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还阳记》 楔子 众所周知,大家伙所理解的地府是是个充满着冤气、冤魂、冤叫……总之就是个万分阴森恐怖的地方。 不过,那都已经是陈芝麻烂谷子的陈年旧事了。 人类的社会在不断发展进步,对与这人类最终的归宿——地府,当然也不能太过与逊色,改革自是必然的。 现如今的地府早已经是翻然一新,到处都充斥着高科技的身影,已经再没有从前的恐怖景象。 整个地府看上去是那么地有条不絮,而那些个地府里的魂魄也是个个循规蹈矩地待在各自的临时归所里等待着投胎的降临。 (广告:这里的环境怡人,空气清新。不可谓不是个居家旅行,外出游玩的好地方啊!) 说到这里有人就会问了,到底是谁有那么大的能耐将被世人称之为世间炼狱的地府冶理得如此这般的“完美无暇”“令人神往”。 其实,这此都是拜如今的地府的主人——集雄韬伟略、英明果断、远见卓识为一身的第123代地府阎君心宿的功劳。 在他的高瞻远瞩、励精图治与日理万机之下。终于,一个令人焕然一新的地府出现在了众魂魄的眼前,实属功德无量啊! 因为这事,上界众仙对他也是颇加赞赏。 甚至他还入选成为上界王母娘娘所举办的“最有为领导层”选举的每二名,(当然,第一名自然肥水不留外人甜地是玉帝啦!)想当然尔真是可喜可贺! 心宿在得意之余同时也立下重志,要将阴间的生死之事做得更加的尽善尽美,让每个来到地府里的魂魄都没有丝毫的怨言地等待转世为人。 以至于,整个地府都安静地出奇,再也没有以往的鬼吼鬼叫,冤鬼喊冤。 在这里魂魄们每天都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没事打打牌、唠唠嗑,就算是天堂也不过如此吧! 只不过,最近一向安静惯了的阎府里倒是有些不太安生。 不,与其说是地府不安生,还不如说是咱们的阎王老爷的日子过得不安生。也不对,说得再准确一点,就是阎王老爷的两只耳朵不太清静。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还是让我们继续看下去吧!答案就在下面。(嘿嘿!请容娃娃小小地卖个关子。) ************************************** [哈哈——谢谢大家对本作品的关注,娃娃会努力更新的。] 第一章 错附地府 杨晨悦一个无父无母,自小便在孤儿院长大成人的十八岁女孩。 五官长得并不算漂亮的她,因拥有着一双灵气十足处处透着纯净的双眸,而令见过她的人很难忘怀。 可能是自小在孤儿院里长大的缘故,令她有着与一班同龄人所没有的冷静的处事态度,当然还有苦中作乐的优良品质。 遇事从不轻言放弃希望的她,就算是现在,即使知道自己已经死去,她也没有放弃所坚持的信念。 此刻她被关在一处四周设满结界的空间里,遍布她周身的是雾蒙蒙的一片,没有半个鬼影,杨晨悦一边摸着路一边大声喊话。 “有人没有啊!哦!不对!这里没有人,只有鬼哦!” 想到自己的用词不当,杨晨悦马上改口,继续大声喊道:“快来只鬼啊!放我出去,我不要在这里呆着!我要回去!让我回去做人哪!我是枉死的,你们不可以这样对我。” 瞎摸地走了好长一段路后,杨晨悦发现她怎么也走不出这个地方。 于是叹了口气停下脚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抬头看向头顶上方无耐且执着地大声喊道:“天理何在!阎王老爷,你快点给我滚出来!听听我的申诉啊!……谁来为我主持公道!” 唔——想想都觉得她死得委曲。想她只是好心地上树去救一只可怜的流浪猫而已,没想到一个不慎,脚下一滑就这么从树上掉了下去。 等到她醒来后才知道,她就这么一命呜呼了? 开什么玩笑,那棵树才多高,算算可能还不到五米,她就这么莫名奇妙地摔死了? 到现在她都还不太相信这个事实,总之她很确定自己是枉死的。 这是什么世界?太不公平了,做了好事也得不到好报。 最可气的就是,地府里的人还把她关在这里,罪名是“她——太吵了!”扰乱了地府的清静,防碍了其他魂魄的休息。 岂有此理,这算什么,在人间都还讲个言论自由,怎么到了这地府就什么也讲不了了吗? 她偏偏就不信了,她一定要为自己辩护,弄清楚真正死因。 想到此,她又继续大喊道:“天上的各位神仙们,你们都来帮我评评理!我是不是就真的这么该死啊……!” 只是不管她怎么喊怎么叫,这期间都没有鬼肯过来理她,她有些气馁了。“难道我就真的回不去了吗?不行,怎么可以这么想呢!杨晨悦,你不能就这么死悄悄,你不要忘了,你答应过院长妈妈要帮忙照顾孤儿院的弟弟妹妹们,所以你一定要坚持,相信命运是可以用自己的双手去创造出来的,即便是已经来到了地府,但是只要你不放弃希望就一定能够有实现的那一天。” 一想到此,她重新振作起来,继续她的坚持:“快来鬼啊!再不出来我就一直叫到有鬼理我为止了。反正现在我已经是个鬼了,也不会觉着累。我就跟你们耗到底。” 杨晨悦气得嘟起双唇,一双大眼快要喷出火来。 “气死我了!我不要呆在这儿!我要回去做人!我还有好多想做的事情没有做,还有好多好吃的东西没有吃过,我不能这样就死悄悄了,你们听到没有。可恶的阎王老头,你再不理我,我就咒你头发掉光,胡子变绿,胸部变大,最好变得不男不女,连你老妈都不认得你。” 正骂得来劲,她突然想到一件有趣的事,正经地测想道:“难道传说中对阎王的描述并不对?阎王爷根本就不是公的,而是母的?所以不管我怎么喊他都不现身。因为她是女的嘛!当然不能叫他爷了!呵呵……有这个可能哦!” 杨晨悦自言自语地说着,越来越确定她的测论。毕竟从没有活人见过阎王的样子嘛! 若不是她死后来到这里,她也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地府一说。 杨晨悦嘴角擎笑,苦中作乐地娱了阎王一把。 “噗!”正坐在阎府的后院品茶的心宿听到杨晨悦刚说的话后,将口里的一口茶汁全喷了出来。实在是佩服这个小丫头的想像力之丰富。 放下手中的茶杯,心宿淡叹。 自从几天前地府里的勾魂小鬼带回这个叫杨晨悦的女魂魄后,他的左耳就再没安生过。 这杨晨悦自从从迷离中清醒过后,便一直闹着要返还人间,吵得地府不得安宁。后来心宿实在拿她没辙,无耐之下只好将她安置在地府最底层的迷离世界中,以为她会在那里好好反省,可没想她仍是冥顽不灵地坚持已见,她的袅袅余音仍是字字句句都传进了他的左耳里,并且可说是一字不漏。 不过令心宿大感奇异的是,她所在的迷离城已经算是另一个时空,其它的魂魄早别已听不到她的喊叫声,可唯独他却仍是可以听得如此真切,也不知道她那来的神力能够一直都这么坚强不息,不曲不饶地大喊冤枉。 再看眼下的局势都已过了三天三夜,那个始作勇者好像根本就没有息声的打算,其间常常还会想到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话语,令他不知她是在为自己喊冤呢,还是在自娱自乐。 现在就更不像话了,竟然说他是个女人,他堂堂阎罗王怎可让一个无知女子如些污蔑。 他倒要看看这个杨晨悦长得怎样的三头六臂,竟然如些的无庸讳言。 “来!”俊逸的嗓音从心宿淡笑的口里逸出,同时嘴角的笑纹加深了许多。“阎君,有何吩咐?”后院内突然出现一名鬼役上前恭敬地回道。 “去,将杨晨悦带上来。”心宿威严地说道,他倒要看看那个丫头到底有什么冤可审。 鬼役听后脸上闪现一抹焦虑,后又像没事似地恭敬回了声“属下领命。” 后就像来时一般消失不见。 正当杨晨悦认真思考着阎王性别的当口,那名鬼役不声不响地来到了她的身旁:“杨晨悦,阎王召见。” 说完没等她反映过来已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咻”的一声消失在迷雾之间。 不消时,鬼役已经将杨晨悦带到了阎府后院。 看着周围突然改变的景物,杨晨悦手抚胸口,惊诧地看向带她来的鬼役,口中不免埋怨之语:“喂!我拜托你不要突然来这么一下,想吓死我啊!” 说完后好奇地观察起四周的环境,感叹道:“不过这里是什么地方?看上去还满漂亮的。” “喜欢的话以后就待在此地好了。”心宿慵懒充满磁性的嗓音从一旁响起。 “这个地方好是好啦!不过,我还得回去所以不能在这里久待。”她说着转身看向一旁的心宿。 “哦唔!”杨晨悦发出一声惊呼,为眼前出现的极品帅哥而感到不可思议。她从未见过比他还要好看的男子,瞬间被他那优质长相所倾倒。 心宿帅气异常,身穿一套剪裁流畅的休闲西服,长发及肩,几戳挑染成白色的头发点缀其间,更加地突显其个性,轮廓分明的俊脸,此刻正挑着一边眉看着她微笑。 老天,她活这么大还从末见过长得这么优质的男人。什么时下最红的韩国,台湾,香港的帅哥,通通都不能跟他相提并论。 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眼前的这个帅哥了,唯一她在脑子里出现的形容词就是帅呆了。 惊艳地围着心宿走了一圈,杨晨悦不禁摇头,嘴里更是发出溢美的调侃之词半开玩笑道:“见过帅的,可没见过这么帅的。乍一看挺帅,仔细一看就更帅了。总之一句话就是帅得是一踢糊涂,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艺术?” “是吗?那这样呢?”心宿在听完她的溢美之词后,突然玩心大起,恶作剧地在瞬间变了一个模样,刹时一张丑陋至极的脸皮显现在了杨晨悦的眼前。 “妈呀!”惊叫了一声,杨晨悦吓得连忙抬手捂住双眼,不敢再看他那奇丑无比的样子。 “啊——哈哈哈哈——”见到杨晨悦被他吓得够呛,心宿得意地放声大笑,算是出了她污蔑他是不男不女的这口恶气,却不知他的这种举动已经刺伤了她无比委屈的内心。 “有这么好笑吗?呜……你就欺负我吧!反正从时到大我都被人欺负惯了,没想到现在就是做了鬼也被你这只恶鬼欺负。” 原本当她醒来发现自己已经死掉后她就已经很伤心了,只是当时她安慰自己告诉自已不可以软弱,在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之前她不可以那么没出息。或许是哪里出错了,她才会来到这个地方,可是现在被他这么一吓,她心底里所有的委屈所有的软弱全都跑了出来,压抑地太久就越容易爆发。 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一时悲从中来就这么大声地哭出声来。泪水就像是开大了的水笼头一般,哗哗直流,止都止不住。 没想到一个无心的玩笑竟然令她如些,这下可让心宿乱了方寸,不知如何是好。 “别哭了,小姑娘。在下……刚才……我只是在跟你开个玩笑,望姑娘不要放在心上。”心宿笨拙地安慰她。 杨晨悦边哭,边怒道:“开玩笑,有你这么开玩笑的吗?你知不知道你的玩笑差点吓得我心脏病发。” 没想她这一语说完马上引起心宿的灿笑,她更是生气地瞪视他:“你还笑,看我哭得那么伤心,你觉得很好笑吗?” 一旁的鬼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小声地凑到她的耳旁提醒道:“姑娘,你现在是个鬼魂,已经没有心脏了。” 晨悦听后不依地鼓起腮帮子,怨怼地看了他一眼:“对了!你不是说是带我来见阎王的吗?哪?他在哪?” 她搜寻地朝四周看了看,乖乖,哪来的阎王?这四周除了带她来的鬼役,就是那个变脸怪。 “等等,变脸怪?不是吧!”她不置信地用手指着正冲自己笑得很得意的心宿问着鬼役:“你别告诉我他就是你口中说的那个阎王?” 看到鬼役点头,杨晨悦叹笑地看向已经回复原来相貌的心宿。 “怎么不信吗?你想想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我都已经是第123代的阎王了,怎么可能还会如你所想的那样——是个糟老头,满脸胡子,而且还不男不女?”心宿话尽,调皮地向她眨眼。 “嘿嘿!你都听到了?”杨晨悦不好意思地冲着他憨笑,心中突地扬起一抹希望:“既然你就是阎王,那你一定得帮帮我了?” 心宿挑眉看她,没有作声,示意她往下说。 得到他的许可,晨悦示好地上前晃着心宿的手臂可怜惜惜央求道:“阎王哥哥,你知道吗?我是枉死的,我要回去做人。我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待在这里。” 最受不了的就是美女撒娇,心宿无耐看了她一眼:“那个……这个……不太好办啊!你已经来这里三天了,恐怕你的肉身早已经不复存在了。”。 杨晨悦苦着一张脸,哀求道:“那怎么办!我,呜……我不想就这么死掉啊!求你了,帮帮我!我还有好多事放不下,一定会死不瞑目!” 一想到自己可能永远都不能回去做人,她的心里又是一阵难受,泪水又再一次在眼眶里打转。 “别!别又哭了!好吧!我就帮你看看。” 耐不住晨悦恳切地眼神与伤心眼泪的攻势下心宿终于松口,抬手向外一伸,上面立刻多了一台微型笔计本电脑,引来了晨悦的惊奇大叫。 “哇!好神奇也!这是电脑吗?你是从哪里变出来的。”说着她感兴趣地伸手想要去触摸它,却被心宿挡下。 “嗳!这可不是可以随便乱碰的东西,这里面可是记录了所有人类的生死记录。” “小气鬼,不碰就不碰。”晨悦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坐在心宿的坐椅上,等待着他的结论。 过了一会心宿抬头。 “怎么样?怎么样?”晨悦紧张急切地问道。 只见他抱歉地看着充满期待的她道:“非常遗憾,你的肉身已经在昨日被送去火化入殓,事已至此即使是本君有再大的神力也帮不了你了,你也只有乖乖地待在地府里等着下次投胎的来临。放心吧!只要再过个七十年你就可以再次投胎做人了。到时,本君答应你一定帮你找户好家庭,让你下一辈子在幸福美满中度过。” 听到这个消息晨悦悲伤所望地低头,平生第一次她讨厌起火葬这一方式。 嘴里仍是不死心地咕哝:“我不要,我现在就要做人,我不要再等七十几年,这辈子都没有过完,我不要等下辈子。” “那你想让我怎么办?”看到晨悦的眼眶再度蓄满泪水,心宿再次叹气:“唉!你等一下,我再帮你查查,看有没有适合你用的肉身借你还阳。” 说完他低头察看电脑。片刻后,他抬头以极严肃的表情道:“你确定,你一定要现在就回去人间?” “嗯!”晨悦不疑有它毫无迟疑地点头答应。 心宿叹了口气:“那好吧!我就帮你这个忙了。” “真的?”有些怀疑自己听到的,她重问了一遍,当看到心宿轻点了下头后,她抓着心宿的手臂开心地大跳道:“我可以回去做人喽!哈!谢谢!谢谢你心!” 扒下她的手,心宿叹息:“先别谢得太早,希望我这么做不是一件错事。”。 “不会!一定不会的!因为你这是在做好事。” “但愿吧!先说好,你这一去便没有后悔的余地,你还愿意去吗?” 见到她一脸坚定,他叹道:“好吧!走过来一点。” “哦!”晨悦听话地向他走近。 见到心宿举起右手就这么朝着她轻轻一挥,她的眼前一片金光四起,逐渐地她失去了原有的意识,等到光亮消退后后院已没有了杨晨悦的身影。 第二章 存在唐朝 等到送走杨晨悦后,一旁的鬼役疑惑地看向心宿。 就见心宿冷眼瞄了他一眼:“哼!你是想问本君为何会答应令她还阳!” 鬼役没有说话,只是惭愧地点了下头。 却听他严厉道:“这还不都是你们这帮家伙办的好事!你自己看,人家其码还有七十几年的寿元可活。而你们竟敢在她才十八岁的时候就将她的魂魄勾了回来,到是该当何罪。” 这个时候心宿已经完全没有了原先跟晨悦玩笑时的可亲模样,随之而来的是身为地府阎君本该有的威严神态。 “这……求阎王宽恕。属下的勾魂小鬼做事有时是不太牢靠,属下日后一定严加管教。”朝心宿毕恭毕敬地躬下身子,鬼役的额头冒出冷汗求情道。 这个阎王别看他外表看上去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但是如果发现下属做错事后,那种严酷是常鬼所不能乐见的。 “现在还呆在这里做什么?” “是!属下这就去管教他们。”说完,他就像来时一般消失在了阎府后院。 心宿叹了一口气,再次看了眼手中的电脑。 [杨晨悦之前世:唐高宗宰相柳奭之女,享年十八,自缢身亡。] “唉!杨晨悦啊!杨晨悦!本君也只能助你到此了,你命里注定会有这么一劫,自己好自为之吧!但愿到了那里一切都能尽顺人意,自己一切小心,本君也只能赠你一句话了。” 对着空矿的大堂,阎王感叹道:“善心必会得善报,无论去到哪里只要你仍保留着一棵纯善之心,上天必会对你多加眷顾。” * 唔!好难受啊!整个人就像是被千斤大石压住一般,闷得透不过气来。 耳边回荡着无数个回音,由远极近,由近极远,好像是有人在大喊,又像是有人在茵茵哭泣的声音,真真假假难以分辨。 不管她如何努力地想要倾听,也都无挤于事。 努力地想要睁开双眼看清周围发生的一切,只是,不管她如何地努力却都没能如愿,挣扎了片刻,终觉疲累而沉沉地坠入梦乡。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感觉精神好了一些,身体也不似原先那般沉重。耳边再度传来了上次她隐约听到的哭泣声,只不过这次听到的声音已经变得清晰可鉴。 “呜……小姐,您别再睡了,若儿求求您了,快点睁开眼睛看看若儿啊!您已经睡了两天一夜了。” “呜……小姐别吓若儿了,若是您有什么不策可叫若儿怎么跟相爷夫人交待呀!呜……” 连续地哭泣声不禁令她皱眉。小姐?什么小姐?这个女孩在叫谁?杨晨悦听得迷糊决定睁开眼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昏黄烛光的映照下,一张哭得梨花带玉的小脸出现在了她的眼前,一时让她搞不清楚状况,愣在当场。 “小姐!太好了!太好了!您终于醒过来了,呜——若儿还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您了,您醒来就好了!” 看到柳意童苏醒过来,她的贴身丫头若儿开心地喜极面泣,趴在她的身上又是一阵大哭。 醒了?她醒了?那是不是就是说,她已经成功还阳了? 意识到这一点,杨晨悦不置信地咬了下自己的下唇:“唔!好痛。” 下唇的痛感令她惊喜地发现像作梦一样地她终于回到人间了。 躺在床上傻笑了片刻后,才发现刚才的那个小女孩还趴在她的身上哭着。 看到她哭得那么伤心,杨晨悦伸出右手心疼地轻拍着她的肩膀像安慰孤儿院的弟弟妹妹一般地安慰她道:“好了!乖了!小妹妹咱们不哭了啊!有什么伤心的事情你跟大姐姐说,大姐姐帮你哦!” 听到杨晨悦说的话后,若儿坐起身子呆若木鸡地看着她,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没有意识到眼前小妹妹的穿着打扮,也没有时间去观赏她所处的屋子的雅致格局,她急急地从床上起来,心里着急着要回孤儿院去。 等到她走到房门前打开房门正想往外走时,却被眼前看到的一切吓到。 虽然现在是在晚上,可是外面一片空旷的大院,却仍是可以凭借着皎洁的月光看得分明。 她这才想起刚才从她醒来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感觉到了一些不对,只是当时她因为能够重回人间的喜悦而忽略了这些,现在才清楚地看清了一切。 她不敢置信地转过身看着房里的装璜布置,做工极其精致的桃木房门,檀木圆桌,圆古凳还有她刚才睡过的那张雕花大床,以及,以及,她低下头看着她身上穿着的衣服,全都是她不曾接触过的东西,在在说明她现在身处的地方已经不是她所熟识的那个世界了。 心中一种可怕的念头油然升起,杨晨悦虚弱地将身子倚向门框,自言自语道:“有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这里是什么地方。” 看着自家小姐如此反常的举动,若儿担忧地跑到她身旁,看到她脸上毫无一丝血色的神情,害怕地轻扯着衣角哭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你别吓若儿啊!” 听到若儿的话晨悦失控地抓住她的手臂:“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的?” 若儿惊吓得看着她:“小姐,这里的王府啊!是您的家啊!您到底怎么了,我是若儿啊!您不认得若儿了吗?” “王府?家?不对,这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在xx市的xx孤儿院,不是在这里,这其中一定是出了什么差错。不行,我得回去,我要回去找心宿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晨悦激动地说着就将头大力地敲向门板,想要再死一次回到阴间去。 却不想她的头在没有碰到门板的时候,就已经被什么东西挡住。 她心急地睁开双眼看去只见是一支男人的大手横在了她与门板之际,她抬头想看清手的主人。 哪知正当她抬头之际大手也毫不留情的扣住她的下额,将她的脸被动地上仰,对上一双阴噬冷漠的双炯。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她忘记了反抗,只能任由双炯的主人控制得她动弹不得。 僵持了几秒后,双烔的主人终于说话,几近冷酷的话语从男人冷峻的薄唇里迸出,没有丝毫的温度可言:“想死?没那么容易,你以为本王娶你回来是做什么的?呵——你们家那老头还不是为了想要拉拢本王,才让皇上指婚将你嫁给本王。怎么你是觉得嫁给本王太亏得慌?还是觉着本王不该如此冷落你……?”“王爷,求您放开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她刚刚才苏醒过来,她受不了您的如此对待啊!”见到自家小姐被李荥如此对待,若儿“嘭!”地一声跪在一旁哀求着,引来李荥的侧目,被他冷冷的眸光这么一扫,若儿胆小地低头不敢再说一句话。 李荥薄而性感的唇轻轻上扬扯出一抹淡笑:“是呀!你家小姐这才刚刚苏醒,本王是不应该如此待她。既然如此,那你可要好好地照顾你家小姐。如若今后你家小姐再有任何闪失的话,当心本王让你陪葬,听清楚了没有?” 说着如此残酷的话语,可他的语调却像是在谈笑风生一般地毫不在意。说完他放开柳意童,收起脸上和笑意毫无表情地转身离开。 这人好像真的不把人命放在眼里似的,杨晨悦骇然地睁大着双眼,看着他消失在黑夜中,她活到这么大,被别人欺负到这么大,从没见过像他这般恶劣的人。 她愤愤地想着,伸手轻抚着被他捏痛的下额,却看到了自己的左手腕上被包了一层厚厚的白布条,而且手腕还在隐隐作痛。 正在她纳闷之际,一旁响起若儿心疼地嗓音:“小姐,您没事吧?” 若儿说着轻柔地捧起她的左手细心查看了一会儿,这才松出一口气道:“还好没出血。” 杨晨悦实在是被这莫名奇妙的一切搞得不知所措,脾气不是太好地道:“你看我这像是没事的样子吗?什么出血?我怎么了?” 一听到她这么问,若儿又伤心地哭了起来。 杨晨悦赶忙放底语调安慰她:“哎呀!好了,你就别又哭了,我想我可能是暂时地失去了记忆,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就快点告诉我听,这是怎么一回事?我的手怎么了?还有刚才的那个恶劣男是谁?” “哦!”知道小姐只是暂时地失去记忆,若儿这才放心地松了一口气,娓娓地向她道来。 原来被她附身的女子名叫柳意童,是当朝宰相柳奭的小女儿,前天刚经由当朝皇帝李隆基的赐婚,嫁给了他最宠爱的侄王爷李荥,也就是刚才她看到的那个恶劣男。原以为是门当户对,天赐良缘的一门婚事,可没想到荥王爷在新婚之夜,竟然让新娘子独守空房不说,而且还在续日带了一个貌美如花的青楼女子回府,这让性格向来就要强的柳家小姐大发雷霆,堂堂的一个宰辅之女,竟连一个青楼女子也比不了?怒不可歇之下,她将自己关在房里割腕自杀,幸好被从小陪侍在她身边的贴身丫环若儿及时发现,这才检回了一条命。 听了若儿的阐述,晨悦已经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其实认真说来,这柳意童早已经死了,但是却因为她魂魄的进驻这才又令她活了回来。 只不过,活回来的并不是真正的柳意童,而是她——杨晨悦一个来自一千多年后的一抹幽魂。 呵!多么可笑的一件大乌龙啊!她原本以为可以回去自己的世界,可是没想到却来到了这个她做梦也从末想过的地方——唐朝,而且被她附身的还是一个被丈夫所弃的已婚女子。 记得以前也有看过一些关与穿越古今的小说、电视剧,那时还曾羡慕过那些故事里的主角们,可以来去古今,可是没想到这种事情竟然真的就发生在了她身上,不是在写小说,也不是在拍电视剧,而是真真实实地她的魂魄穿越了时空的阻隔来到了古代,更有甚者这一辈子她怕是再也回不去她所熟知的21世纪了。 那个杀千刀的变脸怪心宿,晨悦,不,现在该叫她柳意童了。柳意童在心里大骂,气得咬牙切齿,却也无可耐何。 第三章 接受新生 还阳来到唐朝已有两日,在这两日里她已渐渐接受了这个不争的事实。 只是每当清晨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后,看着眼前对她来说仍然陌生的一切,那种真实与虚幻交织的感觉令她感到不确实。 真的要在这里生活一辈子了吗?这是她每天都会问自己的问题。问到今日她仍是无法释怀。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从今后的日子令她迷惘。然后她的嘴角便会多出一抹自嘲的笑。这算怎么一回事?说是让她复活,可却将她送到了一千几百多年前的古代,这不等于说她没复活过一样吗?对与现代的人来说,回到古代的她不早就是一个作了古的人吗? 气人啊!没想到那个臭阎王外表看上去那么地斯文老实竟然会这么耍她。如果再让她见到他,她一定狠狠地给他一拳,柳意童在心底暗自咬牙,不自觉地双手紧握成拳,脸上那种愤然欲动的神情,令刚进门的若儿差点把手上盛着香茶的茶杯打翻。 “小……小姐,茶来了。”若儿小心地将茶放上茶案,走到床边担心地看着她。小姐刚才的样子看上去真的是好凶啊! “哦!谢谢!”听到若儿在唤她,柳意童的脸上马上换上一副亲切的面孔答谢道。 说完她起身拿起茶案上的香茶一口将它饮尽,满足地扬起一抹笑。嗯!来古代唯一令她感到欣慰的就是能喝到这么好喝的香茶。 “咯!不……不客气小姐。”完全搞不清楚柳意童脸上变得迅速的表情,若儿愣愣回道,心底不禁怀疑,眼前的这个女子是不是她家的小姐。 因为小姐自从清醒过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完全没有了大家闺秀所应秉持的优雅仪态,处处都显着随兴。不但如此她还忘记了以前发生的所有事情。 如若不是眼前这张她已经熟到不能再熟悉的面孔,证明了她就是如假包换的柳意童的话,若儿还真是不太敢相信。 捡了块放在桃木桌上的点心,柳意童开始好奇起她现在所住的这个房间。看着房内的摆设,雕梁画栋,又不失清新雅致,能够看出这个家的主人其过人的品味。 突然心中又想到了她刚还阳时看到的那个阴沉古怪的男人,也就是若儿口中所说的这个家的主人,原来的柳意童的丈夫——荥王爷。 自从那天凶神恶煞地在这里出现后,他就再没来过这里,这两天待下来,通过她对若儿的旁敲侧击已经把柳意童在这个王府的处境立场知道了个大概。 叹了口气,她看向乖巧地站在一旁的若儿,再看了眼现在的自己。心中突发感触,古代的女子,终身都由不得自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一生也就已被注定。就算心底有多么不愿,却也能无可耐何,试问又有几个女子能够大胆地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在这女子处处都受压榨的年代只怕是少之又少。 清楚柳意童在王府的悲惨处境,也明白她为什么会想不开寻短见,更明白自己以后会过上的日子,她感到无耐。 又是一声叹气,她开始自我安慰。事到如今也没有其它办法,只能够做到既来之则安之,反正不管在哪,她也都是一个人。现在也好,还多出一个若儿来跟她相伴也算是给了她一点补偿,起码她不会是一个人。 从小就是在孤儿院的大家庭长大,很小她就懂得了做人要知足常乐的道理,曾经一度认为她会永远地呆在孤儿院里,在她看来只要跟大家在一起就已经很幸福了,可没想却阴差阳错的来到了这里。 呵呵!一向都乐天知命的她突然感觉到其实来到古代也不是一件太坏的事。 “若儿!走!我们到外面走走吧!”突然想到她来这里还未曾真正地看到过外面的世界,每天都只是待在房里喝着苦西西的药汁度过,她兴味盎然的提意道。 从原先的苦恼中走出,意童的心情又回复了原有的爽朗,对这一千几百多年前的唐朝充满了好奇。 有一句话说得很好,不管这个世界变成了什么样子,只要你还活着总是要走下去的。如果不能违抗宿命,那就勇敢地去接受它吧! 基本上是迫不及待地她拉着若儿的手就往外走,可是却被若儿反拉了回来:“可是,小姐,你身上还有伤不可以随便走动的啊!” “伤?哦!没事啦!还死不了啦!”听若儿提醒,她这才想起她那支包得跟个肉粽一样的左手。想起之前柳意童是割腕而死,才令她附身复活,心里不禁有些感伤。 并不是害怕,而是觉得可悲,古代的女子真的是太身不由已了。 不过,虽然现在她也生活在这个封建的、迷信的古旧社会里,但是她立志,自己是决不会如原先的柳意童一般向多舛的命运曲服。一直深信着一句话,自己的末来要由自己创造。 不过,接下来若儿的一句话却浇熄了她刚刚萌发的豪情壮志,给了她一盆冰冷刺骨的凉水。 “可是,小姐!上回王爷说过了,如果小姐再出一点事的话,就会拿若儿惩治,若儿……”若儿的声音越说越小,可以看出她是害怕李荥的怪罪。 听完若儿的话,她无语看向苍天,无耐地垮下肩来,才刚对自己说完自己的末来自己创造,没想连一步都没有走出去,就已经定下了她的未来。再怎么无视,她现在都是一位古代的王妃,注定要跟无数女子分亨自己的丈夫的可怜女子,封建社会最最可怜的大老婆。 深深地叹出一口气,她几乎已经看到了自己黑暗的末来生活。 “不行,不可以,我不要这样。”只要一想到以后她会过的生活,柳意童抑制不住激动地大喊。吓到了一旁的若儿。 “小……小姐?”若儿无比担忧地看着她。 觉察到刚才的失态,柳意童报歉地对若儿笑笑。心叹,既然这已经是个无法改变的事实,那她也只好硬着头皮去接受了。 苦着一张脸,她叹气,唉!就先这么着吧!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士淹呗,她就不相信她杨晨悦会一直这么背。 深呼了一口气,振作起精神,给了若儿一抹微笑:“没事啦!我想通了,从今天开始,我要做一个全新的……咦?对了,若儿我叫什么来着?” “小姐,您叫柳意童啊!您怎么又忘了,您别吓若儿了。”唔——怎么会这样的,没想到小姐竟然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不记得了,若儿伤心地想着,担忧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别哭!别哭!好若儿,我没事的。”抬手轻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柳意童懊恼地想到,哎呀!她怎么又给忘了,现在的她叫柳意童,是当朝承相柳爽的女儿。若儿都跟她说过好几次了,难怪她会担心。 “真的?”若儿仍是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盯着她看,不相信她的话。 “嘿嘿!真的!刚才那个,我想是……嗯……!哦!大概是我在房里呆太久的缘故,整个人都有些迷糊了,所以才会这么忘事。对!就是这样。”艰难地找到一个并不太圆满的理由。 若儿却欣然地相信了她的解释,扶起袖角擦干眼角的泪水,放心地道:“哦!原来如此,小姐您真是吓坏若儿了。” “恩,嘿!那你还不让我出去多走走啊!你看每天都在这里躺着,都快把我躺迷糊了。” “这……,好吧!小姐,我们就去府里的后园走走好吗?”若儿乖巧地遵从她。 哇!哇!哇!哇噻!太夸张了!这也太夸张了!这里竟然比电视剧里面的古代还要美上八万倍也,吓人啊!惊诧地看着出现在她眼前的假山、飞瀑、百花从、柳意童不得不为这古人的能工巧匠所倾佩。 真的是太美了!想必这人间仙镜也不过如些吧!以前她曾去过一个影视城参观,那时就已觉着惊为天人。可是,当她看到呈现在眼前的王府后园后,方知道,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深刻道理不是乱盖的。 真是佩服古人的智慧本领!一个荥王府就这么地宏伟壮观,美不胜收。那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大明宫”还得了? 兴奋地走在后花园的小径上,感觉自己就像是身处在人间仙境般,一时玩兴大起,她不自觉地在花径中翩然起舞,可能是她愉悦的心情也感染到了一旁花从中采食的花蝶们,连它们也都纷纷加入其中,附和着她的舞姿,刹时一副舞衫招戏蝶,歌扇隔啼莺的美丽景象呈现在了若儿的面前,看得若儿如痴如醉。 只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将若儿可爱的小脸吓得铁青。 “啊!” “趴!” 第四章 偶遇情敌 双手轻拖着长及地的裙摆,柳意童小心翼翼地在荣王府后园的回廊内走着。 今天她上身穿了一件套衫式粉红色小袖,下着粉绿紧身长裙,裙腰高系在腋下,并以粉色丝带系扎,给人一种俏丽修长的感觉,肩上搭了一条纱罗制成的轻薄披帛,盘绕于两臂之间,走起路来,不时飘舞,十分美观,而那一头乌亮长发只是简单绑了一个发辫束在前胸,却越显简洁干练。 这种装束虽然漂亮美观,但对与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穿惯了休闲服饰的柳意童来说,简直就是一种酷刑。 此时的她,可畏是小心地不能再小心地往前走着,就怕一个不慎,再次造成昨日在后园时的惨剧。 一思及昨日在后园跳舞不慎跌倒的惨状,她仍是心有余悸。原本愉悦地在草地上转着圈,谁料想她竟被自己的裙摆绊倒。 后来听若儿描述,说是只听到“趴”地一声,就看到她整个人呈大字型趴在地上,热情地与大地来了一次非常亲密的接触。 想到此,她坐到回廊的廊杆上,弯腰轻揉着昨天受伤最重的膝盖,很心疼地发现到现在它还肿着好大一块。 无耐地看着拿在她手中的裙摆柳意童暗下决定,不管若儿如何反对她将多出的裙摆剪掉,她都要誓在必行,理由是它们实在是太长了,令她走起路来太不方便。 “嗯!只要稍稍再剪短一点就会很完美了。呵呵——”研究了一会裙摆的最适合的长度她得出结论。 这才想起她走在这时的目的,咕哝道:“奇怪了?若儿到底上哪去了?怎么去厨房端个早餐要那么久的吗?” 从若儿说去端早餐到现在最起码也有一个时辰,都未见她回来,原本因为脚伤躺在床上休养的她因为早餐迟迟未来,饿得早已前胸贴后背,这才忍着手痛脚痛和再次跌跤的风险出房找人。 疑惑地起身,正想继续找人,却听到不知何处传来女子的抽泣声? 她集中精神去呤听,隐约地听到了一个女孩子的求饶声。 “呜……呜……紫源小姐!求您饶了奴婢吧!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呜……” 循着声音的方向走去,柳意童走进了一座修饰华丽的小宅院。没空去欣赏它的华丽,她的视线被一个衣着露骨手上拿着一根缏条的女人吸引。女人正背对着她,挥舞起手中的缏条就要往跪在她身前的女孩下手。 “住手!啊……”看到这种情况,意童大喊了一声,急急地朝她们奔过去。却不曾想到她的步子迈得太急,脚下一个锒跄就被她的裙摆拌到摔了个狗吃屎。正在发怒的紫源听到柳意童的叫声转身,刚好看到她被裙摆拌倒跌倒在地的滑稽模样,嘴角扯出一抹不屑的讥笑。 “小姐!您有没有伤到?”跪在些源身前的若儿见状,赶紧从地上起身跑上前去将意童扶起,担心地查看着她的伤势,同时自责不已。 “没事!” “才怪。”意童说话大喘气地报怨道。 极度地后悔为什么昨天没有坚持已见地将这些讨人厌的裙摆剪掉,反而听了若儿的话,以为真如她所说的什么习惯了就会适应。没想到才过去一天,它就又害她痛痛快快地跟地面做了第二次亲密接触,如果再这么长此以往下去,她就算是不被摔死也会被呕死。 “哎呀!我的好若儿,这次不管你怎么反对,我都要把它,它们剪掉。”被若儿从地上扶起,意童气结地抓起上身的裙摆憎恶地扯了几下,以示将她拌倒的报复。 “对了!若儿,你在这里做什么?你知不知道我在房里等了你好久都没见你回来。还有,我的早饭呢?”不要怪她贪吃,而是因为现在的她真的是又痛、又饿、又狼狈地好不可怜。 “小姐,我……”若儿话说到一半,抬头惊慌地看了眼紫源,见紫源正不耐烦地看着她们,忙又害怕地低下头去。 “什么都别说了,现在最要紧的是,陪我去找吃的,你小姐我现在饿得已经想吃人了!”没有察觉到若儿的不对劲,柳意童说完拉着若儿走。 “不准走!”紫源嚣张地叫道,跑上前去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哇!这女人长得好漂亮哦!唇红齿白,明眸浩炯的,让同是身为女人的她看了都流口水呢!意童恍神,被紫源的容貌吸引。(哎呀!柳意童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呢!别忘了,这女人的手上可是拿着缏条呢!) 她给了紫源一抹单纯的笑容道:“请问你是哪位?刚才我好像看到你正拿缏子打我的丫头?”刚才一心想着裙摆的事情,她还真忘了有她在这么一回事,现在看到紫源手中的缏条她才忆起。 紫源趾高气扬地看着眼前的意童,根本没将她放在眼里,娇众地道:“呵!笑话!你自己不也说了——丫头,只不过就是个粗鄙的下人,本小姐要打就打你又能奈我何!”。 这个女人!听到紫源说的话,意童翻了翻白眼,不予理会地看向若儿。 “若儿,她是谁?” “她——她就是荥王爷的侍妾,紫源小姐。”若儿声如蚁呐地小声说道,担心着柳意童的反映。 原以为她家小姐会像上次听到荥王爷带侍妾回府的消息后怒极到想不开。却不想她只是了解地点了下头。 听完若儿的话,柳意童微咪起双眼,再次仔细地注视着站在她面前恃宠而娇的紫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哦!原来你就是那什么什么,真是失敬失敬啊!您的大名,我早已如雷惯耳。” “呵!现在知道本小姐的身份了!”紫源冷笑了一声,得意地扬起下巴,斜瞄着着她。 “嗯!清楚了!完全清楚了!但不知道大小姐你,又知不知道我是谁呢?” 此话一出,立刻引来紫源的目侧,圆睁着一双美目从上到下地将意童看了个遍,她这才想起,这个府里还有个明正言顺的荥王妃,突然紫源的神色有了变化,睁大了眼睛看着意童。 原本紫源看到意童还有些心慌,可是一想到她在王府根本就不受李荥的宠,再加上李荥对她根本就是不屑一顾,谅她也没有什么好得意的,便又大着胆子,不将意童看在眼里。 “哼!就算你是荥王妃又能怎么样!这臭丫头打碎了我最心爱的玉镯,我为什么不可以教训她。” 她挑衅地说道,心中冷笑,要知道现在她的地位可不比她差,荥王爷对她是宠爱有佳,她又何必去顾忌一个从未受过宠的过气王妃。 “不是的!小姐,是今早若儿去帮您端早膳,不小心与紫源小姐碰到,才……才……小姐!若儿真的不是有意的。”若儿听紫源将事情说得模糊,赶忙解释道。 紫源冷哼:“大胆!谁知道你这臭丫头是不是对我怀恨在心才故意撞本小姐。” “冤枉啊!小姐,若儿真的不是故意这么做的。” “怀恨?若儿跟你有什么仇吗?干嘛要对你怀恨在心?”意童有些不懂她的话,好笑地反问道。 “就因为王爷对我宠爱有佳,她才觉得心有不甘。”紫源高傲地答道 “心有不甘?拜托,身为当事人的我都从没这么觉得,她一个小小丫头会有那么重的心计吗?你的危机意识也未免想太多了吧!我还没问你!身为王府的小小侍妾,竟然动女主子的陪嫁丫头,你凭什么!”在说到这一句时意童突然加重了语气,显示出她身为王府主母的威仪。 虽然才来古代没多久,但也知道这王妃的地位远比一个侍妾要高得多,她已经忍让多时了,可这个紫源却还是那么不依不饶,让意童十分反感,不得不拿出身份来压下她的气阎。 “我……”紫源被她问得说不出话来。 “如果你是因为我的缘故才欺负她的话,那我可以告诉你,有本事的话,就冲着我来,我一定奉陪到底,别拿个下人出气。” 说完她正要转身离去,却想到什么再次回头:“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如果真那么喜欢那个恶劣王爷的话,你就该多留点心思去讨好他而不是只想着找别人的麻烦。至于本小姐嘛!可以告诉你,我对他可是从头到脚的没兴趣。” 语毕,她便让若儿扶着头也不回地按来路回去,剩下紫源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她的十指慢慢紧扣在一起。 “没想到这个柳意童还是个难缠的对手。哼!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大家就尽管走着瞧。” 第五章 心血来潮 “这个叫什么紫源的二奶也未免太狠了,都把你打成这样了。”回到房里,意童小心地帮若儿上药,看着若儿背后好几道的红印子,愤愤不平道。 还好刚才她去得及时,要不然,真不知道那个紫源会怎么折磨若儿,现在想起紫源手里拿的那根缏条她还感觉滴汗。 知道意童心疼自己,若儿懂事地安慰她:“没事的!小姐,您别为若儿担心,这一点痛,若儿还受得了。” 没好气地白了若儿一眼,意童有些气她,别人都欺负上门了她还那么被动地跪在地上任人打,真是傻得够呛。不免又要心底感叹一句封建社会对女人的不公平,不自觉得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啊!哦呜!”若儿痛地叫了声来。 “还说不痛,你看,都痛叫出来了!你呀!你呀!受了欺负也不知道要反抗。” “小姐!”若儿委屈地撅起小嘴看向她。 “好了!我不说就是了。”意童无耐地撇撇嘴,轻柔地帮若儿穿上衣服。 “谢谢小姐。” “不客气!”意童没好气道:“只要你以后别再那么单纯地任人欺负,我就很开心了。”意童说着利落地收拾好伤药将它们放进抽屉。 “小姐,您真是变了好多。”看着意童利索的模样,若儿一时感慨。 “唔!是吗?我变了好多了吗?”意童顿了一下,转身看向若儿探问道。 “嗯!自从前几天您醒来后,若儿就觉得小姐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小姐了。”若儿认真地想了想后回道。 “哦?那你说我这种变化是好还是坏呢?”她眼角闪着金光地看着若儿。 “好!小姐变得比从前开朗多了,而且也变得会笑了。” “呵呵……这样啊!那看来,你还是比较喜欢我的变化的。”意童干笑。 “咕噜——”正想再说下去,却听到肚子抗议地叫了一声,她苦笑:“若儿!我饿了!” “啊!小姐!对不起!都是若儿的错,若儿竟然让小姐受饿,实在是太不应该了。若儿这就去厨房帮小姐拿吃的东西。”若儿说完慌忙起身。 “不用麻烦小若儿了,今天我想自己去做点好吃的。”看到若儿紧张的模样,意童直发笑,拦着她道。 “这怎么行呢!小姐您可是精贵之躯,怎么可以到厨房那种地方。”听到意童这样说若儿更加紧张。 “怎么不行!”意童反问道。 说完笑笑地硬拖着若儿走:“别想太多了,还是快点跟我走吧!你还真想把你小姐我饿死吗?” 听完意童的话,若儿惶恐地跟着她走。 “到了,小姐,就是这里。”这一路走来看着意童兴致勃勃就知道很难再令她改变主意,若儿无可耐何地将她带到火房。 此时已临近中午,厨房已是一翻忙碌景象。当厨工们看到意童不期而至的身影后个个都傻了眼,纷纷放下手头上的工作呆看着这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荥王妃。疑惑地在下面悄悄议论。 “咦!那不是王妃吗?她怎么会来这里?” “不知道啊!”一个稍微上了年纪的女工回道。 虽然大家对这位新进的王妃并不熟实,却也知道王爷并不是太喜欢这位看上去犹如人间仙子的美丽王妃。不过大家对她仍是尊敬有加地不敢造次。 “哎呀!王妃娘娘!您怎么来这里了!这里脏,小心弄脏了您的罗裙,您若是有什么吩咐,就让若儿来知会咱们一声便可。如若是奴才们有什么做得不周的地方让王妃您觉得不习惯,奴才们改正便是,怎么敢劳您的大驾亲自过来呢!”一位长得很有福相的胖厨娘,见到意童赶忙迎上前给她请安,声音洪亮豪爽一听就知道是一个单纯没有心计的老实人,有的只是热情与纯朴。 意童一下子就喜欢上这个第一眼看上去就给她一种十分亲切的感觉厨娘:“大婶!你不用对我这么客气的。不好意思打扰了大家,大家不用太在意我都忙自己的去吧!我只是今天突然有点手庠加嘴馋了,想自己弄点东西吃吃,请大家不要因为我的存在而刻意觉得不自在,你们只要给我腾出个小灶就行了。” “可是……这!”听完意童所说的话,胖厨娘为难,这真的可以吗? “没事的!大婶,你就帮帮我这个小忙吧!”她说着走上前去掺着胖厨娘的一支手臂半带撒娇地道。 没想到高高在上的王妃娘娘,竟然会这样地拜托自己,胖厨娘受宠若惊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好吧!”无法拒绝她的请求,胖厨娘爽快地点头。心叹这位王妃可真是个谦逊有礼的人儿啊!想她做了这么多年的厨娘还从未碰到过那家的女主人会像她这样,对待下人没有一丝的架子,听说人还是当朝承相的女儿,却没有丝毫的娇惯之气,那就更是难能可贵了! “哇!太棒了!谢谢大婶。”听到胖厨娘答应自己的要求,意童大声欢呼。 顿时,大家都对意童另眼相看,喜欢上了这位没有架子为人亲和的王妃娘娘。 “王妃娘娘,您过来这边吧!小人这里的灶台空着,您可以用。”一名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的小帮厨大声地叫着意童。 心叹!这位王妃可真好,人长得美不说,连脾气也好好,怎么可能不让人喜欢。马上大家也都卸去了原本不自在的感觉,轻松地说起笑来。 “是啊!是啊!小兴那臭小子又想偷懒了。娘娘您就去他那里好了,正好也让他帮我去劈些柴火回来。”另一名较瘦的厨娘也跟着半开玩笑道。 “是啊!是啊!”众人起哄。 意童笑开眼来答谢道:“呵呵!好,小兴谢谢你了。” 听到大家这么说,那个叫小兴的小帮厨无耐地叹了口气,低垂着头自言自语道:“真是的,还以为可以顺便偷一下懒呢!没想到被支使着去劈柴。”边说,边悻悻然用手爬梳着脑袋瓜子地向柴房方向走去,引来大家一阵大笑。 玩笑过后,意童带着浓浓的满足走到腾出的灶台前。 自从来到这里,她就没有觉得这么轻松自在过,就像回到了从小养育她长大的孤儿院的大家庭一般。 “小姐,还是让若儿来吧!您要吃什么若儿做给您吃。”若儿仍是不太放心,从小到大她家小姐都未曾做过任何吃的,就连厨房都从未踏进过一步。不知道小姐今天这是怎么了,会想到要自己做东西吃。 “若儿!”意童鼓起脸来洋怒地看着她。 “好嘛!那您其码也让若儿帮忙您啊!”若儿不死心地说道。 意童赫笑一声:“好啦!答应让你帮我一起做行了吧!” “恩!”若儿开心地点头答应。 意童无耐地摇了摇头,转身看了看桌上已经洗好的食材,当下就有了决定。 片刻后…… “王妃娘娘,你做的这是什么?怎么那么可爱,圆圆扁扁的,看着就很好吃。”刚从外头劈完柴回来的小兴闻到香味,好奇地看着意童做好的圆点心。 听到小兴这么说,刚才在一旁留意的厨娘们也都好奇地走了过来。看着桌上意童做的圆点心,心中也大感意外。刚才看她那不合章法的做法,她们还以为她只是觉得好玩,在那里打发时间。可没想到,现在看到成品后,令她们大大地吃了一惊。 看着盘子里,大小一致的圆白点心,真的是太有趣了,让人看了就垂涎三尺,实在是看不出这道菜的出处,不禁不自觉得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是啊!王妃娘娘您做的这是什么?怎么大家伙都从未见过呢?” “呵呵!这个啊!嗯!怎么说呢!它叫圆糕是距我们国家较近的一个边缘小国的吃食,怎么样看上去是不是很可爱啊!” [注解:圆糕,韩国点心,在和好的荞麦面里放萝卜菜或豆沙馅卷起来的年糕。也称为草席糕。粘小米糕。] 意童得意地解释道,说完就看到小兴一副头都快要贴到盘子里的可爱相,笑问道:“小兴!怎么样!要不要尝一尝?” “啊!好啊!好啊!”听她这么说,小兴立刻从盘子的注视中抬起头来,受宠若惊地就差没有跳起来,可是他转念一想,这可是王妃娘娘做的东西他一个下人怎么可以吃呢?随即又失望地摇了摇头。 见他一副想吃而又不敢的模样,意童好笑地说道:“要知道你现在可是口不对心哦!”说着她抓了一块点心放到小兴的面前:“那!给!我做了满多的,这些是给大家的,都过来尝尝啊!” “这奴才们怎么敢。”没想到她竟然将做的东西分给大家,厨工们都受宏若惊地推迟道。 “没事的!尝尝吧!如果觉得好吃,下次我教大家怎么做。” “谢谢王妃娘娘!”听到意童这么说,大家都迫不急待地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尝了起来。 “嗯!好吃!香香的!糯糯的!王妃真是好手艺。”大家吃后都赞不决口。 “呵!是吧,还挺好吃的吧!”听到大家的赞赏,意童高兴地笑弯了双眸。 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太阳已经高升在她头顶,她道:“时间不早了,不打扰大家干活了。我和若儿就先走了,改天如果我再来,大家应该不会再赶我走了吧?” “王妃娘娘您这是哪的话呀!咱们欢迎您还来不及呢!” “呵呵……是啊!是啊!”众人附和。 “呵呵!那就这么说定了,以后我还过来。” “是,王妃娘娘!您慢走。”大家都对她躬下身子。 “不用那么客气,只要以后你们对我不这么见外,我就很开心了。这个要求总做得到吧!”此话一出,大家都忙笑着点头。 意童赫笑,转身离开。 真拿她家小姐没办法!若儿叹了口气,手里拿着刚做好的点心跟在她的身后走着。 走了一段路后她发现并不是回房的路,以为意童迷路了,若儿赶紧提醒:“小姐,这不是回房间的路啊!” 只见意童仍是惬意地走着:“我知道啊!我也没想回房啊!” “不回房?那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意童轻盈地转过身看着若儿:“你看,今天的天气这么好,这里又有这么大这么美的花园,我们怎么可以就这样浪费了,当然是找个地方好好地来个野外用餐喽!” “哦!”若儿明白地点头,建议道:“那小姐,我们去后园假山后的凉亭坐好吗!” 意童听后拍手点头道:“唔!好主意!若儿,前面带路。” “呵呵!是!小姐。”若儿说着被意童夸张的言形逗得咯咯直笑。 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她爱小姐能够永远都生活得那么开心,没有烦恼。跟在意童的身后,若儿真心诚意地乞求着上苍对她的眷顾。 第六章 花厅用膳 矽风亭,座于荥王府后花园偏左的假山石旁,是座四面通风的八角亭子,走进其内便可看到后园大半景观,实为观景休栖好去处。 造工考究美观的亭中央还放着一张由花刚石打制而成的精美石桌,桌上刻有围棋棋盘,桌旁则置有四张与石桌同材质的石凳,闲来无事主人便可在此与棋友对弈,实是人生一大乐事! 亭外更是风景怡人,坐在亭子的正南位向外看去,是一片缤纷多彩的牡丹花田,此刻正是牡丹花盛开的时节,花田里名式名贵牡丹花种争相斗艳,五彩颜色交替更新,好不赏心悦目。 亭子的左边则是一池碧波荡漾,往池里看去,成群结队的井鲤,正悠闲自在地在水里游玩嬉戏。 看着池中自由自在的鱼儿,意童一时玩心大起,调皮地往水里撒下一些点心的碎屑,立刻引来鱼儿成群结队的抢食。意童不自觉地开怀大笑,不曾发觉远处正有一双冷漠的眼眸一直在注视着她。 那人相貌英伟不凡,目光如炬,有着天生的王者气势,在他面前好像所有的一切都会变得渺小而臣服在他脚底下。也正因为如此,他也给人一种冰冷好似雪人,冷傲,让人无法亲近的感觉。 李荥微咪着眼,薄薄的唇性感却无情地抿成一条直线,看着远处亭内笑得那么自然动人的柳意童。 半晌后,薄唇轻勾起一抹有趣的笑意:“看来你的日子过倒是闲适!不过怎么办!这好像与本王原本的意愿背道而弛了呢!”淡雅的声音在那蕴涵着冷意的黑眸中吐出的是温柔的残意,再次深看意童一眼,李荥转身离开。 意童一边品尝着亲手做的点心,一边欣赏着周围美得无可方物的优美景致,享受着微风拂面的清凉,倾听着不时从远处传来清脆悦耳的鸟叫虫呜,真是有种投身于人间仙镜般的不切实感,嘴角扬起一抹满足的笑意。 “你们在吃什么?”突然一个充满童稚的声音在意童身旁响起,打破了原有的宁静。 意童不解地回头看向说话之人,愣了一下,没想到对方竟是一个长相十分英俊的青年男子,看上去大概十七、八岁的模样,只是让意童感到意外的是男子脸上那透露着纯真、无邪、单纯的表情。 那表情就你是一个八,九岁的小孩子一般,此时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手上的圆糕。 一个想法立刻在意童的脑子里闪过,难道?他是个小儿弱智?不用太久,她的想法就得到了证实。 没有理会意童的冲愣,童音继续说着:“你们在吃什么,好像很好吃也,我也要吃。” “呵!好啊!呐!给你!”意童微笑,伸手从盛盘里拿了一块圆糕给他。 “哇!谢谢姐姐。”接过圆糕,青年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微笑地看着他吃着点心,意童面露惋惜,好可惜啊!长得那么好看,如果不是个弱智,应该会是个很受女孩欢迎的偏偏佳公子,。 “好好吃哦!姐姐?我还可不可以再吃一块啊!”吃完一块点心李郢天真地抬头看着意童,眼中充满着期待。 “可以啊!当然可以!你想吃多少都可以。”意童亲切地说道。 “哇!太好了!”李郢开心地拍手大叫,说完不客气地大快朵颐起来。 看他那种饿虎扑食的吃法,意童失笑地轻拍着他的背:“慢点吃!小心噎到!又没有人跟你抢。”说着她倒了一杯茶给他。看到他的样子就让她想起她在孤儿院里的弟弟妹妹们,这辈子她怕是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嗯!谢谢姐姐。”李郢接过茶杯,不忘感谢她。 “呵!真像个小孩子,吃得满嘴都是。”意童斥笑,说着拿出巾帕细心地帮他擦去嘴边的点心屑。 “怎么了?”看到李郢突然停下吃东西的动作,意童问道。 “姐姐,你长得好好看哦!郢儿从没有见过像姐姐这样长得那么好看的姐姐哦!”终于将注意力从点心中移开,李郢赞叹起意童的容貌。 意童听了不好意思地笑笑,这件事可能是她唯一一件会感谢那个白痴阎王的事,因为他没有将她还阳到一个丑八怪或是老太太的身上,而让她还能像原来的她那样,拥有一张与原先相似的容貌。只不过,虽然长相相似,但柳意童的面容却比她以前的美太多了。 “对了!你说你叫郢儿?” “是啊!大哥都是这么叫郢儿的。”李郢说完又嘟起嘴来,表情变得可爱极了。“可是怜儿姐姐都不是这样叫我的!” “怜儿姐姐?” “是呀!姐姐!你不知道怜儿姐姐好凶的,总是不准我吃好甜……”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个响亮的女声。 “二公子!原来你在这里,让怜儿好找,你又陶气了。”说话的女子看到远远地就看到坐在亭子里的李郢,跑着走进他们,在看到亭内的意童后她慌忙行礼。 “怜儿给王妃娘娘请安!不知道王妃娘娘也在这里,二公子陶气,请娘娘见谅!” “呵呵!没事,你叫他二公子?”这个怜儿,意童曾在走廊与她有过一面之缘,所以认得。 “是的!二公子他是王爷的亲弟弟。”怜儿灵秀地回道。 “哦!是嘛!”真是没想到李荥那个古怪、阴森、冷酷的家伙竟会有个这么活泼可爱的弟弟。 “娘娘,时候不早了,奴婢不打扰您了。二公子!已到正午咱们也该回去用午膳了,要不王爷知道您又到处乱跑又该生气了。” “哦!怜儿姐姐,大哥不要生郢儿的气呀!郢儿听话就是了,郢儿这就回去。”说完,他欺待地看向意童:“郢儿要回去了,明天郢儿还来这里等你一起玩好不好?娘娘姐姐!”听到怜儿叫意童娘娘,天真的李郢以为这是她的名字,加进称呼里叫道。 意童灿笑:“好!那明天姐姐还带好吃的请你吃!” “啊!好啊!好啊!那姐姐我们说定喽!呵呵!”一听到明天还有好吃的可以吃,李郢高兴得手舞足蹈。 “嗯!说定了。呵呵!”被他的天真活泼感染到,意童大声地承诺,目送他们离开。 “小姐,没想到王府里面竟然还会有个二公子。”若儿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不解道。 “是啊!没想到那个讨人厌的恶劣男竟会有这么可爱的弟弟,只是可惜了这么一个美男子,却是个智障,真是造化弄人哪!好了!若儿!我们也回去吧!都已经快正午了。” 意童回到所住的畅怡院后,就见有人等在门口。 见到意童回来,李忠赶忙上前行礼道:“奴才李忠给王妃娘娘请安。” 这个李忠意童见过,是荥王府的总管,是个做事很尽职尽责的老实人,在意童刚来到这里的第二天,他命人拿了很多的珍贵药材给她疗养身体,意童对他的印象还不错。 “安了!安了!大家都安!李总管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真是受不了这古代的臭规矩,她走到哪都有一群人来跟她请安。 “娘娘!王爷有请,请你移步花厅用膳。”李忠恭敬地回答意童的问题。 “到花厅用膳?可是我不是一直都在房里吃的吗?”意童不解地看向李忠正想推迟,却见若儿在一旁轻拉了她的衣袖一下,示意她答应下来,奇怪地看了眼若儿,意童仍是照她的示意做了。 “好!我知道了!烦劳您回去通报一声,说我这就过去。”心叹,这个大名鼎鼎的荥王爷自从她刚来这里的时候与他见过一面,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虽只见过一次,不过也够让她印象深刻,他那森冷而带着残意的表情,以及对人命莫不在意的语调,无一不让人感到悚意,想着她有些后悔答应。 “是!娘娘!奴才先行告退。” 等李忠走后,若儿充满期盼地看向意童:“小姐!真是太好了,王爷意然邀您上花厅用膳也,这是不是表示他已经开始关注小姐了,还是说他自觉心中有愧让小姐受了那么多的苦,现在想要改过。这么说,经过今天小姐以后都不用过得那么凄苦了?而是可是名正言顺地做荥王妃了。” 意童却只是给了她一抹“你想太多!”的表情。翻了个白眼,心想,就他那种性格的会良心发现?才怪! 叹了一口气,她道:“好了!我的小若儿,我看你还是别想太多的好,因为这样会很容易杀死你上亿的脑细胞,还是跟你家小姐我多学习学习,什么都不要想,直接去会会那个荥王爷就成。”说完她撂起裙摆抬头挺胸一付英勇无畏样地往前走去。 “小姐!花厅不是在那边!”若儿在她还没有走远时,赶忙叫住她。 “啊!哦!”意童尴尬地笑道。 真是丢死人了,这个王府干嘛那么大嘛!她都来了快一个星期了,还搞不太清哪是哪的!一定是搜刮了不少的民旨民膏才建起来的。嗯!对,一定是这样的,意童思索着,得到结论后深信不疑地点头。真是为生活在封建社会的百姓叫屈!而偏偏她又来到了这个时代,而且以后都得生活在这里了,一路跟在若儿的身后意童不停地埋怨。 走了一大段路后,终于在位于王府大厅左侧的花厅前停下,意童不禁有些惊讶与它的美论美幻。从外表看上去,整个花厅究习了矽风亭的八角造型犹如一个扩大了几十倍的亭子,不同的是前者是没有门的,而后者却多出了八道大门,现在因为主人的进驻它们全部都一致地朝外打开着,可以看到门内一道道绘制着无数青竹的纱帘将门内外的世界隔了开来,就像无论门外是何等的尘嚣喧闹,都无法通过那片绿竹纱帘将它带进厅内,给人一种清欣淡雅的感觉。令人不得不惊叹,古人的聪明才智与惊人的丰富创造力。 还没有走进花厅意童就已听到厅内传来男女大胆的调笑声。她皱眉,为那熟悉的声音,若她没听错的话,里面传来的那个女声应该就是上午为难过若儿的那个紫源二奶,可想而知同她一起传来的那男声当然就是大名鼎鼎的“她”的混帐夫君荥王爷。 她脚下的步子停了一下。这个恶劣男,对她就是一副凶神恶煞,可是对那个紫源就极尽色狼之模范。思及此意童忽感一阵反胃。心叹,还没开始吃饭就已经想吐了,不知道等下还吃不吃得下东西。早知道是这种情形,她就不会来了。看着下人们将翠绿纱帘掀开,意童只得无耐走了进去。 “王妃娘娘,您来了,您快请进。”厅内李总管见意童走进恭敬地向她请安。 意童给了他一抹笑得极难看的笑容后,不理会花厅正中坐着的两人,头也不抬地径自找个了没有人坐的空位大咧咧地坐了下去。心里想着尽快解决这一餐就回房去,省得在这里打扰人家的好兴致,她可不想长针眼。 “奴婢给王爷请安!紫源小姐安!”若儿跟在意童身后,一进门便恭敬有礼地道安。 为的就是让李荥注意她家小姐。这么难得的机会她一定要好好把握,她家小姐不懂得如何邀宠,那么身为丫环的她就要多帮衬着她,不然依小姐现在的性子怕是一辈子也得不到王爷的垂爱。 不等坐稳,就感觉自己的衣袖被人轻扯了下,意童不解地转头看向若儿悄声问道:“什么事啊?若儿?” “小姐!您还未向王爷问安呢!”若儿小声提醒道。 “麻烦!吃顿饭还要那么多规矩!你看他不是坐在那里好好的吗?哪个有不安的样子,还用得着我问安吗?”抬头看了眼坐在自己对面的李荥意童咕哝道。 惊讶的发现其实他长得挺不错的,怪不得那个紫源二奶死死霸在他身上生怕他会飞走似的,这种男人的确得好好地看着才行。 “小姐!”若儿重申道。 “好了!好了!知道了!”无耐与若儿的坚持,她应付地起身有气无力地向对方服了一服后道:“王爷!妾身这厢有礼了。” “恩!”李荥抬头扫了她一眼,默然地点头。 “王爷!人齐了,是否可以上菜?”李管家上前尽责地问道。 李荥点头示意,双目却直直地看向意童,想要从她那轻松怡然的表情下看到她的内心深处。只是无论他如何地探究却都无法查探到她任何一丝情绪。 婚前他也曾与她在别处见过,那里当她发现他在注视她时,都会故作娇羞地垂下头去。可是今天的她却敢大胆地回视他的视线,而没有丝毫的不自在感。这种感觉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有趣!李荥的嘴角扯出一抹邪笑。 “上菜。”得到李荥的示意,李总管大声地对着早已在门外侍侯的婢女传菜。 不一会儿,原本空置的餐桌上放满了各式各样的美味菜肴,看得意童十指大动早已忘了刚才的阴霾,迫不及待地拿起桌上的银筷:“哇!一看就知道好吃!那我就开动喽!”说完她不客气地伸出手去夹菜。却发现李荥那双冷峻地看不出一丝表情的黑眸正在注视着她,她的表情明显一僵。 “来!王爷!奴家夹菜给您吃啊!”察觉到厅内两人的视线相撞在一起,紫源娇嗔道,及时拉回李荥的注意力,预示占有地将原本就紧贴着李荥的娇躯,再向他贴近了几分,得意地用双眸的余光挑衅地看向意童。接收到紫源非善意的目光,意童无谓地耸耸肩全当看不见,之后她的视线就全被眼前大量的美食吸引住,丝毫没有察觉至始至终都有一双冷凝的双眸饶有兴趣地注视着她。 “看来你的身子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看着她那毫无淑女形象可言的吃相,李荥讥讽道。 听到李荥突来的话语,意童停顿了一下:“身体?”低下头看了眼已经愈合的差不多的手腕,无心机地道:“谢谢你的关心,我的身体很好!我现在是吃得香睡得好心情也不错,知足常乐嘛!” “哦!”李荥发出一声疑问,眼里多了几分促狭。 “哎呀!王爷!您吃这个。”被晾在一旁太久,紫源警觉地使劲浑身解数让李荥的注意重新回到她身上。恨恨地斜瞄了意童一眼。自从刚才柳意童进门后,李荥的双眸便一直没有离开过她,根本忘了她的存在,那个女人真是有本事!早上还跟她说对李荥没兴趣,不会跟她争宠,可现在几乎吸引走了他全部的注意,有谁会信她的鬼话。除非,紫源美丽的容颜下闪过一抹邪恶的念头。 第七章 正面相对 厅外艳阳高照,厅内秋风送爽,这一顿饭吃下来倒也没有意童想像中的那么厌恶。 将筷子放回桌上,意童摸了摸鼓起的肚子,舒畅地叹了口气,满足道:“哇!吃得好饱!”说完抬头无所谓地看了眼对面亲昵的两人起身道:“两位慢吃,我先回房去了。” “慢着!”对面传来李荥闲适的命令。 意童闻言停下脚步,不明所以地转身看他。 李荥没有抬头,只是平淡地对身旁的紫源道:“你先下去!本王要跟本王的爱妃好好聊聊!”语气慵懒听不出一丝情绪。 紫源听后,不依地畏向李荥娇叱道:“王爷!不嘛!奴家想在这儿侍候您嘛!” “下去!”面对紫源的娇憨李荥看都没看一眼,仍旧是用着原有的闲适语调带着命令的口吻道。 “是!”紫源无耐地应道,知道不管她如何撒娇他都不会让她留在这里,只得没趣地站起身,叱怒地看了眼意童后,扭动着她那丰满的翘臀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花厅。 “你们也都下去吧!”李荥性感的薄唇再次发出命令。 “是1王爷。”一旁的侍从恭敬地回应一声,秩序井然地退出花厅。 “呵!”看着下人们一个个听命地退出花厅,意童干笑:“王爷有什么话说就好了!干嘛非要让其他人下去。” 不一会儿,硕大的花厅就只剩下柳意童与李荥两人,柳意童尴尬地看着李荥,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仍旧坐在刚才的位置上,李荥脸上浮现出一扶难以捉摸的神情,一双利眸紧盯着意童自然毫不做作的俏脸命令道:“过来!” 被他盯得有点不自在,意童干笑着与李荥打起商量:“嘿!在这里也能听得清你说的话,我就不用过去了吧!” 李荥轻勾起嘴角,有趣地打量着意童脸上出现的尴尬神情挑眉道:“那夫人的意思是要本王过去?”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他却仍稳坐在太师椅上,毫无一丝想动的痕迹。 意童撇撇唇,不情愿道:“知道了!我过去不就成了吗!” 说完听话地走出了几步,在离李荥还有一米开外的距离停下,心底暗叹了口气,为李荥阴睛不定的性格感到不安。 李荥微咪着双眸,看着意童一步步走进的身影,一张犹似出尘仙子般令人迷醉的俏脸也逾显逾近。当看到她的态度不卑不吭,也没有其它女人的矫揉造作,依然是一股浑然天成的自在样,让人看了恨不得将她狠狠地鞭拓。 知道意童是不可能再走进一步了,李荥撇唇一瞬便已来到的她的身前。在意童还末回过神之前,伸手扣住她的下巴,快速地低头攫住她那微讶的红唇,湿热的舌火速得探进意童微张的口里肆意翻转截取她口里如蜜糖般令人迷醉的甜美芬芳。 他的吻带着十足的霸气,令意童没有一丝喘息的机会。 “唔——不要!” “放——唔——开我。”意识到所发生的事情,意童气恼地想要将他推开,却发现自己在他的钳制下根本就是动弹不得。他就像只在从林中狩猎的大灰狼,一但盯准了猎物就不可能让它有任何逃脱的机会,以她微薄的力量根本就不可能对他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作用。 直到殷红的血液淌下他们紧烈纠缠的唇时,李荥缓缓地抬头,阴侧地笑看着意童意有所指道:“看来本王要另外教你什么是温驯。” 意童大胆地迎视他,提起袖角擦干嘴角上的血迹,眼中泛出怒焰,不屈道:“呵!只怕会让你失望!面对你这种人,温驯的下场只会是被你欺负地更彻底。”还真以为她还是原先那个被人欺负了就会去做傻事的柳意童吗?很抱歉,再也不会了。 李荥扯出一抹有趣的笑意:“不会!从来本王要做的事情就没有不成功的道理,同理,本王要的女人也没有得不到的。” 他笑完,唇再一次印上她的,这一次却极其轻柔,炙热的唇带着血的味道像野火燎原般轻柔地在她娇嫩的唇内翻转停流。 最终在他温柔的索吻下,意童的意志松懈了下来,由原先的极力反抗慢慢地停止了挣扎,不自拔地沉醉在李荥制造的温柔陷阱里,喉间无意识地溢出细微的娇喃嘤咛声。 李荥的原意只是想看到意童在他怀里慌乱的神情,没想到他却爱上了这个吻,而且还有种欲罢不能的冲动,直到听到意童口中的嘤咛声,这才从沉醉中清醒过来。他不置信地放开意童,意识到自己竟然会像一个初尽人事的小伙一般,沉醉在一个小小的吻里? 原以为自己今天难保全身而退的意童,没想到,李荥却在此时停下了进一步侵犯的动作,放开了她,一得到自由,意童便顺势逃去花厅。 意童双手拖腮脸颊绯红地坐在房里想着刚才在花厅发生的事情。没道理的,我怎么会这样的?不是说接吻要跟自己喜欢的人才会有感觉的吗?可是刚刚她为什么会被李荥吻得完全找不着北地瘫在他怀里?而且那个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好也,他的唇软软的温温的。哦!发出一声懊恼的叫声,她惊讶的发现她竟会喜欢上那个吻。 “小姐?您没事吧?”若儿担心地问道。自从中午在花厅用过膳后,她就是现在这么一副模样。意童被若儿叫醒,赶忙心虚地回道:“啊!没事!没事!我哪有什么事!什么事都没发生!” 随后她叹了一口气,心想要是真的如她所说的什么事都没有就好了,现在她的脑海里全都是李荥那可恶的身影。 有得必有失,看来这句话说得真的是太正确了,她得到了一个可以再世为人的机会,同时又把自己搅进了一个不可知的命运里。不过,如果认为这样她就会服输的话那就大错就错了。 不行,她突然想到,如果不想这一辈子都留在那个阴晴古怪的恶劣男身边她就必须想出一个应对之道,要不然迟早有一天她会被他吃干抹净。只是说来又谈何容易!怎么说现在的“她”都是他明媒正娶回来的结发妻子,她又怎么可能阻止得了他要求她履行做为妻子的义务。 她想到逃跑,这个方法是最快能够让她获得自由的法子,可是她又想到,她现在的身份是一府王妃而不是什么小门小户的丫头,逃了也没有人会在意,若是她真的逃出王府不轰动全国才怪,到时候可能还没等她逃出这长安城门,她就已经被巡城的卫兵抓了回来,到那时他们再定她个什么不忠,不洁的罪名,可就有够她受的了,所以她很龟毛地认为这个办法不行。 她又想到离婚!也就是古代说的休妻,只是这种办法它有一个毙病,就是只能男的休了女的,却不能由女的写休书休了男的。 “唉!”她叹气!脑子突然灵光一闪,从坐位了跳起来。有了,既然无法女的休了男的,那她就想办法令他休了自己不就可以了?想到此她兴奋地眼冒金光。 “小姐?您在想什么?笑得好诡异哦?”若儿不解地看着意童突然的起身。 “哪有!我笑得哪诡异了?你没看到我这是心花怒放的表情吗?”意童辩驳道,想通了一件事后,她心情大好地走出屋外满心期待着就要到来的自由生活。 “心花怒放?小姐在说什么啊?若儿一句也听不懂。” “哎呀!你一个小孩子知道这些做什么。” “小姐!”若儿不依地看向意童。 “知道了!知道了!这个问题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以后你就会慢慢知道了。”意童无耐,只好一句话搪塞过去。 “好吧!不过,小姐您刚才在花厅里……” 以为若儿是想问她刚才跟李荥两人在花厅里发生的事,她赶忙抢口道:“没……没什么,花厅有发生什么事吗?呵呵!没有,什么事都没有。” “不是的!若儿说的不是这个。”若儿不解地看着她突然紧张的神情。 “嗯?那你说的是?”现在换意童不解。 若儿笑道:“若儿认为小姐您刚才做得太好了,很沉得住气。” 意童愣了一下,一时不知若儿说的是哪件事,认真问道:“沉得住气?我干嘛要沉不住气?” “啊?难道小姐看到自己的夫君跟别的女子在一起亲热一点都不?”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啊!我打心底就不承认他是我的老公,会有什么气好生?”意童说得理所当然。 心里却暗暗松了一口气,若是让若儿知道她不但被李荥狂吻两次,而且还沉醉其中,那她还哪有脸面见人哪。 若儿却以为她是在安慰自己,怜惜地看着意童。小姐一定是被王爷伤得太深了才会变得毫无感觉,一定没错的。真的是好可怜哦!小姐您放心只要有若儿在,若儿一定会帮您成为真正的王妃。 第八章 秘密出口 初晨清新的空气阴凉冰爽令人心情舒畅,就像是有再多的烦恼也会令人全然地忘却掉。 柳意童早早地便已起床,拉着若儿去到火房亲手做了几样拿手的点心,依约来到矽风亭内等李郢。 只是等了半晌也不见李郢的身影,眼看着日头已升至空中,却仍不见李郢的身影,意童有些坐不住:“怎么还不来呢?” “小姐!咱们都等了这么久了,看来二公子他是不会来了。” “是吗?真教人失望,亏我还做了那么多好吃的!”意童叹了口气,失望地打开食盒的盖子,看了眼装在里头的精美点心。 “算了!他可能是有事不能来吧!若儿!等下你跑一趟帮我把这些点心给他送过去好了!”说完意童刚想起身回房,却突然感觉到后背被什么东西弹了一下,她皱眉转头向假山那边看去,就见李郢调皮的身影此刻正隐没在假山石的后边,只露出半颗头颅对她使着眼色。 看他那可爱的样子,一双稚气的大眼此刻正在若儿与她身后的小径直打转,分明是要她支开一旁的若儿。 意童忍笑点头,有趣地看着他把那半个头颅缩回到了假山石的后边,转身对若儿道:“啊!小若儿,我突然觉得口好渴,你帮我去倒一杯花茶来好吗?”意童说着,故意放大了声调让假山后的人也能听到。 “是!小姐,若儿这就去。” 支退了若儿,意童飞快地跑到李郢所在的假山后,轻拍下李郢的肩膀,好奇道:“二公子!请问您偷偷摸摸地躲在这里干嘛呢!” “嘘——姐姐!你不要太大声了,要不然被怜儿姐姐发现又得告诉大哥,那郢儿以后就不能出来玩了。” 李郢帅气的脸上满是慌张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往四周看了又看,发现四周并没有其他人后,轻拍着胸脯松了口气,像极了一个怕被人发现的小贼。 “这么说你是偷遛出来的?”看到李荥老实的憨笑,意童就知道她猜对了,宠弱地摸了摸他的头,无耐道:“你呀!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了,人大鬼小!好吧!那现在我们要怎么办呢?总不能怕被你的怜儿姐姐发现就一直都躲在这里说话吧!” 李郢大力地摇头:“才不是呢!郢儿要带姐姐去看好玩的东西!”李郢自毫地说着,单纯稚气的眼睛里藏满了期待。 “好玩的东西?”最近一直都呆在这园子里,意童早就闷得发慌,一听有好玩的,立刻勾起了她的兴趣。 “那还不快点,还站在这里等人发现呀!” “呵呵!郢儿就知道姐姐会跟郢儿一样喜欢的。”像是找到知音,李郢开心地手舞足蹈。说完兴冲冲地拉着意童向后园的小径走去,走了大半的路,终于在一间废旧的柴房前停了下来。 从外表看,那个柴房又脏又旧早已经荒废,而且还是在王府后院的夹角,一般人根本就不会注意到这里。 再三地看了看眼前这个早已经不能被称之为建筑物的柴房,意童转身看向站在她身旁此刻正对着她露出献宝笑容的李郢,大惑不解道:“郢儿,你说的好玩的地方就是这里吗?可是这边看起来……” 意童无耐看着这个身高比她还要高出一个头多,而且长相也不是一般的英俊的李郢,抬手亲热地搂着李郢的肩膀道:“二公子,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句话呀!叫”放羊的孩子“迟早有一天都是会吃到苦头的哦!”心叹,有钱家的孩子就是不一样,连这种脏不拉几的地方也会觉得好玩。 “姐姐!什么是放羊的孩子?郢儿都没听过也。”听不懂意童说的话的意思,李郢好奇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答案。 此话一出意童马上感到后悔!翻了个白眼心想看来是有得解释了。 “这个啊!现在跟你说你也不会懂,要不这样啊!我们现在回去矽风亭那边坐着姐姐再好好地给你讲讲这个故事啊!” 说完她就要转身离开,实在受不了这里,不仅外表看上去脏,而且不知道哪里还发出一阵阵的恶臭简直能把人给恶心死。 “不是的!姐姐!你过来看一下这里嘛!”看到意童要走,李郢赶忙将她拉往柴房里。 感觉到李郢的坚持,意童只好跟着他走进柴房。说是间柴房其实也就是个框架而已!四周围立着几根柱子,看着还能遮点风,抬头再看屋顶上横着几块木条有几处地方已经空掉,太阳光穿射过这些漏洞,将屋里照得明亮。 走到屋子里面意童这才发现原来屋里的墙角放了一些坏掉的黄豆,由于前些天的一场大雨从空掉的房顶漏下正好打在黄豆上,黄豆上积压了不少的雨水,泡得它们已经发涨腐烂而发出阵阵恶臭。 李郢带着意童继续往里走去,直到走到墙角,这才停了下来,蹲下身子目光兴奋地注视着放在墙角的一把旧簸箕上。 指着旧簸箕意童不敢置信地问道:“这就是你让我看的好玩的东西?” 看到李郢兴奋地点头,意童突感头痛,早知道就不该相信一个小朋友说的话,可仍是被他成熟的外表给骗了呀! “姐姐,你看这!”李郢说着伸手将簸箕拿开。 “赫!”意童目瞪口呆地看着被拿开簸箕的墙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大洞,足足有半米高。从里面往外看去,可以看到一条窄长的弄堂,弄堂也是非常的破旧,像是早被人遗忘了一般,没有一点人路过的痕迹。 原来这间柴房是依着王府的围墙所建,这个发现让意童兴奋不已,那也就是说,只要从这里出去,再穿过外面的那条小弄堂,她就可以轻松地离开王府了! 意识到这个发现意童兴奋地大笑,贪婪地呼吸着来自外面的自由空气,心中的畅快自是不言而愈。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有了这个秘密通道,还怕以后的日子无聊吗?呵呵!希望的暑光就在眼前喽! 李郢看到意童开心的模样得意道:“呵呵!姐姐你看郢儿没有骗你吧!郢儿就说嘛!这里很好玩的,上次郢儿就在这里看到一只小猫跑进来呢!” “是呀!郢儿!姐姐也是爱死这个地方!好了!好玩的东西姐姐看过了,但是你要答应姐姐一件事。”嘿嘿!现在只要让李郢保守这个秘密,那么她以后如果想要偷遛出去呼吸新鲜空气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什么事啊?姐姐?”看到意童那么开心李郢也跟着大笑起来。 “从现在起这里就是你和姐姐的秘密,你不可能再将这里的事告诉别人。” “连大哥也不可以说吗?” “嗯!连你大哥也不可能说,如果你把这里的事说出去,那姐姐以后就再也不做好吃的点心给你吃喽!”意童严肃地说道。 “哦!郢儿不说!姐姐是不是就会做好多好多好吃的点心给郢儿吃?”李郢天真地问道。 “嗯!”意童快乐地点头。 引来李郢开心地大叫:“哦!太好了!郢儿不说,郢儿要吃姐姐做的点心。” “呵呵!郢儿真乖!好了!咱们走吧!姐姐这就带郢儿去吃好吃的点心。”将簸箕放回到原位,两人开心地走出了柴房。 回到后院,意童老远就看到若儿焦急地在亭里来回地跺步。 “若儿!”意童高兴地唤道直向亭子。 若儿赶忙迎了上去,担忧道:“小姐,你刚才这是上哪了呀!可把若儿吓坏了,刚才若儿回来就看不到您,真怕您,真怕您会像上次那样……”还没等说完若儿便委屈在哭出声来。 知道若儿说的是那回柳意童自缢时也是用拿花茶当借口支开若儿,天真的若儿照着去做,可是等她回来后却看到柳意童满身是血地倒在血泊之中,想必这件事对她来说还是有很大的阴影。 将受到惊吓的若儿搂在怀里,意童轻声安慰道:“傻若儿,你可别忘了,你家小姐”我“在醒来之后跟你说过的话呀!我说过,我要做一个全新的柳意童,就决没有再次轻生的念头。你想啊!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怎么会傻到再去死第二次呢!活着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对吧!而且我怎么舍得离开我们这么可爱善良的小若儿呢!”拿出她在孤儿院里安慰那些弟弟妹妹的招数果然是立见成效,若儿收起眼泪。 看到意童安慰若儿,若儿果然不哭,李郢也学着意童,伸开臂膀将意童连同若儿一并纳入怀里安慰道:“是哦!不哭不哭哦!”意识到李郢的存在,若儿忙躲开,害羞地提起袖角将剩余的泪水擦干,整张小脸红得跟熟透的柿子一般惹人怜爱。 第九章 偷溜出府 这是一幅怎样的画面!下朝回府后,李荥听李忠禀告,得知意童与他的胞弟正在后园玩耍。 等他走到后园就看到意童身穿一件桃红套衫小袖全无一丝顾忌地平躺在碧绿的草坪之上,身旁还躺着他的胞弟李郢,远处是片片如雪白云从空中飘过,形成一曲不可多得的美丽画卷令人不忍打扰。 “嗯!真好!”将左手枕在脑后,意童满足地她出一声赞叹,闭起双眼享受着晨间阳光抚照在全身的舒畅。 “郢儿!你睡着了吗?”轻推了下以同样姿势躺在身旁的李郢她问。等了一会发现李郢并没有回答她的问话,意童嘴角扬起一抹宠爱的笑,知道他已沉入梦乡。 转过头去看向李郢意童自言自语道:“嗯!睡得那么香,想必一定是做了个好梦!”说完她闭上双眼也跟着沉入睡乡。全然没有查觉到几米开外的回廊内李荥正站在那里注视着她,脸上的神情是从未有过的温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直到若儿的声音突然出现,意童这才从美好的睡梦中醒来,坐起身看向若儿走来的方向。 时已至正午,若儿本是来叫意童回去用膳的,可没想她刚走到后花园就看到了李荥高挺俊逸的背影正对着躺在草地上假寐的柳意童,忙惊道:“王……王爷!” 意童坐起正好看到站在几米开外的李荥,原本还有些睡意的脑子瞬间清醒。她快速地从草坪爬起,还不忘去叫醒同样睡着的李郢,只是李郢睡地太沉,意童摇了几次也没见他醒来,又见到李荥正朝这边走来,忙像避开什么吃人野兽一般避开李荥,向草坪的另一边跑去。 看到意童见到他时的反映,李荥嘴角扯出一抹淡笑,走到李郢身旁弯下身将只比他小半个头的李郢一把抱起,看了眼全身都处于戒备状态的柳意童,称嘴角的笑容更深之前,转身朝来时的方向回去。 见他走远,意童这才松了口气。 “小姐,您为什么这么怕王爷?”虽然她不清楚小姐与王爷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到刚才的事情却让她觉得意童是有意地在躲着李荥。 “怕!呵!若儿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怎么会怕那个恶劣男,我只是……”意童斥笑为自己刚才的反映找借口。后来越说越心虚地只好闭嘴,因为想起刚才自己的反映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确实是怕李荥的靠近。 不明白自己见到他后为何会有如此不正常的反映。看来一定是昨天那个吻所留下的后遗症,想到此意童突感十分懊恼。 “小姐,您这是做什么?”进房后,看到意童作的男子装扮若儿吓了好大一跳。却听意童得意道:“小若儿!怎么样!好看吗?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向厨房的小兴借来的,是不是觉得你家小姐我这样穿起来很帅呢!”意童边说边整理着身上的衣物,满意于自己穿上男装后的潇洒英姿。 若儿不解地应和道:“嗯!小姐穿什么都好看!可是?小姐为什么要作此种打扮哪?”若儿不明白,好好的华衣美服小姐不穿却穿起下人的粗布麻衣? “嘻嘻!为了行动方便呗!若儿,你也赶紧换换!等会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拿起手上的另一套衣物,意童催促道。 “可是!小姐,若儿等会要去前厅帮忙不能陪小姐玩了。” “上前厅?为什么?是不是那个叫紫源的又找你麻烦?别理她。”听若儿这么说,意童马上黑起脸道。 知道意童关心自己,若儿感动地摇头解释道:“不是的!是因为再过几天便是王爷的生辰大寿,到时府内会有很多文武百官前来道贺,李总管命我们将府里上上下下都仔细打扫一翻,作好迎宾的准备。” “哦!是这样啊!”意童点头若有所思。既然这样,这件事就先不要告诉若儿好了,原本怕自己出去之后会迷路,所以想着带若儿一同出府,可是现在看来她只得自己一个人去了。想着意童的眼珠子机灵地转了一圈催促道:“那你赶紧去吧!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的。哦!对了!若儿,我突然觉得有些累,想睡得久一些,你帮我传话下去,叫他们都不要来吵我。” “好的!小姐。”看着若儿听话地前脚出去,意童的右脚就跟着遛了出去。 府里的下人们全都在前厅打扫,后院现在空无一人,意童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到了旧柴房,将柴房里的大洞又开了几公分的口子,足够她走进走出,她就这么不知不觉得遛出了荥王府。 成功地从大洞中钻出再沿着小巷走到尽头,意童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回头感触颇深地看了眼那条让她得到自由的功臣,心叹它还真不是一般的长。 她想那里可能是王府后院的中间地带,所以才会墙上破了个大洞都没有人发觉,试想有谁会走进一条不知道会通向哪里的狭小巷子。 为了不令自己回来时迷路,意童机警地学着电视剧里的情节,找了块红岩石,在去路的墙上刻上了很多的记号。 嘴角扬起收不住的笑意,意童问到了去市集的路后,便一路兴奋地往目的地走去。 可还没等她走到目的地,她就被路上出现的三个小乞丐给围住。 “哥哥!求您行行好,赏两个铜板给咱们吧!咱们已经好几天没吃过一顿饱饭了。” 看着三名骨瘦嶙峋的乞儿,意童蹲下身不忍道:“为什么在这里讨饭,你们的爹娘呢?” “我们没有爹娘,他们都死了!哥哥就赏个铜板给咱们吧!”其中一名看去较大的乞儿回答道。 “是孤儿吗?”意童自语,听到他们的身世,令她也想起了自己,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现在的哥哥身上也没有现钱,要不这样,你们带哥哥去当铺,哥哥把东西当了就带你们去吃东西好吗?” 自从来到王府她都是有吃有喝,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触到钱,这回出门,还好她带了化妆盒里的几支金钗出来。聪明如她是想等出了门后就去当铺把它们当掉,可没想才一出门就遇到了要用到钱的事情。 于是一个看上去身材瘦小的年轻男子,跟着三名身材更为瘦小的小乞儿走到离市集不远的千金当铺门口。 “好了!你们在这里等,哥哥去去就来。”意童弯下身看着三人轻声吩咐着,满意地看到三个小家伙期待地点头,这才转身大步地走进当铺。 片刻过后,意童带着满满的笑容从当铺里走了出来,提意道:“走吧!姐……呵!哥哥请你们去好吃的。” 说完带着三个小家伙就近找了一家面食馆。 “小心点,不要噎到了。” “慢一点,没人跟你们抢。” 店小二上了面后,三个小家伙就狼吞虎咽地跟眼前的面条专心战斗。看得意童不禁为他们捏了把冷汗,就怕他们吃太块噎到。 可还没等她把话说完三个小家伙就同时停下了吃面的动作,放下面碗低下头斗大的泪珠从他们童稚的眼内溢出,滴落在他们满是补丁的衣服上边。 “怎么了?怎么都不吃了?不是说肚子很饿了吗?”看着他们突如其来的沉默意童感到不解。 “哥哥!我可不可以把这些带回去吃。”三人中看上去年纪最小的乞儿抬头看着意童恳求道。 “我的也是。” “我的也要。”一旁的两个小家伙也附和着。 他们的举动让意童感到不解,疑惑道:“为什么?在这里吃不好吗?” 听到意童这么问,小家伙们都低下了头,哭着说道:“婆婆……她生病了在家里,我们想把面带回去给她吃。” “婆婆?不要哭!跟哥哥好好说,婆婆怎么了?” 那个稍年长一些的乞儿回答了意童的问题。 原本他们都是因为战乱而无家可归的孤儿,终日只能在街头流浪,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后来幸得他们口中说的婆婆的收留这才结束了多年四处流浪的生活有了一个安定的家。 婆婆无儿无女,丈夫的是一名军人,几年前为了保家卫国战死在了前线。自那以后婆婆就一直一个人生活,靠织些织品变卖来维持家用,直到有一天她将绣好的织品拿到集市去卖,在路上看到了无家可归的他们,便发了慈心收留了他们,靠着替别人洗衣,打下手,有时还织些布来卖养活着他们,除了他们之外,家里还有个最小的妹妹在照顾着婆婆。 意童听完感动与婆婆的善心,令她想起了她那在21世纪的孤儿院的妈妈有一种同是天涯论落人的感觉。 挥掉刚才弥漫在他们中间的悲沉气围,意童开口鼓励道:“好了!都别伤心了,快点把面吃完,吃完以后咱们就去请最好的大夫帮婆婆看病,再买些好吃的带回去给婆婆吃。” 听到意童这么说,三个小家伙都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她,眼中是掩不住的喜悦。 意童故意说道:“怎么?再不吃的话,我可就要说话不算话喽!” 三个小家伙被她这么一说赶忙拿起筷子心急道:“吃!吃!咱们吃!谢谢哥哥!咱们这就吃。” “嗯!这才对嘛!我还不知道你们叫什么名字呢!” 稍年长一些的少年回答道:“我叫小样!他们是狗子!还有常子。家里的小妹妹叫小梅,婆婆,大叔们都叫她林寡妇。” “哦!我知道了!小样、狗子、常子快点吃吧!” 意童感到好笑,她只是问了他们的名字,没想这小样会那么老实地将家里妹妹还有婆婆都交待了一遍,可见他们都是多么单纯良善的孩童呀! 第十章 助人得善 依照原先答应小样他们的的,吃饱了饭后,意童请了一名出诊大夫跟着他们去了林婆婆家。 “小梅!婆婆!”一走到家门口,狗儿和常子就开心地大叫,一路小跑地进到房里。 这是一间十分平常的农舍,外围围着一排破旧的栅栏,栏内的空地上种着一些常见的蔬菜,一间看上去有一定年岁的石瓦房立在栅栏中间。 意童跟着走进石瓦房,看到房内的摆设非常简陋,只有一张半残的桌子以及破旧到不能坐的小木凳,不过也还算干净,再来就是左边墙角的一张木板床,床上现在躺着一位年约五十来岁的老妇人,此刻她正微咪着双眼,脸色苍白看上去确是病得不轻。 “婆婆!您快醒醒!小样哥哥他们回来了。”看到小样他们进屋,一直坐在床旁照看林婆婆的小梅发出有如银铃般悦耳的嗓音轻叫着床上的老妇。 “是啊!婆婆!我们回来了!我们今天遇到了一位哥哥,他不但给我们买了好吃的,还帮您请了大夫回来。”小样他们也过去唤老妇,见老妇睁开了双眼,高兴地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听到他们说的话,老人身体虚弱地只能用微笑来表示现在的心情。 意童担忧地看着婆婆现在的症状心焦道:“张大夫!您还愣在这做什么,还不快过去看病。” “哦!是!是!”被称为张大夫的老中医,赶忙走上前去,替婆婆把脉。 片刻过后,张大夫不疾不缓地起身。 “大夫!婆婆她怎么样?”小样心急地问道。 张大夫意味深长地抚着胡须沉思道:“嗯!气虚内弱!想必她已经有好些天都没有进过食了吧!由于长时间的操劳过度,已经令她的身体过份虚弱,再加上她年老体弱,体力已大不如前,会支撑不住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听完张大夫的诊断,四个小家伙自责不已哭着地念道:“婆婆她是为了我们才会变成这样的,这些年她从没吃过一顿饱饭,总是把饭剩下来给我们吃,才会令她不支倒地的,都是我们,如果婆婆没有收留我们她也不会生病!” “好了!好了!大家别伤心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治好婆婆的病呀!”意童轻慰小样他们,看向张大夫:“大夫,您不要跟我们说这些,你就告诉我们婆婆这病到底有没有得治就得了。” “这病说不易也不易,说不难也不难。只要喝几贴补药再调养些时日便可全愈。不过,待全愈后也得注意细心疗养,不可以再让她操劳,否则还会再犯。” 听到大夫的话,大伙都松了口气。 “婆婆,您听到了吗?大夫说您会没事的。”四个小家伙开心地拥到婆婆的身旁欢呼。“张大夫,你跟我出来一下。”意童走到张大夫身旁小声地说道,张大夫轻点了下头,跟着意童出去。 门外…… “张大夫,我这里有些钱。这些是给您的出症费。这些多出来的,我就把它们当是婆婆的药费先预支给您,日后若是小样他们去您那抓药,您就不要再另收他们钱了。” “这……”看着意童手上的银两,张大夫有些迟疑:“老夫敢问小兄弟跟这屋内的祖孙是何关系?” 意童淡笑:“没有!我跟他们是萍水相逢,只是看到他们的处境困难想帮帮他们。” “嗯!”张大夫点头,听了意童所说的话,他的内心对这个看来年纪不大的小伙子敬佩不已。 若有所思地深看了意童一眼:“小兄弟可真是心存仁厚,老夫在此也向小兄弟承诺,日后只要是他们祖孙来我店内配药,老夫只收他们成本,决不多收他们一文,他日若小兄弟还有任何需要老夫帮忙的地方,只消说声老夫一定竭力而为。” “那在下先在此替里面的一家子谢过大夫。”意童侠情地抱拳一礼。 “不用!你进去叫他们出来个人跟我回去抓药吧!”张大夫向她摆了摆手。 “好!大夫请稍等,我去去就来。”意童说完走到屋内。 “小样!我这里还有些碎银子,你们先拿去用着,记得不可以再让婆婆那么操劳了。”叫着小样来到身前,意童将手中的银两放到小样的手中关切道。 “大哥!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们的恩人,等我长大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小样感动地看向意童。 “行了!看你那小样,报答什么的我就不要了!只要你记得长大以后,都能保有一份纯良之心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我就很开心很兴味了。好了!大夫还在外面等着你跟他回去抓药呢!快点出去吧!不要让大夫久等了。”她说完再看向狗子他们:“天色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改天我再来看你们,记得要好好照顾婆婆哦!” 说着在屋里祖孙的依依惜别声中,意童走出了家舍。 等意童回到王府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赶紧跑回自己的住所,看到下午摆放在床上的被子没有被翻过的痕迹,知道没有人知道她下午遛出去的事,这才放下心来。 自鸣得意地换回女儿装后,低头抚了抚她那正在发出连声抗议的肚子,喜滋滋地走出房门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在经过一处小院时她看到了李忠。 “王妃娘娘!”李忠见到她走进,慌忙迎上前去问安。面有难色地看向位与他身后的书房。 王府里谁都知道,王妃因为王爷将紫源小姐接进府里的事,闹过一次自杀,如果再让她当面看到王爷与紫源小姐在房内亲热,真怕到时她又会再一次想不开寻短,为今之际他只有想办法支开她了。 “李总管!你有没有看到若儿?”意童问着,看到李忠紧张的神情而感到奇怪。 听到意童这么问,李忠委时松了口气:“禀娘娘,若儿可能还在前厅打扫,您……” “谁在外面!”还没等李总管把话说完,就听到他身后的房间里传来李荥慵懒的嗓音。 李忠转身面有难色地回道:“回王爷!是王妃娘娘她……” “嗯!让她进来!”还未等李忠说完就听到书房内传来李荥不容有违的语调。 “是!娘娘王爷有请!”李忠无耐,只好恭敬地帮意童将房门打开弯腰作了个请的姿势。 愣了一会儿,意童抬手抚了抚自己突然发烫的脸颊,回绝道:“嗯!不用了!我还得去找……若儿!就不进去了!”怎么回事?杨晨悦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你一听到那个恶劣男的声音就脸红发烫?你也太没出息了! “莫非夫人是怕了本王?”刚往回走了两步就听到李荥调侃的话语从里屋传出。 意童停下脚步,负气地转身对着房内大声道:“进就进!有什么大不了的。”说完抬头挺胸地走了进去。 没想一进到内室她就看到一幅小儿不宜的激情场面,书房的太师椅上,紫源正衣衫不整身形亲妮地依附在李荥健硕的胸前娇喘,一双美目怨怼地看向莆进门的意童,怪罪着意童打扰了她的好事。 可想而知,刚才在这屋里发生了什么激心动魄的好事,意童心里不禁感到一阵懊悔,后悔自己根本就不应该进来。 “呵呵!原来两位……正在忙啊!瞧我!可真太不懂事了,打扰了两位的雅兴真是不好意思啊!那个……两位继续,我就先退下了。”意童尴尬地说完转身就要离去。 “不急!既然来了,本王倒是有件事要同你商量!”李荥庸懒地说着,说话间便已来到意童的身前,饶有兴趣地看着她那早已红得发烫的双颊,随手撂起一缕她散落在胸前的青丝把玩。 好奇着她自从上次醒来后便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品性,他在她的眼里看到了清澈与爽直。他不清楚这是怎么了,但却了解这与原先柳意童给他的感觉完全不同。 “有事?王爷吩咐便是了!”意童艰难地说着,身子不自觉地退后一步与他隔开距离。 李荥好笑地随她走进一步,伸手邪肆地勾起她完美的下额逼她与自己对视,惊叹道:“没想到近看之下,发觉你长得确是有几分姿色,虽然比不了紫源的千娇百媚,却也是各分秋色!就不知到了床上……” 他还未说完,意童便谦恶地挥掉李荥的手,顾左右而言它道:“多谢王爷厚爱!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宁可是个相貌平平的普通女子,只要不把人吓着,那就已经很不错了。” 看着她那一脸气愤的可爱样,李荥故做失望地摇了摇头:“那可不成!身为本王的妃子又怎可容貌一般!本王才刚想到,你我成亲也有数日,却末曾入过洞房……”李荥说着邪魅的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意童。察觉到意童听到他话后突来的僵硬,嘴角扯出一抹森冷的笑意。 “咯!呃!那个……哈哈!王爷您说笑了!”意童极不自然地苦笑。在心底暗叹:真的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啊!她现在是越来越后悔进了这间房子。现在该怎么办?难道她真的要将清白白白断送给这个恶劣男吗?不行!决对不可以!想到此她大力地摇头。 “啊呀!王爷!不好意思!我的额头突然疼痛难忍!好像是伤风了,好痛!好痛!”明白李荥刚才的话里的意思,害怕他会像对待紫源那样将她就地xx,意童机警地装病,东施效颦地手抚额头。 “伤风!原来如此,那么明晚本王再去你那,记得收拾妥当后等着。”李荥才没有那么好骗,大手一挥便已将意童搂到怀里,在她耳旁悄声说道。惹得意童全身酥麻,又想起前日花厅里李荥那个强势的吻,芙蓉面上爬满了羞涩的红霞。 就当没听到他的话,她继续装病道:“啊呀!越来越疼了!我的肚子也痛起来了,哎呀……不行了!不行了!王爷我看您还是不要过来了,我这身子时好时坏的,当心坏了王爷的性致,还是让紫源妹子帮忙着侍候着您好了,我就先告退了。”意童皱着一张小脸道。明里手捂额头作痛苦状,暗里却是在用力地想将李荥推开,她是一分钟也不想再在这里待着了。 “啊!”可未曾想李荥突然大手一操,反将她打横抱起朝门外走,一路上不管她如何挣扎吵闹他都没有放下她的打算,就这么一路将她抱回到了畅怡院一直都只有新娘在住的新房。 “小姐!王爷!”远处若儿呆若木鸡地看着李荥抱着意童进房,眼中尽是无限的惊喜,抬头看向夜空,双手合十虔诚拜谢。 “感谢老天爷听到了若儿的乞求,让我家小姐与王爷终成好事,今后若儿一定早晚上香奉厚,望上天继续垂怜我家小姐,令我家小姐早得子嗣。” 第十一章 夜访青楼 “你……你别过来啊!我…我…我警告你!”被李荥一路抱回房内,感觉他手上的力道松了不少,意童很轻易地就从他的怀里跳了下来,动作迅速地跑到离他老远的墙角边,像是防犯色狼一般,双手环胸紧揪在一起,警惕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李荥俊挺的眉高高地挑起,饶有兴趣地看着意童如此反映,嘴角微扯了下。 “本王说过!明晚才是你我洞房花烛之夜,至于今晚你可要好好休养,才能有加倍的精力侍候本王!” “你想得美!不管是今晚还是明晚,我都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意童明显地有些慌乱。 “哦?那就等着瞧!”李荥说道,闲适的语气中听不出一丝情绪。深看了意童一眼后,他转身脚步轻快地走出新房。 看到李荥走出房后,意童这才松了口气,对着房门不爽道:“哼!想让我侍候你,连半扇门没有!”说完她飞似地跑过去将房门关好,拿出早上她穿过的男装快速地换了起来。 就在此时她听到门外转来敲门声以为李荥说话不算话地又折了回来,赶忙往屏风后边躲。 “小姐?开门哪!我是若儿!”直到听到若儿的声音从房外响起,她这才放心地上前将门打开。 “小姐!王爷怎么就走了?”若儿不明所以地问着,走进房内。原以为今晚李荥会和意童成其好事,可没想李荥才进房内一刻不到就又从房里走了出来。 “好若儿!你来得正好!”等若儿进房后,意童快速地又将房门合上,将柜橱里的另一件男装递给她,急切道:“快点把它穿上。” 若儿奇怪地接过意童递去的男装,心中满是疑惑:“小姐!您这是做什么?怎么又穿上这件衣服了?”还让她也一起穿? “具体情况一时间跟你也说不清楚,现在我只问你一件事,你是想看到我每天都过得开开心心呢?还是过得闷闷不乐?” “若儿当然是想让小姐每天都快乐无忧啊!可是让小姐开心跟穿上这件衣服有什么关联吗?若儿不懂也!” 意童头疼地翻白眼,抬头看向若儿时却又换上了一副可亲的笑容,诱哄地道:“等下你就知道了!不过,在那之前你先得把这件衣服穿上,好吗?”还是先不要告诉她实情好了,等下她要去的地方,若儿一定不会赞同。 “哦!”知道是为小姐好的事,若儿就没再问什么,听话地穿上衣服。 待若儿穿好衣服,意童便带着她来到了柴房,拿开墙角的簸箕,循着月光一个一米来高的大洞出现在了她们的面前。 若儿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意童:“小姐,这是什么?” “嘿嘿!不错吧!我把它称为我的”自由之道“!有了它我就可以随意出门了。” 意识到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事件,若儿失声惊叫:“小姐!这分明就是个大狗洞。天啊!您该不会是想从这里逃走吧!” 意童赶忙用手捂住她的嘴巴,提醒道:“嘘……小声一点!你想我们被别人发现吗?” 看到若儿已经从刚才的振惊中恢复过来后意童这才放开手。 “小姐!你该不会真的想从这里逃走吧!”若儿听话地压低嗓音。 “谁说我要逃跑来着?我这是出去想办法,刚才你也看到了,那个恶劣王爷竟然说明晚要来我房里过夜!” 现在想来都还有气,他以为他是什么狗屁王爷就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哼!明晚就让他知道她根本就不是一个可以任人玩弄的附属品。 “小姐!您说的是真的吗?真是太好了!恭喜小姐!贺喜小姐!小姐终于可以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呵呵!” 没想到若儿听了她的悲惨遭遇后竟然会有如此喜悦之情,还连着恭喜贺喜自己,意童黑起一张脸来,实在想不懂她的喜事从何而来,冷言开口道:“小没良心的,你在高兴什么劲!我都火烧眉毛了,你还笑得出来,真是太没良心了,枉我还把你当妹妹看。还有,谁要那个月明啊!我守它做什么,反正我话放在这里了,我是不可能跟那个恶劣男那什么……什么的。” “小姐!您都把若儿弄糊涂了!您和王爷本来就是夫妻!王爷好不容易说要跟您圆房,为什么您会要这么生气,若是换了别人怕是求之不得呢!更何况王爷长得那么英俊。” 意童叹了口气,老生常谈看了若儿一眼:“唉!小若儿!要不怎么说你还小。你是不会懂得那些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会有幸福可言的,你忍心看我一辈子都生活在痛苦中吗?” 突然若儿像是想到什么,大呼出声道:“难道……小姐的心里已经有心上人了?所以才不愿与王爷成百年之好?” 听到若儿一说,意童瞠着一双美目惊叹与她的超凡想像力,不过既然她这么认为那么她也只好顺水推舟地往下说了,反正善意的谎言是不会伤到人的。 “嗯!嗯!嗯!我从小心里就有这么一个人,他长得玉树临风,潇洒倜傥,还有一副强健的臂弯和广阔的胸襟,是全天下男人都不可及的。” 若儿了解地点头道:“原来如此!可是小姐,若儿从小就跟在您身边,怎么都没有见过你说的这个人呢?” “啊?嘿嘿!那是因为我是偷偷出去跟他约会,没有告诉任何人!”意童苦笑着随便掰了个理由! “哦!原来如些!”若儿了解地点头。“好!既然小姐这么说了,为了小姐的幸福,若儿答应帮您!” “嗯!这才是我的好若儿,那咱们现在就走吧!”说着意童暗中吐舌!对不起了小若儿,以后我会把真相告诉你的。 意童雀跃地在心底想到,幸福!是的!她是一定要争取的,不过在那之前她得先得到自由。 “可是小姐您可要想好了,如果被人发现了,您的一生都会被毁掉的。”弯下身子,若儿再一次向意童确认。 “我不出去才是毁了我的一生。”意童不耐烦地说着,动作利索地从洞中钻了出去,对着洞内还在犹豫的若儿道:“再不出来,我就自己走了。” 若儿无耐只好跟着出去,两人循着月光走出小巷。 “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从现在开始不许再叫我小姐,要喊我公子。” “啊?哦!” “那公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若儿!你知不知道这长安哪个地方的女人最多呀?” “女人?小……公子找女人做什么?” 没有理会若儿,意童顺手抓了一个过路的男子道:“老兄!你可知这长安最大最好的青楼在哪里?” 那个被意童拉住的年轻人,讥嚣地将意童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就你……也想上飘香院?你有那本钱吗?” 原来那个地方叫飘香院哪!呵呵!现在知道叫什么名,找起来也方便多了。 “呵呵!是啊!我是没有,不过我家公子多得是钱,我是代他问的。” “哦!原来如此!那你们往这边走吧!那边再过去两条街就能看到了。” “多谢兄台!若儿!走吧!咱们这就去见识见识这个长安名气最大的青楼长什么模样。” “公子不可以!我们怎么可以去那里呢?” “没事!你忘了我们现在可是男人。”意童说着就往前走去,见到若儿没有抬脚的打算,她无所谓地耸肩道:“那好吧!你不去我自己一个人去喽!” “小姐!”看到意童说到做到的走了,若儿没有其它办法只得跟了上去。 来到大路后,两人随手叫了一辆马车,往目的地赶去。 马车上…… “小姐,您到底想要做什么呀!若儿真的是一点都不明白。” “现在别问,以后你就明白了。”意童随意挥了挥手打发她。 “两位公子地方到了。”随着车夫这么一喊,马车停了下来。 掀开马车的帘布,意童看到的是一片的灯火辉煌。 一幢高三层,外观看上去十分奢华的大宅展现在了她们眼前,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身着各式沙织罗衣的青楼女子倚在门口,挥动着手上的丝帕身四方招呼。 意童看得呆了,心叹,不愧是长安之最啊!真是名不虚传。 两人下了车后,若儿被意童硬托着走进飘香院。 两人一走到门口就过来的好些个“美女”上前相迎,可当她们看清她两身上的衣着后,全都扫兴地散了开去,只剩下一位年纪较大的女人,语出尖酸刻薄道:“我说这里哪来的两个小鬼,也不看看咱们飘香院是什么地方就往里头窜。” 没有理会女人挑剔的眼神,意童从怀里掏出一支金簪放到她手里道:“有钱的小鬼不知道妈妈欢不欢迎?” 一看到意童给的黄金簪子,老鸨双眼发亮连称呼都改了,这年头只要是有钱的就是大爷。 “哎呀!妈妈我可真是有眼不实泰山,公子莫见怪呀!您们里边请,妈妈这就去给您们叫咱们院里最漂亮的姑娘过来陪两位公子。”鸨母说着亲热地上前拉连带推地将意童两人送进了厢房。 在厢房内坐定,鸨母奉承道:“瞧两位公子眼生地紧,不知是哪家的少爷?” “妈妈真是好眼力,我们祖籍扬州今日乃是慕名而来,听说你们这的花魁娘子美艳无双,特来见识见识。”意童大气地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根金簪。 “这……!” “怎么了?”看到鸨母的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手中的金簪,神情却是一付想拿又不好拿表情意童问道。 鸨母陪笑地看着意童:“不是妈妈我不恳,而是咱们这最美的思心姑娘此刻正在会客,实在是多有不便哪!要不……您看这样行不行,咱们这还有个呤琴姑娘,她的美貌也是百里挑一的,您看……” “好吧!那就她吧!” “哎!好!那这位小哥?”鸨母说着指了指猫坐在一旁一声不吭的若儿。 向鸨母眨了下眼,意童故意说道:“哦!她!她就不用了!她只是本公子的一个随从。这不晚了出门怕家里人起疑,这才穿了她的衣服偷跑出来的。” “原来如此啊!我就说嘛!公子看上去仪表堂堂气度不凡,必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呵呵!多谢妈妈夸奖。”意童虚伪地对鸨母笑笑。 “那就劳烦公子先在这等会,妈妈我这就叫呤琴准备去。”说完便扭腰摆臀欢欢喜喜地走出厢房。 “若儿!快走!”一看到鸨母出去,意童好奇地起身拉着若儿走出房门。 刚才听到鸨母一说,她现在对那个叫思心的花魁很是好奇,难得来这么一趟,她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很感谢亲们对娃娃的支持,以后娃娃会每天更新的!] 第十二章 形迹败露 “嗯……硕爷!您好坏呀!奴家不来了啦”娇羞柔媚的噪音带着几分笑意从醉芳楼花魁程思心的芙蓉帐内传出,帐内的情景不禁令人浮想联翩。 “哈哈……男人不坏你们女人又怎么会爱呢?共此良宵美景!又有佳人作伴一旁,实是我房邢硕之幸哪!思心来让爷好好亲亲,也好了了你硕爷这半月来的思伊之苦。” 芙蓉帐内一名帅得离奇,俊美得令人赞叹的倜傥男子正坐拥着一名美得犹似冬月腊梅般让人无法移开视线的女子调笑。 那女子巧笑倩兮,倾国倾城,美得就算是飞燕在世也不足以比拟。 突然,男子神色突变敛眉肃目像是发现什么,动作迅速地操起放置在床旁的随身宝剑,一阵风般眨眼已到房门口,打开房门对着正在门外偷窥的意童利剑相向。 “啊呀!妈妈呀!”被眼前这一突如其来的一切吓到,意童举高双手一动也不敢动地看着悬在自己颈项的宝剑,脸上的表情实比哭还要难看。难道她今日就要命尚与此? “小姐!”看到意童出事一旁的若儿急切地惊叫一声,这一惊叫也报出了意童的真实性别。 房邢硕一听,精锐炯光看到意童那绝尘容颜不禁为之一振,环视了四周停下的看客,动作迅速地将意童与若儿二人拉进房内。 “啊呀!”被他这么重重一拉再一丢,意童的身子不稳跌坐在地上发出一声痛呼。 从地上吃力地站起身来意童生气地揉着摔痛的屁股,抬头两眼冒火地看向抓她进来的始作勇者,当看到对方的容貌后脸上明显一愣。 这个人长得像极了送她来唐朝的心宿阎王,可是看他那头绾得高高的长发,以及现在身处的地方,让意童明白他只是个长得酷似心宿的古人。 “喂!你干什么?”正在恍神之际,看到邢硕拿着剑的手在她头上动了一下,随后就是她那一头乌黑泽的青丝如山间瀑布般垂泻下来,包裹住她狡好的面容,令她心中一惊。 “可恶啊!你这个大混蛋!看什么看,再看当心你的眼珠子掉出来。”见自己的性别被对方识破,意童气地出声大骂,见对方仍是不言语地看着自己,她气极地走到刑硕身前站定,企图摆出对等的架式与他理论,只是却发觉她的身高竟然未及他的下巴。要与他正视她还得费力地将头仰成八十度角,想想还是不明智,遂往后退了一步。 看清刑硕此刻正衣衫不整的模样,以及床上坐着的美丽女子,意童愣了一下,知道是自己坏了他们的好事,想起她现在所在的地方,哈哈陪笑道:“不好意思!打扰了两位的雅兴,我这就出去。” 房邢硕!你这是怎么了,又不是没有见过女人,比她更美的女人你也见过,为何会盯着眼前人就不想转眼了! “等等!”正当他看得入神,方觉得刚才的失态。收起愕然的表情,邢硕伸手拦住意童的动路,玩味地看着眼前女扮男装的意童,不由自主地伸手轻挑起她圆润的下巴,讶与她比程思心还要清丽脱俗的容貌。 “放开你的大猪手!”来这里也有一些时日了,她发现古代的男人都有拖女人下巴嗜好,李荥是这样,眼前的这个色男人也是这样。 发觉他根本就没有收回手的打算,或是根本就没有听到她说的话。意童气地伸手拍掉他的禄山之爪。 在二十一世纪,她见过不少的美女,但与柳意童一比就给比到外太空去了。这也难怪紫源会如此妒恨她了!她实在太美了,眉如远山,不画而黛;唇若红樱,不点而朱;粉嫩肌肤,白里透红,似吹弹可破,但身子骨太单薄、太瘦小。从头到脚,她都是在老天眷顾下产生的,别人不惊才怪!到现在她自己看到自己的容貌都还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唉呀……硕爷!您不理奴家了吗?”看到情形不对,一直坐在床檐看戏的程思心站起身来,走进邢硕畏向他宽大的胸怀娇嗔道。 “哪能!只有思心妹妹才是我的心肝!我又怎么会不理你呢!” 向来如若有美女主动投怀送抱他都是不会拒绝的,更何况是长安第一花魁。说着房刑硕放开意童环手抱住主动早已畏在他身上的程思心。 刚重获自由,意童仍是有些心有不甘,却刚好与程思心的眼神对视,从她的眼神里意童看到了程思心给她的暗示。 那双秋水明眸明确地流露出让她的快点离开的讯号,而一直站在一旁被邢硕无敌帅容迷得发呆的若儿这时也清醒了过来,来到意童身边轻扯了下意童的袖角。 “小姐!算了!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您的身份已经暴露,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要不然被别人发现的话,咱们可就吃不着兜着走了。” 听完若儿的话,意童这才想起她们所在的地方。对哦!她怎么忘了这里可是一个在男性至上的古旧社会,若是让别人知道她一个女人来到青楼这种地方一定会让人千夫所指的,从地上捡回圈发绳意童快速地绑了回去。 “今晚本小姐在这碰上这只大种猪算是倒了血霉了!若儿,咱们走。”意童咕哝着走出房去。 虽然是温香满怀但邢硕的注意力却仍是放在意童的身上,目送意童离去的身影,邢硕撇嘴露出一抹让人疑惑的笑意——你我一定还会有再次相见的机会。 云母屏风烛影深, 长河渐落晓星沉。 嫦娥应悔偷灵药, 碧海青天夜夜心。 这一首《嫦娥》何常不是她现在的心灵写照呢?当初她若是知道自己会还阳到这个时代,而永远地远离了她悻悻念念的家人们,那么想必她也不会对还阳的事那么地执着了,只是现在为时已晚了。 经过昨夜的事让她很是苦恼,一夜无眠就是想着怎样才能想到令自己脱身的办法。 “小姐!您就别再想了,瞧您现在的样子蓬头垢面的,看上去好不憔悴。”若儿手中端着洗脸盆走进房里劝道。 抬头看了眼若儿,意童叹气:“哎!我原本是想找那个花魁程思心回来顶替我便宜那个恶劣男的,没想到却倒霉地遇上只大色狼坏了我的好事,现在也只好便宜了那个紫源了。可是应该怎么样才能令那个紫源甘心情愿地帮我度过难关呢?如果去明说她一定不会答应。嗯!这次千万不能再弄巧成拙了,得好好想想。”意童沉思道。 “啊?小姐,您还不死心呀?其实王爷的为人是很不错的,听说他时常都会开仓去接济长安城里那些无家可归的乞丐呢!再说他又是当今皇上最爱器重的堂弟,您又何必再想着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出现的如意郎君呢!” 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真的是不能理解小姐心中的想法。 抬头白了若儿一眼,意童道:“若儿!我现在以小姐的身份命令你,从这一刻开始闭上你那张动不动就尖声惊叫,爱问为什么,又爱随意乱下结论,而且还会帮敌人说好话的大嘴巴,直到我跟你说话!” “小姐!我……”若儿不依地嘟唇看向意童。 “嗯——”意童回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振得若儿低下头去不敢再说一个字。 “我想到了!”沉思了片刻,意童突然大声雀跃,看向站在一旁的若儿。 “小若儿,你来帮你家小姐一个忙好吗?嘿嘿!去请那个紫源二奶来一趟这里。” “啊?小姐要若儿去请紫源小姐?可是为什么呀?”难道小姐就那么讨厌王爷吗?恨不得将王爷推得远远的? “嘿嘿!你先别问那么多,等一下你就会知道了。”眼中射出两道算计的精光,意童脸上又重新生起了希望的光芒。 如果一切都如她想的那样进行,那么她能成功地逃过一劫了。 第十三章 事与愿违 “哎呀!好烫!好烫!”意童一边呼烫一边将刚泡上新茶的滚烫茶壶隔着毛巾小心放在自己的额头上。 等了片刻,她将额上的茶壶拿下,抚着自己已然发烫的额头得意地思索:“嗯!不错!看样子也该有个三十八、九度的样子。现在一切就绪,就等那个紫源来,这场戏就可以开场了。不过,她们怎么还没来?这个若儿该不会是把事情搞砸了吧?” 等了好一会却仍末见到有人敲门,她有些坐不住了,刚想着起身到门口去看看,门外就传来若儿的敲门声。 “小姐!若儿把紫源小姐请来了。” 一听紫源已在门外,意童赶忙跑到床上躺好,在身上盖上厚实的棉被后装出一副病重的模样,用着十分虚弱沙哑的音调道:“嗯!请她进来吧!” “是!” 门外,若儿听话地应了一声后,乖顺地打开房门低头作了个请的姿势,恭敬道:“紫源小姐您请进。” 紫源看也不看若儿一眼高傲地抬头步入房内,却并没有在进屋的同时上前给意童请安,而是好奇地查探起这间只有历代王府正妃才能入住——也是她一直都梦寐以求的居室——畅怡院。 看着房里古朴,闲雅又不失王家气质的装饰与摆设,紫源的心中衍生出无数的嫉妒之心,在心中幻想着有昭一日她也能进驻到这里坐上她最想坐的位置。 将整间屋子一点不漏地环视过后,她这才转过身来走向内室给躺在床上“正生着重病”的意童请安。 “哎呀!姐姐!您这是怎么了?为何面色如此潮红?”她故作关切地说完,还假意担心地上前轻探意童的前额,为的是确定意童的病情。 当她的手探到意童发烫的额头时,察觉意童真如若儿所说的那般发着高烧,心中不知有多兴灾乐祸。 真没想到昨晚王爷才说要跟她圆房,可是她呢!转眼就病得不轻!这怎么不令她开心呢!现在柳意童发了高烧也就意味着她今晚无法侍候李荥,她想着嘴角不禁扯出一抹得色。 收回探出的手紫源假意关怀道:“呀!怎么这么烫呀?这可怎么得了?姐姐怎么也不请个太夫来瞧瞧呀!” “咳……没……没事的!劳烦妹妹担心了。咳……姐姐这是老毛病了,可能是昨晚着了凉,原本我的身子就弱,现在这么一病短时间怕是好不了了,恐怕还得好好调养休息个一两天才会没事。” “那姐姐就放下心来好好休息,养病要紧哪!” “这个我也知道,只是……”意童欲言又止,脸上为难的神情实是让人心疼不已。 听到意童说她的病还得托个几天,紫源的眼中闪过一抹算计的精光,赶忙搭话:“只是什么?姐姐但说无妨。” 意童假作十分无耐地看着紫源。 “只是!我现在的这个身子,今晚怕是侍候不了王爷了,这才让若儿请妹妹来,如今,姐姐也只有劳烦妹妹帮姐姐多担待着点了。” 正中她的下怀,紫源假意亲近地握住意童的手,大方道:“姐姐!不必如此说,你我既已同侍一夫,那就是永远的好姐妹了,又何来担待之说?放心,这事就包在妹妹身上了,妹妹,一定不会让姐姐失望好好侍候王爷,姐姐大可放心在此休养。” “哎呀!姐姐的手也这么烫呀!真该好好休养了。” “是啊!咳——咳——咳——,姐姐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意童说着皱眉。 “姐姐放心!妹妹一定会尽心尽力地侍候王爷。”以为意童想要反悔紫源赶忙接口。 “嗯!姐姐相信你。要不然这样可好,妹妹今晚就住在姐姐的房里吧!看妹妹刚才进房一直看着房中的摆设,想必是很喜欢这间屋子,那姐姐就把它让出来,让你可以在此住上几晚,当是报答你的帮忙之情,妹妹觉得如何?” 听她这么一说紫源自是喜出望外:“姐姐如此待我,妹妹真不知如何感谢你才好。” 意童笑着摇头:“等下我叫若儿帮你换上干净的被褥,妹妹也得专心打扮打扮,王爷那边也不用知会,等到晚上他会自己过来,到时当他看到打扮得沉鱼落雁的妹妹一定会十分心喜,对妹妹也会越加的怜爱。” “嗯!姐姐说得有理,那妹妹就依姐姐所说待在房内等王爷。” “嗯!今晚就有劳妹妹费心,姐姐就先行离开了!若儿!过来扶我一下。”意童说完故作艰难地起身,向若儿招手。 若儿赶忙跑过去小心地扶起她。 “姐姐小心!”紫源热心地关切道,说完她狠狠地瞪了若儿一眼,交待道:“若儿!你可要好好照顾姐姐,若是姐姐出了什么差错,看本小姐不扒了你一层皮。” “是!紫源小姐。奴脾一定好好侍候小姐的。”若儿赶忙接口,说完小心翼翼地扶着意童往门口走去,胆子原本就不大的她,是真的怕死了这个紫源小姐。再说现在小姐又这么设计她,不知等她知道内情后会是怎样的一付气样。 “姐姐小心哪!”站到门口目送着意童走远,紫源的脸上露出了无比得色,想像着将要来临的好事心中自是无比欢喜。 “也!搞定!”走出畅怡院后,意童兴奋地低声庆祝,完全是个没事人,一路兴高采烈地拉着若儿跑到她们预先就准备好的客房内。 月上柳俏头, 人约黄昏后。 经过一翻悉心打扮,看着镜中花容月貌的自己,紫源满心欢喜地在畅怡院里等待着浪漫夜晚的来临。 只是,当李荥推门而入,见到的并非意童而是紫源时。他面色微变,却仍是不着任何痕迹地看向紫源,用他那读不出任何情绪的语调道:“怎么回事!” “王爷!”紫源走进他的身旁亲妮娇嗔,未曾察觉到李荥的不对劲。“是姐姐她因为身体欠安,无法侍候王爷,特让奴家在此等候王爷,王爷您可不能辜负了姐姐的一翻心意啊!”说着她畏向李荥。 “身体欠安?”李荥挑眉重复着她的话。 “是呀!上午奴家来看姐姐,她的额头正在发烫呢!” “呵!是啊!她是该身体欠安了。”听完紫源的话,李荥摇头咤笑。柳意童,你还真把所有人都当傻瓜了?只是你却低估了本王。好,本王就让你知道,从没有人可能忤逆本王,你当然也不可能是个这例外。 “紫源!今晚你就好好在此休息,本王还有事待办!”咪起双眼说完这句话后,李荥转身头也不回得走出畅怡院。 “哎……王爷……王爷……”看着李荥越走越远的身影,紫源只得愣在原地目送着他的背影。眼中尽是不忿,轻咬着下唇面露狠色。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永远呆在我的身边。” 这一边,荥王府众多客房的其中一间,从厨房弄了一些酒菜,意童正在为自己能够逃过一劫而跟若儿开心庆祝。 看着若儿手里拿着筷子一动不动,意童夹了一道菜给她安抚道:“好了!小若儿!你就别想那么多了,来!多吃点,今天这事你可是功劳不小呢!” “小姐!这样真的可行吗?万一……我是说万一王爷他……”下面的她连说都不敢说。 她们这样连起手来去设计王爷和紫源小姐,真不知小姐心里是怎么想的,若是王爷生气怪罪下来这可不是光用想的就能想到的后果啊。 “没事的!你放心!出了事大不了我顶着,再说了那个紫源不是他带进来的吗?他又怎么会不满意!不过老实说,紫源真的是很美!男人嘛!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一看到美女早大脑短路地扑上去了,还管谁是谁呀!”意童毫不在意地安慰若儿,大口吃着碗里的小菜。 “今晚本王就让你见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男人。”意童的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李荥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他推门而入的响声。 “嘭!”地一声,干脆利落,足见李荥此时的心情有多么的糟糕。 “你……你怎么会来这里的!你不是,不是……”看到像个鬼魅般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的李荥,意童大惊。 此刻他不是应该跟紫源在畅怡院里逍遥快活的吗?话到后来越说越是心虚,最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她抬头挺胸迎视李荥的怒目。 “是啊!我就是装病,我就是不想跟你圆房,我又不爱你,我为什么要跟你做那种事,我的初夜是要留给我最爱的人的,很抱歉那个人不是你。在等到那个人之前谁也不许碰我。就算是我的丈夫也不行。”呼!一口气把想说的话说完,意童气闷地大口喘气。 老天!她现在还真开始有些怀念起当魂魄的那段时光了,那时她无论说多少话讲多少字都不会像现在这样气喘。而且现在还是在跟人理论的时刻,她又怎么可能认输,这可关系到她的后半辈子,古代的女人不是很在乎名节的吗?那她现在就要好好地为自己的名节作一次战斗好了,想到此她再次抬头不怕死地迎视李荥的怒气。 第十四章 王府办寿 “你……你别过来!”看着李荥一步步地走进自己,意童紧张地往后退怯。 李荥玩味地看着她脸上的惊慌神色逗趣道:“过去又如何?” “你……你过来,我……就……我就——逃。”断断续续地将话说完,意童飞快地往房门的方向跑去。 没想李荥早已料到她的意图,先她一步地挡住了去路,眼看着自已被李荥逼得进退两难,意童无耐开口:“高高在上如你!若是要女人的话,多得是美女投怀送抱,又何必如此刁难与我呢!再说我自小信奉的便是一夫一妻制,是绝难容许自己的丈夫除自己外还有别的女人,你就放过我吧!” “你该知道男人有个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更何况本王!”听完意童的话,李荥觉得可笑至极,不明白这小妮子的脑子里到底想着一些什么东西,怎么能说出如此荒诞的言语。 意童冷绝道:“这是你的事,总之我的世界容不下第二个女人!” 李荥挑眉讥消道:“那真是很抱歉,因为从此以后你的世界将会出现的女人还不止一个!” “呵!你以为我傻啊!我当然知道了!不过,你也别太自信了,如果我压根就不把你当成是我的丈夫,又或者我根本就不爱你,我管你身边有多少女人,也不会心痛!” 不知道为何,当听到意童说这些话的时候,李荥的心底突地窜出一把无名火,停下了上前的脚步,锐炯紧揪着意童单纯倔强的娇颜。 见他没有再上前的打算,意童紧绷的心松了下来,以为他听懂了自己的意思,咽下一口水,抬头陪笑道:“呵!那个……我想紫源还在畅怡院等着你呢,可不能让佳人久等喽!”她说完便快速地走到客房门口将房门打开,做了个请的手势。 “您请慢走。” 李荥慢渡步伐来到门口停下,伸手捞了一戳意童垂在胸前的发丝,倾近地在她的耳旁用着充满挑逗的语调道:“本王说了今晚乃是你我的洞房之夜,所以……本王今晚谁都不要……” 无预期地将意童一把抱住,续道:“就只要你。” “啊!你放开!”意童慌叫,抡起拳头垂打他。 怀抱佳人李荥嘴角闪现一抹有趣的笑意,玩味地看着此刻正惊慌失措的意童,逗趣道:“放了你!呵呵……本王又如何与你行云雨之好?” “你……”意童强压下内心的惊慌,抬头正想再次与他理论,却被李荥抓个正着截住菱唇。 他的吻犹如突然来袭的暴风雨般强烈,带着十足的侵略性,像要将她整个都吃干抹净一般地毫无空隙可言,片刻后又如春夜细雨般温柔缠绵,令意童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忘了反抗。 突然他又像什么事情都未曾发生过般地放开了她,邪势地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实验证明你也并不是如想像中的那样排斥我!不是吗?” 听到他这么说,意童呆了呆,知道自己被他耍弄后,心底有着说不出的委屈,激动喊道:“不是让你去找别的女人吗?你就那么忍不住吗?像头发春的公狗上来就咬一下,正常人也会被你吓呆掉。” “呵!”李荥斜瞄着她脸上的怒容,这个女人歪理还一套一套的。 “终有一天!本王定要让你心甘情愿地将自己奉献出来。”留下这一句蛊惑人心的话语后,他转身带着意童满心满腹的疑惑走出了客房。 “若儿!他不是认真的吧?”看着一直都等候在门外,因为担心她而没有走远的若儿意童迷惘了。 双手抚上自己有些红肿的唇,上面还停留有他唇所留下的余温,心情为着刚才李荥所说的话而复杂难平。 今日是李荥生辰,一大早荥王府便热闹非凡,院子里堆满了朝中大小官员所送的贺礼。 站在众多贺礼之间,意童粗略地计算了一下,什么锦锻、金器、古董、玉器等各种奇珍异宝不计其数,而这些还都只是表面她看得到的,那些装在箱子里的就更不必说了。 自从上次成功地用两支金簪当到银两帮肋了小样一家后,意童便对这些身外之物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关上一口刚才打开的箱子,意童在心底盘算着这些贺礼的可利用价值。 心想着如果将这些东西全部变卖后能够得到多少银两!有了那些银两又能够令多少像婆婆小样他们那样的孤儿寡母生活无忧? 一想到此,她便更加卖力地翻看起贺礼。 “呵呵!这个紫锦锻很适合给婆婆做身新衣,还有这个红锦可以拿来给小梅做衣服,这个给小样狗子他们。” 一名小丫头从后院跑过来,见到意童焦急说道:“王妃原来您在这儿呀!若儿姐姐找您都快找疯了,您快回去看看吧!” “若儿找我!哦!好!我知道了。”最后再看了那些贺礼一眼,意童满怀兴奋地往畅怡院跑去。 只见她刚好抬脚跑上后院长廊的时候,脚下一个不稳,再一次被那美观而又危险的裙摆拌倒。 “啊!”的一声以后她就已经以极其难看的姿势趴卧在了长廊的路口处。握紧拳头轻垂了下地面,她叹了口气,从地上抬起头来,正想起身却发现下身有种麻木的感觉令她动弹不得,她只好双手撑地慢慢地坐起。 就在这时她的头顶上方传来了一个儒雅的音调:“这位小姐,你没事吧?”声音的语调中充满了关切。 循着声音意童将视线向上看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做工十分细致的官靴,再来是一件做工极其考究的淡黄儒服,循着儒服一路往上去,最后她的视线停在一张儒雅俊秀的面容上。 而此刻正居高临下看着她的程文逸在看到意童的容貌后,俊雅的面容也明显的愣住,讶然与意童超凡出尘的绝色容貌。 程文逸衣袂决决,气质超群,一身淡黄儒服将他的书生之气衬托得更为突出,处处流露出书香世家独有的儒雅之气。 只是有一点令意童对他的印象极为差劲,便是——看到她摔倒在地,他却像个木头一样杵在原地连一点要上前扶她起身的意愿都没有,只是呆若木鸡地看着趴在地上正狼狈不堪的她,这让意童很是生气,而且他竟然还问出如此愚蠢的问题。 意童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你看我这像没事吗?你还愣在那边干什么,没看我摔倒了吗?还不赶快扶我起来。” 心叹长得那么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古封建社会的男人,全都一个样,没一个有绅士风度的,竟然能在别人摔倒后站在不远处看着她的糗样而一动不动,差劲! 见他仍没有动作,意童不耐烦道:“喂!我叫你呢!你听到没有。” 程文逸不知所措地开口道:“哦!是!是!在下这就扶小姐起身。”说着他弯下身子,伸出了手又停下了动作,对着意童不知如何是好:“只是……不知姑娘想让在下扶姑娘哪里?” “什么意思?”一时不明白他所说的,意童问。 “是这样的!在下自小熟读孔孟之道,深知男女授受不轻之礼教,故才请教姑娘在下该从哪里着手扶姑娘为好。” 听了他的这翻解释,意童差点没有被气撅过去:“当然是扶手了,你还想扶哪里。”对他的迂腐佩服得是五体投地。 要不是因为她的脚好像扭到,她才不会在这里跟个迂腐的八股浪费口水。 “哦!是。”听意童如些说,程文逸这才将她扶起。 将意童小心扶起落坐到回廊的廊掎上后,程文逸再次看着意童发呆,暗自在心底惊叹意童的美貌。好一个出尘绝代的翩翩佳人,刚才在地上的时候就已经那么美了,现在坐在他面前让人有种不确定感,以为是天界的仙女因为思尘而下凡来呢!文逸感叹,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奇特的女子。 察觉到程文逸在扶起自己后,再次变回原先的呆滞表情,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看意童就觉得好笑,遂用他说过的话训斥道:“还不快放手,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轻“!” 听到意童说的话,程文逸像是被蜜蜂蛰到一般赶忙放开手,满面通红道:“在下失礼,万望小姐恕罪。” 意童见他老实地好玩,存心逗她道:“嗯!儒子可教也!” 此时远处传来若儿急切的声音:“小姐,小姐,您在哪儿啊!” 意童听到后赶忙扶住廊柱起身朝声音的方向回道:“若儿!我在这!若儿。” 听到意童的声音若儿跑了过来,看到她直不起的身子忙道:“小姐!您的脚怎么了?” 意童苦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裙摆无耐道:“好若儿!你家小姐我又一次倒霉地中了自己的裙摆的招,摔了个狗吃屎。” “啊?那现在怎么样还能走吗?”若儿无耐地说道。担心地看向她的脚,不禁为她如此高频率的摔绞次数而感到无法置信。 “嗯!虽然还有点痛但是好像没有什么大碍。” 听到意童这么说若儿这才放下心来。看了眼一直站在一旁没有作声的程文逸,若儿低下头害羞道:“小姐!这位公子是?” 见若儿如此,意童只觉好笑,看向程文逸:“他啊!刚才我摔倒是他扶我起来的。” 听意童如此没有礼貌的话语,若儿不依地拉着她走到一旁道:“小姐!您怎么可以这样对恩人说话。” “不这样说那要我怎么说?”意童故做不解。 “小姐。”若儿嘟着一张脸看着意童。 意童无耐,只得转身,向程文逸轻扶了扶,故做矜持道:“多谢公子刚才的帮助,小女子感激不尽,不知公子高姓大名,可否告知?” 有些不能适应意童与刚才完全两样的态度变化,程文逸跟她回礼道:“哪……哪里,在下姓程,字文逸,小姐没事在下就放心了。这……在下还有些事未了就先行告辞。”说完他抬手作揖道别,依依不舍地往大堂方向赶去。 “小姐!”若儿突然抓住意童的手臂,兴奋道。 “干嘛!”意童问着看向若儿。 只见若儿此刻正小脸通红地看着程文逸消失的方向,神情飘渺地从口中说出六个字。 “他就是传闻中的程公子。” 第十五章 竹林遇险 回到畅怡院后,若儿帮意童处理着脚伤,意童玩笑道:“若儿!你觉得那位程公子怎么样?要不要小姐我帮你去说媒?” 听到意童这么说,若儿脸红地低下头娇嗔道:“小姐!您可别乱说,程公子可是与我家王爷还有房家两位公子并称为”长安四贵“的风云人物,若儿又怎会有此奢想。” “长安四贵?这又是什么玩意儿?”意童不解地问道,看到若儿说话时的那种神往与痴迷,她感到无法理解。 “嗯!就是长安城里最令人瞩目的青年才俊啊!其第一贵就是咱们家的王爷,而第二贵第三贵分别是房家的两位公子,四贵便是指程公子了。其中咱们家的王爷是四贵中最有权,也是最得势的一个。而房家的大公子房邢擎是最正直,耿憨的一个。二公子房邢硕则是最有女人缘的一个。剩下便是程公子了。小姐!您别看程公子外表看上去文质彬彬,他可是当年叱咤疆场人称”混世魔王“程咬金程大将军的后人呢!自小他就天资聪颖,因不喜好打打杀杀而弃武学文,十二岁便已考中进士,前途自是无可限量。只是他一直无心政事,却是比较关心贫苦百姓,为此他还特地在城北设了一个善堂,每日施粥救济穷人,那些受到过他恩惠的人无不对他感激涕零。”若儿骄傲地说道。 听了那么多,意童只想到了一个最现实的问题,疑惑道:“嗯!这么看来他还真是阔绰,难道就不怕施跨了他家的老本吗?” “才不呢!程公子的舅舅是长安富户之首,棋下钱庄,当铺无数,足够让他帮助所有人的了。” “哦!原来是背后有个强大的后盾哪,怪不得如此大方,不过还真是看不出来,那个呆八股看起来人傻傻的还有这种好心肠。”意童了解地点头。 “有了!若儿。”突然想到什么她兴奋地抓着若儿的手臂:“既然他家那么有钱,而他又那么地富有同情心,那我何不拉他入伙一起去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嗯!以他家的财力再加上我的经验一定能做出一翻大事。就这么办!我要在唐朝开设始无前历的第一间收容所,收容那些无依无靠的孤儿寡人。首先第一批要帮助的就是小样和狗子他们。”意童壮志成城地说着。 接下来的一天都是在繁忙中度过的,晚上王府设宴款待前来祝寿的宾客,下午时分那些前来道贺的宾客便已经携带家眷陆续来府。 男宾客安排在前厅由李管家招呼着,至于那些内眷无耐只得意童这个王府的当家主母来招呼了。 花厅内,意童呆坐在太师椅上,听着厅内一大票三姑六婆道听途说。 她从头到尾都在想着如何才能够逃之夭夭,逃出这帮三姑六婆的口水大阵,只是每当她一有想要逃离的小动作时就会不巧地被不知道从哪伸出来的婆手拉到另一边去旁听。 这不,另一轮的口水大战又上演了。 只听一位大姑神密地开口:“唉!你们听说了没有?” “听说什么?”二姑接着问道。 “还能是什么!不就是房家的那个二公子最近又和醉楼头牌魁程思心好上的事。” “不会吧!上阵子不是听说他跟软红阁的林依儿来往密切,怎么一个月没到就又成了程思心的裙下之臣?”三姑也跟着参与进来。 “这有什么,大家伙儿又不是不知道这房家二公子,只要是他看上的人从没有一个能逃得过他的猎艳秘籍,更没有一个能在他身边待够两个月的,这次换了新人又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改明儿不知道该论到谁了!你们哪!可得瞧好了自家的闺女,可别让他有可乘之机。”大姑说着,眼中却蹦出了期待的神色。 “嗯!说得也是。这房二公子长相如此俊美,光是看看就令人脸红心跳!”xx姑双目迷离地感叹着。 “这有什么,在我看来还是大公子房邢擎好,性格耿直,长相也不输给房邢硕。而且,人家现在又在宫里当差,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你们说的那个房二公子有什么,只不过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二世祖,怎么可能跟大公子比。” 最后一个六婆终于开口说话了,刚才看她坐在一旁只是静静地听着一直都没有开口参与,还以为她也像自己一样讨厌这种场合,用沉默来抗议,没想到她却来了这一出,敢情人家的偶像不是二公子,而是大公子,真是令意童刮目相看。 听着上述的对话,意童目瞪口呆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帮婆娘,是想男人想疯了吧!一个个的看上去比柴狼还可怕,难道她们家的那位都没把她们喂饱的吗? 不过想想也是,这些个表面风光的大老婆们,哪一个家里没有个把的小妾争宠,欲求不满也是必然的吧!想着想着她的脑中不自觉地闪现出紫源的身影。 “姐姐!姐姐!”李郢童稚的声音从一旁响起,引起了意童的注意,她抬头往门口的方向望去,就见李郢的半张脸隐在门外向自己招手。 意童明了地一笑,向他点了点头,再次悄然起身退到门口,因这次的话题引去了所有人的注意而没有人留意到她的离场。 荥王府后府的一处小庭院,此处没有后花园的气派宏伟,亦没有前院的亭台楼阁,却是有着不逊于前园的另一翻不同风味。江南园林式的建筑风格,小桥流水,潺潺不息,完全让人有一种身在其中好似置身于蓬莱之感。 跟着李郢来到这里意童彻底地摆脱了前院的纷繁嘈杂,心情舒畅地走在庭园小径中,好奇地观赏着这美轮美奂的幽静之地。 庭院的尽头有一间建构十分雅致的江南小筑,三间房的占地,简洁大方,细微之处尽显精美细致,抬头望去“碧竹轩”三字傲然刻与门楣之上。 屋内放置着许多书架,齐呈一字形排开,书架上成摞的书籍依次整齐地摆放在上,就像是现代图书馆一样,不同的是这些放书的书架全都是用上等的南木所制,虽只是一排小小的书架却也齐集众多能工巧匠的精心设计。 “郢儿!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我一直都没注意到王府里还有这么一处辟静之所。” 走在这间到处充满书卷之气的藏书房内,闻着周朝空气中弥漫着的浓厚的书卷气息,意童好奇地左顾右看。 “这里是大哥常会来的地方,有时候也会带郢儿来。姐姐,你跟郢儿来。”李郢回答着她的话,说完又想到什么好地方拉着意童就走。 “姐姐!郢儿偷偷告诉你哦!这个房子的后面还有一块很大很大的空空的地方,郢儿的大哥很喜欢在那里打架的。大哥的功夫可厉害了,就连硕哥哥和擎哥哥都打不过呢!李郢说着,天真的稚脸上充满着崇拜的神色。 “硕哥哥?擎哥哥?谁啊?” 又是硕?怎么这古代的人很喜欢名字里带这个字吗?就像她以前生活生活的二十一世纪,她的同学当中有很多人的名字里都有个“宇”字或是“薇”字。 现在想想她在二十一世纪的一切就像是做了一场无比真实的梦一般,一切都变得那么虚无飘渺,变得那么地不真实。 “硕哥哥和擎哥哥都是好厉害的哥哥啊!硕哥哥要叫擎哥哥大哥,就像我和大哥一样。” 由后门出去,再走上一段路就到了李郢所说的地方。实在是佩服他的生动形容,空地上果真是空空如也地找不到一丝装饰,还真是如他所说的一般空空的地!意童叹笑。 若说还有什么,那就是右侧的一片苍翠竹林还能吸引她的注意。此刻微风吹过,竹林被吹得沙沙作响,很是养眼。 看看天色时辰也差不多了,出来久了怕若儿她们会担心,意童正想叫李郢离开。却在此时隐隐约约听到竹林中有打斗声传出,两人好奇地往竹林深处走去。 走进竹林便看到一名小斯打扮的高大男子此刻正与一名穿着华服的青年男子打得难舍难分。两人好奇地躲在一旁观看着,却丝毫未曾察觉自己正身处险境。 只见那小斯招招出手狠毒,可都被对方轻易避过。小斯气极再次上前,手中的尖刀毫不留情地向对手刺去,却仍是被他帅气地轻易避开,几招下来就知小斯的武功根本不如华衣男子。 就在此时李郢看得精彩忘神大喊拍手跳着:“好呀!好呀!硕哥哥好棒!” 他的叫好声立刻引来青年男子与小斯的注目,意童这才看清楚男子的样貌。是他?前几天在青楼遇见的风流鬼。 见自己根本就没有胜的机率,小斯急了,他心生一计,快速向意童与李郢所在方向飞身一越,来到两人身前,想要劫持二人,却不想意童下意识地将李郢往旁用力一推,救了李郢自己却被黑衣人扣在怀里无法动弹。 老天爷,现在是什么情况,意童想都没想过自己会被黑衣人劫持作人质,不过心中仍是庆幸好在李郢安全无事,现正由他的硕哥哥扶起。 黑衣人将意童擒住后沉默地扣着她往后退去。 看到房邢硕根本就没有丝毫想要救助她的打算,而是站在原地双手抱胸一付轻松样,意童急道:“喂!你在干什么?没看到我被人胁持,还不过来救我,站在那耍什么帅。” 听到意童命令式的话语,房邢硕挑眉:“在下与小姐非亲非故为何要救你?”一句话说得轻松,没有丝毫的犹豫。 “你……”意童气极。好!不救就不救别以为本姑娘是好欺负的。想到此她暗自咬牙,死就死吧!与其等着别人来救还不如自救。念头一起,她便张大嘴向黑衣人的手腕用力咬去。 “唔!”黑衣人吃痛闷哼一声,放开她。 因一直注视着房刑硕的动向,显然没有意识到意童一名女子竟会有如此大的胆量在成了他人的俘虏后还会反抗,被她这么重重的一咬小斯手上的力道松了不少。 就在那一刹,邢硕闪电般地身影从意童身旁越过,手起剑落间,小斯已被他制服,一声号叫,那人的一支手臂掉落在了地上,腥臭的鲜血也在刹那间四溅。 意童呆若木鸡站在原地看着地上那只仍能动弹的断臂,终于……意识到刚才的惊险场面而惊吓过度晕厥过去。 房邢硕迅速接住她下滑的身子。 第十六章 深夜偶遇 片刻后…… 碧竹轩内,房邢硕将意童抱在怀里,坐与卧榻之上。 睡梦中意童感觉正躺在院长妈妈温暖的怀抱里,妈妈温暖的手轻轻抚摸着她娇嫩的面颊,让她安心不少,嘴角多了一抹满足的笑意。 房邢硕低首看着怀里佳人娇颜,不自觉低笑道:“梦到了什么呢?笑得那么开心!没想到你的女装打扮会如此动人。”说着,不规矩的手探向意童紧闭的眼眸,在其上辗转一周后一路下滑,最后停在意童粉嫩玉唇上,轻柔地摩擦着。 “你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心底暗叹着意童的特别,记得上次在醉芳楼初见她时,他就被她不容与世俗的行径而深觉有趣。再看她今日竟然不顾自己安危将李郢推开,后又大胆到去反抗劫持者时,真是令他大开眼界。 “呵呵!好痒。” 睡梦中感觉有人正在挠她的痒,意童微笑地睁开双眸,看到的却是房邢硕那张比潘安还要俊美上几分的倜傥面孔,而此刻俊脸的主人正以一种难以捉摸地兴趣眼神看着她,一时令她难以消化。 看到意童醒来,房邢硕对她展现出一抹足以迷死万千少女的俊美笑容道:“我的美人你可算是醒了。” 意识到自己正被一头色中饿狼抱着,意童想要起身用力地在他怀里挣扎怒斥:“你,放开,快点放开我。” 房邢硕笑着不予理会,挑眉笑道:“难得佳人在怀,硕某又从不以坐怀不乱自诩,小姐细想,硕某会放开你吗?” “不要脸,你……”等等,硕爷?硕哥哥?硕某?还有再看他那一付好色相,莫非他就是那些三姑六婆口里所说的房家二公子?老天,看来她今天真的是误入狼怀了。 好笑地看着意童因奋力挣扎而气喘吁吁的模样,房邢硕轻声地畏进她耳旁悄声道:“若小姐不想硕某在此便……那就请小姐别再动来动去。” 此话一出,意童果然听话地静了下来,乖乖地待在他怀里,用唯一能动的嘴皮讥讽道:“不要告诉我,你就这么看着我,也会引起身体的反映,那么,你的性欲还真是强大,怪不得你的大名响彻全长安。” 听完意童所说,邢硕毫不在意地爽朗大笑,这女人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一点都没有女子该有的矜持,却也是毫不做作,他喜欢。 “哈哈——小姐说得是,只要是硕某中意的女人向硕某提出的要求在下向来不会令她们失望。如何?小姐想不想试试?”说话间,他轻浮地挑起意童垂与颈边的一小撮发丝把玩。 意童翻白眼,拍掉他不规矩的手道:“可是怎么办呢?本小姐刚好与你相反,本小姐向来不屑与你这种见死不救、自私自力、毫不同情心又没正义感、外加好色如命的风流鬼有任何瓜葛。” 邢硕好笑地反思道:“我有你说得那么差劲吗?风流!这一项,硕某倒是承认。” “我管你什么乱七八糟,你快放开我。”没工夫跟他瞎扯意童怒道。 “放开你也行,只要小姐答应告知硕某芳名,硕某立刻放了小姐。” “你……你耍无赖啊你,我警告你,你最好快点放开我,要不然后果自负。” “哦?硕某倒还真想知道小姐说的后果到底是个什么样。” “你……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就敢这么放肆!”没办法了,原本不想说出自己的身份,因为毕竟,一个王妃竟然乔装打扮地去逛青楼,这事若是传扬出去,那她不就成了有始以来第一“红人”!到时,恐怕那些个没事干的三姑六婆们,整天议论的就是她了,但是以现在这种情况不说怕是不行了。 “愿闻其详。”听到意童这么说,房邢硕挑眉道。 “我是荥……”还没等她说出身份,碧竹轩外若儿李郢焦急的呼唤声传了过来。 “小姐……小姐……” “姐姐!硕哥哥……” 听见救星赶到意童马上眼前一亮,正当邢硕抬头观望之际,用了刚才对付歹徒的相同招数,张开她那樱桃小口低下头就往房邢硕手上狠狠咬去,房邢硕吃痛,双手一松,她便轻易地从他怀中逃开。 这时,若儿与李郢刚巧打开碧竹轩的门,见意童完好地朝门口跑来若儿担忧惊叫道:“小姐,您没事吧!刚才二公子跑来告诉若儿你被坏人抓住,可把若儿吓坏了。” 若儿边说,边细心地检查着意童的身子,怕意童爱了什么伤。 这个小若儿,越来越像个小大妈了遇到一点点事就紧张地不得了。意童无耐叹笑,抓住若儿检查的手道:“好若儿!我没事!你瞧!我这不好好地站在这里吗?”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小姐那我们回去吧!”若儿拍拍前胸说着,抬头刚好看到同在房碧竹轩里的房邢硕。 心下一阵惊慌,忙拉着意童往一旁去:“小姐,怎么回事,那位公子不是……”那位公子不是她们上次去醉芳楼时遇到的那位公子吗?这可怎么办好,要是他把她们女扮男装逛青楼的事情说出去的话,那她家小姐一定会被千夫所指的。 明白意童她们担心的是什么,房邢硕走到意童的身前,好笑地看向她身后胆怯的若儿,精明的眼中全是戏谑道:“放心!只要你家小姐告知刚才未完之言,硕某便绝口不提那晚之事。” 最讨厌自己被威胁,意童目光骄傲地抬头迎视他,双手叉腰道:“我管你!本小姐我现在又不想说了,怎么样?” “哦…?难道小姐就不怕在下将那晚之事公诸于众?” “什……什么事啊!我警告你不要乱讲啊!” “只要小姐告知在下芳名,在下定守口如瓶。” “好!这可是你说的。”看到邢硕点头。 意童开口:“你听清楚了!我叫杨—晨—悦!”意童说着。心想:这也不算是撒谎吧!毕竟她原本就是叫杨晨悦嘛! “杨晨悦!姓杨,名晨悦?” “是啊!怎么了?” “不错!很特殊的一个名字,果然人如其名,处处都透露着与众不同。” “谢谢公子过奖!”意童皮笑肉不笑地说完拉着若儿与李郢转身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 深夜,待所有宾客走后,意童这才能够静下心来好好地计划她的“收容所”大计。 畅怡院内,只见她坐在精细雕花圆桌旁,满意地看着她手里拿着的自制羽毛笔。以前小的时候在孤儿院跟小伙伴们玩时一起做过这种笔,是效仿外国最早的沾墨的羽毛笔制做的。虽然没写几个字就得沾一下墨汁,但也总比毛笔要强得多了,用毛笔写字,她只怕一个字就能用去一张纸。而用这种自制笔她却能自如地书写,而且字迹工整好看。 她这一项发明,可是令若儿惊叹不已,连夸她家小姐是个奇女,只是天真的若儿不知道她早已不再是原先的柳意童了。 若儿坐在一旁帮着意童磨墨,好奇地看着意童用一根羽毛写出来的一个个娟丽秀气的字体。 不知过了多久,若儿已经困得扒在一旁的桌子上睡着。 意童从文字中抬头兴奋地喊道:“ok!好了!”惊醒了睡着的若儿。 “若儿!我终于搞定了!呵呵……名字就定为”大家院“。取其斜音,大家园,寓意大家的家园,很大的家园。若儿!你觉得如何?” 刚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的若儿,用十分崇拜的眼神看着她:“小姐,您这名取得实在是太贴切了。” “呵呵!是吧!那好!就这么定了。现在一切具备就只欠东风了。好了!若儿你也累一天了,赶快回去休息吧!”意童说着小心地收拾好东西正欲起身“咕噜——”她的肚子适时地叫了起来。 “小姐!您饿了吧!您在这等着,若儿这就去厨房看看还有什么吃的东西,给您拿过来。” “等等!天都这么晚了,厨房早没人了,这样吧!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厨房里还有什么材料咱们下碗面吃。” 深夜的矽风亭与白日相比大不相同,呈现的是另一翻不同景致。 抬眼望去,一轮弯弯明月高挂与深蓝色的天幕之间,其间还有点点凡星点缀其中,看上去就像是一幅引人入胜的画卷般令人心神向往。 亭边白日里成群游动四处觅食的井鲤也不知去了何方,平静沉寂的湖面上倒影着一抹清晰可见的弯月,随着微风不经意间的吹拂而扬起微波,看上去似真似幻,让人分不清到底真假,置身与如此脱尘景致之中早已令人心醉不已。 才几小杯酒下肚,意童就有了些微的醉意,清丽出尘的俏脸上一抹红晕悄然造访,看上去更是令人心动。 “我的家庭真可爱, 整洁美满又安康。 姊妹兄弟很和气, 院长妈妈很慈详。“轻哼着小曲,意童突然涌出一股想家的冲动。只是,家这个名词却从末真正意义上地在她的世界里出现过,从小在孤儿院里生活长大,对她来说孤儿院就是她的家,她想念那里的每一个人。 也正因为如此,她学会了独力,学会了自我保护,比起同龄人来说,她明显地要比他们成熟。 她也曾想过自己的未来是个什么样子,或许她会继承院长妈妈的遗志一生为慈善作贡献,让更多更多无家可归的孩子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吧! 只是如今,她被阴差阳错地送到了这里,却是什么也做不了。 细想一个早已在二十一世纪死去的人,却生存在了离现今世界有着一千多年距离的唐朝,这又是怎样的一种悲哀。 可能这就是她不甘与就此死去,而坚持回到人间的一种惩罚吧!吸了吸鼻子,意童拿起桌上倒得满满地酒杯大口喝下。 看到意童的这种喝法,若儿在一旁担忧地劝阻道:“小姐,您别再喝了,再喝您就醉了,若儿扶您回房休息吧!” 她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小姐到了火房后看到很多剩下的食料,就兴起地炒了几样小菜,炒好菜后,她又说像今晚这么开心的日子得喝酒庆贺。就这样,她们便带着酒菜来到这后花园。 想想,还真不应该答应小姐让她喝酒,若儿懊悔。 “嗯……不要!我还没醉,我还要继续喝!”意童挥开若儿的手,慵懒地趴在石桌上,看着近处的酒杯发呆。嘴里还不时地冒出几句令若儿听不懂的话语。 “呵……不知道院长妈妈怎么样了?知道我死了她一定很难过。” 想了想后又摇头道:“嗯!不对,我没死,我还活着,不是吗?若儿!唔……可是我这算什么活着,我再也回不去了不是吗?” “若儿!我好想我妈妈!好想。” “若儿!来!起来!咱们来跳舞吧!你不知道在孤儿院时,我可是很会跳舞的。每次跳的时候院长妈妈都会笑得很开心,要不要我给你表演一段?”意童心酸地说着,突然又像是极有兴致地起身,拉着若儿乱舞。 宁静的深夜,一抹神秘的黑影飞速地从荥王府后园的围墙上呼啸而下,正要往偏西的厢房走去,却在后花园听到了细微的人声。 李荥皱眉,循着声音的方向走去,来到矽风亭外循着皎洁的月光看到亭里,两名女子正纠缠在一起,嘴里还哼着他从末听过的音韵。 李荥个性十足的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笑纹,挑眉朝亭子走进。 近到亭中的浊光可以照到他的高大的身躯,只是亭中之人仍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丝毫未曾发现他的到来。 亭中昏暗的烛光映出一张芙蓉醉脸——是她。他那明媒正娶却不肯就犯的结发妻子。 看清亭中之人后,李荥嘴角的笑意越加的扩散,他有趣地看着亭中两人,站在原地没有再走进。 第十七章 坚持梦想 “不曾想夫人竟有如此才艺,今日一见,真是令本王大感意外!”慵懒的语调突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李荥伟岸身影跳入浊光之中。 为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意童停下转圈的动作,站立不稳地睁着迷朦大眼看向李荥的所在,微微笑道:“嗯!谢谢……谢谢夸奖!你……” 她说着摇摇摆摆地往李荥的方身走去。可曾想,刚走了几步,她就因脚下不稳,再,再,再一次地被她美丽的裙摆拌到,眼看着自己的脸离地面的距离越来越近,意童心灰地紧闭上双眸等待着再一次与地面的亲密接触。 只是等了片刻,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如预想的那般疼痛感觉,睁眼一看,才明了她在快接近地面的重要时刻被李荥伸臂捞了过去。 察觉到自己已经安全,意童收惊似地轻拍了拍胸脯,醉眼看向进在咫尺的李荥,调皮道:“呵呵!小女子谢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说完她借着醉意大胆地抬手抚上李荥帅气的脸庞,来回地摸索傻笑。而李荥也并示阻止,任意童在他脸上任意乱摸。 真好,她早就想这么做了。意童满足地发出感叹! 掩嘴偷笑道:“呵呵!我从没告诉过你吧!你其实长得真的很好看,就连我们那最当红的男明星都及不上,就是性格差了一点。” 说着她皱眉:“唉!你知道?我啊!从小到大不管遇到什么事,被多少人欺负,都会笑着去面对哦!因为我的院长妈妈说过,如果我总是保持着微笑去面对一切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可是……最近,我却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有那么一段时间,当我初来到这里时,我真是的很不开心。我不明白上天为什么要这么作弄我,明明给了我一次机会,可是却让我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世界上生存着那么多的人,为什么有些人就可以心想事成,幸福无忧的过完一生,而有些人却连想想都是那么地难呢?我想不通,真的是想不明白!哎!这也只能归结为上天待人不公吧!真的是很不公平,是不是?上天很不公平!”意童说得心碎,扑进李荥的怀里大哭起来。 泪水伴随着她这么些日子所压抑在心底的无耐与不公的情绪一股脑地全部都倾泄出来。 李荥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原地将意童紧紧地搂在怀里,怜惜地轻抚着她的背。 他的心没来由地为她揪紧,这种陌生的感觉,连他自己都愣住。 他不该这样对待她的,就算她的父亲是害他成为孤儿的罪魁祸手。 就算她嫁给他目的是她那身为宰相的父亲想要拉拢他的一种政治手段。 就算他身负边关大事在身而不得不对紫源逢场作戏。 就算有再多的就算,他也不该这么对待她,毕竟她是无辜的,她什么也不知道。 可是他却无法控制地伤害了她,每当看到她时,他的心中就会想起她父亲对他的伤害。 现在静下心来想想,她的心里该是多么的难过,孤身一人嫁到完全陌生的环境,却得不到丈夫的一点怜爱,发至于想到了自缢。对他该是多么地失望才会如此地抗拒他的倾近。 李荥!你这是怎么了,从何时开始你竟然也会这般不择手段地去伤害一个无辜的弱女子?这样无疑是跟你最痛恨的人一般地无耻吗? 反思良久,久到意童已经哭累而依付在他怀中睡着,他低下头看着怀里的柔弱佳人,轻柔地将意童抱起,深怕将她惊醒。 抱着意童卧房的门将她轻轻放置于床铺,他痴迷地看着已熟睡的意童,眼中满是柔情。 “够到了!就快够到了!小猫咪不要乱动哦!……啊!”一声尖叫,意童从梦中惊醒,双目圆睁地看着前方。意识到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这才慢慢地放松下来。 转过头去却看到李荥正躺在她的身旁看着她,她吓了一跳大叫道:“啊!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的?”说着她猛得坐起身来,拉过被子护在胸前像只刺猬般警惕地看着李荥。 看到意童的反映,李荥不怒反笑,有意要戏弄她:“笑话!这是你我的新房,我不在此又能在何处?” “你!好!既然这样那你睡这里好了,我去别的地方睡!”意童说完便要掀开被子下床。 李荥戏谑道:“去哪?别忘了,你可是我的王妃。”“啊!”说着一把将要跳下床的意童捞回床上。 用力地想要睁开李荥的钳制,却怎么也敌不过他的力气,最后只好放弃,狠狠地瞪向他:“你……放开我!你这个大混蛋,你到底要干嘛!你不是说不会勉强我吗?你现在又在做什么?” 李荥邪笑,看着眼前佳人圆目怒睁,不觉想要一亲方泽,倾近意童轻轻地吻向她紧抿的双唇。 可是没想意童突地尖叫“啊!”的一声,紧接着就是用头气愤地往李荥的撞去,很好地制止了他的亲近,看到李荥抚头的模样,她泼辣道:“呼!看你还敢不敢惹我,下次我就换咬的。” 不过,话说回来,用自己的头去撞别人的头真是不值当,对方是吃了痛,可她也有够呛,苦下一张脸赶紧抬手去揉自己的额头。 “哈哈哈哈!……”看到她这种可爱模样,李荥不自觉得放声大笑。 “你笑什么?唔!”她话还没说完,就再一次地被李荥用唇堵住了双唇,只是轻微地小啄一下便离开了她的唇,李荥狂妄地向意童喧告:“这次就算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惩戒,让你知道不要随意地去挑衅男人的自尊。好好睡吧!从今以后,本王会真心待你,令你对本王重拾信心,还有只要你不愿意,本王绝不碰你。”说完就放开意童下床步出房门。 意童呆呆地看向门口,脑中回荡的是他临走前的话语,令她疑惑不解。 这人又想怎么样?怎么突然像变了个人?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温和好多?而且还笑得那么张狂。不过话说回来了,他笑起来还真不是一般的帅,意童想着坐在床上傻笑。 若儿兴冲冲地从外头走来,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家仆,抬着好几箱的东西进畅怡院,还未走到房门口就听她欢声的叫开了:“小姐!您快出来看哪!” “好了!好了!你们就放在这儿吧!”她说着,命令身后的家仆将东西放好! 听到若儿的喊声,意童从内室走出不解道:“什么事啊!一大早就这么热闹?还有这些是什么东西?”指着家仆抬进来的东西她道。 “奴才们拜见荥王妃,启禀王妃娘娘,这些都是王爷交待奴才们为您添置的。” “是啊!小姐!您快来看,这里边有好多好多漂亮的珠宝首饰,华丽彩服,全都是长安最出名的彩云轩的,样样都是价值不绯呢!” 听到价值不绯四个字,意童动心:“哦!好!我知道了!有劳你们了,你们下去吧!” 待小斯走后,意童上前好奇地打开箱子一看着实吓了好大一跳,就跟若儿说的一样,里面全是女人用的头饰之类金银珠宝,还有珍奇古玩,一看就知道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 “小姐!王爷对您可真好!若儿听府里的姐姐们说王爷可从没送过一件东西给别的女人呢!只有你!现在好了,王爷一心向着您,看来那个紫源小姐就要被打入冷宫了,以后啊!看那个紫源还怎么恃宠而娇。” 俏皮地刮了若儿的小俏鼻一记,意童笑道:“若儿!别说了!瞧你这样就像个十足的怨妇!” 若儿嘟唇委屈道:“什么嘛!若儿这都是在替小姐报不平,您怎么可以这样说若儿呢!” “好!我知道了!我的小若儿,是在为我着想。” “知道就好!所以小姐,您就不要再排斥王爷了,其实王爷真的……” 见若儿大妈又开始发挥她的专长,意童赶紧打断道:“是!是!是!我已经很明白了。现在我可以请你帮我拿一个大袋子过来吗?” “哦!好啊!小姐要多大的?” “嗯,有多大就多大。” “哦!可是!小姐您要这么大袋子做什么?” “若儿!我说过吧!做事问题不要太多,只要办好我交待你的事就行了,懂了吗?” “是!小姐,若儿懂了。” 等若儿拿来了袋子,意童已经换好一身英气十足的男装打扮。 “小姐!您这是?” “你也快把衣服换换,咱们等会儿得出门去一趟。”不等若儿说完,意童便催促道。说完伸手大把大把地将箱子里的珠宝对着袋子猛装。 “小姐!您这是做什么?”若儿慌叫! 意童装得卖力,理所当然道:“我要把这些东西带出去当掉!昨晚不是都跟你说了,我要帮林婆婆她们嘛!刚好,李荥就给送来这么多的好东西,当然不能浪费掉。嗯!不知道把这些东西当掉能值多少钱呢?想必不会太少吧!” “小姐!若儿知道您这么做是想帮助那些无家可归的人,可是……”若儿在旁迟疑,若是被王爷知道的话,后面的她想都不敢想。 将袋口封好,意童催眠道:“有什么可是的,这些东西既然是送我的,那我当然有支配它们的权力。好了,别想了,快点走吧!今天要办的事可多了,别耽误时间了。” “哦!知道了!小姐。”知道意童想做的事就一定会做,若儿只得无耐跟着走。 成功地从王府溜出后,两人便打听到了程文逸设在城北的善堂,赶了过去。 善堂的门口排着一条长长地队伍,全都是一些衣着褴褛的穷老百姓,他们的手中全拿着一口粗边大碗等待着热粥的派发。 看到这种情形,意童的心中燃起了熊熊烈火,握着若儿的小手坚定道:“若儿!咱们的收容所一定要誓在必行。” “是!小姐!若儿永远支持您。”若儿也被眼前的场面震到,回应着意童的壮志。 “嗯!咱们这就去找程文逸。”说着,两人向粥棚行去。 向正在施粥的小仆打听道:“小哥!请问你家程公子今日可在此地?” 粥棚的小仆抬起头看向意童心中幕的惊叹,哪来的两个长得如此眉青目秀的小兄弟,他平和道:“是啊!公子一大早就来了。成大叔,这儿有两个小兄弟要找咱家公子,你带他们去一下。” “好勒!两位小兄弟跟我来。” “多谢!小哥!有劳大叔”意童故做儒雅地道谢两人。 跟着走到粥棚后头的一间小宅子前停下脚步,老成向她们道:“公子就在屋里,我在前头还有事,你们就自己进去找他吧!”“好!有劳。” 目送老成离开,若儿上前敲门,发现宅门是开着的,轻轻地推开宅门,两人走了进去。 宅子是很常见的那种小四合院,中间是块空地,四周有三间挨在一起建造的平房,没有太多的装饰看上去朴素自然。 一进到宅内两人便听到,清朗的男声伴随着幽美的诗词从左手边的平房里传出。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意童心叹!嗯!很不错嘛!果然十足书呆子的典范,一刻都不忘吟诗作对。 依着声音的方向,两人走进房内,看到程文逸正坐在书桌旁拿着毛笔作画。 若儿小声轻道:“程公子!” 听到有人唤自己,程文逸抬头,看到门口男扮女装的意童与若儿,对他们露齿一笑道:“敢问两位小兄弟找在下有何事?” “是这样的!若儿,把东西放下。”意童说着拉着若儿上前。 “是!小……”听若儿这么说意童赶忙紧张地轻敲了下她的小脑袋瓜,提醒她。 朝着意童抱歉地笑笑,若儿改口道:“是!公子!”说完将装满首饰的袋子放上程文逸的书桌。 “程公子请看!”意童说着将袋子打开。 “这!这些?”看到袋中的各式金银首饰,程文逸疑惑:“公子之意在下不甚明了,公子这是?” “在下想把这些东西全都变卖成现金,用与善事。得知程公子也是行善之士,便想与公子合作用这些钱财,咱们合作开办一家”收容所“,专门收留一些孤寡老人与无家可归孤儿,敢问公子意下如何?” “好!此法甚好!公子之言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在下真是有愧,为何在下就不曾想到过此等助人之法!只是,公子的这些东西都是从哪里来的?若都是不义得来之财,在下……” “公子放心!我的这些东西全是在下的姐姐交由在下。实不相瞒,在下家中还有一个姐姐,在下家姐自小就是个好心肠,看到了不平之人,总会上前帮助。可怎耐她身为一介女流,家中对她管教甚严,认为一个女子怎可每日抛头露面,反对姐姐做这等事,所以姐姐才会拜托在下前来,带着姐姐这些年来所积攒的首饰与您相商。” “原来如此!令姐之举实是令在下倾佩不已,敢问公子贵姓?”程文逸说着对意童抱拳一礼。 “恩!敝姓杨!名……晨!叫杨晨!”意童反映极快地说道。 程文逸欣悦地点头:“好!杨兄,咱们这就去当铺!”也!太好了!听到斜瞄了若儿一眼,意童的眼中全是喜悦之色。终于她的心愿就要步上正式轨道了。 等着睢吧!她相信,只要心中有着一份坚定之心,无论在任何地方都可以做到自己想做的事,就算是在遥远的古代——唐朝她也可以做得到。 第十八章 上善若水 将意童带来的东西当了个很不错的价钱后,三人便开始四处寻找安置收容所的宅子。找了进一个上午,终于在城西一处僻静处找着了一幢很适合的大宅,便一次性地买了下来。 这是一间建造的极为雅致的宅第,宅子的面积还算大,家俱也一应俱全。从大门进去便是个前厅,厅里古色古香的桃木桌椅摆放在两旁,周围的墙上垂挂着几幅字画,显出宅主人的幽雅品性。 后园还有个小式的花园,种着缤纷十色的牡丹,前前后后加起来也有差不多二十来间房,足够安置那些可怜人了。 听宅子的主人说,这里原是一大官的府第,可后来不知怎么的,那名大官被查与突厥私通,一夜间家中巨变,以私通外族的罪名大官被斩首。 而大官的家人惟恐被其连累,连夜搬空了家产四处逃命去了。 他也就是在那时花了个很实惠的价格将它买到手的,最近他因在长安的生意失败,急需金钱周转才会忍痛割爱将之变卖。 买到宅子后,意童他们一刻都不曾耽搁地接来了小样和婆婆她们。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为不争,故无尤。 世事就是无常!特别是在这仍处于男尊女悲,贫富悬殊的古代犹甚。 因为战祸的关系,有多少的百姓留离失所,又有多少的家庭妻离子散,多少的幼童失去双亲无人照顾。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也不外乎如此吧!虽然战火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但那些失去亲人的孤儿寡母们却仍是过着无依无靠的可怜生活。 就像小样他们,从来没有过过一天的好日子,小小的年纪,就被迫出来谋生,饥一顿饱一顿的过着日子,如果不是林婆婆收留他们的话,他们怕是连一个可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不过!现在好了,能在这一千多看前的时空让她遇上了他们,也是一种缘分,能够帮上她们,意童的心里也很开心。想起刚才小样他们看到新家后的那种兴奋,意童很为他们心疼。不过,现在终于好了。从今以后,她相信,只要有她在,就不会再让他们无家可归地在外四处流浪。 想着想着,意童嘴角的孤线慢慢地加深,她还要去帮助更多的与孤儿,让他们有书读有家回。 “小姐!你在想什么啊!笑得那么开心?”被意童的笑容感染到,若儿也跟着笑道,眼睛甚至一眨不眨地盯着意童看。 心中不禁发出赞叹,小姐真是越来越美了,那种充满自信的一面,是以前的小姐从不曾表露出来的。最近的小姐对生活充落了自信,不再像以前那样每天都是以泪洗面,忧然神伤。现在的小姐,每天都充满了无穷的活力,朝气蓬勃。 若儿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她心里越来越清楚她喜欢现在的小姐,总是会被她所吸引。 “是啊!我今天真的是太开心了,现在终于让他们有了一个像模像样的家了。你看刚才婆婆和小样他们看到收容所时的惊呀表情,还以为是做梦呢!甚至还不愿相信以后真的可以住在那里!呵——” 下午安置好了小样他们,意童和若儿告辞,从小宅院里出来,意童仍是抑制不住心底的高兴,毕竟自己也有跟他们相同的经历,特别能够理解他们的感觉。 有个温馨的家,这是她从小都渴盼的一个梦想,可是今天可以帮小样他们实现,可以说也是还了她的一个心愿了。 “是啊!小姐。只是委屈了你,让你将王爷送你的所有的首式都当拿出来当掉了。”想想还真是觉得有些心疼,可是看看她家小姐,好像一点也不放在心上,若儿真是打心底里佩服小姐。 “那有什么,只要能帮到小样他们,这些身外之物又有什么好留恋的,那些东西反正放着也是放着,倒不如拿去帮人来得有价值。” “小姐,其实王爷对您挺好的,您就别再想着与他做对的事了,您既然已经是王爷名媒正娶的王妃,就好好地跟王爷过吧!” 若儿有些心慌,不知道小姐心里又在打什么主意,在她幼小的内心里仍是古代女人信命认命的心态。 可等她将话说完抬头一看,意童早已跑到前头去了,看来是没有听到她说的话呀!若儿无耐摇头,跟了上去。 “小姐,你等等我啊!不要跑这么快,若儿追不上了啦!” 若说小姐现在有什么地方不好,那就是她那大大咧咧的习性再加上少了一样女儿家最重要的气质——斯文。不!应该说她好像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斯文这两个字的存在。 看到意童突然在前面刹车,若儿在她身后惊慌地停了下来,碎碎念叨,道:“小姐!你以后不可以再像刚才那样跑了!怎么又忘记自己的身份了,身为女子是不能跑得那么快的,要随时保持女儿家的矜持,小碎步才是……” 意童抬手指向前方正色道:“若儿!你看。” 若儿不解地看向她手指的方向。 赫然看到前方一名身材高大壮硕的黑衣男子搭拉着脑袋全身无力地塌靠在墙角。 “啊!小……小姐,他是不是死了啊!”若儿害怕地抓紧意童尖叫。 轻拍着若儿紧张的小手,意童安慰道:“别怕!你在这等着,我过去看一下。刚才我好像看到他有在动。” 意童说着向前走了几步,来到黑衣人身旁,弯下身仔细察看黑衣人。 这名男子看上去体魄健状,而且身材也相当魁梧,全身被黑色包裹。 因为他始终是低着头,意童没能看清他的长相,倒是被他胸前的一大片殷红吓到。 刚才她也是看到了地上的滴滴血迹才追踪到这里来的。 原本以为是小猫小狗受了伤!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受了伤的大活人。 流了这么多血,看来伤势一定不清,会不会就像若儿说的,他已经死了? 一想到此,意童大胆地伸出手去探男子的鼻息,可就在她的手快要伸到男子的鼻翼下方时,突然,男子一动,随后大手便已飞快并且大力地抓住了她纤弱的小手。 同时,抬起头用一张让人看到足以吓得人半死的冷冽表情看着意童。 意童被这个表情震撼到,那种眼神,狠冷无情像是要把她千刀万剐一般,让人战嗦。 可也仅只一个眼神,随后一切归于平静,男子终于支撑不住,松开了手上的力道,意识也逐渐陷入模糊,颀长的身躯沿着墙体慢慢地往下滑去。 感受到手上强劲的力道消失,她从刚才的愕然中回过神来,赶忙伸出手去接住黑衣人住下滑去的身体。 男子陷入黑暗的最后一刻,在朦胧中他看到了意童及向他伸出的双手,白璧无瑕的手腕上赫然出现一条长长的丑陋疤痕。 用尽力气扶住黑衣男子,意童吃力道:“若……若儿,别愣在那里了!快——快点过来帮忙,我快扶……不动了!” 这人可真重,她都已经把吃奶的劲都用上了,仍是扶不住他。 “啊!是!小姐。”若儿应着赶忙过去帮忙。当她看到男人身上伤口所流出的血时,顿时失了分寸。 “小姐!他伤得好重!咱们该怎么办啊!”若儿说着,就快要哭出来了。从小到大她哪见过这种情况!心中的惊怕自是当然。 “能怎么办!当然不能见死不救了!别说话了,咱们得快点把他扶回”大家院“,我怕他会支持不住!”意童说着示意若儿往回走。 两人就这么一人一边地,掺着黑衣人的手臂回到“大家院”。 第十九章 黑衣男子 “哗啦啦!哗啦啦!水笼头唱起歌!宝宝!宝宝!洗澡啦!噗噜噜!宝宝跳进浴缸里!……” 从“大家院”回来后,意童在房内清洗着一身的尘土。坐在浴桶里,她一边洗着身上的尘土,一边心情颇佳地念着起儿时的儿歌。却不曾发现房内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下意识地回过头,正好看到李荥站在离浴桶不到两米外的屏风旁,挑眉看着自己。 柳意童心下一慌,赶忙抬手捂住胸前的一片灿烂,同时快速地将身子往桶底隐去防止春光外泄。 警惕地看着一派闲适的李荥:“你……你怎么进来的?” 李荥好笑地将她刚才的举动收入眼底,不退反进地越过屏风,欣赏着她玉啄般清丽脸孔上出现的一片红霞。 “”非礼匆视“请你出去。”意童被他看得心慌大声地斥责道。 李荥被她说得挑眉,有心戏玢与她:“”非礼勿视“!孔圣人之教诲本王自是知悉,只是夫人好像忘了你乃本王名媒正娶回来的妃子,相公看娘子又何来的教礼之说?” “你……你无赖!”意童被他说得无语只得骂道。后想到他话中的漏语转而陪笑道:“那可不可以请您先出去一会,等我穿上衣服您再进来也不迟。” 李荥不置可否道:“有何不可!”说着他转身往回走去。并未如意童预想的出门,而是在走到房中的桃木圆桌旁坐下,隔着布屏欣赏着意童如出水芙蓉般的透明澄静,却又芬芳可颖。 不疾不余地拿起圆桌上若儿泡给意童的茶杯品茗,李荥不及不虞道:“夫人随意。” 看他那气定神闲的模样,意童气道:“你!耍流氓!不要脸!” 无可耐何地瞪着他不动如山的身影,意童无知如何是好!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跟他耗着,总得想个办法先把衣服穿上再说。可是他这么看着她,她又怎么才能将衣服穿上,坐在浴桶内意童看着挂在屏风上的衣服懊恼地皱眉。 李荥放下手中茶杯,斗趣道:“怎么!是想拿这些衣服吗?要不要本王效劳!” 顺着他的话意童没好脸色道:“好啊!只要你现在起身,往右边走,直走到门口,打开房门走出去,最后再帮我把门关回来,就是帮我最大的忙。”她说着抬手指完他后再指着房门,用意是让他赶紧起身。 “快点啊!”看到他还没有响动,意童催促。 “哈哈哈哈!有趣!果然有趣!”没有理会意童的话,李郢径自大笑起来。 “别笑了!快出去啊!你这人有病啊!干嘛突然笑得那么大声。”怎么这人就是讲不通的,她可没有那份心思陪他玩,而且也不屑去讨好他。虽然已经是他的妻子,但也不行。 看到李荥仍是不动如山,意童气地翻白眼。气死人了,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现在只能这么做了。 她想着将身体靠向浴桶的边缘伸手往布屏撩去,撩到衣服后再轻轻一拉,一件外衣便从屏风上掉下,将外衣拿进浴桶内不顾桶内的洗澡水湿身穿上,她这才小心弈弈地从桶里出来。 疏不知,她玲珑剔透的身体在全湿外衣的包裹下更显风情,若隐若现的身材曲线,让人看了更添几分霞想。 将其余剩下的衣服不分干湿一股脑地穿在身上,她这才安心地回头。 却发现李荥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意童尴尬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拉了拉已经裹得密不透风的衣裳,意童干笑:“啊!那个!我突然觉得肚子好饿!你先在这里坐啊!我出去叫若儿帮我去厨房拿些点心来。”她一边说一边往房门走去,在碰到房门后快速地将其打开逃也似地步出房去。 剩下李荥坐在椅上,嘴角扯出一抹玩味地笑意,他无耐地摇头。原本是想来告知她,宫中方才来人传旨,奉当今王皇后之命请荥王妃明日到宫中一聚。没想他才走到畅怡院,就听到有奇妙歌声从房里传出,这才好奇地推门而入,不曾想竟会遇到刚才的一出艳遇。 深夜,澄亮月光照耀下,长安城内,不时有黑衣行人隐伏其间。 城西一弄堂处,两名身着黑衣之人从不同方向疾步而来,同时止步与巷中。 其中年长一些的黑衣人低唤道:“如何?找到少主没有?” “手下并无收获!呼赤大爷!你说少主会不会已落入唐人之手?” 被称为呼赤的黑衣人忧心道:“最好不是如此!如若不然,少主危险矣!那些唐蛮子若是知道少主的身份,是绝不会放过他的。”随后他又回复冷峻表情道:“再探!若是再找寻不着少主下落,你等就提头来见。” “是!属下领命。” 看着属下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呼赤忧心不已,叹看天幕。“少主!你可千万别出事才好!” 适时,在巷口处一淡淡光影往这边飘来,随光望去,有两个人正往巷内走来。带头是个青年小子手中拿着灯笼,跟随其后的是位半百老者。 呼赤身形一闪没入黑暗之中。 随着光影渐近,一道童音传了过来。 “师父!您说,刚才的那位公子是哪里人啊?怎么长得跟咱们不太像?而且还受了这么重的伤?” 被称为师父的老者出口道:“药儿!咱们医家行的是救死扶伤,大可不必去理会伤者私事。快些走吧!伤者还等着咱们的药!” “是,师父,徒儿明了。”被称为药儿的小童恭敬地回了一声后两人的身影越走越远。 暗黑中,呼赤听完两人的谈话,突地心中一禀。 难道,他们所说之人是少主?有些一疑他不敢惊动赶路二人,悄然地跟随其后,直至赶路二人停在一所大宅门口。 飞身进入大宅,果不其然,在宅中一客房内,他见到了他极力搜寻之人。见那人呼吸脉搏全系正常心中一块大石总算落地。 第二十章 觐见皇后 “王妃,您准备好了吗?宫里的马车已经在大门外侯着了!”一名前厅的使唤丫头跑到畅怡院催促着意童。 “嗯!好!我知道了!你先去告知李总管一声说我马上就去。”坐在梳妆镜前意童随口应了一声后,看向梳妆镜中站在她身后正为她梳理长发的若儿。 对着若儿露出一朵足以迷倒云云众生的媚笑,她讨好道:“嘿嘿!我的好若儿,你听到了吧!前厅都来人催了,你就随随便便给我盘一下得了。不用那么麻烦,盘什么簪花髻了!”意童说完便想起身落跑,却不想若儿早她一步地揪住她。 “不行!”将她按回到凳子上,若儿不依地强调,意童无耐地撇唇只好乖乖坐着。 “小姐!您就再等一会,只要将这些簪花戴上去,就可以了。”若儿一边说着一边利落地将放在梳妆镜旁的一大盘簪花往意童头上招呼。 叉上最后一根固定的金簪后,若儿迂出一口气得意道:“好了!小姐!大功告成!” 意童却是没劲地撇撇唇,无聊地往境中看去。立时,她在镜中看到一张有如芙蓉仙子下凡一般的出尘娇容,令人惊艳。就连意童自己也被镜中之容吓到。 平常她就觉着柳意童够美了,没想到再经由若儿一番悉心妆扮后更是惊为天人。 特别是这一头足足有她半个头高的金光闪闪耀眼非常的金制簪花,戴在她头上丝毫没有一丝平庸俗气,却将她拖称得更加雍容华贵。 只是苦了她的小脖子,现在都快立不起来了。从来,在王府里她都只梳那种很简单的发髻,一根簪子就能搞定。可今天若儿说什么也不让她那么梳,偏要给她盘头,说是皇后娘娘招见不可失礼。害得她,一棵头两棵的重量,葱白的小脖子都快被这一头的簪花给压塌了。 昨晚吃完晚饭后,李忠便来传话说知会她当今皇后娘娘请她去宫中小聚,可把她给开心坏了。 大明宫也!在历史上很有名的一座宫殿,出来一位女皇帝的宫殿也,没想到今生她还能进到里面去小坐!她就是想想也觉得兴奋。 不知道有没有可能见着大名鼎鼎的武则天。后想到,这个时候武则天好像还没进宫。 据她在电视上看过的剧情是,武媚娘好像是在李治登基两三年后才由王皇后荐举入宫的。现在李治才刚登基半年时间,还早了些。 不过现下虽然王皇后贵为皇后,但因她与李治成亲多年一直未有子嗣,所以早已失宠,现在受宠与李治的好像是叫什么潇淑妃。 一路兴奋地走到门口,循着视线往门外望去,大门口正停着一辆豪华大马车。 马车的体积庞大,足有两米来宽,车子周身漆红漆,象征吉祥喜庆,雕刻凤凰图样,车上采用的是真丝织成的黄色缦帘象征皇家之气。 在车前拉车的是两匹毛色纯白的纯种俊马,看上去威风之极。整辆车子看着就气势不凡,极尽后主威严。 由若儿扶着上了马车,意童不敢置信地看着车内,车内豪华细致更胜与外,底边铺着一尾厚质羊毛地毯,车子的中间还订置着一张小巧的长桌,长桌内有乾坤,从中打开上面一层做工细致精妙的桃木板后,立时看到有六个小格子,大小相等,格子内放置着各式蜜饯,小吃,可人之极。 坐在马车内意童不禁在心底赞叹,这就是帝王之家,极尽奢华与享乐。现下她的心情是忐忑兴奋,兴奋的是她即将看到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明宫。忐忑的是她不清楚宫中有什么规矩礼仪,不知道见到皇后以后她该怎么做!虽然要见的皇后是柳意童的表姐,但怎么说也是皇后,应该不能容忍别人太过随便吧! 不行她得好好想想,电视里的那些演员都是怎么演的。 这时她的脑中闪出了很多古装电视剧里见到大人物时的礼节话语,心中仍是不太确定,想得头疼最后她放弃。 现在正是初秋夏末,原本荥王府就在长安北面,离王城就相当的近,所以坐在马车里走不肖时就到了大明宫外。 看着建得庄严华丽的高大宫门,给人一种肃然起敬之感。 大明宫,原名永安宫,是贞观时期李世民为其父太上皇李渊修建的一座行宫,当时是用作避暑之用。 后李渊死后,永安宫改成了大明宫,经过一番改修扩建后,唐高宗李治迁行与此居住。 改建后的大明宫公设一十一座宫门,其中最重要的是南面的丹凤门(取“丹凤朝阳”之寓意)和北面的玄武门(取“北方玄武”风水之说)。 大明宫高踞龙首原上,遥对终南山,俯瞰长安城,规模宏大,气势壮阔。宫城平面呈不规则长方形,南宽北窄。 马车由大明宫南面的丹凤门进入,沿着高高的城墙,直往位与宫城北面的大内三苑方向驶去。 大内三苑以西苑为最优美。苑中有假山,有湖池,渠流连环。皇后的立政殿也建在其中。 一路上意童心情雀跃,轻轻掀开一面布帘看着车外闪过的各式宫殿,好奇地想要下来一一观赏。 过了片刻,马车驶向一处雄伟宫殿前慢慢停下,坐与车内向外看去,她立政殿三字印入眼前。 此处便是王皇后之寝宫,实难想像,如今的一切繁华都只是春花秋月,做得一场真实的梦而已。 车子一停妥,立时就有好几个宫女上前迎侯。 由侍者扶着下了马车,一名长相普通,双目却闪闪有神的粉衣宫女上前恭敬道:“奴婢们请荥王妃安,皇后娘娘已在偏殿等候多时,王妃请随奴婢们前往。” 意童并末开口,只是礼貌地微点下头后跟随着宫女向前走去。 随着宫女走进立政殿,偏厅门口就看到殿中坐着一位美妇,雍容华贵却是愁眉轻捷,眉宇间是道不出的落寞。 意童看得呆了,心想,这柳家的基因一定非常优良,才能生出像王皇后柳意童这般如此美貌之人。她原想这柳意童已经够美的了,没想今日一见这王皇后,才知道什么是人外人天外天。同时也不禁为她感到惋惜,这么一个美人儿,日后的下场实不是用一个惨字就能道得出来的。 若不是她无子嗣的话,也不会轮落到后来那般田地吧! “娘娘!荥王妃到!”粉衣宫女上前恭敬地对王皇后禀道。 “嗯!请她进到内室,你们都下去吧!本宫想与妹妹好好聊聊。”王皇后轻声说道,说起话来很有后宫之首的威严。 “是!娘娘。”一干宫女齐回了一声后退了出来。 轻步走进内室,意童双手扶腰恭敬道:“意童给皇后娘娘请安。” “意儿!不必拘礼,来!过来这边让姐姐好好看看你。”一看到意童进殿王皇后面露喜色招呼道。 “是!娘娘。”没想到这个王皇后竟然会跟柳意童如此亲,意童在心里有些讶异,后想到既然是表亲那必是有份亲情在其中。再说王皇后长居宫中想必也是难见娘家亲人。难得相见必是欢喜不已。有此想来,也就不足怪了。她想着顺从着轻抬莲步走了过去。 “这样才对嘛!来。”王皇后亲热地拉起意童的手一同坐在凤塌之上:“许久未见妹妹,今日一见妹妹出落得越加清丽可人了!对了!荥王爷待妹妹可好?” “意童谢娘娘夸奖,王爷待我很好!”而且是没法说的那种,说完她在心里暗付。 “这就好!见妹妹过得好,姐姐也感兴味,当初……”王皇后若有所思地没有往下说。 意童没有细究,只是微点了下头。 “妹妹!今日为姐招你进宫,一是为了想看看妹妹过得如何。二也是……”顿了一下,眼中尽是落漠之神,她续道:“妹妹仍是姐姐身边唯一一个可以倾诉心事之人。” “姐姐请说,妹妹虽不能为姐姐分忧,但却愿为姐姐倾听。”看到她那忧郁的样子,意童也为之不忍。忘已地称她为姐姐,称已为妹妹。 “皇上已经许久没来我这立政殿了,想当初,我与仍是太子时的皇上也是恩爱非常,只可惜我一直未有所出,后来皇上纳了潇淑,就再未找过姐姐一次,从此君恩不复见。”王皇后说得动情眼中闪现一抹泪花。 “姐姐不要心伤,妹妹相信总有一天皇上定会念起姐姐的好的!”看到她如此心伤的模样,意童十分同情这个年记轻轻却已轮为弃妇的王皇后。得不到自己心爱男人的垂怜,众使是一国之母那便如何。眼前她就是很好的例子。亦求不价宝,难得有情朗。 第二十一章 宫深似海 “希望如此!”王皇后叹道,转又强言欢笑地抓着意童的手道:“不说这些了!今日妹妹难得进宫,就让姐姐带妹妹在宫里好好游玩一翻妹妹觉得可好?” 皇宫也!可以在皇宫玩当然好喽!正随了她的心意,她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意童眼底露出期待的目光感恩道:“谢皇后娘娘恩典!”引来王皇后宠溺一笑。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位于大明宫内庭中心的太液池处。 太液池乃唐朝著名水池园林,身处大明宫中心位置,是个由人工开凿而成的大湖,面积开阔,池内还有三座岛屿。 岸边满布水生植物,平沙上禽鸟成群,生意盎然,自然写意,集当时能工巧匠与一身的精美园林。 走在架设在池水正中的一条水谢回廊上,意童只觉置身于幻境之中,可周围真实的一切却又让人无法不信服。 她想若在二十一世纪这大明宫还存留的话,一定是世界的又一大奇迹。 轻抬玉手,王皇后指着两人如今走的水谢左前方道:“妹妹!你看那边。” 意童循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就见前方粼粼江水间一方幽岛若隐若现地立于悠悠烟水之上。 远望去,岛上草木成林,花团锦簇,有着令人难以置信的美景,林木之间还建有一座精妙绝伦的稀世宫殿引人神往。 一直执迷与眼前的景色,哪能想得在不远处又是另一奇观,意童不自惊叹道:“好美的地方!姐姐!那是哪里?” 王皇后解释道:“那便是太液池三岛之首的蓬莱岛!” 意童会意地点头叹道:“蓬莱岛!嗯!好仙意的名字,果然岛如其名给人一种人间仙境之感!” 听完她的夸赞王皇后掩唇巧笑:“妹妹可有兴趣上岛一游?” 意童自是连声道好。 两人刚要转身回去池边,乘架停在那里的游船,却在没走几步路后听到一声娇呤从一旁传来:“姐姐!您今儿个真是好雅兴,来逛园子呢!”声音的主人说着,身后簇拥着大群宫仆已来到意童她们身旁。 抿唇巧笑地先是看了意童一眼后再转向王皇后。 看到来人走近,王皇后原本慈和笑善的芙蓉脸上突地显露一抹冰霜。上前迎向来人傲然道:“本宫自来清闲,不像妹妹隆暮君恩,整日操劳如何迎奉君心,有此闲情逸致实不足为奇!” 来人,也就是现今李治最为得宠的潇淑氏听到王皇后如此一说,表现得一抹无耐样子:“姐姐说得实是,犹以近日皇上越发地离不开妹妹,每日都来妹妹的潇淑殿过夜,妹妹实不知该如何是好,又怕这外人不知原由地以为是妹妹终日缠住皇上以致独宠于身呢,不像姐姐你无事一身轻,悠然自得!” 一番话毕王皇后又怎听不出话中之隐意,心中暗咬玉齿,不想与之交臂遂道:“妹妹说得哪里话,既然皇上如此喜爱妹妹,实是妹妹之福。妹妹该是好生珍惜。” “是!妹妹听姐姐教诲!”顿了一顿,她指着站在王皇后身旁的意童道:“咦?这位妹妹生得好不俊俏,不知是哪家的夫人!” 她看到意童所梳的盘发髻就已知意童已有夫婿故此问。 “荥王府——荥妃——柳意童请淑妃娘娘安!”不等王皇后开口,意童向她微一扶身。 这位潇淑妃长得实不是一个美字可形容,柳叶细眉,单凤双眸,樱桃小唇,说起话来语调又是酥麻入骨怪不得这李治会为她倾倒。 也难怪她会如此恃宠而骄,一点都不把王皇后这个六宫之首放在眼里,处处语出讥讽,想必后来王皇后是实在气不过她的骄横才将武则天荐进宫来。 再来看她那春风百媚的狐惑样简直就跟荥王府里那个紫源二奶如出一折,怪不得李治会对她如此宠爱。 相反王皇后美则美矣,却是内敛本质,哪懂得她这种集各家所长的娇柔媚术,败与其下自是情理之中。 意童语罢,对面娇柔语调再次响起:“哦!原来你便是柳意童,早听闻柳爽承相之女柳意童貌容出众,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多谢娘娘夸奖!意童生得实不足与娘娘相比,娘娘之貌才是惊城惊国。”语毕她转身看向王皇后:“姐姐!今天时晨不早,如此化螓美景意意实无心神赏玩,想必姐姐也觉乏味,不如咱们再到你宫中小坐一会?” “好!姐姐正有此意,就依妹妹!”说着两人看都不看潇淑一眼并肩往回走去。 小小水榭实容不得三人同时齐集,潇淑只得暗咬玉齿让路退往一旁好令她们通过,眼中闪现一抹忿然。 在宫中吃完午膳后,意童便告别王皇后由原先接她入宫的华贵马车送回王府。 一路上,意童想着在宫中所见一切,想起王皇后与她聊心事时的那种心冷与哀怨。不禁为她感到不值!深叹了一口气!可怜的女人出嫁以后!她所要依靠和能去依靠的也就只有夫婿而已,但却又要陪同三四个女人一同来瓜分唯一可依赖的夫婿,那是一件多么无奈的事情哪! 同时她也想到了自己,想到了李荥。她在心底问着自己,难道她真的就要这么一辈子跟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生活在一起吗?答案是不!她不要!虽然李荥已经是人人都梦寐以求的朗君,长得帅,又有能力,最近对她也是有很大的改观,可是她受不了古代这种一个男人可以娶多个妻妾的制度,而且她也从末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跟一个男人生活在一起。 所以她得想办法让自己回复自由身,即使在这种封建时代里,做了下堂妻的女人会堂尽各种白眼她也要这么做。 不过!若说有朝一日她真能如愿地离开王府,她的心里也着实有着不舍,人就是这样在一个环境呆久后就很容易随遇而安。 在王府里呆了那么些天,她早已经将那里当成了自己的家,府里上上下下的下人都很敬她爱她,关系自是不用言喻。 只是在宫中看到的一切,又令她心生警觉,她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在这个女人完全没有自主可言的古代,她要去找寻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不是处处依附在别人之下生存,她还要做很多的事,帮助更多的人,如果想完成她心中的所想那么最基本的就是她得重获自由,只有如此她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谁说女人一定要依付在男人的羽翼下才能够得到幸福,在她看来那根本就是那群自大男人想要享集人间之福所杜撰出来的无耻说词。 她这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柳意童就要彻底地打翻这种谬论做唐朝以来第个独立自主的新女性。想到此意童不由地笑出声来。 伸手撩开马车上的明黄帘锦,看着长安街道两旁人来人往喧哗非常的热闹景况,心中暗定打算。 突然间,大街上发生骚动,车前白马发出阵阵嘶鸣停滞不前。 意童不明地掀开黄帘:“发生什么事情了?” 驾车仆从茫然回道:“小人不知!” 两人正说着,就听到近处传来嗖嗖两声,紧接着就是两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从意童的眼前飞过,站在轿顶激打一阵后,又转向街旁的房檐。 见轿顶已无打斗声,意童好奇地从轿中伸出头来看向对街房檐两人打斗处。 其中一名身着白衣的高大男子立即引起了她的注意。 适时马车起驾,意童不舍地闭帘进车,心中仍在想着那名白衣男子,总觉得她在哪里见过此人。 不一会儿!马车已到荥王府大门。 时已过晌午,一回到荥王府,意童便拉着若儿回房换衣,在床上用被子做了个有人睡觉的样子后,吩咐下人不要打搅,带着若儿由柴房的大洞中遛出了王府。 两人焦急地朝城西“大家院”方向走去。 路上若儿若有所思看着意童的侧脸:“公子!您说昨天我们所救的那个男子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呢?” 在送那个黑衣人去“大家院”的时候她就在心里奇怪了,只是当时她被那一片片的斑斓血迹吓倒了,再加上情况太紧急无暇顾它。后来又因时辰太晚她们赶着回府而未见那人醒来。现在想想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她问完却见意童一片神情淡定,似一点都不好奇他的身份道:“管他是什么人,以当时那种情况我们又怎么能见死不救呢!好了!小若儿,等会到了”大家院“,你想知道什么就自己去问本人吧!希望我们送得急时,他没有生命的危险。” 第二十二章 路见不平 “什么?不见了?”意童不置信的声音自“大家院”的前厅里传出。 接着是小样,抱歉无耐的声音。 “是啊!大哥!昨天傍晚你送那个人来的时候,咱们马上就去请大夫,后经过大夫的诊冶说是那人已无大碍,我就一直守在房间里照顾他,后来不知怎么地就趴在床边睡着了。哪知道,今早我一睡醒就看见原本躺着一个大活人的床上已经空荡荡了。” “那你们就没有出去找找吗?” “大家院”新来的杂工抢着道:“有啊!早上咱们把房公子都给找来了,请他帮忙着找了,原以为他伤得那么重,不会走多远,可是就是没能找到,杨兄弟你说那个人伤得那么重他能去哪啊。” “算了!既然人家有心离开,咱们找也没用,随他吧,能站起来走路就表明他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意童叹了一口气道。 难得出来一次,意童与若儿还有随后赶到的程文逸一同来到附近的长安城西大街,看看能不能在其中搜寻着一些流浪的孤儿,好带回“大家院”去收留。 长安城内共有四条主街道,分别以“东西南北”命名,其中又以东大街最为豪华,仅次便是意童他们现在走的这条西大街。 三人在繁荣的西大街上逛了一会,走到位与西大街中段北侧的城隍庙旁,看着庙前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的一派热闹景象,都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这里是长安西大街的中心文汇点,齐集了各式商旅小贩,由城隍庙口开始呈一字形分别摆设在街道两旁,场面看去壮观非常。 意童被眼前的热闹景象吸引,不自觉地这边看看那边摸摸,而程文逸则是乐得跟随其后,不时在一旁讲解一些意童从末见过的美食杂玩。 后来当他看到她与若儿二人来到专卖女子珠钗的贩铺面前,兴趣央然地左挑右捡的也不疑有它,只道是意童生性爱玩爱闹并无想太多。 意童玩得不亦乐乎,来到古代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轻松自在地随心所欲。就连平常一直在旁唠叨不停的若儿也收起了大嘴巴,跟着她左钻右看的。 “程兄!你看那边围了那么多的人,不知道是什么好玩的玩意儿,我们过去瞧瞧吧!”意童一手搭上程文逸的肩膀,被前方人众人集齐的一处吸引,说完便迫不及待地拉着程文逸跑了开去。 三人很吃力地钻到人群之间站定,待看清了众群内的情况后,就再也没有刚才那份开怀的性致了。 人群的中间是一小块空地,空地中砌着一根粗木柱子,柱子上一根粗麻绳紧紧地绑着一个衣衫褴褛年约十五六岁,已然瘦得只剩下皮肉的男孩。 再往身上看去,那男孩子的身上已无一处是完好的,特别是身上被绑的地方,都因破皮而渗出血丝。 男孩稚气未脱的脸上,更是一片的死灰,此时正奄奄一息地搭拉着头,半开着双目,面无表情地看着地面,形状甚是惨不忍睹。 柱子旁一贼眉鼠目身材短小,细眼阔嘴,五官布满肉瘤,狰狞地挤在一起,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人的中年汉子用他那杀猪似的尖利声音道:“大家伙也都看到了。这便是咱家老爷让出来的一小童,人就在这,若谁有兴趣的给个五两钱就可将他买走。” “毫无人性可言!”听到中年汉子的话,意童的心底有如十几个火炉在狂烧一般,难以息怒。 转身轻声在若儿耳旁说了几句,若儿面露难色地看了她一眼便从人群中退了出去。 待若儿走后,过了片刻,有两个长相体面地男子从人群中走出,来到空地上抬手拖起男孩低行垂的下巴,看了看后道:“此等货色买来有何用,一看就知道是个快死之人,买回了家,还不知会不会再添上个把入土钱,有何可买之处。” “嗯!是呀!是呀!谁不知道,你们家石老爷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好好的一个人都被折磨成这等模样,若不是如此,怕是他还不肯出卖,想必是不想花那入土钱。”众人同意他的观点起哄。 “诸位!诸位都请听我赖哈子说,今日这货色可不一样,这小子原是咱家石老爷用大钱买来,想要收为义子,只是这小子嘴巴太硬,说什么都不肯叫咱石老爷一声爹,这才将石老爷惹怒了,要将他出卖。他娘的!你们说,不就是叫声爹,又不是要切他一块肉,他就硬是不肯,吃了那么多皮肉之苦还那么死硬嘴。这不,老爷动怒,下令咱好好招呼了他一顿后就给绑到这里来了。”赖哈子说着还不忘恶狠狠在回头瞪着男孩一眼。 “大家伙中若是有人看了中意的就买回家去做个任打任骂的猫儿狗儿倒也是不错的选择,再说五两钱就得一小童也不贵。” 轻咬着细牙,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意童想也没想地就这么灵巧地穿身走向前去。等到身旁的程文逸发现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赖哈子,看到意童从人群中走来,以为生意来了,眼珠子骨碌地转了一圈后,上前迎候道:“夷唷!这位小公子看来是有兴趣,好得很,来咱上前来好好谈谈?” 哪知道意童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直走到柱子前,伸手解起绑在男孩身上的粗麻绳。 赖哈子显然不清楚意童真正的意图,还以为意童是想要先验货,热情地上前帮着一起解绳索。 边解还边用他那杀猪嗓推销道:“公子放心!绝对还是个活生生的人,买回去躺上个几天就可做活,到时要他做甚都由公子,保管公子舒心。” 意童仍是没有理他,待男孩被解下后,扶着男孩头也不回地就走,也不理赖哈子的叫声。 “哎!这是怎么一回事!你等等!你把人给我放下。没给钱,你想带走他,我赖哈子在这块地介上混那么久了,还从没见过哪个人敢不花一分代价就带走咱石爷的人。”赖哈子狠狠地说着,举手一挥,身上同时出现了十来个凶神恶煞的混混,不消时,齐将意童他们包围,摆出一个休想走得掉的阵式。见到这种阵式,围观之人立时往旁逃了开去,以免受到波折。 要知道,这石老爷,石大叉可是这一方出了名的恶霸,丈着朝中有人撑腰,其嚣张气焰早已是无人不忌。 “赶快把钱给大爷我交出来,大爷就放你一条活路,要不然,就别怪大爷我心狠手辣。”说着他举起手上明晃晃的大刀在意童眼前挥舞,貌似真的会一刀砍下去一般。 人群退却后,程文逸得到自由快步地上前来到意童的身旁解围,伸手入怀拿出一锭银子道:“住手!钱在这里,刀剑无眼快将它收起来。” 看到程文逸竟然会向匪人示短,意童气地一把夺过他手上的银锭看向赖麻子:“钱!本公子有得是,就是不给你们这群衣冠败类,助长你们的歪风邪气。有胆你们就往这儿砍,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若我等有任何闪失,你就提着你全家大小的人头来陪葬吧!” 意童这么一说可把赖哈子唬住,赖哈子原本嚣张的脸上,显露了一丝忌惮。 再将两人从上到下看了个仔细,发现两人衣着考究,想必来头定是不小,若是在这动了两人怕真会如意童所说的惹来是非。 但看意童扶着的那个男孩后,又心有不甘,毕竟是嚣张横行惯了的一群恶徒,哪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人从自己手中被救走,那不是断了他们的一世恶名,这样下去,他们又怎能在这长安城中立足,遂又狠下心来。 上前一把抓住小男孩的胳膊硬扯道:“不交钱也行,你们可以走,但这小子必须给我留下。要不然,你们就谁也别想走了。”说着拿着大刀的右手就往意童身上招呼。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意童以为自己逃不过这致命一刀而紧闭双眼的时候,她听到了兵器落地的声音。 随后,一沉稳内敛地声音从她身后传来,意童好奇地回头一看。只见一名身穿白衣劲装,样貌不在李荥、程文逸之下的俊雅男子,向她迎面走来,衣袂决决,英姿飒爽,令人心生景仰。 是他?她出宫时在路上看到的那个白衣男子?意童想着仔细地看着他。没错!一定是他,衣服上还沾染了一些血迹,看来刚才在打斗中他也受了伤,只是看来并无大碍。 在走到意童身旁后,白衣男子看向他们,沉稳的脸上浮起一抹足可迷倒众生的帅笑道:“你等先行退后几步,待我教训完这些家伙再议。”说完他走。 意童依言,扶着男孩退到一旁。 赖麻子恶狠地看向白衣男子道:“你是什么人,敢来坏我赖爷的事,活腻味了。今日老子就让你们见识见识得罪了我赖爷的下场,小子们给我上。”刚才被白衣男子用石头掷掉大刀的那一下,实在是令他丢尽了脸面,不管如何他一定要讨回面子。 紧接着就是一阵混战。 “锵——锵——”只见,白衣男子在恶人阵中轻松自若应付自如,赖哈子那帮人无一人进得了白衣男子的身。 不过,不知道哪里又来了一帮拿着大刀的人,涌进了站局,当白衣男子打退赖哈子一帮人后,那帮人便后继地上前去。 看得出来那帮人全都是全武功的练家子,比赖哈子他们要厉害得多,个个出手狠辣无回旋余地,一时还真有些难缠。 第二十三章 急转直下 正当意童看在心里,暗暗为置身在人阵中的白衣男子着急时,耳旁突然响起了房邢硕那性感低沉的嗓音。 “杨妹妹!咱们可真是有缘,在这里都能碰上。” 听到他说话,意童向天白了一眼,没好气地转过头来看他,给了他一个虚假笑容:“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到你这张风流脸就来气,很想海扁你一顿,你说这是不是就是你说的缘分?” 显然不知道意童会如此回答,房邢硕愣了一下,随即朗声大笑:“哈哈哈哈哈……” 被他笑得心底发毛,意童莫明其妙道:“你失心疯啊!笑得那么白痴,懒得理你。” 遂又转身担忧地看向战局中的白衣男子,再焦急地看了看左右远处。心想:“若儿怎么还不回来呀!叫她去找官差她到底上哪找去了!” 房邢硕见她如此关心白衣男子,心中有着一丝丝的不快,但很快便消失。他亲妮地弯下身在意童耳旁故意道:“看来那位公子打得很吃力呀!敌人是越来越多,而且还一个比一个厉害,不知道他挺不挺得过去。万一,不小心中了敌人一招,这下场在下不说,想必小姐也能想到吧!” 他的话听得意童心惊肉跳。 后又听他道:“不过!如果杨妹妹若是愿意答应在下明日与在下一同出游明湖,在下倒是可以勉为其难地出手助他一助。” 再一次转过头,看向近在咫尺的邢硕,意童笑容可掬道:“真不好意思!本小姐从来就没有与狼同游的闲情逸致,恐怕要让公子失望了。”话中意思就是,想让她求他,而被逼答应他的要求,没门。 邢硕听后,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不作言词。 看到白衣男子打得越来越吃力就快招架不住,意童心急地转过身正好看到站在在一旁“发呆”的程文逸,想到他即是程咬金的后人,再怎么着也会上个一招半式,遂急道:“程公子你家不是武将出生的吗?那你还不快点上前去救人哪!” 被意童的话吓到,程文逸尴尬道:“杨兄!实不相瞒,在下先祖确是武将出生,只是……” 没有时间听他的废话,意童心急地将他推了出去道:“哎呀!只是什么,现在是人命关天,你还在这里瞎磨蹭个什么劲啊!快点去帮忙啊!” 只见他在被意童强推出去后,即被赖哈子的一名手下发现追着他打,程文逸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兔子般,左躲右闪,一个躲闪不及立时他那温文儒雅的帅脸被匪人挥了一记。 看到这种阵式,意童这才知道他真的是连一点武功都不会,心急不已。 知道意童此时担忧的心情,邢硕在旁叹气道:“哎!可怜哪!再这么下去那小子的小命怕是也要休矣。” 正当他说话的时候,程文又可怜地挨了对方一脚。 意童实在不能再看下去了,只得向邢硕求救道:“好好好!我答应你的要求,你赶快上去救人哪!” 不就是跟他一起去游湖嘛!又不会断手断脚,意童在无其它办法的情况下答应了下来,现在救人要紧。 没想她都这么说了,却见邢硕仍是一动不动。意童急道:“你怎么还站在这,快点去救人哪!” 邢硕邪笑着靠进意童耳旁道:“帮忙救人是可以!不过,你还得再给我一个好处。” 指着自己的左脸看向意童,做了个轻啄的手式。 意童一时没看明白道:“好处?我都已经答应你的要求了,你还要我什么好处?你这人到底有没有良心的!”说着她的余光看到正程文逸,该死的,他被匪人逼到路旁的小布摊旁,已无路可去了。 急怒道:“算了!你不帮我救,我自己去救,大不了跟他们一起死。”说罢,她将小男孩扶着坐在路旁一块石头上,再在地上捡了一根小木棍一副英勇无畏样地冲那些匪人跑去。 邢硕叹了口气道:“唉!真是个毛糙的丫头,不过却很有胆识义气,我喜欢。”说着“咻!”的一声,在意童还没有接近到人阵的时候,就已经先她好几步出手干掉了那个追着程文逸的匪人,随即身影就隐没在人阵之中。 有了他的帮助不肖半刻就将那帮匪徒打得跪地求饶,惊慌逃散。 “哇!好历害呀!”房邢硕潇洒不羁的身手令意童看得赞叹。她这才知道,原来他这大内第二高手的名号不是轻易就能混出来的。 “这位公子!”匪人走后,意童看到那名帮她的白衣男子正转身往相反方向去,她赶忙跑上前去叫住他,想当面道谢。却不想还没等她走出几步,就已被邢硕缠住了去路。 “你……你给我走开。”意童生气地用力想将邢硕推开,却没有用,等她再往前看的时候早已不见白衣男子的身影,意童失望。 后她想到程文逸,怒瞪了房邢硕一眼,转身担忧地跑到刚才程文逸所在的布摊,那布摊已经被打倒,现在正是满地的锦布乱成一团。 意童寻道:“程公子!你在哪啊?” 程文逸吃力地从一旁翻倒的布堆中伸坐起身来大声道:“杨兄!我在这儿。” 看到他还能大声说话,除了左脸部分有一处黑青外,衣衫凌乱了点,别处都无什么大碍,意童放心了不少。 再看到他此时整个人都被掩在大落的锦布堆里的滑稽模样,忍不住嘴角上扬地大声笑出声来。摇了摇头她走上前去,扯掉缠在他身上的布条将他扶起。 “你啊你!还以为你多少会点武功底子没想到你连那么一丁一点都不会,真是给你吓到了,你不会功夫就早说嘛!干嘛!冲上去跟他们打啊!” 程文逸苦笑,刚才明明是她推他出去的,怎么现在又变成了他的错了? 他无耐地摇头叹气道:“杨兄此言差矣,虽然在下是出生在武将之家,但在下自小偏爱读书习字,佩服的是孔孟的儒家思想,向往的是庄子的无欲无求,至于动刀动枪比武斗狠之事,子曰:君子动口动手,实不为取也……” “嗯嗯!我现在只知道如果不是刚才房邢硕以武治武地救了你,现在你的小命恐怕早已休已,还哪来的精神说你的这些个孔孟之道。” “你们俩说完了没有?杨妹妹,现在还是先来谈谈咱们之间的事了吧!” 房邢硕突然叉话进来一手轻搭在意童的肩上狂妄道。 意童扯出一抹怪笑看向他:“什么事?我跟你之间又有何事要谈啊?硕爷?” 他那一声妹妹叫得她混身起鸡皮疙瘩,要不是看在他刚才出手帮忙的份上,她才不想去理他。 “就是……”刚说了两个字,邢硕就长臂一伸将意童揽在怀里。“刚才跟你说的好处!” 还没等他说完,一旁传来程文逸不可原谅的声音道:“光天化日之下的,你竟然当街如此亲热地搂着一名男子,你……你实在是!” “男子?兄台想必看错了吧!”听到他的话房邢硕笑说着,抬手到意童头上。 当意童发现他的意图,想要用力逃开,却仍是晚了一步,他的手刚好抓到她头上的绑发绳,微一用力,就解开了她头上的大髻。 立时,一头乌黑亮泽的青丝如山间瀑布垂泻下来,一张绝美容颜展现在众人面前,意童的出尘容貌令众人惊艳。 看到意童的真容,程文逸大惊,喜道:“姑娘是你?” 意童不好意思地回了他一个笑后,怒目瞪向邢硕。 “大胆!光天化日如此轻薄一名姑娘。杨姑娘你放心!在下一定不会让他再轻薄与你!”程文逸说着像老鸡保护小鸡般地将意童护在身后。 房邢硕看着,露出一抹好笑的表情道:“程公子你务须动怒,这事是我跟杨妹妹之间的事,还由不得你来过问。” 说完他看向程文逸身后的意童,故意叹气道:“不过!若是某人习惯了言而无信,那在下也是无可耐何啊!” 意童听完他说的话走上前,对程书呆摇了摇头叫他别管后看向房邢硕天真道:“喂!房臭虫你别想得太多了,我什么时候答应给你好处了?若我没记错,我只是答应了要跟你去游湖,别的我可是从没做过应允。” “刚才没有!那现在好好谈也是一样!”房邢硕仍是不放弃道。说完还亲密地低头在意童的耳旁低语。 “嗯!好香。” 称现在,称邢硕分心之际,意童抬起脚用力地朝邢硕的鼠奚顶去,又在他呼痛之际再次朝他的脚板踩去,邢硕痛懵。 “叫你占我便宜,吃我豆腐,活该!程兄我们走1”满意地看着房邢硕的表情,意童狠狠地说完,转身得意地走向坐在大石上的男孩,此时围观的人都还没走,个个好奇地盯着意童看,甚至还有人在小声议论着她。她只当听不见,扶起男孩就往来时的街口方向走去。 “这丫头!出手也忒狠了点!”看着意童向前走的背影邢硕小声哼道。若不是他有着一身的好武艺,及时地反应过来躲过她那至命的一击,还真有可能会断了子嗣。 只是却没有真生她的气,反而在心里不停地回忆着刚才她在他怀里时她身上的幽香。 真是一个有别与寻常的女子,有意思。这可比他以往接触过的所有女子都来得有趣,不对,是有血有肉,再加上性情开朗,毫不扭捏做作,他喜欢。 突然想到什么,大声向着意童走远的背影道:“记得你答应的事,明日辰时城东明湖渡口见。” 意童听到他的话,头也不回道:“你放心吧!我答应了的事就不会反悔!” “呵……”听到意童的回答,邢硕满意地扯动嘴角。 意童与程文逸扶着男孩刚走了没多远,就看到若儿带着几名官差急步往这边走来,看到意童他们赶忙跑了过去。 气喘吁吁道:“小姐!您不知道——若儿找了好久才……终于——不辱你的吩咐找来了差大哥!” 意童了解地点了下头,看了眼若儿身后的衙役,用着一副非常遗憾的表情拍了拍若儿的肩道:“嗯!我看到了,不过你来晚了,事情本小姐已经解决了,先别说了,我看这个小兄弟伤得很重,得赶快治疗。”说完她与程文逸快步走过若儿。 第二十四章 明湖之约 意童一行人并未回“大家院”而是先带着男孩去了医馆。 “济世堂”内室里,意童一行人静静地坐在一旁的客椅上,看着张大夫细心地给男孩诊治。 张大夫跟意童可说是老朋友了,从第一次被意童请去给林婆婆看病,他就对意童这种行善之心很是敬服,以至于到后来,他就这么顺理成章地成了“大家院”的家庭大夫。 没想两天竟在之内意童救了两个重伤之人,而这些都不是令他惊叹的事。最令他惊愕的是,她竟然是个女儿身,还且长得可说是国色天香,治伤的过程中张大夫n次以不思义眼神抬头看向意童。惹得意童混身不舒服,因为这其间她不只是接收到了一抹这样的目光,坐在一旁的程文逸也是用同样的眼神看着她。 终于,她忍不住了,无耐地开口:“别再这么看我了,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就像是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宠物。正如你们所看到的,我是个如假包换的女子,我做男子打扮只是为了行事方便而已!” 没想她才刚一说完更是引来两人敬佩的目光,她无耐叹气,干脆不说话让他俩看个够。 正在接受医治的男孩的伤势令她担扰,看着他身上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她的心中着实不是滋味,再看男孩其间不管张大夫如何帮他治疗,甚至是上最烈的跌打药粉都未曾叫过一次痛,也没有哼过一声。她这才想起,从她刚才从歹徒的手中将他救下再到他现在坐在这个医馆里面,这其间男孩像是从未说过一个字,而他脸上也只呈现着一种表情,一种沉默到无神的表情。 以为男孩是被吓得不敢言语,意童连说带哄道:“小弟弟!如果觉着痛就喊出来,不要硬憋在心里,坏人已经被姐姐们打跑了,你已经安全了,不用再害怕了。” 只是无论她说什么,男孩都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始终维持着一种表情。 看完最后一处伤处,张大夫再次抬头看向意童舒出一口气:“行了!杨公……哦!不!杨姑娘,伤口已经处理妥当。” 他说着边收拾起药箱边深叹道:“唉!那帮人下手可真够歹狠,对一个小孩还下那么重的手,若就他身上这伤,再放上一天不管定会要了他的小命。好在你们救得及时,现在只要休息半月就没什么大碍。这样吧!你们先把小兄弟带到”大家院“去安顿好,老夫这就去配药,等会儿让老夫的小徒送过去。” 意童点点头道:“嗯!那就有劳大夫了。若儿咱们走吧!”说完她上前扶起男孩走出了药铺。 看着意童他们远去的身影,张大夫不禁在心里暗叹:“如此心善又长得貌似仙娥的好姑娘真是太难得了。” 将救来的小兄弟送回“大家院”安置好后,见时辰不早,意童与若儿两人急急地往王府赶去。 从她们出入的柴房走出,再到意童所住的畅怡院,要穿过王府右边的一曲长廊,而长廊的左边有一个小小庭院,平时这个庭院因无人居住,丫环们也只是一月来打扫那么一次,所以对与意童与若儿偷偷从此经过,而遛出王府的事,除了当事的两人没有半个人知晓。 再加上意童掩饰有当,每次都会以睡觉作由,也没有下人发现他们的王妃有时并不在府里。 所以久而久之到后来大家也都以为王妃嗜睡,常常都会睡到傍晚才会转醒。 从弃旧柴房的大洞进入王府,两人找出事先放在柴房隐蔽处的衣物换上,大咧咧地往畅怡院的方向走去。 走在王府长廊上,若儿担扰的语调响起:“小姐!您说,那大家伙到底是去了哪里?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走动?” “大家伙”是他们给那个黑衣男子的简称,因为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再看他那高大壮硕的身形,意童就给他起了这么一个外号。 若儿不提意童都快忘了这事,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惊险,令她一时想不起这件事。 现在经若儿一提,她这才想起黑衣男子的事,无耐地耸了耸肩她道:“谁知道!反正该做的我们都已经做了,是他自己不告而别,我们也没有办法,现在只希望他没事,明天咱们再去看看吧!只是,咱们这么频繁地出府,会不会被发现呢?” “小姐指的是?”若儿的小脸上也显过惊慌的神色。 “府里的下人们我倒是不放在心上,她们是不会在我午休的时刻来打扰我的。只是……有一个人就不一定了。” 那个人,常常都会出乎意料地出现在她房里,他才不会去管她在做什么时候,就如上次她在沐浴,他也是照进不误。 若儿调皮道:“小姐是指王爷吗?” 看到意童面容尴尬就知是自己说对了,若儿巧笑一声:“若小姐说的是王爷的话,那就大可放心,若儿早前听府里的姐姐说,朝里近日有大事发生,王爷从昨夜开始就已不在府里,说是被皇上派去查什么大案去了。” “是吗?呵呵!那就太好了!若儿!咱们快点走吧!我的肚子早就饿得打鼓了。”说完拉着若儿快步地往前走去。 “是!小姐。”若儿乖巧应道跟上意童。 两人丝毫未曾发觉,路旁小庭院的墙角处,站着一个美丽的身影,此时身影的嘴角正擒着一抹几近残酷的笑意。“柳意童,我就奇怪,哪有人会午休到傍晚才起身!原来,那只是你为了偷遛出府而编的一个幌子。这样更好,倒是令我除掉你这个心头大患省了不少事。” 续日…… 如今已是初秋时分,郊外秋高气爽,艳阳高照。空气中早已没有了炎炎夏日的闷热气息。 明湖之畔种植的各式菊花也已争相开放,个个花姿饱满,色彩缤纷,香气袭人。 房邢硕置身与一艘精致画舫这上,手拿纸扇望向崖边,等待着佳人的到来。 时不时地从岸边方向吹来的一阵阵微风夹杂着阵阵菊花的香气,令人心旷神怡。 只叹,这徐徐秋日不要早早离去。 明湖仍是朝庭拨款兴建的一处园林,此处古木参天,光是占地就达三百多亩,园内还开凿了一人工大湖,湖边种植了名式花卉。 每到夜晚,华月初升,天宫之上一轮明月倒印在青丽的湖水之中,形成了奇美景观。明湖之名也是由此得来。 辰时,意童依约来到位与长安城,东城的明湖渡口。 今日她穿了一件鹅黄套衫式小袖,一条粉色丝带将她与上衣同色系的紧身长裙高高系于腋下,肩上搭了一条纱罗制的粉色披帛,盘绕与两臂之间,走起路来不时飘舞,是说不出的清丽脱俗。 再加上云鬓高盘,只着两颊留下一缕青丝,将她整个人衬托得更加娉婷可人。 眼见佳人朝自己款款而来,邢硕不禁看痴。 意童走进就见房邢硕修长的身型立于画舫之上,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走近。 今日他身穿一件藏蓝便服,外罩一件与内衫同等色系的真丝外披,整个人看上去神采奕奕,俊美之及。 意童心想,若不是早已知道他是个风流薄幸的多情之人,想必她也会被他如此风流倜傥的外表俘虏了也说不定。 想着她的嘴角扬起一抹淡笑,笑自己的一时心动。 定下心神莲步上前,隔着渡口看向画舫上的房邢硕,意童轻扬唇角柔声道:“房公子有礼!奴家依约前来,令公子久候了。” 直到听到意童酥麻到极点的嗓音响起,房邢硕这才从刚才的惊艳中回过神来,赶忙下船迎向佳人,忘情道:“何方,信矣乎,瑶池不二,紫府无双,果何人哉?如斯之美也!今日在下总算了解这首词所指的真实意义,像姑娘这等天下无双,瑶池无二的玲珑女子,实是绝无仅有。能够识得小姐,实是在下之大幸,等候片刻又何仿。” 意童听后巧笑道:“公子谬赞!小女承受不起。”心底暗付,不愧是个情场高手,甜言蜜语随口一扯就是一箩筐。 “哪里!在下所言句句属实,小姐勿须谦让,请小姐轻移莲步,在下扶小姐上船。”房邢硕说着向意童他那修长的手臂。 意童看了眼他的手臂,再抬头看向他倜傥无双的俊容,歉然道:“不知公子可否愿意再等上一等!” 房邢硕不解:“姑娘这是何意?” 意童笑而不语转身走向开满香菊的湖畔,兴趣映然地欣赏起湖畔菊花。 房邢硕见她有此好兴致,走上前陪伴。 片刻后…… “时辰已不早,湖畔风大,小姐还是先行上船,在下特为小姐在船上备下精致菜点,望小姐移驾。” “这——”意童转身勉强道,灵动的双眸不时看向他身后小径。突然在看到小径上出现的人影后双目闪出精光:“好!咱们这就上船!”说着她向远处招手。 邢硕不解她突来的动作,转身看向身后,这才明了她为何迟迟不肯上船的原因。 心中暗叹,是上了这小妮子的当了。 第二十五章 沁颦公主 一条通往明湖的小径上,柳意童的贴身俾女若儿领着一名长得犹似出水白荷般清新淡雅的美丽女子向渡口走来。 女子肌肤似雪,娇小可人,漂亮的脸蛋上还镶嵌着两个小梨窝。当女子抬头看到站在渡口的房邢硕时,她那不点而朱的红唇轻轻地往两旁微扯开了几分,扬起一抹娇羞带怯的笑容。此笑容一出,她脸上的梨窝更是明显,同时也让她清雅的脸上增加了两分俏丽的感觉。 笑不露齿,走起路来细碎娉婷,一看就是淑女中的淑女,千金中的千金。看着女子一步步地接进,意童地心底惊叹,像这等女子就应该被人捧在手心好好地疼爱,而不是像现在,虽然表面上看着没什么,细看之下却能在眉心处找到一抹淡淡的轻愁。 此人就是当今皇帝李治最小的妹妹李沁颦奉号沁颦公主,亦是从小跟房家两兄弟一块长大的青梅竹马。 听旁人说这个李沁颦自小就心仪房邢硕,只是苦与神女有心襄郎无意。 今日一见这公主无论长相身段都是上上之选,可这房邢硕向来自许风流却从未对这个公主起过歪心,不知这是为何。 再看那房邢硕,在见到公主出现后脸上没有任何的不适神色,照旧坦然自若,就知他对公主并无旁心。 眼看着李沁颦一步步地走近,房邢硕不动声息地靠近意童:“在下若无记错,今日只是邀了妹妹一人同游!” 说完房邢硕苦恼地想着,船上多出几个人是没有关系,只是不要是这个自小就被他当成亲妹妹般呵护长大的李沁颦就是了。 意童回以他一抹无比灿烂的笑容:“是呀!我这不是来了嘛!不过!公子好像也没说我不可以再带其他人来吧!再说了,出来游玩嘛!当然是人多才好玩了!何况这个沁颦公主公子你又不是不认识。”意童得意地说着便抬起秀脚往公主走来的方向迎去。 原先他还在暗自奇怪,就只一夜之间,为何眼前佳人会对他笑颜相向。虽无投怀送抱,但前景已是一片大好。不过现在看来原来是早已想好了对策在这里等着他,原先他还想在船上多多亲近佳人,不过现在看来怕是什么也做不了,他欣赏地看着意童。 果然,她是他所见过的最不同他人的女子,不只有倾城之貌,而且还暗藏智慧。 得到此项认知,更加强了房邢硕赢取美人心的决心,帅气的脸上扬起一抹誓在必得的笑意。 看到公主已经近在咫尺。他无耐轻叹了口气,今日就算这小妮子略胜一筹。见李沁颦已来到身前他扬起一抹宠弱的笑迎视。 昨日从若儿那得知李荥会有好几日不在王府,意童便壮着胆子中午的时候也没有回王府,只是命若儿回去,装模作样地帮她蒙混过去。 平日里她都是午后才敢偷遛出门,或是早上出去后正午就得回去,只因中午用膳时间她一定要在,不然会令人起疑。 今日她因为担心昨日救助的那个男孩的伤情,遂在与房邢硕结束游玩后,推了他的一同用膳的提议跑去了“大家院”,顺便也想亲自煮上一顿好吃的饭菜邀“大家院”的老少同吃。 当然以她这身淑女打扮前去,定是引起了一阵不小的喧闹。 “大家院”内小样、小梅、再加上这几日程文逸又收留了一些孤儿老人,还有两位由程文逸雇来帮忙的小工,一听到意童来了,全都跑到前院来一窥意童的庐山真面目,一时间院内热闹非常。 大家在看到意童的女装打扮后全都惊呆,直说是仙女下凡,逗得意童不知该如何是好。 虽然昨天程文逸送男孩来的时候已不小心说漏了嘴,大家也都知道了意童的女儿身,但却都没想到她会如此地美,仍是吓了一跳。一个个的早就把她当成救世菩萨来看待了。 正好程文逸也在,他也是担心男孩的伤势过来看看,哪知好巧地遇到为了同样目的而来的柳意童。 昨日因为时间太晚,意童便拜托程文逸送男孩回“大家院”以至其间两人并未作深谈。 昨夜,夜深人静程文逸躺在自己的雅房之中昼夜难寐,脑子里出现的全是意童被房邢硕揭穿女子身份的那一瞬间,长发漂逸,美目含怒,实是说不出的震撼,以及两人初次相见的一幕,就想着这些片段令他破天荒的第一次尝到了失眠的滋味。 热闹过后,大家都各自去做自己的事去了,剩下意童和程文逸正坐在“大家院”的前厅里。 待沉默了一阵后,程文逸有礼地开口道:“杨小姐!伺才小生并无知晓小姐的女儿身份,多有得罪还望小姐海含。” 意童翻了个白眼,受不了他那文绉绉的说词,回了他一抹释然的笑,也学着他的说词道:“程公子客气了!小妹从不是个拘泥小节之人,再说程兄也没对小妹如何,又何来得罪之说。反而是小妹,对程兄隐瞒了真实身份才是不该。” 程文逸听后不好意思地低头:“小姐言重了!” 意童无耐地笑了一下皱眉道:“只是!小妹还有一事相求,望程公子成全。” “何事!小姐大可明说,若在下力所能及必定义不容辞。”一句话说得恳切豁达。 听到他的回答意童灿灿苦笑:“这件事情其实很简单,就是请你不要把我当成一个女子看待,以后咱们还是像哥儿们一样的称兄道弟,要不然我会觉得很不自在。原先我会男扮女装也是为了方便行事,你该知道在你们这个时代身为一名女子想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是何其的困难!”再有一个原因就是:别说她自恋啊,她想得可都是事实。 在这个社会,她知道自古都称红颜是祸水,再加上柳意童长得那么美,若是就这么出去在街上走了两圈难保不会惹来是非,所以为了慎重起见,她才向厨间的小工借了衣服来穿,因为他那瘦小的身材最符合她的尺寸。 后来又知道,在这个势力的古代若是只穿小工的粗布衣服是不会被人看得起的,遂又在长安大街的其中一间看着顺眼的布铺里买了几套像样又合身的衣服,这样一来人人都以为她是个年纪尚青的偏偏佳公子,办起事来也顺利多了。 意童叹气,在这个势力现实的古代社会,女人是不被尊重。 前一句话程文逸是听懂了,可后一句却听得令他感觉怪异,为何她会说出在“你们这个时代”这几个字呢?难道她不是这个时代之人?程文逸笑着摇头,挥掉自己怪异的念头。 细思后道:“这……怕是不好吧!古语有云……”眼看着他又要发表之乎者也。 “停1”意童赶忙在他将要发表长篇大论的情况下,提前截停了下来:“有什么不好的!就这么说定了,你只要不把我当女人看不就没什么问题了。好了,先不跟你聊了,我刚才跟小样他们说好了,会亲自下厨煮东西给他们吃,中午就留下来吃饭!尝尝我的手艺!”意童说着起身正想往厨房走去。 “杨……”程文逸仍觉不妥地想要叫住她。 知道他还是不死心地想说服自己,意童哪会给他说话的机会。停下脚步转身看了他一眼,潇洒道:“晨悦,你以后就叫我晨悦好了。” 程文逸还想说什么。 “好心的小姐!”内堂响起了一老迈沧桑的声音,随着声音,一位老者从里面走了出来。 意童见状赶忙跑过去扶着老者坐上一旁的太师椅上,不依道:“婆婆您怎么出来了,听小样说您的旧疾最近几天又犯了,还没真正的恢复过来,怎么就下床了呢。” 听到意童关心的说词,林婆婆老泪众横感激地不知如何是好,紧抓起意童的手:“小姐啊!我林寡妇在这世上活了一辈子了,从末见过像您这般菩萨心肠的人。老身真不知该如何报答您对我们的大恩大德。” 意童听后摇了摇头表示不赞同,被婆婆握住的手上传来一种前所末有的安全感,令她感到十分温馨,这种感觉是她来到古代这么多些日子以来从未有过的。 同时也令她想起了她那在二十一世纪孤儿院里的院长妈妈,眼眶一红,斗大的泪珠就这么滑了下来,惹人疼惜不已。 抬手擦掉脸上的泪珠,意童反手握住婆婆长满老茧的残手温馨道:“您若是想要报答我那就听我的话回去好好休养,把您的身子骨养好,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还有啊!我今天听小样他们说婆婆煎的荞麦饼最好吃了,把我馋的啊!等您好了,您可一定要做给我尝尝哦!” 听到意童如此俏皮的言语,婆婆破啼为笑,连声答应道:“好——好——婆婆一定让自己的身子快些好起来,然后做好多好吃的点心给小姐吃。” “呵呵……那咱们说定了哦!婆婆可不许黄牛!那现在,今天就由我来做好吃的东西先给婆婆您尝尝,改明儿等您老的身子好些了就得看婆婆手艺喽!” “这怎么使得,怎么可以让小姐煮饭,使不得。” “使得!使得!婆婆!您不要把我当成小姐,我只是您的大女儿,身负照顾弟弟妹妹的责任!” 说着,意童转过头看向仍坐在一旁的程文逸:“程公子就劳烦你帮着扶婆婆回房休息!”她说完便起身出了大厅向厨房走去。 看着意童远去的身影林婆婆叹道:“不知道会是哪家的公子有那么好福气可以娶到这么好的姑娘!程公子您可要多多用心哪!” 婆婆意味深长地说完看向程文逸,引来他的一脸噪红。 第二十六章 阴谋初现 走到厨房就见小样,小梅他们早就开始准备,洗菜的洗菜,切肉的切肉,大家忙得不亦乐乎。意童当然也不会闲着,走到灶前就着小助手们弄好的菜料,煮的煮,烧的烧,还外带着每道菜的讲解,一时间厨房里欢声笑语一片。 自小便学会独立的她,长大后更是不遗余力地在孤儿院里照顾比自己小的弟弟妹妹,早就练就了一身的本领,厨艺自是不在话下。不一会儿,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就呈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饭桌上“大家院”的老幼在看到眼前一桌子的美味后,全都不置信地抬头两两相望互看了一眼后,最后将目光落到意童的身上。他们充满敬佩、崇拜、仰慕的目光惹得意童哪还吃得下饭。 放下筷子意童无耐苦笑:“好啦!大家不要再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了,虽然我自许脸皮够厚,但也受不起你们这种观摩法。尤其是在我吃饭的时候,知道吗?我现在特别能理解那些被关在动物园里的大腥腥们的感受,快点吃吧!菜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听她说完,众人这才笑笑点头大口大口地吃起饭来,意童满足地看着他们吃得香甜。 “小样!等下吃完了饭,你去请张大夫来一下。” 小样不等嘴里的饭噎下便不及待地回道:“是!大……哦不是。”说着他停下抬手摸了摸后脑勺后不好意思道:“姐姐!”说完就死命地扒着碗里面所剩无几的白饭,最后满足地打了一个饱嗑。挥手擦了擦嘴角的油渍,起身道:“姐姐我去了。” “嗯!路上小心点。” 程文逸感到奇怪倾近意童不解道:“什么事?杨……小姐。” 意童停下筷子转过头看向他:“我看昨天咱们救的那个小弟弟有些不对劲,而且刚才我听小样他们说,他自从来到这里后就不曾说过一句话,或是发出过一点声响,再加上他总是保持着那种木纳表情,我有点不放心,让小样去找张大夫来再看看。” “嗯!这样啊!”程文逸明白地点头。 此时厅外传来了本该已经出门的小样的喊声:“姐姐!门口有位公子说要找你。” “找我?谁会来这里找我?”意童疑惑地想着。放下筷子,起身走向大门,远远地就见到大门被开了个小缝,小样那瘦削的身子挡在门口。 一见意童过来小样赶忙道:“姐姐!这公子他……”还没等小样把话说完房邢硕那性感的声音就传到了意童的耳里。 “晨妹妹!是在下。” 知道是房邢硕找来,意童大吃一惊,快步跑到门口。在看到房邢硕那张男女通吃的俊脸后,转身向小样道:“你别管他,他是不受欢迎人种。你快走找张大夫吧!这里有我。” “哦!”小样信以为真地应了声后,往门外走去。 等小样走后,意童抬头面无表情看向房邢硕:“你跟踪我?” 房邢硕笑笑:“在下还不至于如此卑劣!” 说得也是,以他的性子,如果是跟踪那他早就该来敲门了也不用等到现在。意童微咪着美眸:“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这么想知道?请我进去后我就告诉你。” 意童给了他一抹天真的笑容回绝道:“不好意思,小地方不宜您这种大人物进驻。”说着就想关门。 却被房邢硕快了一步,将手横在意童欲想关闭的大门上,房邢硕吊儿朗当地倾向意童:“客人都已到了门口,妹妹却要闭门谢客,这岂非待客之道。”说着就横过意童毫不客气地走进宅内。 “你……无赖!”意童拦不住他,气地嘟唇在他背后狠狠地瞪了一眼后,跟着他走进前厅。 “这位公子是?”房邢硕的出现立刻引起了前厅里所有人的关注,大家全都将注意力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这也难怪,谁叫人家长得帅到可以令人膜拜的地步,走到哪里都会是个亮点。 虽然程文逸长得也不比他差,可就是少了他那种令人窒息的气态。 意童玉手一挥没好气道:“他呀!不请自来的无赖!大家别管他,只当他是透明就成了。”她说完理都不理房邢硕径自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未吃完的饭。 可是接下来房邢硕回答众人的话却差点没令她噎死。 房邢硕玩心四起,一句话说得是真执深情道:“娘子!你怎可如此对待于我。” “噗——”意童极不雅地将口中的饭喷出,顺下噎到的气后,她愤然起身拉着房邢硕走到一旁,咬牙切齿地小声道:“什么娘子!我警告你!你说话给我放尊重点,否则你……” 就在意童说话的当口,北边的空中突然发出了“咻”的一声响炮,房邢硕闻声,面色一屏向众人至歉:“在今日下还有要事待办,改日再来叨唠。”说完便做一阵风般疾驰而去,连大门都不走,直接越墙而去。 众人疑惑地看着他离去的方向道:“杨小姐!那位公子?” 意童没好气地回到坐位:“别理他!我说了那人是个疯子,大家继续吃饭吧!” 她说完在嘴里小声嘟囔道:“真是奇怪了是谁告诉他这个地方的?” 却不想被程文逸听到,小声在她耳边道:“杨小姐!昨夜房兄前来找寻在下,在下以为你与他有所私交,便将此处的情况如实地告知了房兄。” 意童无耐苦笑:“原来!”叹想,这回我怕是不想与他有所私交都难了,人家都找上门了。 秋季的深夜,夜凉如水,乌云蔽月,四周晦暗无光,荥王府的一处幽静庭园深处,紫源身着华丽衣饰,站在其中摆弄着手上的竹笛。 竹笛轻扬几声音符后,间停。 就在竹笛声停后,庭院的高墙处人影骤现,不一会儿人影便已越到紫源身前。 “调查地如何?”紫源娇持地语调响起。 来人看向紫源撇唇一笑:“几日不见!小妹出露地更加漂亮了。”说着就伸手想要在她身上卡点油水。 却被紫源“啪”的打掉,看着来人她巧笑威胁道:“别忘了!本小姐现今的身份,还有主上交待过的事,你若还想活命就给我放尊重些。” 听她这么一说男子讨好道:“是!是!是!妹妹何必如此气愤,为兄也只是与你开开玩笑。” 心想:哼,主上,迟早有一天我必定会凌驾在他之上,到时,至于你,男子原本就长得抱歉的脸上扬起一抹淫亵。 “玩笑!”紫源目中无人地转头看了他一眼嫌恶道:“不必了!你只需将本小姐交待的事办好就成!” 男人继续讨好道:“是!妹妹想知道什么?” 听到他这么说,紫源满意地转身看向远处道:“柳意童日日溜出王府都去干了什么?” “这些日子,她一直化身为杨晨,在民间办了个什么收容所,专门收留一些没人要的老头老婆子小叫花,昨日还在西城大街与当地的士霸扛上,从他们手中救了个快死的小叫花,而且她还与那程家大公子走得极近,并且与那房二公子好像也是旧识。如何妹子,为兄的够意思吧!今日哥哥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探查到这些。” 继道:“呵……不过,那个女人可比你会享受多了,一边是堂堂的荥王妃,一边却与相好在明湖偷会。不过这也难怪,房家二公子的猎艳本领可是众人皆知,试问又有哪个女子能逃得了。” “真有此事?”听他这么说,紫源思索了片刻后,命令道:“行了!你先回去吧!以后没有我的传唤,别来此地。” 来人无趣地应了一声后,化作一团黑影,没入黑夜之中,转眼间已不见踪影。 只有紫源仍站在原地,思索着他刚才所说的情报。美丽的脸孔洋溢着狠毒的神色。 “哼!柳意童你到底是何德何能就连当今最炙手可热的三大新贵都被你蛊惑。不过你也别得意地太早,有本小姐在就决不会让你好过。”说着,她眼中闪现一抹阴谋的眸光,森冷地令人不寒而栗。 这几日李荥不在府中,正好是最佳的下手时机,她一定不会错过此良机,一举除掉她。 “呵呵……柳意童这可是你自找死路,由不得他人,哈哈哈……”想着她大笑出声美丽面容上满是狰狞。 第二十七章 霍延少主 片刻后,长安城郊处,一抹黑色的身影隐进了一户外观看上去毫不起眼的宅院。 此宅院从外表看去,与长安城中及其普通的民宅毫无区别。 可只要入内一看,便会看到院内的一切与外界平凡及为不相符的设置,尤其是内院的一些设局布置也有别与当今长安各户家宅的设置完全有异,明显地带着浓重的异域建筑之风。 此时,宅院的主卧房内,灯火通明有若白昼。 一名身着藏深色长袍的壮硕男子霸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此男子面容奇俊,虽然脸色看上去一片虚白却丝毫不影响他那非凡的气韵,轮廓分明的脸庞上,一双嗜人利眸令人不敢小窥,及腰长发未经整理任其狂野披散于阔肩之上,看上去霸气十足。 此刻他正俯首凝视跪立在他身前的三个与他一般强健高大的男子,冷俊异常的面容令人生畏。 在他身旁则站了一个与他同样地身材高大健硕的侍从。 此侍从由外表望去已届壮年,面容粗犷周身流露着沉稳与睿智之气。 那坐在椅上的男子始终冷凝着一张粗犷的俊脸,浑身散发着无法抵御的尤然之气,对他而言强势就是他的代名词。 “吱”的一声,房门被打了开来。门口出现一同样粗壮只是个头短小一些的身影。 身影进屋,一见到坐在椅子上的男子赶忙跪地行礼,额上冒出点点汗珠:“属下因有要事在身,末能及时赶到,请霍延少王恕罪。”虽嘴上如此说,其心里却暗付:哼!霍延!算你小子命大,竟然能从长安两大高手的围困中仍有命逃出,可见身手是何等的高强,不过这次让你逃脱下次可就未必了,看你还有没有此好运。 他原本以为霍延已在三日之前被房邢硕和李荥围歼命已否已,可没想,刚才他从荥王府回来后,便听下属报道呼赤亲临,这点令他好不振憾,同时心中也是心虚在底。 微抬起头看了看坐在椅上仍是一派霸气的霍延再看了看站在他身旁的呼赤,心付:没想到呼赤这老头还真有一套,连他一个潜伏长安多年的老手派尽人手四处打探都未曾将霍延找到,而他一个才刚跟着霍延从突厥来长安的随侍却能把长安各地摸熟,就连何时将人找到,都毫不动声色,丝毫未曾透露半句,可见此人之才智,看来定得多加提防才是。 霍延冷冽的鹰眸看了眼跪倒在地上的回炎后,没有理会回炎的请罪,目空一切地抬头看往远处,用着毫无一丝温度可言的冰冷语调切入正题道:“本王今次前来长安,除你等几人全无他人知晓,前日之事本王必会彻查到底!”在这个世界上还从未有一个得罪了他霍延的人会安然无恙。 想到此霍延的鹰眸中闪出无限杀机,看得回炎头皮发麻,心中暗叹这个霍延远比其父霍格单于更加残忍可怖。 跪在下方的壮汉们听到他的话后,立即紧绷神经振声齐道:“属下们誓死效忠单于,效忠少主,若有二心必受我国最严厉之剐刑之罚。” 霍延双目闪过寒芒看向跪地几人,嘴角闪过一抹残酷笑意,像是极为期待着将来事情的发展,用着轻松的语调道:“若是最后,令本王知晓谁人有叛变之心必决不轻饶。” 众人额上生汗再次沉声道:“请少主放心,属下们必定尽出全力快步查出叛变之徒,将之千刀万剐。” 霍延嘴角逸出冰冷笑意,轻轻道:“是就最好,你等尽速查明事情原伪,若有胆敢背叛本族者,杀无赦!”说完挥手令所有人退下去。 待跪地四人退下后,霍延瞥了眼身后仍未退下的呼赤一眼,沉声道“何事。” 他知道,若无要事,呼赤是不会如此无视他的命令留下来的。 呼赤走到他的身前,抱手恭敬道:“少王!单于有命,请少王即刻返国。” 霍延听到他这么一说冷然的脸上出现的一抹可笑的神情,道:“返国!那只老狐狸又想跟本王玩什么花招。” 向来不关心他的父亲竟然会担必他的伤势,而命他终止任务真是太可笑了。 了解霍延又对其父有所误解,呼赤忙解释道:“少王切勿多心,依属下看想必单于是得知少王负伤的消息心存担忧才会如此。” 再次扯出一抹笑,霍延执眉看向站在身前的呼赤嘲弄道:“他会如此好心,这倒令本王心生疑惑,他是否就是那个为达目的不折手断的突厥单于?” 突又冷声道:“传本王话回去,任务尚末完成之前,本王决不半途而废。下去吧!这几日你也辛苦了。” “这……是,属下告退。”老呼赤心中仍有忧虑,但见霍延不悦横了他一眼后,这才叹了口气,摇头退下。 房门被关上,霍延手抚胸口伤处,才过了短短三日他的伤势已好大半,自小在草原练就的良好体魄复原能力高强。 当时在他神智已渐模糊的时候却能感觉到一抹温热柔软支撑着他伤重的身体。 心中突然浮现了那双救他在危难之际的柔荑,粗眉微皱。 自从昨日他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后,脑中就会在不经意间闪现出一双青葱玉手,以及一女子柔美甜凝的嗓音,令他十分不解。 向来平静无波的鹰眸闪过了此微不为人知的情绪,就连他也不知这是为何,虽只是一闪而逝却仍令人怒恼。 为这一直在脑中闪现的这些画面与不受自己控制的陌生感触而感恼怒,自小便接受无爱无情教育的他,极不喜欢这突如其来不受控制的漪念。 近几日称李荥不在,意童的日子过得可畏是无拘无束,好不自在。 这不,今日一大早意童便早早地起床穿戴好衣物急急拉着若儿出府去了。 清晨,长安城西的一条狭小窄巷中,正站着几名鬼鬼祟祟的男子像是在等着什么人,流里流气一看就知不是什么好人。 其中一个长相一般,上嘴角还留着两戳怪异八字胡的男子,嘴里嚼着刚从一小贩卖那捞来的几根油条,流气十足地走到一名比他稍稍年长的男子身旁,模糊不清道:“他妈的,大哥。你不是说赖哈子叫咱们在这等他有大买卖,怎么还不见人来。” 背倚在巷道上被称为大哥的年长男子,无耐地看了眼站在他身旁的八字胡弟弟,火暴地抬手就在他头上敲了一记,引来八字胡的痛呼。 继而大骂道:“他娘的,你小子就知道偷懒,平日里大哥是怎么教你的,才等了这么一小会你就没耐心了,想干大事有像你这样的吗?去!给我滚到巷口看看去。” “是,大哥。”被骂的八字胡手抚着头上的敲伤,低垂着头有些不服气地鼓了鼓腮帮子听话地向巷子口走去。 “牛老大,你的牛脾气怎么还是那么火,还是悠着点吧!当心打坏了你这唯一的宝贝弟弟。” 还没等八字胡走到,窄巷口就传来一道杀猪似尖历的人声。 话音刚落,巷口就出现了一个人影,几个人见到来人赶忙跑了过去。 被称为大哥的年长男子在看到赖哈子的出现后,马上换脸跟翻书一般换上一付阿谀献媚的嘴脸迎了上去,嘿嘿陪笑道:“是是是,赖老大,您说得对及了,牛大我一定改。但不知今儿个您召集小的几个是有什么大买卖要干的吗?” 赖哈子的嘴角现出一抹残笑,抓着牛大的手走到一边正色道:“买卖倒是有,不过就是不知道你小子敢不敢干了。” “什么买卖?” “杀人的买卖你干不干。”赖哈子试探着问。 “杀人?杀……杀谁?”牛老大咽了口口水道。 惹来赖哈子看不起的笑意,道:“怕了吧!就知道你小子不敢。” 牛老大不甘被他看不起,提起劲大呼道:“笑话,我牛大怕过谁。”。 听他这么说,赖哈子大笑一声。“没想到你小子还挺上道的” 说着就靠到牛大的耳旁掩口说着悄悄话。 第二十八章 大意中伏 赖哈子一帮人坐在通往西城路边的茶棚内。 “赖老大!你是从哪得来的这个消息,咱都等了这么久怎么还没见接头人出现,会不会是有人想阴咱们?” 赖哈子看了眼跟他说话的牛大,信心十足道:“放心!牛老弟,这消息是买主告诉老子的,一定没错!咱们就再耐着性子等等。要做大买卖了连这点耐性都没有吗?等办完了这桩买卖拿到钱,到时你我就上醉芳楼去找个漂亮妞!你……我……嗯……嘿嘿嘿嘿!”赖哈子说完向牛大使了个淫秽的眼色,两人同时奸笑。 此时,一名坐在别桌观察情况的小喽罗在看到前往“大家院”的意童与若儿后惊艳道:“大哥!大哥!快过来看,这边有个大美人。” 听到手下人这么说,淫笑的两人同时回转过头极有兴趣道:“什么,在哪?” 小喽罗指着意童道:“在那,那个穿粉色衣服的。不过,大哥你看那个女的咱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像不像那天从您手中抢走小鬼的那个小子?” 赖哈子与牛大一听全身来劲地顺着小喽罗所指的方向看去。 赖哈子看后,抬手在小喽罗的后脑上用力挥了一记,道:“混蛋,她就是那个小子。” 那日他们被白衣男子打得落荒而逃之后,后来听说那个与他扛上的小子是个女的,可没想会是长得如此漂亮,若是抓回去孝敬他家老爷,定能得到不少好处。 嘿嘿嘿!这可比他今天接到的这头买卖好多了。 他家老爷是出了名的财大气粗,只要能讨好上他,便会得到他的重用,这可比他朝久晚五上外去接一些不法勾当赚那么几个小钱要强多了,运气不好还会把命赔上。 想着,心中打起了小算盘。 说完朝着牛老大道:“小老弟实在对不住,那边那个小妞前日与我府上有些过节,小老弟你先在此帮哥看着,等哥去抓了那小妞,为咱老爷出口恶气,就回来与你会合。” 说完起身叫上自己所带的跟班们站起身来道:“都不要出声,悄悄跟着她们,等到了没人的地方咱们就……”出手做了一个动手的姿势,起身向意童她们走去。 身后的小跟班跟着点头,跟了上去。 “小姐!您说王爷这几日是上哪去了?怎么就连李总管都不知道?”若儿好奇道。 “嗯!我怎么会知道这些!不过他不在不是更好,我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也不会有人管我们。就算被抓到了好心的李总管也会帮我们隐瞒的。” 意童说是这么说,可是却在此时,脑子里突然不受控制地浮现了李荥俊逸不凡的身影。 “呵呵!说得也是。不过,小姐,您难道就不想王爷吗?不管怎么说王爷毕竟也是跟您拜过天地的结义夫婿您总不会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吧!还是……”若儿说着向意童做了个鬼脸。 意童受不了地叹气道:“还是什么,你这小丫头问这么多做干什么?快点走吧!今天我可是约了小样他们一起去秋游呢!” 若儿没有理会,继续调皮地说道:“还是,您是更喜欢程公子多一些?”若儿说完就向前跑去,因为她知道小姐接下来的反映。 “好你个若儿,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还懂得开我玩笑了,看我不扯烂你这张好事嘴。”说完意童便抡起拳头,假意追打若儿。 两人不知自己已被歹人盯上,毫无戒心地就这么打闹着拐进了一条无人的小巷之中。 刚进小巷,两人就感觉到不对劲,小巷前面的路口赫然出现了两名男子向她们直走来,为首的男子意童认得就是前几日与她在市集上扛过的赖哈子。 意童一看到他,心中暗叫不秒,忙拉着若儿往后走去,可是就在她带着若儿往身后转去之际,她突觉自己身后一股劲力袭在颈间,不消时双脚一软,陷入昏迷往下倒去。 “若儿!”最后的一瞬,她看到若儿的身体与她同时倒下。 从沉沉的昏迷中清醒过来,意童直觉颈项处一阵酸痛麻楚,欲抬手抚揉痛处却发现自己的双手根本就无法动弹,这才发现自己正侧躺在一张雕花大床上,手和脚皆各被一条粗麻绳绑缚在身后。 她用力地扭动身体想要挣脱手脚上的束缚,可是绳子绑得死紧,再加上她是被反绑着的,这一挣没将绳索挣开,反而令她的手肘擦伤。 她吃痛无耐放弃挣扎,吃力地靠着肩上的力气从床上坐起身来,察看起四周围完全陌生的环境。 囚禁她的是一间占地颇为壮观的大卧房,从屋内的一切看来,其主人的生活可说比皇宫里的皇帝还要优渥。 屋内的摆设极尽奢华夸张之能事,就连茶几上的茶碗茶杯都是奢侈地以黄金制成,令整间屋子看上去金碧辉煌,却也给了人一种粗鄙的市俗之感。 尤其是那几个立在墻体两旁的次排列开来和镶着金边的镂空雕花的置物柜,就像是街边上的古玩店一般,置物柜分小格格开,格子里全都放置着一些价值不扉的古董花瓶,金物玉器,令人实在不限恭维这屋子主人的审美观。 意童头靠床架上,令自己混乱的思绪冷静下来后,细想着事情的前因始末,这才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 刚才她和若儿打闹事着跑进巷子后就看到赖哈子,后来,后来就…… 对了!若儿!她突然想起在她昏迷之前她看到若儿也同时与她一同倒下的身影。可是,现在她醒来却没有见到她。 想到此,意童焦急地从床上艰难地滑下身来,摇摇晃晃在地上站定,蹦跳着找遍了整间屋子,却没有看到若儿的身影。 意童心情担忧地看向紧闭的门榧,眼中闪现怒焰。 这帮人要怎么对待她她都可以忍受,但若是向无辜弱小的若儿下手,那她就算死也不会原谅他们。 正当为若儿担忧之际,她听到门外远处若隐若现地漂来人声。 意童奋力蹦跳到紧闭房门处,双目贴向门缝探看着门外的一切,却是什么也没看到,门外除了一个空荡荡的走廊外就再无其它。 说话声越来越近,意童惊心地跳回到床旁正坐在床着等待着来人。 此刻她的心中奇迹似地没有恐惧,反是非常的冷静,因为她知道在这个还没弄清楚一切的时候她只有自己保持住头脑的冷静才有望救出自己与若儿。 正想到此,门外传来了断断续续的脚步声,听这声音来人已经快接近房门处。 只是若说这声音是人走路的声音,还不若说是什么庞然大物正在接近,脚步声的传来伴随着有继的间隔,只听“咚咚”、“咚咚”,意童感觉到好像伴随着脚步声的临近就连地也跟着振动起来,形成一种很微秒的压力,意童的心情又再度紧张起来。 她屏住呼吸,等待着房门被打开。 没令她失望来人果然是来找她的,房门发出“喀吱”一声,一双大手赫然出现在门框上,随着房门的越渐开启,门口出现了一个庞然大物。 待庞然大物进门后,意童这才将他看清,一名年约三十好几长得一副油头大耳,满身肥肉,偏偏又不知自己长得奇丑,还在身上穿了一件大红喜服,粗桶腰上挂了一个极其庞大的翡翠片玉的大胖子。 意童看到他那猪头样后,突然联想起了西游记里的猪八戒,不过眼前的这一个可比电视里放的猪八戒要肥得多,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整一个猪神爷。 猪神爷进屋看到已经醒来的意童,肥厚而庞大的嘴角发出嘿嘿怪笑,一双狭长细小的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意童直看。 “嘿嘿嘿,不错不错,赖哈子没有骗本老爷,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大美人。嘿嘿嘿嘿!”他说着一步一步地往意童所在的大床走去。 看他那一付酒满肠肥的样子,走起路来都很吃力。意童冷着一张脸警惕地看着越走越近的猪神爷问道:“你就是那个赖哈子的老爷?” 猪神爷满脸的淫猥,显然没有想到意童竟然不怕他,大笑道:“嘿嘿!正是,正是在下!美人知道本老爷?” 猪神爷说完已走到大床旁,露出一抹足以吓倒一个人的可怕笑容后,肥臀一放侧坐在了意童的身旁,就要伸出淫手摸向意童娇艳粉嫩的玉颊。 引得意童谦恶地惊慌大叫:“你要干什么!走开!别碰我。” “嘿嘿!美人莫怕!本老爷可是长安城里出了名的怜香惜玉!只要美人答应从了本老爷,日后这一身荣华富贵定是享用不尽。”他兴奋地说完继续刚才未完的动作。 意童皱眉大声喝止:“住手!放肆。” 这一喝止,猪神爷还真听话地收住油手。 脸上闪现一阵青紫貌似有些动怒。 第二十九章 险中得智 意童见他如此,深知此时不该令他动怒,如若不然只怕她就真的是难逃一劫。遂冷着一张脸继道:“荣华富贵本小姐从不稀罕,本小姐想要的是一个有情有义全心待本小姐好的如意郎君,若是令本小姐找着,即便是日日跟着他吃糠咽菜我也心甘情愿与之相随。” 听意童如此说,猪神爷自是面色大喜讨好道:“有情有意待小姐好的如意郎君那不就是本老爷吗?小姐放心,只要小姐愿意随了本老爷,老爷我定会将小姐奉为祖宗一般的疼爱,小姐以为如何?” 听到他的话意童就想吐,极力控制住五脏六府的翻腾,意童故做出一副认识考虑的表情道:“哦!这话听起来你是想当本小姐的如意郎君喽?” 对与自己这种做作的方式意童颇感无耐,只是唯今之际她也只能如此。心叹:恶心就恶心点吧!救得了自己才算是真本事啊! 想着她便故意倾近他,给了她一抹甜笑。 见到意童绝美的笑颜,猪神爷那疑有它,忙不疑地点头,张大朝鼻大力地嗅着意童刚才倾近时所留下的淡淡幽香,硕大的猪头不住地点着。 见猪神爷已中招后,意童忙故作委屈地拾起衣襟试泪:“可是,我现在被你这么绑着,手疼脚也疼地,你如此对待与我,这叫我如何全心地跟随与你呢!” 猪神爷见状赶忙哄道:“哦!好,好,好!我的美人你莫要伤心,本老爷这就来为你松绑。”猪神爷说着就开始动手,当松到一半时他又想到不妥停下手道:“只是美人该不会是想要借机逃跑吧!” 见对方意识到自己的计策,意童微扯了下嘴角,故作生气道:“这是你家,又有一大堆的家丁,我一个弱女子你让我怎么逃。再说就算你打开门让我逃,我又不认得路,又怎么逃得出去,快点解开啦!” 猪神爷想了想后点头。“这倒也是。”说完帮意童解开捆绑的绳子。 松开绳子后,意童顿感轻松了不少,抚着手上的擦伤部位,站起身来回了走了一趟松了松筋骨。 却见一旁的猪神爷猴急地向她扑来,她忙闪身避开,学着紫源平时的说话语气怒嗔道:“我仍良家女子出身,怎可如此随便跟了你!这样吧!不如你现在就放我回家,等回到了家,我便跟爹爹说说咱俩的事,让他将我许配与你,到时你再八抬大轿前来迎亲,这不是更好?” 猪神爷听后疑惑道:“嗯!此事甚好,只是这该不会是美人的逃脱之策吧!” 被他识破意图,意童干笑几声:“呵呵——怎么会呢?你待我这么好,这么关心我,我喜欢都还来不及,怎么还会想逃。要不……这样吧!你不是还抓了我的一个小婢女吗?那你看这样好不好,你就让我的小婢女回家去,跟我爹爹说声,我爹就我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若爹爹知道他的宝贝女儿已经找到一个足以匹配的良婿一定会万分高兴。到时,以老爷你的财力再加上我爹爹,办一场轰动全长安的婚礼也不是不可能的,你看这样可以吗?” 她说着还不忘送抛个媚眼给猪神爷,心中却是冒着冷汗,默默祈祷这个猪神爷会中她的计,放了若儿让她去找救兵。 猪神爷点头思索了片刻道:“这个……让本老爷再好好想想。” 意童见他并没有外表看上去那么愚笨,赶忙再加了一把劲,故作委屈地以袖试面,装作伤心地大声泣道:“就知道你待我不是真心的,还说什么会全心地待我好,却连给我一场明媒正娶的婚礼都办不到。” 见意童如此,猪神爷的心马上就软了下来,赶紧安抚道:“美人莫哭,哭得本老爷的心都酸了。好了!好了!本老爷答应你就是了。” 听他这么说意童拿下衣袖问道:“真的?” 猪神爷打包票道:“是!是!是!本老爷说话向来可比真金。” 见他答应下来意童顿时暗松了一口气,心急道:“那还不快带我去见若儿!” “美人说的可是那个身上挤不出几两肉来的小丫头,本老爷已把她赏给抓……”猪神爷说着发觉自己的用词不当,改忙改口道:“不……是请小姐过来的那名手下了。” 意童听后惊叫:“什么!你把若儿交给那只赖蛤蟆了,你怎么可以将若儿交给他,他现在人在哪,你赶快带我去见他。” 此时此刻她是万分担忧若儿的处境,想那赖哈子可以将一个十来岁的小弟弟折磨成那个样子,他又怎会待若儿好,若儿在他手里一定会吃尽苦头。 意童是心急如焚,可哪知猪神爷是一点也不急,反道:“这事不急!现已时届午时美人定是饿了吧!本老爷已吩咐下去,在前厅办了酒水,请美人移驾。” 意童冷下脸来,看了眼猪神爷,咬牙下狠心道:“想让我心甘情愿地嫁你。行!但有个前提,那便是必须让我见到若儿安然无恙,否则就算死我也不会让你得逞。” 现在最重要的是若儿的安危,至于她自己她想好了,只要能令若儿平安,她干什么都行。 若实在不行,大不了也是一死,反正她本来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死对她而言也不是那么可怕的一件事。 其实对她来说能够再次活着,已经是上天对她的厚待了。 “美人就是美人,就连生起气来也是那么地漂亮。好!本老爷答应你这就命人叫赖哈子来。” 说完猪神爷抬头往门外大声道:“来人。” 门外立刻传来一男声,恭敬道:“是!老爷有何吩咐?” 意童这才知道,原来猪神爷并不是一个人来,而是带着侍从来的。 心下冒出一阵冷汗,庆幸自己没有在他帮他解麻绳的时候打昏他。 其实那时她也曾想过要用房内的花瓶来打晕他然后逃走的,后来因为担心若儿的下落才没那么做。 此时此刻她还真是深感庆幸,要不然怕是不等她逃出了这个门就已经又被逮个正着了。 “你即刻给本老爷找赖哈子过来,还有让他带上早上老爷赏给他的那个小丫头。” “是!老爷。”门外的仆人说完,退了下去。 交待好后,猪神爷转身看向意童,讨好道:“如今美人该是放心了吧!现在可以上前厅去用膳了?” “嗯!”意童嘴角扯出一抹极难看的笑容,心底仍在担心着柔弱的若儿。 得到意童的同意,猪神爷赶忙走到房门口殷勤地帮意童打开房门,待意童走到门口时便想伸手去抚意童的玉手,却不想意童早已识破他的意图比他快一步步出了房门。 猪神爷见占不到便宜,失望地收回猪手,看着意童早已快步往前走去,赶紧吃力地跟了上去,忙道:“美人慢行,前厅在那边。” 猪府偌大的前厅,与卧房一般装饰得夸张奢华令人有敢苟同。 两人刚走到前厅,就见赖哈子已经在那候着了,可见这府里下人的办事速度。 厅内的赖哈子见到猪神猪与意童从门外走来,再见意童不但安然无事而且还深受猪神爷的欢喜,心中暗感不秒。 忙弯腰作揖,讨好道:“老爷万福!不知老爷急招小的来有何事?” 刚步入厅门意童便看到赖哈子却没见到若儿,意童突感一阵不安,还没等猪神爷开口说话,意童便焦急快步上前道:“若儿呢?若儿在哪?你把若儿弄到哪里去了。” 见意童如此心急,赖哈子满脸堆起讨好的笑故作不知,道:“若儿?什么若儿?” 意童心急气愤地抓住赖哈子的前襟:“你别给我来这一套,若儿就是跟我一起被你抓来这里的那个小女孩,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猪神爷见意童竟然会为了一个小丫头而如此过激,忙上前陪笑安慰着意童道:“美人!莫要心急,来先过来这边坐一会儿,待本老爷来问这无用的奴才。” 说完她转身看向赖哈子黑下脸来,故作威风道:“你这个死奴才,没见美人问你话呢,还不快说。” 赖哈子一脸苦相,见猪神爷待意童那一付惟命是从的样就知道他已被意童迷住,柳意童说什么他都会答应。 心中暗叫失策,为何他当初就没想到,女人的厉害。 早知道就将她卖去青楼,以她这种卖相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总比现在,让她得了势,非要了他的小命不可。 赖哈子赶忙陪笑,断断续续道:“禀……老爷,小的……小的……刚把她卖进醉芳楼去了。” “什么!”意童听后大叫,从矮凳站起走到赖哈子身前再次抓住他的衣领大声斥问:“你说什么,你把若儿卖到青楼去了。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得罪你们的人是我,不是她,你们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此时她的脑子里闪现的全是一些古装电视剧里的那些个逼良为倡的情节,令她一阵心凉。 一旁的猪神爷见状赶忙安慰道:“美人莫急!美人莫急!本老爷这就让这死奴才把人给带回来。” 说着,他转身狠狠踢了赖哈子一脚怒斥:“死奴才!让老爷的心肝伤心,还不快点去把那个小丫头找回来,找不回本老爷就要你的烂命。” “唉!是!是!老爷。”听完猪神爷的话,赖哈子苦着一张脸骇然地回道,手抚伤处,连滚带爬地滚出了前厅。 第三十章 公子救命 醉芳楼内院的一间小房间里,赖哈子焦急地等着鸨母雪姨的回话。 等了半响,见雪姨仍坐在太师椅上端着一杯香茶喝着,貌似是对他带来的小丫头毫无兴趣,他忙上前补充道:“妈妈放心!这次的货绝对是好货色,要不您先来验验货?” 雪姨停下喝茶的动作,抬头看了赖哈子一眼,懒懒地将茶放回到茶几上,站起身来,叹气道:“我说赖哈子,不是妈妈我不信你,是你报的这数也太黑了,就这么一个瘦不拉几的小丫头也值不了这个价啊!” “怎么会呢!要不这样,再少个五钱,您看怎么样?” 见雪姨仍没多大的兴趣,赖哈子忙道:“哎哟!我的妈妈哎!这可是我的底价了,您若再不要,那我只好将这丫头卖到别家去了,到时别怪赖哈子我不够意思了。” 雪姨没有理会赖哈子,走到仍昏迷不醒的若儿身旁伸出右手,扣住若儿瘦小的脸蛋细看了看。 半响后,叹了口气,失望道:“脸蛋长得倒是还过得去,就是太瘦了些,浑身皮包骨,一见就知道不是什么贵重人家出身,也就是个端茶倒水的丫头命。这种货色,你叫老娘如何拿得出手。唉!也罢,我就先养养再让她出苞吧!正好厨房最近缺人手,就让她去厨房帮忙!” 后又转身走向赖哈子,比了个手势道:“这样吧!按你刚说的价再减去五钱。” 赖哈子当然不依:“妈妈!您这不是寒碜我嘛!就这么点,您叫我怎么卖。” 雪姨冷下脸来道:“不卖随你!若不行,那你就将人带回去,要另卖给谁都由你便。”她说着就往门口走去。 赖哈子心急叫住雪姨咬牙道:“哎!哎!哎!妈妈!得了!我这回就算吃一次亏了,就按你说的价给了。” 斜目看了一眼,仍昏迷着的若儿,赖哈子心想:若不是想着回府领赏,他才没有那么好打发。 待赖哈子走后,鸨母拿起桌上未喝完的茶杯,毫不留情地往若儿的脸上泼去。 “嗯!” 闷哼一声,若儿被水泼醒,张开一双单纯的双眸看向站在她身前的鸨母。 “嗯?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若儿说着,看了眼眼前打扮地花枝招展的鸨母,再看了看周围的一切,开始对刚才发生的事情有些印象。 “小姐!”待完全清醒后,她突地一声坐起,探眼看了看四周却没见到意童。 心中一阵着急,望向眼前的雪姨惊慌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家小姐。” 雪姨抬起下巴高傲道:“什么你家小姐?这是没有你的小姐。” “怎么会?我明明看到小姐被坏人打昏,然后……” 若儿正要往下说,却被雪姨抢先道:“妈妈我再说一次这里没有你家小姐。” 若儿心慌,忙道:“不可能的!你们一定是把小姐藏到别的地方去了。小姐,我要找小姐。”若说慌乱地说着便起身冲到房门口。 见状鸨母早有准备,命令门口的两名小斯道:“给我抓住她。” 门口的两名小斯听命她的命令,一左一右截住若儿,将若儿重新推往室内。 鸨母没有心思再跟若儿纠缠,扭动臀部走到若儿的身前不耐烦道:“本妈妈再说一次,这里没有你的小姐。从今儿个起,你就是咱们醉芳楼里的姑娘了,若你乖乖听妈妈的话,妈妈我是不会亏待你的。如若不然,哼——你去全长安打听打听妈妈我可不是吃素的。” “什么?”若儿听到鸨母如此说,心吓一跳,惊骇地看向鸨母。单纯的她这才意识到她被人卖到青楼。她都这样了,那她家小姐呢?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得到此项认知,若儿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斗大的泪珠从惊骇的双眸中滴落。 “小姐!唔——小姐!若儿对不起您!若儿保护不了您,让您被坏人抓走,若儿该死。”若儿伤心地说着,遂又看向雪姨:“你们到底将我家小姐如何了,你们要怎样都冲我一个人来呀,求求你们不要伤害我家小姐啊!” 鸨母皱眉不再理会若儿,转身对身后的一个老妈子道:“王妈!这小丫头交给你了,别再让她哭哭啼啼了,一早就哭天抹泪,若冲了妈妈我今日的财运,妈妈绝饶不了她。”说完,她转身抬头扭臀地带人离开。 待鸨母走后,王妈走上前,轻扶起伤心害怕的若儿,安慰道:“小姑娘!不要太伤心了,既然已经被卖到这里你就认命了吧!好在,雪姨她没叫你去接客。来!跟王妈走。” “不要!我不可以在这里!我要去找我家小姐。”若儿哭着推开王妈的手,动作迅速地跑到门口打开房门跑了出去。 王妈显然没有想到外表看上去瘦弱胆小的若儿会有如此大的胆量反抗,一时竟没能反应过来拦住她,让她跑出了门。 “哎!哎!小姑娘!你回来呀!你别乱跑,你听话,听王妈说,你跑不出去的。别回头惊动了客人,到时雪姨可真饶不了你的。”王妈在后头吃力地追着若儿,边追边大声劝道。 “哟!硕爷!您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不多待会儿?多陪陪思心吗?哎!我这个女儿啊!就是对您一片痴心,整日就守着房门等着公子您,别的客人啊!我这妈妈是好说殆说她连见一面都不肯。” 房邢硕嘴角扯出一抹淡笑,油嘴滑舌道:“妈妈这是哪里的话,硕某待思心也是一片丹心恨不得每夜都陪着佳人,只是公务在身!” 若儿闷头一股脑地乱跑,完全没有发现前方站着的雪姨他们。 雪姨听到王妈的喊声,往声音的方向望去,赫然见到若儿正往这边跑来,气怒道:“这丫头!怎么跑出来了,张三李四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我去把她抓回来。” “是!雪姨。”张三李四听命,慌忙往若儿跑去。 房邢硕看着眼前的一切,微咪着双眼道:“妈妈!这是怎么回事?” 雪姨马上换上献媚的笑道:“哎哟!房公子切勿见怪,只是个刚来的下女,不懂事,惊扰了公子,望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房邢硕点头笑道:“哦!原来如此,既然人家姑娘不愿意,那妈妈就往开一面放了人家吧!” 雪姨一听呵呵直笑道:“公子说得是,等会儿妈妈我就去看看那个丫头。”心想,这个死丫头,等会她非打断她的腿不可。 她想着对着已经抓住若儿的张三李四骂道:“你们两个还愣在那干什么,还不快把那小丫头带到后院去,没看到房二公子在这里。” “房二公子?”若儿被张三李四拉着往后院走去,却听到雪姨说到房二公子。 心下一愕,莫不是房邢硕公子?便大声叫喊了起来:“房公子!我是若儿呀,我家杨小姐……” 听到若儿的喊叫声,房邢硕原本扬着淡笑的俊容突地冷了下来,身影一闪已经来到若儿身旁,从张三李四手中救出若儿。 房邢硕看着若儿正色道:“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此地?你家小姐呢?” 若儿一见房邢硕,双腿跪地,哭诉道:“小姐!若儿不知!若儿只知,我和小姐都被人击昏了,若儿被卖到了这里,醒来就没见小姐了。唔……房公子,若儿求求您了,您一定要救救我家小姐啊!” 听完若儿的话房邢硕皱眉:“竟有此事!” 见若儿不住地点头,他转身看向身后赶到的雪姨,见雪姨脸色一阵青白。他微咪起的双眸眨出危险的气息,毫不豫警地抓住雪姨的手腕,沉声道:“说!谁将若儿卖到这里来的。” 雪姨脸色难看之极,嘴角抽动了几下,露出一抹难看的笑道:“呵!房公子……这……您……” “说!”见雪姨支吾地说不出一句整话房邢硕怒叫。 从未见过房邢硕发那么大的脾气,每次见他从来都是一脸的油腔滑调,今日却见到他如此,雪姨的心里不禁打鼓,老实地交待了一切。 知道事情始末,邢硕转身看向若儿:“若儿!你先回”大家院“等我消息,我这就去求你家小姐。” 房邢硕急急说完,施展绝顶轻功,一阵风般地消息了身影。 第三十一章 猪府得救 见赖哈子出门,猪神爷一回转过身脸上便上满脸的讨好笑容:“美人不必心慌,本老爷已经下令让那死奴才去找了!来!美人想必一定是饿坏了吧!咱们先坐下边吃边等,美人意下如何?” 意童一心挂念若儿,哪还有心思与他周旋,遂不耐烦道:“我不要!你饿就自己吃好了,我要等若儿。” “哎!美人何必如此,不就是个小丫头嘛!没了就没了,本老爷府里多得是丫环,美人想要多少个都成,只要美人高兴。”说着他伸出肥手就想往意童的身上摸。 意童见状当然不肯,忙转身避开。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几声难听的闷哼声。 一名猪府家丁慌慌忙忙地从外跑进厅里,见到猪神爷急促地禀报:“老爷!不好了,有人进府捣乱。府里的家丁正在前门迎敌,来人好不厉害已经击退大半家丁。请老爷快些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身。” 猪神爷听家丁说完,大惊失色:“什么?怎么回事,谁人如此大胆,胆敢在本大老爷的府里生事。”转走向意童怕死道:“美人!有歹人入府捣乱,你快跟本老爷走。”说着他伸手强拉意童跟他去避难。 可还没等他碰到意童,就听见前厅门外传来一声尖叫。 “啊!啊哟!”一道杀猪似的叫声从前厅的门外传来,随着叫声的传入,刚刚爬出前厅没多久的赖哈子被一双力足横踢回前厅内,连声惨叫。房邢硕修长而壮硕的身形出现在前厅门口。 没想到来人会如此快地杀到前厅,猪神爷吓得只得惊慌失措地往一旁的桌子底下钻去,哪还顾得了意童。 见到奇迹般出现在猪府的房邢硕,意童犹以见到救星般心喜:“房邢硕!你怎么会来这里?” 房邢硕担心意童会有不策,心中实是焦急万分,一路飞快从猪府门口闯到此地,就怕来晚了,意童遭到不侧,如今见到意童完好无损地站在面前,心下放心不少。一时动情,他上前不由分说地将意童紧紧抱住。 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意童怒嗔道:“喂!你干什么啊!你想勒死我啊!” 虽然如此说,但她却并没有真的生气。她做梦没有想到,房邢硕意会来救自己,现在她对他是格外的感恩。 嘴角撇出一抹笑,她续道:“不过!看在你特意赶来救我的份上,本小姐,可以不计较。” 看到意童在他面前展现出的真心笑靥,房邢硕被她深深吸引,打趣地看着她:“如此说来,小姐是否会考虑以身相许报答房某?” 意童故作凶狠道:“呸!你想得美,想占本小姐的便宜,当心本小姐阉了你。” “哈哈哈哈——”房邢硕听后朗声大笑:“你知道,女人中也就只有你会说出如此大胆言词,不过本公子喜欢。” “是吗?那这样你喜不喜欢?”意童说着提脚对着他的脚掌踩了下去,不理会房邢硕痛苦的表情,她得意地转身走向躺在一旁的赖哈子,朝他的腰处狠狠地踢了一脚:“在这个世界上长得难看不是罪,最令人可恶的是内心丑恶。” 谁知原本被房邢硕打得已经昏倒的赖哈子,却在此时从地上猛地一扑起抓住了意童,将意童带到臂下,不知何时他的手中出了一把小匕首,此时小匕首正紧抵着意童的细脖。 见意童被扶持,房邢硕冷下一张俊脸,用毫无情绪可言的声音道:“将人放开,本爷饶你一命,否则……” 赖哈子听后,嘴里发出得意笑声,叫嚣道:“哈哈哈哈……小子,蒙谁呢,现在这娘儿们在老子手里,老子倒要看看你小子如何威风。” “老爷您快出来,赖哈子已经帮你抓住这臭丫头了。”说着他带着意童退到猪神爷躲藏的桌旁。 房邢硕见他根本不把他的话放在耳里,脸上现出了肃杀之气。 听到赖哈子这么说,原本还吓得一直发斗的猪神爷从桌子底下探出一颗受惊的猪头看到眼前的情况,他得意地嘿嘿直笑:“嗯!赖哈子,这事你办得不错,等咱们处置完这小子后,本老爷必定重重有赏。”说着他又转向房邢硕:“你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小白脸,吃了熊心豹子了,胆敢在本老爷府上捣乱,你知不知道本老爷是谁。” 房邢硕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挑眉看向正从桌子下起来的猪神爷:“在下确实不知老爷您的身份,请老爷多多指教。” 听房邢硕如此一说,猪神爷更是肆无忌惮地昂头挺胸,威风凛凛道:“本老爷仍是当今淑妃娘娘的表哥,嘿嘿!现在知道本老爷的厉害了吧,你小子若是还想活命就给称早给老爷我滚出去。否则,别怪本老爷对你不客气。” 以为他亮出后台来后会将房邢硕唬到,哪知房邢硕却突然大笑,笑得猪神爷与赖哈子的心底发毛,手上的力道也轻了不少,意童这才有了喘息之气。 见到意童脸上的表情好转了一些,邢硕心念一动。 片刻笑声骤止,房邢硕身影一移便已来到赖哈子身前,抓住赖哈子拿匕首的手,内功一振,赖哈子发出一声尖锐惨叫,手骨尽醉,当场昏死过去。 没想到他的动作会如此之飞快,猪神爷愕然地看着一切发生,直到赖哈子倒他这才知道房邢硕是个多么厉害的人物。 他吓得两腿一软,跪在了地上,骇怕地向房邢硕直磕头求饶:“大……大爷饶命!饶命!小……小的有眼不实泰山,得罪了大爷,求大爷高抬贵手饶小的一命吧!” 房邢硕没有理会,扶着受到惊吓的意童坐到一旁的凳子上,温柔安抚道:“没事了!晨妹。” 意童脸色发青地坐上凳子重重地嘘了一口气,手抚上自己完好无损的颈项,咽下一口口水,轻拍前胸自我压惊,等慢慢平复内心的惊吓后,心有余悸地看向房邢硕。埋怨道:“我拜托你下次在出手之前先给一个讯号好吗?搞什么突然袭击。你知道吗?我就是不被赖蛤蟆杀死,也会被你突来的那么一下给吓死。” 敢情她不是被赖哈子吓到,而是被他突来的出手而吓了一跳,意识到这一点房邢硕苦笑。 畏在房邢硕怀里意童突想到若儿此时还吉凶未卜,从凳子上站起焦急道:“糟了!若儿!若儿被赖蛤蟆卖醉芳楼去了,我得赶紧去救她。” 将意童按回凳子上,房邢硕安抚她:“别急!若儿已经没事了,就是她通知我起来救你的。” “是……是若儿让你来救我的?那也就是说若儿她没事?她还好好的?”意童心喜道。 房邢硕没有说话只是点头淡笑。 听到若儿没事意童松了口气,感激地看着房邢硕:“房公子,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晨悦欠你一份恩情,他日一定奉还。” 邢硕开玩笑道:“那晨妹就以身相报好了。” 听到他这么说,意童装傻充愣当作没听到,看向跪在地上一堆肥肉纠结在一起的猪神爷,探问道:“你刚才说你是谁的表哥?” 猪神爷抬头看向意童点头如蒜倒道:“是!是。小人说的句句属实。”后又求饶道:“美人——”刚说了一句,却见意童哼了一声,忙改口道:“求姑娘开恩,饶过小人,小人从今以后一定洗心革面,再也不做坏事了。” “真的?你真的可以做到洗心革面?”意童不是很相信他的保证,不过她的心底已经想到要惩罚他的办法了。 “是是是!小人说的句句属实,若他日小人再做坏事,就让小人不得好死。” “晨妹!此人如此胆大妄为,差点伤害你,你怎可就这么放过他?”房邢硕不很苟同说道。 意童给了他一抹无耐的笑:“房公子!佛家本就有云:回头是崖!我看他的本质其实不坏,只是自小被家人宠坏才会如此妄为,只要给他改过的机会相信他会有所改进。” “晨妹果然见解独道,硕某佩服,只是你要如何令他改正?” 意童给了他一个稍安勿噪的表情,心下想出一妙计,即能处置猪神爷,又能帮助到别人。也不必令她与潇淑树敌。 “恩!”看着猪神爷她为难地道:“这可是你说的,那你明天就给我去城郊的田里做益工,我要让你好好地体会一下劳人家的辛苦。” 现在正是保命要紧,听意童如此说猪神爷想都没想地就连声答应。 “是是是!只要姑娘让房公子放过在下,无论姑娘让小的做什么,小的也心甘情愿。” “还有,你要将你的大半家产都捐献出来,帮助那些无家可归的人。” “是……”猪神爷听话地应着,当心里回味过意童的话后,他求饶道:“姑娘您这不是要小的的命吗?若小的将家财捐出去,那小的日后该如何是好。” 他从小就生在富贵之家,如若没有了这份家业那他该如何存活。 “怎么?你不愿意?那我就没办法了!房公子,这头猪就交给你处置了。”意童说完就要走出大厅。 “唉……姑娘!别走!我愿意,我捐就是了。”猪神爷一听意童要将他交给房邢硕处置,赶忙改口道。 “嗯!这样才像话嘛!放心吧!我并没有说要你全部的家产,只要你的三分之一就成,所以啊,你不会受穷的。” 第三十二章 东窗事发 正午时分一匹汉血彪骑从远处驰骋而来,待到荥王府大门口处,只见马上之人缰绳一拉“吁!”的一声彪骑听话地停了下来,李荥飞身一越下马。步入王府内总管李忠恭敬地上前相迎。 将马缰交到侍从手中,李荥走进前厅,抖了抖身上的风尘,整好衣袖淡道:“王妃呢?这几日她过得如何?” 几日在外,他的脑海里时常都会出现意童娉婷的身影,令他归心似剑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完皇上交托之任,早一天赶了回来。 李忠回道:“禀王爷!王妃近日一直呆在畅怡院内,很多出外走动,是不是让老奴请王妃过来?” “不用了!本王自己去就行了。”李荥说完脚下一刻不停地往后院走去。 片刻后,荥王府里乱成一团,李荥威坐在畅怡院前厅之内,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一干人等。 冷言斥问:“她去哪了?为何府里没有一人知晓。” 地上之人听他这一问,个个吓得浑身抖擞,不知如何是好,只是缩在一边等着李荥降罪。 李忠年老的身体跪在地上,掩然搞不清楚意童的去向,面有难色道:“王爷!是老奴没用,老奴管家不利,以至王妃下落不明,求主子降罪。” “放肆!凭你也敢阻拦本不姐。”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了紫源的娇斥声,守门的侍从屈与她的气势无耐让步。 紫源得意地走进厅内,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下人,直接走到李荥身旁,撒娇道:“王爷!您可回来了!这几日您不在府里,奴家可挂心了,今日一听说您回来了,奴家马上就过来侍候王爷。王爷!您一路上风尘仆仆,想必定是累坏了,奴家已命人给您备好一切,请王爷移驾。” 李荥心系意童,本无与她周旋之耐心,正想打发她下去,却见她说起意童。 “咦?为何不见姐姐在此?难道姐姐真的……”紫源似模似样地左右看了一看,故作惊讶道。 “什么?”李荥抓住她的手,让她把话说完。 果然是因为那女人。看到李荥的反映,紫源对意童的恨更加深了几分,嘴角扯出一抹狠毒的笑意,紫源故做不以为意地开口:“哦!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昨日奴家在后院赏花之时,偶听到姐姐跟她的丫头说什么要去找房三公子,还听她说在城西买了栋房子,还起了个奇怪的名字,叫什么”大家院“。” 将她所知道的全说出来,紫源察言观色地看了李荥一眼,见他仍是一派面无表情,以为是她错估了意童在他心中的位置。 哪知正在此时,李荥也转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紫源,这一眼看得紫源心底发毛。但见他又抬头看向李忠,心下放心不少。 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李荥冷然地发出命令:“依紫源说的,去城西找,找到人后,即刻回来禀报。” “是!王爷。”李忠起身带着下人出去。 见下人退下,紫源又倾近李荥不少:“王爷!奴家已为您备好……” “退下!”现在他满脑子都意童的身影,根本无心与她周悬。 紫源不依地还想说些什么,见李荥脸上显现的表情,骇然地退出前厅。 背对着李荥走出畅怡院,紫源的嘴角闪现一抹狐笑。得意与她刚才的借题发挥。试问有哪个男子在听到自己的女人与别的男子幽会后,还能沉得住气。 柳意童,原本是想再让你再得意几日的,可没想你却如此时运不计,这就别怪本小姐顺水推舟喽!哈哈哈哈…… “大家院”厅内,意童正兴致勃勃地讲述刚才她被抓后所发生的事情,正刚讲到精彩处,却被宅门外响起马蹄声打扰,紧接着就是有人敲门的声音,小样不舍地快步跑去开门。 不一会儿,小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姐姐!外面来了几个人说是来找您的。” 听到小样的喊声,意童咕哝着起身:“奇怪,谁会来这里找我?”想着她疑惑地向大门走去,待走到门口后,意童纳闷地往外望去,当看清来人后,她惊吓得往回跑去。 众人见她神色慌张地又跑了回来,正想问她发生何事,就见她身后一名长相气势均不同凡响的倜傥男子快步追来,在意童还未接近大厅门槛之时已将她擒在怀里。 “大胆!”房邢硕见状,无暇思索其它飞身对着李荥便是一脚。 李荥见状,将意童丢给身后侍从,双手护住前胸,从容接下那力度十足的一脚。 房邢硕落地,看清来人是李荥后愣住,疑惑地看向他身后被荥王府侍从扣住的意童,大感不解。 自小与李荥一起长大,却从未见他与一个女子过不去,今日竟然会亲自前来,只为抓像意童这般毫无身手的女子,实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再看他,面容冷持,在此见到他出现没有丝毫意外,他更是无法理解。 虽然平时他也是这种不近人情的表情,却不如今日的来得冷峻,像是早已到了怒极的边源而在隐忍着发作。 两人互相对视,剑拔弩张的情势,一时难以平复。 最后房邢硕打破沉默:“不知这位杨姑娘有何得罪李兄之处,硕某在此向李兄陪个不是,就请李兄放过这位姑娘!” “对啊!你是谁?快点放了我杨姐姐!”小样男子汉地站出身来也跟着叫道。说着就要冲过去打李荥,却被房邢硕阻止。 李荥冷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原本冷然的脸上闪现出一抹别样笑意,转身看向被扣在身后的意童。 意童被他那一眼看得心底害怕,像做错事的小孩一般,忙底下头去不敢看他。 只听他出言讥讽道:“杨姐姐!或许吧!本王也想看清这位杨小姐的真面目!”说着他转身就要带着意童走出门外。 “李兄且慢!放开晨儿再说。”见李荥押着意童要走,房邢硕焦急地上前出手阻拦。 两人终于不可避免地大打出手,待一个回合下来,身手相近的两人仍是打得难分难舍。 若儿乘乱跑到意童的身旁,惊慌失措地看着意童:“小姐!您没事吗?这可怎么办,王爷怎么会找到这里来的?” 意童硬扯出一抹勇气十足的笑容安慰道:“别怕!没事的!若儿!他若是怪罪下来一切有我顶着。”说完她朝两人打斗的方向大声喊道:“够了!不要再打了,李荥他是我老公。” 意童一说完,立刻引来众人的目光,虽然听不懂意童说的话,但大家也都可以猜得出她的话是针对李荥说的。 此时,激斗中的二人停手,分开对峙地站立不动。 见大家没有明白她所说的话,意童心虚地修正道:“我是说……”指着李荥所在的方向委屈地道:“你们现在看到的这个人他是我的相公,虽然我并不很情愿但却改变不了我们已经拜过堂的事实。” 听完意童的话,房邢硕一脸振惊地愣在原地:“这怎么回事?你是柳爽的女儿?” 知道是自己不该,对他隐瞒了真实身份,她歉然地看向房邢硕:“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隐瞒身份的,只是……” 正想解释自己的无耐,却见房邢硕嘴角扯出一抹凄历的笑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意童听的:“哈哈哈……想不到我房邢硕一生自许风流多情,难得对一名女子动了真情,却原来只是一相情愿,佳人早已嫁作他人妇?这是否便是佛家所说的,因果报应!” “我!”听他这么说意童沉默,知道自己已伤到了他,只是她真的是无心啊! “别再说了!我懂!柳小姐!”最后深看了意童一眼,房邢硕大笑了几声,施展轻功,像一阵风般不见了身影。 “对不起!”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意童轻叹。认真说来他救了她那么多次,可是她对他却连最起码的诚实都做不到。嘴角轻扯起一抹苦涩的笑,意童的内心有着一种难以释怀的歉意。 房邢硕走后,李荥转身看了眼意童,又回复了原本的冷然,带头不发一言地走出“大家院”,侍从扣着意童尾随。 第三十三章 降与火房 “喂!开门!快点把门打开。”意童用力敲着房门,大声喊着。 一被带回到荥王府,李荥便下令将她关进房里,令意童气愤不已。 而刚才她向守门的婢女打听若儿的情况,听她们说李荥已下令将若儿逐出王府,意童哪能同意,吵闹着让她们开门放她出去与李荥理论。 守在房门外的婢女见意童已经闹了将近一个时辰,仍不肯罢休担心她的身子受不住,劝解道:“娘娘!您就别再敲了,这是王爷的命令,奴才们也是……唉!” 平日里王妃待她们很好,她们是真心地喜欢这位丝毫没有架子的好王妃,可是碍与王爷之命而不敢放肆。 知道她们也是王命难为,意童放弃了吵闹泄气地坐到圆凳上,担心着若儿的处境。 就在此时,房门外响起“咔啦!”一声,紧接着便是房门被打开。 意童抬头看向房门处,见到李荥高大俊逸地身影立在门前。她生气地转开视线,不去理他。 李荥挥了挥手支退守门的两名婢女,面无表情地度步走进房里,屋内的两人同是一言不发,沉默的气围在房间中散发。 片刻后,意童终于沉不住气地看向他,质问道:“你为什么赶若儿出府,若儿有什么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也是我带着她出门。你有什么不痛快就冲着我来,为什么把她赶到外面去,你知不知道一个女孩子无依无靠地在外面的生活会有多苦,平时以为你这人就是性格怪了点,没想到你还那么冷血。” “若是你把若儿赶出去,我也不想待在这里,你干脆就把我休了得了,反正我压根就不想当你这个荥王妃。”意童见他仍是一言不发地站在那,气愤急了,口无遮拦地糊说一通。 不想她的话却把李荥激怒,隐忍的怒气终于爆发出来。 失去理智的李荥身形一变,已来到意童的身前,长臂伸出迅速掐住意童纤细的脖颈,将意童从矮登上拽起,只要再微用一点力,意童便会香消玉殒。 面露狠色地说出残忍的话语:“你想早些摆脱我好去投向房邢硕的怀抱,哈哈哈!好!本王成全你,你下地狱去等着吧!” “小姐!”就在李荥将手上的力道加紧的时候,一声尖叫从房门口传来,是收拾好衣物准备离开的若儿。 在若儿的苦求之下,李忠答应让她去跟意童道别,却不想在走到畅怡院门口时,看到了里面千钧一发的状况。 若儿从门口快步跑过去,跪地恳求李荥,泪水早已流了一地,边给李荥磕头,边解释道:“王爷!求您放了小姐吧!不要伤害我家小姐了,你这样,小姐真的会没命的呀!她是为了帮助小样他们才出府的,小姐她在外面做的都是助人的好事呀!” 看了眼地上跪着的若儿,李荥恢复了些许理智,松开了对意童的钳制。 被李荥放开后,意童干咳地厉害,弯下身去拉起跪在地上的若儿有骨气地道:“若儿——起来,不要向这种人下跪,也不用求他。他要杀我,就让他杀了我好了,反正我早已死过一次,这次就让我干脆地走了吧!” 听到意童倔强的话语,李荥扑到她身前大力地抓住她纤弱的手肘,拉她与他对视用着近乎残忍的语气道:“你想死!本王就偏让你活,本王会让你活着比死了更难受!” “你……变态!” “呵!哈哈哈——”李荥冷笑,改手捏住她的下巴,将两人的距离拉至最近盯着她,吐出一字一句:“若儿从今后你家小姐的安全就交由你看管,如若你家小姐再出一点差池,你就等着提头来见。”李荥说着,转过头看向若儿,吓得若儿只能缩在地上殷殷哭泣。 “李荥!你简直就不是人,是魔鬼、撒旦!”意童咬牙大骂。 放开她不理会意童的气怒,李荥看向刚进门的李忠沉声道:“李总管!从今日起就让她们去火房干活,没有本王的命令,谁都不准帮她们,违令者,休怪本王无情。”阴狠地仍下这句话,李荥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一等他走出房门,意童就像是一只卸了气的皮球般,呆呆地摊坐在地上。看着敞开的房门,她自言自语:“看来我真的是激怒他了。” “小姐!”若儿惊吓地扑到意童怀里,伤心地大哭出声。 “我没事的!这样反而更好,不用再看他的脸色。”擦干脸上不自觉流出的泪迹,意童强言欢笑地安慰着受惊的若儿。也难为她了,才十三四岁就被自己连累受到这种伤害。 “不哭了!若儿!乖!”意童心疼轻抚着若儿哭得已经红肿的眼眶。 李忠走进房内安慰着两人:“娘娘!您别难过,其实王爷的性格并不是您所见到的这样,只是王爷他现在正在气头上,才会如此待您。” 意童勉强扯出一抹微笑,自我宽慰道:“我没事!你放心!这点小打击,还击不跨我。别忘了我是谁?我可是”柳意童“地府都不收的女超人!” “女超人?” “哎!就是类似与女仙人的意思啦!” “哦!是!王妃您在奴才们的心中就是一个仙女。” 听他这么说,意童笑笑起身拍胸坚强地道:“那是当然!我可是铁打不倒的”柳意童“,怎么可能因为这么一点点的伤害就气馁,这完全不是我的风格嘛!” 虽然意童所说的话李忠不是完全地听得懂,但是见她现在的表情,李总管放心了不少:“您没事这就好!自从王妃您进府后,王爷的脸上也有了笑容,原本奴才以为他早已忘记了如何去笑。” 听他这么说,意童好笑地说道:“像他那种人,能笑才怪!” 李忠摇头难言道:“自从十年前老王爷与王妃夫妇双双离世后,王爷便再也没有笑过。” “从小失去双亲?我听若儿说过,他的王位是世袭的,那也就是说他的父亲也是个王爷了?” “是啊!想当初老王爷与王妃是何等的恩爱,一家人过得是何等的幸福,直到……” 李忠的表情陷入回忆中,看着意童她们,不知自己该不该说起,毕竟这与她的父亲柳爽也有关联。 见李忠没有往下说,意童追问道:“直到什么?” 也罢!这么多年来王爷的心里一直有着一个心结,今日他就将事情的始末全说出来,对王爷,对王妃可能也会是一种转折也说不定。 想通后他继续道:“当年突厥单于霍格举兵压境,王爷奉太宗皇帝之命前去迎敌,哪知霍格他使下奸计将王爷困与一个山谷之中。后来消息传到朝堂,皇上派那时的兵部侍郎前去迎救,等救兵到达后却得知老王爷已经阵亡的消息。小王爷他一直认为是救兵在路上延误了时辰,才会致使王爷阵亡,犹恨当时带兵的兵部侍郎,也就是娘娘您的父亲柳爽。” 听李忠说完,意童这才知道李荥为何会如此对她,原来这其中还有这么一层渊源,她若笑。 “那后来老王妃又怎么会?” “老王妃在接到王爷离世的消息后,因为接受不了这个打击,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里,后来等下人们发现时,她已经自缢身亡了。” 意童听得动情不自觉地流下泪来,原来李荥还有这么令人心碎的童年。 “既然他一直认为是柳——我父亲将他父亲害死,那他又为何要答应娶我?” “这……也是因皇命难为。不过,奴才还是可以看得出王爷他对您是有情的,否则在听到您遛出府去见房公子时他不会如此愤怒。” “我?呵!”意童叹笑,这可能吗? 她想到一个疑问她看向李忠:“是谁告诉你们我遛出府是为了去见房邢硕的?” 听李忠讲完事情的始末,终于她知道了问题的症结所在,也知道为何李荥会如此生气,原来是他误会她红杏出墙。 意童叹笑:“没想到紫源的这招还真够阴的!”“难道不是吗?”看着意童脸上讶然的表情,李忠不解道。 “当然不是,我出去那是因为…………”意童将这些日子在外做的事全都告诉了李忠,李忠这才明白是李荥误会了意童。 心叹,这个王妃真是不一样,希望她真能令王爷放弃仇恨,真心地接受她。 第三十四章 火房丫头 听完李忠的话,意童这才了解李荥令人心痛的童年。虽然她也是从小就没有父母陪在身旁,可是她比起他来还是幸福得多。就算从小是在孤儿院里长大,但她所收付的爱绝不比正常人家的孩子少,院长妈妈更把她当成亲生女儿般看待,对她呵护倍至,虽然在物质上无法跟正常家庭的孩子比,但是她却是幸福满足的。 可是他呢?虽然有一大家子的奴才侍候着不愁衣食,可是却得不到任何的关爱,而唯一的亲弟弟又是这般模样,可想而知这些年他是如何成长,也难怪他的性格会是这样。 意童心情复杂地想着李忠说的话,不知不觉地走到了碧竹轩,坐在轩外小院的竹制小亭里她呆看着一旁的小桥流水陷入思绪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脚步声响起,抬头看去刚好看到李荥从碧竹轩后的空地走出,身上仅着一件套衫,被汗水沾粘在身体上,看来是刚练完功出来。 “你……”意童站起身看他,想要跟他解释出府的事情,却不知如何开口。 “那个!我……” 最后发现自己跟本不知道要说什么,她懊恼地又坐了回去。心叹,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懦弱了。 想着她站起身来想要离开,却发现李荥不知何时已走到了她的身前。 “我!”这下她是真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呆呆站在原地,脸色驼红地看到他前襟微开,露出里面精壮的肌肉她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羞得不知要如何反映。 见到意童如此娇羞的神情,李荥不自觉地伸出手轻抚着她的面颊,感觉到他的抚触意童抬头看进他那如深潭湖水般不见底的眼眸。就这样两人互视,时间就像是突然静止了般停在了两人之间。 过半晌后,意童打破了原有的宁静带着歉意语气她开口道:“我……还得去火房报道!”说着她按住正在狂跳的胸口逃也似地跑了开去。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他对她的注视有着令她窒息的魔力。 看着意童离去的身影,李荥的神色有着难以辨别的复杂,呆看着仍然停在空中的手臂他皱眉,他刚才是怎么了? 有什么大不了的,当火房丫头就火房丫头,反正也不会令她哪里少块肉,就是日子过得稍微辛苦一点,每天累得腰酸背疼外加腿脚抽筋嘛!没事!她扛得住,这样反而活得比以前更充实,意童自我安慰地想着。 只是眼前的这桶水实在是太重了,重到使尽了吃奶的力气仍是没有将它移开半步,更恍论将它提起。 “唉!看来做人还是不能太贪心,还是倒掉一些再提吧!”看着眼前这个硬是被她装得满满的水桶意童无耐地叹气,拿起一旁的水勺,舀出桶里的水。 泼了几舀后,感觉她已经可以提得起后,她弯腰想提提看,刚低下头去就看到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双大脚,紧接着是一道非常刺耳的嗓音从她头顶传来。 “大胆奴才!你这水是往哪泼,没见我家小姐走过吗!”听到对方颐指气使的话语后,意童皱眉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看向说话之人。就见一名长相奇丑的女子出现在她眼前。令意童感到不爽的是,现下这名女子正用类似于狗眼看人底的姿态面对她,她有些不甘的想要反驳却又听到另一个声音在一旁响起。 “哟!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姐姐“您啊!只是1这才几日未见,”姐姐“怎么就像变了一个模样?想来在火房的日子过得并不好受呀!”紫源说着走进意童,故作关心地看着她,眼中尽是得色。 说完后她转身对着刚才的那个女子道:“翠儿!记得以后可不能如此跟姐姐说话,姐姐可是王爷明媒正娶的王妃呢!虽然现在已沦为下堂妻,不过身份仍在,你身为一个奴婢千万不可逾越哦!” 听懂紫源的话外音,那名叫翠儿的丫头学着她的口气,扬起一道恶心的声童道:“是!翠儿明白!” 看着眼前方仆两一唱一喝的打击自己,意童吁了口气放下水勺,无所谓道:“多谢”妹妹“关心,”姐姐“我现在吃得香,拉得爽,日子过得也都不错。” 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美容胶囊的广告,意童顺畅地把里面的台词说了出来。说完她叹了口气,21世纪,离她真的是好遥远哪! “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厨房还等着水用,借过。”受不了紫源那种虚伪,意童不客气地说完,提起水桶要想走,却不想被拦了下来,她抬头看到紫源的丫头翠儿此刻用手按住她的桶缘,面露得色地看着她。她的怒气在一瞬间被她提起。盯着翠儿再看了眼同样得意的紫源,手上暗暗使力身体用力地向前一晃,顺着她的劲她手中的桶子也以同样的方向往前晃去。只听“砰!”的一声,水桶被推翻在地一时间水花乱溅。 “啊!”的一声惊叫,意童抬头望去,只见紫源现下已由刚才的一个顾盼生姿的华丽美妇,落变成了一只不甚华丽的落汤鸡。意童看得哈哈大笑,差点直不起腰来。 “你……你这个没有人要的下堂妻!”见自己没有讨到一点便宜反而被意童整到,紫源气地咬牙切齿,却又不能明目张胆地将意童怎样,她气怒地大骂。 听到她的骂语,意童露出一抹完美的笑,无暇再与她纠缠,她弯身扶起水桶面露怜悯的看着紫源:“随你怎么说吧!不过!下堂妻也总比你这个永远扶不了正的二奶强吧!” 说完她不理紫源,拿里井桶重新打水,被紫源这么一闹害她又得重新打满水桶里的水,想来她也是亏了。 “你……”没想到意童被李荥贬入火房仍能如此怡然自得,紫源的心中更是有气:“柳意童!你给我记住!我李紫源终有一天会让你欲哭无泪!”撩下一这么一句狠话,紫源带着翠儿气急败坏地离开。 “李子园?呵!这名字起得还真不错!”听到紫源说的话,意童不当一回事地摇头,反对她的姓名感到好笑。 “晨儿……” “晨……” “好了!我说硕爷您就别再喝了!您已经喝了一整天了,当心喝坏了您的身子。”醉芳楼内,程思心苦口婆心地劝解着早已喝得烂醉的房邢硕。心下好奇着他口中所念的晨儿到底是谁,竟会令这一向容光焕发的房家二公子,变得如此消沉。这几日他一直住在她的香闺之中,恣意放任喝酒行乐,就连与她行鱼水之好时,口中念叨着都是晨儿这个名字。她真是有点嫉妒他口中念的这个名字,真不知这个晨儿是谁,竟令一向视女人如玩物的房邢硕如些挂心。 清早,意童正与若儿在井旁洗菜,就见前日见到的那个紫源的丑婢翠儿往两人走来,其身后还跟着两名抬着箱子的王府家丁。 “”王妃娘娘“,这些是我家小姐特地吩咐奴婢给您送来的衣物,有劳娘娘帮着洗洗!”当走到意童身前后,翠儿向家丁挥手命令他们放下箱子,颇指气使地对意童说道。 见翠儿如此跟意童说话,若儿不悦地看向她:“你是谁?凭什么这样跟我家小姐说话!” “小姐?呵!都已经是个下堂妻了还得意个什么劲!听说还是因为私自出门去约会别的男人才被贬到这里来的。” “你……不许你污蔑我家小姐!我家小姐才不是你想的这样。”若儿气极,极力为意童辩驳。 反是意童不但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反还一脸笑容:“好!你回去告诉你家小姐,就说我一定会好好地帮她”安置“这些衣物。” 听到意童如此说,翠儿不屑地看了眼若儿,得意地转身回去复命去了。 看着翠儿离去的背影,若儿不依地看向意童:“小姐!那个紫源小姐分明是有意刁难你,您为什么要答应下来,这么一大箱的衣服您要洗到什么时候!” “谁说我答应要帮她洗衣服了!我只是说帮她好好地”安置“这些衣服。”意童惺惺然地说道。 “安置?”若儿想着她的话,突然跟前一亮道:“小姐!您该不会是想到什么好办法了吧?” 看到意童笑着点头,若儿佩服地摇头。 走到箱子前,意童伸手打开箱盖拿出里头的一件丝质绵衣看了看后道:“若儿!你说这么一大箱的好衣服,如果放到当铺去当可以值不少钱两吧!不知道能够”大家院“吃上几天?” 听完意童的话,若儿苦笑,原来小姐说的好主意就是这个。 “小姐!还是不要了,现在”大家院“也是吃喝不愁,你又何必要与紫源小姐做对。”若儿心有余悸地说道,她一直都觉得那个紫源好可怕,小姐现在又被王爷贬到这里,她们还是不要惹到她为好。 “小丫头片子你懂什么!是!现在”大家院“有程文逸帮着,再加上我从猪神爷那儿油来的钱是可是有吃有喝,但是你有没有想过,院里的大伙没有工作,没有收入,更没有什么生财之道。而且每隔几天就会有新的孤儿入住,你想想那么多人那么多张嘴要养活,你以为程书呆的家是金库吗?我告诉你以现在这种坐吃山空的方法,就算是有再多的钱也会有吃光用尽的时候,到时候你叫他们怎么办?再回到街上去乞讨吗?小若儿做人就得懂得居安思危才得。这些衣服就算是我帮紫源行善积德了。” “是!小姐!还是您想得久远,可是那个”自由之道“早已被王爷命人封了,我们又会如何才能将这些东西送出府去呢?” “这有什么,只要将这些东西放在小王的送菜车上自然就能带出去了不是吗?”意童轻松地说道。 若儿佩服地看着她:“小姐!您这真意真好。” 小王是个菜贩,隔日就会送一车的菜进王府,为人正直有着一腔热血,这几日意童与他混熟后,拜托过他带着她的口信去“大家院”。所以现在他是意童与“大家院”唯一能够联系上的媒介,只要将这些衣服装入他的菜筐带出王府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想了想后,若儿疑惑道:“只是小姐您是如何懂得这些的?您一直都在相府长大,从没有过过穷人家的日子,您怎么会知道穷人家的那么多事?” “呵!那……那是因为……”顿了一下,意童突然正经地看着若儿:“若儿!如果我告诉你,你以前所认识的那个小姐已经不在了,而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小姐已经不是你以前所认识的那个小姐,你会怎么想?” “小姐!您在说什么啊?什么以前的你现在的你?若儿怎么一句都听不懂,您怎么可能不是您?” “没事!没事!我只是随口说说。”意童翻了个白眼,心叹就知道她不会理解。算了!反正也没什么必要告诉她这些,真让她知道了反而会惹来她的伤心。 第三十五章 大意失擒 坐在书房内李荥低首看向身后暗黑处:“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只见他的话刚说完,暗黑处便走出来一名身材精瘦,面容奇削的黑衣男子,该名男子名回炎,是突厥单于派来长安多年的心复卧底,在长安城的身份是一武林门派的帮主,该帮组织严谨,并极力与朝中一些大臣有所干系。 走至李荥正对面,回炎嘴角扯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看向李荥怪声道:“想必王爷近日定是为了追查皇宫刺客一事而感烦心吧!若在下愿替王爷分忧解难,不知王爷可否愿意?” 李荥听了他的话后,嘴角放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看向回炎。 “如何!王爷若是同意与在下合作,在下可再卖王爷一个消息!”被李荥看得有丝心慌,回炎心虚道。谁都知道这位荥王爷向来是以办事狠绝驻称,今日他之所以前来与他会面,也是毫无它法的下下策。自从上次他陷害霍延,而他又被救回后,他便一直寝食难安,就怕他们会将真相查出令他小命不保,以至于他为了保全自己的小命而跑来找李荥合作。 收起笑意李荥用他那双冷凝的眸子看着回炎仍是只字未开。 见李荥对他所说的话丝毫不以为意,想到自己手中握有的筹码,回炎有恃无恐地回望他:“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这个消息保管你听后觉得值当。” 李荥不置可否挑眉示意他说下去。 “呵!若我所说之事是关你心爱女人你是否就会有兴趣一点?”回炎得意地说道。 只见他才刚说完话,就见李荥坐在书桌前的身形瞬的一闪在回炎还没有反映过来之前来到他身前,错谔中他被李荥扣住了脖颈。 没想到他才说了这么一句对方便是这么大的反映,他在心中得意地想到,这回是压对宝了。 看着眼前的李荥,陪笑道:“王爷不必若此,并非在下要对付您夫人而是……” 深夜李荥威坐与书房之内,眉头紧皱地沉思着。 李忠看到他如此情形,无耐地叹了口气:“王爷!您?”他实在不明白眼前这个从小他看着长大的主子是怎么想的,他早已将王妃出府的真相告知于他,可都已经过去好些天了,仍未见他将王妃接回,不知他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难道他仍是恨着王妃,所以才会明知是自己误会了她却仍对她不闻不问。只要一想到善良美丽的王妃竟在火房干着粗活,他就感到与心不忍。 知道李忠要说什么,李荥向他挥了下手示意他下去。 待书房的门关上后,李荥重新陷入两难之中,叹了口气,他起身往畅怡院走去。 轻推开畅怡院的房门便听到房内响起均匀的呼吸声,便知道意童睡得正熟。 李荥不想吵醒她,缓步来到意童床前询着月光看到床上佳人略渐消瘦的容颜,心中有着不舍。 “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为何竟会如此牵动着本王的心。”李荥轻声地说着,伸手轻探意童的面颊,眼中全是温柔情意。 片刻后他的嘴角扯出一抹明确的笑:“也罢!本王诚认本王输了!只要再辛苦几天,待本王将全部事情了结后本王定会好好待你。只是,暂时就先委屈你了。” 说完他起身不舍地离开意童床前。 依照昨日说好的,意童来到后门找送菜的小王,却不见小王而见到一名身材壮硕的男子正在卸手推车上的菜。她不解地朝一旁看了看后发觉四周仍是没有小王的身影,她走上前纳闷地看着卸菜的男子:“你是谁?小王呢?他今天为什么没有来?” 早已听到有脚步声朝这边走近,化身为送菜小贩潜近荥王府的霍延为保不被来人识破,假意弯身搬着车上的菜筐,在听到意童的问话后,他转身看向意童,脸上的神情泛着几丝淡默。 就在霍延抬头看向意童的一瞬,意童感觉眼熟地细思道:“那个!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面?” 她问着却见对方并未有理她的打算,径自忙自己的,意童又道:“那个!请问你是谁?小王上哪里去了?”心想,小王啊!你可千万要来啊,要不然我这一大箱子的衣服要怎么送出王府啊! 她问完后见男子仍是没有说话径自卸着车上的菜,意童嘟唇不悦地看他:“喂!你这人很没有礼貌也,我在跟你说话你怎么连看也懒得看我一眼。” 从未见过这么烦人的女人,霍延不悦地停下手上的工作。若不是他还不想与李荥起正面冲突,也不至于在李荥进宫面圣的当口前来偷取大唐的行军布阵图,更不会在此被一个女人缠住。 “唉!”见他仍没有要理自己的打算,意童倔强地抬手在他眼前乱晃,想引起他的注意。哪知却引来霍延不悦的怒视,伸手抓住意童晃动的手臂,却看到她手腕上的疤伤,突地他将她抓向自己。 被她抓得死紧,意童受不了得喊痛。 霍延减轻了手上的力道看向她:“一月前你是否在城北一小巷中救过一个身负重伤的男子?” 听到他这么问意童抬头看向他疑惑地咕哝道:“你?你怎么知道的?奇怪这事除了若儿以及”大家院“的人知道之外就没有其他人知道了啊!” “真的是你?”听到意童这么说,霍延嘴角扯出一抹不可抑制的笑。 “什么是我?喂!你怎么了?快放开我啊!”不解与他阴睛不定的神情,意童有悦地想甩开他紧握的手。 “大胆狂徒还不放开我家小姐。”此时刚好若儿来到看到意童正被一男子抓着忙上前大声喊道。 霍延不甚在意地看了一眼若儿,出手极快地点住意童的晕穴,扛起她施展轻功一晃眼便已不见了两人的身影。 “小姐!快来人哪,!小姐被人掳走了。”眼见着意童被歹人掳走,若儿惊叫,一时间荥王府内乱作一团。 被带到一处宅子后,意童被解开了穴道,从晕睡中清醒过来她怒瞪着霍延:“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 霍延见如此神情并未说话,坐在桌旁淡笑着饮下手中的酒后,才起身来到意童身前。 见他靠近意童紧张地往后躲去。 “没想到你竟然是李荥的妃子,当朝承相柳爽的女儿!这是不是就是你们唐人常说的机缘巧合?” “什么意思?”不解与他说的话,意童问道,见他又往自己靠近了一步,她警戒地退至墙角。 见意童如此提防自己的样子,霍延突然大笑出声,心中却泛起一丝恼怒:“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 “怎么!你就真想不起来了?” 听他这么说,意童认真地想着他的话,当看到他那双冰凉如水的鹰眸后,这才明白他说的话的意思。 “你……你是那个人!”她惊异地道,心叹,怪不得她初见到他的时候会觉得他眼熟,原来!“呵……不好意思,那天天色已暗,再加上你伤得很重,我没有太留心到你的容貌,所以才不认得你的。可是!不对啊,既然你知道我是你的救命恩人那你为何还要将我绑到这里?你就是这样报答你的救命恩人的吗?”意童说着生气地看着霍延。 听她这么说,霍延有趣地打量着她,挑眉道:“若你知道是谁将我打伤重伤后便不会如此说了。” “是谁?” “就是……你的男人,当今的荥王爷。” “什么!”意童听后叫道。没想到世上竟有这种事,李荥杀人,她救人?这事也太扯了吧!她想着看向对面的霍延,心叹看来她今天是凶多吉少了。 认命道:“那你想怎么样?如果是想杀了我以卸你心头之恨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 霍延淡笑着摇头道:“不!我不会杀你,再怎么说你也算是救了我一命。” 意童气道:“那你抓我来到底想干什么。”霍延嘴角的笑意加深,倾近意童邪恶地说道:“我想到了一个很有趣的主意。” “什么?”意童警戒地看着他的倾近。 “就是……让你成为我的女人!”霍延邪噬道。 “什么!不可以!”听他说完意童立刻大叫,意识到霍延的想法后,意童快速地往门口方向跑去,可还没等她跑出几步就已被他截在怀里,往房内的大床带去。她奋力地挣扎却是无济于事。 被他压在床上,看着近在眼前的霍延,此时意童的心中却浮现了李荥的身影。她第一次后悔没有将第一次给了李荥,现在却沦落为了被人强占的命运。 在这一瞬间她突然明白原来她的心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承载了李荥的身影,而她却是愚顿地不自知。可是现在又能怎么样呢?她就要失身与此了。 霍延的唇印了上来,吻着意童粉嫩的颊,他尝到了意童流在颊边的泪水,停下继续下去的动作,心中有所不忍地他伸手温柔地轻拭去她颊边的泪水:“你在此好好休息,等会我派几个丫头过来服侍你。” 说完起身帮意童盖上被子后走出房间。 第三十六章 祸不单行 等到霍延走后,意童大大松了口气,看着紧闭的房门陷入思绪之中。 不一会儿房门被打了开来,走进来的是两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女孩,面容有异与汉人,带着几分关外的特色。 她想直掳她来的霍延的容貌好像也有异与一般汉人,只是没有这两个女孩明显罢了。 两个女孩来到意童身前向她行礼:“小姐好!奴婢们是奉少主之命来侍候您的。” “少主?呵!你帮我告诉他,我不用你们服侍。”她说着心中想起的若儿,不知道若儿现在怎么样了,亲眼看到她被掳走她一定是担心地不得了。还有李荥,不知道他又会是如何,想起他对她的作为,得知她失踪的消息后他是否会感到庆幸? “王爷……唔……你一定要救回我家小姐呀!”跪在前厅的地上,将所看到的事情告知李荥后若儿哭得伤心就怕意童会有什么不策。 得知意童失踪的消息后,李荥从皇城出来,骑着快马一路赶回王府。得知府里的一干人等没有一个知道掳走意童的男子是何许人他的心陷入焦急之中。 “你们都下去吧!”他抬手命令道。 “王爷!”听到李荥这么说,若儿愣住,没想到李荥竟然对意童不管不顾。 “本王叫你们下去。”他再次说道,声童中已是有着明显的不耐。 “是。”家丁们不敢迟疑,起身退出前厅。 李荥低头细思片刻后,转身一刻不停地往后院走去。 辰时三刻荥王府后院一抹黑影急速掠过,一瞬便已隐进位与西侧的碧竹轩内。 在碧竹轩门口停下,黑影推门而入,在轩内找寻了一会,最后将视线定与最末格的书案之上,轻轻拍打,书案隐蔽处即开出一个小暗格来。 拿到此行的目的,黑影蒙着面巾的脸上露出一抹得色,正要走出碧竹轩时突然在他身旁划来一道凌厉剑气,黑衣人速得闪身躲过这至命的一剑,紧接着一连串强劲的攻势他也给费力化开。 在与对方一尺之隔处停下,看清了对方的面容。黑衣人原本冷冽的双眸中出现了一抹意外,淡了一抹笑道:“没想到你我又再一次刀锋相见,今日就让你我好好了结。” 李荥挑眉怒视他:“在下也正有此意!” “少主!”黑影正要再次动手,却听到身后响起呼赤的唤声,他回身见呼赤身受重伤地向自己奔来。 霍延冷峻的眼中出现了一抹怒色,扶住呼赤他问:“怎么回事?” “少主!回炎叛变,私宅已被重重包围!” “什么!”霍延听后阴噬道,转身看向李荥:“今日一战就此作罢,他日战场上见。”说完他便施展绝佳轻功带着呼赤消失在碧竹轩。 李荥亦无心恋战,往突厥的私宅赶去。 屋内意童正想着如何脱身之策,却听到屋外嘈杂声四起。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意童不解地看向婢女。 可还没等她问完,她所在地房间的房门就被“嘭”的一声踢了开来,走进来一个长相难看,浑身精瘦的男子。 意童见男子正别有深意地看着自己,警戒地往后退去,但见两名婢女上前恭敬地对他行礼。 “回爷!” “嗯!”回炎不淡地应了一声后,突然面露狠色,拿剑的左手一挥两名婢女立即死在他手中剑下。 眼看着两婢女倒下,意童惊声尖叫:“你干什么!”看着躺在地上已然失去生命的两个婢女,她骇然地往后躲去,这人实在是太残忍了。 “干什么?”回炎看向意童,嘴角勾起一抹淫邪笑声道:“嘿嘿!小娘子越看越觉得漂亮,怪不得有那么多男人为了你而痴狂。”边说着,他边走进意童。 “你别过来。”见他的靠近,意童同时往后退去,真到背抵墙壁已经退无可退她警戒地看着他。 “不过去?呵……不过去大爷又怎能一亲娘子方泽?哈哈哈……!来!美人不用害怕,只要你乖乖听大爷的话,大爷兴许还会饶你一命。” “你……你去死吧!”意童大骂一声,伸手抡起一旁茶几上的花瓶向回炎砸去,身子迅速地往门口的方向跑去。 还未跑到门口就已被回炎在半路截住,只见回炎伸手一把扯着意童的长发:“哼!敬酒不吃吃罚酒。”说完他毫不怜惜地将意童拖到床上。意童挣扎着想要下床,却又被他强按了上去。 她又用脚去踢回炎,回炎吃痛怒急,扬起手就在意童的左右脸颊各扇了两巴掌,扇得她的意识陷入迷糊中。 见意童昏沉,回炎得意地发出邪笑,正要脱下她衣服之际,房门再一次被人踢开,李荥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房内,见到床上已渐昏迷的意童,再看一脸惊吓的回炎眼中闪现嗜血的光芒。他上前急速飞踢一脚出去,回炎就像个破锦球一般飞往墙角,发出“嘭!”的一声,应声倒地晕死过去。 “意儿!意儿!”李荥急切地上前轻柔地将意童从床上扶起,怜惜地抱在怀里。当看到她脸上红肿的一片,更是想将地上的回炎大卸八块。却在听到意童转醒的呻吟声后化作无限的担忧神色照料她。 从刚才的惊吓中睁开双眼,她看到在眼前出现的李荥俊逸的脸孔,登时痛哭出声。 “李荥……你终于来救我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好怕,真的怕。唔————” “没事了!没事了!意儿!有我在,从今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再受到一点伤害了,走咱们回家。”将意童紧紧抱入怀里,李荥承诺着。 李忠见李荥怀抱着意童回府,心下松了一口气,忙上前道:“王爷!这位陈副将在此等您好一会儿了。” 他刚一说完,站在他身旁的陈副将就上前单膝曲地道:“王爷!属下办事不力,还是让紫源逃脱了,特来请求惩戒。”说完,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等待李荥的处置,却见他不予理会地抱着意童往内院走去。 将意童送回畅怡院安置后不久,宫里便派人传来造诣请李荥进宫。李荥不舍地命若儿好生照料,便马不停蹄地赶往大明宫议政殿。 大殿上,李治看到李荥来后,赶忙从殿上下来,走到李荥面前,一双龙眉紧皱在一起,显是事情的严重。 “爱钦!霍格那个老匹夫终是按奈不住打来了。” 李荥听后,心中为之一振,霍格那个老匹夫来得正好,这个时机他等了何其之及,父王孩儿终于可以为您血仇。 但听李治续道:“此次霍格地来犯不容小窥,足足五十万大军来势汹汹,再加上他突厥向来身强马壮,我军边关守城将士恐是很难抵挡!唉!现在朝中大将全都已届花甲,朕实想不出派何人前去退敌才是上策。” 李荥接口道:“皇上莫要心虑,臣愿主动请缨前往阻敌。” 听到他的话李治惊呀地看着李荥:“爱钦要去?” “是!皇上!” “这……还是派郑将军去吧!当年他……。”李治有些迟疑,此次前去生死未捕,他实不想让这个他最为器重的左膀右臂前去冒险。 “臣意已决,请皇上恩准。”李荥坚决道。他查了那么久突厥的事,目的就是为了这一天,又怎么会放弃了这大好的时机。 回到荥王府已是深夜,李荥心情复杂地走到畅怡院内,轻推开内室的房门,见到意童正躺在床上熟睡。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心里就慢慢慢慢地有了她的身影。挥之不去地,不管他在何时何地,却总会想到她的笑容,以及她跟他谈论信念时的美丽容颜。 只是今日之后,他怕是再难与她如此亲近,不知当她知晓他娶她的真正用意后会如何看待他。 不过,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他又能怪谁,嘴角闪现一抹自嘲的笑。 也罢,就让她对他彻底失望,令她恨他也好,这总比令她怀着期盼,等来的却是绝望要好得多。 睡梦中,意童感觉到有一双炽热的双眸正在注视自己。张开眼,就见一个黑影正倾近自己,随后她的两片红唇便让黑影给攫获,她感受到湿热的舌火速地抵开她的贝齿,深深地进入到她的唇间,与她的舌热烈交缠。 “唔!不要……”那股热切的渴望让她全身战颤,她害怕地想要推开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只是无论她如何地用力,对与眼前的人来讲也是毫无作用,他仍是不动如山地压在她的身上,继续疯狂而又急切地掠夺着她的口舌之地。同时一双大手也在她的身上肆意地游走。 面对眼前毫无能力应对的处境,意童忍不住低泣,害怕自己会就这么莫名奇妙地失身,同时也气自己的无能为力。 李荥忘情地吻着意童,当感觉到她突然停下的挣扎后,这才放开了她。 此时明亮月光刚好从窗台处直射进房内,意童看清来人的面貌,讶道:“是你!” 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玉的人儿,李荥的心头为之一震,强压下将意童搂进怀里安慰的冲动,狠下心道:“怎么!别的男人碰得,为何本王就碰不得你。” 意童听后想起今天被霍延掳获的事,激动地大叫:“不是的!我并没有……” “没有……你是想告诉本王你被歹人掳去好几个时辰竟未……” “别说了!你……给我出去……出去!”实在听不下现说半句轻蔑她的话,意童忘声叫道。 “出去!出罢本王也不想再待!”李荥握紧拳头说完后,咬牙不去在意童童的心伤,转身走出了畅怡院。 待李荥走后,意童抱膝坐与床上,想起李荥刚才所说的话,她苦笑着,泪却是止不住地流下脸庞,原本他一直都只把她当成一个卑劣的女人看待。 第三十七章 恢复自由 “硕爷!来!今日思心就陪你来个不醉不归。”程思心说着,一口饮尽杯中之酒。 就在此时,程思心的闺房外来了个不诉之客。 “谁?”邢硕察觉有异面色一禀。 那人惊觉被发现后,纵身跳飞出去。 房邢硕见来人要逃起身动作迅速地追了出去。 将房邢硕引到一处无人居住的荒宅后蒙面人背对着他停了下来。 警觉地看着蒙面人的背影,房邢硕心中疑惑道:“你是何人,将我引到此处有何目的。” 听他说完蒙面人并末说话,转身招手拉下了脸上的黑巾。 见到蒙面人的面容后,房邢硕明显一愣:“你?怎会是你?荥王爷!” “很意外吗?”李荥扯嘴自嘲一笑。 “你找我有何事!”房邢硕冷漠道,不明白他为何要在深更半夜将他引来此地。 查觉到他语气中的淡漠,李荥低头又是一笑:“今日引你来此,确是有事相求。” “何事!”房邢硕皱眉看他,没想到向来做事我行我素的荥王爷会有求他。他不解道,却见李荥脸色突然变得凝重。 “霍格那只老狐狸终于按捺不住举兵压境了!”李荥用平淡的声音说着。 “什么!霍格举兵?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近日他一直沉在醉芳楼内醉生梦死,对与外价的事情一无所知。 “今日皇上刚接到前线书报,称霍格亲帅五十万大军压境,更据闻他已早命他独子霍延埋伏在我大唐境内,为的就是等时机成熟后来一个里应外合。只是,任他霍格有多神机妙算却是失算了。” “怎么说?” “还记得初九那日宫中闹刺客的事吗?” “嗯!那名刺客出手了得,就连我和我哥都败下阵来,当时若不是你及时出手,怕是刺客早已得手,只是为何你会提到此事?”邢硕有所了解地追问道。说完后他突然想到什么惊问道:“难道?那名刺客与霍格有关联?” “嗯!你想,黑衣人竟能在皇宫畅通无阻,而且还将皇上刺伤,你不觉得这其中必有重大阴谋。” “你是说霍格早已暗中派人潜伏在我大唐境内,更有甚者他的爪牙已延伸至皇宫里?” 李荥点头:“我府中的紫源便是他们的人马。皇上怀疑这与突厥王突然息兵不动有关,这些日子我一直受命追查此事,最近终于有点明目。” “如此说来你是早就知道紫源的身份而将她引进王府,为的就是通过她查出幕后黑手?那柳意童又是怎么回事?” “她……”李荥说着,嘴角露出一抹无耐。 “她只是一个牺牲品,就如你所知,近日淑妃得宠,淑派势力如日中天。皇后的势力越来越薄弱,柳爽那个老狐狸是怕自己地位不保,柳意童只是他想要拉拢我的一种手段。”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要答应这门亲事?”房邢硕听后,心中升起一抹愤慨。 “我本是想让柳意童过得不幸,让他柳爽也感受一下亲人受到伤害的那种痛。当年若不是他柳爽延误军机,也不会致使我父王兵败身亡,我娘含恨追随。我发过誓,若他日我有能力定要让他柳家付出应有代价,至于柳意童既然他如此迫不及待地将女儿送来给我,那我只好账单全收。” 听他说完房邢硕握紧拳头,咬牙忍住挥拳的冲动道:“所以你为了你那一点点报复的快感,就选择在新婚之夜丢下新娘独守空房,后又将紫源带进王府?你太残冷了,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晨……柳小姐她何其无辜,被你当成了报复对象。” 李荥叹笑:“原本这桩婚姻对我来说全无所谓,只是后来与意童相处久后,我才发现我竟然无法再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更是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她,不去见她。她就像是一团在黑夜里会发光的明珠一般吸引了我全部的目光,尽管我在心底告诉过自己无数次不要去靠近她,我的靠近会给她带来危险,可我却仍是无法控制地想念着她。”李荥说着脸上出现一抹若涩笑。 房邢硕观察着那种笑容,明了这种笑是只有身陷情网之人才会有的表情,心情复杂之极。 “那柳小姐偷遛出王府的事,你是否早已知情?” 李荥摇头:“此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那日我接到飞鸽传书得知紫源竟想要收买江湖杀手至意童与死地后,便急急赶回了王府,却不想意童竟不在王府,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便演了一场戏,不想却得知意童出府竟是为了与你相会,那时我是真的感到气怒,后来得知是我误会了意童,可耐与紫源的妒意,无耐之下只好将意童贬至火房,为的就是想以此来打消紫源的嫉心。” 房邢硕听后,叹笑着看向李荥:“既然你对人家有心,就该好好待她。” 李荥叹道:“我又何尝不想。” “什么意思?” 李荥痛道:“我今日已在殿上主动请缨出征,此去生死未卜,我不想意儿为我担忧,亦不想若我回不来害她孤老一生。我知道你对她的心,若你愿意,意儿日后就托付给你照顾。” “你是说,你要将晨儿让给我?” 见李荥点头,房邢硕大笑出声,笑得有些感伤:“难道你不了解我已对她动情,他日若你战胜而归,这又如何说得。这样你还愿意将她交给我?” 李荥听后也是一笑,笑得却是如此的苦楚:“若她真对你有情,你便好好照顾她吧!我与她至今未行周公之礼,她仍是完璧之身。” 听完李荥的话房邢硕正视他半晌:“好!我答应你,帮你照顾晨儿。不过,我也不会强求她跟我在一起,是去是留一切全凭她的意志。” 李荥神情复杂地点头:“嗯!明日你来王府接意儿。” 续日清晨 “小姐,您的眼睛怎么了?”一大早起来就见到意童双眼又红又肿,若儿担忧不已。 给了若儿一抹充满活力的笑容,意童故做轻松道:“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你别再看我了快点洗菜吧!胖婶还等着用呢!” “哦!”若儿不置可否地看了看意童,这才低下头去洗菜。 “王妃娘娘王爷请您到前厅去!”一名前厅的丫头跑过来看到意童便急急道。 “去前厅?做什么?”意童不解地看向传话的丫头。心想,他还想对她怎么样?通过昨晚让她认识到,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浑蛋。 “奴……奴婢不知。”丫头被她这么一问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好!知道了!我洗完这些就去。” “王爷说请您即刻就去。”丫头坚持着。 意童抬头看了眼她,无耐地放下手中的菜,拿起一旁的擦手布擦干手道:“那……走吧!” 不等丫头反映过来,她自己率先走了去。 当她走到前厅厅口,就见到房邢硕熟悉的身影,意童在心底纳闷这么一大早房邢硕来王府做什么? 意童走上前去,礼貌地向他微一屈身:“房公子!” 房邢硕见到意童后露出一抹温柔笑意,眼中盛满疼惜之意开口道:“进去吧!他在里面等你。” 听他这么说意童不解地看了他一眼,低头走进前厅,抬头看向李荥所站在方向。却看到李荥此刻正背对着她站着,他竟然连看她一眼都不屑吗? 想到此意童的嘴角扯出一抹讥笑,心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他要这么对她? 想着她走上前看着李荥的背影生硬道:“尊贵无比至高无上的荥王爷,不知您叫奴婢来有何吩咐!”她礼节地说着,语气中却有着深深的不屑。 听到意童如此说,李荥的嘴角扯出一抹感伤的淡笑。 当转过身看向意童时,脸上已是全然的冷漠。 手中拿出一张写满了文字的纸张,他道:“如你所愿,本王今日就将你休弃,这便是你梦寐以求的休书。”他说完将休书丢向意童。 意童反射性地出手接住休书,看着手中的薄纸,她的心中百感五内。这一刻,终于被她等到了,只是她却丝毫没有轻松的感觉,内心只觉一片迷茫。 自从来到唐朝后她便一直住在荥王府内,虽然口中一直说着要离开,可当真正可以离开之时,心中却是有着万分不舍。 意童自嘲地笑了笑,抬头看向李荥:“多谢王爷成全,柳意童感激不尽。”她说着紧紧握住手中休书,这么一张薄薄的纸就能令她恢复自由,实在是太可笑了,更可笑的是当她可以恢复自由的时候她的心却动摇着,也罢,现在也该是她离开的时候了。 最后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李荥,意童的眼中早已充斥着满眶的泪水,从今以后她便与这个名义上与她做了两个多月的丈夫形同陌路。 压下心中复杂的感觉,意童吸了吸鼻子:“若儿是我带过来的陪嫁丫头,请王爷准许我带她一同出府。” 再也无法无视意童心伤的忧容,李荥怕自己会沉不住气地想要上前怀抱她,忙转过身道:“随你!收拾好行礼后即刻出府,在你走出王府的那一刹那你我即是陌路人,本王不想与你再多牵扯,从今后你好自为之。”他忍痛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前厅。 泪水终于在李荥出厅的那一刹那如泉涌地流了出来,意童在前厅站了许久,哭了许久,久到她的双脚感到麻木。 直到察觉到她的肩头被一只温暖的大手轻畏着,她这才转身泪眼迷惘地看向大手的主人,只见那手的主人正对她展露着最和煦温暖的笑容,暂时抚慰了她内心的创伤。 第三十八章 房府作客 “杨小姐!您这边请!”房府的婢女热情地招呼意童,质朴的脸上写满是笑意,带头引路还不忘偷转过头来偷看意童,弄得意童不好意思极。 二公子从来没有带过哪家姑娘回过府,今日却带来这么一个美得像天仙似的姑娘,这让她们怎么不好奇。 “谢谢!”意童尴尬地道了声谢后,转头看向走在自己身旁的房邢硕。 她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那日见到他甩手而去,还以为他再也不会原谅她了,可没想今日他会去王府找她,在她被李荥无情地抛弃后还原意收留她。 对他意童有着歉意,在刚进入房府前厅后,意童仍是觉得不妥:“房邢硕!我想我还是去”大家院“住好了。”意童说着拉上若儿,脚步就往回走去。 没想却早一步地被房邢硕拦截住:“晨儿!不是说好了,你这几日就住在我家里。” “可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坚持让她住在他家,意童极为无耐,又碍与自己先前有愧与他,一时嘴短不知如何驳他。 “不要可是,难道你想让”大家院“的人知道你现在的处境,令他们担心你吗?” 听他说得也对,意童气馁地叹气只好道:“好吧!不过,我只在你家住三天,三天过后不管你再说什么我都要离开。” “行!只要你答应住下来,其它都好说。”见意童答应房邢硕开怀地说道。 来到客房后,意童心里不是滋味地拿出包袱里的休书。看着手中一张薄薄的纸片她叹笑,原来古代的休书就是这么一个模样! “小姐!房府的人都好热情哦!呵呵……”想起刚才的婢女若儿一边收拾着行礼,一边说着。 “嗯!” “而且她们看小姐的眼神都好奇怪哦!” “嗯!” “我刚才有偷偷听她们说房公子从没有带过姑娘回房府呢!” “哦!” 若儿说了一大堆意童总是有一句没一句地回应着。 “小姐!您没事吧?”察觉出意童的不对,若儿走到意童身旁担心道。 “嗯?啊!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看到若儿担忧的神情,意童故做振作地回道,动作潇洒地将手中的休书收起她站起身。 “若儿!你先收拾着,我想到院子里去走走!” “是!小姐。” 看着意童走出房门,若儿心里也有些感伤,想想在荥王府里也住了那么久了,对那里的人事物也有很深的感情,突然转换了一个环境,还真有些不适应。 想必小姐现在的心情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了,现在老爷还不知道小姐的事情,若是让老爷知道小姐被王爷休了不知会如何是好。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她想这也是为何小姐不提回家的原由吧!唉…… 意童走到房家后院,看到后院的几棵枫树的叶子随着深秋的到来而换上了新的色彩,而地上已有几片枯黄的落叶。她的嘴角扯出一抹无耐的苦笑,向来秋日给人的感觉就是个凄凉的季节,转眼间她已在唐朝生活了近三月有余,在这些日子里,她每天都很努力地生活着,让自己的日子过得有姿有彩,只是…… 突然抑制不住心中的感伤,一滴泪水就这么轻轻地划下她精致的脸颊。 抬手轻拭去颊上的泪珠,想想她出来也有一些时候了,若儿一定在找她了。想到此她回转身正想回客房去,却听到了不远外传来房邢硕的叫唤声,她停下了脚步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走到一个回廊下后她见到房邢硕正与一个与他身材相仿的白衣男子说话。因那男子正好背对着意童以至与她看不清男子的样貌。 “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房邢硕烦恼地看着对面站着的他唯一的大哥。 房邢擎挑眉看着胞弟见到他时那一脸的有趣神情打趣道:“二弟今日这是怎么了,看到为兄为何如此神情?是不想见到为兄?” “不是!唉!大哥!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回你房去慢慢说。”邢硕说着拉起邢擎转身刚好与意童照个正面。 意童双目圆睁地看着房邢擎,马上就忆起他便是那天在赖哈子手中帮助过她的那个白衣侠士。心想房邢硕竟然叫他大哥,那这么说他就是房家的大少爷房邢擎,可是那天在街上他却故意装作不认识对方,而使计骗她,想到此意童心愤难平地看向邢硕。 “房邢硕!你们太过份了。没想到你们竟然合起伙来耍我,我再也不要见到你。”意童边退边说,脸上承载着受伤的表情,说完后她头也不回地往客房跑去。 “哥!你看你干的好事!”见到意童脸上受到伤害的表情,邢硕懊悔之极,朝一旁还搞不清状况的房邢擎埋怨了一句后,火急火燎地向意童跑去的方向追去。 “我?我怎么了?”房邢擎站在原地看着邢硕远去的焦急样,嘴角展开一抹明了的笑纹:“原来如此!二弟啊!没想到你也有为一个女子牵肠挂肚的时候!” “小姐!您回来了!啊……小姐……”意童一路气负气地跑回客房,拉起正在铺床被的若儿,抓上还放在桌上未收拾好的包袱不由分说地就往门口走。 “晨儿!晨儿!你听我说……”见意童要走,房邢硕站在房门口将她拦住。 “没什么好说的!我早该想到你房二公子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好心。以你以前的花心劣迹,想必将我带到这也是你的一个收心密计吧!或者说,你是给了与李荥达成了什么协议他才将我转手给你?你……你们……呵呵……我早该想到了,天下的老鼠一般黑,你和李荥都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人,我真是蠢到家了,才会以为你是真心地想要帮我,可是现在看来我是错得离谱。” “晨儿!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邢硕心急地解释,却得来意童更大的反弹。 “事到如今你还想我听你说什么?今早我就感觉到奇怪,为何你会突然出现在荥王府里,不过现在我算是全想明白了。你说,你是不是早已知道李荥今天会休了我的事,所以你便等在那里以便与将我接收?” 她真的误会了,她真的误会了,没想到意童竟会这样想,房邢硕被她说的真是无话可答。心烦地看着眼前完全误解的意童。 “为什么不回答?是被我猜中了吗?呵!放手吧!房二公子,你的计谋已经被我实破,请你让我走吧!这样在我的心中起码还会对你有所感激,别让我怨恨你!” “晨儿!我……”邢硕无话可说地僵在门前,看着气怒中的意童从旁走过。 “小姐!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您不是答应房公子会住在房府吗?为何现在……?”看着刚才小姐表现出来的怒气,若儿实在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没什么!若儿,以后别再跟我提到那个讨厌人的名字。”意童说着加块了脚步。 见意童没有回答,若儿更感奇怪:“可是!我们现在是要去哪?是回家吗?” 听若儿这么说意童停下脚步,迷惘地看着眼前的路:“家?” “是呀!小姐的家啊!自从小姐您出嫁后老爷也因皇上的派赐举家回山东老家去了,都过那么久了不知道相爷和夫人过得怎么样了。” 听到若儿这么说,意童的心里闪现一抹冲动,“家”是啊!她现在是柳意童,是个有父有母有家人的小女儿,这是她一辈子都不曾想过的,她想去见见他们。 想着意童转身看向若儿,扬起一抹真心的笑道:“好!若儿咱们回家。” 眼睁睁地看着意童从他视线里消失,房邢硕的心情无以复加。 此时房邢擎来到他身旁,抬手按上邢硕的肩感叹道:“二弟!人都已经走远了,再看也不会回来了。唉!只可惜这么一个我见犹怜的绝色美人哪!你难道真的愿意就此放弃?” 邢硕转身看向邢擎不悦道:“大哥!都怨你,若不是你突然出现在此,晨儿也不会因误会而负气走掉。” “呵哈哈哈……二弟此话说得差矣,你也不想想当初是谁故弄玄虚想去引人家上钩,如今呢?可畏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大哥!唉!” “好了!二弟!可别怪大哥没提醒你,若是真对人家有情,就用心投入对待,别再像以前那般,也该是你收心养性的时候了。” “大哥!” “别说了!去跟人家好好道个歉,以后再用行动让人家明白你的心。” 邢硕听完他的话了突觉眼前一亮感激地房邢擎:“多谢大哥!”说完他施展轻功追了上去。 第三十九章 柳父上门 两人刚走到房府大门就见一华丽大轿停在房府门口,从轿中下来一名穿着精致的窈窕女子。 意童定睛看去认出来人便是李沁颦,李治最小的妹妹,那日在赴房邢硕明湖之约的时候,她曾用房邢硕的名义也约了她去。 当时她就对这个看似温婉美丽的沁颦喜欢得很,只是因不与她熟识而未曾多聊太多。 李沁颦轻提罗裙,正想进房府,却见意童站在门前呆看着自己,她疑惑地美目轻捷,有礼地对意童笑笑:“杨姑娘!许久未见了。” 没想到李沁颦还会记得自己,意童感到荣幸之至忙道:“是啊!公主。” “晨儿!”听见她刚说完身后就转来房邢硕的叫声。 意童烦躁地看了眼向自己追来的房邢硕,转身看向李沁颦:“公主!今日我还有事,以后有缘再见!”说完她有礼地向李沁颦一扶,抓着若儿的小手快速地往门外走。 只是不论她脚步再快仍无法与身后追来的房邢硕的轻功相比,她还未踏出门槛儿就已被房邢硕给截住。 见自己的去路被他封住,意童站在原地怒目瞪视挡在她身前的房邢硕气道:“滚开!” “晨儿,我……” “我叫你滚开,你是听不懂人话吗?”不等房邢硕说完意童便说道。 站在一旁见到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情势,李沁颦不解走到意童身旁:“硕哥哥,你和杨小姐这是怎么一回事?” 李沁颦这一上前房邢硕才看到她的存在,对她扯出一抹淡笑:“颦妹来了,正好大哥也刚回来现正在后院!” 李沁颦听他这么说,原本就微锁的眉角此刻锁得更紧,硬是扯出一抹若有似无的淡笑她了解道:“哦!是吗!” 可是我来找的并不是擎哥哥啊!李沁颦在心底暗叹,只是她的痴情痴心又能告与谁知? 看着眼前心仪之人的眼里心里看到的全是别的女人,李沁颦的心暗暗痛楚着。压下心中伤痛的感觉,李沁颦看向意童轻道:“杨姑娘!沁儿不知你与硕哥哥为何事如此,不知姑娘可否告知沁儿?” 听她这么一说意童怒目从房邢硕身上收回看向李沁颦微微笑道:“公主!不好意思,我现在急着想离开这里,等以后见面再同你好好聊。”说着她就想拉着若儿从房邢硕的身侧走去。 见意童如此房邢硕别无它法地朝天望了一眼,无耐之下只得将意童连人带包袱一起扛与肩上。 “硕哥哥!”见房邢硕突然如此李沁颦有些吓到。从未见过房邢硕如此认真的表情,还有他对柳意童的专注,李沁颦知道自己是彻底的没戏。 突然脚底一空,被房邢硕扛起,意童屈打着他怒叫:“房邢硕!你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死浑蛋!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比你更混的混蛋!快点放我下来!” 不论意童如何叫喊打骂房邢硕都没有说话,一路沉默地将她带回去她将要住的客房。 现今正是秋高气爽的时节,秋菊开得艳丽,房府精工细凿的后花园内,两名姿色各有秋色的女子慢步走过,身后还跟着几名侍奉的婢女。 “你们不要跟着我,都跟你们说过了,我只是想去花园走走,我不会逃走的。”在前面走着,意童不耐烦地转身看向身后粘着她死紧的房府婢女。 见意童生气随身婢女低头道:“对不起!小姐!这是二公子吩咐的,奴婢们……” 看见意童如此,与意童并肩而行的李沁颦愁绪的眼中有着几分落寞,开口道:“杨小姐,她们也是依命行事,你就别怪罪她们了。这都是因为硕哥哥他太在乎你,才会如此啊!” 看着意童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样子,她的心底有着太多的羡艳。如果硕哥哥能够像对你这样地对她,那她……,想到此李沁颦苦笑。 听到李沁颦这么说,再看了看婢女们一副怯懦的模样,意童改善语气无耐地甩手道:“唉!算了!算了!你们要跟就跟着吧!” 婢女们听到意童如此说,淤了口气道:“谢谢公主!谢谢杨小姐。” “公主!那边有个小亭子,咱们过去坐会吧!刚好我也有话想对你说。”看到亭子意童提议道。 说着两人走进亭子里两人正要坐下,就见房邢擎从旁走来,看到亭内两人后,走进亭子深情地看向李沁颦:“沁儿!你来了。” “擎哥哥!”李沁颦向他微点了下头。 意童却没好脾气地看着他道:“公主别理他,原先我还以为他是个见义勇为的侠士,可没想他跟房臭虫一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房臭虫?哈……哈哈哈哈!”听到意童说房邢硕的话,邢擎大感有趣地叹笑出来。 被他突来的笑吓了一大跳,意童莫名地骂道:“你有病哪!笑那么大声。”看来这人病得还真不表,她骂他弟弟是臭虫他还那么开心。 房邢擎憋笑看向意童:“嗯!是!小姐说得对,是没什么好笑的。”说完再次看向一旁的李沁颦。 “有病!公主咱们走,别理他,他们这两兄弟全都是一个德行,看了就让人有气。”意童说着伸手拉起李沁颦转身就要走,却被房邢擎叫住。 “杨小姐!” “干什么!你还有什么事?”意童不耐烦地转身看向他。 面对意童的不友善,房邢擎一点不以为意叹笑道:“在下只是想让小姐明了一件事。” “什么事?” “那日在街上,在下只是见到一名少年义士申张正义,忍不住出手相助。”说完他再次深看了眼李沁颦后转身往前厅走去。 看着他磊落的背影意童在心底疑惑,难道是她误会了他?他并没有与房邢硕串通做戏给她看,而是真心地只是想帮她! 续日意童坐在房府给她准备的客房内…… “小姐!小姐!小姐。”若儿从远处跑来气喘吁吁道。 “什么事啊跑那么急,我不是让你去一趟”大家院“吗?你怎么这么快就跑回来了。”看到若儿跑得满脸的泪意童说着将手中的茶水递向她。 接过意童递的茶水若儿喝了一口顺了顺气后开心道:“小姐!我本来是要去的,可是我刚一走到大门口,你猜我看到谁了。” “谁?” “老爷!是老爷他来房府了。” “老爷?什么老爷?” “就是……就是……小姐的爹爹呀!柳相爷!” 意童听后呆滞地重复道:“柳相爷?” “是啊!老爷现人就在前厅,正由房大公子招呼着呢,哦对了,他还让若儿请您过去。” “请我过去?” “是啊!” 听若儿这么说意童迟疑了!她要去见柳意童的父亲吗?可是她从未有过父亲根本就不知道见到柳承相后要怎么办哪! “小姐!您快点啊!老爷是特意来接您回去的。” “接我回去?若儿!柳……哦不,是我爹他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这若儿就不太清楚了。” “恩!好了,若儿,我们走吧!”意童说着前若儿向前厅走去。心叹:既然这柳承相是柳意童的父亲,回到柳府总比呆在这里好吧。想到此她加快了脚步。 第四十章 老谋深算 与若儿一同走进房府前厅,就见一位两鬓半白的老者从与其中,坐在老者身旁的是房家的大公子房邢擎。 老者在见到意童,忙起身走到意童身前揽的意童的双臂面露心疼道:“女儿啊!是为父的害了你啊!” “咯!”面对老人的亲近,意童不知该说什么只得愣在那里。 “相爷!父女相见是件令人开心的事,您老就别太伤感呀!”房邢擎说着摇着纸扇来到两人面前。 说完看向意童有礼地抱拳作揖道:“在下没想到小姐竟是柳府千金,还任由舍弟将小姐留下府中,多有冒犯还请小姐见谅!” “世侄切勿如此说,老夫是该感谢邢硕世侄才是呀!若不是他好心收留意儿,老夫怕也不会如此容易便找到意儿。” “相爷过誉,舍弟也是看柳小姐独身一人无地方可去才会想到收留。” “哎!若非进日贱内一直记挂着这出嫁的女儿,恰逢皇上来旨宣老夫进宫面圣,老夫也不会得空想到探望女儿。更不曾想李荥那个……竟会如此对待老夫爱女,如若他不是已逾前日前往边城抗敌,老夫必会前去找李荥质问清楚这个休女之痛。” “抗敌?你说李荥去打仗了?”听到柳爽的话,柳意童不自觉地问出声来。 “女儿!像这种寡移廉耻之人你休再提他,忘了他吧!” 意童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地走到一旁的坐椅坐下,思绪陷入复杂之中。 柳爽看了眼女儿,又将视线转向房邢擎继道:“意儿现如今落得如此田地,不知以后该有何脸面存活与世哪!想来也只有孤苦一世了。” 看着眼前不比李荥差不了多少的房邢擎,柳爽的心中又有盘算。 再听荥府家人所讲,好像这房二公子对意童情意颇深,现在意童虽然被李荥休了,可并不代表她就不能再嫁人妇。现今这房府在朝中地位也是不底,他又何不见机行事让意童转嫁房府,这样跟他原先的初衷也不无不可。 在房府呆了片刻后,柳爽带着意童告别房邢擎回到长安他出任前所住的相府。 回到相府后,看着四周完全陌生的一切,意童的心中没有一丝的温馨感觉,只觉得压抑,压抑地难受。 耳边始终回荡着李荥出征的消息。 这几日也不知是怎么了,只要一想到李荥那日在突厥的聚地对她说的话,还有那个温暖怀抱,她的心就没来由地隐隐刺痛。 有时她也会疑惑,这么真实的感情,难道都是假的吗?如果是假的他又为何要这么做。 房邢硕受命进宫,回来就见不着意童,焦急地看向房邢擎道:“大哥!晨儿呢?” 坐在大厅的大师椅上,房邢擎手拿香茶,优雅地品茗,对与胞弟一脸紧切的神情置若罔闻。 “哦!二弟呀!今日柳相爷来过,柳小姐已经被相爷接回府了。” 房邢硕气愤道:“什么!哥,你怎么如此自作主张让晨儿走。” 房邢擎放下茶杯走到房邢硕的身前,抬手照住邢硕的肩,叹气道:“二弟呀!人家可是柳小姐的亲父,你我又是何人,怎么可能阻止他将自己的女儿带回家去。” 房邢硕听后想要理论,却是无语。 就在此时,厅外一家仆走了进来,看见两位少爷都在拿出手上的请柬行礼道:“二位少爷!这是柳承相家派人送的请柬,请两位公子今晚去相府赴宴。” “好!你下去吧!”房邢擎接过请柬,高深莫侧的俊容上闪过一抹释然。 续日…… 若儿从外头跑进来一见意童便开心地大叫道:“小姐!恭喜小姐!老爷已经把您许配给房公子了。” 坐在房里,意童不甚明了地看向若儿:“房公子?许配?” “是啊!老爷昨晚宴请了房家的两位公子来府做客,在席间听闻邢硕公子非常心仪小姐,一时兴起就将小姐许给了他。” “要我嫁给房邢硕?”意童从椅子上站起不置信地看着若儿。她叹笑,这也太儿戏了,她才刚从荥府出来,就又将她嫁到房府去? 真不知道这柳承相是怎么想的,怎么可以如此轻易地就决定自己女儿的终身幸福。而且还是一时兴起,他真是太不将女儿的幸福当一回事了。 还有那个房邢硕,不定乐到什么地方去了,早知他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只会称人之危,她会嫁他才怪。以前的柳意童没有能力反抗,但现在的她可就未必了。 意童想着嘴角闪现一抹邪笑,自言自语道:“是吗?很好啊!那到时我一定会把自己打扮地漂漂亮亮地去上花轿。” 步入深秋时节后的长安城一直笼罩在一片烟雨迷蒙之中,气温也有了明显的降伏,夏日那酷热干燥的三伏天气早已不复见。 意童坐在相府闺房内,伏身靠在窗台旁,双手枕着下额平撑着窗框上庸懒地趴着,一双美眸出神地看着窗外不时飘落的银丝细雨。 思绪早已不知漂至何处。 昨日听府里的家仆说起李荥,得知他在迎敌的时候受了重伤,她的心就没来由地痛了一下,昨晚更是一夜无好眠。 正当想得入神之际,她消瘦的肩头多出了一件外褂。 意童回头,刚好迎上一张深情的双目,向着身后送上外褂之人微微一笑她道:“什么时候来的?” 算算时日她来到唐朝已经快五月有余,这其间她已由原先的无法肆怀到现在的逐渐适应,现代的事情对现在的她而言已是奢侈的梦境。 来人俊雅不凡的面容上出现了一抹宠弱的笑意道:“早就来了,见你正入神观雨我没好打扰。” 意童睨莞一笑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地彬彬有礼了。” 说着她起身走到位与房中央的桃木圆桌旁坐下,拿起桌上的小茶壶给房邢硕和自己各倒了一杯茶水。 “若儿那小丫头今天怎么不在?”房邢硕看着意童闲静文雅的倒茶的模样不甚在意道。 正在倒茶的手微微顿了上顿,意童笑回道:“哦!我让她出去办点事!可能一会儿就回来了。你坐吧!” 房邢硕依言坐下,看向意童明显消瘦的面容他心疼道:“明日就是你我成亲之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意童笑笑,递给他一杯茶水:“没什么!明日……对我来说还是满值得期待的。” “是吗?晨妹,那真是太好了。”听到意童说到期待两字房邢硕激动地伸手握住她的手,却被意童不着痕迹地挪开。 “是啊!明天是我的大日子嘛!”意童扯出一抹淡笑回答他的话。 听意童如此说,房邢硕心中的大石总算放下,本以为意童仍对李荥念念不忘,没想到她却一口答应了婚事,这是他始料不及的。 不过现在想想,先前可能是他多虑了,意童本也是奉父母之命才下嫁与李荥,想必对他也是并无感情,否则又岂会做了两月有余的荥王妃,却不愿让李荥足碰她一下。 他私心地想要意童成为他的新娘,在那之前他从没想到自己有天会为一个女子定下来,而且对她的感情已经深到不可自拔的地步。 第四十一章 郊外中伏 见完意童从柳府出来后,房邢硕上马往房府去,马儿刚走了几步就停下不走,房邢硕不解地看向阻在他马前的游方高僧。 “不知大师有何赐教,为何阻住在下去路。” 游方高僧年事已高的慈容上,看不清任何表情,嘴角微扯动了下他回道:“哦弥陀佛!老纳此行是专为引导施主放下尘念归依我佛而来!” 听他这么说,房邢硕大笑地下马,走进他:“大师是否是在说笑,在下明日就要成婚,而且娶的还是在下最心仪之女子,又怎么会如你所说,有遁入空门归依我佛之心。” 邢硕叹笑着说完却见高僧光得发亮的脑袋轻轻地摇了下道:“此话差矣!施主前几世皆与佛家修缘,今世也无例外,就算今日无此心,总有一日会随老纳修行!” 见对方根本没有理会他所说的话,房邢硕不想跟他多言,开口道:“呵……你这和尚怎么说不听的。随你怎么说,不过在下还是得先提醒你一句,你说的这一天怕是永远也等不到了。” 高僧听后,嘴角闪出一抹淡笑:“施主好自为知!须知眼前一切犹如镜中之花水中之月,无论你如何去争去取得来的也全是一场空,只有放下执念施主方可觅得另一翻天地!” 高僧说完,举步从房邢硕身旁走开,等房邢硕转身向他走去的方向看去他已隐没与人群之中,不见身影,剩下房邢硕不以为意地骑马返家。 今日是房家二公子娶妻的大好日子,一大早房府内便人头传动热闹非凡,人人脸上都堆满着化不开的笑意。 房邢硕早早便换好喜服焦急地坐在大厅之内,紧张地手心冒汗,长这么大,他还从没像今天一般如此坐立难安过。 只要想到等会意童就要成为他的妻子永远地与他厮守终生,他的嘴角就更是止不住地扩张扩张再扩张。 迎亲的时辰一到,房邢硕急切地出门骑上俊马,随着迎亲的队伍前往柳府迎亲,一路上敲敲打打好不热闹,大街上锣鼓喧天,街道两旁集齐了无数观望人潮,全都好奇这哪家的小姐竟能得到房二公子的垂青。 辰时三刻花轿到了柳府正门,穿着大红喜服的新嫁娘头盖大红喜帕从大门内被众多丫环扶出,缓缓地步入花轿之中。新娘进嫁迎亲完毕,花轿缓缓起身载着新嫁娘往房府抬去。 一路上房邢硕的脸上就没有停止笑过。 将新娘迎回房府后,房邢硕更是迫不及待地想见到意童,瞒过了所有的下人,他偷偷地遛进新房想与意童独处以解相思。 轻推开新房房门邢硕走进去,布置地喜气洋洋的新房内坐着静候的新娘,房邢硕紧张地走到新娘所在的床旁,伸出手轻撩一下新娘的红盖瞬间飘落。 当看到红纱下的一张芙蓉面后房邢硕不敢置信地惊叫:“怎——怎么会是你。” 红纱之下并不是房邢硕朝思幕想的柳意童而是当朝皇帝李治的幺妹李沁颦。“硕哥哥!”李沁颦报歉地从床上起身,看向满脸惊愕的房邢硕:“沁儿不是有意如此的,只是昨日柳姐姐她派人来找沁儿,要沁儿帮她这个忙,沁儿一时心软就答应了下来。” 没有理会李沁颦的话,房邢硕激动地抓住李沁颦的手臂,大声质问道:“晨儿呢?晨儿到哪里去了?” 被眼前激怒的房邢硕吓到,李沁颦有些惊慌失措道:“沁儿真的不知道,是姐姐她说她要去寻找自己的幸福,还要去呼吸新鲜的空气。所以她拜托沁儿,沁儿一时心软才会……” “我不信!晨儿她不会这样对我的。一定是你,是你在从中搞鬼!说……你把我的晨儿弄哪去了!”不愿相信意童竟然背弃他的事实,房邢硕怒急地将全部责任都推给李沁颦。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没想到平时温柔儒雅的硕哥哥竟然变得如此可怕,李沁颦被他吓得大声哭诉道。 “我不信!我要去找她。”房邢硕大受打击地将李沁颦推开自言自语地转身走出新房施展绝顶轻功追意童去了。 称李沁颦假扮的新娘上轿,大家都将注意力放在前厅之是,一直躲在后园的意童与若儿很容易地就从相府的后门逃了出来。 坐上早就命若儿雇好等在后门外的马车,两人往城外驶去。 “小姐!咱们这是要去哪里?”跟了意童那么久,若儿早已学会信任她家小姐。只要意童认为对的,她也会全然的认同。就像这次,她家小姐在成亲前一天才将她心中的想法告诉她,她也是一如既往的支持她。 听到若儿这么问,意童没什么计划道:“不知道!反正留在城里是不可能了,以房家和柳家的势力要想在城里找到一个人是轻而易举的事。” “可是咱们也不能就这么漫无目地的走啊!”若儿苦笑,她家小姐什么都好,就是做事有些有头没尾。就像现在她把事前的一切都安排的很好,可是事后的后续却是没有音信。 “不会的!我们怎么可能漫无目地的走呢!若儿你看!那边有个茶寮咱们先去那边休息一下,再好好思索一下下步该怎么办吧!” “是!小姐!”若儿无耐着应道,弯向掀开马车的帘布对驾车的车夫说了一声,车夫掉转马头朝茶寮驶去。 马车在茶寮停下,意童她们下车走进寮内,找了一张干净的茶桌坐下,跟小二要了一壶碧螺春,再要了几碟小点心后两人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坐了片刻后,两人听到一旁的官道上传来急切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地不消时已经到了她们所处的茶寮外。 房邢硕从房府出来后想到意童可能已经出城,遂策马找寻追至城外五里亭处,见那有一茶寮想上前向老板打听有没见到意童,不想却在走进后见到坐在茶寮内休息的女扮男装的意童。 意童见马上之人竟是房邢硕,心下感到不妙,低着头拉起若儿偷偷地起身逃跑,却被早已认出她的房邢硕先一步拦阻住了去路。 “嗨!”看着近在身前的房邢硕,意童知道被他找到也是无耐,只得硬着头皮伸出一支手来跟他打招呼同时身子往后与他退开一些距离。 房邢硕无法接受她像是对待陌生人般与他划清界限,走上前去紧抓住意童双臂:“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离开、要逃走?你就这么不愿意嫁给我吗?” 意童见他如此,抱歉地看向他深呼了口气道:“请你放了我吧!我不可能成为你的妻子!我知道这样做是我不对,但是面对眼前的状况这是我唯一能够得到自由的办法!” “得到自由?放了你?那我又该怎么办?你难道不明白我对你的感情吗?我为了你甚至愿意抛弃一切。” “这些都不是我要求的不是吗?目前我只想要自由你懂吗?好不容易才从荥王府出来,我不想让自己再次被束缚住。这样对我并没有任何好处,或许你听不懂我现在所说的话。但是我想让你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我从来就不是那种能令人摆步,别人指东我就走东的那种人。就像这一次,我知道即使我不同意你我的婚事柳承相也会把我嫁给你一样,所以我选择了答应,选择了睹一次,以我终生的幸福来睹取一生的自由。这就是我,一个真真切切的柳意童。即使你认为那是自私的想法,我也不会后悔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可是好像我仍是输了,你终究还是找到了我,看来我真是太天真了。” 听到意童的话房邢硕的心彻底的崩溃了。 “我到底有哪里不好,你难道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不是的!你很好!问题并不是出在这里。是因为现在我的心里已经有了另一个人的存在,想忘也忘不了。” “那个人有我好吗?”房邢硕不死心地问道。 “我承认从纯欣赏的角度来看你长得是挺帅的!可是!那又能怎么样?难道就因为你的长相我就爱上你吗?”意童回答着他的问题。 “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是想说什么?”房邢硕仍是无法接受她的想法。 “我要说的是,喜欢就是喜欢,没感觉就是没感觉,不管对方长相如何,有多迷人,这时间久了再美的人也会差生审美疲劳的,只有真挚的情感才是永远都不可磨灭的。”这段话意童说得真诚,见房邢硕也有认真地在听,意童最后恳求道:“放开我好吗?” 听她这么说房邢硕突觉无力地放手,迷茫地看着意童离去的身影,他仍不死心地对着她的背影道:“你要去哪?是去找李荥吗?” 意童停下脚步没有回过身,只是微低下头道:“不!我不会去找他,虽然我的心里有他,但是他已经把我休了,如今的我们只是两个陌生人的关系。所以现在的我只想要得到自由,自由地呼吸,自由地奔跑,自由地去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那你就回”大家院“吧!让我知道你仍跟我生活在同一个城市里,只要你不想,我答应再也不会勉强你。这样不行吗?” “小姐!房公子说得对,咱们还是回去吧!”若儿在一旁劝道。 “嗯!”看了眼若儿意童叹笑着点头,转身看向房邢硕:“要我回去也可以,但是你得保证不会为难我。” 见房邢硕点头,若儿开心地去叫车夫过来。 却不想若儿刚走出几步就不知从哪里射出一支利箭,迅势地往意童所在的方向招呼。 “小心!”同一时间一声惊叫划过城郊的天际,房邢硕身影瞬地一闪,已来到意童身前,利箭刺进了他的左肩。 一切的事情来得太快,快到意童还不能反映过来,就见房邢硕站立不稳地向她身上倒来。 “邢硕——!”意童赶忙伸手将他扶在怀里。 第四十二章 怪异老头 自从在荥王府因身份暴露而出逃后,紫源就一直对意童心怀怨恨,一心想将她除之而后快。后来听说,李荥竟不明不白地将意童休出王府,后她又被房邢硕请进了房府,紧接着又被她那个老谋生算的爹接回了相府,这样一来她根本就没有一丝下手的机会。 像今日这等良好时机,她又怎会放过。潜在相府外多日,今日她终于等到了落单的意童。隐在暗处她得意地扯出一抹狠笑。 带着她收买的几名杀手,一路尾随着意童来到长安城外,原是想等到了一个辟静处就将意童解决,没想到房邢硕会追上来,坏了她的事。 眼看着柳意童就要答应房邢硕回城,她心急地命令手下射出一支暗箭,不想却被房邢硕才以身挡了去。 “快……快去找李荥,他……他是爱你的,之所以会休了你,是因为他深爱着你。此次出征抗敌他是抱着报父仇的心态前去,自知凶多吉少,不想你因跟了他而孤单一生,所以才忍痛将你托付与我。”靠在意童的胸前,房邢硕坚难地说着口中吐出一口黑血。 “呵……我真傻!以为你到了我身边之后爱上我只是时间的问题,可是……到现在我终于明白,感情的事情并不是拥有了就能得到的东西。” 看到远处几个拿着明晃晃大刀的黑衣人正在向他们所在的方向靠近,房邢硕提起一口气推着意童和若儿往他栓马的柱子跑去。 “快走!”等到了马旁后房邢硕用剩余的力气将意童若儿两人送上马背。 意童迟迟不肯走,看着马下伤得很重的房邢硕道:“可是你……” 向意童扯出一抹释然的笑意,房邢硕虚弱道:“放心!我没事!他们要找的是你不是我,只要你走了我就没事了!听我的,快走。” “可是我不能丢下你。”意童迟疑着,伸出手想将房邢硕拉上马。 “快走!”眼见黑衣人就要向她们杀来,房邢硕情急地拍了下马尾,俊马长呜一声载着意童她们飞驰而去。只剩下房邢硕屹立在原地手握腰间长剑不动,等待着黑衣人的进功。 “邢硕……”意童坐在马背上担心地往后看去,就在此时马匹不知发生何故突然长鸣一声随着鸣叫马身不由自主地往前载去,马背上的意童与若儿随后继被抛出往一旁的野草从中摔去。两人落地后立时晕了过去。 就在此时,草从的深处突然出现一个人影,在走到意童摔落的地方后,看了眼地上已经昏迷的意童,嘴角扯出一抹轻松的笑意,弯身一把将意童抱起扛在肩上往草从深处走去。 “邢硕……若儿……”意童惊叫着从昏睡中苏醒,就见自己正靠坐在一辆马车上,而身旁坐着一个长相怪异的老者,此刻正用审视地眼神看着她。 她不解地看向老者:“老公公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若儿呢?你要把我带到哪去?” 意童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却见老者连嘴皮都没动一下,神情也保持原样,她有些急了,以为老者的耳朵有问题听不见她说的话,她大声地叫道:“喂……老公公,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啊!” “……” 对方仍是以沉默对待。 意童拿他没办法坐在车里无耐在大叫道:“有没有人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一说完就听到车外传来一青年的说话声。 “姑娘!没用的!你就别再费心了,心老他现在是处与休眠状态,对外界的一切事物都没有感观!” 听到青年的声意,意童一把掀开马车的布帘,看向赶车的小哥,大讶道:“休眠?你是指他睁着眼睛睡着了?” 赶车的小哥点了点头笑道:“是啊!所以你还是别费那份心了!” 小哥刚说完话,突然平空从马车的后面射来一支长箭穿过车身,车内原本休眠的老人似有感应地伸手轻松一抓就将长箭抓在手中。 掀开车后的窗布帘,看到马车后不知何时追来的几批快马老者漫不经心地对着赶车的青年道:“还真是阴魂不散,魍儿快些赶车。” “是!”青年应道,抬起马鞭策了下赶车的马。 坐在车里意童明显感觉到马车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朝前驶,收起冲愣的表情,她紧扶着车壁不敢支声。 待马车行到一处小树林后,速度渐缓了下来,已经看不到后面的追兵了。 意童这才松了口气,看向坐在一旁的老者正要开口询问刚才发生的事情,却见老者又以那种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以后他又在休眠,她便朝着老者做了个鬼脸。 刚一做完却见老者的嘴巴动了一动开口道:“小姑娘有什么问题,就尽管问吧!” 看他的年龄也该有个七十好几,可是说话的声音却像是刚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刚劲有力,意童吓了一跳。 “啊?哦!”显然不知道老者会这么说,意童尴尬笑笑,有礼貌地将心底的疑问问出:“请问您是什么人?为什么我会在这里?还有刚才的那支箭是怎么回事?” 听完她的问话,老者笑笑回答道:“嗯!我是什么人你不必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里,这个我也不想跟你说。至于刚才的那支箭是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清楚!”听完老者的回答,意童的额头流下一滴汗水,嘴角微抽地看着他。 心里真是对这位老人家佩服地五体投地,还说什么想知道就问他,现在他的回答不跟没回答一样,这老头,是成心耍着她玩呢吧? 想到此,意童忍不住扬起拳头咆哮道:“既然是这样那就请你让我下车,我也没有必要再待在这里。” “下车?不可以!”听到意童的话老者断然拒绝道。 “为什么?”听到他的话意童没好脾气地大叫。 老者想了想后,一本正经地开口:“不想说!” 听到他的答案意童倾底崩溃地低下头去塌坐在马车里,瞪着老者无语,心中思索着该如何从这个古怪功夫高强的老头子身旁逃开。 马车继续行驶,驶进一个小城镇后,在一间看着还干净的客店停了下来。 “主人!天色已晚是否在此地休息?”赶车的青年请示道。 “嗯!”老者应了一声看了眼意童后率先下车。 见老者下车,意童嘟着嘴不情愿地跟着他下车。都已经过了整整一天了,她除了早上吃了点点心外就滴米未进,此时的她早已饿得两眼发昏,四支无力。 心叹,等吃饱了东西再想逃脱之计也不晚,遂跟着进了客店。 “小姐!”若儿从昏迷中清楚过来,未见到意童,回到原来的茶泗连房邢硕的身影也不见了。 只在地上发现了大量的血迹,她骇然地往长安城内跑去。 第四十三章 中伏被擒 意童一边扒着碗里的饭一边没好气地看着坐在她对面的老者:“喂!老头子!你到底是谁?干嘛抓了我不放,我跟你有仇呀!” 面对意童不客气的询问,老者仍是保持原有雷打不动的表情,抬头看了眼意童后低下头去埋头吃饭。 见对方如此,意童放弃询问也学老者低头使劲地扒碗里的饭,沉默的气围在三人之间延续。 吃完饭后,老者拍着桌子起身,没有表情的一张脸看向意童,伸手对她勾了勾手指。 “干嘛!”意童看不懂他的手势没好脾气道。 见意童如此不受暗示,老者失望地翻了个白眼道:“想知道这其中的原由就跟我上楼!” 说完老者率先上楼,意童则是飞快地咽下最后一口饭后,扔下碗筷跟着他来到位与楼上的客房内。 “关门!”待意童进门后老者道。 “知道了!真是的!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地!”意童白了他一眼,不情愿道。 发完牢骚后,她听话地将门关上,转身看向老者:“说吧!你要跟我说什么?” “此事说来也是简单!”老者说着右手一挥转眼变了另一翻容貌。 意童吃惊地看着这张她既熟悉又陌生的面貌大讶道:“房邢硕!不对!你是心宿!那个为官不仁的阎罗王大骗子!” “小姑娘果然是好眼力竟然还能认出在下,不过这大骗子是什么何意?在下何时骗过你?” 能认不出你吗?瞧你那一付欠揍样,说你骗子已经够抬举你了。听到他这么说,意童扯动了下嘴角心叹,可是嘴上却是另一翻说词,冷下一张脸她道:“你为什么会来这里?是来看我这被你设计陷害在这资本主义社会中的悲惨生活?” “谬矣!谬矣!在下一片好心,姑娘怎可忍心如此说我。” “呵!好心?废话少说!只要你现在带我回去,我就相信你是真的对我好!” “嗯……实不相瞒!在下此行正是为这件事而来。” “什么?真的?你真的是来带我回去的?” 心宿貌似有难言之隐道:“此事其实说难不难,说不难也难。只要姑娘做到我所说的这件事,你的心事便可梦想成真。” “什么事?”意童警戒地看着他道。 “此事说难不难,说……” “行了!我知道了,说易也不易嘛!我说,阎王老爷!您可不可以一次性地就将要说的话讲完?其实这事更不难!如果你不会,那我可以教你,只要说出话里的重点就成!” “哈哈……你还是老样子啊!可爱得我都想掐你的嘴角一下。” “说!”意童没有耐性道皱眉道,这人就是有折磨人的本领! 见她这种神情,心宿好笑地道:“老实说!这可是我跟菩萨卖了无数次交情才帮你争取到的机会!” “正题!”意童目露凶光地看他道。 “就快说到了你别急嘛!干嘛那么心急!正题就是,菩萨说你只要在这里干一件救助万民的事那么就可以重新回到21世纪,同时我们还会给你提供一具完全新鲜的肉身来助你还阳!” 听他说完意童咪眼看他:“什么叫干一件救助万民的事?你的意思是说我得去救够一万个人你们才会让我回去?” 见到心宿干笑着点头,意童大叫:“浑蛋!这分明是在刁难我嘛!这根本就没有可能,我上哪去找一万个人让我救,我只要能救到十个人就觉得幸运了。你到底是怎么帮我的,为什么要我做这么没可能的事。救那么多人,我要救到何年何月才是头。” “先……先别急嘛!现在是帮你找出路呀!如果不是我求上加求,你连这种机会都还没有呢!”心宿委屈地咕哝,俊朗的脸上全是受伤的神色,都怪他当初一时心软帮了她,现在落得里外不是人。 “你……去死!”听到他这么说,意童气地忍无可忍地抡出一拳刚好打在心宿俊美无涛的脸上。 “啊!”一道杀猪似的尖叫声从客房中传出,响彻整个客店。令饭店的众人都觉莫名。 续日…… 坐在回城的马车里意童的心情仍是不好,心宿见她如此献媚地靠近意童,好奇道:“怎么样?我那个前前前世对你还不错吧!你有没有一点动心哪?要不就留在这里跟他私守一辈子得了。” “唔……”他刚一说完就中了意童的一记铁锤,令他暂时不敢支声。 意童掀开马车车帘向赶车的魍儿心急道:“魍儿!能再快点吗?” 不知道若儿和房邢硕怎么样了?她得快点赶回去才是。 望着车外弛过的草木,她认真地想着要用什么方法救够一万人的性命。 就在此时,驾车的马批发出一声悲咆倒在了路上马车被迫停止。 一切来得太快,地意童他们都未意识过来之前就已被人用剑抵住了咽喉,意童求助地看向心宿,却见他给了她一抹无耐的表情。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对我如此穷追不舍?”意童不解地看向黑衣人。“穷追不舍!哼!问得好!本小姐原本是要杀了你的,不过现在本小姐想到了一个能令您痛不欲生的主意就暂且留着你这条贱命吧!”“紫源?你是紫源?”听完黑衣人说的话,意童大讶道。 紫源拉下脸上的黑巾,看着意童邪笑道:“既然被你识破身份,那就没有什么必要再藏头露尾的了!”说完她示意意童从车上下来。 “大姐!这两个人怎么处置?”等意童他们从车上下来后,紫源身后的一名手下看到心宿与魍儿道。 “把他们解决掉好了!这两个人假意说是救我,却一直将我留在他们身边不放我回去,我看他们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不杀他们你会后悔的!”听到紫源的手下这么问,意童先下手为强道。 见意童这么说,心宿赶忙解释道:“不是啊!这位大姐,俺们是看这个小姑娘长得还凑和就想把她带回家去做俺孙的小媳妇!可不敢做什么坏事呀!” 听完他们的话,紫源看了意童一眼再看向心宿他们,不耐烦道:“算了!一个老头子跟一个臭小子,谅他们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拿条绳子将他们绑起来扔在这里喂狗。” 她说完从一旁拿出一条绳子将意童的双手绑住,抓着绳子的一头拉着意童往一旁停着的马匹走去。 第四十四章 羊入虎口 几日来紫源一伙人不停地带着意童赶路。 自从意童失踪后,大唐境内各处都张贴着寻找她的面像,各处也是巡查得要紧。 害怕别人发现她们的踪迹,紫源租了一辆马车白日里将意童囚在车内,到了傍晚找客店休息时为了不让人起疑,她们就在意童的身上套了件大褂,再将她的脸遮去,逢人问起便说意童是她们家里的表妹,身感恶疾不便露面。竟也骗过了所有人,有好几次意童都想出声呼救却是无能为力,不知道她们给她吃了什么,竟然让她一时丧失了说话的能力。 更有甚者,到了晚上她们竟然给她罐昏睡药,令她一觉睡到大天亮,根本没有一丝可能逃去的机会。 不知过了多久,意童再次从昏睡中转醒,睁开双眼看到的不再是客店那简陋平淡的房间,而是一间华丽中透着简练的卧房。 她坐起身来环视了一遍卧房,发现房间里并没有看守她的人。心里正在疑惑之际,她听到房门处由远极近的一男一女的说话声。 女人的声音她很熟,是抓她来的紫源,而那个男人的声音她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但由男人的声音中透着的完全的威慑力量和紫源的语气中完全的背躬屈膝来看,意童知道男人的身份一定是绝对的强势。 走在回廊内霍延看也没看艳若桃花的紫源一眼径自走在前头喉间发出冷淡的言语:“这次之事你办得不错,也算是将功折罪了!” 恭敬地跟在他的身后,紫源不敢有一丝逾越,听到他的赞赏感激道:“谢少主不罪之恩,属下日后一定尽心竭力报效少主。” 紧接着就是房门被打开的声音,意音赶忙躺回去闭上双眼装睡。 感觉到两人走到她的床前,她不敢擅动一下,后听到男人口气不悦道:“你们到底给她服了什么,为何她到现在还未苏醒。” “属下……少主恕罪!”察觉到霍延的不悦,紫源惊恐万状地跪在地上不敢妄动。 见她如此,霍延烦闷地挥手道:“算了!你下去吧!” 听到他这么说,紫源暗暗地为自己抹了一把汗小心地退了下去。 房门关上后,霍延来到床旁伸手轻抚上意童明显消瘦的脸庞,眼中是化不开的柔情,完全没有了原有的威慑冷然。 虽然是闭着双眼,但意童仍能感觉到霍延热烈的眼神。就在此时她睁开双眼看到近在咫尺的霍延不置信道:“是你?” “是我!”见意童转醒,霍延的眼中多了一抹喜悦。 “我怎么会在这里?紫源跟你是什么关系?”意童慌乱地坐起身防备地抓紧绵被往大床里面靠去。 见她此等反映霍延扯唇一笑:“她!她原本就是我突厥派去唐夷之地的内应。” “内应!这么说她在李荥的身旁也是你们安排的?”见霍延称赞地点头,她这才明白事情的始末,心中有些为李荥不平。没想到他为了紫源休了她,而她却只是个奸细。 见意童沉默,霍延倾近意童,认真的审视着她完美的面容,看着她的双眸道:“你在想什么?还记得上次在大唐境内我说过的话吗?要让你成为我的女人。” “你走开!”听到他的话意童幕地大叫,紧张地再往里躲去。却见霍延并未有更近一步的动作,而是转身走至房闪的茶几旁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后道:“放心!我现在还不会碰你,终有一天我会让你主动地投入我的怀抱。”说完他转身往房门走去。 来到突厥王宫已有两日,依照霍延的命令意童被安置在后宫的一所小院落里,每日都有两个婢女精心侍候日子过得倒也清闲。 在这两天里除了她刚来时霍延有出现过,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他的身影,这让意童在心底里暗自庆兴。 “紫源小姐!”房外响起了霍延派给她的侍女阿如的声音。 跟着是紫源傲气的吩咐声:“你们都下去吧!本小姐要和柳小姐聊聊。” “可是……” 见到两个丫头迟疑,她又道:“怎么!难道你们还信不过本小姐。” “奴婢不敢!只是……” 紫源没了耐性呵斥道:“那还不快给我滚下去。” 两个丫头被她的盛气吓到,回了声是,转身往后退去。 见两人退后,紫源满意地走进屋内。 意童坐在茶几旁,看到紫源进门,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调侃道:“我们唐人有句老话叫狗改不了吃屎,就像你李大小姐,永远都改不了这盛气凌人的臭毛病一样,让人看了不爽。” 看到现在的紫源,再想到两日前她在霍延身前的样子,不自觉得意童笑了出声。 紫源见她如此也不跟她生气,坐上她正对面的凳子:“哼!都已成阶下之囚了,想不到你竟还那么悠闲。” 意童笑完,放下茶杯抬头与紫源正视:“我心情如何……就不劳李大小姐您操心了!说吧!今日来找我有何事?我想你也不会没事地来我这消遣吧!” 听到意童句句带刺的话语,紫源不甘示弱驳斥道:“别怪我没提醒你,自作聪明的女人可是活不久的。” 意童笑着看她一眼反驳道:“多谢提醒!不过!我从不以聪明自许,只是经历地多了难免也学到些为人处事的道理!如何?现在该说正题了吧!” 紫源不置可否地点头,起身走到窗旁背对着意童叹道:“此事是关与李荥的,你想不想听?” “哦?说来听听!”听她这么说,意童的心底然咯噔了一下,表面却仍是悠闲表情没有泄露一丝情绪。 只见紫源背对着意童低首一笑,笑容中有着几丝不舍意童却没有看到:“他受了重伤!” 听到紫源的话意童的动作振了一下勉强地扯出一抹笑道:“是吗?那还没死吧!” “据探子回报命不久矣!”紫源说着转身看向意童。 看到紫源突来沉下的脸孔,意童是再也笑不出来了。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她极力地压抑住心中的痛感,咬牙起身道:“我突感一些不适就不留你了!请回!”说完她转身不去看紫源,担忧的泪就在她转身的一瞬掉落下来。 李荥你千万不要有事。 [绮梦醒,君恩断。又哪般心楚永存与心田。到了,生死岁月两茫茫。] 第四十五章 阶下之囚 “阿如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就在紫源走后不久,意童听到远处传来阵阵哭声,她疑惑地看向一旁的婢女。 “回小姐!是霍格单于先逝了,全王宫上下都在为他哀悼!” “你们的单于死了?是怎么死的?” “听说是单于好不容易攻克的山城郡又被唐人夺了回去,一时气极攻心旧疾复发,等到巫医传到时已经断气了。” “哦!”意童明白地点头,又道:“那你们单于死了,你们不去前面看看吗?” “要去的,等明日单于出殡,我和阿如都得去送行的。”另一名婢女阿秋道。 “哦!”意童明白地点点头,心中想出了逃走的好办法。 李荥所住的军帐入口处众将领们焦急地等待着,见到军医出来个个围过去担心道:“宋军医,王爷伤势如何?不打紧吧!” 军医擦了擦额上的汗叹了口气道:“箭伤就在左侧心门处,与脏器只差毫里,若是再近一步,怕是。” 众将听后都憋了口气。“那现在?” “虽然止住了血,但是也得休养个半月才会好转。在这半月内大家就先不要惊动王爷!” 陈将军无耐叹气:“这——,也只能这样了,林参将你马上去休书回朝,秉明这里的情况。” “是。”林参将领命回身往自已的营帐跑去。 今日果然如阿如她们说的,整个突厥王宫的后园就像空了一般,除了几个打杂的下人,就没见到其它的人,他们全都去前殿送行。 意童很容易地就从后园穿过,来到王宫后头的小门处,却看到有两个大臣模样的人从一旁走来,她赶忙躲藏起来。 “鄂方大人,你说新单于他到底想要怎么做,依我看此事万万行不通哪!” “你想就算咱们成功,他们右方不也还有一座小城池可以借粮?” “是啊!只是单于既然心意已决咱们也没有办法啊!你又不是不清楚!单于他从小做事自有主张,从不听从他人劝柬,这次眼见老单于被唐蛮子打得弃城出逃,他又怎么会善罢甘休。”两人说着越走越远。 意童不甚明地从一旁钻出看了看,已经没有了两人的身影,赶忙往小门外跑去。 从突厥王宫逃出后,意童立即买了一辆马车往城门口驶去,成功地驶出了突厥王城,终于在日落之前她赶到了李荥扎营的地方。 守梢的士兵远远便已看到一辆陌生马车入境,极有效率地整将来到意童车前。 “停,你是何人,军营重地不可靠近。” 意童下车,看向领头的将士道:“我找你们王爷,快点帮我通报。” “你是何人,找我军主帅有何事。” “你就跟他说我是柳意童他便会见我。” “行,你在此稍候。” 过了片刻后,通报的小兵丁回来,在领头小将的耳边说了什么,他们便放意童进入军营。 “荥,你没事?我以为,我以为。”在李荥的军帐内,意童放下所有的矜持一把畏进李荥宽阔的怀里,一颗为他而久悬不下的心总算放下。 无数次梦回,将意童搂在怀里疼惜,他以为今生今世就只能在梦里与她相会,却不想梦中佳人竟会活生生地出现在此,李荥暗自下决心,不管将来要面对的是什么,他都不会再放她走了。 李荥淡笑安慰道:“我没事,只是左臂受了些轻伤。谎称伤重,是想令敌人对我军卸下防御,好攻其不备。” “是这样就好。”从他怀里探出头来意童的眼中全是挥之不去的爱恋,说完又往他怀里钻去。 “意儿,你怎么会来这里的?”突然想到这个,将意童从怀里轻拉到来与他对视。 意童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再次钻近他怀里道:“哦,这个,说来有些话长,等这些事情都了结后我再告诉你吧!” 不想他知道实情,怕的是他会因她的事而与霍延死拼,她要的是化解这场战争,而不是让它来得更猛烈到不可收拾。 “不行,现在就说。” 李荥没有把话说完,意童就快一步地伸出一根手指放在他的嘴上。 “嘘!答应我,什么也别问,什么也别说,只要就这么静静地抱紧我就行了,好吗?” 李荥停滞了片刻,仍是照着她的话做了。 两人就这么紧紧相畏着,温馨的气份在四周蔓延。 也在这个时候,意童悄悄地为自己做了一个决定,不去想那捞什么子的21世纪,她不回去了,她要留在这里永远地跟这个深爱她的男人在一起,直到两者终老。 [思卿只道情未尽。其实这又何必呢!两个有情的人就应该在一起,哪怕是一同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只要有卿相伴余愿足矣。想必这就是两人对彼此的真实感觉吧!] 第四十六章 唐军中计 对与镇守在战场上的兵将们而言,夜是漫长而又危险的,他们不知道敌人是否利用夜幕前来偷袭。 果然事情发生了,就当意童与李荥两人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时,唐军的粮仓中了突厥的夜袭,几千万旦供兵士吃上一个月的米粮被大火烧成灰烬。 大风吹来空气中全是燃烧后的焦味。 米粮被烧,就算去调最快的后备粮也得等上三天,而在这三天内士兵不可能滴食不进,再加上敌人一定会称此时机前来攻打,议事营帐内众将领们全都一筹莫展地陷入沉默之中。 回到营房里,见意童还没睡,李荥上前温柔地将她抱入怀,轻柔道:“怎么还不睡。” 意童轻摇头与他正视,担心道:“我刚才听到守门的小兵丁说突厥派人烧了你们的粮草。” 这也让她想起了今日在突厥王宫里偶然听到的那些话。 李荥轻抚着她的长发道:“没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的。” 意童又摇头,拉下他的手坚持道:“我不担心,我相信你,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或许可以应急也说不定。” 李荥叹笑,将意童耳旁的发丝拨到耳后道:“说来听听。” “在咱们这个兵营右方是不是有一个小城池?” “嗯,那是个宁静的小镇,过了右侧的那座大山就到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在想,虽说是个小镇,但城里想必也是有储备粮的吧!能不能先将那里的粮食运到这里,度过这几天也是好。” 李荥,仔细想后,摇头道:“此事我也曾想过,只是那里就算有再多储粮怕是也应付不了几十万兵丁们吃上三日。” “那就向老百姓们借些,这样虽然不够,但只要能顶个一天也是好啊!我想这里的百姓们也不希望长期受到战乱之苦,肯定也希望快些结束战争,若咱们跟他们道明原由,我想他们是会支持的。三日后,等米粮运到,我们再以双倍偿还他们。” 李荥听后犹如醍醐灌顶大笑道:“此法甚好,我即刻前去跟将领们商讨,你先睡吧!别伤了身子。” “嗯。” 意童笑看着李荥出去,正想躺身睡下,却听到棚外有什么东西的响动,她起身走到军帐外,看到地上有张小字条。 柳意童: 若不想李荥全营阵亡,就速来见我。 拿着字条出了大营往右走,那里有人接你。 意童看过字条,心里旋着一把箭,往军帐内走去,揉碎纸条后丢向一边的篝火,燃烧的篝火将字条一下子吞没。 “别送了,当心你身上还有伤。” 意童一个女子身份不宜留在军营里,一大早,陈将军要去小城池借粮,李荥将意童托付给他,命他将她送到那里安顿。 两人依依不舍地分别。 意童坐上马车,半日后,来到小城池,进入城门后,发觉城内空无一人,众人这才醒觉有变,却是晚矣。 没想到霍延他们竟早已暗中攻下这座城池,内设埋伏,为的就是要断了李荥的左右臂。 现在整个城内外到处都是突厥兵,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 怎么会这样,她不要,她不要看到这种场面,太血腥,太残酷了。 坐在马车里看着前赴后继一个个倒下去的士兵,鲜血就像是血柱一般,从敌人大刀挥过的接口处喷涌而去,染红了整片大地,她的心终因承受不住这发生的一切而昏倒。 当意童再次醒来时,已经听不到战场那嘶杀号叫的悲鸣声了。 极眼望去她发现自己再度地回到了突厥王宫,霍延正背对着她坐在一旁的茶几旁喝着闷酒。 意童从床上爬起走到霍延身前,情绪激动地责问他。 “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你们怎么可以这样,你们怎么可以杀死那么多的人,我们都已经被你们包围了,你为什么还要那么狠心下革杀令,还有,那些城里的百姓呢?他们——?” 见到霍延没有说话,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心中泛起强烈的冷意。 明白道:“你杀了他们?” 见到霍延仍是没有说话,大声哭喊道:“他们都是无辜的呀!为什么?为什么?你杀了我呀!为什么还要带我到这里来,杀了我好了,就像杀他们一样。” “魔鬼——魔鬼——。”说完更是无法抑制地拍打着霍延强健的身躯。 霍延就这么一动不动地静坐着,任由意童发泄完后,将她又抱回到了床上。 意童不要他碰自己,抵抗道:“不要用你那双沾满鲜血的脏手来碰我。” 霍延抓住意童的双手,将她按在床上,终于忍受不了她看仇人一样的眼光,大声道:“你以为我就那么嗜杀?从小我就没得选择地被我父亲训练成一个冷漠嗜血的杀人工具,一心只知道只要能达成目地就可不计一切后果,你让我怎么办?” 见到意童被他一喝,静了下来,他柔下声道:“不想我再杀人?不想我再挑起战争?好,只要你答应永远留在我的身边,我可以许诺放弃眼前所做的一切。” 后又自述道:“我只要你,只要你能在我身边我什么都可以放弃。” 意童惊悸地垮躺在床上脑中思绪万千。 她——何时变成了这么重要的一个角色?竟然能平息这么重大的一场战事?现在她到底该怎么办好。 最后终于眼中蓄满泪光,狠下心地看向上方的霍延,问道:“真的只要我答应留在你的身边,你就会放弃征讨大唐。” 见到霍延坚定地点头,一滴清泪划过她清绝美的脸庞。 意童艰难道:“好,我答应你,留在你的身边,只要你答应在你有生之年永不入逐大唐境内,我就答应你的条件。” 霍延听到她这么说心喜万分地将她搂进怀里。 深情道:“三日后,就是你我的成亲大典。” 在他的怀里意童的身体逐渐麻木失去原有知觉,只觉得她眼前的世界正在一点点地崩塌,直至变成一片废墟。 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的是李荥俊逸不凡的脸庞。 李荥我——对不起你,今生今世你我怕是再无缘相聚了。 第四十七章 突染疾病 “柳意童!意童!”睡梦中感觉有人在叫着她的名字,意童睁开眼看到心宿就站在她的面前,烂笑着看她。 “心宿!” “是!是我!你做得很棒,我这次来是特意告诉你好消息的,霍延下午已经下令撤兵,而且还放了从小城池抓来的那些老百姓,你这次是立了大功了,不止救了一万人,而是救了百万的人的性命,所以菩萨已经答应履行她的承诺接你回去。” “接我回去。”意童苦笑,想到当初的她是如何地想要回去,只是现在她的心中却有了牵挂。也罢,回去可能也是个解脱吧!反正现在这个情况,他们今世也很难再相见了。要她每天守在她不爱的人身旁,她宁可就此死去。 她语气不淡道:“你们要怎么接我回去。” “你听着,从明天起你现在的身体就会得一场疾病,然后日渐虚弱,半月后我便会带着菩萨的旨意前来接你。” “好,我知道了。” “你放心不会有任何痛苦的。”心宿说完深看了意童一眼,有些担心地消失了身影。 一早起床,意童只觉头晕目眩,才进了一口稀粥后便又乏得躺回床上昏沉地睡了过去。 一直到傍晚才转醒过来,一醒来就见霍延坐在她的身旁深情地凝望着她。 “我——。” “你醒了?如何,饿吗?一旁有热好的燕窝先吃些吧。”霍延说着快速地起身去拿。 “来,我喂你。”说完将勺子放到意童的嘴边。 “不用了,我自己来。”意童伸手去拿碗。 他也没说什么,就松开了手,静静坐在一旁看着意童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东西。 “我——。”意童放下碗,看着被面,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吧!”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想到他对别人的残酷无情,她实在是看不懂他。 原以为他只是为了报复李荥而想得到她,可是现在看来事情并不是她想的这样。 “谢谢你,对现了你的承诺。我对你来说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霍延扯唇一笑,顾左右而言它地,拿过意童的手,意童挣扎了一下,见他并没有松开的意思,无耐只得让他握着。 他淡笑地掀开她的衣袖露出她手腕上的那道疤道:“是因为它。” “它?”意童不可思诡议道。 霍延扯唇一笑:“能告诉我你手上为何会有这道疤?” 这个是他一直想知道的。 意童朝他的目光看去,嘴角又是一抹苦笑:“它是我重生的标志,若没有它的话便没有现在的我。” 看着这道疤让她想起了自己初到唐朝时的惊愕与绝望,还有在荥王府里那些回忆的日子。 没想到才这么短短的几个月里就发生了那么多的变化,现在想来,她是多么地怀念那段时光。 霍延沉默地轻抚着它的纹路,幽幽道:“那天,我在昏迷之前它就存在我的记忆里了。” 意童拿回自己的手,看着它陷入记忆里,缅怀道:“那日,我也是误打误撞地遇见你的,看你一直倚在墙边,一时好奇走过去,这才顺手救了你,你都不知道你有多重,花了我和若儿多少的力气才将你扶到”大家院“里。” 突然好想“大家院”里的大家,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还有若儿知道她失踪了不定有多着急,此生还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他们。 就在此时,阿如从门外拿着一个托盘进来道:“单于,小姐,吃食已经准备好,是否让小姐服用?” “拿过来。” 意童困顿地打了个哈欠道:“不用了。” “怎么?” 意童摇了摇头:“我吃不下了,我还想再睡会。” 霍延轻结眉头看了眼阿如示意她退下,帮意童盖好被子道:“好,你睡吧!” 意童躺下不一会儿又沉沉睡去。 “意儿,你在哪里?”自从昨日知道陈将军前赴借粮却中了敌军暗害后,他便一路赶到现场,寻找意童的下落。 看到已被大火烧成了一片废墟的小镇,他的心凉了半截。 他不相信,发了疯地去掰开废墟就是找寻不到意童的下落,只找到掉在地上她最常用的发束,其余一无所获。 毫无生还可能,这就是他手下人告诉他的事实。 可是,他不信意童会死,他不相信好不容易两人才互晓心意,连好好相聚都未曾。她就永远地离开他,离开了这个人世。 他深深地后悔当初所作出的决定,若是知道她的心中是有他的,他就算死也不会放弃她离开她,想尽一切办法让她在王府里等着他凯旋而归,只是一切都大迟了。 他的意儿已经不知身在何处了。 自小到大他就习惯了孤独,习惯了冷默,一心只想着如何练好武艺为父母报血仇,现在大仇得报,霍格那个老批夫已经得到了应有的下场,只是这一帐也打掉了他最心爱的女人。 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意儿,你到底身在何处。” 看着桌旁突厥所送来的修好文书,他只觉荒天下之大缪的可笑。 没想到就在他失意痛苦的时候,前方却传来突厥收兵的消息。 呵——这真是太讽刺了,他才刚失去心爱之人,敌军却因为新单于即将大婚献来文书要跟朝庭修好。 一连几天意童都是这个样子,睡着的时间远远超过了醒来的时候。 有时更是只醒来一个时辰就又昏睡了过去。 霍延请了全突厥的巫医都看不出是何原因。 只能无耐地让意童睡下去,整日默默地守在意童的身边看着她日渐消瘦的面容心急如焚,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原定的婚期也因意童突来的怪病而无法如期举行。 一日有位从唐朝过来的游方高僧来到突厥境内,见到城墙上贴出的招医启示,竟主动请见霍延说是对意童的病情有所了解,霍延赶忙将他迎进王宫。 意童的病榻前,高僧在给意童把过脉后,轻摇着光头。 “大师,如何?” “不妙,女施主病得不轻,若再任其发展怕是活不过半月。” 霍延听后大惊:“大师可有治疗之法。” “心病仍需心药医呀!这位女施主天生奇象,好像心中有很重心事而不想存活与世,就算是老纳用再贵重的药也怕是回天泛术,除非……” 霍延赶忙接口:“大师有何高见?” “为今之际只有找到她心事之所在,然后再以理化之,这样或可救回一命,这一丹丸虽不能救她命,却可先缓住她日益衰弱的身体,哦米佗佛!老纳先行告辞。” “有劳大师,阿如送大师出门。” 坐在床沿,霍延心疼地看着意童:“为何会这样?意儿,你醒醒,你看看我呀!你就这么不愿意留在我身边吗?想出这种伤害自己的办法来逃避我?” 就在此时,意童的嘴里模糊不清地喊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荥——,荥——。” 霍延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 “原来李荥便是你的心病哪!就算在我身旁,可你想着的永远却只有他。” 说完他的眼中泛出深冷的杀意:“也罢,若是你如此想念他,那我就让你得常所愿。” 自小到大,他想要得到的东西就没有行不到的,这次也无例外。 “你就慢慢睡吧!我倒要看看当你一觉睡醒,知道李荥从这个世界彻底消息后,你会如何?” 第四十八章 事出紧急 “王爷,突厥那边送来邀请函,说是他们单于即将大婚,请您前去观礼以示修好之意。” 李荥情绪不佳地将桌上的酒瓶丢向帐口道:“滚,别来烦我。” 那名报告的小兵赶忙跳身闪过,将信小心地放在桌子上,逃也似地出了主帅营帐。 这几日李荥一直将自己关在营帐内,谁来劝也没用,只是整日地喝酒醉梦,嘴里反复叨念着意童的名字。 清晨温暖的阳光照耀着大地,李荥从桌子上探起头,连日来的宿醉令他的头有些晕沉。 看了看眼前真实的一切,他又不得不面对意童已经离他而去的事实。 抬手揉了揉发疼的额角,却看到桌子的一旁放着一张大红信封。 皱眉回想起那是突厥单于派人送来的,不甚在意地将喜贴随手拿起,打开后却看到里面掉出一支女人用的耳环,李荥眼尖地发现它竟是意童的随身之物。 急切地将信从里面抽出是一张喜贴,上面写着: “李荥: 柳意童便是我要娶之人,若不想她落入我怀,就拿出你的真本事让我看看。“ “意儿还活着。”李荥喜出望外,看完信后,急不可待地跑出营帐,驾马远去。 紫源十万火急地跑到意童的房间,看到意童安睡在床上,走过去提起她的前襟大声叫:“柳意童,你给我醒来,你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你知不知道单于为了让你死心,用你作尔将李荥引到王宫想取他性命。” 见到她没有一丝清醒迹像,紫源的声音由原先的大声转为无耐:“柳意童,当我求求你,你给我起来,现在只有你才能够求李荥了,要不然李荥就真的是死不葬生之地了,你快醒醒。” 紫源大力地摇着意童的身体,却仍是未见意童有任何响动。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当初若是知道她这样做会害了李荥的话,那她就不会自作聪明地将柳意童交给霍延了。 突厥所有人都知道,霍延从小受到老单于霍格的严酷训练,对与人命早已变得麻木,现在他要杀一个人,就必定要成功,不希一切代价地成功。 纵使李荥的身手有多了得,也难敌突厥团团重兵围击。 最后眼看着时间已经不多,她无耐只好自己跑去想办法。 “荥——。”紫源走后不久,意童从睡眠中醒来,对与刚才紫源来过的事,她的脑中还留有少许印象,她以为那只是在作梦。 “小姐,您醒了。”阿如刚去打水回来,看到意童醒来,跑过去服侍。 “嗯。”由阿如扶着,意童起身走到窗边,看着院外阳光撒落,不禁兴起出外走走的念头。 望天长叹,这样的日子,她还有几日呢? “小姐,您真的是太美了。”见到意童的脸上浮现的笑容,阿如不自觉地兴叹。 意童再次叹笑,突然脑中闪现紫源的声音,却想不起她所说的话,慢慢地声音逐渐地越来越清晰。 “阿如,刚才是不是有什么人来过?”她突地问道。 “没有啊!小姐!啊!刚才我看到紫源小姐从您房间里急冲冲地走出来。” “紫源?”难道说刚才的事情是真的,并不是她的梦?糟了李荥有危险。 意童惊诧看向阿如:“你们单于现在在哪,我要见他。” “唔——,奴婢好像听说王宫里来了唐朝的贵客,单于去接待了。” “阿如,你知道单于在哪里接见唐朝的贵客吗?”意童抓住阿如的手恳切道。 “这——。奴婢不太清楚。” 见阿如有意回避,意童恳求道:“我求求你了,阿如,你告诉我吧。” 见到意童如此相求,阿如咬牙点头,小姐平时待她不错,现在她这么求她,她心软答应道:“小姐,我扶您去。” “嗯。”意童点头,由阿如扶着快步地往王宫前院走去。 一路上,意童不停地向上天祈求,她没有知道地太晚,李荥不要出事。 第四十九章 情无怨尤 等阿如带着意童走到前院时,就见霍延与李荥已经打得不可开交,一旁还围着上万的王宫卫兵,他们齐齐立在一旁,为霍延呐喊示威,声势浩大,令人生畏。 李荥则是一人前来,今日这个场面,无论如何李荥都是很难全身而退的。 一思及此,意童差点脚软,思索着,要想什么办法才能帮李荥脱身。 若是李荥等会儿杀伤霍延的话,那这围在一旁的卫兵必定会群起而攻上来。 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就算李荥身手再高强,面对这么多人的围攻也怕是很难自保。 就见李荥挥动长剑向疾立风行地向霍延的心旁处刺去。 意童心中暗叫不妙,真是心里怕什么它就来什么。 “不要啊!”意童大叫一声,脑子里没有想别的,就想着若是李荥伤了霍延的后果。 不自觉地跑过去挡在两人中间,李荥显然不知道意童竟也在此,还为了保护霍延而不惜以身抵剑,手上气劲一增,强行将出去的剑收回。 而霍延也在此时,飞身上前,将意童搂进怀里带到一旁。 两人站定后,霍延担心地查看。 “意儿,你没伤着吧!” “没,我没事。” 面对刚才的情况,意童也是一惊,长长地吸进一口气后,给了霍延一个心惊的笑容,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与他分开一些距离。 急急道:“单于,我求你放了李荥,我发誓我会说服他,从今以后他再也不会到这里来了。” 霍延垮笑,这才了解她并非是为救自己而上前,而是为了心上人。 意童说完转身看向李荥急急道:“荥王爷,请您回去吧!若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我早已无任何干系,你又何必如此执着。” 荥,我求求你,你回去吧!今日能再见你一面,我已心满意足,若你今日为我而有所不策,我是决不会原谅自己的,我求求你不要为了我丢掉性命啊! 这时,李荥已经收起剑,冷然地站在原地看着面前两人。 他没想到,意童竟会为了霍延而去挡他的剑,她难道不知道,她这一挡,可能会失去性命,她这一挡,挡去了他的满腔热情? 一想到此,李荥眼中浮现残忍的杀意。 哪知就在这一刹那,一旁的树从中突然飞出一支利箭,向意童射去。 霍延李荥两人同时发觉,闪身上前去护意童。 “不要啊!” 一声尖叫划过天际。 李荥的胸前中箭,意童赶忙跑上前去扶。 霍延则是朝射箭的方向追去,却是晚了一步,让人给跑掉了。 回来时就已见意童怀抱着李荥哭得成个泪人,而他怀中的李荥已经呈昏迷状态。 “荥,你不要死,我求求你。” “我活着的最大幸福就是发生了我爱上你,从那一刻起我的灵魂才真正地有了意义。 你明白吗?对于从前的我来说,真的,真的从没有想过会这么深地爱上一个人,可是这一切却又发生了。 我现在真的很感谢心宿,若不是他送我到这个朝代,你我永远都不可能会有所交集。 可是现在,我却到了这里,做了你的妻子,虽然是名义上的,可我也觉得很幸福,回想起当初见到你的第一面。“ 意童想到,皱了下眉道:“你当时真的很恶劣,你知道我那时在想什么吗?我认为你就是一个冷血,没心肝的坏家伙。 可是到后来当我了解了你为什么会这么对我的原因后,我才知道你并不是那样的一个人,而就在那时我才发现在我的内心深处并不似外面那般的讨厌你,而是在不知不觉中被你吸引,却又因为害怕这种感觉,而选择逃开。“ 将毛巾放进打好的热水里弄湿拧开,轻擦着李荥的面容,意童继续道:“直到那一次,你记得吗? 那一次我被霍延抓去后你救我的那一次,我真的好害怕,直到你来了,你抱着我,安慰我,说你不会再让我受一丁点伤害,我真的感到了幸福,是的,从未有过的幸福的感觉。 那时,我就知道我已经爱上了你,无论我怎么地去无视,怎么地去逃避,你都已经在那里了。 可是,你却又残忍地给了我一张休书,让我离开你,当你将那纸休书给我时,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 你又知道你走后,我在前厅里站了多久,你怎么可能知道!呵呵……,我告诉你吧!久到我全身麻木毫无知觉,这才发觉我的心竟然也跟着麻木了。“ 帮李荥擦完脸后,又将他放在被子里的手拿出来,轻轻擦拭,意童道:“后来,我被房邢硕带到了他家,接着我父亲知道消息后又将我接回了家。 看到房邢硕对我有情,就又将我许给了他,对于生活在封建社会的一个弱女子来说,我连一丝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只得等在家里,坐上花嫁被人抬出去的那天。“ 说到此,意童调皮一笑,道:“不过,你也知道,我从来就不是一个会乖乖听话的人,后来我使了点小计,知道当今沁颦公主喜欢房邢硕,就拜托她帮我过关,没想到她竟答应了下来,看来她真的是太喜欢房邢硕了,喜欢到宁可做别人的替身的地步。不过,现在想想还真觉得很对不起她,不知道她那天怎么样了。“ “哦,对了,你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也喜欢我的吗?呵呵……,那是因为我逃婚的奸计并没有得逞,不知怎么地竟被邢硕发觉,我刚走出长安城为多久,他就骑着快马追上来了。 后来我又被紫源她们追杀,邢硕帮我挡了一剑,他才告诉我你对我的心。我也才知道原来你的心里是有我的。 说到这里,你可能又会问了,我又怎么会到军营的呢?“ “嗨……,那是因为我后来遇到了一个无良的老头,他见紫源等人追来,就把我让给了她们,紫源抓到我后又将来带回突厥交给霍延。 又因为那时你们正为了夺回领土而在激站中,他没有多余的时间理我,就将我安排在后宫的一所小宅子里。 后来我听说你受了伤,又听说他们的老单于死了,我就剩王宫里的人都上前殿去送老单于的当口,偷遛了出来。没想到,好不容易见到你的面,又被霍延抓了回来。“意童说得很无耐。 “你现在知道事情的始末了吧!怎么还不醒来呢?快点醒醒啊!你这样子我会很担心的。” “荥。我现在去倒水,我只准你再睡一会儿哦,等会儿我回来时,你就要醒过来哦!说定了,知道吗?” 自从那天李荥为了救她而昏迷后,都已经整整五天了,他仍是未醒,这期间,意童一直守在他身旁,照顾着他,强打起精神跟他聊天,盼着他早日醒来。 看到李荥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样子,意童强打起的精神又松懈了下来,担忧地看了眼他后,拿起一旁的脸盘走出房间。 第五十章 雪上加霜 意童走后,紫源娇丽的身影影入李荥所在的房内。 走到李荥的床前,她呆泻地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李荥,眼中盛满了不解与怨怼。 轻伏下身,伸手抚着李荥俊帅的面容,嘴角闪现一抹自相矛盾的笑,神情恍惚飘然。 “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为了那个贱女人去挡剑呢?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真的好伤我的心哪!这两天我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呢?你以前不是对我很好的吗?原先我以为你只是气我欺骗了你,可是为什么你又那么地在乎那个臭丫头呢?” 见李荥没有回答,她想了想后又道:“哦,我知道了,你是在气我对不对?气我欺骗了你,所以才故意这么做的是吗?” 后又冷决道:“都是那个柳意童,是她把你害成这样的,这次我决不原谅她,你放心,好好地睡吧,等你醒来后,一切就会回到原来了,那个臭丫头不会再在我们之间出现了。嗯?哈呵呵——。” 说完毫不留情地起身,往门外走去。 紫源走后,李荥放在外面的手指动了一下。 李荥怜爱的关注目光在意童振定的小脸上掠过,才瞟向挟持住意童的紫源,虽然身上的箭伤还未好转,但为了救意童,他只能硬挺着。 “你恨的人是我!放了她,我会让你全身而退,如若意童有何闪失,本王定要你死得很惨。” “哈!呵呵呵呵——,死得很惨!从五日前我就明白,这臭丫头在你心底的位置竟然已经后重到你愿为她死的地步,不过也没关系,反正我得不到你,也不会让你们在一起,不如我们一起同归于尽吧!这样不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哈哈——。” 紫源狂笑,看向李荥,虽然嘴巴是在大笑,可眼里却溢满了不甘的泪水。 继而又疯狂大叫。 “你说,我到底是哪一点不如这个臭丫头,我为了你甚至背叛了我的母国,可到头来我得到了什么?为什么?我为你做了那么多,却得不到你一丝丝的真情?等来的却是你无情的放逐。为什么你要这样对待我。” 凄厉的喊叫,撕心裂肺的痛楚让她的精神靠近了崩溃的边缘。 “紫源,别再做傻事了,只要你愿意重新做人,我答应你一定帮你向霍延求情,让他放过你。” “你,住嘴。我才不要你的怜悯,施舍。今天只要你在我手里,就没人能伤得了我。包括霍延。呵呵——,哈哈——。” 狂妄地大笑着不自觉地就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啊!” 意童呼痛,能够感觉到颈子上出现了一道血痕,血液顺着紧贴着颈子的匕首的刀尖流了下来,占湿了意童的衣领。 “意儿。”李荥见状失声叫道,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自他的周身袭来。 “荥……”原本是想让李荥不要担心的,但刀尖离得太近,她连说话都有困难,只好给李荥一个安慰的笑容,让李荥稍稍安心。 看到李荥如此紧张的表情,紫源露出恶毒的笑意。 “怎么样?心疼了?哈——,是呀!是该心疼。不知道这血会流到什么时候?如果一直都这么流着,你的小宝贝可就要从这世界上永远地消失了!哈哈哈哈——。” “你到底想做什么?赶快放开意儿。”李荥心忧,看着意童的脸色越来越白心中百感焦急。紧握拳头看着眼前这个因爱生恨,虽然美丽却心毒如蛇蝎的女人。 “我想做什么?哈哈哈哈!”紫源疯狂大笑。 “我要她死,我要带走你最心爱的女人,让你一辈子都记得我,让这一幕成为你永远的梦魇。或者,你想救她,就拿你的命来换。”紫源得意地看着他。 “好,只要你放开意儿。”李荥果断道。 “你,好,好极了。我要你现在就刺自己一刀。”紫源恨急。 “不……”意童担忧地惊呼。 “哈哈,听到没有,你的小宝贝在担心你呢!” 李荥拿出长剑深情地看着意童。 “不要啊!”意童惊呼,看着长剑刺穿了李荥的胸膛。泪水犹如雨下般不自抑地自眼眶里流下,滴滴刻入心底。 “哈哈!啊哈哈哈哈——。”看到李荥因支撑不住倒地,紫源彻底崩溃发狂地仰天长啸。 笑声未歇,她就应声倒地。惊骇地看着走到她身前的霍延,结束了她这不甘的一生。 “本单于说过,不准任何人伤害她,凡伤害她者——死。”几个字说得霸气十足,却在说到意童后镶嵌了几许柔情。 “意儿,你没事吧”霍延帅气地接住意童下滑的身躯,在看到意童颈间的伤口后,担忧不已。 “霍——延,求荥……救。”意童说完这句话后,便昏了过去。 第五十一章 终成眷属 “喂!柳意童,我来接你了。”梦中,心宿的帅脸越来越靠近最后出现在眼前,意童茫然不知所觉地抬头。 见是心宿,情绪突然激动地拉住他的手:“心宿,你终于来了。我求求你帮我救救李荥好吗?李荥他不能死啊!” “怎么一回事,你说清楚?”看到意童如此模样,心宿正色道。 “李荥,他,他为了救我,他就快要死了。” 不甚在意地道:“哦,那就死吧!生老病死很正常的嘛!没事,你不用那么伤心的。快点振作起来,我是来接你回去的。”说完去牵意童的手。 意童气愤地拍掉他的手道:“不,我不要回去,我要留在这里。” “你要留在这里?”心宿不置信地看着意童,当见到她脸上那抹认真执着的表情后,这才明白意童的坚持。 “好,我明白了,你还记得吧,我说过只要你救了一万人后,就会有一个实现愿望的机会。你原来的愿望是回到21世纪,可是你现在已经不想回去了,那这个愿望等于就没有实现。现在我允许你再许一个愿望。” 听完心宿的话,意童心喜若狂,期待地看着心宿道:“真的?我可以再许一个愿?那我要李荥没事,要他活回来。” 心宿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道:“唉,真是拿你没办法,本来这道回魂符是用来让你回到21世纪的,现在好了就转送给你吧!拿去炼开兑水给你情朗口服,一个小时后自然有效。用了它后,你以后就再没有回去的机会了,你自己要好好保重自己呀!” 意童点头小心地接过回魂符,心宿叹了口气,闪身不见。 意童从昏迷中醒来,见到阿如正在服侍自已。 “阿如,李荥在哪里?” “在他住的客房里,单于招来了很多的巫医,他们正在帮他症治。小姐……。” 还不等阿如说完,意童便拿着手里的符起身跑了出去,连鞋子都忘了去穿。 意童跑到李荥所住的房里,见到房里的人全都沉默无语,心中大感不妙。 霍延一见到意童赶忙走过去扶她,担心道:“意儿,你怎么来了?快回去休息,你脖子上还有伤。” “不要,我要跟李荥在一起,霍延我求求你,你让他们都出去,让我跟他好好待会好吗?” 见到意童如此,霍延点头,看向身后一行人,跟着他走出房门。 意童快速关上房门,拿起桌上的火折子,将手里的符烧开放入茶杯中,给李荥服下。 半晌后,李荥正如心宿所说的,转醒过来。伤口也奇迹地好了八九成。两人激动地怀抱在一起。 “你知道当我看到你真的照紫源的话,刺了自己一刀后我在想什么吗?”意童心有余悸地畏在李荥怀里。 轻柔地抚着意童一头柔顺秀发,感受着属于她独有的气息。“什么?” “我害怕你会永远离开我,我恐惧以后再也见不到你,我担心地要命,我真的好害怕。” 只要一想起当时的状况,意童仍是捏了把冷汗。不过也让她知道了他在她心底里的位置。 如果一个男人愿意为了一个女人死,那么这个女人又有什么理由不去爱这个男人呢? 听到意童的话,李荥微笑,温柔地在她的秀发上印上深情的一吻。 “傻瓜,普天之下没有我李荥应付不了解决不了的事,你应该相信我的。好不容易,你又回到了我的身边,我又怎么会舍得让你再一次离开我呢?” “嗯,那好,那你答应我,从今天起你再也不离开我,从今天起你的生命中有我,我的生命中也有你,让我们成为彼此的唯一。嗯?”害怕又会再一次失去他,意童急切地想要得到李荥的承诺。 动情将意童紧紧搂近怀里,贴在心里。感觉着彼此的心跳,融合在一起。 “荥,我爱你,好爱好爱的那种。” 听到意童深情的告白,李荥情不自禁地吻上了意童娇艳欲滴的红唇。这回得到的是意童大胆鼓励的回应。 半响过后。 意童突然想到什么从李荥怀里抬头。“你还没有回答我。” 李荥不明白。“什么?” “说啊,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你对我的感情。”意童嘟着唇。 李荥失笑,玩心大起。“你不认为做比说要来得更有说服力吗?”说完嘴角露出一抹邪笑。 “呀!”。意童羞红了脸,担忧地看着他。“可是你身上还有伤啊!” “没事,这点伤还伤不倒我。”说完便将意童压在身下。吧唧!吧唧!起来。 其间李荥耐住心中的冲动,在意童耳鬓间道:“现在我想要夺去你的贞操,你应该不会再反对了吧!” 想起很早以前意童所说过的那些话,李荥笑看着早已被自己的吻得晕头转向的意童逗趣地问道。 意童没有回答只是抬头对他回以一抹足可魅惑从生的笑意。 抬高双手暧昧地放在李荥的肩上,眼神迷离充满诱惑地看向他。 “你说呢?夫君。”吐气如兰地在他耳边轻呤。 一得到意童的默许,李荥感动地继续下面未完的动作。 夜,对孤独的人来说是挥之不去的漫长,但对与一对历尽无数坎坷生死相爱的恋人来说却是如此的短暂。 第五十二章 续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服了心宿给的符水后,李荥的伤好得神速,才不足两日就已恢复了原有的神采,同时在那几日里霍延也对意童看开,选择放意童自由。 两日后的今天,李荥带着意童回长安。 漫漫黄沙路上…… “你……,难道在你心里,就连一点位置都没有留给我过吗?”虽然已经知道答案,但霍延还是不死心地想要再次确认,或许,可能,在她的心里有那么一丝的空间是为他而存在的。 “对不起,他在我心里不是最爱的,而是唯一爱的。”一句话说出了心中的坚持与真情,也彻底打破了霍延心底仅存的那一点希望。 抱歉至极地看着面前深受打击的霍延,意童不知如何是好。“请你忘了我吧!我不值得你如此付出。” “我也想,只是早已深刻在这里的东西是抹不掉也忘不了的。”是痴亦是缠,是恋亦是狂,是想亦是念,情这东西真是折磨人哪! 深吸了一口气他道:“事已至此,我也无话可说,如今也只能默默地祝你幸福。” 意童感激地看着这个她注定要欠负一生的男人,流下了感恩地泪水。 “你放心,我答应过你,只要有我在一天,我突厥就决不入境中原。这也是我现在唯一给得起你的礼物了。好了,感谢的话不必说了,天也不早了,你也该起程了。保重。” “嗯!你也是。”挥别了霍延,意童转身看到了她这一生的唯一正站在她的身后等待着她。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快步地朝她的幸福走去。 最后一次深看了眼意童,嘴角露出一抹释然的笑意,霍延转身上马飞驰而去。 看着一路飞扬的黄沙意童的心中无限感慨。 抬起双手放在嘴边做了个喇叭形,大声呐喊道:“再见了!霍延,你是个大大的好人,一定会找到一个能够跟你走一辈子的女人的,你一定会幸福的!” 放下双手意童在心底深深地祝福他。 远处霍延停马转身看向意童所去的方向。 “会的,一定会的。”良才在心底回应着她的祝福。 如今的他已经知道怎么样去爱一个人了,他的心也不再像从前那般的铁石心肠,只是他的心中会永远地将她烙印在他的心底,直到老死,她也会是他心底最重要的人。 抬头看着这晴空万里。 “父皇,您说一个君主若想做到众人相服就要成为一个不折不断之人,但我却跟你走了相反的路,我要创造一个没有血腥没有战争,处处都维持着平和祥气的国家。” 为了救意童,房邢硕受了重伤,后被一流方僧人救起,一年后,邢硕伤好回到长安,见意童安然过着幸福生活,对爱情已不再执着,前尘往事已不再过问,放下一切了确俗尘,拜高僧为师,种下慧根。 后历经几世艰辛修行,终成修成正果,分府为123代阎罗王。 公元268年,中宗盛时,已不再有任何战事发生,李荥放弃王爷身份,携家归隐不问世事,过着与世无争逍遥胜似神仙的日子,同年邢擎也辞去朝中职务,带着已对房邢硕死心而接受他的一片深情的沁颦公主来到了李荥意童所在的神仙居,比邻而居,人生一世足矣。 [亲们给娃娃的留言娃娃都一一看到了,得知亲们喜欢娃娃的作品,真的感到很开心,同时也真心地感谢你们的支持!本书已经全部更新完成,多谢大家这一路来的支持!大家万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