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尸末日》 第1章 楔子 公元2x23年9月15日下午五点,顾远断了一只右手并浑身是血地倒在一个自来水厂的天台地上。他目光浑浊地看着这片铅灰色的天空,苦笑着说:“我是输了吗?” 莫先生站在距离顾远有十来米的位置,一脸平淡地说:“顾远,这一路走来,你失去了太多太多东西了。没有实力的人亦是如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死去。” “噔!”在顾远的耳边仿佛传来一阵敲击钢琴键时发出的声音,也不知道这个音符代表了什么情绪,悲伤吗?还是惋惜? …… 有一位女士坐在播报台前开始新闻报导:“各位观众朋友们,晚上好,今天是2x20年1月30日,欢迎收看本次晚间新闻报道。” “今天的第一条新闻是,于今日下午三时,风邙市祥臻区西北路发生一起市民咬人的情节严重的暴动事件,现在给您转现场拍摄,由本台记者廖思思给各位实时新闻报导。” “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你们好,我是风邙台记者廖思思,接下来将由我来为各位现场报导这起暴力事件。” 镜头里,一名微胖的男人跪在一名身穿红色旗袍的女士的身边,他在咬着那名女士的脖子。 附近的围观群众很多都看呆了,但那个胖男人依然能做到旁若无人地咬着女士的脖子。 摄影机的镜头一直对准他,同时廖思思也在播报:“已经确认施暴者姓范,他光着膀子上街突然咬伤一位路过他的女士,受害者姓杨。” “杨女士的脖子被他咬下一块皮,她的大动脉显然被咬破导致大喷血,目前杨女士已经确认当场死亡。” 范先生似乎发现自己成为了焦点,他慢慢地站了起来,然后面朝着镜头发出野兽般的嘶叫声:“吼——” 廖思思说:“然而范先生却仍旧无动于衷,似乎对周边的路人还存有暴力企图,目前案发现场已经被附近警方用防护栏包围控制,所幸暂时除杨女士之外并未有任何人死伤。” 镜头一甩,有三名警察正持枪对准十来米远的范先生。 廖思思说:“现场有三名警官持枪对着正朝人群缓缓走来的范先生,奇怪的是范先生对警方持有的枪械无所畏惧!” “有目击者称范先生当时行为就很可疑,因为他一直杵在人行道的中间位置不动约有一分钟。” 范先生身上全是鲜红色的血,他的眼睛里竟然全是眼白。 现场有很多围观群众,他们在警方控制的包围圈外。 这些群众也只是看热闹的,毕竟街上出现了一场故意杀人案勾起他们的看客心理。 现在的人就是喜欢凑热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让人看了也是百般无奈,殊不知他们现在正在吃的瓜是一场悲剧的开始。 大部分围观群众都对这一幕熟视无睹,他们甚至拿着手机拍视频。 有一个身上穿着红色卫衣的男人也拿出手机给这一幕拍短视频,值得注意的是这个男人身上穿的卫衣写着一个大大的“卫”字,也许这个男人就姓卫。 这个男人一边拿手机拍短视频一边乐呵呵地说:“各位老铁们,你们看街上出现咬人事件,场面何其壮观。” “要不是几个警察已经过来控制现场了,我还真想更近距离拍这一壮观的场景给各位老铁看。” “老铁们都给我双击666,送我上热门,感谢老铁们。卫家军就是你们的另一个家。” 围观群众里有两个男人看着范先生咬着杨女士这一幕时都无动于衷,他们甚至在不以为意地讨论着: “我猜他们是夫妻关系,这个女的在外面偷人,这个男的很生气便当众咬她。之前电视上不都报导过类似的事情吗?” “哦哦,我知道那件事,是发生在地铁里的事吧。” “对对对,后来那个女的被咬死了,我只想说她活该。她都结婚了还在外面偷人!” …… 范先生当众杀死杨女士之后居然无动于衷,并且面对警察们朝他对准的枪械时还无所畏惧地朝警察们缓缓走去。 一名警官拿着手枪对准范先生,正气凛然地说:“前面那位凶犯,立即双手抱头蹲在原地让我们逮捕,否则我就朝你腿部开枪以示警告了。” 其实范先生在大庭广众之下故意杀害杨女士已形成刑事案件,并且按照国家法律,范先生早该以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了。 警察们之所以不当场击毙范先生,是因为他们看范先生貌似磕了毒品。没准范先生藏毒了,要是能揪出毒贩子岂不是功加一等。 “吼——”范先生朝那位警官发出野兽般的吼叫声,他的嘴巴里有血液流出来,那是他啃咬杨女士时留下来的。 就算有三名警察持枪威胁,范先生仍然临危不惧地朝那位警官蹒跚走去。 那位警官好言相劝,既然范先生不听就甭怪警官的开枪警告了。 警官拿着手枪对准范先生的右腿部开了一枪,子弹瞬间穿透范先生的右腿,血肉飞溅却仍然不影响范先生拖着受伤的右腿继续朝人群蹒跚走去。 范先生临危不惧的态度让这三个警察都面面相觑,按理说应该没人会不害怕子弹吧。 “看,杨女士貌似还有生命迹象?”廖思思突然注意到杨女士的尸体竟然在地上疯狂抽搐,她立马让摄影师捕捉画面。 摄影机立马对准杨女士的尸体,在摄影机的镜头放大下,杨女士的尸体在地上抽搐了约三秒,又停了两秒。 之后杨女士突然翻身一跪并且朝人群“吼——”地一声叫了出来,她的眼睛在半秒里变得跟范先生一样全是眼白。 在场所有人看得一脸惊奇,本该已经死去的杨女士居然原地复活了,这简直是违背常识啊。 不过这让他们更兴奋了,因为能够原地复活的人挺稀奇,这种现象可以更快吸睛,到时有人刷个游艇什么的都不在话下。 刚复活的杨女士貌似精力充沛,然后她直接跟步伐缓慢的范先生擦身而过直直地向人群以每秒两米的速度狂奔而去。 有一名警察还没从惊讶里缓过神来,以为杨女士是真的复活了。 结果杨女士冲上来就扑倒那位警察并且嘴咬上警察的脖子,杨女士扯下一块鲜血淋漓的肉后又冲人群发出野兽般的吼叫。 “啊——”那名警察捂着喷血不止的脖子撕心裂肺地惨叫! 在场所有围观群众见到这一幕时陷入一秒钟怔愣,之后他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才纷纷逃离现场! “啊——呀——”杂乱的惊叫声! “啪嗒——啪嗒——”杂乱的脚步声!这些刺耳的声音迅速充斥了现场! 不一会儿,好多人都远离了案发现场,在本是人头攒动的公路上,这片空荡荡的被防护栏围起来的案发现场变得格外显眼。 正是因为这场莫名其妙的暴动,公路的交通迅速瘫痪了,好多车都堵在那个路口上,起码堵了二十余辆。 廖思思和她的摄影师也马上逃离现场,但摄影机却清晰地拍到一幕——有一位胖警察举枪直接把杨女士爆头了,被爆头之后的杨女士“啪”地一声倒地不起。 那位胖警察急忙赶来被杨女士咬死的警察身边,他把那位警察抱在怀里时已经确认那位警察因为失血过多当场死亡了。 当胖警察拿起呼叫机打算请求支援时,他怀里的警察抽搐起身体来,胖警察以为他无恙还很高兴地说:“太好啦,你没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三秒过去,那个警察平静了。胖警察心一凉,摇晃着他的身体紧张不安地说:“喂喂,你怎么样了啊?没事吧?醒醒。” 两秒过去,在胖警察怀里的警察突然眼睛一睁、眼白一染、张着血盆大口紧紧咬住胖警察的嘴唇。 胖警察发出惨叫声:“啊啊!”可他推不开这个警察啊,这种感觉就好像王八咬住人时不撒嘴一样。 在混乱不堪的场面下,摄影机也很清楚地拍到这一幕——本该死去的警察居然原地复活然后朝胖警察快速扑了过去,那位死而复活的警察扑倒他之后就使劲地撕咬,就好像一条馋狼在狂啃着猎物! “啊——”在狂啃下,胖警察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狂啃这位胖警察的警察只发出朝活人才会发出来的野兽般的吼叫声! 还有他那双被眼白充斥得一干二净的眼睛令人胆寒! 那里一片血肉横飞的惨败景象。 剩下的瘦警察看到眼前这一幕也没多想,他马上把枪塞回枪套里上前制止。 他急忙绕到本该死去的警察身后,他再绕过那位警察的腋窝把他给架起来且远离胖警察,他试图让这位警察停止对胖警察的惨无人道的撕咬。 可被他束缚的那个警察仍然挣扎着,这个警察扭着头像是要咬到他身后的这位瘦警察。 与此同时,躺在地上的胖警察在地上抽搐,抽搐了一会儿又停了两秒,两秒之后他翻身坐起便低着头一动不动。 他抬头的那一刻起,他的眼睛瞬间被眼白充斥得干干净净,然后朝瘦警察发出歇斯底里的“吼——”的野兽般的吼叫! 瘦警察看了一眼步步逼近而且满身血迹的范先生,再看一眼扭动着身体慢慢站起来的胖警察,再看一眼被他束缚着的这位拼命想咬住他的警察。 他现在的处境就好像是四面楚歌,他欲哭无泪地说:“怎么回事啊!到底搞哪样啊!” 胖警察第一眼看见了瘦警察马上朝瘦警察扑了过去,他扑倒瘦警察之后,瘦警察也已经无能为力。 他一直任由两个发了疯而且本该死去的警察使劲撕咬! 廖思思身边的摄影师用摄影机拍到了这鲜血淋漓的一幕——血肉迸溅!鲜红色的血流了出来染红了路面! 因为这场无故暴动,现在人们都拼命逃窜,他们因为害怕而产生的惊叫声瞬间充满了整片区域。 案发现场的周边是惊慌失措时逃窜的人们,他们一边逃窜还一边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不明真相的司机们有的按着喇叭催促着疏通公路,有的甚至因为好奇心下了车、伸着脖子试图看清前面暴动的场面。 公路上的交通也因为这起莫名的暴动瞬间瘫痪,三十余辆车辆堵在那个西北路路口上寸步难移。 “吼——”胖警察张着血盆大口、用满是眼白的眼睛瞪着周围的人,然后朝他们撕心裂肺地发出野兽般的吼叫声! 他吼叫之后就朝四处逃窜的一个路人扑了过去并且无情地撕咬,他扯下来那个路人的脖子上的一块皮后还叼在嘴里像狗吃东西时吮进去,他把皮吃进去之后再朝附近过往的路人以每秒两米的速度狂奔而去! 被咬伤的那个路人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自始至终他也只惨叫了两声:“啊啊,救我救我!”然后他便在地上抽搐了一阵子! 抽搐了一会儿又停止了两秒,两秒之后他再翻身跪起,头猛地一抬、眼睛里的眼白马上一染便朝仓皇逃窜的活人“吼——”发出野兽般的吼叫声! 本来仅仅只有范先生这一条“疯狗”却在现场演变出多达五十个的受害者!也许因为现场场面过于激烈,廖思思只好请求摄影师停止拍摄。 但在停止拍摄之前,廖思思还拿着话麦站在摄影机前大气直喘地说:“这场暴动实在诡异,这些暴动者见人就扑、扑了就咬……” “啊——”现在人们四处逃跑产生的尖叫声几乎响彻云霄。 廖思思还不忘对着摄影机实时报导:“而且暴动貌似具有很强大的传染性,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凡是被这些暴动者咬伤致死的人也会在十秒内复活攻击其他人!” “啪嗒——啪嗒——”现场好多人四处逃窜,廖思思难免被这些人磕碰到。 廖思思实在受不了被这些路人碰碰撞撞,最后她寥寥几句话结束这次报道:“呃……本次现场播报到此结束。” 摄影机突然黑切:“噗——斯——” “由于现场情况混乱,原谅廖思思记者无法继续跟踪拍摄,不过相信我国政府会出动警力压制此次市民的无故暴动事件,请各位市民放心。” “以上便是风邙台给您播出的今日下午三时发生在祥臻区西北路的市民暴动事件,更多相关新闻请继续关注本台追踪报导获取最新资讯。接下来给您带来的新闻是……” “噗——斯——”忽然黑屏。 第2章 病发 暴乱始于安宁。 ——前记 公元2x20年1月30日,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三两只麻雀歇在梧桐树的树梢上啾啾鸣叫。老人在广场上悠闲地打着太极拳。小孩成群结队的,他们背着书包嘻嘻哈哈地穿过小巷。 早上七点将近,顾远依然赖在房里的床上睡觉。他怀抱着枕头和被子在床上懒洋洋地翻了一下身体,本以为他会意识到自己快要上学迟到了而猛地坐起来,结果看来起床对他来说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年纪有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身穿西装西裤就差打领带了。 他穿着拖鞋、开门便看着顾远依然赖在床上,他顿时觉得有些无话可说,这都快上学迟到了顾远还赖床。 男人来到顾远睡着的床边,然后推了推他的身子,戏谑着说:“嘿嘿嘿,起床了,小远,你上学快迟到了!” “唔……”顾远终于被男人推醒了,他翻身便平躺在床上并抬着右手揉了揉眼睛。 待他睁开眼睛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一眼便扭脸看向男人时,他就跟男人打招呼:“呃,早上好啊,爸爸。” 男人叫顾晏,他是一个医生,他并非顾远的亲生父亲。 在顾远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因为一起航班事故而纷纷双亡。后来他被警察送进孤儿院,他本以为在成年之前只能在孤儿院里生活了,没想到就在他六岁的时候被顾晏收养了。 顾晏拿起床头柜上的闹钟给顾远看,无奈地笑着说:“瞧瞧,瞧瞧,这都已经七点了,你还挺淡定地跟我说早上好啊。” “哈——”顾远夺过闹钟并猛地坐了起来,他双手抓着闹钟并看着闹钟显示的七点一刻,他顿时比谁都精神了,他喃喃自语道:“也许我还可以垂死挣扎一下。” 顾远最害怕的不是被班主任罚站在教室门口,而是被那个苛刻的训导主任拦在校门口要他签名。 而这次顾远再签了名,顾远的班级就不可能再参选下一个月的优秀班级评比比赛了,到时就有顾远好受的了。 顾远急忙忙地把闹钟扔到床上,然后下了床、穿上拖鞋便出了房间往一楼的洗漱间跑去。 顾晏在一旁看顾远忙得七上八下的都忍俊不禁,他看顾远这么着急便帮顾远整理床铺。 顾远今年十七岁,他是风邙中学的一名高二学生。他虽然不是班里才华横溢的学霸,但是他的长相俊秀却很容易成为班里的焦点。 在他的杏仁脸上有一对浓密的小山眉、一双黑亮的桃花眼、一个高翘的鼻子和一个迷人的微笑唇。他有一头乌黑的齐耳短发。十七岁的他有一米七六的身高和六十二公斤的体重。 他只有在熟人面前才那么性格开朗,要是遇到不熟的人,他能有一个礼貌的微笑也就很不错了。凑巧的是他就有一个好朋友,而且这个好朋友还是他的同桌。 …… 顾晏叠好被子后转身,顾远就已经把发型理得整整齐齐出现在房间门口了。 顾晏看到顾远这么快速地刷牙洗脸完后都大吃一惊,他满脸惊奇地问顾远:“小远,你一定要这么快的吗?” 顾远向衣柜走去,说:“当然要快马加鞭了,要是我再迟到被训导主任记名,我就拖了班级后腿了,到时班主任肯定要收拾我。” 顾远打开衣柜的门便很快从里面找出校服,顾晏望着顾远挺拔的背影,调侃着他说:“老实跟我说,你这个月第几次迟到了?” 顾远脱掉睡衣并扔在床上,他转身面向顾晏并给自己换上白色衬衣,他尴尬地笑着说:“算上这一次的话,这个月我总共迟到了五次。训导主任曾经规定过,一个班级里的同一个人本月迟到五次就要取消该班级的优秀班级评比资格。” 顾晏说:“那你怎么都不设个闹钟啊?” 顾远穿好衬衣后便套上校服的外套,他龇牙咧嘴地说:“我一直都有设闹钟呀,只不过这一次我给忘记了。哈哈,哈哈。” 顾晏说:“唉,要不是爸爸要经常留在医院里过夜,我真该每天六点就来你房间叫你起床。” 顾远把睡裤脱掉扔在床上,然后给自己穿上黑色的校裤。他说:“爸爸你本来就很忙了,要我再麻烦你叫我起床,我都觉得不好意思呢。” 顾晏抿嘴笑着说:“哈哈,幸亏我今早能赶回家一趟,要不然你整个早上都没去上课吧。” 顾远来到床边坐下,他从床底下拿出他的黑色帆布鞋。他一边穿着袜子一边跟顾晏说:“没事,我们七点半才算迟到,我骑自行车从我们家到学校顶多也就十来分钟的路,这一次我要是再迟到,我就……我就……” 顾远拿起自己的帆布鞋给顾晏看,笑嘻嘻地说:“我就直播啃鞋子。” 顾晏来到顾远的身边便摸着顾远的头,会心一笑着说:“你呀,少给我信誓旦旦的。要不要吃了早餐再走呀?” 顾远穿好了鞋子并确保鞋带已经系得紧紧的了,他站起来一边整理自己的衣领一边信心满满地说:“不用了,我会在去学校的路上买好早餐的。” 其实顾远已经没空吃早餐了,只是为了不让他爸爸操心,所以才撒谎会在路上买早餐。 顾晏说:“那你出行安全。今天中午我刚好有时间在家,我给你做顿好吃的吧。” “嗯,行啊。我好久没吃爸爸做的饭了。”顾远来到自己的书桌前把书包背上,然后面向顾晏兴高采烈地说,“那爸爸,我就去学校了。” 顾晏说:“去吧去吧。” 顾远跟顾晏告别之后就急匆匆地下楼了。顾远走后留下顾晏一个人在顾远的房间里,顾晏在房间里发呆了有一分钟,他裤兜里的手机就突然响起铃声来。 顾晏掏出手机并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李,他犹豫了一会儿便接通,说:“喂,李先生,有什么事吗?” 李先生用他那嘶哑的声音说:“最近这两天要开始准备撤退了,预估明天病毒就要从美国蔓延到这个国家来了。你是我们公司的股东之一兼研究者,这件事还是需要跟你汇报一声比较妥当。” 顾晏表情肃穆地说:“我知道了,明天再来安排撤退可以吧?我要准备的东西还有很多。” 李先生说:“可以,请你务必小心。你也应该清楚这种病毒的传染性有多强,它能通过传染易感人群或是血液传播来蔓延势力。它可不是艾滋病、霍乱什么的。” 顾晏说:“我知道。” 李先生说:“我记得你有一个儿子吧,你有给他注射昨晚我交给你的血清疫苗吗?这个疫苗可有效抵抗病毒对人体的感染。” 顾晏说:“今晚我会给他注射的,我不想让他看破什么,所以这场瘟疫能尽量压制就压制吧。” 李先生无奈地说:“我尽力。那我们明天见。” “嗯。”说完,顾晏便挂断了李先生的电话。顾晏看着自己手里的手机,然后打开图库,找到一张他和顾远的亲密合照,他长吁一口气说:“小远,如果你知道爸爸是一个坏人,你还会当我是你爸爸吗?” …… 顾远一个人骑着自行车行驶在小巷子里,他一边吹着口哨一边悠闲地骑车驶往风邙中学。 当时风儿吹在他麦黄色的脸上让他心情愉悦,风儿也吹得他的短发飘逸,他心想着这一天会是一个美好的一天。 当他经过一个巷子口的时候突然减慢了速度,因为他看到有一个长发及腰的女人居然在用头撞墙,撞了一下又一下。她的头发太长遮得顾远看不清她的脸,不过顾远也不好奇她到底怎么了。 “真奇怪。”顾远随口埋汰了一句便继续骑着自行车离开了这个巷子口。 顾远已经离得那个女人远远的了,但是那个女人依然乐此不疲地用头撞墙。她撞得额头都磨出血了,墙上也留下鲜艳的红色血渍。女人这个形象不正像极了日本电影里的贞子吗? …… 顾远骑着自行车终于来到公路口,公路上有很多车辆呼啸来往,也有好多人来来往往。有的人面带微笑着在逛街,有的人把公务包夹在腋下跟客户通电话,有的人骑着自行车行驶在街道上。这座名为风邙的城市还是一如既往的喧闹啊。 司机看着堵塞的交通而不满地摁喇叭,在收音机里传来的是一个女人甜美的声音: “欢迎各位收听本次风邙交通台,我是你们的播报员杨央恙。” “接下来由我给各位车主紧急插报一条早间新闻——据称昨日中午十二点,美国西部某城市爆发一场诡异的瘟疫,不过各位市民请尽管放心,因为有消息称,瘟疫已经成功压制。接下来我给各位车主播报风邙市佯嗔区从西南路到西北路的路况信息……” 绿灯亮起来的时候,顾远便骑着自行车往前面行驶而去了。他穿过了吵杂的马路,骑了两分钟的路终于到了学校的必经之路。 这一路上他听着吆喝声、嬉笑声和车辆行驶来往的声音,总算赶在七点三十分之前来到了学校的门口。风邙中学的学校门口很大。当时门口也才寥寥无几人,而穿校服的人貌似只有顾远一个。 顾远尴尬地抽了抽嘴角,说:“呃……现在也才七点二十二分吧,怎么学校门口就我一个人穿校服,不科学!” 风邙中学在风邙市佯嗔区也算是知名学校,里面囊括了初中部和高中部。在校学生多达两万。这所学校的占地面积高达六千亩,学校里面的绿植区以及各项设施都很充足。 现在是早上七点二十三分,学校的铁门还没有关上是值得顾远庆幸的,但是学校的铁门旁站着一个男人是顾远最不庆幸的。那个男人约莫四十来岁,而且他身穿西装西裤黑皮鞋并架着双手正目光炯炯地看顾远。 顾远看到他后顿时心慌了,这不正是他最害怕遇到的训导主任吗?秉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的道理,顾远只好坦然接受这个事实,他现在还觉得回家后要啃鞋子了。 顾远牵着自行车往校门口走去,他每靠近训导主任一步,他的心情就越提心吊胆。 训导主任叫做李杉,在顾远看来就是一个一百八十斤的死胖子。李杉看着顾远经过自己后便板着脸叫住他:“咳咳,这位同学,给我站住。” 顾远很听话地站住了,他心想要不要面带微笑着跟李杉打招呼,没准李杉会给顾远一个印象分呢。 顾远转脸看向李杉,嬉皮笑脸着说:“呀,早上好啊,主任,我们又见面了。” 李杉目光炽热地看着顾远秀气的脸,语气坚决地说:“高二三班,顾远同学,你这个月迟到几次了?” 顾远尴尬地低着头,弱弱地说:“呃……第五次了。” 李杉架着双手很有派头,他对顾远居高临下地说:“第五次了啊,那你可知道一个班级同一个人一个月里迟到五次该作何处罚呢?” 顾远惭愧地说:“这个班级就取消本月的优秀班级评比资格。” 李杉贼笑着说:“你可是拖了三班的后腿啊,你可知道因为你三番两次的迟到,你们班已经连续两个月没有获得优秀班级了。你自己会觉得很无所谓,但是你班主任可就没那么无所谓了,毕竟奖励金都泡汤了呢。” 顾远噘着嘴,深表歉意地说:“很抱歉,让陈老师失望了。” 李杉也没心思跟顾远再寒暄下去了。他跟顾远说:“去吧去吧,待会儿我帮你把名字签了,你下次不要再迟到就好了。” 顾远说:“哦,好的。那主任,再见。” 顾远说完就灰溜溜地牵着自行车到了停车棚,他后知后觉觉得自己就不应该说再见,因为一旦说了再见,以后还真会再见呢。 顾远悠闲地蹭了蹭书包,他一个人走在朗朗书声传遍的校园小道上,不以为意地说:“哈哈,反正都已经迟到了,现在再这么火燎火燎地赶到教室里去也没用。” 他刚要上教学楼的时候,楼梯口就走出来一个年纪约莫十六岁的女孩。那个女孩长着一张白皙如雪的瓜子脸,杏眼、精巧鼻和樱桃唇,她还绑着一条可爱的马尾辫。 女孩手里拎着一个装着垃圾的黑色垃圾袋,她下楼准备把这袋垃圾扔去学校垃圾堆的。她凑巧看到顾远,便一脸惊奇地说:“哟,顾远,我还以为你不来学校了呢。” 这个女孩就是顾远的好朋友——钟小艾,虽然她矮顾远有八厘米,但是她和顾远站一起就身高差这方面很般配。虽然她的长相并不算是很娇艳,但是在顾远看来她就是惊艳全场的存在。 顾远跟钟小艾打招呼:“嘿嘿,小艾,今天轮到你值日呀。” 钟小艾来到顾远的身前,跟顾远调侃道:“你还有心思在这里跟我打招呼啊,你还不赶紧上教室去,陈老师已经站在教室门口等你了呢。” 顾远摊了摊双手,不以为然地说:“我现在对她也无所畏惧了,我已经被主任记名了,她这个月的奖励金又泡汤了,她爱怎么罚我就怎么罚吧,我都习惯了。” 钟小艾说:“我不跟你贫嘴了,我得赶紧把垃圾扔了。回见。”说完她就拎着这袋垃圾跟顾远擦身而过。 顾远转身看着钟小艾渐行渐远的背影时,小嘴一撇以示调侃,他便继续往教室悠然自得地走去。 …… 高二三班在教学楼的第四楼,顾远背着书包来到距离教室有十来米的走廊里时,他就看到他们班的班主任——陈老师对顾远肃穆以待。 顾远看到她后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刚才跟李杉打了一个照面,现在还要面对陈老师这个同样苛刻的老妖婆。顾远再次秉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的道理坦然自若地往陈老师靠近。 陈老师亲自来到顾远的身前并站着,她很严肃地问顾远:“顾远同学,你又迟到了。” 附近的朗朗书声对顾远来说太刺耳了。顾远乖乖地站在陈老师的面前,愧疚地说:“对不起啊,陈老师,我今天又不负众望地迟到了。然而最糟糕的还不是这件事,而是这个月我们班又没法评比优秀班级了,陈老师这个月的奖励金也跟着泡汤了。” 陈老师死气沉沉地说:“你还说得挺骄傲的呀,你知道你该怎么办了吧。去给我罚站,早读课结束后才可以离开,课后写八百字……哦不,一千字的检讨,写完给我看,有语病、错别字或是不真诚的都要给我重写一遍,每重写一遍就要加一百字。” 顾远说:“哦,好的。”就算他再不情愿,他也没辙了。这个世上还有谁对班主任的命令不言听计从的呢,就当是给自己吃个教训。 …… 钟小艾拎着垃圾袋来到垃圾堆,她刚把垃圾袋扔进垃圾堆里,开着垃圾车的范先生看着钟小艾的背影跟钟小艾打招呼:“嘿,小艾?” 钟小艾顺着范先生的叫唤声转身看去,她看到范先生后兴奋地打招呼:“范叔叔,你怎么在这?” 范先生双手戴着手套、撸着袖子就站在钟小艾的身前,爽朗地笑着说:“哈哈,我给学校清理垃圾的。” 钟小艾说:“这样啊。”范先生跟钟小艾的父亲是认识的,她父亲现在在一家大公司里担任保洁人员。 钟小艾突然注意到范先生的右手手臂有抓伤,而且貌似伤口已经发炎了。她很担心地问范先生:“范叔叔,你手臂怎么受伤了?” 范先生看了一眼自己手臂的伤口,无所谓地说:“唉,刚才在清理垃圾的时候看到墙角下缩着一只白猫,我逗它玩的时候它一生气就用爪子挠了我一下,它挠完我之后就翻墙跑了。唉——这也不要紧的,不过那只猫的眼睛挺可怕的。” 钟小艾一脸疑惑地说:“可怕?” 范先生说:“是呀,它两只眼睛几乎是眼白,它看上去就好像没有眼珠子了。” 钟小艾听得浑身发颤,说:“咦——别说了,太可怕了。没准那只猫是瞎的呢。” 范先生说:“对了小艾,你爸爸跟我说,他被公司开除了。他现在又跑去当环卫工人了。” 钟小艾的爸爸被开除的事让钟小艾有点伤心,她也不想再听到关于她爸爸的任何事情了。她说:“范叔叔,咱们不聊了,我还要回去上课呢。” 范先生说:“哦,那好吧。” 说完,钟小艾就在范先生的眼前落寞地走开了。钟小艾的家庭并不富裕,她的妈妈在她六岁的时候因为嫌弃她爸爸没用,所以便跟别的男人跑了。 其实钟小艾的爸爸在很早之前是一名长跑运动员,他为国家在长跑运动项目里拿到很多次冠军,获得了很多奖金。只是在钟小艾五岁的时候,他爸爸的右腿不幸患了关节炎,医生告诉他——他这辈子再也没办法跑步了。 在钟小艾十二岁的时候,再加上她妈妈因为痴迷纸醉金迷的生活抛弃他们并嫁给一个五十多岁的糟老头后,她爸爸的生活就变得很拮据。 在生活所逼迫下,她爸爸就开始做起了环卫工人。因为他腿瘸了,所以这些年来他就一直在环卫工人和保洁人员两个职业里相互转换,他再也没有出头之地。 范先生是钟小艾的爸爸在一次保洁工作里认识的。就算钟小艾的爸爸再没用,他也要辛勤工作,这样才可以供钟小艾上学。幸好国家有发放残疾人补助金,要不然钟小艾早该高中缀学了。 这些年来钟小艾很谅解她爸爸的辛苦,所以她不要求她爸爸会给她买什么新衣服新鞋子,她只希望她爸爸能平平安安的。钟小艾的爸爸是环卫工人这件事在班级里除了顾远知道外,其他人都不知道。 钟小艾没有看不起她爸爸,但她害怕别的同学看不起她,所以每次有同学在她面前议论她爸爸怎样怎样有钱时,钟小艾总一副心情沉重但假装淡定的样子。 …… 范先生看着钟小艾渐行渐远的背影,他突然觉得他被猫的爪子抓伤的手臂隐隐作痛,他抬着手臂看了看这个有点发紫的伤口,很心疼地说:“妈呀,这只瞎猫的爪子是有毒吧,怎么可以这么痛啊!” 第3章 都疯了 钟小艾扔完垃圾后向班级走去,她刚来到距离教室门口七八米处,便远远地看见顾远一个人被陈老师罚站在教室门口。 钟小艾看着顾远在无聊地用脚做着“踢”的动作就忍俊不禁,也许就是顾远这个傻乎乎的样子才让钟小艾那么痴迷于他吧。 因为顾远的性子野,所以附近的朗朗书声对顾远来说无疑很刺耳。顾远只是不留意地抬头,他就看到钟小艾正朝他慢慢走来。顾远跟钟小艾很小声地打招呼:“你回来啦,小艾。” 钟小艾来到顾远的身边,调侃着顾远说:“你给我认真站好了。”说完就捂嘴偷笑着走进了教室、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下。 顾远朝钟小艾吐了一下舌头,心情不爽地说:“切,就只知道取笑我。” …… 早读课结束了,学校里传遍的是同学们的嬉笑玩闹声。顾远终于可以进去教室,他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下并揉着自己站得酸麻的腿,很不开心地说:“唉,下次绝对不会迟到了。” 钟小艾是顾远的同桌,他们就坐在第三组最后一张桌子,而整个班级也就四十多个人,一组也才十来人。 钟小艾身为顾远的同桌当然有理由戏谑顾远了,她坐在顾远的身边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课堂笔记,一边不以为然地笑着说:“嘿嘿嘿,我记得你上一次也这么说的。” 顾远被钟小艾挑了刺,他的心情可不是一般的不爽快。他转脸用犀利的眼神看钟小艾的侧脸,翘着下唇、瞪着眼睛愤愤不平地说:“哈?小艾你这是不相信我啊。” “何止小艾不信你。”突然有一个磁性的少年声音传来。 顾远顺着声音往那个男孩看去,发现原来是他们班的班长——郑开宇。郑开宇身边跟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她是郑开宇的女朋友——于晓曼。 郑开宇英姿飒爽、于晓曼也妖娆多姿,他们可以说是金童玉女。可惜的是两人并不能像顾远和钟小艾一样是同桌关系,毕竟顾远之所以和钟小艾能够同桌,是因为编排位置的时候凑巧把他俩凑一起了。 顾远皱着眉头,跟郑开宇打招呼:“哈?开宇你也不信我啊。”郑开宇是顾远的好朋友,他们是在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因为一场打架认识的。 郑开宇来到顾远的身前站着,他抬起手放在顾远的左肩上,满是挑衅地说:“你这个月迟到了几次了啊,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你再迟到下去,陈老师可不止要你罚站写检讨这么简单了。我作为本班班长都看不过去了。” 于晓曼也附和着说:“对对对,每天就顾远你在拖我们班后腿。” 每次郑开宇出现钟小艾眼前的时候,钟小艾的两颊总免不了羞涩红。她害怕于晓曼会看穿什么,所以钟小艾一直以来都假装自己在写笔记。 顾远站了起来,抓着郑开宇的手腕跟郑开宇说:“少废话,跟我一起去厕所尿尿。” 郑开宇说:“喂喂喂,马上就要上课了啊。” “管你,反正跟我走便是。”说着顾远就生拉硬扯着郑开宇往厕所走去。只留下于晓曼一个人在风中飘零。 …… 顾远和郑开宇站在小便池前撒着尿,郑开宇撒完还抖了抖,他问顾远:“话说你和小艾的感情培养得怎么样了啊?” 顾远撒完尿也抖干净后拉上裤链,他目光炽热地看着郑开宇的侧脸,满脸羞涩地说:“唉?我感觉我跟她最高的关系也就男闺蜜吧,我看不出她对我有一丝半点的喜欢。” 郑开宇转脸也看向顾远,跟顾远四目相对着深情地说:“嘿,你也太不给自己一点儿信心了,我和晓曼能有今天不也一步一脚印走过来的吗?” 顾远来到洗手台、开了水龙头洗着手,他一边洗手一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这不一样,我和小艾认识是在高一的时候,你和晓曼认识是在初一。我们的感情沉淀还不够呀。” 郑开宇也同样洗着手跟顾远说:“哈哈,我跟你还小学五年级认识的呢。你实在不行,我给你支个招吧,毕竟你是一个情感白痴嘛。” 顾远关了水龙头,一脸期待地看着郑开宇的脸,说:“哦?什么招。” 郑开宇不假思索地说:“你写一封情书呗,现在最流行这个。” 顾远听了之后发愣了几秒钟,然后他抬起双手往郑开宇的脸上甩了甩水,嬉皮笑脸着说:“哈哈哈,瞧你给我出的什么烂招。”说完就灰溜溜地跑出了厕所。 郑开宇很气恼地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水,然后看着顾远落荒而逃的背影,说:“你这个混球,敢甩我一脸水!”说完就也气势汹汹地跑了出去。 …… 顾远急匆匆地跑在走廊里时不巧撞到了一个十七岁的少年,那个少年蛮横无理。他气恼地对顾远说:“喂喂喂,长眼没有!啊?到底长眼睛没有!” 少年身边跟着的女孩也指责着顾远:“对呀对呀,你都撞疼我男友了呢!” 顾远立马跟少年道歉:“啊啊,抱歉啊同学,我不是有意……” “撞你的。”待顾远完全看清那个少年是谁时,他顿时不淡定了。 这个少年是富二代,他叫王向恩,他的爸爸是一家食品公司的董事长。很不巧的是——王向恩正是顾远的同班同学,而且还是顾远最讨厌的一个。 王向恩看清是顾远时马上取笑道:“哟哟,我瞅是谁呢,原来是我们班的害虫顾远啊。” 王向恩的女朋友叫辜清,她的家庭并不宽裕,她没有爸爸,她只有一个在纺丝厂里干活的老妈。辜清长得一副精巧的脸,所以她凭着这张脸力攀高枝。在别人看来,辜清就是一个拜金主义的女孩。 辜清同样嘲笑着说:“哈哈,哈哈,就是就是,一个害虫精,死了算了。” 顾远干巴巴地笑着说:“呃……好吧。”其实他也无所谓别人怎么嘲笑他了。 “好吧?”王向恩迅速双手揪着顾远的衣领,跟顾远恼羞成怒地说,“我老爸可是年入千万,你居然用这种敷衍的语气跟我说话!找死吗!” 顾远恶狠狠地瞪着王向恩的眼睛,他的拳头也紧紧地拽了起来。也许最让顾远讨厌的是——王向恩凭着自己家里有几个臭钱而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貌似全天底下的纨绔子弟都这个样。 这时候郑开宇慢慢地走了上来,他把王向恩和顾远都拉开,语气坚决地说:“都别闹了,就当给我这个班长面子。” “叮铃铃。”上课的铃声敲响了。 王向恩意识到马上要上课,而他还没上厕所,所以他就打算饶过顾远。他朝顾远嗤笑了一声,说:“今天就放过你。” 说完他就意气风发地在顾远的眼前走开了,辜清也像一条狗一样跟在他的身后。 顾远转身看着王向恩渐行渐远的背影不免翻了一下白眼,满是挑衅地说:“切,家里有几个臭钱就嘚瑟成这个样。” 郑开宇挽着顾远的肩膀往教室走去,不以为意地说:“哎呀,咱也不要管他了,他其实也蛮可怜的,他妈妈生了他后因为产后抑郁症自杀死了,他爸爸这些年又工作忙已经有五年没跟他一起玩了。他就一个极度缺失父爱母爱的富二代。” 顾远说:“难怪那么嚣张,原来都没父母管着。” …… 在班级里,于晓曼跟钟小艾坐在一起,她问钟小艾:“小艾,你能告诉我你怎么这么聪明吗?每次考试你都能年级前十,太厉害了。” 钟小艾微笑着说:“多看书就好啦。” 于晓曼两只手托着腮帮子,看着干干净净的黑板,心神不宁地说:“小艾你好敷衍嘛,那我能问你,你每次看开宇的时候干嘛会红着脸啊?我注意你好久了。” 钟小艾听到之后不敢直面回答,她当时恍惚了好久也始终整理不出措辞来反驳于晓曼。因为钟小艾对于晓曼的男朋友——郑开宇存在非同小可的爱恋是无可厚非的。 “叮铃铃。”这时候上课铃声的响起彻底打破了她们尴尬的气氛。 于晓曼也不想在这件事上强迫钟小艾给出答案,她满不在乎地说:“唉,瞧我把气氛搅得这么肃穆,你也不必给我什么答案,我就当这一切都没发生。” “哈哈,我们回来了。”郑开宇挽着顾远的肩膀出现在钟小艾和于晓曼的眼前。 “还回来了呢,赶紧准备上课啊。”于晓曼龇牙咧嘴着说。 “那我们走了。”郑开宇撒开顾远打算回到自己的座位了,在这之前他还跟顾远小声嘀咕着,“顾远,努力啊,我给你的招你也不要嫌烂,百试百灵。” “上你的课去。”顾远脸红着跟郑开宇说。 顾远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后,向来听觉灵敏的钟小艾就问顾远:“顾远,什么招?” 顾远紧张兮兮地说:“呃,没有,上课。”说完他就拿出语文书开始翻阅。 钟小艾平淡无奇地笑着说:“呃……这节课上数学。” “啊,好吧。”说完,顾远就赶紧把语文课本换成数学课本。 …… 第三节课下课后,顾远因为没吃早餐,他的肚子就一直“咕噜噜”地叫。他趴在桌面上跟钟小艾怨声怨气地说:“哎呀,我好饿啊。” 钟小艾面无表情地依旧在写着课堂笔记,貌似她对顾远这番话并不会放心里去。 “啊?好吧。”顾远看钟小艾那么冷漠以为她只是在认真写笔记,所以他也没好意思再抱怨下去。 …… 中午十二点将近,范先生坐在自己家里的沙发上用云南白药擦着自己手臂上的伤口,他一边擦一边疼痛难忍地说:“哎呀,这只瞎猫的爪子真的有毒吗?这伤口怎么越来越疼啊。” 他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起铃声来,范先生马上停止擦药并接通,说:“喂,请问你是?” 电话里是一个中年男人,他说:“请问您是范先生吗?” 范先生说:“对呀,怎么了。” 男人说:“您在网上投的安保人员的工作简历我们公司已经看了,我们有意聘请您来我们公司面试,您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呢?” 范先生一听自己要被受邀面试,他的心情激动万分。他说:“我什么时候都有空。你们说个面试地点,我都可以马上过去。” 男人说:“嗯,好的。要不今天下午三点,您来祥臻区西北路的那个人力派遣公司的三楼3015号室面试可否?” 范先生:“可以可以。谢谢啊。” 男人说:“嗯,不客气。”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范先生一听说自己马上就要去一家大公司担任安保人员时,他高兴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差点就当场手舞足蹈了。不过范先生的家只有一百平米,所以手舞足蹈也未必行得通。 范先生手臂的伤口越来越紫,而且还有点腐烂的味道。范先生来到卫生间对着镜子给自己梳理发型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竟然有格外显眼的黑眼圈了。 范先生摸了摸自己黑沉黑沉的眼袋,有点心神不宁地说:“怎么突然就有黑眼圈了?明明早上还没有的呀?” 范先生再抬着手臂看自己被猫爪子抓伤的伤口,他看着这伤口有点发紫就惶恐不安地说:“这是咋回事啊?猫的爪子也有细菌吗?” 不过范先生今天下午就可以面试安保人员了,所以他尽可能让自己心情愉悦起来。范先生给自己洗了一把脸,说:“哎哎,我干嘛老是杞人忧天啊,这一点儿小伤根本不足为惧嘛。还是面试要紧,今天下午一定要穿得体面一点。” …… 中午十二点,风邙中学终于放学了,学校里马上被喧闹声充斥得一干二净。顾远和钟小艾背着书包一起前往停车棚,当时在停车棚的人很多,所以导致停车棚也被这些声音搅得喧哗许多。 顾远跟钟小艾说:“哎呀,早上都没吃饭,饿死我了。” 钟小艾看着人山人海的停车棚也一脸不高兴地说:“这要等到什么时候才疏通啊?” 顾远想听钟小艾能安慰自己。他就再三强调说:“喂,小艾,我说我早上没吃饭。” 钟小艾开始在停车棚寻着自己的自行车,一边寻着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唉,我把车停哪了。” 顾远来到钟小艾的身前站住。钟小艾也马上站住脚步,她仰着脸看顾远有点生气的脸,说:“顾远,你怎么了?” 顾远说:“你从早上开始就一直不理我,你干嘛不理我?能不能给我一句关心的话?” 钟小艾说:“哦,那你到底要听什么?哎呀,你别打搅我找我自行车啊。”说完她就跟顾远擦身而过了。 顾远转身看着钟小艾的背影,心情低落地说:“什么嘛,怎么对我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 顾远总算找到了自己的自行车,他还等钟小艾就自己一个人骑走了,也许他只是在和钟小艾赌气吧。 钟小艾牵着车从车棚里走出来,她看到顾远孤零零地走着路,她马上叫住他:“喂,顾远!等等我啊。” 顾远最后还是心软了。他停了下来但目视前方,脸上满是一副不屑但又不舍的表情。 钟小艾牵着车来到顾远的身边,说:“顾远,要不是我叫你,你是不是就这样把我丢弃了?” 顾远表情冷淡地说:“你爱怎么觉得就怎么觉得吧。” 钟小艾知道自己这个早上对顾远的态度太冷了,所以让顾远以为她不理他了呢。她拍了拍顾远的肩膀,嬉皮笑脸着说:“顾远你别小家子气了,我还是很在意你的,我就跟你玩呢。” 顾远面无表情着说:“我才没有跟你赌气呢。”说完就又一个人牵着自行车往前面走去了。 这是恋爱后的男生的正常反应,一般男生被自己喜欢的女生无故冷落,那么这个男生做什么事总会提不起干劲来。 钟小艾也无奈地笑了一声,随后她也就牵着自行车跟顾远走在一起。 …… 校门口停着一辆法拉利,而从车上走下来一个身穿浅棕色的西装西裤和黑皮鞋的青年男人。 王向恩带着辜清来到这辆车前问这个男人:“怎么是你过来接我,我爸早上不答应我他会亲自来接我吗?” 男人深表遗憾地说:“抱歉啊向恩,你爸说他工作忙,他没法亲自过来。” 王向恩很生气地从鼻子里蹭了一口气,气急败坏地说:“忙忙忙!就只知道忙!这个借口都烂掉牙了,搞得现在我像是一个没爹娘管的孤儿一样!我才不坐他的车呢!有没有公交卡!” 男人干笑着说:“呃……向恩,这个不妥吧?” 王向恩伸着手在男人的眼下,神情凝重地说:“有没有公交卡!别逼我亲自搜你身啊!” 男人不敢不从便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一张公交卡,他把卡放在王向恩的手上,不甘情愿地说:“向恩,你别忘了你对公交车晕车,你跟我说你不喜欢坐有很多人挤在一起的车里,现在正是人流高峰期,你可是要考虑清楚啊?你面前有一辆八十多万的法拉利不坐,偏偏要坐有好多人挤在一起的公交车!” 王向恩语气坚决地说:“你管我!除非那个混蛋亲自来接我,要不然我以后就天天坐公交!晕公交又怎样,我乐意!你来打我啊!” 辜清可不想陪王向恩坐公交车,她急忙忙拉着王向恩的手臂,跟王向恩说:“哎呀,向恩,你别跟你爸拗气了啊,他工作忙还不是为了要给你一个舒适的生活。咱不坐公交车了,咱坐法拉利嘛。” 男人附和着说:“对对对,你爸要是知道你坐公交,他会骂死我的。” 王向恩甩开辜清的手,然后拿着手里的这张公交卡给男人和辜清看,语气坚定地说:“我偏偏要坐!你回去的话要是被他责怪了,你就跟他说是我情愿如此的!在他眼里,钱才是最重要的吧!别人家的孩子有爸妈陪,我呢,就特么是一个孤儿!等他理解我的孤独后,我才会原谅他!” “呃……”男人和辜清都无话可说。 王向恩看到正前方的公交站刚好停下一辆公交车,他急忙忙地朝那辆公交车跑了过去。 既然王向恩执意如此,辜清作为他的女朋友也没理由不跟上去。 在辜清跑去王向恩之前,男人就叫住辜清:“辜清同学,你先等着。” 辜清停了下来看着他,说:“还有事吗?” 男人从车里拿出几个袋子塞到辜清的手里,说:“这几个袋子你收着,这应该是向恩第二次坐公交车,我不难保证他不会在车上晕车。” 辜清说:“嗯,好的。”说完她就把这几个袋子塞进自己的书包里,她塞完之后就也跑去了公交站跟王向恩等车。 王向恩已经不容忍自己的爸爸这么冷清自己了,他需要的不是舒适的生活,他需要的是父爱。他想听他的爸爸哼舒曼的《梦幻曲》,他想吃他爸爸给他煎的牛排。 …… 顾远和钟小艾骑着自行车行驶在一条安静的小巷子里。钟小艾看顾远对她总爱理不理的,她就心里很不是滋味。她跟顾远打招呼:“顾远,你怎么对我不理不睬的!我可是要生气了。” 顾远不甘情愿地说:“还不是因为你早上也对我不理不睬的,就你会生气啊?” 钟小艾看着顾远的侧脸,欲哭无泪地说:“什么嘛,我早上在忙着做笔记呢,我没空理你,你就要和我冷战啊。好好好,这都是我的错,我跟你说对不起还不行吗?” 顾远能看到钟小艾能为他动容,他心里还算是蛮高兴的。他微笑着说:“哈哈,你一点儿也不真诚。” 钟小艾说:“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顾远转脸看着钟小艾的脸,嬉皮笑脸着说:“这还差不多。” 两人在快要拐过一个拐角时,突然有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从那里窜了出来。顾远立马反应过来并立即刹车,幸好没有直接跟男人撞在一起。钟小艾也赶紧刹车等顾远。 那个男人看到顾远后气喘吁吁地说:“啊啊,吃人了,吃人了。” 顾远说:“大哥,你以后能别突然从拐角处跑出来吗。” 男人神态慌张地跟顾远说:“快离开这里,吃人了!吃人了!” “我老婆疯了,她突然从我妈身后冒出来然后咬了我妈的脖子!我妈的脖子直喷血!” “本来我妈已经死了才对,但是她居然在地上抽搐了十秒钟又复活了!” “她们想咬我,幸好我反应机灵,我把她们锁在我家里了!快点离开这里吧!太危险了!” 钟小艾听男人描述的这一切太过于离奇,她还以为男人是精神失常了。钟小艾跟男人讪笑着说:“大哥,你怕不是失了智啊?你这个故事能编得再可怕一些吗?” 男人各看了顾远和钟小艾一眼,然后慢慢地往后退,一边退着一边激动地说:“警察不信我也就算了,连你们也不信我!你们都特么把我当傻子使!都去死吧!”说完他就在顾远和钟小艾面前气冲冲地跑开了。 顾远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有些同情,没想到男人长得斯斯文文的,结果就是脑子不好使了。 钟小艾在顾远面前埋汰着那个男人:“顾远,咱不理他,他就是一个疯子,无端端咒我们死,神经病啊!再说哪有正常人会光着膀子在巷子里到处逛的嘛,我们各回各家吧。” 顾远目光如炬地看着钟小艾的脸,平心静气地说:“哦,好吧。” 第4章 全城恐慌 顾远回到家后,来到玄关处换上拖鞋,他看着玄关走廊很安静就有点心神不宁。都这个点了,他的爸爸顾晏不应该会在家里接待他的吗? 他刚才遇到一个光膀男人并且听他瞎说了一些话,搞得他现在老是疑神疑鬼的,他现在心里强烈感觉这个世界到处充满了危机感。 顾远朝里面大声喊道:“爸,我回来了?” “啪啪——”突然在长达三米的走廊的尽头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顾远站在玄关处地远远看着那个尽头时心都提起来了,他现在好害怕会从走廊深处蹦出个什么怪物来。 顾晏突然腰系围裙、手持锅铲出现在走廊的尽头,他目光炽热地看着依旧傻愣愣杵在玄关处的顾远,爽朗地笑着说:“小远回来了,赶紧过来吧,我正好把最后一顿菜炒完了。” 顾远发现是他爸爸时,他莫名放心地呼了一口气,他总是自己吓自己。他朝顾晏点点头说:“哦哦,好。”说着他就背着书包坦然自若地向他爸爸走了过去。 …… 钟小艾的家是一栋破败公寓里的出租屋,那个出租屋也才五十平米,实在小的可怜。钟小艾来到家门口正掏着家钥匙准备开门时,结果门突然自动开了。 开门的人是一个年纪有三十多岁的女人,那个女人身穿高贵优雅的红色旗袍,脖子上、手指上、手腕上戴的都是珠宝装饰,一看就是富婆。 她开门便看到门后面站着的钟小艾,她一下子兴奋了,说:“小艾,你放学回来啦?” 钟小艾跟她弱弱地打招呼:“是的呀,妈。” 面前这个富婆就是她的亲生妈妈,只不过自从钟小艾的爸爸腿瘸了之后,她就觉得她丈夫没用,她因为钱便改嫁给了一个又丑又老的男人。 说实在话,钟小艾很讨厌她这个势利的妈妈。钟小艾之所以还愿意叫她一声妈,完全是看在这个女人把钟小艾生下来的份上。 女人双手紧紧抓着钟小艾的右手,感动涕零地说:“妈已经有六个年头没见到你了,没想到你都长这么高了呢。” 钟小艾很嫌弃地把自己的手从她的手里抽出来,心情沉重地说:“你别在我面前假惺惺了,如果你还当我是你女儿,你就不应该抛弃我爸爸和我去跟一个老男人结婚!” 女人听到钟小艾这么埋汰自己,她顿时有种想嚎啕大哭的感觉。也许天底下的母亲都是这样的,她们都不喜欢自己血浓于水的儿女嫌弃自己。女人承认自己是一个不称职的妈妈,但现实就是这么冰冷。 钟小艾已经不想再看见她妈妈出现在她的视野了,她用冷酷无情的声音跟她妈妈说:“我不好奇你今天突然来这里到底想干嘛,麻烦你现在给我离开这里,我以后不想再看见你了。” 女人迅速抓住钟小艾的右手手腕,声音哽咽地说:“小艾,你别这么跟你妈妈说话,我到底还是你亲妈嘛,如果我不爱你,我是不可能嫁给一个老男人。” 钟小艾听到这里时恼羞成怒,她甩开她妈妈的手,恶狠狠地瞪着她的眼睛,咬牙切齿地说:“你是一个坏女人,你不觉得你说这话很无语吗?如果你爱我,你就不可能嫁给那个老男人!你这是在偷换概念吗?你真恶心,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钟小艾酣畅淋漓地说完这番话后就立即进屋,她关门的声音很响。 这个“啪”的响声直接震得她妈妈瞬间怔愣了。她妈妈站在家门口踌躇了一会儿,后来伤心欲绝地便转身离开了。 钟小艾用这种冰冷的态度轰走了她的妈妈,也许她会觉得自己很没道德,但第一个不道德的人是她妈妈才对,她不觉得这很理亏。 钟小艾的爸爸听到关门是的巨响便瘸着脚来到玄关处,他身上穿的依然是环卫工人的工作服。他看到钟小艾背靠着门大气直喘而且两眼通红,正常人都知道钟小艾到底怎么了。 他爸爸试探性地问钟小艾:“你刚才是跟你妈妈碰面了?” 钟小艾双眼通红地看着她爸爸,微微点了一下头,声音呜咽地说:“对,她是一个坏女人,她说她爱我所以才会嫁给那个老男人,您不觉得她这话很脑残吗?” 钟小艾的爸爸不想再和钟小艾谈及她妈妈的事,而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转移话题好缓解这种尴尬的气氛。他平静地说:“来吧,吃饭吧。吃完饭,爸爸又要去扫大街了。” “嗯,好。”钟小艾破涕为笑。 …… 因为辜清跟王向恩住的家不是同一个小区,所以有一段路是辜清孤零零地走完的。她背着书包走向自己的家——那只是一间普普通通的公寓房,能在风邙市有一处一百平米的住处就算挺宽裕的了。 辜清快要到家门口的时候,她书包里的手机突然响起铃声来。她马上站住脚步,然后从书包里掏出她的智能手机。她看到来电显示着——妈妈,她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接通了:“喂,妈妈。” 辜清的妈妈在电话里深表抱歉地说:“小清,因为厂里突然有大量的货要检查,所以妈妈今天中午不回去了。我记得我房间里床上的枕头下压着一百块,你就拿那钱到外面吃吧。哦对了,我刚刚听我同事说最近可能要爆发流感,你出门记得戴口罩以防感染。” 辜清漫不经心地说:“好好好。”说完她就挂断了她妈妈的电话。 辜清是跟她妈妈姓的,她从出生起就没见过她爸爸,她每次问她妈妈——她爸爸是谁或去哪了,她妈妈总是说话遮遮掩掩的。 她妈妈是一个纺丝厂的工人,一个月能有四千多的收入就算是大幸了。她在厂里兢兢业业地工作了十年,但是老板从没觉得她是老员工而给她涨工资。 辜清很看不起她的妈妈,但她庆幸自己长了一副好看的面孔,所以她决定凭着这张好看的脸四处拜金。她交的第一个男朋友就是王向恩,她现在用的智能手机就是王向恩给她买的。 …… 顾远和顾晏一起聚在餐桌旁吃着美味的午餐。今天顾晏给顾远做了他最爱喝的玉米粥,这可把顾远给高兴坏了。顾远喝了一口玉米粥后很舒服地哈了一口气,冲顾晏嬉皮笑脸着说:“爸爸,没想到您给我熬了我最爱喝的玉米粥,爸爸对我最好了。” 顾晏摸着顾远的头,同样幸福地微笑着说:“你只要天天开心就足够了。你爱喝玉米粥,爸爸有空都给你熬。” 顾远感动涕零地说:“哇,谢谢爸爸。” 顾晏其实是有要事跟顾远说的。他从他的裤兜里掏出一部触屏手机给顾远看,然后郑重其事地说:“小远,这手机你先收着,以后你可能要用得到了。” 顾远很疑惑顾晏怎么就无端端给他手机,因为在容易多想的顾晏看来——智能手机是会让顾远玩物丧志的。他问顾晏:“爸,你怎么无缘无故就给我手机呀?你以前不都告诉我,智能手机能让人玩物丧志吗?” 顾晏硬是把手机塞到顾远的手里,然后正气凛然地说:“唉,你跟你爸爸客气什么啊,我让你收着你就收着。我以后可能要靠这手机联系你呢。” 顾远看在顾晏这么热情的份上索性收下了,他笑嘻嘻地跟他爸爸道谢:“既然是爸爸的好意,那我就收下了。” 顾晏很放心地点了一下头,面带微笑着说:“嗯,这样就乖了嘛。” 顾远总觉得这个早上他遇到的一些事好诡异,先是有一个长发及腰的女人在用头撞墙,后是一个光膀男人气喘吁吁地跟他说这里有人吃人的可怕现象。他迫不及待想和他爸爸分享这些怪异的事。 他一脸正经地看着他爸爸的脸,心神不宁地说:“爸爸,我发现今天早上的氛围都好诡异啊?你有没有察觉到?” 顾晏说:“啊?怎么了?我没觉得啊。” 顾远说:“我早上骑车去学校的路上看到一个女人披头散发着在用头撞墙,然后我刚才放学回来的路上又看到一个男人光着膀子出来拦我说他老婆咬死的他妈妈在十秒内原地复活了。” 顾晏听到这些事后顿时呆了,因为这些事跟他脱不了干系,但他不想让他儿子知道他其实是一个坏人。他摸了摸顾远的头,不以为意地说:“小远,先不说那个女人干嘛无端端用头撞墙,那个男人说他妈妈原地复活你也信啊?你都不是三岁小孩子了。” 顾远听他爸爸这么泰然自若,他就觉得很放心。他泰然自若地跟他爸爸说:“唉,有可能都是我自己吓自己。我应该这么想——今天会是一个平和的一天。” 顾晏很认可地点了一下头,说:“对,你别老是杞人忧天了。” …… 郑开宇在家吃过午饭后悠闲地往他家客厅的沙发上一瘫,他拿起电视遥控器开启电视。电视开启时正在播报午间新闻,新闻里的美女记者拿着话筒在说: “电视机前的各位观众朋友们,大家中午好,欢迎收看宿南台新闻播报栏目,我是本台记者俞萍。” “最近这两天,在宿南市南部出现多起市民无故暴动事件,情节严重并涉及犯罪,劝诫各位宿南居民切勿出门频繁以免受到牵连。不过各位市民敬请放心,目前政府已经派遣大量警力将其进行压制。估计几天之后,各位居民就可以安心出门了。” 郑开宇在看这则新闻时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他还不免调侃了一声:“唉,怎么老觉得这个国家最近这几天很动荡啊。”说完他就立马换了台。 结果换的又是新闻台,它现在也在报道一件涉及市民无故暴动的事件。电视机里是一个女播报员,她铿锵有力地说:“沽鸳市大坪乡最近出现多起市民暴动事件,有目击者称,有的死者会复活并攻击附近的活人,凡是被他咬伤的都很可能致死,请各位当地居民出门小心。” “又是暴动?唉,无聊死。”郑开宇又拿起遥控器给自己换了台。 “宋博士,最近总听说这个国家接连发生市民暴动事件,您对此怎么看?” “也许是他们生活压力太大所迫,这些其实无关紧要。不过我预测接下来的几天,这个国家会有一场前所未有的流感爆发。” “禽流感吗?” “我不知道。我的妻子不幸患上流感,她一直高烧不退、全身发热、神志不清,甚至厌食,我怕她会坚持不住了。” “那真是太遗憾了,话说流感是通过什么途径传……” 电视机“噗斯”一声突然黑屏,原来是郑开宇把电视关了。 “无聊死了!”很生气地把电视关了,手里的遥控器摔在沙发上,这便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准备午休了。 郑开宇无聊地来到房间的床沿坐下,他看着床头柜桌面上放着的那个摆台相框便愣了神。 摆台相框里裱着的是他八岁时候跟他爸爸妈妈在一起时的合影,那时候他们一家三口都笑得很幸福,不过这些幸福的时光也只是过去而已。 郑开宇越看这个摆台越来气,他一气之下就抬手把这个摆台给盖掉了。他倒在床上正目光无神地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轻声呢喃着:“你们是不是快把我忘了?” …… 于晓曼也在自己的家里吃过午餐,她有一个十三岁的弟弟。不过今天她弟弟似乎感冒了,她来到她弟弟的房间看望她的弟弟。 她的弟弟躺在床上看到她姐姐进来了,便和她姐姐有气无力地打招呼:“姐姐,你来了啊。” 于晓曼拉着一把椅子来到床边坐下,然后双手紧紧地抓着她弟弟的手,说:“弟弟,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 她弟弟的黑眼圈很重,而且说话的语气有些疲软,他现在总感觉自己快死了一样。他为了不让他姐姐担心,所以故作镇定地说:“嗯,好多了。” 于晓曼摸了摸她弟弟的额头,说:“只是感冒而已,不会有事的。” 她弟弟安心地笑了笑,说:“嗯,谢谢姐姐关心。” …… 下午一点的时候,顾远打算要去学校了,他这次一定要保证不会迟到。他在玄关处换好鞋子准备出门,顾晏叫住了他:“小远,出门小心点,手机要时刻带身边。” 顾远蹭了蹭书包,漫不经心地说:“哦,好的。” 顾晏帮顾远整理衣领,一边整理一边说:“我们医院最近新出了一支抗体试剂,今天晚上我给你注射一针吧。” 顾远最讨厌打针了。他不甘情愿地说:“啊——不要吧,我最怕针扎了,我现在身体健康不需要打针的吧,况且最近也没什么流行病之类吧。” 顾晏敲了顾远的额头一下,苦口婆心地说:“傻瓜,就算最近没有流行病,你也要给我打预防针。反正这疫苗你今天是非打不误的了,别翅膀长硬了敢反抗你爸爸了。” 顾远就算有一万个不情愿也不敢不从了他爸爸的意愿啊,而且他爸爸这样做也是为了他好。他欣然抿笑着说:“嗯,那行吧。今晚再来打,我现在要赶紧过去学校了,要不然我又要啃鞋子了。” 顾晏爽朗地笑着说:“好好好,去吧去吧。注意安全啊。” 说完,顾远就背着书包兴冲冲地出了门,他骑着自行车往风邙中学行驶而去。这一路上很多风景都很平静,然而越平静就总让顾远越提心吊胆。 …… 顾远骑着自行车很难得地趁在迟到之前来到了学校,当时李杉还在学校门口督查着每位同学的仪容仪表。 顾远牵着自行车跟李杉擦身而过的时候,李杉突然叫住了他:“给我停下,顾远同学。” 顾远被李杉叫住之后吓了一跳,他不觉得自己现在已经迟到了啊。顾远怯生生地跟李杉打招呼:“呃?主任,怎么了?我今天下午可没迟到啊?” 李杉指了指顾远的刘海和双鬓,心情不满地说:“你瞧瞧你留的头发,刘海都快碰到眼睛了,头发也快淹到耳朵了,还有双鬓都快长到下巴去了,你就不打算理理你这头发吗?你忘了我们学校的男学生是不能留盖过耳朵眼睛的头发的吗?” 原来李杉是为这事,顾远莫名地从心里松了一口气。他假装虚心接纳地说:“哦哦,我知道了。我今晚一定去把头发剪了。” “去吧去吧。”李杉便不再理顾远。顾远便灰溜溜地牵着自行车往停车棚赶去。 李杉在学校门口督查每位同学的仪容仪表的时候,他看到不远处有一个母亲正带着他的两岁儿子学走路。 李杉看到这一幕时忽然很想打一个电话给他老婆,他就从兜里掏出手机并拨通了他老婆的电话。 他老婆接通后说:“嘿,李杉,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啊?” 李杉说:“没事,就是想和我儿子说个话。” 他老婆偷笑着说:“你傻不傻,你儿子现在才多大啊,七个月而已。你打电话给我就为这事啊,赶紧给我认真工作。” …… 下午两点四十五分,无垠的天空被乌云笼罩,但完全看不出有要下雨的迹象。范先生穿戴整齐地来到风邙市祥臻区西北路,他此行的目的就是来一家派遣公司面试安保人员的。 他来到一个路口等绿灯的时候,他莫名地觉得自己的心很慌,而且他眼前的一幕又有点重影。他现在感觉自己呼吸好困难,而且还有一种随时会晕倒的强烈感觉。 有一个女人来到他的身边试探性地跟他打招呼:“嘿,范先生吗?” 范先生听到这个女人的声音后慢慢地转脸看向她,他认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是钟小艾的妈妈。范先生疲惫不堪地说:“原来是你啊,杨女士。我一直听钟大哥提起你。” 杨女士问范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范先生无力地抬着手、翘着食指指了指前面不远处那栋人力派遣公司,跟杨女士说:“喏——我要去那里面试一个安保人员的职位。话说杨女士你来这里想干嘛?” 杨女士说:“我老公受他董事长的安排在附近的一家咖啡店里跟一个客户谈一笔生意,他说他忘了带一份合同过来,所以叫我带过去啊。” 范先生昏昏欲睡地说:“这样啊。” 杨女士看到范先生的眼袋水肿,而且嘴唇发紫,她下意识地觉得范先生是得病了。她很关心地问范先生:“范先生,你是生病了吗?你脸色看上去不是很好。” 范先生说:“不要紧的。工作要紧,这份安保人员的工作一个月有四千多,我必须要应聘成功。工作要紧,工作要紧。” 杨女士看到绿灯亮了便和范先生说:“走吧,范先生,绿灯亮了。” 范先生说:“好的。工作要紧,工作要紧,工作要紧,工作要紧,工作要紧……” 范先生每嘀咕一句“工作要紧”就往前走一步路,他走到人行道的中间位置时突然站住了脚步。 “好热,怎么可以这么热!”范先生凭着自己仅剩的意识给自己脱去了上衣,他现在在大庭广众之下光起了膀子。 附近来往的人并不算多,但他们看到范先生无缘无故就脱衣服就有点嫌弃地避得远远的。 有一个交警站在不远处看到范先生的行为举动很奇怪,他就拿起呼叫机跟警察说:“咳咳,祥臻区西北路出现一个行为举止都很诡异的微胖男人,疑似磕了毒品。” 警察们说:“嗯,好的。我们马上赶赴现场。” 范先生把衣服丢在地上后就一直杵在原地纹丝不动了,他就这样傻愣愣地站在人行道上有半分钟。 杨女士发现范先生迟迟不跟上来,她就疑惑地转过身看去。她看到范先生脱去了上衣就有点云里雾里,她来到范先生的身前跟范先生说:“范先生,你怎么了?” 范先生双手软软地垂下来,他现在整个身体都像是一滩软泥。他低着头,貌似对附近的一切都充耳不闻,但是他睁着的两只眼睛已经渐渐地充斥了眼白。 有三个警察持枪来到西北路,他们很快就注意到了范先生。因为范先生的行为举止都很奇怪,所以惹得路人很主动地避开。 一个胖警察跟交警说:“那个男人看上去确实是像磕了毒品,不过看那男人应该不具有很大的攻击性,我们可以将其逮捕。” 杨女士抬着手推了推范先生的身体,紧张不安地说:“范先生,范先生,你怎么了?你快回答我啊。” 范先生头慢慢地抬起来然后冲杨女士歪头笑。杨女士看到范先生的脸时吓得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因为范先生的眼睛全是眼白,而且脸色看上去比刚才还要可怕许多。 杨女士颤抖着双手,哆嗦着声音说:“范先生,你这是怎么了?你是生病了吗?” “吼!”几乎只是一个眨眼的瞬间,范先生就扑倒杨女士并且张着血盆大口朝杨女士的脖子上咬上去了。 “啊——”杨女士发出了痛苦的惨叫声。杨女士蹬着两只脚使劲地挣扎,但终究无法从范先生的怀抱里挣扎出来。 现场好多人听到杨女士的惨叫声都吓得看了看,他们看到范先生在啃咬杨女士的脖子时都怕得马上疏远了。 胖警察看到范先生主动攻击杨女士时立马命令交警:“给我找几个障碍栓过来,避免无辜群众受到殃及,那条路可能暂时不支持开放了。” 交警说:“好,马上。” 说完就急忙忙地往自己的工作室跑去了。胖警察带着两位警察往案发现场快速跑去。 “哈,就差那么一点就2000分了!”廖思思和她的摄影师还坐在面包车里悠闲地玩着消消乐。 廖思思突然看到三个警察急匆匆地在她的车前跑过去,她立马停止玩游戏,她顺着警察跑过去的方向望去。她看到了好多人簇拥在一条人行道上,貌似他们在看什么热闹。她顿时有点儿兴奋了。 摄影师摇下车窗往那个位置看过去,因为那里人太多,所以被挡住视野的他不知道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摄影师说:“那里怎么好热闹,发生什么事了?” 廖思思坏笑着说:“我不管发生了什么事,连警察都出动了,我嗅到了头条的味道。走,下车,这条头条新闻我们抢定了。” 摄影师说:“哦哦,走吧。”说完他连游戏也不打了,直接把手机丢在车座上跟廖思思一起下了车。 范先生在大庭广众之下蹲在杨女士的尸体旁啃咬着杨女士,地面都被杨女士的鲜血染红了,而现场好多事不关己的人都拿起手机给这一幕拍短视频。 有的人甚至一边拿着手机拍一边说:“天啊,街上惊现吃人事件,场面十分劲爆,各位老铁们给个双击666,送我上热门。” 有的人甚至说:“哇,这场面够劲爆,千百年难得一见,大街上惊现吃人事件,各位老铁们还在等什么,双击啊。” “警察。让过,让过。”三个警察持着枪械终于出现在案发现场。 范先生依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啃咬着杨女士的尸体,他貌似没有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他貌似只一味地享受这顿美味的午餐。 交警也已经拿来十多个障碍栓把现场包围起来,他们把这些不嫌事大的路人给拦在了包围圈外。 不过就算如此,这些路人也只顾着拿手机给这一幕拍短视频,而且还把那句“老铁666”说得那么铿锵有力。 廖思思已经拿起话筒,她的摄影师也扛着摄影机开始准备拍摄。廖思思问她的摄影师:“怎么样?我还上镜吧?” 摄影师说:“对,很上镜。” 廖思思问摄影师:“对了,死者姓什么?施暴者又姓什么?” 摄影师说:“我刚刚塞钱问过一个路人,那个路人说他当初最靠近他们的,所以他的消息准确无误。那个路人说从他们先前的对话得知——死者姓杨,施暴者姓范。” 廖思思说:“哦好。那可以准备录制了。” 摄影师说:“好。” 廖思思站在镜头前意气风发地说:“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你们好,我是风邙台记者廖思思,接下来将由我来为各位现场报导这起暴力事件。已经确认施暴者姓范,他光着膀子上街突然咬伤一位路过他的女士,受害者姓杨。杨女士的脖子被他咬下一块肉,而且她的大动脉显然被咬破导致大喷血,目前杨女士已经确认当场死亡。” 第5章 压制 下午一点,顾远难得一次赶在迟到之前回到了教室,当时教室里已经来了挺多同学的了,他们嘻嘻哈哈着在聊天。 钟小艾闷闷不乐地坐在桌前,貌似有心事。因为对钟小艾这种爱学习的人来说,她的课桌桌面理应已经放有课本才对吧。 顾远一脸疑惑地朝她走过去,他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后便把书包给塞进桌肚里。 钟小艾察觉到顾远的到来就马上停止她这幅郁郁寡欢的样子,她转脸便冲顾远莞尔一笑着说:“你今天下午来很早嘛,顾远。” 钟小艾以为顾远还没发现她心情的低落,但其实顾远早在进教室之前就已经把钟小艾失落的表情看在眼里了。他直奔主题地说:“小艾,我刚才站教室门口的时候看见你很伤心的样子,你是怎么了?” 钟小艾想着既然已经被顾远看透了,她也没必要再假装坚强下去了。她叹了一口气,说:“唉,告诉你也无妨。我妈今天中午来我家了,我把我妈给骂走了。” 顾远知道钟小艾的家庭背景,他自然也清楚钟小艾是有多讨厌她的妈妈。他说:“哈?怪不得你一副很伤心的样子。” 钟小艾义愤填膺地说:“但是她确实该骂,真不敢相信失去女人操守的她居然还有脸活在这个人世。” 顾远也不会妄自定夺,弱弱地说:“呃……或许她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会抛弃你爸和你的吧。” 钟小艾难以置信顾远居然替这个坏人女人说好听话,顾远这个操作简直是让钟小艾对他刷新了好感度。 钟小艾板着一张脸跟顾远说:“你竟然替她说话,你做人的原则丢哪了?她可是一个因为钱就随随便便地抛夫弃女的坏女人啊!” 顾远听钟小艾说话的语气显然说明她现在对他很不爽,他为了消除这个误会便跟钟小艾慌慌张张地说:“啊啊,小艾,抱歉啊,我不该介入你们的家事的,都是我嘴笨,你见谅。” 钟小艾也不想因为一个坏女人而跟顾远拗气,那样实在太不值得了。她满不在乎地说:“算了,以后她的事我才不管呢,她要是死了就普天同庆了。哈哈,哈哈。” 顾远一直在钟小艾在埋汰她的亲妈妈,他也没好意思当着钟小艾的面替她妈妈说好话,毕竟他喜欢面前这个叫做钟小艾的女孩。 钟小艾很痛恨她的妈妈这是无可厚非的事,但凡是一个正常人,一旦遇到一个势利的妈妈都会像钟小艾这种程度的痛恨吧。 …… 中午十二点半的时候,于晓曼骑着自行车赶赴学校。她途经一个小巷子里时减慢了速度,因为她看到胡同里有一对情侣在深情地接吻。 于晓曼看到这对情侣亲得你侬我侬的时候不免羞涩地一笑,可能是她在脑海里脑补出她和郑开宇深情接吻时的甜蜜场景了吧。 那个男人的双手紧紧抱着女人的头然后使劲地狂吻,那个女人的双手却软软地垂了下来,貌似女人很享受这种感觉。于晓曼不想在一旁当电灯泡,所以她满脸羞涩地骑着自行车悄悄离开了那里。 于晓曼离开那个胡同里后,那个胡同就变得格外安静,因为那个胡同向来都很少人经过。 忽然,那对情侣中的男人慢慢地把女人给撒开了。他硬生生地把脖子扭过去,他那双只有眼白的眼睛正四处看,貌似他刚才有一瞬间察觉到有活人在附近,而且他现在还总时不时地发出“呃呃”的声音实在难听。 女人“啪”地一声躺在地上,女人的脖子被男人咬破后流出来好多血,鲜红色的血液瞬间染红了整个地面。女人一副死不瞑目、披头散发的样子令人心寒。 然而最可怕的并不是她这幅死不瞑目的样子,而是大约三秒过去,她的尸体竟然在地上“啪嗒啪嗒”地抽搐了起来。 她在地上抽搐了有三秒又消停了四秒,四秒后她就伴随着身体关节扭动时产生的“嘎吱嘎吱”声整个翻身跪了起来。她慢慢地扭着身体从地上站了起来。 那个女人驼着背、披头散发着在磨牙,她一边磨牙一边发出“呃呃”的声音,这个声音就好像两块金属片相互摩擦出发出的嘶哑声音一样。她缓缓地把头抬起来时,她的那双眼睛也已经被眼白充斥了一干二净。 两具本来应该死去却活过来的尸体在胡同里四处打转,他们就好像两只无头苍蝇在里面踌躇。这一幕叫谁看着都很心惊肉跳吧。 …… 下午一点半将近,顾远他们班的班主任——陈老师驾驶着自己的大众车停在一个红绿灯路口前,她在等绿灯的时候突然听到天空传来直升飞机转动旋翼时“呼呼”的声音。 因为“呼呼”的声音太过于响亮,所以陈老师很好奇地摇下车窗往天空看去。当时在路上走着或坐车里的人都很好奇地往天空看去。 他们看到一架军用直升机正飞在空中一百米处,而且看它飞往的方向似乎是风邙市祥臻区。 好多人看着军用直升机在他们眼前渐行渐远、听着“呼呼”的声音慢慢不见,他们都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陈老师看完整个过程还不以为意地笑了一声,然后平淡无奇地说:“唉,最近老是听说这个国家多地发生多起市民暴动事件,现在连军用直升机都用上了。这事态愈发严重的嘛,希望尽快压制吧。” 她双手抓着方向盘,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面的红绿灯。待绿灯亮起来的时候,她就继续驾着她的车赶赴风邙中学了。 …… 下午第二节课下课后,顾远闲来无事便偷偷拿出顾晏送给他的手机打算玩一会儿。他刚打开界面的时候,桌面上就蹦出一条时事新闻,而且标题还那么显眼——祥臻区西北路路口惊现吃人事件,希望各位市民出入安全。 因为这个标题实在勾起顾远的好奇心,所以他点开来看了。文章里阐述的一切貌似太天花乱坠了,导致顾远一直以为这是一条搞怪新闻。 然而他翻着翻着就翻到一条二十秒短视频,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决定点开来看。但他不想被太多人知道,所以他尽量把音量关小了。 就算声音关小了,顾远依然听得清楚录这个短视频的男人在说:“哇,这场面够劲爆,千百年难得一见,大街上惊现吃人事件,各位老铁们还在等什么,双击啊。” 而视频里正是一个光着膀子的微胖男人蹲在一个身穿旗袍的女人的身边,貌似这个女人已经死了并且她的尸体还被这个男人无情地啃咬。那个场面相当血腥,让顾远看得都心提起来了。 “刷”地一声,郑开宇突然出现在顾远的身后并很快把他手机从他手里抽出来。 “哈?”顾远吓得马上转身看向郑开宇。他看着郑开宇的手里紧紧抓着他的手机,他就气恼地说:“开宇,手机还我。” “看什么呢,那么聚精会神。”郑开宇朝顾远挤眉弄眼一次,然后他也跟着看起来那条新闻,他看到这条新闻后便取笑顾远:“天呐,顾远你幼稚不幼稚,居然看这种假新闻。” 钟小艾坐在顾远的身边,她虽然很好奇顾远到底在干什么,但她不怎么当着郑开宇的面说话。她害怕被郑开宇关注,因为她一旦被他关注,她会很脸红。 “手机还我!还我!”顾远站了起来想要把他的手机夺过来。 郑开宇毕竟比顾远高了一个头,所以身高方面,他处于上风。任凭顾远再张牙舞爪着,他也愣是碰不到郑开宇高高举起的手里的手机。 顾远说:“喂喂喂,别闹了,开宇,把手机还我。” 郑开宇说:“你忘了,我们学校严查带手机的,你居然敢在下课的时候偷偷玩,你不怕被陈老师发现并没收了啊。” 顾远面无表情地说:“那你赶紧还我啊。” 郑开宇说:“你觉得我作为本班班长会把手机还你吗?” 顾远恼羞成怒地说:“你是要跟我绝交吗?” 郑开宇也不想再逗顾远玩了,他笑嘻嘻着便把手机塞到顾远的手里,然后跟顾远嬉皮笑脸着说:“哎呀,你别那么认真嘛,我逗你玩呢。” 顾远拿到手机后立马把手机放进书包里,然后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不再吭声了。 郑开宇的左手搭在顾远的右肩上,调侃着说:“顾远,你刚才看的那条新闻显然就是摆拍嘛,这大街上怎么会无端端有人吃人的怪象啊。” 顾远很敷衍地说:“我知道是假的。”但其实他宁愿相信这是存在的,也不愿相信这是假的。 郑开宇说:“唉,算了,不和你辩论了。我要回去了。” 顾远很嫌弃地说:“走吧,走吧。” 郑开宇在走之前还跟顾远搞怪地说:“啊对了,顾远,你既然有手机,何不如上网查查怎么写情……” “啊啊啊,滚了滚了。”顾远察觉到郑开宇要把他的计划说出来时,马上催促着郑开宇赶紧离开。 “好吧,你加油咯。”郑开宇方才无奈地在顾远面前走开了。 然而钟小艾已经听出个大概来了,她等郑开宇走远后就问顾远:“顾远,写什么?” 顾远目光炯炯地看着钟小艾的脸,故作镇定地说:“呃……写检讨。没错,就是写检讨,我明天要交检讨给陈老师呢。” “这样啊。”钟小艾竟然信以为真了。 …… 晚上六点的时候,青蓝色的天空没有云彩的渲染变得格外干净,巨大的圆月散发着皎洁但冰冷的光。风邙市还是一如既往地祥和。 顾远回到了家,当时顾晏在厨房里又在给顾远熬他爱喝的玉米粥。顾远打算先洗个澡,他来到淋浴房站在喷着温水的莲蓬头下像是在沉思一件事。 他抹去脸上的水,然后坚定不移地说:“开宇支的招虽然很烂,但又何尝不可以尝试一下呢。今晚把信写好,明天早上就可以交给小艾了。” 顾晏在浴室外面叫着顾远:“小远,你这个澡要洗多久啊,赶紧出来吃饭了呀。” 顾远说:“哦好。”说完他就关了莲蓬头的水,然后拿起浴巾擦干了自己全身,他穿好衣服和拖鞋就从浴室里走了出去。 …… 钟小艾和她爸爸在家里吃饭的时候,她爸爸心情沉重地跟她说:“小艾,我刚刚得到消息说,你妈妈死了。” 钟小艾听到这个消息时愣了一下,她很痛恨她妈妈,她听到这个消息时理应很快乐的呀,但是心怎么莫名地揪疼。 钟小艾的爸爸看钟小艾一副受了打击的模样,他也没好意思说穿,因为就算说穿了钟小艾也会死不承认的吧。 他继续跟钟小艾说:“今天下午三点多发生的事,她在祥臻区西北路被别人无故咬死了。我是在新闻上看到的。” 钟小艾面无表情地说:“哦,她死了关我屁事,她那样作践自己的女人不死就天理难容了吧。” 钟小艾的爸爸已经不想再看到她女儿埋汰她的亲妈妈了,这些年她妈妈做的事很多都是为了钟小艾好。钟小艾的爸爸很坚定地说:“小艾,你为什么到现在还在仇恨你的妈妈!那可是你亲妈啊!” 钟小艾放下手里的碗,然后目光炯炯地看着她爸爸的脸,不以为意地说:“我仇恨她是有理由的,她势利眼,她无情无义,所以我仇恨她!她今天死了,我一点儿也不伤心!” 钟小艾的爸爸气恼地说:“你以为政府真会关心我这个残疾人,每个月拨几千救助金给我?你根本就不知道这其中被那些官贪去多少!” 钟小艾站了起来,跟她爸爸不服气地说:“我就是仇恨她!她死了好!” 钟小艾的爸爸也站了起来,狠狠地扇了钟小艾的脸一下,很生气地说:“小艾,你不要再任性了!你妈妈爱你,所以她才会心甘情愿地嫁给那个又丑又老的男人!你以为她嫁给那个男人之后她很幸福吗?不!那个男人只把她当佣人使唤!说得再难听一点,那个男人只是把你妈妈娶回家洗碗的!” 钟小艾沉默了。她爸爸继续说:“她每个月之所以还能拿出那么多钱出来,还不是因为她说几句甜言蜜语打动那个男人,好让那个男人能给她一点零用钱花!” 钟小艾心情低落地说:“我吃饱了。”说完她就转身走进了她的小房间里。 她爸爸看着她把门关上时心情更加悲痛了,本来这些事就应该尽早告诉钟小艾的。就算钟小艾的妈妈在路上无缘无故被别人咬死了,钟小艾对她妈妈的死也感觉不到一点儿惋惜。 …… 顾远吃完晚饭之后悠闲地坐在客厅沙发上,他拿起电视遥控器开启电视,电视开启后是风邙台,此时风邙台正是新闻报道节目。 有一名穿着蓝色西装的女士坐在主播台开始熟练的新闻播报:“各位观众朋友们,晚上好,今天是2x20年1月30日,欢迎收看本次晚间新闻报道。” “今天的第一条新闻是,于今日下午三时,风邙市祥臻区西北路发生一起市民咬人的情节严重的暴动事件,现在给您转现场拍摄,由本台记者廖思思给各位实时新闻报导。” 接下来切入现场拍摄,而记者称呼自己为廖思思。顾远看着这条新闻时越看越心慌,因为这不正是他下午偷偷拿手机出来玩时刷的新闻吗。 顾远再联想起今天早上在巷子口碰到的披头散发的女人用头撞墙的一幕,他越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情都太离奇了。 “在干嘛呢。”顾晏这时候往客厅走来。 顾远不想被他爸爸知道他在看这种人心大乱的新闻便急忙转成体育台,他转脸看向他爸爸,笑嘻嘻地说:“呃……在看球赛呢。” 顾晏手里拿着一个银白色公务箱,顾远看到后很好奇地问他:“爸爸,你手里那个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顾晏把箱子放在一个桌子上,然后跟顾远说:“今天中午不和你说过了吗?这是我们医院新出的抗体试剂啊。” 顾远听了之后还傻乎乎地点了点头说:“哦哦,是这样的啊。” 突然他反应过来就紧张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神情慌张地说:“啊?现在就要打针了吗?我还没心理准备啊。” 顾晏打开箱子,然后从里面取出一个针筒,而那个针筒里面是蓝色的药剂。他拿着这个针筒给顾远看,坏笑着说:“赶紧过来吧,不痛的。” 顾远吞了吞口水,怯生生地说:“不要吧,我觉得我身体蛮健康的呀。” 顾晏说:“快点,别磨磨蹭蹭了。” 顾远实在拗不过顾晏的软硬兼施,他最后还是屈服了。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唉,好吧。” 说着他就走到那个桌子旁的椅子上坐下,他把右手伸出去给顾晏看。 顾晏寻着他的血管便一针扎了进去,他扎进去后就慢慢地把针筒里面的蓝色药剂输送到顾远的体内了。 虽然顾远感觉到的是那种微弱的疼痛,但是他还是不喜欢被针扎啊。 顾晏给顾远注射完这支血清疫苗之后就把针筒放回公务箱里,他摸了摸顾远的手臂后心满意足地说:“嗯,好了。以后你就不会轻易得病了。” 顾远仔细地看了看自己被针扎的位置,他皱着眉,无奈地说:“真要这样的吗,最近也没什么流行病嘛。” 顾晏摸了摸顾远的头,爽朗地笑着说:“打一针还是好事呀,只要打了这一针,你以后就永远身体健康了。” “好吧。”顾远突然想起李杉要他回去剪头发,他就笑嘻嘻地跟顾晏说,“对了爸,你会剪头发吗?” “嚯?”顾晏一脸雾水。 …… 辜清是晚上十点回的家,因为王向恩他说他老爸工作忙不陪他让他很孤独,所以辜清就陪着了。她打开家门后关上门,她轻轻地来到了客厅并开了灯。 她开了灯之后就看到她妈妈正坐在沙发上,她妈妈目光炽热地看着站着不动的辜清,一脸肃穆地说:“去哪浪了?那么晚才回家。” 辜清秉着兵来将挡的道理跟她妈妈撒谎说:“我同学生日,我陪她而已。” “这样吗?”她妈妈从沙发上站起来,然后来到辜清的身边,趁辜清不注意就夺过辜清的书包。 辜清紧张兮兮地说:“把书包还我!” 她妈妈语气坚定地说:“例行检查!别反抗!” 辜清虽然很反感她妈妈这个例行检查的规则,但是她也不敢不从命,毕竟对方是她血浓于水的亲妈妈。 她妈妈从她书包里摸出一部智能手机,她拿着这部手机给辜清看,很生气地说:“这是什么?我不觉得我们家经济拮据买得起这个!” 辜清理直气壮地承认说:“我男朋友给我买的!” 她妈妈说:“你还挺理直气壮的嘛!你男朋友是多有钱才给你买这个啊!这部手机少则三千吧!” 辜清说:“我男朋友乐意给我买,怎么了!” 她妈妈把手机狠狠地摔在地上,然后跟辜清气恼地说:“你是要拜金吗!你是打算靠男人养着吗?以为自己长得很漂亮就可以靠男人骗吃骗喝吗!” 辜清讽刺着说:“不像您,没男人养!” “啪”地一声,她妈妈就一冲动地往辜清的脸上扇了一巴掌。她妈妈恼羞成怒地说:“你竟然用这种语气跟你妈说话!” 辜清抬起右手摸着自己被扇红的右边脸,她睁着通红的眼睛憎恨地看着她妈妈,说:“你打我?十七年来你第一次打我了!” 她妈妈慢慢地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就算她女儿叛逆,她也不该对她女儿施以暴力啊。 辜清声音哽咽着说:“行!我理亏!我对不起!我不该拜金!我不该靠男人蹭吃蹭喝!” 辜清说完就推开她妈妈便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她开了房门便窜了进去,她关房门时“啪”地一声很响。这个响声对她妈妈来说实在太刺耳了。 …… 快要半夜十二点了,顾远还伏在书桌前认真地写东西。他不是在写笔记之类的东西,而是在给钟小艾写一封情书。 直到快要一点的时候,顾远总算写完了。他拿起这封情书左看右看很是满意,心满意足地说:“总算是写完了,明早儿就交给小艾,我就不信她不会被感动得一塌糊涂。” …… 也不知道现在到底几点了,但是在茫茫的夜色下,在风邙市祥臻区某个胡同里有多达一百个人。不仅这些人的行走速度很慢,而且他们总发出“吼吼”的如同野兽般的叫声令人胆寒。 这些人的眼睛全是眼白,貌似看到活人就会奋不顾身地扑咬上去,政府情急之下派遣了一支军队前来压制。 士兵们朝他们开枪,就算子弹穿过他们的胸膛、腹部等致命部位并飞溅出血肉,他们也无动于衷地往这些士兵们蹒跚走去。 “砰砰砰!”枪口迸溅出明亮的火花。 “刷刷刷!”一个一个人的胸膛腹部都中弹了,血肉横飞,但他们依然不为所动地朝这些士兵蹒跚靠近。 “呼叫总部,呼叫总部。a区需要更多支援!这些怪物根本打不死!明明子弹都穿过心脏了还是活蹦乱跳着啊!” “尽可能压制他们,别让这些怪物闯进市区!” 这些士兵不知道这些怪物到底冒出来的,因为不轻易杀死他们,所以这些士兵都被他们逼得往后退。 突然有一个士兵拿着ak47歪打正着打中一个怪物的脑袋,那个怪物就“啪”地一声倒地不起。他倒在地上后任凭他的同类们肆意践踏。 越来越多士兵发现这个规则后,他们便百口相传:“爆头有效!爆头!爆头!” “吼!”突然从人群里快速跑出来一个人,那个人睁着满是眼白的眼睛、张着血盆大口向这些士兵冲了过去。这些士兵都被他每秒四米的奔跑速度吓得目瞪口呆! “啊——”在茫茫夜色下,传来一阵痛苦的惨叫声! “a区沦陷。撤退,撤退。” …… 公元2x20年1月31日,又是一个平和的早上。梧桐树的枝头上不再歇着三两只雀鸟在鸣叫。老人也不再广场上打太极。小孩子们也不再嘻嘻哈哈地走在巷子里。 顾远在床上翻了一下身体便平躺着睡觉,他放在床头柜上的闹钟突然响起闹铃来。这个铃声很大声便把他给叫醒了,他赶紧就把闹钟给关掉了。 他睡眼惺忪地看着闹钟显示的时间——六点半,他认为这是他起来最早的一次。他在床上坐了起来并揉了揉眼睛,揉完之后就呆呆地环视了四周,他的房间给人感觉很死寂。 他爸爸今早不在家,也许是留在医院里过夜吧。他从床上下来来到衣柜前拿出他的那套校服,他脱掉自己的睡衣睡裤便给自己换好了校服。 他坐在床沿上穿了袜子穿了鞋,然后站在全身镜前打量了自己全身,他一边整理自己的发型,一边孤芳自赏地说:“今天还是跟昨天一样元气满满嘛。” 说完他就拎起书包出了房间,他走出房间后没几秒钟又撤回来,他撤回来也只是来拿落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他把手机放进书包里后就背着书包来到洗漱间,他认认真真地洗漱一遍便出门了。因为现在在家做早餐就太费时间了,所以只好在去学校的路上买。 …… 顾远背着书包、骑着自行车走在小巷子里,今天巷口里格外地安静,但是越安静的氛围越让顾远觉得心惊胆战。 忽然在顾远眼前不远处出现一个神情慌张的女人,那个女人的右手在大出血,她的左手一直按压着自己右手出血的部位。 那个女人满头大汗着跟顾远擦肩而过了,从她走路的步伐不难看出她现在心情很慌乱。 顾远停止前进便好奇地回头看着那个女人的背影,他越看越觉得那个女人好不对劲。后来他索性不再理这件事,他就继续骑着自行车往前面走去了。 顾远来到包子铺买了包子豆浆,包子铺的老板把包子豆浆交给顾远的时候还问顾远:“小伙子,你有没有觉得今天怪怪的?” 顾远看了看四周,他几乎能看到每个人的脸上神情慌张,他就跟老板说:“是挺怪的,也许是我的错觉吧。” 顾远拿着包子就没几下功夫吃完了,他把自行车停在一个垃圾桶旁打算把豆浆喝完丢掉的。 突然有五六个人在他面前擦身而过,而且这些人还兴致勃勃地说:“听说前面有人咬人,我们过去看看。” 顾远再顺着他们前往的地方看去,果然发现一个小广场上有一大群人簇拥着,貌似还真有人咬人的景象。不过顾远也不想蹭这种怪象的热闹。 顾远喝完豆浆后就把豆浆盒丢进垃圾桶里,他丢完后就悠然自得地骑着自行车往风邙中学行驶而去了。 “啪!”在公路上莫名地出现一场车祸。应该是一辆保时捷撞上一辆路虎,路虎的司机很生气地下车打算跟保时捷的司机理论。顾远只是好奇地看了一眼就不再理会。 在顾远骑着自行车往前面走去的时候,他身后十来米处的街道上突然惊现一个男人扑倒一个女人后撕咬的一幕。然而顾远只顾着上学,所以他并没有注意到他身后已经乱成一片了。 第6章 吃人了 早上七点将近,李杉在家跟他老婆道了别,他在出门之前还把脸凑到他老婆的孕肚前,幸福地笑着说:“儿子,爸爸要去上班了,跟爸爸说再见。” 他老婆看李杉这么幼稚不免忍俊不禁,她推了李杉的身体一下,说:“哎呀,你能别这么幼稚了吗?赶紧走吧,再不走你就迟到了。” 李杉说:“好好好。那我走了。”说完他就亲了他老婆的脸颊一口,他老婆也回赠了他。 …… 李杉出了门来到停车场,当时停车场一片死寂,他轻车熟路地找到了自己的车。他刚靠近他车的时候,突然有一个男人气喘吁吁地跟他正面撞上去了。那个男人“啪”地一声一屁股摔在地上。 李杉倒不至于被那个男人撞倒,但他就是很生气,无缘无故就撞上去了叫谁不生气啊。他眼神犀利地看着坐在地上的那个男人,很恼怒地说:“嘿嘿嘿,你的眼睛长屁股了是吧?我一个大活人站在前面你就撞上来。” 那个男人的面色苍白,而且他的右手手臂有很深很红的挠痕。他紧张兮兮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跟李杉说:“快点离开这里!吃人了!他们貌似喜欢吃脑浆!肠子都给扒出来了!幸好我推我女朋友当挡箭牌,所以才逃出来了,我也不过是被他们其中一人挠伤了!” 李杉听他在说这些胡话都满是讥讽,因为他认为这个男人明显就是一个疯子。他取笑着男人说:“先不提你横冲直撞撞了我一下连一句对不起怎么不跟我说,就说你讲这些胡话,鬼才相信吧。吃脑浆?扒肠子?还吃人呢!我是一个高尚的知识工作者!你这言论!可笑至极!” 男人看李杉不相信自己,他也不强迫李杉非得相信他的话。反正他自己眼见为实就好了,他连女朋友都敢出卖,别人的死活对他而言不值一提。男人连一句反驳李杉的话都没说就慌手慌脚地跟李杉擦肩而过了。 李杉转身看着那个男人渐跑渐远的背影都一头雾水,也许他是在疑惑男人的右手手臂上的伤痕是怎么来的,也许是他觉得这个男人真的孺子不可教。 李杉也没留意太久,毕竟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他早就司空见惯了。李杉来到他的车旁、开了车门坐在驾驶座上,他启动他的车掉了个弯就往风邙中学赶去了。 李杉开着车往前面走的时候,他车后面竟然蜂拥而至多达一百个人,那些人衣衫不整,而且他们的眼睛满是眼白,浑身都是血迹。他们现在都像极了无头苍蝇在那里四处打转、蹒跚前行。 只不过李杉一心只开着自己的车,他根本就没注意到他车后面已经出现了不对劲的一幕。 …… 早上六点半,辜清还在自己家的房间里假装睡着觉。因为她在等她妈妈出门,再怎么说她昨晚跟她妈妈闹矛盾了,现在要是出去碰个正着岂不是尴尬死。 “笃笃。”辜清的妈妈来敲辜清房间的门。 辜清听到她妈妈来敲门时心都提起来了,她虽然慢慢地坐了上来,但她就偏偏不想去开门跟她妈妈见面。 辜清的妈妈心知肚明自己的女儿不会开门见她,所以她站在房间外面跟辜清说:“小清,妈妈知道你醒了,妈妈要去厂里上班了,今天中午妈妈也不回家吃饭了,我留了五十块在客厅茶几上,你拿这钱去外面吃吧。” 辜清听她妈妈说这话时始终无动于衷,貌似对她来说,她以后怕是要和她妈妈杠上了。 辜清的妈妈继续说:“妈妈在工厂干活很辛苦,一天工作十三个小时,有时候都不止。妈妈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辛苦,妈妈呕心沥血养了你十多年不希望你拜金的,因为男人的钱都是取悦女人的工具。等你以后长大了,妈妈希望你能找一个真正爱你的男人。” 辜清听完她妈妈说的这些大道理,她都觉得真可笑。以为卖可怜就可以让辜清原谅她,奈何辜清在这种年纪比谁都要叛逆许多。 她妈妈知道自己多说无益,她就悄悄地在辜清的房间门走开了。 辜清坐在她房间里的大床上听着家门“啪”地一声关上的巨响,她就兴高采烈地开了门从房间跑出来。 辜清看着这个空荡荡的客厅,看着茶几上被水杯压着的五十块钱,她脸上灿烂的笑容又慢慢收敛了。 …… 在车水马龙的公路上,有一辆保时捷跟一辆路虎撞上去了,所幸两方并没有伤亡,只不过看热闹的路人就多了。 开着路虎的司机气冲冲地下了车,然后一边向保时捷走去一边愤怒地说:“你他娘会不会开车!你知道我这车上个星期才刚漆过的,现在又他娘的被你刮坏了!没个十几万你不许走!” 保时捷的驾驶座没有人,也许是司机倒在软座上了吧。在场的路人多达十数个,他们都看得面面相觑。 路虎的司机渐渐地收敛了自己的坏脾气,他一边慢慢地靠近保时捷一边说:“喂喂喂,你没事吧!” 当路虎的司机靠近保时捷有两米时,突然一只沾满血迹的右手“啪”地一声拍在车窗玻璃上! …… 早上七点将近,郑开宇坐在前往风邙中学的公交车上,他快要到站的时候,他对面一个年轻女人突然捂着胸口跪倒在地上。 这一幕吓得车上好多人都吓了一跳,至少有四个人前来救助,不过其中一个人偷偷地拿走那个女人从包里掉出来的手机。 “啊!啊!”那个貌似有什么病突然病发的女人躺在地上全身抽搐,而且她四处扭着身体貌似很痛苦。片刻过去,她吐血了,吐得衣服满是鲜红色的血迹。 一个男人扶着这个女人在她的怀抱里,跟她说:“喂喂,你没事吧。”说着说着他就顺手揉了那个女人的胸一下,看他表情貌似很享受。 公交车到站了,郑开宇本来想伸出援手,但最后看有这么多人帮助这个女人,他也就放心地下了车。 男人从这个女人的包里搜到一瓶治疗哮喘的药,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干嘛无端端全身抽搐了。 他先给这个女人喂了一口药后见女人依然情况不容乐观,他立即跟公交车的司机说:“师傅,先赶紧送到附近的医院里去,这个女士很大可能哮喘病犯了。” “好。”司机说完就赶紧快马加鞭地赶赴医院。 “呃……”男人怀里的女人突然眼睛一睁,她那双眼睛就瞬间被眼白充斥得一干二净了。 郑开宇站在车站准备离开的时候,他貌似通过车后窗看到那辆公交车上的人热热闹闹地拥抱在一起。郑开宇看得都不免觉得滑稽而笑着说:“唉,现在这人啊,动不动就相拥在一起的吗?” …… 顾远终于骑车来到了学校,庆幸的是李杉并没有站在校门口督查,顾远难得一次比李杉早来。 当时进去学校的学生也不算很多,但是每个人的脸上的表情跟市区的人有天壤之别,学生们似乎看上去并没有太多烦恼。 顾远牵着自行车来到停车棚停好,他背着书包往教室走去。他刚来到四楼的走廊上,突然有一个学生在顾远的身后急匆匆地撞了顾远的肩膀擦身而过。 那个男学生的右手手腕好像有很深的伤痕,他的左手一直捂着他右手手腕的伤口就这样冲进了厕所。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男学生穿了一件蓝色的衬衣。他竟然没有穿校服就敢在学校里走来走去,顾远很佩服他的勇气。 顾远看着那个男学生匆匆忙忙地跑进厕所里,他都疑惑不解地皱起了眉头,喃喃自语说:“唉,真是越来越搞不懂现在人都怎么了。” 顾远也不想多加揣测,他就悠然自得地背着书包走进来了教室。他来到教室门口便看到钟小艾很早就过来了,她一直郁郁寡欢地站在窗前看风景。 顾远笑嘻嘻着朝她悄悄走过来,他终于来到钟小艾的身后,钟小艾始终没有反应过来。他突然吓了钟小艾一跳:“嘿!” 钟小艾当然是被顾远突如其来的喊声吓到了,她吓到之后转身便竖着小粉拳捶了顾远的胸口一下,很生气地说:“喂喂,你幼稚不幼稚,都十七八岁的人了还玩这种人吓人的游戏啊!” 顾远跟钟小艾站在一起,他也同样看着窗外的风景,发自内心地问钟小艾:“话说你怎么了?昨天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今天也是。” 钟小艾很想跟顾远说她妈妈昨天在路上被人咬死的事,但碍于这是她家的私事便收敛了。钟小艾不以为意地说:“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我真没事。” “这样啊。”顾远赶紧把书包放在桌面上,然后打算从里面掏出他昨晚写给钟小艾的情书给钟小艾看,他现在也不过是在酝酿勇气。 钟小艾突然看到窗外面的一条步行道上有多达十个人在往前面奔跑,也不知道他们在跑啥。钟小艾再仔细地一看,发现原来是有多达七个人在追着这十来个人跑,而且看那七个人跑的时候身体在怪异地扭动,那一幕真叫人忍俊不禁。 顾远把情书揣在手里往钟小艾走去,他羞涩地红着脸跟钟小艾说:“小艾,我有东西要交给你。” 钟小艾转脸看向顾远,一脸狐疑地说:“哦?什么东西。” 正当顾远要鼓起勇气把情书交给钟小艾时,郑开宇的声音突然在顾远的身后传来:“哈哈,顾远你难得一次比我早来教室啊。” “呃……”钟小艾看到郑开宇朝这边走过来了,她害羞地想逃跑。 她跟顾远说:“有什么东西等下课再给我吧。”说完她就紧张兮兮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坐好。 “哈?”顾远顿时又失去了勇气。他再愤愤不平地转身看向那个朝他步步走来的郑开宇,不经不服气地撇了撇嘴,“嚯?早上好啊,郑!开!宇!” 郑开宇把顾远揽在他的怀里,跟顾远说:“顾远,我跟你说件事,超搞笑的。我刚刚在公交站看到公交车上好多人拥抱在一起,这些人太热情了吧!哈哈,哈哈。” 顾远撇着嘴,气愤不已地说:“哦。确实很搞笑。” 郑开宇听顾远说话的语气明显很不爽,他就来到顾远的身后锁着顾远的喉咙,面容肃穆地说:“喂喂喂,你这是什么语气!” 顾远两只手抓着郑开宇的手臂,挤着眼睛,气恼地说:“哎呀呀,你别闹了,撒手,赶紧撒手啊。” …… 早上七点将近,王向恩拿起公交卡打算去坐公交车的时候,他爸爸身边的男助理拿着手机向王向恩走过来,说:“等一下,向恩。你爸爸有话要跟你说。” 王向恩站住了脚步,然后看着这个助理手里的手机亮着的“通话中”的界面,他当时很想一口气拒绝的,但又于心不忍。 王向恩最后心软了便从男助理的手里接过手机,跟他爸爸不服气地说:“喂,你有事吗?” 他爸爸说:“向恩啊,你总算是愿意跟我说话了。” 王向恩面无表情地说:“有事快说,我还要上学呢。” 他爸爸说:“你叫黄助理开车载你过去学校吧?” 王向恩撇着嘴说:“我挂了啊。” 他爸爸急忙忙地说:“哎呀呀,等一下嘛。唉,我知道我平日里怠慢你了,想想我已经五年没回家陪你吃饭陪你玩了,我的心其实也蛮痛的。但爸爸工作忙不是想赚很多很多钱,我就只是想能尽量给你更舒适的生活而已。” 王向恩说:“所以呢?” 他爸爸说:“呃,我答应你。只要你别坐公交折磨自己了,我中午就回家陪你吃饭。要不?” 王向恩其实也蛮高兴的,但他不想把这种高兴表现给他爸爸知道。他试探性地问他爸爸:“真的吗?” 他爸爸说:“真的。我推掉所有应酬回家陪你。” 王向恩说:“我怎么有点儿不信。” 他爸爸无奈地笑着说:“那你怎样才可以相信爸爸啊?” 王向恩说:“要不你哼一曲舒曼的《梦幻曲》给我听呗?” 他爸爸说:“呃,你从小到大一直听我哼这首歌,你听不腻啊?” 王向恩说:“我喜欢这首歌,你哼给我听,我就相信你。” 他爸爸喜笑颜开地说:“呃,那好吧,你要认真听了。” 王向恩说:“嗯,好。” 说完,王向恩的爸爸就在手机那头哼着舒曼的《梦幻曲》给王向恩听,王向恩听得很陶醉。他这是多久没听他爸爸哼这首歌给他听了,数数有快六年了吧。王向恩始终记得他爸爸在大学毕业之后在一个法国餐厅里当过一年大提琴演奏者,而舒曼的《梦幻曲》是他最拿手的曲子。 王向恩已经看到他爸爸的真心了,所以他爸爸哼了三十秒后就跟他爸爸说:“好了,我相信你中午会回家陪我吃饭。” 王向恩的爸爸马上停止哼歌,心情激动地说:“太好了,那就说定了。” 王向恩幸福地微笑着说:“嗯,说定了。” 说完,王向恩就挂掉了他爸爸的电话。黄助理看到王向恩幸福的微笑时就知道这件事已经有一个美好的结局了,他说:“你爸爸答应你什么了?” 王向恩说:“你管不着。开车送我去学校。” 黄助理点点头,说:“哦哦,好,我马上把车开过来。” …… 李杉开着车往风邙中学行驶而去的路上时,他看到了太多匪夷所思的场景。比如有多达十数人在他的车旁匆忙跑过,还掠过一阵慌乱的吵闹声和脚步声。比如街道上总惊现有一个路人扑倒另一个路人后拼命撕咬的场景。 不过像李杉这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来说,他就算看到有两个人在街上打架也不会见义勇为地出来劝架。 …… 陈老师驾驶着她的车赶赴学校的路上也同样遇到很多诡异的事,比如她在等绿灯的时候,有一个浑身是血的妇女扑在她的车前身,然后跟她慌慌张张地说:“啊啊,快让我上车!我要离开这里!吃人了!吃人了!这个世界疯了!疯了!” “啊!”说着妇女就被一个同样浑身是血的男人从她身左边扑倒在地上。 陈老师坐在车里看着眼前这一幕吓得冷汗都冒出来了,她不敢摇下车窗去看,更不敢下车去制止。她看到绿灯亮起的时候就急忙忙踩着油门往前面驶去了。 陈老师往车外后视镜看去,她看到那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扑在妇女的身上貌似在啃咬。 陈老师看到之后秉着眼不见为净的道理面向前方继续开她的车,她心神不宁地说:“果然疯了。疯了。” …… 早上七点半,风邙中学里某栋教学楼的四楼洗手间里,一位身穿蓝色衣衫的男学生把自己关在最后一个厕所间里。他从他衣服撕下一块布,然后把他手腕流血不止的部位一圈一圈地包起来。 血染红了布,他看着自己鲜血淋漓的双手,一边双脚抖着一边哽咽地说:“会没事的。会没事的。只不过被他们咬去一块皮而已,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第7章 全校混乱 早上七点四十五分,风邙中学的学校门口异常的安静,但是这一点却总得不到别人的注意。门卫大叔刚要把学校的铁栏门关上,他就看到有一个身穿校服的男学生在学校门口十来米处轻轻地晃动着身体。 门卫虽然看到的只是那个同学的背影,但是他觉得那个同学很可疑,因为他就杵在原地轻晃着身体。门卫大声地跟他打招呼:“嘿,同学,你想进来吗?校门马上就要关了啊。” 那个同学似乎听到门卫的声音,他的身体不免顿了一下。他身体僵硬着转过来正面向门卫,还冲门卫一阵可怕的歪头笑。 门卫看着他也不免心寒,因为这个男同学的眼睛似乎都是眼白,而且他的脖子好像丢了一块皮。门卫由上至下打量了那个男同学全身,发现这个男同学的校服沾了血迹。 门卫以为这是一个恶俗的恶作剧,他就走出校门、往那个男同学脚步沉重地走过去。他一边走一边不爽地说:“喂喂喂,你们这群年轻人是不是在过万圣节啊,再说今天也不是万圣节啊。” 那个男同学看到那个门卫朝自己走来,他也一直歪着头朝那个门卫蹒跚走去,他脸上的笑容愈发狰狞。 门卫终于来到男同学的身前两米处,他定睛一看才发现这个男同学的脖子还真的被咬去一块肉,现在森然的白骨正露了出来,更可怕的是那个部位居然还在冒着鲜红色的血。 “吼——”还没等门卫反应过来,那个男同学就已经扑倒门卫然后在地上使劲地撕咬门卫了。 “啊——”门卫的脖子被那个男同学紧紧咬着不放,而且那个男同学在很享受地吮吸着血。 门卫刚被扑倒的时候两只手还抵在男同学的肩膀上,现在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没力气反抗了导致双手软软地放在地上。 男同学趴在门卫的身上一直在吸血,他吸完血后便挺直腰板,抬起两只手直接连同衣服一起扒开门卫的肚子。 “刷”地一声鲜血直冒,红色的血液瞬间染红了地面。门卫已经没了生息,虽然两只手还在微弱地颤抖着,但他也渐渐地翻起了白眼。 男同学把门卫的肚子扒开后就把双手伸进他肚子里一顿乱搅,他抽出一条肠子就往嘴里啃。他还啃得很幸福的样子。 尽管他身上的衣服、双手和脸都被鲜红色的血溅得很脏,他也依然一脸享受地深扒门卫的肚子、吃着他肚子里面的肠子。 …… 早上八点二十分的时候,陈老师在高二三班认真地上着语文课。顾远坐在靠窗的位置无聊地往窗外面看风景,他看到窗外面二十来米处有一条人行道,而道上有一个女人被多达二十个人追着跑。 顾远挤着眼睛打算再看仔细一点,才发现那群追一个女人跑的人个个浑身血迹而且跑的时候身体扭动得好厉害。顾远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思其解。 “啊!”直到顾远看到那个女人被那群人的其中一个人扑倒之后,顾远才被吓得身子一顿并叫出声来。 陈老师听到顾远在课堂上叫出声来,她就怒气冲冲地跟他说:“顾远,你就算不学习也不要影响班里的同学,别以为你交了一份合格的检讨书就很了不起啊。” 陈老师这一发言惹得全班四十来位同学轰然一笑,连钟小艾也不免觉得陈老师的调侃很滑稽而捂嘴一笑。 顾远本来想跟陈老师说他看到的奇怪景象的,但碍于不想让人心大乱,他宁愿相信是他看错了。顾远虔诚地说:“呃……抱歉啊。” 陈老师看顾远挺真诚地道歉便不再深究,她继续认真地授课。她说:“好了,各位同学认真听讲啊,接下来我们来讲倒装句……” 顾远还是很不放心地往窗外那条人行道看去,他现在看到的是那二十个人围在一起窸窸窣窣着,似乎是围在被扑倒的女人的身周边。 钟小艾无意间看到顾远放在桌肚里的手机的屏幕亮起来了,而且界面显示着“爸爸”。看来是顾远的爸爸打电话过来了,只是顾远顾及到学校严查手机便把手机设置成静音没能让顾远知道。 钟小艾看顾远一直神游在窗外面的风景上,她再看着顾远的爸爸像是一直在等顾远接电话,所以她决定告诉顾远这件事便用胳膊肘顶了顶顾远的身体。 顾远被钟小艾顶了一下身体便缓过神来,他呆呆地看向钟小艾,小声地问她:“小艾,怎么了?” 钟小艾一边看着在讲台上认真讲课的陈老师,一边跟顾远小声说:“顾远,你在干嘛?别神游了。你爸爸来电话了。” “哈?”被钟小艾这么一提醒,顾远就低着头往他放在桌肚里的手机看过去。他看到的确实是他爸爸的来电显示,但他现在可是在上课啊。 “你爸爸好像有急事要跟你说。”钟小艾给顾远想了一个点子,跟顾远小声说,“你可以跟陈老师说要上厕所,然后你去洗手间接电话吧。” “好吧。”说着顾远就拿起手机偷偷放进口袋里,他吞了吞口水便瞬间酝酿好了勇气。 他站了起来,跟陈老师说:“老师,我肚子疼,我要上厕所。” 陈老师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老师,她停下讲课就朝顾远摆了摆手,不以为然地说:“唉,去吧去吧。” “嗯,谢谢批准。”顾远得到陈老师的批准后就笑嘻嘻地走出了教室。 …… 顾远来到洗手间,他把口袋里的手机给拿出来,没想到他爸爸竟然因为等不及而挂了。 顾远看了看通讯记录,没想到在短短十分钟内,他爸爸居然向他打了十二个电话,只不过顾远把手机调成静音没发现罢了。 顾远连忙回拨了他爸爸的电话。他爸爸秒接:“喂,顾远,你怎么这么久才接?” 顾远尴尬地笑着说:“呃……我手机调静音,老师在上课,我没空接啊。话说爸爸你干嘛一下子就打十二个电话给我啊?” 顾晏心情慌张地说:“哎,你别管太多了。爸爸现在已经没空过去学校接你了,你在日落之前赶紧过来十里口机场,我会安排一架直升机在那里接待你。” 顾远听他爸爸说话的语气很着急,他不知道是什么事让他爸爸着急成这幅模样了。他皱着眉头问顾晏:“啊?爸爸,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要去十里口机场啊?” 顾晏气喘吁吁地说:“你别问那么多了,你赶紧给我过来!快点!”说完,他就急匆匆地把电话挂了。 顾远被他爸爸挂了电话,他顿时有一种云里雾里的感觉。他看着自己手里的手机打算回拨过去,但是回应他的是——您拨打的电话暂时不在服务区,请您稍后再拨。 “呃?”顾远又看着自己手里的手机顿时不思其解,明明刚才还拨得通的,怎么就突然不在服务区了。 顾晏为什么要叫顾远立即前往十里口机场?这其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态严重的事情。顾远虽然很疑惑,但毕竟是他爸爸命令的,他也务必会遵循。 顾远把手机放回口袋里,他正准备出去洗手间的时候,最后一个厕所间突然“啪”地一声门动了一下。 “呃?”顾远慢慢地把注意力放在最后一个厕所间去,他看到的依然是那扇门在动,就好像有一个人被关在里面出不来而撞门一样。 “谁啊?”顾远鼓起勇气就朝那个厕所间喊了一声。 “啪!”那个人还在乐此不疲地撞着门。 顾远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慢慢地靠近那个厕所间,他越靠近就越听那扇门被撞动时“啪”的响声清晰。 顾远终于来到厕所间的门前站着,他朝里面大喊一声:“到底谁在里面!” “啪啪!”那个人还在撞着厕所间的门,而且撞得比之前还要大力了。 顾远很害怕里面关了什么怪人,他本想现在就掉头离开的,但好奇心总让他想把厕所间的门打开。 “啪啪!”厕所间的门动得更厉害了。 顾远目光如炬地看着那个厕所间的门把,然后颤抖着右手向门把伸过去,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后便把右手完全放在门把上了。 “啪啪!”厕所间的门还在动! 顾远终于鼓起勇气,“啪嗒”一声就把门把拧开了。 …… “啪!”突然从那个厕所间里面蹦出来一个身穿蓝色衣服的男学生往顾远扑了过去。那个男学生的上衣破破烂烂,而且他的右手手腕被包了一圈红色的布。 “啊!”顾远被突如其来的他吓了一跳,幸好顾远反应机灵迅速躲开了。 “啪!”男学生倒在地上后抽搐着身体站了起来。 “这到底怎么回事?”顾远站在距离那个男学生的五米处。 “吼!吼!”男学生扭曲着身子站了起来,他的两只眼睛全是眼白,而且他还张着血盆大口冲顾远发出野兽般的吼叫。 顾远看着这个男学生的脸,他越看越熟悉。他突然恍然大悟,这不正是早上他来走廊时撞了他肩膀的那个男学生吗?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男学生张着血盆大口朝顾远发了疯地跑了过来,顾远也不能傻站着,他看到附近有一把拖把便立即抵在那个男学生的整张脸上。 “吼!吼!”男学生被拖把抵着脸的时候像是找不着北了,他现在就好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打转。 “呃?”顾远现在心跳得很快,现在都已经听到他心脏跳动时“啪嗒啪嗒”的声音了。 他的冷汗已经在额头上冒出来了,他的呼吸声也变得很急促。因为他现在在面对一个不明来历的怪物。 他在想何不如趁这个怪物在四处打转的时候快速溜走,但是这个怪物放出去会不会殃及到别人啊,因为这个怪物在刚才还打算要咬他呢。 顾远想了想便继续用扫把抵着男学生的脸,他慢慢地指引男学生走进厕所间里。 “吼!吼!”男学生被扫把蒙蔽了眼睛,他看不到前面所以失去了攻击性。 待男学生终于被顾远用拖把推进厕所间里后,顾远很快速地把拖把扔进去便立即把门给关上了。 “啪啪!”男学生终于不被拖把蒙蔽眼睛了,但他又被顾远关进了厕所间里,他又开始固执地用身体撞门。 顾远看着这扇被他撞得摇动的门不禁害怕地咽了咽口水,他联系起昨天发生的种种一切,再联系起他昨晚看的风邙台新闻,他越想越觉得这个世界很不对劲。 顾远怯生生地往后退去,也许他爸爸叫他马上到十里口机场是因为他爸爸已经知道这个世界变得疯狂了。顾远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但他现在心里想的仅仅是——活下去。 “小艾!”顾远心情慌张地转身出了洗手间便往教室跑去。 …… 李杉现在在高三级的教学楼里巡堂。突然在高三十班的门口突然蹦出来一个同学,那个同学扑了另一个同学在地上便是一顿撕咬!血肉迸溅!鲜血淋漓! 李杉看呆了就杵在原地不敢前进,他看着三十米开外的那个同学趴在另一个同学身上在撕咬,他不禁害怕地咽了一口口水。 “啪!”在李杉身右边传来一阵响声。 李杉害怕地把脸转过去便看到玻璃窗上突然蹦出一张血肉模糊的脸,他现在就站在高三六班的教室前,庆幸的是这个教室的两扇门都被关住了。 那张血肉模糊的人脸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高三六班整个班四十来位同学竟然浑身是血地矗立不动着,唯独这一位同学很机灵地看到走廊里的李杉,他傻愣愣地把脸蹭在玻璃窗上企图咬到李杉。 李杉再转脸看向正前方时,高三十班的前门前一个同学趴在另一个同学身上在吃着他的眼珠子。 李杉现在浑身颤抖着,他昨晚是有看风邙台新闻的人,他清楚地知道这些吃人的怪物就如电视上说的一样凶残无比。 李杉当然要想着逃跑了,他在往后小退步的时候生怕制造出什么响声。他退了两步,除了那个被关在高三六班的男学生一直跟着他的移动而移动外,剩下的怪物都没注意到他。 当他退了有五步的时候,他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居然“叮铃铃”地响起铃声来。铃声很响,这可吓得李杉急忙忙地掏出来没看来电显示就直接挂断了。他在抱怨这个电话来得真不是时候。 “吼!”这个铃声瞬间惊动了高三十班前门口前吃人的男学生。 “呃?”李杉看着他时吓呆了。 “吼——”高三六班所有的学生突然兴奋了起来朝玻璃窗蜂拥上来!好多张血淋淋的脸都趴在了窗玻璃上! “吼——”高三十班的门口前的男学生嘴里叼着一块皮朝李杉跑了过来,他跑的时候身体扭动得很厉害。 李杉二话不说便撒腿就跑。高三六班的玻璃窗因为受不了太多压力,所以也“嘎吱”一声碎出一道裂痕! …… 顾远终于来到教室后门,他站在后门门框里气喘吁吁地跟班里所有同学说:“大家,赶紧逃命吧!” 陈老师还在讲台上讲课的时候听到顾远说出这番话都无语了,她把书狠狠地摔在讲台上,然后她冲顾远不高兴地说:“顾远同学,你是脑子被马桶盖夹了吗?为什么要逃命啊!” 在班里的钟小艾、郑开宇、于晓曼都被顾远这番话整得一副无言以对的样子,向来不看好顾远的王向恩和辜清也是不禁翻起了白眼。 顾远赶紧来到讲台前,他一脸肃穆地面向班里每个同学,郑重其事地说:“想必各位都看过昨晚的风邙台新闻播报了吧,新闻上说惊现人吃人事件!这个世界已经变了!” 顾远话刚说出去后,全班鸦雀无声,然而片刻过去,全班哄堂大笑。连作为顾远好朋友的钟小艾、郑开宇和于晓曼都替顾远觉得尴尬而红了脸。 “傻子!假新闻也信!”王向恩和辜清也不免讥笑一声。 倒是顾远身边站着的陈老师没有心情笑,因为她在来学校的路上还真遇到了人吃人的怪象,只是她当时觉得他们是为拍短视频抢热门而在整蛊路人。 “兹——”突然学校的广播突然开启了。 全班由哄堂大笑转换为肃穆以待。班里好多学生都竖起耳朵打算认真地听广播,有的同学还高兴地以为学校要播报放假的消息呢。 在广播里说话的是校长,他说:“咳咳,听得到吗?听得到吗?紧急插播一条消息,本校突然大面积出现学生暴动事件,为了不殃及各位同学的生命安全,请各位同学尽快离开学校!” 班里所有同学听了之后瞬间呆了,因为连校长这种德高望重的人都发话了,难道最近闹得很火的人吃人现象是真的。 校长继续在广播里说:“再重复一遍,再重复一遍,本校突然大面积出现学生暴动事件,为了不殃及各位同学的生命安全,请各位……” “啊——”突然传来校长痛苦的惨叫声,然后广播里回荡的是杯子摔碎在地上“噼里啪啦”的声音,还有那宛如野兽吃猎物时“吼吼”的叫声。 广播突然停了,几秒钟后是“哔——”的干扰音,再几秒钟过去,广播突然关了。 全班寂然,三秒钟后好多同学都纷纷站了起来。全班发出椅子被拉开的“兹呀”声,还有同学们赶紧跑出教室时的脚步声。 因为校长离奇的惨叫声证实了吃人事件,学生们在对生命的保全意识下当然要想着赶紧撤离这里啊,生命重要还是学习重要啊? 教室里。 “上什么课啊!逃命啊!” “真的有吃人啊!” “新闻上说的都是真的啊!” “……” 走廊里。 “他妈的别挤我!” “混蛋,给我走快点!” “都特么别撞我,去死吧!” “……” 楼梯道里。 “啊啊,别他妈踩我!” “你们这群死人,挤什么挤啊!” “滚啊!你个混蛋挤什么挤!” “……” 紧接着,整个学校被吵杂的声音笼罩,整个学校都陷入了混乱。 第8章 瘟疫 早上八点,在风邙市佯嗔区占地面积一千多亩的时代广场上,有多达五百个人还在悠然自得地晨跑或嬉闹。有的人戴着耳机听着歌在散步,有的人牵着小狗在遛弯,有的人坐在长椅上看书。 “啪!”突然在广场的中心位置惊现一个路人扑倒另一个路人的诡异一幕,吓得周边所有人都目光惶恐地往那里看去。 “啊——”那个被啃咬的路人发出痛苦的惨叫声,他的脖子被另外那个路人咬下一块皮,然后鲜血“刷刷”直喷瞬间染红了地面。 “啊!”周边所有人看到这一幕时吓呆了,紧接着沉寂一秒后突然尖叫着纷纷撤离现场。于是整个广场上的人开始四处逃窜! 那个因为咬了人而浑身血迹的路人两只眼睛全是眼白,他看到周边这些活人时瞬间精力充沛了起来,然后他朝这些活人也相继扑咬了过去。 “走开!”有一个路人在逃窜的时候撞倒了一个八岁的小女孩。 “呀。”小女孩一屁股坐倒在地,她手中的冰淇淋也跟着摔在地上了。她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距离自己有十来米处的刚才被咬死的路人,她越看越入迷。 “嘎吱!嘎吱!”那个路人突然在地上疯狂抽搐了起来,抽搐了三秒钟又消停了四秒钟,紧接着突然翻身趴在地上。 “吼——”他张着血盆大口朝小女孩吼了出来,不久后就在地上像一头馋狼一样往小女孩迅速爬来! “啊,妈妈!”小女孩“哇”地一声被吓哭了。然而她刚哭第一声就已经被那个浑身血迹的路人扑倒并咬死了。 现在时代广场整个都骚乱了,站在广场外圈的人们还不知道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看到广场上好多人都相互拥抱在一起。 “好奇怪。”有一个戴着耳机听着歌在晨跑的女人慢慢地停下来往那个广场看去。 “啪!”突然在女人的身后有一个路人被另一个路人扑倒。 女人好奇地转过身看去,她看到一个路人趴在另一个路人的身上在撕咬着他的身体。女人看到她眼前五米处的这一幕时吓得膛目结舌,她连上前制止的勇气都没有。鲜血淋漓、血肉横飞的场景在这个女人眼中是多么可怕。 “吼——”那个路人突然注意到了女人就朝女人吼出声来,他吼完就从路人的身上起开便扭动着身体往女人以每秒两米的速度跑了过去! “啊!”那个路人扑倒女人后便是一顿残忍的撕咬。伴随着女人一声惨叫,鲜红色的血液迅速染红了路面。 而那个刚才被路人咬死的路人突然在地上疯狂抽搐,大约十秒过去就整个又活过来了,只不过他现在的眼睛全是眼白,而且看到活人就毫不犹豫地扑咬上去。 …… “咻!砰!”风邙市的一条公路上,好多车辆都相继撞在了一起。有的甚至都被撞得四轮朝天了,有的甚至翻车后在漏油,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 “啊啊!”在公路上有无数人在慌手慌脚地逃窜,而有另一群人像一群疯子一样扭动着身体追着这群逃窜的人。 “笃笃!”警车的鸣笛声。 “啪嗒!啪嗒!”人们四处逃窜时的脚步声。 “啊——”人们四处逃窜时的尖叫声。 “吼!吼!”还有这些怪物看到活人时才会发出的可怕的吼叫声。 “呼呼。”在空中一百来米处出现了至少三辆军用直升机,这些直升机的旋翼转动时发出的声音格外地响亮。 但是当这些直升机飞在公路的领空时,没见过一架直升机会停下来拯救这些无辜的居民。兴许是驾驶着这些直升机的军人还有别的事要忙吧。 “砰砰砰!”风邙市突然惊现市民暴动事件,政府派遣了警力前来压制,但这也只是无济于事,因为他们并不知道怎样才能杀死这些暴动的市民。 “刷!刷!”子弹射穿这些暴动者的心脏,但他们依然朝警察生龙活虎地冲过来,导致警察迫不得已地往后退。稍不小心就会被这些怪物扑倒并使劲撕咬。 “呼叫总部!呼叫总部!佯嗔区西南路需要更多支援!” “这些都是些什么怪物,射穿心脏了还不死!” “爆头!爆头有效!” “……” 风邙市现在乱得像一锅粥,这座曾经繁华的城市在片刻之间彻底沦陷了。 “兹兹!”高楼大厦在燃烧着明亮的火焰。 “将将!”窗的玻璃碎了一地。 “咔吱!咔吱!”公路上无数翻车事故历历在目。 “吼——”不计其数的人张着血盆大口都在大街小巷里扭动着身体四处奔跑,他们看到活人仿佛看到了猎物便跑得更快了。 …… 早上八点三十二分,顾远意气风发地站在教室里的讲台上看着同学们纷纷离场,整个班里顿时变得狼狈不堪,课本纸张丢得满教室都是。 钟小艾站在自己的座位前看着在讲台上的顾远,她慢慢地意识到事态已经发展严重了。她现在最担心的是她的爸爸,毕竟她爸爸腿脚不利索,要是发生了什么危险就糟糕了。 郑开宇和于晓曼站在一起心情不安地看了看四周,他们看着走廊里杂乱不堪的同学们、听着走廊里同学们杂七杂八的吵闹声。他们现在就一心就只想着要回家看看。 王向恩和辜清来到教室门口,看着眼下拥挤和喧闹的走廊,他们不免有些神情慌张。这条宽才三米的走廊已经拥挤了多达三百多个人,而且声音杂乱得让人很是心烦。 “赶紧走啊!” “前面走快点啊!” “后面的都别挤啊!” “……” 王向恩看着眼下学生们狼狈逃窜的一幕便是讥笑着说:“可笑至极!我才不信有什么人吃人这种邪乎呢!” 辜清听校长在广播里说得并非玩笑话,也许之前闹得很火的吃人事件是真的呢。她拉起王向恩的手,跟王向恩央求着说:“向恩,我们赶紧走吧。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要不是辜清可怜巴巴地求着他,他未必会想马上逃离这里。他很不甘情愿地说了一句:“呃……行吧。” 说完他就陪着辜清一起掺杂在这堆人群里,他们就一直被慌乱的人群挤得往前面走。每个人因为害怕自己会遭殃,所以都很想赶紧离开这里,导致这些人相互挤来挤去,整个学校也因此变得格外吵杂。 王向恩看到此情此景时难免跟辜清讥讽地说:“看看,看看,现在这人群挤得水泄不通。看来消防演练都白练了,每次到真正疏散的时候都乱成一锅粥!” …… 顾远、钟小艾、郑开宇、于晓曼以及陈老师都还在教室里。顾远从讲台上走下来,慢慢地往钟小艾走来,说:“小艾,我们也赶紧离开这里吧。” 钟小艾心神不宁地说:“我要回去找我爸爸。” 顾远牵起钟小艾的手,温柔地笑着说:“好,当务之急我们应该先逃出学校,然后我陪你去找你爸爸。” 钟小艾很放心地点了一下头,说:“嗯好。” 郑开宇拉着于晓曼的手来到顾远的身前,跟顾远说:“顾远,我们一块儿走吧,路上能有个伴挺好。” 顾远说:“好,那我们赶紧离开这。” 钟小艾突然想起要带一件东西在身边,便和顾远他们说:“等会儿,我去拿样东西。” 说完她就翻起她的书包,她从书包里拿出一部按键手机,还有一张相片。她把这两样东西都一同放进她有拉链的裤子口袋里。 顾远也在想自己有没有忘带什么东西,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手机和情书都在,他也就放心地呼了一口气。 郑开宇紧紧地抓着于晓曼的手,跟顾远和钟小艾说:“走吧。” “好,走。”顾远随即向钟小艾伸出他的右手,对钟小艾认真地说,“小艾,待会儿在人群里要紧紧抓着我的手,以免我们被人群冲散了。” “好。”说着钟小艾就把左手搭在顾远的右手上。顾远也紧紧地抓着钟小艾的手和郑开宇他们一起往走廊里的人群走去。 在顾远走出教室之前,他突然想起陈老师还在教室里,他就转身看向依然坐在讲台前椅子上的陈老师,说:“陈老师,您也赶紧走吧,连校长都遇害了,这个世界真的已经动荡了。” 陈老师神情恍惚地说:“不。你们先走,我还要在这多呆一会儿。” “呃,好吧。”说完顾远就牵着钟小艾的手也一同扎进走廊里前行缓慢的人群里。 陈老师面向全班空荡荡的课桌,看着教室里满是纸张课本的地面,她会心一笑着说:“各位同学,今天我们再来讲一下倒装句。” …… “吼!”十多个衣衫不整、浑身是血的学生在高三级教学楼的每条走廊里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游荡。 李杉气喘吁吁地赶来教职工办公室打算先躲一下,他推开门就看见一个男老师正站在他眼前十来米处而且背对着他轻晃着身体。 李杉看着那个男老师的背影便试探性地问:“喂,前面那位老师,你没事吧?” 那个男老师听到李杉的声音后身体顿了一下,然后身体僵硬着转过来面向李杉。 李杉看到那个男老师的脸时瞬间吓得膛目结舌了,因为那个男老师有半张脸都被啃光,在他鲜血淋漓的脸上还能朝李杉抿起一道狞笑。 “吼!”男老师看到李杉时就张着血盆大口跑了过来。 “混蛋!”李杉也不想再逃避了,他抡起旁边的一把椅子就往这个男老师的头砸过去。椅子瞬间被砸烂了。 “啪!”男老师的头正中一击便翻身倒地,他倒在地上后居然不动了,想必是死了吧。 李杉把烂掉的椅子丢在地上,看着男老师在地上纹丝不动就很放心地哈了口气。 “可恶啊!到底有完没完!”李杉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着他前不久挂掉的他老婆的电话,他就愈发心神不宁。 他老婆打电话过来肯定是遭遇了不测,李杉前不久就打电话过去打算慰问,但是他老婆并没有接通。 他老婆怀胎七个月,她挺着一个大肚子本来就行动不方便,如今在这座城市出现一大堆吃人的怪物,这叫李杉怎能不担心他老婆的生命安全呢。 “咔!”突然在办公室里的储物柜里发出一阵响声。 这个响声顿时让李杉激灵了起来,他转脸就目光炽热地看向那个储物柜,冲那个储物柜大喊一声:“谁在里面!” 躲在储物柜里的人听到是李杉的声音似乎很高兴,她急忙忙地推开储物柜的门,然后跟李杉打招呼:“太好了,原来是训导主任您。” 李杉认识这个女老师,她姓樊。李杉跟女老师打招呼:“樊老师?你怎么躲里面。” 樊老师从储物柜里走出来,然后来到李杉身前两米处站着,她指着地上男老师的尸体跟李杉惊魂未定地说:“我被俞老师追,然后我赶紧进办公室里后躲在储物柜里了。庆幸的是俞老师似乎被李主任您给摆平了。” 李杉看了地上躺着的俞老师的尸体一眼,然后再看向樊老师被吓到面色苍白的脸,不紧不慢地说:“这样啊。” 樊老师声音哽咽地说:“李主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学校里的人突然打起架来,好可怕。” 李杉说:“你问我,我问谁去。” 樊老师神情慌忙地说:“我……我昨晚有看风邙台新闻,电视上说有吃人事件,我当时不相信这茬就给换了台。李主任你有没有看完那条新闻啊?我现在好……好害怕。” 李杉说:“我也不信这茬,早上我在我家小区的停车场撞见一个男人,他也跟我说有吃人事件,我当时觉得他是神志不清,所以我没在意他那些话。但如今看来,这件事不假。” 樊老师突然觉得这种事情闹这么大,相关部门一定有在网上报导。她立即拿出手机打开风邙新闻,结果主页果然被“风邙市惊现吃人事件”给霸屏了,而其中就有一段拿风邙市市长坐在播报桌前报导为封面的新闻视频。 樊老师拿着这个视频给李杉看,说:“李主任,看,这是风邙市市长,官方真的有报导这件事啊。” 李杉迫不及待地说:“赶紧点开看看。” “好。”樊老师便点开了这段视频。 视频里,风邙市市长意气风发地坐在主播台前郑重其事地说: “各位市民,想必大家都有目共睹了。今天上午风邙市多地发生多起吃人事件,虽然政府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们官方已经得到初步确定——这些怪物有行动缓慢的,也有行动迅速的。这可能是史无前例的瘟疫!” “这些怪物见到活人就会扑咬,而一旦被他们咬伤致死的人也会在短短十秒内变成他们的同类。请各位市民千万注意,被这些怪物抓伤咬伤的人都会受到感染,只有对他们的头部造成重创才可以将他们完全杀死。” “在此我希望各位市民能安然无恙,政府已经派遣军队前来镇压,请各位市民务必相信政府。我们相信在不久后的一天,这起瘟疫将会得到平复。” 市长说完这番话后,这段视频也就结束了。樊老师看完这条视频更加心慌了,因为这场瘟疫连政府也无能为力了,她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民教师哪能安心啊。 她哭哭啼啼地说:“怎么办?怎么办?” 李杉看完后应该是知道了杀死他们的办法,所以他并不心慌。他很安之若素地说:“我们得想办法从学校里逃出去了,以后的事我没考虑太多,我现在就一心想回家看我老婆孩子。” 樊老师抓着李杉的手臂,央求着说:“李主任,您带我一起吧。我也想回家看我爸爸。” 李杉觉得这一路上多一人多一份照应,他就点点头,说:“好。我们一起离开这学校,然后爱干嘛就干嘛。” 樊老师感动涕零地说:“嗯,太好了,太好了。” 李杉看到墙角下放着一个棒球棒,他来到棒球棒旁边将其抡起来挥了一下,说:“嗯,这东西实用。” 第9章 幸存者 早上八点四十分,顾远他们仍在学校里,顾远和钟小艾手牵着手走在走廊的拥挤人群里,虽然他们一直被人群推着走,但庆幸的是他们手拉着手才不导致被人群冲散。 “吼!”在顾远拉着钟小艾的手来到一楼的时候,他似乎听到他身后不远的人群里有如野兽般的吼叫声。 顾远害怕地回头看了看,他看到的是人头攒动的走廊,听觉向来机敏的他对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他也对这个声音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不安。 钟小艾看顾远在疑神疑鬼的,就问他:“顾远,你怎么了?” 顾远看着钟小艾的脸,淡然笑着说:“也许是我神经绷太紧了。” 而这时候,郑开宇拉着于晓曼的手也终于来到顾远的身边,他跟顾远警觉地说:“顾远,我老是觉得这人群后面怪怪的。” 顾远也心有同感,他说:“是啊,我刚才还听到了那些怪物的声音,我很害怕有怪物已经惨杂在这人群里了。” “啊——”突然,顾远身后十来米处的人群里传来一个女生痛苦的惨叫声。 她的声音何其响亮,让好多人都惶恐不安地望向了她。顾远也看过去了,他看到有一个男生竟然咬着女生的脖子并扯下一块皮。 那个女生手捂着自己喷血不止的脖子倒在了前面的人群里,那个男生眼睛满是眼白,而且他的嘴里叼着皮又转脸咬向身边的一个男生的脸。 “啊——”紧接着人群后面开始动荡了。 “赶快走!”顾远看到这一幕后二话不说便紧紧地牵着钟小艾的手往前面的人群挤去,他一边挤着一边跟周边的人说,“前面的快点走,那些怪物已经从后面涌上来了。” “快点走!快点走!”郑开宇也紧紧抓着于晓曼的手往前面的人群挤去。 “吼——”果然在顾远的十来米处出现了至少十个咬人的怪物,现在人群后面已经开始乱哄哄了。 “啊——”再次从人群中传来痛苦的惨叫声。有的女生被怪物咬了之后倒在地上约有十秒,她复活之后就迅速咬住旁边学生的脚踝。 “啊——”有的学生脚踝被咬住之后就顺手抓住前面一个学生的衣服,让那个学生也往前面倒了下去。 “啪啪!”整条宽约三米的走廊上挤了至少三百个人,而如今有至少五十个人已经被感染了,而且感染数量还可能更多。 “走啊!走啊!”顾远紧紧地牵着钟小艾的手往前面走去,他们总算看到教学楼明亮的安全出口了。 现在顾远他们身在一个楼梯道里,但他们依然被拥挤的人群挤得寸步难移。 “咔咔!”突然有一个男学生从二楼的楼梯道上掉了下来,然后顺势砸在了距离顾远三米远的人群里。 “吼!”那个男学生的眼睛泛白,而且极度扭动着身体便紧紧地咬住了旁边一个女学生的胳膊。 “啊——”女学生哭出声来。 “啪啪啪!”好多个学生的尸体从二楼的楼梯道摔了下来,并很巧妙地落在距离顾远他们有十米开外的人群中。 顾远瞪大了双眼往他身后十米开外的人群看去,他看到好多人都相继被这些从天而降的怪物咬死。 他越看越心慌,便紧紧地抓着钟小艾的手往前面人群拼命挤去,一边挤一边紧张地说:“给我!走快点啊!” “吼!”那些怪物在顾远他们身后十米处疯狂地撕咬无辜的学生,而且他们貌似还很兴奋。 顾远他们在拥挤的人群里挤来挤去,他们终于来到距离教学楼的安全出口有两米处了。 “啊啊!”人群里总是传来学生们害怕的尖叫声。 “吼——”还有那些怪物肆虐撕咬活人时兴奋的吼叫声。 那些怪物越来越多,那些被他们咬死而同化的学生也慢慢地数量剧增。 现在顾远身后一米处都是那些吃人的怪物了,只不过这些怪物被挤在人群只好吃着临近的活人。 “快到了!快到了!”顾远牵着钟小艾的手愈发地靠近安全出口。 “吼——”怪物在他身后叫着声音。 “啊——”又是一大片活人随着惨叫声落下后被感染。 …… “出来了!”顾远终于牵着钟小艾的手挤出了人群,他终于带着钟小艾来到了教学楼的外面。 “快点跑!”郑开宇也牵着于晓曼的手从教学楼里面跑出来了。 好多尚且存活的人也跟着蜂拥而至。顾远牵着钟小艾的手、郑开宇牵着于晓曼的手一起往校门口跑了过去。 教学楼正对面的是一个足球场,好多人傻愣愣地杵在足球场上不动,直到察觉到顾远他们跑出来后便身子一顿。 顾远害怕地往他们看过去,他才发现原来这些人早就被感染了,只是在等到活人的时候才会动起来。 “吼!吼!”足球场上的怪物多达五十来个,这些人看到顾远他们跑出来后便扭动着身体往顾远跑了过来。 “啪!”教学楼的怪物也挤着那个安全出口像稻谷从谷仓倒出来后纷纷摔在地上。 “吼!”他们倒在地上后极度扭曲着身体站了起来,他们一边嘶吼着一边朝顾远他们这些仅剩的幸存者跑了过来。 现在包括顾远、钟小艾、郑开宇、于晓曼在内的五十来个幸存者就被多达五百个怪物追着跑,有的人跑慢了就会被这些怪物扑倒并摁在地上拼命撕咬。 “啊——”顾远一边奔跑着,一边听着自己的身后传来学生被撕咬时的惨叫声。他现在不能停下来,他必须跑得很快,他必须活下去。 顾远面对这种突发情况当然很害怕,但是他已经没空再担惊受怕下去了。他爸爸安排了一架直升飞机在十里口机场等着接应他,他知道只要到了十里口机场就可以安然无恙了。 无论是谁面对这种世界突变都会紧张和害怕,但往往就是这种坐立不安的情绪导致自己走向死亡。与其一直担惊受怕着,倒不如尽快接受现实。顾远是这么想着的,想必钟小艾、郑开宇和于晓曼也都是这么想的。 钟小艾一直被顾远牵着手跑,她气喘吁吁地跟顾远说:“顾远,顾远,我快跑不动了。” 顾远紧张不安地说:“小艾,再坚持一会儿,我们马上就可以跑出教学区了。” “好,好。”钟小艾很想见到她的爸爸,所以她知道自己还不能在这里死去,她必须坚持地跑下去。 这里是高一、高二级的教学区,这片教学区占地面积多达两千亩。这个教学区是有一个跟初中部划清界限的大门的,只要跑出那个大门并关上就可以完全和这些怪物阻绝了。 “吼!吼!”顾远他们身后被一群浑身是血的学生追着跑,有的学生的脖子都歪得贴在肩膀上了还狞笑着奔跑。 “啪!”顾远他们身后本来有四十来个学生,现在都慢慢地被那群怪物扑倒后咬死,现在只剩下二十来个了。 “哎呀。”于晓曼突然脚扭了一下摔在了地上。 郑开宇察觉到后立马停下来了,他冲于晓曼着急地喊了一声:“晓曼!” 于晓曼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但碍于脚还有点疼总是站不稳。 “啊啊!”好几个学生害怕到痛哭流涕着跟郑开宇和于晓曼擦身而过。 顾远跑在郑开宇和于晓曼的前面十来米处发现郑开宇和于晓曼没跟上来,他就拉着钟小艾一起停了下来望向他们。 郑开宇看着那些怪物扭动着身体朝他们狞笑着跑来,他二话不说就把于晓曼给背起来往前面继续仓皇逃去。 于晓曼有那么一瞬间被感动了,要是换成其他男生,怕是早就把她丢一边自个儿跑走了。 郑开宇背着于晓曼很快地跑到顾远的身边,然后跟顾远说:“赶紧跑出教学区!” 顾远说:“好。” 说着他就和钟小艾一起往教学区的大门快速跑去了。 “啪!”又有一个跑在最后面的学生被那群怪物扑倒后成为他们的盘中餐了。 “啊——”那个学生在这群怪物的围剿下发出痛苦的惨叫声。 …… 终于花了好长时间,顾远他们终于看到了前面不远处正敞开着一扇大铁门,那便是出入这个教学区时的大门。 包括顾远、钟小艾、郑开宇和于晓曼在内的幸存者只剩下十二个人了,顾远是第一个跑过这扇大门的,紧接着就是钟小艾,然后是剩下的他不认识的学生。这些学生都自顾自地逃跑了。 因为郑开宇背着于晓曼在跑很累,所以他已经落后顾远他们有十数米了。顾远站在铁门前准备等郑开宇和于晓曼跑出来后关门。 而顾远不认识的学生里有一个圆脸男学生气冲冲地跟顾远说:“你他妈在等什么,赶紧关门啊!你要放这群怪物出来吗!” 顾远虽然大气直喘,但还是很平静地回答他:“我朋友还没出来!” “都去死吧!”那个圆脸男学生也不想管这些琐事了,他随口埋汰了顾远几句便自己一个人先跑了。 钟小艾站在顾远的身后双手扶着双膝,听到圆脸学生埋汰的这一句话不免鄙夷地笑了一下。 “呼呼,呼呼。”郑开宇背着于晓曼终于跨过了这扇大门。 顾远看郑开宇和于晓曼终于跑出来了,然后他立即把这扇铁门给关了上去。 “吼!吼!”好多个浑身是血的学生歪着头、扭着身体也朝大门蜂拥而至。 “啪!啪!”这些怪物多达五百来个,他们就这样一波一波地蹭在了铁门上。铁门也因此被他们摇晃得蠢蠢欲动,从而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呼,呼。”顾远、钟小艾、郑开宇和于晓曼都慢慢地往后退了十来步。 “吼!吼!”这些怪物透过栏杆缝伸着双手试图挠到他们眼前不远处的顾远等人。 这些怪物张着血盆大口天真地以为可以咬到顾远他们,他们血肉模糊的脸上那双充满眼白的眼睛让顾远他们看得甚是胆寒。 郑开宇没心思再看这些怪物在作秀了,他跟顾远和钟小艾说:“走了走了。” 顾远微微点着头,说:“恩恩,走吧。” 说完他就拍了拍钟小艾的肩膀,跟钟小艾泰然自若地说:“小艾,走了。别看了。” 钟小艾到现在还惊魂未定,要她很快接受这些怪物吃人的事实,她还是需要很长时间酝酿的。她喘了几口大气之后就转身跟着顾远一起走了。 郑开宇问他身边的于晓曼:“晓曼,你还走得动吗?” 于晓曼慢慢地平复了自己紧张的心情,她朝郑开宇点了一下头,坦然地说:“嗯,接下来的路我自己走就行了。” 郑开宇把于晓曼挽在他的臂弯里,然后跟于晓曼一起走在前面的路上,说:“好,我会护你周全的。” “吼!吼!”那些被大门阻绝的怪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顾远他们在自己面前渐行渐远,他们唯一能做的无非是摇着门或是透过栏杆缝伸出手试图够到顾远他们。 …… 李杉现在在高三级教学楼第三楼里,他拿着一个棒球棒时刻做好挥棒准备,他小心谨慎地走在一条异常安静的走廊里。 樊老师也很小心谨慎地跟在李杉的身后面,对她而言,现在李杉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李杉看到一个九十度拐角处,他生怕拐角后面有那些吃人的怪物,所以他拿着棒球棒慢慢地贴着墙面走。 樊老师也很小心地跟着李杉做一样的举动,但其实要不是有李杉在一旁的指导,樊老师根本就不会贴着墙面走。 李杉终于背贴到墙面上了,他慢慢地把头给探出去看看那个拐角后面有什么。他看到了有三个浑身是血的男学生像无头苍蝇一样在那里四处打转。 樊老师看不到拐角后面有什么,她就好奇地小声问李杉:“李主任,拐角有什么?” 李杉深吸一口气便又呼出来,他看着樊老师一副好奇心满满的样子就故意把他现在站着的位置让给樊老师。他在示意樊老师——你要想知道就自己看。 樊老师看懂了他的意思,她便接替了李杉的位置。她贴在墙面上慢慢地把头探出去后,她看到的正是那些吃人的怪物,她吓得睁大了眼睛。 李杉突然从樊老师的身后把樊老师给推了出去。 樊老师根本就没预料到李杉居然这么对她,她“啪”地一声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吼——”她制造的这个响声一下子吸引了那三个浑身是血的男学生,这三个男学生以每秒两米的速度跑过来便是把樊老师摁在地上开始无情地啃咬。 “啊——”樊老师发出痛苦的惨叫声。她的肚子被这三个男学生扒开,鲜血直冒,而且她肚子里面的肠子也被这三个男学生给抽了出来放在嘴里咀嚼。 李杉连多看樊老师一眼也没有,他就趁这三个男学生在享受樊老师这道美食时很迅捷地贴着墙面溜过去。他直接往走廊尽头的电梯跑了过去。 “吼——”这三个男学生吃着吃着突然便发觉李杉了,他们立即站起来并扭动着身体往李杉跑了过来。 李杉终于来到电梯门前,他刚摁了电梯门一下,其中有一个男学生就已经冲过来了。 “吼!”那个男学生朝李杉吼了出了。 “哈——去死!”李杉挥起手里的棒球棒正中这个男学生的头部。 “啪!”男学生翻身一倒,就躺在地上一命呜呼了。 “噔。”电梯门总算开了。李杉拿着已经沾满血迹的棒球棒便手脚麻溜地窜了进去。 “吼——”他刚把电梯门摁关上,剩下的两个男学生方才赶到,不过也为时已晚了。 李杉连忙摁了一楼,然后背靠在电梯间的墙上慢慢滑着背坐下来。他的右手扶着额头,一脸愧疚地说:“唉,抱歉啊,樊老师,我必须活下去,所以只能牺牲你了。” 第10章 世界末日 上午八点四十五分,王向恩和辜清在很早之前就跑出教学区的,包括他们在内有一百来个人。他们看到正前方十来米处有一个很大的篮球场,而篮球场上正呆若木鸡地站着三百来个学生。他们大部分身高都是一米六,或许是初中生。 王向恩看到那些初中生杵在那里纹丝不动的时候就觉得很可疑。辜清也自然会觉得那些初中生很不对劲,她现在能依赖的也只有王向恩了。 有一个男学生以为这些初中生还不知道世界发生了很大的变故,他就一脸肃然地朝这些初中生走过去,一边走一边喊着:“嘿嘿,你们怎么还杵着不动啊!没听校长广播说赶紧离开这学校吗!” “吼!”有一个初中生听到男学生的声音时身体顿了一下,然后他僵硬地扭动着脖子转脸看向那个男学生。 男学生看到那个初中生的脸时彻底吓得站住了脚步,因为那个初中生的脸血肉分离,看上去真恶心。 男学生在顺势看了看周边的初中生,他发现每个初中生的脸都几乎血肉模糊,而且他们浑身都是鲜红色的血迹。 “吼!”那个初中生第一个朝这个男学生跑了过来。 “吼——”球场上本来纹丝不动而且多达两百多个的初中生也一边吼叫着一边以每秒两米的速度冲过来。 “快跑!”男学生转身朝他身后的高中生们说。 “吼!”一个初中生朝男学生很快速地扑了上来并且紧紧咬住男学生的脖颈。 “啊——”男学生痛苦地惨叫了出来。 那些高中生看到这一幕时吓呆了。王向恩和辜清看到后也随时做好逃跑准备。 “兹!”那个初中生无情地用嘴扯下这个男学生的脖子上的一块皮。 “噗——”男学生的脖子的大动脉被咬破了导致直喷血。鲜红色的血喷洒在地上,瞬间染红了地面。 “啊啊!”剩下的高中生们看到这一幕时吓得全部惊慌逃窜。 但是毕竟那些被感染变成怪物的初中生数量高达三百多,而且他们的奔跑速度惊为天人,所以这些学生难免不沦为他们的食物。 “吼——”好多初中生扭动着身体朝这些活人扑咬了过来。 王向恩在慌乱的人群中步伐矫健地往前面跑去。辜清也紧紧地跟在王向恩的身后生怕跟丢了。 “吼!”一名初中生看到王向恩时就极度扭动着身体朝王向恩跑了过来。 凑巧的是有一个女学生突然跑在王向恩的身前,王向恩二话不说就把这个女学生往那个浑身是血的初中生推过去。 “啪!”女学生一下子就扑向那个张着血盆大口想吃人的初中生的怀抱里。 “吼!”初中生二话不说就咬住了那个女学生的肩膀。 “啊——”女学生疼得惨叫了出来,但她一个弱女子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没力气反抗了,她也只能任由这个初中生肆意地啃咬着她的肩膀。 辜清看到王向恩很无情地把一个女学生推去喂怪物的时候,她怔愣了。她在此刻对王向恩这个人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王向恩依然目光炽热地目视前方,尽管前面好多学生沦为这些怪物的食物,他也一直坚定不移地奔跑着。他现在一心只想着活下去,别人的生命对他而言只是垫脚石。 “啊——”好多学生被这些浑身是血的初中生扑倒后就摁在地上啃咬。 “吼——”几乎是每三个怪物都聚在一个活人的身边扒开他的肚子、抽出他的肠子使劲地撕咬。 …… 上午九点,顾远、钟小艾、郑开宇和于晓曼四个人走在一条校过道上,过道两边是葱郁的榆树。当时阳光明媚,正好洒在一条过这些榆树上,零零碎碎的树荫把地面铺得满地是,而且榆树的树冠还随着迎面而来的轻风沙沙作响。 顾远他们很小心谨慎地前进,突然顾远看到过道正前方十来处突然蹒跚走来一个浑身是血、衣衫不整的男老师。 男老师是侧身正对着顾远他们的,他在那里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踌躇不前。 顾远马上停住脚步并制止身后的钟小艾、郑开宇和于晓曼,他小声地说:“停下。” 钟小艾他们自然也会察觉到那个男老师,然后他们纷纷停止前进。 顾远趁那个男老师没发现他们,他偷偷地跑到一个墙角下躲起来。 钟小艾、郑开宇和于晓曼也相继跟他一起蹲在那个墙角下。 四个人蹲在那里准备开始一系列的计划安排。顾远跟钟小艾他们小声地说:“我们并不知道这学校里到底还有多少像这样的怪物,也许现在校门口已经拥挤了很多。” 钟小艾说:“那我们怎么逃出这个学校啊?” 顾远想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一个好点子,他跟顾远说:“学校后门附近有一个矮墙,我们翻墙出去。那堵墙顶多也就三四米高。” 郑开宇说:“你怎么知道学校后门附近有堵矮墙啊?” 顾远说:“呃……如果我不知道学校后门附近有一堵矮墙,我一个月被李杉主任记迟到恐怕不止五次了。” 钟小艾听完都无奈地笑着说:“呃,好吧。那我们赶紧走吧。” 于晓曼现在的心情还是很紧张,因为在这个动荡的世界里她最想回去的就是她的家,可是她害怕她家里人已经遇到麻烦了。 她拿着手机给她家打电话,但是许久过去并没有人接听。她挂掉电话后坐如针毡地说:“哎,我不知道我爸妈在家里会怎样?还有我弟弟今天感冒也在家里休息。” 郑开宇抓着于晓曼的手,跟于晓曼说:“晓曼,放心,我会陪你一起去你家的。” 于晓曼目光清澈地看着郑开宇的脸,温柔地抿笑着说:“谢谢你,开宇。” 钟小艾自然也会打电话给她的爸爸,可是她爸爸也一样没接通。钟小艾心情更加不安地说:“其实我也很担心我的爸爸,他的腿脚毕竟很不方便。” 郑开宇抱怨道:“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怎么了?才一个早上就变故这么大。” 顾远说:“老实说,我从昨天开始就一直觉得氛围不对劲了,然后最近这几天也一直在报导关于这起事故的新闻,弄得这两天一直人心惶惶。” 顾远的爸爸顾晏叫顾远尽快赶到十里口机场,他还说他已经在那里替顾远安排好了直升飞机撤离。顾晏在医院里也算是德高望重的前辈了,顾远想也觉得他爸爸有能力要到一架直升飞机。 既然顾晏能保证顾远全身而退,那他也一定能带钟小艾、郑开宇和于晓曼一起撤离这个可怕的地方。多带三个人一起其实也不碍事,况且这三个人还是顾远的朋友。 顾远跟钟小艾他们说:“各位,出了学校,你们打算接下来怎么安排?” 于晓曼语气坚定地说:“我要回家一趟,我必须确保我爸妈,还有我弟弟安然无恙。” 郑开宇说:“我也要回家一趟,顺便陪晓曼一起回她的家看一下。” 钟小艾说:“我要去见我爸爸。” 果然在整个世界都动荡的时候,只有家才是幸存者们唯一的归宿了。顾远说:“这样啊。难道各位就没想过离开这个城市到更安全的地方避难?” 郑开宇一脸茫然地说:“我们何尝不想过,可是现在我们还能去哪避难啊。现在政府有给我们谋到一所避难所吗?” 于晓曼说:“对呀,我们连这些怪物是怎么回事都不知道呢。” 顾远拿出手机,打开新闻功能,然后他把里面陈列的每条新闻给钟小艾他们看,说:“网上已经公布了好多这方面的新闻了。” 钟小艾看到一条视频,因为视频的封面是风邙市市长,所以她忍不住想看市长对这种事有何看法。钟小艾指着这个视频跟顾远他们说:“我们现在可以点开这个视频吗?尽量把声音关小一点。” 顾远也拿着手机看到这个视频,没想到这条视频转发量、点赞量已经突破100万了。他先把手机的声音关得尽量小一些,然后便点开来看了。 钟小艾、郑开宇和于晓曼都围在顾远的身旁认真地看着顾远手机里这条视频。 视频里,风邙市市长坐在主播台郑重其事地说: “各位市民,想必大家都有目共睹了。今天上午风邙市多地发生多起吃人事件,虽然政府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们官方已经得到初步确定——这些怪物有行动缓慢的,也有行动迅速的。这是史无前例的瘟疫!” “这些怪物见到活人就会扑咬,而一旦被他们咬伤致死的人也会在短短十秒内变成他们的同类。请各位市民千万注意,被这些怪物抓伤咬伤的人都会受到感染,只有对他们的头部造成重创才可以将他们完全杀死。” “在此我希望各位市民能安然无恙,政府已经派遣军队前来镇压,请各位市民务必相信政府。我们相信在不久后的一天,这起瘟疫将会得到平复。” 他们四人缩在那个隐蔽的墙角下看完这条视频瞬间恐慌了,因为这条视频里可以证实政府到现在对这起莫名其妙的暴动事件依然无能为力。 郑开宇茫然失措地说:“什么嘛,说白了就只教我们怎么杀死这些怪物,没给我们一个安心的保障啊。” 于晓曼扑在郑开宇的怀里,紧张不安地说:“怎么办?我现在好害怕。” 郑开宇紧紧地抱着于晓曼,语气坚决地说:“晓曼,别怕,我保护你。” 顾远继续浏览这条视频下方的评论,这些评论多达两百万,而且好多都是因为政府给市民一个不确定的未来而埋汰政府。 钟小艾说:“无论如何,我都要见到我的爸爸。” 顾远收起手机,然后跟钟小艾、郑开宇和于晓曼说:“大家,我有一个逃跑计划,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跟我一起?” 郑开宇说:“说,什么计划。” 顾远说:“早上我去洗手间接我爸爸的电话,他告诉我——他已经在十里口机场安排一架直升飞机接应我,我想他会帮我们安全离开这个地方,不过我们必须在日落之前到十里口机场。反正现在事情闹那么大,这座城市已经待不下去了,我们何尝不可以选择撤离呢?” 郑开宇心有余悸地说:“这样不好吧。” 顾远说:“哈?怎么不好了?” 郑开宇说:“你爸爸貌似只叫你一个人过去。” 钟小艾说:“是呀。我们三人要是过去了,压根就没位置坐了啊。” 顾远说:“我可以跟我爸爸商量啊,虽然目前来说他的电话我总打不通。” 于晓曼微笑着说:“顾远,真的不用麻烦你了。再说了我必须回家一趟,我现在很担心我的爸妈和我弟弟。” 郑开宇抬起右手拍在顾远的肩上,大度地说:“对,等我们翻墙出了学校,顾远你就可以一个人去十里口机场跟你爸爸见面了。我们三人各回各家,你完全不需要担心我们会怎么样啊。” 顾远当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好了,他不想抛弃钟小艾他们就一个人跑去十里口机场,可他又害怕钟小艾他们到了机场也只是徒劳。 郑开宇站了起来,顺便把于晓曼也扶了起来。他跟顾远和钟小艾说:“顾远,小艾,我们赶紧离开这学校吧。以后的事我们以后再考虑,当务之急是各自回家一趟。” 钟小艾说:“对呀。我们已经在这里浪费很多时间了。”说完她也慢慢地站了起来。 “起来吧,顾远。”钟小艾伸出右手在顾远的眼下。 顾远看着钟小艾的右手,再各看钟小艾、郑开宇和于晓曼坦然自若的表情一眼,他就莫名地觉得自己并不会爱莫能助了。 “嗯,走吧。”顾远说着就把左手搭在钟小艾的手上。钟小艾慢慢地把顾远给扶了起来。 顾远坚定不移地目视前方,说:“我们先翻墙逃出这个学校,以后的事我们以后再考虑。” …… 李杉搭着电梯来到了一楼,现在一楼接待厅的地上满是纸张,狼狈不堪又一片死寂的环境总会让李杉提心吊胆。 李杉手里拿着棒球棒、小心谨慎来到教学楼的安全出口。只要再往前面走个二十米,他就看到学校的正门了。 他把头往外面探出去看了看,倒是能发现在每条过道上有不下十个浑身是血的学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 李杉看到后害怕地把头缩回去了,要他凭借一根棒球棒在一大群怪物里逃离学校简直痴心妄想。要是他身边还有可利用的挡箭牌,他逃离这里的成功率兴许会更高一些。 现在这学校充满了这些怪物,虽然这些怪物现在像是处于待机状态,但一旦发现活人跑得比谁都快。或许他需要一辆车,开着车总比走着路来得轻松许多吧。 “外面怪物也好多。”李杉心惊肉跳着。 李杉摸了摸口袋,他摸到了自己的车钥匙。他的车停在二教楼下,而二教距离这里有三十米。摆在他眼前的有两个选择,一是再走二十米路到学校正门,而是走三十米路到二教楼下把他的车开出来直冲学校正门。 李杉认为开着车比走着路来得轻松一些,所以他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后者。 李杉喃喃自语着:“要是我身边还有第二个、第三个樊老师,我还用得着这么麻烦!” 第11章 铃声 上午九点,王向恩和辜清躲在一个厕所里,这里是鲜有那些怪物经过的。王向恩拿着手机给黄助理打电话,但是黄助理并没有接。 王向恩又立即给他爸爸打电话,但是他爸爸也没有接。这气得王向恩挂掉了电话,他嘴里污言秽语:“混蛋!一个一个的都不接电话,都死光了吗!” 辜清本来想打电话给她的妈妈的,可是她一想到昨晚她和她妈妈闹掰了就没敢主动联系她。辜清很担心她妈妈会遭遇不测,因为在如今这个混乱的世界里她才深深地意识到妈妈的重要性。 又或许是她已经不怎么相信王向恩会真心对她了吧,毕竟她亲眼目睹王向恩把一个女学生推出去喂那些怪物吃。把别人的生命拿来当挡箭牌,这只有衣冠禽兽才干得出来的吧。 辜清是想跟王向恩反映这件不光彩的事的,但她想如果自己讽刺王向恩了,她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怎么可能敌得过一个男子汉啊。 辜清已经看到王向恩的没人性,她完全可以找借口逃走,以免沦为他眼中的下一个挡箭牌。 可是她想自己现在就单飞了,外面吃人的怪物那么多,她也难逃一死吧。所以她觉得王向恩能尽量利用就利用吧,等到危急时刻再把他背叛得了。 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怎么会突然发生这么大的变故,但世界变故大了哪有什么真正的爱情啊,只有彼此为了能保全自己便相互利用的人际关系吧。 王向恩拿着手机在刷新闻,现在闹得沸沸扬扬的无疑就是有关于这些吃人怪物的新闻。 王向恩点开了以风邙市市长为封面的视频,这条长达一分半钟的视频里,风邙市市长只给各位讲怎么怎么杀死这些怪物,没给各位一个安全的保障。 王向恩看完视频后气得横眉竖眼,便在视频下方评论:“垃圾市长,以前上任的时候口口声声说会时刻保障市民的人身安全,到了这种危急时刻就说什么无能为力,还给了一个不确定性那么高的承诺!真不该让你当市长!” 辜清也在拿手机刷热点新闻,她刷到好多条短视频都是关于这场瘟疫的。比如有一条二十秒的视频。 “啊——”视频里是一个小广场,广场上有好多人在仓皇逃窜。镜头摇摇晃晃的。 “吼——”好多个浑身是血而且眼睛满是眼白的路人扭动着身体追着这些逃窜的人跑。 辜清越看这些短视频越心慌,因为她实在没想到才一个早上而已,这个世界就已经变故这么大了。辜清还在facebook刷到了一条半分钟多的视频。 视频里是一个应该有十八九岁的年轻女孩,她貌似坐在她家她房间的椅子上,她固定好手机镜头并面向镜头神态慌张地说: “みなさん、私はこの世界がいったいどのように……私は今朝家にいたとき、母が何かのようにひきつっていた……そして私の父が走って関心を持って、结局私の母に首を噛まれて……私の父は母にかまれて死んでしまいましたが、また复活して、今彼らは私を噛んでいます……私はあわてて部屋に逃げ込んだが、彼らは部屋の外で仆の部屋のドアに体をぶつけていた……” “啪啪!”似乎有人在用身体撞她房间的门,而且撞得还挺凶。 女孩害怕地往那里望了一眼,然后继续对着镜头哭哭啼啼地说:“この世界はいったいどうしたのか、私はネット上で人を噛むニュース……政府と我々によれば、これは未曾有の疫病だ。生き残った方々の皆様には、家の中で避けてください。この世界はもう最悪になりました!” “咔——”女孩说完就拿起桌子上的剪刀慢慢地站了起来,她站起来后便把视频录制关了。 因为女孩说的是日本话,所以辜清根本就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什么,不过从她慌张的表情上不难推断出——日本也爆发了风邙市市长口中的“瘟疫”了。 辜清再继续刷着新闻,她又看到了另一条短视频。短视频里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她好像是躲在一个厕所间拿着手机给自己录这条视频的。 女人头发凌乱着,妆都被汗水给化掉了,不过她也无暇顾及妆容了。她面朝着镜头,哭哭啼啼地说:“??????????????????????,????????????????????,??????????,???????????.??????????????????????????.?????????????.??????????” 女人说完,视频就黑切了。辜清看完这条视频后还一头雾水,因为她压根就听不懂韩语啊。不过辜清可以确定的是日本、韩国等国家也相继爆发了这场瘟疫,辜清还一直以为这场瘟疫只在这个国家爆发。 王向恩还在固执地打电话给他老爸,当他最后又听到——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无人接通,请您稍后再拨。王向恩听到这句话时气得随口说一句:“吃屎!” 辜清目光惶恐地看向王向恩,不安地说:“向恩,我刚刚刷了一会儿facebook,貌似这场瘟疫是全球爆发的。” 王向恩怒气冲冲地说:“我才不管全球不全球,我现在只想回家!我爸还有我爸助理的电话都没人接,我特么很着急!” 辜清茫然无措地说:“可是……可是我们不知道怎么逃出这个学校啊!你敢保证现在校门口没挤着这些看到活人就扑咬的怪物吗!你也是看过市长说话的人,市长说一旦被这些怪物咬到挠到致死的活人都会同化啊!” 王向恩把手机放回口袋里,然后面向辜清无所畏惧地说:“老子今天这个家还真要非回不可了!我才不会躲在厕所里等这些怪物自行离开!” 辜清是一个考虑周全的人,但其实对她而言,她现在一心只想保全自己,王向恩只是她可以利用的一枚棋子罢了。 辜清问王向恩:“你有武器吗?要知道只有对这些怪物爆头,他们才会彻底死去!我们都没有武器啊!” 王向恩挑了挑眉,不以为意地说:“等出了这学校再来找武器吧。”说完他就气势汹汹地往厕所门口走去了。 辜清也不想落单呀,她想她只要躲在王向恩的身后让王向恩给她挡子弹就行了,武器这种东西也无所谓有没有的。 “等等我。”辜清便也紧随着王向恩一起走出了这个厕所。 …… “吼!”至少有十个浑身是血的男学生站在一个小广场上踟蹰不前。 上午九点二十分,顾远、郑开宇、于晓曼和钟小艾躲在一块高大的公布榜下视探情况,他们知道只要穿过这个小广场就可以到学校后门了。 顾远把头偷偷地探出去便看到小广场上有十多个怪物四处打转,这些怪物是万万不能惊动的。 顾远再往前面看去,他发现前面倒是很空荡,并且前面还有一栋教学楼可以作为遮挡物,只不过从这个公布榜到那栋教学楼就有三米的距离。 郑开宇同样看了看四周的环境,他突然想到一个能够安全到达对面的好办法。他站在顾远的身后,他拍了拍顾远的肩膀。 顾远回头看向他,小声地问他:“怎么了?” 郑开宇指了指高达一米四、长达三米的花圃走道,然后跟顾远小声说:“直接跑过去就不太理智了,我们可以利用花圃作为遮掩物,然后匍匐前进穿过那个小广场。” 顾远觉得郑开宇言之有理,便点点头,小声地说:“嗯,好主意。我先打头阵,你们随后跟上。” 郑开宇点了点头然后跟于晓曼和钟小艾阐释这个计划,她们理解了意思后也跟着点了点头。 速战速决。顾远先趴在地上,然后尽可能贴着花圃走道的最里边匍匐前行,于晓曼和钟小艾紧跟其后,郑开宇则在最后给她们打掩护。 “吼!”至少有两个怪物离那个花圃很近,距离顶多也就两米。 “呼,呼。”顾远他们则利用这些花圃作为遮掩便匍匐前行。 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必须小心翼翼,他们生怕惊动了小广场上这些见到活人就跑得比谁都快的怪物。 “吼——”这些浑身是血的男学生一直在花圃附近瞎转悠。 而这些怪物也永远不知道花圃对面的地上有顾远他们在匍匐前进,但是这些怪物时不时发出的叫声总能让顾远他们心惊肉跳。 顾远他们匍匐前进了有几十秒。顾远是第一个到对面的。 他蹲在那里偷偷地往小广场上四处打转的怪物看去,他开始指示于晓曼他们什么时候可以快速过来。 顾远看到离花圃最近的怪物转过身去了便和于晓曼小声说:“过来。” 于晓曼听到命令后很快爬了过去,她来到顾远的身后蹲着。 钟小艾正打算也跟上去时,顾远突然注意到那个怪物有转身的倾向便朝钟小艾竖起来手掌示意打住。 “吼!”那个怪物也只是抖了抖脑袋便又继续背对着花圃了。 顾远小声地说:“过来。” 钟小艾也很快速地爬了过来,她很安分地蹲在于晓曼的身后面。 “吼!”那个怪物居然转过身来,吓得顾远紧张地背贴着墙面。 钟小艾和于晓曼看顾远背贴墙面,她们也立即效仿。郑开宇也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生怕会惊动了这个怪物,毕竟惊动了一个就等同于惊动了一群。 “吼!”在那个学生血肉模糊的脸上是满是眼白的眼睛,他抖动着脑袋、磨着牙往花圃走道上无聊地望了望。 “呃。”顾远紧张到大气都不敢喘一口。钟小艾和于晓曼也紧紧地背靠着墙面不敢轻举妄动。 “吼!”那个浑身是血的学生又把身体转过去了,而且这时他往前面蹒跚走去了,这下他彻底离得那个花圃远远的了。 顾远偷偷地把头探出去看过去,他看到那个怪物已经乖乖地离开花圃了,他就立即跟郑开宇小声地说:“嗯,可以过来了。” 郑开宇身手敏捷地爬了过去,只不过他爬过去的时候身体摩擦了花圃的花叶发出沙沙脆响。幸好郑开宇在千钧一发之间已经来到顾远的身边蹲着了。 “吼!”这个响声一下子惊动了本来要离开的怪物。那个怪物僵硬着扭过脸来看向花圃走道。 “唔……”顾远他们四人心都提起来了,他们纷纷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响。 “吼!”在顾远听来——那个怪物的声音越来越近,这也证明那个怪物已经怀疑到花圃走道上来了。 “唔……”顾远他们睁大了眼睛紧紧地屏住呼吸。 “吼!”那个怪物抖动着脑袋朝花圃靠近,他的身体都快抵到花圃了。 “叮铃铃——”突然,预示着上午第一节课结束的下课铃声在学校里响起来了。 “吼——”这个响声瞬间惊动了全校的怪物了,只不过他们不确定这个声音到底来自哪,所以他们都在原地奋力地扭动着脑袋一脸茫然。 “走。”顾远趁这些怪物在茫然的时候便和郑开宇、于晓曼和钟小艾说。说完他就第一个起身往学校后门赶去了。 “恩恩,走。”钟小艾、于晓曼和郑开宇便紧跟着顾远的背影一起离开那个教学楼了。 …… 上午九点半,李杉已经来到距离二教最近的一教楼下了,现在只要穿过一条长廊就可以直达他车停的地方。但是这条长廊上竟然杵着不下二十个怪物,让李杉有些无奈。 那些怪物大部分都是穿校服的学生,只有少数是老师,而且他们现在都衣衫不整、浑身血迹。 他们杵着不动被李杉通俗地理解成“待机”,要是这个时候有一个活人经过岂不是都骚动起来了。 李杉手里握着一根棒球棒就躲在一个很隐蔽的墙角下窥探四周,他居然在十来米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李杉仔细地看了一会儿,便下了一个不确定的判断:“那不是高二三班的班主任——陈老师吗?” “吼!”陈老师的脸被咬烂了,她衣衫不整地踟蹰在一条校园车道上。 李杉仔仔细细地看着那个老师的身影后才坚定自己的判断,他对陈老师满是讥笑:“果然是顾远他们班的班主任,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被感染了。” 李杉突然想到一个绝妙的办法,他认为陈老师的手机应该随身带,要是这些在长廊里的怪物被陈老师的手机铃声吸引过去了,他岂不是可以利用这个空隙赶紧跑过去了。 这些怪物不当奔跑速度快到惊人,他们的听力也十分灵敏。陈老师就站在距离他们有十来米的车道上,没准他们还能听得到呢,然后他们会被陈老师的手机铃声吸引而簇拥过去。 李杉把手中的棒球棒轻轻地搁在身边,然后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陈老师拨了号。李杉迫不及待地往陈老师看过去。 “theworldispeaceful,everyoneliveshappily.yesterdaywassunny,today''sbreezeisnotdry,everyonehasahappysmileonhisface……”陈老师的手机果然是随身带,而且她的手机铃声居然调到最大了。 李杉听到陈老师的手机铃声后不免戏谑地笑着说:“没想到陈老师挺有品味,这手机铃声真是绝了,这些歌词照应现在的处境简直是一种讽刺啊!” “吼!”长廊里的怪物果然被陈老师的手机铃声吸引过去了,他们以每秒两米的速度扭动着身体朝陈老师簇拥了过去。 “吼!吼!”陈老师听到自己裤兜里的手机发出的手机铃声时,她也杵在原地茫然无措地四处打转。 “吼——”现在整条长廊的所有怪物都簇拥在陈老师的身周围,李杉看准机会就拿起棒球棒以最快的速度跑过了这条长廊。 李杉已经能看到他的车了,他再表示惋惜地看向陈老师血肉模糊但依然有辨识度的脸,他说:“陈老师,你是一个不错的教师。要是你还活着,没准你会是我可以利用的第二个樊老师。” 他嘲讽完后就挂断了陈老师的电话。陈老师的手机的铃声不再响了,簇拥在她身边的怪物们便茫然无措地踌躇着了。 “叮铃铃——”下课铃声突然敲响。 “吼!吼!”那些怪物又突然兴奋地叫了出来,可是他们不确定这个声音到底来自哪里,所以也只能一边抖动着脑袋一边在附近瞎转悠。 第12章 家是归宿 上午九点半,顾远、钟小艾、郑开宇和于晓曼这一路上小心谨慎地终于来到了学校的后门,学校后门很早之前就不再开放了,导致好多学生都把那里给忘了。 既然没有学生来这里,那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吃人的怪物在那里徘徊了。不过正是因为学校后门好久没开放了,所以那里的门口边上都快长满草了。 “跟我走,前面就是矮墙。”顾远带着钟小艾、郑开宇和于晓曼向一堵矮墙走去。 钟小艾、郑开宇和于晓曼紧紧地跟在顾远后面,他们也时刻警惕着四周的环境。虽然学校后门人迹罕至,但是这样也阴森恐怖,不难保证这里就一定没有那些吃人的怪物存在。 顾远抬着双手拨开已经淹到他胸口的草丛,他步伐矫健地第一个来到那堵矮墙的前面一米处站着,他微微抬着头看这堵有三四米高的矮墙,跟钟小艾他们说:“就是这了,翻过去是一条人行道。” 郑开宇来到这堵矮墙的前面,然后抬起右手摸了摸这个长有青苔的墙面。 于晓曼来到钟小艾的身边站住抬头看这堵矮墙,顿时有一种心慌慌的感觉。在顾远和郑开宇的眼中,这确实是一堵矮墙,但对于晓曼和钟小艾这等弱女子而言,这墙根本就不矮啊。 顾远看向钟小艾和于晓曼,温柔地笑着说:“小艾,晓曼,你们谁先上去,然后是开宇,我殿后。” 钟小艾一听到顾远要殿后就有点担心。她问顾远:“真的可以吗?” 顾远能得到钟小艾的关心就已经再高兴不过了。他拍了拍胸口,自信满满地说:“我没事的。你忘了我跳跃能力很强的吗?我高一的时候可以荣获全校跳高比赛第一名呢。” 钟小艾能听到顾远这么坚定地保证,她就顿时放心了。她微微笑着说:“好吧。” 于晓曼说:“要不小艾你先上去吧?我可以托你上去的。” 钟小艾说:“不,晓曼,我比较重,你先上去。” 于晓曼难免有些不好意思,内心纠结地说:“行吗?” “别磨蹭了。上去。”钟小艾拉着于晓曼的手往矮墙走去。 “好吧。”于晓曼最后还是腼腆地答应了。 但是于晓曼奋力一跳也只能跳个三米高,这让站在一旁看着的郑开宇有些无奈。他来到于晓曼的身边跟她说:“晓曼,你骑我肩上,我托你上去。” 每次郑开宇靠近钟小艾在两米之内,她就免不了面红耳赤起来。 顾远站在不远处看到钟小艾这幅羞涩的样子,他的目光在钟小艾和郑开宇的身上来回停留,他貌似看破了什么。 顾远感觉自己心里有些不舒服,为什么钟小艾每每靠近郑开宇的时候总会害羞到脸红,为什么钟小艾每每靠近他自己时总是什么话都敢说,就如同哥们一样。 于晓曼朝郑开宇害羞地笑了一下,说:“好吧。谢谢啊。” “我是你男朋友,你跟我客气什么。”郑开宇立马蹲了下来。 “哈哈。”于晓曼这便骑上郑开宇的肩膀。 郑开宇很轻松地站起来并贴近矮墙,于晓曼也很轻松地抓住矮墙的檐并坐了上去。 于晓曼坐在矮墙的檐上之后就朝钟小艾伸着手,说:“该你上来了,小艾。” 钟小艾缓过神来便和于晓曼说:“哦哦,来了。” 郑开宇问钟小艾:“小艾,需不需要我帮忙?” 钟小艾马上慌慌张张地拒绝了:“呃……不用了。” 郑开宇说:“要不你踩我背跨上去,这样你会更轻松一些。” 钟小艾面带羞涩地问他:“真的可以啊?” 郑开宇来到矮墙边蹲了下来,然后跟钟小艾爽朗地笑着说:“来吧,赶紧的,别一会儿那些怪物就发现这里了。” “好吧。”钟小艾迫于局势着急便真的踩着郑开宇的背蹬上了矮墙,于晓曼也只是借势帮忙拉了一把而已。 现在钟小艾和于晓曼都很安全地坐在矮墙的檐上了,她们正俯瞰着还在檐下的郑开宇和顾远。 郑开宇来到顾远的身边跟他说:“顾远,我先上去了。” 顾远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他对郑开宇渐渐地产生了不愉快的情绪。不过他不想让郑开宇知道他这种情绪,他只好假装很无所谓地说:“嗯,去吧。我最后。” 郑开宇来到距离矮墙的五六米处,然后奋力一跑,借助助跑的气势很快跳过了矮墙并迅速抓住矮墙的檐。他的两只手紧紧地抓着檐沿,然后两只脚踩着墙面一步一步地蹬上去。 现在郑开宇、钟小艾和于晓曼已经坐在檐上了。钟小艾跟顾远说:“顾远,该你上来了,我给你腾个位置出来。” “好。”顾远微笑着点了点头,于是他也学着郑开宇一样开始助跑。 “吼!”突然在顾远的身后十来米处传来一阵怪物的吼叫声。 顾远害怕地往后面看去,他看到他十来米处正踟蹰着至少五个浑身血迹的男学生。 那几个男学生的脸血肉模糊,而且他们突然看到顾远这个活人时便发了疯地跑了过来。 “呃。”顾远已经没空惊讶了,马上往矮墙跑了过去。 “吼——”五个浑身血迹的男学生扭动着胳膊、脖子、身体向顾远跑了过去。 钟小艾、于晓曼、郑开宇坐在檐上看着顾远被五个怪物追自然很害怕,但他们相信顾远一定会没事的。 顾远跑到距离矮墙有一米多的时候脚一蹬,他高高地腾空而起。 “吼!”那些怪物看到顾远跳起来便跑得更卖力了。 “啪!”顾远很轻松地扶住了矮墙的檐沿。然后郑开宇很快速地把顾远给拖了上来,现在他们四人都很平安地坐在檐上。 “吼!吼!”矮墙下有五六个怪物都贴在墙面上,在他们血肉模糊的脸上张着血盆大口。 “吼——”这些衣衫不整的怪物伸着手想要够到站在宽有一米的檐上的顾远四人,只可惜他们手的距离离檐上起码相差了一米,所以怕也够不到。 顾远俯瞰簇拥在矮墙下的这五六个怪物,他讥笑着说:“哼,这些怪物跑得挺快,长得也可怕,就是笨了点。” “别贫了,赶紧翻墙跑路了。”郑开宇先顾远他们顺着矮墙的墙面滑下来,他便很轻松地落在人行道上。 顾远转脸看了看他,嬉笑着说:“嗯,好。” 郑开宇冲还在檐上的于晓曼张开怀抱,说:“晓曼,跳下来,我抱住你。” “嗯。要抱准了。”于晓曼很放心地往郑开宇的怀抱跳去。 郑开宇抱住于晓曼后慢慢地把她放下来,然后他再冲着钟小艾张开怀抱,说:“该你了,小艾。” “呃。”顾远听到之后顿时吃醋了,他紧张地望向了钟小艾,想看看钟小艾到底有什么反应。 “这个……”钟小艾面对郑开宇的拥抱邀请再一次脸红了,同时她也内心纠结了。 “我先下去。”顾远趁钟小艾还在犹豫的时候马上滑着墙面下去了。然后他也学着郑开宇一样冲钟小艾张开怀抱,说:“下来吧,小艾。” 钟小艾看到是顾远对她发起的拥抱邀请,她一下子就不脸红了,也许是她觉得可以和顾远无所顾忌地亲密接触吧。 “好吧。”钟小艾二话不说就往顾远的怀抱跳了过去。 顾远很准确地抱住钟小艾,然后他慢慢地把钟小艾放了下来。 现在顾远他们四人都站在一条人迹罕至的人行道上,这条人行道也才宽五米,等同于两栋楼之间的夹缝。 顾远面向人行道光亮但寂静的出口,跟钟小艾、郑开宇和于晓曼说:“出了那个口再往右边直走八十米,我们就可以看到学校附近的佯嗔市场了,穿过佯嗔市场再往北走一百米,我们就可以到市区了。至于现在市区到底有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们也无从得知。” 于晓曼焦躁不安地说:“我一定要回家一趟,我一定要确保我爸妈和我弟弟安然无恙。” 郑开宇把于晓曼揽在他的怀里,会心一笑着说:“我陪你回去。” 钟小艾说:“我要去找我爸爸,我希望他还能平安无事。如果连他也遭遇不测了,我就不知道我以后该怎么办了。” 郑开宇牵着于晓曼的手来到顾远的身前,跟顾远说:“顾远,我和晓曼先走了。希望我们以后还能再遇到。” 于晓曼说:“嗯,再见了。”说完她就跟郑开宇一起走出了小道口。 钟小艾和顾远异口同声地说:“嗯,再见。” 顾远杵在原地看着郑开宇和于晓曼消失在他的眼前,他开始在两个选择里迷茫了——要么现在即刻赶往十里口机场跟他爸爸会合,要么陪钟小艾去找她的爸爸。 钟小艾来到顾远的身边站着,坦然自若地说:“顾远,接下来我们就各走各路吧,你去十里口机场找你爸爸,我去佯嗔区西南路找我爸爸。我爸爸今早应该是在那里打扫街道,肯定能找得到。” 顾远目视前方,坚定不移地说:“不,小艾,你一个人过去太不安全了,我陪你吧。” 钟小艾可没想过要这么麻烦顾远,十里口机场距离这里顶多就几百米的路。明明顾远可以走个半小时多的路跟他爸爸很快见面,干嘛要陪钟小艾再走这一段冤枉路啊。 钟小艾很不好意思地说:“顾远,其实真的不必麻烦你的,你要是陪我去西南路,你和十里口机场的距离就又拉了几百米了啊。” 顾远牵着钟小艾的手,他目光如炬地看着钟小艾的脸,语气坚决地说:“不要紧的,小艾。我们一起去西南路找你的爸爸吧,等找到之后我们三人就可以一起前往十里口机场跟我爸爸见面,我爸爸肯定会安排我们一起离开这座城市的。” “还是别了吧。我……”钟小艾本想着拒绝顾远的一番好意。 “走了。”顾远不想再听钟小艾跟他客气,他抓着钟小艾的手便往明亮的小道口走去了。 …… 上午九点四十分,李杉就已经来到二教楼下,他躲在不远处的墙角下往他的车停的位置看过去。他看到附近都没停留什么怪物,他就拿着棒球棒鬼鬼祟祟地走过去了。 李杉终于来到他的车前,他连忙打开车门、上到驾驶座时不小心把门狠狠地关上了。 “啪”地一声很响亮,吓得李杉坐在驾驶座上瞬间屏住了呼吸。 “吼!”李杉依稀听得到一些怪物的嘶吼声。 李杉往窗外面看了看,发现四周寂然无声,他就放心了。他插入车钥匙、打开引擎,车子发动了。李杉调了个车、挂了个档便熟练地面向学校正门的方向。 二教距离学校正门有二十来米的距离,李杉现在开着车要是一路顺风的话,顶多半分钟就到。 “吼!”李杉听到他车后面隐隐约约传来那些怪物的吼叫声。 李杉望车外后视镜看了过去,他看到镜子里竟然映入一个衣衫不整、浑身是血的男老师,那个男老师正茫然无措地侧身对着他四处打转。 “呃,到哪都碰得到这些恶心的怪物!”李杉越看越愤恨,但他趁男老师还没发现他时赶紧踩着油门走了。 男老师突然转过身来便看到李杉开的车往前面行驶而去了,他半张脸都被啃没了,他朝李杉的车背影怒吼了一声:“吼——” “吼!”附近有多达上百个待机的怪物,他们貌似接收到这个男老师发出的进攻信号,他们瞬间骚动了。 那个浑身血迹的男老师第一个朝李杉开的车扭着身体跑了过来,在他追上来的同时附近有两百个同样浑身是血的怪物也冲了出来加入男老师的队伍。 “吼——”现在已经有两百个怪物追在李杉开的车后面了。 李杉一边慌张地开着车往学校正门驶去,一边把目光落在车外后视镜里。他通过后视镜看到有多达两百个怪物对他紧追不舍,他就气得说了一句:“可恶!耳朵真他妈比谁都灵!跑得真他妈比谁都快!” “吼——”多达两百个怪物扭动着身体追着李杉的车跑,一边跑还一边嘶吼着。 “啪哒哒——”这些怪物跑起来自然会有脚步声,这些脚步声一阵阵地传遍了整个校园。 李杉终于看到学校正门了,幸好学校的铁门并没有完全关上,尽管学校正门杵着多达一百个待机的怪物。 学校正门果然也被沦陷了,幸好李杉当初没有选择走路来正门,要不然他早成了这些怪物的腹中食物了。 “撞死你们这群王八蛋!”李杉紧紧地踩着油门,他现在车的时速高达一百公里啦。 “吼!”学校正门杵着不动的一百多个怪物听到李杉开车的声音,他们也立马骚动了。 “啪哒哒——”这些怪物直面李杉的车便吼了出来,一边吼着一边朝李杉的车迎面冲来。脚步声成片。 “撞死你他妈的王八蛋们!”李杉心狠手辣地朝这些怪物堆撞了上来! “啪啪啪!”这些怪物好像都不怕死地迎面而上,结果当然是被李杉的车撞得满地上滚。 “啊啊!去死去死!”李杉开车已经飙到时速一百二十公里了。 “刷!刷!刷!”这些怪物被撞飞之后难免喷溅出血来,这些血也把李杉的车溅得满身是。车前窗、车顶、车身等都沾了鲜红色的血! “吼!”那些一直追尾的怪物群里就有一个怪物很机灵地扑到李杉的车的车尾,然后他手紧抓着不放了。 “吼——”多达五十个怪物也相继搭了上去。 “真烦人!这些怪物!”李杉开车的时候当然会注意到他车的车尾负重很大,他也没心思再吃惊了。 “去死!去死!去死!”他踩油门直接踩到时速一百四十公里,然后直接撞破了学校的铁门。 “啪——”那扇铁门被撞烂了。 “吼!”好多迎面而上的怪物也被撞得半身不遂。 有的男学生被撞得下半身都没了摔在地上时,他也要撑着上半身、拖着一堆鲜红色的大肠往李杉的车匍匐前行。 李杉已经开车冲出了学校,可是他车的车后面已经拖着多达六十个怪物了。但他凭借一个极速甩尾便把这些怪物给甩飞了出去。 “砰砰砰!”好多怪物地被甩到路中间。他们摔得骨折了也要从地上站起来继续朝李杉的车蹒跚前进。 “呼呼。”李杉现在已经开着车离风邙中学有好几十米远了,他慢慢地降速了,他坐在驾驶座上往车外后视镜看去。 他通过车外后视镜看着两百多个怪物站在路中间踟蹰不前,他就目视前方、兴奋地笑了笑说:“哼,这些怪物也就听觉灵敏、奔跑速度惊人罢了。跟我斗?嫩得很!” …… 上午九点三十五分,王向恩和辜清还在学校里,他们这一路上鬼鬼祟祟地前进。附近狼藉和死寂的环境让他们不免心神不安,但世界变故这么大已经没时间让他们再担惊受怕了。 王向恩和辜清是早在李杉之前就来到学校正门附近的,他们躲在一棵高大的榆树后面往学校正门看去。 辜清看到有多达一百来个浑身是血、衣衫不整的学生杵在学校正门一动不动,她就跟王向恩猜测说:“向恩,我想这些怪物傻愣愣地站在那里不动就好比待机了吧,要是我们现在就走过去肯定被他们吃得稀巴烂。” 王向恩说:“那可怎么办,现在正门走不了了,我他妈该怎么回家啊!我着急回家见我老爸呢!” 辜清突然想起学校有后门,她就跟王向恩说:“向恩,现在硬闯过去死路一条,我们可以走学校后门啊。” 王向恩觉得辜清言之有理,便点点头说:“唉,只好这么做了。” “呼——”辜清突然听到有车辆呼啸的声音,而且声音越来越响亮。 王向恩也注意到了,他很机灵地顺着声源往那里看去。他看到有一个人开着车正往学校正门直冲过去,听这呼啸的声音肯定是飙到时速一百二十公里了。 辜清看着那辆呼啸而过的车,再看着车后面紧追不舍的多达两百多个怪物。她有些惶恐地说:“谁啊,开那么快!他这是打算直接撞破学校的门吗!” 王向恩看着学校正门那些待机的一百来个怪物朝那辆车直冲过来,他勾嘴一笑着说:“我不管车里坐着是谁,我觉得他没准会给我们开路。我们不必大费周章地绕到学校后门了。” 辜清有所怀疑地说:“真的行得通吗?” “啪啪啪!”好多怪物被车撞飞了,有的怪物甚至都被车轮碾过去爆出脑浆了。有的怪物的下半身也被撞断了,只剩下一个上半身在地上拖着肠子匍匐前进。 王向恩看到这一幕时仿佛看到了希望,说:“行得通!” 不花多长时间,那辆疾速而行的车撞破了学校正门并且清理了一大群怪物,那个车里的人就这样开着车成功逃出学校了。 辜清看到学校正门的怪物相比之前少了许多,尽管学校正门的地上好多鲜红色的血溅洒给人看了很不舒服。 她安心一笑着说:“哈哈,虽然不知道开车的是谁,但是我们要感谢他为我们清平了道路。” 学校正门本来一百来个怪物,现在大部分已经残废了,而且那些紧追不舍的怪物也被甩得好远摔个半身不遂了。凭这些怪物现在灯枯油尽的实力,压根就没可能追得上王向恩和辜清这种精力尚且充沛的活人。 “走了!”王向恩急不可耐地向学校正门跑去。 “啊,等等我。”辜清也急忙忙地跟了上去。 “吼!”一些怪物的下半身被撞断了,他们拖着肠子在地上爬也爬不过用跑的王向恩和辜清。 “吼!”一些怪物鲜血淋漓的身体被撞飞挂在树上硬是下不来。 “吼——”这些怪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王向恩和辜清在他们眼皮底下溜之大吉。 “哒哒——”王向恩和辜清现在拼尽全力跑出了学校。 “吼——”那些在公路中央踟蹰的怪物因为腿脚被车撞断了,所以他们也只能冲好远处跑着的王向恩和辜清不服气地吼叫。 王向恩和辜清也成功逃出了学校,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李杉的车技。 辜清怯生生地扭着头往后面看去,她看着公路中央那群怪物拖着摔断的脚蹒跚前行,她就放心地目视前方继续往前面仓皇逃跑。 王向恩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的路,虽然前方的路一片寂然,但是他现在对家的渴望已经不知道何为恐惧了。 他们都不知道这场突如其来的瘟疫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有些时候他们每个人都必须随机应变。当全世界都发生很大变故的时候,没有人有时间去惊讶去害怕去好奇,只有家才是他们这些幸存者的唯一归宿。 第13章 大逃亡 郑开宇并不急着回他的家,他想陪于晓曼先回于晓曼的家一趟。于晓曼自然很感动郑开宇能为了她连他自己家都不顾了,但郑开宇这样做实在让于晓曼觉得负罪深重。 于晓曼跟郑开宇说:“开宇,其实你大可不必陪我一起回家的,我自己能行。” 郑开宇说:“说什么傻话啊,我是你男朋友,我陪你去你家合情合理。” 于晓曼很想再问郑开宇干嘛不先回他自己家看看,但考虑到郑开宇会继续热情下去,所以她选择了沉默。 上午九点四十分,郑开宇陪于晓曼来到佯嗔市场,这个市场占地面积不过五百亩,可想而知的是现在市场也同样一片狼藉——好多蔬菜水果都扔得满地是,而且每条走道上都傻愣愣地杵着至少五十来个怪物。 那些怪物里有男的有女的,甚至连老人小孩都有,而且每个人都衣衫褴褛、浑身血迹,场面看上去十分壮观。 郑开宇和于晓曼都谨慎地呆在一个墙角下。郑开宇把头偷偷地探出去窥查四周便是看到了这一幕。 他把头缩回去再和身边的于晓曼说:“市场上起码有五百个怪物,貌似他们现在是待机状态,要是我们现在就走过去就太不理智了。” 于晓曼说:“那可怎么办。”于晓曼的家只需要穿过这个市场,然后再往北直走八十米就可以到她家住的小区了。 郑开宇也一时半会儿拿不定主意,他也四处望了望想看看到底有什么地方可以穿过佯嗔市场。 突然郑开宇发现佯嗔市场有一片区域是建立在一个天桥底下的,而那个天桥横跨了整个市场,他立马就有了主意。 郑开宇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天桥给于晓曼看,跟她意志坚定地说:“晓曼,我们没准可以走天桥穿过这个市场。” 于晓曼抬着头往那个天桥看去,那个天桥距离地面有十米高。她根本看不到天桥上面有什么,但目前来说走天桥是唯一的办法了。 于晓曼微微点着头,说:“好吧。希望天桥上不要有太多这些怪物。” 郑开宇牵起于晓曼的手,跟于晓曼说:“嗯,走吧。我们悄悄走过去。” 于晓曼看准距离自己有十来米的天桥口,然后很坚定地点了下头,说:“好,尽可能别惊动那些怪物。” 说着,郑开宇就尽可能蹲着身体,然后轻手轻脚地往天桥口走去了。这期间只要郑开宇不要发出一点儿声音,市场走道上待机的怪物就会一直待机。 郑开宇终于蹑手蹑脚地来到一个水果摊前站住脚步,因为水果摊的摊位够高,所以郑开宇躲在那里不容易被怪物发现。 市场上每条走道里的怪物目前来说都是待机状态,也许一丁点声音就可以让他们瞬间机灵起来。 郑开宇躲在那个水果摊的摊位下目光焦灼地看向还在墙角下站着的于晓曼,他朝于晓曼招了招手示意轻悄悄地过来。 于晓曼微微点了下头便效仿郑开宇刚才的行为,她虽然心里很紧张会出了差错,但是她对家的渴望让她已经不想再担心这担心那下去了。 “吼。”市场里的怪物时不时发出一阵嘶吼,在郑开宇认为里——他们只是觉得无聊才发出来的。 于晓曼很快便和郑开宇会合在一起了,她刚到的时候发现一路顺风还有点心情激动。 郑开宇紧紧地把于晓曼抱在怀里,鼓励地说:“你做得很好,晓曼。接下来我们只要再走个五六米就可以到天桥口了。” “嗯,抓紧的了。”于晓曼微笑着点了下头。 郑开宇面向天桥口,然后他再偷偷地往市场里站着的怪物看去,他发现他们依然在待机中就放心地呼了口气。 “要小心啊。”于晓曼抬着手抓着郑开宇的袖子,内心紧张地说。 “会的。”郑开宇小声地应了一声,然后继续蹲着身体往天桥口轻手轻脚地走去。 也才几十秒过去,郑开宇总算平安无事地来到了天桥口了。 于晓曼看到这一幕时很放心地咧嘴笑了一下。郑开宇蹲在天桥口朝于晓曼招了招手示意可以过来。 于晓曼是一个比较警惕的人,她也偷偷地把头从摊位上探出去。她看着市场里的怪物堆一片寂然就很安心。 她目光炽热地看着郑开宇,然后她深呼吸一口气便鼓足勇气地朝郑开宇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了。 “吼!”于晓曼刚走过去的时候,市场里一条走道的一个怪物突然转过脸来,似乎是察觉到自己身后有动静。 幸好于晓曼在这个怪物转脸之前就已经来到天桥口了,她现在和郑开宇就蹲在天桥口的桥壁下所以才不被那个怪物看到。 “吼!”那个怪物看到附近都没人,他又转脸面向前方,他继续抖着脑袋四处转悠了。 “哈,哈。”于晓曼扑在郑开宇的怀里还在惊魂未定地大气直喘。 郑开宇慢慢地把于晓曼撒开,然后跟于晓曼说:“晓曼,别害怕了。走了。” “嗯,走。”于晓曼微笑着点了一下头。 郑开宇便蹲着身体尽可能贴着桥壁往天桥上面走去,于晓曼也紧跟其后。 值得庆幸的是,两人来到天桥的时候,天桥上干干净净,看来这里是最不会存在什么怪物的。他们终于可以放开胆子地挺直腰板走路了。 郑开宇来到天桥的防护栏边上,他双手扶着栏杆俯瞰市场。他看着市场里拥挤了至少五百个的怪物,他心里莫名地恐惧不安。 郑开宇表示惋惜地说:“唉,只是一个早上,这个世界就变动这么大了。” 于晓曼也来到郑开宇的身边,心有同感地说:“是呀,也没看过政府有所作为。” 郑开宇不想站在天桥上感叹太久,他跟于晓曼说:“快点走吧,我陪晓曼到你家去。” 于晓曼说:“好。” 郑开宇便走在于晓曼的前面,于晓曼看着郑开宇的背影总想趁现在这么安定的时候问郑开宇一个问题。她害怕再不问下去,她就再也没机会问了。 于晓曼来到郑开宇的身边,然后问道:“开宇,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急着回家呢?” 郑开宇在想既然于晓曼作为他的女朋友,那他也没必要再对于晓曼隐瞒下去了,再说了这种事在眼下这个危急时刻也不见得有多难以启齿。 郑开宇很大胆地承认了:“家吗?我早就没有家了。我爸妈从我十岁的时候就一直在外地打工,他们已经连续八年没回家了。他们把我一个人丢家里,每个月的生活费都是直接往我卡里打。他们早不要我了吧。” 于晓曼听了之后很是震惊。郑开宇又自嘲道:“说好听点,我现在就是一个留守孩子。说难听点,我现在已经差不多要被他们遗忘了。” 于晓曼表示今天才知道郑开宇是留守孩子,或许是于晓曼以前没怎么问郑开宇关于他家的事,所以郑开宇才不跟于晓曼说的吧。 于晓曼不想再继续问下去了,免得让郑开宇觉得她在多管闲事。于晓曼说:“这样啊。没想到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我才知道开宇你是留守家庭。” 郑开宇苦笑着说:“其实留守不留守对我而言已经很无所谓了,这八年来我早就习惯他们不在我身边了。现在世界变故那么大,我爸妈没准已经死了。” 于晓曼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措辞来安慰郑开宇,又或许应该无声胜有声。 郑开宇不想于晓曼因为这件事而担心他,他答应过于晓曼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哪怕是这一路来坎坷多舛。现在这个世界莫名其妙地爆发瘟疫,让郑开宇活下去的动力就只剩下于晓曼了。 郑开宇把于晓曼揽在他的怀里,然后笑嘻嘻地跟于晓曼说:“晓曼,你别担心。我会送晓曼你回家,晓曼的爸爸妈妈还有弟弟一定还活着。” 于晓曼感动涕零地点了下头,说:“嗯,开宇,这一路来真的太多谢你了。” 郑开宇说:“客气什么,我可是你男朋友啊。” …… 钟小艾从学校到西南路小区并不需要经过佯嗔市场,她反倒选择了一条较为偏僻的胡同。 上午十点,顾远陪钟小艾便走在这条阴森森的胡同里,虽说目前为止这附近并没有什么怪物在游荡,但也不能排除这里没有怪物的可能性。 钟小艾跟顾远说:“我们只要直走一百米就可以穿过这个胡同,穿过胡同之后再走二十米会看到一个大广场,往大广场西边走三十米便可以看到西南路小区了。我爸爸一直以来都在那个小区里打扫街道。” 顾远走在钟小艾的身边时刻警惕四周的环境,他听完钟小艾分析了他们要走的路程后便跟钟小艾说:“小艾,你放心吧。你爸爸一定会没事的。” 钟小艾焦躁不安地说:“期望如此吧。我爸爸的腿脚不方便,我也是看过这些怪物的人,这些怪物跑起来的速度惊人,我怕我爸爸跑不过他们。” 顾远听钟小艾对她爸爸现在还活着不抱有太大信心。他就冒昧地问钟小艾:“小艾,要是你爸爸真的遭遇不测了?” 钟小艾一个犀利的眼神瞥了过来。顾远看到后立马闭了嘴,然后他尴尬地红着脸目视前方。 顾远说:“呃……抱歉,我多嘴了。” 钟小艾心绪不宁地说:“要是我爸爸真的出事了,我不知道我以后该怎么办。官方都不说这场瘟疫到底怎么回事,而且现在也没看他们有什么大作为。起码也要为我们这些幸存者谋到一个幸存者营地出来呀,现在一声不吭的到底想闹哪样啊。” 顾远拍拍胸口跟钟小艾说:“小艾,要不你陪我去十里口机场吧。我跟我爸爸商量一下,他一定会有办法带你我离开这个城市的。” 钟小艾目光柔和地望着顾远的脸,会心一笑着说:“如果我爸爸真的遭遇不测了,那我便和顾远一起去十里口机场了。” 顾远说:“这样就对了嘛。在政府还没有为幸存者设立一个幸存者营地出来之前,你我就跟着我爸爸一起活下去。” 钟小艾微笑着点了一下头,不紧不慢地说:“好呀。” “啪!”突然在顾远的身后传来一阵东西落地的声音。 顾远和钟小艾被这个声音惊动后便好奇地转身看去,他们看到这一幕时瞬间目瞪口呆。 “吼!”在他们眼前十来米处,有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扑倒一个女人后便是一顿撕咬。 “啊——”女人在这个男人的啃咬下发出一连串痛苦不堪的惨叫声。 男人趴在女人的身上啃这个女人的脸时,他突然机灵地转脸看到了顾远和钟小艾。 “呃……”顾远和钟小艾都还惊魂未定。 “吼!”那个满脸是血的男人便立即从女人身上站起来,他扭动着身体往顾远和钟小艾跑了过来。 “嘎吱嘎吱!”那个被男人咬死的女人突然在地上疯狂抽搐,抽搐了才几秒便整个站了起来。 “吼——”她也朝站在她眼前十来米远的顾远和钟小艾嘶吼了出来。 “走了!”顾远立马牵着钟小艾的手转身往前面跑去了。 “没想到胡同里也被感染了!”钟小艾难以置信。 “吼!吼!”虽然说现在只有两个怪物扭动着身体对顾远和钟小艾紧追不舍,但是顾远和钟小艾毕竟手无寸铁,所以他们只能选择跑。 顾远和钟小艾在往前面仓皇逃跑的时候,那两个怪物也对他们穷追不舍。 钟小艾也很害怕这个胡同里的怪物会越来越多,要是数量突然多了,凭顾远和她的实力怕是凶多吉少。 顾远突然看到前面不远处的地上有一把柴刀,他看准之后立马把柴刀从地上捡起来。 “啪。”顾远拿起柴刀后就转身面向那两个追着他们跑的怪物,“来啊来啊!” 钟小艾看顾远拿着柴刀站住了脚步,她自然很担心顾远会有生命危险。她转身看向眼前两米处的顾远的背影,跟顾远慌慌张张地说:“顾远,别和他们硬碰硬了,我们快点走吧!” 顾远说:“不想跑了!”说完他就拿着这个锋利的柴刀做好挥砍准备。 “吼!吼!”那个浑身是血的男人第一个朝顾远扭动着身体跑来,那个男人已经跟顾远有近两米距离了。 “刷!”顾远抡起柴刀就是往那个男人的脖子回旋飞去,这一招就跟飞刀一样。 “噗!”那个男人的头很巧妙地被这个柴刀飞来并砍掉了,现在他只剩下一个脖子在喷血。喷血的气势就跟水管爆裂喷的水一样。 “啪!”男人的头被砍掉后又“嘎吱嘎吱”地滚到了墙角下,但是因为没有直接爆头,所以他的嘴巴还在一张一闭着。 “哒!”因为男人的头断了,所以身体已经失去了知觉并跪在顾远的眼前两米处。 “吼!吼!”现在只剩下一个女人朝顾远一股劲地冲上来。 钟小艾看到这一幕时也想尽一点力,她突然看到地上有一根长达一米的铁杵。 “呀——”她二话不说就拿起这个铁杵往那个女人的头刺过去。 “呃。”顾远听到钟小艾的声势便好奇地看过去。 “吼!”那个女人越来越近。 “噗!”钟小艾举起这个铁杵很准确地顶进那个女人张着的血盆大口里,然后钟小艾再奋力一推直接把那个女人的头给刺穿了并喷洒出血。 “吼!”那个女人的脑子还在,所以她还能动。但是她的嘴巴被铁杵穿过了,她现在也就只能蹲靠在墙角下四处打转了。 “呼,呼。”钟小艾害怕地往后退了几米远,退到顾远的身边时方才停下。 顾远看着墙角下那个男人的头——他的嘴巴还在一张一闭着,然后再看着蹲靠在墙角下的被铁杵刺穿嘴巴的女人,他下意识地觉得这些怪物真是生命力顽强。 “顾远,别看了,走了!”钟小艾喘了几口大气,然后转身往前面走去了。 “哦哦,好。”顾远也立马跟着钟小艾的背影上去了。 他在跟钟小艾一起走的时候经过一条路,他看到地上有一把镰刀就拾起来,心满意足地说:“这是一个好东西。”然后他才放心地跟上了钟小艾的脚步。 …… 因为李杉是开着车的,所以他很快就到了市区。只可惜的是现在市区里很乱,而且暂且存活的活人只占少数。 “吼!”在街道上,有一个浑身血迹的怪物便朝一个逃跑的女人扑咬了过去。 “啊——”女人发出了惨叫声。 “救命啊!救命啊!”街道上总传来好多人的呼救声,这些声音显得多么地绝望。 “啪啪!”宽广的马路上时不时出现车辆翻车的事故,而且现在马路上的好多车辆都被闲置了,有的车的车前盖甚至还在冒着火。 坐在驾驶座上的李杉看着车窗外面这些场景都不淡定,他顾及自己的生命安全,所以他尽可能把车开慢点。他开车要是也翻了,都不知道谁来救他出去。 他见这个世界变故这么大都愤愤不平地说:“真他妈的难以置信!” “啪啪!”突然有一个男人慌慌张张地出现在李杉的车旁,他抬着双手拍了拍车窗貌似在跟李杉说话。 李杉被突如其来的他吓到了。他依稀听得见这个男人在说:“求求你,让我上车,让我上车!” “呃……”李杉顿时无言以对。 “啪!”那个男人在李杉的眼前被一个女人扑倒。 李杉吓得往车外后视镜看了过去,他的车离那个男人越来越远,他在后视镜里也看得清清楚楚——那个女人把男人摁在地上然后使劲地咬着他的脖子,她还无情地扯下一块皮叼在嘴里像狗吃东西时吮进去。 “这个世界真他妈疯了!疯了!”李杉也不想久看,他目视前方,安安心心地开着自己的车。 “笃笃!”马路上有好多警车在响着警笛。 “砰砰!”有好多警察拿着手枪在街道上射杀这些见到活人就扑咬的怪物,但是市区里的怪物多达上百只哪可能射杀得完。 “啊——”市区里好多痛苦的惨叫声。 “啪嗒!啪嗒!”人们惊慌失措逃跑的声音。 “救救我!救救我!”人们求助无门的求救声。 “吼——”怪物见到活人便扑咬的嘶吼声。 “呼!呼!”一片狼藉的马路上闲置了好多车辆,有的车辆四轮朝天,有的车辆前盖在冒火。 李杉开着车行驶在这个慌乱的市区里,因为前面的路都被横七竖八的好多车堵住了,所以他迫不得已下车。 “吃屎!”李杉气冲冲地拍了方向盘,然后抡起副驾驶座上的棒球棒便开了车门下了车。 李杉下了车后那些绝望的声音才那么清晰可见,他环视这个一片狼藉的市区——高楼大厦在着火,交通瘫痪,街道上、马路上等有怪物追人、活人逃跑的景象,他顿时感觉自己惶恐难安。 “呼,呼!”这是旋翼转动的声音。李杉好奇地抬头看去,他看到空中有至少三辆军用直升机飞过。 李杉埋汰了一句:“王八蛋!熟视无睹!” 他在想靠人不如靠己,所以他拿起棒球棒便往他家的方向跑去了。现在市区距离他家也才五公里远,顶多跑个几个小时就可以到家了。 “吼!”李杉的眼前不远处有一个衣衫不整、浑身是血的白领发现了李杉,他便扭动着身体朝李杉跑来。 “去死!”李杉挥起棒球棒直接给这个白领的头部一个重击。 “啪!”男白领摔倒在地便一动不动了,看似被李杉爆头致死了。 李杉继续拿着他那根棒球棒往前面跑去,他一边跑一边坚定自己的信念:“我必须回家见我老婆孩子!必须回家!” …… 现在应该有上午十点半了,王向恩比较机智,他不会往市区那种人多的地方走,他偏要走偏僻的小巷子里。辜清就一直跟在王向恩的身后,她在想要是遇到什么危险就可以拿王向恩当挡箭牌。 辜清拿着手机在翻她的通讯录,她看着自己妈妈的电话时欲拨又止。辜清很担心她妈妈的生命安全,虽然她昨晚刚跟她妈妈吵了一架,但那个讨厌的女人毕竟是她的妈妈。 辜清在良心的拷问下终于鼓起勇气拨打了她妈妈的电话,她把手机听筒贴近耳朵时听了“嘟”声很久,然而回应辜清的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无人接通,请您稍后再拨。 辜清挂掉她妈妈的电话后更加心神不宁了,她这是第一次这么担心自己的妈妈。她发自内心地希望她妈妈能平安无事,因为在这个动荡不安的世界里,她唯一能信任的也就只有她妈妈了。 王向恩也在固执地给他爸爸打电话,但是他爸爸的电话打不通。他就打电话给他爸爸身边的黄助理,许久过去,黄助理居然接通了。 王向恩听黄助理接通了,他高兴地说:“喂,黄助理你总算接通了。” 对方居然是一个女人,她尴尬地笑着说:“呃……抱歉,我可能不是你要找的人。” 王向恩听后沉默了良久,他把手机拿自己手里看了看通话界面,手机号码是黄助理不错啊。 王向恩以为是黄助理的女朋友之类的人,便笑嘻嘻地跟黄助理说:“呃……这个姐姐,麻烦你叫黄助理接电话。” 女人也沉默了良久,然后她跟王向恩说:“呃……抱歉啊,这个弟弟,你口中的黄助理没空接你的电话了。” “哈!”王向恩的暴脾气一下子就起来了,“你特么在胡扯什么!赶紧叫他接电话啊!我有事要问他!” 女人不以为意地说:“你真没素质。” 王向恩听后讥笑道:“现在都他妈爆发瘟疫了,你还他妈跟我讲素质!赶紧他妈叫黄助理接电话,我……” “嘟——”女人竟然把电话挂断了。 王向恩看着自己手里的手机顿时无奈了,这还是头一回有人敢这么大胆地挂他电话。王向恩本想着再打回去,后来想想觉得黄助理的手机很大可能被这个女人偷了,所以他也就放弃了挣扎。 “贱女人!”王向恩随口骂了那个女人一声。 王向恩和辜清现在走的小巷子很安静,但是越安静的环境不也越让人提心吊胆吗。 辜清来到王向恩的身边,问王向恩:“向恩,你现在是想回家吗?” 王向恩脾气暴躁地说:“你他妈说的不是废话吗!不回家我还能去哪!等着政府派军队来救我们啊?” 辜清已经习惯王向恩这种暴脾气了,要不是王向恩家里有钱可以让辜清肆意拜金,凭辜清这个放荡不羁的性格早该唾弃死他了。 辜清忍气吞声地说:“呃,我们现在手无寸铁,就不打算在附近找点武器防身吗?” 王向恩脾气暴躁地说:“防你妈的身!找车啊!开车总比走路好!你这个傻女人真他妈蠢!蠢爆了!” 辜清继续忍气吞声地说:“呃,好吧。找车找车。” “咕——”突然王向恩的肚子传来一阵尴尬的声音,他居然在这种危急时刻饿了。 辜清忍俊不禁地说:“你不会是饿了吧?” 王向恩走着走着就停在一个红色小房子前面,他看着这个小房子面无表情地说:“进去找点东西吃吧!” 辜清觉得吃饱了才有力气逃跑。她也站在这个红色小房子的前面,平淡无奇地说:“呃,行吧。” 第14章 生存 这个小房子说小也不小,占地面积也就五百平方米,不过有三层,而且看装潢什么的都很雅观。 王向恩和辜清来到这个小房子的前院,这个前院有五十平方米。沿着小道直走就可以到那个小房子的门口,不过值得王向恩多加留意的是前院里停了一辆奔驰。 辜清第一个跑到那个小房子的门口前,因为门面有一扇透明的圆形窗户,所以辜清很轻易地看到屋内的环境。 辜清看到的也只不过是这个屋子的客厅,那个客厅倒是挺整齐,可相对而言这个屋子里面有点死寂。辜清本来想礼貌地问一下里面有没有人的,但考虑到这附近可能有怪物出没便收敛了。 王向恩来到门口前面,他也跟辜清一样通过门面上的透明窗往里面看去,他看不到屋子里有什么东西,但他就是警觉里面有潜在的危险。 不过就算有再大的危险,王向恩也必须进去里面一趟,一是找食物填饱肚子,二是找车钥匙把院子里闲置的奔驰开走。 王向恩跟辜清分享他的思路:“辜清,待会儿进屋一定要小心谨慎,我们图的是两样东西,一是食物好填饱肚子……” “嗯,好。”辜清认真地听着。 王向恩抬起手、翘起食指指了指在院子里的奔驰,然后跟辜清说:“二是车钥匙,我们要把车开走。” 辜清也顺着王向恩所指往那辆奔驰望了过去,她便坚定地看着王向恩的脸猛地点点头。辜清知道王向恩在去年就拿过驾驶证了,她对王向恩的车技还是很有信心的。 辜清说:“好。那我们现在该怎么……” 王向恩抬脚就往那个门狠狠地踹了过去,啪地一个巨响,那扇门就完全被王向恩踹开了。 “呃……”辜清傻愣愣地杵着,她看着那扇门伴随着“嗯呀”的声音完全敞开,她还惊魂未定呢。 王向恩可没多少时间装君子下去,他大大方方地往屋里走了进去。 辜清则站在屋门口四处探了探,发现这四周始终荒无人烟,她方才吐了吐气便也跟着王向恩一起私闯民居了。 王向恩跟辜清一起走在一条玄关长廊里,摆钟“滴答滴答”的声音越来越清脆,相对来说,死寂的环境总会让他们提心吊胆着。 辜清第一个来到客厅,她站在客厅中间环视了一圈,这里实在太死寂了。或许这屋子的主人早在很久之前就撤离了,但是就算撤离怎么不把院子里的奔驰开走啊。 王向恩四处看了看才发现厨房的位置,他往厨房走去的时候还很小声地对辜清说:“辜清,你去二楼找车钥匙,我在一楼找,顺便去厨房吃点东西充充饥。” “呃?凭什么要我一个人上二楼!”辜清对潜在的危险还是很警惕的。 王向恩听到辜清抱怨了,他硬生生地转过身来面向辜清,冷冰冰地说:“叫你去,你就去!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好吧。”辜清看到王向恩犀利的眼神就被吓得服软了。 “等一下。”王向恩叫住辜清。 “怎么了?”辜清在楼梯口处停住脚步。 王向恩走进厨房里后拿出一把水果刀,然后把水果店递给辜清,说:“刀拿着,要是上面有怪物,直接爆头!” 辜清慢慢地接过刀,然后怯生生地说:“呃,好吧。那我上去了。” “去吧。”王向恩朝辜清扫了扫手,示意赶紧去。 辜清这便双手握着刀柄在前面,她踩着台阶一步一步地走上楼。 王向恩看着她上楼之后就不以为意地走进了厨房,这个厨房倒还挺大,而且各种设施都应有尽有,目测这厨房有一百多平米吧。 王向恩翻开冰箱看到里面有牛奶就毫不犹豫地拿出来。他再翻着每个橱柜,他找到了好多起司面包就也兴高采烈地拿出来。 他抱着这些食物来到一个条桌旁的椅子上坐下,他便兴奋地吃着这些食物。他心情愉悦地说:“唉,这瘟疫爆发就是好,我都可以大胆地强闯私宅、巧取豪夺,法律都不管用了。” 与此同时,辜清手持着水果刀小心谨慎地走在二楼一条走廊上,走廊宽三米、高五米,左右两边都是房间,但只有右边的最后一间房间是开着门的。 辜清看到后一下子就警觉起来了,她本应该理都不理掉头就跑的,可她想车钥匙没准就在里面,所以她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了。 辜清小心翼翼地走着,抬脚放脚都很稳很轻,她生怕会发出丁点儿声音。 “嗯呀!嗯呀!”那个房间里总是传出来类似床震的声音。 “呃……”辜清害怕地吞了吞口水,但为了车钥匙,她豁出去了。 “吼!”房间里慢慢地传来怪物的低喘声。 在一番心理煎熬下,辜清终于来到那个房间门口前站住脚步,她看到房间的这一幕时吓得屏住了呼吸、瞪大了双眼,连表情也凝固了。 房间里有一张床,床上有一个看上去十三岁的小男孩,那个小男孩双手双脚都被捆在每个床角上。然而可怕的是这个小男孩的双眼满是眼白,他看到辜清出现在门框里时就一边挣扎着一边冲辜清“吼吼”地叫着。 “幸亏是被绑起来了。”辜清心跳速度慢慢平复下来了,她拿着水果刀的手也渐渐软了下来并且放心地呼出一口气。 “吼!吼!”那个十三岁的小男孩张牙舞爪着一直在床上挣扎,他企图咬到在门框里站着的辜清。 “唉……这里应该没有车钥匙!”辜清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便掉头离开了。 王向恩觉得面包不够他吃,他还想吃甜点,他便在厨房里四处找甜点。他现在就背对着厨房的门,而厨房的门并没有关。 “吼!”一个头发凌乱的女人慢慢地出现在客厅里,一身是血的她在客厅里四处周旋。 “呃,这户人家真他妈穷,连甜点都找不到!”王向恩还在厨房里并背对着厨房门在四处翻找甜点。 “吼!”女人听到厨房有动静,她就脸一转便看到王向恩在厨房里忙活的背影。女人的眼睛满是眼白,而且她还冲王向恩的背影歪头一笑。 “真他妈穷!”王向恩翻了冰箱后又翻了好多橱柜始终找不到甜点。 “吼!”在王向恩的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嘶吼声。 “呃?”王向恩听到后立马转身。 “啪!”女人一股劲地张着血盆大口扑了上来,她试图咬到王向恩。 幸好王向恩反应机灵,他右手紧紧地掐着女人的脖子跟女人保持了半米距离。 “吼!”女人张着血盆大口在冲他扯着嗓子嘶吼。 “混蛋!哪冒出来的!”王向恩一直被女人推着往后退。他现在心跳得很快,呼吸也变得好急促,但他已经没空再害怕下去了。 他的左手一直摸索着灶台,他必须摸到什么可以爆头的武器,要不然迟早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折腾死。 “噗!”女人突然身体一顿,然后便不动了。 “呃?”王向恩愣了一下子,然后他慢慢地把掐着女人脖子的手撒开。 “啪!”女人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在她的后脑勺上便插了一把水果刀。 “呼,呼。”辜清的两只手软软地垂了下来,然后慢慢地往后退便把背靠在墙面上。 “你出现得可真及时!”王向恩望了辜清一眼。 辜清身体也软软地坐了下来,她看着地上躺着的那个女人的尸体,她看着女人的头部缓缓地流出血液,她现在还惊魂未定地身体在发抖。 她低着头看了看自己还在颤抖着的双手,心情不安地说:“我……我我杀人了。” 王向恩蹲在辜清的身前,他的右手抓着辜清还在颤抖的左手,跟辜清泰然自若地说:“不,她已经死了。她是感染者,她是一个怪物,她本来就已经死去了但又复活了,所以你杀的只是一具会动的尸体!” “这样啊。”辜清目光清澈地望着王向恩的脸,她貌似被安慰了。 “吼!”突然,有一个同样浑身是血的男人也突然在客厅里蹒跚前行。 王向恩看到那个男人腰带上挂的一串钥匙,他仿佛看到了希望。 他站了起来并且把插在女人后脑勺上的水果刀拔出来,那把水果刀的血液还顺着刀尖滴在地上。他面向那个客厅里像一只无头苍蝇在瞎打转的男人,坏笑着说:“接下来该我出手了!” “吼!”男人突然注意到他了,他面向王向恩便发出怪物般的吼叫。 “让你看看什么才叫做杀伐果断!”王向恩持着水果刀往那个身穿白衬衣、双眼是眼白、脸上血肉模糊的男人走去。 “呃?”辜清身体发软地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王向恩伟岸的身影。 “吼!”男人极度扭动着身体朝王向恩以每秒两米的速度跑了过去! …… 顾远跟钟小艾已经走出了胡同,他们现在就待在一个建筑物的角落下望一个大广场望去。那个大广场上一片狼藉,地面也沾了好多血液。 大广场上有大约三百个怪物杵着不动,在顾远粗俗的理解里,他认为这些怪物目前处于待机状态。 钟小艾也看出了猫腻,她跟顾远猜测说:“顾远,那些怪物貌似只有看到活人才会骚动起来。” 顾远说:“我们得悄悄地走过去,只要往西边走个几十米就可以到西南路小区,等我们到了西南路小区就可以见到小艾的爸爸了。” 钟小艾说:“可现在怎么走过去啊。这些怪物跑起来好凶,看到活人就全部骚动起来了啊。” 顾远说:“唉,要是有轿车就行了,开车比走路还安全许多。” 钟小艾说:“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只可惜的是我不会开车,你会吗?” 顾远尴尬地笑着说:“呃,我十六岁的时候,我爸就教过我怎么开车。要说车技熟练程度从高到低分成十级的话,我勉强能到六级。” 钟小艾表示怀疑地说:“哦?” 顾远被钟小艾质疑得无地自容,便大胆承认了:“好吧,五级。” 钟小艾也不想再质疑顾远下去了,她眼下的任务是到西南路小区找到她的爸爸。她继续望着广场上那群待机的怪物,跟顾远很无奈地说:“找得到车再来说吧,现在怎么穿过这个广场都还没头绪呢。” 顾远也四处看,他突然看到眼前不远处的地上倒了一辆摩托车。虽然那辆摩托车距离自己有八米、距离那群怪物有十来米,但是有车开总比走路来得轻松吧。 顾远再仔细地一看,他看到车钥匙还插在钥匙孔里,这值得顾远庆幸。顾远抬起右手、翘着食指指了指不远处的摩托车给钟小艾看,说:“小艾,看到前面那辆倒在地上的摩托车没?” 钟小艾顺着顾远所指便很快看到了,她顿时明白顾远到底想干嘛了。她跟顾远说:“不行,那太冒险了,那辆摩托车离最近的怪物群也才十来米远。” 顾远说:“可是它离我们只有七八米的样子啊,而且钥匙还插在钥匙孔里呢。” 钟小艾还是觉得事情不妥。她说:“可你能保证那辆车开得动?” 顾远掂了掂手里的镰刀,跟钟小艾慢条斯理地说:“要不?赌一把。赌输了大不了跟他们拼了,反正我抡起镰刀就是一顿砍。” 钟小艾二话不说就抡起粉拳往顾远的脑袋上赏上一拳,然后气冲冲地说:“赌你个大头鬼,你就一条命,赌输了就什么都没了。” 顾远举着左手摸了摸后脑勺,笑嘻嘻地说:“但是你都还没行动,怎么可能就知道会输嘛。就算面前有一件事的失败率有99%,我也依然要赌那1%的成功率。” “你?”钟小艾一听彻底无语了。但顾远偏偏是这种傻乎乎的性格,她早该习惯的。 顾远把手里的镰刀用绳子别在腰上,不紧不慢地说:“小艾,你在这里等我,我悄悄猫过去,然后扶起车后来这里接你,就算那些吃人的怪物发现我们了,我们开着车,他们也未必追得过我们。” 钟小艾让顾远一个人去冒这个险的话,那她也会觉得很不好意思。钟小艾看顾远心意已决,她怕也阻止不了他了。钟小艾也意志坚定地说:“算了,我陪你一起猫过去。” 顾远可不想钟小艾受到一点儿小伤。他看着钟小艾的脸,说:“哈?你会不会太冒险啊?” 钟小艾说:“谁叫你是一个傻瓜啊!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为了帮我连命也搭上了啊,要死的话就一起死嘛。” 顾远很高兴钟小艾能这么勇敢,但他很不乐意听到钟小艾把希望看得这么渺茫。他摸了摸钟小艾的脑袋,龇牙咧嘴地说:“胡说什么傻话,我们都不会死,我们都能活下去。” 钟小艾说:“走了。” “好。”说完顾远就先钟小艾一步向那辆摩托车猫过去了,钟小艾也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吼。”庆幸的是那些怪物此刻都背对着顾远和钟小艾,而且他们一动不动的并没有注意到——他们身后的顾远和钟小艾正悄悄地靠近那辆摩托车。 一番小心谨慎的举止过去,顾远终于来到那辆摩托车的旁边。他看了看他眼前十来米远的怪物群纹丝不动,他便悄悄地呼了一口气。 “赶紧走了。”钟小艾站在顾远的身边很小声地说。 “嗯。”顾远点了下头便慢慢地把摩托车扶起来,然后他再慢慢地坐上去,这期间一点儿声音都没敢发出来。 顾远坐好后用手摸了摸这速度盘,这辆摩托车最大时速一百二十公里,他看后笑嘻嘻地说:“哇——这就是太子摩托车?第一次开。” 钟小艾也轻手轻脚地坐在顾远的身后,然后她两只手紧紧地抱着顾远的腰,跟顾远小声说道:“好了,可以走了。” “嗯。好。”顾远手抓着插在钥匙孔里的钥匙然后一拧。 “噗——”摩托车的引擎突然发出声音来。 “呃?”顾远和钟小艾都被这个清脆的声音吓呆了。 “吼——”广场上至少一百个怪物都被这个声音惊动了,然后他们纷纷扭头过来望向骑在摩托车上的顾远和钟小艾。 “快点开啊!”钟小艾没时间惊讶了,她急忙催促顾远。 “好。”顾远奋力地拧着车把到底。 “呼——”顾远开着摩托车载着钟小艾直接往前面冲去了。 “吼——”广场上好多怪物直接骚动了,他们纷纷扭着身体往顾远和钟小艾追了过来。 “啪啪啪!”这些怪物跑起来的脚步声成片。 “跑这么快!”钟小艾坐在顾远的身后,害怕地往后面的怪物群张望。 “吼!吼!”至少三百个衣衫不整、浑身血迹的怪物扭动着身体对顾远和钟小艾紧追不舍。 幸好顾远开着摩托车载着钟小艾往前面行驶而去,而且太子摩托车的时速一般来说都会很快飙到八十公里,所以就凭这些怪物的实力也没机会追得上他们了。 “吼!吼!”这些怪物智商真的捉急,他们都争先恐后地追顾远和钟小艾。看来他们也就跑得快、数量多、长得可怕而已,剩下的都不足为惧。 “啪啪!”他们还渐渐地汇聚成一个等腰三角形出来,越到顶点就越乱,导致三百来个怪物都纷纷被绊倒,摔到了一片在地上。 钟小艾扭着脖子看着自己身后好远处被摔在一堆的怪物,讥笑着说:“哈哈,这些怪物争先恐后着想追到我们,结果都被绊倒了。” “吼——”好多怪物被另一群怪物压在身上,他们朝渐行渐远的顾远和钟小艾伸着手发出野兽般的吼叫声。听这声音满满的都是无奈。 顾远开着太子摩托车载着钟小艾终于远离那群怪物有十米远、二十米远、越来越远。他通过后视镜看那些怪物堆离自己越来越远,他终于心情平静下来了,说: “唉,总算摆脱他们了,就算他们每秒能跑两米,也不可能跑得过火力全开的太子!更何况这前面的路那么一帆风顺!” 钟小艾也安心地双手紧紧抱着顾远的腰,然后右边脸贴在顾远温暖的后背上,跟顾远幸福地笑着说:“嗯,顾远,我终于可以马上见到我爸爸了,这一路来真的太多亏你了。” 顾远微微低着头看了被钟小艾抱着腰的双手,然后他两颊莫名地有点羞涩红。这还是钟小艾第一次这么依赖上自己呀。 他目视前方,继续安安心心地开着车,故作镇定地说:“呃……你跟我客气什么,我们是好朋友嘛。” …… 中午十一点多,李杉拿着棒球棒一个人走在一条阴森森的胡同里,他看着附近寂然的环境都寒毛直竖。他时刻警觉着四周,虽然这个世界变故很大,但他必须活下去。 他现在一心只想着回家看他的老婆孩子,因为他老婆的电话没人接,所以他很担心他老婆会出什么意外。毕竟他老婆怀胎七月,根本就不方便跑动。 只可惜李杉现在没车可以开,所以他只能走路回家,而走路回家如果一帆风顺的话也要花两个小时多,但要是这一路上困难重重,那就看天注定了。 “吼!”突然在李杉的眼前十来米处慢慢地走来一个浑身是血的妇人。 “呃。”李杉看到后停住脚步,他面朝这个妇人时的表情是多么地坚定。 “吼!”那个头发凌乱的妇人看到李杉时便扭动着身体朝李杉跑了过来。 “来吧!”李杉举起棒球棒做好挥棒准备。 “吼!”妇人张着血盆大口以每秒两米的速度向李杉冲过来。 “来!”李杉紧紧地握着棒球棒的棒柄。 “吼!”妇人已经接近李杉有两米距离了。 “砰!”李杉紧紧地抓着棒球棒然后直接往妇人的头挥去。 “啪!”妇人的头受到重击,她身子一翻躺倒在地一命呜呼了。 …… 早上十点多,郑开宇陪于晓曼终于偷偷摸摸地来到她家住的里弄。他们两人走在一条安静的小巷子里,只有于晓曼很着急地走,郑开宇则是四处警觉着走。 突然郑开宇停了下来并看着于晓曼的背影,叫住了于晓曼:“晓曼。” 于晓曼听到后马上停下来,她转过身来看向他,问他:“怎么了?开宇。” 郑开宇很坚决地说:“你必须做好一个心理准备。” 于晓曼一脸呆滞地说:“哈?什么心理准备?” 郑开宇说:“你必须做最坏的打算,那就是你爸爸妈妈还有你弟弟都已经死了。” 于晓曼表情凝重地说:“凭什么?” 郑开宇语气坚定地说:“这一路上我们之所以没有遇到怪物,很有可能这里早就被这些怪物席卷了,然后活人在逃窜时又把这些怪物引到了市区。” 于晓曼被郑开宇这么一猜测,她莫名地相信了。也许她确实该做一个最坏的打算,现在距离她家也就十几米的路,她也不介意答应郑开宇这个要求。 于晓曼点了点头,不甘情愿地说:“好呀,我答应开宇你,我会做最坏的打算。” 郑开宇说:“那我们继续走吧,前面十几米处就是晓曼你的家了,对吧?” “是。”于晓曼便转身继续往前面走去。她突然看到她爸爸的奔驰从院子里被人开了出来。 于晓曼看到后还以为会是她爸爸,她喜出望外地跑过去并朝那辆奔驰的车背影喊:“啊啊,爸爸,爸爸,停车,停车,是我!” “呼——”然而奔驰里的人依然无动于衷地开着奔驰往前面走去。 郑开宇害怕于晓曼的声音会惊动附近的怪物,他急忙忙地跑过去并捂住她的嘴巴,紧张地说:“晓曼,别叫了。你是要把附近潜伏的怪物都引过来吗?那司机不理你,说明他不是你爸爸!” “啊?”于晓曼一听还真觉得有这个可能,毕竟在这个兵荒马乱的世界里哪一个人不会入室抢劫之类的。 她看着那辆奔驰渐行渐远,她就更坚定了郑开宇的猜测。如果坐车里的不是她爸爸,那她爸爸去哪了?还有她妈妈、她弟弟呢。 她把郑开宇捂她嘴巴的手掰下来,然后慌张张地往她家跑了过去。 “唉。”郑开宇站在一旁看着于晓曼窜进那个红色小房子里。 “啊!”正当郑开宇来到距离于晓曼家的门口几米近的时候,于晓曼的嚎啕哭声从屋子里传了出来。 郑开宇听到之后立马紧张地也冲了进去,他顺着于晓曼的哭声来到客厅便看到眼下这一幕,他的表情瞬间呆滞了。 “啊哇哇——”于晓曼怀抱着一个男人的尸体在嚎啕大哭,她的眼睛都哭红了。 这个男人穿着白衬衣,而且他的额头被插了一把水果刀,看来已经一命呜呼了。值得注意的是,这个男人的脖颈处被咬去了一块皮并且沾了好多血。 想必这就是于晓曼的爸爸了。郑开宇表示惋惜地跟于晓曼说:“晓曼,你节哀顺变。你爸爸很有可能是变异了之后再被别人爆头了,而爆头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开走你爸爸的车的人。” “我妈妈?我妈妈呢?”于晓曼还天真地以为她妈妈还活着。她站了起来然后四处寻找,她机灵地看到厨房门口有一双脚便慢慢地走过去。 她怀着沉重的心情终于来到厨房门口,她往厨房里看去便看到她妈妈的尸体躺在地上,而且她妈妈的后脑勺有一个被水果刀捅过的洞。 她看到这一幕时双腿发软便坐倒在地,她捂着嘴巴时眼泪又情不自禁地流下来了。她呜咽着声音说:“呜……我妈妈她……她也死了……” “唉,你节哀顺变吧。”郑开宇也心情沉重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弟弟,我弟弟肯定还没死!”于晓曼对她弟弟还活着抱有很大的信心,她擦了擦眼泪后急忙忙地站起来,然后急忙忙地上到了二楼。 郑开宇在原地呆呆地杵着,他就一直任由于晓曼发了疯似的跑上了二楼。 “啊——”于晓曼的惊叫声从二楼传了下来。 “晓曼!”郑开宇害怕于晓曼遇到什么危险便急匆匆地上了楼。他来到走廊里的时候便看到于晓曼跪坐在一个房间门口。 “为……为什么?他才十三岁!十三岁而已!”于晓曼双手捂着嘴巴、眼泪哗哗地流着,她看着房间里的那一幕时无语凝噎。 郑开宇迈着沉重的步伐往那个房间走过去,他终于来到于晓曼的身边并站住。他看到一个十三岁的男孩双手双脚被捆在床上的每个床角上,他顿时神情凝重了。 “吼!吼!”那个小男孩尽管被绳子捆在床上,但他看到郑开宇和于晓曼时依然挣扎着要咬到他们。 看来于晓曼的弟弟已经变异了,他在变异之前或许是被他爸妈用绳子捆在床上的吧。他爸妈到死也不忍心杀死这个十三岁的小男孩。 郑开宇语气惋惜地说:“晓曼,你弟弟他……他已经死了,现在在你面前的只不过……只不过是一具会动的尸体!” “啊哇哇——”于晓曼跪坐在她弟弟眼前的房间门口处,她紧紧地抱着她身边站着的郑开宇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在嚎啕大哭。 郑开宇自始至终都一副无能为力的表情。要想在这个混乱的世界里存活下去,你就必须懂得取舍。 第15章 我的姐姐 因为于晓曼的弟弟变异了,所以于晓曼内心受到了打击。她抱着郑开宇的腿哭得稀里哗啦,但人活在这个世界不也要习惯这种分分合合的吗? 于晓曼哭了有半个小时,她累了便不哭了,但神情还是很哀伤。此刻她正和郑开宇一起坐在客厅沙发上,两人沉默了好久,导致现场气氛很是尴尬。 茶几上放着一把水果刀,那把刀现在已经被擦得干干净净。 郑开宇挨不过这种尴尬的气氛,他看着抱膝坐在沙发上的于晓曼,冒昧地问道:“晓曼,你想好了吗?你总不能让你弟弟一直那样子下去吧。” 于晓曼的眼睛里满是迷离的色彩,她的眼帘垂了一半更显得她此刻纠结万分。对方可是她的亲弟弟,如果要她接受她弟弟已经死了的事,没个十天半载是不可能的。 郑开宇看于晓曼始终不言语,他能明白于晓曼此刻悲痛欲绝的心情,但他还是很希望于晓曼对这种事情能果断一点。 郑开宇跟于晓曼深有同情地说:“晓曼,如果你下不去手的话,你可以麻烦我替你解决这件事的。” 于晓曼依然不言语,貌似她是在说服自己再决断一点。在这个错误的世界里,优柔寡断是不需要存在的。 郑开宇已经受不了于晓曼这么沉默不语了,他从沙发上站起来,然后跟于晓曼坚决地说:“晓曼,他是跟你一同生长了十三年的亲弟弟,与其他被其他人杀死,倒不如让身为姐姐的你亲手了断他的生命。” 于晓曼终于说话了:“开宇。” 郑开宇听到于晓曼总算说话了,他顿时激灵起来。他目光深邃地望着她哭得苍白的脸,问她:“你下定决心了吗?” 于晓曼点了点头,然后坚定地说:“嗯,开宇你说得对,与其让他被别人杀死,倒不如死在我手里更为满足一些。” 郑开宇没有再说话,也许是因为此时无声胜有声吧。 于晓曼从沙发上站起来,然后一脸决断地说:“我弟弟陪我生活了十三年,事到如今世界发生了很大的变故,他变异了。他要是让作为他亲姐姐的我亲手杀死,他一定会死而无憾的吧。” 郑开宇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水果刀,然后把刀递给于晓曼,深表惋惜地说:“刀给你。” 于晓曼看了郑开宇手中的刀一眼,然后不禁抽了抽鼻子便接过刀,跟郑开宇说:“嗯,我会亲手杀死他,让他彻底死去。” 说完于晓曼就转身离开了。郑开宇看着她走没两步的背影,叫住了她:“晓曼。” 于晓曼停住脚步,背对着郑开宇,说:“怎么了?” 郑开宇问她:“需要我陪你上楼吗?” 于晓曼觉得这种事情不需要第三个人在旁边,她知道郑开宇是放心不下她不会杀伐果断,但她觉得郑开宇是多虑了。 于晓曼转过身来,冲郑开宇爽朗地笑着说:“开宇,你放心,我会亲手终结我弟弟的生命的。你就安心坐在客厅里等我下来吧。” 郑开宇听于晓曼这么坚决地给他承诺,他也很放心了。他微笑着说:“好吧。那你小心。” “嗯。我走啦。”说完于晓曼就自己一个人走上了二楼。 …… 于晓曼来到她弟弟的房间门口站住脚步。她弟弟依然被绑在床上无法动弹,但他看到他姐姐时还在床上挣扎着想要咬到他姐姐。 于晓曼手里拿着水果刀慢慢地走进了房间,她一边走还一边苦涩地跟她弟弟笑着说:“弟弟啊,姐姐还记得我们最近说话是在昨天中午,没想到今天中午你我就变成陌路殊途了。” “吼吼!”回应于晓曼的也只有她弟弟那可怕的嘶吼声。 于晓曼拉了一把椅子放在她弟弟的床边两米处,然后她坐在椅子上目光焦灼地看着在床上使劲挣扎着的她弟弟,无奈一笑后说:“弟弟,你比我小四岁。在我三岁的时候,妈妈就怀了你……” “吼!”她弟弟那两只满是眼白的眼睛死死地瞪着于晓曼。 于晓曼说:“妈妈把你生下来时我四岁半,可自从你诞生到这个世界时,爸妈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你。给你买好吃的好玩的好用的,我那时还真有点恨你。” “吼!”于晓曼的弟弟在不甘情愿地叫着。 于晓曼突然捧腹大笑着说:“你可能不记得了,毕竟你那年才一岁。妈妈在厨房里做饭没空,你饿得在摇篮里哭,妈妈便叫我拿奶瓶给你喂奶。” “我当时可是很讨厌很讨厌你的,所以我当着你的面把奶瓶里的一半奶喝光了,让你举着两只肉嘟嘟的手想要抓我却抓不到,愣是摆着一副不甘情愿的样子。要不是顾及到妈妈,我恐怕会把全部奶都喝光。” “吼!吼!”于晓曼的弟弟此刻也正伸着两只被绳子捆着手想要抓到于晓曼。 于晓曼看到此情此景时顿时触动了,她一边哭一边笑地说:“对对对,你当时就是这个动作。你伸手想挠我却总挠不到,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喝完本来给你准备的一半奶。” “吼!”于晓曼的弟弟还在不甘情愿地叫着。 于晓曼掂了掂手里的水果刀,她微微仰着脸试图把逼在眼眶里的眼泪给倒回去。她不以为意地说:“你两岁的时候在牙牙学语,你不太聪明,虽然你两岁时就会叫爸爸妈妈了,但是你叫我总是叫介介。” “吼!” 于晓曼抬着左手把逼在眼角下的眼泪擦去,然后啼笑皆非地说:“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肯叫我一声姐姐了呢,直到你长到三岁的时候,你终于叫出来了。那时第一次听到你叫我姐姐,我不知道到底怎么了,我很高兴。这是史无前例的满足感。” “吼!吼!” “哦对了。”于晓曼突然想起一件事,她急忙忙地站起来便走到一个橱柜前面,她打开橱柜从里面拿出一个大箱子。 她把箱子放在地上,然后蹲下来翻找箱子里面的东西。她找到一个东西后兴冲冲地拿着这个东西转过身来,她把这个东西给绑在床上的她弟弟看,笑嘻嘻地说: “噔噔噔,这是巴斯光年。你长到五岁的时候嚷嚷着要爸妈买,但是爸妈说这玩具不好看就不给你买,他们硬要给你买一些益智类的玩具。” 于晓曼拿着这个巴斯光年在手里把玩,她一边抚摸着巴斯光年的头一边怀旧地说:“后来你又哭又闹了才让爸妈屈服了,而我那时偷偷攒了零花钱给你买了这个典藏版的巴斯光年,比爸妈给你买的那个普通版功能大许多了呢。” “吼!吼!”于晓曼的弟弟恶狠狠地瞪着于晓曼在嘶吼。 于晓曼又在翻那个箱子,她翻到一个迪迦就拿给她弟弟看,说:“看,弟弟,这是你六岁的时候嚷嚷着要我帮你买的。” “哈哈哈,我发现你小时候真的很调皮啊,自从我给你买了一个巴斯光年,你就彻底赖上我了。以后你要是看上什么玩具,你就第一个跑过来跟我说。不过我也不会拒绝你,你喜欢,我就给你买咯,谁叫我是你姐姐呀。” “吼!吼!” 于晓曼从那个大纸箱旁站起来,然后她随手将那个迪迦丢进箱子里。她转过身来继续看着绑在床上挣扎着的弟弟,她脸上一点儿表情都没有。 她弟弟现在变得只想咬人,她弟弟也已经不再是她弟弟了,正如郑开宇所说,现在在她面前的只是一具会动的尸体。 于晓曼手里紧紧地握着刀柄,然后慢慢向她弟弟走来,一边走一边悲痛欲绝地说:“你瞧瞧我,瞧瞧我,我是发什么神经了吗,在这里跟你废这么多话啊。你现在一心只想吃人,你已经不再是我弟弟了。” “吼!吼!”于晓曼的弟弟尽管双手双脚都被绑在每个床角上无法动弹,但他依然乐此不疲地张着血盆大口想要咬到于晓曼。 于晓曼已经拿着水果刀来到绑着她弟弟的床边,她站住脚步,然后高高地举起水果刀对准她弟弟的头部。 “吼!吼!” “晚安,弟弟。”于晓曼手起刀落! “噗!”水果刀直接穿透她弟弟的脑袋,迸溅出血肉。于晓曼的弟弟瞬间躺在床上一命呜呼了,床单也慢慢地被鲜红色的血染红。 …… 于晓曼的弟弟那年方才十岁,他笑咧咧地跑到她姐姐的身前,说:“姐姐,我的语文作文今天受到老师的表扬了。” 她摸着他的小脑袋,欣慰地说:“哇,弟弟你好聪明啊。你写了什么呢?” 他龇牙咧嘴地说:“我作文的题目就是《我的姐姐》。” 她说:“干嘛写我啊?” 他说:“因为我跟你在一起很快乐啊,要我给你念念我的作文吗?” 她说:“行啊。念一两句给我听。” 他说:“好呀。我念了。” “嗯。”她微笑着点了下头。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然后他站在她身前看着纸,正儿八经地说:“我的姐姐虽然比我大四岁,但她跟我有好多话可以聊。在我姐姐四岁的时候,我诞生了。听我姐姐跟我说,她讨厌我,因为我的出生一下子俘虏了我爸妈的宠爱,我姐姐受到冷落了,所以她讨厌我。” “但我觉得我姐姐是在跟我说玩笑话,她要是讨厌我,她就不可能给我买典藏版的巴斯光年,她就不可能在游泳馆里手把手地教我游泳,她就不可能在我膝盖被摔破皮的时候帮我涂药,她就不可能陪我在园游会的时候给我买我最爱吃的……” 他念了好久终于念完了,他说:“我……” “爱我的姐姐。”他面向她。 “永远永远爱着我的姐姐。完。” “嘻嘻。”他冲她一阵龇牙笑。 第16章 祸害人 于晓曼亲手终结了她弟弟的生命便觉得空虚许多,如今她爸爸妈妈和弟弟都离她而去了,她不知道她以后该怎么在这个充满怪物的世界里生存。 那天下午一点将近,于晓曼黯然神伤地坐在她家客厅的沙发上。郑开宇坐在于晓曼的身边看于晓曼已经垂头丧气有半个钟了,他也实在于心不忍。 他知道于晓曼痛失亲弟弟后心情很糟糕,但悲观的心情在这个乱世里是不可能生存太久的。他现在必须说一些话来抚慰于晓曼,要不然于晓曼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他跟于晓曼说:“晓曼,你也别这么伤心了,况且你还活着,人活着就得向前看嘛,所以我们当务之急是怎么安排以后的生活。” 于晓曼听完郑开宇说的话后貌似在沉思什么,她当然也知道这样颓废下去迟早会成为郑开宇的累赘,与其这样还不如坦然面对现实。 于晓曼弱弱地说:“我不知道我以后该怎么办,现在外面都是一群怪物,政府现在对这场突如其来的瘟疫又束手无策,我一个女孩子该怎么活!” 郑开宇慢慢地把于晓曼揽在他的怀里并信誓旦旦地说:“晓曼,你傻啊,你不还有我吗?我们以后一起生活,我保护你,反正这场瘟疫迟早会被平复的,我们要相信未来。” 于晓曼现在没了爸妈和弟弟,郑开宇对她来说是唯一的依赖了。不过于晓曼在想自己和郑开宇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屁孩,他们怎么可能会在这个乱世里存活着啊。 于晓曼突然想到顾远的爸爸会安排他们离开这座城市,所以于晓曼把更多的希望寄托在顾远的爸爸身上。现在这座城市里到处充满了怪物,离开这座城市才是眼下之急吧。 于晓曼跟郑开宇说:“开宇,首先谢谢你能为我着想,不过你我当务之急是离开这座城市吧。正巧顾远的爸爸说在十里口机场等顾远过去并安排他离开这里,我们是顾远的朋友,相信顾远的爸爸也会带我们一起离开这里的对吧?” 郑开宇倒是听明白于晓曼话的意思了,可是他没记错的话,他拒绝过顾远的好意,现在又去麻烦顾远这么多事会不会太叨扰人家了。 郑开宇左右为难地说:“晓曼,顾远之前就问过我们要不要跟他一起去十里口机场,可是我们都拒绝了。现在我们又反悔了会不会太麻烦顾远他了?” 于晓曼说:“开宇,面子哪有命重要,我们现在能依赖的就是顾远的爸爸了,顾远的爸爸可以帮我们离开这里,再加上顾远也不会多说什么,这不是挺好的吗?” 郑开宇最后还是被于晓曼说服了,他意志坚定地说:“如果要这样的话,那我们得赶紧了。我记得顾远说过,他爸爸希望他能在日落之前到十里口机场,我们从这里到十里口机场起码也要走一公里路吧。” 于晓曼说:“那行啊,不过在出发之前要吃饱喝足,然后准备好多东西,比如武器。” 郑开宇拿起桌上那把水果刀掂了掂,坚定地说:“嗯,一把水果刀就足够了。” …… 中午十点多,王向恩和辜清在一个民居里洗劫了一番,然后顺势把停在院子里的奔驰给开出去了。他凭借自己熟练的车技开着车载着辜清驶出了这个民居,然而突然在他们开的车后面有一个女孩朝他们一边跑一边叫。 辜清坐在副驾驶座上看到车外后视镜里的那个女孩,她虽然听不清那个女孩到底在嚷嚷什么,但她愈发地觉得那个女孩很眼熟。 辜清跟王向恩说:“向恩,她好像是我们班的于晓曼?” 王向恩现在逃命要紧,他才不管谁是谁呢。他一踩油门便开快了,不以为意地说:“管她是他妈的谁,反正我现在保命要紧!” 辜清早该料到王向恩会是这种脾气,她感觉自己对王向恩发出的这个疑问太多此一举了。她说:“好吧,她追我们也肯定是想要车的,我们赶紧开走,让他们去死好了。” 王向恩现在只想要回家,他管得了谁生谁死。至于辜清则是能赖着王向恩有多久就多久,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也只能依靠身边的可利用资源。 上午十一点多,王向恩开着车载着辜清在回家的路上,他打开收音机听收音机里说:“紧急插播一条新闻,风邙市多地发生市民暴动事件,请各位市民千万注意安全。” 王向恩继续按下一个节目,收音机里播放的是:“据风邙市市长及相关部门透露,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瘟疫……” “混蛋,报忧不报喜吗!”王向恩又换了另一个节目。 收音机里说的是:“这是一场史无前例的瘟疫,请广大居民尽量往人少的地方逃难。” 王向恩就算没听到这个新闻,他也不会傻到开车到人多的城中心去,所以他宁愿开车走偏僻的小巷胡同。他认为现在大部分媒体都是报导关于瘟疫的事,而且都是政府目前对瘟疫束手无策的事,所以他便不爽快地关掉了收音机。 辜清到现在还觉得这一切发生得太匪夷所思了,她杞人忧天地跟王向恩说:“好好的一个早上却变成这样,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王向恩不耐烦地说:“你他妈给我闭嘴,老子现在就只想回家!” 辜清看王向恩对回家这么热切导致脾气有点坏,她还是忍气吞声地闭嘴了。但一谈起家,她的脑海里总浮现着她妈妈照顾她时的温馨片刻。 辜清开始有点担心她妈妈的安危了,她其实蛮希望她妈妈能平安无事的,她也开始懊恼早上的时候就不该跟她妈妈冷战。 辜清默默地把手机从兜里掏出来,她打开通讯录,很快找到她妈妈的号码。她现在好想打电话给她妈妈,可她还是不好意思打过去,毕竟她们现在还在闹矛盾中。 后来辜清索性便拨了电话过去,就当是她这个女儿对她妈妈最应该有的关心吧。然而辜清把手机贴耳朵边听着“嘟”声好久,她始终没盼到她妈妈接她电话。 辜清一气之下只好把她妈妈的电话给挂掉了,她挂了之后还对她妈妈骂骂咧咧着:“可恶,干嘛不接我电话!” 王向恩一边开车一边好奇地问辜清:“你打给谁啊!” 辜清心情复杂地说:“我妈,她不接我电话。” 王向恩嗤笑着说:“这个狗屁的瘟疫爆发得这么不知不觉,甚至连政府都对这场瘟疫束手无策,大家特么都还反应不过来,你以为你妈心理素质高能反应过来啊!” 辜清说:“你是说我妈可能遭遇不测了?” 王向恩说:“你觉得呢?” 辜清不会和王向恩这种自以为是的人争辩什么,她知道自己争不过王向恩,所以与其这样还不如自动认栽。 辜清直接无视王向恩的话目光炽热地看着正前方,她以为这一路会这么顺利,然而他们正前方十来米处有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那个人身材微胖,而且手拿棒球棒。在他的脚下是一具血淋淋的尸体,而且他手里拿着的棒球棒也已经沾满血迹。仔细一看那具尸体的头已经被锤烂了,脑浆什么的流了一地很恶心。 王向恩一看是一个活人便突然有了良知地踩了刹车,于是这辆车就在这个活人的前面五六米处停了下来。 辜清仔细地看着那个活人的脸,她顿时想起来那个人是谁了。她刚开始还以为这个人的到来可以壮大她的队伍,但她后来才明白——在纷乱的世界里,每个人都只顾自己。 王向恩比较脸盲,所以他还为这个人挡他们去路而苦恼着。他把头伸出车窗往那个人看过去,骂咧咧地说:“你他妈长眼没有,这个世界都这么乱了,你还有心思停路中央啊!你他妈等着被吃啊!” 那个男人看到王向恩时微微一愣,许是他认识王向恩。他拎着棒球棒一步一步地往王向恩开的车走去,他一边走一边狞笑着说:“哟哟,这不是王向恩吗?以前你爸特别嘱咐我要我在学校里多多关照你的呢。” 王向恩也慢慢地认识这个男人了,他一看这个男人的行为不轨,便立马把头伸进去,准备继续开车。 可是那个男人也不傻,他看到王向恩有要开车离开的举动,所以他大步流星地跑到了王向恩开的车旁。 “快点开啊!”辜清看那个男人已经朝他们过来了,她就急得催促着王向恩。 王向恩不耐烦地说:“你他妈别催啊!” “啪!”然而那个男人已经来到车窗并且把手伸进去揪住王向恩的衣领,恶狠狠地说:“你们都给我下车!要不然我连你们都杀,现在这个世道这么乱,杀两个活人都没人说什么!” 辜清一看情况不对劲,她就立马抓住那个男人的手,可怜巴巴地说:“啊啊,李杉主任,您想去哪,我们捎你一程,您可不能劫车啊。” 王向恩这时候也服软了,说:“李杉主任,你可别忘了你收了我老爸很多礼,你现在劫我们的车就是劫我们的命!” 李杉故作同情地说:“哎呀,瞧把你们给紧张的,你们就敢保证这车不是你们劫的?如果你们还当我是你们的主任就麻溜点给我下车,要不然我连你们都杀!要知道我已经一路上杀了超过二十只怪物了,我现在正愁着能杀两个人玩玩呢!” 辜清还在可怜兮兮地说:“李杉主任。” “你他妈给我滚!”李杉现在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他二话不说就把车门打开,然后一把将坐在驾驶座的王向恩给揪着并甩出去! “啪!”王向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他依然目光毒辣地看着已经上到驾驶座的李杉。 李杉坐上驾驶座后一脸舒坦,他一边摸着方向盘一边喃喃自语:“天呐,就是这样的安全感,有车真好。” 辜清看王向恩已经被李杉揪出去了,但她还傻愣愣地坐在副驾驶座上。 李杉目光犀利地瞟着她,冷声冷气地说:“这位同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叫辜清吧?” “主任,我明白,我自己下车!”辜清立马听话地便下了车。 李杉现在已经夺了王向恩和辜清的车,然后他看王向恩和辜清傻愣愣地杵在路一边,他出于仁慈便把他用烂的棒球棒通过车窗丢在王向恩的脚下,说:“这个世界这么乱,这个棒球棒就送给你们防身,就别说主任我心肠狠毒!” 李杉才没有这么仁慈了,他无非是看到车后座放了更多比棒球棒更具有杀伤力的武器,比如用水果刀加工而成的长矛。 王向恩低头瞥了他脚下的棒球棒,然后他在抬着眼看坐在驾驶座上一脸嘚瑟的李杉。他咬牙切齿地说:“李杉主任,你真不是一个称职的老师!” 李杉现在也无所谓别人的冷嘲热讽了,他勾嘴一笑着说:“王向恩,你少给我装一副圣人的模样,这场瘟疫突然爆发,叫谁都适应不了的。现在这世道的人只想着自己能够生存下去,别人的生命对他们而言都是一些可利用的资源罢了。你们好自为之。” 李杉说完就开着车洋洋得意地往前面驶去了。王向恩看着李杉就这样开车离开,他气得脚一抬就把地上的棒球棒给“啪嚓”一声踩烂了。 辜清在一旁看到王向恩把他们唯一的武器都给破坏了,她慌得跟王向恩说:“向恩,你生气归生气,你怎么就把棒球棒踩烂了,这可是我们现在唯一的武器啊!” 王向恩抬起右手、翘着食指指着辜清,骂咧咧地说:“你他妈给我闭嘴,你就一个臭婆娘有什么鸡儿用!” 辜清被王向恩这难听的话给骂得狗血淋头,她已经容忍不了王向恩这一路来对她的埋汰了,她也不顾王向恩能不能为她所用了。 反正凭王向恩这机灵的劲儿,她没准会被王向恩亲手推去喂那群怪物呢。辜清清楚地认识到继续待在王向恩的身边有多么不安全,与其这样还不如她主动离开。 辜清暴跳如雷地说:“王向恩,老娘真的真的真的已经受够了,老娘跟你一起走可不是来受你的气!接下来的路,老娘自己走!” 王向恩还很嫌弃地说:“滚!有多远滚多远,别被老子看到你这个傻不拉几的臭娘们,你在我身边只会碍我的事,我一个人也能回家!” 辜清看王向恩也不挽留她了,她就很不甘心地往前面走去了,而且她尽量贴着墙面走,免得突然遇到什么怪物! 王向恩看着辜清渐行渐远的背影,大声喊道:“祝你被那些怪物吃个精光,别出来祸害人了!臭娘们!” 第17章 爱你 中午十二点将近,顾远陪着钟小艾来到了她父亲工作的小区,他们也鬼鬼祟祟地来到钟小艾的爸爸经常扫的街道。他们本来确实是骑着太子摩托车的,但是车在中途竟然没油了,所以他们把车舍弃了。 顾远和钟小艾到的那条街道很广阔,起码有二十米宽。现在街道的地上都是塑料袋、报纸等垃圾,而且街道上都呆呆地杵着好多满身是血的人,远远看去应该有不下一百个。 顾远和钟小艾就蹲在距离那条街道二十来米处的一个喷泉的旁边,他们的身影会被喷泉给挡住,他们说话的声音也被喷泉的声音给盖住,所以他们可以在喷泉附近肆意聊天。 顾远一边警觉着那条街道上的怪物,一边问身边的钟小艾:“小艾,你确定你爸爸还能在那条街道附近?” 钟小艾心急火燎地说:“我爸经常在那里扫地,虽然说瘟疫爆发得很突然,但是我爸向来是一个比较警觉和敏捷的人,所以我敢肯定他会在附近的某个建筑物里避难。” 顾远说:“小艾,你可不可以再打一次你爸的电话?” 钟小艾说:“好。”说完她就掏出了手机并且很快给她爸爸拨通了电话。 她爸爸的手机铃声是钟小艾最爱听的歌——肖邦的《sweettime》,而这首歌却在街道的一个电话亭边响了起来,这足以证明她爸爸恐怕凶多吉少。 “吼——”铃声很快吸引了在街道上闲逛的怪物,他们纷纷朝手机铃声簇拥了过去。本来零零散散的一百多个人现在都聚集到那个电话亭边的手机旁,然而他们都站在那里像无头苍蝇一样抖动着脑袋。 顾远看到街道上发生的一幕后惊呆了,这能说明什么,说明钟小艾的爸爸十有八九已经遭遇不测了。 顾远说:“小艾,你爸的手机怎么会落在一个电话亭边,难道你爸已经遭遇不测了?” “啪!”钟小艾一听顾远这话就不高兴了,她挂掉电话后立马扑倒顾远并将顾远摁在地上。她手里的手机也顺势滑落在顾远的身边一米处。 “啊。”顾远被钟小艾扑倒在地后躺着,然后钟小艾趁势骑在顾远的身上。 钟小艾骑在顾远的身上并且双手掐着顾远的衣领,她正眼神愤恨地瞪着顾远,对他谴责道:“顾远,我不准你说我爸已经死了!不准!不准!” 钟小艾说着说着就眼泪吧嗒吧嗒地流下来了,一滴又一滴眼泪落在顾远的校服上,而眼泪也很快在衣服上晕染了开来。 顾远看钟小艾痛哭并忍着哭声的样子,他实在深表遗憾,可是钟小艾的爸爸手机落在电话亭边不正说明钟小艾的爸爸已经遭遇不测了吗? 顾远歪着头、瞥着地面,深表同情地说:“小艾,瘟疫爆发太突然,我们到现在才适应过来。现在这是乱世,我们都要习惯分分合合。” 钟小艾越听顾远的话越气,她抬着粉拳一拳一拳地打在顾远的身上,她一边打一边眼泪哗哗地说:“你给我闭嘴!闭嘴!闭嘴!” 顾远也情愿被钟小艾骑、被钟小艾打,他知道钟小艾此时最需要的就是别人的安慰了。他庆幸的是他和钟小艾在喷泉附近发生这种事,要不然早被怪物发现踪迹就扑过来了。 钟小艾打累了就躺在顾远的身上,她感受着顾远的体温,仿佛觉得本该暗无天日的生活现在却变得阳光起来。她说:“呜呜呜——要是我爸死了,我该怎么活啊!这可恶的瘟疫,为什么政府对这场瘟疫这么束手无策啊!” 顾远本来想趁势抱住钟小艾的,但是他考虑到自己要保持绅士,所以他两只蠢蠢欲动的手又立马收敛回去了。他说:“小艾,你跟我去十里口机场吧,我爸会安排我们离开这座城市的。” 正当钟小艾举手无措的时候,她落在地上的手机突然有人打电话过来了。她还天真地以为是她老爸捡到谁的电话给她打过来,所以她立马拿起手机并且从顾远的身上下来。 她拿着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她二话不说便接了,她冷静地说:“喂,你是?” “小艾,幸好你没事。”对方竟然还真的是钟小艾的爸爸。 钟小艾破涕为笑地说:“爸,没想到还真是你,你手机怎么会落在电话亭边啊?话说你现在在哪啊?我马上过去找你。” 她爸爸说:“我已经看网上说了,政府对这场突如其来的瘟疫无能为力。我被五十多个人追的时候手机不小心丢了,但为了保命就不管了。我现在在街道附近的幼儿园里避难,突然发现我落在电话亭边的手机响起铃声来,我想肯定是你又打电话过来了,正巧我刚才杀死了一个变异的幼儿园老师拿走她身上的手机,我就赶忙打电话给你了。” “幼儿园?”钟小艾马上往那条街道看去,她除了看到零零散散的怪物群,还很快看到了那条街道仅有的一所幼儿园。 钟小艾说:“哦哦,我看到了,那里确实有一个幼儿园。我现在马上过去找您。” 钟小艾的爸爸怎么可能让他女儿冒这个险,但是他正准备叫钟小艾别过来时,钟小艾似乎预料到她爸爸会阻止她过去便立马挂断了。 顾远早听完钟小艾和她爸爸的对话,他庆幸的是钟小艾的爸爸还安然无恙。他从地上站了起来,双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他目光炽热地望向那个街道,意气风发地说:“小艾,很高兴你爸爸还活着,我也知道你现在要到那个幼儿园里。” 钟小艾望着那个门口堵了多达五十个怪物的幼儿园,意志坚定地说:“对,我要进去里面找我爸爸。” 顾远把别在腰带的镰刀给拿在手里掂了掂,深呼吸一口气后吐出来便说:“虽然幼儿园门口堵了起码五十个怪物,但我依然会掩护你安全进去那个幼儿园里面的。” 钟小艾是一个心思缜密的女孩,她知道这些怪物很轻易地被类如手机铃声的声音给吸引,那何不如把那群怪物吸引到更远的地方去呢。 钟小艾右手一抬拍在顾远的左肩上,古灵精怪地说:“不,顾远,能动脑解决的事情尽量不要暴力解决。” …… 下午一点将近,辜清独自一人走在不知道归处的路上,她开始懊悔在这种紧要关头跟王向恩闹脾气而分道扬镳了。虽然现在这条路暂时没有怪物游荡,但是安静的氛围不正让她更加惶恐不安吗? 辜清是不可能再和王向恩复合的,她和他现在等同于情侣分手了。她也不会依赖王向恩什么,反正她觉得待在王向恩身边已经没有安全感了,指不定王向恩会把她推去喂怪物好自己脱身吧。 辜清跟王向恩彻底闹崩之后就变得孤苦伶仃,她现在需要有一个人能陪她一起逃出这个可怕的城市。她也只能在自己真正孤独的时候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妈妈。 她一个人来到一个寂静无人的巷子里后确保附近都不会有怪物出没,她就从兜里掏出手机给她妈妈拨了号。她一直把手机贴在耳朵边听着“嘟”声好久好久,她愣是半天没等到她妈妈接通她的电话。 她挂掉后背靠着墙壁坐在墙角下开始等她妈妈回拨,终于等了有半个小时,她妈妈居然打电话过来了,这可把她高兴得立马站了起来。 辜清接通妈妈的电话后连忙喜笑颜开地说:“妈,给您拨了好几个电话,您终于可愿意接了。您现在还在工厂里吗?我可以马上过去找您。对不起啊妈,我昨晚对您出言不逊,早上又对您爱搭不理的,我保证我以后都不会了。我如今总算理解您的辛苦了,我以后一定要好好孝敬您,我以后不会让您生气了。” 辜清的妈妈听到辜清能认清自己的错误很欣慰,但她的心情貌似很不好,或许是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允许她表现出兴奋的心情了吧。 辜清的妈妈说:“辜清,你妈可真笨,手机也能给弄丢了,好不容易又找回来了,结果被线长抓伤了手臂。不过你放心,我现在已经甩掉线长来到仓库躲着了,可是我就是觉得自己好累。我听新闻上说这是一场瘟疫,现在政府对这个瘟疫无能为力。我看到我的同事一个一个地变成了只会吃人的怪物,我好害怕,但是我最害怕的就是你也出事了。” 辜清听到她妈妈被怪物抓伤了,她再结合市长在网上说的话,她慢慢地醒悟过来——她妈妈已经活不久了。她一想到这个,眼眶里马上有眼泪涌出来了并且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辜清的妈妈大气直喘地说:“辜清,趁妈还有一点儿力气就跟你唠嗑几句呗。妈养你快十八年了吧,你不就想知道你爸是谁吗。其实要我说起你爸,我真的好气啊!” “你爸他是一个坏男人,妈妈怀你有三个月的时候,你爸居然因为钱权入赘到豪家了,当时你奶奶叫我赶紧把你流掉,我不忍心。你都有一个雏形了,我哪可能忍心把你流掉呀。况且我好不容易怀上了你,我怎么样都要把你生下来,一是对生命的尊重,二是身为一个母亲最基本的素养。” “妈每天在厂里工作十三个小时甚至通宵上班不就愁着能多挣几个钱养你吃喝、供你读书吗,我敢相信天底下所有的妈妈赚钱都是为了自己的孩子能快快乐乐地长大。” “妈第一次听说你拜金和早恋,妈真的真的很生气,妈养你十多年是想看你成才,不是看你沦为男人的玩物的。早恋本就是不对的,你现在还小,你根本就不懂男人是一种多么深不可测的东西。万一你哪天擦枪走火,对方一个富二代哪会娶你进门,他就只会靠钱解决。你现在就应该醒悟到女人的贞操有多重要了,你的第一次就这样不明所以地被一个不负责任的富二代破了,你叫我这个当妈怎么心里舒坦啊!” 辜清听她妈妈说话越来越费力,她就越心疼。她声音哽咽地说:“妈,女儿不孝,女儿到今天才理解妈的苦口婆心,您养我有快十八年,我却总不理解您的辛苦。” 辜清的妈妈一边在喘气一边说:“辜清,你能醒悟到自己的错误,妈很高兴。无论这个世界变得怎样,你都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对你最好的永远是你妈妈。妈妈爱你就会通宵达旦地上班上班上班,你缺什么就跟妈说,只要你要的东西不要太离谱,而且……还能在妈妈的经济……经济可控范围内,妈都会给你买,你真的……真的没必要跟一个富二代成、成天厮混在一起的。” “辜清,妈貌似快撑不住了,趁着妈还有说话的力气,妈最后想和你说……” “妈妈……” “真的……” “很爱……很爱……你……” “吼——” 辜清听着从手机里传来的宛如野兽的嘶吼声,她的眼泪已经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但她依然要假装坚强地微笑着说:“妈,我也爱你。很爱很爱你。” 第18章 亡命逃跑 上午十二点,顾远和钟小艾打算进去那栋幼儿园里找钟小艾的爸爸,可是幼儿园的门口堵了不下五十个怪物。正巧他们知道声音可以吸引这群怪物到更远的地方去,所以钟小艾决定牺牲她的手机把那群怪物引开。钟小艾的手机是按键手机,所以比较耐摔。 顾远和钟小艾蹑手蹑脚地来到了距离幼儿园有十米处的胡同口里躲着,他们在勘察堵在幼儿园门口的这群怪物的状况。 这群怪物不仅衣衫不整,而且浑身是血。他们现在都杵在那里颤抖着嘴巴,他们一副饥渴难耐的样子让人看了也难免心惊肉跳。 钟小艾拿着自己的手机给顾远看,然后跟顾远讲她的计划:“顾远,我现在已经把手机的铃声调到最大声了,待会儿我把手机丢得远远,你就给我打电话,这样一来那群怪物就会被我们引到好远的地方去。” 顾远说:“知道了。” 说完钟小艾就把手机对准一家奶茶店的门口,那家奶茶店距离幼儿园应该有五六米远。钟小艾以前跟着她爸爸练过掷标枪,或许她应该可以更精准地把手机丢在奶茶店的门口。 顾远知道钟小艾想把手机丢到奶茶店门口,但他担心钟小艾没能把握好力度。他跟钟小艾说:“小艾,要不要我来丢?我怕你丢不准。” 钟小艾被顾远看扁实在不服气。她说:“顾远,你别小看我,我之前可是跟我爸一起练过掷标枪的,我最远能掷到二十米呢。” 顾远真觉得自己太难堪了,以前每回校运会,钟小艾在掷标枪这个项目里总能夺冠。而他自己顶多就参加过一回长跑,而且还只拿了一个第四名。 顾远说:“那好吧,小艾,我相信你会丢得很准的。” 钟小艾掷标枪是很厉害没错,可是她现在要掷的是一部160克的手机。她一开始觉得把手机掷到奶茶店门口的希望不大,后来想想自己现在都没掷出去,再多的担忧也是白搭,还不如大胆尝试一番。 于是钟小艾鼓足干劲,然后把手里的手机大力地往奶茶店门口丢了过去。手机在好高的半空划出一道美丽的抛物线,而且看落地点似乎就是奶茶店门口。 顾远在一旁看得很焦急。只要手机落在奶茶店门口,他就立马打电话过去,这样一来就可以把堵在幼儿园门口的怪物给吸引过去。但要是丢不准,就算吸引过去了,顾远和钟小艾跑进幼儿园的希望也不大。 “啪”地一声,钟小艾的手机不负众望地落在距离奶茶店门口有一米处的甜点店门口,这样的结果让钟小艾很是满意。她最大的奢望就仅仅是奶茶店门口,没想到还能落在甜点店门口也太超乎意料了。 顾远赞不绝口地说:“小艾不愧是掷标枪能手。” 钟小艾谦逊地说:“你少夸我,现在给我打电话,等那群怪物被我的手机铃声吸引过去后,我们就马上冲进幼儿园里找我爸。” 顾远说:“好。”说着他就从自己兜里掏出他的手机并且很快给钟小艾拨了号。 “叮铃铃——”落在甜点店门口的手机突然响起铃声来,而且这个声音还特别大声。 “吼——”堵在幼儿园门口的那群怪物听到声音就立马激灵了起来,然后他们扎堆扎堆地往甜点店门口的手机“啪嗒啪嗒”地冲了过去。 才一下子功夫,幼儿园门口就已经没有怪物堵着了。 “快跑!”钟小艾找准机会就立马冲出巷口并且往幼儿园门口冲去。 “哦好。”顾远也赶忙跟了上去。 因为手机铃声特别大,所以顾远和钟小艾的跑步声并没引起那群怪物的注意。况且现在那群怪物都围着那部手机瞎打转,他们根本没心思顾遐顾远和钟小艾这两个活人。 顾远和钟小艾已经来到幼儿园的门口了,庆幸的是——这是一扇朝内开的大铁门,不庆幸的是现在这扇门被锁链和锁头锁着。不过顾远一推很快把门推出一个过一人足矣的缝,然后他先让钟小艾走进去。 “吼!”突然在甜点店门口瞎转悠的一个怪物发现了顾远,他就朝顾远发出一声如同野兽看到猎物时的嘶吼声。 “吼——”紧接着本应该围着手机打转的怪物全部朝顾远跑了过来。 顾远立马侧着身走进去,奈何他的校服被锁链上的一个钩子钩住了。 “可恶可恶!”顾远拼命地扯,可是就是扯不烂他的校服。 钟小艾看情况不妙就赶紧帮顾远一起扯,钟小艾毕竟下手比较狠,所以她很快就帮顾远把他的校服扯烂了。 “啪!”两个人因为惯性都一屁股坐倒在地。 “吼——”至少十个怪物趁机塞到这条缝里,他们拼命地伸着手、张着嘴想要咬到坐在地上的顾远和钟小艾。 “吼——”一下子就有一百个怪物撞在铁门上,他们都伸着手想要够到顾远和钟小艾。这扇铁门承受着多达一百个人的撞击,它貌似已经扛不住了。 “别看了,找我爸去。”钟小艾麻溜地站了起来,然后顺便把顾远从地上给扶起来。 “哦好,走吧,找你爸爸要紧。”顾远这便和钟小艾一起离开了门口。而锁着那扇门的锁链即将要被撑断了。 …… 顾远和钟小艾刚来到幼儿园的教学楼门口,钟小艾的爸爸就瘸着脚、兴高采烈地走过来。 “爸。”钟小艾一高兴就也冲过去一把抱住她爸爸。 她爸爸也紧紧地抱着钟小艾,心情愉悦地说:“小艾,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顾远站在一边看钟小艾和她爸爸重聚,他也很心满意足。他现在也迫不及待地想到十里口机场见到他的爸爸了。 钟小艾的爸爸看到了顾远就问钟小艾:“小艾,这位是你同学吗?就是他一路帮助你到现在的。” 钟小艾来到顾远的身边,然后当着她爸爸的面揽着顾远的肩,笑嘻嘻地说:“没错,爸,他叫顾远,就是他一路陪我来到这里找到你的。” 顾远抬着右手摸着后脑勺,憨实地说:“呃哈哈,叔叔好,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钟小艾的爸爸对人都很热情的,尤其是这种帮助自己女儿度过难关的人。他一高兴就紧紧地拥抱顾远,感动涕零地说:“谢谢你啊,顾远同学,要不是你,小艾可能凶多吉少。” 钟小艾说:“爸,你少调侃我了,就算没有顾远陪着,我也能一个人过来找到您。” 钟小艾的爸爸撒开顾远,看向钟小艾便欣然一笑着说:“你也少给自己找面子了,人家顾远愿意陪你来找我就已经很好不过了。哈哈,哈哈。” 顾远看钟小艾已经找到她爸爸了,那现在就要想办法离开这座城市了,而最好的办法就是一起去十里口机场跟他爸爸见面。 顾远说:“叔叔,还有小艾,既然你们已经重聚了,那现在我们应该考虑离开风邙市了。” 钟小艾的爸爸当然有这方面的考虑,可政府目前对这场瘟疫束手无策,更别提有什么避难所了。他说:“顾远同学的想法是很好,可是新闻上不已经说了吗,政府目前对这场瘟疫束手无策,根本就没有给幸存者避难的地方,我们离开风邙还能去哪啊?” 钟小艾知道顾远想说什么,她跟她爸爸说:“爸,其实顾远的爸爸有办法带我们离开这座城市。” 顾远说:“对。我爸之前打电话跟我说,他在十里口机场安排了一架直升飞机可以带我们离开风邙市,但我们必须赶在日落之前赶到。” 钟小艾的爸爸老觉得这样占别人的便宜太不厚道了。他说:“会不会太麻烦顾远了?” 顾远说:“叔叔您不要太在意,我爸也是跟您一样很热情的人。” 钟小艾的爸爸说:“那行吧。我认识十里口机场,距离这里也只不过十几公里路,现在是下午两点,如果一路顺风的话,四点之前就可以到那里了。” 钟小艾说:“那我们还在等什么,赶紧准备一下子过去了。” 顾远其实跟钟小艾走了这么久的路了,他有点儿肚子饿了。他摸着自己的肚子,尴尬地笑着说:“叔叔,这幼儿园里应该有食物吧,我好饿。” 钟小艾和她爸爸看顾远这幅不慌不乱的样子很忍俊不禁,能在末世里保持着一副平淡无奇的心态也挺好的。 钟小艾的爸爸说:“哈哈,我正巧知道厨房在哪,我现在带顾远你过去。等我们吃饱喝足就走后门离开这里到十里口机场去。” 顾远说:“好。” 钟小艾问她爸爸:“爸,明明有后门,你干嘛不离开这里?” 她爸爸说:“傻女儿,我要是走了,你和顾远同学能在这里遇到我?我这不手机落在电话亭了,好不容易杀死一个变异的幼儿园老师拿走她的手机跟你打电话,要不然我哪可能在这里遇到你和顾远同学呀。” 钟小艾说:“说的也是。” 顾远瞟了幼儿园的大门,他觉得那扇大门应该还能撑半个小时,现在的情势对他们来说太紧促了。他对钟小艾的爸爸说:“叔叔,我们赶紧去吃饭吧,我怕这个门已经撑不了多少时间了。” 钟小艾的爸爸说:“哦,好好,走了走了。”说完他就带着顾远和钟小艾一起走向了幼儿园的厨房。 …… 与此同时,王向恩一个人鬼鬼祟祟地终于回到了他的家。他家正门入口徘徊着好多怪物,所以他不得不通过翻墙才到的前院。 他来到前院一看——一片狼藉的环境哪像是他的家,他家就好像被人洗劫过的。他很快猫进了他家的主厅,然而他家主厅也空荡荡一片。 他有一个最坏的猜测,那就是他爸爸已经遭遇不测,又或许他爸爸现在在公司里避难。他轻手轻脚地来到了主厅,他看着这里七零八落的家具、装饰就很心里难受。 “咔。”王向恩走着走着不小心踢到了一个高尔夫球棒。 王向恩踢到后还被吓了一跳,他害怕这个声音会吸引附近的怪物。他站在原地环视了一圈发现四周鸦雀无声,他就放心地吐了口气。 他弯腰拾起这个高尔夫球棒,然后他直起腰来往前面看去时,有一个穿着女佣装的女孩就站在他眼前十来米处。 王向恩认识那个女孩,他就跟她打招呼:“单姐,原来是你啊。” 单姐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王向恩,而且她还冲着王向恩一顿诡异的歪头笑。如果王向恩能从单姐的背后看,他可能会看到单姐的后背被扯出一个鲜血淋漓的大洞而落荒而逃。 王向恩看单姐就觉得她很不对劲,因为单姐以前遇到他时会文质彬彬地跟他打招呼的。王向恩紧紧地抓着手里的高尔夫球棒,他随时做好攻击准备。 “吼——”单姐突然像脱缰之马一样朝王向恩歪着头跑了过去。 “可恶!”王向恩知道单姐已经变异了,而且他也清楚高尔夫球棒对单姐根本不痛不痒。他就赶紧撒腿就跑。 单姐看王向恩跑了,她也就跟着王向恩一起跑得更快了。 …… 下午四点,郑开宇和于晓曼已经离开于晓曼的家走在去十里口机场的路上,他们不知不觉就到了市中心。郑开宇认为要抄近路到十里口机场就必须经过市中心。 现在市中心的马路上不仅有很多弃置的轿车,而且还有好多衣衫不整的怪物在四处游荡,而且都是一副垂涎若渴的样子,郑开宇手里的水果刀也未免敌得过这群怪物。 于晓曼因为口渴,所以郑开宇就带于晓曼摸进一家便利店里面。他们进到便利店后还特意把门给反锁了,他们看着这家便利店现在几乎被扫荡一空,在货架上的顶多就只是面包酸奶。 郑开宇对于晓曼说:“晓曼,你去冰箱翻翻看有没有可以喝的。我去查看四周的情况。” 于晓曼说:“哦好。”说完她就轻手轻脚地向冰箱走了过去,而郑开宇也四处游走查看有没有隐藏危机。 于晓曼来到一个冰箱前便无所顾忌地把冰箱门打开了,然而她刚打开看到冰箱里的一幕给吓得惊叫一声并坐倒在地上。 郑开宇听到于晓曼的惊叫声后就立马赶过来,他看到于晓曼坐在地上就紧张地问她:“你怎么了,晓曼。” 于晓曼颤抖地抬着右手、翘着食指指着冰箱的架子给郑开宇看,郑开宇看到后也吓得目瞪口呆。因为有两个血淋淋的人头就放在冰箱的架子上,而且这两个人头的眼睛、嘴巴还在动着。 郑开宇马上把冰箱门关上,然后把于晓曼从地上扶起来,他说:“晓曼,别害怕,这肯定有人恶趣味。这些怪物不爆头杀死,偏偏把头砍了放冰箱里太无聊了。” 于晓曼依偎在郑开宇的怀里,神魂未定地说:“呼——这些人比这群怪物还可怕。” 郑开宇说:“我帮你去找一瓶矿泉水吧,喝完我们离开这里到十里口机场跟顾远他们见面。” 于晓曼说:“好。” 紧接着郑开宇和于晓曼便在这家便利店里解决了口渴的问题,之后他们来到了便利店的门口时吓了一跳。 现在有一个衣衫褴褛、脸被咬掉一半的男白领堵在门口,而且他看到郑开宇和于晓曼时的手一直拍着玻璃,像是要够到郑开宇和于晓曼。 于晓曼紧紧地抓着郑开宇的手臂,心情紧张地问郑开宇:“开宇,怎么办?” 郑开宇说:“尽量不要惊动他,惊动一个就相当于惊动一群,我们走安全出口。” 于晓曼说:“好。走。” 于是郑开宇和于晓曼就从这家便利店的安全出口走了出去,他们走出去后看到的是一条步行街。现在这条步行街虽然广阔,但是安静的氛围不免让他们担惊受怕。 “吼——”然而在他们身后的好几米远传来一个让他们心神不宁的声音。 郑开宇和于晓曼听到这个声音时都微微一怔,他们也莫名地吞了吞口水。他们慢慢地转过身看去,发现有多达十个怪物也正跟他们四目相对。 “快走!”郑开宇有刀能怎样,照样打不过这么多怪物,他急忙拉着于晓曼的手往前面匆忙跑去。 “吼——”郑开宇和于晓曼身后的那群怪物也立马甩着头跟了上去,这群怪物的嘴巴也不停地分泌出恶心的唾沫星子溅在地上。 “啪啪——”紧接着有多达一百个怪物在步行街里紧追着郑开宇和于晓曼。 …… 第19章 认命吧 下午两点,钟小艾的爸爸带顾远和钟小艾向幼儿园的厨房走去,途中他们还要经过教室。然而钟小艾通过窗户往教室里面看去的时候吓呆了,因为里面竟然有不下十个三岁左右的小孩子四处徘徊。 钟小艾看到这一幕时慢慢地停了下来,她往教室里面这十几个小孩子看过去很是心疼。教室的两个门都被关了,看来是有人故意为之的。她没想到这些孩子小小年纪就这么变异了,叫谁看到这一幕都会难过的好吧。 钟小艾的爸爸看钟小艾没继续跟上来,他就也停住脚步转身往钟小艾看去。他看到钟小艾呆呆地站在窗户旁看教室里面的这群小孩子,他自然知道钟小艾在感慨什么。 他瘸着脚慢慢地走到钟小艾的身边,然后右手一抬拍在钟小艾的左肩上,深表同情地说:“小艾,你这是怎么了?看到这群小孩子变异了就觉得很可惜了是吧。” 钟小艾深表遗憾地说:“唉,是啊,他们看上去都才三四岁而已,没想到就这么快被感染了。” 钟小艾的爸爸说:“我逃到这里面的时候就发现这教室里关着这群小孩子,我看他们小小年纪就变异也觉得很可惜。” 顾远看钟小艾和她爸爸迟迟没跟上来,他就也停住脚步便转身看向钟小艾和她爸爸。他还没看到教室里面这群已经变异的小孩子,所以他并不知道钟小艾和她爸爸到底在看什么。 顾远朝他们愣愣地走去,一边走一边问他们:“小艾,叔叔,你们怎么走着走着就停了?” 等顾远终于来到他们的身边时便也看到教室里面这群被感染的小孩子,他当时的心情一下子就失落了。他深表同情地说:“呃……这些小孩子竟然全都被感染了,这也太可怜了。” 钟小艾说:“唉,也不知道这场瘟疫到底是怎么回事了,现在连政府都对这场瘟疫束手无策,我们这些幸存者该何去何从呐。这世上应该有好多小孩子也会遭遇不测的吧。” 钟小艾的爸爸说:“听天由命吧,现在这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大家都反应不过来。不过我坚信过不久,这场瘟疫迟早会被平复。” 顾远看钟小艾和她爸爸在担心他们的未来,他就觉得他们这种担心太多余了。他朝钟小艾和她爸爸拍了拍胸口,信誓旦旦地说:“小艾,叔叔,你们别太担忧了,等我们到了十里口机场,我爸就会安排一架直升飞机带我们离开这座城市。以后的事我们慢慢想,当务之急就是离开这个城市。” 钟小艾说:“顾远,谢谢你能这么帮助我们。” 钟小艾的爸爸也心怀感激地说:“是呀,顾远,真心谢谢你能帮我们想出路,要不然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在这乱世里活下去。” 顾远被钟小艾和她爸爸依赖得很是羞涩,他也第一次知道被人依赖的感觉原来这么舒坦。他憨厚地笑着说:“呃……我们还是赶紧吃饱喝足后尽快到十里口机场吧。” 钟小艾说:“嗯,那走吧。”说完她就先她爸爸和顾远一步往厨房走了过去。 钟小艾的爸爸和顾远在一起走的时候,他看着他的女儿长大的身影,他就又欣慰又害怕的。他欣慰的是钟小艾能活得这么光明磊落,他害怕的是他要是哪天遭遇不测,他女儿没人照顾。 不过自从钟小艾的爸爸看到顾远时,他就渐渐地明白——他这种害怕是多余的。他跟顾远说:“顾远同学,将来我要是不在了,你能替我照顾好我女儿吗?” 顾远深爱着钟小艾,他当然会奋不顾身地保护她。顾远看着钟小艾缓缓走路的背影,欣然一笑着说:“叔叔,就算您没嘱咐我这个事,我也会保护小艾周全。” 钟小艾的爸爸看顾远给自己下这么大的包票,他这下心里就踏实了。他对顾远说:“顾远,你能给我你手机号吗?方便以后联系。” 顾远说:“嗯,好。” …… 下午三点,辜清一个人行走在一条寂静的巷子里。她的妈妈现在已经死了,她好不容易从亡母的悲痛里走出来却又开始居无定所了。 现在这个世界全都乱了套,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向何方。她偶尔会看到天空有一架军用直升飞机“呼呼”地飞过,但是她不敢大声叫嚷,再说了她竭尽全力地嘶吼也只不过会吸引附近的怪物。 幸亏辜清走的这条小巷比较偏僻,所以她现在在这里是很安全的。她不知道她跟王向恩分道扬镳后,王向恩到底怎么样了,没准王向恩已经回到了家被他那个有钱的老爸保护起来了。 辜清肯定会后悔跟王向恩分手,她再想要是当时别那么耍小孩子脾气,她还可以赖着王向恩不走。辜清一个弱女子能有什么自保能力,她也只能在这个末世里猥琐地活着。 “吼——”突然在辜清的眼前十来米的拐角处慢慢地走出来一个衣衫不整、浑身是血的中年妇女。 辜清看到那个妇女后吓得定住了脚步,她呆呆地看着那个妇女却不敢轻举妄动。她在想这么偏僻的巷子只有一个怪物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但是那个妇女身后又紧跟出十来个怪物,她看到后早就不淡定了。 辜清趁他们还没发现自己,她就小心翼翼地往后退步。她本以为轻步后退会安全离开这里,但是她却很不小心地被地上一根铁棍给绊倒了。 “啪!”辜清一屁股坐倒在地,那个响声特别大。 “吼——”辜清眼前十来米远的那些怪物听觉向来就很敏感,他们听到声音后就纷纷看向于晓曼并冲于晓曼歪头笑。 “呃?”辜清看到那些怪物都注意到自己了,她也没时间去惊讶了。她急忙忙从地上爬起来,然后背对着那群怪物往前面跑去了。 “吼吼——”那些怪物看到跑动的辜清,他们就纷纷往于晓曼“啪啪”地以每秒两米的速度冲了过去。 辜清被这群怪物一直追到跑进了胡同里,她看到附近有一个空荡荡的民居便二话不说窜了进去。当她把门关上并且把门闩挂上去时,外面那群怪物貌似也发现了她的踪迹而拼命地撞着门。 “砰!砰!”那扇门虽然厚重,但是被不下十个的怪物一直撞着根本就承受不住压力。 “不,不。”辜清看这扇蠢蠢欲动的门而内心焦急着,她一边焦急地微摇着头一边往后退着小步。 “吼——”门外面的怪物在嘶吼着,像是都知道辜清已经窜进这个民居里面。 辜清被吓得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她越想着自己被逼入绝路越害怕。她现在身处的这个民居很小,人出入就只能通过这个门。 她现在真的把自己给害死了,可她想到自己今年也才十七八岁就这样死了就太不值得了。但是她又在想,她妈妈死了之后开始一个人苟延残喘着就太无助了。 或许当她得知自己的妈妈变异后就已经想寻死了,可她看到这群怪物在追击自己时又求生欲上来了。她与其被这些怪物扯肚皮、掏眼睛而痛不欲生,她还不如随便找块墙撞死得了。 “砰!砰!砰!”正当辜清站起来打算一头撞墙撞死时,门外面竟然传来一连串的枪声。 “枪声?”辜清听到这个声音时仿佛看到了希望,有枪声代表有救援队,有救援队说明她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吼!”随着门外面最后一个怪物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倒地后,门外面此刻就变得寂静许多。 辜清第一次醒悟到生命的可贵而热泪盈眶着,她决定自己以后一定要做一个好人,她发誓自己以后不会拜金、不会叛逆、不会势利,她会连同着她妈妈的份儿一起顽强地活下去。 她兴高采烈地把门打开,结果门外面起码十个怪物就顺势扑倒了辜清。辜清被这群怪物压在下面动弹不得,而且起码十个怪物在肢解她的身体、在掏心掏肺地吃着她的身体。 辜清毫无生气的眼睛望着铅灰色的天空,她觉得自己好可笑——她明明想着撞墙自杀的,没想到还要幻想有人会来救她,这种幻想诱导她主动开门给这群怪物当开胃菜。 …… 下午四点半,碧蓝色的天空慢慢地有好多乌黑的浮云笼罩,冰冷的风儿也开始从好远处吹了过来。李杉一心只想回家看望他的老婆孩子,他开着车来到了风邙市的西边城区却车抛锚了。 李杉因为车抛锚了而气得双手拍了拍方向盘,恨恨地说:“可恶可恶!烂车!明明只要再开两公里路就可以到家了!混蛋!” “吼!”而如今城区里到处游荡着不下一百的吃人怪物,这些怪物还并没有发觉李杉这个活人而继续四处游荡着。 李杉想虽然两公里有点远,光是走路也要花半个小时。可是这附近已经没有他可以利用的车了,他还不如尽快走路回家。他拿起车后座放着的长矛便偷偷摸摸地下了车,他下了车后环视了城区的环境。 如今风邙市早已经不是当初辉煌的样子,城区里满地都是塑料袋、报纸、公务包等好多垃圾,而且每条公路上都弃置了好多辆破损的轿车,几乎每辆轿车的前盖都在冒着火。 这场瘟疫爆发得很突然,大部分人都是难以接受的。有的人已经变异了,有的人还在拼命地生存着。政府对这场瘟疫无能为力,但李杉坚信着哪一天这场瘟疫就会被平复。 李杉当务之急是回家看他的老婆孩子,无论前面的路有多艰辛,他也必须回到家去。他给家里打了好几个电话,可是迟迟没人接。他已经不指望有人接了,所以便不打电话了。他现在没时间听什么狗屁的瘟疫爆发的新闻,他现在就只想回家。 “吼!”突然在李杉眼前二十来米处有一个衣衫不整的男警察很机灵地发现了李杉,他那两双空洞洞的眼睛就这样直勾勾地望着李杉。 “混蛋!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吗!”李杉也同样看到了那个浑身是血的警察便恨恨地骂道。他手里紧紧地拽着长矛,但他对这种惊人的数量根本束手无策。 “吼——”那个警察的头都快贴在肩膀上了,但他还是兴奋地朝李杉跑了过来。 “吼吼——”随着这个警察的带队,附近起码有两百个怪物都朝李杉跑了过来。 李杉没时间去吃惊了,他也在四处看看有什么可以躲的地方。他一下子就看中了一个地形复杂的百货商场,他立马转身往那里跑了进去。 “啪啪——”起码五百个怪物朝李杉追击过来,跑步声瞬间连成一片。 第20章 天真 顾远、钟小艾和钟小艾的爸爸在幼儿园的厨房里吃饱喝足后便走后门离开了幼儿园,而他们离开后不久,幼儿园的大门就被一百多个怪物给撞开了。 “吼——”好多怪物都朝幼儿园蜂拥而入。 顾远他们走在一条比较偏僻的巷子里,虽然附近总能依稀听到那些怪物的嘶吼声,但是这些怪物未必也能发觉得到他们三人。 顾远决定了一条前往十里口机场最近的路线,他们一路上小心谨慎地前行。因为钟小艾的爸爸的腿脚不方便,钟小艾为了保障她爸爸的安全,顾远作为这个队伍里唯一健康的男人,他自然也要保障钟小艾和她爸爸的安全,所以他们三人的行走速度会有所限制。 顾远一直走在最前面探路,而钟小艾和她爸爸便在顾远的身后跟着。钟小艾的爸爸看着顾远高大的背影,他不免觉得让自己的女儿呆在他的身边很放心。 他跟他女儿说:“小艾,你这位同学对你还挺上心的呀。我记得十里口机场距离风邙中学不算太远,他却放着十里口机场不去,偏偏跟你绕了这么远路来找我,你说他对你是不是有所表现啊?” 钟小艾一听就害羞了,她也目光炽热地看着顾远的背影时内心充满了感激之情,但她觉得她和顾远顶多就只是哥们关系。她说:“爸,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你觉得现在这种末世适合谈情情爱爱的东西吗?就算可以谈,我对他根本就喜欢不上来。可能是我跟他关系实在太好了,所以我才不会那么喜欢他吧。” 钟小艾的爸爸越看顾远越满意,虽然他这是第一次跟顾远见面,但钟小艾的爸爸对顾远的第一印象很好。他看钟小艾对顾远没感觉,他就为他女儿以后的日子而操心。 他心情郁闷地说:“小艾,你看顾远这小伙子长得俊秀,身材又健壮,他甘冒危险也要陪你来找我,你跟我说他不喜欢你,我都不相信。而且这场瘟疫就这么突然爆发了,市长虽然在网上口口声声说政府可以平复这场瘟疫,但你看看现在满大街都是吃人的怪物,他们说得容易做得难呐。所以小艾你怎么说也得有一个值得信任的人依赖吧。” 钟小艾清楚她爸爸想让钟小艾依赖一个更健康的男人,可是爱情这种东西真的勉强不来。这场可怕的瘟疫突如其来,但钟小艾坚信着政府以后会设立一个幸存者的据点。 钟小艾不想再和她爸爸讨论爱与不爱的事情,要说她真正喜欢的就是那个叫做郑开宇的男生。虽然郑开宇目前是属于于晓曼的,但钟小艾对郑开宇的喜欢依然如故。 她现在不知道郑开宇和于晓曼到底怎么了,可能他们都在忙着逃生吧。等以后政府设立一个幸存者营地,或许钟小艾还能和郑开宇再见面呢。 钟小艾跟她爸爸平淡无奇地说:“爸,我和顾远的事以后再说,眼下之急是尽快到十里口机场去见顾远的爸爸。顾远的爸爸应该会是一个热情的人,他肯定也会带我们一起离开风邙市的。” 钟小艾的爸爸也不逼迫钟小艾什么,毕竟钟小艾是自己的女儿,没必要对自己的女儿咄咄逼人。他无奈地说:“那行吧。” 顾远一直在前面走着路,他一边提防着附近的环境,一边低头看手机。他手机里显示着两个未接来电,这两个电话都是郑开宇在下午两点多打的。 他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这都已经三点多了。他一直在忙着在应付这些吃人的怪物没时间看手机,如今拿出手机一看——他不仅把手机调成静音,而且还错过了郑开宇的两个电话。 顾远二话不说便回拨了郑开宇的电话,然而郑开宇的手机竟然是关机中。顾远还试图给郑开宇的女朋友——于晓曼打电话,然而于晓曼的电话却迟迟没人接。 顾远很担心郑开宇和于晓曼遭遇不测,但他看钟小艾的爸爸腿瘸了行动不方便,所以他宁愿相信郑开宇和于晓曼会平安无事,也不愿把郑开宇和于晓曼凶多吉少的事情告诉钟小艾,免得钟小艾会在郑开宇和她爸爸这两个选择里左右为难。 钟小艾突然蹦到顾远的身边一把挽住顾远的肩膀,笑嘻嘻地说:“顾远,你一直在低头看手机,有什么好看的。” 顾远一看钟小艾过来了便马上把手机收起来,然后紧张兮兮地说:“呃,我只是在跟我爸爸联络,我想尽快告诉他除了我之外还有你和你爸爸都要过去,要不然他会没有心理准备。” 钟小艾信以为真地说:“哦,那你跟你爸爸到底联络了没有?” 顾远郁闷地微摇着头说:“我打他电话,可他一直都是不在服务区。” 钟小艾的爸爸也走在顾远的身边,问顾远:“顾远同学,我没记错的话,十里口机场是一个荒废有一年的飞机坪了吧,你爸爸怎么就特意把地点定在这么荒凉的地方?” 顾远说:“呃,可能是因为那里不会吸引那群怪物吧。唉,反正我爸跟我说他安排一架直升飞机在那里等我过去,我就只好听话地过去咯。” 钟小艾的爸爸说:“嗯,按照我们现在的速度,下午四点就可以到那里了。” 顾远把手机放回裤兜里,然后郁闷地说:“唉,要是有车就行了。” 钟小艾抬着手搓乱了顾远的头发,嬉皮笑脸着说:“你还惦记着车啊,这上哪找车去啊。” “吼——”忽然在好远处听到一个怪物的嘶吼声,就是不知道这个声音到底从哪发出来的。 顾远、钟小艾和她爸爸立马警觉起来,然后顾远一脸坚定地跟钟小艾和她爸爸说:“小艾,叔叔,咱们赶紧离开这里,这里恐怕也有隐藏着的怪物了。” 钟小艾说:“哦,那走吧。”说着她就扶着她爸爸跟着顾远的脚步小心翼翼地离开了这条小巷。 …… 下午四点半,郑开宇和于晓曼在被不下一百个的怪物追击下,迫不得已窜进了一个百货商场里。然而那群怪物也跟着窜着这个商场里,紧接着这个商场就被“吼吼”的声音充斥。 这个百货商场坐落在风邙市的西边城区,本来这个商场是这里最繁华的商场,但是因为瘟疫的爆发如今已经一片狼藉——满地都是血迹、衣服、鞋子等各式各样的东西。 郑开宇和于晓曼一起躲进一个女装店的换衣间里,而女装店外面都有一群怪物在四处游荡。他们抽着鼻子试图嗅到活人的味道,他们颤抖着下巴仿佛在回味之前吃人肉时的感觉。 郑开宇的手机在逃跑的时候丢了,于晓曼的手机也遗忘在她的家里,他们现在并没有任何通讯工具。他们现在在换衣间里小声地商量着怎样逃出这个商场,走前门显然就很不理智了。 郑开宇说:“晓曼,现在商场正门肯定被好多怪物堵了。” 于晓曼紧张到气喘吁吁地说:“那我们该怎么办?” 郑开宇说:“我们走安全出口。我们现在在第二楼,如果没记错的话,我们只要一直往右边走就可以看到安全出口了。” 于晓曼慢慢地不再紧张了,转而平静地说:“那好吧。我们得立马赶到十里口机场去,现在都是昼短夜长,估计六点的时候就已经日落了。” 郑开宇抬着手帮于晓曼擦去额上的汗,他一边擦一边放心地说:“晓曼,不要怕,我们出了这个商场到外面随便劫下一辆好用的轿车,我们开车去十里口机场,十分钟肯定到。” 于晓曼说:“嗯,希望如此。” 郑开宇说:“现在外面应该没有那群怪物徘徊了,我们可以小心谨慎地走出去,然后安全地离开这里。我们肯定会和顾远他们在十里口机场碰面的。” …… 下午三点将近,王向恩一个人在家里被他曾经敬仰的单姐追击。他手里紧紧地握着一根高尔夫球棒便窜进他自己的房间里,他怕得连门都忘关了就躲进衣柜里。 “吼——”单姐也顺着王向恩的气味来到了王向恩的房间。 “呼,呼。”王向恩躲在衣柜里通过缝隙看到外面单姐血肉分离的脸,他越看越心惊肉跳,连他紧张的呼吸声都变得格外清脆。 “吼——”单姐一直在衣柜前一边颤抖着下巴一边傻站着,或许她从衣柜里嗅到了王向恩的气味。 “呃。”王向恩觉得自己的位置肯定会暴露的,所以他也没打算在藏着掖着了。他慢慢地把他手里的高尔夫球棒折断,恰巧折出比较尖锐的一头。 “吼——”单姐突然朝衣柜发出歇斯底里的嘶吼声,她嘴里哗哗地直流带着鲜红色血液的口水。 “啊!”王向恩突然从衣柜里跳出来扑倒单姐,然后他拿着他手里这根高尔夫球棒狠狠地戳着单姐的头。 “吼!吼!”单姐被他戳得连声惨叫,但她根本没有还手余力。 “去死!去死!去死!”王向恩闭着眼睛、手里紧握着这根高尔夫球棒戳爆单姐的头。鲜血马上流得遍地都是,而且单姐也很快一命呜呼。 “呼。”王向恩看单姐已经没了动静便停止戳爆她头的动作,他马上从她身上让下来。 “砰!砰!砰!”他一屁股坐在地板上看着单姐的尸体和自己满是血迹的上衣,他到现在心脏还在害怕到扑通扑通地猛跳。 “咔!”突然在王向恩的身后几米处传来一阵响声。或许是被单姐的惨叫声吸引过来的吧。 王向恩被这个声音吓得便转身看过去,他看到的这一幕让他大跌眼镜。那个人的脸已经血肉模糊了——他的眼睛被挖掉了一颗、脸皮被扯烂了露出血淋淋的肌肉表层、左嘴角被扯得裂了一道六厘米的口,而且他的两条腿都扯没了依然在地上吃力地爬着想咬到王向恩。 王向恩看到这个早已经变异的人时吓呆了,他的眼泪也不知觉地从眼眶里滑落下来。他哭中带笑着说:“呵呵,我还天真地以为你还活着!” 他哭的是他最在意的那个人已经死了,他笑的是他还天真地以为他最在意的这个人还活着。他的笑是自嘲,同时也是充满悲观的笑。 第21章 甜美时光 下午四点半,顾远他们一路来轻手轻脚,终于来到了风邙市西边城区的住宅小区,他们现在距离十里口机场仅剩下一公里路。他们只要穿过这个住宅区再往北直走就可以到十里口机场了,然而这一切看来并不容易。 顾远、钟小艾和钟小艾的爸爸小心谨慎地绕过最多怪物的地方,他们以为前方会一帆风顺了才放下警惕地往前走。然而他们经过一条花圃小道,他们并没有注意到——草坪上居然有一个浑身是血、断了右手的男人在游荡。 “吼——”那个男人机灵地看到顾远他们后就朝顾远他们发出歇斯底里的嘶吼声,他这个叫声也瞬间吸引了附近很多怪物前来。 “呃。”顾远他们纷纷转身看向那个男人,而那个男人也歪着头朝顾远他们扭曲着身体赶来。 “啪嗒!啪嗒!”在顾远他们的身后二十来米处有不下五百个怪物朝他们蜂拥而来。 “走走!”顾远听着远近分明的脚步声就知道引来的怪物至少一百多个,他便着急地催促钟小艾和她爸爸赶紧离开这里。 “爸,快。”钟小艾也搀扶着她爸爸往前面跑去。 “吼!”那个男人已经向顾远冲了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来吧,来吧!”顾远望着愈来愈近的男人,他的手里掂了掂镰刀蓄势待发。而与此同时,钟小艾和她爸爸也已经先走很远了。 “吼!”男人甩着唾沫星子已经跑到顾远眼前两米处了。 “去死!”顾远“刷”地一声手起刀落正中那个男人的头颅,男人的脑袋瞬间被镰刀给刺穿了。然后男人“啪”地一声倒在地上一命呜呼了。 “呼呼。”顾远看着男人在地上的尸体打算拔出卡在他脑袋的镰刀,结果他正前方有至少两百个怪物朝他扭曲着身体跑来。 “吼——”那群怪物已经发现顾远他们的踪迹了。 “混蛋!”顾远对那把血淋淋的镰刀依依不舍,但是拔出来要费很多时间。他后来意志坚定地舍弃这把镰刀就转身跑开了。 钟小艾搀扶着她爸爸往前面跑着,她爸爸的脚虽然瘸了但依然跑得很快,不过他会累是正常不过的事。 钟小艾看着眼前十来米处冲来的一百来个怪物,心情紧张地说:“可恶,前面被堵了。走右边。” “好好!”于是钟小艾和她爸爸一起往右边的林荫小道跑去了。紧接着顾远也跟到了钟小艾和钟小艾爸爸的身后。 “吼——”而对顾远紧追不舍的怪物已经有六百个了。他们跑动的脚步声“啪嗒啪嗒”地瞬间响彻了整片小区。 顾远对着钟小艾着急地大喊一声:“小艾,叔叔,赶紧找一个房子躲一下。” 钟小艾继续搀扶着她爸爸往前面跑去,他们也当然会留意附近可以躲人的房屋。后来他们看到了正前面有一栋公寓楼的大门刚好开着。 钟小艾扭着头对顾远大喊:“顾远,前面有公寓楼刚好可以躲一下,你跑快点!” 顾远心情放松地说:“好!” “吼——”而以每秒两米的速度紧追在顾远他们身后的怪物已经累积到七百多个了。 “啪!”突然有一个怪物居然从高空坠落下来,正巧落在钟小艾和钟小艾的爸爸前面三米处。 钟小艾和她爸爸立马刹住脚步看着那个怪物。那是一个健壮的男人,不过他现在只是一具会动的尸体罢了。他在地上“嘎吱嘎吱”地扭动着身体,然后便很快从地上站起来。 他冲钟小艾和她爸爸歪头笑,紧接着便以每秒三米的速度朝他们扑过来。 “啊!”钟小艾和她爸爸立马被扑得下意识地分散开来,导致那个男人扑空了在地上舞手动脚地折腾着。 顾远看到后很是心急,他朝钟小艾和她爸爸跑得更快了。 “吼——”而紧追在顾远他们的几百个怪物也跑得更兴奋了。 “吼!”那个男人从地上爬起来后一下子看准了钟小艾的爸爸,然后他朝钟小艾的爸爸发出歇斯底里的嘶吼声。 钟小艾着急地喊了一声:“爸爸。” 钟小艾正准备过去帮忙时,有好多人接二连三地从高空摔了下来,紧接着有起码十个人在地上拼命地扭动着身体,剩下的应该是高空坠落后被爆头死了。紧接着这群怪物把钟小艾和她爸爸分离开来。 钟小艾的爸爸看好多怪物在他们周围了,他也不想他女儿去冒险。他就朝钟小艾喊:“小艾,趁这群怪物还没站起来,你赶紧跑进那栋公寓楼去。” 钟小艾还难舍难分地说:“可是……爸爸。” 顾远已经来到钟小艾的身边了,而地上那群怪物也各个站了起来。钟小艾的爸爸看情况不对,他就冲顾远着急地喊:“顾远,你赶忙带小艾去那公寓楼里避难!快啊!” 钟小艾隔着一大群怪物看对面的爸爸,她还是很不舍得。她说:“爸爸,你该怎么办。” “吼!”本来还在地上扭动身体的五十来个怪物如今各个站起来了,这群怪物还朝顾远他们发出野兽看到猎物时贪婪的声音。 “走了,小艾。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顾远抓住钟小艾的手往前面那栋公寓楼跑了过去。 钟小艾被顾远拉着手跑还扭头看着她爸爸,她心急如燎地说:“爸爸。” “快跑!”钟小艾的爸爸即使瘸着脚也要努力逃跑,虽然他现在和他女儿走的是不同的方向。 在好多怪物的追击下,钟小艾的爸爸跟顾远和钟小艾各奔东西。不过更多怪物在追顾远和钟小艾,而追击钟小艾爸爸的怪物只有五十来个。 “咔!”顾远和钟小艾终于窜进了那栋公寓楼,顾远立马把公寓楼的铁栅门给关上了。 “啪!”可是至少有两百个怪物都堆在铁栅门前,他们血淋淋的手伸过铁栏杆拼命地想够到在公寓楼前厅站着的顾远和钟小艾。 “吼!吼!”已经有三百多个怪物挤在铁栅门前张着嘴试图咬到顾远和钟小艾,这些人的脸各个血肉模糊,但他们都有一样的特征——那就是眼睛被眼白充斥得一干二净。 钟小艾现在最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她的爸爸。她哭哭啼啼地说:“我爸他腿瘸了,他根本跑不过这群怪物。” “我们到别处去,这些怪物越看我们越兴奋。”顾远不想在这种显眼的地方让这群怪物看着嘴馋,他拉着钟小艾的手往一个保安室里走去。 他们已经来到一个保安室里的长椅上坐下,虽然这个保安室同样一片狼藉——碎报纸、垃圾袋满地都是,但是幸亏这里面没有什么吃人的怪物。 钟小艾来到顾远的身前立马揪住他的衣领,她哭红了眼睛说:“顾远,你这个大混蛋,你当时怎么就拉着我往这里跑!你干嘛不让我救我爸!” 顾远低着头,底气不足地说:“小艾,你觉得当时那种情况你救得了你爸吗?至少五十个怪物从天而降,一下子就把你爸和我们分割开来。你是想绕过这五十个怪物到对面救你爸吗?况且你爸还叫我赶紧带你走,我相信叔叔的实力所以才拉你离开的。” 钟小艾恶狠狠地瞪着顾远的眼睛,咬牙切齿地说:“你相信我爸的实力?我爸腿瘸了,你觉得我爸还有实力吗?现在我们被几百个怪物堵在这里面,我们怎么走啊!” 顾远说:“我们走安全出口出去,然后我再打电话给你爸爸,我们会很快跟叔叔会合的。你要相信我。” 钟小艾撇开顾远,心情沉重地说:“相信你个屁,你有什么大能力,你要我怎么相信你!现在我爸生死未卜,你拿什么资格让我相信你!” 顾远本来想继续感化钟小艾的,但是他兜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电铃声来了。他立马把手机从兜里掏出来,一看来电显示居然是钟小艾的爸爸。 顾远拿着手机给钟小艾看,兴高采烈地说:“小艾,你看,你爸给我来电话了,他很安全。” 钟小艾一看也兴奋极了,她二话不说夺过顾远手里的手机并接通她爸爸的电话。她放心地说:“爸,您没事真的太好了。您现在在哪,我们马上过去找您。” 钟小艾的爸爸说:“小艾,爸爸对不起你。” 钟小艾一听就愣了,说:“爸,你怎么了?” 钟小艾的爸爸深表遗憾地说:“我刚才被一个怪物追,我在和那个怪物搏击下终于把他杀死了,结果我也被他咬掉了一个耳朵。现在我的伤口正在发炎,而且我也慢慢地觉得身体不适。我看新闻上说凡是被这些怪物咬到的人不久也会同化,所以爸爸可能要死了。” 钟小艾的眼泪慢慢地从眼眶里滑下来,她哽咽着声音说:“爸,我不准你死。你要是死了,你女儿怎么办!你忍心留你女儿一个人在这人世吗!你不是想让我原谅妈么,我现在原谅她了,我以前很听话的时候你会送我一个香囊,我现在不要香囊了,我只要你给我活着!我和顾远会马上过去找你,你要坚持住。” 钟小艾的爸爸疲惫地说:“小艾,你能原谅你妈妈,我真的太开心太开心了。可是你要学会释然,爸爸已经撑不住了。爸真的太不小心了,最后居然被这个怪物咬掉了一只耳朵。趁我还有意识,我想给你和顾远做一件力所能及的事。你先把手机拿给顾远听。” 钟小艾哭哭喊喊地说:“爸,我不准你死!你要跟我一样活下去!” 钟小艾的爸爸看钟小艾很不听话就嚷嚷着说:“快点把电话给顾远听!” 钟小艾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我不要,除非你要答应我好好活下去,我现在唯一的亲人就只有你一个人了。你一定要活下去,我们都要活下去。” 顾远看钟小艾悲痛欲绝的表现就知道她爸爸性命堪忧,他认为钟小艾的爸爸会和他交代后事。他就轻轻地拿过钟小艾手里的手机,跟钟小艾的爸爸开始对话。 顾远一边看着跪坐在地上痛哭的钟小艾,一边跟钟小艾的爸爸心情沉闷地说:“叔叔,您现在怎么样了?” 钟小艾的爸爸大气直喘地说:“顾远,不幸的是我被一个怪物咬掉了一只耳朵,我怕是快不行了。趁我还有自我意识,我最后想麻烦你一件事,不知道你能不能办到?” 顾远心情沉重地说:“叔叔您说,我当然能做到了。” 钟小艾的爸爸说:“你会和小艾安全抵达十里口机场,然后你们会安全逃离风邙市。你们一定要活下去,没什么事比活着来得更有意义了。往后余生,你就代替我好好照顾我女儿吧。” 顾远失魂落魄地说:“会的,叔叔。您尽管放心。” …… 钟小艾的爸爸心满意足地翘嘴一笑着说:“嗯,这样我就放心了。” 说完他就挂掉了电话,然后他目光炽热地看着眼前十来米处杵在公寓楼铁栅门前的几百个怪物。原来钟小艾的爸爸自始至终就站在顾远和钟小艾呆着的公寓楼对面的小道上。 钟小艾的爸爸拿起手机、打开音乐列表,他找到了一首歌,轻笑着说:“哇,这机主居然也喜欢听这首歌。” 钟小艾的爸爸立马点击播放这首歌,然后歌声响起的同时他把音量开到最大。 被堵在公寓楼铁栅门前的那群怪物听到钟小艾爸爸播放的歌后,他们各个都兴奋起来了,然后他们纷纷朝声源处看去,这便意外地发现钟小艾的爸爸这个尚且活着的活人。 “吼——”那群怪物都有从众心理,只要有一个朝钟小艾爸爸跑来,剩下的全部怪物也纷纷朝钟小艾爸爸跑了过来。 钟小艾的爸爸看着他成功引来了那群怪物,他也就开始奋力逃跑。他曾经是一个长跑运动员,他曾为国家在各种田径比赛里拿过荣誉。 只可惜运动员总会落下一个病疾,他在一次比赛中脚关节发炎导致瘸了,医生告诉他以后都不能跑步了。这意味着他无法再拿很多荣誉了,而如今他又开始矫健地长跑起来,对他来说最大的荣誉就是——他亲爱的女儿会活下去。 “女儿,原谅接下来的路,爸爸无法再陪你继续走下去了。没我在的余生,你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人只要活着就可以遇到很多千奇百怪的事,也可以遇到很多爱你和你爱的人。我希望女儿能明白——无论这个世界变得怎么样,爸爸和妈妈都是爱你的。” “所以小艾啊,你一定要活着离开风邙市啊。”钟小艾的爸爸目视前方、微微一笑着说。殊不知他两只眼睛渐渐被眼白充斥得一干二净。 在小区里回荡得最响亮的不是这些怪物“啪嗒”的跑动声,也不是这些怪物看到活人时“吼吼”的嘶吼声,而是钟小艾的爸爸放在兜里的手机播放的歌曲——这是肖邦的《sweettime》。 第22章 挡箭牌 下午五点,李杉在被至少五百个怪物追击下跑进了一家百货商场。那个商场很大,不过现在已经一片狼藉。他溜进一个鞋店里躲在墙角下才避过那群怪物的追击。 “呼呼,还有完没完!”李杉缩在墙角下,害怕得心脏到现在还在砰砰直跳,而且心跳声在这个安静的环境下更显清脆。 李杉稍微探着头往店外面看去,虽然有一两个怪物在那里走来走去,但是这不妨碍李杉用手里的长矛把他们撂倒。然而最可怕的事情发生了——那两个怪物居然慢慢地走进鞋店里面。 “可恶!居然走进来了!”李杉看到这一幕时吓得赶紧把头缩回去,然后他双手紧紧地抓着长矛,“看来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吼——”那两个怪物走着走着就各走各的,在他们血肉模糊的脸上露着一道狰狞的笑容,而且他们发出的嘶吼声充满了贪婪。 李杉认为这附近只有这两个怪物,他治服了这两个怪物也应该不会引来更多的怪物。但他现在要面对的是两个穷凶恶极的怪物,再加上他中午路过一家包子铺便随随便便地吃了几个馒头,他现在也快精辟力尽了,他难免有些心情紧张。 可是他现在一心只想着回家看望他的老婆孩子,他不能就在这里倒下了。他必须回家确认他老婆孩子还活着,然后再为以后做打算。 “吼!”有一个浑身是血、衣衫不整的白领女人正一步一步地靠近李杉藏身的角落。 李杉也能感觉到那个女人的靠近,他双手紧紧地抓着长矛随时做好攻击的准备。他此刻的心跳很快,而且“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更加响亮。 “吼!”那个女人已经靠近李杉有一米处了,她的嘶吼声也让李杉听得更清晰。 “去死!”李杉二话不说就举着长矛跳出来,然后直接用长矛给那个女人爆头了。 “刷”地一声,那个女人还没反应过来,她的额头被李杉的长矛捅穿了。脑浆和血液瞬间喷洒了出来,然后她“啪”地一声往后面倒下去了。 “呼,呼。”李杉看这个女人被自己撂倒后就很放心地吐了吐气。他正打算把长矛从这个女人的脑袋上拔下来时,他身后另一个怪物就直接“啪”地一声扑倒了他。 “吼!”那是一个比较健壮的男大学生,这个大学生就坐在李杉的身上张着血盆大口想要咬到李杉的脖子。 “啊!可恶!”幸亏李杉左手一直掐着那个大学生的脖子让他跟自己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要不然这个大学生早一口咬断李杉的脖子了。 “吼——”那个大学生还在张着血盆大口固执地想咬到李杉的脖子。 李杉看到他右手边不远处有一个高跟鞋,他看那个鞋跟正好可以作为武器便试图拿到那只高跟鞋。可是他的手比较短,所以他想拿到那只高跟鞋会比较费力。 “咔!”李杉使劲地伸长着手指,他总算够到那只高跟鞋并很快拿起来直接给大学生的太阳穴落下重击。 “吼!”那个大学生的太阳穴被高跟鞋的鞋跟砸中后,他随着一阵痛苦呻吟终于从李杉的身上滚下来。 “混蛋!”李杉继续拿起这只高跟鞋打算乘胜追击,他一把坐在那个大学生的身上然后拿着这只高跟鞋使劲地用鞋跟砸大学生的脸。 “吼!”大学生被砸得只能惨叫,他已经没有反抗的余力了。 李杉一边砸一边恨恨地骂:“混蛋!混蛋!敢吃我!吃你个死人头!” 李杉在一顿狠骂的发泄下使劲地用鞋跟砸这个大学生的头,也不知道他到底砸了几下,反正大学生的脸已经烂了,而且大学生还动弹不得了,李杉依然在乐此不疲地砸着。 “呼——死了没有!”李杉总算砸累了便从大学生的身上下来,他看自己把大学生的脸砸得稀巴烂和自己的上衣溅了好多大学生的血,他吓得赶紧丢掉手里的高跟鞋。 现在鞋店里就只剩下李杉一个人了,他这下终于心里踏实地吐了口气,但是他莫名地觉得自己好困。他感觉到自己的右手手腕有点疼痛便抬起来看,他惊人地发现自己的手腕被那个大学生的指甲刮去了一小块皮。 李杉看着这处伤口虽然很害怕,但他还在安慰自己:“应该会没事的,只是被挠去了一块皮。我要回家,我老婆孩子还在等我回家。” 他慌慌忙忙地从地上爬起来,连长矛都不想拿了便跑出了鞋店。他看到百货商场的大门有至少五百个怪物杵着不动,他认为那里已经不便通行了。 他环视了四周便看到天花板上挂着一块安全出口的标牌,他看到这块标牌时仿佛看到了希望便兴高采烈地寻着安全出口走了。殊不知有一个怪物也正朝李杉尾随而去。 …… 下午四点半,天边的乌云渐渐消失了,风也渐渐地平和许多,阳光也渐渐地柔和了。太阳也逐渐地隐没在西边的重山叠嶂里,酒红色的夕阳开始明显。 顾远和钟小艾终于来到了市区,他们现在距离十里口机场只有半公里的路。要不是钟小艾的爸爸牺牲自己给他们谋取逃跑时间,顾远和钟小艾也没机会来到这里。 他们走在一条安静但狼藉的街道上,只有钟小艾一个人垂头丧气地走在顾远的身后。顾远知道钟小艾刚刚失去亲父肯定会心情低落,她这个时候是最需要顾远安慰的。 顾远来到钟小艾的身边跟钟小艾说:“小艾,你还在伤心吗?” 钟小艾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着头表示肯定。 顾远说:“小艾,你爸爸牺牲自己给我们争取逃跑时间是想让我们活下去,我们现在距离十里口机场越来越近,我们都能活下去,你要是现在还在伤心导致逃跑不顺岂不是让你爸爸白牺牲了。” 钟小艾有气无力地说:“我最后一个亲人死了,我活着能有什么意义。” 顾远说:“小艾,你不还有我吗?你爸爸生前把你交付给我,那我肯定会保护你的。我们马上就要到十里口机场,我爸现在肯定在那里等我们过去,我们一起离开风邙市,我们一定都能活下去的。” 钟小艾目光深沉地望着顾远的脸,她勉为其难地微笑着说:“顾远,谢谢你这一路来的陪伴。要不是因为我,你早就到十里口机场跟你爸爸碰面了。” 顾远不希望钟小艾把自己说得像个累赘一样,他保护钟小艾是他喜欢钟小艾,尽管他知道钟小艾喜欢的是郑开宇。他嬉皮笑脸着说:“小艾,你放心,出了市区到郊区,再往北直走个几里路就可以看到十里口机场了。我们正好赶在日落之前安全抵达那里。” 钟小艾说:“顾远,这一路走来,我是不是拖你后腿了?” 顾远迅速抓住钟小艾的手,马上否决说:“不,小艾,你千万不要这么想,人活着最不应该的就是妄自菲薄。虽然你爸爸死了,但是我会履行跟你爸爸的承诺保护你,我们都一定能活着离开风邙市。这个天杀的瘟疫迟早会被政府平复,然后这个世界会恢复到原来的样子,每个人都能安居乐业。” 钟小艾听顾远说了这番慷慨淋漓的话,她感触良多。她想趁这种寂静的时候交给顾远一件东西,她怕自己没能全身而退。 顾远会保护钟小艾不仅仅是因为他爱钟小艾,还更多的是因为他答应过钟小艾的爸爸会好好地保护钟小艾。顾远也坚信着他和钟小艾会活着离开风邙市,至于以后的事情只能等以后再考虑了。 钟小艾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顾远,嫣然一笑着说:“顾远,这照片给你。” 顾远双手接过这张照片一看,他顿时受宠若惊——这是他和钟小艾去年暑假到游乐园玩的时候拍下的。照片里的顾远和钟小艾都是一副欢快的笑容,也只有那个时候才是两人最美好的时候了。而让顾远更加幸福的是——长相本来精致的钟小艾留着一头乌黑的及肩长发再配上这道欢快的笑容简直高萌。 钟小艾说:“我看这张照片里的你好幼稚,所以我就一直随身携带着。我从学校出来之前便把这张照片从书包里翻出来带在身上,现在这张照片就当我感激你送你了。你得好好珍藏。” 顾远兴奋地把照片塞回口袋里,然后龇牙咧嘴地说:“嗯,我会的。” 钟小艾说:“顾远,你其实说得很对,我爸牺牲自己给我们争取逃跑的时间,那我们就不应该辜负他的期望。我们都能活下去,我们一定能活着离开风邙市。” 顾远看到不远处有一辆出租车,他就朝钟小艾伸出了手,笑盈盈地说:“小艾,你能这样想再好不过,咱们走吧。” “好。”钟小艾便把手搭在顾远的手上。 紧接着顾远紧紧地抓着钟小艾的手向那辆出租车跑了过去。顾远跟他爸爸学过一年车,他驾驶出租车也挺有一套。值得高兴的是——车钥匙还挂在钥匙孔里,他上车坐在驾驶座上,而钟小艾就坐在后座上。 “呼呼——”随后顾远驾着这辆出租车、载着钟小艾往前面扬长而去。在酒红色的昏晖下,那辆出租车的身影显得烂漫多了。 …… 下午五点十分,郑开宇和于晓曼终于来到了安全出口,但是安全出口竟然被人用锁头从外面锁了。可能是有人想阻止怪物跑出去才锁的吧。 于晓曼很着急地说:“这下怎么办?前门走不了,安全出口也被人从外面锁了。” 郑开宇四处看了看便看到一个消防柜里放着一把斧头,他顿时茅塞顿开地说:“有办法了。”说完他就朝那个消防柜走了过去。 于晓曼自然也注意到那个消防柜,她瞬间明白郑开宇想干嘛了。 郑开宇掂了掂手里的水果刀然后狠狠地把消防柜的玻璃敲碎了,“将”地一声好多玻璃渣子碎在柜子里,然后郑开宇把手里的水果刀丢掉,伸手拿走这把斧头。 郑开宇拿着这把斧头给于晓曼看,意志坚定地说:“晓曼,你尽量躲远一些,我要把这个锁给砍掉。” 于晓曼说:“好。”说完她就很听话地让到了郑开宇身后几米处,她正目光炽热地看着郑开宇准备砍门。 而与此同时,李杉被一个浑身是血的西装男人追到了安全出口,他看到安全出口凑巧有两个人。他才不管那两个人是谁,反正他想到可以把其中一人当成挡箭牌使。 “咔”地一声手起刀落,郑开宇终于把这扇门的锁给砍掉了,然后这门随着“嗯呀”一声缓缓打开了。 于晓曼说:“太好了,打开了。” 郑开宇说:“我们赶紧走吧。” “让开!”李杉也已经跑到于晓曼的身边了,然后他双手抓着于晓曼的身体往那个一直追他不放的西装男丢过去。 李杉把于晓曼丢给那个怪物吃了后就很麻溜地窜过了安全出口来到了外面。他是成功地离开了这家百货商场。 “啊——”于晓曼被李杉丢到那个西装男人的怀里后,西装男人顺势咬住于晓曼的脖子还拼命地吮吸着于晓曼的血。 “晓曼!”郑开宇没注意到经过他身边的是他学校训导主任,他只注意到于晓曼现在正被一个怪物撕咬。 “吼!”那个怪物咬着于晓曼的脖子不放,而于晓曼此刻也已经奄奄一息。 “去死!”郑开宇抡起手里的斧头直接把那个西装男爆头了,那个西装男倒在地上动弹不得,一大滩鲜红色的血液流了满地。 郑开宇把斧头丢到一边、跪坐在地上怀里抱着奄奄一息的于晓曼。他一边用手捂着于晓曼鲜血直流的伤口一边在痛哭流涕地说:“啊啊,晓曼,你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呃!”于晓曼已经没了自我意识,而且她的眼睛渐渐地泛起了眼白,她的身体在郑开宇的怀里一阵抽搐。 郑开宇的鼻涕眼泪都落了下来,他明知于晓曼已经变异了,但他还把于晓曼抱在怀里在嚎啕大哭地说:“晓曼,晓曼。你不会有事的,我们一定能活着离开风邙市的。” “吼!”于晓曼在郑开宇的怀里沉寂两秒后,她突然就张嘴咬住了郑开宇的喉咙,然后她很沉醉地吮吸着郑开宇的血液。 “啊啊!”郑开宇最后只发出一阵痛苦不堪的惨叫声。 …… 第23章 上车 下午三点半,王向恩此时正一个人在自己的家里的厨房里准备晚餐,在餐桌旁的一把椅子上正随意地用铁链捆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 这个男人正是王向恩的爸爸,只可惜已经变异了。王向恩废了好大的劲才把他捆在椅子上,然而王向恩也被他爸爸咬掉了左手的大拇指。 王向恩煎了两份牛排,他先把一份放在他爸爸眼下的餐桌上,另一份则被他拿在手里。他拿着这份牛排坐在靠近他爸爸的右手边两米处的座位上,然后他看着眼下这份热气腾腾的牛排跟他爸爸唠起了嗑: “唉,爸,你应该没忘记你欠我一个约定,你说如果我坐黄助理的车去学校,你今天晚上会推掉一切工作回家陪我吃顿饭的。我想你很早就回家了吧,你确实做到了。” “吼!”他爸爸如今已经丧失人性,而且他还拼命地想咬到在他身边不远处的王向恩。 王向恩拿起刀叉,用刀子割开一块牛排,然后用叉子叉起这块牛排往嘴里放。他在咀嚼的时候痛恨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来了,他心痛不已地说: “爸,我和你最近一次一起吃晚饭是在五年前的二月份,而当时的你还没有太多的应酬要忙。可是自从你把自己公司越做越大之后,你就越来越少时间陪我玩陪我闹了,好多时候我打电话叫你回家陪我吃顿饭,你也要叫黄助理回来敷衍我。” “吼!”王向恩的爸爸一心只想咬到王向恩。 王向恩抹了抹眼泪,突然释然地说:“别人羡慕我有一个能给我无忧无虑的生活的老爸,但我羡慕别人有一个能给他们更多父爱的老爸。你以为我要的是富甲天下的生活,但其实我更想要的就是爸爸你能多陪陪我。” “自打我出生起,我妈就因为产后抑郁症自杀了,从此我能依赖的人只剩下你了。然而你给得了我自由自在的日子,你却给不了我幸福快乐的心情。自从你因为工作常年不在家后,我就更渴望快快长大了。但我错了,没有你的陪伴,我觉得长大这条路好漫长。” “每年父亲节我都给你准备礼物,然而你却每次都用工作忙的借口来敷衍我。我每年过生日没你的陪伴,我就觉得生活毫无意义。没记错的话,我今年生日你又完美错过了。我想看你煎我最爱吃的牛排给我吃,我想听你哼舒曼的《梦幻曲》给我听,我想看你在我面前用大提琴演奏舒曼的《梦幻曲》,我想看你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抱住我说爸爸陪你。我想你在我最伤心的时候摸着我的头说会没事的。” “吼——”王向恩的爸爸张着血盆大口想要咬到王向恩,奈何他整个身体倍被捆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王向恩望着他爸爸时的眼睛已经泛起了泪光,他哭中带笑地说:“我宁愿我们家一贫如洗,也不愿你离我有之外千里。” “吼——”王向恩的爸爸依然张着血盆大口想要咬到王向恩。 王向恩知道让他爸爸沦为怪物的同类会太残忍了,他作为儿子就应该仁慈地终结掉他爸爸的生命。王向恩慢慢举起刀子对准他爸爸的额头,一脸坚定地说:“爸,提前祝您父亲节快乐。” “刷”地一声,王向恩手起刀落就把他爸爸爆头了。王向恩已经被他爸爸咬到了,再过不久他也要变异了,他想在变异之前做点力所能及的事。说着他就打开了厨房里的煤气罐,任由煤气罐的煤气到处泄露。 王向恩拿出手机,打开音乐库,然后选中舒曼的《梦幻曲》,前奏起来后一秒,他赶紧把音量调到最大声。他就把手机放在餐桌上任由音乐播放,而他手里把玩的是他爸爸随身携带的打火机。 “吼——”在王向恩家里潜藏的好多怪物听到厨房里传来声音,他们都纷纷机灵起来,然后多达五十个怪物朝厨房跑来。 王向恩听到愈发靠近的脚步声和嘶吼声就知道来的怪物有很多,他正想着帮政府多清理一些吃人的怪物。反正王向恩迟早会变异的,他还不如拿自己的牺牲做点有意义的事。 “吼——”终于一大波怪物窜进了厨房,他们看到王向恩悠闲地坐在椅子上时更加兴奋了。 “你们总算来了。”王向恩目光炽热地看着这群朝他跑来的怪物,他慢慢地开启了打火机。 “吼——”在那群怪物快要扑倒王向恩的时候,王向恩手里的打火机已经闪起一道美丽的火花。 “砰——”在好远处看,王向恩的家突然一阵爆炸。火焰“滋滋啪啪”烧得很旺,滚滚大烟瞬间弥漫了整片天空。 “啊,爸爸,这是多久没和你一起吃饭了?自从你开始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吧,数数也有五个年头了。能不能再认真爱我一回?你有必要赚这么多钱吗?你陪我聊会儿天也可以嘛,不要……不要让我觉得孤独,可以吗?” …… 下午五点半,天边渐渐地被酒红色的夕阳染红了,迎面吹来的风儿稍微有些冰冷。顾远开着出租车载着钟小艾往十里口机场赶去,结果顾远开车的时候前面不远处跑出来一个人,他一不小心便把那个人撞飞了。 “啪”地一声,那个人滚过挡风玻璃和车顶掉在了车后面,这吓得顾远急忙刹住了车,他和钟小艾都还一副神魂未定的样子。 钟小艾问顾远:“撞到人了还是撞到怪物了?” 顾远往车外后视镜看,他通过镜子里反射出来的躺在地上纹丝不动的那个人得知那个人衣衫不整而且浑身血迹,但他就是不确定他撞倒的是活人还是怪物。要是怪物的话也没什么好愧疚的。 顾远不确定地说:“我看他穿着军装,应该是政府派遣前来镇压瘟疫的军人吧。” 钟小艾往后面看了过去,她发现那个人躺着地上动弹不得了就有点心急。她说:“要不,下车看看?” 顾远说:“别吧,我们赶紧到十里口机场去,这都快日落了。” 钟小艾说:“你傻不傻,如果他死了或是本来就是怪物,我们可以顺手捡点装备嘛。我相信你爸爸肯定会需要武器的。” 顾远被钟小艾说服了,说:“那好吧。” 钟小艾觉得没必要两个人一起下车,说:“你在车上等我,我自个儿下去。” 顾远说:“好,那你注意安全。” 钟小艾这便开了车门先自己下车了,她慢慢地靠近躺在地上纹丝不动的那个士兵。 她终于来到那个士兵的身边了,但她害怕这个士兵突然扑起来咬她。她试探性地跟他打招呼:“喂,您没事吧?” 那个士兵一言不发,可能还真被撞死了。钟小艾终于放下心来蹲在他的身边,她把他的身体往后一翻,让这个士兵面朝天。 钟小艾看到这个士兵时吓了一跳,原来这个士兵的脸血肉模糊——这个士兵的脸皮被扯下来有一半了,这个士兵血淋淋的脸看着就让钟小艾很难受,看来已经变异了,正巧被顾远开车撞飞后脑袋直接砸地上爆头了。 钟小艾看到士兵的腰里别着一个手榴弹和一把枪,她就眼馋了。这种杀伤力极强的武器岂不是她一直所渴望的吗? 钟小艾慢慢地把这把枪和这颗手榴弹拿走,然后她对这个士兵敬重地敬了一礼,说:“逝者安息。” 钟小艾右手拿着手榴弹、左手拿着这把手枪站了起来,这便看到前面三十来米处有一个同样身穿军装的士兵在呆呆地跟她四目相对。 “呃?”钟小艾当时觉得自己的行踪肯定被暴露了。 “吼——”那个士兵愣了一秒钟后就朝钟小艾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嘶吼声,随着他的嘶吼声落下,一大波怪物也闻声而来,至少震耳欲聋的脚步声是钟小艾所能听到的。 “靠,走了。”钟小艾急忙忙地回到了车,她上到了车后座便把车门关上后就跟顾远着急地说,“顾远,赶紧开车!” 顾远还不以为然地说:“小艾,你都捡到什么装备了?” 钟小艾说:“一把手枪和一颗手榴……哎呀,你废什么话,赶紧开车啊,你要死啊!” 顾远看钟小艾这么着急,他再通过车外后视镜往后面一看,他吓呆了。车后面三十来米估计有一千多个怪物朝他以每秒两米的速度狂奔而来。 “可恶!”顾远赶紧换档、踩油门,他又驾着出租车、载着钟小艾往前面急速驶去了。 “吼——”至少一千多个浑身是血的人追着顾远开的出租车在跑,这些怪物各个争先恐后地想要咬到顾远和钟小艾。 钟小艾坐在车后座回头看车后面这群紧追不舍的怪物,她就有些担心,因为这是她见过数量最庞大的怪物群。 顾远看钟小艾似乎很着急现在的处境,他就跟钟小艾说:“小艾,不要怕,我肯定会甩掉这些怪物的!” 钟小艾说:“希望如此吧。” 顾远在开车逃跑的时候又有一个人突然跑到了他的车前面,顾远看那个人跑的时候很正常就认定是一个活人便急忙“兹”地一声刹住了车。 钟小艾因为顾远刹车后产生的惯性往前面推去,她还纳闷顾远怎么又刹车了就问他:“顾远,你又怎么了?” 顾远看着车前面那个惊魂未定的人,呆呆地说:“有人。” 钟小艾也注意起那个人,她越看那个人越眼熟,后来直接认出来了。她说:“呃,那不是李杉主任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顾远出乎意料地说:“呃,还真是李主任。” 李杉站在顾远开的出租车前面看坐在驾驶座上的顾远,他看到顾远后心情激动地正准备劫车。结果他再看顾远和钟小艾正被一千多个怪物追击,想着现在劫车就太不仁慈了。 他笑盈盈地来到顾远坐的驾驶座的车窗边,跟顾远打招呼:“顾远,原来是你,正巧载主任一程呗。” 顾远虽然很讨厌李杉主任总记他迟到,但大难临头还是需要相互帮助的。他果断地说:“嗯,上车。” “好。”李杉这便兴冲冲地上到来车后座,他和钟小艾坐在一起。 顾远提防车后面对他们紧追不舍的一千多个怪物,他看距离还尚且乐观,这便继续开着车亡命逃跑。在酒红色的余晖下,那辆出租车行驶在破败不堪的城市里,而对这辆车穷追不舍的怪物也已经多达两千只。 第24章 要活下去 下午五点半,顾远开着一辆出租车、载着钟小艾和李杉往十里口机场行驶而去,而有两千多个怪物紧追不舍在他们的车后。虽然这些怪物不大可能追得上他们,但是一直被他们追到十里口机场实在不妥。 钟小艾跟顾远反映这件事:“顾远,我们得找个机会甩掉这些怪物,要是让他们追我们追到十里口机场就惨了!” 顾远自然也有考虑到这样的事,但是前方的路都很顺畅,要想甩掉这群怪物实在很难。虽然顾远觉得甩掉这群怪物的几率很低,但他也不会自暴自弃。 他一边认真地开着车一边坚定地说:“小艾,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这些怪物追我们到十里口机场的。” 钟小艾说:“嗯,我相信顾远你的能力。” 随后钟小艾便又开始注意着车后面争先恐后的两千多个怪物,但她在回过头来看向前方的路时,她正巧注意到坐在她身边半米处的李杉很不对劲。 李杉的黑眼圈貌似很重,而且他现在貌似觉得自己很热在扯领带。李杉大气直喘地说:“好热啊,好热啊。为什么不开空调!” 顾远在认真地开车并没有注意到李杉不对劲,不过他面对李杉的抱怨还是有做回应的。他说:“李杉主任,我一直有开空调啊。” 钟小艾很机灵地看到李杉的右手手腕有淤青,而且紫色的青筋已经蔓延到李杉的胳膊肘了。钟小艾表示关心地问李杉:“李主任,你右手手腕怎么了?” 李杉抬着右手看了看,然后不以为然地说:“哦哦,没事的,我只是被一个可恶的大学生挠到了。” 钟小艾害怕地问李杉:“李主任,那个大学生不会是变异了吧?” 李杉转过脸来看向钟小艾,脾气暴躁地说:“我他妈要回家!我老婆和孩子还在家里等我回去!” 钟小艾看到李杉苍白的脸和沉重的黑眼圈,她就知道李杉很有可能被感染了。现在后面有两千多个怪物追击,这个时候是万万不能停车的。她警惕地缩到最里面,而她的右手已经伸到背后并悄悄地打开了车门把。 钟小艾对李杉尴尬地笑着说:“李主任,你不觉得你老婆孩子已经死了吗?而且你貌似被感染了?” 李杉怒斥了一句:“你胡说!” 然后他抬着双手低头看了看,他看了看自己的指甲慢慢脱落,而且两只手的淤青越来越多。他害怕地双手搭在脑袋上擦了擦,哭哭啼啼地说:“呃,这是怎么回事!诶?我的眼睛怎么看不见了?我怎么觉得好热啊!好热啊!好热啊!” 顾远也终于注意到李杉的不对劲了,他有点担心钟小艾的生命安全,他想要停车把李杉处理掉。 钟小艾看顾远有要停车的冲动,她就回了顾远一句:“顾远,别停下来,你要知道我们车后面有两千多只怪物,你停下来就会被他们赶上的!” 顾远说:“可是……” 钟小艾说:“别怕,我会应对!” “吼——”李杉低着头沉寂了两秒,然后突然猛地抬头张着血盆大口朝钟小艾扑了过去。 “啪!”钟小艾在被李杉扑倒之前顺势打开了车门,车外面吹着狂暴的风刺痛着钟小艾的耳朵,还拨乱了钟小艾的长发。 “吼!吼!”李杉趴在钟小艾的身上,他张着血盆大口想要咬到钟小艾的脖子。幸好钟小艾抬着右手掐着李杉的脖子保持住安全距离,要不然李杉早咬到钟小艾了。 顾远通过车内后视镜看到钟小艾被李杉压着,他神情紧张地说:“小艾,我停车帮你!” 钟小艾先瞟了车后面两千多个怪物一眼,然后她再对顾远冷静地说:“顾远,你尽管开车,我会自己处理。你现在停车了,我们就是死路一条!” 顾远说:“可是你……” 钟小艾看顾远不听话就朝他怒吼一声:“我叫你专心开车!” 顾远相信钟小艾会有办法的,所以他坚定地目视前方说:“好。” “吼!吼!”李杉张着血盆大口想要咬到钟小艾的脖子。 “李杉主任!”钟小艾的右手掐着李杉的脖子跟自己保持安全距离,而她的左手也凑巧摸到了之前从变异的士兵身上刮走的手榴弹,她会心一笑着说,“我代表顾远谢谢你经常记他迟到,要不然他不会有时间观念的。” “吼——”李杉一直在张着血盆大口想要咬到钟小艾的脖子。 钟小艾看准时机就把左手握着的手榴弹塞到李杉的嘴里,紧接着她也很快把手榴弹的撞针给拔了,然后她把李杉一个后空翻就把李杉丢到了车外面。 “咔!咔!”李杉嘴里含着一颗被拔了撞针的手榴弹飞了出去,他在地上滚啊滚,终于滚进了对顾远他们紧追不舍的怪物群里。 李杉嘴里的手榴弹滑了下来跌在地上,然后随着很响亮的“砰”一声在怪物群里爆炸了。本来追击顾远和钟小艾的两千多个怪物就这样被炸开了,什么肉块、血液漫天飞溅。 顾远开着车载着钟小艾一直往前面行驶而去,他通过车外后视镜看到那两千多个怪物如今各个被炸得支离破碎,而且赤红色的火焰烧得地面“噼里啪啦”响。 钟小艾赶紧把车门关上了,然后坐正起来气喘吁吁地说:“可恶,李主任原来一开始就被感染了!” 顾远看已经没有什么怪物追击他们了,他就心情舒坦地说:“小艾,太好了,我们貌似甩掉那两千多个怪物了,我们现在可以一路顺风地到十里口机场了。” 钟小艾抬着自己血淋淋的右手手臂给顾远看,泯然一笑着说:“顾远,恐怕我不能活着跟你到十里口机场了。” 顾远看到这一幕时吓得目瞪口呆,他心情复杂地问钟小艾:“小艾,这是怎么回事?” 钟小艾左右看了看自己手臂的伤口,不以为意地说:“还能怎么回事,被李主任给抓伤的咯。” 顾远知道钟小艾被李杉抓伤了意味着钟小艾不久会变异的,他就很心痛,他明明答应过钟小艾的爸爸会保护钟小艾的。他声音哽咽地说:“小艾,你不要怕,我爸是一个医生,我再开十分钟车就可以到十里口机场。等我们到了那里,我爸肯定有办法帮你治疗的。” 钟小艾坦然地说:“顾远,连政府都对这场瘟疫束手无策,你觉得你爸一个普通医生会治得了我吗。” 顾远的眼泪在稀里哗啦地流,他抬着右手手背很随意地擦了擦,然而他始终抑制不住他此刻心情的悲伤。他自责地说:“都……都怪我,要是……要是我刚才停车帮你……帮你摆平李主任,你也不会……你也不会被李主任抓伤了手臂。” 钟小艾最看不惯的就是顾远活在自责当中。她说:“顾远,答应我,不要自责,这是我太不小心了,而且你当时要是停车的话,我们都得死。我宁愿牺牲自己,也要保证你能安全抵达十里口机场,因为顾远的爸爸在那里等着你呢。” 顾远现在泣不成声:“可是……我……小艾你……为什么……我明明答应你爸爸的……最后我居然没能履行承诺。可恶!可恶可恶!” 钟小艾说:“顾远,趁我还有自我意识,我最后想和你说一会儿话。” 顾远哭哭啼啼地说:“小艾,你不会有事的,我不准你这么悲观。” 钟小艾说:“顾远,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是喜欢我的,但我希望你能原谅我无法喜欢你。这一路来真的多亏你了,要不然我不会和我爸碰面,尽管那只是昙花一现。顾远一定能活着抵达十里口机场,到时顾远会跟你爸爸一起离开风邙市。” 钟小艾灿烂一笑着说:“哈哈,顾远一定要连带我的份儿一起活下去哦。在这个世上没什么事比活着来得更有意义了。” 顾远泪眼涟涟地大喊一声:“钟小艾!我不准你死!你不会有事的!我们很快会到十里口机场的,我爸肯定会有办法救你的!” 幸好出租车都有设立防劫网,要不然钟小艾变异了肯定会咬到顾远的。钟小艾把手枪通过一条缝塞到副驾驶座上,然后微笑着说:“顾远,我太懦弱了,连自杀的勇气都没有。所以你要答应我,我要是变成它们其中一员了,你就开枪杀了我!” 顾远哭着摇摇头,说:“我才不要!” 钟小艾哭着怒吼一声:“快点答应我!答应我!” 顾远被钟小艾吼得只能点点头,咬牙切齿地说:“恩恩,我答应你!” 钟小艾听到顾远答应自己后,她就心情放松地往后一靠了。她淡然一笑着说:“顾远,谢谢你。” 顾远还天真地以为钟小艾会没事的,他故作冷静地说:“小艾,你放心,你一定会没事的,等我们到了十里口机场,我爸肯定有办法救你的。” 钟小艾身心疲惫地说:“顾远,你一定要活下去。” …… 下午五点五十分,顾远开着出租车、载着钟小艾终于到了十里口机场。他把车停在飞机坪的外圈,他便跟钟小艾说:“小艾,你看,我们终于到十里口机场了。机坪确实停了一架直升飞机,看那直升机很大,应该可以坐6到8人吧,我爸肯定在那里等我们过去。” “吼——”钟小艾直接脸扑在防劫网上,而且她的眼睛充斥着眼白,她张着血淋淋的嘴巴想要咬到坐在驾驶座上的顾远。 顾远看到钟小艾这张丑陋的脸时瞬间魔怔了,他呆呆地眨了两下眼睛却说不上什么抱怨的话,也许此时无声胜有声吧。现在的氛围仿佛有人按了一下钢琴键敲出一个悲催的音符。 第25章 考验吗 傍晚六点将近,太阳已经被西边的远山遮去了半张脸。天际被酒红色的夕阳染红了一片,而且乌云也渐渐被阳光冲散。乌鸦在附近扯着嘶哑的嗓音叫喊,偶尔会传来它们扑翅飞向更远方的声音。 顾远坐在出租车的驾驶座上,而已经变异的钟小艾就坐在后座上就算被防劫网挡着也拼命想咬到顾远。顾远目视前方看着美丽的日落,会心一笑着说:“小艾你看,我们难得赶上一次这么漂亮的日落风景。” “吼!吼!”钟小艾的脸一直贴在防劫网上,她可能是力气耗尽了而没那么兴奋了,但是她张着嘴巴仍想着咬到顾远。 顾远突然醒悟到他昨晚给钟小艾写了一封情书,只可惜他一直没机会把这情书交由钟小艾。再说钟小艾在没有变异之前就已经拒绝顾远了,所以顾远现在要这情书还有什么意义呢。 顾远想既然是自己辛辛苦苦写的情书,不念白不念,尽管现在钟小艾压根就听不进,所以他匆匆忙忙地摸索着身体终于把那封情书掏出来。 他拿着这纸情书给钟小艾看,嬉皮笑脸地说:“小艾你看,这是我昨晚给你写的情书,本来想今天早上就交给你的,没想到这该死的瘟疫就突然爆发了,而你如今也变异了。” “吼——”钟小艾的脸扑在防劫网上在无力地张着嘴巴,看来钟小艾生前消耗了太多体力导致现在不怎么兴奋了。 顾远打开这封情书仔细地看了看,他越看越心痛不已,后来直接把眼泪掉在了这张纸上后被晕开了。顾远声音哽咽地说:“小艾,其实我到今天中午我们和郑开宇他们翻墙出学校的时候才知道——原来你一直喜欢的人是郑开宇。你每次看郑开宇的眼神跟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你看郑开宇时眼睛里充满了憧憬,但是你看我时的眼神里平平淡淡,就好像你一直把我当你哥们看待一样。” “虽然我知道你不爱我,但我不后悔暗恋你这么久。我昨晚呕心沥血写出来的情书本想交给你的顺便向你表白的,即使你现在已经没有能力亲自看了,但我依然想念给你听。我文采可能不太行,你不要太介意。” “吼——”变异了的钟小艾似乎受不了猎物跟自己隔着一块防劫网,她就使劲地用头砸防劫网。 顾远拿着这封情书开始郑重其事地念:“钟小艾,我和你认识是在高一的时候,我第一眼瞧你的时候并不觉得你有多美,而且班主任安排你做我同桌,我当时还挺不乐意的。我认为你这个人很高冷,但我和你相处久了愈发觉得你人挺好。” “我还记得去年学校举办校运会,你作为一个女生居然在掷标枪这个运动项目里勇夺第一,我当时就很意外你一个女生的臂力怎么可以这么强。” “后来我听你说你爸爸是一名退役的长跑冠军,我才觉得我当时太大惊小怪了,运动员世家的你肯定有运动的天赋了。或许我第一次对你有这么大的注意就是因为那场掷标枪运动吧,我老感觉运动时的你真的真的太美了。” 顾远在念这段话的时候脑海里总会浮现钟小艾掷标枪的样子,在他耳边都是校运会现场大大咧咧的喧闹声。那个时候的每个同学都欢欣雀跃,哪像今天死气沉沉呢。 “后来我更大胆地跟你玩,我们俩的感情热度也渐渐地上升了。你说你喜欢在秋季的时候来到长满小麦的田园里看小麦,我带你不仅看了小麦还走进这层金光闪烁的麦浪里,等我们出来的时候衣服都被沾了很多麦粒。” “你说你喜欢在漫山遍野都是薰衣草的山坡上放风筝,我带你去,结果等我们真正到了那里时才发现我把风筝线忘在家里了。” “你说你喜欢赤着脚走在金黄色的沙滩上捡精致的贝壳,我也带你去,结果等我们真正到了那里时才发现原来爱捡贝壳都是小屁孩,你怕自己被人笑幼稚便不捡了,不过后来我还偷偷地帮你捡了一块心形贝壳。” “你说你喜欢趁着日落的时候躺在绿茵茵的草坪上看天空,但我们每次总是完美地错过了最佳的日落时间而懊悔。” “你说你喜欢看蒲公英满天飞的景象,后来我直接带你到蒲公英长最多的山丘,幸好当时风儿大吹得白色的蒲公英到处飘扬。” 顾远放下了手中的情书直视日落,心平气和地说:“小艾,我从高一开始就一直在暗恋你,尽管你喜欢的人是我最好的哥们郑开宇,尽管郑开宇很早就已经和于晓曼交往了。” “浪漫的话我不想说太多了,你看现在日落这么美,你不是说好要看天空吗?我今天就陪你一起看。” “吼——”变异了的钟小艾因为一直隔着防劫网咬不到坐在驾驶座的顾远,导致钟小艾情绪激动地用头撞防劫网。 顾远不会在和钟小艾再谈心下去,他把这封情书收回去顺便把钟小艾之前送他的合照掏出来看。他看着照片里的自己和钟小艾都喜笑颜开,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他抬着右手手背擦干泪水,然后收回这张照片、拿起放在副驾驶座上的手枪。他拉动了保险闸,面向钟小艾意志坚定地说:“小艾,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办到。我会活下去,连带你的份儿一起活下去的。” “吼!吼!”变异了的钟小艾在用头撞防劫网,她还在妄想着能撞破防劫网咬到顾远。 顾远不想再看钟小艾这么痛苦下去了,他拿着手枪便下了车。他来到车后座旁把车门打开,他把门打开一条缝后就警觉地退了五六米远。 “吼!”变异了的钟小艾看到门开了就愣头愣脑地推开门、下了车。 顾远慢慢地举着手枪对准钟小艾的头,心情复杂地说:“永别了,小艾。” “吼——”钟小艾下车之后看到她眼前五六米处的顾远,她就兴奋得以每秒两米的速度朝顾远跑了过去。 “砰”地一声,一阵响亮的枪声几乎响彻了云霄。“啪”地一声,钟小艾的身体倒在了尘土飞扬的路面上,紧接着鲜红色的血液流了一地。 钟小艾的额头有一个血淋淋的子弹孔,她被顾远爆头倒在地上的时候眼睛还在睁着。虽然那双眼睛如今被眼白充斥得一干二净,但是她失去生气的目光一直落在酒红色的天空上。 …… 傍晚六点十分,顾远拿着仅剩一颗子弹的手枪身疲力竭地走向了十里口机场的机坪,他看到机坪确实停着一架直升飞机而觉得心情舒坦。 他终于来到机坪,他现在距离那架庞大的直升飞机有二十来米远。虽然机坪的地面很干净,但是机坪四周的氛围很安静让他心惊肉跳。他朝四处警觉地喊了一句:“爸爸!” “爸……”然而回应他的只是隐隐约约的回声。 顾远抬起右手轻轻地挠了挠头,皱眉说:“奇怪,爸不在这里吗?” “吼!”突然在顾远的身后隐隐约约传来一个怪物的嘶吼声。 顾远听觉灵敏注意到了之后便拿起手枪奋然转身,结果凑巧一个身穿藏青色西装的男人张着血盆大口一下子“啪”地一声扑倒了顾远。顾远手里的手枪也不小心滑落在地上。 “可恶!这里怎么也有!”顾远双手被这个怪物的膝盖压住,这让顾远束手无策。 “吼!”这个男人看顾远动弹不得就张着血盆大口咬中顾远的肩膀。 “啊——”顾远疼得惨叫了一声,然后他好不容易挣脱出来的右手就摸到掉在地上的手枪。 “吼!”这个男人从顾远的肩膀上扯下来一块血淋淋的肉,然后直起腰来当着顾远的面吮进去。 “去死!”顾远举起右手拿着的手枪对准这个男人的头就是扣动了扳机。 “刷”地一声,这个男人的头被子弹射出了一个洞,而且有不少血液喷溅出来,紧接着这个变异的男人“啪”地一声从顾远的身上倒在地上。 “混蛋!”顾远把子弹用光的手枪随手丢在地上,然后他躺在地上用右手捂着自己血流不止的肩膀。他咬牙切齿地说:“都到这里居然被咬了!我太大意了。” 随后他大字型地躺在地上,他看着被夕阳染成酒红色的天空,嘴角上扬地说:“呵呵,我要死了吗?” “啪啪。”一阵脚步声传来,这阵脚步声在顾远听来是多么沉重和压抑。随后有五个身穿藏青色西装的男人举着ak47围住躺在地上的顾远,这五个男人都目光炽热地看着奄奄一息的顾远。 顾远看这五个男人的嘴脸都是模糊的,可能是他马上要变异了才视觉模糊的吧。但是他下意识地觉得这五个男人来意不善,他莫名地感到害怕想逃跑却已经没力气再爬起来了。 再然后有一个身穿黑色休闲装的中年男人也走了过来,他就蹲在顾远的头顶位置俯视着顾远的脸。他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欣喜若狂地说:“都十秒过去了,他还没有变异,而且肩膀的伤口还在慢慢愈合着。看来顾晏给他打的血清疫苗不会排斥他本身的dna,他可以作为我们的第1637号人体实验品。” 中年男人说完还抬着右手拍了拍顾远的脸,埋汰着说:“你这个小鬼,叫你日落前务必赶到,你居然给我拖到这么晚!幸好你还经受得住我对你的考验,你的求生欲越大,我就越开心。哈哈,哈哈。” 这个中年男人在顾远的耳边絮叨了这一切后就站了起来,跟身边那五个男人说:“给他打麻醉后带上直升机,然后带他回基地,我马上要进行新一番的人体实验。” 顾远虽然渐渐失聪了,但他依稀听得见这个中年男人在说什么。他现在满脑子想的是:“实验?愈合?基地?他到底在说什么,他们是想拿我当实验品吗?爸怎么不在这!爸在哪!” 这五个男人异口同声地说:“是!” 说完有一个男人就蹲在顾远的身边,然后掏出一支麻醉针扎进顾远的右脖颈上。紧接着顾远就慢慢地陷入了昏睡当中。 有两个男人也把顾远从地上扶起来并挽着他往直升飞机走去,顾远当时身体发软根本动弹不得,他也只能任由这些奇怪的人把他带到奇怪的地方去。 顾远在昏睡之际还在痴心妄想着:“我爸呢,他怎么不过来找我!明明说好在十里口机场等我,可我来到这里时看到的却是这些奇怪的人啊!” 两个健硕的男人把顾远丢进直升飞机里,然后便和顾远坐在一起随时注意顾远有复苏的时候。一旦顾远有复苏的机会,他们就立马对顾远使用麻醉枪。 有两个男人坐在直升飞机的机舱最后面,剩下的一个男人负责驾驶这辆直升飞机飞往基地,而那个中年男人就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外面的风景。 “呼呼!”直升飞机的旋翼转动起来,然后扑起来一阵强风,紧接着这架载着顾远的直升飞机飞上了天空。 “吼——”而与此同时,有至少两千多个吃人怪物向十里口机场聚集而来。不知道要说这是顾远的庆幸,还是他的不庆幸。 “呼呼——”这架直升飞机就这样载着被麻醉的顾远飞向了更远方,它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日落的余晖里。 (全篇完。) 第26章 前言 公元2x20年1月28日上午九点,美国西部有一家大型的地下实验场,里面有多达一千个科研工作者。他们隶属于美国一家神秘的制药公司,他们在这个实验场里在秘密研发一种新型药已经有几个月了,只可惜他们最后还是研究失败了。 这款新型药沦为一种具有高感染性和高传播性的生化病毒,病毒不小心从实验场泄露出去再通过空气传播到人口基数较大的市区。在短短几个小时里,由这款病毒引发的瘟疫首先在美国西部城市爆发,并且很快席卷了整个美国西部。 这款病毒可以通过感染易感人群进行传播,然后被感染的活人会在短短十秒内感到浑身发热并且变成遇到活人会扑咬的怪物,然而被这些怪物咬伤抓伤致死的活人也会在不久后同化。 因为瘟疫爆发得很突然,再加上研究这款病毒的公司来历神秘,所以连美国政府都不知道这瘟疫的爆发来源。短短一天内,美国整个西部彻底沦陷,而且病毒还有望向外扩展。 公元2x20年1月30日上午,瘟疫漂洋过海蔓延到南美洲和北美洲,紧接着又蔓延到非洲。病毒所到之处民不聊生,好多吃人的怪物拔地而起。当天晚上,这场可怕的瘟疫也悄然蔓延到了半个亚洲。 公元2x20年1月31日上午,瘟疫不出意料地覆盖了整个亚洲,甚至连在亚洲的发达国家逐个沦陷。感染者的数量逐步增加,好多吃人的怪物开始在各个城市里横行霸道。短短一天内,亚洲也沦为这场瘟疫的重灾区之一。 公元2x20年2月1日,日本有电视台播报:“これは未曾有の疫病であり、私たちは疫病の爆発の源を知らなかった。この激动の不安な世界で生きていること自体が一つの奇迹だ!” 好多国家就这些怪物的特征给其命名为“活尸”,这个名词通俗易懂地理解成——尚且活着的尸体。活尸见到活人就会扑咬,被活尸咬伤抓伤致死的活人也会在不久后变成活尸。 公元2x20年2月2日,地球在瘟疫的爆发下彻底沦陷,全球感染者的数量已经多达十亿并且还有望上升。每个国家的政府都开始做应对措施,譬如设立一个庞大的幸存者营地。 公元2x20年2月3日,全球都在疯狂转发:“theworldhaschanged,thevirushasstartedtospreadaroundtheworld,andsurvivalisapriorityforeverysurvivor.” 公元2x20年2月4日,全球尚且存活的人锐减到不下五亿。每个国家大多城市如今都沦为了一片狼藉的废墟,而在废墟里游荡的活尸数不胜数。没有人知道瘟疫的爆发来源是什么,他们只知道这场瘟疫在美国西部首先爆发。 公元2x20年2月5日,病毒的感染性趋于失效,但是全球的幸存者已经锐减到不下两亿。曾经繁华的城市现在变成了怪物游荡的场所,曾经绿荫成片的森林现在渐渐变成了荒漠,曾经清澈见底的溪河现在变得浑浊不堪。 我们不知道瘟疫是怎么爆发的?病毒是谁制造的?关于这场瘟疫的真相如今没有谁有眉目。现在整个地球在这场瘟疫的席卷下变得惨不忍睹,而对每个幸存者来说,活着也已然变成了奢侈的代名词。 正如亚洲某个庞大的国家通过广播台发送的广播内容所说:“这是一场史无前例的瘟疫,病毒在短短一周内席卷了全球。那些见到活人就扑咬的感染者早已经死去,他们现在只是一群尚且会动的尸体,我们通俗地把他们理解成‘活尸’,真正的世界末日也悄然而止。” …… 公元2x20年1月31日上午八点,一列不算拥挤的地铁车厢里坐着一个中年男人。那个男人从上车到现在就一直在咳嗽,坐他旁边的女乘客看他就感到很不对劲。 “咳咳,咳咳。”那个男人一直握着拳头捶自己的胸口,可是怎么捶都制止不了他咳嗽。 坐在他旁边的女人终于受不了了,她表示关心地问他:“这位先生,你怎么了?你从开始到现在就一直在咳嗽。” 那个男人的黑眼圈显然加重了,而且脸色也很难看。但他还扭着头看这个女人,故作镇定地说:“没事没事,我可能是……咳咳……感冒了……咳咳。咳咳。” 女人怎么看都不觉得男人不止感冒这么简单,她继续表示关心地跟男人说:“这位先生,您要是身体不舒服的话就下一站下车吧,我记得下一站附近有医院。” 男人说:“不用。咳咳,咳咳。”他开始越咳越厉害,后来直接咳出血来溅在地上了。 “啊。”这一幕吓得旁边几个女大学生惊叫了一声,紧接着周围的乘客都朝病恹恹的男人看去。 男人感觉到身体闷热便扯着自己的领带,后来他觉得身体不适便不小心跪倒在地了。他整个人趴在地上时全身蜷在一起,而且他在地上近乎疯狂地吐血和全身抽搐。 女人看到这一幕下着急地跪在男人的身边,她紧张地问男人:“先生,先生,您坚持住,下一站到站后下车,我带你去附近的医院吧。” 附近的乘客只是伸着头看在地上抽搐的男人,而没有一个愿意像那个女人一样伸出援手,甚至刚才还在男人旁边的几个女大学生都嫌弃地离男人至少三四米远了。 “吼!”男人的眼睛渐渐地翻起了白眼,他在地上全身抽搐了约有五秒后突然停了。 女人一看着急了,她在想这还是自己第一次见识到地铁里死人,她看男人已经没有动静了就推了两下男人的身体,担心地说:“呃,先生,先生,您没事吧?” 男人已经蜷在地上不动有三秒钟了,女人颤抖着右手摸着男人脖子的脉搏,她摸了有一秒后吓得坐倒在地。女人颤呼呼地说:“脉搏停了?死了?” “呃?”周围人听到这个事后都有点儿惋惜,但是好多人都尽量保持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风范。 女人害怕地从地上站起来,她现在最应该做的是打120,或者叫下一站的警察来处理现场。女人背对着男人摁号码,她刚准备摁拨通时,她身后的男人突然“咔吱咔吱”地扭动着身体站了起来。 旁边几个女大学生看到男人站起来后感觉很诡异,她们群聚在一起诧异地讨论:“呃?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站起来了。” 女人眼前不远处一个老妇女看到男人站起来后就跟女人说:“嘿嘿嘿,你不是说他已经死了吗?他怎么自己站起来了?” 女人一脸吃惊地说:“谁站起来了?那个男人吗?不可能。” 女人明明摸了他的脉搏已经没了,她不觉得那个男人还能站起来。她马上放下电话转身看向那个男人,她发现这个男人已经傻愣愣地站着了。 女人看到男人站起来后大吃一惊,她抬起右手搭在男人的左肩上,难以置信地说:“先生,你是怎么做到让自己的脉搏不跳的?” 男人轻轻地歪过头来用他那双满是眼白的眼睛看女人,他越看女人越兴奋,后来直接冲女人一顿狰狞的笑。 女人看男人冲她歪头笑就觉得好奇怪,她眨巴着眼睛问男人:“先生,你的眼睛?你翻白眼翻不回来了吗?” “咔!”男人看准女人搭在自己左肩的手就无所顾忌地咬了上去。 “啊——”女人被咬了之后惨叫了一声,然后她使劲地从男人的嘴里把自己的右手扯出来。然而她扯得太使劲,她的一层皮被男人叼在嘴里了。 “吼!”男人当着女人的面把女人手的皮吮进去,就好像一条狗把叼在嘴上的肉吮进去一样。 女人抬着自己血淋淋的右手给自己看了看,她惶恐地说:“不可能,不可能!” 周围人看到男人无故咬伤女人时都微微一愣,然后好多人都不由自主地离得那个男人有一定的距离。 “吼!”男人直接扑倒女人,然后他双手把女人摁在地上,他的嘴巴紧紧地咬着女人的脖子。他像是在品尝女人新鲜的血液。 “啊。”女人临死也只是惨叫了一声,然而周围人都是对她冷眼旁观,甚至有的人拿起手机拍起短视频来了。 鲜红色的血液瞬间染红了地面,而女人难看的死相在周围人看来是多么恐怖,他们当时在想的仅仅是赶紧到站下地铁。 男人的脸上满是女人鲜红色的血,他直起腰来用他那双泛着眼白的眼睛看了看地铁车厢里的周围人,他顿时又萌生出一种咬人的冲动,他便对依然瞠目结舌的周围人嘶吼了一声:“吼——” 于是这个男人就以每秒两米的速度跑向一个老妇女并且迅速扑倒她,男人扑倒她之后就直接撕咬着她,就好像一头饿疯的馋狼看到猎物而撕咬一样。 “啊——”周围人都开始慌乱起来,整个车厢里的人都开始四处逃窜。 现场好多人都不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他们在心情复杂地七嘴八舌起来。 “天呐,敢情昨晚播报的吃人新闻是真的!” “妈的,赶紧到站啊!我可不想被这些奇怪的东西惹上!” “混蛋,别挤啊!那么多地方偏偏挤我干嘛!” “……” 有一位年轻的男乘客不怕死,他拿出手机打开某款短视频软件、打开直播功能,然后他打开前置摄像头对准自己和他身后人咬人的一幕。 他还嬉皮笑脸地说:“哈哈哈,各位老铁们,今天给各位直播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吃人事件。你们都赶紧刷火箭游艇,我立马直播我偶遇的这个吃人现场,不得不说太劲爆了。” 而弹幕里飘的几乎都是“老铁666,我给刷榜一,记得给我喊关注”“哇,老铁今天好早直播啊,这都长痘了”“老铁没开美颜好不习惯啊,恕我直言有点丑”等等内容。 而有一个女大学生则一直注意着被男人第一个咬死的女人,她看到那个女人在地上“啪啦啪啦”地疯狂抽搐,然后抽搐三秒后又没了动静两秒。 两秒之后,这个女人“嘎吱嘎吱”地从地上翻坐起来,然后她冲着女大学生发出恐怖的嘶吼声,紧接着她以每秒两米的速度朝那个女大学生扑来,那个女大学生到死也对那个女人那双满是眼白的眼睛而印象深刻。 两节地铁车厢之间有一个隔挡的花玻璃门,那个门现在还是关着的,突然隔壁车厢有人“啪”地撞上了那个门溅得满是血,通过身影判断应该是一位女大学生。 这让别的车厢的乘客看得很惊讶,有一位乘客好奇之下便过去开门。 第27章 爆发了 公元2x20年1月31日上午八点,陈乔娜身穿一件红色的背带连衣裙、一双白色的帆布鞋和黄色的长袜,她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刷着手机新闻站在月台等地铁。 她现在在刷的新闻都是关于昨天发生在风邙市祥臻区西北路的市民咬人事件,其实她很早开始就一直有在关注这种新闻。 好多人都说这是假新闻,可陈乔娜偏不信。她看了网上流传的好多市民咬人的短视频,她看完都不由自主地浑身打颤。如果说有人用这种猎奇的事来博人眼球,那可真的说这些人实在太无聊了。 陈乔娜今年二十六岁,但她已经是一位参军有六年的军人,而她凭借自己顽强拼搏的精神很快成为一位德高望重的海军中尉。 近些天她的母亲突然病逝,她特意请了几天假回风邙市给她妈妈办丧。她办完丧后心情消颓,她便自己一个人到佯嗔区西南路的有名酒吧借酒消愁。 她并没有一醉方休,她很早就怀揣着悲痛的心情睡着了,她也很快整理好心情,退了酒店的房一大早来到地铁站。她打算搭地铁回她在祥臻区的家一趟收拾好行李,然后明天搭飞机离开风邙市回到部队里去。 正巧这些天她又遇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人和事,譬如她老是在人迹罕至的阴巷里看到一个长发飘飘的女人孜孜不倦地用头撞墙,又譬如她回家打开电视看的最新新闻都是关于市民无故暴动的内容。 陈乔娜看自己要等的地铁要到了,她就把手机放回兜里耐心地等待。幸亏她现在穿的是休闲装,要不然她在等待的时候会忍不住站起了军姿。其实她很想当中将的,奈何拼搏了六年只能混到中尉这个段位。 在月台的另一边,有一个男大学生右手捂着自己血流不止的左手手臂往前面慌忙逃跑。他在逃跑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一边低头玩手机一边走路的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手里的手机被这个男大学生一撞后摔在地上摔碎屏了,她看到自己的手机碎屏就很生气。她迅速拾起地上的手机后抓着那个男大学生的左手手臂,气冲冲地说:“喂喂,你这人长眼睛没有!” 男大学生怯生生地说:“呃,对不起。但是我现在……急着……去医院,我刚才……被人咬了。” 中年妇女说:“我不管你被谁咬了,你撞了我,我现在手机碎屏了,你起码得赔一千!” 男大学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而且黑眼圈也变得愈发沉重。他大气直喘地对妇女说:“可是……我身上……没带……这么多钱。我……现在……真的……好难受,你……让我……去医院,行吗?” 中年妇女紧紧地抓着男大学生的手臂,让男大学生本来已经受伤的手臂愈发疼痛。中年妇女还咄咄逼人地说:“你他妈赔不赔,我这手机可贵重多了!赔不赔!你不赔的话今天是走不了了!” 因为中年妇女对男大学生的咄咄逼人,附近看热闹的人就多了。他们一起围观着中年妇女和男大学生之间的闹剧,幸好当时不是人流高峰期,要不然这地铁站准是拥挤不堪。 男大学生现在觉得自己浑身发热,他很气愤地甩开中年妇女抓他手臂的手,然后当着中年妇女的面扒掉了自己的领口。 中年妇女看到男大学生这奇怪的举动,她就退了几步并一脸诧异地说:“你干嘛!你干嘛!你别以为自己长得好看就可以色诱我啊!” 男大学生哭哭啼啼地说:“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怎么了……我现在觉得自己好热好热……我刚刚上完厕所出来……突然有一个人朝我扑过来……他咬我手臂……我现在……咳咳……咳咳。” 中年妇女看男大学生行为举止都很奇怪,她就想着要不别让他赔她手机了。她现在只想着赶紧离开这个奇怪的男大学生。 附近看热闹的人看男大学生表现得好奇怪,他们也渐渐地疏远了这个男大学生。事实上他们觉得中年妇女不追究男大学生的责任后太无趣了,所以他们的看客心理一下子又消失了。 “咳咳!咳咳!”男大学生咳嗽着突然倒在中年妇女的怀里。 “啊!”吓得中年妇女惊叫一声并把她怀里的男大学生摔在地上。 “吼——”紧接着她就任由男大学生倒在地上并蜷着身体在咳血,他咳得满地上都是鲜红色的血,他全身也抽搐得很厉害。 “呃?”周围人看到男大学生倒在地上浑身抽搐,都没有一个肯伸出援手,而且他们都尽可能对这个男大学生敬而远之。 中年妇女摊着双手往后退,她也面朝这些围观群众,神情恍惚地说:“各位评评理啊,我啥都没干,是他自己倒地上的。他现在肯定要碰瓷我,你们都给我评评理啊。” “吼!”男大学生蜷在地上全身抽搐有五秒钟,后来又没了动静两秒钟。 中年妇女看男大学生全身蜷在地上纹丝不动了就很着急,她很紧张地用脚踢了踢他的身体,说:“喂喂喂,你别吓我啊!我可没对你做什么事,是你自个儿死的,别赖我头上啊!” “吼——”男大学生突然眼睛一睁,然而他的眼睛已经被眼白充斥得一干二净。 …… 陈乔娜在月台等地铁的时候,她突然看到月台另一边有一个地方簇拥了很多人。她伸长着脖子很好奇地往那里看去,奈何她什么都看不到而心生好奇:“那儿怎么那么热闹啊!” 地铁的到站提示语响了起来:“噔!佯嗔区西南路到站了,请要下站的乘客有序下站,请要上站的乘客从左侧上站。” 陈乔娜这便不管月台另一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开始肃然起敬地等着地铁车厢门打开。然而地铁真正停下来后,她通过车厢门也依稀地看得到里面的乘客的身影。这些身影都一动不动的,他们似乎都晃悠悠地杵着。 “噗”地一声,车厢门便打开了。然而里面的乘客都各个都杵着不动,而其中有一个乘客貌似听到月台里人们的喧闹声机灵地转过身来,紧接着一大群乘客也相继转过身来。 “吼——”多达一百多个浑身是血的人面向月台的人们,然后他们就兴奋不已地冲了出来。 陈乔娜吓得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米远,然而她再缓过神来看向四周时,她惊人地发现四周都乱成了一锅粥。 “吼——”有一个衣衫不整的男大学生扑倒一位中年妇女在地上撕咬。 “吼!吼!”从地铁车厢里跑出来的乘客每一个要么脸早已经血肉模糊,要么断手断脚地冲出来。 “啊!啊啊!”一个女人被一个男人扑倒在地,男人像饿狗扑食一样撕咬着女人,女人因此发出的惨叫声。月台里到处惊叫逃窜的人渐渐地多了。 “啪!啪啪!”月台里,有的人四处逃窜,而有的人到处扑咬别人。 陈乔娜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早就不淡定了,她心神不宁地说:“呃……这都发生了什么!” 最让陈乔娜印象深刻的是——有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咬死之后居然躺地上“咔吱咔吱”地全身抽搐了起来,他抽搐了三秒钟又消停了两秒。两秒过去,这个男人就整个翻身趴了起来,然后他朝附近来往的活人像野兽看到猎物时嘶吼了一声。 “吼!吼!”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大学生看到陈乔娜后就歪着头以每秒两米的速度朝她跑过来,她朝陈乔娜跑过来的时候嘴巴一直在分泌着唾沫。 正当陈乔娜准备用格斗术治服这个女大学生的时候,突然在陈乔娜的身后传来“砰”地一声枪响。一颗子弹“咻”地一声射穿那个女大学生的头,然后那个女大学生的头“噗”地一声喷洒出血液,再然后那个女大学生就“啪”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呃?”陈乔娜顺着枪声,好奇地转身看过去,他看到一个身穿休闲服的健硕男人。 男人右手握着手枪、左手抓住陈乔娜的左手手腕便往楼梯的方向走去。他神态慌张地说:“你还发什么愣,赶紧逃命呀!” 陈乔娜看着男人伟岸的背影,她不免产生了一种安全感。但是陈乔娜对这种突发情况摸不着头脑,她就好奇地问这个男人:“喂喂,你怎么有警察的配枪啊?” 男人说:“我是一名刑警,又没谁规定工作之余不能穿休闲服的,还有我枪都是随身携带的。” 陈乔娜看着四周四处逃窜的人、听着四处逃跑的人的惊叫声、看着人咬人的壮烈场面,她就问男人:“话说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男人说:“我哪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我本来打算搭地铁回祥臻区西北路警局的,结果偏偏让我在地铁站遇到这种怪事。现在这里已经很不安全了,我们得赶紧跑出地铁站。” 陈乔娜被男人带着来到了商场,然而本来人就很多的商场也彻底沦为人吃人的地方。陈乔娜看着这眼前狼藉的一幕时都备受震撼,她慢慢地把这个场面和昨晚新闻播报的吃人事件联系起来。 “啊啊!”好多人在惊叫。 “啪啪!”好多人在逃窜。 “吼——”好多人歪着头、扭动着身体奋力扑倒好多人。 陈乔娜和那个男人终于出了地铁站到了地上,然而在地上的人还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这些人看到包括陈乔娜在内的人慌慌张张地从地铁站里跑出来,他们都一脸迷糊。 陈乔娜经过一个在遛狗的路人时就顺便说:“快跑!”说完她就跟这个路人擦肩而过了。 “哈?什么。”那个路人转身看着陈乔娜渐行渐远的背影还傻愣愣地眨巴着眼睛,“莫名其妙。” “啊啊。”好多人从地铁站入口连滚带爬地跑出来,他们无一个不是神情慌张的。 那个遛狗的路人面朝地铁站入口,他皱着眉头、一脸疑惑地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轰轰——”在地铁站的最深处似乎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脚步声。 “汪汪!汪汪!”那个路人牵着的狗也开始不淡定了,它一直在叫嚷嚷着。它仿佛预感到有潜在的危机而叫它的主人赶紧离开,奈何它的主人像是不见黄河不死心。 “啊!啊啊!”从地铁站里跑出来的人各个神情恍惚,这些人里有的捂着自己受伤的手臂在逃跑,有的走几步路后直接倒在地上浑身抽搐得厉害。 “吃人了!吃人了!”尚且活着的好多人都跟这个在遛狗的路人擦肩而过,但这个路人就是死活好奇地铁站里发生的轰动。 “吼——”这好像是野兽嘶吼的声音。那个遛狗的路人听到声音后愈发地好奇,他盯着地铁站入口的最深处看了有两秒钟。 “吼——”紧接着数以万计的人衣衫不整、浑身是血地从地铁站入口冲了出来,就好像一阵海浪朝这个遛狗的路人拍击了过来。 第28章 我是变态 公元2x20年2月1日上午八点,位于沽鸳市某个荒无人烟的发电厂地下二十米有一个庞大的实验场。在实验场的四通八达的通道上都忙忙碌碌地走着很多身穿白大褂的人,看他们的架势应该是医生。 在这个实验场的一个监控室里,有两个长相彪悍的中年男人站在一个大屏幕前看着屏幕里的场景。屏幕里是一个封闭窄小的房间,而在房间的正中央有一张四个椅脚被焊接在铁皮地的铁椅。 顾远此时还耷着头陷入昏迷当中,他的上半身被一条黑色的铁链绑在这把铁椅上。他的双眼被一条白色的绷带绕着太阳穴缠了至少三圈,他赤着双脚踩在凉冰冰的铁皮地上,他的两只脚踝也被脚镣铐在椅脚上。 顾远现在坐的这把铁椅的椅背高达一米,而椅背下方半米镂了空只剩下一根半径五厘米的铁棍撑着,顾远的两只手通过这根铁棍被一个板铐铐在了背后。现在的顾远可以说是被控制了。 在这个关押着顾远的房间里的西墙角下设立一个监控摄像头,而监控室里便是那两个长相凶悍的中年男人通过这个监控摄像头观察着顾远的一举一动。 这两个中年男人分别叫做李绛和武胥,武胥一直恭恭敬敬地站在李绛的身后半米处,李绛则一直聚精会神地看着大屏幕里被监控的顾远。 武胥就是昨天下午到十里口机场捆走顾远的中年男人,而李绛是武胥的上头领导,也是顾晏在1月30日上午通电话的李先生。 李绛说:“武胥,我发现你这人太恶趣味了。” 武胥不明所以,便问李绛:“李总裁,您为何这么说?” 李绛说:“明明你可以直接到学校劫走顾远的,你却偏偏要他自己在日落之前到十里口机场。你还把顾晏的手机抢到手并且利用变声器打电话给顾远骗他来十里口机场,你不觉得顾远被我们欺骗了很可怜吗?” 武胥冷笑着说:“李总裁,可是主使我这么做的不是您吗?” 李绛一听武胥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他就很不高兴,再怎么说他也是武胥的上司。他瞟了武胥一眼,冷冰冰地说:“武胥,你这是把我当坏人吗?” 武胥追随李绛已经有好几年了,但他始终对李绛这个人捉摸不透。他为了满足李绛的虚荣心,只好服服帖帖地说:“不敢。” 李绛并不满意武胥这个回答,因为他从来没把自己当好人看。他继续目光冷厉地看着大屏幕里的顾远,嘴角上扬,坏笑着说:“呵,我本来就是坏人!我要是好人,我才不会骗顾晏给顾远注射jrt疫苗。我要是好人,我才不会主使你先给顾远希望再让他绝望。” 武胥说:“那李总裁,关于第1637号实验体……哦不,这位叫顾远的少年该如何处置?” 李绛挥了挥手,不以为意地说:“前面1636个人是怎么处置的,你就怎么处置咯。” 武胥说:“哦哦,明白了。也不知道顾远能不能活过第七天,前面1636个人都没能活过第三天。如果顾远能活过第七天,那咱们公司一直追求的计划就成功了。” 李绛说:“嗯……这次实验体是顾远,我预感我们这次实验会成功的。昨天我们公司的医生提取顾远的血液得知——jrt竟然和顾远的dna意外地匹配,所以拿顾远当实验体是正确的,我们公司苦苦追寻好久的完美计划终于要实现了吗。” 武胥狼狈为奸地说:“先提前祝贺公司这个伟大的计划总算完美实现。” 李绛继续不以为然地看着大屏幕里的顾远,意味深长地说:“嗯——武胥,听闻你是虐待狂,尤其是对这种十七八岁又长相标致的少年。” 武胥说:“很久之前的癖好了。” 李绛说:“干嘛要压抑你的天性呢?眼前不正是有一个符合你标准的少年正等着你虐待吗?你给我使劲虐待他吧,用你各种虐待人的办法,手段越残忍越好。这样我们公司的计划就会更快实现。” 武胥得意洋洋地说:“既然是李总裁的意见,那下属肯定遵命了。” “李绛,你他妈给我滚出来!”突然顾晏暴躁的声音在监控室外面传来。 武胥听到顾晏的声音后不以为意,他跟李绛说:“李总裁,顾晏在外面叫嚷,要不要放他进来?” 李绛想自己骗顾晏给他儿子注射jrt疫苗,然后如今他儿子又沦为他们公司的实验体,顾晏肯定会父爱泛滥了。不过李绛正打算和顾晏平心而论,所以他批准武胥让顾晏进来。 李绛背对着武胥,平心静气地说:“你过去关押顾远的房间开始虐待他,顺便把顾晏叫进来。” 武胥说:“哦,好。”说完他就转身往监控室的门走去。 …… 武胥落落大方地从监控室里走出来,而顾晏则被两个身穿迷彩服的男人拦在监控室的门口几米远。 顾晏看到武胥狰狞的嘴脸就来气,他冲武胥骂咧咧地说:“武胥,你这个混蛋!你抢我手机后软禁我,还用变声器模仿我的声音给顾远打电话骗顾远到十里口机场!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家伙!” 武胥把监控室的门关上后,他就慢慢地朝顾晏走来,一边走一边慢条斯理地说:“顾晏,我一直都很仰慕我自己,因为我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足够变态。” “你!”顾晏想冲上去揍武胥一拳,奈何顾晏被两个身穿迷彩服的男人拦着而动不到武胥一根毫毛。 武胥看顾晏这幅看他不爽又干不掉他的样子,他就莫名地骄傲。他还自大地命令那两个拦着顾晏的男人:“你们都放开他!他好歹是我们公司的股东!” “是。”说着那两个男人就把顾晏放开了。 顾晏放开后就抡起拳头朝武胥跑来,他还怒气冲冲地骂咧着:“打死你个王八蛋!” 武胥并不害怕顾晏的蓄势待发,他还直挺挺地站着并理直气壮地说:“来啊来啊,你敢打我,我就要你儿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呃。”顾晏听到武胥这番话后便立即停下了攻势,他的拳头已经距离武胥的脸有半米近时又慢慢地放了下来。 武胥看顾晏放下了攻势就不满意了,他一直把自己的脸晒在顾晏的眼前,不但如此他还充满挑衅地对顾晏说:“怎么停手了,不是说要打死我吗?打啊打啊!我给你打!” 顾晏垂着手,但他已经很不服气地攥紧了拳头。他看武胥一副欠打的样子又不能打,他也就能愤愤不平地说一声:“可恶!” 武胥看顾晏想打他又不敢打的样子,他就觉得自己有如神的存在了。他狂妄自大地对顾晏说:“哼,给你打你又不打,你还说什么打死我。我他妈最喜欢你这幅看我不爽又干不掉我的样子了,你这个样子真他妈滑稽!” 顾晏恶狠狠地瞪着武胥,没好气地说:“武胥,你做这么多坏事,你迟早会遭报应的。” 武胥不以为然地说:“哦,哪又怎样。我照样虐待你的儿子,我照样让你儿子想死也死不掉!你理解这种痛苦吗?你知道我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吗?那就是——足够变态啊。” 顾晏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他的儿子——顾远,他知道李绛在监控室所以特意来监控室找李绛,他试图通过跟李绛软磨硬泡后让李绛放走顾远。 他朝武胥嗤笑着说:“你老是说自己最大的特点是足够变态,但其实你就只是一个恶心的抖s罢了!” 武胥说:“哦。” 顾晏觉得自己跟武胥已经无话可谈了,他当务之急是进去监控室里面见李绛。他漫不经心地说:“你坏事做多了,迟早会遭天谴了。趁着自己还活着,多做一件好事也是积德呐。” 武胥并没有特别在意顾晏这番充满哲理性的话,他现在满脑子想的就是怎么虐待顾远以保持自己内心的快感。 顾晏知道劝一个坏人行善是不可能的,但他偏偏要把劝善当成一种讥讽。他直接和武胥擦身而过,然后自个儿推开监控室的门走进了监控室。 …… 顾晏进到监控室里后,李绛正怡然自得地坐在一张办公桌的前面喝着他爱喝的柚子茶。 李绛看到顾晏进来后就笑脸相迎地说:“顾晏,你可算是进来了。随便找个位置坐下,别跟我客气。” 顾晏看到大屏幕里的顾远已经苏醒,并且还在使劲地挣扎,从大屏幕里传来一种锁链相互碰撞时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音。他看到这一幕时不免心疼,然后他直勾勾地看着李绛,说:“李绛,你这他妈几个意思!” 李绛故作冷静地说:“呃,能有什么意思?你儿子是难得一见的实验体,他的dna跟jrt疫苗完美契合,我们拿你儿子当实验体来实现我们公司的伟大计划,就算你儿子死了,这也算是他的荣幸之至呀。” 顾晏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地说:“所以前天你交给我的那支血清疫苗并不是什么有效抑制病毒入侵人体的抗体疫苗,而是jrt疫苗咯?” 李绛说:“嗯,猜对了,可惜奖品是——你儿子将作为我们公司实现伟大计划的第1637号实验体,而至于你儿子在这次实验里是生是死就看造化了。” 顾晏来到办公桌前,然后火冒三丈地双手拍了桌面一下。他恼羞成怒地说:“你他妈拿我儿子的命当什么了,当玩具吗?我儿子可不是你们实现这个愚蠢计划的牺牲品!” 李绛不为所动地说:“哦,没想到顾晏你会这么仁慈啊,那当初我们拿1636个活人来当实验体的时候,你怎么没给他们求情啊?” “这个?他们大部分都是流浪汉。我……”顾晏被李绛一语说到了他愧疚的点。 李绛早就知道顾晏会来给顾远求情,但是顾远是他见过最般配的实验体,李绛怎么说也不能任由顾晏胡来了。李绛会说服顾晏放弃顾远,无论用何种方法。其实要不是顾晏脑子里还有很多利于公司发展的点子,李绛早就对顾晏不受待见了。 李绛站了起来,双手搭在顾晏的肩膀上,平心静气地说:“顾晏,你可是我们公司的股东之一,你做什么事都得为公司发展着想。牺牲一个儿子能有什么好悲伤的,更何况顾远又不是你亲生儿子。顾远只是你从孤儿院领养的,你养他这么久,他也是时候报答你了。这不我们公司的伟大计划会因为你儿子而圆满成功?到时好处是少不了顾晏你的。” 顾晏知道顾远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但这么多年过去了,顾晏和顾远之间已经产生了很大的羁绊。奈何顾晏跟李绛还是有地位高低的,所以顾晏只能通过说好听话来感化李绛了。 顾晏心平气和地说:“李先生,您就看在我为公司兢兢业业十多年的份上放了顾远吧。他是无辜的,他今年也才十七岁,像他这种年纪的孩子不都应该要快快乐乐地成长吗?” 李绛说:“放了他?他还能去哪,现在地上到处都是活尸,政府到目前为止又没给幸存者谋到一处幸存者营地,你叫我现在放了顾远,顾远还能去哪?去喂活尸吗?” 顾晏可怜巴巴地说:“李先生,这一点您完全不用着急,我会陪顾远一起离开公司,在离开之前,我会尽可能把我所知道的东西都给公司的。” 李绛不想再和顾晏再软磨硬泡下去了,幸亏顾晏到现在还有利用价值,要不然像李绛这种高高在上的人哪可能理顾晏这个无聊的人。 李绛故作镇定地说:“顾晏,你现在就应该赶紧参与到科研项目中来,凭你现在的地位,你儿子是你救不了的,你想也千万别想。不过我看顾晏你为公司付出这么多的份上,你儿子身上的东西我都还给你。哪天你儿子撑不过第七天死了,那他生前带的东西会留你一个念想。哦还有,我还可以允许你每天中午十一点到十二点跟你儿子见面说话。你看我对你多仁慈?” 顾晏看李绛一直在委婉地拒绝自己,他就已经知道他跟李绛已经没法再谈下去了。他直接没好气地说:“李绛,我劝你行善!” 李绛也不摆好脸色了,他直接对顾晏破口大骂:“你算个啥子东西,拿什么语气跟我说话!你要是在我面前猖狂,你儿子的东西就别再指望要了!我今天就把话撂这了,我允许你每天中午十一点到十二点跟你儿子见面,我也允许你带走你儿子的东西,但我不会允许你再劝我放走顾远!我他妈要不是看你是我们公司的股东,我才懒得理你!” 顾晏觉得自己已经没机会劝李绛放走顾远了,他也不会跟李绛撕破脸皮,要不然他到最后只会落得一场空。他不服气地说:“好,李先生,你真特么有种。再见!” 说完,顾晏就怒气冲冲地走出了监控室,他出门后关门的声音特别响。 …… 李绛看现在自己终于清静了,他就心情舒坦地坐在椅子上。他目光炽热地看向大屏幕,发现武胥已经来到那个房间准备虐待顾远了。李绛看顾晏瑟瑟发抖的样子他就兴奋,仿佛他在等着看一出好戏。 李绛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然后给一个人拨了号。那个人不久接了,对方用嘶哑的声音跟李绛说:“喂,李绛,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李绛说:“莫先生,我们昨天傍晚才捆走第1637号实验体,现在才刚开始准备虐待他呢。” 莫先生说:“尽可能往死里虐待他,反正他的dna跟jrt完美契合,他拥有自愈能力,就是这个能力还没我理想中的强大罢了。只有让1637越痛苦,他的潜能爆发的几率就会越大,而我一直追求的伟大计划就会完美实现了。” 李绛说:“莫先生,您尽管放心,这一次第1637号实验体的dna跟jrt的匹配率高达98%,他不会再像前面1636个人一样没撑过三天就死了的。只要1637撑过第七天,我们就可以把他投入我们的计划研究项目里,只可惜了1637从此就是一个任由我们摆布的武器了。” 莫先生说:“我最近要忙的事情比较多,你尽可能在六天之内逼1637激发潜能,你越往死里虐待他,我就越高兴,你要让他体验到什么是生不如死的感觉!” 李绛说:“知道了。” 莫先生说:“那我先挂了。除了给我汇报关于1637的情况,你就别有事没事都给我打电话了,我现在很忙。” 李绛说:“哦,好。” 李绛话音刚落,莫先生就把电话给挂掉了。然后李绛再转眼看向大屏幕,听着武胥虐待顾远时顾远发出的惨叫声,他就预感计划会完美实现。 第29章 流行病 公元2x20年1月31日上午八点半,陈乔娜跟着那个男警察跑出了地铁站,然后陈乔娜又一路跟着男警察来到了一个鲜为人知的胡同里。 男警察看陈乔娜一直对他依依不舍的,他就问她:“呃,我们都已经跑出地铁站了,你怎么还跟着我?” 陈乔娜看这个男警察身材壮实就觉得他很有安全感,所以暂时没有武器的她会选择依赖一个可靠的男人。她直接避过韩冬庆的问题,很霸道地问他另一个问题:“我叫陈乔娜,你呢?” 男警察虽然觉得陈乔娜很莫名其妙,但他看陈乔娜长相甜美又不好意思不回答她的问题。他一脸平淡地说:“呃,我叫韩冬庆。” 陈乔娜满脸自豪地说:“嗯,你说你是一名刑警。” 韩冬庆说:“对啊。” 陈乔娜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是一名海军中尉。” 韩冬庆目测陈乔娜的身高有一米七五,但是她肤白貌美,他冲这一点就不太相信陈乔娜是军人。他爸爸其实打算要他高中毕业后让他去参军的,奈何他一意孤行要去读警校。 后来他爸爸拗不过韩冬庆的软硬兼施,所以他爸爸才批准他读警校的。韩冬庆作为一位有高素质的刑警,他不会容忍一个平民随意冒充军人。 韩冬庆故作冷静地说:“你叫陈乔娜吧,我身为一名刑警严厉谴责你恣意冒充军人。军人在我眼里是神圣的职业,别人可能觉得平民冒充军人会很无所谓,但我是绝对不允许平民肆意玩弄军人的头衔。” 陈乔娜知道韩冬庆不会相信她是海军中尉,她也不会逼迫韩冬庆相信。她摊了摊手,不以为意地说:“哎呀呀,我现在穿着休闲装,再加上我今天化了点妆,你肯定不相信了。要不是我把我臂章放在家里了,我现在恨不得掏出来亮瞎你的眼。” 韩冬庆看陈乔娜还在固执己见,他对陈乔娜的身份就越半信半疑。他说:“那行,我姑且信你是海军中尉,我也姑且不问你到底属于哪个部队的,你先回答我问题再说。” 陈乔娜说:“你问呗。” 韩冬庆说:“你一个海军中尉不好好在部队呆着,来风邙市干嘛?” 陈乔娜说:“因为我前天刚给我妈办完丧,怎么?戴孝就不允许请假了?我现在可是没爹没妈了。” 韩冬庆说:“孝顺父母是每个军人的基本素养,这一点我无可反驳。那我再问你,你搭地铁是要干嘛?” 陈乔娜说:“呵,你还真有刑警的范儿,你居然在拷问一个海军中尉。不过我也可以告诉你我是要回家收拾行李,然后明天搭飞机回部队里去。” 韩冬庆说:“好,你老是说你是海军中尉,那我问你中尉的臂章长什么样?” 陈乔娜说:“一杠二星,不过我的目标是两杠二星。” “够了。”韩冬庆看陈乔娜把这些臂章制度倒背如流,他对陈乔娜的身份就更拿不定主意了。 陈乔娜说:“所以,你相信我是中尉了吗?” 韩冬庆说:“算了,我说不过你,我就信你是军人好了。” 陈乔娜说:“你不得不信,还有你别以为女人就不能当军人。” 韩冬庆又问陈乔娜:“行,你说你是军人,那你干嘛总跟着我?” 陈乔娜说:“你有枪啊,我现在都不知道外面那些吃人的怪物是怎么回事,我一个女人手无寸铁,光有一身格斗术是打不过那些怪物的。所以我必须赖着一个比较靠谱的男人,譬如你。” 韩冬庆说:“你赖我干嘛?我现在要回家看我爸有事没有的,你要陪我回家吗?” 陈乔娜说:“可以啊,你家应该有枪吧。只要我有枪,管这些怪物吃人不吃人,通通爆头。” 韩冬庆说:“那你肯定要失望了,我家就只有我一个人配有枪。” 陈乔娜说:“无关紧要的,我现在家和部队是回不去了,我正愁着能有一个伙伴陪我寻找生机呢。” 韩冬庆看陈乔娜是真的要赖自己不走了,他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也没好意思赶一个女人到外面四处逃窜,所以他就任由陈乔娜黏着自己了。 韩冬庆无奈地说:“那好吧。在政府还没搞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之前,你就暂时待在我身边不要走远。” 陈乔娜盛气凌人地说:“哦,那就先谢谢你了。” 然后陈乔娜就小心翼翼地跟在韩冬庆的身后,而韩冬庆也小心翼翼地在前面给陈乔娜探路。 …… 公元2x20年1月31日上午八点,廖思思和她的摄影师开着面包车停在佯嗔区西南路的路边,他们坐在面包车驾驶舱里甚是惬意,而廖思思坐在副驾驶座上悠然自得地数钱。 这些钱虽然不多,但廖思思数着就开心。她昨天下午三点在风邙市祥臻区西北路冒着生命危险录了一段视频,这个视频是关于范先生当众咬死杨女士的内容,也是跟最近热门的吃人事件有关联。她光是把这个新闻卖给风邙台就赚了一万元,这笔钱可以说是普通上班族两个月的工资了。 虽然最后那场市民暴动被赶来的很多武警成功压制并封锁了道路,但是昨天下午那人咬人的混乱场面对廖思思而言实在太耸人听闻了。 不过廖思思才不管她离开祥臻区后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现在高兴的是能把新闻卖出去赚了这么多钱。没准她会因为亲身报导这场混乱而在记者圈里火起来呢。 坐在驾驶座上的摄影师在用毛巾擦拭他的相机,他一边擦一边问廖思思:“思思,昨天下午那场面真的好混乱好可怕,我到现在还记得到处都是人咬人的场景。” 廖思思把这一沓钱放进裤兜里,笑嘻嘻地说:“轰哥,你可别杞人忧天了,我们现在不都逃出来了吗?后来不也听说好多警察过去处理那件事了吗,我们冒死抢到的头条新闻卖给电视台赚到这么多钱不也挺好的吗?” 这位被廖思思称为轰哥的摄影师真名叫李宏筹,他们俩是读大学就认识的。廖思思一直想着当一名优秀的记者,而李宏筹愿意一直当廖思思的摄影师。 他们俩大学毕业后就一直分工合作,他们在新闻界混迹了三年却没播报过一件特别重大的新闻,所以这个组合一直以来都很不温不火。 终于在昨天,他们抢到了发生在祥臻区西北路的市民暴动新闻。这意味着他们有抢头条的潜力,所以会有越来越多新闻公司打算包装他们,从此他们就可以在新闻界叱咤风云。 不过李宏筹对昨天下午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自从他亲眼目睹了那个混乱而血腥的场面,他昨晚就一直辗转难眠。他把手里的相机放下来,跟廖思思说:“思思,你有没有发现最近这些天好奇怪?” 廖思思说:“哦,奇怪在哪?” 李宏筹说:“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在报道市民暴动事件,难道最近真的有什么流行病吗?” 廖思思无奈一笑着说:“不可能。” “啊!啊啊!”突然有多达五十个人在李宏筹和廖思思坐的面包车的车前身跑过去,他们各个神情慌张、脚步沉重。 廖思思看到这一幕时心生诧异,她问李宏筹:“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李宏筹机灵地看到距离他们有二十来米远的十字路口有好多人相互拥抱在一起,他就抬着右手、翘着食指指着那里给廖思思看,说:“思思你看,那儿好热闹啊。” 廖思思也顺着李宏筹指的方向看去,她也确实看到那里好多车都停滞了,而且熙熙攘攘地拥挤了几百个人。她不免眉头微皱地说:“呃?这些人都疯了吗?” 越来越多人在廖思思他们的面包车车前走过去,从他们说话时害怕的语气和匪夷所思的内容可以看出——附近发生了什么不对劲的事。 “啊啊!吃人了!吃人了!” “快走快走!” “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 有一个身穿蓝色西装的男人捂着自己受伤的右手手臂慌慌张张地走过面包车的车前六米处,但是他走着走着就倒在地上了,然后就一直在地上疯狂抽搐。路过他的人有很多,但没有一个人肯停下来帮助这个男人的。 “呃,他怎么了。”廖思思看到这一幕后马上下车打算帮助他。 “喂,思思,等一下。”李宏筹都没来得及叫住她。 廖思思下车后就来到距离男人有五米处,她远远地看着那个男人在地上一边咳血一边全身抽搐,因为男人的行为奇怪让廖思思望而却步。 那个男人突然没了动静三秒钟,然后他蜷在地上突然眼睛一睁、眼白一泛便在地上“嘎吱嘎吱”地扭动起身体来。他翻坐起来后看到廖思思就朝廖思思嘶吼了一声:“吼——” “什么鬼!”这一幕让廖思思想起昨天下午发生在祥臻区西北路的那一幕,她下意识地跑进了面包车里。 李宏筹看廖思思慌慌张张地上了车,他就问她:“思思,怎么了?” 廖思思刚把车门关上,那个本该死去的男人就已经跑过来用他那双血淋淋的手“啪啪”地拍打着车窗玻璃。廖思思惶恐不安地对李宏筹说:“轰哥,赶紧开车!” “吼——”那个男人张着血盆大口想咬到车里的廖思思,奈何被车窗玻璃挡着而咬不到。 “挖槽,这是什么东西!”李宏筹看那个男人都看傻了。 廖思思看李宏筹没开车的打算就着急地吼他:“李宏筹!你他妈给我开车啊!” 李宏筹这才反应过来便换了档、踩了油门“噗”地一声开着面包车往前面驶去了。那个本该死去又复活的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落了空,他蹑手蹑脚地跟着面包车的背影一路狂跑。 “吼——”那个男人只能朝着面包车的背影发出无助的吼叫声。 第30章 虐待 公元2x20年2月1日上午八点二十分,顾远被铁链五花大绑在一把冰凉的铁椅上,因为他的双眼被一条白色的绷带缠着,导致他醒来的时候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但他可以确定的是——自己被人控制了。 顾远刚醒来的时候还迷迷糊糊的,他在心里低声嘀咕着:“呃,好晕啊,这是哪啊?我的眼睛怎么被蒙住了。印象中我在十里口机场被人打了麻醉掳走了。” 顾远的意识慢慢清晰了,而他意识清晰了之后就醒悟到自己的两只手被板铐铐在身后。他使劲地挣扎,房间里也跟着回荡起锁链晃动时“将将”的声音,奈何自己根本挣脱不出来。 顾远这才放弃挣扎,有心无力地说:“可恶,挣脱不出来。这他妈到底在哪!” 顾远的眼睛被绷带蒙住导致看不到东西,但他可以用耳朵听附近的声响。他竖着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可惜最后什么都没听到。 顾远咬牙切齿地说:“可恶,谁来告诉我现在到底在哪!” 顾远因为对自己当前的处境很迷惑,他被铐在身后的两只手便紧紧地攥成了拳头。他打算活动自己的双脚,结果他感受到自己的脚踝也会脚镣锁着。他动了一下右脚,四处就会传来脚镣晃动时“将将”的声音。 顾远现在被别人控制了,他必须回忆起自己昏迷前发生的事情。他记得昨天傍晚六点,他终于历尽千险来到十里口机场,结果他被一个怪物意外地咬伤了。 他开枪打死那个怪物后就精疲力尽地倒在地上了,他本以为自己十秒后也要变异了。然而最让他感到诧异的是——他并没有变异了,而且他来到十里口机场后压根就没见到他的爸爸。顾远还依稀记得当时有六个男人围在他的身边对他尽是一番戏谑。 而这六个男人中的一个中年男人蹲在他的身边跟他说了什么奇奇怪怪的话,最让顾远印象深刻的就是“自愈”“考验”“麻醉”“实验体”等字眼,顾远经过组织这些词后猛然发现——自己可能被这些人打了麻醉后绑到某个人烟稀少的地方当作实验体了。 顾远想到这里时瞬间不淡定了,他低声细语着:“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不可能被人拿来当实验体了。” 顾远看自己被五花大绑在一把冰冷的铁椅上,而且锁链晃动时的声音很清脆可以证明他自己被关在一个不大不小的房间里。他越想越害怕,后来想着既然自己现在被人控制了,那对方肯定站在某个角落注视着自己吧。 顾远朝四处骂骂咧咧地说:“你们他妈的到底是谁!你们把我绑在这里到底要干嘛!你们别以为蒙住我的眼睛我就不知道你们其实躲在暗处看着我!你们是哑巴吗!都他妈回我一句!” 顾远现在把最大的希望寄托在他爸爸身上,他清楚他爸爸要是没了他的下落肯定很着急,而他爸爸一旦着急了就肯定会想方设法地寻找他并把他从这里救出去。 他朝四处喊了这么久也没见一个人回他,他就气急败坏地说:“我不管你们到底是谁,抓我来这里想干嘛,我只想告诉你们,我来十里口机场之前已经跟我爸通过电话了,我要是不见了下落,我爸就会想尽办法地寻找我!” …… 突然在顾远的身后三米处传来一个男人冷冰冰的声音:“嘿嘿嘿,你未免把你爸爸看得太伟大了吧。” 顾远听到这个男人的声音时猛然一惊,他的眼睛虽然被蒙住看不到对方的脸,但他凭着对这个男人冰冷的声音可以判断出——这个男人并非善类。 他耷着头,没好气地说:“你是谁!就是你抓我来这里的吗!你到底想干嘛!” 男人来到顾远的身前站住脚步,然后他看顾远一直低着头就抬起右手,然后顺着顾远的下巴掐着顾远的脸让顾远面朝自己。 顾远因为自己的脸被这个古怪的男人掐着下巴提起来就很不爽,他使劲地挣扎,奈何他越挣扎,男人越掐得紧。索性之下,顾远就放弃抵抗了。 男人抬起左手抚摸着顾远的脸,狞笑着说:“你长得倒还蛮标致,很符合我的审美标准。” “呸!”顾远直接朝男人的脸上吐了一口水,然后鄙夷地说,“我他妈是直的!” 男人被顾远莫名地吐了口水,他就震惊地放下了掐着顾远脸的手并往后退了几步。他擦干净自己脸上的口水,然后兴奋不已地说:“哎呀呀,这暴脾气,我好喜欢!我真的……真的……” 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指虎戴在自己的手上,然后扭了扭脖子,一脸狰狞地说:“真的太喜欢了。” 顾远听男人说话的语气很不对劲,但他才不会畏惧男人的势力。他还抬着脸对着男人,骂咧咧地说:“你是受虐狂吧!吐你口水还开心!恶心!” “啪!啪!”男人的两只手已经都戴好了手指虎,然后他一拳一拳地打在顾远的脸上。 “啊——”顾远被这个男人戴着手指虎左勾拳右勾拳一拳一拳地打着自己脸,他难免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他好想反抗,但是他双手被板铐铐在身后、双脚又被脚镣铐着,他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力。 男人戴着手指虎一拳一拳地暴打顾远,他一边暴打一边狞笑着说:“你小子刚才不是很狂吗……你再狂给我看啊……反正你会自愈,揍你几拳也不要紧的……让你知道知道朝我吐口水有什么可怜的下场!” “噗!”顾远被绑在铁椅上任由这个男人戴着手指虎暴打,他也一不小心吐出了血液。可是顾远根本没有还手余力,他能做的无非是攥紧了拳头或是缩紧了脚趾头。 这个男人直接用手指虎暴打顾远有十来分钟,后来他打累了就停下来大气直喘。而这时顾远已经被这个男人打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他现在正坐在铁椅上无力地耷着头。他还天真地以为自己遭这个男人一顿毒打后,蒙住他双眼的绷带会脱落下来呢。 男人把沾了很多血的手指虎摘下来放在旁边的手术车上,然后满头大汗地说:“呼,呼呼,打你还真够呛的!” 顾远的嘴巴貌似被打肿了,他现在根本没力气动一下嘴巴,因为一旦动了嘴巴就会隐隐作痛。 男人抬起右手搭在顾远的脑袋上,然后揪着顾远的头发让顾远抬起头来。 “唔!”顾远被迫地抬起了头。 男人看着顾远的脸现在青一块紫一块,但是顾远脸上的伤明显开始自愈,他就更心满意足了。他笑吟吟地说:“你叫顾远吧。你刚才不是说我是受虐狂吗?你说错了,我是虐待狂!恭喜你,接下来七天由我来虐待你!” 顾远弱弱地说:“你……王八蛋!” 男人把顾远的脸甩下,然后拍拍双手,高傲地说:“你就尽管骂吧,你骂我越高兴,我就往死里虐待你!” 顾远害怕得大气直喘,他现在觉得自己脸上的伤没刚才疼了,所以他害怕到声音哽咽地说:“你他妈到底是谁!你抓我来这里到底要干嘛!” 男人的嘴巴贴在顾远的左耳上,冷笑着说:“也许我们可以郑重认识一下。” “呃?”顾远看这个男人靠近自己,他就莫名地浑身瑟瑟发抖。 男人说完就抬起右手把蒙住顾远眼睛的绷带给扯下来。顾远那双被绷带蒙住很久的眼睛刚开始拿下绷带后受不了房间的灯光,导致顾远的眼睛被光芒刺痛了一下,但他后来慢慢适应了光明便撑开了眼皮。 顾远完全睁着眼睛看到面前这个男人时,他不出意料地觉得这个男人长得凶神恶煞。 男人把绷带放在他身边的手术车上,然后一脸冷漠地说:“我帮你摘了绷带,让你看得见东西,你是不是很感谢我啊。或许你可以记住我的名字,我叫武胥,接下来的七天,你都得被捆在这把铁椅上受尽我的折磨!” “唔?”顾远看武胥脸时的眼瞳都在害怕得微微发抖,因为他记得武胥就是来十里口机场掳走他的六个男人之一。 他也顺便看了看关押着他的地方——这里居然是一个铁房子,而且他还注意到上墙角设立了一台监控摄影机,他也不经意地看到武胥身边的床架手术车,他看到手术车上的东西之后就更加惶恐不安了。 床架手术车上有好多崭新的器具,分别是刚才揍他用的手指虎,还有钢丝钳、小刀、铁镐、铁锤、启子、锥子、丝锥、斧头等等好多让顾远莫名害怕的东西。 顾远害怕到浑身颤抖,他神情惶恐地抬头望着武胥的脸,声音哽咽地说:“你们到底是谁!你们抓我来干嘛!我不知道你们怎么会出现在十里口机场,但我要告诉你们我在来十里口机场之前已经跟我爸打过电话了,我爸要是发现我不在了肯定会很着急……” “啊哈哈哈!”武胥听到这里时觉得很可笑便笑出声来。 顾远看武胥像在嘲笑他,所以他微微一愣便不再说话了。他就一直看着武胥在自顾自地笑,不过他清楚武胥肯定是笑顾远太痴心妄想。 武胥笑停后就抬起右手迅速抓着顾远的脸,他凶狠狠地瞪着眼看顾远,一本正经地说:“顾远,你小子别指望你爸爸会来救你了,因为骗你来十里口机场让我们抓住你的人就是……” “你爸爸啊!”武胥很骄傲地说。 顾远刚开始听到这个事时还不愿接受现实,他难以置信地摇着头说:“不可能!我爸不可能跟你们狼狈为奸!你肯定想混淆我!我爸爸才没有你们这么坏!” 武胥轻轻地拍着顾远自愈得差不多的脸,冷冰冰地说:“你也别不信,当时给你打电话叫你日落前来十里口机场的人不正是你爸爸吗?还有你爸爸大前天给你注射的疫苗压根就不是抗体疫苗,而是我们公司研发的新型药,再说你爸爸还是我们公司的股东之一,他有义务为了公司的发展而把你卖了!况且你只是你爸爸在孤儿院领养的孩子,你觉得他会很在意你吗?” “不可能。不可能。”顾远失望地流下了两行眼泪。 武胥也不想跟顾远再闲聊下去了,他拿起放在手术车上的开口器给顾远看,语气冷漠地说:“你知道这是什么吗?牙医常用的开口器,这可是你爸爸专门为你提供的。” 顾远虽然看得到那个开口器,但他还在他爸爸是帮凶的事情里走不出来。他流着眼泪、绝望地说:“不可能。” 武胥再顺便拿起手术车上的老虎钳给顾远看,迫不及待地说:“我在想啊,把你全部牙齿拔了,你的所有牙齿要隔多久才会重新长出来。我倒是想看看你的自愈能力到底有多强!” “不要。”顾远各看了武胥左手右手各拿着的开口器和老虎钳,他害怕地攥着拳头、缩着脚趾头、颤抖着身体、流着失望里夹杂恐惧的眼泪。 武胥拿着开口器硬生生地塞到顾远的嘴里让顾远撑大了嘴巴,然后他拿着老虎钳跃跃欲试地说:“我会很温柔的。” 顾远的嘴巴被开口器无情地撑大着,他看着武胥手里拿着的老虎钳越来越近,他就越害怕地流着眼泪,声音哽咽地说:“卜药(不要)!!” 武胥拿着老虎钳伸进顾远的嘴巴里,然后便恶狠狠地把顾远一颗本来牢固的牙齿给拔了下来,“刷”地一声好多血在顾远的嘴巴里喷洒。 “啊啊——”顾远疼得被板铐铐在身后的双手攥成了拳头,他的两只脚十根脚趾头也下意识地缩紧了。他的眼睛里充满了绝望,他的眼泪豆大般地倾泻而下。 再然后,武胥举着一个被烧得火烫还冒着烟的烙铁烫给顾远看,狞笑着说:“看,顾远,这是什么?你说这东西烫在你身上会不会很痛快啊?” 顾远的嘴巴还被开口器撑着,但牙齿已经拔得一颗都不剩了。他泣不成声地说:“不、不要!” “不要?这可不行,你作为我们公司第1637号实验体,怎么说也要烙上一个‘1637’吧?你前面1636个人都有烙下这个印记的。放心,这个印记一旦烙下可就终身陪伴了。”武胥说完拿起这个烙铁烫往顾远的胸口上烫上去。 “兹”地一声,高达四十五度的烙铁烫烫在顾远的左胸口上,一阵烟飘了出来,疼得他“啊”地一声惨叫出来。他疼得想咬牙都不能,因为根本没有牙齿让他咬了,他也就只能紧紧地缩着他的脚趾头和攥紧了拳头。 武胥往顾远的左胸口上烙上一个“1637”还不满足,他紧接着又各种残酷的虐待方法都往顾远身上使。 “啊——”顾远痛不欲生的惨叫声从那个铁房子里传出来! …… 顾晏站在那个铁房子外面听着顾远一声又一声的惨叫声时也于心不忍,他很想救顾远出来,但他根本心有余而力不足,他也只能听着顾远的惨叫声而愤愤不平地拽紧了拳头。 顾晏恨恨地说:“小远你要坚持住,爸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第31章 你是处男 公元2x20年1月31日上午八点半,看上去阳光明媚的一天却给人感觉很阴沉恐怖。在佯嗔区西北路的一个天桥上,有一个身穿红色宽松毛衣、蓝色牛仔紧身长裤、白色帆布鞋的十八岁女生在悠闲地走路。 这个女生叫做夏宛亭,她是一名大学生,她留着一头棕黄色的过肩长发,在她白皙如雪的鹅蛋脸上长着一双水灵灵的杏仁眼,还有一个可爱的微笑唇和精巧鼻。 夏宛亭在天桥上走着走着就看到前面一个身穿西装的女人,那个女人捂着自己受伤的左手臂慌慌张张地跟她擦身而过。女人跟夏宛亭擦身而过的时候还小声嘀咕着“不会有事的”,这让夏宛亭看得一脸疑惑。 夏宛亭停止走路便转身看向那个女人慌忙的背影,她的柳眉不经微皱,喃喃自语着说:“呃,莫名其妙。” 夏宛亭虽然对这个女人的一举一动充满了怪异,但是她也不会特别关注一个陌生人那么久。她就继续悠闲自在地往前面走去,然而她站到楼梯的台阶沿上往下面一看时,她吓呆了。 天桥下是一条宽大的街道,然而现在街道上随处可见的是人们相互拥抱的场景。街道上好多人都在四处逃窜,惊叫声也刺痛着夏宛亭的耳膜。 好多人都在街道上相互扑咬,本来被当场咬死的人又在地上“嘎吱嘎吱”地扭动着身体,不出半刻那些人又生龙活虎似的活了过来并扑咬别的活人。 夏宛亭看到这一幕吓得不敢下去反而往后退步,她一边退一边不可思议地说:“我肯定是眼花看错了。” “吼——”好多浑身是血的人扭动着身体扑咬别的人。 “啊啊——”好多尚且活着的人在四处逃窜的时候也在害怕地惊叫着。 “啪啪——”想咬人的人在跑,不想被咬到的人也在跑。沉重的脚步声瞬间充斥了整条街道。 夏宛亭急忙忙跑到天桥的防护栏边,她双手搭着栏杆往天桥底下的马路看去。她看到马路如今也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有的车子被别的车子撞翻后四轮朝天,有的车子直接撞到红绿灯上后前盖在冒烟,这些壮烈的场面是夏宛亭以前从未见识的。 “笃笃,笃笃。”马路上有警车的鸣笛在响。 “砰砰!”街道上有好多警察持枪射杀那些失控的平民,然而有的平民被射穿了心脏还能身手矫健地朝警察狂奔而去。 “吼,吼!”越来越多浑身血迹的人张着血盆大口朝活人一顿扑咬。 “嘎吱,嘎吱。”好多人被咬死后躺在地上使劲地扭动着身体,然后三秒过去便整个翻身坐起朝附近的活人发出野兽狂猛的声音。 “不可能。”夏宛亭站在天桥上看到眼下这混乱的一幕时,她都一脸难以置信地往后退着步。 “呼,呼呼。”从天空中传来直升飞机转动旋翼时发出的巨大声音。 夏宛亭顺着声音抬头往上面看去,她亲眼目送好几架军用直升机从天空中飞过。在夏宛亭看来,目前的局势有点超现实。 “啊啊,救命啊。吃人了吃人了。”一个身穿运动服的男生跑到了天桥,紧接着越来越多人也跟着上了天桥逃窜。 夏宛亭转头看向好多人蜂拥而至的天桥一边还在发愣,好多人都跟她擦身而过并带过一阵心情忐忑的声音: “啊……快跑啊,吃人了。” “啊啊,好吓人啊,现在警察都不管管吗?” “呼呼,新闻上说的不是假的啊!” “呼——赶紧走赶紧走!” “……” 起码有五十多个人跟夏宛亭擦身而过,而夏宛亭也一直盯着人源源不断冒出来的天桥一边。她仔细地看着便看到有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也已经扭动着身体跑了上来。 “吼——”紧接着那些吃人的怪物也跟着出现在天桥上了。 “可恶!”夏宛亭亲眼目睹人吃人的血腥一幕,她也就赶紧加入四处逃跑的队伍里。 …… 公元2x20年1月31日上午九点,陈乔娜和韩冬庆尽量贴着墙面走在一条人迹罕至的小巷里。可能因为这条小巷白天没人经过,所以这里暂时没有那些吃人的怪物出没吧。 陈乔娜一直走在韩冬庆的后面低头看手机,其实她是在网上搜索关于现在市民暴动的新闻。要说现在最火的新闻话题是什么,那肯定是眼下这个可怕的市民暴动吧。 韩冬庆时不时地回头留意陈乔娜,他看着陈乔娜一直在低头看手机就有点鄙夷。他对陈乔娜说:“我说这位海军中尉,都这种紧急关头了,你还有心思玩手机啊。” 陈乔娜不理韩冬庆对她的嘲笑,她刷到一条有意义的新闻便打算告诉韩冬庆。她停住脚步,目光炽热地看着韩冬庆的脸,尽量淡定地说:“冬庆,你过来看这条新闻。” “怎么了?”韩冬庆很不耐烦地走到陈乔娜的身边,然后他也看着陈乔娜的手机显示的新闻视频时瞬间不自然了,“这视频封面不正是风邙市市长了?难道官方给答案了?” “一看便知。”陈乔娜这便迫不及待地点开了这条浏览量已经超过100万的新闻视频。 视频里是风邙市市长坐在播报桌前面向镜头对广大市民说: “各位市民,想必大家都有目共睹了。今天上午风邙市多地发生多起吃人事件,虽然政府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们官方已经得到初步确定——这些怪物有行动缓慢的,也有行动迅速的。这是史无前例的瘟疫!” “这些怪物见到活人就会扑咬,而一旦被他们咬伤致死的人也会在短短十秒内变成他们的同类。请各位市民千万注意,被这些怪物抓伤咬伤的人都会受到感染,只有对他们的头部造成重创才可以将他们完全杀死。” “在此我希望各位市民能安然无恙,政府已经派遣军队前来镇压,请各位市民务必相信政府。我们相信在不久后的一天,这起瘟疫将会得到平复。” 陈乔娜和韩冬庆看完这条视频后还面面相觑着。韩冬庆眨了眨眼睛,云里雾里地说:“瘟疫?这是哪门子瘟疫!瘟疫怎么爆发的,还有政府对这场瘟疫的应对措施怎么都不说!这不叫我们这些还活着的人干着急吗!” 陈乔娜是一个比较容易满足的人,她把手机放回兜里,意味深长地说:“这些问题我们都还无从得知,不过我们可以确定的是——这些怪物原来可以爆头杀死,还有凡是这群怪物抓伤咬伤致死的人也会在不久后同化。” 韩冬庆已经顾不着现在的局势有多紧张了,他现在真正紧张的是在家里的他爸爸。他说:“我不管这场瘟疫到底怎么回事了,我现在得赶紧回家,我怕我老爸会有危险。” 陈乔娜不耐烦地问韩冬庆:“喂,话说你家还有多久可以到啊!” 韩冬庆背对着陈乔娜,郑重其事地说:“再走五分钟路吧。” 突然陈乔娜从韩冬庆的背后抱住韩冬庆,然后硬生生地拉着韩冬庆跑进另一条漆黑的夹缝里。 韩冬庆看陈乔娜行为举止很奇怪,他就不高兴地说:“喂喂,你干嘛!” “嘘——”陈乔娜抬起右手、翘着食指竖在自己的嘴巴上,示意韩冬庆保持安静。 韩冬庆看陈乔娜很正经的样子,他这便乖乖地保持安静了。但是陈乔娜的胸一直抵在韩冬庆的胸膛上,单身有二十七年的韩冬庆第一次感受到女生的胸抵在自己身上的感觉有点小紧张,他一紧张就不知不觉地红了两颊。 “吼!吼吼!”而忽然有至少五十个浑身是血的人扭动着身体穿过陈乔娜和韩冬庆原先站着的小巷里。 “呃?”韩冬庆小心翼翼地看着外面那群怪物都心跳加速。 陈乔娜也一直在注意着夹缝外面那群怪物的动静,直到动静消失后,她才把屏住的呼吸又放松下来了。 韩冬庆问陈乔娜:“他们走光了吗?” “嗯,应该走光了。没想到这小巷里也会有这些怪物出没。咦?”陈乔娜貌似注意到什么不对劲,她慢慢地低下头看向韩冬庆的裆部,然后她再看向韩冬庆怪笑着说:“冬庆警官,你是处吧?” 韩冬庆一听就不知所措了,他慌慌张张地辩解说:“哈?你胡说。” 陈乔娜瞄了一眼韩冬庆的裆部,然后跟韩冬庆说:“你不是处还硬个毛。” 韩冬庆也害羞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裆部,要不是他亲眼目睹,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硬起来了。他害羞地说:“呃,抱歉。” 韩冬庆读高三那年,每每遇到选择题不会时都会选d。他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遇到d了,没想到今天居然跟一个d夹在夹缝里了。 陈乔娜不会理韩冬庆这种色情的反应,再说陈乔娜对自己的身材和美貌都很自信,所以有男生对她有这种生理反应是很正常的。 陈乔娜首先从夹缝里走出来,然后拍拍双手,急不可耐地对韩冬庆说:“唉,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韩冬庆也慢慢地从夹缝里走出来,他走出来后也故作镇定地说:“嗯,走吧走吧。” 于是陈乔娜这便跟着韩冬庆的脚步往韩冬庆的家走去了。而他们的头顶上空也总时不时有一架军用直升机“呼呼”地飞过去,他们只是没注意到罢了。 在直升机所经之处寸草不生,每栋高楼大厦也已经有焰火烧得“噼里啪啦”响,每条宽阔的马路上也已经有好多车辆被弃置,每条街道上人咬人的场景随处可见。当惊叫声、嘶吼声、奔跑声如海浪般滚滚而来时,真正的世界末日便已经悄然而至。 第32章 假惺惺 公元2x20年2月1日上午十一点,在一个四面都是铜墙铁壁的小房子里,顾远就被铁链绑在房子中央的铁椅上受尽武胥的折磨。 这期间顾远总共被拔掉56颗牙,而当武胥把顾远全部牙齿拔光后再重新长出来需要花费九十分钟的时间。这九十分钟里武胥也根本没闲着,他会拿小刀把顾远的脚筋挑断,顾远的嘴巴当时被开口器撑着只能呜咽着发出惨叫。 武胥要挑断顾远的脚筋需要先解开铐着顾远脚踝的脚镣,因为脚镣太碍事了。他把脚镣的钥匙从裤带上解下来给顾远打开了脚镣,他替顾远打开脚镣后就抓着顾远的脚给顾远挑断了脚筋。 而顾远也一直在痴迷地看着武胥裤带上的那圈钥匙,因为这圈多达十把的钥匙里总有两个钥匙是分别解开板铐和脚镣的。可是顾远也只能偷偷地看着,他现在双手被板铐铐着根本无能为力。 武胥把顾远的脚筋挑断之后,他就去挑断顾远的手筋。顾远当时也是“啊”地一声惨叫出来,他疼到眼泪从眼眶里顺着脸颊滑落下来。他的牙齿全被武胥拔光,紧接着脚筋和手筋又被挑断,他现在已经疼得浑身颤抖并痛哭流涕着。 直到上午十一点半,顾远的牙齿、脚筋和手筋终于又自愈好了,他就慢慢感觉不到疼痛了。但是他对武胥已经害怕至极了,他现在待在武胥身边就会浑身不知觉地瑟瑟发抖并带着害怕时沉重的喘息声。 武胥帮顾远重新铐好了脚镣,然后他抬起戴着已经沾满血迹的手套的右手放在顾远的脑袋上,冷冰冰地说:“顾远,你真的太棒了。我现在都有点爱你了,我喜欢听你的惨叫声,我喜欢看你害怕到掉眼泪的样子,我更喜欢看你在我面前瑟瑟发抖的样子。” “呼,呼呼。”顾远已经没力气说话了,他眼神迷离、嘴巴干燥、脸色苍白地呼着沉重的喘息声。 武胥来到顾远的身后,他的两只手分别搭在顾远的两肩上,然后一边揉着顾远的肩膀一边得意洋洋地说:“顾远,我折磨你这么久了也挺累的,要不我们来聊天吧。” “呼,呼呼。”顾远浑身颤抖得很厉害,他现在连直视武胥的勇气都没有了,更别说什么聊天了。 武胥把脸抵在顾远的右肩上,然后他的鼻子抽了抽便仔细地嗅着顾远的脖子。他一边嗅着顾远的体味一边感受着顾远瑟瑟发抖的样子,他就越心情澎湃地说:“顾远,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啊。你太完美了,无论是声音还是容貌,你都太符合我的审美标准了。” 武胥慢慢地直起腰来就站在顾远的身后,然后他的右手不自然地摸着顾远的下巴,他一边摸着一边色眯眯地说:“我小的时候有个爸爸,他成天酗酒,毫无作为,每天他受委屈的时候就喜欢打我,我那时根本不敢反抗他。后来我长到十八岁了,他在家哮喘病犯了想拿药,可是……” 武胥慢慢地走到顾远的身前,紧接着抬起左手顺着顾远的下巴掐起顾远的脸,他逼着顾远跟他四目对视。 顾远的脸被武胥抬起来后两只浑浊的眼睛就一直惶恐地望着他,他被板铐铐在身后的两只手攥成了拳头以表他对武胥的愤恨,但再多的愤恨也抵不过他现在面对武胥时不自觉地浑身颤抖。 武胥笑吟吟地说:“可是我把他的药藏起来了,他找不到,所以他休克在家里。后来警方判定他是意外身亡,所以我并不会受到法律责任。再后来我跟你一样进了福利院,可是我跟你唯一不同的是……” “你他妈居然有人领养!”武胥说到这里觉得世道不公,然后他就揪着顾远的头发使劲摇晃顾远的脑袋。 “啊。”顾远被武胥摇得找不着北,他现在被五花大绑着只能任由武胥如此折磨了。 武胥一气之下就撒开顾远的头,然后他张着两只手站在顾远的身前盛气凌人地说:“庆幸的是在我二十二岁的时候来到了这家公司,李总裁对我很照顾,我一下子成为这家公司的得力助手之一。我为公司兢兢业业了十年,随着我的功劳越来越多,我的人生才慢慢有了色彩。” “呼,呼呼。”顾远低着头在沉重地喘气,他被武胥又拔牙齿又挑脚筋手筋的折磨了有三个小时,他现在觉得自己好累好想睡觉。 武胥把撑着顾远嘴巴的开口器给摘下来放在手术台上,然后他再抬起右手拍了两下顾远的肩膀,一脸冷漠地说:“我虐待你也饿了,我一个小时后就回来,到时你就再让我愉快地虐待吧。” “呼。”顾远浑身颤抖得更厉害了,他豆大的眼泪也一滴一滴地滴在裤子上晕开了。 武胥对顾远说完那番话后就高傲地走出了这个房间,传进顾远耳朵里的是武胥出去房间后把门关上时“啪”的声音。 …… “唔,唔唔。”顾远又一个人在这个房间里了,他感觉自己好寂寞。他重新长出来的牙齿紧紧地咬着下唇在害怕地哭,他的眼泪掉了很多都晕在自己的裤子上,可是又有谁来帮他擦眼泪呢。 顾远抽着鼻子哭哭啼啼地喃喃自语着:“开宇,晓曼,你们在哪,快点带我走吧。” 顾远被铐在身后的双手一直攥成拳头,他声音哽咽地说:“小艾,我好痛苦,你也带我走吧。小艾,小艾。” 每个人在这种绝望的时候总会出现幻觉。顾远仿佛感觉到钟小艾就蹲在自己的身前,她双手摸在顾远的脸上。 顾远慢慢抬头看去,他这便看到钟小艾,只不过钟小艾的全身都笼罩着圣洁的白光。他看到钟小艾依旧甜美的样子时很安心地抿嘴一笑,说:“小艾,你来了。你带我走吧。” 钟小艾微微摇了一下头,然后抬起她的玉手帮顾远擦眼泪,会心一笑着说:“顾远,你不是答应过我你一定会活下去吗?你现在就自暴自弃了不觉得太辜负我了吗?” 顾远说:“可是……可是我爸现在不要我了,那个叫武胥的坏人拔我牙齿、挑我脚筋和手筋,等我愈合之后又继续这样折磨我。我真的真的好痛苦,我不想活了,我现在只想跟你在一起。” 钟小艾怀抱着顾远,她双手拍了拍顾远的后背,嫣然微笑着说:“顾远,答应别人的事不能轻易食言啊,你说你会活下去的,那你就要活下去。这个世上没什么事比活着来得更有意义了。” 顾远的下巴架在钟小艾的左肩上,他听着钟小艾这番慷慨激昂的话,他又顿时燃起活着的希望。他泯然一笑着说:“是呀,这个世上没什么事比活着来得更有意义了。我会活下去,我要活下去。” “顾远能这样想真是太好了。”钟小艾说完就慢慢地分散成白色的碎片在顾远眼前飘走了。 然而到头来,呆在那个房间的人就只有顾远一个。他也自始至终地耷着头一声不吭,或许他之前和钟小艾的对话都是他的凭空想象吧。 不过顾远本来还在害怕地哭哭啼啼着,现在他变得安静了。人活着有害怕的情绪是很正常的,但唯一不正常的是害怕活着。 顾远答应过钟小艾他会在这个末世里活下去,就算是哭着活也是一种活法。人要怎么活才能活得精彩,容易满足的人只求温饱,志高好远的人只求完美,像顾远这种被夹在两者之间的人只求有信仰地活着。 顾远有时会感慨活着真是一件苦差事,人活着要习惯很多事,在分离里习惯寂寞,在寂寞里习惯自立,在自立里习惯苦难。顾远虽然总觉得活着好辛苦,但他毕竟答应过钟小艾——无论前方的路有多不好走,他都会坚强地活着,那他肯定会信守承诺地活下去。 …… 武胥出了关押着顾远的房间里后并把门关上,他迎面正赶上了顾晏了。武胥看到板着脸的顾晏时就不高兴了。 顾晏跟武胥义愤填膺地说:“武胥,你未免做得太过火了吧。” 武胥挑衅地说:“顾晏,不得不承认的是——你儿子真棒。我拔光他全部牙齿,还挑断了他的脚筋和手筋,他的惨叫声,他流泪的样子,没有一个是不会让我更加兴奋的。” “啪”地一声,顾晏双手揪住武胥的衣领并很快把武胥抵在墙壁上。顾晏恶狠狠地瞪着武胥,咬牙切齿地说:“武胥,你能不能给自己积点德,你不觉得你这些手段很残忍吗?你有没有体会到顾远的痛苦!” 武胥愣了一下后便不以为意地把顾晏的双手扒开,他慢条斯理地推开顾晏后当着顾晏的面斯斯文文地整理着自己的衣领。他一边整理一边不以为然地说:“顾晏,你好歹是我们公司的股东之一,做什么事都得有讲究。再说这是李总裁下达的命令,我也不敢不从。况且你儿子又不是你亲生的,你为他动什么容啊!” 顾晏说:“我跟他生活了十几年,就算他不是我亲生的,我也已经把他当我亲生儿子看待了。” 武胥冲顾晏狰狞地笑着说:“顾晏,你在我面前表演什么父子情深啊!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在我面前炫耀他的父爱有多伟大,你越心疼你儿子,我就越要往死里虐待他。所以你的沉默很可能给顾远减轻负担。” 顾晏说:“减轻负担?说着挺仁慈。不过我把狠话先撂这了,顾远我迟早一天会救走的。而你对顾远造成的伤害,我会让你付出好几倍的代价。你要明白人在做天在看,你坏事做多了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 武胥最不怕的就是顾晏对他的威胁,他冷笑着说:“我从来就不信报应这一套,还有你说你想救走顾远,那你就救呗。你要知道你救走他就等于跟我们公司作对,跟我们公司作对的人下场都很惨。你为我们公司兢兢业业了这么久,你就心甘情愿为了一个从孤儿院里领养回来的儿子全泡汤吗?” 顾晏知道武胥在小的时候遭受父亲的家暴,他出于不甘就总爱对武胥说一些有关父爱的东西。他说:“事业哪有儿子重要。我宁愿放弃我的一切换顾远一生平安,这是你一直都感受不了的父爱吧。” 武胥才不和顾晏一般见识,他现在只想去补充能力,然后回来继续虐待顾远。他对顾晏冷笑着说:“顾晏,我不和你贫嘴了,我听李总裁说他允许你每天中午十一点到十二点跟你儿子见面,那你可要珍惜时间了。” 武胥说完就笑呵呵地在顾晏面前走开了,而顾晏自始至终都把炽热的目光锁定在武胥别在裤带上的那圈钥匙上。 顾晏不会过分注意那些钥匙,现在已经十一点四十分了,他必须珍惜好这短暂的时间。他一直在武胥面前狂妄地说他会救走顾远,但他其实根本不知道怎么救,而且武胥那副淡定的样子像是不把顾晏的话往心里去。 …… 顾晏“啪”地一声打开了门,然后走过一条两米的长廊来到房间的主厅。他来到主厅就看到顾远被捆在中央的铁椅上,他看到顾远落寞的背影后就莫名地心痛。 顾远听到门开的声音时就激灵了起来,他很纳闷武胥怎么就这么快吃完饭了。他下意识地感到害怕便浑身颤抖起来。 顾晏慢慢地来到顾远的身前,然后慢慢地蹲下来。他看着顾远一直在害怕地低着头,他就抬起右手摸在顾远的脸上,亲切地说:“顾远,爸来看你了。” “爸?”顾远听到顾晏的声音时一开始有点兴奋,但他后来一想是他爸爸打电话骗自己来十里口机场的,他就觉得心情低落了。他虽然很不想看见他爸爸,但他却不自觉地把脸抬起来了。 顾晏看到顾远苍白的脸色,他又不小心撩开顾远的衣服看到顾远左胸口上烙下的“1637”,他就更加心痛了。他擦去顾远眼角下的泪痕,心疼地说:“那个可恶的王八蛋下手也太狠了。” 顾远没好气地说:“我现在能这样还不是托你的福。” 顾晏听顾远跟自己说话的语气显然没之前热情了,他就很纳闷。他问顾远:“小远,你怎么这样跟爸爸说话。” 顾远嗤笑着说:“不正是你打电话叫我到十里口机场见你的吗?你跟他们狼狈为奸,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现在又跑来我面前惺惺作态,是在嘲笑我吗?还是想继续玩弄我的感情啊!” 顾晏紧张地说:“小远,那个叫武胥的王八蛋是不是什么都和你说了,他在挑拨我们的关系,你千万不要信他的话。爸的手机被他夺走了,然后他又把我软禁了,他拿变声器模仿我的声音跟你通的电话。要是爸的话,肯定会直接到学校接你的。” 顾远继续讥笑着说:“你还在跟我说谎吗?不正是你给我打的疫苗吗?你还骗我是你们医院的抗体疫苗,我还傻愣愣地让你注射了。现在我有了自愈的超能力是不是要感谢你的恩德啊?你现在真的让我恶心,养我这么多年原来是奔着你们公司的伟大计划的吗?” 顾晏一看顾远现在对他爱答不理的,他就越心急。他情急之下就迅速怀抱着顾远,跟顾远有苦难言地说:“小远,你不要把爸爸想这么坏,爸爸是爱着你的,爸绝对不会跟他们狼狈为奸让你受尽折磨。你要相信爸爸啊。” 顾远现在很嫌弃顾晏拥抱他,可是他现在被五花大绑着根本无法从顾远的拥抱里挣扎出来。他骂咧咧地对顾晏说:“你别碰我!你走!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你给我滚!滚!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我死了对你而言不痛不痒!” 顾晏才不会理会顾远对他的排斥,顾远越想挣扎,他就越抱越紧。他语气坚定地说:“小远,你放心,爸爸会救你出去的。我们父子俩会活着走出这个地下实验场,我们父子俩一起会活着到地上去的。” “滚开!”顾远无视了他爸爸的话,直接对他爸爸喊出这么一个刺耳的词语。 顾晏并不在意顾远对他的恶语相向,他抱完顾远后就撒开顾远,然后他抬着右手摸了摸顾远的脑袋,胸有成竹地说:“小远,就算你有多讨厌现在的我,我也不会放弃你的。你再坚持一会儿,爸爸会想尽办法地把你从这里救出去的。” 顾晏说完就心情沉重地走出了这个房间,而顾远一直坐在铁椅上听着顾晏出去房间后把门关上“啪”的声音,他也没怎么信他爸爸的话。 第33章 军人 公元2x20年1月31日上午八点半,李宏筹开着面包车载着廖思思在逃窜的时候经过市区,现在市区里也一片狼藉——好多高楼大厦在冒火,好多车辆弃置在马路上。 有一个女人披头散发地来到李宏筹和廖思思坐着的面包车旁,她那双沾满鲜血的手一直“啪啪”地拍着车窗玻璃,然后心急如焚地说:“求求你,让我上车,让我上车。” “呃?”廖思思看那个女人瞪大了双眼很神情慌张,她也跟着心神不定。 “吼——”有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当着廖思思的面扑倒那个女人,然后那个男人把女人摁在地上拼命地撕咬。 “啊啊——”女人被男人摁在地上像疯狗一样啃着女人的身体,女人到最后也只是撕心裂肺地喊着痛苦的惨叫声。 “啊。”廖思思通过车外后视镜看到车后面那个女人被男人撕咬就怕得惊叫一声,然后她闭上双眼不敢再看什么东西了。 虽然前面好多人在惊叫着逃窜,但也丝毫不影响李宏筹专心致志地开车。他对这些遇难的人感到可怜,但他当下的任务是保护好廖思思。 上午九点,李宏筹开着面包车载着廖思思终于来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加油站边。李宏筹和廖思思沿路来看着车外面到处逃窜的人以及到处撕咬的人,他们到现在还心情压抑。 廖思思心神不宁地问李宏筹:“轰哥,现在到底是闹哪样啊?” 李宏筹一直在警惕着附近,说:“我哪知道怎么回事。” 廖思思心想风邙市发生了这么大的暴动,肯定会有很多新闻媒体报导。开了一下车里的收音机,凑巧的是收音机里传来风邙市市长的声音:“各位市民,想必大家都有目共睹了……” 廖思思认出是市长的声音后以为政府会有所作为,所以她乐呵呵地跟李宏筹说:“听,轰哥,这是市长的声音。我就知道政府对这个大事件肯定会有办法的。” 李宏筹说:“思思,先认真听市长说话。” 市长说:“今天上午风邙市多地发生多起吃人事件,虽然政府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们官方已经得到初步确定——这些怪物有行动缓慢的,也有行动迅速的。这是史无前例的瘟疫!” “这些怪物见到活人就会扑咬,而一旦被他们咬伤致死的人也会在短短十秒内变成他们的同类。请各位市民千万注意,被这些怪物抓伤咬伤的人都会受到感染,只有对他们的头部造成重创才可以将他们完全杀死。” “在此我希望各位市民能安然无恙,政府已经派遣军队前来镇压,请各位市民务必相信政府。我们相信在不久后的一天,这起瘟疫将会得到平复。” 说完这个频道切断了就发出“兹兹”的噪声,李宏筹和廖思思听完市长说的这些话后彻底懵了。市长这么说不明摆着他对这场瘟疫也束手无策吗?连政府都对这场莫名其妙的瘟疫无能为力,那谁来救救他们这样的平民。 廖思思难以置信地说:“喂喂喂,这是闹哪样啊!瘟疫怎么爆发的,从哪爆发的,连对瘟疫的应对措施都没说,这不存心让我们着急吗!” 李宏筹拿起手机,打开facebook刷新了很多新动态。最可怕的是这些动态都是关于这些瘟疫的,有的动态来自日本,有的动态来自韩国,甚至有的动态来自柬埔寨。他心情沉重地说:“思思,貌似这场瘟疫是全球性爆发的。” 廖思思觉得希望渺茫就气得一拳捶在座椅上,咬牙切齿地说:“可恶,这还要让人活了吗!难不成我们昨天在祥臻区西北路拍的吃人事件是这场瘟疫的前兆?” 李宏筹看廖思思情绪失控,他就下意识地对她寄予安慰。他拍了两下廖思思的肩膀,温柔地说:“思思,你不要怕,我们要相信政府会遏制这场瘟疫的散播的,到时这个世界就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了。” “希望如此吧。”廖思思突然想起她忘了做一件事,“等会儿……” 李宏筹说:“怎么了?思思。” 廖思思拿出手机,打开联系人列表,找到标注着“妈妈”的联系人并迅速拨了号。然而十几秒过去了,廖思思的妈妈并没有接通电话。 廖思思挂掉她妈妈的电话,然后惶恐不安地对李宏筹说:“轰哥,麻烦你现在开车到我家去,我记得我妈上午说要在家里给我做饭,我刚刚打电话给我妈,我妈没接,我怕我妈有危险。” 李宏筹说:“哦,那我知道了。不过我们得……” “准备一些汽油。”李宏筹犀利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加油站上。 …… 公元2x20年1月31日上午九点二十分,韩冬庆带陈乔娜终于来到了他的家。他的家住在一栋十几楼高的公寓楼的第五楼里,值得他们庆幸的是现在公寓楼门口附近没有什么怪物周旋。 韩冬庆指着那栋公寓楼给陈乔娜看,跟陈乔娜说:“走了,我们悄悄走过去。” 陈乔娜说:“好。” 说着韩冬庆就先陈乔娜一步走向了那栋公寓楼,他们两人终于走进来接待厅,意料之中的是现在接待厅一片狼藉,特别是地上的血迹斑斑让人畏惧。 陈乔娜看着地上这团已经被风烘干的血迹,语气沉重地说:“看来这里也沦陷了。” 韩冬庆才不管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现在只想马上回家看他的老爸。他来到电梯的门口等电梯,跟陈乔娜不紧不慢地说:“别杵着了,赶紧过来了。” “好吧。”陈乔娜这便抬头正打算往韩冬庆看过去,结果她眼前十来米处有一个男保安呆呆地站着并且朝她歪头笑。 陈乔娜从正面看是看不出那个保安有没有感染的,但她凭着直觉知道保安很有可能已经变异了,因为那个保安的脸上一直挂着一道狰狞的笑。 “吼——”那个保安突然扭动着身体朝陈乔娜跑了过去。 “砰!”一阵枪击声传来,那个保安在距离陈乔娜有三四米处的时候被爆头,然后他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韩冬庆看着陈乔娜的背影,不免嘲笑着说:“你有招鬼体质吧?” 陈乔娜不会在意韩冬庆对她的嘲讽,她慢慢地转身目光柔和地看着韩冬庆,深表感激地微笑着说:“谢了啊,韩警官。” 韩冬庆用嘴吹散枪口上冒着的烟,然后把他手里的枪收回他别在裤带上的枪套里。他说:“别愣着了,赶紧走吧。” “行。”陈乔娜这便落落大方地走在了韩冬庆的身边,他们两人开始等着电梯门打开。 韩冬庆越看这个电梯门越提心吊胆,谁都不敢确保电梯间里藏着什么怪物。他跟陈乔娜说:“先退开,我们不敢保证电梯里没有藏着怪物。” 陈乔娜说:“你还挺警惕的。” 说完两人就自觉地退到电梯的五六米处站着,韩冬庆则一直举着手枪对准电梯。只要电梯间里蹦出什么怪物,他就很快扣下扳机。 “噔。”电梯终于下来了,然后电梯门缓缓地打开了。 韩冬庆和陈乔娜都聚精会神地盯着电梯间,他们越看着缓缓打开的电梯门,他们就越警觉。 “啪。”电梯门终于完全打开了,庆幸的电梯间里空空荡荡,就是墙壁上晕染了很多被烘干的血液。 韩冬庆收回手枪,说:“嗯,安全,可以走了。” 说着他就先陈乔娜一步走进来电梯间,而陈乔娜也跟着韩冬庆一起走进去。紧接着两人就站在电梯间里,韩冬庆摁了一下五楼,电梯门这便慢慢关上,电梯这便开始缓缓上升。 在电梯里,陈乔娜由上到下地打量了韩冬庆全身,她越看越觉得这个男人很靠谱。她好奇地问韩冬庆:“冬庆警官,你今年几岁了啊?” 韩冬庆说:“二十七。” 陈乔娜说:“哦,比我大一岁。” “对,比你大一岁。”韩冬庆听到陈乔娜才二十六岁时吓呆了,他转身看向陈乔娜,满脸震惊地说,“你搞笑吧?二十六岁就当上海军中尉了?你走后门的吗?” 陈乔娜不明白韩冬庆为什么要这么震惊,但她很高兴韩冬庆肯承认她是海军中尉了。她抿嘴一笑着说:“韩警官,你可总算承认我是海军中尉了啊。” 韩冬庆看自己被陈乔娜套路了,他就不服气地转身面向前方,平平淡淡地说:“抱歉,我还不相信你是海军中尉,我不可能让一个女人的官位比我的大,那样我会很嫉妒,嫉妒会使我更加急功近利。” 陈乔娜说:“我爷爷是海军,我爸爸也是海军。我是军三代,我能二十六岁当上海军中尉还得多亏我爸在上级对我的推荐。我从小就梦想当一名军人,因为军人在我眼里就是神圣的职业,军人可以保家卫国,只要谁家里有一个军人,那谁家里就将光宗耀祖。” 韩冬庆虽然不太承认陈乔娜是海军中尉,但他听陈乔娜发的牢骚后受益匪浅。他说:“这位陈军人,你说的话确实很有哲理,你选择的这条路也很光荣,我知道你在这条路上走着的时候经历了很多挫折,但你作为一个女人能努力到海军中尉还蛮励志的。” 陈乔娜说:“拿破仑说过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我的梦想可不只是中尉,我起码也要在三十年内成功晋升中校。可惜如今这个瘟疫莫名其妙地爆发了,我的梦想就要在此止步了吗?” 韩冬庆说:“你志向还挺高的嘛,但是你别以为你编这样的故事会让我主动承认你就是海军中尉。” 陈乔娜说:“我也不强迫你相信,你爱信不信咯。” “噔。”电梯终于到五楼了,电梯门也慢慢地全打开了。 韩冬庆看着外面一片寂静,他自觉地警惕起来并掏出手枪做好随时开枪的准备。他跟旁边的陈乔娜说:“你在我身后走着,前面由我来探路。” 陈乔娜说:“好啊。话说你家住五楼哪呀?” 第34章 求死不得 公元2x20年2月1日下午一点,顾远依然被绑在铁房子里的铁椅上受尽武胥的折磨,不过这次顾远的眼睛是被武胥用白色绷带又重新缠起来,武胥应该是想让顾远更体会到被别人控制了的绝望处境。 武胥拿起开口器撑开顾远的嘴巴,然后他的左手摁在顾远的额头上让顾远把脸仰起来。他的右手拿着老虎钳把顾远的一颗牙齿给“刷”地一声拔下来,鲜红色的血溅到了地上。 “啊!”顾远疼得惨叫了一声并流着泪,他那双被板铐反铐在身后的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 武胥越听着顾远的惨叫声就越高兴,他越高兴就越要拔光顾远的牙齿。不出半小时,顾远的全部牙齿再一次被武胥全拔光了。他的牙齿再次全部长出来时已经是下午三点,这间隔的九十分钟里,武胥也没闲着。 武胥把开口器从顾远的嘴巴里取出来,然后把这个血迹斑斑的开口器放在手术车上。他右手拿起一把钢筋钳蹲在顾远的身前,之后他左手抓起顾远的脚便用钢筋钳把顾远一根一根脚趾头切掉。 “啊——”顾远痛得一阵惨叫和痛哭流涕,他的脚使劲踹,奈何他越踹,武胥就越抓得紧。顾远还天真地左右晃动着身体,以为这样可以让捆着他上半身的铁链松落下来。 “来吧!来吧!”武胥把顾远左脚的五根脚趾头用钢筋钳切掉后,他就继续抓起顾远的右脚,也同样把顾远右脚的五根脚趾头一根根切掉。 “啊——”顾远痛得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他的眼泪已经顺着脸颊滑了下来。幸亏他的眼睛被白色绷带蒙住,要不然他亲眼看着自己的脚趾头被无情地切掉肯定更加恐惧了。 直到下午五点的时候,武胥把各种残忍的手段都给顾远用上后挺累了,他便稍微休息一会儿。而到了那时,顾远的十根脚趾头、脚筋、手筋和牙齿也都自愈成原来的样子了。 “唔,唔唔。”顾远耷着头,他那头黑色的短发发丝就如瀑布般落下来。他低着头像是在抽泣,头发也只是把他这可怜的模样遮得别人看不见罢了。 武胥顺着顾远的下巴抓起顾远的脸,冷冰冰地说:“疼吗?” 顾远已经受不了武胥这么折磨自己了,他声音哽咽地说:“杀,杀了我!” 武胥看顾远看淡了生死,他就更不爽快了。他一气之下撇开顾远的脸,笑吟吟地说:“顾远,在你之前有1636个人也这样受尽我的折磨,只不过他们在被我折磨才两个小时就向我求死。你是我虐待下的第1637个人,你能撑了一个下午才跟我求死,你确实很坚强。” “唔,唔唔。”顾远耷着头在抽泣,他现在害怕地全身都在瑟瑟发抖。 武胥慢慢地走到顾远的身后,然后他两只宽大的手搭在顾远的两肩上,不以为然地说:“顾远,我告诉过你,你也是知道的。我们公司在完成一个伟大的计划,这个计划一旦实现了就是造福人类呐。这么伟大的计划总得有一个人牺牲吧,这个人就是你呐。你爸给你注射了jrt疫苗,令人惊喜的是你的dna竟然和疫苗完美匹配,你是我们公司历年来最优秀的人体实验品。” 武胥把嘴巴贴在顾远的右耳边,轻声细语着:“你如今成功拥有了自愈能力,而我虐待你可不单想让你的自愈速度更快,还想逼你的潜能开发到100%,这样一来就可以激发你更深层次的超能力。” 武胥直起了腰,他的右手不自觉地抚摸着顾远的脸,冷笑着说:“当然,等到你的潜能开发到100%的时候,我们就会拿出你的脑垂体进行下一步的实验,到时我们公司的伟大计划就可以说是完美实现了。” “唔。”顾远听到这里更怕了,他浑身颤抖得也更加厉害了。 武胥说:“所以你想死,我就偏不让你死。你的求死欲越强,我就越要让你感觉到绝望。这就是我最大的特点——足够变态。哈哈,哈哈。” 顾远才不听武胥跟他唠叨,他已经知道自己迟早会成就了武胥他们的阴谋,那他就更不可能让自己再苟延残喘下去了。他一边流着泪一边坚定地说:“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快点杀了我啊!你这个王八蛋!没种的家伙!” 武胥听顾远一直在骂他,他就心情更不爽了。他的右手顺着顾远的下巴掐起顾远的嘴巴,然后他拿起手术车上的一把剪刀很麻溜地把顾远的舌头给剪掉了,“刷”地一声好多鲜红色的血液从顾远的嘴巴里喷出来并溅在地上。 “啊——”顾远疼得一阵惨叫,他因为疼而流下来的眼泪更多了。 武胥撇开顾远的头,然后火冒三丈地说:“非得逼我剪你舌头啊!你别忘了你现在可是被我绑在椅子上的,你越想死,我就越不让你死,让你明白明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 “叮铃铃——”突然放在武胥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后就马上摁了拨通键。 他说:“喂,李总裁,有事吗?” 李绛说:“武胥,你先中场休息一会儿,我要问问关于第1637号实验体的目前情况,你赶紧过来监控室。” 武胥说:“好,我马上过去。” 说完他就挂了李绛的电话,然后他把手机放回兜里看着一直在抽泣和瑟瑟发抖的顾远,说:“给你时间恢复,等你自愈好了,我再来继续虐待你!” “唔,唔唔。”顾远现在连喘口气都觉得困难,他第一次没了舌头的感觉很奇怪,这就好像他的心脏不会跳动了一样奇怪。 顾远心里在想——自己如今沦为阶下囚受尽别人的非人道虐待,他该怎么办?他该向谁寻求帮助?他的爸爸吗?可是他爸爸居然和这些坏人狼狈为奸,所以他并不指望他爸爸会救他,那现在在这个世上的还有谁可以帮他脱离苦海。 顾远害怕被拔光牙齿,他害怕被挑断脚筋,可他就算这么害怕也无济于事,他如今被人用铁链捆在椅子上还能自救吗?他的人生可能就这样完了,他再也不会相信他爸爸的话了。或许他从一开始就一直活在别人的糊弄里,只是他到现在才知道罢了。 …… 武胥走出关押着顾远的铁房子后把门锁上了,紧接着他快马加鞭地朝监控室里走去。 他推开监控室的门走到主厅,他看着坐在办公桌前一脸惬意的李绛,恭恭敬敬地说:“李总裁,我过来了。” 李绛说:“武胥,你随便坐。” 武胥来到李绛的眼前三四处站着,说:“不用了,我站着就行。” 李绛叫武胥过来是想让武胥汇报关于顾远的情况的,他直奔主题地说:“今天折磨顾远也有一天了,他现在的情况如何?” 武胥说:“他的自愈速度还很缓慢,但是相比之前还是有点儿进度的。比如我第一次拔光他的牙齿,他的全部牙齿要重新长出来需要花费九十分钟的时间,如今他再重新长出来仅仅需要八十分钟。” 李绛说:“那把他的脚筋、手筋都挑断了,他自愈需要多少时间?” 武胥沉思了一会儿便说:“第一次的话需要花费一百二十分钟的时间,如今只需要一百分钟就可以恢复成功了。” 李绛觉得这些成绩还不尽人意,他可是希望顾远的自愈速度能稳定在一个小时内的。他不满意地微摇着头,对武胥说:“这远远不够,我的标准是他的自愈速度能稳定在一个小时,他需要再受到更多的痛苦。你都具体对他采取哪些非人道虐待方法了?” 武胥说:“嗯……挑断他的脚筋和手筋、拔掉他的全部牙齿、切掉他全部脚趾头和手指头,就在刚刚,我还用剪刀剪掉他的舌头。” 李绛认为这些手段虽然很残忍,但他觉得要七天内实现他们公司的计划还不够残忍。他说:“武胥,这还不够厉害,你得往死里虐待他,但又不能弄死他。膑刑、贯耳、贯鼻、刳剔、凌迟、劓刑等等手段都用上去啊。” 武胥一听李绛给他提供了这么多的刑法,他就顿时灵感大发。他茅塞顿开地说:“哦哦,我知道了。我想到的手段肯定比这些还要残忍。” 李绛说:“嗯,现在顾远是你的,你爱怎么折磨他就怎么折磨吧,尽可能往死里虐待他,毕竟这是莫先生的要求。莫先生说尽量在七天内逼他的潜能开发到100%,你可要记得我们公司为了实现这个伟大计划已经拼搏了快十年了,这期间被你折磨死一千多个人,莫先生已经等不及看到计划实现了。” 武胥说:“我会好好表现的。” 李绛看武胥虐待顾远有一天了肯定累了,他不想让武胥这么操劳就不打算武胥继续虐待顾远了。他跟武胥说:“接下来你给他注射麻醉剂让他睡个平稳觉吧,等明早你再继续虐待他。虽然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再等下去了,但是你要养足精力还是很有必要的,反正这项计划无论如何都得实现。” 武胥说:“好,我知道了。” 李绛说:“嗯,你就先退下了。” 说完武胥就恭敬地退出了这个监控室,李绛转脸看着大屏幕里被捆在铁椅上的顾远,他就愈发地心急,他心急的是——他们公司这个伟大计划该什么时候能实现呐。 第35章 人生吗 公元2x20年1月31日上午九点,夏宛亭从天桥上逃下来来到一条街道,现在这条街道照样人满为患,而且人群中总不时地窜出几个发了疯的人到处咬人。这些人看到活人“吼吼”地叫得如同野兽看到猎物一般。 “啊啊——”有的人被这些怪物扑倒后就摁在地上狂啃。 “吼——”好多浑身是血的人张着血盆大口、扭动着身体朝活人扑来。 “啪啪!”街道上人们逃窜时的脚步声愈发地沉重。 夏宛亭总是被这些人挤着往前面走去,她现在只好顺从着人流,她也无时无刻地关注她身后十来米处的人群。她听着附近好多人的惊叫声、看着附近好多人逃跑时的身影就心惊肉跳的。 “吼——”夏宛亭身后的人群里时不时地传来宛如野兽般的嘶吼声。 “咻砰!”现在马路上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好多车辆都相继撞在了一起。有的车被撞得四轮朝天,有的车被撞的车前盖在冒烟。 “呼,呼。”在夏宛亭头顶的空中有多达十架军用直升机飞过,而且看这些直升机没有想停下来的意思,他们一直往南的方向飞去。 夏宛亭抬头看着这么多架直升机飞过去,她就知道事态发展很严重了。她本来以为今天会和以前一样是一个风平浪静的一天,没想到这才一个早上的时间,整个风邙市就彻底乱了。 夏宛亭觉得自己不能一直跟随着人群,毕竟人太多,里面存在的怪物就会越多。虽然她不知道跑出人群后该去哪,但总比被人群里的某个怪物突然出现吓一跳还好。她在拥挤的人群里终于窜出来了,她只身一人往附近人少的胡同里走去,这样尽量减少感染几率。 夏宛亭刚来到人行道中央时,突然在她的身左边一辆保时捷向她快速冲来。幸亏在这辆车快撞到夏宛亭的时候,坐车里的司机便发现了她才“兹”地一声立即踩了刹车。 司机是一个看上去有二十来岁的漂亮女人,她染着一头粉红色的并肩头发是最显眼的。她踩完刹车后就把头探出车窗跟夏宛亭骂骂咧咧地说:“喂喂,你干嘛!你突然跑出来是要被我撞死啊!” 夏宛亭不理会这个女人对她的谴责,她反倒看到有车时就想着自己终于得救了。她笑盈盈地来到车边问司机:“太好了,您可以载我一程吗?” “吼——”女人继续把头探出车窗,她看到她车后面的马路上越来越多怪物如同海浪一般涌上来就心情紧张。 这个女人算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她把头伸进车内后坐正,然后她双手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对夏宛亭坚定地说:“上车。” “谢谢啊。谢谢啊。”夏宛亭满面春光地开了车后座的门,坐上了这个女人的车。 夏宛亭坐上车后才发现原来车后座已经坐有人了,这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锅盖头、大眼睛的,长得很可爱。只是小女孩打扮得就有点随性了——黄色的宽松卫衣、蓝色的牛仔裤、白色的帆布鞋。 小女孩看到夏宛亭坐上来后很怕生地往里面挤,她像是生怕夏宛亭会伤害她一样,不过这也算是正常不过。 “坐稳了。”女人这便继续开着车往前面驶去了。 就这样,一个陌生女人载着夏宛亭和一个小女孩往前面驶去了,而女人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她现在唯一想的就是尽快到人相对较少的郊区去。 …… 公元2x20年1月31日上午九点三十分,韩冬庆持着枪带着陈乔娜终于来到他家门口。他看这一路来一帆风顺就先把枪收回去,他本来想要掏钥匙开门的,后来才发现钥匙貌似丢了。 陈乔娜看韩冬庆一直在摸索着他的身体,她就疑惑地问韩冬庆:“韩警官,你这是找不到钥匙了吧?” 韩冬庆说:“对啊。” 陈乔娜霸气侧漏地说:“这还不简单?你踹门啊。” 韩冬庆很支持陈乔娜这种简单粗暴的办法,但他心想这门紧闭着,没准他爸爸还在里面呢。他说:“我摁一下门铃,看看我爸会不会在里面。” “叮咚。”说完他就摁了两下门铃,然而始终没人过来开门。 “好吧,踹门!”韩冬庆只好心服口服地往后退步,他抬脚准备踹门的时候。 “啪!”这扇门就快速打开了。 “呃?”韩冬庆看门打开后就立马放下脚。 开门的就是他的爸爸,他爸爸开门发现是韩冬庆时很高兴地说:“冬庆,原来是你这个混小子,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韩冬庆看他爸爸完好无事,他就心情舒坦地说:“爸,您没事啊。” 他爸爸看到韩冬庆身边站着的陈乔娜,他就一边看着陈乔娜一边疑惑地问韩冬庆:“冬庆,这位是?” “哦,这位是……”韩冬庆正准备介绍陈乔娜给他爸爸认识。 陈乔娜没等韩冬庆说话,她就热情洋溢地跟韩冬庆的爸爸握上了手,正气凌然地说:“叔叔好,我叫陈乔娜。我和你儿子在地铁站一起逃出来的。” “哦哦,这样啊。”韩冬庆的爸爸现在最着急的就是这附近随时有怪物出没,他就急忙忙地跟韩冬庆和陈乔娜说,“你们快点进来。” “嗯,好。”说着韩冬庆和陈乔娜就走进了里屋,而韩冬庆的爸爸先在外面左右看了看,发现四周没什么动静才慢慢地把门关上了。 韩冬庆和陈乔娜来到客厅,他们惊人地发现一个中年女人的头插着一把水果刀就倒在地上的血泊里。那个女人的眼睛还睁得大大的,最可怕的是这个女人的眼睛满是眼白以及到死还张着要咬人的血盆大口。 韩冬庆的爸爸来到客厅里后看着韩冬庆和陈乔娜在惊讶眼下这一幕,他就和韩冬庆和陈乔娜解释说: “哦哦,是这样的。早上九点的时候,家门口这个女人在敲门,我好奇谁就给她开了门。她哭哭啼啼地跟我说外面有好多人在打架,而其中一个人咬伤她的手臂了。我看她伤得很重就把她扶进来。” “然而我把她扶进来后她就倒地上在全身抽搐,我看情况不对就跑进厨房里找有什么镇静药。等我拿药出来的时候,她又傻愣愣地站着不动了,我以为她伤好了就朝她走过去,没想到她想咬我,幸好最后我跑进厨房拿起一把水果刀歪打正着地插了她的头,她倒地上就没动静了。” 韩冬庆听完他爸爸的阐述后很佩服他爸爸的勇敢,但他还是很担心一件事。他紧张地看向他爸爸,问他:“爸,你有没有被她咬伤或抓伤啊?” 他爸爸貌似还搞不清目前的状况,他皱着眉头问他儿子:“呃,被她咬到会怎样啊?” 陈乔娜很淡定地说:“被她咬到或抓伤的人不久后也会变得跟她一样,这件事已经在网上传得沸沸扬扬了。” 韩冬庆的爸爸茅塞顿开地说:“这样啊,我……没有被她咬到。” 韩冬庆心满意足地说:“太好了,没被咬到就太好了。” 韩冬庆的爸爸看韩冬庆和陈乔娜舟车劳顿,他就想着他们肯定饿了或渴了。他对韩冬庆和陈乔娜说:“你们从地铁站跑到这里来肯定饿了渴了,我去厨房给你们准备吃的喝的吧。” 韩冬庆说:“好,谢谢老爸了。” 陈乔娜看韩冬庆的爸爸说话时的眼神飘忽不定,她就觉得韩冬庆的爸爸很不对劲。她跟韩冬庆的爸爸说:“叔叔,我跟你一块去。” “嗯,好。”韩冬庆的爸爸也接受了,然后陈乔娜跟着韩冬庆的爸爸一起走进了厨房。 …… 韩冬庆的爸爸在厨房里给韩冬庆煮他最爱吃的云吞面,而陈乔娜就一直在一边看着韩冬庆的爸爸在手法娴熟地炒饭。 陈乔娜怎么样也要和韩冬庆的爸爸说一会话,不然现场的气氛太尴尬了。她说:“叔叔,我说出来,你可能会不相信。” 韩冬庆的爸爸说:“你说。” 陈乔娜说:“我是一名海军中尉。” 韩冬庆的爸爸说:“哦,挺好的。” 陈乔娜说:“您信啊?一个二十几岁的女生居然是一名海军中尉?” 韩冬庆的爸爸说:“女生也可以当军人的嘛,而且我看乔娜你对这种情况还镇定自若的样子,非常符合军人临危不乱的气质。话说乔娜你身为一名海军中尉不好好在部队里待着,来风邙市干嘛呢?” 陈乔娜说:“前些天我刚给我妈办完丧,我请假回来戴孝的。我这不打算明天就搭飞机回部队里去,没想到今天早上就给我遇到了这种事。” 韩冬庆的爸爸说:“这样啊,孝顺父母也是作为军人最基本的素养。” 陈乔娜说:“每一个人都必须孝顺父母的,这是做人最基本的道德。” 韩冬庆的爸爸说:“对对对。话说乔娜中尉,你可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一大早就好多人在打架。” 陈乔娜说:“我看网上说这是一场瘟疫,更详细的事我就无从得知。” 韩冬庆的爸爸把火调成小火后,慢条斯理地说:“你不是中尉吗?你应该知道更多的内部消息的吧?” 陈乔娜尴尬地说:“呃,虽然我是一名海军中尉,但是我素来人脉圈太小,这么说吧,我认识有当官的朋友比较少,所以我也很难从官方那里打听到什么关于这场瘟疫的事。” 韩冬庆的爸爸这便不再好奇这场瘟疫了,他现在莫名地觉得自己好累。他很想找一个人跟他谈心,这不陈乔娜就是他面前最好的选择。 韩冬庆的爸爸意味深长地说:“当军人是真的好啊,想当初我就逼着我儿子去参军,而他硬要去报考什么警校,他说当刑警才是他的梦想。他大学毕业后就混迹在刑警圈里,这些年侦破的大大小小的案件有很多,甚至有好几次带队铤而走险歼灭了好几个毒枭。他不怕死,但他最怕的是罪恶还在这个国家里游荡。你可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讨厌犯罪的人吗?” 陈乔娜说:“为什么?” 韩冬庆的爸爸说:“因为他妈妈在他还十岁的时候被劫匪枪杀了,记得那是一个阴雨天,他妈妈带他去商场买衣服,而凑巧的是有几个劫匪在那商场里打劫,结果他妈妈为了保护年仅十岁的他给他挡了子弹。” 陈乔娜听完韩冬庆的爸爸给她讲关于韩冬庆小时候的故事后感触良多,她也对韩冬庆深表同情地说:“没想到韩警官小时候有这样的故事。” 韩冬庆的爸爸已经把面煮完了,他把锅盖盖上去然后欣慰地说:“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他就立志要当一名刑警。他想打击更多的罪恶,哪怕让他付出生命。他不是急功近利才那么拼命,他只是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歼灭更多的犯罪。他从十岁时候就把自己的人生安排得这么妥当了,我这个做父亲却一直要逼他当一名像乔娜中尉这么优秀的军人,我是不是太不称职了?” 陈乔娜说:“不,叔叔你也是为了能给自己儿子更完美的人生,而且最后叔叔不也是任由韩警官实现了他的刑警梦了吗?” 韩冬庆的爸爸慢慢地卷起衣袖,他把自己那处发炎的抓伤伤口给陈乔娜看,故作坚强地说:“乔娜中尉,谢谢你陪我说话,但我太不小心了,我居然会被那个女人挠伤了手臂,我可以怪那个女人留的指甲太长吗?” 第36章 我想 公元2x20年2月2日上午八点,新的一天又开始了。顾远昨晚被武胥打了一剂麻醉剂睡到现在才醒来,然而他依然被捆在铁房子里的一把铁椅上。他多么希望昨天只是他做的一个噩梦,没想到昨天还真是他亲身经历的。 顾远稍微地动了动被板铐铐在身后的双手,他挺庆幸自己还能感觉到自己体内血液的流淌。他的眼睛依然被白色的绷带缠着,他看不到眼前的东西让他莫名地害怕。 他无聊地动了动脚,这个房间里立即传来脚镣晃动时的“将将”声。他看自己现在仍然被别人控制的,他就不免苦笑着说:“今天又是一个漫长的一天吗?” “啪”地一声,突然有人从房间外面开门走了进来,他就是武胥,他一边走一边狞笑着说:“顾——远——” “唔。”顾远听到武胥的声音时下意识地产生了恐惧的情绪,他一大早就因为这个情绪而浑身微微颤抖,连同喘息声都变得急促许多。 武胥来到顾远的身前,右手放在顾远的左肩上揉了揉,笑盈盈地说:“新的一天,我们要加把劲了。” 顾远经历了昨天,他再也忍受不了被别人控制的感觉了。他抬起脸对着武胥,咬牙切齿地说:“呵,你有本事杀了我啊!” 武胥抬着右手摸着顾远的脸,坏笑着说:“哟哟哟,舌头又重新长出来了,是不是要再被我剪掉啊。” 顾远很嫌弃地避开武胥的手,但他还是很怕被武胥剪掉舌头的。他昨天第一次感受到舌头被剪掉的痛苦,那种痛比切掉脚趾头还要重。 武胥很想看见顾远这双美丽的眼睛,所以他把缠着顾远眼睛的白色绷带解开放在手术车上。 顾远再一次重见光明时有点儿不习惯,导致他的眼睛被光芒刺得眨了眨。可是就算他的眼睛没被绷带蒙住了,他也不敢直视他身前的武胥,他就一直耷着头浑身微微颤抖。 武胥顺着顾远的下巴掐起顾远的脸,让顾远面对着他。他看着顾远一副不甘情愿的样子,他就愈发兴奋地说:“顾远,你真的真的太完美了。我昨晚做梦都梦见我在折磨你,你的惨叫声、你害怕和流泪的样子都让我心潮澎湃。今天就让我再愉快地折磨你吧。” 顾远下意识地全身发抖,但他看着武胥这双充满杀气的眼睛却欲言又止。他害怕被挑断脚筋和手筋,他害怕被切掉脚趾头和手指头,他害怕被剪掉舌头和拔掉牙齿,可他现在被人控制着能怎么办。 武胥撒开顾远的头,然后他从手术车上拿起一个开口器和一把老虎钳对顾远说:“今天第一项依然是我们愉快的拔牙齿环节,我会很温柔的。” 顾远再次面对拔光牙齿的折磨方法时已经忍受不住内心的害怕了,他朝武胥一边害怕地掉眼泪一边坚定地说:“杀了我!” “嗯?”武胥不以为然地瞄了顾远一眼。 顾远叫嚷嚷着:“就当我求求你了,杀了我!杀了我啊!” “来吧。”武胥才不管顾远的搏命挣扎,他直接拿起开口器给顾远麻溜地戴上了。 “唔——”顾远的嘴巴被开口器撑着,他的眼眶里溢着眼泪,还在可怜兮兮地跟武胥说,“沙、沙乐卧(杀、杀了我)!” 武胥拿起老虎钳给顾远看,一脸狰狞地说:“我会很温柔地一颗一颗拔掉你的牙齿的,哈哈,哈哈。” “啊——”顾远痛苦的惨叫声从那个房间里传了出来。 …… 顾晏作为李绛公司的股东之一,他在这个大型地下实验场里自然有属于他休息的房间。上午十点,顾晏在自己的房间厨房里熬着粥,这是顾远一直都很喜欢吃的玉米粥。 顾晏自从得知顾远被李绛他们抓住后就一直寝食难安,他也一直有在想办法救出顾远,但他需要一个完美的计划。他要想从李绛手里救下顾远,他就需要做好一系列缜密的计划步骤,要不然到最后只会徒劳无功。 顾晏一直在关注政府对这场瘟疫的应对措施,他从收音机里听了很多关于这场瘟疫的报导。 “这是一场史无前例的瘟疫,病毒在短短一周内席卷了全球。那些见到活人就扑咬的感染者早已经死去,他们现在只是一群尚且会动的尸体,我们通俗地把他们理解成‘活尸’。” 而他最新得到的消息是——政府已经在宿南建立了全国最大的幸存者营地。他拿着收音机一直在收听广播:“瘟疫在本国爆发的第四天,庆幸的是我国政府已经在宿南成功隔离了一块绝对安全的领域。这里没有感染,没有活尸,请各位幸存者即刻前往宿南,我们会提供最好的衣食住行和安全保障。再重复一遍……” 顾晏一边听着广播内容一边看着在熬的粥,他若有所思地说:“宿南吗?我记得那是一座三面环海的岛屿吧?光是从地理位置来说,确实不是这群活尸能够容易侵犯的地方,而且那座岛屿素来以旅游胜地着称,各种自然资源都挺好。嗯……那里确实是一个幸存者可以呆的好地方。” 顾晏看粥已经熬得差不多便把火关了,他想试一试味道就拿起一个小勺舀起一勺子粥抿了抿。他抿了一口后赞不绝口地说:“嗯,熬得挺好吃。等到十一点的时候就可以给小远品尝一下了。” 顾晏回到自己的卧室,他从他的书桌抽屉里拿出一张地图和一支红笔,然后他用红笔在地图上很清晰地标出从这里到达宿南的路线。 这个地下实验场位于沽鸳市,而这里距离宿南市有五千多公里的路,就算是搭飞机也要坐三十个小时。顾晏迟早会把顾远救出来的,他也相信顾远会很安全地抵达宿南。 顾晏虽然在这家公司里勤勤恳恳地忙活了十几年,但谁叫李绛这么无情虐待他的儿子——顾远,他终于想着要背叛李绛了。他决定把他所知道的东西都拷进他的优盘里,顺便把他想爆的料都录进录音笔里。 他相信顾远会安全抵达宿南,他也相信宿南会有很多想要探讨瘟疫真相的政府官员。他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交给顾远,让顾远把他所知道的真相给这些政府官员知道。这样一来,这场瘟疫的真相就愈发地清晰可见了。 顾晏虽然作为这家公司的股东之一,但他对更内部的消息根本无从得知。他只知道这家公司要他帮助研究一款病毒,而他所知道的就是——这款病毒名为jrt以及关于jrt的一些基本的研究内容。只要有更多的代表性人物顺着这条线索摸进,这场瘟疫爆发的真相迟早会浮出水面的。 …… 上午十一点,终于到了顾晏探望顾远的时间了。顾晏把玉米粥晒凉后放进饭盒里,然后他带着这个饭盒来到了关押顾远的房间,凑巧的是武胥也刚从里面出来。 武胥正准备关门时便看到顾晏,他就特意给顾晏留了门。他朝顾晏冷冰冰地说:“哟哟,顾晏呐,你又来探望你的儿子了?” 顾晏并不想理会武胥这个变态,他直接冷漠地从武胥身边走过便走进了关押着顾远的房间里。 武胥看着顾晏高傲的背影不免翘嘴讪笑,说:“哼,真把自己当人物了,要不是你还有点利用价值,谁他妈会允许你来探望第1637号实验体!” 顾晏拿着饭盒走进铁房子里,他看到顾远在瑟瑟发抖的背影,他就难免很心痛。他慢慢地走到顾远的身前,此刻顾远的眼睛被一条白色绷带蒙着,而且顾远还脸色苍白、满头大汗,让人看了都会觉得可怜。 顾远低着头、抽噎着说:“唔——杀了我!杀了我!” 顾晏把饭盒放在地上,他蹲在顾远的身前,他抬起右手摸在顾远的脸上,心痛不已地说:“小远,你受苦了。” 顾远听出是顾晏的声音后莫名地安心,但他还是不会原谅他的爸爸跟武胥他们狼狈为奸。他很嫌弃地避开顾晏的手,声音哽咽地说:“是你?你来这干什么,存心来看我笑话的吗?我早上被那个叫武胥的变态用撬棍敲碎了膝盖骨,你现在满意了吗?” 顾晏很吃惊顾远的膝盖骨被武胥给敲碎了,他一想到就觉得疼。他很心痛地摸着顾远已经自愈好的膝盖,跟顾远说:“小远,武胥那个混蛋真把你膝盖骨敲碎了?他太没人性了。” 顾远晃了几下膝盖试图让顾晏的手远离他的膝盖,他一边晃着一边嫌弃地说:“把你的脏手拿开!我才不需要你的同情!” 顾晏很听话地把自己的手远离顾远的膝盖,但他看着顾远被血沾得红彤彤的脚和膝盖就很心情沉重。他说:“小远,爸今天早上给你熬了你最爱喝的玉米粥,爸现在喂你吃好吧?” 顾远觉得顾晏这是在惺惺作态,为的是不让顾远饿死好继续他们公司的伟大计划。他脸一转,不以为然地对顾晏说:“你滚吧。” 顾晏看顾远还是不肯原谅他,他就很着急地迅速抱住顾远,他一脸委屈地说:“小远,你是不是还以为爸打电话给你叫你日落前到十里口机场啊,你为什么信这些坏蛋的话而不信我的话啊,爸怎么可能会把你卖了呀。爸那么疼你,爸怎么可能打电话给你让你自投罗网啊。” 顾远本来还想着从顾晏的怀抱里挣扎出来,但他现在毕竟被五花大绑着,他挣扎再多也是无济于事。他索性之下任由顾晏这么抱着自己,但他依然语气冷淡地说:“你给我打的疫苗根本不是抗体疫苗,光是这一点还不足够证明你跟他们狼狈为奸吗?” “这?爸也是被他们骗了啊。”顾晏撒开顾远,然后抬着右手帮顾远擦去脸上的汗。 顾远不会再相信他爸爸的话了,他认为他爸爸现在在和他打感情牌,为的是不让顾远饿死导致他们公司的计划扑空。顾远现在也不是不可以求死,他唯一的死法就是饿死渴死。 顾远语气平淡地说:“你走吧。” 顾晏看顾远对自己还这么排斥,他想顾远还需要时间酝酿心情。他站了起来,抬着右手摸在顾远的脑袋上,坦然自若地说:“小远,就算你不相信爸爸的话,爸爸也会想办法把你从这里救出去的。虽然你不是我的亲生儿子,但我养你十多年了,我早就把你当亲生儿子看待了。你放心,爸爸绝对会救你出去的,你再坚持一会儿。” 顾晏的嘴巴贴在顾远的左耳边,小声地说:“最晚后天,爸爸就可以救你出去了。到时我们父子俩一起逃到地上去,我听说政府已经给幸存者谋到了一个幸存者营地,我们父子俩一起去那里避难可好?” “我……”顾远怎么有点信服。难道是顾晏给了他活下去的希望吗? 顾晏摸了摸顾远的脑袋,说:“小远你放心,爸爸就算豁出去这条命也要救你出去。你也老大不小了,你应该懂得爸爸含辛茹苦养你这么大是不会这么轻易让你死的,而且你觉得爸爸会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吗?” “我……”顾远泪眼汪汪地望着顾晏的脸。 顾晏掐了一下顾远的脸,微笑着说:“你再稍微坚持一下,爸肯定救你出去。” 说完顾晏拿起地上的饭盒准备离开这个铁房子,而顾远貌似在一瞬间被顾晏的话折服了。他感觉到顾晏有要离开的冲动,他就马上叫住顾晏:“爸。” 顾晏终于听到顾远愿意叫他爸了,他的心情比谁都要激动。他兴高采烈地说:“小远,怎么了?” 顾远不好意思地说:“我想……我想吃玉米粥。” 第37章 凶多吉少 公元2x20年1月31日上午九点半,李宏筹开着面包车载着廖思思终于回到了廖思思的家。廖思思的家住在一个小区里,而如今这个小区住的人逃的逃、死的死,遍地都是鲜红色的血迹和各式各样的垃圾。 廖思思进来小区后看到这一幕都吓呆了,因为她害怕她妈妈已经在家遭遇不测了。李宏筹手里一直拿着一个dv在给这一幕拍摄,也许这是他作为摄影师的职业习惯吧。 李宏筹拍完这一幕后便把dv收回去,跟廖思思冒昧地说:“思思,看来这里也惨遭席卷,你不觉得你妈妈凶多吉少吗?” 廖思思最讨厌有人说她妈妈死了,她认为这是对她妈妈最大的不尊重,尽管对方是她这些年来合作的伙伴。廖思思目光犀利地瞟了李宏筹一眼,说:“轰哥,你能别乌鸦嘴吗?我妈是一个很机灵的人,她不可能死的好吗!” 李宏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就深表歉意地说:“呃,抱歉。” 廖思思当务之急是赶紧回到家去看望她的妈妈,她其实心里也难保她妈妈真的会没事。她径直地往一栋公寓楼走去,一边走一边背对着李宏筹说:“走吧,轰哥。” 李宏筹一直走在廖思思的身边,很贴心地说:“嗯,走。我保护你。” 于是他们两人就一起走进来那栋公寓楼,他们来到了接待厅便看到地上躺着一具男保安的尸体。李宏筹很警惕地瞄了一眼那个男保安的尸体,直到发现这个男保安已经被爆头了才放心下来。 李宏筹再四处看着这里的环境,这里早已经乱得不忍直视。面对这种一片狼藉的场面,李宏筹忍不住再拿起dv又拍了一段小视频。 廖思思此时已经跑过去摁电梯门了,她很快等到电梯门开了就兴冲冲地对李宏筹说:“轰哥,赶紧进来。” “好。”说完李宏筹就收起dv跟着廖思思走进来电梯间里。 廖思思很快按了六楼,然后廖思思和李宏筹站在电梯间里等待抵达。这期间,一双男女在狭隘的电梯间里难免会聊一会儿天了。 李宏筹一直在查看他沿路来拿dv拍的所有短视频,几乎每条短视频都离不开兵荒马乱的因素。他把每条短视频逐个地粗略地看了一遍后跟廖思思感慨道:“思思,这才过去一个早上,这个世界就变得这么乱糟糟的。” 廖思思一直在着急地等着电梯抵达六楼,她听李宏筹这么感叹都更着急了。她心浮气躁地说:“唉,你一个摄影师管这么多干嘛,这不就是一场瘟疫而已吗,政府迟早会压制的好吗!我现在急着回家呢,要是我妈死了,我以后可怎么办啊!” 李宏筹把dv再次收起来,对廖思思寄予抚慰地说:“思思,你别紧张,我相信你妈妈一定会没事的。” “噔。”电梯总算抵达六楼了,随着一个提示音落下便缓缓打开了。 廖思思很麻溜地跑出了电梯,而李宏筹也急忙忙地跟了上去。现在这条走廊里寂静无人,可能是人都跑光了吧。但是这种白天宁静的氛围给人感觉很不对劲,这也让李宏筹随时警觉着四周。 廖思思很快来到了她家的门口,她拿出家钥匙就把门给打开了。她打开门后就兴高采烈地冲进去,她还无所顾忌地大喊着:“妈,妈。” 李宏筹听到廖思思的喊叫声着实吓了一跳,因为在他对那些吃人的怪物的理解里——那群怪物听觉特别灵敏。他二话不说就也进了廖思思的家,然后赶紧把门关上了。 “妈,妈,你在吗?”廖思思在屋子里四处嚷嚷着。 李宏筹很快跑到廖思思的身前拦着她,对她很紧张地说:“思思,你不要叫那么大声,这附近要是有什么怪物,你这么一叫很容易引来他们的。” 廖思思现在是盼母心切,不过她听李宏筹这么给自己分析,她也就把声音收敛了。她慢慢地推开李宏筹,心平气和地说:“好好好,还得麻烦轰哥你帮忙找我妈,我妈应该躲在哪不出来了。” “啪。”突然从卧室里传来一阵诡异的响声。 廖思思发现后就赶忙跑了过去,也只有李宏筹一个人对四周的声音表现得很警惕。待廖思思终于来到卧室的门口前准备开门时,李宏筹突然跳出来抓住廖思思的手。 廖思思很不高兴地问李宏筹:“轰哥,你干嘛?” 李宏筹害怕廖思思的妈妈早就变异了,而且还一直躲在卧室里出不来。他作为男人就应该保护好女人,更何况廖思思还是他从大二开始就一直暗恋到现在的女人。 李宏筹目光温柔地望着廖思思的脸,微笑着说:“思思,我来开。” 廖思思看李宏筹表现得很紧张,她就噘着嘴说:“莫名其妙。” 廖思思这才任由李宏筹如此了。李宏筹手握在门把上准备拧开之前一直在酝酿心情,他真正害怕的就是廖思思的妈妈早就变异了便躲在卧室里。 李宏筹鼓足勇气就把门把拧开了,他再手一推,这扇门伴随着“嗯呀”一声终于敞开了。然而让李宏筹大跌眼镜的是里面居然没有人,可明明响声是从卧室里传出来的呀。 廖思思正准备走进去时,李宏筹又抢先廖思思一步窜进去了。 李宏筹站在卧室里面左看右看,就是实在看不出这卧室里到底有哪不对劲。廖思思就一直躲在门外面看李宏筹这么幼稚,她一脸平淡地说:“你能正常点吗?” “嘎吱。”突然那扇门又缓缓地被人推动了。 “谁!”李宏筹很警觉地转身看向那扇门,他很肯定门后面躲有人。 廖思思一直站在门外面,她还以为李宏筹在朝她叫喊。这吓得她狠狠地谴责了李宏筹一句:“喂,轰哥,你把我吓着了。” “啪!”突然从门后面窜出来一个浑身是血的中年妇女。 “吼——”那个妇女的眼睛已经被眼白充斥得一干二净,而且她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着、张着血盆大口朝李宏筹扑了过来。 “呃。”李宏筹一下子被这个妇女扑到了床上,幸亏李宏筹在千钧一发之间紧紧地掐着这个妇女的脖子,要不然他就被这个妇女咬到了。 “啊——”那个妇女刚从门后面扑出来的时候着实吓了廖思思一跳,但她看李宏筹被那个妇女扑在床上很危险。她也没时间再去吃惊害怕了,她四处看了看,像是在寻找有什么好用的武器。 “吼!吼!”那个妇女一直张着血盆大口想要咬到李宏筹,奈何李宏筹一直掐着她的脖子让这个妇女无计可施。 “可恶啊!”李宏筹看这个妇女血肉模糊的脸和满是眼白的眼睛,他就觉得恶心作呕。 “呀!”廖思思终于从厨房里拿来一把菜刀,一刀劈在这个妇女的头颅上。李宏筹看准机会就赶紧从这个妇女的身下溜出来,一屁股坐倒在地板上还在惊魂未定地大声喘气。 那个妇女的头“刷”地一声溢出鲜红色的血液和脑浆,然后她就“嗝”地一声倒在在床上没了动静,任由从脑子里流出来的血液晕染床单。 “呃?”廖思思怕得手都软了,但她很好奇这个妇女到底是谁,为什么这个妇女会出现在她家里。 李宏筹惊魂未定地跟廖思思说:“幸好思思来得及时,要不然我早就被这个怪物咬到了。” “她谁啊?”廖思思决定想一睹这个妇女的真容,她看这个妇女没了动静便小心谨慎地走过去,她来到这个妇女的身边后立即把妇女的身体翻过来。 廖思思终于看到妇女虽然血肉模糊但依然有辨识度的脸后,她吓得腿都软了便跪坐在了地上。从她那副丢了魂的表情上可以看出——这个妇女就是她的妈妈,而且居然是她亲手终结了她妈妈的性命。 第38章 不孝子 顾远的亲生父母是在同一家传媒公司上班的,在顾远四岁那年,他的父母因为要到外地出差,他们又是独生子本来就亲戚少,再加上他们也没胆儿请保姆,所以他们就把顾远寄托给他们的邻居热情的王奶奶。 顾远的爸妈跟四岁的顾远说:“远,爸爸妈妈要到外地出差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你就和奶奶一起生活,好吗?” 顾远笑嘻嘻地说:“嗯好,你们要快点回家。” 说完顾远的爸妈就放心地离开了顾远,他们在出发之前还再三感谢这位王奶奶。王奶奶说这是她作为邻居应该做的,顾远向来也很喜欢这位王奶奶,所以他也跟王奶奶玩得很融洽。 然而顾远的爸爸妈妈自从搭上那个航班后就再也没回来过,因为那个航班在中途突然跟外界断开了联系,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那架承载着三百多人的客机的航班全称是mh371,mh371失联长达二十多个小时才引起各国社会媒体的广泛关注。有的人说是飞机结构出故障,有的人认为是飞行员控制飞机飞出航线,有的人甚至认为被劫机或坠机了。 就当mh371是坠机了,可mh371在雷达上的位置突然消失了,没人知道这架客机会坠落到哪里,毕竟这个世界那么大,可能是太平洋,可能是大西洋。 mh371是在2x07年2月7日跟外界失联的,直到2x20年人们还没能知道mh371失联的真相,但是业内的专家一直有在探索mh371神秘失踪的真相。不过当时航班既然已经失联了,那么作为这次航班的航空公司按照法律责任应该对每位乘客的家属寄予精神赔偿。 公司的相关人员开始查看乘客登入列表,他们发现了顾远父母的信息并查到顾远,他们也很快知道顾远的家住址。公司派几个人终于到顾远的家,他们看顾远只是一个四岁的小孩子,而且目前被一个老奶奶监护着,他们认为可以忽悠顾远并省很多赔偿金。 王奶奶听说mh371的航空公司派人过来见顾远,她就牵着顾远的手来到屋子外面跟他们见面。 他们其中一个年轻女人递给顾远一张信用卡,龇牙咧嘴地说:“小朋友,这是公司赔给你的抚恤金三十万。” 顾远一手拍开这个女人手里的信用卡,然后嚎啕大哭地说:“我不要钱,我要爸爸妈妈!” 女人深表同情地说:“小朋友,你爸爸妈妈已经死了。这钱你就收着。” 顾远哭哭啼啼地说:“我不要!我不要!我只要爸爸妈妈!” 王奶奶看顾远哭得这么伤心,她就蹲在顾远的身前,双手搭在顾远的肩膀上,深表惋惜地说:“小远,你要接受现实,你爸爸妈妈真的已经死了!” 顾远抬起右手擦了擦眼泪,哭哭啼啼地说:“我不管,我只要我爸爸妈妈。我爸爸妈妈说一个星期会回来的,他们会回来的。” 说完顾远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跑进了里屋,王奶奶看顾远伤心欲绝跑进里屋的背影,她就愈发地心情压抑。后来那个女人看顾远不愿接受这张信用卡,但又不好意思不给,所以她打算给顾远目前的监护人——王奶奶。 女人把信用卡递给王奶奶,说:“这位老奶奶,你是这个小朋友的监护人吧。麻烦你把这笔精神赔偿金交给那个小朋友,你要跟他说要坦然面对现实,不要让他因为这件事而抑郁。” 王奶奶接受了这张信用卡,说:“嗯,好。辛苦你们了。这个孩子四岁就没了爹妈,太可怜了。” 女人说:“我们还要去下一位乘客家属家里拜访,那我们先走了。” 王奶奶说:“好。” …… 说完那些公司派来抚慰顾远的人在王奶奶的眼前离开了,王奶奶拿着这张信用卡走进了屋子。她四处找顾远,后来发现顾远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她就赶忙走过去。 她敲了敲房间的门,慈祥地说:“小远,你在里面吗?奶奶可以进来吗?” 顾远哭着大喊道:“我才不要什么抚恤金,我只要我爸爸妈妈,快点让他们把我的爸爸妈妈还给我。” 王奶奶觉得顾远此时需要有人来开导,免得顾远小小年纪就因为没了爹妈而抑郁成疾。王奶奶拧了一下门把发现顾远并没有把门关上,她就小心翼翼地把门打开了。 顾远此时把自己闷在床上的被窝里,他那个悲痛欲绝的样子让人看了不免心疼。 王奶奶来到床边就坐在顾远的身旁,她皱巴巴的右手摸着顾远把自己蒙在里面的被子,深表同情地说:“小远,奶奶对这件事也很遗憾,可是你人生还很长,你不能就这样自暴自弃了。你爸爸妈妈已经死了回不来了,你要学着坦然面对现实。” 顾远的眼眶里有好多热腾腾的眼泪翻滚,他咬着下唇、悲恸大哭地说:“你骗人!你骗人!我爸爸妈妈说他们一个星期就会回来的,他们肯定会回来的,他们不可能不要我了。我才不要什么抚恤金,我只要我爸爸妈妈。我要他们把我爸爸妈妈还给我。” 王奶奶说:“小远,这都已经过去十天了,mh371还没有找到,你爸爸妈妈很有可能已经死了。就算你爸爸妈妈没了,你不还有奶奶我吗?以后奶奶养你,但你首先要接受你爸爸妈妈死了这个不争的事实。” 顾远其实在熬过第七天的时候就已经渐渐地没了希望,他看到mh371的航空公司派人过来慰问顾远,他还天真地以为这些工作人员已经找到他的爸爸妈妈,没想到他们带给顾远的是更大的失望。 顾远把蒙着自己的被子撒开,然后翻过身来直视着王奶奶,泪眼涟涟地说:“王奶奶,我爸爸妈妈真的已经死了吗?” 王奶奶也不愿承认这个事,但又不得不承认。她没有说话,她只是忍痛地点了两下头。 顾远很想哭,他需要有一个人给他抱着哭。他缓缓地坐了起来,他紧紧地搂着王奶奶的腰,他的脸贴在王奶奶的胸上,声音哽咽地说:“王奶奶,我爸爸妈妈是……是不是不要我了?他们……他们明明说好一个星期就……就可以回家了,可是……可是我等来的为什么是……是他们的死讯啊!我只要……我的爸爸妈妈,我好……好想念我妈妈熬的……熬的玉米粥,我好想念我爸爸……给我讲的睡前故事。” 王奶奶也紧紧地把顾远怀抱起来,她尽可能让顾远感受到更多的温暖。她抚摸着顾远的后背,意志坚定地说:“小远,你放心,以后奶奶养你,奶奶给你熬你最爱吃的玉米粥,给你讲你最爱听的睡前故事。” “哇哇——”顾远两只小手紧紧地揪着王奶奶的衣服,他把脸埋在王奶奶的怀里痛哭流涕着。 …… 王奶奶其实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儿子,不过她的儿媳甩了她的儿子后,她儿子受到打击就整日游手好闲。他成天到外面赌博,赌输了就找她妈妈要钱。王奶奶为有这个儿子而感到可悲,庆幸的是她领养了顾远又再次感受到遗失多年的母爱。 顾远在王奶奶的悉心抚养下,他终于长到了五岁。有一天中午,王奶奶接顾远从幼儿园里回家,她就看到家门口站着她邋里邋遢的儿子。她儿子看到王奶奶时就乐呵呵地说:“妈,你可总算回来了,你不是有退休金和养老金吗?给我一点点呗。” 王奶奶早就受不了她这个好吃懒做只会啃老的不孝儿子了,她恶狠狠地说:“你走吧,我已经给你很多钱。我叫你不要赌不要赌,你偏要赌!非得把自己赌得吊儿郎当才想起你还有我这个妈。” 她儿子看王奶奶不给他钱了,他就可怜巴巴地说:“哎呀,妈,我还是你儿子吗?” 王奶奶牵着顾远的手来到家门口,对她儿子坚决地说:“不是。” 顾远从来就没敢直视王奶奶的儿子,一是王奶奶的儿子满身酒臭给人感觉很不亲切,二是王奶奶的儿子凶神恶煞让顾远下意识地疏远。 王奶奶的儿子看王奶奶依然不为所动,他就软硬兼施地说:“妈,求求你了,你就给我钱嘛,我急着还钱。我要是再不还钱,他们就……就要砍掉我手指头了。” 王奶奶听到这里时莫名地心软了,她犹豫了好久才无奈地答应她儿子:“唉,好吧好吧,你需要多少钱?” 顾远看王奶奶居然答应给这个啃老的不孝子钱,他就很纳闷——王奶奶干嘛还要这样纵容着这样的不孝子啊。 王奶奶的儿子喜笑颜开地说:“太感谢你了,妈,我只要五万。就给我五万就行了。” “好,我转账吧。”王奶奶慢慢地拿出手机给她儿子转了五万块。 王奶奶的儿子马上收了这笔钱,然后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说就乐呵呵地在王奶奶的眼前走开了。 王奶奶看着她儿子欢呼雀跃的背影,她不免有点儿惋惜地叹了叹气。她儿子借钱之前像狗求骨头啃一样摇尾乞怜,她儿子借到钱后也像狗叼着骨头摇着尾巴离开了。 顾远看着王奶奶的儿子渐行渐远的背影,他也对这个不孝顺的叔叔很无言以对。他问王奶奶:“奶奶,您干嘛总是纵容他啊,您越纵容他,他就越放纵,您的纵容只会让他因为一直对您产生依赖感而更颓废。” 王奶奶说:“我知道他在啃老,我也知道他是一个不孝子,但是他毕竟是我的亲生儿子啊。我一听到他欠了一屁股债然后有人威胁要砍他手指,我就害怕他会受伤。也许这是每个母亲的正常反应,问世上哪个母亲忍心看着自己的孩子受人欺负啊?” 王奶奶摸着顾远的小脑袋,意味深长地说:“女人成婚之前最大的愿望是当一个称职的母亲,成婚之后最大的愿望是自己的亲生孩子能成才,然而我这两个愿望都没实现。要是我是一个称职的母亲,那我儿子肯定能成才。不过就算我儿子不孝顺、没有上进心、成天游手好闲、好吃懒做,我作为他的母亲也不想看到他受委屈。” 顾远笑嘻嘻地说:“奶奶您放心,以后我长大了,我一定让您享福。” 王奶奶很欣慰顾远这么上心,但她毕竟现在有六十多岁了,她怕自己还没等顾远长大,她就已经老死了。不过她看顾远这么信誓旦旦,她也没好意思泼他冷水。 王奶奶说:“好好好,我等着。我们先进屋去吧,我给小远熬你最爱吃的玉米粥。” 顾远嘴馋地说:“嗯,好。” …… 公元2x08年3月,长到五岁的顾远在这一年遇到了最可怕的事——王奶奶在家因为心肌梗塞休克了,而当时在场的就只有她的儿子。 顾远很沮丧地参加完王奶奶的葬礼,但他一直认为王奶奶之所以会死,很大可能跟她儿子有莫大的关系。不过顾远很意外王奶奶的儿子有钱给王奶奶办葬礼,顾远认为王奶奶的儿子是在惺惺作态,但他不敢对王奶奶的儿子有什么不满意。 一天晚上,王奶奶的儿子把顾远送回了王奶奶的家,不过这里从此以后就是王奶奶的儿子的家了。王奶奶的儿子叫顾远来客厅说话,顾远很拘谨地坐在沙发上。 王奶奶的儿子今晚西装革履,跟年仅五岁的顾远郑重其事地说:“你叫远吧,听说你爸妈在去年的mh371航班事故里身亡了。” “嗯。”顾远从来就不想跟王奶奶的儿子有过多的语言交流。 王奶奶的儿子说:“那家航空公司还因为这件事赔了你三十万抚恤金,这笔钱还被我妈保管着。” 顾远拘谨地说:“嗯。” 王奶奶的儿子说:“现在这笔钱是我的了,我妈虽然养你才一年多,但是按照我的收费标准,三十万显然是有点少。不过看你是孩子,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顾远想要回这笔钱,因为他爸妈死了,现在他依靠的王奶奶也死了,在这个世上,他已经没有谁可以依赖了。可是顾远每每看着王奶奶凶神恶煞的样子,他就欲言又止。 王奶奶的儿子说:“跟你说个实话呐,我妈是被我气到心肌梗塞死的。其实我早在前些天就知道我妈藏着这三十万不肯花,我就趁你在院子里玩耍的时候跟她要这三十万。这个老顽固不给,我就翻箱倒柜地找,后来我找到了打算拿走,她过来拦我说这是属于小远什么狗屁的话。我一气之下推了和打了我妈一下,瞧我妈那犟脾气,直接被我气到心肌梗塞了。我打算拿药喂她的时候,她已经休克躺地上了。” 顾远因为容忍不了这个不孝子还活着,他终于跟王奶奶的儿子说了一句完整的话:“叔叔,你心里真的很平静吗?” 王奶奶的儿子已经拿到三十万了,他也就不在意别人的只言片语了。他才没有他妈妈那么善良,所以他不会让顾远继续留在他家里。他平淡无奇地对顾远说:“今天晚上你收拾收拾东西,明天我亲自送你到风邙市最好的孤儿院去。” 第39章 警察 公元2x20年1月31日上午九点,夏宛亭在一群吃人的怪物追击下从天桥逃到步行街,然而人满为患的步行街里也惨遭这些怪物的席卷。 她不想在人多的地方呆着,免得人群里也隐藏着几个怪物,所以她一个人冲出了街道往人相对较少的胡同里去。她刚来到马路中央的时候,她的身左边有人开着一辆保时捷往她冲来。 那个开保时捷的女司机看到夏宛亭突然冲出来,她急着一脚踩了刹车,“兹”地一声终于在快撞到夏宛亭的时候停下了。 夏宛亭看到这辆车时仿佛看到了希望,她想乘车总比走路来得安全多了。她来到这辆车旁边,跟女司机乞求载她一程。 女司机把头探出窗外,她看到她的车后面已经有好多怪物蜂拥而至,她出于内心的仁慈便答应夏宛亭上她的车。 夏宛亭很高兴地上了车才发现车后座还坐着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不过这个女孩留着齐耳短发很有个性。她看到那个小女孩一直离她远远的,看来这是一个很怕生的小女孩。 女司机觉得人口基数大的市区已经不安全,她二话不说就换了档、握着方向盘、踩着油门、开着这辆保时捷往人少的郊区的方向驶去了。 上午九点二十分,夏宛亭坐在车里面看着沿路的风景——好多神情慌张的人在大街上一边惊叫着一边逃窜,好多一身是血的人在大街上扭动着身体在扑咬着活人。 警车的鸣笛声、火焰燃烧时的“噼里啪啦”声、好多人奔跑时的“啪啪”声,各种各样的声音充斥了整个市区。 女司机觉得自己能在路上捎夏宛亭一程也算是一种缘分了,既然缘分一场,何不相互认识一下。她一边认真地开着车一边问夏宛亭:“我叫杨央恙,是一名电台播音主持人,坐你旁边的是我的弟弟——杨央安,你叫什么名字?” 夏宛亭说:“哦哦,我叫夏宛亭,我是一名……等会儿!”她突然发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她立马震惊了。 杨央恙并不知道夏宛亭到底在惊讶什么,她就皱着眉头问夏宛亭:“你在惊讶什么?” 夏宛亭指着缩在最里面的杨央安,不可置信地说:“这是你弟弟?” 杨央恙说:“对啊,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夏宛亭说:“怎么长得好像女孩子啊?” 杨央安最讨厌有人说他像女孩子,他羞涩得红着脸跟夏宛亭小声说:“呃,能尊重一下我的性别吗?” 杨央恙一听才知道夏宛亭为这事震惊,她笑哈哈地说:“你为这事惊讶啊,其实这也不怪你,我弟弟从十岁开始就开始长得像我妈妈了。” 夏宛亭说:“哦哦,这样啊,是我见识浅了。” 杨央恙最在意的还是夏宛亭的身份,她继续问夏宛亭说:“话说你是大学生吧?我看你气质挺像的。” 夏宛亭说:“嗯,是的,我是一名在风邙大学就读大一的大学生。今天上午没课,本来想到外面散散心的,结果到了天桥就看到好多人在打架了。” 杨央恙说:“人?他们已经不算是人了。你还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夏宛亭一脸迷糊地说:“难道你知道吗?” 杨央恙看夏宛亭的无知不像是装的,她就打开车里的收音机。收音机里播放的是关于这场暴动的内容,而给大家转播这些内容的竟然是向来处变不惊的风邙市市长。 市长说:“各位市民,想必大家都有目共睹了。今天上午风邙市多地发生多起吃人事件,虽然政府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们官方已经得到初步确定——这些怪物有行动缓慢的,也有行动迅速的。这是史无前例的瘟疫!” “这些怪物见到活人就会扑咬,而一旦被他们咬伤致死的人也会在短短十秒内变成他们的同类。请各位市民千万注意,被这些怪物抓伤咬伤的人都会受到感染,只有对他们的头部造成重创才可以将他们完全杀死。” “在此我希望各位市民能安然无恙,政府已经派遣军队前来镇压,请各位市民务必相信政府。我们相信在不久后的一天,这起瘟疫将会得到平复。” 市长在说话的时候,夏宛亭听得很认真。但她越听越觉得离谱,看来她还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夏宛亭不可置信地说:“瘟疫?怎么就一个早上就无端端爆发了!话说爆发来源在哪?为什么政府没给我们说应对措施呐,这让我们这些幸存者该怎么办才好啊!” 杨央恙说:“反正我眼下之急是到人相对较少的郊区去,只要我们开车到了郊区就不会受到太大的牵连了。” 夏宛亭看着沿路的本来人满为患的广场如今一片狼藉,她便完全赞同杨央恙的建议。她说:“你这么说也对,人多的地方不安全。” 杨央恙问夏宛亭:“话说你就没有想回去的地方吗?比如学校,比如家?一定要陪我们到郊区去吗?” 夏宛亭脸色沉重地说:“家吗?我从十七岁开始就没有家了。” 杨央恙也没想打听夏宛亭的伤心事,这只能说是她的口误。她深表遗憾地说:“抱歉啊,让你想起不快乐的事。不过你愿意陪我们一起到郊区也蛮好,毕竟多一个伙伴可以相互关照。” 夏宛亭朝杨央恙抿嘴笑着说:“嗯。现在活着最重要嘛。” “笃——”突然在杨央恙开的保时捷的身右边撞来一辆大货车。 “呃?”杨央恙才反应过来往那辆大货车看去。 “小心。”夏宛亭下意识地用身体裹住她身边坐着的杨央安。 “唔。”杨央安被突如其来的夏宛亭紧紧地抱在怀里。 杨央恙在千钧一发之间急忙加速,结果这辆货车一下子就猛地撞到了保时捷的车尾,然后这辆保时捷“啪吱”地甩起尾来,后车轮在地上“兹兹”地摩擦出火花。保时捷这一甩尾没了重心而飞很远,后来直接“啪”地一声撞到红绿灯的灯杆去了。 …… 公元2x20年1月31日上午九点四十分,韩冬庆的爸爸在厨房给自己的儿子做好了一顿云吞面,而一直在厨房里陪他聊天的人是陈乔娜。 韩冬庆把自己的右手袖子撸起来,将右手手臂已经发炎的抓伤给陈乔娜看,故作坚强地说:“乔娜中尉,谢谢你陪我说话,但我太不小心了,我居然会被那个女人挠伤了手臂,我可以怪那个女人留的指甲太长吗?” 陈乔娜看到韩冬庆的爸爸手臂上的伤口时下意识地往后退,她一边小退步一边深表遗憾地说:“叔叔,很抱歉,你被感染了。你很快就会变异的。” 韩冬庆的爸爸说:“乔娜中尉,我还没去看新闻,但是我刚才拿刀刺那个女人的心脏时,那个女人居然还不会死。你知道怎样可以杀死我吗?” 陈乔娜说:“官方说爆头可以杀死这些怪物。” 韩冬庆的爸爸听到这个办法后就拿起灶台上的一把刀,然后他抬着他那双已经被眼白充斥得干干净净的眼睛看陈乔娜,微笑着说:“乔娜中尉,最后能麻烦你一件事吗?” 陈乔娜看韩冬庆的爸爸拿刀是打算自行了断,她很佩服韩冬庆的爸爸能为他儿子的手枪有限的子弹着想,果然刑警的爸爸都是一些有勇有谋的战士。 陈乔娜说:“什么事?” 韩冬庆的爸爸说:“替我照顾好冬庆,他这个人有时候比较一根筋,他需要一个像乔娜中尉这样聪明伶俐的人辅助才能事半功倍。” 陈乔娜说:“我会的。” 韩冬庆的爸爸露着自己已经泛红的牙齿笑,说:“谢谢。” 说完他这便心满意足地握着手中这把刀精确地刺穿自己的头颅,随着好多血液“刷刷”地喷洒出来,他就“啪”地一声往后倒在地上了。 韩冬庆翻到一本相册簿,这相册簿里记录了他从一岁开始到十八岁的点点滴滴。他坐在客厅沙发上很认真地看着这些照片,他的嘴角不免抿起,像是很怀念美好的过去,突然他听到厨房里传来“啪”地一阵奇怪的响声。 他就瞬间激灵起来便把手里的相册簿放在茶几上,他急忙忙地赶来厨房,他刚开始还警惕性地说:“刚刚那响声怎么回事?” 他终于来到厨房门口时,他就看着自己爸爸躺地上的尸体时吓愣了。他吓得怔住了脚步,弱弱地说了一个字:“爸。” 陈乔娜淡定地从厨房里走出来,她来到韩冬庆的身边,右手慢慢地放在韩冬庆的左肩上,深表同情地说:“韩警官,请你节哀。你爸爸能在快变异的时候自行了断,我敬你爸爸是一名勇敢的战士。” 韩冬庆亲眼目睹自己的爸爸死在自己的眼前,他已经听不到外界任何声音了。明明在十分钟前,他爸爸还生龙活虎的,没想到才十分钟过去了,他爸爸就这么死了。 他脚步生硬地往他爸爸走过去,一边走一边掉着眼泪,心情沉重地说:“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陈乔娜看着韩冬庆往他爸爸尸体走过去的落寞背影,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好,或许此时无声胜有声吧。 韩冬庆终于来到他爸爸的尸体边,他跪了下来便把自己父亲的尸体抱在怀里一阵闷声地哭。在他的脑海里总是回荡着他小时候跟他爸爸一起玩耍的场景,而他记忆深刻的是——他经常对他爸爸说:“爸,我以后要当一名惩恶扬善的警察。” 第40章 领养顾远 顾远四岁的时候没了爹妈,作为邻居的王奶奶心地善良收养了他。在顾远五岁的时候,王奶奶又被她的儿子气死,而她儿子并不是像王奶奶那样心地善良的人。 王奶奶的儿子不仅私吞了本该属于顾远的三十万抚恤金,他还打算把顾远踢得远远的。她儿子对顾远做过最好的事便是他将顾远送到风邙市最好的孤儿院里,从此顾远就彻底沦为了孤儿。 顾远在孤儿院里很内向,一开始几个小朋友找他一起玩,他总微笑着拒绝了。后来因为顾远的性格孤僻,导致好多小朋友都把顾远孤立了。慢慢的,顾远在孤儿院里变得形单影只。 院长姓李,她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阿姨。李院长看顾远总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玩,她就担心顾远哪天受不了寂寞会得什么抑郁症。李院长也有问过别的小朋友为什么不和顾远玩,那些小朋友都异口同声地说顾远是一个怪人。 有一天中午,顾远拿着一个盛着饭的饭盒悄咪咪地走出了食堂,李院长看到后没直接说破。她很想知道顾远到底怎么了,她就小心翼翼地跟在顾远的身后。终于她跟着顾远来到了孤儿院的后花园,而顾远就拿着饭盒蹲在一个花圃边像是给什么动物喂食。 李院长慢慢地走过去,她来到顾远的身后两米处时就跟顾远打招呼:“小远,你在这里干什么?” 顾远听出是院长的声音并不太惊讶,因为向来警觉的他早知道李院长在跟踪他了。他背对着李院长,兴奋不已地说:“我在喂猫呢。” “猫?”李院长已经来到顾远的身边站着,她确实看到一只白猫在静静地吃着饭盒里的饭,不过这只猫貌似很不怕生。李院长问顾远:“还真是猫,这里什么时候多只猫了?” 顾远抬着小小的手抚摸着猫的身体,他看着这只猫吃饭吃得很快乐就很心满意足地说:“三天前这只猫就来到了这个花园里了,我看它又孤单又饿的就经常来这里陪它。” 李院长也慢慢地蹲在顾远的身边,她的手摸着顾远的小脑袋,一脸欣慰地说:“嗯,没想到小远你小小年纪就心地善良,长大了岂不是大慈善家?” 顾远并不在意李院长的夸赞,他现在心里总是有一个不得其解的疑惑困扰着他。他说:“院长,我有时候总觉得自己就像这只猫一样。” 李院长不明白顾远这句话的真正意思,她问顾远:“哦?小远你为什么这么说?” 顾远说:“这只猫跟我一样很孤独,它好像也没了爸妈没了家,最后只能寄托在这个窄小的后花园里。” 李院长果然是不允许小孩子独来独往了,小孩子从小就不和人交流,长大了患上抑郁症的几率会更大许多。李院长说:“小远,你既然觉得自己很孤独,那你完全可以跟别的小朋友多说话多玩耍啊。” 顾远转脸看向李院长,突然问了李院长一个比较有哲理性的问题:“对了院长,我一直有个问题不得其解,伙伴是什么?” 李院长抬起右手掐了一下顾远有点儿肉肉的包子脸,义正言辞地说:“伙伴啊,伙伴就是在小远你孤独的时候能陪你聊天陪你玩、在小远你伤心的时候能逗你开心逗你笑、在小远你无助的时候能跟你共度跟你干的人呐。伙伴可以一个人,也可以两个人,可以好多好多人,等小远长大后就慢慢地知道伙伴的存在意义了。” 顾远听完李院长说的话受益匪浅,但他觉得像自己这种性格的人是很难有伙伴的。顾远试探性地问李院长:“院长,那我以后也会有伙伴的吗?” 李院长说:“会的。小远长大后会有一群愿意跟小远出生入死、同甘共苦的伙伴。” …… 在顾远长到六岁的时候,孤儿院来了一个牛高马壮的男人。他是一个三十岁的成功人士,但他就是不太喜欢结婚。他一天中午来孤儿院是想领养一个孩子来体验父爱的,所以他来到院长的办公室跟院长聊话。 院长问男人:“先生,你的名字叫顾晏,对吧?” 男人说:“哦,是的,院长,我就叫顾晏。” 院长说:“嗯,我昨晚看了你给我的简历,简历上说你是一个医生,至今未婚。我能冒昧地问你一个问题吗?” 男人说:“嗯,问吧。” 院长说:“你长得也挺俊郎帅气,而且又有一份尊贵且薪酬高的职业,你为什么就不自己结婚生子呢?” 男人说:“实不相瞒,我有恐女症。” 院长听完有点儿吃惊,她冒昧地问男人:“呃,那先生你看到我岂不是很害怕?” 男人尴尬地笑着说:“不不不,我主要对二十岁到四十岁的女性有排斥心理。说起我怎么就有这个病的吧,那是一个很可悲的故事。在我三岁的时候,我的亲妈因病去世,我爸耐不住下体的寂寞就给我找了一个后妈。” “那个后妈心狠手辣,她趁我爸到外地出差时就经常虐待我,而我怕自己去告发她,她会虐待我更严重,所以我一直不敢跟别人谈起这事。其实就算我把这件事告诉我爸,他也就呵呵几句没了。我爸已经不爱我了。后来我每看到女人就好像看到我后妈一样,久而久之,我就形成了恐女症。” 李院长跟顾晏开玩笑说:“顾先生你说你比较害怕二十岁到四十岁之间的女性,那顾先生完全可以等到自己四十岁了娶一个同龄的女人,又或者顾先生现在就可以找四十岁以上的女人,干嘛来孤儿院领养一个并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呢?” 顾晏说:“我也有过这个想法,但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一个孩子了。等我四十岁要孩子就太麻烦了,而且女人一旦到了四十岁以上才怀孕就是高龄产妇了,高龄产妇生产时很危险的。” 李院长说:“顾先生说得也很有道理啊,不过顾先生能来领养孩子也是一桩好事。” 顾晏说:“我能继续讲我的故事吗?” 李院长说:“嗯,你讲,我不会再插话了。” 顾晏说:“我说到哪了?哦哦……庆幸的是我长大了能自立了,我就离开了那个家,连那个不顾我死活的亲爸都不要了。我接各种兼职、争各种奖学金只为攒学费供自己读医学院,我大学毕业后受到一家制药公司的青睐,公司的总裁愿意花钱包装我,慢慢地我就在医生圈里混出一个名气,但我始终治不了我的恐女症。” 李院长听完顾晏的阐述后深表同情,说:“没想到顾先生你的身世这么可怜,我其实并非无意冒犯的。” 顾晏说:“没关系,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早就看淡了这些事。虽然我恐女不想结婚,但我却迫切当一回父亲,可能因为我的爸爸是一个不称职的爸爸,所以我更要自己当好爸爸来为他树立好的榜样吧。我说我现在迫不及待想要领养一个孩子,就是因为我爸快病危了,我必须在他临死之前看清楚他儿子是怎么当一个好爸爸的。” 李院长说:“嗯,我很高兴顾先生能来我们院领养孩子,但是流程我们还是要走的。孩子是祖国的未来,所以我必须确保顾先生你有当好爸爸的资格,不然我是不允许你领养孩子的。” 顾晏说:“嗯,听从李院长您的安排。我一定能胜任好父亲这个职责的,我要让我那个不合格的爸爸看清楚怎样才算是一个好爸爸。” 李院长说:“那顾先生是打算领养怎么样的小孩?” 顾晏说:“嗯……可以的话,我想要男孩,然后是性格比较孤僻点的。” 李院长说:“顾先生的品味挺独特的嘛,活泼开朗的孩子不要领养,偏偏挑性格孤僻的孩子养。” 顾晏说:“就是因为孩子性格孤僻,所以我才更要帮助他活泼开朗嘛。这样一来我就更能证明我是一个好父亲,让我那个亲爸对我刮目相看。” 李院长觉得顾晏想当一个好爸爸是一件好事,但是顾晏当好爸爸的原因是想给他的亲爸树立一个好榜样,这么一个好胜心很强的男人真的有资格当好爸爸吗? 李院长认为还是先给顾晏找一个符合要求的孩子,她会静观其变,要是顾晏照顾不好孩子,那她完全可以从顾晏要回孩子。她说:“嗯……不瞒顾先生你说,我们孤儿院里正好有一个性格比较孤僻的孩子,不知道你感兴趣不?” 顾晏说:“能带我去看看那个孩子吗?” “好。”李院长站了起来,“请顾先生随我来。现在正好赶上孩子们的午睡时间,我带顾先生去看看那个孩子。” 顾晏说:“嗯,走吧。” …… 说完李院长就带顾晏来到了孩子们的宿舍楼,这所孤儿院里目前有多达三百个孩子。因为这所孤儿院是政府投资资助的,所以每个孩子睡觉都有独立的卧室。 李院长直接带顾晏来到顾远的卧室,然后她跟顾晏说:“顾先生,这个小孩叫小远,他今年六岁,他就是我们院里性格比较孤僻的孩子。他四岁没了爹妈,后来寄养在邻居家里,但是他那个邻居因为没有财力养他了就带他进来孤儿院。” 顾晏站在卧室外面根本看不到那个孩子的样子,他说:“这样啊。我能不能进去看看他?” 李院长说:“可以,不过顾先生需要轻手轻脚地进去,不要惊扰小远。” 顾晏说:“好。” 说着李院长就推开了顾远的卧室门,而李院长就站在卧室外面等顾晏看完顾远出来。顾晏轻手轻脚地走进顾远的卧室。此时顾远正处于熟睡当中,顾晏来到顾远的床边,他看到顾远睡在床上安静的睡颜,他就莫名地心动了。 顾晏抬起右手、翘着食指顶了顶顾远肉嘟嘟的脸,心潮澎湃地说:“这个小孩好可爱啊。” “唔——”顾远貌似感觉到有人在顶他的脸,他就不耐烦地侧过身去继续香甜甜地睡着。 顾晏不想打搅顾远睡觉了,他就起身走出了顾远的卧室。 李院长看顾晏出来后就慢慢地把顾远卧室的门关上了,她关上后看着顾晏心满意足的表情就知道顾晏心意已决了。她问顾晏:“你觉得这个小孩怎么样?顾先生。” 顾晏意志坚定地说:“嗯,就他了。我保证会是一个好爸爸的。” 李院长说:“那好吧,今天下午我就跟小远说这件事。我想看看孩子愿意不愿意跟你走,如果孩子愿意跟你走的话,你就完成了我们领养孩子流程的一半了。” 顾晏说:“嗯,知道了。” 李院长说:“等顾先生正式领养小远后,每个月我都会不定时地到顾先生家里拜访,顺便问问小远的生活感受。要是被我发现顾先生你有虐待小远的丝毫倾向,我就会把你拉入黑名单,然后我再通报国内各大孤儿院,从此顾先生你就无法领养孩子了。所以顾先生一定要当一个好爸爸。” 顾晏铿锵有力地说:“会的,我会好好保护小远,我会给小远提供更舒适的生活。李院长您尽管放心,我是绝对不允许谁欺负小远的。” 顾远侧身睡在自己的床上的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他听到他的卧室外面传来那个男人对他的承诺,他就不免甜腻地微笑起来。或许顾远从一开始就一直在假睡。 第41章 出路呢 公元2x20年1月31日上午九点半,廖思思带李宏筹来到她的家找她的妈妈。可惜的是廖思思的妈妈最后还是变异了,而且还是廖思思亲手终结了她妈妈的性命。可是当时她妈妈想要咬到李宏筹,她不得已之下才把她妈妈杀死的。 上午十点,廖思思心情沉重地坐在客厅沙发上始终接受不了她妈妈死了的事实。李宏筹一直坐在她的身边安慰她,光是他递给廖思思擦眼泪的纸巾就用了好几包。好到廖思思最后哭累了不哭了,但她还是要和李宏筹发牢骚。 廖思思不可置信地对李宏筹说:“轰哥,我居然亲手杀死了我的妈妈!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如今这种地步!” 李宏筹把廖思思紧紧地抱在怀里,温柔体贴地说:“唉,思思你别太伤心了,你妈如今已经死了,你再怎么惋惜,她也不可能又活过来啊。” 廖思思的爸爸是一名出租车司机,只不过在廖思思五岁的时候,她爸爸因为一场车祸去世了,所幸的是撞死他爸爸的那个肇事司机最后绳之以法了。 廖思思的爸爸死了那年,廖思思的妈妈方才而立之年。本来靠她妈妈的美丽面孔和火辣身材是有机会给廖思思找后爸的,但是她妈妈终究是一个感情专一的人。 所以廖思思从五岁开始都是她妈妈亲自带大的,她妈妈在市区里开了一家饮品店。庆幸的是那家饮品店在附近很火,所以廖思思的妈妈就算没有她爸爸的帮助也不算生活拮据。 一个三十岁就失去丈夫的女人亲自带五岁的女儿带到大学毕业容易吗?然而廖思思从大学毕业后扎堆于新闻记者这个行业有长达五年,这五年来她一直都是属于外景拍摄的圈子,她梦想能坐在新闻直播间播报新闻,然而这果然只是一个梦想而已。 可就算廖思思事业这么低谷,她的妈妈也没反对她继续当新闻记者。终于在昨天,她本来是陪李宏筹来祥臻区西北路玩的,结果意外捡到一条头条新闻,然后她就在记者圈里一下子火了。 她昨晚回到家里还跟她妈妈显摆自己终于成为风邙电视台的签约记者了,其实是廖思思跟电视台说除非让她当风邙电视台的签约记者,要不然她不卖这条新闻。 电视台的领导要不是看到这条新闻太有卖点了,要不是考虑到这条新闻能让收视率蹭蹭蹭地往上涨,电视台的领导才不要廖思思这是不入流的记者呢。 结果廖思思昨天下午捡到的这条新闻竟然是今天这场瘟疫的征兆,况且因为这场莫名的瘟疫导致她的妈妈死了,这叫谁也接受不了现实啊。 廖思思哭哭啼啼地说:“我妈养我这么大,我连一件正经的母亲节礼物都没送给她,我这女儿当得是不是太不合格了?” 李宏筹把廖思思紧紧地抱在怀里,他的双手轻轻地拍着廖思思的后背一直在抚慰着廖思思。他为了不让廖思思再伤心下去,他想给廖思思讲一下他自己的故事。 李宏筹说:“思思,其实我挺羡慕你的,你起码还有一个妈妈陪你这么久。你也知道我是一个农村人,我从我懂事开始就一直被我亲爸妈寄养在我爷爷家里。我听我爷爷说我爸和我妈都是服装厂工人,后来那家服装厂着火把我爸妈烧死了,工厂老板欺负我和我爷爷是农村人就用几万块钱打发了。” 廖思思义愤填膺地说:“两条人命?就几万块打发你们了?你怎么不告那个工厂老板啊!” 李宏筹苦涩地笑着说:“法律都沦为资本家的玩物了,我们穷人却拿法律当了真。” 廖思思莫名地觉得李宏筹这句话很有道理,她也就闭口不言了。 李宏筹继续铿锵有力地说:“所以我发誓我以后要变成有钱人,可最后我竟然只是一个摄影师。但我一点儿也不觉得气馁,因为对我而言,最大的财富可以不需要很多很多钱。” 李宏筹说到这里总是目光亲切地望着他怀里的廖思思,或许对他而言,他如今拥有了最不能放手的财富吧。 廖思思并没在意李宏筹热切的目光,她从客厅沙发上站了起来,然后来到卧室门口站着。她站在门口手扶着门框,她一直目光深沉地望着躺在卧室床上的她妈妈血淋淋的尸体。 李宏筹也从沙发上站起来,他慢慢地来到廖思思的身边。他看廖思思始终对她妈妈有很大的执念,他怕这种执念最后会导致廖思思死亡。他说:“思思,你妈的死我很遗憾,可你现在还活着。虽然这场瘟疫很可怕,但我们只要活着熬过这场瘟疫不就好了吗?我们要相信政府一定有办法平复这场瘟疫的,当务之急是到安全的地方去。” 廖思思一脸迷茫地说:“安全的地方?现在哪里才是安全的?” 李宏筹说:“我不知道,但是我们可以先离开这个公寓楼,以后的事,我们慢慢想。好吗?” 廖思思转过脸来目光虔诚地望着李宏筹的脸,泯然一笑着说:“好。” 李宏筹抓起廖思思的手,急不可耐地说:“那我们赶紧走吧。” …… 上午八点,韩冬庆和陈乔娜在满是怪物的地铁站里成功逃脱,然后赶在十点前来到韩冬庆的家。让韩冬庆出乎意料的是他爸爸其实已经感染了,他还在自杀之前给自己的儿子做了一顿韩冬庆最爱吃的云吞面。 上午十点,韩冬庆从厨房里端起两碗云吞面来到客厅,他把这两碗面放在条桌上后看到一旁傻站着的陈乔娜,他就说:“我可以叫你乔娜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来吃碗面呗。” 陈乔娜很明显地看出韩冬庆在假装坚强,毕竟失去亲父的人哪可能这么快心情平静。她架着双手跟韩冬庆说:“韩警官,你如果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吧,一直憋在心里挺难受的。” 韩冬庆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条桌边,然后他拿起一个调羹舀起一勺汤喝了下去,平平淡淡地说:“我哭累了就不会再哭了,你会瞧不起我一个大老爷们哭吧?” 陈乔娜也终于来到条桌旁的椅子坐下来,她郑重其事地说:“你爸死了,你会很伤心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吗?” 韩冬庆吃了一些云吞后,故作淡定地说:“我们都应该知道,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曾经我以为我是男子汉,眼泪这种东西只有在我得到至高荣誉时因为心情激动才会出现。我在读警校时,教官跟我们说我们将来要面对的生离死别有很多,我们必须适应,我们作为男人就必须尽可能收住悲伤的眼泪。” 陈乔娜说:“这个世上谁规定男人不能哭,重点还是要看在什么场合哭才不惹人说闲话。” 韩冬庆说:“唉,我始终记得自己在一次缴毒任务中,我的手臂被一颗子弹射穿了,但我不哭。我是一位战士,我不能哭!我教官也一直跟我们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所以即使断手断脚,我也绝对不能哭!我选择刑警这条路就从没怕过死,但我最怕的是我死了我爸怎么办,没想到我爸居然比我先走了。” 陈乔娜说:“你也不要太惋惜。” 韩冬庆说:“对,真正的战士是敢于直面鲜血淋漓的事实的。” 不过陈乔娜不会太纠结韩冬庆哭或不哭的内涵,她真正在意的还是韩冬庆说的话里的“战士”。她平心静气地问韩冬庆:“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我们干嘛总想着当一名伟大的战士啊?因为荣誉吗?还是因为信仰啊?” 韩冬庆擦了擦眼泪,说:“你说你是一名军人,你一个女孩子又干嘛无端端当军人呐?女孩子当军人不是很辛苦吗?” 陈乔娜说:“辛苦是肯定辛苦的,实不相瞒我拼命想成为中将是想实现我爸的夙愿。我爸可厉害了,他是海军中校,不过他在我二十二岁的时候出海巡逻被卑鄙的海盗开阴枪杀死了,你也知道海军跟海盗一直以来都是死对头。” 韩冬庆说:“很抱歉让你回忆起不开心的事。” 陈乔娜说:“这事都过去四年了,我早就看淡了。可惜的是我还只是中尉,这场可恶的瘟疫就突然爆发了。以后谁给我颁发中将的臂章啊。” 韩冬庆听完陈乔娜分享的故事,他突然莫名地认为陈乔娜是一名海军中尉。他一直以为女孩当军人少之又少,没想到这一来还是一个海军中尉。 不过照目前的局势,韩冬庆最应该关心的貌似不是陈乔娜的真实身份,他应该关心的是在政府还没做好应对措施之前以后他们的出路。 韩冬庆问陈乔娜:“乔娜,你不是海军中尉吗?政府那边你肯定有很多人脉的吧。” 陈乔娜说:“抱歉啊,我这人的人脉比较少,就算有人脉,我目前也联系不上他们。” 韩冬庆说:“呃……那你有什么安排吗?” 陈乔娜拿起一个调羹舀起一勺汤喝了下去,漫不经心地说:“首先我们要吃饱喝足后离开这里,以后的事情我们慢慢想。” 韩冬庆扭着脸望着躺在厨房地上的他爸爸的尸体,心情复杂地说:“看来以后我们都要适应这种分分合合了。” 第42章 过去 公元2x09年2月12日的上午八点,李院长带年仅六岁的顾远来到她的办公室,而当时坐在办公室里沙发上等李院长过来的人正是顾晏。 顾晏看到李院长带顾远进来后,他也就很礼文质彬彬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他正嬉皮笑脸地看着李院长和她手里牵着的顾远。 顾远第一眼看到顾晏时莫名地对他产生了好感,这种好感源自他的直觉,他从顾晏脸上这道灿烂的笑容也不难推断出顾晏是一个为人亲近的人。 李院长牵着顾远的手来到顾晏的身前一米处站着,她跟顾晏介绍起顾远:“顾先生,这位就是您青睐的孩子。你们认识一下吧。” “好呀。”顾晏蹲在顾远的身前,然后目光亲切地看着顾远的脸,笑嘻嘻地说,“你小名叫小远吧,我叫顾晏。我听院长说你是一个性格孤僻的孩子。” 顾远暂时不敢直视顾晏,虽然他认为顾晏会是一个和蔼可亲的人,但毕竟这是他和顾晏第一次见面,所以顾远难免有点儿紧张。他一紧张就会把懒洋洋的目光瞥在地上,他甚至没有说话,只是礼貌性地微微点着头。 顾晏抬起手摸在顾远的小脑袋上,心满意足地微笑着说:“小远,我决定领养你,你愿意接受我这个爸爸吗?” 顾远早就知道顾晏有领养他的意愿了,但是这种事还是需要慎重考虑的,要是这个顾晏在装好人就糟糕了。他抬起脸来,睁着大大的眼睛看顾晏的脸。他很难做决断,只是呆呆地眨巴了两下眼睛。 顾晏一直在看顾远在若有所思的样子,他就总莫名地担心自己会被顾远拒绝。其实只要顾远愿意接受顾晏,那么顾晏一定会竭尽全力地当一个好父亲。 李院长看顾远犹豫不断,她就以为顾远不接受顾晏。不过李院长是蛮愿意让顾远到顾晏的家里生活一些时日的,而且只要顾晏有虐待顾远的倾向,那她有理由把顾远领回来。 李院长低着头看身边站着的顾远,试探性地问顾远:“小远,你不喜欢这位叔叔吗?” 顾远望了李院长一眼,然后他再继续望向一脸期待的顾晏,终于跟顾晏说了一段完整的话:“叔叔,我不需要什么贵重的礼物,也不需要您能给我有多么舒适的生活,我仅仅需要的是您能珍惜我、疼爱我,不要再让我觉得孤单,可以吗?” 顾晏听顾远这么说,他就更要定顾远了,毕竟顾远是一个挺有礼貌的小孩子。不过顾远既然这么问了,那他就很大几率接受顾晏的好意了。 他欣然一笑着说:“小远,你放心,你让我来当你的爸爸,我就会拼尽全力地保护你,我这辈子不会让别人欺负小远,我会让小远健康快乐地长大。我会给小远你做你喜欢吃的东西,我还会带小远到好多好玩的地方玩。” 顾远害羞地说:“您会做玉米粥吗?” 顾晏听到这句疑问句时有点不知所措,他一脸茫然地跟李院长四目相对。李院长也一直在使眼色,似乎在告诉顾晏——顾远已经答应让你领养了。 顾晏目光坚定地看着顾远,很坦诚地说:“莫非小远喜欢吃玉米粥?要是这样的话,即使我不会熬玉米粥,那我也会努力学会熬玉米粥。只要小远喜欢吃的,我通通做给你吃。” 顾远听完顾晏的话后貌似已经下定决心,他决定被顾晏领养,他认为顾晏会是一个很靠谱的爸爸。顾远一把扑向顾晏,然后紧紧地抱住顾晏的脖子,笑嘻嘻地说:“那我以后可以叫您爸爸吗?” 顾晏很意外顾远终于接受自己了,那他从此以后就有一个儿子了。他紧紧地把顾远抱在怀里,心潮澎湃地说:“当然可以啊。” 李院长在一旁看着顾晏和顾远相互拥抱都很满意,如今顾远有人领养了不会在孤儿院孤苦伶仃了,而顾晏也如愿多了一个儿子,这样的结果不正是双方都如愿以偿了吗?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顾远才开始改姓顾的。自从顾晏收养顾远之后,他本来孑然一身的生活突然有了光彩,仿佛他得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礼物。 …… 那天上午,顾晏开着车带顾远回到了他的家。他跟顾远来到他家的玄关处,顾晏很快从鞋柜子里拿出一双带着小猫脸的绒毛拖鞋给顾远看,还嬉皮笑脸地说:“看,小远,这是我昨天给你买好的绒毛拖鞋。我听李院长说你很喜欢小猫,是不是很可爱啊?” 顾远跟李院长说他自己喜欢小猫已经是去年的事了,他现在长到了六岁了,早就对小猫不感冒了。不过他看顾晏满怀期待的样子,他也不好意思说不好看。 顾远微笑着说:“嗯,很好看。” 顾晏一听顾远很喜欢这双拖鞋,他就特别高兴。他把这双拖鞋轻轻地放在顾远的眼下,说:“来,换上去吧。” “嗯好。”顾远说完就脱掉自己的帆布鞋,穿上这双拖鞋。 顾晏此时也已经给自己换好了拖鞋,他向顾远伸出手,说:“走,小远,我带你去你卧室看看。” “嗯。”顾远说着就把自己的手搭在顾晏大大的手上。 那是一间温馨的卧室,此时门还关着,随着一声“嘎吱”声落下,门终于开了。进来卧室里面的是顾远,顾远今年已经长到八岁了,而且身高已经从一米四飙到一米四九。 他把卧室的门关上后来到自己的床边躺下来,顾晏今晚陪他去看了一部动画电影,他看得很开心,但是顾晏硬要拉着顾远到商场给顾远买衣服鞋子,所以顾远现在也很累。 顾远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越看越困,后来直接把眼睛闭上了。也不知道顾远到底闭了多久的眼睛,不过他睡得很舒服。 “小远,小远,起来吃早餐了。”顾晏坐在顾远的床沿,他一直推着顾远的身体叫着顾远起床。 “嗯?”顾远听到声音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从窗外面透出来的事白色的朝阳刺痛着他的双眼。今年顾远已经年满十岁了,他的身高已经飙到一米五二。 顾远的身上还盖着被子,他呆呆地看着笑容满面的顾晏,幸福地微笑着说:“嗯,早上好啊,爸爸。” 顾晏揉了揉顾远的脸,温柔一笑着说:“还早上好吗?你上学快迟到了。别忘了今天早上有一场开学典礼呐。” 顾远听到自己马上要迟到了,他虽然心里很慌,但顾晏在身边,他不好意思马上坐上来。 顾晏看顾远没想把被子掀开起床的意思,就很疑惑地问他:“小远,你怎么不马上起床?” 顾远害羞地说:“呃……爸爸能不能先出去一会儿?” 顾晏说:“为什么?” 顾远鼓起勇气,说:“呃……因为我、我没穿裤子。” 顾晏一听可傻眼了,但没穿裤子睡也不是不可以,但顾远会因为别人在场而在意这种事,看来顾远果然长大了知道有些事很隐私了。 顾晏站了起来,爽朗地笑着说:“哈哈哈,好好好,我马上出去。你也快点穿好衣服,然后起床洗脸刷牙。爸今天早上给你熬好了玉米粥,等你吃完玉米粥,爸开车送你去学校。” 顾远笑嘻嘻地说:“好。” 顾晏也便出了卧室,而顾远也很快换上了校衣校裤、穿好了鞋袜便出了卧室往一楼厨房走去。 顾远刚来到客厅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地暗了。今年顾远已经有十二岁了,他的身高已经长到一米五五了。顾晏此刻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机里播放的球赛直播,他看到顾远下来了就跟顾远打招呼:“小远,你下来啦。要陪爸爸一起看球赛吗?” “好呀。”顾远呼哧呼哧地来到他爸爸的身边坐下,两父子一起愉快地看着热血沸腾的球赛。 顾晏看完整场球赛后不服气地说:“可恶啊,怎么今年这个球队发挥失常了啊。” 顾远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的球赛,他看时候不早了,该洗洗睡了就和他爸爸说要去洗澡了。他说:“爸,我要去洗澡了。” 顾晏说:“嗯,去吧。” 顾远说完后就拿了睡衣睡裤往浴室里走进去了,他淋浴了好一阵子后关掉了热水器。浴室门推开的一瞬间,顾远突然从一米五八窜到了一米六二,今年的顾远已经有十四岁了。 顾远洗完澡时全身在冒着热腾腾的气,他穿着睡衣睡裤和拖鞋来到了客厅,可客厅里却格外地安静,看来他爸爸还在医院里上班还没有回家。 顾远看着空荡荡的客厅,他内心不知怎么了忽然有了一种失落感。他轻声呢喃着:“爸今晚也没回家吗?” 他并没有去感慨自己现在的孤独,他一个人来到厨房、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罐橙汁。当冰箱门突然关上的时候,外面就在下着倾盆大雨,“轰轰”的雷声震耳欲聋。顾远今年已经有十四岁了,他的身高已经有两年保持在一米七二。 身上穿着风邙中学校服的顾远拿着手里的橙汁来到阳台,他看着外面稀里哗啦的大雨不免有点为他还没回家的爸爸着急。他扯开易拉环,狠狠地灌了自己一口橙汁,说:“唉,爸爸最近好忙啊,都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什么。” “顾远,顾远。”钟小艾的声音在顾远的耳边传来。 “呃?”顾远听到钟小艾的声音时心情激动地转过身去。 钟小艾就站在顾远的眼下睁着圆鼓鼓的眼睛看顾远,鼓着嘴巴好奇地说:“顾远,你从一开始就在发呆,你在干嘛?” 此刻晴空万里,而顾远和钟小艾就背着书包站在一条人来人往的林荫校道里。今年顾远有十六岁了,他终于突破一米七二的瓶颈长到了一米七六,也许以后就不会再长了吧。 顾远看着钟小艾这幅娇滴滴的样子,他的两颊总忍不住一红。他记得他和钟小艾在校门口偶遇,他们两人正打算一起去教室里呢。 他傻乎乎地眨了几下眼睛,稚气未脱地说:“嗯,走吧。我可不想再被陈老师记迟到了。” 钟小艾突然动作迅速地跑到顾远的身前三米处,然后她转身面向顾远一边慢慢地倒退走一边龇牙咧嘴地说:“顾远,你以后再也不会被李杉主任要签名了,陈老师也不会罚你写检讨了,王向恩和辜清也不会再嘲笑你是害虫精了。对了,郑开宇和于晓曼在前面不远处等着我们呢,我们赶紧过去吧。嘻嘻。嘻嘻。” 钟小艾说完这番话后就默默地转身,然后她背着两只手一直闲情逸致地往前面走。她一边走一边悠闲自在地哼着肖邦的《sweettime》。 顾远一直呆呆地杵在原地,他看着自己眼前三米处的钟小艾越走越远,他愈发地觉得自己离钟小艾好遥远。他现在身处的这个世界一片耀眼的白,他看不惯钟小艾离他越来越远,他就大声地叫她:“小艾!钟小艾!” “小艾!”当顾远再次缓过神来时,他才发现自己仍然被铁链五花大绑在一个房间的铁椅上。 他那双被板铐反铐在身后的双手攥成了拳头,不免苦涩地笑着自嘲道:“我怎么在怀念过去啊?” 第43章 安全出逃 公元2x20年1月31日上午十点半,李宏筹在廖思思的家里收拾了很多食物放进背包里背着出了门,而廖思思也一直警惕地跟在李宏筹的身后。他们当务之急是尽快离开这是是非之地,然后以后的事再来做打算。 李宏筹在廖思思的家里找到一把管子钳,管子钳比较小巧,用起来应该会很顺手。他看新闻上说可以用武器重击那些怪物的头,那些怪物就可以真正地死去。正巧他有足够的力量挥着管子钳将这些怪物爆头,即使打成脑震荡也是好事。 李宏筹就这样手拿管子钳和廖思思一直出了廖思思的家,他们刚出门就隐隐约约地听到好远处传来“吼吼”的叫声。这些叫声充满了对食物的渴望,看来这些怪物已经因为饥饿感四处游荡到这儿来了。 廖思思听到这些声音后有点后怕,她拽了李宏筹的衣角一下,心神不宁地说:“轰哥,你听这叫声,这附近肯定有很多这些吃人的怪物了。” 李宏筹说:“思思你放心,有我在,你不会受伤的。我从大二开始保护你到现在,哪一回让你受过委屈了。” 廖思思听李宏筹对自己这么信誓旦旦的承诺,她的安全感总会不由自主地产生出来。她心满意足地说:“谢谢你,轰哥。” 李宏筹和廖思思是在读大二的时候就认识了,虽然一个是读记者专业,一个是读摄影师专业的,但两个不同专业的人却能巧妙地相辅相成。或许是爱情促使他们两人走在一起吧。 廖思思说自己以后要当一位名噪天下的时事新闻记者,而李宏筹也跟廖思思说他以后要当只负责给廖思思录制视频的摄影师,如果这还不算爱情,那到底怎么样才算爱情。 奈何现实总是很骨感,廖思思自大学毕业五年以来就一直在记者圈里不温不火,她每个月赚的钱都不够她孝敬她的妈妈。她有职业素养不会播报假新闻,她也不会揪着娱乐圈里谁谁谁戴绿帽的事而大做文章,她只想踏踏实实地做一个时事新闻记者。 廖思思总是认为自己是一个很有素养的人,可高素养能当饭吃吗?一个记者怎么一夜成名?无非靠的是炒作手段,甚至说点大家喜闻乐听的事儿也能声名鹊起,比如娱乐圈里谁去做头发了、谁去泰国旅游顺便出个轨了都是热门话题。 正当廖思思打算转行成为一位娱乐新闻记者时,她终于在昨天在祥臻区西北路抢到一条人吃人的头条新闻。这个劲爆的新闻容易吸睛,所以她卖了一万块钱,可今天大早上的就爆发了一场莫名其妙的瘟疫。 廖思思承认自己很爱名利,可是在这种瘟疫肆虐的末世里,再多的名利也只是一场空谈吧。相比之下,李宏筹就比较现实一点了,他从没想过要当一名名利双收的摄影师,他只想当廖思思专属的摄影师。 不过当下之急,李宏筹和廖思思是要离开这栋公寓楼到人少的地方去,要是路上能多几个伙伴是再好不过了。他们来到电梯门前,可是这电梯像是出故障了,就是死活不让启动。 廖思思一看就心急了,她问李宏筹:“轰哥,电梯会不会坏了?” “靠。”李宏筹一气之下狠狠地踹了电梯门一下,“刚上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坏了!” 廖思思说:“我们这公寓楼只要有一个电梯是坏的,那剩下的几乎都是坏的了。电梯是走不了了,我们可以走安全通道吧。我在这里住很久,所以我对这里的地形很了解。” 李宏筹说:“那好吧,也就只能走楼梯了。等我们出了这公寓再来为以后做打算吧。” 于是廖思思就亲自带着李宏筹往安全通道走去了,而李宏筹也一直一边警觉着四周一边保护在前面带队的廖思思。他听到这附近的“吼吼”的声音,他手里的管子钳不知道被他抓得多紧。 李宏筹和廖思思现在走在一条安静且宽有两米的走廊里,走廊两边的墙上都有序地挂着好多精致且亮着白光的壁灯。壁灯的光一直延续到走廊的尽头,然而在走廊的尽头也缓缓地传来如同野兽般“吼吼”的嘶吼声。 李宏筹听声音越来越近,他认为情况不对就抬起左手拉住廖思思。 廖思思被他拉住后还一脸疑惑地说:“怎么了?轰哥。” 李宏筹说:“前面有声音,我们先别走过去。” 廖思思听李宏筹这么一说,她就目视前方。她很仔细地盯着走廊的尽头看,一时半会儿还看不出,但“吼吼”的声音愈发清晰。她挤着眼睛很认真地看着,突然因为灯光映在墙壁上的影子越来越多,她这才发现事情的不妙。 “快走。”李宏筹拉住廖思思的手倒回去走。 “吼——”说时巧那时快,在距离他们有十来米远的走廊尽头一下子有多达二十个衣衫不整、浑身血迹的人蜂拥而至。 在壁灯的灯光照射下,这些人的影子就映在墙上一阵晃动。这条走廊里也瞬间传来擦肩接踵时有如磨砂时的“沙沙”声,以及宛如野兽看到猎物后“吼吼”的嘶叫声。 …… 上午十点二十分,韩冬庆和陈乔娜在韩冬庆的家里准备离开。韩冬庆终于在失去亲父的悲痛里走出来,他现在决定要陪陈乔娜一起逃离这栋公寓楼。当然在逃离之前,他们需要拟定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 陈乔娜问韩冬庆:“冬庆警官,你接下来该作何打算?是想等着政府来救我们呢?还是自谋生路?” 韩冬庆很坚定地说:“我想政府因为这种事而忙得七上八下了,我们也没必要太叨扰政府。” 陈乔娜说:“哦哦,看来你是选择后者咯。那你怎么说也需要一个完美的逃跑计划吧。” 韩冬庆说:“首先我们需要很多武器,光有一些冷兵器是不可能的。” 陈乔娜知道冷兵器没有很大的保障,但是问题时要到哪去找枪械。她跟韩冬庆说:“冬庆的想法很清奇,枪不是问题,问题是没枪。” 韩冬庆说:“我们警察局里的武器库不就有枪吗?我算过了,从这里到我隶属的警察局仅有几百里路,开车去也才十几分钟的路。正巧我爸有一辆吉普车停在地下车库里,不过现在要当地下车库去有点儿麻烦。” 陈乔娜觉得自己一旦有了枪就可以所向披靡,其实就算她目前没有枪,她的格斗术在部队里也能叱咤风云。她蓄势待发地说:“嗯,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走吧。” “好。”韩冬庆拿出自己的捷克cz83型手枪,打开枪膛看到还有四颗子弹,他再次合上枪膛,稳操胜券地说,“四颗子弹,足够了。” 陈乔娜慢慢地来到家门口,她打开门后把头探出去四处看了看。她发现四周没有动静就大大方方地走出来,然后她跟还在里屋的韩冬庆小声说:“目前安全,出来吧。” “好。”韩冬庆把他的手枪放回枪套里便跟着陈乔娜出去了。 这一路上,韩冬庆一直走在陈乔娜的前面,他也时刻在提防附近的动静。陈乔娜偶尔会在附近听到那些怪物“吼吼”的叫声,但军人一般都会有很高的视死如归的素养,所以她并不觉得这些怪物有多可怕。 韩冬庆尝试过坐电梯下去,然而电梯坏了,可能是跳闸了吧。虽然电梯走不了,但他们可以走楼梯呀。 韩冬庆带着陈乔娜来到一条安静的走廊时快要经过一个拐角处时,他看到在壁灯灯光的照射下,拐角另一边有两个影子被拉长在墙壁上。 陈乔娜看到那两个影子时有点迷糊,因为她不确定这是两个活人的影子,还是两个怪物的影子。 韩冬庆自然也拿不定主意,他就一直贴着墙壁往拐角另一边走去。陈乔娜也紧紧地跟在韩冬庆的身后,她也随时做好对拐角另一边的人发起攻击的准备。 韩冬庆决定先发制人,他就从枪套里掏出手枪举起来,“啪”地一声迅速跳出来拿枪正对着拐角处的那两个人,说:“不许动!” “啊。”拐角处的那两个人被突然蹦出来的韩冬庆吓了一跳。 韩冬庆这才发现原来是两个活人,他才放松警惕地把手枪收回枪套里,松了一口气地说:“嘿,原来是活人。” 陈乔娜也慢慢地走到韩冬庆的身边,看着这两个惊慌失措的人,问他们:“你们是幸存者吗?看你们好像很慌张,到底怎么了?” 这两个人看到韩冬庆和陈乔娜时仿佛看到了伙伴,在这个末世里,伙伴能越多越好,毕竟可以相互照应。他们其中一个男人跟韩冬庆和陈乔娜做自我介绍:“哦哦,太好了,总算在这里遇到幸存者了。我叫李宏筹,我是一名摄影师。” 李宏筹再给韩冬庆和陈乔娜介绍他身边的女人说:“哦哦,这位叫廖思思,她是一位时事新闻记者。” 韩冬庆说:“嗯,我叫韩冬庆,我是一名刑警。” 陈乔娜说:“我叫陈乔娜,我是一名海军中尉。” “海军中尉?”廖思思听到这个神圣的职业后,她顿时像看到希望一样看着陈乔娜,“您居然是海军中尉,那您肯定和政府有很多内部交流咯?您知不知道政府对这场瘟疫有什么应对措施吗?” “哦,是这样的……”陈乔娜正准备说话。 韩冬庆突然挡在陈乔娜的前面,跟廖思思说:“你可别指望她了,她说她的人脉很少,还有她说自己是海军中尉你就信啊?这年头能让你轻易遇到一个中尉吗?有着少尉头衔的军人平时都很难见到,你还指望见到中尉真人?你得叫她拿出中尉的臂章给我们看,要不然她就是冒充中尉。” 陈乔娜早就对韩冬庆一味地质疑态度习以为常了,她也不觉得海军中尉是可以拿出来显摆的东西,所以就这方面,她就由着韩冬庆怎么说了。 廖思思看陈乔娜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她就愈发地相信韩冬庆的话——陈乔娜果然是在冒充海军中尉。况且这年头有女人当海军中尉还挺稀奇,所以廖思思也不太相信陈乔娜这样貌美如花的女人是一位海军中尉。 廖思思失落地说:“这样啊,那我可能冒犯了。” 李宏筹没有特别在意陈乔娜的身份,他现在庆幸的是伙伴能多两个人,而且这两个人还是有武力的人。他跟韩冬庆恳求道:“请问,我们可以加入你们的队伍吗?我们在路上相互有个照应不是挺好的吗?” “可以啊。”韩冬庆是一个充满正义感的人,面对别人的恳求入队邀请,他当然会很爽快地答应了。 李宏筹必须让韩冬庆知道自己是有利用价值的,要不然他和廖思思一直受到韩冬庆和陈乔娜的保护就太不好意思了。他跟韩冬庆说:“韩警官,既然要逃跑,就首先要有车吧。正巧我在小区门口停了一辆面包车,那辆面包车虽然并不好看,但可以载多达八个人。” 陈乔娜觉得停在小区门口的面包车比停在地下车库的吉普车靠谱多了,她就迫不及待地说:“太好了,那我们就坐你的面包车离开这里吧。” 李宏筹说:“嗯,好。” 廖思思转身看到走廊尽头的墙壁上有好多影子晃动,她就心神不宁地说:“喂,大伙们,我想我们现在最好赶紧走。” 韩冬庆也仔细地盯着走廊尽头看,他听到越来越近的“吼吼”的叫声,他这才明白李宏筹和廖思思刚才为什么那么惊慌失措了。 李宏筹说:“看来这里也沦陷了。” 陈乔娜从容不迫地说:“我们走安全通道。” 廖思思说:“我知道这附近的安全通道在哪,你们跟我来。” 韩冬庆说:“好。谢谢了。” 说着,韩冬庆、陈乔娜和李宏筹在廖思思的带路下往安全通道走去了。 “吼——”而不久后,那条走廊尽头也一下子有多达五十个衣衫不整、浑身血迹的人簇拥在一起。他们一路往前走,他们的脸上无一个不是血肉分离,令人看了都会作呕。 第44章 逃跑吗 公元2x20年2月3日上午九点,顾远被铁链绑在一个房间里的铁椅上任由武胥的残忍折磨。他的眼睛被白色绷带蒙得紧紧的,他的双手被板铐铐在身后,他的双脚又被沉重的脚镣铐着,他现在被人折磨着又有什么余力反抗。 武胥一直站在顾远的身后,他拿着一把小刀在顾远的后颈挖了一个深有一厘米、直径一厘米的血淋淋的洞。 “啊——”顾远痛得紧闭着眼睛咬着牙,他那两只反铐在身后的手也攥成了拳头。他不知道武胥到底想干什么。 武胥给顾远的后颈挖了一个血淋淋的洞之后就拿起一捆绷带,然后他拿着这捆绷带绕着顾远的脖子缠了两圈并捆得紧紧的。 “呼,呼。”顾远被武胥折磨了三天,他已经够疲惫了,连喘气都觉得累。他浑身瑟瑟发抖不单单是对武胥的害怕,还有后颈被挖去一块肉后的强烈疼痛。 武胥来到顾远的身前,他由上至下地打量了顾远全身。他看着顾远浑身瑟瑟发抖,他就莫名地兴奋。或许对他这个虐待狂而言,折磨像顾远这样可怜的人让他得到心理上的满足。 “呼,呼。”顾远一直在喘气,可能是因为这些天他一直粗茶淡饭导致血糖偏低吧。因为他爸爸在昨天中午对他说好最晚后天就可以救他出来了,所以他坚信着他爸爸明天就可以把他从这个可怕的地方里救出来了。 武胥抬起右手搭在顾远的脑袋上,然后硬生生地把顾远的头往后摁。 “唔。”顾远的脸这才微微一仰,他咬牙切齿地任由武胥这么肆意摆布。 武胥说:“顾远,不得不说你是我这十几年来见过最棒的实验体。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优秀?” “唔。”顾远咬着牙并没有说话,或许他也懒得理武胥这个变态狂。 武胥还是不喜欢顾远对他这么爱答不理的,他决定让顾远吃点苦头,要不然顾远都还不知道在这里谁才是主。他很嫌弃地撒开顾远的脑袋。 “唔。”顾远的头撇了一下,但他除了愤恨地咬着牙还能做什么。 武胥像是在准备什么东西,他把蒙住顾远双眼的绷带给扯了下来。顾远再一次感受到亮光的刺痛,待他慢慢习惯光明后才惊异地看到武胥手里拿着一个大烧杯。 顾远很清楚地看到装着水的烧杯里有好多蚂蟥在蠕动着,他素来听说蚂蟥是一种吸血的环节动物,所以他一直都对蚂蟥很恐惧。然而这烧杯里起码有二十条蚂蟥,叫谁看了都会心生畏惧吧。 武胥拿着这杯蚂蟥给顾远看,他还冲顾远狞笑着说:“顾远,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水蛭,不过它有一个俗名叫蚂蟥。水蛭的医用价值很高,但它偏偏是一种吸血的环节动物。你觉得我把这几十条水蛭都放你腹部上吸血会怎样?” 顾远急得眼睛里有泪光在闪烁,他浑身瑟瑟发抖地说:“不要。拜托不要。” 武胥抬起左手轻轻地拍了顾远的脸两下,不以为意地说:“不要?你觉得你现在有拒绝的资格吗?” 顾远害怕到声音都哽咽了,说:“求求你,不要。” 武胥拿起一个镊子从烧杯里夹出一条水蛭,那条被夹在镊子上的水蛭还在上下蠕动着身体。他拿着这条水蛭给顾远看,狞笑着说:“看,这个小东西长得好可爱啊。它一定很喜欢你的血,你说万一它吸着吸着就钻进你肚子里面了,你会怎么着?” 顾远睁大了双眼看这条被夹在镊子上蠕动身体的水蛭,他怕得朝武胥大声嘶吼:“不要。” 然而武胥并不会理会顾远的话,他直接把顾远的上衣给撩开了,然后把烧杯里的水蛭逐个贴在顾远的腹部上。这些水蛭贴上去时很快就吸起了顾远的血,然后武胥把顾远的上衣放下来任由几十条水蛭吸着顾远的血。 “啊。啊。”顾远疼得下意识地左右摆动着身体,他以为这样可以从铁链的捆绑下挣脱出来,奈何这一切都是无济于事。他也只能任凭几十条水蛭在他的腹部吮吸着他的血。 武胥越听顾远的惨叫声越高兴,他高兴得嘴脸都扭曲了。他满脸狰狞地说:“顾远你真的太棒了,我就好喜欢好喜欢你这一点。你为什么会这么优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哈哈,哈哈。” 这个上午,武胥用了很多手段折磨着顾远。他会给顾远挑断脚筋和手筋,他还会拿着锤子敲碎顾远的膝盖骨,但更过分的是他给顾远切脚趾头。 他蹲在顾远的身前,然后左手抓着顾远的右脚抬起来,右手握着一把钢筋钳切掉顾远的脚趾头。武胥问顾远:“害怕我吗?” “啊。啊。”顾远被他切掉了一根脚拇指,他惨叫了一声后便一直在痛苦地流着泪,浑身也跟着瑟瑟发抖。 武胥看顾远不回答他的问题,他就切掉顾远下一根脚趾头。血液“兹兹”地喷洒在地上,顾远的断趾也掉在了地上。 “啊——”顾远的脚挣扎了一下,奈何无法从武胥的手里挣扎出来。他脸色苍白,他咬着牙在忍着痛苦,但他浑身颤抖早已证明他并不坚强。 武胥冷冰冰地问他:“我问你话呢,害怕我吗?” 顾远抽了抽鼻子,很老实地颤着声音说:“害怕。” 武胥二话不说就继续切掉顾远下一根脚趾头,血液又“兹”地一声喷溅在地上。顾远再次“啊”地一声惨叫出来,他这次哭得比之前还要更猛烈了。 武胥继续平淡无奇地问他:“我这么温柔,你怎么可以害怕我呢。再认真回答我问题,害怕我吗?” 顾远哭哭啼啼地说:“不害怕。” 武胥毫不犹豫地用钢筋钳切掉顾远下一根脚趾头,又一根断趾掉在了地上,溅得地上满是血迹。 “啊——”顾远疼得脚又挣扎了一下,可是他就是死活没法从武胥的手里挣扎出来。 武胥狞笑着说:“你居然不害怕我,我这个坏人当得可真失败。再给我认真回答问题,害怕我吗?” 顾远在被武胥无聊地捉弄之后突然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他痛哭流涕地说:“求求你,杀了我吧。” 武胥这三天来前前后后切顾远的脚趾头切了有一百来根。只要顾远的脚趾头重新长出来,他就用钢筋钳切掉,切着切着就已经装了一个桶了。 …… 中午十一点的时候是顾晏来探望顾远的时候,当时武胥折磨了顾远一个上午累得很早到休息室休息了。他拿着一个饭盒进来关押着顾远的房间,他看到顾远的双眼被白色绷带蒙住并被铁链捆在铁椅上,他就难免心痛不已。 他拿着饭盒来到顾远的身前时,顾远感觉到有人靠近时以为那个人是武胥,他就害怕得颤着声音说:“啊啊,不要不要。” 顾晏马上蹲了下来,把饭盒放在地上,然后他帮顾远摘掉了蒙住双眼的绷带,他右手摸着顾远的脸,温柔地说:“小远,别害怕,是爸爸。” 顾远发现果真是他爸爸后莫名地松了口气,在他苍白的脸上微微抿起一道心满意足的笑容。他故作坚强地微笑着说:“爸,您又来看我了。” 顾晏看到顾远的脖子上缠着绷带,他就义愤填膺地问顾远:“小远,武胥那个变态是不是在你脖子上动歪脑筋了!” 顾远不以为意地翘嘴一笑着说:“他在我后颈挖了一个小洞,我不知道他到底要干嘛!他还往我肚皮上放水蛭,他以为可以看到我痛苦的模样,不过他失策了,这些水蛭吸了我的血都死光了。” 顾晏由上到下打量了顾远全身,他看到顾远的脚相比之前更血迹斑斑了,他不免心痛如绞地说:“小远,这些天你受苦了。你等我一会儿,我提桶水进来给你擦脚。” 说完他就匆匆忙忙地出了房间,不久他就手提着一个装了水的桶来到顾远的身前。他拿出一块白色的毛巾浸在水桶里拿出来,他把毛巾拧得半成干后就抓起顾远的脚慢慢给顾远擦脚。 顾晏一边用湿毛巾帮顾远擦脚,一边心情沉重地说:“小远,武胥那个变态都怎么虐待你啊?” 顾远干干地笑着说:“也没什么,不过是被他切掉几根脚趾头而已。” 顾晏可不觉得这不值一提,他虽然没感受到脚趾头被切掉的痛苦,但他光是把这个画面想象出来都浑身打颤。 顾晏帮顾远擦干净脚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半了,这期间父子俩难得一次在温馨地聊着天。顾远刚开始认为顾晏跟武胥他们狼狈为奸,可能是因为受到了武胥的蛊惑吧。 不过他从昨天开始就不会再认为顾晏打电话叫他来十里口机场,他会坚信着顾晏对他还存在感情的,他会坚信着顾晏把他从这里救出来的,毕竟他始终记得他爸爸答应过他——顾晏会保护好顾远的。 顾晏帮顾远擦干脚后,他就站了起来把嘴巴贴在顾远的左耳边,他信誓旦旦地跟顾远小声说:“小远,你再坚持一会儿,明天爸爸就可以把你从这里救出去了。” “嗯。”顾远听顾晏这么说了之后,他仿佛看到了活着的希望。 顾晏拍了拍顾远的肩膀,说:“你放心,我已经安排好逃跑路线了,最晚明天中午,我们父子俩就可以逃到地上去了,我们一起去幸存者营地。” “好。”顾远感动地点了点头。 顾晏拿起放在地上的饭盒,饭盒里面装的自然是顾远最爱吃的玉米粥。他拿起一个调羹舀起一勺粥,说:“来,小远,吃饱了才有力气逃跑。” 第45章 幸免 “嗡——”夏宛亭的耳边一直有嗡鸣声,那是因为她刚刚经历了一场擦肩而过的车祸。 公元2x20年1月31日上午九点四十五分,夏宛亭怀里抱着一个小男孩趴在一辆保时捷的后座里,车外面人们四处逃窜的惊叫声和奔跑声越来越清晰。 “咔!”杨央恙已经恢复了神智,她从驾驶座上下来,来到车后座打开了车门。 “我刚刚到底经历了什么?”在夏宛亭半睡半醒的状态里一直有一句话萦绕在她的脑海里。 “宛亭,央安,你们都没事吧?”杨央恙一直推着夏宛亭的身体,“你们醒醒,醒醒啊。” “唔。”夏宛亭终于慢慢地清醒过去,她缓缓地把她的身体撑了起来就正襟地坐了起来。 “呃?”一直被夏宛亭保护在怀里的杨央安也慢慢地撑起了身体。 杨央恙看夏宛亭和杨央安意识不清就表示关心地问他们:“你们都没事吧?” 夏宛亭初次看杨央恙的时候会有叠影,但慢慢地就清楚了许多。她抬起右手扶着额头,会心一笑着说:“嗯,我没事。” “那太好了。”杨央恙看夏宛亭没事后很放心,她再看向她的弟弟,问他,“央安,你还能走吗?” 杨央安微笑着说:“嗯,我也没事。” 夏宛亭目视前方,她惊人地发现保时捷撞在一个红绿灯灯杆上了,而且车前盖现在在冒着烟和小火,看来这车已经不能再开了。 杨央恙把杨央安从车里扶下来后,就跟夏宛亭说:“宛亭,这车不能用了,我们赶紧走吧。” “好。”夏宛亭说完就也下了车。她下车后就环视了四周,没想到这个世界已经这么乱了。 曾经的高楼大厦如今在“噼里啪啦”地燃着火焰,曾经车水马龙的马路如今有好多车辆被弃置,曾经人来人往的街道如今充斥了惊叫声和有如野兽看到猎物时发出的嘶吼声。 杨央恙来到车的后备箱将其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把铁镐递给夏宛亭,说:“宛亭,这东西给你。防身用。” 夏宛亭听到杨央恙在叫唤她,她就反应迅速地转过身看杨央恙。她看到杨央恙手里的铁镐后欣然地接受,说:“嗯,谢谢央恙。” 杨央恙再从后备箱里拿出一把太平斧,这把太平斧相对铁镐重了一点,但凭杨央恙的力气还是能运筹帷幄的。她掂了掂这把太平斧,看着满大街扭动身体四处游荡的怪物,胸有成竹地说:“凭我们的力量,还是能和这群怪物抗衡的。” 夏宛亭也手握铁镐、目视前方,她同样淡定地看着这些怪物,从容不迫地说:“对,只能跟他们拼了。” “吼——”突然一个距离夏宛亭有十来米远的身穿消防服的消防员看到了夏宛亭,他就扭动着身体朝夏宛亭以每秒两米的速度跑过来了。 “啊——”杨央恙自然也看得到那个消防员,她手里紧紧地抓着太平斧便朝那个消防员跑了过去。 夏宛亭看杨央恙挺身而出,她就下意识地保护着落单的杨央安。她相信杨央恙的实力,所以她选择站在一边看着杨央恙怎么实力治服这个怪物。 “吼——”那个消防员的双眼充满了眼白,他张着血盆大口、溅着带血的唾沫朝杨央恙快速跑来。 “啪”地一声,杨央恙在距离消防员有快两米处时提起太平斧,然后在快接近消防员的时候把斧头往消防员的头上狠狠地劈了上去。 “刷”地一声,消防员的头直接被劈出了一个深有二十厘米的裂口,脑浆血液什么的都像喷泉一样喷洒了出来。 杨央恙用力地把太平斧从消防员的头里拔出来,顺带着消防员的一些脑浆也溅了出来,这些恶心的脑浆在空中划过一条美丽的弧线。 “啪!”那个消防员这便倒在地上,从他头里流出来的血液渐渐地在地上晕了开来。 “呼,呼。”杨央恙手里紧紧地握着太平斧,她又杀了一个怪物,这一次的心情相比之前缓和了好多。她第一次杀她变异的爸爸妈妈时总是不忍心下手,但她为了保护她的弟弟只好提起斧头把她爸爸妈妈爆头杀死了。 她转身看向四五米处站着的夏宛亭和杨央安,畅快淋漓地说:“看,对这种吃人的怪物就应该这么做。” 夏宛亭一边震撼地看着杨央恙,一边跟她身边站着的杨央安发出感慨:“央安,你姐姐好厉害啊。” 杨央安说:“毕竟爸爸妈妈也是我姐姐杀死的,她已经有经验了。” “呃?”夏宛亭听杨央安说的这话后就知道杨央恙和杨央安前不久痛失双亲,她因为有点后悔提起这姐弟俩的伤心事而哑口无言。 杨央恙挥了挥手里的太平斧,把上面沾着的血液都挥得干干净净。她落落大方地走在夏宛亭和杨央安的前面,跟他们说:“你们跟上我,不要掉队,我们看看路上能不能遇到哪个好心人愿意载我们一程。” “好。”夏宛亭这便牵起杨央安的手跟上杨央恙的脚步。 …… 公元2x20年1月31日上午十点五十分,韩冬庆、陈乔娜、李宏筹和廖思思走在公寓楼里一条安静的走廊里,走廊里到处充满了怪物走动时窸窣的声音,而他们一行四人走得甚是谨慎。 廖思思一直走在最前面给韩冬庆、陈乔娜和李宏筹带路,可惜的是那条走廊的壁灯貌似坏了导致走廊有点暗。她在前面走着走着不小心脚踢了一个易拉罐,易拉罐在地上滚动时“啪啦”的声音迅速回荡在整条走廊里。 “吼——”这个响声貌似惊动了附近的怪物,但这些怪物并不确定声音来自哪里,所以他们都杵在原地猛烈地晃动着脑袋。 “呃?”廖思思不小心踢了一下易拉罐后便吓得心惊肉跳,韩冬庆、陈乔娜和李宏筹听到远远传来怪物的嘶吼声也在一瞬间停止了前进。 韩冬庆看这个声音还没有引起怪物的注意就很放心,他对廖思思、陈乔娜和李宏筹小声地说:“我们慢慢来,不要惊动他们。” 于是他们四人也就继续小心翼翼地走,花不了多长时间,廖思思总算带韩冬庆、陈乔娜和李宏筹来到了安全通道的门口前。 “就是这了。”廖思思快速地推开了门。本来韩冬庆担心门后面有什么怪物想主动过来开门的,但廖思思这么快就开了。 “吼——”然而从门后面突然窜出一个裸露着上半身的年轻女人,那个女人一把扑在廖思思的身上。 “啊。啊。”廖思思依稀看到女人张着血盆大口想咬到她,她怕得一边推着女人一边连声惊叫。 “吼——”附近的怪物听到廖思思的惊叫声后全都骚动起来了,他们都开始沿着廖思思的惊叫声围了过去。 “混蛋!”李宏筹看自己心爱的女人被怪物扑倒,他比韩冬庆还反应迅捷地拿起手里的管子钳拼命地砸那个女人的后脑勺。 李宏筹一秒三下地用管子钳砸女人的头,女人被砸中第一下的时候早就从廖思思的身上滚下来了,但李宏筹还在乐此不疲地用管子钳砸女人的头。 “可恶!”李宏筹终于砸死了那个女人,但也因此累得气喘吁吁。 “呼,呼。”廖思思躺在地上还在惊魂未定地喘着气。 韩冬庆把廖思思从地上扶了起来后,问她:“你没事吧?” 廖思思说:“谢谢,我没事。” “吼——”怪物的嘶吼声愈发地靠近韩冬庆、陈乔娜、李宏筹和廖思思。 陈乔娜从附近的消防柜里取出消防斧,她身为一个海军中尉有义务保护平民的安全。她抓着这把太平斧决定自己走在前面探路,说:“你们都赶紧走吧,再不走,那群怪物就冲出来了。” “走走。”韩冬庆叫着廖思思和李宏筹走在陈乔娜的身后,而他作为队伍里比较有武力的男人决定断后。 紧接着他们一行四个人就绕着安全楼梯往安全出口走去,虽然安全楼梯的每个楼梯道的天花板上的灯亮着酒红色的光,但这灯光并不妨碍他们的视野。 “吼——”与此同时,已经有多达三十个怪物冲破安全通道的门,他们也开始绕着安全楼梯追击着韩冬庆、陈乔娜、李宏筹和廖思思。 陈乔娜一直握着斧头走在最前面,突然有一个人从上面掉了下来就摔在一个台阶上断了陈乔娜的前路。这让陈乔娜反应迅猛地叫停了她身后跟着的韩冬庆、李宏筹和廖思思 那个人在地上“嘎吱嘎吱”地扭动着身体,然后终于直起腰来,他用他那双充满眼白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陈乔娜看,便朝陈乔娜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吼叫:“吼——” “混蛋!”陈乔娜二话不说就拿起手里的斧头劈在这个人的头上,待陈乔娜把斧头拔出来后,那个人就“啪嗒”一声倒下了并滚到了楼梯道里。 陈乔娜掂了几下手里的斧头,鄙夷地说:“这不出来搞笑的吗?” “吼——”这些怪物的声音越来越靠近韩冬庆。 韩冬庆顺着声音来到楼梯扶手边抬头往上面看去,他已经看到有十多个人影在晃动,他就朝陈乔娜心急如焚地说:“喂,乔娜,你别嘚瑟了,你快点走呀!” “走走走。”陈乔娜也觉得情况不对就走得更快了。 李宏筹和廖思思也紧紧地跟在陈乔娜的身后,他们三个人很快就走到了安全出口,然而最可怕的是这个安全出口竟然上了锁。 “吼——”已经有一个怪物出现在韩冬庆的面前了,韩冬庆“砰”地一声开枪射杀了这个怪物。 “怎么办,怎么办。”廖思思在一旁惊慌失措着。 李宏筹手里紧紧地拽着管子钳,他随时做好防卫准备。 陈乔娜说:“走开,让我劈开。” 说完李宏筹和廖思思就很听话地离陈乔娜有两米之远。陈乔娜一点儿也不慌张,她抡起手里的斧头就直接往这个锁头砍去。她砍了两下才把这个锁劈开,她劈开后就直接用脚踹开了门。 陈乔娜看到明亮的白日光仿佛看到了希望一样高兴,她先一步走出去后,李宏筹和廖思思也紧随其后。 “吼!”一个全裸的年轻女人在韩冬庆的面前踉踉跄跄地走,看来这个女人是洗澡的时候不小心被咬了吧。 “哇,这身材蛮好的。可惜被咬了。”韩冬庆举起手枪对准女人的头射了过去。 “刷”地一声,血肉飞溅,那个女人被爆头后就倒在了地上。 陈乔娜看韩冬庆久久不出来就很心急,说:“你还不快点出来,韩冬庆!” “来了。”韩冬庆这便很麻溜地走了出来。他们一行四个人终于从公寓楼里逃了出来,便身手敏捷地往小区出口跑过去。 “吼——”然而已经有多达一百多个怪物挤着那个门跑了出来,他们出来的时候就好像稻谷从本来就很满的谷仓里倒出来了一样。 李宏筹先一步来到停在小区门口的面包车上,他掏出钥匙终于启动了这辆车。紧接着廖思思和陈乔娜也相继赶了进来。 “吼——”韩冬庆的身后一下子跟了多达几百个怪物,但韩冬庆看上去一点儿也不慌张。 庆幸的是韩冬庆在千钧一发之间也上了车并关好了车门,李宏筹也赶紧踩了油门,第一次踩的时候引擎还没有发动,这让李宏筹紧张得要死。 “吼——”有一百个怪物扭动着身体朝面包车靠近,距离已经缩短到十米了。 “扑斯”一声,面包车的引擎终于好了。李宏筹心情激动地开着面包车往市区的方向驶去,而那些怪物因为争先恐后导致全倒成了一堆。 廖思思坐在副驾驶座上回头看着车后面倒在一堆的怪物,她就放心地松了口气。这一路来可把她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所幸最后大家都能平安无事地离开这个小区。 李宏筹对以后的出路很迷茫,他连自己现在要开车去哪都不知道。他就问坐在车后座的韩冬庆和陈乔娜:“话说你们要去哪?” 韩冬庆把手里的枪收回枪套里,跟李宏筹说:“我的计划是这样的,我们先到西北路警局补给大批枪械,顺便补给一些水和粮食,然后再开车去人烟稀少的郊区,以后的事我们再做打算。” 李宏筹说:“那好吧。” 说着他就打开导航,将终点设置成西北路警局。 这辆载着韩冬庆、陈乔娜、李宏筹和廖思思的面包车行驶在一条狼藉不堪的公路上,公路两边有拼命逃跑的活人,也有看到活人就扑咬的怪物。 空中偶尔会飞过几架军用直升机,但就是偏偏没有一架可能下来收拾残局。或许这是一条通往生的道路,但路上难免多灾多难,只有意志坚强的人才能幸免。 第46章 逃不了的 公元2x20年2月4日上午九点,顾晏一个人走在一条好多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来往的道路上,他经过这群医生的时候,这群医生还很礼貌地朝他打招呼。 顾晏也就意思意思地点头微笑。他们公司目前正在围绕着一款名为jrt的疫苗展开一项不可见人的研究,而顾晏就是这项研究的科研工作者之一。 虽然顾晏是公司的股东之一,但对于这项研究,他还是需要尽很多力的。在瘟疫还没爆发之前,他平日里都负责对jrt疫苗的研究。但是现在瘟疫爆发了,他的儿子还被抓来当人体实验品,他哪有心思再投入工作当中。 顾晏必须把他的儿子救出来,所以他这些天一直在做一个缜密的计划。他通过收音机得知政府已经给幸存者谋到一处避难所——宿南,他就渐渐地有了人生的方向。 他现在所在的地下实验场位于沽鸳市,他计算了从沽鸳市到宿南起码有五千公里的路,虽然这路程有点远,可只要一路向前走迟早会到达的。 再加上今天早上李绛就有事离开了这个地下实验场,具体李绛在忙什么事没人知道,不过顾晏预估李绛后天就可以回来公司,所以顾晏要想更大机会地救出顾远就必须趁今明两天。 顾晏一个人不动声色地来到一个没有监控摄像头的小走廊,他站在一堵墙的前面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他发现这四周都鲜有人经过,他就放心地抬起手来摸索着墙面。 他摸着摸着就摸到了一个可以凹进去的类似方格的面,他二话不说就摁了下去。他摁了一下这个方格后,这堵墙就有三条线亮了出来,这三条线慢慢地汇聚成一个门面。 随着“咔嚓”一声落下,这个门慢慢地往上拉开了,就跟卷帘门一样。不一会儿,一个宽有三米、高有两米的门空了出来。 顾晏这便慢慢地走了进去,那是一个长宽高都是五米的正方体空间。顾晏敢保证这里是他一人才知道的秘密地方,从这个地下实验场建立开始,顾晏作为公司的股东之一有实力,因此他给自己私建了这个空间。 他清楚他自己现在在做的研究很危险,指不定哪天瘟疫就首先在实验场里爆发了,所以他必须很早就给自己做好逃生准备,而这个空间就好比太空船上的逃生舱。 在空间的最北面是一个升降电梯,在电梯门的旁边放着一个黑色的背包。顾晏快速来到这个背包前蹲下,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和一张相片放进背包的小格子里。 u盘里装有什么内容只有顾晏知道,不过顾晏倒是对这张照片很好奇。照片里是他的儿子跟一个长发女孩的合照,两人看上去很亲密,而女孩是顾晏直到今天才知道的。 这张照片是顾远来到十里口机场后李绛从他裤兜里找出来了,李绛大发仁心就把这张照片还给了顾晏。照片上顾远和女孩都笑得很欢快,顾晏可以看得出来这照片对顾远很重要。 算上今天,顾晏把这个背包晾在这里已经有三天了,为的就是今天下午救顾远来到这里给顾远准备逃跑。这背包里装了两把满弹夹的德国p229型手枪、一把modmkvistinger战术直刀以及一些衣服——比如手套、外套、衬衣、裤子、靴子和袜子。 这个地下实验场确实是二十四小时全天监控,但监控室只有两个——一个是李绛专属的用来观察顾远的小监控室,一个是多达十来个人用于观察整个地下实验场的大监控室。 顾晏虽然是一名医生,但他还是懂点电脑黑科技,他故意挑凌晨三点监控人员困倦的时候用电脑黑进大监控室的监控主电脑。 他把所有监控摄像头的摄影功能都废了,但凭借公司的维修技术,顾晏顶多只能废所有监控摄像头的摄影功能十分钟,不过十分钟足够顾晏背着背包来到那个私密空间放好。正巧的是凌晨三点也是科研工作者们在休息的时候,所以顾晏不必担心这路上会遇到谁。 顾晏算定李绛今明两天都不会呆在这个地下实验场里,所以他要想更大可能地把顾远救走,他就必须最晚明天开始执行逃跑计划。可是李绛的心思总是让人捉摸不透,指不定李绛明天就回来了,因此顾晏打算速战速决。 顾晏站了起来,走出了这个空间便把门重新关上了。他整理好自己的衣领,胸有成竹地说:“小远,等着吧,爸爸今天中午就救你出去。” …… 上午十点,在一个四面都是铁壁的房间里,顾远仍然被锁链绑在房间中央的铁椅上。他的眼睛依然被白色的绷带蒙着,他的双手依然被板铐铐着,他的双脚依然被脚镣锁着,而他依然被武胥残忍地折磨着。 武胥右手摸着顾远的膝盖,他一边看着浑身发抖的顾远,一边冷笑着说:“顾远,你的自愈速度越来越快,昨天我用榔头敲碎你的膝盖骨,你花了八个小时才自愈好,如今只花了三小时。昨天我用钢筋钳切掉你的脚趾头,你花了七个小时才自愈好,如今你只花了四个小时。” “唔,唔。”顾远怕得在抽泣、在颤抖。虽然他的自愈能力相比之前强了不少,但被挑断脚筋手筋、切掉脚趾头手指头、敲碎膝盖骨、剪掉舌头、拔掉牙齿的痛苦让他刻骨铭心。 “咱们事不宜迟,今天我们也必须拿点成绩出来。”武胥又兴高采烈地重新拿起榔头。 他正准备往顾远抖得很厉害的膝盖骨敲下去时,门外面就有人过来“啪啪”地敲门。 武胥听到有人敲门后很不耐烦,他慢慢地放下榔头,冲外面大喊:“谁啊!没看见我现在正忙着吗!” “是我,武胥。”从门外面传来的竟然是李绛的声音。 武胥听到李绛的声音后心里很纳闷:“李总裁?他不是早上就离开实验场了吗?难不成有什么东西落我这了?” 李绛还在外面嚷嚷着:“你怎么还不赶紧过来给我开门!我有事相谈!” “嘿,来了来了。”武胥觉得李绛是他上司可不能怠慢了,所以他也不再迟疑什么了。他把手里的榔头放回手术车上,他笑呵呵地往房间门走过去。 武胥摁了门的密码后,门这便像电梯门一样缓缓地打开了。在门慢慢打开的时候,武胥似乎醒悟到了什么,在心里默想着:“等会儿,李总裁不是知道密码吗?干嘛叫我开门!” “啪”地一声,门终于完全打开了,然而站在门外面的竟然是戴着领夹麦的顾晏。他看武胥已经傻乎乎地把门打开了就站在自己眼前两米处,他趁武胥还反应不过来,他手里拿着的麻醉剂很快就扎在武胥的脖子上输液进去并拔出来。 “你!”武胥手捂着自己的脖子往后退步,他现在的意识渐渐地变得模糊,他看到顾晏从容不迫的模样就很不服气,他居然上了顾晏这个当。 顾晏把手里拿着的领夹麦丢在地上,他看着武胥快要瘫痪在地上的样子,不免讥笑着说:“想当初你不就用这个变声器模仿我的声音跟顾远打的电话吗?你软禁我可以,但你用我的声音骗顾远来十里口机场自投罗网就是你的不对了。武胥。” 武胥如今已经瘫坐在地上,他现在看顾晏时都是叠影,但他意志坚强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他朝顾晏愤恨地说:“你!你个、混蛋!你真、真特么、够阴的嘛!” 顾晏蹲在武胥的面前,然后他把别在武胥腰带上的那圈钥匙扯下来。他拿着这圈钥匙给武胥看,嗤笑着说:“要怪就怪你太愚蠢了,李绛今明两天不回来,你还傻愣愣地以为刚才和你说话的人是李绛啊!” “你!混蛋!”武胥此刻全身发软,根本动弹不得,但他一直在保持着清醒。 顾晏拿着这圈钥匙站了起来,他俯视背靠着墙坐地上的武胥,坦然自若地说:“顾远,我救走了。我说过了嘛,顾远我迟早会救走的。” 说完,顾晏就拿着这圈钥匙深入了房间,而武胥只能坐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顾晏救走第1637号实验体。 顾晏来到房间里面后,他看到被捆在铁椅上的顾远就兴冲冲地跑过去。他右手刚搭在顾远的肩膀上时,顾远还以为搭他肩膀的是武胥而颤着声音说:“啊啊,求求你,别敲碎我膝盖骨了。求求你了。” 顾晏马上帮顾远摘掉了缠住他双眼和脖子的绷带,然后心情激动地说:“小远,别害怕,是爸爸。” “爸爸。”顾远看到是顾晏时,他感动得眼泪都流下来了。 顾晏拿起手里的这圈钥匙给顾远看,爽朗地笑着说:“看,小远,这是钥匙,爸爸说好今天会救你出去就肯定不会食言。” “谢谢你,爸爸。”顾远看到钥匙时仿佛看到了希望,他激动到眼泪鼻涕都流下来了。 顾晏很快把铐着顾远双手双脚的板铐和脚镣都解开,紧接着他在把绑在顾远上半身的铁链也很快解开了。 算上今天,顾远被捆在这铁椅上受尽武胥的折磨有四天,看来他是熬到头了。他双手双脚的手腕和脚踝被铐得都留有印记了。 顾晏看顾远似乎很疲惫,他就发自关心地问顾远:“小远,你貌似很疲倦,你现在还能走动吗?” 顾远终于不被铁链、板铐和脚镣束缚了,他很高兴,但他毕竟坐椅子上有四天了早就把腿坐麻了。他语气孱弱地说:“呵,我现在根本走不了路。就在几个小时前,武胥那个混蛋刚把我两个膝盖敲碎,虽说现在复原了,但还是有点痛。” “我背你走。”顾晏把手里的那圈钥匙丢在地上,然后他二话不说就把顾远给背了起来往房间外面跑出去。 然而武胥靠着自己顽强的意志已经拖着身体爬到了房间外面的走廊上了,顾晏远远地看到这一幕还真有点意外,他意外的是被注射了麻醉剂的武胥依然这么意志坚强。 顾晏以为自己能悄无声息地背着顾远到他的秘密空间去,可是当他背着顾远穿过这个房间的门时,警铃声就突然在整个地下实验场里“滴笃滴笃”地响起来了。 实验场里的所有身穿迷彩服的安保人员听到警铃声后便拿起军刺提防了起来,然后他们纷纷朝关押着顾远的房间群聚过去。看来武胥在顾远身上安置了警报器,只要顾远一出这个房间的门就会触发警铃声。 “可恶!”顾晏没时间去大惊小怪了,他听到走廊右边传来窸窣的脚步声,他就背着顾远往走廊左边跑去了。 “哼。”武胥看到顾晏背着顾远惊慌失措地逃跑的模样,他就觉得顾晏好可笑而翘嘴一笑。他虽然现在身体发软,但他坚信着——凭顾晏这丁点的实力压根就没可能救走顾远。 第47章 有一天 公元2x20年1月31日上午十点多,杨央恙、杨央安和夏宛亭三人走在一条安静的车道上,那条车道很空阔,而且目前来说并没有太多怪物游荡。 杨央恙手里拿着一把太平斧在四处观察,她终于发现前面不远处正停着一辆法拉利。她兴高采烈地对身后跟着的夏宛亭和杨央安说:“看,我们终于找到车了。” 说完她就兴冲冲地向那辆法拉利跑了过去,她刚靠近这辆车的时候,坐在驾驶座上被安全带绑着的男司机便看到她了。只不过这个司机已经变异了,他看到杨央恙时就兴奋地双手拍打着车窗玻璃试图咬到杨央恙。 夏宛亭此时也已经拿着铁镐走过来了,她看着车里面坐着的已经变异的男司机,无奈地笑着说:“呃……他变异了。” 杨央安站在夏宛亭的身边看着车里面这个司机,他越看越觉得心里难受,因为他每每看到这些怪物就总会莫名地想起同样变成怪物的爸爸妈妈。 杨央恙掂了一下她手里的太平斧,意志坚定地说:“哈哈,变异了好,省得我跟他辩论!我就一斧子的事,瞧我的。” 杨央恙二话不说就打开了车门,所幸的是车里面坐着的司机被安全带绑着出不来,他一直冲杨央恙“吼吼”地叫并伸长着双手想咬到他眼前已经退到三米处的杨央恙。 夏宛亭从没杀过一个怪物,她知道自己以后迟早要杀的,何不拿这个已经变异的司机练练手。她手里紧紧地抓着铁镐来到杨央恙的身前,说:“央恙,要不他交给我处理,反正我以后迟早要杀这些怪物的。” 杨央恙说:“那好吧。你小心。” “吼——”那个司机还在执迷不悟地伸着双手想挠到夏宛亭。 夏宛亭一直看这个司机血肉模糊的脸就反胃,可再怎么说这个司机已经死了,现在在夏宛亭眼前的只不过是一具会动的尸体。她何必对一个尚且活着的尸体这么仁慈,杀一个怪物就当给自己积累经验好了。 她抡起铁镐对准司机的头毫不犹豫地砸了过去。“刷”地一声,那个司机就被铁镐爆头了,然后血液“兹兹”地往外流,这个司机也因此没了动静。 “呼,呼。”夏宛亭把铁镐从司机的头里拔出来,她还神魂未定地大口喘着气。她坚信着自己杀的不是人,她杀的是一个一心只想吃人的怪物。 杨央恙来到夏宛亭的身边,抬起左手拍了夏宛亭的肩膀一下,一脸欣慰地说:“宛亭,你能跨出这一步实属不易。反正你以后要面对的怪物还有很多,你迟早要杀的。” 夏宛亭说:“嗯,我知道。” 杨央恙杀这个司机的目的是为了车,夏宛亭杀这个司机的目的是为了适应瘟疫。杨央安懂得适者生存这个道理,但他毕竟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孩子,有些事是他所急不来的。 杨央恙把这个司机从驾驶座上拽下来放在地上后,这个司机兜里的手机就“叮铃铃”地响起来了。 “呃?”夏宛亭听到这个来电铃声后一脸失措。 杨央恙倒不会太惊讶,或许打来电话的人是这个司机的亲戚呢。她慢慢地蹲在司机的身边,从这个司机的裤兜里掏出手机,她看到来电显示着“王向恩”有点熟悉。 她是电台播音主持人,她记得之前来她电台节目做采访的嘉宾里正有一个姓王的食品公司老板,而这个老板正巧有一个儿子叫王向恩。 杨央恙二话不说便接通了王向恩的电话,王向恩迫不及待地说:“喂,黄助理你总算接通了。” 杨央恙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男司机的尸体,她这才尴尬地对王向恩笑着说:“呃……抱歉,我可能不是你要找的人。” 王向恩听后沉默了良久,也许他以为杨央恙是黄助理的女朋友之类的人,他便笑嘻嘻地跟黄助理说:“呃……这个姐姐,麻烦你叫黄助理接电话。” 杨央恙也沉默了良久,黄助理不已经死了吗?要她告诉王向恩这个不争的事实,她还是有点于心不忍的。她为了不让王向恩伤心就跟王向恩说:“呃……抱歉啊,这个弟弟,你口中的黄助理没空接你的电话了。” “哈!”王向恩的暴脾气一下子就起来了,“你特么在胡扯什么!赶紧叫他接电话啊!我有事要问他!” 杨央恙听王向恩说话好暴躁,她也很生气。她不以为意地对王向恩说:“你真没素质。” 王向恩听后讥笑道:“现在都他妈爆发瘟疫了,你还他妈跟我讲素质!赶紧他妈叫黄助理接电话,我……” “嘟——”杨央恙可不想受王向恩的气,她一气之下挂掉了王向恩的电话。 夏宛亭看杨央恙表现得很激动,她就纳闷来电的人是谁,何必这么大动肝火。她问杨央恙:“谁啊?” 杨央恙把手机丢在那个男司机的尸体旁边,她站了起来,满是讥讽地说:“一个暴躁少年,我都懒得理他了。我们走。” “好吧。”夏宛亭紧紧地抓住杨央安的手。 杨央恙上到了驾驶座,关上了车门,她三两下就启动了引擎。她摸着这个方向盘,爱慕虚荣地说:“天啊天啊,我人生第一次坐法拉利啊,这可要我当播音主持人几十年才能有的机会呐。这触感,这车里的各种装置,不愧是名车。” 夏宛亭已经拉着杨央安也上到了后座上了,她看杨央恙对这辆法拉利这么羡慕不已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她跟杨央安调侃道:“央安,你姐姐是多久没见过名车,明明她自己开过保时捷呢。” 杨央安一脸平淡地说:“呃,实不相瞒,那辆保时捷是我爸的车,她自己的车是qq。” 夏宛亭尴尬不失优雅地说:“qq车不也……蛮好的,小而温馨嘛。” 杨央安小声地跟夏宛亭说:“我偷偷告诉你,我姐姐还是一个弟控。” 杨央恙给自己绑好安全带后听到她弟弟在调侃自己,她就目视前方,一脸严肃地说:“咳咳,央安,你别以为你姐姐没听到你在说什么。” 杨央安听到他姐姐这么严肃地说了,他就立马听话到拘谨地坐着。 夏宛亭看杨央安这么正襟危坐,她就有点儿忍俊不禁。 杨央恙看自己的弟弟这么乖了,她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她挂了一个档,双手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正儿八经地说:“好了,宛亭还有央安,我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就是人相对较少的郊区。到了郊区后找一个农场小屋住下来,等政府给我们安排好了幸存者营地,我们再考虑到那里去。” 夏宛亭和杨央安异口同声地说:“行。” 杨央恙知道法拉利的隔音效果很强,她打开车里的音乐播放器,说:“咱们要愉快地逃跑,就得点一首愉快的歌。我尽量把声音关小一点。” 杨央安扶着额头摇了一下,满脸无奈地说:“唉,我姐又来了。这都是电台主持人的职业病,无时无刻地在为各位听众点歌。” 杨央恙点了一首matisyahu唱的《oneday》,随着歌曲前奏的响起,杨央恙这便开着法拉利往前面行驶而去了。在美妙的音律下,杨央恙开着法拉利载着夏宛亭和杨央安行驶在瘟疫爆发的城市里。 “sometimesy,underthemoon,andthankgodi''mbreathing.thenipray,don''ttakemesoon.causei''mhereforareason…” “oneday…oneday…oneday…oneday…oneday…oneday.” 第48章 线索 公元2x20年2月4日上午十点十二分,顾晏利用变声器模仿李绛的声音骗武胥开门,武胥智商低上了当被顾晏迎面一针麻醉剂。武胥凭着自己顽强的意志拖着发软的身体出了房间,他来到走廊里背靠着墙面等待安保人员的支援。 顾晏背着顾远跨过这个房间的门,奈何顾远身上安装了一个警报器,导致“滴笃滴笃”的警铃迅速响了起来。地下实验场里的全体安保人员听到警铃响起都纷纷拿起军刺朝关押着顾远的房间跑来,可是等他们来到的时候,顾晏已经当着武胥的面背着顾远走远了。 有一个领头的安保人员总算来到原先关押顾远的房间,他看到武胥身体发软地背靠着墙壁坐在地上,他就急忙忙地跑过去蹲下来,问他:“武先生,您不要紧吧?” 武胥的神智慢慢地清晰了,他咬牙切齿地说:“可恶!顾晏那个混蛋给我打了麻醉剂,幸好剂量不大,我容易缓过去!你他妈跟我贫什么,赶紧多叫人给我去把1637抓回来啊!” “哦哦,好。”说完那个头儿站了起来便命令起他身边的几位安保人员,“你们先过去抓1637回来!” “是。”紧接着有十来个身穿刑警服的安保人员便往顾晏背着顾远离开的方向跑去了。 武胥慢慢地扶着墙站了起来,他身体有点晕得晃。他使劲地晃了好几下脑袋,试图把自己的困意晃走。可是麻醉剂毕竟有麻醉神经的作用,所以武胥任凭自己有再顽强的意志也没法一下子就醒目起来。 头儿看武胥依然有些昏昏沉沉,他就发自关心地问武胥:“武先生,您到现在还很晕吗?” “不碍事。”武胥抬起右手揉了两下太阳穴,想尽可能地让自己恢复神智。 顾远这个实验体跑了,李绛肯定会大发雷霆。他必须趁顾远还没离开这个实验场赶紧抓住顾远,至于顾晏,他早就不管他的死活了。顾晏救走顾远这个实验体在原则上已经背叛公司了,而任何背叛公司的人无论之前在公司是什么身份都从重论处。 武胥神情紧张地看向那个安保头儿,说:“快点带我去大监控室!” “好。”说着安保头儿就搀扶着仍然晕乎乎的武胥往监控室走去了。 武胥在过去监控室的路上一直在愤愤不平地心里说:“混蛋顾晏,你休想我会原谅你……还有顾远!我会抓到你,到时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才叫做生不如死!他妈的居然敢逃跑,让我愉快地折磨你不行吗!” 武胥在那个安保人员的搀扶下终于来到大监控室,当时在监控室工作的人有很多,但他们从警铃声响起来的那一刻起就开始通过各个监控摄像头查看顾晏和顾远的行踪。 武胥看这么多人忙得七上八下的就更着急了,顾晏死不死无所谓,顾远可不能丢了。他推开那个安保头儿后踉踉跄跄地来到一个广播器旁边,他拿起广播器的话麦大大咧咧地说: “顾晏,你以为你救得走顾远吗!我告诉你们,你们永远都出不去这个地下实验场。顾晏,你他妈就给我等着,等我抓到你,我就直接枪毙了你。至于顾远嘛,你可能没机会再看见我在非人道折磨他了!” 这个广播内容是可以通过广播音响传遍整个地下实验场的,武胥很愤恨地说了这些话后就随意地把广播器关了。他拉住一个一直在监控室忙碌的人,问他:“实验场每个出口都关了吗?” 他说:“关了。从警铃响起来的那一刻起就关了。” 武胥说:“办事挺有效率的。你们调监控,有发现顾晏和顾远吗?” 他无奈地说:“呃,暂时还没有发现,毕竟顾晏是公司的股东之一,他对实验场的地形再清楚不过,他知道哪里有监控摄像头,哪里没有。他会尽量挑监控摄像头拍不到的地方走去,他有可能是贴着墙面走,有可能躲在摄像头的死角走。” 武胥说:“也就是说你们还没发现他们的身影咯?” 他胆怯地说:“是、是的。” 武胥使劲地拍那个人的后脑勺,一边拍一边火冒三丈地说:“是是是,是你个死人头!赶紧给我把他们找出来!顾晏死了无所谓,顾远丢了就问题大了!都他妈赶紧给我去找!” “好好。”他这便急忙忙地走开便投入忙碌的群体里。 …… 现在整个地下实验场都被“滴笃滴笃”的警铃声充斥着,好多身穿刑警服和迷彩服的男人都在这个地下实验场里来回走动,他们为的是找出被顾晏救走的顾远。 顾晏终于救出了顾远,他背着顾远在一条目前还算人少的走廊里跑。他一边要提防着附近来往的安保人员,一边要保证自己所走的路线能到他所指定的地方。 顾晏背着顾远小心谨慎地走着,他有时候遇到安保人员了,他会找一个小房间先躲一阵子,等他觉得人走光了他才出来。他看到前面不远处有监控摄像头时,他会尽量贴着墙面走,避免被摄影头录到。 就在这个时候,顾晏听到武胥的广播内容:“顾晏,你以为你救得走顾远吗!我告诉你们,你们永远都出不去这个地下实验场。顾晏,你他妈就给我等着,等我抓到你,我就直接枪毙了你。至于顾远嘛,你可能没机会再看见我在非人道折磨他了!” 顾晏听到武胥这么不耐烦地发牢骚,他就觉得武胥好可笑。他之前就和武胥说过他迟早会救出顾远的,可武胥就偏不相信,没想到武胥大意了被顾晏成功救出顾远。 顾远听着武胥的广播内容,尤其是听到“等我抓到你,我就直接枪毙了你”时,他不免为他爸爸的生命担忧。他趴在顾晏的身上,尽管他现在身心疲惫,也要跟他爸爸说:“爸,你把我丢下吧,这样你一个人跑的成功率会更高一些。我现在走不动路,还要你背我走,我会成为你的累赘的。你要是被他们抓到了,他们会杀了你的。” 顾晏掂了掂他背上的顾远让顾远不轻易摔下来,他目视前方警惕着四周,反问顾远:“小远,你还想被武胥拔牙齿、挑脚筋、敲碎膝盖骨、切掉脚趾头吗?” “呃?”顾远一听到这些词眼就害怕得身体在微微颤抖,特别是听到切掉脚趾头这个词眼时。 顾晏感觉到顾远在害怕地颤抖,他清楚顾远绝对不会再遭这种罪。他会心一笑着说:“小远你放心,我们父子俩都会安全到地上的,我们会活着到宿南的。只要爸爸还在,我就不会让这些坏人再抓到你第二次。” 顾远把脸埋在顾晏的背上,他痛哭流涕地说:“谢谢你,爸爸。” 顾远的哭不是懦弱,他是因为看到生命的希望而激动地哭,也是因为终于从那个刑房里逃出来后喜悦地哭,还更因为他爸爸会永远保护他而兴奋地哭。 顾远不想再被武胥拔光牙齿、剪掉舌头、挑断脚筋手筋、敲碎膝盖骨和切掉脚趾头了,特别是切掉脚趾头的痛苦是他最刻骨铭心的。他想逃出去,逃得远远的,他这辈子都不想和这家可怕的公司有任何瓜葛了。 但他知道他现在是这家公司的第1637号人体实验品,而且还是众多实验体中最成功的一个,所以这家公司对顾远逃走这件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这家公司的人会想方设法地把顾远抓回来继续虐待,所以顾远从此就要活在被人抓去非人道虐待的生活里,但庆幸的是他爸爸会保护他。 顾晏知道自己已经背叛公司了,他也跟顾远一样成为了公司的锁定目标。但他宁愿放弃他在公司的所有,也不愿看着自己的儿子忍受武胥的非人道折磨。他想自己既然已经背叛了公司,那他也没必要再维护公司了。 他打算把他知道的关于这场瘟疫的这一切告诉顾远,他背着顾远一边走一边说:“小远,接下来我说的话你要认真听好了,这场瘟疫为什么无缘无故就爆发了,我说的话就是引领你寻找真相的线索。” 第49章 混进警局 公元2x20年1月31日上午十一点半,李宏筹开着面包车载着廖思思、韩冬庆和陈乔娜历尽千辛万苦总算到了韩冬庆隶属的警察局。那个警察局占地面积有一千多平米,它就坐落在风邙市三环线内,而如今那个警察局门口到处都是塑料袋、报纸、饮料瓶等垃圾。 李宏筹把车停在门口处,韩冬庆就马上下了车,陈乔娜也拿着斧头紧跟其后。陈乔娜看了一眼这个一片狼藉的警察局,纳闷地问韩冬庆:“冬庆,你们这警察局也够冷清的呀。” 韩冬庆看到昔日繁荣的警察局如今变得这么荒凉,他也心里拔凉拔凉的。他不紧不慢地说:“有两个可能,一是局里面的警察都去帮忙清理怪物了,二是这里也被那些怪物入侵沦陷了。” 陈乔娜掂了掂手里的斧头,严阵以待地说:“那你认为会是哪个可能?” 韩冬庆说:“我蛮希望是第一个可能比较大一点的。” 李宏筹牵着廖思思的手也下了车,他来到韩冬庆的身边,一边看着这个荒凉的警察局,一边问韩冬庆和陈乔娜:“话说你们有什么计划吗?” 韩冬庆说:“嗯,倒是有一个完美的计划。” 廖思思说:“说来听听。” 韩冬庆问李宏筹:“你车上有行李袋吗?” 李宏筹虽然不知道韩冬庆要行李袋干什么,但他对人都是有求必应的。他说:“有是有,想干嘛?” 陈乔娜看出来韩冬庆的心思,说:“能干嘛,还不是要到武器库里多装一些枪械出来。” “哦哦,了解了。”廖思思这便迫不及待地跑到了后备箱翻出来一个比较大的行李袋,她拿着这个行李袋来到韩冬庆的身前递给他,“喏,警官,这是你要的行李袋。” 韩冬庆接过行李袋,表示感激地说:“嗯,谢谢了。” 李宏筹已经把韩冬庆要的行李袋交给韩冬庆了,那他和廖思思接下来该怎么做就要听韩冬庆的安排了,比较韩冬庆当过几年警察有经验。 李宏筹问韩冬庆:“那韩警官,接下来我和思思还要准备什么吗?” 韩冬庆把行李袋交给陈乔娜,义正言辞地说:“嗯,你们两个就待在车里等我们出来。” 李宏筹其实蛮愿意陪韩冬庆一起进去警察局里的,可能因为他想录像吧。他有点失望地问韩冬庆:“啊?你们去警察局里找武器真的安全吗?要不让思思一人待在车里,我陪你们一起去,千万不要嫌我累赘,我一定也能帮上忙的。” 韩冬庆不想李宏筹和廖思思陪来是有理由的,摄影师和新闻记者哪有什么战斗力,万一他们遇害了岂不是要让韩冬庆内心愧疚。但他不会明说李宏筹和廖思思很无能,再怎么说也要李宏筹和廖思思的自尊着想。 韩冬庆说:“哦,是这样的……” 陈乔娜居然抢在韩冬庆的前面无所顾忌地说:“对,我就嫌你们太累赘了。我和冬庆怎么说也在部队里待过,我们面对这种突发情况时比你们的心理素养高了很多,所以你们两个就安心地在车里等我们出来。” “呃……”韩冬庆看陈乔娜这么真性情,他都有点插不上话了。 李宏筹被陈乔娜这话给说得哑口无言,但他不会生气,因为他知道陈乔娜是在为他和廖思思的生命安全着想。他看着陈乔娜的脸,一脸认真地说:“嗯,那就听你们的了。” 廖思思越来越怀疑陈乔娜到底是不是一名军人了,这世上能做到视死如归的女人只有两个可能——要么就是万人敬仰的军人,要么就是早就把生命看淡了的亡命之徒吧。不过看陈乔娜这个气质,很明显符合前者。 陈乔娜很欣慰地说:“服从安排就对了。” 韩冬庆说:“那我们走了。”说完他就和陈乔娜一起走进了警察局。 …… 现在警察局里一个活人都没有见到,地上都是档案簿里的纸张,还有各种新鲜的血迹,这些迹象不难说明警察局已经被那些吃人的怪物席卷了。 韩冬庆和陈乔娜要去的武器库在地下一层,韩冬庆至今为止就去过一回地下一层,那里确实有一个装备齐全的武器库。 他们走在一条安静的过道上,韩冬庆就陈乔娜刚才对李宏筹冷峻的态度很想讲理,因为陈乔娜看破了也说破了太不好了。 韩冬庆说:“乔娜,你就算看破李宏筹是一个累赘,你也不要说破呀,你得给他们留点面子。” 陈乔娜说:“你说面子重要还是命重要啊?” 韩冬庆被陈乔娜这句话怼得无言以对,他慢慢地便沉默了。他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只好假装认真地提防着四周,但他其实内心很不服气的。 陈乔娜抬起右手握着的斧头左看右看,平心静气地说:“我这一路走来已经见过很多人死了,你会说我可能对这些事麻木了,但我并不会,我最怕的就是有人在我面前相继死去。” 韩冬庆正想说一句“我们都会活下去的”时,突然“咔”地一声从档案室里传来。他们两人迅速提防地往档案室门口看去。 “吼——”果然有一个身穿白色衬衣、黑色西装裤和黑色皮鞋的男人披头散发着、张着血盆大口慢慢地走出来了。他的肚子裂开了,一大条血淋淋的肠子拖在地上。 韩冬庆认识这个男人,跟陈乔娜说:“哟哟,这不是小黄吗?” 陈乔娜说:“你同事啊?” 韩冬庆说:“当然了,他以前总和我抢功了,害得好几年过去了,警督二级都没拿到。” “吼——”那个男人看到韩冬庆和陈乔娜这两个活人后就兴奋得以每秒两米的速度跑过去。 韩冬庆看男人愈发靠近,他也反应机灵地从枪套里掏出手枪,枪口对准男人的头直接“砰”地一声来了一发子弹。 “刷”地一声,那个男人被爆头了,他身体往后“啪”地一声倒了下去,鲜红色的血液流的满地都是。 陈乔娜瞟了地上那个男人的尸体一眼,平淡无奇地对韩冬庆说:“所以说你现在连警督二级都不是咯?” 韩冬庆说:“不,我现在是副总警监。”说完他就乐呵呵地走向了通往地下一层的电梯。 “呃?”陈乔娜突然搞明白了一件事,她急忙忙地来到韩冬庆的身边,调侃着说,“你小子挺行的嘛,都混到副总警监这个段位了。” 韩冬庆说:“哪有你行呢,你的目标可是海军中校啊。” 陈乔娜说:“你信我是中尉了?” 韩冬庆对陈乔娜的身份已经不好奇了,如果陈乔娜真的是中尉,那他这辈子能和中尉一起逃生也死而无憾了。他带陈乔娜终于来到电梯的门口前,只不过现在这个电梯落在哪一层下不了了,就算下来了也需要一定时间。他们现在就在一条长走廊里,然而就在这时,陈乔娜听到一阵狗吠传进她的耳朵里。 “呃?”陈乔娜顺着声音扭着头往声源处看去,她果然发现一条已经变异的警犬站在走廊的尽头。 “吼——”那条警犬的嘴巴被撕裂了,它露着一排血淋淋的牙齿让人看了心寒很多。 陈乔娜问身边的韩冬庆:“冬庆,你们警察局有养警犬呀?” 韩冬庆摁了一下电梯门的开关按钮,他现在就在等电梯门打开。他听陈乔娜问关于警犬的事,他就疑惑地看向陈乔娜,他这一看就看到了走廊尽头杵着的警犬。 他咽了一口口水,莫名地有点害怕地说:“呃?我也敢确定,我们警局养的警犬不止一条。” 紧接着,又有五条已经变异的警犬从走廊尽头里慢悠悠地走出来,其中有一只警犬的嘴里还叼着人血淋淋的肠子。总共六条警犬都站在走廊尽头,它们在用看食物的眼神看着好远处的韩冬庆和陈乔娜。 第50章 小世界 公元2x20年2月4日上午十点十五分,顾晏背着顾远一边避着各个监控摄像头和安保人员的巡查,一边往他的秘密地方着急走去。 父子俩在逃跑的路上时,顾晏觉得自己能安全出逃的机会不大,所以他打算把他所知道的一切先告诉顾远。反正他现在已经背叛公司,所以也没必要再为公司着想了。 顾晏说:“小远,接下来我说的话你要认真听好了,这场瘟疫为什么无缘无故就爆发了,我说的话就是引领你寻找真相的线索。” 顾远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这家公司的一员,他也清楚自己的爸爸正在做一件背叛公司的事情,他的爸爸既然已经背叛公司了也没必要再为公司发展着想了。他说:“嗯,我在听。” 顾晏说:“这家公司叫路也集团,爸爸是这家公司的股东之一,这家公司总共才四个股东,除了爸爸之外还有李绛、武胥以及一个姓莫的男人,爸爸占有的股份也才8%。说起这位姓莫的男人他为人神秘,所以我并不知道他长什么样,我只尊敬地称呼他为莫先生。” “李绛是路也集团的总裁,而我和武胥只是在他手下干活的员工。这场瘟疫之所以会爆发是因为路也集团在和美国一家神秘集团共同合作研究的一款新型药有关,我们将那款新型药命名为jrt,现在外界已经将那些见到活人就扑咬的怪物命名为活尸,而病毒来源就是jrt。” “美国那家神秘集团为什么要研发jrt,我们无从得知,但路也集团之所以要合作研发jrt,为的是李绛提出来的伟大计划,他们把这项计划命名为‘杀戮计划’,计划的最终目的是研发一个痴迷于战争的杀戮机器——杀戮者,而‘杀戮者’的原型就是以小远你为载体的。” “我再说得简单易懂一些,武胥为什么那么残忍虐待小远你,还不是因为想逼小远的潜能开发到100%。一旦小远的潜能开发到100%,他们就会开始把你改造成‘杀戮者’,从此只沦为听他们使唤的杀人机器,这个具有毁灭性的杀人机器一旦有了雏形就可以批量生产,而小远在一定意义上就已经死了。” “路也集团的最终目的只是实现他们狗屁的杀戮计划,但要拿我儿子的性命做代价,我何止一万个不愿意。我必须把小远救出来,以后的事情我们再慢慢做打算。现在小远只要安全抵达宿南,宿南的军方就会为你提供更周密的保护,到时路也集团的狗屁计划就可以说是完美扑空了。” 顾远听完顾晏所讲述的一切,他也对这家公司渐渐有了眉目。他很感激自己的爸爸把他从水深火热的刑房里救出来,要不然自己根本撑不过明天。他声音哽咽地说:“谢谢爸爸能救我出来,我已经畏惧了他们的非人道折磨了。” 顾晏说:“你放心,小远,我们父子俩会逃出这个实验场,我们父子俩一起到地上去、到宿南去,你一定要把路也集团的丑恶嘴脸公诸于世。” 顾远说:“好。” 顾远已经大概知道这场瘟疫爆发的来源是美国一家神秘集团,但他不知道跟路也集团合作的神秘集团的来历,连他爸爸也不知道。 或许瘟疫爆发是一场策划好的阴谋,又或许这真的只是一场意外。除了路也集团跟美国神秘集团有密切合作关系外,这个世界还会有哪家公司跟他们狼狈为奸呢? …… 顾晏提心吊胆地背着顾远总算到了他的秘密地方,他把顾远背进那个正方体空间里后,那个空间的门就缓缓地关上了以免被别人发现这个地方。 顾晏摁了电梯开关按钮一下,电梯门很快就开启了。顾晏把背上的顾远轻轻地放在电梯间里,说:“小远,这个电梯是你爸爸作为逃生舱用的,它能通往沽鸳市市中心一个比较位置偏僻的电话亭,那里应该没有活尸出没,你到地上后就尽可能地往南方向走,你迟早会到达宿南的。” 顾远说:“嗯,我知道了。” 顾晏再把放在电梯门口的大背包放在顾远的怀里,说:“这背包里面有两把满弹夹的德国p229型手枪、一把modmkvistinger战术直刀、手套、外套、衬衣、裤子、靴子和袜子。衣服的话等你到地上后再换也行。” 顾远开始有点觉得他爸爸的行为奇怪,但他还是尽量压制着自己的疑惑,跟顾晏说:“嗯,好。” 顾晏从背包里的小格子拿出一个u盘给顾远看,说:“对了远,这u盘里装的是关于路也集团的所有资料,还有爸爸为这场瘟疫爆发提供的一些线索,等你到了宿南,你就把这个u盘交给那里的负责人,叫他们一定要彻查瘟疫爆发的真相。还有远,你千万别让任何人知道你是路也集团第1637号实验体,而我从今往后也不再是你的爸爸。你必须隐瞒好自己的身份,不要被有心之人发现而把你出卖了。” 顾远越听顾晏的话越奇怪,因为顾晏像是在交代后事。他跪坐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抓住顾晏的小臂,一脸疑惑地说:“爸,你说话好奇怪啊,你像是在为我料理后事,难道你不和我一起逃跑吗?你想留下来吗?” 顾晏慢慢地抓开顾远的手,他把u盘重新放回背包的小格子里,然后义正言辞地对顾远说:“小远,实不相瞒,这个升降电梯只能承载100kg内的物体,而且我已经设置成只升不降了,所以爸爸是不可能跟你上去的,爸爸只能放你一个人上去,你懂了吗。” 顾远一听可着急了,这不明摆着要让他爸爸去送死吗?他痛哭流涕地说:“我不要!爸你明明答应我要跟我一起逃跑的,我怎么可能让爸去送死!爸你答应我的事就不要食言啊,在这个世上我就只剩下爸一个人了。我不想看见爸为了我而死,我留下来,爸你自己离开吧。” 顾晏看顾远这么不听话,他就双手拍在顾远的两边脸上,他的额头跟顾远的额头碰在一起,父子俩几乎零距离的四目相对。他郑重其事地对顾远说:“远,你不要任性了,你一旦被他们又抓到了,可不是切掉脚趾头这么简单了,到时谁也救不了你了。而你被他们抓住了并成功研发了‘杀戮者’,到时这个世界可不止活尸,还有杀戮者这个隐患,你愿意看到这个世界再变得狼狈不堪下去吗?” 顾远声音哽咽地说:“可是……” 顾晏紧紧地拥抱着顾远,故作镇定地说:“远,你必须活下去。你到地上后会遇到很多伙伴,你会和他们一起逃跑,这路上能有几个伙伴相互照应也很不错的。爸虽然不能陪你一起逃跑,但你可以连同爸的份儿一起活下去。” 顾远的下巴架在顾晏的左肩上,一脸木讷地说:“爸,你是一个骗子。你明明答应我咱们一起逃跑的,可你最后还是食言了。” 顾晏轻轻地拍了拍顾远的后背,会心一笑着说:“远,原谅爸爸可以吗?” 顾远紧紧地搂着顾晏的腰,颤着声音说:“除非你走,我留下来,我才原谅你。” 顾晏摸着顾远的头,意味深长地说:“远,我看了你和一个女孩的合照了,还有你给那个女孩写的情书我都放在背包里。那个女孩叫钟小艾吧?她很漂亮。” “啪!”突然在这个空间外面居然传来一阵轰动声,看来这里已经被武胥他们发现了。 武胥在外面叫喊着:“顾晏,我知道你在这里!你特么别以为只要你跑得够快,监控就拍不到你!你现在赶紧带顾远出来,我会考虑饶你不死!” 顾晏听到武胥在外面叫喊的声音后,他知道他必须赶紧把顾远送走了。他奋力地推开顾远,顾远倒在地上后,顾晏毫不犹豫地按了电梯启动键。 当电梯门缓缓关上后,顾远这才反应过来,奈何他的双腿目前还没有行动能力。他失声痛哭着在地上爬着爬向电梯,而顾晏就一直坚挺地站在电梯外面看着电梯里面的顾远。 当顾远爬到电梯门时,电梯门已经合得紧紧了,紧接着随着“呼”的一声,电梯便慢慢地往上升去了。顾远跪趴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流,他连钟小艾都失去了,如今他爸爸也因为他而先行离开了。 顾晏看着承载着顾远的电梯在慢慢地往上升,他就心满意足地心里说:“远,请原谅爸爸是一个不称职的爸爸,但是爸爸跟你一起生活的这十几年,爸爸活得很开心。爸爸一直嚷嚷着要当一个好爸爸,只可惜最后爸爸还是当不成。远,你一定要活下去,你会发现人只要活着就可以遇到很多新奇的事情、很多真心的伙伴。” “啪——”武胥依然在命令很多安保人员强拆这个空间的门。 顾晏再转身面向那个快被攻破的门,泯然一笑着说:“世界其实一点儿也不大,它不正无时无刻地映在我们的眼睛里吗?我们的眼睛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 第51章 武器 公元2x20年1月31日上午十一点四十分,韩冬庆和陈乔娜终于来到下去地下一层武器库的电梯门前,可最让他们意外的是——走廊的尽头居然有六只已经变异的警犬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 陈乔娜看了一眼电梯还没下来,她再瞟了韩冬庆一眼,头一回这么紧张地问韩冬庆:“韩警官,这个时候该怎么办?” 韩冬庆说:“实不相瞒,我枪只剩下一颗子弹了。” 陈乔娜一听可慌了,她现在都不知道光靠她手里拿着的这把斧头能做什么,砍死一只都来不及砍下一只了。现在电梯还没下来,估计下来还要三十秒,这三十秒就是韩冬庆和陈乔娜决定生死的紧要时刻。 “吼——”那六只变异的警犬突然朝韩冬庆和陈乔娜以每秒三米的速度跑了过来,它们在跑的时候嘴巴里还在溅着恶心的唾沫星子。 韩冬庆很快跑到陈乔娜的前面,他举起手里的枪,枪口对准最近的一只警犬的头,然后扣下扳机,“砰”地一声,一颗子弹在空中划过美丽的弧线直接爆了那只警犬的头。 “刷”地一声,警犬被爆头后洒了好多血,然后“啪”地一声倒了地上。然而还有五只警犬前仆后继地冲了过来,他们“吼吼”地张着血盆大口,想要咬到近在咫尺的韩冬庆和陈乔娜。 “噔!”就在这个千钧一发之间,电梯总算下来了,并且电梯门打开了。 陈乔娜看到电梯门打开后很激动,她看最近的一只警犬已经朝韩冬庆扑了过来,她二话不说就抡起手里的斧头朝那只警犬甩了过去。 “刷”地一声,那只警犬的肚子直接被陈乔娜甩来的斧头砍到而喷出鲜红色的血液,那只警犬“啪”地一声倒在地上一阵抽搐。 “走。”陈乔娜拉着韩冬庆的手赶紧钻进了电梯门。 两人都进来电梯间了。韩冬庆急忙摁了关门键,电梯门缓缓地合上。 “吼吼——”剩下的四只警犬跑得太快突然停下,因为惯性在比较光滑的地上擦了好几米远完美错过了电梯。 电梯门总算合上了,紧接着电梯开始往下降。站在电梯里的韩冬庆和陈乔娜都紧张地心脏在怦怦跳,刚才那一幕真的太有惊无险了。 韩冬庆对陈乔娜发自内心地感激道:“乔娜,刚才可多亏你了,要不然我会被一只警犬扑倒。” 陈乔娜说:“举手之劳而已,而且你要是死了,我会愧疚的。” 韩冬庆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手枪,深表遗憾地说:“唉,这把枪的子弹都用光了。” 陈乔娜掂了掂手里的行李袋,心旷神怡地说:“用光了也不着急,我们待会儿到武器库就可以搜刮好多武器了,然后再去准备粮食,准备充分的我们就可以往人少的地方逃跑了。” 韩冬庆说:“你倒是把逃跑计划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陈乔娜说:“不安排得明白点,你等着被那些怪物吃啊。话说你们武器库里都有什么武器啊?” 韩冬庆说:“等会儿有你大饱眼福的,我们警局的武器库虽然大部分是轻武器,但还是算五花八门的。” “噔。”电梯终于到地下一层了,电梯门也缓缓开启了。 映入陈乔娜眼帘的是一条幽静的走廊,走廊两边的墙壁上是亮着青蓝色的光的灯盏,这些光一直绵延到走廊的尽头的一个铁门。 韩冬庆先陈乔娜一步走出去,而陈乔娜也紧跟其后。陈乔娜倒不会太担心这里有什么怪物出没,毕竟这些怪物除了行动速度快很有优势外,智商低到不知道怎么搭电梯。 陈乔娜问韩冬庆:“冬庆,这里就是你们警察局的武器库啊,把它建立在地下一层,挺阴森的呀。” 韩冬庆终于来到那个铁门前,他摁完密码,这个铁门就“咔嚓”一声慢慢打开了。他背对着陈乔娜满脸自豪地说:“乔娜,看着吧,这里面的武器应有尽有。” 陈乔娜来到韩冬庆的身边站着,她瞪大了双眼往里面看去,她倒是好奇韩冬庆隶属的警局的武器库有什么高档货。等到大门完全打开后,陈乔娜看着里面货架上摆的各种武器,她被震撼得目瞪口呆。 韩冬庆说:“使劲地看吧。” 陈乔娜兴高采烈地跑了进去,来到放着各种手枪的货架边看了看,说:“天呐天呐,这些装备还愁不能安全离开风邙市吗?” 韩冬庆拿起一把手枪给陈乔娜看,酣畅淋漓地说:“这是美国m1911a1式手枪,枪全长216毫米,枪全重1.13kg,枪管长127毫米,弹匣供弹7发,射程50米。” 陈乔娜看韩冬庆一副知识渊博的样子就很不爽,她认为韩冬庆的光芒太亮掩过自己了。她随便拿起一把手枪看了看,果断地说:“德国hkp7型手枪,全长171毫米,全重0.78kg,枪管105毫米,弹匣供弹8发,有效射程50米。” 韩冬庆放在陈乔娜手里拿着的行李袋里,说:“看你也挺懂枪的嘛,女孩子还是别玩枪了,太危险。” 陈乔娜也同样把手里的枪放在行李袋里,说:“这里只有手枪吗?” “可不止手枪一种类型。”韩冬庆又带陈乔娜来到另一个货架边,“这货架上放的都是步枪。” 陈乔娜看到货架上这么多步枪,她又看呆了,没想到一个警局的武器库会有这么多武器。她随便拿起一把步枪看了看,惊呼道:“ak-103,厉害了。这把枪我要定了。” 韩冬庆说:“那就用着咯。” 陈乔娜突然又看到一把枪,她笑眯眯地走过去。她拿起这把枪看了几眼,恍然大悟地说:“天、天呐,这是sigsg550啊。” 韩冬庆说:“你认识的枪挺多的嘛。所以你还喜欢用ak-103吗?” 陈乔娜把sigsg550放进她手里拿着的行李袋里,说:“对我来说,还是ak系列我用得比较顺手。” 韩冬庆拿起一把枪给陈乔娜看,说:“我更喜欢用fnscar。” 陈乔娜说:“哟哟哟,有腔调。” 韩冬庆已经带陈乔娜参观完手枪和步枪了,那他接下来就该带她去见识一下冷兵器了。他说:“你跟我来,我带你参观冷兵器。” “哦哦,好。”陈乔娜兴奋不已地跟着韩冬庆走过去了。 韩冬庆带陈乔娜来到摆放各种冷兵器的货架上,说:“看,这货架上放着的都是各种冷兵器。” 陈乔娜拿起货架上放着的一把刀看了看,如获至宝地说:“这是尼泊尔军刀,厉害了。” 韩冬庆说:“你又喜欢了?” 陈乔娜把刀收进刀套里,紧紧地别在她的腰带里,说:“可喜欢了。” 韩冬庆说:“这武器库里虽然大多是手枪、步枪和一些冷兵器,但是用来对付那群怪物已经绰绰有余了,我们赶紧都装进行李袋里出去吧。能装多少就装多少,别让李宏筹和廖思思等我们等急了。” “好。”陈乔娜把手里的行李袋随手一扔在地上。 第52章 扬长而去 公元2x20年1月31日下午一点半,杨央恙开着法拉利载着杨央安和夏宛亭总算出了市区来到了郊区。杨央恙在风邙市生活了二十多年,她对风邙市的地形再熟悉不过了。 她知道面对这种情况尽可能往人少的地方走,正巧的是她知道走哪条路会比较安全,更何况她的车技这么好,开着法拉利这样的名车岂是那些吃人的怪物追得上的。 杨央恙开着车来到郊区一条乡间小道上停下来,小道两边种着的作物都是稻谷,这些稻谷像是刚插秧不久,在当时阳光的照耀下显得翠绿许多。 夏宛亭往车窗外面的稻谷看去,她问杨央恙:“央恙,你怎么停车了?” 杨央恙气急败坏地捶了捶方向盘,说:“混蛋,这车到这就没油了!这荒郊野外的,哪里有加油站啊!” 杨央安听到车没油了开不动了,他就莫名地有点担心。他说:“啊?这可怎么办?” 杨央恙说:“只能看看有谁途经这条路了,叫他捎我们一程。” 夏宛亭说:“那好吧。幸好我们已经到了郊区,这里普遍人比较少,应该不会存在什么怪物吧。” “你们车上等我,我下去看看情况。”杨央恙说完就霸道地下了车,她把车门狠狠地关上的声音特别大。 夏宛亭看着杨央恙一副怒火中烧的样子就有点震慑,先不说杨央恙染着一头粉红色的头发很潮流,就说杨央恙作为一个女生居然有这幅暴脾气真的太有个性了。 杨央安貌似看出夏宛亭被杨央恙的气质震慑到了,他就平心静气地跟夏宛亭说:“宛亭姐,你是不是觉得我姐姐很痞子啊?” 夏宛亭说:“我还真这么觉得。” 杨央安说:“她自己跟我说她从十八岁开始就一直这么暴脾气了,十八岁之前她的性格还很温柔的。” 夏宛亭实在搞不懂杨央恙怎么就从十八岁开始变得这么有个性了,难不成十八岁是她人生的转折点?她继续问杨央安:“你姐姐十八岁的时候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因为这件事,她不得不改变她的性格。” 杨央安说:“我姐姐跟我说,她十八岁那年交了一个男朋友,后来这个男朋友甩了她。她不会像别的女生一样化悲愤为食量,她是化悲愤为实力。她认为女生只要痞一点就不会遭男生玩弄感情,所以她才慢慢地变得很强势,她还练过几年跆拳道。慢慢地,这才有了如今的我姐姐。” 夏宛亭说:“这样啊。” 杨央安说:“不过你别看我姐姐性格这么痞,她对我可好了。她会给我买好吃的好玩的,她还会教我做数学题,我的爸爸妈妈工作比较忙,她就经常代替他们来学校接我。即使后来我姐姐当上电台播音主持人,她也会很准时地来学校接我。我很爱我姐姐。” 夏宛亭摸了摸杨央安的脑袋,温柔一笑着说:“唉,真羡慕央安有这样一个既有个性又可靠的姐姐。” 杨央恙来到车后座的门前,她抬起右手、弯着食指扣了扣车窗玻璃。 杨央安看到后就立马把车窗给摇下来,他睁着圆圆的眼睛看杨央恙,说:“怎么了?姐姐。” 杨央恙说:“你肚子饿不饿啊,饿的话车上有面包。” 杨央安说:“暂时还不觉得饿。” 杨央恙看向杨央安身边坐着的夏宛亭,说:“你呢?宛亭。” 夏宛亭说:“呃,面包就不用了。有水吗?我口渴倒是真的。” 杨央恙说:“水的话,似乎没有。其实我也有点口渴。” 夏宛亭无奈地说:“那好吧。” 杨央恙突然注意到她正前方好远处有一辆面包车的身影出现,她看见之后就兴高采烈地拦在路中央朝面包车招手。她一边招着手一边叫喊着:“嘿嘿,请帮帮我们。请帮帮我们。” …… 上午十二点,韩冬庆在武器库里负责把很多武器都装进了行李袋里,而陈乔娜就一直在旁边玩手机,或许她在和别人短信聊天。对方貌似是一个军官,他跟陈乔娜说:“乔娜,你能平安无事真的太好了。你现在还在风邙市吧?” 陈乔娜说:“是。你废话别说太多,你现在应该在宿南。你知道政府对这场瘟疫有没有应对措施吗?比如有设立幸存者营地之类吗?” 他说:“有是有,但是还不确定能不能成功。” 陈乔娜说:“你说个大概吧。” 他说:“嗯……你一个人吗?” 陈乔娜说:“目前包括我在内有四个人,但我不确定这路上还能不能伙伴再多。怎么了?” 他说:“这样吧,你和你的伙伴都来宿南,但你要对你伙伴说一路向南走,因为我们都不确定能不能就宿南这个岛控制住疫情,免得你说大话太丢面子了。” 陈乔娜说:“呃……那行吧,我记得以风邙市为出发点往南走,下一个地方就是沽鸳市了。” 他说:“对。你就跟你伙伴们说一直往南走,等我们控制住宿南的疫情就跟你说明情况,要是控制不住就另寻他路。” 陈乔娜说:“好。” 他说:“要是我权力再大点,我肯定直接叫一架直升机载你过来了,毕竟风邙市到宿南有很远的路程。” 陈乔娜说:“不用。你去忙吧,我也要忙自己的了。” 说完她就中断了和他的短信聊天便把手机重新放回她的裤兜里,而韩冬庆也已经收拾好了武器,他提起这个行李袋,心情高涨地说:“乔娜,你觉得这些枪够我们安全逃出风邙市吗?” 陈乔娜的背上背着ak-100,她右手握着美国鲁格p85式手枪,她的左手抽了一下保险栓,严阵以待地说:“都够我们到沽鸳市了。” 韩冬庆说:“呃……你接下来的目的地是沽鸳市吗?” 陈乔娜说:“应该是的,反正能去哪就去哪咯。不过现在问题是怎么离开这个武器库,要知道还有四只警犬没解决吧?” 韩冬庆说:“我猜它们肯定走开了,它们不可能守我们守那么久,大不了和它们拼了,我就不信我们打不过四条狗。” 陈乔娜说:“行啊,咱们赶紧坐电梯上去吧,李宏筹和廖思思应该等好久了吧。” “好。”说完韩冬庆提着满满的行李袋往电梯走去了,而陈乔娜也紧跟其后。 韩冬庆摁了电梯的开关按钮,电梯门便缓缓地打开了,他们这便走进了电梯间,电梯门自动关上了。 陈乔娜摁了地上一层的楼层按钮,电梯这才缓缓地上升了。不过她还是很担心上面那四条狗守着,她跟韩冬庆说:“要是那四条狗就在外面,你能保证自己开枪速度有它们奔跑速度快吗?” 韩冬庆说:“你觉得一个刑警的实力不及四条狗吗?” 陈乔娜说:“倒不认为,只不过想温馨提醒你一句。” 电梯很快到了地上一层,电梯门也“噔”地一声缓缓打开了,幸运的是电梯外面并没有那四条警犬守着。 陈乔娜说:“一切安全,走吧。” 韩冬庆这才提着装了很多枪械的行李袋出了电梯,两人一起走在一条走道上,而陈乔娜就一直在韩冬庆的身后提防着寂静的四周。 “吼——”突然在陈乔娜的身右边不远处有一只警犬窜了出来。 陈乔娜一眼就发现了那条警犬,勾嘴一笑着说:“哈,正愁着找你呢,小狗狗。” “吼吼!”那条警犬张着血盆大口往陈乔娜以每秒三米的速度跑了过来。 陈乔娜举起手枪、枪口对准那只警犬的头,然后扣下扳机,“砰”地一声一颗子弹从枪口里迸出来直直地射穿那只警犬的头。 “刷”地一声,血肉飞溅,那只警犬就“啪”地一声倒在地上彻底没了动静,看得见也只有从警犬身上流在地上的鲜红色的血液。 韩冬庆和陈乔娜很快出了警察局。而李宏筹和廖思思就一直坐在停在警察局门口有十来米处的面包车里。李宏筹看到韩冬庆和陈乔娜安全出来后,他高高兴兴地下了车向他们招手。 “吼——”韩冬庆提着行李袋陪陈乔娜一起奔向那辆面包车的时候,附近的怪物的嘶吼声也渐渐地有了。因为陈乔娜开枪射杀警犬时造成的枪击声,貌似附近的一部分怪物都已经发现了韩冬庆和陈乔娜的踪迹。 韩冬庆看了看四周越来越多的怪物,他就催促着陈乔娜说:“看来我们被发现了,咱们走快点。” 陈乔娜说:“你别催我嘛。” “吼——”已经有五十来个衣衫不整、浑身是血的人身子晃悠悠地向韩冬庆和陈乔娜靠近,庆幸的是这些怪物目前的行走速度还很缓慢。 韩冬庆和陈乔娜也已经来到面包车旁边了。韩冬庆把手里的行李袋放在车的后备箱里,廖思思看这个行李箱这么饱满,她就问韩冬庆:“看来韩警官满载而归啊。” 韩冬庆说:“咱们赶紧离开这里。”说完他就上了车后座坐好,而陈乔娜也随后上来了。 李宏筹坐回自己的驾驶座位置准备开车,廖思思也坐在副驾驶座上。紧接着李宏筹看大家都准备妥当了,这便继续开着车扬长而去了。 “吼——”越来越多怪物已经向面包车群聚而来,目前他们的行走速度还算很慢。 第53章 给跑了 公元2x20年2月4日上午十点二十分,在顾晏的帮助下,顾远总算安全地从地下实验场里逃到地上去了,然而顾晏也为了帮助顾远逃跑便被武胥带人给抓获了。 武胥带着六个身高马壮的安保人员闯进本来只有顾晏一人知道的秘密地方,而顾晏目前被两个安保人员抓着肩膀并没有逃跑机会了。 顾晏本来的任务就是帮顾远出逃,他也无所谓逃不逃了。他能看见顾远全身而退,他就已经很满足了。他清楚自己现在落入武胥的手里已经注定死亡了,这就要看武胥会给他一个怎样痛快的死法。 武胥来到井道里抬着头往上看,他看着远远的尽头就很举手无措。他不知道这个升降电梯的终点是哪,他甚至这么多年过去了才知道这里竟然隐藏着一个顾晏专属的私密空间。 武胥走出井道,来到顾晏的身前,他看着顾晏一副不怕死的样子就来气。他讥笑着说:“顾晏,你这是给自己建了个逃生舱啊,你还挺自私的嘛。” 顾晏平平淡淡地说:“我知道我们在进行一个高风险的科研项目,所以我给自己建立这个私密空间也只是有备无患,这不人之常情吗?” 武胥现在最着急的就是顾远,顾远作为路也集团的第1637号实验体是万万不能丢的。他说:“对对对,人之常情,这可不怪你。我也客套话不说太多,你老实告诉我,这电梯到底通往哪?我就饶你不死,要不然我拉你去喂活尸!” 顾晏说:“你觉得我会出卖我的儿子吗?我之所以送走他而选择自己留下来,这不正说明我已经视死如归了吗?你还问我这个愚蠢的问题,这不多此一举吗?你有本事就拉我去喂活尸,反正我能送走顾远坏了你们的计划,我已经死而无憾了。” 顾晏一听可不高兴了,他翘着食指对顾晏愤恨地指指点点着说:“你真特么是一个老顽固!” 顾晏无所畏惧地说:“我不仅要毁了你们的计划,我还要曝光你们这黑内幕,我要让路也集团十几年来的发展都泡汤,这样我才死得其所。” 武胥不会立刻处决顾晏,现在公司内部出了这么大的意外,他首先要联系的就是路也集团的负责人——李绛。顾晏毕竟为公司兢兢业业了十多年,而且还是一个占有8%股份的股东,让他就这么死了就太便宜他了。 武胥命令着抓着顾晏肩膀的那两个安保人员:“你们把他给我拉进关押室里,等李总裁回来再决定他的生死!” “是。”说完那两个安保人员就拉着顾晏往关押室走去了,剩下的四个安保人员也紧紧地跟在后面以防顾晏突然逃跑。 顾晏在和他们走的时候还不以为然地说:“武胥,你到最后只不过是李绛养的一条狗,你没有李绛的命令根本不敢动我,还说什么抓到我就立马枪毙我,看来你也就嘴皮子厉害而已。哈哈,哈哈。” 武胥杵在原地听着顾晏对他的嘲讽,他根本就没往心里去。他是一个不拘小节的人,他才不会因为顾晏几句激将的话而动怒杀了顾晏。他现在最紧要的就是联系李绛,让李绛对顾远出逃这件事做个应对措施。 顾晏在和他们走的时候在想——小远,爸爸就只能帮你帮到这了,至于你能不能安全到达宿南就要看你造化了。爸爸相信你一定会抵达宿南的,你一定也会曝光路也集团的阴谋,甚至寻找到瘟疫爆发的真相。 …… 武胥刚从手里掏出手机,打开联系人列表找到“李总裁”,他立马拨通了李绛的电话。 李绛很快就接通了,说:“武胥,你突然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 武胥惭愧地说:“李总裁,有件事您必须知道。” 李绛说:“什么事?你赶紧说,我现在很忙。” 武胥鼓起勇气,说:“顾晏背叛公司,他救走了顾远……” 李绛一听,火都冒上来了,说:“你说什么!你特么怎么办事的!一个小屁孩也能让他给跑了,就算是顾晏救走的,但你只要把各个出入口都封锁了,他们根本逃不出实验场啊!” 武胥无奈地说:“李总裁,我也很不知所措啊,我确实有把每个出入口都封锁了,但是谁曾想过顾晏这个混蛋居然给自己偷偷建立了一个逃生舱。所以……这……顾远就跑了。” 李绛很意外顾晏居然能这么有备无患,但意外不一会儿又想着这确实很符合顾晏的性格,他也就不那么在意这件事了。他真正在意的就是顾远给跑了,他为这事气得说话的气息都不稳了。他继续问武胥:“那你可知道顾远的去向?” 武胥说:“李总裁,很抱歉,我不知道顾远的去向。但庆幸的是顾晏被我们逮住了,不过看顾晏那混蛋的嘴巴紧得很,他肯定不会告诉我们关于顾远的下落。” 李绛最担心的不是顾远跑远了,而是莫先生那边该怎么应付,莫先生怎么说也是一个脾气暴躁的人。 他性情暴戾地对武胥说:“第1637号实验体是公司开启‘杀戮计划’以来和jrt疫苗最般配的实验体,你居然让他就这么给溜走了!你要是不赶紧给我抓回来,有你罪受的!” 武胥眼睁睁地放走顾远,归根结底就是他的责任。他肯定会负责任地把顾远再抓回来,但是他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他说:“李总裁,我肯定会把他抓回来的,可问题是我现在连他去哪都不知道啊?” 李绛说:“这倒不必着急,等我明天回去基地,我告诉你该怎么抓他!” 武胥听李绛说话的语气不紧不慢,心想着李绛肯定有法子。但他现在擒住了顾晏,顾晏的处罚是什么还得李绛亲自下达。 武胥说:“李总裁,顾晏该怎么处置?他背叛公司,让公司辛辛苦苦奋斗了五年之久的计划全泡汤了,他是不是该就地处决?” 李绛觉得对顾晏就地处决了就太便宜他了,他就算要让顾晏死,也要让顾晏死得有价值。他说:“你现在把顾晏怎么样了?” 武胥说:“没怎样,就是把他关进关押室里了。” 李绛说:“很好,该怎么处置顾晏,我回来再说。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静心等我回去,不要节外生枝。” 武胥说:“好,那我就听从李总裁的差谴。” …… 武胥话音刚落,李绛就挂掉了他的电话。李绛如今坐在一个写字楼的办公室里的办公桌前,他把玩着手里的手机像是在考虑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莫先生,在他的纠结再三之后,他最后还是决定不对莫先生隐瞒这件事了。 他这便给莫先生拨了号。莫先生好一会儿就接通了,说:“李绛,我不是说过了吗?除了第1637号实验体的实验情况跟我汇报之后,你别有事没事跟我通电话!我现在很忙!” 李绛说:“莫先生,您现在在哪?” 莫先生说:“你管得着我吗?我爱去哪就去哪,即使瘟疫爆发了,凭我的实力也能对付得了这群活尸!我能在这个活尸遍地的末世里像旅游一样四处走,话说你到底有什么事就赶紧说吧,如果不是和实验有关的事,我会谴责你的!” 李绛不失风雅地笑着说:“正巧这件事就和第1637号实验体有关。” 莫先生说:“哦?你倒是说说看,实验进展到哪个地步了,你有往死里虐待他吗?如果没有的话,你得加把劲了。你要是不知道怎么一个虐待法,我可以教你几种啊,比如之前我跟你说的切掉脚趾头就挺好的。” 李绛尴尬地笑着说:“很抱歉,莫先生,第1637号实验体在今天上午十点半被顾晏救走了,所幸的是顾晏已经被我们控制了,至于顾远的去向,我们根本无从得知!” 莫先生听完后沉默了片刻,随后他破口大骂:“你这个饭桶!你偏偏挑这个紧要时候让这个实验体跑了,叫你往死里虐待他,你办不到也就算了,你还让他给跑了!” 李绛说:“莫先生向我提的切掉他脚趾头的办法我有反馈给武胥,武胥切掉他有快一百根脚趾头。莫先生要求我们往死里虐待他,这一点我们都有做到。可实验体之所以能全身而退全是因为顾晏熟悉实验场的地形才救走的,要不是顾晏……” 莫先生说:“你这个饭桶特么别跟我找借口!你有时间跟我抱怨这抱怨那,还不如赶紧想办法把那个实验体再绑回来!我限你七天之内把实验体重新抓回来继续往死里虐待他,要不然你就离开公司吧!还有,李绛你身为路也集团的总裁就这样让实验体跑了,你真特么给路也集团丢脸!” 莫先生说完这番话后就很霸气地挂掉了李绛的电话,连李绛向他说个应对措施的机会都不给。 李绛看着手里的手机在发呆,他被莫先生骂得狗血淋头,他心情有点不爽快。他把手机狠狠地摔在桌面上,双手捂着脸,怒气冲冲地说:“顾远,等着吧。你逃得多远也没用,我迟早会把你绑回来的!到那时,我就履行莫先生的话,继续往死里虐待你!” 第54章 逃跑 公元2x20年1月31日上午十二点半,李宏筹开着面包车载着廖思思、韩冬庆和陈乔娜逃过警察局的怪物追击,他们一行四个人途经一个大超市的时候,韩冬庆突然有一个很大胆的想法。 韩冬庆看着现在超市门口也一片狼藉,而且暂时没有什么怪物游荡。他立马叫停李宏筹:“宏筹,停车。” 李宏筹很听话地停车了,但他不知道韩冬庆到底要干嘛。他问韩冬庆:“韩警官,你这是想干嘛?” 韩冬庆指着不远处的大超市给李宏筹看,翘嘴一笑着说:“看,那里有一家大超市,咱们进去补给一些粮食吧。” 廖思思往那家大超市看了过去,她依稀看得见一两只怪物在附近徘徊,她顿时没了底气地说:“里面应该会有很多怪物吧,我们现在贸然进去会不会太危险了?” 陈乔娜知道李宏筹和廖思思都是普通人,他们并没有实战经验,所以她自然不会让李宏筹和廖思思去冒这个危险。她跟李宏筹和廖思思说:“老规矩,你们两个在车里等我们,我们去里面收集一些食物上来。” 廖思思说:“那好吧。” 李宏筹已经不像再碌碌无为下去,他觉得去超市这么大的地方肯定不会有事的,所以他打算鼓起勇气陪韩冬庆和陈乔娜一起去超市收集食物。 他很坚定地对韩冬庆和陈乔娜说:“韩警官和乔娜小姐,希望你们带我一起,我不想再这么无所作为下去了。” 韩冬庆和陈乔娜听李宏筹这么大胆地陪他们去超市收集食物时是很震惊的,毕竟这年头能遇到一个敢直面危险的平民已经不少见了。但他们还在犹豫要不要带李宏筹一起,所以他们一直面面相觑着。 廖思思一听李宏筹要陪韩冬庆和陈乔娜去超市收集食物,她是不乐意的,因为在这个世上,她就只剩下李宏筹一个人可以依赖了。她抓着李宏筹的手臂,苦苦央求着说:“轰哥,我们就乖乖地待在车里,咱们不要去冒险好吗?我们去了也只会碍手碍脚。” 李宏筹拉开廖思思的手,郑重其事地说:“思思,我们总麻烦别人不太好吧,先是让他们冒险去警察局的武器库收集武器,现在又要让他们去超市收集食物,他们真的太忙了,我总得为他们付出点什么吧。” 陈乔娜是不大想让李宏筹陪来的,一是李宏筹是一个没有武力的平民,他要是跟她过来会很碍事。二是她一边要顾及李宏筹的生命安全,一边要收集粮食,她最讨厌的就是一心两用了。 陈乔娜犹豫一会儿后就想拒绝李宏筹:“那个,李先生,你完全不必……” 韩冬庆突然性情高涨地说:“好呀,既然是宏筹的执念,那我当然会允许你陪我们过来。只不过你要答应我们,你要无时无刻地待在我们身边别走远。” 李宏筹一听韩冬庆终于接受自己了,他就拿起他随身携带的dv,心情激动地说:“太好了。谢谢认可。” 陈乔娜很怪异地瞄了韩冬庆一眼,她不知道韩冬庆干嘛要让一个没有战斗力的平民参与进来。不过她觉得韩冬庆之所以这么做,那肯定是因为他有他的想法,到时陈乔娜再悄悄地问韩冬庆原因就行了。 说完三人就麻溜地从面包车里下来。李宏筹在下车之前,廖思思还很舍不得地抓着李宏筹的袖口,说:“轰哥,你就是想陪他们去录像而已!录像真的有生命重要吗?” 李宏筹的心思确实是录像,但他更多的还是想帮韩冬庆和陈乔娜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他拍了两下廖思思的手,笑嘻嘻地说:“思思,你放心,我肯定会没事的。也许对我来说,摄影还真的比命还重要。我从高二开始就很痴迷摄影,如今这个世界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我希望通过摄影记录这惨淡的一切让更多人知道。” 廖思思知道李宏筹的性格,李宏筹决定下来的事情没谁可以撼动的。她放开抓着李宏筹袖口的手,说:“那好吧,你注意安全,我在车里等你们回来。” “好。”李宏筹说完就跟着韩冬庆和陈乔娜一起下了车。 三个人在想只是走一段路,没必要重装上阵,所以三个人都各配了一把子弹充足的手枪。韩冬庆在给李宏筹枪的时候还问他:“开过枪吗?” 李宏筹说:“嗯……我倒是在一次射击比赛里获得过铜牌。” 韩冬庆拍了拍李宏筹的肩膀,欣然一笑着说:“别害怕,开枪很容易的。遇到那些怪物,你只要爆头,他们就死了。你要记住,千万别被他们咬到或挠到,不然你不久后也会同化的。” 李宏筹说:“嗯,知道了。” 陈乔娜给她的手枪装好了消音器,她急不可耐地对她身后站着的韩冬庆和李宏筹说:“你们两个都赶紧的,不然这里怪物多了,我们谁都跑不掉。” 韩冬庆说:“好,走了。” 说完,三个人就往那家大超市走了过去。超市门口有两只怪物在游走,他们看到陈乔娜、韩冬庆和李宏筹时兴奋地朝他们以每秒两米的速度跑来。 陈乔娜直接举起戴好消音器的手枪才两秒钟过去就对他们逐个爆头了。“刷”地一声,血肉飞溅,那两个怪物就直接“啪”地一声倒在地上。 李宏筹已经拿起dv录下来这段视频,他看到陈乔娜出枪神速,不免赞叹道:“天呐,不愧是海军中尉开枪就是很有风度。” 三个人终于走进来大超市里面,里面确实也很凌乱不堪——满地上都是塑料袋、零食包、被风干的血液等杂物。看来在瘟疫爆发之时,这里不仅遭遇了很多人的洗劫,还遭遇了瘟疫的席卷,庆幸的是各个货架上的东西还很充足。 陈乔娜说:“你们两个都去拿个大袋子装东西了。” “好。”韩冬庆和李宏筹异口同声地说。 韩冬庆在一个放满好多桶面的货架上把这些桶面丢进他手里的大袋子里,陈乔娜就韩冬庆批准李宏筹跟来的问题想问韩冬庆所以她悄咪咪地走到韩冬庆的身边,问韩冬庆:“冬庆,你干嘛要李宏筹跟来,你看看他,他来这里真的是想帮我们收集粮食吗?” 韩冬庆便往李宏筹望了过去,他发现李宏筹只在一味地拿着dv拍视频,他看到这一幕顿时无奈了。他尴尬地笑着说:“嗯……他是摄影师,所以摄影是他的兴趣爱好吧。” 陈乔娜说:“他为了摄影,连命都不要了吗?你还批准他过来,你到底什么心思啊?” 韩冬庆说:“我是看他那么不怕死地要陪来被感动了,他是一个不畏惧死亡的男人,我就想着给他历练历练。你说他要是被这些怪物吓出心理阴影了,他就不敢再跟过来了,这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陈乔娜远远地看着李宏筹拿着dv在到处拍视频,她无奈地笑着说:“哦哦,你觉得他会被吓到吗?我猜他的摄影机要是没了就会吓出心理阴影吧,他真的要这么爱摄影吗?” 韩冬庆不想在这件事上跟陈乔娜理论太多了,别人爱做什么是别人的事,像韩冬庆和陈乔娜这种外人还是别太介入李宏筹的生活了。 韩冬庆话锋一转地问陈乔娜:“咳咳,话说你粮食收集得怎么样了?” 陈乔娜提起她手里的大袋子给韩冬庆看,说:“这里面都是火腿肠、米粉、面包和牛奶,你觉得我是不是收集得差不多了?” “吼——”依稀从超市二楼传来怪物的嘶吼声。 韩冬庆听到声音后提防了起来,他不紧不慢地跟陈乔娜说:“咱们还是赶紧装完东西走人了,我怕再不久怪物就发现我们了。” “好。”陈乔娜说完就急忙忙跑向放着零食的货架。 一分钟过去了,韩冬庆和陈乔娜人手两个饱满的大袋子聚集在超市门口,而李宏筹一直在拿dv拍视频,所以他顶多收集了半袋粮食。韩冬庆看着陈乔娜和李宏筹满载而归就很知足,说:“嗯,看来大家都有所收获,咱们赶紧离开这里。” “啪!”突然有一个男人从超市二楼摔到一楼的大厅上了。 “呃?”李宏筹吓得转身往那个男人看去。 那个男人在地上“嘎吱嘎吱”地抽搐着身体,然后“咔”地一声站了起来,他用他那双满是眼白的眼睛看着李宏筹,朝他嘶吼了一声:“吼——” “啪啪啪!”紧接着有多达五十个人也从二楼摔了下来,好多人在地上“咔吱咔吱”地抽搐着身体并慢慢地站了起来。 “吼——”他们朝李宏筹、韩冬庆和陈乔娜张着血盆大口嘶吼了一声。 “走了!”陈乔娜提着两袋粮食往面包车赶去。 “快走!”韩冬庆也紧跟其后,他也叫嚷着李宏筹赶紧跑。 随后三个人就往距离超市门口二十来米处的面包车跑了过去,而他们身后的怪物已经累积到了一百多只,他们“吼吼”地张着血盆大口朝他们一边歪头笑一边以每秒两米的速度跑了过去。 廖思思站在好远处看着韩冬庆、陈乔娜和李宏筹的身后跟了一大波怪物,她都为他们着急。 幸好他们三个人的体力充足,跑得自然也快,他们没一会儿功夫就到了面包车。韩冬庆和陈乔娜分别开了车后座的门上了车,而李宏筹也很身手敏捷地上到了驾驶座。 李宏筹很迅速地启动了车,他正准备开车的时候,突然“吼”地一声,有一个张着血盆大口溅着带血的唾沫的男人已经来到面包车的前座旁边。 那个男人伸着手抓住李宏筹的衣领,这可吓得李宏筹慌了马脚,方向盘在四处打转。 廖思思看到李宏筹的身边落下一把手枪,她急忙抓起这把手枪对准那个男人的头扣下了扳机。 “砰”地一声,那个男人直接被爆头,“刷”地一声喷溅出鲜血在地上,然后他“啪”地一声倒在了地上并因为惯性滚了几圈。 坐在车后座的韩冬庆和陈乔娜看到廖思思居然开枪射杀一个怪物了都很吃惊,连李宏筹也惊呆了。廖思思也对自己居然开枪了很难以置信,她当时一心想要救李宏筹所以才开枪的。 “吼——”五百多个怪物都在面包车的车后争先恐后地跑着,奈何他们根本追不上已经火力全开的面包车了。 李宏筹看着车外后视镜里好多怪物都扎堆在一起,他就放心地吐了口气,说:“呼,我们这算是安全脱险了吗?” 陈乔娜说:“应该是的。” 廖思思把枪放在仪表板里,惊魂不定地说:“现在我们枪有了,食物也有了,我们该去哪?” 陈乔娜说:“我们一路向南走,所以下一个目的地是沽鸳市。” 李宏筹一边开车一边说:“一路往南走就可以逃离瘟疫区了吗?” 陈乔娜说:“应该是的。” 韩冬庆看了看车窗外面的风景,他突然认识一条到风邙市郊区的捷径。他说:“嗯,我知道该怎么去人少的郊区了。” 廖思思说:“怎么走?” 韩冬庆说:“我们往前走一百米后再右转弯直走五百米就可以到郊区一个农场的路。” 第55章 很好吃吗 公元2x20年2月4日上午十点半,顾远乘着六分钟的电梯终于到了沽鸳市的市中心一个比较位置偏僻的电话亭里。在这六分钟里,顾远的双腿也慢慢地有了知觉。 他在电梯里面脱去他的旧裤子换上崭新的军绿色的束脚裤,他脱掉他破旧的上衣换上一件崭新的白t恤,并穿上一件浅灰色的夹克外套。他坐在地上揉了揉自己的脚趾头后并穿好鞋袜。 他的爸爸舍命救他出来,那他肯定不会愚蠢到再自投罗网。他知道他现在已经被路也集团锁定目标了,他也知道自己一旦被抓到了可不止被残忍虐待这么简单了,所以他必须到安全的地方才不会被路也集团的人抓到了,而他认为这个国家目前最安全的地方就是由政府控制的——宿南。 他从他爸爸交付给他的背包里拿出两把手枪塞到他别在腰间的枪套里,他翻出一把军刀就塞到他的靴子里。他在背包里还翻出一个u盘、一张照片和一封情书。 他看了看手里拿着的这个u盘便树立了新的目标——他要活着到宿南向政府曝光路也集团的阴谋,他要追寻瘟疫爆发的真相,不然他爸爸的牺牲就太不值得了。 幸好他的裤袋是有拉链的,所以他把这个u盘放进裤袋里也不用担心走着走着就丢了。当他再次拿起他和钟小艾的合照和他给钟小艾写的情书时,他又不免感怀伤事起来了。 他以前喜欢的女孩——钟小艾死了,如今他爸爸又为了掩护他出逃而落入路也集团的手里肯定凶多吉少。顾远自己身上背负着一个伟大的使命——他必须把路也集团丑恶的阴谋公诸于世,他必须顺藤摸瓜地追寻到瘟疫爆发的真相。 可能会有人说他自命清高,但他仅仅认为这场瘟疫爆发的真相必须深究到底。在这个世上有太多太多人因为这场瘟疫而流离失所,这个世界总得需要一个人出来揭露瘟疫背后的黑暗内幕,而这个人就是目前拥有一丝线索的顾远。 顾远把照片和情书放进他的夹克外套的内口袋里,他抬着头一直目光坚定地看着遥无止境的尽头。他心里在想:“爸,我不会辜负你对我的期望的,我会活着到达宿南,我会向那里的军方曝光路也集团的阴谋,我会顺着这条线索摸清瘟疫爆发的真相,我会在这一路上认识很多值得信赖的伙伴。” “噔”地一声,在顾远头顶五六米处慢慢地开启了一个类似天窗的门。门外面昼白色的阳光便慢慢地洒到了顾远的脸上,顾远感受着这抹温暖的阳光时心情舒坦,这是他对生命的渴望,也是他头一回对外面的世界这么向往。 “咔”地一声,顾远乘着电梯终于穿过了这个门,而正巧的是——当电梯停止运动后,顾远就已经完全地站在一个完全封闭的电话亭里面了。 顾远透过电话亭的钢化玻璃往外面看去时惊呆了,被弃置在马路上的车辆数不胜数,有的车辆的车前盖还在冒着小火。曾经高耸入云的高楼大厦如今都破败不堪,甚至有的还在“兹兹”地烧着火。 顾远打开电话亭的门走了出去,他站着电话亭旁环视了四周。他深深地表示惋惜,曾经一尘不染的大街公路如今各种报纸、塑料袋、破衣衫等垃圾遍地,曾经繁华的城市如今也变成了荒无人烟的空城。 “啊啊——”好多乌鸦停在还在依稀闪着红光的红绿灯灯杆上,这些乌鸦的嘶叫声在这个空荡荡的城市里显得悲怆许多。 “呼呼——”从好远处吹来的冷风吹着满地的塑料袋和报纸在天上飞。 顾远一个人行走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城市走道里都有点寂寞,他路过各式各样被弃置的车辆,他听着乌鸦的叫喊声和冷风的呼啸声,他看着天上飞的报纸和塑料袋,而报纸上登载最多的内容就是“瘟疫爆发,活尸遍地,这是人类的灾难”,他看到这一切时深表怜惜。 …… 上午十一点的时候,顾远觉得肚子饿就随便找了一家便利店走了进去,他进来店里的时候看着几乎洗劫一空的场面都甚是无奈。越是这种兵荒马乱的时候,人们就越要四处捡便宜,这不把整个便利店都劫得一干二净了? 顾远看到不远处一个货架上放着各种纸杯蛋糕,他就兴奋地朝那里走过去。他拿起一个纸杯蛋糕急忙打开包装纸便一口吃进去,他吃着这口蛋糕便幸福地流下了眼泪,说:“嗯,好吃。” 说着他就抱起好多蛋糕放在地上,而他就坐在地上狼吞虎咽地吃着。他被武胥绑椅子上折磨了四天,同样也被饿了四天。虽然他爸爸有喂他吃玉米粥,但那根本填不饱肚子。 顾远吃着吃着就流下了眼泪,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流的眼泪,是怀念他爸爸亲自熬的玉米粥的味道吗?还是怀念起钟小艾曾经也和他一起吃纸杯蛋糕的时光? “唔,唔。”顾远坐在地上狼吞虎咽地吃着一大堆纸杯蛋糕,仿佛在这个便利店里只有他一个人。 “很好吃吧?”突然有一个女孩的声音传进顾远的耳朵里。 顾远低着头在吃蛋糕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女生赤着脚站在他的眼下,他慢慢地抬头往那个女生看去。结果他看到的竟然是浑身散发着洁白色圣光的钟小艾,长发飘飘并身穿白色连衣裙的钟小艾更显得妩媚动人。 看来顾远对钟小艾的执念太深,都让他产生幻觉了,不过这个幻觉对他来说太美好了。顾远温柔地微笑着说:“小艾,你还活着?” 钟小艾没理顾远这个问题,她慢条斯理地坐在顾远的身边,她的头靠在顾远的左肩上,嫣然一笑着说:“我很高兴顾远如今自由了,还在这里快乐地吃着蛋糕。” 顾远看到钟小艾出现在他身边时,他就高兴得抬起双手用手背擦干了自己的眼泪。他破涕为笑着说:“小艾,其实我被他们绑在椅子上受尽折磨的时候,我多少次总想着一死了之,但多亏你总能及时出现鼓励我活下去,并且我爸也总能给我活下去的希望,我才能活到现在的。” 钟小艾说:“顾远,你不是答应过我吗?你说你会连同我的份儿一起活下去的,所以你不能死,你必须坚强勇敢地活下去。” 顾远说:“嗯,会的。我现在就更不能死了,我爸在临死之前交付我一个伟大的使命,他要我活着到宿南并且把他所知道的线索提供给政府,那我肯定不辱使命了。” 钟小艾说:“这样的顾远才是我认识的顾远嘛。” 顾远咧着嘴笑说:“嗯。小艾能陪我聊天真的太好太好了。” 但他更希望的是钟小艾能紧紧地抱着他,又或许他应该主动地抱紧钟小艾。然而当他转脸看向自己的身左边时,他才发现自己身左边除了地上好多纸杯蛋糕便什么东西都没有。 四周的空气仿佛在一瞬间都凝固了,如此寂静的氛围就如同有人摁了一个钢琴键敲出一个悲催的音符来。他为什么总是幻想钟小艾还在他的身边,明明钟小艾已经死了,而且还是他亲自杀死的。 顾远拿起一个纸杯蛋糕并没有立即拆开包装纸,他只是目光忧伤地看着他拿在手里把玩着的纸杯蛋糕,心情郁闷地说:“小艾,你已经死了,对吧?” 第56章 朝南走 公元2x20年1月31日下午一点半将近,李宏筹开着面包车载着廖思思、韩冬庆和陈乔娜终于出了风邙市市区。他们一行四个人目前正在一条郊区的乡间小道上,庆幸的是越到郊区的地方越不会有太多怪物。 陈乔娜在车后座里用丝巾擦拭她抓手里的ak-100,看来她对这把枪热爱到无法自拔的地步。 韩冬庆在一旁坐着看陈乔娜这么疼惜她的枪都忍俊不禁,他问陈乔娜:“乔娜,你真的有必要对这把枪爱不释手吗?” 陈乔娜停止擦拭ak-100,她将这把枪放在她的身边,平平淡淡地说:“想当初,我爸最喜欢用的都是ak系列的枪,而ak-100是他用得最顺手的一种。我之所以对这把步枪这么热爱,也许是受到我爸的影响了吧。” 韩冬庆一听陈乔娜讲的故事都深有感触,这总难免会让韩冬庆再想起他那已经死去的老爸。他看着窗外面在倒退着的稻田,心平气和地说:“乔娜很爱自己的爸爸呀。” 李宏筹在开车的时候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女人在向他挥手叫停,他一脸疑惑地问韩冬庆:“韩警官,你看前面似乎有人要搭车?” 韩冬庆这才注意到前面不远处的那个女人,他看到那个女人留着一头粉红色的齐肩短发正招着手。他说:“嗯,那就停车吧。让她上车,反正我们这车能坐八个人。” 李宏筹起初是有点犹豫了,毕竟车里多一个陌生的女人就太累赘了,但他认为这是韩冬庆的意思也就只好乖乖听话了。他说:“好。” 李宏筹就开着车慢慢地减速了,不一会儿就完全停在那个女人的眼前了。他慢慢地把车窗给摇了下来,以便这个女人能和他直接交流。 那个女人看李宏筹居然停车了很意外,她一直以为现在末世里人们都只管自己,就算有正义的人也占少数吧。她喜笑颜开地来到驾驶座的车窗旁,她一眼就注意到车里面除了司机外还坐着三个人,但这不妨碍这个女人求搭车。 那个女人说:“你好啊,先生,我叫杨央恙,我的车在中途没油了,能不能让我们搭个顺风车?” 李宏筹说:“可以,上车吧。” 杨央恙说:“太好了,如果不介意的话,我车里还有两个人,能不能也……” 韩冬庆说:“都上车吧,这路上能有几个伙伴相互照应都挺好的。” 杨央恙说:“嗯,太感谢你们了,我们肯定不会拖你们后腿的。” 杨央恙说完就急忙忙地跑回了自己劫的法拉利去,而坐在面包车里的廖思思看了一眼杨央恙的法拉利甚至有点仇富。她问韩冬庆:“韩警官,真的有必要叫三个人一起上我们的车吗?这样不会武器和粮食都超负荷吗?” 韩冬庆意味深长地说:“在求生的路上能广交更多伙伴并建立起相互信赖的关系是最好不过的,越是到兵荒马乱的时候越要寻找伙伴,除了路上能相互照应外还能壮大队伍。” 廖思思要不是看在韩冬庆是一位资历很深的警察的面子上,她才不会允许几个开得起法拉利的富人上车。她面对韩冬庆的执着,只好无奈地说:“好吧,韩警官说得都很有道理。” …… 杨央恙来到法拉利的车后座,开了车门,叫坐在里面的杨央安和夏宛亭出来:“你们两个赶紧下来了。” 杨央安首先下来后问杨央恙:“姐姐,他们同意我们上车了?” 杨央恙抬起右手摸着杨央安的小脑袋,说:“对啊。世上还是好人多。” 夏宛亭迫不及待地说:“不知道他们车上有没有水和粮食?” 杨央恙看着夏宛亭,说:“应该会有的,咱们都赶紧上车,不要在这里耗着了。” 杨央安和夏宛亭异口同声地说:“好。” 说着他们三个人就上到了面包车的第三排车座,凑巧的是这辆面包车也只有三排车座,而且每排车座也刚好能坐三个人。如今整辆面包车里都坐有人了,这面包车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 杨央恙再次发自内心地感激李宏筹等人,说:“谢谢你们能让我们坐你们的车,谢谢啊。” 李宏筹说:“没事,瘟疫无故爆发,这求生的路上互帮互助都是应该的。”说完他就慢慢地开着车继续往前面走去了。 陈乔娜还是比较好奇杨央恙他们的来路,她就问杨央恙:“你们都是从市区里逃出来的?这一路上都没遇到那些吃人的怪物吗?” 杨央恙知道陈乔娜担心他们其中一人被怪物咬到而感染了,要不然陈乔娜怎么会问这种谨慎的问题。她微笑着说:“怪物是肯定会遇到的,只不过我们三个人比较幸运,这一路上磕磕碰碰有,就是没怎么和这些怪物直接接触。” 陈乔娜说:“那好吧。” 韩冬庆一看又新增了三个伙伴,怎么说也要来一个轰轰烈烈的自我介绍吧。他跟杨央恙他们说:“那个我给你们相互介绍一下,我叫韩冬庆,是一名刑警。坐驾驶座的叫李宏筹,是一名摄影师。坐副驾驶座的叫廖思思,是一名新闻记者。还有这位坐我旁边……” “我叫陈乔娜,是一位海军中尉。”陈乔娜气宇轩昂地说。 杨央安一听是中尉可高兴了,他两只眼睛都在冒着憧憬的光,他拽着他姐姐的衣袖,说:“哇,姐姐,姐姐,是中尉啊,我们爸爸也是中尉。” 陈乔娜听到居然有同僚的孩子,就好像回到家一样。她转过脸来看着杨央安,说:“哦,这位小妹妹,你爸爸也是中尉?他人呢?” 杨央安的外貌和声音都有点中性,所以他已经不止第一次被人误会是女生了,但可惜的是他偏偏是男生。他呆呆地眨巴着眼睛,无奈地说:“呃,这位中尉姐姐,我是男生。” 陈乔娜起初听到杨央安是男生时还真有点意外,这声音和样貌说是男生都有点太没说服力。但她要适应这样的情况,说:“哦,这还真有点让人出乎意料啊。” 杨央恙把杨央安抱在她的怀里,跟陈乔娜微笑着说:“哦哦,乔娜中尉,这位是我的弟弟杨央安,坐我身边的这位叫夏宛亭,是一名大学生。” “你们好。”夏宛亭抬着手朝陈乔娜他们礼貌地挥了挥。 杨央恙帮杨央安整理他的刘海,心情沉重地说:“说起我的爸爸,他其实很早以前就因为糖尿病不是中尉了,他现在和我妈都已经死了,而且还是我在他们变异后亲手杀死的。” 陈乔娜说:“抱歉让你们想起不愉快的事。” 杨央恙说:“不要紧的,这些事我早就习惯了,我弟弟还陪在我身边就挺好的。” 夏宛亭比较关心的是自己口渴的问题,她问陈乔娜:“那个,你们有水吗?我有点口渴。” 韩冬庆说:“水有,在后备箱里,你们往后面看就可以看到了。” “真的呀?”夏宛亭迫不及待地扭过身子往后面看去,她除了看到一个密封而饱满的行李袋外,还看到三个大袋子里,而大袋子里装的都是水和食物,“哇,太感谢你们了。” 杨央恙则比较在意的是李宏筹他们现在开车要去哪,她冒昧地问陈乔娜:“冒昧地问一句,你们目前是要去哪?我记得政府并没有给我们谋到一个幸存者营地吧?” 陈乔娜说:“哦,我们现在要一直往南走,可能因为瘟疫越往南越不会受到波及。” 杨央恙说:“好吧。有目标总比没目标好。” 然后这辆承载七个人的面包车就一直往南方扬长而去,而他们下一个到达的城市应该是沽鸳市。沽鸳市比风邙市更早爆发瘟疫,也许那里的怪物早就迁移得差不多完了吧。 第57章 处置 公元2x20年2月4日下午五点,夕阳把天际染成了美丽的绯红色,天边的浮云被风吹得零零散散,冷风在荒凉的大街小巷里呼啸来往,好多乌鸦歇在弃置的车辆车顶上扯着嘶哑的嗓音叫着。 顾远一个人孤独地行走在沽鸳市市区的街道上,他看着满大街都是弃置的车辆都莫名地觉得内心空荡。如果说1月31日是瘟疫正式爆发的开端,那今天这是瘟疫爆发的第五天。 1月31日,顾远被武胥骗到十里口机场捆走了,他被绑在一个刑房里的铁椅上残忍虐待了有四天,而对他来说最刻骨铭心的就是他的脚趾头被切掉了一百来根。他到现在都觉得自己的脚趾头在隐隐作痛,可能从此以后这会成为他的心理阴影吧。 顾远在大街上走了好久都没见到一个活尸,也许这些活尸已经迁移到很远的地方去了,又也许这些活尸聚集在某个地方在待机中。 顾远路过一家饮品店便停住了脚步,因为他现在有点口渴。他二话不说就推开门走了进去,当他看着店里面的环境时又觉得心情凄凉。这里面每张桌子椅子都倒了,而且地上还有早被风干的血迹。 “啪!”突然在一个小房间里传来一个古怪的响声。 顾远反应敏捷地掏出手枪对准那个房间的门,他知道这门后面要么是活人,要么就是活尸。 “啪!”那个声音依然从那个房间里传出来,一直传进顾远的耳朵里。 顾远举着手枪慢慢地向那个房间走去,他认为房间里面肯定有活尸,但他不能再畏惧这些活尸了。在这个活尸遍地的末世里,他必须跟这群活尸身经百战才能坚强地活下去。 “啪!”那个古怪的响声一直从那个房间传出来。 顾远终于来到房间的门前,他把左手放在门把上打算拧开,但他在犹豫——万一门后面的活尸不止一个,那他岂不是让更多活尸出笼惹了大麻烦?但他以后要面对的活尸会更多,他现在就更不能害怕活尸了。这门要开还是不开?到底取决于他勇敢不勇敢,还是取决于他理智不理智? 顾远纠结了好久,总算“咔”地一声把门把拧开了。他迅速推开门后再次举着枪对准前面,当门完全敞开后,他竟然看到一个恶心的画面。在他眼前十来米处有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正在吃一个男人。 “吼!吼!”一个长发飘逸的女人正背对着顾远、跪坐在一个胖子的身边,她一直扒着胖子的肚子扯着里面的肠子往嘴里咬。 顾远看到那个女人在吃血淋淋的肠子时埋汰了一句:“靠!真恶心!” 女人貌似察觉到顾远的到来,她停止吃肠子、很僵硬地扭着脖子转过脸来。她用她那双满是眼白的眼睛看顾远,咧着嘴露出她那排血红色的牙齿,朝顾远嘶吼着:“吼——” 顾远举着手枪对准那个女人的头,便是“砰”地一声直接把女人爆头了。 “刷”地一声,血肉飞溅。那个女人直接“啪”地一声倒在地上没了动静,从她头颅里不断有血流出来,鲜红色的血液把地板都染红了。 顾远拿着枪往那个女人和男人的尸体走过去,待他走到那个女人的尸体旁确认女人确实死了才放心。他再继续看着那个男人的尸体,看着男人肚子被扒出一个大洞并且血淋淋的肠子都露出来,他难免会做出恶心的表情。 “吼——”男人的眼睛突然睁了开来,但是他的眼睛如今也满是眼白。 顾远早已经把枪口对准男人的头,然后扣下扳机,趁男人还没站起来就直接“砰”地一声把男人爆头了。从男人的脑袋里不断有鲜红色的血液流出来,但是这个饮品店的部分隐患也完全被顾远所清除。 …… 公元2x20年2月5日晚上八点,李绛快马加鞭终于回到了地下实验场。武胥彬彬有礼地过来迎接他,他不会太责怪武胥让顾远跑了,毕竟人跑了还是可以抓回来的。 他最关心的还是顾晏的处地,因为他很好奇顾晏干嘛要为了一个从孤儿院里领养回来的儿子背叛公司。其实李绛很欣赏顾晏的作风,可能是因为顾晏对公司这些年来坚持着的关于jrt的研究都很投入吧。 武胥告诉李绛:“顾晏他现在被我关在关押室里。” 李绛翘嘴一笑着说:“我正巧有话想和顾晏说呢。” 关押室是一个四面都是铁壁的小房间,就和监狱里设立的小黑屋一样,而顾晏就算被关进关押室里也不以为意,反正他知道背叛公司的下场会很惨早就看淡了生死。 李绛进来关押室里面后,顾晏就寂寞地坐在墙角上。他看到李绛进来后摆出一副傲视群雄的样子,看来他无论如何都不想在气势上输给李绛。 顾晏讥笑着说:“李绛,还亏你连夜赶回基地。” 李绛说:“顾晏,不得不说你真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顾晏说:“我称职吗?你可别逗我了。我如果称职的话早和我儿子一起跑了,哪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呢?” 李绛才不想和顾晏扯嘴皮子,他对顾晏这种行为很失望,他本以为顾晏会乖乖地放纵武胥虐待顾远,没想到最后还是输给了所谓的父爱。 他对顾晏说:“顾晏,为什么背叛公司?仅仅为了一个你从孤儿院里领养回来的儿子吗?” 顾晏说:“就算他不是我的亲生儿子,但我养他养了十几年,这父子间的感情怎么说也养出来了吧。你们用各种残忍的手段虐待他,你觉得我身为他的父亲会熟视无睹吗?我曾经答应过那个孤儿院院长要当一个好父亲,那我肯定言出必行,只可惜我还不够称职。” 李绛说:“顾晏,老实说我对你真的很失望。我本以为你有知识、有担当、有远见,所以我才给你8%的股份,让你一夜之间成为公司的股东之一。但你如今为了坚持你所谓的父爱把公司好不容易抓来的完美实验体给救走了。你知道公司为了实现杀戮计划砸了多少钱多少精力,牺牲了多少人才换来你儿子这么完美的实验体。只要我们再虐待他三四天,杀戮计划早就实现了。” 顾晏嗤笑着说:“李绛,你说话真的太没有风度了。你觉得我会忍心看着我儿子就这样死了吗?我才不管我的将来怎么样,但我必须确保顾远有一个美好的将来。你也少在这嘲讽我了,要杀要剐随你们心意。现在我儿子已经安全出逃,我这条命早就不要了。” 李绛本来打算说几句好听的话感动顾晏,为的是让顾晏临死之前把他脑子里所知道的知识供出来,看来顾晏是铁了心不会再为公司奉献精力了,那他留这个顾晏在世也已经毫无意义。 “顾晏,你好自为之。”说完他就平淡无奇地走出了关押室,而关押室的门再次紧紧地锁上了。 顾晏始终一个人坐在墙角上,他现在只求顾远能逃得远远的,不要再被路也集团的人抓到了。只要顾远能平平安安的,那顾晏便死得其所了。 李绛出了关押室后正巧武胥也在外面等着。武胥问李绛:“李总裁,顾晏该如何处置?” 李绛冷笑着说:“嗯……我想到一个很有趣的处置办法。” 第58章 逃跑准备 公元2x20年2月2日上午十点,李宏筹开着面包车载着廖思思、韩冬庆、陈乔娜、杨央恙、杨央安和夏宛亭等人行驶在一条直通沽鸳市市区的高架桥上,庆幸的是桥上虽然弃置了很多车辆,但也没多少会阻碍道路。 廖思思无聊地打开车内的收音机,而此时收音机里在播放的是:“这是一场史无前例的瘟疫,病毒在短短一周内席卷了全球。那些见到活人就扑咬的感染者早已经死去,他们现在只是一群尚且会动的尸体,我们通俗地把他们理解成‘活尸’。” 李宏筹戏谑地笑着说:“呵呵,都给这些怪物取代名了,结果什么应对方案都没提出来。” 然而收音机里还在播报着内容,廖思思就急忙叫李宏筹住嘴:“轰哥,你先别说话,政府貌似有什么要说的。” 收音机里在说:“瘟疫在本国爆发的第四天,庆幸的是我国政府已经在宿南成功隔离了一块绝对安全的领域。这里没有感染,没有活尸,请各位幸存者即刻前往宿南,我们会提供最好的衣食住行和安全保障。再重复一遍……” 韩冬庆听到这个消息时振奋了,这意味着政府已经给幸存者谋到了一处幸存者营地,而那个营地就是宿南。他喜笑颜开地说:“宿南?那不是一座很适合旅游的海岛吗?政府把那里设立为幸存者营地果然是明智之举。” 杨央恙窃窃自喜地说:“也就是说,我们已经有归处了。” 廖思思心情激动地说:“对,我们只要一路向南走就可以到宿南了。我们到了宿南就真的安全了。” 陈乔娜早就从她一个当军官的朋友那里听说政府一直在对宿南控制疫情,没想到没花两天时间就已经完全把疫情从宿南隔离开来了。她微微笑着说:“我就说嘛,只要我们一路向南走,迟早会找到归宿的。” 夏宛亭刚把矿泉水的瓶盖拧好就听到这个激动人心的消息,她兴奋不已地说:“这也太惊喜了吧,政府居然给我们这些幸存者谋求了一处足够安全的幸存者营地。” 杨央安慢慢地也明白过来——他们再也不会居无定所了,因为宿南是他们最好的避难所。他抓了抓他姐姐的袖子,试探性地问她:“姐姐,姐姐,政府是不是已经给我们设立一个幸存者营地了?” 杨央恙摸着她弟弟的小脑袋,嬉皮笑脸地说:“对啊,那是一个旅游景点,岛上的物资充裕,而且没有感染,政府提供水、粮食和住处。虽然我们现在距离宿南有好几千公里路,但我们到了宿南就安全了。” 杨央安紧紧地搂住他姐姐的腰,热泪盈眶地说:“太好了,我们以后就不用提心吊胆了。” 李宏筹不会太盲目乐观,因为他知道沽鸳市距离宿南有至少五千公里路,再加上这路上困难重重,这段路程可不是两三天就可以到的。 李宏筹很扫兴地说:“各位,虽然政府把宿南设立成幸存者营地很高兴,但我们目前所处的位置是沽鸳市。我们不仅距离宿南有好几千公里路,而且这一路来食物、弹药和车油都用得差不多完了,我们能很快到达宿南都拿不定呢。” 韩冬庆自然也考虑到诸多因素,他决定一行人在沽鸳市休养生息,在沽鸳市把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然后等2月4日的时候一行人再往宿南出发。 他提议说:“大伙们,我觉得宏筹说得很对,所以我提议大家到沽鸳市市区的时候就暂时在那里安寨扎营一段时间,等我们把所有东西都准备妥当后再往宿南出发。怎么样?” 陈乔娜说:“我是无所谓的,看你们心意吧。” 李宏筹表示赞同韩冬庆的想法便举了一下手,而廖思思向来都支持李宏筹的看法,她也跟李宏筹一样举了一下手。如今车里就有四个人同意在沽鸳市市区安寨扎营一段时间,秉着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夏宛亭、杨央恙和杨央安都毫无怨言。 夏宛亭并不反对这个观点,因为就在昨天下午,他们为了突围一群活尸的攻击用了好多弹药。这一路来,一车子七个人吃的喝的也开销很大,所剩的水和粮食也没多少了。 韩冬庆说:“看来各位都赞同我的看法了,那我们到沽鸳市市区后先选定一个落脚点吧,然后我再给你们分配任务,而我和乔娜就到每个警局的武器库里收集更多的武器。” “可以。”除韩冬庆之外,其余六人都异口同声地回应道。 …… 上午十一点,李宏筹开着面包车载着廖思思、韩冬庆、陈乔娜、杨央恙、杨央安和夏宛亭等人终于到了沽鸳市市区,在车上的他们看到市区这荒凉的一幕时都不免心寒。但他们早对这一切意料之内,毕竟这一路来,哪里的景象不和现在的沽鸳市市区一样? 韩冬庆按照计划安排应该先找到一个落脚处,正巧他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个旅馆,他就跟李宏筹说:“宏筹,前面有旅馆,我们就在那儿扎营吧。” “好。”李宏筹便往那家旅馆开去,不一会儿他到了那里就把车停在旅馆的门口。 韩冬庆首先从车里面下来,他抬头看着这家旅馆的门,对这家旅馆还存有警惕性。他跟纷纷下车的夏宛亭等人说:“你们人手一把枪,遇到怪……呃,现在该叫他们‘活尸’了,你们见到活尸时直接对它们爆头。” 其余六人异口同声地压着声音说:“好。” 于是韩冬庆就给夏宛亭等每人分配了一把手枪,虽然手枪里的子弹顶多剩四颗,但对付这些活尸勉强够用了。再然后韩冬庆首当其冲地走进旅馆,庆幸的是旅馆内虽然很乱,但里面意外地没有活尸出没。 韩冬庆走在前面探路,陈乔娜笑嘻嘻地来到他的身边。她说:“冬庆,你挺有指挥能力的嘛。” 韩冬庆说:“你可别夸我了,你可是中尉啊,我一个刑警何德何能让一个中尉夸赞啊。” 陈乔娜怎么越听越觉得韩冬庆在调侃她,她抬起右手掐了韩冬庆的腰的肉一下,骂咧咧地说:“你混蛋,你这是在取笑我吗?” 韩冬庆一手推开陈乔娜,正儿八经地说:“别,我可不敢取笑中尉。” 陈乔娜说:“你就是在拐着弯子取笑我这个中尉没有领导能力。” 韩冬庆才不和陈乔娜一般见识,他急忙忙地往旅馆二楼跑去,在他离开陈乔娜之前还不以为意地对陈乔娜说:“乔娜,咱还是去二楼看看有没有干净的房间吧。” 陈乔娜看着韩冬庆渐行渐远的背影,她莫名地觉得韩冬庆这个人虽然有时候说话很欠打,但很有引导能力值得很多人的依赖。 与此同时,李宏筹和廖思思两人已经来到二楼的一个情侣套房里了。他们看着房间里的摆饰都很干净,心情一下子舒坦许多。 廖思思第一个跑到卧室里看到一张大床,她兴高采烈地扑在大床上左滚右滚。而李宏筹就一直站在卧室门口旁看着廖思思发了疯地享受着床的拥抱。 廖思思滚了三两圈后就躺在床上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内心舒畅地对李宏筹说:“轰哥,我这是多久没躺床上睡觉了?自从这该死的瘟疫爆发之后吧,我以为我这辈子就要居无定所了,没想到政府办事很高效率嘛,这才没两天过去,连幸存者营地都设立好了。” 李宏筹一边拿着dv在整理着他拍的视频,一边跟廖思思慷慨激昂地说:“思思,你放心,我们都会安全到达宿南的。等我们到了宿南,照样可以安居乐业。至于瘟疫的事,有政府解决就行了,我们这些平民根本就帮不上忙。总有一天,这个世界就会恢复到原先的样子。” 廖思思说:“对,我期盼如此。” 廖思思已经厌倦了逃跑的生活,她需要一个平稳的生活。她之前卖新闻得到的一万块钱到现在都没花出去,她还在痴心妄想着这一万块钱到人类文明尚且存在的宿南消费。 李宏筹倒是不紧张到达宿南,对他来说,他只想用dv给沿路风景拍视频。他想记录瘟疫的爆发到结束,后来他看着自己拍的这些视频都成就感十足。 杨央恙和杨央安也很快找到了能住的旅馆房间。杨央恙在房间里的卧室里整理着床位,而杨央安就一直很听话地站在杨央恙的身后看着他姐姐在整理床位。 “来,央安,坐姐姐身边来。”杨央恙整理完床位后坐下来,她朝杨央安招了招手示意过来。 “哦,好。”杨央安很乖地走到他姐姐的身边便坐下了。 杨央恙一股劲地抱紧她的弟弟,笑嘻嘻地说:“央安,姐姐疼不疼你?” 杨央安轻轻地嗯了一声。杨央恙亲了她弟弟的额头一下,心满意足地说:“只要弟弟能平安无事,我这个做姐姐的就放心了。” 杨央安紧紧地搂住他姐姐的腰,平心静气地说:“姐姐,你说我们真的都能安全到宿南吗?” 杨央恙摸着杨央安的小脑袋,胸有成竹地说:“能,肯定能。等我们姐弟俩到了宿南,日子还能照常过。” 杨央安慢慢地接受自己的爸妈已经死了的事实,他现在最祈求的就是能和他姐姐一起生活下去。况且在这个鱼龙混杂的世界里,也只有亲人才是对他最真诚的了,而杨央恙就是杨央安现在唯一的亲人。 夏宛亭、陈乔娜和韩冬庆都是自己一个人住着一个小房间,陈乔娜和韩冬庆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情,也只有夏宛亭一个人一直坐在卧室的沙发上发呆,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发呆什么。 也许她在沉思着一些事,但没有人知道她到底有什么忧愁。或许她在担心她在学校里的朋友,或许她在担心接下来去宿南的路会很坎坷。 第59章 最听话 公元2x20年2月4日下午五点四十分,顾远一个人坐在一家饮品店里喝着他新榨的橙汁。他在喝着这杯橙汁时脑海里总浮现他和钟小艾曾经一起喝橙汁的时光,那段时光在顾远的记忆里一直挥洒不去。 顾远坐在一张桌子旁,他低着头在看手里拿着的这杯橙汁像是在忧愁什么。忽然有一只白皙的手慢慢地摸住顾远的手,顾远起初看到这只手时吓了一跳,但他也缓缓地抬头往这只手的主人看去。 坐在他对面的人毋庸置疑就是钟小艾,钟小艾此刻依然浑身散发着圣洁的白光,而且她飘逸的长发掩盖住她一只眼睛,但这丝毫不影响钟小艾的美丽。钟小艾问顾远:“顾远,你还有什么忧思吗?” 顾远说:“小艾,你又出来陪我了。我现在其实很担心我的爸爸的,万一他没死被武胥囚禁了怎么办?” 钟小艾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到顾远的身后。她的手抬着顾远的下巴,让顾远微微仰着头看钟小艾。她甜美一笑着说:“顾远,你爸救你出来可不是让你这么忧愁的,你现在可是背负着一个重大的使命,你必须曝光路也集团的阴谋,你必须追寻瘟疫爆发的真相,你现在活着也只剩下这个目的。” 顾远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钟小艾的脸,他紧张得吞了一口口水。他害羞地笑着说:“小艾,你这么说也对。” 钟小艾的脸慢慢地往下俯,直到她的鼻尖终于碰到顾远的鼻尖时才停下来,她现在几乎零距离地跟顾远四目相对。她说:“对了顾远,你是不是一直很想亲我啊?” 顾远紧张得心脏在怦怦跳,他很诚实地点了下头,说:“是的。” 钟小艾两只手拍在顾远的两边脸上,欣然一笑着说:“那你闭上眼睛吧。你这样看着我,我不好意思跟你接吻,而且我还是头一回跟男孩子接吻。” 顾远紧张到眨了好几下眼睛,心情激动地说:“小艾,你是说我闭上眼睛,你就会吻我吗?” 钟小艾说:“对。” “那我闭上了。”顾远这便慢慢地闭上了眼睛,然而他闭了眼睛有好久却不见钟小艾吻他,他好奇之下又把眼睛给睁开了。 可怕的是顾远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当初关押他的刑房,而他此刻赤着两只脚并且被铁链子绑在当初那把铁椅上。顾远害怕得瑟瑟发抖,惊魂不定地说:“我怎么突然在这了!” “顾——远——”武胥拉长着声音从顾远的身后走过来,“你可知道我有多爱你!今天让我再愉快地折磨你吧。” “呃?”顾远扭过头看向武胥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他看到武胥手里拿着的钢筋钳的时候就差点吓尿了。 “啊——别钳我脚趾头!”顾远怕得一阵惊叫,然后“啪”地一声从地板上坐起来。他坐在地板上后慌慌张张地看了看四周,发现他现在身处那家饮品店里才放松地吐了口气。 顾远急忙忙从地板上站起来,他看着四周寂静无声的环境,不免心情舒坦地说:“靠,我这也能睡着!” “吼——”突然在店外面传来好多活尸的嘶吼声。 顾远听到这阵嘶吼声后立马机灵了起来,他赶紧掏出手枪便顺着声音走到了店门口。他把头探出店门就远远地看到有至少十二只活尸簇拥在一个蛋糕店紧紧关着的店门前。 顾远很意外这个荒凉的城市里还有十多只活尸,但他认为这些活尸不会平白无故地簇拥在一个蛋糕店外面。他对此有了一个判断:“呃?难不成蛋糕店里有幸存者?” …… 2月4日下午五点,韩冬庆叫夏宛亭等人在旅馆接待厅集合,主要是为了布置任务。他跟夏宛亭、杨央恙和李宏筹说:“宛亭,央恙和宏筹,你们就和昨天一样到处收集粮食,我和乔娜再去各个警局的武器库里尽可能收集多点武器。” “好的。”夏宛亭、杨央恙和李宏筹都很麻溜地把手枪放进自己别在腰间的枪套里,异口同声地说。 韩冬庆再看向杨央安和廖思思,说:“央安和思思,你们两个就留在旅馆看着面包车,一旦出现紧急情况就立马把车移走。” 廖思思两只手搭在杨央安的两肩上,心旷神怡地说:“好。” 韩冬庆分别布置完任务后就和夏宛亭他们说:“各位,今天是我们留在沽鸳市的最后一天了,毕竟沽鸳市的很多资源都被我们收集得差不多了。明天早上我们就要开车前往宿南了,有了一车子资源,我们还会怕活尸吗?” 夏宛亭他们都异口同声地说:“不会。” 韩冬庆听到夏宛亭他们都元气满满都很满意,之后他就拿起一个大行李袋跟着陈乔娜一起前往沽鸳市的各个警局了,虽然他们的弹药不足,但对付这些活尸还是绰绰有余的。 杨央恙准备跟夏宛亭、李宏筹一起出发收集粮食时,杨央安很担心他姐姐。他就马上跑到杨央恙的身前抱住她的腰,说:“姐姐,你能留下来陪我吗?” 杨央恙摸着杨央安的小脑袋,说:“央恙,这可不行啊。姐姐要去外面收集食物,然后明天大家就可以保证体力充沛了。” 杨央安说:“可是我担心……” 杨央恙说:“央安,你别担心,姐姐会没事的。你只要听话,姐姐回来的时候给你带你最爱吃的奶油蛋糕。” 杨央安才不要什么奶油蛋糕,他只想要他姐姐平平安安的。但他偏偏遇到一个这么固执的姐姐,所以他知道再这么劝他姐姐留下来也无济于事。所以杨央安只能假装顺从他姐姐的愿望便撒开了他的姐姐。 杨央恙看杨央安这么听话地把自己撒开了,她就心满意足地摸了摸杨央安的脑袋,说:“央安最听话了。” 廖思思此时也已经走到杨央安的身后,她两只手搭在杨央安的两肩上,跟杨央恙说:“央恙,你放心去吧,你的弟弟我会帮忙照顾的。” 杨央恙说:“那就麻烦你了,思思。” 说完她就先和夏宛亭走出去了,只留下李宏筹在和廖思思告别。他说:“思思,你想吃什么?我回来给你带。” 廖思思知道夏宛亭、杨央恙和李宏筹是冒着生命危险去给他们收集食物,她怎么好意思再要求李宏筹给她带点私人食物呢。她说:“我只需要你带上你的生命回来见我。” 李宏筹说:“嘿,思思你少担心我了,我肯定会没事的。” 杨央恙看李宏筹迟迟不出来,她就站在旅馆门口冲还在旅馆里面的李宏筹说:“宏筹,你赶紧出来了。再不出来天都暗了。” “好。”李宏筹一面回应了杨央恙,然后他在给廖思思一个措手不及的拥抱,“思思,等我回来。” 廖思思说:“嗯,去吧。” 说完李宏筹就撒开了廖思思跟着杨央恙和夏宛亭走出去了。其实他们在昨天已经慢慢摸清活尸的弱点,这些活尸貌似越到傍晚越少出来活动,就好像天一旦暗下去,他们眼睛像都瞎了一样。 为了避免活尸大规模出笼,以及考虑到夏宛亭他们的行动方便,所以他们尽可能在挑傍晚五点到六点的时候出来行动。他们一行七个人都有分配工作——韩冬庆和陈乔娜去各个警局收集武器,夏宛亭、杨央恙和李宏筹负责收集水和粮食,至于廖思思和杨央安就负责驻守营地。 第60章 勇猛 公元2x20年2月4日下午五点半,夏宛亭、杨央恙和李宏筹一行三个人已经收集完粮食走在回去旅馆的路上,他们人手一个饱满的大袋子,袋子里面装的都是水和食物。 杨央恙经过一个蛋糕店的时候莫名地停住了脚步,因为她记得自己答应过她的弟弟给他带一个奶油蛋糕回来。她看现在已是傍晚时分,她认为活尸已经不会大规模出笼便打算进去蛋糕店里带一个蛋糕出来。 夏宛亭看杨央恙好久没跟上来了就回头看她,她在杨央恙的身上和杨央恙看着的蛋糕店来回看了看,她瞬间明白杨央恙到底想干嘛了。夏宛亭这便往杨央恙走了过去。 李宏筹看夏宛亭往杨央恙走过去了,他作为队伍里唯一一个男人怎么可能放任两个女人离开自己身边,所以他也走向杨央恙。 夏宛亭来到杨央恙的身边停住脚步,她也跟杨央恙一样望着旁边的蛋糕店,说:“央恙,你这是要给央安带蛋糕回去吗?” 杨央恙不想因为自己的私事而麻烦夏宛亭和李宏筹停留下来,她说:“宛亭,还有宏筹,你们两个先回去旅馆吧,我可能需要晚一点再回去。” 夏宛亭说:“央恙,你在说什么呢,我们是一个队伍里的,哪有队友抛弃队友自己一个人跑了的道理。” 李宏筹说:“是呀,咱进店掳一个蛋糕也不费多少时间的。” 杨央恙看夏宛亭和李宏筹都这么仗义,她都有些小感动。她说:“谢谢你们愿意留下来陪我。” “走吧。”夏宛亭先杨央恙一步走进了蛋糕店。 随后杨央恙和李宏筹便也跟了上去,庆幸的是蛋糕店里的好多蛋糕都整齐地放在橱柜里,而且这店里貌似没有活尸出没。他们三人这就在蛋糕店里开始参观,而杨央恙一心只想找到杨央安爱吃的奶油蛋糕。 李宏筹是一个做事都很留心的人,他进来店里后就赶忙把门闩合上去了,虽然蛋糕店的门是透明的玻璃门,但玻璃是钢化玻璃应该不会太容易碎。 杨央恙很快在一个橱柜里找到了奶油蛋糕,她先把自己手里拿着的那袋粮食交给身边的夏宛亭,然后她很高兴地把那个蛋糕双手端了出来就放在一张条桌上,她开始四处找包装盒把这个蛋糕装起来。 夏宛亭在一旁看杨央恙手忙脚乱地把蛋糕装好,她就忍俊不禁,但杨央恙这一行为无不证明她对她弟弟的热爱。她跟杨央恙说:“央恙很爱自己的弟弟嘛,甘愿冒着生命危险只为得到一个央安喜欢吃的奶油蛋糕。” 杨央恙找到一个塑料袋就把这个包装好的蛋糕放进去,她掂了掂手里这个蛋糕,心满意足地说:“唉,没办法,谁叫我是姐姐呢。弟弟生来就是拿来给姐姐疼的。” 夏宛亭说:“真羡慕央恙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弟弟。” 杨央恙说:“难道宛亭没有兄弟姐妹吗?” 夏宛亭说:“不知道央恙可记得mh371航班神秘失踪事件?” 杨央恙作为一位播音主持人,对这世界千奇百怪的事都有了解。她说:“当然记得了,记得这件事已经过去13年了吧,mh371航班到现在还没被人们发现,也正因此成为全世界难以解开的谜团之一。” 夏宛亭苦笑着说:“我妈妈就是航班的乘客之一,而我爸爸很爱我妈妈。自从我妈妈失踪了,我爸爸就开始抑郁,直到我17岁的时候,我爸爸因为抑郁症自杀死了,他在一个很封闭并且放一盆子燃着的煤炭的房间里睡觉,他选择了最安详的死法。” 杨央恙头一回听夏宛亭给她讲她的故事,她不免觉得夏宛亭身世可怜。她说:“很抱歉,让你想到不愉快的事。” 夏宛亭说:“这也无关紧要的,庆幸的是我从16岁开始就能独立自主了,连读大学的钱都是我自己赚的。” 在夏宛亭讲得津津乐道的时候,李宏筹的声音突然传进夏宛亭和杨央恙的耳朵里:“不好了,你们两位都赶紧过来看看吧。” “我去看看。”杨央恙一听李宏筹的语气很不对劲,她就明白肯定遇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她就急忙忙赶过去。 待杨央恙走到李宏筹的身边时,她看到眼前这一幕都惊呆了。居然有十多只活尸堵在店门口,庆幸的是门被李宏筹进店后用门闩关住了,但这个透明的钢化玻璃门根本撑不了多少时间。 夏宛亭也已经来到了杨央恙的身边,她看到眼前这一幕后吓得目瞪口呆。她心神不宁地说:“这……这可怎么办?” “吼——”好多活尸都堵在店门口,他们丑陋的嘴脸都紧紧地趴在玻璃门上。 李宏筹突然注意到店外面有一个少年正朝蛋糕店走来,他惊呼道:“看,那里有人走过来了。” …… 下午五点四十分,顾远在一家饮品店里喝着橙汁,喝着喝着就睡着了。他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便惊醒了,他急忙忙从地板上站起来看着四周寂静无声的环境,不免心情舒坦地说:“靠,我这也能睡着!” “吼——”突然在店外面传来好多活尸的嘶吼声。 顾远听到这阵嘶吼声后立马机灵了起来,他赶紧掏出手枪便顺着声音走到了店门口。他把头探出店门就远远地看到有至少十二只活尸簇拥在一个蛋糕店紧紧关着的店门前。 顾远很意外这个荒凉的城市里还有十多只活尸,但他认为这些活尸不会平白无故地簇拥在一个蛋糕店外面。他对此有了一个判断:“呃?难不成蛋糕店里有幸存者?” 顾远想既然有幸存者那肯定要拔刀相助了,他就拿着枪往蛋糕店走去。他来到距离那堆活尸群有十来米的时候吹了一下口哨,大声地说:“嘿,都看这边来!” “吼——”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女活尸首先注意到了顾远,她看到顾远后就扭动着身体以每秒两米的速度冲过来。 顾远掏出手枪对准那个女人的头直接开枪,“砰”地一声子弹射了出去,“刷”地一声女人的头直接被子弹射穿,然后女人“啪”地一声倒在顾远眼前五米处的地上。 “吼——”好多活尸听到枪声后就机灵地转身,他们看到顾远后都不顾撞蛋糕店的门了,直接朝顾远以每秒两米的速度跑了过来。 “砰!砰!砰!”顾远拿着手里的枪直接对三个活尸爆头。 “刷!刷!刷!”这些活尸的头都有鲜红色的血液飞溅出来,然后各个都倒在了地上。但后面的更多活尸都朝顾远前仆后继上来。 在蛋糕店里的杨央恙看着顾远无所畏惧地开枪射杀这些活尸都惊呆了,说:“天啊,这个少年怎么看也才十七八岁的样子,为什么会这么勇敢!” 李宏筹难以置信地说:“我们居然被一个少年救了?” 夏宛亭很仔细地打量了顾远全身,她看不出顾远有什么特点,但顾远这么勇敢让她不免佩服。她说:“他确实是挺勇敢的。” 而另一边,顾远为了解决这些活尸,他已经把他爸给他的两把枪的子弹都用光了,但庆幸的是顾远已经解决得只剩下一个行动缓慢的女活尸了。 他从自己的靴子里掏出那把军刀朝那个女活尸走过来,然后待他走到女活尸的眼前一两米的时候,他把刀往女活尸的头一刺。 “吼。”女活尸的头被刺了便惨叫了一声。 “咔”地一声,顾远就把刀从女活尸的额头里拔了出来。女活尸这便“啪”地一声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顾远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布把刀上的血擦干净,一边擦一边不耐烦地看了满地的活尸尸体,说:“唉,这些活尸真难对付。” 此刻,杨央恙右手提着一袋蛋糕从蛋糕店里走出来,她朝顾远走过去的时候对顾远赞不绝口地说:“少年,你也太勇猛了吧。” 顾远在想自己之所以这么勇猛,还多亏了他注射了jrt疫苗,而且这款疫苗居然跟自己的dna完美契合。想必jrt疫苗是瘟疫爆发的病毒,但制作jrt疫苗的始作俑者是谁就无从得知了。 顾远目前只知道自己拥有自愈的能力,他虽然很好奇自己的潜能开发到100%会是怎么逆天的存在,但他就是不想被武胥切掉脚趾头,况且他连自己现在潜能开发到百分之几都不知道。 第61章 揭发真相 顾远顺着声音往杨央恙看过去,他不仅看到杨央恙正朝自己走来,还看到了杨央恙身边跟着的一个男人和一个女孩。他很礼貌地对他们微笑着打招呼:“嗯,你们都没事真好。” 夏宛亭很快冲到顾远的身边对顾远左看右看。顾远纹丝不动地站着任凭夏宛亭在四处打量自己的身体,他也只是尴尬地嘴角翘了翘。 顾远眨巴了两下眼睛,问夏宛亭:“呃,你怎么回事?” 夏宛亭停止打量顾远全身,她站在顾远的身前、看着顾远的脸很难以置信地说:“这不可能,你居然毫发无损,你也太厉害了吧。” 顾远被夏宛亭这么一夸都不好意思了,他抬起右手摸了摸后脑勺,憨笑着说:“哈哈,你谬赞了。我就只是幸运而已。” 李宏筹也已经来到顾远的身前,好奇地问他:“少年,你今年几岁啊?” 顾远说:“我十七岁。” 夏宛亭说:“哦哦,比我小了一岁。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能应付十来只活尸,这实力不可小觑嘛。” 杨央恙这时也已经来到顾远的身前,她想顾远看上去身手矫健,加入他们的队伍里后肯定有很大的帮助。她向顾远自我介绍道:“少年,我想我们可以彼此认识一下,我叫杨央恙,我是一名电台播音主持人。” 夏宛亭说:“我叫夏宛亭,我是一位大学生。” 李宏筹说:“我叫李宏筹,我是一位摄影师。” 顾远看了一眼他们手里拿着的食物,他就觉得这肯定是一个有组织的队伍,要是他能成为他们的伙伴,那他前往宿南的路可以说是减少了很大负担。 顾远说:“嗯,你们好,我叫顾远,远是远方的远。我只是一名读高二的高中生。” 李宏筹很惊讶地说:“高中生?居然这么身手敏捷地摆平十多只活尸,真的很厉害。” 顾远害羞地笑着说:“呃,别夸我了,我这个人很容易骄傲的。” 夏宛亭一脸平淡地说:“顾远?你这个名字也蛮好听的。” 杨央恙打算把顾远收进他们的队伍里,但首先要肯定的是顾远到目前为止是单独行动。她问顾远:“顾远,你一个人吗?” 顾远说:“是的。” 李宏筹也是一个很惜才的人,况且他刚才看到顾远一个人轻松摆平十多只活尸,他早就对顾远有很大的钦佩了。他问顾远:“顾远,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加入我们的队伍,我们一起逃跑,路上能多几个伙伴也能相互照应。” 顾远说:“行啊。” 夏宛亭说:“顾远,我来说明我们的情况吧,不算你在内,我们目前的队伍里有七个人。我、央恙和宏筹负责收集粮食,剩下的四位有两位负责看守营地,有两位负责收集武器。” 顾远正儿八经地说:“嗯,听宛……宛什么来着。哦,听宛亭这么一说,我大致了解了。” 杨央恙亲眼见识过顾远的实力了,队伍里能再多一个有实力的伙伴是一件很好的事。她满怀期待地问顾远:“所以你愿意加入我们的队伍吗?” 顾远试探性地问杨央恙:“请问,你们现在要去的地方也是宿南吗?” 杨央恙说:“是的,毕竟宿南是我们唯一的选择了吧。” 顾远从路也集团里逃出来后有两个目的,一是顾及到掩盖自己的身份把他爸爸的u盘交给夏宛亭他们,二是加入一个很强大的队伍里一起前往宿南,而很显然后者已经实现了。 顾远点点头,说:“嗯,我加入你们的队伍。” 夏宛亭说:“哇,再好不过了。那你随我们一起去营地吧。” 说着夏宛亭就先顾远他们一步提着两袋食物往前面走去了,她看上去不是很高兴。可能是她看到比她才小一岁的顾远这么厉害而有点妒忌了,再怎么说夏宛亭也是一个好胜心比较强的人。 顾远看得出夏宛亭很不高兴,他认为这一点上,这个年纪相近的女孩比不上钟小艾。他就算看破了夏宛亭的不高兴也不会直接说破,因为伙伴的关系要维护好。 …… 于是顾远跟着夏宛亭、杨央恙和李宏筹一起前往他们暂时避难的营地,而且这一路来,顾远跟杨央恙聊得最融洽,这也让顾远对杨央恙有点眼熟了。 杨央恙问顾远:“顾远,我很意外你一个高中生会这么身手矫健。” 顾远不会说自己因为注射了jrt疫苗才变得身手不凡,但他一个十七岁的高中生能这么厉害也要给别人糊弄过去。他龇牙咧嘴地说:“大概是因为我上学时经常锻炼身体吧。” 杨央恙说:“嗯。话说顾远的爸爸妈妈呢?” 顾远说:“我爸爸妈妈在我四岁的时候因为mh371航班失联而杳无音信了,后来我被一家孤儿院收留,在我六岁的时候被我的养父收养,不过现在我的养父为了保护我离开也死了。” 杨央恙很怜惜顾远的身世这么可怜,但她听到顾远的爸爸妈妈也和夏宛亭的妈妈一样是在mh371航班里失踪的,她就认为顾远和夏宛亭很有缘分。她对顾远说:“很抱歉听到顾远这么沉痛的消息,不过说起mh371,我记得宛亭的妈妈也是一样的遭遇。” 顾远很惊讶地说:“宛亭?她妈妈也是在mh371里失踪的吗?” 杨央恙深表怜惜地说:“是呀,你们都是很可怜的孩子。” 顾远这才把目光放在前面走着的夏宛亭的背影上,夏宛亭此时两只手都各拎着一袋食物。他一直看着夏宛亭的背影而喃喃自语着:“原来我们的遭遇是一样的啊?” 杨央恙提起她手里装着蛋糕的袋子给顾远看,说:“看,顾远,这是我们刚才怎么在蛋糕店里的原因。” 顾远看到这个蛋糕后立马就明白什么意思了,但他好奇都这个末世了,为什么还有人惦记着蛋糕。他冒昧地问杨央恙:“央恙姐,你很爱吃蛋糕吗?” 杨央恙把提着装蛋糕的袋子的手自然地垂下来,心情舒畅地说:“不,我弟弟爱吃蛋糕。我弟弟叫杨央安,他今年十三岁。我爸妈变异后想吃了我弟弟,幸好我及时出现把我爸妈给杀了,后来我开着我爸的车载着我弟弟一起逃跑,这一路上就遇到了很多伙伴。” 顾远听完杨央恙的故事很有感触,他也想着这一路上能认识更多伙伴,不过他这四天来都被捆在铁椅上受尽路也集团的非人道虐待。 他对杨央恙说:“听了央恙姐说的过程,我觉得挺惊险的。央恙姐这一路来一直保护自己的弟弟,看得出来央恙姐是一个很称职的姐姐。” 杨央恙微微笑着说:“我们都不知道瘟疫怎么爆发的,但在我们举手无措的时候,是政府给了我们一个目标,这个目标就是宿南。只要我们安全到了宿南,那我们就再也不愁被活尸追击了,我们再也不用活在提心吊胆里了。” 顾远说:“嗯,我们都会活着到宿南的,还有瘟疫爆发的真相迟早会公诸于世的。” 顾远在说这话的时候,他一边目光坚定地望向了正前方,一边伸手摸进了他裤袋里的u盘。这个u盘是顾晏临死前交给顾远的,为的是让顾远曝光路也集团的阴谋,他甚至会靠着这个线索揭发瘟疫爆发鲜为人知的真相。 第62章 逃出 公元2x20年2月5日下午四点,李绛在地下实验场里正在进行一项科研开发,说是要趁早打造出初代杀戮者。虽然顾远跑了,但是顾远的血还留在这里,李绛可以利用顾远的血先制造一代杀戮者。 李绛在监督开发过程的时候,他兜里的手机便振动了起来,他把手机拿出来一看发现是莫先生打来的。他就赶紧走到没人的角落接通莫先生的电话,莫先生说:“李绛,你现在是在开发一代杀戮者吗?” 李绛说:“是的,正巧1637的血还留在基地里,我们可以从他的血液里分析出dna并克隆出接近值的载体。我相信不出两天,初代杀戮者就可以出炉了。虽然远不及正规的杀戮者,但要操控杀戮者把1637抓回来绰绰有余。” 莫先生说:“很好,到时把1637给带回来后给我往死里虐待他,我理想中的杀戮者就应该跟我一样无敌。” 李绛说:“嗯,我还会指派武胥把1637带回基地,然后我们就可以继续实行杀戮计划了。放心吧,莫先生,1637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莫先生问李绛:“对了李绛,我到现在都不知道1637的身世背景,你告诉我吧。” 李绛说:“嗯,1637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他叫顾远,他是顾晏从孤儿院里领养的儿子。” 莫先生说:“顾远?说起他是顾晏的儿子,我倒是有点印象。话说你有他照片吗?有的话你就发我邮箱吧,我倒是想见识一下这个顾远长什么样!顺便把他的详细资料都发给我,我很好奇这个dna能和jrt的契合度达到98%的人有什么大本事。” 李绛说:“好的,莫先生。” 莫先生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他跟李绛说:“李绛,你觉得宿南这个地方好玩吗?” 李绛很意外莫先生居然对幸存者营地感兴趣,按理说像莫先生这么无敌的人能在活尸群里行走自如,何必依赖着政府的保护呢。但他想莫先生是一个很恶趣味的人,万一莫先生是打算潜伏到宿南把人类文明给覆灭呢。 李绛回答莫先生的问题:“莫先生,宿南在瘟疫没有爆发之前就一直是一个适合旅游的海岛,它三面环海,唯一的入口是一座大型的中承式拱桥。宿南目前被政府控制,那里没有感染,没有活尸,而且物资充裕、地形平稳,确实是一座很适合避难的幸存者营地。” 莫先生听完李绛分析的一切后彻底心动了,说:“嗯,听李绛这么一说,那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地方。我打算潜伏到里面体验那里的生活,要是哪天我心情不好了就偷偷放几只活尸在里面闲逛,我想看看享受好久安逸生活的幸存者突然看到活尸时的样子,他们那惊慌失措的模样现在想想都觉得滑稽。” 李绛毕竟还懂得做事留一线,他不大认可莫先生惨绝人寰的举动。但他作为莫先生的下属,他也无权干涉莫先生的兴趣。李绛故作平淡地说:“嗯好,莫先生开心就好。” 莫先生说:“我最近很忙,我们还是少点联系吧。我现在在去宿南的路上,我听说你已经混到宿南的上级管理层干部之一了,你也挺有能耐的嘛。” 李绛尴尬地笑着说:“呃……一人分饰两角还真挺累的,希望莫先生到了宿南后认出我来了也不要拆穿我。” 莫先生说:“那是自然,我们现在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哪有互相背叛的道理呢。” 李绛文质彬彬地说:“嗯,祝莫先生一路顺风。” 说完,莫先生就挂断了李绛的电话。李绛看着自己的手机在发愣,他应该在想自己干嘛要一人分饰两角,这样不是很累吗?搞得他现在自己是好人还是坏人都分不清楚了。 …… 自从顾远被顾晏救走之后,武胥的内心变得很空荡。他认为顾远是他折磨过最让他兴奋的一个实验体,因为顾远无论是惨叫声还是样貌都非常符合他的审美标准。 2月5日晚上七点,武胥一个人在他的房间的卧室里,他拿着一块绷带放在鼻子旁很享受地嗅着绷带的味道。这条绷带是武胥当初拿来捆顾远脖子和眼睛的,所以绷带上还依稀残留着顾远的味道。 正是这个耐人寻味的味道让武胥很着迷,他每每嗅着这个味道就甚是心动。他在想着顾远还能再回来,那他肯定有更多有趣的玩法跟顾远分享。他迫不及待地想把顾远给掳回来,就算付出很多的精力也要把顾远给掳回来。 武胥坐在一把椅子上,拿出手机,打开视频库里的一条视频。视频里是顾远被绷带蒙住双眼、捆在铁椅上瑟瑟发抖的样子,因为武胥对顾远有一种非同小可的感情,导致他不无时无刻地在拿手机拍他虐待顾远的视频。 在视频里,武胥摸着顾远的头,轻笑着说:“顾远,你害怕我吗?” 顾远早就厌恶这个梗了,他无论说哪个答案都会遭受武胥的虐待,所以他选择不回答。可是顾远一旦无视了武胥的问题,武胥就会生气到拿起一把军刺狠狠地扎穿顾远的脚。 “啊——”顾远的脚被扎穿后疼得惨叫了出来,他疼得眼泪都逼出来了,紧接着浑身也跟着瑟瑟发抖。 武胥揪起顾远的头发让顾远微微仰脸,狞笑着说:“说!你害怕我吗?” 顾远被逼无奈只好声音哽咽地说:“不、不害怕。” 武胥撒开顾远的头,然后转身往床架手术车走去,他拿起车上放着的钢筋钳,坏笑着说:“不害怕啊,那我要让你害怕才对嘛。今天要先从左脚开始切还是从右脚开始切呢?” 顾远听到武胥这些话,已经怕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流下来了。他一边害怕地哭一边咬牙切齿地说:“求求你,杀了我吧。” 武胥拿着钢筋钳来到顾远的身前蹲下,然后他抬起左手抓起顾远的左脚,他看着顾远五根脚趾头就血脉喷张地说:“你觉得我把你的脚趾头一根一根切掉,你会不会很爽快啊?” 视频拍到这里就已经完了,但武胥无论看多少遍都看不腻。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养成这么变态的虐待心理了,但他认为迄今为止让他虐待得最开心的就是顾远了。 武胥一直看着视频里的顾远在幻想顾远就在他的身边,他会像往常一样拿着钢筋钳切掉顾远一根一根脚趾头。他还会像往常一样拿着铁锤敲碎顾远的膝盖骨。 他发誓一定要抓住顾远,然后他利用一些高科技把顾远的意识提取出来放在顾远的克隆体里,这样一来他就可以永远地拥有顾远了。他会拿着老虎钳把顾远的脚筋给挑断,他会拿着钢筋钳把顾远每根脚趾头切掉,他会拿着铁锤狠狠地敲碎顾远的膝盖骨。 然而武胥到现在连顾远去哪了都不知道,他还谈什么把顾远给重新抓回来呢。不过他坚信着凭借自己的努力一定能把顾远给抓回来的,到时他就又可以重新开始虐待顾远了,而这一次虐待顾远,他会使用更加非人道的办法。 武胥来到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冷冷一笑着说:“顾远啊,你以为逃了就完事了吗?你不要太小看路也集团的实力了,你迟早会再被我们抓住的。你要知道当你左胸口被我烙上‘1637’这个编号时,你就永远是我们公司的第1637号实验体了。” 如今顾远跟着夏宛亭他们一起走在前往宿南的路上,他有了很多值得信赖的伙伴,但他能否逃出路也集团的魔爪都还说不定呢。 第63章 一本正经 公元2月4日晚上6点,顾远跟着夏宛亭、杨央恙和李宏筹终于回到了旅馆。至于韩冬庆和陈乔娜几时回来还说不定,不过夏宛亭他们倒是很相信韩冬庆和陈乔娜的实力。 杨央安一直都坐在台阶上等着他姐姐回来,他看到自己的姐姐平安无事地回来后很高兴,他便扑哧哧地跑到了他姐姐的跟前一把抱住他姐姐的腰。 杨央恙定住脚步,她抬起左手摸了摸杨央安的脑袋,说:“央安,你见着我用得着这么开心吗?” 杨央安紧紧地抱着他姐姐的腰,好像很怕自己的姐姐会离开他一样。他说:“姐姐,我一直很担心你会出事,幸好你能平安回来。” 杨央恙提起右手里拿着的蛋糕给杨央安看,说:“央安,你看,姐姐给你带回来一个奶油蛋糕。姐姐说到做到吧。” 杨央安要的只是他姐姐能顺利回来,这蛋糕也只是他姐姐硬要给他带回来的。但蛋糕带回来就带回来了,他姐姐的心意怎么说也要接受吧。他接过他姐姐手里的蛋糕,幸福地微笑着说:“嗯,姐姐何必这么当真呢。” 而这时,廖思思也从旅馆里面走了出来,她来到夏宛亭他们的身前,如释重负地说:“嗯,看见你们都平安回来真是太好了。” 李宏筹提着手里的那袋粮食给廖思思看,嬉皮笑脸地说:“看,思思,这是我们这个下午的成果。怎么样?还丰富吧。” 廖思思抬起右手便推了李宏筹的额头一下,会心一笑着说:“只要你能平安回来,就算不丰富也无关紧要了。” 顾远自始至终站在夏宛亭他们的身后,他看着杨央恙和杨央安、廖思思和李宏筹在团聚,他的鼻子莫名地有一股酸,许是他想到了那个已经不在了的爸爸了吧。 廖思思突然注意到了一直站在夏宛亭身后的顾远,她好奇地问顾远:“喂,少年,你是谁?” 杨央恙说:“哦哦,他叫顾远。我们被十多个活尸堵在蛋糕店里,是他救了我们。他打算加入我们的队伍一起逃往宿南。” “嘿嘿。”顾远只是抬起手来朝廖思思挥了挥,他一边挥还一边憨笑着。 廖思思说:“嗯,我叫思思。欢迎加入我们的队伍。” 顾远很眼熟廖思思,他恍然大悟地指着廖思思说:“哦哦,我认得你,你是1月30日报导祥臻区西北路吃人事件的新闻记者。” 廖思思受宠若惊地说:“哇,没想到我还有小粉丝呢。” 顾远憨笑着说:“呃,正巧看过那个新闻,我就给记住了。” 廖思思怎么看也不觉得顾远是那种可以摆平活尸的人,一是顾远看上去年纪轻轻,顶多也才十八岁,二是顾远的身板看上去有点弱。不过连杨央恙都亲眼见识了顾远的实力,那她就更应该人不可貌相。 杨央安貌似听到了什么惊人的消息,他姐姐居然会因为给他带蛋糕把命险些丢了。他想到这里时很生气,他一生气就把手里的蛋糕硬塞到杨央恙的手里了。 杨央恙无端端地接过杨央安递给她的蛋糕,她彻底云里雾里了。她问杨央安:“央安,你怎么不要了?” 杨央安没多说一句话,他直接很不高兴地转身往旅馆里面走去了。杨央恙看到之后也很纳闷地跟着杨央安一起走进了旅馆。 廖思思、李宏筹和顾远也都面面相觑地看着杨央恙追杨央安去了,他们也对杨央安突然生气而感到奇怪。而夏宛亭是最容易猜破别人心思的人,她对杨央安突然生气的表现也没往心里去。 夏宛亭直接把手里的一袋粮食交给廖思思,说:“思思,这袋粮食你帮忙提着呗。” “哦好。”廖思思也顺势接过了这袋粮食。 夏宛亭这才正儿八经地朝旅馆走去,而顾远看夏宛亭一副孤芳自赏的样子倒是很无所谓。顾远知道夏宛亭有点不喜欢他,至于为什么就无从得知了。不过队友之间的关系要建立好,所以顾远必须和夏宛亭相处和睦。 顾远屁颠屁颠地来到夏宛亭的身边,他跟夏宛亭一起走路一边说:“你叫宛亭是吧?” 夏宛亭转过脸来朝顾远邪魅一笑,盛气凌人地说:“难道我的名字很难记吗?顾远。” 顾远尴尬地笑着说:“呃,不难记,不难记。” 夏宛亭这又板着脸目视前方,她犀利的眼神让顾远看了都畏惧三分,这个眼神就好像雄狮一样,很难相信一个女孩子居然能拥有这么锐利的眼神。 顾远冒昧地问夏宛亭:“嗯?宛亭,你似乎不喜欢我。” 夏宛亭说:“哈哈,顾远,你想太多了,我没有不喜欢你啊。你虽然比我才小一岁,但是你实力比我强。我一个大一学生居然不及一个高中生,这说出去还真有点讽刺。” 顾远就猜是女人的嫉妒心在作祟,所以他为了让夏宛亭对自己足够信赖,他必须对症下药。他嬉皮笑脸着说:“宛亭,你为这事就不喜欢我吗?其实我觉得宛亭你也很不赖的嘛,才十八岁就读大一了,而我十八了还在读高三。这一点我比不上宛亭你。” 夏宛亭转过脸来瞟了顾远的脸一眼,她看着顾远脸上这道乐观向上的笑容就不讨喜。她干嘛要对顾远这么不讨喜,因为顾远乐观得有点过分吗?还是因为顾远给她的第一感觉是那种傻傻很天真的印象?她认为自己一个成熟的女孩子哪会瞧得起一个傻瓜呢。 夏宛亭平淡无奇地说:“顾远,要是你不要表现得太傻里傻气,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的。” 顾远立马收敛了自己的傻笑,说:“好吧,原来你喜欢一本正经的人。那我尽可能保持正经着。” 夏宛亭继续目视前方往前面走去,而顾远也一直走在夏宛亭的后面沦为了她的跟屁虫。 顾远看着夏宛亭这道高傲的背影,他也彻底没辙了。他要么想方设法地跟夏宛亭建立好和睦的关系,要么也对夏宛亭爱答不理,不过像顾远这种傻乎乎的人来说,后者根本不可能实现。 …… 杨央安回到了房间的卧室里往床沿坐下来,而杨央恙也很快赶了进来。她看着杨央安不高兴地坐在床沿上就很纳闷,她来到杨央安的身边坐下来问他:“央安,你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杨央安说:“姐姐是不是很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啊?” 杨央恙说:“啊?央安你怎么会有这个想法?” 杨央安说:“因为姐姐冒着生命危险给我带回来蛋糕,我纳闷蛋糕能有命重要吗?蛋糕吃了就没了但可以再找,姐姐要是没了就真的没了,再也找不到了啊。” 杨央恙终于明白杨央安为什么这么生气了,原来杨央安很害怕会失去他姐姐。说得也是啊,自从杨央安的爸爸妈妈死了之后,在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他们姐弟俩相依为命了。 杨央恙把手里的蛋糕放在地上,然后把杨央安紧紧地抱在她的怀里。她微笑着说:“央安,姐姐错了,姐姐以后不会去冒险了,姐姐要永远陪在央安的身边。” 杨央安虽然听他姐姐这么信誓旦旦地说了,但他就是不信他姐姐的话。他古灵精怪地说:“不,我要你发誓。” 杨央恙会心一笑着说:“好好好,我发誓。我以后绝对不会去冒险,我以后要好好陪在央安的身边,我要是哪天不遵守承诺了,我就被……被……被炸得支离破碎。” 杨央安转身赶忙捂住他姐姐的嘴,紧张兮兮地说:“喂,姐姐,你干嘛发这么毒的誓,你说你以后吃方便面没有调料包就行啦。” 杨央恙抓着杨央安的手,目光亲切地看着杨央安的脸,温柔地微笑着说:“央安,我要是不发毒誓,你就不会相信我,而我也不会说服我自己。” 杨央安就应该不要幼稚到让他姐姐发誓,他朝他姐姐眨巴着眼睛,呆呆地说:“呃……好吧。” 杨央恙把放在地上的蛋糕拿起来给杨央安看,说:“对了,央安,这个蛋糕可是姐姐冒着生命危险给你带回来的,你怎么说也要尝一口吧。” 杨央安满脸幸福地说:“好,那我就尝尝吧。姐姐也要和我一起吃。” “可以。”杨央恙抬起左手捏了杨央安的鼻梁一下。 于是姐弟俩在卧室里开始细细品尝着这个分量刚刚好的奶油蛋糕,他们都吃得嘴巴一块鼻尖一块,但他们的脸上爽朗的笑容让人看了都觉得羡慕。他们羡慕的是在这个病毒肆虐、活尸遍地的末世里,还有人会笑得这么开心。 第64章 傻子吗 公元2x20年2月4日下午五点半,韩冬庆和陈乔娜一起来到一个警局的武器库里,他们在那里收集了很多武器放进行李袋后便出了警局。 他们人手一个行李袋就悠然自得地走在一条宽广但荒凉的步行街上,庆幸的是如今的活尸越到傍晚时分越少出来行动,具体原因也不知道。 陈乔娜路过一个服装店的时候突然停住了脚步,她往店里面望了过去,心里应该在想着进去里面挑几件适合战斗的衣服,毕竟她已经穿腻了休闲装。 韩冬庆貌似看穿了陈乔娜的心思,他就问她:“你不会是想进去里面换衣服吧?” 陈乔娜转过身来面向韩冬庆,俏皮一笑着说:“哟,你猜对了。” 说完她就兴高采烈地推开了店门走了进去,韩冬庆也总不能把一个女人落下吧,所以他也跟着陈乔娜一起走进了店里面,万一他在里面也看到自己喜欢穿的衣服呢。 陈乔娜在店里一边闲逛一边跟她身跟着的韩冬庆说:“唉,我小的时候,我妈就经常带我来服装店里买衣服,后来我长大了,她也变得忙碌了,导致她都很少有时间陪我一起逛街了。” 韩冬庆看着陈乔娜的背影,语重心长地说:“乔娜的妈妈能陪乔娜很久,可我妈妈在我十岁的时候为了给我挡子弹被歹徒枪杀了。我之所以选择刑警这条路,就是因为我的内心有一个信仰。” 陈乔娜转过身来面向韩冬庆,说:“冬庆的信仰是什么?” 韩冬庆目光坚定地望着陈乔娜的脸,郑重其事地说:“我要铲除所有的黑恶势力,即使要我粉身碎骨,我也要让这个国家活在光明中。” 陈乔娜微笑着说:“冬庆的这个信仰真好。” “吼——”突然有一个身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磕磕碰碰地在一个试衣间里走出来。 陈乔娜和韩冬庆都往那个女人望了过去,他们看到那个女人的下巴已经被扯掉了,而且血淋淋得让人看了都难免浑身不舒服。 “吼——”那个女人发现陈乔娜和韩冬庆后朝他们嘶吼了一声,然后以每秒两米的速度向他们冲了过去。 陈乔娜走在韩冬庆的身前,把右手提着的行李袋放在地上,然后她拿起别在腰间枪套的手枪,顺便给手枪装上了消音器对准那个逼近的女人的头。 “砰”地一声,陈乔娜扣下了扳机,一颗子弹“咻”地一声射了出去直接射穿那个女人的头。“刷”地一声血肉飞溅,紧接着那个女人“啪”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韩冬庆看陈乔娜开枪娴熟,他愈发地相信陈乔娜就是一个军人了。普通的女人开个枪要么手抖,要么就是乱打,而陈乔娜身为一个女人却开枪那么老练。他试探性地问陈乔娜:“你真的是海军中尉吗?” 陈乔娜把枪收回枪套里,正儿八经地说:“你信吗?” 韩冬庆说:“我有点信了。话说你一个女人干嘛要当军人啊?你不觉得女人当军人很累吗?” 陈乔娜转过身来望着韩冬庆的脸,语气坚定地说:“因为信仰。” 韩冬庆说:“我越来越欣赏你了,乔娜中尉。” 陈乔娜已经听习惯韩冬庆叫她乔娜了,突然要韩冬庆在名字后面加个“中尉”就有点不适应。她说:“你还是叫我乔娜好了,而我也叫你冬庆。都这个末世了,咱们没必要在名字后面加个敬称。虽然‘中尉’这个字眼真的让我好骄傲,但你叫我那么久乔娜了,你突然那么肃然起敬我有点不习惯呢。” 韩冬庆抿笑着说:“好的,乔娜。” …… 公元2x20年2月4日晚上六点,夏宛亭一个人坐在旅馆门口的台阶上看着美丽的日落,她越看越入迷,简直魔怔了。顾远看到之后就仿佛看到了知音,因为他也很喜欢看日落,他在想何不趁这个机会跟夏宛亭培养好感情。 顾远悄悄地也坐在台阶上,但他跟夏宛亭保持了二十厘米的距离。他一边看着日落,一边问夏宛亭:“宛亭,没想到你也很喜欢看日落啊?” 夏宛亭听到顾远的声音后下意识地想躲避,但她想自己现在站起来就离开就太不给顾远面子了,所以她选择再把距离拉长到二十五厘米。她平淡无奇地说:“我看日落是觉得日落是一天的终结,每次看日落我都在想我今天都干了什么,这样的话我才不觉得自己是在蹉跎岁月。” 顾远很欣赏夏宛亭会这么重视时间,这和他比起来简直无地自容。他瞟了夏宛亭的侧脸一眼,随后再继续目视前方,说:“我看日落是我和一个女孩有一个约定,我们约定好有机会一定要看完整场日落,但可惜的是最后都没有实现。” 夏宛亭很震惊像顾远这种傻乎乎的男生居然有女孩子陪他玩。她对顾远满是调侃:“你可别逗我了,你看上去傻愣愣的,怎么可能有女孩愿意跟你在一起啊。哈哈,哈哈。” 顾远受不了夏宛亭总是拿他的傻当笑柄,他没好气地跟夏宛亭说:“你能别说我傻了吗?难道我对你的第一眼印象就真这么差吗?” 夏宛亭郑重其事地对顾远说:“我告诉你,顾远,我对你的第一眼印象简直差爆了。我是一个心理成熟的女生,我最看不惯的就是像你这种傻乎乎的男生了。虽然你只比我小一岁,但我们之间的代沟就好比一条银河这么宽。” 顾远突然发现夏宛亭是一个自命清高的女孩,果然全世界的女生就钟小艾是他所向往的吗?他很生气地站了起来,俯视着夏宛亭,不紧不慢地说:“宛亭,我好像看破你了。你是一个很高傲的女生,我还以为我们可以做朋友的,没想到你仅凭你们女生的直觉就断定我这个人很傻。” 夏宛亭看顾远在俯瞰自己就心情不爽了,她也急忙站了起来,发现自己居然矮了顾远五六厘米。她呆呆地问顾远:“呃,我能冒昧地问一下吗,你有多高?” 顾远说:“一米七六,怎么了。” 夏宛亭喃喃自语着:“靠,这个傻愣子居然比我高六厘米。” 顾远看夏宛亭像在低声说什么,问他:“你又在说我坏话吗?” 夏宛亭马上站到上一阶时的身高才和顾远扯平,她盛气凌人地说:“顾远,你说我是一个很孤傲的女生,那恭喜你,你猜对了。我从小就很高傲,而且你也不要不信女生的直觉,女生的直觉都很准的,我说你傻,你就是傻。” 顾远被夏宛亭说得无言以对,不是他不想争辩下去,而是他知道跟女生扯大道理就是自寻死路。他不以为意地说:“哦,很抱歉我的傻气传染到你了。那我以后跟你尽可能保持远点的距离,你说我傻就傻吧。” 夏宛亭指向了旅馆,说:“嗯,那你还不赶紧从我眼前离开。” 说完顾远就心灰意冷地走进了旅馆里面,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太天真了,他天真到能和钟小艾一起活下去,他天真到被武胥骗到十里口机场后捆在椅子上受到武胥的一番虐待,他甚至天真到打算和夏宛亭这样桀骜不驯的女孩子建立起和睦的关系。 第65章 伙伴 陈乔娜和韩冬庆回来旅馆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半了,那时的旅馆就接待厅在亮着金黄色的光,可能是夏宛亭他们怕灯光太亮吸引好多活尸过来吧。 他们两人走进旅馆后,夏宛亭、杨央恙、杨央安、廖思思、李宏筹和顾远都围在一个大桌子旁,而桌子上放着的大都是一些面包和牛奶。 陈乔娜跟他们打招呼:“嘿,你们都在干嘛呢?” 夏宛亭听到陈乔娜的声音后顺着声音往陈乔娜看过去,她看到陈乔娜和韩冬庆都平安回来总算松了一口气。她说:“乔娜,你们回来了。等会儿?” 夏宛亭貌似注意到了陈乔娜的变化,没想到陈乔娜居然换衣服了。陈乔娜换了一身蓝色的皮衣外套、黑色的紧身牛仔裤、白色的帆布鞋,这样打扮的陈乔娜显得更加清爽许多。 廖思思也似乎注意到了陈乔娜这个变化,说:“哇,乔娜你换衣服了,看上去好帅啊。” 陈乔娜特意转了一圈,嬉皮笑脸地说:“对呀对呀,很帅吧,这可是我在服装店里挑很久才中意的打扮啊。” 李宏筹说:“嗯,确实挺帅的。” 韩冬庆接过陈乔娜手里的行李袋,然后把这两个饱满的行李袋放在地上。他双手叉着腰,心满意足地说:“乔娜的时装秀到此结束了,我和她今天的收获特别多,看,这地上的两袋子武器够我们到宿南了。” 陈乔娜已经来到大桌子旁,看着桌子上面放的各种面包牛奶,对夏宛亭他们说:“你们是打算吃晚餐吗?” 杨央恙给杨央安整理着刘海,一边整理一边尴尬地笑着说:“我和央安吃蛋糕吃饱了,我们就不吃了。乔娜和冬庆这一个下午都在忙着收集武器,你们就吃多点。” 陈乔娜一听可羞涩了,说:“这怎么好意思呢!”说着她就口是心非地拿走放在桌子上的一个三明治。 她正准备打开三明治的包装纸吃三明治的时候,突然注意到坐在杨央安身边的顾远。她慢慢地手里的三明治放回桌子上便满脸好奇地来到顾远的身后,然后双手搭在顾远的两肩上,说:“哟哟,新面孔啊,少年,你是谁?” 顾远拘谨地说:“呃……我叫顾远,我是一名高中生。” 杨央恙看着陈乔娜的脸,心情激动地说:“是这样的,乔娜,我、宏筹和宛亭去收集食物的时候被十多个活尸堵在店外面,就是顾远单枪匹马歼灭活尸救的我们。” 韩冬庆来到夏宛亭的身边站着,他炯炯有神的目光落在顾远的身上,出乎意料地说:“实在没想到少年一个人能歼灭十多只活尸。” 顾远傻笑着说:“呃哈哈,你们都别夸我了,我怪不好意思的。” 夏宛亭一直在用锐利的眼神看顾远,她每每看着顾远在傻笑,她就恨不得举起她的粉拳往他脑袋上打。 顾远也似乎注意到夏宛亭脸上微妙的变化,他立马恢复成一本正经的模样,紧接着又开始拘谨地被陈乔娜和韩冬庆围观。 陈乔娜揉了揉顾远的肩膀,说:“顾远看上去好瘦弱啊,这体格还真不像那种可以杀光活尸的战士。” “呃?”顾远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有人在他背后揉他的肩膀,他就容易想到武胥还在折磨他。 “顾远,今天我们继续切脚趾头吧,你猜我要从哪只脚开始切起?”武胥的声音居然从顾远的身后传来。 “啊。”顾远怕得立马站起来,然后直接退到距离桌子有两米的距离。 夏宛亭他们都在用怪异的眼神看着顾远,因为他们并不知道顾远到底在大惊小怪什么。 陈乔娜呆呆地眨巴着眼睛,问顾远:“你怎么了?顾远。” 顾远看这么多人都在古怪地看着他,他就神情恍惚,他甚至认为自己已经不合群了。他说:“对不起,我去我房间一会儿。” 说完顾远就上了二楼,而还在接待厅的夏宛亭他们都面面相觑。他们都被顾远突然站出来吓了一跳,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顾远在遇见他们之前遭受了多久的非人道虐待,而对顾远来说——切掉脚趾头是他最不可磨灭的痛苦。 韩冬庆问陈乔娜:“乔娜,你刚才对顾远做了什么吗?” 陈乔娜一脸无辜地说:“没有啊。他突然就跳出来了,我也被吓到了。” 韩冬庆问夏宛亭:“话说顾远他吃饭了吗?” 夏宛亭一脸平淡地说:“并没有。”其实她好像补充一句——管他干嘛。 …… 顾远一个人来到自己的房间,他一直心情低迷地坐在床沿上像是在思考什么。他的爸爸舍命把他救出来可是有一个很重大的使命的,那就是他要拿着他爸爸给他的u盘去曝光路也集团的阴谋,他甚至想寻着这条线索去摸清瘟疫爆发的真相。 可是他从很早开始就一直是一个不合群的人,就在刚才好多人都在用异样的目光看他,让他觉得这个任务还艰难。他连集体都融入不了,更别提要跟他们一起去宿南了。 顾远倒在了床上,他抬起右手压着自己的额头,他忧郁的目光一直落在天花板上,心事重重地说:“唉,开宇,晓曼,小艾,你们要是还在的话,我就犯不着这么郁闷了。” 这时,钟小艾浑身散发着圣洁的白光躺在顾远的身边,她两只手不自觉地抚摸着顾远的身体,会心一笑着说:“顾远,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啊。” 顾远放下右手,侧过眼看着他身边的钟小艾,不以为然地说:“可是小艾你已经死了,你现在只是我幻想出来的人格吧。” 钟小艾的脸贴在顾远的胸膛上,她心情舒畅地说:“就是因为顾远对我有执念,所以顾远才会把我幻想出来啊。顾远难道不喜欢我吗?全世界就只有我最懂顾远了,我在顾远心里的地位无可替代的不是吗?” “我当然会喜欢小艾呀。”说着顾远就打算抱住钟小艾。 然而在他快要抱住钟小艾的时候,钟小艾又飘散成白色的粉末消失了,这让顾远给落了空,导致他有点失魂落魄地哭了。 也许从刚才到现在,他就一直在自言自语。他早该接受钟小艾已经死了的事实,他早不该三番两次地把钟小艾幻想出来跟他说话。 “顾远,你在里面吗?”忽然陈乔娜的声音从房间外面传来。 “哦,在。”顾远听到声音后立马抹了抹眼泪,他从床上刚坐上来的时候,陈乔娜就推门而入了。 不一会儿,陈乔娜手里拿着面包牛奶出现在顾远的身前,她问顾远:“顾远,你在这里干什么?” 顾远说:“没事,就无聊躺一下。话说乔娜姐是要干嘛?” 陈乔娜就很喜欢顾远这么有礼貌,都到这个末世了还不忘给自己加敬称。她来到顾远的身边坐下,顺便把她手里的面包牛奶放在顾远的手里,和蔼可亲地说:“乔娜姐来给你送吃的呀。” 顾远看着自己手里的面包牛奶,他感动涕零地说:“嗯,谢谢乔娜姐。” 陈乔娜很想就顾远刚才的怪异举动追问顾远,但她又怕顾远不乐意听。她摸着顾远的头,说:“顾远,乔娜姐问你一个问题,你可不要生气啊。” 顾远怎么可能会生气呢,陈乔娜对他的感觉让他想起了王奶奶。他龇牙咧嘴地说:“问吧。” 陈乔娜说:“你刚才突然跳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顾远面对这个问题还真有点不乐意回答了,要他跟陈乔娜说他被人捆椅子上接受长达四天的非人道折磨吗?可他爸爸明明要求他隐藏身份的。 顾远神情凝重地说:“抱歉啊,我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陈乔娜不是那种强人所难的人,说得再不要脸点,她现在还有点母爱泛滥的样子。她把顾远的头摁在自己的怀里,慈眉善目地说:“不必跟我说抱歉,回答不回答都是顾远你的主意。” 顾远不得不说的是陈乔娜对他的感觉真的像极了王奶奶,他幸福地抿嘴一笑着说:“嗯,乔娜姐好温柔。” 陈乔娜打算更深入地认识顾远这个人,所以她撒开顾远,问顾远:“顾远,你爸爸妈妈呢?” 顾远认为他已经加入陈乔娜的队伍了,那他也没必要再遮遮掩掩下去了。他说:“乔娜姐还记得十三年前的mh371航班失联事件吗?我爸爸妈妈就是受害者。我五岁被送进孤儿院,在我六岁的时候有幸被我养父收养,只可惜不久前我养父因为保护我而不在了。” 陈乔娜抬起右手轻轻地拍了拍顾远的脑袋,说:“顾远,很抱歉听到你这么悲伤的故事。不过你以后就别担心了,因为顾远你已经加入我们的队伍了,我们以后就是伙伴了。” 顾远说:“嗯,谢谢乔娜姐。” 陈乔娜捏了一下顾远的脸,欣然一笑着说:“顾远,我们明天就要启程去宿南了,你今晚就早点睡觉,我明早过来叫你起床。” 顾远说:“好。” 说完陈乔娜就起身离开了顾远的房间,顾远看着陈乔娜渐行渐远的背影有一种说不尽的感动。 顾远以前问过他在孤儿院的李院长——伙伴是什么,但李院长只告诉顾远——人活着总会有伙伴的。当时的他对“伙伴”这个词的理解比较笼统,而如今看来——他认为伙伴就是可以同舟共济的人。 第66章 不成道理 虽然顾远逃出武胥的折磨,但是他每天都会回想起自己被武胥切掉脚趾头的痛苦。每晚他都会做噩梦,而在梦里的他就被捆在椅子上,在他面前的是手拿钢筋钳的武胥,他像往常一样一根一根地切掉顾远的脚趾头。 “不要,不要。”顾远紧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已经满头大汗,他的嘴里在害怕地嘀咕着。 武胥握着钢筋钳站在顾远的身前,狞笑着说:“顾远,今天要从哪只脚开始切起呢?” “不要!”顾远吓得从床上迅速坐了上来,然后他再看看四周,发现自己还在旅馆房间里时才醒悟到自己又做噩梦了。 “呃,你在干嘛!”夏宛亭的声音突然传进顾远的耳朵里。 顾远顺着夏宛亭的声音往他身右边看去,他看到夏宛亭呆呆地站着时吓得“啊”一声便往后扑,一不小心就扑倒在地板上了。 夏宛亭还在用怪异的眼神看着顾远,她不明白顾远干嘛一大清早就开始大惊小怪的,但她知道顾远肯定做噩梦了,而且这个噩梦对他影响很大。 顾远马上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故作镇定地冲夏宛亭傻乎乎地笑着说:“宛亭,你怎么会在这?” 夏宛亭说:“乔娜陪冬庆去收拾车,她拜托我过来叫你起床啊,我一来到这,你就在床上‘不要不要’地叫,你是做噩梦了吗?” 顾远一听夏宛亭居然看到他在说梦话,他就立马觉得自己的颜面荡然无存了,因为被夏宛亭看到了他狼狈的样子。他紧张兮兮地对夏宛亭说:“宛亭,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夏宛亭看顾远这幅可怜巴巴的样子,她出于仁慈也就随便答应好了。她问顾远:“哦,你还想干嘛?” 顾远说:“我做噩梦还说梦话的事不要告诉别人,可以吗?” 夏宛亭不觉得说梦话很见不得人,她小的时候就经常说梦话的。她问顾远:“说梦话没什么大不了的呀,干嘛遮遮掩掩的。” 顾远当然知道说梦话很正常,但重点不是这里,而是他做的这个噩梦。万一陈乔娜出于关心问他是不是之前遭遇了什么,顾远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他说:“可是我做的这个噩梦让我觉得很狼狈啊,所以你不要把我说梦话的事告诉别人,可以吗?” 夏宛亭突然想到一个好玩的地方,她问顾远:“可以是可以,但你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 顾远说:“嗯,你说。” 夏宛亭说:“你说做的这个噩梦让你很狼狈,那你是不是做这个噩梦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顾远在想要不要老实回答夏宛亭,可他向来就不会撒谎,他撒谎的时候只要是心细的人都能看破。后来他决定还是告诉夏宛亭好了,免得夏宛亭突然变本加厉就不好玩了。 他说:“对,我做这个噩梦好久了。我睡下去就老是会做这个噩梦,你现在满意了吗?” 夏宛亭说:“我很纳闷你这个噩梦到底是怎么样的?” 顾远说:“更深层的故事我就不想解说了。” 夏宛亭本来就是无聊问一个顾远而已,她的任务是叫顾远起床的,如今顾远起床了那她也没必要再执着下去。她说:“行吧,你收拾收拾下来吧。我们今天要开始启程去宿南了。” 顾远说:“哦好。” 说完夏宛亭就先一个人下了楼,顾远便坐在了床沿上,他拿起靴子刚穿好后就又开始消沉了。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气急败坏地说:“可恶,每天睡觉都会做这个噩梦,害得我头疼,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忘掉这个过去啊!” …… 顾远收拾干净后来到了旅馆门口,他看到陈乔娜和韩冬庆在把两个饱满的行李袋搬到后备箱里,而杨央恙和夏宛亭也在负责把食物搬运上去,杨央安就一直站在杨央恙的身后看着他姐姐在忙活。 李宏筹也已经陪廖思思上了车,他已经打开了引擎,看了一眼油表确定油箱很满后准备启程。廖思思坐在副驾驶座上对着车内后视镜,拿起一条皮筋把自己的头发给捆起来。 这些人看上去都好忙碌,害得顾远什么忙都帮不上。陈乔娜忙完之后看到顾远,她就欣然一笑着说:“顾远,你下来了。” 顾远说:“嗯,很抱歉我都没帮上什么忙。” 陈乔娜来到顾远的身前,拍了拍顾远的肩膀,说:“不要紧的。咱们上车吧,你坐我身边。” 顾远说:“好吧。” 于是顾远就被陈乔娜拉着上了面包车的第二排座位,韩冬庆随后才跟了上来。杨央恙和杨央安手携手的上到面包车车的第三排座位,夏宛亭只是瞄了顾远一眼便是不以为意地勾嘴一笑。 不久,顾远他们一行八个人就已经上到了面包车里,李宏筹问车里的各位:“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顾远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居然是空的,他竟然把他老爸交付给他的u盘落在旅馆房间里了。他说:“等一下,我有东西落在房间里了要去拿。” 李宏筹说:“好吧,那你快点。” 陈乔娜说:“顾远,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啊?” 顾远打开了车门,说:“不用了。”说完就急忙忙地窜进了旅馆。 夏宛亭一直看着顾远匆忙中带着无措的样子总难免忍俊不禁,她在想像顾远这么傻的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也许是老天太眷顾他了吧。 顾远回到旅馆房间里后,他来到床头柜前拉开抽屉便一下子看到了那个u盘,他还在里面看到了一支录音笔。他拿起这支录音笔看了看,没想到这支笔还有变声功能。他手里把玩着这支笔想了想,觉得这支笔到后面会派上用场。 顾远打算录一段音在这支笔里:“如果你们发现这个u盘,请务必交给政府,因为这个u盘里记录了关于瘟疫爆发的线索。” 顾远录完音后再播放一遍,第一遍是他的原声,后来他直接启动了变声功能,他的原声变成了一个沙哑的大叔音。他心满意足地把这支笔和这个u盘放进口袋里,这便急匆匆地下了楼。 他很快回到了车、关好了车门。李宏筹看到全员到齐后就说:“既然大家都准备好了,那我就开车了。” “好。”顾远他们异口同声地说。 于是这辆承载了八个人的面包车向着宿南进发了,他们去往的地方象征的是生命的希望,正巧太阳也开始远离了山头散发出金黄色的朝阳,而他们正迎着美丽的朝阳往宿南行驶而去。 杨央恙突然又犯起了她在电台工作的职业病,她问车里的各位:“大家,趁着今天早晨这么清新,要不要听一首歌啊?我会把音量调小的。” 韩冬庆说:“好呀。你放吧。” 杨央恙拿出手机,打开音乐库,选中了一首歌。紧接着这首歌的前奏便起来了,很快大家都知道这是什么歌了,这是很多人都耳闻目详的《oneday》。 “sometimesy,underthemoon,andthankgodi''mbreathing.thenipray,don''ttakemesoon.causei''mhereforareason…” 顾远一边听着这首歌,一边看着这迷人的阳光,他的内心在感慨着:“也许我不该总是痴迷于日落,原来日出也能美得不成道理。” 第67章 上架感言 说来也挺感慨万千的,没想到我写的小说就要上架了。历经两个多月终于上架了,虽然是裸奔上架并且一定扑街,但肥遥还是有好多心里话要说。??? 既然上架了,那肥遥肯定要感谢很多人,因为要不是有你们的一路陪伴,我写的这本小说是不可能上架的。我要感谢@一寸白纸、@超级喜欢看小说、@时间在说谎258、@tingt、@☆dicky☆,感谢你们的推荐票。我着重感谢@一寸白纸,感谢你的不离不弃和对我的鼓励。然后我要感谢我的妈妈,感谢她会支持我写小说。再然后我要感谢我的签约编辑——果丁,还要感谢我的责任编辑——远征。感谢大家。 这本小说的大纲是我在读高二的时候就构思出来了,我写这本小说的大纲起码写了一万字,所以要我草草地完结这本小说是不大可能的。即使要我顶着喝西北风的风险,我也要把这本小说完结了,因为这是我对这本书所要负的责任。我作为这本书的作者,实在不应该敷衍了事。(>y<) 说起顾远这个角色,有些人看了会觉得很傻很天真。可你们要是认真地看完这本书,你们会发现——顾远长大了。我的语文老师经常说小说有三要素:人物、情节和环境,有些作者认为“情节”最重要,但我固执地认为“人物”最重要。要是连主角的性格都不够鲜明,情节再好也是美中不足。接下来我要自称“肥遥”了,会不会显得跟大家比较亲切一点???? 有的书友对这本书的定向还不够清楚,肥遥借着上架感言告诉一下——这本书其实有点虐。如果虐的程度满分十分,那么这本书有四分。肥遥不会为了骗读者的钱而谎报书的定向,所以不太喜欢看虐文的书友还是别看了,就算坚持要看的话,希望大家除了男主角之外不要轻易喜欢书中的每个人物,因为指不定这个人物以后就领盒饭了。(°ー°〃) 有的书友会问这本书是单女主吗?肥遥很真诚地告诉大家——这本书确实是单女主。第一,肥遥认为男孩子要专情一点。第二,肥遥不太喜欢牵涉后宫的小说或动画或电影。如果有喜欢看后宫文的书友还是尽早弃坑吧。 说起肥遥是怎么喜欢上写小说的吧。肥遥在读初二的时候虽然比较痴迷于文字,但肥遥看的小说很少。肥遥始终记得自己最初看的小说是《三国演义》,后来连《西游记》也一同看了。 紧接着肥遥一发不可收拾,开始攻读鲁迅、老舍、张爱玲等名家的小说,记得最深刻的还属鲁迅先生的《阿q正传》。后来肥遥升上了高一,在朋友的推荐下意外地攻读了余华老师的《活着》。我看完这本小说后顿时对余华老师的文笔无比着迷,从而我走上了一条学习余华老师的文笔的道路。 我向往的模范当属余华老师了,我痴迷余华老师的文笔,所以我收藏了余华老师的所有作品,为的就是尽可能地接近余华老师朴实自然的文笔,只可惜我太好高骛远。虽然我无法模仿余华老师的文笔,但是我会尽可能地接近余华老师的文笔的。 肥遥很少看网文,看的最多的应该是电影。肥遥最喜欢看的是烧脑电影,所以肥遥写小说总忍不住想多线叙事,各位书友习惯就好。肥遥已经看了豆瓣top250榜上的一百多部电影了,希望能升华自己的三观,再把正确的三观通过小说的方式传授给大家。 既然肥遥喜欢看电影,那肥遥肯定有喜欢的导演了。肥遥最喜欢的外国导演是奥里奥尔·保罗,之所以喜欢这位导演,完全是因为看了他的一部导演作品《看不见的客人》。肥遥最喜欢的中国导演是忻钰坤,忻钰坤导演的《心迷宫》是真的把我绕晕了。 肥遥最喜欢看的电影类型除了烧脑片外,还有丧尸片,这也是肥遥写《活尸末日》的原因。韩国丧尸电影《釜山行》、日本丧尸电影《请叫我英雄》、美国丧尸电影《生化危机》、英国丧尸电影《僵尸肖恩》等等比较优秀的丧尸片都看过了。 除此之外,肥遥还是一个喜欢看动画的宅男。日漫国漫都有涉猎,不过现在肥遥已经很少看日漫了,毕竟现在已经有很多国漫作品比日漫还要优秀了。肥遥最喜欢看的国漫作品当属《一人之下》,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宝儿姐吧。喂喂喂,前面那位兄die,不要拔刀。??? 可能就是因为肥遥很少看网文,所以肥遥抓不住网文的主流。但是肥遥心里有一个故事,肥遥怕自己不把这个故事通过小说的方式讲给大家听会此生有憾。即使小说上架了也只是扑街的成绩,即使肥遥天天喝西北风,肥遥也会把《活尸末日》的故事讲完的。 这本小说明天就上架了,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不超过10的首订。即使如此,也不会影响到肥遥写小说的心情。肥遥喜欢写小说,肥遥希望把自己内心的故事告诉给更多人知道。有人会问肥遥干嘛坚持一本不可能的小说?可能现在再说出来会很幼稚,但肥遥也不怕别人嘲笑了。因为梦想,因为爱好,所以肥遥才打算坚持写完这本小说。 趁着肥遥现在还年轻,赶紧把《活尸末日》完结了,不然肥遥的人生会留下遗憾的。人活着都会为了一个信仰,而肥遥的信仰就是把心中的故事通过小说的方式讲给更多人听。如今再说起“梦想”这个词真的很幼稚吗?肥遥不这么认为。马云不是说过一句话吗?人还是要有梦想的,万一实现了呢。 肥遥宁愿自己苦点累点,也不要碌碌无为地活着。不当肥遥要如此,每一个人都应该如此。有的人梦想成为医生,有的人梦想成为科学家,那就更应该去实现这个梦想。既然我们的内心都怀揣着一个远大而高尚的梦想,那就尽可能把这个梦想成真。古人云:人生苦短须尽欢,也正是因为人生苦短,所以才更要为了梦想而活。抱歉,肥遥一不小心就喂了大家满满的鸡汤。??? 肥遥其实有好多肺腑之言要说的,但肥遥就怕有些书友会嫌肥遥唠叨。接下来肥遥来讲讲这本书的更新问题——每天两更,早上8点和晚上6点,偶尔爆发。爆发这种事也要看时间和灵感的,希望是万字爆发吧。要是哪天肥遥断更了,各位书友可以乱棍打死我。哈哈哈,肥遥就是这么坚决。( ̄▽ ̄)σ 肥遥更新的每一章至少有2000字,订阅的话应该才15起点币吧,换算成人民币就是0.15元。其实肥遥挺希望各位能支持正版的,就算用赠币订阅也是对正版最大的支持嘛。(* ̄︶ ̄) 肥遥在书评区里设立了一个意见楼,各位书友对肥遥本人或对本书有什么意见都可以到意见楼里提,甚至连哪一章存在哪个错别字都可以到意见楼反馈,不过前提是要各位书友遵从“四不要”,至于哪“四不要”,在意见楼都有明确提出来。 虽然肥遥的脾气好,但也不喜欢被别人恶意diss。看小说很讲心态的,喜欢这本书的书友就看,不喜欢这本书的书友可以默默离开,真没必要各种花式喷我来刷存在感。那些寻找存在感的喷子可能不知道他们的这些恶意喷会影响到我的创作激情吧。(╥╯^╰╥) 肥遥长篇大论说了这么多话,是时候该结束了。肥遥诚恳地希望各位书友能够支持正版,希望各位书友的版权意识能再巩固一些。虽然《活尸末日》扑定了,但肥遥喝着西北风也会把这本书完结的。嗯……尽可能吧,毕竟肥遥不想被饿死,哈哈哈。有人会想更了解肥遥这个人吗?肥遥的扣扣是,不过不支持闲聊呀,因为肥遥还是想专心写小说的。 肥遥会经常发空间说说的,甚至大家都可以在肥遥的扣扣空间里了解到肥遥小说的最新动态,所以各位加了肥遥扣扣的书友即使不闲聊也能跟肥遥贴切交流。对了,扣扣一直以来都有人数上限,想加肥遥扣扣的书友要赶紧了,目前肥遥的扣扣只能加1000人吧。 最后肥遥祝各位书友每天都能开开心心的,健健康康的,希望各位书友内心怀揣的梦想都能圆满实现。(⌒o⌒) 第68章 无语了 公元2x20年2月5日下午一点,李宏筹开着面包车载着顾远他们到了沽鸳市大坪乡,这里曾经是瘟疫爆发的重灾区,但如今也已经变得一片荒凉。大坪乡里有一个远近闻名的游乐园,而现在这个游乐园已经荒无人烟。 顾远他们一行八个人就停在这里歇息,顺便看看四周有什么装备可以捡。他们把车停在游乐园里的旋转木马边,然后八个人一起围坐在一起谈笑风生。当时正好阳光明媚、微风徐徐,确实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顾远很谨慎地打探了四周,发现这周围的草随着冷风在沙沙摇动,他就莫名地觉得寒毛直竖。他看着身边这个旋转木马,心里总会回想起他和钟小艾去年暑假来游乐园玩的美好场景。 夏宛亭虽然和顾远之间坐着一个廖思思,但她一直在用灼热的目光看顾远。她不无时无刻地注意着顾远的一举一动,她怎么看怎么觉得顾远就是那种愣头青。 陈乔娜看了一眼四周的环境,不禁唏嘘:“唉,想当初这里还挺热闹,没想到瘟疫爆发后就荒草萋萋,连个鬼都见不着。” 韩冬庆咬了一口面包吃下去,平淡无奇地说:“谁知道这天杀的瘟疫说爆发就爆发,搞得现在好多人都流离失所,哪有心思来游乐园玩呢。” 李宏筹打开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问韩冬庆:“我觉得游乐园里的餐饮店很多,这里肯定有好多食物,咱们要不要也把这里也洗劫了?” 杨央恙已经吃饱了拿着一张纸巾在擦嘴,一边擦一边故作高深地说:“洗劫?都这个末世了,我们这个不叫洗劫,这个叫为了生存,反正搁这里只会浪费。” 陈乔娜想着从沽鸳市到宿南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赶,这么长的路确实要考虑屯粮,何不来一个人走粮空。她拍了一下大腿,郑重其事地说:“好,看着这里面的餐饮店很多,我们都分头行动,把更多的水和食物归为己有。” 廖思思稍稍举着手,跟陈乔娜他们说:“那个,我和央安去了也只会碍事,我们就负责看车吧。” 韩冬庆把三明治的包装纸丢在了地上,拍拍双手站了起来,跟廖思思说:“可以,你和央安就在这里看车,有特殊情况跟我们取得联系。” 廖思思说:“好。” 陈乔娜也跟着站了起来,一脸肃穆地说:“嗯,咱们除去思思和央安剩下六个人,为了更大效率地收集粮食就分成三个小队。我和冬庆一队,央恙和宏筹一队,还有顾远和……” “啊,我不要。”夏宛亭直接站了起来,很不满意地说。 顾远早就猜到会是这个结果,但其实他对结果都很无所谓的。 陈乔娜一听夏宛亭居然拒绝和顾远组队,虽然她不明白夏宛亭和顾远之间是不是存在误会,但她认为现在大家都是集体就已经和睦相处。她问夏宛亭:“宛亭,你突然站出来说不是对这样的结果不满意吗?” 夏宛亭直率地说:“那可是相当地不满意。” 韩冬庆来回各瞄了顾远和夏宛亭一眼,最后把目光完全落在夏宛亭身上,说:“你和顾远是怎么了吗?存在矛盾的话就要互相理解嘛,毕竟现在大家都是一个集体。” 夏宛亭抬起右手、翘着玉指指着还在地上坐着的顾远,直爽地说:“他就是一个傻头傻脑的人,他跟我在一起会妨碍到我的。” 陈乔娜不清楚夏宛亭是为什么这么讨厌顾远,但两人既然存在误会,那就更要一起行动来增进感情了。她来到顾远的身后,把顾远给提了起来,然后硬是把顾远和夏宛亭相互碰在一起。 “咦——”夏宛亭的身体跟顾远碰在一起时,她感觉自己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呃。”顾远倒是很无所谓,只是头一回跟除了钟小艾之外别的女生有肉体接触,她他还是会害羞到小脸一红。 陈乔娜龇牙咧嘴地说:“既然你们存在误会,那就更要一起行动来消除误会了。” 夏宛亭肯定不接受这样的结果,但她又不好意思说不去收集粮食。她一言难尽地说:“我……” 韩冬庆说:“那就这样分队好了,我现在给你们分配武器吧。” “好。”李宏筹和杨央恙喊得比顾远和夏宛亭还大声,又或许顾远和夏宛亭压根就没喊。 …… 夏宛亭迫不得已只好和顾远一起行动,他们两人走在一条冷清的小道上,而夏宛亭走得很快总是走在顾远的最前面,她一直目视前方压根就不理身后跟着的顾远。 顾远看着夏宛亭冷峻的背影都不好意思靠近她,或许她他应该趁这个机会跟夏宛亭建立好和睦的关系,毕竟他不喜欢这种莫名其妙的被人讨厌。 夏宛亭终于忍不住顾远一直做她的跟屁虫了,她停住脚步、转过身看着在后面慢吞吞走着的顾远,大声地说:“顾远,你能走得再稍微快一点吗?你一直走我后面是打算我来保护你吗?” 顾远一听夏宛亭在训斥他走太慢了,他就急忙忙地跑到了夏宛亭的身边了。他来到夏宛亭的身边后还傻乎乎地批评着夏宛亭:“宛亭,你说话不要太大声,这万一惊扰了附近的活尸可怎么办啊?” 夏宛亭一听顾远在用批评的语气跟她说话,她就心情不爽了。她挤着眼睛看顾远的脸,无理取闹地说:“哦?你这个傻小子胆子肥了?居然敢批评我了?你可别忘了我比你大一岁呢,论辈分,你得管我叫姐。你这个还在读高中的傻小子!” 顾远眨巴了两下眼睛,龇着牙说:“呃,抱歉,我资历太浅了,确实要向你学习。” 夏宛亭是一个心理成熟的女孩,她不喜欢顾远这么爽朗的笑容。她抬起右手、翘起食指顶在顾远的鼻尖上,一脸严肃地说:“给我收起你这个愚蠢的笑容,你以后少在我面前龇牙咧嘴。” 顾远一听就立马恢复正经了,说:“嗯好,如果我的一本正经让你觉得舒服,那我就一定一本正经下去。” 夏宛亭迅速面向前方、架着双手,孤傲地说:“你这还差不多。” “吼——”突然在夏宛亭的前面十来米处有一个衣衫不整的活尸朝夏宛亭蹑手蹑脚地走来。 “有活尸。”顾远看到那个活尸后立马跳到夏宛亭身前,然后他马上从别在腰间的枪套里摸出手枪,枪口很精确地对准那个活尸的头准备射击。 夏宛亭头一回看到顾远敢为了她而站在前面,她还是很满意顾远这种行为的。但勇气可嘉是另一码事,她必须在这里给顾远上一课。 她从裤兜里掏出一个消音器递给顾远,说:“你先给你枪装上这个东西,要不然枪声太大会引来很多活尸的。” 顾远接过这个消音器,说:“哦,谢谢。” “吼——”他就正准备把消音器装上去,然而那个活尸已经以每秒两米的速度朝顾远和夏宛亭冲来了。 “可恶!”顾远一看活尸步步逼近,他可着急了,他一着急就硬是半天装不上消音器。 顾远已经来不及装消音器了,他立马朝那个活尸开枪,“砰”地一声子弹射穿活尸的右腿“刷”地一声喷出血液溅在地上,但那个活尸依然拖着残废的腿往顾远蹒跚走来。 “唉,怪我太信任你了。”夏宛亭还天真地以为顾远有所作为,没想到最后只是她的痴心妄想。她直接拿出已经装好消音器的手枪把活尸爆头了。 “啪”地一声,那个活尸就倒在他们眼前五米处的地上扑起一阵烟尘。顾远看得目瞪口呆,实在没想到夏宛亭虽然作为一个女孩子,但是开枪的姿势会这么帅。 顾远说:“宛亭你好厉害啊。” 夏宛亭不吹不擂地说:“当然了,我可是曾经拿过市区举办的射击锦标赛第一名,我不光射击准,还反应很迅速,就跟兔子一样,不像你呆呆的。” “吼——”好对活尸的叫声隐隐约约地传进顾远和夏宛亭的耳朵里,看来是被顾远那一枪吸引的。 “走。”夏宛亭抓着顾远的手腕往附近一家奶茶店走了过去。 “吼——”顾远和夏宛亭走后没多久,就已经有十多只活尸聚在那条路上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游荡,紧接着他们实在找不到猎物而处于待机状态了。 而在好远处的文玩店的天台上,有一个男人拿着望远镜在远远地看着顾远和夏宛亭跑进了奶茶店里。他把望远镜放下来后摁着他戴在左耳的蓝牙耳机的通话键,说:“喂喂,老大,我巡逻的时候发现两个幸存者,看得出来他们是有组织性的。要不要在他们回去的路上把他们都放倒了?” 老大听了之后还有点惊喜,毕竟在这个已经荒废的游乐园里还能遇到幸存者真是一种缘分。他冷笑着说:“嗯,肯定要放倒了,这件事就让孝穗来。” 第69章 暧昧 夏宛亭拉着顾远窜进了奶茶店里,虽然店里七零八落地好多垃圾,但幸亏的是店里面没有埋伏着什么活尸。不过夏宛亭就刚才顾远乱开枪引来一大群活尸的事严厉谴责他,她二话不说直接往顾远的脑袋上赏上一拳。 顾远抬起右手捂着自己被夏宛亭揍的脑袋,然后一脸委屈地看着夏宛亭,说:“呃,干嘛打我?” 夏宛亭说:“你是在跟我装傻吗?哦不,你本来就是傻。都说开枪之前要戴好消音器了,要不然枪声太大会引来活尸的。这不被你引来十多只活尸,你还觉得自己很有面子吗?” 顾远摸着后脑勺,傻愣愣地笑着说:“那我下次注意。” 夏宛亭就是佩服顾远这股傻劲,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顾远就是那种天真单纯的傻小子。她抬起一个手刀直接劈在顾远的额头上,然后收回手刀,很严肃地说:“给我收起你的傻笑,你作为男孩子就应该一本正经。” 顾远迅速一本正经地说:“哦好,我以后会正经的。” “这还差不多。”夏宛亭环视了店里的环境,“这里应该会有饮料喝吧,我们四处找找。” 顾远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冰箱给夏宛亭看,说:“里面肯定有。” 夏宛亭顺着顾远所指的方向望过去,她发现确实是一个冰箱后就走过去。她打开冰箱门,结果里面还真有好多冷藏的饮料。她拿出一瓶苹果汁,直接拉开易拉环便大口大口地喝。 顾远在一旁看夏宛亭喝都觉得自己有点口渴,他这便慢慢地也向那个冰箱走过去。 夏宛亭喝完后赞不绝口地说:“没错,就是这个味道,够爽。” 顾远从里面找到一瓶鲜橙汁,他也拉开易拉环便大口大口地喝。他喝完后神清气爽地说:“突然感觉自己元气满满,就喜欢这种榨出来的橙汁。” 夏宛亭问顾远:“你也喜欢喝鲜榨果汁吗?” 顾远说:“嗯,我爸就经常给我榨橙汁喝,有益于身体健康。” 夏宛亭说:“那你爸呢?” 顾远想既然夏宛亭诚心诚意地问关于他家庭的事,那他作为她的伙伴当然会一五一十地告诉她了。她说:“我四岁那年,我爸妈在mh371航班遇害再也没回来过。我五岁被送进孤儿院,六岁的时候被我养父收养,就在不久前,我养父为了掩护我逃走也丧命了。” 夏宛亭真正关心的是顾远的爸妈居然和她的妈妈一样的遭遇,这或许就是一种缘分吧。她说:“说来也巧,我妈也是mh371航班的遇难者之一,没想到顾远的爸爸妈妈跟我的妈妈生前是在同一架飞机上的啊。” 顾远说:“其实这件事我早听央恙姐说起了,我觉得宛亭你跟我一样都蛮可怜的。” 夏宛亭又喝了一口苹果汁,不以为意地说:“可怜?可怜给谁看啊。自从我妈死了之后,我爸整日郁郁寡欢,后来他在我十七岁的时候因为抑郁症自杀了。幸好我从十六岁就开始独立自主,我自己打工赚钱自己消遣,有时候一天也要干三份兼职。我从不靠家里人,我本来以为这世上有很多事只需要靠自己就能完成,但直到瘟疫爆发了才知道——我错了,我一个女孩子根本成不了气候,我还是需要依赖别人的。” 顾远觉得夏宛亭在还没遇见陈乔娜他们之前就负担很大。他说:“宛亭,你就不应该总是把所有事都揽在自己身上,更何况你一个女孩子要是有太多压力会很累的。” 夏宛亭呆呆地望着顾远的脸,她难得有一次能从顾远的眼睛里看到坚定。她耻笑着说:“我居然在和你这个傻瓜讨论人生,我怀疑我喝的不是苹果汁,这是酒吗?啊!这是酒吧。” 顾远不想在这件事上跟夏宛亭周旋了,反正夏宛亭都始终认定顾远是一个傻子。他说:“呃,宛亭,我们不要在这里闲聊了,这冰箱里这么多饮料,咱找个袋子装完带回去吧。” …… 与此同时,陈乔娜和韩冬庆两人在一家便利店里人手一个大袋子在收集货架上的各种食物,有的是方便面,有的是香肠,有的是零食。 陈乔娜看到一个角落下放着一个医疗箱,她本以为医疗箱里会有很多医疗物品的,但可惜的是里面全都是麻醉剂、麻醉枪、麻醉针。 韩冬庆刚把一包鱿鱼丝放进袋子里后,就和跟他隔了一个货架的陈乔娜说:“乔娜,我跟你说一个事,你可能会觉得我三观不正。” 陈乔娜顺手把一根麻醉针、一把麻醉枪和几瓶麻醉剂放在她的外套兜里,然后她继续一边查看她手里的薯片的保质期,一边对韩冬庆说:“嗯,你说,我倒要看看你能有怎么三观不正。” 韩冬庆说:“我挺感谢这场瘟疫的爆发的。” “咦?”陈乔娜一听可就恼火了,她停止收集食物,转而怒火中烧地看着韩冬庆的脸,“你确实三观很不正,你忘了你爸是怎么死的吗?” 韩冬庆被陈乔娜这么一说都无言以对了,但是他有事先声明自己表达这个观点会三观不正的。他义愤填膺地说:“我爸死于瘟疫,这我知道。” 陈乔娜说:“既然你知道,那你干嘛还要感谢这场瘟疫啊。哦哦,让我来猜一猜,瘟疫爆发后,幸存者们就可以学我们一样随意收刮便利店的东西了?便利店就真的变成‘便利’店。” 韩冬庆说:“呃,这也算是其中一个原因,但这不是主要原因。” 陈乔娜说:“那你倒是说说看,主要原因是什么?” 韩冬庆含情脉脉地注视着陈乔娜的脸,风情万种地说:“主要原因就是——我遇见了你啊。” 陈乔娜听了之后一脸平淡,她猜想韩冬庆跟她一路走来恐怕产生感情了。她绕过货架,慢慢地走到韩冬庆的身前停住脚步。 韩冬庆直勾勾地看着陈乔娜的脸,心脏在扑通扑通跳得很快。 陈乔娜夺过韩冬庆手里拿着的蛋挞,说:“我是海军中尉,你是刑警警监。我的官比你大,等你哪天官位高过我了再来跟我暧昧吧。韩警官。” 韩冬庆信心满满地说:“要是瘟疫没有爆发,我肯定很快成为总警监了。” 陈乔娜说:“冬庆你前后矛盾了啊,你刚才还说感谢这场瘟疫的,现在变卦了。” 韩冬庆说:“要不是因为这场瘟疫,我可能还遇不到你。我遇不到你,我可能还没有信念去成为总警监。归根到底,我要感谢这场瘟疫,是它让我们遇在一起。” 陈乔娜貌似要被韩冬庆带入坑里了,她想着自己要是再和韩冬庆这个单身二十七年的男人说下去,那她肯定会被动摇的。她往后退了两米,说:“我发现你这个人好奇怪啊,咱们认识算下来也就六天,你就对我有微妙的感情了?你未免也太草率了吧。” 韩冬庆说:“呃,抱歉,在这个末世里确实不该谈情情爱爱的东西,更何况你是中尉,论官职,我真的小巫见大巫了。” 陈乔娜由上到下打量了韩冬庆全身,她认为韩冬庆身材高挑,再者韩冬庆有责任心、有担当确实很有男人该有的阳刚之气。从戎很久的陈乔娜早对她的另一半有苛刻的要求,正巧韩冬庆又刚好符合她的审美标准。 这一路来都是韩冬庆在保护着他们,也是韩冬庆跟她最密切合作了。但是陈乔娜觉得自己好奇怪,她对韩冬庆就是偏偏谈不上特别喜欢。或许陈乔娜只能和韩冬庆做好朋友吧,更高的关系也就哥们。 韩冬庆对待感情从不草率,他和陈乔娜有长达六天的合作关系,而且陈乔娜又长得那么美,作为一个正常男性难免会春心荡漾的吧。这一路走来磕磕碰碰的很多,但他对陈乔娜的感情也在这个磕磕碰碰里慢慢地积累起来。 “吼——”突然有活尸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进陈乔娜和韩冬庆的耳朵里。 韩冬庆听到声音后,对陈乔娜说:“乔娜,咱们还是赶紧收拾收拾回去了,晚点的话就有活尸过来了。” 陈乔娜不紧不慢地说:“哦好。” 她为什么总能在这个末世里平淡如故,这不单单是她作为军人所应当具有的临危不乱的精神,还更多是因为有韩冬庆这个同样具备临危不乱的精神的男人存在。 第70章 严刑拷打 公元2x20年2月5日下午两点,顾远和夏宛亭走在回去阵营的路上,只不过顾远手里拿着一袋子水一直走在夏宛亭身后十来米处,而且顾远看夏宛亭那高傲的背影不见得她能稍微等他一下。 顾远内心恨恨地说:“唉,看来除钟小艾之外,没有别的女生愿意跟我做朋友吗。” 在顾远还在神情恍惚的时候,“咻”地一声,一根针突然飞过来插到顾远的后颈去了。顾远感受到疼痛就往自己的后颈一抓,他把那根针拔下来后才发现这是麻醉针。 “麻……”顾远慢慢地昏睡过去,这便“啪”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顾远倒在地上后,有一个钩子往地上昏睡过去的顾远飞了过去,在快要接近顾远的时候,那个钩子突然变成一个网直接包住顾远和他手里的一袋子水,紧接着使用这个钩子的人很快把顾远拖进旁边的小巷子里去了。 夏宛亭距离顾远有十来米远,所以她听不到顾远倒地的声音,就算听到了也只当附近的活尸作祟。可她感觉顾远好久没跟上来就转过身看去,她发现顾远已经不在她后面了。 “不见了?”夏宛亭眨了两下眼睛,一脸迷糊地说,“顾远,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咻”地一声,又有一根麻醉针往夏宛亭射了出去。幸亏夏宛亭反应机灵往后一躲,那根针直接插在了地上。她看到地上这根针的时候才明白这附近有狙击手,她立马掏出手枪四处查看。 在好远处的咖啡馆天台上有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趴在地上正趴在拿着狙击枪瞄准夏宛亭的腿,她嘴角一翘地说:“哟哟,小姑娘反应比那个少年还快,不过刚才被你躲了,这下你可没那么好运了。” 女人快要开枪的时候,夏宛亭居然乖乖地站到她的狙击镜里并面朝着她,这可吓得女人把头一抬远远地看着夏宛亭。她心神不宁地说:“她发现我了?怎么可能,我离她至少有七百米远。” 夏宛亭要想发现那个女人很难,但她偏偏是一个反应机灵的女孩。她会很快预感到杀气的接近然后做出应对措施,而麻醉针就是她眼里的杀气。在这方面上,顾远还真得向夏宛亭学习。 女人没时间去惊讶了,她继续把眼睛贴在狙击镜上,然而她居然看到夏宛亭在朝她竖下拇指。女人一看可急眼了,咬牙切齿地说:“混蛋,先不管你有没有发现我,但你敢挑衅我!等把你麻醉了再抓到你,我要好好蹂躏你!” “咻”地一声,又是一根麻醉针往夏宛亭飞了过去,然而夏宛亭刚开始还纹丝不动的,结果在麻醉针快要射到她的时候,她居然很敏捷地往右一挪步,这根麻醉针又射在了地上。 女人看了之后气得要死,她作为一个荣获国家多项狙击冠军的狙击手怎么可能容忍一个女孩这么挑衅自己。她又朝夏宛亭拼命射了三枪麻醉针。 “咻咻”地两针过去,夏宛亭都能轻松躲过。在最后一枪麻醉针快要射到她的脸的时候,夏宛亭只是举起手里拿着的刀便格挡掉了。 女人通过狙击镜看夏宛亭的表现看得一清二楚,不得不承认的是夏宛亭是她有史以来遇到过最机灵的女孩,她向顾远射了一枪麻醉针便治服了他,而她向夏宛亭总共射了五枪都能被夏宛亭一一闪掉,最后一枪还居然能有小刀格挡掉,这样反应迅速的女孩不可多得。 女人极为钦佩地勾嘴一笑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这时,女人右耳戴的蓝牙耳机里传来一个男人浑厚的声音:“童孝穗,任务中止,雷达探测仪表示你快被多达一百个活尸围剿,你赶紧回来。我们抓到一个人就行了。” 女人说:“好。” 说完她就把狙击枪收进一个看似是小提琴包但其实是放狙击枪用的枪套,她背起这个枪套站了起来,她远远地看着夏宛亭就极为不甘地笑着说:“我真的是遇到高人了。小女孩年纪轻轻就反应这么机灵,真是难得一见。” 紧接着她就急忙忙地背着枪套下了天台、出了咖啡馆,她刚出了咖啡馆就看到右边的路上已经拥挤了多达五十只活尸,她静悄悄地贴着墙面走,便很快离开了这家咖啡馆。不过她在离开之前还顺走了一大包咖啡豆。 …… 顾远的眼睛被白色绷带蒙着,他两只手被手铐铐在身后并且被两个身材魁梧并身穿迷彩服的男人押着送到了一个地下室。他到了地下室里后,他身边的男人才把蒙住他眼睛的绷带给摘掉。 地下室里有亮着昏黄色灯光的灯盏,不过这个灯盏在摇摇欲坠着。正是因为这盏灯照出来的光,才不显得这个地下室太昏暗。 “给我躺着!”一个男人没好气地把顾远甩在了地上。 “啊。”顾远直接躺在地上后还打算站起来,但是另一个男人蹲在顾远的身边硬是把顾远的头摁在地上,使顾远的脸一直贴着地面。 顾远很清晰地看见那个男人的脸,然后他再环视了地下室里的环境,他看到这里面一共有四个同样身穿迷彩服的男人。他故作镇定地问他们:“你们是谁,干嘛抓我!” 有一个留着络腮胡的男人坐在距离顾远有五六米的一把椅子上,他翘着二郎腿很得意。紧接着另一个男人拎着顾远之前拎的一袋子水放在那个络腮胡男人身边的桌子上。 那个男人对络腮胡男人说:“尚哥,这是这个小子的东西。” 络腮胡男人把桌子上的这袋水提给他旁边的一个男人:“这袋水放我们车上。” 男人说:“是。”说完他就拎着这袋水离开了地下室。 顾远当然不甘心这些人强取豪夺,他冲那个络腮胡男人说:“喂,你们这样抢别人的东西真的好吗?” 络腮胡男人只是瞄了顾远一眼,他也不对顾远多加理会。 紧接着另一个男人把顾远身上两把枪、一把军刀和他的手机同样放在桌子上,说:“尚哥,这是这个小子的武器和手机。” 尚哥暂且不说手机这回事,他拿起桌子上的枪和刀看了看,然后再冲顾远翘嘴一笑着说:“哟哟,德国p229型手枪和一把modmkvistinger战术直刀,你小子装备挺好的嘛。” “那是我的东西。”顾远打算站起来,但又立刻被他身边蹲着的男人重新摁在了地上。 尚哥站了起来,他来到顾远的身前蹲下来,他摸了摸顾远的脑袋,不以为然地说:“小朋友别动刀动枪的,这些东西现在归我了。” 顾远最讨厌坏人看低他。他恶狠狠地瞪着尚哥,咬牙切齿地说:“你说谁小朋友呢!” 尚哥拍了拍顾远的脸,讥笑着说:“说你小朋友,你还不乐意听了?你也别用这么恶毒的眼神看着我,我只杀活尸不杀人,我会放你离开的。” 这时有人踏着一节一节台阶也来到了地下室,她一边走一边说:“尚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良了?” 尚哥听到这个女人的声音后慢慢地站了起来,他正以一种憧憬的眼神望着已经下来地下室的女人。这个女人便是刚才和夏宛亭纠缠的童孝穗。 尚哥看着童孝穗娇嫩的脸,抿笑着说:“孝穗你可总算是回来了,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有多空虚。” 顾远躺在地上只是抬着眼看了一眼童孝穗,他看不起童孝穗的脸,但他就是莫名地对这个女人充满了恐惧。 童孝穗来到尚哥的面前,她抬起右手直接推开尚哥的脸,盛气凌人地说:“你可别把你自己说得多么高尚,你想要的只是我的肉体吧。” 尚哥老实地说:“这样也被看穿了。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随后在场剩余的男人都哄堂大笑起来。 童孝穗低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顾远,对一直摁着顾远的男人说:“把他给我提起来。” “好。”说着那个男人就没好气地把顾远给提了上来。 顾远站起来很清楚地看到童孝穗的脸,不过按照顾远的审美标准,童孝穗这张脸顶多算阿姨级别。他嘲讽着童孝穗:“哟,阿姨你好啊。” “阿姨?哈哈,哈哈。”全场就只有尚哥敢大声笑出来,剩下的男人都忍俊不禁。 “混蛋!”童孝穗一听可就不高兴了,她一气之下就提起膝盖撞了顾远的裆部一下。 “唔——”顾远双手被反铐在身后根本没法捂裆,但他痛得跪倒在地,然后躺在地上痛不欲生地蜷在一起。 “哇——”尚哥一看顾远被童孝穗这么性感泼辣的女人踢了裆,他不禁后背一凉,他跟童孝穗说,“孝穗,男人的那里不能踢!” 童孝穗穿的是帆布鞋就踩在顾远的身上,朝尚哥冷笑着说:“我踢了又怎样?他嘲笑我,我还不能踢了是吧?” “可恶啊。”顾远当然忍受不了一个女人踢了他裆后又踩他,可他双手被手铐铐在身后能怎么办。 尚哥决定还是回归正题,他问童孝穗:“孝穗,你接下来该怎么办?” 童孝穗把脚从顾远身上移开,郑重其事地说:“这个小子肯定是有组织的,有组织说明就有武器和粮食,我们逼他说出他所属营地的位置,然后咱们一起去洗劫了。要是有女人就归你们男人玩,要是有男人的话……” 童孝穗极为怪异地瞟了蜷在地下痛不欲生的顾远一眼,坏笑着说:“那就归我玩,尤其是这种出言不逊的小年轻最适合我胃口了。” 其中一个男人举着手,跟童孝穗说:“我不要女人,我只要萝莉。” 童孝穗说:“随便你。” 尚哥指着蜷在地上的顾远给童孝穗看,急不可待地说:“那我们还等什么,咱们赶紧严刑拷打他吧。” 童孝穗说:“拷打这种事还是让我来吧,我最喜欢拷打了。” 第71章 当然换 公元2x20年2月4日下午两点二十分,夏宛亭远远地看拿着狙击枪的女人离开咖啡馆天台,她顿时有点不知所措了。她知道顾远肯定被她的同伙抓走了,但她不知道她的同伙把顾远抓到哪去了。 被抓走的是那个愣头青顾远,夏宛亭正常情况下是没必要理会的。可她对顾远不管不顾,不见得陈乔娜他们也会对顾远不管不顾,所以夏宛亭只好先回去营地找陈乔娜他们商讨应对措施。 夏宛亭扶着额头摇了两下,满脸无奈地说:“唉,我真的服了这个傻瓜。没办法,只好看看乔娜他们该怎么处理这件事吧。” 说着夏宛亭就一个人先回去了营地。她回到营地后,陈乔娜、韩冬庆、杨央恙和李宏筹也已经回来了。但是陈乔娜很快注意到夏宛亭是一个人回来的,她就满脸疑惑地问夏宛亭:“宛亭,你怎么一个人回来,顾远呢?” 韩冬庆他们也都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夏宛亭,看来这个集体里除了夏宛亭之外,其余人都很在意顾远的。夏宛亭有时真纳闷顾远身上有什么魅力,犯得着这么多人在意他呢。 夏宛亭要直接告诉陈乔娜他们这件坏事还是需要酝酿好情绪的,免得他们因为难以接受而惶恐不安。她来到陈乔娜的身前站着,支支吾吾地说:“乔娜,我……那个……顾远他……” 陈乔娜看夏宛亭说话这么遮遮掩掩的,她突然有一个最坏的猜测——那就是顾远被活尸吃了。她皱着柳眉问夏宛亭:“宛亭你别扭扭捏捏了,你快说呀,顾远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夏宛亭深表抱歉地说:“对不起,乔娜,顾远他可能被人射了麻醉枪然后抓走了。” 陈乔娜一听可吓坏了,说:“啊?什么!这些人干嘛要抓他啊!顾远身上有宝贝吗?” 杨央恙、杨央安、李宏筹和廖思思听到顾远被人抓了后都惊讶了,他们也在好奇谁会这么无聊去抓一个高中生。 韩冬庆自然会很意外顾远被人抓了,但他惊讶得不会太久,他目前有一个最贴近实际的猜测。他说:“呃……我猜那些人抓顾远是想跟我们交换物资吧,毕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更何况这该死的瘟疫爆发了,人的贪婪心也就跟着萌生了。” 李宏筹也很信服韩冬庆这个猜测,她说:“韩警官的话确实很有道理,对方肯定是看顾远和宛亭一起行动就觉得顾远有组织,有的幸存者要想活下去只能靠着打劫其他幸存者的物资。” 杨央恙说:“可顾远已经被他们抓走了,我们也不能不管不顾吧。” 陈乔娜在来回踱着步,她暂时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她问夏宛亭:“宛亭,你看清对方的脸没有?” 夏宛亭深表遗憾地说:“抱歉啊,对方在好远处用的狙击枪,我反应机灵就躲过去了。” 陈乔娜一听夏宛亭都没线索,那顾远可怎么救出来啊。她也不可能把顾远放弃了,她在绞尽脑汁地想着应对措施,后来她想到了。她说:“我猜顾远随身带着手机吧。” 夏宛亭一听陈乔娜联想到了手机,那她自然就明白陈乔娜该怎么办了。她说:“嗯,我觉得可行,但就怕对方不肯接我们的电话。” 陈乔娜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她说:“不尝试一下怎么知道他们会不接呢。” 陈乔娜把自己的手机掏出来,打开联系人列表,很快就找到了“顾远”,她立马摁了拨通键,她听着“嘟”声很久,心急如焚地说:“快接,快接。” …… 而另一边,顾远被那些人抓到一个地下室里。顾远嘲讽了童孝穗一句阿姨,被童孝穗踢了裆。顾远两只手被手铐铐在身后没法捂着裆,他只好蜷在地上欲哭无泪。 童孝穗还不解气便抬脚踩着顾远,她踩完后就把脚从顾远身上移开,郑重其事地说:“这个小子肯定是有组织的,有组织说明就有武器和粮食,我们逼他说出他所属营地的位置,然后咱们一起去洗劫了。要是有女人就归你们男人玩,要是有男人的话……” 童孝穗极为怪异地瞟了蜷在地下痛不欲生的顾远一眼,坏笑着说:“那就归我玩,尤其是这种出言不逊的小年轻最适合我胃口了。” 其中一个男人举着手,跟童孝穗说:“我不要女人,我只要萝莉。” 童孝穗说:“随便你。” 尚哥指着蜷在地上的顾远给童孝穗看,急不可待地说:“那我们还等什么,咱们赶紧严刑拷打他吧。” 童孝穗说:“拷打这种事还是让我来吧,我最喜欢拷打了。” “叮铃铃——”放在桌子上的顾远的手机响起来电铃声来。 “唔。”顾远很机灵地瞄向了桌子上的手机。 尚哥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着“乔娜姐”,他就看向童孝穗,说:“孝穗,这是这个小子的手机,他果然有同伙。” 童孝穗来到尚哥的身前一把夺过顾远的手机,说:“走开,让我来会会这个小子的同伙。” “可恶!”顾远的双手被手铐铐在身后,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童孝穗这么肆意玩弄他的手机。 童孝穗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着的“乔娜姐”,她在犹豫要不要接,可是不接的话,她不知道顾远的同伙现在在哪,但要是接了,她不知道该和他们说什么。她纠结了好久总算是接了,不过她是先按了免提再接的电话。 陈乔娜看童孝穗接通后便大大咧咧地说:“你们这群混蛋!抓人算什么本事,赶紧给我放人!” 童孝穗听陈乔娜这个暴脾气就不高兴了,但再怎么不高兴也要跟她耗下去。她说:“咳咳,你口气再稍微温柔些,要不然我就立马撕票!” 陈乔娜早就看破童孝穗的心思,无端端抓人走不就想着一物换一物吗?她正气凛然地说:“我知道你们想干嘛,你们不是想要武器和粮食吗?我给你们就是了,麻烦你们放了顾远。” 童孝穗挺喜欢和陈乔娜这种心直口爽的人交流的,这样一来她们之间的沟通就容易多了。她说:“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不累,但可惜的是我们比较贪心,小孩子才会做选择,我们全都要。” 顾远听童孝穗这么大言不惭地说这些话,他也只能愤愤不平地骂她一句:“无耻。” 陈乔娜似乎在一瞬间有了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既然对方不肯见好就收,那就别怪她残暴了。她正儿八经地说:“好,那我们约个时间地点见面咯,我拿我们整车物资换你们手里的顾远。怎么样?” 顾远清楚他们一路来收集的武器和粮食有很多,对付这些坏蛋根本不值得牺牲这么多东西。他冲陈乔娜叫嚷嚷着:“乔娜姐,他们才五个人,没必要怕他们!” “顾远。”陈乔娜听到顾远的声音后很放心地松了口气。 一直守在顾远身边的男人看顾远把他们的人数告诉了陈乔娜就很生气,他直接抬起拳头狠狠地敲了顾远的脑袋一下,说:“混蛋,你给老子闭嘴!” “唔。可恶。”顾远被敲得有点头昏眼花。 童孝穗已经不介意顾远把他们的人数告诉给陈乔娜了,要怪就怪她接电话之前没堵住顾远这张臭嘴。她继续和陈乔娜说:“我们就五个人怎么了?现在这个小子是我们手中的人质,你们要是敢轻举妄动,休怪我们无情。” 陈乔娜说:“如果顾远没被抓走的话,我们才四个人。” 顾远一听陈乔娜谎报了人数,他顿时很佩服陈乔娜的小心机,而顾远亲眼所见的童孝穗这方才五个人是准确无误的,他倒是想看看童孝穗这伙人会死得怎么凄惨。 童孝穗仔细地算了一下,现在顾远被抓走了,那么陈乔娜那边只剩下三个人了,三个人对阵五个人简直自讨苦吃。不过像童孝穗这种心细的人来说,她还不大相信陈乔娜他们才三个人,所以陈乔娜肯定在谎报实力。 童孝穗将计就计地说:“我管你们多少人,现在这个小子在我们手里,你们就必须拿你们一整车物资换他回去,要不然我们就撕票。” 陈乔娜说:“那你总该说一下我们的见面时间和地点吧。” 童孝穗说:“行啊,咱们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傍晚五点来摩天轮拿你们一车物资换这个小子的命。” 陈乔娜说:“一言为定。”说完她就很霸气地挂掉了童孝穗的通话。 尚哥不太相信童孝穗会这么善良,他试探性地问她:“孝穗,真换啊?万一他们的武器都是一些破铜烂铁呢。” 童孝穗把手机丢在桌子上,郑重其事地说:“当然换啊,他们也没勇气敢这么糊弄我们,先把这个小子装进麻袋里再说。” 而顾远看到童孝穗之后再也不理他的手机时,他就莫名地高兴——因为他手机一直都有开启“位置信息”,相信每个人都会不自觉地把“位置信息”打开的。只要这个选项一直开着,陈乔娜就会永远接受到他的位置共享。 第72章 心机 公元2x20年2月5日傍晚五点,终于到了交换顾远的时候。陈乔娜、夏宛亭和廖思思很早就过来摩天轮这边,她把面包车停靠在距离摩天轮有十来米远的路灯旁边。 而再过不久,有一辆吉普车也驶向了距离陈乔娜他们有五六米处的地方停下,而尚哥从车上走下来,紧接着另一个男人拖着一个里面装着顾远的麻袋也下来了。 两个男人就站在距离陈乔娜他们眼前五六米处,而顾远被他们装在麻袋里也在害怕地颤抖着。尚哥上前一步跟陈乔娜说:“你们要的人我给带来了,你们的车呢?” 陈乔娜抬起左手指向路灯旁边的那辆面包车,说:“喏,我们车就在那里,车里面都是武器和粮食,如果你们不放心的话可以叫人过去检查。” 尚哥也顺着陈乔娜所指的方向望过去,发现那里确实停靠着一辆比他们吉普车还新的面包车。就算陈乔娜他们的枪都是破铜烂铁,有这么新的车也值了。不过尚哥讲究先验货再放入,他就指使旁边的男人过去检查。 那个男人得到命令后就急匆匆地赶了过去,他来到车的后备箱旁迅速打开后备箱,发现后备箱里有六个行李袋。男人把每个行李袋依次打开,发现四个行李袋装的是满满当当的枪械,剩下的两个行李袋装的都是食物。 男人看了一阵欢喜,这些武器和食物够他们在路上挥霍了,而且还得来全不费功夫。他把后备箱关上后冲尚哥大喊:“尚哥,这车里有六个行李袋,有四个装的是枪械,剩下的两个装的都是水和食物。” 说着那个男人就上到了驾驶座,准备开车走人。 “很好。”尚哥很满意地点了下头,然后他再正视着陈乔娜,“没想到你们还挺讲信用的嘛。” 陈乔娜不以为意地说:“那是自然。现在你们人可以放了吗?” “当然。”然后尚哥慢慢地远离装着顾远的麻袋,紧接着他和那个装着顾远的麻袋保持了六米的距离。 可他在往后退的时候阴阴地一笑,他其实根本就不讲信用,他看到陈乔娜、夏宛亭和廖思思都长得这么美时就已经被美色蛊惑了,他必须全都要。 麻袋里面装的根本不是顾远,而是他的同伙之一,只要陈乔娜她们打开麻袋,他的同伙就会很快向她们开麻醉枪,然后这三个美人就成功落入自己手中了。 陈乔娜、夏宛亭和廖思思慢慢地靠近麻袋,尚哥越看得心潮澎湃。当陈乔娜靠近麻袋有半米时突然停住脚步,这让尚哥看得一阵心慌。 陈乔娜冲尚哥怪异一笑着说:“哦哦,抱歉啊,我还是不太信你们。” “什么!”尚哥听了之后顿时不知所措。难道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就这样没了吗? 夏宛亭从兜里掏出一把麻醉枪,然后朝麻袋里的人射了出去。本来还在麻袋里微微抖动的人突然就没了动静,廖思思就赶紧蹲下来解开麻袋,果不其然装在麻袋里的人根本不是顾远,而是尚哥的同伙之一。 这个同伙手里还拿着麻醉枪蓄势待发,没想到被夏宛亭先开了枪。 陈乔娜眼神迷离地看着尚哥丑恶的脸,微笑着说:“我就纳闷你哪会这么乖乖听话呢!” “混蛋!”尚哥的阴谋被拆穿了,他就打算拔出别在腰间的枪套里的枪。 “你最好别乱动,要不然我也让你睡个安稳觉。”结果夏宛亭已经拿着麻醉枪对准了尚哥,让尚哥顿时不敢轻举妄动。 尚哥以前很轻视女人,没想到三个女人合作起来简直让人佩服。他也不想做顽强的抵抗,他很自然地垂下了两只手,但他其实是想把希望寄托在已经坐在面包车的另一个同伙身上。 突然李宏筹从面包车里下来,跟陈乔娜大喊着:“乔娜,这车里的这个人也被我麻醉了。” “whatthef**k!”尚哥看着李宏筹怡然自得地从面包车里下来后,他立马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陈乔娜说:“很意外吧,我可事先叫宏筹藏在面包车的第二排座位下,等你的同伙上到驾驶座后直接背后偷袭给他一剂麻醉剂。我跟你们说我们才三个人,这种鬼话你们也信啊。” 尚哥鼓着掌,赞不绝口地说:“太厉害了,我就知道女人最会玩心机了,没想到三个女人合作起来的实力这么厉害,女人果然是不容小觑。” 陈乔娜慢慢地向尚哥走过去,她也慢慢地掏出别在腰间上枪套的手枪。她终于来到尚哥的身前,并且拿着手枪顶着尚哥的额头,平心静气地说:“你是不是还指望有人在远处狙击我们啊?” “呃?”尚哥还真在指望童孝穗能赶紧狙了陈乔娜她们,但是都这么久了,陈乔娜她们居然没有倒下。难道童孝穗也被陈乔娜她们摆平了? 廖思思接到杨央恙的电话,她跟杨央恙说了一段时间后,然后跟陈乔娜说:“乔娜,央恙刚刚来电话,她说她已经摆平狙击手了。” 尚哥喃喃自语着:“靠,孝穗这个混蛋,亏她还拿过几次狙击冠军。” “很好。”陈乔娜一边右手拿着枪顶着尚哥的额头,一边左手慢慢地把尚哥别在腰间的枪套里的枪给掏出来。 她拿着尚哥的枪给尚哥看,说:“你们五个人已经摆平了四个,我猜还有一个在看守着顾远吧。说吧,你把顾远藏在哪了?” 尚哥嗤笑着说:“我输了吗?” 陈乔娜说:“对,你输了,你输得一败涂地。” 尚哥说:“唉,我本来的计划是这样的,车、水、食物和武器,包括你们这些女人我全都要。我第一次看到你们这三个女人时,我就觉得你们都特别符合我的审美要求。装麻袋里的人是我第一道防线,这道防线被你们破了,我就只能指望孝穗远程狙击你们了,结果孝穗这道防线也被你们破了。” 陈乔娜讥笑着说:“好好的宿南你们不去,偏偏玩这种绑架游戏。你们是有多无聊啊?” 尚哥说:“宿南算个屁,像我这种野性的人,你觉得我会被那种保护机构保护着吗。瘟疫爆发不是很好玩吗?烧杀抢掠都没人管,现在这个世界不正是我一直追寻的野蛮人的世界吗?宿南有人类文明,意味着那里每个人都还会受到法律约束。我才不要被约束!我现在就很自由!当这个世界再也不被法律管制,每个人都将更加随心所欲。” “荒谬!”陈乔娜听尚哥说的这些话三观极其不正,她一气之下就脚一踢正中尚哥的裆部。 “唔。”尚哥捂着裆慢慢地跪下来,但他还在冷笑着,“对对对,我们也曾经这样折磨那个小子!不过你的力度没童孝穗的重。” 夏宛亭一听说顾远被别人踢了裆,她就莫名地想笑。她不是男人,她不理解那种痛苦,不过她很好奇这种痛苦。 陈乔娜说:“你真以为无法国度很好吗?当一个疆域失去了法的约束,那么这个疆域也很快会荡然无存。” 尚哥跪在陈乔娜的身前,讪笑着说:“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不才不想和你继续扯法不法的事。” 陈乔娜也不会和一个痴迷于无法世界的傻子较真,她现在最关心的还是顾远的去向。她蹲在尚哥的身前,一脸严肃地问尚哥:“你已经输了,你要是老实说顾远在哪,没准我们会放你一条生路呢。” 尚哥朝陈乔娜一脸狰狞地笑着说:“我输了?屁,我没输。那个小子是我最后一道防线。只要我一个小时内还没回去,我的同伙就会把那个小子拿去喂活尸。所以你们要想让那个小子平安无事,你们不但不能杀死我,还要保护我回去。哈哈,哈哈。” 陈乔娜站了起来,俯瞰着尚哥被贪婪扭曲的脸,故作亲切地笑着说:“我还是老实跟你说吧,你以为我们只有五个人吗?你错了,我们有七个人。顾远的手机还在你们那里吧,别忘了我们手机都有定位功能的。我派了韩冬庆过去救顾远了,就凭你同伙那三脚猫功夫哪是一个刑警的对手呢。我答应你们过来赴约,一是迫不得已,二是想让你们看守顾远的防线更弱一些。” 尚哥一脸生无可恋地说:“呃,你们这群女人的心机可真多啊!” 陈乔娜说:“你放心,我不会杀你。虽然你心思很坏,但我要的只是顾远。顾远要到手了,我们之间就没有纠纷了,你滚吧。” “你的枪我没收了。”说完陈乔娜就转身走开了,而夏宛亭和廖思思也紧跟其后。她们在尚哥的眼前如同胜利者一样风光潇洒地走了。 “混蛋!别太得意!”尚哥看着这三个女人的背影顿时来气了,他作为一个男人居然被三个女人这么羞辱。幸亏他在自己靴子里还藏着一把折叠手枪“lifecard”,他拿着枪慢慢地站了起来。 他拿着这把手枪对准陈乔娜的头打算开枪时,陈乔娜突然反应机灵地转身,然后她也拿着手里的枪对准尚哥拿着枪的手、毫不留情地扣下扳机“砰”地一声开了一枪。 “吼——”好远处的好多活尸听到枪声时还一愣一愣的,但慢慢地有很多活尸开始蠢蠢欲动了。 “啊。”尚哥的手中了子弹后一直在流血,他手里的折叠手枪就被他甩飞到了好几十米远。 陈乔娜看尚哥必须吃点教训,所以她又往尚哥的左大腿开了一枪,“砰”地一声枪声特别响亮。 “吼——”附近在待机的活尸听到枪声后立马活了,他们纷纷朝枪声的声源处蹒跚跑去。 尚哥的左大腿中弹后坐倒在地便一直在流血,他双手捂着自己流血不止的大腿在“啊啊”地惨叫着。 陈乔娜把枪收回枪套里,正气凛然地说:“是你逼我开枪的,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你这个死贱人!”尚哥一边捂着自己疼痛难忍的左大腿,一边恶狠狠地瞪着陈乔娜她们,咬牙切齿地说,“自从瘟疫爆发后,法律就变得不管用了。在这个无法无天的世界里,我玩弄了好多个女人都还能逍遥自在,今天居然败在你们这几个贱女人手里,我他妈真不甘心!” 陈乔娜已经看不惯尚哥这么痴情于无法国度了,她认为一个轻视法律的人活着也只是祸害。她对尚哥冷冰冰地说:“温馨提醒你一句,我刚刚开了那两枪枪声很大,再不久这里就会有好多活尸被枪声引来。你好自为之吧。” “什么!”尚哥一听可着急了,他怎么说也不能死在那群活尸的手里。 陈乔娜、夏宛亭和廖思思往面包车走去,而李宏筹也已经把坐在驾驶座昏睡着的男人拖到了地上放着。一直在好远处的玩具店里躲着的杨央安看陈乔娜她们摆平好一切后,他就乐呵呵地跑了出来。 陈乔娜摸了摸杨央安的头,温柔地微笑着说:“走了,央安。你姐姐应该在游乐园门口等我们了。” 杨央安说:“嗯好。” 紧接着,夏宛亭他们一行五个人就坐进了面包车。李宏筹开着车载着夏宛亭、陈乔娜、廖思思和杨央安离开了这个摩天轮,而他们离开后没多久,不远处就已经有好几十只活尸蹒跚走来。 尚哥看到这些活尸后害怕了,他拖着自己受伤的腿往他的吉普车爬去。他一边爬一边说:“我他妈可不想死在这里!还有好多女人等着我玩弄呢。” “吼——”已经有一百只活尸朝摩天轮靠近了,有十多只活尸也已经围在尚哥那两个始终昏睡着的同伙身边在掏心掏肺地吃,还有的活尸距离尚哥也只剩下二十来米的距离了。 尚哥终于拖着自己受伤的腿来到了他的吉普车里面,结果他震惊了,因为钥匙孔里根本没插着钥匙。他气得捶了捶方向盘,说:“混蛋,钥匙呢!谁特么把钥匙拔走了!” “吼——”他原先的同伙已经变异了,而且他的肚子被扒开一个血淋淋的洞,里面的肠子都露出来了。他左摇右晃地朝坐在车里面的尚哥走去。 尚哥很快注意到他同伙的裤带里别着的正是这辆车的钥匙。他看到这一幕后又生无可恋地说:“妈的搞我!” “吼——”已经有五百多只活尸朝尚哥坐着的吉普车群聚过去,尚哥现在的处境简直就是四面楚歌。 尚哥立马把车门都关上了,他看着好多活尸扑在挡风玻璃上用头撞玻璃,他看着他的车在被这些活尸在使劲地摇晃,他看着有至少五百只活尸围在他的车周围,他痛哭流涕地说:“真的要这么搞我吗?我以前搞女人是我的不对,但我还不想死,我还想继续搞女人。” “吼——”好多活尸扑在尚哥的车的挡风玻璃上,他们都在拼命地用头撞玻璃,然后玻璃也“兹”地一声碎出一个裂痕。 在美丽的黄昏照耀下,在徐徐的微风吹拂下,从游乐园的摩天轮区域传来尚哥一阵悲催的惨叫声:“啊啊——” 第73章 相互利用 公元2x20年2月5日下午四点,童孝穗他们距离在摩天轮约见陈乔娜他们只剩下一个小时。而顾远坐在地下室里一把椅子上,他依然双手被手铐反铐在身后。他眼前两米处有一张桌子,童孝穗就翘着二郎腿坐在桌子边的椅子上。 童孝穗在惬意地喝着一杯美式咖啡,她喝了一口后把手里装着咖啡的杯子放在桌面上。她看着顾远一脸严肃的样子故作害怕地说:“你干嘛这么死瞪着我啊,瞧你把我瞪得有点害怕了。” 顾远并没有说话,但也已经不想用这种凶狠的眼睛看童孝穗了。 童孝穗顿时觉得自己好无聊,她看到她身边的桌子上放了顾远的好多东西,暂且不提枪和刀,就顾远的手机该好好研究一下。 她拿起顾远的手机打量了一番,问顾远:“喏?这是你手机吧?” 顾远可不想童孝穗动他的东西,尤其是手机,万一被童孝穗看到他把手机的“位置信息”这个选项一直打开着可怎么办。幸亏的是顾晏交给顾远的u盘和顾远在旅馆房间找到的录音笔放在他的外套内口袋里,要不然顾远会紧张这些痞子看破了什么。 顾远满脸愤恨地跟童孝穗说:“那是我的东西,给我放下。” 童孝穗并不会太在意顾远的手机怎么样,她真正在意的还是桌子上放着的一封信。她把手机放下来后便拿起这封信,她拿着这封信在顾远眼前晃了晃,说:“哟哟,瞧瞧我发现了什么?这是情书吗?” 顾远看到童孝穗在晃着他写给钟小艾的情书,他就紧张得想要挣脱束缚夺过童孝穗手里的信,奈何他的双手被手铐反铐在身后根本无能为力。他也只能害羞地红着小脸朝童孝穗大喊:“呃,你把信放下。” 童孝穗看顾远这么紧张又这么羞涩,她就猜到这是顾远写给小女生的情书。她一个二十八岁的女人才不稀罕看别人写的情书,所以她直接把这封信摔在桌子上。 童孝穗放下二郎腿,目光平淡地望着顾远的脸,平心静气地说:“我对这些情情爱爱的东西才不感兴趣呢。” 顾远看童孝穗不感兴趣他写的情书就很放心,不过他很疑惑童孝穗一个女人干嘛要跟四个男人做这种坏勾当。他说:“话说你一个女人跟四个凶神恶煞的男人一起合作,你就不怕吗?” 童孝穗说:“哦,我为什么要怕呢?那四个怂货奈何得了我吗?我虽然长得是好看了点,但我在这个队伍里可是大姐大的存在。女孩子嘛,必须要内心强大,要不然很容易吃亏的。” 顾远跟四个男人是谈不了判的,所以他指望能劝童孝穗回头是岸。他说:“要不你把我放了吧,我叫乔娜姐不要和你作对。我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这样的结果不很好吗?” 童孝穗站了起来,慢慢地向顾远走去。她来到顾远的身前,摸了摸顾远的右边脸,笑嘻嘻地说:“小朋友,你别太天真了。我抓你可是为了你们那一整车武器和粮食,你现在要我放了你,你们就会给我们武器和食物吗?” 顾远很相信陈乔娜的实力,他认为凭童孝穗他们这群虾兵蟹将是根本敌不过陈乔娜他们的。他说:“可是你就那么自信能打的赢我的伙伴们?” 童孝穗来到顾远的身后,双手搭在顾远的两肩上,胸有成竹地说:“我告诉你,小朋友,我童孝穗活了二十八年,任何比拼我都能位列第一。我是一个争强好胜的女人,我坚信着这个世界没有谁是我的对手。我不知道你的伙伴们的实力,但我从十一岁开始就坚守着一个人生态度——不尝试一下怎么知道会输呢?万一赢了呢。” 顾远不喜欢他被控制时有人从他背后搭他的肩,这让他很容易回想起他被武胥折磨时的恐惧。他本来想要和童孝穗说不要搭他肩,但他又顿时看清自己没有谈判的资格。 他低着头,轻声细语地说:“其实我很欣赏你的人生态度的,但我不得不提醒你们一句,凭你们的实力根本不是我的伙伴们的对手。所以你要是现在放了我,我没准会恳求乔娜姐送你几件武器和几袋粮食。” 童孝穗意味深长地说:“小朋友,咱不要扯这些有的没的了,我发现你挺会聊天的。我正巧现在很无聊,要不我跟你讲讲我的故事吧。我有一个比我大两岁的姐姐,可是她在学校里经常受人欺负,仅仅因为我们的爸爸是一个杀人犯。在我还十一岁的时候,她因为忍受不了校园暴力跳江自杀了,但我一点儿也不觉得我姐姐可怜,我甚至认为她是一个窝囊废。”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明白一个道理——弱者只会被人欺负,只有强者才能决定游戏规则。我要变强就要打败在我之前的人,这样的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发现自己位列第一好久了,我本来以为这个天底下再也没谁是我的对手了,可在我读大学的时候,我竟然遇到了他。也正因为遇见了他,我才发现第一名根本不足挂齿,因为在我的心目中——他,已经是我的第一名了。” “大学毕业后,我和他一起找工作,一起住一百平米的出租屋里,一起上下班,一起玩啊闹啊笑啊。他说他喜欢喝美式咖啡,我说我喜欢喝拿铁咖啡。他还说他小的时候梦想当一名狙击手,我说我从小立志当一名射箭运动员。我跟他在一起有六年,这六年里我们都过得很开心。” “就在一年前,我和他还结婚了,在我打算要一个小孩时,瘟疫就突然爆发了。他为了保护我,活活地被活尸咬死了。而就在两天前,我遇到这群痞子,要不是我很有大姐大的风范,我早就被他们玩弄了。” 顾远听完童孝穗讲的故事后莫名地同情她,看来是悲痛让她再次变回曾经那个争强好胜的她。他说:“没想到你还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童孝穗发现自己跟顾远聊着聊着就聊到她的伤心处了,她明明发誓再也不要回想起那一幕的。她打算转移话题便来到顾远的身前一米处半蹲下来,微笑着说:“话说你喜欢喝哪种咖啡呢?” “呃。”顾远听童孝穗这个无厘头的问题,他就清楚童孝穗已经不打算听顾远在说话了。 “小朋友,我刚刚踢了你的裆是我的不对。”童孝穗伸着右手慢慢地往顾远的裆部抓去,坏笑着说,“我给你揉揉,要吗?” “哈?”顾远一听可着急了,他现在双手被手铐铐在身后根本阻止不了童孝穗猥亵他,他跟童孝穗紧张兮兮地说,“我、我警告你,你、你不要干这种下、下流的事。” “我要碰到你的鸟了哦。”童孝穗翘着食指已经碰到顾远的裆了。 “你、你你下流!”顾远感觉到童孝穗纤细的手指戳到他的把柄后顿时心慌了,他一心慌导致满头大汗了。 突然,尚哥踏着一节一节台阶来到了地下室,一边走一边对在地下室里的童孝穗说:“孝穗,快到约定时间了,你是时候说一下你的作战计划了。” 童孝穗一听到尚哥的声音后立马恢复严肃了,她迅速直起腰后便一脸冷峻地看着尚哥,说:“嗯……留一个人在这里看守这个小子,你们三个负责跟他们当面交易,而我先到摩天轮那里找一个高一点隐蔽一点的建筑物时刻准备狙击他们。” 尚哥说:“呃,这个小子不带过去吗?” 童孝穗说:“哪用得着这个小子,你叫你一个同伙手里拿着麻醉枪后装麻袋里,只要这个小子的同伙解开麻袋,你的同伙就直接朝他们开枪让他们睡个安稳觉。” 顾远突然发现自己刚才有点可怜童孝穗好可笑,没想到童孝穗到最后居然还是这种蛇蝎心腹的女人。他朝童孝穗愤愤不平地说:“你们不要太无耻!” 童孝穗只是瞟了顾远一眼便不再理会,她继续说:“要是你的同伙不能得逞,那就让我这个狙击手把他们都撂倒了。不过我相信你的同伙会得逞的,而我也只是防患于未然。” 尚哥赞不绝口地说:“这个作战计划真是天衣无缝,我就知道两天前要孝穗你加入我们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这一路来还真多亏你给我们出谋划策,要不然我们都不能把皮卡车换成吉普车。” 童孝穗背起那个装着狙击枪的小提琴包,说:“尚哥,好听的话不要说太多,我们之间也只是相互利用罢了。” 说完她就气场十足地跟尚哥擦身而过,她踏着一节一节台阶便离开了这个地下室。而她刚离开地下室,尚哥的另一个同伙就下来了。 同伙站在尚哥的身后,问尚哥:“尚哥,具体计划是怎么样?” 尚哥来到顾远的身前,他抬起右手摸着顾远的脑袋,阴笑着说:“很简单。你留在这里看守这个小子,我们跟这个小子的伙伴当面交易,孝穗负责远程狙击,但是孝穗毕竟是两天前才加入我们的女人,她的实力我还不敢高看。不过我从孝穗那里学到一个道理——有备无患,所以我要是一个小时后还没回来,你就把这个小子拿去喂活尸。” 顾远使劲地晃动脑袋以甩开尚哥搭在他脑袋上的手,然后他冲尚哥义愤填膺地说:“你真无耻!” 尚哥拍了一下顾远的头,嬉皮笑脸地说:“小朋友,叔叔呢这不叫无耻,这个叫做兵不厌诈。” 顾远越听越心情不爽,他直接朝尚哥呸了一口。 尚哥不会再怪顾远什么了,反正顾远到头来也只是他利用的一个工具。他对他的同伙说:“把这个小子的嘴巴给我堵住。” 那个同伙很恭敬地说:“是。” 说完尚哥也就转身离开了这个地下室,只留下那个同伙在地下室里看守着顾远。他目送尚哥离开的背影后就拿起一块碎步和一卷胶带,慢慢地朝顾远走了过去。 第74章 我懂了 公元2x20年2月5日下午三点半,陈乔娜围绕着营救顾远这个话题开展了一场研讨会。她早就对此有一个缜密的计划,她叫夏宛亭他们过来集合听她说明这个计划。 陈乔娜认为顾远的手机应该还留在他的身边,那么她可以通过顾远手机上的定位功能很快找到顾远的藏身之所。相信每个人手里的手机有“位置信息”这个选项,只要这个选项不关闭,别人都通过手机上的gps功能很快查到机主的位置。 正巧的是她的手机跟顾远的手机有绑定关系,所以不必要借助电脑也能很快知道顾远坐落在哪。庆幸的是顾远把“位置信息”隐藏了,要是童孝穗他们细心点,他们还真会发现顾远的手机被陈乔娜定位了。 陈乔娜打开手机gps功能,然后点击“搜索”,在“联系人列表”中找到“顾远”并马上对他定位。不一会儿功夫,在这个游乐园的鸟瞰图上有一个白点在闪,而这个白点显示的位置就是顾远手机的位置。目前这个白点距离陈乔娜他们有很远的路,不过现在赶过去应该来得及。 她拿着手机地图给韩冬庆看,对他说:“冬庆,我给你一个任务。你根据地图上一直闪烁的白点指引就可以找到顾远了,我猜对方五个人不会老实交易,他们肯定会留一个人看守顾远,你作为我们队伍里最身手麻利的人就去把顾远救出来吧。” 韩冬庆接过陈乔娜手里的手机,信誓旦旦地说:“嗯,了解。我即刻出发。” 陈乔娜觉得都这个点了,对方肯定都准备出发赴约了。只要他们全都走得只剩下一个人,那看守顾远的势力是对方最薄弱的了。 她想了没多久,觉得韩冬庆现在赶过去应该时机刚刚好。她说:“好,你现在就可以赶过去。如果你到了那里之后发现对方还没出发,你务必不要打草惊蛇。你要等他们有四个人都走远了再救走顾远,你救走顾远后就到游乐园门口跟我们见面。” “好。”说完韩冬庆就在陈乔娜的眼前急忙忙地跑开了。 陈乔娜看着韩冬庆渐行渐远的背影后很是放心,那么接下来该讨论的就是如何应剩下的四个人。她面向严阵以待的夏宛亭他们,郑重其事地说:“冬庆去救顾远,那我们现在就来和对方四个人周旋。” 夏宛亭他们异口同声地说:“随时听从安排。” 陈乔娜从戎这么多年懂得一个道理——要想打败敌人就必须先了解敌人。她知道敌方阵营有五个人,在兵不厌诈的世界里,至少有三个人会跟他们当面交易,而剩下的一个人是狙击手。 狙击手拥有很远的射程,这向来都是敌方的底牌。狙击手会考虑到不要太早暴露自己的位置,所以狙击手一般会选择在紧要关头朝陈乔娜他们开枪。不过陈乔娜要是在狙击手所认为的紧要关头之前摆平了狙击手,那么敌方阵营就不攻自破了。 陈乔娜说:“第一,我们要先摆平宛亭口中的那个狙击手,那就必须先找到她的埋伏地点。” 夏宛亭说:“问题是找不到呀。” 陈乔娜说:“嗯……狙击枪的射程最少也有八百米,而狙击手为了保证有高命中率会尽可能把射击距离控制在八百米内。” “狙击手一般会挑又高又隐蔽的建筑物埋伏好,而我半个小时前到摩天轮踩点,我发现以摩天轮为中心八百米内最符合要求的建筑物就是——灯塔。” 廖思思向来是一个很悲观的人,她对陈乔娜猜测的这个地方还是存在怀疑的。她问陈乔娜:“乔娜,万一对方不在灯塔里埋伏呢?” 陈乔娜始终猜不透敌人的想法,她也只是尽可能把最有可能发生的事分析给队友听。她说:“我们赌一把?” “呃,好吧。”廖思思顿时被说服了。或许对廖思思来说,在这个世上能拿命来赌的人都值得相信吧。 陈乔娜已经预判到地方狙击手很可能藏身的地方,那么她就要指派一个有担当的人过去伏击这个狙击手。她一眼就看中了杨央恙,毕竟她听杨央恙的弟弟说过——杨央恙曾经涉猎跆拳道。 陈乔娜眼神坚定地望向杨央恙,说:“央恙,你到灯塔伏击那个狙击手,务必在对方掏出狙击枪前把对方给扳倒了。” 杨央恙抬起右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胸有成竹地说:“得令。” 杨央安虽然有点担心他姐姐的生命安全,但他在他姐姐的熏陶下开始变得以大局为重了。 陈乔娜刚才跟童孝穗通过电话,她的声音已经被敌人知道了,所以她必须跟敌人当面交易。夏宛亭也被敌方狙击手看到脸了,因此夏宛亭也必须出场。陈乔娜跟敌方谎报自己队伍里还剩下三个人,那怎么说也必须有三个人出场好让地方掉以轻心。 当敌方看到自己面对的敌人是乍一看弱不禁风的女人时,那敌方肯定会自以为是。当敌方充满了骄横自大的情绪后,他们就真的掉以轻心了。所以陈乔娜就谁来补充这个第三人的问题上相中了一个很不错的人选,这个人就是——廖思思。 陈乔娜跟廖思思说:“思思,到时我们必须三个人跟敌人当面交易,我的声音被敌方认定了,宛亭也被敌方狙击手看到脸了,央安还小不应该面对这种危险,你来充当这个第三人可好?” 廖思思起初还有点拒绝的,因为这是她第一次面对敌人。但她又考虑到集体利益,所以她还是选择顺从陈乔娜的意思。她点点头,说:“嗯,好。” 李宏筹作为一个男人居然没有分配到任务,要他一个人坐冷板凳,那他男人的自尊心会有点受伤的。他慢慢地举着手,尴尬地问陈乔娜:“乔娜,那我的任务呢?” 陈乔娜说:“嗯……我们一定要开车过去的,到时敌方肯定会派一个人到车里检查我们车上的武器和粮食。敌人检查完毕后会跟他的头儿汇报情况,一旦他汇报完就会坐上驾驶座准备开走我们的面包车。” 李宏筹说:“嗯,然后呢?” 陈乔娜从兜里掏出一根麻醉针,把这根针交给李宏筹,说:“这是麻醉针。我要你躲在第二排座位底下,等敌人坐上驾驶座后,你直接从背后给他一针让他睡一个安稳觉。” 李宏筹接过这根麻醉针,郑重其事地说:“嗯好,包在我身上。” 陈乔娜摸着杨央安的头,爽朗地笑着说:“至于央安嘛,你年纪还小,这种大人之间的纷争太可怕了,到摩天轮之后找个安全隐蔽的地方躲起来。” 杨央安说:“好。” 夏宛亭也觉得敌方不会乖乖听话把顾远交出来,既然敌方不把顾远交出来,那敌方跟他们当面交易的“顾远”肯定就是敌方的同伙之一。这个同伙一定时刻准备撂倒夏宛亭他们,那夏宛亭他们该怎么处理这种突发情况呢。 夏宛亭就这个问题问陈乔娜:“乔娜,你说对方不会乖乖交出顾远,我觉得也很有可能。到时跟我们当面交易的‘顾远’肯定是对方同伙假扮的,我们该怎么应对这种情况呢?” 陈乔娜从她的外套兜里掏出一把麻醉枪,她把这把枪交给夏宛亭,说:“哈哈,宛亭想得还挺远,其实我早就给准备好了,你懂我的意思吧?” 夏宛亭看着她手里这把麻醉枪,她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狡诈地翘嘴一笑着说:“哈哈,了解了。” 第75章 战斗 公元2x20年2月5日下午五点,正如陈乔娜所料,童孝穗背着一个装着狙击枪的小提琴包来到了摩天轮附近的灯塔最顶楼。她当时还天真地以为自己埋伏在这里无人知晓,可杨央恙早就在这里恭候童孝穗多时了。 童孝穗来到栏杆旁边把背上的小提琴包放下来,然后她远远地观望在摩天轮下当面交易的陈乔娜他们,她就不免嘚瑟地翘嘴一笑。她说:“呵呵,对方是在智商秀下限吗?” 杨央恙看着童孝穗的背影,得意洋洋地说:“果然是被乔娜猜中了吗,狙击手都喜欢躲在又高又隐蔽的建筑物里,而这灯塔就是你最心仪的位置。” “谁!”童孝穗吓得赶忙转过身去,她这便看到了杨央恙就站在她眼前七八米处。 杨央恙说:“你不会真以为我们才三个人吗?” 童孝穗这才恍然大悟自己被陈乔娜他们糊弄了,其实她早就猜到陈乔娜他们不止三个人。她说:“哼,我早应该知道你们不止三个人,但我很意外你们居然能猜得到我会躲在这里!” 杨央恙说:“毕竟乔娜身经百战,她知道狙击手向来喜欢挑又高又隐蔽而且把射击距离控制在八百米的地方埋伏,而这摩天轮附近就属这座灯塔是最符合条件的地方。而你现在除了在这里呆着,别的地方都不能去。” 童孝穗看来她任务失败了,但她不甘心就这么被杨央恙监视了。她看杨央恙弱不禁风的,或许她可以跟杨央恙来一场女人之间的实力较量。她脱下她的外套,冲杨央恙郑重其事地说:“你以为我会乖乖听你话吗?有胆的话来一场女人之间的较量吧。” 杨央恙第一次听说有女人要和她战斗,不过这也不必大惊小怪,因为童孝穗根本还不知道杨央恙是跆拳道黑带。她仁慈地问童孝穗:“哈哈哈,你真的要跟我打吗?” 童孝穗摆出一副战斗的姿势,说:“来吧。” “好呀,来。”说完杨央恙就也脱下了她的外套丢在地上。虽然她的肱二头肌并不会太饱满,但是她的肌肉弧线很美丽。 童孝穗看到杨央恙肱二头肌上鲜艳的弧线,她再看看自己的肱二头肌,除了肥了点根本没什么挂齿的。她不能先自己没了威风,所以她调侃着杨央恙:“哇,没想到你一个女人也挺喜欢健身的呀。” 杨央恙把她的头发捆成马尾后,冲童孝穗蓄势待发地说:“谁规定女人不能健身了?我还可以温馨提醒你一句——我可是跆拳道黑带,你现在认输的话,我不能太跟你较真。” 童孝穗一听到“跆拳道”时显然有点怕了,她一个狙击手哪会什么近身格斗术,但童孝穗仍旧相信杨央恙这是在虚张声势。她说:“你知道我的人生态度吗?不尝试一下怎么知道会输呢,万一赢了呢。” 杨央恙很佩服童孝穗的勇气,但是勇气有时候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她说:“我很喜欢你的人生态度,不过你得为你的人生态度付出代价。” “废话少说,看招。”说完童孝穗就脚一蹬往杨央恙冲了过去。不过她这种行为无疑是以卵击石。 才一会儿功夫,童孝穗就被杨央恙擒在了地上。杨央恙就坐在童孝穗的身上,而童孝穗的右手则被杨央恙的膝盖抵着,杨央恙的双手便一只掐着童孝穗的脖子、一只抓着童孝穗左手的手腕。 杨央恙说:“你现在服气了吧?” 童孝穗的胸一直抵在地上好难受,她哀求着说:“哎呀呀,你能理解一下e的痛苦吗?” 杨央恙一听童孝穗居然有e,她就更不甘心了。她的手紧紧地掐着童孝穗的脖子,不服气地说:“就你还有e,我看你垫了不少吧。” 童孝穗可忍受不了有人嘲笑她没有e,她趁杨央恙在分心的时候,直接一个侧身翻就把杨央恙翻倒在地了。 杨央恙“啊”地一声倒在了地上,童孝穗就趁机坐在杨央恙的身上,然后她两只手掐在杨央恙的胸上,骂咧咧地说:“我就纳闷你怎么对e有这么大的偏见,原来你顶多才c。” 杨央恙被童孝穗掐着胸还被嘲讽是c就不高兴了,她抬起右手就揪着童孝穗的头发,说:“你居然嘲讽我!” 童孝穗被杨央恙揪了头发揪得头皮发麻,苦苦哀求着杨央恙:“啊啊,疼疼疼,你混蛋撒手啊!给我撒手!” 杨央恙又趁势给童孝穗一个后空翻,童孝穗一下子被杨央恙翻倒在地上了。紧接着又换杨央恙骑在童孝穗的身上,使劲地扒开童孝穗的衣服,一边扒一边说:“我他妈就不信你有e,你肯定垫了不少!” “啊啊,你住手!你给我滚开!”童孝穗极力地反抗。 杨央恙也在奋力地扒着童孝穗的衣服,这一不小心就把童孝穗的衬衣给撕开了露出童孝穗肉色的内衣。 “哈——”童孝穗抡起一个巴掌就往杨央恙脸上扇。 “啪”地一声,扇得杨央恙一阵头晕目眩,她这便晕乎乎地倒在了地上。等她恢复神智后,童孝穗已经拉着自己被杨央恙撕烂的衣服挡住她的沟。 杨央恙怎么可能容忍童孝穗这么扇自己一巴掌,她一气之下又朝童孝穗冲了过去。两个女人在灯塔顶楼又纠缠在一起,这一场女人之间的纷争足足持续了三分钟。 她们打着打着就有点累了。杨央恙一直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而衣衫不整的童孝穗大字形地躺在地上也在气喘吁吁。 童孝穗说:“喂,我们是不是太无聊了?” 杨央恙说:“呼呼,还真有点。” 童孝穗头一回跟一个女人打架打得这么累,她突然想认识一下杨央恙了。她跟杨央恙说:“呃,我想我们可以认识一下,我叫童孝穗,你叫什么?” 杨央恙不稀罕跟童孝穗这这样的坏女人认识。她说:“但我不想跟你认识,我来也只是阻止你开枪的。现在我得打个电话给我的伙伴们汇报我这边的情况了。” 童孝穗苦笑着说:“真可恶啊,我居然会输在你手上。” 杨央恙不想再和童孝穗在闲聊下去了,她当下的任务是治服童孝穗,现在童孝穗已经累得趴在地上不能动弹,看来一段时间内是不会狙击了。她就从自己的外套里摸出手机,马上向廖思思拨了号。 廖思思很快就接了,说:“央恙,你那边处理得怎么样了?” 杨央恙瞄了躺在地上的童孝穗一眼,坚定地说:“嗯,狙击手已经被我摆平了。你们那边情况如何?” 廖思思说:“我们已经控制敌方头目了。” “太好了。那没事我先挂了。”说完杨央恙就中断了廖思思的通话。 童孝穗看着天花板,问杨央恙:“所以结果是我们输了吗?” 杨央恙把手机放回外套里便站了起来,她把外套穿戴好后跟童孝穗说:“嗯是的,你们输了。不过我还要建议你不要轻举妄动。” 童孝穗麻溜地从地上坐起来,望着杨央恙的脸,讥笑着说:“你看上去很眼熟,你是不是电台播音主持人?我貌似听过你的节目。” 杨央恙很意外童孝穗会认出她是电台播音主持人,但她并不稀罕跟童孝穗认识了。她坚定地否决说:“你认错人了,我并不是电台播音主持人。” 童孝穗沉寂了一会儿,说:“那应该是我认错人了。不过我始终记得我曾经给一个电台栏目打电话,接电话的主持人的声音跟你很像,我还记得自己当初点了一首歌送给我的母亲,我希望我妈妈能原谅我把她送进养老院。” 杨央恙说:“嗯,你跟我说这些没用,我压根就不是你要找的人。” 童孝穗捡起她地上的外套、站了起来,她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尘,说:“哎哎,算了算了,这些都是陈年往事了。话说我现在可以离开吗?放心,我已经脱离他们的队伍了,我不会再跟他们狼狈为奸了。” 杨央恙来到栏杆旁边往摩天轮那里看去,她看到陈乔娜他们已经完全治服了尚哥并且已经在走开的路上了,她想自己也应该离开了。她背对着童孝穗,平淡无奇地说:“你滚吧。” “谢谢。”童孝穗背起她那个小提琴包,然后往下楼的方向走去了,她走没几步又停了下来,背对着杨央恙说,“对了,那个叫顾远的小子被我们关在一家蛋糕店的地下室里,从这里一直往北直走两百米就可以看到了。你们要想去救他的话就赶紧吧。” 杨央恙很意外童孝穗最后还能善良一回。她转身看着童孝穗的背影,洋洋得意地说:“最后我想跟你说,我们不止四个人,我们有七个人!” 童孝穗说:“好吧。祝你们好运,我先走了。” 说完童孝穗就一个人先下了楼,而杨央恙直到目视童孝穗完全离开才放心地离开。而到了那时,陈乔娜他们已经开着面包车离开了摩天轮。 第76章 离开这里 公元2x20年2月5日下午五点十分,童孝穗他们到摩天轮跟陈乔娜他们当面交易,留下他们一个同伙在地下室里看管顾远。这个同伙始终记得自己有一个任务——只要他的老大一个小时后没回来就把顾远拿去喂活尸。 顾远坐在椅子上,他的双手被手铐反铐在身后,他的两只脚也被绳子捆在椅脚上,他的嘴里含着一块布并且被胶带封着,此刻的他不仅不能动还不能大声喊救命。 那个同伙一直坐在距离顾远有三四米处的桌子边的椅子上玩手机游戏,而桌子上放着的都是顾远的东西,尤其是那部一直开着“位置信息”的手机。 “唔。”顾远低着头像是在沉思什么,他有时候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每次都被人抓。他心里在说:“乔娜姐肯定会有办法救我出去的,我只要耐心等一下就好了。” 同伙似乎玩输了好多局游戏不甘心了,他直接把手机摔在桌子上,不高兴地说:“混蛋,不玩了。” 他现在没心情玩手机了那肯定会很无聊,他一无聊肯定想要在这个地下室里找点乐趣玩。他一眼就锁定了顾远,笑吟吟地说:“哼哼,小朋友,叔叔现在好无聊啊。” 顾远看着那个男人冲他淫笑,他就浑身起了鸡皮疙瘩。现在这个男人很容易让他联想到武胥那个变态,可他现在嘴巴被胶带封着,他根本没有能力对他嘶吼或是谩骂。 男人看到桌子上有一封信,他知道这封信是顾远的东西。他拿起这封信站了起来便来到顾远的面前,他拿着这封信在顾远眼前晃了晃,说:“喂喂喂,小朋友,这封信是你的东西吧?” “唔。”顾远很害怕男人会打开信看,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有人拿着他写给钟小艾的情书到处念了。而他面前这个男人可不见得会依着顾远的想法,只可惜顾远现在被捆在椅子上根本无能为力,他唯一能做的就摆着不甘的表情。 男人来到顾远的身后打开这封信,然后大概地看了一眼,说:“嘿嘿嘿,你这小子写情书倒还蛮有文采的嘛,要不我给你念念?” “唔。”顾远认为情书这种东西还是不要大肆宣扬为好,不然的话他会很尴尬的。可他现在被人控制着也只能任由这个男人如此了。 男人拿着信走到顾远的眼前一米处,跟顾远笑盈盈地说:“咳咳,我念了哦……钟小艾,我和你认识是在高一的时候,我第一眼瞧你的时候并不觉得你有多美,而且班主任安排你做我同桌,我当时还挺不乐意的……” “唔!”顾远已经容忍不了别人念他写的情书,何况对方是一个坏人。他挣扎了一下后恶狠狠地瞪着那个男人,要不是他嘴巴被胶带封着,他肯定要骂那个男人骂个狗血淋头。 男人看顾远恶狠狠地瞪着他,他就有点小害怕。他跟顾远不以为意地说:“你瞪着我干嘛,你越瞪我就越念,你有本事挣脱出来打我阿!” “唔。”顾远只是挤着眼睛在愤恨地瞪着男人,他能做的也只有这样了。 男人才不管顾远对他又怎么样的眼神了,他继续照着情书很有腔调地念:“咳咳……我还记得去年学校举办校运会,你作为一个女生居然在掷标枪这个运动项目里勇夺第一,我当时就很意外你一个女生的臂力怎么可以这么强。” 顾远在听这个男人在念他写给钟小艾的情书就很尴尬,可他嘴巴封着不能骂那个男人,双手被手铐铐着也不能出手打这个男人。他只能在心里愤愤不平地说:“混蛋,等我出来一定要揍你个屁滚尿流!” 男人在感情激昂地说:“后来我听你说你爸爸是一名退役的长跑冠军,我才觉得我当时太大惊小怪了,运动员世家的你肯定有运动的天赋了。或许我第一次对你有这么大的注意就是因为那场掷标枪运动吧,我老感觉运动时的你真的真的太美了。” 男人已经不打算念下去了,他睁着圆圆的眼睛看顾远的眼睛,一脸阴险地说:“你这个钟小艾到底有多美呢?听你对她这么描绘,我已经在意淫我在顶她了!很爽吧?” 顾远听男人这么侮辱钟小艾,他肯定会很生气。要不是他双手双脚都被捆着,他一定要打这个男人恶心的脸和踹这个男人的命根子。要不是他嘴巴被胶带封着,他肯定要骂那个男人一句:“下流!” …… “嘿,你在干嘛呢!”突然韩冬庆的声音在男人的身后传来。 “谁!”男人吓得立马转身。 结果韩冬庆已经手里拿着麻醉枪对准他的脸射了一枪,那个男人的脸中了一镖麻醉枪后就马上昏睡过去,他“啪”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顾远看到是韩冬庆过来了,他很欢快地望着韩冬庆的脸。他就知道只有要自己的手机一直开着“位置信息”,那么陈乔娜就会根据他手机的定位找到他。他以为会是陈乔娜过来的,没想到是韩冬庆过来了。 韩冬庆把麻醉枪丢在了地上,然后往顾远走了过去。他帮顾远撕开封住顾远嘴的胶带,两只手抓着顾远的手臂,欣然笑着说:“顾远,你没事真好。” 顾远把他嘴里压着他舌头的布给呸出来,很欣喜地跟韩冬庆说:“冬庆哥,谢谢你们能来救我。” 韩冬庆在倒在地上昏睡的男人身上摸出了手铐钥匙,然后他拿着这把钥匙把铐着顾远双手的手铐给解开。他一边解开一边跟顾远说:“顾远,咱们得赶紧过去游乐园门口跟乔娜他们集合了,我相信乔娜那边已经摆平了敌人。” 顾远的手终于不被手铐铐着了,但毕竟被铐了很久,手腕都有点酸了。他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说:“嗯好。” 韩冬庆此刻也已经把捆着顾远双脚的绳子给解开了,他扶着顾远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说:“你在这里没被他们玩弄吧?” 顾远正儿八经地说:“不可能。” 韩冬庆已经救走了顾远,接下来他的任务是带顾远到游乐园门口跟陈乔娜他们碰面。他摸了摸顾远的头,笑嘻嘻地说:“好了好了,咱们别贫了,都赶紧过去吧,别让乔娜他们等急了。” 顾远说:“好。我把我的东西都收拾好。” 韩冬庆说:“你赶紧。我先上去了。”说完他就先顾远一步离开了这个地下室。 而顾远瞟了躺在地上昏睡着的男人一眼,一气之下踢了他的裆一下并且拿走他手里的信,他拿完信后朝这个男人埋汰了一句:“真无耻!” 他把这封信放回他的裤袋里后来到桌子边,他也很快把桌子上他的枪、刀和手机都收拾进他的裤兜里。他收拾完毕后就也跟着韩冬庆离开了这个地下室,而他出了地下室才知道他一直被关在一个蛋糕店的地下室里。 韩冬庆已经站在店门口等着顾远出来了,他跟顾远说:“走了顾远。” “好。”顾远幸福地微笑着便也跑出了这家蛋糕店。随后顾远就一直跟在韩冬庆的身后往游乐园门口走去了。 顾远一直看着韩冬庆伟岸的背影,他就莫名地有一种依赖感。他曾经问过李院长——伙伴是什么,李院长跟当时才五岁的顾远说了很多高深莫测的话,但顾远就是死活听不明白。 也许他今天已经有答案了,他的伙伴就好比陈乔娜、韩冬庆、杨央恙、杨央安、廖思思和李宏筹这些人,还有那个虽然表面上不太喜欢他但其实心底里还是很在意他的女孩——夏宛亭。 第77章 傻子吧 公元2x20年2月5日下午五点半,陈乔娜他们已经把车开到游乐园门口等着杨央恙、韩冬庆和顾远的回来。李宏筹坐在驾驶座上随时准备开车,廖思思坐在副驾驶座上神情凝重。 夏宛亭坐在第三排座位上一直在发呆,只有陈乔娜和杨央安一直站在面包车旁边望着游乐园门口。那个门口距离他们虽然才十来米远,但对陈乔娜和杨央安来说是一段很遥远的距离。 不出意料的是,杨央恙比韩冬庆和顾远早回来。杨央安远远地看到自己的姐姐平安回来后,他兴高采烈地往他姐姐奔跑了过去。 他一把扑进杨央恙的怀抱里,说:“姐姐,你可算是回来了。” 杨央恙也一边紧紧地抱着杨央安,一边温柔地摸着杨央安的脑袋,爽朗地笑着说:“央安,抱歉啊,姐姐让你担心了。” 杨央安之前很担心他姐姐会打不过敌方的狙击手,但他听廖思思说杨央恙已经摆平了狙击手又开始担心他姐姐在路上会遇到危险。所以他一直都很惶恐不安地站在面包车旁等他姐姐归来,庆幸的是他姐姐能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杨央安的脸在杨央恙的身上蹭了蹭,热泪盈眶地说:“只要姐姐能平安回来,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好了,咱们过去跟乔娜他们见面了。”杨央恙说完就拉开杨央安后牵着他的手往一直站在面包车旁等候的陈乔娜走去。 陈乔娜看到杨央恙能安全回来,她也很放心地微笑着说:“央恙,我就知道你肯定摆得平那个狙击手的。” 杨央恙说:“哈哈,我摆平她还是能够办到的,就是有点费劲。” 陈乔娜拍了拍杨央恙的手臂,会心一笑着说:“你辛苦了。你跟央安回车里歇着吧,我在等冬庆和顾远回来。” 杨央恙跟童孝穗搏斗了那么久,难免有点饥渴了。她虽然也很担心韩冬庆和顾远,但她坚定地相信着凭韩冬庆的实力一定能救顾远出来的。 杨央安小小年纪已经学会了察言观色,他看得出来陈乔娜是在担忧韩冬庆和顾远,他自然也懂得抚慰别人。他睁着圆圆的眼睛看陈乔娜的脸,一脸坚定地说:“乔娜姐姐,我相信冬庆哥哥和顾远哥哥会平安回来的。” 陈乔娜就是喜欢杨央安这种彬彬有礼的气质,或许她确实对韩冬庆和顾远太过分担心了。她摸了摸杨央安的头,说:“嗯,央安说得很对,你的冬庆哥哥实力那么强,肯定会带顾远安全回来的。你现在和你姐姐到车里坐着,等冬庆哥哥和顾远哥哥回来了,我们立马开车走,好吗?” “好。”杨央安冲陈乔娜露齿一笑,他的笑容是多么充满希望。 说着杨央恙就带着杨央安一起上到了面包车的第三排座位,他们姐弟俩就和夏宛亭坐同一排座位上。至于陈乔娜仍旧站在面包车旁远眺着游乐园门口,她一直紧紧地盯着门口看,她生怕自己会错失过什么人。 夏宛亭从一开始就一直坐在座位上发呆,她在望着昏黄色的日落在发呆。她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顾远给她感觉那么神秘,顾远身上到底有什么魅力让此刻的她想要去了解。 在夏宛亭看来,顾远就是一个拥有爽朗笑容的傻瓜。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傻气已经深深地影响到了夏宛亭,夏宛亭也愈发地好奇顾远的身世。她好奇一直在纠缠着顾远的噩梦是什么,她好奇顾远之前到底遭遇了什么,她甚至好奇到底顾远是有怎样的过去让他变得跟个傻小子一样? …… 不出多久,韩冬庆带着顾远终于出现在游乐园门口。陈乔娜远远地看到后欣喜若狂,她在纳闷自己干嘛总是质疑韩冬庆的实力呢。她怕自己大声叫喊会引来附近的活尸,所以她一直朝韩冬庆和顾远猛力地挥手。 韩冬庆和顾远看到自己眼前十来米处的面包车和站在面包车旁边的陈乔娜时,他们奔跑的速度就更快了。没一会儿功夫,他们两人就完好无事地出现在陈乔娜的身前。 陈乔娜只是打量了韩冬庆一眼,故作冷漠地跟韩冬庆擦肩而过便来到顾远的身前。她双手抓着顾远的手臂,喜出望外地说:“顾远,你没事真的太好太好了。” 坐在车里的杨央恙、杨央安、李宏筹和廖思思看到韩冬庆和顾远都平安回来了都寄以热情的招呼:“太好了,你们都能安全回来。” 夏宛亭看到韩冬庆和顾远回来后也停止了发呆,不过她更多的是在注意着站在韩冬庆身后的顾远。她看着顾远冲大家灿烂地龇牙笑,她有一种一言难尽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好比你看到一个傻子但又不想当着太多人面说他傻。 韩冬庆本来还想跟陈乔娜来一个顺势的拥抱的,结果陈乔娜居然跟他无情地擦肩而过了,他可不甘心自己就这样被陈乔娜忽略了。他转过身看着陈乔娜的背影,不满意地说:“喂喂,乔娜,我冒着生命危险去救顾远,你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句你没事真好。” 顾远当然也不想看到陈乔娜冷落了韩冬庆。他就跟陈乔娜心情激昂地说:“乔娜姐,这一路来都是冬庆哥在保护我,我们更应该感谢的人是冬庆哥才对。” 陈乔娜是故意忽略韩冬庆的,她为的是不想给韩冬庆太大的面子。但顾远既然这么捧韩冬庆,她也没好意思假装不理会韩冬庆。她转身看向满脸期待的韩冬庆,假装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嗯嗯,你没事真好。” 韩冬庆听陈乔娜这语气就知道陈乔娜是漫不经心地说出这句话的,这让他有一个错觉——陈乔娜命令他去救她的梦中情人去了。他架起双手,很不高兴地说:“哎哟,你好敷衍啊。” 陈乔娜已经不想和韩冬庆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了。她推着韩冬庆和顾远往面包车的第二排座位进去,说:“好了好了,你们两位都赶紧上车吧。” 顾远和韩冬庆便被陈乔娜推上了车,而顾远和夏宛亭都是同样坐在最里面的人,并且两人也阴差阳错地成为了前后桌关系。 夏宛亭看着顾远左摇右晃的后脑勺时内心可以说是五味杂陈,她出乎意料的是像顾远这么傻的小子居然也能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夏宛亭认为顾远傻不是她太自命清高了,而是她出于女孩的直觉才对顾远下的判断。 陈乔娜看大家都齐了,她也便上了车、关了车门,然后她对坐在驾驶座上的李宏筹说:“宏筹,天色快暗下来了,我们得开车去找一个落脚处吧,最好能是像之前旅馆一样的落脚处。” “好。”说完李宏筹就开着面包车载着廖思思、陈乔娜、韩冬庆、顾远、杨央安、杨央恙和夏宛亭行驶在被夕阳染成酒红色的大道上。 …… 面包车在行驶的时候,夏宛亭莫名地想更深层次地认识顾远这个人。不过她不想当着太多人的面跟顾远直接聊天,最好的办法就是短信聊天。然而她压根就没有顾远的手机号码,不过像夏宛亭这种脸皮厚的人来说不会害羞到不敢问别人手机号码。 夏宛亭从裤兜里摸出一支笔和一张纸,然后在纸上写了串字。她打算把这张写着字的纸条交给顾远看,这便抬起右手、翘着食指戳了戳顾远的后背。 顾远被夏宛亭戳了之后就缓缓地转过身看夏宛亭,他小声地问夏宛亭:“宛亭啊,怎么了?” 夏宛亭手里拿着一张纸条和一支笔递给顾远,但她嘴里没有说什么话。她只要求顾远接受这张纸条和这支笔。 顾远看到夏宛亭手里的纸条后有点疑惑,按理说夏宛亭不应该不喜欢自己吗?为什么会这么主动地给自己递纸条呢。他也不想自己瞎想就接过了夏宛亭手里的纸条和笔。 夏宛亭看顾远接受她的纸条和笔后,她就很满意。她再次恢复成原先高冷的样子继续保持沉默了。 顾远转过身来面向前方,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纸条。纸条上写的是——把你的手机号码告诉我!他起初看到这行字时还有点反应不过来,因为夏宛亭对顾远的第一眼印象这么差居然会主动地要顾远的手机号码。 顾远在心里窃喜地说:“难道这是建立和睦关系的第一步?” 他一想起自己马上要和夏宛亭打破这种尴尬的关系后很高兴,他便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写在纸条上,然后他再偷偷地把纸条和笔交给了坐在他后面的夏宛亭。 夏宛亭也接过了顾远手里的纸条和笔,她打开纸条一看——顾远很听话地把他的手机号码写在了上面。她立马从自己口袋里掏出手机,这便给顾远发送了一条讯息。 “嗯——”顾远放在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起来,他想肯定是夏宛亭拿到他的手机号码后发信息给他了。他就急忙忙地拿出手机,果然他收到一条新信息,他打开这条信息一看彻底死心了。 看来这都是顾远在痴心妄想。要夏宛亭对他恢复好感,那简直是天方夜谭。顾远不会回夏宛亭这条信息,因为夏宛亭给顾远发的讯息充满了满满的敌意。正如顾远所料,夏宛亭给顾远发的信息是——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变成傻子的吗? 第78章 数字 公元2x20年2月5日晚上六点半,顾远一行八个人总算找到了一处适合落脚的民居。那是一个弄堂里的红色房子,占地面积也才三百平方米,但是有三个楼层,庆幸的是这条弄堂里没有太多活尸游荡。 李宏筹把车停下来之后,陈乔娜便马上拉开车门从车里走下来。她看到她眼前这个红色房子坐落在安静偏僻的位置很是满意,很快这个房子就成为了她心仪的落脚点。 陈乔娜说:“嗯,就决定今晚在这房子里过夜了。” 杨央恙也牵着杨央安的手从车里面走下来,她站在陈乔娜的身边附和着说:“这里确实是很不错的住处。” 韩冬庆向来是一个警觉的人,他从车里走下来后就和陈乔娜说:“咱们还不确定这房子里面有没有存在活尸,所以还是多留心。” 陈乔娜当然也知道做什么事都得留一份心,要不然吃亏的终究是自己。她朝韩冬庆竖着一个“ok”的手势,说:“肯定的啊。” 顾远不久也从车上走下来,他刚下来就迎面撞见了夏宛亭。他因为看不惯夏宛亭总埋汰他是傻子,所以他当面见到夏宛亭时有点尴尬。 夏宛亭再次看见顾远时才不觉得自己很尴尬,她很疑惑顾远为什么在车里迟迟不回她的讯息。她抓着顾远的手臂,皱着眉头问顾远:“顾远,你没收到我发给你的信息吗?” 顾远收到讯息就是收到了,跟夏宛亭撒谎也没意义。他微微点着头,说:“有啊。” 夏宛亭这可不高兴了,顾远还是第一个这么无视她的人。她说:“有?那你怎么不回我啊?” 顾远之所以不回夏宛亭的讯息,还不是因为夏宛亭总是把傻瓜这个头衔冠在他的头上。他轻轻地甩开夏宛亭抓他手臂的手,淡淡地说:“因为你太过分了,我忍你嘲笑我一次两次,但我不会忍你一辈子。我对宛亭你也认识透彻了,你是一个很自傲的女孩,我觉得我跟你无论如何都相处不会融洽的,等咱们都安全抵达宿南后就各奔东西吧。” 夏宛亭听顾远说得自己是一个正人君子一样,她就不甘心了。夏宛亭凭什么要去在意一个愣头青,是因为愣头青好欺负吗?如今这个愣头青义正言辞地说他以后不会再和她有所纠葛,她在想自己这么高傲的人凭什么要那么听话。 夏宛亭架着双手、微微藐视着顾远,嚣张跋扈地说:“嗯……你觉得我这么自傲的人会听你的话?你不想我纠缠你,那我就真的不纠缠你岂不是太损我面子了?毕竟我在你眼中是一个这么高傲的女孩。” 顾远早应该猜到会是这种结果,有的女孩生来就喜欢欺负老实的男生,这都怪顾远长得太人畜无害了。他也不会就这件事跟夏宛亭大动干戈,大不了夏宛亭下次来纠缠他时他选择不理会。 顾远只是不以为意地瞄了夏宛亭一眼,然后就和夏宛亭擦肩而过并笔直地走到了陈乔娜的身边。 夏宛亭转身看着在和陈乔娜嬉皮笑脸着聊天的顾远,她就讪笑着说:“顾远,你真是一个老实人,恰巧我这辈子最喜欢欺负的就是老实人了。” 顾远、陈乔娜、韩冬庆、杨央恙和杨央安首先进去了房子探路,夏宛亭则不以为然地瞄了顾远一眼后也紧跟在队伍的身后。 廖思思仍坐在副驾驶座陪李宏筹,李宏筹坐在驾驶座上驾驶着面包车驶进屋子的前院并停在院子里的一棵木棉树上。 顾远他们进屋后除杨央安外就打算兵分三路对这个屋子进行探索,一旦发现有活尸就即刻爆头。每两个人为一路在每一层楼里摸索,而顾远很不幸地和夏宛亭为一个队伍。顾远也已经习以为常了,而夏宛亭也坦然接受这个安排。 顾远和夏宛亭很快来到了二楼,二楼的走廊宽有五米,而且走廊两边各两个房间。他走在夏宛亭的前面,而他拿着戴好消音器的手枪在走廊里小心谨慎地走路。 夏宛亭走在顾远的后面看顾远这么认真的样子,她不免觉得顾远还有点正儿八经。不过她怕自己看久了顾远会觉得顾远其实蛮顺眼的,所以她还是宁愿相信顾远就是那种假不正经的样子吧。 顾远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一个房间的门,而出乎意料的是房间里居然待机着两只浑身血迹的活尸。那两个活尸听到门开的声音后就僵硬地扭着脖子,他们那双满是眼白的眼睛看着顾远和夏宛亭,这可吓得顾远和夏宛亭微微一愣。 “吼——”那两只活尸直接朝顾远和夏宛亭张着血盆大口在嘶吼,然后他们以每秒两米的速度奔跑了过去。 顾远直接拿起手枪、枪口对准那两只活尸的头便扣下了扳机。“咻咻”两声,子弹很精确地射穿了那两只活尸的头,“刷”地一声血肉飞溅,然后那两只活尸就“啪”地一声纷纷倒在顾远眼前三米处的地板上。 夏宛亭看顾远开枪这么迅速,她都吃惊了。她推了一下顾远的后背,一脸欣慰地说:“不得不承认的是,你这个傻子反应还真挺快的嘛。” 顾远越来越看穿夏宛亭的为人了,他既然不打算和夏宛亭有太多的纠葛,那他对夏宛亭的态度就应该平淡得如同路人一般。他语气冷漠地说:“我们还是去查看下一个房间吧。” 紧接着顾远就很平淡地跟夏宛亭擦身而过,自己一个人去看下一个房间的情况了。夏宛亭看着顾远对她的态度越来越不热情,她只会觉得自己心情不爽,因为她认为顾远没资格冷落她。 顾远他们一行人一番作为下来后,他们都十分确定屋子里面已经没有隐藏的活尸了。虽然这个屋子有的房间一片狼藉,但安全隐患已经确定没有了,于是顾远一行八个人正式驻足这个屋子。 其实顾远在探索第二楼的时候进来过一个房间,那个房间里竟然还有一个私人淋浴间。顾远心想自己自从被武胥他们捆了受尽折磨后就没洗过澡,他就打算用这个淋浴间好好地洗个澡。 晚上七点的时候,顾远脱个精光在那个房间里的淋浴间里洗着澡。从莲蓬头里喷洒出来的热水浇着顾远的全身,他闭着眼睛像是在整理什么思绪。 从1月31日瘟疫在风邙市爆发开始,他就必须适应这样纷乱的生活了。他被武胥捆在椅子上长达四天,终于逃出来的代价竟然是他爸爸的死。他来到地上后确实遇到了值得信赖的伙伴,但他不会盲目乐观。 他现在的目标不是宿南,而是把他爸爸交给他的u盘不动声色地让陈乔娜这位海军中尉知道。他自始至终都不知道这个u盘里装了什么内容,不过这些内容就是顾远寻找瘟疫爆发真相的线索,他爸爸要他务必让高层人物知道这个u盘里的内容,那他肯定就会办到。 顾远觉得自己淋浴淋得差不多了就关掉了水龙头,然后他拿起干毛巾擦干他的头发。他的所有衣服都放在外面的大床上,所以他冲完澡后就光着身体、赤着脚地走出来。 …… 其实在顾远在洗澡的时候,夏宛亭他们一行七个人聚集在第一楼客厅的大桌子旁吃着晚餐。幸好这个房子坐落的位置很偏僻不会有太多活尸游荡,要不然他们不会有这么祥和的时刻。 陈乔娜看顾远在洗澡并没有吃过晚饭,她就给顾远留了两个吐司面包和一瓶牛奶。不过陈乔娜貌似很希望夏宛亭和顾远能和睦相处,所以她将面包和牛奶交给夏宛亭,说:“宛亭,给你表现的机会来了,这面包牛奶给楼上的顾远送去吧。” 夏宛亭看着陈乔娜这诚恳的目光,她想拒绝都不好意思。她缓缓地接过面包和牛奶,说:“那行吧。” 而与此同时,顾远已经在房间里穿好内裤裤子。他刚把自己的白色t恤从床上拿起来时,夏宛亭就手里拿着面包和牛奶推门而入。 顾远很意外自己竟然没有把门关好,所幸的是夏宛亭能在他穿好裤子后推门而入。夏宛亭是一个视力不差的女孩,他首先注意到的不是顾远还算结实的胸肌,而是顾远左胸口烙着的数字“1637”。 第79章 告诉实情 顾远看到夏宛亭推开门进来后跟夏宛亭来了一个尴尬的四眼对视,这场对视总共维持了三秒钟。后来顾远才发现自己上身光着实在不适合女孩子看,他就害羞地跟夏宛亭说:“宛、宛亭,你进来都不敲门的吗?” 夏宛亭在意的不是进来敲不敲门的事儿了,她看到烙在顾远左胸口的“1637”就顿时萌生了好奇心。她拿着面包和牛奶慢慢地朝顾远走去,一边走一边问顾远:“顾远,你胸口上那串数字是怎么回事?” “数、数字?”顾远低头瞟了一眼自己左胸口上的“1637”,他才醒悟到自己最不应该被夏宛亭看到的是他的肉体,而是他左胸口上这串数字。 顾远怎么可能让夏宛亭知道他在遇到夏宛亭他们之前遭遇了别人的非人道虐待呢。他立马把衣服穿好,对夏宛亭不以为意地说:“呃,没事,这只是纹身而已,我以后找个机会洗掉。” 夏宛亭视力比谁都好,她不可能不注意到顾远胸口上的这串数字是有人用烙铁烫上去的。她已经来到顾远的身前站着了,她将手里的面包牛奶丢在床上,然后使劲地扯顾远的上衣。 顾远哪会让夏宛亭继续在意他左胸口上的这串数字,因为他不想让太多人跟路也集团有哪怕只是一丁点的联系。他就急忙地躲着夏宛亭的拉拉扯扯,着急地说:“宛亭,你干嘛,别扯我衣服啊。这真的只是一个纹身。” “让开。我看看。”夏宛亭看顾远不听话就怒斥他一声,“你再乱动,我就打你啊!” “呃?”顾远被夏宛亭锐利的眼神吓得不敢再乱动了,他就一直任由夏宛亭扯着顾远的衣服。他可能认为这种事既然被夏宛亭撞见了,他再隐瞒下去也只是无意义的事。 夏宛亭看顾远乖乖地垂着双手不动了后,她就慢慢地帮顾远把白t恤脱掉。她终于再一次看到顾远左胸口上的“1637”吓了一跳,这根本不是纹身,这就是有人用很烫很烫的烙铁烫给顾远烫上去的标记。 顾远心情沉重地说:“你看够了吗?宛亭。” 夏宛亭抬起右手摸着顾远左胸口上的这串数字,她虽然不知道这串数字的含义,但她可以联想到顾远当时被烫时的痛苦。她心疼不已地说:“这也太可怕了,到底是谁这么狠心往你身上烫这个数字啊?” 顾远在想要不要告诉夏宛亭实情,其实他就算不想告诉,凭夏宛亭这高傲的态度也肯定会逼顾远告诉的。他秉着夏宛亭不问自己不答的原则,漫不经心地说:“这事很重要吗?我说是我自己烫的,你信吗?” “啪”地一声,夏宛亭二话不说就抡起右手往顾远的左边脸上扇了一巴掌,她是下意识地抽顾远一嘴巴子的。 顾远的脸往左边撇了过去,然后他再硬生生地扭过头来看着夏宛亭一脸平淡的表情。他睁着大大的眼睛看夏宛亭的脸,呆呆地说:“你干嘛打我!” 夏宛亭撅着下唇,不以为然地说:“我讨厌说假话的人。” 顾远一听夏宛亭这句话就瞬间懵了,这明摆着就是无理取闹啊。就算夏宛亭很讨厌顾远撒谎,那也没必要扇顾远一巴掌吧。他怒气冲冲地说:“哈——你有病吧,你讨厌就讨厌,干嘛无端端扇我一巴掌。” “啪”地一声,夏宛亭又抡起左手扇了顾远的右边脸一下。 顾远没有任何防备就这样被夏宛亭扇了一巴掌,夏宛亭果然是反应机灵的女孩吗?他抬起右手捂着自己被夏宛亭扇疼的右边脸,他尽可能压抑自己心中的怒火,心平气和地跟夏宛亭说:“这次又是因为什么扇我一巴掌?” 夏宛亭平淡无奇地说:“因为你骂我有病,我就忍不住想抽你。” 顾远算是对夏宛亭这个理由心服口服了,他不会在忤逆夏宛亭,再说他一个大男孩不能打一个女孩子吧。他微微点着头,理亏地说:“行,我不该骂你有病的。” 夏宛亭听到顾远这样的回答很满意,但她目前最在意的还是顾远的左胸口为什么会被烙着一串类似编号的数字。她问顾远:“那你可以回答我你左胸口上的这串数字是怎么来的吗?” 顾远说:“我说了你会信吗?” 夏宛亭说:“你倒是说啊,你不说我怎么信啊?” 顾远其实真的不打算告诉夏宛亭实情的,可他看夏宛亭这幅满怀期待的样子也不好意思拒绝回答。所以要顾远告诉夏宛亭实情也不是不可以,首先他必须确认夏宛亭听了之后不要到处宣扬。 他郑重其事地对夏宛亭说:“除非你先答应我一件事,要不然我不会告诉你实情。” 夏宛亭非常好奇顾远在遇到他们之前到底遭遇了什么,所以她务必会答应顾远提出的这个前提条件。她说:“嗯,什么事。” 顾远先自己穿好了白t恤,然后再和夏宛亭说:“我告诉你实情后,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可以吗?” 夏宛亭觉得顾远这是多虑了,顾远今早做噩梦的事情,她不也没告诉陈乔娜他们吗。她说:“你放心吧,我的嘴巴一直都很紧的。” 顾远看夏宛亭说得这么坚定,他下意识地相信了夏宛亭的话。他抿了抿嘴,说:“好吧,那我告诉你吧。其实在我遇到你们之前,我被人捆在一个刑房里的一把铁椅上虐待,这场非人道的虐待一共持续了四天。而我左胸口上的这串数字就是对方给我烙下来的编号,更多的事原谅我不想再一一透露了。” 夏宛亭刚开始听到顾远被别人非人道虐待了四天时还半信半疑,但她看顾远这么认真的表情总莫名地想相信顾远的话。她回想起顾远今早做的噩梦,她就下意识地把虐待和噩梦挂上了钩。 她姑且相信顾远被别人非人道虐待了四天,不过能让人一睡就做噩梦的这个虐待过程到底有多非人道呢。她问顾远:“所以说你今早甚至一睡下去都会做的噩梦就是关于这场虐待的咯。” 顾远点点头,说:“是的。更多的事情我不想再透露了。” 夏宛亭很想继续深入了解对方虐待顾远的整个过程,但她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女孩,她看顾远不愿再透露太多的份上就索性不问下去了。她跟顾远说:“虽然我很好奇到底是谁虐待顾远导致顾远一睡下去就做噩梦,但顾远看来是不愿跟我透露太多,我也总不能逼着顾远说吧。” 顾远很意外夏宛亭难得有一回不会刁蛮无理,他渐渐地对夏宛亭的好感度提升了一丝半点。他微微笑着说:“难得宛亭不会这么强人所难。” 夏宛亭需要很长时间才会相信顾远被别人非人道虐待了四天的事,因为她看顾远身上除了左胸口烙的“1637”外就一点外伤也没有了,实在不像是被别人虐待了四天。况且顾远被绑在椅子上被别人虐待了四天,那顾远的吃喝拉撒该怎么处理。 夏宛亭不想在这件事上在意太久,她现在只想找个借口在顾远眼前离开。她指了指放在床上的面包牛奶,平心静气地说:“喏,床上的面包牛奶是你的晚饭,你吃不饱的话随时可以来一楼拿。今晚你早点睡觉吧,我们明早要启程继续前往宿南了。我们的路还有很长,等到了宿南,我们就不要再有任何瓜葛了。” 顾远温柔地笑着说:“嗯,好。” 夏宛亭望了顾远脸上这道温柔的微笑一眼便不再理会,她转身就走出了顾远的房间还顺便帮顾远关好了门。 顾远看着夏宛亭走出去后就拿起面包牛奶,他拿在手里看了几眼后甚是欣然。或许夏宛亭表面上装着一副对他不理不睬的样子,但其实她也很在意顾远的。明明这个女孩内心是很平易近人的,那她干嘛总装得自己很孤傲呢。 第80章 伙伴们 公元2x20年2月6日上午七点,顾远还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最让他觉得意外的是——他今晚居然没有在做那个噩梦。在他睡得很香的时候,陈乔娜就一直蹲在他的床头边抬着右手、翘着食指在戳顾远的脸。 “唔。”顾远这便被陈乔娜用手指戳醒了。他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在他昏昏沉沉的意识里看到陈乔娜在冲他亲切地微笑。他跟陈乔娜打招呼:“原来是你啊,乔娜姐。” 陈乔娜说:“顾远,该起床了。我们要趁早到宿南呢,我们还有好长的路要赶。” “嗯,好。”顾远这才睡眼惺忪地从床上坐起来。他伸了一会儿懒腰后就从床底下拿出靴子,他坐在床沿上从靴子里拿出袜子开始穿。 其实在顾远还没醒来之前,陈乔娜就听到顾远在迷迷糊糊地说着梦话,那段梦话好像是:“求求你,不要切我脚趾头。不要切。” 陈乔娜就这件事很想问顾远来由可她又怕顾远不愿意回答这件事,但她更怕顾远因为这件事而成天提心吊胆。她出于前辈对后辈的关心,这就打算冒昧地问一下顾远的人生经历。 顾远刚给两只脚穿好袜子,陈乔娜就问顾远:“顾远,乔娜姐很想问你一件事,不知道会不会冒犯到你?” 顾远刚拿起来靴子打算穿,他就听陈乔娜要问他问题。顾远秉着尊重后辈的道理只好停止穿鞋,他很郑重地跟陈乔娜四目相对,微笑着说:“嗯,乔娜姐有什么要问的吗?” 陈乔娜说:“就在快七点的时候我来你房间打算叫你起床,可你嘴里一直在反反复复地嘀咕着不要切我脚趾头。我好奇顾远你之前是不是遭遇了不快乐的事?” 顾远一开始还有点难以置信,他明明感觉自己根本没有在做噩梦的,可现实里他已经把噩梦传染给别人了。他做噩梦的事被夏宛亭知道也就算了,现在又被陈乔娜知道,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陈乔娜这个问题。 顾远肯定是不能跟陈乔娜说他之前被人虐待,一来怕陈乔娜会质疑顾远的身世,二来怕陈乔娜会过分地担心顾远。他面对这种情况只能假装无所谓,又或者真的把这个噩梦当成没关系。 他冲陈乔娜尴尬地笑着说:“哈哈哈,乔娜姐你多虑了,我只是做了一个噩梦而已。” 陈乔娜看顾远紧张兮兮地笑就知道顾远肯定在撒谎,顾远之所以撒谎就是因为他不打算跟陈乔娜分享他的过去。既然对方都不愿跟自己透露以往的事情,那何必强求别人呢。 她摸了摸顾远的头,温柔地笑着说:“顾远,你不要总什么事都自己扛,你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的事要记得跟乔娜姐或夏宛亭他们说,我们可是你的伙伴啊,我们能帮你的一定帮。” 顾远听到陈乔娜这番话时还真有点感动,可他偏偏是一个宁愿自己扛着悲痛也不要拉别人下水的傻小子。他摇了两下头,感动涕零地说:“谢谢乔娜姐这么在乎我,但我真的没事。” 陈乔娜说:“行吧。你赶紧收拾收拾下来了,我们每天要加快进度到宿南去。等我们到了宿南就一切安全了。” 顾远说:“嗯好。”说完陈乔娜就悠悠地走出了顾远的房间。 顾远一直坐在床沿上耷着头看他自己踩在地板上的两只脚,他动了动脚趾头感觉到自己的脚趾头还能动,他就很心情舒畅。虽然武胥用钢筋钳一根一根地切掉他的脚趾头成为他的噩梦,但是他现在能活着不正是一件好事吗? 也许陈乔娜跟他说的话是对的,不要总一个人背负着太多的悲痛,有时候跟伙伴们分享也能让自己减轻负担。但顾远就是怕自己的负担压在别人身上时,他的负罪感也会愈发沉重。 顾远把自己放在床上的外套拿起来,然后他从内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这是他和钟小艾的合照。他看着照片上的钟小艾,百感交集地说:“小艾,要是你是现在的我,也不会跟别人说起你沉痛的过去的吧?” 顾远也不想遐想太多了,他麻溜地收拾好心情和装扮便下了楼。他现在有三个任务——一是在不暴露自己的身份的前提下把他爸爸的u盘交给身为政府官员的陈乔娜,二是陪着夏宛亭他们一起平安到达宿南,三是通过他爸爸提供的线索摸清瘟疫爆发的真相。 顾远来到了房子的前院,他就看到夏宛亭他们已经在手脚麻利地收拾东西了。杨央恙刚把最后一袋从这个房子收刮的粮食放进后备箱里,她就注意到了站在房子门口边的顾远。 杨央恙跟顾远打招呼:“顾远,早上好啊。” 顾远说:“早上好,央恙姐。” 韩冬庆从顾远的身后蹦了出来,他把顾远揽在自己的怀里,笑嘻嘻地说:“你们还挺惬意的啊,还不赶紧上车准备启程。” 顾远说:“嗯好,冬庆哥。” 杨央恙把后备箱“啪”地一声关上后就上了车,而一直在车里坐着的杨央安看到杨央恙上车了就很幸福地抱住杨央恙的腰。 杨央安说:“姐姐,你好慢哟。” 杨央恙摸着杨央安的头,龇牙咧嘴地说:“你那么着急干嘛呢,你姐姐这不已经上来了?” 李宏筹和廖思思也分别坐在了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上。李宏筹把车钥匙插进钥匙孔里,他正等着大家都准备好了后就离开这个弄堂往宿南进发。 “上车了,你们俩。”陈乔娜跟韩冬庆和顾远擦身而过,便上到了车的第二排座位。 “好好。”韩冬庆也撒开顾远就急忙忙地跟了上去。 顾远看大家都充满了生命的热情,他都慢慢地被这温暖的氛围感染得心旷神怡。他总算明白伙伴的意义,而他会坚信自己的人生也如今天这般美满。 夏宛亭已经悄悄地来到顾远的身边了,她跟顾远说:“每次都要我们叫你起床,你以后能不能早点起啊?” 顾远很在意夏宛亭的调侃,毕竟他已经失去郑开宇、于晓曼、钟小艾和他爸爸了,他是时候学着长大了。他跟夏宛亭说:“宛亭。” “赶紧上车吧你。”夏宛亭说完就上到了车的第三排座位了。 顾远看着夏宛亭他们一行七个人,他很难相信像他这种曾经孤独的人竟然也能拥有这么多个伙伴。他内心肯定很感慨,感慨到想要和钟小艾和他爸爸说:“小艾,爸爸,你们看,我也有伙伴了。” “上车了,顾远。”陈乔娜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座位跟顾远说。 顾远这才缓过神来,笑嘻嘻地说:“嗯,好。”说完他就呼哧呼哧地坐在陈乔娜的身边便关了门。 李宏筹看大家都集齐了,他就跟大家说:“既然大家都准备好了,那我们就出发前往宿南了。” 顾远他们异口同声地说:“好。” 紧接着李宏筹就驾驶着面包车载着顾远他们一行七个人离开了前院、离开了弄堂,他们的目的是活下去,他们前往的地方就是——宿南。 尽管这路上有很多未知的危险,但他们一行八个人可以互相照应。现在在这个病毒肆虐、活尸遍地的末世里,每个幸存者向往的地方就只能是宿南了。 顾远的目标是曝光路也集团的阴谋和摸清瘟疫爆发的真相,他以后要面对的挫折会有很多一直追寻的杀戮计划到底是什么计划?这场瘟疫爆发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席卷全球的瘟疫爆发是因为jrt的泄露,那么到底是哪家公司制作了jrt?而路也集团跟这家公司存在哪种不可告人的交易?又或许跟这家公司合作的公司不止路也集团呢?这些都是顾远所要追求的答案。 第81章 阴谋 公元2x20年2月7日上午九点,位于沽鸳市某个荒无人烟的发电厂地下二十米有一个庞大的实验场。在实验场里有一个广阔的生化室,而此时李绛就站在生化室的钢化玻璃窗外面看着室内待机中的一个庞大的机器人。 那个机器人身高有一米九、体重有一百五十千克。这个机器人看上去很强大,他的右手抓着一把加特林,左手抓着一把一米三的大砍刀。凭这个机器人的力量都足以在末世里覆灭活尸,但这要看控制这个机器人的人是谁了。 武胥已经来到李绛的身边,他跟李绛一样目光炽热地望着室内的机器人,冷笑着说:“李总裁,这就是初代杀戮者吧?看上去很厉害呢。” 李绛说:“老实说,我并不想把它命名为‘杀戮者’。它的功能总体来说还不够完善,只有像顾远这种dna跟jrt完美契合的人才能培育出正宗的杀戮者。到那时,杀戮计划才能算是完美实现。” 武胥已经有点想念顾远了,顾远不在他身边的这两天,他就觉得内心空虚。他跟李绛十分恭敬地说:“李总裁,这还不好办吗?我们把顾远重新抓回来不就好了?” 李绛还是很抱怨武胥给顾晏把顾远救走的,要不是他在宿南那边有事要忙,他才不会在杀戮计划还没有实现之前离开基地的。李绛他不得不承认的是顾远是他这些年遇到过最完美的实验体,只可惜最后顾远被爱子心切的顾晏给救走了。 李绛说:“这都怪你不好好看管顾远,让顾晏有机会救走了顾远。虽然我在顾远身上安装了追踪器,但他身边似乎出现了很多不相关的人,我们要对顾远下手肯定很多麻烦。” 武胥知道自己无能让顾远逃跑了,但他宁可自己心狠手辣,也要把顾远重新抓回来。他说:“我们把陪在顾远身边的人都杀了不就好了?” 李绛想要替莫先生完成杀戮计划,他也已经不顾及别人的性命安全了,尽管李绛现在还有一个身份是——宿南的管理层领导之一。 李绛一直望着室内那个待机的机器人,他阴笑着说:“顾远我们肯定会重新抓回来,计划我们肯定会实现。凡是阻挡集团发展的人都免不了一死,我一定要让顾远明白——他现在能快活的也就这几天了。” 武胥说:“那李总裁,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李绛说:“‘杀戮者’还需要一个试机环节,等试机成功后就把它的目标设定成顾远,然后我们就可以在‘杀戮者’的协助下开始行动。今天下午我就把‘杀戮者’送到地上去,我想看看它有多强大的杀伤力。” 武胥说:“嗯,知道了。” 李绛说:“武胥,你明天中午就可以到地上陪着‘杀戮者’开始行动了。我想顾远应该出了沽鸳市,而你的任务是尽可能在一天之内把顾远重新抓回基地里来。” 武胥说:“了解。” 李绛说:“行吧,你先忙去吧。” “好。”说完武胥就恭敬地告退了。只留下李绛一个人站在玻璃窗外面看着生化室内一直待机中的机器人。 李绛肯定要抓到顾远,一是莫先生一直想要实现杀戮计划,二是顾远是李绛这些年见过最优秀的实验体。顾远拥有能和jrt疫苗完美契合的基因,这么棒的基因不利用就是暴殄天物。 …… 李绛决定明天中午开启搜捕顾远的行动,他认为这么大的事有必要跟莫先生汇报一声。他这便拿出手机给莫先生拨了号,莫先生等了好久才接的电话。 莫先生很不耐烦地说:“李绛,你突然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 李绛说:“莫先生,我明天中午就要开始对顾远展开搜捕行动了,我认为这件事有必要跟您说一声。” 莫先生显然很高兴李绛终于打算搜捕第1637号实验体,但他不高兴干嘛要等到明天中午这么晚。他急不可耐地说:“何必等到明天中午呢?今天下午不就可以开始行动了?” 李绛很理解莫先生这么着急的心情,但他懂得“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他说:“莫先生,我很理解您的心情,可今天下午是初代‘杀戮者’的试机环节,我们必须确保‘杀戮者’完美无瑕才可以对顾远展开搜捕行动。要是‘杀戮者’在中途出现了什么差错,这个行动就很有可能失败了。” 莫先生不高兴李绛在教他办事,他怎么说也要让李绛分得清谁才是主子。他语气凌然地说:“李绛,你是在教我做事吗?” 李绛说:“属下不敢。” 莫先生想了想觉得自己确实有点太急于求成了,他当然会以大局为重,可他就是不喜欢等这么久才对顾远展开行动。他说:“别,我知道李绛也是在为公司发展着想,但我只能允许你最晚明天势必把1637重新抓回基地。这次我们要更狠心地虐待他,就当是他私自逃跑的处罚吧。” 李绛说:“嗯,谢谢莫先生能这么理解我。我肯定是不辱使命。” 莫先生说:“我希望明天就能看到1637已经被李绛你绑回基地了,还有,你以后也别有事没事就给我打电话了,我们之间还是少点联系为好。” 李绛说:“好的。” 李绛突然很好奇莫先生的行程安排,虽然莫先生在这个末世里是无敌的存在,但身为下属的李绛还有有必要关心他上级的计划的。他冒昧地问莫先生:“莫先生,请问您现在是在赶往宿南的路上吗?” 莫先生停顿了有两秒钟,不紧不慢地说:“我已经在宿南里了。” 李绛很意外莫先生能这么快潜伏到宿南了,不过他认为像莫先生这么无敌的人到宿南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所以他觉得自己有点大惊小怪了。他说:“很惊讶莫先生已经到宿南了,等我抓到1637,我也要赶紧回宿南了,要不然我会被营长质疑的。” 莫先生说:“嗯,到时你到宿南后就算看到我也不要拆穿我,我想多看看这些幸存者在面对安逸生活时的滑稽样子。至于杀戮计划嘛,我们只要静悄悄地继续研究就可以了。” 李绛一直以来都有一个担忧,那就是宿南的管理层干部们很想探索瘟疫爆发的真相,万一被他们查出路也集团怎么办。他问莫先生:“莫先生,我看政府目前在摸索瘟疫爆发的真相,我们是不是应该做点防范措施?” 莫先生做事都很讲究主次的,他认为现在的主要任务是抓捕顾远,而不是去担心有的没的事。他郑重其事地说:“李绛,你不要本末倒置了。我们当下的主线是先抓捕1637,再通过虐待逼1637的潜能开发到100%,然后提取1637的脑垂体开始投入杀戮计划的研究中来,就算政府以后会查到路也集团的阴谋也只是为时已晚了,因为我们的杀戮计划一旦实现就再无敌手了。” 李绛说:“嗯,莫先生说得很对。我会尽快把顾远抓捕回来的,请莫先生放心。” 莫先生说:“好了,我跟你聊很久了,我就先挂了。”说完他就中断了和李绛的通话。 李绛看着自己手里的手机坏坏地勾嘴笑了笑,他似乎很有信心把顾远重新抓回来。他继续盯着室内的“杀戮者”看,不一会儿“杀戮者”的头慢慢地抬起来了。它的两只眼睛在飘着血红色的光。 (全篇完。) 第82章 中途休息 公元2x20年2月6日上午十一点,李宏筹开着面包车载着顾远一行八个人来到了大坪乡。大坪乡位于沽鸳市的最边境,这里是沽鸳市最具代表性的畜牧区。只要穿过大坪乡就可以走出沽鸳市到下一座城市里去,而大坪乡又恰巧是很让人流连忘返的地方。 到了中午时分,舟车劳顿的顾远他们终于选择在一个茶园的入口处歇息。那片茶园一望过去绿油油一片,倒是为这个末世增添些许宁静的气氛。茶园的入口处旁边有一个凉亭,而顾远他们就是歇在里面。 陈乔娜坐在一张石椅上,她手里拿着一个起司面包在吃。她吃了一口后就面向顾远他们,大气凛然地说:“大家,我们只要穿过大坪乡就可以出沽鸳市了,我们下一个要去的城市是门西市,我们离宿南越来越近了。我希望大家都能平安无事地到达宿南。” 顾远他们都异口同声地说:“好。” 韩冬庆拿着两瓶矿泉水来到陈乔娜的身边坐下,他把其中一瓶矿泉水递给陈乔娜,说:“乔娜,喝点水吧。” 陈乔娜很不客气地接过韩冬庆手里的矿泉水,笑嘻嘻地说:“谢谢你啊,冬庆。” 韩冬庆爽朗地笑着说:“跟我客气什么。” 其实韩冬庆给陈乔娜送水是想和陈乔娜搭讪的,他和陈乔娜认识已经有一个星期了,他这一个星期对陈乔娜居然有点感情了。他不是一个对爱情很敷衍的男人,但他单身了二十七年后难得遇到一个让他春心荡漾的女生,他不把握一下都对不起他的动心。 虽然韩冬庆知道自己一个刑警配不上一个海军中尉,但他就是对陈乔娜有微妙的心动感觉,他不尝试跟陈乔娜拉近关系怎么知道会配不上呢。爱情这种东西是不需要门当户对的,真正的爱情考验的是彼此能否心心相惜。 韩冬庆坐在陈乔娜的身边,然后他拧开矿泉水水瓶的瓶盖后大口大口地喝,喝了之后就抬起手背擦了擦嘴角下的水,跟陈乔娜害羞地说:“乔娜,咱们都生死与共这么长时间了,你对我就没有感觉吗?” 陈乔娜知道韩冬庆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只可惜陈乔娜暂时提不上很喜欢韩冬庆。她喝了一口矿泉水后,平静地说:“冬庆,我之前不和你说过了吗?等你官位比我大的时候,你再来追求我吧,没准到时我还会嫁给你呢。” 韩冬庆认为陈乔娜设立的前提条件对他来说太简单了,他有很大的信心可以让自己的官位比陈乔娜大。他胸有成竹地说:“乔娜,那你肯定输了,因为我这个人一旦树下一个目标,那么就算上刀山下火海都会实现这个目标的。而我现在的目标就是你。” 陈乔娜呆呆地望着韩冬庆的脸,她越看韩冬庆天真的眼神越无语。她很佩服韩冬庆会为了她做出这么坚决的表情,但她就偏偏想把韩冬庆当成战友看待。她一开始不想泼韩冬庆的冷水的,但她不泼韩冬庆的冷水,她还能怎样破除这个尴尬的局面。 陈乔娜对韩冬庆淡淡地说:“冬庆,你现在的目标是活着到宿南。还有你不要太盲目乐观了,我们能不能活着到宿南都是一个未知数呢。” 韩冬庆说:“你放心吧,乔娜。我们全部人都能完好无事地到宿南的。” …… 与此同时,李宏筹拿着dv在四处拍风景,而廖思思兜里一直揣着一万块钱念念不忘。她是一个很喜欢金钱的人,可她喜欢得并不是什么时候。如今这个世界因为瘟疫的爆发、活尸的出现而变得这么不堪,哪会有人在用货币呢。 有人会觉得现在不需要货币就可以随便到哪家超市拿东西不也挺好,但廖思思赚的不是钱,而是成就感。她需要把一万块钱花出去让更多人知道她是有钱人,只可惜没人看她花式炫富了。 她来到李宏筹的身边站着,问李宏筹一个问题:“轰哥,你认为现在的货币还有用吗?” 李宏筹听到廖思思的问题后放下dv,他站在货币价值的角度跟廖思思分析说:“思思,人存在的地方就有文明,有文明的地方就有交易,交易需要一个媒介,这个媒介那就是货币。目前来说,宿南是尚且存在人类文明的地方,货币在那里依旧可以流通的,所以思思你就更要活着到宿南挥霍你那一万块钱啊。” 廖思思很意外李宏筹居然知道她的心思,不愧是跟她身边合作有好几年的朋友。她推了李宏筹的身体一下,说:“哈哈哈,轰哥怎么知道我在担心我的一万块钱花不出去呢。” 李宏筹说:“我能不知道吗?这一万块钱可是你把新闻卖出去得到的报酬,也正是因为这个新闻,你才有机会成为风邙台的签约记者呀。” 廖思思很感谢李宏筹这一路来的陪伴,要不是李宏筹一直陪她左右,她不可能坚持她的记者梦这么久。她和李宏筹是大学认识的,廖思思学的是新闻采集与编辑专业,而李宏筹学的摄影专业,他们的专业本来就可以相辅相成。 廖思思梦想成为一名伟大的时事新闻记者,李宏筹梦想成为一名优秀的摄影师。他们大学毕业之后就开始互帮互助,但他们在记者圈里一直默默无名。可他们俩尽管工作不顺,也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理想。 终于在1月30日这一天,廖思思通过拍到一则市民暴动新闻而出名起来。她把新闻卖给风邙台后赚了一万块钱,可惜的是那则新闻是瘟疫爆发的前兆,而这一万块钱到现在都没花得出去让她好没成就感。 李宏筹从大二开始就一直暗恋着廖思思,但他清楚廖思思是一个唯金主义的女人,所以他这个穷酸的摄影师没资格跟廖思思告白。就算廖思思对他看不上眼,但他仍会守护廖思思到死的。 他摸了摸廖思思的头,说:“思思,我们一定都能活着到宿南的。到时思思的一万块钱会花得出去好让更多人看到你是成功的,而我也可以继续我的摄影爱好。” 廖思思感动涕零地跟李宏筹说:“谢谢你,轰哥。” …… 杨央恙和杨央安坐在同一张石椅上,姐弟俩终于又可以安下心来聊会儿天了。杨央恙擦了擦留在杨央安嘴角下的面包屑,说:“央安,你吃相要好看呀,别吃得满嘴都是面包屑。” 杨央安龇牙咧嘴地笑着说:“因为我想姐姐永远给我擦嘴,这样我就可以更仔细地看着姐姐漂亮的脸了。” 杨央恙捏了杨央安的鼻梁一下,甜腻地笑着说:“哈哈哈,你小子从哪学来的甜言蜜语。” 杨央安吐了一下舌头,说:“跟姐姐你学的。” 杨央恙懂得“天有不测风云”这个道理,她很担心自己哪天真的死了后留下杨央安一个人很可怜。杨央安今年才十三岁,哪会有什么自理能力呢。但她看顾远他们都挺心地善良的,万一哪天她真的死了,她相信这些人会帮她照顾好杨央安的。 杨央安很依赖他的姐姐,再说了自从他爸妈死了之后,他在这个世上唯一能依靠的人就只剩下他姐姐了。他和他姐姐在这一路来经历了很多事,但最后不也活得好好的,更庆幸的是还能遇到顾远他们这些善良的人。 杨央恙不会在她弟弟面前表现得太悲观。她帮杨央安整理着刘海,一边整理一边信心满满地说:“央安,等我们姐弟俩到了宿南就又可以平稳地生活着呢,我坚信着这场瘟疫会在不久后被政府平复的。” 杨央安说:“我等着呢。” 顾远坐在凉亭外面的大石头上,他手里拿着一个手撕面包在吃。他看杨央恙和杨央安这么亲密,他难免回想起他和他爸爸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只可惜现在他爸爸和他是阴阳两隔。 夏宛亭很早就在注意着顾远,无论顾远的目光总在杨央恙和杨央安身上,但她就偏偏想要一直观察他。她总认为顾远是那种看上去很呆的男孩子,但她看习惯也就不觉得顾远不顺眼了。 顾远刚吃完最后一口手撕面包,夏宛亭就一直悄悄地来到他的身边了。 夏宛亭跟顾远打招呼:“顾远,你吃饱了?” 顾远顺着夏宛亭的声音往夏宛亭望了过去,平淡无奇地说:“嗯,吃饱了。你找我有事吗?” 夏宛亭莫名地想深入了解顾远这个人,无不是她自从听了有人曾经虐待顾远后,她就很好奇顾远身上到底有什么魅力值得被人虐待。她来到顾远的身边并排并站着,说:“没事,我就单纯地想找你聊天。” 顾远说:“哦,那你打算和我聊什么呢?” 夏宛亭小声地说:“你说你在遇到我们之前被人虐待了长达四天,我很纳闷你身上到底有什么魅力值得他们虐待你这么久吗?” 顾远一听夏宛亭是好奇顾远身上的奇妙之处,他有可能会对夏宛亭说他的dna跟jrt完美契合导致他现在有自愈的超能力吗?他认为他这个超能力在有心之人眼中很有利用价值,他会傻到跟别人到处炫耀他有自愈能力吗? 顾远坚决地说:“宛亭,你问什么问题都可以,但你就偏偏不能问我这个相关问题。” 夏宛亭看顾远不情愿回答,她也没好意思逼顾远回答她。她撅着下唇,不甘情愿地说:“那行吧。那我可以问你家庭的事吗?” 顾远说:“可以。” 夏宛亭说:“我觉得我们俩蛮有缘分的,因为你亲爸妈和我妈妈都是mh371航班的遇难者。那你可曾深究mh371为什么会凭空消失十三年到现在还没被人发现的问题吗?” 顾远曾经怀疑mh371坠机坠到百慕大三角去了,可他根本没有能力去百慕大三角探索。他说:“宛亭你提的这个问题很刁钻,我肯定是很想明白mh371消失十三年的真相,可我一个高中生哪有什么能力去揭穿这个真相呢。” 夏宛亭说:“既然你没有能力,那你就努力争取有能力呀。我就不信你养父养你久了,你就对你亲爸妈的死无动于衷了?” 顾远当然会努力探寻mh371消失十三年的真相,可他怎么说也需要一个线索吧。他当前的任务是揭穿路也集团的阴谋和瘟疫爆发的真相,而他养父顾晏恰巧给了他一个作为线索的u盘。 他不想和夏宛亭在这个话题继续周旋了,免得他接下来的心情会很悲痛。他说:“宛亭你还是重新找个话题吧,这么悲痛的话题以后我们还是少触及吧,况且宛亭的妈妈也是mh371航班的遇难者之一。” 夏宛亭很尊重顾远的看法的。她说:“那好吧。我们来聊聊顾远的恋爱故事吧,我之前听顾远跟我说过有一个女孩跟顾远你玩得很开心。” 顾远说:“哦哦,她是我的同班同学,同时也是我的初恋。说来也很尴尬,她并不喜欢我。不过她现在已经死了,她变异之后还是我亲手杀死的。” 夏宛亭很意外像顾远这么呆的人也会有女孩子跟他玩,她都没男生跟她玩。她鼓着嘴巴,无所谓地说:“哦,那她叫什么名字?” 顾远说:“她叫钟小艾。” 夏宛亭说:“哦,她名字还挺好听的。她长得好看吗?” 顾远说:“很漂亮。” 在顾远打算拿出他和钟小艾的合照给夏宛亭看的时候,突然从好远处传来一阵活尸的嘶吼声:“吼——” 第83章 好巧啊 顾远听到从好远处传来的活尸的嘶吼声,他就反应机灵地往声源处看去。他看到在一条尘土飞扬的小道上正悠悠地走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那个女人的眼睛满是眼白,而且她的脸皮被撕烂了。 “吼!吼!”那个女人看到跟她四目相对的顾远时很兴奋地朝顾远快速走过去,看来她并不是那种会奔跑的活尸类型。 夏宛亭站在顾远的身边也同样望着那个女人,翘嘴一笑地说:“幸亏不是那种跑得比兔子还快的活尸,你应该可以解决得了吧?” “我不喜欢听‘应该’这个词。”说完,顾远就从别在腰带上的枪套里掏出手枪。 顾远拿起手枪把枪口对准那个女人的头,正当他准备扣下扳机的时候,突然“砰”地一声,那个女人的头就“刷”地一声喷洒出血液来溅在地上,紧接着那个女人就“啪”地一声倒在顾远眼前四米处的小道上。 夏宛亭看到这一幕时很惊讶,因为她一直以为这附近不会存在其他幸存者的,没想到还真被她遇到了。 顾远看到那个女活尸被别人治服后,他就很快放下手枪。他看到两个男人就站在女活尸的身后三米处,远远地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善良的人。 陈乔娜和韩冬庆听到枪声后才好奇地走出亭子,他们来到顾远的身边站着一起看着对面的两个男人。 廖思思和李宏筹是看着陈乔娜和韩冬庆都走出亭子。廖思思问李宏筹:“有枪声?是不是有别人朝我们走来了?” 李宏筹说:“出去看看。”说完他就先一步走出来亭子。 廖思思也跟着李宏筹走了出去,他们两人就站在夏宛亭的身边也马上注意到小道上走着的那两个男人,他们顿时对这两个男人产生了提防。 杨央恙和杨央安看到陈乔娜他们都走出亭子。杨央安问杨央恙:“姐姐,外面是不是有人过来了?” 杨央恙看大家都走出去了,作为队友的她怎么说也要充当一个门面吧。她摸着杨央安的头,郑重地说:“央安,姐姐出去看一眼,你就坐在亭子里不要出去。” 杨央安很听话地说:“嗯好,姐姐一定要注意安全。” 杨央恙说:“好。”说完她就起身也走出了亭子,她就站在陈乔娜的身边也同样望着在小道上徐徐走来的那两个男人。 韩冬庆看到那两个男人向他们徐徐走来的时候,他就好奇地问顾远:“他们是谁啊?” “我不知道。”顾远抬起左手指了指地上的女活尸,平心静气地说,“不过就是他们刚刚开枪射杀了躺地上的那个活尸,他们应该是好人。” 陈乔娜的右手已经不自觉地摸在别在腰带上的枪套,勾嘴一笑着说:“好人?当这场瘟疫全球爆发的时候,我就已经不相信这个世上有存在好人了。” 夏宛亭跟陈乔娜一样是一个留心眼的人,她也不太愿意相信在末世里还有很多心地善良的人。万一对方的来意跟童孝穗一样就悲剧了。 顾远听了陈乔娜的话后顿时机灵了起来,他也慢慢地对那个朝他们步步逼近的两个男人产生了提防。不过顾远说到底是一个十七岁的孩子,他只懂得杀活尸,不懂得杀人。 他对陈乔娜轻声说:“乔娜姐,如果来者不善,我们就把他们打晕吧。” 夏宛亭不以为意地瞥了顾远一眼,她下意识地认为顾远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即使面对坏人也不会起杀心。不过她觉得在这个末世里,太善良的人终究是会吃亏的。 韩冬庆说:“我们这里七个人,他们才两个人,我看他们是不会有什么举动吧。如果他们有的话,要想治服他们,就凭我们七个人也能绰绰有余。” …… 那两个男人开枪射杀女活尸后就把枪收回去了,然后他们来到顾远的身前像是在试探对方的实力。 顾远打量着眼前一米处站着的这两个男人,虽然他们长得都挺英朗,但毕竟人不可貌相。长得善良的人的内心未必也是善良的,但长得邪恶的人内心也未必一定是邪恶的。 韩冬庆就社交方面还是有所担当的,他直接站在顾远的眼前把顾远他们保护在他的身后。他心平气和地问这两个男人:“刚才就是你们开枪射杀的活尸吗?” 其中一个男人说:“嗯,是的。我想我们可以认识一下,我叫吴冬。在我旁边的这位叫夏鹄。” 韩冬庆听这两个男人说话挺和气的,他就姑且把他们划分到好人这一类去。他说:“嗯,我叫韩冬庆,从左到右分别是杨央恙、陈乔娜、顾远、夏宛亭、李宏筹和廖思思。” 吴冬热情洋溢地说:“哦哦,很高兴认识你们。” 夏鹄在四处张望的时候很机灵地看到了坐在亭子里的椅子上的杨央安,他就问韩冬庆:“咦?坐亭子里面的小孩也是你们的人吗?” 杨央安看到夏鹄在看自己时,他就害羞地低下了头。 杨央恙就怕别人对她的弟弟有非分之想,她说:“是呀。有事吗?” 夏鹄微微点了下头像是沉思着什么事。他说:“嗯,没事。就好奇一下问问而已。” 陈乔娜看吴冬和夏鹄到目前为止都挺面善的,她就慢慢地对这两个男人放下了警惕。她问吴冬:“很庆幸在这个末世里还能遇到其他幸存者,我想你们的目的地也是和我们一样是宿南吧。” 吴冬说:“呃……虽然宿南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幸存者营地,但是我们现在并不着急去宿南。” 顾远说:“啊?为什么?” 夏鹄说:“因为我们在不远处找到了一栋别墅,别墅里有水和食物,作为我们的避难点很适合的。” 顾远说:“哦哦,这样啊。” 韩冬庆看吴冬和夏鹄像是一个团队,所以他比较关心的是对方的人数。他问吴冬:“对了,除了你们之外,还有别的幸存者吗?” 夏鹄说:“在别墅里还有两个我们的同伙,我们的老大也在别墅里面。” 吴冬说:“对,我们老大突然想要泡茶,所以他叫我们来茶园剪茶叶,正巧就遇到你们了。” 韩冬庆说:“老大?你们老大又是哪位?” 夏鹄说:“哦,说起我们老大,那可相当出名了。他是四年前风邙市市区举办的射击锦标赛的亚军啊。” “四年前的射击锦标赛?”韩冬庆眉头微皱,“哦哦,我想起来了,那一年我也有参加比赛。我当时还拿了一个冠军。等会儿……” 韩冬庆恍然大悟地说:“你们的老大不会是吕谷焦吧?” 吴冬目瞪口呆地说:“呃……不会这么巧吧,没想到你和我们老大是认识的?” 第84章 傻瓜 陈乔娜也很意外韩冬庆跟对方的老大居然是认识的。她感慨万分地说:“哈?这个世界果然很小。” 韩冬庆嘻嘻哈哈地说:“我和吕谷焦最近一次碰面是两年前,那年我们在射击馆里拼谁组装枪支的速度快呢。数数我和他已经有两个年头没见面了,他现在过得可还好啊?要不你们带我回去见你们老大吧。” 吴冬犹豫不定地说:“这个……” 夏鹄一边痴迷地看着夏鹄,一边跟吴冬说:“什么这个那个啊,人家跟我们老大是认识的,那就带他们去吧。” 韩冬庆说:“我和吕谷焦确实是认识的。” 吴冬说:“那好吧。” 夏鹄说:“嘿嘿,我想我们老大再见到故友肯定会很激动的。” 而接下来吴冬和韩冬庆在寒暄的时候,夏鹄一直在小心谨慎地看着亭子里面坐着的杨央安身上,也不知道他对杨央安存在哪种心思。 韩冬庆还真打算再和吕谷焦见面,毕竟时隔两年再见面会很感慨万千。他说:“嗯……那我可要去问候一下我这位老朋友啊。” 夏鹄这时候说:“对了,我们别墅里还有米饭,正巧冬庆先生和我们老大又是认识的,不妨中午你们跟我们回别墅吃顿饭吧。” 夏宛亭听到有米饭吃了的时候,她就莫名地兴奋起来。也许是她太想念米饭的味道了,导致现在听到“米饭”这个词就垂涎欲滴了。 陈乔娜在想自己这些天吃面包吃腻了,而且她考虑到对方也才四个人,不怕对方有什么不轨的举动。她喜笑颜开地说:“米饭?挺好的。况且冬庆跟你们老大是故友,故友重逢确实该喝的喝、吃的吃,我也陪你们一起回去你们的别墅好了。” 顾远一开始听到韩冬庆跟对方的老大是认识的,他就已经知道大伙们一定要去别墅里拜访了,所以他看陈乔娜要陪对方一起去别墅也不怎么意外了。 韩冬庆要跟吴冬和夏鹄一起回别墅吃顿饭也不是没有问题,毕竟他真的要去跟他的老朋友见面。他对吴冬和夏鹄说:“你们先别和你们老大说起我,我打算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唉,我和吕谷焦两年没见面了,这些年真的真的很想念他啊,希望他现在对那件事已经释怀了。” 吴冬和夏鹄异口同声地说:“好。” 陈乔娜听完韩冬庆说的话,她就觉得韩冬庆跟吕谷焦的故事不止冠军亚军这么简单了。难道吕谷焦之前遭遇了什么事,导致他和韩冬庆分别了有两年之久吗?世界真的太小了。 李宏筹和廖思思不大想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歇息,尽管对方的老大跟韩冬庆是认识的。他们异口同声地对陈乔娜说:“我们就留在车里好了。” 陈乔娜说:“也好。” 比起李宏筹和廖思思,夏鹄更想挽留坐在亭子里的杨央安。他看向杨央安,笑呵呵地说:“里面那个小孩,你想跟我们一起回别墅吃顿米饭吗?” 杨央安其实内心是想接受的,再怎么说他现在都好怀念米饭的味道,但他年纪还小只能由着他姐姐的意思。他对杨央恙抛以祈求的目光,但他又怕他姐姐不同意,所以他立马把这双充满渴望的眼神给收敛了。 杨央恙看出来杨央安的小心思,像杨央恙这种弟控来说,她是不会不同意她弟弟的渴求的。她微笑着说:“他应该很想吃米饭的,我陪他一起去吧。” “嗯好。”吴冬把目光落在夏宛亭和顾远身上,“你们要陪我们一起回别墅里吃顿米饭吗?” 夏宛亭说到底就是嘴馋。她不假思索地说:“嗯,好呀。” 顾远看夏宛亭都答应要去吃米饭了,他也莫名地想要陪去。他说:“啊啊,那我也去。” 吴冬说:“好吧。我待会儿就和我们老大说你们就跟我们一起回去别墅。我们现在住的别墅离这里也不算太远,走个几分钟的路就到了。” 陈乔娜说:“好,你们带路。” 说完吴冬和夏鹄就走在顾远他们的前面,而顾远、夏宛亭、陈乔娜、韩冬庆、杨央恙和杨央安就跟在吴冬和夏鹄的身后。至于李宏筹和廖思思嘛,他们就留在车里等待顾远他们的归来。 …… 中午十一点半,顾远他们一直跟着夏鹄和吴冬前往别墅。陈乔娜其实蛮好奇吕谷焦的故事的,所以她打算跟韩冬庆打听打听这件事。 她来到韩冬庆的身边,小声地问他:“冬庆,你和那个吕、吕谷焦认识多久了?” 韩冬庆说:“唉,我和他是在大一认识的,我们住同一寝室的,而且我们还是上下铺关系呢。我和他可以说是拜把子兄弟,只是后来我和他的关系慢慢变淡了,我和他最近一次碰面也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 陈乔娜说:“关系变淡?就仅仅因为四年前你在射击锦标赛里夺了冠军,而他只是一个亚军吗?” 韩冬庆说:“哈哈哈,他可不是那种小里小气的人,况且当时那个比赛还是我们一起去报名的,只是我比较幸运比他多拿了两分,要不然冠军还指不定是我呢。” 陈乔娜柳眉微皱,一脸疑惑地说:“呃……那你们到底是因为什么事从拜把子兄弟变得关系平淡的啊?” 韩冬庆说:“因为两年前我和他共同参与的一次缉毒行动。唉,往事不想重提,我就仅仅希望谷焦他能对那件事释怀。现在我再回想起那件事,我就觉得我这个人好幼稚啊。” 陈乔娜知道缉毒行动向来凶多吉少,她理解得了韩冬庆不想回忆过去的心情。她说:“那行吧。” 与此同时,杨央恙和杨央安一起走。杨央安一直在叨叨念念着新鲜的米饭,而杨央恙一直走在他的身边、摸着他的脑袋对他嬉笑以对。 顾远和夏宛亭走在一起,两人的气氛显然比周围人不对劲许多。夏宛亭受不了这样尴尬的氛围,所以她打算随便找个话题再深入了解顾远这个人。 夏宛亭问顾远:“顾远,你真的是一个高中生吗?” 顾远很不理解夏宛亭会怀疑他不是一个高中生,难道仅仅又是因为顾远的傻里傻气吗。他跟夏宛亭说:“宛亭,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太傻愣愣了,所以你才会质疑我不是一个高中生?” 夏宛亭点了下头,很实诚地说:“对呀。亏你还知道你傻啊,你身上透露的气质根本不是一个高中生应该有的,这简直是一个傻子才会有的傻气啊。按理说高中生都应该成熟稳重的吧,而我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觉得你这个人好傻。” 顾远对夏宛亭真的没话说了,从认识到现在,夏宛亭就一直在骂他傻。换成别人早就忍受不了了,但幸好顾远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他淡淡地跟夏宛亭说:“宛亭,既然你觉得我傻,那我们还是少点交流吧。” 夏宛亭说:“你这是在命令我吗?正是因为你傻,所以我好喜欢欺负你啊。我现在一天不骂你傻都浑身不舒服,我现在真你是真的越看越傻,你这股傻气是与生俱来的吗?” 顾远决定不和夏宛亭有太多交流了,因为夏宛亭是一个只会挑软柿子捏的彪悍女生。他不以为然地说:“对对对,我的傻是与生俱来的,你这下高兴了吧。” 夏宛亭说:“傻要承认嘛。” 顾远虽然很看不惯夏宛亭的为人处世,但他和她毕竟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他们之间还是需要有一段短暂的合作关系的。可能是因为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吧,顾远顿时认为钟小艾是这个天底下最优秀的女孩。 …… 与此同时,吴冬在和他的老大通电话。吴冬说:“老大,我们在剪茶叶的时候遇到一伙人。” 吕谷焦兴高采烈地说:“太好了,都把他们带回来,好久没有别人来我们这里做客了,看看能不能从他们身上挤出点什么油水来。” 吴冬说:“嗯……不过当您看到那伙人其中一人时,你可能会很惊喜。” 第85章 故友重逢 公元2x20年2月6日中午十二点,顾远他们在吴冬和夏鹄的带领下终于回到了别墅。不得不说的是,那栋别墅确实很奢华,光是占地面积高达三百平米的前院花园就足够吸人眼球了。 吕谷焦就戴着眼罩、靠在别墅大门口前的懒人椅上小憩,而一直站在他身边的是一个身姿卓越的女人。 那个女人看到吴冬和夏鹄回来了很兴奋,当她注意到吴冬和夏鹄身后的顾远他们后,她顿时一脸迷糊。她跟吕谷焦说:“谷焦,吴冬和夏鹄他们回来了,可是他们身后有一伙可疑的人。” 其实在几分钟前,吴冬早就打电话给吕谷焦汇报情况了,只不过他更好奇吴冬口中的惊喜。他不紧不慢地说:“我早知道了。” 女人看吕谷焦面对一伙陌生人都这么淡定,那她自然也不会皇上不急太监急了。她说:“那行吧。” 不一会儿,吴冬和夏鹄就带着顾远他们终于来到吕谷焦的身前两米处。顾远便打量了吕谷焦包括吕谷焦身边的女人在内,他倒是不觉得对方有什么不轨之处。 韩冬庆一直在目光深沉地看着躺在懒人椅上小憩的吕谷焦,他越看越是感慨万千。没想到时隔两年,吕谷焦一点儿变化也没有。从大一开始,吕谷焦就一直是一个懒洋洋的人。 陈乔娜也同样打量着躺椅子上闭目养神的吕谷焦,她怎么看怎么觉得吕谷焦是那种挺惬意的人。即使瘟疫爆发了、活尸遍地了,她面前这个男人依然能做到修心养性。 吕谷焦身边的妖娆女人对顾远他们没多大关注,她唯一在意的就是夏鹄身边的吴冬。她对吴冬暗送秋波,而吴冬也跟她眉来眼去的。 夏鹄跟还在小憩的吕谷焦说:“吕老大,我们带您要泡的茶叶回来了,顺便给您捎来一个特大惊喜。” 吕谷焦依然戴着口罩,闲情逸致地说:“哦?惊喜?” 韩冬庆笑哈哈地说:“那个惊喜就是我,吕谷焦。” 吕谷焦听到韩冬庆的声音后起初有点耳熟,后来才恍然大悟。他急忙忙摘掉眼罩并且坐直了腰,他看着他眼前这位身高马壮的韩冬庆时差点热泪盈眶。 他说:“韩冬庆!居然是你。” 韩冬庆说:“很意外吧,数数我们已经有两年没见面了。” 吕谷焦缓缓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他和韩冬庆保持着一米距离。他由上到下地打量了韩冬庆全身,方才确定就是韩冬庆本人了。 吕谷焦一激动就紧紧地抱住韩冬庆,兴奋不已地说:“没想到还真是你冬庆,我这位睡我上铺的兄弟呀。咱们俩分别两年,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末世里再度相逢。” 韩冬庆也紧紧地抱着吕谷焦,心情沉重地说:“我们两年没见,你却一点儿变化也没有。看来你是对那件事释怀了吗?” 吕谷焦貌似不想再提起两年前发生的事,可他又不好意思在这么多人面前变成暴躁老哥。他决定来一个转折来缓解他和韩冬庆再次相逢的激动时刻,后来这才想着把他的女朋友介绍给韩冬庆他们认识。 吕谷焦撒开韩冬庆,转而把一直站在他身边的妖娆女人介绍给韩冬庆:“看,冬庆,这是我的女朋友,她叫何思仪,我跟她交往有一年了呢。” 何思仪面带微笑着说:“嗯,你们好,以后请多指教。” 韩冬庆看着何思仪肤白貌美、柳眉大眼的,他竟然有点儿嫉妒。他和吕谷焦是大学室友,他们有一次在比谁更早找到女朋友,结果他们两人大学四年里一次恋爱都没谈。 韩冬庆故作镇定地说:“没想到谷焦的女朋友长得好漂亮啊。” “那是当然的啊。”吕谷焦好奇地看了看站在韩冬庆身后的顾远他们,“话说冬庆啊,你身后的这些人都是你的伙伴吗?” 陈乔娜说:“是的呀。我叫陈乔娜,请多关照。” “哦哦,我给谷焦你介绍介绍,从右到左分别是顾远、夏宛亭、杨央恙和杨央安。”韩冬庆接下来就把顾远他们介绍给吕谷焦他们认识。 吕谷焦说:“嗯,你们好。” 何思仪看这么多人在场,她都没机会跟吴冬偷情了,所以她打算随便找个理由转个场。她笑盈盈地跟吕谷焦说:“哎呀,谷焦,没想到你和故友重逢,那你肯定要尽地主之谊啊。” “对对对。”吕谷焦热情洋溢地说,“冬庆你们舟车劳顿,要不进屋里吃顿午饭歇息歇息吧?” 韩冬庆跟吕谷焦说:“可以。正巧我和谷焦你有太多太多话要说了。” 吕谷焦说:“走吧。”说完他就转身往别墅里面走去了。 顾远他们这便也紧跟其后,只留下吴冬、夏鹄和何思仪站在一起目送顾远他们进屋。顾远宁愿相信吕谷焦是一个好人,他也不太愿意相信吴冬、夏鹄和何思仪也是一群好人。 …… 吕谷焦带顾远他们进到别墅里面后肯定要当一回导游了,他们经过哪,吕谷焦就会给顾远他们介绍哪。 吕谷焦说:“我住这别墅里面已经有快三天了。瘟疫爆发的第四天,我、思仪、吴冬和夏鹄就乘车占领了这个别墅。这别墅主人之所以买下这个别墅,我想是因为想修身养性吧。这别墅周围人迹罕至,活尸的数量很少很少,确实是一个很符合休闲的地方。” 陈乔娜很纳闷吕谷焦为什么放着宿南不去,偏偏住在这里这么久。她问吕谷焦:“吕先生,政府不是已经给幸存者谋到宿南这块避难所了吗?你怎么不趁早过去定居呢?” 吕谷焦说:“哈哈哈,我这个人比较安于现状。我现在住别墅里挺好的,我干嘛要大费周章地跑到宿南那么远的地方去呢。” 杨央恙莫名地佩服吕谷焦这种随遇而安的心态,但她觉得待在这别墅里面不是长久之计。她说:“吕先生,虽然这别墅挺陶冶情操的,但你就不觉得哪一天活尸会发现这里吗?” 吕谷焦说:“等到活尸发现这里的时候,我再考虑寻找下一块可以避难的地方吧。” 夏宛亭觉得路上能有几个伙伴相互关照也是好事,所以她打算挽留这位跟韩冬庆有拜把之交的吕谷焦。她说:“吕先生就不考虑陪我们一起到宿南去吗?政府会给我们提供水、食物和住所的,而且这一路上伙伴越多不是越好吗?” 吕谷焦笑吟吟地说:“你们走你们的路,我有我自己的想法。” 夏宛亭无奈地说:“那行吧。” 韩冬庆跟吕谷焦住在同一个寝室里至少四年,他还会不了解吕谷焦这种顺其自然的心态吗。他和吕谷焦时隔两年再次重逢,那他肯定不会挑战吕谷焦的为人处世了。 他问吕谷焦:“唉,谷焦,现在想想我和你两年没见了,我很好奇咱们这两年里彼此都发生了什么事?” 吕谷焦说:“冬庆,等咱们吃过午饭再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吧。现在人太多了,我也没好意思跟你敞开心扉把话都说明了了。” 韩冬庆说:“那行吧。反正能看到你对那件事释怀了,我就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顾远总是在琢磨着韩冬庆和吕谷焦之间的对话,他仿佛认为韩冬庆和吕谷焦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故事。不过让他耳目一新的还是这栋别墅,因为这栋别墅真的奢华得让人无话可说。 第86章 小房间 吕谷焦带着顾远他们参观了整栋别墅,紧接着便带他们来到了宽阔的厨房。厨房的正中央放着一张大桌子,而桌面上放着的都是各式各样的食物。 夏宛亭看满桌的食物时都眼睛看直了,尤其是桌面上放着的那一碗碗热气腾腾的米饭时简直要垂涎三尺。 吕谷焦来到桌子的主座坐下,阔气地说:“你们都愣着干嘛,赶紧坐下呀,这桌子上面的食物随便你们吃。你们吃完后可以带点干粮在身上,然后你们爱去哪就去哪了。” 韩冬庆来到桌左边的第一把椅子边便坐下来,笑盈盈地说:“哈哈,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说完顾远他们也都纷纷找到位置坐了下来,于是一段气氛浓重的午餐时间就这样开始了。 杨央安拿起筷子就夹起米饭往自己嘴里放,他细细地咀嚼着米饭,米饭的香味顿时在他的嘴里回荡开来。他心旷神怡地对坐在他身边的杨央恙说:“哇,姐姐,好久没吃到米饭了,我差点就把米饭的味道给忘了。” 杨央恙摸了摸杨央安的小脑袋,乐呵呵地说:“哈哈哈,央安,你慢点吃,又没有人跟你抢。” 顾远看杨央安吃得满脸幸福,他也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米饭放进嘴里细细咀嚼。他把米饭吞下去后竟然有一种甘来的感觉,他很心满意足地点了下头,说:“嗯,还真的好吃。” 夏宛亭看到桌上放着的一碗热汤就嘴馋地咽了咽口水,她兴奋不已地拿起调羹便舀起一勺汤就吹了吹。待热汤被她吹凉后,她就慢慢地把汤喝下去了。她喝完后也心情愉悦地说:“好好喝的汤。” 陈乔娜看着桌面上的八菜一汤,她就很好奇这些食物的来历。她看向坐在主座上的吕谷焦,说:“吕先生,这些食物好丰盛啊,你都哪弄来的?” 吕谷焦说:“哈哈,这别墅的主人生前应该是一个大腕。” 陈乔娜早该知道食物来源于这栋别墅的,不过她现在又纳闷吕谷焦为什么要这么评价这栋别墅的原主人。她说:“哦?怎么个说法?” 吕谷焦说:“别墅的地下室简直是一个粮仓,里面各种食物都有。有机会带你们也进去里面参观参观,要是你们想带点食物再离开也不要紧的。” 陈乔娜说:“原来是这样。” 韩冬庆看作为吕谷焦伙伴的吴冬、夏鹄和何思仪都没来厨房一起吃饭,他突然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他跟吕谷焦说:“谷焦,你的伙伴和女友都没来一起吃饭,真的没关系吗?” 吕谷焦说:“哦,你说他们啊,他们应该也不好意思过来一起吃饭吧,毕竟这是我和故友再次重逢的盛宴。” 韩冬庆和吕谷焦是一对一起住过寝室、一起同甘共苦的好朋友,两人分别两年后再次相逢确实有好多话要说。他目光深沉地望着吕谷焦的脸,感慨万千地说:“谷焦,这两年你都怎么度过的?等吃完饭,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一起畅聊可好?” 吕谷焦说:“行啊。现在你们都放开吃了,不要把自己当外人。” 陈乔娜拿起筷子,跃跃欲试地说:“嗯,既然吕先生这么热情洋溢,那我们就不跟吕先生您客气了。” 吕谷焦笑咧咧地说:“吃吧吃吧。不够厨房里还有。” 杨央安吃着吃着突然觉得尿急,他就小声地跟杨央恙说:“呃,姐姐,我有点尿急。” “你尿急?”杨央恙一不小心就大声地说出来了。 顾远他们听到杨央恙突然喊出来的话都忍俊不禁。杨央安看到在场所有人都在看自己,他都有点羞涩了。 杨央安揪了杨央恙的袖口,不好意思地说:“姐姐,你说话太大声了。” 吕谷焦看杨央安想上厕所,他就跟杨央安说:“呃,这位小妹……咳咳,小弟弟,你出了厨房再往正前方直走就可以看到厕所了。” 杨央安说:“好。”说完他就急忙忙地从椅子上跳下来。 杨央恙说:“我陪你去吧。” 杨央安可不想因为自己上个厕所就耽搁了他姐姐的吃饭时间。他说:“不用啦姐姐,你就坐在这里安心吃饭。” 杨央恙觉得还是别什么事都陪杨央安了,而且她看杨央安这么坚持要自己去,所以她就打算放纵杨央安了。她说:“嗯,那你一个人不要走太远,上完厕所就马上回来。” “好。”杨央安说完就急忙忙地跑出了厨房往厕所赶去了。 …… 在顾远他们陪吕谷焦进到厨房准备用餐的时候,夏鹄、吴冬和何思仪三个人聚在一个房间里。房间里有一个很大很软的床,还有一张大圆桌。而他们围坐在圆桌旁人手一个装着红酒的高脚杯在互相敬酒,他们像是在讨论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夏鹄喝了一口红酒后就笑吟吟地说:“各位,你们看到那伙人里的那个小女孩没有?” 何思仪的右手紧紧地抓着吴冬的左手,若有所思地说:“小女孩?哦哦,你说她啊,我记得她好像叫……叫……杨什么来着,杨……杨什么安?” 吴冬抬起右手摸了摸何思仪的脑袋,忍俊不禁地说:“杨央安啦。” 夏鹄听到名字后就把手里的高脚杯放在桌面上,恍然大悟地说:“对,她叫杨央安。” 何思仪看夏鹄这幅色眯眯的嘴脸,她马上就知道夏鹄对杨央安有什么企图了。她媚笑着说:“哟哟,瞧瞧夏鹄你这色情的样子,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她看上去才十三四岁啊,你还有没有点良心,而且就算你把她给强暴了,你觉得那伙人会放过你吗?” 自从瘟疫爆发后,夏鹄可不畏惧死亡了。他不以为然地说:“哈哈哈,思仪你还挺为我着想的嘛。不过这不有一句俗话说得好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况且我有很多年的恋童爱好,你们也不是不知道的。” 何思仪说:“还牡丹呢?就她那小的,含羞草吧。” 吴冬不会去在意夏鹄去搞杨央安,但他特别在意夏鹄刚才说的话里那句“思仪挺为我着想”,他每每听到这句话就很吃醋。他跟夏鹄很不高兴地说:“夏鹄,你要搞那个小女孩,我不在乎。但你说何思仪替你着想,我就不高兴了。我和何思仪可是真爱,我可容不了别的男人跟思仪暧昧。” 何思仪听吴冬这话就觉得吴冬好讽刺啊。她用胳膊肘顶了吴冬的胸口一下,讥笑着说:“嘿嘿嘿,什么叫容不了啊,你现在可是在和我偷情啊。你瞒着你的吕老大和我偷情,你就不觉得你说这话很奇怪吗?” 吴冬被何思仪这话说得颜面无存,他现在都恨不得找个缝儿钻进去。他已经不想在这个话题里周旋,所以他打算随便找个话题转移过去。他说:“呃……咱们喝酒喝酒。” 夏鹄站了起来,不以为意地笑着说:“你们喝吧,我要去尿尿。” 吴冬说:“那好吧。” 何思仪打算和吴冬有一段漫长的二人世界时间,所以她跟夏鹄说:“夏鹄,你要尿久——一点哦。” 夏鹄看到房间里有一张大床,他马上就知道何思仪的言外之意。他朝何思仪摆出“ok”的手势,笑嘻嘻地说:“哈哈哈,我懂你们。我膀胱很大,保证尿他娘个天昏地暗。” 何思仪说:“去吧去吧。” 说完夏鹄就悠哉悠哉地走出了房间往厕所走去,他在离开之前还不忘跟何思仪说:“你们在做的时候记得戴套啊,千万别把肚子整大了让吕老大发现他被戴绿帽了。” 第87章 背叛 吕谷焦陪顾远他们在厨房里吃着午饭,而吴冬和何思仪在一个安静的小房间在搞暧昧。吴冬把何思仪一把抱上了床,何思仪笑嘻嘻着躺在床上发出一阵阵如风铃般清脆的笑声。 吴冬和何思仪都倒在床上打算展开一段干柴烈火的活动。他扒开何思仪的衣服并拼命地吻着何思仪的脖颈,何思仪也总能乐享其中,当吴冬情趣来了就又直起腰来准备脱裤子。 当吴冬解开裤腰带后,何思仪突然神情凝重了。她躺在床上仰视着坐在她身上的吴冬,平淡无奇地说:“吴冬,咱们要这么偷偷摸摸到什么时候?” 吴冬听何思仪这么一说顿时无奈了,他也慢慢地把解开裤腰带的趋势收敛了。他可能会怪何思仪破坏了氛围,但何思仪说的这番话对他无疑是一种沉重的打击。 吴冬心平气和地说:“思仪,你也太扫兴了吧。我刚才都硬了,现在又被你说得软下去了。” 何思仪跟吴冬偷了有快半年了,她现在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吕谷焦。她只要吴冬能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到时她会更坚定地放弃吕谷焦。她跟吴冬说:“呵呵,你居然说我扫兴?那你认为我每次跟你做这种事时,我的良心过得去吗?我给吕谷焦扣了有快半年的绿帽子了,我已经厌倦了这种鬼鬼祟祟的日子了。我现在只想知道你是真心爱我还是打算玩弄我的感情啊。” 吴冬抬起右手抚摸着何思仪的脸,笑吟吟地说:“我的小傻瓜啊,我当然是很爱你的啊。” 何思仪已经对男人的甜言蜜语免疫了,她现在真正看重的是那个男人对她的态度。她抬起左手把吴冬的右手抓开,淡淡地说:“吴冬,你少给我嘴甜的,你要是爱我的话就赶紧杀了吕谷焦跟我在一起,你要是纯粹想要玩弄我的感情的话,我觉得咱们俩没再继续偷偷摸摸下去的必要了。” 吴冬面对这两个选项时不知作何选择,不过他清楚要他杀了吕谷焦根本不大可能,毕竟吕谷焦是一名退役的缉毒刑警。可他是真心爱着何思仪的,但他又想着能够保全自己。 他从何思仪的身上下来便坐在床沿上,他打开烟盒从盒子里掏出一支烟点起来吸了一口,他吸了一口烟后心情复杂地说: “思仪,我知道你已经等不及和我展开一段明朗的关系了,可吕谷焦是什么人你也不是不知道,要我杀他根本不可能。况且这一路上要不是他保护我们,我们早就被一大群活尸肢解了。” 何思仪虽然很厌恶吴冬这种怯弱的态度,但她又舍不得放弃吴冬,所以她会给吴冬谋划以后的出路。她从床上坐了上来,然后从吴冬的身后抱住吴冬,阴笑着说:“吴冬,我们一起联手杀死吕谷焦吧,然后我、你和夏鹄一起到宿南去。我们会很感激吕谷焦这一路来对我们的保护,但我和你要想结束这段偷偷摸摸的关系,吕谷焦就不应该存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吴冬一直都保持沉默,他像是有后顾之忧。他说:“嗯……” 何思仪知道吴冬在担忧什么,不过她为了尽快和吴冬在一起,她也已经不顾及对方是陪她有一年多的吕谷焦了。她阴险地微笑着说:“吴冬你放心,现在这个世界瘟疫肆虐、活尸遍地,杀个人也不犯法,因为吕谷焦的死完全可以说是活尸所为。” 吴冬当然明白现在这个末世里法律已经不管用了,他唯一担忧的是怎么去撂倒一个曾经当过几年刑警的吕谷焦。他说:“思仪,我知道现在杀人不犯法,但吕谷焦怎么说也当过几年刑警,我们跟他的实力相差悬殊,你说我们联手杀他?说来容易做起来难。” 何思仪为了能和吴冬在一起,她可以不择手段地把吕谷焦处理了。她撒开吴冬,然后跪坐在吴冬的身后,声音低沉地说:“吴冬,不瞒你说,我曾经在这个别墅里的一个储物柜里翻到一包老鼠药。一有机会,我就会往吕谷焦喝的水里投点老鼠药。等他被毒死后,我们就把他拉出去喂活尸,让活尸来帮我们毁尸灭迹。” 吴冬觉得何思仪这个提议不错,他点了点头,说:“嗯,这个办法不错。吕谷焦到死也不知道他居然戴了半年的绿帽子,哈哈哈。” 何思仪说:“哈哈哈,等吕谷焦认识的那伙人离开后,我就开始行动。” 吴冬说:“好。哈哈哈。” 正当吴冬和何思仪在狼狈为奸地哈哈直笑的时候,突然门“啪”地一声打开了。这吓得吴冬和何思仪立马停止笑声,然后怯怯地看向了门。 开门的是夏鹄,而夏鹄手里抓着的竟然是杨央安。他把杨央安一把甩到地板上,杨央安“啊”地一声扑倒在地上正怕怕地望着吴冬和何思仪。 夏鹄把房间的门关上后就指着趴在地板上的杨央安,跟吴冬和何思仪不紧不慢地说:“吴冬,思仪,很抱歉,你们刚才的对话都被这个小子听完了。” …… 几分钟前,杨央安刚尿完尿就从厕所里走出来。他停在厕所门口正准备回去他姐姐的身边,结果他远远地听到走廊尽头传来床震的声音。小孩子当然不知道床震是什么东西,可他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便寻着声音走过去了。 他刚来到一个房间的门口前,床震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这个房间的门是虚掩的,虽然一条两厘米的缝儿不够杨央安看到里面的事物,但是杨央安能听到从房间里传来的一对男女的声音。 杨央安越听这对男女的声音越熟悉,后来才知道原来这是吴冬和何思仪的声音,至于他们在房间里到底讨论着什么让杨央安也无从得知。 杨央安本来不打算去偷听别人的对话,可他突然听到何思仪说的一句“你要是爱我的话就赶紧杀了吕谷焦跟我在一起”时,他顿时愣住了。他慢慢地意识到何思仪劈腿了,正如他姐姐之前交的男朋友也劈腿了一样,而且他也清楚韩冬庆的故友吕谷焦会有生命危险。 杨央安站在房间门口偷听吴冬和何思仪的对话,他越听越觉得瘆得慌。他必须把这些事告诉吕谷焦,因为吕谷焦怎么说也是他冬庆哥哥的好朋友。可是当他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他背后已经赫然站着一个男人了。而凑巧的是那个男人就是刚上完厕所回来的夏鹄。 夏鹄的两只手搭在杨央安的两肩上,冷笑着说:“央安?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呃?”杨央安听到从背后传来的夏鹄的声音,他顿时心惊肉跳了起来。 夏鹄也不给杨央安任何逃跑的机会,他急忙抓住杨央安的手腕便推开了房间的门。紧接着他抓着杨央安的手把杨央安没好气地甩在地上,跟吴冬和何思仪说:“吴冬,思仪,很抱歉,你们刚才的对话都被这个小子听完了。” 第88章 全身而退 杨央安上完厕所本来要回去的,没想到却意外地听到吴冬和何思仪的阴谋。他起初听到吴冬和何思仪要联手杀害吕谷焦时很震惊,因为他一直认为伙伴是不会有背叛的。 他决定把这件事告诉吕谷焦,可当他正准备离开时被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的夏鹄抓个正着。夏鹄拽着杨央安窜进吴冬和何思仪的房间里,然后把杨央安没好气地甩到地板上。 杨央安趴在地上抬着头望了望吴冬、夏鹄和何思仪,他看着这三人凝重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肯定没戏了。他本来打算大声喊救命的,可他现在所在的位置离厨房太远,凭他这个小嗓门是吸引不来顾远他们的。 夏鹄两手叉腰,对吴冬和何思仪不以为然地说:“这个小鬼站你们房间门口偷听你们讲话,你们都没注意到吗?幸亏我及时发现,要不然这个臭小鬼早跑出去跟吕谷焦告状了。” 何思仪依然跪坐在床上正目光冷淡地望着跪趴在地上的杨央安,她对夏鹄表示感激地说:“夏鹄,还真的太感谢你及时出现了。” 吴冬先何思仪一步从床上下来,他朝杨央安走了过去。他来到杨央安的身前后就蹲了下来跟杨央安保持一样的高度,然后面带微笑着问杨央安:“小鬼,我记得你,你叫杨央安。话说你刚才在房间外面都听到我们说什么了?” 杨央安即使撒谎说什么都没听到,吴冬和何思仪肯定是不相信了。与其让吴冬和何思仪嘲笑他的愚昧,他还不如自己义正言辞地说实话。他说:“我说我只是路过的,你们肯定不相信,我还不如老实交代。我全都听到了,你们想联手杀掉冬庆哥哥的朋友谷焦哥哥。” 吴冬听着杨央安的声音愈发地奇怪,可能是他觉得杨央安的声音太中性简直难分雌雄吧。不过吴冬现在也不好奇杨央安到底是男是女了,反正杨央安迟早会死得神不知鬼不觉。 何思仪把自己的衣着都整理整齐后也下了床,她听杨央安这么不怕死地说实话,她莫名地很欣赏杨央安这种无所畏惧的精神。她说:“小鬼看着挺小只,没想到胆子还挺大。偷听我们说话也就算了,被我们抓个正着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 夏鹄也蹲了下来跟杨央安保持一样的高度,他把杨央安揽在自己的怀里,一脸得意地望着吴冬的脸,笑吟吟地说:“吴冬,这个小屁孩听到你们的阴谋,你认为他该怎么处置呢?” 杨央安起初被夏鹄抱在怀里时还真有点抵触,可他一个十三岁的小孩子现在已经落到这些坏人的手里还能反抗不成?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地低着头,尽量不和这些人有一次四目相对。 吴冬抬起右手摸着杨央安的小脑袋,冷冰冰地说:“嗯,那肯定要斩草除根了。当然,夏鹄你可以先奸后杀,毕竟我看你挺中意这个孩子的。” 杨央安看过很多电视剧都能理解“先奸后杀”这个词的意思了,他听到这个词时顿时懵了。他急忙忙反驳道:“拜托,我是男孩。” 夏鹄听到杨央安是男孩后有点惊讶,因为他很难相信长得这么漂亮的小孩子居然是一个男孩子。不过夏鹄已经精虫上脑,即使杨央安是男孩,他也可以做到“先奸后杀”的。 吴冬和何思仪听到杨央安是男孩子后也吃了一惊,不过他们马上又恢复平淡的样子。可能是他们都见过大风大浪了,就算有男孩长得眉清目秀也是一件平常事罢了。 夏鹄把杨央安揽在自己怀里更紧了,他色眯眯地说:“哟,没想到央安居然是男孩啊。嗯……我第一次强暴小男孩,我还真想体会这种感觉呢。” 杨央安早该知道自己太大惊小怪了,这些坏人一旦色字当头,早就不管自己是男孩女孩了。他理直气壮地跟吴冬他们说:“你们有没有想过,要是我不见了,我姐姐肯定会着急的。你们要是让我姐姐着急了,你们会被她打得落花流水的。” 何思仪也来到杨央安的身前,平淡无奇地说:“小朋友,你太瞧得起你姐姐了。你的死完全是活尸造成,关我们有什么事呢。” 吴冬在杨央安的面前走开了,他来到床头柜前拉开抽屉,从抽屉里面拿出一捆窗帘绳。他拿着这条绳子给杨央安看,冷笑着说:“看,小朋友,这条绳子是来捆你的。” 杨央安不能坐以待毙,他必须找机会逃跑。他趁夏鹄不注意就转身用胳膊肘顶了夏鹄的鼻子一下。夏鹄疼得双手捂着鼻子“啊”地一声叫出来,而杨央安赶忙拧开房间的门把便打开门跑了过去。他慌慌张张地在走廊里狂奔。 吴冬看杨央安跑出去了,便很着急地跟何思仪大喊道:“思仪快点抓住他,别让他给跑了。” “好。”何思仪就急忙朝杨央安跑了过去。 杨央安看着眼前愈发耀眼的白光,他就觉得胜利就在眼前。他必须告诉吕谷焦——吴冬和何思仪在策划着杀他,因为吕谷焦是韩冬庆的好朋友。可是当杨央安快要跑进光明的时候,何思仪也已经很快跑到杨央安的身后了。 “啪”地一声,何思仪一手抓住杨央安的头并很不留情地把杨央安摁在地上。她跟杨央安冷笑着说:“好可惜哟,就差那么一点就走出黑暗了。” “可恶!”杨央安斜着眼睛看一脸扭曲的何思仪,内心很不服气。 吴冬手里拿着绳子已经来到何思仪的身边,他蹲在杨央安的身前,坏笑着说:“央安小朋友,你可别天真地以为知道我们的阴谋后,我们还能让你活着哦。你放心,夏鹄会好好疼爱你的。” 杨央安打算在搏命挣扎一下,他就大声地喊:“救……” 何思仪很快看出杨央安的小心思,她就急忙抡起右手把杨央安的嘴巴捂住。她讥笑着说:“小鬼给我安静点!别垂死挣扎了!” 吴冬说:“快点送他进房间里,拿绳子把他给捆好了。” “好。”何思仪这就一边用手捂着杨央安的嘴,一边拖着杨央安往原先的房间走去。而吴冬也紧跟在后面,同时在警觉地望了望四周。 杨央安在何思仪的怀里拼命挣扎,奈何他一个小孩子的力气没何思仪大。他当然会怕死,他怕得流下了眼泪。他在心里着急地呼唤着:“姐姐。” 何思仪拖着杨央安进了原先的房间,而吴冬再三确认四周都没人后也慢慢地把房间的门关上。那扇门伴随着“嗯呀”的声音慢慢地关上,不久后就“啪”地一声关了上去。 第89章 领功劳 吕谷焦觉得自己吃饱了便从椅子上站起来,他面向还在就餐的顾远他们,和蔼可亲地说:“我吃饱了,我就先离开了。你们慢吃。” 陈乔娜代表大家礼貌性地回了一句:“好。” 说完吕谷焦就离开了餐桌,往厨房外面走去了。韩冬庆看吕谷焦走开了,他为了跟吕谷焦畅聊这两年发生的事便也跟着吕谷焦一起离开了。 杨央恙一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杨央安还没回来,她就有点着急,甚至连饭都没没心情吃了。她暗暗地谴责了杨央安几句:“央安这个混小子,上个厕所要这么久的吗。” 顾远刚把嚼在嘴里的肉吞下去便听到杨央恙在谴责她的弟弟,他便说:“央恙姐不要太担心央安,指不定他在四处瞎逛呢,他玩累了肯定就会回来的。” 杨央恙心想自己的弟弟都长到十三岁了,她也应该相信她弟弟不会像以前一样那么调皮了。她转而淡定地说:“好吧。他回来看我不骂死他!” 午饭过后,韩冬庆和吕谷焦一起走在一条安静的走廊里。吕谷焦问韩冬庆:“冬庆啊,你确定自己吃饱了?” 韩冬庆说:“是呀。你也知道我这人胃口很小的。” 吕谷焦说:“也是啊,再怎么说我跟你有至少十年的交情了吧。” 韩冬庆其实最关心的还是他和吕谷焦分别这两年间发生的事情,或许吕谷焦真的已经对两年前发生的事情释怀了。他试探性地问吕谷焦:“谷焦,你真的看开两年前发生的那件事了吗?” 吕谷焦听到韩冬庆开启这个话题,他顿时神情凝重了。他压根就不想再提起两年前发生的事,奈何韩冬庆总是要提起这段不愉快的经过。 吕谷焦表情沉重地说:“冬庆,我们大学毕业之后一起到同一个警察局里工作,在那里我们一直从最基层开始干起。我现在认为我们当刑警就好像是打游戏升级。最初你我还是二级警员,然后升级到一级警员,再然后是警司、警督,终于在两年前,我们俩总算升级成为二级警监。” 韩冬庆现在回顾他从二级警员变成二级警监的过程,他就感慨万千。他说:“嗯,说来还真挺感慨我们的奋斗岁月的。我们靠着坚持不懈、欲死奋战的精神从一个小小的警员终于升级成为一位德高望重的警监,这个过程虽然很辛酸,但是结果却很美丽。” 吕谷焦说:“我以为我们这辈子都能平起平坐了,可两年前发生的那件事是我们彼此的转折点。” 韩冬庆说:“两年前上司派给咱们俩一个缉毒行动,而你在那次行动中很不幸地被子弹打穿了腿骨,导致你的腿残废而永远失去奔跑能力了。” 吕谷焦说:“虽然我现在已经无法快速跑动了,但我还能走还能跳啊。” 韩冬庆说:“自从你的腿残废后,上司便希望你能回家韬光养晦。他明里要你回家休息,暗里是要你卸职。” 吕谷焦经过一个阳台时就走了进去,他手扶着护栏往远方眺望过去。韩冬庆也跟在吕谷焦的身边,但他炽热的目光一直在吕谷焦身上。 吕谷焦目视前方,对韩冬庆不以为意地说:“两年前我离开了警局,从此跟你断开了联系。其实我觉得吧,我不当刑警的这两年里我活得很开心,我拿着这些年积攒的钱到处旅游,最后玩累了就在沽鸳市定居下来,顺便认识了在咖啡馆里工作的何思仪。而冬庆你也在刑警这条路上越走越远,我猜你现在已经是一级警监了吧。” 韩冬庆谦逊地说:“不,我现在已经是副总警监。” 吕谷焦目光深沉地望着韩冬庆的脸,很不服气地说:“冬庆,咱们都不要装斯文了,好吗?” 韩冬庆说:“我一直都没装,真正在装的人是你。” “行,大家都别装了。”吕谷焦说,“嗯……要不是两年前我帮你挡子弹,该受伤的人是你。两年前的缉毒行动里,表现最佳的人是我,所以该领功的人是我,该功名显赫的人是我,该从二级警监蜕变成一级警监的人也是我,而如今该成为副总警监的人也一定是我!论经验,你冬庆永远比不上我!” 韩冬庆看吕谷焦终于卸下自己万事看淡的伪装,他很高兴。他会心一笑着说:“我就纳闷谷焦你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对两年前发生的事释怀了,看来是憋久了忍不住要爆发了啊。” 吕谷焦自嘲着说:“我特么已经不想再装下去,在你面前装什么狗屁释怀啊!我现在看到你就来气,凭什么功劳都被你领了,又凭什么把所有的不幸都由我承担。我受伤住院的时候你有来看过我吗?” 韩冬庆愧疚地说:“没有。当时上司要我在颁奖台上发表演讲,那次演讲就是关于那次缉毒行动的,最后还是上司亲自交给我一枚一级警监的徽章。” 吕谷焦不屑地说:“你还真有脸说?你忘了当初是谁给你挡子弹的啊?早知道你会是这种爱慕虚荣的人,我肯定会把你推到那个毒枭的枪眼底下!” 韩冬庆说:“对不起,谷焦。两年前我就打算跟你说对不起了,可是你一直没给我机会。在我准备明天早上跟你好好地说抱歉的时候,你就已经收拾完东西离开了警局。我打你电话,你不接。后来我再打你电话,发现我打的竟然是空号。” 吕谷焦说:“因为我把手机号换了呗,我当时只想安安静静地旅游,但我真正不想的是跟你再有瓜葛。” 韩冬庆说:“自从你把手机号换了,我就再也没有关于你的消息了。从此我们形同陌路人,直到今天才机缘巧合地又和你碰面了。” 吕谷焦说:“但我们都万万没想到,我们分别两年后再度碰面的时候竟然是这种瘟疫爆发的时候。现在这个世界到处都是活尸,你要你那个副总警监的头衔有何用呢?” 韩冬庆说:“不,这个头衔永远都不会没用的。一天为刑警,终身就是刑警了。头衔是我的荣誉,而荣誉永远都不会过时。” 要说吕谷焦最讨厌韩冬庆什么的话,那肯定是韩冬庆这种一身正气的模样了。他不以为然地说:“冬庆,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幼稚。” 韩冬庆说:“对,我却是是一个幼稚的人。现在这个幼稚的人在请求你的原谅,希望你能原谅当年我对你的漠视,这两年我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导致我过得很有负罪感。” 吕谷焦说:“你是不是没有得到我的原谅,你就很有负罪感?” 韩冬庆一脸坚定地说:“是的。” 吕谷焦似乎抓到了韩冬庆的弱点,虽然他本该享有的荣耀被韩冬庆夺走了,但他能让韩冬庆愧疚也很满足了。他冷笑着说:“冬庆,你放心,我这辈子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韩冬庆听吕谷焦这么坚决地说,他顿时心事不宁。 吕谷焦已经不想再和韩冬庆再长篇大论下去了,他抬起右手拍了韩冬庆的肩膀一下,满不在乎地说:“冬庆,我会看在你我曾经是拜把兄弟的份上,批准你们带一部分粮食离开这里。从此你我就不要再见了,因为我现在真的很讨厌看见你。” 说完吕谷焦就跟韩冬庆擦身而过了,而韩冬庆自始至终都没勇气转身目送吕谷焦离去的背影。或许他当年就不该恬不知耻地领那份功劳,因为那份功劳本应该属于吕谷焦的。 第90章 地窖 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半了,可杨央安一直没回到杨央恙的身边。杨央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如坐针毡,她已经不太觉得杨央安是在到处瞎逛了。 她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跟顾远他们说:“央安这是怎么回事,就算贪玩也不应该这么晚还没回来吧。” 顾远、夏宛亭和陈乔娜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陈乔娜说:“嗯,央安这去上个厕所确实上得有够久的。” 夏宛亭不会太快把事情想得太严重,她宁愿相信杨央安在和他们调皮地玩捉迷藏。她说:“要不我们在这别墅里到处找找,没准央安在和我们玩躲猫猫游戏呢。” 顾远是一个比较现实的人,他向来都能把事情往最坏的打算想,不过就算如此,他也不会持着悲观的心态。他说:“希望如此。” 杨央恙心神不宁地说:“要是被我找到他,看我不抽死他。” 陈乔娜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走吧。看看能不能找到央安。” 说完顾远、夏宛亭、杨央恙和陈乔娜就分头行动了,而杨央恙是他们中最担心杨央安的一个,毕竟身为姐姐的她要是把弟弟给弄丢了,她还真对不起她已经死去的爸妈。 杨央恙一个人走在一条安静的走廊里,走廊两边都陈列着好多房间。只要房间的门尚且能打开的,她都会打开门往房间里面看去。她以为她弟弟会躲在里面,可最后还真是她自己以为的。 她找了好多个房间始终找不到杨央安,她就冲着走廊尽头心急如焚地大喊着:“杨央安!你快别玩了!你赶紧给我出来呀!” 杨央恙的话音未落,在走廊尽头的某个房间里突然传来“啪”的响声。她顿时机灵了起来便笑嘻嘻地朝声源处走去,她一边走一边如释重负地说:“央安,姐姐发现你了哦。” 杨央恙寻着声音终于来到一个房间的门口,她把手放在门把上拧了拧,结果拧不动。她愈发断定杨央安就躲在房间里面,所以她朝房间笑盈盈地说:“央安,姐姐知道你在里面,赶快出来吧。” “咔”地一声,门开了。开门的竟然是何思仪,而何思仪此刻正身穿浴衣站在杨央恙的身前。 何思仪瞧了杨央恙一眼,然后跟杨央恙打招呼:“哦哦,原来是杨小姐啊。找我有事吗?” 杨央恙很意外开门的竟然是何思仪,也就是说这个房间是何思仪的专属房间,而且刚才的响声也是何思仪造成的。她尴尬地笑着说:“呃……何小姐啊,我、我听到房间里面传来声音就好奇地过来看看。” 何思仪说:“哦哦,那肯定是我刚才碰倒了一把椅子吧。没想到杨小姐的耳朵真灵。” 杨央恙以为她弟弟会躲在里面,结果却歪打正着来到何思仪的房间,她顿时很失落。她想何思仪应该知道她弟弟的下落,所以她问何思仪:“对了何小姐,你有没有看见我的弟弟?” 何思仪故作震惊地说:“你弟弟?就一直跟你身边的那个小孩?哇——我一直以为他是女孩子,没想到居然是男孩子啊。” 杨央恙害羞地笑着说:“哈哈哈,好多人都以为他是女孩子,毕竟他长得最像我妈妈了。” 何思仪说:“哦哦,原来是这样啊,杨小姐的妈妈肯定很漂亮。话说他怎么了?” 杨央恙心情沉重地说:“他刚才跟我说想去上厕所,结果上了快半个钟还没回来,我就担心他会出事。” 何思仪说:“唉,很抱歉,我刚才在洗澡,我不知道你弟弟在哪。小孩子都比较贪玩嘛,不过这别墅也就那么大,他应该不会跑远的。” 杨央恙说:“可他这次贪玩得有点过分了,等我找到他,我要不骂死他都对不起我的一片苦心。” 何思仪抓了杨央恙的弟弟,理应要客气一点好让杨央恙对她放松警惕。她温柔地笑着说:“需要我帮忙找吗?” 杨央恙来何思仪他们的别墅里吃饭就已经很不好意思,再要求何思仪帮忙找杨央安岂是她开得了口的。她说:“嗯……不用太麻烦你了。” 何思仪说:“那好吧。” 说完杨央恙就跟何思仪告辞了。何思仪看着杨央恙在她眼前越走越远,她就放心地把门又给关上了。 …… 何思仪慢条斯理地来到卧室,卧室里站着吴冬和夏鹄。杨央安的嘴巴被胶带贴得紧紧的,他的双手被绳子交叉反绑在身后,他的双脚又被“8”字形地捆了好几圈,他的上半身也被绳子捆得紧紧就被他们丢在地板上。 吴冬看何思仪进来卧室里后,他还不放心现在的处境。他问何思仪:“刚刚敲门的是不是这个小子的姐姐?” 何思仪说:“对呀。不过已经被我支开了。” 吴冬很庆幸杨央恙走开了,但他看躺在地上大口喘气的杨央安很不爽。他抬起脚就无情地踢杨央安的腹部,一边踢一边表情狰狞地说:“混小子!用身体去撞倒椅子把你姐姐给吸引过来,你这个小屁孩还挺滑头的!” “唔。唔。”杨央安蜷着身体躺在地上任凭吴冬的踢踏,他被捆在身后的两只手紧紧地握成拳却又无力反抗。 夏鹄在一旁看杨央安被吴冬踢肚子,他莫名地有点心疼了。他急忙拉开吴冬,并且很快站到吴冬的身前跟吴冬说:“吴冬,你能下手轻点吗?” 何思仪架着双手就靠在门框里,不以为意地说:“怎么?你心疼他啊?” 夏鹄在杨央安的身边蹲了下来并把杨央安抱在他的怀里,他目光柔和地望着杨央安的脸,淫笑着说:“何止是心疼啊,你看看他,这么漂亮的一张脸,我都怀疑他妈妈是不是把他生错性别了。” 杨央安躺在夏鹄的怀抱里没有挣扎,因为他知道他挣扎也是白费力气。他只是尽可能不和夏鹄四目相对,也许是他觉得夏鹄看他的眼神很可怕。 何思仪坏笑着说:“我刚刚听他姐姐说,这个小子是长得最像他妈妈的。哈哈哈,家族基因也太强大了吧。” 吴冬勾嘴一笑着说:“嗯……夏鹄这是第一次强暴男孩子吧。” 夏鹄抬起右手抚摸着杨央安的脸,狞笑着说:“有时候也得换换口味嘛。我恋童这么多年就是一直没实践过,况且男孩子还是第一次尝试呢,更何况还是这种长得很像女孩子的男孩子呀。” 何思仪说:“夏鹄,你把他带到安静的地方里去吧,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不过你要记住,等你玩完他后不要留他活口。” 夏鹄清楚自己和吴冬、何思仪是同一贼船的人,所以他肯定会把知情者都通通杀掉。他把杨央安抱了起来,得意洋洋地说:“好的。” 吴冬说:“去吧,不要被这小子的伙伴发现,因为这小子不见了,他的伙伴们肯定满屋子找他。” “好。我把他带到地窖里去。”说完夏鹄就抱着杨央安出了卧室,然后他推开房间的门小心翼翼地往地窖走去。 第91章 先手为强 夏鹄带着杨央安出了房间的卧室里后,房间的卧室里就只剩下吴冬和何思仪。何思仪现在最紧张的就是暗杀吕谷焦的行动中会有百般阻拦,因为她清楚杨央安只要一天不找到,顾远他们就一天不离开。 何思仪跟吴冬说:“吴冬,看来我们只能速战速决了。明天早上我们就把吕谷焦杀死,然后我们一起私奔到私奔到宿南去吧。” 吴冬说:“不可以。” 何思仪说:“怎么就不可以了。” 吴冬说:“夏鹄带走的那个小屁孩是那伙人的伙伴,只要这个小屁孩一天不找到,那伙人就一天不离开,况且那伙人里有一个是吕谷焦的好朋友。我们只能想方设法把这伙人赶走,要不然我们杀死吕谷焦后会引起很大的动静,到时我们的私奔计划肯定有很多阻挠。” 何思仪听吴冬这么分析也不是没有道理,可他们现在面临最大的问题是怎么支走顾远他们这伙人。她说:“那你说说看该怎样把那伙人从吕谷焦身边支开?要我放走那个小屁孩是不可能的,毕竟他知道我们的阴谋,放他走跟自投罗网有什么区别。” 吴冬说:“嗯……我暂时想不到办法把那伙人从吕谷焦身边支开。” 何思仪看吴冬这么不知所措,她顿时来气了。早知道会有今天,那当初就不该把顾远他们带到别墅里来。她噘着嘴,很不服气地说:“呵呵,早知如此,你们干嘛要把那伙人带回来呢?” 吴冬也很无奈啊,因为韩冬庆跟吕谷焦是认识的,所以韩冬庆肯定会主动请求吴冬带他回来的。再加上夏鹄对杨央安有非分之想,所以顾远他们会来到别墅是必然的趋势。 吴冬说:“现在不是抱怨这个的时候,反正吕谷焦迟早是要死的,但现在把他杀了就未免操之过急了。” 何思仪说:“呵,你是不敢杀他吧?你可是跟你们吕老大的女人偷了半年之久,你就不担心哪天窗户纸被捅破了,你也会吃不了兜着走吗?” 吴冬说:“我肯定害怕啊。” 何思仪说:“既然你害怕,那你为什么不趁吕谷焦还没发现我们的事把他给处理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个道理你也不是不懂吧。” 吴冬说:“思仪,我知道你现在已经受不了这种偷偷摸摸的处境了,我也知道你现在迫不及待想跟我一起私奔到宿南去,可你凡事也要经得住耐性啊,你现在就把吕谷焦杀死了,作为吕谷焦好朋友的韩……韩冬庆会坐视不理?” 何思仪看吴冬越这么淡然处之,她就越觉得吴冬是在玩弄她的感情。她猜吴冬是想继续留在吕谷焦的身边受着吕谷焦的保护,而他此刻的行为只是在顺从她的本意。不过女人一旦落入爱情海里,她就已经顾及不了很多事了。 她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待着,所以她跟吴冬平淡无奇地说:“嗯,吴冬你说得对,我确实太心急了。我现在想一个人静静,你先出去吧。” 吴冬说:“好,你自己一个人在这儿琢磨,凡事都得经得住耐心。” 说完吴冬也走出了卧室、走出了何思仪的房间,只留下何思仪一个人在卧室里面百般沉思。 何思仪虽然跟吕谷焦是走得最近的人,她要杀他的机会很大。可她到底是一个女人,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提得起一把用来杀人的刀呢。就在七个月前前,她跟吴冬在咖啡馆里认识。虽然吴冬只是一个公司里的白领,但她却被吴冬身上的气质所吸引。 女人总是很大胆,她也不敢相信自己哪一天居然跟吴冬偷了半年情。她和吴冬在床上恩爱缠绵的时候,她良心肯定过意不去,因为她背叛了吕谷焦。不过她和吴冬偷的这半年里,她发现她爱吴冬比爱吕谷焦要强烈一些。 十四个月前,何思仪跟吕谷焦也是在咖啡馆里认识的。吕谷焦跟何思仪说他是一名退役的刑警,如今是一个健身俱乐部的健身教练,而何思仪也莫名地对身强体壮的吕谷焦有好感。渐渐地,她对吕谷焦从爱慕变成了爱情,而这种爱情也在床上得以表现出来。 说来也挺不好意思的,何思仪爱吕谷焦是因为吕谷焦有迷人的身材,而她爱吴冬是因为吴冬比吕谷焦还要长,而且吴冬的这个长度是她一直所追求的理想长度。有些人认为何思仪是一个表子,其实这种说法再正确不过了。 何思仪会把吴冬介绍给吕谷焦认识,不过吴冬转而变成了何思仪的高中同学。至于夏鹄嘛,纯粹就是吴冬在公司里同甘共苦的好哥们。吕谷焦很爱何思仪,所以他肯定百分百地相信何思仪的话,所以吴冬还真变成了何思仪的高中同学。 当瘟疫爆发的时候,当活尸横起的时候,是吕呼叫一路保护何思仪他们到今天这个地步的。所以何思仪他们能活到今天,还得感谢吕谷焦。可吕谷焦自从来到这别墅里后就喜欢上这里了,他竟然赖在这里不走了。 何思仪从收音机里听到政府已经把宿南设立成避难所,她就兴奋不已地跟吕谷焦说。可吕谷焦固执地说:“这里就挺不错的,干嘛大费周章地跑到宿南去呢?” 何思仪着急地说:“可宿南比这里更有安全保障啊。” 吕谷焦说:“哈哈哈,思仪你别逗我笑了,这里距离宿南有多远你也不是不知道吧。” 何思仪说:“我相信我们坚持走下去,总有一天会到宿南的。” 吕谷焦郑重其事地说:“思仪,你别想了。外面活尸那么多,你认为自己能安全抵达宿南的成功率很高吗?” 何思仪听到吕谷焦这番话顿时失望了,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原来吕谷焦是一个安于现状、不求上进的人。她说:“吕谷焦,我到今天总算看破你了,你是一个不思进取的人。好好的宿南我们不去,偏偏赖着这栋别墅!” 吕谷焦也不想惹何思仪生气,所以他会假装给何思仪希望。他郑重其事地说:“思仪,你放心,宿南我们肯定会去的,我们现在必须养精蓄锐。” 何思仪说:“姑且信你一回。” 她以为吕谷焦会马上起身到宿南去,结果吕谷焦赖在这别墅里已经有三四天了。何思仪不会对吕谷焦抱以希望,她把希望寄托在吴冬身上,她开始策划着跟吴冬私奔,而私奔成功的前提就是把吕谷焦在这里撂倒了。 因为她认为一个退役多年的刑警还能做到杀伐果断,况且现在这个世界因为瘟疫爆发已经不再受法律约束,吕谷焦面对自己被绿的事实会毫不犹豫地把何思仪和吴冬杀了。何思仪不会甘心成为待宰羊羔,所以她必须先下手为强。 杨央安听到何思仪的阴谋,所以她不会留杨央安活口。可杨央安一天不找到,顾远他们就一天不离开。吴冬做事又不果断,而她又迫不及待想杀死吕谷焦,看来凡事都得自己来。 何思仪杀吕谷焦是有理由的,一是她爱吴冬比爱吕谷焦更强烈,她已经不想再和吴冬偷偷摸摸下去了,二是现在瘟疫爆发、世界大乱导致杀人不犯法,三是她不想成为待宰的羔羊,与其哪一天被怒火攻心的吕谷焦开枪杀了,她还不如趁早杀了吕谷焦。 第92章 当面说 公元2x20年2月6日下午一点半,顾远、夏宛亭和陈乔娜分头行动在别墅里面找杨央安,几乎每个地方都找遍了,可结果也都没有找到。他们四个人最后在别墅的大门口集合,开始彼此向彼此汇报情况。 杨央恙问顾远他们:“怎么样?你们有找到央安吗?” 顾远表示遗憾地摇了摇头后说:“唉,我找遍整个二楼,没有找到央安。” 夏宛亭说:“我到三楼找的,也没找到央安。” 陈乔娜也很失望地说:“我去过地下室,去过前院,去过后花园,几乎这栋别墅能藏人的地方都找遍了,偏偏就是找不到央安。” 杨央恙一听顾远他们都找不到杨央安,身为姐姐的她顿时坐立不安了。她心情着急地说:“这、这可怎么办啊,就算央安贪玩也不该这么贪玩吧。早知道就不应该让他来这里了。” 顾远说:“央安就好像失踪了?” 夏宛亭虽然知道杨央安是一个调皮的孩子,可她面对杨央安的突然消失便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她说:“央恙,你说央安会不会被人绑架了?” “绑架?”杨央恙听到夏宛亭这个猜测时是有那么一丢丢信服,但是凡事都得讲逻辑吧。她问夏宛亭:“他们为什么绑架央安啊!央安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孩子而已。” 陈乔娜看杨央安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她也莫名地相信夏宛亭提出的这个可能性。她抬起右手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说:“其实宛亭说得也不是不可能,但问题是对方到底出于哪种目的绑架了央安?” 顾远沉思了一会儿,便恍然大悟地说:“嗯……会不会就像昨天童孝穗他们绑架我一样的目的?” 杨央恙说:“也就是说,对方的目的也是我们那一车武器和粮食?” 夏宛亭说:“很有可能是的。” 陈乔娜这就纳闷了,在这别墅里除了他们之外只有吕谷焦、何思仪、吴冬和夏鹄四个人。按理说吕谷焦他们才不奢望顾远他们那一车武器和粮食吧,因为吕谷焦他们所处的这别墅里有比顾远他们更丰富的资源。 陈乔娜柳眉微皱地说:“嗯……这不合理啊。” 顾远说:“怎么说?” 陈乔娜说:“你们想想看,这别墅里除了我们之外只有吕谷焦、何思仪、吴冬和夏鹄,他们所占领的这个别墅明明有比我们更充足的补给,他们才不奢求我们那一车武器和粮食吧。” 杨央恙现在把自己的弟弟丢了,她也不管对方绑她弟弟的目的了,她现在觉得吴冬和夏鹄有很大的嫌疑。她之所以不怀疑吕谷焦,是因为杨央安失踪的时候,吕谷焦就在自己的眼前。她之所以不怀疑何思仪,是因为杨央安失踪的时候,何思仪在房间里洗澡。 她跟陈乔娜他们说:“我现在就觉得吴冬和夏鹄的嫌疑最大,尽管我不知道他们干嘛要绑架我弟弟。” 陈乔娜当然也不会去怀疑吕谷焦,可她就是不明白杨央恙干嘛不怀疑何思仪。她问杨央恙:“央恙,吕谷焦一直在和我们吃饭,他确实没有嫌疑,但何思仪她你就不怀疑了吗?” 杨央恙说:“我认为她是一个温柔的人,因为我遇到她时跟她说我弟弟不见了,她还问我要不要她帮忙找。再说了,她无端端去绑架我弟弟干嘛?” 顾远说:“嗯……所以我们现在只要叫吴冬和夏鹄过来对质,央安就有下落了咯?” …… 说时巧那时快,韩冬庆和吕谷焦一边走路一边聊天就经过了别墅门口。韩冬庆看到顾远他们就和顾远他们打招呼:“哟,你们也吃饱出来散步了?” 杨央恙看到走在韩冬庆身边的吕谷焦时,她就突然肃穆了。她大步流星地跑到吕谷焦的跟前,心神不安地说:“吕先生,我们正愁着找您呢。” 吕谷焦刚开始看杨央恙向他气势汹汹地走来时都有点害怕,因为他不清楚自己得罪了杨央恙什么。他停住了脚步,一脸茫然地看着杨央恙的脸,说:“杨小姐这是怎么了?” 陈乔娜也来到杨央恙的身边,跟吕谷焦说:“吕先生,是这样的,央恙的弟弟央安失踪了。” 韩冬庆一听杨央安失踪了有点难以置信。他说:“哈?央安失踪了?他上厕所上着上着就失踪了?” 吕谷焦面对这种事有些不知所措,但是杨央安是在他管辖的这个别墅里失踪的,所以他理应担着一部分责任。他说:“杨小姐的弟弟是在我管理的这别墅里失踪的,那我肯定能帮忙都帮。我会叫吴冬他们帮忙一起找的。” 顾远和夏宛亭也已经走到陈乔娜的身边。顾远跟吕谷焦坚定地说:“吕先生,我们甚至怀疑央安被人绑架了。” 韩冬庆说:“谁会无聊到绑架央安一个十三岁的小孩子啊。” 吕谷焦听顾远这句话听出了质疑的韵味,他看破了也不怕说破。他翘嘴一笑着说:“所以你们怀疑是我们绑架了杨小姐的弟弟咯?” 顾远说:“是的,吕先生。不过我们不会怀疑吕先生您,但我们都一致认为吴冬和夏鹄有很大嫌疑。” 吕谷焦向来最讨厌有人冤枉了他的团队。他嗤笑着说:“呵,可笑。他们干嘛要绑架一个对他们没有任何威胁的小孩子呢?” 陈乔娜说:“嗯……至于他们绑架央安的目的,我们无从得知。” 杨央恙说:“其实处理这种事很简单,吕先生叫吴冬和夏鹄出来跟我们面对面交流就可以了。我们不会冤枉好人,但我们看得穿谁在心虚。” 吕谷焦肯定经受得住别人的质疑,他的性格亦是如此,他会用实际行动狠狠地打质疑他团队的人的脸。他说:“嗯,行,我立马打电话给吴冬和夏鹄,我会叫他们来别墅门口跟你们对质。我始终相信着我的这个团队身正不怕影子斜。” 杨央恙肃然起敬地说:“谢谢吕先生能这么配合。” 说完吕谷焦就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吴冬拨了号。吴冬很快便接了:“喂,吕老大,有什么事吗?” 吕谷焦一边目光炽热地看着杨央恙满脸期待的表情,一边跟吴冬淡定自若地说:“吴冬,夏鹄在你身边吗?” 吴冬说:“嗯……在的。吕老大是找我们有事吗?” 吕谷焦说:“好,我不管你们两个现在在干嘛,我要求你们两个赶紧过来别墅门口。” 吴冬听吕谷焦说话挺严肃的,他就猜想会不会遇到不愉快的事了。她问吕谷焦:“吕老大,你说话突然好肃穆啊,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吕谷焦说:“你别问那么多,你现在只需要带着夏鹄一起过来别墅门口就行了。我在别墅门口跟你们两个见面,我有事要和你们两个当面说。” 吴冬意识到事情的紧迫性,所以他也没敢继续再问吕谷焦为什么了。他说:“嗯,那好吧。我立刻带着夏鹄一起过去别墅门口。” 说完吕谷焦就挂掉了吴冬的电话,然后他继续一身正气地跟杨央恙说:“吴冬和夏鹄马上就过来,你们想问什么就尽管问吧。” 杨央恙说:“嗯,我就很欣赏吕先生这么豪爽的性格。” 第93章 纠结 公元2x20年2月6日下午一点半,夏鹄扛着杨央安往地窖走去。他尽量往偏僻的地方走去,以免在路上遇到顾远他们。杨央安在夏鹄的肩上使劲地挣扎着,奈何自己这么做都是无济于事的。 终于,夏鹄把杨央安带到了地窖里去。他把他肩上的杨央安摔在稻草堆里,然后如释重负地说:“呼呼,把你扛到这里来真是累个半死。” “唔。”杨央安躺在金黄色的稻草堆里,尽管自己的嘴巴被胶带封着,他也还在歇斯底里地嘶吼着。 夏鹄由上到下地打量了杨央安全身,他看杨央安身材瘦小就有点儿心动。他蹲在杨央安的身前便把杨央安扶了起来,他目光炯炯地望着杨央安的脸,淫笑着说:“长得可真别致啊。” “唔。”杨央安看夏鹄对他动手动脚便害怕地瑟瑟发抖,可他双手双脚被绳子捆着哪可能反抗呢。 夏鹄看杨央安在害怕地颤抖,他就生怕杨央安对他留下不好的第一印象。他抬起右手摸了摸杨央安的脸,奸笑着说:“你别害怕,我不会弄疼你的。” 杨央安看着夏鹄这幅丑恶的嘴脸,他肯定会很害怕,可他现在被这些坏人捆在这地窖里,他又能怎样呢。 夏鹄越看杨央安越喜欢,后来他实在压抑不住内心的欲望就把杨央安的裤子给脱了。 “啊。”杨央安大叫了出来并且用脚使劲地踹夏鹄。 夏鹄抬起右手按住杨央安的两只脚,然后他的左手放在杨央安的内裤上一下子很快脱了下来。他看着杨央安光溜溜的屁股就更激动了,说:“你不要反抗,我是真的不会弄疼你的。” “唔。”杨央安急得都快哭出来了,要是他的嘴巴不被胶带封着,他会“哇”地一声叫出来。 夏鹄正准备对杨央安动手时,他兜里的手机就响起来电铃声。他气得撒开杨央安,然后怒气冲冲地说:“靠,这个时候谁给我打电话啊!” 说着他就把手机从裤兜里掏出来,他一看来电显示着吴冬,他的态度慢慢地变得和善了。他接通吴冬的电话:“喂,吴冬。有事吗?” 吴冬说:“夏鹄,你现在在哪?” 夏鹄瞥了一眼躺在稻草堆上的杨央安,不以为意地说:“正准备疼爱一下这个小鬼的,你就给我打电话。我的兴头都被你扫光了。” 吴冬说:“扫你个鬼,你现在赶紧过去别墅门口。” 夏鹄听吴冬说话挺着急,他就问吴冬:“怎么了?” 吴冬说:“吕谷焦说有事要和我们当面谈。” 夏鹄一听原来是吕谷焦找他有事相谈,那他无论怎样也要过去应付一下了。他说:“哈?那行吧。” 说完他就挂掉了吴冬的电话。他把手机放回兜里后就一直看着躺在稻草堆上的杨央安,依依不舍地说:“哼,算你小子幸运,我有事要出去一会儿,等我回来,我们再继续刚才的游戏。” “呼,呼。”杨央安把脸埋在稻草堆里,他现在压根就不想看到夏鹄这幅让人恶心的样子。 夏鹄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到别墅门口跟吕谷焦见面,所以他二话不说就往地窖入口走了过去。他踏着木梯一节一节阶梯顶开地窖的门,他把地窖门打开后就走出地窖里。 他出了地窖里后便把地窖的门给“啪”地一声关上了,然后他再把旁边的一块草坪遮在地窖门的上面。这样一来就很少有人会发现这块草坪下面藏着一个地窖的门了。 他拨开面前密密麻麻的灌木丛窸窸窣窣地走到了开阔的地方,他看着四周都没什么人、听着附近传来的虫鸣蛙叫就很郑重地整理了好衣着打扮。紧接着他就淡定地往别墅门口走了过去。 现在就只剩下杨央安一个人在地窖里了,他翻身从稻草堆上坐了起来。他那两只被交叉绑在身后的手使劲地上下挣扎了一会儿,可就是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出来。 他感受这个地窖冷清的气氛,心想他的姐姐不会那么快找到他,所以他在想怎么自救。他的两只脚也被绳子捆得紧紧的,他一个十三岁的小孩子要想自救还有点吃力呢。 …… 夏鹄在前往别墅门口的途中正巧遇到了吴冬,两人相互碰面在一起。他跟吴冬打招呼:“嘿,吴冬。” 吴冬说:“你还挺快的。” 夏鹄很纳闷吕谷焦找他们有什么事,他想吴冬应该会知道。他就问吴冬:“吴冬,你应该知道吕老大找我们有什么事吧?” 吴冬说:“屁啊,我在后花园因为何思仪提的事而焦躁地吸着烟时,他就给我打电话。他就只跟我说要我和你立马到别墅门口去,什么理由都没跟我说,我也只是顺从他的意思罢了。” “这样啊。”夏鹄突然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吴冬,你猜吕老大会不会发现你和思仪在偷*的事了?” 吴冬说:“不可能,知道我们事的那个小屁孩不是已经被你绑到地窖里去了吗?就算吕谷焦神通再广大也不可能知道我和他女人在偷*甚至想联手杀死他的事。” 夏鹄说:“我也觉得他不可能知道你和思仪的事,可他到底会因为什么事而这么紧急地召见我们啊。该不会又要叫我们到茶园里剪茶叶吧?” 吴冬是一个顺其自然的人,他在还没跟吕谷焦当面交谈的时候是不会自己胡思乱想的。他说:“我们不是剪够多茶叶给他了吗?那么多茶叶够他泡半年了!现在我们就不要胡乱猜测了,等到了我们就知道吕谷焦到底要干嘛了。” 夏鹄说:“嗯,那好吧。” 吴冬其实真挺害怕吕谷焦看破了他和何思仪在偷*的事,本来何思仪最近总在嚷嚷着要把吕谷焦先撂倒了就挺让他心烦意乱的。可他做事总是不果断,所以他也一直在“杀死吕谷焦后跟何思仪私奔到宿南去”这个决定里纠结。 吴冬有一个最坏的猜想,他觉得杨央安被他们绑架了,顾远他们肯定不会坐视不理的。而韩冬庆是吕谷焦的好朋友,所以吕谷焦也不会对杨央安的失踪置之不理。他绑架杨央安也不是没有理由的,他只是怕杨央安会把他和何思仪的阴谋暴露出来罢了。 当杨央安被绑架了之后,顾远他们最能得到的就是吕谷焦的帮助了。或许吕谷焦叫吴冬和夏鹄过来别墅门口要讨论的问题就是关于杨央安失踪的事情的,不过他更担心的夏鹄会做贼心虚。 吴冬和夏鹄怀揣着紧张的心情终于来到了别墅门口,然而最让他们惊讶的是——别墅门口站着的不仅有吕谷焦,还有顾远他们。 第94章 被监视了 吴冬和夏鹄看到顾远他们时都有点不知所措的,他们俩都在害怕被顾远他们发现他们俩把杨央安绑架了的事。不过这种事迟早是要面对的,所以他们俩尽可能装作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他们俩来到吕谷焦的身边,而站在他们对立面的是顾远他们。顾远他们都用一种严肃的目光看自己,看得吴冬和夏鹄甚是百感交集。 吴冬一边跟顾远他们相视而笑,一边问吕谷焦:“吕老大,你突然叫我们过来别墅门口到底有什么事吗?” 吕谷焦跟吴冬和夏鹄说:“吴冬,夏鹄,我召你们过来主要是因为杨小姐的弟弟失踪了。” 吴冬一边看着杨央恙严肃的脸,一边故作淡定地说:“嗯……她弟弟失踪关我们什么事?” 杨央恙说:“我们现在就是怀疑是你们其中一人绑架了我弟弟。” 夏鹄表面上很淡定,但其实他内心比谁都要慌张。他为了让自己的嫌疑小点,只好效仿吴冬故作镇定地说:“呃,我很纳闷,我们绑架你弟弟有什么好处?你可不要冤枉好人。” 顾远说:“我们当然不会冤枉好人,所以我们才需要你们跟我们当面交流,这才拜托吕先生把你们叫过来。” 吕谷焦也不希望自己的团队里出了伤风败俗的人,再说丢的人是他好朋友韩冬庆的伙伴,所以他肯定会配合韩冬庆他们的调查。 他跟吴冬和夏鹄说:“吴冬,夏鹄,我相信你们不会绑架杨小姐的弟弟的。但要是你们真绑架了杨小姐的弟弟,那你们可真的给我丢脸了。” 夏鹄开始坐立不安了,他开始害怕自己丑恶的嘴脸会被顾远他们揭穿。他正想反驳顾远他们的观点时,吴冬就向前走了一步以防夏鹄露出马脚。 吴冬已经意识到吕谷焦是处于中立的,所以他不会把自己能全身而退的希望寄托在吕谷焦身上。他从容不迫地跟顾远他们说:“行,你们想知道什么,我们肯定老实回答。” 杨央恙说:“是这样的,我弟弟在中午十二点半的时候说要去上厕所,然而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夏宛亭说:“央安有时候是贪玩了点,但他绝对不会没有得到央恙的批准就跑到别墅外面去,所以我们怀疑央安是在别墅里面被别人绑架了。” 杨央恙说:“至于他们绑架我弟弟的目的,我们也一头雾水。我真的想不透我弟弟对他们到底存在哪种威胁。” 夏鹄说:“呵呵,别指桑骂槐了,怀疑我们中一人绑架了你弟弟就明说吧,反正人在做天在看。” 杨央恙略微嘲讽地说:“亏你还能把‘人在做天在做’这句话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你!”夏鹄可受不了杨央恙的暗讽。要不是吴冬跟夏鹄使眼色,夏鹄差点就和杨央恙骂起街来。 吴冬跟杨央恙说:“好,杨小姐你怀疑是我和夏鹄中一人绑架了你弟弟,那你说说看是怎么觉得我和夏鹄有很大嫌疑的?” 陈乔娜郑重其事地说:“第一,央安出事的那段时间,吕先生一直在陪我们吃饭,所以排除吕先生的嫌疑。” 韩冬庆说:“第二,央恙说自己在找央安的时候偶然来到了何思仪的房间,当时何思仪穿着浴衣看似刚洗完澡出来。” 夏宛亭说:“况且何思仪是一个柔弱的女人,她不大可能去绑架一个小孩子。绑架央安对她没什么好处。” 夏鹄眼神飘忽地看着杨央恙的脸,心情激动地说:“嚯?你就凭这两点怀疑是我们中一人绑架了你弟弟吗?再说了,我们无端端绑架你弟弟干嘛啊!” 顾远说:“所以我们才说对方的目的,我们无从得知啊。” 杨央恙说:“我弟弟出事的时间可能是中午十二点半到一点,我不会问你们在这段时间里在干什么,因为我不会信你们半句话。” 夏鹄听杨央恙说得趾高气扬,他就有点儿不服气。他嗔笑着说:“喂喂喂,瞧你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吴冬看夏鹄已经被杨央恙刺激了,他怕夏鹄会正中杨央恙的下怀,所以他立马站到夏鹄的身前示意夏鹄闭嘴。夏鹄很快就看破了吴冬的心思,他也立马乖乖地闭嘴了。 吴冬跟杨央恙说:“嗯,那杨小姐你有什么指令呢?” 杨央恙说:“我只有一个要求,在我们还没找到我弟弟之前,我们会监督你们的一举一动。换句话说,你们现在被我们监视了,直到我们找到了央安才允许你们自由行动。” 夏鹄最讨厌的就是被别人监控了,况且他要是被顾远他们监控了,他哪脱得了身去强暴杨央安呢。他冲杨央恙不服气地说:“你弟弟失踪了就怀疑是我和吴冬中谁绑架了你弟弟,你不觉得你太强词夺理了?而且你们有权利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吗?” 顾远说:“嗯,你是不是心虚了?身正不怕影子斜这个道理都不懂吗?警察办事不也第一时间控制嫌疑人吗?” 夏鹄说:“所以你们是警察?” 韩冬庆说:“巧了,我就是警察。除非你们谁老实承认自己的罪行,要不然我们在还没找到央安之前会一直监视你们的一举一动。” 夏鹄吵是吵不过顾远他们的,所以他把希望寄托到吕谷焦身上。他跟吕谷焦一脸委屈地说:“吕老大,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你就忍心看着你的伙伴被别人控制吗?” 吕谷焦说:“抱歉,我是中立的。韩冬庆是跟我至少有四年交情的朋友,他的伙伴在别墅里突然不见了,况且你们两个是他们认定的嫌疑人,所以你们只要配合他们的调查就好了。放心,你们到底还算是我的伙伴,我不会允许他们对你们严刑拷打的。” “我……”夏鹄顿时无言以对。 吴冬自始至终都表现得很镇定,也许他的心理素质比夏鹄好了太多太多。他说:“嗯好,杨小姐的弟弟在别墅里失踪了,我们也很担心。既然韩警官你们都把我和夏鹄列为嫌疑人,我们肯定会配合你们的调查。在杨小姐的弟弟还没找到之前,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所以肯定认可杨小姐你们对我们的监视。我们也不会怪你们冤枉好人的。” 杨央恙很欣赏吴冬这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的样子,相比之下,夏鹄就显得太做贼心虚了。要不是她还没有确凿的证据,否则她就直接把夏鹄撂倒在地。 杨央恙发自肺腑地跟吴冬说:“我就很欣赏吴先生这么理智,特别感谢吴先生能这么配合调查。放心,我们会尽快找到央安的。顺带一提,我们在还没找到央安之前是不会离开别墅的。” 吴冬无所谓地说:“尽管搜查。” 吕谷焦说:“嗯,那吴冬和夏鹄,你们两个就到一楼客厅里坐着吧。直到韩冬庆他们找到杨小姐的弟弟后,你们才可以恢复自由之身。” 第95章 使眼色 吴冬和夏鹄都坐在别墅的一楼客厅沙发上,而顾远和夏宛亭就坐在不远处的条桌旁观察着他们,至于杨央恙他们依然不放弃在别墅里找寻杨央安。 夏鹄很讨厌被别人监视,更何况他正急着回去地窖玩弄杨央安呢。他跟吴冬小声抱怨道:“吴冬,我真特么受够了,被他们这么盯着,我心里哪好受啊!我现在恨不得抽死他们!” 吴冬面对这种事还是能够做到心如止水的,毕竟他和夏鹄也确实绑架了杨央安。他平淡无奇地说:“呵,我们确实绑架了那个小孩子,所以我们现在就更不能乱了阵脚。我们必须假装自己是被冤枉的人,他们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都监视我们。” 夏鹄听吴冬这么说后就彻底放心了,不过他要深夜到地窖找杨央安仍然很不服气。他说:“可恶,吕谷焦表面上说自己是中立的,但其实他更愿意站在这伙人那边。” 吴冬是一个明白人,他懂得吕谷焦更愿意站在哪一边。他说:“吕谷焦跟我们认识也就一两年,他跟那个叫韩冬庆的警察认识起码有四年,况且他和那位韩警官是同生共死的战友,比起我们,他更愿意站在自己的挚友那一边是很有情理的。” 夏鹄现在最担心的不是他和吴冬的处境,而是顾远他们会找到地窖里去。他神情慌张地说:“吴冬,我现在只怕这伙人真会发现地窖,到时那个小孩子被他们找到了,你和思仪的事就瞒不住了啊,我们也吃不了兜着走。” 吴冬肯定也有这方面的担忧,他现在开始后悔当初不立即杀死杨央安,反倒打算让夏鹄先玩了再杀。不过他比夏鹄更会把事情想得长远,因为他还有何思仪可以拜托。 他悄悄地和夏鹄说:“夏鹄,你放心,虽然我们被他们监视了,但作为我们同伙的何思仪是可以自由活动的。她可以到地窖帮我们把那个小孩子藏得更隐蔽一点,任凭这伙人把整栋别墅都翻个底朝天,他们也万万没想到地窖也是一个可以藏人的地方。” 夏鹄说:“你不说,我还真差点忘了何思仪没被他们怀疑。” 吴冬现在最害怕的是杨央安被顾远他们找到了,然后杨央安会把他和何思仪在偷情甚至预谋杀死吕谷焦后私奔的事告诉给吕谷焦。 吕谷焦深爱过何思仪,可能不会一气之下很快就把何思仪杀死了。但吕谷焦杀吴冬是不留情面的,一是在现在这个这么乱的世界里杀个人是不犯法的,二是没有哪个男人不痛恨奸夫。 吴冬瞒着吕谷焦跟何思仪偷了半年情,他每天都在担心这层窗户纸会被吕谷焦捅破。正巧遇到了瘟疫爆发的时候,吕谷焦一路保护他们在这栋别墅里定居下来。 他开始纠结着要不要趁着这个杀人不犯法的时候把吕谷焦杀了,以免哪天窗户纸破了反倒被吕谷焦杀了,可他也在担心要是吕谷焦死了肯定会群龙无首。直到今天中午,何思仪也貌似忍不住要把吕谷焦杀了,然后跟他私奔到政府设立的避难所——宿南去。 摆在吴冬眼前的有两个选择——要么顺从何思仪的意思在这里就把吕谷焦给杀了,要么让吕谷焦继续领导他们,直到快到宿南的时候把吕谷焦杀了。如果韩冬庆他们没过来别墅,前者实现起来可能比较容易。 不过吴冬无论怎么选,最后的结果也只有两个——一是被曾经当过几年刑警的吕谷焦反杀,二是他和何思仪联手成功杀死吕谷焦后定居宿南,从此两人再也不用偷偷摸摸地培养感情了。 …… 顾远和夏宛亭坐在条桌旁的椅子上一直观察着吴冬和夏鹄。顾远看吴冬和夏鹄在聊天多少会有点儿好奇,但他现在也没好意思走过去问他们到底在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 夏宛亭一直都很纳闷杨央安怎么上个厕所上着上着就失踪了,因为她不清楚杨央安一个十三岁的小孩子会对谁造成了威胁。她就和顾远说:“顾远,我觉得好奇怪啊,绑架央安的人到底怎么想的?” 顾远一边一脸严肃地看着吴冬和夏鹄,一边跟夏宛亭说:“我猜央安肯定是偷听到或偷看到不该听或看的东西吧,要不然谁会无聊到去绑架一个小孩子啊。” 夏宛亭听了顾远这么说,她突然有一个最坏的打算。她跟顾远说:“顾远,那你觉得央安会不会已经被他们灭口了?” 顾远说:“可能性很大。不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央恙姐已经在更深入地搜查这栋别墅了,相信很快就能得知央安的下落。” 夏宛亭目光柔和地看着顾远的侧脸,她越看越入迷,因为她从没想过这么认真的顾远会让她如此着迷。她笑哧哧地跟顾远说:“顾远,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现在觉得你有点帅。” “哈?”顾远可不习惯夏宛亭对他的赞美。他扭过脸来便满脸惊讶地看着夏宛亭,说:“宛亭你觉得现在这种时候适合讨论这种话题吗?再说你可别夸我了,你这样会让我很不适应的。” 夏宛亭不以为然地说:“我是不是没救了?我竟然认为你严肃的样子挺看得顺眼的。” 顾远越听夏宛亭的赞美越不好意思,他索性便不再理会夏宛亭对他的看法。他继续认真地监视着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吴冬和夏鹄,而夏宛亭也一直在用怪异的眼神看着顾远的侧脸。 夏宛亭到底是为什么觉得顾远这个人傻里傻气的?可能是她作为一个女生而言最直观的判断吧。她和顾远初次见面时就对顾远贴上“傻小子”这个标签,仅仅是因为顾远比她优秀而产生的嫉妒心引起的吗? 顾远其实对夏宛亭这个女生很捉摸不透,因为夏宛亭时而批判顾远、时而赞美顾远,搞得顾远现在都搞不清楚夏宛亭到底看不看重顾远了。他当时之所以夏宛亭是一个高傲的女生,是因为夏宛亭老爱挑像顾远这种软柿子捏。可如今夏宛亭跟顾远越走越贴切,导致顾远都对夏宛亭的性格定向很模糊了。 在顾远和夏宛亭一起认真地监督吴冬和夏鹄时,何思仪穿着一件轻薄的连衣裙就好奇地走过来了。何思仪跟顾远和夏宛亭打招呼:“顾远,宛亭,你们在干嘛?” 顾远听到何思仪的招呼声后便转脸看向她。他跟何思仪说:“哦,我们在监视着吴先生和夏先生呢。” “监视他们?”何思仪望向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吴冬和夏鹄,“他们犯什么事了?干嘛监视他们啊?” 夏宛亭说:“哦,事情是这样的,央安在别墅里失踪了,我们怀疑央安被人绑架了,而目前嫌疑最大的就是吴先生和夏先生。吕先生在这件事上表态很中立,所以他也批准我们监视吴先生和夏先生。” 何思仪说:“原来如此。唉,早听杨小姐说他弟弟失踪了,其实央安失踪了我也很着急,希望你们赶快找到他吧。虽然小孩子是贪玩了点,但总不会跑出别墅嘛。” 顾远说:“嗯,我们也希望赶快找到央安后离开这里,毕竟我们去宿南的路程还有好远。” “我也会帮忙找的。”何思仪一边跟顾远说话,一边跟吴冬四目相对。 吴冬仿佛在用眼神告诉她:“思仪,我和夏鹄现在脱不开身,你快去地窖把那个小孩杀了。” 何思仪微微笑着,像是在和吴冬说:“你放心,吴冬,那个小孩知道我们的阴谋,再加上现在情势逼人,肯定能尽快灭口就尽快灭口了。” “去吧。”吴冬仿佛在和何思仪眼神交流。 何思仪目光柔和地看向顾远和何思仪,笑盈盈地说:“啊对了,我刚刚想到还有事没办,我就先走了。” 夏宛亭说:“好。” 说完何思仪就在顾远和夏宛亭的面前走开了,而她的目的是到地窖里把知道他们阴谋的杨央安给杀了。 第96章 找到 公元2x20年2月6日下午一点二十分,夏鹄接到吴冬的电话便离开了地窖,留下杨央安一个人在地窖里面。虽然杨央安双手双脚还被捆着,但这丝毫不会影响到他的逃跑计划。 最让他气愤的是夏鹄在离开之前没有把他的裤子提好,害得杨央安只能躺在稻草堆里窸窸窣窣地用被反绑在身后的双手把内裤提好。 当他好不容易把裤子也提上去后才发现没办法去系好腰带,忽然他发现自己好傻——明明现在地窖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他完全可以在附近找找有没有利器割开绳子的啊。 杨央安的嘴巴被胶带封着导致他喊不了救命,但庆幸的是他眼睛并没有被什么东西蒙住。他从稻草堆上坐了上来张望了四周,结果他看到的除了稻草堆还是稻草堆。 杨央安在内心很不服气地说:“可恶,这地方哪有什么利器啊。” 他后来索性不提好裤子,也不四处找利器割开绳子了。他的双脚也被绳子捆着,不过他可以跳着过去地窖的入口看看能不能跑出地窖。 他很吃力地从稻草堆里站了起来,然后慢慢地朝地窖的入口跳过去。他跳着跳着终于来到了地窖的入口边,在他面前的是一把木梯。而此时地窖的入口就好比一个天窗,可惜的是这个入口被铁片门关上了。 杨央安在想要是自己的脚没被捆着,没准他还能踏着一节一节台阶上到地窖入口,然后用脑袋顶顶看这个铁片门能不能打开。看来他要想逃出这里,还必须在地窖里面找找有什么利器能够割开绳子吧。 “窸窸窣窣——”在地窖里面总时不时传来老鼠四处窜动的声音,这些声音对杨央安来说有些瘆人。 杨央安抬头看着这个紧闭着的地窖入口,在心里焦躁不安地说:“姐姐,你会发现这里的对吧?” 他现在只能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到杨央恙他们身上了,他坚信着只要他一天不找到,杨央恙他们就一天不会离开别墅。他可能会后悔偷听到吴冬和何思仪的阴谋,否则他现在还能像个无事人一样跟他姐姐在快乐地吃饭。 正是因为杨央安知道了吴冬和何思仪的事,他现在才会被他们绑在地窖里出不来也喊不了救命。他在想要是他能够出去,他肯定要告诉吕谷焦——吴冬和何思仪打算联手杀他。他为什么要理吕谷焦的生死?不当当是他的善良驱使,还有吕谷焦是韩冬庆的故友。 杨央安慢慢地发现在这个别墅里除了吕谷焦是好人外,吴冬、何思仪和夏鹄都并非善类。夏鹄这个人总说自己恋童,但他其实就是一个心理变态的人。他变态到连男孩子都不放过了,更何况还知道怎么在男孩子身上寻求快感。 吴冬和何思仪则是电视剧里经常提及的“奸夫***”,何思仪表面上是吕谷焦的女朋友,但其实在和吴冬偷了至少半年的情。何思仪本来就应该坚守女人的贞操继续专情于吕谷焦,再不济也要跟吕谷焦坦白这一切。 何思仪可能知道吕谷焦不会原谅她劈腿的,她也猜测吕谷焦会一气之下把她杀了,再加上她已经受够了偷偷摸摸的样子,所以她才打算趁吕谷焦还没有一点点防备时跟吴冬联手杀死他吧。 吴冬貌似在这件事上左右为难,他肯定在想他和何思仪劈腿的事迟早瞒不住,何不如趁着这个杀人不犯法的时候抓紧杀了吕谷焦,紧接着他和何思仪便可以一起私奔到宿南去了。 吴冬也可能在想利用实力相当的吕谷焦继续保护他们到宿南去,然后在快到宿南的时候找机会把吕谷焦杀死了,这样一来他和何思仪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生活了。 杨央安才不管夏鹄、吴冬和何思仪有什么坏心思,他现在只想马上出去这个地窖,跟吕谷焦说这件事,他不能让吕谷焦这样一个好人死得不明不白。可问题是他姐姐到目前为止还没发现地窖的位置,而他嘴巴被胶带封着又不能大声喊救命。 …… “咔。”突然从地窖外面传来一阵响声,貌似有人过来这边了。 杨央安在想会不会是他姐姐发现这里了,可凡事都得留个心眼,万一打开门的人是吴冬或夏鹄或何思仪呢。他赶紧跳着去找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奈何这个地窖不大,他最后只好缩到一个有稻草堆掩蔽的墙角里。 “啪”地一声,地窖的铁片门打开了,而从地窖外面走进来的人是何思仪。何思仪进来地窖后第一时间关掉了门以免被人发现,然后才踏着一节一节台阶站到了地窖的地上。 何思仪看了看四周寂然无声,她就猜杨央安肯定躲在地窖里的某个角落,因为地窖的门一直都是从外面锁上的。她在地窖里大声喊道:“央安,我知道你在里面,赶紧出来吧。” 何思仪在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慢慢地从背后抽出一把水果刀,那把水果刀在地窖里昏黄色的灯光照耀下晃着银闪闪的光,看她的架势是打算趁杨央安坏事之前把杨央安给杀了。 杨央安躲在墙角里听到何思仪的声音就更害怕了,他知道自己现在出去绝对免不了一死,所以他使劲地往里面蹭,以免被何思仪发现了什么。 何思仪右手拿着水果刀开始在这个窄小的地窖里四处转悠,她一边走一边冷笑着说:“央安,你出来啊。思仪姐姐超喜欢小孩子的,姐姐很温柔的,姐姐可不会像夏鹄那样心理变态。” “唔。”杨央安躲在被稻草堆掩蔽着的墙角里听着何思仪越来越近的声音,他就越心惊肉跳便紧闭双眼。 何思仪已经靠近杨央安藏身的那个墙角边了,可是她能够看到的是地窖里放置的好多稻草堆,她丝毫没有注意到在某团稻草堆后面正藏着杨央安。 何思仪气急败坏地说:“央安,你别躲了。这个地窖又不大,你信不信我现在每个稻草堆都推开了,看你往哪里藏!你要是现在主动走出来,我倒是可以考虑饶你不死!” “唔。”杨央安心知肚明自己知道了吴冬和何思仪的阴谋,吴冬和何思仪肯定不会留他活口的。他必须耐得住何思仪对他实施的心理战术,否则他出事了,吕谷焦也不能幸免。 何思仪说:“央安,我就数三声,你要是乖乖出来了饶你不死。但要是你始终不出来,姐姐我就要把这里的稻草堆都翻走了。到时被姐姐发现你了,姐姐就用手里的刀把你的喉咙割了!” 杨央安越听何思仪的话越害怕,甚至害怕到尿了。但他知道何思仪的话不能信,所以他依然在心里鼓舞自己:“不怕!不怕!” “一!”何思仪把玩着手里的水果刀。 杨央安在心里淡定地说:“横竖都是死,还不如死得有尊严点。” “二!”何思仪眨了一下眼睛。 杨央安在内心遗憾地说:“对不起,姐姐。对不起,大家。我不能陪你们到宿南了,我可能要在这里死了。” 何思仪说:“三!” 何思仪的话音落了好久,然而四周都还没有动静。这让何思仪情何以堪,她一脸冷漠地说:“看来央安不乖哦,那姐姐只能一个一个稻草堆翻走了。” 杨央安仿佛已经看淡了生死,发自内心地说:“死也要死得有尊严点。” 说完何思仪就一个一个稻草堆翻开了,随着这些稻草堆一个一个掉地上的声音落下,杨央安的心也揪得紧紧的。而何思仪看这个地窖里被她翻倒的稻草堆越来越少,她就越兴奋。 何思仪一眼就看中了一个比较大的稻草堆,而那个稻草堆的后面正巧有一个挺适合藏人的墙角。她嘴角微翘地说:“央安,姐姐发现你了。” 杨央安紧紧地闭着眼睛决定面对现实,他在心里默默地说着:“对不起,姐姐。对不起,大家。” “啪”地一声,何思仪终于把这个稻草堆给翻倒了,而让她庆幸的是——杨央安果然就躲在这团稻草堆后面的墙角里,而杨央安的裤子都还没穿好呢。 第97章 杀伐果断 杨央安看到眼前不远处表情狰狞的何思仪时差点吓哭了,但他明白哭是解决不了事情的,只会向敌人示弱。他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而一脸坦然地跟何思仪四目相对。 何思仪终于找到杨央安后内心释然了许多,她拿着这把水果刀朝杨央安走过去。她笑吟吟地走到杨央安的身边时,她就一把将杨央安摁倒在地上。 “唔。”杨央安那双水灵灵的眼睛一直盯着何思仪看,看得何思仪都有点心软下不去手了。 “可恶啊。”何思仪把杨央安撒开了,然后她把刀给收回刀鞘里便在手里把玩着这把刀,很无奈地说,“我拿起这把刀时对你的杀意很坚决,但当我面对你时,这股杀意又悄然不见了。我真是一个容易变心的人,我希望我杀吕谷焦也能变得坚决一点。” 杨央安立马找到机会就从地上爬起来,然后他害怕地继续缩回到墙角下。 何思仪把这把水果刀别在她的裤腰带上后,她跟杨央安讪笑着说:“央安,你放心,我现在不怎么想杀你。”然后她就继续往杨央安走了过去。 杨央安看何思仪步步逼近也没啥反抗的,反正他再怎么反抗也挣脱不了绳子,就算挣脱了也不可能逃出地窖。他面对不可能的事只能坦然自若,不过让他觉得遗憾的是没能和他姐姐一起活着到宿南去。 何思仪终于来到杨央安的身前蹲了下来,她急忙忙地帮杨央安穿好了裤子、系好了腰带,然后故作心疼地说:“瞧瞧夏鹄都对你做了什么,我看着都义愤填膺了。” 要不是杨央安的嘴巴被胶带封着,他恨不得骂何思仪一句:“你少在这里跟我惺惺作态。” 何思仪从杨央安的眼神里看得出来杨央安想跟他说话,她考虑到这个地窖没多少人靠近,所以她打算撕下封着杨央安嘴巴的胶带。 她抬起右手顺着杨央安的下巴抓起杨央安的脸,一脸沉重地说:“央安,你很想说话是吧?思仪姐姐现在帮你揭开这个胶带,你答应姐姐不要乱叫就行了,可以做到的话就点点头。” “嗯嗯。”杨央安把眼睛张得圆圆的,便对何思仪迫切地点了点头。 何思仪看杨央安这么乖便把右手摸在他的脑袋上,笑吟吟地说:“央安最听话了。” 说完她就帮杨央安撕开了封住他嘴巴的胶带,而杨央安的嘴巴不再被胶带封着时也快活了许多。本来杨央安想趁机喊救命的,但他一想反正喊破喉咙也没人过来救他的,所以他索性不喊了。 何思仪跟杨央安说:“央安,吴冬给我使眼色要我来杀你,可我也不太想杀你,因为你还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杀了你我会觉得很有负罪感。” 杨央安一听何思仪对他没有杀心,他就天真地以为可以恳求何思仪把他放了。他对何思仪淡然一笑着说:“那你把我给放了吧。” 何思仪说:“放你?那绝对不可能的。第一,你知道我和吴冬在打的坏算盘。第二,你知道我瞒着吕谷焦在和吴冬劈腿的事。第三,我不杀你,可不代表夏鹄或吴冬也不杀你。我只是想把这把杀人的刀交给夏鹄或吴冬,以后地狱就他们替我下罢了。” 杨央安虽然不太信奉地狱之类的说法,但助纣为虐不也要下地狱吗?他跟何思仪说:“你不是打算用老鼠药毒死吕哥哥吗?你杀人了不也要下地狱吗?就算你不亲自杀人,但帮坏人杀人不也照样有罪吗?” 何思仪面对杨央安对她发起的三个疑问句,她顿时哑口无言。不是她找不到反驳的话,而是她认为自己没必要去理一个小屁孩的反馈。她反而打算和杨央安坦白她杀吕谷焦的理由,反正杨央安迟早是要被夏鹄先玩了再杀的,怎么说也要让杨央安死个明白。 她说:“我杀吕谷焦也不是没有理由的。我和吕谷焦交往一年多,但我却和吴冬劈腿至少半年。我猜吕谷焦知道自己被我戴绿帽后肯定会一气之下杀了我,所以我何不趁这层窗户纸没捅破之前就先下手为强呢。” 杨央安这就纳闷了,他问何思仪:“我很疑惑,你和吕哥哥走得那么近,这一路上你不是有很多机会杀他吗?为什么非得等到现在才动手?” 何思仪不紧不慢地说:“呵呵,其实我挺感谢他的。瘟疫爆发的时候,多亏他一路保护我们,我们才能来到这栋别墅的,可他太安于现状了。” 杨央安说:“为什么这么说?” 何思仪说:“连你们都认为宿南是最有安全保障的地方,我们就不会这么认为吗?可吕谷焦这个傻子偏偏赖在这别墅里不走了,这一赖就是三四天,所以我才打算跟吴冬联手在这里把吕谷焦给干掉了,然后我和吴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私奔到宿南去了。” 杨央安说:“我倒是听明白了,原来你、吴冬和夏鹄是要到宿南的,但吕哥哥一心想留在这栋别墅里。” 何思仪翘嘴一笑着说:“你小子理解能力挺不错的啊。” 杨央安说:“你完全可以跟吕哥哥反映的啊?” 何思仪不高兴地说:“反映?你以为我没跟他反映这件事吗?可他给我的答复就是明天再说。明天之后又明天,这个明天就直接三天过去了。” “我已经不对他抱以任何希望了,所以我打算来一个一不做二不休。他既然这么喜欢留在这里,那我肯定就会让他永远永远地留在这里。” 杨央安已经理解何思仪的杀人动机了,何思仪为了能在保全自己的前提下和吴冬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只好把吕谷焦这个现任干掉了,再加上吕谷焦安于现状的心态彻底惹恼了她,导致她对吕谷焦起了杀心。但他还是有一个疑惑,他问何思仪:“你这么做有意义吗?” 何思仪狞笑着说:“意义可大了,吕谷焦死了之后,我和吴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反正吕谷焦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而且我现在爱吴冬比爱他还深,所以他在我的人生中已经不重要了。我杀他可是有充足的理由的,与其被他发现我和吴冬在劈腿的事而一气之下杀掉我们,倒不如我和吴冬就现在把他干掉了。” 杨央安看着何思仪这幅邪恶的表情,他就已经明白何思仪已经被邪恶完全支配而回不了头。他表示可惜地跟何思仪说:“如果你现在不这么邪恶,我可能还会请求我姐姐让你们加入我们的队伍。” 何思仪平淡无奇地说:“我干嘛要加入你们的队伍啊,就算没有吕谷焦的保护,吴冬也有能力保护我,实在不行的话,在路上把夏鹄牺牲了也可以的。我相信夏鹄会为了我和吴冬的爱情而自愿牺牲的。我和吴冬会平安抵达宿南,我和他会在宿南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这不正是你小时候听的童话故事里的美好结局吗?” 杨央安说:“你觉得宿南会欢迎你和吴冬这种本性邪恶的人吗?” 何思仪摸了摸杨央安的头,平静地说:“央安,你始终是一个小孩子啊。在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一生中都没犯过错的人,在鱼龙混杂的世界里只要谁活得最坦荡就可以了。” 杨央安眉头微皱地说:“呃,你跟我讲这么深奥,我也听不太懂。” 何思仪说:“我再讲得粗俗一点,自从瘟疫爆发后,政府为幸存者设立的避难所——宿南就变成了一个新世界,而我们现在身处的是旧世界。我在旧世界里杀了人,到了新世界里自己不也变成新世界里的新事物了吗?” 杨央安听何思仪说了这么多,但就是没一句能听得懂。 何思仪看杨央安一脸雾水的样子,她就一脸平淡地说:“你还小,大人的世界你还不懂。” 杨央安坚定地说:“你放心,坏人永远都没办法得逞的。” 何思仪在杨央安面前站了起来,平淡无奇地说:“我始终没办法拿起用来杀人的刀,这把刀还是交给夏鹄吧。你能快活的也就今天明天了,等夏鹄把你玩腻了,你的死期也就到了。” 杨央安说:“我姐姐一直跟我说邪不压正,这个道理你也不是不懂。” “你年纪轻轻懂得倒挺多,你姐姐教的吧?不过我很意外能和一个小屁孩聊这么久。”何思仪转身便往地窖入口走去,当她打开地窖的门后就和杨央安说,“我已经受够这种末世了。” 说完她就快速跑出了地窖,并且把地窖的门从外面锁好。杨央安一直坐在地上目送何思仪的离开,他直到听着地窖门被锁上时“啪”的声音才寻思着何思仪最后说的那句话。 第98章 找到你 公元2x20年2月6日下午两点,杨央恙、陈乔娜和韩冬庆在别墅里分头行动找寻杨央安未果,最后他们三人来到一楼客厅跟顾远和夏宛亭碰面。 顾远看陈乔娜都一无所获,他就心情沉重地说:“乔娜姐,整个别墅都翻遍了还找不到央安吗?” 陈乔娜深表遗憾地说:“可恶,也不知道被他们藏到哪里去了。” 杨央恙眼神犀利地望向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吴冬和夏鹄,她撸起袖子后刚硬地说:“嗯,这还不简单吗?严刑拷打一顿不就行了吗?” 韩冬庆看杨央恙要冲动行事了,他就急忙走到杨央恙身前制止杨央恙。他说:“央恙,你冷静一点,我们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就是他们绑架了央安,而且对方也很配合我们的调查了,再说对方还是我故友吕谷焦的伙伴,我们总不能在他们的地盘上动他们吧。” 杨央恙从丢了弟弟开始就已经很不淡定了,她早就不管对方是谁谁谁的伙伴了。她抓起韩冬庆的衣领,跟韩冬庆焦躁不安地说:“韩警官,丢的可是我的亲弟弟,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了。我现在越看越觉得你比较看重你和吕谷焦的友情。” 陈乔娜看杨央恙显然是情绪激动了,她也不愿看到自己的队伍里有人起内讧。她急忙忙拉开杨央恙,便和杨央恙说:“央恙,你不要太着急。央安他是在别墅里失踪的,那我们把这栋别墅翻个底朝天肯定能找到他。” 杨央恙已经受够了这种不真实的安慰,她现在只想赶快找到她弟弟,然后赶紧到宿南被政府保护起来。她推了陈乔娜一把,心急如焚地说:“乔娜你不要再安慰我了,你根本不了解我此刻的心情。我爸我妈死了之后,在这个世上我就只剩下我弟弟这么一个亲人了。万一我弟弟也死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还不如也跟着一块去了。” 陈乔娜不想杨央恙太悲伤便马上抱住杨央恙,温柔地说:“央恙,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淡定。只要一天没找到央安,我们就陪你一块儿找,我们今晚甚至可以在这里过夜,待会儿我们就把廖思思和李宏筹都叫过来一起帮忙找央安,直到央安被找到了我们才离开,然后我们一起到宿南去。” 杨央恙压抑不住内心的不安了,她现在也懒得理吴冬和夏鹄,她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下心来思考问题。她轻轻地推开了陈乔娜,跟陈乔娜垂头丧气地说:“乔娜,谢谢你们愿意陪我一起找央安,我现在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你们都不要跟来了。” 说完杨央恙就和陈乔娜擦身而过往别墅外面走去了,夏宛亭看着杨央恙离开时的背影很落寞,她就有点儿怜惜。她跟陈乔娜说:“乔娜,我过去陪央恙说话吧,我怕她会想不开。” 陈乔娜也很担心杨央恙会接受不了她弟弟失踪了的事而寻短见,所以她允许夏宛亭过去陪杨央恙说话。她微微点着头,说:“嗯,好吧。” 夏宛亭得到陈乔娜的批准后便朝杨央恙走了过去,只留下顾远、韩冬庆和陈乔娜在讨论接下来该怎么做。 …… 杨央恙一个人来到别墅门口的台阶坐下来,她听着风儿在她耳边呼呼的声音,她看着铅灰色的天空飘满了乌云,她在想自己现在的心情不也和现在的氛围一样寂寥吗? 夏宛亭小心翼翼地来到杨央恙的身边坐下来,跟杨央恙说:“央恙,你不要太担心央安嘛。” 杨央恙说:“宛亭,我不是说过让我一个人静静吗?你怎么跟过来了?” 夏宛亭说:“我这不怕你想不开啊?当年我妈妈因为mh371航班事故而从此杳无音信后,我也差点想不开就随着我妈妈去了。” 杨央恙说:“宛亭,央安还没有死,他只是找不着而已。” 夏宛亭说:“我知道央安还没有死,我也只是一个比喻而已。” 杨央恙满脸郁闷地说:“央安从小就是一个很贪玩的孩子,但每次都能准时回家,可再怎么贪玩也没有今天这么让我担心。你说他贪玩也应该有一个度吧,这玩着玩着把自己玩失踪了不正给我添麻烦吗?” 夏宛亭看得出来杨央恙很疼爱她弟弟,她也理解得了杨央恙此刻焦躁的心情,但凡事都不要总想着坏的方面。她为了能让杨央恙放下这种不安的心情,便打算切入一个突兀的话题。 她问杨央恙:“我一直都没听央恙说央安的事情?” 杨央恙其实也想要自己能转移注意力,她现在就应该坚信她弟弟会找到。她很认真地跟夏宛亭分享她和她弟弟的故事:“我弟弟比我小了十二岁,本来我和他年纪相差这么多会存在代沟的,结果他似乎什么都懂,所以他跟我玩得很愉快。” 夏宛亭说:“我听央安说,央恙十八岁那年交了一个男朋友,后来这个男朋友不要央恙后,央恙才去学习跆拳道的,说是女孩子要懂得保护自己。” 杨央恙很吃惊杨央安把杨央恙这个黑历史都告诉别人。她说:“哈?他什么时候说的?” 夏宛亭尴尬而不失风度地说:“就是我们还待在法拉利里说的,那时我们还没遇到乔娜他们呢。” 杨央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唉,他说话都不分场合的。但其实他想错了,我报名参加跆拳道才不是为了保护自己,而是为了保护他。他读小学的时候就是太老实了才会被校霸欺负,正巧那些校霸背后又有身高马壮的大哥哥罩着,我学跆拳道就是来对付这些大哥哥的。” 夏宛亭说:“哇,没想到央恙你对央安这么有爱啊。” 杨央恙的:“说来也挺滑稽的,在我因为失恋而嚎啕大哭的时候,就是他主动过来送我一颗牛奶糖说:‘姐姐不哭时最漂亮了’,那时的我就单纯地觉得小孩子真幼稚。” “后来我大学毕业后成为一位电台播音主持人时,他还在念小学四年级。我工作一两年后就攒足了钱买了一辆qq,正巧我每天下班的时间也是他放学的时间,我就每天开车来学校接他,而他还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跟我说要坐爸爸的保时捷。” “他爱吃奶油蛋糕、草莓奶昔和芒果果冻,他不喜欢玩过山车,他怕黑和会飞的蟑螂。他讨厌数学题,但迫于数学老师的咄咄逼人只好硬着头皮做题,每次一有数学难题就老爱问我,也不看看我当时在房间里备稿忙得很。” 夏宛亭听完杨央恙阐述的故事后,她也好希望自己也能有一个弟弟或妹妹,但是她爸爸和妈妈太不给力了。她跟杨央恙微笑着说:“央恙和央安真是一对让人羡慕的姐弟啊。” 杨央恙说:“很庆幸上天赐给我这么一个活泼的弟弟。” 杨央恙跟杨央安已经产生了很大的羁绊,所以她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她的弟弟。她坚信自己会和杨央安一起活着到宿南,她把整栋别墅给挖地三尺了也要找到她的弟弟。 第99章 限制 杨央安在别墅里失踪了,顾远他们当然也会很担心。杨央恙因为这件事跑到外面一个人安静的时候,夏宛亭害怕她会想不开便也跟着出去了。至于顾远、韩冬庆和陈乔娜还留在别墅里面继续观察着吴冬和夏鹄。 韩冬庆就刚才杨央恙对他的讽刺,他还是有点过意不去的。他百感交集地对陈乔娜和顾远说:“唉,其实央安失踪我也很着急。比起吕谷焦,我更看重的还是和你们之间的友谊。” 顾远说:“冬庆哥也不要把央恙姐的话往心里去,她是爱弟心切才对你说了那些不好听的话。” 韩冬庆得到顾远的安慰之后仿佛不那么负罪了。他会心一笑着说:“嗯,有了顾远的安慰,我顿时觉得自己心情开阔许多。” 陈乔娜说:“现在我们该面对的问题就是尽快找到央安并离开这里。” 韩冬庆望着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吴冬和夏鹄,说:“虽然他们是我故友吕谷焦的伙伴,但吕谷焦目前的立场是中立的。央安失踪跟他们肯定脱不了干系,不过我们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就是他们绑架了央安。” 顾远知道凡事都得讲证据的,所以他面对这种事也很手足无措。他鄙夷地看着吴冬和夏鹄,说:“可再怎么说也要把央安找到吧,我们总不能看着这些坏人一直逍遥法外。” 陈乔娜清楚敌人一旦一直保持警觉性是不能主动露出马脚的,何不如让敌人对他们放松警惕后让他们更容易发现马脚。她目光如炬地看着吴冬和夏鹄,勾嘴一笑着说:“与其让他们一直保持着警惕性而行事小心,倒不如让他们对我们放松警惕后主动露出破绽。” 韩冬庆说:“怎么说?” 陈乔娜说:“还能怎么说。我们假装放过他们,他们对我们的警觉性就会降低。只要他们对我们放松警惕了,他们自然就会破绽百出。” 顾远说:“哦,我听明白了。我们没必要大摇大摆地监视他们,我们可以偷偷摸摸地监视他们。” 陈乔娜摸了摸顾远的头,笑嘻嘻地说:“哈哈哈,还是顾远聪明。” 韩冬庆听着陈乔娜这番话越听越别扭,因为他总感觉陈乔娜是拐个弯子嘲笑韩冬庆的不聪明。他来到顾远的身边,一把将顾远揽在自己的怀里开怀大笑地说:“对对对,顾远真是足智多谋啊。冬庆哥真的没白疼你。” “你们夸得我怪不好意思的。”顾远愣是害羞地低下了头。 陈乔娜看着韩冬庆把顾远揽在怀里就好像一对亲兄弟,她这便跟韩冬庆和顾远说:“嗯,那么轮番监视他们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俩了。” 韩冬庆紧紧地抓了顾远的手臂一下,气宇轩昂地说:“那当然好啊。” 顾远在想现在都下午了,今天之内是肯定找不到杨央安的。他就问陈乔娜:“乔娜姐,我看今天之内是找不到央安的吧,我们今晚或许是要留在这里过夜了?” 陈乔娜说:“对啊,反正吕先生是冬庆的故友啊,吕先生肯定也很欢迎我们留下来的。我待会儿就打电话给宏筹和思思叫他们也过来帮忙找央安。” 顾远说:“不,乔娜姐,你既然想要让吴冬和夏鹄对我们放松警惕,那我们给他们制造的动静不宜太大。要是我们再把宏筹哥和思思姐也叫过来,我们的队伍就太声势浩大了,这样一来只会让吴冬和夏鹄更加行事小心了。” 陈乔娜听了顾远的分析后竟觉得言之有理。她抬起右手又摸了摸顾远的头,欣然一笑着说:“顾远真的太机灵了。那我待会儿就和宏筹和思思说我们今晚要留在别墅里过夜,叫他们把车停在某个隐蔽的地方后在车里过夜。” 顾远腼腆地说:“哈哈,我也就突然想到的。” 韩冬庆看顾远在陈乔娜面前都把风头占尽了,他有点儿不愉快了。他依然把顾远揽在自己的怀里,但他的右手不自觉地拍了拍顾远的肩膀,笑哈哈地说:“哈哈哈,顾远真给我长脸啊。” 陈乔娜白了韩冬庆一眼,说:“呃,又不是你提出来的方案,我怎么感觉你很引以为傲?” 韩冬庆发现他现在的处境有点儿尴尬,他便决定找个理由开脱。他跟陈乔娜和顾远说:“嗯……我去和谷焦说我们今晚要留在这里过夜的事。” 陈乔娜说:“去吧。” 说完韩冬庆就在陈乔娜的眼前灰溜溜地走开了,而陈乔娜看着韩冬庆渐行渐远的背影总有点忍俊不禁。正如韩冬庆的爸爸所说,韩冬庆是一个做事一根筋的人,但这样的韩冬庆却总能引起陈乔娜的注意。 …… 韩冬庆跑去找吕谷焦说明情况,而顾远和陈乔娜也往依然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吴冬和夏鹄走去。 吴冬看顾远他们一无所获,他就心里挺得意。他以为何思仪已经到地窖把杨央安给杀了,可他不知道何思仪终究是那种不狠心杀一个小孩子的女人。 夏鹄看着顾远和陈乔娜的步步逼近,就翘着二郎腿问他们:“怎么样,你们人找到了吗?” 陈乔娜说:“找不到。” 吴冬听到这个答案后很满意,要不是他要保持住事不关己的样子,他还真想发出胜利的呐喊。他故作遗憾地说:“唉,小孩子就是贪玩。实在没办法,我们也可以帮忙一起找的,这个别墅也不大。” 顾远说:“不过央安一天没找到,我们就一天不离开这栋别墅。” 吴冬早预料到顾远他们会因为这件事而长留于此,所以他才跟何思仪使眼色叫何思仪去地窖把杨央安灭口了。越是这种情急关头,他就越要假装自己是一个被冤枉的好人。 他跟顾远故作热情地说:“那个小朋友是你们的伙伴,他是在别墅里失踪的,再加上我们的老大跟那位韩警官是认识多年的朋友,所以你们爱待多久就待多久嘛,我们也毫无怨言。” 吴冬当然会顾忌到顾远他们而不方便杀害吕谷焦,但杨央安现在已经被何思仪杀死了,他和顾远他们已经势不两立了。所幸目前来说,只有他确定自己和顾远他们是敌对关系。 吴冬现在势单力薄,所以他就更不能把这层敌对关系暴露给顾远他们了。人一旦杀了人就不可能再回头了,不过他不后悔把杨央安杀了,毕竟杨央安是知道他们阴谋的人,他要是留杨央安活口,他会死得更狼狈。 他在想该转换作战计划了,趁顾远他们还没发现杨央安死了的事跟何思仪一起私奔好了。他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说服何思仪跟他一起连夜私奔,因为何思仪不大愿意吕谷焦还活着。 夏鹄看吴冬这个罪魁祸首在装模作样,他也必须效仿一下啊。他放下二郎腿,殷勤地说:“恩恩,毫无怨言。” 陈乔娜说:“可能是我们真错怪你们了,所以我们也不想一直监视你们了。恭喜你们,你们自由了。” 吴冬一听自己终于不受顾远他们的监视了,他就发自内心地为之喜悦。他站了起来,笑咧咧地说:“哈哈哈,我就知道我们吕老大认识的人都是很讲道理的人。那我们就……好聚好散咯。” 陈乔娜很扫兴地说:“但你们始终是嫌疑人,所以在央安还没找到之前,你们俩还是别离开别墅半步,我会叫冬庆或宛亭守在大铁门以防你们俩谁做贼心虚得逃跑了。说得简单一点,你们两位被我们限制活动范围了,我想吕先生也不会干涉我们的。” 夏鹄一听可不乐意,这简直把他们监禁了。他马上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跟陈乔娜咬牙切齿地说:“你……” 吴冬会懂得忍辱负重,他也不想夏鹄坏了他的思路,所以他立马拉住夏鹄。他跟陈乔娜说:“我和夏鹄作为嫌疑人肯定谨遵你们的安排。” “吴冬,我……”夏鹄还不服气。 吴冬跟夏鹄使了使眼色,夏鹄这才罢休。最后吴冬跟陈乔娜和顾远说:“你们要是没什么事了,我们就先走了。” 顾远一脸平淡地说:“嗯好。” “行。”吴冬瞥了站在他身边的夏鹄一眼,“走了。” 夏鹄慌慌张张地说:“好好,走了走了。” 就这样,吴冬和夏鹄便大大咧咧地在顾远和陈乔娜的眼前走开了,而顾远和陈乔娜一边目送吴冬和夏鹄离开的背影一边得意地翘着嘴角笑了笑。 第100章 只关心你 吴冬和夏鹄两人一起走在一条宽大的走廊里时,夏鹄还对陈乔娜对他们采取的强制措施很不服气。他看了看周围只有他和吴冬两个人,他就打算跟吴冬抱怨这种事。 夏鹄说:“吴冬,你就忍心让那伙人限制我们的活动范围?你可要知道,那个小鬼一天不被他们找到,他们就一天不离开。他们一天不离开,我们也一天离开不了这栋别墅。” 吴冬当然也对这样的结果很不满意,他本来还打算陪何思仪一起连夜逃跑这里的,可现在他的活动范围又被顾远他们限制在别墅里了。他不慌不忙地说:“他们对我们采取强制措施也不无道理,毕竟就是我们绑架了那个小鬼。吕老大是那位韩警官的好朋友,所以我们不要指望吕老大替我们出头。” 夏鹄看吴冬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他就认定吴冬有好办法。他问吴冬:“吴冬,你一点也不被动,你是不是想到好办法了?” 吴冬慢条斯理地说:“他们说会派人守在大铁门防止我们俩逃跑,可他们万万没想到其实要走出这个别墅不止大铁门一个地方。” 夏鹄听吴冬这么说,他仿佛看到了希望。他迫不及待地问吴冬:“难道还有别的出口吗?我还以为那个大铁门是唯一的出口呢。” 吴冬说:“在别墅后院有一个狗洞,我们俩可以晚上钻那儿出去。那个狗洞被一大堆杂草掩盖着,任凭他们再大的能力也发现不了那里。” “狗、狗洞?”夏鹄一听就彻底无言以对了,或许他觉得自己一个堂堂八尺男儿居然要钻狗洞来谋求生路。 吴冬看夏鹄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就知道夏鹄不愿意钻狗洞,对此他很想嘲讽一下夏鹄。他说:“有时候你想要活着,不舍弃点尊严怎么行呢?” “我……”夏鹄哑口无言了。 吴冬现在只顾自己死活,他也不想去搭理夏鹄什么。在他的人生观里,他会把生命看得比尊严还重。他说:“你钻了则生,不钻就是坐以待毙。” 夏鹄还是不情愿钻狗洞,因为他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他抿着嘴说:“狗才去钻狗洞吧。” 吴冬停住了脚步,夏鹄也跟着停住脚步。吴冬站到夏鹄的身前,右手搭在夏鹄的左肩上,意气风发地说:“夏鹄,现在就是你面对选择的时候,你会为了尊严留在别墅里坐以待毙呢?还是会为了活着而舍弃尊严去钻狗洞呢?” “我……”夏鹄很纠结。 吴冬作为跟夏鹄同舟共济好几年的同事,他也只能帮助夏鹄到这个地步了。他说:“如果你还想为了你那仅剩的尊严而继续留在别墅里坐以待毙,那我很欣赏你。” 夏鹄很是犹豫地噘着嘴说:“但是钻狗洞对我来说也太、太难办到了啊。我区区一个大男人去钻只有狗才会钻的狗洞,我内心肯定过意不去啊。” 吴冬说:“夏鹄,我可是看我们一起在同一个公司里上过班的份上跟你好言相劝的。第一,那个小鬼确确实实是我们绑架的,这件事迟早会被他们发现的,到时我们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第二,你不要再指望吕谷焦帮我们说好话了,你认为吕谷焦会不看重跟他至少有四年交情的韩警官吗?” “这个……”夏鹄还在尊严和生命两者中纠结着。 吴冬说:“反正我会趁夜深人静的凌晨时分钻狗洞出去了,而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吴冬就转身往前面走去了,而夏鹄一直呆呆地看着吴冬渐行渐远的背影而百感交集。他还在尊严和生命两者间左右为难,最后他还是拿着“忍辱负重”这个词来说服自己。 不过他在离开之前,他想到地窖里去把杨央安给先玩弄了再杀掉。他其实可以放走杨央安后以自首的方式得到救赎的,但他为了满足内心的色欲还是选择了苟且偷生。 吴冬之所以要说服夏鹄跟他一起逃跑,是他认为夏鹄很有当挡箭牌的潜质。而他目前还傻傻地以为何思仪已经把杨央安干掉了,殊不知何思仪一个女人根本就不忍心杀死一个只有十三岁的小男孩。 …… 与此同时,吕谷焦坐在别墅里的二楼小酒吧里的一个吧台前惬意地喝着酒,而何思仪从地窖出来后就来到这个酒吧打算和吕谷焦说点心里话。 何思仪望着吕谷焦的背影,跟他打招呼:“谷焦,我找你好久了,原来你还真的在这里喝酒啊。” 吕谷焦听到何思仪的声音后就立马转身往她看去,他对何思仪粲然一笑着说:“哟,思仪,你来啦,过来陪我喝酒嘛。” 何思仪这便来到了吕谷焦身边的座位上坐下来,她平静地说:“谷焦,你不是说比起喝酒,你更喜欢喝茶吗?” 吕谷焦掂量着手里还装着酒的酒杯,说:“唉,我一有心事的时候就喜欢喝酒,所幸这个别墅里有一个小酒吧,看来这个别墅主人真的很有钱。” “心事?”何思仪说,“难道是因为你的故友韩……韩冬庆的一个伙伴在别墅里失踪了的事吗?” 吕谷焦一口气喝光手里的这杯酒,爽快地说:“哈哈哈,冬庆那家伙丢了伙伴我压根就不关心。” 何思仪说:“不关心?那你还不替吴冬和夏鹄出头?你就忍心看着你的伙伴们被其他人管制吗?” 吕谷焦说:“我才不关心吴冬和夏鹄他们俩呢,我是真的中立的。” 何思仪就纳闷了,吕谷焦一不关心故友韩冬庆的事,二不关心吴冬和夏鹄的事,那他到底有什么心事呢。她问吕谷焦:“嗯……那我实在不明白你还有什么心事?你到底关心谁?” 吕谷焦把玩着手里的空酒杯,心旷神怡地说:“我只关心你。” 何思仪听吕谷焦这么说莫名地有点感动,但这始终不影响她要杀吕谷焦的决心。她问吕谷焦:“关心我什么?” 吕谷焦说:“嗯……我很纳闷这别墅里物资齐全,你为什么还要催促我前往宿南呢?你不知道宿南离这里有好几百公里远呢。” 何思仪平淡无奇地说:“我只是认为宿南比这里更有安全保障。” 其实她说谎了,她只是想再利用吕谷焦的实力一段时间而已。当吕谷焦护送她和吴冬快要抵达宿南的时候,她就会开枪把吕谷焦杀了。这样一来她就可以跟吴冬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可是她错在不了解吕谷焦这个人,她认识吕谷焦这么久才发现吕谷焦是那种安于现状的人。吕谷焦迷恋这栋别墅后就赖着不走,这一赖便是三天过去了,所以她被吕谷焦这种居安不思危的态度惹恼了。永远不要去惹恼一个女人,因为女人的思想很单一。 吕谷焦转过脸来跟何思仪深情地四目相对,说:“思仪,我想了很久,终于还是打算……” “谷焦,找到你了。”韩冬庆的声音突然传来打断了吕谷焦说话。 第101章 改变人 何思仪听到韩冬庆的声音后便往韩冬庆看了过去,她看了韩冬庆一眼后就转脸看向吕谷焦,说:“你有什么话等明天再说吧。” 说完她也不给吕谷焦回复的机会便走开了,而吕谷焦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他还不是闷声不响地把玩着手里的空酒杯。 韩冬庆也慢慢地走进这个小酒吧,他和何思仪擦身而过的时候,何思仪只是礼貌性地朝他微微笑便默默地离开了,韩冬庆也跟着以礼相待,不过他能从何思仪脸上那僵硬的表情看得出来何思仪此刻的心情很不愉快。 吕谷焦拿起桌上的那瓶白酒往自己手里拿着的空酒杯里倒,他一边倒着酒一边问韩冬庆:“冬庆,我猜你来找我是为了那个叫做杨央安的小朋友吧。” 韩冬庆很快坐在吕谷焦身边的空座位上,嬉皮笑脸着说:“是的。很遗憾的是我们到目前为止还没找着央安,所以我们可能暂时要在这里叨扰。” 吕谷焦根本就不关心杨央安的死活,他唯独关心的就是和何思仪的关系能够缓解。他已经给自己盛满了酒便一口闷地喝完,他喝完后畅快淋漓地说:“哈——冬庆你跟我至少有四年的交情,你就甭跟我说叨扰什么的。你要永远留在这里都可以。” 韩冬庆不会像吕谷焦一样没有远见,他的目的地一直以来都是被政府保护着的宿南。他坚定地说:“谷焦,我肯定是不会长留于此的。我相信我们很快就会找到央安,等我们找到央安就会赶紧离开这里。” 吕谷焦明知故问地说:“离开这里?你们还能去哪?” 韩冬庆说:“宿南。那里没有污染、没有活尸、物资充裕,政府为每位幸存者提供衣食住行。那里是这个国家最后的人类文明聚集地,只有那里才能得到更高的安全保障。” 吕谷焦不免自嘲地说:“呵,都是通篇大论!明明眼前这栋别墅也是一块适合避难的地方,你们偏偏要冒死去那么远的宿南!” 韩冬庆跟吕谷焦分别两年,他发现吕谷焦已经变得越来越不像以前的自己了。他说:“谷焦,我发现我们两年不见,你变了好多。” 吕谷焦说:“哦?怎么说?” 韩冬庆说:“以前的你居安思危,现在的你变得越来越没有危机感了。你以为这栋别墅的物资会源源不断吗?你以为这栋别墅坐落的位置很偏僻导致活尸找不到这里来吗?你以为你的伙伴们真的愿意跟你一样依赖这个安全性不高的别墅里吗?” 吕谷焦现在心情烦得很,他可不想听韩冬庆批评自己。他把自己手里拿着的空酒杯“刷”地一声摔在地上,空酒杯碎在地上时“咔”的声音刺痛韩冬庆的耳膜。 韩冬庆看着吕谷焦做出这种暴躁的行为,他想应该是吕谷焦喝酒喝太多了便不多加理会。他跟吕谷焦从大学开始就是一对很要好的朋友,可自从两年前他们之间发生了那件事后,韩冬庆和吕谷焦就一直存在隔阂。 吕谷焦抬起右手、翘起食指指着韩冬庆,骂咧咧地说:“你特么有资格批评我吗?你可别忘了,我自始至终都是你的队长!每次我们执行任务的时候,我他妈永远都是你的队长!还有我们俩读警校的时候,到底是谁比较优秀啊。我们俩大学毕业后到同一个警察厅里干活时,到底是谁一路保护你到了警监的位置啊。老子两年前就不应该替你挡子弹,要不然腿残废的人是你,该升官加爵的人是我!” 韩冬庆郑重地说:“对不起。我一直都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谅。” 吕谷焦像个胜利者一样跟韩冬庆说:“哦……我想起来了,你不是说没有得到我的原谅,你就会一直愧疚下去吗?我能看到你为了我这么愧疚,我很开心。” 韩冬庆说:“咱还是不要再提起两年前的事了吧。” 吕谷焦说:“呵呵,你又愧疚了吧?两年前,你在演讲台上讲你如何如何跟毒枭英勇作战的时候,你可曾想过我在医院躺着时那心里好不是滋味?我他妈真想打死你,那一年该升官的人是我,那一年该退役的人是你!” 吕谷焦说完就直接拿起他左手抓着的那瓶白酒拼命地灌自己,他差不多灌了一半后便歇下来畅快淋漓地哈了一口重重的气。 吕谷焦这时心情沉重地跟韩冬庆说:“其实说来我也跟你一样惭愧。” 韩冬庆说:“怎么说?” 吕谷焦说:“不知道冬庆是否还记得五年前我执行过一次解救人质的任务?那也是你我唯一一次没有合作完成的任务。” 韩冬庆说:“嗯记得,那一年我们有一位同志光荣殉职了。” 吕谷焦自嘲地说:“他的死跟我脱不了干系,是我的疏忽害死了他。我和他一起走在一条走廊里,结果我不小心触碰了那群绑匪的老大设置的爆破机关。就在千钧一发,就是那位同志紧紧地把我抱在怀里才让我免于一死的。我问他为什么要保护我,他说他会以大局为重,他想要保护队伍里的核心战斗力。其实吧,五年前那次行动中该死的人是我才对!” 韩冬庆说:“呃……我没想到谷焦你有这样的故事。” 吕谷焦说:“唉,我不想再提起这段过去了。” 韩冬庆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吕谷焦在使劲用酒灌自己并不打算阻止吕谷焦喝酒,因为他知道吕谷焦此刻在借酒消愁。直到吕谷焦歇下来后,韩冬庆才平心静气地跟吕谷焦说:“谷焦,你不怕喝醉酒吗?” 吕谷焦红透了脸说:“喝醉?我特么才不会喝醉呢。” 韩冬庆说:“少来,我跟你认识这么多年,我还会不知道你不会喝酒,再说了,你每次喝醉后就总会脾气暴躁。你还记得我们读大二的时候,你过二十岁生日硬要拉着全宿舍去酒吧里喝酒,结果你在酒吧里喝得醉醺醺的,还不是我们这群室友扛着你回到了宿舍!” 吕谷焦说:“我特么才不想跟你回忆青春呢,咱们大学毕业几年了,你心里没点数吗!” 韩冬庆说:“那你想聊什么,要知道我们最风花雪月的就属我们读大学的时候了。” 吕谷焦愣了一会儿说:“我真的越来越搞不懂你们。” 韩冬庆问吕谷焦:“嗯,你搞不懂我们什么?” 吕谷焦重重地打了一下嗝,这便不紧不慢地说:“你说宿南有什么好的,你们怎么老要往那个地方去啊!从这里到宿南可是有好几百公里的路啊,干嘛不好好地在这里呆着偏偏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呀!因为那里的安全保障高吗?说白了你们就是看不起这块地。” 韩冬庆联系到何思仪离开时不愉快的表情就猜测到——何思仪也和吕谷焦反映过前往宿南的事,然而吕谷焦太安于现状了导致这件事不能履行。他试探性地问吕谷焦:“谷焦,思仪是不是也跟你提起过要去宿南的事?” 吕谷焦如实地说:“嗯,她有跟我提起过。四天前吧,她从收音机里听到广播说政府宣布宿南成为幸存者营地,她就一直跟我提及过这件事,但我总是以‘明天再说’的借口搪塞过去。因为在我看来——既然已经拥有了这栋别墅,干嘛还要去追求宿南啊!” 韩冬庆也为何思仪搭上这个目光短浅的领导人而感到无奈,有远见的人不是应该追求更高质量的生活吗?他问吕谷焦:“可能还真是因为宿南有很大的安全保障吧。不过你就不怕思仪自己一个女孩子家过去宿南吗?” 吕谷焦说:“哈哈,别人不了解她,难道我也不了解她吗?凭她那唯唯诺诺的性格,她根本不敢。要不是我这一路上保护思仪他们,他们哪可能到这栋别墅里啊。他们没我就相当于群龙无首,再加上现在央安不见了,在央安还没找到之前,作为嫌疑人的吴冬和夏鹄是不可能陪她一起离开这里的。唉,想想前天我还因为这件事和她吵了一架呢。” 韩冬庆说:“嗯,我倒是把思路捋清楚了。你想赖在这别墅里不走了,而思仪一心只想赶快到宿南去,你就是因为和何思仪的看法产生了分歧才和她大吵一架的吧。” 吕谷焦又喝了一口白酒,戏谑地说:“正如你所想的一样,我想她现在恨透我了。女人又爱又恨起来是很可怕的,一不小心就会心理变态呢,没准她对我已经起了杀心。” “哈哈,哈哈。”韩冬庆忍俊不禁地说,“谷焦真是幽默。” 吕谷焦跟韩冬庆一边四目相对,一边大大咧咧地笑着说:“哈哈哈,我也觉得我好幽默。我跟她交往一年多,她哪忍心杀我啊?如果仅仅因为我跟她的意见产生分歧而对我起了杀心,那她就真的太小气太小气了。再说了,我虽然不当刑警两年了,但我对近身格斗术还能记忆犹新,凭她那点儿实力怎么可能杀得了我啊!” 韩冬庆真的挺为何思仪感到可悲的,她一直认为最有实力的吕谷焦居然是一个目光短浅的人。以前的吕谷焦跟韩冬庆一样志向长远,那时他们俩一心只想在四十岁之前当上总警监。可时间把吕谷焦改变了,可能是因为发生了两年前的事而导致吕谷焦日渐消颓吧。 韩冬庆其实有那么一瞬间打算说服何思仪加入他们的队伍里,毕竟人多力量大嘛,但他怕吕谷焦会骂他挖人墙角而让他更加愧疚了。本来他对两年前的事还耿耿于怀,要是再惹怒了吕谷焦,他岂不是这辈子都要活在自愧当中了? 第102章 迷惑 公元2x20年2月6日下午两点,何思仪一个人回到自己的房间卧室里,她坐在书桌前面的椅子上耷着头像是在沉思着什么事。 忽然,吴冬推门而入。他看着何思仪的背影,跟何思仪打招呼:“思仪,你怎么一个人坐这里啊?” 何思仪听到吴冬的声音后很惊讶,因为她认为吴冬和夏鹄理应还坐在客厅沙发上受到顾远他们的监督吗。她背对着吴冬问他:“吴冬,你不应该被韩冬庆那伙人监视在客厅里吗?” 吴冬像个胜利者一样骄傲地笑着说:“哈哈哈,那伙人翻遍整个别墅也找不到那个小鬼,他们拿我们没辙就放了我们了啊。” “哦,是这样啊。”不过何思仪马上精神不振了,或许此时的她并不打算见到任何人吧。她跟吴冬说,“吴冬,很庆幸你和夏鹄恢复自由了,但我现在想一个人清静一会儿。” 吴冬听何思仪说话时郁郁寡欢的声音不用想也知道何思仪在为一件事忧愁,而他作为何思仪喜爱的人就应该上前慰问一番。 他来到何思仪的身后站住脚步便给何思仪揉肩,他一边揉着一边说:“你是怎么了呢?你要是有心事就跟我说呗,不要再指望吕谷焦了。” 何思仪听了吴冬的话瞬间被温暖了,她也坚信自己瞒着吕谷焦跟吴冬劈腿没有看走眼。她抬起右手摸在吴冬搭在她左肩上的手,嫣然一笑着说:“每次我落寞的时候,也就只有吴冬能过来陪我。谢谢你,吴冬。” 吴冬抬着右手轻轻地捏了何思仪的脸一下,温柔一笑着说:“谁叫我那么爱你呢。所以你就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心事吧?” 何思仪心想自己和吕谷焦这些破事何必让吴冬知道呢,所以她突然打算先振作起来后再想办法转移话题。她问吴冬:“吴冬,你就不用担心我什么了。话说你来找我是有事要说吗?” 吴冬看何思仪已经不以为意了,他也没好意思再逼何思仪说出她的不开心。他说:“哦,我就只想问你,你给你使眼色让你到地窖把那个叫央安的小鬼杀了,你杀了没?” 何思仪根本不忍心去杀害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她本来打算回答没有的,但她最后的仁慈又促使她决定让杨央安活到明天。所以她决定把这把杀人的刀递给夏鹄。 她故作矜持地说:“嗯,我已经把他杀了。他的尸体就放在地窖里让夏鹄处理。” 吴冬非常相信何思仪的话,他听到唯一知道他们阴谋的杨央安已经死了之后就无比高兴。他说:“太好了,杀得好,反正他知道得太多了。只是可惜了夏鹄没法玩鲜的。” 何思仪平淡无奇地说:“呵呵,干嘛非得玩鲜的,要知道尸体是不会反抗的,玩尸不也可以吗。” 吴冬坏笑着说:“受害者没有反抗的强暴过程是最没激情的。” 何思仪现在最看重的还是吕谷焦的死活,她厌恶吕谷焦这种安于现状的态度了。她问吴冬:“吴冬,我已经帮你杀了那个小鬼了,你什么时候跟我一起联手把吕谷焦杀了啊?” 吴冬早预料到何思仪会跟他提起这件事,但他认为现在要想杀吕谷焦已经胜算不大了。他深表遗憾地对何思仪说:“思仪,现在杀吕谷焦的成功率已经不高了。” 何思仪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吴冬这番话,她从很早前就一直跟吴冬提及这件事,终于熬到了这个杀人不犯法的时候换来的居然是吴冬一句否定。 她气得转过身来微仰着头跟吴冬四目相对,气呼呼地说:“为什么?就算他是退役的刑警实力不可低估,但只要你我联手,杀他一个人绰绰有余啊。” 吴冬说:“第一,吕谷焦身边不正有那个叫做韩冬庆的战友吗?有他在吕谷焦身边就等同于如虎添翼,就算我们侥幸杀了吕谷焦,作为吕谷焦最好的朋友也会让我们插翅难逃。” “第二,韩冬庆的伙伴杨央安现在已经被我们杀死了,所以他们在还没找到那个小鬼的尸体前是不会轻易离开这里的。有他们在别墅里,吕谷焦的死肯定会引起很大的动静,而嫌疑最大的就是我们。” “第三,因为杨央安的失踪,我和夏鹄仍然是他们怀疑的对象,所以我和夏鹄的一举一动都依然受到他们暗中的观察。我现在连行动都不方便,更别提暗杀吕谷焦了。” 何思仪听完吴冬给她分析的理由,她顿时百般无奈。她嗤笑着说:“呵呵,真够可笑的。早知道会有今天,我们就应该趁早把吕谷焦杀了!” 吴冬说:“我们要是趁早把吕谷焦杀了,我们还未必能到这栋别墅里来,没准在路上就被活尸吃了。要知道吕谷焦怎么说当过几年刑警,替我们对付这群活尸的实力还是有的。” 何思仪听到这里还真庆幸自己没趁早杀了吕谷焦。她突然又想到一个责备吴冬的理由:“哼好,都怪你们没事带韩冬庆那伙人过来别墅!要是他们不来,我们杀吕谷焦还会这么麻烦吗?这要考虑那要考虑的!” 吴冬说:“思仪,你忘了我跟你说的话吗,韩冬庆他们会过来别墅是必然的趋势。第一,韩冬庆是吕谷焦的故友,他一听到吕谷焦的名字是肯定要陪我们过来的。” “第二,吕谷焦本来就很欢迎韩冬庆他们过来别墅,最初的目的只是想从他们身上刮出油水来,只是他万万没想到韩冬庆居然是他分别两年的朋友。” “第三,夏鹄对杨央安存有非分之想,在他对杨央安强烈的色欲驱使下,他一定会尽可能地挽留韩冬庆他们。精虫上脑的男人最可怕了。” 何思仪骂咧咧地说:“可恶的夏鹄,恋童也该挑对时候嘛!” 吴冬说:“你骂夏鹄也没用,重点是韩冬庆他们要过来,吕谷焦也批准他们过来。这是我们都无法逆转的趋势,我们只能顺其自然。” 何思仪平淡无奇地说:“我十分感谢吕谷焦他一路保护我们到这别墅里避难,但他现在貌似打算长居于此,我很失望,要明白我的目标可是宿南啊。” 他问何思仪:“仅仅因为这个,你就要杀他?” 说实在话,吴冬压根就没想过杀吕谷焦。他只是受到何思仪的迷惑才叫何思仪杀了杨央安,他知道自己已经回不了头了。他现在必须尽快逃出别墅,要不然他会被韩冬庆他们杀死。 何思仪杀人的动机很明确,一是她想和吴冬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二是她明白吕谷焦知道他被她戴绿帽后会一气之下杀了她,所以她何不先下手为强?三是她厌倦吕谷焦安于现状的心态,她现在跟他在一起会让她很不舒服。 何思仪坚定地说:“我讨厌他,我要杀他。我给他戴绿帽,他一定很生气。当警察的人大多杀伐果断,再加上现在杀人不犯法,所以我必须趁他在杀掉我们之前把他杀了!” “这么说吧。你觉得这个世上有哪个男人会甘心看着给他戴绿帽的女人还活着呢?”何思仪脸色深沉。 吴冬对何思仪无奈地笑着说:“你说得也不是没理。可是吕谷焦身边有韩冬庆,很难下手。” 何思仪一脸阴险地说:“我们可以趁韩冬庆不在的时候把吕谷焦杀了,然后我们再引几只活尸进来别墅阻碍吕谷焦,这样一来我和你就可以扬长而去了。” 吴冬冷静地思考了一会儿,说:“思仪,很抱歉,我还是做不到。” 第103章 杀人动机 何思仪听到吴冬这么说,她瞬间魔怔了,她下意识地认为吴冬根本就不爱过她。不过何思仪会给吴冬一次肃清的机会,再怎么说她对吴冬已经形成了一种难舍难分的羁绊。 她淡然地问吴冬:“嗯,你说说看,你怎么就做不到了呢?” 吴冬头头是道地说:“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暗杀吕谷焦,是你一心想杀他而已,而且你也试图说服我跟你联手杀他。我爱你,所以我一直附和着你。可是现在对我来说是非常情况,我已经没心思去揣摩怎么暗杀吕谷焦了。” 何思仪看吴冬都这么坚决地表态了,她顿时心凉了许多。她早该想到全天底下的男人都是大猪蹄子的,看来凡事都得靠自己。 她用极其冰冷的声音跟吴冬说:“呵呵,吴冬你终于肯跟我坦然了,那我也无话可说。那你告诉我,现在怎么就成了非常情况了?” 吴冬说:“杨央安偷听到我们的阴谋,我们害怕东窗事发,所以我们下意识地把他绑到地窖里去了。杨央安的失踪引起韩冬庆他们对我和夏鹄的怀疑,所以我和夏鹄变成了重点嫌疑犯。我怕韩冬庆他们会找到杨央安,所以我才指使你去地窖把杨央安杀了。一步错,步步错。杨央安死了,我已经没有回头的机会了,我必须趁韩冬庆他们没发现杨央安的尸体之前赶紧离开这里,要不然我只有死路一条。” 何思仪说:“说白了就是‘人为刀俎,我们为鱼肉’咯。” 吴冬说:“是的。” 尽管如此,何思仪还是一心想要杀吕谷焦。她跟吴冬说:“但你毕竟跟我偷过情,你不杀吕谷焦,你不觉得像吕谷焦那种刚强性格的人不会杀了你?所以你杀吕谷焦也已经成为一个必然趋势了,我想凭你的性格不会坐以待毙的对吧?你也该懂得‘不要给敌人喘息的机会’这个道理吧。” 吴冬双手抓着何思仪的手臂后跟何思仪四目相对,郑重其事地说:“何思仪,你不要太偷换概念了!对,你杀吕谷焦的动机很合理,但你为什么一定要置吕谷焦于死地呢。在瘟疫爆发的时候,他到底还是保护过我们的,你怎么就不懂得感恩呢!” 何思仪已经看到了吴冬的软弱,她现在厌恶吴冬碰触到她的身体,她就急忙把吴冬给推开。她跟吴冬说:“我当然会感激他这一路来对我们的保护,但是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他还存活于世,我就心里过意不去。我必须看到他死才能解我的心头之恨,现在这种兵荒马乱的时候可是杀人不犯法的,这是上天赐给我最好的机会啊。” 吴冬不明白何思仪干嘛对吕谷焦这么大的杀意,他心目中的完美计划只是瞒着吕谷焦跟何思仪私奔到宿南去。他现在杀了杨央安,韩冬庆那伙人绝对不会轻饶他。 吴冬一定不能在别墅里坐以待毙,但韩冬庆他们守在大铁门以限制了吴冬的活动范围,所以他才想到通过钻狗洞逃出别墅。不过在逃跑之前,他对何思仪的爱意驱使他要拉着何思仪一起跑。 他跟何思仪说:“思仪,我不会好奇你对吕谷焦的杀意为何这么大。但接下来你要认真听我说话,我今天下午来找你是要跟你商量明天早上我们一起逃跑的计划的。” 何思仪看着吴冬这幅紧张的神情,索性把发言环节让给吴冬了。她柳眉微皱地望着吴冬的脸,一脸疑惑地说:“逃跑计划?” 吴冬说:“对,你把杨央安杀了是我指使的,所以韩冬庆他们一定也会杀了我。他们现在还没有找到杨央安,而我和夏鹄仍然是嫌疑犯,所以他们会守在大铁门不让我和夏鹄离开别墅半步。要是哪天杨央安的尸体被他们找到,我绝对死得很惨。因此我打算明天早上就拉着你离开别墅后私奔到宿南去。” 何思仪说:“嗯,不错的计划。可是现在问题是——我离开别墅虽然轻而易举,但你怎么离开别墅?你不是说韩冬庆他们会一直守在大铁门旁吗?而大铁门不正是唯一的出入口吗?” 吴冬得意洋洋地说:“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在别墅长满杂草的后院里有一个狗洞,而那个狗洞正是因为被杂草遮盖而不易被人发现。” 何思仪不以为意地说:“哦,原来你打算钻狗洞离开别墅啊。” 吴冬慢慢地牵起何思仪的手,然后一边跟何思仪风情万种地对视,一边跟何思仪含情脉脉地说:“所以思仪,明天早上我们一起离开别墅,然后我们私奔到宿南去。你也饶吕谷焦一命吧,做人不要太赶尽杀绝了。” 何思仪平淡自然地问吴冬:“吴冬,你是真的爱我吗?” 吴冬坚定地说:“我当然很爱很爱你了,我会比吕谷焦还爱你,但这不是逼我把吕谷焦杀了的理由。还有你之前不是一直说你爱我比爱吕谷焦更深沉吗?我们都彼此这么深爱,你为何还要这么质疑我呢?” 何思仪说:“那你说,我们真要是到了宿南,我们会有怎么样的生活?” 吴冬说:“政府不是可以为幸存者提供衣食住行吗?我相信我们到了宿南后,我们就可以跟以前偷偷摸摸的日子说永别了,我们会像正常夫妻一样快乐地生活着。” 何思仪虽然知道吴冬只是在为自己的命着想,但吴冬能在逃命之前想起要和她一起私奔,她还是稍微有点感动的。可何思仪就是不想让吕谷焦存活于世,而她对外的说法是先下手为强,她真正杀他的原因也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她抬着头看着吴冬这双充满期待的眼睛,渐渐地陷入了一种思考。她在想要不要直接拒绝吴冬的好意后自己一个人去杀吕谷焦,可她就是怕吴冬会不忍心独活。 后来她才在仁慈的驱使下和吴冬说:“好,吴冬,我答应你,明天早上我们一起逃出别墅,然后我们一起私奔到宿南去。” 吴冬一听何思仪这么坚定地答应了自己,他就高兴地把何思仪抱在怀里。他说:“太好了,思仪。你终于能放下对吕谷焦的杀意后跟我一起私奔到宿南去。我们做事都得留一线嘛,真的没必要对吕谷焦赶尽杀绝的。” 何思仪问吴冬:“吴冬,你可曾想过吕谷焦哪天也会到宿南?” 吴冬说:“就算他真的到了宿南,宿南那么大的一座岛,他哪可能跟我们偶遇在一起啊?” 何思仪说:“说得也对,那你明天早上打算什么时候出发呢?” 吴冬说:“不出意外的话,我九点就可以通过钻狗洞的方式离开别墅了,而你可以从容不迫地走大铁门离开别墅。到时我们俩在别墅西南边的驿站里见面,我们一起私奔到宿南去。” 何思仪的双手也慢慢地搂住吴冬的腰,心情愉悦地说:“真是一个完美的逃跑计划,那你明天早上八点半来这里叫我起床咯。” 吴冬真的很意外他能说服何思仪跟他一起逃命,毕竟何思仪在不久前试图把“不杀吕谷焦,她内心难受”的准则植入在吴冬的思想里,就好像何思仪对吕谷焦有深仇大恨一样。 吴冬撒开何思仪,兴高采烈地说:“那好,思仪。明天早上八点半,我就过来你卧室叫你起床。” 何思仪说:“嗯,那你现在先出去,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吴冬说:“好。”说完他就兴奋不已地走出了何思仪的卧室。 何思仪目送吴冬的离开之后便喃喃自语着:“吴冬,我一定会陪你私奔到宿南去的,但在此之前,我必须把吕谷焦给杀了。原谅我到现在也没敢把杀吕谷焦的真正动机告诉你。” 第104章 可能性 杨央安的失踪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陈乔娜马上锁定吴冬和夏鹄为嫌疑人。可能是吴冬和夏鹄装无辜装得太真了,导致陈乔娜看他们表面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陈乔娜因为到现在还找不到杨央安,所以她不会轻易离开别墅。不过在此之前,她要和李宏筹和廖思思说明一下情况。 公元2x20年2月6日下午三点,陈乔娜来到别墅门口跟李宏筹通电话。她说:“宏筹,你和思思现在在哪?” 李宏筹说:“我和思思就一直待在车里呀。” 陈乔娜说:“车还停在那个小亭子里吗?” 李宏筹说:“是的。” 陈乔娜打电话给李宏筹本来是想让他和廖思思过来别墅的,可她想起顾远的话——不能给敌人造成太大的动静便决定让李宏筹作主意。 她问李宏筹:“宏筹,我们打算要留宿在这里一晚,所以你和思思可能要再原地待命一会儿。” 李宏筹说:“呃……我能问为什么吗?我们不是说好尽快到宿南去吗?” 陈乔娜早预料到李宏筹会问为什么了,她也想起怎么回答李宏筹这个问题。她淡定地说:“嗯……冬庆他难得遇到分别两年的好朋友肯定会不舍得这么快分开的嘛,所以我们就又决定留宿在这里一晚。” 李宏筹其实也无所谓早到晚到宿南的,在他看来,只有跟着陈乔娜他们便早晚会到宿南的。他不以为然地说:“哦。那行吧,反正我们迟早会到宿南的,也不急于一时。” 陈乔娜听李宏筹对她的话信以为真了,她就很放心地说:“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 廖思思突然拿过李宏筹手里的手机后跟陈乔娜通话,她问陈乔娜:“乔娜,你们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 “原来是思思啊。”陈乔娜说,“嗯……我们最晚明天下午就会回去吧。” “什么?你们最晚要明天下午才回来?”廖思思显然听呆了,“老朋友叙旧一定要这么久的吗?” 陈乔娜肯定也对这样的结果很无奈,但她总不能丢着杨央安不理。不过陈乔娜不能给敌人制造太大的动静,所以她也有必要先和李宏筹和廖思思隐瞒杨央安失踪的事情。 她跟廖思思说:“思思,你得理解冬庆。他好不容易跟分别两年的朋友见面,唠个嗑这么久是情有可原的。” 廖思思说:“唉,好吧。” 廖思思为了把她兜里的一万块钱花出去当然会急着到宿南,可她又不能恬不知耻地丢下顾远他们就陪李宏筹跑了,所以她会安心等顾远他们回来。她花出去的不是钞票,是她坚持了好多年后终于功成名就的象征。 陈乔娜说:“嗯,你们就安心等我们回来。那个亭子坐落的位置很偏僻,应该不会有太多活尸出没的。实在不行的话你们就把车开到更偏僻的地方去,放心,再偏僻我们也能找得到。” 陈乔娜心想要是李宏筹和廖思思也过来了,岂不是让敌人看到他们的强大势力后对他们更提防了?一旦敌人对他们警惕起来,那敌人就更会做事小心。敌人要是行事谨慎就不会轻易露出马脚,敌人要是不露出马脚,杨央安就更难找到了。 不过陈乔娜还是不放心李宏筹和廖思思在外面度过一晚,她最后委婉地问廖思思:“又或许……你们现在可以马上过来别墅?” 廖思思坚定地说:“呃,不用了不用了。我和轰哥待在车里挺好的。” 陈乔娜虽然很疑惑廖思思干嘛对吕谷焦他们这么警觉,但她又很庆幸廖思思和李宏筹不打算过来别墅。她淡然笑着说:“那好吧,你们注意安全。” 廖思思说:“嗯好。” 说完陈乔娜就挂掉了廖思思的电话。李宏筹坐在驾驶座上悠闲地哼着歌,他哼着哼着就问廖思思:“思思,我们干嘛不过去别墅呢?你不觉得别墅挺好玩的?而且那别墅离这里又不远,顶多十分钟路。” 廖思思把李宏筹的手机递给他,平淡无奇地说:“我不去别墅有三个理由。第一,我和轰哥好久没两人世界了。第二,这车上都是武器和食物,要是对方看红了眼,对方就会强取豪夺,要明白利益永远比友谊还有意义。第三,人多的地方就会涉及到纷争,我这个人最怕麻烦了。” …… 陈乔娜挂断廖思思的电话后,韩冬庆就正巧迎面过来了。他跟陈乔娜打招呼:“乔娜,你刚刚在和谁通话呢?” 陈乔娜抬头看向步步逼近的韩冬庆,也和韩冬庆打招呼:“还能有谁呢,当然是宏筹和思思了。” 韩冬庆来到陈乔娜的身前站住脚步,问陈乔娜:“嗯,你跟他们都说什么了?” 陈乔娜说:“我跟他们说我们最晚明天下午回去跟他们集合,我还顺便问他们要不要过来别墅。” 韩冬庆说:“啊?不是说好不要给吴冬或夏鹄造成太大的动静吗?宏筹和思思都过来了,吴冬或夏鹄就会做事谨慎了吧,要是他们一举一动都那么小心了,他们哪容易露出破绽给我们看?” 陈乔娜说:“我当然会想到后果,所幸的是思思她貌似不愿意来别墅,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 韩冬庆说:“那好吧。” 陈乔娜问韩冬庆:“话说你刚才是不是跟吕先生说过话了?他同意我们留宿吗?” 韩冬庆说:“他肯定会同意啊,也不看看我跟他有多少年的交情了。不过我去的时候他在这栋别墅二楼的小酒吧里喝闷酒,他喝醉了,是我把他扶到他房间里休息的。” 陈乔娜说:“呃……怎么一大下午就把自己喝醉了呢?” 韩冬庆说:“他说他和何小姐闹矛盾了吧。唉,我没谈过恋爱,所以不知道恋爱中的男人面对这种情况干嘛要借酒消愁。” 陈乔娜目前最担心的只有杨央安的安危,她就不信这个屁点大的别墅能把一个人藏得很隐蔽。她说:“唉,现在我们得赶紧找到央安,然后赶紧离开这里到宿南去。” 韩冬庆说:“我们找了老半天,始终找不到央安。我们又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就是吴冬和夏鹄绑架了央安,谷焦又不愿意让我们对吴冬和夏鹄严刑拷打。这栋别墅里里外外都找了个遍,但就是找不到央安在哪,他总不能上个厕所就这样人间蒸发了吧?” 陈乔娜说:“人间蒸发是不可能人间蒸发的,但是央安这么久也没个着落要么被人绑架了,要么他自己摔哪了。呃……冬庆你说他是不是调皮跑到别墅外面,然后摔到哪口枯井里出不来了?我小的时候就不小心掉到一口枯井去了,因为井口周围的杂草长太多了。” 韩冬庆很佩服陈乔娜能够结合自身经历来推测一种可能性,他也渐渐地信服这种可能性。他说:“嗯……乔娜你说的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央安是一个贪玩的小孩子。” 陈乔娜说:“既然你我都不排除这种可能,那我们要不到别墅外面考察一下?没准央安真的掉到枯井里去了,没准还真是我们冤枉了吴冬和夏鹄。” 韩冬庆说:“那好吧。” 话音刚落,陈乔娜就先韩冬庆一步往大铁门走去了。这时她想起顾远、夏宛亭和杨央恙,她就问韩冬庆:“对了,顾远他们在哪里?” 韩冬庆说:“顾远和夏宛亭守在大铁门旁。至于央恙嘛,她说夏鹄的嫌疑最大,所以她在偷偷监视着夏鹄吧。” 第105章 误会 在杨央安还没找到之前,吴冬和夏鹄依然是重点嫌疑犯。韩冬庆为了防止吴冬和夏鹄做贼心虚地逃跑了,他特别命令顾远和夏宛亭驻守在大铁门旁观察动静。韩冬庆他也四处探查过了,这个大铁门就是这栋别墅唯一的出入口。 顾远坐在大铁门右边的一把椅子上眺望着远方,他看得如痴如醉。这栋别墅坐落的位置真的好偏僻,凭活尸那丁点的智商是不可能找到这里来的。 夏宛亭则坐在大铁门的左边的椅子上看着顾远在了望远方,她越看顾远硬朗的侧脸越顺眼。她在想这个时候只有她和他两个人,何尝不可以靠近顾远再深入了解顾远这个人呢。所以她站了起来便拉着椅子往顾远走了过去。 顾远在遥望远方的时候听到从夏宛亭那边传来的动静,他就马上反应过来朝夏宛亭看了过去。他看到夏宛亭拉着椅子朝他走过来时还有点不知所措,他也不会怎么想去躲避她,因为他明白夏宛亭是一个刚强的女孩子。 夏宛亭拉着椅子终于来到顾远的身边站住脚步,她把椅子很霸气地放在旁边后就一屁股坐了下来。她沉稳地坐下来后就一直目光炽热地盯着顾远的侧脸看,她越看越觉得顾远这个人很耐看。 顾远虽然看到夏宛亭已经靠近自己了,但他尽量假装自己很无所谓,其实他内心慌得要死。他继续望着远方,借此来躲避夏宛亭炽热的目光。 夏宛亭总不能这么色眯眯地盯着顾远看吧,所以她会想到什么聊什么,完全不顾虑顾远的感受。她嬉皮笑脸地说:“顾远,之前就听你说你喜欢一个女孩子,那个女孩子叫什么来着?” 顾远说:“钟小艾。” 夏宛亭说:“哦,钟小艾啊,她是不是已经死了?” 顾远每每回忆起这件事总会心情低落,但他面对夏宛亭的问题也不想不回答。他说:“嗯,她被我们学校变异的训导主任抓伤了手,然后她被感染了便也变异了,最后是我亲手了结她的生命的,我想她也不希望自己一直以活尸的身份活着。” 夏宛亭不以为然地说:“哦,其实你做得也对。话说那瘟疫爆发的时候,你和她打算往哪里逃跑的呀?” 顾远转脸看向夏宛亭的脸,一脸认真地说:“你想听吗?” 夏宛亭迫不及待地说:“想听。” 顾远又转脸目视前方,百感交集地说:“瘟疫是在1月31日上午爆发的,那时我和小艾还在学校里上课。我接到我爸的电话,我爸说会安排我离开风邙市,但他要我在日落之前来到十里口机场。我和小艾本来是想趁早去十里口机场的,但是小艾不放心她的爸爸便决定去她爸爸工作的小区找他。” 夏宛亭说:“哦,那小艾的爸爸是什么工作的?” 顾远说:“她爸爸是环卫工人。” 夏宛亭说:“哦,那她爸爸最后找到了吗?” 顾远说:“找到是找到了,但我们在前往十里口机场的时候途经一个居民区,她爸爸为了掩护我们便牺牲了。后来就只剩下我和她一起前往十里口机场,我在路上又正好看到一辆被弃置的出租车,我就决定开出租车载小艾到十里口机场去。不过遗憾的是我和小艾的行动最后还是被那群活尸发现,紧接着就是你能想象到的大批活尸追尾画面了。” 夏宛亭说:“呃……小艾又是怎么被你们学校已经变异的训导主任抓伤了手臂的?” 顾远说:“嗯……在我开车的时候,李杉主任就突然窜出来。幸好我及时踩上了刹车,要不然就把李杉主任撞飞了。李杉主任到底也是我们学校的主任,所以我就让他跟小艾一起坐在车后座。我当时要是能知道李杉早被感染了,我才不想踩刹车呢!” 夏宛亭说:“哦,接下来的画面我想象得到了。李杉主任在车里变异了,再加上好多活尸追你们的车尾。你不能停车,小艾只好跟你们主任作战。她和你们主任的作战最后是胜利了,但可惜小艾被你们主任抓伤了手臂也直接导致她最终的变异。” 顾远说:“嗯,故事就是这样。” 夏宛亭说:“那最后只有你一个人平安到达十里口机场吗?” 顾远说:“是的。” 夏宛亭噘着嘴说:“嗯……不对啊,你爸爸不应该会带你离开风邙市吗?那你之前干嘛说你被一群坏人绑到一间刑房里被他们非人道折磨了?” 顾远自嘲地说:“呵呵,等我到了十里口机场才发现这是那群坏人的阴谋。我爸是他们公司的一员,他们把我爸软禁起来后就模仿我爸的声音跟我打电话,他们要我日落前到十里口机场,结果这是他们对我无聊的考验。” “他们把我麻醉了后就把我带到他们的实验基地,他们把我捆在一间刑房里的铁椅上,我被他们活生生地折磨了四天,他们还说这是一个人体实验,我他妈……”顾远越说越激动,最后他意识到他快说漏嘴了才停止说话。 夏宛亭听顾远讲这个故事很入迷,可顾远的声音戛然而止让她有点失措。她柳眉微皱,不高兴地说:“呃?你怎么突然不说了?” 顾远明明答应他爸爸不会让别人知道人体实验的事,没想到自己一旦讲起他的心酸史总忍不住滔滔不绝。他平淡无奇地说:“我不想说了。你自己去想象吧,你也别逼我说了,我能告诉你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夏宛亭虽然不太相信顾远说的这些故事,但她素来最喜欢想象了。她说:“我唯一能想到的画面就是——那群坏人拿着一个滚烫的烙铁烫往你左胸口烙上一个‘1637’。” 顾远说:“呃?这件事你倒记得刻骨铭心。” 夏宛亭突然很想再看一眼烙在顾远左胸口上的“1637”,她就不怀好意地望着顾远的脸,故作矜持地说:“咳咳,顾远,你能不能再让我看一眼你左胸口上那个数字?” 顾远说:“你不是看过了吗?” 夏宛亭说:“我还看不够啊。我要抚摸一下那串数字,我要想象一下你当时被烙上这个数字时的痛苦。” 顾远上次洗完澡出来被夏宛亭看光了上半身就很过意不去了,他现在无论如何也不会愿意夏宛亭再次抚摸他的身体的。他坚决地说:“不,你还是回到你原来的位置吧。” “来吧来吧。”夏宛亭已经压抑不住好奇心,她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来到顾远的身前。她两只手放在顾远的衣服上便使劲地拉扯顾远的衣服。 顾远两只手抓住夏宛亭的手腕一直在把夏宛亭拉开,他慌慌张张地说:“宛亭,你够了。央安还没找到,你少在这里给我添乱了!” 夏宛亭当然会着急杨央安的下落,但她现在只想再看一眼顾远左胸口上的那串数字。她说:“你跟我小气什么,给我看一眼又不碍事。你也别害羞,这里没人经过的。” 顾远不知所措地说:“宛亭,你真的够了!” “刷”地一声,夏宛亭已经很快把顾远的衣服给掀了上来,然后顾远结实的上半身便裸露在夏宛亭的眼前。顾远和夏宛亭尴尬地四目相对,紧接着这个时刻突然凝固了。 韩冬庆和陈乔娜异口同声地说:“我们看到了什么?” 顾远首先听到韩冬庆和陈乔娜的声音后就往他们看了过去,他看到他们一脸惊异的表情时便满脸尴尬。 夏宛亭发现韩冬庆和陈乔娜把这一切看光了也不会强词狡辩,她面对这种情况很讲佛系的,能怎么来就怎么来。 顾远急忙忙把夏宛亭推开后就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然后他从椅子上站起来面向眼前两米处的他们,一脸羞涩地说:“冬庆哥,乔娜姐,你们怎么就出现在这了?” 韩冬庆跟顾远说:“乔娜怀疑央安跑到别墅外面玩,然后不小心掉到枯井里出不来了。所以我和乔娜打算到外面探查一下,没想到我们刚出来就看到你和宛亭在拉拉扯扯。” 顾远马上反驳道:“不,我不是,我没有。” 陈乔娜来到顾远的身前站住脚步,然后右手一抬搭在他的左肩上,很是欣慰地说:“顾远,乔娜姐之前一直以为你小子跟宛亭合不来,看来是乔娜姐错怪你了。你加油。” 顾远手忙脚乱地说:“乔娜姐,你误会我们了。” 陈乔娜以为顾远只是害羞了,她窃笑了一下后就和韩冬庆说:“冬庆,我们赶紧去外面探查情况,别打扰顾远和宛亭在培养感情了。” 韩冬庆说:“好。” 说完陈乔娜和韩冬庆就在顾远茫然的目光里离开了,顾远看着他们俩渐行渐远的背影就有种百口莫辩的无奈感。 夏宛亭来到顾远的身边站着,慢条斯理地说:“顾远,你能别这么紧张吗?你越紧张就越证明你和我之间有猫腻呀。这种事还是顺其自然嘛。” 顾远才不想看到自己和夏宛亭的关系在别人眼中是这么暧昧呢,他现在已经不大想和夏宛亭说话了。他头一甩便离开了夏宛亭,夏宛亭转身看着顾远的背影。 她看顾远往别墅里面走,她就纳闷地问他:“你去哪啊?” 顾远没好气地说:“央恙姐监视夏鹄,那我去监视吴冬。” 第106章 讲个故事 顾远嘴上说着是想去监视吴冬的,但他其实是想找个借口离开夏宛亭。他喜欢的女孩永远是钟小艾,尽管钟小艾已经死了,但这丝毫不影响顾远继续深爱着她。 顾远一个人走在别墅的前院里,走着走着就注意到何思仪正拿着一个浇花壶在前院的花园里浇花。他发现何思仪有点奇怪,因为何思仪在浇的花明明已经枯萎很久了。 他秉着这份疑惑往何思仪走了过去。他来到何思仪的身前两米处时,何思仪似乎还没发现顾远的到来仍然在浇着这株已经死掉的花。 顾远问何思仪:“何小姐,这朵花不是已经死了吗?你还给它浇水是寓意何在啊?” 何思仪听到顾远的声音后吓了一跳,她抬头看向眼前两米处站着的顾远,面带微笑地抱怨道:“顾远,你突然说话吓我一跳。” 顾远抬起右手摸了摸后脑勺,尴尬地笑着说:“呃,抱歉。我就只是看到何小姐你一直在给一株死掉的花浇水很纳闷。” 何思仪一听顾远的来意是他很纳闷她在给一株死掉的花浇水,她就打算跟顾远聊点她的人生经历。她把手里的浇水壶放在地上,欣然一笑着说:“你看到的只是它的表面,其实它的根并没有死。所以你只要再给它的根浇水,它就会和死灰复燃一样焕发光彩了。” 顾远听何思仪说的话好深奥,他就突然想再深入了解何思仪的心情。他问何思仪:“何小姐这是在抒情吗?” 何思仪说:“对呀。有时候爱情就好像这株死掉的花一样,你别看这段爱情表面上死气沉沉的,但它的根基还活着。如果要让这段爱情恢复到原来蓬勃的样子,那就要考验男方或女方愿意不愿意每天给它的根浇水了。” 顾远一副云里雾里的样子,说:“嗯……我才十七岁,何小姐认为跟我讨论爱情很适合吗?” 何思仪说:“顾远就没有喜欢的女孩吗?” 顾远不好意思地说:“有是有,不过只是我的单相思。” 何思仪说:“那个女孩呢?” 顾远脸色沉重地说:“她死了。她变成了活尸,最后是我亲手了结她的生命的。她在变异之前恳求我亲手杀掉她,因为她不希望自己以活尸的身份存活于世。” 何思仪听到顾远这个悲伤的消息时有些同情,她深表歉意地说:“呃,抱歉,让顾远想起了不愉快的事。” 顾远强颜欢笑着说:“没事,事情都过去很久了。我早就看开了。” 何思仪肯定不会去揭顾远的伤疤,但她就偏偏喜欢把自己的伤疤露给别人看。她说:“嗯……顾远要不要听我和吕谷焦之间的故事?” 顾远知道何思仪和吕谷焦是男女朋友关系,按理说他不应该去好奇别人情情爱爱的事情,但他看何思仪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他也没好意思拒绝。 他说:“呃,那可以呀。” 何思仪说:“我跟吕谷焦认识是在2x18年2月15日吧,我始终记得我和他初次见面时是下午两点。在我的印象中,他那天下午穿了一件白色的格子衬衫显得整个人特别清爽……” …… 吕谷焦推开咖啡馆的门,门上挂着的铃铛顿时震荡出清脆的声音来。他坐到咖啡馆的吧台,然后跟在泡咖啡的何思仪说:“小姐,给我来一杯红茶。” 何思仪头一回听到有顾客来咖啡馆是点茶喝的。她停止泡咖啡后便微笑着跟吕谷焦说:“这位先生,我这是咖啡馆,不是茶馆。如果您要喝茶的话,出门右转直走一百米,你就可以看到一家茶馆。” 吕谷焦说:“哦,原来你们这只卖咖啡啊。那你这都有卖什么咖啡呢?” “这杯是4号桌那位小姐的。”何思仪把她泡好的咖啡递给她旁边的一位女服务员,然后她才来回答吕谷焦的问题,“看来先生很少喝咖啡啊?” 吕谷焦说:“我喜欢喝茶,不过我愿意尝试新事物。” 何思仪肯定是会把她店里最贵的咖啡推销出去,所以她跟吕谷焦说:“嗯,要不我推荐我们店里最好喝的卡布奇诺咖啡给您喝吧?您要是喜欢喝的话可以续杯,我们店里现在搞促销活动,第二杯打八折。” 吕谷焦第一眼看到何思仪精致的脸时就有点心动了,他也不忍心否认何思仪的推荐。他微笑着说:“既然是这么美丽的小姐给我推荐的类型,那我肯定要尝试一下了。” 何思仪早对吕谷焦的甜言蜜语不为所动了,毕竟这家咖啡馆里进进出出的男人没一个不沉迷于她的美貌的。她说:“那行,我马上给先生您泡。” …… 何思仪看到顾远听她讲故事听得聚精会神的样子,她就很高兴。她歇了一下后继续说:“也不知道吕谷焦到底是喝咖啡喝上瘾了,还是看我看上瘾了。接下来的每一天,他都会过来咖啡馆里找我说话。” …… 一天中午,吕谷焦如往常一样来到咖啡馆喝咖啡。何思仪把刚泡好的摩卡咖啡推到吕谷焦的眼下,然后她问吕谷焦:“吕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呢?” 吕谷焦拿起调羹在搅拌着这杯咖啡,一脸疑惑地说:“何小姐怎么突然好奇我的工作来了?” 何思仪说:“因为吕先生几乎每天都来我这喝咖啡,我很好奇吕先生到底做什么工作的才这么闲?” 吕谷焦说:“嗯……我22岁大学毕业到风邙市警察厅当刑警,这一当便是六年,不过我前不久在执行一次缉毒行动被毒枭开枪打伤了腿骨,导致我脚跛了,所以我目前已经退役了。我现在是无业游民,靠着这些年兢兢业业得到的奖金维持生活罢了。” 何思仪听到“刑警”这个职业时很兴奋,因为她的哥哥也当过几年刑警,不过就在三年前,她的哥哥在一次任务中光荣殉职了。她说:“说来也挺有缘分的,我的哥哥也是一位在风邙市警察厅就职的刑警。” 吕谷焦说:“你的哥哥?” 何思仪说:“对啊,我哥哥叫何小意,不知道吕先生认识不?” 吕谷焦脸色略显凝重,不过后来他才缓缓地说:“何小意?呃,抱歉,我不认识他。” 何思仪还天真地以为吕谷焦和他哥哥是认识的,毕竟他哥哥也跟吕谷焦一样都在风邙市警察厅当过刑警。 她心旷神怡地跟吕谷焦说:“说起我的哥哥,我想说全世界最疼爱我的人就应当是他了。他比我大五岁,我每次伤心难过的时候都是他陪伴在我身边的。我要什么,他都会给我买。我哭的时候,他会想尽办法逗我笑。我被人欺负了,他都会替我出头。” 吕谷焦说:“哇,看来何小姐的哥哥真的很爱何小姐你呢。” 何思仪心情沉重地说:“遗憾的是就在三年前,我哥哥接到一个深入劫匪贼窝解救人质的任务。虽然那群劫匪最后都被绳之以法了,虽然人质最后全都解救出来了,但我哥哥在那次任务中光荣殉职了。” 吕谷焦深表遗憾地说:“你哥哥他是一个英雄。” 何思仪不想再回忆起这件悲伤的事了,她说:“往事不想重提。” …… 何思仪为了能和顾远更详细地讲她和吕谷焦之间的故事,她就和顾远坐在同一张石椅上,而顾远也一直听何思仪讲故事听得如痴如醉。 她跟顾远说:“我和吕谷焦挺投缘的,我们也越聊越开,我们也慢慢地了解了彼此……” …… 公元2x19年3月2日的傍晚六点,何思仪和吕谷焦手牵着手来到一座名为“永恒塔”的顶端。 那座塔就坐落在海边,何思仪双手扶着护栏远眺着被夕阳染红的海平面。迎面吹来的海风把何思仪的长发吹乱了,但何思仪已经沉醉在美丽的日落里无暇顾及她的形象。 何思仪问她身边的吕谷焦:“谷焦,我听说这座塔叫‘永恒塔’?” 吕谷焦的右手摸在何思仪的左手上,欣然一笑着说:“对。这是一个很浪漫的名字呢。” 何思仪一边听着海浪拍击礁石的声音,一边问吕谷焦:“谷焦,永恒到底是什么概念?” 吕谷焦把何思仪搂在他的怀里,他也和何思仪一样远眺远方,信誓旦旦地说:“永恒嘛,就好比我对你的爱。” 何思仪把头轻轻地靠在吕谷焦的右肩上,她幸福地微笑着说:“也就是说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咯?直到海枯石烂、直到天崩地裂才会分开吗?” 吕谷焦抬起左手帮何思仪整理她的刘海,他一边整理着一边坚定地说:“对,我们会永远永远在一起。直到海枯石烂,直到天崩地裂。” …… 何思仪仍在和顾远讲她和吕谷焦之间的故事,她讲着讲着就知足地笑着说:“他是一个很有担当的人,我始终记得他是在去年情人节跟我表的白,而他对我说的那些话是我认为全世界最浪漫的话。” 顾远说:“哇——听完何小姐讲的故事,我突然觉得何小姐和吕先生确实挺幸福的。” “幸福吗?”何思仪貌似不喜欢这个词,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顾远,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顾远说:“那好吧。” 说完何思仪就在顾远眼前走远了,而顾远目送何思仪离开的背影还沉迷在何思仪给他讲的故事里。 …… 第107章 监视他 陈乔娜认为杨央安可能贪玩跑到别墅外面的小森林玩了,而小森林里也并不排除有枯井的可能。没准杨央安只是掉到井里出不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们就真的错怪吴冬和夏鹄了。 公元2x20年2月6日下午三点半,韩冬庆和陈乔娜就在那片小森林里寻找有没有枯井,尤其是那种被草丛掩盖住的地方。他们先集合行动了一段时间,在找寻枯井的时候,韩冬庆也耐不住寂寞想跟陈乔娜聊天。 韩冬庆跟陈乔娜说:“乔娜,之前宛亭对顾远那么冷漠,现在怎么就关系这么好了呢。” 陈乔娜刚想搭韩冬庆的话,又刚好拨开一层草丛就看到草丛里有一个男活尸蹲在一具鹿尸体旁啃食着鹿肉,她看着那个男活尸的背影时依然能做到处变不惊。 那个活尸有半张脸已经血肉模糊,而且他听到他背后的动静后就缓缓地转过头来,这才看到了陈乔娜和韩冬庆便朝他们“吼——”地一声叫出来。 韩冬庆二话不说就掏出装好消音器的手枪对准那个活尸的头,“咻”地一声就把那个活尸爆头了。 那个活尸刚站起来时就被韩冬庆爆头了,他的额头被子弹射穿,“刷”地一声喷洒出血液并溅在草地上,然后便“啪”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陈乔娜这才不慌不忙地说:“嗯,说来也挺变化莫测,宛亭之前总是对顾远摆臭脸,突然就敢光明正大地跟顾远拉拉扯扯了,难不成是我这一路来分配任务总让他们一组?” 韩冬庆把手里的人枪收回枪套里,不紧不慢地说:“有可能是,要不然宛亭哪可能对顾远这么亲密呢。” 陈乔娜来到那具被爆头的活尸身体边瞥了一眼,缓缓地说:“不过我一直认为这栋别墅坐落的位置很偏僻,没想到这附近居然有活尸,难道活尸快发现这里了?” 韩冬庆来到陈乔娜的身边也跟陈乔娜一样观察着地上这具被爆头的活尸尸体,他看着这具活尸的脸上已经爬满了蛆虫就有点恶心。 他看陈乔娜面对活尸这张恶心的脸还能这么淡定,他就发自内心地敬佩道:“乔娜,你不觉得这活尸脸上爬满了蛆虫不恶心吗?” 陈乔娜心想自己一位海军中尉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她必须在韩冬庆这等泛泛之辈面前保持住伟大的形象。她故作镇定地说:“当然恶心了,可我就是不反胃呀。” 韩冬庆越看这具活尸腐烂的脸越恶心,而这种感觉很快被他的大脑接收。他很快抬起右手捂住嘴巴,尴尬地说:“不瞒你说,我还真有点恶心。” 说完他就急忙跑到一棵树的树下“呕——”地吐了出来。陈乔娜继续观察着这具活尸的脸,她不仅看到蠕动着的好多蛆虫,还闻到这具活尸脸上散发的一股尸臭味。对于有密集恐惧症的陈乔娜来说,看到这么多蛆虫在蠕动就够她晕好久了。 她的大脑也接收了恶心这个讯号,然后她也立即抬起右手捂住嘴巴,不服气地说:“哇擦,我也快吐了!” 韩冬庆和陈乔娜吐完就轻松许多了,他们在这片小森林里分头寻找。他们找了老半天都没发现这附近有什么坑坑洼洼,看来杨央安会掉进枯井里出不来的猜想是错的。 最后他们俩在一棵榕树下集合并且向对方汇报情况,不过他们都以为真能在附近找到什么好比枯井这种的坑洼。难道杨央安真的是在别墅里失踪的,那到底是谁把他藏得这么好。 陈乔娜一脸疑惑地说:“央安真的被吴冬和夏鹄藏在别墅里吗?那他们藏得也太好了吧。” 韩冬庆说:“明明别墅里面能藏人的地方都找过了。” 陈乔娜说:“冬庆,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或许央安已经被他们谁灭口了,而央安的尸体又很可能被埋在土里。也许是前院的花园里,也许是后院的花园里。” 韩冬庆当然会做这个最坏的打算,但杨央恙可不会接受这样的结果。他说:“乔娜,最好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央恙,要不然她会不分黑白地暴打吴冬和夏鹄。到时惹谷焦生气了,就算我是谷焦的故友,他也肯定跟我们势不两立,甚至要撵我们出去别墅的。” 陈乔娜说:“那是自然,现在最不能激化矛盾了。话说央恙现在还在暗中监视着夏鹄吗?” 韩冬庆说:“是的。” 陈乔娜说:“好吧。我们先回去别墅在商谈这件事。” 韩冬庆和陈乔娜回到别墅大铁门的时候,他们就只看到夏宛亭一个人无聊地坐在椅子上。 陈乔娜来到夏宛亭的身边,问夏宛亭:“宛亭,顾远呢?” “乔娜,冬庆,你们回来啦,看来央安不可能掉井里了。”夏宛亭说,“至于顾远嘛,他说他去暗中监视吴冬了。” 陈乔娜心想顾远和夏宛亭能关系缓解挺好,但怎么说也要把这段关系再深化下去。她说:“这样啊。那你去找顾远吧,这里由我和冬庆守着。” 夏宛亭说:“嗯好。”说完她也便站了起来往别墅里面走去了。 …… 杨央恙已经暗搓搓地监视夏鹄很久,夏鹄走到哪,杨央恙就跟到哪。夏鹄到厨房里拿饮料喝,杨央恙就躲在一个墙角下偷偷地监视着夏鹄。 夏鹄早就注意她很久了,但碍于不能露出狐狸尾巴,所以他就一直假装没有发现杨央恙。不过夏鹄被杨央恙盯了一个下午,他已经有点不耐烦了。他还等着回地窖强暴杨央安呢,可他现在在杨央恙的监视里根本脱不开身。 杨央恙就躲在墙角下监视着夏鹄,她看到夏鹄从兜里掏出手机像是在给谁打电话。她想夏鹄现在除了依赖吴冬还能依赖谁呢,不过她更好奇夏鹄会和吴冬聊什么。 夏鹄拨通吴冬的电话后,跟吴冬说:“吴冬,你现在在哪?” 吴冬说:“我现在在我房间里。” 夏鹄说:“嗯,那我过去找你。” 说完夏鹄就挂掉了吴冬的电话,他把手机放回兜里后就拿起他手里拿着的饮料喝了一口。他很畅快淋漓地喝完后就把这瓶饮料放回条桌上,紧接着才步伐轻快地往吴冬的房间走去。 “看你们到底在打什么坏算盘!”杨央恙也一路跟着夏鹄。 夏鹄老早就注意到杨央恙在偷偷监视他了,但他不能拆穿杨央恙,毕竟他真的绑架杨央恙的弟弟——杨央安。他在心里暗暗地骂着:“臭婆娘,真以为自己藏得有多好!” 杨央恙认为夏鹄是目前嫌疑最大的人,所以她更加关注夏鹄的一举一动。她坚信着夏鹄绑架了她的弟弟,奈何她没有证据证明就是夏鹄绑架了她弟弟。本来她就打算对夏鹄严刑拷打的,可是吕谷焦只肯她对夏鹄或吴冬采取监视,不肯她对他们采取任何暴力手段。 夏鹄一路往吴冬的房间走去,他走得很自然,为的是尽可能把他的狐狸尾巴藏好。他不会让杨央恙抓到任何蛛丝马迹,要不然他觉得自己还没把杨央安玩爽了就被他们暴打了很亏。 夏鹄终于来到了吴冬的房间,他抬起右手、曲起食指和中指轻轻地叩了叩门,说:“吴冬,我要进去。” 杨央恙依然躲在墙角上观察着夏鹄的一举一动,她想这里是三楼,距离地面有二十多米。凭夏鹄那胆量,不可能靠跳窗的方式来摆脱她的监视,再说了她觉得自己跟踪别人的本事挺好。 吴冬开门了,他看着脸色沉重的夏鹄便说:“嗯,进来吧。” 夏鹄这便走进吴冬的房间,而吴冬也探着头往四处看了看。他看附近都没人才放心地把门“啪”地一声关上,而杨央恙就立马朝那个房间走去,她在尝试能不能把耳朵贴到门面上后听到吴冬和夏鹄在交流什么。 不过她愣是半天都听不到里面的谈话声,后来她索性不在这里逗留。她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跟踪监视夏鹄,所以她与其在这里听他和吴冬的对话,她还不如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 第108章 坚定 夏鹄走进吴冬的房间里后,吴冬以防门外有人偷听便带夏鹄到了他的卧室。吴冬把卧室的门关上后,他就不紧不慢地问夏鹄:“说吧,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夏鹄怒气冲冲地说:“我他妈被别人跟踪监视了!对方还傻愣愣地不知道自己的行踪暴露了!” 吴冬早预料到顾远他们会派人过来暗中监视他们的,所以他听到夏鹄这么说时并不觉得惊讶。他说:“呵呵,这早在我预料之中了,所以我才不会像你一样四处走动呢。你也不动脑想想,那伙人会轻易放我们自由活动吗。他们无不是在暗中监视我们,看看我们会不会露出马脚!” 夏鹄最可气的不是被别人跟踪监视了,而是他压根就抽不开身去地窖玩弄杨央安。他心情沉重地说:“唉,我们现在被他们跟踪监视了,我现在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地窖玩弄央安那个小鬼!” 吴冬深表遗憾地说:“嗯……夏鹄,很遗憾地告诉你,你就算到了地窖也只能玩那个小鬼的尸体了。” 夏鹄一听有点愣,但他知道吴冬到底在表达什么。他试探性地问吴冬:“呃?吴冬你不要告诉我你把那个小鬼杀了?” 吴冬坚定地说:“对,他已经死了。是我指使何思仪过去地窖把那个小鬼给杀了!” 夏鹄虽然早晚会杀死杨央安的,但是他理想中是对杨央安先玩弄了再杀掉的,没想到吴冬已经先夏鹄一步把杨央安给灭口了。 他一脸疑惑地问吴冬:“干嘛急着杀他啊?” 吴冬不以为意地说:“那个小鬼知道我和思仪的事,再加上韩冬庆他们在四处找他,留他活口我就寝食难安,何不如做事干净利落一点!我更多的就是怕韩冬庆他们会找到那个小鬼,然后我们的阴谋会被揭穿,到时我们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夏鹄心有不甘地说:“可是玩尸很没有激情的。” 吴冬才不管夏鹄恋童的感受,他真正在乎的只有他和何思仪的生命。他说:“在我看来,还是活着重要。我们都已经走到不能回头的地步了,何尝不一不做二不休呢?趁着韩冬庆他们在苦寻着杨央安的尸体,我们还不如抓紧时间钻狗洞逃出别墅!” 夏鹄非常认可吴冬这种看法,但他还是很不甘心没在杨央安活着的时候玩弄杨央安。不过他懂得在这种紧要时刻还是活命重要,所以他不会为了一个杨央安去反抗吴冬的想法。 “唉,虽然不能在那个小鬼活着的时候玩弄他,但吴冬你说得也很对,活着最重要。”他故作镇定地问吴冬:“那你具体打算什么时候逃跑?” 吴冬说:“明天早上八点半,我会过去何思仪的卧室叫何思仪准备跑路,然后我再钻狗洞从这里逃到外面去。我和何思仪约定好明天早上九点在别墅西南边的驿站里见面,如果你要跟着我们一起离开也当然可以。” 夏鹄在想自己都已经被别人跟踪监视了,他不马上逃跑更待何时。他说:“嗯,那好吧。” 吴冬之所以要挽留夏鹄,是因为夏鹄这个人天真单纯,无不是一个优秀的挡箭牌。他拍了拍夏鹄的肩膀,一脸欣然地说:“夏鹄,你现在只有跟着我们一起逃跑才是万全之策。” 夏鹄突然想到他们现在被韩冬庆他们暗中监视了,那他们该怎么摆平韩冬庆他们。他问吴冬:“吴冬,但……我们现在被那个小鬼的伙伴暗中监视着,你有没有想过怎么摆脱他们呢?” 吴冬一点儿也不慌张,说:“呵呵,要想摆平他们很简单,我现在就跟你讲讲我们的逃跑计划。” …… 何思仪跟顾远讲了她和吕谷焦的故事后就在顾远眼前走开了,顾远看着何思仪远去的背影还沉醉在何思仪娓娓道来的故事里。 他坐在石椅上望着蔚蓝色的天空,像是在深思何思仪对他讲的关于爱情的理念。他从自己的外套内口袋里掏出他和钟小艾在游乐园里的合照,他看着照片里嬉皮笑脸的钟小艾就满心欢喜。 钟小艾的声音慢慢地传进顾远的耳朵里:“顾远,你在想念我吗?” 顾远意识到钟小艾又出现在自己的身边了。他慢慢地把脸转过去便看到钟小艾朝他微微笑,他再次看到钟小艾这副灿烂的笑容时更加心情愉悦。他说:“小艾,你又出来陪我了。” 钟小艾看着顾远一脸平淡就很不高兴,她抬起她那双闪着晶莹白光的手掐在顾远的两边脸上,笑嘻嘻地说:“顾远,你再见到我应该要笑。你笑得越开心,我就很开心。” 顾远这才在钟小艾的揉捏下抿嘴一笑,心旷神怡地说:“嗯……那我现在笑得还开心吗?” 钟小艾撒下捏着顾远脸的手,冲着顾远龇牙咧嘴地说:“非常开心。我看见顾远开心,就算我不开心,我很快就会开心。但要是顾远不开心,只有我开心,我很快也会不开心。” 顾远开始想念他和钟小艾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而这些记忆碎片对他来说无非是一种沉重的打击。他泪眼汪汪地说:“小艾,你不知道没你在的时候我有多寂寞。” 钟小艾看到顾远哭了就很心疼,她便紧紧地抱住顾远,然后像抚慰小孩子一样用手轻拍着顾远的后背。她温柔地笑着说:“顾远,你干嘛哭。你现在不是有很多伙伴吗?我现在只是你幻想出来的人格,你不能对我有太多执念。” 顾远也好想紧紧地抱住钟小艾,但他怕自己刚碰到钟小艾的身体时,钟小艾就又飘散成白色碎片了。他心情沉重地说:“我、我好喜欢好喜欢钟小艾,小艾你要是没死的话,我会和你和我爸爸一起到宿南去。” 钟小艾推开顾远后跟顾远含情脉脉地四目相对,她说:“顾远,你要学会面对现实。我已经死了,你爸爸也已经死了,我现在只是你幻想出来的。你要学会接纳你的新伙伴们,你不能再这么痴迷我了。” 顾远一脸羞涩地说:“可是我真的好爱钟小艾啊。” 钟小艾知道自己说再多的鼓励也不会让顾远放弃对她的沉迷,她就想何尝不换个角度来让顾远坚定目标。 她抬起右手拍了顾远的左肩膀两下,一脸认真地说:“顾远你不是背负着一个伟大的使命吗?你可是要替你爸爸揭发路也集团的阴谋,要不然你爸爸就死得太不值得了。” 顾远貌似被钟小艾的话打动了,他又摸了摸他裤子口袋里的u盘,坚定不移地说:“嗯……小艾你说得没错。在这场瘟疫的真相还没有水落石出的时候,我必须努力活下去。” 钟小艾突然看到顾远的背后有一个女孩子在满脸疑惑地看着他,她就跟顾远平淡无奇地说:“顾远,你的伙伴朝这里过来了。” “啊?谁呀。”顾远这便好奇地转身往那个正朝他步步走来的女孩看去,“呃,宛亭?” 第109章 立个规矩 夏宛亭几分钟前就已经远远地看到坐在石椅上的顾远了,不过她觉得顾远好奇怪,因为顾远居然坐在那里自言自语。她一直听说顾远在遇到他们之前被别人非人道折磨,可到底是哪种程度的折磨至于把人变成神经病啊? 顾远突然转过脸来看向夏宛亭,这便和夏宛亭打招呼:“呃,宛亭?” 老实说顾远还真不想再看见夏宛亭,因为夏宛亭刚才在大门口一直对顾远拉拉扯扯的,他现在脑海中浮现的也是那一幕。 不过夏宛亭都出现在他眼前了,他怎么说也不能逃避吧。再说夏宛亭又不在意她和顾远的关系被人误会,要是顾远还对她爱答不理的就太不尊重人了。 夏宛亭本来想再多暗中观察顾远一会儿的,没想到顾远反应挺机灵。她朝顾远走了过去,嬉皮笑脸着说:“顾远,原来你一直坐在这啊?” 顾远说:“你不应该在大门口守着吗?干嘛过来了。” 夏宛亭已经来到顾远的身前了,她听顾远这么抱怨她,她就不高兴了。她说:“哟哟,你还有脸说了?你不是说要去暗中监视吴冬吗?你怎么在这偷懒啊?你也太不看重央安了呀!” 顾远岂会把她刚才和何思仪对话的事告诉夏宛亭,毕竟他和她交谈的是情情爱爱的东西。他一脸尴尬地说:“嗯……不要纠结这种事了。话说你走了,现在谁在大门口守着?” 夏宛亭也坐在石椅上,她就坐在顾远的身边,说:“冬庆和乔娜说要换岗,我就给换下来了。” 顾远发现自己和夏宛亭之间的距离有十厘米,他出于羞涩便偷偷地拉长到二十厘米。他平淡无奇地说:“哦,原来是这样的啊。” 夏宛亭说话比较直,她就无所顾忌地问顾远:“顾远,我刚才一直看你在自言自语,你是怎么回事?” 顾远早就想承认钟小艾已经死了的事实了,可他对钟小艾的爱意促使他又把钟小艾幻想出来。他望着美丽的天际线,诚实地说:“自从钟小艾死了之后,我就一直幻想着她还活在我身边。你刚刚看到我在自言自语,那肯定是我在和我幻想出来的钟小艾聊天。” 夏宛亭很意外顾远对钟小艾会有这么深的执念,或许顾远和夏宛亭之间在很早之前就有很强大的羁绊才能这么相互依存吧。她不以为然地跟顾远说:“你是有多喜欢钟小艾啊,能喜欢到这种程度也没谁了。” 顾远知道夏宛亭在嘲讽他,但他对钟小艾的爱恋也不是经不起别人的几句冷嘲热讽。他温柔一笑着说:“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个人迟早得神经病?” 夏宛亭很实诚地说:“嗯,你已经在神经病的边缘疯狂试探了。” 顾远早知道夏宛亭是一个说话一针见血的女孩,所以他并不觉得夏宛亭的话对他有多冒犯。他说:“我得不得精神病也无所谓了。我爸爸为了保护我已经死了,在我每次无助的时候,小艾她就总会第一时间出来抚慰我,尽管她只是我幻想出来的一个人格,但我依然很高兴钟小艾存活在我的幻想当中。” 夏宛亭有点怕顾远再这样下去会精神分裂,她很纳闷顾远怎么不把钟小艾的死看开一点呢。她作为顾远的伙伴也不忍心看顾远总这么人格分裂,所以她决定帮助顾远走出心理阴霾。 她抬起右手搭在顾远的左肩上,语重心长地说:“顾远,我知道你对小艾的执念很深,但她都已经死了。人活着不就图个坦荡荡吗?你铭记一个死去的人是合情合理的。但你总是把一个死去的人幻想出来陪伴你,你就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夏宛亭打算找个东西来映衬她的话,她就往四周看了看。她突然看到正前方好几米处有一个破败不堪的钟塔,那个钟塔只有五米高,只可惜现在时钟已经停止转动了。 她物色了那个钟塔,她就抬着右手、翘着食指指着那个钟塔给顾远看,说:“你看,顾远,我们活着就好像那个钟塔。我们包容着时间、操控着时间,但却忘了对表面的装潢,导致我们被时间侵蚀得破烂不堪。” 顾远听到夏宛亭这个比喻时有点云里雾里,后来他望着夏宛亭一本正经的表情“扑哧”一声就笑出来了。他说:“宛亭,你这是哪门子比喻啊,根本情理不通嘛。” 夏宛亭最讨厌顾远嘲笑她了,她抡起拳头就往顾远的脑袋上揍了一下。 顾远疼得抬起右手揉着自己被夏宛亭揍疼的位置,然后不高兴地对夏宛亭说:“喂,你干嘛老是无端端打我!” “我承认自己不会安慰人,但你讽刺我让我很不高兴!”夏宛亭理直气壮地说,“我必须给你立个规矩,任何人都可以嘲讽我,但只有你不能!” 顾远感觉自己被剥削了。他义愤填膺地说:“哈?凭什么!” 夏宛亭理所当然地说:“因为你傻里傻气的,因为你一副老实人的样子,因为你好欺负,所以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不能嘲讽我。” 顾远愣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又或许他在想怎么考虑转移话题。他微笑着跟夏宛亭说:“宛亭,不论怎么说,我还是要感谢你。” 夏宛亭迫不及待地说:“喔?你要感谢我什么?” 顾远说:“虽然你总是喜欢欺负我、压迫我,但我看得出来你对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关心的。虽然你刚才的比喻很……很尴尬,但我知道你是为了安慰我才绞尽脑汁整理出来的措辞。” 夏宛亭听到顾远这么抬高她,她都有些不好意思。然后她再呆呆地看着顾远脸上这道爽朗的笑容,她顿时觉得自己内心被这道笑容融化了。 她面对顾远的感激便是愣愣地眨了两下眼睛,然后把脸转向别处,满脸羞红地说:“呃……你少自作多情了,我只是以伙伴的身份怕你变得更傻了。你人本来就很傻了,要是再傻下去就真的无药可救了。” 顾远说:“好了,咱不在这贫了。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找到央安,然后我们安全抵达宿南。” 夏宛亭跟顾远聊了一些有的没的,让她此刻的处境很尴尬,她现在只想在顾远眼前快速离开。她很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本正经地说:“对,找到央安要紧,我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说完她就急忙忙地离开了顾远,她现在已经搞不清楚自己干嘛要这么紧张,这是她第一次在顾远这个傻小子面前表现出慌张的心情。 顾远目送夏宛亭的离开,然后他再把注意力放到眼前不远处的钟塔上。他现在看着这个钟塔就总会想起夏宛亭对他说的安慰的话,他一旦想起夏宛亭那番话就总忍俊不禁。 夏宛亭确实不知道怎么安慰别人,各种词藻相互杂糅。但顾远能听到夏宛亭这么鼓励他,就算她说得有多语无伦次,他也都已经心满意足了。 顾远再一次深刻地明白了伙伴的意义,正如他爸爸生前所说,他会遇到很多靠谱的伙伴,然后他们会安全抵达幸存者营地——宿南。不过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杨央安,因为杨央安也是一个整体里不可缺少的部分。 第110章 原谅我 公元2x20年2月6日下午四点,陈乔娜和韩冬庆在别墅的大铁门旁守着,他们都分别坐在顾远和夏宛亭原先坐的椅子上,他们坐一起总会有一个人耐不住寂寞想聊天。 陈乔娜很好奇吕谷焦这个人,凑巧韩冬庆是吕谷焦交情很深的朋友。她就问韩冬庆:“冬庆,听你说你和谷焦从大一开始就认识到现在的。” 韩冬庆深表惋惜地说:“对呀。我是他的上铺兄弟,原本他还是一个有抱负的人,我们还梦想着四十岁之前当上副总警监,可没想到他会沦落到今天这副安于现状的模样。” 陈乔娜说:“嗯……话说两年前你和他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导致你们断了联系这么久?” 韩冬庆心想这种事也不需要再对外人遮遮掩掩了,毕竟勇于承认自己不光彩的事才是真正的男人。他说:“既然乔娜你这么想知道,我肯定会告诉你。两年前我和他一起执行一次缉毒任务,在那次任务中,我大意地没去检查那个毒枭的生死让那个毒枭有机可乘。那个毒枭朝我开了一枪,我以为自己彻底玩完了,没想到谷焦他反应机灵便冲出来给我挡了子弹。” “我到现在还记得刻骨铭心,虽然那颗子弹只是穿过他的腿骨,但这直接导致他以后走路都会有点跛脚了,那时我一气之下就把那个毒枭当场击毙了。我的上司看谷焦受伤了便希望他能回家韬光养晦,其实就是嫌他废了就拐个弯子叫他不要当警察了。” 陈乔娜说:“我非常理解谷焦的心情,就是那种他一心想当好警察,碍于腿脚有伤不得不退役的无奈感。” 韩冬庆说:“那次缉毒任务完成得非常优秀,政府打算给所有参与行动的警员们升官加爵,而我错就错在我代替他领取了本该属于他的那份荣耀。” 陈乔娜说:“哦,怎么说?” 韩冬庆的右手紧握成拳,自责地说:“你以为我二十七岁当上副总警监是大风刮来的吗?真正推动我年纪轻轻坐上这个位置的媒介就是那次规模很大的缉毒行动。在那次行动中,表现最佳的人是吕谷焦,可他为了给我挡子弹而导致他受伤住院,我的上司更是果断地把本来属于他的荣誉颁给了我。” 韩冬庆说得更加谴责:“我第一次听上司要把原本属于吕谷焦的荣誉颁给我时,我是拒绝的。我不能背叛跟我至少有四年交情的谷焦,再说吕谷焦可是为了我才受伤住院的。” “可上司一直跟我说只要我接受了这份荣誉,我在警察这条路上就会顺风顺水。我就是受不了封官加爵的诱惑,我当时太想要再提升一个段位了,所以我接受了上司的安排。” “我对外谎称我才是那次缉毒行动中表现最佳的人,再加上上司一直给我炒作把我捧得很高,导致吕谷焦在那次缉毒行动中的作用微乎其微,甚至好多人都把吕谷焦给忘记了。” “那次颁奖演讲会上,我一直在台上夸大自己。好多人崇拜的目光都投射给我,我那会儿才深深地体会到荣誉感。我那时大学毕业快十年了,第一次体会到这份荣誉,我的虚荣心一下子就被满足了。” “然而我到现在还是不能原谅自己,因为那时吕谷焦为了我受伤住院后,我就一直没去医院里探望过他。我不仅夺走了他的荣誉,我还夺走了他一条腿。是我害他这辈子当不了警察了,是我害他变成现在这幅落寞的样子。我现在只想得到他的原谅,要不然我这一生都会活在愧疚当中。” 陈乔娜听完韩冬庆阐述的这一切,她很是同情吕谷焦的遭遇。被最好的哥们背叛的感觉叫谁接受谁都不乐意,况且这个哥们跟自己至少有四年的交情。 陈乔娜拍了拍韩冬庆的肩膀,深有感触地说:“冬庆,你也不要太过分自责了。虽然你顶替本该属于吕谷焦的荣耀很无耻,但你那会儿太急功近利也是情理之中的嘛。” 韩冬庆已经不想为了这件陈年往事而悲观了,尽管他现在因为得不到吕谷焦一句原谅的话而内心愧疚,但生活还得继续不是吗?他冲陈乔娜欣然一笑着说:“乔娜,事情过去了这么久了,我也不想再深究了。” …… 公元2x18年2月的某一天,吕谷焦自己一个人办好了出院手续,然后跛着脚回到了自己的家。他之所以想要赶紧回家,是因为他从报纸上看到了一条新闻后很生气。那条新闻着重讲述韩冬庆捣毁毒枭基地的丰功伟绩,可在这篇报导里对吕谷焦却只字不提。 那天中午十二点,吕谷焦一个人坐在家中客厅沙发上闷闷不乐。突然有人过来摁响他家的门铃。他没心思去猜登门造访的人是谁,但他也不会对门外的人置之不理。 他下意识地起身过去开门。他打开门后便看到韩冬庆右手提着一袋子茶叶给吕谷焦看,说:“看,谷焦,我给你带来你最爱喝的红茶。” 吕谷焦冷声冷气地说:“冬庆,你过来干什么?” 韩冬庆冲吕谷焦笑嘻嘻地说:“谷焦,我刚才去医院找你,但你已经不在病房里,后来打听才知道你早上早办好出院手续,所以我猜你肯定回家了。” 吕谷焦出院后看到韩冬庆时真有点排斥,他看着韩冬庆脸上这幅胜利者的表情就恨不得一拳头揍上去。但他跟韩冬庆起码有四年交情,他还是愿意心平气和地跟韩冬庆理论的。 吕谷焦问韩冬庆:“你过来是存心看我笑话的吗?” 韩冬庆来找吕谷焦可不仅仅是来探望吕谷焦的,他更想要的就是跟吕谷焦谈谈心。他脸色沉重地说:“谷焦,我们进屋谈好吗?” 吕谷焦心想凡事都得要有一个始终,所以他不会把韩冬庆拒之门外。他让到一边,平平淡淡地说:“好呀,进来坐吧。” 说完韩冬庆就嬉皮笑脸着走进了吕谷焦的家,而吕谷焦也紧接着把门关了上去。他把他手里那袋子茶叶放在一把条桌上,然后看到吕谷焦的家客厅各种衣服裤子到处乱扔就很不满意。 他转身看向吕谷焦,平心静气地说:“谷焦,你的坏习惯还没改啊,这东西到处乱扔的,我来给你收拾吧。” 吕谷焦戏谑地说:“我哪敢让风邙市的缉毒英雄韩冬庆来帮我这个平庸的人收拾屋子啊?” 韩冬庆听得出来吕谷焦对他的嘲讽,凑巧的是他今天来找吕谷焦就是为这事得。他一脸肃穆地说:“嗯……看来谷焦是知道了这件事了。” 吕谷焦说:“何止我知道,整个风邙市的人都知道了。你勇敢捣毁毒枭基地的事都登上风邙日报的头条了,你现在可是整个风邙市男女老少都崇拜的缉毒英雄呢!” 韩冬庆说:“对不起,谷焦。本来成为英雄的人是你,但上司看你腿……嗯……受伤了,所以他就决定把本来属于你的荣誉让给我了。你要理解我,我……我太想要升官加爵了,所以我……我就顶替你的位置。” 吕谷焦抬起右手拍了拍自己的右腿,愤愤不平地说:“我理解你,谁来理解我啊?你忘了这条腿是因为谁才残废的吗?你是真不知道那次缉毒行动里的最佳表现是我吗?我要是早看穿你是这种爱慕虚荣的人,我他妈才不会傻到给你挡子弹呢!” 韩冬庆无奈地说:“可现在整个风邙市的人都把我捧成缉毒英雄了,我总不能突然站出来说你才是真正的缉毒英雄吧。那样的话我会颜面扫地,从此我在别人的眼里就会很难堪。你要理解我现在的处境,我最开始也很不想恬不知耻地接受本该属于你的荣誉的。” 吕谷焦说:“呵呵,没想到你直到现在还这么自私。你顾及自己的颜面就打算一直背负着这个本来不属于你的荣誉吗?但你有没有顾及到我的感受啊?你以为被最好的兄弟背叛的感觉很好受吗?我跟你从大一开始认识到现在都白认识了,你不配做我的拜把兄弟。” 韩冬庆朝吕谷焦深深地九十度鞠躬,诚心诚意地说:“对不起,谷焦。我今天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件事,希望你能理解我、原谅我。我喜欢当警察,我不能因为这件事而丢了这份工作。” “你喜欢当警察,那我就不喜欢吗?”吕谷焦心酸地说,“你滚吧,拿上你那袋子茶叶滚吧!我和你以后老死不相往来,你就当你这些年没我这个兄弟,而我也没你这个兄弟一样。” 韩冬庆直起腰来看到的是吕谷焦冷漠的背影,他清楚现在这个时候不适合恳求吕谷焦的原谅,所以他打算改日再好好地跟吕谷焦道个歉。 他把他那袋子茶叶留在吕谷焦的家里,然后来到吕谷焦的家门口。他把手放在门把上拧开,刚想走出去的时候背对着吕谷焦郑重其事地说:“谷焦,你现在还适应不了,所以我给你时间适应,我改天再来找你。我是真的迫切希望你能原谅我的。” 说完韩冬庆就推开门走了出去,顺便把门“啪”地一声关上了。整个屋子里顿时只剩下吕谷焦一个人。他看了一眼放在条桌上的那一袋子茶叶,然后他很生气地拎起来丢在垃圾桶里。 第111章 希望 公元2x20年2月6日晚上十点,已经到了快入睡的时候。然而这一整天下来,杨央安始终下落不明。吕谷焦知道顾远他们会留宿在这里,他看在韩冬庆跟他好歹有几年交情的份上就把第一楼的房间让给顾远他们。 杨央安是今天中午十二点多在别墅里失踪的,吴冬和夏鹄是顾远他们锁定的最大嫌疑人。不过顾远他们没有真凭实据也不能直接控制他们,而吕谷焦允许顾远他们监视吴冬和夏鹄,顾远他们目前的做法就是把吴冬和夏鹄的活动范围限制在别墅里面。 韩冬庆发现在别墅的大铁门口有安装监控摄像头,所以他也没必要大晚上守在门口以防吴冬和夏鹄心虚地逃走。他和陈乔娜就直接坐在监控室里观察着大铁门四周的动静,然而到目前为止,那个大铁门附近都没有任何蹊跷。 陈乔娜看着平平淡淡的监控画面看得有点困,韩冬庆看陈乔娜昏昏欲睡的样子就跟她说:“乔娜,你如果困的话就去睡觉吧。” 陈乔娜可不是那种在这种紧迫时刻就困倦的人。她故作矜持地说:“嗯……我不能睡。央安一天没找到,我不能这么快犯困!我到外面散散心好消除消除困意。” 韩冬庆喝了一口热咖啡后就说:“那好吧。你小心点。” “嗯。你就在这里注意大铁门四周的动静,别让吴冬或夏鹄偷偷溜走了。”说完陈乔娜就起身走出了监控室。 杨央安一天没找到,最着急的人是杨央恙。都这么晚了,杨央恙依然一个人来到别墅前院的凉亭里郁郁寡欢。要不是吕谷焦不允许顾远他们对吴冬和夏鹄严刑拷打,她还真想履行她的原则——能武力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陈乔娜披着大衣出来散心的时候正巧路过那个凉亭,她看见杨央恙一个人坐在凉亭里的木椅上就很心疼。她知道杨央恙之所以这么晚不睡觉是还在担心着杨央安,所以她作为这个队伍的中流砥柱之一怎么说也要过去安慰杨央恙。 杨央恙听着清脆的虫鸣蛙叫,她的脸被迎面吹来的冷风刮得冰冷。她看着青蓝色的天空这轮孤独的残月,可能是被氛围感染了导致她在唉声叹气。 陈乔娜听到杨央恙的叹气声就跟杨央恙说:“央恙,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去睡觉?” 杨央恙听到是陈乔娜的声音就顺着她的声音看过去,她看着朝她迎面走来的陈乔娜,心情沉重地说:“央安失联八个小时多了,我这个做姐姐的哪有心情睡觉啊。” 陈乔娜也坐在木椅上,就坐在杨央恙的身边。她把她身上披着的大衣拿下来后再披到杨央恙的身上,信誓旦旦地说:“央恙,你不要紧张。央安肯定不会有事的,最晚明天就可以找到他了,然后我们这个队伍就又完整了。” 杨央恙心急如焚地说:“肯定是吴冬或夏鹄绑架了我弟弟!” 陈乔娜说:“凡事都得讲证据吧,万一我们真误会了他们可就尴尬了。” 杨央恙说:“误会他们?你看他们俩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一定是他们绑架了我弟弟,只不过他们善于伪装罢了!” 陈乔娜不希望杨央恙太急躁,越是心情急躁的人就越办事不利。她跟杨央恙说:“如果真是他们绑架了央安,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你觉得央安一个小孩子会对他们造成什么威胁吗?万一央安是掉到哪个坑里爬不出来,而我们正巧找不到那个坑呢。” 杨央恙说:“可恶,要不是吕谷焦不允许我们对他们严刑拷打,我肯定会用各种暴力手段逼他们供出央安!” 陈乔娜说:“央恙,越是这种时候,你就越不能浮躁。你也千万不要偷偷摸摸地对他们采取暴力手段,万一他们跑去跟吕谷焦告状。吕谷焦肯定会很生气,因为你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万一我们和吕谷焦他们作对了,央安就更难找到了。” 杨央恙仿佛被陈乔娜说的这番话说服了,她之前还真差点萌生出要暗搓搓地去暴打夏鹄的想法。或许她是爱弟心切,但她差一点就把整件事搞砸了。 她跟陈乔娜平心静气地说:“乔娜你说得很对。我不能浮躁,我必须考虑到事情的后果。老实说我刚才就在纠结要不要去暴打夏鹄,现在被你这么一说,我认为自己确实不能冲动行事。” 陈乔娜说:“我们现在只要暗中监视吴冬和夏鹄就行了,他们迟早会耐不住性子后露出马脚的,到时我们再抓他们个正着让吕谷焦无话可说。” 杨央恙说:“只要他们露出破绽,我们就有理由暴打他们,吕谷焦自然也就掺和不了这件事。” 陈乔娜说:“对,现在我们就必须养精蓄锐,所以央恙你就别这么担心下去了,赶紧回屋里睡觉吧。监视吴冬和夏鹄的任务就交给我和冬庆吧。” 杨央恙终于被陈乔娜说的这番话说服了,可能是因为陈乔娜总能循序渐进地分析一件事物。她也想在她弟弟还没找到之前,她确实不应该总这么郁郁寡欢下去。她必须保存精力好应对以后的事情,而不是把更多的精力浪费在忧郁这件事上。 杨央恙心情开朗地说:“乔娜,你说得很对。我要坚信着我弟弟能够被找到,所以我不能这么浮躁。” 陈乔娜说:“嗯,那你快点回屋睡觉吧。我和冬庆一旦发现吴冬或夏鹄有不轨举动,我们一定第一时间通报给你,然后你爱怎么暴打他们都可以。” “好。”杨央恙把她身上的大衣还给陈乔娜,“我进屋里去了,如果真是吴冬或夏鹄绑架了我弟弟,我一定往死里暴打他!不过我更希望我弟弟真的是贪玩跑到前院或后院,然后掉到某个坑里爬不出来又联系不上我们。” 陈乔娜说:“但愿如此。” 杨央恙说:“唉,那我先回去睡觉了,我必须保存实力。” 陈乔娜说:“好,去吧。” 杨央恙这便故作镇定地走出了凉亭,而陈乔娜看着杨央恙渐行渐远的背影也很无奈。杨央安失踪八个多小时,杨央恙作为杨央安的姐姐能不着急吗?所以陈乔娜很理解杨央恙的心情。 …… 而与此同时,杨央安还在地窖里寻思着怎么自救。他的双手双脚还被绳子捆着,倒是封住他嘴巴的胶带被何思仪撕掉后忘贴回去了。不过尽管如此,凭他的小嗓门也叫不来他姐姐。 杨央安无聊地看了看地面,他突然看到地上有一块碎瓦片。他看到这个瓦片仿佛看到了希望,他就跳着跳到那块碎瓦片旁边。虽然他的双手被绳子交叉反绑在身后,但这丝毫不影响他拿起这块瓦片给自己割断绳子。 花了不少时间,他终于用瓦片把捆着他双手的绳子给割断了。他很快从绳子的束缚里挣脱出来,然后他再继续把绑着他双脚的绳子也解开。 他现在终于不被绳子绑着了觉得浑身舒服,他把自己的裤子提上去后戴好腰带,然后就兴高采烈地跑到地窖入口。他踏着一节节木梯的阶梯终于双手顶住地窖的铁门,可他就算花再多的力气也推不开这个铁门,因为地窖的门是从外面锁上的。 杨央安心情低落地说:“看来只能指望姐姐找到这里来了。” …… 都已经凌晨一点了,夏宛亭一个人睡在她房间卧室里的床上,她在床上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她真正睡不着的原因是今天下午她和顾远的对话,她每每想起自己跟顾远说了那些前后不搭的话就觉得自己好幼稚。 她把自己闷在被子里后一味地嘲讽自己:“宛亭啊宛亭,你是真的有病吗?你干嘛管顾远那个傻小子的感受啊,他配被你关心吗?” 夏宛亭的头突然从被子里探出来,她百感交集地说:“嗯……他配吧。虽然他看上去好蠢,但他挺好欺负的嘛。像他这种这么好欺负的老实人在这个世上已经很少见了。” 第112章 你死我亡 公元2x20年2月7日上午八点半,天还蒙蒙亮。陈乔娜和韩冬庆一整夜都在监控室里监视着大铁门附近的动静,不过一切都很平静。陈乔娜睡在监控室里的沙发上已经好久了,她身上的被子还是韩冬庆给披上去的。 陈乔娜在沙发上翻了一下身,然后一不小心就摔到了地上。她“啊”地叫了出来,这可吓了还坐在椅子上看监控画面的韩冬庆。 韩冬庆马上转身看向躺在地上的陈乔娜,表示关心地问她:“乔娜,你怎么睡着睡着掉地上了,你没事吧?” 陈乔娜慢慢地从地上用双手撑起上半身,然后她抬着右手揉了揉额头,睡眼惺忪地望着韩冬庆的脸,说:“嗯……没事。” 韩冬庆说:“那好吧。” 陈乔娜刚才看到韩冬庆时总有一个错觉,虽然他看上去很精神抖擞,但这不排除韩冬庆的生龙活虎是故意装出来的可能性。 她问韩冬庆:“冬庆,话说你现在不困吗?” 韩冬庆说:“央安失踪了我也要负责任,所以我哪可能犯困呢。” “冬庆你不要太自责了,明明是你和故友见面,是我们硬要跟来罢了。”陈乔娜已经从地上站起来了,她还把地上的被子重新放回沙发上,然后跟韩冬庆说,“所以央安失踪,我们都有责任。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找到央安,然后赶紧离开这里到宿南吧。” 韩冬庆说:“唉,只可惜这一整晚下来,这大门口附近都没啥可疑的动静。我们会不会真错怪了吴冬和夏鹄了?他们绑架央安到底图什么啊。” 陈乔娜来到韩冬庆的身边,然后抬起右手拍在韩冬庆的左肩上。她一边看着监控画面,一边不紧不慢地说:“我们还是要对他们保持怀疑的,你也不要硬扛着了,我猜你现在应该很困吧。你快去补觉吧,这里由我来守着。” 韩冬庆跟陈乔娜说:“乔娜,实不相瞒,你是在凌晨三点睡的觉,而杨央恙三点半就要求换岗了。她是快七点的时候离开这里的,所以我也睡了有三四个小时的觉。” 陈乔娜很意外杨央恙居然没听她的劝去睡觉,不过她想杨央恙不睡觉也是情有可原的,比较杨央恙丢了弟弟根本没心情睡觉。她说:“嗯……我很理解央恙不见了弟弟的急迫心情,但我就怕她哪天就魂不守舍了。” 韩冬庆虽然有睡两个小时的觉,但他还是稍微有点困倦的。他揉了揉眼睛,无奈地说:“唉,尽可能开导她吧。老实说我现在还真有点困,我去谷焦那边拿点茶叶泡吧。” “那好吧。”陈乔娜问韩冬庆,“话说吕先生现在起床了吗?” 韩冬庆说:“哈哈哈,他读大学的时候,整个宿舍就数他起得最早。你问我他起床了吗?我只能这么告诉你——他没准现在就在做早操呢。” 陈乔娜说:“嗯,那你去吧。这里由我守着。” 韩冬庆这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那你可要看仔细了,你要是发现有在大铁门旁边有可疑人物,你就赶紧联络我。” 陈乔娜轻轻地“嗯”了一声,这便拉了一把椅子也坐了下来聚精会神地盯着监控画面看。韩冬庆也放心地推开了监控室的门走到了外面,他一路向着吕谷焦的房间走去。 …… 上午八点二十分,何思仪就早早地在自己房间卧室里醒来了。昨天吴冬跟何思仪约定好今天上午九点一起逃出别墅后私奔到宿南的,但何思仪并不甘心她离开吕谷焦身边后吕谷焦还没死在她的手中。 她昨天就和吴冬说今天上午八点半来她卧室叫醒她,她只是想给吴冬一个最后忠告。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杀死吕谷焦,她很早就给吕谷焦泡好了一杯红茶,但这杯红茶已经被她下了老鼠药。 何思仪的计划是这样的——她自己一个人杀死吕谷焦后再逃到别墅西南边的驿站里跟吴冬会合,但她以防万一便又往自己的裤腰带上别了一把手枪。 她来到卧室里的全身镜前站着,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意志坚定便有了很大的勇气。她拿起一根皮筋就把自己的长发给束起来,她再继续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脸肃穆地说:“吕谷焦,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杀人,而她真正的杀人动机不仅仅是要先下手为强。她真正的动机除了她自己就没有人知道,她甚至连吴冬也不肯告知。 为什么要挑今天把吕谷焦杀了?因为吴冬打算趁顾远他们没发现他的坏心思时跑路,而何思仪作为吴冬的爱人理所应当要跟着一块跑路。 本来何思仪和吴冬说好的两人一起联手杀死吕谷焦的,可吴冬从一开始就没对吕谷焦有杀意,只是何思仪一直在用“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道理来迷惑吴冬。 看来吴冬是不能利用了,何思仪打算亲自动手。她杀吕谷焦是有充足的理由的,而不是仅仅因为她给吕谷焦戴了绿帽。 何思仪来到她的卧室书桌前,而桌上正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她又拉开一个抽屉,然后从里面掏出一瓶老鼠药。她拧开瓶盖就把老鼠药往茶里轻轻地倒进去,她一边倒一边面相狰狞地说:“吕谷焦,这杯红茶是我给你泡好的,我就不信还毒不死你。” 她把这瓶老鼠药搁置在旁边,然后拿起调羹放在茶里搅拌了两三下,然后一边搅拌一边心平气和地说:“我本来也不大想杀你的,可我觉得你不死就太对不起我哥哥了。也不知道老天爷是不是在帮我,让我正巧赶上现在瘟疫爆发杀人不犯法的好时候。” 何思仪打算端起这杯红茶给吕谷焦送去的时候,她突然想到待会儿八点半吴冬会过来找她。她清楚自己此去要么顺利杀死吕谷焦,要么自己被吕谷焦反杀,所以她必须给吴冬捎一段话。 她马上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和一支钢笔,然后写了一些话在纸上给八点半过来她卧室的吴冬看。她确认自己一切都准备妥当后,她就端起这杯红茶走出了卧室、走出了她的房间。她也一路向着吕谷焦的房间走去。 她越靠近吕谷焦的房间就越在心里鼓励自己,最后她坚定了自己的目标——她一定要杀了吕谷焦。有人可能会很疑惑,明明她跟吕谷焦走得最近,她理应当有好多机会杀死吕谷焦的,可她一直没下杀手。 她不是不敢杀人,而是她怕坐牢了不能和吴冬长相厮守。终于,这场莫名的瘟疫爆发了,这直接导致法律再也管制不了杀了人的她了。她会把这杯下了老鼠药的红茶给吕谷焦喝,但以防万一,她还偷偷地给自己藏了一把枪。 …… 上午八点半将近,杨央恙走在一条安静的走廊里,正巧看到了迎面走来的何思仪。她看到何思仪手里端着一杯热茶,她就跟何思仪打招呼:“思仪,早上好啊。” 何思仪刚准备上二楼的楼梯就遇到了杨央恙,她也总不能不打招呼吧。她跟杨央恙微笑着说:“嗯,早上好。” 杨央恙来到何思仪的身前看了一眼何思仪手里的这杯茶,问她:“你怎么大早上的就泡茶啊?” 何思仪说:“我泡给吕谷焦喝的,你也知道,他嘛最爱喝茶了。” 杨央恙说:“嗯,那好吧。” 何思仪这便端着这杯茶往二楼吕谷焦的房间走去。 杨央恙目送何思仪的离开后就走到了前院,她在前院里逛到了八点四十分,她只为了能发现她弟弟的蛛丝马迹。突然,她放在兜里的手机响起来电铃声来。她不以为意地把手机从兜里掏出来一看,发现是顾远打来的。 她接通顾远的电话,结果对面传来的居然是她弟弟杨央安焦急的声音:“姐姐,你现在在谷焦大哥哥的身边吗?” 第113章 摆平他 公元2x20年2月7日上午八点将近,顾远很早就起了床。他穿好鞋袜和外套便决定到花园晨走一下,他刚打开他房间的门,夏宛亭就嬉皮笑脸着站在他的眼前。 顾远跟夏宛亭打招呼:“呃……宛亭,你起这么早啊?” 夏宛亭说:“顾远,我就只想问你早餐要吃吗?” 顾远说:“嗯……有玉米粥吗?” 夏宛亭说:“你喜欢吃玉米粥?” 顾远说:“我的最爱。” 夏宛亭说:“那……我给你煮。” 顾远觉得夏宛亭今天好奇怪,无事献殷勤的夏宛亭最应该提防了。他尴尬而不失优雅地说:“容我去前院花园里晨走一会儿。” 夏宛亭说:“好,那你回来后,我就已经把粥熬好了。” 顾远说:“好。”说完他就跟夏宛亭擦身而过。 夏宛亭看着顾远渐行渐远的背影兴奋地勾嘴一笑,而顾远自始至终都不明白夏宛亭到底在打什么坏算盘。 …… 与此同时,夏鹄早早地起床稍作打扮后就一直站在自己房间卧室里的全身镜前发呆。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魂不守舍的,或许他在担心他跟吴冬的逃跑计划,又或许他只是很不甘心杨央安还没被他玩弄就这么死了。 夏鹄心里在想着,杨央安已经被何思仪杀死了,那么他的尸体应该还被搁置在地窖里。杨央安死了有十个小时吧,尸体顶多也就冰冷了点,但这不妨碍夏鹄对杨央安采取一系列的骚扰。 夏鹄看了一眼别在自己腕上的手表,时间显示着七点,而吴冬是打算上午九点就钻狗洞出去别墅。也就是说他现在有很多时间回到地窖玩弄杨央安的尸体,虽然受害者不会反抗的强暴过程很没有激情,但能在跑路之前记住这个激动的时刻不也挺好? 夏鹄再三纠结了好久,他终于打算偷偷摸摸地跑到地窖里去玩弄杨央安的尸体了。他现在越觉得自己好心理变态,不仅恋童还恋尸。不过一般心理变态的人都不会在意他的变态行为的。 夏鹄打开了他房间的门,然后把头探出去。他左看看右看看,发现走廊里什么人都没有,他就安心地走了出去。他以防顾远他们谁来巡视他的房间,所以他轻轻地把门给关上了。 他关好门后就步伐轻快地往下楼的方向走去,他在往地窖里走去的时候总警惕地四处张望。他走了快一半的路程还没发现附近有人,他就走得更坦然自若了。 然而当他经过前院花园的一条小道上时,在花园里晨走的顾远又凑巧地看到夏鹄。他发现夏鹄后就立马躲到一个花圃底下,然后心里想着:“嗯……夏鹄?他这是要去哪?” 顾远再仔细地看着夏鹄的一举一动,发现夏鹄貌似带有目的性地往一个地方走去,他顿时萌生了一种要跟踪监视夏鹄的想法。他这才偷偷摸摸地跟着夏鹄走去。 夏鹄一心只想玩弄杨央安的尸体,所以他一直往地窖走去。他以为自己已经不会被人跟踪了,所以他走得特别落落大方。 顾远也就一直跟在夏鹄的身后,他只要看到夏鹄有转头的趋势,他就立马找到遮盖物把自己藏起来。 夏鹄虽然偶尔停下来环视四周,但是他并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被顾远跟踪了。他往地窖更坚定不移地走去,丝毫不注意顾远的行踪。 顾远一路跟着夏鹄来到了后院,在后院里有长得很高的草丛。他躲在墙角下把头探出去看夏鹄,他看着夏鹄双手拨开草丛就走进了里面。 顾远看着夏鹄的背影消失在草丛里,他顿时看呆了。他一脸惊讶地说:“呃?竟然还有意外收获。” 说着顾远就往那堆草丛靠近,他为了避免跟夏鹄撞个正着,所以他等了大概两分钟再试着把草丛拨开。他也走进了草丛里面,走了大约几秒钟路,他竟然看到地上有一个类似地窖的铁门,而且这个铁门现在是打开的。 …… 杨央安在地窖里度过了一夜,他还睡在稻草堆上时突然听到地窖门“啪”地一声打开的声音。这个声音很大,吓得杨央安很快醒来。他从稻草堆上坐了上来,然后看着那个快要打开的地窖门,心情紧张地说:“呃……应该不是姐姐吧?” 他觉得开门的一定是吴冬或夏鹄,所以他立马找个角落躲起来。打开地窖门的人正是夏鹄,夏鹄来到地窖里后就四处看。他看到地上有被割断的绳子,但就是看不到杨央安的尸体。 他很纳闷,要么何思仪把尸体藏得很深,要么杨央安根本就没死,只是被何思仪骗了。他更愿意相信后者,所以他对地窖里面大声喊:“央安,你是还活着吗?” 杨央安听到是夏鹄的声音后,他就躲在墙角更不想出来了。 夏鹄终于站到了地窖的地上,他四处看了看还面相狰狞地说:“杨央安,你肯定还没死。我就纳闷思仪一个女人怎么会忍心对你下杀手,你赶紧给我出来吧!我会好好疼你的。” 杨央安偷偷地把头探出去看,他看到夏鹄已经远离那个地窖门有一段距离了,他就在想要不要冲出地窖。 夏鹄冷笑着说:“快点出来吧!杨央安!” “好吧!赌一把!”杨央安再三犹豫后,他就直接从墙角里跑出去,然后一股脑地往地窖门跑了过去。 夏鹄听到他身后有动静,他就很快转身看去。他看到身手敏捷的杨央安往地窖门跑去,依然从容不迫地说:“咦?杨央安你终于出来了!” “就快跑出去了!”杨央安踏着木梯一节一节阶梯快要把头探出地窖门了,他看到外面的阳光就满心欢喜。 突然“啪”地一声,夏鹄的手抓住了杨央安的右脚脚踝。 “可恶!”杨央安感觉到夏鹄抓到了他的脚踝,他有点猝不及防。 又“啪”地一声,夏鹄抓着杨央安的脚踝把杨央安整个甩到了地上。然后夏鹄又趁势坐在杨央安的身上,他的两只手也分别按住杨央安的两个手腕。 杨央安看着夏鹄得意洋洋的嘴脸,他就气愤不已地说:“可恶!可恶!” 夏鹄望着杨央安这张精致的脸,他就心潮澎湃地说:“央安,你果然还活着,我好高兴。我就疑惑思仪哪来的勇气对这么可爱的你痛下杀手啊!” 杨央安的两只脚使劲地蹬着,但他就是死活不能从夏鹄的束缚里挣脱出来。他看夏鹄这张丑恶的脸就恶心,便很不爽快地朝夏鹄的脸上呸上一口,临危不惧地说:“你不要对我有什么不轨举动,要不然我姐姐会打你打得落花流水的。” 夏鹄像个胜利者一样骄傲地笑着说:“哈哈哈,你到现在还指望你姐姐啊。他们昨天可是一整个下午都找不到你啊!你乖乖被我强暴了,我会考虑留你一具全尸的。” “咳咳,你觉得我会熟视无睹吗?夏先生!”顾远浑厚的声音突然从夏鹄的身后传来。 “呃!不可能!”夏鹄听到顾远的声音后紧张到瞪大了双眼,他缓缓地转过头去便看到顾远就站在地窖门旁拿着一把麻醉枪对准他的脸,“你跟踪我?” 杨央安看到顾远时喜出望外地说:“顾远哥哥。” “夏鹄,你该睡个安稳觉了。”顾远二话不说就扣下扳机,然后从麻醉枪里射出一只麻醉镖射到夏鹄的脸上。 “你混蛋!”夏鹄马上把他脸上这根镖拔出来丢在地上,然后从杨央安的身上站了起来,“找到地窖又如何,凭我轻轻松松摆平你!” 突然“啪”地一声,站在夏鹄身后的杨央安抬起右脚就往夏鹄的裆部踢了上去。他重重地踢了夏鹄的裆部后就很快跟夏鹄保持安全距离。 “唔——”夏鹄的裆部正中杨央安的致命一击后,他双手捂着自己的裆慢慢地转过身去,他疼得跪在了杨央安的身前两米处。他火冒三丈地说:“央、央安,亏、亏我这么爱、爱你,你、你居然……” 顾远又拿着麻醉枪对准夏鹄的后背“咻咻”地射出两个麻醉镖,然后夏鹄便深深地感觉到困意,这便“啪”地一声倒在了杨央安的身前呼呼大睡。 第114章 搅局 上午八点半,何思仪已经端着她下了老鼠药的红茶来到了吕谷焦的房间门口,她必须亲眼看着吕谷焦喝下她给他泡的这杯茶。她正准备空下左手敲门时,门就缓缓地打开了。 吕谷焦开门一看原来是何思仪,他就兴高采烈地说:“思仪,我很高兴你主动来找我了。” 何思仪看着吕谷焦脸上这道和善的笑容还真有点心软,但她都走到如今这个地步了,她也没办法浪子回头了。她把她手里端着的这杯茶给吕谷焦看,说:“谷焦,我给你泡了一杯养生茶,你喝一口吧。” “嗯好。”吕谷焦说着就接过何思仪手里的这杯茶,欣然一笑着说,“思仪你跟我进来吧。” “好。”说完何思仪就陪吕谷焦进到他的房间里去了,她也纯粹地想要亲眼看着吕谷焦喝下这杯茶。于是两人走到房间里的茶室。 吕谷焦把这杯茶放在茶室里的一把条桌上,然后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他看何思仪杵着不动就跟她说:“思仪坐下来吧。我有话想和你说。” 何思仪看着吕谷焦这么认真的表情,她也顿时不那么心急让吕谷焦喝茶。她也同样拉了一把椅子放在条桌旁边,平平淡淡地说:“嗯,你说吧。” 吕谷焦深表抱歉地说:“思仪你说得很对,我现在确实太安于现状了。我不能总赖在这别墅里不走,我昨晚想了很多,后来我决定我们明天开始启程前往宿南去吧。” 何思仪听到吕谷焦下这个决定都有点难以置信,她听吕谷焦说了太多次“明天”了,所以她对吕谷焦说的这番话保有怀疑。她问吕谷焦:“你又说明天?从四天前你就一直跟我说明天,但是你做到明天了吗?” 吕谷焦很坦诚地说:“这次我是说真的。我们明天就一起启程去宿南,我和你会在宿南定居下来,我们会结婚,我们会过得比世界上任何一对夫妻都幸福,我们甚至可以生一对胖娃娃。” 何思仪很佩服吕谷焦把他和她的将来想得这么远,但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在今天上午杀死吕谷焦了,所以她不会再被吕谷焦的甜言蜜语打动了。 她瞥了吕谷焦放在条桌上的那杯红茶一眼,平淡无奇地说:“嗯,我信你的话。那你喝一口茶吧。” “好。”然后吕谷焦端起何思仪给他泡的这杯红茶。 何思仪一直坐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吕谷焦在吹凉这杯茶,她越看越心急,她恨不得现在就把这杯茶往吕谷焦的嘴里灌。 吕谷焦吹了红茶几口以至吹凉后就打算喝了的时候,突然有人“笃笃”地来敲他房间的门。 何思仪听到敲门声后在心里有些抱怨:“可恶,到底是谁在这种紧要关头出来搅局!” 吕谷焦听到敲门声后便停止喝茶,他慢慢地把他手里这杯红茶放回条桌上,跟何思仪微微笑着说:“思仪,我去看看是谁来敲门,回来后再喝茶。” 何思仪心想自己也不急于一时,反正喝口茶也就几秒钟的事。她朝吕谷焦点了下头,说:“嗯好。” …… 吕谷焦起身走去开门,他开门一看发现是韩冬庆都有点儿后悔开门了。 韩冬庆看到吕谷焦后就嬉皮笑脸地说:“谷焦,早上好啊。” 吕谷焦没好气地说:“你大早上地来找我有事吗?那个叫做央安的小朋友找到了?” 韩冬庆尴尬地说:“嗯……央安他还没找到。” 吕谷焦说:“哦,没找到就赶快找啊,找到了就赶快离开这里到宿南去呀。你现在来找我是几个意思啊?” 韩冬庆说:“我这不有点困吗,想来你这里找点咖啡或茶叶泡来喝呀。” 吕谷焦要不是看在韩冬庆跟他有几年的交情上,他才懒得理韩冬庆。他让到一边要韩冬庆进来,说:“唉,我可没有咖啡,我收藏的都是茶叶,你到茶室里自己挑茶叶吧。我可是看在你是我上铺兄弟的份上让你进来的。” “谢谢谷焦了。”说完韩冬庆就坦然地走进了吕谷焦的房间。 韩冬庆来到茶室一看何思仪就坐在条桌旁,他很不知所措地跟何思仪打招呼:“嗯……没想到思仪小姐也在这里啊,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啊。” 何思仪发现来拜访吕谷焦的人是吕谷焦的好朋友——韩冬庆,她也坐立难安了。她吓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跟韩冬庆紧张兮兮地说:“韩警官?你过来找谷焦有事吗?” 吕谷焦来到韩冬庆的身边,看着何思仪一脸惊恐的表情,不以为意地说:“嗯……这货犯困,他想来我这里找茶叶泡。” “嗯。抱歉啊,打扰你们了。”韩冬庆突然看到条桌上已经泡好了一杯红茶,那杯红茶还热气腾腾的。他就笑嘻嘻地朝那杯茶走过去,“哇……这不已经泡好一杯茶了吗?我先喝一口。” 何思仪想用这杯茶毒死吕谷焦的,她可不想让韩冬庆碰。她慌张张地说:“别喝!” 韩冬庆和吕谷焦都被何思仪这话给吓得面面相觑。韩冬庆问何思仪:“嗯……为什么不能喝这杯茶?” 何思仪望着韩冬庆和吕谷焦充满怀疑的眼神,她都害怕自己会露馅。她故作淡定地说:“嗯……这是我给谷焦泡的,韩警官实在要喝的话得自己泡。” 韩冬庆感觉自己被喂了很大一口狗粮。他调侃着吕谷焦说:“哈哈哈,思仪小姐这么爱谷焦啊。” 吕谷焦被韩冬庆这么说都不好意思了,他面红耳赤地说:“嘿,这不很正常吗?” 何思仪听韩冬庆和吕谷焦的对话,她清楚自己对吕谷焦的杀心就这样蒙混过关了。她觉得韩冬庆说的话好搞笑,这世上哪有人用老鼠药表达爱意的? 她对韩冬庆和吕谷焦皮笑肉不笑地说:“韩警官能够理解我的苦心真的太好了。” 韩冬庆看准一个放满茶叶的柜子,他说:“那我就自个儿找茶叶咯。” “嗯好。找完了赶紧走。”吕谷焦说完就往那杯红茶走去,他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何思仪端起条桌上这杯热气腾腾的红茶给吕谷焦,迫不及待地说:“快喝吧谷焦。” “好。”吕谷焦这便接过何思仪手里端着的这杯茶。 韩冬庆打开柜子一看,他被里面各式各样的茶叶给惊艳到了。他喃喃自语着:“嗯……也给乔娜带一点吧。” 突然韩冬庆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电铃声,他便停止拿茶叶。他把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一看,来电显示着“杨央恙”。按理说杨央恙不会这么无聊打电话给他吧,难不成杨央安找到了? 韩冬庆这才不紧不慢地接通了杨央恙的电话,他还没给杨央恙打招呼,杨央恙就着急地跟韩冬庆说:“冬庆,你现在有在吕先生身边吗?” 韩冬庆说:“呃……谷焦在我旁边啊。央恙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你找到你弟弟了?” “对,顾远找到央安了。哎呀,现在不是理这种事的时候。”杨央恙说,“叫吕先生不要喝何思仪给他泡的红茶。” 韩冬庆听到杨央恙这么一说都懵了,因为杨央恙居然知道何思仪给吕谷焦泡了一杯红茶。他说:“嗯……央恙怎么知道思仪给谷焦泡了一杯茶?” 杨央恙神态慌张地说:“我早上跟思仪见面打招呼了……哎呀,你别岔开话题,其实那杯红茶被何思仪投了老鼠药。央安就是因为偷听到何思仪要用老鼠药毒死吕先生的阴谋才被绑架的。” 与此同时,吕谷焦已经吹凉了茶正准备喝下去。坐在吕谷焦对面椅子上的何思仪看得满心欢喜,她那道喜悦的笑容也慢慢地浮在了脸上。 “什么!”韩冬庆听完杨央恙这么一说,他赶快放下手机,然后他转身跑向正准备喝茶的吕谷焦。他终于来到吕谷焦的身边,紧接着一手把吕谷焦手里的这杯茶拍到地板上,“别喝!” 何思仪看到韩冬庆把这杯茶摔到地上后,她在心里恨恨地骂了韩冬庆一句:“混蛋!” “将”地一声,这个装着红茶的茶杯就摔碎在地板上,赤红色的茶水浸湿了地板。 吕谷焦呆呆地看着地板上这滩茶水,他就气冲冲地跟韩冬庆说:“韩冬庆,你他妈发什么疯啊!” 韩冬庆一边愤恨地盯着还一脸淡定的何思仪,一边跟吕谷焦坚定地说:“谷焦,你别傻了。何思仪她想杀你,她在这杯茶里投了老鼠药!” 第115章 个人恩怨 公元2x20年2月7日上午八点三十五分,顾远用麻醉枪把夏鹄摆平之后,他就把手伸过地窖门向着杨央安,如释重负地说:“央安,总算找到你了,你快点出来。” “嗯,谢谢顾远哥哥。”然后杨央安爬着木梯、抓着顾远的手出了地窖。 杨央安被关在地窖里十个多小时,终于站回地面上时心情愉悦。顾远半蹲在杨央安的身前跟杨央安保持一样的高度,然后他紧紧地抱住了杨央安。 顾远抱了一下杨央安后,便欣喜若狂地说:“央安,你知道我们找你找得有多辛苦吗?” 杨央安一脸无奈地说:“呃……我被这伙人绑在地窖里了。” “没想到这个地窖坐落的位置会这么隐蔽。”顾远瞥了晕倒在地窖地上的夏鹄一眼,然后不得其解地问杨央安,“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们为什么要绑架你啊?你是对他们构成什么威胁了吗?” “那是因为我偷听到他们的阴谋。”杨央安突然想起何思仪要杀死吕谷焦,他就和顾远急不可耐地说,“啊对了,顾远哥哥,你手机有存我姐姐的手机号吗?” 顾远马上把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递给杨央安,说:“也对哦,你得跟你姐姐报个平安。” 杨央安接过顾远的手机,然后打开手机联系人列表。他很快找到了他姐姐的手机号便急忙拨给她,他拿着手机听筒贴在自己的耳朵上,神态慌张地喃喃自语着:“快接啊姐姐。” 顾远看杨央安貌似很着急,他想杨央安应该是知道了吴冬和夏鹄之间不得了的阴谋吧。他正准备问杨央安到底听到了什么阴谋时,杨央恙这便接通了他的电话。 杨央恙还没说话打招呼,杨央安就已经说话了:“姐姐,你现在在谷焦大哥哥的身边吗?” 杨央恙听到是杨央安的声音后喜出望外,她试探性地问杨央安:“是央安吗?” 杨央安说:“是呀。” 杨央恙顿时激动到热泪盈眶,她抽噎着声音跟杨央安说:“央安你这个混小子,你失联这么久到底去哪混了!” 杨央安说:“嗯……姐姐,我给你梳理一下前因后果。昨天中午十二点多,我上完厕所后从厕所里走出来,然后听到走廊尽头传来奇怪的声音。我好奇就寻着声音走过去,没想到走到一个门虚掩的小房间。” “房间里是那个叫何思仪的大姐姐和那个叫吴冬的大哥哥在卿卿我我,我就站在房间外面偷听他们说话,他们说要用老鼠药毒死谷焦哥哥。” “我本来打算把这件事告诉谷焦哥哥的,但是被突然出现的一个叫做夏鹄的坏哥哥发现。因为我偷听到他们的阴谋,所以他们就把我绑到地窖里去了,不幸的是这个地窖坐落的位置十分隐蔽!我就这样在地窖里度过了一夜。庆幸的是今天早上顾远哥哥跟踪夏鹄找到了地窖,我便被顾远哥哥救了。” 杨央恙听完杨央安的阐述之后,让她意外的是何思仪居然跟吴冬劈腿。她突然想起她早上跟何思仪碰面的时候,何思仪的手里端着一杯茶说是给吕谷焦泡的。她联系杨央安的话便有了一个最坏的猜测,难不成那杯红茶里被何思仪投了老鼠药? 何思仪跟吕谷焦交往了一年,她干嘛要杀死吕谷焦?难道是因为她和吴冬劈腿,她决定趁这层窗户纸没被捅破之前来一个一不做二不休? 杨央恙说:“嗯……惨了,我早上还和思仪碰个正着了,她确实端着一杯红茶往吕先生的房间走去,她还说这是给吕先生泡的。” 杨央安说:“快点联络谷焦哥哥,叫他不要喝那杯红茶!” 杨央恙说:“好好。那你和顾远赶紧回来。” 杨央安说:“嗯好。” 杨央恙这才放心地终止了跟杨央安的电话,她想现在赶去吕谷焦的房间已经来不及了。她突然想起韩冬庆是吕谷焦的好朋友,或许韩冬庆现在就在吕谷焦的身边。 杨央恙一边跑向吕谷焦的房间,一边拨通了韩冬庆的电话。 韩冬庆还没开口打招呼,杨央恙就赶忙说:“冬庆,你现在有在吕先生身边吗?” 韩冬庆说:“呃……谷焦在我旁边啊。央恙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你找到你弟弟了?” “对,顾远找到央安了。哎呀,现在不是理这种事的时候。”杨央恙说,“叫吕先生不要喝何思仪给他泡的红茶。” 韩冬庆说:“嗯……央恙怎么知道思仪给谷焦泡了一杯茶?” 杨央恙神态慌张地说:“我早上跟思仪见面打招呼了……哎呀,你别岔开话题,其实那杯红茶被何思仪投了老鼠药。央安就是因为偷听到何思仪要用老鼠药毒死吕先生的阴谋才被绑架的。” “什么!”韩冬庆一脸惊讶。 …… 上午八点半,吴冬按照约定来到了何思仪的房间,然而他万万没想到何思仪早已经出门并且走上一条杀死吕谷焦的道路。 吴冬敲着何思仪房间的门,他敲了好几下始终没人开门。他疑惑,后来他拧了拧门把,发现门没有反锁。他拧开了门把后走进了里面,然后房间里面空荡荡的。 吴冬以为何思仪还在卧室里睡觉,他就来到卧室门口推开了虚掩的门,结果床上也同样空空的。他看到这一切后瞬间心慌了:“嗯?思仪哪去了?” 忽然,他发现床头柜的桌面上放着一张写满字的字条。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就往床头柜走了过去。他拿起纸条一看,立马不淡定了。纸上面写了满满的字,这分明就是一封诀别信。 亲爱的吴冬: 我想了一宿,最后还是决定自己一个人亲手杀死吕谷焦了。我不会迷惑你也不会强迫你跟我联手杀死吕谷焦,毕竟这只是属于我和吕谷焦的个人恩怨。我杀吕谷焦不单单是想先下手为强,更多的是因为他害死了我哥哥何小意,所以我不甘心他还活在这个世上。 这一去,或许我会被吕谷焦反杀,又或许我能杀死吕谷焦然后全身而退跟你一块儿私奔到宿南去。不过后者的可能性不大,要是我没能活着回来,你也不要继续等我了,你就跟夏鹄一起去宿南吧。 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今这个不可挽回的局面,我也不能回头了,在此我只想跟你说两件事。 第一件事,我想跟你说声对不起。昨天下午你对我使眼色要我到地窖杀死杨央安,我心软了,我并没有杀死他,一是他在我的眼里是无辜的,二是我实在不忍心杀害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子。 不过杨央安到底还是听到我要杀死吕谷焦的事,所以在我还没把吕谷焦杀死之前,他还得在地窖里呆着。如今我鼓足勇气到吕谷焦的房间打算杀死吕谷焦,无论我暗杀计划成功或失败,我还是要恳求你把杨央安给放了吧。他终究是无辜的,把他囚禁在地窖里十多个小时,我心里也挺难受的。 第二件事,我跟你在一起偷偷摸摸度过的这半年,我过得很开心。我其实蛮想跟你私奔到宿南去的,但是我不能容忍害死我哥哥何小意的吕谷焦还活着。你不需要知道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你现在就只需要平安逃出别墅就行了。 你可以到约定好的驿站等我,如果我能在约定期限内来到驿站,我们就一起去宿南。等我们安全抵达宿南后,我们可以在那里办最朴素的婚礼,我们还可以生一对可爱的孩子,我们甚至还可以一边听着我们都爱听的舒伯特的《小夜曲》,一边观赏着宿南的夜景。 但要是我没能在约定期限内回到驿站,你就不要再等我了,因为我十有八九已经死了。我死了之后,你就去爱别人吧。我希望那个她能比我更爱你,我还希望她也能和我一样喜欢听舒伯特的《小夜曲》。 再见或永别了,我亲爱的吴冬。 …… 吴冬看完何思仪写的这封信后,他气得拳头一攥就把这封信攥皱了。他的眼眶里一边冒着热滚滚的眼泪,一边恨恨地骂了何思仪一句:“蠢女人!” 第116章 没得逞 公元2x20年2月7日上午八点四十分,韩冬庆、吕谷焦和何思仪都在一个茶室里。韩冬庆接到杨央恙的电话,杨央恙说要他阻止吕谷焦喝下何思仪给他泡的红茶。 韩冬庆一开始听得云里雾里,但后来杨央恙解释之后,他吓得赶忙来到吕谷焦的身边,紧接着他一手把吕谷焦手里的这杯茶拍到地板上:“别喝!” 何思仪看到韩冬庆把这杯茶摔到地上后,她在心里恨恨地骂了韩冬庆一句:“混蛋!” “将”地一声,这个装着红茶的茶杯就摔碎在地板上,赤红色的茶水浸湿了地板。 吕谷焦呆呆地看着地板上这滩茶水,他就气冲冲地跟韩冬庆说:“韩冬庆,你他妈发什么疯啊!” 韩冬庆一边愤恨地盯着还一脸淡定的何思仪,一边跟吕谷焦坚定地说:“谷焦,你别傻了。何思仪她想杀你,她在这杯茶里投了老鼠药!” 吕谷焦一脸惊恐地看向何思仪,缓缓地说:“什……什么?” 韩冬庆知道吕谷焦不会轻易相信,所以他就把自己和杨央恙的通话设置成免提。他拿着自己的手机对准仍旧满脸淡定的何思仪,说:“何思仪,听听央恙是怎么说的吧?” 杨央恙说:“何小姐,我很意外你也有参与绑架央安的行动。我承认你们把央安藏得很深,但就在不久前,夏鹄被顾远跟踪了。原来央安被你们绑架到地窖里去了,而且那地窖坐落的位置又很隐蔽,难怪我们死活找不到。” “央安已经什么都告诉我了,他看到你和吴冬在偷情,而且还偷听到你要和吴冬联手杀死吕先生的阴谋才被你们绑架的。可惜的是顾远把夏鹄摆平了,我们现在正全力搜捕吴冬,你们的阴谋已经溃败。你、吴冬和夏鹄就等着束手就擒吧。” 韩冬庆等杨央恙说完这番话就挂掉了杨央恙的电话,然后他把手机收回口袋里,正气凛然地对何思仪说:“何思仪,你现在还有何话可说?” 吕谷焦还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尤其是何思仪跟吴冬偷情的事。他难以置信地望着何思仪的脸,说:“思仪,他们说的是真的吗?你还和吴冬偷情?” 何思仪也厌倦了伪装,但她不想自己处于被动局面。她很快从裤腰带上掏出手枪,然后她把枪口对准吕谷焦。 韩冬庆看见何思仪掏枪了,他也反应快速地也把手枪掏出来。韩冬庆把枪口对准何思仪,而何思仪则把枪口对准吕谷焦。局面形成一种僵持状态。 何思仪一边拿着枪把枪口对准吕谷焦,一边慢慢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她坦诚地说:“吕谷焦,既然东窗事发,我也不想再装无辜下去了。没错,绑架杨央安是我主使的,因为他偷听到不该听到的事。我再跟你爆个更大的料,我跟你交往了有一年多,但其实我有半年在和吴冬劈腿。” 吕谷焦最无法容忍自己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劈腿了,而且这个男人还是自己的小跟班。他一脸厌恶地说:“何思仪,你跟吴冬劈腿不觉得羞耻吗?脚踏两条船的感觉让你很有成就感吗?” 何思仪心情激动地说:“吕谷焦,我他妈半年前早就不爱你了!” 吕谷焦怒火攻心地说:“不爱我干嘛不和我提分手!” 何思仪说:“你能不能先听我说完!老实说我也不想脚踏两条船啊,但我怕你知道我和吴冬在偷情后,你会一气之下杀掉我们啊,况且现在这个时候杀人可不犯法了!我与其成为砧板上的鱼肉,我还不如成为刀俎!我必须先掌握主动权,我必须赶在这层窗户纸还没捅破之前把你杀掉!” 吕谷焦说:“仅仅因为这个,你就要杀我?想用老鼠药毒死我?” 何思仪说:“不,这还不是主要原因。你还记得我哥哥何小意吗?” 吕谷焦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时脸色略显沉重,但他依然理直气壮地说:“不是已经和你说过了吗,我不认识!” 何思仪说:“都到这种鱼死网破的时候,你能不能别再骗我了?你分明就是认识我哥哥的,你骗我说明你内心愧对于我哥哥!” 吕谷焦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打算承认现实了。他苦笑着说:“行行行,我认识你哥哥何小意。你现在总该满意了吧?他都已经死了五年了!” 何思仪已经激动到流眼泪了,她冲吕谷焦义愤填膺地说:“你他妈还知道他已经死了五年了啊!谁害死他的,某人心里没点数吗?” 吕谷焦坦诚地说:“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再自欺欺人了。对,你哥哥何小意是我害死的。” 何思仪愤愤不平地说:“你现在倒是挺直爽的嘛。” 吕谷焦愧疚地说:“五年前我和他一起执行一个到绑匪贼窝解救人质的任务,在那次行动中明明是我不小心触发了那帮劫匪设置的爆破机关,可你哥哥何小意在千钧一发之间义不容辞地把我抱在怀里,他用他那本来就不算坚强的身躯替我抵挡了绝大部分的冲击。他就这样把我给救了,但他也在那次行动中光荣殉职了。” 韩冬庆听完吕谷焦阐述的事后,他顿时恍然大悟。他跟吕谷焦说:“原来昨天下午谷焦在小酒吧里跟我分享的五年前的事情跟何思仪有干系啊?” 何思仪自嘲着说:“我也挺佩服我哥哥的,他干嘛要救你这个混蛋!要不是因为你,我哥哥才不会死,我也不至于患了两年的抑郁症!” 吕谷焦说:“思仪,我想问你是怎么发现我和你哥哥是认识的?” 何思仪不以为然地说:“半年前我看到你和我哥哥的合照。” 吕谷焦说:“那你怎么到现在才爆发出来?明明你和我走得最近,你杀我轻而易举啊。” 何思仪说:“我可不想坐牢,毕竟我要和吴冬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的。瘟疫爆发了也是好事,因为现在这个时候杀人可不犯法!你的死完全可以归咎于活尸所为!再说了,我真的特别特别感谢你这一路来对我们的保护。要不是因为有你在,我和吴冬都不可能安全抵达这栋别墅呢。” 韩冬庆听何思仪这么说都对吕谷焦打抱不平:“你好无耻。” 吕谷焦并不介意这种事,他现在最想澄清的还是他和何小意的事情。他跟何思仪说:“思仪,你哥哥何小意是一个英雄。他是一个以大局为重的人,他懂得‘舍弃小我,成就大我’的道理。他当年之所以为了舍命保护我,是因为我是整个队伍里的核心战斗力。” 何思仪听吕谷焦这么一说,她都为吕谷焦的厚颜无耻感到无语。她说:“吕谷焦,你真他妈不要脸!瞧你把话说得,是不是认为我哥哥保护你不被炸死是理所应当的?杀你也不是没有理由的!去死吧!” “砰——”一阵刺耳的枪声在茶室里传了出来,不知道是谁的血液溅在地板上,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的枪的枪口在冒着灰蒙蒙的烟。 第117章 吸引 “砰”地一声,韩冬庆趁何思仪还没扣下扳机,他就朝何思仪拿着枪的右手开了一枪。 “刷”地一声,何思仪的手掌被子弹射穿过去,这让她疼得“啊”一声叫出来。她手里的枪也因此掉在了地上,然后她左手捂着自己流血不止的右手跪在了吕谷焦的身前。 吕谷焦看韩冬庆突然朝何思仪开枪,他就气得一把推开韩冬庆,骂咧咧地说:“韩冬庆,你他妈在做什么!谁叫你开枪的!” 韩冬庆委屈地说:“拜托,我刚才可是救你一命啊,你没看到她刚才想开枪杀你啊!” “你滚!”吕谷焦没好气地推开了韩冬庆,然后他蹲在何思仪的跟前,心疼不已地说,“思仪,你不要怕,我给你找绷带包扎一下伤口。” 何思仪最讨厌吕谷焦事到如今还对她这么惺惺作态的,她和吕谷焦之间只有一个结果——要么她死,要么他亡。她看到她的枪就在她眼下不远处,她就抬起左手摸到那把刀对准吕谷焦的头,狞笑着说:“去死吧!吕谷焦!” “砰”地一声,韩冬庆又把枪口对准何思仪的心脏部位,他趁何思仪还没对吕谷焦扣下扳机就开了一枪。 “刷”地一声,子弹穿过何思仪的身体,鲜血飞溅了出来,然后她整个身体就“啪”地一声倒在了地板上。 紧接着鲜红色的血液从她身体里蔓延开来,而她的嘴冒了好一会儿血便慢慢地消停了。 吕谷焦看到这一幕后,他气得站了起来,然后双手揪着韩冬庆的衣领,骂咧咧地说:“你他妈又开枪干嘛!” 韩冬庆一脸委屈地说:“吕谷焦,何思仪都已经把枪口对准你额头了,你还护着她啊!你别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何思仪躺在自己的血泊里,她两只眼睛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渐渐地,她的眼睛失去了灵气。人一旦到了快要死了的时候总会回想起自己平生最快乐的事,而对何思仪来说,最快乐的事莫过于跟吴冬在一起了。 何思仪她骗了顾远,其实在公元2x19年3月2日这一天傍晚六点,何思仪是和吴冬手牵着手来到一座名为“永恒塔”的顶端的。 那座塔就坐落在海边,何思仪双手扶着护栏远眺着被夕阳染红的海平面。迎面吹来的海风把何思仪的长发吹乱了,但何思仪已经沉醉在美丽的日落里无暇顾及她的形象。 何思仪问她身边的吴冬:“吴冬,我听说这座塔叫‘永恒塔’?” 吴冬的右手摸在何思仪的左手上,欣然一笑着说:“对。这是一个很浪漫的名字呢。” 何思仪一边听着海浪拍击礁石的声音,一边问吴冬:“吴冬,永恒到底是什么概念?” 吴冬把何思仪搂在他的怀里,他也和何思仪一样远眺远方,信誓旦旦地说:“永恒嘛,就好比我对你的爱。” 何思仪把头轻轻地靠在吴冬的右肩上,她幸福地微笑着说:“也就是说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咯?直到海枯石烂、直到天崩地裂才会分开吗?” 吴冬抬起左手帮何思仪整理她的刘海,他一边整理着一边坚定地说:“对,我们会永远永远在一起。直到海枯石烂,直到天崩地裂。” 何思仪脑海里回想着她和吴冬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她就觉得自己这一生死而无憾了。在她快要闭上眼睛的时候,她的耳边传来一阵舒伯特的《小夜曲》。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她出现了幻听,但她已经完全沉迷于这片令她陶醉的旋律中。她便听着这首由小提琴演奏的《小夜曲》永远地沉睡下去了。 韩冬庆和吕谷焦相互纠缠的时候,他们听到从窗外面传来的《小夜曲》都吓了一跳。这音乐的声音开得这么大,生怕招惹不来附近的活尸吗? 韩冬庆把吕谷焦猛地撒开,很不服气地说:“谷焦,现在不是争论这个的时候了!” 吕谷焦瞥了地板上的何思仪的尸体一眼,心情沉重地说:“我们有的是时间争论!” 韩冬庆急忙忙地跑到窗前往声源处看去,音乐是从好远处的那个钟塔里传出来了。他怨恨地说:“谁他妈大早上放歌!” 吕谷焦也已经来到韩冬庆的身边站着,他首先往远方眺望。他看到小森林里已经出现一批运动中的群体,便抬手指着那处动静给韩冬庆说:“冬庆,你看。好像有一大批活尸朝这里跑来。” 韩冬庆也顺着吕谷焦所指的方向看去,他看到那一幕后也吓呆了。他说:“谷焦,我想我们要快点离开这里!音乐把好多活尸都引过来了!” 说完韩冬庆就先自己跑了出去,而吕谷焦在离开之前还恋恋不舍地又瞥了何思仪的尸体一眼,最后他忍痛割舍便陪着韩冬庆跑出了房间。 …… 公元2x20年2月7日上午八点四十分,夏宛亭还在厨房里已经给顾远熬好了玉米粥,然后她把粥舀进了一个碗里。她看着这碗热气腾腾的粥,嬉皮笑脸地说:“嗯……没想到顾远喜欢吃玉米粥呀。” 她越看这碗粥越变扭,后来她抬手拍了桌子一下,自嘲地说:“嗯……我他妈是无药可救了吗?我居然在这里给那个傻瓜熬粥!” 正当夏宛亭打算把这碗粥倒进垃圾桶里时,厨房外面就传来一阵音乐声。夏宛亭听这首由小提琴演奏的音乐,顿时猜到是舒伯特的《小夜曲》。不过她的关注点不应该是这一点,而是这声音这么大是对方生怕引不来活尸吗? 在《小夜曲》还没播放的半分钟前,陈乔娜还坐在监控室的一把椅子上抱怨韩冬庆去一趟吕谷焦的房间太久。忽然她听到从监控室外面传来的《小夜曲》的旋律,她吓得急忙跑出了监控室外面。 陈乔娜满脸惊恐地说:“舒伯特的《小夜曲》?谁他妈有病大早上放歌,而且放这么大声,生怕吸引不来那群听觉灵敏的活尸吗!” 杨央恙在赶往吕谷焦的房间的途中也同样突然听到了《小夜曲》的旋律,她一脸呆滞地顺着声音四处张望,后来便把注意力锁定在前院里那个高耸的钟塔上。 杨央恙目光炽热地看着那个钟塔的顶端,喃喃自语着:“音乐是从塔的顶层传来的?难道歌是吴冬放的,吴冬现在就在上面?” 另一边,顾远和杨央安早已经来到别墅门口。他们刚来到别墅门口时就突然听到《小夜曲》的旋律,他们当时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音乐吓得不轻。 杨央安凭着第六感很快把声源锁定在钟塔上,然后跟他身边站着的顾远说:“顾远哥哥,歌好像是从那个塔里面传出来的?” 顾远也顺着杨央安的目光往那个塔看去,他对那个塔感到眼熟。那不正是昨天下午夏宛亭为了安慰顾远而拿出来做比喻的钟塔吗? 与此同时,吴冬就坐在那个钟塔的顶层的一把沙发上,在他的身边是一个小桌子,桌面上放着一个留声机,而从留声机里放出来的歌正是舒伯特的《小夜曲》。 在钟塔的外表面有一个广播喇叭,广播喇叭又是和这个留声机紧密联系的,所以留声机放出来的音乐可以通过广播喇叭传播到更远的地方去。 这个广播喇叭很高级,它制造的分贝甚至能够高达170分贝。这家别墅的主人当初设计这个广播喇叭只是想彻夜狂欢吧,有钱人的想法总这么清奇。 “吼——”在别墅三里开外的小森林里,有多达一千只活尸朝别墅群集过来。这些活尸一般都有从众心理,只要惊扰了一只活尸,就意味着接下来会有千千万万只活尸朝一个点集合。 吴冬还坐在钟塔顶层的沙发上,因为他比较靠近音量巨大的声源,他不想死前还这么折磨耳朵,所以他往他两只耳朵戴好了耳塞。 他哼完《小夜曲》后慢条斯理地说:“思仪,这是你最爱听的歌——舒伯特的《小夜曲》,好听吗?唉,你要是死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了。不过你放心,我们的死会拉很多人陪葬!” 吴冬说着说着就拿起他手里的手枪,然后他把枪口对着自己的太阳穴,微笑着说:“思仪,我们会永远永远在一起。直到海枯石烂,直到天崩地裂。” “砰”地一声,吴冬终于扣下了扳机。子弹瞬间穿过他的脑袋,喷溅出鲜红色的血液和脑浆,然后他整个身体“啪”地一声倒在了地板上,任由血液在地板上蔓延开来。 第118章 片甲不留 公元2x20年2月7日上午八点五十分,廖思思还躺在面包车里的后座睡觉的时候,她突然被一阵“轰轰”的脚步声吓醒。她害怕自己和李宏筹把车停的位置暴露了,所以她才马上醒来。 她坐了上来往窗外面看了看,结果外面一片祥和。可这么强烈的脚步声还在她的耳边萦绕,她出于好奇就打开车门往声源看去。 她远远地看到五里开外的小森林有无数雀鸟扑腾着翅膀飞向青空,她甚至还依稀感觉到地面有强烈的震动,这种感觉仿佛是一级地震一般。 她虽然没法看清那里到底有多大的动静,但她很肯定能够造成这么大动静的群体只有活尸无疑了。这群活尸似乎都向着一个地方狂奔而去,那个地方貌似就是顾远他们呆的别墅。 李宏筹同样也被这么强烈的震动惊醒,他醒来后很快就看见廖思思站在外面看风景了。他不紧不慢地从车里下来,然后来到廖思思的身边,问廖思思:“思思,你在发什么呆呢?” 廖思思抬起右手、翘着食指指向动静很大的那片小森林给李宏筹看,惊魂不定地说:“看,轰哥,那里似乎有一大群活尸在大面积迁移。” 李宏筹顺着廖思思所指的方向看过去,他也很快发现了那里的不对劲。他说:“原来刚才的余震是那里传来的啊。他们这是要去哪?” 廖思思再指着好远处那栋庞大的别墅给李宏筹看,说:“我想他们是要去那栋别墅吧,而那里好像是顾远他们呆的别墅。” 李宏筹说:“呃?为什么这群活尸能发现那里?我看那别墅坐落的位置挺偏僻的呀。” 廖思思说:“我也不清楚。” “刷刷——”四处都是雀鸟被惊扰后扑着翅膀飞向天空的声音。 “啪啪——”多达一千只的活尸在小森林里朝别墅狂奔而去,他们活动时的脚步声便连成一片。 李宏筹依稀听到一阵动听的音乐声,但他不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出现幻听。他问廖思思:“思思,你仔细听,除了活尸跑动的声音、鸟兽被惊扰后四处逃窜的声音,貌似还有别的声音?好像是一段纯音乐?” 廖思思被李宏筹这么一说,她也就赶紧静下心来仔细听李宏筹所说的音乐声。她很认真地听了好一会儿,忽然还真听到了一段纯音乐的声音。 她一脸惊喜地看向李宏筹,说:“我听到了,听旋律好像是由小提琴演奏的。嗯……这纯音乐很耳熟,我就是死活想不起来这歌名是什么。” 李宏筹脸色凝重地说:“舒伯特的《小夜曲》,我读中学的时候经常听学校广播站放。声音是从那栋别墅里传出来的,如果是这样的话,这群活尸为什么会发现那栋别墅就都说得过去了。” 廖思思焦躁不安地望向那栋别墅,说:“也就是说,那群活尸是被这首歌吸引过去的。到底会是怎样的喇叭能把声音传播得这么远,我们都已经距离那栋别墅有三里开外了,还能感知到至少二十分贝的声音。” 李宏筹说:“这都2x世纪了,什么黑科技都有。连瘟疫也能被发明出来,更别提这个音量巨大的喇叭了。” 廖思思说:“顾远他们应该都在那个别墅里吧,他们会没事吧?” “我不知道。”李宏筹正准备给韩冬庆打电话的时候,他口袋里的手机就响起来电铃声来。 他把手机迅速掏出来,然后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发现是韩冬庆打来的。他急忙一接:“喂,韩警官。” 韩冬庆从容不迫地说:“喂,宏筹啊,我待会儿发送一个定位点给你,你去那里接我们吧。” “好好。”李宏筹问韩冬庆,“韩警官,是不是有一大群活尸朝你们所在的别墅靠近啊?” 韩冬庆说:“对,特别多,我远远地看,估计有一千多只活尸。都怪那个叫吴冬的混蛋,他到钟塔顶端放歌吸引一大堆活尸往别墅群集而来,看来他打算和我们同归于尽。唉……不说了,你赶紧到我发的那个定位接我们。” “嗯好。”李宏筹说完就挂掉了韩冬庆的电话,紧接着他手机就收到韩冬庆给他发送的一个定位点。这个定位点距离他们也就十多里路,开车过去顶多才两分钟路。 廖思思说:“冬庆打过来的?” 李宏筹说:“对呀,他们貌似被活尸包围了。听他说歌是那个叫吴冬的人放的,具体情况我就不知道了。” 廖思思说:“哦,他给我们下达什么指令了?” 李宏筹看了一眼那个定位点,貌似是一个驿站。他把手机收回口袋里,说:“他要我们到一个驿站跟他们会合,我们快点去吧。” 廖思思说:“好,走吧。” 说完李宏筹就上了驾驶座,而廖思思也上了副驾驶座,然后李宏筹开着车载着廖思思往那个驿站行驶而去。 …… 上午八点四十分,顾远和杨央安站在别墅门口往那个高耸的钟塔呆呆地观望。舒伯特的《小夜曲》旋律悲伤,在别墅里四处回荡。 杨央恙这时也刚好来到了别墅门口,她看见杨央安平安无事地站在顾远身边,她就兴高采烈地说:“央安,太好了,你没事。” 杨央安看到他姐姐后,他就笑嘻嘻地朝杨央恙扑了过去。他紧紧地抱住他姐姐的腰,感动涕零地说:“姐姐,再见到你我很高兴,我以为我没救了。幸亏最后是顾远哥哥把我救下来了。” “你没事就好。”杨央恙一边抬着右手摸杨央安的头,一边目光深沉地望着顾远的脸,感激不尽地说,“谢谢顾远救了央安。” 顾远害羞地笑着说:“哈哈哈,别客气。我就碰巧跟踪夏鹄来到了那个地窖,然后就在那个地窖发现了央安。” 陈乔娜这时已经从别墅里面走出来了,她还心情不爽地边走边说:“这是哪个混蛋放的歌,生怕招引不来附近的活尸吗?真当这别墅坐落的位置很偏僻吗?” 顾远听到陈乔娜抱怨的声音就转过身去,他无奈地笑着说:“嗯……乔娜姐,这歌估计是吴冬放的,我想事态已经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了。” “吴冬?”陈乔娜瞥了顾远一眼后就注意到杨央恙身前站着的杨央安,她愣愣地眨了两下眼睛,不知所措地说,“央安?” 杨央安嬉皮笑脸地说:“嗯对,就是我。” “哇靠!真是央安啊。”陈乔娜喜出望外地跑到杨央安的身前蹲下来,她双手拍在杨央安的两肩上,激动万分地说,“你失踪十多个小时都去哪了,你不知道大家都很担心你啊。” 杨央安说:“我被何思仪、吴冬和夏鹄他们绑到地窖里去了,那个地窖很隐蔽,大家肯定找不到了。” 杨央恙说:“我就猜何思仪他们没安好心,早知道如此就应该狠狠地暴打他们一顿了。” 陈乔娜疑惑不解地说:“话说他们干嘛要绑架央安啊?” 顾远已经看到紧闭的大铁门前有三两只活尸撞上来了,他焦急不安地说:“呃……这事等出去了再说,现在已经不是说这事的时候了。” 陈乔娜也注意到大铁门前已经扑了两三只活尸了,她慢慢地站了起来,神情坦然地说:“也对,我们该想办法撤离这里了。” 夏宛亭这时候拿着一个便当盒也从别墅里面走出来,她来到顾远的身边,问顾远:“顾远。” 顾远听到夏宛亭的声音后就转身看向夏宛亭,说:“是宛亭啊。” 夏宛亭听着舒伯特的《小夜曲》,就问顾远:“到底是哪个白痴大早上在放歌啊?” 顾远说:“肯定是吴冬了。” “吴冬?为什么这么肯定是他?”夏宛亭这时也注意到杨央安,她满脸惊讶地说,“啊——你们找到央安啦?” 杨央安笑嘻嘻地跟夏宛亭打招呼:“嗯,好久不见啊,宛亭姐。” 韩冬庆的声音这时从顾远他们身后传来:“各位,我想我们没时间去惊讶了,我们该想办法逃离这里了。” 顾远、夏宛亭和陈乔娜听到韩冬庆的声音后就转身往韩冬庆看去,而韩冬庆和吕谷焦两人手持m14就严阵以待地站在一起。 “时刻准备着。”顾远、夏宛亭、陈乔娜和杨央恙纷纷掏出手枪,然后转身面向已经有五十多只活尸扑在上面的大铁门。 “吼吼——”一大群活尸扑在大铁门前,他们都把手伸过门的铁栏试图够到顾远他们。 韩冬庆和吕谷焦也和顾远他们站成一线,他们面对这群前仆后继的活尸,无所畏惧地说:“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第119章 你滚开 旋律哀伤的《小夜曲》一直在别墅周围四处回荡,在别墅三里开外的小森林里也一直有很大的动静传来。越来越多活尸从森林小道里狂奔出来,然后这群活尸前仆后继地往别墅的大铁门撞了上去。 “吼——”多达一百多只活尸堵在别墅的大铁门前,他们一边张着血盆大口一边把手伸过铁栏似乎要够到站在大铁门后的顾远他们。 “砰”地一声,顾远拿起手枪就对准一只把脸贴在铁栏上的活尸的头扣下扳机。那只活尸的头“刷”地一声喷洒出鲜红色的血液来,然后便“啪”地一声倒在了后面的活尸群体里。 韩冬庆拿着m14对着这些活尸一顿扫射,可这根本就无济于事。活尸从那片小森林里源源不断地涌上来,上百成千的活尸都挤在了大铁门前试图撞开铁门吃到顾远他们。 陈乔娜又给弹匣换了新的子弹,但是她认为这不是万全之策,因为子弹的数量永远不及活尸的数量。她来到吕谷焦的身边,问吕谷焦:“吕先生,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这别墅难道就只有这个出口吗?” 吕谷焦也刚给m14的弹匣换上新的子弹,他面对陈乔娜的问题也略加思索,但他实在想不起来还有能够逃出别墅的出口。他深表遗憾地说:“嗯……抱歉啊,这个大铁门貌似就是唯一出入口了。” 杨央安看着这群活尸贴在大铁门上血肉模糊的脸,他便害怕地离这些活尸远远的。他看着他姐姐、顾远和夏宛亭都在帮忙处理这些活尸,而他只能站在一边看,他就觉得自己好一无是处。 韩冬庆看着这群活尸身后源源不断的活尸,他认为他们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弹尽粮绝的。突然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便跟陈乔娜和吕谷焦说:“乔娜,我刚刚想到一个办法。我们到别墅后院用手雷砸开一堵墙要不要?” 陈乔娜和吕谷焦听到韩冬庆这个提议后,他们都莫名地觉得办法可行。他们异口同声地说:“嗯好,反正前门堵了这么多活尸走不了了,只能到后院砸出一个后门来。” 已经有三百多只活尸拼命地往大铁门上撞,撞得这个大铁门在蠢蠢欲动。突然“咔”地一声,大铁门的左上角有一个焊接口断裂了。 顾远看到这一幕后都愣了,他下意识地退了一米便跟大铁门保持了多达五米的安全距离。他对身边的夏宛亭他们说:“各位,这门貌似要撑不住了。” 又“咔”地一声,大铁门的右上角的一个焊接口也断裂了。夏宛亭、杨央恙、韩冬庆、陈乔娜和吕谷焦也很快注意到了。 韩冬庆跟顾远他们临危不乱地说:“这门撑不住了,大家快跑!跑到后院去,然后用手雷砸掉一堵墙!” “好。”说完顾远他们就立马收起枪械,转身便撒腿就跑。 “走了,央安。”杨央恙紧紧抓着杨央安的手往别墅后院跑去。 杨央安镇定地说:“嗯好。” 杨央安只要跟在姐姐身边,他就不会感到害怕。即使是面对如今上千只活尸的围剿,他也一点也不觉得慌张。 顾远看到夏宛亭手里的便当盒,他就疑惑地说:“宛亭,话说你手里还拿着便当盒干嘛。都这种时候了,你还顾着吃啊!” 夏宛亭被顾远这个傻小子批评了,她心里好不是滋味。她白了顾远一眼,没好气地说:“你管我?我爱干嘛就干嘛!你还是多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顾远也没太在意夏宛亭这番带刺的话,他直接陪着杨央恙和杨央安往别墅后院跑去了。 夏宛亭看着顾远渐行渐远的背影,她低头看了一眼她手里的便当盒,一脸郁闷地说:“真是一个无药可救的大傻瓜。”说完她也紧跟在顾远的身后。 韩冬庆拿着他手里的m14对准这些活尸一顿“砰砰砰”地扫射,终于又一发子弹打完了。他看到这个蠢蠢欲动的大铁门,便对他身后站着的陈乔娜和吕谷焦说:“我们也快走吧。这门怕是要顶不住了。” 说完韩冬庆、吕谷焦和陈乔娜就一起往别墅后院跑了过去,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用手雷轰掉一堵墙,然后他们照样可以全身而退。 “啪”地一声,那扇大铁门终于被几百只活尸撞开了。好多活尸倒在了地上,这一幕就好像一个本来爆满的谷仓突然打开后谷子都倒下来一样。最可怕的不是这些活尸的数量,而是这群活尸很快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很快朝韩冬庆他们以每秒一米的速度狂奔而去。 “吼吼——”好多活尸的头都歪在了肩膀上了,但他们像打了鸡血一样朝韩冬庆他们跑去。 陈乔娜看到好多活尸朝他们跑来,她就架起ak-103对准步步逼近的活尸“咻咻”地一顿扫射,然后一边射击这群活尸一边往后退。 “吼——”有的活尸直接被爆头后倒地不起,有的活尸只是被子弹射穿了腿脚,但依然无所畏惧地朝韩冬庆他们跑来。 韩冬庆和吕谷焦也不能干看着,他们也拿起手里的m14对准这些前仆后继的活尸一顿扫射。在他们眼前的,只有鲜血飞溅的场景。 陈乔娜、韩冬庆和吕谷焦就这样一边面对着这群活尸射击一边往后退,他们有谁在换子弹的时候,剩下的两位就一直帮忙掩护射击。 顾远他们也早早地来到别墅后院,然而他们手里就只有定时手雷。杨央恙先叫顾远他们到安全的地方躲着,然后她再把一颗定时手雷贴在一堵墙上,她把这颗定时手雷设置成十秒倒计时后急忙也躲到安全的地方。 十秒过去,“邦”地一声,手雷就把那堵墙给炸开了。那里被炸得到处都是灰尘,好多草也兹兹拉拉地燃着火焰。待烟尘慢慢地飘散不见后,一条路就鲜明地露了出来。 而另一边,陈乔娜、韩冬庆和吕谷焦还在拿着枪械一边面对前仆后继的活尸一顿扫射一边往后退。他们退着退着就已经来到了后院。 杨央恙先叫杨央安、夏宛亭和顾远出去,然后她看到陈乔娜、韩冬庆和吕谷焦的背影后就兴奋地说:“喂,乔娜,冬庆,谷焦,你们快点跟上来。” 杨央恙双手各拿着一个定时手雷,信念坚定地说:“我手里还有两个定时手雷,待会儿就炸死这群活尸呢。” “吼——”依然有好多活尸朝韩冬庆他们蹒跚走来,幸好这群活尸里没有几个的速度是每秒两米的。 “砰”地一声,韩冬庆的枪的又一发子弹已经用完了。在他给弹匣换上子弹的时候,突然从活尸群里窜出来一条狗,那条狗的速度几乎是每秒三米,那条狗正快速扑向正在给枪换子弹的韩冬庆。 那条狗的血盆大口距离韩冬庆也只有半米,这种情况谁都已经来不及开枪了,连韩冬庆和陈乔娜都反应不过来。 “你滚开!”吕谷焦突然撞开韩冬庆,然后那条狗的血盆大口就直接咬中吕谷焦的手臂。他再一次替韩冬庆承受了伤害。 第120章 结束 这条被感染的狗把吕谷焦扑在地上一顿无情地撕咬,它紧紧地咬着吕谷焦的手臂不放,疼得吕谷焦“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混蛋!”韩冬庆反应过来后直接抽出一把军刀把咬中吕谷焦手臂的狗爆头了,那条狗这才松开了嘴便“啪”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陈乔娜虽然很担心吕谷焦的伤势,但她必须抵御眼前这群前仆后继的活尸。她架着ak-103对准这群活尸一顿扫射,活尸群里有好多血肉在空中飞溅。 韩冬庆把地上这条狗的尸体踢得远远的,然后他把吕谷焦从地上扶了起来,他看着吕谷焦被狗咬得血肉模糊的手臂,心疼不已地说:“谷焦你不会没事的。” 吕谷焦苦笑着说:“我居然被一条狗咬到了,虽然咬得不深,但我很快也会变异的。” 被活尸直接咬死的活人会在十秒内变异成活尸,如果只是被活尸抓伤了或咬伤了,病毒只会在人体内缓缓蔓延,不过变异也只是早晚的事。 韩冬庆扶着吕谷焦一边往后退,一边流着泪说:“对不起,本来被咬到的人是我。你为什么要撞开我?” 吕谷焦说:“两年前我给你挡子弹,如今我又给你挡狗咬。我这一生是专门给你挡灾的吗?” 韩冬庆流泪不止地说:“对不起,谷焦,对不起。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今天这种地步。对不起,对不起。” 吕谷焦内心释然地说:“你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说到底这都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陈乔娜掩护韩冬庆和吕谷焦来到了杨央恙的身边,然后杨央恙也注意到吕谷焦手臂的咬伤。她难以置信地说:“呃?吕先生是被咬到了吗?” 吕谷焦的黑眼圈已经越来越深了,在伤口处也已经有紫色的血管冒了出来,他看着自己这么难堪的一面,坦然地说:“对呀,替一个笨蛋挡狗咬,结果自己就马上要变异了。” 陈乔娜手里的ak-103已经用光子弹了,但她眼前活尸还是那么多。她抱怨着说:“混蛋,跟这群活尸僵持了这么久,这数量怎么没见少的。” 吕谷焦直接拿过杨央恙双手各拿着的定时手雷,然后走到了韩冬庆、杨央恙和陈乔娜的前面一米处。他面向这群朝自己群集而来的活尸,背对着韩冬庆他们意志坚定地说:“反正我迟早会变异的,倒不如让我做点有意义的事。你们三个快点跑吧,我来替你们断后。” 韩冬庆看着吕谷焦伟岸的背影,百感交集地说:“谷焦,对不起。” 吕谷焦大声地说:“韩冬庆,你这个混蛋,我可是睡你下铺的兄弟,执行任务的时候我还是你的对长,你连队长的话都不听从了吗?快走!” 韩冬庆内心愧疚地说:“我……” 陈乔娜抓着韩冬庆的手跟吕谷焦背对而走,一边走一边忍痛说:“走吧,冬庆!” 韩冬庆看着吕谷焦的背影,他依依不舍地说:“可是谷焦他……” 吕谷焦一边面向他前面蹒跚走来的这群活尸,一边背对着韩冬庆信念坚定地说:“韩冬庆,这是队长给你下达的最后一个命令——赶快走!” 杨央恙右手搭在韩冬庆的左肩上,深表遗憾地说:“走吧冬庆。” “好。”韩冬庆早已经哭红了眼睛,他望着吕谷焦高大的背影深情地敬了一礼,“我不会违抗队长的命令!” 说完他就转身陪着陈乔娜和杨央恙走出了别墅后院,而韩冬庆距离吕谷焦有快五米距离时,吕谷焦突然忘了一件事,他背对着韩冬庆喊了一声:“韩冬庆!” 韩冬庆听到吕谷焦的叫唤后便停住了脚步,他也一脸肃穆地听吕谷焦最后想对他说的话。 吕谷焦内心释怀地笑着说:“我原谅你了。” 韩冬庆听到吕谷焦说的这句话后,他强忍着泪水跟陈乔娜和杨央恙说:“乔娜,央恙,我们走吧。” 紧接着韩冬庆、陈乔娜和杨央恙就往前面跑去了,他们跟吕谷焦的距离也被拉得越来越远。十米,二十米,三十米。越来越远。 吕谷焦按了一下他手里这两个定时手雷的开始按钮,他看了一眼十秒倒计时,然后他再看向他眼前跟他仅有五米距离的活尸群,泯然一笑着说:“韩冬庆,你永远都不比我优秀,你永远都是我的小跟班。” 吕谷焦始终还记得他和韩冬庆初次认识是在他们俩读大一的时候,那时他们还是住同一个宿舍的。韩冬庆睡在吕谷焦的上铺,吕谷焦一般很亲密地称呼韩冬庆为“睡我上铺的兄弟”。 吕谷焦有一天问韩冬庆:“你干嘛来读警校?” 韩冬庆坚定地说:“因为我要伸张正义,我妈是死在劫匪手中的,我就发誓我将来要当一名好警察惩恶扬善。即使要我付出生命,我也要拔除这个国家的全部邪恶势力!” 吕谷焦说:“你不怕死吗?警察可是一个高风险的职业呢。” 韩冬庆朝吕谷焦微微一笑,说:“我怕死的话干嘛来读警校。” 吕谷焦事到如今回想起韩冬庆对他说的话,他就觉得韩冬庆好幼稚。他的眼睛渐渐地被眼白充斥,但他脸上的笑容依然那么坦然。 “吼吼——”他被好多活尸扑倒在地后一顿无情的撕咬,但他手里依旧紧紧地抓着正在倒计时的定时手雷。 他两眼无神地看着湛蓝色的天空,爽朗地笑着说:“冬庆,你说得很对,怕死的话就别当警察了。但你始终要记得——睡你下铺的兄弟永远是我,当你队长的人也永远是我。” …… 韩冬庆、陈乔娜和杨央恙跑着跑着便来到距离别墅有一百多米的一条柏油路上,突然在韩冬庆的身后传来“砰”地一声爆炸巨响。他们三个都不自觉地往那个燃着熊熊焰火的位置没一个不心情悲痛。 韩冬庆望着那个噼里啪啦地燃烧着火焰的地方,心情沉重地说:“永别了,睡我下铺的兄弟吕谷焦。” 顾远、夏宛亭和杨央安发现韩冬庆、陈乔娜和杨央恙的身影后就走到了他们的身边,跟他们打招呼:“你们总算出来了。” 夏宛亭发现队伍里少了吕谷焦,就好奇地问韩冬庆:“咦?吕先生呢?” 陈乔娜说:“吕先生为了掩护我们逃跑光荣牺牲了。” 韩冬庆转身看着他眼前这条柏油路,故作镇定地说:“走吧各位,我前不久就打电话给宏筹要他开车到前面不远处的驿站等我们了。” 夏宛亭说:“哦哦,那走吧。” 紧接着顾远和夏宛亭就跟在韩冬庆的身后往驿站走去,陈乔娜也很麻溜地走到韩冬庆的身边试图安慰韩冬庆。 杨央恙牵着杨央安的手,对杨央安会心一笑着说:“我们走吧。” 杨央安说:“哦好。” 韩冬庆、陈乔娜、顾远、夏宛亭、杨央恙和杨央安就这样离开了别墅,他们向着李宏筹和廖思思等候的驿站走去。而在他们背后一百来米远的别墅正在噼里啪啦地燃着赤红色的火焰。 …… 李宏筹开着车载着廖思思来到驿站门口已经好久了,他们坐在面包车里正焦急地等着顾远他们。 廖思思突然看到柏油路的尽头慢慢地走出来韩冬庆、陈乔娜、顾远、夏宛亭、杨央恙和杨央安,她就兴高采烈地打开车门朝他们呐喊:“喂喂,你们终于过来了。” 李宏筹也高兴地下了车,朝他们高兴地喊着:“你们也太慢了吧。” 韩冬庆来到李宏筹的身边,脸色沉重地说:“让你们久等了,我们走吧。宿南要紧。” 说完韩冬庆就先上到了车的第二排座位上,而李宏筹看韩冬庆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就很纳闷。 陈乔娜拍了李宏筹的肩膀一下,叹了一口气,一脸无奈地说:“别管他,他只是痛失了一位拜把兄弟而已。” 说完陈乔娜也跟着上到了车的第二排座位,而顾远也正想坐在陈乔娜的身边时却被陈乔娜嫌弃了:“哎——顾远,这个位置是留给央恙的,你、宛亭和央安都坐我们后面去。” 顾远难以置信地说:“哈?这么无情的吗?” 杨央恙又刚好听到陈乔娜说的话,她就纳闷地跟陈乔娜说:“乔娜,你刚才说什么?你要我坐你旁边?” 陈乔娜硬生生地拉着杨央恙坐到了自己的旁边,嬉皮笑脸地说:“对呀,赶紧坐下吧。” “呃,那好吧。”杨央恙这才无可奈何地坐了下来。 夏宛亭和杨央安已经泰然自若地坐在第三排座位上了,顾远看到自己和夏宛亭之间隔着一个杨央安,他也很爽快地坐到了第三排座位上。其实顾远一直很在意一件事,那就是夏宛亭为什么到现在还拿着那个便当盒。 顾远他们一行八个人就都坐在了面包车里,然后李宏筹也便驾驶着这辆车载着顾远他们继续往宿南前进了。 …… “唔,好晕啊。”夏鹄躺在地窖的地上渐渐地有了意识,他抬起右手揉着额头便从地上坐了上来,骂咧咧地说,“混蛋,我他妈这是睡了多久!那个叫顾远的混蛋,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弄死你!” 待他意识变得清晰了很多后,他这就爬着木梯走出了地窖。他刚把头探出地窖门,他惊讶地发现这四周的荒草都被烧光了。 他难以置信地说:“哇靠!这他妈是怎么回事!我就睡了一觉,这、这怎么变成这样了!” “吼——”突然他听到自己的身后传来一阵活尸嘶吼的声音。 他额上冒着冷汗,然后颤抖着身体回头一看。站在他面前的是十多个断胳膊断腿的活尸,而且这群活尸看他的眼神就好像在看食物。 夏鹄欲哭无泪地说:“老天爷,你真要这么整我吗?” “吼——”这群活尸朝夏鹄扑了过去,然后他们把夏鹄扑倒在地窖的地上进行一顿啃食。 “啊——”从地窖里传来夏鹄歇斯底里的惨叫声,这阵惨叫声伴随着《小夜曲》的旋律显得更加凄凉。 第121章 说话耿直 公元2x20年2月7日中午十二点,李宏筹开着面包车载着顾远他们来到了一个森林公园的羊肠小道上。其实是韩冬庆看中这里幽静的气氛就打算先暂时歇息一会儿,反正他们早晚会到达宿南的,没必要急于一时。 韩冬庆拿起一个面包便一个人来到一把长椅上坐下,而陈乔娜看到韩冬庆失落的背影时就便拿起一瓶矿泉水跟了上去。 陈乔娜知道韩冬庆几个小时前痛失一位拜把兄弟后心里肯定不好受,但人活着都要习惯这种分分合合的吧。她来到韩冬庆的身前站住脚步,然后手里拿着这瓶水递给韩冬庆,说:“冬庆,给你水。” 韩冬庆听到陈乔娜的声音后便抬头目光淡然地望着她的脸,随后他接过陈乔娜手里的这瓶矿泉水,说:“谢谢你,乔娜。” 陈乔娜坐在了韩冬庆的身边,然后跟韩冬庆一起享受着这片森林里回荡的各种虫禽鸟兽的鸣叫声。她淡淡地看着韩冬庆的侧脸,见到韩冬庆一言不发,自己也没好意思直奔主题。 韩冬庆正想找一个人陪他谈谈心,因为就在不久前,他失去了跟他交情至少十年的好哥们。他手里把玩着这瓶矿泉水,心情沉闷地说:“乔娜,你是不是想听我和谷焦之间的故事?” 陈乔娜心想韩冬庆跟她谈心能够让他心里好受点,那她愿意当他的心事聆听者。她微笑着说:“嗯……对吧。” 韩冬庆说:“我跟谷焦是在读大一认识的,而且我和他都是住同一个宿舍的人,更巧的是我睡上铺,他睡下铺。他是一个做事都很规律的人,而我则是一个做事一根筋的人,我以为我和他是不可能密切合作在一起的,没想到到头来,他才是跟我配合最默契的人。” 陈乔娜说:“嗯……但是吕先生已经为了掩护我们逃跑牺牲自己了啊,冬庆你就算对吕先生有再多的怀念也不能让吕先生复活吧。” 韩冬庆说:“其实不必乔娜跟我说,我也自然懂得人死不能复生这个道理。与其对过去有太多的执念,倒不如放眼将来。” “对。”陈乔娜说,“吕先生他是一个战士,我们都会铭记他。” 韩冬庆拧开矿泉水瓶的瓶盖,然后豪爽地喝了几口。他喝完后抬起左手手背擦掉嘴角下的水,内心释然地说:“谢谢乔娜总在我失魂落魄的时候愿意陪我聊天。” 陈乔娜不以为然地说:“我只是以伙伴的身份对你进行一番心理开导罢了。话说冬庆你想不想听我和我一个哥们的故事?” 韩冬庆听到陈乔娜还有一个哥们时,他顿时一股醋劲涌了上来。但他还不确定对方的性别,没准女生之间也可以哥们互称。他试探性地问陈乔娜说:“乔娜认识的这个哥们是男的?” 陈乔娜认识的这个哥们就是短信通知她来宿南的男人,但她很纳闷韩冬庆为何要问这种多余的问题。她说:“对啊。不是男的我干嘛叫他哥们啊。” 韩冬庆表情凝重地说:“呃,抱歉,你和你哥们的故事我不想听了。” 陈乔娜仿佛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醋味,不过这也属正常,毕竟韩冬庆跟陈乔娜表过白。她笑嘻嘻地对韩冬庆说:“冬庆,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看见我和别的男生有交流,你就吃醋了?也对哦,你之前跟我表过白呢。” 韩冬庆被陈乔娜这么调侃便害羞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他想与其跟陈乔娜狡辩下去,倒不如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他转身背对着陈乔娜,羞红着脸说:“呃……我、我去看看顾远他们现在、在干嘛。” 说完他就灰溜溜地在陈乔娜眼前走开了。陈乔娜看着韩冬庆仓皇逃跑的背影,她不免捂嘴一笑着说:“哈哈,害羞时的冬庆真可爱。” …… 李宏筹把车停下来后,夏宛亭就拎着便当盒一脸不爽地下了车,她一个人来到一棵榆树下坐了下来。顾远知道夏宛亭不高兴的原因是他批评她危急时刻还带着便当盒,他深深地为自己的一时口快感到抱歉。 顾远步伐轻快地朝夏宛亭走去,然后他停在夏宛亭的身前,面带羞涩地说:“呃……宛亭,你还在生气吗?” 夏宛亭抬头瞥了顾远一眼,然后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便当盒,平淡无奇地说:“我生气?我为什么生气?” 顾远说:“早上一大群活尸都堵到大铁门前了,而我很高傲地批评你带着一个碍事的便当盒。” 夏宛亭其实根本就不在意顾远批评她,她只是很不高兴顾远不在乎她的一片苦心。但她看顾远这么虔诚的模样,她突然想要捉弄一番顾远。 她朝顾远勾嘴一笑着说:“哦,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呢。你的确那么批评过我,我当时内心很不爽。我一个这么精明的女孩居然被你这个傻小子批评了,我无地自容。” 顾远朝夏宛亭郑重地鞠了一躬道歉说:“抱歉啊宛亭,我不该用那么冷漠的语气批评你的。” 夏宛亭看顾远如此真诚,她也没好意思再欺负顾远下去了。她眨了两下眼睛,对顾远不以为意地说:“嗯……我原谅你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坐我旁边吧,我正巧有好多话要和你说。” “哦,好。”顾远这便乖乖地坐在了距离夏宛亭有三十厘米远的草地上。 夏宛亭看顾远离自己远远的,她一下子来气了。她一脸平淡地问顾远:“喂,顾远,我是臭鼬吗?” 顾远说:“不是。” 夏宛亭怒发冲冠地说:“不是你还坐我那么远,赶紧坐我旁边来。” “呃,好吧。”顾远这就挪着屁股坐到夏宛亭身边十厘米的草地上。 夏宛亭目光温柔地看着顾远的侧脸,噘着嘴说:“顾远,你觉得我长得漂亮吗?” 顾远说:“嗯,很漂亮。” 夏宛亭又问顾远:“那我跟钟小艾比,谁更漂亮一点呢?” 顾远转过脸来跟夏宛亭四目相对,坦诚地说:“那肯定是小艾漂亮啊。” “我他妈……”夏宛亭抬起左手巴掌正准备扇顾远一巴掌,但她又在一瞬间压抑了自己的怒火,她努着嘴说,“嗯,好好,毕竟钟小艾是顾远的初恋嘛。情人眼里出西施这也不是没有道理。” 顾远认真地看过夏宛亭的脸,夏宛亭除了眼睛比钟小艾大、头发比钟小艾长就真的没什么可以比得上钟小艾了。他理所当然地说:“这是事实好吗?宛亭你长得也不算出众,小艾的漂亮更多是来自气质的。” 夏宛亭故作镇定地说:“嗯,好好。这是顾远的实话,我当然不会抽顾远一嘴巴子。” 顾远都对夏宛亭这么埋汰,夏宛亭居然一点儿也不生气。他就更大胆地埋汰着夏宛亭说:“我当然会承认宛亭你长得很好看,但是宛亭脾气暴躁,又喜欢欺凌霸弱的,说话做事都那么豪迈,你在气质方面永远不及小艾。” 夏宛亭怕自己在和顾远周旋这个话题,她就快控制不住抡起自己的巴掌狠狠地扇死顾远了。她话锋一转,问顾远:“啊对了,顾远最喜欢看小艾留什么发型呢?” 顾远幸福地微笑着说:“在我印象中,小艾留披肩短发是最好看的。” 夏宛亭抬起左手撩拨了她的及腰长发,自豪地说:“难道及腰长发就不好看吗?” 顾远板着脸说:“嗯,宛亭不觉得头发太长会妨碍行动吗?” 夏宛亭听到顾远对她的埋汰后只是嚼了嚼嘴巴,然后不以为意地对顾远说了一句“哦”。 顾远以为自己说话太耿直了让夏宛亭不高兴了,他就对夏宛亭慌张张地说:“对不起,宛亭,我刚才说话是不是太直率了?” 夏宛亭没有多说一句话,她只是臭着一张脸把右手拿着的那个便当盒塞到顾远的手里,说:“给你吃。” 说完夏宛亭就站了起来很不高兴地离开了这里,而顾远看着夏宛亭渐行渐远的背影总欲言又止。最后他把夏宛亭交给他的这个便当盒拆开,没想到这个便当盒里装的是顾远最爱吃的玉米粥。 第122章 杀戮者 “吼——”在荒凉的市中心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一只右脚一百八十度掰弯的活尸。那只活尸的脸被撕下了一层皮,他的两只泛白的眼睛也无聊地扫视了周围。 突然“砰”地一声,一颗子弹瞬间射穿那只活尸的额头。“刷”地一声喷洒出鲜红色的血液溅在地上,紧接着这只活尸就整个身体“啪”地一声倒在了遍地垃圾的柏油路上。 从那只活尸迎面走来一个身高一米九、体重一百五十千克的狼头人身的机器人。他并不完全是一个机器人,他是一个以人类肉体为载体的机器人。他的右手本来还是一把枪口冒着烟的捷克手枪,但就在一秒中瞬间转换为正常人类的右手。 这个机器人便是路也集团研究的第一代“杀戮者”,而顾远就是他们为了研发最强杀戮者所需要的索引。杀戮者的眼睛在闪烁着红色的光,然而他开枪射杀一只活尸的枪声太大,声音瞬间引起附近好多活尸。 “吼吼——”紧接着有至少五百只活尸都从四面八方朝杀戮者狂奔而来,杀戮者现在的处境就好比四面楚歌。 杀戮者只是站在原地然后淡淡地环视了朝他群集而来的活尸,一秒过去,他的左手伴随着“咔嚓咔嚓”的声音突然转换成一把加特林。 “突突突——”杀戮者架着这把加特林便一直原地旋转走动一边朝围攻他的活尸使劲扫射。 “啪啪——”这些活尸群里有的上半身都被打成了筛子,但依然在地上爬着爬向杀戮者,直到脑袋被炸出了脑浆才消停。有的活尸就比较不幸了,直接被加特林一击脑袋开花。 “突突突——”杀戮者面对成千上百朝他围剿过来的活尸一点也不慌,他始终架着由自己左手变换而成的加特林朝这些活尸无情扫射。 “吼吼——”尽管好多活尸总是前仆后继地朝杀戮者狂奔而来,但他们没一个能到杀戮者跟前三米处的。他们甚至距离杀戮者就十米远便直接被加特林的子弹射成了马蜂窝。 杀戮者架着加特林这么屠戮这些活尸有半个小时了,隐藏在市中心的活尸几乎都被杀戮者一把加特林给清除掉了。现在在杀戮者眼前的都是堆积如山的活尸尸体,看着满马路都是淋漓的血液,放眼望去这里死掉的活尸少也要有一千多只吧。 杀戮者屠杀了隐藏在市中心的活尸群之后,由他左手转换而成的加特林的枪口还在冒着浓浓的烟。要是现在人手碰在枪口上,没准能烫出个水泡来。他意识到附近的活尸都被他清理干净了,他左手的加特林就“咔嚓咔嚓”地又变成了正常的人类左手。 武胥鼓着掌便从杀戮者身后三十来米处走向了杀戮者。他一边走一边自豪地大声说:“太特么爽了。全程都看在眼里,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武胥身边跟着一位佣兵,他拿着冲锋枪走在武胥的前面帮武胥踢开地上的活尸尸体。而武胥一直在佣兵开出来的路上走得风光大气。 杀戮者听到武胥的声音后就默默地转过身,他用他那双赤红色的眼睛判断出武胥是他的主人。然而杀戮者的右手突然变换成捷克手枪,然后直接对准朝他迎面走来的武胥。 跟在武胥身边的佣兵看见杀戮者拿着枪对准他们,他立马就慌了。然而武胥一点儿也不慌,甚至还面带微笑着朝杀戮者走了过去。佣兵看自己的老大都这么坦然,他也便跟着坦然了。 杀戮者的捷克手枪直接朝武胥身后还拖着残肢的活尸开了一枪,那一枪很准确地射穿了那只活尸的头。 佣兵一脸惊讶地转过身去。那只活尸的额头被子弹射穿了,然后喷洒出鲜红色的血液溅在地上。他看到这一幕时还一脸惊讶地转身望向这个狼头人身的杀戮者。 伴随着那只活尸倒在地上“啪”的声音,武胥便已经来到杀戮者跟前两米处站住脚步了。武胥一个一米七多的人站在杀戮者前面显得格外渺小,但杀戮者脖子上戴的项圈会让武胥在杀戮者眼里更加伟大。 昨天李绛便向地上投放了这个杀戮者,杀戮者的威力确实不容小觑,本来大家都以为初代杀戮者再重新启动后会失去控制,但没想到杀戮者脖子戴的这个项圈让杀戮者乖乖臣服于他们。 因为这个项圈具有电击功能,只要杀戮者哪天不受控制了,那使用者完全可以拿出遥控器将杀戮者尝到电击的痛苦,这种痛苦就好比一根针扎进心脏时的强烈疼痛。 李绛是一个有备无患的人,他早在顾远体内植入了微型跟踪器。无论顾远逃到哪,只要顾远体内这个微型跟踪器一天不拆掉,那么顾远的行踪永远都被李绛他们知道。 李绛通过对顾远的跟踪雷达显示检测到顾远正在前往门西市,所以他指派武胥到门西市埋伏着顾远。他还特别要求武胥活捉顾远,因为顾远是他们路也集团的重点研究对象。他们公司追寻的杀戮计划还等着提取顾远的脑垂体后实现呢,他们对顾远的抓捕行动刻不容缓。 武胥在杀戮者的身周边四处转悠,他转悠了一圈后发自内心地说:“杀戮者简直好用到不得了。” 佣兵也附和着说:“对啊,他还能准确预判到活尸的行踪。活尸在他面前不堪一击。” 武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遥控器,得意洋洋地说:“况且我还有这个遥控器,而且这个杀戮者脖子上还戴着项圈,只要他有任何违抗我的举动,我就把他电到故障!” 佣兵这时有一个死活想不通答案的问题,他瞥了一眼杀戮者后再问武胥:“武老大,我就奇了怪了,李绛总裁指派我们活捉第1637号实验体绰绰有余,但居然动用这么强大的杀戮者,这会不会有点大材小用了?” 武胥把遥控器收回兜里,然后他仰望着这个狼头人身的杀戮者,不以为意地跟佣兵笑着说:“呵呵,你懂个屁啊。根据雷达显示,现在1637身边有七个他的伙伴吧,李绛总裁之所以把杀戮者的使用权交给我,那肯定是他怕我们两个应付不了那么多人啊。” 佣兵说:“哦,这么说也确实有理。那李绛总裁怎么就能摸清1637的行踪呢?” 武胥说:“幸亏李绛总裁留了一手往1637体内植入微型跟踪器,要不然1637就真的跑不见了。我们眼下的任务就是活捉1637,务必不要让1637走出门西市。不过这事嘛也急不来,毕竟我们现在手里有这么强大的杀戮者,我们陪1637和他那些所谓的伙伴们玩玩。” 佣兵狼狈为奸地说:“也好。” 武胥四处看了看便看到附近有一家装修店,他忽然想到一个很好玩的点子,他就指着那家装修店给佣兵看,对佣兵说:“亨利,你去那家装修店里拿出一把拖把和一桶红色油漆过来。” 亨利说:“老大你想干嘛?” 武胥说:“在地上写下‘杀戮者’三个字,就跟‘到此一游’一个道理呗。” 亨利虽然不太明白武胥的真正居心,但武胥到底还是亨利的头儿,他也不敢再过问。他便很听话地到附近找到了一个拖把,然后顺便蘸点红色的油漆在杀戮者的身边也就是公路中心写下“杀戮者”三个字。 武胥看到这三个字后很满意,然后他再继续目光炽热地看着杀戮者这张野兽的脸,在心里冷笑着说:“顾远啊顾远,你的伙伴迟早会死在杀戮者手上,而你也迟早会被我绑回基地,然后我又可以愉快地切掉你脚趾头了。” 第123章 羁绊 公元2x20年2月7日傍晚六点,李宏筹开着面包车载着顾远他们终于来到了门西市。虽然他们只是来到门西市郊区的一个小乡镇,但他们很幸运地在那个小镇上找到了一家宾馆。 他们对这家宾馆进行了一番全面勘察,发现并没有活尸隐患,于是他们决定今晚就留在这个宾馆里过夜了。 顾远一个人来到宾馆的第二楼的一个房间里,他看着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后才放心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和一只录音笔。 他播放了录音笔里录的内容:“如果你们发现这个u盘,请务必交给政府,因为这个u盘里记录了关于瘟疫爆发的线索。” 这段话是他录的,他录完后还巧妙地变了音,为的就是在不暴露自己身份的前提下给陈乔娜他们提供更多关于瘟疫真相的线索。 他现在所要面临的问题就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只录音笔和这个u盘交给陈乔娜,也许他应该找到一个看上去像企业家住的地方,因为只有企业家才会跟某些坏人有坏勾当。 又或许他可以找到一个像企业家的尸体,他先把录音笔和u盘放在这个企业家的身上,然后再叫陈乔娜过来检查他的身体。这么一来,顾远就可以既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又能把他爸爸交付给他的u盘转交给陈乔娜了。 顾远身上带着这个u盘这么久,他都不知道这个u盘里到底有什么文件。只可惜这家宾馆里没有电脑,要不然他早把u盘里的内容看个精光了。 他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他正因为这个问题而一脸郁闷着呢。他必须赶在陈乔娜到达宿南之前把u盘转交给陈乔娜,要不然他以后就很难有机会实现他这个愿望了。 “顾远老是这么忧愁干嘛呢?”忽然钟小艾的声音传进顾远的耳朵里。 “咦?”顾远顺着钟小艾的声音望向自己的身左边,他看到钟小艾正朝他摆着鬼脸。顾远看到这么幼稚的钟小艾就扑哧一声笑出来,说:“哈哈,小艾你好幼稚啊。以前是我总摆鬼脸吓你,现在换你了。” 钟小艾一直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而且她全身也一直在亮着圣洁的白光。她架着两只手、赤着两只小脚慢悠悠地走到了顾远的身前,不服气地说:“还不是因为顾远你的主观意识指使我冲你摆鬼脸?” 顾远看着短发飘扬的钟小艾,欣然一笑着说:“要是小艾还没死的话……” 钟小艾已经听腻了顾远这段开场白了。她抬起右手、竖着食指指着顾远的鼻子,不高兴地噘着嘴说:“喂喂喂,你又来了,顾远。你老是怀念这怀念那的,你能不能试着活在当下啊!” 顾远被钟小艾这么一指责,他也立马醒悟到自己的错误。他对钟小艾深表歉意地说:“抱歉啊,小艾,我不该总这么执迷于过去的。” 钟小艾最不想看见的就是顾远总顾着过去而忘了将来。她来到顾远的身前,然后她把顾远的头抱到她的怀里,温柔地笑着说:“嗯,顾远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 顾远嗅着钟小艾身上的体香,他觉得自己陶醉了。钟小艾还活着的时候,他都很少有机会这么大胆地闻钟小艾的体香。虽然钟小艾在现实世界里已经死了,但顾远对钟小艾的爱太深,导致顾远把钟小艾想象出来陪伴他。 钟小艾右手抚摸着顾远的后脑勺,脸色沉重地说:“喏,顾远,夏宛亭给你熬的玉米粥好吃吗?” “哈?小艾别误会。”顾远一听可着急了,因为这是钟小艾第一次在他面前提及别的女孩子。他立马撒开钟小艾,然后紧张兮兮地说:“我跟她根本就……” “没什么……关系。”顾远看到的只是空气。原来自始至终,在房间里的就只有顾远一个人啊。 …… 夏宛亭也选了第二楼的房间,而且还鬼灵精怪地选中了顾远隔壁的房间。她一个人躺在卧室的大床上,她两只水灵灵的眼睛一直望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她总是忍不住想甜笑一番。 夏宛亭说:“宛亭,你也太不矜持了吧。这才跟他认识几天啊,怎么就对他有这么深的想念了。” 夏宛亭起初看着顾远是一个憨厚老实的傻小子,所以她喜欢欺负他。但自从夏宛亭看到顾远脸上那个爽朗的笑容后,她对顾远的态度慢慢地缓和许多。后来顾远时而正经的样子又被夏宛亭看在眼里,这让夏宛亭一发不可收拾地更想依赖他。 夏宛亭突然从床上了坐了上来,然后她来到一个梳妆台前。她一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边拿着梳妆台上的梳子给自己梳头发。她一边梳一边说:“这头发确实挺长了,该找个皮筋把头发束起来。” 紧接着夏宛亭就翻箱倒柜地找皮筋,不过皮筋没找到,但她找到了一捆红色的发圈。她对着镜子把她的及腰长发给束起来,她越束越兴奋,后来直接给自己捆成了一个丸子头。 夏宛亭站在一面全身镜前左看看右看看,她看着自己风采动人就满心欢喜。她笑嘻嘻地说:“哇——没想到我打扮起来还……” “特么我有病!”夏宛亭突然一生气就用脚把镜子踹碎了。 夏宛亭由高兴到生气的转折很突兀,可能就是因为她忽然想到自己竟然因为顾远而动容。女人身上有三样东西能让男人为之疯狂,那就是脸蛋、身材和罩杯。 她认为自己天生丽质,所以她压根就不需要太担心自己以后会长残和身材走形。她甚至坚信着自己二十岁之后起码有d罩,所以本身就很优秀的她就更不能去迷恋像顾远这么傻的小鬼。 夏宛亭看着支离破碎的镜子,然后再气呼呼地坐回梳妆台前。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眨了眨眼睛,平淡无奇地说:“顾远他就是一个二愣子,他没资格让我为他动容!我喜欢欺负他,是因为他看上去像个老实人。可我最近这是怎么回事,我对他的霸凌已经慢慢地转变成了占有?” 夏宛亭两只手托着腮帮子,嘟着嘴说:“嗯……老实说我跟他也挺多共同点的。我的妈妈跟他爸妈一样是13年前的mh371航班事故的遇难者,我和他都喜欢喝鲜榨果汁,还有……还有……还有什么?我记得应该有很多的吧……” “我特么病得不轻!”夏宛亭又突然大发雷霆地拿起桌上一个笔筒砸碎了梳妆台的玻璃。玻璃“将”地一声碎得跟蜘蛛网一样。 夏宛亭在破碎的镜子里看到了同样破碎的自己,她依然火冒三丈地说:“宛亭,你脑子给我放清醒点,像顾远那种傻小子不配被你这么念叨叨着。你明明长得这么漂亮,身材又这么性感,这胸还……还这么大,追你的男人可以从风邙市排队排到门西市了,你可不能便宜了那个傻子。” 夏宛亭站了起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脸坚定地说:“从今往后,你只能欺凌顾远,而不能对顾远产生什么奇奇怪怪的感情!” 第124章 深厚感情 公元2x20年2月8日上午七点,顾远很早就从床上醒来。尽管昨晚他仍然在做那个噩梦——武胥拿着一把钢筋钳切掉他一根又一根脚趾头,但他早对这些早过去很久的事习以为常了。 他刚打开房门,夏宛亭就脚步轻快地在他眼前走了过去。他发现夏宛亭相比之前有很大的不同,那就是夏宛亭今天留的是丸子头发型。他很纳闷像夏宛亭这种随性的女孩哪天会把自己的一袭长发束起来。 他跟夏宛亭打招呼:“宛亭,早、早上好啊。” 夏宛亭听到顾远的声音后只是愣了一会儿,然后她没有转过身来只是背对着顾远,平平淡淡地说:“嗯,早上好。今天得加紧到宿南去了。” 顾远听着夏宛亭对他说话时的冷漠语气,他顿时有点儿不习惯。他不以为意地说:“哦,知道了。” 夏宛亭说:“嗯,走了。” 顾远突然说:“啊对了,宛亭,你把头发束起来蛮好看的。” 夏宛亭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这便一脸高傲地往下楼的方向走去了,而顾远也紧跟在夏宛亭的后面。 顾远一直望着夏宛亭盛气凌人的背影,便很纳闷夏宛亭今天对他的态度相比以往怎么这么截然不同。 顾远终于来到了楼下。韩冬庆和陈乔娜早早地醒来正在收拾着面包车,杨央恙和杨央安也早早地醒来坐在一把餐桌旁吃着面包、喝着牛奶。李宏筹在用干净的抹布擦拭着dv的摄像头,廖思思一直站在李宏筹的身边看李宏筹在用抹布擦摄像头。 顾远看到大伙们都在各忙各的,他内心就满是欣然。 陈乔娜第一眼就看见了顾远和夏宛亭从二楼下来,她就笑盈盈地朝顾远和夏宛亭走了过去。她注意到夏宛亭今天把头发束起来了,她就问夏宛亭:“宛亭,你终于肯把头发束起来了。” 夏宛亭抿笑着说:“因为头发太长好碍事,话说乔娜用‘终于’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啊。” “呃,哈哈哈,没别的意思。”陈乔娜突然目光锐利地看向顾远,“顾远你昨晚睡得还安稳吗?” 顾远知道陈乔娜在拐个弯子问他昨晚有没有做噩梦。他龇牙咧嘴地说:“还行吧。哈哈哈。” 夏宛亭再一次看到顾远的傻笑,她对自己有点难以置信,因为她竟然不反感顾远这样的笑容了。她不想在顾远的身边逗留太久,所以她跟陈乔娜说:“乔娜,我先上车了。” 陈乔娜说:“哦好。去吧。” 顾远自始至终地都望着夏宛亭给人感觉很孤傲的背影,他现在是真的越来越搞不懂夏宛亭的为人处世了。起初还总笑咧咧地跟顾远说她很喜欢欺负老实人,现在又偏偏在这个老实人面前变得高冷,这难道会是夏宛亭的新玩法? 陈乔娜来到顾远的身边,抬着胳膊肘顶了顶顾远的身体,不怀好意地笑着说:“顾远,你觉得宛亭这个女孩怎么样?” 顾远板着脸说:“反正让我很捉摸不透。” 陈乔娜说:“哈哈哈,我还对你和她的关系更加捉摸不透呢。最开始我还担心你俩会势不两立,没想到如今你俩无论说话还是做事都那么亲切了。” 顾远听得出来陈乔娜误会了他和夏宛亭的关系,他就慌慌张张地打算跟陈乔娜争辩。他对陈乔娜说:“乔娜姐,你可别胡乱猜想。我跟她顶多就是普通朋友关系,我和她还约定到到宿南后就各奔东西。” 陈乔娜坏笑着说:“我懂,我懂。你们这群年轻后生面对情情爱爱的东西总这么害羞,我又不是不知道。昨天中午我还看见宛亭给你送便当了呢。” 顾远紧张兮兮地说:“哈?我不是,我没有。” 陈乔娜说:“好了好了,别狡辩了。上车吧,我们待会儿要到门西市市中心看看能不能补给资源呢。” 说完陈乔娜也不给顾远任何狡辩的机会,她就催促着李宏筹、廖思思、杨央恙和杨央安赶紧上车。 顾远傻愣愣地杵在原地,但他炽热的目光一直落在坐在车里第三排座位上的夏宛亭脸上。他坚信着自己始终爱着钟小艾的,再说他真的不喜欢夏宛亭这种性格多变的女孩。 …… 天还蒙蒙亮,李宏筹就已经开着面包车、载着顾远他们前往门西市市中心了。顾远和夏宛亭一起坐在第三排座位上,意外的是他和她之间没有再隔着一个杨央安了。 夏宛亭目光懒散地看着窗外面一直在倒退的行道树,然后她问她旁边的顾远:“顾远,昨天中午那顿玉米粥还吃着习惯吗?” “欸?”顾远满脸羞涩地说,“嗯,很好吃。” 夏宛亭抿嘴一笑着说:“也不看看到底是谁给你熬的粥。” 顾远充满感激之情地望着夏宛亭的侧脸,说:“宛亭,谢谢你。” “不用客……”夏宛亭刚转脸就看到顾远在色眯眯地看她,她就抬起右手捂着顾远的脸,一脸高傲地说,“我承认自己长得确实很漂亮,但你能别看我看得这么色情吗?” 顾远委屈地说:“我、我没有。” 夏宛亭撒开抓着顾远脸的手,然后她再继续目光懒散地看着窗外面的风景,说:“顾远,我一直很好奇你喜欢的那个女孩钟小艾到底长什么样?” 顾远坚定地说:“钟小艾很漂亮的,特别是她留披肩短发的时候。” 夏宛亭说:“哦。她明明已经死了,至于你对她这么念念不忘的吗?” 顾远说:“宛亭一点儿也不明白我和她之间产生的羁绊到底有多深厚。” 说实在话,当顾远对她说这番话时,她心里肯定都不是好滋味。但她不会在顾远面前表现得那么不甘心。 夏宛亭突然很小声地跟顾远说:“顾远,我们到宿南后还能继续做好朋友吗?” 顾远听不到夏宛亭在说什么,他只看到夏宛亭嘴巴在动而已,夏宛亭说的这话就好像是蚊子叫。他眉头微皱,问夏宛亭:“宛亭,你在说什么?” 夏宛亭继续唇齿不清地说:“我是说等我们到宿南后还能继续做好朋友吗?” 顾远还是听不到夏宛亭到底在说什么。他抬起右手摸了摸后脑勺,满脸憨厚地问夏宛亭:“呃?宛亭你到底在说什么呀?你能不能再说得稍微大声一点,我真的听不清楚。” 夏宛亭哪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跟顾远说这番话。她索性就不说了,便抬起左手掐着顾远的脸,不高兴地说:“哎呀,我不说了,你这个混蛋!” 顾远说:“好、好吧。” 夏宛亭撒开掐着顾远脸的手,然后她就一直目光平淡地看着顾远傻乎乎的样子。她从来都不敢相信自己哪一天会对一个傻小子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而且这个感觉又来得这么突然。 第125章 有秘密 公元2x20年2月8日上午十点,李宏筹驾驶着面包车、载着顾远他们来到门西市的市区。曾经繁荣的城市如今也变成了荒凉的无人空城,冷风在城里碰撞着墙壁四处回荡。城市遍地都是塑料袋、报纸等垃圾,甚至地上还沾了一大片被风干的血渍。 廖思思望着窗外面这荒凉的街景,感慨万千地说:“想当初门西市就好像一座购物天堂,没想到瘟疫爆发后也沦落到如今凄清的模样。” 陈乔娜看着马路边上好多被搁置的车辆,深有同感地说:“确实啊,瞧瞧这路边这么多荒废的车辆,要说这里是曾经繁荣的门西市都没人相信了吧。” 韩冬庆看着曾经的高楼大厦变得破败不堪,他也深表感叹。他说:“唉,确实挺怜惜门西市的。我还记得我一年前来过这里,门西市到处人满为患,比风邙市和沽鸳市都繁荣。” 杨央恙和杨央安也同样望着窗外面凄凉的风景,他们没一个不心情沉重的。以前繁华的城市已经变成了空城,要怪就怪这可恶的瘟疫吧。 夏宛亭从小就在风邙市长大,这是她第一次来到门西市。门西市以前怎么样她不清楚,但她肯定的是门西市以前不会像眼下这样一片狼藉。 顾远虽然从小也在风邙市长大,但对于其他城市的处境还是很同情的。他在心里意志坚定地说:“等着吧,这场瘟疫爆发的真相迟早会被我们揭穿的,那些幕后黑手早晚会被我们制裁的。” 顾远现在最要紧的是把他爸爸顾晏交给他的u盘交给陈乔娜,而且还是要在不暴露自己身份的前提交给陈乔娜。 顾远之所以不暴露他的身份,有两个主要原因,一是他答应过他爸爸要隐藏好自己的身份,二是他不想被别人知道他是路也集团的重点研究对象。 为什么非得把u盘交给陈乔娜?因为陈乔娜是海军中尉,而海军中尉是政府官员。目前只有政府才具有号召力,而陈乔娜便是给政府干活的官员。 韩冬庆坐在车里也在看门西市的荒凉景象,他突然看到一个浩大的别墅。他就急忙叫住李宏筹:“宏筹,麻烦停一下车。” 李宏筹虽然不清楚韩冬庆的目的,但他还是很乖地把车停在了路边。 杨央恙把杨央安抱在怀里一阵抚慰,她很纳闷韩冬庆干嘛无端端停车。她问韩冬庆:“冬庆,怎么突然就停车了呢?” 夏宛亭微笑着说:“是不是发现什么蹊跷了?” 韩冬庆指着不远处一栋浩大的别墅给顾远他们看,惊喜万分地说:“你们看,好豪华的别墅啊。” 顾远他们也顺着韩冬庆所指的方向望过去,映入他们眼帘的确实是一栋相当气派的别墅。这让他们都异口同声地说:“哇——确实好气派啊。” 韩冬庆说:“你们猜这么气派的别墅里有什么好东西吗?比如汽油,比如水和食物,又比如衣服?” 陈乔娜抬着胳膊肘顶了韩冬庆的身体一下,坏笑着说:“哈哈,冬庆,我秒懂你的意思。” 李宏筹目光炽热地望着那栋别墅,抓紧方向盘,坚定地说:“嗯……那我们还等什么,去搜刮那栋别墅吧。” 顾远第一次看到那栋别墅时第一感觉是震惊,但他慢慢地觉得这栋别墅不正是非常符合企业家的住处吗?只要顾远把u盘和录音笔放在一个比较显眼的地方,然后让陈乔娜发现不就好了。 …… 李宏筹把车停在了别墅的大门口前,然后顾远他们纷纷从车里走下来。 韩冬庆面向这个庞大的门时顿时觉得自己好渺小。他手里紧紧地抓着手枪,背对着顾远他们说:“嗯……我们不排除别墅里有活尸的可能,所以大家在搜刮资源的时候注意安全。” 顾远他们异口同声地小声说:“好。” 随后除了李宏筹、廖思思和杨央安坐在车里,剩下的所有人都握着枪小心谨慎地走进了别墅。 顾远持着手枪走在一楼一条走廊里,他时刻地提防着每个能藏人的角落或房间。他来到了一个厨房的门前便慢慢地把门推开,当门完全被推开后,他看到一个女人蹲在一个男人的身边正在啃咬着男人的肉。 “吼——”那个女人的脸上溅满了鲜红色的血液,而且她那双泛白的眼睛直勾勾地瞪着把门打开的顾远。 “靠,好恶心。”顾远直接拿起手枪把枪口对准那个女人的额头,然后直接扣下扳机。 “咻”地一声,子弹射穿女人的头并喷洒出鲜红色的血液,再然后那个女人就“啪”地一声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地上的男人的肚子被那个女人撕开了,里面的肠子都露在了地板上。忽然那个男人在地上“啪嗒啪嗒”地抽搐了起来,看来是要变异了。 顾远走到那个男人的跟前,这便又抬起手枪把枪口对准男人的头,深表同情地说:“给我安分点吧。” “咻”地一声,子弹射了出去。“刷”地一声,那个男人直接被顾远爆了头,一滩鲜红色的血液流在了地板上。 顾远勘察的是一楼左边,他在勘察的时候倒是有几只活尸朝他冲过来,但最后还不都死在他的枪口下。他一个人先来到一楼的客厅,客厅里有一个镶嵌在墙里的三十二寸的液晶电视。 值得注意的是茶几上放着一个崭新的平板电脑,而且平板电脑貌似可以和液晶电视的显示屏蓝牙联机的。 他认为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可以把录音笔和u盘放在客厅的茶几上,这么一来就只要等着陈乔娜过来茶几时发现了。 他这便迅速把放在自己口袋里的录音笔和u盘放在茶几上,然后趁客厅里只有他一个人后赶紧离开茶几,免得被人发现录音笔和茶几是他放的。 夏宛亭勘察的是一楼右边,她把所有活尸都处理干净后就来到了客厅。她看见顾远早早地过来了,就问顾远:“顾远,你都检查好了?” 顾远说:“嗯,检查好了。我总共发现五只活尸,不过他们已经确认死亡了。” 夏宛亭拿起自己手里的枪得意洋洋地说:“哈哈哈,我发现了七只活尸,他们最后也被我一一爆头了。” 陈乔娜和韩冬庆负责勘察二楼,他们也勘察完毕了。他们倒是发现了一两只活尸,不过凭他们的实力对付这些活尸简直轻而易举。 杨央恙一个人勘察第三楼,庆幸的是第三楼只发现一只活尸。 最后顾远、夏宛亭、陈乔娜、韩冬庆和杨央恙都群聚在一楼客厅,他们也向彼此汇报情况。 陈乔娜两手叉腰,一身轻松地说:“唉,看来这栋别墅里的安全隐患都被我们排除了。” 夏宛亭说:“是呀。我们终于可以放心地搜刮这里了。” 韩冬庆突然看到客厅里有一个三十二寸的液晶电视,他就指着那个电视给顾远他们看,羡慕不已地说:“哇靠,这别墅的主人到底有多富有才买得起这么高级的电视啊!” 陈乔娜说了韩冬庆一句“大惊小怪”之后就自个儿走向了茶几,她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兴致勃勃地说:“哇——这沙发好软好舒服啊。有钱人的生活真他妈享受。” 顾远和夏宛亭也笑嘻嘻地向陈乔娜走了过去,不过其中当属顾远最心潮澎湃吧,因为陈乔娜很快就会发现放在茶几上的录音笔和u盘。韩冬庆和杨央恙看陈乔娜都坐沙发上了,他们也变紧跟其后。 陈乔娜坐在沙发上时只是无聊地看了看,她这便很快发现干净的茶几上放着一支录音笔和一个u盘。她拿起这支录音笔给顾远他们看,满脸疑惑地说:“这是录音笔?” 顾远压抑着内心的激动,说:“是呀。这笔看上去很可疑啊。” 陈乔娜努着嘴说:“为什么这么普通的东西会出现在富人的家里?” 韩冬庆愣愣地抽搐了两下嘴角,说:“呃……乔娜的关注点一直都这么奇葩啊。” 陈乔娜还拿起茶几上的那个u盘给顾远他们看,疑惑不解地说:“还有这个u盘,一看就是地摊货吧,网上顶多只卖五十块吧。” 杨央恙说:“哎呀,可能是这别墅主人想尝试一下普通人的生活吧。咱们还是别老动他的东西吧。” “好吧。”陈乔娜说完这就打算把录音笔和u盘放回茶几上。 顾远看到这里时内心别提有多焦急,他故意把录音笔和u盘放在茶几上可不就是为了让陈乔娜发现里面的秘密的吗?他正准备叫陈乔娜回心转意。 夏宛亭就突然问陈乔娜:“呃,乔娜,我想这别墅主人多半是挂了。他把最普通的录音笔和u盘留在这里,你就不好奇里面有什么鲜为人知的惊天大秘密吗?” 陈乔娜听了夏宛亭的话觉得言之有理,她拿着这支录音笔细细地看了几眼,说:“嗯……我觉得宛亭说得蛮有道理,没准这录音笔里录着什么好玩的东西呢。” 顾远真想好好感激夏宛亭,夏宛亭歪打正着地帮顾远如了他的愿——让陈乔娜发现录音笔和u盘的秘密。 陈乔娜便摁了一下录音笔的播放键,录音笔就播放了一段录音内容:“如果你们发现这个u盘,请务必交给政府,因为这个u盘里记录了关于瘟疫爆发的线索。” 第126章 原谅 陈乔娜、韩冬庆、杨央恙和夏宛亭听到这支录音笔里的内容后都吓呆了,因为他们都不敢相信在瘟疫爆发的背后还隐藏着一个预谋已久的阴谋。 韩冬庆还以为这只是这家别墅主人的恶作剧,他对此都满腹狐疑。他问陈乔娜:“乔娜,你会相信这录音笔里录的话吗?姑且就当这段话是这家别墅主人生前录的,那又有谁能保证他不是恶作剧?” 顾远好不容易把他爸爸交给他的u盘交给陈乔娜,他可不想因为韩冬庆一句反驳的话而前功尽弃。他井井有理地说:“冬庆哥,你看这别墅这么奢华,一看就知道住这别墅的人地位有多么显赫。没有谁敢确定这么地位显赫的人背后没瞒着大家做什么坏勾当。虽然这录音笔里录的声音有变声处理,但这结果不都明摆着了吗,这场瘟疫爆发的真相肯定跟这家别墅主人脱不了干系。” 杨央恙说:“那这就更说不清了,既然是他呕心沥血做的坏勾当,那他干嘛还要为我们提供线索呢?” “我……”顾远被杨央恙这话怼得差点就老实承认录音笔和u盘是他放的了,可他要是说了,陈乔娜他们不把他绑回到宿南当科研研究对象就怪了。 夏宛亭这时脑洞大开,说:“没准这家别墅主人跟那伙人闹翻了?” 韩冬庆听了夏宛亭的话便沉思了一会儿,后来他笃定地说:“嗯,宛亭说得也不是没道理。我读大学的时候就跟谷焦闹翻过一次,我们一气之下都把彼此的黑料全抖出来了呢。” 陈乔娜拿起茶几上放着的那个u盘给顾远他们看,神情凝重地说:“任何争辩都不管用,真正管用的还是这u盘里的内容。快把宏筹、思思和央安都叫进来。” 杨央恙说:“嗯……叫他们进来干嘛?” 陈乔娜说:“我们是一个团队,这么劲爆的东西当然要一起看啊。” 杨央恙认为陈乔娜言之有理,她就急忙忙说:“哦哦,我马上叫他们进来。”说完她就跑出了别墅。 韩冬庆坐在了沙发上、架着双手,一脸深沉地说:“这些天怎么有好多巧合都发生在我们身上啊,先是顾远在沽鸳市被童孝穗他们绑架了,然后央安在大坪乡被吴冬他们绑架了,再然后我们又在门西市捡到这个倒霉玩意儿。” 陈乔娜把玩着手里的u盘,语气深重地说:“还硬说这u盘里面藏着有关于瘟疫爆发的惊天大秘密,我想我们当下最应该解开的谜团是这个u盘的主人到底是谁吧。” 顾远故作镇定地说:“等会儿我们打开u盘不都什么都知道了吗?” 杨央恙的声音突然打破客厅里沉重的气氛:“喂,大家,我把宏筹他们都叫进来了。” 顾远他们这便纷纷朝杨央恙他们望了过去,他们看到杨央恙牵着杨央安的手走了进来,而杨央恙和杨央安的身后就跟着李宏筹和廖思思。 李宏筹来到陈乔娜的身边,满脸疑惑地问她:“乔娜中尉,你们是在别墅里发现什么好玩的东西了吗?我在外面录像就被你们给叫进来了。” 陈乔娜把他手里的u盘给李宏筹看,说:“这当然好玩了。我们在茶几上无意发现这个,应该是这家别墅主人生前留下的。他在录音笔里录了一段话,说是这个u盘里保存着有关于这场瘟疫的部分线索。” “线索?”廖思思神色惊恐地说,“乔娜你可不要跟我说,这场瘟疫是有预谋的?” 韩冬庆说:“瘟疫怎么爆发的?连政府都无从得知。我们只知道瘟疫是由一种不知名病毒泄露导致的,但我们要弄清楚的谜团有很多,比如谁是制造了病毒的罪魁祸首?促使瘟疫全球性爆发的元凶到底是出于何种目的才发明出这个该死的病毒?” 陈乔娜凝视着手里的u盘,郑重其事地说:“或许我们能从这个u盘里知道一些什么。” 杨央恙说:“然后我们顺藤摸瓜便可以摸清楚瘟疫爆发的真相。” 顾远心情激动地说:“对对对。” 夏宛亭迫不及待地说:“那我们还在等什么呢,这旁边不正有一台电脑吗?赶紧把u盘插电脑上打开它看看里面有什么内容吧。” “好。”陈乔娜这就拿起了茶几上的平板电脑,然后再把u盘插进电脑的usb接口上。 顾远说:“这电脑好像可以和电视的显示屏同步显示?” “哦哦,我去把电视开了。”说完李宏筹就急忙忙地跑去打开液晶电视的显示屏。 李宏筹把电视打开后,一场往年的足球比赛正在播放着。从电视里传出来的球迷们的声音一下子刺破顾远他们的耳膜。 幸好韩冬庆反应迅速,他拿起茶几上放着的遥控器切换成平板电脑屏幕同步显示的模式,这才不至于声音太大又招惹了很多活尸靠近。 在液晶电视显示屏上显示的正是平板电脑的屏幕,而屏幕里的内容就是u盘里的内容。u盘里有三个内容,内容名称分别是附录1、附录2、附录3。 陈乔娜一眼看中附录1,指着附录1给顾远他们看,说:“附录1和2都是mp4文件,只有附录3是txt文件。” 韩冬庆知道陈乔娜待会儿要播放附录1,他就拿起遥控器自觉地把电视声音调小了。他说:“我把电视声音调小了,乔娜你把这个文件放出来给大家看一眼吧。” 陈乔娜说:“好。” 说完她就点了一下“附录1”,噔地一声,电视屏幕上就开始播放了这段时长两分钟多的视频。顾远他们都很认真地看着这段视频。 在视频里,顾晏“卡兹卡兹”地调整好摄像头后就坐在距离摄像头有两米远的椅子上。顾远再次看到他爸爸时差点热泪盈眶,但他知道现在这种时候是绝对不能流眼泪的。 顾晏说:“你们好,很高兴你们捡到这个u盘并且观看了我提前录制的视频。当你们看到这个视频时,我已经死了。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顾晏……” 夏宛亭用胳膊肘顶了顾远的身体一下,说:“跟你一个姓呢。” 顾远故作淡定地说:“夏鹄还跟你一个姓呢。” 顾晏说:“我废话不多说,现在就直接进入正题吧。我想你们肯定很疑惑这场莫名的瘟疫吧,我实在地告诉你们,这场瘟疫其实早预谋很久了。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和这场瘟疫有很大的关系,这是我给你们提供的线索,为的就是让你们去揭露瘟疫爆发的真相。” 顾晏说:“瘟疫是因为一款病毒的意外泄露导致的,这款病毒名为jrt。制作这款病毒的公司很神秘,我只知道这家公司来自美国。” “有主凶当然有帮凶,我唯一知道的帮凶就只是我隶属的公司——路也集团,没准跟美国那家神秘公司一起研究jrt病毒的公司不止路也集团一家呢。我现在来谈谈我熟悉的路也集团,这家公司一共有四位股东,分别是我、武胥、李绛和一位姓莫的先生。莫先生是一个神秘的男人,所以关于他的一切我也无从得知。” “我占有这家公司8%的股份,但我厌恶了李绛这个王八蛋,所以我打算弃暗投明为你们提供关于瘟疫爆发的一些线索。这家公司之所以要跟着研发jrt病毒,主要是因为李绛或莫先生在追求一个计划,而他们的最终目的是成功研发出一台为他们所用的杀戮机器,他们还打算批量生产这台杀戮机器。他把这项计划命名为杀戮计划。” “路也集团坚持杀戮计划坚持了五年,而这五年里,他们一共残杀了一千多位流浪者或孤儿,有的孤儿才十八出头,李绛他们这么做为的就是完美实现他们那个狗屁计划。他们虐待活人实验品的手段十分残暴,具体参看附录2,那些视频都是我偷偷拍的。原谅这些年我一直都熟视无睹,因为我怕我的儿子会被牵扯其中。” “你们只要能够让路也集团倒台了,你们就会离瘟疫爆发的真相更近一步了。我所能知道的就是路也集团有一个超大型地下实验场,莫先生把那个基地命名为——狼丘,狼丘才是研究jrt的主要基地。狼丘就坐落在乙鸠市市中心的地下二十来米处。狼丘的具体位置和详细介绍请参看附录3,或许你们可以在狼丘里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我想跟你们说的话也就这么多了,这个世界到底会变成怎么样就全靠你们了。如果我儿子还活着的话,我很想跟他道个歉——爸爸好不称职啊,你能原谅爸爸吗?” 第127章 被识破了 陈乔娜他们看完顾晏的这段视频后都大吃一惊,他们仿佛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一瞬间被刷新了一样。他们虽然很纳闷瘟疫爆发的蹊跷,但实在没想到瘟疫爆发的背后还有着一个大阴谋。 顾远看完他爸爸录的视频后差点当场潸然泪下,但顾及到陈乔娜他们在现场,他一直强忍着泪水并且假装自己和顾晏不认识。 韩冬庆说:“这一时间我们接受太多劲爆的事情了。” 杨央恙说:“确实啊,我还真有点适应不来。” 陈乔娜说:“嗯……视频里这个人说的如果都是真的,那么我们确实有必要深究这场瘟疫爆发的真相。” 夏宛亭抬着右手、摸着下巴,意味深长地说:“jrt?狼丘?乙鸠市?这里面的疑点太多太多了。” 杨央恙说:“一直都觉得瘟疫爆发很有蹊跷,没想到这么蹊跷。” 杨央安说:“哦,我听明白了,瘟疫爆发是一场阴谋。” 陈乔娜凝视着这个u盘,意味深长地说:“这个u盘存在的疑点还有很多的。” 顾远的最终目的是揭发瘟疫爆发的真相,那么他势必会引导陈乔娜将这个u盘交给政府。他说:“那……乔娜姐,既然这个u盘这么可疑,我们到了宿南之后何不把这个u盘交给政府处理呢?” 陈乔娜说:“说得也是呀,凭我们的能力是不可能去担当这么重要的事情的,我相信操纵这场瘟疫的幕后黑手迟早会露出水面的。” 李宏筹说:“看来我们得赶紧抵达宿南后把这个u盘交由政府处理了,然后就看政府该怎么作为了。” 韩冬庆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心旷神怡地说:“好,就这么办了。我们先在这附近补给资源,等明早儿就快马加鞭地前往宿南。” 陈乔娜把这个u盘拔了出来并放进自己的口袋里,她站了起来,面向顾远他们神情郑重地说:“大家,我现在来讲讲我们接下来的行程。我们所在的城市是门西市,距离宿南还有4875公里路,如果这路上没有遇到太多麻烦,我们顶多三天就可以抵达宿南。” 顾远只想让瘟疫爆发的真相水落石出,他单纯地只想这些坏人阴谋败露。他急不可耐地问陈乔娜:“乔娜姐,我们到了宿南后会把这个可疑的u盘交给政府吗?” 陈乔娜说:“当然会的。我们现在手里有这么重要的线索,这场瘟疫迟早会有一个结果。” 夏宛亭总是有一个错觉,那就是顾远很迫不及待瘟疫爆发的真相能够水落石出。她调侃着顾远:“顾远,你貌似很想赶紧看到操控这场瘟疫的元凶的阴谋败露?” 顾远被夏宛亭这么一调侃,他瞬间不淡定,因为他怕夏宛亭看出来u盘和录音笔都是他自己放的。他朝夏宛亭故作镇定地微笑着说:“嗯……有吗?也许是因为这场瘟疫害死了我的亲人朋友,所以我更不容忍罪魁祸首还没被绳之以法吧。” 韩冬庆来到顾远的身边,然后迅速把顾远揽在自己的怀里,笑嘻嘻地说:“顾远说得也对啊,我爸还有谷焦都是死在这个可恶的瘟疫手里,终于有一天被我们知道了瘟疫爆发的一些内幕,我肯定也想看到制造这场瘟疫的元凶一死了之啊。” 夏宛亭说:“哦,那好吧。” 陈乔娜说:“好了好了,大家都别闲聊了,我们当下最着急的就是补给资源。好不容易来一回门西市,看看能不能在这里搜刮更多资源吧。” 顾远他们精神振奋地说:“好。” …… 那天中午,顾远和夏宛亭又被陈乔娜分配在一起行动,其实更多的是夏宛亭自愿和顾远一队的。他们两人走在一条荒凉的步行街上,顾远一直在前面给夏宛亭开路,而夏宛亭一直在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顾远的背影。 夏宛亭突然经过一家汉堡店便停住了脚步,她快速跑到顾远的身边便抬起右手揪住顾远的衣服。 顾远察觉到夏宛亭揪住他衣服后,他就愣愣地转身看向夏宛亭。他看夏宛亭很馋嘴的样子,他就问她:“宛亭,你怎么了?” 夏宛亭指着那个汉堡店给顾远看,抿嘴笑着说:“我好久没吃汉堡了,咱们进去吃一顿好吗?” 顾远心想这一路走来也有点小饿,所以他最后也同样拜倒在食欲面前。他说:“嗯……那好吧。” 说着两人就一起走进了那家汉堡店。汉堡店里的好多桌椅都翻倒在地,导致店里面一片狼藉。地板上有很大片被风干的血迹,还有一些垃圾袋或饮料瓶。幸亏这里面没有活尸突然冒出来。 夏宛亭把顾远拉到一个桌子旁,然后她硬生生地把顾远摁在椅子上,气宇轩昂地说:“顾远,你就在这里坐着,我到厨房里拿汉堡。” 顾远仰望着夏宛亭的脸,不好意思地说:“呃……这样真的好吗?” 夏宛亭把她放在枪套里的手枪掏出来,然后拉了一下保险栓,盛气凌人地说:“哼,你别小瞧我,我可不是那种弱女子好吧。” 说完夏宛亭也不给顾远反驳的机会,她直接拿着手枪往厨房走了过去。顾远看着夏宛亭渐行渐远的背影虽然很担心,但他也不敢跟夏宛亭抬杠。 顾远坐在椅子上等夏宛亭出来的时候很是心情不安,他怕夏宛亭会在厨房里面遇到危险。正当他打算起身去找夏宛亭的时候,夏宛亭就在他背后叫住了他:“喂,顾远,你站起来干嘛!” 顾远听到夏宛亭的声音后很兴奋,他立马转身看向夏宛亭。他看见夏宛亭两手各拿着一个袋子,而袋子里装的是汉堡和薯条。 顾远冲夏宛亭龇牙咧嘴地说:“宛亭,你进去厨房那么久,我刚才还很担心你会出事呢。你就没有在厨房里遇到活尸吗?” 夏宛亭拿着这两袋子快餐食品来到顾远坐的桌子旁,然后她将这两袋快餐食品放在桌上,跟顾远说:“活尸倒是见过三只,不过已经被我一一爆头了。你也少担心我,赶紧坐下来吃吧。” “好。”顾远这便坐了下去。 夏宛亭也坐了下去,然后她咬了一口汉堡便吞下去。她满脸幸福地说:“嗯……好吃。” 顾远看夏宛亭吃得这么满脸幸福,他也看着很心情愉悦。他也吃了一口汉堡吞下去,同样一脸安逸地说:“嗯……好久没吃汉堡了。” 夏宛亭吃汉堡的时候一直在看顾远吃汉堡,她看顾远吃得好快乐,她也觉得自己好快乐。她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许她喜欢看顾远吃东西吧。 顾远察觉到夏宛亭在看他吃东西,他就满脸羞涩地问夏宛亭:“宛亭,我脸上是有什么脏东西吗?你一直盯着我看。” 夏宛亭不以为然地说:“你别误会,我就只觉得你样子好蠢啊!” 顾远早就习惯夏宛亭对他这么冷嘲热讽了。他平淡无奇地说:“哦,那好吧。” 夏宛亭吃了一根薯条,慢条斯理地说:“啊对了,顾远,那个u盘和录音笔都是你放的吧?” 第128章 很勇敢 顾远听到夏宛亭对他的怀疑,他顿时哑口无言。他肯定会很害怕被夏宛亭看破什么,但越是这种时候就越应该保持镇定。他就只当这一切都是夏宛亭的第六感。 他愣了一会儿后就跟夏宛亭四目相对,傻笑着说:“宛亭,不得不说,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那u盘和录音笔怎么可能是我放的,我压根就没接近过那个茶几好吗?” 夏宛亭看着顾远这道傻里傻气的笑容,她也实在看不出顾远到底在装疯卖傻还是在用傻笑来掩饰自己的谎言。后来她就当这都是她的第一感觉,免得让顾远总提心吊胆着。 夏宛亭抿笑着说:“有可能是我的错觉,我也很纳闷像顾远你这种傻小子怎么可能拥有一个那么大的线索啊。” 顾远看夏宛亭终于不怀疑自己了,他莫名地很放心。他对夏宛亭爽朗地笑着说:“哈哈,哈哈,宛亭你可吓着我了。我哪可能拥有那种足以拯救世界的能力嘛。” 夏宛亭抬起右手把掉在她额前的一缕碎发锊到了耳后,然后平心静气地跟顾远说:“顾远,哪天你还真拥有拯救世界的能力,你会不会不顾生死地去拯救世界呢?” 顾远面对夏宛亭提出的这个问题,本来想要果断地说会的。他考虑到夏宛亭会嘲讽他,所以他便假装出一副略加思索的模样。 他说:“嗯……如果我真有那种实力,我肯定会量力而行啊。” 夏宛亭说:“我们现在拥有了那个u盘,就等同于离瘟疫爆发的真相更近一步了。” 顾远说:“对。我们可以顺着那个u盘提供的线索查清瘟疫爆发的真相。” 夏宛亭说:“嗯,我问你啊,你觉得我们会安全抵达宿南吗?” 顾远信心满满地说:“肯定会的,乔娜姐和冬庆哥的实力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他们在,我们到宿南也就一天两天的事儿。” “哈哈哈,你说得也对啊。”夏宛亭说,“嗯……话说这一时间我们接受了很多不得了的信息,我都有点懵了,我们现在来捋一下思路吧。” 顾远说:“哦好。” 夏宛亭说:“乔娜姐她是一位海军中尉,我们一旦到了宿南,她肯定会把这个u盘交给政府。对吧?” 顾远坚定地说:“对。” 夏宛亭说:“嗯,到时政府的人看到u盘里的内容,他们会很想顺着这条线索摸清瘟疫爆发的真相,是吧?” 顾远说:“是。” 夏宛亭说:“u盘视频里那个男人叫顾……顾晏,他说瘟疫爆发源于一款名为jrt的病毒泄露,而这款病毒主要由美国一家神秘公司制成,这家公司的帮凶之一是路也集团。” 顾远说:“路也集团研究jrt主要为了实现一位姓莫的男人提出的‘杀戮计划’,而且主要研究基地是在乙鸠市的一个大型地下实验场里。” 夏宛亭说:“那个大型实验场被那个姓莫的男人命名为‘狼丘’。” 顾远振振有词地说:“嗯,这下思路全捋清楚了。” 夏宛亭架着双手,一脸郑重地问顾远:“顾远觉得政府会指派一个队伍前去勘察‘狼丘’吗?” 顾远果断地说:“当然会啊。” 夏宛亭说:“嗯,那顾远会自愿加入那个队伍吗?” 顾远不假思索地说:“会的。” 夏宛亭看到顾远这么坚定的眼神,她都不忍心嘲讽顾远了。她把两只手放在桌面上,很认真地问顾远:“你就不怕死吗?” 顾远说:“我记得我之前说过了,这场瘟疫害死我的亲人朋友,我必须让这场瘟疫的真相水落石出。只要瘟疫爆发的真相能够大白,就算要我付出生命,我也在所不惜。” 夏宛亭说:“顾远,你很勇敢。” 顾远说:“我现在还努力活着只为了一个信念。” 夏宛亭说:“什么信念?” 顾远抬着自己的右拳头看了一眼,坚定不移地说:“我要让路也集团坚持了五年之久的杀戮计划落空,我还要让路也集团彻底垮台,我更要揭发美国那家神秘公司的阴谋。” “顾远,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在你背后默默支持你。”夏宛亭站了起来,抬起右手就拍在顾远的脑袋上,嬉皮笑脸地说,“不聊这个了。你要喝点什么饮料吗?” 顾远说:“嗯……如果有橙汁的话,给我带一瓶。” “好。”夏宛亭说完就向一个冰箱走了过去。 顾远跟夏宛亭聊了这么久,他有点因为自己在夏宛亭面前大言不惭而害羞,但他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这场瘟疫杀死了他的好朋友——郑开宇、于晓曼和钟小艾,路也集团杀死了他的爸爸顾晏,所以他发誓会和路也集团和瘟疫抗争到底。 夏宛亭很佩服顾远的勇气,她也不希望顾远这是因为仇恨而脑袋发热说出来的气话。既然顾远说得这么坚定,那夏宛亭作为他的伙伴一定会全心全意地支持他、帮助他。 …… 顾远和夏宛亭在汉堡店里吃饱喝足后走了出来,顾远兜里的手机便“嗯嗯”地振动起来。他察觉到后便立马把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他一看来电显示是陈乔娜打来的。 他接通陈乔娜的电话:“喂,乔娜姐,有事吗?” 陈乔娜说:“顾远,你现在和宛亭在一起吗?” 顾远看了身边的夏宛亭一眼,然后说:“是呀,到底怎么了?” 陈乔娜说:“你和宛亭赶紧过来市中心吧,我和冬庆在巡视的时候发现了一个蹊跷的地方。我待会儿也联络李宏筹他们过来。” 顾远说:“那……好吧。” 说完陈乔娜就挂掉了顾远的电话,而一直站在顾远身边的夏宛亭一脸疑惑。她问顾远:“顾远,谁打来的?” 顾远说:“乔娜姐。” 夏宛亭努着嘴说:“嗯……她打来有什么事吗?” 顾远把手机放回了兜里,耸了耸肩,一头雾水地说:“我也不知道,她和冬庆哥到市中心巡视,可能是在那里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所以她就急忙忙地叫我们赶紧到市中心看看。” 夏宛亭眨巴着眼睛,说:“门西市还有奇怪的东西?” 顾远说:“那这可就说不定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嘛。而且我听乔娜姐说话的语气很肃穆,看来是乔娜姐他们遇到一件让人吃惊的大事情。” 夏宛亭迫不及待地说:“有什么事情至于这么吃惊的吗?” 顾远说:“反正等到了那里就什么都有眉目了嘛,况且这里离市中心又不算太远。顶多就走十分钟的路。” 夏宛亭说:“那好吧,我们赶紧过去吧。我们专挑小路走,指不定路上有很多活尸呢。” 顾远说:“好。” 说完两人就往市中心走了过去,这一路上,两人也很少搭过话。 两人在往市中心走去的时候,夏宛亭炽热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顾远英朗的侧脸上。她也不清楚自己是着了什么魔,又或许顾远的脸庞对她来说太具有吸引力了吧。 第129章 发现 顾远和夏宛亭刚来到市中心的时候,陈乔娜就站在一家咖啡店的店门口似乎在等着他们。他们自然也会很快发现陈乔娜,所以他们慢慢地朝陈乔娜走了过去。 两人来到陈乔娜的身前。顾远跟陈乔娜打招呼:“乔娜姐,你在这啊。” 陈乔娜说:“嗯,我在这里等你们过来。” 顾远问陈乔娜:“你打电话急忙忙叫我们过来是有什么大发现吗?” 陈乔娜都目光深沉地看了顾远和夏宛亭一眼,然后她脸色沉重地说:“这个发现比我们发现的u盘内容还要更让人惊讶。” 夏宛亭听陈乔娜这么说,她都有点迫不及待想要见识这个大发现了。她对陈乔娜说:“那我们还在等什么,乔娜你赶紧带我们过去看看呗。” 陈乔娜说:“好,你们两个跟着我走。”说完她就转身往前面走去了。 顾远和陈乔娜走在一起的时候,他虽然很好奇陈乔娜口中的惊天大发现,但他看陈乔娜貌似是打算等到了再说,所以他也不会过问太多。 夏宛亭问陈乔娜:“乔娜,你们是在哪发现那个奇怪的地方的?” 陈乔娜说:“故事是这样的,我和冬庆打算到市中心巡视,我们本来就打算能不能搜刮点弹药武器的,等我们到了市中心那条十字路口,结果我们看到了让人发指的一幕。” 顾远很纳闷像陈乔娜这种身经百战的人来说,这个大发现到底有多惊人才会使陈乔娜动容。他说:“能让乔娜姐你这么惊慌失色的发现肯定不简单。” 陈乔娜说:“等你们到了那条十字路口,什么都明了了。我就只希望你们不要太惊讶,我现在已经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十字路口那一幕了。” 顾远说:“嗯,那好吧。” 夏宛亭说:“话说乔娜你通知央恙他们也往十字路口赶去了吗?” 陈乔娜说:“对,他们应该已经都在十字路口那里了,我这不放心不下你们两个,所以才到那个咖啡店门口跟你们先碰个照面嘛。” 夏宛亭说:“那我们走快点吧,别让大家等急了。” 顾远当然会很好奇陈乔娜所说的那个惊天大发现,因为他很难估摸这个能让陈乔娜露出惶恐之色的发现的惊人程度。不过相比之下,他更担心的是这个惊天大发现会跟路也集团扯上关系。这一路上,他没有被路也集团派来的人追捕,他就一直都挺坐立不安的。 顾远是路也集团实现杀戮计划的第1637号活人实验体,而且听武胥说顾远同时也是最成功的一个实验体。如今顾远从他们的魔爪里逃出来已经有四天了,他就不信李绛不会想方设法地再把顾远给抓回来。 顾晏牺牲自己把顾远从实验场里救出来,顾远也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被路也集团的人抓到。他知道自己要是再被路也集团的人抓到,他就又要被武胥拿着钢筋钳切掉脚趾头。 那种痛苦已经让顾远记得刻骨铭心了,甚至每次入睡都能梦到自己被武胥拿着钢筋钳切掉脚趾头。就算他不想大义到去揭露瘟疫爆发的真相,他也不想再回去体会被切掉脚趾头的痛苦了。 …… 顾远、夏宛亭和陈乔娜终于来到十字路口,而当时在场的还有韩冬庆、李宏筹、廖思思、杨央恙和杨央安。顾远刚来到十字路口时,他就被眼前这壮烈的一幕给震惊了。 这个十字路口占地面积一万多亩地,但是地上满满当当地都是活尸的尸体,估算能有上千具活尸的尸体。地上满是被风干的血渍,还有塑料袋、报纸等垃圾在风里飘零。好多苍蝇在这里“嗡嗡嗡”地周旋着。 夏宛亭百感交集地说:“这……这也太震撼了吧。” 陈乔娜说:“所以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一幕,至少一千多具活尸尸体铺满了整条马路。” 李宏筹拿着dv把这一幕拍下来后,内心震撼地说:“唉,这哪是十字路口啊,这分明就是一个乱葬岗了。” 廖思思说:“这地上堆的都是活尸的尸体,看来已经一一被人爆头了,可这数量也太骇人了吧,这里起码有一千多具尸体呀。” 杨央安放眼望着这条路上所有的活尸尸体,他也难以置信地说:“到底是谁这么厉害可以一口气处理了一千多个活尸啊。” 杨央恙说:“这也难怪我们进来门西市这么久了,遇到的活尸少得让人怀疑,原来已经有人比我们先过来处理掉这些活尸了啊。” 顾远看了附近好多具活尸尸体,几乎每具尸体的身上都有好多个子弹孔。他说:“这些尸体的肚子、胸口等被打成马蜂窝,对方使用的是应该是火力很强的武器。” 杨央恙说:“比如加特林?” 顾远说:“也就只有加特林才能抵抗得了一千多只活尸的围剿了。” 陈乔娜说:“对方居然能使用加特林,要么是政府派来压制瘟疫的军队,要么是军火走私商。” 韩冬庆说:“其实更诡异的还在前面呢,你们都跟我们到十字路口的路口中心去看看吧。” 说完顾远他们就紧跟在韩冬庆的身后往十字路口的路口中心走去,他们也许会很诧异在这个铺满尸体的路面上有人清理出一条路来。 顾远他们终于来到十字路口的路口中心,他们起初还看不出什么端倪来,但后来他们细思极恐——要是以路口中心的这个红绿灯为圆心的话,那么半径四五米的整个圆范围几乎一尘不染。 韩冬庆一脸沉重地说:“想必各位都发现蹊跷了吧。” 杨央恙说:“这里好干净。” 李宏筹在拿着dv把这一幕拍了下来,他一边拍视频一边说:“这不细思极恐吗?” 夏宛亭抬着右手、摸着下巴,难以置信地说:“对方或许就站在那个红绿灯下,然后他拿着加特林扫射这群朝他围攻而来的一千多只活尸,可怕的这群活尸都没一个能接近他有五米远。” 廖思思说:“这简直是四面楚歌的处境啊。” 陈乔娜不相信这个世上还有人单枪匹马应付得了四面楚歌的处境。她说:“这倒未必。我的猜想是这样的,对方是一个军火很强大的队伍,这个队伍起码有四个人。他们人手一个加特林朝着东南西北四面前仆后继的活尸一顿扫射,所以这群活尸没一个能接近他们有五米远。” 顾远自己一个人走到红绿灯以外三米的地方,他低头看到地上用枪打出来的三个字愣住了。他说:“这不可能?” 夏宛亭看到顾远一个人愣在她眼前三米处的地方时,她就很疑惑地朝顾远喊了一声:“顾远,你一个人在哪干什么呢?” 韩冬庆说:“看来顾远已经发现了,本来那也是我待会儿要带你们去参观的一个蹊跷地方。” 说完韩冬庆就朝顾远走了过去,剩下的所有人也跟在韩冬庆的身后往顾远走过去了。他们都跟顾远一样往地上看,他们看到地上这三个字时同样一脸不可置信。地上有三个用红色油漆写出来的字,这三个字分别是——杀戮者。 第130章 坏人登场 夏宛亭他们看到地上这三个用红色油漆写出来的字——杀戮者时并不觉得太惊讶,他们甚至一致认为这只是剿灭这群活尸的那个队伍留下来的标志。 韩冬庆指着这三个字给顾远他们看,一本正经地说:“大家看,地上这三个字‘杀戮者’应该是有人拿着一个拖把蘸了红色油漆写出来的,这就是我要给你看的蹊跷之处。” 夏宛亭说:“杀戮者?这又是什么操作?” 杨央恙说:“那肯定是那伙人留下来的记号,那个团队兴许就叫‘杀戮者’。这就跟娱乐圈里女团男团起的组合名一样的概念。” 廖思思说:“哈哈哈,那他们也未必太幼稚了吧。” 李宏筹说:“这个国家人口这么多,不出几个幼稚鬼,你真以为自己活在天堂吗?” 陈乔娜说:“宏筹你这比喻也太幽默了吧。” 正当大家因为李宏筹这个比喻而哄然大笑的时候,顾远却一点儿也笑不出来。相比大家乐观的心态,顾远就显得心情沉重了许多。 “杀戮者”才不是什么组合的名称而是路也集团一直在追求的毁灭性武器。李绛他们为了实现杀戮计划把一千多个流浪者当做活体实验,而杀戮计划的最终目的就是批量生产好多台顶尖的杀戮者。 顾远是杀戮计划里第1637号实验体,而且他还是全部实验体里最成功的一个。他听他爸爸顾晏说,当他的潜能开发到100%的时候就会所向披靡。现在的他只拥有“自愈”的超能力,他也不清楚自己的潜能开发到百分之几了。 如今“杀戮者”这三个字赫然出现在门西市,那这大大地说明了李绛已经派人追捕顾远到门西市了。他很纳闷李绛他们怎么对他的行踪这么了若指掌,但他已经没闲工夫去琢磨这些事了,他眼下最要紧的任务就是赶快离开门西市。只要他安全抵达宿南,李绛他们就铁定拿他没辙了。 夏宛亭一直看顾远忧心忡忡的,她就问顾远:“顾远,你没事吧?” 顾远可不想被谁看破他的焦急,要不然他的身份迟早瞒不住。他强颜欢笑着说:“呃……我、我没事。” 夏宛亭说:“你从看到这三个字时就一直心不在焉的,难道你之前和这个组合有关系?” “这才不是什么组合。”顾远一急就什么都不顾忌了。 韩冬庆听到顾远这么说,他就转脸看向顾远,问他:“哦?难道顾远有别的想法吗?” 顾远说:“我……这个……” 紧接着,韩冬庆、陈乔娜、李宏筹、廖思思、杨央恙、杨央安和夏宛亭都在用怪异的眼神看着顾远。 顾远被他们看得都惶恐不安,他害怕会被夏宛亭他们看穿什么。他支支吾吾地说:“呃……现在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吗?我们还是赶快在门西市补齐物资到宿南去吧。” 陈乔娜来到顾远的身前,然后抬起右手帮顾远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她一脸疑惑地说:“顾远,你怎么流这么多汗啊,你是在害怕什么吗?” 顾远往后退了一米,着急地反驳道:“我、我才没有,我流汗是因为天儿热。对,就是天儿热。” “呼”地一声,一阵凉风拂面而来。杨央安感受着凉风带给他的清凉感,他惬意地笑着说:“顾远哥哥,这天很热吗?我觉得有点凉爽。” 顾远支支吾吾地说:“呃,我……这……那个……” 夏宛亭看顾远说话总是语无伦次了,而且她再看大家都那么怪异地看着他,她很想帮顾远解围。 她突然来到顾远的身边,然后把顾远揽在她的怀里,龇牙咧嘴地对韩冬庆他们说:“哎呀,你们别总是那么狐疑地看着顾远啦,其实顾远说得对,我们确实应该赶紧到宿南去。” “宛亭。”顾远一脸感动地望着夏宛亭美丽的侧脸。 陈乔娜说:“虽然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很奇怪,但我们也无暇顾及这些了。我们拥有一个可以揭穿瘟疫爆发真相的u盘,所以我们当下最主要的任务就是赶快到宿南去把这个u盘交给政府。” 顾远说:“对对对,我们没时间耗在门西市了,我们得赶快到宿南去。” 韩冬庆看大家都这么信念坚定了,他也没好意思再多说什么。他对顾远他们说:“好吧,现在天色已晚,我们先到宾馆歇息,明天早上我们再出发到宿南去。” 顾远他们异口同声地说:“好。” 其实顾远是很想连夜离开门西市的,因为李绛铁定派人过来门西市抓捕顾远了。他不单单是为了自己好,他还为了夏宛亭他们好,他可不想夏宛亭他们跟路也集团扯上关系。 “呼”地一声,又是一阵风迎面而来。夏宛亭撒开顾远,对韩冬庆他们说:“咱们先到宾馆里去,这风突然有点大了。” “那大家走吧。”说完韩冬庆就带领顾远他们往宾馆走去。 这一路上,顾远也随时提防着四周的动静,他怕那个杀戮者会突然冲出来虐杀他们。幸好夏宛亭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他可不想看到自己的伙伴们卷入他和路也集团之间的对峙里。 …… “老大,真的忍心放他们走吗?”亨利放下了手里的望远镜,然后看向坐在沙发上喝红酒的武胥。 武胥和亨利在一栋商业楼的第37层里的一个贵宾室里,这栋商业楼距离顾远他们刚刚呆的十字路口也就几百米远。而亨利从一开始就一直坐在窗户边的椅子上用望远镜观察着顾远。 武胥拿着一个盛着红酒的高脚杯,他稍微震荡了一会儿杯里的红酒,然后再喝了一口,安然自若地说:“亨利,你就是太心急了。” 亨利说:“可刚才确实是一个活捉1637的大好机会啊,现在他们离开那个十字路口了,老大你真的忍心就看1637就这样在我们眼下离开吗?” 武胥把手里的高脚杯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胸有成竹地说:“亨利,我给你分析分析我们的优势。” 亨利说:“哦好。” 武胥说:“我们现在可以操控杀戮者,而杀戮者有加特林,1637他们有这种杀伤力爆炸的武器吗?” 亨利说:“貌似没有。” 武胥从自己的外套口袋里拿出来一个雷达,然后他指着雷达上一直在移动的蓝色的点给亨利看。他坦然地说:“你看到这个移动的点了吗?这就是1637。只要1637体内那个微型跟踪器没被拆除,那他永远都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是不是?” 亨利说:“是呀。” 武胥把雷达放在沙发上,一身轻松地说:“我们有很好的优势,所以我们有的是机会活捉1637。既然我们的把握这么大,那我们何不先玩玩1637?” 亨利说:“呃……我还是不清楚老大您的兴趣点在哪。” 武胥说:“这么跟你说吧,我们现在是猫,1637是老鼠,猫在抓老鼠之前是不是很喜欢把老鼠当绒球玩?” 亨利听了武胥这个比喻,他也慢慢地明白了武胥的居心。他说:“哦,我明白了。” 武胥说:“这就对了呀。李绛总裁特派我们两个来活捉1637是看重我们,我们肯定要好好表现,但我们也要让自己开心嘛。” 亨利坦诚地说:“李绛总裁之所以只派我们来执行任务,难道不是因为他不想把动静闹太大吗?” 武胥被亨利这话说得无法反驳,不过他也不想在这种事上纠缠太多。他问亨利:“杀戮者现在在哪待机呢?” 亨利说:“停车库里。” 武胥说:“直升机是不是停在门西教堂附近的草坪上?” 亨利说:“对呀,我把那直升机隐藏得特别好,没谁发现得了的。” “这不都挺好的啊。”武胥再次拿起茶几上那杯红酒敬了亨利一下,“1637早晚会被我们抓到的,我们也不急于一时。” 亨利说:“1637身边有七个伙伴,这些人该怎么办?” “任何妨碍我们执行任务的人,杀!”说完武胥就把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然后把杯子重重地放在了茶几上。 第131章 好多毛 公元2x20年2月8日晚上六点,顾远在宾馆吃过晚饭后,他就一个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在为今天下午在十字路口看到的“杀戮者”而着急,因为他害怕李绛他们会过来伤害他的伙伴。 顾远一个人坐在自己卧室里的大床上满脸沉重,他还时不时地唉声叹气着。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种突发情况,他既不能跟夏宛亭他们坦白,又不能避免李绛他们的骚扰。 “为什么你每次都这么愁眉不展?”钟小艾跪坐在顾远身后的床上,她慢慢地从顾远后面抱住了顾远。 顾远听到钟小艾的声音却还是提不起劲来。他疲惫地跟钟小艾说:“小艾,你又出来陪我说话了。” 钟小艾的脸贴在顾远的后背上,温柔地抿笑着说:“顾远能不能告诉我你在为什么事焦躁不安呢?” 顾远心情惶恐地说:“路也集团的人已经找到我了。” 钟小艾很意外地说:“怎么可能?你都从那个地下实验场逃出来有快五天了吧。” 顾远说:“我也不明白他们怎么会对我的行踪这么清楚,但是今天下午我在门西市市中心的十字路口上看到地上那三个字——杀戮者,我就断定李绛派人过来抓我回去了。” 钟小艾说:“会是谁呢?” 顾远心急如焚地说:“很大可能是武胥,因为是他大意才让我爸爸救走了我,而且他对我有一种很……很不可理喻的感情。他喜欢虐待我,用各种残酷手段。他就是一个死变态,他会在虐待我的过程中找到快感。” 顾远转过身来面向钟小艾,他睁大着眼睛,心惊肉跳地说:“我不想被他们再抓回去,我不想再体验脚趾头被钢筋钳切掉的痛苦,我害怕。” 钟小艾看到顾远已经害怕到声音在哆嗦,她也很是心疼。她把顾远的头摁在她的胸脯里,心平气和地说:“顾远,你不要太担心。你身边有那么多伙伴,你不会有事的。” 顾远想到他身边还有夏宛亭他们,他就更加担心了。他轻轻地推开了钟小艾,坐立不安地说:“正是因为我身边还有伙伴,我才更加担心。” 钟小艾说:“怎么说?” 顾远说:“武胥很有可能可以操控杀戮者,虽然我没看到过杀戮者的真面目,但是今天下午我在十字路口看到的堆积如山的活尸尸体,我就已经想象得到杀戮者的实力了。” 钟小艾说:“你觉得怎么样?” 顾远目光坚定地望着钟小艾的脸,说:“非常强大。杀戮者能够单枪匹马地屠杀一千多只朝他围剿过来的活尸,这样的实力不让人胆战心惊吗?” 钟小艾说:“既然你知道杀戮者是路也集团的产品,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你的伙伴们呢?” 顾远轻摇着头,说:“不能。我一旦告诉他们实情,那‘我是路也集团第1637号人体实验品’这件事就瞒不住了。我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尽可能引导他们离开门西市,因为武胥很大可能在门西市埋伏着。” 钟小艾不想顾远再这么担忧下去,所以她会想办法让顾远暂时忘记这件事。她抬起右手摸着顾远的脸,欣然地微笑着说:“顾远,你就是太累了。要不你去洗个澡吧?” 顾远稍加思索后说:“嗯……洗澡确实是一个消除疲劳的好办法。” 钟小艾从床上走了下来,然后她来到一个衣柜前。她打开衣柜门从里面拿出一件蓝色格子衬衫和一件黑色束脚裤丢给顾远。 顾远慌手慌脚地接过钟小艾给他挑的衣服,一脸迷糊地说:“现在就要洗澡吗?” 钟小艾说:“去吧。” “那好吧。”顾远说完就抱着这团衣服在衣柜前面走开,就这样他走出了卧室往浴室走去了。 …… 夏宛亭一直很好奇顾远看到“杀戮者”这三个字后怎么那么坐立不安,所以她打算到顾远的房间跟顾远聊聊。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想再深入了解顾远这个人,因为顾远给她的疑点实在很多。 夏宛亭来到顾远房间的门口前站住脚步,她抬着右手、曲着食指和中指轻轻地叩了叩门,说:“顾远,你在里面吗?” 许久过去,顾远并没有回应她。她把手放在门把上拧了一下,她才猛然发现顾远房间的门是没锁的。她心想自己只是想和顾远聊点心事,所以她就大大咧咧地推开了门走进了顾远的房间。 她走进顾远房间后才帮顾远把房间门关上,她正打算冲着房间大喊顾远的名字时,她依稀听到浴室里传来淋浴时“淅淅沥沥”的声音。 夏宛亭心里想着:“哇靠,我来得也太不是时候了,顾远居然在洗澡。” 夏宛亭顺着声音寻到了浴室,她刚来到距离浴室有三四米远的地方时,浴室里淋浴的声音就戛然而止,而且浴室的门也“咔嚓”一声打开了。 顾远全身赤裸地推门而出,但他并没有很快发现自己背后正呆若木鸡地站着夏宛亭。 夏宛亭两只眼睛直勾勾地把顾远的身体全看了光,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光一个男生的身体,而且她居然把她的第一次浪费在顾远这个傻小子身上。不过不得不让夏宛亭叹服的是——顾远虽然才十七岁,但身材姣好得让女生痴迷。 顾远只是无意地转身,他这才发现了夏宛亭。他跟夏宛亭对视了几秒钟。或许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几秒钟是足以让他尴尬到窒息的时候。 夏宛亭不同于别的女生,她面对什么情况都能做到处变不惊。她一脸淡定地说:“哇——好多*。” “诶——”顾远的裸体就这样被夏宛亭看光了,他羞涩到脸都涨红了。他马上灰溜溜地窜进了浴室里,然后他把浴室的门“啪”地一声关上了。 夏宛亭眨巴着眼睛,可能是她觉得顾远也太见外了。他走到浴室的门口,跟还在浴室里的顾远说:“顾远,你干嘛躲我啊?” 顾远气急败坏地说:“你怎么进、进来我房间的?” 夏宛亭风轻云淡地说:“拜托,你房间门根本没锁,我就进来咯。” 顾远气急败坏地说:“就算如此……就算如此,你也应该叫喊几声吧,你这么悄咪咪地进来了还把我看光了,你想闹哪样啊!” 夏宛亭不以为意地说:“嗯……我是打算叫你名字来着,但你突然就赤裸着身体从浴室里走出来,我又凑巧地看到了,我那时看呆了好吗?” 顾远说:“呃……跟你说不过去了。我现在只想拜托你一件事。” 夏宛亭俏皮地笑了笑,说:“嗯,你说。” 顾远说:“你在附近有看到一张摇椅吗?” 夏宛亭扫视了周围,确实发现了一把还在微微摇曳的摇椅。她淡然地笑着说:“嗯,看到了。” 顾远说:“你能把上面放着的衬衣裤子拿给我吗?” 夏宛亭向那把摇椅走过去,然后她拿起上面的衬衣裤子和内裤便走到浴室门口。她对浴室里的顾远说:“要我把衣服给你可以,不过你得回答我几个问题先。” 第132章 闹翻 顾远背靠着浴室的门就听到夏宛亭在外面这么说,他对自己当时的处境真的无奈至极。他又不能对夏宛亭发脾气,毕竟夏宛亭手里还拿着他的衣服。但他又不想陪夏宛亭玩这种你问我答的幼稚游戏。 夏宛亭看顾远许久不回应她,她就有些不开心了。她噘着嘴说:“顾远,你怎么突然沉默了,你是不想要自己的衣服了吧?” 顾远在心里纠结了好久,最后他还是败给了夏宛亭的咄咄逼人下。他叹了口气说:“唉,好吧,你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夏宛亭说:“嗯……是这样的。打从今天下午你看到‘杀戮者’三个字后就一直魂不守舍的,我就纳闷你是不是知道杀戮者是什么玩意啊?” 顾远面对夏宛亭提出的这个问题,他为了对自己的身份保密,他表示坚决不会回答。他说:“对不起,宛亭,我不认识杀戮者。现在你可以把衣服给我了吧。” 夏宛亭不甘心地说:“嚯——你好敷衍啊。你要是不认真回答我的问题,你就休想拿到自己的衣服了。” 顾远无论如何都不会回答夏宛亭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就是底线。他坚定不移地说:“你少逼我了,我说不认识就不认识。我没有半点敷衍你的意思,你要是再不把衣服还给我,我就赤裸着身体走出来了。” 夏宛亭慢慢地离那个浴室门有两米远,然后她架着双手,慢条斯理地说:“嗯,你有本事就光着身体走出来拿自己的衣服啊。” 顾远说:“你不要逼我。” 夏宛亭说:“除非你认真地回答我的问题先,你是不是知道杀戮者是什么玩意啊?” 顾远把整个浴室看了个遍,但他就是没发现浴室里有什么可以遮身体的东西。他被迫无奈,只好跟夏宛亭说:“哎呀,我只能告诉你——杀戮者不是一个组合的名字,所以你快点把衣服还给我吧。” 夏宛亭不满意地说:“嗯……你还是太敷衍我了。” 顾远说:“宛亭,你是真想逼我全身赤裸地走出来见你吗?” 夏宛亭虽然是一个女孩子,但她也不介意再看光顾远的全身一次,可能是她觉得顾远这个人老实好欺负。她平淡无奇地说:“哈哈,你有本事就真的裸体出来,我不会太在意的。” 顾远哪敢裸体出去见一个女孩子,他可是一个很有羞耻心的人。所以他只好用各种办法说服夏宛亭把衣服还给他了,哪怕跟夏宛亭通篇大论地讲道理。 他咬牙切齿地说:“夏宛亭,亏你还是一个女孩子,你就这么渴望看光男生的身体吗?” 夏宛亭琢磨着顾远这番话,她心想这种做法确实不太符合大家闺秀了。她深表无奈地说:“唉,那好吧。我也不逼你老实承认什么了,反正你就只会敷衍我,我这就把衣服还给你。” “嗯,太好了。谢谢。”顾远说完就把浴室的门开出一条缝,他把手伸出去向夏宛亭招了招,“拿过来吧。” “拿去。”夏宛亭这便把顾远的衣服放在顾远的手上。 顾远拿到衣服后就立马把手缩回去,紧接着他很快把浴室门关紧了。他猛然发现这些衣服里少了内裤,他有点不知所措。 夏宛亭的手紧紧地抓着顾远这条黑色内裤,笑嘻嘻地说:“哈哈哈,你是不是忘了内裤?” 顾远把上衣都穿好了,可就差内裤没穿,他有些不习惯就这样把裤子穿好。他嬉皮笑脸地跟夏宛亭说:“宛亭,你行行好,把内裤还给我呗。” 夏宛亭说:“不,你再回答我一个问题先。” “混蛋!”顾远已经不指望夏宛亭把内裤还给他了,他一气之下就穿上了裤子便打开了浴室门走了出来。 夏宛亭看着已经穿好上衣裤子的顾远,她就满脸呆滞地说:“呃……你不会没穿内裤就出来了吧?” 顾远摆着一副臭脸,说:“我不穿了,多清爽啊。” 夏宛亭尴尬地笑着说:“你非得这么有骨气的吗?” 顾远气急败坏地跟夏宛亭擦身而过,他一把坐在附近的一把沙发上。他本来还想架起二郎腿表示自己的愤怒的,但考虑到自己没穿内裤,他怕会磕到蛋,所以他就拘谨地坐着。 夏宛亭楚楚可怜地看着顾远,说:“顾远,你很生气吗?” 顾远真的已经很反感夏宛亭总这么欺负他了,他怒气冲冲地对夏宛亭说:“对,我很生气。你说我是不是太老实了才被你这么欺负的?你欺负我是不是让自己觉得很快乐?” 夏宛亭不以为然地说:“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因为你很老实,所以我就喜欢欺负你啊。柿子专挑软的捏,这个道理你又不是不懂。” 顾远冲夏宛亭摆出一副嫌弃的表情,说:“你不要让我厌恶你。” 夏宛亭听到顾远这么对她说话,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她心里有点酸酸的。她问顾远:“话说钟小艾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孩呢?” 顾远愤慨地说:“至少小艾看到我光着身体出来的时候,她会骂我一句流氓,而你反应太平淡了,让我一时认为你根本就没有作为女孩的廉耻心。” 夏宛亭故作镇定地问顾远:“所以你讨厌我吗?” 顾远坚定地说:“对,我现在很讨厌你。我拜托你不要介入我的生活了,我请求你能让我平静点吧!” 夏宛亭第一次因为一个男生对她的埋汰而这么伤心。她把手里紧抓着的顾远的内裤丢到沙发上,然后她再把束着自己头发的发圈拆下来也丢在沙发上。 她的头发又重新披满了肩膀,然后她冲顾远吼了一声:“好,你想要平静,我就给你平静。等我们安全抵达宿南,咱们就老死不相往来!” 顾远说:“我乐意至极!” 夏宛亭骂了顾远一句:“顾远你这个大傻瓜!” 她说完就气冲冲地冲出了顾远的房间。她开门关门造成的声音都那么响亮,也许她现在真的很生气。 顾远倒是觉得自己终于摆脱夏宛亭这个麻烦而很高兴,所以他没把夏宛亭的愤然离开往心里放。 他拿起沙发上的内裤,振振有词地说:“夏宛亭,我才不想在你面前装孙子呢。我忍你好久了!” 当他拿着内裤起身要到浴室里穿内裤的时候,他又看到沙发上那个夏宛亭丢给他的发圈。他只是呆呆地看着那个发圈几眼,后来便不加理会。 顾远喜欢钟小艾也不是没有理由的,再加上夏宛亭这么胡闹,他更坚信钟小艾才是他心目中最完美的女孩。他根本就不需要去顾及夏宛亭的感受,他甚至一度认为自己和夏宛亭闹翻了对自己来说是一件好事。 第133章 玩躲猫猫 公元2x20年2月9日上午七点,顾远从床上醒来。他整理好自己的头发,然后穿好了衣服鞋袜便走出了自己的房间。他刚来到一楼客厅,他却看到陈乔娜和韩冬庆坐在一个桌子旁的椅子上愁眉不展着。 顾远很纳闷地问陈乔娜:“乔娜姐,怎么大清早就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啊?咱们不为出发宿南做准备吗?” 陈乔娜右手托着腮帮子,满脸无奈地说:“抱歉啊,顾远,今天我们没法出发去宿南了。” “哈?为什么啊!”顾远便一副疑惑的表情。 韩冬庆说:“早上我去开车,但是我们车的引擎无端端就出故障了。” 顾远抽搐了两下嘴角,说:“出、出故障?” 顾远在昨天看到十字路口留下的“杀戮者”三个字时,他就断定李绛派人过来抓捕他了。他为了不让他的伙伴掺和他和路也集团之间的浑水里,他就打算催促着夏宛亭他们赶忙离开门西市。结果今天一大早,他们的车就坏了,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陈乔娜伸了一下懒腰,无可奈何地说:“对啊,我们的车坏了,今天怕是开不了的。” “乔娜,你说什么?”李宏筹的声音突然在一楼接待厅里传来。 顾远顺着声音往李宏筹看了过去,发现不仅有李宏筹,还有廖思思、杨央恙、杨央安和缓缓走来的夏宛亭。夏宛亭他们也慢慢地走到陈乔娜的身前。 陈乔娜看到大家都聚齐了,她就说:“嚯,既然大家都聚齐了,那我正好可以把这个坏消息告诉你们。我们车的引擎无端端坏了。” 廖思思惶恐不安地说:“啊?那、那我们车坏了该怎么办啊?” 韩冬庆问大家:“你们谁会修车?我可以找工具来。” 夏宛亭他们都默默地低下了头,看来大家都没有修车这个技能。 韩冬庆看到大家都无能为力的时候,他也束手无策地说:“唉,我们又不懂得怎么修车,这门西市似乎除了我们就没遇到一个别的幸存者。” 陈乔娜说:“所以我们目前只有两个做法,要么在门西市找到一个专业的修车师傅,要么在门西市找到一辆好用的面包车。” 杨央恙心想在门西市这么大的城市里找到其他幸存者很困难,所以她提议说:“要不我们重新找辆车吧?” 韩冬庆看了看顾远、夏宛亭、李宏筹和廖思思,说:“你们有什么看法吗?是要找人还是找车?” 夏宛亭不紧不慢地说:“找车吧。门西市太大了,找个人太难太难了,再说这里没准已经没有幸存者呆着了。” 李宏筹说:“唉,可惜了我这辆面包车,无缘无故就报废了。” 廖思思貌似从李宏筹这话里得到了启发。她说:“嗯……难道大家就不觉得车的引擎无缘无故就故障了很可疑吗?” 顾远认为车的引擎故障跟武胥脱不了关系,因为他十分了解武胥的性格——武胥是一个很喜欢考验别人的变态。他说:“对对对,肯定有人搞鬼。这个人趁我们晚上睡觉的时候接近我们的车,然后把我们的车弄故障了。” 杨央安说:“这个人干嘛不直接把我们的车炸了一了百了呢?” 杨央恙摸了杨央安的头一下,笑盈盈地说:“央安,你懂个鬼。炸车的动静那么大,如果对方炸车的话,那对方是生怕我们发现不了他的行踪吗?” 杨央安尴尬地笑着说:“哈哈哈,也对哦。” 陈乔娜抬着右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到底会是谁跟我们有仇啊?至于拆我们的车啊!” 李宏筹突然脑洞大开,说:“我们昨天不是在十字路口路面上看到‘杀戮者’这三个字吗?你们猜会不会是这个名为‘杀戮者’的组合拆我们的车?” 韩冬庆说:“很有可能是。” 廖思思说:“哈?我们认识这个组合吗?他们干嘛拆我们的车啊!这对他们有好处吗?” 顾远很坚决地认为是武胥趁夜深人静来拆他们的车,为的就是把顾远更久一点地困在门西市里。但他明明知道这个真相却不能告知夏宛亭他们,因为他也怕夏宛亭他们对他有非分之想。 陈乔娜也想不通到底是谁这么无聊到拆他们车,但她认为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这个事上,还不如赶紧到门西市市中心找到一辆有用的车或者一个专业的修车师傅。 她跟夏宛亭他们说:“大家都别讨论这些事了,我们都在门西市里摸查一番,能找到修车师傅的就拉过来,能找到有用的车也同样拉回来。” 夏宛亭他们异口同声地说:“好。” 陈乔娜说:“那我分配一下搜查地方,我和冬庆到城东找,李宏筹和杨央恙为一组到城西找,顾远和夏宛亭到城南找。至于杨央安和廖思思嘛,你们两个就留在宾馆里帮我们看管物资,一有突发情况就马上打电话跟我汇报。” 顾远他们都振奋人心地说:“好。” 顾远听到自己和夏宛亭又是一组时,他还偷偷地瞄了夏宛亭一眼。他看夏宛亭好像不在意这件事,他也就不那么小家子气了。老实说,他挺懊悔昨晚对夏宛亭的态度那么冷峻的。 …… 与此同时,武胥和亨利就待在城南一个荒废很久的酒店里的一间总统房里。武胥和亨利坐在大厅里一张大餐桌旁,武胥拿着刀叉一脸惬意地吃着新鲜的牛排,而亨利就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喝着热牛奶。 亨利看武胥这么一身轻松,他就很疑惑地问他:“老大,我们昨晚去拆1637他们的车会不会太多此一举了?” 武胥叉起一块牛排吃了一口,然后慢条斯理地说:“你懂什么,我这是把1637多困在门西市一天。” 亨利说:“我们明明已经知道1637住的别墅位置,我们完全可以趁夜摸进1637的房间里把1637麻倒带走的啊。” 武胥叉起一块牛排,又吃了进去后说:“亨利,昨天我跟你说的话,你又当耳边风了吗?” 亨利说:“嗯……并没有,您说我们现在是猫,而1637是老鼠,我们在抓到1637之前要把他当绒球玩。” 武胥说:“对呀。这也是我对他的考验,就像之前我要他日落之前到十里口机场一样的考验,你就不觉得这种考验很有趣吗?” 亨利说:“呃,有趣是有趣啊,可是这也太浪费时间了吧。我们直接把1637麻倒了带走不就好了,干嘛非得和他周旋呢!” 武胥放下刀叉,无可奈何地说:“嗯……实不相瞒,我在等李绛总裁下达抓捕命令呢。他不许我现在抓1637,我当然要谨遵号令了。我真没想到李绛总裁跟我一样这么有情操。” 亨利说:“那我就更搞不懂了,当初是李绛总裁逼我们赶快抓到1637,现在李绛总裁怎么就这么风轻云淡了?” 武胥在桌上放着的一个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他一边擦着嘴一边说:“怎么说呢,我听命于李绛总裁,但李绛总裁听命于莫先生。” “莫先生他是路也集团的股东之一,可他偏偏是一个很深不可测的人。李总裁之所以还不给我下达抓捕1637的命令,是因为莫先生也没给李总裁下达这个命令啊。” 亨利对莫先生还真不怎么熟悉,要不是武胥谈及,他恐怕到现在还不知道莫先生这号人物吧。他说:“呃……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公司里还有莫先生这号人物?” 武胥说:“听李总裁对他的描述,他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人。他有时候提的主意总会变卦,就好比这一次,明明之前是他着急要抓到1637的,现在他又不那么心急抓1637了。” 亨利无奈地说:“嗯……确实是一个很容易变卦的人。” 武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心平气和地说:“只要1637一天在门西市,我们迟早会抓到他的。况且我们现在可以操控杀戮者,再加上我们能摸清1637的行踪,所以我们抓一个毛头小鬼轻而易举,我们也不急于一时。” 亨利狼狈为奸地微笑着说:“就当是我们陪那个小鬼玩躲猫猫吗?哪天我们玩腻了,我们就可以出手了。” “对的。”武胥从外套口袋里摸出来一个雷达,他看着在雷达上移动着的光点,坏笑着说,“看看,看看,1637主动找上门来了。” 亨利说:“怎么办?” 武胥翘嘴一笑着说:“那肯定是要先会会他咯。” 第134章 钉住他 公元2x20年2月9日上午八点,顾远和夏宛亭走在城南一条商业街上。大街两边都陈列着很多店铺,但如今店里店外也已经一片狼藉。庆幸的是这里很少有活尸出没,不过顾远跟夏宛亭走在一起总觉得气氛尴尬。 顾远为了缓解尴尬,这便嬉皮笑脸地跟夏宛亭说:“宛亭,你看这里有好多服装店啊。你们女生不是很喜欢逛街吗?这里有没有你喜欢的衣服啊?” 夏宛亭听顾远跟她说话这么不见外,她认为顾远是以为她不会在意昨晚的事了。她板着脸说:“顾远,你少跟我嬉皮笑脸的。你是不是以为我不会在意你昨晚埋汰我的事了?” 顾远确实还真那么认为,但他听到夏宛亭这么说了,他瞬间觉得自己希望落空。他一脸内疚地问夏宛亭:“你还在生气吗?” 夏宛亭说:“对,我很生气。” 顾远耿直地说:“可是我一直在你面前装孙子,你就老爱欺……” 夏宛亭突然一个锐利的眼神瞥向她身后跟着的顾远,她这如猎鹰般犀利的眼神吓得顾远顿时闭上了嘴。 顾远尴尬地笑着说:“抱歉,我可能又冒犯你了。” 夏宛亭来到顾远的身前,她目光炯炯地望着顾远的脸,平淡无奇地说:“不,你说得没错。谁都不要给谁装孙子,这是人之常情嘛。” 顾远低下了头看地面,一脸委屈地说:“宛亭,如果你不要总以欺负我为乐趣的话,我们还是可以做好朋友的。” “好朋友吗?”夏宛亭戏谑地说,“少跟我玩这一套,自从你昨晚对我说了那些肺腑之言后,我就已经不打算和你做好朋友了。” 顾远微微抬起头来看夏宛亭,他从夏宛亭这双漂亮的眼睛里看到了坚定。他说:“那我们以后该怎么样?” 夏宛亭说:“很简单。等我们安全抵达宿南后,你我就分道扬镳,再也不要谁干涉谁的生活了。” 顾远也不是很讨厌夏宛亭这个人,所以他格外珍惜他和夏宛亭之间的友情。他说:“真要这么坚决吗?” 夏宛亭往后退了一米,不以为然地说:“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平静生活吗?我给你。我以后不会欺负你,没我在的时候,你不挺快乐的吗?” 顾远保持沉默,或许他只是在酝酿自己不甘心的情绪,又或许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该对夏宛亭说什么话。 夏宛亭说:“接下来的路,我们就各走各的。” 说完夏宛亭就转身往前面走去了,而顾远只是远远地看着夏宛亭渐行渐远的背影却没勇气挽回她。 夏宛亭其实也不想这么快跟顾远闹翻,毕竟她还觉得顾远这个人老实好欺负,没有人被她欺负的感觉会让她浑身不舒服的。 她走着走着就停住了脚步、背对着顾远,平心静气地说:“不要说我没给你机会,如果你还想再和我维持这段好朋友关系的话,你九点的时候来这家鞋店门口等我回来吧。” 顾远听到夏宛亭这话后依然保持沉默,夏宛亭也不指望顾远能即刻答应她,她便急匆匆地在顾远眼前走开了。虽然顾远很担心夏宛亭一个人行动很不安全,但夏宛亭不愿意他陪同,他也总不能逼着夏宛亭跟他走一起吧。 顾远看着夏宛亭的背影越来越小,他就也转身,气呼呼地说:“靠,跟我拽什么拽啊,明明是自己犯的错却硬要我道歉!我才不理你呢,鬼才在鞋店门口等你回来!” 话音刚落,顾远便气急败坏地往夏宛亭走的相反方向走去了。 …… 顾远一个人走在另一条广阔的步行街里的时候,他也在思考自己这种做法会不会太小家子气了。虽然夏宛亭总是欺负他,但他看她已经认清自己的错误了,他也没必要再这么拗气下去。 顾远心里想着:“宛亭她性格确实泼辣了点,但有的时候她还是蛮关心我的。况且她已经承认了自己的错误,那我跟她这么闹别扭下去会不会显得我太小气了?” 在顾远的脑洞里,他已经想象得出来夏宛亭在嘲笑他了:“哈哈哈,顾远你这个幼稚鬼,我就戏弄你一下,你就要闹着跟我绝交!我头一回见到这么小气的男生!” “诶——”顾远羞涩得晃了晃脑袋后说,“我是真的太小气了吗?” “亲爱的顾远,咱们又见面了呢。”忽然有一个冰冷的声音在顾远的眼前十来米处传了过来。 顾远听到这个耳熟的声音后就猛地抬头,他看到站在他十来米远的那个男人时惊呆了。他缓缓地说出那个男人的名字:“武、武胥!” 武胥冷笑着说:“可不就是我吗?” 顾远早预料到武胥来到门西市了,但他没想到武胥会这么快就暴露身份了。他很快从枪套里取出手枪,把枪口对准武胥,愤怒地说:“你早料到你在这了!十字路口路面上‘杀戮者’三个字是你的作为吗?” 武胥说:“当然啊。包括你们的车也是我趁着夜深人静时拆坏的。” 顾远翘嘴一笑着说:“哼,我正愁着找你呢,没想到你主动现身了!你倒挺会给我省麻烦的!” 武胥冲顾远摆着一副热泪盈眶的样子,说:“顾远,你知道我现在心情怎么样吗?我现在超级激动的。我跟你分开有五天了吧,你知道这五天里我做梦都能梦见我在虐待你!” 顾远说:“哦,那你给我去死吧!” 说完顾远正准备拿着枪对武胥扣下扳机,可是突然“咻”地一声,一颗子弹直接射穿了顾远的手掌便喷洒出血液来。顾远疼得跪倒在地上便“啊”地一声大叫出来,而他的枪也因此被他甩到了他眼前五六米处。 亨利举着枪从一条阴巷里走了出来,顾远看到亨利后愤愤不平地说:“混蛋!原来你还有帮手!” 顾远此时跪在地上,他的左手紧紧地抓着自己右手手腕以遏制疼痛感。但他的目光在他眼前五六米处的地上的那把枪上,他直接往前面趴了过去,正当他的左手快要碰到那把枪时。 “啪”地一声,武胥已经出现在顾远的身前五六米处,他就一脚把枪踢远了,他也顺势一脚踩住了顾远的左手。 顾远疼得“啊”地一声叫了出来,但他只能趴在地上用一种愤恨的眼神仰望着在他身前一脸得意的武胥。 武胥再次听到顾远的惨叫声后很兴奋。他蹲了下来,他抬起右手就紧紧地揪起顾远的头发,讪笑着说:“顾远,我这是多久没听到你的惨叫声了啊,你的惨叫声还是跟以前一样动听。” 顾远朝武胥这幅阴险的嘴脸吐了一口唾沫,不甘心地说:“你少得意!我还没输呢!” “咦?”武胥听了顾远这话还满脸云里雾里的样子。 “咻”地一声,顾远伸着右手把别在自己的腰带上的军刀快速抽出来,然后直接朝武胥的太阳穴刺了过去。 武胥反应很快,他直接抬起左手就抓住了顾远的右手手腕,然后直接把顾远的手腕给“咔嚓”一声掰断了。 “啊——”顾远疼得再次惨叫出来,他手里的刀也便这样掉在地上。 武胥的左手还在扳着顾远右手的手腕,他看到顾远的右手已经没有子弹孔了,他才恍然大悟地说:“哟哟,差点忘了你有快速自愈的超能力呢!” 顾远在心里很不甘心地说:“我还是太弱了吗?” “既然你能自愈的话。”武胥看向亨利,“亨利,拿两把利器过来,把这小鬼的两只手都钉在地上!” “来了。”亨利做事很高效率,他直接从自己的背后抽出一对军刺。 “混蛋!”顾远一听自己又要受皮肉之苦,他直接把左手从武胥的脚下抽出来,然后他在把自己的右手手腕再掰断一回得以从武胥的手里挣脱出来。 顾远清楚自己现在根本不是武胥的对手,所以他不会打没有胜算的仗,他直接转身往别处逃去。 武胥看到顾远逃跑后一点儿也不慌,他直接跟亨利说:“亨利,看你本事了。把他两只手都钉在地上!” “好。”亨利身手敏捷地往顾远冲了过去。 顾远在无声呐喊着:“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啪”地一声,亨利猛力地把顾远扑倒在地。顾远只是“啊”地一声叫了出来,亨利也趁势拿起两把军刺直接穿透顾远左右两只手的手掌,然后顾远两只手就这样被钉在了地上。 “啊——”顾远趴在地上,他看着自己眼前两只手的手掌在冒着鲜红色的血液,他疼得叫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第135章 擒放 武胥走到顾远的跟前便蹲了下来,亨利则站在武胥的身后。 武胥伸着右手抓住顾远的下巴让顾远抬起头来看自己。他看着顾远这双充满愤恨的眼睛,笑盈盈地说:“顾远,你爸爸顾晏牺牲自己把你救出去,结果你逃出来才五天就又被我们抓住了。” 顾远的两只手被军刺钉在地上,他趴在地上恶狠狠地瞪着武胥这张丑恶的脸,咬牙切齿地说:“武胥,我现在跟以前不同了。我要是不见了,我的伙伴们肯定会搜救我的。” 武胥撇开顾远的脸,不以为然地说:“我记得你最初被我们抓到的时候,你也指望着你爸爸来救你。现在你又被我们抓住了,你便指望你的伙伴们,你太信赖别人了。” 顾远说:“你根本就不理解‘信赖’这个词的意义。” 武胥才不想和顾远再这么唠嗑下去了,他打算现在就把顾远给抓回去囚禁起来。虽然李绛还没给他下达抓捕顾远的命令,但他何尝不可以先考虑把顾远给控制起来呢。 他摸着顾远的脸,冷笑着说:“嗯……我不会急着带你回基地,我在这附近发现了一个挺私密的地方,也许那里才最适合咱们俩。” 亨利本来还以为武胥会这么放顾远离开,但他貌似听懂了武胥的话,他就急忙忙从自己的身后拿出一个手铐。他把手铐递给武胥,说:“老大,您是想打算先把他铐回去吧,然后老大就可以等到李总裁下达抓捕1637的命令后直接把1637送回基地?” 武胥接过亨利手里的手铐,坏笑着说:“亨利挺懂我的嘛。” 顾远看着武胥手里拿着的这个亮晃晃的手铐,他愣了良久,他现在此刻被恐惧占据了心理。他害怕武胥会把他带回去然后进行一番残酷的虐待,但他此时孤立无援,他也不知道该向谁求救。 武胥拿着这个手铐给顾远看,笑吟吟地说:“看啊,顾远,这是手铐,专门铐你的。你放心,这次我不切你脚趾头了,我来……我来挖你眼珠!谁叫你瞪得我都有点害怕了。” “我不会再被你抓住的!”顾远的双手使劲地往后拉,他貌似打算用这种方法从军刺里挣脱出来,而代价就是他的手掌会裂开。 亨利看顾远为了活下去便对自己这么狠心,他都心生敬佩。 武胥看顾远这么白折腾,他都忍俊不禁。他在顾远的身前站了起来,他和亨利一样跟顾远保持了至少两米的距离。 “啊——”顾远在对自由的渴望中,他忍着剧痛使劲地把两只手往后拉,“我才不会被你们抓住!” 亨利看顾远这么折腾,他就问他身边站着的武胥:“老大,真要放纵他这么做吗?” 武胥平淡无奇地说:“不要紧的,他会自愈,他现在只是垂死挣扎罢了,我们就站这里看好戏。” 突然“咔”地一声,顾远的双手终于在军刺中挣脱了出来,只是他两只手的中指和无名指之间裂出了一个长达三厘米的血淋淋的裂痕。 顾远吃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他抬着两只血淋淋的手给武胥和亨利看,像是在给武胥和亨利示威。他疼得咬紧牙关,对武胥和亨利说:“你们休想抓住我!” 武胥冲顾远竖着一个大拇指,说:“真特么有骨气!” 忽然,他脸色一沉,嘲讽着顾远:“但是断掌可是伤及骨骼和血管的,就算自愈也要花个几分钟吧。你现在两只手都废了,还拿得起枪吗?” 顾远勾嘴一笑着说:“对,我手现在是废了,但我腿可没废。” 说完他就撒腿往后面跑了,跑得跟受到惊吓的鹿一样快。他在跑的时候,武胥就一直风轻云淡地站在原地看顾远在拼命逃跑。 亨利看顾远跑得越来越远,他很是心急。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走了,叫谁都会不甘心的。但他看武胥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他也没好意思就不顾自己老大的想法而擅作主张。 他问武胥:“老大,1637跑了,咱们不追吗?” 武胥把他手里的手铐还给亨利,不紧不慢地说:“让他跑吧,就当看在他宁愿断掌也要活着的卑贱欲望的份上。再说了,李总裁还没给我下达……哦不,是莫先生还没给李总裁下达抓捕1637的命令,我也不急于一时。” 亨利还是不甘心地说:“但……我们明明已经可以先把他抓住,然后等李……莫先生下达命令后再把他带回基地的。现在我们就这么放1637跑了,以后抓他怕是更难了吧。” 武胥说:“你忘了他身上还安装着微型跟踪器吗?他现在的行踪对我们来说暴露无遗。况且我们现在可以操控杀戮者,就算1637有再大的本事也大不了杀戮者。” 亨利听到“杀戮者”时就猛然想起己方还有底牌,但他突然又很疑惑杀戮者此刻在干嘛。他问武胥:“嗯……老大,冒昧地问一句,杀戮者呢?” 武胥说:“哦……我指派他去城西杀掉1637的伙伴,我要让他身边一个又一个信赖的伙伴都因为他而死掉,我要让他明白自己活着就是一个罪恶。” …… 顾远连滚带爬地终于在武胥眼前逃远了。他窜进一条人迹罕至的小巷子里,然后背靠着墙壁坐了下来。他累得气喘吁吁,而他此刻的双手已经“卡兹卡兹”地慢慢愈合了。 他看着自己恢复如初的双手心情开阔,但比起这个,他更高兴自己竟然能从武胥眼皮底下逃跑成功。他说:“武胥你已经没机会抓住我了!” 但顾远同时认为凭武胥的实力,他没道理抓不到顾远。就算武胥没能力抓到顾远,武胥身边那个叫做亨利的佣兵想抓住顾远不也挺轻而易举的吗? 顾远对这种事真的不得其解,要说顾远逃得很快,可亨利的实力明摆着在那,所以这个猜测根本说不过去。 他想了很久,最后他心里只剩下一个猜测——武胥肯定觉得自己胜券在握,所以他打算陪顾远玩类似于七擒七放的游戏,毕竟武胥本身就是一个既喜欢考验别人又心理变态的无聊家伙。 顾远对武胥嗤笑着说:“武胥,你才不是跟我玩七擒七放,你这是盲目自大。你会让你后悔你今天故意放走我的。” 他虽然很怜惜把枪和刀丢在那里了,但比起命来,这些武器完全可以放弃。他看了一眼别在自己手腕的手表,没想到现在已经是上午九点将近了。他也想起夏宛亭要他到鞋店门口跟她碰面,所以他赶紧扶着墙壁站了起来。 顾远跟武胥居然意外地碰面了,但是武胥貌似不打算这么快抓他回去。武胥盲目自大地放顾远离开,那么顾远会让武胥知道下次想抓住他比登天还难了。武胥想陪顾远玩“擒了又放,放了又擒”的无聊游戏,那顾远肯定不会给武胥徒增生活乐趣了。 第136章 说多心累 公元2x20年2月9日上午八点,杨央恙和李宏筹走在城西一条凄清的公路上。公路虽然很广阔,但是此刻已经荒无人烟——路面上到处都是像塑料袋、空酒瓶、废报纸等垃圾。 公路两边陈列了很多被弃置的车辆,有的车的前身还在冒着烟,有的车的挡风玻璃已经支离破碎。曾经繁华的门西市,如今变得跟风邙市和沽鸳市一样人烟稀少。 杨央恙看到这一切后都满是遗憾,说:“唉,早知道瘟疫爆发会导致门西市变得跟鬼城一样,我就应该趁着它繁荣的时候带我弟弟过来消遣了。” 李宏筹拿着dv在拍视频,他拍完后才回应杨央恙的话:“央恙能有这个想法真好,不像我和思思,压根就没有空闲出来度假嘛。” 杨央恙看廖思思貌似很依赖李宏筹,她就突然很好奇李宏筹跟廖思思之间的故事了。她一脸好奇地问李宏筹:“宏筹,认识你这么久了,你都没怎么和我讲过你和思思之间的故事。” 李宏筹不好意思地说:“你真的要听吗?” 杨央恙说:“当然啦,你讲呗。” 李宏筹咳了咳嗓子,正儿八经地说:“那我就讲给你听吧。我和思思是读同一所大学认识的,我跟她初次见面的时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 …… “喂,你叫什么名字?”廖思思堵在李宏筹回去宿舍的路上。 李宏筹呆呆地看着廖思思的脸,他完全无法从廖思思脸上或行为上看到她的真正来意。他问廖思思:“你是谁?干嘛无端端堵我路啊。” 廖思思笑嘻嘻地说:“嗯……我叫廖思思,你可能没看过我,但我注意你有起码三天了。” “三天?”李宏筹一脸疑惑。 廖思思背着两只手,嬉皮笑脸地说:“对呀,我跟你都是学校摄影社的,你不知道我吗?” 李宏筹绞尽脑汁想了想,始终对廖思思毫无印象。他说:“抱歉,我进社团快半年了,我都没怎么见过你。” 廖思思尴尬地笑着说:“呃……我这个人比较神秘嘛,而且我也总不会做一些出彩的举动来引人注目吧。” 李宏筹心想廖思思已经把她名字告诉他了,那他也应该以礼相待。他说:“算了,不必纠结这种事了。不过你已经把你名字告诉我了,那我也把我名字告诉你吧。我叫李宏筹。” 廖思思说:“李轰筹?” 李宏筹说:“咳咳,不是hong,是hong。宏伟的宏。” 廖思思一脸尴尬地说:“宏?” 李宏筹兴奋地说:“对了。宏。” 廖思思龇牙咧嘴地说:“好的,李轰筹。” 李宏筹一手拍在自己的额头上,勉强地笑着说:“算了,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廖思思尴尬得红了两颊,说:“你千万别和我纠结这个字的拼音,因为我怎么念都总要念成轰。” 李宏筹坦然地说:“没关系,随便你怎么念咯。” 廖思思说:“我看你好像比我大,我以后能叫你轰哥吗?” 李宏筹听廖思思这么亲密地叫他哥,他就顿时觉得廖思思是在和他搭讪。他试探性地说:“你能告诉我你来找我的原因吗?” 廖思思郑重其事地说:“咳咳,我跟你认真地自我介绍一下吧。我了解过你,你是跟我同一届的学生,而且咱们都是同一个学院的,只不过我读的是新闻采集和编辑专业,也就是新闻记者啦,而你读的是摄影专业。” 李宏筹说:“我算是听明白了。你注意我有三天了,这三天里你通过各种渠道了解我。那么问题来了,你干嘛要了解我啊?” 廖思思说:“是这样的,一周前不是举办过校园摄影展吗?你拿你的作品去参赛了。” 李宏筹邪魅地笑着说:“你咋看出那就是我的作品了?” 廖思思抬起右手推了李宏筹的肩膀一下,不得其解地说:“拜托,你名字都写上面了,我能看不出来吗?” 李宏筹说:“好吧。你继续讲。” 廖思思说:“你拍的照片都很美,我陶醉了。我将来是要当大记者的,你能成为我的摄影师吗?” …… “哈?思思就这么问你了?”杨央恙一脸吃惊地看着李宏筹的脸。 李宏筹说:“对啊,你是不是也觉得她这个人说话都很直,不像别的女生说个请求都要扭捏半天的。” 杨央恙说:“你答应她啦?” 李宏筹说:“嗯……一开始我根本就没想搭理她,我凭什么要成为她的摄影师啊。但后来她太缠人了,所以我迫于无奈便答应了她这个请求。” 杨央恙说:“好吧。你继续讲,我对你和思思之间的故事蛮感兴趣的。” 李宏筹说:“那我继续讲了。我始终记得那是一个黄昏天,我和她来到一个开满杏花的山坡,印象中的那个山坡被粉红色的杏花铺得让人迷醉。” …… “哈哈哈,这里好漂亮啊。”廖思思在一条左右两边都是杏花树的小道上旋转起舞。 李宏筹拿着单反相机在拍照片,他也偷偷地把跳着小舞的廖思思拍到了。他拍完后故作镇定地回应廖思思的话:“是呀,每年三月,这里的杏花树就会开出粉红色的花。方圆十里都是杏花树,你要是远远地高高地看,这里简直是粉红色的花海。” 廖思思蹦蹦跳跳地来到李宏筹的身边,她问李宏筹:“轰哥,你给我拍一张照片呗。” 李宏筹说:“那好吧。” 廖思思麻溜地跑到一棵树下,然后紧紧地抱着树干,冲李宏筹嬉皮笑脸地说:“轰哥,我已经摆好poss了,快点拍吧。” 李宏筹看廖思思这个poss也太不美观了。他在拍之前想再次确定廖思思的真正想法:“你确定吗?” 廖思思坚定地说:“快点啦。” “那行。”李宏筹说完就架起单反相机给廖思思拍了一张美美的照。 廖思思看李宏筹拍完后,她就急忙忙凑到李宏筹的跟前,问李宏筹:“我看看你把我拍得怎么样?” 李宏筹打开单反相机里的图库,把他刚刚帮廖思思拍的照片给廖思思看。在那个浪漫的气氛里,廖思思在看照片,而李宏筹在看廖思思。 廖思思看完后很满意。她直接抬起右手拍了拍李宏筹的肩膀,心满意足地说:“哇,好好看啊。轰哥不愧是我的首席摄影师。” …… “哈哈哈,思思也太可爱了吧。”杨央恙听完李宏筹对廖思思的描述,她都被廖思思的调皮逗乐了。 李宏筹说:“她有时候确实是有点活泼得可爱,但她一旦认真起来,连我都看傻眼了。” …… 那是一个淅淅沥沥的雨天,李宏筹和廖思思外出拍照却忘了带伞出门,所以两人只好躲在一个凉亭里避雨。 廖思思看着小雨在淅沥淅沥地下,她就一脸深沉地问李宏筹:“轰哥,我认识你都快四年了,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当摄影师。” 李宏筹本来还拿着dv到处拍,但他听到廖思思这么问他了,他就一本正经地回答:“因为喜欢,所以坚持。” 廖思思转过脸来,朝李宏筹微微笑着说:“轰哥真洒脱。” 李宏筹反问廖思思:“那你呢,你为什么要当记者?” 廖思思说:“嗯……小的时候,我妈就总教育我做人都要伸张正义,我就在想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职业可以伸张正义呢?警察吗?这个职业对女孩子来说太危险了,我妈肯定不让啊。” 李宏筹说:“所以你最终选择了记者这条路。” 廖思思说:“是的。我当记者就是为了曝光别人不敢曝光的不正义、不道德的事。” 李宏筹郑重地说:“你很伟大。” 廖思思正儿八经地说:“嗯……其实这也无所谓伟大不伟大的,重要的是乐在其中嘛。” 李宏筹说:“思思都把自己的野心说得这么详细了,那我也想着补充说明一下吧。” 廖思思说:“嗯,你说。” 李宏筹说:“我想拍一部短片,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指望拿奖呢。” …… 杨央恙问李宏筹:“那你最后把短片拍出来了吗?” 李宏筹略带自嘲地说:“梦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啊。” 杨央恙深表同情地说:“好吧。” 李宏筹说:“我和思思大学毕业后就一直混迹在记者圈里,但总是默默无闻。终于在1月30日下午三点,我和思思在风邙市祥臻区西北路拍到‘一个男人当众咬死一个女人’的一幕。思思把新闻卖出去赚了一万块,但让我们最高兴的是——我们因为这条新闻渐渐在这个圈子里有了名气。只可惜这个名气维持不了多久。” “我和思思本来还指望着靠这个头条新闻飞黄腾达呢,可让大家都没想到的是——这个头条新闻竟然是瘟疫爆发的开始。” 杨央恙心情沉重地说:“唉,说多了也心累。” 李宏筹深有同感地说:“是呀。” “沙——”在李宏筹和杨央恙身左边十来米处的一辆荒废的小轿车后,有一个空易拉罐慢悠悠地滚了出来。 “谁!”杨央恙反应很快,她急忙掏出手枪把枪口对准那辆车,朝那儿大喊,“别躲着了,赶紧滚出来吧。” 紧接着,躲在车后面的那个人风轻云淡地走了出来。杨央恙完全看清这个人的样子时,她有些惊讶。 第137章 在意我 杨央恙持着手枪把枪口对准站在她眼前十来米处的轿车旁边的那个人,她越看这个人的脸越眼熟,后来她恍然大悟。她惊讶地说:“我认得你,你叫童孝穗!” 童孝穗身后还背着一个小提琴包,明白的人都知道包里放着的是狙击枪。她朝杨央恙微微一笑着说:“没想到咱们又见面了呢,不过我很高兴你还记得我的名字。” 李宏筹站在一边一会儿看杨央恙,一会儿看童孝穗。他从杨央恙和童孝穗之间的对话里不难推断出——她们之间关系并不融洽。 杨央恙看童孝穗并不存在恶意,她就慢慢地把枪收了回去。她朝童孝穗走了过去,而童孝穗也朝杨央恙走了过去,李宏筹自然跟在杨央恙的身边一起走向童孝穗。 童孝穗和杨央恙终于走到彼此眼前一米处站住了脚步,紧接着两人就开始互相打量了彼此。 杨央恙再一次看到童孝穗后,她就把他们车坏了的事都揽到童孝穗身上。她抬起右手推了童孝穗的肩膀一下,生气地说:“老实交代,我们车是你拆坏的吗?” 童孝穗委屈地说:“拜托,我拆你们车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在这里找点食物就凑巧遇到你们罢了。” 李宏筹实在想搞明白杨央恙跟童孝穗之间的关系,他就问杨央恙:“央恙,你跟她认识啊?” 杨央恙不服气地说:“你还记得前些天绑架顾远的那伙人吗?” 李宏筹说:“记得。” 杨央恙不以为然地瞥了童孝穗一眼,一脸嫌弃地说:“她就是那伙人里的狙击手。” 李宏筹大吃一惊地说:“哇靠,冤家路窄啊!” 童孝穗冲李宏筹和善地笑着说:“嘿嘿,我现在是孤儿啦。我跟你们已经不是敌对关系啦。” 杨央恙抬起右手又推了童孝穗的肩膀一下,很不满地说:“你少在我面前撒娇。你老实承认吧,我们的车是不是你拆坏的?” 童孝穗说:“呃……都说了,我拆你们车没什么意义。你为什么偏偏怀疑是我拆的你们车?” 杨央恙说:“因为……因为你对我们还怀恨在心吧。” 童孝穗说:“嗯……我和你们之间的恩怨早过去很久了,再说了,我连你们住在哪都不知道呢。我是真的出来找食物就遇到你们了,你以为我真乐意遇到你们啊?” 杨央恙说:“我……” 李宏筹说:“唉,算了,央恙。她对我们也构不成威胁了,咱们还是别冤枉好人了。” 杨央恙看童孝穗很坚定的样子,她也想着就这么算了吧。她说:“唉,算了就算了,跟这个人较劲也挺累的。” 童孝穗窃笑着说:“哈哈,原来你叫央恙啊。” 杨央恙朝童孝穗竖起一根食指指着童孝穗的鼻尖,激动地说:“诶——你可要记清楚了,我跟你可不熟,别叫我名字叫得这么亲密。” 童孝穗抿了抿嘴,说:“好吧。” 杨央恙对李宏筹说:“宏筹,我们不理她了。我们最要紧的还是去找有用的车或能修车的幸存者。” 李宏筹说:“哦哦,那走吧。” 说完杨央恙和李宏筹就在童孝穗的眼前转身离开了,而童孝穗也嬉皮笑脸地跟在了李宏筹的身边。 杨央恙不耐烦地问童孝穗:“你怎么跟过来了!” 童孝穗卖着乖说:“我刚才在想我与其这么孤儿下去,我还不如投靠你们呢。” 杨央恙说:“你他妈还得寸进尺了是吧!谁愿意让曾经是我们敌人的你加入我们的队伍啊!” 童孝穗说:“反正大家的目标都是宿南,路上有个伴不是挺好的吗?” 杨央恙说:“我他妈打死你!” 李宏筹看杨央恙和童孝穗在互撕,他也看不下去了。他心平气和地说:“唉,央恙你就消停会儿吧,她想加入我们的队伍又不是你我说了算的,让乔娜她来拿主意吧。” 杨央恙得意洋洋地说:“哈哈,那她可就失望了,乔娜可不会让她加入我们的队伍的。” 童孝穗满不在乎地说:“拒绝我也没关系的。” …… 公元2x20年2月9日上午九点十分,夏宛亭一个人回到了鞋店门口。她看到那里空无一人,她就有点心情低落。她故意迟了十分钟过来这里,没想到顾远连十分钟都等不起,又或许顾远压根就没打算等她。 夏宛亭咬牙切齿地说:“顾远,你一点儿也不在意我,看来我们只能是分道扬镳的结果了。” 忽然,顾远的声音在夏宛亭的背后传了过来:“宛亭。宛亭。” 夏宛亭听到顾远的声音后你高兴,但她不会把这种情绪表露给顾远看。她转过身去朝顾远看了过去,然后架着双手,故作刚硬地说:“哟,你还知道回来呢?” 顾远终于来到夏宛亭的身前两米处站住了脚步,他双手扶着膝盖累得气喘吁吁。他喘完气后就直起腰来看着夏宛亭,说:“抱歉啊,我刚刚遇到一点事耽搁了,所以我来晚了。” 夏宛亭说:“哦。为什么每个男生迟到的理由都这么千篇一律呢?” 顾远摊着两只手,不知所措地说:“你得相信我啊。” 夏宛亭瞥了一眼顾远别在腰带上的枪套,发现那个枪套里空荡荡的。她一脸平淡地问顾远:“你枪呢?” 顾远急忙捂住那个枪套,尴尬地笑着说:“呃……刚刚在路上遇到几只活尸,然后枪就丢了。” 夏宛亭忍俊不禁地说:“你读你这句话时不觉得很不连贯吗?” “唉,枪丢了就丢了,我人没事就好。”顾远冲夏宛亭傻兮兮地笑着说,“哦对了,你人也没事就更好了。” 夏宛亭故作镇定地说:“哼,没想到你还能想到回来见我,看你对我这么真诚的份上,我也不跟你闹别扭下去了,冷战真挺幼稚的。” 顾远一听夏宛亭终于肯原谅他昨晚对她的粗鲁,他便很高兴。他说:“哈哈哈,太好了,我以为我们这辈子只能冷战到底了。” 夏宛亭现在可不想和顾远纠结着这些事,她话锋一转便问顾远:“话说你找到车没有?” 顾远刚才一心在应付着武胥和亨利,哪有时间找车啊。他一脸尴尬地说:“呃……抱歉啊,我刚刚一直在和活尸纠缠,所以没时间找车。” 夏宛亭说:“哦,我找了老半天也找不到车。不过这也没关系了,我们到外面找吧,这里毕竟只是一条商业街,很少有人把车停在这里的。” 顾远说:“嗯好,我们到外面找。” 说完两人就一起走出了这条商业街,而顾远在走的时候,夏宛亭一直在偷偷地痴迷地看着顾远的侧脸。她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跟顾远闹别扭,她这招可以通俗理解成“欲擒故纵”。 距离顾远和夏宛亭好几十米远有一家日料店,武胥就站在阳台上拿着望远镜远远地观察着顾远。 他看到顾远身边的夏宛亭,冷笑着说:“1637这小子艳福不浅,居然能勾搭上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不过顾远啊,我好像发现你的弱点了哦。” 武胥拿着望远镜在偷窥夏宛亭的时候,他还特意把目光落在夏宛亭高挺的胸部上。他阴笑着说:“不得不说,好大的邪恶啊。” 亨利站在武胥的身边看武胥都这么色情了,他也不好意思不发言了。他问武胥:“老大,咱不管管杀戮者吗?” 武胥放下望远镜,平淡无奇地说:“你说杀戮者啊,我不是给他下达一个指令,叫他去城西干掉顾远的伙伴了吗?” 亨利说:“所以……他遇上了吗?” 武胥从自己的外套口袋里掏出杀戮者的遥控器,他看到遥控器的指示灯在闪着红色的光。他勾嘴一笑着说:“哟,遇上了呢。” 第138章 死了 公元2x20年2月9日上午九点,李宏筹、杨央恙和童孝穗三个人走在城西一条宽大的大广场里。李宏筹和杨央恙的目的是找到车或可以修车的人,而童孝穗就单纯地赖在他们身边不走了。 杨央恙虽然很不情愿童孝穗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加入他们的队伍,但一切都要看陈乔娜怎么拿主意了。 三人走着走着突然停住了脚步,因为他们看到正前方三十来米处站着一个身高体壮的人。那个人好像也在看着他们,这让他们都有点后背发凉。 童孝穗看清那个人的面貌后吓了一跳,她跟杨央恙和李宏筹说:“哇靠,那个人的头好像是狼头。” 杨央恙说:“会不会是面具啊?” 李宏筹说:“他长得好高啊,看上去好壮啊。他是幸存者吗?” 那个人便是武胥派过去歼灭杨央恙他们的杀戮者,但他其实已经是无差别杀戮了。他的右手伴随着“咔嚓咔嚓”的声音突然转换成一把枪,然后他朝杨央恙他们缓缓地走了过来。 李宏筹瞥了一眼杀戮者手里的那把枪,害怕地说:“那是枪吗?” 童孝穗坚定地说:“来者不善。” 杨央恙也已经把手枪掏了出来,做好攻击的准备。她说:“虽然搞不清楚他怎么对我们有这么大的杀意,但既然对方想跟我们刚一把,那就来吧。” 杀戮者走到距离杨央恙他们有十来米处的时候停了下来,这让杨央恙他们都看得面面相觑。 李宏筹很会预估对方的杀伤力,他认为他们在杀戮者的面前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了。他说:“我们还是想着怎么逃吧?” 虽然杀戮者身穿着人类的衣服,但他那个狼头真的让人看了不免胆战心惊。杨央恙和童孝穗对这个未知的生物不了解,所以他们也跟李宏筹一样的想法——逃跑。 “走!”杨央恙话刚说完,李宏筹和童孝穗就拔腿就跑。 此时,杀戮者已经不紧不慢地架起了枪,然后他朝正在火速逃跑的杨央恙他们扫射了过去。 子弹“咻咻”地往杨央恙他们飞过去,幸好他们反应机灵都能一一闪避,子弹大部分都打在了他们脚下的地面上,然后迸发出好多子弹孔和碎石头。 “啪”地一声,杨央恙他们三个人知道不能在平地里跟对方硬干,所以他们选择躲在一堵很高很厚的墙的后面。然而杀戮者对他们的攻击始终不消停。 杀戮者架着枪一边朝杨央恙他们躲的位置开枪,尽管大部分子弹“砰砰”地打在了墙壁上,但他还是尽可能地往那里靠近。 李宏筹背靠着墙壁,害怕地问杨央恙:“这货谁啊,貌似要对我们赶尽杀绝啊!” 杨央恙说:“我哪知道对方是谁,看他这火力根本就不是我们能对付。” 李宏筹联想到昨天下午在十字路口看到的“杀戮者”三个字,他忽然有一个猜测。他说:“央恙,他不会是那个‘杀戮者’吧?” 杨央恙大吃一惊地说:“哈?‘杀戮者’不是一个组合的名字吗?如果对方是‘杀戮者’,他能凭一己之力干掉一千多只活尸岂不是很恐怖?” 童孝穗立马打开自己的小提琴包,小提琴包里放了一把狙击枪和两颗手雷。她拿起一个手雷给杨央恙看,说:“他再恐怖有手雷恐怖吗?炸他个支离破碎!” 杨央恙心情激动地接过这颗手雷,说:“你特么有手雷不早说,这下我们逃脱有望了。” 杀戮者朝那堵墙开枪已经用光了一个弹夹了,他停火之后就一直谨慎地往那堵墙后面看。他在认真地看着的时候,忽然有一颗手雷从那堵墙后面扔了出来。 那颗手雷的撞针已经被拔掉了,它“咔咔”地滚到了杀戮者的脚下。杀戮者还很一脸好奇地低头看这颗手雷,突然这颗手雷“砰”地一声炸了开来,在现场造成了巨大的冲击。 “走!”杨央恙他们找准机会就急忙从墙后面溜出去。 “咔”地一声,杀戮者的左手变成了一把长达一米的大砍刀。然后“哗”地一声,杀戮者挥起这把刀便把遮住他视线的烟雾给劈开了。 童孝穗往后瞄了一眼,发现杀戮者毫发无损都惊呆了。她说:“哇靠,这玩意儿根本就不是人啊,手雷威力这么大都炸不死他!” 杨央恙说:“别管那么多了,尽管逃就行了,实在不行就再把最后一颗手雷丢出去!” 杀戮者从烟雾里走出来后,杨央恙他们距离他已经有快一百米距离了。他本身的移动速度就很慢,但他怎么说也要干掉一个人吧。 他左手的枪“咔嚓咔嚓”地变换成一把狙击枪,然后他架起这把狙击枪随机瞄准了李宏筹。他扣下扳机,一颗子弹“咻”地一声划破空气便往李宏筹飞了过去。 “沙”地一声,子弹很精准地穿过了李宏筹的胸膛,血液瞬间喷洒了出来,然后他在杨央恙的旁边“啪”地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混——蛋!”杨央恙看到这一幕后大发雷霆,她停了下来后,然后她直接把最后一颗手雷的撞针拔掉往杀戮者拼尽全力地丢了过去。 那颗子弹只落到了杀戮者眼前二十来米处,然后“砰”地一声炸了开来,一团烟雾缭绕起来。不过这倒把杀戮者的视野给模糊了,要不然杀戮者还打算再用狙击枪再干掉一个人的。 杀戮者朝那团烟雾走了过去,待他穿过烟雾后,他才发现杨央恙他们已经逃得不知所踪了,包括那个被射中要害的李宏筹也被她们带走了。 …… 杨央恙背着李宏筹很幸运地来到了一家医院,而童孝穗也帮忙去找一个手术推床过来。 杨央恙把她背上的李宏筹放在了床上,然后她把李宏筹的上衣脱掉。她一边脱一边安慰李宏筹:“宏筹别怕,你不会死的。” 李宏筹疲惫地说:“子弹好像……穿过我的肺了。我现在……有种……窒息的感觉。” 杨央恙扒开李宏筹的衣服后,她就看到李宏筹的胸膛有一个很大的子弹孔,而且那个位置还在不停地冒着血。她看到这一幕后很是心疼,但她始终要给李宏筹活下去的希望。她说:“不会有事的。” “我去找找有没有止血药?”童孝穗说完就马上离开了。虽然她还不是李宏筹的正式伙伴,但她不能干看着别人流血吧。 李宏筹尽管口吐鲜血,但他仍要坦然地笑着说:“抱歉啊,接下来的路……不能陪……你们走了。” 杨央恙双手捂着李宏筹流血不止的伤口,焦急地说:“宏筹你别说话,童孝穗帮忙去找止血药了,你一定会没事的。思思还等着你回去呢。” 李宏筹缓缓地抬起右手把挂在他胸前的dv摘下来,然后他把它交给杨央恙,微笑着说:“央恙,把……把这个交给思……思思。这一路来我拍了很多……很多视频,其中有好多……好多是希望她能……看到的。” 杨央恙右手接过这个dv,但她的眼泪在哗啦啦地流。她说:“好。你放心,我会交给她的,你坚持住的。” 李宏筹说:“谢谢。” 说完他就面向天花板,脸上露出一道安然的微笑。紧接着,他的眼睛缓缓地闭上了。 童孝穗在医院一楼里翻箱倒柜,终于找到止血药便兴高采烈地出来了。她看着杨央恙的背影,激动地说:“央恙,我找到止血药了?” 杨央恙转过身来,她两只沾满血液的手紧紧地捧着李宏筹的dv,然后一脸无神地说:“宏筹他……死了。” 第139章 内心愧疚 公元2x20年2月9日上午十点,顾远和夏宛亭还在城东寻找着有用的车或能够修车的人。突然,顾远放在兜里的手机响起来电铃声来,他把手机拿出来一看发现是陈乔娜打来的。 顾远这便接通了陈乔娜的电话:“喂,乔娜姐,有事吗?” 陈乔娜心神不宁地说:“顾远,你现在和宛亭在一起吗?” 顾远瞄了一眼他身边的夏宛亭,说:“是呀。怎么了?” 陈乔娜说:“你和宛亭暂停寻找车或人,现在赶紧回到别墅里来。” 顾远说:“哦,那好吧。” 说完,顾远就挂掉了陈乔娜的电话。他听陈乔娜说话的语气很沉闷,所以他有一个最坏的猜想。 夏宛亭满脸好奇地问顾远:“顾远,刚才谁打电话给你?” 顾远说:“嗯……是乔娜姐。” 夏宛亭说:“她打电话给你又出什么事了?难道她和冬庆又发现了什么惊人的东西?” 顾远说:“我哪知道啊。反正她叫我们赶紧到别墅里去,像是要商量着什么事吧。” 夏宛亭说:“好吧。那我们快点走吧。别让乔娜他们等急了。” 说完两人就停止寻找有用的车或可以修车的幸存者,他们连忙赶往他们所定居的别墅去了。 …… 顾远和夏宛亭刚来到别墅的大门口时,顾远就看到大门口的台阶上坐着一个身姿妖娆的女人。他越看这个女人越眼熟,后来他恍然大悟。 顾远跑到那个女人的跟前,大吃一惊地说:“你、你你是不是童孝穗吗?你怎么在这!” 童孝穗慢悠悠地站了起来,朝顾远嬉皮笑脸地说:“嘿嘿,顾远小朋友,咱们又见面了呢,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呢。我陪央恙回来的,不瞒你说,我现在是你们的伙伴哟。” 夏宛亭架着双手,一脸嫌弃地说:“哈——你还伙伴呢?你也不看看你之前对我们都做了什么!” 童孝穗对夏宛亭可再熟悉不过了,她始终记得就是这个女孩能够躲避她的远程狙击。但她觉得现在不是算旧账的时候,她主要是引导顾远和夏宛亭去跟陈乔娜见面的。 她分别看了顾远和夏宛亭一眼,不紧不慢地说:“你们还是去一楼客厅跟你们的伙伴见面吧。” 顾远心想陈乔娜那么着急召见他和夏宛亭,所以他自然不会理睬童孝穗太久。他说:“我待会儿再和你算账!” 说完他就急匆匆地跑进了别墅,而夏宛亭也紧跟在顾远的后面。 …… 顾远快要进到一楼客厅的时候,他还泰然自若地对里面大喊:“乔娜姐,我和宛亭回来了。” 他终于来到客厅里时,他看到陈乔娜、韩冬庆、杨央恙和杨央安都聚集在一张条桌上,而条桌上貌似放着一个人,而那个人纹丝不动并且身上盖着一块白布。 陈乔娜听到顾远的声音后就朝顾远看了过去,她脸色沉重地说:“顾远,你总算回来啦。” 顾远和夏宛亭慢慢地朝陈乔娜走了过去,他也看了条桌上那块被白布盖住的那个人一眼。他再继续看向陈乔娜的时候才发现韩冬庆、杨央恙和杨央安都脸色凝重,他一脸疑惑地说:“乔娜姐,你们怎么了?” 韩冬庆如实地说:“李宏筹他……死了。” 夏宛亭说:“不会吧?” 顾远听到李宏筹的死讯后陷入魔怔了,他难以置信地说:“这、这才一个早上,他、他怎么就死了。” 陈乔娜指着条桌上被白布盖着的那个人给顾远和夏宛亭看,深表遗憾地说:“这是宏筹的尸体,央恙好不容易背回来的。我们打算给宏筹办个风光点的默哀会。” 顾远来到条桌的旁边站住了脚步,他抬起手来把那块白布给缓缓地掀开了。直到他看清是李宏筹已经泛白的面貌时,他才接受这样的事实。他说:“为什么?” 杨央恙心情沉重地说:“上午九点,我和宏筹到城西一个广场侦查,遇到了一个狼头人身的玩意儿,疑似十字路口路面上写着的‘杀戮者’。” 顾远听到“杀戮者”后瞬间觉得自己负罪感倍增。他不甘心地说:“也就是说,是那个杀戮者杀死的宏筹哥?” 杨央恙说:“对。他好像是无差别杀戮,幸好最后我们依赖童孝穗两颗手雷才得以逃脱,但不幸的是我们和杀戮者纠缠的时候,杀戮者架着狙击枪把宏筹的肺给射穿了,这也直接导致宏筹最后窒息而死。” 顾远听完杨央恙的描述之后,他就更坚定是自己害死了李宏筹。明明是他和路也集团的恩怨,结果让李宏筹丧了命。他气得攥紧了拳头,义愤填膺地骂了一句:“混蛋!” 陈乔娜拍了顾远的肩膀一下,释然地说:“顾远,万不能被愤怒吞噬了最后的理智。通过央恙对杀戮者的描述,我们可以推断出对方实力强大、并不好惹,而且对方是无差别杀戮的,你莫要因此丢了自己的性命。” 顾远转过脸来看向陈乔娜,人神共愤地说:“我好不甘心!” 韩冬庆拥抱了顾远一下,然后撒开顾远,跟顾远坦然地说:“顾远,人死不能复生。虽然不确定对方到底是不是杀戮者,但他的实力确实不可小觑。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给宏筹办一场默哀会,然后让宏筹安心入葬。” 顾远忽然觉得自己是一个罪人,因为李宏筹的死是他造成的。他默默地低下了头,两只手紧紧地握紧成拳,气愤地说:“可我就是不服!” 夏宛亭虽然也对李宏筹的死很伤心,但她更担心的是李宏筹的挚友——廖思思会想不开。她问陈乔娜:“对了乔娜,思思呢?她跟宏筹关系最好了,宏筹死了,她肯定比我们更伤心吧。” 杨央恙指向了上二楼的楼梯,心情沉重地说:“思思刚听到宏筹的死讯时还不敢相信,但她后来看到我把宏筹的尸体背进来后,她哇哇地大声哭了出来她现在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不出来,好像自闭了。” 顾远说:“思思姐自闭了?我去看看她。” 说完顾远就马上上到了二楼。李宏筹的死是顾远造成的,他为了减轻自己的负罪感,决定亲自去抚慰一下廖思思伤心欲绝的心态。 顾远是路也集团第1637号人体实验品,庆幸的是他最后被他爸爸顾晏救走了。但李绛他们毕竟还一心想着实现杀戮计划,而且顾远还是这项计划里最完美的实验体,所以他们对顾远逃跑的事不会置之不理。 顾远从路也集团的魔爪里逃出来已经有五天了,路也集团直到今天才有所行动。顾远很想搞清楚武胥是怎么知道他在门西市的。 李绛派遣武胥和亨利过来活捉顾远,武胥甚至拥有了杀戮者的操控权。本来这只是属于顾远和武胥之间的恩怨,然而李宏筹却要因此受到波及,顾远顿时觉得自己很愧疚。 顾远渐渐地明白了武胥干嘛要放走他了,原来武胥只是想让顾远体会到那种自己信赖的伙伴突然死去的痛苦。武胥还是跟以前一样无聊透顶,不过顾远现在恨透了武胥。 第140章 哀吧 顾远来到二楼廖思思的房间的门口,他看到门虚掩时还在犹豫要不要推门而入。他担心廖思思现在还不想理人,可比起这个,他更担心廖思思会想不开。他实在愧对于李宏筹的死,所以他必须进廖思思的房间安慰因为李宏筹的死而伤心的她。 顾远刚推开门便看到廖思思坐在床上黯然神伤,而且她的手里还捧着一个沾满血迹的dv。他看着廖思思这么失魂落魄,他的负罪感又油然而生。 廖思思坐在床上听到有动静后,她就缓缓地往声源处看去。她发现是顾远进屋了,这才强颜欢笑着跟顾远打招呼:“哦,原来是顾远啊。” 顾远心情沉重地说:“思思姐,门没关,我就进来了。” 廖思思低下了头,目光哀伤地看着她手里抓着的dv。她苦笑着说:“你进来干什么呢?” 顾远来到廖思思的跟前两米处站住脚步,他深表遗憾地说:“思思姐,宏筹哥死了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要节哀顺变啊。” 廖思思哭了有快一个小时,她现在已经没力气哭了。她跟李宏筹认识了这么多年,没想到最后便阴阳两隔了。她心想与其用哭来缓和伤心的情感,还不如找个人来陪她谈心。 她伸着右手拍了一下自己身边的空位,然后抬着头看向顾远,欣然一笑地说:“顾远,你来得正好,你陪我说会儿话。” “嗯好。”说完他就来到廖思思的身边,然后缓缓地坐了下来。 廖思思把玩着她手里这个dv,故作镇定地说:“我和宏筹是从大一认识到现在的,他是一个很优秀的摄影师。本来他梦想着拍一部碎片,结果因为我梦想着当一名记者,他情愿舍弃自己的梦想来帮我实现我的梦想。” 顾远说:“宏筹哥很友爱嘛。” 廖思思说:“我和他大学毕业后就一起找工作,我们甚至一起住过几十平米的小房子。我和他虽然过着粗茶淡饭的生活,但我们过得很快乐。” 顾远转过脸来看向廖思思的侧脸,他看到廖思思的眼眶里渐渐地有眼泪翻滚着,想必是她回想起她和李宏筹在一起度过的快乐时光吧。他看廖思思这么伤心,他肯定也会心疼。 他说:“思思姐,你不要哭了。宏筹哥他已经……不在了!” 廖思思声音抽泣地说:“宏筹他……他就是一个大笨蛋!大笨蛋!他明明……明明说好的会爱护好……自己的生命,他今天居……居然食言了。亏我这么相……相信他会好好活着的,他怎么就不……不要我了!” 顾远看着廖思思哭得撕心裂肺,他顿时不知所措。他结结巴巴地说:“思思姐,你、你别哭啊。宏筹哥他、他已经死了。” 廖思思拿起她手里抓着的这个dv给顾远看,一边哭一边骂咧咧地说:“那个蠢货送给我这个dv算什么把戏啊!他有本事当面送给我啊,非要拜托央恙交给我算什么东西啊!我那么爱他,他就这么不知不觉地死了!” 顾远面对这种情况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廖思思有二十来岁,而他只有十七岁,要一个十七岁的男孩去安慰一个二十几岁的成年女性会不会太违和了?他又不敢说杀戮者之所以要杀死李宏筹,是因为他和武胥有交集。 他只好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然后朝廖思思不知所措地说:“思思姐,你先一个人静静,我就先出去了。” 廖思思把她手里的dv狠狠地丢在床上,气愤地说:“宏筹你这个混蛋,答应我的事竟然没有实现。说好的要陪我去宿南花掉那一万块钱的呢,说好的会注意安全的呢,为什么注意着注意着就死了!” 顾远心想着要让廖思思一个人安静一会儿,他就转身默默地离开了廖思思的房间。在他背对着廖思思离开的时候,他依稀听到廖思思还在憎恨着李宏筹,看来李宏筹的死对廖思思造成了很大的打击。 …… 顾远走出廖思思的房间后,他就看到夏宛亭背靠在走廊的墙壁上。他看到夏宛亭的第一想法是——他或许可以找夏宛亭过来陪他谈谈心。 夏宛亭看到顾远出来了,她就满脸好奇地问顾远:“顾远,你从思思房间出来啦?思思她怎么样?” 顾远说:“思思姐情绪失控了。” 夏宛亭郁闷地说:“唉,毕竟宏筹已经成为思思的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人了吧,我们现在最好别打扰思思,就让思思一个人冷静一会儿。” 顾远抓着夏宛亭的手腕,目光诚恳地望着夏宛亭的脸,恳求道:“宛亭,陪我到阳台上说说话吧。” 夏宛亭说:“嗯……好呀。” 说完,顾远就拉着夏宛亭来到了二楼的阳台。两人站在阳台上吹风的时候,顾远就问夏宛亭:“宛亭,央恙姐说是杀戮者杀死的宏筹哥,你会打算给宏筹哥报仇吗?” 夏宛亭说:“顾远,你可别逗我了。你没听央恙对杀戮者的描述吗?对方可强了,凭我们的实力根本不值一提的好吗?” 顾远一直懂得“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而这个“王”就是能够操控杀戮者的武胥。他确定武胥还在门西市里,而且武胥的目标是他,所以他发誓下一次再碰到武胥是一定要赶在亨利出手之前把武胥干掉了。 顾远本来还打算说服夏宛亭一起帮忙干掉武胥的,可他想了想,他已经把李宏筹连累了,他可不想再连累其他人。这是他和路也集团的恩怨,那也应该由他来亲自处理。 他目视前方,风轻云淡地说:“也对啊,凭我们的实力根本不足以抵抗杀戮者。我们在杀戮者面前简直就是鸡蛋碰石头,在强大面前,我们只能想着避免不必要的牺牲。” 夏宛亭说:“顾远,大家都对宏筹的死表示遗憾,不过宏筹他会死得很风光。乔娜他们会让宏筹入土为安,而且我们刚刚确定好宏筹的下葬日期了。” 顾远说:“什么时候?” 夏宛亭说:“明天中午十二点。我们会在附近找到一个好地方把宏筹下葬了,然后我们再想办法离开门西市到宿南去。” 顾远朝夏宛亭微微笑着说:“宛亭,我们大家一定都要平安抵达宿南。我不想再看见有人在路上死去了。” 夏宛亭拍了顾远的肩膀一下,坚定地说:“会的。大家都会安全抵达宿南,然后我们会凭着那个u盘里提供的线索揭穿瘟疫爆发的真相。” “啊对了。”顾远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红色的发圈递给夏宛亭,“宛亭,这是你昨晚落在我房间的发圈。你头发还是束起来好看。” 夏宛亭接过顾远手里这个发圈,心满意足地笑着说:“嗯,谢谢你。” “没别的事我先走了。”说完顾远就跟夏宛亭擦身而过了。 夏宛亭转身看向顾远渐行渐远的背影,然后她再看着她手里这个发圈,便是幸福地抿笑起来。 第141章 臆想 公元2x20年2月9日晚上七点,廖思思把自己反锁在自己的房间里已经有快十个小时了,她甚至连午餐都没吃。 陈乔娜害怕廖思思饿坏了身体便给她煮了一碗面,幸亏这栋别墅里什么粮食都有。顾远认为是自己害死了李宏筹,所以他决定亲自把这碗热腾腾的面送给跟李宏筹关系最好的廖思思。 他端着一碗面走到廖思思的房间门口,然后跟里面的廖思思说:“思思姐,你午餐都没吃,大家都怕你饿坏了身子,所以我给你端来一碗面。你趁热吃吧。” 廖思思在房间里面听到顾远这么说,她想假装没听见都不好意思。她说:“顾远,你拿走了,我现在没心情吃东西。” 顾远看廖思思这么萎靡不振,他决定多说几句话让廖思思重新振作起来。他说:“思思姐,你要面对现实,宏筹哥他已经死了。” 廖思思大发雷霆地说:“你滚!” 顾远话糙理不糙地说:“思思姐,你以为宏筹哥会忍心看到你这么一蹶不振吗?他虽然死了,但他在我们心里是还活着的。我们大家都会安全抵达宿南,而你现在就自暴自弃了,宏筹哥死得会安心吗?” 廖思思大哭大闹地说:“他明明答应过我会陪我一起到宿南花掉我的一万块钱,可他今天食言了。我跟他从大学认识到现在,他都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然而就在今天,他居然就这么打破他的第一次。他就是一个混蛋!” 顾远说:“你再怎么骂宏筹哥,他也不可能再醒来了。他死了就是死了,但你还活着。人活着就要快快乐乐的,哪有人像你这样自甘堕落的啊!你以为你自己不吃东西是因为自己伤心难过吗?不,你是因为自己不想活了!” 廖思思气急败坏地说:“顾远,你一个十七岁的小孩子懂个屁啊。你根本就不了解这种钻心的感觉,你还有脸跟我瞎扯什么大道理!” 顾远说:“我哪不理解了,我亲爸妈死于十三年前的mh371航班事故,我当时才四岁,我那时的心情正和思思姐现在一样伤心欲绝,可我之所以能够熬到现在,还不是因为这个世上还有好多事你还不知道的?人干嘛要活着,不就是因为想要探究这个世上存在的很多未知的东西吗?你并不是一无所有,你还有我们这群伙伴。” 廖思思说:“少来跟我扯人生哲理!你给我滚吧!” 顾远说:“思思姐,相信我,我们大家都会平安无事地抵达宿南。等我们大家安全到达宿南,尽管以后各奔东西,但我们还是伙伴,” 廖思思保持沉默,兴许是被顾远说的这番话感动了。 顾远把手里端着的这碗面放在廖思思的房间门口,然后站起身来、看着廖思思房间的门,心情沉重地说:“思思姐,我把面放你门口了,你记得趁热吃。还有,明天中午十二点,我们决定把宏筹哥的尸体埋在别墅的后花园里,到时我们都希望思思姐能过来给宏筹哥送行。” 说完顾远就转身默默地离开了,至于廖思思有没有把顾远说的话听进去,那就无从得知啊。 …… 顾远来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坐在床沿上愣了一会儿,后来直接躺在了床上。他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像是在沉思着什么。 “好奇怪啊,我每次出来的时候,顾远都一副不开心的样子。”钟小艾突然出现在顾远的身边,她的脸就贴在顾远的胸膛上。 顾远镇定自若地说:“宏筹哥的死都是我害的。” 钟小艾浑身闪烁着洁白的光,就宛如天使下凡。她说:“为什么呢?” 顾远内疚地说:“杀戮者是武胥操控的,明明是我和他有交集,他却指派杀戮者去杀死宏筹哥。他这种做法像是在跟我示威,看来他是故意放走我的,为的就是多玩弄我几天。” 钟小艾说:“他真是一个无聊透顶的人呐。” 顾远说:“确实啊,他是一个有着低级趣味的人。他模仿我爸的声音跟我打电话叫我日落前到十里口机场是第一次。他今天故意放走我,然后操控杀戮者去杀死宏筹哥是第二次。” 钟小艾说:“那顾远何不考虑把他杀掉呢?” 顾远抬起拳头看了看,坚定地说:“我也有想过杀掉武胥,可他身边那个佣兵好强。我现在太弱了,我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我的dna跟jrt完美匹配能怎么样,我有自愈的超能力又能怎么样,到头来还不是弱得很!” 钟小艾的脸蹭了蹭顾远的胸膛,微笑着说:“不,顾远在我的心目中是一个强大的人。” 顾远放下了拳头,意志坚定地说:“我不想再自欺欺人了。我不想当一个弱者了,我要变强,只有变强了才能保护得了我的伙伴们,只有变强了才能拯救世界。只有我变强了,我才看不见有人因为我死去了。就是因为我当初不够强,我才保护不了小艾你。” 钟小艾翻身坐在顾远的身上,她两只手按在顾远的两块胸肌上,抿嘴笑着说:“不,顾远,你不要太自责。都怪我当时被李杉抓伤了手臂,要不然也不会变异后被顾远杀死的。” 顾远含情脉脉地看着钟小艾如瓷娃娃般白皙干净的脸、他看着钟小艾的一袭长发如同瀑布般垂落下来、他再看着钟小艾这双美丽的大眼睛、他嗅着钟小艾散发的诱人的体香,他下体顿时硬了起来。 “再说了,我能死在顾远的手上,我已经很满足了。”钟小艾弯下了腰,然后右边脸贴在顾远的左胸口上。 顾远抬起两只手缓缓地搂住了钟小艾的腰,他这次是真的触碰到钟小艾的身体了。尽管钟小艾的身体给他感觉很冰冷,但顾远已经心满意足了。 钟小艾说:“对,抱紧我。” 说完钟小艾就在顾远的脖子、肩膀等地方一顿狂吻,可这根本不满足钟小艾的需求。她后来直接帮顾远脱掉了裤子,顾远的下半身就这样裸露了出来。 顾远闭上了眼睛感受着钟小艾对他的肆意妄为,有那么一瞬间,他根本就不当钟小艾是他幻想出来的人格。也是在那一个瞬间,他认为钟小艾现在还活在他的身边。 顾远太不适应这种感觉了,他睁着眼睛对钟小艾害羞地说:“小艾你别这么做。” 钟小艾一边扒着顾远的衣服,一边心急如焚地说:“顾远,你不是很想上我吗?我看顾远这么不开心,不得已就满足顾远的愿望咯。” “我……”顾远沉默了。 钟小艾说:“别说话。来。” 顾远这便慢慢闭上了眼睛,然后任由钟小艾这么性格主动。也不知道到底坚持了多久。 “啊。”顾远突然睁开了眼睛,然后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看了看四周,却发现房间里始终只有他一个人。他对此苦笑着说:“我是真的没救了吗?小艾明明都已经死了,我还这么念念不忘,亏我能跟思思姐说‘死了就是死了’说得那么理直气壮。” 第142章 坚定目标 公元2x20年2月10日中午十二点,无际的天空是一片铅灰色,给人感觉很阴沉。而在这种沉重的气氛里,顾远他们决定在别墅的后花园为李宏筹办一个低调的葬礼。 他们拿一个木箱子当李宏筹的棺材,然后他们把李宏筹的尸体装进木箱子里,然后他们再把木箱子轻轻地放在他们挖的坑里。 韩冬庆拿着一把铁锹铲着土盖在木箱子上,在场为李宏筹送行的人除了韩冬庆还有顾远、夏宛亭、陈乔娜、童孝穗、杨央恙和杨央安,就是独独没有李宏筹的挚友——廖思思。 花了不少时间,韩冬庆终于把地给铲平了。他说:“从此宏筹就在这地底下长眠了,他再也没有痛苦,再也不会因为活尸而提心吊胆着。挺好的。” 杨央恙拿起一块白色的木板,然后她再从口袋里拿出一根黑色水笔。她用水笔在木板上写下“李宏筹之墓”便将这块木板插在埋着李宏筹的地上。 杨央恙稳固好这块木板后,她就目光炯炯地望着木板上“李宏筹之墓”这五个字,会心一笑着说:“这么一来,李宏筹的墓就完整了。虽然不是风光大葬,但还算是入土为安了。” 紧接着顾远他们都把敬重的目光都落在这个写着“李宏筹之墓”的木板上,他们会惋惜李宏筹的离去,但生活还是要继续,所以大家尽可能不会对过去太伤悲。 顾远遗憾地说:“只可惜思思姐今天没过来为宏筹哥送行。” 陈乔娜问顾远:“顾远,你昨晚给思思送面时有和思思说今天中午十二点要为宏筹送行吧?” 顾远说:“有的,我不知道她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 “不仅听进去了,连面也在半夜吃掉了。面咸了点。”廖思思的声音突然在顾远他们身后传了过来。 顾远他们听到廖思思的声音后很惊喜地纷纷转身,他们看到廖思思身穿黑衣黑裤、手捧白菊、妆容精致地出现在大家的眼前。 杨央恙欣然一笑着说:“思思,你最后还是过来了啊。” 廖思思手捧着白菊缓缓地走到李宏筹的墓前站住了脚步,她坦然微笑地说:“我和宏筹认识快九年了吧,再怎么说也要郑重地为他送行。” 顾远说:“嗯好。” 廖思思弯了腰便把手里的白菊放在木板前,然后她再直起腰来继续看着这个简单的墓碑。 夏宛亭看得出来廖思思打算和李宏筹说说话,碍于大家都在旁边看着而不好意思说吧。她跟顾远他们说:“啊对了,大家都回去吧。” 陈乔娜看到夏宛亭在冲她使眼色,一开始她还不懂夏宛亭想表达什么意思,直到她看见廖思思一直在目光深沉地看着李宏筹的墓碑,她立马就明白意思了。 她各看了顾远、韩冬庆、杨央恙、杨央安和童孝穗一眼,缓缓地说:“哦哦,对对对,大家都先回别墅里吧。” 除了廖思思,顾远他们便异口同声地说:“嗯好。走了走了。” 正当大家转身准备离开后花园的时候,廖思思也突然转身、目视前方,释然地笑着说:“嗯好,我们回去了。” “诶?”夏宛亭试探性地问廖思思,“思思你就没想对宏筹说点话?” 廖思思坚定地说:“他已经死了,我说再多他也听不见了。” 说完她就先顾远他们往后花园的出口走去,大家远远地看着廖思思的背影,他们都有点大吃一惊——可能是他们没想到廖思思哭了一宿就这么学会释然了。 后来顾远他们也不对廖思思的行为感到诧异,他们更愿意看到的就是廖思思能够尽快从不愉快里走出来。紧接着大家都也往别墅里面走去了,而放在李宏筹墓前的那束白菊上停着那只白色的花蝴蝶好久了。 …… 夏宛亭、陈乔娜、韩冬庆、杨央恙、杨央安和童孝穗逐个走进别墅内屋,而顾远一只脚刚跨过门槛,廖思思突然挽住顾远的手。 顾远转脸看向廖思思,疑惑地说:“思思姐,有事吗?” 廖思思说:“顾远,你过来陪我说会儿话吧。” 顾远说:“哦,那好吧。” 廖思思带顾远来到了别墅前院,她看见一把秋千椅就坐了下来。她看顾远拘谨地站在自己的眼前,她就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跟顾远说:“顾远,你别傻站着了,过来这边坐下来吧。” 顾远说:“嗯好。” 说完顾远就坐在了廖思思的旁边,只不过他在廖思思面前保持着拘谨的模样。廖思思面向前方,意味深长地说:“顾远,你说得很对。” 顾远说:“呃?我说了什么?” 廖思思说:“人活着就是因为想要探究这个世上存在的很多未知的东西,而我现在也并不是一无所有,我还有你们这群伙伴。” 顾远说:“思思姐能坦然面对现实真好。” 廖思思说:“我哭了一宿,总算接受了宏筹的死。他生前留给我一个dv,里面有好多拍我的视频,但他更多是在拍瘟疫从开始爆发到现在的过程,我觉得他拍得特别好。” 顾远迫不及待地说:“真的啊?哪天给我看看呗。” “会的。”廖思思说,“宏筹他之前一直在和我他梦想拍一部短片,我觉得他已经拍成功了。我昨晚看了他拍的那些视频,我也越来越觉得瘟疫爆发得很莫名其妙。” 顾远说:“所以思思姐对这场瘟疫有什么想法吗?” 廖思思说:“正如那个u盘里的视频里的男人所说,这场瘟疫确实是有预谋的。你会不会想顺着这条线索让这场瘟疫爆发的真相水落石出?” 顾远坚定地说:“那当然会了。要不是这场瘟疫的无故爆发,我的亲人朋友哪可能会死。我会尽我的全力让更多人知道瘟疫爆发的真相,我会曝光操控瘟疫的所有幕后黑手。” 廖思思说:“那我也会尽我的绵薄之力的。” 顾远很意外廖思思会有这么伟大的想法,毕竟他以前认为的廖思思是一个很被动的人。他说:“我很意料不到思思姐能这么挂念着瘟疫爆发的真相。” 廖思思说:“我不会再逃避了,我们活在这个活尸遍地的世界里本就不该贪生怕死。我会继承宏筹的意志,帮他完成他的短片。” 顾远说:“嗯好。” 廖思思说:“谢谢顾远能陪我说这么多话。我先进屋了。”说完她就站了起来往别墅内屋走去了。 顾远看着廖思思越走越远的背影,他就更加坚定自己的目标,他的目标就是凭一己之力让路也集团彻底垮台,然后再揭发瘟疫爆发的真相。 他坚信着大家都能安全抵达宿南,他也坚信着自己以后会变得很强大,因为他已经不想再看见有别人在他面前死去了,亦或者有人因为他死去了。 他不会再想着怎么干掉武胥,他现在最大的愿望只是能陪大家平安到达宿南。他知道自己暂时没有实力跟路也集团抗衡,所以他不会去打没有胜算的仗。他需要变得更强,当他的实力超过路也集团时,他才会考虑去打这场仗。 第143章 小美好 陈乔娜批准童孝穗加入他们的队伍也不是没有道理,她主要还是看童孝穗的狙击本领强,要不然谁会让一个曾是敌对关系的人加入自己的队伍。 童孝穗继尚哥之后便很高兴融入新的集体,她跟顾远他们都彼此认识了。不过童孝穗每次看见顾远脸上那不满的表情,她就莫名地不高兴。她认为只有集体和谐才能达成共赢,所以她决定和顾远冰释前嫌。 李宏筹下葬后的那天晚上,顾远吃过午饭就一个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打算洗洗睡了。他刚要把门给关上时,童孝穗的手突然就伸了进来阻止顾远关门。 顾远最初看到这只突如其来的手,他还有点迷糊。待他完全把门打开看到门外面站着的人是童孝穗时,他脸色瞬间沉重了。 童孝穗抿嘴笑着说:“你好啊,顾远。咱们真是有缘分啊。” 顾远始终忘不掉童孝穗用膝盖踢他的裆,尽管陈乔娜接纳了童孝穗,但他实在接受不了像童孝穗这样的人。他说:“我跟你熟吗?老阿姨!” 童孝穗也不太介意顾远叫她老阿姨,毕竟童孝穗差顾远也不是一两岁。她大大咧咧地走进了顾远的房间,慢条斯理地说:“让阿姨进来好吗?” “诶!”顾远的房间被童孝穗强行闯入,他就来气了,“你也太不讲理了吧,我不欢迎你进来我房间。” “把门关上呗。”童孝穗不顾顾远的感受,她直接手一抬就把门给啪地一声关上去了。 顾远迅速抬起右手抓住童孝穗的左手手腕,气急败坏地说:“老阿姨,你还真把自己当成我的伙伴了吗!我告诉你,就算乔娜姐他们接受了你,我也永远无法接受你!” 童孝穗可怜巴巴地说:“顾远,你厌恶我干嘛还要碰我?” “呃?”顾远一听童孝穗的话就尴尬得满脸通红,他迅速撒开抓着童孝穗手腕的手,然后把门打开,跟童孝穗心平气和地说,“麻烦你滚出去!” “都说把门关上啊!”童孝穗二话不说就又把门给啪地一声关上了,然后她手一抬直接抓着顾远的手臂便狠狠地甩到墙上。 顾远的重心不稳才会被童孝穗甩到墙上的。他的背刚贴在墙上便骂咧咧地说:“老阿姨,你欺负我年纪小……” 童孝穗直接把顾远壁咚了,然后她对顾远媚笑道:“嘘——别说话,阿姨我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你只要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讨厌阿姨我,我就会给你赔礼道歉。” 顾远近距离地看着童孝穗的脸,他不敢相信像童孝穗这种快奔三的女人还长得像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不过他讨厌童孝穗对他这么没礼貌。 他很愤怒地双手推开了童孝穗,气势汹汹地说:“老阿姨,你少在我面前卖弄矫情!” 童孝穗瞄了顾远的裆一眼,然后坏笑着说:“嗯……我明白了。我之前踢了你的裆,你对我怀恨在心了是吧?” 顾远快没脾气跟童孝穗说话了,他手握住门把、一拧、把门敞开,他目光犀利地看着童孝穗的脸,满脸嫌弃地说:“你给我滚吧!” “顾、顾远?”夏宛亭呆呆地站在房间门口,她的手里拎着一个装着便当盒的袋子。值得注意的是,夏宛亭拿发圈又把自己的头发束成马尾了。 顾远听到夏宛亭的声音后很吃惊,他脸迅速一转便看着夏宛亭。他看到夏宛亭满脸疑惑的样子,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夏宛亭解释这一幕。 他对夏宛亭尴尬地笑着说:“宛、宛亭,你怎么突然出现了?” 童孝穗听到夏宛亭的声音后缓缓地看向她,她突然想要在夏宛亭面前捉弄一下顾远。她抬起右手、摸了顾远的脑袋一下,窃笑着说:“哎哟,顾远,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干嘛那么害羞啊。” “我他妈……”顾远白了童孝穗一眼,然后他再转脸看向夏宛亭,对夏宛亭傻笑着说,“宛亭,你别听她胡说,我们刚刚没干什么。” 夏宛亭噘着嘴说:“顾远,没想到你口味这么重!” 顾远慌慌张张地说:“诶……我不是,我没有。” “阿姨等你哦,小顾远。”童孝穗朝顾远飞了一个吻,然后才故作得意地在顾远和夏宛亭眼前走开了。 “我……”顾远对童孝穗的行为无话可说,但他看到夏宛亭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他就想着先应付一下夏宛亭,“宛亭,你认识我这么久了,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人的,对吧?” 夏宛亭冷冰冰地说:“再见。” 说完她就拿着那个便当盒、默默地转过身往别处走去了。 顾远一看夏宛亭误会了他和童孝穗的关系,他为了自己在夏宛亭心目中的形象庄严点便决定跟上去解释。 …… 顾远跟着夏宛亭来到二楼里一个花房,他很快冲到夏宛亭的身前阻止夏宛亭继续前进。 夏宛亭顿住脚步,问顾远:“你有事吗?” 顾远一本正经地说:“宛亭,我想我有必要解释一下,是那个叫童孝穗的老阿姨闯进我的房间,我本来想驱逐她出去的,没想到她这个人脸皮厚便骚扰我。我才没和她暧昧在一起呢。” 夏宛亭知道顾远不会跟童孝穗有什么过分行为,她也只是想让顾远追她而已。她故作不屑地说:“嚯——人家童孝穗长得不也挺好看的吗?你一个情窦初开的男孩子会动心我是很理解的。” 顾远慌慌张张地说:“我没有。” 夏宛亭抬起她手里提着的那个装着便当盒的袋子给顾远看,说:“除非你当着我面把这便当吃下去,我才会当我刚刚没看见那一幕。” 顾远为了稳固他在夏宛亭他们心里的完美形象,他就算吃夏宛亭给他做的黑暗料理也毫无怨言。 他接过这个袋子、把里面的便当盒取出来,然后他拿着这个便当盒给夏宛亭看,郑重其事地说:“好,只要你不要对别人说童孝穗骚扰我,我就吃这个便当。” 夏宛亭架着双手,撇着嘴说:“好呀。只要你肯吃,我保证不会到处说你被童孝穗骚扰了。” 顾远看到旁边有一个小圆桌子,他就拿着便当盒走了过去。他先把便当盒放在桌面上,然后再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夏宛亭看顾远走过去了,她也满怀期待地走到顾远的身边。 顾远低着头细细地看这个便当盒,他越看这个便当盒越眼熟,后来他索性不理这种熟悉感。他直接把便当盒的盒盖打开,里面竟然是玉米粥。 夏宛亭笑咧咧地说:“哈哈哈,惊喜吧?这是我给你熬的玉米粥,饭后点心哦。” 顾远缓缓地抬起脸来看向夏宛亭,感动涕零地说:“宛亭,你是有多闲啊,又做了一顿玉米粥给我。” 夏宛亭同样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就坐在顾远的对面。她两只手托着腮帮子,迫不及待地对顾远说:“给我收回你的感动,这粥得赶紧喝。” “好。”顾远拿起一个勺子就舀起一勺粥吃了进去,他吃完后满脸幸福地说,“虽然没有我爸做得好吃,但这怎么说也算是宛亭的一片心意。” 夏宛亭说:“所以还合胃口吧?” 顾远说:“嗯,合。” 夏宛亭说:“只要顾远你喜欢吃,我天天熬玉米粥给你吃。” 顾远说:“事先说明啊,我现在吃了你熬的玉米粥,你就不要对外面说我和童孝穗怎样怎样了。” 夏宛亭不服气地说:“好啦好啦,你赶紧吃呀。” 说完顾远就又低着头吃着夏宛亭给他熬的玉米粥,而夏宛亭全程都在看顾远在喝粥,她甚至觉得自己看着顾远吃她熬的粥也是一种幸福。或许对她而言,只要顾远开心,她也会很开心。 第144章 信号 公元2x20年2月11日上午八点,陈乔娜把大家都召集来一楼客厅,她决定把接下来的规划都给顾远他们交代清楚了。顾远他们也很早地起床来到客厅准备听着陈乔娜的安排。 陈乔娜说:“各位早上好啊。我们很遗憾宏筹在两天前死了,杀害他的凶手疑是杀戮者。央恙和孝穗是目睹过杀戮者的实力的,所以大家千万别再做无谓的牺牲了。” 顾远他们都在一脸严肃地听陈乔娜讲话,毕竟这个团队里当属陈乔娜最有领导能力了。 陈乔娜继续说:“然后呢,我来说明一下我们接下来可能要途经的城市。我们目前所在的城市的是门西市,门西市之后是山骅市、敦南市和谷俞市,最后便可以抵达宿南了,全长4875公里。如果路上没有太多的麻烦,或许两三天就可以到宿南了。” 陈乔娜说:“哦对了,我们车坏了,但我们不会放弃寻找有用的车或可以修车的幸存者,城西这块区域有杀戮者出没,所以大家少往那儿去。我现在给各位分配一下考察区域。杨央恙和童孝穗负责城南。” 杨央恙和童孝穗异口同声地说:“好。” 陈乔娜看向顾远和夏宛亭,说:“顾远和宛亭就负责城北吧。” 顾远和夏宛亭说:“好。” 陈乔娜看了坐在她身边的椅子上的韩冬庆一眼,然后面向顾远他们,缓缓地说:“我和冬庆负责城东。” 廖思思举了一下手,问陈乔娜:“乔娜,那我呢?” 陈乔娜微笑着说:“思思和央安就留在别墅里吧。” 廖思思显然有点满意这样的结果,她现在一心只想替李宏筹完成他的短片。她对陈乔娜说:“乔娜中尉,我虽然没有什么实力,但我不怕死。你就让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陈乔娜怕自己拒绝了廖思思,廖思思会伤心。但她怕接受了廖思思,廖思思会成为他们执行任务时的累赘。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选也不是、不选也不是的选择题了。 她纠结地说:“我……” 韩冬庆看陈乔娜说话结结巴巴的就知道她会羞于表达,所以他决定挺身而出给陈乔娜说话。 他跟廖思思说:“思思,你还是听乔娜的安排吧。你和央安待在别墅里不要乱走动就可以了。” 顾远明白廖思思突然主动要求陈乔娜带上她是因为她想完成李宏筹的短片,但他对廖思思的求生能力不是那么有信心。 如今李宏筹已经死了,他可不想再看见他的伙伴又一个死了,所以顾远不会让廖思思出去别墅半步。况且廖思思可能还因为痛失李宏筹而心神不宁着,廖思思在这种时候还是尽可能出门吧。 顾远附和着说:“对啊,思思姐,外面太危险。” 廖思思看顾远他们都在说服她留在别墅里,她也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她说:“唉,好吧,那我就陪央安留在别墅里好了。” 恐怕没有人注意到廖思思脸上那道满足的笑容,或许是因为大家都以为廖思思已经坦然接受了李宏筹的死,廖思思才展露出来这道笑容的吧。只要大家都以为廖思思很坚强,她就可以放心地去做她想做的事了。 陈乔娜看廖思思心服口服了,她就心满意足地说:“这样就对了嘛。” 于是陈乔娜把任务都分配完毕了,大家也吃过早餐、准备好了枪械什么的便离开了别墅到各自负责的区域考察。 他们这一路上遇到的活尸很少,可能是有一部分活尸在某个地方待机吧,又可能有一部分活尸已经被那个无差别杀戮的杀戮者处理了。 …… 顾远和夏宛亭走在城北一条宽广的公路上,路面都是报纸、塑料袋、风滚草等垃圾。路两边或路中间都是被弃置的车辆,不过大部分车都已经废掉了。 门西市曾经也是奢华的高楼大厦,而如今要么楼塌了、要么被火烧得面目全非。好多陈列的店铺都一片狼藉。如今的门西市简直就好比一座空无一人的鬼城。 夏宛亭看着这条公路上荒凉的风景,满怀感慨地说:“顾远,这里这么多车,但是有几辆是有用的啊?” 顾远心情沉重地说:“我光是看到这荒凉的一幕都可以联想到当时这里人们慌忙逃窜的样子。” 夏宛亭问顾远:“顾远你是住风邙市的吧?” 顾远说:“对呀。” 夏宛亭说:“巧了,我也是。瘟疫爆发的时候,风邙市乱成一锅粥。我想如今的风邙市就跟现在的门西市一样凄清吧。” “肯定的啊。”顾远说,“不过我们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一辆有用的车开回去。” 夏宛亭说:“也对。” 顾远和夏宛亭继续走在荒凉的公路上,他们走着走着,夏宛亭忽然发现了一家大超市。她指着那家大超市给顾远看,兴高采烈地说:“看,顾远,好大的一家超市。我们车找不到,但总能搜刮到食物吧。” 夏宛亭也不给顾远任何发言的机会,她就心情激动地朝那个大超市跑过去了。或许顾远跟她说话,她也可能没听进去吧。 顾远看着夏宛亭越走越远的背影,他就一脸无奈地跟夏宛亭说:“宛亭,你小心点有活尸啊。” 而顾远无意地转头四处看了看,他看到不远处一个大学门口站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好面熟,后来顾远直接认出他来了。那不就是武胥身边跟着的佣兵亨利吗? 亨利站在校门口朝顾远微笑着,然后才转身走进了学校里面。他似乎在示意顾远跟他进来。 顾远不明白亨利怎么对他的行踪了若指掌,但亨利走进学校里的话,说明武胥也很可能在学校里面。他打算趁这个机会杀掉武胥给李宏筹报仇,他也不会拖夏宛亭下水。 夏宛亭走进超市里后是有发现几只待机中的活尸,不过她拿起手枪便身手矫健地把这些活尸一一爆头了。她出门打算叫顾远进来超市帮忙搜刮食物,结果她发现顾远莫名其妙地不见了。 她呆呆地说:“顾远,他该不会又被别人绑架了吧?” …… 顾远在亨利的引导下走进了那所大学,他走到学校的足球场后停下了脚步,然而在四周并没有发现别的人。正当他对这一幕疑惑不解的时候,他兜里的手机“嗡嗡”地振动起来。 顾远很快把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一看来电显示才知道是夏宛亭打来的。他接通夏宛亭的电话:“顾远,你居然接电话了,我还以为你又被别人绑架了呢,话说你又跑哪混了。” 顾远可不会拉夏宛亭下水,所以他说:“没事,我随便逛逛。你在那家超市门口等我回来。” 夏宛亭说:“呃——那……好好……好吧吧……你……你快点……回回……回来……兹兹……嘶——” “奇怪?”顾远听夏宛亭说话断断续续的,他就把手机拿下来一看,发现信号格已经归零了,“我手机信号怎么突然没了?” “聊着聊着就信号断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启动了覆盖全校的信号屏蔽器呀。”武胥嘹亮的声音在顾远的身后传来,这个声音瞬间在整个空旷的足球场上传播开来。 第145章 记忆缺失 顾远听到武胥的声音后吓了一跳便迅速转身,他看到武胥就只身一人地站在他眼前二十来米处,他想这是杀掉武胥的大好机会。 他把手机收回口袋里,然后朝武胥得意地翘嘴一笑说:“武胥,我还正愁着找你呢,没想到你主动出现了。” 武胥摊着两只手,不紧不慢地说:“我看你很想杀我吧,我现在就站在你眼前,开枪杀死我吧。” 顾远两只眼睛往他所能看见的范围看了看,他并没有发现还有谁在场。他确定武胥真的是孤身一人时,他就迅速掏出手枪把枪口对准武胥,骂咧咧地说:“王八蛋,去死吧。” “等等,等等。”武胥指了指顾远的身后,冷笑着说,“在我临死之前,你能不能看一眼你的身后?” “什……”顾远刚转过身去,二十来颗子弹“咻咻”地瞬间射穿他的腹部,鲜红色的血液飞洒在空中,然后顾远口吐鲜血后啪地一声倒在了草地上。 他手里的枪一不小心就甩了出去、掉在了草地上。朝他开枪的人不是亨利,而是让人闻风丧胆的杀戮者。 杀戮者的右手伴随着“咔嚓咔嚓”的声音瞬间从冲锋枪形态转换成正常人类的右手,而他正威风凛凛地就站在亨利的身边。 顾远右手捂着自己鲜血淋漓的肚子,鲜红色的血液把他的上衣都染红了。他稍微抬着头瞄了杀戮者和亨利一眼,然后便躺在草地、看着铅灰色的天空,自嘲道:“我还是太弱小了吗?” 武胥跳着探戈舞朝顾远走了过来,他路过顾远的枪时就捡起来。他拿着顾远的枪走在顾远的跟前,笑嘻嘻地说:“顾远,你又被我们撂倒了呢。你也太不好玩了吧。” 顾远右手捂着自己疼痛难忍的肚子,他躺在草地上目光犀利地看着武胥的脸,无所畏惧地说:“是你指控杀戮者到城西杀死了宏筹哥吧?” 武胥在顾远的跟前蹲了下来,不以为意地说:“你口中的宏筹哥是你的伙伴吗?如果是的话,那肯定就是我主使杀戮者杀死的咯。” 顾远呸了武胥的脸一口,鄙夷地说:“你混蛋!” 武胥并不在乎顾远对他的唾弃,他直接命令杀戮者把躺在草地上的顾远给提起来。 杀戮者的右手瞬间变换成一个手铐,然后他把顾远两只手给铐住后提了起来。因为杀戮者身材高大,所以他把顾远提起来后,顾远的脚离地面有十厘米。顾远还在自愈当中,因此他也没有力气去反抗。 顾远被杀戮者提起来后,武胥和亨利就站在顾远的身前。亨利把顾远的外套撕掉扔在地上,而武胥则把顾远的上衣撕掉丢在地上。 武胥看到顾远肚子上的子弹孔在缓缓地自愈,这种自愈速度看得让武胥好生羡慕。他拍了拍顾远的脸,坏笑着说:“哎哟,几天不见,你的自愈速度相比之前有明显进步啊。这么一来,把你脚趾头全部切掉后等复原也只需要一个小时了吧。” 顾远双手略微挣扎了一会儿,但始终无济于事。他不甘心地说:“混蛋,有本事再放了我啊!” 武胥没搭理顾远这番话,他只是把手放在顾远的左胸口上。他摸着烙在顾远左胸口上这个“1637”,感慨万千地说:“顾远你得认命,当‘1637’这个数字烙在你的左胸口上后,你就注定是我们路也集团第1637号实验体了。” 顾远说:“有本事再放走我啊!你不是很喜欢玩这种把戏吗?” “哈哈,哈哈。”武胥和亨利在顾远面前尽是嘲讽,“傻子才会放你呢,哈哈,哈哈。” 顾远听着武胥和亨利的嘲笑声,他觉得自己好弱小。他默默地低下了头,仿佛无地自容了一般。他也想变得强大,他也想保护他生命中重要的人。可这一切都是他在想而已。 他的dna跟jrt完美吻合能怎样?他拥有自愈的超能力又能怎样?他要的是那种能够保护别人的强大实力,他希望jrt带给他的不仅仅是快速自愈这个超能力。 “爸,小艾,大家,对不起。”顾远在武胥和亨利的嘲笑声中,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我太弱小了。” …… 公元2x20年2月10日上午十点,顾远闭着眼睛趴在草地上。他的眼睑蠕动了一会儿后便睁开了眼睛,然而他首先看到的只是绿油油的草坪。 顾远头脑发昏地说:“我这是怎么了?我刚刚是睡了一觉吗?” 顾远的意识暂时还很模糊,但他始终想不起来自己怎么会晕倒在草地上。他双手撑着自己光溜溜的上半身坐了起来,他确定的是自己依然在大学学校里的足球场的草坪上。 他环视了四周,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个足球场一片狼藉,似乎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战斗。他手扶着自己疼痛难忍的脑袋,咬牙切齿地说:“头好痛。在我昏迷的时候,这里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吧。” 顾远在心里想:“武胥呢?亨利呢?杀戮者呢?他们去哪了,他们怎么没把我抓回去。” 他把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一看,信号格满格了,但有二十三个未接来电,都是夏宛亭打来的。他注意了一下时间,这都十点了。 顾远大惊失色地说:“不是吧?我居然昏迷了一个多小时呀。我到底是怎么昏过去的,难道又是武胥给我注射了麻醉剂?这不可能呀,我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顾远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站上来,他首先注意的不是自己光溜溜的上半身,而是他肚子上的伤口都复原了。他摸了摸自己结实的肚子,会心一笑着说:“子弹孔全不见了?我的自愈能力是真的在进化吗?” 顾远再往四周看了看,他满腹狐疑地说:“这里为什么一片狼藉?难道在我昏迷的一个多小时里,有人在这里战斗?到底是谁呢?我怎么记不清楚了。话说我到底怎么昏过去的?我咋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 “不过庆幸的是……”顾远伸了一下懒腰,“武胥那个王八蛋即使可以操控杀戮者也没有抓住我,我保证他们再也没机会抓到我了!” 忽然,顾远手里抓着的手机“嗡嗡”地振动了起来,他起初吓了一跳,但马上反应过来便拿起来一看。原来给他打电话的人是夏宛亭。 他不紧不慢地接通夏宛亭的电话,夏宛亭暴跳如雷地说:“顾远,你这个混蛋!老娘给你打了二十多个电话,你总算是接通了啊!你知道老娘有多担心你吗?你要是死了,谁以后给我当软柿子捏了!” 顾远尴尬地笑着说:“抱歉啊,遇到点事就耽搁了。” 夏宛亭说:“我不管,你马上回来,我在超市门口等你。你十分钟后不出现,你就甭想回去别墅了!” 说完夏宛亭也不给顾远任何说话的机会就挂掉了,顾远听夏宛亭说话的语气,或许她是真的生气了。 顾远把手机重新放回口袋里,然后双手摸了摸自己的身体,说:“呼呼,有点冷,找点衣服穿。” 顾远为什么会昏迷?在他昏迷的一个多小时里,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武胥明明拥有杀戮者的帮助,为什么还没把顾远抓住?这恐怕是顾远的人生中最诡异的一个多小时吧。 第146章 为什么 这次顾远的枪并没有被武胥夺去,而是被丢在草地上。他光着膀子、拿着德国p229型手枪决定深入这个学校,或许他能在探路上捡到一件衣服穿。不过他必须在十分钟内找到衣服穿,毕竟让夏宛亭等急了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他路过学校的篮球馆。当时篮球馆的大门紧闭,但顾远可以通过门上面的小窗户清晰地看见——篮球馆里纹丝不动地站着十只活尸,这些静止不动的活尸被简单理解成待机状态,貌似只有活人经过时才会骚动起来。 他再路过学校的体育器材室,他通过门上面的小窗户看到里面有一个男学生正背对着鞋柜子,不过最让他心动的还是那个男学生身上穿的蓝色卫衣,那件卫衣还挺干净,估计是这个男学生在变异前没有受到这些活尸太大的撕咬吧。 他自然知道那个男学生已经变异了,心想着只是解决一只活尸没必要浪费一颗子弹,所以他把枪收回枪套里。他右手拿着一把modmkvistinger战术直刀,左手碰在门面上便轻轻地推开了。 顾远推门产生的动静惊动了那个男学生,那个男学生缓缓地把身体转过来,而男学生这张血肉模糊的脸让顾远看得有些恶心。 “吼——”那个男学生朝顾远张着血盆大口。 “安息吧!”顾远二话不说就右手握着这把刀插进那个男学生的额头里。 不出一会儿,顾远把这个男学生身上穿的蓝色卫衣脱了下来,然后给自己穿好。他站在这个男学生的尸体旁边看了看,他把刀从男学生的额头里拔出来、甩干净血就放回刀套里。 顾远看着男学生的尸体,说:“谢谢你的衣服。” 说完他就转身走出了这个器材室,他避着在学校里四处游荡的活尸走。他路过男生厕所的时候突然有一个想法,他想一睹他穿上蓝色卫衣时的上身效果。 他麻溜地走进了厕所,然后站到镜子前看自己。他上下左右地看了自己个遍,发现自己穿上这件蓝色卫衣还挺好看。他再继续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始终对刚才的事情很疑惑。 顾远在想他为什么会无缘无故昏倒在草地上,他醒来之后看到的足球场一片狼藉,在他昏迷的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武胥和亨利为什么不趁他昏迷的时候把他抓走,更何况武胥还可以操控高杀伤力的杀戮者。 顾远打开水龙头,水龙头里流着水,他双手捧着水给自己洗了一脸。他洗完脸后把水龙头关掉,然后继续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我昏迷的一个多小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 顾远越想越难以理解,他想得实在脑袋疼,后来索性不再理会这些事了。他现在就应该赶紧去超市找夏宛亭,而不是在这里瞎揣摩他缺失的那一个多小时的记忆。 “叮铃铃——”预示着上午第三节课结束的铃声在校园内传来。 “吼——”学校里每只活尸听到铃声后都愣在原地转着脑袋,可能是他们都不确定铃声的具体位置。 顾远听到铃声后有点被吓了一跳,但他总能联想到——瘟疫最初爆发时,他、钟小艾、郑开宇和于晓曼一起逃出风邙中学的过去。 “唉,走了。”顾远不想再感慨过去,他从厕所里跑了出去。最后他平安地离开了学校往超市走去,他希望夏宛亭能够原谅他迟来了一分钟。 …… 夏宛亭解决掉超市里待机着的几只活尸后,她就身手矫健地把里面通通洗劫了一遍。她把有必要的物资分别装入大袋子里,总共装了两袋子。 她坐在超市门口的台阶上等顾远回来,而那两袋子物资就放在她的脚下。她一开始给顾远拨了二十多个电话,顾远并没有接通让她很着急。 她十分钟前又给顾远拨了一通电话,没想到顾远竟然接通了。她终于接通顾远的电话时心情很激动,但她更多的是对顾远的行为感到疑惑不解。 夏宛亭等顾远回来等了大概十一分钟吧,幸好顾远最后出现在她眼前好几十米处。她看见顾远朝自己走来后,她就从台阶上站了起来,然后朝顾远兴高采烈地挥着手。 顾远来到夏宛亭的身前站住了脚步,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抱歉啊,宛亭,我去办了点事给耽搁了。” 夏宛亭很快就注意到顾远新换了一件蓝色卫衣。她架起双手、挑着眉,故作不屑地问顾远:“顾远,你小子挺行的啊,叫你找车或找人,你不找,偏偏给自己换了一身新打扮。” 顾远可不想拖他的伙伴下水,所以他哪会告诉夏宛亭关于武胥的事。他说:“我在办事的时候衣服不小心被铁钉钩坏了,然后我就随便窜进某个服装店换上新的衣服咯。” 夏宛亭继续追问着顾远:“一个多小时里,我总共给你拨了二十四通电话,但是前面二十三通电话你都不接。幸亏最后一通电话你接了,我就纳了闷了,你这一个多小时都在办什么事?” 顾远坚决地说:“无可奉告。” 夏宛亭看顾远说话挺严肃的,她也没心思再逼问顾远什么了。她耸了两下肩膀,满不在乎地说:“算了,我也不会逼顾远跟我坦白什么。” 顾远微笑着说:“谢谢理解。” 夏宛亭把放在地上的那两袋子物资提起来,跟顾远说:“顾远,虽然我们车没找到,会修车的幸存者也没找到,但我们也不是一无所获。” 顾远哪忍心看夏宛亭一个女孩子提两袋东西,他就马上接过夏宛亭手里这两袋东西。他嬉皮笑脸地问夏宛亭:“宛亭,这些都是你在超市里搜刮的水和食物咯?” 夏宛亭抬起右手、翘着大拇指抹了自己的鼻尖一下,满脸自豪地说:“那是自然。” 顾远说:“那我们先把这些东西带回我们的营地,然后再有时间的话继续找找这里有没有有用的车或会修车的幸存者吧。” 夏宛亭说:“也行。走吧。” 说完顾远就双手各提着一袋东西陪夏宛亭一起回去营地。顾远希望杨央恙他们也会有所收获,毕竟门西市这个地方不能再待下去了。 武胥和亨利今天上午又和顾远碰面了,尽管最后顾远依然没有被他们带走,但这不代表武不会再对他的伙伴有坏心思。 不过今天上午发生的一件事太离奇了,顾远丢失的这一个多小时里到底经历了什么?他为什么会昏迷?他醒来时足球场一片狼藉,显然是有战斗的痕迹,那具体原因是什么。在他昏迷的这一个多小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武胥和亨利明明有杀戮者辅助他们,为什么他们没有带走顾远。话说武胥和亨利现在身处门西市何处?他们接下来会对顾远采取什么措施呢?看来顾远要想让路也集团彻底垮台,他所要面对的麻烦还有很多很多。 第147章 母亲 公元2x20年2月11日上午八点,杨央恙和童孝穗来到门西市的城南侦查。不过实话实说,杨央恙和童孝穗之前存在过节,所以她也不太乐意跟童孝穗为一队。 童孝穗明白自己和杨央恙之前有交集,她便想着趁这个机会和杨央恙冰释前嫌。她说:“央恙是第一次来门西市吗?在瘟疫爆发之前,门西市可是一座旅游城市。” “我来门西市旅游有四次吧,都是和我老公一起来的。要说门西市哪里最好玩,那肯定是‘门西围楼’了。‘门西围楼’知道吧?那可是门西市最具代表性的景点,我记得‘门西围楼’就坐落在城南。待会儿有时间咱们去那里看看,要不?” 杨央恙一直就没怎么搭理童孝穗,所以童孝穗刚刚说的话都是自说自话。 童孝穗看杨央恙对自己爱答不理的,她也就瞬间坦然了。她说:“好吧。‘门西围楼’也没那么好玩,我也就去过那里两次。” 杨央恙忽然说:“孝穗,实不相瞒,我还是不太喜欢跟你组一队。” 童孝穗不以为意地说:“可是我们已经是一队了啊,你再怎么抱怨也无济于事呀。” 杨央恙白了童孝穗一眼,不甘心地说:“我真纳闷乔娜怎么会让你加入我们的队伍!” 童孝穗自吹自擂地说:“可能是因为我比较优秀吧。” 杨央恙顿时无言以对:“呃……你给自己要点脸吧。” 童孝穗说:“央恙,我知道我之前跟你们有交集,但我是真心想成为你们的伙伴的。我记得我和你当初在游乐园里那个灯塔顶端因为c和e的事而大打出手。唉,我到现在还是无法原谅自己!” 杨央恙低头瞄了自己的胸一眼,然后再缓缓地看向童孝穗高挺的胸,她气呼呼地说:“就你还有e?你肯定垫了不少吧!” 童孝穗笑嘻嘻地说:“咱们还是别纠结c不c、e不e的事了,我们最要紧的就是尽快找到有用的车或可以修车的人,要不然大家又得在门西市多耽搁一天了。” 杨央恙说:“嚯——亏你还挺在乎任务哦。” 童孝穗远远地看到她眼前三十来米处走着十几个人,那些人人走路时总是摇摇晃晃的,不免让人怀疑是活尸。她看到这一幕后迅速拉着杨央恙窜进了一条小巷子。 杨央恙还不知道童孝穗突然拉她进来的用意,便问她:“喂,你干嘛?” 童孝穗指了指外面那条路的尽头给杨央恙,镇定自若地说:“嘘——前面有活尸,不要惊动了他们。” 杨央恙顺着童孝穗所指的方向望过去,她看到在路面上已经晃悠悠地走着一百多个活尸了。那些活尸有的衣衫褴褛,有的面目全非,有的断胳膊断脚了仍在蹒跚前进。 她大惊失色地说:“目测有一百多个,全在那里瞎转悠。我还以为只要没人惊动他们,他们就一直处于待机状态呢,没想到他们还会四处走动呢。” 童孝穗不慌不忙地说:“可能是他们肚子饿了,都走城里觅食来了。估计再过不久,这些活尸走着走着便走到市中心去了。” 杨央恙把头缩了回去,焦急地说:“那我们还等什么啊,赶紧找到车或人,然后开车离开门西市呀。” 童孝穗看向她眼前这条巷子,意志坚定地说:“嗯,走吧。沿着这条小巷走,怎么说也能避开这些活尸吧。” 杨央恙说:“走。” 说完,两人就继续深入这条小巷子。而她们走后不久,那群觅食的活尸就已经经过了这条小巷口,而他们的数量甚至已经高达四百多个。 “吼——”那些活尸总时不时地发出野兽般的吼叫声。 看来门西市并不是没有存在很多活尸,而是绝大部分活尸都聚集到某个地方。只要开饭时间一到,这些活尸纷纷行动。隐藏在门西市的活尸终于出笼了,他们正步伐轻缓地往市中心靠近。 …… 杨央恙和童孝穗歪打正着就来到了一个大型的露天停车场,她们站在停车场门口看着这一片整整齐齐的车辆却高兴不起来。因为这些车十有八九都是坏的,亦或者根本不适合他们迁移。 童孝穗跟杨央恙走在停车场上的小道上,她一边走一边跟杨央恙抱怨道:“这停车场停的车多是多,但没一辆看得顺眼。” 杨央恙说:“找找看,总有会有一辆是顺眼的。” 童孝穗说:“哪容易找……” 突然啪地一声,吓得童孝穗和杨央恙都停住脚步并拿出手枪,她们往四处看了看,随时预防着突发情况。 杨央恙说:“声音哪传来的?” 童孝穗说:“我不清楚,但值得肯定的是这里有活尸!” “啪啪!”这个声音对杨央恙和童孝穗来说很大,看来声源离杨央恙和童孝穗很近。 杨央恙架着手枪、顺着声音向后面走过去,她终于走到一辆路虎的前面停住了脚步。 童孝穗来到杨央恙的身边,她还没注意到路虎里坐的是谁。她问杨央恙:“央恙,你是找到声源了吗?” 杨央恙用枪口指了指坐在路虎驾驶座上的那个女人给童孝穗看,说:“声音不就她制造的吗?” 童孝穗这也往那个女人看过去,她看到那个女人两眼泛白,而且她两只手重重地拍挡风玻璃发出“啪啪”的声音。很明显,她被困在车里出不来了。那个女人脸很瘦,但肚子却很大,而且看她穿的衣服很宽松,很显然就是一个孕妇。 杨央恙看了那个女人的大肚子一眼,惋惜地说:“孝穗,要不要给她一个痛快?” “吼!吼!”那个女人双手一直拍着挡风玻璃,她看着车外面站着的杨央恙和童孝穗一阵嘶吼。 童孝穗说:“还是算了吧,她被困在车里出不来就让她一直困着吧,可惜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就算孩子生出来也变异了吧。” 杨央恙说:“哦,那走吧。我们继续找车去。” 说完她就先一步转身继续往前面走去,而童孝穗也只是惋惜地瞄了那个女人的孕肚一眼,这才跟上了杨央恙的脚步。两人继续在这个停车场里找到符合要求的车。 她们沿着道路在停车场里走了好久,终于停在了一辆大卡车的前面。童孝穗看着这辆大卡车,内心愉悦地说:“央恙,我们找多久了?” 杨央恙说:“大概二十分钟吧。” 童孝穗说:“这卡车怎么样?” “这是搬家公司的卡车吧。载重量一般都能五吨。”杨央恙走到车门前把门打开,她看到钥匙还插在钥匙孔里,她更加激动了,“钥匙还插着呢,看来我们得到宝贝了。” 童孝穗也走到卡车的货厢,她拉开车闸门一看,里面放有两个沙发、一台冰箱以及一个高四米的双层床。她心满意足地说:“天呐,这货厢里的装备挺齐全。这到底是搬家公司还是家具公司的卡车啊?” 杨央恙说:“你管那么多干嘛,能开走就行呀。” 童孝穗把车闸门关好,慢条斯理地说:“好好好,开回去。” 说完杨央恙就坐在了驾驶座上,而童孝穗坐在了副驾驶座上。 杨央恙通过挡风玻璃看着外面的路,她心神不安地说:“孝穗,你开过卡车吗?” 童孝穗很淡定地说:“我能单手开捷豹。” 杨央恙满脸无奈地说:“不会开就不会开呗,整那么多话干嘛!” 童孝穗说:“哦,所以你之前开的是什么车?” 杨央恙先启动车的引擎,然后她挂了一个裆、双手摸着方向盘、踩着油门便把车慢慢地开出去。她说:“你问我啊,我之前经常开qq的。” “哈?不是吧。”童孝穗一听杨央恙之前没开卡车,她瞬间不淡定了,“你开稳一点。” 杨央恙得意地翘嘴一笑说:“放心,我是老司机。” 不过杨央恙已经开着这辆卡车前往市中心他们住的别墅。或许有失才有得,要不是他们的面包车无端端被人拆了,那他们未必能找得到这辆比面包车还要全能的卡车吧。 杨央恙开着卡车路过刚刚那辆路虎时,童孝穗就叫杨央恙停车。杨央恙不清楚童孝穗到底想干嘛,但她还是乖乖地把车停下来了。 童孝穗掏出一把手枪,先给枪装好消音器,然后她把枪口对准仍困在车里的那个孕妇的头便扣下扳机。子弹“咻”地一声射穿挡风玻璃,然后又很精准地射穿那个变异了的孕妇的头。 “刷”地一声,那个孕妇的头喷洒出鲜红色的血液,然后“啪”地一声倒在了车里面一动不动了。 童孝穗看那个孕妇终于被她终结了,她就心满意足地把枪收了回去。她说:“好了,现在可以走了。” 杨央恙摆着一张臭脸,说:“刚刚叫你开枪你又不开,现在你总算是忍心开枪了。” 童孝穗说:“那个孕妇肚子很大,估计怀有八个月了吧。就算她的孩子没生出来,但怕也已经在子宫里变异了。我只是同情她的孩子才把她爆头了,与其让这对母子像活尸一样活着,倒不如让他们像人类一样死去。” “挺有哲理的嘛。”杨央恙感慨完后便开着卡车继续往前面扬长而去了。 第148章 突然失控 公元2x20年2月11日上午十点,廖思思和杨央安围坐在一楼客厅里的一把桌子旁,他们的任务是看守着营地。然而廖思思想的更多不是怎么帮李宏筹完成他的短片,而是想单枪匹马到城西给李宏筹报仇雪恨。 杨央安一直看廖思思心不在焉的,他就问廖思思:“思思姐姐,你从开始到现在就一直心神不宁的,你要是有心事的话尽管跟我说吧。” 廖思思的手里在把玩着李宏筹送给她的dv,她跟杨央安不紧不慢地说:“我好想念宏筹啊。” 杨央安一听廖思思始终放不下李宏筹的死,他就害怕廖思思会哀思成病。他说:“思思姐姐,难道你还没有接受宏筹哥哥的死吗?” 廖思思说:“呵呵,说接受了是假的。我发现自己跟宏筹认识这么多年,他突然死了,我对他难以忘怀。” 杨央安说:“可是宏筹哥哥已经埋进土里了,他不会再活过来了吧。” 廖思思抬起右手摸着杨央安的头,抿笑着说:“央安你还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孩子,你当然不理解我的心情。” 杨央安说:“我理解思思姐姐的痛苦,要是我姐姐哪天不见了,我也肯定会伤心得要死。但姐姐跟我发过誓,我相信她不会轻易离开我的。” 廖思思朝杨央安微笑着说:“央安,你放心,你和你姐姐,还有大家都会平安抵达宿南的。” 杨央安越听廖思思的话越奇怪,他仿佛认为廖思思在对他说诀别的话。他皱着眉头问廖思思:“难道思思姐姐不打算陪我们一起吗?” 廖思思哀叹一声后说:“唉,有可能是吧。” 杨央安说:“思思不陪我们到宿南,你还能去哪?” 廖思思说:“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我要替宏筹报仇。不是说杀戮者在城西吗?我主动去城西找他,然后跟他同归于尽。” 杨央安着急地说:“思思姐姐不要做傻事。” 廖思思说:“不,这是我做过最果断的决定。自从宏筹死了之后,我就觉得自己的人生不完整了。我变得好孤独,我好想现在就跟着宏筹去了。” 杨央安抬起左手抓住廖思思的右手,焦急地说:“思思姐姐你千万不要这么想,虽然宏筹哥哥死了,但你还有我们啊。” 廖思思一脸沉重地说:“宏筹他是一个傻瓜,他可能到死了也不知道,一直以来有一个女孩在等他对她的告白,而那个女孩就是我啊。” 杨央安不知所措地说:“思思姐姐,拜托你不要再这么悲观下去了,你之前不是挺乐观的吗?” 廖思思说:“我的乐观都是装出来的,我装乐观是来掩饰我的悲观的。我不想被顾远他们知道我的软弱,所以我在你们面前装坚强。我暗恋了那么久的宏筹突然死了,我哪会那么快就把自己悲伤的心情平复下来。我的坚强、我的坦然都是我装给大家看的,我其实早就不想活了。” 杨央安一脸呆滞地说:“拜托思思姐姐不要冲动行事。” 廖思思把她手里的dv递给杨央安,微笑着说:“央安,你把这个东西交给顾远,你替我谢谢他能在宏筹死了的时候过来安慰我。我可能没法帮宏筹拍完他的短片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顾远他能帮宏筹把这部短片拍完。” 廖思思说完就站了起来,她已经把藏在她背后的美国m1911a1式手枪拿出来。她坚定地说:“趁顾远他们还没回来,我想一个人到城西干掉杀戮者,我不能让宏筹死得这么冤。” 杨央安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廖思思去送死。他迅速站起来抱住廖思思的腰,焦躁不安地说:“思思姐姐,你不要太冲动啊。我姐姐见过杀戮者,对方的实力不容小觑啊。” 廖思思说:“其实在宏筹走的那一天,我也早该走了。我干嘛要活到现在呢,还不是想着给宏筹报完仇再死,所以央安你不要妨碍我。待会儿大家回来了,还要麻烦你替我跟大家说声对不起。我不能陪大家一起到宿南了。” 杨央安说:“我不要,思思姐姐还是等大家回来了再说吧。” 廖思思把杨央安搂着她腰的手给硬生生地扒开了,然后她话都不跟杨央安说一句便一个人跑出了别墅。 “思思姐。”杨央安着急地跟了上去。廖思思跑出来后就急忙把别墅门关上,并且往门闩上挂了一个锁头。她把杨央安反锁在别墅里面。 杨央安就站在门边双手拍着门面,心情紧张地说:“思思姐,你根本不是杀戮者的对手,你去了会没命的。” 廖思思对门那边的杨央安说:“央安,麻烦你跟大家说一声对不起,我辜负了大家,我根本就不坚强。宏筹死了,我活着根本就没意义了。” 杨央安说:“思思姐——” 廖思思抱着必死的决心便一个人往城西方向走去,她最大的奢望就是能够替李宏筹报仇雪恨。 她从大学毕业后就在新闻记者这个圈子里混迹多年,她好不容易在1月30日这一天抢到一条头条新闻让自己火了一把,然而这一切都是昙花一现。 她把那条头条新闻卖给风邙电视台赚了一万块钱,本来是打算陪李宏筹到宿南后消遣一把的,结果李宏筹就这么离她而去了。 她顿时觉得自己的人生失去了意义,她也打算陪李宏筹一起去了。在她临死前必须拉一个人陪葬,这个人就是杀死李宏筹的——杀戮者。 …… 公元2x20年2月11日上午九点半,武胥操纵着杀戮者跟亨利一起来到一所大学学校。他命令亨利把顾远引到学校的足球场上,然后他再去跟顾远碰面。 顾远本来已经被杀戮者铐住了双手,然而顾远莫名其妙地失控导致他最终无法抓获顾远。他就算有杀戮者的帮助也无法应付这样的突发情况,最后他和亨利只能狼狈不堪地逃离足球场。 他和亨利逃到他们在城西的驻地——一栋公寓楼的第五楼某个套房里,他气得翻倒了一张桌子,而亨利一直站在旁边看武胥在大发雷霆。杀戮者则在一旁待机中,只是他的左手已经断了,也不知道到底是谁造成的。 武胥来到亨利的身前,大发雷霆地说:“我们为什么会逃得那么狼狈!顾远为什么会突然爆发!为什么!” 亨利满脸委屈地说:“老大,你对我发脾气也没用,我也不清楚原因。那个小鬼突然就爆发了太可怕,他身后那条奇怪的玩意儿一下子就把杀戮者的左手给锯断了!我们该庆幸能逃出来,要不然我们都会死在那个学校的足球场上,而杀死我们的竟然是那个小鬼。” 武胥愤怒的心情慢慢平复了,他坦然地说:“顾远不愧是路也集团最成功的实验体。他在足球场上突然爆发了确实吓我们一跳,我想就在那一瞬间,他的潜能开发到至少10%。” 亨利惶恐地说:“才10%就这么凶了?这要是100%了岂还得了?” 武胥说:“100%?那可是究极体。这也是路也集团坚持了五年之久的杀戮计划的最终效果,只可惜凭那个小鬼的实力是不可能把潜能开发到100%的。你看看他才10%就失控成那副模样,他就这德行还100%,可笑至极!” 亨利说:“老大,你说他现在是不是已经冷静下来了?” 武胥说:“我不知道。希望他能冷静下来,下一次我肯定抓住他!” 亨利心惊肉跳地说:“不过我们刚才在足球场那会儿真的很胆战心惊,杀戮者跟失控的1637战斗了半个多小时依然难分伯仲,我以为1637失控后猖獗也就那么一会儿,没想到最后竟是杀戮者赔了一只胳膊。” 武胥说:“不行,我得把这件事告诉李绛总裁。顾远再不趁他还弱小的时候抓住,以后就很难有机会下手了。jrt在促使他的进化,他现在恐怕不止拥有快速自愈的超能力了。” 第149章 去死吧 武胥拿出手机走到阳台上给李绛拨了号,李绛很快就接通了。他马上说:“李总裁,有一件事我必须跟您说一声。” 李绛说:“嗯,你说。” 武胥说:“就在几个小时前,我和顾远在一个学校足球场上相遇了。” 李绛说:“然后呢?” 武胥说:“我操纵杀戮者把他抓住了,可就在一瞬间,他突然爆发失控了,害得杀戮者折了一条胳膊。我预估他的潜能在当时开发到了至少10%。” 李绛讥笑着说:“才10%就失控了,他太让我失望了。” 武胥说:“可是他失控时的实力惊人,连杀戮者都不是他的对手。我怕我们再不对他下手,我们就很难有机会抓住他了。所以我就想问问李总裁什么时候给我下达抓捕顾远的命令呢?” 李绛不紧不慢地说:“武胥,任务取消了。” 武胥大惊失色地说:“取、取消?为什么!” 李绛说:“几个小时前,莫先生就跟我取得联系。他想让我们再暗中观察顾远一会儿,所以没必要再把顾远抓回基地了。” 武胥还期盼赶紧抓住顾远然后再虐待顾远的,现在李绛跟他说任务取消了,这叫武胥哪可能接受。他说:“一开始是莫先生着急要抓住顾远,现在莫先生又变卦了?” 李绛无奈地说:“莫先生这么做自有他的打算,况且在路也集团,他才是真正的老大,所以我们只能遵从他的意愿,尽管他总是变卦。” 武胥说:“可是顾远现在还那么弱,他要是哪天变强了,我们要想抓住他就难如登天了!这样一来,莫先生坚持了五年之久的杀戮计划就这么泡汤了,您不觉得很可惜吗?” 李绛坚决地说:“这是莫先生的指令,谁都不能违抗他的命令。更何况顾远身上还安装着微型跟踪器,他无论逃多远也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的。现在抓捕顾远的任务取消了,你赶紧带亨利和杀戮者回来基地。” 武胥不甘心地说:“我……” 李绛说:“难道你连我的号令都不听了吗?” 武胥纠结了好久,最后说:“这……那好吧。” 说完李绛就挂掉了武胥的电话,而武胥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手机,他对莫先生下的决定还是很不爽。他跟顾远在门西市周旋了三四天,结果莫先生最后跟他说抓捕顾远的任务取消了。 虽然武胥不知道莫先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就是对这样的结果很不满。自从顾远从地下实验场里逃出来后,他就日日夜夜想着抓回顾远,然后再往死里虐待顾远。 如今莫先生不让武胥抓顾远了,这让武胥哪咽得下这口气。他现在很愤怒,但却不知道该往哪撒气。他又不甘心就这么默默地离开门西市,至少也要让他在离开之前再虐待顾远一会儿吧。 亨利走了过来,看武胥闷闷不乐的,他就问武胥:“老大,李总裁说什么了?” 武胥说:“李总裁跟我说抓捕1637的任务取消了。” 亨利说:“啊?为什么!” 武胥说:“莫先生说要暗中观察顾远一段时间。” 亨利不满地说:“那我们这几天在门西市跟1637周旋的意义何在?” 武胥说:“我也挺不甘心,但这毕竟是莫先生的命令,我们这些做属下的哪敢违抗啊。我本来还在想着切掉顾远的脚趾头的呢。” 亨利站在阳台上、双手扶着栏杆便无意地往一条街道看去,他看到街上慢悠悠地走着一个长发飘飘的女人。 他看着那个女人,坏笑着说:“也许我们可以拿他的伙伴当诱饵再逼他出来见我们?” “伙伴?”武胥最初还一脸疑惑地望着亨利的侧脸,然后他再顺着亨利的目光也往那条街道看去,他看到街上走着一个女人,他也冷笑着说,“这真是一个好办法。” …… 廖思思把杨央安反锁在别墅里,然后她一个人前往城西。她架着手枪走在城西一条步行街上。她认为李宏筹是在这里被杀戮者干掉的,那杀戮者也肯定在城西没出来过。 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过来找杀戮者的,她无法容忍杀害宏筹的凶手还逍遥法外。尽管她早听杨央恙说杀戮者实力惊人,她也要跟杀戮者同归于尽。 廖思思在心里说:“你放心,轰哥,我会给你报仇的。” 她在那条步行街上走着走着就停下了脚步,因为有两个男人正朝她缓缓走来。那两个男人看上去很凶悍,廖思思瞬间把他们归类到坏人。 那两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武胥和亨利。他们走到距离廖思思有五米处便停止前进,然后武胥跟廖思思打招呼:“我认得你。” 廖思思说:“哦?你们是谁,我可没见过你们。” 武胥说:“你是顾远的伙伴。” 廖思思说:“原来你们认识顾远啊?话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顾远呢?” 武胥说:“顾远没告诉你们啊?他是路也集团第1637号活体实验品,七天前他被他老爸顾晏从地下实验场里救走,所以他是我们的抓捕对象,当然我会顺便了解一下他身边的人。” 廖思思听完武胥说的这些话,她顿时难以接受。她没想到u盘的视频里那个叫做顾晏的男人是顾远的爸爸,这也就是说那个u盘是顾远放的。 武胥说:“很惊讶吧?你们信赖的伙伴——顾远居然跟路也集团有交集,而他一直把你们蒙在鼓里。” 廖思思说:“所以你跟我说这些想干嘛?挑拨离间吗?” 武胥话锋一转,冷笑着说:“我能问你来城西的目的是什么吗?” 廖思思坚定地说:“干掉杀戮者!他杀了我喜欢的人,你们要是知道杀戮者在哪,我会很感谢你们。” 武胥和亨利听完廖思思这么说,他们都愣了一会儿,然后哄堂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廖思思不耐烦地问他们:“你们在笑什么!” 武胥停止大笑,对廖思思嗤笑着说:“我们笑你自不量力!” 亨利说:“杀戮者哪是你一个弱女子可以干掉的?” 廖思思说:“不尝试一下怎么知道干不掉呢!” 武胥说:“我再跟你爆个料吧,杀戮者是路也集团的产品,至于你喜欢的人为什么会被杀戮者干掉,那完全是顾远拖你们下水的。” 廖思思故作冷静地说:“哦?也就是说,你们跟杀戮者有染咯?” 武胥得意洋洋地说:“是的,就是我操控杀戮者在城西干掉你喜欢的那个人的,太惊讶了是吧?” “非常惊讶。”廖思思抬起右手举的手枪、把枪口对准武胥,愤怒地说,“所以你去死吧!” “刷”地一声,廖思思的右手被砍掉了,然后鲜血“兹兹”地喷出来溅在地上。她那只断手“啪”地一声掉在她身后三米处,而她还一脸恍惚的模样。 杀戮者就站在廖思思的身后两米处,他的右手本来还是一把大砍刀,但在一瞬间“咔咔”地转换成正常人类的右手,只是他现在手上沾满了鲜血。 第150章 寻找 廖思思的右手被杀戮者砍掉了,血液还在兹兹地往外流,她疼得一阵惨叫,趴在地上咬紧牙关。她真的太自不量力了,这才刚把枪拿出来就直接被对方砍掉了一只右手。 与此同时,杀戮者的右手瞬间转换成一个手铐,然后他直接把廖思思的左手给铐住并提了起来。 廖思思的右手断了后的横截面在滴着血,此时的她因为失血过多感觉到头脑发昏。 武胥和亨利慢慢地走到了廖思思的身前站住了脚步,然后武胥抬起右手、掐着廖思思的下巴,冷笑着说:“太狼狈了啊。” 廖思思恶狠狠地瞪了武胥一眼,说:“混蛋!” 武胥撇开廖思思的脸,对廖思思满是讥讽地说:“你刚刚不是扬言要干掉杀戮者吗?现在把你拎起来的这个大块头就是杀戮者啊!” “什、什么!”廖思思偷偷地瞄了杀戮者一眼,她看到狼头人身的杀戮者时瞬间脚软了,看来自己太自以为是了。 武胥直接在廖思思的面前走开了,而亨利也一直跟在武胥的身边。他们两人就站在距离廖思思眼前六七米处开始讨论下一步的打算。 亨利瞄了一眼惨败的廖思思,然后问武胥:“老大,这娘们怎么处置?” 武胥稍加思索后说:“这娘们可以逼顾远自投罗网,所以她还不能死。你待会儿给她止止血,不要让她失血过多死了。” 亨利说:“老大,我可不记得我们有止血药?” 武胥说:“哪需要止血药,直接用火把她伤口烤焦了不就止血了吗?” 亨利说:“有道理。” 武胥转了一个侧身便由下到上地打量了廖思思的全身,尤其是在打量到廖思思的胸部时停了一会儿。他看遍了廖思思的全身后抬着右手摸了摸下巴,仿佛对廖思思有非分之想。 他看廖思思细腰大胸的,坏笑着说:“这个娘们有点姿色。” 亨利看破了武胥的坏心思,但他不会立即说破。他问武胥:“老大,你对这个娘们是有什么想法吗?” “想法吗?”武胥直接走到廖思思的身前,然后他的双手摸住廖思思的屁股,“想法可多了。哈哈,哈哈。” 亨利看到这一幕也兴奋地笑着说:“老大果然很有情操。” 廖思思实在容忍不了武胥这么玷污她,虽然她的左手被杀戮者铐着,但她仍在用她断掉的右手拼命地甩打着武胥的脸。 她骂咧咧地说:“你个王八蛋,把你的脏手从我身上拿开!” 武胥的左边脸溅了很多廖思思的血影响到他的视线,他就暂时撒开廖思思。他抬起右手先把脸上的血擦干净。他一边擦一边目光冰冷地看廖思思的脸,说:“你越反抗,我越兴奋!” 廖思思看着武胥脸上这道猥琐的笑容,她就害怕地说:“你不要过来!你个混蛋!” 武胥再次来到廖思思的身前,他两只手直接扒光廖思思的衣服,把廖思思的上半身裸露在他的眼前。 廖思思痛哭流涕地说:“不要!” 武胥一直在忘我地亲吻着廖思思的身体,他压根就没理廖思思的感受。 廖思思的两只脚在到处乱踹,亨利为了让武胥更方便地体验到高潮的感觉,他就帮武胥把廖思思这两只不安分的脚给压制住。这直接导致廖思思沦为一个任由武胥摆布的***。 廖思思当然有想过反抗,可她因为失血太多并没有太大的力气。当她的衣服被武胥全扒掉后,她在那一瞬间觉得自己受到了屈辱。当她的裤子被武胥脱下来后,她流下了生无可恋的眼泪。 武胥淫笑着说:“小妞的肉体真是美丽啊!我是真没想到顾远会认识一个像你这么诱人的伙伴。” 廖思思本来想着给李宏筹报仇的,没想到仇还没报,自己就被对方凌辱了。她宁愿自己变成头脑简单的活尸,也不愿被这些坏人玩弄她的身体。 廖思思在遭受武胥对她的凌辱时,她无力反抗。她只有在心里自嘲着:“宏筹,原谅我不仅没给你报仇,还把原本属于你的我让别人玷污了。” …… 上午十点半,杨央恙开着卡车、载着童孝穗终于回到了别墅。她们把车停在别墅的门口,当时顾远、夏宛亭、陈乔娜和韩冬庆都还没有回来,正巧可以给他们一个大惊喜。 杨央恙和童孝穗从车里面下来后就看到别墅的门紧闭着。童孝穗说:“这大白天的关什么门啊?” 杨央恙看到门关着时很害怕杨央安会出事,她就直接朝别墅门跑了过去。她看见别墅的门闩上挂着一把没有合紧的锁头。 童孝穗看着这把锁就很不解:“央安和思思这是在干嘛?” “不清楚。希望央安和思思都没事。”杨央恙说完就把锁头给拿掉。 在杨央恙开门之前,杨央安就坐在距离别墅门有五六米处的地板上。他想尽快跟他姐通报一声廖思思去城西的事便拿起手机准备给她姐姐打电话,。 忽然他听到门外面有动静,而且听这动静像是人类所为。他马上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兴高采烈地朝门跑了过去。 杨央恙刚把门推开,杨央安就兴冲冲地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他姐姐的腰。连在旁的童孝穗都看傻了眼。 杨央安哭哭啼啼地说:“对不起,姐姐,我没能拦住思思姐姐。” 杨央恙把杨央安撒开,然后半跪在杨央安的身前,问他:“央安你干嘛?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杨央安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思思姐她说要给宏筹哥哥报仇,她就一个人往城西去了。” 童孝穗难以置信地说:“不是吧?这分明就是螳臂挡车啊。” 杨央恙听了杨央安这么说,她就彻底明白到底是谁把杨央安反锁在别墅里了。她和童孝穗都亲眼见识过杀戮者的实力,廖思思过去干掉杀戮者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杨央恙说:“惨了。思思根本就不了解对方的实力,她去城西哪是给李宏筹报仇啊,分明就是千里送人头!” 童孝穗问杨央安:“央安,思思出去多久了?” 杨央安说:“快十分钟了。我刚刚正准备打电话给姐姐汇报这件事的,然后姐姐你们就凑巧回来了。” 杨央恙站了起来,脸色沉重地说:“快十分钟了啊,思思应该还走不远,我们赶紧出去找她估计还能找得到。” 童孝穗抓住杨央恙的手腕,淡定地说:“央恙,先别冲动。思思身上还带着手机吧,给她打电话试试看。” 杨央恙甩开童孝穗抓她手的手,坚决地说:“你觉得一个被仇恨取缔了理智的人会静下心来听我们瞎扯淡?” 杨央安说:“那这可怎么办啊?” 杨央恙说:“我先到城西看看能不能找到她,孝穗和央安留在别墅里等顾远他们回来,然后把这件事告诉大家,看看大家对此有什么打算?” 童孝穗说:“城西那么大,你确定找得到她吗?” 杨央恙说:“孝穗,你之前跟我说过你的人生态度,你说不尝试一下怎么可能知道结果呢?” “我……”童孝穗无话可说。 杨央恙右手一抬、拍了童孝穗的左肩一下,说:“走了。” 童孝穗看杨央恙这么坚决,而且还打算一个人去。她怕杨央恙会遭遇不测,所以她最后还是打算陪杨央恙过去城西寻找廖思思。 她摸了一下额头,对杨央恙无奈地说:“唉,算了,看在我们是伙伴的份上,我陪你一起去吧。” “那走吧。”说完杨央恙就先转身离开了别墅往城西赶去,而童孝穗也紧跟其后。 第151章 偷偷傻笑 上午九点半,韩冬庆和陈乔娜来到门西市的城东探查。他们原先的目的是找到有用的车或可以修车的幸存者,但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陈乔娜经过一个警局的门口时停住了脚步,她正目光炽热地往警局里面看去。她心里想的无非是能在警局里多捞点武器。 韩冬庆走在陈乔娜的前面,他看见陈乔娜许久没跟上来,他就转身往陈乔娜看去。他看到陈乔娜目光炯炯地看着警局,他顿时明白陈乔娜的心思了。 他慢慢地走到陈乔娜的身边,然后他跟陈乔娜一样把目光落在警局门口。他说:“乔娜,我猜你是很想进去里面捞点武器吧?” 陈乔娜已经在给她的手枪装消音器,她拉了一下保险栓,跃跃欲试地说:“走吧。咱们的弹药库该补充资源了。” “好呀,走了。”韩冬庆说完就也给自己的手枪装上消音器,然后他同样拉了一下手枪的保险。 紧接着陈乔娜和韩冬庆就便一同闯进了警察局,当他们推开警察局的门走到里面时,里面安静的气氛让他们的心都时刻悬着。 韩冬庆架着枪走在前面,他忽然听到一张办公桌下传来一声动静。他就机灵地把枪口转向那张办公桌,他走了几步后便完全看清办公桌下的场景。 一只衣衫不整的活尸蹲在一个西装革履的女人的尸体旁,他正用手掏着这个女人被扒开的肚子里的肠子。 韩冬庆看到这一幕后不免脸色一沉地说:“真恶心!” “吼——”那只活尸这便抬头一看注意到了韩冬庆,他朝韩冬庆咆哮了一声,然后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趴下吧你!”韩冬庆直接开枪把那只活尸爆头了,那只活尸这便“啪”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吼!吼!”而刚刚被那只男活尸开膛破肚的女人在地上疯狂抽搐,她抽搐得很厉害,导致她外露的肠子也在甩着地面。 韩冬庆可不会给任何一只活尸反击的机会,他趁这个女人还没完全变异成活尸,直接朝这个女人的头开了一枪。 而另一边,陈乔娜架着手枪摸进了一个办公室。她轻轻地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她看到一个断了下半身的男警察背靠在墙壁上。那个男警察就坐在地上纹丝不动,不过最让陈乔娜心动的还是那个警察手里拿着的手枪。 “乖乖。”陈乔娜本来就资源有限,她实在不想浪费子弹,但她又那么渴望那个男警察手里的枪。 她架着手枪往那个警察走去,她也时刻把枪口对准那个男警察的头,以防对方突然诈尸。 陈乔娜终于来到男警察的身前一米处,她蹲了下来,但这个男警察始终一动不动的。她右手拿着手枪把枪口对准男警察的头,伸长着左手摸向那个男警察手里的枪。 陈乔娜终于把男警察手里的枪拿了过来,她拿起这把枪看了看,兴高采烈地说:“哟,美国鲁格p85式手枪。” “吼——”男警察的头突然扭动了起来。 “靠!”陈乔娜被吓到了,她直接拿起手枪把枪口对准那个男警察的头开了一枪。“刷”地一声,子弹射穿那个男警察的头然后喷溅出血液在墙上。 陈乔娜站了起来,气急败坏地说:“又浪费一颗子弹!” 突然从办公室外面传来“咔”地一声,这个声音吓得陈乔娜架着手枪、立刻转身。当她转身才发现,自己拿枪指的人是韩冬庆。 韩冬庆说:“乔娜,你干嘛呢?” 陈乔娜放下警戒,跟韩冬庆心平气和地说:“原来是冬庆啊,你突然出现可吓死我了。” 韩冬庆看到陈乔娜的左手握着一把新枪,他就兴奋地说:“捡到装备了?” 陈乔娜走到韩冬庆的身前,她拿起她新捡到的手枪给韩冬庆看,说:“冬庆你看,美国鲁格p85式手枪,枪全长198毫米,空枪重0.934千克,枪管长114.3毫米,供弹15发,有效射程50米。” 韩冬庆调侃着说:“不愧是海军中尉,懂的枪挺多。” 陈乔娜把这把美国鲁格p85式手枪夹到她的裤腰带上,然后跟韩冬庆说:“咱不贫了。话说你干掉几只活尸?” 韩冬庆说:“七只。你呢?” 陈乔娜满脸自豪地说:“算上里面这只,总共八只。” 韩冬庆瞄了一眼办公室里的那个男警察,不服气地说:“我杀掉的可都是有手有脚的活尸,你这只活尸的下半身都不知道掉哪去了啊。” 陈乔娜就得意地翘嘴一笑,说:“你跟我较劲也没用,反正你要记得,我永远比你优秀。” 韩冬庆无奈地说:“好吧。” 陈乔娜说:“赶紧找找看武器库在哪?可以的话找两个背包。” 韩冬庆往四处看了看,他很快就在地上找到了两个背包。他拿起背包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说:“凑巧有。” 陈乔娜说:“走,去武器库看看有什么武器可以搜刮的。” 说完韩冬庆就跟着陈乔娜一起深入这个警察局,庆幸的是他们很快找到警察局的武器库。当他们推开武器库的大门后,他们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武器库里陈列了三个货架,货架上放的绝大部分是手枪,还有一些子弹和手雷。虽然这里差不多快要被别人洗劫一空了,但对低要求的陈乔娜来说还是很丰富的。 陈乔娜一脸惊讶地说:“这特么就是一个惊喜啊。” 韩冬庆说:“别惊讶了,赶紧收拾收拾回去吧。” “哦好。”陈乔娜这便撑着背包的口把各式各样的手枪塞到里面。 …… 陈乔娜和韩冬庆各背着一个满满当当的背包走出了警察局,他们出来后,陈乔娜表现得很满足。她抿笑着说:“今天真是一个大丰收。” 韩冬庆说:“还蛮重的,背着这些玩意儿太妨碍找车了。” 陈乔娜说:“要不然我们先把这些武器给背回别墅吧。” 韩冬庆说:“好。” 于是,两人就各背着一个背包走在了回去别墅的路上,他们故意走的小路,为的是尽可能避免活尸的围堵。 韩冬庆在和陈乔娜一起走的时候总免不了要聊天,他就随便问陈乔娜:“乔娜,你还记得你之前跟我说过你有一个哥们吗?” 陈乔娜想了很久才想起有这一回事,她实诚地说:“哦哦,我记起来了。那天你的好朋友吕谷焦为了掩护我们逃跑便牺牲了,我在安慰你的时候随便提起我的哥们。我还记得你当时还不乐意听呢?怎么?你现在想听了?” 韩冬庆说:“对呐。” 陈乔娜说:“那好。我可就说了,你可不要吃醋。” 韩冬庆尴尬地笑着说:“呃……我干嘛吃他的醋。你倒是讲啊。” 陈乔娜说:“嗯……他叫徐志祥,他跟我一样是一位海军,只不过他是海军少校。实话实说吧,当时通知我带你们到宿南的人就是他。” 韩冬庆说:“所以这位徐志祥少校现在在宿南?” 陈乔娜说:“是的。政府会那么快把瘟疫从宿南隔离出来,他也有尽到他的绵薄之力。” 韩冬庆说:“那还真要感谢他的。话说你和他是校友吗?” 陈乔娜说:“可不仅仅是校友,我爸跟他爸还是战友呢。” 韩冬庆说:“这感情真是根深蒂固,我怕我没有机会了。” 陈乔娜嫣然微笑着说:“不,你还是有点机会的。” 韩冬庆心情激动地说:“哈?我没听错吧?” 陈乔娜故作矜持地说:“我这辈子跟徐志祥就只能是哥们关系,可能是因为我对他太熟悉了,所以我才不那么喜欢他吧。” 韩冬庆跟陈乔娜郑重其事地说:“那我该怎样才能喜欢你呢?” 陈乔娜嬉皮笑脸地说:“哈哈,等你哪天官衔比我大了,我就嫁给你。” 韩冬庆信心满满地说:“那我娶定你了。” 陈乔娜顿时神情凝重地说:“呃……我们能不能活着到宿南还说不定呢。” 韩冬庆说:“放心,我们都会平安抵达宿南的。” 陈乔娜并没有回应韩冬庆的话,她就自顾自地背着背包走在前面,其实她就只是背对着韩冬庆偷偷地傻笑。 第152章 别送死 顾远和夏宛亭各提着一袋字粮食走在回去别墅的路上时,正巧遇到了正在他们前面走着的韩冬庆和陈乔娜。 韩冬庆和陈乔娜背上都分别背着一个大背包,也不知道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东西。 顾远兴冲冲地跑到韩冬庆和陈乔娜的前面,然后跟他们打招呼:“冬庆哥,乔娜姐,好巧啊。” 韩冬庆和陈乔娜也马上注意到了顾远,他们也跟顾远打招呼:“原来是顾远啊。” 陈乔娜又注意到顾远新换了一件蓝色卫衣,她就出人意料地说:“天呐,顾远你什么时候换的衣服?很帅嘛。” 顾远腼腆地笑着说:“呃……就在不久前路过一家服装店看见这件衣服挺好看,然后我进到里面就换上了。” 韩冬庆说:“确实挺好看的。” 夏宛亭提着一袋粮食来到陈乔娜的身边,她瞄了一眼陈乔娜背上的背包一眼,然后问陈乔娜:“乔娜,你们这背包里装的是什么?” 陈乔娜掂了掂她背上的背包,心旷神怡地说:“哦,这里面装的是手枪、子弹和手雷。” 韩冬庆说:“对,我和乔娜一起深入一个警察局的武器库,这些武器都是我们在里面搜刮的。” 顾远说:“就没遇到活尸吗?” 陈乔娜说:“遇到是肯定会遇到的,不过也就十几只,走得也很慢,三两下功夫就把他们通通爆头了。” 韩冬庆架着双手,满脸骄傲地说:“嗯,过程就是这样的。” 夏宛亭迫不及待地说:“我能看看你们背包里装的都是什么手枪吗?” “可以呀。”陈乔娜说完就把背上的背包背到了前面来,她拉开背包拉链,从里面拿出一支枪给夏宛亭看,“这是意大利伯莱塔92f型手枪,全长217毫米,空枪重0.96千克,射程50米。酷吧?” 夏宛亭说:“酷。” “更酷的还在后头呢?”陈乔娜这又拿出来一把手枪给夏宛亭看,“这是奥地利格洛克17型手枪,枪全长185毫米,重0.62千克,枪管长114毫米,弹匣容量17发,有效射程50米。” 夏宛亭接过这把手枪端详了一会儿,然后她跟陈乔娜说:“乔娜,这枪能送给顾远吗?” “干嘛?”陈乔娜疑惑地看着她。 夏宛亭说:“顾远本来有两把德国p229型手枪的,但是前不久他有一只枪不见了,再给他一把枪防防身。” 顾远害羞地说:“宛亭,你怎么又给我做决定啊?” 陈乔娜看了顾远一眼,一脸和善地说:“顾远,你随身配带的枪不见了早点跟我们说啊,这万一被活尸堵了,你没枪怎么办啊?” “对呀对呀。”夏宛亭这就把她手里拿着的奥地利格洛克17型手枪递给顾远,“拿着吧,这枪送给你。” 顾远把右手提着的袋子转到左手去,然后空下右手接过夏宛亭手里的这把枪。他把枪拿在手里掂了掂,会心一笑着说:“哦哦,谢谢。” 韩冬庆瞥到顾远和夏宛亭手里提着的大袋子,他就问他们:“话说你们俩手上提的是?” 顾远提起袋子里的食物给韩冬庆看,说:“这些都是我和宛亭在一家超市里搜刮的水和食物,这两袋粮食够我们在去宿南的路上吃了吧。” 夏宛亭一听顾远硬是把她的功劳算到他头上,她就很不满意了。她朝顾远噘着嘴说:“顾远,你还有脸说了?这分明就是我自己一个人在超市里搜刮的,你自己不知道跑哪浪了……” 顾远生怕夏宛亭把他失联一个多小时的事告诉韩冬庆和陈乔娜,他就左手一抬急忙捂住夏宛亭的嘴。他冲韩冬庆和陈乔娜傻乎乎地笑着说:“啊对对对,这些都是宛亭的功劳,我一时嘴快就说顺嘴了。” 陈乔娜倒不在意这些都是谁的功劳,她只希望大家都能平平安安的。她说:“没事啊,你俩能平安回来不都挺好的吗?” 韩冬庆忽然想起一个关键问题,他跟顾远、夏宛亭和陈乔娜说:“所以大家都没去找车或人吗?” 夏宛亭抬起左手把顾远捂住她嘴巴的左手拍开,然后跟韩冬庆说:“我们没找到车,不还有央恙和那个叫孝什么来着……哦哦,孝穗吗?” 陈乔娜抿嘴一笑地说:“但愿她们俩能找到吧。” 顾远认为他们一刻也不能在门西市呆着了,毕竟门西市藏着一个最大的敌人——武胥。他说:“等车找到了,我们就赶紧离开门西市吧。” 韩冬庆说:“也对啊,我们在门西市耽误有快四天了吧。” 陈乔娜说:“那咱们都别搁在这里闲聊了,回去别墅要紧。” 顾远说:“那走吧。” 然后顾远、夏宛亭、韩冬庆和陈乔娜都往他们驻扎的别墅走去。 …… 顾远他们四人刚来到距离别墅十几米远的地方,他们就远远地看到别墅门口停着一辆大卡车,而且看卡车的造型很像搬家公司的卡车。 夏宛亭看到这辆卡车后,兴高采烈地说:“这、这也太惊喜了吧?央恙和孝穗找到的车?” 顾远兴奋地笑着说:“估计就是她们找到的。” 他们四人来到卡车旁边四处看,几乎把整辆卡车都看了个遍。陈乔娜心满意足地说:“真不知道她们是在哪找到的这辆卡车,这比我们之前开的面包车还要高一个档次!” 韩冬庆把卡车的货厢闸门拉开,他看见里面放着沙发、冰箱和双层床,他欣喜若狂地说:“这到底是搬家公司的车还是家具公司的车?” 顾远说:“甭管这是哪家公司的车,能开就行了。” 陈乔娜说:“对对对。” 夏宛亭说:“央恙她们应该在别墅里面等着我们吧。” 陈乔娜说:“走吧。我真得好好夸一下她们。” 正当顾远他们四人准备进去别墅时,杨央安似乎察觉到别墅外面有动静就从别墅里面走出来。他发现确实是顾远他们回来后,他哭哭啼啼地说:“顾远哥,宛亭姐,乔娜姐,冬庆哥,你们总算回来了。” 陈乔娜一看杨央安哭得好伤心,她就生怕他姐姐出事了。她急忙跑到杨央安的身前,然后蹲了下来跟杨央安保持一样的高度。 她双手抓住杨央安的手,一脸疑惑地问他:“央安,你怎么哭了?” 杨央安一边抹眼泪一边自责地说:“都怪我没拦住思思姐姐。思思姐姐她说要给宏筹哥哥报仇,她就只身一人去城西找杀戮者了。我姐姐和那个叫孝穗的大姐姐已经出去找思思姐姐了,我担心思思姐姐已经遭遇不测了。” 夏宛亭听了之后瞬间魔怔了,说:“假的吧?” 顾远在一个多小时前见识过杀戮者的实力,杀戮者可不是廖思思一人能敌的。廖思思去城西找杀戮者九死一生,估计到那时连尸体都没有了。 他握紧了拳头,不甘心地说:“可恶!思思姐怎么这么冲动啊!” 韩冬庆问杨央安:“央安,你姐姐和孝穗去城西找思思多久了?” 杨央安声音哽咽地说:“已经半个小时过去了。” 陈乔娜站了起来,镇定自若地说:“没事没事,埋伏在城西的活尸很少,我们相信思思既没遇到杀戮者,也没遇到活尸。大家现在过去城西找她,估计还能找得到。” “不用找了,思思已经死了。”杨央恙的声音突然从顾远他们身后传来。 大家以为廖思思已经接受李宏筹的死了,没想到大家都被廖思思的演技骗了。其实在早上当廖思思提出要陪陈乔娜一起去探查时,大家就该察觉到廖思思的不对劲了。 第153章 矛盾 顾远他们听到自己身后传来杨央恙的声音后都纷纷转身,他们看到的不单单是杨央恙,还有站在杨央恙身边的童孝穗。不过他们正对杨央恙刚才说的话一脸疑惑。 陈乔娜问杨央恙:“央恙,你和孝穗去城西那么久没找到思思?” “不用找了。”童孝穗把拿在手上的断手给陈乔娜看,“我们在一条步行街上捡到这只手,她估计已经死了。” 大家看到这只断手时都很害怕,但他们不愿意相信这只断手是廖思思的。 顾远说:“你胡说!这压根就不是思思姐的手!” 杨央恙再把拿在手上的衣服拿出来给顾远他们看,说:“我和孝穗到城西找思思找了半个小时,走到一条步行街上就看到地上这只断手和这些衣服。大家就不觉得这衣服很像思思早上穿的吗?” 顾远不甘心地说:“只是很像而已!万一这是被活尸吃掉的其他幸存者呢?” 童孝穗把拿着断手的手放了下来,朝顾远翘嘴一笑着说:“顾远,你可别傻了。你说这是活尸所为?我可不认为那些活尸会不吃手。” “我……”顾远无言以对。 陈乔娜向童孝穗要那只断手:“孝穗,你把那只手给我看。” “哦,拿去。”童孝穗这便把断手交给了陈乔娜。 陈乔娜拿起断手看了看,她看完后便有了一个结论。她说:“这只断手的横截面很齐,一看就是被刀瞬间砍掉的,绝不是活尸所为。再看这只断手横截面上的血还很新鲜,应该是被刀切下来后没多久的。这些现象足以表明——思思并没有被活尸吃了,而是遇到活人攻击了。” 夏宛亭脸色沉重地说:“难道思思已经被杀戮者杀死了?” 韩冬庆向杨央恙要了她手里的衣服,他拿起衣服左右看了看,最后他认出来这是廖思思早上穿的衣服。他深表遗憾地说:“很可能是的。” 杨央安哭哭啼啼地说:“都怪我当时没拦住思思姐姐,要不然她不会遭遇不测的。” 大家都释然接受了这个猜测,但唯独顾远不愿意接受,他甚至很反感大家这么坦然地面对现实。 他把手上拿着的那袋子粮食丢在地上,然后迅速转身面向大家,怒气冲冲地说:“所以你们都已经认定思思姐已经死了咯?” 夏宛亭走到顾远的身前,她抬起右手搭在顾远的左肩上,深表同情地说:“顾远,你要坦然。” 顾远往后退了几步便甩开了夏宛亭的手,他不甘心地说:“坦然个屁啊!说好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呢。你们光凭一只断手和一身衣服就认定思思姐死了?万一思思姐没死等着我们去救她呢!” 顾远这么冲动是很正常的,因为他认为是自己连累了李宏筹和廖思思。明明是他跟路也集团有交集,为什么死的人都是他身边的人。他要是找不到廖思思,他就不会原谅自己,从而导致他带着愧疚的心情活着。 大家都很理解顾远的情绪失控,毕竟廖思思跟他做伙伴有一段时间了。原先有八个人的团队,到了门西市就直接死了两个——李宏筹和廖思思,叫谁也不会高兴得起来的。 顾远看大家都保持沉默,他就满脸呆滞地说:“说话啊你们,你们不是认定思思姐已经死了吗?那再怎么说也要找到她的尸体让她入土为安呀。” 陈乔娜说:“顾远,大家都很理解你的心情。思思死了,我们谁都很伤心。可这只断手和这身衣服足以证明她已经死了,死了就是死了,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顾远红了眼眶,仍然难以置信地说:“思思姐才不会死呢,她答应过我会好好活下去,她还跟我说她想帮宏筹哥完成他的短片的。” 杨央安歉疚地说:“顾远哥哥,思思姐临走前跟我说过话,她说她装乐观只是为了掩饰她的悲观的。她还说自从宏筹哥死了之后,她也便不想活了,她在我们面前装坚强都是想蒙蔽我们。” 顾远不可置信地摇了两下头,神情恍惚地说:“为什么事态会演发到如今这个地步?” 童孝穗撇着嘴,小声地说:“哼,她就是蠢,表面上说着给宏筹报仇,实际上是去送人头!” “你说什么!”顾远恶狠狠地瞪着童孝穗。 杨央恙抬起右手推了童孝穗一下,谴责道:“孝穗,你少说两句。” 童孝穗看到大家都对她投以鄙夷的眼神,她就乖乖地说:“抱歉啊,我说了不该说的话。” “你混蛋!”顾远看童孝穗道个歉都好不情愿的样子,他就快速跑到童孝穗的身前,双手揪着童孝穗的衣领便恶狠狠地瞪着童孝穗,“我姑且认定思思姐已经死了,可你谴责她我就不高兴!” 韩冬庆一脸肃穆地说:“顾远,住手。你该冷静下来了。” 童孝穗诚恳地说:“对不起。” 顾远横眉怒对地说:“你这是算哪门子道歉?这一点儿也不真诚,你不该成为我的伙伴!” 韩冬庆说:“住手,顾远!” “你这个老阿姨!”顾远抬起右拳狠狠地捶了童孝穗的左边脸一下。 童孝穗的脸只是往右边撇了过去,然后一直都没有正视过顾远。 “别闹!”杨央恙看到顾远动手打了童孝穗一拳,她惊讶了。 杨央恙一直以为顾远是那种乖孩子,没想到还有打女人的时候。虽然童孝穗之前踢过顾远的裆,但这件事都过去很久了,顾远也不该往童孝穗的脸上揍上一拳吧。 她急忙忙地跑到顾远的身前,然后双手抵在顾远的胸膛上,把顾远硬生生地推到距离童孝穗眼前三四米处。她在推顾远往后退的时候,顾远还试图再赏童孝穗的右边脸一拳。 童孝穗把脸转正过来后,她抬起左手轻轻地揉了自己的脸一下。她直视着顾远暴跳如雷的样子却保持沉默,她也认为自己刚刚说的话太不尊重死者。 顾远越看童孝穗越不爽,但奈何杨央恙在阻止他的冲动行为。他跟杨央恙说:“央恙姐,你别阻止我,我要再往她脸上揍上一拳!” 韩冬庆在顾远的身后叫了顾远一声:“顾远!” 顾远听到韩冬庆的叫唤后转过身来,只见韩冬庆抬起右拳愤怒地揍了顾远的左边脸一下。可能因为韩冬庆的力度很大,顾远直接“啪”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夏宛亭看到顾远被揍了,有点心疼:“啊?顾远。” 杨央恙和杨央安看到顾远被韩冬庆突然揍了之后,他们也都一脸惊讶。 韩冬庆站到顾远的身前,跟顾远郑重其事地说:“顾远,你该给我冷静下来了!思思已经确认死亡了,她的尸体恐怕也被肢解了。看在我们和她是伙伴的份上,我们会给她办个体面的追悼会,但我们不会再冒着危险去城西寻找她的尸块。” 陈乔娜也走到顾远的身前,平心静气地说:“顾远,我们来门西市有快四天了,这四天里先死了李宏筹,然后又死了廖思思,我们不能再容许别人死去了。等我们给思思办完追悼会后,我们就赶紧离开门西市吧。” 顾远讥笑着说:“行,你们都认定思思姐已经死了,我也无话可说。你们不打算去找思思姐的尸体,那我去!” 说完他就从地上踉踉跄跄地爬了起来,他准备只身一人前往城西。他认为李宏筹和廖思思的死都和他有关,他姑且接受廖思思已经死了的事,但他不会允许廖思思没以完整的身体入土为安。 第154章 罪不可及 路也集团总共有四位股东——莫先生、李绛、武胥和顾晏。莫先生于五年前提出杀戮计划并打算实现这个计划,他不仅跟美国一家神秘公司共同研究一款新型药——jrt,而且他不惜违背道德拿1636个流浪者做活体实验。 顾远是路也集团第1637号活体实验品,也是这一千多个实验体里最成功的一个。莫先生本来以为他坚持五年之久的杀戮计划会完美实现,奈何顾远的养父顾晏牺牲自己把顾远救走了。 顾远逃到地上遇到了夏宛亭、杨央恙、杨央安、韩冬庆、陈乔娜、李宏筹和廖思思,他们一路奋战总算来到了门西市,结果李绛派武胥也过来门西市打算活捉顾远。 杀戮者是路也集团的产品,说白了就是他们在实现“杀戮计划”时的衍生品。武胥拥有可以操控和治服杀戮者的遥控器,他便指派杀戮者杀害了李宏筹和廖思思。 顾远顿时觉得自己很有负罪感,明明是他跟路也集团有交集,为什么他的伙伴会受到牵连。他不想再看见他身边的人因为他而被连累了,要不然他的后半生会活在愧疚当中。 顾远不指望夏宛亭他们帮忙找廖思思的尸体了,他决定一个人去城西找,至少这样还能减少他的负罪感。他背对着夏宛亭他们往前面走去。 夏宛亭在一旁看到顾远失魂落魄的背影,她有点着急:“顾远,你别冲动啊!你这过去不明摆买一送一吗?” 顾远背对着夏宛亭他们,坚定地说:“你们不去找思思姐的尸体,那我去找。我就不信我翻遍整个城西也翻不到思思姐的尸体!” 韩冬庆看顾远渐行渐远,他就无奈地说:“顾远,我数三声,你要是不回来,我就采取强制手段了。三……” 顾远并没有理会韩冬庆的话,他继续往城西的方向走去。而夏宛亭他们都远远地看着顾远往前面走去。 “二……”韩冬庆把他手里的衣服交给陈乔娜,然后他再向陈乔娜要了一捆绳子。陈乔娜在背包里找到一捆尼龙绳,然后她把绳子交到韩冬庆的手上。 顾远此时还无动于衷地走在前面,他现在一心只想找到廖思思。她始终认为李宏筹和廖思思的死是他造成的,他必须找到廖思思的尸体才能平复他的愧疚心情。 “一!”韩冬庆抽了抽这捆一米长的绳子,慢慢地走向顾远,“顾远,我已经给你机会了,这都是你不听话。” 顾远听韩冬庆不再数数了,那他哪会容忍韩冬庆主动发起攻击。他立马停住脚步,刚要转身的时候。 韩冬庆不给顾远任何反击的机会,他很快把顾远扑倒在地上,顾远直接被韩冬庆摁在地上。 顾远对韩冬庆的突然扑倒猝不及防,他的脸贴在地上,不甘心地说:“可恶!” 陈乔娜知道韩冬庆想把冲动的顾远绑住,她怕一个人可能忙活不过来,她就先把手里的断手和衣服交给杨央恙,然后很快跑到了韩冬庆的身边。 顾远趴在地上使劲地挣扎,他一边挣扎着一边不服气地说:“你们好歹是思思姐的伙伴,为什么不去找思思姐的尸体偏要在这里压制我!” 韩冬庆坐在顾远的身上,再把顾远的两只手掰到身后并交叉起来,他跟顾远肃穆地说:“要不是我手铐丢了,我肯定把你铐起来!” 陈乔娜来到韩冬庆的身边,她看顾远已经被韩冬庆压制得服服帖帖的。她就问韩冬庆:“冬庆,怎么做?” 韩冬庆瞄了地上那捆尼龙绳一眼,然后跟陈乔娜说:“看到地上的绳子没有?把他捆起来。” 顾远并没有挣扎,他就只是把脸埋得深深的。 陈乔娜看顾远这么安分,她就说:“没必要吧?顾远貌似已经想通了。” 韩冬庆说:“他在装呢。赶紧捆起来,免得他冲动行事。” “好吧。”陈乔娜这便拿起地上的绳子,然后以“十”字型把顾远的双手捆在身后,她总共捆了四圈,“这下捆结实了吧。” 顾远声音哽咽地说:“为……为什么!你们就光凭一只断手和一身衣服都认定思思姐已经死了吗?就算……就算如此,你们也应该去城西找到思思姐的尸体啊!” 韩冬庆看顾远的双手已经捆结实了,他就安心地从顾远的身上站起来。他抓着顾远的手臂把顾远给扶了起来,说:“顾远,每个人都会死,活着的人要学会快速接受别人的死,更别提是这种世界末日了。你想一个人去城西找思思的尸体,大家都不愿意。我们就算是捆也要捆你到宿南去!” 夏宛亭先把她手里拿着的那袋子粮食交给杨央安,然后她来到顾远的身边。她看顾远灰头土脸的,她就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块丝帕。 她拿着丝帕给顾远擦去脸上的土,一边擦一边说:“顾远,你万不可冲动行事。宏筹死了,思思也死了,如果连你也死了,大家就更难过了。” 顾远一直保持沉默着,但他反绑在身后的两只手已经紧握成拳了。那是因为他不甘心就这么被韩冬庆治服了。 陈乔娜拥抱着顾远,深表遗憾地说:“顾远,宛亭说得对,我们不能再有谁出意外了。我们现在车有了,水和粮食有了,甚至连武器都有了。今天下午我们会给思思办一场体面的追悼会,然后明天开着卡车离开门西市。” 顾远不甘心地说:“思思姐生前是我们的伙伴,你们为什么对她的尸骨无动于衷!” 陈乔娜撒开顾远,心有余而力不足地说:“顾远,我们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了好吗?” 顾远顿时不指望夏宛亭他们到城西寻找廖思思的尸体了,他只能在大家面前保持沉默。 韩冬庆羁押着顾远,郑重其事地说:“为了防止你擅作主张,你从现在开始就只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了。” 顾远始终保持着沉默,他想自己两只手都被捆着了,他要是再反抗的话,估计他两只脚也要被捆上了,所以他任由韩冬庆押着他往房间里走去。 可能是因为韩冬庆是一位刑警,所以大家看他押着顾远走的时候像押着一个犯人。不过顾远确实认为自己是一个犯人,他认为是自己间接害死了李宏筹和廖思思,他是一个罪人。 夏宛亭看顾远乖乖地被韩冬庆押着走,她就心疼不已地跟陈乔娜说:“乔娜,我们有必要捆着顾远吗?你看他现在那么乖。” 陈乔娜说:“你可别被他骗了,他只是在我们面前装乖,他装乖是为了让我们放松警惕。你信不信我们现在给他松绑了,他跑得就跟兔子一样快。” 夏宛亭说:“唉,这都为了他好。思思死了,他情绪会失控很正常,但买一送一就太不划算了。” “对啊。”陈乔娜说,“好了,咱们不闲聊了,赶紧进里屋商讨以后该怎么办吧。” 夏宛亭说:“好吧。” 说完夏宛亭就跟着陈乔娜一起走进了别墅里面,而杨央恙、杨央安和童孝穗紧跟其后。 他们来门西市有四天了,然而李宏筹和廖思思不幸死去。他们不明白杀害李宏筹和廖思思的杀戮者对他们有何深仇大恨,但他们唯一肯定的是——杀戮者并不是他们能惹的。 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远离杀戮者,没必要在门西市就有人接二连三地送死。本来队伍里的人就很少了,万一无所依靠了,那他们去宿南的路就不是四千多公里的概念了。他们走的就不再是路了,而是孤独和死亡。 第155章 装可怜 公元2x20年2月11日下午两点,夏宛亭、陈乔娜、韩冬庆、杨央恙、杨央安和童孝穗把廖思思的断手埋进别墅后院的土里,然后举行了一场长达十分钟的哀悼会便纷纷离场了。 他们六人来到别墅的一楼客厅开始商讨以后的去路。陈乔娜内心沉重地说:“各位,我们驻扎在门西市已经有四天,这四天里发生了很多事,有值得高兴的,也有令人悲伤的。现在我来谈谈一些悲伤的事。” “李宏筹和廖思思牺牲了,一位是优秀的摄影师,一位是优秀的新闻记者。他们生前是跟我们一起同甘共苦的伙伴,所以我们会为他们送行。他们的死很大可能是杀戮者造成的,而在场目睹过杀戮者的人只有杨央恙和童孝穗。” 杨央恙举起手,说:“我插一句话。大家千万不要试图去挑战杀戮者,我和孝穗都是见识过杀戮者的实力,他的外形是狼头人身,他的两只手可以任意变换成枪械。我们不确定他的子弹是不是源源不断,但他的实力不容小觑。” 童孝穗说:“对,要是我们在路上遇到一个狼头人身的玩意儿,逃得越远越好。我敢肯定的是他一直在门西市周旋。” 韩冬庆说:“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早上我们就可以开车离开门西市,我们接下来要去的城市是山骅市。” 杨央安说:“然后就是敦南市和谷俞市。” 杨央恙摸了摸杨央安的头,说:“就你小机灵鬼。” 陈乔娜这时拿起一个u盘给大家看,说:“哦对了,大家还记得这个u盘吧?这里面装着一个关于瘟疫爆发的线索,我们的首要任务就是安全抵达宿南后把这个u盘交付政府。” 童孝穗毕竟是新来的,所以她对这个u盘一无所知。她问陈乔娜:“乔娜,你这u盘里装的是什么线索?” 陈乔娜考虑到童孝穗如今是他们的伙伴,她便会让童孝穗知情。她说:“这个u盘里一共有三个文件,有两个文件是mp4文件,剩下的那个是txt文件。第一个视频文件是一个男人录制的,他也许就是这个u盘的主人。” “他说瘟疫爆发源于一款新型药——jrt的意外泄露,他还说这款病毒由美国一家神秘公司研制而成,只是他对这家公司一无所知。他只知道与这家公司狼狈为奸的还有他隶属的公司——路也集团。” “隶属?”童孝穗眉头微皱,“他为什么背叛自己的公司?” 夏宛亭说:“有矛盾就会有背叛。” 童孝穗说:“哦,了解了。乔娜你继续说。” 陈乔娜把u盘放回口袋里,郑重其事地说:“路也集团投入对jrt的研究的目的是他们要实现一位姓莫的男人提出的‘杀戮计划’。至于这项计划到底是怎么样的,我们也无从得知。我们目前只知道的是——在乙鸠市市中心的地下二十多米处有一个大型地下实验场,那就是路也集团研究jrt的主要基地,那位姓莫的男人将那个地下实验场命名为‘狼丘’。” “乙鸠市?我认识这个地方。”童孝穗说,“好像坐落在北方,离门西市还有两千公里路吧。” 韩冬庆说:“只可惜我们现在的目标是一直向南走。” 陈乔娜说:“放心,总有一天政府会指派一个搜查队伍前去勘察‘狼丘’,而我肯定会加入到队伍里。” 韩冬庆说:“麻烦算我一个。” 陈乔娜瞄了韩冬庆一眼,调侃着说:“你勇敢,你自豪。” 夏宛亭知道到时顾远也会加入其中,毕竟顾远的最终目的是推翻路也集团和揭发瘟疫爆发的真相。 童孝穗稍加思索,忽然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她说:“等等,我捋一下思路。瘟疫爆发源于jrt的意外泄露,jrt是美国一家神秘公司研制而成,在国内跟这家公司有密切交流的公司叫路也集团。路也集团研究jrt是为了实现‘杀戮计划’,而他们的主要研究基地坐落在乙鸠市市中心地底下,那个基地被一位姓莫的男人命名为‘狼丘’。” 杨央恙说:“嗯,思路就是这样的,亏你能全捋清楚了。” 童孝穗抬起右手摸了摸下巴,心神不宁地说:“大家就不觉得杀戮计划和杀戮者有什么联系吗?” 韩冬庆说:“我们第一次看到‘杀戮者’三个字是在门西市市中心一条十字路口的路面上,那是用红色油漆写的。当时我们普遍认为这只是一个团队的名字。” 陈乔娜说:“但没想到这居然只是一个人的称号。” 杨央恙说:“那个人还是狼头人身的奇怪模样,并且在门西市接连杀死了李宏筹和廖思思。” 童孝穗说:“‘狼丘’的‘狼’字,还有杀戮者狼头人身的造型,你们会不会跟我一样认为杀戮者就是路也集团的产品?” 陈乔娜稍加思索后也深有同感地说:“非常有可能是。这一切的一切都太巧合了,让人不禁联想到杀戮者跟路也集团脱不了干系。” 韩冬庆说:“你们都说杀戮者是路也集团的产品,那我问你们——路也集团为什么要置我们于死地?” 杨央安说:“没准对方是无差别杀戮呢。” 夏宛亭说:“央安说得也很有可能,遇谁杀谁的设定也只有像路也集团这些心肠歹毒的人才能想出来。” 韩冬庆说:“好了,我们都不要讨论这些疑点重重的东西了。我们当务之急是收拾好东西准备明天早上离开门西市,我们在门西市耽误太多时间了。” 夏宛亭他们异口同声地说:“好。” …… 到了晚上七点,夏宛亭他们在别墅里吃过晚饭,只是顾远还被韩冬庆锁在房间里没吃饭。 夏宛亭怕把顾远饿着了,所以她向韩冬庆要了开门的钥匙后,然后她就拿起两个三明治和一杯牛奶去顾远的房间。她把门打开后很快又把门关上了,她拿着食物来到了卧室。 顾远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双脚也同样被捆着,他就安静地盘腿坐在地板上。只不过夏宛亭进来时,顾远一直在背对着他。 夏宛亭看着顾远落寞的背影,故作镇定地说:“顾远,我来给你送吃的了。” 顾远声音低沉地说:“我不吃。” 夏宛亭把食物放到了床上,然后她跪坐在顾远的身后。她说:“顾远,你还在生气吗?” 顾远说:“对,我就是很生气。你们现在都认定思思姐已经死了,那你们为什么不去找思思姐的尸体?” 夏宛亭缓缓地抬起双手想趁这个机会把顾远拥抱在她的怀里,但她碍于羞涩又不敢下手。她无奈地说:“顾远,思思的尸体要么被活尸吃干净了,要么被杀戮者肢解了。你有时候做事都要顾及后果,你一个人任性也就算了,没必要拉着大家陪你一起任性。” 顾远说:“你指责我?” 夏宛亭说:“对,你太蠢了。你也不想想你去城西万一碰上杀戮者怎么办?要你你会做这种买一送一的亏本生意吗?我们现在就应该赶紧到宿南去,我们不必要在门西市做无谓的牺牲。” 顾远还是不甘心杀戮者杀了李宏筹和廖思思还无动于衷,但他双手双脚都被绑着也无计可施。 他忽然挪着屁股转过身来面向夏宛亭,他故作镇静地说:“宛亭你说得对,要不你现在给我松绑了,我被捆得好难受。” 夏宛亭愣了一会儿,然后她抬起右手直接推了顾远的额头一下,正儿八经地说:“你以为我跟你一样蠢?你在我面前装可怜是没意义的,我要是给你松绑了你还不想着趁机到城西去!冬庆也说过了,等我们离开门西市了就会给你松绑的。” 顾远继续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跟夏宛亭说:“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真的已经想通了。” 夏宛亭从地板上站了起来,然后摸了顾远的头一下,笑嘻嘻地说:“没得谈。我不会让你白白送死的。” 顾远趁机用牙齿咬住夏宛亭的衣角,一边咬着一边严肃地说:“宛亭,你再不给我松绑,我就不撒嘴了。” 夏宛亭呆了一会儿,忍俊不禁地说:“顾远,你好幼稚啊。你以为你一张嘴可以咬住一个五十多公斤的我?” 顾远说:“我不管,我就是执意要到城西找思思姐的尸体!” 夏宛亭说:“你承认你刚刚的可怜样儿都是装的咯?” 顾远郑重其事地说:“装能怎样,你又不上当!” “真以为大家跟你一样傻?”夏宛亭两只手抓着顾远的头,然后奋力一推便让顾远撒了嘴。她得意洋洋地说,“我们决定明天早上离开门西市了,反正捆也要把你捆到宿南去。” 顾远跪坐在地板上,不甘心地说:“你们根本就不关心思思姐!” 夏宛亭又蹲在顾远的身前,然后右手一抬捏住顾远的左边脸,说:“但我们关心你啊。” “嗡——”就在这个温馨时刻,放在顾远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振动了起来扰乱了气氛。貌似有人打电话过来了。 第156章 尊重 夏宛亭听到顾远的手机在口袋里振动,她就马上撒开了捏住顾远脸的手。她摸进了顾远的口袋,便把顾远的手机给掏了出来。 顾远迫不及待地问夏宛亭:“到底是谁打来的?” 夏宛亭看着来电显示着思思姐,她瞬间受到了惊吓。她拿着手机界面给顾远看,惶恐地说:“思思姐打来的。” 顾远也看到来电显示着思思姐,他高兴地跪坐了起来。他心情激动地说:“那还等什么,快点接啊。” 夏宛亭拿起手机站了起来,郑重其事地说:“我想我应该让乔娜他们知道,思思她可能还没有死。” 顾远忽然在脑海中浮现了很多个猜想,廖思思为了给李宏筹报仇便到城西找杀戮者报仇,杀戮者是武胥操控的。也就是说,廖思思很有可能被武胥抓了。现在给顾远打电话的并不是廖思思所为,而是武胥所为。 他担心用廖思思的手机给他打电话的人是武胥,他就更不能让陈乔娜他们知道了。他急忙一嘴咬住夏宛亭的衣角,支支吾吾地说:“宛亭,拜托你先不要让乔娜姐他们知道。” 夏宛亭说:“可这是思思打电话给你啊?” 顾远说:“你想想看,思思姐为什么偏偏给我打电话?你现在接通对方的电话,没准对方不是思思姐呢,万一对方是捡到思思姐手机的其他幸存者呢?” 夏宛亭琢磨着顾远这番话,心想着很有可能。她说:“你说得也不无道理,要不然我们俩先接通电话,要是对方真是思思,我就赶紧让乔娜他们知道。” 顾远说:“好。” 夏宛亭这就毫不犹豫地接通了对方的电话,她还摁了一下免提键。如果顾远能稍稍细心会儿,那他或许会注意到夏宛亭还按了一下“录音”键。 这通电话通话后,对方就很不耐烦地说:“顾远啊,你接电话还真挺慢的,你该不会还在失控中吗?足球场那会儿还没缓过劲来?麻烦你以后接电话快一点,别老是跟我当初叫你日落前到十里口机场的时候一样慢!” “男的?”夏宛亭大吃一惊。 不过她惊讶之后冷静下来,她听对方跟顾远说话的态度很不见外,貌似对方跟顾远是之前认识的。 顾远听到这个男人的声音后愣了好久,紧接着惊讶的表情转变成愤怒。他也不顾夏宛亭在场了,便和对方骂咧咧地说:“武胥你这个混蛋!你为什么会有思思姐的手机!” 夏宛亭听到“武胥”这个名字,她显然吓了一跳,这不是路也集团四位股东之一吗?为什么顾远认识武胥?顾远和路也集团到底存在什么孽缘? 武胥不以为意地说:“你问为什么啊?因为这个娘们现在在我手上啊。” 夏宛亭听到武胥说的话,她的思绪有些整理不过来。廖思思不应该被杀戮者杀死了吗?为什么现在在一个男人的手上。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企图? 顾远故作冷静地说:“行。你来门西市不就想抓我回去吗?只要你不伤及我的伙伴,我自愿跟你们走!” 武胥说:“你小子还挺仗义的嘛,那我给你一次机会,今天晚上八点半,你只能一个人过来城南的门西围楼里见我。你要是不来,那你就等着给这个娘们收尸吧。” 顾远坚定地说:“好。我会过去的。” 说完武胥就把电话给挂掉了。夏宛亭看见通话终止了,她就将顾远的手机收回她的口袋里。 夏宛亭架着双手,目光炯炯地俯视着顾远,郑重其事地说:“所以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顾远看着夏宛亭这幅认真的表情,他也不知道该对夏宛亭说什么。不过事情都到这份上了,他决定只向夏宛亭一个人坦白他的身份。 顾远说:“宛亭,我实话实说吧,反正我这一去估计就不会回到你们的队伍里了。我其实是路也集团第1637号实验体,那个u盘和录音笔就是我事先放在茶几上的。视频里那个叫顾晏的男人是我的养父,还有我之前跟你提及的那个噩梦就是有关于他们对我的各种非人道虐待。” 夏宛亭说:“为什么等到现在才愿意跟我坦白?” 顾远说:“因为我怕。我怕你们知道我的身份后,你们也会对我采取强制措施。即便你们不会这么干,你们也肯定会逼我离队,谁会愿意留一个问题小子在队伍里呢!” 夏宛亭说:“所以你就一直自己扛着?你为什么会把我们想得这么坏。” 顾远央求着夏宛亭:“宛亭,求求你不要把这些事告诉乔娜姐他们,因为我不想他们踏这趟浑水!” 夏宛亭说:“那你倒可放心,毕竟这是属于你我之间的秘密。” “谢谢。”顾远泪眼涟涟地望着夏宛亭的脸,“宛亭,我能最后再提一个请求吗?” 夏宛亭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要我给你松绑,然后自己一个人到门西围楼里拿自己的命去换思思的命。我说的对吧?” 顾远说:“拜托你了。是我害死了宏筹哥,我不想再害死思思姐了。武胥要的只是我的人,我只要乖乖地跟他走,他就不会伤及无辜。我活着本身就是一个罪恶,我不想我身边的人再因为我而受到牵连了。” 夏宛亭蹲了下来,然后两只手拍在顾远的两边脸上,严肃地说:“顾远,你不要妄自菲薄。你之前跟我说过你要揭发瘟疫爆发的真相,你还说要让路也集团彻底倒台,难道这些都是你随便说说的吗?” 顾远失声痛哭地说:“宛亭,原谅我说大话了。什么揭发瘟疫爆发的真相!什么让路也集团倒台!我现在实力那么弱,我根本就不配说这些话。我现在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让思思姐活着。尽管要我付出代价,我也心甘情愿。” “我不想再看见有人因为我而受到伤害了,明明我才是罪恶之源,可为什么要我身边的人受到惩罚。我不想因为这样而厌恶自己,我不想自己的后半生活在愧疚当中。” “现在上天给了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只有我能救思思姐。只要我跟武胥他们走,他们就会放思思姐走,然后你们大家都会整整齐齐地抵达宿南。” 夏宛亭脸色沉重地说:“那你被他们抓走了会怎样?他们会继续对你非人道虐待吧,你不是说过这是你的噩梦吗?你不害怕吗?” 顾远苦笑着说:“害怕。但只有这样才能救思思姐。我宁愿让他们残酷地虐待我,我也不愿看见你们大家有谁再因为我而受到牵连。” 夏宛亭说:“顾远,你既然选择加入了我们的队伍,那这就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了,这是大家的事。你不要自己总背负这么多,你要学会依赖我们这群伙伴。” 顾远神态慌张地说:“宛亭,你千万不要让乔娜姐他们知道这些事。武胥他可以操控杀戮者,杀戮者的实力是你们看在眼里的。你们一起上也未必是杀戮者的对手。” 夏宛亭说:“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去送死!大家都不想!” 顾远跟夏宛亭深情地四目相对,他恳求道:“宛亭,求求你,不要再徒增无谓的牺牲了。我一个人的事,我一个人处理好吗?我这只是等价交换。” 夏宛亭说:“这哪是等价交换,这明摆着就是一命换一命!” 顾远继续目光深情地看着夏宛亭的脸,苦苦哀求道:“他们约我八点半见面,现在都快八点了。我再不赶紧去,他们就要杀死思思姐了,到时我就罪恶滔天了。宏筹哥死了,思思姐不能再死了。我不想连累任何人了,你就当帮帮我,我不要我的后半生活在愧疚中。” 夏宛亭左右为难地说:“可是……” 顾远直接朝夏宛亭把头磕在了地板上,他可怜巴巴地说:“宛亭,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好吗?” 夏宛亭看见顾远朝自己磕头,她顿时有些心软了。她最后坚定地问顾远:“你真的愿意为了拯救思思把自己的命搭进去吗?” 顾远的眼泪一滴一滴地掉在了地板上,他恳求道:“拜托你了。” 夏宛亭说:“你之前跟我说的那些信仰呢?” 顾远说:“信仰只有强者才能拥有,我太弱了。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你们大家能够安全到达宿南。” 夏宛亭犹豫了好久,最终还是拜倒在顾远真诚的哀求下。她抬起右手摸了摸顾远的头,说:“行,顾远,我会尊重你的意愿。我现在就给你松绑!” 第157章 蓄势待发 夏宛亭看顾远这么信念坚定,她都不好意思不满足顾远的愿望。她给顾远松了绑,她一边帮顾远解开绳子一边说:“你不要让我觉得后悔。” 顾远说:“谢谢你。” 不一会儿,夏宛亭总算给顾远松了绑,然后顾远走到窗户边、打开窗户一看,下面正巧有一个灌木丛。幸好他房间在二楼,跳下去估计也就崴了脚,凭他的自愈能力顶多一分钟就可以痊愈。 夏宛亭目光深沉地看着顾远的背影,依依不舍地说:“顾远,你这一去就不会再回来了吗?” 顾远坐在窗沿上、背对着夏宛亭郑重其事地说:“是的。能够认识你们,我很高兴。麻烦你跟乔娜姐他们说一声,我离队了,你就说我厌恶了这支队伍。” 夏宛亭坚定地说:“趁我还没有反悔,赶紧滚吧!” “永别了,宛亭。”顾远说完就跳了下去,整个身体扎进了一堆灌木丛里。顾远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到门西围楼拿自己的命换廖思思的命。 夏宛亭听到顾远跳到灌木丛里的动静后,她就急忙忙地跑到窗边往外面一看。她看见顾远正在翻墙跃过别墅后院,她的内心不经隐隐作痛。这是不舍吗?还是厌倦了? 她咬牙切齿地说:“顾远,你真他妈就是一个傻子!” 夏宛亭一个人坐在床沿上,她的手里拿着的是顾远的手机。她正在犹豫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陈乔娜他们,可她又怕顾远对她的行为不高兴。 顾远正式加入以韩冬庆为首的队伍是2月4日,这么数下来也有七天的交情了吧。虽然夏宛亭跟顾远认识也就这短短七天,但这七天足以把一段原先陌生的关系升华到有难同当的地步。 夏宛亭知道顾远的决心,他只是不想自己的后半生活在愧疚当中。她表面上很尊重顾远的意愿,可她内心其实很不想看见顾远白白丢了自己的性命,她为此左右为难。 她把顾远的手机拿在手中把玩,无意间便拆开了手机壳。她不拆还未必知道,原来手机壳里藏了两样东西——一张被折起来的照片和一封信。她当时把照片翻起来一看,看得她有些感伤。 照片里有顾远和一个留着齐肩短发的女孩,女孩的右手搭在顾远的肩上,然后冲着镜头笑嘻嘻,而顾远也是一副龇牙咧嘴的模样。从照片上可以看得出来,顾远和这个女孩相处十分融洽。 夏宛亭的右手大拇指摸着女孩的脸,苦笑着说:“顾远,这就是你一直跟我提及的钟小艾吗?” 夏宛亭不再为这张照片感到哀伤,她先把手机和照片放在床上,然后打开那封信一看。原来这是一封情书,而且还是顾远写给钟小艾的情书。 夏宛亭看着这封情书不由自主地念了出来:“钟小艾,我和你认识是在高一的时候,我第一眼瞧你的时候并不觉得你有多美,而且班主任安排你做我同桌,我当时还挺不乐意的……” 夏宛亭看完了顾远给钟小艾写的情书,她很不甘心地说:“真够酸臭的。” 她讨厌钟小艾,仅仅因为顾远对钟小艾一心一意。她直接躺倒在床上,还顺手抱住了床上放着的枕头。她细细地嗅着枕头上的味道,她仿佛闻到了顾远的体味。她闭着眼睛,心情开阔地说:“啊……这是顾远的味道。” 她不想自己因为一个枕头的味道而动容,她直接把被子撒开,说:“那个傻子想一命换一命就让他换去吧,反正他现在的生死跟我无关!” 正当她决定对顾远的生死置之不理的时候,她的脑海中又浮现了很多关于她和顾远在一起时欢快的场景。她也在这一瞬间突然想开了,她直接坐了起来,无奈说道:“好吧,顾远,这是你欠我的!” 紧接着她把照片和情书塞到手机壳里,再把手机壳装回到顾远的手机上。她看了一眼手机锁屏界面上显示的时间——20:45,也就是说夏宛亭想要挽回顾远还是有机会的。 …… 她拿起手机直接跑出了顾远的房间,然后到了别墅的一楼客厅。她看见大家都在客厅里收拾着行李准备明早出发,她便坦然自若地说:“各位,顾远逃跑了。” 大家听到后异口同声地说:“什么!” 陈乔娜说:“他为什么逃跑?就仅仅因为想到城西找到廖思思的尸体吗?” 夏宛亭说:“乔娜你错了,思思并没有死,她只是被人绑架了。” 陈乔娜说:“不可思议。” 杨央恙说:“宛亭,顾远不应该被绳子捆着吗?” 夏宛亭说:“我给他松绑的。” 韩冬庆一脸吃惊地说:“宛亭,你开玩笑的吧?” 夏宛亭这么讲根本就讲不清楚,何不直接奉上真凭实据。她说:“我说出来,你们肯定不信。接下来我给你们播放一条录音内容,你们听了之后不要太惊讶。” 幸好顾远的手机并没有设置锁屏密码,她直接打开顾远手机的文件管理器,找到她之前给顾远和武胥的通话录音的内容。她找到后就马上把这条录音内容播放了出来。 武胥说:“顾远啊,你接电话还真挺慢的,你该不会还在失控中吗?足球场那会儿还没缓过劲来?麻烦你以后接电话快一点,别老是跟我当初叫你日落前到十里口机场的时候一样慢!” 顾远说:“武胥你这个混蛋!你为什么会有思思姐的手机!” 武胥说:“你问为什么啊?因为这个娘们现在在我手上啊。” 顾远说:“好,你来门西市不就想抓我回去吗?只要你不伤及我的伙伴,我自愿跟你们走!” 武胥说:“你小子还挺仗义的嘛,那我给你一次机会,今天晚上八点半,你只能一个人过来城南的门西围楼里见我。你要是不来,那你就等着给这个娘们收尸吧。” 顾远坚定地说:“好。” 夏宛亭说:“这通电话是在快八点的时候录的。他恳求我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你们,因为他不想大家再因为他受到牵连了。我也是在顾远的房间里纠结了好久才决定跟你们说这件事的。” 大家听完这条录音内容后都满脸惊愕,因为他们听到了“武胥”这个名字。 杨央安说:“武胥?这名字好耳熟,他不正是路也集团的四位股东之一吗?” 陈乔娜说:“难道是同名同姓?” 夏宛亭说:“虽然我跟顾远说这是我和他之间的秘密,但事情都发展到现在不可挽回的地步了,我也不想再瞒着大家了。” 杨央恙说:“宛亭你知道些什么?” 夏宛亭说:“顾远就是路也集团第1637号活体实验品,他的爸爸叫顾晏,那个u盘和录音笔都是他自己放的。” 韩冬庆说:“那他直接把u盘交给我们就行了,干嘛要多此一举呢?” 夏宛亭说:“因为他怕。他怕他的身份被我们知道后,我们会逼他离队,又或许我们对他也有非分之想。” 陈乔娜说:“我想现在不是讨论这些事的时候,对方说好八点半跟顾远在城南的门西围楼见面,现在都快九点了。我们再不赶紧过去,顾远就要被对方带走了。” 童孝穗说:“虽然我不知道细节,但我跟顾远也算是有一面之缘的。顾远他想一命换一命,我这个做阿姨的第一个不答应。” 韩冬庆背起放在茶几上的m14,郑重其事地说:“顾远这个小子真会给我们添麻烦,可谁叫他是我们的伙伴呢。” 陈乔娜也背起她最喜欢用的ak47,说:“行吧,等把顾远和思思都救出来后,我们再去问顾远到底是怎么想的吧。” 杨央恙说:“这一去可能会引起很大的动静,到时有很多活尸会被吸引过来。所以我们要不如直接开着卡车到门西围楼,等把顾远和思思都救出来后连夜离开门西市?” 童孝穗说:“我赞同央恙的看法,我和央恙上午到城南找车的时候就遇到一群觅食的活尸,目测会有一千多只。虽然大部分行动缓慢,但也不容小觑。” 陈乔娜说:“好,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反正趁早离开门西市也是好事,门西市这个地方不能久待了。” 第158章 失控了 公元2x20年2月11日晚上八点半将近,顾远如约来到城南的门西围楼。荒凉的街道上只有荒废的车或各种垃圾,却没有一只活尸,不过这倒是省去顾远好多麻烦。他走了不久的路,总算抵达了门西围楼。 这确实是一个围楼,这个围楼高达二十米。门西围楼是门西市的特色景点,每个来门西市旅游的人不来拜访这个围楼会很遗憾的。从上往下看,这里就好比一个大圆里套着小圆的同心圆。 围楼的中间部位是一个半径为一百多米的天井,至于大圆和小圆之间的那条宽约半百米的过道怎么样就无从得知了。在瘟疫爆发之前,门西市最具代表性的景点当属“门西围楼”,好多游客都会对这里流连忘返的。 顾远站在围楼的大门口显得自己很渺小,但他来这里的目的是跟武胥他们谈判的。他倒吸了一口气后就走进了门西围楼,经过一条长达十米的隧道总算来到了天井。 这条隧道左右两边的墙壁上各有一个大铁门,只是这个大铁门现在紧闭着,但顾远时不时地从大铁门对面听到活尸“吼吼”的叫声。 顾远来到天井后看见眼下这一幕,他愣了好一会儿,他知道旅游报纸上报导过门西市的门西围楼,他记得天井以前摆放了很多展品,可是现在已经空荡荡一片了。 围着天井的是一条全长两百米的过道,而如今过道上拥挤着无数的活尸,只不过他们被一圈铁栅栏限制在了过道里。 武胥、亨利和杀戮者就站在顾远的另一边,他们距离顾远顶多就八十米远。在亨利的脚下狼狈地躺着廖思思,只是廖思思赤裸了全身并且断了一只右手。 在武胥的身后十米处停着一架直升飞机,想必那是武胥他们押顾远回去基地用到的直升机。 顾远首先看见廖思思这幅惨败的模样后,他就很生气。他朝武胥咆哮着:“武胥你这个王八蛋,你对思思姐做什么了!” 门西围楼的天井很大,尽管你平时说话的声音只有三十分贝,但在这里大一点声说话会因为回音效果扩大到六十分贝。 “你问我对她做了什么?”武胥蹲到廖思思的身边,然后右手一抬揪住廖思思的头发逼迫廖思思抬起脸来,冷笑着说,“那你觉得每个性心理正常的男人看见这么美的女人都会做什么呢。” 廖思思哭哭啼啼地说:“对不起,顾远。我原本想着替宏筹报仇的,是我太天真了。连累你了,顾远。” 顾远瞄了一眼武胥身后站着的杀戮者,他虽然很疑惑杀戮者怎么断了一只左手,但他始终觉得凭自己的实力也不是杀戮者的对手。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拿自己的命赎回廖思思的命。 顾远忍气吞声地说:“武胥,你来门西市不就想要抓住我吗?我现在人在这了,你抓我回去吧,但前提是你必须放走思思姐。” “不不不,我刚刚又想到一个有趣的考验了。”武胥撇下廖思思的头,站了起来,对亨利说,“亨利,看你的了。” “好。”亨利听到武胥下命令了,他就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遥控器。 他按了一下上面的开关键,在天井的出入口突然一个高大的铁栅栏门“啪”地一声落下,紧接着在进入天井必经的隧道两边墙壁上的大铁门也“啪”地一声打开了。 “吼——”目测有五百多只活尸从里面走出来,他们直接贴在铁栅栏门上试图咬到在天井里的顾远、武胥、亨利和廖思思。 顾远只是看了一眼堵在大铁栅栏门上的无数活尸,他再看向武胥,嗤笑着说:“武胥,你还挺会玩的嘛。” 武胥说:“你放心,我肯定会放这个妞走,但在这之前,我需要一个没有人打扰我们的环境。我们现在已经被几百只活尸包围了,而你必须接受我对你的考验。” 顾远说:“武胥,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的很无聊。你之前模仿我爸爸的声音跟我打电话,要我日落前到十里口机场是你对我的第一次考验,如今你又想考验我什么?” 武胥一边思索着一边左右走着路,他来到杀戮者的身边后停下来。他拍了拍杀戮者的手臂,跟顾远说:“你要跟杀戮者打一架,打赢了,我就放这个妞走!” 顾远说:“你真无聊。” 武胥说:“我就只想看看你和杀戮者之间哪个最厉害。” 顾远不紧不慢地说:“要是我能打赢他的话,我现在早就救走思思姐了。” 武胥说:“你是真的忘记上午在足球场上发生的事了吗?” 顾远一脸深沉地说:“我只记得我昏迷了一个小时多,醒来后发现你们人不见了,而且足球场上有战斗的痕迹,显然在我昏迷的时候有人在那里大打出手。” 武胥指着杀戮者断掉的左手给顾远看,说:“这只左手就是你弄断了!” 顾远难以置信地说:“这不可能。” 武胥说:“我也不敢相信这是你的作为。你的潜能有一瞬间开发到了10%,你因此失控了跟杀戮者大战一回。虽然我不知道你最后怎么就镇定下来,但是你失控后的实力正是杀戮计划的初步目的。” 顾远并不想回忆起上午的事,他宁愿自己一直缺失这部分记忆,也不愿变成人人敬而远之的怪物。他朝武胥怒吼着:“所以你到底想干什么!” “嗯……我给你的考验其实很简单。你要跟杀戮者近身搏斗一回,要是你在一个小时内打败了杀戮者,我不仅不会抓你。”武胥用脚踢了一下廖思思,“这个妞你甚至可以带走。” 顾远说:“那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顾远虽然对武胥的话半信半疑,但这已经是拯救廖思思的唯一办法了。他不会再选择逃避,只要他的实力强到打败杀戮者,那他就可以保护他的伙伴们了。 “啊——”顾远咆哮着便朝杀戮者跑了过去。 武胥对杀戮者说:“去吧。” 杀戮者体型比较巨大,移动起来比较不方便。他只是朝顾远不紧不慢地走过去,或许他根本就没有害怕的情绪,他只是遵从武胥的命令。 武胥手里还掌握着操控杀戮者的遥控器,只要杀戮者表现出违抗命令的举动,他就会按下遥控器上的惩罚按钮。到时杀戮者脖子戴的项圈会放出一百伏的电将直接刺激杀戮者的大脑,促使杀戮者出现故障也不是不可能。 顾远冲向杀戮者的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人生能活到今天也算是一种福分了。他或许可以打得过杀戮者,但这也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其实他第一次从武胥口中得知是他断了杀戮者的左手,他也很惊讶,甚至一度表示质疑。难道正如武胥所说,他昏迷的那一个多小时是他大暴走的时候?他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暴走,他为什么一点儿预感都没有? 武胥之前在虐待顾远的时候跟顾远提起过,杀戮计划的最终目的是顾远的潜能开发到了100%。顾远有一瞬间爆发到10%就失控了,那要他把潜能开发到100%岂不是一个不敢触及的愿望? 第159章 基因 杀戮者是路也集团在研究jrt时产出的衍生品,换而言之就是杀戮计划的产物。路也集团的公司标志是一个狼头,所以杀戮者的造型便是狼头人身。 路也集团着重研究jrt的实验基地坐落在乙鸠市市中心地底下,而那个深不可测的实验基地被莫先生命名为狼丘。 最初提出“杀戮计划”的人是莫先生,他跟路也集团到底是什么关系恐怕只有李绛知道。莫先生为了实现杀戮计划不惜残忍虐待1636个流浪者或孤儿,但可惜结果都以失败告终。这一千多个人中能够坚持到第四天的人寥寥无几,但也不是说没有。 路也集团为了杀戮计划坚持了五年之久,好在李绛有一天拿顾晏在孤儿院里领养的孩子——顾远做实验,杀戮计划才渐渐有了起头。 当顾远被武胥骗到十里口机场的时候,武胥故意放开一只活尸朝顾远咬去。武胥明明看见顾远被活尸咬到了,但顾远并没有立刻变成活尸,反而他的伤口在慢慢自愈。 这种奇怪的现象足以表明——病毒攻克不了顾远,就好比天生缺r5基因的人不会感染上艾滋病一样。 武胥把顾远麻醉了便带回了基地,然后他们把顾远绑在一张手术床上。或许顾远永远都不知道——在他昏迷的那十几个小时里,有多达十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围在他的身边,像是在顾远身上进行各种变态的探究。 李绛一开始猜测顾远的体内有一部分基因缺失导致jrt无法感染顾远,但他始终拿不定主意,所以他要求那群医生对顾远的血液进行深层剥析。 …… 公元2x20年1月31日晚上九点,一名年过六十的医生身穿生化服出现在李绛的身前。李绛问他:“詹博士,1637的血液样本检查清楚了吗?” 詹博士说:“检查清楚了。不过他很奇怪,因为他的dna飘忽不定。” 李绛眉头紧皱,问詹博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詹博士犹豫不定地说:“嗯……我想想我该怎么说呢,1637貌似有一段短暂的时间里是没有dna。” 李绛说:“可笑!一个人要是没有dna会活到十七岁?” 詹博士学了生物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到有人的dna时有时无。他无奈地说:“李总裁,我就这么跟您说吧。我在检查的时候大多时间还是可以看到1637的dna的,但总会有那么几秒钟,1637的dna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然后几秒钟过去,1637的dna又突然出现了。” 李绛不紧不慢地说:“有可能是你老眼昏花看错了吧。” 詹博士说:“希望如此。” 李绛才不关心顾远的死活,他真正关心的还是jrt对顾远本身的影响。他跟詹博士着急地说:“你也少给我扯他有没有dna的事,你就跟我汇报jrt对他的作用。” 詹博士说:“作用吗?嗯……jrt跟1637的dna的匹配率高达98%。我研究jrt这款新型药研究了五年之久,他还是我见过最成功的一个实验体。” 李绛心满意足地说:“我很满意这样的结果。你们继续研究1637,有新的研究结果记得向我汇报。” “好。”詹博士说完就在李绛的面前走开了。 …… 痛苦能让一个人得到进化,这句伟大的名言不知道是谁说的。李绛为了尽快实现杀戮计划便命令武胥对顾远采取非人道虐待,年仅十七岁的顾远就要遭受着各种残酷的虐待真是让人心寒。 公元2x20年2月2日上午,詹博士对顾远的研究总算有了新结论。他马上来到李绛的办公室,当时在办公室里的还有武胥。 詹博士跟李绛说:“李总裁,我在探讨‘jrt对1637的影响’这个问题上有一个重大的发现。” 李绛说:“嗯,你说。” 詹博士说:“您还记得我之前跟您说过1637的基因一直飘忽不定的事吗?” 李绛说:“有什么蹊跷吗?” 詹博士心情激动地说:“那其实是jrt在重新改造1637的dna,jrt试图把1637变成一个完美的主体。1637在jrt的帮助下得到了进化,他赫然是一个新物种。这是人类在生物史上一个重大突破。” 李绛说:“这确实是一个有历史性的发现,但我只想实现莫先生提出的杀戮计划,我才不管1637进不进化呢。” 詹博士说:“李总裁,您没意识到这个事物的重要性吗?” 武胥不以为意地说:“麻烦詹博士把理念说得再细一点,我不明白重要性在哪。” 詹博士说:“这么说吧,jrt的到来将为一部分人开创新的时代。1637原本的dna能够免疫jrt,甚至可以接受jrt。jrt在1637的体内便缓慢地编辑1637的基因,这会直接导致1637拥有超乎常人的能力。” 武胥说:“比如自愈吗?” 詹博士说:“是的,但我相信这只是1637目前拥有的一个超能力。” 李绛说:“道理我都懂。只要1637的潜能开发到100%,他就成为了究极体。然而杀戮计划的最终目的就是把他培养成——为我们所用的究极体。” 詹博士说:“这简直是暴殄天物,这个发现明明可以造福人类的。” 武胥说:“詹博士不愧是我们公司阅历丰富的科研工作者,说话都很理直气壮。” 詹博士说:“唉,jrt说白了就是一项基因改造技术。” 李绛讥笑着说:“哈哈哈,改造成只会吃人的怪物吗?” 詹博士说:“不不不,那只是jrt在淘汰一些不适用的人类。” 武胥说:“那詹博士对此有什么能够让我们都免于被淘汰的良策吗?” 詹博士说:“有。jrt为什么不会感染1637?那是因为jrt在1637体内产生了抗体。只是这种抗体很有可能是一对基因组,以我们目前的技术是很难分析出来。不过我相信我们只要在1637的身上下点功夫,总有那么一天会把抗体研制出来的,到时地球上将诞生基因重组后的新人类。” 李绛鼓起掌来,对詹博士很是钦佩:“詹博士,你果然是我们公司最有远见的医生,连‘新人类’这个词也能想得出来。” 詹博士泯然一笑着说:“我是公司的一员,所以这是我应该做的。” “对对对。”李绛朝詹博士微笑着点了下头,然后他再向武胥冷笑着说,“武胥,干掉他!” “是。”武胥迅速拿出手枪,便把枪口对准詹博士。 “李总裁,为……”詹博士难以置信。 武胥扣下扳机,“砰”地一声,一颗子弹射了出去,直接射穿詹博士的右胸口。 “啊——”詹博士躺倒在地上,他的右手捂着自己流血不止的右胸口。因为子弹擦过他的肺,导致他现在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李绛从武胥手里拿过枪,然后走到詹博士的身边蹲了下来。 詹博士躺在地上,目光愤恨地瞪着李绛,他很不甘心地说:“李李……李总裁!为……为什么!” 李绛说:“像你这个阶层的人不应该知道jrt其实是一项基因改造技术呀。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吗?这还用得着你来说吗?别人都没发现jrt在偷偷改造1637的基因,就你这个老东西还挺机灵的。不过不可否认的是,你口中所说的‘新人类’的的确确是存在的,而且这个‘新人类’就在我们公司里。你想知道是谁吗?” 詹博士只是恶狠狠地瞪着李绛,他要是早料到自己会有这个下场,他打死也不会对任何人说——jrt这款新型药可以改造适用群体的基因。 李绛把枪口直接顶在詹博士的额头上,凶神恶煞地说:“这位新人类就是……” “莫先生!” “砰——”一阵枪声落下。 第160章 重获新生 公元2x20年2月5日晚上八点半,李绛走进关押着顾晏的房间里跟顾晏理论,而武胥一直在关押室外等着。他听到房间里传来武胥和李绛的对话声。 李绛说:“顾晏,老实说我对你真的很失望。我本以为你有知识、有担当、有远见,所以我才给你8%的股份,让你一夜之间成为公司的股东之一。但你如今为了坚持你所谓的父爱把公司好不容易抓来的完美实验体给救走了。你知道公司为了实现杀戮计划砸了多少钱多少精力,牺牲了多少人才换来你儿子这么完美的实验体。只要我们再虐待他三四天,杀戮计划早就实现了。” 顾晏说:“李绛,你说话真的太没有风度了。你觉得我会忍心看着我儿子就这样死了吗?我才不管我的将来怎么样,但我必须确保顾远有一个美好的将来。你也少在这嘲讽我了,要杀要剐随你们心意。现在我儿子已经安全出逃,我这条命早就不要了。” 李绛说:“顾晏,你好自为之。” 李绛说完就直接拉开关押室的门走了出来,他关门的声音很大声,看来他对顾晏救走顾远的事很生气。他很快注意到眼前不远处站着武胥,他理都不理就扭头走向他的办公室。 武胥迎面走向李绛,他一边跟李绛一起走一边问他:“李总裁,顾晏该如何处置?” 李绛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思绪,便冷笑着说:“嗯……我想到一个很有趣的处置办法。” 武胥不明白李绛的想法,但他认为凡是背叛公司的人必须杀死。他冒昧地问李绛:“李总裁,我能知道您对顾晏的处置办法吗?” 李绛说:“杀戮者需要一个活人的意识作为载体方可运行,咱们可以把顾晏的意识提取出来,然后安装到杀戮者的大脑里,这么一来我们就可以随意控制这个杀戮者了。” 武胥听完李绛说的这个提议后大吃一惊,他一开始还以为李绛惜才不打算处理顾晏,没想到李绛做起事来这么心狠手辣。他说:“要是这样的话,顾晏岂不是变成了植物人?” 李绛说:“他变成植物人也别把他身体搁在这里,丢出去喂活尸!” 武胥说:“好是好,但是杀戮者已经快两年没使用了,难免会出现一些故障。我就怕顾晏的意识转到杀戮者上去了,杀戮者哪天就变成重获新生的顾晏了。” 李绛说:“杀戮者的脖子上戴着一个项圈,那个项圈可以释放高达一百六十伏特的电流伤害杀戮者的大脑,有一个遥控器可以将这个项圈的电流释放出来。我们把顾晏的意识移植到杀戮者大脑里,哪天杀戮者的意识被顾晏取缔了,你也可以按下遥控器的释放按钮,直接把杀戮者电故障。” 武胥说:“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 李绛双手揪住武胥的衣领,骂咧咧地说:“顾远跑了!莫先生他很生气,他需要我们尽快把顾远抓回来!” 武胥说:“李总裁,您尽管放心,我会抓他回来的。” 李绛撒开抓着武胥衣领的手,心平气和地说:“杀戮者重启后需要有一段适应过程,等杀戮者完全可用后就把他的使用权交托给你,你的任务就是活捉顾远。” 武胥说:“鞠躬尽瘁。” 李绛往前走了几步便停下脚步,他背对着武胥,说:“我让你可以操控杀戮者是信任你,你可不要把事情搞黄了。哦对了,无论如何,千万不要把杀戮者变成了顾晏!” 武胥恭敬地说:“闹记在心。” …… 公元2x20年2月11日晚上九点,皎白色的月光洒得门西围楼的天井一片光亮,而光亮里却有近千只活尸堵在栅栏门上“吼吼”地叫,那一连片的叫声充满了贪婪。 顾远在和杀戮者浴血奋战,其实是顾远被杀戮者单方面地虐打。顾远根本就不够高,顶多也就用拳头捶打着杀戮者的肚子。奈何杀戮者皮糙肉厚,顾远对杀戮者的这一拳简直是挠痒痒。 杀戮者抡起右手直接把顾远给拍飞了,顾远掉到地上后还因为惯性地滚了两三圈。结果他的肚子被一根钢筋刺穿了,他的衣服被刺穿了也被血染红了,这疼得他“啊”一声叫了出来。 “吼——”几百只活尸把手伸过栅栏门的栏杆缝,试图够到距离他们只有十来米的顾远。 杀戮者朝顾远慢慢地走过去,而顾远也咬咬牙把自己的肚子从钢筋里拔了出来。他跪趴再来一次地上,他满头大汗,右手捂着自己流血不止的肚子。 顾远抬起头来目光炯炯地看向朝他步步走来的杀戮者,他咬牙切齿地说:“可恶,我一定会打败你的!” 顾远的伤口在慢慢地愈合,只是短短半分钟,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杀戮者因为体型巨大,所以走起路来比较缓慢。他现在距离顾远也就十来米远,他右手已经握成了拳头,看来是打算给顾远致命一击了。 顾远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还顺便拿起刚刚刺到自己的钢筋,他拿起钢筋就直接朝杀戮者冲了过去。 刷地一声,顾远紧握着钢筋迅速刺穿杀戮者的肝部位。杀戮者当即一愣。当时顾远把钢筋拔出来的时候,他通过这个小洞口清晰地看到杀戮者的体内有无数齿轮在“咔吱咔吱”地转动。 顾远看到这一幕后愣了好久:“假的吧?这居然是机器人!” 杀戮者一把捏住顾远的脑袋,然后直接把顾远甩飞到他身左边八十多米处。 “啊!”顾远倒在地上后又在地上滚了几圈便停了下来。他双手撑着上半身跪了起来,直接口吐鲜血溅在了地上。 他的嘴角下悬着一丝血液,他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朝他步步走来的杀戮者,他不免自嘲道:“混蛋,根本打不过好吗!” 顾远后来直接拿起德国p229型手枪朝杀戮者开了几枪,结果十多发子弹里只有五颗射穿了杀戮者的身体。他再扣下扳机时,只听到“咔咔”的声音,子弹用光了。 杀戮者还在朝顾远缓缓走来,但是杀戮者似乎不大情愿杀死顾远。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武胥的命令,还是杀戮者的自主行为。 顾远也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把这支德国p229型手枪放回枪套里,又拿起陈乔娜送给他的那把奥地利格洛克17型手枪,便朝杀戮者开了十几枪,结果子弹始终阻止不了杀戮者继续前进。 顾远把枪放回枪套里,他面对朝他逼近的杀戮者,架起了攻击准备,一脸坦然地说:“无论如何,我都要救下思思姐。” 说着,顾远就“啊——”地一声朝杀戮者跑了过去,而顾远面对的也只是杀戮者对他惨不忍睹的虐待。 武胥和亨利就静静地站在一边看杀戮者虐打顾远。廖思思赤裸着身体趴在地上看顾远被打,她也都不忍直视但又无能为力。 亨利说:“看吧,老大,1637这货真是自不量力!” 武胥说:“为什么?” 亨利一脸疑惑地说:“什么为什么?” 武胥眉头微皱,说:“杀戮者似乎没打算给顾远一个痛快,他一直给顾远充足的时间实现自愈。” 亨利说:“杀戮者不就一台为了杀戮而生的机器吗?他不可能把什么事都考虑周全的呀。” 武胥说:“亨利,你错了。杀戮者并不是一个完全的杀戮机器,他需要大脑里安装一个活人的意识才可以运行。当某一天,这个人的意识可以操控杀戮者的身体时,那么这个人就获得了新生,这也许是杀戮者的最大弊端吧。” 亨利一头雾水地说:“不太懂。” 武胥拿出一个操控杀戮者的遥控器,他的大拇指摸了一下“释放”这个按钮。他发现围着整片天井的栅栏门快要被几百个活尸冲破了,他就对亨利说:“亨利,你先上去直升机,我们该准备跑路了。” 第161章 大揭晓 公元2x20年2月11日晚上九点二十分,杨央恙开着卡车、载着陈乔娜他们来到了距离门西围楼五十来米处的胡同口里。 童孝穗远远地观察着门西围楼,她拿起望远镜往那里看去,她很清晰地看见有好多活尸朝隧道里走进去,她断定那里肯定有很多活尸堵了入口。 她回来给陈乔娜汇报情况:“乔娜,我用望远镜看那里看得一清二楚,目测有一百多只活尸朝里面走去吧。” 韩冬庆表示疑惑:“顾远真的会在里面跟杀戮者作战吗?” 夏宛亭说:“我敢肯定韩冬庆就在里面。我们现在全副武装,进去里面估计还能把思思救走呢。” 杨央恙说:“我们的任务是救走顾远和思思,万不可跟杀戮者硬碰硬。我和孝穗都清楚杀戮者的实力,他不是我们这些人合力就能够打败的。” 陈乔娜说:“央恙说得很对,我们不要本末倒置了。在此之前,我们需要制定一个完美无瑕的计划。” 杨央安说:“什么计划?” 杨央恙一看杨央安过来听他们说话了,她就急忙忙把杨央安推走。她一边推着杨央安走一边说:“你一个小屁孩瞎凑什么热闹,赶紧回车里呆着。” 陈乔娜看向杨央安很严肃地说:“央安,你才十三岁,不要参与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来。你就安心坐在车里等我们回来。” 杨央安明白自己去了也是一个累赘,就好像他之前在吕谷焦的别墅里把自己变成累赘一样。他说:“那好吧。” 韩冬庆说:“好了好了,乔娜该说明一下你的安排了。” 陈乔娜说:“好。为了不要引起活尸的注意,卡车还是不要停留在门西围楼的附近,所以卡车留在这里即可。杨央恙你会开卡车,司机这个位置就留给你。我、冬庆和宛亭一起过去门西围楼就可以了。” 杨央恙本来还想着参与战斗的,但她想了想还是决定服从陈乔娜的命令。她说:“那行。” 杨央安一听自己的姐姐会留下来陪他,他就很兴奋。他抱住杨央恙的腰,说:“我很满意。” 杨央恙故作嫌弃地把杨央安推走,说:“你这个混小子少黏着我了。” 陈乔娜对夏宛亭说:“宛亭,你待会儿负责联系央恙,等顾远和思思都救出来后,你马上叫央恙开车过来接送我们,然后大家一起前往下一座城市——山骅市。” 夏宛亭说:“好。” 陈乔娜问童孝穗:“孝穗,听央恙说你来门西围楼参观过两回?” 童孝穗说:“对呀。我还以为央恙当什么没认真听我说话呢。” 陈乔娜说:“先别跟我扯这些,我想知道门西围楼的构造。” 童孝穗说:“这么说吧。门西围楼顾名思义就是一个围楼,占地面积三百多亩地。往上往下看,门西围楼就好比一个大圆里套小圆的同心圆。小圆是一个天井,小圆和大圆之间是一条环绕的过道。以圆心为中心点计算,天井的半径足有一百多米。” 韩冬庆惊讶地说:“好大。” 童孝穗说:“瘟疫爆发之前,门西市还是一座人满为患的旅游城市呢,‘门西围楼’就是门西市最具代表性的景点之一。可惜现在变得荒凉了,像一座鬼城一样。” 陈乔娜说:“顾远和杀戮者估计现在还在那个天井里战斗,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可能避开那个战斗,最好大家都能平安无事地救出顾远和思思。” 韩冬庆架起一把m16a4跟陈乔娜说:“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冲过去救走顾远和思思。” 陈乔娜白了韩冬庆一眼,无奈地说:“你爸生跟我说你是一个做事一根筋的男人,他说得确实没错。” 韩冬庆尴尬地笑着说:“呃……那好吧,随时听你指挥,乔娜中尉。” 陈乔娜说:“门西围楼的入口堵了一百多只活尸,我们要偷偷摸摸地走过去,千万不要惊动了它们。” 夏宛亭架着一把akm,跟陈乔娜说:“为了营救顾远……还有思思,我会努力的。” 童孝穗一只手托着一把ma16,说:“嗯,老阿姨需要调教一下顾远小朋友,顺便把那个叫思思的姐们给救出来。” 陈乔娜把背上的ak47拿在了手上,说:“好,时刻准备作战!” …… 晚上九点,在门西围楼的天井里,顾远跟杀戮者战斗了快半个小时了,结果却是顾远惨败。杀戮者像个胜利者一样举着右手、掐着顾远的脖子,把顾远举得高高的。 顾远被杀戮者掐得脖子疼,甚至有了窒息的感觉。他两只脚使劲地往杀戮者身体踹,奈何杀戮者钢筋铁臂的根本踹不痛。顾远还抬着两只手使劲地挠杀戮者的右手,硬是把自己的指面挠出了血。 杀戮者掐着顾远的脖子把顾远高高举起来看已经有快一分钟了,他看着顾远挣扎时的模样,他在脑海里总会听到一个呼唤声。那个呼唤声很微弱,但他的潜意识在提醒他——他认识这个少年。 杀戮者歪着头看顾远的脸,他越看越入迷,他仿佛记得自己有在哪里见过顾远。他愣了几秒钟后,支支吾吾地跟顾远说:“顾……顾远?” 顾远快要窒息的时候听到杀戮者主动叫他名字了,他都有点惊讶。他不记得自己有对杀戮者汇报过他的名字,难道武胥已经把关于自己的信息录入到杀戮者的大脑里了?其实顾远到现在都搞不明白杀戮者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杀戮者缓缓地说:“你是小远?” 顾远微微一愣,“小远”这个小名只有五个人叫过,这五个人分别是他亲爸妈、在顾远的爸妈死于mh371次航班事故后负责照顾他的王奶奶、顾远被送进孤儿院后认识的李院长,还有从孤儿院收养顾远的养父——顾晏。 “啧啧,我他妈最恶心这种父子情深了。”武胥翘嘴一笑,然后拿起操纵杀戮者的遥控器,一手摁下了“释放”按钮。 “兹”地一声,杀戮者脖子上戴的项圈发出一阵电流,然后电流直入杀戮者的大脑。杀戮者被这么一电,他就立刻撒开掐着顾远脖子的手,并且往后退了好几米远。 顾远“啪”地一声摔在了地上,他很吃力地跪趴在地上一直在咳嗽,看来是他被杀戮者掐脖子掐得太久了。 亨利此时坐在直升机的驾驶位上准备跑路,他看到杀戮者被电击了,他就意识到杀戮者有了自我意识。 廖思思赤裸着全身趴在地上,她被夜里的冷风吹得直哆嗦,她已经无暇顾及顾远跟杀戮者的纷争了。 武胥手里拿着遥控器、跳着探戈舞来到顾远的身边,他先瞄了一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杀戮者,然后再低头看向地上跪趴着的顾远。 他说:“就知道会出故障!毕竟有两年没使用了,之前负责保养它的詹博士前不久又被我们干掉了。不过我有的是办法解决这种突发情况。” 顾远咳嗽了好一会儿总算消停了,他面对地面,问武胥:“你这话什么意思!” 武胥抬起右脚一脚踢中顾远的肚子,然后直接把顾远给踢翻了身。 顾远“啪”地一声摔倒在地,他平躺在地上看着夜空中那轮皎白色的圆月,而在月光衬托下的武胥更显险恶。 武胥一脚踩在顾远的肚子上,冷冰冰地说:“跟杀戮者作战了那么久,体力都用光了吧。现在已经没有力气跟我战斗了吗?” “啊?我亲爱的顾远。”武胥的脚蹂了蹂顾远的肚子。 顾远目光微弱地看着武胥的脸,怒吼道:“跟我战斗的杀戮者到底是谁!” 武胥面相狰狞地说:“你小子行啊,体力透支这么多还能跟我大声嚷嚷的。” 顾远说:“我在问你话呢,杀戮者到底是……” “顾晏咯。”武胥风轻云淡地说。 第162章 好远 陈乔娜、韩冬庆、童孝穗和夏宛亭人手一把枪偷偷摸摸地来到门西围楼的大门口,他们四人都背靠在墙面上时刻注意着四周的动静,所幸的是他们四周暂时没有太多活尸在四处走动。 童孝穗把头探出墙外往隧道里面看去,她看到一大堆活尸都堵在一个栅栏门前。她把头慢慢地缩了回去,跟陈乔娜他们说:“目测有两百只活尸堵在一个栅栏门前,看来从正门入是不可能的了。” 陈乔娜说:“我们子弹有限,确实该想别的办法溜到天井里去。” “吼——”在夏宛亭眼前十来米处有一只活尸朝她慢慢走来。 夏宛亭正准备架起手里的枪把他爆头了,韩冬庆把手挡在夏宛亭的视线上,说:“枪声会吸引活尸过来的,像这种行动缓慢的活尸还是尽量用刀解决!” “哦,知道了。”夏宛亭这便把枪给放了下来。 韩冬庆把别在自己腰带上的军刀给抽了出来,走到朝他缓缓走来的那只活尸的面前,然后手起刀落把这只活尸爆头了。 “吼——”又有两只活尸朝韩冬庆缓缓走来。 夏宛亭也不能闲站着,她也从自己的靴子里掏出一把匕首,直接来到一只活尸的面前,一刀插进他的额头里便很快拔了出来。 韩冬庆看到夏宛亭这么做,心满意足地说:“做得好。” 说完他也再次拿起手中的刀把他面前一只活尸的头给劈开了。然而越来越多活尸朝门西围楼缓缓走来,估计是他们发现了夏宛亭他们。 “吼——”有一只活尸已经走到夏宛亭的身后了,但是夏宛亭在处理她眼前的活尸,所以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后。 “咻”地一声,一把匕首飞过来直接插进那只活尸的脑袋里。那只活尸“啪”地一声倒地的动静吓到了夏宛亭,她立马转身一看才惊人地发现一只活尸躺倒在地上。 童孝穗慢悠悠地拿出一把尼泊尔军刀,然后跟夏宛亭说:“宛亭,你作战的时候要时刻注意身后。要不是我及时射出飞刀,你早被活尸咬了。” 夏宛亭说:“那真得多亏你了。” 陈乔娜此时还在想着怎么溜到天井里去,她站在大门口抬头往这个围楼看了看。她忽然发现门西围楼上有一个城楼,她就立马有了一个新点子。 她跟夏宛亭他们说:“各位,我们先到城楼去,然后再通过城楼溜到天井里去。” “吼——”有五十多只活尸朝韩冬庆他们围剿过来。 韩冬庆又把他面前一只活尸爆头了,焦急地说:“那赶紧想办法上去啊,越来越多活尸朝我们走来,我怕我们快撑不住了。” 童孝穗挥着手里的尼泊尔军刀把她面前一只活尸的头砍成了两半,然后说:“我知道怎么上去,跟我过来。” 陈乔娜说:“走。” 童孝穗这便往门西围楼的墙东方向走去了,夏宛亭、陈乔娜和韩冬庆则紧跟在童孝穗的身后。 他们贴着墙面走了好一会儿路便看到一个楼梯,只可惜现在楼梯入口被栅栏门关着。陈乔娜试着拉了几下这个栅栏门,深表遗憾地说:“门锁了!打不开!” “吼——”越来越多活尸朝夏宛亭他们围剿过来,幸好他们走路很慢。 韩冬庆从别在自己腰带上的枪套里掏出一把手枪,他对陈乔娜说:“走开,看我一枪把锁给轰了。” 陈乔娜便乖乖地让开了,然后韩冬庆把枪口对准栅栏门的锁。“砰”地一声,那个锁就直接被轰碎了。 夏宛亭这才拉开了栅栏门,跟陈乔娜他们说:“可以走了。” “走吧。”说着陈乔娜和童孝穗就紧跟在夏宛亭的身后走去了城楼。 韩冬庆看到有一只活尸以每秒两米的速度朝他跑过来,他二话不说就架起他的m16a4朝那只活尸射了几枪。两枪下去,那只活尸方才被爆头便倒在了地上。 韩冬庆看夏宛亭、陈乔娜和童孝穗都上去城楼了,他也便迅速窜了进去并立即把栅栏门给关了上去。 “吼——”不一会儿,有五十多只活尸都扑在了栅栏门上,他们把手伸过栅栏缝,试图够到在栅栏门对面的韩冬庆。 韩冬庆也无心顾及这个了,他继续架着枪、转身走向了城楼。 …… 顾远朝武胥咆哮着:“跟我战斗的杀戮者到底是谁!” 武胥面相狰狞地说:“你小子行啊,体力透支这么多还能跟我大声嚷嚷的。” 顾远说:“我在问你话呢,杀戮者到底是……” 武胥风轻云淡地说:“顾晏咯。” 顾远听到武胥这么说,他起初还很难以置信。他对武胥嘶吼着:“你胡说!” 武胥说:“杀戮者需要一个活人的意识植入大脑方可使用,而这个活人的意识就是取自顾晏。要不是杀戮者有两年没使用了缺乏保养,凭顾晏微弱的意识想控制杀戮者的身体简直痴人说梦。” 顾远神情恍惚地说:“不可能是真的。你一定在骗我!” 武胥把踩在顾远肚子上的脚放下来,然后他蹲在了顾远的身前。他跟顾远说:“你爸爸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还不是你惹出来的祸!是你连累了你身边的人,让你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死去,比如一个摄影师,又比如一个新闻记者,还比如顾晏。没错,你活着就是一个罪恶!” “你去死!”顾远迅速掏出他的modmkvistinger战术直刀朝武胥的心脏部位捅去,结果武胥反应很快,他抬起左手捏住顾远拿刀的右手手腕并很快掰断了。 “啊——”顾远疼得一撒手,他手里的刀就掉在了地上。武胥夺过顾远的刀直接捅进顾远的肚子里,兹地一声溅出血液来。 “啊——”顾远疼得惨叫了一声。 武胥听到顾远这么一声惨叫,他愈发地心情畅快。他站了起来,然后一直用脚踢顾远被刀捅的伤口。 “啊啊!”顾远疼得惨叫连声。 “对对对,就是这阵惨叫声让我兴奋。”武胥狞笑着说,“顾远你太弱小了,也许对你来说,最好的结果就是——你绑在椅子上,然后我拿着钢筋钳切掉你一根一根脚趾头。你跑到地上来又能怎样,还不是要面对成千上万的活尸?瞧瞧你现在整天活在被活尸支配的恐惧中,愚不可及!我告诉你,你这一生会碌碌无为,所以乖乖被我虐待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躺在地上的杀戮者并没有被武胥的遥控器电故障,他此时慢慢地有了意识。 顾远恶狠狠地瞪着武胥,咬牙切齿地说:“比起被你捆在椅子上切掉我的脚趾头,我还宁愿恐惧地活着。也许我这一生会一事无成,但我死了仍然会有伙伴惦念,不像你是一个孤儿。” “伙伴吗?”武胥一脚踢翻顾远的嘴,“真是一个恶心的名词!” 顾远有三颗牙齿被武胥这么一踢给踢飞了,他嘴角下悬着一丝血液,但仍然嚣张地说:“武胥,你真可怜,对李绛唯命是从,但李绛只把你当他身边的一条狗!” 武胥平淡无奇地说:“看来我得给你一点苦头吃,我这次抓你回去可不单单要切掉你的脚趾头。我要让你知道什么才叫做‘生不如死’。” 亨利坐在直升机的驾驶位上,他看见杀戮者从地上站了起来并朝武胥走过去了,可他却不打算立即通知武胥。他心里想的无非是——要是武胥在这里死了,我会不会有机会顶替他的位置。 武胥拿出一个手铐给顾远看,表情狰狞地说:“顾远,你就乖乖地被我切掉脚趾头吧。让我们回到以前的快乐时光。” 仿佛只是一个刹那间,杀戮者赫然出现在武胥的身后。皎白色的月光把武胥的影子拉长到地上,他低头一看自己的影子被一个庞然大物遮住后,他害怕地转过身看去才发现原来是苏醒的杀戮者。 “靠!还没被电故障呢!”武胥慌慌张张地从口袋里掏出控制杀戮者的遥控器,奈何那个遥控器“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杀戮者不给武胥任何反击的机会,他立即抬起右手,然后直接一掌把武胥给拍飞了。好远,好远。 第163章 倒戈相向 武胥被杀戮者一掌拍飞撞到了栅栏门上,他刚从地上吃力地站起来在怨恨着杀戮者时,有一只活尸把手伸过栅栏缝便抓住武胥的手臂。 武胥被那只活尸突然一抓,吓了一跳,他便使劲挣扎。不一会儿,他挣扎出来了,只是他的衣服被抓破了,甚至他的手臂也被抓伤了。 他看着自己被抓伤的手臂,非常生气地骂了一句“shit”。他拿起手枪把枪口对准那只抓伤他手臂的活尸的头,扣下扳机,“刷”地一声,鲜血喷溅出来,那只活尸就倒在了他身后的活尸群里。 他知道一旦被活尸当场咬死会在十秒内变异,只是被活尸抓伤的话,变异是迟早的事,至于要多长时间变异就说不定了。他想到李绛之前交给他一瓶抵抗jrt的血清,凑巧那瓶血清就放在直升机上。或许自己能赶在变异之前通过注射血清阻止感染。 他就慌手慌脚地朝直升机跑了过去,现在的他已经无心顾及顾远和杀戮者的事。他害怕自己变成活尸,他还想活着,所以他急需那瓶血清。 他来到了直升机的副驾驶座上,坐在驾驶位上的亨利看见武胥的手臂被活尸抓伤了,他就心神不宁地说:“老大,你的手臂被抓伤了,你被感染了!” 武胥没心情搭理亨利的话,他终于找到那个放置血清的手提箱,然而他打开一看,里面只有一个针筒。他问亨利:“亨利,血清呢?” 亨利从口袋里掏出一瓶黄色的药剂给武胥看,不以为意地说:“在我这里。” 武胥伸手要拿。亨利却手一缩,他似乎不乐意把血清交给武胥。武胥严肃地说:“拿给我。” 亨利平淡无奇地说:“老大,血清根本不管用的。它顶多就帮你遏制住jrt在体内的扩散速度,它治标不治本。” 武胥说:“亨利,你到底有何居心?” 亨利说:“老大,我对你忠心耿耿。只是今天你被活尸抓伤了手臂,你迟早会变成活尸的,你要不如自行了断吧。我怕你变成活尸后,我不忍心杀你。” 武胥把手上拿着的手提箱放了下来,然后跟亨利不紧不慢地说:“亨利,我好像看破你了。” 亨利实在受不了武胥对他的谴责,他也便实话实说了:“老大,你想听实话吗?” 武胥说:“把血清给我!” 亨利说:“你说你要是死了,李总裁会不会把你的位置让给我啊?” 武胥直接拿出手枪冲亨利的右腿开了一枪。亨利疼得“啊”一声叫出来,而武胥也趁机会夺过亨利手里的那瓶血清,紧接着武胥再一把将亨利推出了直升机外面。 亨利摔在了地上,双手捂着自己流血不止的右腿,一脸疼痛难忍的表情。 武胥坐回了驾驶位,然后从手提箱里拿出那个针筒,再将血清输入针筒里去后,在自己右手手臂上找到血管狠狠地扎进去。他一边给自己输入血清,一边和亨利说:“亨利,你一直以来都是我身边的得力助手,但是你想坐我的位置,你还不够格!” 亨利咬牙切齿地说:“王八蛋!早知道就该把那瓶血清毁了!让咱们同归于尽!” 武胥已经给自己输入血清了,他把那个针筒丢到亨利的身边,然后不紧不慢地说:“我会怀念你的。亨利。” 亨利得意地笑着说:“武胥,你真以为血清是万能的吗?它只是有效遏制病毒的扩散速度,你迟早也会变成活尸的!哈哈!” 武胥再丢给亨利一把手枪,然后风轻云淡地说:“这里马上就要被几百几千只活尸攻占了,看在你曾经帮我那么多的份上,我给你留把只装了一颗子弹的枪好让自己死得痛快吧。” 说完武胥就启动直升机,直升机的旋翼“呼呼”地旋转起来。伴随着一阵风,直升机便缓缓地离开了地面便飞向了天空。就这样,武胥驾着直升机离开了门西围楼。 亨利还在冲武胥歇斯底里地大喊着:“血清根本不管用!你终究也会变成活尸的!” “吼——”几百只活尸堵在栅栏门上,眼看那个栅栏门已经摇摇欲坠了。相信再过个几分钟,将有不计其数的活尸涌入门西围楼的天井里。 …… 杀戮者把武胥拍飞之后,他还顺脚踩坏可以操控自己的遥控器,然后再俯视着躺在地上的顾远。 顾远把插在自己肚子上的直刀给拔出来,“兹”地一声喷出一丝血来溅在地上。他把这把刀收回刀套里,然后再抬起右手捂着这个伤口,这才呆呆地仰望着杀戮者。 杀戮者单膝跪在顾远的身边,然后把顾远给扶坐了起来,便跟顾远深表歉意地说:“小远,抱歉,又让你受伤了。” 顾远一开始还不相信杀戮者是顾晏,直到杀戮者用顾晏的声音跟顾远说话后,顾远不得不信。他一手抓住杀戮者粗大的小臂,心情激动地说:“他们那群杀千刀的,为什么会把您改造成这个样子!” 杀戮者说:“我也有参与‘杀戮计划’中来,‘杀戮者’只是实现这个计划时的衍生品。要想运行‘杀戮者’就必须往他大脑植入一个活人的意识,他们就将我的意识安装到‘杀戮者’的大脑里。只可惜‘杀戮者’已经两年没使用了,稍微会出现一些小毛病,我就是趁着这个小毛病剥夺‘杀戮者’这具强大的身体。” 顾远虽然比较喜欢他爸爸人类的模样,但他还能听见他爸爸的声音就已经心满意足了。他热泪盈眶地说:“我以为爸你救我出来后早就死了,庆幸的是爸还活着。” 杀戮者抬起粗大的左手帮顾远擦掉眼泪,不以为意地说:“我现在这幅模样跟死了有何区别?” 顾远欣然笑着说:“没事,我们可以帮爸您找回您的身体。” 杀戮者一脸坦然地说:“身体吗?他们估计把我原先的身体拿去喂活尸了吧。” 顾远瞬间希望破灭,他也慢慢地学会接受现实。他说:“无论爸您变成什么样,我都会爱着您的。” 杀戮者把自己的大手摸在顾远的右边脸上,说:“小远能这么想,爸很高兴。” 顾远的小手搭在杀戮者的大手上,微微笑着说:“爸,我们这次一定要一起逃到宿南去。李绛能把您的意识转移到杀戮者身上,那我们照样可以把您的意识转移到一个正常人类的身上。” 杀戮者暂时不想跟顾远讨论这个,他说:“小远,你逃到地上后有认识新的伙伴吗?” 顾远这才忽然想起廖思思,他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了上来,把目光落在不远处趴地上赤裸全身的廖思思,他说:“那位大姐姐就是我的伙伴。” “呼呼。”与此同时,武胥已经驾驶着直升机离开地面、飞向了天空。 不一会儿功夫,武胥就在顾远和杀戮者的眼皮底下逃跑了,只可惜他本身就已经被感染了。即使逃多远,终究会变成活尸的。 第164章 三分钟 顾远向廖思思的跑了过去,而杀戮者则缓缓地跟在顾远的后面。顾远来到廖思思的身边便看到廖思思赤裸了全身,他考虑到现在天冷会冻着廖思思,所以他迅速把自己身上穿的蓝色卫衣脱下来给廖思思穿上。 廖思思穿好顾远的卫衣后,她就双手撑着上半身吃力地从地上坐了起来。她面容憔悴地看着顾远的脸,说:“顾远,你为什么要来救我?” 顾远坚定地说:“因为我们是伙伴啊。既然是伙伴,就不能弃之不顾。” 廖思思苦笑着说:“宛亭她说得没错,你就是一个傻小子。像你这么傻的小子早晚会吃亏的。” 杀戮者来到顾远的身后一米处站住了脚步,而廖思思马上就注意到那个体型巨大的杀戮者了。 顾远知道廖思思还不知道这其中的细节,他瞄了杀戮者一眼,再跟廖思思解释说:“思思姐,他表面上是杀戮者,但其实是我爸。其实我一直瞒着你们一些事,我……” 廖思思抬起右手捂住顾远的嘴,会心一笑着说:“我早知道了。” 顾远说:“谁告诉你的?” 廖思思说:“那个叫武胥的王八蛋,他把我强*了!” 顾远一想起廖思思被武胥玷污了,他就气得拽紧了拳头。庆幸的是廖思思还活着,所以顾远也会鼓励廖思思好好活下去。他紧紧地抓着廖思思的手,说:“思思姐,所幸你现在还活着,既然活着就要好好活,我们大家一起到宿南吧。” 廖思思平淡无奇地说:“抱歉,我觉得我的路走到尽头了。” 顾远说:“思思姐,你千万别自暴自弃。你不是说过人活着就要探究世上所有未知的东西吗?既然你把话说得那么漂亮,那就更不能辜负了自己。” 廖思思默默地流下了眼泪,强颜欢笑着说:“顾远,我这个人其实很软弱的。宏筹走的那一天,我也就想着随他去了。再说,我现在右手断了,又被一个混蛋强*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顾远最不喜欢看到的是有人在他面前自甘堕落。他跟廖思思坚定地说:“你还有我们这群伙伴啊。” 廖思思环视了一圈这个天井,她看到几百只活尸被栅栏门挡在外面,她就顿时没了活下去的激情。她哭着跟顾远说:“顾远,我真的真的已经受够了,我不想再活在被这群活尸支配的恐惧中了。我想现在就死掉,我想早点跟宏筹团聚。我根本就不乐观,我的乐观都是装出来的,为的就是掩饰我的悲观。” 顾远愣了一会儿,说:“思思姐,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死的。” “顾远,谢谢你到现在还在挽回我。”廖思思说完就迅速拔走顾远别在腰带上的刀套里的直刀,然后一刀捅进自己的肚子里并划开了一个口子。血都把她的双手给染红了。 顾远看到这一幕后,他顿时魔怔了。直到廖思思气息奄奄地躺到他的怀里时,他激动地喊了一声:“思思姐!” 廖思思奄奄一息地说:“顾远,原谅我……我先走了。我把宏筹的……dv交……交给央安了。要是你……不嫌……麻烦的话,帮我……完成宏筹的……短片吧。” 顾远抬着右手紧紧地握住廖思思的左手,泪流满面地说:“会的。会的。” 廖思思听到顾远答应自己的请求后,她就了无牵挂了。她目光温柔地看着顾远的脸,微笑着说:“你们大家……一定会安……安全抵达……宿南的,你们都……都要好好……好好活下去。” 顾远嚎啕大哭地说:“会的会的。” 廖思思说:“永别了。” 她说着说着便觉得自己的眼前有一片光亮。她坚信着这是来自天堂的光,而她在光芒里看到的是李宏筹朝她伸出了手,说:“思思,跟我走吧。” 廖思思幸福地抿嘴一笑,说:“好呀。” 廖思思躺在顾远的怀里、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她死了,但她死的时候一脸坦然,就好像从一种困境里解脱出来一样。与其说她厌倦了逃亡,还不如说她不习惯李宏筹不在的日子。 …… “吼——”几百只活尸即将把四面的栅栏门给撞倒了,恐怕再过不久,这个天井将有无数活尸涌入。 “顾——远——”忽然,夏宛亭的声音传到天井里。 顾远听到夏宛亭的声音后,他迅速结束了悲伤的心情,然后往四处看了看。 他很意外夏宛亭会出现在这里,不过他觉得夏宛亭是不可能一个人过来的,所以陈乔娜、韩冬庆、杨央恙、杨央安和童孝穗也跟着过来了。他甚至有一个最坏的打算,夏宛亭把关于他的事通通告诉陈乔娜他们了。 夏宛亭此刻就站在城楼里,她很快看到在天井里的顾远,便朝顾远大喊道:“顾远,这里!这里!我们大家都在城楼里。” 陈乔娜就站在夏宛亭的身边,她起初听到夏宛亭的呐喊声后吓了一跳,但她后来想想他们现在是背水一战了,所以也就任由夏宛亭如此了。 陈乔娜马上注意到顾远和杀戮者站在一起,她很是疑惑地说:“那不是杀戮者吗?顾远怎么和他在一块?” 韩冬庆暂且不理这件奇怪的事,他抬起右手、指着躺在顾远脚下的女人给陈乔娜看,说:“看,那是思思。” 童孝穗也顺着韩冬庆所指的方向定睛一看,惊喜万分地说:“诶,还真是。她貌似穿着顾远的蓝色卫衣。” 顾远站在天井里往四周看了看,他很快就看到夏宛亭他们都在城楼里了。 “宛亭,我看到你了。看到你们了。”他一边向夏宛亭招手,一边兴高采烈地跟杀戮者说,“爸,你快看,那就是我逃到地上后认识的伙伴。” 杀戮者欣慰一笑地说:“真好。” 顾远把地上的直刀重新插回刀套里,然后他把廖思思的尸体背了起来,他会让廖思思以完整的身体入土为安。他跟杀戮者说:“爸,我们快点逃离这里。” 杀戮者说:“好。” 顾远这便背起廖思思的尸体往城楼走去了,而杀戮者毕竟体型巨大,行动还是不太方便。他就慢悠悠地走在顾远的身后。 亨利拖着自己中弹的腿来到距离杀戮者五米处,他冲杀戮者大喊一声:“杀戮者,帮帮我。帮帮我。我不想死!” 杀戮者只是瞥了亨利一眼,但不做任何回应,他默默地跟上顾远的脚步。 亨利看着杀戮者渐行渐远的背影,怒气冲冲地说:“杀戮者!你给我回来!你是公司的产品,你有义务保护我的安全!” 杀戮者只是任由亨利在大声嚷嚷,或许亨利并不知道此刻的杀戮者是重获新生的顾晏,而顾晏在很久之前就已经不是路也集团的人了。 亨利看着这个广阔的天井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就害怕到浑身颤抖。他看着阻拦活尸入侵的栅栏门摇摇欲坠,他听着这些活尸发出“吼吼”的惨叫声,他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他声音哆嗦地说:“我不想死!” “吼——”好多活尸都挤在栅栏门前,预计那个栅栏门撑不了三分钟了。三分钟之后,将有一千多只活尸涌入天井里来。 第165章 逃跑 顾远背着廖思思的尸体终于来到城楼底下,他抬头一看预估自己跟城楼的距离有将近十米。他仰望着站在城楼上的夏宛亭,对夏宛亭说:“我该怎么上去!” 陈乔娜说:“顾远,我给你丢一根攀登绳,你拽住绳子,我们拉你上来。” “好。”顾远说,“先把思思姐送上去吧。” 话音刚落,陈乔娜就拿出一根攀登绳,她把绳子的一端绑在一根柱子上,然后再把绳子的另一端丢给顾远。 顾远很快就接到了绳子,庆幸的是这条绳子足够长。他把绳子捆了一个圆圈,然后他再把廖思思的尸体绕着腋下套在圆圈里。他确认把廖思思的尸体捆结实后,他就跟陈乔娜说:“乔娜姐,可以拉上去了。” “嗯好。”陈乔娜这便叫唤着夏宛亭他们,“大家一起合力拉上来吧。” 夏宛亭他们异口同声地说:“好。” 陈乔娜他们这便拽着被绳子套住的廖思思往上面拉,不一会儿就把廖思思给拉上来了。他们看到廖思思光着下半身,而且上半身穿着的蓝色卫衣不仅沾满了血迹还划开了一个口子。 夏宛亭蹲到廖思思的身边,她好奇地把廖思思身上穿的衣服给掀开来。她刚看了一眼廖思思的肚子后就吓得站了起来,然后扑在陈乔娜的怀里,痛心地说:“思思的肚子有一个大口子。她已经死了。” 韩冬庆得知廖思思死了的事后,他深表惋惜地背过身去,说:“还是来晚了。” 陈乔娜看大家都因为廖思思的死而心情沉重,虽然这确实对他们来说很遗憾,但是现在的紧要任务是把顾远也拽上来。她跟夏宛亭他们说:“咱们把廖思思的事搁一边,当务之急是把顾远给拉上来。” “好吧。”夏宛亭这便把套住廖思思尸体的绳圈给扣下来,紧接着她将这个绳圈投给了在城楼下的顾远。 陈乔娜拍了夏宛亭的肩膀一下,说:“宛亭,你先联络央恙到门西围楼附近等我们。” “嗯好。”说完夏宛亭就拿出手机向杨央恙拨打了电话。 顾远刚接过绳圈,在他身边不远处的那个栅栏门“啪”地一声就被一百多只活尸推倒了。这可吓得顾远不轻,幸好杀戮者在千钧一发之间用身体顶住了快要倒地上的门。 杀戮者用身体顶门虽然不费劲,但还是会限制到杀戮者的活动范围。他冲顾远着急地说:“小远,快点上去。我自己一个人抵不过几百只活尸。” “吼——”无数活尸把双手伸过栅栏门的栅栏缝纷纷抓着杀戮者的身体,他们试图把杀戮者咬得粉碎。 顾远看到好多双活尸的手抓着杀戮者的身体,他依依不舍地说:“可是爸你……” 杀戮者用一只手和整具身体抵着这道快要被几百只活尸推倒的栅栏门,他对顾远说:“远,你放心,爸已经不是皮肉之躯了,爸现在可以操控杀戮者的身体,你快点上去吧。” 顾远不会成为他爸爸的累赘,况且他爸爸现在可是杀戮者呀,所以他相信他爸爸能够从几百只活尸的围剿下脱险。他说:“那好,我走了。” 杀戮者说:“去吧。” 顾远很快把绳圈绕过自己的腋下套紧,然后冲在城楼里的陈乔娜大喊道:“乔娜姐,可以拉我上去了。” “好。”陈乔娜回应了一声后,就命令夏宛亭、韩冬庆和童孝穗一起帮忙拉顾远上来。 顾远在被夏宛亭他们拉的同时,他的两只脚也踩在墙上一步一步走上去,这对夏宛亭来说无疑是减轻了压力。 杀戮者看到顾远已经上到一半了,他就对顾远大喊一声:“小远!” 顾远一脸疑惑地看向杀戮者,他看着杀戮者还在坚持地顶着被几百只活尸推翻的栅栏门,他莫名地有点儿担心。 杀戮者仰望着顾远,平淡无奇地说:“上一次跟你道别时,你在电梯里,我在电梯外。这一次跟你道别时,你在城楼上,我在城楼下。最大的不同是,这次爸爸是真的要跟你说永别了。” 顾远一脸呆愣地说:“爸,你跟我开玩笑的吧?” 杀戮者说:“小远,好好活下去。跟你的伙伴们。” “不要!”顾远本想着挣脱下来挽回他爸爸的,结果夏宛亭他们一鼓作气就把顾远给拽到了城楼里。 顾远到城楼里后,夏宛亭催促着顾远赶紧逃跑了,但是顾远固执地双手扶着护栏、往城楼底下抵抗活尸的杀戮者看去。他跟杀戮者说:“爸,我好不容易再跟你见面,你又马上跟我说永别了。这跟你当初把我推进电梯里有何区别!” 夏宛亭他们听到顾远称呼杀戮者为“爸”都很惊讶,但他们都已经知道顾远的身份了,所以惊讶也就三四秒的事。 “吼——”几百只活尸都极力地推着栅栏门,有的活尸都把手伸过了栅栏缝紧紧地抓住杀戮者的身体。 杀戮者一边用身体顶着几百只活尸,一边跟顾远不以为意地说:“远,你走吧。跟着你的伙伴们安全抵达宿南,让路也集团倒台,让这场瘟疫爆发的真相浮出水面,让操控这场瘟疫的幕后黑手绳之以法吧。” 顾远依依不舍地说:“我……” 陈乔娜一手拍在顾远的肩膀上,表情凝重地说:“顾远,该走了。我们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童孝穗此时已经背起了廖思思的尸体,然后韩冬庆架着枪走在前面打算给童孝穗开路。夏宛亭和陈乔娜都站在顾远的身边,她们在极力说服顾远离开这里。 杀戮者看顾远还对自己难舍难分的,他就冲顾远愤怒地喊道:“赶紧滚啊!” “我……”顾远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永别了,爸爸。” 说完他就扭头看向夏宛亭和陈乔娜,意志坚定地说:“我们走吧。” 夏宛亭抬起右手抓住顾远的左手,兴奋地说:“好好。” 于是顾远就陪着夏宛亭他们一起下去了城楼,之前堵在楼梯门口的那些活尸也差不多走光了,又或许这些活尸都纷纷涌入了门西围楼的天井里。 “吼——”有将近一百只活尸看到从城楼里下来的顾远他们,这些活尸就缓缓地朝顾远他们群集而来。 “砰砰砰”地接连几声枪声落下,韩冬庆就开枪撂倒了二十多只活尸。韩冬庆跟在他身后走着的顾远他们说:“快走。央恙把车停在前面不远处。” 童孝穗马上就发现眼前三十来米处停着一辆卡车,那就是他们的车。她背着廖思思的尸体往前面走去,而顾远也拿起原先属于童孝穗的ma16参与作战。 顾远、夏宛亭、韩冬庆和陈乔娜人手一把枪帮助童孝穗开路。无数活尸朝顾远他们缓缓走来,幸好极少数是行动迅速的。无数子弹从枪口里迸发出来,每一颗子弹都很准确地把活尸爆头了。 第166章 逃离门西 杀戮者看见顾远终于走远了,他就总算放心了。他突然把这扇栅栏门给抽了开来并甩远了,然后一大片活尸倒在了地上,就好像一个装满稻谷的谷仓突然打开门后稻谷倾泻而出一样。而他自己也是拔腿往后一挪,马上跟这群活尸拉开了距离。 “吼——”将近一万只活尸从地上缓缓地爬了起来,但活尸源源不断地朝门西围楼的天井里涌进来。 杀戮者站在距离他们有十来米远的位置上,他的右手伴随着“咔咔”的声音迅速转换成加特林形态。他看了一眼弹自己的右手手臂上显示的弹匣数量,只剩下三百多发子弹了。 杀戮者说:“足够了。” “吼——”有的活尸朝杀戮者缓缓走来,但有的活尸直接张着血盆大口并以每秒两米的速度狂奔向杀戮者。 “咻咻咻——”无数子弹从加特林的枪口里迸发出来,瞬间射残了无数只活尸。奈何这些活尸只要没被爆头,它们仍然会无所畏惧地朝杀戮者走来或跑来。 “吼——”围着天井四面的栅栏门这时也被无数活尸给推翻了,紧接着又有一群活尸涌入天井。 亨利的右腿中了子弹,他已经缺乏行动能力了。他手里握着手枪,而有一百多只活尸正朝他围来。 亨利看着自己已经被几百只活尸包围了,他就害怕地浑身哆嗦。他的枪是武胥给的,武胥说枪里只有一颗子弹。他拿着一把只有一颗子弹的枪面对数以万计的活尸,他总算下了一个决断——比起活生生被活尸吃死,还不如直接自行了断。 “吼——”几百只活尸朝坐在地上的亨利慢慢围来。 亨利拿起手枪,把枪口塞进自己的嘴里。他害怕地流着泪说:“死个痛快。” 于是他扣下了扳机,然而并没有子弹射出来。他以为是空包弹就急忙忙把枪拿在手里、打开枪膛一看,一颗子弹都没有。他被武胥给糊弄了。 亨利生无可恋地说:“武胥,你不得好死!” “吼!”两只活尸先把亨利扑倒在地,然后啃着亨利的手臂和肩膀。 “啊——”亨利痛得惨叫一声。 就这样,亨利活生生地被一大群活尸给吃掉了。他的血液流得遍地都是,可这依然满足不了活尸对进食的欲望。 与此同时,杀戮者还在跟迎面跑来的活尸作斗争。他的加特林子弹用光了便用其他枪械,只是活尸源源不断地涌入天井里根本杀不尽。不一会儿的功夫,他所有枪的子弹也都用光了,可在天井里的活尸还有将近一千多只。 杀戮者的左手可以肆意让双手转换成刀的形态,但左手被潜能突然开发到10%而失控的顾远给锯断,所以他只能用手攻击。他光凭一只右手就把一大片活尸给拍飞了,但是活尸只要不爆头还会站起来攻击活人。 “吼——”有几十只活尸从活尸群里以每秒两米的速度跑出来,然后一把抱住杀戮者的大腿狂咬。 杀戮者的全身虽然钢筋铁骨,但也奈何不了这些活尸的咬劲。有一只活尸直接把他的一层铁皮给咬下来了,他的大腿兹地一声迸溅出小火花来。他右手抓爆这只活尸的头,然后狠狠地往别的尸群丢去。 “吼——”几百只活尸踩着同类的头往杀戮者扑了过来。 杀戮者虽然长得高大魁梧,但仍然抵抗不了几百只活尸的强势推倒。他直接“啪”地一声倒在了地上,紧接着一千多只活尸纷纷压在杀戮者的身上开始啃咬杀戮者的身体。 忽然,顾晏听到从杀戮者的心脏部位传来的一阵提示音:“噔——杀戮者受到重创,即将在五秒后启动自我摧毁程序。” 顾晏作为路也集团的股东之一,他自然知道杀戮者设定的这个程序。这个程序说白了就是自爆,当初研发这道程序就是为了以防有人破坏了杀戮者。有了这个程序,杀戮者就算被毁灭了也能拉着敌人一起陪葬。 “五。” 顾晏此时觉得自己不再是杀戮者了,而是真正的自己。他平躺在地上,目光深沉地看着夜空中那轮皎洁的圆月。 “吼——”一千多只活尸压在杀戮者的身上,他们就好像拥有饿狗一样锋利的牙齿把杀戮者啃得支离破碎。 “四。” 顾晏微微一笑,心里想着无非是:“小远,这次爸爸真的要跟你告别了。” “三。” “我很高兴看到你能认识那么多值得信赖的伙伴,你会和他们安全抵达宿南的。” “二。” “即使你失去了爸爸,你也不会再觉得无助了。你是一个好孩子,原谅爸爸不能再陪着你了。” “一。” “好好活下去吧,小远!” “杀戮者自我摧毁程序启动。” …… 杨央恙把卡车停在距离门西围楼有三十多米的一个红绿灯路口上,她把卡车的货厢闸门打开后就急忙上到了驾驶座,她时刻准备着开车离开。 杨央安坐在副驾驶座上看他姐姐严阵以待,他就问他姐姐:“姐姐你是打算跑路了吗?” 杨央恙摸了一下杨央安的脑袋,认真地说:“刚才宛亭来电话了,她叫我就在这里等他们过来。” 杨央安龇牙咧嘴地说:“嗯好。” 童孝穗背着廖思思的尸体奔向卡车,而顾远、夏宛亭、韩冬庆和陈乔娜这一路来也护送着童孝穗。 顾远他们开枪射杀着朝他们缓缓走来或疾速跑来的活尸,所幸绝大部分的活尸往门西围楼的天井聚集,所以干扰顾远他们的活尸并不算多。 没一会儿功夫,顾远他们终于来到了卡车的货厢旁边。 童孝穗背着廖思思的尸体上到了货厢里,然后把廖思思的尸体放在沙发上。 顾远、夏宛亭、韩冬庆和陈乔娜也纷纷地爬上了货厢里,因为货厢跟驾驶位是互通的,所以她马上就知道谁没上来。 杨央恙看大家都齐了,她就说:“嗯好,看来大家都齐了。你们都坐好了,老司机要开车了。” 童孝穗着急地说:“快点开车。” “好咧。”说完,杨央恙就启动卡车往前面行驶而去了。 “吼——”二十多只活尸以每秒两米的速度对货厢紧追不舍。 “砰砰砰——”顾远架起ma16对这二十多只活尸扫射一通。无数血液喷溅出来,但它们尽管被子弹射穿了腿脚也无所畏惧地追着卡车跑。 夏宛亭、韩冬庆和陈乔娜也纷纷架起手里的枪对这些追尾的活尸一顿扫射,幸好杨央恙开车开得平稳,要不然他们开个五六枪也没法把这些活尸逐个爆头。 “砰——”顾远刚开枪把一只活尸的头爆了,他就听见好远处传来一阵剧烈的爆炸声。他慢慢地往声源处望过去,他看见门西围楼此时因为爆炸而坍塌了。 顾远知道他爸爸还留在门西围楼里,这个强大的爆炸肯定是他爸爸造成的,而他爸爸也估计在爆炸中阵亡了。 夏宛亭明白顾远此刻的心情会因为他爸爸的死而受到影响,所以她作为他的伙伴会对顾远予以安慰。她抬起右手拍了顾远的肩膀一下,微笑着说:“顾远,节哀顺变。” 顾远目光如炬地望向那个因为爆炸而燃着熊熊焰火的门西围楼,泰然自若地说:“我知道了。” 杨央恙凭借着自己高超的车技,她终于把好多对他们穷追不舍的活尸给甩到了后面。她看见前面道路一片通畅,她就和顾远他们说:“大伙们,前面的路平坦多了,再十多分钟就离开门西市了。” “行。”陈乔娜这便把货厢的闸门给拉了下来。 那是一个狂躁的夜晚,月亮散发出来的光很冰冷,呼啸来往的风也很冰冷。在凄清的夜幕下,那个被熊熊大火灼烧的门西围楼促使无数活尸群集而来。 门西市最具代表性的景点——门西围楼在此刻被火烧得“噼里啪啦”响,大火里烧着无数只活尸也烧得“噼里啪啦”响,有一部分活尸甚至身上带着火从门西围楼里走出来。 第167章 结束了 杨央安坐在副驾驶座上,他转身看向在货厢里站着的顾远他们,兴高采烈地说:“大家都安全上车了,太好了。” 顾远看向躺在沙发上的廖思思的尸体,深表遗憾地说:“可惜我最后还是救不了思思姐。” 陈乔娜来到顾远的身边,把顾远揽到自己的怀里,然后一脸深沉地问顾远:“顾远,我们先把思思的事撂一边,你就没什么要跟我们坦白的吗?” 童孝穗、韩冬庆和杨央安都在用怪异的眼神看着顾远,也许对他们来说,他们最想弄清楚的就是顾远到底隐瞒了他们什么事。 夏宛亭向顾远眨巴了几下眼睛,可怜巴巴地说:“抱歉,顾远,是我告的密,但我是迫不得已才把你的事告诉乔娜他们的。” 顾远从夏宛亭他们过来门西围楼救自己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夏宛亭把顾远的身份告诉陈乔娜他们了,所以他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了。 “没关系,反正我也没必要再隐瞒大家了。”他先跟夏宛亭说,然后他再面向陈乔娜他们,“我其实是路也集团第1637号实验体,武胥来门西市是为了抓我回去的。宏筹哥和思思姐的死是我牵连的,那个u盘和录音笔也是我偷偷放在茶几上的。” 童孝穗明知故问:“你为什么不直接把u盘交给我们?” 顾远委屈地说:“因为我不想被你们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韩冬庆说:“你怕我们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后,我们会对你采取强制措施。” “对。”顾远双手紧握成拳,不安地说,“我知道你们肯定不会收留我这种问题小子的,所以等我们到了山骅市后,我会自行离队。” 陈乔娜一听顾远这话就不满意了,她用手臂圈住顾远的脖子并往下压,大大咧咧地说:“顾远,你说什么傻话呢。” “诶?”顾远一听陈乔娜这话就觉得很不对劲,难道陈乔娜愿意收留顾远这个跟路也集团有染的小鬼? 韩冬庆泯然一笑着说:“我们根本就不在意顾远你是问题小子。” 童孝穗摊了摊手,不以为意地说:“谁叫我是顾远你的老阿姨呢,阿姨肯定要极力袒护顾远的。” 杨央恙一边认真地开车一边跟顾远说:“顾远,你七天前加入我们的队伍就意味着你已经是我们的伙伴了,伙伴之间是不会相互抛弃的。” 杨央安说:“我也希望顾远哥哥能留下来,没有顾远哥哥的队伍就不完整了。” 陈乔娜撒开顾远,抬起右手搭在顾远的左肩上,郑重其事地说:“顾远,你不用因为自己是问题小子而离队,因为你已经是我们中不可或缺的伙伴了。” 顾远跟陈乔娜说:“可是我怕路也集团的人再来找我麻烦会牵累你们。” 韩冬庆坚定地说:“他们来几个,我们就打败几个。” “我……”顾远还是不太想牵扯陈乔娜他们到他和路也集团的恩怨里。 夏宛亭说:“顾远,我们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呢。我们大家约定好要一起到宿南的,那肯定要信守承诺了。” 陈乔娜他们都异口同声地说:“对。” “大家……”顾远热泪盈眶地说,“谢谢大家还能容纳我。谢谢。” 夏宛亭看顾远感动到哭了,她就急忙忙跑到顾远的身边。她把顾远的脸埋到她的胸里,温柔地笑着说:“好啦顾远,你一个男孩子有什么好哭的。我待会儿给你找件衣服穿吧,你这个**男。” 顾远以为自己这一生的伙伴就只有钟小艾、郑开宇和于晓曼了,他从来就不敢想象自己今天能有一群同甘共苦的伙伴。他会比任何人更珍惜他现在的伙伴,所以他必须变得更加强大。 …… 顾远坐在双层床的第一层床铺上,而夏宛亭在他身边帮他打理他的装扮。此时顾远身上穿了一件白色t恤、红白相间的连帽卫衣和淡蓝色牛仔外套,倒显得几分帅气。 夏宛亭把卫衣的红色帽子抽出来放在外套外面,然后她打量了顾远的全身,一脸自豪地说:“这样就好看许多了。” 顾远也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很不耐烦地跟夏宛亭说:“真不知道你是从哪偷来的这身衣服。” 夏宛亭揉乱了顾远的头发,笑嘻嘻地说:“你有的穿就行了,哪管得了那么多。” 杨央恙开着卡车在路上行驶了大概两个小时了,终于把车开到了一条宽大的郊区大道上。在这片郊区里有一个广阔的草原,而顾远通过车窗户看见草原上有一架坠毁的直升飞机。那架直升飞机在黑夜里燃着明亮的火,一下子引起了顾远的注意。 顾远越看那辆直升飞机越眼熟,跟杨央恙说:“央恙姐,麻烦停一下车。” 杨央恙也不问顾远到底想干什么,她就直接把车停下来了。 陈乔娜看杨央恙把车停了就问杨央恙:“央恙,怎么停车了?” “是我叫央恙姐停的车。”说完顾远就拉开货厢的闸门、下了车。 韩冬庆看顾远下了车,他就问顾远:“你怎么了?” 夏宛亭通过车窗看清草原上有一架坠毁的直升飞机,她就顿时明白顾远到底想干什么了。 顾远下了车后往那架坠毁的直升飞机走去,他走到距离直升飞机有三米距离时。 “吼——”一只断了下半身的活尸就突然伸长着右手试图够到顾远。 顾远吓得马上停下脚步,他往那只活尸看了过去。没错,这是武胥。武胥他可能在直升飞机里变异了,然后无力操控直升飞机导致坠机的。 “吼——”武胥的下半身不知道掉哪去了,或许在被火烤着。他伸长着右手想要够到顾远,奈何顾远站在距离他一米处的位置上,他是无论如何都够不到的。 顾远看武胥死得这么惨,他得意地翘嘴一笑着说:“武胥,你不是想切掉我脚趾头吗?你不是想要抓我回去吗?怎么落得如今这个下场呢。” “吼——”武胥朝顾远咆哮着。他用他那双泛白的眼睛瞪着顾远。 顾远蹲在武胥的身边,愤愤不平地说:“其实我早不在乎你骗我到十里口机场的事了,但是你杀了宏筹哥,你杀了思思姐,你还杀了我爸,我就很不高兴。” “吼——”武胥在嘶吼着。 顾远从刀套里拿出一把直刀,信念坚定地说:“路也集团总共有四位股东,分别是我爸、你、李绛和莫先生,现如今你也死了,那么路也集团只剩下两位股东了。我迟早会推翻路也集团的,瘟疫爆发的真相也迟早会被我揭露的。这是我的信仰!” “吼——”武胥伸长着右手已经摸到顾远的鞋子了。 顾远拿起手里的刀直接把武胥爆头了,武胥这才安分了下来。他站了起来,把手里的刀的血给甩干净插回刀套里,然后他再看了一眼武胥的尸体,轻描淡写地笑了一下便转身离开了。 陈乔娜站在车外面看着顾远慢慢靠近的身影,说:“走了,顾远。” “好。”顾远看见陈乔娜后,他也就兴高采烈地跑向了陈乔娜。 顾远和陈乔娜分别上了卡车的货厢,货厢的闸门关上了。杨央恙便开着卡车继续行驶在这条大道上,卡车被皎洁的月光包裹住,它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大道上。 …… 公元2x20年2月24日上午九点,李绛通过莫先生给他提供的信息来到了这片草原,也很快找到了武胥的尸体。 他看见武胥的脖子以下的身体已经被好多路过的活尸啃得只剩下骨头了,他看见好多苍蝇和蛆虫在武胥的脸上爬,他看见武胥死得这么惨,他却一点儿也不觉得惋惜。 他阴冷地笑着说:“顾远,美好的时光就快过去了。” (全篇完。) 第168章 信仰 公元2x20年2月12日上午六点,杨央恙开着卡车、载着顾远他们来到了一个小树林里。他们觉得这片小树林一片安宁,所以他们决定把廖思思的尸体安葬在这里。 韩冬庆给廖思思立了一块墓碑,在墓碑上还专门用刀子刻了一个“思”字。 顾远、夏宛亭、韩冬庆、陈乔娜、杨央恙、杨央安和童孝穗都分别站在廖思思的墓前。他们打算给廖思思再举办一场郑重的哀悼会,毕竟廖思思生前是他们的伙伴。 顾远看着这块墓碑,心情沉重地说:“思思姐她不是厌倦了逃亡生活,而是不习惯宏筹哥不在的日子。” 杨央安说:“都怪我当初没拦住思思姐姐,要不然她不会死的。” 陈乔娜摸了杨央安的头一下,泯然一笑着说:“央安,不要太自责了,你已经尽力了。” “好吧。”杨央安忽然想起廖思思生前要他转交给顾远的一部dv,他就跟顾远说,“顾远哥哥,思思姐姐生前把她的dv交给了我,她要我把这个dv转交给你。我把它放在副驾驶座上了,我待会儿拿给你吧。” 顾远说:“好。” 陈乔娜说:“思思从此就安葬在这里了,她再也不会活在被活尸追赶的恐惧里,这对她而言或许是一种解脱。” 韩冬庆说:“我们在门西市耽搁了四天,期间死了李宏筹和廖思思。我们接下来的路还有很长,我不希望大家有谁再受到伤害了。” 顾远自责地说:“都是我害死了宏筹哥和思思姐。明明是我跟路也集团有恩怨,却要牵累宏筹哥和思思姐,我……” 夏宛亭推了顾远的肩膀一下,不高兴地说:“顾远,说好的不要自责呢?” 陈乔娜捏了顾远的脸一下,一脸肃穆地说:“我们大家都不会怪你,你怎么就自己怪自己了。” 韩冬庆来到顾远的身边,把顾远揽到他的怀里,信心满满地说:“放心吧,我们大家都会安全抵达宿南的。就算敌人很强大,也敌不过齐心协力的我们。” 杨央恙说:“是呀。路也集团对我们来说确实是一个强大的对手,但只要我们联起手来还怕推不倒他吗?” 陈乔娜说:“暂且不提及路也集团,我们接下来要抵达的城市是山骅市。我们目前对山骅市的现状还一无所知,所以各位还是要小心行事。” 顾远他们异口同声地说:“嗯好。” 韩冬庆说:“我们连夜逃出门西市估计是累了,凑巧这片小树林一片祥和,要不大家先在这里稍作歇息好了?” 陈乔娜说:“这是一个不错的建议。那各位就先在这里休养生息一会儿,等要出发的时候再跟你们说。” “好。”顾远他们说完便纷纷在廖思思的墓前走开了。 如今路也集团的股东只剩下李绛和莫先生了,莫先生是一个深不可测的人,顾远对他不了解,但他很了解李绛这个人。李绛不像武胥那么无聊,他是一个有远见、有野心的人,所以像顾远这种完美实验体来说,李绛是绝对不会放手。 顾远以前总是孤军奋战,如今他身边多了一群有实力的伙伴,他顿时觉得自己的压力变小了。他慢慢地醒悟到伙伴的重要性,他会变得更加强大,强大到可以保护他身边这群伙伴。 …… 顾远从杨央安的手里拿过dv,然后他便和夏宛亭坐在一棵树下吃着面包。顾远身左边的地上放着廖思思的dv,而夏宛亭就坐在顾远的身右边。 夏宛亭听着从树林里传来的虫鸣鸟叫,她就心情惬意地说:“顾远,这里真的好安静啊。” 顾远咬了一口面包吃进去,平淡无奇地说:“是呀。” 夏宛亭忽然想起顾远的手机还放在她口袋里,她就急忙忙地把顾远的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递给顾远,说:“喏——顾远,这是你的手机吧。” 顾远还真的忘记自己有手机的。他接过自己的手机,不紧不慢地说:“原来手机一直在你那儿啊。” 夏宛亭说:“顾远,没想到你手机壳里还藏着一封情书和一张照片。” “嗯,是的。”顾远突然醒悟到夏宛亭十有八九看过情书和照片了,他尴尬地问夏宛亭,“你都看了?” 夏宛亭一脸平淡地说:“看了。情书写得很真诚,照片里的那个女孩估计就是钟小艾了吧。” 顾远其实也不在意夏宛亭看了他写给钟小艾的情书,他真正在意的是夏宛亭看了钟小艾的面容后作何感受。他问夏宛亭:“你觉得小艾怎么样?” 夏宛亭故作镇定地说:“她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 顾远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夏宛亭忽然问了顾远一个致命问题:“那顾远觉得我和她究竟谁更漂亮?” 顾远轻描淡写地瞥了夏宛亭一眼,随后毫不犹豫地说:“那肯定是小艾啊。” 夏宛亭仿佛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很多余的问题,正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即使钟小艾长得像个糙汉子,顾远也会认为钟小艾的美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吧。 顾远看夏宛亭很坦然的模样,他想夏宛亭可能是不高兴了。他就问夏宛亭:“你是不高兴了?” 夏宛亭内心平静地说:“我没有不高兴啊,毕竟你那么喜欢钟小艾。” 顾远礼貌性地夸了夏宛亭一句:“其实你也长得挺漂亮的。” 夏宛亭听到顾远对她的夸赞,她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她抬起右手推了顾远的额头一下,假装腼腆地说:“你这个傻小子居然懂得夸女孩呢。” 顾远说:“我又不是什么情感白痴。” 夏宛亭突然很好奇廖思思的dv录了多少视频,她就把目光落在dv上,问顾远:“啊对了,顾远,那个dv是思思生前交给你的吧,里面都录了什么视频呢?” 顾远拿起这个dv给夏宛亭看,说:“其实这个dv是宏筹哥的。宏筹哥说他想要完成一部短片,他从瘟疫爆发开始到现在就一直在拍视频。” 夏宛亭问顾远:“所以你是打算帮思思完成宏筹的短片咯?” 顾远说:“有可能是吧。” 夏宛亭拿过这个dv、打开录像功能,她把镜头对准顾远,说:“顾远,我现在在录像了,你说几句话呗。” 顾远面对镜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想了好久才把要说的话整理出来:“嗯……我想想我该怎么说。就说……今天是瘟疫爆发的第十三天,活尸的数量在不断剧增,我和我的伙伴们从风邙市逃到沽鸳市,再逃到门西市,下一个要抵达的城市是山骅市,之后是谷俞市,再之后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宿南。” 夏宛亭说:“顾远,你的信仰是什么?” 顾远面对镜头,胸有成竹地说:“我要推翻路也集团、揭开瘟疫爆发的真相、揪出操控瘟疫的幕后黑手。” 夏宛亭发自肺腑地说:“真是一个远大的信仰啊。” 第169章 推门而入 现在是中午十二点了,杨央恙开着卡车、载着顾远他们来到山骅市南市区,他们看到有一个体育馆就打算把车停下来,然后到里面歇息一会儿。 陈乔娜和韩冬庆坐在体育馆的门口台阶上,他们都把山骅市荒凉的街景尽收眼底。 韩冬庆问陈乔娜:“乔娜,我们已经经过多少座城市了?” 陈乔娜说:“我们从风邙市出发,途经沽鸳市、大坪乡和门西市。” 韩冬庆抬起右手整理了自己的刘海,感慨万千地说:“这一路走来真是九死一生,幸好大家都能平安度过。” 陈乔娜转过脸来,目光深沉地看着韩冬庆的侧脸,说:“宏筹和思思死了。” 韩冬庆愣了好一会儿,方才缓缓说道:“对呀,他们死了。他们是我们在风邙市最先认识的幸存者,没想到在门西市纷纷丧命了。” 陈乔娜再转过脸来目送前方,她看到有一只活尸慢悠悠地走在一条人行道上。 “吼——”那只活尸看到了韩冬庆和陈乔娜,它便拖着自己残废的右脚往韩冬庆和陈乔娜缓缓走来。 陈乔娜发现了那只活尸,她就站了起来。她从别在自己腰带上的尼泊尔军刀掏出来,然后跟依然坐在台阶上的韩冬庆说:“我不想再看见有谁死了。” 说完她就手里紧紧地握着尼泊尔军刀往那只活尸走去,在她的眼神里看出了坚决。 “吼——”那只活尸看见陈乔娜朝自己缓缓走来,它也兴奋到向陈乔娜越走越快。 陈乔娜终于来到那只活尸的身前两米处,然后她挥起她手里的刀直接把这只活尸的头给劈开了。 “刷”地一声,这只活尸的头被一刀两断后喷洒出血液来。待陈乔娜把刀从这只活尸的头里拔出来,这只活尸便“啪”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陈乔娜用力地甩着她手里的刀,直到刀上的血被甩干净后,她才把刀别在自己的腰带上。她转身看向坐在台阶上一脸平淡的韩冬庆,然后才慢慢地朝韩冬庆走了过去。 韩冬庆看陈乔娜重新坐回她的位置,他就问陈乔娜:“乔娜,你之前跟我说过你那个哥们叫什么名字来着?” 陈乔娜不耐烦地说:“你贵人多忘事吗?他叫徐志祥呀。” 韩冬庆说:“对对,他叫徐志祥。话说他现在在宿南干嘛?你应该有和他保持联系吧。” 陈乔娜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然后她打开手机界面叫韩冬庆看信号条。 韩冬庆看了一眼信号条,居然已经归零了。他很纳闷地说:“你这是手机信号不好吗?” 陈乔娜把自己的手机放回口袋里,平淡无奇地说:“你拿你自己的手机出来看。” “怎么了?”韩冬庆不慌不忙地也把自己的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他一看自己手机上显示的信号条也是归零,“这是怎么回事?集体信号屏蔽吗?” 陈乔娜说:“瘟疫爆发后,手机信号运营商不再运营了,现在的手机还不如一块砖头实用。” 要不是陈乔娜提醒,韩冬庆就差点忘了手机信号是人为操纵的。不过韩冬庆很快也明白徐志祥跟陈乔娜断开联系很久了,但是他还是想知道关于宿南的一些近况。 他把自己的手机放回口袋里,继续问陈乔娜:“没有活人在操控信号塔,手机变得一无是处是必然的趋势。不过我好好奇现在是谁在管理着宿南?” 陈乔娜说:“肯定是政府呀。” 韩冬庆说:“嗯……徐志祥之前有没有跟你说在宿南的幸存者有多少?” 陈乔娜思索了好一会儿,便说:“三天前我发短信给他就是问他这个问题,他跟我说了一个大概,估计有一百多万人。” “一百多万人?”韩冬庆吃了一惊,“早听说宿南是一座旅游岛,但人口数量太大会引起能源枯竭的吧。” 陈乔娜说:“所以我们就更需要平复这场瘟疫啊,靠顾远给我们提供的线索摸清瘟疫爆发的真相,让这个世界重新回到原先的样子。” …… 顾远发现自己的鞋帮已经坏掉了,走起路来很不方便。杨央恙把卡车停在体育馆旁边的一个消防栓旁边,他就站在卡车旁边环视了四周。他总算发现了一家鞋店就兴高采烈地往那里走过去。 他只身一人窜进这家鞋店里,他刚推门进来鞋店时就看见他眼前十来米处的鞋柜子边站着一只活尸,那只活尸正背对着他。可能是顾远开门的声音引起了活尸的注意,所以那只活尸就慢慢地转过身来。 “吼——”那只活尸看到顾远后就朝顾远发出嘶吼声。 顾远二话不说就拿起他手上戴好消音器的手枪,然后把枪口对准那只朝他慢慢走来的活尸,砰地一声直接把那只活尸爆头了。 那只活尸的头被子弹射穿后喷洒出血液来,它“啪”地一声倒在了地板上。鲜红色的血液从它的后脑勺下慢慢地流了出来。 顾远把枪收回枪套里后,他就慢慢地走到一个鞋柜子旁。他把柜子里面陈列的各式各样的鞋子都参观了一遍,总算物色了一双高帮靴。 他把这双靴子从鞋柜子里拿出来,然后坐在旁边的一把小凳子上。他把自己脚上穿的鞋子脱下来,正准备换上这双高帮靴的时候,忽然也有人推门而入。 顾远吓得急忙拿出手枪,把枪口对准门那边,紧张地说:“谁!” “是我啊。”夏宛亭赫然站在顾远的枪口眼下。 顾远发现来者是夏宛亭后,他就放心地把自己手上的枪放下来了。他问夏宛亭:“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夏宛亭朝顾远慢慢走过去,一边走一边说:“因为我跟踪你呀。” 顾远没有立刻回应夏宛亭,他先穿上这双高帮靴,然后才跟夏宛亭不紧不慢地说:“我就出来找鞋穿的,你也要跟过来。你是太闲了吗?” 夏宛亭蹲在顾远的身前,正朝他笑吟吟地地说:“顾远,我好怕失去你啊。” 顾远并不理解夏宛亭这番话的另一层意思,他对此也很疑惑地眨巴了两下眼睛。不过他只有一个猜测,所以便和夏宛亭说:“你是怕失去我后就再也没有软柿子给你捏了吧?” 夏宛亭忽然激动得双手抱住顾远的身体,笑嘻嘻地说:“也可以是这个意思。” 夏宛亭跟顾远认识也不算太久,但她偏偏喜欢欺负像顾远这种老实人。然而她欺负着欺负着就对顾远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情,这种感情就好比是恋爱了。 顾远一直就很想跟夏宛亭做好朋友,奈何夏宛亭给他感觉就是那种泼辣的性格。但尽管夏宛亭对待他很无理取闹,他也不愿放弃继续维持跟夏宛亭的纯粹友谊的想法,他想这是伙伴之间应该建立起来的情谊。 忽然“啪”地一声,有人推开鞋店的门跑进了里面。他满头大汗,一下子就看到了顾远和夏宛亭,气喘吁吁地说:“帮帮我。” 第170章 照顾他 杨央恙和童孝穗不会干坐在体育馆里,所以她们打算在山骅市再补给一些资源。杨央安本来还想陪来,但杨央恙认为杨央安留在陈乔娜身边会更安全。杨央安素来很听他姐姐的话,所以他就耐心地等杨央恙和童孝穗回来。 杨央恙和童孝穗走在一条荒无人烟的步行街里,街上没有太多活尸,估计大部分都待在街两边陈列的店铺里。童孝穗看着这遍地的垃圾总难免不了感慨万千。 童孝穗问杨央恙:“央恙,你之前来过山骅市吗?” 杨央恙深表遗憾地说:“在瘟疫爆发之前,我连门西市都没去过,更别提是山骅市了。” 童孝穗伸了一下懒腰,闲情逸致地说:“我也没怎么来山骅市。话说央恙你在瘟疫爆发之前是住哪的?” 杨央恙说:“我一直在风邙市生活。” 童孝穗说:“我之前也跟我丈夫在风邙市住过,后来搬家到沽鸳市去了。” 杨央恙一听童孝穗这种有个性的女人居然有男人喜欢,她还挺惊讶的。她说:“没想到你还有男人喜欢?” 童孝穗从杨央恙的话里听出了轻蔑的意思,她对此就很不高兴了。她噘着嘴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瞧不起我有魅力啊。你别看我都快奔三了,但我依然青春洋溢的呀。” 杨央恙也不想再跟童孝穗开玩笑了。她问童孝穗:“我很好奇你丈夫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童孝穗说:“我之前绑架顾远的时候就和顾远分享过我和我丈夫的故事,他还听得挺津津有味的。” 杨央恙说:“你确定他是津津有味,而不是一头雾水吗?” 童孝穗自然是理解不了杨央恙为何会把顾远想得这么滑稽,或许杨央恙至今也不敢相信童孝穗是一个已婚人士吧。童孝穗知道自己是一个强悍的女人,但她是为了适应末日才变得这么强悍的。 她跟杨央恙心平气和地说:“我丈夫他是一个很勇敢的人,他就是在瘟疫爆发的时候为了保护我被一大群活尸吃死了。” 杨央恙早该想到童孝穗的丈夫死了的事了,她还那么好奇童孝穗的丈夫不就等同于在揭童孝穗的伤疤吗?她深表遗憾地说:“呃……很抱歉听到这个事。” 童孝穗释然地说:“不不不,这么多天过去了,我早就习惯他不在的日子了。” 杨央恙说:“你放心,咱们会安全抵达宿南的。等到了宿南,我们再考虑以后的事吧。” 童孝穗忽然对自己的未来一片渺茫,她不知道自己定居在宿南后,她该怎样一个人生活。她问杨央恙:“话说央恙,你到了宿南后该怎么安排自己的将来?” 杨央恙信念坚定地说:“我会和我弟弟好好地活下去,直到这场瘟疫被完全平复的时候。” 童孝穗是一个很看得清现实的人,虽然顾远掌握了关于瘟疫的一部分真相,但路也集团应该是一个强大的组织,这种组织可能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推翻的。再说了,在这个世界上不止路也集团一家公司在共同研究jrt。 要想平复这场瘟疫,就要先了解这场瘟疫背后的真相。而这个过程里,他们所要面临的敌人何止路也集团,甚至接下来还有更多更强大的敌人。 童孝穗跟杨央恙吐槽道:“你就真这么相信政府的力量吗?” 杨央恙会心一笑着说:“实在不行的话,我也会尽我的绵薄之力的。” 童孝穗越来越佩服杨央恙这种对任何事物都充满美好憧憬的人,这种人就跟她的丈夫一样愚不可及。什么事都认为会有一个美丽的结局,可每次总是事与愿违。 童孝穗突然问杨央恙:“哪天你死了,你弟弟怎么办?” 杨央恙沉思了一会儿,随后坦然地说:“那就麻烦你多加照顾他了。” 童孝穗一听杨央恙这话就不乐意了,照顾他?凭什么,他又不是她的亲弟弟。她跟杨央恙不以为意地说:“要照顾也是你照顾,你才是他的亲姐姐。况且你可别忘了我当初跟你们是敌对关系的。” 杨央恙当然明白童孝穗之前和尚哥是一伙的,但这件事都过去好久,再在意下去岂不是显得太小孩子气了。她跟童孝穗嬉皮笑脸地说:“但你现在是我们的伙伴啊。” “呃……”童孝穗顿时无言以对。 忽然,有一个男人带着四五个人出现在杨央恙和童孝穗的眼前十来米处,那个男人朝杨央恙和童孝穗喊了一句:“嘿,前面两位美丽的女士,我想跟你们打听一个人。” …… 一个男人满头大汗推开了一家鞋店的门,他推开门后正巧看见了顾远和夏宛亭。他就气喘吁吁地跟顾远和夏宛亭说:“帮帮我。” 顾远马上提防起这个推门而入的男人。这个男人上身一件黑色的皮外套、下身一件军装裤和一双军靴,腰带上挂着的枪套和刀套里都分别装着枪和刀。 夏宛亭看着这个男人长相俊秀,应该很年轻,但年轻的男人有阴谋就更可怕了。她问那个男人:“你是谁啊?” 那个男人不紧不慢地说:“哦哦,我叫徐海飞,我是一位机械师。” 顾远很快把鞋子穿好了,然后从小凳子上站了起来,很严肃地问徐海飞:“嗯……所以你闯进来要我们帮你什么呢?” 徐海飞知道自己跟顾远和夏宛亭素不相识,要是没有利益的话是不会让他们帮助他的。他就说:“如果你们愿意帮的话,我可以给你们一架直升机。” “直升机?”顾远和夏宛亭听到这个词时瞬间激灵了。 现在在这种末世里,开车还不如开飞机来得更有安全保障一些。但顾远和夏宛亭跟徐海飞之前素未谋面,所以他们对徐海飞提及的这个利益表示怀疑。 夏宛亭架起双手,问徐海飞:“咳咳,直升机确实挺诱惑我们的,但我们凭什么相信你的话呢?” 徐海飞站在距离顾远和夏宛亭有两米处的位置上,这段距离是安全距离。他跟顾远和夏宛亭信誓旦旦地说:“你们是刚来山骅市的吧?” 顾远说:“对啊,怎么了?” 徐海飞说:“我冒昧地问一下,你们就两个人吗?” 顾远本来想如实回答的,但夏宛亭毕竟为人处世都很谨慎。她赶在顾远开口之前跟徐海飞说:“是的。” 徐海飞莫名地相信夏宛亭的话,有人会觉得在末世里两个人是不可能安全到山骅市的,他们更多的认为两个人的队伍早在路上被活尸吃了。可这些都是别人的一概而论,因为徐海飞跟他哥哥就是一路从沽鸳市来到山骅市的。 他说:“话说你们真的刚来山骅市?” 顾远说:“对!刚来这里不久。” 徐海飞说:“哦哦,那你们肯定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呀。” 夏宛亭说:“哦?听你这话说的,难道你一个人来这里很久了,然后这里又发生了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徐海飞说:“我才不是一个人来这里的。我有一个哥哥,只可惜他被人抓了。” 第171章 诱惑 杨央恙和童孝穗在山骅市一条步行街寻找资源的时候,她们遇到有一个男人带着四五个人出现在杨央恙和童孝穗的眼前十来米处。 那个男人朝杨央恙和童孝穗喊了一句:“嘿,前面两位美丽的女士,我想跟你们打听一个人。” 童孝穗认为这个男人和他的伙伴们并非善类,因为他们都人手一把步枪。虽然她和杨央恙也有枪,但要是双方干起架来肯定是童孝穗和杨央恙占下风。 杨央恙是一个知道随机应变的人,她看到对方的实力强劲,所以她一般不会选择硬碰硬。她不能撒腿就跑,毕竟跑不过子弹。 她大声地问那个男人:“你是谁?” 那个男人慢慢地朝杨央恙走过来,她一边走一边风轻云淡地说:“我叫王智豪,我只想向两位美丽的女士打听一个人。放心,我不会冒犯到你们。” 童孝穗看王智豪说话的语气挺和气,也不知道他是装和善还是本性如此,不过童孝穗更愿意相信对方是在装和善。 杨央恙问王智豪:“你想打听谁?” 王智豪带着他的伙伴来到杨央恙面前三米处停住脚步,呵呵一笑地说:“一个叫做徐海飞的人,他跟我有点小恩怨。” 童孝穗说:“那你肯定要失望了,因为我们来山骅市没多久,根本对这里的幸存者不熟悉。” 王智豪看童孝穗说得挺坚定,他也便相信了童孝穗的话。他摊了摊手,不以为意地说:“唉,徐海飞这小子的哥哥还在我们手上,我们也不必到处抓他,他自己也会自投罗网。” 杨央恙生怕再和王智豪他们纠缠下去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她在想能尽快离开就离开。她跟王智豪说:“如果没别的事,我们就先离开了。” 王智豪看杨央恙的样子时并没有任何反应,但他到童孝穗的曼妙的身材和漂亮的脸蛋时,尤其是他看到童孝穗这个大胸,他忽然想要搭讪童孝穗。 他面向童孝穗,问童孝穗:“冒昧地问一下这位女士你叫什么名字?” 杨央恙看王智豪这色眯眯的眼神,她就顿时明白王智豪这个人对童孝穗有非分之想。她挡在童孝穗的身前,跟王智豪说:“王先生,你还是放尊重点吧。我们并不想认识你。” 王智豪的右手一边在摸着枪套里的手枪,一边跟杨央恙嗔怪着说:“哦,是这样的吗?我以为我很温柔的。” 杨央恙注意到王智豪的手在摸着手枪,她也往王智豪身后站着的四个人各瞄了一眼,她看到这四个人手里抓的枪在蠢蠢欲动。她想下一秒会和王智豪一行人闹翻。 童孝穗是一个有眼力见的人,她不想自己和杨央恙因此惹毛了王智豪,所以她把杨央恙给慢慢推开了。她跟王智豪说:“王先生,我叫童孝穗。” “孝穗?”杨央恙很担心童孝穗。 王智豪说:“孝穗啊,好名字呀。还能在末世里遇到像孝穗这么漂亮的女人,真是活得有价值了。” 童孝穗认为再和王智豪交流下去怕是要纠缠不休了,毕竟对方都把搭讪的韵味袒露得一清二白。她抓起杨央恙的手,跟王智豪说:“王先生,我想我们该离开了。” 王智豪既然已经看中了童孝穗,那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放童孝穗走开了。他喊住童孝穗:“等会儿,孝穗,我在山骅市有一个避难所,我希望你能光临寒舍。” 杨央恙怒气冲冲地说:“你不要太得寸进尺!” “刷刷——”站在王智豪身后的四个人纷纷架起步枪对准杨央恙。 “我……”杨央恙顿时无言以对。 王智豪看他的伙伴都把枪架起来了,他就假里假气地跟他的伙伴们说:“你们干嘛呢,童孝穗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们怎么可以把枪都亮出来呢。” 王智豪的伙伴们听王智豪这么说,他们便纷纷把枪给放了下来。 杨央恙虽然也有枪,但远不及王智豪他们的火力,所以她不会轻举妄动。 童孝穗知道王智豪在搭讪自己,只能怪她太有魅力了吧。她拒绝了会被王智豪他们用枪打成蜂窝,但是接受了便双方相安无事。像童孝穗这种聪明人来说,肯定是要尽可能避免刀锋相对的情况。 她站到王智豪的身前,跟他微微笑着说:“行啊,王先生,我去光顾由你统辖的避难所。” “孝穗。”杨央恙有点儿担心。 童孝穗小声地跟杨央恙说:“没事的。你自己先离开吧。” 杨央恙选择相信童孝穗的实力,毕竟童孝穗之前还能把像尚哥这种坏蛋处得服服帖帖,更别说是王智豪了。 “嗯好,请童小姐跟我们走吧。”王智豪笑眯眯地说,“当然在这之前,童小姐身上的枪需要暂时被我们保管。” 童孝穗一开始是不答应的,但她看到王智豪的伙伴有几个悄悄地把枪架起来了,她怕杨央恙会受到伤害,所以她为了保全杨央恙只好选择妥协。 童孝穗说:“好吧。” 说完童孝穗就把她身上的所有武器都交给了王智豪,而王智豪把这些武器都交到他两个伙伴的手上。 王智豪朝童孝穗做出“请”的动作,跟童孝穗说:“嗯,走吧。” 于是童孝穗就跟着王智豪他们在杨央恙面前离开了,杨央恙站在原地看着童孝穗被王智豪他们强行带走而无能为力。 她现在肯定很后悔出来收集资源,要不然童孝穗不会被一群莫名其妙的人带到所谓的避难所去。 …… 而另一边,顾远和夏宛亭在一家鞋店里面便遇到了那个叫做徐海飞的男人。 徐海飞说他哥哥被抓了,而他在被王智豪追击的时候歪打正着闯进了一家鞋店。他在店里面凑巧看到了顾远和夏宛亭,所以他特别希望顾远或夏宛亭能够帮助他救出他哥哥,而他答应会给顾远他们一架直升机。 徐海飞跟顾远和夏宛亭说:“我才不是一个人来这里的。我有一个哥哥,只可惜他被人抓了。” 夏宛亭跟徐海飞是第一次见面,所以她对徐海飞的话都保持着质疑态度。现在的坏人擅长先伪装成好人欺骗别的好人,这都已经成为自然规律了。 顾远也对徐海飞的话半信半疑,不过他会想着将计就计,他倒要看看徐海飞能编出怎么样的谎言来。他问徐海飞:“你哥哥为什么被抓?” 徐海飞似乎不大情愿向顾远透露更多的细节,面对顾远这个问题,他更多的选择问东答西。他歉疚地说:“我哥为了掩护我逃跑才被他们抓了,其实该被抓的人是我。” 夏宛亭听到“他们”一词马上机灵了,也许她可以从徐海飞口中问出山骅市的现状来。她眉头微皱,问徐海飞:“他们?是谁?” “王智豪呀,说了你们也不认识。”徐海飞忽然发现话题扯远了,“我就想拜托你们谁哪个潜入王智豪管辖的避难所里救走我哥哥,要是你们愿意帮我的话,我可以给你们一架直升机。” 顾远总觉得徐海飞这个人信不过,徐海飞说的每句话都缺乏真实性,凭这一点顾远还真必须要和徐海飞较劲。 他问徐海飞:“你对我们有所隐瞒,你到现在都没告诉我们你和你哥哥是怎么惹毛王……王谁来着……哦哦,王智豪他们的。再则,你明知道有直升机,为什么不和你哥哥一起开走它?” 徐海飞听了顾远的话,他神情顿时凝重了起来。他知道自己要想得到别人的帮助,那就要坦诚以待。他缓了一口气后,平淡无奇地说:“你们想听细节吗?老实说我不介意告诉你们的。” 第172章 避难之地 童孝穗被王智豪带走了,杨央恙本来想着跟过去的,但她忽然一想干嘛要去关心童孝穗呢。童孝穗之前总是嘲笑她只有c,她到现在还咽不下这口恶气。 她在纠结该不该跟踪王智豪到他们的避难所去,直到她看到有一家火锅店里缓缓地走出来一只活尸。她在想要是跟上去了,面对她的可就不单单有王智豪那伙人了,还有这些活尸。 她坚定地说:“算了,反正跟她又不是特别熟。” 说完她就掉头就跑了,而她跑了没多久越来越多活尸从小巷或店铺里缓缓地走出来,也许是它们饿了出来觅食。 杨央恙一个人走在回去体育馆的路上,她还是放心不下童孝穗。每次她一萌生出这种想法时,她又觉得童孝穗平时就爱炫耀她的d杯,其他的都蛮算好的吧。 在她快要被自己说服时,她又忽然想起当初廖思思去门西市城西找杀戮者时,童孝穗还埋汰过廖思思一次呢。她越想越觉得童孝穗罪有应得,她也便持着这个心态走得越来越落落大方。 “吼——”迎面走来一只活尸。那只活尸看见杨央恙后就朝杨央恙嘶吼着。 杨央恙看只有一只活尸,她就从刀套里抽出一把短刀,直接走到那只活尸的跟前。手起刀落,她直接把那只活尸爆头了。 那只活尸的头“刷”地一声溅出血液来,待杨央恙把刀给拔出来,那只活尸整个身体就“啪”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 韩冬庆、陈乔娜和杨央安在体育馆里等着杨央恙、童孝穗、顾远和夏宛亭回来,也许三人里最心急的还是杨央安。杨央安一直坐在台阶上惶恐不安。 陈乔娜在帮韩冬庆整理卡车的时候察觉到杨央安的心情低落。她便放下手头的工作,往杨央安走了过去。 杨央安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着:“姐姐陪孝穗姐出去好久了。” 陈乔娜来到杨央安的身边坐了下来,问他:“央安,你貌似在担心着什么?” “原来是乔娜姐啊。”杨央安看了一眼陈乔娜,然后再目视前方,“我好害怕我姐姐回不来了。” 陈乔娜摸了杨央安的头,笑嘻嘻地说:“别怕,你姐姐可是练过跆拳道的,她不会遇到麻烦的。” 杨央安慢慢地认为自己的姐姐有那个保护自己的实力,从风邙市到山骅市不正是他姐姐保护着他吗?他微微一笑着说:“嗯,既然乔娜姐姐都这么说了,那我肯定也要相信我姐姐的实力。” 陈乔娜说:“等我们到了宿南,你和你姐姐就可以安心生活了。” 杨央安一直以来都有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他想杀活尸。他到现在连一只活尸都没杀过,他不想成为整个团队里的累赘。他向陈乔娜央求道:“乔娜姐姐,你能不能教我开枪啊?” 陈乔娜表情凝重地说:“诶?你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 杨央安尴尬地说:“因为我想杀活尸,我不想变成你们的拖油瓶了。” 陈乔娜很佩服杨央安有这种自我醒悟意识,但杨央安毕竟才十三岁,开枪这种事实在要求不来。她捏了杨央安的脸,说:“教你开枪可以呀,但我必须得到你姐姐的赞同才行。” 杨央安可怜兮兮地跟陈乔娜说:“呃……我姐姐肯定不答应的。” …… 顾远和夏宛亭跟徐海飞在鞋店里交流了很久,但他们还是信不过徐海飞。因为徐海飞跟他们是初次见面,再加上徐海飞说话总是遮遮掩掩的,很难肯定徐海飞就是好人。 顾远来到徐海飞的面前,微笑着说:“你叫徐海飞吧?很抱歉,我还是信不过你。你要我们中一个人帮你潜入避难所救出你哥哥,我想你还是另寻高人吧。” 徐海飞紧张地说:“有直升机作为回报也不要?” 夏宛亭抓起顾远的手,朝徐海飞吐舌一笑着说:“我们不稀罕。” “诶……”徐海飞顿时不知所措。 “走吧。”夏宛亭拉着顾远的手往鞋店外面走去。 “哦哦。”然后顾远就被夏宛亭牵着手走。 就这样顾远和夏宛亭纷纷离开了这家鞋店,只留下徐海飞一个人站在原地满脸呆滞。他哥哥虽然被王智豪抓了,但是王智豪的目标是他。 徐海飞在王智豪管辖的避难所里待过几天时间,可是徐海飞有一天在避难所里搬水歪打正着经过一个仓库。他在仓库里看到了惊骇的一幕便搞清楚王智豪的阴谋诡计,再然后他跟王智豪闹翻了从避难所逃出来,只可惜他哥哥并没安全逃出来。 徐海飞了解王智豪这个人,王智豪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他不会轻易伤害无辜的人。虽然王智豪只想抓徐海飞回去,但不难保证他哪天没有耐心会伤害他哥哥。所以他现在急需一个王智豪不认识的人潜入王智豪的避难所里救出他哥哥。 …… 顾远和夏宛亭走在回去体育馆的路上,夏宛亭跟顾远说:“顾远,现在是末世,我们还是不要轻易陌生人。” 顾远说:“我当然知道。” 夏宛亭把顾远挽在自己的怀里,龇牙咧嘴地说:“你只能选择相信我们。” 顾远不耐烦地说:“哎呀,我知道了。” “吼——”忽然有一只活尸从一条小巷子里走了出来。 “呃?”顾远和夏宛亭看到后一愣,便是愣在了原地。 “吼——”那只活尸就站在顾远和夏宛亭的眼前二十来米处,它看见顾远和夏宛亭就歪头笑着朝他们缓缓走过来。 顾远拿出他爸爸送给他的那把直刀,然后站到夏宛亭的身前,说:“宛亭,站我身后,我来。” 夏宛亭一手拍在顾远的脸上便猛地推开,她笑哈哈地说:“你别抢我风头,以后我来罩你。” “呃。”顾远无言以对。 夏宛亭看到地上有一根铁杆,她就捡起来向那只活尸走过去。 “吼——”那只活尸看见夏宛亭越来越靠近自己,他叫得更兴奋了。 夏宛亭来到那只活尸的跟前两米处,然后抡起铁杆直接戳爆那只活尸的头。 待夏宛亭把铁杆拔出来扔在地上后,那只活尸就直接“啪”地一声倒在地上了。 夏宛亭转过身面向顾远,朝他嘻嘻一笑着说:“顾远,以后我保护你。” 顾远看着夏宛亭这耀武扬威的表情,他可能就只觉得夏宛亭很无聊,但后来他也便任由夏宛亭如此了。 …… 童孝穗陪王智豪他们回去的路上,她也少不了要和王智豪聊天,可能是她真的太有恃无恐了吧。 童孝穗问王智豪:“王先生,你说你在山骅市有一个专属自己的避难所。” “孝穗,你跟我客气什么呢。你叫我智豪就行了。”王智豪瞄着童孝穗的大胸,“毕竟你那么美。” 童孝穗在内心嘲讽着王智豪:“果然是跟尚哥一样是一个胸控啊。” 王智豪说:“孝穗,你以后就住在我的避难所里了,我保你衣食无忧。” 童孝穗才不要待在一个色狼的身边,但她势单力薄,所以只能选择敷衍对方。她翘嘴一笑着说:“行啊。” 王智豪指着前面不远处一个影视基地的大门口给童孝穗看,得意洋洋地说:“看吧,孝穗,那就是我的避难所了。” 第173章 他是谁 顾远和夏宛亭终于回到了体育馆,而他们刚回来就看见陈乔娜拿起一把铁杵戳死一只活尸。杨央安和韩冬庆则坐在一起聊天,貌似韩冬庆在教杨央安怎么握枪。 顾远跟陈乔娜打招呼:“乔娜姐,我和宛亭回来了。” 陈乔娜听到顾远的声音后就转身看向顾远,她看着顾远和夏宛亭,说:“你们总算舍得回来了。” 顾远看了看在场的人,貌似少了杨央恙和童孝穗。他就问陈乔娜:“乔娜姐,央恙姐和孝穗呢?” 陈乔娜说:“哪知道她们去哪混了,现在手机又打不通。” “怎么会?”顾远拿出手机一看,信号条居然归零,“山骅市信号不好?” 韩冬庆这时牵着杨央安的手向顾远和夏宛亭走过来了,跟顾远说:“最大的可能是活尸把好多信号塔都摧毁了,又或许信号运营商没有活人在运营了。” 杨央安说:“那以后我们该怎么联系彼此呢?” 陈乔娜一脸坦然地说:“以后只能依赖call机了。” 顾远这才接受现实:“呃……好吧。” 韩冬庆看顾远和夏宛亭站在一起,他总有一种奇怪的想法。他调侃着说:“顾远,宛亭,你们两个是去约会了吗?” 顾远一听可着急了,他急忙忙解释说:“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是鞋坏了去鞋店……” 夏宛亭紧紧地搂住顾远的腰,笑哈哈地说:“没错,我和顾远去约会去了。哈哈哈。” 顾远被夏宛亭这么一搂便满脸通红。他急忙推开夏宛亭,怒气冲冲地说:“你滚开,少说话。” 陈乔娜和韩冬庆都在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顾远和夏宛亭,就好像在他们的眼里,顾远和夏宛亭天生一对。 顾远看气氛明显不对,他急忙忙扭转话题:“央恙姐和孝穗还没回来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 “顾远,你也太信不过我了吧。”杨央恙的声音突然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姐姐!”杨央安看见了杨央恙就兴高采烈地向他姐姐跑过去,他直接扑到杨央恙的怀里。 杨央恙笑哈哈地说:“央安你少黏我一了。” 陈乔娜、韩冬庆、顾远和夏宛亭看见杨央恙回来了很高兴,但他们忽然意识到童孝穗没跟着杨央恙一起回来。 陈乔娜问杨央恙:“央恙,孝穗呢?” 杨央恙牵着杨央安的手来到顾远他们的身前,然后一五一十地说:“孝穗她被一群色狼掳走了。” 韩冬庆说:“不会吧?” 顾远此时心里没有任何波动,他甚至还有点想笑,谁叫童孝穗身材火辣又挺着那么大的邪恶。但是他知道他这样太不道德了,所以他会矜持住。 杨央恙说:“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我和孝穗在一条步行街里寻找资源,然后迎面走来六个人,有男有女,并且人手一把步枪。为首的叫王智豪。” “王智豪?”顾远对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夏宛亭小声地跟顾远说:“他不是徐海飞口中的那个人吗?” 杨央恙继续说:“王智豪对童孝穗一见钟情了,然后他就仗着自己人多势力大把童孝穗掳走了。我也有想过反抗的,可是孝穗她不想惹毛那群人就决定跟他们一起走。” 陈乔娜说:“你知道他们把孝穗掳到哪了吗?” 杨央恙说:“听王智豪他们说,在山骅市有一个专属他们的避难所。孝穗估计被他们掳到里面去了。” 陈乔娜说:“不行,我们得把乔娜给救出来。” 杨央恙问陈乔娜:“乔娜,何必救她呢?你忘了她之前跟尚哥是一伙的吗?” 陈乔娜说:“她现在已经是我们的伙伴了,既然是伙伴就不能坐视不理。” 杨央恙还真不愿意去救童孝穗,谁叫童孝穗总是显摆她的e杯。她噘着嘴说:“童孝穗之前跟那个叫尚哥的称兄道弟的,我想她应付得了那些坏蛋吧。” 韩冬庆说:“央恙,千万不要低估了一个色狼的欲望。” 顾远有一瞬间还真被韩冬庆这句话说服了,他想起在门西市的时候,童孝穗也帮助过他,所以他怎么说还欠着童孝穗一个人情。他跟韩冬庆说:“我忽然想起当初在门西市时她帮过我,即使她之前踢我裆,但我其实也不在乎了。” 杨央安跟他姐姐说:“姐姐,姐姐,孝穗姐其实本质不坏,她只是迫不得已跟尚哥那群人为伍,我们不能对她置之不理。” “我……”杨央恙无话可说。 夏宛亭微微笑着说:“只要顾远去,我就跟着去。” 杨央恙终于被大家说服了,她叹了一口气后不紧不慢地说:“唉好吧。但现在问题是我们都不知道王智豪管辖的那个避难所在哪呀?” “我知道!我知道!”徐海飞慢慢地从卡车后面走了出来。 …… 王智豪带童孝穗来到了影视基地的大门口,这个大门只是一个不经推的大铁门,估计两百个活尸就可以推倒了。 守在大门口旁的是一个长着络腮胡的男人,他看见是王智豪他们回来了,他就急忙忙把门给打开了。 王智豪他们带着童孝穗走进了影视基地,然后那个络腮胡男人把门给关上。 络腮胡男人走到童孝穗的身前打量了一会儿,他看见童孝穗肤白貌美、丰乳肥臀的就有点心动了。他跟王智豪说:“智豪,你丫的挺行,又掳来一个水嫩的小姑娘。” 童孝穗听到“水嫩”一词莫名地想笑了,因为她都快奔三的人了,既然还有人夸她水嫩。她只对那个络腮胡男人寄以礼貌的微笑。 王智豪跟童孝穗说:“孝穗,这位你肯定要认识一下了。他叫孙文博,在瘟疫爆发之前,他是一个混过黑帮的地痞小流氓,你可别看他吊儿郎当的,其实他智商很高。” 孙文博谦虚地说:“谬赞谬赞。” 童孝穗说:“高智商呀?差点赶上尚哥了吧。” 孙文博说:“尚哥是谁?” 童孝穗不以为意地说:“哦哦,他是我之前的一个伙伴,不过他已经死了,就是死在他的智商下。” 孙文博才不在乎尚哥是何方神圣,他瞄了童孝穗的左手一眼便很快有了一个结论:“我猜孝穗你已经结婚了吧。” 童孝穗微微一惊,问孙文博:“你是怎么知道的?” 王智豪起初知道童孝穗已经是一个有夫之妇了,他还有点震惊。但他想得到的是童孝穗的肉体,所以他不会太在乎童孝穗是已婚人士。 孙文博说:“因为我看到你的左手无名指上有轻微的勒痕,估计也只有戒指才能勒得出那么完美的弧线吧。” 童孝穗抬起手来看着自己无名指上的勒痕,苦涩一笑着说:“都是过去好久的事了。” 王智豪看童孝穗跟孙文博聊得那么开心,他都有点吃醋了。他说:“我们都别站在这里闲聊了,赶紧到里面去吧。” 第174章 香水 顾远听到徐海飞的声音后很吃惊,他很意外自己和夏宛亭居然被徐海飞跟踪了,看来徐海飞这个人也没安什么好心。 夏宛亭知道自己被徐海飞跟踪了,像她这种性格直爽的人肯定不乐意了。她转身看向向她缓缓走来的徐海飞,骂咧咧地说:“嚯?你居然跟踪我们!” 徐海飞不以为意地说:“我猜你们就是有组织的。” 陈乔娜看着朝他们慢慢走来的徐海飞便一脸疑惑,但她看顾远和夏宛亭貌似认识面前这个男人,她就小声地问顾远:“顾远,你和宛亭认识他?” 顾远跟徐海飞也就一面之缘,但他对徐海飞这个人实在信不过。他跟陈乔娜说:“他叫徐海飞,我和宛亭在一家鞋店里跟他碰面了。他当时要我们帮他一个忙,事成之后会给我们一架直升机。” “直升机?”陈乔娜这一听可就内心小鹿乱撞了。 现在在这种末世里,直升机简直就是每个幸存者争得头破血流的宝贝呀。活尸只能在地上跑或走,要是他们有直升机的话就不愁赶不到宿南了。 可陈乔娜就纳了闷了,对方知道有直升机,为什么不自己开走呢?反倒把这架直升机作为帮他一忙后的报酬,难道对方有信心确保顾远他们不是坏人? 徐海飞走到了顾远他们的面前三米处停住脚步,镇定自若地说:“我刚刚听到你们说你们有一个伙伴被王智豪掳走了,没准我可以帮你们呢。” 韩冬庆站出来问徐海飞:“你是谁?” 徐海飞很有礼貌地说:“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徐海飞。” 杨央恙这时就很疑惑了,虽然徐海飞身上的装备齐全,但凭借他一个人不可能在活尸遍地的末世里生存下来,再看徐海飞面对他们时这么淡定,所以徐海飞的势力肯定没那么简单。 她问徐海飞:“你就一个人吗?” 徐海飞说:“不不不,我还有一个哥哥,他叫徐海水。只可惜他被王智豪抓了,而你们中一个伙伴也被王智豪强行掳走了,所以我们现在的目标是一样的。” 杨央恙继续问徐海飞:“哦哦,你一个人面对我们六个人不紧张吗?” 徐海飞说:“要是换我哥的话,他应该会很紧张。我跟我哥最大的不同就是我擅长跟陌生人交流。” 顾远貌似看破了徐海飞的心思,徐海飞的哥哥和童孝穗都被王智豪抓去了,那他们现在是统一战线。既然是站在一边的人了,徐海飞估计不会再谈及那架直升机了吧。 他试探性地问徐海飞:“那你之前跟我们说的直升机的事?” 徐海飞抬起右手、伸着食指向顾远晃了晃,说:“不不不,当初是我有求于你们,现在是我们都彼此需要,所以直升机的事免谈了。我可以告诉你们避难所的位置,但你们必须有谁救出我哥哥。” “什么直升机?”杨央恙、杨央安和韩冬庆都面面相觑。 顾远一边心情不爽地看着徐海飞,一边如实地跟韩冬庆他们说:“我和他在鞋店认识的,他要我或宛亭混进王智豪的避难所里救走他哥哥,他会给我们一架直升机作为回报。可恨他是一个小机灵鬼。” 夏宛亭虽然觉得好亏,但她偏偏就不信徐海飞真的认识王智豪这个人。她噘着嘴跟徐海飞说:“呵呵,你说你认识王智豪,那你能不能跟我们讲讲这个人呀?” 徐海飞说:“他很心理变态。” 陈乔娜说:“怎么说?” 徐海飞说“在瘟疫爆发的第四天,我和我哥相依为命来到山骅市,然后王智豪看中了我会修理机器、我哥曾经是军医的份上便收纳了我和我哥。” “我和我哥在王智豪的避难所里待了有快十天了,我本来以为王智豪是一个好人,直到我有一天在避难所里搬水的时候路过一个仓库,仓库里传来的声音吸引了我,我好奇之下就过去看了一眼,结果……” …… 正逢中午时分,王智豪邀请童孝穗来到了一个茶楼里吃饭。童孝穗和他各持一边地坐在一把长达三米的长方形桌子旁, 童孝穗拿起筷子从一个盘子上夹起一块像是叉烧肉的肉,她左看右看实在想不通王智豪怎么搞到这些肉的。她问王智豪:“智豪的物资收集挺全的呀,我记得自己已经快一个星期没吃到肉了。” 王智豪夹起一块肉便往嘴里放,她细细咀嚼了后吞下去,谦虚地说:“在瘟疫爆发之前,这里是一个快被冷落的影视基地,幸好这里的资源丰富,要不然谁愿意留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小地方呢。” 童孝穗放下筷子,问王智豪:“智豪就没想过到宿南去?” 王智豪拿起桌上一杯水便喝了几口,他喝完后慢条斯理地说:“我可不奢望政府庇护我,活尸根本就发现不了这里,我在这里活得蛮开心的。” 童孝穗也不欢迎王智豪到宿南去,像王智豪这种沉迷女色的坏人要是入住了宿南岂不是比活尸攻陷了宿南更可怕?她平淡无奇地说:“我倒是很想到宿南去的,结果就被智豪你掳来当山寨夫人了。” 王智豪一听童孝穗这个比喻可笑喷了,他只想得到的是童孝穗的肉体,他压根就没心思去搭讪童孝穗。他拿着筷子指了指童孝穗,笑吟吟地说:“孝穗你太幽默了,我掳你来这里可不是我喜欢你,而是我喜欢你的身体。” 童孝穗之前和尚哥一伙的,尚哥也对她说过同样的话。男人的话总是千篇一律,其实童孝穗早就习惯了。她抬起右手捋了捋额前的碎发,咧嘴一笑着说:“智豪说的话真是令我费解。” 王智豪放下手中的筷子,咂了一下嘴,表情平淡地问童孝穗:“孝穗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连你身边那个女人也抓过来吗?” 童孝穗肯定知道自己比杨央恙更有女人的魅力,这世间没有一个男人会眼睁睁看着像他她这样的尤物溜走的。她柳眉微皱,问王智豪:“为什么?” 王智豪架起双手,心旷神怡地说:“因为你很香呀。” 童孝穗早料到王智豪跟尚哥一样好色的,可没想到对方根本就不是和尚哥一个等级的。从王智豪的这番话里不难推断出王智豪的色已经到达对女人饥渴难耐的境界了,而尚哥的色只是纯粹的玩玩而已。 童孝穗泯然一笑着说:“我好久没喷香水了吧。” 王智豪只是对童孝穗微微一笑,他没有多说一句话,但坏人的沉默往往是最可怕的。他又拿起筷子跟童孝穗说:“孝穗,我们别光顾聊天忘了吃东西呀。” 第175章 恍然大悟 公元2x20年2月2日,徐海飞和他哥哥徐海水两人历尽千辛终于逃到了山骅市。当时政府还没有把宿南设立成幸存者营地,所以他们一直都在四处漂泊,漂泊着漂泊着就来到了山骅市。 他们毕竟是需要进食的活人,因此他们在山骅市开始搜刮食物。他们来到一个大广场的时候便看到了王智豪和两个人停在一辆皮卡车的旁边。正巧王智豪他们也看到了这对兄弟俩。 徐海水跟他弟弟最大的不同就是徐海水不擅长跟陌生人交际,所以面对这种情况一般都是徐海飞出面。 徐海飞来到王智豪的面前,问他:“你们这是怎么了?” 王智豪用脚踢了一下车轮胎,骂咧咧地说:“车抛锚了。” 徐海飞一眼看到了车里面有好多食物,他顿时萌生了一种等价交换的想法。他跟王智豪说:“要不这样吧,我给你们修车,你们给我们一袋粮食?” “这……”王智豪跟他的伙伴们面面相觑,像是很舍不得这些粮食。 徐海水看王智豪他们好像在犹豫,他或许可以说些好听的话让对方相信他弟弟的实力。他拍了徐海飞的肩膀一下,跟王智豪他们坚定地说:“我弟弟是机械师,修理机器这种活儿就他最在行。” “喔?”王智豪打量了徐海飞一会儿,然后再看向徐海水,“那你呢?” 徐海水说:“我?我曾经是一位军医,虽然我退役快两年了,但医术还算精湛。” 王智豪忽然发现了徐海水和徐海水身上的闪光点,他觉得自己应该把他们拉拢过来成为他们的伙伴。他抬起右手拍了拍车身,爽朗地笑着说:“行啊,只要你能把这辆车修好,我给你们两袋粮食。” “好!”徐海飞撸起了两边袖子,问王智豪,“有工具吗?” 王智豪坚定地说:“有。” 徐海飞向王智豪伸出右手,说:“有就拿出来吧。” 王智豪慢慢地伸直了手、翘着食指指向不远处一家工具店,说:“在里面。” 徐海飞和徐海水缓缓转过身去,他们顺着王智豪所指的方向一眼望过去,发现那确实是一家工具店,可是店里面有活尸在四处走动。因为距离有点远,兄弟俩看不清有多少只活尸。 …… 徐海飞跟顾远他们讲了王智豪这个人,这让顾远他们更加害怕童孝穗在王智豪的避难所里有危险。 韩冬庆着急地说:“没想到王智豪这个人这么危险,那我们还等什么呀,赶紧去把童孝穗给救出来啊。” 陈乔娜一把拉住韩冬庆的手,镇定地说:“你就跟他们硬碰硬吗?虽然那个影视基地里包括王智豪也就七个人,但他们看似武器充沛,我们没准会吃亏。” 韩冬庆听了陈乔娜这么说便冷静了下来,可他做什么事都不会经过头脑,像这种情况还是需要陈乔娜帮助的。他问陈乔娜:“嗯……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陈乔娜认为无论做什么事都应该循序渐进,她看王智豪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人,所以她觉得没必要给对方好脸色看。她跟顾远他们说:“童孝穗之前和尚哥一伙的,所以她肯定有办法跟王智豪他们打交道,她在他们那里暂时没有危险,我们下午再动手吧。” 徐海飞可等不了那么久,他怕他再等下去,他哥哥就要危险了。他必须让陈乔娜积极点,他便打算继续恶化王智豪的形象。 他对陈乔娜说:“你们就这么相信你伙伴的交际能力吗?” 陈乔娜听得出来徐海飞救哥心切,但她不会为了一个陌生人去吃一块冷豆腐。她需要静下心来想一个缜密的计划,尽量把己方的伤亡人数控制到最低。 她只跟徐海飞说一句话:“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顾远也很赞同陈乔娜的说法,王智豪这个人很可恶,不值得别人的惋惜。但童孝穗在这个可恶的人手上,那他们会在保全童孝穗的前提下捣毁王智豪所谓的避难所。 他跟徐海飞说:“你要是对你哥哥心急的话自己去救吧,我们可不会贸然行动。” 徐海飞哪可能单枪匹马就去救他哥哥,他去了分明就是死路一条。他现在只能依赖顾远他们,所以他慢慢地把自己这种急切的心情缓和了。 他心平气和地跟顾远说:“嗯,行。我听你们的。” …… 公元2x20年2月12日下午两点,可能是因为王智豪喜欢童孝穗,所以王智豪批准童孝穗可以在避难所里自由行动。她的武器都被王智豪他们没收了,她闲的无聊只好一个人走在一条古色古香的小路上。 她正巧经过了一个仓库的时候,听到从仓库里传来一阵古怪的声音。她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便往那个仓库走过去,她来到仓库门的时候看到仓库的门是虚掩着的。这个仓库不大不小,应该是一个谷仓。 她轻轻地推开了仓库的门,结果她看到的景象让她大吃一惊。仓库里树立了至少三个铁架子,而每个架子上都吊着一块巨大的鲜红色的肉,看来是被剥皮了才会这么鲜红色的,看这些肉的形状很像活人的上半身。 她走到一块肉的旁边,她仔细地看着这块肉。她越看越害怕,因为这些肉太像人肉了。她发现这些肉有一个最大的特征——那就是有高挺的胸脯,估计都是女人。 童孝穗满脸呆滞地说:“呃……这不会真的是人肉吧?” “你怎么学海飞一样啊!”王智豪冰冷的声音突然从童孝穗的身后传来。 “智豪!”童孝穗被吓了一跳,她迅速转身看向站在门口边的王智豪,从容不迫地说,“你过来了正好,我正纳闷这些肉是怎么回事呢?” 王智豪拿着一把菜刀向童孝穗慢慢走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镇定自若地说:“你觉得这像什么肉?” 童孝穗眨了两下眼睛,试探性地说:“人肉?” 王智豪拿着菜刀来到童孝穗的眼前两米处站住脚步,微微笑着说:“客观来说,这是我所认为的漂亮女人的肉!这也是我不顺便抓你旁边那个小姑娘回来的原因,我只吃像童孝穗你这样性感的女人的肉。” 童孝穗听完后大惊失色,她就该料想到王智豪是和尚哥一样是一个坏蛋,只是王智豪坏的程度明显大于尚哥。她跟王智豪骂咧咧地说:“你真变态!居然吃人肉!” 王智豪像个没事人一样平心静气地说:“你还好意思只说我变态吃人肉,你自己不也吃过吗?” 童孝穗这下就彻底懵了,她可不像王智豪这么变态的心理去吃人肉。她勾嘴一笑,说:“你说你妈呢!居然说我有吃过人肉?你真特么在搞……” “呃……”童孝穗说着说着就不说了。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中午确实吃了王智豪给她准备的肉,她当时天真地以为那只是普通的叉烧肉。她不敢相信自己错把人肉当叉烧肉吃了,她顿时目瞪口呆。 王智豪看到童孝穗这幅表情,他像一个胜利者一样仰天大笑。他说:“哈哈哈,你终于意识到了吧!我中午给你准备的那盘肉就是人肉啊!” 第176章 假好人 公元2x20年2月2日上午九点,徐海水和徐海飞到山骅市寻找食物的时候在一个广场上碰到了王智豪一行人。王智豪的车抛锚了,凑巧徐海飞是机械师懂得修理机器。 徐海飞答应会给王智豪修好车,但作为报酬,他需要一袋食物。王智豪这个人貌似很慷慨,他直接甩手就是两袋食物,徐海飞毫不犹豫便答应了。 徐海飞向王智豪要工具,但是王智豪手头上并没有可以修车的工具,碰巧在不远处有一家工具店。不幸的是那家店里面有很多活尸,而王智豪的意思是要徐海飞自个儿到工具店里拿工具。 徐海水问王智豪:“你们会帮忙吗?” 王智豪面无表情地说:“并不会。” 徐海水考虑到自己身上并没有太多武器,他肯定不会甘冒奇险了。 他抓起徐海飞的手腕打算离开,离开之前先跟王智豪毫不犹豫地说:“那抱歉了,交易取消了。” 王智豪问他:“为什么?” 徐海水说:“原因不明摆着吗?那家店里那么多活尸,要我们兄弟俩帮你们拿工具出来修车,我觉得太亏!” 王智豪也并非那种吝啬的人,他想对方冒着生命危险到店里面帮自己拿修车的工具出来,那肯定不能亏待了他们。他朝徐海水竖起四根手指,坚决地说:“我们车上有七袋粮食,你们要是帮我们把车修好了,我们分你四袋!” 徐海水说:“多少袋也不……” “好呀。”徐海飞趁徐海水还没把话说完,他就直接答应了王智豪的要求。 王智豪爽朗地笑着说:“爽快!” 徐海水一看自己的弟弟竟然答应别人这么无理的要求,他瞬间不淡定了。他想应该要和他弟弟理论一下,所以他就拉着徐海飞走到距离王智豪他们有五米处。 他谴责着他弟弟:“弟弟,你哪根筋搭错了?居然这么爽快地答应了这些人,你就不怕这些人会耍赖吗?” 徐海飞信心满满地说:“没事,拿个工具箱出来不费多少时间的。” 徐海水作为哥哥会极力保护自己弟弟的安全,但他弟弟面对这种情况竟如此坦然,他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抬起右手、曲起食指和中指轻轻地敲了徐海飞的头一下,说:“亏你还挺胸有成竹的,你忘了咱爸是怎么死了吗?就是被这群怪物给咬死的啊。你是记着伤疤忘了疼!” 徐海飞不想再畏惧这些活尸了,或许这一次是对他的一次重大考验。他说:“就是因为如此,所以我们就更不能逃避了。” 徐海水比谁都了解他弟弟,他弟弟决定下来的事没谁撼动得了,但他尽可能让他弟弟放弃这种危险的想法。他抓住他弟弟的手腕,坚定地说:“我不管!我们必须停止交易!我相信我们只要在山骅市里多转转,迟早也会找到食……” “我不要。”徐海飞把自己的手从他哥哥的手里抽出来,“我会克服对这些怪物的恐惧的。哥,你就相信我一回呗。” “你……”徐海水顿时哑口无言。 徐海飞当时就是太害怕那些吃人的怪物了,要不然他还可以跟他爸爸和哥哥一起杀掉这些怪物的。他知道要想在这个末世里活下去,最应该克服的就是面对这些怪物时的恐惧心理。 他怕他哥哥会不同意他这种危险行为,但他又急切希望自己能有点儿成长,所以他可怜巴巴地跟他哥哥说:“拜托了。” 徐海水看着他弟弟可怜兮兮的模样,他就在一瞬间被攻克了。他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笑着说:“唉好吧,我在后面掩护你,你拿到工具箱后立马跑出来!” 徐海飞抿嘴一笑地说:“谢谢哥。” 王智豪看徐海飞和徐海水讨论了很久,他都有点儿不耐烦了。他看着这对兄弟俩的背影,大喊道:“话说你们讨论完了吗?” 徐海飞和徐海水纷纷转身往王智豪走去,然后异口同声地说:“好,我们决定帮你们从店里面拿出修车的工具,等我弟弟把你们车修好了,希望你们能言出必行。” 王智豪信誓旦旦地说:“我王智豪肯定说到做到。” …… 童孝穗误打正着便闯进了一个仓库,她在仓库里发现了王智豪一个惊天大秘密——原来王智豪这个人喜欢吃女人的肉。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养成这个可怕的心理的,不过童孝穗当务之急是要离开这里。 王智豪忽然也出现在仓库里,他也凑巧看到了童孝穗。他想既然东窗事发,干脆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他面相狰狞地说:“孝穗,我本来还想养肥你几天,结果你就这么快发现我这个癖好了。” 童孝穗本来失误吃了人肉就很想吐的,结果看王智豪这幅馋狼一般的嘴脸,她更加恶心了。她瞄了王智豪手中拿着的菜刀一眼,镇定自若地说:“所以你打算用你手里的刀杀死我咯?” 王智豪抬起自己手上的刀看了一眼,方才不紧不慢地说:“不不不,我想我应该先软禁你一天,然后再拿你开刀!” 童孝穗很害怕王智豪真的会吃了自己,但她之前在尚哥的面前是一副大姐大的样子,所以她面对王智豪时也应该淡定点。她指了一下架子上吊着的这块鲜红色的肉,纳闷道:“话说你是怎么杀的人呀?” 王智豪面无表情地说:“原先有一个两男三女的队伍被活尸包围了,是我带我的人救了他们。我把他们带到我的避难所里,然后我提议举办一个小派对。” “我往他们喝的水里下了迷药。他们都以为我救了他们是一个好人,所以他们对我没有任何防备。”王智豪走到附近的一个小桌子旁,然后把他手上的菜刀放在桌子上,他拿起一个擀面棍,“他们晕倒了,我把他们的衣服都脱得一丝不挂,然后把他们都绑在椅子上,三个全身赤裸的女人跟两个同样全身赤裸的男人相距两米并面对面。” 王智豪拿着这个擀面棍指着童孝穗,撅起下唇说:“我当着三个女人的面把那两个男人的肚子用刀划开了,刷地一声血蹭蹭地溅出来。那些女人看着我把这两个男人的肠子给拉出来,她们哭得稀里哗啦的。不过我不喜欢吃男人,我只喜欢吃女人。” 童孝穗听完王智豪说的话后,义愤填膺地说:“你,还有你的伙伴都死不足惜!” “所以呢?”王智豪拿着擀面杖来到童孝穗的身前一米处站住脚步,“你能拿我怎么样?杀了我吗?” 童孝穗说:“要是我有武器的话,我肯定会杀了你。” 王智豪微微点了下头,说:“嗯,你很勇敢!” “啪”地一声,王智豪迅速抡起擀面杖便把童孝穗给敲晕了。 第177章 好人 公元2x20年2月12日下午一点,顾远他们休养生息之后开始讨论营救童孝穗的计划。他们知道王智豪拥有高伤害力的武器,所以硬碰硬肯定不行。 顾远虽然有点儿讨厌童孝穗这个人,但她毕竟是他的伙伴,他也总不能坐视不理吧。他问徐海飞:“你认为我们的伙伴会被抓到哪去?” 徐海飞说:“一个仓库的地下室里,我认识路,我可以带你过去。” 陈乔娜说:“嗯行。” 顾远说:“我们目前已经知道王智豪的避难所坐落的位置,可听徐海飞对那个避难所的描述,光是那扇门就不容易推倒吧。” 徐海飞看了一眼顾远他们的卡车,说:“你们开车撞门呀。” 夏宛亭白了徐海飞一眼,显然是不乐意徐海飞这种鲁莽行为。她说:“除非你把直升机给我们,要不然别打我们车的主意。” 徐海飞确实知道在山骅市有一架直升机,虽然那架直升机是坏的,但他相信凭借自己的实力可以修得好。他和他哥哥急着到宿南呢,因此他不会轻易把直升机让给任何人,尽管对方跟他是统一战线的。 陈乔娜暂时还没有任何头绪,她便问徐海飞:“海飞,那个避难所有后门吗?” 徐海飞在那个避难所里待了几天,他可不记得有什么后门。他转念一想,觉得陈乔娜是打算绕后而行。 他便坚定地说:“后门没有是没有,但我知道避难所最后面有一堵墙。墙虽然很高,只要有人蹲下来让另一个人踩着背便可以翻墙过去。” 陈乔娜听完徐海飞的话后爽朗地说:“好,我们就翻墙潜入避难所。” 韩冬庆这时就有后患之忧了,他跟陈乔娜说:“乔娜,这个办法确实很好,但是你就不难保证对方不会警戒森严吗?” 杨央恙也认为韩冬庆这个担忧是正确不过的,要是敌方时刻保持着警戒心,那他们就难以潜入。她便满脸无奈地说:“唉,要是能让对方乱了阵脚就好了。” 陈乔娜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她为此沉思了好久。忽然她看到好远处正缓缓地走着一只活尸,她顿时茅塞顿开。她说:“有了有了,我们可以利用活尸推翻那个大门,这样对方就乱了分寸了。” 韩冬庆听了陈乔娜这话,不知道该作何表情。他眨巴着眼睛,愣愣地说:“嗯……你说来倒轻巧,你怎么叫一大群活尸去推翻一个大门呢?命令它们吗?” 陈乔娜有这个想法,那肯定是有能够实现的信心。她不立即跟韩冬庆分享她的想法,她反倒问韩冬庆一个问题:“冬庆是否还记得吴冬这个人?” 韩冬庆说:“吕谷焦的伙伴呀,我肯定忘不了。话说你无端端提他干嘛?” 陈乔娜继续说:“你还记得他当初是怎么吸引一大群活尸包围那栋别墅的吧?” 韩冬庆听完陈乔娜这番话,他便恍然大悟,原来陈乔娜是打算用音乐来吸引活尸,但现在问题是哪整的音乐呢。他说:“嗯……乔娜你的想法很好,可我们该怎么整音乐出来呢?” 陈乔娜在四处看了看,她除了看到一只活尸在向他们缓缓靠近,还看到了路边停着一辆出租车。她拍拍胸口,信心满满地说:“我自有办法。” …… 童孝穗躺在地上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待她意识清晰了之后,她才猛地从地上坐上来。她环视了四周,发现这是一个类似地牢的牢房。这里潮湿,这里光线暗,偶尔还有老鼠四处走动的声音。 “嘿,你总算是醒来了呢。”忽然在隔壁牢房里传来一个男人磁性的声音。 “谁!”童孝穗往声源处看了过去,她看到有一个长相英俊的男人坐在地上,“你又是谁?” 那个男人说:“嗯……我叫徐海水。” “徐海水?”童孝穗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又或许有谁的名字跟这个名字很类似,“徐海飞?徐海水?你们俩名字怎么那么贴切,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徐海水抿嘴一笑着说:“哦哦,你居然认识我弟弟呀。” 童孝穗不紧不慢地说:“不,我只是听王智豪提起过。我不认识他。” 徐海水顿时失落了,他本以为童孝穗认识他弟弟可以了解一下他弟弟的近况的。他问童孝穗:“嗯……那你还记得你是怎么被王智豪抱来这里的吗?” 童孝穗首先关注的是——王智豪抱她来到这里的,她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她骂咧咧地说:“那个混蛋用擀面杖砸晕我后还抱我来这里,真特么气人!” 徐海水目光柔和地看向童孝穗,说:“王智豪没趁你昏迷的时候将你生吞活剥,你就该庆幸的了。” 童孝穗看徐海水似乎很了解王智豪,她想对方应该知道这里是在哪吧。她问徐海水:“你知道我们现在在哪吗?” 徐海水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牢房门的旁边,双手扶着铁栅栏,说:“我们现在在一个仓库的地下室里。王智豪的避难所是一个影视基地,所以这里应该是演戏时会用到的牢房。” 童孝穗就是因为看到了仓库里吊着的那几具女人的尸体才被王智豪抓来这里的,她再听到“仓库”时有点儿后怕。 她也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徐海水的背影,问他:“你口中的仓库是指那个吊着女人尸体的仓库吗?” 徐海水转脸看向童孝穗,满脸惶恐地说:“敢情你也是歪打正着闯进那个仓库才被抓来这里的呀?” 童孝穗说:“呃……那你认为我该以什么样的方式抓到这里?” 徐海水说:“我还以为你会像前不久那个队伍一样的下场。” 童孝穗听王智豪说过这个事,但她还是不确定徐海水所说的事和那件事是同一个事,所以她试探性地问徐海水:“那个队伍是不是两男三女?” 徐海水说:“对。当时那个队伍被一大群活尸包围了,王智豪带人救了他们,然后他再把他们带到这个影视基地里。王智豪表面上说要庆祝他们获救开个派对,其实是找个借口迷晕他们,然后再对他们施以惨不忍睹的折磨。” 童孝穗义愤填膺地说:“王智豪倒是跟我坦白了这件事,我当时要是有刀的话,我早他妈往他脑袋壳上扎上一刀了。” 徐海水深表遗憾地说:“可惜你也被他抓来这里了。” 童孝穗自信满满地说:“哼,他们不可能困我多久的,我有几个伙伴。我的伙伴们会过来救我出去的。” 徐海水一听童孝穗有伙伴来救她,他也不给童孝穗泼冷水了。他羡慕不已地说:“你有伙伴来救你真好,我现在只求我弟弟在外面能平安无事。” 童孝穗看徐海水那么可怜,而且她知道顾远他们的本性善良不会对徐海水坐视不理的。她跟徐海水说:“其实我们也可以顺便救你出去的。” 徐海水兴高采烈地说:“真的啊?” “这倒假不了。”童孝穗说,“但在此之前,我必须了解你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我们得保证你是一个好人。” 第178章 完美计划 公元2x20年2月2日上午九点半,徐海水和徐海飞来到那个工具店的门口。他们透过透明的橱窗看到店里面有多达十只活尸在四处走动,它们发现徐海水和徐海飞后便纷纷跑过来用手拍橱窗。 徐海飞看着这些饥渴难耐的活尸都在店的正门旁游荡,便跟他哥哥说:“哥,正门进是不可能的了。” 徐海水只能想其他办法混进店里面拿到工具箱,他忽然发现这家店有一个后门,况且那个后门附近并没有活尸徘徊。 他指着那扇门给徐海飞看,说:“弟弟你看,那儿有扇门,我们可以通过那扇门溜到店里面去。” 徐海飞也确实发现那个后门,只是他还是有一个后顾之忧,他担心这些活尸会无端端地走过去。他说:“哥,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但是我们不难保证这些活尸不会发现我们。” 徐海水的手上握着一把冰锥,徐海飞的手上握着一把铁杵,兄弟俩的武器不足以抵抗十多只活尸。他必须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要不然这交易就太不划算了。 “吼——”十多只活尸一直用手拍橱窗,试图抓到橱窗对面的徐海水和徐海飞。 徐海飞看着这些垂涎若渴的活尸,他忽然有了一个新点子。他跟徐海水说:“哥,我刚刚想到一个好办法。” 徐海水说:“你说。” 徐海飞来到橱窗前,抬起手摸在玻璃上,翘嘴一笑着说:“这些怪物是看到我们才反应这么激烈的,而这个玻璃够厚够硬,哥你只要站在这里吸引它们的注意力,我就可以大大咧咧地溜到店里面拿到工具。” 徐海水是很赞同他弟弟的办法,可他害怕失去他弟弟。他抬起手搭在徐海飞的肩上,说:“嗯,这招声东击西很好,不过还是让我进去拿工具箱吧。” 徐海飞若想要克服对活尸的恐惧,他就必须置身于这种令人提心吊胆的处境里。他朝他哥哥抿笑着说:“哥,我不想过分依赖你,所以由我进去吧。” 徐海水说:“这可不……” 徐海飞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哥哥,说:“拜托你了。” “呃……”徐海水看着徐海飞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他没一会儿就被折服了,“那好吧。你注意点。” “好。”说完徐海飞就兴冲冲地在徐海水面前跑开了。 徐海水站在橱窗前跟这些活尸四目相对,这些活尸确实把注意力都落在了徐海水身上。 徐海飞这时已经轻轻地推开了后门走到了店里面,看着眼前不远处那些活尸攒动的背影,他始终有点儿胆战心惊。 徐海水站在橱窗对面跟徐海飞使眼色,一看就是叫他速战速决。 徐海飞没时间去害怕了,他就往四周张望,他忽然发现一个橱柜,那个橱柜的门是透明的,所以他一眼就看中里面摆放的各式各样的工具。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这个橱柜前,抬起手抓在橱柜门的门把上。 “吱呀”一声,柜门就打开了,这个声音对徐海飞来说太大声了。他害怕地往他哥哥看过去。 “吼——”十多只活尸依然被徐海水吸引着都簇拥在橱窗前,它们用手拍橱窗的声音特别大。 徐海水看那些活尸都没注意到他,他便安心地呼了一口气。 徐海水看徐海飞已经在拿工具了,他就越来越放心了。 橱柜里面的工具很多,不过徐海飞是修理机器的,他只拿一些派上用场的工具。 他在地上捡起一个塑料袋,把这些工具都放在里面,然后提起袋子准备走人。 然而他的手一挥,“啪”地一声,橱柜里面有一个锤子就被他扫地板上了。 “呃……”徐海飞瞬间呆滞了。 “吼——”本来被徐海水吸引着的活尸纷纷转过头来,它们那一双双白色的眼睛都看着徐海飞。 徐海水看徐海飞被活尸发现了,他急得双手拍打着橱窗,跟他弟弟呐喊道:“弟弟,快跑!” “吼——”有三只活尸以每秒两米的速度朝徐海飞狂跑而来。 徐海飞这便反应过来,提起手中装着工具的袋子窜出了后门。 “啪”地一声,他直接把门给关上了。他刚给门闩挂一把锁,店里面那群活尸就“砰”地一声撞到门上来了。 …… 公元2x20年2月12日下午两点半,总算到了营救童孝穗的重要时刻了。这个营救计划里需要有一辆车,陈乔娜虽然看中了那辆出租车,只可惜是坏的,庆幸的是徐海飞懂得修理机器。 陈乔娜给韩冬庆安排了一个任务:“冬庆,你待会儿坐在车里把收音机开到最大,然后笔直地开向那个避难所,这么一来就可以吸引很多活尸跟过去。在快要到了的时候,你先拿一块砖头轻轻地压住油门让车保持匀速前进,然后你马上跳车离开。” 顾远恍然大悟地说:“哦哦,原来乔娜姐是这样打算用声音吸引活尸去攻陷那个避难所的呀。” 陈乔娜谦虚地说:“常规操作。” 夏宛亭说:“冬庆开车吸引活尸攻陷避难所正门,我、乔娜和这位叫海飞的哥们绕到他说的那堵墙去。我们翻墙后趁乱去地下室救走孝穗,给敌人来一个措手不及。” 杨央恙微微举着手,说:“海飞跟我们说过那个避难所附近有一家冰淇淋店,我可以把卡车开到那里去,你们事后都往那里跑。” 陈乔娜朝杨央恙竖起一个大拇指,欣慰地说:“对,这个计划简直天衣无缝。” 韩冬庆可就不高兴了,毕竟陈乔娜把最危险的活儿让给他来办。他抱怨道:“乔娜,你可真会安排任务呀。你要我去勾引一群活尸攻陷避难所,你可为我着想过?” 陈乔娜一听韩冬庆怨天载道,她也跟着不高兴了。她双手叉腰,噘着嘴说:“冬庆,你要是怕死的话,就让我来。” 韩冬庆懂得这是陈乔娜的激将法,但他根本不在意任务危不危险,他只希望陈乔娜能多关心一下他。 他一脸无奈地说:“哎哎,好吧好吧,我来开车吸引活尸靠近避难所,你们翻墙到里面解救孝穗。” 陈乔娜开心得抬起右手拍了拍韩冬庆的后背,说:“嗯,这样就对了嘛。” 韩冬庆气恼地说:“你说话归说话,别老总是拍我后背呀。” 徐海飞站在一旁看着顾远他们在泰然自若地讨论着营救伙伴的计划,他仿佛觉得这个团队好乐观。 顾远站在徐海飞的旁边,他看得出来徐海飞为这个团队的乐观精神感到诧异。 他问徐海飞:“你是不是也觉得这个队伍很其乐融融?” 徐海飞坦诚地说:“确实呀。亏你还能碰上这群活宝,不过你们能在末世里保持着乐观的心态真好。” 顾远说:“本来这个队伍是九个人的,可惜我们在门西市失去了两位伙伴。一位是伟大的摄影师,一位是优秀的新闻记者。” 徐海飞慢慢地转过头来看着顾远的侧脸,深表遗憾地说:“很抱歉听到这个坏消息。不过这也是我只和我哥哥在这个末世里一起逃亡的原因吧。” 顾远不理解徐海飞的话,眉头一皱便问他:“为什么你只想和你哥哥相依为命?” 徐海飞意味深长地说:“我害怕失去太多东西会心痛。” 第179章 解救你 徐海水提着一袋子工具跟徐海飞回到王智豪的身边,他把手中这个装了很多工具的袋子提起来给王智豪看,说:“我们已经把修车的工具都拿来了。” 王智豪看了一眼这个袋子里满满当当的工具,他都发自内心地佩服徐海飞的勇气。他说:“你还可真勇敢。” 徐海水这个人比较谨慎,他不相信王智豪是那种不会耍无赖的人。他说:“要我们帮你们修车可以,只不过你们需要先把那四袋粮食给我们。” 王智豪看徐海水这么认真的表情,他感觉徐海水真的太多虑了。既然徐海水都这么明说了,那王智豪怎么说也要履行他说到做到的品德吧。 他向他身边一个伙伴使了一下眼色,那个伙伴看懂了后就把车里的四袋粮食拿出来交到徐海水的手上。 徐海水双手捧着这四袋沉甸甸的食物,兴高采烈地说:“没想到你还真挺言出必行的呀。” 王智豪说:“我可不会耍无赖。” 徐海飞看到王智豪都交给他们这四袋粮食了,那他就可以放心地帮王智豪他们修车了。他坦然地说:“行吧,我立马给你们把车修好。” 花了好长时间,徐海飞终于把王智豪的车给修好了。 王智豪的一个伙伴坐回驾驶座上,启动引擎,车就“呼呼”地有反应了。 王智豪一看这车神奇地能开了,他就更加钦佩徐海飞的高超技术。他对徐海飞爽朗地笑着说:“小伙子挺牛的呀。” 徐海飞说:“生活技能。” 徐海水想既然双方已经达成交易,那他也没必要再和王智豪他们有太多的交集。他说:“既然这次交易圆满结束了,那大家该走走咯。” 徐海飞说:“告辞。” 说完徐海水和徐海飞在王智豪的眼前转身离开了。 王智豪很看中这对兄弟的能力,他想拉拢他们过来为他所用。他看着兄弟俩渐行渐远的背影纠结了好久,总算大声喊道:“喂,你们俩停下。” 徐海水和徐海飞听到王智豪的叫喊后听了下来,他们转过身来便看到王智豪正朝他们慢慢走来。 王智豪走到他们的身前站住脚步,文质彬彬地说:“我很青睐你们的技能,要不你们俩加入我的队伍吧。我保证你们在这个末世里衣食无忧。” 徐海水向来提防陌生人,尤其是这种他猜不透内心的陌生人。他说:“还是不了,我们打算自力更生。” 王智豪还在试图挽留这对兄弟:“你们确定吗?两个人在末世里很难生存的。” 徐海飞感觉自己和他哥哥一起居无定所,他觉得没有一个安全保障,所以他面对王智豪的邀请还有点犹豫。 王智豪要不是看中徐海飞会修理机器和徐海水是军医的份上,他才懒得去挽留两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 徐海水说:“嗯,不必了。我和我弟弟相依为命也能在末世里存活下来。” 王智豪看得出徐海飞犹豫的思绪,他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徐海水,说:“嗯……这是我的名片,你们要是回心转意了,给我打这个电话。我在山骅市有一个专属自己的避难所,从这里开车到那里只需要半个钟头。” 说完,王智豪就在徐海水和徐海飞的面前走开了。 徐海水拿起这张名片看了一会儿,上面有王智豪的联系方式,他看完这张名片后喃喃自语着:“王智豪。原来他在瘟疫爆发之前是干房产中介的呀。” …… 童孝穗被王智豪抡起擀面杖就敲晕了抱进地下室的一个牢房里,她在这里遇到了一个叫做徐海水的男人。 童孝穗很好奇徐海水的为人,所以她想听徐海水告诉关于他的故事。 徐海水说:“我有一个弟弟,他叫徐海飞,他是一个擅长机器修理的机械师。他比我小两岁,我妈把他生下来后大出血去世了。” 童孝穗说:“你爸呢?” 徐海水叹了一口气,说:“我爸他是一位建筑工程师,在好几天前,他为了掩护我和我弟逃跑被一群活尸咬死了。” 童孝穗又问徐海水:“话说在瘟疫爆发之前,你是干什么的?” 徐海水说:“哦哦,我就只是一位普通的医生,之前在军营服务过,后来退役了。其实早在瘟疫爆发之前,我在医院里就发现很多奇怪的事了。” “有好多病人要么都全身发热,要么都患重感冒。我当时以为那只是一场流感,没想到政府通过电台广播说这是一场瘟疫。再然后吃人的怪物拔地而起,政府给它们命名为‘活尸’。” 童孝穗表情凝重地说:“喂喂喂,你话题跑偏了,我现在只想听听你的为人。比如你和弟弟是怎么来到山骅市的?” “好吧好吧。”徐海水正儿八经地说,“我和我弟弟原先住在沽鸳市,瘟疫爆发后就为了生存而四处漂泊,漂泊着漂泊着就来到了山骅市了。” “我和我弟弟在山骅市遇到了王智豪他们,我原本以为他们是好人,结果王智豪居然背地里吃女人的肉。就在三天前,我和我弟弟亲眼看见王智豪他们招来一个三女两男的队伍,可自从那次派对结束后,这个队伍就不见了,搞得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童孝穗问徐海水:“你就不怀疑吗?” 徐海水说:“我有去问过王智豪,王智豪对我说那个队伍有别的事要忙,他们为了不打搅我们便偷偷离开了。” 童孝穗说:“这种鬼话你也信啊?” 徐海水如实地说:“起初我还真有点信,因为当时政府宣布宿南成为幸存者营地这个消息好久了,我以为这个队伍会连夜赶往宿南的。” 童孝穗说:“直到你弟弟昨天闯进那个仓库发现那些女人的尸体才恍然大悟?” 徐海水说:“对。我们兄弟俩和王智豪的恩怨就是因为这件事引发的,我为了掩护我弟弟逃出这个避难所就被王智豪他们给抓了。他们现在之所以不想杀我,是因为他们打算放长线钓大鱼。” 童孝穗说:“你还真淡定的嘛。” 徐海水爽朗地笑着说:“出生入死那么多回了,我早就不畏惧死亡了。” 童孝穗说:“不过你遇见我算你幸运,我前不久刚认识了一些伙伴,我相信他们会过来救我的。看你跟我聊天这么亲切的份上,我姑且也把你给救了吧。” 徐海水看童孝穗这么信任自己,他都有点儿感动了。虽然他不大相信童孝穗的伙伴们能潜入这个避难所里,但他怎么说也要表达一些谢意吧。 他跟童孝穗发自内心地说:“那我就期待你的伙伴们过来营救我们俩吧。” 王智豪的伙伴总共有八个,他们把影视基地当成自己的避难所。他们装备齐全,要想来到这里救走童孝穗和徐海水会很困难。不过陈乔娜有的是办法。 第180章 弑父 徐海飞和徐海水人手两袋粮食,兄弟俩走在一条安静的小巷子里。 徐海水的口袋里揣着王智豪的名片,这让徐海飞总忍不住提及这张名片。 徐海飞问徐海水:“哥,刚刚那个人貌似是一个好人。” 徐海水说:“只是貌似而已。” 徐海飞知道徐海水对谁都很警惕,所以他不会强迫徐海水接受王智豪。他跟他哥说:“哥,我看我们先暂住在王智豪管辖的避难所里吧?” 徐海水说:“不可以。” 徐海飞说:“哥,不要固执了好吗?” 徐海水停下走路,徐海飞也跟着一停。只见徐海水郑重地跟徐海飞说:“阿飞,刚才我批准你进去工具店就已经是我对你最后一次放纵了。” 徐海飞提着他手里的这两袋粮食给他哥哥看,说:“如果对方是坏人,那他怎么可能履行承诺呢?” 徐海水尴尬地抽搐着嘴角说:“可能是因为我们实力强大吧。” 徐海飞翻了一下白眼,说:“实力强大个鬼,对方有四个人啊。他们人手一把步枪,而我们呢,拿着的都是冰锥和铁杵!” 徐海水被徐海飞说得无言以对,但他就是不相信王智豪的为人。 他说:“尽管如此,我也不会同意你加入王智豪的队伍的。” 徐海飞表情呆滞地说:“为什么?” 徐海水说:“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们不是什么善茬!” 徐海飞耸了一下肩膀,不以为意地说:“你的直觉向来不准的。” 徐海水知道自己态度强硬是感化不了固执的徐海飞,所以他打算心平气和地跟徐海飞说话。 他抬起右手摸在徐海飞的头上,笑嘻嘻地说:“阿飞,你听哥的话。我们不需要依赖谁,我们兄弟俩也能在这个末世里存活下去的,哥保护你。” 徐海飞早就对他哥哥这种软绵绵的态度免疫了,每次他跟他哥哥的意见产生分歧的时候,他哥哥就总是这幅态度。 他往后退了一步,郑重地说:“哥,我今年都已经二十四岁了,你还这么管着我,我受够了。” 徐海水抬在半空的手慢慢地放了下来,板着脸说:“所以你想一意孤行咯?” 徐海飞说:“我想加入王智豪的队伍,可你不让,所以我只能一意孤行咯。” 徐海水把手上拿着的两袋粮食卸了下来,然后双手揪起徐海飞的衣领,强横地说:“飞,你还是太年轻了。你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匹狼装着羊的模样欺骗其他羊的感情!” 徐海飞也立马卸下他手上的两袋粮食,一把推开徐海水,坚定地说:“哥,你要现实点。光靠我们两个人是不可能在这个末世里存活下来的,我们需要很多伙伴,我们需要一个庇护所!” 徐海水看自己这个不听话的弟弟这么坚决,他也懒得去说服徐海飞放弃这个念头了。他说:“你真打算加入王智豪的队伍吗?” 徐海飞点了下头,说:“对。政府面对这场瘟疫都束手无策,我们只能努力寻找一个有安全保障的庇护所。” 徐海水问他弟弟:“要是哪天政府设立了一个幸存者营地,你该怎么办?” 徐海飞坚定地说:“那我会离开王智豪的队伍。” 徐海水始终拗不过他弟弟的脾气,他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了徐海飞这个无理的要求。他轻叹口气,说:“唉,我这辈子摊上一个傻弟弟真是造孽啊。算我输了行吧?待会儿我就联系王智豪,让他接纳我们。” …… 童孝穗没想到自己和徐海水在地下室里的牢房里认识了,正当他们聊得很开心的时候,忽然有一阵悠闲的脚步声慢慢在地下室里回荡开来。 徐海水看向出入地下室的楼梯道,跟童孝穗说:“孝穗,有人下来了?” 童孝穗说:“会不会是王智豪?” 不一会儿,一个男人就从楼梯道里走出来,只不过来的人是孙文博。 徐海水看到孙文博后说了一句:“孙文博?怎么是你!” 孙文博拉着一把椅子来到牢房前,然后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 他翘着二郎腿,说:“你们好呀。” 童孝穗朝孙文博媚笑着说:“哟哟,这不是王智豪身边的孙军师吗?” 孙文博抬起右手、竖起食指指着童孝穗,说:“我虽然聪明,但我不喜欢‘军师’这个称号,这个称号让我觉得自己是他身边的一个小跟班。” 童孝穗架着双手,抿嘴笑着说:“那你干嘛还待在他身边呢?他可是吃过人肉的,你就不害怕他吗?” 孙文博说:“我待在智豪的身边只是觉得他有利用价值,再说他只喜欢吃女人的肉,我根本就没害怕过他。” 徐海水实在搞不懂孙文博下来地下室的用意,要说单纯地找人聊天就太诡异了。 他问孙文博:“孙文博,所以你到底来这里干嘛的?” 孙文博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给童孝穗看,说:“孝穗认识这部手机吗?” 童孝穗看到这部手机后恍然大悟,她摸了自己的全身,愣是半天没找到她的手机。她说:“我手机怎么在你手上?” “在你晕倒的时候,我就顺便摸过来咯。”孙文博打开联系人列表,“你手机设置的密码太简单,我一下子就破解了,我闲的无聊就打开了你的联系人列表,凑巧你的联系人列表里有我一个老相识。” 童孝穗不记得自己有深交过很多人,现在在她手机里保存的大都是顾远他们的。她问孙文博:“谁?” 孙文博把童孝穗的手机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浅笑着说:“陈乔娜!” 童孝穗一听孙文博认识陈乔娜,她顿时很意外,但她不确定孙文博说的“陈乔娜”就是她认识的“陈乔娜”。 她问孙文博说:“哦?原来你认识陈乔娜啊?” 孙文博放下二郎腿,兴高采烈地说:“何止认识呢,简直是记忆深刻!话说她现在是海军少校了吧?” 童孝穗这下更加确认孙文博说的“陈乔娜”和童孝穗说的是同一个人了。她说:“不不不,她现在只是中尉。” 孙文博微微点着头,说:“中尉呢,挺好的。我第一次认识她,她还只是一个少尉呢。” 童孝穗心想孙文博既然认识陈乔娜,她或许可以求孙文博看在陈乔娜的面子放了她和徐海水。她跟孙文博说:“既然你认识陈乔娜,你就放了我和海水呗。” 孙文博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以为意地说:“我为什么要放了你们?” 童孝穗一听孙文博这话就觉得不对劲了,难道孙文博和陈乔娜的关系不和谐?试探性地问孙文博:“莫非你和乔娜之间有过节?” 孙文博说:“过节可大了。她把我爸给抓了,听说我爸枪决的时候也是她亲自行的刑。嗯对……我爸确实是一个不入流的海盗,她身为海军抓海盗是合情合理的,但我就是不服气。” 童孝穗听了孙文博这番话,她瞬间认为这个世界就是太小了。小到童孝穗能和顾远他们冰释前嫌,小到孙文博能遇到他的弑父仇人——陈乔娜。 第181章 谁的主意 公元2x20年2月12日下午三点,王智豪的一个伙伴坐在避难所大门边的一把椅子上,忽然他隐隐约约地听见从好远处飘来一阵音乐的声音。 “什么啊。”那个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往声源处看了过去。 他越看越清楚,发现原来有一辆出租车正朝门缓缓开来。那辆车的门是开着的,诡异的是驾驶座上根本没有人。 他看到这一幕后很吃惊,他知道音乐是从车里面传出来的,但他不知道到底是谁这么无聊。他对这个现象感到不解:“这他妈怎么回事!” “吼——”在车的后面跟了一群活尸,目测有一百多只。 “哇靠!谁这么邪乎!”那个人不淡定了,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call联系起王智豪。 此时王智豪还坐在一个茶楼的阳台上喝着下午茶,他放在外套口袋里的call机忽然“兹兹”地有了讯号。 王智豪把手里的这杯茶放在旁边的桌子上,他缓缓地拿起call机很淡定地问对方:“谁啊,有事吗?” 对方紧张不安地说:“老大,有一群活尸朝我们这里走过来了。估计有一百多只活尸。” 王智豪起初还不敢相信,他一直以为这个影视基地很偏僻的。他一脸震惊地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对方说:“我在站岗的时候听到有音乐声,我就往声源处看过去。我看到一辆出租车朝这里缓缓开过来,声音就是从那辆出租车传出来的。活尸应该就是被声音吸引过来的。” 王智豪说:“谁在开车?” 对方说:“车里没人开车,但是车门开着,估计那个人跳车离开了。他在车里放着音乐,然后开着车把一群活尸吸引到我们这里来了,到底是谁这么无聊啊!” 王智豪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徐海飞了,只有徐海飞跟他们有这么大的恩怨。不过他好不容易打理好这个影视基地,他是绝对不可能放弃这个影视基地了。 “嗯……一看就知道是海飞所为了,他为了救他哥哥真是什么手段都使出来了。”他继续说,“你联络其他人拿上武器,我们到大门口杀掉那些活尸。” 对方说:“好。” 说完对方就中断了跟王智豪的对话,他现在也必须尽快赶往大门口铲除这些活尸。在此之前,他也应该叫孙文博一起过来。 他这便拿着call机切换到孙文博的频道,不一会儿,孙文博接通了:“喂,是谁?” 王智豪说:“我,智豪。” 孙文博说:“智豪,你找我有事吗?” 王智豪说:“文博你现在在哪?” 孙文博说:“我就四处逛逛啊,你有事吗?” 王智豪着急地说:“徐海飞这个怂货主动挑衅我们了,他把一群活尸引到我们这里来了。你马上拿起武器过来大门口处理掉这些活尸,这个避难所一定要死守到底。” 孙文博虽然很好奇徐海飞是怎么把一群活尸引到这里来的,但他看王智豪这么着急也就不再过问了。 他对王智豪说:“好,我马上赶过去。你们先顶住。” “快点。”王智豪说完就也中断了跟孙文博的对话。 他走到里屋拿起放在沙发上的一把步枪,冷笑着说:“徐海飞,凭你这点儿小伎俩是奈何不了我的。” …… 下午三点十分,孙文博把陈乔娜是他的弑父仇人说给童孝穗听了之后,童孝穗当时满脸的难以置信,她甚至一度认为这个世界就是太小了。 童孝穗摊了摊手,不紧不慢地说:“哦哦,那我倒是听明白了。你的爸爸被乔娜抓了,你就和她有仇呀。” 孙文博说:“是呀。这些年我一直在找陈乔娜,不过毕竟她是给政府干活的,所以我一个小混混没机会干掉她。没想到今天我机缘巧合就遇到了她的伙伴,我想我应该拿你当诱饵骗她出来见我。” 童孝穗一脸自然地说:“然后你借机把乔娜给干掉咯?” 孙文博来回踱着步,略显嘲讽地说:“你太聪明了。” 童孝穗知道孙文博会利用一切有利用价值的人,现在孙文博要靠童孝穗把陈乔娜吸引出来,所以在孙文博还没有报仇的时候,童孝穗会一直被孙文博保护着。 她跟孙文博说:“你想利用我把乔娜吸引出来,可王智豪他还想要吃了我呢。” 孙文博说:“这你倒可放心,在你对我还有利用价值的时候,我是不会让王智豪伤害你的。” 童孝穗说:“可要是他不听你话呢?” 孙文博说:“他若不听,我就干掉他。这么一来,我可以名正言顺地接替他的位置,对他这些伙伴发号施令。” 童孝穗果然很佩服孙文博的野心,不过她一开始就是要孙文博跟王智豪在窝里斗,所以她对这样的结果很满意。 忽然,孙文博口袋里的call机响起讯号声来了。这个声音瞬间把当时寂静的气氛搅乱了,他把call机掏出来便跟对方联络上了。 孙文博问:“喂,是谁?” 对方是王智豪,他说:“我,智豪。” 孙文博说:“智豪,你找我有事吗?” 王智豪说:“文博你现在在哪?” 孙文博瞄了一眼童孝穗和徐海水,他没打算让王智豪知道他的行踪。他撒谎了:“我就四处逛逛啊,你有事吗?” 王智豪着急地说:“徐海飞这个怂货主动挑衅我们了,他把一群活尸引到我们这里来了。你马上拿起武器过来大门口处理掉这些活尸,这个避难所一定要死守到底。” 徐海水听到“徐海飞”这个名字后马上不淡定了,他没想到他弟弟真过来救他了,不过他更害怕他弟弟也会被抓。王智豪这个人要是抓到徐海飞,估计就是往死里蹂躏徐海飞了。 孙文博对王智豪说:“好,我马上赶过去。你们先顶住。” “快点。”王智豪说完就也中断了跟孙文博的对话。 徐海水问孙文博:“是我弟弟吧?” 孙文博把call机放回口袋里,目光平淡地看向徐海水,嘴角上扬,不以为意地说:“嗯,你弟弟的鬼点子真多!不过你放心,他很快就会下来陪你了。” 说完,孙文博就转身离开了。而徐海水目送着孙文博离开的背影,他不安的心情也马上萌发出来。 童孝穗可不认为这是徐海飞所为,她知道是顾远他们过来救她了。 她跟徐海水说:“嘿,海水,我可不觉得这是你弟弟的主意。” 徐海水不想看到他弟弟被王智豪他们抓住。他朝童孝穗微微笑着说:“我宁愿相信这不是我弟弟的主意,他要是被王智豪抓住了,王智豪肯定会虐待他的。” 童孝穗盘腿坐了下来,心旷神怡地说:“嗯……我相信这是我那群伙伴的主意。他们马上就过来救我们了。” 第182章 沦陷了 王智豪他们在大门口处理那些活尸的时候,顾远、夏宛亭、陈乔娜和徐海飞就已经来到了徐海飞说的那堵墙前面了。 夏宛亭把顾远推到墙面下,严肃地说:“你,蹲下。” 顾远尽管有多不耐烦,但他最后还是照做了,毕竟救人要紧。夏宛亭、陈乔娜和徐海飞也便踩着顾远的背翻墙到王智豪的避难所里了。 他们三人为了不被王智豪他们发现便一直贴着墙壁走,花了不少时间,他们总算来到了徐海飞说的那个仓库。 陈乔娜刚来到仓库就看见两个铁架子,架子上挂着的好像是人类血淋淋的身体。 徐海飞知道陈乔娜看震惊了,任何一个正常人看到这一幕都会震惊的。他拍了一下陈乔娜的肩膀试图让陈乔娜淡定点,说:“这就是王智豪的可恨之处!” 夏宛亭也看得很生气:“禽兽不如的家伙,你还真没说谎,他确实喜欢吃人肉。” “准确来说,他喜欢吃女人的肉。”徐海飞指着一个地下室的门,“哎哎,咱们救人要紧。” “好。”然后他们三人一起赶往那个地下室。 徐海飞终于到了地下室,他看到了他哥哥徐海水就被关在一间牢房里。 徐海水发现是他弟弟徐海飞来救他了,他喜出望外地说:“阿飞,你还真的过来救我了。” 徐海飞跟他哥哥分别了一天,总算如愿以偿地又见到面了。他来到牢房的门前,双手抓着栏杆,差点就热泪盈眶地说:“哥,得亏我遇到了一些好人。” 童孝穗发现是陈乔娜和夏宛亭过来了,她也很高兴地说:“乔娜,宛亭,我就知道你们肯定不会对我视而不见的。” 陈乔娜说:“我们现在可没多少时间叙旧,逃出这里要紧!” 说完她来到牢门前便掏出手枪,把枪口对准牢门的锁,伴随着“砰”地一声枪声落下,牢门的锁就被子弹给打坏了。 夏宛亭赶紧把牢门给推开,童孝穗也立马从里面走出来。 徐海飞也同样掏出手枪朝锁开枪,他把锁给打坏后也推开牢房的门。 徐海水从牢房里面走了出来,着急地说:“咱们快点跑吧,我现在就怕王智豪会发现有诈。” 陈乔娜也催促着:“走了走了。” 于是陈乔娜带领着夏宛亭、童孝穗、徐海水和徐海飞走出了地下室。 …… 顾远他还站在墙旁边等着夏宛亭他们回来,忽然在墙的另一边传来一阵动静。 夏宛亭首先翻墙跳了下来,然后是童孝穗、徐海飞和徐海水,最后才是陈乔娜。 顾远看见大家都平安无事,他兴高采烈地说:“太好了,你们都相安无事。” 陈乔娜说:“不要贫了,快点走吧。” 顾远连连点头:“哦哦,走,走。” 紧接着顾远他们就赶紧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他们也很快抵达了杨央恙约定好的那个冰淇淋店。 当时韩冬庆已经赶来这个冰淇淋店了,他正和杨央恙、杨央安站在一起。 杨央恙看见陈乔娜他们过来了,她打开货厢的闸门,朝他们挥挥手且心情澎湃地说:“快点上车。” 于是顾远他们一个接着一个上了卡车的货厢,杨央恙也回到驾驶座上,杨央安则坐在副驾驶座上。 杨央恙叫杨央安绑好安全带,杨央安很听话就绑好了。她启动引擎,跟身在货厢里的顾远他们说:“你们都坐好了,我要开车了。” 陈乔娜说:“赶紧开吧。” …… 王智豪跟他的伙伴们还在开枪扫射这些活尸,奈何这些活尸的数量越来越多,它们都要把门给推翻了。 那辆出租车抵在门前,早就把门给撞得蠢蠢欲动了,再加上这些活尸的猛推,这扇门能支撑到现在也是一个奇迹了。 “吼——”好多活尸把双手伸过门的栏杆缝,它们试图抓到王智豪他们。 孙文博又给弹匣填充满子弹,退到王智豪的身边,跟王智豪说:“智豪,活尸怎么越来越多了,我们保不住这里了。” 王智豪是一个识时务的人,既然这里保不住了,那他大可另寻他处。他对孙文博说:“文博,你去停车场把车开过来!” “好。”孙文博这便跑向停车场。 王智豪对他其余的伙伴说:“各位,这里保不住了,我决定舍弃这里。” 他们一边开枪扫射着这群活尸,一边异口同声地说:“好。” 王智豪忽然想起童孝穗还被关押在地下室里呢,他还想要品尝童孝穗的肉呀。 他跟他的伙伴们说:“你们先顶住,我去办点私事。” 说完他就转身跑开了。他急匆匆地回到了地下室,结果他看到两个牢房空空如也。 他瞬间明白了某些事情,原来自己被徐海飞给耍了。他咬牙切齿地说:“糟糕,中了海飞那货的声东击西之计!” 他懒得去管这些事了,他现在最要紧的就是离开这个影视基地,他要是再不离开就成为这些活尸的开胃菜了。 他和他的伙伴们在这个影视基地里呆了快十天,没想到今天会因为一个徐海飞让这个影视基地彻底沦陷了。 王智豪刚跑出仓库,孙文博开着一辆公交车载着他的伙伴们过来了。 孙文博发现是王智豪就把车停下来,他坐在驾驶座上,打开车门,跟站在车外面的王智豪说:“快点上车!那扇门顶不住了!这里快被活尸攻陷了。” “好好。”王智豪这便急忙忙地上了车。他看见他的伙伴们都坐在里面了。 孙文博把车门一关,王智豪就问孙文博:“正门走不了,你想走哪?” 孙文博说:“走安全出口。” 王智豪在这个影视基地待了快十天,他还是第一次知道这里有安全出口。他一脸震惊地说:“这里居然还有安全出口?” 孙文博说:“坐稳了。” 王智豪这便找个位置坐了下来,孙文博开着车往前面行驶而去。 “啪”地一声,一大群活尸推开了大门,他们全部涌进来了。 花了不少时间,孙文博总算找到了这个影视基地的安全出口。 他们费了很大的劲终于开着车离开这个影视基地,孙文博看大家都脱离危险了,他就问王智豪:“智豪,我把车开出来的时候,你去哪了?” 王智豪坐在公交车上的座位上,不服气地说:“我本想着到地下室把童孝穗给带出来的,没想到她和徐海水都不见了。” 孙文博不用继续听王智豪说,他也明白是徐海飞救走了他们。他不以为然地说:“看来我们都中了海飞的计了。” 王智豪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因为对方居然在他的地盘里救走了他的食物。 他握紧了拳头,愤愤不平地说:“我保证我会抓住他们的。” 孙文博根本就不关心徐海飞和徐海水的恩怨,真正跟他有恩怨的人是陈乔娜。 他一边开着车一边看着前面开始开阔的公路,他在心里也坚定地说:“陈乔娜,今天被你救走你的伙伴算你走运,接下来你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第183章 下场 公元2x20年2月11日下午四点,杨央恙开着车载着顾远他们逃离那个避难所,他们到一个博物馆的门口前就停下来。 徐海水和徐海飞打算就在这里跟顾远他们分道扬镳。徐海水对顾远他们说:“谢谢你们救了我。” 顾远架着双手,故作嫌弃地说:“我们只是顺便而已。” 陈乔娜问徐海水:“你们不打算跟我们一起去宿南吗?” 徐海水笑盈盈地说:“不了不了。” 夏宛亭撇着嘴说:“毕竟你们知道哪里有直升机呀。” 徐海飞一听夏宛亭在调侃他和他哥哥,他的暴脾气一下子上来了。他说:“哦,这确实是一个理由。” 陈乔娜也不会在意这对兄弟俩离开队伍的真正原因,既然对方执意要走,谁也不能强留呀。 她拍了徐海水的肩膀一下,再看了一眼徐海飞,说:“嗯,那你们走吧。” 徐海水点了下头,说:“好。” 于是徐海水就陪徐海飞一起转身离开了,徐海水之所以执意要走,是因为他不想再惹火烧身了。 徐海水知道陈乔娜跟孙文博有交集,而孙文博又是王智豪身边的得力助手,他就怕孙文博也会找他和他弟弟的麻烦。 不过在顾远他们的理解里,这对兄弟决定离开只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那就是徐海飞知道哪里有一架直升机。这对兄弟打算驾那架直升机一起前往宿南。 顾远他们自然不会强留徐海水和徐海飞,反正他们和这对兄弟只是一面之缘。 韩冬庆考虑到天色将晚,所以他提议今晚就在这个博物馆里休息。大家都很愉快地答应了。 陈乔娜一个人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童孝穗看到后打算把关于孙文博的事告诉陈乔娜,起码也要给陈乔娜一个心理准备吧。 童孝穗来到陈乔娜的身边也坐了下来,跟陈乔娜说:“乔娜,首先谢谢你们能救我出来。” 陈乔娜爽朗地笑着说:“伙伴一场,我们这是应该做的。” 童孝穗直奔主题:“对了乔娜,不知道你还认识一个人不?” 陈乔娜说:“谁呀?” 童孝穗说:“他叫孙文博。他是王智豪的同伙。” 陈乔娜刚开始听到“孙文博”这个名字时还有点耳熟,但就是死活记不起来,最后她也懒得再去回想了。 她眉头微皱,摇了摇头说:“我对他没印象。” 童孝穗说:“但是他对你可怀恨在心了。” 陈乔娜知道自己是一位海军中尉,她心知肚明自己的仇人有很多。可在她的记忆里,她对这个叫做“孙文博”的人没那么印象深刻。 她平淡无奇地说:“我这些年抓过的坏人挺多的,孙文博又是谁的亲戚啊?” 童孝穗说:“你抓了他的老爸,他老爸当初被判死刑,还是你亲自行刑的。” 陈乔娜一听童孝穗这么说,她立马就想起来了。她恍然大悟地说:“哦哦,我记起来了。原来他是那个海盗的儿子啊。” 童孝穗很疑惑陈乔娜怎么就凭这一点就想起来了,她便问陈乔娜:“你怎么就突然知道了?” 陈乔娜从台阶上站了起来,会心一笑着说:“我到目前为止只枪决一个人,我肯定对那个人印象深刻了。当初上头说这个无恶不作的海盗是我抓了,所以非得我来枪决他才显得法律多么有威严,我这就照做了。”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童孝穗也站了起来,问陈乔娜,“你好像很淡定,你就不害怕孙文博复仇吗?” 陈乔娜抬起手搭在童孝穗的肩膀上,嬉皮笑脸地说:“他要是敢来,我就敢杀。” …… 与此同时,王智豪他们从那个影视基地里仓皇逃了出来,他们来到了一个宾馆里面驻扎起来。 王智豪扫视了他这七个伙伴,怒气冲冲地说:“大家,徐海飞这个人太狡猾,因为他才导致我们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避难所被活尸攻陷了。” 孙文博不认为徐海飞太狡猾,他唯独认为是他们自己太大意了。他在王智豪面前说话都很硬气,可能是因为太熟了吧。 他说:“智豪,这是因为我们太疏忽了才被他们给耍了!” 王智豪听到“他们”时还纳闷孙文博是不是用错词了,但他突然想起之前抓童孝穗回来时童孝穗身边站着的那个小姑娘,他就知道孙文博并没用错词。 王智豪问孙文博:“文博,你的意思是救走童孝穗和徐海水的除了徐海飞,还有其他人?” 孙文博拿出童孝穗的手机,打开联系人列表给王智豪看,说:“这是童孝穗的手机,在她手机的联系人里,最近通话过的只有陈乔娜、韩冬庆、顾远、夏宛亭、杨央恙这五个人。” 王智豪在想要不是手机现在没一块砖头实用,他都想立即给这五个人打电话呢。他咂着嘴说:“现在手机都废了!” 孙文博把童孝穗的手机放回自己的口袋里,翘嘴一笑着说:“至少这部手机让我知道童孝穗他们有多少人。” 王智豪其中一个伙伴说:“加上童孝穗,怎么说也不止六个人吧。” 王智豪说:“所以才要提防着呀,我们不能再被他们给耍了。” 孙文博说:“然而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童孝穗他们现在在哪?” 王智豪说:“反正他们捣毁了我们的避难所,我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 孙文博说:“徐海水和徐海飞呢?” 王智豪不以为意地说:“让他们自生自灭去吧。我现在只想抓住童孝穗,顺便把她的伙伴也抓来了。” 孙文博认为王智豪的利用价值就在于王智豪有一群可以随意使唤的伙伴,凑巧的是王智豪又那么中意孙文博的所有意见。王智豪对孙文博来说就是一个傀儡皇帝。 孙文博可以利用王智豪帮他抓住陈乔娜,他才不是想替父报仇的呢,他只是想拿陈乔娜鞭尸而已。他从好多人的口中得知了陈乔娜的长相和身份,尽管他还没和陈乔娜见过面,他也对陈乔娜记忆深刻。 王智豪当初之所以要抓徐海飞,是因为徐海飞知道了他的秘密还逃走了。他当时还想抓住徐海飞后就当着徐海水的面虐待徐海飞,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很过瘾的事正如他之前抓住那个三女两男的队伍一样。 如今徐海飞把他哥哥救走了,他也懒得再去追究抓住童孝穗他们。不过他待了快十天的避难所荡然无存了,他始终咽不下去这口恶气。 到底是谁导致了这场悲剧的开始,徐海飞吗?还是他们自己?像王智豪这种坏蛋,肯定会把所有责任推到其他人,比如顾远、夏宛亭、陈乔娜、韩冬庆、杨央恙和童孝穗这一伙人。 虽然王智豪对他们的行踪一无所知,但他相信凭借自己顽强的意志力,迟早会抓住这伙人的。他要让顾远他们深深地醒悟到——得罪王智豪会落得怎样一个下场,这个下场就好比那个三女两男的队伍。 第184章 及时把握 公元2x20年2月12日的晚上,冰冷的月光把整个山骅市衬托得格外寂寥,四通八达的公路上也有无数活尸四处走动。 顾远他们驻扎在一个博物馆里,顾远在那个博物馆里找到一个档案室,正巧房间里有一张沙发。 他双手枕着脑袋躺在沙发上,他一直盯着着天花板看,像是在沉思着什么事。 “你总是这么忧心忡忡的吗?”钟小艾的声音忽然传进顾远的耳朵里。 顾远被钟小艾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赶紧坐了上来,这才发现钟小艾刚才就蹲在他的耳边说的话。他对钟小艾说:“小艾,你这么神出鬼没让我总措手不及。” 钟小艾看顾远坐了上来后,她也便慢慢地坐在了沙发上。她抓住顾远的手,笑吟吟地说:“是不是吓到你了?” 顾远连连摇头,说:“不不不,我不介意的。” 钟小艾很好奇顾远为何总心事重重的,她就撒开抓住顾远手的手,转而抬起右手摸着顾远的左边脸,嫣然一笑着说:“顾远,你要是有心事的话,跟我说吧。” 顾远抬起左手搭在钟小艾的右手上,表情平淡地说:“我就在想这一路上还要经历多少个麻烦才能到宿南。” 钟小艾放下自己的手,努着嘴说:“你现在所在的城市是山骅市,你要想抵达宿南,起码还要经过敦南市和谷俞市。” 顾远说:“可我们在山骅市貌似得罪了那个叫王智豪的家伙,我现在就怕王智豪对我们会誓不罢休。” 钟小艾把脸凑到顾远的眼前,一脸平淡地说:“这还不好办吗?杀了他们!” “诶?”顾远几乎零距离地跟钟小艾四目相对,他害羞地赶紧双手推开钟小艾,“王智豪是一个混蛋,他确实该死,但说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 钟小艾跪坐在沙发上,郑重其事地问顾远:“难在哪里?” 顾远说:“王智豪他们人比我们多,武器又比我们好。老实说,我们大家都不想惹太多麻烦。” 钟小艾不想再看见顾远因为这件事而这么忧心忡忡了,她想她应该快点结束掉这个话题。 她缓缓地抬起右手摸在顾远的后脑勺,然后跟顾远深情地说:“顾远,每次看见你为这些事犯愁的时候,我也很难过。答应我,你以后要开开心心的。” 顾远看着钟小艾这张宛如天仙的脸,他想要是钟小艾如今还活着,他兴许可以做到天天开心。可真正的钟小艾已经死了,他面前这个钟小艾只是他幻想出来的。 他咧嘴笑着说:“小艾,要是现在陪在我身边的你不是我幻想出来的,我就能做到天天开心。” 钟小艾知道顾远对她的执念很深,但她不希望顾远因为她而变得精神分裂。 她把顾远抱到她的怀里,温柔地笑着说:“顾远,你喜欢我才把我幻想出来的吧。不过你迟早要面对现实的,我已经死了,你要学会去喜欢别人。” 顾远的脸深深地埋在钟小艾的怀里,他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或许钟小艾说的是对的,他早该面对现实了。 四周变得格外安静,宛如死了一般。直到档案室的门把被谁拧开后发出了“咔嚓”的声音,当时死寂的气氛才被打破。 …… 开门的是夏宛亭。她进来后就看见顾远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她就笑嘻嘻地跟顾远打招呼:“顾远,原来你躲在这啊。” 顾远瞥了开门进来的夏宛亭一眼,然后继续目光呆滞地看着地板,说:“你进来干什么啊?” 夏宛亭把门关好,坐到顾远的身边,嬉皮笑脸地说:“我无聊,我想和你说话。” 顾远愣愣地看着他身边的夏宛亭,说:“我和你有什么好聊的。” 夏宛亭噘着嘴说:“嗯……就聊你和小艾之间发生的事吧。我喜欢听。” 顾远脸一撇,很嫌弃地说:“你喜欢听,但我不喜欢讲给你听。” 夏宛亭一看顾远这么不听话,她瞬间没了好脾气。她双手拍在顾远的两边脸上,硬是把顾远的脸转过来对准自己,霸道地说:“讲不讲?” 顾远宁死不屈地说:“不讲!” 夏宛亭一气之下就双手挤着顾远的脸,一下子就把顾远挤出来一个金鱼嘴。她坏笑着说:“快点讲!” 顾远抬起右手一把拍开了夏宛亭的双手,生气地说:“都说了不讲了,你还这么强迫我干嘛!” 夏宛亭不喜欢顾远冲她发脾气。她表情凝重地说:“我不准你对我这种态度。” 顾远跟夏宛亭认识这么久了,他已经看透夏宛亭了——夏宛亭纯粹就是一个控制欲极强的女孩。 他并不想和夏宛亭有过分的交流。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然后跟夏宛亭心平气和地说:“宛亭,你下次无聊的话就别找我了,因为我本身就是一个无聊的人。” 顾远说完就转过身去,准备离开这个档案室。 夏宛亭看准机会就一手抓住顾远的手腕,她一下子就把顾远甩在沙发上。 “呃?”顾远躺在沙发上后,夏宛亭也已经坐在他的身上了。 夏宛亭跟顾远四目相对着,正儿八经地说:“顾远,我进来找你一开始就没想过要跟你聊天的。” 顾远支支吾吾地说:“那你想干嘛?” 夏宛亭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发现我自己有点儿喜欢你了。” “呃?”顾远听到夏宛亭这番话后,他当时还有点猝不及防。这算告白了?他跟夏宛亭认识才多久,夏宛亭就这么轻率了? 虽然夏宛亭长得肤白貌美,但是她就是太强势,她并不是顾远喜欢的类型。 顾远平淡无奇地问夏宛亭:“哦,你这算是表白吗?” 夏宛亭媚笑着说:“我考虑很久的。” 顾远说:“我跟你认识没多久吧?你不觉得你有点草率吗?” 夏宛亭说:“这就是我的性格,遇到自己中意的人,就必须赶快把握。” 顾远做出一副深重的表情,说:“但你也应该知道我喜欢的人是钟小艾呀。” 夏宛亭说:“可我知道钟小艾所不知道的关于你的事啊。” 顾远说:“什么事?” 夏宛亭的手摸在顾远的左胸口上,笑吟吟地说:“你的左胸口上始终烙着‘1637’这个数字呀。” 顾远说:“你真是够无聊的。” 夏宛亭没等顾远继续说话,她直接就跟顾远嘴对嘴亲上了。 “唔……”顾远被夏宛亭这么一亲,他的脸瞬间涨红了。他的眼睛瞪得老大了。他的心跳跳得老快了。 夏宛亭亲了顾远一口后,如愿以偿地说:“可能因为我喜欢欺负你,所以我才对你这么喜欢的吧。” 顾远不想再和夏宛亭这么近距离地面对面了,他一把将夏宛亭推倒在地板上。 夏宛亭一屁股坐到地上后,骂咧咧地说:“哇靠,顾远,你小子能再怜香惜玉一点不?” 顾远站了起来,跟坐在地板上的夏宛亭坚定地说:“宛亭,对不起,我不喜欢你。我们只能做伙伴。” 说完他也不给夏宛亭任何回应的机会,他直接窜出了这个档案室。 夏宛亭目送了顾远离开的背影,她用舌头舔了舔嘴唇,讪笑着说:“你还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大傻子。” 顾远当然不会喜欢夏宛亭,毕竟夏宛亭的性格刚硬,正常男生都不会喜欢这种强势的女孩的。他爱的人永远是钟小艾,夏宛亭对他而言只能是伙伴关系。 第185章 被发现 终于又是崭新的一天,然而今天好像是阴雨天。本该湛蓝的天空,却被铅灰色的乌云布满,显得气氛甚是阴沉。 王智豪的一个伙伴拿着步枪出来巡逻,他走到一个奶茶店的门口时恰巧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博物馆,而博物馆的大门口停着一辆卡车。 他想这么大的卡车肯定物资充沛,或许可以打劫他们。不过他也是一个理智的人,他会蹲在墙角下先观察对方的势力。要是对方都是老弱病残,没准可以给他们来一个痛快。 他蹲在墙角下远远地看见童孝穗搬着一箱东西放进了货厢里,紧接着顾远、陈乔娜也相继搬着东西放进货厢里,其他人他都不认识,但他就是对童孝穗印象深刻。 他喃喃自语着:“那不是童孝穗吗?这也太巧合了吧。” 他仔细地盯着童孝穗的脸看,确认好多遍才确定对方正是王智豪所要寻找的人,没想到冤家路窄在这里碰个正着。 他现在单枪匹马不是童孝穗他们的对手,他唯一想的就是赶紧回去营地跟王智豪说明,要不然近在眼前的猎物就逃走了。 他的营地是一家宾馆,他回到宾馆后,王智豪还坐在一张餐桌旁悠闲地吃着不知道是什么肉的肉。孙文博一直坐在一张沙发上像是在沉思什么。 他气喘吁吁地跟王智豪说:“老……老老大,我发现他们了。” 王智豪拿着筷子夹起一块肉往自己嘴里放,他咀嚼着说:“发现什么啊?” 他兴高采烈地说:“就是老大你昨晚说的那伙人。” 王智豪一听立马激灵起来了,他说:“你是说你发现童孝穗他们了?” 他说:“对对对,我在外面巡逻的时候经过一个奶茶店,我站在奶茶店门口看见一个博物馆,那伙人开着一辆卡车就在博物馆的大门口前,我看他们好像在收拾着东西准备离开山骅市。” 孙文博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痛快地大笑说:“哈哈哈,果然是冤家路窄。他们不挑好的地方,偏偏挑那个博物馆!” 王智豪听孙文博这语气,想必孙文博知道那个博物馆的来历。他问孙文博:“文博是认识那个博物馆吗?” 孙文博说:“在山骅市也就一个博物馆,而且还是山骅市最有名的博物馆,我岂会不认识呢。” 王智豪害怕杠错了人,他可不想再惹不必要的麻烦。他继续问他这个伙伴:“你确定真是他们吗?” 他的这个伙伴连连点头,说:“就是他们。别的人我不知道,但我看见有童孝穗才回来向老大您禀告的。” 王智豪又问他:“那你可知道他们有多少人?” 孙文博看王智豪优柔寡断的,他都心急了。他好不容易找着陈乔娜了,他可不乐意眼睁睁地放走她。 他跟王智豪说:“智豪,你能果断一点吗?你再这么担心这担心那下去,他们估计跑远了。” 王智豪觉得孙文博言之有理,既然自己已经知道了顾远他们的位置,那他就应该给顾远他们来一个措手不及。他只想品尝童孝穗新鲜的肉体,顺便把她的伙伴们都抓了拿来当下酒菜。 他拿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然后走到宾馆外面。孙文博和王智豪那个伙伴也紧跟在王智豪的身后。 王智豪其余五个伙伴都坐在台阶上,他们看见王智豪出来后就纷纷站了起来。 王智豪像个胜利者一样跟他们得意洋洋地说:“大伙们,我们发现我们那群死对头了,我们抄起家伙把他们给团灭了。” 王智豪的伙伴们异口同声地说:“好。” …… 顾远搬起一箱矿泉水放到货厢里后,他就站在货厢的车门口看着里面满满当当的物资,兴奋地说:“没想到这家博物馆的地下室里有这么多东西。” 陈乔娜站到顾远的身边,抬手拍在顾远的肩膀上,龇牙咧嘴地说:“顾远,都搬得差不多了吧。” 顾远笑嘻嘻地说:“对。” 陈乔娜说:“那咱们赶紧收拾收拾准备跑路了。” 顾远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陈乔娜就在顾远面前走开了。而夏宛亭就一直站在台阶上紧紧地盯着顾远看,这让顾远觉得很尴尬,毕竟昨晚他拒绝了夏宛亭的告白。 夏宛亭踏着一节一节台阶走向顾远,不一会儿就走到了顾远的身前。她板着脸跟顾远说:“顾远,昨晚我……” 顾远就怕夏宛亭提起昨晚的事,可能是因为这会让顾远觉得尴尬吧。他紧张兮兮地说:“昨晚我们什么事也没发生。” 夏宛亭看顾远这么着急,她都忍俊不禁。她抿了抿嘴,说:“你也不要紧张,我不会拿你怎么样的。我知道钟小艾才是你喜欢的类型,我不会再强迫你喜欢我,我就只想问你——我们还可以做好朋友吗?” 顾远很纳闷夏宛亭怎么会问这种奇怪的问题,难道这是女生惯有的心理——一旦表白被拒绝后害怕对方会疏远她吗? 顾远坚定地说:“我们当然还是好朋友啊。你怎么突然担心这个呀?” 夏宛亭一听可高兴了,她立马抱住顾远的身体,甜腻地笑着说:“那我就放心了。我最怕失去你了。” 顾远两只手撒得远远的,生怕会碰到夏宛亭的身体。他很奇怪像夏宛亭这么优秀的人为什么偏偏会喜欢上他,难道他身上有什么独有的魅力吗? 陈乔娜忽然过来看见夏宛亭和顾远搂搂抱抱的,她就坏笑着说:“喂喂喂,你俩能节制点吗?” “诶?”顾远一看陈乔娜过来了,他就赶忙撒开夏宛亭。 他最怕他和夏宛亭的关系被人误会了,这样显得他跟钟小艾的感情不坚贞,尽管陈乔娜不认识钟小艾。 顾远慌手慌脚地解释道:“我不是,我没有。” 陈乔娜跟顾远说:“别说了,我什么也没看见。” 夏宛亭捂嘴笑着说:“乔娜你好配合我们呀。” 顾远红着脸,尴尬地笑着说:“你们也少取笑我了。” 陈乔娜拍了拍顾远的后背,说:“赶紧上车,我们该离开这里了。” “嗯好。”顾远和夏宛亭也便上了车,然后韩冬庆、陈乔娜和童孝穗也相继上了车。杨央恙和杨央安则坐在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上。 杨央恙开着卡车往前面行驶而去,顾远他们则在货厢里聊着天。 花了好长时间,杨央恙驾驶着卡车总算行驶到一条高速公路上了,路两边闲置了好多车辆,本来这路走得平平稳稳的。 结果车外面传来一个人用喇叭说的话:“前面那辆卡车,我是王智豪,我奉劝你们赶紧停车,然后缴械投降。要不然你们就等着被喂活尸吧。” 第186章 枪战 王智豪他们带人过来那个博物馆的时候,顾远他们已经走了。 孙文博气得直跺脚,说:“可恶,煮熟的鸭子飞走了。” 王智豪拍了孙文博的肩膀一下,心平气和地说:“文博,你要淡定。我相信他们走不了多远的,只不过我并不知道他们会往哪条路走。” 孙文博看了一下地面,他看见往西南方向的路面上有轮胎滚动时的痕迹。他坚定地说:“西南方向。” 王智豪说:“你咋这么笃定呢?” 孙文博蹲在一个积水的坑坑洼洼旁边,说:“昨晚下过一阵子小雨,他们在开车走之前,轮胎肯定一直泡在这个坑洼里,稍微沾了水,行驶时肯定会留下痕迹。” 王智豪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说:“嗯,然后呢?” 孙文博站了起来,指着路面上那道若隐若现的痕迹,说:“你看地上这轮胎的纹理,线路多且粗大,显然是卡车或货车的轮胎。现在空气湿度大,痕迹一般不会太快消失,地上这个痕迹开始变淡了,说明他们开车离开有一段时间了。” 王智豪说:“我们现在开车还能追得上他们吗?” 孙文博说:“估计追不上了。” 王智豪摊了摊手,无奈地说:“那这就不好玩了。” 孙文博也想快点追上顾远他们啊,毕竟他还想让陈乔娜为她曾经所秉承的正义付出代价。他开始想办法,忽然他灵机一动。 他喜笑颜开地说:“对了,他们的目的地肯定是政府设立的幸存者营地——宿南,从山骅市到宿南最近的路要途经敦南市和谷俞市这两座城市。我们也往宿南赶去,没准在路上还能碰到他们。” 王智豪本打算在山骅市就干掉顾远他们的,可想象总是太美好。他觉得孙文博说得也不无道理,同道中人在路上相互碰面是注定发生的事。 王智豪说:“好,咱们也前往宿南。” 说完,王智豪他们便纷纷上了公交车。孙文博坐在驾驶座上驾驶着这辆公交车也往西南方向行驶而去,他倒希望顾远他们能在路上消停一会儿。 孙文博开车也不知道开了多长时间,王智豪坐在座位上百无聊赖。忽然他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一辆行驶中的卡车,他的贪念瞬间萌发出来。 他在想这么大的一辆卡车,估计有很多武器和粮食。他们若想安全抵达宿南,肯定免不了打劫别的幸存者了。 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来到孙文博的身边,指着那辆卡车给孙文博看,说:“文博你看,好大块的肥肉啊。” 孙文博说:“要抢劫他们吗?” 王智豪说:“先耍耍他们。” 孙文博说:“你想怎么耍?” 王智豪从脚下的一个工具箱里拿出来一个喇叭,然后跟孙文博说:“我想看看他们到底愿意乖乖投降呢?还是要跟我们拼个鱼死网破!” 孙文博知道了王智豪的动机,他便打开了车门,外面凉嗖嗖的风直涌进来。 王智豪来到车门前,他的左手抓着车门把,右手握着那个喇叭冲那辆卡车大喊着:“前面那辆卡车,我是王智豪,我奉劝你们赶紧停车,然后缴械投降。要不然你们就等着被喂活尸吧。” …… 顾远坐在卡车货厢里的沙发上听到王智豪的声音,他起初有点儿惊讶,王智豪这货居然能这么快找着他们了。 童孝穗听到王智豪的声音后气得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没想到王智豪竟然如此嚣张。 杨央恙通过车外面的后视镜发现有一辆公交车跟在他们车的后面,而且王智豪就拿着喇叭站在车门口非常嚣张。 顾远从自己的枪套里掏出手枪,说:“这群牛皮膏药竟然找到我们了,我们要不要跟他们火并?” 韩冬庆也拿起一把冲锋枪,“咔嚓”一声打开了保险栓,说:“来吧。” 王智豪还在叫嚣着:“我数到三,你们要是不答应,我们就乱枪打死你们咯。” “对方都主动挑衅了,我们肯定要以礼相待咯。”陈乔娜把背上的ak-47拿在手上,镇定自若地说,“央恙你照常开车,保护好央安,这些坏蛋让我们来枪决!” 杨央恙说:“好。” “三。时间到!”王智豪目光锐利地看着那辆依旧在行驶的卡车,他翘嘴一笑地说,“我给过你们机会了,是你们不珍惜,别怪我们无情!” “啪”地一声,卡车的货厢门突然就拉开了。王智豪第一眼看见的是高约半米的沙包,这些沙包估计有二十多袋,就那么堆得高高的。 王智豪说:“哇靠,作弊吧!哪来那么多沙包!” 陈乔娜、韩冬庆、顾远和夏宛亭都把枪架在沙包上,然后把枪口对准公交车的挡风玻璃。 童孝穗蹲在沙发的后面,她架着狙击枪瞄准着王智豪的头,勾嘴一笑地说:“王智豪,我正在努力朝你开枪。” 孙文博很快认出了陈乔娜,他在想王智豪暴露在外面太危险了。他就跟王智豪说:“王智豪,快点进来。” 王智豪马上扑倒在地,“咻”地一声,一颗子弹也完美地擦过他的脸。 童孝穗看子弹落空了,她气得咂了一下嘴:“靠!被他躲过了。” “永别了,你们。”陈乔娜发号施令,“开枪。” “咻咻咻——”陈乔娜、韩冬庆、顾远和夏宛亭这便纷纷朝公交车的挡风玻璃开枪。玻璃一下子就粉碎了。 孙文博本来还想着踩油门就撞上去了,但他已经没机会了。他在千钧一发之间蹲了下来这才躲过顾远他们的攻击,但他为了让车正常行驶,还在极力操控着方向盘。 顾远他们开枪扫射着王智豪他们的公交车,好多子弹打得公交车在砰砰直响。 王智豪的其余六个伙伴都蹲了下来,他们纷纷抄起了枪,但就是没有反击之力。 王智豪趴在地上,他在给自己的步枪装子弹。他装完子弹就跟他的伙伴们说:“我看到童孝穗了,那伙人就是我们的猎物。” 孙文博单手操控着方向盘,他最大的奢望就是不要在路上翻车。他气急败坏地说:“我们现在好被动。” 王智豪看着枪林弹雨,平淡无奇地说:“再等等,再等等。等他们换子弹的时候就是我们反击的时候了。” “砰砰——”顾远他们在朝公交车开枪,公交车的挡风玻璃都碎空了。 就在一瞬间,顾远他们的攻击消停了。这让王智豪找准了反击的机会,他就首先从地上站了起来,拿起手枪对准顾远他们便是一顿扫射。 “咻咻——”幸好顾远他们都躲在沙包后面,让王智豪的攻击都落了空。 杨央恙在淡定地开着车,而她不想她弟弟受到伤害就要求她弟弟趴到座位底下。 “砰砰——”王智豪的其余伙伴都站到了挡风玻璃的前面,他们架着枪纷纷朝卡车的货厢开枪。 孙文博终于可以坐正起来了,他一脚踩着油门就往顾远他们的卡车撞了过去。他要撞死陈乔娜,顺便把她的伙伴们也撞死了。 第187章 车技挑衅 孙文博踩着公交车的油门一下子就撞上了杨央恙开着的卡车的尾巴,这让在货厢里的顾远他们都颠簸了一下。 杨央恙知道不能让孙文博追尾,她为了跟王智豪他们保持安全距离,所以她也踩紧了油门。卡车一下子就冲刺了好几十米远,愣是把王智豪他们甩到了最后面。 王智豪他们也没闲着,他们人手一把步枪横扫着卡车的货厢,杨央恙有好几次都差点中弹。 只要王智豪他们的攻击不停下来,顾远他们就会一直处于被动局势。 “去死去死去死!”王智豪架着步枪横扫着卡车的货厢,无数子弹“突突”地从枪口里迸发出来,打得卡车的整个货厢“噼里啪啦”响。 顾远他们都背靠着沙包,这才免于被子弹中伤。韩冬庆受不了这样的被动局面,他就问陈乔娜:“乔娜,我们太被动了,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陈乔娜说:“等他们子弹用光了,我们就可以反击了。” 顾远当然会想到这个点子,可他做着一个最坏的打算。他说:“我就怕到那时,我们车会被他们开枪打得稀巴烂。” 杨央恙现在可是冒着枪林弹雨在开车,她可不想在路上就翻车了。 夏宛亭突然看了一眼货厢的闸门,她马上就有了办法。她跟陈乔娜他们说:“我们把门关上吧,要不然我们就太被动了。” 陈乔娜也瞄了闸门一眼,但她看到子弹在空中飞过,她顿时撤销了这个想法。她说:“不行,我们现在一站起来就会被打成马蜂窝的。” 顾远在想凭借自己的自愈能力,没准还能起身把闸门给关上了。他就跟陈乔娜说:“关门的话,我在行。” 陈乔娜还不知道顾远有快速自愈的能力,所以她不会容忍顾远去做这种送死的事。她急忙拉住顾远的手,说:“顾远,你想送死啊!” 顾远说:“放心,相信我。” “砰砰!”王智豪他们的攻击较比之前明显弱了许多,或许他们真的快没子弹了。 顾远就是看准了这个机会,他趁陈乔娜他们没反应过来直接就站了起来,然后很快抓住了闸门的把往下一拉。 王智豪看到顾远站起来了,他手上的枪刚换好子弹。他直接架起枪对准顾远的腹部便是一顿猛烈的攻击。 货厢的闸门刚合了上去,顾远却不小心中了弹。顾远“啪”地一声倒在了地上,鲜红色的血液也透过了他的外套。 陈乔娜他们看到这一幕后大吃一惊,他们纷纷围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顾远。 夏宛亭直接把枪丢在地上,她来到顾远的身边把顾远给抱在怀里。她当场眼泪汪汪,着急地说:“顾远,你不会有事的。” 杨央安盯着在夏宛亭怀里躺着的顾远,也很不安地说:“顾远哥哥。” 杨央恙看到顾远中了枪,她也很心急如焚。她一边直视着前面的路、开着车,一边紧张不安地问夏宛亭:“顾远中枪了吗?” 陈乔娜说:“央恙,你专心开车。我们会照看顾远的。” 童孝穗来到顾远的身边,她把顾远上身的全部衣服都脱得一丝不挂,然后夏宛亭他们看到眼前这一幕都惊呆了。 顾远的腹部有十多个血淋淋的子弹孔,而现在这些子弹孔正在缓慢地愈合。 韩冬庆摸着顾远腹部这些慢慢消失的子弹孔,惊讶地说:“好神奇。” 顾远忽然咳嗽了起来,然后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看见自己正躺在夏宛亭的怀里,而大家都在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自己。 他被看得都不好意思了,说:“你们怎么都这么古怪地看着我啊?” 夏宛亭一看顾远安然无恙,她一激动就抱紧了顾远,破涕而笑地说:“混蛋,你不知道你中枪了我有多担心你吗?” 顾远笑嘻嘻地说:“都说了我能应付得了这种情况嘛,虽然中枪的时候有些疼。” 大家看见顾远都还活着都松了口气,异口同声地说:“顾远没事太好了。” 韩冬庆摸着顾远的头,满脸疑惑地说:“顾远为什么能自愈?” 顾远坐了起来,他指着自己左胸口上烙的“1637”给夏宛亭他们看,说:“你们忘了我是路也集团第1637号实验体吗?他们拿我做活体实验,我也便莫名其妙地拥有了快速自愈这个超能力了。” “啪”地一声,顾远他们身处的这辆卡车的车左面突然被撞了一下。 杨央恙通过车外面的后视镜看到王智豪他们还在紧追不舍,甚至玩起了碰碰车的游戏。她跟顾远他们说:“你们先别闲聊了,我们得想办法甩掉他们!” 王智豪以为开枪射杀了顾远,看见顾远临死之前把货厢的闸门关上了。他想没必要再浪费子弹下去了,所以他就指使孙文博开车撞他们。 孙文博也马上耍起了车技,可能是他对陈乔娜实在怀恨在心吧。 杨央恙看对方想跟她比拼车技,她便翘嘴一笑,胸有成竹地说:“他们居然跟我耍这些功夫,我想他们得罪错人了。” 然后杨央恙也开车甩着车尾撞孙文博开的公交车车头,这一猛烈的撞击,直接让孙文博开的公交车顿时失去了重心而在公路上左右摆尾。 在那条宽广的高速公路上,一辆公交车和一辆卡车便相互碰来碰去。 王智豪拍着孙文博的肩膀,着急地说:“快点超他们的车啊!” 孙文博无奈地说:“我他妈已经尽力了。我加速了,他们也加速。叫我们怎么超他们的车啊!” 杨央恙继续通过车外面的后视镜观察孙文博他们的动静,她看到他们还在穷追不舍着,她都有点不耐烦了。 童孝穗当然也想要快点甩掉这些烦人的家伙,但偏偏是无计可施。 韩冬庆做事比较冲,他再架起他手里的枪,气势汹汹地说:“这群混蛋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我们再把货厢门打开了和他们硬刚!” 陈乔娜抡起拳头捶了韩冬庆的脑袋一下,百般无奈地说:“我们开车门的时候,他们拿起枪又得对我们一顿扫射。我们的弹库本来就少,能节约就节约吧。好不容易把车门关好了让他们放弃对我们乱枪打死的念头,现在再把车门打开岂不是自寻死路?所以车门是绝对不可能再开的。” 韩冬庆这便打消了这个想法,说:“好吧。看你们主意咯。” 夏宛亭这时说:“你们说那个司机眼瞎了,他们会不会翻车啊?” 顾远架起双手,疑惑不解地说:“问题是怎样让那个司机眼瞎啊?” 童孝穗听到夏宛亭中国电影提议后,她貌似想起了一个有趣的东西。她直接拿出她的小提琴包,从里面拿出来一个闪光弹给陈乔娜他们看,说:“巧了,我有闪光弹!” 孙文博开着车在伺机行动的时候,他忽然发现杨央恙开车的速度有点慢了。他对此心生疑惑,不免让他觉得对方要耍诈。 王智豪比较蠢,他才没这么多顾虑。他只看见杨央恙开车慢了,他就推了推孙文博,说:“文博,他们变慢了,好像是没汽油了,你快点踩油门追上他们啊!” 孙文博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他直接踩上油门冲了上去。不一会儿,王智豪他们就和顾远他们并行了。 王智豪站在孙文博的旁边,他冲着在开车的杨央恙讪笑着说:“哈哈哈,你们是没汽油了吧,这么快让我们追上了。” 杨央恙还在淡定地开着车,忽然她的右手拿出一个闪光弹,用牙齿把撞针咬掉,然后朝王智豪他们的公交车里面一扔。 “咔咔。”闪光弹在公交车的地板上滚动着。 王智豪还在疑惑这是什么东西的时候,这颗闪光弹突然“砰”地一声,一阵强烈的白光闪了出来,一下子把王智豪他们的眼睛给闪瞎了。 孙文博的眼睛被闪瞎后,他慌得双手胡乱操控着方向盘。 “啪啪——”公交车在高速公路上摇摇摆摆着,不一会儿就直接跟路边闲置的那些车辆撞个正着。 杨央恙这便开着车、载着顾远他们悠然自得地继续往前面行驶而去,愣是把王智豪他们给狠狠地甩了好几十米!好几百米! 第188章 考虑下 公元2x20年2月13日中午十二点,顾远他们终于来到敦南市。他们进到一个餐厅里歇息,他们甚至打算今天之内穿过敦南市。 陈乔娜坐在餐厅里一个餐桌旁安静地吃着面包、喝着矿泉水,韩冬庆这时走了过来。他坐在陈乔娜的身边,同样也和陈乔娜一样吃着面包。 韩冬庆问陈乔娜:“穿过敦南市之后是谷俞市了吧?” 陈乔娜说:“对,等过了谷俞市就是我们的目的地——宿南了。” 韩冬庆回顾他们从风邙市来到敦南市的过程便是感慨万千。他说:“咱们从风邙市出发到敦南市遇到了这么多麻烦,想想可真有惊无险。就在刚刚还摆平了王智豪这个大麻烦,这下可算是要抵达宿南了。” 陈乔娜说:“这你可不要高兴得太早了,没准我们在敦南市和谷俞市也会遇到同样的麻烦呢。” 韩冬庆其实真正在乎的不是这些麻烦,而是他到了宿南之后如何跟陈乔娜的那个好哥们打交道。他问陈乔娜:“乔娜,你那个好朋友叫徐志祥,对吧?” 陈乔娜喝了一口水,嬉皮笑脸地说:“亏你还记得他。怎么了?” 韩冬庆满脸好奇地说:“他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陈乔娜装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说:“嗯……他这个人比较健谈,他总能和很多人打成一片。我有时候真挺佩服他的交际能力的。” 韩冬庆说:“嗯,性格挺好的。” 陈乔娜调侃着韩冬庆说:“你是又吃醋了吗?” 韩冬庆坦诚地说:“实话实说,我还真有点儿吃醋了。” 陈乔娜沉默了好一会儿,说:“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啊?” 韩冬庆目光炽热地看着陈乔娜的脸,坚定地说:“可能是物以类聚吧。” 陈乔娜说:“我可不认为你和我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韩冬庆说:“我们都很勇敢,不是吗?” 陈乔娜听了韩冬庆这番话,她也不知道该回应什么了。她想既然回应不了,那就不要回应了。她朝韩冬庆点了下头就站了起来,这便走到了餐厅外面。 韩冬庆还坐在椅子上看着陈乔娜离去的背影,他看着陈乔娜的不作为,他的心里肯定不是好滋味。 他和陈乔娜是在风邙市里一个地铁站里认识的,本来逃出来后两人就可以各走各的,没料想陈乔娜硬要陪他回家。 韩冬庆的爸爸死了,陈乔娜或许是接受了他爸爸临死前的愿望,又或许她只是想要有一个伴一同前往宿南吧。 这一路走来,他认识了很多人,虽然最终李宏筹和廖思思在门西市死了。要说他对谁最印象深刻,那当属陈乔娜吧。 陈乔娜来到来到餐厅外面的台阶上坐下来,她目视着远方,有三两只活尸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公路上四处走动,但她的心思压根就不在这些活尸上。 她爱韩冬庆吗?客观来说,她只是把韩冬庆当成他最好的朋友。她没想过谈恋爱,她长到今天都没谈过恋爱,她怕会搞砸了这段原本可以长久的关系。 陈乔娜答应过韩冬庆的爸爸会帮忙照顾韩冬庆的,毕竟韩冬庆有时候做事总是一根筋。要不是陈乔娜这一路来出谋划策,凭借韩冬庆这单纯的思想是很难从风邙市坚持到敦南市的。 “吼——”公路上那三两只活尸发现陈乔娜了,它们慢慢地朝陈乔娜走过去。 陈乔娜站了起来,从背后拿出一把尼泊尔军刀,勾嘴一笑着说:“我真他妈受够这些可恶的活尸了!” …… 顾远一个人来到餐厅的仓库里,他想看看仓库里有没有好吃的食物。他来到仓库的门前,一边举着枪一边推开了仓库的门。 “吱呀——”仓库的门缓缓打开了。 “吼——”从里面缓缓地走出来一只身穿西装西裤的活尸。 顾远举着枪,把枪口对准那只活尸的头,他正准备扣下扳机的时候,忽然“刷”地一声,那只活尸就在顾远的面前爆头死了。 “这……”顾远马上转过身去,发现原来是夏宛亭开的枪。 夏宛亭把枪收回枪套里,看见顾远这么古怪地看着自己,她撅起下唇,说:“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怨恨我抢了你的风头吗。” 顾远也把枪收回枪套里,不以为意地说:“一只活尸而已,用刀就可以砍死了,非得浪费一颗子弹。” 夏宛亭来到顾远的身边,挽起顾远的手臂,嬉皮笑脸地说:“我刚才可是看你正准备扣下扳机的哦。” 顾远把自己的手从夏宛亭的挽留中抽出来,一脸嫌弃地说:“咱们还是找找里面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吧。” 夏宛亭撇了撇嘴说:“好吧。” 随后两人就走进了这个仓库。这个仓库不大,占地面积也就二十多平方米。不过里面的货架很多,货架上放的食物也很多,只可惜大部分都是不能立即食用的配料。 夏宛亭拿起一袋玉米粒给顾远看,说:“看,顾远,你最喜欢吃的玉米。” 顾远手里在把玩着一罐酸梅酱,他看见夏宛亭拿一袋玉米粒给他看,他就白了夏宛亭一眼,说:“你是不是认为我喜欢吃玉米粥,所以我也会喜欢吃玉米粒?” 夏宛亭说:“难道不是吗?” 顾远把他手上这罐酸梅酱放回货架上,平平淡淡地说:“你要搞清楚,我喜欢吃玉米粥,不是喜欢吃玉米粒。” 夏宛亭说:“好吧。”说完她就把她手里这袋玉米粒放回货架上。 顾远再继续逛着这个仓库,夏宛亭就一直跟在顾远的身边。 夏宛亭问顾远:“顾远,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呀?” 顾远其实不大愿意跟夏宛亭分享关于他的事的,但他知道夏宛亭的为人。他要是不告诉夏宛亭这个事,夏宛亭就会纠缠下去。 他说:“3月22日。” 夏宛亭一惊一乍地说:“哇,好巧,我是6月12日。我们的星座很配啊。” 顾远并不会相信所谓的星座配对,他唯独相信的是缘分。 他朝夏宛亭眨巴着眼睛,不以为然地说:“嗯……我不是很懂星座。” 夏宛亭抬起右手捏住顾远的脸,笑嘻嘻地说:“要不等到你生日那天,我给你熬一碗玉米粥吧?你这个傻小子平素里最喜欢吃玉米粥了。” 顾远搞不懂夏宛亭干嘛会喜欢自己,难道软柿子捏久了就会喜欢上软柿子吗?老实说,顾远真想劝诫夏宛亭不要在他身上浪费这么多情感的。 他抬手拍开夏宛亭的手,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别把心思都花在我身上。” 夏宛亭抬起双手拍在顾远的两边脸上,硬生生地让顾远跟她深情地四目相对着。她说:“顾远,你确定不考虑一下吗?” 顾远说:“考虑什么?” 夏宛亭说:“我长这么好看,你就真的对我没点感觉吗?” “呃……”顾远不想再和夏宛亭在这里纠缠下去了,他双手推开了夏宛亭,“我先走了。再见。” 说完他就灰溜溜地在夏宛亭眼前走开了,而夏宛亭转过身看着顾远因为羞涩而落荒而逃的背影,她都有些忍俊不禁。 说起来,顾远认识夏宛亭有快十天了吧。这十天里发生了很多事,先是顾远被童孝穗抓了,然后夏宛亭过来救他。紧接着顾远被武胥抓了,最后也还是夏宛亭来救他。 这么细算下来,夏宛亭这一路上对他的帮助很大。尽管如此,顾远也绝对不会喜欢夏宛亭的,可能是因为性格不配吧。 第189章 吸引 公元2x20年2月13日下午一点,顾远他们的卡车没有汽油了,看来是和王智豪的纠缠中耗尽的。他们只能在敦南市分头寻找加油站,不过估计也能在一天之内离开敦南市。 顾远和夏宛亭两个人走在一条安静的街道上,然而放眼望去,这个街道一片寂寥。到处都是垃圾,比如杂志册、报纸或腐烂的水果。 他们找了好一会儿,终于看到了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加油站。 顾远和夏宛亭兴冲冲地朝那里跑过去,结果等接近了那里才知道有十多只活尸占领着。 “吼——”那些活尸发现顾远和夏宛亭后,它们便朝他们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声。 顾远从枪套里掏出手枪,正准备杀掉这些活尸。 夏宛亭也已经拿起一把手枪,来到了顾远的身前。她跟顾远说:“顾远,你退后,我来。” 顾远看夏宛亭这么爱占风头,他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他说:“好好好,你来你来。” “咻咻咻——”夏宛亭连续开枪射杀了好多只活尸。 顾远看夏宛亭摆平得这么干净利落,他都被震撼了。 夏宛亭朝顾远拱了一下鼻子,骄傲地说:“我说过会保护你的。” “吼——”最后只剩下一只活尸了,那只活尸正慢慢地朝夏宛亭走来。 夏宛亭想只剩下一只了,那她完全可以用刀劈死。她刚从刀套里拿出一把军刀,打算刺向那只活尸的头。 “砰”地一声,顾远直接开一枪就把那只活尸爆头了。 夏宛亭吃惊了,因为顾远竟然没有给枪安装消音器。 顾远把枪收了回去,还得意洋洋地说:“我一不小心抢了你的风头。” 夏宛亭把刀收了回去,然后气冲冲地跑到顾远的身前,她双手揪住顾远的衣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说:“顾远,我说过开枪之前要装好消音器的。” 顾远不理解夏宛亭的脑回路,明明这附近没有很多活尸,一个枪声又吸引不了那么多活尸的。他一脸委屈地说:“干嘛非得循规蹈矩啊?” 夏宛亭撒下抓住顾远衣领的手,说:“你刚才开的那一枪给我们爆点了,你不知道吗?要知道被枪声吸引过来的可不单单只有活尸。” “呃……”顾远顿时无话可说。 夏宛亭走到一个可以装汽油的水桶旁边,拿起水桶就跟顾远说:“赶紧装完汽油回去集合了。” 顾远被夏宛亭训斥了一通后马上乖顺了,他收起手枪,说:“哦哦,好。” 不一会儿,顾远和夏宛亭就装了一桶汽油。顾远刚提起这个汽油桶准备跑路的时候,在他们面前慢慢走上来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 那个男人就站在顾远和夏宛亭的眼前十来米处,怪里怪气地说:“刚才那枪声是在这里传来的吗?” 夏宛亭狠狠地骂了顾远一句:“看吧顾远,末世里最可怕的不是这些活尸,是这些奇怪的人。” 顾远说:“我知道错了。” “看你们装备挺齐全的,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你们主动缴械投降,然后我会让你们安详地死去,二是……”那个男人笑嘻嘻地说,“现在就死。” 夏宛亭问那个男人:“话说你是哪位啊?说话好嚣张啊!” 男人愣了一会儿,这才不紧不慢地说:“我?我叫林浩一,在瘟疫爆发之前,我可是一位放高利贷的,所以我做事会很狠心,聪明人都会选择前者。” 顾远走在夏宛亭的前面,无所畏惧地说:“我们要是不呢?” 林浩一看到顾远这么不怕死,他嗤笑了一声:“看来你们不聪明!” 他马上拿起手里的枪,便朝顾远的右胸口开了一枪。 “咻”地一声,子弹从枪口里迸发出去,然后“刷”地一声穿透顾远的右胸口,鲜红色的血液溅在了地上。 林浩一看顾远中了枪,他还嘚瑟着说:“我都说了,瘟疫爆发之前,我是放高利贷的,做事很狠心的。你偏不听!” 顾远即使中枪了,但他还在向林浩一慢慢地走过去。毕竟顾远有快速自愈的能力,就算林浩一开个十几枪也不会拿顾远怎样。 “这不可能!”林浩一看顾远中了枪还这么顽强,他突然有点害怕了。 他又急忙忙朝顾远开了三四枪,枪枪都是致命的部位。然而顾远还生龙活虎地朝林浩一走去,林浩一在瞬间被刷新了三观。 “咔咔——”林浩一再次扣下扳机的时候,发现枪已经没有子弹了。 顾远走到林浩一的身前两米处停住脚步,郑重其事地问他:“你说你做事很狠心,瘟疫爆发之后你杀了几个人?” 林浩一在一心填充着子弹,他根本没心情去理会顾远。 顾远看林浩一对他爱答不理的,他就一手擒住林浩一,然后来一个后空翻。 “啪”地一声,林浩一摔倒在地,他手里的枪也摔了不知道有几十米远。 顾远坐在林浩一的身上,他把林浩一的头摁在地上,很认真地问他:“你刚才朝我开枪不是挺果断吗?” 林浩一不甘心地说:“我呸,你这个怪物,朝你开了那么多枪居然还没死!” 夏宛亭蹲在林浩一的身边,问他:“你是不是以为我们都是十几岁的小孩子好欺负呀?你这个想法太天真了。” 林浩一说:“这个世界本来就存在着弱肉强食的道理,我打劫你们也只是遵循这个道理罢了。” 顾远说:“所以你杀过多少人?” 林浩一狞笑着说:“数不清了。” 夏宛亭义愤填膺地说:“为什么?” 林浩一说:“弱肉强食!” 顾远说:“你就一个人吗?” 林浩一大笑着说:“哈哈哈,你杀了我,我老大会找你们麻烦的。要知道我老大可是有在附近巡查的。” 夏宛亭站了起来,说:“看来是一个有组织的人。” 顾远问夏宛亭:“怎么处理他?” 夏宛亭看了看四周,她看见有好多活尸因为刚才的枪声被吸引过来了。她说:“交给活尸来处理,看他也不是什么善茬。” 顾远对于这种坏人根本不需要心慈手软,所以他很赞同夏宛亭的想法。他从林浩一的身上站了起来,说:“好吧。” 夏宛亭拿起林浩一的枪,朝林浩一的右腿开了一枪。 “啊——”林浩一疼得惨叫一声。 顾远提起那个装了汽油的水桶走到夏宛亭的身边,说:“走了。这里很快就被活尸攻陷了。” “好。”然后顾远和夏宛亭就在林浩一的眼前走开了。 林浩一看着顾远和夏宛亭渐行渐远的背影,在越来越多活尸朝他走来的处境里,他却还能像个胜利者一样畅快大笑地说:“我的老大可是邵明杰,他可是你们惹不起的人。” “吼——”有至少十只活尸蹲在林浩一的身边对林浩一一顿生吞活剥。 “啊——”林浩一连声惨叫。他着这些活尸把他的肚子扯开、抽出血淋淋的肠子,他却无能为力。鲜红色的血液染红了地面。 第190章 刀锋相对 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站在林浩一的尸体旁边,他看着被好多活尸咬得稀巴烂的林浩一却一脸平淡。 在那个男人的身边还有五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也许他们是这个男人的伙伴。 这个男人就是林浩一临死前一直叫嚷嚷着的邵明杰。他说话的声音很中性:“叫浩一出来巡查,没想到他被人干掉了。” 他的伙伴问他:“老大,你怎么这么肯定他是被人干掉的?” 邵明杰比着兰花指说:“他的大腿中弹了,你觉得活尸会开枪吗?” 他的伙伴继续说:“那该怎么办?” 邵明杰再瞥林浩一的尸体一眼,然后像个贵妇一样咂了一下嘴,说:“他的死活与我何干,我现在只在乎那个杀害浩一的家伙是什么来头。” 忽然,有一个男人磁性的声音从一辆吉普车的后面传了出来:“也许我能帮上一忙。” “谁!”邵明杰的伙伴们纷纷持枪对准声源处。 王智豪举着双手走了出来,一脸和善地说:“别开枪,我知道这是谁干的。” 邵明杰倒是想看看王智豪这个人什么来历,所以他也示意他的伙伴们放下枪。 他的伙伴们乖乖地放下手上的枪,然后邵明杰问王智豪:“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诉我吧。” 王智豪才不知道谁杀死的林浩一,他只是想要给自己找帮手除掉顾远他们。他说:“那伙人有六个人,分别是韩冬庆、陈乔娜、童孝穗、杨央恙、顾远和夏宛亭。” 邵明杰架着双手,不以为然地说:“嗯……我凭什么要相信你的话?” 孙文博在王智豪的身后走了出来,说:“信不信由你,不过我可提醒你了,那伙人有一辆卡车,车上好多东西是你们所青睐的,比如食物、水、枪械或子弹。” 邵明杰刚开始看见孙文博走出来后有点意外,但没一会儿就习以为常了。他姑且相信孙文博的话,说:“就算这是真的,可我很纳闷你们为什么要帮助我们?” 王智豪坦诚地说:“实话实说,我跟他们有仇,我要抓住他们,然后好好地修理他们。” 邵明杰说:“这是有多大的仇恨以至于你们想置他们于死地啊?” 王智豪心情低落地说:“唉,本来除了我身边这位,我还有六个伙伴的。我们在一条高速公路上遭遇活尸围剿,我这六个伙伴没能逃出来。” 邵明杰听了王智豪的话,他也无所谓这番话的真实性了。他故作遗憾地说:“真是太可惜了。” 或许只有孙文博知道,当时在那条高速公路上,一大群活尸围剿过来,王智豪为了保全自己便把自己身边几个伙伴都推出去喂活尸。孙文博看破了却不会说破,他也是怕自己哪天就被王智豪在背后捅了一刀。 王智豪实在受不了自己这么狼狈,所以他发誓要杀掉顾远他们。只是他现在只有孙文博这个伙伴了,所以他急需要可以利用的人,正巧遇到了邵明杰他们。 邵明杰可能是贪恋着顾远他们的物资,再加上他也不能不给林浩一主持公道,所以他决定和王智豪合作。 他抿了抿嘴唇,说:“好,我答应和你们结成统一战线。可现在我们该上哪找这伙人呢?” 孙文博也是想要利用别人帮他除掉陈乔娜。他说:“他们的目的地是宿南,现在是下午三点了,他们肯定已经离开敦南市,然后在去谷俞市的路上了。” 邵明杰说:“从敦南市到谷俞市有一条必经之路,我们去那里堵他们。事先说明,他们车上的所有东西是我们的,至于他们该怎么处置就交给你们俩了。” 王智豪说:“当然。” 邵明杰来到王智豪的身边,他用他中性的声音跟王智豪说:“我劝你们不要耍花样,要不然你们俩会和……” “他一个下场。”邵明杰瞄了林浩一的尸体一眼。 王智豪淡定地说:“肯定不会。” …… 从敦南市到谷俞市有一条必经的地方,其实也就一个比较有名的农场。 杨央恙驾驶着卡车、载着顾远他们来到这个农场,然而在他们前面的路却被一辆大货车堵住了,这让杨央恙被迫停车。 陈乔娜问杨央恙:“央恙,你怎么停车了?” 杨央恙说:“好像被人找麻烦了。” 从那辆货车的驾驶座上走下一个娘娘腔和一个男人,然后货车的货厢门打开,陆陆续续走出来好多人,总共有六个人。 韩冬庆凑前一看,发现这伙人里有王智豪和孙文博。他这才搞明白对方的来意。 童孝穗发现是王智豪和孙文博也嗤笑着说:“哇靠,这俩货阴魂不散,早上在高速公路上甩掉了他们,都傍晚五点了又给碰着面了。” 杨央恙问陈乔娜:“怎么办?” 陈乔娜说:“只能在这个农场里跟他们拼了,这次一定要干掉王智豪和孙文博。” 顾远他们异口同声地说:“好。” 陈乔娜、韩冬庆、顾远和夏宛亭先走下了车。陈乔娜大声地问那伙人:“喂,你们堵我们路是干嘛呢?” 孙文博说:“陈乔娜,我可算见着你了。今天这个农场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陈乔娜说:“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 孙文博说:“你枪决了我父亲。” 陈乔娜马上就想起来了,原来对方是童孝穗之前提及的孙文博。她说:“哦哦,我有印象了。原来你是那个海盗的儿子。” 邵明杰看陈乔娜和孙文博自顾自地聊起来了,他就不爽了。他问顾远他们:“话说你们谁是领事的?” 韩冬庆说:“有事冲我来。” 邵明杰讪笑着说:“嗯……我本来跟你们也无怨无仇,但我们有一个伙伴被你们杀死了。” 韩冬庆说:“谁啊?” 邵明杰说:“他叫林浩一。我作为他的老大,怎么说也要替他主持公道吧。” 顾远和夏宛亭一听到这个名字,他们立马就紧张了。原来对方就是林浩一临死前叫喊的邵明杰呀。 顾远很坦诚地说:“对,那个叫林浩一的是我杀的,但是他打劫我还想杀我,难道我会乖乖被他杀吗?” 要不是顾远说话,孙文博的注意力还都在陈乔娜身上呢。他很疑惑顾远明明腹部中枪,为什么还这么生龙活虎的? 他问王智豪:“老大,好奇怪,那个说话的小子不是被你开枪打中了腹部吗?怎么现在就生龙活虎了?” 王智豪看到队伍里没有童孝穗就很着急,其实他没怎么对顾远印象深刻。他说:“哎呀,难不准他当时穿了防弹衣!你别烦我,童孝穗没下来,估计有诈!” 邵明杰很意外顾远会这么实诚,但他抄近路堵截顾远他们可不是为了给林浩一主持公道的。说得通俗易懂一点,主持公道只是一个幌子,他真正的目的是抢劫。 他跟顾远他们说:“我不管,反正是你们杀的人,所以你们必须为此付出代价!除非你们主动缴械投降!” 韩冬庆说:“要不然呢?” 邵明杰媚笑着说:“要不然的话,你们就全都死在这里。” 陈乔娜坚定地说:“我们宁愿站着死,也不愿跪着生。” 邵明杰听了陈乔娜这话,他愣了好一会儿。他淡淡地说:“其实你们无论跪着站着都得死!” 第191章 他死了 “砰”地一声,王智豪的额头中弹了。伴随着“刷”的声音降落,一阵鲜红色的血液飞溅出来,然后王智豪整个身体“啪”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王智豪突然被爆头惊呆了旁边的孙文博,他知道肯定是童孝穗开的枪。他为了保护自己,就急忙忙躲到了货车的后面。 也正是因为王智豪突然被爆头,邵明杰他们和顾远他们的战斗随即拉开序幕。 邵明杰和他的伙伴们抓住时机就纷纷架起步枪,枪口都对准了顾远他们。 陈乔娜一声令下:“都躲卡车后面。” 顾远他们便反应迅速地躲到了车后面,在千钧一发之间,邵明杰和他的伙伴们就朝卡车一边开着枪一边走近。 韩冬庆背靠在卡车后面,跟他旁边的陈乔娜说:“肯定是童孝穗开的枪,只有她才能狙击得这么准。” 陈乔娜不屑于王智豪的死,反正王智豪是一个坏人。她说:“王智豪死了活该,现在我们要面对的是孙文博他们!” “咻砰砰——”好多子弹把卡车打得稀巴烂。 顾远面对这种情况也不知所措,他现在要是出去了绝对被打成马蜂窝。就算他有超乎常人的自愈能力,但短时间内要恢复如初很难。 他手里拿着手枪,跟陈乔娜说:“乔娜姐,咱们总不能这么被动吧。” 陈乔娜跟顾远说:“看来他们铁了心要杀我们,我们得找个机会反攻!” 童孝穗的手里拿着狙击枪,她趴在货厢的地板上朝陈乔娜他们匍匐前行。她来到陈乔娜的身边,就掏出一颗闪光弹给陈乔娜看,说:“乔娜,这是最后一颗了。” 陈乔娜拿过闪光弹,得意地翘嘴一笑着说:“足够了。” 邵明杰架着枪来到距离卡车尾有三米的位置站住脚步,他知道顾远他们都躲在卡车尾后,他也知道自己已经把对方逼到了绝路,所以他很骄傲。 他笑吟吟地说:“你们还是别做无谓的挣扎了,赶紧缴械投降吧。” 陈乔娜问他:“听顾远说,你叫邵明杰对吧?你确定要跟我们刚到底吗?” 邵明杰说:“林浩一生前总是向我灌输一个思想——弱肉强食,我一直都认为这是一个不可撼动的真谛。” 韩冬庆说:“即使我们缴械投降,你们也不会放过我们的,是吧?” 邵明杰故作高深地说:“不不不,我可没林浩一那么狠心,我会考虑放过你们的。所以你们别抵抗了,我们也不想在你们身上浪费太多子弹。” 陈乔娜狡诈地笑着说:“好吧。” 顾远手里拿着一颗拔掉撞针的闪光弹,然后伸出手往邵明杰的脚下扔过去。 邵明杰身边的伙伴们一看到顾远的手就纷纷开枪,这导致顾远的手连续中了十多颗子弹后鲜血淋漓着。 “咔!”闪光弹在邵明杰的眼前爆出一阵强烈的白光。 “啊——”邵明杰和他的伙伴们都被这强烈的白光闪瞎了,他们害怕地拿着手里的枪胡乱扫射。 陈乔娜和韩冬庆找准机会就蹦了出来,然后直接拿起手枪“砰砰”得七八下就将邵明杰和他的伙伴们逐个击毙。 “啪啪啪。”邵明杰和他的伙伴们纷纷倒在地上。 顾远左手抓着流血不止的右手的手腕,很吃力地从地上站起来。他看着躺倒在地上的邵明杰他们,很谨慎地说:“死了吗?” 夏宛亭走到邵明杰的身边,她用脚踢了一下邵明杰的肩膀,结果邵明杰始终一动不动的。他就笃定地说:“死了。” 陈乔娜站在好远处忽然发现了准备开溜的孙文博,她就直接朝孙文博跑了过去。 …… 孙文博躲在货车后面目睹了整个过程,他万万没想到邵明杰他们这么快就被顾远他们摆平了。那他还留在这里干嘛,等着顾远他们来干掉他吗? 孙文博埋汰着邵明杰他们:“靠,一群纸老虎,这么快就被反杀了!” 他本来想开邵明杰他们的货车离开的,结果却被陈乔娜发现了。他来不及开车了,他就慌不择路地奔向了农舍。 陈乔娜秉承着斩草除根的道理,也朝他跑了过去。要是孙文博这个人不除掉,鬼知道他还会再惹出什么祸端来。 孙文博跑在一条到处都是稻草的小道上,附近都有活尸在游走。 陈乔娜手里拿着手枪对孙文博穷追不舍,虽然有三两只活尸朝她扑过来,但她还是能够反应机灵地把这些活尸逐个击毙。 孙文博回头看向后面,发现陈乔娜还对他紧追不舍着。他目视前方,不甘心地说:“混蛋,要不是我手上没有枪,我肯定要在这里把你爆头了,然后丢去喂活尸。” “吼——”农场里也有好多活尸在四处游走,多半是衣衫褴褛的农夫。 陈乔娜紧紧地跟着孙文博,她发誓不会放孙文博一条生路的。就是因为没有在山骅市的高速高路上把王智豪他们逐个击倒,邵明杰他们才会过来找顾远他们的麻烦。 孙文博想要甩掉陈乔娜,硬是甩不掉。他气喘吁吁地窜进一个小谷仓里,结果里面都站着至少十只活尸。 “吼——”那些活尸看见孙文博后纷纷机灵了起来,它们也朝孙文博缓缓走去。 孙文博意识到不对就马上转身,然而他看到陈乔娜就站在了谷仓的大门口。 陈乔娜毫不犹豫地把谷仓的铁栅栏门给关上,然后很快把挂在门闩上的锁头锁上。 孙文博站在栅栏门的前面推着栅栏门,奈何推不开。他双手抓着栏杆看着门对面的陈乔娜,可怜巴巴地说:“求求你开开门,是我的错,我不该利用邵明杰打劫你们的,我不该在山骅市勾结王智豪绑架童孝穗,我也不该恨你的。我爸他当海盗时所过之处烧杀抢掠,他死了活该。我不会再找你们麻烦了,求求你把门打开。” 陈乔娜平淡无奇地说:“嗯,你能替自己这些无耻的行为感到忏悔,我很高兴,但是你坏到极致,你已经没资格在这个世界上活着了。” 孙文博听了陈乔娜这番话,他瞬间失望了。他再看着陈乔娜这幅坚决的表情,他心中的怒火一下子燃了起来。 “吼——”孙文博身后那群活尸已经靠近孙文博有两米距离了,它们纷纷朝孙文博伸长了手。 陈乔娜转身便漠然离开,孙文博看了一眼他身后这些愈发靠近的活尸,然后他再看着陈乔娜渐行渐远的背影,大骂道:“陈乔娜,你就是一个死表子!贱货!骚货!你不得好死!我他妈做活尸也要咬死你!” “吼——”已经有两只活尸抓住孙文博的肩膀,然后朝孙文博的肩膀咬了上去。 “啊——”孙文博疼得一阵惨叫。 “吼——”然后一大群活尸扑倒孙文博,把孙文博摁在地上一顿生吞活剥。 鲜红色的血液流了出来,活尸们围在孙文博的身周边扯破他的肚皮、拉出他的肠子、掏出他的肝脏,然后都往自己嘴里放并细细咀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