。」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李响的身体有样东西发出啪地一声断裂了。 (你听我说喔,李响。你不可以笑喔。我觉得我好像喜欢上江森学长了。) 雅雅的声音和身影突然浮现在脑海内。 (可是学长绝对不会喜欢我这种体型的小女生对不对?是啦,反正学长也比较适合跟模特儿那种身材很棒的女生站在一起如果我现在开始天天喝牛奶的话,还来得及长大吗?) (李响,你听我说喔,江森学长邀我下次放假的时候一起去水族馆耶,他说他想看鲸鲨,江森学长居然会来邀我我是不是在做梦啊) (我好羡慕你和江森学长喔因为你们两个都好强。明明做的都是同样的修行,可是却只有我一点也没进步我不只没办法救没有能力的普通人,而且还一直拖累学长跟你如果我不放弃,继续修行下去的话,会不会有一天也会变得跟你们一样强啊) 无数个场景、同样的声音、不同的表情,接二连三地浮现在脑海后便如水泡般裂开消失。 「因为她是狼人族,所以选择了救别人。」 李响在口中不断地重复这句话。 「喂。」 李响紧紧抱住雅雅的尸体,以空虚的声音问着江森: 「如果雅雅不是狼人的话,你会救她吗?」 江森没有回答。 「雅雅她喜欢你,她总是在看着你,你应该也有感觉到她的心意吧?」 但江森仍旧无言。忍不顾他的反应,继续说下去: 「喜欢的男人对自己见死不救,那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没有回答。 「如果我恨你的话,她大概会生气吧?」 李响轻而易举地在脑海中想象出那样的场景,从喉头深处发出呵呵的笑声。原本一直沉默站着的江森开始动作。 他背向李响,一句话也不说地踏出脚步。 李响就这样听着江森踩着雪地的声音逐渐远去,不断地笑着。 怀里紧紧抱住的雅雅身体,在漫天大雪中逐渐变冷。 止不住的眼泪。 三只眼里不断溢出泪水。 从黯淡天空中飘飞而下的纯白结晶唤起了它脑里『他』的一部分回忆,那份记忆让悲哀及愤怒泉涌而上,让『他』碎裂的自我重新复苏。 它和『他』 寄宿在同一身体的两个自我为了夺取彼此存在的空间,激烈地互相斗争着。 最后,『他』取得了胜利。 它的自我化作『他』的一部分,它的身体也成了『他』的资产。 『他』李响慢慢松下歪斜的脖子,三只眼如猫儿一般眯起,眼泪已经停下。 这样一来,我终于能够达成我的愿望了。 窃笑声化作低沉的咆哮。 他一直等着这一天。 能将他所忌讳的狼人血脉连根拔起的这一天。 (不只是狼人。) 龙的意识从响的意识一角对响发声: (光是杀光狼人族是无法满足我的,我烧尽这世上所有的一叨。) 啊啊,用不着你说,我正有这个打算。 响露出獠牙笑了笑。 我要所有的人陪葬。 在视线范围内,因白色蒸气而朦胧时,响的脖子和心口冒出无数只手。 被抓到的人们开始痛苦挣扎。 有如亡者般的声音响彻四周,人们一个接一个消失。 他们被李响的魔力变成魔物了。 烧尽这块土地上的生命。 他对地上的魔物下令。 魔物们应声一齐发出咆哮、拍动羽翼,向四面八方飞去。 下一瞬间 城市中心的街上到处出现爆炸声和火灾。 接下来 听着接连响起的爆炸声,响眯起三只眼,大大张开口腔。 破灭之宴现在才要正式开始。 李响从口中放出红光。 具有足以熔解钢铁般高热的毁灭性红光以光速穿越夜色,消灭了位于光束行进轨道上的高层建筑物后刺进西城车站。 下一秒钟,巨大的爆炸声晃动了整个市中心。 冲击波以红光炸裂的西城车站为中心向四周扩散。 范围内的所有建筑物玻璃全数粉碎,将人和车辆如纸屑般打飞。 狂乱已经开始 ...... 十二月二十五日,深夜。点四十分。 南美身处细雪纷飞的西城。 不该在寒冬出现的热风带来了火花、爆炸声和众人的哀嚎。 「加油,大姐姐一定会救你的!」 虽然头发都黏在汗湿的额头和脸颊上。南美还是将手放在瓦砾上,然后将全身的力量灌注到手臂。 不知道这是第几次的挑战,南美的手已经满是破皮,血丝也随之渗出。 眼前是一个双脚被崩倒的大楼外墙夹住、无法动弹的四岁男孩。 他不安地抬眼看着南美,虽然脸上因为眼泪和鼻水变得湿黏,不过身上并没受什么重伤。 他在从附近的建筑物逃出来时和双亲走散了,正当他彷徨大哭时,被卷入了建筑物的崩塌中他是这么说的。 「振作点,你得再用点力把它抬起来啊!」 南美对着自己大叫,不过瓦砾却是悲哀地一点动静都没有,而且双手还因为血汗滑开,导致她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啊痛痛痛痛」 「大姐姐,你没事吧?」 男孩吸着鼻子问道。 「没事、没事,你不要看我这样,我力量很大的!」 其实她痛得想哭,不过她不能让这个男孩不安,所以南美竖起了大拇指眨了个眼。 「看来想徒手搬开瓦砾是不行的如果有根能撬开缝隙的棍棒就好了」 朝向道玄坂的巷子里,路上只有瓦砾堆,不只完全找不到任何能派上用场的东西,也没有半个人影。 「这个时候如果哥哥在的话哥哥一定能一发就把这些瓦砾打碎」 南美想起人不在这里的南原,不禁低下头。 「明明我也是狼人一族的说」 连瓦砾也抬不起的无能让南美咬住下唇。 就算她是狼人族,但南美不仅没受过战斗训练,变身能力也还没觉醒,身身和一般人相去无几。 「不行不行,就算再怎么沮丧也没用。现在我得好好思考怎么救他!」 南美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打起精神。 她脱下外套,用针织衫的袖子粗鲁地抹去汗水。 由于到处都发生了火灾,气温爬升到相当高的温度,穿着一身冬装做事实在是热到不行。 走到大街上的话,或许可以找到别人帮忙可是 大街上应该早就变成漆黑怪物们的巢穴了吧? 南美回想起梢早在街上上目击的惨状,不禁紧紧握住心口的衣服。 那是只能用恶梦或是地狱来形容、凄惨至极的光景。 不久前,南美在数个感情还不错的同学邀约之下,来到街上参加唱通宵的卡拉ok派对。大约是五个小时之前的事十二月二十四日的晚上八点左右。 今晚要花一整个晚上来好好念念哥哥 原本不想出门唱歌的南美在仔细思考过后,觉得跟哥哥一起度过难得的圣诞节根本是浪费 时间,于是她参加了卡拉ok派对。 在公园铜像前和同学会合之后,大家进到那家常去的卡拉ok包厢恶梦就在那数小时后开始。 同学们在流行歌的伴唱带引导下又唱又跳地,其间还有咚咚咚的声音随着巨大振动一起在包厢内回响。 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一群人选择继续唱歌,没想到这次换店内的火灾警报响起了。 在店员的引导之下和其它客人一起到外面避难的南美,此时目击到的竟是化作火海的羽翼的漆黑怪物。 怪物们从口中吐出火焰和光束,四处攻击建筑物和逃窜的人们。 路上到处都是成为牺牲品的尸体和瓦砾堆。 「这、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啊?」 此时,怪物们也开始朝呆站在原地的南美一行人袭来。 其中一只怪物吐出来的光在离南美约四公尺的地方炸裂。 另一批刚从包厢里出来的客人就站在那里,那是约有四、五位男女的一群人。 爆炸声轰进耳里。 「咦?」 把脸转向一边的南美直接把手放在脸颊上,将手移到脸前。 「!」 她的眼睛倏地爆睁到最大限度。 贴在脸颊上的是一片雪。 「呀啊啊啊啊啊啊!」 站在一旁的朋友尖声哀嚎,南美的意识化为一片空白。 她不太记得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南美已经一个人走在离市中心有一段距离的巷子里。 大概是惊慌地从现场逃开了吧? 和大家走散了我得去找她们才行 南美靠在一旁的墙壁上调整紊乱的呼吸,抬头仰望夜空。 飞舞着雪花的夜空在地上火焰的照射下,染上了一片暗红。 仔细地侧耳聆听,还能听见从四面八方传来的爆炸声、哀嚎声和惨叫声。 她领悟到那些漆黑的怪物们不只在那边暴乱,这让她想要大哭出声。事实上,她的眼角已经泛着泪光。 不过南美并没有软弱到会在此哭倒。 「没有可以拿来哭泣的多余时间了,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我得找到大家,一起逃到安全的地方避难才行。」 南美用手背拭去泪水和附在颊上的血渍,决定先走到道玄坂上。 玄坂也和井之头通一样,被漆黑的怪物们化作一片血海和火海。 南美躲在瓦砾暗处看着逃难的人们一个接着一个被怪物所吐出来的光给打飞,恐惧厌和愤怒让她颤抖不已。 不只是在路上逛街的年轻人,就连许多从住宅区里逃出来的人们也被杀害了。 不行不能走道玄坂。 虽然她想要救他们,但没有战斗能力的自己是做不到的。 不断响起的惨叫声和哀嚎让南美捂住耳朵,她重新走回暗巷内。 就在她转入另一条巷子时,找到了这个被埋在瓦砾堆中哭泣的男孩。 她是想赶快找到同学们没错,但她也不能丢下这孩子不管。 于是,南美开始动手救助这个男孩不过却一直救不出来,直到现在。 「你听我说喔」 南美将紧揪住心口的手放开,蹲下让自己的视线和男孩同高。 「你可以一个人在这边等一下下吗?大姊姊得去找能帮忙的人,或是能派上用场的东西来救你。」 男孩现在仍是一副恐惧至极的表情。 「大姊姊,你要离开了吗?」 「我马上就回来。你是男生啊,大姊姊不在的时候,你也可以一个人加油的对不对?」 南美露出微笑安抚他,男孩拧起眉心用力点头。 「了不起,真不愧是勇敢的男孩子!」 南美抓了抓男孩的头发,男孩嘿嘿嘿地露出纯真的笑。 「等我一下唷。」 在雪花与火花纷飞之中,南美跑向大街。 自橘先生以空间移转移动至此约四十分钟后沉默支配着江炎家的客厅。 只有夏青的哽咽声和空调的声音静静地回荡着。 江画、南雅、宁矢、橘先生一直保持沉默。 而江炎交代完结界里发生的事后,也只是无言地轻抚着攀在自己手臂上哭着的夏青头发。 沉默持续了将近五分钟。 江炎所带来的江岚死讯让夏青大哭,也夺走了其它人的言语能力。 因为宁宁被鹰给抓走而激怒的宁矢,也在听到江岚的死讯之后,放下了紧握欲挥的拳头。 第254章 “江森,你知道吗,雅她喜欢你,她总是在看着你,你应该也有感觉到她的心意吧?” 但江森仍旧无言。 李响不顾他的反应,继续说下去: “喜欢的男人对自己见死不救,那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没有回答。 “如果我恨你的话,她大概会生气吧?” 李响轻而易举地在脑海中想象出那样的场景,从喉头深处发出呵呵的笑声。原本一直沉默站着的江森开始动作。 他背向李响,一句话也不说地踏出脚步。 李响就这样听着江森踩着雪地的声音逐渐远去,不断地笑着。 怀里紧紧抱住的雅雅身体,在漫天大雪中逐渐变冷。 止不住的眼泪。 三只眼里不断溢出泪水。 寄宿在同一身体的两个自我为了夺取彼此存在的空间,激烈地互相斗争着。 最后,『他』取得了胜利。 它的自我化作『他』的一部分,它的身体也成了『他』的资产。 『他』李响慢慢松下歪斜的脖子,三只眼如猫儿一般眯起,眼泪已经停下。 这样一来,我终于能够达成我的愿望了。 窃笑声化作低沉的咆哮。 他一直等着这一天。 能将他所忌讳的狼人血脉连根拔起的这一天。 (不只是狼人。) 龙的意识从响的意识一角对响发声: (光是杀光狼人族是无法满足我的,我烧尽这世上所有的一叨。) 啊啊,用不着你说,我正有这个打算。 响露出獠牙笑了笑。 我要所有的人陪葬。 在视线范围内,因白色蒸气而朦胧时,响的脖子和心口冒出无数只手。 被抓到的人们开始痛苦挣扎。 有如亡者般的声音响彻四周,人们一个接一个消失。 他们被李响的魔力变成魔物了。 烧尽这块土地上的生命。 他对地上的魔物下令。 魔物们应声一齐发出咆哮、拍动羽翼,向四面八方飞去。 下一瞬间 城市中心的街上到处出现爆炸声和火灾。 接下来 听着接连响起的爆炸声,响眯起三只眼,大大张开口腔。 破灭之宴现在才要正式开始。 李响从口中放出红光。 具有足以熔解钢铁般高热的毁灭性红光以光速穿越夜色,消灭了位于光束行进轨道上的高层建筑物后刺进西城车站。 下一秒钟,巨大的爆炸声晃动了整个市中心。 冲击波以红光炸裂的西城车站为中心向四周扩散。 范围内的所有建筑物玻璃全数粉碎,将人和车辆如纸屑般打飞。 狂乱已经开始 ...... 十二月二十五日,深夜。点四十分。 南美身处细雪纷飞的西城。 不该在寒冬出现的热风带来了火花、爆炸声和众人的哀嚎。 「加油,大姐姐一定会救你的!」 虽然头发都黏在汗湿的额头和脸颊上。南美还是将手放在瓦砾上,然后将全身的力量灌注到手臂。 不知道这是第几次的挑战,南美的手已经满是破皮,血丝也随之渗出。 眼前是一个双脚被崩倒的大楼外墙夹住、无法动弹的四岁男孩。 他不安地抬眼看着南美,虽然脸上因为眼泪和鼻水变得湿黏,不过身上并没受什么重伤。 他在从附近的建筑物逃出来时和双亲走散了,正当他彷徨大哭时,被卷入了建筑物的崩塌中他是这么说的。 「振作点,你得再用点力把它抬起来啊!」 南美对着自己大叫,不过瓦砾却是悲哀地一点动静都没有,而且双手还因为血汗滑开,导致她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啊痛痛痛痛」 「大姐姐,你没事吧?」 男孩吸着鼻子问道。 「没事、没事,你不要看我这样,我力量很大的!」 其实她痛得想哭,不过她不能让这个男孩不安,所以南美竖起了大拇指眨了个眼。 「看来想徒手搬开瓦砾是不行的如果有根能撬开缝隙的棍棒就好了」 朝向道玄坂的巷子里,路上只有瓦砾堆,不只完全找不到任何能派上用场的东西,也没有半个人影。 「这个时候如果哥哥在的话哥哥一定能一发就把这些瓦砾打碎」 南美想起人不在这里的南原,不禁低下头。 「明明我也是狼人一族的说」 连瓦砾也抬不起的无能让南美咬住下唇。 就算她是狼人族,但南美不仅没受过战斗训练,变身能力也还没觉醒,身身和一般人相去无几。 「不行不行,就算再怎么沮丧也没用。现在我得好好思考怎么救他!」 南美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打起精神。 她脱下外套,用针织衫的袖子粗鲁地抹去汗水。 由于到处都发生了火灾,气温爬升到相当高的温度,穿着一身冬装做事实在是热到不行。 走到大街上的话,或许可以找到别人帮忙可是 大街上应该早就变成漆黑怪物们的巢穴了吧? 南美回想起梢早在街上上目击的惨状,不禁紧紧握住心口的衣服。 那是只能用恶梦或是地狱来形容、凄惨至极的光景。 不久前,南美在数个感情还不错的同学邀约之下,来到街上参加唱通宵的卡拉ok派对。大约是五个小时之前的事十二月二十四日的晚上八点左右。 今晚要花一整个晚上来好好念念哥哥 原本不想出门唱歌的南美在仔细思考过后,觉得跟哥哥一起度过难得的圣诞节根本是浪费 时间,于是她参加了卡拉ok派对。 在公园铜像前和同学会合之后,大家进到那家常去的卡拉ok包厢恶梦就在那数小时后开始。 同学们在流行歌的伴唱带引导下又唱又跳地,其间还有咚咚咚的声音随着巨大振动一起在包厢内回响。 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一群人选择继续唱歌,没想到这次换店内的火灾警报响起了。 在店员的引导之下和其它客人一起到外面避难的南美,此时目击到的竟是化作火海的羽翼的漆黑怪物。 怪物们从口中吐出火焰和光束,四处攻击建筑物和逃窜的人们。 路上到处都是成为牺牲品的尸体和瓦砾堆。 「这、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啊?」 此时,怪物们也开始朝呆站在原地的南美一行人袭来。 其中一只怪物吐出来的光在离南美约四公尺的地方炸裂。 另一批刚从包厢里出来的客人就站在那里,那是约有四、五位男女的一群人。 爆炸声轰进耳里。 「咦?」 把脸转向一边的南美直接把手放在脸颊上,将手移到脸前。 「!」 她的眼睛倏地爆睁到最大限度。 贴在脸颊上的是一片雪。 「呀啊啊啊啊啊啊!」 站在一旁的朋友尖声哀嚎,南美的意识化为一片空白。 她不太记得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南美已经一个人走在离市中心有一段距离的巷子里。 大概是惊慌地从现场逃开了吧? 和大家走散了我得去找她们才行 南美靠在一旁的墙壁上调整紊乱的呼吸,抬头仰望夜空。 飞舞着雪花的夜空在地上火焰的照射下,染上了一片暗红。 仔细地侧耳聆听,还能听见从四面八方传来的爆炸声、哀嚎声和惨叫声。 她领悟到那些漆黑的怪物们不只在那边暴乱,这让她想要大哭出声。事实上,她的眼角已经泛着泪光。 不过南美并没有软弱到会在此哭倒。 「没有可以拿来哭泣的多余时间了,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我得找到大家,一起逃到安全的地方避难才行。」 南美用手背拭去泪水和附在颊上的血渍,决定先走到道玄坂上。 玄坂也和井之头通一样,被漆黑的怪物们化作一片血海和火海。 南美躲在瓦砾暗处看着逃难的人们一个接着一个被怪物所吐出来的光给打飞,恐惧厌和愤怒让她颤抖不已。 不只是在路上逛街的年轻人,就连许多从住宅区里逃出来的人们也被杀害了。 不行不能走道玄坂。 虽然她想要救他们,但没有战斗能力的自己是做不到的。 不断响起的惨叫声和哀嚎让南美捂住耳朵,她重新走回暗巷内。 就在她转入另一条巷子时,找到了这个被埋在瓦砾堆中哭泣的男孩。 她是想赶快找到同学们没错,但她也不能丢下这孩子不管。 于是,南美开始动手救助这个男孩不过却一直救不出来,直到现在。 「你听我说喔」 南美将紧揪住心口的手放开,蹲下让自己的视线和男孩同高。 「你可以一个人在这边等一下下吗?大姊姊得去找能帮忙的人,或是能派上用场的东西来救你。」 男孩现在仍是一副恐惧至极的表情。 「大姊姊,你要离开了吗?」 「我马上就回来。你是男生啊,大姊姊不在的时候,你也可以一个人加油的对不对?」 南美露出微笑安抚他,男孩拧起眉心用力点头。 「了不起,真不愧是勇敢的男孩子!」 南美抓了抓男孩的头发,男孩嘿嘿嘿地露出纯真的笑。 「等我一下唷。」 在雪花与火花纷飞之中,南美跑向大街。 自橘先生以空间移转移动至此约四十分钟后沉默支配着江炎家的客厅。 只有夏青的哽咽声和空调的声音静静地回荡着。 江画、南雅、宁矢、橘先生一直保持沉默。 而江炎交代完结界里发生的事后,也只是无言地轻抚着攀在自己手臂上哭着的夏青头发。 沉默持续了将近五分钟。 江炎所带来的江岚死讯让夏青大哭,也夺走了其它人的言语能力。 因为宁宁被鹰给抓走而激怒的宁矢,也在听到江岚的死讯之后,放下了紧握欲挥的拳头。 而早先已经从江炎口中得知这件不幸的江画在听江炎叙述结界里发生的事时现在也是嘴里咬着没有点火的香烟,直直地看着窗外。 「我不敢相信江岚先生居然死了。」 打破沉默的是坐在江炎对面沙发上的橘先生。 「对不起江画、江炎,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如果我没有把取回变身能力的方法告诉江岚先生,他就不会」 眼里泛着泪光的橘先生用双手抱住低垂的头。 「橘先生」 江炎正打算开口 「老爸之所以会死,是因为他不应该输掉,橘先生您不需要道歉。」 江画打断江炎的话说道。 她把咬着的烟按在烟灰缸上,折着她的手指关节。 「但是,我不能放任那个叫鹰的家伙活着,我要用我的火焰把他连魂魄都烧成灰烬。」 就是为了这个目的,他才会不顾橘的制止来到这里的。 江森走到十字路口中,蹲在一名倒在地上的少女身旁。 看起来不过十多岁的少女穿着制服,恐惧让她瞪大了双眼。 砰,烟灰缸里那支根本没有点着的烟突然开始燃烧,一瞬间就化作灰烬,除了江画以外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姐姐大人」 江炎稍微安下心。 姊姊总是坚强地忍下悲伤,做她该做的事。 「很好。」 坐在橘先生身旁的南原用力地将拳头打在手掌上。 在结界中失去上衣的他包满绷带的上半身上披着江炎借给他的外套,另外宁矢也穿着向江炎借来的外套,只不过江炎和宁矢的身高差了十公分,袖子显得过长。 「好了,现在我们都清楚彼此在结界里发生了什么事,接下来就是要付诸行动了。」 众人对着南原充满干劲的话语频频点头,连夏青也擦干眼泪点了点头。 「那要怎么办?我们现在要立刻冲去打倒鹰那个浑帐家伙?还是要先去帮忙眼镜大哥呢?」 江炎思考着南原的提案。 虽然他很想要立刻去救宁宁,不过他也不能丢下那只酷似龙的妖魔。和单独前去挑战的哥哥江森。 大哥能正确地看穿敌人的力量,也知道什么时候该先撤退,我并不觉得他会采取太过无谋的战术但是...... 江森向橘说过他在那只酷似《龙》的妖魔身上厌受李响的气味。 如果那只妖魔和李响先生扯上关系的话,江森就有可能会失去冷静,而判断错误。 江森和李响,江炎也知道这两个人之间的嫌隙是起因于六年前的某事件。 就算我想要去救宁宁,也不知道她被关在哪里。是狼人园呢?还是在总部 她有可能被关在任何地方,而且鹰也不一定就会在关着宁宁的那个地方。 而且,我也还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毁了鹰的精神而不伤到御言这些我全都不知道啊! 他不知道李响为什么要拿走珠子,也不知道鹰为什么在结界一战中对这件事只字未提,更不知道那只酷似《龙》的大妖魔究竟身分目的为何?他什么都不知道。 江炎以极严肃的表情思考着。 『电视机前的观众们,请看,西城烧起来了!』 背后传来女性急迫的声音。 「什么?」 江炎回过头,看向被打开电源的电视。 不知何时站起身的江画将放在桌上的遥控器拿起,指向电视打开电源。 映像管管上映出燃烧中的西城。 『以西城为起点,朝向都心前进的间歇性原因不明爆炸最后来到火灾的规模非比寻常,火势似乎已扩散至全区!除了先前许多目击情报指出的怪物外,现场另有许多目击者表示,西城区内出现了无数人类大小的怪物。不过本台记者无法从上空确认,我们所搭乘的直升机也在上升气流的阻挡下无法继续靠近』 被火焰和黑烟支配的街道只有在电影上看过的光景夺走了江炎的言语能力。 江画啐了一声,「被害情况居然这么严重」。 橘先生则是吞了一口口水。 宁矢瞪大的眼睛固定在电视画面上,南原则是低声念着「看不起人啊!」声音和拳头都在颤抖。 「这是什么?」 大概是无法判断电视上所映出的光景是不是现实世界吧?年幼的夏青是唯一一脸茫然的人。 「看来这是最糟糕的状况了。」 江画一边说,一边切换着频道。 除了节目已经结束的教育台之外,所有的电视台都在报导陷入火海中的西城。 『本台所得到的情报十分复杂,目前尚无法确认居民的避难状况啊,又来了,又出现爆炸了,在附近!』 『交通设施的混乱随着时间愈加扩大,现在了一号线、二号线、及京头线全线停驶,首都高速公路也』 『本台得到情报,许多自相邻行政区紧急支持来的消防车在道路损坏和塞车的影响下,无法顺利进西城区』 「去西城吧。」 江炎直视着电视说道。 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江炎身上。 「虽然我想要立刻就去救宁宁,可是我也不能放任西城这样下去。」 「就是说啊。」 「嗯不到一个小时就把西城搞成这样,就算是江森也赢不了这种怪物吧」 南原和橘立刻同意江炎的话,宁矢则是不满地张开嘴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地抿起嘴角。 「我没有异议。西城也是我玩乐的地方之一,管他是妖魔还是什么,我要在他把西城搞垮之前收拾他!」 江画把电视关掉后将遥控器放回原位,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橡皮筋绑起她自豪的黑发。 「走吧。」 江炎紧紧握住戴着珠子的右手站起身。 数分钟后,江炎一行六人为了藉助橘的长距离空间移转术快速移动到来到新城附近的空地。 因为橘先生说受到魔物的瘴气影响,他没有办法将大家直接移转到西城。 「新城车站附近是空间移转的极限。」 南原听到后 「你还真是高不成低不就啊,小春。你真的是一流的妖术士吗?还有,我也不太相信你名列兽圣十士之中耶。」 一边用青龙刀的刀背敲着肩膀的南原说道。 他严重怀疑橘的实力。 「如果不是我的话,你们连新城都移转不到啦。而且空间移转原本就是很困难的术耶!」 橘开始闹脾气了。 橘先生真是一点也没变。 江炎看着橘气得鼓起双颊的样子,不禁苦笑。 「那个大叔跟小朋友一样,好奇怪」 夏青抓住江炎外套下摆,毫不留情地说出真实的庇想。 夏青本来是个很容易跟别人熟络起来的孩子,不过她却对橘相当警戒。看来橘在他们第一次见面时所留下的印象实在太差了。 「基本上我的年纪比你大很多好吗,叫我也太失礼了吧」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啦。是我不对,好了吧。」 「我是不会接受你那么没有诚意的道歉的,虽然我老婆也常说我个子长得小,再加上这个娃娃脸,就算是生起气来也没有魄力,可是你也不能这样」 「吵死了,你不要一直在那边乱叫,赶快做好术的准备。你在这里浪费一秒钟的时间,我去救姊姊的时间也会被延后到。」 宁矢冷淡地打断一直和南原争论不休的橘。 被比南原还小的宁矢如此无礼地教训,橘的脸涨得通红、全身颤抖。 「橘先生,我跟姐姐大人都很清楚橘先生是个不负兽圣之名的超一流术者,所以请您用长距离空间移转让南原和宁矢看看您真正的实力。」 看不下去的江炎出言相助。 「好啦。」 橘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那我就开始准备了,大家靠过来。」 橘走到空地正中,以极复杂的方式缠绕十指。 被雪覆住的草皮上以橘为中心,浮现了一个散发青色光芒的法阵。 「接下来呢」 江画,南原和宁矢一个接着一个走进法阵中,江炎回过头蹲下身说: 「谢谢你来送我们,夏青。接下来就交给我们,你待在家里乖乖等我们回家好吗。」 夏青哀伤地点了点头。 刚才他们决定要去西城时,夏青希望他也能带她一起去。 可是,虽然夏青的双亲都是拥有与兽圣实力齐名的狼人,她的变身能力却尚未觉醒。 江炎不可能带着这个不是战、而且才十岁的孩子上战场。 当江炎和身为养母的江画异口同声地对夏青说他们不能带她一起去时,她悔恨地咬住牙齿,没有回话,仅点了点头。 「这次我一定会把宁宁带回来然后我们再大家一起办圣诞派对好吗?」 江炎微笑着说道,但夏青却低着头没有回话。 「江炎,我已经在阵中充满力量啰,你也赶快进来吧!」 橘在叫他了。 「那我走了喔。」 夏青仍旧无言,江炎的微笑转为苦笑,他拍了拍夏青的头,走到橘身边。 法阵啪地一声发出更耀眼的光芒。 虽然炫目,但却不可思议地不伤眼。 或许我再也没办法回到这里,大家和宁宁一定要 江炎一边这么想着,一边看向夏青,预料外的光景让江炎发出一声「什么!」瞪大了眼、大大地张着嘴。 因为夏青正朝这边冲了过来啊, 「那个笨小孩!」 江画啧了一声伸出手,但夏青却以漂亮的动作钻过她的手,进到法阵里。 夏青看着眼睛瞪得像铜铃般大的江炎,咧嘴笑了一下。 被她唬过去了, 江炎瞬间领悟。 夏青装成乖乖听着讲话的样子,事实上是在等待钻进法阵的时机。 「橘先生,请您立刻中止空间移转!」 江炎慌忙地大叫,但却晚了一步。 法阵的光芒增强到将视线范围染成一片青色 江炎一行六个人从现场消失了踪影。 当江森到达时,西城站一带已经被火焰、瓦砾还有瘴气以及血的气味所支配。 在橘的空间移转下移动到西城的江森,立刻沿着一路跑到西城。 由于他一直用人类的姿态在跑,所以呼吸频率加快许多,浏海和白衬衫都因为汗水而黏在身上,感觉非常恶心。 如果他有变身的话,那就算跑上二、三十公里,他也不会多喘一下大气。 「不过这还真是惨烈啊」 江森看着化作瓦砾堆的西城车站低语。他翻过一辆报废的车,原本就已经够严肃的表情变得更加严厉了。 被破坏的不只是9大楼而已,面向交岔路口的建筑物大半都被火焰包围,或是化成了瓦砾堆。 而马路上则是堆栈着尸体。 「不到一个小时就把西城破坏成这样」 如果他再继续进行这种破坏行为。不用到黎明西城整个城市就会化成一片焦土,只是 「我不会允许他再继续这样的暴行。」 第255章 江炎稍微安下心。 姐姐总是坚强地忍下悲伤,做她该做的事。 “很好。” 坐在橘先生身旁的南原用力地将拳头打在手掌上。 “好了,现在我们都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接下来就是要付诸行动了。” 众人对着南原充满干劲的话语频频点头。 连夏青也擦干眼泪点了点头。 大哥能正确地看穿敌人的力量,也知道什么时候该先撤退,我并不觉得他会采取太过无谋的战术但是...... 江森和李响,江炎也知道这两个人之间的嫌隙是起因于六年前的某事件。 就算我想要去救宁宁,也不知道她被关在哪里。是狼人园呢?还是在总部 她有可能被关在任何地方,而且鹰也不一定就会在关着宁宁的那个地方。 而且,我也还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毁了鹰的精神而不伤到御言这些我全都不知道啊! 他不知道李响为什么要拿走珠子,也不知道鹰为什么在结界一战中对这件事只字未提,更不知道那只酷似《龙》的大妖魔究竟身分目的为何?他什么都不知道。 江炎以极严肃的表情思考着。 『电视机前的观众们,请看,西城烧起来了!』 背后传来女性急迫的声音。 「什么?」 江炎回过头,看向被打开电源的电视。 不知何时站起身的江画将放在桌上的遥控器拿起,指向电视打开电源。 映像管管上映出燃烧中的西城。 『以西城为起点,朝向都心前进的间歇性原因不明爆炸最后来到火灾的规模非比寻常,火势似乎已扩散至全区!除了先前许多目击情报指出的怪物外,现场另有许多目击者表示,西城区内出现了无数人类大小的怪物。不过本台记者无法从上空确认,我们所搭乘的直升机也在上升气流的阻挡下无法继续靠近』 被火焰和黑烟支配的街道只有在电影上看过的光景夺走了江炎的言语能力。 江画啐了一声,「被害情况居然这么严重」。 橘先生则是吞了一口口水。 宁矢瞪大的眼睛固定在电视画面上,南原则是低声念着「看不起人啊!」声音和拳头都在颤抖。 「这是什么?」 大概是无法判断电视上所映出的光景是不是现实世界吧?年幼的夏青是唯一一脸茫然的人。 「看来这是最糟糕的状况了。」 江画一边说,一边切换着频道。 除了节目已经结束的教育台之外,所有的电视台都在报导陷入火海中的西城。 『本台所得到的情报十分复杂,目前尚无法确认居民的避难状况啊,又来了,又出现爆炸了,在附近!』 『交通设施的混乱随着时间愈加扩大,现在了一号线、二号线、及京头线全线停驶,首都高速公路也』 『本台得到情报,许多自相邻行政区紧急支持来的消防车在道路损坏和塞车的影响下,无法顺利进西城区』 「去西城吧。」 江炎直视着电视说道。 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江炎身上。 「虽然我想要立刻就去救宁宁,可是我也不能放任西城这样下去。」 「就是说啊。」 「嗯不到一个小时就把西城搞成这样,就算是江森也赢不了这种怪物吧」 南原和橘立刻同意江炎的话,宁矢则是不满地张开嘴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地抿起嘴角。 「我没有异议。西城也是我玩乐的地方之一,管他是妖魔还是什么,我要在他把西城搞垮之前收拾他!」 江画把电视关掉后将遥控器放回原位,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橡皮筋绑起她自豪的黑发。 「走吧。」 江炎紧紧握住戴着珠子的右手站起身。 数分钟后,江炎一行六人为了藉助橘的长距离空间移转术快速移动到来到新城附近的空地。 因为橘先生说受到魔物的瘴气影响,他没有办法将大家直接移转到西城。 「新城车站附近是空间移转的极限。」 南原听到后 「你还真是高不成低不就啊,小春。你真的是一流的妖术士吗?还有,我也不太相信你名列兽圣十士之中耶。」 一边用青龙刀的刀背敲着肩膀的南原说道。 他严重怀疑橘的实力。 「如果不是我的话,你们连新城都移转不到啦。而且空间移转原本就是很困难的术耶!」 橘开始闹脾气了。 橘先生真是一点也没变。 江炎看着橘气得鼓起双颊的样子,不禁苦笑。 「那个大叔跟小朋友一样,好奇怪」 夏青抓住江炎外套下摆,毫不留情地说出真实的庇想。 夏青本来是个很容易跟别人熟络起来的孩子,不过她却对橘相当警戒。看来橘在他们第一次见面时所留下的印象实在太差了。 「基本上我的年纪比你大很多好吗,叫我也太失礼了吧」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啦。是我不对,好了吧。」 「我是不会接受你那么没有诚意的道歉的,虽然我老婆也常说我个子长得小,再加上这个娃娃脸,就算是生起气来也没有魄力,可是你也不能这样」 「吵死了,你不要一直在那边乱叫,赶快做好术的准备。你在这里浪费一秒钟的时间,我去救姊姊的时间也会被延后到。」 宁矢冷淡地打断一直和南原争论不休的橘。 被比南原还小的宁矢如此无礼地教训,橘的脸涨得通红、全身颤抖。 「橘先生,我跟姐姐大人都很清楚橘先生是个不负兽圣之名的超一流术者,所以请您用长距离空间移转让南原和宁矢看看您真正的实力。」 看不下去的江炎出言相助。 「好啦。」 橘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那我就开始准备了,大家靠过来。」 橘走到空地正中,以极复杂的方式缠绕十指。 被雪覆住的草皮上以橘为中心,浮现了一个散发青色光芒的法阵。 「接下来呢」 江画,南原和宁矢一个接着一个走进法阵中,江炎回过头蹲下身说: 「谢谢你来送我们,夏青。接下来就交给我们,你待在家里乖乖等我们回家好吗。」 夏青哀伤地点了点头。 刚才他们决定要去西城时,夏青希望他也能带她一起去。 可是,虽然夏青的双亲都是拥有与兽圣实力齐名的狼人,她的变身能力却尚未觉醒。 江炎不可能带着这个不是战、而且才十岁的孩子上战场。 当江炎和身为养母的江画异口同声地对夏青说他们不能带她一起去时,她悔恨地咬住牙齿,没有回话,仅点了点头。 「这次我一定会把宁宁带回来然后我们再大家一起办圣诞派对好吗?」 江炎微笑着说道,但夏青却低着头没有回话。 「江炎,我已经在阵中充满力量啰,你也赶快进来吧!」 橘在叫他了。 「那我走了喔。」 夏青仍旧无言,江炎的微笑转为苦笑,他拍了拍夏青的头,走到橘身边。 法阵啪地一声发出更耀眼的光芒。 虽然炫目,但却不可思议地不伤眼。 或许我再也没办法回到这里,大家和宁宁一定要 江炎一边这么想着,一边看向夏青,预料外的光景让江炎发出一声「什么!」瞪大了眼、大大地张着嘴。 因为夏青正朝这边冲了过来啊, 「那个笨小孩!」 江画啧了一声伸出手,但夏青却以漂亮的动作钻过她的手,进到法阵里。 夏青看着眼睛瞪得像铜铃般大的江炎,咧嘴笑了一下。 被她唬过去了, 江炎瞬间领悟。 夏青装成乖乖听着讲话的样子,事实上是在等待钻进法阵的时机。 「橘先生,请您立刻中止空间移转!」 江炎慌忙地大叫,但却晚了一步。 法阵的光芒增强到将视线范围染成一片青色 江炎一行六个人从现场消失了踪影。 当江森到达时,西城站一带已经被火焰、瓦砾还有瘴气以及血的气味所支配。 在橘的空间移转下移动到西城的江森,立刻沿着一路跑到西城。 由于他一直用人类的姿态在跑,所以呼吸频率加快许多,浏海和白衬衫都因为汗水而黏在身上,感觉非常恶心。 如果他有变身的话,那就算跑上二、三十公里,他也不会多喘一下大气。 「不过这还真是惨烈啊」 江森看着化作瓦砾堆的西城车站低语。他翻过一辆报废的车,原本就已经够严肃的表情变得更加严厉了。 被破坏的不只是9大楼而已,面向交岔路口的建筑物大半都被火焰包围,或是化成了瓦砾堆。 而马路上则是堆栈着尸体。 「不到一个小时就把西城破坏成这样」 如果他再继续进行这种破坏行为。不用到黎明西城整个城市就会化成一片焦土,只是 「我不会允许他再继续这样的暴行。」 江森静静阖起那名少女的眼睑后站起身说道:「不要躲在那边,出来。」 十数只漆黑的异形从打横的车辆后、瓦砾堆中、燃烧的建筑物暗处出现。每只头上的三只眼睛都闪烁着熊熊的杀气。 江森脱下大衣,大声咆哮后将上半身化为银狼。 魔的杀气变得更加浓厚。 「你们来得正好。在我和你们的主人开打之前,你们就来让我试试这把剑的力量吧。」 江森以游刀有余的语气说完后,将手放上龙魂之剑的剑柄,一瞬间,原本一边咆哮着逼进的魔们突然停下动作。 「?」 他们是在警戒龙魂之剑吗?这个想法瞬间划过江森脑内,不过看来事情并非如此。 魔们歪过脖子,耳朵不断震动。 他们在听些什么吗? 江森也试着侧耳倾听,不过他没听到任何奇怪的声音。 他一脸讶异地窥探状况,结果魔们却突然开始动作。 他们张开蝙蝠般的羽翼,一个接着一个飞起。 不消一会儿,魔们的身影就消失在被黑烟覆住的天空彼端。 「这到底是?」 只剩江森握住剑柄站在原地。 喔喔喔喔。突然一阵惊人的咆哮声响起。 这声咆哮是在叫我吗? 虽然没有任何根据,不过江森就是有这种咸觉。 为了去到咆哮的怪物主人身边,江森穿过文化村。 接着,他们就和彼此对峙。 咆哮的主人、将城化作死城的首领,正伫立在大型百货的屋顶上。 比先前遭遇到的魔们还要深遂的三只鲜红眼睛静静地俯视着自己,他的眼里有着明确的智能。 真的是很大一只啊 站在暗红色天空前的漆黑虽然没有张开羽翼,但他还是有一定程度的压迫咸。 飘浮在四周的瘴气也不是普通浓厚,光是这样对峙数秒钟,就让江森的喉咙厌到干渴。 “我等你很久了。” 龙的嘴巴突然动了起来,男人的声音回荡在四周。 「刚刚的声音是」 江森为两件事厌到惊讶。 一是《龙》居然会讲话,二是《龙》所发出来的声音居然是他曾经听过的声音。 「李响」 (没错。》 《龙》答道。他的三只眼如猫一般地眯起。 虽然声音里已不再有语调,但那道嗓音绝对是李响的声音。 「果然是这样吗」 江森在从梦幻村回到城里的时候,从龙的气味中感受到里面夹杂着李响的气味,他那时候只想着「不会吧」。 但这个「不会吧」却成了事实。 他还是不知道为什么李响会变成和江炎曾经打倒的龙一样。 不过视线前方的巨魔物确实是李响忍没错。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江森以几近独白的低语问道。 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听觉过人,还是因为他使用了妖术的力量,李响似乎听到了江森的问题。 他答道: (这当然是因为我要净化污秽的血脉啊。) 江森陷入沉默,握住龙魂之剑的手,下意识地更加用力捏紧。 (六年前的那一天让你眼睁睁看着雅雅死去的狼人族血脉,我要把它全数烧尽。在和那天一样的这个雪夜里。) 「你何必这么做」 江森挤出声音说道。 他不知道除此之外他还能说什么。 江森很清楚,从雅雅死去的那一天开始,李响就对狼人族这个族群抱着憎恨。他也很清楚自己就是他的仇人。 六年前,他们曾经打过一次。 那时如果不是橘和武堂前来阻止,江森早就被李响杀了吧。 他知道李响迟早有一天会以复仇者的身分对自己展开复仇,他也早就做好了觉悟。 只是他从来没有想过李响的复仇会是如此惨烈。 「响!」 江森大叫着:「你恨的是我和狼人族,为什么要把没有关系的普通人也卷入旦止刻制止你手下魔物的攻击行为!」 但李响却用鼻子嗤笑江森所说的话。 (你以为只要你说住手我就会乖乖听话住手吗?) 李响露出獠牙笑道:你以为我会住手吗?不管是人类、还是这个城市我要把你守护的一切,连同狼人族一起烧尽! 「响」 (起点就是你和这个城市。在其它人来打扰之前,我要先跟你把六年前的帐算清,你就去那个世界跟雅雅赔罪吧,说你不该对她见死不救。) 响慢慢张开四片羽翼,接着,覆住他全身上下的漆黑体毛申冒出气,气化为极黑的雾气升起。 「看来,他已经听不到我说的话了」 江森说完后,嘴角扬起自嘲的笑。 事到如今,我还能说什么? 自己眼睁睁地看着雅雅死去,这是不争的事实。 他之所以会这么做,有一半的确是因为雅雅是狼人族的关系。 江森将手放在龙魂之剑的剑柄上。 「响,你要恨我是理所当然的事。如果你要复仇,那我自然会接下,不管你要用多么狂暴的手段都无妨。可是我绝对不允许你的复仇行动波及到无辜的人身上。」 江森将剑从装饰着金银雕刻的豪华剑鞘中抽出。 露出来的剑身有如水晶一般澄澈。 「你弄错对象的憎恨就由我来斩断吧。」 江森丢下剑鞘,以缓慢的动作举起龙魂之剑。 原本沉重的剑身突然失去了重量,变得跟羽毛一样轻盈。 而且有一股不可思议的力量自紧握的剑柄中传来力量。 彷佛泡在温水里的感觉。 「这是?」 江森瞪大双眼,在与青龙的战斗中几乎化为零的兽气涌上。 同时,从城市跑到这里来的疲劳也迅速恢复。 力量的恢复这就是龙魂之剑的能力? 不对,恢复能力不过是沉眠在龙魂之剑里的能力之一罢了,江森几近确信。 身为龙人的鹰不可能会讨厌只有这种能耐的武器,而且他在拿到这把剑时所听到的女人声音也曾经说过:这是为了毁灭龙人而打造的剑。 (喔看来你带来的东西有意思的。) 响说道。 (这样也好。这样才像你这样才像江森。你就试着用那把剑,为了没有力量的人类们抵抗至死吧!) 李响打从心底高兴地露出獠牙,拍动大大张起的四片羽翼,浮至空中。 江森站稳脚步,避免被羽翼挥起的强风吹开。 同时,他举起了龙魂之剑,将澄澈的剑尖指向响。 彼方的天空鲜红。 鹰任冷冽的风雪吹拂着发丝和大衣下摆,嘴角扬起一个淡淡的笑。 在杉并区上空,鹰,琳和他们所乘的两只龙就在那里。 「呵呵,李响把他发狂的场面搞得蛮大的嘛。」 鹰说完后,琳骑乘的白龙由斜后方来到鹰和紫龙身边。 「目的地那边除了李响的魔力之外,我还厌觉到另一道强大的力量波动。」 「大概是龙魂之剑吧。」 鹰一边用指头摩挲着下巴,一边回答。 龙魂之剑兰所创造的五项武器之中,唯一让鹰感到威胁性的武器。 他原本是想将之据为已有或是将它破坏掉,不过由于兰将龙魂之剑托付给一群对抗鹰的术者,而他们又在剑上加上了难缠的封印,于是鹰也无法出手夺取。 那群术者在龙魂之剑所施加的封印虽然并不是什么非常强力的封印,但对于鹰、以及琳这种被鹰的魔力所支配的人,是绝对解不开这道封印的。那是一道非常难缠的封印。 虽说狼人园内也有许多优秀的术者不是鹰的傀儡,但鹰却不让他们去解开封印,他怕解开封印的术者将龙魂之剑据为己有,起义反抗他。 由于这世上几乎没有人知道龙魂之剑的存在,因此鹰也不担心龙魂之剑会被谁拿走,这一百多年来龙魂之剑就这么一直闲置在梦幻乡内,不过最后却让橘先生把封印给解开了。 「得到龙魂之剑的男人那是江炎的哥哥对吧。他叫什么名字?」 「江森,他不是兽圣,不过他的实力足以跟响分庭抗礼。」 「唔」 鹰将手指抵在下巴上思考。 「实力足以和兽圣相抗衡的男人得到了龙魂之剑就算是化作魔的响,也不一定能轻易打倒他,这是误算吗」 而且得到龙魂之剑的男人要攻击的对象竟然会是响。 「响化作魔后的力量仅次于龙人,应该是不会落败」 魔化后的响是鹰实践愿望的一颗重要棋子。 所以鹰才会把『种子』和『最后之月』交给他。 李响自以为是他骗过琳,背着樱趁隙将『种子』和『最后之月』取到手,但实际上并非如此。 「因为他必须要帮我打败力量后的阿桂才行啊。」 为了要让鹰得到阿桂的身体,必须完成一个条件。 若是力量不及鹰的人,那鹰便能轻而易举地得到他的身体,不过若是对方的力量凌驾在影之上,那他就必须先让对方消耗大量体力或是让他负上致命伤,把他逼到极限状况下才行。 如果能在夺得身体后再解放力量的话,事情就会变得非常简单,只不过天不从人愿。 寄宿着龙人精神的身体会老化,且不可能再成长,这就是理由。就算鹰在夺得身体后使用『最后之月』,他也得不到他想要的力量。 总面百之,响是为了要让放力量后的阿桂体力消耗至极限而存在的牺牲品。 鹰不可希望在响去跟阿桂战斗之前,好好的牺牲品就在不必要的战斗中被杀了。 「看来我太过悠闲了,琳啊,你先乘着龙」 鹰的话突然停下,金褐色的眼如刀刃般眯起,凝视着彼方。 他看见一群长着羽翼的妖魔向这边飞来。 夜色让人无法判断数量究竟有多少,不过大概有六、七十只吧。 「想挡住我吗?李响,我知道你不希望任何人阻止你与江森的单挑。」 他原本不知道魔化后的响身上有没有留下『李响』的自我,不过现在答案很明显了。 「我来应战,请鹰大人赶快到响那边去。」 琳举起出现在空中的数枚咒符说道。 「交给你了。」 鹰点头后让紫龙加速前进,琳也随即跟上。 樱和琳一口气逼近妖魔群。 白龙率先开战。 从白龙口中放而出绝对零度的吐息,瞬间冻结了逼近鹰和紫龙的三只魔。 接着琳所放出的咒符化作苍蓝的火焰和闪电,灼准备攻击鹰的数只妖魔。 不过魔的数量非常之多,躲开琳和白龙攻击的数只魔从鹰的头上挥下爪子。 第256章 江森也试着侧耳倾听。 不过他没听到任何奇怪的声音。 他一脸讶异地窥探状况。 结果那些却突然开始动作。 他们一个接着一个飞起。 不消一会儿,它们的身影就消失在被黑烟覆住的天空彼端。 “这到底是?” 只剩江森握住剑柄站在原地。 “我等你很久了。” 龙的嘴巴突然动了起来,男人的声音回荡在四周。 「刚刚的声音是」 江森为两件事厌到惊讶。 一是《龙》居然会讲话,二是《龙》所发出来的声音居然是他曾经听过的声音。 「李响」 (没错。》 《龙》答道。他的三只眼如猫一般地眯起。 虽然声音里已不再有语调,但那道嗓音绝对是李响的声音。 「果然是这样吗」 江森在从梦幻村回到城里的时候,从龙的气味中感受到里面夹杂着李响的气味,他那时候只想着「不会吧」。 但这个「不会吧」却成了事实。 他还是不知道为什么李响会变成和江炎曾经打倒的龙一样。 不过视线前方的巨魔物确实是李响忍没错。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江森以几近独白的低语问道。 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听觉过人,还是因为他使用了妖术的力量,李响似乎听到了江森的问题。 他答道: (这当然是因为我要净化污秽的血脉啊。) 江森陷入沉默,握住龙魂之剑的手,下意识地更加用力捏紧。 (六年前的那一天让你眼睁睁看着雅雅死去的狼人族血脉,我要把它全数烧尽。在和那天一样的这个雪夜里。) 「你何必这么做」 江森挤出声音说道。 他不知道除此之外他还能说什么。 江森很清楚,从雅雅死去的那一天开始,李响就对狼人族这个族群抱着憎恨。他也很清楚自己就是他的仇人。 六年前,他们曾经打过一次。 那时如果不是橘和武堂前来阻止,江森早就被李响杀了吧。 他知道李响迟早有一天会以复仇者的身分对自己展开复仇,他也早就做好了觉悟。 只是他从来没有想过李响的复仇会是如此惨烈。 「响!」 江森大叫着:「你恨的是我和狼人族,为什么要把没有关系的普通人也卷入旦止刻制止你手下魔物的攻击行为!」 但李响却用鼻子嗤笑江森所说的话。 (你以为只要你说住手我就会乖乖听话住手吗?) 李响露出獠牙笑道:你以为我会住手吗?不管是人类、还是这个城市我要把你守护的一切,连同狼人族一起烧尽! 「响」 (起点就是你和这个城市。在其它人来打扰之前,我要先跟你把六年前的帐算清,你就去那个世界跟雅雅赔罪吧,说你不该对她见死不救。) 响慢慢张开四片羽翼,接着,覆住他全身上下的漆黑体毛申冒出气,气化为极黑的雾气升起。 「看来,他已经听不到我说的话了」 江森说完后,嘴角扬起自嘲的笑。 事到如今,我还能说什么? 自己眼睁睁地看着雅雅死去,这是不争的事实。 他之所以会这么做,有一半的确是因为雅雅是狼人族的关系。 江森将手放在龙魂之剑的剑柄上。 「响,你要恨我是理所当然的事。如果你要复仇,那我自然会接下,不管你要用多么狂暴的手段都无妨。可是我绝对不允许你的复仇行动波及到无辜的人身上。」 江森将剑从装饰着金银雕刻的豪华剑鞘中抽出。 露出来的剑身有如水晶一般澄澈。 「你弄错对象的憎恨就由我来斩断吧。」 江森丢下剑鞘,以缓慢的动作举起龙魂之剑。 原本沉重的剑身突然失去了重量,变得跟羽毛一样轻盈。 而且有一股不可思议的力量自紧握的剑柄中传来力量。 彷佛泡在温水里的感觉。 「这是?」 江森瞪大双眼,在与青龙的战斗中几乎化为零的兽气涌上。 同时,从城市跑到这里来的疲劳也迅速恢复。 力量的恢复这就是龙魂之剑的能力? 不对,恢复能力不过是沉眠在龙魂之剑里的能力之一罢了,江森几近确信。 身为龙人的鹰不可能会讨厌只有这种能耐的武器,而且他在拿到这把剑时所听到的女人声音也曾经说过:这是为了毁灭龙人而打造的剑。 (喔看来你带来的东西有意思的。) 响说道。 (这样也好。这样才像你这样才像江森。你就试着用那把剑,为了没有力量的人类们抵抗至死吧!) 李响打从心底高兴地露出獠牙,拍动大大张起的四片羽翼,浮至空中。 江森站稳脚步,避免被羽翼挥起的强风吹开。 同时,他举起了龙魂之剑,将澄澈的剑尖指向响。 彼方的天空鲜红。 鹰任冷冽的风雪吹拂着发丝和大衣下摆,嘴角扬起一个淡淡的笑。 在杉并区上空,鹰,琳和他们所乘的两只龙就在那里。 「呵呵,李响把他发狂的场面搞得蛮大的嘛。」 鹰说完后,琳骑乘的白龙由斜后方来到鹰和紫龙身边。 「目的地那边除了李响的魔力之外,我还厌觉到另一道强大的力量波动。」 「大概是龙魂之剑吧。」 鹰一边用指头摩挲着下巴,一边回答。 龙魂之剑兰所创造的五项武器之中,唯一让鹰感到威胁性的武器。 他原本是想将之据为已有或是将它破坏掉,不过由于兰将龙魂之剑托付给一群对抗鹰的术者,而他们又在剑上加上了难缠的封印,于是鹰也无法出手夺取。 那群术者在龙魂之剑所施加的封印虽然并不是什么非常强力的封印,但对于鹰、以及琳这种被鹰的魔力所支配的人,是绝对解不开这道封印的。那是一道非常难缠的封印。 虽说狼人园内也有许多优秀的术者不是鹰的傀儡,但鹰却不让他们去解开封印,他怕解开封印的术者将龙魂之剑据为己有,起义反抗他。 由于这世上几乎没有人知道龙魂之剑的存在,因此鹰也不担心龙魂之剑会被谁拿走,这一百多年来龙魂之剑就这么一直闲置在梦幻乡内,不过最后却让橘先生把封印给解开了。 「得到龙魂之剑的男人那是江炎的哥哥对吧。他叫什么名字?」 「江森,他不是兽圣,不过他的实力足以跟响分庭抗礼。」 「唔」 鹰将手指抵在下巴上思考。 「实力足以和兽圣相抗衡的男人得到了龙魂之剑就算是化作魔的响,也不一定能轻易打倒他,这是误算吗」 而且得到龙魂之剑的男人要攻击的对象竟然会是响。 「响化作魔后的力量仅次于龙人,应该是不会落败」 魔化后的响是鹰实践愿望的一颗重要棋子。 所以鹰才会把『种子』和『最后之月』交给他。 李响自以为是他骗过琳,背着樱趁隙将『种子』和『最后之月』取到手,但实际上并非如此。 「因为他必须要帮我打败力量后的阿桂才行啊。」 为了要让鹰得到阿桂的身体,必须完成一个条件。 若是力量不及鹰的人,那鹰便能轻而易举地得到他的身体,不过若是对方的力量凌驾在影之上,那他就必须先让对方消耗大量体力或是让他负上致命伤,把他逼到极限状况下才行。 如果能在夺得身体后再解放力量的话,事情就会变得非常简单,只不过天不从人愿。 寄宿着龙人精神的身体会老化,且不可能再成长,这就是理由。就算鹰在夺得身体后使用『最后之月』,他也得不到他想要的力量。 总面百之,响是为了要让放力量后的阿桂体力消耗至极限而存在的牺牲品。 鹰不可希望在响去跟阿桂战斗之前,好好的牺牲品就在不必要的战斗中被杀了。 「看来我太过悠闲了,琳啊,你先乘着龙」 鹰的话突然停下,金褐色的眼如刀刃般眯起,凝视着彼方。 他看见一群长着羽翼的妖魔向这边飞来。 夜色让人无法判断数量究竟有多少,不过大概有六、七十只吧。 「想挡住我吗?李响,我知道你不希望任何人阻止你与江森的单挑。」 他原本不知道魔化后的响身上有没有留下『李响』的自我,不过现在答案很明显了。 「我来应战,请鹰大人赶快到响那边去。」 琳举起出现在空中的数枚咒符说道。 「交给你了。」 鹰点头后让紫龙加速前进,琳也随即跟上。 樱和琳一口气逼近妖魔群。 白龙率先开战。 从白龙口中放而出绝对零度的吐息,瞬间冻结了逼近鹰和紫龙的三只魔。 接着琳所放出的咒符化作苍蓝的火焰和闪电,灼准备攻击鹰的数只妖魔。 不过魔的数量非常之多,躲开琳和白龙攻击的数只魔从鹰的头上挥下爪子。 鹰哼地一笑,拍了一下紫龙的颈部。接着鹰和紫龙的周围出现虹色的闪光,所有碰到那道光的魔都被弹开。 他让紫龙产生了斥力。 「凭你们这些虫也想碰到我!」 鹰在紫龙的斥力及琳与白龙的援护下突破魔群后,持续加快紫龙的速度,独自赶向城区。 江炎一行人藉橘的空间移转术来到城,接着徒步跑向西城。 虽然他们已经进来,不过离目的地的市中心还有数公里。 由于他们认为大街上应该非常混乱,所以特意避开了大街前进,因此一路上都没有看到什么人烟和车子。 「愈靠近市中心,瘴气就愈浓啊」 江炎一边跑一边低语。 「嗯我也觉得不太舒服」 被江炎背在背上的夏青无力地说道。 瘴气不只会影响大气,同时也会影响人类,江炎他们虽然能用兽气保护自己,但夏青还做不到。 果然还是不应该带夏青继续往前走,可是...... 江炎转过头,看着跑在斜后方的橘先生。 他的脸色不太好,脚步也不怎么稳,看起来像是勉强自己跟上的样子。 由于一次让六个人长距离移转,让他一口气消耗了许多魔力和体力。 先前南原虽然有对他说「居然才用一次术就没力了,我来背你吧?」不过橘却回了一句「我才不要你帮忙!」就拒绝了他,勉强跟了上来。 橘先生的脸色比刚才还难看,他大概没办法再做一次长距离的空间移转了吧。 当他们转移到目的时,江炎拜托橘先生把跟上来的夏青用空间移转送回自己家里,不过 「我、我我也想帮你的忙,真的很想可是我暂时没呼没办法用长距离的空间移转术」 橘先生摇了摇头。 他喘着大气说空间操作系的术不只消耗剧烈,而且非常难以控制。在体力、魔力都用尽的状态下使用这种术是非常冒险的行为。 所以江炎只好把夏青也一起带来。 即便要让她一个人去避难,但车站附近在还没发生火灾的状况下就已经陷入恐慌,更何况夏青她还 「如果你不带我去的话,我就在这边咬舌自尽!」 说着这种夸张的事情,让江炎一点办法也没有。 不管江炎怎么开导她,不管江画再么捏她的脸颊,夏青戏腔都不愿意听话。 就顽固这点而言,她搞不好一点也不输给宁宁。 夏青在江炎去结界时,明明就愿意乖乖地在家里等着,但江炎不明白她这次为何不惜违逆自己和江画都要跟上来。不论他怎么问,夏青就是不把理由告诉他。 难不成 江炎想到 难不成夏青察觉到我在这次战斗中不管是胜是败都会死了吗? 夏青是个很敏锐的孩子。这非常有可能。 「江炎哥哥」 夏青突然传来的声音打断了江炎的思考。 「嗯?什么?」 「我我会一直看着。」 「咦?」 不知道夏青所言何意的江炎一脸空白。 夏青环住江炎的手变得稍紧,她重新说道:「宁宁姐姐姊不在江炎哥哥身边的时候,我会一直看着你代替宁宁姐姐,一直看着你」 「夏青」 江炎瞪大了眼,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接着 「停下来!」 在他们正要通过一个宽广十字路口时,跑在前头的南原突然叫道。 全部的人停下脚步。 「有人来迎接了。」 南原一脸苦涩地仰望天空说道。 「太大意了,因为瘴气的影响让我冲到敌人面前才闻到气味。」 下一个瞬间,光芒在头上炸裂。 「什么?」 江炎拾起头,吃了一惊。 火球和血色的光芒正从天空中如雨般落下, 「呜哇!」 「呀啊!」 江炎立刻把背在背上的夏青抱到身前,纵身跳开。 刹那之间,火球在他们刚刚站着的地方爆炸。眼前一瞬间被染成暗红色,热风吹拂着裸露在外的脸和手。 「唔!」 江炎护着夏青躲开持续落下的火球和光芒。 连锁爆炸声响起。 自上空而来的攻击持续了约十秒钟突然停下。 「真是危险」 在浓密的爆炸烟雾中,江炎右手和左膝着地,呼地吐了一口气。 抱在左手上的夏青则是一脸不安地紧紧抱住江炎的脖子。 非常烈的攻击。 如果动作晚了一步,他或许就躲不开了。 「居然敢偷袭狼人族,你们也是很带种嘛!」 在江炎左边的是双脚大张、一边折着手指关节一边呛声的江画,右边则是四脚着地像狗一样拼命大口喘气的橘先生。 南原和宁矢则站在马路对面。外套袖子着火的南原一边叫着「啊啊啊啊,熄灭!赶快熄灭它啦!」一边拼命挥舞着手腕。 一旁的宁矢则是一副干我何事的样子。 大家都确实躲开了刚刚那阵烈的攻击厉害。 对同伴们感到安心和信赖的江炎站起身,用攻击性的眼神看着并排在前面的袭击者。 拥有类似狼的头部、背后生有羽翼的漆黑异形们,眼前的车道上就有三十只。 接着,敌人也出现在上空中,加起来应该有五十只以上吧。 这一定是西城那只大妖魔所派来的刺客。 地上和上空的敌人都发出了相同的咆哮声。不过他们似乎是在窥探这边的动态,只有露出獠牙和钩爪,没有上前攻击。 「这些家伙他们的外表和气味都很像之前那个白发小妖所操纵的魔喽啰。」 江炎对着江画所言点了点头。 她指的是阿桂手下为数最多的妖魔。 体毛的颜色和羽翼的有无是他们之间的差异点,其它部分则是几乎一模一样。 强度、或者更强这下麻烦了 阿桂所造的魔物》虽然不及龙,不过牠们的战斗能力远远超过普通狼人族。 和它们同等或是更强的妖魔一次出现了五十只,看来是免不了苦战和长期战了。 怎么办?我不能在这里就变身呀 江炎只能再变身战斗一次。 但即便如此,大魔物和鹰,江炎必须面临的战斗至少还有两次。 没错。完完全全的「不够」。 不仅要带回宁宁,或许还要在此和鹰战斗江炎是抱着这样的觉悟而来到西城的。 如果在这里变身战斗的话,我搞不好就无法救回宁宁,而且也不知道帮不帮得了大哥的忙 但他也不可能用人类的姿态赢过眼前的魔物们。 江炎紧紧咬住牙根。 「这些小喽啰就交给我们来收拾。你把夏青放下,先赶过去。」 江画说道。不知何时开始,她的惯用手上已经握着一条暗红色的鞭子,那是她将火焰凝缩、物质化后的必杀武器。 「你的战场不在这里,不要让这种小喽啰浪费你的体力。」 「姐姐大人」 江炎凝视着姐姐的侧脸,对面人行道上的南原大声叫道:「江炎!大姐说得对。这里就交给我们,你赶快去眼镜哥那里!」 旁边的宁矢则是一脸不爽地环抱着双手,用下巴指向西城的方向。他跟江画和南原秋一样,要他先走。 「南原、宁矢」 「江炎」 听到这样着气的声音,江炎看向右边。 「江炎就交给你了。不管怎么说,如果那个魔物真的是李响的话,他大概无法冷静吧」 向前弯下身的橘先生一边拼命调整呼吸,一边说道: 「而且我、我也没办法再跑下去了我就留在这里,躲在江画后面吧。」 他苦笑。 「橘先生」 怎么办?江炎在心里问着自己。 江画的实力曾经被评价为兽圣的候补人选,南原和宁矢也有相近的实力。橘先生虽然累瘫了,不过他是真正的兽圣十士之一。 虽然没有人能比他们更值得信赖,但敌人的数量还是太多了。 如果自己先行一步,导致有人像父亲一样在他不在场的情况下牺牲了生命一想到这里,不安的预感便紧紧揪住心口。 可是,就算我留在这里,也不能成为有用的战力,没有变身的我,只会拖累他们而已 只有一个选项。他自己也明白这一点,只不过他还是犹豫 「你这样尽想些有的没的,只是在浪费时间。必要的时候,我会用你出门前给我的那根叫做什么扇的羽毛啦。这边就交给我们,你赶快去你的战场!」 江画将视线转向他,露出一个微笑。 「好。那这边就交给姐姐大人你们了。」 下定决心的江炎放下了手上的夏青。原本一直保持沉默的夏青突然抓住江炎上衣的下衣摆道:「我要跟江炎哥哥一起去!」 「夏青」 「我已经决定了,宁宁姐姐不在的时候,我要一直看着江炎哥哥!」 快哭出来的夏青拼命地诉说着,江炎不禁感到困惑。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开导夏青。此时江画的手突然从一旁伸出,用食指和中指轻轻抵住夏青的太阳穴,下一个瞬问 啪叽,夏青的太阳穴江画的手指问爆出白色的火花,夏青晕倒了。 「哇!」 江炎赶忙抱住向前倒下的夏青,抬头看向江画。 「我只是用力量让她昏过去而已,用不着担心,她很快就会醒过来。」 「太好了。你的动作太突然,让我吓了一大跳。」 「这孩子虽然顽固、专情又欠人教训,不过她好歹还是我女儿,我不会伤了她的。」 「嗯。」 江炎点了点头,把夏青交给橘。不提攻击系的术,在防御系的术上无人能及的橘先生一定能在各种激烈战况中守护夏青。 橘接下夏青。 「如果让这女孩受伤的话,江画一定会变得非常恐怖,我会尽全力保护她的。」 他说完后扬起一个小小的笑。 江炎向他道谢后站起身。 「那我就先走了,你们等一下一定要追上来。」 他对江画说道。接着,顺次看向橘、南原和宁矢后便向前奔去。 江炎的动作打破了现场的胶着。 在车道上及上空中一字排开的魔物们一齐发出怒吼。 「我不会让你们追上他的,你们这些小喽啰的对手是我们!」 江画、南原、宁矢、橘,四个人当中最先动作的是江画。 她在身旁作出数个火球,朝向十字路口的中地上聚集了最多魔物的地方放射。 第257章 先前南原虽然有对他说“居然才用一次术就没力了,我来背你吧?” 不过橘却回了一句“我才不要你帮忙!”就拒绝了他,勉强跟了上来。 橘先生的脸色比刚才还难看。 他大概没办法再做一次长距离的空间移转了吧。 当他们转移到目的时...... “我、我我也想帮你的忙,但现在没办法。” 橘先生摇了摇头。 他喘着气说空间操作系的术不只消耗剧烈,而且非常难以控制。 在体力都用尽的状态下使用这种术是非常冒险的行为。 所以江炎只好把夏青也一起带来。 即便要让她一个人去避难,但车站附近在还没发生火灾的状况下就已经陷入恐慌,更何况夏青她还 「如果你不带我去的话,我就在这边咬舌自尽!」 说着这种夸张的事情,让江炎一点办法也没有。 不管江炎怎么开导她,不管江画再么捏她的脸颊,夏青戏腔都不愿意听话。 就顽固这点而言,她搞不好一点也不输给宁宁。 夏青在江炎去结界时,明明就愿意乖乖地在家里等着,但江炎不明白她这次为何不惜违逆自己和江画都要跟上来。不论他怎么问,夏青就是不把理由告诉他。 难不成 江炎想到 难不成夏青察觉到我在这次战斗中不管是胜是败都会死了吗? 夏青是个很敏锐的孩子。这非常有可能。 「江炎哥哥」 夏青突然传来的声音打断了江炎的思考。 「嗯?什么?」 「我我会一直看着。」 「咦?」 不知道夏青所言何意的江炎一脸空白。 夏青环住江炎的手变得稍紧,她重新说道:「宁宁姐姐姊不在江炎哥哥身边的时候,我会一直看着你代替宁宁姐姐,一直看着你」 「夏青」 江炎瞪大了眼,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接着 「停下来!」 在他们正要通过一个宽广十字路口时,跑在前头的南原突然叫道。 全部的人停下脚步。 「有人来迎接了。」 南原一脸苦涩地仰望天空说道。 「太大意了,因为瘴气的影响让我冲到敌人面前才闻到气味。」 下一个瞬间,光芒在头上炸裂。 「什么?」 江炎拾起头,吃了一惊。 火球和血色的光芒正从天空中如雨般落下, 「呜哇!」 「呀啊!」 江炎立刻把背在背上的夏青抱到身前,纵身跳开。 刹那之间,火球在他们刚刚站着的地方爆炸。眼前一瞬间被染成暗红色,热风吹拂着裸露在外的脸和手。 「唔!」 江炎护着夏青躲开持续落下的火球和光芒。 连锁爆炸声响起。 自上空而来的攻击持续了约十秒钟突然停下。 「真是危险」 在浓密的爆炸烟雾中,江炎右手和左膝着地,呼地吐了一口气。 抱在左手上的夏青则是一脸不安地紧紧抱住江炎的脖子。 非常烈的攻击。 如果动作晚了一步,他或许就躲不开了。 「居然敢偷袭狼人族,你们也是很带种嘛!」 在江炎左边的是双脚大张、一边折着手指关节一边呛声的江画,右边则是四脚着地像狗一样拼命大口喘气的橘先生。 南原和宁矢则站在马路对面。外套袖子着火的南原一边叫着「啊啊啊啊,熄灭!赶快熄灭它啦!」一边拼命挥舞着手腕。 一旁的宁矢则是一副干我何事的样子。 大家都确实躲开了刚刚那阵烈的攻击厉害。 对同伴们感到安心和信赖的江炎站起身,用攻击性的眼神看着并排在前面的袭击者。 拥有类似狼的头部、背后生有羽翼的漆黑异形们,眼前的车道上就有三十只。 接着,敌人也出现在上空中,加起来应该有五十只以上吧。 这一定是西城那只大妖魔所派来的刺客。 地上和上空的敌人都发出了相同的咆哮声。不过他们似乎是在窥探这边的动态,只有露出獠牙和钩爪,没有上前攻击。 「这些家伙他们的外表和气味都很像之前那个白发小妖所操纵的魔喽啰。」 江炎对着江画所言点了点头。 她指的是阿桂手下为数最多的妖魔。 体毛的颜色和羽翼的有无是他们之间的差异点,其它部分则是几乎一模一样。 强度、或者更强这下麻烦了 阿桂所造的魔物》虽然不及龙,不过牠们的战斗能力远远超过普通狼人族。 和它们同等或是更强的妖魔一次出现了五十只,看来是免不了苦战和长期战了。 怎么办?我不能在这里就变身呀 江炎只能再变身战斗一次。 但即便如此,大魔物和鹰,江炎必须面临的战斗至少还有两次。 没错。完完全全的「不够」。 不仅要带回宁宁,或许还要在此和鹰战斗江炎是抱着这样的觉悟而来到西城的。 如果在这里变身战斗的话,我搞不好就无法救回宁宁,而且也不知道帮不帮得了大哥的忙 但他也不可能用人类的姿态赢过眼前的魔物们。 江炎紧紧咬住牙根。 「这些小喽啰就交给我们来收拾。你把夏青放下,先赶过去。」 江画说道。不知何时开始,她的惯用手上已经握着一条暗红色的鞭子,那是她将火焰凝缩、物质化后的必杀武器。 「你的战场不在这里,不要让这种小喽啰浪费你的体力。」 「姐姐大人」 江炎凝视着姐姐的侧脸,对面人行道上的南原大声叫道:「江炎!大姐说得对。这里就交给我们,你赶快去眼镜哥那里!」 旁边的宁矢则是一脸不爽地环抱着双手,用下巴指向西城的方向。他跟江画和南原秋一样,要他先走。 「南原、宁矢」 「江炎」 听到这样着气的声音,江炎看向右边。 「江炎就交给你了。不管怎么说,如果那个魔物真的是李响的话,他大概无法冷静吧」 向前弯下身的橘先生一边拼命调整呼吸,一边说道: 「而且我、我也没办法再跑下去了我就留在这里,躲在江画后面吧。」 他苦笑。 「橘先生」 怎么办?江炎在心里问着自己。 江画的实力曾经被评价为兽圣的候补人选,南原和宁矢也有相近的实力。橘先生虽然累瘫了,不过他是真正的兽圣十士之一。 虽然没有人能比他们更值得信赖,但敌人的数量还是太多了。 如果自己先行一步,导致有人像父亲一样在他不在场的情况下牺牲了生命一想到这里,不安的预感便紧紧揪住心口。 可是,就算我留在这里,也不能成为有用的战力,没有变身的我,只会拖累他们而已 只有一个选项。他自己也明白这一点,只不过他还是犹豫 「你这样尽想些有的没的,只是在浪费时间。必要的时候,我会用你出门前给我的那根叫做什么扇的羽毛啦。这边就交给我们,你赶快去你的战场!」 江画将视线转向他,露出一个微笑。 「好。那这边就交给姐姐大人你们了。」 下定决心的江炎放下了手上的夏青。原本一直保持沉默的夏青突然抓住江炎上衣的下衣摆道:「我要跟江炎哥哥一起去!」 「夏青」 「我已经决定了,宁宁姐姐不在的时候,我要一直看着江炎哥哥!」 快哭出来的夏青拼命地诉说着,江炎不禁感到困惑。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开导夏青。此时江画的手突然从一旁伸出,用食指和中指轻轻抵住夏青的太阳穴,下一个瞬问 啪叽,夏青的太阳穴江画的手指问爆出白色的火花,夏青晕倒了。 「哇!」 江炎赶忙抱住向前倒下的夏青,抬头看向江画。 「我只是用力量让她昏过去而已,用不着担心,她很快就会醒过来。」 「太好了。你的动作太突然,让我吓了一大跳。」 「这孩子虽然顽固、专情又欠人教训,不过她好歹还是我女儿,我不会伤了她的。」 「嗯。」 江炎点了点头,把夏青交给橘。不提攻击系的术,在防御系的术上无人能及的橘先生一定能在各种激烈战况中守护夏青。 橘接下夏青。 「如果让这女孩受伤的话,江画一定会变得非常恐怖,我会尽全力保护她的。」 他说完后扬起一个小小的笑。 江炎向他道谢后站起身。 「那我就先走了,你们等一下一定要追上来。」 他对江画说道。接着,顺次看向橘、南原和宁矢后便向前奔去。 江炎的动作打破了现场的胶着。 在车道上及上空中一字排开的魔物们一齐发出怒吼。 「我不会让你们追上他的,你们这些小喽啰的对手是我们!」 江画、南原、宁矢、橘,四个人当中最先动作的是江画。 她在身旁作出数个火球,朝向十字路口的中地上聚集了最多魔物的地方放射。 魔物们跳开飞翔,躲避火球群的攻击。 火柱在十字路口徒然喷出。 虽然这击几乎可以算是奇袭,但没有任何一只魔物被爆焰吞噬。 看来他们的反应速度和敏捷度都不容小觑。 地上和空中五十来只妖魔的视线投向江画。 没有打倒任何一只妖魔的江画嘴角扬起一个轻蔑的笑。 她从来不认为刚刚那些火球能打倒魔物。 让魔物的视线从江炎身上移开,这是她刚刚那一击的目的。 真正的攻击现在才开始 在魔物发动攻击前,江画就已冲入敌阵中央,肆无忌惮地挥动炎鞭。 但她并没有打中牠们,虽然炎鞭的速度已经快到肉眼无法捕捉,但妖魔们却以更惊人的敏捷度躲开。 魔们嘲讽般地扬起笑容。但炎鞭的攻击不过是江画的布局而已。 她的右手挥动炎鞭,左手则同时放出三发指弹,和炎鞭同样是凝缩火焰而成的红莲飞砾命中三只妖魔后爆炸。 在半身或是全身爆炸后。妖魔立刻丧命。 吃了一惊的其它妖魔们一瞬间停下动作。 「就是现在,跟上来!」 江画一边高声大叫,一边甩动炎鞭划过身旁一只妖魔,打爆它的头。 「喔,我们也上去给它们一点颜色看看吧!宁矢!」 南原和宁矢脱下上衣,将变身为狼后冲进被江画先发攻击打乱的妖魔群中。 真不愧是江家的大姊。我的先锋头衔居然被她抢走了,这下我完全理解眼镜哥为什么会在她面前拾不起头来了。 南雅一边对江画的胆量和能力感到佩服,一边挥下青龙刀。 虽然夏青已经帮他治疗了在结界里受的伤,不过距离完全恢复还有一段距离,身体里还有好多地方在抽痛 「喔喔喔喔喔!」 南原以气魄压下痛感,用力地挥下青龙刀。 从剑身上奔流而出、几近透明的水色光芒将直线上三只魔撕成碎片。 那可是师父直传的招式兽鸣斩,拥有一击打断二、三十棵大树的威力。 南原将青龙刀扛在肩膀上,大声喊道: 「喂喂喂,赶快上啊,看我把你们全都宰了!」 南元很清楚。自己和宁矢的力量都所剩无几。 当他们解决完这边的妖魔,追上江画和江炎后,他们已经无法成为有效的战力。不仅不能成为战力,搞不好还会拖累别人。 我和真矢就到此为止了。 所以,南原想着。 他已经无法再到下一个战场和江炎、江画一起战斗,所以,他一定要在这里用尽全力。 一只也别想跑,我不会让你们追上江画的。 「怎样啊,你们这些小喽啰们,要是你们不敢上,那就换我冲过去了!」 南原再次咆哮,挥下青龙刀。 魔们体内拥出更大量的杀气,一齐开始攻击。 绝大部分的妖魔都以江画,南原和宁矢作为目标,不过空中还是有数只妖魔打算追上江炎。 阻止空中妖魔的,是宁矢。 放出冷冽光辉的锁链名叫冻链,这是将冷气物质化后的武器,它的先端如箭头一般锐利。 宁矢在千钧一发之际闪过跳上前来的三只妖魔所放出的猛攻,将四条冻链朝向天空中打算追上江炎的妖魔放出。 在宁矢所有招式中速度最快的冻链穿过地上敌人之间的缝隙,瞬间爬升至空中,刺进动身前去追人的魔体内。 刹那之间,四只魔化作冰雕。 「我不会让你们追上江炎。」 宁矢以毫无抑扬顿挫的语调低语,冰雕瞬间粉碎。 「姊姊相信他他是姊姊所重视的人,所以我不会让你们碰他一根寒毛。」 宁矢以高速抽回冻链,刺进从后面挥着钩爪而上的妖魔,将之冻结。 南原以一拳粉碎被冰冻的妖魔。 「看来你情况不错喔。」 南原和宁矢背靠背站在一起。先前南原已经用青龙刀解决了三只用钩爪袭击宁矢的其中两只。 「你擅长远距离战,空中的敌人就交给你了。」 「好。」 宁矢点了点头,跳向一旁躲开从正面飞来的火球。 同样地,南原也跳到与宁矢相反的方向,躲开从正面进射而来的红光。 火球和红光相撞后爆裂。爆炸所产生的热风吹抚着宁矢和南原的,两人开始攻击下一只妖魔。 尚未变身的江画也以不是保持人类姿态的狼人所能达到的超高敏捷度,巧妙地闪开妖魔们如怒涛般袭来的攻势,同时不断以炎鞭及指弹攻击它们。 这场战斗成为名副其实的乱斗。 「好厉害,江画就算了,那两个孩子也比我想象中还要厉害难怪武堂会对他们有那么高的评价」 即便江画他们在人数上处于绝对的劣势,但他们还是用尽全力战斗,站在人行道上的橘不禁感叹。 他抱住昏过去的夏青,在四周张起防御结界,抵挡魔们的攻击。 结界不只能挡下魔的攻击,同时也切断了外界的声音,结界内部处于无声状态。 如果我也能去援护大家就好了可惜我现在的魔力光是维持结界就已经非常辛苦 他咬紧牙根 哔叽。原本应是无声的结界内部突然响起一声玻璃出现裂缝般的声音。 「!」 橘抬起头,倒吸了一口气。 两只魔不断用钩爪猛攻结界,让结界上出现了数道龟裂。 如果我是处于准备万全的状态下,这样的攻击根本不可能破坏我的结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到结界上出现裂痕而感到兴奋,魔们的攻击愈加激烈。 每当魔的钩爪划下,龟裂的范围和数量便随之增加。 结界被破坏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怎、怎么办 他不能期待江画他们来救他。 正当橘先生的表情因为焦躁和战栗而僵硬时,结界突然如玻璃一般碎裂。 眼底映着明显杀戮喜悦的两只妖魔以钩爪攻来。 橘一边对着钩爪的攻击发出「呜哇啊!」的丢脸惨叫,一边在千钧一发之际躲开攻击。 另一只妖魔的钩爪随即刺出,橘这次也是在千钧一发之际闪开。 「我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被你们砍到,我要让你们看看有老婆的男人有多么难搞!」 橘下定决心,将兽气集中在左手手掌上。 为了能在无法使用术的状态下保护自己,他在妻子的要求下也有在进行体术的训练。 「吹走吧!」 橘吆喝一声,将被兽气所发出的淡淡光芒包覆住的手掌打向妖魔心口,只是 他用尽全力的这一击不只没有让妖魔被吹走,妖魔根本连动都不动。 「噫噫」 橘露出非常难看的表情。妖魔们则是用鼻子发出嗤笑声,将钩爪斜向挥下。 「真的跟李莉说的一样,一个月一次的训练根本没有意义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快要哭出来的橘一边哀嚎一边仰起身躲过攻击。他重新抱好快要掉下来的夏青,如脱兔一般迅速地从眼前妖魔们的视线中逃开。 只是不管左边右边都是满满的妖魔。他不只找不到可以逃的地方,连站的地方都被别的妖魔占据了。 刀刃般的钩爪从头上、旁边、背后毫不留情地逼近。 「我会死翘翘啦!我会被杀掉啊!」 橘一边大哭大叫,一边以些微之差躲开接连而来的攻击。 虽然他本人是没有自觉,不过他确实发挥了妻子法子给他安排的体术训练成果。 普通狼人是无法躲开魔钩爪的,而既然橘能抱着夏青闪躲如此迅速的攻击,那就表示他的身体能力远优于常人。 攻击技巧是三流以下,不过防身技巧却是一流的 不论是体术还是妖术,橘春海都是「偏颇的天才」。 喔,橘先生也挺厉害的嘛。 江画任绑着的黑发跃起,轻轻笑了一下。 虽然她非常担心魔力用尽的他是否有办法保护夏青,不过看来暂时是没什么问题。 或许他的动作完全称不上是优雅,但却完美地闪过了妖魔们的攻击。 小家伙也表现得不错,只不过要是拖成长期抗战的话,我们的体力会先耗尽,转为劣势只能继续逼退他们了。 江画的额头上已浮现数粒汗珠。 江画为了要替接下来的战斗储备体力,并不打算变身,也不想使用出门时江炎交给她的朱雀扇,但或许她没有办法再逞强了。 江画一边这么想一边以冲撞般的气势冲向妖魔,于擦身而过的时候用脚去绊倒对方,然后在对方向前倒下那瞬间挥出了炎之鞭。魔的上半身就在倒下的同时爆碎而亡。 敌人现在还剩下约三十只左右,原本在上空盘旋的魔们也大多降落到地上了。 「下一个!」 江画转过身,将指弹射向视线所及的两只妖魔。 不过因为她刚转过身,所以瞄准的时候稍微没有抓准。 她打中了其中一只的头部和腹部,但另一只却只打断一只手臂。 「啧!」 江画立刻准备放出下一发指弹,不过敌人的攻击却快了她一步。 从口中发射出的红光瞬间掠过江画的侧腹。 冲击全身。 江画发出不成声的声音,脚步摇晃。手上握着的炎鞭化为火花消失。 她踩稳脚步,不让自己倒下,但双脚却瞬间失去力量,整个人顺势倒下。 「啊唔」 江画按着侧腹挣扎,伤口有如被烙印一般热。 「大姊!」 「江画!」 南原和橘大叫,但他们的叫声却没有传进江画耳里。 「该死」 江画咬紧牙根不让自己昏过去。失去一只手臂的妖魔露出笑走到她身边。 原和橘的叫声让由夏青醒了过来。 夏青微微张开双眼,发出「嗯」的微小声音,动了动脖子。 她漆黑的双瞳中映着化为战场的十字路口。 在十字路口中央,有一个人倒在无数的魔尸骸中。 夏青原本只张开了一半的眼睛大大张开。 江画妈妈, 当她注意到倒在那里的人是江画时,夏青模糊的意识一下子变得清明。 江画的表情因为痛苦而扭曲,而且还有一只魔举着发亮的钩爪向她逼近。 「江画妈妈!」 夏青推开橘,从他怀中跳了下来。 「夏青,不可以!」 无视橘制止的声音和手势,夏青一路跑向江画身边。 第258章 “就是现在,跟上来!” 江画一边高声大叫,一边战斗。 “喔,我们也上去给它们一点颜色看看吧!宁矢!” 南原和宁矢加入到战斗中。 “真不愧是江家的大姐,我的先锋头衔居然被她抢走了,这下我完全理解眼镜哥为什么会在她面前拾不起头来了。” 南原一边对江画的胆量和能力感到佩服,一边挥下武器。 虽然夏青已经帮他治疗了在结界里受的伤,不过距离完全恢复还有一段距离,身体里还有好多地方在抽痛 「喔喔喔喔喔!」 南原以气魄压下痛感,用力地挥下青龙刀。 从剑身上奔流而出、几近透明的水色光芒将直线上三只魔撕成碎片。 那可是师父直传的招式兽鸣斩,拥有一击打断二、三十棵大树的威力。 南原将青龙刀扛在肩膀上,大声喊道: 「喂喂喂,赶快上啊,看我把你们全都宰了!」 南元很清楚。自己和宁矢的力量都所剩无几。 当他们解决完这边的妖魔,追上江画和江炎后,他们已经无法成为有效的战力。不仅不能成为战力,搞不好还会拖累别人。 我和真矢就到此为止了。 所以,南原想着。 他已经无法再到下一个战场和江炎、江画一起战斗,所以,他一定要在这里用尽全力。 一只也别想跑,我不会让你们追上江画的。 「怎样啊,你们这些小喽啰们,要是你们不敢上,那就换我冲过去了!」 南原再次咆哮,挥下青龙刀。 魔们体内拥出更大量的杀气,一齐开始攻击。 绝大部分的妖魔都以江画,南原和宁矢作为目标,不过空中还是有数只妖魔打算追上江炎。 阻止空中妖魔的,是宁矢。 放出冷冽光辉的锁链名叫冻链,这是将冷气物质化后的武器,它的先端如箭头一般锐利。 宁矢在千钧一发之际闪过跳上前来的三只妖魔所放出的猛攻,将四条冻链朝向天空中打算追上江炎的妖魔放出。 在宁矢所有招式中速度最快的冻链穿过地上敌人之间的缝隙,瞬间爬升至空中,刺进动身前去追人的魔体内。 刹那之间,四只魔化作冰雕。 「我不会让你们追上江炎。」 宁矢以毫无抑扬顿挫的语调低语,冰雕瞬间粉碎。 「姊姊相信他他是姊姊所重视的人,所以我不会让你们碰他一根寒毛。」 宁矢以高速抽回冻链,刺进从后面挥着钩爪而上的妖魔,将之冻结。 南原以一拳粉碎被冰冻的妖魔。 「看来你情况不错喔。」 南原和宁矢背靠背站在一起。先前南原已经用青龙刀解决了三只用钩爪袭击宁矢的其中两只。 「你擅长远距离战,空中的敌人就交给你了。」 「好。」 宁矢点了点头,跳向一旁躲开从正面飞来的火球。 同样地,南原也跳到与宁矢相反的方向,躲开从正面进射而来的红光。 火球和红光相撞后爆裂。爆炸所产生的热风吹抚着宁矢和南原的,两人开始攻击下一只妖魔。 尚未变身的江画也以不是保持人类姿态的狼人所能达到的超高敏捷度,巧妙地闪开妖魔们如怒涛般袭来的攻势,同时不断以炎鞭及指弹攻击它们。 这场战斗成为名副其实的乱斗。 「好厉害,江画就算了,那两个孩子也比我想象中还要厉害难怪武堂会对他们有那么高的评价」 即便江画他们在人数上处于绝对的劣势,但他们还是用尽全力战斗,站在人行道上的橘不禁感叹。 他抱住昏过去的夏青,在四周张起防御结界,抵挡魔们的攻击。 结界不只能挡下魔的攻击,同时也切断了外界的声音,结界内部处于无声状态。 如果我也能去援护大家就好了可惜我现在的魔力光是维持结界就已经非常辛苦 他咬紧牙根 哔叽。原本应是无声的结界内部突然响起一声玻璃出现裂缝般的声音。 「!」 橘抬起头,倒吸了一口气。 两只魔不断用钩爪猛攻结界,让结界上出现了数道龟裂。 如果我是处于准备万全的状态下,这样的攻击根本不可能破坏我的结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到结界上出现裂痕而感到兴奋,魔们的攻击愈加激烈。 每当魔的钩爪划下,龟裂的范围和数量便随之增加。 结界被破坏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怎、怎么办 他不能期待江画他们来救他。 正当橘先生的表情因为焦躁和战栗而僵硬时,结界突然如玻璃一般碎裂。 眼底映着明显杀戮喜悦的两只妖魔以钩爪攻来。 橘一边对着钩爪的攻击发出「呜哇啊!」的丢脸惨叫,一边在千钧一发之际躲开攻击。 另一只妖魔的钩爪随即刺出,橘这次也是在千钧一发之际闪开。 「我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被你们砍到,我要让你们看看有老婆的男人有多么难搞!」 橘下定决心,将兽气集中在左手手掌上。 为了能在无法使用术的状态下保护自己,他在妻子的要求下也有在进行体术的训练。 「吹走吧!」 橘吆喝一声,将被兽气所发出的淡淡光芒包覆住的手掌打向妖魔心口,只是 他用尽全力的这一击不只没有让妖魔被吹走,妖魔根本连动都不动。 「噫噫」 橘露出非常难看的表情。妖魔们则是用鼻子发出嗤笑声,将钩爪斜向挥下。 「真的跟李莉说的一样,一个月一次的训练根本没有意义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快要哭出来的橘一边哀嚎一边仰起身躲过攻击。他重新抱好快要掉下来的夏青,如脱兔一般迅速地从眼前妖魔们的视线中逃开。 只是不管左边右边都是满满的妖魔。他不只找不到可以逃的地方,连站的地方都被别的妖魔占据了。 刀刃般的钩爪从头上、旁边、背后毫不留情地逼近。 「我会死翘翘啦!我会被杀掉啊!」 橘一边大哭大叫,一边以些微之差躲开接连而来的攻击。 虽然他本人是没有自觉,不过他确实发挥了妻子法子给他安排的体术训练成果。 普通狼人是无法躲开魔钩爪的,而既然橘能抱着夏青闪躲如此迅速的攻击,那就表示他的身体能力远优于常人。 攻击技巧是三流以下,不过防身技巧却是一流的 不论是体术还是妖术,橘春海都是「偏颇的天才」。 喔,橘先生也挺厉害的嘛。 江画任绑着的黑发跃起,轻轻笑了一下。 虽然她非常担心魔力用尽的他是否有办法保护夏青,不过看来暂时是没什么问题。 或许他的动作完全称不上是优雅,但却完美地闪过了妖魔们的攻击。 小家伙也表现得不错,只不过要是拖成长期抗战的话,我们的体力会先耗尽,转为劣势只能继续逼退他们了。 江画的额头上已浮现数粒汗珠。 江画为了要替接下来的战斗储备体力,并不打算变身,也不想使用出门时江炎交给她的朱雀扇,但或许她没有办法再逞强了。 江画一边这么想一边以冲撞般的气势冲向妖魔,于擦身而过的时候用脚去绊倒对方,然后在对方向前倒下那瞬间挥出了炎之鞭。魔的上半身就在倒下的同时爆碎而亡。 敌人现在还剩下约三十只左右,原本在上空盘旋的魔们也大多降落到地上了。 「下一个!」 江画转过身,将指弹射向视线所及的两只妖魔。 不过因为她刚转过身,所以瞄准的时候稍微没有抓准。 她打中了其中一只的头部和腹部,但另一只却只打断一只手臂。 「啧!」 江画立刻准备放出下一发指弹,不过敌人的攻击却快了她一步。 从口中发射出的红光瞬间掠过江画的侧腹。 冲击全身。 江画发出不成声的声音,脚步摇晃。手上握着的炎鞭化为火花消失。 她踩稳脚步,不让自己倒下,但双脚却瞬间失去力量,整个人顺势倒下。 「啊唔」 江画按着侧腹挣扎,伤口有如被烙印一般热。 「大姊!」 「江画!」 南原和橘大叫,但他们的叫声却没有传进江画耳里。 「该死」 江画咬紧牙根不让自己昏过去。失去一只手臂的妖魔露出笑走到她身边。 原和橘的叫声让由夏青醒了过来。 夏青微微张开双眼,发出「嗯」的微小声音,动了动脖子。 她漆黑的双瞳中映着化为战场的十字路口。 在十字路口中央,有一个人倒在无数的魔尸骸中。 夏青原本只张开了一半的眼睛大大张开。 江画妈妈, 当她注意到倒在那里的人是江画时,夏青模糊的意识一下子变得清明。 江画的表情因为痛苦而扭曲,而且还有一只魔举着发亮的钩爪向她逼近。 「江画妈妈!」 夏青推开橘,从他怀中跳了下来。 「夏青,不可以!」 无视橘制止的声音和手势,夏青一路跑向江画身边。 江画妈妈,江画妈妈,江画妈妈, 夏青在心中一直呼唤着江画的名字。 江画为失去双亲、失去家园的夏青提供了一个归属的地方,她是夏青心中无可替代的存在。 对夏青而言,江画是继亲生母亲、养母后的第三个「妈妈」。 夏青穿过挡在行进路线上的数只魔,扑上去抱住了那个打算要给江画致命一击的魔的脚。 妖魔烦躁地转过头,看到夏青正用力地瞪着自己。 砰。魔物的手臂一甩,把夏青弹开。 不顾自己侧脸被打中、全身撞上柏油路的夏青立刻起身,再次抱住妖魔物的脚。 嘴角带血、眼角带泪的夏青更加愤恨地瞪着魔物。 而准备向挣扎的江画挥下致命一击的魔则愤怒地露出獠牙,一把抓起夏青的头。 「我要保护她」 就算钩爪划伤了脸颊和颈部、夏青仍是毫不退缩。 「江画妈妈,我要保护自己的妈妈」 亲生母亲的为了把自己生下来而死去。 养育自己的因为过去寄宿在她身体的妖魔力量而丧命。 她再也不要让妈妈死去。 她一定要守护第三个妈妈。 夏青的脑海里只剩下这个念头 啪叽。从夏青的四周突然冒出青白色的火花。是雷光。 抓住夏青头部的魔也讶异地歪过头,手上的力道放松。 啪叽。啪叽。 从夏青娇小身躯上冒出来的火花数量及光芒都在缓缓增加。 现在,夏青正准备觉醒。 「妈妈」 双亲同为年仅十来岁就与兽圣齐名的战士从他们身上继承的狼人族血脉。 「我要保护我的妈妈啊啊啊啊!」 夏青用尽全力大叫。 刹那之间,她进出惊人的雷光,烧伤抓住她的妖魔。 妖魔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就已被烧成黑炭,白烟自倒下的身躯中喷出。 「呼啊呼啊呼」 闪光逐渐褪去,夏青像是操纵线被切断的人偶般颓然倒下。 「我、我要保护妈妈」 虽然她试着用双手撑住地面不让自己倒下,但还是无法如愿。 眼前迅速染成一片白夏青失去了意识。 江画非常惊讶。 夏青的狼人力量觉醒,而且她还打败了让一般狼人族都束手无策的妖魔。 大多数的狼人族都要等到十五岁以后,力量才会觉醒。 很少有人的力量会在刚满十岁时就觉醒的。 听说资质愈好的人,,力量会愈早觉醒看来这个孩子就是一个例子 夏青的资质应该远远超过自己和江画,若是今后能好好训练、累积战斗经验,她一定能成为兽圣以上的战士。 「夏青」 江画的右手在外套内袋里摸索着,左手则伸上向前抚着女儿的脸颊。 由于夏青过度放出她尚未熟悉的力量,脸上的血色褪去,变得一片苍白。 江画的手离开由花脸颊,她抬头环视四周掌握目前的状况。 还剩下二十几只妖魔。 南原和宁矢巧妙地引导敌人,不让他们攻击这里,但两人的体力和兽气都已经消耗得差不多,导致动作变得迟钝,陷入苦战。 橘也持续在用他那不知道是厉害还是糟糕的方法在躲避妖魔的攻击。 「小喽啰不要看扁老娘」 江画说道,她缓缓站起身。 即使已经用兽气缓和侧腹伤口的痛厌,不过还是痛到额头不断冒汗。江画硬是忍下痛感,将羽毛从内袋里掏出。是朱雀扇。 江画将它举至空中。 下一个瞬间,大量的火焰自空中涌出,包围住江画和夏青。 同时,难以忍受的脱力感袭上江画。 手脚像是吊着铅块般沉重,江画单膝跪地。 虽然意识就快被强烈的脱力厌夺走,但江画仍以过人的强韧精神硬是把持住自己的意识。 那家伙说的没错兽气的消耗量非比寻常这东西。 江炎把朱雀扇交给她的时候曾说过: 因为朱雀扇和神鸟是十分强力的武器,若不是真的无法可想的地步就尽量不要使用。 (虽然鹰可以面不改色地召唤来数十只神鸟,可是那是因为他是龙人所以才做得到。普通的狼人族可能连一只都召唤不了,就算是像姊姊大人你这种程度的恐怕也无法一次召唤复数的神鸟,所以,请你把它当成最终武器把它当成你的护身符。) 竟然能轻松地自由运用这种东西鹰那家伙难怪老爸会死在他手下 想起父亲的脸,江画再次站起身。 她摇动朱雀扇,火焰随之涡卷而上,聚集在头顶,化作一只巨大的鸟。 惊人的热气让四周地面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居然敢让我女儿哭,我现在就跟你们来算这笔帐。」 江画说完后,头上的神鸟高声鸣叫。 神鸟拍动数次暗红色的羽翼后,垂直朝高空升去。 它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厚重云层的彼端。 数秒之后 数只神鸟从天空彼端急速降下。 大小跟老鹰差不多是小型的神鸟。数量跟现有的妖魔数量相同。 虽然神鸟具有压倒性的威力,但在这种敌我相混的乱战中却是不太好用。 一方面,江画的力量无法召唤出与敌人同数的神鸟,另一方面这也有将己方伙伴卷入爆炸的危险性。 于是江画决定将一只神鸟分裂成数只来操控。 小型的神鸟如箭般刺进魔物爆炸。 二十几朵火焰之花一齐在夜色的闾暗中绽放。 「啊啊啊,危险!」 「你考虑一下同一队的人啦!」 「哇!?」 南原,宁矢和橘的声音交迭传来。 三人虽然因为魔物突如其来的爆炸吓了一跳,不过大家都平安无事。 就算是小型的神鸟,牠的威力还是比江画的火焰强上数倍。 妖魔全都被炸成粉末,火焰将所有飞散的肉片燃烧殆尽。 灰烬和火花溶解在夜风中。 江画单手单膝撑住地面,大大吐了一口气。 这东西的威力的确了不起 江画凝视着手上的羽毛,如此想道。 威力有多大,它所消耗的兽气便相对地大。 原本打算在收拾完这些小喽啰后就立刻追上江炎的看来短时间内是不可能了我和那些男人都是一样 江画一边大口吸吐着气,一边顺次看着南原他们。 南原把青龙刀在柏油路上坐在一旁;宁矢则是整个人靠在行道树上。 橘就更夸张了,他眼冒金星地仰躺在路中间。 包含夏青在内,现在没有一个人能立刻动作。 「妈妈」 夏青突然缩了一下身体。 一瞬间,江画还以为夏青已经醒了过来,但她的眼睛却仍旧紧闭。 她露出微笑,用指尖帮夏青拨整乱掉的浏海。 接着,将视移向彼方天空。 「江炎」 被神鸟弄热的空气逐渐冷却,江画独自低语:「江画就交给你了」 「我啊,想要变强。我想要变强,然后为那些没有力量的人战斗。」 这是雅雅的口头禅。 明明脸蛋和体型都幼小到会让人误以为她是小学生;手笨到只要一让她拿菜刀,最后十根指头都会贴满ok绷;就连在学校的成绩也是从后面数回来比较快。 她没有成为战斗的资质,也常被一起修行的同学当作是绊脚石。不过就算如此,她还是从未放弃,一直努力修行。 也有人嘲笑这样的她,但江画却无法这么做。 我想要变强,为那些没有力量的人战斗。 这句雅雅的口头禅,和江画深藏在心中的想法一样。 母亲的死让江画决定进狼人园。 狼人的力量不是只能伤人、让人不幸而已。 只要拥有力量的人有心,就能成为保护众人的守护之力。 江森希望能成为战、为他人战斗,藉以证明这一点。 不过,当他为了修行来到深山之后,却被莫名的不安困住。 他开始害怕自己也有一天会沉溺在狼人的力量中而误入歧途。 有不少人、不,应该是说有很多人沉溺在力量中,做出凶恶的行为和其它愚蠢的举动。 和江森同期的人里就有这种人 原本是个受到同伴仰慕的善良少年。 却因为一个微不足道的原因化身为杀戮者,二十多个年轻女性就这样丧生在他手下。 当刺客江森挡在他面前时,他打从心底愉快地: 「我们是特别的,不可能会有人类敢把剑尖对着我们,你也应该活得自由一点啊,随着本能生存的感觉很不错喔。」 那双混浊的眼神深深地烙印在脑海里,令江森感到不安。 会不会有一天,自己也变得像他那样? 自己和他之间,有什么决定性的差异吗? 变成那样的要素,也同样以『血脉』这样的形式存在于他的身体啊。 不安的种子在内心萌芽、生根长成恐惧。 为他把这些不安和恐惧挥开的,就是这个被大家被当成拖油瓶的少女。 「学长,你不需要为了这种无聊的事情烦心啦。」 听到江森说完心中的不安后,雅雅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说道: 「学长没问题的。因为学长是江森嘛所以,学长绝对不会变成一污秽者的,我可以做保证喔!」 江森眨了眨眼,说句谢谢后点了点头。 根据呢?他没有回问。 但他很高兴。 她愿意用一句「这种无聊的事情」笑着化解他内心的不安。 而且,他最高兴的,是她愿意无条件地相信他。 和雅雅一起度过的时间让江森心中的不安如淡雪般溶解。 不知何时开始,江森忘了自己曾经被不安的心情压垮的事实。两人常聊着一些小事,笑得非常开心。 现在想起来,其实他们总是如此。不管他有多么沮丧,心里带着多少杀意,只要跟雅雅在一起,等到他回过神时,他总是在笑。 雅雅虽然没有成为斗士的资质,但她却拥有能让人露出笑容的力量。 江森一直觉得,那是比战斗的力量还要更加崇高而神圣的能力。 大概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雅雅这名少女,在江画心中占了一个特别的位置。 李响化为龙后的力量实在超过江森的想象。 同时,龙魂之剑的力量则更是远远超过他的想象。 因此,两人之间的战斗越形白热化。 喀。青色光芒划过黯淡的天空。 从云间降下的数道闪电台而为一,在响的背上炸裂。 …… 战斗还在继续。 最终,江炎救出了宁宁。 他们最后幸福的在一起了。 爱可以战斗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