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探宋七梧》 第一章 救人 这是夜里两点，龙随云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孩冲进了医院的急诊科，女孩披散着乌黑的长发，一张巴掌大的脸上毫无血色，素白的连衣裙已经被血液染红，一只手无力的下垂着，胸膛微微的起伏证明她还活着。 龙随云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血水和污秽弄得脏兮兮皱巴巴，但他丝毫不在意，长满胡渣的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健步如飞，口中大喊着：“医生，快救人！” 导诊台的值班护士迅速拉来一个平车，将女孩放到平车上，女孩的脖子上一下一下的往外泵血，流得到处都是，护士小跑着把平车推进了急救室，地面上是龙随云留下的并不完整的血脚印。 “怎么伤的？”医生问。 “刀伤！”龙随云简短的回答。 事实上，他目前也只能判断出是刀伤，伤口时间不超过一刻钟！ 医生正在抢救，龙随云在急救室外等候的空档已经给警局的同事打过电话。 警局和市医院离得不远，警员张淼和何莫莫不到半小时便赶到医院。 “龙队，怎么回事？”张淼今年三十出头，是龙随云手下的得力干将，接到龙队的电话就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龙随云表情严肃，总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听到张淼的问话，他抬头看了一眼：“碰到一个受伤的女孩，我把她送过来了。” 何莫莫听到他的话急忙追问：“怎么伤的？”边问边在龙随云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显然，她很感兴趣！ 一个女孩受了伤，情，仇，劫财劫色，自伤……太多太多了，一个伤口就是一个故事，而她就喜欢挖掘故事。 “这就是我叫你们来的原因！”龙随云皱了皱眉头，不怒自威，他示意张淼也坐下。 两人直直看着龙随云，等待着他的下文。 果然，龙随云又接着开口：“总的来说，伤有两处，一处是脖子上的动脉，一处是手腕上的静脉，但手腕上的伤不止一个，很多个刀口。”顿了顿，他又继续道：“应该是他伤！” 张淼和何莫莫两人有同样的想法，但没有出声。 是啊，如果是自伤，她为什么要在半夜一点多在街上自伤？还割颈？ “喔！派人保护现场了吗？”像是突然想起，龙随云又开口问道。 “放心吧龙队！已经派过去了！”张淼拍拍胸脯，在接到电话的第一时间里，他已经问清了地址并派人去保护现场，这是龙队教他的，他谨记并严格执行。 两个半小时之后，医生出了急救室，把病人的情况如实相告。 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因失血过多，还处于昏迷状态。 受害者未清醒，就意味着这个事件暂时无法从受害者口中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医院这边暂时无事，留了两人在医院守着，龙随云带领着张淼几人到了事发现场，已经有警局的同事在了，龙随云是第一个接触到事发现场的人，但当时只忙着救人，因此没有收集线索。 “有什么发现吗？”龙随云拉起走了过去，地面上有很大一滩血。 “只找到一个手提包，应该是受害人的，其余没什么发现，我们翻遍了周围可以翻的地方，没有找到凶器。”说话的叫陆相予，刑警支队队员之一。 …… 回到了警局，负责这个案件的刑警队开了个简短的会议。 “张淼，介绍一下目前我们所掌握的情况！”龙随云坐在办公室上首，手中拿着一支笔，在办公桌上一下一下的敲着。但众人并没有受到影响，似乎是习惯了这种声音。 “是！” 张淼站起来走到办公桌对面的黑板前，把调查结果详细介绍，并在黑板上做着演示：“伤者的右颈部有一个三毫米的伤口，初步判断是某种小型刀具的刀尖造成，而且是属于刺伤，由于伤口太小，所以喷出的血柱也小。除此之外，受害人右手腕有六道伤口，五至六厘米，应该是同一把刀具造成。伤口大小和深浅相差不大，属割伤。值得庆幸的是，受害人在被害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里，碰到了咱们的龙队长路过，将她送往医院保住了性命。否则她将会失血而亡，毕竟是七个伤口，动静脉一起流血。” 龙随云敲桌子的笔随着张淼话音的结束而停顿下来，低沉的嗓音自带一股领导者的气势和沉稳。 “在现场找到的物品有什么线索？”他又问。 “现场只有一个白色女士手提包，里面有手机一部，钥匙一串，钱包一个，钱包里有一张身份证，一张银行卡，还有几张名叫‘黑夜狂欢’的酒吧名片和500块现金，根据身份证的信息，受害者叫袁梦，20岁，明城本地人。” 一口气说完受害人的身份信息，张淼又接着说：“除此之外，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袁梦受到袭击的位置是在朝夕路末断的，四周有很多高大的常青树，再加上是夜里一点多，那条路几乎没有人，所以没有目击证人。现场没有凶器，没有异常特殊痕迹，而且受害人的财物并没有丢失，可以排除劫财伤人。” “嗯，很好！”龙随云仔细听完了何莫莫的总结，敲桌子的笔已经停了下来。 理清思路，龙随云便一一吩咐下去：“张淼，你带人去‘黑夜狂欢’调查一下袁梦是在那里上班还是去玩；童钰，你尽快筛选出伤者手机里的可疑信息和号码，通话频繁的或者邀约信息的；何莫莫你再去一趟医院，确认袁梦有没有受到过性侵；相予，你去看看朝夕路周边的所有监控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是！” 四人齐声道，声音里充满干劲，跟着龙队就是好，不管什么案子都能快速找到突破口，他们只需执行命令就行。 “等等！” 几人正收拾东西准备散会，这时，一声清脆悦耳的嗓音响起。 几人抬头疑惑的看向声音的主人。 难道还有什么漏掉的地方？ 第二章 简单的异常 说话的是名女子，二十五六岁的年纪，留着一头干练的齐肩微卷短发，乌黑秀丽，衬托出她的脸庞愈发的白皙透润，黝黑发亮的眼眸里仿佛藏着一汪寒潭水，清冷绝美的面容不带一丝多余的表情。 女子身上穿着一条天蓝色的牛仔裤，一件简单的背心外套一件粉色皮衣，平底的休闲鞋一尘不染，与警局的统一黑色警服格格不入，却自成一道靓丽的风景。 不认识的人看见她，只怕以为是一个在校的女大学生，可只有在场的人知道，说话的女子是明城警局特邀的顾问，她有着对罪犯最灵敏和最不可思议的嗅觉，帮助他们破获过很多案件，即便局长也不敢小瞧的人物。 她静静的坐在窗边的椅子上，不常说话，一说，必定是重点！ “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宋小姐。”龙随云客气的问道。 “龙队长，我认为，有一点很重要！” 宋七梧说出自己的见解。 “什么？”龙随云疑惑。包括在场的众人也疑惑，还有哪一点很重要？ “如果我是凶手，我要杀一个人，无论是割破颈动脉还是手腕上的尺桡动脉都可以达到目的，尤其是颈动脉，只要伤口再深一点，就可以使血液喷涌而出，快速死亡。可凶手为什么要刺破颈动脉的同时割破手腕静脉呢？”宋七梧微凉的眸子盯着桌子，但瞳孔里却没有焦距，漫不经心的语气好像在讨论今天的饭好不好吃，而不是一桩案件。 几人同时一愣，对啊！他们怎么没有想到？这么简单的“异常！” 但是，龙随云接下来的话打消了他们的怀疑，毕竟，类似的事情以前也发生过！ “宋小姐，你说的不错，这的确是一个问题，考虑有三种可能，一，不排除是随意而为；二，凶手想让伤者死得快一点；三，这就要看凶手的动机了，或者是报复性仇杀。”龙随云表示认同，同时也说出了三种可能性，即便他们知道搞清这个问题很重要，但现在首先需要先找出嫌疑人，另外也希望伤者早点清醒过来。 “嗯，没错，好，你们先忙你们的，我和何警官去医院看看伤者。” 她总觉得，凶手的伤人，或者说杀人手法很怪异… —— 宋七梧和何莫莫到了医院，何莫莫去找医生，检测袁梦是否遭到性侵。 而宋七梧坐在病床旁边，静静的看着，白色的病床，氧气罩下是一张毫无血色的面容，各种监测仪器连在娇小的躯体上，脖子上手上包着纱布。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呼吸微弱，却不难看出是个漂亮的姑娘，凶手为什么要用那种方法杀她？ 何莫莫回到病房，宋七梧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她摇了摇头。 交代了看守的警员，两人回了刑警队。 而另外一边，张淼几人到了“黑夜狂欢”，现在是白天，顾名思义，酒吧是不营业的，张淼出示了警员证，顺利见到负责人。 负责人叫赵坤，三十五六的样子，穿着一身灰色西装，见到张淼，笑容满面的将两人迎进接待室，双手不停的搓着。 张淼拿出一张照片：“认识这个人吗？” 赵坤抬眼嫖了一眼照片后就垂下眼帘回答道：“不认识！” 张淼和随行的警员对视一眼，接着说道：“她死了！” “啊？怎么可能，我昨天还见过……”说道一半，赵坤猛的反应过来，脸色涨红，尴尬的杵在那里。 张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不是说不认识吗？” 赵坤没有说话，心里有些打鼓，不知道那个女人为什么死了？这又跟他有什么关系？虽然…… “别紧张，”张淼示意他放松，“我们只是来了解一些情况的。” …… “她是在这里上班？”看那个女孩的妆容打扮和衣着，不像是在这种地方工作的，可她包里为什么会有这里的名片呢？张淼疑惑。 “是，她在这里唱歌，来了半年了，唱得很好，很多顾客都喜欢听她的歌。” “那你呢？你也喜欢吗？”既然大家都喜欢，作为负责人的赵坤也没道理不喜欢。 “我……咳，我也喜欢，好听的歌谁不喜欢是不是？”赵坤以手握拳掩在嘴边轻咳了一下。 张淼睨了赵坤一眼：“那她的人际关系你了解吗？” “我不了解他的人际关系！”赵坤摇了摇头。 “嗯，那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她昨天有来上班吗？” “就是昨天下午八点，也就是酒吧营业时间，不过她后来又提前走了，说是有事。”赵坤回忆道，袁梦还是来跟他请的假。 “是为什么事知道吗？几点走的？” “这就不知道了，她很少请假的，昨天可能真有事，我就准假了，她一点走的，酒吧两点打烊，还引起了好几个客人的不满。” “那她住哪里你知道吗？”张淼继续问。 “我不知道她住哪里！” “你一直都在酒吧没有离开过？” “是的！” “好，谢谢赵先生配合，如果想起什么请跟警方联系，再见！”张淼问完了想了解的情况，向赵坤道了谢便起身离开。 “应该的，应该的，慢走！” —— 血！ 好多血！ 好痛，生命在缓缓流失，仿佛看到了死去的父母！极致的痛苦与恐惧充斥着身体！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 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 哒！哒！哒…… 还是那个脚步声…… 是他……是他来了！！！ 这是哪里？是梦境，还是现实？为什么动不了？ 不要！！！ 救我！！！ …… “龙队，龙队！”何莫莫清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龙随云抬起头，喔！他怎么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 “龙队，昨晚没有休息好吧？来杯咖啡？”何莫莫将手里的咖啡递给龙随云，心里奇怪龙队平时作风严谨，纪律严明，怎么会在办公室睡着了？ “不用，谢了！”龙随云搓了搓脸，活动了一下筋骨，拒绝了何莫莫的咖啡，“调查的怎么样了？” 第三章 他在撒谎 “检查结果显示受害人并没有遭到性侵，也没有受到猥亵而反抗的痕迹，所以也可以排除因色杀人了。”何莫莫喝了口咖啡，露出眯眼享受的表情。 “张淼他们还没有回来吗？” 正说着，门口已经传来张淼兴高采烈的声音：“龙队，莫莫，我们回来啦！” 何莫莫眼睛一亮，她知道张淼肯定有发现，因为他每次调查有线索回来都是这幅德行！ “龙队，我这次去，见到了酒吧负责人，发现了一些事情！” 身后的朗辉疑惑：“张淼哥，你发现了什么事情啊？我一直跟着你，我怎么没发现？” “哈！所以说为什么你得管我叫哥呢！你还嫩呢，学着点啊！”张淼得意的大笑，拍了拍朗辉的肩膀，以前辈的姿态指点迷津。 朗辉挠了挠头，满脸疑惑，他是刑警队新来的实习刑警，人勤快又好学，张淼也愿意带他。 “行了，别贫了，说说你有什么发现？”龙随云打断了张淼的话，他要再不拉回正题，张淼这小子又要开始喋喋不休的“教育”实习生了！ “是！”张淼示意朗辉拿出拍摄好的录像，屏幕上出现了两人的对话画面。 这是他们刑警队调查的一种方法，将调查情况录下来，拿回来进行讨论，尤其是让宋七梧观看，以犯罪心理学进行剖析。 “你们看，从赵坤见到我们，他就在不停的搓手，这说明他当时比较紧张，以他这样身份的人，只要没犯事儿，一般见到警察是不会紧张的。可他的表现说明他知道警察上门为了什么事，或者是犯了其他与此次案件无关的事！” 张淼说到这见几人露出认同的神色，有些高兴，他又看了看宋七梧，她没有反驳，说明自己用犯罪心理学来分析的结论是对的！ 他接着说道：“当我在问道赵坤是不是也喜欢听袁梦唱歌的时候，他有些尴尬的咳了一下，然后抬手掩鼻，这是典型想掩饰什么的动作啊，我觉得赵坤很可能对袁梦有意思，说喜欢她唱歌可能只是掩饰。至于其他的问题，我判断他说的应该是真话！” “嗯，那也就是说赵坤很有可能跟袁梦有情感或其他方面的牵扯？”龙随云问。 “没错！” “宋小姐，你怎么想法吗？”龙随云又问了宋七梧的意见，希望她能从录像中发现一些线索。 窗台边椅子上的人，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神情慵懒，淡淡的开口：“有两点！” 众人又心中雀跃，只要宋小姐有发现，就说明案子有线索可寻，都期待的看着她。 宋七梧已经习惯了刑警队众人对她行注目礼，微微笑了笑，开口：“第一，赵坤知道受害人的人际关系；第二，他也知道受害人住在哪里！他在撒谎！” 张淼，何莫莫几人双眼做桃心状，宋小姐太厉害了，不亏是《犯罪学》《犯罪心理学》双博士，一眼就能看出别人有没有撒谎！ 他们也是刑警队数一数二的优秀警员，对于案件侦破，技术手段等的运用和掌握已经非常娴熟，若论对犯罪心理的剖析他们只能自叹不如。 “宋小姐，赵坤哪里表现出来的？我怎么没有发现？”张淼好奇的问。 这下轮到何莫莫打击他了：“刚才是谁数落人家实习刑警的？现在轮到你懵了吧？哈哈！” 见师哥师姐的话题牵扯到自己，朗辉不好意思的又伸手挠了挠后脑勺。 张淼对于何莫莫的打趣难得的没有反驳，只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盯着宋七梧。 “你知道受害人住在哪里吗？”宋七梧没有回答张淼的问题，却是问了一个大家都不知道却想知道的问题。 “不知道啊！”张淼下意识的就回答。 “这就是答案！”宋七梧解释道：“一般情况下对于一个问题否定的回答，正常人都是简单明了的，但是赵坤对于你的问题的回答却是生硬的重复，这是典型的撒谎的其中一种表现，因为他在回答的时候既要你相信他，他的心里也要做自我说服！同样的，他说自己不清楚受害人的人际情况也是一个道理，后面你问他是否一直在酒吧没有离开过，他的回答是‘是的’，而不是‘我一直在酒吧没有离开过’，说明这个问题他没有撒谎，只要找到他不在场证明就可以排除他的杀人嫌疑，但不排除他跟受害人有其他关系！” 宋七梧说完发现大家还在看着她，绕是淡定如斯也不免有些尴尬，伸手轻轻的敲了敲桌子，众人才回过神来。 不怪他们失态，实在是她的讲解太受用了，他们不是第一次这样听她剖析人的心理，但每一次都有新的东西让他们学习。 尤其张淼，对犯罪心理学很感兴趣，本以为跟着宋七梧学习这么久，他也可以出师了，没想到还是连宋七梧的一半也没有学到，实在是大受打击。 朗辉听完了宋七梧的讲解，非常的崇拜她，很想多问一些问题，但是以他憨厚老实的性子见宋七梧不苟言笑，总觉得她高冷不可接近，便打消了念头。 “童钰，你那里呢？”龙随云又问道，不知道受害人手机里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线索。 “受害人手机里的号码只有寥寥几个，里面没有任何短信和通话记录，可能是被删除了，技术科恢复一周内的记录之后发现受害人只拨打和接听过一个号码，其他的号码我们拨打过，他们都表示近期没有与受害人有往来，还有一个号码暂时没有打通，和通话记录里查到的是同一个号码。” “嗯，那个号码继续跟！”龙随云吩咐，“相予，你那边有什么发现吗？” 受害人遇袭的那条路是有摄像头的，应该能拍到一些东西。 “我到监控中心调取了昨晚一点半以前的监控，发现受害人是1点15分左右经过那条路的，到达之后一直在原地徘徊，像是等人，然后1点25分的时候受害人突然往前走，之后就是监控的盲区看不到了！”陆相予将调查到的情况如数汇报。 第四章 失踪的朋友 有些可惜，如果再往后一点，说不定就可以看到凶手了。 看得出来，凶手很狡猾，他清楚那条路的监控情况，特意选择在盲区实施杀害。 “对了，龙队，你昨晚怎么会去那里啊？我记得你家不经过那条街啊！”一直没说话的张淼突然想起，他是个憋不住话的，就开口问道。 龙随云有些惊讶，也有些茫然，似是没想到张淼会问这个问题：“随便走走，不知不觉间就走到那里了，可能上天觉得她命不该绝吧！”语气中有些打趣的意味。 众人惊讶！龙队一向严肃，什么时候学会开玩笑了？难道是因为宋小姐的缘故？ “好了，既然知道了赵坤说了谎，那尽快安排人去监视，另外，再换个人晚上去酒吧调查下其他人，受害人在里面工作半年，肯定多少有认识的，看有没有跟她走得近的。”龙随云吩咐道。 尽管知道赵坤撒了谎，现在再去问他想必他有所准备，不会轻易说出什么，还不如直接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先从其他人着手。 “这次，换我跟童钰去吧，我们晚上便衣去。”陆相予主动请缨。 “行，小心点。”龙随云不放心，叮嘱道，虽然两人便衣去，难保不会被赵坤的人发现。 “放心吧！龙队。” 龙随云回到家，将手上拿的外套丢进了洗衣机，衣服上是血，还好是黑色的，看不出来，疲惫的揉了揉眉心，躺在沙发上喝着牛奶看电视。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工作有些力不从心，不知道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毛病，看来等这个案子结了得抽空去趟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第二日。 龙随云早早的来到了警局，其他人都还没有到，进来时候，正好遇到一个值班警员带着一位女子向他走来。 女子一身休闲的打扮，颇有姿色，此时眉宇间却有些焦急，龙随云见惯了，来到警局的，没有谁不焦急。 “龙队，这位女士报案说她的朋友失踪了，我们一问，才知道她说的人跟这次的受害人应该是同一个人，我就带她过来找你了。”警员介绍着情况。 女子一听，顿时着急问道：“警察同志，你什么意思？梦梦她怎么了！” “你别着急，把事情再详细跟这位警官说说，他是我们刑警队的队长。”警员安慰道。 女子跟着龙随云进了办公室，问了情况。 原来，女子是受害人袁梦的好朋友，叫秦莺语，两人居住在一起，昨天今天都没有见到袁梦，电话也打不通，她便想着赶紧报警，因为袁梦虽是本地人，却父母双亡，无亲无故，她不可能无缘无故消失，平时也不会夜不归宿，即便要去哪里都会跟她说的，因为她只有秦莺语一个朋友。 龙随云想到之前童钰打过袁梦手机里所有的电话，只有一个没有打通，便猜测那个号码可能就是秦莺语的。 证实以后，他问秦莺语：“昨天下午我们用袁梦的手机打过你的电话，但打不通，你昨天下午在做什么？” “我昨天下班早，跟朋友出去玩了，手机没电关机了。”秦莺语解释道，随即她不等龙随云再问，就迫不及待的说道：“你们一定要帮我找到梦梦，警察同志。” “你先别着急，听我说，你的朋友袁梦没有失踪，是遭到了杀害，不过已经救过来了，现在还没有清醒，在市医院住着。”龙随云尽量简洁明了的告诉秦莺语事情的经过，免得她听不完整句话就开始打岔。 “什么？天哪！怎么会？梦梦她那么善良，那么好，怎么会有人要杀她啊？我要去看她，你能带我去吗？”秦莺语又震惊，又害怕，脸上满满的担忧，急切的想去医院看袁梦，期待的望着龙随云。 “你别激动，一会儿我也要过去一趟，顺便带你去，但是你先配合我询问你几个问题好吗？”龙随云安抚道，顺便将该做的事情做掉。 “好，你问，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清了清嗓子，龙随云委婉的开口：“你知道袁梦近期有没有跟什么人来往，或者得罪过什么人吗？” 在酒吧那种地方，任你再洁身自好，免不了遇到地痞流氓，或者看上她姿色想占便宜的，她一个弱女子，没有人保护，得罪了一些有钱有势的，难逃报复。 秦莺语想了想，点点头：“从我认识她开始，她就没有跟什么人来往过，至于得罪的人，我不知道赵坤算不算？” “哦？说详细点？” 秦莺语端起水喝了一口，又继续说道：“你知道，袁梦长得漂亮，歌又唱得好，很多人喜欢她，但她都拒绝了，其中包括我们酒吧负责人赵坤，他也喜欢梦梦，但梦梦不喜欢他，也不想跟他有牵扯，就拒绝了。我觉得他有可能怀恨在心，做出伤害梦梦的事。” 秦莺语双手抱着水杯，不停的喝着。 龙随云一直看着她，瞟了一眼她拿杯子的手：“仅仅是爱而不得，还不至于让赵坤做出杀人的事，秦小姐，你要知道，任何一件事情的隐瞒，都有可能造成我们破案的阻碍，你想想看，你的朋友还在病床上，没有醒来。” 秦莺语聪明的明白了龙随云的意思，她想了想，又怯怯的开口：“其实……梦梦有一次差点被赵坤**！” 龙随云听了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情绪，愤慨或者同情，作为一个警察，这类事情见怪不怪，如果表现过激，会让受害人或者受害人亲属心里产生排斥，从而隐瞒一些细节，这无疑对破案不利。 “差点？也就是说他没有成功，是谁救了她呢？”他之所以这么问，是觉得袁梦这么柔弱的一个女子，如果赵坤铁了心的要强迫她，她是很难反抗和逃脱的。 “是的，其实也没有谁救她，是正好那天被我撞见，赵坤才没有继续，后来赵坤警告我和梦梦不准报警，否则就不放过我们，我和梦梦无权无势，就算报警也没有证据，说不定还会被他反咬一口，所以就这样忍气吞声了，自那之后，我和梦梦才成为朋友的。”秦莺语有些害怕，如果真是赵坤伤害了梦梦，说不定自己也会遭到伤害，索性一五一十的告诉龙随云，寻求帮助。 第五章 怪异的伤口 龙随云看出她的紧张，安慰道：“你别太担心，我们会调查的，还记得这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吗？ 秦莺语回忆了一下：“是梦梦刚来一个月的时候。” “嗯，袁梦昨天晚上在朝夕路遇袭，她平时会去或经过哪里吗？平时谁会邀约她出去？她有没有跟你提过？” “没有，她平时很少出去，也没听她说有谁邀约！”秦莺语摇了摇头，肯定道。 “嗯，谢谢你的配合，如果你想起什么，请及时告诉我们。”龙随云道了谢，顺便提醒道。 “好，我知道了！” 问完了话，张淼几人也陆续来了，龙随云将情况向他们说明之后，安排人去调查秦莺语反映的情况，便带着秦莺语去了医院，宋七梧也跟着去了。 袁梦还没有醒来，但脸上的气色明显有所好转，护士正在给伤口换药。 秦莺语见躺在床上的人就是自己的好朋友袁梦，急忙奔过去，拉着她的手，小声的哭泣着：“梦梦，怎么会这样？到底是要害你？你一定要快点醒来好不好？” “护士，我朋友还有多久会醒？” 护士手脚麻利，换好了手上的纱布，准备换脖子上的，听到问话，和气的回答道：“这个还不清楚，她失血太多，不过现在身体机能各方面都有所好转，应该很快了，你别太担心，我们会好好照顾她的。” 秦莺语听了，心里才舒服一点，只要梦梦能醒来就好，她不想失去这么好的朋友。 宋七梧一言不发，常规的问题不用她开口，别人也会问，她只需要找出重点就可以。 她不经意的瞥了一眼袁梦的脖子，眉头微微皱了皱，那伤口…… 不像是一般的刀刺伤！倒像是…… 她得回去找一下法医向葵证实一下。 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去袁梦住的地方看看能不能发现些什么。 龙随云先回警局了，宋七梧和何莫莫两人在秦莺语的带领下来到了住的地方——枫叶小区5栋302室。 这是一个比较破旧的小区，门口值守的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大爷，认得秦莺语，便没问什么就放他们进去了。 302是两室一厅的户型，袁梦住的是右边，秦莺语住左边。 宋七梧径直走进右边的屋子，很干净整洁，床旁边的矮柜子上放着一张相框，相片上是三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还有个女孩就是袁梦，面容略显稚嫩。 “这是袁梦的父母吗？”宋七梧拿起相片朝身后问道。 “对。”秦莺语跟着进来。 “他们是怎么去世的你知道吗？”宋七梧知道袁梦父母双亡，顺口问了一句。 秦莺语抿嘴想了想：“嗯……有一次梦梦喝醉了，跟我说过，好像是她妈妈得了病没治好，她爸爸把责任都怪在那个主治医生身上，然后一怒之下把主治医生杀害了，之后做了牢，在牢里病死的。” “噢！什么时候的事儿？”何莫莫插嘴问道。宋七梧敏感的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两年前吧！”秦莺语说想了想。 …… 出来后，何莫莫忍不住问道：“宋小姐，你觉得这个秦莺语有没有问题？” “暂时没有。”宋七梧答：“她有没有和朋友去玩，只要问她朋友的联系方式一问就知道，如果有问题她也不会来报案，而且，看得出来，她对袁梦还是挺关心的。” “回去后，你去查查袁梦父母的事情，说不定，这是个切入点，还有将伤医案卷也调出来，我想看看。”宋七梧对何莫莫道。 秦莺语又去医院陪着袁梦，宋七梧和何莫莫一起回了警局。 昨晚去“黑夜狂欢”调查的童钰和陆相予也已经回来了。 他们从酒吧调酒师那里打听到跟袁梦有来往的有两人，其中一个就是秦莺语，另一个叫唐义。 根据酒保的描述，唐义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经常光顾他们酒吧，很喜欢听袁梦唱歌，也比较有正义感。 有一次袁梦被一群小混混调戏，还是唐义帮忙解决的，其他的，酒保也不知道了。 “去查查这个唐义的身份！”龙随云吩咐张淼。 说不定那天邀约袁梦的就是唐义，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在袁梦手机里没有唐义的号码。 两人虽然认识，但也可能仅限于唐义经常去酒吧听袁梦唱歌，但没有其他的联系和往来，而这次是因为某种原因首次邀约袁梦，有可能袁梦没有存唐义的电话，而唐义打给袁梦的通话记录被删除，也有可能两人之前就在酒吧约好并没有通过电话相约。 张淼去查唐义的身份去了，宋七梧也从窗边的椅子上站起来，准备去找法医向葵解答自己的疑惑，却发现手机不见了，便向龙随云借用一下。 “龙队长，不好意思，我手机不知落哪了，借你手机一用。”宋七梧有点不好意思的开口，她一向不喜欢跟别人借用什么东西的。 龙随云爽快的拿出手机递给宋七梧:“用吧，宋小姐，不用客气！” 他看得出来，宋七梧虽然跟他们相处了很久，但性格内敛，要她真正敞开心扉融入刑警队还需要时间。 宋七梧拿过手机拨打自己的号码，手机在办公桌下的角落响起，她捡起手机挂了电话，把龙随云的手机还给了他。 “谢谢！”她道。 门外的张淼，何莫莫几人躲在门缝边偷看，边看还边窃窃私语:“你们看，龙队和宋小姐是不是很般配！男才女貌！”张淼压低声音八卦道。 何莫莫抬手“啪”一声拍在张淼头上:“就你知道，龙队都多大了，人家宋小姐才26岁呢！瞎说八道！” “啧，我哪有瞎说？你看，办公室就有座机，宋小姐为什么不用座机，要向龙队借手机？依我看，说不定宋小姐不嫌弃龙队年纪大呢！”张淼自以为发现新大陆的发表着自己的“见解”。 “怎么可能？我倒没看出来。”何莫莫反驳道。说着又在张淼头上拍了一下。两人经常搭档办案，年龄又相当，关系好相处也比较随意。 “你干嘛老是打我？”张淼揉了揉头顶，小声嘀咕着，何莫莫一个女子，力气怎么这么大，打得他怪疼的，像个男人婆似的，不过在刑警队工作的，哪个不是“男人婆”。 “你欠打！” “你……” “别说了，宋小姐出来了，快走快走！” 看见宋七梧出来，旁边的人提醒，几人才一窝蜂散了。 第六章 凶器 向葵是一位拥有一米七五身高的女法医，留着一头棕栗色的长发，工作时候会带着一副金丝边框的圆眼镜，认真严肃，一丝不苟，私下里却很和蔼。 宋七梧到了法医室，找到向葵，她穿着白大褂正在捣鼓一些瓶瓶罐罐。 法医室里除了一些化学实验器械，就是尸体标本，平时大家都不爱来。 感觉到有人进来，向葵抬头看了宋七梧一眼，有些惊讶：“稀客呀！宋小姐。” 这位大名鼎鼎的女侦探可是第一次来她的地盘呢。 “你好！向法医。”宋七梧客气的打招呼。 向葵又低下头继续摆弄桌子上的东西，但声音里明显带着点喜悦：“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吗？很少有人来‘看望’我这个孤家寡人呢！” “是，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宋七梧直言，她不习惯与人套近乎，只会用真心的诚意办直接的事情，自然的忽略了向葵的打趣。 听到宋七梧的话，向葵放下手里的东西，戴着白手套的双手撑开杵在桌子上，她对宋七梧口中的问题很期待，她是知道宋七梧的厉害的，什么样的问题连她都需要向她请教呢：“哦？什么问题？” “你们法医能分辨不同的刀具造成的伤口吗？”宋七梧想起在医院看到的受害人脖子上和手上的伤口，不像一般的刀具所伤，如果向葵能够辨别出来，那对于案件的调查可能会有很大帮助，只是现在伤口已经经过缝合，不知道还能不能辨别出来。 向葵已经离开桌子，向宋七梧走来，显然对宋七梧的问题很感兴趣，目光灼灼自信的道：“一般的法医可能不行，不过你运气不错，我不是一般的法医，需要我帮你辨别吗？” 最近宋七梧龙随云调查的案子她是知道的。 宋七梧清冷的脸上微微露出一抹喜色，能辨别就好：“是，只是伤口已经缝合……” “喔，那恐怕有难度，我尽量试试。”向葵沉思了一下，委婉的说道。 “那麻烦你跟我去一趟医院。” 宋七梧带着向葵一起又去了医院，秦莺语一直陪在那里，见宋七梧去而复返，问道：“宋小姐，你怎么又回来了？” 宋七梧迫切的想知道答案，没有回答她，反而是向葵回答道：“宋小姐带我来看看看袁梦的伤口，你是她的朋友吧？” “是的，我叫秦莺语，你们一定要抓住伤害梦梦的凶手。”秦莺语做了自我介绍，虽然不知道宋小姐为什么要带人来看梦梦的伤口，但她一定有她的理由，只要她们能抓住凶手就好了，她也能放心了。 向葵轻轻笑道：“放心吧，旁边这位宋小姐是最厉害的侦探，她会帮助警察抓住凶手的。” “谢谢！” “不客气，现在，可以麻烦你去跟护士说一声吗？” 向葵让秦莺语去找护士来揭开纱布看看伤口，再重新包上。 向葵仔细看了两遍，斟酌了一下，才说道：“我不敢肯定，但她的伤口的确不是一般的刀具造成，反而像是……”向葵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反而像是手术刀造成的，不过我还需要回去实验一下才能给你答案。” 宋七梧虽然有些失望不能得到肯定的答案，但向葵的说法跟自己的想法差不多，现在只要等她实验结果出来就行。 回来的路上，向葵看了看宋七梧，像是验证自己的猜测：“宋小姐，你是怎么看出袁梦的伤口有异常的？” 宋七梧扭头平静的道：“因为我见过太多千奇百怪的伤口。” “那你呢？向法医。”她又问。 向葵笑笑：“我也是见过太多，经验之谈。以后叫我向姐吧，我比你大，大家都是同事，不用这么生疏的。” 宋七梧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回道：“好。” 回到警局，向葵就钻进实验室去了，而宋七梧同样回到那把椅子上坐着思考，梳理思路。 刑警队的人都不约而同的默认了那把椅子是宋七梧的专属了，就算她不在，也没有人去坐。 在向葵的报告出来之前，宋七梧并不打算将自己的发现和猜想告诉大家。 可巧的是，张淼调查唐义的身份结果是：唐义是昆阳医院的外科医生。 唐义，32岁，已婚，原和市人，现任昆阳医院外科医生，妻子带着两岁的儿子生活在原和市。 夫妻两地分居，唐义作为一个外科医生，收入可观，但压力过大，时常去酒吧听听歌解解压也是正常的。 而袁梦那样看起来有些“出淤泥而不染”的姑娘自然能吸引唐义这样孤单的人士。 “既然查到他的身份，尽快去找他问话。”龙随云将手里的资料又递给张淼，“小陆你和童钰去找赵坤，要求调取他们当天的监控，看唐义有没有在酒吧出现并接触过袁梦。” “是！” …… 下午四点。 昆阳医院外科。 “唐医生，又成功一台手术，恭喜呀！”同事见唐义下了手术回到办公室，便恭喜道。 唐义是他们外科的一把手，做的手术无一失败过，办公室的锦旗都挂满了，都是患者家属送来感谢的。 “谢谢，是大家配合的好。”唐义谦虚道，一台手术，一个好的主刀医生固然重要，但其他配合的医生护士也同样重要。 张淼找到外科办公室时候，唐义正在看一个患者的病例，见两个身穿警服的人拿着公文包敲敲门走了进来。 他们不是来看病的… “有什么事吗？警察同志。”唐义问道。 “你好，唐义先生是吗？”张淼一眼就认出了他：“我们有点事情需要你配合调查一下。” 唐义点点头，虽然不知道警察找他干什么，但他一没犯法，二没杀人，不怕他们问。 三人来到一间没人的办公室，坐了下来。 “唐先生，你认识袁梦吗？”张淼直入主题。 唐义疑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问袁梦的事，但还是点头道：“认识，怎么了？” “她遭到了谋杀。” “什么？她怎么样了？凶手是谁？”唐义站了起来。 惊讶，震惊，不敢相信，恼怒…… 第七章 苏醒或死亡 唐义的反应跟正常人听到熟人被杀时的反应差不多，问相似的问题，露出相似的表情，但又有点过于激动。 她那么漂亮善良，怎么会有人要杀她？会不会是弄错了？唐义有些不解，有些惋惜。 “她没死，不过还在昏迷，在医院里，至于凶手，我们还在调查。” 听到袁梦没死，唐义又慢慢坐了下来，喃喃道：“什么时候的事？” 张淼有些诧异，这个唐义的反应有些激烈，难道他真的跟受害人有什么除了朋友之外的关系？ “8月5日凌晨一点半左右。” 张淼告诉唐义袁梦遇袭的时间，正欲问他例行的问题，却已经听到他自己交代道：“8月5日晚上那段时间我在医院值班，有同事和监控作证，至于我跟她的关系，在你们还没有证据证明她的遇袭与我有关的时候，你们不必多问，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张淼点头，确实，他们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受害人的遇袭与唐义有关，所以他有权保密两人的关系。 高级知识分子就是难搞！张淼不由得感叹！ 去医院监控处看了监控，证明唐义所说属实之后张淼便回了警察局。 而去“黑夜狂欢”查监控的童钰和陆相予也回来了。 “怎么样？是不是没在监控里发现唐义的身影？”张淼拍拍陆相予的肩膀问道。 陆相予诧异：“你怎么知道？” “哈哈……”张淼笑道：“因为当时唐义在医院的监控里，又怎么会出现在酒吧的监控里呢！” 陆相予无语，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张淼：“唉！张淼同志，既然如此，那就证明唐义也不是凶手啊，你高兴什么？” 呃…… 好吧！他的确是有点像神经病了！ 办公室里都已经习惯了每日看见这样的画面，见怪不怪。 “赵坤这几天有什么异常吗？”龙随云从各个警员那里收集信息，以便从这些信息中找出线索。 “根据负责跟踪的警员报上来的情况，他没有异常，每天正常的上下班，到了酒吧，他没事时候就呆在办公室里，里面的情况警员就无法查到了。”何莫莫将手里的信息汇报给龙随云。 秦莺语说的**未遂一事，现在没有任何证据，龙随云暂时不打算传他来问话。 “大家都说说，现在的情况，我们要从哪入手？”案子陷入困境，没有什么可以跟踪的线索，龙随云想听听大家的说法。 这时，陆相予又道：“我们没有找到唐义出现的身影，但在监控录像里，我看到另外一个人接触过受害人。” 张淼瞪了陆相予一眼：“怎么不早说？这么重要的发现。” 陆相予摊了摊手：“没机会开口。” 说着，将拷贝来的录像进行播放，录像上的人穿着黑色的长衣，高高的衣领将脸捂着，带着鸭舌帽，在酒吧昏暗的灯光和环境掩盖下，别说看清相貌，连人脸都看不见。 但看得出来是个男人，身高一米八左右。 众人隐隐的有种熟悉感，但又想不起来自己是否认识这样一个人，尤其是宋七梧，以她敏感的“嗅觉”和过目不忘的本领来看，这个人自己一定认识，会是谁呢？ 几人都坚信这个人一定于凶手有关，或者就是凶手，于是，立即进入调查，而酒吧那边也继续跟，只是要找到这个人，难度很大。 ……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比较好的消息传来——袁梦苏醒了！ 龙随云，宋七梧几人立即赶到市医院。 此时，袁梦的病床前，除了秦莺语，还有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唐义。 袁梦已经苏醒，但是因为脖子有伤，又加上昏迷几日，嗓子干哑脆弱，不能说话。 按说袁梦既然已经苏醒，那生命已经保住，只需修养恢复就行，可袁梦却是剧烈的在床上挣扎起来，苍白的脸上布满恐慌和害怕，嘴里“呜呜”的说着什么，时间长了，只怕会危及生命。 但声音太小太小，就像是没有发出来，大家听不到她说什么，赶紧叫来了医生。 “病人情绪不稳，你们先出去吧！”医生吩咐道。 几人出了病房，在门口等着，里面正在抢救。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袁梦才安静下来，医生给打了安定，睡了过去。 “医生，病人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宋七梧有些想不通。 “说不好，可能是想到某些让她害怕的东西，比如场景，声音，人等等都有可能。” 听了医生的话，几人立马就想到了赵坤和唐义。齐刷刷的眼神“咻”的看向唐义。 赵坤企图**袁梦，而唐义虽然现在没有任何证明可以指明他有对袁梦不利的行为，但也不能完排除嫌疑。 这些都会对袁梦造成刺激。 唐义在几人的眼神注视之下不动如山，仿佛他们看的根本不是他。 龙随云吩咐小刘好好守着，等袁梦情绪稳定了，再来问话。 晚上九点，秦莺语已经回去了，小刘一直在袁梦病房的门口守着，连续守了8个小时，他有些疲惫，他忍不住打了几个哈欠有些昏昏欲睡… 静谧的走廊，突然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身穿白大褂，戴着白色医生帽，脸上蒙着棉布口罩，推着治疗车缓慢的走近302病房。 小刘抬头看了一眼，原来是医生，他也就没管，继续低头闭目养神。 医生推着车进了病房，里面迟迟没有动静，灯也没有打开，小刘感觉有点不对劲。 正想进去看看，病房的灯又突然打开了，他看见医生正在有条不紊的给病人换药，检查监测仪器…… 小刘这才放下心来，医生换完了药又推着治疗车出来，返回去了。 …… 凌晨！ 龙随云，宋七梧的手机突然铃声大作，值守的小刘和超平打来电话… 袁梦死了！！！ 连夜，两人赶到了医院，医生护士正在里面抢救，但因为发现的太晚，已经无力回天了。 龙随云气喘吁吁跑来，有些怒气：“怎么回事？下午醒了，晚上人就死了，到底怎么回事？” 小刘和超平很少见龙随云发怒，都吓了一跳。 “好了，龙队长，事已至此，不要动肝火，还是先问问事情经过。”宋七梧劝道。 龙随云也意识到自己有点过火了，压下了怒气道：“抱歉。” 小刘摆摆手：“没事，龙队可能是太累了。“ 第八章 线索 然后又低下头愧疚的叙述事情经过：“你们走后，我一直好好守着，但是因为太晚了，我就打了个盹，直到快凌晨的时候，超平来了，问我有没有什么异常，我说除了一个医生进去换过一次药之外没有异常，超平不放心，进去一看，到处都是血，呼吸已经停止，心电监护仪上已经是一条平行线……” 宋七梧立即从小刘的口中找到重点：“你是说，期间有一个医生进去换过药？” “是！” “把详细过程告诉我！”宋七梧严肃的命令道。 小刘见宋七梧这幅样子，也意识到这个医生可能有问题，于是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告诉了宋七梧。 绕是沉稳如她，听了小刘的描述也是忍不住发火：“愚蠢！作为一个警察，最起码的观察能力都不具备！” 小刘是知道宋七梧的本事的，此刻被训也是心甘情愿，低着头一言不发。 “你在医院守着这么多天，就没有观察过这个医院晚上查房换药都是护士吗？没有观察过里面的医生都不戴帽子吗？” 宋七梧深吸了一口气又道：“还有，夜晚进入病房第一件事都是先开灯，如果是医院的人，他清楚的知道开关在哪里，又怎么会迟迟没有开灯？换完了药他为什么不去其他病房看一眼就直接回去了？这些你都没有想过吗？你当时既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为什么不进去看看？” 一连串的问题震得小刘脑袋“嗡嗡”响，原来凶手已经露出这么多破绽，而他却愚蠢的没有发现，这是他的失职。 “对不起，龙队，宋小姐，我愿意接受处罚。” 龙随云坐在椅子上，伸手搓了搓脸，有些心烦，头顶上的灯忽明忽暗的，四周除了几人的呼吸声，他似乎还听到了无情的嘲笑声和袁梦的谴责质问声，嘲笑他的无能，谴责他的懦弱，眼前有无数的人影在晃动，头很晕，他感觉自己快晕过去了。 但很快，他又振作起来，他告诉自己不能乱，不能倒，他是队长，是刑警队的主心骨，受害人还躺在里面等着他为她伸张正义讨回公道呢，如果他倒了，刑警队怎么办？袁梦怎么办？ “好了，处罚的事后面再说。先通知大家，处理好这里的事情。”龙随云说道。 叫来了张淼去调监控，如无意外，那个“医生”应该就是酒吧那个黑衣男子。 袁梦的尸体已经被转移去警局法医室了，宋七梧一个人呆在302病室。 一切都是原样，没有动过，她躺在袁梦的病床上，脑海里出现了一幕幕画面： 男子推着车打开了门，病房里灯是关着的，于是他伸手寻找开关，那么他就会在墙上摸索，墙上就会留下指纹…… 不！他那么谨慎，是不会在墙上留下指纹的？他可能戴着手套，或者用袖子包住手指，打开了开关！ 打开了灯，他慢慢走了过来，揭开了纱布，于是小刘看见这一幕以为他是在换药，其实… 他把脖子上的伤口又割，不，是刺开了… 唔！血喷得不够快，如果这样的话，他走后，他们发现了她的伤口在喷血，会及时的抢救她，然后她又活了，再然后，他还得冒险再来一次… 不，不想浪费时间了，再来一刀吧！ 于是，袁梦的颈动脉两边同时在喷血，这样，她就死得快了！ 不过这次，伤口更大，不是刺的，是割开的，地上是鲜红的血，不过现在已经凝结，变成暗红色… 他走了，袁梦知道自己要死了，她想呼救，但是怎么办？发不出声音… 不！一定要留下点什么，告诉他们，谁杀了我！ 手！血！对了！ 我可以写… 但是，太累了，我就要死了，实在写不完了… 宋七梧修长漂亮的手指在红色染血的床单上艰难的画着… 手能碰到的位置，她坐了起来，就是这里… 有一个字，或者符号，这就是线索，袁梦留下的！ “3？” 不是，上面一点，下面是一横，横下面是一撇，但是三个笔画被血连接起来，是字吧！ 这就是凶手的名字吗？宋七梧心想。 …… 所有的东西都带走了，带回警局鉴定。 宋七梧也回去了… —— 第二日。 龙随云在局长办公室挨批，宋七梧在法医室等结果，接待室里坐着哭肿了眼睛的秦莺语，以及一言不发神情恍惚的唐义。 “随云啊！你最近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你看你脸色蜡黄，眼周发青，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哪？”局长霍春荣站在办公桌后，背着手，一脸语重心长的问道。 “局长，我没事。”龙随云平静的回道。 “没事就好，那袁梦的案件进展如何了？”转了一圈，回到了正题上。 “有一点线索，我们正在追查。”虽然他们还不知道凶手长什么样，但好歹知道是个男的。 “嗯，已经过去四天了，再不破案，上面给我压力，我就只能给你压力了，再给你三天时间够不够？”霍春荣给龙随云施加压力，虽然口中问着够不够，但脸上的表情明显写着不够也得够，三天不破案，只怕这个案件要换人接手了。 “是，局长，我知道了。” 龙随云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办公室，张淼，何莫莫，童钰和陆相予几人已经等着了，见到龙随云回来，几人围了上去。 “龙队，没事吧？局长说啥了？”张淼是个憋不住话的，第一个出口问道。 龙随云缓缓吐了一口浊气，整理了一下情绪，打起精神道：“限我们三天破案。” “啊？这么短时间啊？”何莫莫有些惊讶的抱怨道。三天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对于没有线索的他们而言，怎么能在这么短时间内破案呢？ “别气馁了，咱们不是有线索了吗？最起码我们知道凶手是男性，身高一米八左右，是吧？”张淼比较乐观，见众人愁眉苦脸的，宽慰道。 “张淼说得对，有龙队的带领，有宋小姐的帮忙我们一定能在三天内破案的。”陆相予也赞同张淼的说法，始终是男人，抗压能力的确比两位女性强一些。 第九章 12号刀片 “好了，我们来梳理一下线索吧，宋小姐呢？”龙随云问道。 “她在法医室，可能快来了。”童钰说道，她刚才看见宋七梧朝法医室去了。 —— “怎么样？向姐。”宋七梧见向葵已经结束了验尸，迫切的问。 “七梧，如你所想，”向葵道：“我又仔细检验了袁梦二次受伤的伤口，的确是手术刀造成的，而且是12号手术刀片。” “12号？”宋七梧有些惊讶：“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12号的刀口是反着的？” “没错，袁梦的伤口都是这个型号的手术刀片造成的，第一次伤口的颈动脉是刺的，尺桡动脉是划的，而第二次的左颈动脉是挑开的，所以死后皮肉有些往外翻。由于之前伤口被缝合我很难确定，第二次的伤口比较明显，我才能确定。”向葵将自己得出的结论告诉宋七梧。 宋七梧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那伤口有什么特点？” 向葵想了想，道：“我只能告诉你我确定了凶器特点型号，伤口也确实有所不同，但无法仔细给你描述伤口特点，这个凭经验。” “行，没事，知道凶器就行了，谢谢向姐。”宋七梧道了谢，回到办公室。 龙随云几人还在办公室等她，见她来了，都期待又疑惑的看着她，宋七梧走到窗边坐了下来，解了他们的疑惑：“在你们查到唐义的身份是医生之前，我就发现袁梦的伤口有些不同，于是我去找向姐，她跟我去医院看过，我们怀疑她的伤口是手术刀造成的，但一直没有确定，直到刚才，向姐已经有了结论，凶器就是一把手术刀，而且是12号的刀片。另外，凶器我们没找到，说明还在凶手那里。” “什么？那也就是说凶手跟唐义脱不了关系？他是外科医生，手术很多，要弄到一把手术刀很简单。”张淼思维活跃，很快抓住了重点。 袁梦下午苏醒，晚上就被杀，知道袁梦苏醒的就当时在场的那几位，从监控来看凶手的身高与唐义差不多，但身型又不太像。 “但是，唐义有不在场证明啊，监控都显示了，宋小姐也看了录像他没有撒谎。”何莫莫提出了对立的疑问：“而且，可以确定酒吧监控和医院监控里的是同一个人，虽然身高跟唐义差不多，但身型不太像。” 大家都知道何莫莫说的对，一时间，办公室突然沉默了下来… “那……赵坤呢？”过了几分钟，童钰打破了沉默。 “但是赵坤并不知道袁梦已经苏醒啊！”说话的是陆相予。 何莫莫想了想：“有没有可能是秦莺语无意中泄露的，毕竟她在赵坤手下工作，他用点手段就可以得到消息。” “不会，别忘了当时张淼去问话的时候是直接告诉赵坤袁梦死了。”宋七梧道，赵坤既然认为袁梦死了，又怎么会想着第二次杀害袁梦呢？而且监控里的人跟赵坤一点都不像，再者，他在自己负责的酒吧，没必要隐藏自己。 “不是唐义，也不是赵坤，那凶手到底是谁啊？查到的东西是多了，但线索却更少了。”张淼有些烦躁的道。 “不，我们有线索，”宋七梧道，她将在302病房发现的线索告诉大家：“袁梦死前留下了凶手的名字。” “什么？是谁？”龙随云有些急切的问道，上头给他的压力太大了，如果真的简单就破案那再好不过。 宋七梧摇了摇头：“没那么简单，线索是一个符号或者是没有写完的字，总之，我现在还无法知道凶手是谁？但有提示总比没有的好。” 宋七梧拿出照片给大家看，照片上赫然就是床单上袁梦总血写着的字符。 “这个是代表什么？有点像3又不太像。”张淼仔细看了看，说出自己的猜测。 “不对！我看有点像‘唐’字的‘广’字头，但是三个笔画被连接在一起，也不太像。”何莫莫也发表跟张淼不同的观点。 “既然这样，先拿去给鉴定科看看吧，另外凶器是手术刀，最能接触到手术刀的就是唐义，先从他下手吧，即便凶手不是他，说不定就是跟他有关系，派人监视，看他有没有跟什么可疑的人来往。”龙随云有些失望，但很快做出安排，目前为止也只有这么一条不是线索的线索可以跟了。 —— 下了班，龙随云感觉自己疲惫不堪，想着现在时间还早，不如去医院一趟，看看自己是哪里出问题了，最近总是觉得不舒服，具体哪里不舒服又说不上来。 龙随云来的是市医院，跟导诊台的护士说明自己的情况，导医也不确定龙随云的情况要挂什么科，便给他挂了个神经内科。 很多人其实身体没有毛病，但因为家庭，工作，情感，社会等因素产生一些神经或精神类疾病，这是很常见的。 龙随云来到神经内科，接诊的是一位男医生叫梁彬，见龙随云进来微笑的说道：“请坐。” 龙随云有些诧异这位医生友好温和的性子，他见过太多脾气不好的医生了，这位梁医生让人感觉很舒服。 来看神经内科的，大多是神经和精神方面有问题，如果作为医生，整天一副严肃脸，无疑会给病人更痛苦的感受。 “谢谢！”龙随云也微笑着回道。 “看你进来就皱着眉头，一定是遇到不开心或压力过大的事，放松一点，跟我说说，你哪里不好？”梁彬做着自己的猜测同时又打开话匣子，让人一听就愿意跟他聊天。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经常感觉头晕，疲惫，整个人都不舒服，但又说不上来具体的症状，我感觉自己的身体没有什么疾病啊，医生，你认为我这是哪方面问题？”龙随云说出了自己整个人的感受以及自己的疑问。 “嗯，最近是否有记忆力下降，注意力不集中之类的情况呢？”梁彬接着问。 龙随云想了想：“好像有，我有时候会感觉一觉醒来记不清这是上午还是下午，还有，对于酒，我觉得喝酒不好要戒掉，但又控制不住想喝。” 梁彬听了龙随云的话，没有继续问，思考了一下，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递给龙随云：“龙随云先生，请按照真实的想法来填。” 龙随云拿过纸张，眼眸渐渐幽深，低头认真填写起来。五分钟之后，他将填好的纸张递给梁彬，梁彬仔细看了看，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龙随云：“龙先生，你的情况我无法帮助到你，但我认识一位非常权威的医生，你去找她，或许她能帮助你，给你想要的答案。” 龙随云接过名片，上面写着“心里咨询师——梵音，电话以及地址。” “谢谢！”龙随云道了谢，离开了。 第十章 一种不可思议的可能 次日，何莫莫把袁梦父亲杀医的案件调了出来，给了宋七梧。 袁梦的父亲叫袁洪，母亲夏天芬，两年前得了乳腺癌，当时负责她的医生叫顾流云，巧的是，他也是昆阳医院的乳腺外科医生，正翻阅着，一张照片出现在宋七梧眼前，照片上的人乍一看有些眼熟，眉眼间有点像…… 夏天芬已经做过手术，但癌症嘛，不一定做了手术就会好，但袁洪两夫妻文化层次不高，哪知道这些，想着他交了钱，你做了手术，就得把病医好，现在人没了，医生就得负责，求助无果的情况下，怒杀了顾流云，使用的凶器是…… 宋七梧瞪大眼睛，有些惊诧：“怎么会？难道……不可能啊！” 何莫莫有些疑惑，不知道宋七梧为什么要拿着两年前凶手都已经伏法的案件来研究，但她知道宋七梧从来不做无用的事，便没问什么。 宋七梧放下手里的案卷，去了户籍管理办公室。 龙随云今天迟到了一会儿，到达办公室的时候，右手中指上还包着一块纱布，眼圈有些乌黑，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哇！龙队，怎么个情况？”张淼总是第一个问出大家心声的人：“手怎么了？还有你的眼睛，国宝的眼睛啊！” 可龙随云听到调侃，没有理他，径直走到椅子上坐了下来，平时这样的情况也不是没有，龙随云虽然不会理会他的调侃，但也不似今日一样冷若冰霜。 办公室几人都暗自里奇怪，用着嘴型无声的交流道：“龙队怎么了？” “不知道。” 张淼：“我赌两桶泡面龙队是为情所困。” 众人：“去你的吧！” “……” “几位，说说目前的情况吧！”宋七梧出现在门口，打破了几人无声的交流。 说到案子，几人有些愁眉苦脸，唉声叹气，又过了一天，还是没有任何进展，视频里的人一点线索都没有，监视赵坤和唐义的人传来的结果是：两人都无异常。 就在这时，宋七梧漫不经心的瞟了龙随云一眼，就是这漫不经心的一眼，让她突然想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可能… 她快速的说道：“我要去一趟昆阳医院找唐义问些事情，你们谁跟我一起？” “我我我！”自告奋勇的是张淼，能跟探花单独行动，求之不得啊！ 两人来到昆阳医院，见到了唐义。唐义穿着白大褂，正往手术室而去，宋七梧和张淼追上他。 “唐先生，我有些问题想问问你！”宋七梧说道。 唐义正要上手术，赶时间，见他们来了，开门见山道：“我还有五分钟，宋小姐问吧！” “你跟顾流云医生认识吗？”宋七梧一边问着，一边定定的看着唐义。 唐义没有迟疑，摇头道：“不认识。” “唐先生，你撒谎！”宋七梧一语道破。说话时，眼珠不由自主往右是典型的说谎。 被揭穿，唐义脸色有些微尴尬：“我……” “唐先生，我想你可能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撒这个谎，并不是有意隐瞒，但你跟袁梦也算朋友，而且现在你也有嫌疑，你就不想为她做点什么或者为自己洗脱嫌疑吗？” 唐义咽了咽口水，顿了顿，道：“是，我们认识，不，我们很熟。” “对于他的死你有什么看法？” “我们从同学到朋友到同事，几年的友谊，他死了，我当然很痛心，那段时间我一度寝食难安，他死的冤枉，我也差点因此而辞职。”从唐义的神色里，宋七梧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他确实很难过。 “你和我们龙随云队长认识吧？”宋七梧没有继续问，而是换了一个看起来不想干的问题。 见唐义有些疑惑，宋七梧继续道：“哦，我是说在案发之前。” 张淼没有插话，在这种情况下，他一般是插不上话的。 唐义没有说话，宋七梧也不急。 像是过了好久，唐义才缓缓的点头：“是！” 宋七梧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仿佛她早已知道，只是为了得到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宋七梧带着张淼走了，唐义还留在原地，神情有些木讷。 她知道了吧？瞒不过的！你怎么那么傻？ 回去的路上，张淼开着车，却不停的往宋七梧的方向看，倒不是被美色迷惑，而是他有太多的疑问。 如果是平时，被张淼这么灼热的眼神盯着，一定早就为他解答了，但是今天，她没有理会，因为她还有一个问题没有想通。 他为什么要做这么矛盾的事呢？ “昨天龙队下班后去哪了？”副驾驶上，宋七梧突然出声问道。 “啊？”张淼脑子一时转不过弯，但还是回答：“去了医院，他好像身体不太舒服。” “哪家医院？”宋七梧追问。 “市医院吧！” “去市医院！” 风驰电掣，两人到了市医院，问了导医，昨天下午登记的龙随云是看什么科？ 导医翻了一下登记册：“神经内科。” 今日接诊的还是梁彬，宋七梧急切的问：“医生，昨天有没有一个叫龙随云的患者就诊，他看什么病？” 梁彬不知道两人的身份和意图，本着为病人保密的原则：“不好意……” 张淼把警员证往梁彬眼前一亮，梁彬才道：“哦，这个患者身体没什么问题，我介绍他去看了心理医生。” “哪个心理医生？姓名，电话，地址？”宋七梧几乎机械急迫的问道，声音有些大，惊得梁彬回不过神来。 张淼听到梁彬的话也十分惊诧，连宋七梧的异常也没有注意到，难道龙队压力太大，心理都出问题了？ 梁彬快速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宋七梧，上面的信息：梵音，电话及地址。 宋七梧拿出手机，拨打了这个熟悉的号码，屏幕上显示“梵音”两个字…… 第11章 凶手 龙随云在办公室坐了很久，面前摆着袁梦案件的所有资料。 气氛有些压抑，何莫莫站起来将窗户打开透透气，从窗户看下去，正好看见张淼开着车从警局门口进来。 “张淼他们回来了！”何莫莫语气有些惊喜，每一次宋小姐出马，总能找到些线索，这次，不知道又带回什么好消息。 是的，这次，宋七梧带回来的确实是好消息，却也是他们每个人都不愿相信的消息。 从门口到办公室，也就百米左右，宋七梧却像是走了很久。 “张淼，怎么样？问到什么了没？”何莫莫朝张淼走过来，眉开眼笑的问。 张淼摇了摇头，用下巴“指了指”拿着一份资料的宋七梧，何莫莫不明所以。 “都坐吧。”宋七梧道。 大家都迅速坐了下来，期待着宋七梧说出点什么有用的线索。 宋七梧有些艰难的开口：“凶手……找到了！” …… “什么？真的？太好了，凶手是谁？”何莫莫双眼亮晶晶的高呼起来。 宋七梧没有看她：“其实，凶手一开始就出现了，只是我们从没有往那方面想过，所以忽略了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什么？哪里不合理？”童钰疑惑的问出声。 “第一个‘不合理’，龙队长出现在袁梦遇袭的地方的时间。 第二个‘不合理’，袁梦的伤口，这个我一开始就提出过疑问。 第三，医院和酒吧监控里的凶手我们都看起来眼熟，就是想不起来我们是否见过这个人。 第四，唐义那么符合凶手的条件，为什么监控里的人不是他？” 这些都是大家共同的疑问。 “那这些‘不合理’现在有答案了吗？”问话的是何莫莫。 “有！”宋七梧道：“我想问一下，龙队长那天为什么会去朝夕路吗？” 张淼抢答道：“这个我问过龙队啊，他去散……”张淼像是想到什么，“步”字迟迟没有说出来。 “你们也发现了是不是？龙队散步没问题，可是怎么会在半夜一点多散步到一个离家五公里外的地方？” 几人不约而同的看向龙随云，但他一直静静的听着，没有说话。 没有人回答，宋七梧伸手指向那个方向，缓缓的说出答案：“其实…凶手就是你…龙随云龙队长！” …… “不可能！”张淼唰的站了起来反驳道。 让他相信太阳从西边出来他可能会信，但要让他相信龙随云会杀人他是怎么也不会信的。 何莫莫，童钰，陆相予，朗辉几人也同样不可置信的样子。 怎么可能？ “可袁梦是龙队救的啊！”陆相予道。 “这个我一会儿再说，说说我是怎么怀疑上龙队长的吧！”宋七梧道：“还记得吧？那天我的手机掉在办公室角落里，我用龙队长的手机拨打，我在他的通话记录里看到一个号码，当时我只是感觉号码有点眼熟，后来我才想起那就是袁梦的号码，也就是说，龙队长和袁梦认识，并且他们还通过电话。” “但技术科恢复袁梦的手机数据并没有龙队拨打过的记录啊！” “因为他们恢复的只是案发前一周的，而龙队拨打的时候是一周以前。”宋七梧解释道，“不相信的话，现在你们谁跑一趟，让技术科的同事恢复下七天前的通话记录。” 张淼看了龙随云一眼，快速的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又回来了。 宋七梧接着道：“医院和酒吧视频里的人，无论身影，身高，你们不觉得和龙队都像吗？” 众人一惊，仔细回想后，好像是这么回事儿，当时大家都觉得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因为从没有一个人往龙队身上想过。 “这也可以解释第四个问题，唐义并不是凶手，但，他也是帮凶，凶器就是他给龙队的，刚刚我和张淼去找唐义，他承认在案发前就认识龙队了。” “是，这个我也听到了。”张淼作证。 “唐义是外科医生，昆阳医院是私立医院，要拿到一把手术刀太简单了，至于为什么要帮龙队，这就要说道两年前袁梦母亲的死说起。” 众人疑惑，这和两年前的案件有什么关系？ “袁梦母亲叫夏天芬，患了乳腺癌，当时给袁梦母亲做手术的是一个叫顾流云的医生，因为没有救活夏天芬，他被袁梦的父亲杀害了，而唐义和顾流云是多年的朋友，对于朋友的死，他很痛心。” “那关于第二个问题呢？袁梦的伤口。”陆相予问出自己的疑惑。 “因为顾流云的死法就是袁梦的死法。”宋七梧嗫嚅了一下，说道。 几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这跟龙队杀袁梦有什么关系？”朗辉一直静静的听着，作为实习生，他没有发表过意见，现在也忍不住问出自己的疑问。 “因为……龙随云和顾流云是双胞胎，顾流云是龙队的哥哥。”宋七梧犹如在办公室投入一个微型的炸弹，一个接一个，让几人缓冲不过来。 至于两人为什么不同姓，这个问题被他们直接忽略了，双胞胎一个跟父亲姓，一个跟母亲姓，没什么可稀奇的。 “我明白了，宋小姐，你的意思是，两年前，袁洪杀了龙队的哥哥，而现在龙队替哥哥报仇杀了袁洪的女儿袁梦，唐义作为顾流云的朋友，也跟龙队认识，所以给了龙队杀人的凶器？但是，这显然说不通啊，龙队既然要杀她，怎么又把她送到医院？” 张淼做了总结，然后问出最后的疑问。 “其实，杀死袁梦的可以说是龙队，也可以说不是。”宋七梧又说出一句让众人更加疑惑的话。 “我越来越糊涂了！”何莫莫道。 宋七梧没有说话，拿出了一份报告放在办公桌上。 上面的几个黑体大字特别显眼：人格障碍诊断书。 张淼何莫莫几人被这几个字惊得目瞪口呆，他们一直崇拜，一直追随的龙队竟然患有人格障碍？也就是人格分裂症，也叫多重人格？ 这比让他们相信龙队杀人更让人难以置信。 第12章 顾流云 张淼还好一点，有了心里准备，但也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 “宋小姐，那你的意思是，杀了袁梦的不是龙队，是他的另外一个人格？”张淼语气中带着点期待，只要不是龙队就好，一切还有回旋的余地。 “是，我推测龙队跟他哥哥的感情很好，哥哥的死对他的打击和刺激很大，以至于在某些特定条件下分裂了第二重人格，而这第二人格罕见的分裂成哥哥。” 办公室里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宋七梧在等大家消化这些消息。 …… 像是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宋七梧又道：“我们在床单上发现的那个符号，不是3也不是唐字的广字头，而是云，头上一点也可以称之为一横，而下面的笔画写潦草了也可是厂，也可以是剩下的云字的笔画。” “那么，其实整件事的真相就是唐义帮助龙队分裂出的哥哥的人格杀了袁梦！”张淼有些喃喃的道，不知道是说给大家还是说给自己听。 “那……这一切作为主人格的龙队知道吗？”何莫莫问出了大家都很关心的一个问题。 她有些期待又害怕知道答案。 “这，就要问龙队自己了，不过我推测他怀疑过自己有精神问题，但不知道自己有多重人格，而事情的真相只怕也是昨晚才知道的，他手上的伤就是证明。” “伤？”童钰问道：“为什么？” “我们不是一直找不到凶器吗？”宋七梧道：“凶器……应该在龙队衣服右边的衣兜里，这件衣服就是案发时穿那件，当时，不，也可以说这几天凶器一直在这件衣服里，衣服染了血，龙队拿回去洗了，今天再穿，不小心就割破了手。还有，袁梦苏醒的时候，你们还有唐义都提前到医院了，袁梦还好好的，我和龙队到的时候，袁梦就剧烈挣扎起来，其实她是见到凶手，所以才恐慌挣扎的，但是当时我们都误以为他是看到唐义。” “原来是这样！”众人惊。 “那么现在，龙队，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宋七梧看着龙随云，他从头到尾静静的听着。 办公室里的几人也都看着他，复杂二字不足以形容他们的心情。 龙随云清明透亮的眼眸渐渐变得幽深，几秒之后，坐在那里的还是那个龙随云，又好像不是那个龙随云。 怎么说呢？ 他好像完换了个人，不同的神情，不同的面色，不同的眼睛以及散发着骇人的气息，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笑容。 嘴里发出的笑声就好似声带被蒙着一层膜：“呵呵呵呵呵……”笑声不由得让在座的人汗毛倒立。 紧接着，“啪，啪”的鼓掌声响起，龙随云，不应该说是顾流云，说话了：“不错不错，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宋七梧，猜得八九不离十吧！” 虽说是夸赞，却没有多少真诚之意。他故意把“推理”说成“猜”！ 他接着说道，声音里有些骄傲：“我作为一个医生，不分日夜的工作，救活了不知多少病人，可是……” 他突然变得狠厉可怖起来：“就因为没救活一个，他就要杀了我，我是神吗？还是救世主？我救不活所有的人，他居然用我最引以为傲的东西杀了我。 可能是上天可怜我吧，让我‘重生’了，竟然在弟弟的身上分裂出自己的人格，也拥有弟弟的记忆，我意识到这是一个报仇的机会，于是我花了很长时间找到他们的女儿袁梦，接近她，然后……杀了她。” 没错，作为外科医生，做的最多的就是手术，手术刀已经成为他们的一部分，每天用那些各型各号的手术刀救活一个个的人，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被自己喜爱，骄傲的东西杀死，他的疯狂情有可原。 “哈哈哈哈哈……”顾流云的笑声狂放不羁，就好像多年的怨气得以释放，也不用隐藏，不再背负仇恨和痛苦。 “那么，你的朋友唐义，在这次事件中扮演什么角色？”宋七梧打断了他疯狂的笑，这关系到唐义是否能被定罪。 “不，不关他的事，他知道我的存在，但是没有给我手术刀，他根本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刀是我自己曾经放在家里的。”顾流云一反刚才的态度，急切的说道。 众人有考虑到他可能想为唐义脱罪，但目前他们并没有证据证明刀是唐义给的。 “唐义不知道，那龙队呢？”何莫莫问他。 在这件事上，何莫莫显得特别的关心。 顾流云转首看了何莫莫一眼，道：“他不知道，可是跟他是警察有关，弟弟的人格很强大，我很少能出来，我去酒吧找袁梦不让监控拍到脸就是为了保护他，我知道袁梦有删记录的习惯，而你们一般恢复的数据都是从一周开始，所以我在一周前打过给她约她那天见面，那天晚上她如约而至，我在朝夕路等着她，杀了她后，看着她躺在地上以同样的方式死去，我真是痛快极了。” 说到最后，他的眼里又有些疯狂。 “也许是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亡，身为警察的弟弟被刺激到了，他出来了，然后就看到倒地流血的袁梦，把她送到医院。”后面的叙述顾流云很平静：“只是后来，你们接到消息说她醒了，你知道的，她竟然又活过来了，那怎么可以？我不允许。” “所以那天晚上你又扮成医生去杀了她。”宋七梧说了他剩下的话。 他没有回答，但默认了。 “你的行为导致龙队的身体莫名其妙的出现一些状况，难道你不心疼他吗？”宋七梧问。 “我当然心疼，但我都想好了，她死了，我就彻底消失。”他突然加大了音量，像是不满宋七梧的问题。 “最后一个疑问，你怎么会选择那个时间呢？” “因为……唐义曾经去找过袁梦，让她离我远点，我想再不下手可能没有机会了。我随便编个理由让她那个时候来见我并不难，比如，要出警办案子之类的，夜间是弟弟精神最脆弱的时候，我想出来也不难。” …… 讲两句 一直很喜欢的两种文：穿越和侦探 所以在内心里，一直想有一部自己理想中的文，三月份开了穿越文，但可能因为不是那块料，自己感觉也文笔太差，所以反响不好，但也会坚持下去。 高中开始就喜欢侦探剧，看的第一部就是《福尔摩斯探案集》，从此沉迷无法自拔。 本人比较胆小，白天看了晚上害怕，所以文中不会有太血腥恐怖的画面。 开《女探》也是准备了很久，反反复复修改斟酌，因为不是这个领域的专业人士，所以文中可能很多涉及到刑侦方面的知识不是很专业合理，但也已经尽力在查资料了，这个请谅解，如果遇到业余的专业人士在看（真正的专业人士是不会看这种文的哈），请温柔指点，同时也请大家多多支持，谢谢?? 第13章 旅行泡汤 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剩下的事情交给张淼他们，宋七梧终于可以休息了。 此刻，明舟广场上的一家冷饮店里。 宋七梧正和一个漂亮的小姐姐喝着饮料，两人带着墨镜，很休闲的打扮，就像两个大学生。 “啊音，你们心理医生到底是用什么办法确诊人格分裂症的？”宋七梧好奇的问。 “哎哎哎，宋七梧小姐，说好的，这是我的职业素养，概不外透，除非你亮出警官证。”说话的女子叫梵音，听到宋七梧的问题不满的大叫起来。 没错，就是那个梵音。 “好吧！”警官证反正她是亮不出了，因为她并没有带在身上。 “话说你们那个帅警官真的是杀人犯啊？”梵音两眼闪着八卦的光芒，凑了过去，小声道。 “不是他，是他的第二人格。”宋七梧解释了一句，龙随云为警队付出太多，就凭这，她也想给他解释一句，见梵音还想继续问：“这是我的职业素养，多余的概不外透。” 一句话，噎得梵音无话可说！ 七梧，你不可爱了！嘟嘴委屈卖萌，无效！ “哎，七梧，你说像他这样的情况法律会怎么判啊？”梵音又换了个问题。 宋七梧没好气的瞅了她一眼：“那你就要去问法官了。” 好吧！她从七梧这张嘴是问不出什么了。 “这几天没事，要不我们出去玩玩吧？”梵音提议。 宋七梧想了想，点头答应了，反正现在没案子，她也想放松放松心情。 不过，在走之前，她想去看看龙随云。 龙随云是在一家精神疾病研究中心接受治疗，宋七梧到了他所在病房时候，他正坐在窗边，定定的看着窗外，一动不动。 听见了开门的声音他也没有回头，蓝色的病号服穿在他的身上，不太合身，裤脚有些短。 背影说不出的孤寂落寞，宋七梧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你来了？宋小姐。”没想到他会主动开口，不过还是没有回头。 “嗯……你……还好吗？”宋七梧不知道要跟他说些什么？ 安慰吗？ 如果安慰有用，那么抑郁症患者也就不会自杀了！ 这世界上最没用的话就是安慰！ 龙随云终于还是回过头来，下巴已经蓄满胡须，一夕之间，仿佛老了几岁。 一个得力的刑警队长，几年来一直兢兢业业，功劳不断，再过些年，也会步步高升，可是如今…… 任谁也接受不了吧！ 他嗫嚅道：“我说好你也不会信吧！” “…………” 长久的沉默以后，宋七梧终是道：“你会好的，他说了，他报了仇就会消失……” 话还未完，宋七梧的手机铃声突兀的响了起来…… “喂！” “有案子？我马上来！”宋七梧挂了电话，转身就走。内心的第一想法就是旅行又泡汤了。 龙随云“唰”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就要往外走… 去拿衣服的手就那么顿住了… 他……已经不是龙队了！ …… 宋七梧开着玫红色野马一路疾驰到了案发现场。 赵家营新村4栋一单元404，这是一栋非常老旧的建筑，破败的外墙，楼宇紧簇。 警笛声，议论声，交头接耳声，哀嚎声，声声入耳…… 警员们已经拉起警戒带，邻居们好奇的往里张望着。 张淼，何莫莫，法医向葵已经到了，正有条不紊的收集信息。 一个耄耋之年的老人坐在门里的椅子上不停地抹眼泪，何莫莫正在安抚并询问她：“老人家，您别哭，我们一定会找出杀害您孙子的凶手的，您能跟我们说说孙子的情况吗？” 老人手里的帕子已经湿完了，她擦了擦哭红的眼睛，回答得有些找不到重点：“阿平爹妈都没了，我照顾他。” 张淼见宋七梧来了，朝她走了过来：“死者赵平，男性，28岁，老人家是死者的奶奶，中午回来就看见孙子死在厨房，她没有电话，让邻居帮忙报的警。” 宋七梧点头，屋子里异味很大，她环视了一圈，客厅里摆着一台电脑，电脑上一个非常火的游戏还在进行，由于突然少了一个队友，那边眼看快输了，个个对突然离开的队友破口大骂。 谁也不会想到，他们的队友已经死了！ 她又往厨房走去，厨房很小，散发着一股浓浓的泡面味，地上仰躺着一具肥胖的尸体，目测150公斤，心脏位置插着一支……呃……筷子，由于是穿着黑衣服，倒不怎么看得清血迹，头朝门，脚朝窗户，脚边还有一盒打翻的泡面。 应该是在泡泡面的时候突然被筷子扎进心脏倒地死亡。 问题是筷子是怎么插进去的？ 窗户是打开的，窗子外面是同样的窗子以及建筑物的墙面。 宋七梧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筷子从对面某个窗户里射过来扎进死者的心脏… 向葵正在验尸，带着白手套的手在尸体上捣鼓着：“伤口有两处，一处是心脏位置，一处是枕后，枕后应该是倒地后砸伤，尸体僵硬，尸斑，尸僵开始出现，死亡时间一小时小时左右，也就是中午11-12点左右，啧啧！死者这么胖，筷子居然能穿透这么厚的脂肪，那得多大的力啊？” “人力不行那就外力。” 宋七梧又回到老人面前，何莫莫无奈的摇了摇头：“老人家一直在哭，没问出什么！” “奶奶，您跟我说说阿平的事，他平时听话吗？”宋七梧蹲下身子，伸手握住老人的手，问出的问题却是让身旁的几个警员包括何莫莫不解。 不解宋七梧为什么会把死者当做个小孩儿似的。就像路上遇到熟人家抱着个小孩，问你家孩子乖不乖？ 对于八九十岁的老人而言，孙子再不成器，那也是她的心头宝，得按照老人的思维来问话，显然宋七梧深谙此道。 果然，接下来他们就明白了，也不得不佩服宋七梧的办案能力。 老人反握住宋七梧的手道：“阿平听话，很乖，从来不乱跑！” “嗯，对，很听话，他不工作挣钱给您花吗？”宋七梧表示赞同老人的话，又问一个看似不相关的问题。 “我挣钱给阿平，他打电脑，要钱。”老人说的话有些模棱两口，但宋七梧听懂了。 “你怎么挣钱呢？” “捡瓶瓶！” 宋七梧有些心疼这个老人，这个年纪本该坐享儿孙福，却…… 她安抚了老人几句，让民警安置好老人，保护好现场。 第14章 蛀虫 宋七梧打算去走访一下邻居。 何莫莫诧异：“这就问完了？” “死者无业，每天在家打游戏，足不出户，花着奶奶捡破烂挣来的钱，不仅吃喝，还充游戏币，简直就是蛀虫……”宋七梧说出总结出来的信息。 何莫莫：“…………” 外面的左领右舍也是锲而不舍，一直没走，见有人出来了，纷纷伸长脖子想一探究竟。 “我们需要了解一些信息，以便尽快破案，保障人民的安，你们有谁对这家人的情况比较了解的，跟我说说。” 宋七梧故意加了一句“保障人民的安”成功的攻破了群众的心理，让他们意识到只有帮助警察尽快找到凶手，他们作为邻居才能彻底安。 “我知道，我知道……”好几个人都表示清楚，主动要求提供信息。 “介个男嘞30来岁咯，没得工作，天天在家里头打游戏，他奶奶去捡破烂卖的钱给他充游戏币咯，他也不管老人，天天风吹雨打的吃不上一口热饭，造孽哦！”一个说着一口在地口音的40来岁的汉子一边说一遍手比划着，神情里满是嫌弃。 “王大哥说的是，多大的人咯，天天玩游戏，门也不出，点外卖，吃泡面，屋子也不打扫，都臭咯！”旁边的女人附和着他的话。 “你们怎么知道这么清楚？”宋七梧疑惑，这一男一女一口外地口音，住在这样的楼里八成是打工的，怎么会有时间和闲情关注一个宅男的生活？ “啊哟，我们就是对面的住户噻，我403，王大哥401，是吧王大哥！”女人说着伸出黑黢的双手拍拍王大哥的手臂。 “是嘞！” “嗯，那今天中午11-12点你们在家吗？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动静？这个房子这么破，天天都有动静，也不知你说嘞是哪种？” 好吧！看来是问不出什么新线索了。 回了屋里，张淼他们的取证也快结束了，他问宋七梧：“一击毙命，无任何反抗搏斗痕迹，屋里也没有外人来过的痕迹，有什么看法？” “重点排查厨房对面那栋楼里的住户，尤其是窗子相对的。”宋七梧道。 “你怀疑凶手是从对面将凶器射过来的？”张淼问 “嗯，将尸体运回去，让向姐重点看下凶器也就是那支筷子有什么特别！”宋七梧吩咐道：“莫莫，走，我们去对面看看！” 同样规格的楼，3栋二单元四楼，两人看了一下，能看得见死者厨房的有两家，402和403。 他们先敲门的是402，开门的是一对老夫妻，六七十岁左右，何莫莫说明来意，两夫妻表示一定配合调查。 宋七梧走了进去，屋子虽然旧，但收拾得很干净，她直接走到厨房，往死者的厨房看去，能看见三分之二左右，但这个角度显然不对。 不过宋七梧还是例行询问了几句：“大爷大妈，你们认识对面那家人吗？”宋七梧指着死者厨房问道。 大爷好像有些耳背，是大妈回答的：“不认识啊！” “行，谢谢你们配合我们工作，注意安啊！”宋七梧道了谢，又嘱咐两位老人注意安才跟何莫莫一起出来。 又向403走去，这次是一个男人开的门，男人40多岁的样子，赤裸着上身，穿着大裤衩，夹脚拖鞋，宋七梧心想这个男人应该很聪明，因为他“绝顶”。 见到穿着警服的何莫莫，男人有些防备：“警察？你们有事吗？” 宋七梧和何莫莫对视一眼：有猫腻！ “我们了解些情况！”何莫莫我说着就带头往屋里进去。 “唉！你们干什么？私闯民宅，我可以告你们的！”男人想不到何莫莫会直接进去，反应过来顿时急了。 男人叫吴文华，吴文华追了进去，宋七梧也跟进去。 屋里有个30来岁的女人，浓妆艳抹，正在沙发上着急忙慌的穿衣服… 见警察进来，忙抬手解释道：“唉！警察同志，你们干啥？我可没犯法啊！都是你情我愿的。” 宋七梧无语，不打自招！心里否定了刚才在门外对于男人聪明的猜想。 事情很明显，两人在进行某种肉体交易！ 宋七梧不理她，交给何莫莫，这户房屋是卧室正对着死者的厨房。 这个角度到是差不多对了，但是只能看见对面厨房三分之一左右。 视线往右，宋七梧看见对面的厨房窗户旁边的外墙伤有些细小的痕迹，像是被订过钉子，又拔掉的那种。 钉子？外墙上订钉子干嘛？ 宋七梧出来时候，女子已经走了，同样的问题：“你认识对面那家人吗？” 见警察不是来抓他招ji的，吴文华也放松下来了，不过眼神有些闪躲：“不……不认识。” 见他撒谎，宋七梧假装对何莫莫道：“何警官，将今天这屋子里发生的事转告一下片区派出所吧！” 他急了：“别……警察同志，我认识，认识，你们要调查什么，我都说！” “早交代不就完事儿了吗？说说吧！怎么认识的？”宋七梧想找个地方坐下来，奈何想到这个沙发上刚才发生的事，又打消了念头。 何莫莫暗地里朝宋七梧竖了个大拇指。 “就是去小区下面倒垃圾的时候碰到他也倒垃圾，就随便聊了几句，其实也不太熟。” 宋七梧听了，冷哼一声：“唉！何警官，走吧！群众不配合，我们做警察的也不能勉强，只有秉公执法了。” 说着，转身就要走，何莫莫有些疑惑，男人说的并没有问题啊，倒垃圾偶遇很正常，但还是提步跟上。 这下吴文华意识到这两个警察可能真的会管他的事儿，急忙站了起来：“唉唉唉！这位警察，你怎么就不信呢？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你浪费了。”宋七梧仍然脚步不停，继续走。 眼看着就要下楼梯了，他才拍了下大腿，道：“哎呀，我就是在房间里看见过他看……看片儿，我也想看，就隔着窗子跟他说过话。” “就这样？” “是的！” “那中午他死那会儿你看见没？” “我在屋子里跟刚才那个女人说……说话，没有注意！”他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将他和女子的某种运动说成说话。 宋七梧明白了，感情事发那会儿他正和女子在沙发上那啥，也就没注意对面屋子的情况。和赵平也差不多，半斤八两。 第15章 死亡角度 角度对了，作案时间有了，但是还缺少动机以及凶器，也就是用来辅助筷子发射出去的东西。 会是什么呢？ “莫莫，让人家搜查下房间，看是否有可以使筷子发射出去的东西，比如弹簧用具之类的。”宋七梧转头对何莫莫道：“还有采集他的指纹备用，希望筷子上会留下点什么。” 而她自己则是去了厨房，看有没有相同的筷子。 何莫莫打了电话，张淼带着两位警员以及搜查令过来了，把吴文华家里翻了个底朝天，居然什么也没有找到，连床也是木制的。 吴文华也意识到自己被警察怀疑了，立马嚷嚷到道：“唉，你们干什么呢？我可是老实人，没犯法，更没杀人！” 宋七梧没有找到相同的筷子，警员们也没有找到凶器。 无奈，只能让人暗中监视。 回去的路上，何莫莫忍不住问：“唉，七梧，你怎么知道吴文华和赵平不是倒垃圾认识的？” “很简单啊，赵平这样的人，连吃饭都不出门，怎么可能会出门倒垃圾！” 何莫莫恍然大悟：“哦！” “对了，龙队走了，局里怎么还不派人来？这个刑警支队长的位置还空着呢！”按理说龙队都走了，新的支队长应该来报道才对，现在的支队里还没有人可以达到升队长的资格。 “咦！七梧，你不知道？”坐在后排的张淼疑惑出声。 “知道什么？” “新队长已经来了啊，在局里呢！”张淼道：“哦，对了，你早上没在，所以不知道，等会到了警局你就见到了，还是个大帅哥哦！帅得人神共愤那种！” 宋七梧挑眉，龙随云已经够帅了，也不见张淼这么形容他啊，新来的队长什么来头？居然帅成这样？她有点好奇了！ 回到警局，进了办公室，宋七梧果然看见一个男人坐在里面，光看侧面确实是很帅，不同于龙随云的恪守尽职，墨守成规。 这个男人一看就是那种敢于打破规矩的人，从他高高放在办公桌上的穿着黑色铮亮的皮鞋的双脚就可以看出。 见有人来了，男人扭头一瞥，顿时惊跳起来：“宋七梧！！！” 宋七梧也很意外，哈！这不是那谁吗？读书时候天天跟在她屁股后面的跟屁虫。 “怎么是你？顾星乔？”宋七梧屁股靠在办公桌上，似不满的问。 “怎么？不欢迎？”顾星乔做出一副失望伤心脸。 “只要你不天天跟着我就行！”宋七梧摊手，坐回窗边的椅子。 顾星乔将桌子上的腿放了下来，朝她道：喔！那恐怕不行，毕竟我是你的同事兼上司！” “纠正一下，只是同事！”宋七梧毫不客气的说道。 张淼几人办完手头的事回到办公室，见两人聊得很开心，诧异道：“七梧，你和顾队长认识？” 宋七梧没有说话，顾星乔回道：“老交情了！” “喔，那就好，我们做属下的就不用担心两位大佬合不来，磨合期长影响到办公室氛围了！”张淼故意拍拍胸脯，一副悬着的心落地的样子。 童钰跟着进来盯着顾星乔看了一眼，清秀的脸庞唰的就红了，她赶紧低下头，避免大家发现她的窘态。 但眼尖的陆相予还是看见了，他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哇！童钰，你怎么脸红了，还一副含羞带怯的样子？” “我知道，”何莫莫举手：“这是一种病，叫做“帅哥敏感症”，就是见到帅哥就会脸红。” “哈哈哈……”陆相予和张淼无情的笑了起来。 童钰上前将陆相予的手一个反剪，一使劲，就将他按在办公桌上，动弹不得，嘴里威胁道：“再笑！” “女侠饶命，饶命！”陆相予投降，真不明白童钰这么小一副身子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身手。 要是童钰知道他的心声，一定会像拎青蛙一张将它拎起来，甩一甩，问他：“长得小怎么就不能有好身手了？“她的身手可是得过省级冠军的，只是一直没有派上用场而已。 新的办公室气氛就是几人的打打闹闹中活跃起来了！众人打起精神，干劲十足。 法医向葵推开办公室门，递来一份资料：“各位，尸检报告出来了，心脏开放性损伤死亡，凶器是一只黑色筷子，筷子上有很多凌乱的指纹，与吴文华的指纹比对过，不是他的，另外，筷子尾部被削尖，伤口深度6厘米，宽5毫米，与死者胸口呈45度角。” 宋七梧很快抓住重点：“45度？” “对！” 45度，45度，45度…… 宋七梧的脑子在飞快的转着…… 也就是说凶器飞来的位置要比死者站立的位置要高，那就不是4楼，而是……5楼！ “快，走！”宋七梧想通了问题的关键，快速朝着门外跑去，张淼何莫莫几人也提步跟上。 张淼开车，宋七梧习惯性的要上副驾驶，却被一只大手拉到后面去了，是顾星乔。 “你干嘛？”宋七梧不解。 “跟我坐一起！”顾星乔一边拉一边道。 “理由？”宋七梧拉不过他，已经被塞上车了。 “方便讨论案子。”顾星乔脸不红，心不跳道， 宋七梧：“……” 直奔赵家营小区3栋二单元五楼，五楼有两户人家与死者厨房相对——501，504。 现在已经是下午，上班工作的人已经陆续回来，501住的是一对不知是小情侣还是小夫妻的年轻男女。 年轻男女见来了那么多警察，吓了一大跳，难道他们非法同居的事情被发现了？ 501这个户型，客厅阳台正对死者厨房，宋七梧站在阳台前，眯眼打量着对面，脑子里快速计算着什么… 不对！还是不太对！从这个角度发射凶器，不应该是45度。 而且……厨房也没有相同的筷子，难道凶手特意从哪里弄来一支不同的筷子？ “七七，有发现吗？”顾星乔跟进来，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宋七梧瞪了他一眼：“叫我名！” 张淼很没眼力见儿的走过来：“七梧，我问过了，他们两才搬来不久，不认识死者，今天中午他们都在上班，不知道对面发生的事，只要联系他们的工作单位确认一下就可以。” 第16章 504 那么，就剩下最后一家了——504。 504住的是一家三口，温馨——这是这个屋子给宋七梧的第一感觉。 干净的地面，整洁的摆设，开门的是男主人，妻子在做饭，一阵阵饭菜的香味传到门外，还有个大男孩在阳台上玩，面前摆放着很多积木。 男子面色不善，见到这么多警察也不惧：“有什么事吗？” “调查一些事情，对面死了人你们知道吗？”顾星乔发现他这个队长很没有存在感，这几个手下都以宋七梧为中心，完将他忽略了，他表示很不爽，决定主动出击，让群众以他为中心靠拢。 男人见顾星乔气宇不凡，气势顿时弱了下来：“刚回来听说了。” “行，那就不用解释太多了，”顾星乔带头先进了屋：“我也好饿！” 风马牛不相及，宋七梧鄙视之！ 听见说话声，厨房的的女主人大声问道：“他爹，谁来了？” 男人朝屋里回道：“没事，警察来调查些事，你继续做饭！” 张淼对男人进行例行询问，宋七梧直奔小卧室，哦，应该是孩子的卧室，因为里面除了一张小床，还有小书桌，上面还摆着小学六年级的家庭作业，一个鼓鼓的超人书包，一些橡皮筋，还有一个搭好的一个积木小玩具——房子。 看来是个聪明的孩子。宋七梧心想。 窗户与对面死者赵平的厨房相对三分之一左右，如果从这个角度射击，差不多就是45度，但是这个屋里有没有凶器呢？ 正在宋七梧在屋里寻找的时候，顾星乔却是在和小男孩聊天。 “小朋友，你很喜欢玩积木？”顾星乔用着自以为很和蔼可亲的语气问道。 小男孩没有理他，继续搭着积木，只回了个“嗯”。 “你叫什么名字？”顾星乔耐心的又问道。 “郑小杰。” “噢！郑小杰，很好听的名字，你长大以后肯定会成为杰出的人物。”顾星乔赞美道，听不出是真心还是假意！ 许是听到夸奖，郑小杰有些不好意思了，谦虚的说：“没有，没有！” “呵呵，”顾星乔尴尬的笑：“你爸妈在哪里工作呢？” “爸爸是工人，妈妈的医院的护士。”郑小杰神色有些骄傲：“很多病人都说妈妈打针不疼呢！” “真的？你妈妈真厉害！”顾星乔夸完了孩子夸母亲：“那她平时中午回来吗？比如11，12点时候？” 郑小杰终于抬头看他，有些恼怒和袒护的道：“我知道，对面有个人死了，中午死的，你们是想问我爸爸妈妈中午在不在家！我告诉你，我爸妈可好了，才不会杀人，他们中午都在上班，不回来，而且他们都不认识死的那个人，他们没有杀人。” 郑小杰的父亲听到孩子的声音，忙过来对孩子说道：“小杰，回屋做作业去。” 郑小杰听话的跑进屋去，宋七梧已经出来了，没找到什么与凶器有关的东西。 郑父冷漠的对顾星乔道：“有什么话问我吧！别刺激着孩子，他还小。” 话已至此，顾星乔也不客气：“郑先生，认识对面的赵平吗？中午11-12点这段时间你在哪里？你妻子又在哪里？” “我们不认识什么赵平，中午那会儿我们都在单位上班，中午回来太远了，赶不及，我们除了休息平时中午都不回来。你们去单位问就知道了，我没撒谎。” “行，那麻烦你和妻子让我们提取一下指纹，只要指纹与凶器上的不一致，你们就可以洗脱嫌疑。” …… 从郑家出来，天已经快黑了，众人肚子饿的咕咕叫，顾星乔为了拉拢人心，团结同事，决定请大家吃饭。 张淼几人欢呼雀跃，纷纷夸赞顾星乔大方。 几人来到了一家中高档餐厅，点了很多菜，等菜的间隙，八卦的张淼几人顿时打起了顾星乔的主意。 “顾队，你多大了？结婚没有？”张淼打头阵。 顾星乔也来者不拒：“28，未婚。” “有心上人吗？有女朋友吗？”何莫莫跟上。 “有心上人，没有女朋友。”说这句话的时候顾星乔的眼睛盯着宋七梧。 宋七梧表示没看见。 “喜欢什么类型的？打算几岁结婚？”陆相予第三。 “喜欢跟我一样聪明的，结婚嘛看她。”眼睛还是盯着宋七梧。 “……” 完了？ 哦！还有童钰没问。 “童钰，到你了！”何莫莫用手拐了拐她，提醒道。 童钰脸又红了，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顾队，你喜欢的是谁啊？” 意外的，这次顾星乔没有回答，张淼几人见气氛陷入尴尬，正想打圆场，菜已经上了。 张淼本来想讨论下这次的案件，被顾星乔一句“吃饭不要讨论案子”给成功打住了。 几人狼吞虎咽吃完了饭，各自回家了，今晚得好好休息，案子一天不破，他们就一天不得安生。 回去的路上，顾星乔死乞白赖非要跟宋七梧同路。 两人闲庭漫步在挂着色彩斑斓彩灯的护城河边，夜晚的风轻轻拂面，却一点儿凉意也没有，很舒服。 “七七，你当年……为什么突然离开了？”顾星乔终于问出了心中疑惑已久的问题。 当年他和宋七梧一同上的警校，一同报考的省公安机关刑侦大队，他和宋七梧都名列前茅，甚至宋七梧的名次还在他前面，两人都进了刑侦大队，他高兴终于可以跟她共事很多年了，没想到，她却没有去报道。 从此，杳无音信，所以可以理解那天在局里见到她时的反应了。 “没什么，家里出了些事，现在不是挺好吗？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拿着差不多的薪资，还不用受条条框框的约束。”宋七梧云淡风轻的回答，河边的风吹得她的发丝有些凌乱。 不知怎的！顾星乔总觉得事情没有她说的那么简单。 见她不愿多说，顾星乔也没再继续往下问。 “那你呢？在那里应该混得如鱼得水吧？”宋七梧双手有些冰凉，她将手插在衣服兜兜里。 “哦！这个要怎么说呢！犯了一个小错误，被‘下放’了”！顾星乔故作轻松的道。 第17章 凶器在哪里 次日一早，顾星乔早早的就到医院了，手里还提着两份早点，自己一份，另外一份显然是给宋七梧的。 嘴里慢条斯理的吃着包子，眼睛不时的往门口看，终于，他眼珠子一亮，宋七梧来了！ “七七，你来了？我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茶叶蛋，还热乎呢，你尝尝。”顾星乔笑得谄媚，手里的茶叶蛋邀功似的递给宋七梧。 宋七梧也不客气，顺手接过道了声谢，将就袋子包着就这样剥开鸡蛋三两下吃完了，整个过程不丝毫没有沾到手上。 人陆续来齐了，宋七梧道：“筷子上的指纹和郑伟一家的指纹对比结果出来没有？” 正说着，向葵悦耳的声音就响起：“指纹结果出来了，筷子上有四个人的指纹，死者的和郑伟一家三口的。” “一家三口？这么齐？”顾星乔挑眉道，像是疑问，又像自言自语。 去嫌疑人单位核实监控的童钰陆相予带来的消息却是让案子陷入困境，因为监控显示郑伟夫妻两在死者死亡那段时间都在单位，没有回过家。 “不过听医院的同事说中午11点那会儿郑伟的妻子葛妏离开过一会儿，时间大约半小时，但我们计算过，她工作的医院离住的地方一个单程没有40分钟是到不了的，所以她也没有作案时间！”说话的是陆相予。 “先去走访下邻居，问问郑伟一家到底和赵平认不认识，以前是否有什么过节？”顾星乔低头沉思道：“现在证据链不足，如果我们提审他们的话，万一他们咬死了中午没离开过，又有监控为证，我们也没有办法。有没有问葛妏中午出去做什么？去了哪里？” “问了，她说去见一个朋友，在一家咖奶茶店喝了些东西，坐了一会儿，我们要了她口中的朋友的联系方式，核对了两人的口供，基本一致。” “问清楚奶茶店的名字，去店里核实一下。” 顾星乔一一吩咐之后，童钰，陆相予，何莫莫张淼四人一起出发了。 宋七梧却一直在沉思… “七七，你有什么想法吗？” “第一点，这个凶手杀人的动机是什么？又为什么要用筷子这样的凶器？这一点我始终想不通，第二点，这个发射筷子的辅助型凶器到底是什么？” 顾星乔没有回答，显然他也想知道答案。 宋七梧又道：“我觉得证据就在郑伟的家里，我们还要回到504去看看。” “那还等什么？”顾星乔已经往外大步走去：“走吧！” 葛妏今天轮休，周日郑小杰也不上课，母子两在家倒是其乐融融。 见顾星乔和宋七梧今天又来了，葛妏却是显得特别热情，又是倒茶又是端水的。 两人谁也没喝，任由两杯水热气腾腾飘向空中。 郑小杰一直在阳台那里搭积木，看来昨天的那所“大房子”还没有搭好，好像缺了几块。 “杀死对面楼赵平的凶器是一直筷子，而筷子上有你们一家三口的指纹！”顾星乔开门见山，不给葛妏反应的时间。 葛妏听言顾星乔的话，有些惊愕的抬头，反驳道：“这怎么可能？你的意思是我们杀了那个什么赵平的？我们无冤无仇，杀他干什么？” “你的同事们说你昨天离开了医院半小时！”顾星乔又陈述着一个事实。 “没错，可是从医院到我家乘公交车要40分钟左右，我有不在场证明。”有了监控和时间差的作证，葛妏丝毫没有被怀疑的慌张。 见无法从葛妏这里入手，顾星乔提出看看他们家的房间，葛妏也欣然同意。 宋七梧还是走进了郑小杰的卧室，与昨天没有什么不同，唯一的不同就是书桌上的家庭作业换成了一本课外书——《我爱动手》。 书上的内容都是一些教程，制作一些生活中需要的小玩意儿。 宋七梧拿起来随便翻看了几页，前面都是一些比较简单的小物件，没什么看头，翻着翻着，宋七梧的视线停留在其中一页上，就是这一页，让她仿佛抓住了关键的信息。 原来如此！原来辅助型凶器是这个，恰在此时，负责走访邻居的张淼发来消息：“赵平曾经去葛妏所在的医院看过病，但医院的原则都是急危重症优先，但有时候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分清哪些是急危，自己的病情和时间有耽误难免会愤愤不平，做出一些对医务人员不利的事来，赵平就是其中之一，半年前，赵平曾经去看过病，因为排队就诊时间长，又被急危患者插了队与葛妏发生了口角之争，被葛妏骂了几句难听的，哪知赵平是个急脾气，动手打了葛妏，葛妏报了警，赵平关了一段时间，自那以后，赵平每次去，都到处撒播一些对葛妏不利的谣言，葛妏向院领导反应过，也得不到好的解决。” 这就是葛妏杀人的动机吗？如果是，就差那个辅助型凶器没有找到了，会在哪里呢？ 会不会杀完人就丢了？如果丢了，她会拆散吧？昨天的垃圾车应该把小区里的垃圾带走了，上哪找去？ 哦！对了，？还有作案时间，可是葛妏没有作案时间啊！ 宋七梧有些烦躁，这看似简单的一个案子，怎么会有这么多对不上的地方呢？ 抬眼间，她又看见对面墙上的“钉子痕迹”，一个大胆的想法冒了出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说得通了，但是还得先找到那个东西。 只剩下那个东西了，不管怎么困难，一定要将它找出来。 顾星乔知道宋七梧的习惯，静静思考时候她不喜欢被打扰，于是他一直没有说话。 中午饭两人就在小区里面随便找了一家小吃店对付一下，店里的油烟味刺得顾星乔大少爷脾气上来了，却在看见宋七梧吃得安静优雅时候收住了。 顾星乔味同爵蜡，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通电话解救了他。 那边传来的消息是，昨天11点左右葛妏确实是跟一个朋友在六杯茶奶茶店呆了半小时。 证据链又断了，顾星乔实在是头疼，再也没有心思吃什么饭，等宋七梧吃好了，就迫不及待的拽着宋七梧出去了。 第18章 凶手 “顾队，联系痕检科来验一下死者厨房外墙上的那些痕迹。”宋七梧坐在副驾驶，对顾星乔道？ “你怀疑什么？”顾星乔问。 “整件事情应该是这样的，赵平曾经在医院打过葛妏，后来又四处散播谣言，损害了葛妏的名声，忍无可忍之下，她设计杀了赵平，两栋楼5米的之间的距离为她提供了非常方便的杀人方法，她每天都在儿子的房间使用某些方法固定住凶器，等她到了医院以后，时间到了，凶器就会自然的发射出去，但是因为赵平并不会每天准时出现买厨房，所以才导致窗户边有那些筷子射击留下的痕迹。” “好像也只有这么推测才符合整件案件目前的情况啊！”顾星乔点点头：“但我们还差一件最关键的证据。” …… 下午，痕检科的报告出来了：外墙的痕迹的确是筷子造成的，而且是在不同的时间里，前后大约有十天左右，深浅不一，里面还有一些木屑经过检验跟死者身上的筷子属同一种。 “可以抓人了！”宋七梧道：“那个辅助型凶器虽然还没有找到，先审葛妏，看能不能从她的嘴里撬出来。” 警局审讯室。 顾星乔和张淼负责这次审讯，葛妏戴着手铐坐在椅子上，神情焦急却是临危不乱，思路清晰：“我没有杀人，我和赵平无冤无仇，你们是查不到凶手准备用我来交差吗？就因为我家的房间与凶手的房间相对？” “怎么会无冤无仇？赵平不是在医院打过你吗？还四处散播谣言毁坏你的名声。”顾星乔道。 听到这句话，葛妏有些不可置信，她睁大眼睛：“就因为这个我就要杀他？我难道不会采取法律手段吗？这个事情对我而言甚至都不能算是冤和仇，你们给我安的杀人动机太可笑了！” 宋七梧一直站在审讯室透明玻璃外看着，她观察到葛妏并没有撒谎，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她的推理有误？还是葛妏对自己表情的管理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连她也看不出来？ 葛妏的丈夫郑伟，儿子郑小杰，还有死者的奶奶已经闻讯赶来，郑伟还隔着老远就开始叫嚷：“你们警察都乱抓人的吗？啊？我要告你们诬陷好人，我妻子没有杀人！” 郑小杰双眼红红的，嘴里一直说着：“妈妈没有杀人，妈妈没有杀人……” 只有赵平奶奶很安静，没有吵嚷，也没有对杀了他孙子的凶手家人恶语相向。 有警员立马上前将他们安置在等候室，等候室里的一幕惊得宋七梧回不过神来，片刻之后，一团浆糊的脑子瞬间清明过来。 她慢慢的走了过去，进了等候室，对着正在哭泣的郑小杰道：“赵平是你杀的对不对？” 郑伟的叫嚷声戛然而止，郑小杰挂着两杠泪珠的脸就那么定格，眼神里一瞬间浮起惊愕，然后是惊慌，他的手有些不知所措的乱动着，一边摇头一边道：“我没有，我没有。” 旁边的郑伟登时跳了起来，怒骂道：“你们什么狗屁警察，诬陷完我妻子又诬陷我儿子，我儿子那么聪明，孝顺怎么会杀人？你们警察是不是查不到凶手拿我家人交差？我要告你们！” 郑伟和葛妏不愧是夫妻，说的话都一样。 而赵平的奶奶却是拿出怀里的帕子，默默的抹眼泪，不知道是为什么而哭。 顾星乔等人审葛妏没有什么突破，听到郑伟的怒吼声，也赶紧过来了。 只见宋七梧对郑小杰道：“你知道赵平打过你妈妈对不对？所以你用弓弩杀了他。” 郑小杰手微微一抖，伸手去拿身边的书包，紧紧的抱着：“我没有，我没有……” 这个动作无疑让宋七梧如醍醐灌顶，瞬间就明白了，她的视线定格在郑小杰手里的书包上：“弓弩就在书包里对吗？” 郑小杰的身体开始颤抖！ “七七，怎么回事？”顾星乔有些懵。 宋七梧没有理顾星乔，自顾说着：“你在书上学的，自己动手制作了一个小型简易的弓弩，用筷子做弩箭杀死了赵平，前天是周六，只有你一个人在家。赵平家窗户外墙上的那些痕迹是你练习时候留下的，对不对？” 有警员上去将郑小杰的书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简易弓弩，是用搭积木的木块加上橡皮筋做成的。 这下顾星乔完明白了，原来凶手是郑小杰，一个被他们完忽略掉的人。 看，郑小杰在上小学六年级，十二三岁的年纪，却长得人高马大，快赶上他父亲了，他又聪明，又有这么得天独厚的杀人条件，真可谓天时地利。 不过他的动机是什么？为母报仇？ 郑伟这下不信也得信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儿子，颤抖着双手想去摸摸他的头，却在快要碰到的时候顿住了！ 他的儿子，他引以为傲的儿子，是杀人犯？这次他妻子杀人更让他难以接受。 郑小杰的眼泪扑簌簌的掉下来，面目却是变得狰狞道：“垃圾就该被消灭！” 审讯室里的人已经换成郑小杰，葛妏死活也不相信儿子会杀人，他们根本就没有交集，根本就不认识啊！ 巨大的打击让她几乎站立不住，郑伟搂着葛妏，一边在安慰她。 顾星乔和宋七梧坐在郑小杰的对面，他已经平静了下来，诉说着他的杀人动机。 “赵平那种人就是垃圾，我只是在消灭垃圾。” “你怎么就认为他是垃圾了？”问话的是顾星乔。 他们真的很想知道这个孩子为什么要杀一个毫无相干的人。 “他打过妈妈，还打奶奶！每天都在家里打游戏，让奶奶一个人出去捡破烂挣的钱都给他了，有时候奶奶给不出钱，他就打奶奶，我亲眼看见的。” “那你为什么不报警？”宋七梧问，小学生应该学过看到有人打架要报警吧！ “报过警啊！他打妈妈那次医院报警了，他进警察局关了一段时间，但他回去同样打奶奶，每次看他打奶奶，我就想到他打妈妈的样子，我觉得他该死！”郑小杰憎恶的说道，眼神里满是凶狠。 跟他们前两天看见那个腼腆沉默的孩子大庭想径。 第19章 得罪老天爷 “你跟赵平奶奶怎么认识的？”宋七梧想起刚才在等候室，郑小杰看向老人的眼神，满满的都是可怜还有……同情！那一秒，她就断定，他们认识。 “她给过我吃的！有一次爸爸妈妈回来晚了，我进不去家里，就在外面玩，她看见了问我肚子饿不饿，就给我一个烙饼……”说起老人，郑小杰的脸上有一丝笑意，他好像很亲近这个老人。 听到这里，顾宋两人不知道心里什么滋味，一个成年人靠奶奶养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却没有任何感恩回报之心，反而一个“一饼之情”的陌生人，对她抱着那么深的感恩之情， 人性，果真是最复杂的东西！ “那本书是你买的吗？”宋七梧扫了郑小杰一眼，他已经一点都不紧张害怕了，不知道是坦白过后的如释负重还是没有意识到杀人的严重性。 “书？你说的是《我爱动手》吗？”郑小杰摇摇头，露出迷茫的神色：“不是我买的，书是自己出现在我的书包里的，当然我还奇怪呢以为是谁放错了，后来一直也没有人找，我就翻开看了，才做了那个弓弩。” 自己出现在书包里？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诡异？ 不管怎么说，这次案件已经结案，至于郑小杰将要面临什么，不是他们该管的了，他未成年，也不用坐牢。 走出审讯室，郑伟夫妇已经在长椅上等着，四只散发着浓浓悲伤的眼睛就这么祈望着，宋七梧收回视线，径直进了办公室，留给顾星乔去处理吧！ 至于赵平的奶奶，顾星乔已经让民警去提交材料，为老人申请一份低保。 —— 宋七梧这次真的决定出去旅行了，哪怕只有两天，也非常难得。 上次没有去成，这几天被梵音的电话轰炸得头疼，这次再不去，梵音估计要扒了她的皮。 下班后，宋七梧火急火燎的就往外冲，她的玫红色野马就放在警局不打算开走了，梵音说来接她。 顾星乔在后面喊她她都装作没听见，只是，刚跑出没几步，手里就响了起来，宋七梧一看，是梵音。 按下接听键：“阿音？” “七梧，我在转盘这里堵车，要不你过来找我吧，不然我开过去估计要半小时呢。”电话里，梵音不耐的声音传来。 “好。” 挂了电话，宋七梧往左边转角拐了过去，大概走了一公里左右吧，突然从旁边窜出一个人，伸手就去抢宋七梧的手机。 宋七梧眼睛余光看见一只手伸过来的时候就反应过来将手机装进包，然后抓住那只手，一个反剪，就将他按在地上。 力道之大，速度之快，让人瞠目结舌，一系列的反应不过是瞬息之间。 路人纷纷拍照鼓掌，嘴里喊着：“好！好！小姑娘学过武术吧？这么厉害！” 此刻的宋七梧脑海里的第一反应是：完了，该死的抢劫犯，早不抢早不抢，这个时候抢，她要被梵音扒皮了！ 无奈，她还是得在老百姓的热烈的掌声中将抢劫犯扭送警察局。 直接送去给顾星乔处理吧，然后她还有一刻钟时间可以赶到梵音那里，否则她的耳朵要被轰炸坏了。 顾星乔心情郁闷，在办公室处理完事情打算走了，却见宋七梧又回来了，手里还押着一个40来岁的男子，男子神情颓废。 他赶紧大步迎了出去，指着男子问：“七七，怎么回事？” “交给你处理了，”宋七梧将男子往顾星乔手里一塞：“刚刚在路上抢我手机来着。” “什么？那你没有事吧？”顾星乔的第一反应是宋七梧是否受伤，在她的记忆中，她虽然会一点拳脚功夫，但也仅限于“会一点”。 “我没事，梵音还等我呢，我走了啊！”宋七梧拍拍手，又转身往外走跑了。刚才是走，现在得用跑了。 顾星乔还想说什么，宋七梧只留下一个背影给他了。 快速奔跑着，手里又响了起来，不用猜，肯定是梵音。 “阿音啊，我刚刚被抢劫了，不是我故意迟到啊！”宋七梧知道梵音要说什么，她就先发制人。 那头的梵音似乎有点惊讶一个刑警队的人，居然在下班路上被抢劫，而且还是在警察局旁边？ 这可真是个劲爆的消息！ “行，那就原谅你一次，再等你五分钟。”梵音大发慈悲道。 宋七梧“千恩万谢”之后，准备装好手里速奔跑，哪知…… 斜里又出现一个人影，同样的方式去抢宋七梧的手机，宋七梧由于惯性刹车不住，往前冲了两步，生生向左扭了过去，一脚将那人踹倒在地。 宋七梧忍不住骂娘，今天真是见鬼了，鬼？当然不是，作为一个警察，怎么会相信见鬼。 她意识到不对劲，同一个人同一个地方在同一天连续被抢两次，这个概率低到尘埃里，被她碰上，这不是巧合，百分百是人为的，也就是说有一只黑手在后面操控。 又在路人的热烈掌声中将第二个抢劫犯扭送警局。这次旅行……唉！ 谁都没有注意，马路对面的一颗大树后面，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顾星乔刚让值班警员处理完抢劫犯，准备下班，见宋七梧又押着一个男子回来，年纪，穿着打扮跟第一个差不多，顾星乔帅气的脸庞上也忍不住出现惊诧的表情了。 只怕，这次抢劫不简单啊！这是他的第一想法。 索性他也不打算走了，看来今晚注定要加班了。 宋七梧紧张的拿出手机，给梵音打电话，电话被秒接，看来是等急了。 “喂”字还没有出口，那边就传来一声怒吼：“宋七梧！！！老娘跟你认识简直就是倒了八辈子霉了，你是不是得罪老天爷了！！！靠！” 宋七梧：“……” 老天爷：“不是我，这锅我不背！” “你怎么知道？”宋七梧下意识的问。 “我不瞎！”出完了气，梵音语气也软了下来：“好吧！那我回去了，你忙吧，对了，两顿饭啊！”梵音也知道宋七梧工作的性质，这样的事又不是一次两次，罪犯犯罪又不看警察上不上班。她发完了火也就没事了，否则又怎么会和宋七梧成为朋友。只是两顿饭是免不了的了。 挂了电话，宋七梧长舒一口气，心中不由得感叹：这小妮子，又坑我两顿饭！ 第20章 抢劫犯1号和2号 抢劫犯一号和二号被关在不同的审讯室，两人神色自若，看样子是想好了说辞。 “怎么审？”顾星乔问。 “我先跟你一起审一号吧！两人应该可以并案。”宋七梧道，先审其中一个，这样比较能攻破另一个的心理防备。 审讯1室。 顾星乔板着脸，一脸怒容的看着抢劫犯一号，就是第一个抢劫的那人。 敢抢劫他的七七，真是活腻了，他虽然不会徇私舞弊对他们怎么样，反正不会给他们好脸色就对了。 “姓名？” “赵坑。” 什么？赵坑，这个人脑子有坑吧？哪有人叫这个名的？ 见顾星乔不信，那人又解释道：“警官，我真叫赵坑，我妈生我时候是生在地里的一个土坑边，说是叫这个名字好养活。” “年龄？” “41。” …… “为什么抢劫？” “缺钱呗，我看那个小姑……女警察手机不错，应该能卖个好价钱，就打起它的主意了，哪知道点那么背，竟然抢到个警察。”赵坑抿着嘴，流畅的撒着谎，编一个抢手机的“合理”理由并不难。 “哦？女警察是什么手机？” “是……大米，”赵坑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不是，是花为，对，就是花为。” 宋七梧将手里的手机拿起来晃了晃：“看好了，到底是什么？” 手里背面醒目的几个英文字母在赵坑的眼前放大。 “哦，对对对，就是这个，我记错了，记错了。”赵坑又突然改口道。 “你连手机牌子都记不住，你还说它价格不菲，你撒谎。说吧，是谁指使你的？” “没有人指使我。” 被拆穿了赵坑也不惧，反正就是咬死了不承认有人指使。 “那你跟刚才在你后面抓来那个人认识吗？” “不认识。” …… 顾星乔真是要咬碎一口银牙了，宋七梧站了起来：“走吧，他既然不肯交代，我们先去审另外一个，等下我们就告诉他谁先交代谁可以算戴罪立功表现，你已经交代了，我想他为了立功也很愿意交代。” 赵坑轻松无惧的脸上顿时出现惊慌失措的表情：“你们……你们警察怎么这么卑鄙？你们这是欺骗，欺骗！” 可惜，宋七梧和顾星乔头也不回的出了审讯1室。 审讯2室。 男人老神在在的坐在审讯椅上，一副死猪一样开水烫的样子，见顾宋二人来了，他还咧开嘴笑了。 顾星乔暗道看来是个老油条，不过管你是多老的油条，他都会敲碎他的骨头。 “姓名？” “罗荣耀。” “赵坑已经交代了，算他戴罪立功表现，你呢？”。 罗荣耀有片刻的惊讶，不知道是惊讶赵坑这么快交代还是惊讶顾星乔完不按套路出牌。下一个问题不是应该问年龄吗？ 面色带着迟疑，顾星乔又下一剂猛药：“对方为什么让你们抢劫？” 此话一出，罗荣耀心里面准备好的说辞完被打乱，他现在确实相信顾星乔的话了，没想到赵坑那么怂，这么快就交代。 “那个，警官，我部交代了你们是不是就会放我走了？”他希冀的看着顾星乔，说出来的话让顾星乔差点吐血：“反正我不是也没有抢到手机吗？” 敢情他以为抢劫未遂不犯罪啊？还放他走，做梦呢？这年头还有这样的法盲？难道是装的？ 不过暂时不能告诉他，等他交代了再告诉他，否则他知道了抢劫未遂要判刑，只怕会鱼死网破拒不交代就麻烦了。 见顾星乔宋七梧沉默不语，罗荣耀以为是同意了，他便娓娓道来：“我今天从家出来，经过巷子的时候，有一个男人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给我五百块钱，让我在希望路拐角那里等着她……”他指了指宋七梧：“等她路过那里，我就冲出去抢劫她。” “抢劫我？有指明要抢什么东西吗？比如钱，还是必须抢手机？”宋七梧挑眉问道。 他想了想道：“这个他倒没有说，我当时看你正好拿着手机，我就抢手机了。” “男人长什么样？” “他带着帽子，口罩，我看不清脸。” “身型呢？” “大概……跟我差不多吧！”罗荣耀回忆道。 “那你们抢劫完之后呢？” “抢劫完？”罗荣耀有些茫然：“没有了，他说抢到什么就归我了，抢不到的话反正还有他给的五百块，怎么说我都赚了。” 说着说着，语气竟然还带着点骄傲。 顾宋二人内心仿佛有千万只草尼玛奔腾而过。 “那你知道那人在你前面还安排了赵坑来抢劫我吗？” “知道啊！他说他想吓唬吓唬你，一个很唬不住，不过他没说你是警察，等出去我得找他算账去。” “出你是出不去了，他没有告诉你抢劫罪是要判刑的？”顾星乔打开了审讯室的们，两人一起出去了，临走了还留下这么一句。 片刻之后，只听见罗荣耀在审讯室里大喊大叫，被欺骗之后的恼羞成怒。 “你怎么看？”顾星乔问宋七梧。 “对方只让赵坑和罗荣耀来抢劫我，但并没有指明抢劫什么，说明他的目的并不是真的要抢劫我，应该是想……阻止我。” “阻止你？阻止你什么？”顾星乔有些疑惑不解， “应该是阻止我离开吧！”宋七梧低头轻语，这是目前唯一合理的推测。 “那继续查指使他们的人……” “不用，既然是临时找来阻止我离开的，他现在目的达到，已经用不着那两人了，收集齐证据上报吧，这两人不用管了。”宋七梧摇头，她说怎么这几天下班出门老是感觉有一道视线锁定自己，原来是有人在踩点。 否则无法解释对方知道她今天会经过希望路。 “好吧！那走吧，我请你吃饭去。”顾星乔道， 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顾宋两人才一同出了警局。 宋七梧往四周环视了一圈，很明显，今天那道视线已经感觉不到了。 “你在看什么呢？”顾星乔问：“你怀疑有人在监视？” “不是怀疑，是肯定，前几天一定有人在附近监视我，只是今天已经撤了。” 第21章 没有伤口 “妈，妈，你坚持住，你不会死的……” “是谁杀了你？妈，是谁？我要为你报仇……” “爸爸怎么还不来？你都受伤了！呜呜呜……” “妈！”一声惊叫，宋七梧满头大汗的醒来，又梦见妈妈死的时候了…… 长舒了一口气，拿起手机一看，有十来个未接电话，都是顾星乔打的，原来已经九点了，她迟到了！ 慢条斯理的起床，慢条斯理的洗漱，吃早餐…… 错过上班时间唯一的好处就是：不堵车。 顶着两只熊猫眼到了办公室，顾星乔快速迎了过来：“七七，你怎么现在才来？电话也不接？发生什么事了？” 宋七梧有些抱歉的摇头：“不好意思，睡过头迟到了。” 顾星乔还想再问，张淼进来了：“有案子。” 顾宋二人用眼神询问：“什么案子？” 接收到信息，张淼翻开资料：“接到报案，南恒酒店发生了凶杀案，死者男性，昨晚入住，今早保洁员发现死在酒店。” 宋七梧耸耸肩道：“死在酒店的人太多了，一半都是被女伴杀死的，情人或者小三。” “即便如此，我们也得管啊！”顾星乔大手一挥道：“走吧，小的们。” 南恒酒店是一栋十层高的大楼，门前的五根旗杠昭示着它是一家五星级酒店，豪华奢侈的装修，入住的都是非富即贵。 几人到达的时候，酒店经理已经在大厅等着了，见了顾宋等人，一脸愁容道：“警察同志，你们可来了，拜托你们了，赶紧抓住凶手，不然酒店无法营业，我就要被开除了……” 经理叫于海，穿着天蓝色西装，将商人的本质发挥得淋漓尽致。 “行了，说说具体情况。”顾星乔打断他的话道。 “死的这个人叫董新尧，昨晚上10点左右入住的，”于海翻开登记册道：“来的时候还带着一个女的，叫……我看，叫马绒，我觉得肯定是那个女人杀的。” “你为什么认为是……呃，马绒杀的？”顾星乔狐疑的问他。 于海一愣，他其实也就是随口一说，“呃……我也是瞎猜测的，毕竟昨晚就那女的跟死者在一起……你们还是快上去看看吧！” 说着，于海率先走在前面带起路来。 酒店8011房。 从门口看，房间里除了床，其他地方都很整洁，就像刚打扫完一样，一具男尸横在床上，身上还绑着白色布条，是由床单撕成的。 顾星乔暗道不好，难道保洁员已经打扫过案发现场？那线索都被破坏了！ “谁发现的尸体？”顾星乔环视周围几个穿着保洁服的阿姨问道。 一个40来岁的大姐举手结巴道：“警……警察同志，是……是我发现的。”看样子是被吓到了。 “你们有没有打扫过房间？” “没有，没有，我开门就看到那个人被拴在床上，我就走近一看，他的嘴张得很大很大，里面还塞着东西，眼珠子直勾勾的看着我，已经死了，我就赶紧报警了，我差点就被吓死了……”大姐把头摇成拨浪鼓，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显然吓得不轻。 “客人没有退房，你们是不打扫的吧？你为什么会去开门？”宋七梧问。 “是的，不过是因为8011的门没有锁，虚掩着，我才开门的。” 顾星乔这才放下心来。 向葵已经熟练的戴上白手套上前去验尸了。 “张淼，去调监控。”顾星乔转首吩咐道，临了还加一句：“我不希望听到监控坏了的消息。” 张淼不由得在心里吐槽，就像他希望监控坏了似的，嘴上却爽快的应了一声，让于海带他去看监控了。 宋七梧一直在观察整个房间，她要找出不合理的地方，顾星乔识趣的没有出言打扰。 何莫莫，童钰几人在有条不紊的收集线索，指纹，毛发…… 所有的摆设都原封不动，卫生间里的用品都是干的，说明没有用过，死者还穿着价格不菲的衣服，像是刚刚进房间就被弄死一样，四肢被绑得很结实，布条有的地方已经快挣断了，看样子挣扎得很剧烈，嘴里塞了很大很大一坨枕头套揉成的布团，但周围却没有任何血迹。 “奇怪了！”向葵边检查尸体边自言自语道：“怎么没有伤口呢？” “什么？”宋七梧大步跨到向葵身旁：“什么叫没有伤口？难道是死于心脑血管疾病？” “难说，死者年纪不会超过35岁，应该没有心脑血管疾病，再说了，没有哪种心脑血管疾病需要这么剧烈挣扎吧？”向否定了宋七梧的猜测。 “他面目狰狞，躯体有很多挣扎过的痕迹，好像很痛苦，但是又没有伤口，脖子没有勒痕，说明不是窒息死亡，难道是死于药物？”这时，顾星乔进来了，一只手环胸，一只手摸着下巴道。 “这个得把尸体运回去详细检验才知道了。”向葵回道。唤来了警员将尸体抬走，她也跟着走了。 死者的包还在，里面好像没有丢失任何东西。 “凶手好像给我们营造了一种死者自己在床上挣扎到死的现象……”宋七梧的眼神一直看着那张凌乱的床。 张淼回来了，意味深长的看了顾星乔一眼，卖关子道：“顾队，七梧，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们先听哪个？” “坏消息！”顾宋二人异口同声道。 张淼不由得咂舌：“啧啧！真有默契！” “少废话，快说！”顾星乔佯怒道，真是“恶奴欺主”，他用了个很不恰当的形容词。 “好消息就是监控没坏，拍到一些东西了，坏消息就是关键的那部分没拍到。”张淼大着胆子挑战顾星乔的队长权威，先说好消息。 顾星乔示意他继续，张淼又道：“董新尧是昨晚10点5分到达8011房，带着一个女人，应该就是经理说的马绒，就在他拿出房卡打开房门的时候，监视器上产生较深较乱的大面积网纹干扰，两分钟之后监控恢复，马绒从房间出来，径直下了电梯出了酒店，再然后就没有了。” “保洁发现尸体时候是几点？” “报案时候是早上九点20，据她的说法看到死者她就立即报警了。” 第22章 一种深刻的印象 “从昨晚10点到今早9点20，已经10个多时辰，监控里没有人进入过8011房，那也就是说死者于昨晚10点6分到8分时候遭到谋杀，如果凶手是马绒，那她是如何在短短两分钟之内杀掉一个比她高大的男人的？” “小陆，去问昨晚值班的保安，监控是自然故障还是人为损坏。”顾星乔插话道：“童钰去搜集死者手机里的信息，我和七七先去询问一下昨晚的工作人员。” 宋七梧点头，赞同顾星乔的安排。 在经理的协助下，找来了昨晚的前台接待周娜娜，许是于海已经交代过她了，见到警察倒是没有那么紧张。 “说说关于昨晚死者以及马绒的事情，事无巨细。”顾星乔和气道。 周娜娜见问话的警官如此温柔帅气，不由得有些脸红：“昨晚，他们两来登记时候，我听见女的，也就是马绒说，等会儿我跟你一起上去看一眼房间，没问题了我就走了，我朋友都催好几次了。” “嗯。”顾星乔表示继续，周娜娜又道：“后来他们上去后，没几分钟，大概四分钟吧，马绒就下来了。” “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是四分钟？” “因为马绒下来时候她还跟我说话来着。” “说的什么？” “嗯……”周娜娜想了想，道：“她说好好招待8011的客人，我就先走了，朋友一直催我，四分钟都等不了，真是的！边抱怨边走出酒店了！” “好，感谢你提供的信息。”顾星乔道了谢，周娜娜再次脸红了。 “我们是不是要去找马绒问话？”说话的是朗辉，他一直跟着这几个优秀的前辈，有很大进步，他想申请去问话。 “不用，直接传她来警局，她不是凶手也跟凶手脱不了干系。”显然宋七梧有了头绪。 “啊？为……为什么？”朗辉憨厚的挠头道。 “刚刚前台已经说了，”宋七梧解释道：“马绒特意在她面前提到‘只是上去看一眼’，离开时候又特意交代前台‘好好招待8011的客人，而她被朋友催，四分钟都等不了’，目的就是给前台周娜娜制造一种深刻的印象，一种‘她只上去看一眼房间，并且很快就走了，加上上下电梯两分钟，前后也就四分钟的时间’的深刻印象，这样，周娜娜在接受我们问话的时候自然就会把印象最深的东西说出来，同样，也给我们制造一种两内分钟她杀不了人的认知。” 朗辉挠头更厉害了，有些不自然的道：“我，有点不太懂！” 宋七梧并没有露出不耐，现在这么耿直的boy不多了，又耐心的解答：“一般情况下，你要赴约，被朋友催，你会说等两分钟，或者等五分钟，这里的两或者五都是泛指，并不是真的两分钟或五分钟，很少有人会说等四分钟的，马绒为什么要强调这个四分钟？这么说你明白吗？” 朗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即便不明白他也不好意再问了。 顾星乔向宋七梧投以“真厉害”的眼神，宋七梧回了个大白眼。 “行了，学习的事什么时候都可以，现在去传马绒吧。”顾星乔打破了尴尬。 这边问完了，陆相予也回来了，保安表示监控是自然故障，监视器上产生较深较乱的大面积网纹干扰，以至形不成图像和同步信号，由于视频电缆线的芯线与屏蔽网短路、断路造成的故障，这种故障多出现在bnc接头或其它类型的视频接头上，也就是说这种故障现象出现时，往往不会是整个系统的各路信号均出问题，而仅仅出现在那些接头不好的路数上，只要认真逐个检查这些接头，就可以解决，这里的监控之前也出现过几次这样的情况，技术人员教过保安，昨晚出现时，他们重新检查了一下接头就恢复了。 “那昨晚是8楼所有的监视器都同时故障2分钟，还是只是能摄到8011的那一个故障？”顾星乔抓住关键，如果仅仅那一个出现故障，而且是在那关键的两分钟，未免太过巧合了。 “据保安说，是8楼所有监视器都故障。” 难道监控的故障真是巧合？ 现在暂时没什么可查的了，顾星乔决定先回去。 于海见顾星乔等人要走，忙问：“顾警官，凶手是不是马绒啊？这案子什么时候能破啊？这……一天不营业，我们酒店的损失可就大了啊！” 顾星乔道：“是不是马绒还不知道，我们会尽快破案的，放心吧！”嘱咐经理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之后便回了警局。 …… 一栋高档的别墅，两个光鲜亮丽的人…… “你说警察会不会查到我们？” “查到我是肯定的，我都跟那个人渣一起出现过了，他们过不了多久就会来找我问话。” “你可不要说漏嘴。” “放心吧！我都想好说辞了，对付警察，说的话要半真半假才能干扰他们。” “你还挺懂！” “不过你不能提到我，否则他们很快会想到有人帮忙，我们计划了那么久，他们又怎么会相信你这么柔弱的女子能在两分钟内杀人呢？” “当然，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找到致命伤在哪里？哈哈哈……” “但是，我担心，那个女人有没有去酒店，万一她没去，警察今早才会发现那个人渣，那你的嫌疑更大了。” “应该……会去吧！” “喏，来电话了。” “喂！我是，什么？死了？谁杀的？我？跟我什么关系？好吧，我马上来！” —— “顾队，七梧，从死者董新尧的手机里我们找到两个与之来往密切的号码，一个是马绒，另一个叫做韩玫，昨晚10点8分40秒的时候，董新尧发过一条信息给韩玫。”童钰已经查过死者的手机，筛选出了可疑的信息，现在正在办公室开案情分析会。 “什么信息？”顾星乔问。 “她已经走了，你过来吧！”童钰将信息内容说出来。 在其他人还在思考的时候宋七梧已经开口：“死者在发信息这个时间已经遇袭，而且很有可能已经被绑住，怎么可能发信息，信息是凶手发的，目的应该是为了引来替罪羊，这个替罪羊就是韩玫，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她没来。” 第23章 破案? “嗯，七七说得很有道理，那就再将韩玫也传来问话。”顾星乔点头道，然后又问何莫莫：“小何，马绒来了没有？” “已经打过电话，应该在来的路上了。”何莫莫道：“还有一点，我在电话里说董新尧死了的时候，马绒就问了一句，谁杀的？说明她早已知道死者被谋杀。” “嗯，知道了。”宋七梧道。 “凶手很谨慎，现场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张淼有些无奈道，他们已经尽力的在搜集了，但啥都没找到，难道现在的凶手都那么厉害了吗？ “没关系，那就等尸检结果。”顾星乔宽慰道。 马绒已经到了，宋七梧决定亲自问话。 “你是马绒？”宋七梧看着眼前这个“柔弱”的女子，实在无法将她和凶手联系起来，但她知道，现在已经是智商犯罪的年代了，不能以外形概而论之。 “是，警察同志，董新尧他是怎么死的？昨晚我送他到酒店之后我就离开了，没想到他……”马绒是哭着来的，眼泪不要钱似的流个不停。 “昨晚你走后他就死了，我们有理由怀疑你谋杀他。”宋七梧如刀似的眼神直戳戳的看着她。 “不！我没有杀他，我都不知道他怎么死的，我昨晚送他到酒店我就走了，前后不到五分钟，我怎么可能杀得了他？而且我为什么要杀他？” 看来是来之前就想好了说辞，思路这么清晰，却不知早已漏洞百出。 “你知道，我们的警员打电话给你告诉你董新尧死了，但没有告诉你他是被谋杀，你直接就问谁杀的？说明你知道他被谋杀，不是吗？”宋七梧毫不犹豫的拆穿她。 “我……我只是觉得他年轻健康，不可能自然死亡，所以第一反应才觉得他是被谋杀的。”马绒辩解道。 “你是最后一个接触死者的人，今早保洁员才发现他的。” 马绒有些慌了，难道那个女人没有来？ “不可能啊！明明……” “明明你发了短信给韩玫，为什么她不是最后接触死者的人对吗？为什么她没有来对吗？”宋七梧说完了她没说完的话。 马绒瞪大眼睛，惊恐道：“你……你怎么知道？” “你或者是你和你的帮手把董新尧绑住的时候，他还没死，你趁这个机会用他的手机发送一条信息给韩玫，等韩玫来了，她就变成最后接触死者的人了。” 身旁的何莫莫快速的向宋七梧投去佩服的目光，在他们还一头雾水的时候，她已经找到答案。真是厉害！ 马绒的心理防线已经崩溃，肩膀在颤抖，鼻涕眼泪一大把，但她还是想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你们没有证据，你们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我杀人，没有……” “是，不过，48小时你出去之前我们能找到证据，你就待着吧！” 宋七梧和何莫莫出了审讯室，何莫莫就迫不及待的高呼：“太好了，本来以为是个悬案，没想到这么快就破了！” 宋七梧奇怪的瞟她一眼：“案子什么时候破了？我怎么不知道？” 嘎？ 何莫莫傻眼了！ “凶手不是马绒吗？只要尸检结果出来，证据链完整，就可以定罪了啊！” 宋七梧却摇头，眉头皱得更深，道：“没那么简单，死因还不知道，监控的问题还没有搞清楚，最重要的是马绒怎么在两分钟之内制服死者并将他结实的绑在床上？她一定有帮手。” …… “是！是我看问题太肤浅了，以后一定要多多学习。”何莫莫有些惭愧的道。 “好了，别想了，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学习。”宋七梧安慰到，殊不知，她自己也就25岁而已。 只不过，人和人总要有区别的！ 尸检结果迟迟没有出来，韩玫也没有到，宋七梧决定再去一趟案发现场。 10点6分到8分这两分钟之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陪同的自然是顾星乔，两人再次再来南恒酒店。 愁眉苦脸的于海见到顾宋二人就像见到救星一样，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他们面前：“顾警官，怎么样了？凶手找到没有？” 顾星乔看他胡子拉碴，头发凌乱，看样子是大boos给的压力大了，不过他不明白酒店发生凶杀案，又不是经理的错，给他施压有什么用？ “别着急，快了，我们还需要再去8011房看一下。”顾星乔道。 “行行行，只要能破案，怎么看都行。”于海满口答应，就好像多看几眼案发现场凶手就能找到似的。 房间里除了尸体被移走，物证被取走，其他没有变化。 顾星乔在里面仔细观察着什么。 而宋七梧却在门口没有进去，眼神望着对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经理于海外旁边一脸的不明所以。 对面是1房，如果监控故障的两分钟之内，马绒的帮手快速从里面出来窜进8011，那么在董新尧防不胜防以及马绒的配合下，是不是有可能在两分钟之内将死者绑好？ 如果是这样，那个帮手是不是韩玫？ 只要查一下昨晚1入住的是谁就知道了，宋七梧转头对于海道：“1昨晚有人入住吗？” “有，我们酒店几乎每晚都客满……”神色还有些满意傲然。 “我要知道客人的资料。” “没问题，我这就打电话给前台。”于海掏出手机，拨通了前台的座机，刚接通，手机就到了宋七梧手里：“昨晚1房入住的是不是叫韩玫？” “……不是……是一个叫谢兰仙的。”电话里，前台清脆的声音传来。 没有听到期待中的答案，宋七梧有些失望。 对啊！怎么可能是韩玫，如果是韩玫，那马绒发那条信息就没有意义啊！ “你找到什么没？”宋七梧回头对顾星乔问道。 “没有。”顾星乔摇头，从房间里出来了：“既然你有所怀疑，不如看看监控，这个谢兰仙长什么样。” 又让于海带两人到保安室看了监控，谢兰仙是在9点就入住了，长得人高马大，如果她和马绒一起行凶，是有可能做到在两分钟内制服死者的。 但是，她是在夜间12点离开酒店，并且再也没有回来。 第24章 死因不明 “回去让人查一查谢兰仙的资料，这几个人一定有关系，她住酒店为什么要夜里12点离开？只有一个可能，来酒店就是为了做些什么，我们先去跟韩玫聊聊。”宋七梧道。 —— 还是那栋别墅，不同的是，其中一个人换了…… “呵呵呵呵呵……马绒那个傻子，她以为发条信息引我过去，就可以让我替她背黑锅，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我们就是那只黄雀，她还真是做梦！”得意的大笑声。 “你可别太得意，等她反应过来了，说不定会部抖出来，你的说辞想好没？警察问你为什么没有去酒店，你要怎么解释？”低沉暗哑的女声。 “想好了，放心吧！” “嗯，今天的酒真是格外的好喝……”惬意的表情。 “好了，你慢慢品尝吧，我得去警局忽悠忽悠那群傻警察了。” …… 宋七梧和顾星乔回到警局没多久，韩玫也到了。 这是一个衣着光鲜的女人，上好的名牌包包挎在臂弯里，脚上踩着红色高跟鞋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进警局，脸上戴着个大大的墨镜。 “问吧，各位。”韩玫摆出一副颐指气使的姿态，好像是别人求她办事儿似的。 宋七梧无视她的态度，眯眼打量问道：“你跟董新尧和马绒认识？” 韩玫撇了撇嘴，不屑道：“认识董新尧，不认识什么马绒，怎么了吗？” “董新尧被谋杀了。” “什么？谋杀？谁杀的？”韩玫脸上不可置信的表情迟迟不褪。 “凶手我们警方还在调查，你昨晚10点以后在哪里？” “什么意思？你们怀疑我？”韩玫再次露出惊讶的神情。 “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我想想，昨晚10点多……我应该在和牌友打麻将吧！” “打麻将？行，一会儿我们会派人去找你的牌友核实，但是昨晚的事你需要想这么久吗？” “不好意思！我记性不太好。” “你收到了董新尧发送给你的短信，你为什么没有去酒店呢？” “呵……他那个人，情妇满天飞，大概是想让我满足他的某些需求吧！我才懒得理他呢！”韩玫说到这里，紧皱眉头。 “情妇满天飞，他有很多……情妇？”宋七梧表示心脏受不了，现在的某些富豪都这么会玩儿吗？ “是！” “你呢？”宋七梧隐晦的问道。 韩玫沉默，显然她也是其中一个。 “你脸上的伤怎么弄的？”宋七梧突然道。 “你……你说什么伤？没有……不小心弄的。”韩玫显然没料到宋七梧居然已经知道她脸上有伤。 “行，感谢你配合。”宋七梧道。 “问完了？七七同志。”出了询问室，顾星乔狗腿的凑了过来。 “如果韩玫昨晚的确在打牌，那她就可以排除了，马绒给韩玫发信息显然知道韩玫是董新尧的情妇，那韩玫认不认识马绒呢？ 还有，我总觉得韩玫脸上的伤跟董新尧脱不了关系，刚才韩玫在提到董新尧的时候，神色有些……怎么说呢？恐惧！对，就是恐惧！” 张淼道：“我怎么没看出来她恐惧？她当时只是皱眉吧！” “皱眉有很多种，韩玫的皱眉是眉毛上挑，挤在一起，这是一种想到某件事情恐惧的表情。”宋七梧解释道。 张淼表示长见识了。 现场没有采集到指纹，毛发等，看来凶手谋划已久。 顾星乔回到警局就已经让人查谢兰仙的资料了，但没有联系上人，电话关机了。 宋七梧突然想起死者死因还不明，便问道：“尸检结果出来了吗？” “好像还没有。”顾星乔道，不知道是不是向法医偷懒了，竟然还没有出结果。 “走，去看看。” 顾星乔，宋七梧再次光顾法医室，福尔马林混杂着各种不知名的味道，实在难闻，真是佩服法医工作者。 不等宋七梧开口，向葵就率先开口：“你们是为了尸检而来吧！唉！我的权威受到了挑战，我还没有查出来死因。” “怎么会？你已经是咱们局里数一数二的法医了，连你都查不出来，那……”宋七梧表示有点怀疑。 “查出来就是数一，查不出就是数二咯。”顾星乔欠欠儿的道。 “尸体上没有药物残留，也没有伤口，就只有剧烈挣扎留下的痕迹。”向葵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有些疲累的道。 “会不会在头部？我在小说里看到过有的凶手用银针什么的扎在大脑什么什么穴位上导致死亡，查都查不到。” “喏，你看，头发都剃光了，还是没检验到，不在头部。”向葵用下巴朝死者头部方向努了努道：“不过在他的手心里发现一根头发，已经提取出一组dna了，大概是挣扎时候不小心抓到的，捏的死死的，我费了一番功夫才取出来。” “嗯，那可以提取马绒的dna做比对了，若比对成功，就可以先定她的罪，再撬出帮凶。”宋七梧点头，总算有点好消息。 然后围着尸体转了一圈，目光停留在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上：“这里怎么红肿这么厉害？” 顾星乔脸色唰的红了，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向葵见了打趣道：“哟，我们的顾队长还是个纯情小c男啊？这么害羞。” 顾星乔没有回答，心里却在腹诽：“他才不是什么纯情小c男，他只是在七七面前害羞而已，话说七七这个死丫头，怎么这么直白？一点不避讳？” 向葵见顾星乔脸更红了，揶揄一笑，转头对宋七梧道：“应该是某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做多了，不过没有在上面检验到精斑。” “外面没有？”宋七梧思考了几秒，突然道：“那里面呢？” “里面？”向葵突然灵光一闪，惊叫起来：“哎呀！我怎么没想到！” 说着拿出解剖刀就往尸体**部位切了下去… 顾星乔表示辣眼睛，拉着宋七梧像被鬼撵似的“逃”出了法医室。 向葵已经沉浸在新的发现里，没有理会两人。 宋七梧瞟了瞟顾星乔的两腿之间，意有所指：“你这么脆弱吗？” 顾星乔顿时感觉阴风阵阵，双腿夹紧道：“我只是心里脆弱，哼！” 第25章 跟踪 “话说，你该不会怀疑死因在那里吧？有这么变态的凶手吗？”顾星乔赶紧转移话题，打嘴仗他可没有赢过宋七梧。 宋七梧耸了耸肩：“除了那里，我想不到其他地方了，总要有死因吧！” 顾星乔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双腿也夹得更紧了… 太可怕了！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女人？ “走吧，去吃饭，我请，安慰下你受惊的小心灵。”宋七梧想了想，自从顾星乔来了，每次都是他请她吃饭，她好像还没有回请过呢！ “那哪能让你请啊？”顾星乔嘴上拒绝着，身体已经往前移动着了。 确保宋七梧听不到，他才道：“真是喜忧参半啊！竟然被看扁了，非得找个机会让她感受一下我的雄风不可。” “你说什么？”宋七梧惊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没什么没什么，我去开车！”顾星乔头也不回的往停车场跑去。 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他可不想跟她来一场肉搏，要搏也是在床上…… 宋七梧今早倒是没有迟到了，她设置了两个闹钟，再迟到顾星乔只怕也不能装作没看见。 马绒已经在警局呆了快一天，要是还没有实质性证据，时间一到，他们也只能暂时放人。 “顾队，有发现！”一个白白净净圆嘟嘟的姑娘手里拿着电脑，眉欢眼笑的姿态尽显，道：“韩玫联系了一个号码。” 顾星乔如守得云开见月明，神色期待道：“能监听到通话内容吗？” “喔，她只是说了一句话，嗯…内容是——我过来了。”白婳眼睛盯着电脑屏幕，偷也不抬的道。 “过来了？她要去哪里？能定位到位置吗？” “稍等，我看看……”白婳胖嘟嘟的手在键盘上“啪嗒啪嗒的敲个不停”：“哦，可以，她在同华路上，正往南移动。” “我们先去同华路，白婳，你继续跟踪，看她最后在哪里落脚。”顾星乔吩咐着人已经准备往外走，他想让宋七梧跟着一起去，但宋七梧想留在局里等尸检结果，便让张淼去了。 “没问题。”白婳爽快道。 顾星乔和张淼到达同华路时候，韩玫已经到了目的地——红景湾，是一处高档别墅区。 “韩玫已经进去了，那么大的小区，怎么知道她进了哪栋楼？”张淼望着眼前这片豪华地带，有些脑瓜子疼，他一个上班族反正是买不起了。 顾星乔略一思考，给白婳打了个电话：“查查韩玫名下的车。”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快传来：“韩玫，名下有两辆车，一辆是白色四圈“明a380h，还有一辆是……465，嗯，就是这两辆了。” “嗯。”挂了电话，顾星乔将车牌告诉张淼道：“先找车。” 顾星乔看见门卫室的大哥眼睛一直盯着他们，生怕他们闯进去似的，顾星乔干脆朝他走过去，从包里拿出一支烟，递给门卫：“大哥，跟你打听个事儿呗！” 门卫拿了烟，爽快道：“什么事儿？” “半小时前，有没有一辆380或465的白色四圈进去了？”顾星乔问完见门卫狐疑的盯着自己，他又道：“嗨！这个败家娘们儿，瞒着我又买辆新车，这不我骂了她两句嘛，她就开着车就跑了，我听她说过有个朋友住这里，我就追过来了，但是我也不知道她朋友住哪栋楼啊，这不就想跟您打听打听！” 顾星乔吹起牛皮来一套一套的，惊得身后的的张淼一个趋趔！ 门卫打量了顾星乔几眼，看他脸色发红，应该是着急的，就打消了疑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还真有一辆380的进去了，开车的姑娘挺漂亮，往左边拐进去了，你去看看吧，唉，我说大兄弟，你要不缺钱啊，婆娘想买啥就让她买呗，她还能翻了天不成？”说着还投给顾星乔一个“你小子艳福不浅”的眼神。 顾星乔装作没看见，道了谢拉着张淼就往里跑，看样子是真着急了！ 门卫这才将手里的烟点上：“好烟啊！” 顾星乔和张淼快步往左拐了进去，张淼忍不住对顾星乔竖起大拇指道：“顾队，你厉害！这种话也能说的出，你就不嫌膈应？” 顾星乔白他一眼：“膈应能当饭吃啊？破案才是硬道理。” 张淼失笑，他突然想起龙随云，今天的情况若换成龙队，以他的行事风格只怕会将警官证往门卫面前一亮，若遇到那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他给你来个“没看见，不知道”，那才麻烦。 “快走，你小子发什么青春呆呢？”见张淼不说话，顾星乔用手肘拐他一下。 两人往前走了几分钟，还真看见了韩玫的车，这种高档小区里，自家的别墅一般都有自带的车位，韩玫的车停在这里，说明她就在这栋楼。 “b区15号，查查是谁的房子？”顾星乔又拿起手机打给白婳。 “董新尧？”顾星乔诧异：“这栋别墅是董新尧的？” 韩玫来董新尧的别墅，说明有人在这里等她，这个人是谁？难道是谢兰仙？ 看看刚才韩玫打电话的号码是不是谢兰仙的号码？” 又是一通敲击键盘的声音，半分钟后：“不是，不过不排除有两个号码。” “行，我知道了。” 两人猫着腰在15号别墅不远处观察着，上去肯定是不可能的了，只能等着韩玫出来。 好在，韩玫果然没有让顾星乔和张淼失望，出来的时候身边还跟着一个女人，顾星乔定睛一看，那不就是谢兰仙吗？ 韩玫和谢兰仙认识？而且两人还同时出现在董新尧的别墅里？ 顾星乔敏锐的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线索。 两人一起上了韩玫的车，往另一个出口出去了。 “顾队我们是不是要追出去跟踪她们？”张淼悄声道。 顾星乔想了想道：“这样，你去跟，不管发生什么，看她们去了哪里就行，不要妄动。” 张淼点点头：“那你呢？”见顾星乔的一直看着别墅方向，他吓了一跳：“顾队，你别告诉我你要偷偷进去？” 顾星乔在张淼头上弹了个脑瓜崩：“说什么呢？我又不是贼，赶紧去，这里交给我。” 张淼憋住满腔的疑问，快速出去了。 第26章 变态的死因 顾星乔打了个电话回警局，表示想进别墅“看看”，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些啥，反正是批准了，顾星乔就在花坛边打盹，不知过了多久，何莫莫带着人赶到。 还没走近，就看到顾星乔头颅一点一点的坐在花坛上打瞌睡。 “顾队？顾队？” 顾星乔一个激灵，醒了过来，随意的抹了抹嘴边的口水，对何莫莫几人道：“昂？来啦！走，上去。” 一行人进了别墅，里面的装修摆设奢华归奢华，却毫无烟火气息，像一栋没有灵魂的房子，不像家，反而就像是那种藏娇的金屋。 客厅的桌上还有两个红酒杯，是刚走不久的韩玫谢兰仙留下的。 顾星乔又进了卧室，里面很凌乱，没有人整理，可见住在这里的人对这栋房子根本没有归属感。 “进卧室采集指纹。”顾星乔吩咐道，如果这是董新尧专门和情人约会的地方，卧室必然有他所有情人的指纹以及毛发。 “啧啧，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有钱人的世界真是搞不懂，董新尧的房产肯定不止这一处，这里应该是专门用来约会的地方。”何莫莫在床头柜里找到了各式各样的安套以及某些令人作呕的用品。 她突然想到什么，对顾星乔道：“顾队你说董新尧会不会是被他的情人们合伙谋杀的？” 顾星乔点点头：“不排除这种可能噢，目前为止，出现了三个女人应该都相互认识，只是董新尧知不知道她们认识就犹未可知了。” …… 宋七梧这边，等了好久，终于等来了尸检结果。 她觉得自己从未这么焦急的等过一份尸检报告，这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呢。 首先是提取到的那组dna经过和马绒的比对，确定是马绒的，由此可以定马绒的罪，希望她能主动交代合伙人。 宋七梧正想习惯性道谢，向葵就打断了她：“先别急着谢，还有一组是从死者牙齿上提取到的dna，应该是马绒帮手的，至于是谁的，就要问你们了。” 宋七梧知道，这组dna应该是属于谢兰仙的，既然死者牙齿上有她的皮肤组织，说明帮手的手应该被咬伤过，只要找到谢兰仙的dna来比对，就能知道答案。 “那死因呢？”宋七梧又问道，这才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这回连一向对着尸体吃饭都面不改色的人也皱紧眉头。 “死因你肯定想都想不到，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恶毒变态的凶手，即便分尸，虐尸我都能接受，唯独这次……”向葵做了很长的铺垫，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死者是剧烈疼痛导致长时间休克死亡的，通俗的说他是生生疼死的。” “疼死？”宋七梧惊愕：“疼痛还能死人？” “那当然，医学没有百分百，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存在。” “向姐，你铺垫了半天，他到底怎么死的？”宋七梧表示长见识了，不过向葵说得她口水都快干了还没说重点。 向葵许是觉得铺垫的差不多了，于是脱口而出：“他的生殖器被插入一根十厘米长，直径为4毫米的圆钢钉。” “噗！”的一声，宋七梧喝进嘴里的水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喷到了向葵的脸上。 沉默……短暂的沉默…… “真是一次失败的铺垫！”向葵感觉到脸上湿湿热热的，想用手擦，又怕将口水涂抹到脸上，于是就这么尴尬的杵着。 旁边的白婳很有眼力见儿的递上一张纸巾：“来，向姐，擦擦，擦擦，不怪七梧，要不是维修电脑要钱，我也喷了。” 向葵没好气的拍开白婳的胖手，瞪她一眼：“德行！” 白婳吐了吐舌头，又回到了电脑前。 慢半拍才反应过来的宋七梧也赶紧手忙脚乱的拿纸巾给向葵擦脸，露出少见的狗腿子表情：“对不起，对不起，向姐，恕罪，恕罪，小的不是故意的。” 向葵表示她能怎么办？总不能打她一顿啊？ “一顿饭！”向葵故作生气的对宋七梧道。 “行行行，没问题。”宋七梧点头如捣蒜，唉！女人都这么会噌饭的吗？她表示不懂。 “你刚刚说死者的生殖器被放入钢钉？”结束了刚才的“兵荒马乱”，宋七梧回到正题。 “没错，凶手将死者绑住之后往里面放入钉子，又封住嘴，让他生生的挣扎到死，钢钉体积太大，生殖器内的血以及液体都被堵在尿道里了。”向葵解释道。 “我记得死者的嘴里塞入的是枕套，如果他求生意识强，是可以用舌头顶出来的吧？” “理论上可以，但是董新尧嘴里的枕套，已经深入喉咙，舌头被紧紧压住，根本无法动弹，更别说将它顶出来了。”向葵摇头：“可见凶手是多么的恨他，一丝生机都没留给他。” 好一招不一样的杀人不见血！ 不过找到了死因，接下来就好办多了，该会会那个一直没有出现的谢兰仙了。 顾星乔，何莫莫，还有负责跟踪韩玫两人的张淼也相继回来了。 当何莫莫身后的警员把在别墅搜到的东西摆出来时，众人都被惊呆了！ 各种材料，各种款式，各种颜色，各种型号……应有尽有。 宋七梧没有理会众人的瞠目结舌，她喃喃道：“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董新尧会以那种方法而死了。” 一句话顿时勾起了众人的兴趣，纷纷问她：“什么死法？” 这时，白婳圆圆的脑袋凑了过来道：“你们不会想知道的，尤其是男同志们！” 这下，众人更加好奇了，尤其是男同志们，只有顾星乔隐隐感觉到了什么，太阳穴突突的跳，心道这群傻小子，等下后悔两字儿咋写都不知道。 果然白婳一句“生殖器被塞入钢钉”让在场的几位男同志们齐齐两腿一凉，不由自主的并拢双腿。 顾星乔露出心灾乐祸的表情，还好他提前做好了准备，没有露出窘态，否则还怎么树立他队长的威风。 几人见顾星乔面不改色，如他所想，纷纷投以崇拜的眼神。 第27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谢兰仙终于还是被传来问话了，原本她是打着咬死不认的算盘，但dna的比对结果吻合，手臂上的牙印痕迹吻合，容不得她抵赖，加上无法解释为什么在夜里12点离开酒店，终于交代了。 据她所言，她和马绒，韩玫都是董新尧的情人，他需要肉体满足，而她们需要钱，就是这么简单。 三人先后认识董新尧，每一个都被允许进入他的别墅，要知道，很多男人都不会把情人带回家的，但董新尧不但带她们回去，还给她们钥匙，她们可以自由进出。 一开始她们觉得自己之于别人是不同的，居于妻子之下，情人之上，董新尧对她们也好，只要让他高兴了，钱就大把大把的给。 可是，好景不长，后来她们突然发现，董新尧有x虐癖，一开始只是使用一些“温柔”的工具，渐渐地，变本加厉，他不考虑那些东西是否影响到她们的身体，是否让她们不能接受。 他不知道哪里搞来的哪些东西，总之每一次看见新增的物品，都会让她们颤抖，就连家里来个快递她们都下意识的害怕。 她们拒绝过，反抗过，可是，上了贼的船，哪有那么容易下？ 她们不按照他的意思来，他便打骂她们，不给她们钱，过惯了挥金如土的生活的三人突然被断了金钱来源，又怎么生活下去，除了空有其貌，她们一无是处，于是只能被迫接受他的变态嗜好。 谢兰仙挥泪如雨的叙述着一切… “呵呵……你知道吗？我的子宫颈都已经烂了，都烂了！才几个月而已，每天都疼，可他不管……” “那你们为什么不考虑寻求法律的帮助？” “法律？法律管不了的，他不止有钱还有势，再说了，寻求法律帮助了，就意味着我们的事要公开。 那怎么允许，怎么可以？我每天衣着光鲜的行走于上流社会中，接受别人艳羡的目光，满足自己骨子里是个低贱女人的虚荣心。 你不懂那种感受的，真的，那比让我死还难以接受。” “说说你们杀她的过程吧！” “……” “过程吗？其实我们三人也并不是同仇敌忾的，我们相互算计，呵呵，很可悲是吧？毕竟是杀人，当然希望自己能摆脱嫌疑了。 马绒那个贱人，她自作聪明，想在我们两杀了董新尧之后用他的手机发信息给韩玫，让韩玫背上凶手的罪名。 其实，我和韩玫才是一伙，韩玫按照我们说好的，那晚去找人打麻将，为她提供不在场证明，而我们在杀董新尧时候，我趁马绒不注意，拿了她一根头发放在董新尧手里。” “只是，你没想到正是你这个做法，让你的手被董新尧咬到对吗？” “没错，我想如果没有这一咬，我也不会坐在这里吧？毕竟我们计划了好久，想着就算你们查到了什么，也只会盯着马绒，不会注意到我，没想到……”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我们买好了作案工具，一切准备就绪，董新尧和马绒到达酒店，开门的瞬间，马绒主动去亲董新尧，这样他就会很放松，我从1出来冲进了8011。 董新尧背对着我，我和马绒配合将他弄倒在床上，我们快速的将他绑起来，塞入枕套，这样他就没法呼救。” “塞钉子的主意是谁想的？又是谁塞的？” “是韩玫的主意，钉子也是她买的，不过是马绒塞的，你知道，我力气大，所以负责固定董新尧。 呵呵，董新尧不是喜欢往我们的身体里塞东西吗？我们也以已之道还彼之身。” “那酒店监控呢？你们是怎么做到让关键的两分钟让监控故障的？” 谢兰仙摇头：“我不知道，我们本来是买通一个叫和成的保安，让他直接让监控坏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只坏了那关键的两分钟。” …… 而马绒的口供除了铁证的部分无法辩驳，其他部分就比较简单。 根据马绒的说法，杀人过程确实是如谢兰仙所言。 她以为韩玫没有去酒店是被什么事耽误了，却不知这本就是人家设的圈套。 关于韩玫谢兰仙想将她推出去当替罪羊，关于谢兰仙将她的头发放入死者手里，这些她一概不知，只是觉得警察好厉害，这么快就查清一切。 最后，就是韩玫这边了… “什么？谢兰仙那个贱……女人说是我的主意？我买的凶器？怎么可能？ 不是的！不是我，我根本就不知情，明明就是她们两密谋杀人，想嫁祸给我，你看见的，短信是吧？ 上天有眼，让我朋友们约我打麻将，为我证明我没有去酒店，他那么变态，我当然选择打牌了。 而且，你们没有证据证明我杀人啊！你们也询问过我的朋友，就是那三个牌友对吧？她们都告诉你了，你们为什么还要怀疑我这个受害者？” 从一开始的惊慌失措到后来的歇斯底里，韩玫将受害人的角色扮演得淋漓尽致。 但根据宋七梧的推测以及帮助过她找到线索很多次的第六感，她总觉得这个一开始以受害人身份出现的女人没那么简单，她用暴露自己来隐藏自己，她真的只是一个受害者吗？ 三个人，同样的命运，别人要报复，要杀人，又怎么会把她排除再外？ 还有酒店监控到底是真的自然故障吗？又或许，保安已经被二次收买？ 不过，既然韩玫一直提她的三个朋友，那有必要将那三个牌友再次找来询问一下了。 宋七梧将自己的想法与顾星乔说了，顾星乔立马让人去通知。 “哦，还有酒店保安和成与另一个值班的保安也一块传来询问。”宋七梧道。 一个小时后… 两男三女前后来到警局，三女就是韩玫所谓的牌友——毛敏，蒋心萌，田园。 宋七梧一看她们的穿着打扮，言行举止，就敢肯定，她们和韩玫三人都是同一类人。 两男是南恒酒店的值班保安——和成，万朝平。 宋七梧决定先让保安和与韩玫三人打个照面，观察他们的反应。 第28章 推翻证明 保安和成见到韩玫没有异常表现，但见到谢兰仙就开始轻轻颤抖，脑门出汗了。 接着是万朝平，他则相反，见到谢兰仙没有反应，见到韩玫就开始咽口水，捏紧了手拳头，眼神飘忽不定。 宋七梧几乎可以肯定，谢兰仙和马绒收买的人是和成，而她们两都不知道，另一个保安万朝平被韩玫收买了。 好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马绒以为她和谢兰仙对付的时韩玫，谢兰仙以为她和韩玫对付的是马绒，而马绒和谢兰仙都不知道，她们两同时被韩玫对付了。 三个女人一台戏，古人诚不欺我！ 经过审问，两个保安都承认了被收买，在监控上动手脚。 而同样，被谢兰仙和马绒收买的保安和成并不知道万朝平也被收买，但万朝平是知道和成被收买的。 “收买你的人就是韩玫？” “是的，她说有人收买了和成，要陷害她，她给了我五千块，让我按照她的吩咐动手脚，我就……” “区区五千块就值得你做这种事？” “我不知道她们要干杀人的勾当啊！要早知道，给我多少钱我也不干哪！” “她什么时候找你的？” “9点左右。” …… 接下来就是推翻韩玫牌友的说辞了… 顾星乔将三人安置在不同的房间，他和宋七梧一起询问。 三人一点都不紧张，不怯场，想来应该是事先统一了口径。 “那天晚上，小玫9点左右就被我们约来打麻将了，三缺一嘛，本来她还不想来的，我还问她是不是缺钱了，后来她怕是不想被我们看不起，就来了。 中途的时候，她电话响了，她低头看信息，我们问她是不是那位找她，她说是，我们问她要不要去？她说不去了。” “她看电话时候是几点？” “10点8分左右吧。” “你记得这么清楚？” “当然，我记性好。” “然后呢？” “然后？没有了啊，后来就一直打麻将到很晚了。” “你们在哪里打麻将？” “我家。” “那就是只有你们四人，无其他人证明了？” “……” 宋七梧询问完毛敏，又询问蒋心萌和田园。 她两的说辞一模一样，就像背书似的。 “现在怎么办？她们明显是统一了说法。”顾星乔问，他拿女人真是没办法，要不是也不会被宋七梧冠以“跟屁虫”称号了。 “再去询问毛敏。”宋七梧神秘一笑。 “再问？刚刚已经问过了，说辞她都能倒背如流了，再问也问不出什么。” “那可不一定，倒背如流吗？那就让她倒背试试！” 顾星乔顿悟了，他也知道的，如果一个人撒谎编故事，那她可以按照虚构好的顺序说，却无法倒叙重复。除非受过专业训练。 “还麻烦你安排下其他人去询问蒋心萌和田园，同样的方法让她们倒叙刚才的说辞。” “行，那我就让陆相予和张淼去，他们两虽然没有我帅，但也算清秀，让他们去干扰一下两女的思维，这样就更容易出错了。”顾星乔舔不要脸的说道，还好张淼和陆相予没听见。 宋七梧感觉自己自从见到顾星乔之后，眼珠子都可以360度旋转了，都是对顾星乔翻白眼翻的。 “毛敏，你确信刚才说的那些都是真实的？”宋七梧如鹰般的眼神锁定着毛敏，就像锁定猎物。 “当……当然是真的。”毛敏被她看得有些心里发毛。 “那行，为了确定真实性，你再倒叙一遍吧！”宋七梧收回视线。 “什……什么？倒叙？为什么？”毛敏心里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说了，确定真实性。” “我……我不太记得住了。” “刚刚你说你记性好来着，这么快就忘了？”宋七梧咄咄逼人道。 在宋七梧魄人的视线注视下，毛敏磕磕绊绊的叙述完，有几句话的先后顺序对不上，被宋七梧毫不留情的拆穿。 毛敏终于抵抗不了压力，承认了她们撒谎。 蒋心萌和田园这边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至此，案子水落石出。 顾星乔，张淼，陆相予几人纷纷表示，跟女人，尤其是女犯人打交道真是麻烦。 他们到现在还在是不是感觉双腿间阴风阵阵。 而这次案件，也一直被警局的女同志们广为流传，津津乐道。 好几个脾气爆的女警表示，老公不听话，出轨找小三，可以用这招吓唬吓唬，看他们还敢不敢用下半身思考。 顾星乔第一时间跑到宋七梧跟前确认：“七七，你不会这么残忍的对吧？” “什么？”宋七梧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她们说的那种方法，你知道的，我长得这么风流倜傥，就算我为你守身如玉，保不准有其他女人对我投怀送抱，如果被你误会，我怕你会像韩玫她们对付董新尧一样对付我。”顾星乔委屈巴巴的用一双丹凤眼看着宋七梧。 宋七梧忍了好久，实在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 “你丫是风流还差不多。顾星乔警告你，要是再惹我翻白眼，哪天我眼睛坏了，你要权负责，包括但不限于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误工费等等。” 顾星乔马上顺杆子往上爬，举手起誓道：“放心，我的责，时间是一辈子。” “啧啧！顾队，七梧，你们两能不能考虑下我们这群单身狗的心理阴影面积？这么含沙射影的告白，这么赤裸裸的暗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秀恩爱，勾搭女同志，当心军心不稳。”张淼欠欠儿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 “国家有法律或者警局有规定不能告白，暗示，秀恩爱吗？有狗胆，你也勾搭勾搭何莫莫啊！”顾星乔毒舌的功夫有所长进，一句话堵的张淼说不出话来，憋着通红的脸杵着。 见张淼的反应，顾星乔像是发现了什么，大声道：“呀！小淼子，你该不会真的喜欢何莫莫吧？ 唉！也不是不可以，我就是觉得咱们男人应该爷们儿点。 你看你，平时也雷厉风行的啊，一遇到何莫莫就怂了，秒变狗腿，这可丢我们男人的面儿。 不过，要是真爱的话，我作为队长还是支持的，所以加油昂！” 顾星乔滔滔不绝的发表着自己的想法，突然感觉气氛不对，转头一看，办公室里就剩他一个人了… 唉！这个队长真失败！ 第29章 乌拉镇集体上吊案 恢宏复古的大门，街道两边店肆林立，晨光初晓，淡淡的挥洒在红砖绿瓦或颜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的小镇晨景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空气很潮湿，河边的杨柳枝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 整个镇子都彰显着别样的名族特色和风情。 身前身后是一张张或灰败、或匆匆、或淡然、或世故的脸庞，不远处隐隐传来商贩颇具穿透力的吆喝声。 “手工艺品啊！纯手工打造嘞！来往的朋友们不要错过哦！买一个当纪念嘞！” 越往里走，小镇越显苍凉，给人整体的感觉就是清冷… “顾队，你说，这么古色古香的小镇，原本应该是游客络绎，生机勃勃的，突然一下子变得这么萧条，还真是感觉格格不入。”张淼走到护栏边，朝下面雾气腾腾的河面看去。 “再出名的镇子，一下子死了五个人你说萧条不萧条？”顾星乔边回答张淼，视线却是穿过河对面，向矗立在河岸上的那颗大树望去，根据当地派出所的资料，死者就是在那棵树上吊死的。 的确是很古老的大树，用遮天蔽日，枝繁叶茂来形容都不为过，粗壮的主干只怕五六个人手拉手才能围过来，树枝上挂满了红线以及木牌，看不清写了什么。 这样的树一般都有一个故事或者传说，当地人出于某种信仰或者迷信会自发的保护它，信奉它。 “你说案卷上都用了‘自缢’这个字眼了，为什么霍局还要我们来调查呢？”说话的是何莫莫，他们正是被警察局长霍春荣指派来镇上调查集体上吊一案的。 由顾星乔带队，宋七梧，何莫莫，张淼，向葵随行。 “天知道。”张淼指了指头上。 小镇名叫乌拉镇，位于明城管辖下的一个偏远地区，镇上的人都是些少数民族，叫做乌拉族，早些年由于山清水秀，景色优美，遂旅游业发达。 奉命前来调查的几人已经大清八早的到了镇上，他们的目的地是镇上的派出所，不过现在离派出所还有一段距离。 宋七梧决定先去案发地点也就是古树那里看看。 走近了，才发现古树比想象中的还大，上面密密麻麻的挂满了红线牌，有的写了字，无非是一些祈祷祝愿的话，有的木牌上已经看不清字迹了。 “啧啧，这棵树的生命力真顽强，坠着这么多东西还不死。”张淼不由得咂舌。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侮辱诅咒我们乌拉镇的神树！”张淼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喝声响起。 来人生得壮实，大腹便便，五官深邃，大胡茬霸占了半张脸，长得很有民族特色，一双深沉的眼睛阴鸷的盯着张淼，仿佛张淼再多说一句古树的不是，他就要怎么地了似的。 “咳！你误会了，我只是赞美这棵古……呃神树的生命力强大，没有侮辱的意思。”张淼赶紧解释道，虽然他们是警察，但在这个处处散发着凄凉诡异的地方不能轻易得罪当地人，否则保不准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来。 听见张淼的解释，那人的脸色才有所缓和：“你们是游客？” 顾星乔意识到这是个机会，有时候群众提供的信息才是最真实的，于是急忙上前道：“不是，我们是市警察局的人，奉命来镇上调查一宗集体上吊的案件，听说就是在这棵树上吊死的，是吗？” 那人一听，僵硬的脸顿时堆起笑来，伸出粗糙的大手道：“原来你们就是市局来的，唔（我）是乌拉镇派出所的所长，唔叫卓嘎布纂，幸会幸会！” 顾星乔听言，心中诧异，看他的穿着打扮怎么也不像是所长，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眼，伸出手于他握了握：“幸会，卓嘎……布纂所长。” 所长许是也发现了自己的不妥，道：“今早唔休息，所以出来走走，本以为你们下午才会到，不愧是市局的，效率就是高。 这样吧，几位应该还没有吃饭，由唔做东，请各位吃饭，吃完饭咱们再查案子。” 顾星乔摇摇头，他能理解这种旅游业发达地方的人热情好客的性格，但现在这种时刻，可没有心情与他把酒言欢，于是拒绝了。 “现在还早，吃饭的事儿中午再说，现在麻烦所长带我们去看看死者吧。” 所长一愣，没想到这群人这么迫切的就要开始查案了，但人家是市里面来的，还是带他们去了派出所。 派出所的人看见所长回来了，纷纷向他问好，又看见身后跟着几个气质不凡的人，个个都眼带疑惑，所长也不解释，径直往停尸间走。 停尸间只是一间20平米大小的屋子，放五具尸体还显得有些拥挤，昏暗的光线下，白色的盖尸布显得惨白惊悚。 向葵将五块白布掀开粗略的看了一眼才开始验尸：“死者都是女性？” “没错，都是女性。”所长答道。 “她们的家人呢？没有来认领吗？”顾星乔接过话头道。 “噢！她们都是寡妇，唔们乌拉镇的规矩，寡妇死了婆家是无权管的，这几位寡妇又都没有儿女。”所长站在一旁，不敢走得太近，派出所虽然也属于警察部门，但基层民警，真正接触过这种案件的太少，再者，只怕他也是觉得死寡妇晦气吧。 “寡妇？”宋七梧疑惑道：“所长，你能详细给我们讲讲案发情况吗？” 所长将视线移到宋七梧身上，又看了眼顾星乔，诧异他这个领头人怎么也不发话，心道没准这个小姑娘才是个厉害的，便开口道：“前天早上，唔刚上班，就有人来报案说神树上吊死了五个人，唔们赶过去，她们五个就齐排排的挂在上面，脖子上拴着红布，仰头望天，死不瞑目啊……” “等等！”宋七梧打断他：“你说，她们头望着天？” “对对对，于是唔们赶紧将人解下来，也通知了家属，但他们都不管的，只能暂时放在这里，向上级上报了。”所长边说着，手还边比划着。 “嗯，那一会儿能麻烦所长带我们去一趟死者家属家嘛？” “没问题，可以，可以！” 第30章 古树 这时，专心验尸的向葵开口道：“四肢有束缚伤，后背有一片不规则红痕，像是鞋子踩压导致，双膝有淤青，应该是死前跪地造成。” “死因呢？”宋七梧每一个案件都比较关心死因，很多时候，从死因是很容易可以找到侦破方向的。 “不是吊死吗？”一旁的所长插话道。 “没那么简单。”向葵摇摇头，指着其中一具尸体道：“死者的死因是颈椎折断导致中枢神经破坏，也就是说被缢死，但是颈部却有两道勒痕，一条是平行的有生活反应，一条自下而上没有生活反应……” “说明死者是先被勒死，再被吊起来，吊起来之前已经死了，对吧？向姐。”张淼接过话头道，眼眸微亮，见向葵点头，他傲娇的看了何莫莫一眼，显然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 “颈椎折断不是应该被吊起来才会出现的吗？”何莫莫不解：“如果她是缢死，绝大多数死因是颈部大动脉受压迫以至血管闭塞，导致脑缺氧死亡啊。” “你说的没错，但是如果凶手是从后面使劲，这样的情况也会导致颈椎折断。”回答她的是顾星乔，他往前几步，围着尸体转了一圈，又道：“正常情况下，吊死的人都是俯视地面的，但这几个死者都是仰视天空，给人一种仰问苍天，死不瞑目的感觉。” “五名死者都是以同样的方式死的？”宋七梧问向葵。 向葵点头道：“没错。” 宋七梧对顾星乔道：“我们来还原一遍凶手行凶时候的方式吧！” 说着，也不管顾星乔答不答应，就将他双手反剪，顾星乔一时不察，就被宋七梧按到了长椅上。 “七七，你身手见长啊！”顾星乔道，也不知是夸赞还是吐槽她的大力气。 顾星乔双脚着地，跪在椅子上，宋七梧将衣服上的腰带解了下来，往顾星乔脖子上套，轻轻往后拉。 顾星乔呼吸困难的道：“轻点轻点，你真要勒死我啊？” 旁边几人见此咯咯直笑！所长却惊讶于他们的敬业精神。 宋七梧没理他，她根本没用多少力，都是顾星乔自己配合往后仰的，真能装。 顾星乔的脖子越来越往后，已经到了极限，这时候如果再使劲，他就要倒在地上了，着力点就要失去了，宋七梧只能用一只脚踩在顾星乔的背上，抵住背部，向反方向用力。 “可…以…了，再拉…我就…真死…了，”顾星乔脸色已经有些轻微的青紫。 宋七梧赶紧放开他，将他拉起来，道：“谢谢！” 顾星乔有些受宠若惊道：“七七，这不是你的风格啊！居然对我说谢谢。” 宋七梧无语凝噎：“我有你说的那么不近人情吗？” 这次，旁边几人也默默点头：有！ 看她平时对顾星乔的态度就知道了，明明那么“有食欲”的一个人，宋七梧却视而不见。 言归正传，宋七梧道：“刚才我和顾队演示的就是凶手行凶的方法，但是凶手勒死死者又将她们吊在树上，是因为单纯的想伪造成自杀还是另有它意还犹未可知。” 顾星乔沉思了一下，抬起头道：“这种杀人方法……怎么说呢，有点像古代惩罚犯人的刑罚，会不会跟什么封建迷信有关？” 顾星乔此话一出，一旁还处于惊讶中的所长脸上突然出现一抹不自然的神色，一闪而逝，瞬间又恢复正常，宋七梧和顾星乔都注意到了，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读到一个信息：所长知道些什么！ 不过，两人默契的没有点破，这种情况不宜打草惊蛇。 已经到了中午，几人决定先去吃饭，吃完饭再去死者家里了解情况。 所长带几人去了一家比较有特色的店里吃饭，店里很多人都认识他，都笑着跟他打招呼。 透过老式木框窗户向外看，能清楚的看到古树的貌。 菜色都是些很有当地民俗特色的菜，但宋七梧，何莫莫表示吃不来这种口味，搭配的太奇怪了，酸里有苦，甜里有辣…… 两个男士和向葵还能勉强吃下去一些，不过都是为了吃饱干活。 所长见几人胃口不好，也有些抱歉的道：“真对不住，这些本地的菜唔都吃惯了，几位初来乍到，吃不惯也不奇怪，要不这样，重新换一家？” 顾星乔不想铺张浪费，拒绝道：“不必了，所长能跟我们讲讲那棵古树的故事吗？” 听言，所长的脸色有些不自然，支吾道：“神树的故事，我……也不太清楚，知道的不多。” “没关系，所长知道多少说多少，来到乌拉这么有特色的镇上，没听过古树的故事那岂不是白来一趟了。”顾星乔表示理解，顺便抬高一下这棵树的地位，满足所长这个当地人的虚荣心。 所长脸上果然露出些骄傲的神色，清了清嗓子道：“小的时候，大人就告诉唔们，那棵树是神树，不能亵渎，不能伤害，要保护它，因为它是有灵魂的，你保护它，它才能保佑乌拉族，如果伤害它，乌拉族就会招来灾难。” 顾星乔不可置否，其他几人却是诧异，这年头还有这么邪乎的鬼神之谈？ “那有没有人做过对它不敬的事？” 所长回忆了一下道：“这……好像没有，唔没有听说过，应该没有人会去亵渎它的，你看它的身上挂满了祈愿牌就知道了，镇上的人都信仰它，又怎么会对它不敬！” …… 已是正午，但小镇上的天气却很清凉，湛蓝的天空，雪白的云彩，微风不燥，阳光正好。 如若不是来查案，宋七梧倒很想在这里好好游玩一番。 根据所长所言，这个小镇的镇长也是乌拉族的族长，而现在他们要去见的就是族长。 一路上，有很多小孩子在路边玩耍，有的嘴里还哼唱着什么？ 宋七梧觉得好奇，走近细细一听… “梧桐相待老，鸳鸯会双死。 贞妇贵殉夫，舍生亦如此。 波澜誓不起，妾心古井水。” 宋七梧诧异，这不是孟郊的《烈女操》吗？为什么会被这里的人传唱？这些小孩吟唱必然是来自大人的引导，而且最主要是都是女孩，她们明白诗词的意思吗？ 第31章 伞下寡 到了一座挂着“土司府”牌匾的复古府邸前，门口还有安保人员，所长前去交涉后，几人才进到里面。 “都吉族长，这几位是市局来的警察，想向你了解些情况。”所长介绍道。 族长叫做都吉扎辉，是个矮壮墩实的汉子，一双精明的眼睛审视一般的看着顾宋几人。 即便知道他们是市局来的刑警，他也没有露出讨好巴结之色，只有这样的人才能统领好这么庞大的民族吧！宋七梧心想。 “都吉族长，你好！”顾星乔礼貌的打招呼。 族长点点头，请几人坐下，他才开门见山道：“几位是为本族的那几位伞下寡的死而来吧？” 纳尼？ 伞下寡？ 顾宋几人一头雾水，难道寡妇还分伞下寡和其他什么寡？伞上寡？ 见几人露出疑惑之色，族长又解释道：“在本族，寡妇是分为几种的，死去的那几位都是结婚后还没有生儿育女，所以称为伞下寡。” 顾宋几人恍然大悟，还真是长见识了！ “是的，请问族长，死去的五名女性都是死了丈夫无儿无女的吗？”顾星乔问。 “没错。” “那，除此之外她们几人还有什么相同之处吗？” “有的，她们都是本族有名望的烈妇。”族长很快说出死者的共同点。 “贞洁烈妇？”宋七梧脱口而出，似有所悟的问。 族长瞟了宋七梧一眼，点点头：“对的。” “早上所长说她们死了，婆家无权管是怎么回事？”顾星乔突然想起这个问题，他记得早上那个什么卓嘎所长是这么说的，说着，还看了一眼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所长。 “她们五人都是本族有名望的立有牌坊的烈妇，受到所有妇女的尊敬，已经凌驾于婆家之上，她们不能随意下葬。”族长解释道。 宋七梧等人不由得暗暗咂舌，是他们太没见识了吗？ “噢，原来如此，那族长能否给我们讲讲镇上那棵古树的事呢？” 提到古树，族长显然有些不愿意，但也没有直接拒绝。 顾星乔趁热打铁道：“族长，你不必有所顾忌，既然你也说了她们五位是乌拉族女子的典范，找到杀害她们的凶手才能给她们以及那些尊敬她们的妇女一个交代不是吗？” 族长一听，才有所动容，半晌，他才道：“你们看到镇上的神树了吧？唔们乌拉族有一个传说，男子死后灵魂都会进入神树，保佑乌拉族以及她们的家人们，同时也会看着他们的妻子是否会为他们守贞。 每一年的正月十二，唔们都要去给神树上供，以祈求神树的保佑。 世世代代，乌拉的子民们也都是这么做的，一直以来，都没有出过什么事。 她们五个先后死了丈夫，每一年都去神树那里上供，按理说她们会得到神树更多的保佑才对，唔真是想不到她们为什么会死。” 顾星乔也跟族长一样，一副严肃的表情，仿佛很为这个故事而动容。 他又问：“那如果有人死了丈夫却没有守贞，改嫁了会怎么样呢？” 问题一出，族长突然勃然大怒道：“哼！如果要改嫁，必须征得死去丈夫的同意，如果丈夫不同意就改嫁，那是要受到惩罚的！！！” 顾星乔和宋七梧对视一眼：惩罚！那五名死者的死亡方式就很像被惩罚。 也许，线索就要来了！ 宋七梧赶紧问道：“什么样的惩罚？” 族长缓缓吐出两个字：“绞刑！” 顾宋二人眼珠子一亮：对上了！ 旁边的张淼，何莫莫，向葵却是惊呆了，这是法治社会啊，怎么还存在这种陋习？而且，丈夫都死了，怎么征得丈夫的同意？ 这时候，张淼迟疑道：“那个……族长，现在社会杀人是犯法的，哪怕那个人十恶不赦。” 族长却是瞪了张淼一眼，不满的道：“唔当然知道，乌拉族又不是野蛮人，唔说的是以前，这是乌拉的习俗，现代社会那种陋习已经渐渐消失了，只是一下子要改变所有人的观念很难，改嫁的人会名声不好，受到大家的排斥而已，毕竟很多人都是跟丈夫有感情的，不能理解改嫁之人的想法。” 张淼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心中无声的咆哮：他这个市局的刑警还有没有一点儿地位了！！！ “那，如果要改嫁，怎么征得死去丈夫的同意？”何莫莫问。 “只需去神树上挂上祈愿牌，写上愿望就行，如果丈夫同意了，会托梦来的。” 几人简直目瞪口呆！！！还有这种操作？ 宋七梧终于能理解为什么那些小女孩在吟唱《烈女操》了，根深蒂固的思想不是那么容易进步的。 “我们需要去几位死者的家里了解情况，族长能否与我们同行？”顾星乔打得一手好算盘，担心死者家属不配合，有族长带着，可能会顺利点。 族长同意了，几人出了土司府，顾星乔对所长道：“卓嘎布纂所长，现在我们还要去几名死者的家里了解情况，你要跟我们同行吗？” 所长点点头，与族长一起很快带他们到了其中一名死者的家里——降央旺姆家。 这家人看样子是有钱的人家，层台累榭，雕梁画栋。 有了族长和所长的带路，很快见到了当家人，也就是死者的婆婆，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些的女子。 “这位当家人也是个贞洁烈妇，被族民称为降央婆，死去的降央旺姆就是他的儿媳，唔们这里的女子嫁到婆家都要跟婆家一个姓的。”族长介绍道。 顾星乔点头表示明白。 待客厅里，顾星乔斟酌着用词道：“你的儿媳在被杀害之前有什么异常的行为吗？” 降央婆打扮得非常素雅，头上还戴着一支梧桐花簪子，听到顾星乔的问题，摇头道：“旺姆是镇上有名望的烈妇，她不用做活，只需守贞就可以，每天都在她的房间里做些手工艺品，平常不爱出门，没有什么异常。” 顾星乔皱了皱眉头，又道：“那她有没有比较亲密的朋友？” 第32章 古树上的痕迹 降央婆身边的女子插话道：“她的朋友就是死掉的那几个，不过她跟卓玛春宗关系最好，她经常来找嫂嫂一起做手工。” 降央婆佯斥道：“别多话！”语气中却无责备之意。 女子吐了吐舌头，缩到身后不说话了。 顾星乔知道，从这家人这里只怕问不出什么了，于是转移阵地到另外一家。 第二家是卓玛春宗家，家底就不如降央旺姆家雄厚了，当家的男人叫卓玛汗巴，见到镇上的两位大人物到来，热情的将族长和所长迎了进去。 “卓玛先生，太客气了，这几位是市警察局来的刑警，来查春宗的事，需要你们配合一下。”族长也不是对谁都冷着脸，至少对这个卓玛先生就很客气。 “行，族长发话了，唔一定配合。” 本来顾星乔的意思是让所长带着张淼何莫莫去下一家的，但是被宋七梧拒绝了，她想一家一家的问，一定能找到什么不寻常之处的。 “卓玛先生，我们刚才了解到，你的儿媳卓玛春宗与降央旺姆关系较好，经常到她们家去你知道吗？”问话的人张淼，顾星乔决定自己退居幕后，让他表现一下。 卓玛汗巴点点头：“嗯，唔知道，她们是朋友，也同是烈妇。” 看来乌拉族的贞洁烈妇地位确实很高，一路过来，不止一次提到了，每一个人提到烈妇都露出类似自豪的神色，这位卓玛汗巴亦然。 家里有个寡妇真的是个自豪的事吗？几人不由得质疑。 “那她平时都做些什么？死亡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行为？” 卓玛汗巴的回答跟降央婆的说法差不多，卓玛春宗有自己的院子，平时不怎么出门，要去也是去找降央旺姆。 站在后面的顾星乔小声的问宋七梧：“七七，你说她们死了儿媳，怎么不见一点悲痛之色呢？” 宋七梧面无表情道：“家里有个烈妇很骄傲，烈妇死了，家庭的地位会更高，也不用供养着一个吃闲饭的，当然高兴，反正也不是自己亲生的女儿，更何况，死者也没有留下一儿半女的，除了在乎名声，只怕这些人对死者没有多少感情。” “你有没有觉得，自从来到乌拉镇，有种穿越到古代的赶脚，是吧？”顾星乔凑近宋七梧道。 宋七梧瞪了他一眼道：“没正形！” 顾星乔也不恼，当宋七梧是对他抛媚眼了。 第三个死者叫平措顿珠，宋七梧等人来到她家时候，接待的是死者的夫哥，也就是丈夫的哥哥。 被问及死者死之前的异常行为时，夫哥表示，死者当天下午黄昏时分出门后就没有回来，平时下午她都不怎么出去，但因为她是烈妇，他们也很放心的没有过问她为什么出去。 第四名死者——德吉婀鈴，得到的答案是一样的，黄昏时分出门后就没有回来，第二天被发现吊死在神树上。 第五名——扎西央金，据她的小叔子所言，死者很喜欢往外跑，几乎每天都会出去玩。 去哪里？玩什么？他们却一概不知，只是她每晚都会准时回来，只有死亡前一天晚上没有回来。 走访了五家受害人家属，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顾星乔对族长和所长表示感谢之后，两人各自回去了。 “七七，你怎么看？”顾星乔似乎已经习惯了问这句话。 “现在我们要搞清楚的问题： 一，查清降央旺姆和卓玛春宗两人经常在一起是否真的是做手工？ 二，平措顿珠和德吉婀鈴是为什么出门？去了哪里？ 三，扎西央金天天出门是去哪里？” 顾星乔点点头，吃过晚饭就安排几人各自去走访。 乌拉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单靠他们几人一时半会还收集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宋七梧和顾星乔却是又回到了古树下。 “你觉得这棵树有什么问题吗？”顾星乔问，宋七梧一直盯着古树看。 “不知道……”宋七梧刚想说话，又突然指着树上几条随风飘荡的红布奇怪的问：“咦？你看，树上怎么有几条红布？” 红布？ 顾星乔回想了一下道：“我想起来了，早上那个卓嘎所长说死者是被红布吊起来的，你还记得吗？” 宋七梧点点头：“记得。” “对了，我们竟然忘记了看凶器，也就是勒死过并吊死死者的东西。”宋七梧突然急促的说道，有些懊恼自己的疏忽。 “看样子，也是因为习俗，他们并没有将红布作为物证带走，派出所只怕还不知道呢。”顾星乔似不满的道。 “嗯，不过太奇怪了，上吊不是应该用白绫吗？为什么是红布？”宋七梧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 “先不管了，得想办法把红布条取下来，我数了一下，刚好五条。”顾星乔往手心里吐了两口口水，走到古树下，跃跃欲试道。 “太高了，上不去的，你要敢爬上去，我估计不出一分钟，就有人来将你赶下来了，这可是神……”宋七梧打趣道，突然，她停了下来：“对啊，树太高了，凶手是怎么将死者吊上去的？他一定有帮手或者有辅助工具。 星乔，红布周围一定有痕迹，你快上去仔细看看，我帮你把风。”宋七梧催促道。 顾星乔故作委屈的扁扁嘴：“七七，你变了，你这个善变的女人，刚才还怕我被打，转眼就怂恿我干这么危险的活儿。” “少废话，快点，不然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善变。” 心上人的要求，即便冒着被乌拉人民抬扫把打死的危险，顾星乔也要爬呀！他表示男人好难！ 古树的枝丫上都挂满了祈愿牌，要穿透累累的树枝有一定的难度，还不能损坏树枝，但顾星乔还是蹭蹭几下爬到了红布条周围。 “确实有痕迹，应该是绳子摩擦留下的，共有五处。”顾星乔的声音从树叶中传来。 他低头，就能看见树下的宋七梧，她正仰着头看着他，夕阳的余晖透过茂密的树叶斑驳的洒在她的脸上，身上，说不出的美好。 顾星乔不知不觉间看呆了，这时，一道极不和谐的声音响起：“顾队，你口水掉下来了。” 第33章 梧桐树下的人影 顾星乔收回视线，假装没有听见：“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 “哇！顾队，你不是吧？我们都离开两小时了，还快？你是嫌弃我们打扰了你的好事吧？”张淼不满的埋怨道。 “少废话，查到什么了？” 张淼赶紧将查到的信息说出来，他敢打赌，要是没有收获，只怕顾队还要毫无人性的让他们继续查呢。 “我和莫莫走访了两小时，收获不大，但也不是没收获。 首先是降央旺姆和卓玛春宗，经常有人看见卓玛春宗去降央旺姆家找她，但是这两人目前感觉没什么异常。 其次是平措顿珠和德吉婀鈴，有人见过她们两经常去的地方是小镇南边的一家手工艺品店——白玛多吉手工艺品店。 然后就是这个扎西央金，她经常去的地方是一个胡同，但是那条胡同比较僻静，没人知道她进去之后去了哪里？去干什么？” 顾星乔已经从树上下来，树上的痕迹已经拍了照片，他拍拍身上的灰尘道：“那就先从白玛多吉入手。” “嗯，对了，还有，我们走访时候，有很多人都说五名死者是被死去的丈夫带走的，他们的灵魂都在古树上，说死者做了对不起他们的事，才被吊死。 虽然这种说法有点玄，但我认为不排除有人利用这种迷信来作案的可能性。”说话的是何莫莫。 “嗯，有这种可能，天也快黑了，争取在天黑之前去一趟白玛多吉，其他的事明天再说。” 向葵是做法医的，不适合干这种走访工作，便没有什么信息提供。 几人准备走了，顾星乔见宋七梧还盯着那棵树，他伸手拍拍宋七梧的肩膀，顺便还揩油一番：“走了，别看了。” “你看这棵树是不是梧桐树？”由于树太大，他们一直没注意这棵树的品种。 几人定睛一看，道：“还真是。” “相传梧桐雌雄一株，梧为雄，桐为雌，同生同老，同生同死。乌拉镇又那么讲究为死去的丈夫守贞，你们说，这会不会有什么关联？”张淼贼兮兮的道。 “哟，小淼子，看不出来，你还懂得挺多嘛。”自从那天顾星乔在办公室给张淼起了这个绰号，何莫莫就动不动一口一个小淼子，叫得他好像太监似的，偏偏他还得腆着笑脸答应着。 要问为什么？打又打不过，骂又不敢骂，你说怎么办？谁让他们刑侦队阴盛阳衰呢？ 一路说说笑笑，倒也不觉得累，几人不知不觉到了白玛多吉店。 店主就叫白玛多吉，见来了几个外地人，店主心里的小算盘顿时打得响亮，可以好好宰一顿了。 哪知，顾星乔将警官证一亮，那人亮晶晶的眼神顿时暗淡了下去：“几位警官，有什么事吗？” 顾星乔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我们调查到平措顿珠和德吉婀鈴经常来你这里？” 白玛多吉坐在柜台后面，也没让顾星乔等人坐，他点点头：“是的。” “她们来干什么？” 他用下巴“指了指”柜台上的手工艺品道：“还能干什么，卖手工艺品呗，她们自己做，卖给我。” “就这个？” “就这个。” “这个月10号那天她们来过吗？” “没有。” “那10那天晚上你在哪里？” “就在店里。” “一直在这里？你不回家？” “这就是唔家。” 顾星乔看了店铺里面的门道：“你住在里面吗？方便我们进去看看吗？” “为什么？唔又没犯法。” “排除你的嫌疑。” “……” 店铺后面是集卧室，厨房，卫生间于一体的一间房。 单身汉的房间其实一点也不好看，不过，顾星乔还是发现了床上有几根女人的长发。 不动声色的退了出来，道了谢后，几人就离开了。 “他撒谎。”宋七梧道。 顾星乔：“我知道。” 宋七梧：“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也研究心理学？” “喏，他床上找到的长发，拿回去比对一下是不是死者的。”顾星乔掏出包里用纸巾包着的头发给宋七梧看。 “嗯，那就麻烦向姐了。”宋七转头对向葵道，除了讨论尸体，她几乎无话可聊。 “对了，向姐，五名死者的死亡时间相同吗？”这个重要的问题她一直忘了问，也不知道这几天怎么了，思维有点混乱。 “我还以为你不需要知道了呢！”向葵打趣道：“那个降央旺姆和卓玛春宗死亡时间应该在9月10号晚上8点到10点左右，平措顿珠和德吉婀鈴大概是夜间11点到1点左右，最后一个叫什么来着，扎西央金是吧？她是2点到4点之间。” “也就是说凶手在同一个夜晚杀了五人，再在4点之后将尸体转移到古树并将她们吊起，这可是一个庞大的工程啊！凶手到底是一个人还是几个人？他的动机是什么？”宋七梧喃喃道。 “有怀疑的目标吗？”顾星乔问。 宋七梧摇摇头：“没有，至少目前出场的人，我都觉得他们没有嫌疑。” “嗯，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去那条什么胡同来着？小淼子？”顾星乔一下子想不起来胡同的名字。 “仁增胡同。” “对，明天就去那里。” …… 是夜，皓月当空，夜凉如水，顾宋几人住在乌拉镇的唯一一家四星酒店——乌拉酒店里，为了安，他们开了个套房，套房有两个卧室，宋七梧，何莫莫，向葵一间，顾星乔和张淼一间。 白日里水喝多了，何莫莫起来上了个卫生间，卫生间的窗户正对的河对面的梧桐树，此刻，一个黑影快速的接近梧桐树，何莫莫吓了一跳，赶紧跑到卧室叫醒宋七梧。 “七梧，七梧，快醒醒。” 特殊时刻，加上宋七梧睡不惯酒店的床，叫了两声，宋七梧就惊醒了：“怎么了？” “你快起来，跟我来。”何莫莫拉着宋七梧就快速跑到卫生间。 “你看！”何莫莫指着窗外道。 宋七梧眯眼一看，那人已经快速离开梧桐树，由于距离太远，加上是夜间，什么也看不清，只知道反正是个人。 第34章 神树的使者 “你说，那人干什么呢？”何莫莫不解。 “凶手回到案发现场，只有两种可能，不是拿走什么就是放下什么。” “那我们要不要去看看？”何莫莫壮着胆子道，其实她一点也不想去，但又怕失去关键线索，说出这句话她就后悔了，真期待宋七梧说“不用去。” 果然，宋七梧没让她失望：“不用，他如果拿走什么，我们现在去也无济于事，如果放下什么，明早我们早早的去看就行。” “嗯，那回去睡觉吧。” 两人转身准备回屋，一个高大的身影就出现在卫生间门口，吓得何莫莫“啊”的叫了起来！ 宋七梧伸手打开灯，一看，原来是张淼，睡眼朦胧的张淼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何莫莫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小淼子，你要吓死我啊？姑奶奶魂儿都被你吓掉了，你赔我！” 听到叫声，顾星乔也快速从卧室跑出来，见两人被张淼吓到，顾星乔不要脸的说道：“对，小淼子你吓到人家姑娘了，你得陪她，去吧，我把卧室让给你，我和七七挤客厅。” 张淼这才清醒过来：“哎哟，你们都站在这干嘛呢？快回去睡吧！” 说着，竟自顾自转身回了卧室，顾星乔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的背影，还有这种操作？ 宋七梧不理会想占自己便宜的顾星乔，拉着何莫莫回了房间。 翌日。 顾星乔是第一个起的，边洗漱还哼着歌，在宋七梧的再三催促下，才磨磨蹭蹭的从卫生间出来。 几人收拾好，离开了酒店，顾星乔莫名的心情很好，嘴里还哼着歌：“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小书包……” 后面几人对着这个幼稚队长的背影狂翻白眼，就差眼睛抽筋了。 宋七梧心里惦记着梧桐树上的线索，匆匆走到梧桐树下。 但是，树下此时却不同于昨日的清静，此刻，有很多小镇上的居民聚集在树下，对着古树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树上挂着一块大红的布，上面写着几个金色的大字：神罚不贞，勿要追究！ 什么意思？ 一旁的一个大叔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哪！真是瞎了眼，还好有神树保佑，神树保佑！” “大仲（大叔），这是怎么回事？”宋七梧趁机装作好奇的问道。她昨日听别人这么叫过，所以知道乌拉族管大叔叫大仲。 在古代，伯仲就是老大老二的意思，这么叫也没错。 那大叔见问话的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当下就侃侃而谈道：“小女（小姑娘），你是来旅游的吧？唔跟你说吧，这棵树是神树，会显灵的，乌拉镇要是有不贞的人是要被惩罚的。” 不贞的人要被惩罚？不贞的人要被惩罚？ 宋七梧快速的咀嚼着这句话，惩罚，绞刑…… 如果在乌拉族的风俗里有刑罚，那么就一定有执刑者，而这样的执刑者…… “写这几个字的人会是什么人呢？”宋七梧趁热打铁。 “当然是神树的使者了。”大叔神秘道“只有神树的使者才能得到神树的指示，使者会按照神树的指示行事。” “神树指示是不是托梦？”宋七梧想起昨天族长的说法，便问道。 那大叔高兴道：“呀！小女真聪明，你咋知道呢？是不是也很崇拜神树？” “呃……”宋七梧打着哈哈带过了这个问题，她可是无神论者。 “你跟个大叔聊什么呢？”顾星乔好不容易凭借帅气的容貌和不凡的身手挤到宋七梧身边，哪知，老远就看见她和一个大叔聊得正欢。 “星乔，让向姐去检验一下昨天我们拿到的红布条，然后让张淼和莫莫去仁增胡同，我们再去一趟族长家。”宋七梧快速的道，她想，她就快要发现什么了。 “行，先出去吧，我去安排。”顾星乔点头道：“还得让卓嘎布纂所长带人来将树上这个东西给取掉。” 两人好不容易挤出人堆堆，顾星乔吩咐张淼：“你和小何去仁增胡同调查，记住，安第一。” “向姐，你带着这个去派出所，另外再让所长带人来将这个东西取走，这是物证。”顾星乔将装有红布条的袋子递给向葵，又指了指树上。 “行，没问题。”三人表示。 “你要去族长家？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待三人走了，顾星乔才问宋七梧。 “嗯，我刚刚跟那个大叔聊天，他的话让我有了点灵感，想到了一条线索，我们先去找族长吧。”宋七梧也没说是什么线索，只拉着顾星乔快速朝族长家去。 土司府的保安已经认得顾宋两人，没有阻拦。 族长再次见到两人，也没有昨天那么冷漠了，至少这两人是办实事儿的。 “两位警官，你们怎么又来了？有什么需要唔帮忙的吗？” “是的，族长，我想问问你，在乌拉族是不是有神的使者，就是执行刑罚的人？”宋七梧直奔主题。 族长脸色不太自然，在这个法制社会，关于什么“神的使者，执行刑罚”早就该消失了，这句话跟眼前的两人简直就是处于对立面，此时，被他们提起，还真是让人猝不及防啊！ 但他还是点点头：“是的。” 宋七梧眼珠子一亮，追问道：“是谁？” 族长沉默了…… “族长，我相信乌拉族早就淘汰了这个职业，你们的文化也在随着社会的进步而进步，我们无权追究曾经的使者做过什么，我们只是想了解情况，为死去的人讨回公道，毕竟她们也是你们乌拉族的族民。” “你们能保证不抓他们吗？”族长问，看得出来，他是个尽心保护族民的好族长。 “只要不是这次案件的凶手，我们不会管。”宋七梧道，但如果是凶手就另当别论了，这句话她没有说出来。 “好，唔们乌拉族的神使是王马家族，现在他们家族已经只剩下兄弟两个人了，他们只是神树使者的后代，没有执行过神树指示，没有伤害过别人。”不管对方是谁，只要是自己的族民，族长还是要维护着对方。 第35章 落魄的神使 “行，我们答应你。”宋七梧道。 从族长那里问了地址，顾星乔和宋七梧才往王马家走。 “你怀疑是那个什么神树使者的后代做的？” “神树使者是惩罚不贞之人而存在的，但是随着社会的进步，这种人早就淘汰了，但职业淘汰，思想不一定淘汰，我的推测是很有可能的。 而且，如果我猜得没错，所谓的神树使者在以前是地位很高的，毕竟他们有权力，如今，失去这个优势，只怕会很落魄。” “不得不说，七七，你的脑子跟别人真的不一样，你太聪明了，聪明得让我不敢在你面前玩心机玩手段。”顾星乔忽然有些严肃的道。 “这个别人包括你吗？” “……” 眼前这栋二层的青转瓦房就是王马兄弟的家了，这栋小楼放在一般的乡下已经够好了，但在这个乌拉镇，还真算不上好。 小楼一层的左边被盖成公共卫生间，看来这两兄弟是靠这个过活的。 此时，其中一人正坐在收费窗口里，眼睛盯着老旧的电视，嘴里磕着炒过的瓜子，余光见顾宋二人走进，他头也不抬的道：“一人两毛。” “我们不是来上厕所的。”顾星乔道：“你是王马小吉？” 那人听见自己的名字，转首一看是顾星乔，眼睛里的慌乱一闪而过，不过还是被敏锐的宋七梧捕捉到了。 “唔就是，你们找唔有事？”王马小吉局促的站了起来。 顾星乔亮了亮警官证，问道：“你哥哥呢？” “在打扫。”那人往左边的卫生间看了一眼。 “那就先问你吧，你们王马家族的先辈是神树使者？”顾星乔问这话的时候，宋七梧紧紧盯着他，不放过一丝表情。 “没错，怎么了吗？唔没犯法，你们问唔干什么？”王马小吉有些激动的道。 “我们没说你犯法，你激动什么？”顾星乔挑眉看他。 王马小吉这才慢慢坐了下来… “认识这几个人吗？”顾星乔将五名死者的照片拿出来递到他的面前。 “认识。”他粗略的看了一眼：“镇上的烈妇。” “她们被吊死了，你知道吗？” “啊？她们不是自缢吗？”王马小吉惊讶的表情溢于言表。 “小吉，谁来了？”一道尖细刺耳的嗓音在顾宋二人身后响起，宋七梧被这道声音吓了一跳。 是王马小吉的哥哥王马大吉。 “哥，是警察。”王马小吉道。 王马大吉径直走到顾星乔面前，不满道：“有什么事跟唔说吧，唔弟弟什么也不知道。” 顾星乔敏感的捕捉到他的字眼：“噢？你弟弟不知道，你知道？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 王马大吉摇摇头：“不知道，不过唔们家唔做主，唔不知道的唔弟弟也不知道。” “行。”顾星乔道：“9月10号那晚你们在哪里？” 王马小吉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但王马大吉却是想也不想的道：“在家。” “谁可以证明？” “无人可以证明，唔们两兄弟在家还需要人证明吗？” “一整晚都在吗？” “是。” “生为神树使者，你们怎么看待自己的身份？”顾星乔斜靠在窗台上，状似随意的问。 “都什么年代了，还能怎么看待，先辈们惩罚过太多族民，现在那些被惩罚过的族民后代不待见唔们，唔们也只能做这样的脏活累活了。”王马大吉垂下眼睑道。 …… “第一个发现，王马小吉显然知道五名死者是被谋杀，而不是自缢的。第二个发现，9月10晚他们两兄弟不一定在家，即便在，也不是整晚都在。”顾宋二人已经离开王马家，去往派出所的路上，宋七梧分析道。 “为什么这么怀疑？”顾星乔问。 “惊讶的表情在脸上超过一秒，说明是假装的。” “那你看我现在的表情是真还是假？”顾星乔做出个夸张的惊讶的表情，问宋七梧。 “别闹，你说会不会有这样的可能？随着王马兄弟的落魄，他们想通过杀人来重新树立神使的威信，以神罚不贞为借口，这样族民们知道神罚依然存在，便会恢复王马家的地位？” 顾星乔沉思了一下，结结巴巴，生怕宋七梧把他怎么地似的道：“也许，五名死者或者可能真的不贞？就是并没有表面上那么……贞……就是，我的意思是，她们五个都才30岁左右，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死了丈夫，某方面得不到宣泄，然后……你明白我的意思？” 宋七梧白他一眼：“你直接说她们与人有染不就得了，绕那么大圈子干嘛？” 顾星乔挠挠头：“我这不是怕说的太直接，给你留下不好的印象吗？” “你在我心中的印象就没好过！”宋七梧没好气道：“走吧！去派出所，如果那在白玛多吉床上找到的头发是死者的，那就不排除你刚刚推测的可能性。” “还有红布条。”顾星乔道。 —— 卓嘎布纂所长今天已经换上了警服，脱下了民族风，还真有那么一丝正气。 “顾队长，辛苦了，辛苦了，怎么样？有什么进展？”所长见到顾星乔，笑着迎了上来。 本着案件进展不向外透露的原则，顾星乔并没有说太多，只摆摆手道：“有一点头绪，但都是些鬼神之谈，当不得真，唉！” “是是是，乌拉镇就是这些传说多，很多游客也都是冲着古树传说而来。” “所长，昨天提到杀人方式与风俗有关的时候，我看所长的脸色不好，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宋七梧插话问道。 所长老脸一红，有些尴尬道：“让你见笑了，作为一个人民警察，实在不愿与这些鬼神之谈扯上关系，但有时候，你知道的，身不由己，首先我是乌拉族民，其次我才是人民警察，所以，请谅解，昨天没有对你们知无不言。” 神色间，带着几分真诚，宋七梧打消了疑虑道：“所长不用自责，我们理解，传承几百年的风俗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也不是单凭一个人可以改变。” 所长点点头，道了声谢。 第36章 秘密 “哎呀呀！小七梧你们终于来了，快来看看我发现了什么？”向葵兴高采烈对刚进门的宋七梧道。 宋七梧心情也莫名的好了起来，向姐这幅表情说明有发现，有发现无疑是大好事啊！ “头发是谁的？”宋七梧问，向葵需要检验的东西除了头发就是红布条，红布条她看过应该没有什么线索，那就只有头发了。 向葵突然如泄了气的皮球：“你又知道，你的脑子到底是不是人脑啊？真想打开看看再缝合。” “别，我可没有打开自己大脑的爱好。”宋七梧拒绝道。 “顾队拿来的头发有两根，两根头发不是一个人的，是两个人的。”向葵有些得意的道，倒不是得意她的检验成果，而是得意这次的检验成果宋七梧没有猜到。 “是平措顿珠和德吉婀鈴的？”宋七梧问的是疑问句，语气中却带着点肯定的意味。 “没错，就是她倆。” “那就说明倆人都与白玛多吉有染，否则头发不会自己长脚跑到人家床上去。”顾星乔跟了进来，接过话头道，宋七梧和向葵的话他在外面都听到了。 “啧啧，你说，她倆图那个白玛多吉什么呀？”向葵咂了咂嘴：“又没钱，没房，没有美貌，怎么做到的一男御二女？” “你都说了一男御二女，说不定他某方面功能比较强呗……”顾星乔脱口而出，见宋七梧还在一旁，他又来了一句：“你懂的！” 向葵表示：我不想懂。 “红布条呢？”顾星乔又问。 “没什么发现。” “嗯。”顾星乔点点头，倒没有多大意外：“对了，张淼他们还没有回来？” “应该快了吧！” 顾星乔让卓嘎所长派人去传白玛多吉来问话，又拿着红布条问他：“这是我们在古树上找到的，如无意外，这就是凶器，但有一点我不明白，凶手为什么不用白绫？” 所长仔细看了一遍红布条，回道：“这不奇怪，乌拉族古树使者先辈们施行绞刑的时候用的就是红绫，跟这个一样。” 顾星乔点点头，表示明白，一切线索都指向王马兄弟，但还不够，还需要找到直接的证据。 比如动机？仅仅是因为惩罚不贞吗？ 而在张淼何莫莫这边，两人却没有那么顺利，到了仁增胡同，两人需要一家一家的走访，不知道吃了多少闭门羹。 一直到下午，才筛选出两家可疑的，也就是可能与扎西央金有关的人家。 一家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年纪不上25，未婚独居，另一家是个40来岁的中年男人，离异独居。 两人都表示认识扎西央金，但没有过多往来，究竟谁撒谎，目前还不能断定。 张淼何莫莫没有宋七梧那样通过微表情就能知道对方撒没撒谎的本领。 两人决定先回派出所去集合。 到了派出所时候，顾星乔宋七梧已经在等着了。 “有什么收获？”顾星乔张口即问。 “你先让人喝口水。”宋七梧瞪他一眼，没看见两人都累得嘴唇干裂吗？ 顾星乔表示：她们不需要水，需要对方的滋润，就像我需要你滋润一样。 宋七梧眼神：滚！ 一人倒了一杯水给他们，两人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张淼擦擦嘴，才道：“今天真是没把我们给累死，敲了多少家的门，人家一听是打听扎西央金的，啪一声就关门了，气死我了！” 何莫莫接着道：“后来好不容易有人愿意提供信息了，我们经过排除，找出两个可能与扎西央金有关的人，喏，就是这两个，他们说认识扎西央金，但没有来往。” “乌拉镇的人只怕很少有不认识这五名死者的，毕竟她们是有名望的贞洁烈妇。”宋七梧道：“现在几乎可以肯定平措顿珠和德吉婀鈴与白玛多吉有染，而扎西央金与这两个叫赞步和索朗的其中一个有染。” “嗯，现在我们要做的有以下几点： 一，查清楚扎西央金到底和谁有关？ 二，询问白玛多吉，落实他和平措顿珠与德吉婀鈴的不正当关系。 三，重点调查白玛家两兄弟，包括案发当晚他们的行踪， 四，关于降央旺姆和卓玛春宗，如果其他人的死是因为她们不贞，那这两人似乎没有不贞的迹象，那她们为什么也被杀？难道仅仅是因为她们同为贞洁烈妇？” 其余几人或站或坐在一旁，仔细听着顾星乔的分析，这个案件看似明了，但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弄清楚。 宋七梧道：“第一点就交给张淼莫莫你们两明天继续调查。 第二点让所长帮忙一下就可以，铁证如山，白玛多吉抵赖也没用。 至于第三点……固然重要，但我想先把其他疑问先查清，或许答案就出来了。 现在我想先去降央旺姆的房间看看，她们两经常呆在房间，一定有什么秘密。” 宋七梧出行，顾星乔又怎么会不陪同，两人又再次来到了降央旺姆家。 还是降央婆接待的两人，听闻两人来访的目的，降央婆倒是爽快同意了。 房间很大，装修摆设很有民族特色，就连床都是雕花镂空的上好黄梨花木。 圆木桌上还摆着很多手工艺品，有些已经完工，有些才完成一半，都是些精美的挂件什么的。 房间收拾得很干净，地面也被打扫得亮堂堂的。 宋七梧环视一圈，感觉没有什么不对，就像两人真的就是每天在房间里做手工一样。 “这个床倒是挺漂亮的。”顾星乔走到床边，露出满意的神色，赞道：“还挂着这么漂亮的帘幔，又大又结实，够两个人随便翻滚了。” 本以为他这话一出口，又要遭到宋七梧的打击报复，但宋七梧此时却心头一怔，一个念头冒了出来，她们两不会是……吧？ “怎么了？七七。”顾星乔见宋七梧半天不说话，忙问道。 宋七梧从窗边两步走到床边，脸上浮现只有找到线索才会有的笑意道：“我好像知道她们两的秘密了。” 第37章 几率 说着，伸手去将帘幔拨开，两个枕头，一个被子，还有两条不知塞在床缝里几天的内裤，两条明显不一样大，按照正规的码数，应该是一条s码，一条m码。 宋七梧又走到衣柜门前，打开了柜门，里面整齐的叠放着很多衣服，是降央旺姆的，但衣服里面却藏着两套内衣，同样的款式，不同的码数。 最最重要的是，衣服下面还藏着一块帕子，帕子里面包着的是一个……自wei器。 站在后面不明所以的顾星乔也看见了，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倒不是因为他有多纯洁，而是在这种气氛下，跟心上人一起“欣赏”那种东西，实在是感觉怪怪的，怪不好意思的。 宋七梧也有些尴尬，但她背对着顾星乔，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将东西放回原位。 “现在可以确定了，五名死者都是因为所谓的不贞而遭到杀害，但还不能确定是不是仅仅因为不贞，而且……在这种高墙大院，凶手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会不会是降央旺姆家里人发现的？又或者是卓玛春宗家？”顾星乔道。 “卓玛春宗家应该不可能，她们两人平时都是在这里的，如果降央旺姆家人不知道，那卓玛春宗家人就更不可能知道了。”宋七梧否定了顾星乔的后一个怀疑。 “要不，我们去探探降央旺姆弟媳的口风，我感觉她知道的会比较多，至少她想说什么来着，被降央婆给阻止了。”顾星乔征求宋七梧的意见，他也不确定能不能从弟媳那里问出什么，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行。”宋七梧也赞同：“那就走吧！” 两人出了降央旺姆的房间，来到前院，顾星乔向降央婆表示想单独和弟媳也就是次仁洛桑聊聊，看降央旺的样子她是不同意的，不过次仁洛桑先发制人道：“好啊！你们想问什么？是关于嫂嫂的事吗？” 顾宋二人心里一喜：有戏！ “你对你嫂嫂的事了解多少？或者是你知道我们想问什么？”顾星乔试探道。 降央婆已经离开，只剩次仁洛桑和顾宋二人留在客厅。 “你们去嫂嫂的房间应该发现什么了吧？不瞒你们说，唔其实早就知道了，她们两的腌臜事儿，不过唔谁也没有告诉。”次仁洛桑眼珠子睁得大大的，语气中有对于掌控一个人的秘密而产生的优越感，有排斥，有不屑。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宋七梧问，这个女人看起来没有表面上那么单纯。 次仁洛桑一愣，显然不太明白宋七梧的意思，只道：“因为你们是警察啊！嫂嫂都被人害死了，唔觉得这个事情应该对你们查凶手有所帮助才告诉你们的，昨天唔就想说了，婆婆不让唔多嘴。” 顾星乔点点头，道：“嗯，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除了你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次仁洛桑想了想：“唔是三个月前发现的，不过唔不确定那个王马家兄弟知不知道。” 又是王马兄弟！宋七梧心道。 “王马兄弟和你嫂嫂们没有交集吧？他们怎么可能会发现？”宋七梧清亮的眼眸隐藏在长长的睫毛下，让人发现不了里面狐狸般狡黠的神色。 她总是有这样的本事，让人不知不觉陷入她编织的陷阱，一切秘密暴露无遗。 果然，次仁洛桑道：“是的，不过有时候嫂嫂和春宗也会出门逛逛，她们去过王马家的卫生间，你知道的，她们是那种关系，如果在卫生间有言语交谈，是有可能被王马兄弟听到的。” 顾星乔点头，赞同：“嗯，是有这个可能。” “是吧？唔说的没错，后来有一次唔去找嫂嫂，但是唔到门口就听到她们两在讨论这件事，她们自己也不确定王马兄弟是否发现，所以唔也不确定。”次仁洛桑的说辞得到顾星乔的赞同，她像找到“知音”一样，对一切和盘托出，毫不隐藏。 “我们会去调查核实的，谢谢你提供的信息，如果还有什么遗漏，可以到派出所找我们。”顾星乔道。 “好的，没问题。”次仁洛桑眼里亮晶晶的，顾星乔搞不懂，她为什么显得这么……兴奋？ …… “她应该没有撒谎，至少她说的可能性是存在的。”顾宋两人离开了降央婆家，此时，两人正走在回派出所的路上。 “嗯，我也这么认为，先回派出所吧，等明天张淼他们的调查结果以及白玛多吉的笔录，然后再着重揪出凶手。” “你说五名死者的事凶手是怎么发现的？发现一个两个的情有可原，都被发现了而且被同一个人发现这种几率得多小？” “一件事做多了，被发现的几率就会增大，再说，凶手如果发现一个，肯定会去特意调查下一个，不难理解。” 一行五人吃过晚饭，天已经黑了，便回到了酒店。 这几天几人就是围着这个小镇转，不是去找这个问话就是找那个问话，累得不要不要的，只有向葵还算有点精神。 张淼像一滩死狗似的瘫在沙发上，顾星乔递给他一杯水，他都没有力气伸手接过。 “啊～这么躺着真舒服啊！要是能天天这么躺着就好了，晒晒太阳，看看书，好悠闲的生活。”何莫莫在窗边的沙发上躺了下来，慵懒的像只猫咪。 “是啊！我们就是一群与黑暗打交道的劳动者，见到阳光都觉得无比的美好，当然，夏天的那种不算。”向葵也在何莫莫身边躺了下来，丰满性感的身材尽显无疑。 “辞职了就可以享受这种生活了。”张淼死气沉沉的声音从沙发上的抱枕下传出来，被抱枕阻挡，显得有些闷声闷气。 “小淼子你少蛊惑人心，说丧气话能不能背着点队长我？”顾星乔呷了一口茶，将手里的抱枕朝张淼丢了过去，准确的砸在张淼的肚子部位。 “哎呀，顾队，你要谋杀亲兵啊？我也就是说说，真要辞职，我还不得喝西北风去！”张淼拿开了肚子上的抱枕，嚷嚷道。 第38章 初衷 “对了，你们当初为什么当警察啊？”向葵柔和的声音响起。 “那向姐你为什么做法医，你那么美，干什么不好，非得整天跟尸体打交道？”何莫莫反问她。 “嘿！我怎么听着这话这么别扭呢？什么叫干什么不好？美貌能干什么？”向葵如一只炸了毛的猫，一个翻身就伸手去挠何莫莫的痒痒肉。 直到何莫莫被她挠得求饶才罢手，其他三人摇摇头，无奈的样子，不过显然他们也享受这种气氛。 “我做法医完是因为天赋，天赋知道吧？就是你不想去做好它，但你不得不做，但是你随便做一下，就能比别人好很多，加上我的老师每天在我的耳边各种灌鸡汤，不知不觉间，我就干了这么多年法医了。”向葵也累了，不顾形象的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话语间却听不出骄傲之意。 “那你呢？莫莫。”她又问。 “我吗？”何莫莫黑黑的眼珠子里露出些许迷茫：“考上了就当了，我从小就不知道自己长大想做什么，后来喜欢上这种破案的成就感，就继续这一行了。” “我跟莫莫一样。”张淼接话道。 “谁要你跟我一样了，小淼子。”何莫莫故作嫌弃的对张淼说道，然后又问顾星乔：“顾队，你呢？为什么当警察？” 顾星乔一直在偷看宋七梧，听到问到自己，他回过神云淡风轻的道：“家里希望我当我就当咯，哪知道，一来就当官。” 一旁静静听几人说话的宋七梧忍不住狂翻白眼，不吹牛会死？ 顾星乔：不会死，会降低颜值！ “小七梧，你呢？” 宋七梧微愣：“我？” 她偏着头想了一下，目光平静如水：“一开始也是因为家里希望，后来妈妈死了，我本来想离开的，但杀害我妈妈的凶手一直没有抓到，我不甘心，我想有一天亲手抓住他。” 除了顾星乔，其他几人都露出恍悟的神情，没想到平时冷心冷情的宋七梧，还有这样的遭遇，作为警探，却查不出杀害母亲的凶手，对她而言，是多大的痛楚，所以她才会竭尽所能帮助每一个受害者抓到凶手吧？ 然而，几人不知道，此时顾星乔内心的震惊不逊于他们，原来七七当年离开是因为她妈妈被杀害了？而他还一无所知？要不是抓住凶手的信念一直支撑着她，只怕，她早已消失在公安系统里了吧？ 暗下决心，他一定会陪着她，帮助她，将凶手绳之以法！ …… 天色微明，晨雾飘渺，几人早早的就起来了，宋七梧打了个哈欠，有些懒洋洋的，显然没睡好。 洗了把脸，凉意袭来，宋七梧才清醒了些。 按照昨天说好的，张淼何莫莫负责对赞步和索朗进行调查，确定他们与扎西央金的关系，所以两人已经出发了。 向葵暂时没什么事，可以继续在酒店休息。 宋七梧和顾星乔决定去走访下王马兄弟的邻居。 王马兄弟所在位置是乌拉镇的其中一条小巷，小巷里的第二家就是王马家，上次宋七梧和顾星乔来时候还没有注意到。 此时，正是清晨，很多上了年纪睡不着的老人已经三三两两的出来活动了。 转了一圈，顾星乔注意到一个正在打太极的大爷，动作灵活，双目明亮，满头花发，长袍大髯，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 最主要是他们家就在巷子对面，与王马家相对，欲上前去打听，宋七梧看出了他的想法，拦住了他。 “大爷正在打拳，你现在去人家不会理你的。” “那怎么办？如果要打听王马兄弟的事，这几个老头老太太里，我觉得这个大爷最合适。”顾星乔问道。 “这样，你去跟着老大爷旁边打拳，等他结束了，你在跟他说话。”宋七梧给他出主意。 顾星乔一听：“好主意，你就看好吧！” 随即，两步走到大爷身旁找个空位就开始像模像样的学习起来。 大爷见有人跟着他打拳，满是皱子的脸上扬起笑意，也不说话，打得更卖力了。 半晌，大爷收了势，深深吐了一口气，转首对顾星乔道：“后生，你也对太极感兴趣？” 顾星乔深知，对于这种活了大半辈子，追求生活的精明老人，不能在他面前胡诌，便凑过去低声道：“大爷，不瞒您说，我是警察，这不，镇上死了人吗？我们正在调查，想找您了解些情况。我刚才看您在打拳，就没敢打扰。” 大爷哈哈大笑，也低声道：“后生，懂做人，你尊敬老头我，我也乐意帮助你，不过不知道你想了解什么？” 顾星乔指指对面，没说话，意思却很明了。 大爷点点头，表示明白，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别说，我还真知道点啥，走吧，此地不宜说话，去我家。” 说着，大爷率先往自家方向而去，走了几步，又回头对顾星乔道：“对了，把你的小女朋友也带上。” 顾星乔一听，也不解释，只喜滋滋答应道：“哎！” 两人跟在大爷身后，顾星乔凑到宋七梧耳边：“七七，你看，大爷都说你是我女朋友了，说明我两多般配啊是吧！” “等你的智商和美貌胜过我再说吧！” 顾星乔：“…………” 大爷确实是个很懂生活的人，家里挂着很多字画，都是自己亲笔所作。 进门，宋七梧就可以从客厅看到对面的王马家，如果仔细看的话，对面的一举一动都可以看见，包括收费窗口，卫生间外的洗手间。 顾星乔却是和大爷相谈甚欢，顾星乔知识层面广，大爷见识多，两人还颇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 天南地北的胡侃一通，顾星乔决定把话题拉回来。 “大爷，你刚才说你知道点啥，是知道啥呀？” 大爷一愣，随即道：“对对对，你看老头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喽，耽误你们的时间了，你们是想问对面王马家两兄弟的事吧？” “对的。” “不知道你想问啥，你也看见了，我家窗户正对他们家，我看见的东西可多了。”大爷道。 第39章 动机 “你就说说9月10号那天晚上的事就行。”顾星乔提醒他。 “9月10号啊？我想想……”大爷抬头想了半分钟，一拍桌子道：“想起来了，那天他们家早早的天不黑就关门喽，平时都是11点左右才关门，我也没多想，到了晚上我起夜往外看了一眼，他们家到处黑黢黢的，窗户也关得紧紧的，但是总觉得里面有人影在动，我心里纳闷他们这是干啥呢？就睡不着，一直到后半夜吧，才迷迷糊糊睡着喽。” 顾星乔心里咯噔一下，难道那时候两兄弟就开始在筹备谋杀？到底是胆子大还是有足够的信心认为警察找不到证据？ “那第二天早上他们几点开门的？” “那倒没有注意，不过在九点之前开的，老头我就是那时候醒的。” “大爷，您再想想，在那天之前，他们兄弟两还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比如跟镇上死去的五名烈妇？”宋七梧提了个封闭式的问题。 “还真有，我看是降央家的，还有个是卓玛家的，两个女娃跟王马家小子在对面不知道因为啥事，拉扯起来了，隔得远，也听不见，后来两女娃急匆匆跑出去了，自那以后就没见来过了。” “大概时间您还记得吗？还有她们是跟王马大吉拉扯还是王马小吉？”宋七梧已经在顾星乔身边坐了下来。 “不记得了，跟她们拉扯的是王马小吉。”大爷摇摇头。 “嗯，那平措顿珠和德吉婀鈴，扎西央金她们三人来过吗？” “这个倒是老头我不曾见过。” 宋七梧还想问，门口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是大爷的老伴儿回来了。 见家里有两个陌生人，老太太先是疑惑了一下，随即露出慈祥的笑容。 “这是我老伴儿，买菜回来了。”大爷介绍道。 “大姆好（大妈）。”顾星乔宋七梧礼貌的喊了一声，这是乌拉镇的称呼，两人倒是入乡随俗得快。 大妈放下菜，笑容满脸的走过来，显然对于家里来了客人很是欢迎，有的老人上了一定年纪，都盼着年轻人能多与他们说说话。 “小伙，小女，你们是来唔们乌拉镇游玩的？” 宋七梧摇头：“噢，不是，我们……” “这两孩子是警察，来查案的。”大爷接过话道。 “查案？你们为查烈妇上吊案的？”大妈突然很感兴趣的凑近过来，眼里的好奇藏都藏不住。 烈妇上吊案？大妈倒是很会用词。不过看她这幅样子，难不成她知道什么？ “是的，大姆，您是不是知道什么消息？” 大妈点头如捣蒜，打开了话匣子：“知道知道，唔跟你们说啊，唔怀疑烈妇们是被王马兄弟谋害的。” 大爷一听，斥责了一声：“老婆子别瞎说，我怎么不知道？” 大妈瞪他一眼：“就准你有发现，不准唔有啊？唔看见的你当然不知道了。” 宋七梧心头一跳，大妈刚回来，根本不知道他们来打听王马兄弟的事，她一来就提王马兄弟，难道她真的发现了什么关键的线索？ 于是，宋七梧赶忙问道：“大姆，你为什么会怀疑他们？怀疑人是要有证据的。” 大妈摆摆手：“证据唔没有，不过唔亲眼看见的，就是上星期，我出去买菜看见扎西家那位往仁增胡同去了，隔着不远处，王马小吉也跟着往左边进去了，鬼鬼祟祟的，哪知道，没几天呢，人就死了，造孽哦！” 宋七梧心里一喜，大妈的说辞验证了之前的推论，王马兄弟一定是发现了降央旺姆和卓玛春宗的事，然后选择继续调查跟踪扎西央金。 神树使者惩罚不贞之人，名正言顺。 宋七梧站起来：“大爷，大姆，感谢您们二位提供的信息，对我们的帮助很大，但是王马兄弟到底有没有杀人，还有待警方的调查，还望二位保密，另外，二位也要注意安。” 两位老人爽快答应：“好嘞，好嘞！知道嘞，小伙，小女，慢走啊！” …… “这大爷不是本地人。”宋七梧道。 “你又知道？” “他自称‘我’。” 今天张淼何莫莫回来的倒是早，宋七梧顾星乔到派出所时候他们已经在等着了。 “我猜跟扎西央金有关系的人是赞步！”顾星乔进门就蹦出这么一句。 张淼顿时炸毛了，哇哇大叫起来：“靠！顾队，你什么意思？我们辛苦了两天才调查出来的，你一来就说出来，完浪费了我们的辛苦成果，我强烈申请打你一顿，批不批准？” “看你的反应，我猜对了！”顾星乔无视他的叫嚷，得意道。 宋七梧见张淼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实在不忍心顾星乔这么压榨他们。 “别听顾队瞎吹，是今天我们在一个大妈那里了解到的，刚好和你们的调查结果相验证，不算白跑。”大妈说王马小吉跟着扎西央金往左边进去了，左边就是赞步家，没想到顾星乔我注意到了。 “不过……”宋七梧狡黠一笑：“你申请打顾队一顿的事，我代为批准了。” 张淼一听，这才又恢复正常，不过却没有胆子真的跟顾星乔比比拳脚，他虽然还没有机会见识顾星乔的身手，但从他那一身健硕的肌肉就可以看出，他功夫不凡，像是练过的，不是警校学的那些拳法，而是实打实从小练出来的功夫。 “白玛多吉那边情况如何？”顾星乔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道：“已经拖得够久了，争取今天破案，我想念局里的大锅菜了。” “出来了，白玛多吉承认了他和平措顿珠，德吉婀鈴的事，而且他还爆了个猛料……”说到这里，张淼故意停顿，看着顾星乔，意思是“你牛你来猜！” 顾星乔无视他的挑衅，嘿嘿笑道：“是不是他们的事被王马兄弟发现了？” “xxxxx…………”张淼不知道骂着什么，心灵深受打击，一个宋七梧的智商就够碾压他们了，现在又来一个顾队，让他们这些虾兵蟹将怎么活？ 何莫莫看不下去了，主动对张淼道：“小淼子你休息下吧，我怕你血压飙升一个不注意去了。” 本来还想嘚瑟一下有人关心的张淼顿时如霜打的茄子蔫了。 第40章 兵不厌诈 “据白玛多吉交代，一周前他正跟平措顿珠那啥的时候，正巧被路过的王马小吉发现了，王马小吉也是光棍一个，对这种事自然求之不得，见身为烈妇的平措顿珠与白玛多吉裹在一起，他就打起了德吉婀鈴的主意，但显然，他被拒绝了。”何莫莫向几人转述着白玛多吉的笔录。 “他两那啥时候应该在店铺后面啊，都不关门的吗？王马小吉怎么发现的？” “平时他嫌麻烦，都是将门半关的，谁知道那天偏偏就被王马小吉推门进来发现呢！” “你说德吉婀鈴为什么宁愿跟平措顿珠共享白玛多吉，也不愿跟王马小吉？”宋七梧问。 “很简单啊，两死者吃穿不愁，唯一的需求就是xing，王马小吉一看就不行，当然遭到拒绝了，而王马小吉自认为比白玛多吉强，心理不平衡了呗。”解答的是顾星乔。 何莫莫接着道：“顾队说的没错，王马小吉还威胁他们三人，德吉婀鈴要是不从就将他们的事情公诸于众，三人正要想办法解决这事儿呢，两女的就死了。” “那么，这个案件，现在的情况就是，因为德吉婀鈴的拒绝延伸到五名死者的表里不一，被王马小吉相继杀死，作案动机有了，现在的问题就是找到关键证据，也就是将尸体吊上古树的那根绳子，还有王马大吉在这件事中扮演什么角色？” “没错，我们已经看到希望的曙光了，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小的们，加油啊！”顾星乔发表了一番然并卵的动员演讲。 几人沉默不语。 “咳咳，申请搜查令和拘捕令吧，去王马家找绳子，那根绳子能承受五人的重量，想必是根好货，以他们两兄弟的条件，应该舍不得扔。”顾星乔尴尬一咳，正色道。 搜查令拘捕令很快批下来了，顾星乔带着几人径直去往王马兄弟家。 王马小吉很快落网，但王马大吉却没在家，不知道是听到风声跑了还是出门还没有回来。 “顾队，没发现王马大吉！问了王马小吉，他说不知道，中午出门就没有回来，会不会逃了？”张淼在房间里搜了半天，也没见他人影。 顾星乔在房间里环视一圈，道：“他的拖鞋不见了，应该只是出门了，趁现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样，你先押着王马小吉回去，我在这里设伏，等王马大吉一回来就抓捕。” 张淼在两个派出所的民警协助下先将王马小吉押走了，顾星乔留了下来。 王马小吉应该是比较怕哥哥的性子，要撬开他的嘴不难，但是王马大吉应该就比较难搞了。 一直等了两个时辰，王马大吉才姗姗来迟，刚跨进家门就被顾星乔一拥而上，制服在地。 奇怪的是，他没有反抗，但咬死不肯说出绳子藏在哪里。 顾星乔正一筹莫展，绳子是关键，如果找不到，两兄弟不肯咬死承认罪行，警方也拿他们没办法。 这时候，顾星乔手机突兀的响了起来，方言版的，“我挨你讲个鬼故事，从前有个鬼，鬼咯鬼，嘎嘎嘎……” 顾星乔在两民警诡异的目光中接起了电话：“七七？” “抓到了，对，还没有找到，好。” 挂了电话，让民警将王马大吉拷在一旁，顾星乔就和两民警在一旁吹起牛皮来。 “顾队长，我们这是要干什么呢？”其中一个不解的问。 “这叫耗光罪犯的耐心，攻破他的防备心理。”顾星乔故作玄虚的对民警说道，声音却是老大，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王马大吉不屑的撇撇嘴，顾星乔冷笑一声，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宋七梧和何莫莫一同过来了，“怎么样？” “翻遍了屋子，没找到绳子，看他这样子，估计也不会主动交代，我也懒得费口舌，你有什么好办法？”顾星乔道。 宋七梧低头对顾星乔道：“绳子找到了，带回去吧。” 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能让王者大吉听见，说完，宋七梧对顾星乔眨眨眼睛，顾星乔会意的点点头。 果然王马大吉眼神一滞，身体略显僵硬。忽然他又放松下来，他们不可能找到的。 宋七梧走到王马大吉的房间里，将他也带了进来，宋七梧指了指床下的一个瓶子，道：“绳子就在里面，不过这种瓶子口小肚大，必须将瓶子砸烂才行。” 王马大吉的神色依然很平静…… 顾星乔将瓶子拿了出来，高高的举起，缓缓的砸在地上，瓶子应声而碎，里面却空空如也。 王马大吉却飞快的往窗外看了一眼。 “好了！”宋七梧胸有成竹道：“刚才我猜错了，现在我们去拿绳子吧！” 顾星乔虽然不太跟的上宋七梧的思路，但这时候他可不会掉链子，也装作胸有成竹的样子附和道：“走吧！” 两民警从始至终一头雾水！ 几人押着王马大吉来到古树下，顾星乔亲自在树根下刨出了绳子，非常结实有分量的一捆绳子，看样子还是刚埋下不久的。 王马大吉在顾星乔将他带过来的路上就心里直打鼓，直到到了古树下，他才开始惊慌颤抖起来。 不可能啊！不可能的！他们怎么会知道绳子在这里？ 中午埋下，下午就被刨出来，真是讽刺！ 回去的路上，顾星乔偷偷问宋七梧：“七七，你怎么知道绳子在古树下？” 宋七梧捂嘴偷笑：“难为你了，憋了那么久才问，嗯……我看看，整整憋了半小时零五十秒呢！” “我这不是统一战线吗？”顾星乔委屈道。 “其实我说绳子在瓶子里完是诈他的，当时他神色很轻松，根本不担心你在瓶子里找到绳子，却在你砸碎瓶子的时候不是看瓶子，而是飞快的往窗子外看了一眼，所以我猜测绳子根本不在屋里，我上次就观察到，从王马兄弟的家是可以看到古树的，所以我又猜测绳子应该在古树那里，没想到真的在。”宋七梧解释道。 顾星乔听完真是喜忧参半，七七太聪明，破案率高，但是也碾压他的智商啊！ “七七，你真是狡猾，但愿以后这些计策不要用在我身上。”顾星乔后怕的道。 “这叫兵不厌诈！” 第41章 回城 绳子上不仅有在古树上摩擦留下的痕迹，向葵还在绳子上检测到由于捆绑尸体留下的死者和兄弟两的皮肤组织以及衣服的纤维组织。 绳子成为了铁证！ 王马兄弟被分开审讯，据他们交代，是由于王马小吉对德吉婀鈴欲行不轨，心生恨意，才酿成的悲剧。 “那几个女人，做婊子还要立牌坊，跟野男人搅和在一起，却不肯跟唔行事，一个个的都看不起唔，因为先辈的身份而排斥唔们兄弟，她们算什么，她们又高贵到哪里去？” “你是怎么发现五名死者的私事的？” “她们两个来过唔们的卫生间，她们以为里面没人，竟然不知羞耻的在里面讨论那种事，唔在门外打扫无意中听见了，后来唔又发现了另外两个女人竟然也和白玛多吉纠缠，唔就想到了那个叫扎西央金的，唔跟踪她好几天了，发现她也和胡同里的男人有关系，呵呵……婊子，都是婊子，唔要行使神树使者的权力惩罚她们，制裁她们！！！” 说到最后，王马小吉已经变得歇斯底里！ “平措顿珠和德吉婀鈴是你约出来的？” “唔是约了其中两个出来，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两个，无所谓！反正她们都死了！她们的把柄在唔手里，唔想约谁就约谁。” “你的意思是，你杀了她们五个，居然分不清她们谁是谁？” “有什么关系吗？反正她们五个都是贱人，表面是烈妇，享受着乌拉女子的尊敬，背地却做出这种不贞的事，唔没杀错人，能不能分清她们有什么关系吗？” “如果德吉婀鈴没有拒绝你，你还会杀她们吗？” “不知道，也许不会吧！唔也想好好过日子。” “你哥哥呢？他在你的杀人计划里起到什么作用？” “他？” “他外出回来了，看见唔已经绞死两个，没有回头路了，他帮唔杀了另外三个，并帮唔将她们吊上神树，伪造成上吊自杀的样子，没想到你们警察竟然有办法查到她们不是自杀。” “古树上的红布，上面写着‘神罚不贞，莫要追究’是你挂上去的吧？” “没错，是唔，唔本来想用神树惩罚不贞之人的名义告诉大家她们的死不是人为的，让你们不要追究，可没想到适得其反，反而让唔们兄弟神树使者的身份暴露在你们警方的视线中，这是唔做的最蠢的事。” 王马大吉本来不肯交代，但顾星乔将王马小吉的口供转述给他，才成功撬开他的嘴，跟王马小吉的说法吻合，至此，乌拉镇集体吊死案告破。 告别了乌拉派出所，所长热情的表示希望下次再见，顾星乔却心道下次再见希望不是因为命案， 临走前张淼硬拉着何莫莫去古树上挂了个祈愿牌。 “这棵树可是前几天才挂过尸体的，你在上面挂祈愿牌，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何莫莫无语的吐槽。 “嗨！挂尸体是人为的，古树几百年的树龄却是真的，怕什么！”张淼不以为然。 回市里路上，几人磨洋工似的，慢悠悠的开车，欣赏沿途的风景，来的时候急匆匆的，回的时候要好好放松一下，这是几人的共同想法。 可惜，他们的想法注定不能实现了，因为道路前面停了两辆车，两个男人面红耳赤的争吵着。 顾星乔本来不想管的，但他隐约听见了“害我”，“杀我”这样的字眼儿，那他就不得不管了。 因为，一般情况下，与车与交通有关的争吵，无非就是车子碰撞，这里的碰撞是指车与车之间的撞击或者是因为对方开得不好而影响到自己，所以会出现“害死我”这样的话，比如你想象一下自己开车被别人影响了，你会破口大骂：“你想死啊？或者不想活啦？”之类的话。 如果是这样的事，顾星乔不会管，但显然，目前的情况哪种都不属于，因为那个男人用了“害我，杀了我”这样的话，和交通和车子没有关系，而且他们的车也没任何事。 让张淼停好车，顾星乔走了过去，问道：“哎哎哎！两位，发生什么事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啊？非要在大路上争吵，多掉面儿啊？” 年龄稍大地中海的那位男人听见顾星乔的话，骂了句：“不关你的事，你少管。” 顾星乔也不恼，在不远处蹲了下来，道：“是不关我的事，那关不关这个东西的事？” 那人还想骂，一看，顾星乔手里拿着个警官证晃了晃。 气势顿时弱了下来，但还嘴硬道：“我们又没动手，吵架你也管哪？而且，是他先招惹我的。” 男人指了指对面的另一人。 顾星乔这才注意到他对面的男人，他很瘦，面色灰白，像那种长期生活在地下室见不到阳光的白。 男人的眼睛很愤怒，像一只随时准备攻击的豹子。 顾星乔盯着他的眼睛，正想说话：“说说吧，发生了啥？看看我能不能解……” “唉！我操！”顾星乔的话还没说完，男人就朝他攻击过来，顾星乔迅速反应过来，从地上弹跳而起，修长有力的腿猛的朝男人踢过去。 “嘭”的一声，男人瘦弱的身子被踢倒回去2、3米，男人捂着肩膀，双目变得猩红，隐忍的喘着粗气。 边喘息着边手脚并用的往后缩，整个过程不过发生在一瞬间，在场的几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宋七梧几人赶紧下车奔过来。 “顾队，你没事吧？” 顾星乔摇摇头：“没事！看好了那个人，先别靠近他。” 张淼点点头。 顾星乔又对地中海道：“说说吧！什么情况？” 地中海也被这一系列的变故吓着了，半晌才缓过劲儿来。 “他开着车在我前面走嘛，太慢了，我要超车呢，他也不让，这不，我实在着急了，就在前面那段路超了，我超的时候就看了他一眼，我就想看看是什么人开车嘛，结果他说我挑衅他，将车开到我前面就堵起来了，下车就跟我吵，还说我想害他，杀他什么的，我还想说他这么开车想害死我呢，这不神经病嘛！” 地中海思路清晰的将事发过程叙述给顾星乔。 第42章 鞠滚 “也许他确实是有精神病。”宋七梧突然插嘴道，“对吧？向姐。” 向葵双手环胸，若无其事站在宋七梧身后：“嗯，有可能。” 说着，男人已经恢复过来了，像个正常人，对地中海和顾星乔说了声对不起，便径直上车发动油门开走了。 走……走了？ 地中海跟过去几步，急道：“你跑什么？咱两的事还没完呢？” 顾星乔拍拍他的肩膀，道：“行了，走吧。” 地中海听了劝，几人这才相继离开了。 车上，张淼有些不放心的道：“顾队，那个男人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顾星乔摇头：“应该不至于，即便有事，除了命案，也不是咱们有权利多管的。” 发生了这么一件事儿，几人也无心看风景了，张淼将油门踩到底，天擦黑了才回到明城。 汇报完乌拉镇案件之后，几人决定去高档的餐厅好好犒劳自己一下。 觥筹交错，杯盘狼藉，夜深了，众人才陆续回家。 一夜好眠！ —— 鞠滚自小在乡下长大，父母软弱，他也整天受欺负，后来大一点了，却变得整天神神叨叨的，如今已经快到不惑之年了，依然孑然一身，现今家人都没了，他将家里的房子卖了，买了辆二手车，只身一人来到明城，想来这里找点活儿干，养活自己。 在城里奔波了两天，终于看到一家公司招聘保安，他听村里人说过了，城里的保安很清闲，只需要值班就行了，不干体力活，风吹日晒不着，还有工资拿。 他好好拾掇拾掇，剪了头发，洗了头，换上干净的衣服，让自己看起来精神点，鼓起勇气走进那个公司，里面的屋子亮堂堂的，尽管很不适应，但他还是目不斜视的在前台小姐的带领下进入人事办公室。 人事经理穿着上好的西装，梳着油亮的头发，埋首在电脑后面认真工作着。 鞠滚走进去，局促不安的在黑皮沙发上坐下，屁股只坐了一半，不要弄脏了人家的沙发，赔不起，他这样想着。 “你……你好！”他有些紧张的开口。 经理听见说话声，终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应聘保安？” “嗯……是，是。”他更紧张了，经理的眼神为什么那么讨厌？他看不起我对吧？肯定是了，我这样的人，怎么配让别人看得起！ 果然，经理说：“回去等通知吧！” 他甚至都没有问其他的问题。 他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你被淘汰了。” “为什……么？”尽管知道了结果，他还是想问一句。 经理却是没有再理会他了…… 但是他看到下一个高大威猛的应聘者进去了，经理笑吟吟的对他说：“明天来上班。” 夜晚，他无处可去，晚饭还没有吃，兜里有很大一笔钱，但他要节省，能不花就不花，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落脚处，在这之前，每一分钱都要精打细算。 前面有个路边摊，大排档，嗯，很香，勾得他肚子里的馋虫都出来了，多少还是要吃些的，就买两串土豆吧，土豆很好吃。 “老板，我要两串土豆。”他高扬着头颅，他是消费者，不管消费多少，商家都要对他和颜悦色，顾客是上帝，他也知道的。 不过，这个商家显然不一样，老板没有对他露出笑容，只不耐烦的说了句：“一块。” 土豆五毛一串，一串有三片，尽管赚钱，但这点利润显然不够看。 他从兜里掏出两张五毛的，递给老板，老板没有接，朝一旁的塑料筐里努了努嘴，意思是丢在里面，里面有很多零钱，整钱都在老板娘围裙兜里呢，鼓鼓的，他看得出来。 “嗤！” 旁边响起一声嗤笑，他扭头一看，是一个20来岁的青年，身上有大片的纹身，染着黄头发，一看就是小混混。 “穷鬼，没钱就别出来丢人！”青年笑完还不够，又出口讽刺他。 他本该忍气吞声的，攥紧的拳头，爆起的青筋说明他还是没有忍住，他反驳了，“像你这样的小流氓，有钱也是不正当的来路！！！” 青年怒了，抄起一个啤酒瓶就往他头上砸来，嘴里还骂着脏话：“吗拉个x的，你丫说什么呢？” 他偏头躲了一下，酒瓶砸到了额角，登时破了一块，流出鲜红的血。 他捂着头，有些晕，也有些痛，视线有点模糊，眼前的青年也变成好几个，他似乎听见有人说：“算了算了，字帅，一个穷鬼，别跟他一般见识，别闹出人命，走了走了……” 等他清醒过来，面前的人早已不见了，老板递给他一张纸，他拿过来擦了擦流淌下来的血，伤口处不能擦，会黏在一起。 土豆串儿已经烤好，他已经没有胃口，但是为了填饱肚子，恢复体力，他必须要吃，不能浪费。 额角还在流血，他捂着伤口，踉踉跄跄的走了。 要不去开一间招待所吧，单人间，只有一张床，一脚就能踢开门的那种，跟老板讲讲价，应该10块就能住了，他想。 去了三家，老板娘磕着瓜子，看到他的样子，冷冷的说：“客满了。” 他讨价还价的本事无处可使。 前面就是桥洞，有很多流浪汉，只能去那里对付一晚了，大不了不睡，反正又不是没有熬过夜。 他不是流浪汉，只是暂时落魄，所以他不能和别的流浪汉扎堆，他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坐了下来，天色渐渐深了，他抱着自己，不冷，但也绝对不好受。 “年轻人，给你。” 他睁开眼睛，一个脏兮兮的老头递给他一件破衣服，老头手里还有一件。 他谨记，自己不是流浪汉，他才不要流浪汉的东西。 “我不要。”他不悦的拒绝了，便不再理老头。 老头缩回手，没说话，但他看见了，老头眼睛里生出怜悯，同情，可怜…… 他觉得很愤怒，他不是流浪汉，不需要流浪汉的同情！ 漫漫长夜，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了，他迫不及待的离开那个讨厌的鬼地方，这辈子他都不想再来第二次。 第43章 开始第二场 今天是来到明城的第四天了，他依然没有找到工作，那些人都是一副嘴脸，他想过去工地搬砖，包工头看到他的样子就拒绝了他，没有给他一丁点儿的机会。 怎么办呢？ 不管了，又饿了，还是去大吃一顿吧！ 还是那个大排档，他点了一条鱼，几十个肉串儿，还有很多土豆，啤酒…… 他想让他们看看，他不是穷鬼，他有钱。 果然，老板和颜悦色的跟他说话了，不过，令他失望的是，小混混今晚没有来。 他想吃慢点，等着小混混，可是肉串再多，总有吃完的时候。 今晚要怎么办呢？总不能再去桥洞底下了，而且招待所也没有10块就能住的。 咦？ 网吧？ 对了，他怎么没有想到，可以去网吧呀，选一家破的吧，破的肯定便宜。 他不明白，城里的人眼睛是长了干什么的，为什么他们都不拿眼睛看人呢？ 比如这个网吧的老板，或者收银员。 还好，网吧10块就可以通宵了，也就是说他今晚可以在这个充满汗臭脚臭味的沙发上度过，并且还可以玩电脑，上网。 真是个黑网吧，门口挂着“未成年禁止进入”的牌子，但里面却有三分之一的未成年人。 喏，对面那个小孩儿，正盯着他呢！那是什么眼神？疑惑？嘲笑？ 他有什么不对吗？小孩儿要这么看他？ 真讨厌！城里也没有那么好！ —— 市局。 刑侦队已经闲了好几天，没有案子的日子还真有点不习惯。 顾星乔窝在椅子里，双脚搭在办公桌上，拿了张纸往脸上一盖，开始呼呼大睡。 “顾队，有案子！” 于是，员出动…… 龙辉旅游公司。 人是死在公司门口的，警员们快速拉好警戒带，开始取证的取证，拍照的拍照。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持刀杀人，这个凶手是胆子大还是激情杀人！”顾星乔自言自语。 “谁报的警？” 一个穿着保安制度的大个儿走了过来，“我报的。” “说说情况。” “他是龙辉公司的经理，不知道得罪什么人了，下班刚出门，一个瘦猴儿似的男人就冲过来往他胸口一捅，捅完快速的就跑没影儿了，前后也就几秒的事儿，我吓得胳膊腿都抖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就赶紧打了120才报警。” “现场没有其他人来破坏过吧？”顾星乔最担心的问题。 “没有，没有，我懂的，杀人现场不能靠近。”大高个儿连连摆手道。 “你新来的？”顾星乔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大高个儿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顾星乔却是没有回答他。 人已经死了，120急救了一会儿，原路返回了。 围观的群众很多，胆子大的还走近了看，鞠滚混在人群中，目光平静的看着前方发生的事儿。 那个带头的警察他认得，他的肩膀还在隐隐作痛呢，他询问了好几个人，包括那个抢了他工作的大高个儿。 是的，鞠滚想着，要不是大高个儿太高大了，也许他就是保安了。 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不过无所谓就是了，让那群警察去折腾吧！ 喔！又来了两个小姑娘，呵！死人了，小姑娘不在家待着，跑来这里干什么？ 还有另外那个，胆子真大，竟然在死人旁边蹲了下来。 不过她长得真丰满，比旁边那个小姑娘好很多，小姑娘太瘦了，生不了儿子。 啊！他看见了什么？那个女人是什么人？竟然伸手去碰死人，还在上面各种翻找，她就不怕吗？ 嘿嘿！等她看见那个笑着死的人她就会害怕了，呐！果然，她害怕了，不过她只怕了一小会儿，就又开始翻找死人了。 没趣，还是去网吧玩吧！ 没有人注意到他，犹如一只蚂蚁，在这块浩渺的土地上行走。 已经过去一天了，他安然无恙，却没有什么变化，噢！有变化，他兜里的钱越来越少了。 机子上显示余额不足的提示，他站起来，又去收银台充了20块，像其他的人一样，有钱的派头。 当机子再次提醒余额不足的时候，他不打算充值了，真无聊，再去死了人那个地方看看吧！ 死人已经搬走了，那里又恢复了原貌，讨厌的是，那个高个人还在那里当保安。 忽然，他看见那个警察来了，跟高个儿说了什么，高个儿就把他引进去了。 过了半小时，他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警察在出来，并且往他原来的藏身之处走去。 藏身之处就是公司旁边的那个旮旯。 怎么办？ 难道那个警察发现了？ 他会不会发现我？ 不会的，我在这个城市就像凭空而降的幽灵，别人看不见，找不着。 放心吧！ 可以开始第二场了…… 鞠滚来到了那个烧烤摊，不过，这次他没有吃东西，只是在暗处默默的等待时机。 他买了个假发，还挺贵，他很心疼那笔钱的，又换了衣服，在一个女人的包里摸了一盒粉，把脸涂抹得惨白，没有涂口红，因为他没有偷到口红。 不过，那个小混混依然没有来，他忍不住想去问问烧烤摊老板，小混混什么时候会来？但他忍住了，这么做会暴露自己的。 再等等吧！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小混混来了，当然不是一个人，还跟着五个小弟。 他本应该趁他毫无防备，一跃而出，一刀刺死他的，但他不想这么做，太无聊了，他想来点刺激的。 “老板，老样子。”小混混道，显然是这里的常客。 “好咧！”老板堆起笑道，捧着这群长期饭票。 鞠滚冷笑一声，现在摊上没有人了，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他拿起一个别人喝完的啤酒瓶，“砰”的一声朝小混混的桌子砸过去，酒瓶应声而碎。 “谁干的？他妈不想活了？”小混混站了起来，朝四周骂道，显然他没有发现鞠滚。 身边的几人小弟也纷纷站起身，一副要跟人拼命的架势。 半晌没有反应，小混混无奈骂骂咧咧的坐下，鞠滚又拿起一个瓶子，朝桌子上砸过去。 无意外的，小混混这次更怒了，一脚踢翻了桌子，喝道：“到底他妈谁弄的，给老子滚出来，老子不弄死你！” 出来就出来，谁弄死谁还不一定呢！ 第44章 奖励 鞠滚速度快得像只猴儿，在小混混还没有看清他的时候，手里的刀就“噗”的一声刺入他的胸口。 旁边的小弟平时也就跟着小混混作威作福，欺负老实人，真要遇到杀人见血的事儿，一个个吓得屁滚尿流。 老板和老板娘也吓傻了，犹如被施了定身术，一动不动，鞠滚痛快一笑，又在小混混身上捅了几刀，低头在他耳边说了声什么，这才拔出刀具，扬长而去，嘴里还发出怪异的笑声。 地上的混混不停的流着血，尤其他还将刀拔了出来，血流得更欢了，就像被关了几年的牢犯被放出监狱一样蜂拥而出，又像是被堵在堤坝里的水，堤坝一倒，洪水尽出。 他似乎都能感觉到血液在嬉笑，在交谈，在用力奔跑。 混混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他化了妆，没人认得他，这条路也没有摄像头，老板更不知道他是谁，混混的小弟也跑了，要追他，去天涯海角追去吧！哈哈！ 先去找个地方收拾一下，再回来围观，到时候，警察也该来了吧！ 鞠滚找了个公共厕所，换了衣服，洗了脸，又恢复成那个羸弱的中年人。 再回来的时候，警察果真到了，由于是夜晚，闪烁的警车灯把烧烤摊周围照得亮堂堂的。 还是那个警察，他在问话，还是那个小姑娘，她每次都跟着来，却什么也不做，对了，还有那个丰满的女人，又去翻找尸体，要是让他娶那样的女人，即便她漂亮，他也不娶，她身上晦气太重了，整天跟尸体打交道。 鞠滚决定大着胆子走近些，因为他听不见烧烤摊老板跟警察说了什么。 老板没有认出他，不过那个警察却皱了皱鼻子，一阵风吹来，他朝空气中嗅了嗅。 然后又环视一圈周围的人，当他看到鞠滚的时候，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几秒，就在他以为自己要被发现的时候，警察移开了视线。 好险！不过，这样才更刺激不是吗？ 警察们走了，混混也被搬走了，他决定今晚好好睡一觉，不去网吧了，明天去警局外面逛一逛。 他开了间30块的房间，用水壶里的热水好好洗漱了一番，心情很好的哼着调子。 破旧的招待所隔音效果太差，隔壁的女人被他的调子吵到了，打开门用尖细的嗓门骂道。 “谁在哼哼哪？哼得跟猪猡叫似的，真难听。” 鞠滚听到骂声停了一下，那个女人是在骂他？ 是了，就是在骂他，毕竟他唱得确实很难听，他自己都知道，不过，那又怎样？他继续唱。 如果那女子再骂，他就杀了她。这样，世界就安静了。 不过，女人却没有再骂了，过了一会儿，隔壁传来一阵极不和谐的声音。 真难听，他想，那女人叫的真难听，比他哼哼的更难听。 他知道女人在做什么，还别说，他也想了呢！ 年近四十了，他还没有过婆娘呢，村里的寡妇们都改嫁了，却没有人愿意跟他过。 今晚就算了，改天吧，他有钱，他也可以享受一下。 天明。 鞠滚早早的就起来了，他跑到了警局对面的马路边，找了片树荫乘凉，尽管秋天了，天不怎么热，但空气还是有些干燥。 他看到警局的门口，穿着警服的人们进进出出，每一次行色匆匆的出去，警车灯都在闪烁，每一次脸色凝重的回来，都拉着一具尸体。 喏，那个警察出来了，他坐在副驾驶，他们要去哪里呢？是找他吗？ 真有趣！他就在他面前，他却不知道！ 看着他们像勤劳的蚂蚁一样工作，而他藏在后面与警察躲猫猫，他就觉得无比的有趣，好像找到了自己在这个城市的价值。 中午了，得去吃饭了，今晚还有活儿要干呢！ 鞠滚来到一家破旧的小饭馆儿，他发现自己衣食住行都离不开“破旧”二字，难道他就只配得上这些破烂吗？ 该去弄点钱了，等弄到钱了他就去明城最好的酒店享受享受。 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他发现这家店是可以免费加饭的，他可以吃个够。 他低头不停的扒着饭，就像一个刚下班疲惫了一天的上班族。 突然，斜里伸过来一只手，手上还端着一碟子辣椒炒肉。 这是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跟他那双长满茧子粗糙不堪的手不一样，他也想要那样一双手。 什么意思？给他肉？ 又是一个可怜他的！真讨厌！ 鞠滚抬起头，四目相对，意外的是，那人眼睛里没有同情，没有可怜，他只看到一汪平静如水的深潭。 还不待他开口，那人便说道：“你做的对，这是对英雄的奖励。” 他愣住！ 他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第一反应就是：难道他知道他杀人的事？ 他顿时感觉头皮发麻，“轰”的一下，后背湿透。 生生吓出一身汗，周围很安静，大家都在看着他，用同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他觉得不能再待下去了，掏出一张他自己也看不清面额多少的钱放在桌子上，就落荒而逃。 那个人是谁？他知道什么？难道他也跟他一样，只是他做了对方不敢做的事？ 奖励？就奖励一碟肉吗？哼！还真是小气，他才不屑。 夜晚，他确实弄到一笔钱了，也按照自己的想法在高档酒店开了一间房。 高档酒店就是不一样，什么都方便，桌上该有的都有，不该有的也有。 包括印有裸露美女的名片，以及电话。 他用酒店的座机拨打了电话，那边传来一声嗲声嗲气的说话声。 “哥，需要服务吗？” …… 打完电话，他把自己脱光，洗了个澡，然后躺在大床上等待起来。 过了一会儿，敲门声如约响起。 进来的女子模样不错，衣着暴露，细声细语，这样的女子，鞠滚在家里是没有见过的。 鞠滚第一次体验这种事，实在是把他高兴坏了，一次又一次，他越来越兴奋，不过他只顾着享受，没有发现女子的脸色越来越黑，眼神越来越不屑。 第45章 人质 鞠滚决定开始第三场了，所有用异样眼光看他的人他都要处理掉，包括那个流浪汉。 流浪汉最缺什么的？ 食物，对了，给他送点吃的吧！“最后的晚餐”应该吃丰盛一点。 他先去买了一份饭，里面有很多肉，闻起来很香，他都要忍不住尝尝了，再加上点老鼠药，嗯，料很足。 “断头饭”准备好了之后，鞠滚提着往桥洞底下走。 流浪汉是个老头，他还在那里，肯定是饿了，其他流浪汉都是年轻人，能觅到食物，他老了，饥一顿饱一顿。 鞠滚越来越近，老头似乎闻到肉香了，眼珠子四处转了转，终于看到了他。 鞠滚提了提手里的饭，示意老头，老头很惊喜，又有些不确定，是给我的吗？ 鞠滚点点头，站在原地没动了，他说过永远不去桥洞底下了，他要老头自己来拿。 老头蹒跚而至，不停的咽口水，鞠滚轻蔑一笑，将饭丢在地上，老头也不管，捡起来就往桥洞底下跑，生怕他会后悔似的。 …… 老头死了，被路过的好心人发现，报了警。 警察来得快，还是那几个人，他已经见怪不怪了，那个警察又无意中看到他了，不过这次，他对视了回去，他已经不心虚不害怕了，反正他杀再多人，那群警察也找不到他。 忽然，那个警察低头对身边的小姑娘说了什么，小姑娘掏出手机，抬了抬，又放回包里。 搞什么鬼？ …… 自从老头死了之后，他发现这几天有点不对劲，隐隐约约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跟着自己。 会是老头的鬼魂吗？ 他才不怕，活人他都不怕，还怕死人？ 现在是第二次来到警局对面了，今天的警察局可真热闹啊，经理的家人，混混的家人，都来了，就老头没有家人，闹得厉害，警察们焦头烂额，就连局长，噢，那个年纪大的就是局长吧，局长也亲自出来安抚家人了。 “你们警察是干什么吃的？人都被杀那么多天了，还没有找到凶手，你们警察就是这么拿钱吃闲饭的是吧？啊！我要告你们！我们家永康的公道谁来讨……”一个夫人一边抽咽一边骂道，看样子是经理的妻子。 “对，我儿子也是，好好的吃个烧烤也能被杀，你们居然这么多天都没有破案，今天必须给我们个说法……”这次是个中年男人，应该是混混的父亲。 眼前混乱不堪的场景，家属的哀嚎怒骂声，警察欲哭无泪的表情，无疑让鞠滚感到无比的有趣！ 他邪恶一笑，转身离开了。 还剩下两个，网吧的小男孩，以及工地包工头。 今天是周末，小男孩应该会来网吧吧？ 他就去网吧等着，今天网吧爆满，他差点就没有机子了，还好在他前面来的那个小姑娘没有跟她抢，他虽然抢了小姑娘的机子，但小姑娘只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也就不打算杀她了。 他启动挂机模式，挨座的寻找小男孩，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他了。 角落靠着卫生间，虽然隐隐闻到一股尿骚味儿，但好在这里的监控的死角，足够他隐蔽的杀掉小男孩了。 他觉得今天的小男孩就是故意等死的，选了这么个位置，要是他在其他位置，他还得费一番功夫。 他锁定目标，等待时机，小男孩似乎感觉到他不怀好意的视线，寻着看了过来，对上他嗜血的笑，小男孩顿时露出奇怪害怕的表情。 有的人在紧张状态时候会尿频，显然小男孩就是这样的人，他快速起身跑到卫生间，还未来得及将门反锁，鞠滚就已经跟在他后面进了卫生间。 “叔叔……我要上厕所。”言下之意，你出去。 “呵呵呵呵呵……叔叔知道，你尿吧。” “可……可是，你在这里，我尿不出来。” “尿不出来啊……那叔叔帮你！”鞠滚犹如鬼魅一般的粗糙大手迅速捂住了小男孩的嘴，欲用另一只手去掐他的脖子。 突然，“嘭”的一声，卫生间的门被人踹开了，黑洞洞的枪口瞬间抵住鞠滚的脑袋。 鞠滚大骇，有枪的必然是警察。 原来他们已经找到自己了吗？鞠滚很快冷静下来，干脆放了小男孩的嘴，改为掐住他的脖子，然后从包里掏出刀具，抵在小男孩的大动脉上，以他为人质，威胁警察，或者谈条件。 “警察……叔叔，救我！救……我！”小男孩恐惧颤抖起来，声音被扼制住，但顾星乔还是听明白他说什么。 “好好好，我会救你的，你别喊，也别动，不要怕，好吗？” 鞠滚认出顾星乔，对他“桀桀”一笑，道：“你姓顾是吧？我认得你。” 顾星乔心里很担忧，眼前的人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小孩随时有生命危险，但他必须冷静，必须解救人质。 “就是我，没想到你还记得我，不过我很好奇，你刚到明城一星期，这些人都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杀他们呢？”顾星乔站在狭小的空间里，厕所里的味道刺得他直皱鼻头。 “因为他们让我讨厌！” “不如这样吧，我们退出去，你和小孩慢慢往外走，咱们退到门外再谈，这里太臭了。”顾星乔不按常理出牌，决定先将人诱哄出来才有机会救下人质并制服他。 网吧里的人已经被清出去了，现在就剩下厕所里的几人。 鞠滚不知道有没有猜到顾星乔的打算，他没答应，但已经对着警察们发号施令：“你们先退出去。” 顾星乔摆摆手，示意持枪警员们退出去，他也慢慢往外退。 “我们已经退出来了，你也出来吧，你看，小孩都快被你掐死了，你要是掐死他，没了人质，可就没有筹码了。” 鞠滚看了一眼小男孩，见他呼吸困难，脸色发紫，手上的力道松了松，这才缓慢的向门外移动。 顾星乔注意到右后方的楼梯上，一个人影正悄无声息的靠近，他的瞳孔缩了缩，担忧一闪而过，但现在情况特殊，压下内心的不安，他继续跟鞠滚周巡，转移他的注意力。 第46章 抓捕 解救人质的时候，不应该跟歹徒聊刺激性的话题，否则会激怒歹徒，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尤其是鞠滚这种背着三条人命的歹徒。 于是顾星乔绝口不提他杀人的事，只跟他胡扯着无关的话题，给后面那人制造机会。 “据我们调查，你昨晚住进一家上好的酒店，还叫了特殊服务，怎么样？那滋味爽吧？” 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得到一丝缓和，但刑警们却丝毫不敢松懈。 倒是鞠滚，想到昨晚的女人，脑海中顿时出现了一副副画面，手上不由自主的松懈了一些。 就在这时，楼梯上那人如幽灵般的身影“飘”到鞠滚的身后，以掌为刃，猛的朝他手臂上的中间位置用力坎去。 鞠滚顿时感觉手臂一阵酸麻，刀具掉在地上，还来不及反应，顾星乔的鞋拔子已经到了眼前，一踢，一按，鞠滚已经被制服在地。 顾星乔救下了小男孩，正想去帮宋七梧，鞠滚却是猛的翻身，宋七梧一个不注意，被掀翻在地，鞠滚快速从地上起来往外逃去。 刑警欲开枪，顾星乔阻止了：“外面人太多，不能开枪，善后，我去追。” 说着就往外追去，宋七梧却是先他一步追了出去。 “七七，危险。”顾星乔大喊。 宋七梧没理他，心中骂道：“抓到手的凶手还被放跑了，不追回来，我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于是，更奋力的追赶，距离越来越近，鞠滚自小在乡间长大，速度不是一般的快，加速几步，又与宋七梧拉开了距离。 这一片都是民房，还有些破旧的隔墙，鞠滚钻到了犄角旮旯里，一下就不见了人影。 一堆砖墙后面，鞠滚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却时刻警惕着。 宋七梧的脚步越来越近，心如擂鼓，终于在距他不到三米的拐角，鞠滚抓了一把沙石，朝宋七梧撒了过来，宋七梧躲开了，鞠滚已经跑出去一段距离。 宋七梧目测了一下，再追恐怕要跟丢了，于是退后几步，做出一个助跑的动作，快速向前跃去，长腿往墙上一个借力，轻松翻过了一堵三米高的隔墙，正面迎上一边跑一边往后看的鞠滚。 鞠滚已经满头大汗，见身后无人，正想停下来歇歇，“砰”的一声，脸上一阵剧痛，支撑不住，倒在地上，宋七梧快速拿出手铐，将他反手拷了起来。 顾星乔跟着在后面，刚进巷子，就见宋七梧翻越隔墙的动作，不由暗暗咂舌，这小妮子功夫啥时候这么好了？ 等他也以同样的动作翻过隔墙时，看到的就是鞠滚被打倒在地的场面。 他赶紧上前提着鞠滚，鞠滚瘦巴巴的身体被顾星乔半提在手里，跟提小鸡仔一样。 腾出一只手对宋七梧竖起大拇指：“牛！刷新了我对你的认知，本队长越来越不敢招惹你了。” “难道你顾大队长从前就敢招惹我吗？”宋七梧调侃道。 顾星乔故作害怕的摇摇头：“不敢不敢。” 市局审讯室。 顾星乔和宋七梧一同审讯，还有个做笔录的警员。眼前这个不起眼的瘦男人这几天可把他们折腾坏了。 “姓名？” “鞠滚。” “年龄？” “39。” “为什么杀人？” “不为什么。”鞠滚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不说是吧？行，那我先说。”顾星乔道：“你从小在乡下长大，因为父母能力有限，你被同村的人以异样的眼光看待，看不起，嘲笑，可怜，同情……或者更多，对吧？ 后来你的父母没了，你在村子里也待不下去了，便卖了房子买了辆车于一周前来到明城。 也就是那天，我们在公路上遇到，你和另外一个司机争吵起来，也是因为你自认为他用异样或者挑衅的眼神看你。 来到明城之后，你本想找个工作挣点钱养活自己，但你第一次应聘，不，应该说是第一眼就被龙辉旅游公司的人事经理盘永康拒绝了，并且聘用了在你后面来的一个高大的男人。 还有，烧烤摊的小混混，也是因为他嘲笑你穷，桥洞下的流浪汉，他好心帮你，你却把他的好心当成同情和施舍。 好，就当你杀他们几个都是有原因的，那么网吧的小男孩呢？天真懵懂的年纪，他不会用有色眼镜看人，你为什么要杀他？” 鞠滚心中惊骇，他以为警察们还在一头雾水，连他是谁都不知道，没想到人家已经将他的身份和行踪调查得一清二楚。 见他依然不打算交代，顾星乔也搬出那句恒古不变的话：“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都杀了三个人，从宽又能宽到哪里去？难不成你们会不定我的罪，不判我的刑？笑话！”鞠滚油盐不进，“从严大不了一死，反正我一无所知，我不怕。” “噢？那你就不想死得明白点？不想知道我们是怎么查到你的？”宋七梧漫不经心道，放在桌上的手不停的转着笔，速度越来越快，花样也越来越多。 鞠滚抬首，死鱼般的眼珠子亮了起来，盯着宋七梧，显然他感兴趣，却回答的风马牛不相及：“小姑娘，你真厉害，我以为你就是个吃闲饭的，没想到你身手那么好，我们那里可没有你这样的女娃。” 顾星乔一拍桌子：“严肃点。” 鞠滚撇撇嘴，道：“你们怎么查到我的？我记得没有在现场留下什么东西啊！” “不，你留下了，不过，不是物品。”宋七梧又道。 “什么？那我留下什么了？”鞠滚狐疑的看着她。 “你留下两样东西。”宋七梧缓缓道：“一，气味；二，人。” “气味？什么气味？什么人？” “劣质的脂粉味，你杀小混混也就是字帅的时候，涂抹了脂粉，你以为洗了脸换了衣服就没人知道了。”顾星乔接着说道：“我到达案发现场的时候，除了血腥气还闻到一股脂粉味。 我就在想，为什么会有脂粉味呢？难道凶手是女人？” 第47章 荒唐的动机 “后来我在围观人群中看到你，你有些心虚，我就开始怀疑，第一是因为觉得你眼熟，好像在哪见过，第二是你靠近之后我才隐约感觉脂粉味更浓了，我却忽略了，这个就是你留下的‘人’了，也就是你自己。 第三次，流浪汉死的时候我又在人群中发现你，这次我几乎已经断定凶手就是你，因为没有哪个路人会连续出现在案发现场两次以上，除非那个人就是凶手。 并且你这一次没有惊慌没有心虚，因为你已经杀了两个人，心态变了，我也记起来你是谁。 于是我让我的同事拍了你的照片，拿到了龙辉旅游公司，他们的工作人员给了警方你的资料，并且也提供了你曾到他们公司应聘的信息。 查到你的身份之后，我们在你活动的片区进行筛查，废了很大的功夫才摸清你的行踪，锁定了你常去的地方。 烧烤摊的老板，龙辉旅游公司的大高子保安，桥洞底下的其他流浪汉，酒店的老板，小饭店老板娘，还有网吧监控以及你找的那位小姐，他们都提供了关于你的相应线索。 我们监视你，分析你的性格，以及你接下来的行动，在与你接触过的包工头身边，小男孩常去的网吧等地方都设了埋伏。 终于让我们抓住你。” ………… “呵呵呵呵呵……”鞠滚又开始笑，“那又怎样？他们不该死吗？狗眼看人低！” “为了不存在的东西，你自己臆想出来的东西而杀了三条人命，你就没有一点悔过之心吗？” “悔？为什么要悔？如果不是怕被抓，我还想杀光村里欺负过我的人呢，本来想着来到大城市会好些，没想到那些人都一个样，不过在城里没有人认得我，注意我，我想着即便我杀了人也不会被找到，原来我露出那么多破绽……”鞠滚毫无悔过之心。 “你杀字帅的时候为什么要先惹怒他？” “图新鲜呗，他不是喜欢骂人吗？我就让他在愤怒中死去！骂个够。”鞠滚回答得满不在乎，“还有那个什么经理，你们看见了吧？他是笑着死的，他笑眯眯的出来，我就趁他不注意冲出去杀了他，死的时候还保持着笑容呢，哈哈哈……是不是很可笑？笑还能笑死……” 顾星乔强忍着想撕碎他的冲动将他审完：“你的车子呢？” “卖了，刚进城就卖了。” …… 鞠滚归案后，除了那把刀具，还在他的衣服兜里检测道老鼠药的成分，与毒死流浪汉的一致。 死者家属以及小男孩的家属听闻鞠滚杀人的理由，简直比内抓获凶手更愤怒，因为他杀人的理由简直太过荒唐，仅仅因为一个“眼神”。 要不是顾星乔提前想到了，做好了防备措施，鞠滚只怕要生生被家属们撕碎。 这个案件破了，却让警局尤其顾星乔带领的刑警队警员们唏嘘不已。 以往破获的很多案件，凶手要么是复仇，要么是为了欲念而杀人，可是这次…… 这样的事情能怪谁呢？怪他父母的懦弱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怪那些长期欺压他的村民？还是怪几名死者的眼神？或者怪他自己的扭曲心理？ 答案，没有人知道…… 但总归焦头烂额了将近一周的案件破了。 顾星乔打算约着宋七梧出去散散心。 不过，张淼拿着一份资料快步进了办公室。 得！ 又有案子了。 “什么案子？”顾星乔问。 “高三女**杀案。”张淼将卷宗递给顾星乔道：“死者是明城三中一名18岁的高三女生，今早被发现死在学校读书廊里，下身赤裸，应该是死前有过被迫性行为。” 宋七梧开门进来，道：“排查死者在学校的人际关系，既然是死在学校，八成有可能是身边的同学做的。” 顾星乔不太赞同：“为什么不可能是老师或者学校其他工作人员呢？” “学生来往接触最多的就是周围的同学，只有先从同学入手才能查到其他相关人员。” “好吧！我被你说服了。”顾星乔努了努嘴，不甘心输给宋七梧的样子。 他虽然喜欢宋七梧，但不代表他没有原则，在工作上一码归一码，不能完以主观代替客观。 “走吧，去看看。”宋七梧说着已往外走去，顾星乔赶忙拿着外套跟上。 三中，位于明城东片区，规模不大，但属于三流的“贵族学校”，说是“贵族学校”，其实也就是那些考不上一中，但家中有钱有势到三中买读混文凭的。 学校管理松散，收了钱，上了课，别的一概不管，有的人即便想管也管不了。 这不，警方都到了案发现场半小时了，学校领导人还没有现身。 今天是周一，学生们刚来到学校就听说死人了，死的还是学校有名的校花，一时间，一传十十传百，各种版本谣言止都止不住。 这个学校管理水平不行，但学校倒是建设得非常漂亮，案发现场是在学校读书廊下，廊下的石椅连接着绿油油的草坪，一棵低矮的绿丛旁边露出一具女尸，女尸身上的衣服非常精美漂亮，但下身却是赤裸着。 最重要的是：尸体呈跪趴式。 向葵随行到了现场，欲上前验尸，却在即将碰到尸体的时候被宋七梧阻止了。 “向姐，等等。” “怎么了？”向葵疑惑，却还是缩回了手。 宋七梧单手环胸，两指摸着下巴围着尸体转了一圈，沉思了一下，奇怪的道：“让死者以这种方式死亡，看来凶手掌控欲极强啊。” 向葵道：“怎么讲？” “只有这个姿势，才能最大限度的控制住死者，不让她反抗以及求救，看来凶手是个平时很没有主动权……或者是很自卑的一个人。” “这就是所谓的犯罪心理？”向葵又问。 宋七梧点点头，表示回答。 顾星乔见完了报案人也走了过来：“没错，而且她特意穿这么漂亮的衣服，不排除是来这里约会的可能，读书廊这么漂亮，也是个约会的好场所。” 第48章 追求者 向葵调侃道：“咱们的顾队长上学时候也经常在读书廊下约会吗？” 顾星乔尴尬的咳了一声：“说案子，怎么扯我身上了？” “如果死者是来约会的，那就要从她关系密切的男同学开始查了。”宋七梧道：“还有死者的裙子也不见了。” “你怎么知道她穿的是裙子？”顾星乔问。 “她的鞋子还在脚上，如果她是穿裤子，那脱裤子的时候必须先把鞋子脱掉才能脱下裤子，但裙子不用。”宋七梧在周围转了一圈，也没有看到死者的裙子，难道被凶手拿走了？ 向葵见两人自顾自在讨论着，无奈的问道：“两位，我这个可怜的小法医可以开始验尸了吗？” 顾星乔这才点头道：“嗯，可以了。” “通知死者家属了吗？”顾星乔问身后的张淼。 “通知了。” 顾星乔又安排何莫莫带人在周围寻找死者丢失的裙子，包括学校的垃圾桶。 又过去了十分钟，三中的校长才满头大汗的小跑而来，手里的帕子不停的擦着脑门上的汗。 “抱歉，抱歉，来迟了。”校长径直来到顾星乔面前，习惯性的伸出手要去与顾星乔握手。 顾星乔不动声色的拒绝了，意味深长的看着校长道：“你是校长？学校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这都过去四十分钟了你才出现，有什么比人命更重要的事要处理？” 校长被顾星乔说得脸色有些不自然，忙道：“实在对不住，学校出了命案，我作为校长，实在是失职，失职，这不，忙着安抚学生嘛，所以来迟了些，见谅见谅，你看，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尽管说。” 不管他是安抚学生也好，干其他什么事也好，顾星乔暂时不想深究。 “校长，死者是哪个班级的？我们需要找出与她有关系的同学来例行询问。” “她是高三（99）班的，我这就带你去班级问话。”校长赶紧答话，末了，又欲言又止道：“这个……顾警官啊，你看，能不能先封锁消息，不然社会各界知道学校死了人……” 顾星乔斜睨他一眼：“警方这边不该公布的我们会保密，只不过，今早那么多同学都看见了，你觉得能瞒得住？” “只要警方这边配合，学生这边我会想办法。”校长希冀的望着顾星乔。 顾星乔也没答应，也没拒绝，只说道：“走吧，去班级。” 宋七梧，顾星乔，校长三人来到高三（99）班门外，教室里闹哄哄的，显然没有老师在，大多是在讨论今天的事。 有人提醒道：“校长来了。” 教室顿时鸦雀无声。 校长亲自进去说了什么，过了一会，领了个女生出来，说道：“这位邓一苓同学跟颜家家关系不错，你看要不就先从她问起？” 顾星乔点点头，这个邓一苓和颜家家的容貌比起来真是怎么说呢？云泥之别，怎么会成为好朋友的？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志同道合这些才是成为朋友的基础。不过他还是将邓一苓带到一间无人的办公室。 “同学，你别紧张啊，我们只是向你了解下你朋友颜家家的情况，你对她了解吗？”顾星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蔼一点，采取开放式问话。 邓一苓一开始被叫来问话还是有些紧张的，毕竟班里就她和颜家家关系最好，现在她死了，班里的人都拿奇怪的眼神看她，不过听到顾星乔的安抚，心情才平复了些。 “了解，我们从进学校没多久就成为好朋友了，除了周末平时都是形影不离的，家家长得漂亮，好多男生喜欢她追求她，她都拒绝了。”邓一苓有些心痛的说道。 这种开放式问题，被询问人只要不是凶手故意混淆视听，说出来的东西一般是生活中印象最深的事情，看来这个颜家家确实是个香饽饽。 “嗯，那你知道都有哪些男生喜欢她吗？包括追求过她，或者走得近的？”顾星乔在问话，宋七梧在一旁观察。 看来死者接触的男生很多，因为邓一苓默默板着手指数了数才道：“喜欢她的人多，但很多都是属于暗恋，只有两个男生对她穷追不舍，一个是我们班的班长魏杰，另一个是体育委员游礼弥，还有就是家家的男朋友肖栾树。” “她已经有男朋友了？”顾星乔诧异，有男朋友了别的男生还穷追不舍，这个颜家家还真是魅力无穷。 “是的，他是隔壁班的同学，他们两才确定关系不到一个月。” “那你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是周六的下午，我们高三要补课，周六补完课我们就各自回家了，没想到她……”说到这里，邓一苓眸子里隐隐有了氤氲的雾气，泫然欲泣。 顾星乔从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她，继续问道：“那她死之前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邓一苓摇摇头，表示没有。 “好，如果你想起什么，来告诉我，我想你也希望早点抓到杀害你朋友的凶手。”顾星乔道：“还有，我们的谈话内容不要告诉别人，知道了吗？” “知道了。” 邓一苓回教室了，顾星乔问：“七七，怎么样？” 宋七梧道：“她应该没有撒谎。” “那我们继续问下一位？” 顾星乔又让等候在外的校长将死者的追求者找来，先是魏杰。 魏杰留着个小平头，不过也挺耐看，见了警察也不见紧张，进了办公室便对顾星乔道：“警官，你们要问什么问吧！反正我没有杀人，问啥都不怕。” “行！”顾星乔道：“听说你喜欢死者？” 魏杰瞪着眼睛道：“死者？警官，你能别用死者来称呼她吗？毕竟是我喜欢过的女人，你叫她名字吧，死者死者的，怪渗人的。” 嘿！这小子，顾星乔表示，他堂堂市局刑侦支队长居然被一个毛头小子教训了。 顾星乔当然不会跟他一般见识，忍了又忍道：“行，那你说说你和她的情况！” “嗨，能有什么情况，不就是见她长得漂亮，想追求她来着，谁知道她死活不肯答应啊，要知道我魏杰追求过的女人哪个不是拜倒在我的牛仔裤下？不过一出一个月我就腻了，偏偏她不鸟我，她越不鸟我吧，我就越想征服她，你知道的吧？男人就该有这么个不服输的劲儿！” 第49章 对头 宋七梧和顾星乔听他一番话，表情如遭雷击，现在的高中生都这么早熟吗？要知道他们读书高中那会儿可是连姑娘的手都没碰过呢！ “你这不服输的劲儿用在学习上，也不用来三中吧！” “嗨，无所谓，反正我爸有钱，我就负责混个文凭以后继承他的财产就行。”魏杰蛮不在乎的说道。 有钱任性！ “魏杰，你那么喜欢她，她死了，也不见你伤心嘛！”顾星乔故意这么说，想看看魏杰的反应。 魏杰摸了摸下巴：“其实我也没那么喜欢她，她除了漂亮，其他一概不会，要是到手了，恐怕不出一个月我就腻了，有什么好伤心的，世上女子千千万……” “行了。”顾星乔打断他，实在不想听他这副花花公子的嘴脸高谈阔论。 “对于她死了这件事你怎么看？” “我觉得吧，应该是我们班的石众妙搞得鬼。”魏杰突然放低了声音，神秘的道。 “哦？为什么？”顾星乔也配合的放低声音。 “石众妙她两是死对头啊，相看两生厌呗。”魏杰谈到感兴趣处，干脆翘起了二郎腿，准备开始他的“演讲”。 “就是我们同学私底下搞了一场选举活动，校花和校草，校花就是颜家家了，石众妙是第二名，两人又在一个班，石众妙学习各方面才艺都好，就是容貌老是被颜家家压一头。” “除此之外，他们两还有没有正面的一些激烈的矛盾？” “这个倒好像没有，反正我不知道。”魏杰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对于颜家家男朋友这件事你怎么看？”顾星乔又问。 “什么？她有男朋友了？妈的！到底是谁？竟敢跟我抢女人？我怎么不知道？”魏杰却是一下子怒了，就像是自己的雌狮子被别的雄狮子觊觎了一样。 “行了，小小年纪，一口一个女人的，好好学习才是正道。”顾星乔不悦的叱责道：“回去吧，把门外的游礼弥喊进来。” 魏杰不情不愿的出去了，想问问顾星乔颜家家的男朋友是谁，但接触到他不善的目光，努了努嘴没有问出口，游礼弥很快进了办公室。 这是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子，走路带风，身形俊朗，一看就是体育方面有强项。 他有些不知所措的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完不同于魏杰的嚣张跋扈。 顾星乔象征性的安抚两句，见游礼弥不那么紧张了才开始问话。 “听说你喜欢颜家家？”有了魏杰的前车之鉴，顾星乔也没有用“死者”两字了。 游礼弥有些别扭的点了点头，没有回答，看样子是个腼腆的男孩。 “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呢？” “周六下午，我们补完课以后就没有见过了。”回答跟邓一苓一样。 “你觉得颜家家是个什么样的人？” “啊？”游礼弥显然有些不理解顾星乔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顾星乔干脆换一种方式问：“如果要你评价一下颜家家，你会怎么评价？” “我……觉得她很漂亮。”游礼弥嗫嚅道。 “还有呢？品性方面？”顾星乔试探性的开口。 “她挺好的，虽然漂亮，但一点也不骄傲自满，反而对人很和蔼，刚才那个邓一苓你们见过了吧，她就是因为长得……差强人意，被大家排斥，不过她学习好，家家帮她说过话，后来就成了朋友。”游礼弥顿了顿又道：“不过，家家经常抄邓一苓的作业，这个我劝过她，不过她才不会理我，她知道我喜欢她，对我不假辞色，噢，不，她对所有喜欢她的男生都不假辞色。” 顾星乔和宋七梧对视一眼，难道除了邓一苓所有人都不知道颜家家其实有了男朋友？ “你认识隔壁班的肖栾树吗？”顾星乔问。 “肖栾树？认识啊，他是学校的校草，好多女生都喜欢他呢？他怎么了吗？” “没事。”顾星乔决定还是不告诉他了，免得让颜家家在他心中的人设崩塌。 “我们还有两个人要询问呢，石众妙，肖栾树。”游礼弥回去了，顾星乔问宋七梧：“你要不要喝点水？” 宋七梧摇摇头：“不用，赶紧传他们两来问话吧，我饿了。” 意思就是赶紧问完赶紧出去吃饭。 石众妙是个挺有文艺范儿的姑娘，从她的发型，穿着，气质都可以看出来。 同样也是个不怕事儿的，来了便大大咧咧在椅子上坐下：“问吧！” “我们了解到，你和颜家家有过节？” 石众妙耸了耸肩：“谁告诉你的？邓一苓？魏杰？还是游礼弥？” “这重要吗？你们两要真有过节，班都知道，我们随便找个人就能问到。” “好吧。”石众妙表示不在乎：“过节算不上，反正我就是看她不顺眼。” “为什么？” “他们应该跟你说了吧，她是校花，颜值碾压我，其实我根本不在乎，她不过是个花瓶，入不了我的眼，我看她不顺眼是因为大家总拿我跟她比而已。” “对于她的死，你怎么看？” 这次石众妙迟疑了一下，没有快速的回答，像是在思考如何说。 顾星乔指了指宋七梧道：“你知道什么说实话，喏，看见了吗？我身边这位，心理学家，很厉害的，她一眼就能看出来你撒没撒谎。” 顾星乔半真半假的道，宋七梧斜睨着他：我有这么厉害？ 顾星乔：当然！ 石众妙始终是个学生，心理没有那么强大，嘴唇动了动，道：“我说了你别说是我说的啊！我可不想惹祸上身。” “没问题。”顾星乔保证道。 “就是，星期天晚上，我看见颜家家和一个男生一同进了学校。” “男生是谁？” “是我们学校的校草肖栾树，隔壁班的。” 顾宋二人默契的又对视一眼：有情况！ “是从学校大门吗？周末保安不拦着？”顾星乔追问。 石众妙摇摇头：“不是，学校的保安就是吃干饭的，只要给他们点好处，就可以随意进出的。不过我猜他们两应该不想让保安知道，我们学校后面有一道小门，连着公路，有的同学回家走那边比较方便，所以锁被砸坏了，他们就是从那里进来的。” 第50章 一百块买你一晚 “昨天下午几点？” “大概下午8点左右吧，天刚黑。” “你在公路上看见的？你怎么会去公路上？” “我平时也从后门回家，昨天我和同学去玩，经过公路看见的。” “行，我们知道了，如果你想起什么，跟我们反映。”顾星乔道。 石众妙点点头，出去了。 现在就剩下死者男朋友肖栾树了，不过校长去到肖栾树所在的班级却被告知肖栾树没有来学校。 宋七梧和顾星乔感觉到，这个肖栾树一定有问题，这么巧今天不在？ 顾星乔到门卫室询问了昨天值班的门卫，两名值班保安声称昨天没有同学来过学校，至少没有人从正门进来过。 顾星乔让校长尽快联系肖栾树的家长，问清他的去向。 “我想去后门看看，你去不去？”宋七梧问。 “去。” 顾宋两人来到石众妙所说的后门，是一扇一米宽的铁门，已经长满了红锈，锁确实是坏的，不过还挂在上面，应该是为了掩人耳目，如果让校领导发现，说不定就会封了这扇铁门。 不得不说学生的智慧是无穷的，真真应验了那句话：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铁门此刻倒是好好的关着，远远看，就像从来没人打开过。 “你说学校知不知道门锁坏了？” “知道不知道还不是一样，换了也过不了几天又被砸了，还不如装作不知道。” 顾星乔点点头，赞同宋七梧的说法，然后在周围观察起来。 虽然发现了一些细微的痕迹，铁门周围的杂草有被踩踏过，但这并不能代表什么，也不能确定是谁留下的痕迹。 两人沿着后门到读书廊的小路上寻找看能不能找到什么。 “七七，你说凶手会不会是死者的男朋友？”顾星乔边走边问。 “这就要问肖栾树本人了，至少现在我们了解到的情况线索都是指向他的。” “如果凶手是他，那就是个简单的奸杀案，可他不是死者男朋友吗？为什么要杀她？”顾星乔凝眉问出一连串的问题。 “那就去看看，校长的办事效率，有没有联系上人了，只有见到人才能有线索啊。”宋七梧拍拍手，两人说话间已经回到了读书廊。 现场取证已经完成，尸体也被转移回局里，现场只能做初步验尸，更多深入的东西必须要到实验室才行。 张淼几人也随着回去了。 校长办公室。 两人来到门口，发现校长还在打电话，应该是打给肖栾树家长的。 见了顾宋两人在门口，他指了指电话，示意稍等，顾星乔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他才起身将顾宋两人迎了进去。 “对不住，让两位久等了。”校长歉意的笑笑。 “那位肖栾树同学什么情况？”顾星乔直奔主题。 “刚刚打过电话了，他父亲说肖栾树同学生病了在家养病。”校长给顾宋两人每人倒了一杯茶，才在对面坐了下来。 “生病了？什么病？”顾星乔问，这么巧，昨晚还偷摸来学校，今天就病了？ “他父亲说是感冒。”校长的语气越来越低，这话只怕他自己说着也心虚。 高考有多重要不用说，高三的学生别说感冒，只要不倒下就不会缺课，不过三中情况显然不同，别的高中那种紧张的学习状态在三中根本看不到，一个小感冒也能成为缺课的理由。 如果他不是真的生病，那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校长将事情告诉他们了？”顾星乔问。 “噢，还没有。” “那还请校长暂时不要提及。”顾星乔交代校长，又问：“那肖栾树什么时候来学校？” “他父亲倒是说病好了再来，但是我听到他在旁边说下午就来。” 下午就来？是为了打消嫌疑吗？顾星乔不由得怀疑。 “行，那我们就下午过来，需要找他例行问话，如果他来了，还麻烦校长通知我一声。”顾星乔边说边拿了一张名片递给校长。 校长接过，表示知道了，顾宋两人才离开学校。 车上，宋七梧一直在闭目养神，顾星乔好几次欲言又止，又忍住了，宋七梧似是感觉到他的疑问，道：“有什么话，说！” “你在想什么？”顾星乔一边掌控方向盘，一边扭头看她。 “没什么。”宋七梧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椅背上，有些疲惫的道。 顾星乔看她一脸倦容，有些心疼：“怎么看你那么累，昨晚没睡好？想我？” 宋七梧原本以为顾星乔成熟一点了，会关心人了，刚想到这里听到最后一句话顿时打消了之前的想法，他还是他，一点没变，即便已经成为了市局刑侦支队的队长。 索性也直接略过他的问题，打击道：“除非你给我钱，我就考虑从海绵里挤出那么一丢丢时间想想你。” 顾星乔一听，眼里掠过一抹失落，随即消失不见，他伸手捂着胸口做痛心状。 “真是没良心。”顾星乔一边吐槽一边从挡光板头上拿出一百块，大方的递给宋七梧。 “喏，一百块够买你一晚上了吧？” “滚！” 两人一路吵吵闹闹回到了警局。 张淼见到顾星乔就像见到救星一样，赶紧迎了过来：“顾队，七梧，你们怎么才回来？死者父母来了，正在里面闹呢，我们搞不定，你们快去看看吧！” “怎么现在才来？”宋七梧诧异，“他们闹什么？” “还能闹什么，孩子死了，凶手没找到，拿我们撒气呢呗。”张淼有些抱怨，干这行的，他能理解家长失去孩子的痛苦，但也不能是非不分啊，又不是警察希望出这样的事，拿他们撒气是怎么个意思！ 这种事情宋七梧不想参与，也不是她该解决的，便没有随顾星乔过去。 通俗的说，上得起三中的都是有钱人，死者父母也就是万千有钱人当中的一家。 两人应该是从外地赶回来，虽然衣着光鲜，但也能看出风尘仆仆的样子。 明明四十不到的年纪，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两双眼睛布满血丝与愤怒。 第51章 肖栾树 见顾星乔来了，男人猛的站了起来，欲去揪顾星乔的衣服，怒道：“你就是领导吧？我女儿怎么死的？凶手是谁？你们警察是干什么吃的？到现在还没有抓到凶手！！！” 顾星乔不着痕迹的躲开他的手，平心静气的道：“颜先生，我理解你痛失爱女的心情，我们接到报案也第一时间就赶了过去，我们也希望在最快的时间内抓到凶手，但我们不是神，你得给我们点时间。” 顾星乔见过太多这样的父母，能不计较他们的无理，但也做不到任凭别人揪着自己的衣领。 “时间，你们要多少时间？啊？我女儿都死了，凶手还逍遥法外。”男人怒吼着，似乎要发泄完所有的怒气与悲痛，慢慢的，他又无力的跪坐了下去，哭泣的妻子跑过来扶着他，两人就那么跌在地上。 顾星乔心中很不是滋味，虽然见过太多这样的场面，但每一次见，还是无比痛恨凶手，不管他以什么理由杀人，都毁了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看着两双空洞的眼睛，顾星乔甚至都对他们说不出要验尸可能需要解剖死者尸体这样的话。 他突然想起宋七梧，她妈妈死的时候她也像这样的绝望与无助吧！ 否则当年那个笑靥如花的姑娘怎么会变得这么沉默，冷情。 将夫妻两扶在长椅上坐了下来，顾星乔让人给他们倒了杯水。 “二位节哀，也希望你们振作起来，配合我们警方尽快找到证据和凶手。” 男人抬起头，目光中露出希冀。 “怎么配合？” “我们需要进行尸检，找出死因和证据，可能需要对你女儿的尸体进行解剖。” 顾星乔让自己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什么？解……剖？”女人有些摇摇欲坠，嘴里惊呼着，面色痛苦。 “我知道，死者为大，本应该让孩子完整的下葬，但为了尽快找到凶手，这是迫不得已的做法。” “罢了，剖吧，剖吧……”男人呢喃道，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顾星乔却在他的眼里看到了疯狂。 他吓了一跳，这个男人该不会做出什么事来吧…… 这边得到家属同意，向葵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尸检，而下午的时候，接到校长来电话，说肖栾树已经来学校了。 宋七梧和顾星乔又马不停蹄的赶到学校。 见到肖栾树是在校长办公室，看样子校长知道要问话，又怕造成不良影响，已经早早将他叫到办公室等着了。 “两位，肖栾树同学已经在里面了。”校长对顾星乔说道，指了指自己的办公室。 顾星乔点点头道：“麻烦校长了。” 校长连连摆手，他还指望眼前这两人快点将案子破了，否则他这个校长职位也到头了。 肖栾树看不出生病的样子，只是在见到宋七梧和顾星乔的时候，象征性的咳嗽了几声。 不过宋七梧还是在他捏紧的拳头上看出了他的紧张。 因为肖栾树是关键人物，顾星乔决定交给宋七梧来问话。 两个都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不过显然宋七梧比顾星乔还要不按常理。 因为他直接就对肖栾树脱口而出，“你昨晚和颜家家来学校干什么？” 肖栾树猛然抬头，惊讶和惊慌同时出现在脸上，喉结动了动：“我……我没有来学校，我昨晚在家。” “不要试图说谎，如果不是我们警方查证的事情，我们不会随意胡说污蔑你，如果你没做，还是说实话好尽快摆脱嫌疑，有人昨晚见过你和颜家家一同来学校。”宋七梧道。 “谁说的？我要找他对质？”肖栾树生气的说道。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不过，你要对质什么？难道他说的不对？你没来过学校？”为避免激化肖栾树和石众妙的矛盾，宋七梧还是选择不说出石众妙，模棱两口，似是而非的话更能让人心里打鼓。 果然，肖栾树道：“我是来过学校，不过不是和颜家家一起来的，是她约我，我们两一前一后来的。” “门口的保安见过你们吗？”宋七梧故意不提后门的事。 “没有，我们是从后面进来的。”肖栾树摇头道。 “几点来的？”宋七梧问。 “我是8点左右到的，颜家家应该提前到一会儿，她让我这么做的。”肖栾树低着头，似乎打算一五一十交代了。 “可目击者说的是你们一起进来的。” “我怎么知道目击者为什么要诬赖我们？说不定看错了呢？”肖栾树激动起来，声音拔高了几个度。 “你们到了之后呢？”宋七梧偏着头，目光直直盯着他，对他的激动视若无睹。 肖栾树的眼神有些闪躲，“就……在里面说说话。” “就这样？”宋七梧表示不信。 “嗯，就这样，她也没说找我来学校干嘛，我们两就聊了一会儿天，就各自回去了。”说道后面，肖栾树的声音低低的，显然有些心虚。 “你们两大费周章的约在学校见面，就为了说说话？” 自己说的话被再三确认，肖栾树似乎也有些怒了，脸色通过的大吼道：“就是这样，不信算了，反正我没杀人！！！” 他激动的站了起来，逗号（口水）差点喷到宋七梧脸上。 宋七梧往一边闪，才躲过一“劫”。 “你几点回去的？” “8点半左右。” 她本想再诈一下**的事情，但现在尸检还没出来，还是等尸检出来拿结果说话吧！ 肖栾树回班级去了，门外的校长迎了上来，“怎么样？两位警官，这凶手是不是肖栾树？” “校长，我们警方还在调查中，目前还没有证据，不能随便怀疑某个人，我们只是询问了肖栾树一些问题，有结果了会通知校长的。” 顾星乔说起官方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两人又到案发的草坪上转了一圈，尸体位置的青草被躺平，草坪上除了死者和凶手那啥留下的痕迹，没有其他异常。 仿佛这就是一起简单的奸杀案！ 第52章 谁撒谎 “你说肖栾树和石众妙两人谁撒谎？”顾星乔问，一个说死者和肖栾树一起进学校，肖栾树又说他和死者是一前一后进来的。 宋七梧想了想道：“石众妙的可能性大一些。” “为什么？难道就因为她和死者不对付？” “不是，肖栾树的性格是属于那种受不得冤枉的人，说到对的他会心虚，说到错的，他就怒吼。” “他符合你心中对凶手的定位吗？” “不好说。” 顾星乔低低的“噢”了一声。 两人回到了警局，尸检还未出结果，难得忙得陀螺一样的几人可以稍微休息一下。 宋七梧也放下思考，让脑子休息休息，顾星乔这个视某些规矩为无物的人干脆带着张淼，何莫莫，童钰，陆相予，白婳在办公室角落打起了扑克，两人一组，输的替换。 宋七梧不会玩，便在一旁看《福尔摩斯探案集》，其实这本书她高中就看过了，不过这些年，她有空就会重温一下，对于提高她的推理能力也有所帮助。 顾星乔这边的小声喧哗与宋七梧这边的安静形成强烈的对比。 “k！”张淼豪气的甩出一张牌，一副“你们还有比我更大的吗？”的表情。 “2！”顾星乔接着甩出一张更大的，时不时还扭头看宋七梧一眼。 “唉，怎么又输了？真是的，来小白你上。”何莫莫一脸不甘心的样子，她自诩牌技不错，今天却屡屡输给顾星乔，一张清秀的脸蛋写满了不乐意。 “别生气，别生气，莫莫，下一把，下一把我们准赢，一举拿下顾队，然后狠狠宰他一顿。”张淼一边安慰着何莫莫，一边战斗力爆棚的样子。 何莫莫这才又重新拾起信心。 “别做梦了，小淼子，你是不可能赢我的。”顾星乔不屑的打击他。 白婳却是一直笑咪咪的，她和顾星乔一组，战绩一路飙升，开心得不行。 童钰和陆相予一组，有输有赢，还算不错。 宋七梧见办公室难得有这么其乐融融的气氛，也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恬淡的笑意。 这一幕刚好被偷看她的顾星乔看见，情不自禁脱口而出：“七七，你笑得真漂亮！” 其他几人也齐齐“唰”的抬头看过来，在他们眼里，只看见顾队和宋七梧两人含情脉脉的对望。 张淼顿时咋呼起来：“哇，哇，哇！顾队，你这个泥足深陷的人，放在古代就是被美色迷惑误了大事的君王啊，你看，你牌都出错了，哈哈哈……” 宋七梧被调侃的有些脸色微红，低头看书了，顾星乔却是回过头，佯怒道：“少废话，我要是君王，第一个办了你这时刻想着爬到君王头上的佞臣。” 不过，任谁都能听出那么一丝掩饰。 张淼嘿嘿一笑：“还好，还好，这是在法制社会。” 旁边几位偷笑不已。 快要下班的时候，尸检结果终于出来了。 向葵送过来的，看见办公室里老大带着小弟们集体开小差，打趣道：“好啊你们，我在那边累死累活，紧赶慢赶给你们出结果，你们倒好，集体打起扑克来了，就不怕我到局长面前参你们一本？” 白婳配合的站了起来，把向葵拽进办公室，讨好的道：“向姐，我的好向姐喂，辛苦了，快进来，容小的给你倒杯茶，去去乏，顺便再玩两把！” 向葵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就你嘴甜，还想拉我下水是不是？” 白婳吐了吐皮肤舌头：“哪有？” “好啦，你们玩吧，我保证当做没看见。”向葵说道，办公室打扑克她不是没干过，又怎么可能去告状，只不过比较羡慕这种氛围而已。 说完，将手里的报告递给宋七梧：“喏，小七梧，你的最爱，久等了吧？” 宋七梧笑笑，道了声谢，结果报告仔细看了起来。 顾星乔那边也收起扑克，结束了“战斗。” 当然，张淼一如既然的输了。 死因是空气阻断窒息死亡，口鼻轻度歪斜和压扁，周围残留苍白区，也就是说死者是被捂死的。 死亡时间昨晚9点到11点之间。 当然，捂死之前有过被迫性行为。 死者下体内提取到**，检测到一组dna。 单从尸检上看，没有什么特别。 “对了，死者的裙子找到了吗？”宋七梧抬头问负责这事儿的何莫莫。 何莫莫有些丧气的道：“还没有，我们把学校垃圾桶都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有找到。” “裙子是晚上丢的，学校的垃圾是中午才会有垃圾车来运，既然你们没有找到，说明裙子很可能被凶手带出去了。”宋七梧分析道。 “那现在怎么办？先去提取嫌疑人肖栾树的dna进行比对？”何莫莫问道。 “嗯，我跟顾队去吧，还有些问题要问问这个肖栾树。” 如果是石众妙撒谎，她为什么要撒谎？她看见的是肖栾树还是死者颜家家？ 如果是肖栾树撒谎，他又要掩饰什么？既然都承认自己和死者见过，一起进来或者一前一后进来有什么区别？ 肖栾树说自己是8点到学校，八点半离开，而石众妙也说见到肖栾树进学校时候是8点左右。 那么出的时间呢？ 按照肖栾树的说法，他八点半左右离开，那么八点半到九点之间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看来，还需要找这两人对质一下！ 宋七梧和顾星乔又来到学校，现在已经是下午7点，学生们已经吃过晚饭在教室里自习。 教室的学生们有的见过宋七梧和顾星乔，对于他们的再次到来表示不解，议论纷纷。 两人先去找了石众妙，见到这两个警察又来了，石众妙表示不满，“都已经问过一次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还来找我干什么？” “那不该说的呢？”宋七梧反问。 石众妙一滞，撇撇嘴，故作镇静道：“什么不该说的？” “那就要问你了。”宋七梧道：“走吧，不想被你的同学们猜测就去安静点的地方。” 说完，转身离开了，石众妙咬着嘴唇，一跺脚也跟了上去。 第53章 有恃无恐 天台。 宋七梧站在教学楼顶上，七层的教学楼不算高，她站在石阶的内缘，眺望着这所学校，整个学校的面貌布局尽收眼底。 顾星乔在一边默默注视着宋七梧，那么瘦弱的躯体，他生怕一阵风把她给吹下去了。 石众妙跟着到宋七梧身后，问道：“你们到底要问什么？” “你说昨晚8点的时候见到肖栾树和颜家家一起从学校后门进入学校？”宋七梧没有转身，清冽的嗓音传到石众妙耳朵里。 “没错啊。”石众妙满是疑惑，又作出自己的猜测：“有什么问题吗？你们找过肖栾树了是吧？他不承认？” “倒不是，他承认了，而且他也说自己是八点左右进入学校的。” “那就行了啊，说明他嫌疑最大啊，你们还来找我干什么？” “问题是，他说自己和颜家家是一前一后进入学校的，肖栾树来的时候，颜家家早就在学校等着了，你却说你看见他们一起进来的，是你撒谎还是他撒谎呢？如果是你，你又为什么撒谎呢？你能解释一下吗？”宋七梧已经转过去，定定的看着她。 宋七梧没错过她眼里一闪而逝的慌乱，石众妙咳嗽了两声，让人以为她是以此来掩饰自己的谎言，实则她是借着咳嗽给自己缓冲的时间，内心正在快速的想着借口。 “好吧，我是说谎了，我只看见肖栾树进学校，没有看见那女的，不过今早她就死在学校，看没看见有什么关系？反正她是进来过了。” “你为什么要撒谎？”宋七梧凑近了她，明明宋七梧也没有比她高多少，石众妙却在她身上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她故作镇定，耸耸肩，做了个摊手的动作，无耻道：“看他们不顺眼呗，撒谎又不要钱，顺便帮你们警察检验一下能力，一举两得。” “呵呵……”宋七梧笑了一声：“我们警察的能力就不用你来检验了，另外，干扰警察办案可是要以妨碍公务处理，视情节严重程度，处以警告、拘留、判刑等处理的。下次，撒谎要想好了！” 直到宋七梧和顾星乔已经离开，石众妙惊出一身冷汗，慎慎的站在原地，神色莫名。 “会不会这个石众妙和颜家家还有什么其他的过节，否则她为什么要撒谎，明明只看见肖栾树，却说两个都看见了？”顾宋两人从楼道上下来，顾星乔忍不住问道。 “要么就是有过节，要么就是为了掩饰什么！”宋七梧猜测着。 ………… 说着，已经到了高三98班，也就是肖栾树的班级。 站在门外的一个高个子男生看见他们两人，好奇的看了一眼，看到宋七梧时候，眼睛里划过一抹惊艳和一道若有若无的欲望，好有气质的女子！ 顾星乔看见他的目光，心里不喜，心道小屁孩毛都没长齐就想跟他抢女人，上前一步挡住他的视线，问他：“小同学，你是98班的吗？” 似乎是不满顾星乔叫他小同学，男生皱了皱眉，但还是答应道：“是啊，干嘛？” “能麻烦你帮我叫一下肖栾树同学吗？” “他不在。”男生不耐的说道，平时来找肖栾树的人多了又多，女生就是送情书送礼物，男生就是为了某个女生来找茬挑衅，像他这样的“平凡人”都不知道替他们叫过多少次肖栾树了。 顾星乔也不恼，像是没有看见他的不耐烦，继续道：“那他去哪里了？我们是警察，想找他了解些事情。” 男生一听，狭小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脸上的好奇掩盖了眼底深处的丝丝慌乱，没有人发现。 他想着，警察找上门准没好事，他可以看看肖栾树的好戏了。 于是道：“他在操场打篮球，我带你们去吧！” 说着，径直往楼梯口去了。 宋七梧和顾星乔对视一眼，对于男生的态度转变心中了然。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顾星乔状似无意的挤到中间，阻隔了男生一直偷偷瞄宋七梧的视线。 “苗三二。”男生对于顾星乔的做法有些不满，语气不善的说出自己的名字。 顾星乔差点不厚道的笑出来，好奇葩的名字！但良好的修养还是迫使他忍住了。 两人到了操场，操场很大，足足有四个篮球场，肖栾树就在二号篮球场打球，还是打“半场”。 球场周围有围着很多女生，不停地尖叫着：“栾树，栾树，加油加油……” 在女生的加油呐喊中，肖栾树成功了进了一个三分球，尖叫声欢呼声更大了。 看来的确是个很受欢迎的男生啊！顾星乔不由得感叹他当年也是这么个风云人物来着，多少小女生跟在他后面叫着“星乔，星乔……” 不过他一个也看不上，唯独对那个对他不屑一顾，不理不睬的宋七梧上了心。 想到这里，看了一下身旁的宋七梧，只见她安安静静的，一言不发，静态的她真的很招人疼。 顾星乔的高个子站在人群中，很显眼，再加上周围都是女孩，男生也就寥寥几人，肖栾树也注意到了顾星乔。 他跟身边的队友说了什么，队友往这边看了一眼，点点头，肖栾树便便顾星乔这边走过来了。 “去别处说吧！”肖栾树丢下这么一句，便朝前走了。 顾星乔知道他的意思，对带路的男生，也就是苗三二道了谢，才同宋七梧跟了上去。 球场周边就是小花园，三人到了小花园里，四下无人，肖栾树才淡淡的开口：“又找我干什么？” 顾星乔拉着宋七梧找了个石椅子坐了下来，缓缓的道：“我们有人证证明你昨晚来过学校再加上你自己也承认了，我们在死……颜家家的尸体里检测到**，所以需要提取你的dna进行比对。” 肖栾树一听，忽然笑了，像是早有准备，或者是有恃无恐。 他说：“好啊，不过容我先打个电话。” 这个年代，手机还是奢侈品，不过像他们这样的有钱人家，人手一部手机不在话下。 肖栾树掏出手机，走开了几步，打电话去了。 第54章 自杀? 顾星乔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与宋七梧对视一眼：他该不会是要……吧？ 千万不要是他想的那样啊！ 宋七梧接收到他的信息，点点头：“有可能。” 就在两人用眼神传给信息的空档，肖栾树已经打好电话了。 “我已经打电话给我的律师了，有什么事去跟他谈，明早上他会陪我到警察局去找你的，顾警官。” 顾星乔简直想骂娘，本来没有这茬的话，轻松拿到肖栾树的dna，不管是不是他的，破案进展无疑会快很多，可现在，还要跟难缠的律师周巡。 肖栾树得意的看了顾星乔一眼，心情很好的离开了。 宋七梧望着肖栾树离开的背影陷入沉思。 难道真的不是他吗？ 如果他自己做过，即便有律师在，他也不应该是这副有恃无恐的态度才对。 想不通，就暂时不想，顾星乔和宋七梧离开学校，天已经黑了，两人找了一家小吃店随便对付了一下。 一路上，顾星乔阴沉着脸，一副宝宝不开心的样子。 宋七梧“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顾星乔这个样子还蛮可爱的！ “你笑什么呢？”顾星乔郁闷。 “笑你啊。”宋七梧笑颜如花，“难得看见你这幅没自信的样子。” 顾星乔抿唇道：“也不是没自信，就是觉得郁闷，有钱人家动不动就请律师，这无疑给我们警方办案带来阻碍。” 宋七梧拍拍他，以示安慰，“你要想，不是所有的同行都像咱们一样秉公办案啊，人家有权利维护自己的利益，虽然是麻烦了些，但也不至于成为阻碍，只要他做过，总有办法将他揪出来的，嗯？” “嗯。”顾星乔点点头，听进去了宋七梧的劝，“走吧，送你回去。” 顾星乔送宋七梧回到家，宋七梧邀请他上去坐坐，顾星乔也不推辞。 他巴不得呢，又怎么会拒绝？ 宋七梧一个人住，房子不大，是两室一厅的小区房，装修得低调温馨，属于暖色系，让人一眼就爱上。 家里收拾得很整洁干净，顾星乔扫了一圈，随意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宋七梧将身上的“累赘”随意的丢在一旁，问顾星乔：“喝点什么？” “有什么？”顾星乔问，他很怀疑宋七梧冰箱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喝的，除了水。 “呃……”宋七梧想了想，冰箱里好像还真没有什么喝的，“水可以吧？” “随便！” 宋七梧给顾星乔倒了杯凉白开，两人就在沙发上坐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顾星乔一直想问问宋七梧妈妈的事，他觉得现在就是机会。 “七七，你……能跟我讲讲你妈妈的事吗？” 他想知道，他想帮她！ 宋七梧明亮的眼睛顿时黯淡了下去，沉默了…… 顾星乔觉得自己是不是太突兀了？正要道歉，宋七梧道：“还记得吧？我们考上了省公安机关刑侦大队。” “嗯，记得。” “我们说好第二天去报名的，结果当我高高兴兴的回到家时，妈妈身是血，就那么躺在家里的地板上，孤零零的……”宋七梧用平静的语气叙述着妈妈的死，时隔两年，她自己从失去亲人的痛苦中走出来，却一直无法释怀。 她修长漂亮的手握着水杯，微微泛白。 “那么，负责案件的警察是？” “是霍局。” “那……”顾星乔靠在沙发上的身子坐正了起来。 “我知道你想说，那去找霍局调当时的案卷就可以了，对吧？” “嗯……”顾星乔道：“还是？没有那么简单？” 如果那么简单，又不会耽误两年了。 “不是，是太简单了。”宋七梧又道，清亮磁性的嗓音带着点沙哑。 “什么意思？”顾星乔诧异。 宋七梧却忽然转过头，认真的看着顾星乔，接着道：“就是太简单了，调查结果显示妈妈是自杀！” “什么？自杀？怎么可能？”顾星乔惊讶得差点站起来。 怎么可能呢？宋七梧的妈妈他是见过的，多年轻，温柔的一个人啊！ 她有恩爱的丈夫，懂事又优秀的女儿，怎么可能会自杀？ “你也觉得不可能是吧？我妈知道我考上了，还说要给我庆祝呢，我到家时候厨房还煮着饭，怎么可能会自杀？” 顾星乔沉默…… “可就是这么讽刺，他们调查了一周，什么线索也没有，即便有，也都指向自杀，我妈死的不明不白，最后却以自杀结案。” 宋七梧露出一抹冰冷讽刺的笑！ “那……叔叔呢？” “他？呵！他总是忙，就连妈妈死的时候他都没有回来！” 记忆中，那个乐观活泼的宋七梧，如今再也见不到了，瘦弱的肩膀，让顾星乔觉得心像针扎似的疼。 他伸手，轻轻的把她抱在怀里，唯恐用力就伤害到她。 “别担心，有我呢，我帮你一起查！”他说。 宋七梧点点头，她已经孤军奋战了两年，一无所获，顾星乔是队长，权利要比她大些，也许，对于妈妈死的真相，会有帮助。 宋七梧整理了一下心情，推开顾星乔，“好了，很晚了，你回去吧！” 被推开的顾星乔扁了扁嘴，“你也知道很晚了？还撵我回去？” “什么个意思？” “我要在你家睡，”说完见宋七梧一脸防备，他赶紧补充道：“睡沙发！” 然后顾星乔就死皮赖脸的在宋七梧家里睡下了。 …… “早！” 清晨醒来，互道早安，两人又到楼下的早点铺子买了些吃的，这才往警局去。 本想着来早一点，免得他们两一起出现，被人办公室那几只知道了误会。 但老天爷有时候就喜欢跟人类开玩笑。 因为一向踩点而来的张淼今天破天荒的已经早到了。 见了顾星乔两人，他愣了一下。 等宋七梧坐到位子上，他背对着宋七梧，对顾星乔挤眉弄眼的。 顾星乔装作看不见，其实他倒无所谓，但他怕人家误会宋七梧。 张淼索性在顾星乔对面坐了下来，眼神询问：顾队，什么情况？ 顾星乔：…… 张淼：你们怎么一起出现？而且你也没有换衣服，还是昨天那套？ 张淼看看他，看看宋七梧，又看看他的衣服。 顾星乔心里默默感叹：观察力好也不是好事！ 第55章 老奸巨猾的顾队 9点钟左右，肖栾树果真在律师的带领下，来到了警局。 顾星乔一看到律师就头疼，同时也不明白肖栾树的父母是怎么想的，儿子都成杀人嫌疑人了，还不现身。 这个个子不高，戴着一副厚重眼镜的男人还是明城小有名气的律师。 “你好，顾队长是吧？我是穆松涛。”律师推了推鼻子上的眼睛，朝顾星乔伸手出。 顾星乔象征性的跟他握了握手，“你好。” 他跟这个律师没仇，但就是莫名的喜欢不起来。 肖栾树站在一边，双手插在裤兜里，还是那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与第一次见面判若两人。 不过顾星乔看他的时候，一抹精光一闪而过。 嘿嘿嘿…… 知道律师不同意提取肖栾树的dna，顾星乔干脆也不主动提，只吩咐了人给律师倒了杯水，自己亲自给肖栾树也倒了杯水便埋头工作了。 肖栾树端起水凑到嘴边，嫌弃的喝了一口，又放下了。 一双紧盯着他的眸子移开了视线，眸子的主人长舒了一口气。 倒是穆松涛这边，盛兴而来，一时摸不准顾星乔是什么意思，但也耐心的坐着等。 一个小时后，两人已经喝了三杯水了，顾星乔还在“忙。” 律师见办公室好像每个人都忙，顾不得搭理自己，跑到办公室有些生气的问顾星乔：“顾队长，你什么意思？” 顾星乔装作不懂，“穆律师，怎么了？” 律师看见他这幅样子就来气，“不是说要提取我当事人的dna吗？” “是啊！”顾星乔无辜的道：“你不是不同意吗？” “你……”律师一时竟然语塞，他不同意没错，可是难道他们不应该跟他协商辩论吗？ 顾星乔又道：“大名鼎鼎的穆律师亲自出马，我又不是律师出身，又说服不了你，你不同意，我们又不敢强迫，你让我怎么办？我作为队长也很苦恼啊！” 话是这么说，但顾星乔脸上却不见任何苦恼之色。 “那你也不能把我们晾在一边啊！”穆松涛立在顾星乔办公桌旁边，声音提高八度。 宋七梧，张淼，何莫莫，陆相予，童钰，白婳，朗辉几人默默地低头工作，不说话，不出声。 “那我总不能把你撵出去啊！”顾星乔也站了起来，俯视着他，摊了摊手，一脸无辜。 “噗！” 不知道是谁，小声的笑了出来。 穆松涛成为律师以来，一路顺风顺水，还从来没有吃过这种瘪，气得他脸色通红，指着顾星乔说不出话来。 肖栾树鄙视的看了一眼这个没用的律师。 “好，顾队长，你真是……”穆松涛不知道要说出什么“文明”的话才能表达他此刻内心的愤怒，冷哼了一声，带着肖栾树败兴而归。 盯着两人出了门，顾星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起肖栾树喝过水的杯子。 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就好像捧着的是一块钻石。 “不是吧？顾队。”张淼惊悚的看着他的动作，露出嫌弃的眼神。 顾星乔瞪他一眼，“你懂个屁！” 随即拿着杯子出去了。 张淼指着顾星乔的背影看着宋七梧，似在询问她顾队抽什么风？ 宋七梧提醒道：“那是肖栾树喝过的杯子。” “但是，即便上面有肖栾树的指纹，我们的尸检结果也没有提取到指纹啊！只有dna，指纹又提不到dna。”何莫莫也疑惑不已，开口说道。 “你怎么就知道杯子上没有了？”宋七梧似笑非笑的道。 “啥意思？” “你没看见吗？肖栾树的嘴。”宋七梧再次提醒。 “看……嗯？不是，我看他的嘴干什么？”张淼也学会了翻白眼。 “说你蠢你还不承认，”何莫莫倒是反应过来了，得意的怼他，“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肖栾树的嘴破了，如果他喝水时候有粘膜粘在杯子上，那我们就可以比对dna了。” “可是，万一没有粘在上面呢？”童钰问。 “万一粘了呢？” “没有万一。”宋七梧道，“机会难得，咱们老奸巨猾的顾队长是不会光靠运气的。” “我知道了。”陆相予激动的道：“怪不得刚刚顾队亲自给肖栾树倒水呢，原来是留着后手。” “不过，顾队怎么保证粘膜一定黏在杯子上？”白婳也凑了过来。 宋七梧眼神看向桌子上的一副透明胶带，挑眉示意。 众人瞬间明白了，大呼：“顾队太可怕了！” 等众人消化了顾星乔的“老奸巨猾”之后，顾星乔也回来了，见一双，两双，整整七双眼睛诡异的盯着他看，他被看得毛骨悚然。 “怎……怎么了？” “顾队，你太可怕了！”张淼摇摇头，面无表情。 何莫莫：“对，足智多谋。” 童钰：“大智若愚。” 陆相予：“老奸巨猾。” 白婳：“诡计多端。” 朗辉：“冰……冰雪聪明。” “啪！”张淼拍他头：“跑题了，那是形容女的。” “哦！”朗辉挠挠头。 几人说完了，“唰”的看向宋七梧。 被这么多只眼睛盯着，宋七梧也没法装作没看见，她想了想，道： “在下佩服！” “小淼子，你皮子痒了是吧？”顾星乔虚心的接受了他们的“夸奖”之后，温柔的看了宋七梧一眼，便准备拿张淼开个刀。 他活动活动筋骨，手关节捏的“喀，喀”作响。 张淼见势不妙，飞快的丢下一句“我肚子疼”，便跑出了办公室。 几人笑做一团。 搞明白了顾星乔的计策，众人也想得到他是拿杯子去给向葵化验了。 陆相予凑上去问：“顾队，你是怎么想出这招的？用胶带在杯子口边缘粘一道。” 顾星乔没说话，指了指脑子。 陆相予大受打击。 “这个方法毕竟不是光明正大的，到时候也不能作为定罪证据啊！”朗辉毕竟是实习的，一板一眼按照规矩来。 顾星乔也不想带坏了他，有时候为了破案迫不得已会用到一些不光彩倒也无伤大雅的手段。 便道：“先等结果吧，到时候想办法给它变成光明正大的就行。” 这会无事，顾星乔又开始带领大家玩起了扑克牌。 “拉肚子”的张淼也回来了，并放言今天一定要赢顾星乔一次。 一雪前耻。 第56章 海量走访 下午，几人正在“酣战”，忽然听见办公室门传来轻微的响动，顾星乔带头以光的速度藏好了手里的扑克牌，并拿出一份资料摆在桌上，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 见推门进来的是向葵，几人长吁了一口气。 “嗨！虚惊一场！”张淼拍拍胸脯。 向葵杏眼一扫，就知道他们在干什么，“虚惊一场总比被抓现行的好吧？小淼同学。” 张淼可不敢在这位法医科大姐大面前放肆，只道：“向姐说的对！” “向姐，结果如何？”宋七梧听见脚步声就知道是向葵来了，但她并不是多嘴的人，她也就没有提醒顾星乔他们。 她觉得忙里偷闲无伤大雅，对于顾星乔带头在办公室打扑克的事不赞同也不反对。 不影响工作就行！ 不过，这让她想起了上学时候，班里也总那么几个人练就了一副听声辩位的本领，总能让同学们在老师跨进门口的时候恢复埋头苦干的假象。 想想，还是挺怀念的。 “小七梧？小七梧？”向葵递给她肖栾树的dna比对报告，却见她在发呆不知想什么。 “啊？”宋七梧走神了，听见向葵的喊声，忙回过神来接过报告。 “不是他？”宋七梧有些惊讶。 凶手如果不是肖栾树，那这个案子就复杂了！ 顾星乔看见她的反应也过来拿过报告，像是要确认一下。 “还真不是他？这就有意思了！” 张淼几人不明所以，凶手不是肖栾树，怎么就有意思了？ “现在怎么办？”张淼问。 本来以为这就是个简单的奸杀案，说实话，一开始他们觉得这个案子并没有值得太过重视的地方，可是现在…… “再去学校走访，既然学校后门可以自由进出，说不定案发当晚还有其他人进入过。”顾星乔沉思了一下，说道。 于是，这次除了向葵，白婳，其他几人都出动了，走访一向是个大工程，需要很多的人力。 顾星乔带着几人“气势汹汹”的来到学校，顾星乔决定先从门卫这里问起，不放过任何一个。 不过令人失望的是，几人门卫简直就是一问三不知，耗了半天，什么毛都没捞到。 “顾队，我觉得我们只需要问98和99两个班级的同学就可以了。不可能校都走访，而且要知道什么的话，天天在一起的同班同学应该知道的会更多吧？”张淼跟在顾星乔后面，见他紧皱眉头，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顾星乔没说话，宋七梧已经替他做了决定，“可以。” 于是，顾星乔又再一次来到校长办公室。 校长一听顾星乔要问两个班的同学，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最主要是这都过去两天了，一个小小的校园奸杀案还没有破，在他看来，这又不是什么连环杀手，说不定是眼前这群人没有下功夫没有重视而已。 “顾队长，不是我不配合，你老你要询问两个班的同学整整一百个同学啊，要问到什么时候？我们这课还上不上了？”校长站在自己的办公桌后，吐沫横飞的严词拒绝顾星乔。 顾星乔撇撇嘴，无赖道：“那我不管，我只管破案，而你们有义务配合，再者凶杀案是发生在你管理的学校，要是迟迟不破，你觉得你扛得住压力吗？对你的前途，对你们学校的声誉有没有影响？”顾星乔心平气和的分析着利弊，末了还在心中加一句：虽然你们学校早就没有声誉了。 “你……顾队，你怎么能不讲理呢？”校长本以为这是个讲道理的人，没想到这么无赖。 心中憋着一口气，不上不下，哽得他难受。 顾星乔又趁热打铁的下了一剂猛药：“不知道校长有没有听过一些小道消息？” “什么小道消息？” “某某校长诱拐某某幼童，迷jian某某女生等等。” “你……你……”校长刚消了一半的气又被顾星乔加满。 校长老脸通红，实在是每一行都有那么一些败类败坏其他人的名声啊！他也很无奈！ 半晌，校长缓了缓心里的怒气，才不情不愿的道：“我这就去安排。” 其实同学们并没有那么排斥被询问，猎奇心理谁都有，自己又没杀人，被询问一下又不会死，还不用上课，人家警察都说了，是例行询问，不是审问。 两人一组，顾星乔和宋七梧，张淼何莫莫，童钰陆相予。 不过张淼决定锻炼一下自己带的徒弟朗辉，让他配合何莫莫一起询问。 被询问的同学也被安排成两两一组，相互验证，防止胡编乱造。 整整五十组，顾星乔已经给每人准备了两瓶水。 有的耗时几秒，有的几分钟，有的一问三不知，有的舌灿莲花，口若悬河，天花乱坠，吹的故事都可以去写小说了。 当然，最重要那几人人物都是顾星乔和宋七梧亲自询问的。 问的问题无非就是“班里哪些同学会走学校后门？颜家家的人际关系？隐藏的人际关系？星期六晚上都在哪里？有没有看见过谁来过学校等等。” 问到石众妙的时候，宋七梧发现她总是时不时的朝门口望去，但提供的信息倒没有什么值得深究的。 游礼弥看不出有什么不妥，倒是魏杰又开始了那副“天大地大我最大”牛气冲天的样子。 并且他还声称案发当晚见过有人来学校顾星乔问他是谁？他又说不知道，不认识。 顾星乔气得想咬人！ 经过一下午的奋战，已经快要结束了，宋七梧和顾星乔这边还有一组——肖栾树和苗三二。 苗三二就是给顾星乔带路的那个男生。 这是一组形成强烈对比的两个人。 一个是校草，一个是大众脸，淹没在人群中找不到的那种。 一个精神萎靡，一个神采奕奕。 肖栾树精神不太好，像是刚从网吧通宵了一晚上出来的样子，嘴唇干裂，眼周发青，说话懒洋洋的。 倒是苗三二，显得很兴奋，看像肖栾树的眼神……怎么说呢？有那么一点幸灾乐祸？ 第57章 忽略了一个人 “哟，是你啊？”顾星乔见到苗三二就记起来了。 不过看样子，他对身旁这个校草不怎么感冒。 “警官，你们还没找到凶手啊？”苗三二坐在顾星乔对面，手插在裤兜里，一对眼珠子先是滴溜溜的乱转，然后又定格在宋七梧身上。 语气中或多或少还带有那么一点失望。 “是啊，这不才来找你们提供线索么？”顾星乔也放松的靠在椅背上，看似随意的道，还敲了敲桌面，拉回苗三二的视线。 “噢！唉！说不定凶手家里背景强大，阻碍你们破案呢？” “噢？你为什么这么想？难道你知道凶手是谁？”顾星乔感兴趣的问。 “这我怎么可能知道，我只是瞎猜的。”苗三二又否认了，不肯多说。 顾星乔也不打算再问，有的人就是这样，你想听的时候人家不说，等你不感兴趣了，他又主动交代了。 “你呢？肖栾树同学？”顾星乔没有再看苗三二，而是转而看向肖栾树。 闻言，肖栾树抬了抬眼皮子，扫顾星乔一眼。 “我没什么要说的，我知道的都说了。” 然后，他便不再说话了。 张淼童钰几人也问完了，过来和顾星乔他们汇合。 都不用问，顾星乔已经从几人垂头丧气的样子中看出，恐怕也没有什么新线索和进展。 “哎，听了一下午故事，我耳朵都起茧子了，你们是不知道啊，有几个同学可能是侦探小说看多了，竟然还跟我们分析起案情来了。”张淼进门就开始吐槽，不客气的把顾星乔面前的水拿起就喝了半瓶。 “谢了啊。” “怎么样？那你从那些案情分析中得出什么结论没有？”顾星乔揶揄道。 “顾队，你可别开玩笑了，得到的信息都是大家都知道的信息，也就是我们之前就了解到的信息。”张淼干脆半个屁股坐在桌子上，边说边比划着。 “你们这边呢？有没有什么猛料？”张淼又问道，目光却是看着宋七梧。 “没有，目前为止，所有与死者有关系的人都……嗯？等等！”宋七梧突然道，然后猛的站了起来，接着又闭上眼睛。 在场几人都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但大家都默契的静悄悄的，一个都不敢出声打扰，生怕一个响动就打断了她的思绪。 “我们一直都忽略了一个人。”果然，她从来不让人失望，再睁开眼睛时，宋七梧说道。 “谁？”众人齐声问。 “报案人！” “等等，报案人？”顾星乔也变得严肃起来：“你是怀疑报案人？” “根据明城以往的凶杀案报告显示，百分之三十的凶手都是报案人。”宋七梧点头，凝着眉道。 “顾队，昨天早上你是见过报案人的吧？”一旁的何莫莫突然想起来，昨早还是顾队询问的报案人。 “没错，但是……”顾星乔突然顿住，罕见的挠了一下头，茫然道：“我好像记不住报案人长什么样了！” “什么？”张淼差点惊掉了下巴，“顾星……啊，不，顾队，你不是吧？是你被掏空了身体导致记忆力下降还是那人长得太不显眼？” 顾星乔耸耸肩，未置可否。 这时，陆相予想了一下，道：“我记得，报案人叫苗二三还是苗三二来着？对，就是苗三二，我还奇怪呢，这名字也太随意了吧！” “什么？”这回轮到宋七梧和顾星乔惊讶了，“苗三二？”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陆相予疑惑道。 “怪不得，我说我怎么会想不起来呢。” 潜意识的观念，只记得带路的苗三二，却想不起报案人苗三二。 “当时在现场，苗三二是如何描述目击过程的？”宋七梧问陆相予。 “嗯……他说他早早的就到学校了，经过读书廊时候——从校门口到他的教室是要经过读书廊的一头的廊口的，然后他看见一簇绿丛旁边有东西，就走过去看了一眼，发现有人死了，就报警了。”陆相予描述了当时报案人也就是苗三二的说法。 “他早早就到了？就他一个目击者？” “应该是。” “小辉子，去问问门卫，看看他们对这个苗三二有没有印象？是什么时候来的学校？”张淼对朗辉道。 “不用跑了，一会儿我们出去去问就行了。”顾星乔阻止了张淼。 朗辉抬起的脚步又放了回来，看看张淼又看看顾星乔。 “也行。”张淼点点头。 朗辉这才没有去，看来还是很服张淼管教的。 “相予，你去一趟98班，再把苗三二叫来一下。”宋七梧让陆相予找来苗三二，她打算再问他几个问题。 陆相予快速去了。 “顾队，你们见过这个苗三二？”童钰问。 “没错，昨天下午，还有刚刚都见过，可是我丝毫不记得他就是报案人，明明案发那时候我见过他的，你说怪不怪？”顾星乔说道。 “七梧，你说顾队这是什么心理？”童钰问。 宋七梧瞅他一眼，幽幽道：“我是研究心理学，但不清楚顾队的大脑回路啊！” “哈哈哈……”几人笑做一团。 “顾队，苗三二来了。”陆相予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哈哈……嘎！咳咳……”张淼正笑得欢快，冷不丁的陆相予带人来了，他赶紧收住笑声，吸了口冷气，呛到了。 顾星乔瞪他一眼，对门口道：“让他进来吧！” 苗三二跟着陆相予进了办公室，见里面有这么多警察，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放在裤兜里的手已经泛白。 这次倒是没有盯着宋七梧看。 “坐吧。”顾星乔风轻云淡的道。 苗三二搬了个凳子，面对着门口坐下。 顾星乔神色莫名的看着他：“昨天你怎么没有告诉我你就是报案人？” “啊？警官，我以为你知道的呀！”苗三二抬起头，惊讶的说。 “噢，见的人太多，记不住。”顾星乔言归正传，“还要麻烦你给我们描述下目击过程。” 苗三二一听，挤着眉头，显然不是很乐意，“我不是描述过了吗？怎么又要描述？” “是，你再想想看，有没有漏掉的，或者，描述得更细点。”顾星乔提示着。 第58章 推理开始 苗三二开始了他的描述： “我昨天来的早，到了读书廊那里时候发现草坪上有个什么东西，我就走过去看，结果就发现有个死人了，我就报警了。” “你几点到学校的？” “6点。” “6点？怎么这么早？你们几点上了课？” “七点半啊。” “那你为什么6点就来？” “我们学校6点半早操，七点早餐，七点半上课啊。” “噢！”顾星乔尴尬的摸摸鼻子，“你平时好奇心也这么强吗？” “啊？是……是啊。”这次，苗三二回答得没有那么流畅。 “发现死人的时候你有什么感受？你害怕吗？”宋七梧突然道。 然后在场没有人会不满她突然打断问话，因为大家知道她从来不会问无用的问题。 “怕啊，谁看见死人不害怕，何况死的还是隔壁的人。”苗三二皱着鼻子，似笑非笑。 “最后一个问题，你平时经常走正门还是后门？”见宋七梧得到苗三二的答案，不打算再开口，顾星乔便接着道。 “……都走。”苗三二迟疑了一下。 “嗯，行，我们问完了，你还有什么要提供的吗？”顾星乔问。 “没了啊。”苗三二奇怪的看顾星乔一眼。 “好，你可以回教室了，有需要我们还会找你的。”顾星乔道。 苗三二正要点头，忽然宋七梧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感谢你为我们提供了这么多线索。” 苗三二却顿时面色大变，然后又快速的恢复面无表情，“不用谢。” 他甚至都没有看宋七梧就转身出了教室。 几人收拾一番，又去向校长打了声招呼，才离开学校。 到了门卫室那里，顾星乔要去询问一下门卫，宋七梧拉住他，“我去。” 不等顾星乔问为什么，她就越过顾星乔向门卫室去。 “唉，七七，我是说，他们不一定会告诉你啊。”顾星乔跟了上来， 宋七梧回过头，“嗯？” “喏，给你这个，一根烟就能解决的事情。”顾星乔拿出两支烟递给宋七梧。 男人之间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一根烟就能就能建立一段关系。 宋七梧接过，机械的递给门卫的两位保安。 “大叔，跟你们打听点事？” 保安见宋七梧手里的烟不是他们平常抽得起的货色，笑眯眯的接过，“你要打听啥事啊？我可不一定知道哪。” 宋七梧拿出手机，打开一张照片，递给保安，“这个同学你认识吗？” 保安打量了一眼，“嘶……好像不太有印象啊。” 这时旁边那位凑过头来，“咦，这不是苗同学吗？” 宋七梧一喜，“你认识他？” 保安摇摇头，“不认识，不过昨天早上我值班，他好像来得挺早的，还跟我打招呼来着，挺有礼貌的，你知道，这个学校的学生都是些有钱人家的孩子，从来不拿正眼看我们这些保安的。” 保安说到苗三二，露出满意的神色。 “那在昨天之前，你对他有印象吗？他经常来得这么早吗？”宋七梧又接着问。 保安想了想，“没有，昨天之前，根本没有同学跟我打过招呼，所以我印象特别深。” “好，谢谢你们二位的帮助。”宋七梧感激道。 “不谢，不谢，呵呵呵！”两位大叔憨厚的笑道。 外面的张淼是和憋不住话的，忍不住问顾星乔，“顾队，七梧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啊？刚刚她在办公室说的那句话什么意思？苗三二给我们提供什么线索了？” “你这么多问题我回答哪个？等她出来你亲自问她不就结了。”顾星乔没好气的道。 “我这不是着急吗？”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谁要吃热豆腐了？” “你！” “…………”张淼表示好委屈，顾队对他真是一点都不温柔。 回去的路上，宋七梧一直在闭目养神，顾星乔在旁边欲言又止。 忍了又忍，他还是没有忍住，“七七，你倒是说呀！” 宋七梧睁开眼睛，环着胸的手放了下来，见车里几人都看着她，茫然道：“说什么？” “你发现的线索啊！你刚刚不是在梳理案情吗？” “哦，没有，我刚刚在睡觉。” 顾星乔：“…………” 众人：“…………” “有点眉目，不过也只是一点点。”宋七梧脸色微红，有些尴尬。 “哪一点点？是苗三二对吧？他肯定有问题。”顾星乔自问自答。 宋七梧点点头：“今天第一次询问苗三二时候，我发现他看肖栾树的眼神有那么一点幸灾乐祸。然后对于我们还没破案，他表现出明显的失望。” “他和肖栾树同班，但肖栾树那么受欢迎，长得比他帅，他作为同班同学，多少有些心里落差，现在肖栾树与凶杀案扯上关系，苗三二表现出幸灾乐祸不是很正常吗？”张淼在开车，闻言也忍不住发表自己的看法，他从刚才就一直憋着疑问憋了一路了。 “就算是这样，那么他表现出失望又是为什么？对于一个不相干的人的死，凶手抓没抓到对他而言没有影响吧？他为什么那么失望？是替死者失望还是因为凶手失望？”何莫莫和张淼就是一对冤家，互斥互补。 “如果是替死者失望，说明他认识死者，如果是替凶手失望，那就说明他认识凶手，并且还讨厌凶手。”张淼又补充道。 “你们都说的没错，那么……至少可以得出，苗三二是认识死者或者凶手的，我们可以先从他和死者的关系入手。”顾星乔坐在后排宋七梧身旁，自从顾星乔不要脸的以方便讨论案子为由强迫宋七梧坐后排以后，后排几乎成了他们两的专属。 “他不仅认识死者，并且还很厌恶死者，所以他是因为凶手失望。”宋七梧笃定道，眼睛里是化不开的自信。 “为什么？”张淼不解：“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话，按理说苗三二不是应该喜欢死者吗？毕竟以男同学的角度来说，死者长得那么漂亮？” “你这个外貌协会的臭男人。”何莫莫突然不满的骂了张淼一句。 第59章 发现 “我怎么了？”张淼被骂得一头雾水。 何莫莫却是转过头不理他了。 “不是所有的美女都惹人爱的，也不是所有的屌丝都喜欢校花。”顾星乔道出了真谛。 “我们暂且不管苗三二喜不喜欢美女校花，单从第二次询问时候他的表现可以看出，他很厌恶死者，甚至带着点蔑视。”宋七梧缓缓说道：“他在描述目击过程的时候，皱着鼻子，皱纹明显，眉毛下沉，这是厌恶的表情，再加上他上挑一半的上嘴唇，说明他对死者抱着蔑视的态度。” “厌恶？蔑视？他为什么要厌恶死者？”何莫莫又感兴趣的参与进来，她坐在副驾驶，侧着身子转过头看着后排的宋七梧。 “这就不知道了，或许我们可以再去见见肖栾树。”宋七梧道。 “啊？还去，他怕是都要烦死了。”张淼记得从案发到现在，已经找过他问过很多次话了。 “只要他不是凶手，就得配合我们问话，除非他想一直背负着嫌疑人的头衔。”顾星乔倒是不担心，他有的是办法搞定一个除了颜一无是处的学生。 “噢，还有一点，我觉得苗三二是认识凶手的，或者他在干扰我们的方向。”顾星乔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这是他第一次询问苗三二时候发现的。 “什么？那他会不会很危险？凶手会不会杀他灭口？”何莫莫担忧道。 “你这个担心有点多余了，我的意思是，他在回答问题时候若有若无的提醒我们，凶手是个家庭背景强大的人，家庭背景强大又与此案有关的，除了肖栾树就没有别人了。”顾星乔解释道。 “有多强大？”张淼咂舌。 “据了解，肖栾树父母都是生意人，家里有钱的肯定的，但他还有个伯父在政界有那么点权力。而苗三二跟他比起来就不够看了，也仅仅就是家里有钱而已。” “咱们这个案子还也不至于让上面插手吧？”张淼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这倒没有，所以说苗三二在干扰我们办案，故意误导我们得方向。” 顾星乔说着不动声色的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坐得距离宋七梧更近了。 对于他幼稚的举动，宋七梧就当没有看见。 “所以，七梧最后那句话，说感谢他给我们提供了线索其实是诈他的？”何莫莫已经正襟危坐，老是往后面扭，有点头晕。 “也不是，线索他无意中已经提供了，我故意说那句话是想看看他的反应，验证我的推测。”宋七梧摇摇头，说道。 “什么推测？难道你还有什么推测没有说出来？”张淼一听，激动的回头看。 “好好开车，车上可是有三条重于泰山的生命的。”顾星乔给了张淼一个暴栗，由于人多一辆车坐不下，童钰陆相予和朗辉坐另外一辆。 “顾队，你的意思我的命就轻于鸿毛咯？”张淼揉揉被打的地方，委屈巴巴的道。 “我可没说，你自己对号入座的。” 一行人在打打闹闹的气氛中回到了警局。 已经下班了，宋七梧却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此刻，她的大脑犹如一台刚启动的机器，在以极快的速度梳理着案子。 根据现在已知的线索可以得出： 周日晚上，死者和肖栾树8点钟左右在学校见过面，然后8点半肖栾树离开，然后另外一个人也就是凶手又来了，凶手有可能是在8点半的时候来的，并且三人都是从学校后门，凶手刚好撞见离开的肖栾树，魏杰说他看见过有人来学校，应该是真的，只是他不认识这个人，没有看清。 死者是肖栾树离开时候被杀，苗三二认识死者，也可能认识肖栾树，凶手讨厌肖栾树，厌恶死者，并且有异常的，只有苗三二符合。 下午石众妙被询问时候一直往门外看，那时候站在门外的是苗三二和肖栾树。 她是看苗三二还是肖栾树呢？ 等等…… 肖栾树说是颜家家主动约他见面的，那么死者约肖栾树为了什么事？ 现在还需要搞清楚的问题是： 一：问清楚颜家家约肖栾树是为了什么事？为什么要在晚上约在学校？ 二：确认一下魏杰看到的人是谁？有没有可能是苗三二？是几点看到的？ 三：有必要调查一下石众妙和苗三二还有肖栾树有没有什么隐藏的关系？ 第三点宋七梧决定交给张淼去办。 她认为最关键的部分就是第一第二点，也就是说明天她们还得往学校跑一趟。 石众妙一定隐瞒了些什么！ 顾星乔今天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接了个电话就匆匆走了。没有和宋七梧一起。 宋七梧开着车，下班高峰有些堵，她打算去离家不远的一个大型超市买些菜，好好做顿饭犒劳自己，家里好久没有开火了。 超市门外的路两边刚好可以停车，她好不容易找到个车位，凭着自己卓越的技术一步到位，抢在一个中年男子面前把车停了进去，本以为那人会怒骂或理论一番，可他只是冲宋七梧笑笑，又重新找车位了。 她甚至都已经想好了，如果那人找她理论，她应该怎么反驳，可现在这情况，反倒让她有点感到抱歉了。 还有，这天说热不热，说冷不冷，那人居然戴着口罩和墨镜，还有帽子。 不管了，先去超市吧，宋七梧走了几步。 “嗯？”忽然，她被超市门口的两个身影吸引住了，她生怕自己看错了，努力的挤了挤眼睛，又仔细看了看。 那是…… 怎么会是他们？他们两怎么会认识？而且看样子关系很好！ 宋七梧得脑子里瞬间闪过什么，她感觉自己就要接近真相了。 但是……还差点什么。 会是什么呢？ 宋七梧干脆折返回去车里，掏出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 “喂，星乔，你在哪……哦，没事，我就想问下，你知道三中校长的号码吗……嗯，那你给我发一下，就这样，再见。”私下里，宋七梧都是这么称呼对方的。 挂了电话，顾星乔的短信就到了，内容是一串数字。 第60章 想我啦? 宋七梧又拨打了过去，“你好，校长吗？我是宋七梧……对，市刑警队的，你有魏杰的电话吧……对，就是99班那个魏杰……嗯，麻烦你给我发一下，谢谢。” 这次，足足等了十五分钟，短信声才再次响起。 宋七梧又拨了短信上的号码，电话里传来几声嘟嘟声，半晌，那头才响起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喂，谁啊？” 电话那头很吵，慢慢的嘈杂声又远了，应该是魏杰走开了些。 “魏杰，我是刑警队宋七梧，想问你几个问题。”宋七梧开门见山。 那头愣了一下，也不知是被在想宋七梧这个人，还是跟不上她的节奏。 “什么问题？噢！肯定是关于颜家家的吧？我不是都说了吗？不过，美女警官问话，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问吧。”对于美女，魏杰似乎挺有耐心。 “你说案发那晚，你看到过一个人进入学校是吧？” “啊？是啊，不过你们不是不信吗？”魏杰问，下午的时候他想说来着。 “谁说不信了，当时问你你不是说你不认识，想不起来吗？” “那你现在问我也不认识，想不起来啊！”魏杰又道。 宋七梧道：“你不用想起来，你只要告诉我你看到那人的时候是几点几分就行，这个你一定要知道，因为很重要，破了案，你就是协助警方破案的良好市民了。”宋七梧强调了问题的重要性，顺便还给他戴顶高帽子。 “啊？这个……良好不良好的倒没关系，只是我实在……”电话那头的魏杰迟疑了一下，话还未完，宋七梧又道：“不行，你一定要想起来，是八点左右，还是八点半左右，反正是这半小时之内，你要是想不起来我就给你时间想，一分钟不行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不行一天，总之你要给我准确的答案。” 语气不容置疑。 顾不上考虑魏杰只是一个高中生，也没有义务帮他回忆这个时间，但宋七梧想，这真的很重要。 大不了，到时候和局里提一提，给魏杰颁个奖什么的。 那头传来魏杰垂头丧气的声音，“好吧，你给我点时间，我想想，计算一下，想起来了我给你电话，不过宋警官，容我说一句，你除了漂亮还有点……呃，汉子。” 说完，不得宋七梧开口，生怕被宋七梧骂似的，神速的把电话啪的挂了。 宋七梧哭笑不得，现在的小孩都这么老气横秋吗？ 早上，宋七梧心里惦记着魏杰的答案，早早就来了，昨晚等了好几个小时，魏杰都没有打电话过来。 奇怪的是，大家都到齐了，顾星乔还没有来。 她以为是堵车或者什么事耽误了，可一个小时后，他还没有来。 她忍不住发了条信息过去：你怎么没来？ 顾星乔回得很快：想我啦？ 宋七梧：…… 顾星乔：有点事，请假一天。 宋七梧：噢！ 过了一会儿，顾星乔又发了一条过来：别太想我，我很快回来。 宋七梧赌气的关闭短信，谁想他了？这个自恋鬼。 办公室几人莫名其妙的看着宋七梧，她尴尬的笑了笑，转移话题。 “张淼，你去查一下石众妙和苗三二是什么关系？” “他们两不是同学吗？”张淼疑惑。 “不是，我说的是更深层的，比如，家庭，情感的关系？不仅限学校。”宋七梧蜷曲在专属的椅子上，对张淼道。 张淼似懂非懂的去了。 今天顾星乔没来，就意味着得换个人和她去学校了，可何莫莫，童钰，陆相予都手头有事，只剩下一个朗辉可以带了。 宋七梧找到他时候，他简直受宠若惊，乐意之至。 “会开车吧？”宋七梧问朗辉。 “会，宋姐，我们要去哪？” “去三中，你开车。”宋七梧说着，已经自发的上了副驾驶。 好久没有坐这个位置了，自从顾星乔来了之后。 再次找到肖栾树的时候，他正趴在课桌上睡觉，一脸被吵醒的不耐，眼神迷蒙，以为又是来提取他dna的。 “我说你们怎么又来了？要提取dna就跟我律师去谈。”说完，又趴下了。 “我们不是来要你dna的。”宋七梧无视他的态度。 问言，肖栾树又抬起头，眼神恢复清明，“那你们来干嘛？” “你之前说是颜家家主动约你到学校见面的？”宋七梧在肖栾树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也示意朗辉坐下。 大有一副决定促膝长谈的架势。 “是啊！” “她是打电话还是短信约你？” 肖栾树摇头，“都不是，她是写纸条让人传给我的。” 宋七梧一听，勾唇一笑，仿佛猜到什么，狐疑的问：“你确定是颜家家亲自写给你的吗？你见过她的笔迹吗？” “宋警官，你什么意思？” “万一是别人冒充的呢？”宋七梧似笑非笑。 “这我不知道。”肖栾树撇撇嘴，“学校喜欢我，给我递纸条情书的女生很多。” “那你们在读书廊下的半小时，都做了什么？聊了什么？”宋七梧身子往前一倾，更靠近了肖栾树。 他们见面的内容一开始它没有问，本以为只是小情侣间正常的约会，现在看，只怕没有那么简单。 肖栾树问言移开了视线，没有和宋七梧对视，“这是隐私，你们也要调查？” “当然，原来是不用的，不过现在我必须要知道，否则你永远会被扣上嫌疑人的头衔，你不想被人指指点点吧？” 肖栾树无奈，支吾道：“我到了之后，她跟我说了一些……情话，就是……表达感情的，告白之类的，你知道的吧？” 宋七梧点点头，表示知道，约会的人无非也就是互诉衷肠，“那你见到她以后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她为什么会选择周日晚在学校见面？” “没有，周末在学校约会的人很多啊，只是那晚刚好只有我们两。”肖栾树道，突然他眼睛一亮，有些不屑的道：“对了，要说异常也有，我到了以后。她装作不懂的问我约她来学校干什么？我才奇怪呢，明明是她约我，怎么反倒问起我了？” 第61章 纸条相约 不等宋七梧问，他又接着说：“不过我觉得这不算什么异常，她们女生就是喜欢玩这种把戏，装模作样而已。” 宋七梧没有对他的话多作点评，“那你给她回信……纸条了吗？” “没有。” “纸条呢？” “撕了。” “她什么时候写给你的？又是谁传给你的？” “应该是周六下午放学之前吧，老苗是下午给我的。”肖栾树想了一下，说道。 “老苗？苗三二？”宋七梧有些激动的问，真相越来越近了。 “是啊，你知道他啊？”肖栾树狐疑的看宋七梧一眼，似乎好奇她怎么会记住苗三二那种“小人物。” 宋七点不想回答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只道：“好了，你继续睡觉吧。” 说完，转身出了教室。 “朗辉，说说你的想法。”宋七梧对朗辉道。 朗辉想了想，“我觉得有点奇怪，这两个学生都是家境好的，而且都有手机吧，怎么会不用手机而写纸条相约呢？说不定这个纸条不是颜家家写的。” 宋七梧自信一笑，“不，纸条就是颜家家写的。” “为什么？”朗辉不明白。 “如果我没有推测错，颜家家之所以给肖栾树写纸条相约，是因为有人先写纸条约颜家家，而颜家家误以为是肖栾树写的，从她问肖栾树约她来干嘛可以看出。其次，这个人应该是知道颜家家和肖栾树的事，但是并没有他们两的联系方式，也有可能，这个人没有手机。目前为止，知道颜家家和肖栾树有关系的只有颜家家的好朋友邓一苓……除此之外，还有给他们传递纸条的人也有可能知道。” 朗辉消化了一会儿宋七梧的分析，得出一句，“你说的是苗三二？” “嗯。” “原来如此，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去找邓一苓确定一下是否有人给颜家人写过纸条。”邓一苓不知道颜家家和肖栾树的约会，所以肯定也不知道颜家家有约，但不排除她知道颜家家收到过纸条。 两人往前几步，就到了99班，邓一苓在座位上看课外书，见到宋七梧站在门口看她，她就知道是找她的，主动合上书出来了。 “有什么事？宋警官。”到了走廊一处没人的地方，邓一苓问。 “周六下午之前，颜家家收到过纸条吗？”宋七梧观察着她的微表情和身体动作。 邓一苓却是没有犹豫，“有啊，就是周六中午，神秘兮兮的，我当时还奇怪呢，怎么还有人传纸条。” “你知道内容吗？” “不知道，我可没那么八卦，我知道的都是家家自己告诉我的，纸条的内容，谁写的，她没说我也没问。”邓一苓的语气平平，听不出情绪。 宋七梧暗道真是zg好闺蜜啊！ 问完了邓一苓，宋七梧手机响起来了，是个陌生号码。 “喂，你好。”宋七梧接听。 “宋警官，哈哈，我是魏杰，我经过昨晚的努力回忆，以及聪明的计算，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看见那个人是8点10至15分进入学校的。”电话那头是魏杰的声音，“结果我用脑过度，现在在虚弱呢，正在家修养，等你们破了案，一定要给我个荣誉啥的啊，到时候我拿给我老爸看看，省得他一天说我无所事事。” “虚弱”的人此刻精神抖擞，一点也没有虚弱该有的样子。 宋七梧无语，回忆个时间也用脑过度？那他平时大脑是有多闲啊？ 不过，魏杰提供的时间，正好验证了她的推测，这是个值得高兴的事，便答应魏杰了。 “我知道了。” 事情已经调查的差不多了，等张淼那边结果出来，她就可以去跟石众妙谈谈。 这个女生真是不简单，从一开始就把他们的调查方向往肖栾树身上引。 宋七梧把整个案件在脑海中梳理了一遍，又带着朗辉去吃了碗早点，一直到十一点左右才等到张淼的电话。 “七梧，你让我查的事情已经查到了，石众妙和苗三二是重组家庭的兄妹，而且两人的感情还不错，两年前，石众妙的妈妈带着她与苗三二的父亲结了婚，不过他们的家庭关系很低调，班上的同学好像都不知道。” 宋七梧听了没有多吃惊，仿佛早就知道了一样。 “嗯，我知道了。”宋七梧吃完最后一口面，擦了擦嘴，准备回到学校。 朗辉也囫囵的吃完剩下的面，快步跟上宋七梧。 学生们是12点放学，现在是十一点十分，最后一堂课刚开始。 宋七梧又一次轻车路熟的来到99班，不过，这次，她是来找石众妙的。 上课的是个年轻的女老师，听见宋七梧说要找石众妙，还一脸严肃的说让她等着不要打扰了上课。 宋七梧等不了，直接拿出警官证，女老师这才不情不愿的喊石众妙出来。 为了不影响其他人上课，宋七梧直接将她带到了读书廊里。 石众妙心里在打鼓，不知道警察找到干什么。 脑子里飞速的在想些对策。 宋七梧在前面有些，突然回过头来，对她说：“你那晚看到的人除了肖栾树还有苗三二吧？” 石众妙登时瞳孔放大，也就惊慌了那么一秒钟就恢复过来。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宋七梧定定的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你知道。” 石众妙紧紧抿着嘴，不说话。 “让我来猜猜当晚的情况吧！”宋七梧在石椅子上坐了下来，缓缓说道：“你和苗三二是重组家庭的兄妹关系，并且你们关系还不错。 案发当晚，你在8点左右看见肖栾树进入学校，又在8点10-15分左右看见苗三二也进入学校。 你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来学校，但第二天早上就听闻颜家家死了，这时候，你自然想到了他们两，对吧？ 你想得到作为颜家家的对头，你定会被我们先来问话，于是，出于某些原因，你撒了谎，隐瞒了苗三二进入过学校的事情。 我们警方便把调查方向放在了肖栾树身上，巧的是，我们从邓一苓那里得知，他们两确实有关系。” 第62章 失踪的裙子 顿了顿，宋七梧又道：“也许你不知道苗三二做了什么，也许知道，这个就要问你自己了。 不过我好奇的是，苗三二和颜家家是什么关系？” 石众妙就这么一直站着，攥紧了拳手，静静地听宋七梧推测。 话毕，她抬起头，直视着宋七梧，“呵呵，你说的不错，可又怎样？哥哥他进入过学校不代表人就是他杀的，肖栾树也有嫌疑。” 宋七梧扯开嘴角，一笑：“这个我们会调查的。” 话锋一转，宋七梧又问道：“苗三二是什么时候的生日？” 石众妙跟不上她跳脱的思维，下意识的道：“9月28。” 说完，她才反应过来，后悔的捂着嘴，脸色难看至极。 宋七梧满意的带着朗辉离开了，末了，还加了一句：“让苗三二做好准备，马上他就会被以嫌疑人的身份传来审问。” 石众妙一听，惊得倒退一步，惊愕的表情迟迟不褪，魂不守舍的回到了教室。 如宋七梧所言，下午，苗三二被传到警局接受审问。 一同来的，还有苗三二的爸妈。 此刻，苗三二被拷着手拷，颓废的坐在审讯椅上，目光空洞。 任由苗父苗母在外哭天喊地，他也无动于衷。 苗父找了多少关系，可人家就一句话：没办法。 苗父本来就有重男轻女的思想，部的希望都寄托在苗三二身上，可现在…… 倒是苗母，还比较镇静些，毕竟不是亲儿子。 宋七梧不想去处理这些事，她也不擅长，便交给童钰她们了，又吩咐陆相予取了苗三二的唾液去比对外颜家家**里提取到的那组dna。 审讯室里。 宋七梧和何莫莫负责这次审讯。 苗三二此时和平日已经判若两人。 宋七梧瞧瞧桌面，让苗三二回神。 苗三二瞄了宋七梧一眼，又扫了何莫莫一眼，最后视线又回到宋七梧身上。 “说说吧？为什么杀人？”何莫莫负责主审，宋七梧在一旁听着。 苗三二想到什么，伸手抱着脑袋，呜呜咽咽抽泣着。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要杀她的，我喜欢她，我喜欢她啊！我真是没有杀她，我不知道，她怎么就死了，我只是不想让她叫而已……” 宋七梧和何莫莫对视一眼：肯说话就好！怕就怕咬死不说话那种。 “喜欢她你还杀了她？”何莫莫厉声问。 “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只是……”苗三二抹了一把脸上的鼻涕眼泪，没有继续下去。 “说说，你8点10-15分左右去到学校看见了什么？”宋七梧抱着胸，引导着他说。 苗三二惊愕的看着宋七梧，仿佛在问，你怎么知道我几点进入学校的？ 宋七梧读懂他眼神的意思，也没有回答的打算，只等着他的答案。 “我看见……看见……肖栾树那个杂种和家家在草地上……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我那么喜欢她！” 宋七梧眼里闪过一抹诧异。 “你的意思是你看见他们两在草地上做那种事？是肖栾树强迫她的？还是她自愿的？” “是她自愿的。”苗三二颓废的说。 “你喜欢颜家家，所以给她写纸条约她周日晚在学校见面对吧？”宋七梧把自己的猜测问出来。 苗三二已经不惊讶了，警察能传他来审问，肯定什么都查清楚了，索性一五一十交代。 “是。” “但是颜家家回信却是回给了肖栾树，她误以为是肖栾树约她的，因为他们两早就好上了，而且传信的还是你，对吗？” “我不知道他们原来早就好上了，呵呵，我真傻，家家不是说她谁也不喜欢，高中不谈恋爱吗？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苗三二想不通，他曾经让妹妹向颜家家打听过她的想法，那时候她说她谁也不喜欢，暂时不想谈恋爱，他便没有去打扰她，只把她当女神一样的爱慕着。 没想到啊，没想到！ 宋七梧暗道，说不准人家那是看不上他才给的托辞呢！情窦初开的年纪，有几个能做到清心寡欲的？ 而17，8岁的花季年龄，像颜家家这样的漂亮女孩，喜欢肖栾树这样的男生无可厚非，反观苗三二这样长相平平，内心始终有种天生自卑的人，又怎么能得到校花的青睐！ “所以你偷看了信的内容，心生怒气，并且周日晚你偷偷的进了学校，想偷窥他们，发现你心心念念的女神正在和你讨厌的人做那种事，等肖栾树走后，你一怒之下也强迫了她，并且捂死她，嫁祸给肖栾树！” “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杀她的，我只是捂着她的嘴，不让她出声而已。她和肖栾树在草地上那一幕，深深的刺激着我的感官和神经，我不知道怎么了，我也控制不住，我也想要，我就……我就……我真的不想她死的。”苗三二重复的强调着自己不是故意的，不停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很懊恼的样子。 “你们不知道，这两天我每天都过得很煎熬，我又害怕又纠结，我想过坦白的，可是我一想到我要坐牢我就毁了，我不敢，我不敢啊！”苗三二纠结完了又开始愤怒，“哼，肖栾树那个家伙，玷污了家家还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这几天又在勾搭别的女生，不要脸的杂种。” “警官，你们是怎么查到我去过学校的？” 何莫莫冷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自然有人看见。” “死者的裙子呢？”宋七梧想死，到现在他们仍然没有找到死者的裙子。 “什么裙子？”苗三二反问，眼睛里的疑惑不像是装的。 宋七梧拧着眉，难道死者的裙子不是苗三二拿走了？ “我们在现场没有发现颜家家的裙子，难道不是你拿走了吗？”何莫莫接过话道。 苗三二摇头：“我当时都吓傻了，反应过来急匆匆就走了，拿她的裙子干什么？” 宋七梧的眉皱得更深了！ …… 作案动机和过程基本已经衔接完善，现在只需等着比对结果。 下午。 比对结果出来了，两组dna相吻合，相似度99.99%，凶手就是苗三二。 第63章 疑点 不过，证据是完整了，可是一个令人更气愤的消息传来了。 苗父苗母拿着户口簿来了，苗三二的生日是9月29日，也就是说苗三二作案时候离18岁还有一天，未成年无需负刑事责任。 何况他还是过失杀人，去少管所待几年，出来又是一条好汉，而颜家家等于白死了。 宋七梧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倒没有意外，冷笑一声，道：“去查，哪怕把他们家的户籍所在派出所查个底朝天也要查出来，他们家什么时候给苗三二改的出生日期？还有，去苗三二出生的医院查出生证明。” 一旁的朗辉不由对宋七梧佩服得五体投地，原来她早就料到了，提前问了石众妙苗三二的出生日期。 苗家二老算盘打得好，儿子进了少管所，他们再想办法塞塞钱，让儿子少吃些苦头，再找找关系让他提前出来。 可惜，千算万算，算计不过宋七梧这个妖孽。 经过彻查，最后查出苗家户籍所在派出所的一民警员，收了苗家五万块钱，把苗三二的出生日期改晚了一日。 不过经过调查，那民警并不知道苗三二犯了杀人的罪，也接受了相应的处罚。 “七梧，已经查到了，苗三二是在昆阳医院妇产科出生的，出生证明已经带来了。”张淼风风火火的冲进办公室，忙活了几天，他们可不想劳动成果被这些人钻了空子，查起来也格外的卖力。 宋七梧满意的点点头：“证据充足，上报吧，是时候让他接收法律的制裁了，法律给未成年开了绿灯，我们能做的就是别让人钻了法律的空子。” “嗯。”张淼点点头，又接着问：“那那个肖栾树……” 宋七梧明白他的意思，肖栾树在苗三二之前与颜家家发生了性关系，可颜家家究竟是自愿还是被迫？这点无从查证。 还有就是，没有在死者下体里提取到肖栾树的dna，那他……事后是怎么处理的？ 那样的环境下不可能使用安套，那就只有…… 体外排精！？ 宋七梧本想再去让向葵检测一下死者的腹部皮肤和后腰部皮肤是否有精斑？ 可尸体已经被家属领走了。 也只能不了了之。 不过，这个案子到最后，也是没有找到死者的裙子…… 宋七梧坐在办公室里，不免有些烦躁，她是个追求尽善尽美的人，不管破案也好，做什么都希望能把事情尽力做到最好，最完整。 可是，她发现这几个根本毫无关联的案子，隐隐的好像有那么一点相似，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太过敏感，她总觉得案子查到最后，虽说凶手是找到了，可多多少少还是有那么一两个不知道算不算是疑点的疑点。 郑小杰一案中，莫名其妙出现在他书包里的那本书，抢劫犯的幕后主使，还有这次的裙子失踪…… 其他几个案件虽然目前暂时没有发现什么遗留的疑点，但没发现不代表没有，也许你是连她也没有发现呢？ “想什么呢？” 宋七梧正想得入神，冷不丁的，耳边响起一道声音。 宋七梧一看，原来是顾星乔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你怎么来了？” “瞧你说的，办公室是我家，我回家还要理由吗？”顾星乔边调侃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真是渴死他了。 “噢，那你今天干嘛去了？”宋七梧随口一问，今早发信息顾星乔也只是说请假一天，没有说具体的事情。 “想知道？”顾星乔故意吊她的胃口。 “爱说不说。”宋七梧才不吃他这一套，顾星乔毫无意外，七七要是配合他才叫见鬼了。 “好吧，我回家了一趟，找我爸打听了一下你妈妈那个案子。”顾星乔想着，这么说的话，宋七梧应该会感兴趣了吧？ 果真，宋七梧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希冀的望着他。 顾星乔不敢再故弄玄虚，娓娓道来：“当年负责你妈妈案件的是霍局，那时候他还不是局长，只是支队长，也就是现在我这个位置，当时的局长是一个叫彭文誉的，现在是省厅的副厅长。” “副厅长？那也就是你爸的下属？” “嗯。”顾星乔道：“我让我爸帮我查查看，有消息了我会告诉你，另外，案件毕竟已经封了，而且还是以自杀结案，要重新查，恐怕有难度，除非有关键性的证据。” 这也是顾星乔担心的，就算他老爸权大势大，也只能提供一些便利，不能违规太过了。 “没关系，只要有迹可循，有切入点就行，这世界上没有完美的犯罪，谢谢你，星乔。”宋七梧笑笑，反倒宽慰道。 “客气什么？真心感谢我，以后就对我好一点。” “我对你不好吗？” “不好！” 宋七梧不想继续争论下去，其实她不是对顾星乔不好，她只是不知道怎么去对待一个同学又是同事，朋友又是上司的追求者。 “我听说案子结了？”顾星乔见宋七梧不说话了，又转移话题。 “嗯。”宋七梧点点头，想把刚才的猜想告诉顾星乔，但想想还是暂时先放一边吧。 “那个苗三二，一看就是个消极类型的人，他本身的心理是个自卑的，但又想证明自己，有极强的掌控欲望，越是美好的事情，他越想得到，得不到，就毁灭。”顾星乔意有所指的道，苗三二第一次见到宋七梧时候，他的目光就不怀好意，里面有赤裸裸的欲望，任其成长，只怕又是一个社会毒瘤。 “你想说什么？”宋七梧好笑的看着他。 “以后遇到类似的人，离远点。”顾星乔瓮声瓮气的提醒道。 宋七梧有些好笑的答应了。 她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下班时间也差不多到了，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等下，七七。”顾星乔及时的叫住她。 “干嘛？别以为你帮了我就可以胁迫我陪你吃饭啊？”宋七梧故作防备的开着玩笑。 顾星乔哭笑不得，“想什么呢你？我什么时候胁迫过你？” 第64章 汉中 宋七梧看顾星乔一脸正色，像有话要说，她又坐了下来，等待他的下文。 “我回来时候，遇到一个老同学，他向我打听了一下你们前任队长龙随云的近况。” “你都告诉他……不是，等等，你的老同学打听龙队的近况？你们相互认识？”宋七梧有些愕然，没听说过啊！ “那同学是我们一届的，龙队长是他的师哥，关系好像还不错。”顾星乔解释道。 “关系不错还不知道他的近况，需要向你打听？然后呢？你都告诉他了？” “嗯，而且，我跟他约了一会儿下班去看看他，你也一起吧！” 宋七梧摊摊手，敢情他就是来通知她的？ 顾星乔所谓的老同学是个叫江麓的，长得白白净净，没有顾星乔高一些，见到两人很热情的打了个招呼，笑容满面，倒也不虚伪。 “你就是宋七梧吧？久仰大名啊！我在扬城市局可是听到很多关于你的传闻。” 宋七梧知道这只是客套话，也不和他寒暄，只微微笑了笑，“过奖了。” 反倒是顾星乔来了兴趣：“噢？都有些什么传闻？说来听听。” 宋七梧原本以为顾星乔这个问题会让江麓尴尬一番的，毕竟寒暄客套谁能真正说出点什么来？ 不过，江麓还的确就说了，包括宋七梧刚来到明城市局时候被各种不看好，但她一天之内就揪出了当时刑侦支队焦头烂额了半个月的连环杀手，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 从此没有人不服气余余。 即便如此，宋七梧也没有露出被赞美后的高兴神色，表情淡淡的，好像被夸奖的人不是她。 顾星乔见宋七梧无心浪费时间在这些事上，连忙打圆场：“好了，江麓，我知道我的队员本事大，不过现在正事要紧，我们还是先去医院吧。” 三人一同来到省精神疾病研究中心，江麓望着眼前这座8层高的大楼，眼睛微红。 龙随云已经在这里住了2个多月了，他变了很多，原来在警队那个沉稳干练的队长已经不在，躺在病床上的他，少了些阳刚，多了些阴柔之气。 眼神也没有那么犀利有神，有些空洞失神，浑身软绵绵的。 也许是知道今天有人要来看他，明显是做了一番拾掇。 梳理了头发，刮了胡子，也换了干净的衣服，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 三人到病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宋七梧恍惚又看到了两个月前她独自来探望时候，他也是这样出神的看着窗外，要不是他看起来变化太大，她仿佛感觉时间还是停留在那天。 顾星乔听说过龙随云这个人，但不熟，见到他，也不如另外两人那么伤感。 江麓急急的快步走了进去，“师哥！” 龙随云的反应很慢很慢，慢得似乎没有听到叫声，半晌，才缓缓的将视线定格在江麓的脸上，仿佛看的是一个陌生人。 “我不是你师哥！” 声音沙哑而又苍老。 宋七梧心中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难道他的病情没有好转，反而加重了？又多了一个人格？ 还有，第二人格顾流云还在不在？ 江麓也吓了一跳，“这……怎么会这样？” 顾星乔眉头一挑，这个龙队长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只是，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两个多月，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正在三人心思百转间，龙随云又转过身，微笑的看着他们，“七梧，阿麓，你们来了？” 然后又看着顾星乔，“你就是顾星乔？” 顾星乔微微惊讶，看来这是主人格出来了：“龙队长认得我？” 龙随云摆摆手：“我已经不是什么队长了，我现在只不过是一个人格分裂患者。” 语气中，说不出的凄凉哀伤。 “师哥，我是江麓，你还好吗？”江麓蹲在龙随云的面前，握着他的手，有些哽咽。 宋七梧看龙随云现在情况稳定，便打算让他和江麓聊会，她想去找医生问问情况。 顾星乔见她往外走，大抵也猜到她的目的，也跟着出来了。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顾星乔独自嘀咕着，也不知是不是问宋七梧。 龙随云的主治医生姓方，是个精神科专家，五十多岁了，头发稀疏半白，戴着一副老花镜，挂在鼻梁上，看人的时候，下巴微低，眼珠往上翻。 “方大夫，我们想了解下龙随云这个病人的情况。”宋七梧歉意的道，她看得出来，方大夫很忙。 方大夫正在写着病历，听到宋七梧的问话头也没空抬，不过还是回答她了。 “他的情况不太好，你们是他朋友吧？他的第一人格出来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宋七梧心中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如果他的其他人格很强大，而第一人格一直处于弱势，那“龙随云”将会永远消失。 “他现在有几重人格？原来的第二人格还在吗？”宋七梧有些担忧的问。 方大夫写完了病历，收了起来，这才抬头看宋七梧和顾星乔。 顾星乔坐在一旁不说话。 “第二人格消失了，现在的第二人格是一个老头，他说他叫汉中，70岁。”方大夫有些严肃。 怎么会这样？ “大夫，那他这样的情况还有治愈的可能吗？我的意思是回归主人格？” 大夫叹了口气，“希望不大，不过我们会尽力。” ………… 回到病房，江麓还在跟龙随云聊天，不过现在的龙随云已经变成汉中。 “小伙子，你几岁了？有没有结婚了？” 江麓没有回答他，蹲在汉中的对面，捂着脸，呜呜的哭着。 “师哥，你怎么变成这样？呜呜……” “唉，小伙子你别哭啊，我不给你介绍对象就是了嘛！” 汉中见江麓也不理他，自觉没趣，蹒跚的回了病床躺下了。 顾星乔走了过来，弯腰去搀他：“走吧，江麓。” 江麓胡乱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顺着顾星乔的手站起来，回头看了汉中一眼，他已经闭着眼睛睡去了。 他才随着顾星乔出了病房。 三人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好好的一个人，多优秀的警察，变成这样。 第65章 登山 “呼～”顾星乔吐了一口气，他背着个大大的蓝色行李包，走在前面，时不时还回头问宋七梧一句，“还走得动吗？” 他在前方带路，虽然负重最多，但架不住体力好啊，一口气爬了一公里，也只是轻微面红而已。 秋末的天气，山里已经很凉爽了，一阵风吹来，身上黏糊糊的汗液瞬间被吹干，浑身凉飕飕的。 宋七梧在他身后几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站在原地小憩了几分钟，又拿出一瓶水灌了一口，才道：“还行！” “等等我，哎呀，我不行了，快帮我一把。”走在宋七梧身后的是穿着一身黑橙相间登山服的女子，气喘吁吁的跟了上来，最后几步实在走不动了，便伸出手来，让宋七梧拉她一把。 “阿音，你这个体力越来越不行了，平时都干嘛去了？得加强锻炼了。”宋七梧给了她一个嫌弃的眼神，吐槽归吐槽，但还是伸手拉了她一把。 女子正是梵音。 她听了宋七梧嫌弃的话语，转头看了一眼还在她身后的一个长相俊朗的男子，撇撇嘴，那意思，“他还不如我呢！” 不过这话她没说出来。 男子脸色涨红，本来想约梵音来爬山，过个二人世界，展示一下他的个人魅力，没想到梵音会约了两个变态，遇见他们才感觉他这些年的登山本领都白瞎了。 “音音，你朋友太厉害了，他们是不是经常来登山啊？”只有这个理由才能解释他们为什么比自己还厉害阿！ “哦，他们很少来，只是这次为了陪我才来的。”梵音没多想，也没有听出男子的弦外之音，只是随意的回答。 她没有注意到男子难看的脸色。 一天前，宋七梧接到梵音的电话，说她被人追求了，是个爱好登山的男人，还是健身房的教练，相处一段时间下来，觉得感觉还不错，便答应了他的登山邀请。 但她一个人可不敢跟他来，然后就软磨硬泡宋七梧，宋七梧来了，顾星乔又怎么会让她一个人来当电灯泡？ 于是才有了今天这一幕。 可怜这个叫楚希的男子心心念念着想在喜欢的女子面前表现自己优秀的一面，却被顾星乔和宋七梧无意中完虐。 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不过他还是很有涵养的没有表现出来。 但脸色倒是很难看就对了！ 这座山名叫峨碌山，其实也算风景区里人工开发出来的旅游景点。 只不过山的背面就无人管理了，都是登山爱好者走出来的泥土小路，小路两旁郁郁葱葱的，树木丛生百草丰茂，但也不是深山老林那种。 总之一句话，是登山爱好者的首选之地。 现在是早晨，露水有些重，几人的鞋子也多少有些湿了，好在他们准备的够充分，穿的都是登山鞋。 而且几人还准备在山顶上搭帐篷露营一晚。 本来按照顾星乔的意思是，走山前人工开发出来的路安一些，但楚希为了表现自己强烈要求走山后，于是几人现在是处于山后的半山腰上。 雾有些大，有些浓，好像深吸一口气，都能吸进一嘴的白雾。 宋七梧歇了一会儿，又被顾星乔牵着继续走，楚希也想牵着梵音，奈何人家走得比他快，他倒是想，却没有表现的余地。 又走了一会儿，前面出现了一群人，看样子也是来登山的，都背着大大的行李包，三男三女，应该是三对情侣。 宋七梧看了一眼就没有关注他们了，倒是那几人，见到顾星乔等人却突然雀跃起来，其中一个男生还自来熟的打起招呼。 “你们好！你们也是来登山吗？” 男生戴着一副黑框眼睛，背个包，二十二三的样子，因为长期戴眼镜的关系，眼珠子有些微微凸出来。 “是啊！”顾星乔敷衍的答应了一声，来这里的可不就是登山嘛！ “咦？楚希教练？怎么是你？”男生还想说什么，却突然看见梵音身后的楚希，他刚才在最后，被前面三人挡着，眼镜男没有看见他。 楚希听见有人叫他，抬眼望去，也惊讶道：“潘子豪？姚顿羽？” “楚希教练，好巧啊！你也跟朋友来登山……咦？这位美女是教练的女朋友吗？好漂亮！话说教练你什么时候拿下的？这可要让健身房那群冲着你去的胖妹们心碎成渣了。” 说话的是姚顿羽，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的，他看了顾星乔拉着宋七梧的手，又看了看旁边的梵音，自然而然的以为梵音就是楚希的女朋友。 后面这番话，显然没有经过大脑思考，也可能平时就这么开玩笑的，他说出来也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倒是旁边的潘子豪拉了他一下，“别乱说！” 楚希心里郁闷，一定是今天出门没有看黄历，登山遇到几人妖孽也就算了，又碰到这么几个不长脑子的“队友”。 要是让梵音误会了他私生活混乱怎么办？ “呵呵……”他尴尬的解释道：“别乱说，我跟她们没有任何关系。” 楚希看了一眼梵音，见她神色如常，稍稍放下心来。 为了缓解尴尬，他对几人介绍起来：“这是我朋友梵音，这两位是她的朋友。” 潘子豪和姚顿羽笑着说道：“你们好！”算是打了招呼。 姚顿羽牵着的女孩穿着短裙和休闲鞋，见到顾星乔时候，眼前一亮，瞬间松开了姚顿羽的手，“你们好，我叫苏蜜，既然大家认识，要不一起走吧！” 说这话的时候，叫苏蜜的女生一直看着顾星乔。 宋七梧对上她的眼神，皱了皱眉，却什么也没说。 “不用了。”顾星乔直言拒绝了。 楚希做不得主，歉意的看了看姚顿羽几人一眼。不过他也暗自庆幸，幸亏顾星乔拒绝了，否则他还不知道找什么理由友好而又委婉的拒绝他们呢。 那女孩见自己的提议被拒绝，不甘的看着顾星乔，姚顿羽不满的睨了她一眼，顾星乔当没看见。 其他三人自始至终没有说话，然后两波人又一前一后的开始前行。 第66章 死人了 “怎么了？”顾星乔见宋七梧皱着眉头，低声问她。 宋七梧摇摇头，收回探究的目光，“总觉得，最前面那个高个子男生的目光让人很不舒服，就像狼盯着猎物一样，就好像随时都会爆发。” 顾星乔闻言，看了那男生一眼，也道：“如果只有你感觉，那说明是想多了。” 宋七梧诧异，“你也发现了？” “嗯，不过只要不招惹我们别理会。”顾星乔和宋七梧都不是怕事儿的人，但也不是爱管闲事的人。 梵音见两人低头窃窃私语，忍不住使劲跑了几步追了上来，“你两嘀咕啥呢？” 宋七梧回头看了一眼梵音和楚希，决定还是暂时不告诉他们了。 “没事，走吧。” 梵音隐隐感觉宋七梧的语气不对劲，但她了解她的性格，她不想说的，你怎么问也问不出来的，索性也不管了。 七七从来都是个靠谱的人，有她在，还有个厉害的顾队长，还怕什么？ 一直到中午，两波人才一前一后到达山顶，顾星乔找了一圈，发现只有一个地方适合扎帐篷。 问题是，看对面那几人正在卸载装备，看样子也打算在这里扎营了。 本着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两波人分别在不同的地方驻扎，顾星乔几人这边距离对方也就一百米左右的距离。 “哎呀！累死我了，终于到了。”梵音体力不支，到地方就在地上一屁股坐了下来，楚希赶紧拿出一块防水布递给她：“拿这个垫上，草地上露水重，不然衣服弄湿了。” 宋七点赞许的看他一眼，心道还是个心细的。 顾星乔拿出背包里的帐篷，开始搭起来，楚希也来帮忙，四个人搭两个也就够了，顾星乔想到晚上要和一个陌生男人同睡他就感觉浑身不自在。 宋七梧在周边转了起来，评估一下环境。 对面的三个男生也相互协助搭起帐篷，三个女人叽叽喳喳的扎堆聊起天。 还有那个叫苏蜜的女生一直不停的往这边看。 搭好帐篷，楚希把包里吃的东西一股脑拿了出来，倒在地上的防水布上。 “来，大家吃点东西吧！” 爬了一早上的山，大家都挺累的，就围坐在一起吃了起来。 宋七梧拿着一袋薯片，背靠着一棵树干，眼睛时不时的往对面瞟一下。 “哇，不错嘛，楚希你还准备了那么多我爱吃的！”梵音见地上大多是自己爱吃的东西，一手一包先霸占着。 “我观察过你的喜好，都是特意给你买的。”楚希听到夸奖，又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上赶着的刷好感。 “顾队长，七七，你们两快次，不过不可以跟我抢这几包啊！这是我最爱的！”梵音嘴里嚼着一大口，把不爱吃的推到宋七梧面前，爱吃的扒拉在自己面前，口齿不清的说着话。 顾星乔和宋七梧暗笑不语。 雾渐渐散去，已经到了下午，还出了一会儿太阳，草地上的露水被晒干蒸发，阳光透过树枝照射着这片草地，被树枝隔成一束一束的。 夜幕降临，今晚的夜空很璀璨，数不尽的星星挂在天空上，一闪一闪的。 宋七梧和梵音一个帐篷，顾星乔和楚希一个，但现在时候还早，为了给梵音和楚希创造点独处的机会，让他们两在一块交流交流。 顾星乔和宋七梧躺在帐篷里，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夜幕星河，静谧的夜里只有帐篷里映出来的光，以及虫鸣声。 夜，很深。 月亮越升越高，穿过朵朵云层，穿过闪烁的星光，显得格外诡异，寂静中似乎又有让人恐惧的力量。 “啊！！！” 一声惊悚的尖叫声划过天幕！ 顾星乔和宋七梧一个激灵，猛的同时翻身跑出帐篷。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出了一个信息：出事了！ 还在迷糊中的楚希和梵音也快速钻了出来。 “发生什么事了？楚希问道。 梵音却是跑到宋七梧身边，紧紧拽着她的手臂。 “声音是从对面传过来的，去看看。”顾星乔的瞌睡瞬间清醒，脸上一片清明，睡意无。 说着，披着一件外套快速朝对面而去，对面也就是那三对情侣的扎营地。 一群人围在其中一个帐篷边，几个人在互相争吵，其中一个女生在哭泣。 “王牧是跟你一个帐篷的，不是你是谁？”姚顿羽指着其中一个女生骂道，双目猩红。 “不是我，不是我，呜呜，他是我男朋友啊！我为什么要杀他？而且我怎么可能杀得了他？你为什么污蔑我？呜呜……”被姚顿羽指做凶手的女生一边哭一边为自己辩驳，那柔弱无骨的样子惹得身旁的潘子豪也忍不住为她说话。 “好了，顿羽，没有证据不要随便指认谁，我们还是赶紧报警吧。” “对，赶紧报警，反正王牧死了，凶手就在我们中间，刚才王牧尖叫的时候，谁不在帐篷谁就是凶手。”叫苏蜜的女生搂着桃许也就是还在哭的那个女生安慰着。 楚希和梵音在不远处等着，没有过来。 “你朋友去干嘛？”楚希不解的问梵音。 梵音有些害怕，双手抱紧自己，“他们两是警察啊，出事了当然要去看看。” “他们是警察？你怎么没跟我说过？”楚希脸色微变，惊讶得连说话的音调都变了。 “你也没问啊！” 顾星乔和宋七梧已经走了进来，顾星乔快步到帐篷看了一眼，人已经死了。 帐篷内部一片漆黑，可以模糊的看出躺在上面的是个人，黑色液体浸湿地面的蓬布，说不出的诡异。 好在有人拿着手电，这个时候的手机电筒不常使用，而且夜要节省电量，在野外大多还是使用电池的手电。顾星乔手里也有一把，不知道他哪里来的。 他又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夜里4点15分。 他没有去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事，而是先观察起帐篷内部和周围的痕迹。 又伸手摸了摸桃许睡的位置，还是热乎的。 姚顿羽发现顾星乔和宋七梧在他们的“地盘”上转悠，也顾不得他们是楚希的朋友了，直接不满的问：“你们干什么？” 顾星乔没有回答他，直接问道：“死的人叫王牧？” 上架怎么也得说两句 明天15号上架了， 第一本书真的很不容易， 太希望得到大家的肯定和支持， 也希望各位读者大大们能订阅， 多多投票， 上架第一天爆更是肯定的， 后面每日一至两更。 当然， 如果订阅，收藏，票票什么的暴涨也会爆更， 嘻嘻，请原谅一点小任性。 谢谢大家！ 第67章 死相 潘子豪走了过来，狐疑的看了顾星乔一眼，见他毫无惧色，颇有风范，情不自禁的回答他：“是啊，你们要干什么？” 顾星乔“噢”了一声，对后面拿着电话要报警的姚顿羽道：“打电话时候顺便说一下，让他们准备充分了来，顾星乔和宋七梧已经在案发现场了。” 姚顿羽再次错愕，一时懵了，不明白顾星乔什么意思，举着电话愣在原地。 倒是潘子豪听懂了，有些惊喜的问：“你们是警察？” 顾星乔点点头：“嗯，跟我说说情况吧！” 姚顿羽似懂非懂的开始拨打报警电话，不过眼前这两人是警察他倒是明白了。 “我们都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就听到了王牧的尖叫声，我们赶紧跑出来一看，他就像这样了。”潘子豪心有余悸的指了指帐篷里的人，快速转过头，好像里面的是洪水猛兽一样，让人头皮发麻。 换做是谁，亲眼看到自己的朋友死在自己眼前，都不能做到面不改色。 “谁先看见的死者？”顾星乔问。 潘子豪指了指姚顿羽，“是他，他睡眠浅，听到叫声就迅速出来看了。” 说话的同时，顾星乔已经开始检查周围，宋七梧也来到顾星乔身边。 死者瞪大着眼珠子，四肢以一种诡异的扭曲姿势躺着，四脚朝天的姿势，可双手下臂和两只小腿都是往两边摊开，像是硬生生被掰断摆成这个造型的。 颈部插着一根大拇指粗的竹杆。 竹杆是空心的，血液从竹杆尾部淌出来，就像没了水龙头的水管在淌水。 滴答！滴答！ 死者面部表情上狰狞可怖，满是不可置信，而且看这个位置，应该是正面袭击，一击即中，死者毫无防备，根本没有挣扎和反抗，说明他看到杀自己的是熟人。 凶手就在这五人之中，会是谁呢？ 而且，到底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凶手要这么的折磨死者。 是先用竹杆刺颈？还是先扭断四肢？ 这么短的时间？一个人能完成谋杀吗？ 宋七梧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他们。 叫桃许的女生还在哭，桃许是死者的女朋友，自己的男朋友死了，哭，很正常。 安慰桃许的女生叫苏蜜，她一边安慰桃许，一边往宋七梧这边看，好像有些焦急和害怕。 跟在顾星乔身边的是潘子豪，他似乎是这几个人当中的领头人，此刻正在跟顾星乔说明情况。 还有刚打完报警电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姚顿羽，他一直盯着地面，神色木然。 还有一个女生…… “你叫什么？”宋七梧问她。 那女生一直坐在一旁的帐篷口，抱着双膝，有些颤抖，神情呆滞木讷。 听到宋七梧的问话，她缓缓抬头看看，不确定的指了指自己。 宋七梧点头，她说：“我叫赖元元。” 市局这边，接到报警电话，张淼组织人手快速出发，听报案人的意思，顾队和七梧已经到案发现场了。 妈的，这两个妖怪会预见命案还是怎么的？这么快就到了？ “啧啧，顾队他们也真是够倒霉的，爬个山也能遇到命案。”何莫莫爬上副驾驶，嘴里还念念有词。 张淼一愣，“你说顾队他们是去爬山，刚好遇到命案？”他还以为他们两长了四条腿呢。 “是啊，你不知道？”何莫莫反问张淼，语气中带着那么点幸灾乐祸。 “太不够意思了，居然偷摸就去了，也不带我们，简直是没有人性。”张淼忿忿不平的吐槽着顾星乔。 “说白了，人家是和七梧去约会，你凑什么热闹。”何莫莫白了他一眼。 而在顾星乔这边，两人决定先仔细看看案发现场，凶手就在他们五人中间，从死者发出尖叫到顾星乔跑过来也不过就是一分钟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不可能什么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 帐篷不大，刚好够两人睡。 “这是王牧的帐篷吗？”顾星乔问后面跟着的潘子豪。 “是，是他和桃许的帐篷。” 帐篷很矮，不可能是站着，那么死者和凶手当时应该是坐着或者是躺着，如果是坐着，那剩下的五人每一个都有可能来这里坐，如果是躺着，那就只有他的女朋友桃许会在这里躺着。 可为什么是姚顿羽第一个看见死者？ 如果凶手是桃许，她应该不会蠢到这么明显吧？ 如果是别人，又是怎么做到的？ 杀人后，凶手需要快速回到自己的帐篷，否则会被人怀疑，那么尖叫声之后，是谁回到帐篷？ 问问就知道了。 宋七梧初步观察了命案现场之后，决定挨个问话，验尸需要等向葵的到来，至于现场痕迹，顾星乔也只能做初步了解，有的还需要借助仪器设备。 宋七梧决定先从死者的女朋友，桃许这个看似柔弱，被吓得不轻的女生开始。 宋七梧提出要询问桃许，旁边的苏蜜却是像护犊子似的护着桃许，“你们要问什么问我吧，她现在很伤心，没法回答问题。” 宋七梧没理她，只看着桃许道： “你是王牧的女朋友？” 苏蜜黑着一张脸，死死的瞪着宋七梧。 “是。”桃许吸了吸鼻子，又问宋七梧，“王牧…他是被谁…杀的？” “我也想知道。”宋七梧看她哭的梨花带雨，却生不出丝毫的同情，她总觉得这个姑娘哭得有点…… 假？ 不过，她叫他王牧？ 一般情侣之间都会有特别的爱称之类的吧？ 除非是刚相处不久或者是生气的时候才会直呼其名。 “你们感情怎么样？” 桃许听不出宋七梧得话外之音，又狠狠的擦了擦眼泪，才道：“他很…爱我，对我很…好。” “说说你知道的情况。”宋七梧又道。 “我也…不知道，我…睡到半夜…突然感觉…想…上厕所，我本来…有点害怕，让王牧陪…我去的，可他睡…睡得太死了，我也不忍心…吵醒他，就大着…胆子…自己去了，我回来时候…刚好听到…尖叫声，等我跑到帐篷…这里其他人…已经围在…这里了，姚顿羽就…说是我杀…的，怎么…可能啊！” 桃许一边抽咽着，由于哭的厉害，说话时候还打着咯噔，断断续续的叙述，不过宋七梧还是拼凑出来她表达的东西。 第68章 恩怨 也就是说桃许离开时候人还活着，发出尖叫声时候桃许在上厕所，回来人就已经死了。 “你上厕所用了多久时间？” “我就小便，一两分钟吧，我不敢去太远。” “你们感情怎么样？” “喂，你问完了没有啊？没看见桃子都伤心成这样了吗？你查案就查案，问这些不想干的干什么？”苏蜜一手护着桃许，气冲冲的对宋七梧吼道。 宋七梧心里疑惑，这个苏蜜为什么这么护着桃许？这种没有意义的护，目的是什么？好像护的有点过分。 宋七梧仔细看她一眼，忽然冷哼一声：“别急，问完她就到你了。” 宋七梧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又道：“既然你这么护着你的朋友，那她的男朋友死了，你应该很乐意给配合我们调查，提供信息吧？” 苏蜜脸色铁青的看着宋七梧，神色莫名，不过宋七梧没有忽略她脸上一闪而过的一丝悦色。 倒是桃许说话了：“苏苏，你就配合一下吧，我也想知道是谁那么丧心病狂的杀死王牧。” 苏蜜高昂着头颅，“你要问什么？” 宋七梧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跟我走吧。” 宋七梧把苏蜜带到一个安静点的地方，有一颗大树挡着，天色漆黑，看不清人的动作，不过，借着月光，宋七梧还是看出了苏蜜脸上的神色。 那是一种焦急和恐惧混杂在一起的丰富神色。 宋七梧故意选了个这样隐蔽的地方，这也是月光最好的一个位置。 “说吧。” “说什么？”苏蜜有一瞬间的错愕，抬眼看着宋七梧。 “你这么大费周章的，表现出一副好姐姐的样子护着桃许，又好像对我很有敌意的样子，不是有话想跟我说吗？”宋七梧一语道破，“不过，我们每个人都会询问到，你为什么那么急切的想单独跟我说话？还是你知道凶手是谁？但又不想引起注意？” 苏蜜急切的心情莫名的带着一丝安慰，至少宋七梧得聪明和洞察人心给了她很大信心。 她拽住宋七梧的袖子，“警察同志，救你救救我吧！” “别急，慢慢说，说详细些。”宋七梧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苏蜜平复了一下心情，“我觉得王牧应该是潘子豪杀的，我不知道他会不会也杀了我，我现在很害怕。” “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怀疑？”宋七梧紧紧看着她。 不过，苏蜜脸上除了恐惧，焦灼以外，没有其他异样，也许是苏蜜此刻是真的害怕，如果不是，那就足以见得她的心机深沉。 “因为王牧得罪过他。”苏蜜像是把宋七梧看做是唯一的希望，继续娓娓而言，“我们几个都是明城大学的大学生，关系也算是朋友，大约一周前吧，他们两人打了一架，打得非常厉害，本来以为以后朋友都要做不成了，可是没过两天，潘子豪居然主动约王牧来爬山了，然后王牧就被杀了。” “他们为什么打架？” “因……因为……”苏蜜绞着手指，欲言又止。 宋七梧也不追问，就这么看着她。 苏蜜终于受不了宋七梧灼热的视线，深吸一口气，又转身看了看后边，确保别人听不到，才小声道： “因为王牧把潘子豪的女朋友睡……睡了。” “赖元元？” “你怎么知道他女朋友是赖元元？”苏蜜惊讶，这个女警察怎么什么都知道？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为什么认为潘子豪也会想杀了你？” 苏蜜低下头，宋七梧看不清她的神色，她觉得这个女警察的视线为什么那么有压迫感，就好像任何的谎言都在她的眼睛里无所遁形。 “因为……其他人都不知道这件事，除了我。” “你男朋友姚顿羽，还有王牧的女朋友桃许也不知道？所以你担心潘子豪会杀你灭口？” 苏蜜点头道：“是。” “他们两的感情怎么样？”宋七梧自发的又开始另外一个话题。 “他们？谁？”苏蜜愣了一下，随即又突突反应过来，“你是说王牧和桃许吗？王牧对桃许挺好的，他很爱她。” “很爱她？为什么要和赖元元发生关系呢？” “其实，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喝醉了嘛，不过潘子豪不这么想。” “桃许对王牧呢？” “当然好啦，王牧对桃许很好，女生都是感性动物，桃许对王牧也专情，他们两原来是学校的模范情侣呢，只不过现在……” “行，你们的感情纠葛我了解的差不多了，说说，王牧死的时候你们都在干什么吧？还有没有什么异常？” “我和我男朋友我们两都在帐篷睡觉，没有出来过，也没有人进来过，我们都是听到尖叫声才跑出去看的。” 宋七梧刚才观察到，他们几人的帐篷距离隔的有点远，可能是为了方便某些事，毕竟都是年轻的情侣。 “行，那你回去吧，把赖元元叫过来。” 苏蜜离开了，到赖元元耳边说了什么，赖元元机械似的走了过来，宋七梧发现她此时此刻有点像行走的木乃伊，双眼无神，来到宋七梧面前，木然的开口：“问吧。” “你这样的一副状态可以吗？”宋七梧破天荒的第一次关心嫌疑人的状态。 王牧的死对她打击这么大吗？还是另有隐情？按理说她应该讨厌王牧才对啊。为什么会是这幅木样子？ 赖元元点点头，“没事，你问吧。” “你讨厌王牧吗？” 赖元元木然的摇摇头，“不讨厌。” 宋七梧挑眉，“你男朋友是潘子豪，而王牧和你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你不讨厌？还是你自愿的？” 宋七梧下一剂猛药，本以为赖元元多少有点反应。 “呵呵，死人了，死人了……”赖元元重复念叨着这一句，自发的转身走了，又回到刚才坐的地方慢慢坐下，双手抱着自己，好像很无助的样子。 宋七梧叹了口气，娥眉紧拧。 潘子豪已经给顾星乔说完了他知道的情况，姚顿羽还在一旁呆站着，似乎是不相信自己的朋友居然就这么死了，苏蜜走了过去，挽着他的胳膊。 第69章 个性的姿势 顾星乔朝宋七梧这边走过来，低声道：“有发现吗？” 宋七梧把自己问到的信息告诉顾星乔，顿了顿，又迟疑道：“这个苏蜜……” “她有问题？”顾星乔问。 “她刚才跟我说了这几个人之间的恩怨，可是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按照她的说法，她那么害怕潘子豪会杀她灭口，她应该第一时间告知自己的男朋友，并寻求帮助才对，可她为什么瞒着姚顿羽转而告诉我呢？” 一般而言，寻求警察的帮助无可厚非，可宋七梧就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她觉得姚顿羽不可信任，要么她在撒谎。”顾星乔在低头沉思，宋七梧又自言自语道。 顾星乔没有回答，不过他认同宋七梧的说法，宋七梧又问他：“你那边呢？有没有询问你觉得那两个男生有什么异常吗？” “我问过了，说法都差不多，深更半夜的，大家都睡得正香，突然听到这么凄惨的一声尖叫，纷纷跑出来看，于是就发现死者了，又因为死者女朋友没有在帐篷，所以就被大家怀疑了，其他暂时看不出什么，敢在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杀人，可见凶手心思之深沉，就不怕被发现吗？”顾星乔摇了摇头，叹道。 “如果凶手是一个人，杀完人必然要回到帐篷去才能假装睡觉不被怀疑，可是尖叫声响起之后大家快速的出来看了，凶手速度有这么快吗？肯定至少有一个人在撒谎。”宋七梧分析道。 “如果凶手不是一个人，那……” “等等……星乔，你记得吗？王牧好像是他们几人里最高大的啊，如果凶手是一个人，他怎么能保证一击即中而不被发现，即便突然袭击，可死者挣扎也会发出动静吧？”宋七梧突然想起。 “嗯，没错，对了，他们几个不是认识楚希吗？我们问问他，他们几人中有没有谁体能方面特别好的！”顾星乔说着已经往楚希和梵音走去。 宋七梧守在死者帐篷外面。 “楚先生，你和那几个学生是认识的是吧？”顾星乔拿着手电，照在两人中间，避免光直射眼睛。 楚希点点头：“认识，他们经常在我工作的健身房健身。” “嗯，他们中有谁体能方面比较好的吗？比如能瞬间制服像王牧这样的高个子。” 楚希想了想，道：“没有……不过，有一个女生会点跆拳道。” “谁？” “好像叫什么……赖元元的，对就是赖元元，她练过跆拳道。”楚希很肯定的讲。 “好，我知道了，你对他们几个的关系了解吗？”顾星乔追问。 “这个……不太了解，只知道他们就是三对情侣，相互之间都是朋友，我看他们每次来健身房都挺好的啊！”楚希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年轻人嘛，私底下有点小矛盾之类的也很正常，会不会是误杀？” “不可能的，误杀会杀得那么残忍？”顾星乔否定了楚希的猜测。 一旁的梵音已经在收拾东西了，准备天一亮就回城里，这里实在是太可怕了。 “你在干嘛？”顾星乔转头看见她在收东西，随口问道。 “收东西啊，天亮我就回去，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呆了，好不容易出来放松一下，还遇到命案，真倒霉，那个凶手也是讨厌，早不杀晚不杀偏偏这时候杀。”梵音一边收拾一边抱怨，看样子是相当不爽：“对了，七七呢？” 顾星乔指了指对面，“在那边呢。” “顾队长，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外人干的？” “可能性不大，我看过了，这周围除了我们没有别人了。” “唉，那几个正值青春的人们，表面看一个个都朝气蓬勃的，内心居然隐藏着杀人的恶魔，太可怕了，啧啧。”梵音还在吐槽，顾星乔心想要是让她看见王牧的死相那才是真正的恶魔。 “你们两先在这边休息会儿吧，等警局的人到了，你们再回去，我先过去了。”顾星乔交代了楚希好好照顾梵音，才往宋七梧那边去。 也就几步路的距离，顾星乔走的很慢，他在想刚才梵音那句话“凶手早不杀晚不杀，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杀？” 看凶案现场，也不像是临时起意的，更多的是偏向预谋杀人。 还有那根竹杆是哪里来的？ 顾星乔决定等天亮再看看周围，是不是有跟凶器一样的竹子？ 离天亮还有一会儿，顾星乔让其他几人去帐篷里休息一会儿，天亮了还要去局子里配合调查。 那几个人又怎么会睡得着，就这么睁着眼睛相互依偎着到天亮。 而他和宋七梧就坐在外面，旁边就是死者的帐篷。 黑夜和月光交织在一起，树影斑驳，两道身影投射在草地上，身旁还有一具死状诡异的尸体。 骇人至极！ 天色微明，几人就陆续收拾好东西了，张淼带领的大部队也已经到达现场。 “顾队！七梧！”张淼朝两人挥挥手，气喘如牛，车子没法上山，部人都是徒步上来的，可把他累够呛。 因为要爬山，向葵和何莫莫也换了一双平底舒适的鞋子。 “尸体在哪？”向葵来到跟前就问出自己最关心的东西。 顾星乔指指帐篷：“那！” 向葵扭头一看，露出一抹兴奋的笑，快速过去了。 “啧啧，向姐还是女人吗？”张淼收回视线，啧啧感叹道：“看见尸体那么大的反应，简直是太惊悚了！” “你敢不敢当向姐的面问这句话？看她不削你！”何莫莫没好气的怼他。 张淼后怕的吐了吐舌头，小声道：“我又没说错，是吧？顾队？” “你可别拖我下水，女人似老虎知道吗？老虎发威起来很可怕的。”顾星乔拉着宋七梧往向葵那边去了。 何莫莫也娇嗔的瞪张淼一眼，提步跟上，徒留张淼在原地风中凌乱。 有警员正在拍照和取证，向葵走近篷布，情不自禁发出一声惊叹：“哇～哦！好久没有见过姿势这么个性的尸体了。” 第70章 进展 身后的宋七梧和顾星乔表情各异，几名警员和宋七梧已经习惯，毕竟向姐见到这种姿势诡异的尸体都会很兴奋，虽然有点对死者不尊重的嫌疑，但不可否认她是个优秀的法医，干一行爱一行嘛！ 倒是顾星乔，还是第一次见向葵这个样子，有些被惊讶到了。 张淼得意的瞥了一眼顾星乔，那意思：英明神武的顾队也有今天。 向葵已经迫不及待戴上手套，在死者身上“上下其手”。 “唔！这个凶器不错嘛，杀人放血必备神器，看看脖子上这大窟窿，啧啧！瞧这眼珠子瞪的，这凶手得有多让他感到不可置信啊？哎哟！这四肢，生生的反反向掰断，凶手可真毒辣啊！” 向葵一边验尸，嘴里一惊一乍的说着，胆子小点的，已经吓得不行，她每说一句话，何莫莫的心跳加快一下。 “尸僵、尸斑开始出现在颜面部和眼肌，死亡时间，2-3小时，也就是昨晚3点到6点之间。”向葵又继续说道。 “还有呢？”宋七梧问。 向葵知道宋七梧问的是什么，她笑了笑道：“这个血窟窿和四肢掰断的先后顺序，我得回去解剖。” 顾星乔叫来人，将死者抬走，“来，你们几人，将尸体运上车。” 现场取证结束，张淼的任务就是带领那几个大学生回警局。 至于梵音和楚希这边，早就已经万事俱备，只欠出发了。 梵音楚希作为相关人员也是需要回警局配合一下做笔录什么的，严格的说，他们两其实也算嫌疑人的，毕竟整个露营地就这几个人。 顾星乔和宋七梧又在现场转了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遗落的东西。 可惜，什么也没有找到。 帐篷周围有许多不太明显的凌乱脚印，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因为每个人都来过这个帐篷。 两人只能放弃跟上了大部队的步伐。 不过，离开前，宋七梧注意到不远处的几棵竹子…… 下山倒是轻松，众人井然有序的快速来到山下的警车上，今天张淼没开车，而是坐副驾，顾星乔和宋七梧，何莫莫在后。 张淼体内的好奇心开始生根，萌芽，茁壮成长，于是他开启了八卦因子，对于这次顾宋二人的爬山露营表露出非常强烈的兴趣。 “我说小淼子你皮子又痒了吧？”顾星乔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余光瞥见张淼转过来的脸，嘴里凉飕飕的威胁着张淼。 张淼自动过滤了顾星乔的威胁，他算是明白了，顾队也就是嘴上威胁一下下，不会真的收拾他的，不过他还是表现出害怕的样子。 “我啥也没说啊！”配合着一副被冤枉的委屈样。 “你心里说了。”顾星乔也无理的说道。 张淼干脆配合道：“顾队英明！” 然后不知道从哪找出一个矿泉水瓶子充当临时的话筒，凑近顾星乔。 “顾队，我是明城日报的记者，请你谈谈这次山前月下，野外露营遇到凶杀案的感想？” 对于张淼这种逗比的性子几人表示我也是醉了。 顾星乔还煞有其事的回答：“嗯……感想就是，真是哔了狗了！” 顾星乔也难得了放了句脏话。 可不是嘛，本来这是个和宋七梧培养感情的好机会啊！而且昨晚上他们聊着聊着宋七梧就睡着了，以至于一开始决定的七七和梵音住一个帐篷都没有执行。 最后就是七七在他旁边睡着了，他当然是知道的，不过装作不知道就是了，傻子才会叫醒她让她回自己的床呢。 虽然她睡他旁边，他也不能做什么，但是静静地欣赏，垂涎，偷亲什么还是可以的啊！ 谁知道那个讨厌的凶手居然选择那个时候杀人？ 除了一句哔了狗了他还能说啥？ “那对于你和宋七梧小姐培养感情有没有一点帮助？”张淼又继续下一个问题。 顾星乔耳尖泛了一丝可疑的红晕，脸色有些不自然，不过语气中掩饰不住的喜悦，他说：“有！” 这下大家都惊讶欢呼了，就连开车的警员都时不时往后偷看了好几眼，何莫莫也被调起好奇心，“什么帮助？你们有什么进展？七梧，快说快说，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宋七梧错愕不已，什么叫发展到哪一步？他们根本没有发展好吗？ 昨晚不小心睡一个帐篷不算的……吧？ 虽然攻读心理学，但在感情问题上也是一片空白的宋七梧，此刻也没好意思去研究顾星乔的反应。 又怎么会想到顾星乔昨晚偷亲了她好几下……不对，是好几十下呢？ 然而，她的不说话就被这两人看做是默认了。 于是张淼更是兴奋不已，就像一个真的记者抓到了独家新闻一下，开心得像个两百斤的胖子。 “快说，快说，什么进展？”张淼子催促顾星乔。 顾星乔心里美滋滋的，也懒得计较张淼的八卦，不过他没有跟别人分享自己小秘密的爱好就是了。 “无可奉告！” “哎呀～顾队，你就说嘛！不要吊我们大家的胃口啊！”张淼丧气的“劝解”着顾星乔，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好像只有你一个人有胃口吧？”顾星乔没好气的反驳他，真没见过张淼这么八卦的男人，真是的。 顾星乔咬死不说，在宋七梧疑惑眼神的注视下，他也有点心虚了，毕竟偷亲了人家几十下嘛！ 到了警局，又要开始新一轮的攻势，必须再次询问那几个同伴，试图能在他们中间找到破绽。 顾星乔和宋七梧后半夜几乎没睡，回来的时候也被张淼这个“伪记者”轰炸，没能休息一会儿。 顾星乔体能好，现在还能工作，宋七梧毕竟是女子，这时也有些疲累了。 几人匆匆吃了点东西，就要开始工作了，向葵连早餐也没吃，就开始钻进实验室解剖尸体了。 宋七梧去见了下梵音，梵音和楚希这边让何童钰和陆相予去例行询问了一下，没什么问题，就可以走了。 “音音，没事吧？”宋七梧见她状态不是很好，黑眼圈都出来了，一身的疲态，昨晚肯定是没有休息好的，此刻，楚希正陪着她。 第71章 隐藏的恩怨 梵音摇了摇头，“没事，倒是你，还要接着工作，要注意休息啊！” “嗯，我没事，你赶紧回去休息吧，今天就不要工作了。”宋七梧关切的道，又对楚希说：“麻烦你好好照顾一下音音。” 楚希点点头，“嗯，放心吧，我会的。” 梵音走了几步，又回头对宋七梧道：“七七，你凶手找到了告诉我一声啊，楚希和他们都认识，到时候让楚希离那人远一点。” 宋七梧答应了一声，“好”。 楚希听到梵音的话，脸上露出了一种莫名的神色。 随即恢复如常。 “七七，要不你去值班室休息会儿吧！”顾星乔注意到宋七梧脸上的疲态，有些心疼的道。 宋七梧摇摇头，“不用了，我没事，我们去询问室吧。” 现在正是饥饿与劳累的时刻，身体犹如机器，使用过度也会出现故障，疲惫和饥饿交织，会使人的大脑反应迟钝，这时候问话，思维跟不上反应，露出马脚的几率也大。 五个嫌疑人都在等候室，根据苏蜜的说法，谋杀的根源可能就在王牧和赖元元的事情上，宋七梧要先探探这个潘子豪的口风。 询问室里只有一张长桌子，桌子对面是一把高脚椅，桌上有杯白开水，潘子豪就坐在对面。 “潘子豪，你的同学说你有作案的嫌疑，你知道是为什么吗？”顾星乔开口。 潘子豪问言，有些诧异的抬头看了顾星乔一眼，随即露出愤怒的神色，一下子就炸毛了。 “谁说的？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要污蔑我？” 声音有些干哑，潘子豪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大口，又道：“我承认我和王牧是有些小矛盾，可我们几个人都是在一起玩了很久的朋友，虽然他做过对不起我的事，可我好歹是个大学生，没有无知到去杀他的地步。” “对不起你的事，你是指他和你女朋友赖元元的事吗？”身旁的宋七梧直言不讳。 潘子豪皱着眉头，显然对于这个话题很厌恶，“没想到你们都知道了，谁说的？” “总共就那么几个人，谁说的重要吗？而且你自己不知道是谁说的吗？”宋七梧还记得苏蜜说过的这件事除了当事人，就她知道的，这么问是想确认一下潘子豪是否有杀苏蜜这个唯一知情人灭口的可能性。所以说得模棱两可。 “是苏蜜吧？”潘子豪肯定的问道，随后又小声嘀咕：“我就知道，那个八婆，什么都往外说。” “说说这件事吧！”宋七梧道。 “有什么好说的，苏蜜不是向你告密了吗？干嘛还问我？”潘子豪不想再提一次，一个男人，被自己的哥们儿和女友背叛，的确是很没有面子。 “谁知道她有没有添油加醋，恶意抹黑你呢？对吧？还是你再说一次比较保险。”宋七梧提醒他。 潘子豪想了想，道：“你说的也对，反正我没杀王牧，你们都知道了，我也不怕你们笑话。” 潘子豪又喝了一口水，才道：“就是大约一周前，我和元元吵架，后来她就跑出去找人喝酒了，我也没问他找的谁？反正总共也就那几个人，苏密或者桃许，我当时也是生气，就没找她，也没管她，可是那天晚上，她居然没有回来，第二天早上，等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居然跟王牧睡在一起，两个人赤裸裸的，太不要脸了。” 潘子豪说到这里就停住了，正想着后面的事情要不要说。 “后来呢？”宋七梧又追问。 “后来……我气不过就把王牧打了一顿，可王牧他不承认，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只是酒喝多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和我打了起来，我们俩争吵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就被路过的苏蜜给听到了，事情就是这样。” “我虽然恨王牧，可还没到杀人的地步呀！现在破案手段那么高明，技术又发达，我杀了人还是在那么多人眼皮子底下，警方要查到凶手很简单不是吗？我何必赔进去自己的一辈子？用其它方法教训他一顿出气不可以吗？苏蜜和我好歹也是朋友，她怎么可以这样随口污蔑我？” 潘子豪叙述完事情的经过，又为自己辩解了一番，其实顾星乔和宋七梧觉得他说的还是挺有道理的。 不过他们是警察，不是一个旁观者，所以还是一切以证据说话，人心是最神秘莫测的东西。 她以前还破过一个案子，一个男的就因为另外一个男生用西方礼仪亲了一下女朋友的手，他就把人给杀了呢！ 不过潘子豪那句“现在破案手段那么高明，技术又发达，警方破案很简单”还是给了顾星乔那么一点点的压力，因为他现在还在没有自己的头绪。 “你说的没错，没想到你觉悟还挺高的嘛。”宋七梧轻笑了一声，如果潘子豪真是凶手那倒有点可惜了。 “警官你看太看得起我了，只希望你们赶快找到凶手，否则我们几个一辈子都要背上嫌犯的罪名了。”潘子豪苦笑一声。 “当然，我们会的。”宋七梧道：“还请你仔细回忆一下昨晚上的事情，尽量的能为我们提供一些多的线索。” “让我想想……”潘子豪道：“其实也没有什么感觉到异常的地方，昨晚我们听到王牧的叫声时候是…四点左右对吧？这个你们也看过时间的，其他人我不知道，我反正是听到叫声就惊醒了？就快速跑出来看了。” “那你的女朋友赖元元呢？她是什么反应？” “她？她平时睡觉死，还是我叫醒她，她才跟着出来的。” 问完了潘子豪，宋七梧感觉自己更糊涂了。 ………… 询问室里面的人已经变成赖元元，她这时候已经恢复了一点状态，不像昨晚那么木讷寡言。 当被问到那件事的时候，赖元元冷笑道： “呵呵，潘子豪就是个伪君子，他以为我不知道他和桃许那点破事儿？” 顾星乔差点绷不住，敢情这才是个深水炸弹啊？ 面上他还是严肃的追问：“你的意思是你男朋友潘子豪和桃许有不正当关系？” 顾星乔甚至在内心里猜想着，该不会是赖元元发现了潘子豪和桃许有关系，才去和王牧睡觉，报复他们吧？ 第72章 隐藏的恩怨2 “潘子豪以为是王牧勾搭的我，其实我和王牧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是我制造的假象而已，王牧也不太清楚，他自己也以为自己喝醉了做了不该做的事，呵呵……他们两做了那么恶心的事，我也要恶心他们一把。”赖元元此刻完不同于昨天的呆滞，不过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她昨晚会是那样木讷的状态了。 听完赖元元的解释，宋七梧简直是……用顾星乔那句话来说就是：哔了狗了！ 这几个人的三观怎么这么奇怪？用身体和名誉来报复？ 而且还相互是朋友？ 而且……那个桃许，看着柔柔弱弱的，昨天还觉得梨花带雨，伤心欲绝，如果这个赖元元说的是真的，那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你为什么不和他们说清，要采取这种方式报复？”宋七梧忍不住问她。 “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呗！呵呵……”赖元元又一次冷笑。 “那昨晚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潘子豪说赖元元睡得死，估计也不会发现什么？ 不过，这次宋七梧倒是想错了，赖元元还真有发现。 “有啊！” “噢！”宋七梧眼睛一下亮了起来，“说说！” “昨晚快到四点的时候，潘子豪起来过。” “嗯？你确定是快到四点时候？没看错？”宋七梧知道这个点很重要。 人在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时候是很容易看错的，半夜打开手机看时间，眼睛受不了强光的刺激，会出现模糊，看错的情况，有的人还会闭着一只眼睛看。 “我敢保证没看错，我本来就知道他和桃许的事，那个时候起来要么上厕所，但潘子豪一般没有起夜的习惯，他半夜起来我就觉得不对劲儿，所以特意看了一眼时间，我睡觉的确睡得死，但是我也有个毛病就是认床，所以昨晚睡不太好，他以为我睡着了，其实我醒着呢，他起来以后我就跟着他出去了……” 赖元元说到这里恶劣的停顿住了，想看看宋七梧焦急的反应，可惜宋七梧还是一副淡然的模样，没有一丝焦急。 其实宋七梧不着急的原因是她知道赖元元跟着潘子豪出去了估计也跟王牧的死无关，要是赖元元看到潘子豪杀了王牧，她怎么可能这么云淡风轻的反应！ 所以她当然不急！ “你看到潘子豪和桃许了？”宋七梧问。 这下赖元元惊讶了，“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也看到了？不对，你怎么可能看到，那就是猜的咯？哇！你们警察都那么厉害吗？” 宋七梧：“…………” 顾星乔：“…………” “那我猜对了？”宋七梧把话题又扯了回来。 “是啊，呵呵……”赖元元又开始冷笑起来：“那对狗男女，真恶心，半夜三更的在草地上做那种事，不知廉耻！他们以为我不知道，还在边做边讨论我们的身材，潘子豪那个狗杂种居然还说我不如桃许！” 在赖元元激愤的情绪中，宋七梧默默的看了看赖元元的身材，好像…的确…貌似…没有桃许的大！也难怪潘子豪会和桃许那啥了！ “然后呢？”宋七梧追问。 “过了一会儿，我看他们快结束了，我就提前回来装作睡觉了，躺下没多久，就听到了尖叫声，潘子豪是先一步回来的，刚躺下听到叫声，他就叫醒我，然后跑出去了，这时候姚顿羽已经先他一步出现在帐篷那里，桃许是最后一个出现的。” 赖元元清晰的描述着昨晚的事情。 宋七梧回想着昨晚上桃许出现时候还被姚顿羽说是凶手呢，然后潘子豪就为桃许辩解了，当时谁都没有觉得不对，原来两人根本就是在一起的，杀没杀人他们当然知道。 不过姚顿羽是第一个出现在帐篷的，凶手会不会是他？ 潘子豪刚躺下，尖叫声就响起，现在的杀人速度都这么快了吗？ 苏蜜应该没有撒谎，她确实是知道王牧睡了赖元元，却不知道事情的起因，她说潘子豪杀人只是猜测，可按照赖元元的说法，潘子豪是没有作案时间的，也有不在场证明。 见宋七梧不说话，赖元元又道：“警官，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没有我可以走了吗？等你们找到凶手，我也要找这对狗男女两算账去了。” “哦，没有了，你不怕他们不承认吗？”宋七梧随口一问。 “哼，我录了视频，不怕他们不承认，敢背叛我，我把视频在网上一放，看他们怎么办？狗男女。”赖元元笃定的道。 “视频？你还录了视频？” “是啊，警官，你们要看吗？”赖元元问。 宋七梧很想说我不看，可是为了确定赖元元笔录的真实性，还是要看下的。 但是身旁坐着顾星乔，虽然大家都是警察，按理说是不避讳这种事，可宋七梧就是觉得有点怪怪的。 顾星乔整个人看起来云淡风轻，可他内心已经犹如打翻了五味瓶，真是又激动又紧张啊！ 要和七七一起看那个视频了捏！ 赖元元把手机拿给宋七梧，还“贴心”的帮她打开，视频是有录制时间的，上面显示是昨晚4点5分，时长5分钟，也就是4点10分结束。 因为是夜晚，有月光的反射，录制时候不能开闪光，视频里只有两个黑影，以及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嗯嗯…呃…啊！”让人脸红的女呻吟声。 “桃子，你……身材……比元元……好……胸比……她大，她的是……嗯……小馒头，你……是嗯……大包子。”卖力的夸奖男声。 “呵呵呵呵……讨厌，苏蜜知道……要气死了呢！”喜悦的发嗲声。 …… “呃……舒服，我先回去，你后面过来，小声点，别让人发现。”潘子豪的声音。 “昂？你就结束了？”这是桃许意犹未尽，还不满足的嗔怪道，“人家害怕嘛！” “别闹了，就这几步路，怕什么！”潘子豪说完，一个身影已经提好裤子准备走了，桃许还在“打扫战场。” 第73章 隐藏的恩怨3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宋七梧默默地吐槽着，视频时间五分钟，两人的准备和收尾工作差不多就一分多钟，潘子豪的战斗时间就只有剩下的三分多钟，还真是……不怪桃许欲求不满啊！ 真搞不懂，这种战斗力，桃许是图个啥？ 虽然视频内容很糟心，但好歹证明了赖元元没撒谎，桃许说她起来上厕所也就一两分钟，也能理解她为什么要隐瞒。 但也不能完排除嫌疑，不过现在没有直接的证据，所以等问完了话，他们五人是可以离开警局的，只是不能离开明城。 苏蜜和桃许暂时没有询问的必要了，她们的口供昨晚就说得差不多，再问也不会有什么新的东西。 倒是这个姚顿羽，这几个人中好像最“清白”的就是他，跟“换女友”事件也没有关系，昨晚上也没有什么异常。 不过还是得再询问一遍，说不定有意外收获！ 姚顿羽已经坐好，宋七梧等着顾星乔开口，等了半天，顾星乔还没有说话，宋七梧不由疑惑的看他。 只见顾星乔还呆滞的坐着，眼神望着前方的……墙？ 不知道在想什么？ 此时顾星乔的内心依然久久不能平复，刚才他和七七一起看了一个传说中的“小电影”，虽然很“盗版”，但是那心情真是……说不出的……感觉啊！ 想着，顾星乔又开始鄙视起潘子豪来，啧啧，他的战斗力真的是弱爆了，三分钟的战斗力还有脸出轨？ 万一七七误以为所有的男人都是这个时间怎么办？ 她会不会鄙视之？ 真的好想让七七体验一下他自己的战斗力啊！好想为广大男性同胞正名一下啊！ “顾队？顾队？”正想的入神，耳边传来宋七梧的声音。 顾星乔回过神来，脸色微红，尴尬的咳嗽了一下：“咳咳……开始了吗？” 宋七梧狐疑的看他一眼，得出一个结论：顾星乔今天很怪！ 不过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 “你是叫姚顿羽是吧？昨晚你的朋友王牧死的时候，你一直在睡觉吗？”顾星乔一时有点大脑空白，问了个没营养的问题。 “是啊，昨晚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警官。”姚顿羽回答。 “我记性不好，再确认一遍。”顾星乔脸不红心不跳地找了个理由。 又接着问道：“你那四个朋友之间的事情你清楚吗？” “什么事情？”姚顿羽疑惑。 宋七梧心道看来这个姚顿羽真是个心思简单的。 再回想昨天早上遇到楚希的时候，姚顿羽说的话，宋七梧更加肯定他是个脑子简单的。 这样的性格苏蜜如果告诉他，潘子豪可能会是凶手，也可能会杀她灭口，恐怕姚顿羽还会说她在说梦话呢。 这样的性格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了！ 顾星乔又把事情始末给他叙述一遍，姚顿羽惊愕得瞪大双眼，下意识的反驳道：“怎么可能？他们不是这样的人！” “这是他们自己亲口交代的。”顾星乔道：“而且，你的女朋友苏蜜可能也是考虑到你不会相信，所以第一时间向我们警察求助，而不是你这个男朋友。” “怎么会这样？这怎么可能？他们平时多好啊！苏苏她……就这么不相信我吗？”姚顿羽喃喃低语。 顾星乔和宋七梧对视一眼，顾星乔又道：“你再好好想想，昨晚你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姚顿羽真的又仔细回忆一遍，还是摇了摇头，“真没有。” 无奈，顾星乔也只得放人，虽然他们五人都有嫌疑，但现在手里没有任何证据，也不能强迫他们。 死者王牧的父母亲也被通知，下午就来到了警局，顾星乔将事情经过告知他们，二老虽然悲痛，但也很开明的表示会支持警方的调查，同意儿子被解剖。 这倒是出乎顾星乔的意料，本以为他们会拒绝呢，毕竟谁不想自己的儿子死了死了还要被解剖得支零破碎。 明城大学这边，得到消息说学校的一名学生被谋杀，凶手疑似一起登山的同伴，这件事引起的反响不小，毕竟这年代，大学生还是挺值钱的，王牧又是明城大学的优秀学生，整个案件涉及到学校的六名学生，校方表示配合调查的同时也暗中给警方施加了压力。 如果案件迟迟不破，学校人心惶惶不说，也会对学校名誉有所影响。 最糟糕的是，这件事不知道被什么人捅到了记者那里。 于是警局门口被各大报社记者堵得水泄不通。 “顾队长，听说案发时候你和宋警官也在现场，你们是和死者凶手一起爬山吗？” “顾队长，你和宋警官一起爬山就遇到凶杀案，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宋警官呢？她为什么不出来说两句？” “…………” 顾星乔冷眼看着眼前这群唯恐天下不乱的记者，没有理会他们的问题，不慌不忙的道：“现在案件还在调查中，真相水落石出时，我们警方会公布的。” 一句话，打发了大家。 中午吃过饭，整个刑侦支队开了个案情分析会。 顾星乔坐在会议桌上首，轻轻的揉着太阳穴，有些疲惫的开口：“简单梳理下目前的案情。” “根据目前所掌握的信息，死者还有五名嫌疑人是明城大学的学生，于昨天早晨一同去往峨碌山爬山，死者于次日夜里四点左右被谋杀，由于死者与几名同伴之间都有恩怨，再加上几人扎营的地方没有其他人，所以其他五人都有嫌疑。”张淼道。 “因为赖元元的视频证明了死者遇害时，赖元元本人，潘子豪，桃许都不在场，但也不能说明他们三人完没有嫌疑，毕竟除了视频里的时间，视频前后那段时间都是赖元元的一面之词，而我们目前得出的死者死亡时间范围太广了。”何莫莫补充道。 “其他呢？现场有找到什么物证吗？”宋七梧问。 陆相予和童钰双双摇了摇头：“没有，凶手行凶干净利落，谨慎狡猾，什么也没有留下。” 第74章 二支队 宋七梧想了想，起身欲离开，顾星乔抬眼看她：“你去哪？” “法医室。” 世界上没有完美的谋杀，凶手一定留下了什么蛛丝马迹，只是他们没有发现。 现场没有，那就从尸体上找，死人是会说话的，而且还不会说谎。 宋七梧推开法医室的门，整个实验室灯光都很暗，除了尸体上方的白炽灯，光线很亮。 向葵正在认真的做着尸检，尸体上很多地方已经被切开，再配合着实验室里晦暗不明的光线，着实可怖。 “来啦？”向葵没有抬头，嘴里问着。 宋七梧几不可查的点点头，“向姐，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向葵将其中一个切口缝合，回答着：“得等结果，不过十有八九，凶手是先用竹杆刺死死者，再将死者的四肢掰断，喏，那根凶器，其中一头被削得很尖，凶器深入颈部组织4-5厘米，正中颈部大动脉，等于是放血了。” 这个结论宋七梧已经想到，如果凶手是先掰断死者四肢，那剧烈的疼痛，死者不可能什么动静都没有，而这么多人不可能什么都没有听见。 只是，宋七梧想起，在他们扎营不远处那几棵一人高的空心竹，她拿起那根竹杆仔细看了看，削口虽然是血，但可以看出是新削的，也就是说凶手是临时准备的凶器。 当时，她还特意去看了一下，那几棵空心竹被砍得乱七八糟，应该是凶手为了找凶器而特意弄的，他要寻找一根好的凶器。 可是，凶手既然有刀，他为什么不用刀行凶，还要大费周章的去砍竹子？ 他是临时起意？还是蓄谋已久？ 还好，她让其他警员带了一些回来做痕迹检测，看能不能检测出是什么类型的刀具砍的。 一般露营，大家都会带着非管制刀具，在山上是很可能用到的，包括他们和楚希两人都各带着一把，王牧他们应该也带了。 “向姐，能不能把死亡时间再缩短一点范围？”宋七梧突然问，她觉得这个很重要。 “等尸检出来，还可以再缩短一个小时的范围。”向葵道。 “不，我们当时就在那里，大概的遇害时间我和顾队都知道，我们想知道确切的时间。” “嗯～其实还有个办法，叫——眼球化学法，由于尸体内红细胞会不断有规律的破裂，红细胞内的钾离子会不断的有规律的进入眼玻璃体液，所以可以准确判断出死亡时间而且，这种方法不受外界温度的影响，所以测得的死亡时间比较精确。”向葵沉思一下，又道。 宋七梧一喜，问道：“能有多精确？” “由于这次死者死亡时间很短，应该能精确到几点或者大概几分到几分之间。” 向葵也不能给出最准确时间，说了个保守大概，毕竟还需要检测才知道。 “好，向姐，那就麻烦你了。” 宋七梧道了谢，才回到办公室，尸检结果本来很快可以出来，但现在因为还要做眼球化学法，所以可能还需要延长一点时间才能拿到验证的尸检结果。 顾星乔在办公室的电脑前，埋首不知道在干什么，张淼过来，说道：“顾队，霍局让你去一趟。” “嗯？”顾星乔一愣，这个霍局找他干什么？自从他调来这里时候见过一次，后来都没有见过这位局长了，不知道今天找他所为何事？ 带着疑惑，顾星乔来到局长办公室，霍春荣立在办公桌后面，脸色不太好。 见顾星乔进来了，他道：“小顾啊，来，坐！” 顾星乔也不拘，直接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霍春荣心中暗暗点头，顾星乔和龙随云唉起来，他更满意前者，不是说前者不优秀，而是他太中规中矩，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霍春荣是什么样的人，他当然也喜欢什么样的人。 人，尤其还是领头人，有时候还是要适当的打破规矩，犹如当年他一样，懂得变通，才会那么快升为局长。 顾星乔自顾自坐下，也不说话，他等着霍春荣开口。 霍春荣道：“小顾啊，自从你来到咱们局里，这个破案率是有所上升的，这是好事。” 当领导的，就喜欢这样，开场白一来就说两句好的铺垫一下。 顾星乔知道，正文在后面。 “但是呢！因为这次案件特殊……” “有多特殊？在我看来这次案件没有特殊到哪里去！”霍春荣话还未完，就被顾星乔打断。 霍春荣一听，虽然不满顾星乔的态度，但一想到他的能力……以及在省厅的关系，他选择自动忽略。 “你也知道，这次案件你和小宋也在现场，迫于舆论和上面的压力，决定把案子移交给二支队的来查，你们一支队就去查另外一个案件吧！” 顾星乔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霍春荣，这种蹩脚的理由也能找出来，他也是蛮佩服的，迫于压力是假，怕影响自己的位置是真吧！ 不过这话顾星乔没说出来。 “霍局，你现在是在通知我吗？”简单的一句话从顾星乔嘴里说出来，却带着一股迫人的气势。 霍春荣有些心虚的点点头，“嗯。” 顾星乔也不争，这次的案件，凶手很狡猾，他就不信二支队那个靠关系进来的草包解（xie）家奇能查得出来，最后还不是得转移到自己的手里。 “行，既然霍局已经决定了，那我就遵守命令。”顾星乔“爽快”的道。 顾星乔站了起来，往外走，突然又道：“不知道另外的案件是什么样的案件？” 霍春荣显然没有料到顾星乔会这么问，他语滞了一下，才道：“资料一会儿我让人送来。” 顾星乔走了，霍局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心下嘀咕，顾星乔年纪轻轻，怎么会有那么强大的气场，在他那双眼睛的迫视下，他都有些招架不住。 唉，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顾星乔回到办公室，一身轻松，霍春荣既然是故意的安排，所谓另外那个案件想来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案子。 第75章 新案件 张淼顶着一张八卦脸过来了，“顾队，霍局找你干什么？” 顾星乔睨他一眼：“放假！” 张淼不明所以：“放假？什么意思？” 其他几人听到顾星乔的话，也围了过来，“放什么假啊？” “霍局的意思，为了避嫌，把案件交给二支队了，我们去查另外一个案子。”顾星乔简短的解释。 宋七梧也抬头看过来。 “啊？什么啊？这个案件我们都查一半了，二支队的来接手，不等于把功劳都给他们了吗？”张淼不满的叫嚷起来。 “就是啊！霍局怎么想的？”何莫莫也附和道。 “顾队，你没有反抗一下吗？”童钰眨着两只大眼睛，好奇的问。 “没有！”顾星乔摇摇头。 “唉！” ………… 抱怨归抱怨，众人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人家顾队都没反对，他们反对有个毛用？ “好了，大家别抱怨了，你们也不想想，就凭二支队那个解家奇，能破案才有鬼，到最后还不是要交到我们手上，以前龙队在的时候，这样的例子还少吗？”说话的是陆相予。 众人想想，也是，便释然了，他们等着看二支队的笑话，谁让他们整天正事不干，总想着坐享其成？ ———— 向葵推开办公室门的时候，他们知道，尸检结果出来了。 顾星乔快速的拿过来看了一眼，他没猜错的话，二支队的人马上来了。 死因，大动脉破裂出血过多，伤口深4.8厘米，直径7.2毫米，掰断的四肢无生活反应，也就是说凶手先杀了死者，再掰断他的四肢，眼球化学法检测得出死者死于昨晚4点。 而且，死者背部的衣服有皱褶，凶手行凶时死者是躺着的。 “唉，如果是站着行凶，就可以从凶器的角度推测出凶手的大概身高了，可是……”偏偏是躺着的，这就没法推测了。张淼自顾自的说道。 其他几人也是认同他的说法。 还有痕检科的凶器削口的检测结果还没有出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二支队的人来了。 解家奇穿着一身灰色西装，铮亮的皮鞋，梳得泛着油光的头发，身后跟着二支队的队员们，皮鞋在地板上发出响亮的踢踏声。 “哟，都在呢？”解家奇一手放在裤兜里，一手摸了摸领带，自觉很潇洒的道。 一支队的人心里共同的在吐槽他的打扮，不知道的还以为某会所的老板呢！ 见没有人回答他，解家奇尴尬一笑，从顾星乔手上抢过尸检报告，“抱歉了，顾队长，这个案子，从现在开始，由我接手，麻烦你们将案件资料交给我吧！” 顾星乔耸耸肩，没有理他，回到座位上。 其他人见顾星乔的态度，也纷纷回到座位上“认真”的工作，不理会他。 解家奇黑着脸，朝身后的人示意，一个年轻的警员把桌上的资料拿起，递给解家奇。 解家奇得意的放话：“顾队长就放心吧，案子交给我，很快就能破案。” 本以为顾星乔不会理会他，哪知，顾星乔突然道：“多快？现在案件已经查到一半，该侦查的我们都侦查出来了，你们结尾就行了，一天时间够吗？” 解家奇一愣，铁青着脸，冷哼了一声，没有回答，逃似的走了。 身后发出一团哄笑声！ “哈哈！你们看见没有，解家奇刚才脸都青了。”张淼憋不住，第一个笑了出来。 “看见了，我们就等着看他们笑话吧！”童钰也道。 “行了，趁现在没事，休息会儿吧，一会儿新案子来了。”顾星乔适时的开口，他虽然不反对他们嘲笑一下二支队，但是他不阻止，张淼几人恐怕要没完没了了。 而在解家奇这边，气呼呼的回了二支队的办公室，他冷笑一声，心道：他顾星乔算什么？从前争不过龙随云，难道还会不如一个顾星乔吗？这次，非要把案件破了不可。 于是，二支队在雄心壮志的队长的带领下，认真的在分析着案情。 顾星乔这边，霍局已经让人把新案子资料送来了，是个连环杀人案。 同样的，一支队这边也在开案情分析会。 这是县级市移交上来的案件，目前已经有三人遇害，三起案件案发时间前后相差不超过一周。 “第一个死者，付继睿，男，28岁，死于10月2号晚10-11点。第二个，龚启江，男，30岁，死于10月8号晚9点半至10点半。第三个，蒲昊，男32岁，死于10月13号晚11-12点。”张淼做案情陈述。 介绍完死者身份，他又接着道：“他们三人开的车都是所谓‘男人的代表’，而且从穿着上来看，也是年轻有为的人。三名死者死法相同，都是被一把10厘米长的刀刺入后颈，死者衣服凌乱，有的散落在车里，看起来像是在车-震的时候遇害的，而且，从目前的资料看，凶手只有一个人，而死者都是死在夜晚户外的车上。” 张淼一口气说完。 沉默了一会儿，陆相予道：“那这个案件，不管怎么看，都像是女人做案啊！说不定是这几个死者私生活混乱，情人，老婆什么的报复杀人。” “没错，现在的有些男人，有两小钱就变坏。”何莫莫吐槽道。 “你别一棍子打死一槽人啊！”张淼对何莫莫说道，他也是男人啊！ “你是一槽人吗？我说了有些人，再说了，你也没钱啊！”何莫莫不甘示弱，反驳回去。 张淼正要说话，顾星乔阻止了：“我说你两怎么了？一遇到男女问题就要练嘴？要争回家争去！” “谁要跟他（她）回家争！”两人异口同声道。 说完，还互相瞪了对方一眼。 “哼！”两人又冷哼一声，同时把头扭往一边。 几人无奈的看着他两，童钰道：“你两这么真有默契！” “谁跟他（她）有默契了！” “好了好了，真是服了你两！”童钰又开口劝道，“要争要吵等下班，现在开会呢！” 何莫莫红着脸，使劲瞅了张淼一眼就这才言归正传。 第76章 心理画像师 “刚才小陆的分析没错，这个案件凶手是女性的可能性很大，案件发生在安市，所以我们还是需要到安市去一趟，你们准备一下，我们傍晚出发。”顾星乔安排着几人，而她已经掏出电话低头打字。 宋七梧过来，问他：“你是要联系心理画像师？” “嗯，这个案子用得到。”顾星乔头也不抬的回答，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的按着。 宋七梧瞥见顾星乔手机上那个有点眼熟的名字，念了出来：“杜琅青？” “没错，就是他，他现在可是大名鼎鼎的心理画像师。” “你怎么认识他，以前上学时候没有见你们在一起过啊？”宋七梧疑惑的问，以前顾星乔天天追她后面跑，他身边所有朋友都知道他喜欢她，以至于她也几乎都认识他的那些朋友，但没有一个叫杜琅青的。 她倒是认识这个人，不过不知道顾星乔和他还有联系。 “你那时候又不关注我，你不知道的多着呢！”顾星乔皱了皱鼻子，有些不满的道。 手机短信提示音响了，杜琅青回了消息。 “他怎么说？” “一个小时后到。” 宋七梧暗暗咂舌，心理画像师很闲吗？还是他和顾星乔的关系好到随叫随到？ 一个小时后。 张淼他们已经准备好了，而宋七梧也见到了杜琅青。 三十岁左右的年纪，得体的休闲装，帅气的五官，但散发出的气场一看就是个稳重的人，与顾星乔是两种不同的性格，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会成为朋友的。 身后的张淼几人已经暗暗猜测，来者何人？ “顾，不介绍下？”杜琅青老远就看见宋七梧，虽是对顾星乔说话，但眼睛却看着宋七梧。 “我的搭档，宋七梧，这几位是张淼，和何莫莫，童钰，陆相予，朗辉。”顾星乔一一介绍，又对宋七梧几人道：“这位是杜琅青。” 向葵和白婳这次不随行。 张淼惊讶的出声：“杜琅青？你是杜琅青？” 杜琅青微微一笑，“是我。” 何莫莫见张淼这么激动，疑惑的问：“杜琅青是谁？你这么激动？” “他是杜琅青啊，就是大名鼎鼎的心理画像师。”张淼两只眼睛放光的看着杜琅青，嘴里回答着何莫莫。 “好了，不用那么惊讶，再厉害他也是个人。”顾星乔不满的瞪了张淼一眼，对于他的队员在他的朋友兼对手面前失态表示不满。 没错，就是对手！ 顾星乔和杜琅青不仅是朋友，还是对手，什么都要比，什么都要争个高低。 当年，其他朋友不解，真不知道一个队长和一个画像师有什么好争的。 顾星乔的回答是：争得可多了，大到学习和荣誉，小到谁撒尿又高又远？ 杜琅青没有关注张淼几人的互动，听到宋七梧三个人，他惊讶了一下，调侃道：“宋七梧？就是当年从来不拿正眼看你的那个？” 张淼几人心里的八卦因子顿时活跃起来，他们知道顾队喜欢七梧，但不知道当年还有这么劲爆的事情啊！ 顿时，竖起耳朵听着。 顾星乔尴尬的咳嗽一声，提醒他，这里还有其他人呢！给他留点面子，可杜琅青像没看见似的，又道：“顾，你怎么了？嗓子不舒服？” “你……”顾星乔咬牙切齿的眯眼打量他。 众人难得见顾星乔吃瘪，很没有道德的心情大好，尤其是张淼，平时可没少被顾星乔虐。 宋七梧听到杜琅青的话，笑笑没有说话。 “走吧，出发了，再晚天黑了。”顾星乔赶紧转移话题。 两辆车，顾星乔，宋七梧，杜琅青，朗辉一辆，张淼何莫莫，童钰陆相予一辆。 从明城到安市需要两小时，现在出发，大概晚上九点才能到。 朗辉被顾星乔指使开车，杜琅青坐副驾，宋七梧当然被顾星乔强迫和自己坐后排。 杜琅青对顾星乔幼稚的举动表示强烈的鄙视。 但顾星乔怼他：“有本事你找个女搭档来，我立马把后排让给你。” 成功让杜琅青闭了嘴。 顾星乔和杜琅青斗嘴归斗嘴，毕竟几年的情谊在那里，一路上，两人从上学聊到工作，再加上好久没见，一路上有说不完的话，宋七梧就静静听着。 “你不是在省厅刑侦大队吗？怎么又跑到明城来了？”杜琅青问顾星乔。 宋七梧也很想知道，当初问顾星乔时候，他只是说放了个小错误，被下放，可是以他的能力，省厅又怎么会这么轻易放弃？再者，他父亲不也在省厅吗？ 顾星乔沉默了好一会儿，偷偷看了宋七梧一眼，道：“犯了点小错误。” 杜琅青不信，但想着也许现在不适合细说，便没有追问。 宋七梧有些失望，她敢肯定，顾星乔绝不是因为什么小错误下放。 等找个机会问问他！ 杜琅青干脆转移话题，对宋七梧道：“宋警官，我听说你也很优秀啊，你的能力去省厅也是可以干得如鱼得水，在这个小地方和顾星乔搭档，是不是特别烦？” 宋七梧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和自己说话，她道：“不会啊，有能力的人在哪里都能发挥优势，再说星乔是个很好的队长。” 听到这话，顾星乔简直受宠若惊，没想到七七平时冷言冷语的，关键时刻还会替他说话，这个杜琅青讨厌归讨厌，还是有那么一点作用的。 要是他不来，他可能永远都听不到七七说这种话了，想着，顾星乔看杜琅青的目光都友善起来。 不过，这种友善的目光让杜琅青感觉不太好就是了。 还记得，以前顾星乔每次露出这种目光，就是他要坑人的时候。 杜琅青打击道：“人家只是客套下，你嘚瑟个什么劲儿？” “你懂个屁！”顾星乔回击。 一行人九点过几分时候到达安市，安市警局的局长孔德带领着几个下属已经在等着了。 “你好，你好，顾星乔队长。”孔德热情的迎了上去，粗糙的大手紧紧握着顾星乔，像是见到救星一样， 连环杀人案已经半个月了，他还没有破案，上头不断地施加压力，他实在快顶不住了。 第77章 连环杀人案 “孔局长，你好，麻烦你了。”顾星乔客气的道。 “不麻烦，不麻烦，我已经让人订了桌，酒店也订好了，顾队长和几位同志们今晚先吃饱了，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咱们再去局里。” 虽然孔德心里比谁都着急破案，但也不能怠慢了人家，风尘仆仆的赶来，起码得让人家吃饱睡好。 顾星乔想着现在天也晚了，而且大家都很累，这时候去警局也没有多大作用，便答应了。 在孔德和一个负责这次案件的刑警队长陪同下，一行十人来到“一品香”饭店。 孔德本来想上两瓶好久招待下顾星乔几人，但顾星乔以“喝酒误事”拒绝了，孔德也没有勉强。 顾星乔向孔德介绍道：“这位是宋七梧……” 本来这次案件张淼几人完不用来的，人手的话从安市警局抽就可以，但张淼几人为了眼不见心不烦霍局和二支队的人，便强烈要求跟着来。 孔德听到宋七梧的名字，顿时激动起来，“宋七梧？你就是宋七梧？” 不待宋七梧点头应是，孔德又道：“哎呀，久仰久仰，真是太好了，有顾队长和宋警官一起协助，相信这次案件很快就能破了。” 孔德又看了看顾星乔身旁的杜琅青，问：“这位是？” “他是邺市警局的心理画像师杜琅青，也是我以前的同学。”顾星乔介绍道。 安市警局没有用到过心理画像师，也不认识杜琅青，孔德道：“幸会幸会。” 虽然不知道这次案件需要用到心理画像师，但顾队长带来也有他带来的理由，只要能帮助破案，无所谓了。 又和张淼几人打了招呼，寒暄几句。 “咳咳……”孔德身旁的刑警队长见局长没有介绍自己，不满的提示道。 孔德看他一眼，这才反应过来，“哦，看我着记性，差点忘了，这位是我们局里的刑警队长金康，也是位优秀的警察。” 听到孔德的介绍，金康才故作谦虚的道：“哪里哪里！” 在他看来，这次案件交给他破，再给他一点时间，他就能抓住凶手，但局长抗不住压力，这下本来属于他的功劳要被抢了，他非常不满。 铆足了劲，想着明天不配合他们查案。 顾星乔想也知道他的态度，只寒暄几句，便不再理会，道不同不相为谋，没有必要迎合别人给自己找不痛快。 金康见顾星乔的态度，不把自己放眼里，心中更是气愤。 酒足饭饱，孔德又把顾新乔一行人送到酒店这才离去。 华丰酒店7楼，宋七梧，何莫莫，童钰一间，顾星乔，杜琅青一间，张淼和陆相予，朗辉一间。 张淼精神十足，窜到了顾星乔的房间，抱怨道：“顾队，你看见了吗？那个姓金的队长，摆着一副臭脸给谁看呢！” “当然是摆给你看了，难道摆给我看吗？”顾星乔故意膈应他。 “生怕我们抢了他的功劳似的，自己没本事破案，还不准别人接手了？”张淼没有纠结这个问题，又吐槽道。 “他的想法也正常，我们也不愿意抢人家功劳啊，谁让我们只是虾兵蟹将，只能听龟丞相的调遣了。” 张淼哈哈大笑起来，“顾队你这形容真是……哈哈，他们是虾兵蟹将，霍局不就是龟丞相了吗？” 杜琅青也忍俊不禁，顾星乔现在变了很多，还学会幽默起来了。 顾星乔和杜琅青一直聊到半夜才睡去。 ………… 其他人一夜无话。 天微亮，几人就醒了，洗漱收拾好之后，精神抖擞的准备前往警局。 酒店到警局也就十几分钟的车程，看来孔德安排他们住华丰还是有所考虑的，这是怕他们睡过头了，好过来喊人吗？ 孔德也没想到他们来得那么早，笑眯眯的道： “顾队长，宋警官，你们来得太早了，怎么不多休息会儿？” “孔局长都来了，我们再不来，岂不是太不像话了。”顾星乔开玩笑道。 “哈哈，哪里哪里！既然来了，那我们……开始？”孔德迫不及待的想开始着手到案件中，一方面他想破案，一方面也想见识见识市局有名的两位警官的能力，也好学习学习。 “嗯，开始吧。” 会议室里，除了顾星乔带来的八人，还有金康以及他带领的三位警员，加上局长，总共十三人，有史以来最多的人数开这个案情分析会。 “小金，你来给顾队长他们陈述下目前的案情情况。”孔德对金康示意道。 金康答了声“是”，开始发言。 “这起连环杀人案总共死了三个人，第一个，付……” “等等！”顾星乔打断他。 “怎么了？顾队长。”金康不解的看着顾星乔。 “死者的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你就给我们说说三名死者的身份，他们的职业，还有情史，仇史以及相同点等等。” 金康一听，胸有成竹的道：“第一名死者付继睿是一个上市公司的总经理，仇家的话也只有工作中的对手，第二名死者龚启江是是一个机械工厂厂长的儿子，第三名蒲昊是房地产公司的老总，三名死者都已婚。据我们调查，他们三人的共同点都是有钱，帅气，高调，并且私生活混乱。” “高调是怎么个高调？”顾星乔问。 “就是几乎安市的人都知道他们三人，而他们三人行事很高调，不管是炫富还是撩妹。”金康解释道。 “他们三人相互认识吗？” “应该都知道对方，但并不熟。” 在场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死在女人肚皮上的说法，这样始乱终弃的人，被女人报复杀死的可能性很大。何况结合案发现场，可能性就更大了。 “那与死者来往密切的女性有目标吗？”顾星乔问，这个“来往密切”，大家都知道，就是和死者有肉体交易的女人。 金康涨红了脸，没有说话。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顾星乔又道， “这个……”金康红着脸的嗫嚅道：“查了几个，都没有问题，而且与他们来往密切的女人太多，无法锁定嫌疑人。” 第78章 你在哪? “什么？”张淼惊呼起来：“半个月了，你们还没有锁定嫌疑人？” 这时，孔德适时的打圆场，“噢！这个凶手能连续杀人三次，可见不是个简单的对手，虽然可能是个女人，但她非常狡猾，我们到目前还没有头绪，这不，才请你们帮忙嘛。” “会不会是死者的妻子，毕竟自己的丈夫在外花天酒地，她们杀人也有动机？”何莫莫说出自己的猜测。 “死者的妻子我们也查过了，都有不在场证明，付继睿的妻子骆冰，付继睿死的当晚，也就是10月2号晚，她和她的朋友贾蓝在一起。龚启江的妻子也就是贾蓝，10月8号晚是和萧然在一起，而10月13号晚，萧然和骆冰在一起。”金康道。 “也就是说，死者的妻子是相互认识的了？而且她们还相互为对方做不在场证明。”宋七梧突然道。 “没错。”金康看着宋七梧回道，他不待见顾星乔，不代表也不待见宋七梧。 这时，张淼又道：“那她们相互有可能作伪证啊！” “问题是，她们除了相互证明，还有别人能证明，周围的人，还有监控都能证明她们的不在场。” 这么巧？ 宋七梧想着，只是巧合吗？ “她们三人都嫁给了渣男，相互认识成为朋友，互相安慰也说得通吧？”何莫莫突然嘀咕道。 金康又拿出现场的照片，总结道：“车里凌乱不堪，死者和凶手是在后排做事，凶手趁死者不备，用事先准备好的水果刀杀死死者，死者后颈伤口很深，颈椎被切断。” “那么大一把刀，凶手是如何携带并不被死者发现的？”问话的是何莫莫。 “这个简单，事先藏在车椅后那个置物台上。”顾星乔回答她。 顾星乔果断安排：“琅青和童钰，陆相予，朗辉去看尸体和尸检结果，找出疑点。对琅画像有所帮助。” “那你呢？”杜琅青问。 “我和七七，张淼，小何去会会这三个女人。” 金康听到顾星乔说“找出疑点”四个字，就非常不爽，他们已经研究了一个半个月，还有什么疑点需要找？ 而且听这意思，是不打算带他们的人去？那怎么可以？ “顾队长，我带你们去吧！”不由分说，金康就率先往外走着。 顾星乔也无所谓，要跟就跟咯！ 他们走后，局长亲自带杜琅青几人去进行心理画像。 ………… 三名死者的妻子是在一家高档的咖啡厅找到的，个个穿着素色的衣服，打扮的倒是低调，不过掩盖不了脸上红润的气色和十足的精神头。 见了金康，骆冰首先就问：“金警官，你们找到凶手了？ 金康摇头：“还没有，今天还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们三位。” 贾蓝冷着脸，不满的说：“金警官，不是我们不配合，这半个月以来，你们已经问话了无数次，调查了我们无数次，还是什么都查不出来，我们已经很配合了吧！我们理解你是为了工作，我们也希望你们警察早日破案，可是我们也要生活的啊！你们这样三天两头的问话，让我们三个怎么生活？” 一番话下来，可谓是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一点错误，金康也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顾星乔站了出来，干脆在三人身边的空位上坐了下来，打量了一番，对没有说话的女人说道：“那你呢？” 萧然愣了一下，不明所以。 顾星乔又道：“她们二位都说了，你不说点什么，表明一下自己的立场？” “我……听二位姐姐的。”萧然声音放低。 “你是谁？”骆冰看着顾星乔，露出明显厌恶的表情，付继睿就是个长得帅的，还不是个渣男，先入为主的她对顾星乔这个帅哥也没有好感。 顾星乔心情郁闷，长得帅也有错，他还是头一次被女人嫌弃呢！ 他觉得自己也讨厌那三名死者了！ “我也是警察。” “噢！”骆冰噢了一句，就不想理会顾星乔了。 “我听金警官说，你们三位的丈夫死的时候你们都不在场，有其他人和监控给你们证明？”顾星乔问。 骆冰不想回答，倒是贾蓝回了顾星乔。 “没错，这件事金警官已经确认很多次了。” “案发时候，你们都在哪里？”顾星乔问这个问题，显然是另外一层意思，不过贾蓝听懂了。 “这个金警官应该调过监控吧？我老公死的时候，我和萧然在艳色酒吧。” “你老公是龚启江是吧？那付继睿死的时候呢？你们又在哪？”顾星乔追问。 “在美容会所。”骆冰答。 “蒲昊呢？” “有个朋友过生日，在尖叫ktv，当晚所有朋友都可以作证，不信你们可以去问。”贾蓝又说道。 “嗯……你们三位的老公对你们好吗？”顾星乔转移了刚才的话题，又问了个私生活问题。 “…………” “想必你也听说过吧，他们三个的德行平时除了钱，什么都不会给我们，整天在外面勾三搭四，人渣中的人渣！”骆冰忍不住抱怨，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恨意。 “冰冰！”贾蓝轻喝她一声，示意她不要多说。 “怎么了？贾女士，既然是公认的问题，说出来也不要紧吧，还是你认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你这样会增加自己的嫌疑噢！”顾星乔故意提醒她，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胡说什么，我们可是都有不在场证明的。”贾蓝被踩了痛脚，红着脸辩解。 这时候，一直没说话的宋七梧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她问到：“10月2号晚10-11点，萧然你在哪？10月8号晚9点半至10点半，骆冰你在哪？10月13号晚11-12点，贾蓝你在哪？” 宋七梧问出第一个问题时候，她没有错过萧然面上的一抹慌乱和心虚。 后面两个问题一出，三人同时面色一变，沉默着没有说话。 宋七梧又趁热打铁：“怎么了？不方便回答吗？” 骆冰不自然的说：“哦，没……没有，只是，8号晚我在家睡觉，因为我老公死了，我也没有心情出去玩。” “你呢？贾女士？13号晚你在哪？” “我，也一样啊，我老公死了，我当然在家了！” “嗯，那么萧然女士，2号晚上你老公还没有遇害，你总不能也在家吧？” 第79章 动机 “我……在……我不太记得了，今天都15号了，我怎么记得2号我在哪？”萧然苍白的辩解。 “哦，也就是说，对应的那天晚上，你们都没有人证明你们的行踪？” “…………” 又沉默了一分钟。 三人才道：“是……是啊！不过这重要吗？跟案发又没有关系。” “有没有关系，很快就有答案了！” ………… 回来的路上，金康，张淼还有何莫莫都一头雾水，只有顾星乔，明白了宋七梧的意思。 “七七，你知道凶手是谁了？”顾星乔兴奋的问。 “差不多了，不过我还需要回去看一下尸检结果和杜琅青画的画像。”宋七梧说。 金康心里不服气，黑着一张脸，明显不相信宋七梧这么快就知道凶手是谁，他心里等着看笑话呢！ 只有张淼和何莫莫，有外人在，识趣的没有问，虽然心里已经憋不住了。 回到警局，宋七梧就直奔局长办公室，指明要看尸检结果。 孔德虽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急切，但也快速把尸检结果递给她。 “付继睿，6.2厘米，龚启江，8.1厘米，蒲昊，完……9.9厘米！！！”宋七梧口中喃喃的念着。 顾星乔听懂了，也拿过尸检结果看了一眼，面露喜色。 “挺符合的对不对？”宋七梧问顾星乔。 孔德不明白两人在打什么哑谜，出声问：“你们二位在说什么呢？” “没什么，孔局长，其他人在哪？” “我带你们去。” 杜琅青的画像已经差不多结束了，顾星乔和宋七梧来得时候，他已经收笔。 不过，还来不及欣赏他的佳作呢，画像就被一只手拿走了，是顾星乔。 顾星乔转怕就递给宋七梧：“就是她了！” “嗯。没错！” “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有画像没有画完呢！”杜琅青擦擦手，对顾星乔道。 “不用画了。”顾星乔说完又对孔局长道：“局长，麻烦你派人去尚德咖啡厅把三名死者的妻子传来。” “你们刚刚不是才从那里回来吗？怎么……” “别问了，来了就知道了。”顾星乔打断他。 孔局长这才安排人去了，他自己却是疑惑不已。 很快，三名女士被带到警局，并且还是审讯室。 一人一间，分开审讯。 顾星乔和孔局长审骆冰，宋七梧和金康审贾蓝。至于萧然，暂时先晾着，杜琅青画像上的人就是她。 “顾警官，孔局长，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骆冰不满的质问，抬了抬手腕上的手铐。 “骆冰，是你主动交代作案过程，还是我替你交代？”审讯室的灯光晦暗，顾星乔的脸在这样的光线下显得非常冷硬严肃。 “什么作案过程？该问的你们已经问完了，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骆冰气得涨红了脖子。 “是吗？那你倒说说8号晚上你去哪了？” “不是说了吗？在家，在家！”骆冰大吼起来。 顾星乔却不为所动，这是用愤怒掩饰心慌吗？ “哦？难道不是出现在龚启江的死亡现场吗？” “什么！你……什么意思？我怎么会出现在龚启江的死亡现场？你别污蔑我，我虽然没有人证明我在家，但谁又能证明我在龚启江的死亡现场了？” 孔局长在一旁猜测着骆冰就是凶手，但……顾队长为什么这么快就确定呢？ 顾星乔知道，还真没有人能证明，不过他可不会露出异样让她察觉。 顾星乔道：“看来你是不打算交代了？” “别想污蔑我，我可以告你们的！” “唉！”顾星乔叹了一口气，“那我只好多费些口舌了，我不知道你们的丈夫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导致你们要杀人，但，不得不说，你们三人的谋杀方式还是很成功，很高端的。” “也不知道是谁想的主意。”顾星乔又感叹了一句，才道：“2号晚，你和贾蓝在一起，让她成为你的不在场证明人，但杀人的却不是你，而是没有不在场证明的萧然。” 顾星乔此话一出，孔局长顿时豁然开朗，骆冰也同样瞳孔放大，面色巨变，然后开始轻轻颤抖起来。 “你胡说，你胡说！”她辩解着，她很怕，很怕，真相已经被揭开，怎么办？ “8号晚，贾蓝和萧然在一起，也有不在场证明，但杀人的是你！13号晚，你和萧然在一起，杀人的是贾蓝。” “你们换着杀！”顾星乔幽幽的道。 “你们换着杀！” “你们换着杀！” “你们换着杀！” “…………” 五个字重重的敲击在骆冰的心脏上，在她的耳边不停的回放。 “不是的，不是的，没有，没有，不是这样的。”骆冰的心理防线已经崩溃，鼻涕眼泪一大把，仍然苍白的辩驳着。 ………… 而在宋七梧这边，贾蓝仍然已经面临崩溃，她没想到，她们三人精心谋划的谋杀方式被眼前这个女警察给识破。 “你们三人自以为天衣无缝，其实根本经不起推敲，只要有人想到去查另外不在场的那个人的行踪就有迹可循，只是金警官他们暂时没有想到而已。” 一旁的金康听到宋七梧的话，心理的尴尬和愧疚才有所降低，他清楚宋七梧是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他们耗时半个月都没有头绪的案子，人家一来就扒开，这么简单的线索，他根本没有想到。 他感激的看了宋七梧一眼。 “没有！我们真的没有杀人！你们拿出证据来啊！在这里猜什么猜！！！”贾蓝歇斯底里的怒吼着。 “你们换着杀人，萧然杀骆冰的丈夫付继睿，骆冰杀你的丈夫龚启江，你杀萧然的丈夫蒲昊。顺便相互为对方做不在场证明，真是好深沉的谋杀计策，差点所有人就被你们蒙蔽了。”宋七梧冷着脸上一字一句的强调。 贾蓝这时候又缓和过来，平静的问：“……你是怎么发现疑点的？” “呵！”宋七梧轻笑一声，“还不是因为你们三人不停地强调不在场证明，我才想到的，聪明反被聪明误！” 贾蓝心痛的闭着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们该死！” “你现在想交代你们的杀人动机了吗？我想，世上渣男千千万，单是私生活混乱不足以让你们这么恨自己的丈夫吧？” “呵呵……私生活混乱，这几个字你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的。”贾蓝自嘲的笑了笑，“你是警察又怎么样？见惯黑暗又怎么样？你想不到他们三个人渣有多脏心烂肺的！” 第80章 你的案子破了吗? 宋七梧实在想不到出，到底那三个男人做了什么？ 她也不追问，就静静等着贾蓝交代。 半晌，贾蓝才道：“宋警官，你不知道，他们不配为人，不配为人丈夫，他们组织了一个俱乐部，名为……换妻俱乐部，你明白这是干什么的吧？ 把自己的妻子哄骗进去，然后让别的男人玩乐，我和冰冰，阿然都是受害者。 我们反抗过，又怎么反抗得过那群有钱有势的人渣呢？ 里面有些男人是我们的丈夫得罪不起的，更何况是我们几个作为附属品的女人？ 我们联系过其他的受害者，但她们都没有勇气跟我们一起报仇，最后就只有我们三个了。 我不后悔杀人，真的，我只后悔没有让他们死得再惨一点！ 我们互相交换了他们的号码，按照计划把他们约到无人的地方，让他们以同样的方法死在外面，伪装成连环杀人案，也符合他们的人渣特质。本来以为这样的死法让你们警方误以为凶手就一个，而最可能是凶手都有不在场证明，这个案件就变成悬案了，谁知道会被你想到最大的那个漏洞。 只是，唯一恶心的就是临死了，为了能趁其不备杀了他，还得跟他做一次。” 审讯室里足有三分钟的沉默…… 顾星乔这边也是同样的气氛，显然骆冰也交代了同样的事情。 这就是她们杀人的动机。 至于，萧然，她属于被动型的，骆冰和贾蓝怎么说她就怎么做了，当她知道两位姐姐都交代了，她知道辩解没用，也一五一十交代了。 孔局长，顾星乔，宋七梧，金康等人都部回到办公室。 这个案件有的证据链还不完善，但这个事情交给金康，相信他不会这点事都搞不定。 “顾队长，宋警官，你们可真是厉害，不愧是市局的精英，这才半天呢，就把案子破了。”最高兴的莫过于孔局长了，案子破了，他也可以交差了，不用整天压力山大。 “顾队长，你们是怎么确定凶手就是她们三人的？”金康这时候也顾不得面子问题了，他实在很想知道。 刚才在审讯室，他虽然知道了宋七梧是怎么怀疑她们的，但怀疑归怀疑，到底是怎么确定的？ “在咖啡厅时候，我们的宋警官怀疑上她们三人，之后我们回到警局，看了尸检结果和杜警官的画像，就可以确定了。”顾星乔解释道。 金康还是不太明白，顾星乔又道：“之前大家都怀疑凶手是个女人，但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三具尸体的伤口深度不一样？” “这个……我们考虑也许跟凶手行凶时候的力度有关！”金康说。 “没错，但是三具尸体的伤口深度相差有点大了，再加上杜警官画像上的人和萧然很像，所以我们猜测最浅的伤口也就是付继睿是萧然杀的，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萧然身材娇小，而且性格有些弱，基本都是听另外两个女人的。”因为第一个杀人的是萧然，所以杜琅青画出来的人就是萧然。 “而蒲昊是贾蓝杀死的，贾蓝是三人中最高大的，而且性格也属于强硬型的，下手的时候伤口自然最深。骆冰居中。”顾星乔详细的解释着。 孔德和金康这才完明白，案子结束后，孔德表示还要好好感谢一下顾星乔和宋七梧二人，想请他们大吃一顿，不过被顾星乔拒绝了。 几人当天就回了明城。 杜琅青也回了邺城，顾星乔本来想留他玩两天，但邺城那边也有案子，杜琅青只得匆匆赶回去。 顾星乔和宋七梧的名气是越来越响了，上至省厅，下至基层派出所，简直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连带着的，霍春荣也沾了光，同行夸他御下有方，老脸增光，见顾星乔和宋七梧也是态度和蔼得如同邻家的老大爷。 唯一让他不开心的就是二支队从一支队接受的案子还没有破，催了几次，解家奇每次都说快了快了，然而那几个学生都被问话问烦了，学校和上头还有媒体不断施加压力，他心情不爽，看二支队的人也就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局长办公室里，两张脸一红一黑好不滑稽，局长黑着脸发火，解家奇红着脸挨骂。 “小解啊！你这案子一天拖一天的，你给我个答案，到底什么时候破？”骂归骂，局长可是谨记着一点，这解家奇上头可是有人的，他是原来的老局长也就是现在的副厅彭文誉提拔起来的，他也不敢太过啊！ “局长，请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把案子破了！”解家奇又一次保证道。 这样的保证，这几天霍春荣已经听了好几次了。 “唉，再给你一天时间够了吧？” 解家奇动了动嘴，想说不够，但为了不被一支队看笑话，他把心一横，说道：“够了！” “好，好，好，那就好，快去吧！我等着你破案，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临了，霍春荣还不忘再一次施加压力。 解家奇出了办公室，烦躁的往二支队去，正好碰上顾星乔。 “顾队长，别来无恙啊！不是去乡下破案去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别是没有破案，不好意思呆下去才回来的吧？”解家奇这几天为了案子焦头烂额，自然没有空关注顾星乔他们的事，也不知道他们一天就已经凯旋归来。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们15号就已经破案回来了，这几天真是好闲啊，闲得舒服，还要感谢解队长帮我们接手案件呢！”顾星乔也不客气，对于这种欠扁的人，没有必要讲理。 “你……怎么可能？”解家奇自然是不信的，听说安市那个案子都半个月了，怎么可能顾星乔去一天就破了？ “信不信随你，有的人就喜欢自欺欺人！”顾星乔也懒得解释。 “是吗？不就是个小案子，也值得你自吹自擂！”解家奇还不甘心的贬低着。 “再小也是人命，解队长还是别在这里逞口舌之快了，你的案子破了吗？” 一句话，噎得解家奇说不出来话来。 两人的交锋，又被“路过”的张淼看见，张淼知道，就等于办公室都知道了。 一支队的人都觉得顾队怼的真是太痛快了，他们都是看二支队十分不顺眼的。整天正事不干，就知道投机取巧，耍小聪明，下属们都被带坏了。 一支队这几天没有案子，顾星乔闲不住，就翻出了一些以前的悬案来看。 第81章 笔记本 10月25日，阴，早上10点。 明城的十月底，已经比较冷了，这雨时而淅淅沥沥，犹如牛毛一般，时而倾盆而下，又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般，雨点砸在地上，溅起一片的水花。 雨来得突然，行人匆匆，有的打着伞在雨里漫步，有的头顶着包包，在雨里奔跑…… 我坐在我的小文具店门口，欣赏着路人们的窘态，心情大好，尽管这场雨很影响我的心情，因为出门会溅湿我的鞋子，但坐在门口看着落汤鸡一样奔跑的人们，我突然又幸灾乐祸起来，还好在雨里的不是我。 天空一片阴霾，潮湿的空气渗透到狭小的屋里，衬得小店越发的冷清。 我的心情又烦躁起来，因为我已经看腻了路人的窘态，生活好无聊，好想有点新的乐子啊！ 我干脆拿出前两天从隔壁春寡妇那里顺来的零食，打开我的烤火器，一边看着店里那台老旧的大屁股电视，一边吃着。 其实也不完是顺来的，有一些是春寡妇送我的，因为我每次去干她的时候，她都会送。 而且我也不爱看电视，只是为了打发无聊时间，而且最主要的是，看电视不刺激。 不过，今天电视上新播放了一档综艺节目，挺有趣的，这时，我倒不希望有人进店买东西了。 我不缺那点钱！ 唉！可是，就是有人那么讨厌，非要跟我反着来，我让你来你不来，不让你来你偏来。 “老板，有这种笔记本吗？” 一个汉子手里拿着一个漂亮的笔记本，应该是女儿用的吧，用完了又想买同样款式的。 我瞟了一眼他手里的笔记本，随意的指了一个地方，然后又开始看电视。 “那里。” 汉子似乎不满意我的态度，皱了皱眉，还是自己去柜台上找了。 不过，五分钟后，他还没有找到。 “老板，找不到啊？是不是卖完了？”汉子又问。 怎么可能卖完？ 我记得明明有的，我就放在那里了，肯定是他眼神不好。 “就在那里。”我说。 又过了两分钟，他还是没有找到，讨厌的声音又传进我的耳朵。 “老板，真没有，要不你来帮我找找？我女儿喜欢这款笔记本，找不到她就不学习了。” 啥玩意儿？ 让我帮你找？ 你女儿学不学习管我鸟事？ 我现在屁股都不想挪动一下，你让我帮你找？ 就没见过你这么蠢的人！ 我在心里咒骂着。 见我不动，汉子也火了。 “老板，你这怎么做生意的？顾客是上帝不懂吗？就你这态度还想赚钱？”他骂道。 我错愕了！ 他是在骂我吗？ 我没有听错对吧？他确实在骂我。 呵呵！愚蠢的人，知不知道上一个骂我的人我已经送他去见上帝了！ “你那么喜欢当上帝，要不我送你去见见他？” 我敢打赌，汉子从来没有遇到过我这样的老板，从他脸上的惊讶程度我就可以看出。 “你说什么？”汉子阴沉着脸，他的脸上有一半的皮肤都长满了络腮胡，此刻，愤怒的双眼盯着我，让我有一种看见了一只猫头鹰的错觉。 “我说，你连一个笔记本都找不到，简直是愚蠢，回家要被老婆骂了吧？女儿也会嫌弃你没用，哎呀呀……” 没错，我找到了一个乐趣，就是激怒这个汉子，我想看看他到底能发怒到哪一步？ “你……操-你-妈，你说什么呢！” 汉子大步走了过来，抡起拳头就向我砸来…… 哦！这个汉子定力太差，才三两句话就惹怒了他。 我默默评估着杀了他我有多少的把握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为什么呢？ 因为汉子很壮，而我，很瘦很瘦，用老话形容就是瘦如竹竿。 不过，他让我很失望，因为他太笨拙了…… ………… 处理完汉子，打扫完地面，我又接着吃零食看电视。 不过，不同的是，店铺后边的臭水沟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儿。 我深深的对着空气嗅了一口，嗯！这个味道能让我兴奋起来！心情也好起来。 “饿”了，去隔壁找春寡妇去，她一定很期待我的到来！ 哦！对了！我叫歹真！（歹，读da，二声） ———— 10月25日，雨，早上8点。 花大勇还在蒙头大睡，媳妇皮秋荷唠叨声不停地袭击他的耳膜，说他没本事，挣不到钱，说他太懒，天亮了还不起床，说他不关心自己，不管教女儿…… 花大勇翻了个身，把自己裹得更严实了些。 女儿花朵在房间里做作业，对于父母亲的情况，她已经习以为常。 “爹，我笔记本用完了，你去帮我买一本吧！”花朵扯了扯花大勇的被子，撒娇着。 “抽屉里有一本没用过的，你拿去用吧。”被子里瓮声瓮气的声音传出来。 显然，花大勇不想起来。 “不嘛，我不要，那个太丑了，我就要这种的，你去帮我买，不然我就不做作业了。”花朵又拿出了杀手锏，每次只要用这招不学习威胁他们，他们准妥协。 “唉！” 花大勇不情不愿的叹口气，女儿虽然任性，但好在学习不错，翻年又要高考，为了不影响学习，只能依她了。 “行，我给你去买，我看看，什么样的笔记本，你非要用？” “喏，就是这种。”花朵把自己的笔记本递给花大勇，花大勇接过，看了看，裹着一件厚毛衣就出门了。 他们家住的虽是廉租房，但周围有很多家文具店，光晨，彩星…… 花大勇以为随便一家都能买到，但他拿着笔记本一家一家的问，都没有这种款式的。 他又走远一些去买，渐渐地，越走越远。 终于，在一家“真好”文具店，他问到了这种笔记本，虽然那个老板看起来一点都不好相与。 “老板，有这种笔记本吗？”花大勇问。 瘦竹竿老板指了指一个角落，“那里。”完没有帮忙找的意思。 可是他找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看见这种笔记本，他怀疑是不是卖完了，或者这里根本没有，因为这家“真好”文具店还没有光晨和彩星大呢，而且老板只随意的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笔记本，或许都没有看清款式？ 第82章 笔记本2 但花大勇还是尽量委婉的提醒老板，他是不是可以过来帮忙找一下？ 可那位瘦竹竿老板一动不动，理都没有理他，花大勇怒了，做生意的，哪个不是把顾客视为上帝，虽然不是真的如上帝那般的待遇，但好歹也客客气气的，可是这个老板，态度真是太差了，要不是只有这一家有那种笔记本，花大勇早就甩袖走人了。 花大勇知道，自己的这幅长相，一般小孩见了都会吓到呢，平时和邻里之间有点矛盾，他也是占优势的那一方，可是今天这个老板，不仅丝毫不惧，而且还越说越过分，花大勇实在不明白，这个老板到底怎么了？ 不好好做生意就算了，还故意说些难听的话，尤其是那句“被老婆骂”，他真是受够了，本来在家就天天被骂，出来还要提，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花大勇抡起拳头就开揍，他想着，这个瘦竹竿会不会被他一拳就打成肉泥？ ………… 如果，今天花大勇再懒一点，也许他就不会死…… 10月25日，阴，中午12点。 皮秋荷已经做好了饭，女儿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8点就出去了，买一本笔记本而已，四个小时还没回来，指不定又去哪里鬼混打麻将去了。 电话也没有带，下楼转了一圈也没有见到人。 “妈，我那个笔记本很难买的，爹估计是走远去买了，要不我们先吃吧，给爹留点就行。”花朵说。 皮秋荷想了想，也是，不能饿着女儿，“行，那我们先吃。” 皮秋荷拿出大碗，每样菜给花大勇留了点，肥肉多留了些。 花朵吃完饭，就回房间做作业了。 皮秋荷又等了一会儿，花大勇还是没有回家，皮秋荷到花大勇平时爱去的地方找了一圈，就连平时打麻将的地方也看了，都没有，打电话给亲戚朋友问问花大勇有没有到他们那里去，他们也说没有。 这下，皮秋荷有点着急了，虽然花大勇平时也这样玩过失踪，但那都是为了躲避她的唠叨，没多久他会自己回来，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过。 她的心里隐隐的觉得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要不要报警？ 她踌躇着，如果报警，警察也不会立案，因为失踪还没有满24小时。 再等等吧！ 晚饭时间，花大勇依然没有回来，皮秋荷坐不住了，她觉得花大勇一定是出什么事了。 “妈，爹怎么还不回来？” “可能有什么事去办了，吃完饭妈去找找，你吃完赶紧做作业。” 不管了，先去报案吧！就算警察不立案，她也可以跟他们好好说说情况。 吃过晚饭，交代了花朵好好学习，她就出门了。 来到派出所，接待他的民警果然因为不满24小时而不予立案。 “警察同志，你们帮我想想办法吧，我丈夫他平时不会这样的，就是出去买本笔记本而已，这都一天了都没有回来，也联系不上人，他肯定是出什么事儿了，求求你们给我想想办法吧。”皮秋荷恳求着。 两民警对视了一眼，有些为难，看眼前的妇人焦急的模样。他们俩也不忍心拒绝，可是规矩立在那里，他们得按规矩办事。 ………… 第二天早上7点，皮秋荷早早的就在派出所门口等着了，她看了看时间，还有5分42秒到8点，8点整的时候距离花大勇失踪就已经满24小时了。 今天接待他的还是昨天那两个民警，听皮秋荷说花大勇仍然没有回来，两民警也意识到了这个人可能真的出事了。 立案侦查！ 只是，整整三天，一无所获。 周边的邻里，方圆一公里内的文具店都一家一家问过，文具店老板都见过花大勇，对他有印象，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拿个一个非常少女的笔记本一家一家问，就是不知道他后来去哪了。 如果是死了，花大勇也没有什么仇家啊！而且青天白日的，谁会杀人？ 花大勇的失踪对皮秋荷的打击太大，整日魂不舍设，花朵的成绩也退步很多。 “妈，你别太担心了，爹一定能找到的，你要振作起来啊，多少吃点东西，如果你也倒了，我怎么办？”花朵尽管也担忧，可是她看着皮秋荷日渐消瘦，忍不住劝道。 “妈不饿，你吃吧，吃完赶紧做作业。你学习都退步了，你爹回来知道了又要不高兴了，”皮秋荷抹抹眼泪回道。 ———— 这日，是11月15日，距离花大勇失踪整整20天。 天气越发的冷了，阴了半个多月，今日终于是出了点太阳，气温回升了那么一两度。 花朵和同学常玉放学早，两人约着一起去逛逛，花朵虽然没有心情，但是她的确有些文具需要买。 两人逛着逛着，就来到菏泽路，常玉说：“朵朵，我们去这家文具店看看吧，这家店又小又破，肯定便宜。” “不用了吧，我一会儿从这里穿过去就可以到我们家周围了，那里有很多文具店，我们一会儿去那里买吧，你不是也路过吗？”花朵拒绝了，她觉得这样的小破店肯定没有她喜欢的文具。 “哎呀，看看嘛，走吧！”常玉不由分说，拉着花朵就进去了。 店里的老板正在看电视，吃东西，见她们两个小姑娘进来了，老板也没有看一眼。 常玉小声嘀咕：“这个老板真瘦，像猴子似的，知道有人进来也不理，态度真差。” 不过，为了“便宜”，常玉还是自顾自看了起来。 花朵转了一圈，果真没有自己喜欢的文具。 突然，花朵心中猛的一紧，文具架上的一个东西让她顿时头皮发麻，犹如被人紧紧揪住，心脏剧烈的跳动着，血液在沸腾。 她开始感觉自己的四肢僵硬，立在原地，无法动弹，手指麻木没有知觉…… 那个…… 那个…… 那个不是她最喜欢的那本笔记本吗？怎么会在这里？ 笔记本一看就是旧的，被使用过，最主要的是，壳上还被她用莹光笔画过一朵代表她的小花，那是她自己设计的，只有一定角度才能看得出来。 第83章 笔记本3 一时间，脑海中有千万种可能一闪而过： 爹来过这家文具店… 爹的失踪一定和这个老板有关… 爹会不会被他杀害… 爹到底在哪？ 他为什么要害爹？ ………… 花朵伸出颤抖的手，想去拿那本笔记本… 不行！ 如果她现在露出异样，也许就会被瘦老板发现，说不定会杀她灭口，常玉也会遭殃。 装作不知道！对！装作不知道，然后去报警。 “朵朵，你选好了吗？我挑了好多，都很便宜，你看。” 常玉举着手里的几支笔，一些笔记本，看样子很高兴。 “嗯，我没有喜欢的，我们走吧。”花朵对常玉僵硬的笑着说道。 付钱的时候，花朵怕自己露馅，便到门口等常玉，可是花朵总感觉背后有一道不怀好意的目光注视着自己，让她的整个后背瞬间湿透了，那是因恐惧而分泌的汗液。 出了文具店，花朵拉着常玉就不要命的奔跑，奔跑，一直跑出去很远很远，才停下来。 “朵…朵，你…怎么了？累死…我了！”常玉弯着腰喘气，断续的问。 花朵不知道该不该把事情告诉常玉，如果告诉她，她会害怕吗？ 花朵低着头不说话，常玉用手拐她一下，“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花朵认真的看着常玉，说道：“常玉，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会帮我，陪我吗？” 常玉愣了一下，笑道：“当然了，咱们是朋友啊，你怎么说这种话？” “走，跟我走。”花朵拉着常玉，来到一处隐蔽的地方。 “常玉，你听我说，我爹失踪了……” “什么？？？你爹失踪了？？？”常玉惊叫起来。 “你小声点。”花朵赶紧把常玉的嘴捂住。 常玉“呜呜”了两声，花朵才把她放开，常玉压低声音问：“你没开玩笑吧？” “没有，我爹失踪20天了，警察也找不到。可是……”花朵迟疑了一下，又道：“我好像发现线索了，我不确定我爹有没有遇害，但是我敢肯定和那个人有关……” “等等……你爹失踪了那么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怪不得你这段时间都心情不好。”常玉和花朵是最好的朋友，她以为花朵心情不好是因为学习紧张或者其他事情，谁会想到是因为他爹失踪了。 “告诉你又有什么用？只会多一个人担忧。”花朵低声道。 常玉想想也是，花朵总是那么爱替别人着想，不然她们也不会成为朋友。 “那你说得那个人是谁？”常玉问。 “就是刚刚那个文具店的老板。”花朵把嘴附在常玉的耳边。 “啊？为什么？” “我爹失踪那天，是因为帮我出来买笔记本，就是我最喜欢那本，可是刚刚我在那个文具店的货架上看到了我那本笔记本，我敢肯定，那个老板一定有问题。” “你怎么确定是你的笔记本？说不定是同款呢！” 花朵肯定道：“不，就是我的，那本笔记本很久，而且上面有我画的花，你见过的，就是我的。” 看花朵这么严肃恐惧，现在，常玉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她问：“那现在怎么办？” “暂时不告诉我妈，我们去报警。”花朵决定报警，她们两都是高三的学生了，做事不会莽撞。 两人来到派出所，巧的是，接待的还是那两个民警，民警小鲁听到花朵说当事人的名字叫花大勇时，立刻引起重视，这个人可是失踪了20天了，到现在依然没有找到。 “你是花大勇的女儿？”小鲁问。 “是。” “说说你发现的情况。”小鲁正色道。 花朵把情况仔细告诉小鲁，小鲁立即把情况又告诉所长，所长派人来到“真好”文具店，可是没有在货架上找到那本笔记本。 ———— 11月15日，下午6点。 这两天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节目，于是本来不爱看电视的我，沉迷于电视了，连隔壁春寡妇那里都好久没去了。 今天又是百无聊赖的一天，店里来了两个小姑娘，看样子像高中生，其中一个应该是个穷鬼吧，尽挑着便宜的买，说实话，我真不想卖给她。 让我感兴趣的是另外一个，她一直站在离我最远的那个货架那里，一动不动，盯着一个方向看，我一开始以为她要偷东西呢，于是我不动声色的观察她。 但是她没有偷东西，她的反应很奇怪，突然很惊讶，然后是不可置信，再就是恐惧，最后又很平静了。 我不知道她怎么了，索性也没管她，直到她们两离开，我才去看了看。 当我看到货架上那个东西的时候，我明白了，她应该就是那个倒霉蛋的女儿吧！ 真是有缘呢！ 不过，她还不算蠢，知道不打草惊蛇……呸呸呸！我才不是蛇呢！ 不过，我还是有点大意了，这个东西居然放在这里这么久。 好在，毁灭证据，为时不晚。 让我想想，出了门，她是会回家告诉家长，还是直接去派出所？ 我不知道她家在哪里，我还是去派出所外面等着吧，看看她是不是去报警了。 果然，她选择了先报警。 不过，哪又有什么关系？ 没有证据，警察又能奈我何？ 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让那两个女孩永远闭嘴吧。 我回到店里，对着冰箱的方向说了一句：“你女儿比你聪明多了。” 如果再来两个人，冰箱放不下了，我在考虑，是买新的冰箱，还是把里面这个废物给清理出去？ 算了，还是先去杀人吧！ 对付小女生，让我想想，用个什么凶器好呢？既能让她死得快，又不那么痛。 可是我这里只有菜刀啊，算了，管她痛不痛呢，又不是我痛，就用菜刀吧。 我把刀别进裤子，为了防止菜刀切到我的老二，我用纸包住了。 为了能在无人的地方堵到那个女孩，可是让我花了两天时间呢，真是划不来，这时间，我应该暖和的在春寡妇的床上和她做运动才对啊。 “哈——呸！” 使劲儿吐了一口痰，我才慢慢跟上那个女孩。 第84章 逃命 就在这一秒，我决定先不杀她了，春寡妇哪有未开包的小姑娘水嫩？ 还好，出门前，我准备了一个“冈本”。 女孩挺警觉的，她发现我跟着她，惊恐万分，撒丫子狂奔起来，我邪气一笑，几步跟上，揪住她的头发，在她脖子“砍”了一刀。 她倒下了！ 我把她拖到一个小巷子里，扒光衣服，别说，这小女娃发育得还挺不错，胸-大屁股-大，感觉萌萌哒。 “呃～” “呼哧，呼哧～” “…………” 十分钟后，我提起裤子，出了巷子，妈的，长时间不运动，这副身体是越来越不行了，以前能干20分钟呢！ 我叼着烟，回到店里，这时，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哎呀！ 只顾着爽，忘记把她杀掉了！ 我又快速跑回刚才的小巷子，可是，那里空空如也，小女娃已经不见了。 唉哟，真是失误！ 是被人救了还是她自己醒了？ “呵呵……” ———— 花朵放学回家，一直在想着她爹的事情，不知不觉就走进了一条无人的巷子。 等她察觉到危险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跑了几步，她感觉后颈传来一道痛意，然后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迷迷糊糊间，她看见了一张脸，那张魔鬼的脸。 尽管就见过一次，但她死也不会忘，这个瘦竹竿，为什么力气这么大？她不明白。 但，现在她知道自己难逃厄运，心中仇恨的火焰在熊熊燃烧，为了爹，她就算失身了又如何，只要今天不死，她发誓要让眼前这个恶魔下地狱。 她大概明白了，眼前这个人大概就是个杀人的恶魔，她敢肯定，爹不认识他，也没有得罪过他。 她看过很多侦探小说，猜测这人应该就是类似反社会人格吧，把除他之外的生命都不当做生命，随意屠杀，说不定在爹之前，他就背负着很多人命呢！ 尽管已经怕到极致，也许等她醒来，她已经变得零零碎碎，因为她看到了魔鬼拔出别在腰间的刀……昏迷之前的几秒，她的脑子里已经想了很多很多。 ………… 黑暗，永无止境的黑暗！ 花朵醒来的时候，眼里的混沌瞬间清明，她知道发生了什么。 魔鬼没有杀她，应该是忘记了，如果不是忘记了，他不会带着菜刀跟来。 跑！ 一秒都不要停留的跑！ 这是她醒来之后的第二个念头，第一个念头当然就是“魔鬼没有杀她的原因了”。 忍着浑身的疼痛，花朵好像在一瞬间就长大了，她跑出了十九年来最快的速度，犹如一只猎食的花豹……不！不对，是逃命的麋鹿！ 因为她又感觉到后面由远而近的脚步声，渐渐逼近她…… 是那种恐慌，那种让她头皮发的感觉。一瞬间，她又加速了。 死，还是活，就看她跑得快不快了。她不敢回头，只拼命的跑，大脑中只有一个字：跑！ 她不敢呼救，因为她怕一出声，身后的“魔鬼”受刺激，怕引起注意会加速，不择手段追上她，杀了她！ 她不敢冒这个险，她想，现在身后的人只怕是把她当做猎物，慢慢的玩吧？享受追逐的乐趣！ 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跑了多远，花朵终于跑出了巷子，但她不知道这是哪里！ 好在，身后的人没有跟来了，但她仍然不敢回头看，她怕看到那张魔鬼的脸。 刚才的逃命，用了她这辈子最快的速度，最久的耐力，现在停下来，她稍微松懈一些，就感觉身体的疲惫如潮水般涌来，她瘫痪在地，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死亡的阴影笼罩之下，她犹如一条浅滩的鱼，饥渴的汲取着水源。 明明是寒冷的天，花朵却湿透了整个后背。 她甚至没有力气再站起来。 这是条人潮涌动的街道，黑幕已经笼罩着天空，街道两旁的路灯已经亮起来，黄色的灯在地板上投射出斑驳的阴影，她害怕那种阴影，但灯光又好像救命的良药，让她找到那么一丝丝的安感。 但她不敢停留太久，还是强撑着起来，路过的人都奇怪的看着她，为什么一个好好的小姑娘会毫无形象的坐在街道上？莫不是个傻的？ 可，没有人会多管闲事。 直到…… “你没事吧？” 一道好听的女声钻进她的耳朵。 花朵下意识的回头，是个很漂亮的短发姐姐。 她疑惑又担忧的看着自己，“你没事吧？要我扶你起来吗？” 她又问。 花朵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虽然是个不认识的姐姐，可不知为什么，这个姐姐让她有种安感。 花朵把手放入那只出她面前摊开的纤纤玉手，被她拉了起来。 真漂亮的手，还有人。她想。 “谢谢！”花朵小声的道谢。 “不客气，需要帮助吗？” “不用了，我这就回家。” 花朵拒绝了漂亮姐姐的好意，转身就走了。 宋七梧没有忽略女孩颤抖的双腿，她奇怪的看着她的背影，刚刚在巷子里，她本想问问她怎么这么晚了一个人在这里，而且她也是左转右转找不到出去的路，好不容易见到个人想问问的，可女孩却玩命的跑，速度快得几乎只剩一道残影，即便是她都没有追上，再加上她也不明所以的，因此也没有用力追。 拧着娥眉，目光追随了女孩好久，她才收回疑惑，她总觉得这个女孩不对劲…… 花朵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清洗自己的身体，洗了一遍又一遍，她知道自己已经脏了，可是无所谓，她现在的信念，就是好好活着，找出证据为爹报仇。 白嫩的皮肤已经被搓得发红，有的地方已经破了皮，但她似乎感觉不到疼，只机械的搓着。 咬着嘴唇，含着泪，花朵站在洗澡间，任由花洒里的水冲刷着自己。 “朵朵，朵朵，你在里面干嘛呢？洗个澡那么长时间，你没事吧？”妈妈焦急担忧的在门外喊她。 “妈，我没事，这就出来。”花朵收拾好自己，出了洗澡间，妈妈已经做好了饭。 花朵看着妈妈短短一月不到因为爸爸的失踪已经长出的白头发，心疼不已。 把一切告诉妈妈？还是隐瞒妈妈？花朵天人交战着。 第85章 袭击 别看妈妈天天唠叨着爹，可爹就是她的天，如果让妈妈知道爹没了，她会活不下去的，想到这个，花朵决定，还是不要让她知道了，就让她心里还抱着爸爸会回来的希望，剩下的事，交给她就好。 第二日，花朵早早的起来，在皮秋荷还没有起床的时候就出门了。 皮秋荷起来准备做早餐，却发现砧板上的菜刀找不到了，她想着可能自己拿了放在哪里她不记得了，最近记性越来越差了。 做好早餐，她去敲花朵的门，叫了半天没有人应，她开门一看，房间里根本没人。 “这孩子，怎么起这么早！” 花朵根本没有去学校，她藏着怀里的菜刀，头发披散着，戴着个棉布口罩，一步一步靠近“真好”文具店。 宋七梧静静观察着从她面前走过的这个女生，有些眼熟。 但，让她格外关注的原因不是因为眼熟，而是她注意到这个女孩露在外面的眼部——眉毛朝下紧皱，上眼睑扬起，眼周绷紧，这种表情表示很可能将要袭击别人。 宋七梧决定跟着她！ “七七，你去哪？”顾星乔刚停好车见宋七梧二话不说就往前走，他锁好车门急忙跟上。 顾星乔见她紧紧盯着前面的女孩，问道：“那女生怎么了？” “不确定，感觉有事要发生。”宋七梧说。 两人不紧不慢的跟着花朵，本就是优秀的警察，跟踪的技术又怎么会是花朵一个涉世未深的高中生能察觉的，再加上她一心想着自己将要做的事，自然没有注意身后。 眼看着就要到“真好”文具店了，花朵停了下来，深吸几口气，舒缓了一下紧张的心情。 而身后的宋七梧和顾星乔却眉头越皱越紧。 “她要干什……快！”顾星乔话还未完，只见前面的女生已经拿出怀里的刀冲进了文具店，明晃晃的菜刀在清晨的阳光下折射出幽幽的冷光。 宋七梧和顾星乔跟着就冲了进去，顾星乔意识到危险，把宋七梧往后轻推了一下，宋七梧倒退一步，就慢了顾星乔一步进店。 “啊！！！” 店里响起一声惨叫，接着就是怒骂：“臭婊子，老子杀了你！” 歹真已经夺过花朵手里的菜刀，手臂上鲜血淋漓，但他感觉不到疼似的，一手紧紧勒着花朵纤细的脖颈，一手把菜刀架在她的脖子上，锋利的刀口在花朵的皮肤上留下一条血痕，再深一点，就是动脉。 歹真的眼睛里，满是嗜血的味道，嘴角勾起的弧度，是一种不把人命当回事的残忍。 顾星乔知道，这个瘦男人极度危险，可他必须救下这个女孩，因为，他是警察！ 他没有拔枪，如果此时拔枪，暴露他警察的身份，也许这个疯狂的男人会毫不犹豫的割开女孩的脖颈。 如果他冒充女孩认识的人，男人就会认为他担心女孩的生命安，也许会更加有恃无恐。 一时间，顾星乔脑海中闪过很多个念头。 而身后的宋七梧干脆退了出去拨打了警局的电话。 “真他妈倒霉！逛个街也能遇到这种事。”顾星乔站在门口，望着店里的情况，啐骂了一声，作势准备退出去。 “站住！” 歹真大喝一声。 顾星乔顿住脚步，苦着脸道：“这位大哥，我就是个路人，不关我的事啊！” “咯咯……你是警察吧？”歹真邪笑一声，一语道破顾星乔的身份。 “咦？警察？大哥你别开玩笑了，我哪里像警察了？我家老头子倒是让我考警校来着，不过我志不在此啊！”顾星乔眼里一闪而逝的惊讶，没想到这个男人一个照面就识破他的身份，看来不简单。 随即露出害怕的表情，又接着道： “我要是警察，今天就倒霉了，救不下这个女孩，我会被处分，还好我不是，就算这个女孩被你杀了我最多算个目击者，对吧？我不知道这个姑娘跟你有啥恩怨，但我们无冤无仇，你不会伤害我的吧？” 顾星乔半真半假的混淆视听，大脑却在飞速的思考着对策，观察着男人的反应。 男人手上没有枪，可这个情况比枪还棘手。 花朵已经被勒得呼吸困难，脖子上的刀口随时都能要了她的命，可顾星乔从她的脸上却没有看到半点害怕之色，那双稚嫩的眼睛里，只有疯狂的恨意！ 顾星乔不明白这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先救人。 歹真却不吃顾星乔这一套，手臂上的血还在流，但他毫不在意。 “别演了，你要是承认了，我或许还会考虑跟你玩玩儿再杀她，否则……我现在就让她去见阎王！”歹真狠厉的威胁着。 “行行行！大哥，你厉害！”顾星乔妥协的对歹真竖起大拇指，“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不过你到底怎么识破我的？” “哼！小伎俩！明明听到叫声还往店里冲，除了警察就是傻-逼，看你也不像傻-逼，那就是警察了！” 顾星乔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嗨！原来你早就识破了啊？真是让你见笑了，我还费那么多功夫在这里演，真是的。” 花朵听到顾星乔承认自己的警察，眼睛里浮起一抹希冀。 “那你说吧，要怎么样才会放了这个女孩？”顾星乔猜测着这人会要车要钱，像电影里的歹徒那样，挟持着人质开车逃跑，他甚至都想好了他可能逃跑的路线，以及他们拦截和解救人质的计划。 没想到，这个男人却出乎意料的道：“你退出去。” 顾星乔配合的举着手证明自己手上没有武器，慢慢退出去。 宋七梧没有暴露，所以她一直在门外的墙边等待时机。 顾星乔退到门口，余光看见了宋七梧。 “咯咯……”歹真又一次邪笑一声，猛的把花朵往前一推，花朵被推进顾星乔怀里，歹顾星乔扶住花朵，歹真已经不见了人影。 顾星乔大骇，难道这个巴掌大的小店还有后门？ 宋七梧见状过来扶着花朵，顾星乔快速往里冲，只见货架后面确实有个后门，没有门，只是挂着一块帘布，而且以顾星乔的体型，过不去！ 顾星乔拖开货架，躬身钻了过去，身后传来宋七梧担忧的声音，“小心点。” 第86章 冰冻的尸体 顾星乔勾起唇角，显然因为宋七梧的关心，冲淡了之前糟糕的心情。 “嗯。” 顾星乔答应一声，已经拔出枪支钻进后门，坑坑洼洼的水泥地，散发着恶臭的水沟，顾星乔发誓，他从来没有来过这么臭的地方。 而且，瘦男人已经不知所踪。 瘦男人手臂流着血，可地上却一滴血迹也没有。 顾星乔想不通，明明伤人的是女孩，那个瘦男人夺刀挟持其实可以说是正当防卫，可他为什么要逃跑？ 门口，支援的警察们已经赶到，张淼也已经进来。 “人呢？顾队。” “跑了，先搜搜周围。”顾星乔把枪别回枪套里，吩咐着。 张淼组织警察们在附近进行地毯式的搜索，但，一无所获。 顾星乔掀开帘子迈步出来，宋七梧正在安慰女孩。 “现在好点了吗？”宋七梧问。 花朵点点头，轻轻的道了一声谢。她没想到昨天遇到的姐姐还是个警察。 “跟我们去警察局好吗？把事情说清楚了，我们会帮助你的。” “……嗯。” “顾队，你来一下！”这时，负责店里搜查的陆相予焦急的喊道。 顾星乔又转身往里走，“怎么了？” “你看！”陆相予把顾星乔拉到拐角的一个灰色冰箱面前，缓缓打开。 顾星乔突然眉心一跳，感觉不会是什么好事。 “艹！”顾星乔怒骂一声。 果然，冰箱里的塑料抽屉已经不在，里面只有一具冰冻的尸体。 尸体体型有些大，被硬塞进去的，顾星乔很难想象，凶手是怎么把这么一具庞大的尸体塞进去的？ 尸体表面覆盖着一层冰，为了节省空间，衣服已经被脱光了，尸体是赤裸着的。 “弄出来，尽快送检。”顾星这下乔知道瘦男人为什么要逃跑了。 因为没有想到会有死者，向葵并没有来，所以尸体需要尽快运回去尸检。 顾星乔说完又环视一圈，再次钻出后门，在那条臭水沟旁边站定。 水沟里除了各种各样的垃圾，表面还糊着一层白色的污垢，夹杂着发黑的粘稠液体，令人作呕。 但顾星乔却鼻子也没有皱一下，甚至凑近了水沟，嗅了嗅。 张淼见顾星乔又回到臭水沟这里，疑惑的同时也站得远远的，他刚才差点就被熏死了。 “张淼，来。” “啊？”张淼苦哈哈的，“顾队。” “取样回去化验。”顾星乔指着臭水沟里的样品，吩咐张淼。 “啊！！！～～～爹！！！～～～” 突然！一声凄厉的叫喊声突兀的在店铺里响彻云霄！声音悲切得似乎要撕裂了云空！又夹杂着撕心裂肺的绝望和痛苦以及蚀骨的恨意！ 顾星乔快速奔出来，只见花朵跪在尸体旁边，惨白的小脸上布满绝望，双目猩红，目眦欲裂，喉咙里的声音因为突然剧烈的嚎叫而变得嘶哑。 “爹…爹…爹…” 她只重复着一个字，但在场的人都听出了，死者是这个女孩的父亲。 花朵好像一瞬间变成另外一个人，眸子里除了恨意已经滋生了些许疯狂，她跪在地上，双手死死得扣着水泥地板，在上面留下一道道的划痕。 而她的手，已经血肉模糊！ 宋七梧刚刚准备带花朵回警局了，可是她突然回头看见陆相予他们抬出来的尸体，以极快的速度跑到担架面前，拉开白布。 那犹如鸮啼鬼啸的嚎叫声，痛嘁声，把她也吓了一跳，难以想象，这个女孩的身体里居然能迸发出那么大的力量。 顾星乔和宋七梧对视一眼，宋七梧叫来何莫莫，两人合力把花朵拉上车，警员们才把尸体运走。 “童钰，想办法通知家属。” “是！” 皮秋荷接到电话的时候，她正上班没一会儿。 电话里说是明城警局，她还以为是派出所找到她丈夫了，她不放心又确认了一遍，才知道是明城警局，不是片区派出所。 隐隐的，她心里突突直跳，强压下心里的不安，甚至都不敢问发生了什么事，急匆匆请了假就往警局而去。 花朵被带到警局，但情况不太好，一会儿僵硬得犹如没有生命一般，一会儿又低低啜泣。 唯一没有变化的就是那双猩红的眼睛，布满血丝。 宋七梧已经让人给她处理了手上的伤口，指甲断裂的被修剪掉，蹭破的皮的进行了包扎。 她就那么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皮秋荷到的时候，看到的花朵就是这个样子。 “朵朵，朵朵，你怎么了？” “朵朵，你怎么不说话？你手怎么了？你别吓妈啊！” “…………” 皮秋荷三步并作两步扑过去包住花朵，焦急的唤着。 “您是花朵的妈妈是吗？”宋七梧问。 皮秋荷这才看见一旁陪着的女警察，缓了缓心情，“我就是，请问我女儿她怎么了？” “……是这样的，今天早上你女儿持刀伤人，反被劫持，刚好被我和另外一个警察看见……” “什么？我女儿持刀伤人？？？”皮秋荷听到“持刀伤人”四个字，不待听完宋七梧的话就惊叫起来。 “您先别着急，听我说完。”宋七梧安抚道，不知道这个妇人听到丈夫死亡的消息是要怎样的崩溃！她甚至可以预见接下来的场面。 “我们救下了您女儿，但是……在事发现场，找到了一名死者，据您女儿辨认，死者是您的丈夫花大勇。” “死者是您的丈夫花大勇！” “死者是您的丈夫花大勇！” “死者是您的丈夫花大勇！” ………… 皮秋荷的脑海中不停地炸响着这句话，突如其来的消息震得她一时接受不了，大脑一片空白，眼前一黑突然就倒地晕了过去。 “来人！” 宋七梧急忙朝外喊道。 过了一分钟，皮秋荷醒过来了，睁开眼睛，她希望刚才的事都是做梦，可……一切都是真的。 “大勇……大勇……” 皮秋荷的嘴里呢喃着丈夫的名字，已经找不到什么词可以形容她此时此刻快要窒息的痛楚，心脏像是被紧紧攥住，喘不过气来，早知道那天早上她就不要那么唠叨了，早知道就不让他出门了，早知道就不买什么笔记本了…… 早知道…… 没有早知道…… 她宁愿丈夫一直失踪找不到，也不要他死啊！！！ 第87章 像 “皮女士，请您节哀，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快将凶手绳之以法，还需要你们的配合，所以，希望你振作起来！” 但，皮秋荷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空洞的眼神呆滞的望着某处。 宋七梧暂时退了出去。 “七七，怎么样？” 宋七梧摇摇头，“母女两现在状态不太好。” “先让她们缓缓吧，你来跟我看看这个。”顾星乔低头看着宋七梧，本来今天两人是路过那条街，顾星乔想停车下来买些早点的，没想到就遇到这事儿。 “嗯……咕噜噜……” 宋七梧肚子突然不争气的叫了起来，吃惯了早点的人，突然一早上不吃了，肚子可是会特别饿的。 顾星乔往宋七梧的肚子上看了一眼，揶揄一笑，让宋七梧先去办公室，他却往另一边去了。 十分钟后，顾星乔提着一大袋子的早点进了办公室，包子，馒头，粥，茶叶蛋等等。 “没吃的都过来。”顾星乔不是个为了工作就不顾身体的人，他的准则就是吃饱干活才有力气，所以无论怎么忙，该吃还得吃，尤其现在，更不能饿着宋七梧。 “哇！顾队好大方啊，又请客吃早点。”办公室的人一窝蜂涌了过来，七手八脚的一人一个，顾星乔眼疾手快拿了个茶叶蛋和包子给宋七梧。 “谢谢！”宋七梧有些不好意思，总被顾星乔这么照顾。她也没想到她的肚子只是叫了一声，他就跑出去买早点。 “快吃，别把胃饿坏了。”顾星乔关切道，对于宋七梧的道谢他真的表示很不习惯啊！ “嗯……对了，给她们母女两送去两份吧。”宋七梧嘴里嚼着包子，估计母女两也吃不下，但关怀一下还是可以的。 张淼闻着味儿过来了，咽了咽口水，“顾队，像我这种吃过的还能再吃一次吗？” 顾星乔瞥他一眼，“给那母女两送两份去，还剩的话就是你的。” 张淼抿抿嘴，这待遇怎么就这么差？但还是利索的执行队长的命令。 吃完了早点，宋七梧主动问：“你刚刚叫我看什么？” 顾星乔拿出一份案卷，递给宋七梧，“你看，这是我这几天在研究的案件，两年前的一直没破，我觉得跟今天这个有点像。” “哪里像？”宋七梧接过来，还没看就问他。 “感觉！” 宋七梧：“…………” “七梧，那个……死者的女儿花朵说要找你。”去送早点的张淼嘴里塞着两个包子站在门口说道，显然那母女两没有吃。 宋七梧应了一声，来到接待室。 皮秋荷一直在哭，女孩搂着她妈妈，低低的安慰着。 宋七梧心想，这个女孩心理承受能力好像比她妈妈还大。 可是，女孩的话让宋七梧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妈妈，你别哭，警察一定会抓到他，把他碎尸万段，为爹报仇的。” 不是绳之以法，而是碎尸万段！ 如果，那个凶手此时在这里，她相信这个女孩只怕会真的把他碎尸万段。 “碎尸万段”，不是形容词，而是动词。 但愿这个女孩不要因为这件事，导致走上不归路。 “朵朵，你知道什么，你跟警察说，好吗？让他们早点抓到凶手，知道了吗？”皮秋荷一边哭泣一边交代花朵。 “我知道了，妈妈！” 花朵安抚好皮秋荷，对宋七梧道：“换间屋子说吧。” 宋七梧答应了，把她带到询问室。 “我没想到你是警察。”花朵先开口，她坐在桌子的对面，桌子上空无一物，她的目光直直的看着宋七梧。 “昨天发生了什么？” “我从头说吧。10月25号那天，我让我爹出门给我买笔记本，那种笔记本是我最喜欢的，有了它，我感觉学习都很有动力了……” “可是，他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妈妈找了好久，后来去报警，警察也没有找到……” “已经过了很久，11月5号那天，我阴差阳错的进了那家店，看到了放在货架上的笔记本，我就意识到爹可能遇害了，我没敢打草惊蛇，也没告诉妈妈，怕她受不了，我出了那家店就去报警，但警察去找过了，没有找到……” “没有证据，警察也没法做什么，我知道那个老板肯定猜到了什么，那两天我放学都很小心，没想到还是被他找到机会……” “昨天放学回家的路上，我感觉有人跟着我，可是他就像个幽灵一样，我来不及逃跑，来不及反抗，就被他打晕了，我看见了他手里的菜刀，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没想到老天有眼，让我活着……” “他把你打晕了，没有做其他事情，也没有杀你？”宋七梧疑惑，凶手带着菜刀把她打晕了就什么也没做？ 花朵知道瞒不过的，“他性侵了我，可能是忘记把我杀了，我醒来后看见自己被脱到一半的裤子，还有身下的痛意和一摊雪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怕他会再回来，我就拼命的跑，用尽身的力气和速度跑，尤其是我感觉后面隐约有脚步声传来，那时候，我知道我是在和死神斗争……” 宋七梧默：要不要告诉她后面的人不是死神，是我？ “其实，后面的人是我……”宋七梧汗！ “啊？” “昨天我本来想叫住你问路的，可是你跑得飞快，我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就跟着你了，没想到让你误以为是凶手，吓到你了，抱歉。” 花朵愣了半晌，才道：“没关系，不过，想想我都后怕！” “你的遭遇，你也没有告诉你妈妈？” “我妈那人胆小，承受能力又弱，我爹就是他的顶梁柱，她承受不住的。” “所以你今天早上才拿着菜刀去砍他？你可知道你这样的犯法的？” “我知道啊，仇恨冲昏了我的头脑，我哪还顾得上什么犯法不犯法，我只想他死。警察姐姐，你们什么时候能抓到他？我要亲口问问他为什么要杀我爹！” “我们会调查的，抓到了之后会告诉你们。”宋七梧道，“哦，还有你妈妈，她需要去看你爹一眼吗？我可以让人安排。” 第88章 胖瘦嫌疑人 “不用了，她受不住的，我会劝她，你们不是要尸检吗？可以进行了。”花朵摇摇头，很开明的主动提出配合。 宋七梧一时难以接受这个女孩从撕心裂肺到大义凛然的转变。 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而且……恨不得剔骨扒皮的人，抓到后只想问问凶手为什么杀他爹？ 下午，因案件需要，一支队开了个案情分析会。 人已经到齐，其他人面色正常，只有童钰一脸绯红的看了一眼顾星乔，又低下头，不过大家已经见怪不怪了。 众人本来以为是要讨论今天这个案件，但顾星乔却是拿出一个很有个年代感的卷宗。 “顾队，这是……啥意思？”张淼问。 “这是一起两年前未破的凶杀案，死者有七名，据调查，都与凶手没有关系，更没有任何恩怨，这个凶手完就是随心所欲的杀人。”顾星乔举着手里的资料，当时他还没有调来，这起杀人案他没有参与破获，但这几天他翻阅的时候有印象，再加上今天的这个案件，让他莫名的觉得迷之相似。 根据死者花大勇妻女的说法，花大勇和凶手是没有任何关系和恩怨的。 “然后呢？”几人还是没有明白，这有什么关系？ 顾星乔挨个瞟了几人一眼，又接着说：“这七名死者男女老少皆有，死因也是各不相同，都是用最简单的方法随意的杀死，就是随手杀人。而花大勇和凶手也是不认识的。我怀疑这两起案件是有关联的，也许凶手就是一个人。” “啊？”张淼等人都是惊讶不已，只有宋七梧静静听着。 顾星乔又拿出一张照片，“这是当时调查组锁定的嫌疑人，但是证据链不完整，一时没有抓人，后来嫌疑人突然销声匿迹了，便再也没有线索查下去。你们看看这张照片，能看出什么？” 照片上的人长着一张大圆脸，这是最显眼的特征，其次就是胖。 顾星乔说完看着会议桌边的几人，等着大家的发言。 “所以顾队，你随便翻一个尘封的案件出来，就碰上了新的案子，两件案子的凶手可能还是一个人？是你运气爆表还是太过巧合？”本来以为张淼要发言了，结果众人发现他发言是发了，却完没有抓重点。 顾星乔丢给他一个嫌弃的眼神：“人帅运气都会比别人好！” 众人真的想吐血，怎么会有这样的队长！ 这时，宋七梧开口了，她仔细看了看照片，肯定道：“这个大饼脸应该就是‘真好’文具店的那个老板！只是……” 啥玩意儿？ 怎么可能？ 文具店老板，也就是今早逃走的那个瘦老板，可是这两人一胖一瘦，完就是两个极端，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人啊。 但是仔细一对比，眉眼间确实有点像，而且最像的是那双眼睛，给人的感觉就是很残忍，众人也说不出为什么有这种感觉，但就是觉得这双眼睛很残忍！ “这……这也太夸张了吧？这简直就是减肥的典型的正面案例啊，要是哪家减肥机构用这照片做宣传，生意一定火！”张淼不开口则已，一开口惊人。 众人心中咆哮：张淼，你他妈能不能找到点重点！ “张淼，你果然脑回路新奇，关注点与正常人都不一样。”何莫莫忍不住出口怼他。 “我说的是事实啊！”张淼不服输的反驳。 “屁……” “好了，言归正传！”顾星乔实在是不想看这两人开怼，要是没人管的话真的就没完没了了，也不知道以前的队长龙随云是怎么过来的。 “如果他特意改变，不是做不到，两年时间瘦成这样也是有可能的，这个人是和狠角色，对自己狠也无可厚非。他被通缉肯定是要有很大改变才能隐藏自己。” “那么问题来了，他一直被通缉，自己的身份肯定是不能用的，那他是如何开起这个文具店的？” 宋七梧话音落，众人不约而同想到一种可能，经营文具店是需要办理执照的，这个凶手显然不可能去办理过，要么就是文具店是在家人的名下，可当时调查过，这个人没有任何亲属。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个人恐怕不是文具店真正的主人。 真正的主人只怕已经死了。 想到这里，几人突然觉得心惊肉跳起来。 如果文具店的主人已经遇害，为什么没有接到报案？如果没有遇害，人又在哪里？ “这样，张淼，小何，你们两负责，就从这条线开始查，查清楚文具店的原主人是谁？这个凶手又是何时成为文具店老板的？” “明白！”两人齐声道。 如果两年前的“杀人魔”就是这个文具店老板，那他真是胆子不小，竟敢明目张胆的再次杀人。 “咚！” “这个凶手真是太嚣张了，杀了那么多人居然还敢出现在明城，真是不把我们警察放在眼里……嘶！啊！好疼！我滴娘唉，这墙怎么这么硬！”张淼气愤的一拳打在墙上，指关节顿时通红，疼得他哇哇大叫起来。 “这就叫大隐隐于市，还有，你那么大一坨，人家怎么把你放眼里？不怕撑爆眼珠子啊？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夜郎自大！” 何莫莫站在旁边，说了几句风凉话，每次看张淼吃瘪，她就高兴，不过，看到张淼通红的手，她眼睛里有那么一丝丝的关切之意，嘴上却是不饶人的怼着。 “嘿，我说何莫莫，你就是一天见不得我是吧！会不会说话你？” “不会！” “嘿！你……你站住！” 会议室里剩下的人目送着两人出去，实在是无法理解这两人的相处模式，尽管相互看不顺眼吧，但是工作能力却是毋庸置疑的。 “我要去案发现场周围走访一圈，你去不去？”顾星乔问宋七梧，眼含期待。 “去！” 两人来到“真好”文具店周围，由于这个地方很偏僻，周围大多是一些关着门没有人租用的小铺子，看上面积灰的程度就可以看出。 第89章 春寡妇 不知道店铺的原主人为什么选在这里开文具店，顾星乔都怀疑有没有人来买。 两人转了一圈，还真找不到什么人。再往前一段路，终于有一家铺子是开着门了。而且再往右边转出去，就是大街，想必花大勇女儿和她的同学也是逛街经过这条路看见这个店才进来的。 两人来到这个店，门是半开的，顾星乔敢肯定，这间铺子怕不是做什么正经生意的。 开门做生意，开门做生意，哪有把门关一半的？ 门面破旧，里面的柜台上摆着一些零食和饮料，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没精打采的坐在里面玩手机。 “咚咚咚！” 顾星乔敲了敲柜台，春寡妇抬头一看，眼珠子顿时亮了起来，好性感的男人！又看了一眼宋七梧，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敌视。 顾星乔皱了皱鼻子，显然受不了女人身上的味道，宋七梧呢就当没看见。 “帅哥，有事？” 春寡妇见顾星乔带着个女孩，自然猜到不是来做生意的。 “跟你打听点事儿。” “不知道！”春寡妇一听果真不是来做生意的，顿时没了兴趣，低头玩手机不理会顾星乔了。 顾星乔很无奈，为什么每次都要我掏出“小本本”呢！我真的不喜欢掏“小本本”啊！ 春寡妇见顾星乔伸手在衣服内包里掏东西，她心下一喜，以为顾星乔要掏钱呢，打听消息的，不出点“血”还想打听到消息？ 不过，当她看到顾星乔手里那个“小本本”上显眼的警徽，顿时吓得脚软了，完了，完了，警察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找来了？她们一直很小心的啊？ “警……警察……同……同志，你……这是……什么意思？人家没犯法啊？” 春寡妇一边瑟瑟发抖，一边“娇娇弱弱”的对顾星乔撒着娇，听见“人家”两字儿，顾星乔简直想给她两拳锤翻。 倒是宋七梧一直在旁边偷笑，顾星乔瞪了她一眼，不满的用眼神控诉，似乎在说，你还笑？ “好好说话！”顾星乔把身上的凌厉气势一放，春寡妇莫名的感觉到一丝惧怕，终于不在“人家”了。 “你们警察都是这样威胁恐吓老百姓的吗？”春寡妇也像模像样的拿出一点气势了，不过她这点道行显然不被顾星乔放在眼里。 “我什么时候威胁恐吓你了？”顾星乔似笑非笑的用眼神扫她一眼，如果可以，他真不想看这个女人，实在是视觉冲击太大了。 长得不美就算了，还打扮得跟梅超风似的，不，比梅超风还要让人难以接受。 春寡妇一噎，人家确实没有威胁恐吓啊，只不过是出示证件而已，她会说她是被人家身上的气势给吓到的吗？ 春寡妇想早点打发走这两人，不过她算是看出来了，不问点什么他们是不会走的。 “行行行，我配合还不行吗？你们要打听什么？” 要这样不就结了，非要垂死挣扎一番。 “真好文具店知道吧？” 春寡妇一听，顿时紧张起来，原来是打听那个死鬼的事情。 “不……” “不知道你紧张什么？不要让我再费口舌了，知道什么就说什么。”顾星乔一看她的反应就知道她肯定清楚，在春寡妇“不知道”三个字还没有说出来的时候就打断她，揭穿她，如鹰般犀利的盯着春寡妇。 “我……没紧张啊，我知道真好文具店。”春寡妇承认了。 “那你应该也跟里面的老板熟吧？”顾星乔没问她认不认识，这么直接的问给春寡妇的感觉就是我什么都知道，就看你老不老实了。 “打过交道，不算……很熟！”春寡妇小心翼翼的说，眼神闪躲， “嗯，第一次打交道的什么时候？他的文具店是什么时候开的？” 在顾星乔犀利的眼神压迫下，春寡妇觉得手心都在冒汗，但是又不敢说谎，总觉得她一撒谎，就会被这个男人揭穿。 “大约一个月以前吧。”春寡妇想了想，说道：“以前文具店是个孤寡的大妈开的，我跟那大妈也不熟，就去她那里买过一次纸笔，后来也没注意是什么时候，店里就换老板了，真哥在里面经营，我听他说大妈是他的远方亲戚，大妈身体不好在家养着，他来帮忙看店，我当时就觉得真哥真是个好男人，虽然有时候看起来有点害怕。” 尤其是在床上的时候，她真看不出来真哥那么瘦的身体，在床上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而且又能折腾，每次都把她折腾得腰酸腿疼的，春寡妇心里想着，这话倒没好意思说出来。 顾星乔见她说着说着脸上一片荡漾，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恐怕这两人也做过某些生意了。 “你说的真哥是？”顾星乔心中猜测着就是瘦男人，但他们还没有查出来那人的名字。 “就是文具店新来的老板啊，他叫歹真，比我大，我叫他真哥。”春寡妇解释。 比你大就叫哥？这个理由还真不强大！ “也就是说他是一个月之前才出现的，后来你见过那个大妈吗？”顾星乔追问。 春寡妇摇头，“再也没有见过了。” 宋七梧一听，心一沉，那个大妈恐怕已经被歹真杀了，只是，尸体会在哪里呢？ “对了，警察同志，真哥他怎么了？你们调查他？”春寡妇这才想起来这两人是警察，问真哥的事可不就是调查他吗？ “你今早不在？”顾星乔疑惑，这两个店离得也不远，也就拐角几步，发生那么大的事，她居然不知道。 不过，转念一想，这家店如果是做不正经生意的，白天休息也情有可原。 “嗨，我今天睡了个懒觉，早上没起来开门，这不不知道嘛。” 顾星乔冷哼，只怕是天天都睡懒觉吧！ “他涉嫌与一起凶杀案有关，警方正在调查，如果他再出现，你要小心不要让他看出来，并且找机会报警。” 顾星乔嫌弃归嫌弃，但该提醒的还是要提醒的，这个女人和歹真走那么近，保不准他就会回来这里，那这个女人就性命攸关了。 第90章 通缉 顾星乔留了个号码给春寡妇，这可把春寡妇高兴坏了，甚至都没有看号码是座机号。 告别了春寡妇，顾星乔见宋七梧一直没说话，问道：“你怎么不说话？” 宋七梧疑惑的看他一眼：“说什么？” “……说什么都行啊！刚才一直都是我在跟那个妇女说话，她身上的脂粉味实在是呛得我鼻炎都犯了！”顾星乔说着还伸手揉了揉高挺的鼻子。 “你有鼻炎？” “没有啊！” “那怎么会犯？” “凡事都有第一次嘛！” 宋七梧：“…………” “你没看见那个女人看见我就对我射眼刀子吗？我要是插嘴估计她看我不顺眼什么都不肯说了。”宋七梧解释道。 “也是，毕竟你那么美！”顾星乔点点头，煞有介事的同意宋七梧的观点，“女人都会嫉妒比自己更美的女人。” “就你懂！”宋七梧不雅的甩他一个大白眼。 “嘿嘿嘿！今晚去你家吃饭行不行啊？”顾星乔不要脸的顺杠子往上爬。 “不行。” “你看我都那么辛苦的应付那个面粉了，你就可怜可怜我呗！” 面粉？ “哪个面粉？” “就是刚才那个中年妇女啊！”顾星乔眨巴着眼睛对着宋七梧不停地放电，试图用这种方式征服宋七梧。 宋七梧：“你眼睛抽疯啊！” 顾星乔：“…………”为什么七七一点都不解风情？人家在放电！放电！不是抽疯！ 顾星乔的内心犹如黄河在咆哮！ 顾星乔快走几步，跟上宋七梧，背对着顾星乔，他没有发现宋七梧嘴角勾起的愉悦笑意。 两人回到警局，尸检结果出来了，张淼何莫莫也回来了。 “死因很简单，是股动脉被割断，失血过多而死，除了皮肤表面的一些拖拽伤无其他伤痕。”其实这次尸检根本不用到下午就可以出来了，主要是由于向葵觉得太普通的所以没心情尸检，让手底下的人来操练操练。 她亲自送报告过来也是为了能来一支队办公室这个她第二喜欢的地方来转悠转悠，和大家联络一下感情。 最主要的原因是向葵觉得：不是作者亲生的，戏份太少。 而且最近这个月案子少，她已经快闲的蛋疼了。 “哎哟！这位美丽动人，大方可爱，性感妩媚，婀娜多姿的大美女是谁啊？怎么会出现在我们办公室里？” 张淼一进门，就夸张的开始表演赞美节目，双眼泛着绿色的狼光。 “小淼子，你太浮夸了！”向葵呷了一口茶，笑眯眯的说，虽是谦虚，但显然很受用。 张淼一看，顿时起劲了，还在继续口若悬河，完没有感觉到身后某人的眼刀子快要把他大卸八块了。 何莫莫看不下去了，上前来拍拍他的肩膀，张淼转过身来，“干……嗷！！！！！” 张淼捂着被何莫莫“照裆一脚”踢爆的蛋蛋，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 何莫莫的膝盖不算硬，但踢在那个脆弱的地方，无疑是“鸡蛋碰石头”啊！ 张淼憋红了脸，捂着那里，双腿弯成了罗圈又八字腿。 办公室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顾星乔坐在椅子上看好戏，偷偷的看了一眼宋七梧。 陆相予默默地夹紧双腿，也偷偷的看了一眼童钰。 女人好可怕，尤其是会点拳脚功夫还是警察的女人。 何莫莫冷眼看着张淼痛得要死不活，幽幽的说道：“别装了，再装我就来真的了！” 张淼一听，赶紧恢复正常，好险好险，刚才差点就“鸡飞蛋打”，虽然他在千钧一发的时刻用手护住了重要部位，但还是感觉隐隐的“牵涉痛”。 牵涉痛——被腿风扫到之后吓的痛。 何莫莫报了仇，心情好了一点，她也就是吓唬吓唬他，她才舍不得废了他呢，虽然他有时候欠儿了点，婆妈了点，话多了点，逗比了点，但架不住她喜欢啊！ 可他竟敢当她的面调戏别的女人，不给点教训就不长记性，哼！ “呵呵呵呵……”向葵笑得花枝乱颤，这些小年轻真会玩！ “咳咳！”顾星乔清了清嗓子，问张淼：“调查结果如何？” 张淼还在刚才的“踢裆”事件中没有走出来，何莫莫看他一眼，回道：“据我们调查，文具店原来是一个叫匡凤好的60岁老人名下，老人无儿无女，孤身一身，文具店是一个远方亲戚给她开的，她也就是靠这个养活自己。” “那远方亲戚人呢？在明城吗？” “不在，举家移民了。” “难怪老人都失踪一个多月了，却没有人知道。”顾星乔叹了口气，有些惋惜。 “所以才会成为歹真的下手目标。”宋七梧接过话。 “咦？你们怎么知道那个凶手就歹真？” 张淼已经缓过劲来了，插嘴问，面色非常不满，每次都是这样，他们好不容易查到什么，本以为可以来办公室显摆显摆，哪知，每次都被顾队和七梧“捷足先登”，真是气死他了，什么都知道，干嘛还要他们累死累活的查？ 这次，却没有人回答张淼的问题，顾星乔不愿意再提起下午的遭遇，宋七梧又是个话不多的。 气氛一时尴尬起来！ 倒是向葵突然来了兴致，“听你们的意思，还有一个死者？” 亮晶晶的双眸就好像是听到哪里有钱捡，而不是有尸体可以研究。 顾星乔在向葵期待的目光中缓缓点头，“这个匡凤好估计已经被歹真杀害了，但已经一个多月过去了，要找到尸体很难，但是也得找，这样，小陆你和童钰，再带着朗辉你们几人负责，尽力查找尸体。” “是！”几人应声。 “那我们干啥？”张淼凑到顾星乔身边，“小陆他们找尸体无疑于大海捞针，很累的，总不能我们闲着吧，这样我会过意不去的。” “那你换我去找尸体，我闲着。”陆相予森森的对张淼说道。 “呃……还是不用了！顾队肯定有更重要的事任务等着我去执行呢，对吧顾队？” 他才不要去干找尸体那种枯燥无味的活呢！ “通缉歹真！” 第91章 尸体还没找到 11月29日，晴，晚9点。 春寡妇正百无聊赖的在柜台前等生意，脸上精致浓艳的妆容证明她已准备充分，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生意越发的不好了。 “唉！……帅哥，里面请……咦？真……真哥？” 春寡妇正唉声叹气的刷着手机，抬头就看见一个“胖”男人推门进来，脸色顿时不自然起来，拿手机的手几不可查的颤抖了一下，但也就一瞬间又赶紧起来热情迎接。 “胖”男人其实不胖，只是衣服穿太多了显得臃肿而已，胖男人脸上“长”满胡须，戴着个毛线帽，不过春寡妇一眼就认出来了，尽管有些不确定，但始终是在一起交流沟通过个把月的人，尤其春寡妇又是专门和男人打交道的，一双火眼精着呢！ “真……真哥，这是怎么了？”春寡妇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轻松自然一些，真哥可是杀人犯，在普通人眼中是没有什么嫌疑人和凶手的区别的，只要背上嫌疑人的罪名，基本也就等同于杀人犯了，春寡妇也就是普通人中的一个。 她知道，要是自己露出什么马脚，或者让歹真看出来什么，她估计会死。 没想到歹真胆子这么大，真敢回她这里来！ “给我准备些包扎伤口的东西。” 歹真一脸凶相的吩咐着，轻车路熟的径直往里走，显然对这里很熟悉。 “哎，你等着。”春寡妇答应一声，也跟着进去了。她每次看见真哥那张脸尤其那双眼睛，就莫名的有一种惧意。 “嘶！妈的！那臭娘们儿下手可真他娘的狠！” 歹真啐骂一声，清理着横在手臂上的那条长长的伤口，伤口表面糊着一些已经干涸的血迹，他咬着牙，将一整瓶的酒精倒在清洗过的伤口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春寡妇家里只有酒精，真哥又不让她出去买双氧水碘伏什么的，说是怕暗处有条子监视。 消完毒，又用纱布包扎好了伤口，这才躺在沙发上休息起来，又对春寡妇吩咐着。 “给老子弄点吃的！” “吃的？真哥，我这哪有什么吃的，也就楼下有些泡面饮料啥的，要不我给你拿点？” 春寡妇内心嘀咕着，面上一片和蔼，出门买药品都不能，何况这时候买吃的。 “行行行，出去吧！” 歹真不耐烦的挥手，把春寡妇赶了出去，东躲西藏了一日，可把他饿坏了。 他娘的！本以为杀了那老不死的之后，至少可以高枕无忧好长一段时间了，没想到一时性起杀了那个买笔记本的汉子会暴露身份，看来警方两年没有抓到自己让自己变得松懈起来了。 而且，明城刑警队长好像换人了，不像是个善茬，接下来行事得小心了。 歹真自顾自在屋子里想着，春寡妇出了屋子在柜台泡了桶泡面，冷不丁瞥见一旁的那张电话号码，突然想起白天那个警察的话，内心在天人交战着。 如果报警，被真哥知道了会不会杀了自己，或者出狱后报复自己，如果不报警，难道要一直窝藏杀人犯吗？这可是窝藏包庇罪啊！ 一番天人交战之后，春寡妇抬着泡面又进了屋子，她选择了后者。她不报警，警察也不知道真哥来过，就没有犯包庇罪，否则早来抓人了，但如果得罪了真哥，恐怕会死得很惨！ “真哥，吃的好了，你快吃点好好休息吧。”春寡妇笑容满面的进来，想通了也就不怕了，只要好好照顾真哥，他也不会把她怎么样。 歹真翻身起来，稀里哗啦几口就把一桶泡面解决了，又牛饮了两瓶饮料，打了个长嗝儿，这才眼含凌厉的看向春寡妇。 “警察来过了？” “没……来，来过，但是真哥你放心，他们也就是走访周围，例行询问，我直接说我今早在睡觉，什么也不知道，也不认识你，他们深信不疑，真的，真哥你待我这么好，我不会出卖你的，你就安心在这待着吧，有啥风吹草动的我会知会你的！” 春寡妇本想说没来过，但今早的事情她们作为左邻右舍的，一点风声没听见说不过去，警察会上门询问也是傻子都想得到的，她要说没有真哥肯定也不会信，索性半真半假的忽悠着，警察确实来过，只是说了什么就只有她和那个帅警察才知道了。 在春寡妇眼里，可把宋七梧忽略了个遍，一来因为她眼里从来只能放下男客人，二来，今早一直是男警察在问话，估计那女的也就是个“小跟班”。 春寡妇表完衷心紧张的看着歹真，生怕歹真不信她，歹真锐利的盯着春寡妇看了几秒，沉默着没说话，像是在思考她有没有撒谎。 “真……真哥，你怎么这么看着我？我还能骗你不成！”春寡妇又惊又惧，犹如被一条毒蛇盯住，面上勉强挤出几丝僵硬的笑意，脸上的粉扑簌簌往下掉。 歹真终于是收回了视线，没有再看春寡妇，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有。 “有人没得？” 外面响起一个听起来像四五十岁的在地男人口音的声音，春寡妇大声应了一声“来了”就扭着水桶腰出去了。 不用问，这就是客人了，这些外地来打工的，时常光顾她们这样的小店，既便宜又隐蔽。 这边歹真一直躲在春寡妇的店里，而警局那边，陆相予带领的刑警们一直没有找到匡凤好老人的尸体。 “我们查到了匡凤好老人名下有一处房产，在距离文具店不远的匡家地小区，她平时也就是住在那处房子里，我们去了之后发现那里应该就是杀害匡凤好的第一现场，只是尸体还没有找到。” 陆相予说着，把手里拍的现场照片递给顾星乔。 “歹真没有交通工具，杀了人之后转移尸体的话是很容易暴露的，所以他不可能把尸体转移到远的地方，而且房子除了老人就没有别人住了，老人的亲戚都在国外，平时也不会有人来……”顾星乔拿着照片仔细看了看，分析道。 “顾队，你的意思是……可是不可能啊，我们找遍了整个房子都没有找到。”陆相予有些不敢相信。 第92章 箱子 “是不是去看看就知道了。”顾星乔说着已经看向窗边的宋七梧，问道：“七七，去不去？” 宋七梧当然去。 匡家地小区。 这个小区属于老城区了，房子都是几十年的破旧砖房，匡凤好也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了。原来这一片都是姓匡的，后来搬迁的搬迁，有钱的买了新房，这里就出租或者卖了，只有匡凤好无儿无女的，一辈子也就只能住在这里。 楼里没有电梯，匡凤好家在二楼，门是木门，估计移民的亲戚为了老人的安着想，在外面安了一道防盗门。 “你们来的时候，门锁有被撬锁的痕迹吗？”顾星乔问陆相予。 “没有。” 顾星乔点头，又指了指锁孔：“打开。” 在鞋上套了两个绿色的鞋套，一行人这才进入房间。 房间里很简单，除了必备的几样家具以外没有多余的东西。 “凶手杀人后清理过现场，我们用鲁米诺喷洒过，墙壁和地上有迸溅式的蓝紫色荧光，还有一些是滴落状血迹。” 陆相予跟在身后说着，正是因为这样，才确定这里的第一案发现场。 顾星乔点点头，说道：“血液集中在门口到客厅这个位置，门锁没有被撬过，凶手没有屋子的钥匙，说明凶手很可能是跟踪老人回到家实施杀害的。” “他不在外面杀人，弃尸野外，而是跟踪回家，说明这里就是最好的藏尸地点。”宋七梧突然开口，笃定的说：“尸体一定在这里。” “会不会凶手把尸体分尸了？” 陆相予猜测着。 “不会，房间里没有任何分尸留下的痕迹，血迹就是最好的证明，如果分尸，必然会留下大量凌乱的血迹，但这里显然没有。”顾星乔否定了陆相予的猜测。 又往里走，屋里的桌椅都已经掉漆，沙发，床都已经落了灰。 “这里……”顾星乔转到一个黄色的矮几前，矮几上面有个不规则物品移走留下的痕迹，就是一个物体长时间摆放在同一个位置，周围会留下灰尘，而物品摆放的位置却很干净。 “这里原来应该摆放着一台电视才对，而且看这形状，像是老式的大屁股电视。”陆相予说着想到了文具店里那台电视，“这台电视应该是被歹真搬到文具店去了。” 而宋七梧却是在想着另外一个问题，突然，她问陆相予：“带了勘查灯了没？” “带了。”陆相予赶紧把手里的勘查灯递给宋七梧，“你是要看地上的血迹吗？我们已经看过了，没什么特别的。” 宋七梧没说话，只认真观察着。 “……你看这是什么？” 突然，宋七梧指着灯光下的一滴血迹问道。 “咦？这就是一滴血迹啊！”陆相予看了看，没看出什么。 这时，顾星乔也过来，看了一眼，“不！这是半滴血迹。” “有什么区别吗？”陆相予一脸懵的看着他两。 “区别大了。”顾星乔接着说：“从看了你给我的照片后，我就有一个疑问，为什么房间里的血迹会这么奇怪？按照我们的推测，凶手是跟踪进门口实施杀害，再把死者拖到客厅这里，从杀人到拖拽都有血迹，为什么到了客厅之后血迹就消失了，就像尸体在这个位置凭空消失了一样，其他地方没有任何血迹。” 顾星乔指着刚才发现的半滴血迹分析着。 “只有一个可能。”宋七梧接着顾星乔的话，轻轻的说道：“那就是凶手在这个位置把死者装在某样容器里了，而装的时候有一滴血迹刚好有一半是滴在容器上，一半滴在地上。” “没错，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顾星乔开心的看了宋七梧一眼，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陆相予恍然大悟，要不说人家一个是队长，一个是跟队长一样聪明的呢，就他这样的脑子永远不会想到问题的关键， “原来如此。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容器呢？装下一个人这个容器至少得很大吧，可是这间房里所有的柜子箱子我们都打开看过了啊！” 顾星乔幽幽道：“确定所有的都打开看过了吗？那个呢？” 陆相予顺着顾星乔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将信将疑道：“那个箱子这么小，不可能吧？” “如果老人骨架比较小，再塞塞挤挤，也就差不多了！” 只见衣柜最下面放着一个印着杜鹃花的皮箱子，大约三十厘米长，二十厘米宽，这种箱子是七八十年代农村人家最常见的嫁妆品之一，箱子没有拉链，两边有各有一个按钮，需要同时按两个按钮才能打开，按的时候，会发出弹簧的弹跳声。 这种箱子密封性很好，实用又牢固，用个二三十年都没有问题。 箱子摆放在最下面，一般不会挪动，但现在，箱子周围都有一层细细的灰尘，箱子却很干净，而且还有被挪动过的痕迹，不特意看，是发现不了的。 上面放着一些被褥衣物，根本就不显眼，也难怪会被陆相予他们忽略了，最主要谁也想不到这种箱子能装人。 走进了，几人都隐约闻见一股异味了，就是从箱子里传出来的。 顾星乔戴着手套，把箱子拖了出来，箱子很沉，但顾星乔还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拿出来了。 众人顿时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人都死了一个月左右了，又被装在这种箱子里，不知道腐烂和臭成什么样呢。 只希望接下来的视觉冲击力不要太大了。 ………… 法医室，向葵望着眼前这个皮箱子，眼皮一跳，“顾队长，我这是审死人的地方，不是审箱子的地方。” “那你就打开箱子审吧！” 顾星乔丢下一句话就转身出了法医室，一刻也不想多呆了。 “故弄玄虚！” 向葵朝顾星乔远去的背影嗔怪的瞪了一眼，这才打开皮箱子。 “哎哟！妈呀！” 向葵倒退两步，露出一脸惊恐的表情。 “可有得忙咯！今晚又要熬夜，我娇嫩的皮肤啊！”向葵嘀咕一声，利落的开始工作。 现在可以着重通缉抓捕歹真了。 顾星乔回到办公室，负责监视的警员传来消息，有一个疑似犯罪嫌疑人的男子进了春寡妇的店以后就一直没有出来。 “他还真敢来，这孙子！” 第93章 嗝屁? 顾星乔骂了一声，歹真可是十足的心理变态杀人魔，无缘无故杀了七个人，加上现在的两条，整整九条人命，够他死一百次了。 但他们这次抓捕必须要做到万无一失，否则也可能伤到无辜的人，比如春寡妇，比如春寡妇店里的人以及顾客。 就在歹真还舒服的躺在春寡妇店里享受她的服务的同时，警方已经在春寡妇店铺周围进行布控，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但这个“东风”指的是店铺里还有其他人。 以歹真的狠辣，如果现在冲进去抓他，必须要保证一击必中，但现在歹真在哪个房间，房间里是否有其他人都不知道，不能贸然行动。 “顾队，淼哥，你们来了。”朗辉一直被指派执行监视任务，这个任务是他第一次单独执行，心里想着势必要完美完成。 他猫着腰过去，低声道：“嫌疑人没有出来过，但是现在店铺里除了老板娘和嫌疑人，还有两个顾客和两个女人，总共五个人。” “先等等看会不会有人出来，尽量减少伤亡率。” 除了等有人出来，还得需要时间摸清歹真的位置。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参与这次行动的警员们个个严阵以待，丝毫不敢松懈。 这次的任务不仅要活捉嫌疑人，还要保证无辜人员不受伤害。 过了一会儿，还真有人出来了，就是两个男顾客，现在店里还有三个人。 又过了将近一刻钟，顾星乔隐隐感觉到不对劲，就算春寡妇和歹真在一起，没道理这么长时间都不露面。 “不好，行动！嫌疑人可能已经跑了，各路口注意，朗辉，让120的人来，可能有伤亡！张淼，小陆跟我抓人！”顾星乔一边往前冲，一边朝身后的人吩咐着。 其他的警员们快速有序的举枪跟上顾星乔的脚步。 店铺里静悄悄的，前台一个人都没有，众人推开店铺里的门，里面有好几个房间，门都是关着的。 刷着绿色漆的木门，隔音效果很差，隔味儿的效果更差，顾星乔使劲嗅了嗅，在其中一扇门面前停了下来。 顾星乔对身后几人比划了几个手势，几人会意，然后顾星乔就猛的发力，一脚踢开木门，不知是脚力太大还是木门太劣质，竟被踢成两半。 入眼是一片红色，是血液和春寡妇的红衣服交相辉映而成。 春寡妇倒在血泊中，腹部还叉着一把水果刀，但人还没死。 “救护车已经在路上了。”其中一个警员说了一句，又赶紧上前去先止血施救。 这一系列反应不过是在一瞬间而已，顾星乔大步到窗边检查了一下，但窗台上没有痕迹，歹真不是从这儿逃的。 他又快速出了屋子，扭头看向楼道里的那扇窗户，外面是条巷子，如果歹真从这里跳出去，巷子路口都有警员拦截，他跑不掉！ 但顾星乔深知歹真的狠辣，逼急了他只怕连警察也敢捅，就怕拦截的警员一时疏忽丢了性命，快速在耳麦里通知大家保持警惕，他和张淼，陆相予又追了出去。 张淼骂了一句：“怎么每次追捕凶犯都在这种小巷子里！” 陆相予抽空回了他一句：“难不成你还希望在大马路上啊？” “分头围堵！” 跑在前面的顾星乔冷冽的声音钻进两人的耳朵，两人感觉得出来，顾队怒了！ 也是，接连无缘无故的杀人，还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捅伤一个，这个歹真就是个十足的心理变态，不怒都不行。 这一片的巷子有些错综复杂，有的看着能走通却被砌了墙，有的看着都已经长了青苔却扔能过人。 其余警员都在巷口的地方守株待兔，只有顾星乔，张淼和陆相予三人在巷子里追捕，三人分头行动，天色又暗，只隐约能有一两个大路边的路灯灯光能照射到一点点，一时间，谁也没有看到歹真的身影。 顾星乔在原地站了一分钟，忽然感觉右边有一道被尽力憋住的缓慢的呼吸声，顾星乔也屏住呼吸，慢慢靠近…… “哗啦！” 一堆杂物被掀开，站起来一个身影，朝顾星乔丢过来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顾星乔一闪，东西“咚”的一声砸在地上，歹真趁顾星乔躲闪的瞬间快速跑出去了。 “站住，再跑我开枪了！”顾星乔喝道。 但前面的身影只是微微一顿，又再次加快速度，顾星乔正欲瞄准射击，人影突然钻进了一边的岔巷。 “艹！” 顾星乔又骂一声，上次七七徒手制服鞠滚的时候那叫一个干脆利落，帅气牛掰，怎么到他这里，就这么憋屈呢？这让他怎么在七七面前抬起头来？ 今晚不以一个帅炸天的姿势抓住凶犯，我就不叫顾星乔！ 这么想着，顾星乔加快速度，脚下生风，转过拐角，见歹真还在前面跑，因为这条岔巷没有其他岔路，而且巷子很长，必须跑到口才能出去。 “机会来了！”顾星乔暗道，就连耳麦里张淼和陆相予的问话也没有回答。 “顾队，抓到凶犯没有？”他们刚刚可是听到顾队的喊话声了。 “…………” “顾队，说话呀？还在吗？” “…………” “相予，你那边怎么样？顾队没声儿了。” “我这边没有，我也呼叫顾队了，没声儿。” “该不会嗝屁了吧？” “…………” 哼哼！张淼你小子，竟敢诅咒我嗝屁，你给我等着！顾星乔追捕的同时还不忘给张淼记上一笔。 顾星乔跑得虎虎生威，跑出了他的最快速度，最后高高跃起，在墙上一借力，加上个后空翻，终于追上歹真，并且从他头上翻了过去，顺便一脚狠狠地把他踢翻。 歹真狼狈的倒在地上，反应也是很敏捷，顾不得身上的疼起身又要逃。 顾星乔眼疾手快的拿出手铐，以一种十分不雅以及辣眼睛的姿势把歹真给拷了起来。 “这都让你跑了，老子还在不在警局混了！” 歹真没伤的那只手被顾星乔从胯下拉了穿到屁股后面与另外一只手拷在一起。 “嗬嗬嗬……” 歹真从嗓子里发出难听的笑声，让顾星乔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第94章 欲望 “嘭！呃！” 顾星乔在歹真肚子上狠狠地给了他一拳头，打得歹真闷哼起来。 “警察打人，暴力执法，在嫌疑人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时候实施暴力，你就不怕……” “哼！除了我谁知道你没有反抗能力。” 顾星乔从鼻子里冷冷的喷出一个音节，若不是不能知法犯法，他都想就地正法了这个杀人魔。 “你……”歹真气得一噎，阴鸷的盯着顾星乔。 “人已经抓住了，部到门口集合。” 顾星乔无视了歹真毒蛇般的眼神，对着耳麦吩咐着，然后把歹真半拖半提着出了巷子。 这让顾星乔又想起宋七梧了，上次他们一起追的也是一个瘦男人，也是被他这么给提着走的。 也不知道七七回去休息了没有，本来她是要来的，被他强行的下班了！ 张淼和陆相予先回到了门口，等了几分钟，顾星乔才姗姗来迟，两人对视一眼，还真让顾队给抓住了！ “你两小子还在暗送什么秋波呢，赶紧过来把人弄车上去！” 到后面，歹真完就不走了，几乎是顾星乔提着出来的，顾星乔活动活动酸胀的胳膊，把人丢给张淼。 “我说顾队，你干嘛不让他自己走啊？这么提着多累人，虽然你这个拷人的方式挺独特吧，但累着你金贵的身体可就不好了。”张淼把人塞上车的同时还不忘调侃顾星乔。 “他这样的禽兽不配站立行走，再说了，我乐意！” 顾星乔丢下一句“我乐意”然后就酷酷的回了警车。 “得！” ………… 受伤的春寡妇已经被送去医院，好在性命保住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回到警局，由于这个案件涉及到两年前的案件，性质恶劣，就连局长霍春荣也还待在局里没走。 一直到顾星乔抓捕凶犯归来，他悬着的一颗心这才落下。 “小顾啊，怎么样？没有人员受伤吧？”霍春荣揉了揉太阳穴，很疲惫的样子，关切的问。 “除了凶犯藏身之处的店主受伤外，其余无人受伤，那个女店主已经送到医院性命保住了。” 顾星乔站在霍春荣对面，波澜不惊的回答，从他知道七七的妈妈死亡一案是由霍春荣接受开始，他就对他没有什么好感，再加上上次王牧死亡一案被他以莫须有的由头给了二支队，他就对这个局长更是不喜。 虽然顾爸的权力官职比二支队队长解家奇的靠山彭文誉还大，顾爸是正，彭文誉是副，但自古正副职都是最大的对头，面和心不和，副的整日里想搞垮正的，自己当正的，正的又时刻防备着副的联合下属一起搞垮正的。 一个单位里，一个人的前途有时候不是跟最大的那个boos有关，而是与最直接管辖你的那个领导有关。 而霍春荣就是那个彭文誉的下属，所以他才会找了个不是由头的由头把王牧死亡案件交给二支队解家奇。 可笑的是，时至今日，二支队仍然没有找到凶手。 “行！那就好，真是后生可畏啊！哎！我老咯，以后啊，就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顾星乔心道局长你这才活了半辈子不到吧，怎么就老了，看你头发也不白，红光满面的，怎么就老了？ 不过，顾星乔也就笑笑没说什么，只丢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道：那局长就回去休息吧，我们会连夜审问的。” 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局长办公室。 “哎！小顾，你回来，你那句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你回去休息吧，我们会连夜审问的”，这句话听着怎么像是我暗示他们连夜审问似的！ 顾星乔：难道不是吗？ 顾星乔特意回了办公室一趟，看见窗边那个空着的椅子，满意一笑。 七七听她的话，回去休息去了。 审讯室里，顾星乔，张淼和陆相予都在。 他们要看看顾队要怎么撬开这个杀人魔的嘴。 “歹真！你真是好本事啊！两年前无缘无故杀了七个跟你无冤无仇的人，逃了两年，如今竟敢再次杀人！说吧！为什么杀他们？这两年又藏在哪里？” 对面的歹真拿出一副老僧入定的架势，一动不动，听到顾星乔的问话也不搭腔。抱着一副“我就不说话你能拿我如何”的姿态。 顾星乔又怎么会看不出丫打什么主意。 “不说话是吗？” “…………” 顾星乔对一旁的张淼嘀嘀咕咕说了句什么，张淼狐疑道：“能行吗？” 说着还看了歹真一眼，正好对上歹真睁开的眼睛。 “去吧！”顾星乔说，张淼打开审讯室的门出去了。 不一会儿，张淼抱进来一个电脑，上面正在播放一部国外非常血腥的动作片。 画面上的人杀人不眨眼，一刀一个，断手断脚，最主要的是，夸张的血液犹如倾盆的水泼在屏幕上，屏幕顿时一片猩红。 顾星乔一瞬不瞬的观察着歹真，见他的眼珠子渐渐幽深，眼白上泛起红血丝，果断的按下暂停键。 “你干什么？继续放啊！” 歹真突然对顾星乔大吼起来：“我让你继续放，你他妈听到没有？” 张淼和陆相予一头雾水，这是被血腥画面刺激到了？ 想比歹真的大吼大叫，顾星乔的声音就显得淡然自若。 “每个人都有欲望，或是喜欢，或是占有，或淫邪，或是……杀人！！！” 顾星乔的视线直直的射入歹真的眼里，好像看穿了一切，无所遁形的歹真突然就狂躁起来，好像是突然失去了保护罩一样。 “这种欲望就像毒瘾，不！也许比毒瘾更可怕，毒瘾伤害的身体，是可以戒掉的和恢复的，而欲望残害的却是灵魂，灵魂一旦中毒，便无可救药！而你，歹真，你就是无可救药！” “轰！” 顾星乔的声音犹如一道霹雳，正中歹真的心脏。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控制不住……我不想杀人的……但是我兴奋……我兴奋……这两年……我没有杀人……有多难受……你不知道……我……我已经尽力……在控制了……但我做不到……” “啊！我要杀了你！” 歹真突然就狂躁起来，手铐被他挣得紧紧箍在手腕上，勒出血痕，但他好像感觉不到痛。 第95章 第一个死者 “按住他！”顾星乔淡定的吩咐，随即走过去给了歹真一巴掌，这一巴掌恨不得把歹真的下巴打脱臼。 审讯室虽有监控，但下巴脱臼给他复位就可以了，又没有伤痕，也不怕上头追究，何况也没有脱臼，而且刚刚张淼状似随意的用身体挡住摄像头，拍不到顾星乔打人的画面。 歹真终于是安静下来了。 顾星乔一直不认为有人会无缘无故的杀人，即便是激情杀人也是因为一时的愤怒，可歹真的情况也不像激情杀人，除非是小时候遭遇过类似的情况，以至于长大后形成了这种报复心理，由于事件当事人不在而选择无辜的人进行报复，寻找快感和心理满足。 逃亡这两年没有杀人，可见他的精神饱受折磨，才会如此消瘦。 但还没来及完查清歹真的身世。 他也是刚刚突然想到的，就让张淼去找了个影片给歹真看，也是报着试试的态度，没想到真的有用，如果不能彻底让歹真最后的心理防线崩溃，他相信从他嘴里是问不出什么的。 “给我根烟呗！” 歹真此刻已经精疲力尽，说话也不如刚才的中气十足，实在难以想象，他刚才狂躁起来的爆发力，差点两个人都按不住。 顾星乔示意陆相予给了他一根烟，歹真接过，别扭的抽了起来。 “我看其他人抽烟姿势潇洒，怎么我就做不到呢？以后没机会抽了，趁现在多体验一下。”歹真自顾自说着。 一根烟燃尽，顾星乔说：“可以交代了吧？大家都挺累的，早点完事回去睡觉。” 这话不像是和一个背着九条人命的杀人魔说，反而像是跟一同工作的同事闲聊一样。 歹真嗤笑一声：“你这警察有点意思！” “小时候发生了啥？”顾星乔不理会他的“夸奖”。 话音落地，歹真眼里流露出一抹凶光，随即又恢复正常。 他说：“小时候在乡下，家里穷，我爹很懦弱，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怂，但他很疼我。” “……” “后来，他死了，我妈杀的，她嫌我爹没本事挣钱，又不肯离婚，把他杀了跟人跑了，我亲眼所见！” “…………” “不过，所有人都以为我妈是跟她的奸夫跑了，其实她没跑掉……” “什么意思？”顾星乔身体往前倾了倾，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嗬嗬……就是你想的那样？我把她杀了，我杀的第一个人不是那七个当中的任何一个，而是我妈，嗬嗬嗬……” 十条人命！居然让他逍遥法外这么多年！！！ 顾星乔攥紧了拳头，手臂上青筋暴起。 “那时候我才几岁，我想想……记不太清了，反正上小学吧，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警察又怎么能怀疑我，查到我头上呢……” “后来，渐渐地，我发现我一想到我杀了她那个画面，我就忍不住的激动，那种恨，那种报复的快感你们是体会不到的，可惜，妈只有一个，只能杀一次……” “够了！” 顾星乔站了起来，“你简直是……禽兽不如！你杀的那些无辜的人，你让他们的家人怎么办？还有文具店的孤寡老人你都不放过，畜生！” 歹真耸耸肩，无所谓道：“谁让她们正好撞上我瘾犯的时候呢！” “偃旗息鼓了两年，你为什么又突然开始杀人？” 歹真瞳孔一缩，想到了那个人，甩去脑海中那个身影，说道：“不为什么啊，就东躲西藏的日子过够了，想着风声应该过去了，再说我快控制不住了。” 顾星乔狐疑的盯着他，总觉得他刚才的反应有些不对劲，但这个理由又无可辩驳，想着等明天七七来了再把监控录像给她看看。 “你们两继续审，让他把两年前的那些口供录完，查缺补漏，把证据链完善。” 顾星乔对张淼和陆相予说着，自己出了审讯室的门，往法医室去。 “啊～” 向葵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骨骼发出一阵“喀喀喀”的响声，连续几小时的伏案工作让她感觉自己的骨头都黏在一起了，要是不撑撑条，非得提前衰老萎缩不可。 顾星乔推开门，就看见向葵做着不雅的动作，调侃道：“哟！难得看见我们向大美女做出这么不雅观的动作啊！” “顾队长，你进门都不敲门的吗？”向葵不满的道。 “要是敲门就见不到刚才的画面了。” “你就贫吧！小心我去七梧面前告你一状。”向葵知道，要是有什么人什么事能威胁到顾星乔，那就只有宋七梧了。 “七七那么温柔善解人意，一定不会怪我的。而且我也没做什么啊。我只是来问问尸检报告的。” “哎，没人疼的女人真可悲，作为队长，自己的同事熬夜工作几小时都不关心一下身体状况，就只顾着工作结果，可悲哪！可叹哪！今晚流失的胶原蛋白得吃多少猪蹄才能补回来哦！” “行行行，猪蹄我请，我请行吗？快把尸检结果给我。” 尸检结果要是个歹真的口供对上，证据链完整，就结案了。 结案就意味着他可以大吃一顿，大睡一觉，然后见到心爱的七七。 向葵看顾星乔一脸春心荡漾的模样，也懒得调侃他了，把尸检结果递给顾星乔，收获了一顿猪蹄，心满意足的收拾收拾准备下班了。 据歹真交代，他也是偶然的来到文具店那这一片，用了几天时间摸清了匡凤好老人的情况，才寻着机会下手，他跟踪老人回到家，老人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耳朵也不太灵，哪能发觉身后有人啊。 歹真随她进了屋，随手就拿起门内的一个硬物就砸，老人甚至都没有看见凶手的脸就一命呜呼了。 致命伤在头部，枕骨骨折，颅内外都出血，老人生得矮小，也就一米五五左右，塞进那只皮箱差不多也够了，不够的部位就使劲塞，反正人已经死了，也不会喊疼。 屋子不向阳，本就潮湿有股霉味儿，加上皮箱子放在不起眼的位置上，又被衣物被褥挡着，要不是宋七梧想到再次查看血迹，看到那半滴血，也就不会想到那个异常，只怕永远也找不到老人的尸骨了。 而在箱子上，的确也检测到半滴血迹。 第96章 意图 顾星乔终于是可以回家睡觉了，想着明天就能见到七七，心痒痒的。 不过，他心心念念惦记的宋七梧此时却没有在家睡觉，而是被梵音给拉出去玩了，还是在ktv。 此刻，里面坐着七八个人，都是楚希和梵音的朋友，男女都有。 “七梧，快来呀，我们两合灿（唱）一首歌，你都坐一晚上了一首歌都不唱，增（真）是的。” 梵音已经喝得有点迷糊了，说话有点大舌头，但显然玩得很嗨，酒桌上已经空了几十瓶啤酒瓶。 梵音把麦克风递给楚希，跌跌撞撞来到角落的宋七梧身旁，站立不住倒在她身上。 “阿音，喝不动你少喝点，你看你都醉成什么样了？” 宋七梧把梵音扶正，靠在沙发上，包间里很吵，说话要嘴贴着耳朵才能听见，宋七梧的话也不知梵音听见没有。 “七梧，我……曾佩服你，好有力力（毅力），来……kt威玩也阔以做到滴酒不沾……” 梵音说着说着方言也飙出来了，好不容易扶正了她又身子一歪，倒在宋七梧的怀里。 宋七梧无奈，她那哪是毅力的问题，是她酒精过敏好吗？一杯就醉，而且她唱歌五音不，哪好意思献丑，这就是她不爱去ktv的原因，酒不会喝，歌不会唱，去了像个傻子似的坐在那。 “七梧，你好香啊！你用的什么香水噢？” “…………” “七梧，你知道吗？那个楚希，他……” “宋小姐，你怎么不唱歌？” 楚希走了过来，在宋七梧身边坐下，凑近了宋七梧说话。 宋七梧不喜欢别人靠自己太近，往一边挪了一点，奇怪的看他一眼，摇头道：“不会唱。” 楚希绅士的笑道：“宋小姐长得这么漂亮，声音又好听，怎么可能不会唱歌呢？是不愿意唱给我们听吗？” “没……” “七梧，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我要跟你碎，你带我回去。”梵音突然大喊大叫起来，两只手胡乱的到处抓着。 “好好好，你别闹了，我这就带你回去。” “不好意思，楚先生，阿音喝醉了，我先带她回去了。”宋七梧歉意一笑，心中却是奇怪，楚希不是喜欢阿音吗？怎么会一副漠不关心的姿态？ “我送你们吧！”楚希不由分说就替宋七梧决定。 “不用了，我开了车来。”宋七梧拒绝了。 “喝酒不能……” “我没喝酒！” 宋七梧定定看着楚希，总觉得他今天晚上的反应有点奇怪，喜欢阿音，但阿音喝醉了也不见他关心，现在送人又这么积极，不顾她的反对想自作主张。 但宋七梧拒绝的语气却不容置疑。 “快点走啦，我要吐了，七梧。”梵音又不耐烦的呢喃催促了一声。 宋七梧没管楚希，把梵音扶到她的玫红色野马车里，系好安带，也没有跟楚希打招呼，就径直走了。 宋七梧这人，不善于虚以委蛇，刚才楚希的表现让宋七梧不喜，她便连招呼都懒得打了。 车开出了一段路，风一吹，梵音已经“清醒”了，坐在后座上傻傻的笑。 “为什么？”宋七梧问。 “什么为什么？”梵音茫然的看着宋七梧。 “不要告诉你，你酒量退步了，喝那么点就醉成这样。” “不愧是七梧，什么都瞒不过你，七梧，你不会怪我吧？”梵音想，说出事情之前先铺垫一下。 “看性质！”宋七梧答。难道梵音杀人放火了她还得答应不怪她了？ “好吧？”梵音扁扁嘴，灵活的从后排翻到副驾驶，委屈巴巴的对宋七梧道：“我怀疑楚希喜欢你！” “不可能！” 宋七梧想也不想就否决了。 “怎么不可能？”梵音说道：“我今天晚上非把你们拖来就是想试探试探他的，自从我们爬山回来之后，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整天神神秘秘的，而且我感觉他对我也没有之前那么殷勤了，最最主要的是他还好几次隐晦的向我打听你们的事？” “你好歹是个心理医生，怎么这么幼稚？”宋七梧平稳的开着车，抽空睨了梵音一眼。 “不过，你说他隐晦的打听我们，是打听我，还是我们？这个我们是指？”宋七梧追根究底。 “唉！你又不是律师，干嘛总是咬文嚼字，打听你和你们有什么区别吗？”梵音不满的抱怨。 “当然有区别了！” “好吧，就是你和顾队长。” “…………” “我觉得他是被你的气质给吸引了，转而喜欢你了，今晚我一试探就试探出来了，我喝醉成那样他问都不问，只顾着跟你说话。” “你别乱猜了，他要真是这种人，我也不可能搭理他。”宋七梧宽慰着梵音。 “也是，放着顾队长这么年轻帅气，身体倍儿棒的男人不要，怎么可能会看上楚希那种肾虚的！”梵音嘀咕着。 “什么？你怎么知道人家肾虚？难道你们……？”宋七梧惊诧的看着梵音。 “哎呀，你想什么呢？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吗？就是爬山那天晚上嘛，聊着聊着就睡着了，半夜迷迷糊糊的我感觉他起夜了，起夜肯定是去上厕所了，可是上了好半天也不见回来，不是肾虚是什么？不仅起夜还排尿时间长……” “呲～～～嘎吱～～～” 轮胎在地上剧烈摩擦发出的刺耳声音，宋七梧一个急刹车停下来。 “啊！你干什么？吓死我了！”梵音后怕的拍拍胸脯。 “啊音，你刚刚说什么？”宋七梧严肃认真急切的问。 “七梧，你怎么了？怎么这么严肃？”梵音犹如受惊的小绵羊，怕怕的望着宋七梧。 “我说楚希肾虚啊！” “不，你说他那天晚上半夜起来过……”宋七梧强调一遍。 梵音立即明白了宋七梧的意思，虽然她智商比不上宋七梧，但不代表她傻，能做心理医生的，谁会是个傻的？ “你的意思是……”梵音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她就心颤。如果真的是他，那她这段时间就是放了一个杀人凶手在身边啊！而且……她还和他“同床共枕”过！！！ “所以不是他喜欢我，而且他想通过你打听案件的进展。” 第97章 ptsd?? “难怪，难怪，可是他为什么要杀王牧啊。” “这个就需要重新调查了，对了，你还能回忆起当晚的具体情形吗？时间知道吗？” “这个……你知道我睡觉死，有时候又迷糊，就算看时间我都能看错，别说我根本没看了。”梵音有些内疚的说道。 “好了，这件事我们会调查，从现在开始起，你必须彻底远离他，断绝一切往来。”宋七梧强势的命令梵音。 “可是，突然这么莫名其妙的失踪，会打草惊蛇的吧，他察觉到跑了怎么办？”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担心这个，我宁愿多费点功夫抓人也不希望你身陷险境。” “……七梧，你真好！”梵音伸手过去抱住宋七梧。 “滴，滴滴！” 后面传来司机们不耐的鸣笛声。 “好了，我们违规停车了，后面的再催了，快放开，我们先回去。”宋七梧往后视镜看了一眼，说道。 梵音这才不情不愿的放开宋七梧。 这一夜，梵音一直在回忆楚希的一点一滴，越想越后怕，她自责不已，那句话果然不错，陷入爱河的女人智商为零，她虽然没有陷入爱河，但面对楚希的穷追猛打，甜言蜜语，她忽略了很多不正常的东西。 一直到后半夜她才堪堪睡着，睡着前决定以去其他城市给病人看病为由远离楚希，直到七梧他们查清凶手为止，她不能给七梧添麻烦，就凭楚希在她身边那么多天她都没有丝毫察觉，可想而知他的道行之高，万一她不小心什么时候露出马脚，被楚希察觉，进而让自己身陷囫囵，给七梧造成麻烦就不好了。 第二日天明，因为有梵音在，宋七梧起得早，给梵音和自己做了点早餐，吃完后仔细交代了一番，确保梵音无误后才去警局。 顺便把多的早餐也带来警局了。 顾星乔盼着早早见到宋七梧，也来得早，一眼看见宋七梧手上的东西，眼珠子一亮，“七七，这是给我带的？” “嗯，给你。”宋七梧顺其自然的把手上的早餐递给顾星乔。 霎时，一股暖流划过心间，顾星乔激动不已，一直都是他给七七带早餐，终于七七也给他带早餐了，这是不是说明七七对他动心了？ “谢谢七七，我爱死你了！” 顾星乔一个高兴，就控制不住飞快的在宋七梧白皙的脸蛋上啄了一下。 宋七梧脸色微醺，身体像触了电一样，酥酥麻麻的，说不出的感觉。 有些羞赧，口中不自觉的说出：“那个是我和梵音吃剩的，不是专门给你做的。” “呃~” 顾星乔塞进嘴的鸡蛋就这么卡在嘴里，顿了顿，顾星乔脸色不自然道：“没事，有总比没有好。” “什么有没有的啊？” 张淼来到门口就听见顾队的说话声，但没有听清楚。 他一开口，就打破了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宋七梧没说话回到座位，顾星乔不满的冷了他一眼，“关你屁事！” “唉！……” 张淼摇摇头，他这是做错了什么？ 宋七梧不用问，瞧见今早各位虽然略显疲惫但炯炯有神的眼睛，猜到案子肯定是破了，但还是问了一下。 “昨晚的情况怎么样？顺利吗？” 这下张淼又来劲儿了，高谈阔论起来。 “七梧，你是不知道，昨天晚上顾队可英勇了，单枪匹马……（此处省略一百字）。” ………… “你是说歹真总共杀了十个人？第一个死者是他妈？”宋七梧听到这里也有些诧异了，原来是从小受到巨大刺激引起，有点像（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但也不完像。 ptsd的核心症状有三组，即创伤性再体验症状、回避和麻木类症状、警觉性增高症状。 但第一第二个症状歹真没有，只有第三个症状好像有一些，过度警惕，激惹性增高，随便一点轻微的刺激就会出现攻击行为，宋七梧也不能确定是否能确诊为ptsd，但她希望最好不要。 但凡杀人犯一旦涉及到精神类疾病就代表有可能逃脱法律的制裁，谁都希望一个杀人魔能得到应有的结果。 “是啊，你不知道，那个歹真昨晚抓回来了还很嚣张，最后还是顾队有办法，要换别人或许还撬不开他的嘴呢，是吧？莫莫。” 张淼终于结束了他的“演讲”，凑到何莫莫身边，一副“我厉不厉害？求夸奖，求表扬”的乖狗狗神态，何莫莫把小指头伸进耳朵里掏了掏不存在的耳屎，对着张淼一吹，算是回答了他。 张淼扁嘴委屈。 说到这里，顾星乔道：“对了，七七你跟我来，我们去看看昨晚的审讯录像。” 宋七梧虽然疑惑案子都结了，为什么要看监控录像，但顾星乔这么做必然有他的道理，便没有问原因跟着顾星乔去了。 “你看，这是这里，当我问他为什么两年没有作案，突然又开始杀人了，他的回答是这样的，可是我总感觉他当时的神色有些不对劲，这方面我不太懂，你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顾星乔把录像调到其中一个画面，反复播放。 宋七梧也反复看了几遍，又放大了看，半晌，她才道：“歹真重新作案的原因可能没那么简单，他在回答你的时候下意识的回避，说明那个原因可能让他害怕或者不敢面对……” 说到这里，顾星乔也感觉到也许歹真背后还有什么人，什么势力，但现在，恐怕无从下手，案子已经结了，现在再审一次歹真，是问不出什么的，而播放血腥动作片的伎俩也只能使用一次，故技重施歹真不会上当。 只能慢慢抽丝剥茧了！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下来，有些沉重。 “好了，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也许事情没有我们想象得那么糟呢。”宋七梧安慰一句，又道：“我们回办公室吧，上次那个案件有新发现！” “哪个案件？” “王牧死亡案。” “那不是二支队在负责吗？还没破？也太没用了吧？” “你以为人人都是顾星乔啊！” “你这是在夸我吗？” “自己体会！” “就当你是了……” “…………”声音渐渐远去。 第98章 光头顾星乔 “昨天我跟梵音出去玩了，然后……” “什么？你昨天下班没回家休息？”顾星乔气鼓鼓的看着宋七梧，还以为她休息了就没敢打电话给她呢，结果她倒好，跑出去玩儿去了，心塞塞！ “你听我说，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什么？” “王牧那个案件，我们一直主观的把凶手锁定在他们那群人里面，从来没有想过我们这边的可能性，也许当时我们抱着草木皆兵的想法每一个人都询问一遍，可能当时就能破案了。” 宋七梧看着顾星乔，认真的说着，自从昨晚知道那件事后，她一直愧疚，怎么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如果这段时间以来，梵音出点什么事，她会自责一辈子的。 “你的意思是，凶手在我们这边？”顾星乔也意识到什么，有些狐疑的问。 “没错，当时我们无法锁定剩下五人中的任何人，甚至在二支队接手后，他们五人也接受了好几次询问，不可能任何人都没有疑点，隐藏得那么好，唯一的可能就是凶手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人。你和我当然不是，阿音不认识他们，无冤无仇的也不会去杀人，而且她也没有那个能力，那就只剩下……” “楚希！”顾星乔瞬间的明白了，“只有他最有嫌疑，他本就认识那王牧那群人，其中有什么恩怨也说不定。” “嗯，而且昨天晚上我从阿音那里得知，案发那天晚上，楚希出过帐篷，但具体时间阿音就不记得了。这也是昨天晚上阿音无意中说出来的，我现在想想都后怕。” “原来是这样，是我疏忽了。”顾星乔道，“好在梵音没事，你提醒她一下，在我们查清真相之前，不要再见楚希了。” “不怪你，不过我已经提醒她了，她现在在我那里。” 顾星乔捏着拳头，锤了一下桌子，“我去找霍局。” “扣扣扣！” “进！” 顾星乔来到局长办公室，意外的，在里面见到了解家奇。 “你来干什么？” 局长霍春荣还未说话，解家奇就不满的冲顾星乔发火，这段时间他的压力巨大，不仅有来自兄弟单位的，也有来自同事下属的和社会各界包括媒体的压力。 别人查到一半接手的案件，别人都已经又破了两个悬案，而他还仍然在原地打转，这不仅让他在下属面前失去威信，在外界也留下了“饭桶”的骂名。 现在又被叫到局长办公室训话，最尴尬的还是被自己的对头撞见，火气之大，可想而知。 不过，令他火气更大的是顾星乔接下来的话。 “霍局，我来是想问问上次从我们一支队转交给二支队的那个案件破了没有？没破的话还是交给我们一支队吧？现在社会各界都知道这个案子还在没破，都说警察是饭桶了，我觉得这是对我们极大的侮辱与误会，毕竟我们警局的饭桶只有那么一两个，其他人都是很优秀的。” “顾队长，你什么意思？”解家奇怎么会听不出顾星乔嘴角含沙射影的骂他？不就是说他是饭桶吗？ “就是你以为的意思。”顾星乔冷睨了他一眼，又接着对霍春荣道：“现在媒体时不时的跟踪，学校的压力和家属们的大闹，也影响局长您的声誉以及整个警局的正常的运行是吧？” 见霍局沉思有认同顾星乔说法的迹象，解家奇怒道：“顾队长，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不要太过分了！” “不好意思，我不想与你相见！” 顾星乔丝毫不给面子。 “你……” “好了，不要争吵！”霍局打断了解家奇的怒火，“家奇啊，你们二支队确实能力不如一支队，这个你得承认，是吧？” 话锋一转，又对顾星乔道：“但是小顾你看案子呢二支队毕竟已经追查那么久了，这时候放弃也不妥，会打消他们的积极性，这样吧，正好现在一支队也没有案子，那你们两队就竞争一下，一起查案，竞争有助于成长嘛！对吧？先结案的嘉奖，后结案的勉励，好吧！” 顾星乔面色如常，心中早已把霍春荣鄙视了一遍又一遍，暗道真是个老狐狸，既充分利用了人手，又两边都不得罪，不至于失了心，他倒不是怕得罪两位队长，而且他们身后的人。 顾星乔爽快的答应了，“行，那就听局长的，不过既然是竞争，总得有点惩罚吧？” 顾星乔挑衅的看着解家奇，那意思很明显，你敢不敢？ 解家奇是个心高气傲，眼高手低的，怎么会受得了这种挑衅，当下就应了战，现在案子在他们手上，一支队都交出来将近两个月不到了，怎么可能会比他们二支队快。 想明白了这点，他也就放心了。 “顾队长，你想定什么惩罚？” “输的人剃光头，并请对方支队所有人大吃一顿。” 顾星乔幽黑如墨的眼睛里满是促狭。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解家奇咬牙切齿的答应了：“我等着看顾队长剃光头的那一天。” 看着争锋相对，战意十足的两个人，霍春荣也是头疼，“约定时间就为两天，48小时吧，否则要是有新案子的谁去查？” “没问题！”两人难得的异口同声。 顾星乔邪气凛然，看了看手表：“现在是十点整，到后天的十点整，咱们局长办公室见。” 顾星乔回到办公室，把他和二支队的比赛公布出来，众人纷纷表示顾星乔实在是太帅，太有范儿了。 虽然他们不想一支队输，但是他们好想看看顾队剃光头的样子啊！看帅哥才养眼，看解家奇的光头有什么好看。 只不过，这话也就想想了，可不敢说出来。 宋七梧也难得的开了小差，想象一下顾星乔一脸帅气，却顶着个光头那生无可恋，懵逼状态的样子，一定很滑稽！ 想着想着，不自觉的笑出声来，“噗嗤！” “你笑什么？” “笑你剃光头的样子。”顾星乔以为宋七梧不会说呢，没想到她大大咧咧的说出来，搞得他有点耳尖微红，暗暗下决心，一定不能输，他才不要让七七笑话。 第99章 又见楚希 定好了目标，就准备按目标执行了，不管二支队那边查到哪里，一支队这边既然把嫌疑人定为楚希，那现在着重要查的就是楚希。 顾星乔带领着众人把案件材料规整规整，开会讨论了一下。 “现在我们来回顾一下王牧死亡案件的具体细节，王牧死亡于当晚夜里4点，死因颈部大动脉开放性损伤出血过多，凶器是一根削尖的空心竹杆，由于凶器是在距离扎营不远处的竹林临时准备的，而且有明显的刀具砍断痕迹，所以我们现在需要查清凶器是由什么刀具加工的，二支队那边拿到了凶器痕检结果，我们这边也要去拿一份，这件事就交给张淼去办。” “没问题，”张淼道：“不过凶手既然有刀为什么要大费周折的用刀去加工竹杆呢？直接用刀杀人不是更便捷吗？” “这个问题我们也想过，我的想法是也许凶手的刀具跟我们的不同，如果用刀的话伤口与众不同，容易暴露，一查就知道是谁的刀，七七，你怎么认为？” 顾星乔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又习惯性的问问宋七梧。 “我的想法和顾队一致，但是时隔已久，也许凶手早就处理了刀具也不是不可能。” “嗯，这个过会儿我们亲自去见见楚希，还有一个需要查清楚的问题就是楚希和王牧之间的恩怨，这个我和七七一会儿也一并去查了。” “那我们做什么？”办公室剩下的几人一同问道。 “小何你去把白婳找来，我们调查楚希后，势必会打草惊蛇，他肯定会有动静，让白婳监视一下他的手机。至于其他人，你们就待定吧，在办公室研究研究案件，或者打听打听二支队的进展，干扰一下他们的视线。” “是。”众人异口同声道，干劲十足。 顾星乔和宋七梧来到楚希所在的strong健身俱乐部，现在是早上11点，健身房人不算多，健身房很大，装修也非常有代入感，高大上，让人一进到里面就有健身的欲望，接待的是个漂亮美眉，露出八颗牙齿微笑着接待。 “你们好，欢迎光临，请问两位是想了解下健身吗？” “楚希在吗？” “你们找楚教练啊，他在的，不过现在正在教学员呢，你们找他有什么事吗？” 听到顾星乔是来找人的，美女有点失望，但还是态度友好的回答。没办法，谁让他长得帅呢？ “麻烦你帮我们叫他一下，谢谢！” “嗯……好吧，你稍等。”接待美女说完就朝里面走去，身材丰满，婀娜多姿，顾星乔不小心多看了两眼。 “楚教练，外门有人找你。” 美女说着话，一边不停地用眼神勾引着楚希，不过楚希完视若无睹。 “谢谢。”轻描淡写的道了一声谢，楚乔便让学员自己练，他则往外走。 “我当时谁找我呢？原来是音音的朋友，顾先生，宋小姐，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楚希这次见到两人，目光带着一些考量，语气也没有那么的亲近了。 他穿着上乘的健身衣，身材不错，挥汗如雨。 “楚教练确定要在这里说吗？”顾星乔同样也考量的看着楚希，气势如虹。 楚希脸色微变，带顾星乔和宋七梧来到无人的接待室，简单拾掇了一下，便等着顾星乔开口。 “楚教练健身教练做得不错，看起来很受欢迎啊。”顾星乔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顾先生有话直说吧。”楚希在两人对面坐了下来。 “好，关于上次我们一起登山时候发生的谋杀案件，我有一些问题想问问楚教练。” “你们怀疑我？”楚希面色难看，声调微微高了些。 “楚教练太敏感了吧？”顾星乔故作不解的看着他。 “呃……这倒不是，只是觉得事情都过去了这么久，你们警方应该早就让凶手伏法了才对，如今你还来找我，只是觉得有些惊讶！”楚希掩饰了一下，解释着。 “是啊，我们也以为能很快找到凶手，只是这个凶手好像很狡猾啊。不知道楚教练对王牧这个人评价如何？” 顾星乔和楚乔你来我往的互相试探着，话锋一转，又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但楚希也恢复淡定之色，想了想，道：“王牧吗？我也不太了解，之前他们几个一起来这里健身，我跟他们打过交道，只知道他们关系挺好，不过王牧这个人好像脾气不太好，仅此而已。” “那楚教练是负责谁？” “顾先生，你这是在审问我吗？”楚希开始语气不善。 “不，我刚刚说了有些问题想了解，如果是审问，就是在警局的审讯室了，而不是在健身房的接待室。”顾星乔也丝毫不让。 “顾队长，你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是队长？”顾星乔有些诧异，不等楚希回答，又道：“不过也无所谓了，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桃许。” “王牧的女朋友？你们发生了什么不愉快吗？” “没有，怎么可能！” “楚教练，你是聪明人，健身房那么多人，如果我们有心查，可以从很多人口中查出来蛛丝马迹，不过这样你隐瞒的话嫌疑就更大了，所以还是自己说比较好点，你说呢？” 顾星乔开始咄咄逼人。 “你……顾队长你还真是一点也让人喜欢不起来！”楚希呵呵一笑，答非所问。 “没关系，我喜欢的人喜欢得起来就行。”说完看了一眼身旁一言不发的宋七梧。 “没错，的确是发生了一些不愉快，我负责桃许的健身指导，过程中难免会有肢体接触，王牧却误会我和他女朋友有什么关系，不管不顾就闹起来了。不过后来解释清楚就没事了，这个不算什么吧？难道你怀疑我因为这样就会杀人？” 顾星乔问道这里，又没有继续这个问题，“那么登山那天，你应该是带着刀具上山的吧，可以给我看看你那天带着刀具吗？” “可以，不过在家，我没有带在身上。”楚希知道，这个问题没法说没带或者不记得，又或者丢了。 第100章 吻 如果没带，顾星乔就不会直接问带哪种？而是带没带了？如果不记得，事情才过去两个月不到，登山又不是天天去，怎么会不记得？丢了，他们能找到不同的刀具让他来认。 “行，那就等你午休了，我们跟你一起回去取。”顾星乔也不急，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又道：“现在还有不到半小时就12点了，我们等你半小时。” “…………” 见楚希脸色不好，顾星乔也仿佛没看到似的，对宋七梧说：“我们两出去吃点饭吧，一会儿还得去楚教练家呢。” 宋七梧点头，“好。” 两人往外走，顾星乔一瞬不瞬盯着宋七梧看，他真是爱死了宋七梧这么安静听话时候的样子，有点呆呆的，敛去了平日里的锋芒，变得柔柔弱弱的，让他心痒痒的，恨不得一亲芳泽。 “你看我干什么？”顾星乔那么强烈的视线，宋七梧感觉不到都不行。 “好看！”顾星乔认真的说。 见惯了顾星乔吊儿郎当的样子，这么突然的认真夸奖她，还让她有点不自然了，宋七梧脸色微微泛红，烫烫的，不敢直视那双快要腻死人的眼睛。 来到门口，美女接待含羞带怯的看了顾星乔一眼，问道：“帅哥，找楚教练事情谈完了吗？” “你怎么知道我们找楚教练谈事情？” “呃……我是随便猜的……”顾星乔突然的发问，让她有些语无伦次。 “哦，那你对楚教练的事了解吗？跟我们讲讲。比如，楚教练那么帅，他与女顾客之间的一些趣事。” 顾星乔看出这个接待对楚希的事好像挺感兴趣，感兴趣是好事，只有感兴趣了才会了解。便拐着弯的打听。 “你们……是楚教练什么人？” 顾星乔看看楚乔那边，又指了指自己，不清不楚的道：“我们，什么关系，你那么聪明看不出来吗？” 顾星乔给她戴了顶聪明的高帽子，接待美女也不好意思说猜不出来了，想着应该关系很好的。 “楚教练确实很受女顾客的欢迎，前段时间，有一群大学生组团来健身……” 顾星乔和宋七梧对视一眼，暗道有戏，只听接待美女又道：“楚教练负责其中一个女孩，结果因为教得太投入了，被吗女孩的男朋友误会了，双方争吵起来，差点打起来了。” “后来呢？”顾星乔追问。 “后来，第二天开始，楚教练请了一周的假。” “请假？为什么请假？”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听大家说，楚教练被那女孩的男朋友找人打了。” 顾星乔敏感的听出了什么问题，不过面上一派义愤填膺，“唉！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这么冲动，楚教练的确是帅，但那也不是他的错啊，肯定有什么误会。” “我也是这样觉得的。”接待美女小声嘀咕了一句。 “那个，谢谢你啊，美女。” 和接待美女道了谢，顾星乔和宋七梧就出了健身房，时间也过去了十分钟。 “你觉得那个女人说的是不是真的？”顾星乔问宋七梧。 “是，她不知道我们的身份和目的，却一直记得那件事，可见那事当时应该闹得挺大，楚希不可能无缘无故请假，应该就是她说的，被王牧找人打了。而且据我刚刚观察，她也没有撒谎迹象。”宋七梧分析着。 “如果王牧要凑楚希，你说他是找他那几个朋友，潘子豪，姚顿羽，还是另外找人？”顾星乔又问。 “另外找人，潘子豪和姚顿羽应该不知情，否则他们登山那天见面后不可能是当时那样的反应，后续一系列事件他们都没有提到过楚希，不是不怀疑，应该是根本不知情。” 两人已经到了马路上，健身房不远处就有一家小吃店，两人将就着吃了一些。 期间宋七梧突然说道：“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再去见桃许一趟，事情因她而起，他知道的肯定比别人多。” 顾星乔想了想，是这么回事儿，“那一会儿去完楚希家，就去明城大学。” “嗯。”宋七梧答应着。 “你多吃点，你看你瘦的。”顾星乔把碗里的肉夹了两片给宋七梧。 “我这是骨架小，不是瘦，我身上很多肉呢。”宋七梧嘴里嚼着肉片，说话含糊不清。 顾星乔突然低下头来，凑近了宋七梧，“真的吗？我检查检查？” “嗯？”宋七梧疑惑的看着顾星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怎么检查？” “给我抱抱。” “咳，咳咳咳咳……你……顾星乔！”宋七梧呛了一下，咳嗽起来。 顾星乔赶紧端起一碗汤给宋七梧喝，这才缓了过来。 “吃饭能不能不要耍流氓？”宋七梧很想大声吼他，奈何里面还有其他人，只能压着声音警告。 顾星乔笑眯眯的含情脉脉的望着宋七梧一动一动的樱唇，饱满滋润，勾得他身火热，鬼使神差的，就慢慢…… 吻了上去。 两张油滋滋的唇，轻轻触碰，一股电流在两人身上游走，一时呆了。 周围的顾客也没有那么死板，何况近距离观看帅哥美女打波波还是很养眼的，于是，大家都偷偷看着两人。 宋七梧率先反应过来，猛的推开顾星乔，低下头，脸已经红成了猴屁股。 倒是顾星乔，意犹未尽，不过还是低低的道歉，“七七，对不起啊，刚刚我是情不自禁，不过我不后悔，我想亲你。” 道歉的同时还不忘趁机表白。 宋七梧真是被他撩拨得不行，周围人还在不停的偷看，她觉得自己再呆在这里真的要丢死人了，恶狠狠的对顾星乔说了一声“走了”便转身跑出去了。 “嘿嘿……” 顾星乔掏出钱放在桌上，也紧跟着出了小吃店。 美滋滋的嘿笑了一声，顾星乔决定让宋七梧看看真正的耍流氓。 跟上宋七梧，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然后捧起她的脸颊，再次亲了上去。 “唔……唔……顾……” 宋七梧挣扎了几下，顾星乔本就有所准备，抱得紧紧的，确保不勒到宋七梧的同时也让她挣扎不开。 第101章 隐瞒 渐渐地，宋七梧被吻得天昏地暗，娇小的身躯被顾星乔严严实实的包裹着，旁人也看不清她的脸。 胸腔里的两颗心怦怦直跳，一股股热流在身流淌，冬季的寒气，被驱散得一干二净。 不知道什么时候，宋七梧的双手已经攀上顾星乔的腰身，藏在他的大衣里面，回应着他。 过往的行人纷纷侧目，两人却吻得自成一方天地。 一吻毕，顾星乔慎慎望着宋七梧，樱红的唇瓣莹莹透亮，湿湿濡濡的，宋七梧被吻得七晕八素，还有些回不过神。 “七七，我爱你！” 顾星乔此刻已经不是那个桀骜不驯的上司，也不是那个幽默风趣的同事，更不是当年跟着她跑的愣头青，他已经变成一个成熟稳重而又认真的爱着她的有安感的男人。 是的，安感，宋七梧已经在顾星乔身上感受到安感，一个女人，如果在一个男人身上找到安感，意味着什么？ 宋七梧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也不知道要如何反应，刚才都是无意识的动作，现在却手足无措。 顾星乔知道今天得到的已经很多了，也不指望宋七梧这么快回应他，得给她时间。 “我们走吧，12点了。”再不走楚希下班了。 “再等一会儿。”顾星乔按住了宋七梧欲要推开他的小手，声音有些沙哑，饱含欲望。 感觉到腰间那个凸起的硬物，紧紧抵着她，宋七梧刚刚褪去的火热一下子又滕的燃烧起来。她又怎么会不知道那是什么？ “顾星乔，你这个……”宋七梧咬牙切齿，开口却不知道要怎么骂下去。 顾星乔埋首在宋七梧的颈间，低低的笑着，很是无奈的道：“七七，你不希望我在大街上支帐篷吧？” 无奈的语气中隐藏着那么一丝得意和雀跃。 又过去了几分钟，顾星乔才不情不愿的放开宋七梧。 两人来到楚希健身房门口等着，顾星乔一直牵着宋七梧的手不放开，宋七梧尴尬不已，却怎么也挣脱不开，顾星乔的大手就像枷锁似的，紧紧钳制着她。 “你放开我！” “不放！” “放开！” “不放！” “咳咳！两位好雅兴！”楚希的声音突兀的在两人的耳边响起。 一行三人这才一同往楚希家去，从健身房到楚希家开车大概需半小时。 来到楚希家，楚希让两人随便坐，他去找刀具，顾星乔却是一直盯着他。 楚希经常登山，不排除他有多把刀具的可能。 楚希在登山包里拿出一把巴克刀，递给顾星乔，“就是这把了，希望顾队长拿去检测后尽快还给我，刀很贵，我也经常需要。” “没问题，只要刀是清白的。”顾星乔说：“只有这把吗？” 楚希不满的说：“桌上还有把水果刀顾队长你要吗？” “留着你削水果吧！” 两人针锋相对着，宋七梧却是在外间发现了一个药箱，她正想走过去打开看看，楚希已经出来了。 “楚教练受伤了？”宋七梧指着药箱问。 “那个啊，健身受伤的难免的吧，我家里常备的药箱，有问题吗？”楚希解释道。 “没问题。”不过，宋七梧还是多看了两眼，好在药箱是透明的，她看见了里面有…… 离开了楚希家，顾宋两人又朝着明城大学出发。 车上，顾星乔问，“楚希的药箱有问题吗？” “看似没有问题，”宋七梧顿了顿，又说：“楚希已经是教练，应该很少受伤才对，药箱里面的药都是些跌打损伤的红花油，酒精棉签之类，而且都是用过的。” “这么说，他的确是被王牧揍了一顿。”顾星乔接过话头。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明城大学。 顾星乔让陆相予把桃许的联系方式发过来，顾星乔直接打电话给桃许，约她在校门口见面。 等了十多分钟，桃许才出现，她今天穿着一套淡蓝色的连衣裙，化着淡淡的妆容，看起来比之前更加漂亮了。 “你们好，顾警官，宋警官。”桃许礼貌的打着招呼，“不知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如果是王牧的事，我想你们已经问得够多了，你的同事不知道来过多少次了。” “我知道，之前我们有其他任务，不过现在你男朋友的案件又是我们来接手了，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桃许状似不耐的叹了口气，“问吧。” “你们之前到strong健身俱乐部健身，是楚希做你的教练对吧？”没等桃许回答，像是这个问题她回不回答也不重要，顾星乔接着说：“你男朋友王牧却误会你和他有什么，所以你们在健身房争吵，还差点打起来，有这回事吗？” 桃许脸色难看，显然不愿意提起这件事。不过她还是承认了：“没错，王牧他简直就是无理取闹，健身是他要去的，我跟楚教练根本没有什么，他都在旁边看着呢，王牧非要闹，我也没办法。” “事后王牧找人把楚希揍了一顿的事你知道吗？” “啊？不知道啊！” “你撒谎！”说话的是宋七梧，她冷笑一声，直接揭穿桃许，“惊讶的表情在脸上超过一秒，典型的撒谎表现，你明明就知道，为什么说不知道？” “我……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闪躲的眼神，心虚的语气说明你听懂了！”宋七梧再一次戳穿她。 “你……” “让我猜猜，你为什么要撒谎，”宋七梧两指捏着下巴，做思考状，“你喜欢楚希？” 桃许面色巨变，“……你胡说！！！” “除了你喜欢楚希，我不知道还有什么理由让你隐瞒，你应该很讨厌王牧吧？但是又摆脱不了他，你知道王牧找人揍过楚希，而且王牧找的人并不是潘子豪和姚顿羽，所以楚希就有杀王牧的嫌疑，而你宁可王牧不明不白的死，也不希望楚希变成嫌疑犯，对吗？桃许。” 宋七梧笃定的语气，让桃许的伪装顿时溃不成军，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警察什么都知道，难道现在的女警都这么厉害了吗？ “我……我……没有……” 第102章 献殷勤 “没有什么？没有隐瞒？还是没有勾引楚希？” 宋七梧又投入一个新的炸弹。 “我没有勾引楚希！没有！我们什么都没有！你不要随便冤枉好人！！”桃许突然大叫起来。 “刚刚我不确定，现在确定了！”看见桃许的反应，宋七梧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你……卑鄙！”桃许大骂出声，这才反应过来宋七梧是在诈她。 “卑鄙？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说吧！整件事情的经过。”宋七梧用凌厉的眼神扫了桃许一眼，桃许对上宋七梧的眼神，打了个寒颤，脸色难看至极。 “楚教练那么优秀，喜欢他有什么错？哪有你说的那么难听，王牧是喜欢我，对我好，可是我不喜欢他了，谁让他小心眼，他气不过才找人打了楚教练的。” 换做是谁，被别人看穿了自己做的龌龊事，都是很丢脸的事。桃许困兽犹斗，并且还给自己找了冠冕堂皇的理由，因为优秀，所以劈腿！ 享受着一个男人的爱的同时，却又追求着另一个男人，还美名其曰追求真爱，宋七梧不敢苟同，却也懒得去评价别人如何了，她只关心谁是杀人凶手！ “王牧找了哪些人？”宋七梧又问。 桃许凝眉想了一下，“我不认识，都是社会上的小混混，给钱就行的那种，现在早就找不到他们了。” “王牧这么做，你没有阻止他吗？”顾星乔插话问道。 桃许又把视线转移在顾星乔上，“我当然阻止了，可是他不听我的，我知道王牧要教训楚教练，但不知道他具体要怎么做，王牧也知道我肯定会阻止，就背着我偷偷找的人，要不是我刚好撞见，我也被蒙在鼓里呢。楚教练被王牧他们打得都请假好几天了，王牧太过分了！” 说着说着，桃许的语气中就带着一些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讨厌之意。话里话外都是在为楚希抱不平，她也不想想，整件事情的起因就是她自己。 “是吗？你作为王牧的女朋友，却喜欢楚希不说，案发那晚上你还跟别人的男朋友约会，正是因为你偷偷出去约会，才给了凶手可乘之机，让凶手在那个时候杀了王牧。你就没有一点点的内疚？” 其实桃许内疚不内疚的宋七梧不关心，她只是在猜测，桃许和楚希还有没有其他的关系？ 宋七梧话音落地，桃许顿时面色灰败，饶是轻贱如她，也架不住宋七梧如此直白的揭穿，她不知道宋七梧怎么知道那晚上的事，满脑子只剩下羞耻，她自以为隐瞒得天衣无缝，没想到别人早就知道了。 “你们怎么知道的？！！”桃许怒喝着问。 “还是那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总有人看见。” “胡说，他污蔑我，肯定是污蔑我，你告诉我是谁？我去找他对质？” “不用你找，她会主动找你的，只是时间还没到，你等着吧。” 宋七梧记得，赖元元可是有录音的，她说过等凶手找到了，她才找桃许和潘子豪算账。虽然这个算账她不知道要怎么算，但只要不杀人就不归她管。 “你……”桃许的脸色已经可以用扭曲来形容也不为过了。 “哼！这个就不用你们管了，你们还是去找凶手吧，反正王牧不是我杀的，我的感情生活怎么样也轮不到你们来点评。” 说到后来，桃许已经不耐烦了，好不容易平复好了心情，逐人之意尽显。 “呵呵……我们也懒得点评你，但最好你和王牧的死没有关系，否则你将面临什么你应该知道。” 对于这种女人，宋七梧也不想和她说多余的废话了，知道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她和顾星乔也准备离开明城大学，还得回去检测那把巴克刀呢。 两人告别了桃许，回了警局，顾星乔把巴克刀送到痕检科去，这才回了办公室。 办公室几人见两人回来，纷纷端茶倒水，好不殷勤，特别张淼，又是捏肩又是捶腿的，就差肩上挂条毛巾了。 “顾队，今天收获怎么样？”张淼兴冲冲的问，一脸期待的看着顾星乔。 “小淼子，你今天抽疯了？”顾星乔睨他一眼，慢悠悠喝着手里的茶。 “没有没有，就是关心一下案子的进展而已。”张淼赶紧否认。 “没什么进展啊！”顾星乔又喝了一口茶，伸了个懒腰，双腿抬了放在另外一个椅子上，眼神往腿上一瞟，示意张淼继续。 张淼很有眼力见儿的继续按摩，“顾队，今天我们打听到二支队那边还在愁眉苦脸呢，找不到突破口，解队长一直在发脾气呢。自己能力不够，脑子不够用还总拿下属发脾气，也真够无耻的。” “嗯，是挺无耻的！”顾星乔眯着眼睛享受着服务，附和着张淼的话。 “是吧？顾队你也觉得他无耻吧？” “嗯，觉得。” “小淼子，我觉得你也挺无耻的。”何莫莫用嫌弃的眼神看了一眼狗腿似的张淼。 “小莫你不要酱紫讲话啦！”张淼学着台腔，嗲声嗲气的回了何莫莫一句。 他这举动引得宋七梧，陆相予，童钰几人纷纷侧目，咂舌不已。张淼抽起风来真是堪比风力发电站啊！ “顾队，那你觉得我能力怎么样？” “嗯？” “就是你觉得我办案的能力如何？” “还行吧！”顾星乔给了个非常“中肯”的评价，张淼的脑子有时候就是不稳定，时而聪明，时而糊涂。 “顾队，你看你们这么忙这么累，而且还要和二支队比赛，不如你给我一个体现能力的机会，今天发生的凶杀案就让我去查吧？”张淼试探性的说出口。 顾星乔眯着的眼睛猛的睁开，“又死人了？” 张淼点头如捣蒜：“嗯嗯嗯！” “不就是这件事吗？去办就行了嘛，至于让你这么大献殷勤吗？”顾星乔无语至极。难怪张淼今天脑子这么抽疯，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啊？真的？”突如其来的肯定让张淼有些不敢相信，以前龙队可是从来不敢让他们自己独立办案的，也不是不信任他们的能力，而是避免出现纰漏。 第103章 登堂入室 没想到顾星乔这么爽快，这么开明，这么信任他，张淼简直感动得不行。 龙随云是个中规中矩的人，万事求个“稳”字，而顾星乔可不会去考虑这么多，下属有这样的机会去锻炼去体现是好事，他当然要给这个机会，下属厉害了，当头的才能轻松一点嘛，否则所有的东西都领头人来做，那岂不是要累死。 但顾星乔也不是放手就不管不顾，不闻不问的人，他得掌握一个度。 “什么案子？” “简单，就是个杀夫案。” “杀夫案？” “没错。” “行，那就去查吧，办公室人手你随便抽调。”顾星乔豪气的放话，大有“随便点，我买单”的架势。 “好嘞！谢了您哪！”得了准话，张淼犹如撒欢的鹿，激动得不行，带上何莫莫和童钰就走了。 虽然他很想很想带走宋七梧，不过很显然，他不敢，人家宋七梧可是顾队的人，宝贝得跟个啥似的，跟顾队抢人，不作死呢嘛？ “顾队，有情况！” 走了三个人，办公室突然清静了不少，白婳平地一声雷惊动了大家，顾宋二人，陆相予都“如饥似渴”的看着白婳。 实在是案件时间太长，已经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可以继续追查下去了。凶手再不行动，他们还真不知道要从哪下手。 见成功吸引了大家注意力，白婳才说道：“楚希联系了一个人。” “谁？” “桃许。” 桃许？ 果真是有情况，楚希和桃许，他们两还有什么联系？ “通话内容能监听到吗？” “顾队，你这是在怀疑我的专业能力！”白婳不满的嘟着嘴，并且用楚希和桃许的通话内容来证明自己的专业能力。 只见她的手指灵活的在键盘上敲击了一通，然后一男一女两个声音就从里面传出来。 “喂！” “是我，他们找你了？” “嗯。” “你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说。”电话那头的桃许屏息以待，她的确什么都没有说啊，但是警察自己发现的就不怪她了。 “那就好，晚上来我家。” “哦！好……好。” 听完对话，宋七梧沉思起来。 还有什么是桃许没说的？ 她一直认为桃许就是扮演一个水性杨花的角色，但听起来，好像并没有那么简单。 楚希和桃许看起来很熟的样子，宋七梧在想，如果凶手是楚希，他杀了王牧到底是临时起意还是蓄谋已久？还有登山偶遇是真的偶遇，还是也是预谋的一部分？ 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宋七梧看了一眼同样正在低头沉思的顾星乔，正想说话，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陆相予离电话近，就快速接起来了。 原来是刀具的痕检结果出来了，让去取报告。 “顾队，我去取报告。” 陆相予扔下这句话，匆匆就去了，他也想表现一下自己，显得自己很有用啊，张淼那个见色忘义的，带着两个姑娘就去了，扔下他一个人在这里不管，带何莫莫去就算了，还把他的童钰也带去了，等他回来，非得像他要个说法不可。 这么恨恨的想着，陆相予走路的步伐都重重的，似要把所有的气都发泄在地板上。 宋七梧眼神询问顾星乔：他怎么了？ 顾星乔耸耸肩，又摊开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两分钟后，陆相予取报告回来，这把巴克刀并不是凶手用来削竹杆的刀。 顾星乔和宋七梧毫无意外，倒是陆相予，垂头丧气的。 所有人的刀具都拿来做过检测，没有一把符合的。 所有的刀具……等等……宋七梧突然想到，并不是所有人的刀具都检测过，还有一把…… 王牧自己的刀具！ 如果这次谋杀桃许有参与，那么，要拿到王牧的刀具给楚希使用，实在是太简单不过了。 顾星乔看见宋七梧的表情，猜到她有什么发现，问道：“你想到什么？” 宋七梧回过神来，开口：“这次检测过的刀具加上今天这把总共三把，但是还有一把王牧的刀具没有出现，一定就是那一把了。” 顾星乔这么一听，也瞬间明白了，“刀具一定在楚希或者桃许那里……” 陆相予也听明白了，不过他随即又担忧的开口：“会不会已经被处理了？” “不排除这种可能，不过这种刀具一般比较贵，或许他们舍不得扔也不一定。”顾星乔说。 “嗯，所以我们得去楚希家一趟。”宋七梧说道。 “行，那就走吧，趁现在还有时间。”现在是下午，据楚希和桃许约会时间还有两个半小时。 宋七梧跟着顾星乔上了车，至于陆相予，又一次被落下了，此刻正在办公室独自啜泣。 “如果桃许参与了谋杀，你说，那次登山是不是本来就是谋杀的一环？”坐在副驾驶，宋七梧想了想，还是把自己所想说出来。 顾星乔也意识到那次谋杀肯定不简单，如果楚希杀王牧的动机是因为报复王牧的那次殴打，那桃许的参与又是为了什么？ “如果是这样，那他们两人的手段可就太深沉了。”顾星乔喃喃道。 再次来到楚希的家，此时距离楚希下班回来还有一个半小时。 顾星乔“轻车路熟”的拿出一把钥匙，好无阻碍的打开了门。 宋七梧挑眉问：“你哪来的钥匙？” “万能钥匙！” 顾星乔半真半假的开玩笑，瞧见宋七梧眼里的疑惑，他又解释道：“真的是万能钥匙，不过这是秘密啊，只有咱们两知道，不信你可以去隔壁那家开一下试试。” 宋七梧瘪嘴：“算了吧，还有别人看着呢，我可不敢。” “谁？” 宋七梧指了指头上，“老天爷！” “噗！”顾星乔呵呵一笑，“你也会开玩笑！” 宋七梧不雅的翻了个白眼，她是正常人好吗？怎么就不会开玩笑了？ 两人进了屋子，就在里面翻找起来，不过楚希家里都快被翻个底朝天了，仍然没有找到符合的刀具。 当然，菜刀，水果刀是有的。 第104章 灭口 将所有东西恢复原位，顾星乔又掏了一个纽扣大小黑色的东西放在楚希床底下。 “窃听器？” 宋七梧好以整暇的看着顾星乔做贼似的动作，暗笑不已。 “嗯哼。” “为什么安在这里？你就那么肯定他们两会在卧室？” “男人比较懂男人。”面对宋七梧的疑问，顾星乔表示，他是男人，从男人的角度出发，楚希约桃许来自己家里，绝不是吃饭聊天那么单纯，肯定要在床上做点什么的，“情到深处”自然比较容易说出些什么。 安好了窃听器，顾星乔拍拍手上的灰，对宋七梧道：“走吧！” 确认无误之后，两人出了楚希家，宋七梧见顾星乔把车开往市中心，忍不住问，“去哪？” “吃饭啊。”顾星乔看她一眼，笑眯眯的回答，带着那么一点点狼的诱惑。 “吃饭要跑那么远？”宋七梧狐疑，而且她怀疑顾星乔根本没安好心，从他嘴角溢出的怪笑来看。 “宋七梧童鞋，请不要用防狼一样的眼神看着我，好吗？我是诚心诚意的打算请你吃顿好的，表达一下我的心意。” 事实证明，宋七梧的感觉是对的，虽然顾星乔带她来的地方的确是高档，她也感受到了他的诚意，可问题是，他们还有任务的啊，这个时候是享受西餐的时候吗？ “生活不止上班和查案，还有约会和西餐。”顾星乔感慨完，牵着宋七梧就进了餐厅。 顾星乔给宋七梧要了份七分的雪花牛排，里面还有些意面，味道很不错。 宋七梧本就长得漂亮，此时优雅的吃着西餐，怎么看怎么养眼，看宋七梧吃得津津有味，顾星乔眼珠子都要黏在她身上了。 “看什么看？” 如此强烈而灼热的视线落在身上，宋七梧想忽视也忽视不了，没好气的瞪了顾星乔一眼。 可她这娇嗔的样子落在顾星乔眼中，那是妥妥的勾引啊，恨不得把她按在怀里狠狠的一亲芳泽，就像早上在街上时候。 有些东西是会上瘾的，尝过了宋七梧的甜美，顾星乔决定以后要多多制造机会，并趁机攻破宋七梧的城池。 宋七梧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顾星乔盯上，并且还准备展开攻势。 吃到一半，已经天黑了，顾星乔突然摸了一下耳朵里的耳机，说了句：“开始了。” 别人不懂，宋七梧是明白她的意思的。桃许已经去到楚希家。 顾星乔掏出另一只耳机给宋七梧戴上，被她齐肩的短发遮住耳朵，什么也看不出来。 耳朵里传来两个人的说话声。 “你怎么才来？” “我已经很快了好吗？下午有课，放学就赶过来了。” “没有被你那群同学发现吧？” “没有，他们不知道，那四个人忙着做同样的事呢，哪有空管我。”桃许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嗲气。 “什么同样的事？”楚希揶揄的问。 “讨厌，明知故问。” “走，进去。” 进去？进哪里？当然是进卧室了。 紧接着，是淅淅索索脱衣服的声音以及亲吻的口水声。 顾星乔和宋七梧两人脸色通红的相互对望着，听着耳机里传来不可描述的呻吟，尤其宋七梧，简直尴尬癌都犯了。 倒霉催的，这两人怎么这么迫不及待？都不用吃晚饭的吗？ 不过话说回来，都怪顾星乔，这时候选择在这里吃饭，周围的人不停地朝他们这边看，不明白这两人怎么脸那么红！ 声音还在继续…… “嗯……嗯……啊……啊……你快点……嗯……” 受不了餐厅的气氛，两人匆匆吃了几口就往外奔，宋七梧很想拿掉耳机，但是又怕漏听了什么重要线索，一时间，身心都饱受折磨。 但她没有发现，顾星乔却在一旁心猿意马起来。神色莫名中还带着点期待，眸子亮晶晶的。 要是宋七梧知道顾星乔这时候心里想什么，一定会赏他一个“夺命连环踢”。 不知过了几分钟，耳机里的声音终于停了。 接着，又是两人的说话声。 “呼！累死我了，楚教练，你真厉害。”桃许娇喘着说。 “呵呵，还有更厉害的，你要不要体验一下？” “什么更厉害的？”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楚希说，“看你平时挺文静的，在床上却这么浪，你们女人都这么会装吗？那个叫梵音的女人也一样，我都那么对她好了，居然还不让我碰她，可恶！” “呵呵呵……”桃许娇笑起来，“还有你搞不定的女人？是你道行不够了还是那女人太能装？” 听出桃许话里的意思，楚希皱了皱眉头，显然不喜欢听到这样的话。 宋七梧不由为梵音感到害怕，不幸中的万幸，她没有事，她怎么会遇到楚希这样的人渣？初见时候还人模狗样的，没想到本质却是个种马渣男。 “行了，别只顾说别人，要说能装谁有你能装？亲手策划杀死自己的男朋友，也是够心狠手辣的。”楚希的语气中已经带着讽刺。 “心狠手辣？”桃许顿时不乐意了，尖叫起来，“人可是你亲手杀的，他的四肢也是你掰断的，我只不过算个帮凶而已，哼！你最好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否则……” 宋七梧和顾星乔一惊，真的是他们两！ 这对狗男女！ 到底什么仇什么怨，要这么虐杀王牧？ “你威胁我？”楚希的语气已经变得阴森。 “我可没有那点闲情逸致，只是……那两个警察可能发现什么了，今天他们找我的时候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不过我们做的事很隐秘，他们应该不会查到……” “噗！！” “呃……你……你……为什么……杀……我……” “咚！！”重物落地的声音。 顾星乔和宋七梧听见耳机里传来的声响，立即响车子狂奔而去！ 妈的！ 楚希竟然杀了桃许灭口！！！ “快！” 顾星乔率先启动车子，等宋七梧坐好，他就猛踩油门，车子犹如离弦之箭窜了出去。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否则警察查到我就不好了！” 第105章 弃尸 楚希拔出桃许身体里的刀，云淡风轻的说着，手里的刀子沾满鲜血，而刀的样子，赫然就是跟顾星乔带走那把巴克刀差不多，像，但不是同一把，还是有点差异的。 喷出一股血之后，他又把刀插了回去。 顾星乔专心开车，宋七梧已经拨打了警局的电话请求支援，也叫了120，希望还来得及。 顾星乔把车开得飞快，幸好车子性能好，宋七梧也系好了安带，否则非得被甩飞不可。 一路风驰电掣，两人赶到楚希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小时后。 门已经紧锁，顾星乔用同样的方法打开楚希家的门，现场已经被处理干净，楚希不见了，桃许也不见了。 顾星乔拿出床下的窃听器，两人仔细检查着屋里，正好陆相予已经带人到了。 “顾队，怎么回事？” “桃许可能已经被楚希杀了。”顾星乔心情无比沉重，没有什么比凶手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杀人更让人难受的了。 “什么？真的是他？”陆相予惊呼。那个楚希看起来就像个谦谦君子，怎么都不像杀人犯啊。 唉！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就像顾队，长得那么帅，还不是腹黑得要死。陆相予找不到重点的在心里吐槽着。 “速度可真够快的！”半小时就已经把现场复原了。要不是他们亲耳听见，根本想不到这里刚刚才发生了一起谋杀案。 “楚希现在应该是去弃尸了，但他会去哪里？要怎么找？”陆相予分析。 宋七梧眼睛里的阴霾越来越重，大脑此刻正在飞速的运作着，半分钟后，她冷静的道：“去西边的西林公园。” “什么？”陆相予不明白什么意思。 “他一定会选择那里弃尸。”宋七梧补充。 “何以见得？”顾星乔也来了兴趣，追问。 “现在这种天气，西林公园人烟稀少，里面又有很多小林子，而且，公园离这里比较远，楚希有车，他开车的话虽然能到达公园，但路比较绕，而他要的就是这种绕，显得不那么显眼，如果藏得隐蔽，尸体也许永远都不会被发现。” 顾星乔丝毫不怀疑宋七梧的话，迅速说道：“小陆带几个人留下来勘察现场，其余人跟我们去西林公园。” 众人已经整装待发，车上，顾星乔心里计算了一下时间和路程，扭头对宋七梧说：“可能他还没有到达西林公园。” 宋七梧一听，掏出手机打给白婳，那头的白婳已经下班了，接到宋七梧的电话非常的意外和惊喜。 “七梧，好难得呀你会给我打电话，是有好事吗？” 宋七梧额头流下三滴汗：“呃，没有，我们正在抓楚希，你们帮我们找一下他的位置吗？” “行，没问题。” 又是一通熟悉的键盘声，宋七梧简直怀疑白婳是不是从来都没有离开过电脑。 过了一会儿，白婳的声音再次传来：“他在去往西林公园的路上……已经接近西林公园了……喔，已经到达了！” “继续盯着他的位置，我们这就赶过去。” “好嘞，没问题。”白婳爽快的应到。 这次，顾星乔的车速比刚才又快了很多，宋七梧紧紧抓着拉手，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甩在哪里撞到。 顾星乔注意到宋七梧的情况，已经尽量在控制车子的平稳了，但是也缓解不了他心中的焦急。 这时候，快一秒，就多一秒希望！ 车轮子在地上摩擦出吱吱的声响，在街道上疾驰着。 半小时后，众人到达西林公园，公园里车子进不去，把车停在门口不远的地方，众人这才摸黑进去。 不过，公园门口周围都没有看见楚希的车。 “人呢？这么快就不见了？” “他会不会发现我们了？” 跟着来的两名刑警兀自讨论着。 “他还在里面，走这边。”宋七梧眉头紧锁，看了一眼手机地图上的红点，凝重的开口。 走了几分钟，进入视线的就是一个小林子，树木稀松，但面积较大，一棵棵大树之间的距离犹如张开的血盆大口，仿佛一进入就会被吞噬，平添了几分可怖。 眼前一片漆黑，因为打光怕被发现，顾星乔宋七梧带着人小心翼翼的摸进去。 离楚希越来越近…… “就在前面。”宋七梧凑近了顾星乔的耳边。 前面不远处发出“哼哧哼哧”挖土的声音。 “楚希！” 冷不丁一声大吼，楚希吓得手一抖，铲子掉在地上，一名刑警打开手里的光，顿时周围一片都被照得亮如白昼，地上横着一具女尸。 女尸披散着长发，身上还有凝固的血迹，在灯光的照射下，犹如女鬼般。身上还插着那把刀。 看见这个画面，顾星乔和宋七梧心里咯噔一下，晚了，桃许已经死了！ “楚希，你可真够丧心病狂的，杀人埋尸的事，干得很熟练嘛！”顾星乔举着枪对着楚希，不屑的目光显露出来。 被抓了个现行，楚希知道辩驳没有用，不过也没有说话，冷静得可怕，完没有杀了人被抓的正常反应。 顾星乔很讨厌这样冷静的杀人犯！ 警局审讯室。 楚希依然很优雅绅士的坐在对面，对于审问的问题据不回答，也不言语，时而冷笑，时而嘲讽的望着顾星乔几人。 突然，他问宋七梧，“她呢？” 宋七梧愣了一下，随即就明白他所指的她是谁？梵音。 “她在哪不是你该问的。”宋七梧的语气很冷淡，大抵觉得梵音认识这样的人都替她感到恶心。 “楚希，你一点都不像个杀人犯。”宋七梧客观的点评，楚希一表人才，高职高薪，可就是这样的人，心里却如此阴暗，两条人命，他居然如此淡然自若。 “呵呵……宋警官这算是夸赞？”楚希笑得开心，“或者，我让你失望了？” “你又不是我儿子，谈不上失望。”宋七梧又问：“你承认你杀人了？” “并没有。”楚希还是笑着回答。 “没关系，人证物证俱在，你的口供不重要。”顾星乔说着：“你要不杀桃许，我们还没那么快抓到你。” 楚希“呵呵”的怪笑了两声。 第106章 光头 “自我感觉良好，没经历过风浪的你，接受不了被王牧揍一顿吧？你恨他入骨，而桃许想摆脱他却摆脱不了，她又心仪你，于是你们两一拍即合，相互利用，合谋杀死王牧。 那次登山也是你们计划的一环吧？桃许负责把人约来登山，混淆视听，你负责找个合理的理由去登山然后用梵音来做幌子让自己置之事外，又让潘子豪他们几人的矛盾暴露在警方的视线中，误导我们得方向。 只是你们唯一没有算到的就是梵音约了两个警察。” ………… “啪！啪！啪！” 楚希拍了三下巴掌，“宋警官的想象力真丰富！你去写小说一定很火！” 宋七梧不理会他的讥讽，又说：“桃许借口上厕所，给你腾出空间方便你杀人，不得不说你们把时间掌控得真好，无论是桃许离开和回来的时间，还是你杀人的时间。 让我猜猜你为什么要掰断他的四肢呢？ 是报复他曾对你拳打脚踢？” 楚希眼眸渐深，死死瞪着宋七梧，宋七梧起身出了审讯室。 而那把刀，就是砍竹子的刀！ 折腾了大半夜，顾星乔又撒泼打滚的跟着宋七梧回家了。 顾星乔自发的在宋七梧家冰箱里头翻了一遍，找到了一把面条和几个鸡蛋，几杯牛奶，顾星乔把面煮了，又打了两个鸡蛋，和宋七梧一人一碗吃得爽口。 第二天一早，顾星乔神采奕奕，宋七梧黯然神伤的来到警局。 为什么呢？因为昨天晚上顾星乔“强行”的又占了宋七梧很多便宜。 虽然还不至于吃干抹净，但这样的情况再来几次也差不多了。 众人敏感的察觉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不过谁都没有戳破。 案子破了，便宜占到了，顾星乔的心情简直不能再美丽了。 而相比而言，二支队那边的气压就很低很低了。 解家奇使尽浑身解数，始终没有往楚希身上想，他们不占先机，不认识梵音，又怎么能察觉到异常呢，这个案子一开始就不应该插足。 解家奇在办公室发了一通脾气，对顾星乔是越发的看不顺眼了。 “哈哈哈，不错不错，一支队和二支队这次竞争虽然以一支队的胜利告终，但二支队的努力我也看在眼里，再接再厉啊！”局长霍春荣说着场面话。 面前立着一喜一忧两张脸，解家奇憋屈的听完了局长半敲打半鼓励的话，黑着脸出了办公室。 顾星乔留了下来，倒不是他不想走，是因为霍局有话要说。 “这次你们破案迅速，来自社会各界的压力也减轻了，为了奖励犒劳你们一支队，上面特意拨款，你们抽一天周末出去放松吧。” 啊？顾星乔有些“受宠若惊”，还有这么好的事？ 倒不是顾星乔有多稀罕这种奖励，只是觉得这种类型的奖励在刑警队来说实在是难得，平时大家都忙得脚不沾地，这次竟然能一起放假，如果有案子，二支队有得忙了。 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奖励之后，顾星乔回到办公室，告诉了大家这个好消息。 “啥玩意儿？莫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们能一起去放松？”陆相予惊呼，简直有点难以置信。 “局长就是这么说滴，到时候尽情玩就行了，现在我们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去做。”顾星乔一本正经。 “什么事？”陆相予狐疑的盯着顾星乔看，案子结了，也没有新案子发生啊，能有什么重要的事？ 就连宋七梧也疑惑并且感兴趣的模样。 顾星乔故作玄虚，“忘了我们和二支队的约定了吗？输的人可是要剃光头的。” “顾队，你来真的？”陆相予有些怕怕的，幸亏他是一支队的人。 “废话，否则打赌有什么意义？走，跟我去二支队履行约定。” 顾星乔说着，率先带头，特意拉着宋七梧，白婳和陆相予两人紧随其后，四人浩浩荡荡的往二支队办公室而去。 临走前，顾星乔还吩咐陆相予拿着一把剪刀。 二支队办公室静悄悄的，不是里面没有人，而是个个静若寒蝉，一言不发。 顾星乔推开门，大摇大摆的进去，解家奇看见了，丧着脸问：“顾队长，你带着这么多人来我们二支队办公室是想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好事了，没忘了我们的赌约吧！”顾星乔提醒他。 闻言，解家奇脸色一变，下意识抬手摸了摸头发，他的头型不好看，本来就要靠发型隐藏和支撑着，要是剃了光头还不得丑死。 要不是当初为了争一口气，也不会和顾星乔打这样的赌。 “顾队长，你别太过分！” “输不起？”顾星乔挑衅不屑的看着他。 解家奇无比讨厌顾星乔这样的眼神，胸中憋着一口气，不上不下，哽得难受。 顾星乔接过陆相予手里的大剪刀，一张一合的把玩着，“解队长要自己动手还是我来帮你？” “你……”解家奇语气一滞，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 此“你”非彼“你”，不过顾星乔可不管那么多，故意把这个“你”字当成了解家奇的选择，“行，那就来把，我勉为其难帮你剃，别耽误时间，赶紧剃光了我们一支队还得去海边玩呢，这可是霍局对我们破案神速的奖励，耽误不得。” 二支队的人听到奖励简直羡慕得不行，恨不得自己就是一支队的一员，人家去海边度假，他们还要苦逼的上班，人比人，气死人啊！ “不劳烦顾队长了！”解家奇也是个硬气的，接过顾星乔递来的大剪刀，当下就开剪起来。 好好的一头油发三两下就被剪光了，坑坑洼洼的，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剪刀没法剃亮蛋，顾星乔又在众人惊悚的目光下“贴心”的从衣服兜兜里掏出一个剃头刀，硬生生让解家奇把自己剃成了亮蛋，到最后，解家奇的脸色已经堪比好几十年的锅底了。 宋七梧简直奇怪，顾星乔什么时候带的剃头刀？ 顾星乔会告诉她是他今晚出门特意带上的吗？ 第107章 畏罪潜逃? “哈哈哈……哈哈哈……太搞笑了！”回到办公室，陆相予再也忍不住爆笑出声，笑弯了腰，笑出了泪。 顾队实在是太腹黑，太狠毒了，“你们看见没有，那个解队长的脸色，都气得青紫青紫的了，哈哈哈……艾玛，我肚子疼。” 陆相予捂着肚子，就差满地打滚了。 白婳就笑得比较矜持了，只是捂着嘴偷偷笑，不过笑声也很大就是了。 “可惜，张淼哥……呵呵……他们不在，否则以他的性格……呵呵……恐怕还会做出更气人的举动呢，呵呵呵……可惜了，不行，等他们回来我一定要好好……嗝……讲给他们听，太搞笑了，呵呵呵……” “什么事这么好笑？”说曹操曹操到，张淼风尘仆仆的回来，脸色有些不好，进了久违的办公室，僵硬的脸才勉强扯出一丝笑。 “是啊，刚到门口就听见你们的笑声，发生什么好事了？”何莫莫紧随进来，也问道。 “哈哈哈哈……张淼，我跟你说，解队长剃光头了。”陆相予赶紧把事情的原由说给张淼他们听。 “然后呢？他剃光头好笑归好笑，也不至于让你们笑成这样吧？” “关键是……哈哈哈……哎哟我不行了，虽然嘲笑别人的生理缺陷很不道德，可是真的很好笑啊，你还是自己去看吧。” 陆相予被解队长的脑袋转移了注意力，都没有想到昨天信誓旦旦的等着张淼回来找他算账呢，关于他带走了两个女生的事。 要换做平时张淼肯定回去看了，不过今天嘛…… 手头的案子比他想象的要棘手，他没有精力去理会解队长的光头。 “顾队，我可能需要你的帮忙？”张淼可怜巴巴的样子。 顾星乔坐着玩手机，闻言挑眉看了张淼一眼：“很棘手？” “我把情况跟你说说吧，死者邱道祥，男，36岁，于昨日下午三点四十发现死在家中，嫌疑人锁定是死者妻子虎秋玲，可是这个嫌疑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死活找不到。” （虎，用于姓氏读o，一声，同猫） “为什么锁定死者妻子？”顾星乔问。 “报案人是隔壁邻居，两家门对门，案发之前他听到死者家里发生剧烈的争吵，于是就从猫眼里看，然后他见到女主人夺门而去，他出去一看，男人已经死在客厅里。”张淼叙述着，又接着说：“现场有打斗的痕迹，也没有其他人出入过死者家里，初步就锁定死者妻子了。” “可是从虎秋玲昨天出门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电话也联系不上。”何莫莫接着补充。 “顾队，七梧，你们有什么想法？”童钰也皱着眉头询问着。 “尸检结果出来了没？死因是什么？”宋七梧问。 “还没……” “出来了。”向葵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打断了张淼的话，“死者邱道祥，死因顶骨粉碎性骨折，死亡时间不超过20个小时。” 向葵说完，又拿出一份资料，那是法证科顺便让她送来的凶器检测报告，“凶器是一把羊角钉锤，锤柄是铁的，把手位置有胶套，锤头长11厘米，锤柄28厘米，但在上面没有检测到指纹等有价值的东西。” “那也就是说夫妻两人打架，妻子用锤子锤死丈夫，然后畏罪潜逃？”陆相予在一旁认真听着，把自己的结论说出来。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我们在各大车站，公车站，机场等等都查过，没有虎秋玲的订票记录，她应该还在明城，但就是找不到。”张淼说。 “等等！”顾星乔突然说：“向姐你刚刚说锤柄上没有任何指纹，虎秋玲的也没有吗？” “什么都没有，凶手要么处理过指纹，要么戴了手套。”向葵摇头。 按理说虎秋玲是女主人，多少应该使用过锤子才对，最起码有夫妻两人的指纹才正常。 可按照邻居所说，虎秋玲夺门而出，应该是惊慌失措中跑出去的，怎么会想到去处理指纹，而且最主要的是，她就是女主人，有指纹很正常，谁也没法用这个作为证据，反而上面没有指纹才不正常啊！这不是欲盖弥彰吗？ 显然，顾星乔这么一问，张淼几人也意识到这一点了。 现在不单单是找不到嫌疑人的问题了。 “他们家没有其他人了？”顾星乔问。 “没了，就夫妻两个，还没有孩子。” 一直沉默的宋七梧也发问了：“死者有多高？” 张淼一愣，不明白宋七梧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死者的身高和本案有关系？ 不过他还是如实回答：“175。” 宋七梧微抬着眉，“所以这个虎秋玲比死者邱道祥还高？” 在场的人都同时愣了一下，什么意思？怎么就肯定虎秋玲比死者高？ 还是顾星乔给解了惑，“死者顶骨骨折，如果虎秋玲比死者矮，两人在争吵或打架的情况下，锤子如何锤到顶骨？除非虎秋玲比死者高，居高临下才能锤到顶骨位置。” 众人恍然大悟，是这么个理儿啊！ “可是，虎秋玲并没有那么高啊。”张淼紧紧皱眉，对自己这么草率的锁定嫌疑人以及忽略了这些重点感到懊恼，但他还是说了，“我们也走访了其他的邻居，虎秋玲大概也只有163厘米上下。” “这就对了，那个报警的邻居要么就是只看到事情的一部分，要么就是撒了谎，去查吧，结案了我亲自给你举行庆功宴。”顾星乔提点着，同时又鼓励他。 “是，顾队。”张淼应着，又对两人道了谢：“顾队，七梧，谢谢啊，要不是你们这么提点，我可能就一直朝着找虎秋玲这个方向查下去了。” 张淼惭愧不已，跟着龙随云和宋七梧，又跟着顾星乔这么长时间，可他还是经验不足，还需多多锻炼成长啊。 张淼，何莫莫，童钰三人又风风火火的走了，陆相予这才想起来还没有找张淼要说法呢，暗暗懊恼。 一想到明天的度假休息，他又是喜忧参半，喜的是张淼去不了，忧的是童钰也去不了。唉！ 第108章 留下来过年 又是新的一天，今天队长顾星乔，搭档宋七梧，队员陆相予，白婳，向葵一起整装待发，去一个叫做木屋度假村的地方玩一天一夜。 烧烤，温泉，钓鱼，游泳，亲近大自然。大家都神采奕奕，很是期待。 木屋顾名思义，度假村是木屋，间间犹如花枝锦簇，一排排都是同一种规格的木头建成的屋子，周围种满了花草树木，还有管理员自己种的蔬菜。 木屋都是一层，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规格，两个人住刚刚好。 一行人驱车来到度假村，找到了定好的屋子，本来按照一支队的人数是订了四间的，不过张淼何莫莫，童钰三人来不了，因此顾星乔这边五个人就安排顾星乔和陆相予一间，三个女生一人一间。 不过当顾星乔以帮宋七梧送行李回屋的理由来到宋七梧的2号屋之后，就厚着脸皮留下了，独留陆相予一个孤寡男人独守空房。 卧室里摆着一张双人床，床很大，睡三个人都绰绰有余，地上铺着绒绒的地毯，光线明亮，空调给力，很是舒坦惬意。 这里的早晚餐都自己解决，地里有菜，肉类还有其他必需品都有人按时送来，锅碗瓢盆什么的厨房都有。 现在差不多也到午饭时间了，不过吃了早餐的众人显然肚子不怎么饿，都准备先休息休息再解决温饱问题。 宋七梧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顾星乔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收拾行李，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你怎么还不走？” 本以为顾星乔听了会说“那你好好休息，我走了”，不过显然宋七梧低估了某人的厚脸皮。 顾星乔疑惑的反问：“走去哪？” “！！！” 宋七梧愕然，随即咬牙切齿：“回你的屋子啊。不然是要留下来过年？” “也无不可。”顾星乔风轻云淡。 “我要休息了！”言下之意，你赶紧走。 “好。” 好？他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见宋七梧站着没动，顾星乔疑惑，“你不是要休息吗？怎么还站着？” “……”宋七梧简直被顾星乔打败了，他变了！他真的变了，再也不是当年那个青春洋溢的美少男了，啊呸呸呸！什么美少男！ 索性也不管他了，宋七梧进了卧室，嘭一声关紧了门，开始呼呼大睡起来。 顾星乔望着紧闭的卧室门，笑得高深莫测。 坐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顾星乔出去转了一圈，摘了一些绿色有机蔬菜，准备大显身手，给宋七梧好好展示一番，要想抓住她的心，得先抓住她的胃，这句话对女人也有用……吧？ 顾星乔不确定的想着。 等宋七梧睡得饱饱的，肚子发出抗议以后才醒过来，起床就闻到一股香味，顿时食欲大开。 宋七梧来到厨房，见顾星乔系着围裙，正挥舞着锅铲大战醋溜土豆丝，而且还非常娴熟的颠着锅。 宋七梧犹如打开了新世纪的大门，第一次见顾星乔下厨，怎么感觉好惊悚啦？ “醒啦？”感觉到身后打量的视线，顾星乔扭头问。 “你还会做饭？” “为了你，什么都得学。”不是在警局，顾星乔也身心放松下来，逮着机会就表白。 “能吃吗？”虽然闻着香味就感觉食指大动，但宋七梧还是忍不住想打击打击顾星乔。 “尝尝，啊～” 顾星乔也不解释，直接夹了几根土豆丝凑近宋七梧的嘴，哄孩子似的引导她张大嘴。 宋七梧鄙视他的幼稚，但还是控制不住张大嘴吃了一口。 美食凑到嘴边，哪有不吃的道理？ 看出宋七梧满意的表情，顾星乔心情大好，“好吃吧？” “还不错！”宋七梧夸赞着。 一句话，美得顾星乔“嘿嘿”直笑。 不大一会儿，三菜一汤端上桌，青椒炒肉，醋溜土豆丝，两亩地，青菜汤，荤素搭配，营养又安。 顾星乔舀了两碗饭，递一碗给宋七梧，又往她碗里夹了一些肉，一些青菜。 “多吃点，你太瘦了，这些都是有机的，很有营养。”顾星乔嘱咐着。 “谢谢。”宋七梧真诚的道了谢，虽然没有正面回应过顾星乔，但她不会恃宠而骄，顾星乔对她好，她是记着的。 可顾星乔却不领情，嘟囔了一句，“没诚意！” 什么？ 没诚意？ 诚心诚意的道谢，他居然说没诚意？ 果然，这人就是不按常理出牌，对他动不得恻隐之心。 他又说：“恋人之间应该怎么道谢你知道吗？” “不知道……”纳尼？话已经脱口而出，宋七梧随即反应过来，什么鬼恋人？ “我没有恋人。”宋七梧大大的扒了一口饭，掩饰自己微微悸动的心。 “从现在开始，你有了！”顾星乔郑重的宣布。 “有什么？好啊，顾队，你们居然吃饭都不喊我，还有没有良心？” 陆相予出现在门口，他本来想来问问顾星乔午饭怎么解决的，没想到啊没想到，两人太不够意思了，居然已经吃起来了啊啊啊啊！ “没有！”顾星乔干脆的回答。他只想和七七过二人世界好吗？ 顾星乔也没有客气的邀请陆相予一起吃饭，不过以他们之间熟悉的程度，陆相予可不会有眼力见儿的说告辞。 他干脆走到桌边，咽了咽口水，又舔了舔嘴唇，一副饥渴的样子。 宋七梧起身给他拿了一副碗筷，陆相予千恩万谢之后迫不及待的坐下来开始扫荡。 本来宋七梧想问问要不要叫其他人一起的，但桌上的菜明显只够两人吃，也就打消了念头。 顶住了顾星乔嗖嗖嗖射过来的眼刀子，直到桌上的盘子已经空了，陆相予还意犹未尽的舔舔嘴。 “很好吃啊，七梧你做的饭？” “不是，顾队长做的。” “啊？看不出来啊！顾队厨艺这么好。” “你有意见？” “呃……没有没有。” “吃饱了吗？” “吃饱了。” “那还不滚？要留下来过年吗？” “呃……马上滚，马上滚！” 陆相予灰溜溜的被撵走了，不过好在混到了顾队做的饭，也值了。 而3号和4号房的两位美女还在呼呼大睡，真不知道是来度假还是睡觉的。 陆相予摇摇头，回了1号房。 第109章 泳池事件 午饭过后，就是温泉时刻了。 现在天气冷，好在是室内温泉，温度适宜。 宋七梧找出自己的泳衣准备进屋换，转身就看见一具肌肉发达，线条优美的型男身躯在眼前放大。 “啊！”宋七梧吓了一跳，“顾星乔！！” “怎么了？是不是被我强壮的肉体迷住了？”顾星乔自信心膨胀，脱完上衣又脱裤子，最后只穿了一条泳裤。 “迷你个头啊，你就不能进屋换？”宋七梧简直要被气笑了，说脱就脱，让人一点准备都没有。 顾星乔委屈的扁扁嘴，“下次吧，现在换好了，到你了。” 还下次？ 等会儿……到你了？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怪有一种“我脱完了，到你脱了”的既视感的。 他绝对是故意的！！！ “哎呀呀，顾队，身材不错嘛！”门口出现两位大美人，性感火辣的向葵，小巧可爱的白婳。 说话的正是向葵，她穿着淡绿色的比基尼，两人来到门口就看见赤裸着上身的顾星乔，出口调侃到。 “向姐也不错嘛，这么惹火的身材，一会儿泳池都由蓝色变红色了。” “为什么？”白婳不明白。 “男人们流的鼻血。”顾星乔说。 “包括你吗？”向葵故意开玩笑。 “算了吧，我可不敢招惹向大法医，一个不小心哪天被你活体解剖就麻烦了。”顾星乔摆摆手，向葵是性感火辣，不过不是他的菜，他喜欢七七这种耐看型的，不至于波涛汹涌，甚至还有点小，但目测就是很坚挺圆润，想来手感也应该不错，顾星乔边想着突然感觉鼻子一股热流，他拿手一抹，流鼻血了。 赶紧以手掩鼻，顾星乔赶忙三步并两步跑出去了，跟三个“赤裸”的美女在一起，他可扛不住，也不想让她们看见他的囧样！ 向葵和白婳见顾星乔落荒而逃，笑得花枝乱颤。 “哈哈哈，顾队还会害羞？”白婳跟出去几步，伸头往外看了看，这才进来，见宋七梧还没有换衣服，催道：“七梧你还不换泳衣吗？” “噢，这就换。” 宋七梧的泳衣属于保守型，虽然不至于包得严严实实，但也不算性感就是了。 向葵瞟了一眼，摇头感叹，“啧啧，这么年轻的小姑娘，穿这么保守的泳衣，浪费了，浪费了。” “就是，七梧你身材一定很好，平时都不见你穿裙子什么的，都没有机会一饱眼福。”白婳也嘟嘴抱怨着。 “我穿不太习惯。”宋七梧解释了一句，她的确不太喜欢裙子或者暴露的衣服。总觉得休闲的衣服裤子就很舒服而且轻松。 “算了，你快换吧，我们出去泡泡温泉，放松一下。”向葵又说。 三人换了衣服，来到泳池，到温泉小池需要从泳池穿过去，此时顾星乔，陆相予已经在泳池嗨起来了，两人本就颜值高，作为刑警身材又棒，引得旁边的少女们尖叫欢呼起来。 虽是寒冷，但水温高，室内的泳池也不冷，来玩的人很多，宋七梧还是一眼就看见顾星乔的身影。 三个美女一出现，顿时引来其他雄性们热切的目光，但大多数人视线都定格在向葵的身上，没办法，谁让她身材最惹眼呢。 “啊！”顾星乔从水中一跃而出，把宋七梧巧妙的一拽，嘭一声掉进了水里，顾星乔顺势抱住她。 “顾星乔，你这个……” “怎么样？刺不刺激？”顾星乔笑意盈盈的望着她，眸子里满是戏谑。 “刺激你个头啊！吓到我了。”宋七梧伸手在顾星乔胸口锤了一拳，却发现他的胸膛坚硬结实，反倒自己的手拳头打红了。 “我教你游泳。”这点力道打在顾星乔身上，犹如挠痒痒，顾星乔握住她的手，不由分说，抱着宋七梧的腰就开始了“教习。” “不用你教，我会游。”宋七梧拒绝了，她自己本来就会游泳。可顾星乔这个护花使者却当得称职，一直在旁边“亲把手”的教着。 其他三人也在不远处玩水，时不时往这边看一眼，六只眼中满满的无奈和咬牙切齿。 能不能顾忌一下单身狗的感受，这么旁若无人的秀恩爱？ “美女，会游泳吗？不会我教你，我可是游泳教练。”一个自诩风流倜傥的男人慢慢游过来跟向葵套近乎。 “不用，我会游。”向葵礼貌的拒绝了，一看这个男人就不怀好意，两只三角眼直勾勾的看着她，眼里的欲望都快要溢出来了，看得向葵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男人还想纠缠，陆相予鼓起一身肌肉挡在了向葵身前，冷冷的盯着他，男人这才不甘的是离开了。 反观白婳，却是没心没肺的和一群不知道哪家的小孩子玩在一起了，她本就长得可爱，性格也是活泼型的，跟几个半大孩子比赛游泳，还游不过人家。 宋七梧这边，顾星乔觉得她折腾累了，终于放她休息了一会儿。 两人靠在池子边上，欣赏着泳池里的人玩得欢快，他们的身心也放松下来，好久没有这么尽兴过了。 突然，宋七梧的视线锁定在不远处一个小男孩的身上，小男孩大概六七岁左右，池水刚刚没过他的下巴，不远处还漂着一个儿童游泳圈。 “那个孩子溺水了，快救人！”宋七梧喊了一声，顾星乔扭头一看，眉头皱了皱，快速朝那边游去。 宋七梧上了岸，大声喊道：“那个孩子的家长是谁？孩子溺水了！” 大家齐齐往那边看去，孩子的妈妈也看见了小男孩的情况，套了个游泳圈快速游到小男孩身边去帮忙。 顾星乔已经把孩子抱上岸，开始做人工呼吸和心肺复苏。 宋七梧也跟了过去。 “儿子，儿子，你怎么了？你别吓妈啊！儿子！”一个女人应该是小男孩的妈妈着急的又哭又叫。 “你先冷静，我朋友正在救你儿子。”宋七梧不悦的提醒了一句。担心孩子可以理解，可这么大喊大叫的，实在影响顾星乔救人。 好在女人听了宋七梧的话也没有再大喊大叫，只是紧张的看着小男孩。 过了一会儿，小男孩吐出几口水悠悠转醒。 第110章 进展 “儿子，你终于醒过来了。”女人喜极而泣，抱起小男孩不停的哭，失而复得的样子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捏了一把汗。 妈妈，不要……”小男孩醒过来，伸手去抓他妈妈，像是要抓救命稻草。 “没事了，没事了，妈对不起你，是妈对不起你，对不起……”女人不停地重复这句话。 “孩子没事了，不过以防万一，你们家长还是带到医院去检查检查，另外，玩水要时刻关注着孩子的情况，有的孩子溺水根本不会求救，就像刚才那样，看似直立于水中，腿却无法运动。”顾星乔好心的提醒着女人，又对周围其他带小孩的人说：“你们其他人也是，不要一时疏忽后悔莫及。” 女人抱着小男孩，对两人道了一声谢，急匆匆抱着孩子走了。 围观的人也散去，不过明显孩子单独在一边玩的情况没有出现了。 只有宋七梧，注视着女人离开的背影久久沉思着。 顾星乔看见她的异样，也一皱眉，“怎么了？” “刚刚那个女人……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宋七梧仔细回忆着刚刚女人的反应，却又想不出哪里不对。 “想不出来就别想了，放松点，说不定一会儿就突然茅塞顿开了呢。”顾星乔劝到。 宋七梧点点头，把脑海中的疑惑甩开，几人离开了泳池，往温泉池去。 这里的温泉池有很多，红酒，玫瑰，牛奶等等，几人一个池一个池的泡过去。 每到一个池，其他人就纷纷离开，没办法，这几个人气场太强了，他们招架不住。 泡完了温泉又去汗蒸，直到把里面的项目都体验了一遍几人才回到木屋。 “小陆，今天的晚饭你来负责。”顾星乔用不可商量的语气吩咐陆相予。 “啊？为啥啊？顾队，我不会做饭。”陆相予挠挠头，为难的说。 “怎么？堂堂刑警，连饭都做不了？”顾星乔嫌疑的扫他一眼，不容置疑的口气。 “顾队你为难人家小陆干什么？女朋友都没有的人怎么会做饭？算了，白婳我们两去帮忙吧。”向葵算是看明白了，顾队啥都好，就是有些丧心病狂，为了能和七梧独处，就这么压榨下属。 陆相予心里也是叫苦不迭，会做饭和刑警有毛关系？和有没有女朋友又有什么关系？ 宋七梧也想去帮忙，不过被顾星乔以“讨论刚才小男孩溺水事件”为由拉回了房间。 两人进了屋，顾星乔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发上，宋七梧的眼神在他光着的身上游离了几秒就别过脸去，脸上微微发烫，等了半天不见他开口，她只好打破沉默主动问了。 “你说要讨论小男孩溺水的事情，讨论什么？你也觉得不对劲？” 顾星乔像是早就忘记了这件事，听见宋七梧话，恍然大悟道：“喔！没有啊。” 说完又拍拍身边的沙发，“站着干什么？过来坐。” 宋七梧：“……！！！” 她就知道，这个顾星乔越来越不像话了！ 自从妈妈死了，宋七梧一直封闭自己，对身外不熟悉的事情都热情不起来，内心柔软，外表却冷硬，给人高冷不可接近的感觉。 之前龙随云做队长的时候，他们之间除了案子没有其他交集，尽管一支队的人都很看好两人，可宋七梧从来没有表现过一丁点的热情。 但自从顾星乔来了以后，她经常被顾星乔气得不行，咬牙切齿又拿他无法，总不能冲上去揍他一顿吧？ 就像现在，明明知道顾星乔是故意的，就是想死皮赖脸跟她独处，她内心气愤，却又对他真的生气不起来。 甚至有时候，她还偶尔会有点甜蜜的感觉，就像那天顾星乔在街上强吻她，其实，她也好像貌似可能也许没有那么抗拒，反而有一丝丝的期待和悸动。 她疯了！她想。 唉！想到最后，宋七梧又重重叹了一口气，随他吧！ 若可以，跟他在一起试试也无不可。 顾星乔虽然躺着看手机，余光却一直观察着宋七梧，见她的表情变幻莫测，一会喜，一会忧，看不透真正的情绪。 叫了两声叫不答应，顾星乔干脆赤脚走过来，把宋七梧搂进怀里，亲了下去。 “唔……王八……” “蛋”字已经被顾星乔加深的吻吞咽了下去。 察觉到腰间柔软的手臂环上来，顾星乔眼里划过一抹窃喜。 一开始的甜蜜，柔软，到后来渐渐地火热，顾星乔感觉自己快要失控了。 如果七七不愿意，他怎么也要控制住，可怀里的人并没有抗拒，顾星乔忐忑的抱起宋七梧进了卧室。 轻轻的把她放在床上，顾星乔欺身压了上去，却又腾出一只手支撑着，不让部的体重压到宋七梧。 宋七梧吻着顾星乔饱满富有弹性的唇，鼻腔里充斥着他身上好闻的荷尔蒙气息，竟一时恍惚迷离起来。 双手不由自主的攀上他的肩，回应起来。手上传来细腻结实的触感，她感觉自己的手触碰到的地方越来越烫。 柔软的身躯，绯红的脸颊，樱红的唇，迷离的眼神，粗重的气息……无一不折磨着顾星乔，他真的想不顾一切。 刚刚为了勾引七七，顾星乔故意不穿衣服躺在沙发上，把自己的好身材展露在她面前，使出“美人计”。 可现在吃苦的反而是自己，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顾星乔的手从宋七梧衣服下伸进去，可是她的泳衣是连体的，顾星乔的嘴唇不敢离开宋七梧，怕一离开，她一清醒，毫不犹豫的推开他。 他只好一边亲一边去脱她衣服，大手触到她肩膀上白皙滑嫩的肌肤，顾星乔的脑海“轰”的一下炸开了，宋七梧被他抚得阵阵颤栗，肌肤迅速聚起一层小粒子。 “七七，我爱你。”顾星乔呢喃着，手上动作不停，却不敢太用力，动作也不敢大，怕弄疼她。 “嗯～星乔……唔……” 宋七梧眼神迷离，没有经历过这种事的她，已经被顾星乔吻得七荤八素了，嘴里无意识的唤着。 第111章 体能好? 好听而又暧昧的嗓音，让顾星乔身下一紧，眼睛渐渐红了起来。 “七七，可以吗？可以吗？”顾星乔反复问着，只要宋七梧说不，他一定会停下来。哪怕他现在的欲望强烈得快要爆炸。 “唔！你……” “顾队，七梧，吃饭了！” 陆相予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顾星乔阴沉着脸，一副快要爆发的样子，本来不想理他的，可门外的人实在太不识趣，竟然“咚咚咚”的敲起门来。 被这么一打岔，宋七梧也瞬间清醒过来，看到眼前的情形，顿时羞得无地自容。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怎么会乖乖的让顾星乔抱着亲啊啊啊啊！ 宋七梧不敢睁开眼睛看顾星乔，索性拉过被子盖住脸，样子说不出的可爱，顾星乔本想再调戏调戏她，可门外的人似乎叫不开门就不罢休似的，一直不停地砸门。 顾星乔的脸色难看到极点，犹如快要爆发的火山，他打开门，仇视着眼前这个打扰他好事的人，恨不得把他一脚踢飞。 “那个……顾队，吃饭了……”陆相予的声音弱了下来，看见顾星乔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他再傻也明白了事情原由，原来是自己打扰了顾队的好事。 完了，这下完了，陆相予在心里想着。 “嗯。”顾星乔冷冷的应了一个字，又“嘭”的一声关上门。 陆相予摸摸鼻子，愁眉苦脸的离开了。 顾星乔穿好衣服，见宋七梧还在做鸵鸟状，轻轻拉开被子，露出一张精致的小脸，绯红绯红的。 “走吧，去吃饭。”顾星乔绝口不提刚才的事，脸色如常，这让宋七梧也诧异了，还以为顾星乔会调侃她呢。 哼！亲了她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人家都不纠结，她在那里纠结个屁啊，索性也淡定的从床上起来，整理了一下仪容和衣服，这才随顾星乔一起过去吃饭。 顾星乔虽然不满被陆相予打断好事，但宋七梧的反应让他心里喜滋滋的，看这样子，进展不错，同时也庆幸陆相予打断了他，不然他不一定控制得住。 如果他的迫切吓到了七七，说不定她会把他从她的世界里赶出来，并紧紧关上门，他再也入不得半步。 两人一起来到1号屋，向葵主厨，白婳打下手，时不时还使唤一下陆相予。 桌上已经摆好了好几盘秀色可餐的菜肴，白婳打完下手又帮忙拿碗筷，陆相予也帮忙放椅子，倒是宋七梧，坐享其成，也没有帮忙做什么，一来就坐下吃饭，她心里过意不去，都是顾星乔害的，说要跟她讨论案子，却被骗“上床”，她也是傻，讨论案子干嘛不大家一起讨论，非得他两个单独在房间讨论？ 这么一想，又把顾星乔怪上了，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狠狠的瞪了顾星乔一眼。 顾星乔难得见她这么有烟火气的样子，脸上的愉悦之色怎么也掩饰不住。 “菜好了，吃饭吧！” 向葵端上最后一盘菜，招呼着大家，她今天做了一些拿手的家常菜，加上这里的蔬菜都是绿色有机的，口感自是美味不用多说。 白婳陆相予迫不及待的坐下了，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咀嚼几下就咽了下去，满足的喟叹一声，“啊～实在是太好吃了，这种天气跟红烧肉真的很配噢！” “就是就是，太好吃了，没想到向姐这么会做饭，以后谁娶到你真是他的福分。”白婳也夹了一大块肉吃着，对向葵是赞不绝口。 “唉！可惜，这个有福分的人到现在还没有出现哇！”向葵叹了一口气，颇为感慨。 “算了，不说这个了，顾队，七梧你们快吃，多吃点，顾队要干体力活，要多吃补充体能，七梧你太瘦了，折腾不起，更要多吃。”向葵意有所指的说。 除了宋七梧。其他三人都听懂了向葵的话外之音，唯独宋七梧，迷茫了那么几秒，随即也赞同道：“是啊，刑警队都很辛苦，每天东奔西跑查案子，的确是很消耗体力，你们都多吃点，我虽然瘦，但是是因为骨架小，其实我不瘦，体力也好，你们不用管我的。” 她的话自己说出来丝毫没有感觉哪里不妥，却让三人笑得合不拢嘴，“哈哈哈……七梧，你太……可爱了，哈哈哈……” 向葵想不出用什么词来形容宋七梧了，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他们对宋七梧也多少有些了解，她性格内敛，属于慢热型的，对人情世故也懂，可在感情这方面真的有些迟钝了，或许不是迟钝，而是接触得少，明白的晚吧。 只有顾星乔，嘴角扯出一抹笑意，眼睛里是藏不住的喜悦，尤其听到宋七梧那句“我虽然瘦，但是体力好”，他就感觉体内有一股欲望之火熊熊燃烧，迫不及待想验证一下她的话。 可面上，却是平静如水，不懂如山。 白婳显然也是明白的，一边吃，一边捂嘴“嘻嘻”的笑。 只有陆相予，闷头吃饭，他可不敢看顾队和宋七梧的热闹。 宋七梧却是一头雾水，自己说的没有错啊，为什么他们会笑得这么……奸诈？ 宋七梧虽然研究心理学，可她从来不会再身边的人身上滥用自己的专业能力，刻意去揣测身边人的心理。 她学习心理学的初衷仅仅是针对罪犯而已。 顾星乔往宋七梧碗里夹了些瘦肉，没有一丝肥肉，又夹了些中间的嫩白菜，他知道宋七梧的口味喜好，不敢吃肥肉，青菜不吃心不吃外面绿的，喜欢中间半绿半白的那种。 因为他记得上学时候，她说过，外面的老，菜心怕有虫子。 宋七梧望着碗里快要堆成小山的饭菜，额头滑下几滴汗。他是把自己当成猪了吗？ “够了，我吃不了。”宋七梧开口阻止了顾星乔继续夹过来的肉。 “嗯。”顾星乔高冷的嗯了一声，把最后一片肉放进宋七梧碗里，看也不看其他人一眼。 剩下三人默默看着两人之间唯美的气氛，都静悄悄的吃饭，生怕破坏了顾星乔营造的氛围，被他穿小鞋。 第112章 又见 一顿饭在时而其乐融融，时而气氛尴尬的氛围中吃完了，宋七梧要帮忙洗碗，毕竟晚饭她就没有帮忙，再不洗碗做点什么她就感觉自己过意不去。 宋七梧挽起袖子就要伸进洗碗池里，顾星乔一把拉了回来，“你的手不是用来洗碗的。” “昂？” 顾星乔皱了皱眉，脸不红心不跳的把下属拉出来垫背，“小陆说他要洗。” 外面的陆相予听见顾星乔的话，张大了嘴巴，天哪！顾队你简直没有人性啊！ “我没……” “你不是说为了能找个女朋友，从现在开始你要学做家务吗？”顾星乔打断他，眯着眼睛扫了他一眼，陆相予顿时一个激灵，赶忙跑过去，“对啊对啊，我来洗，为了找女朋友，我得多多锻炼自己。” 洗碗和找女朋友有一毛钱关系啊？？？陆相予内心泪流满面。 见陆相予这么识趣，顾星乔满意的笑了，给了宋七梧一个“你看见了吧？”的眼神，顺势牵着她的手，头也不回的回了2号房。 向葵白婳三人想消消食，想等陆相予把碗洗完了一起出去走走，度假村好像还挺大的，小木屋一排排的，中间的小路两边长满了花花草草，时不时还会出现一个椅子，可以供饭后消食的人休息。 这边宋七梧被顾星乔拉着回来了，两人窝在沙发上，顾星乔打开电视，两人百无聊赖的换着台。 顾星乔在左，宋七梧在右，宋七梧拿着遥控板换来换去，终于找到一个电视剧《少年包青天》，顿时津津有味的看起来，没有注意到一边的顾星乔已经离她越来越近。 “换台。” 顾星乔板着脸，这是度假时刻，看什么包青天？这种时候当然应该看一些爱情片啥的才对。 “换什么？” “《一帘幽梦》。” “呃……”宋七梧惊诧的看了他一眼，“你还看这种电视剧？” “不看。”顾星乔一板一眼的说，“不过，费云帆和汪紫菱在法国那段挺浪漫的。” 还说不看，口是心非的男人，宋七梧在心里吐槽着。 “不要，就看包青天。”宋七梧固执道。 “一帘幽梦。” “包青天。” “包剪锤，三局两胜。” “好！”谁怕谁？宋七梧扬着头，来了兴趣。 十五分钟后…… “怎么样？我就说一帘幽梦浪漫吧？”顾星乔把手搭在宋七梧肩膀上，靠得越来越近，近距离的观察宋七梧气鼓鼓的样子，他的视线灼热的盯着她嘟起的樱唇，邪邪的问。 “哼。”宋七梧从鼻孔里发出一个音节，显然对自己输了包剪锤又和顾星乔看了一刻钟的爱情片感到不满。 还说喜欢自己，都不看自己爱看的电视剧。 她哪里想得道腹黑如狐狸的顾星乔打着什么小算盘，无疑是利用电视剧的桥段，现学现用在宋七梧身上而已。 由于晚饭吃得早，两人看了半小时电视，天还没有黑，顾星乔提议出去走走，好不容易来度假村一趟。不去到处走走怎么对得起这一趟？ 宋七梧也爽快答应了，于是两人捂得严实，一同出了门。 沿着门前的小道一直走，小岔路很多，但每一条都能走通，有的小道上还铺满了鹅卵石，可以在上面走走，按摩一下脚底。 “哇！好多多肉。” 宋七梧眼睛一亮，不远处立着一排花架，上面摆满了很多漂亮的多肉，有的还是嫁接的彩色仙人球，煞是好看。 “喜欢我们明天搬一些回去。”顾星乔随意的说，好像这些东西是他家的一样，做了它们的主。 “可以吗？” “啪！” 忽然，一声清脆的瓷器落地声响起，顾星乔和宋七梧转头一看，一个小男孩把花架上的一盆多肉打烂了。 “哎呀！文文，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你看看，都坏了，要赔钱的你知不知道啊？真是不省心。” 小男孩身旁的女人毫不留情的训斥起来，宋七梧定睛一看，这不是下午差点溺水的那个小男孩吗？旁边的女人好像就是他妈妈。 看这个女人这反应，脾气不好啊！ 小男孩自觉做错了事，耸拉着脑袋一言不发，手指头搅在一起，显然是怕极了他妈妈。 女人还在骂骂咧咧的絮叨，宋七梧本就喜欢小孩，见了忍不住插了一句，“这位大姐，孩子还小，又不是故意的，你就别骂她了，好好教育教育就行。” “你是谁？多管闲……噢，是你们啊！嗨！让你们见笑了，这孩子笨手笨脚的，一点不让人省心。”女人见说话的是下午救了他儿子一命的人，而且两人身上气势不凡，倒是没敢撒泼。 “孩子这个年龄本来就调皮，只要大人好好引导，对他的成长是很有帮助的。”宋七梧一皱眉，觉得这个女人对自己的儿子未免太苛刻了些，便多少带着点劝解，自己的孩子再怎么调皮不省心，可在外人面前做家长的不是应该护着点吗？而且这孩子还是下午才捡回一条命的，宋七梧一时也有些不解了。 “大姐就你和文文来玩吗？孩子爸爸呢？”宋七梧又问。 女人的神色不自然了一下，“他爹工作忙，我一个人带他来的。” “噢，那你好好照顾孩子，今天下午的事可不能再发生了。” “是是是，我知道了，知道了。”女人连声应着，拉着儿子转身走了。 宋七梧眉头紧蹙，追着女人的背影看了又看，还是那个直觉，总感觉这对母子哪里不对。 顾星乔经过下午救人事件，也了解宋七梧的疑惑，不过他也没有深究，“好了，想不起来就暂时不要想，我们回去吧，天色差不多黑了。” “好。”宋七梧点头应着，这才随顾星乔一同回了木屋。 一直回到木屋，宋七梧紧蹙的眉宇这才舒展开，她仔细回忆了一下下午的事，终于发现了哪里不对。 “那个女人一个人带儿子来度假，看她们的穿着打扮不像是非常富有的，怎么会选择这种天气太度假？而且最最重要的是，你注意到没有？下午女人游到小男孩身边的时候是戴着游泳圈的，说明她不会游泳，可是她不会游泳怎么会放心把小男孩单独放在游泳池里？” 第113章 同意了? “确实是有点奇怪。”顾星乔点点头，煞有介事的说：“奇怪，太奇怪了！” “嗯？什么意思你？” “奇怪，我这么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男人竟然没有女朋友，唉！太奇怪了。” 啊喂！能不能说重点？宋七梧暴走，还以为他会说出什么跟小男孩有关的事呢，哪知道，他居然这么自恋的夸自己。 宋七梧不想理他，进卧室拿了衣服准备洗澡睡觉。 “你干什么？”顾星乔问。 “洗澡啊。” “洗澡干嘛？” 宋七梧：“！！！睡觉！！！” “待会还要烧烤呢？你这么早就洗是等下还想再洗一次？”顾星乔的目光赤裸裸的看着宋七梧，“不怀好意”的提醒她。 “呃……好像是哦！”宋七梧经顾星乔这么提醒，她才想起来，虽然她没有晚上吃烧烤的习惯，但是出来玩涂的就是一个开心，不用去约束自己计较那么多，偶尔放松一晚上也不会怎么样。 于是宋七梧又把衣服放了回去，准备等吃了烧烤再洗。 顾星乔坐在沙发上，神情严肃起来，他说：“七七，我们谈谈。” “昂？谈什么？” “我们的事。” 我们的事？什么事？宋七梧疑惑，她和他有什么事要这么郑重其事的谈？ “好吧，你说。” “我爱你！” “嗯……啊？”宋七梧下意识的要答应，却猝不及防的被他突如其来的表白给整懵了，哪有人这样表白的？“我爱你”三个字说得可真够死板僵硬的。这么机械式的表白还真是第一次见。 顾星乔把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又接着说：“我爱你，也打算和你结婚过下半辈子，我喜欢你了那么多年，这些日子以来，我相信我的心意你是感觉得到的。所以我觉得……七七，你该给我个答复了！” “我……” “你不用急着答复，如果行，那我们从现在开始就是男女朋友，我会对你好，疼你爱你宠你保护你，如果不行，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会……” 顾星乔故意停顿了一下，看到宋七梧略微紧张的反应，慢吞吞的说：“我会继续追求你，直到把你娶回家为止。” 宋七梧默！这个男人还真是固执的可以。 她不讨厌他，不排斥他，甚至也习惯了他的存在，可能也许大概也有点喜欢他，可要说到结婚过日子，她还没有想到那么远，也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顾星乔这么突兀的提出来，真的有点让她措手不及。 从认识那天起，顾星乔已经追着她跑了两年，后来分开了两年，如今再次相遇，他对她的感情依然不减当年。 宋七梧不是傻子，也不是木头，她能分得清自己的内心，她不否认自己是喜欢顾星乔的。 那么，既然如此，就谈一场恋爱也未尝不可吧！ “我……” “你再考虑考虑，不要那么草率的答复我。”顾星乔见宋七梧一脸纠结，又想了半天，没听她把话说完又打断了她的话。 宋七梧无奈，他是有多怕自己拒绝他？ 难道他就笃定自己说出来的就是拒绝吗？ “好吧，我考虑一下……好了，我考虑好了，我同意！” “没关系，我知道了，我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你不接受没关系，我会再接再厉……等会儿，你说什么玩意儿？？？” 顾星乔失落的说了一大段话，突然话锋一转，他刚才是幻听吗？ 七七说她同意是不是？是不是啊？ （作者大大：是是是！她同意了） “七七，你刚刚说你同意？”顾星乔把眼睛睁得很大，不放过宋七梧任何一个表情动作，反复确定着，生怕她会反悔似的。 “是啊，你耳朵聋了啊？先说好，聋子我可不要。”宋七梧假装生气，说着就要进屋。 却被顾星乔一把从背后抱住，一只胳膊搂着她的颈，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颈间，酥酥痒痒的。 “我没聋，我没聋，七七，太好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女朋友了，我会争取把你变成我媳妇的，加油！” 宋七梧：真的有必要反复澄清自己不是聋子吗？还有，“媳妇”两个字从他嘴里叫出来，怎么感觉那么羞羞哒？ 见宋七梧没有反应，又走神不知道在想什么，顾星乔干脆张开嘴，在她颈间轻轻吮了一口。 身体犹如过电一般，宋七梧娇躯一颤。缩了缩脖子。 顾星乔把她的身体转过来，面对着自己，蓦地亲了下去。 带着薄薄茧子的大掌在宋七梧后背游走，没触碰一个地方，她的肌肤就颤栗起来，一种莫名的情愫涌向四肢百骸，身体渐渐滚烫起来。 接吻是不用人教的，两个人也不是第一次，虽然第一次的确有些生涩，可一回生，二回熟嘛，亲多了，也就会了。 两个人亲着亲着就到了卧室里，宋七梧感觉嘴唇都麻木没有知觉了，也厚实丰满了很多，从一开始的温柔似水到后来的狂风暴雨，顾星乔亲得越来越大力，大有要把她拆吃入腹的架势。 等顾星乔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放开她，她伸舌头舔了舔嘴唇，果然，已经肿了。 “流氓。” 宋七梧轻轻嗔骂了一句。 “流氓也分对象的。”顾星乔说：“不是你我还看不上。” 她这是又被表白了吗？宋七梧默然，为什么她一直没发现，顾星乔很有做偶像剧男主角的潜质？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一直窝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吃着水果，时不时又把宋七梧亲翻一次，水果是顾星乔削的，又把它们切成了小块，宋七梧吃起来很方便。 “张嘴。” 顾星乔冷不丁的蹦出两个字，宋七梧条件反射的张开嘴，一块水果就进了嘴里。 “谢谢。”宋七梧说。 “不用谢，我不是无偿服务你的。”顾星乔把头靠了过来，搭在宋七梧肩上。 宋七梧也配合，从兜里掏出一块钱，“给你小费。” “我不要小费，要肉偿。”说完，又亲上了。 宋七梧一把推开他，“顾星乔你亲够没有？还让不让我见人了？” 第114章 同床 她咬着红肿的嘴唇，怒气冲冲的瞪着顾星乔，这个男人要不要脸？把她的嘴嘬成这样，一会儿怎么烧烤？ “哦！”被骂了一顿，顾星乔低着脑袋，一副做错事的样子，宋七梧见他这幅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每次都装出这么无辜的表情，给谁看啊？ 陆相予这次不敢过来打扰顾星乔的“好事”了，只发了一条信息过来：顾队，烧烤开始了，你和七梧快点来！ 顾星乔听见手机响了一声，拿起看了一眼，“走吧，开始了。” 两人又来到小木屋，这次是在木屋外面的院子烧烤，陆相予已经生好了碳火，四处跑烟，呛得他眼泪直流，咳嗽不止。 向葵和白婳一人端着一盆烧烤材料出来，荤素搭配，各种肉类和素菜应有尽有。 宋七梧突然有点期待起来。 “顾队，七梧你们来啦？”白婳见到两人，有些意外的问。 “还以为你们两不会来呢。”向葵的视线在宋七梧的唇上停留了一下。 宋七梧尴尬的要死，早知道刚才就誓死不从了。这几人要不要这么火眼金睛？ 陆相予没有说话，眼神偷偷在顾宋两人身上打转。 只有顾星乔淡定如水，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让大家都知道他和七七已经…… 顾星乔拿了一些他爱吃的和宋七梧爱吃的食材放在烤架上翻烤了起来，那仔细认真的样子让宋七梧有些恍惚。 烤好了鸡腿，土豆，牛板筋，顾星乔拿碗碟装起来，递到宋七梧手里，“吃。” 正想张嘴说谢，宋七梧突然想起刚才在屋子里那一幕，识趣的闭了嘴，万一顾星乔不要脸的对他说“我不要谢谢，我要你肉偿”那就惊悚了。 顾星乔瞥见宋七梧的反应，眼里的笑意更浓了。 “顾队太偏心了，同样是同事，我们就没有这待遇，还是七梧你魅力大啊！”向葵也拿了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放上烤架。 “现在不是上班时间，我的身份是七七的男朋友，不是顾队。”言下之意，男朋友只负责照顾女朋友，同事什么的，一边去玩去吧。 没人性！ “啥？你们两什么时候确定的关系？”三人诧异了。 “刚才！” 刚才是哪刚才？来之前还是刚才？ 三双眼睛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带着点询问的看着她，宋七梧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既然认清了自己的内心，她也同意跟顾星乔相处了，自然也就不藏着掖着。 “是的。”宋七梧承认。 白婳八卦兮兮的靠近宋七梧，用同样的眼神看了看她的嘴唇，问道：“七梧，顾队是怎么把你拿下的？发生了什么让你突然就答应了他？” 呃…… 为什么她感觉白婳的问题意有所指？ 难道她要告诉他们她是被顾星乔给亲得？ 宋七梧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顾星乔已经替她回答了，“人格魅力。” “…………” 虽然顾星乔自恋了点，但是两人在一起那就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有了顾队的带头，相信警队其他单身狗也很快会解决单身问题的。 烧烤已经结束，众人各自回到木屋，顾星乔自然而然的牵着宋七梧就随她去了2号屋。 顾星乔本来还担心宋七梧会拒绝，不过在宋七梧看来，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没有必要去讲究那么多，既然已经决定在一起，即便睡在一个屋檐下也没什么，所以就默许了顾星乔的行为。 两人手牵手回到木屋，宋七梧进门就去找干净衣服准备洗澡睡觉，顾星乔在沙发上，侧耳听着浴室传出来哗哗的流水声，莫名的觉得呼吸都急促起来。 该死！他什么时候定力这么差了？还是因为七七对他的吸引力太大？ 一刻钟后，宋七梧洗好出来，顾星乔已经蹭的一下进了浴室，“嘭”的换关上门，宋七梧奇怪的往浴室门看了一眼，顾星乔怎么了？ 顾星乔躲在浴室了，放了一会儿温热的水，才把身体的欲望压了下去。 晚上，顾星乔顺利的爬上宋七梧的床，不过他的愿望当然没有实现，再怎么饥渴，最多也只能抱着宋七梧睡，然后亲亲抱抱。 宋七梧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明明看出来他的想法，就是装傻充愣，不正面回应，急得顾星乔抓腮挠耳。 女人诱人的体香朝四周散发出来，顾星乔深深的呼吸几口，眼眸渐渐深邃。 大抵是白天累了，宋七梧很快进入梦乡，闻着身边男人好闻的气息，莫名的觉得很安。 可是宋七梧一下翻身，一下踢被子，一下打人，一下又把腿搭在他身上，时不时还吧唧一下嘴，顾星乔简直被折磨得死去活来，恨不得狠狠收拾她一顿。 半夜的时候，空调关了，宋七梧感觉到冷意又开始裹被子，真真应了那句话——一转身就是一被子，顾星乔被弄得一冷一热的，叫苦不迭。 第二天早上起来时候，眼睛下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神情疲倦，哈欠连连。 好在他身体素质好，否则都要感冒了！ “你昨晚没睡好？”宋七梧问，难道他认床？还是跟自己睡不好睡？ 肯定是跟她不好睡，毕竟自己睡觉不安分自己也是知道的。 宋七梧明显低估了自己睡觉不安分的程度！ “没事，我再眯一会儿。”顾星乔懒懒的说，赖在床上懒得起来，宋七梧想起床，却被他紧紧箍在怀里，挣扎了两下索性也放弃了。 迷迷糊糊间，外面响起一阵阵呼天喊地的悲鸣声，嘈杂的议论声。 顾宋两人对这种声音很敏感，一般听到这种声音就是有不好的事发生了。 两人来到声音来源处，一个女人跪在一个小男孩的身边，哭得肝肠寸断。 “儿子，你醒醒啊，你不要吓妈妈，儿子，妈妈对不起你，都是妈妈的错，妈妈对不起你，对不起，对不起……” 是昨天下午差点溺水，晚上又打烂多肉的小男孩。 围观的人七嘴八舌议论起来，“真是可怜，赶紧报警叫救护车吧，再晚孩子就没了。” 第115章 摔伤 宋七梧拨通了向葵三人的电话，把他们叫了过来，听说有人死了，向葵急匆匆就过来了，连妆都没有化。 顾星乔打了急救电话，出示了警官证，“都散开，不要破坏现场。” 众人见到顾星乔手里的小本本，配合的散开了些，但还是没有离开，站在一边观望起来。 小男孩趴在地上，面部正中地面，已经血肉模糊，奄奄一息，出气多进气少了。看样子是从旁边的运动器材上摔下来的。 这一片比较空旷，还安了滑滑梯，双杠之类的娱乐设施，应该是孩子妈妈带他到这里玩，然后出事的。 由于是出来玩，谁也没有想到会发生命案，向葵也没有带尸检工具，只是见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副手套就开始检查了。 “顾队，孩子还有微弱的呼吸，如果120给力，能在20分钟内赶到，有希望救活。” 听到这话，众人都不约而同皱起眉来，度假村本来就远离市区，即使是最近的医院120急救车来到，都要半小时，何况返回医院还需要半小时，这个孩子……怕是撑不了一个小时。 “先看看能做点什么急救措施。”顾星乔对向葵说着，掏出手机就走到一旁打电话去了。 孩子的妈妈还在哭，声音悲怆得似乎能穿透众人的耳膜。 在一般人看来，这就是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该有的正常反应，可宋七梧不是一般人，她仔仔细细盯着那女人看了许久，那种奇怪的感觉再次浮现在脑海中。 一个女人独自带孩子到度假村，不会游泳却敢把孩子单独放在泳池里，真有这么不复责任的母亲？还是这个女人根本不喜欢这个孩子，所以根本不担心孩子的安危？ 白婳在刑警队属于电脑技术型人才，很少接触这种场面，此刻也觉得不好收起来，好端端的一个孩子，怎么就…… 白婳来到孩子母亲的身旁，扶她在一旁坐着，安慰了几句才问她：“这位女士，你先别哭了，我们队长已经叫了救护车，你儿子还有希望，你冷静冷静，跟我们说说孩子怎么摔的？” 女人用衣袖擦擦眼泪，这才勉强开口：“文文早上闹腾，吃了点早点就说要出来玩，我就带他出来了，他看见这里这些红红绿绿的器材就说要去玩，他爬到双杠上去，本来我是扶着他的，可是这时候我电话突然响了，我就把手放开去接电话，没想到一个不注意他就摔下来了，是我对不起他，是我害死了文文……” “这么说，文文完就是意外摔伤了？”白婳听完说了一句。 说话的时间，向葵尽力的做了点急救，止血，整个过程一直脸色凝重，好在，没多久，天空中传来一阵强烈的风吹得在场的人衣服猎猎作响。 众人抬头看去，是一辆直升机，大家都张大嘴巴，露出惊讶的神色，这里怎么会出现直升机？难不成是哪家土豪的座驾？ 正在大家猜测的空档，顾星乔伸手朝上面挥了挥，也不知道上面的人能不能看清，直升机慢慢在不远处的空地上降落，门打开，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提着急救箱快速朝这边过来。 来不及寒暄，顾星乔简明扼要，“孩子摔到头部，麻烦你们一定尽力抢救他。” 男医生显然和顾星乔认识，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立刻就开始检查起小男孩的伤势。 “头部开放性损伤严重，怀疑颅内出血，抬上直升机，准备急救！”男医生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医护人员进行抢救，在这种紧张的氛围中，围观的人群也跟着紧张担忧起来。 抢救的时间，顾星乔和陆相予仔细检查了现场，没有什么异常，白婳一直在安慰孩子的妈妈，向葵的工作完成站在一旁等待着，只有宋七梧，视线始终在孩子妈妈身上没有离开，女人泪眼婆娑的脸在接触到宋七梧的视线时候，快速的低下头去，避开了这股带着压迫感的注视。 “你为什么独自带儿子来度假村？”宋七梧突然开口问。 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女人愣了一下，似乎不明白这种时候这个姑娘为什么要问这种不想干的问题。 围观的吃瓜群众问言也对宋七梧投去不满的眼神，似在谴责她的冷血，人家儿子差点丢了命，她一个不想干的人却质问这种无聊的问题。更何况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说不定人家已经离婚了呢，这时候问这种问题不是揭人家的伤疤吗？ 众人已经把女人当成一个被丈夫抛弃独自带着儿子生活的可怜女人。 宋七梧完不在乎旁人的目光，也没心思去揣测别人的心理想法，她一直看着女人，似乎不得到答案不罢休。 女人被她看得心里发毛，神色有些慌乱，但还是解释了一句：“孩子爸爸工作忙，没时间来。” 这解释合情合理，可宋七梧知道，一定没有那么简单，她又接着问：“你儿子不是亲生的？” 那平淡无奇的语气就好像在问你吃饭了没？ 这下白婳，向葵，陆相予都有些诧异了，不过这时候显然不是发问的时候，三人就忍住了心里的疑惑，围观群众的反应更是激烈，纷纷怒视着宋七梧，有两个好管闲事的人还指责起宋七梧来。 “你这个姑娘怎么这么奇怪，没看见这位女士儿子摔伤，已经伤心成这样了吗？你还问这种话，成心的吧？你是不是跟她有什么仇怨啊？巴不得看人家的笑话！” 宋七梧也不恼，跟这种不明所以的人辩解最后只会演变为撕逼大战，她似笑非笑的说：“哦？你说这位大姐很伤心？我没有看出来啊，你们不奇怪吗？一个女人独自带孩子来度假，却三番两次的出事故，昨天差点被溺死，还是我们发现并救过来的，今天又摔成这样，为人母也太疏忽大意了吧？而且这位大姐明明不会游泳，却敢把儿子单独放在水里玩，如果是你们，自己不会游泳，会放心把孩子放在水里吗？” 第116章 谋杀 宋七梧这么一说，众人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的确是这样，围观群众有不少昨天也是在游泳池里的，也见证了小男孩溺水的过程，这么一想，确是有些不对劲，一个母亲，连续两天之内让自己的孩子从鬼门关走了两趟，而且今天更是，能不能回来还是个未知数呢。 一时间，猜疑，谴责，鄙视的眼神通通往女人身上投射过去，女人急忙辩解：“你胡说什么呢？我儿子当然是我亲生的，不信的话去医院查啊，我儿子出事完就是意外，我也很自责，我感谢你们救了他，以后也会找机会报答你们，可你不能这样说我诋毁我吧？为人母亲，谁不期望自己家孩子好好的！” “哦？”宋七梧再次“哦”了一声，又接着说：“我朋友为了救你儿子都动用直升机了，你却连谢字也没有，哦不对，你刚刚已经说了感谢我们，我却在你的语气里听不到感谢地诚意，反而像是有点责备，你不关心孩子抢救得怎么样，一味的坐在这里哭，刚刚我同事说你儿子可能还有一丝希望的时候，你也没有任何反应，一般人在听到受重伤的儿子还有救的时候不是应该有那么一点期待，担忧和希冀吗？” “我……我已经自责成这样了，哪会想到给你们道谢啊，是你们医院救我儿子的，你们要不愿意，谁逼着你们救吗？”女人被宋七梧问得招架不住，干脆耍起无赖。 “你的意思我们不该救你儿子？”宋七梧语出惊人，女人的眼里划过一丝恐慌，随即又被很好的掩饰住。 “我没有那个意思？”女人苍白的辩解。 宋七梧不理会她无力的辩驳，又说：“儿子出事，你两次提到自责，我却看不到你伤心悲痛的真情流露，孩子受伤，第一时间不救人，却只知道道歉，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谋杀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子，而且这个孩子还是你儿子！” 宋七梧的话一字一句在人群中爆炸开来，尤其是最后一句，众人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宋七梧，又看了看那女人，虽然不敢相信，可小姑娘的话听起来非常的有道理，想想这个女人的确行迹奇怪啊！ 可是，这女人看起来虽然不好相处些，却怎么也不像是谋害自己儿子的人啊。 还有，这个小姑娘是什么来头？看着这么年轻，看着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却说得头头是道，懂得却这么多。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女人身上，虽然看见了顾星乔的警官证，一时也没想到宋七梧也是警察。 见惯了狡诈的杀人犯，这女人拙劣的表演在宋七梧眼里完就不够看，她实在不是一个合格的杀人犯，漏洞百出，脑子反应迟钝，“因为……”二字脱口而出才瞬间反应过来，她暴露了，巨大的恐慌瞬间笼罩着她，身体剧烈颤抖起来。 白婳早已放开了她，离开了几步，如果这女人是杀人犯，保不准她会做出什么过激事来，同情归同情，自我保护的意识是要有的，况且他们一支队的人可都是对宋七梧的话深信不疑的，因为从来没有出过差错。 宋七梧冷哼一声，让陆相予将人带走。 孩子已经抢救过来，暂时保住了命，被转移到了人民医院重症监护室，顾星乔让向葵和白婳一同去医院，照看好这个孩子，等他清醒了再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 本来这次事件完就是意外，没有半点异常痕迹，如果真是小男孩母亲所为，也不会查出任何东西，因为小男孩在双杠上，只要轻轻一推，就完成一次毫无破绽的谋杀。 好在，小男孩有活过来的希望。 小男人的妈妈已经被带到审讯室，顾星乔和宋七梧还有陆相予坐在里面对她进行提审。 “姓名？” “孙莹。” “为什么要杀你儿子？” “我没有杀我儿子，我都说了是意外，是我没有照看好他，是我失职，我不配做个母亲，可虎毒还不食子呢，我怎么可能害他，我就这么一个孩子，还是个儿子，我疼他还来不及呢。”显然，女人知道她的谋杀过程无人知晓，也拿不到证据，所以有恃无恐的辩驳着。 “孙莹，你知不知道谋杀是犯法的？”陆相予问。 “我当然知道啊，不过我没有杀人，意外死亡跟我没有半点关系。”孙莹依然没打算交代。 “那你知不知道杀害亲生儿子判刑会从重？蓄意谋杀还可能是死刑。”陆相予吓唬她。 孙莹一听，身体莫名的涌出一股惧意，“死刑”两个字对她的冲击力他太大了。可既然如此，更加不能承认了，否则一承认就死了。 于是，孙莹选择沉默不说话了。 回来后，向葵和白婳已经被顾星乔新派去的人接替了，两人也回到了刑警队。不过小男孩文文还没有清醒，现在没法问什么。 顾星乔又派发了新的任务，陆相予被派去查度假村的人了，看看能不能找到目击者，让目击者作证撬开孙莹的嘴。 另一方面，又让基层派出所两母子二人的户籍信息调了发送过来。 顾星乔在办公室等了一会儿，就接收到了信息，孙莹，女31岁，家住西华小区7栋402，又让白婳查了一家三口的信息，孙莹的丈夫叫覃春送，是个快递员，孙莹无业，在家带孩子。 宋七梧感觉这个地址怎么有点熟悉，好像就是张淼查那个杀夫案的死者所在的小区吧？ 而且7栋402，不就是在死者家对门吗？邱道祥家是401，两家门对门。 不过这两个案件没有什么共同点，应该只是巧合，并没有什么关联。 很快，陆相予那边的调查结果也反馈了回来，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他给找到了一个目击者，不过这个目击者，让他很是不喜，虽然工作归工作，不能带私人偏见，可是谁都不是神，刑警也有喜怒哀乐，他也没法看顺眼一个满脑子肉欲，垂涎自己朝夕相处的同事的人。 第117章 证词 这人就是游泳时候搭讪向葵的游泳教练，叫太家志，据他描述，案发时候他从木屋的窗户那里看见了孙莹的所作所为，可以肯定是她把文文推下来摔伤的。 太家志的屋子窗户正对着那片活动区，虽然稍微有点距离，但是也足够看清一场谋杀了。 陆相予把太家志带回警局，宋七梧和顾星乔跟他说了几句话，就被带到审讯室与孙莹当面对质。 “我当时就在窗户旁边，昨天她儿子差点溺死了，我对她们母子两有印象，就多看了两眼，没想到这一看，可不得了了，可把我给吓到了，你说天底下怎么有这么恶毒的母亲，对自己的亲儿子下毒手，哎哟！” “你胡说八道，胡说八道，你这是污蔑，污蔑你知道吗？我要告你，告你坐牢。”孙莹一直呆在审讯室里，见到太家志就死死瞪着他，听到他的话更是破口大骂，恨不得上前撕了他。 “你狡辩没有用的，嘿嘿嘿，我还知道你害死你儿子的过程，我看你怎么狡辩，像你这种恶毒的女人就该一辈子坐牢，哼。”太家志嘿嘿笑着。 “不可能，不可能，你骗我，你骗我，我没有杀文文，没有。” “你扶着你儿子坐在上面，你儿子没坐稳，往前倒，眼看就要摔下来了，你却不去扶他，反而顺势把他拽在地上，难道不是吗？” “怎么可能？我明明是从后面推……”孙莹尖叫起来，已经语无伦次了，一句话无意中已经交代了自己的罪行。 “好了，到此为止吧。”顾星乔站了起来，让人把太家志带走，冷冷的对孙莹说道：“你是我见过最愚蠢的杀人犯，好在你儿子还有命，不知道他的亲生母亲一心想害死自己会是什么反应！” “不，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任她在审讯室呼天喊地，都没有人理睬她。 太家志等在外面，顾星乔和宋七梧一商量，让他配合他们演戏，不得不说，这个人还是有一点演戏天分的。 “顾队，孙莹怎么处理？”陆相予过来问。 “先关着，人证已经有了……”正说着，手机响了，是在医院的朗辉打来的，说是文文已经醒了。 宋七梧和顾星乔又赶过去医院，临走前决定带着孙莹一块去，让她看看她的儿子被她害成什么样了！ 文文小小的一个，躺在病床上，身上都是心电监护仪，氧气，点滴等医疗设备，头上包着很多纱布，面部青紫水肿，看起来怪可怜的，也不知道这女人为什么杀他！ “孩子虽然醒了，但意识还是不太清，你们尽量快点，不要超过五分钟。”主治医生对顾星乔说着。 顾星乔点点头，表示明白，随即两人进了病房。 孙莹看见文文，又要开始嚎啕大哭，顾星乔冷斥一声：“闭嘴！”她这才把嘴闭上，却在病床前踌躇着没有靠近。 “覃文文，你能听到我说话吗？”顾星乔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语气和音量，试探的问着。 床上的人动了动嘴，露出痛苦的神色，从嘴里艰难的吐出几个字，声细如蚊，“嗯！” “你别怕，医生会治好你，警察会帮助你的，你告诉叔叔，你是怎么摔的？”顾星乔循循善诱。 宋七梧第一次见顾星乔这么轻声细语的哄孩子，冷不丁的还有点不习惯呢！ “妈……妈…………推…………我。” 费了好久的力气，文文才把这句话说完。 孙莹一开始听着文文软软的声音叫着妈妈，心里期待着孩子并没有发现她的所作所为，可后面两个字却实实在在的让她如坠冰窟。 六七岁的孩子，已经记得很多事了，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时间差不多到了，顾星乔也没打算再问什么了，交代朗辉好好守着文文，两人又押着孙莹回了警局。 “你还是不打算交代？为什么杀你儿子？”这次顾星乔没有审问了，让陆相予来审。 孙莹沉默了一会儿，蠕动了几下嘴唇，似乎是打算招了。 这时候外面的警员进来在顾星乔耳边嘀咕了几句，顾星乔就随他出去了，原来是孙莹的丈夫覃春送来了。 “警察同志，我媳妇她犯什么事儿了？还有我儿子哪去了？”覃春送一见到顾星乔就迫不及待的问，他看得出来，这个年轻人是这里能做主的官。 他接到电话只说让他来一趟，没有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 顾星乔打量了他几眼，满面沧桑，面前的男人个头不高，皮肤黝黑，快递员每天都风里来雨里去，被晒成这样也不足为奇。 “你儿子覃文文摔伤了，现在在人民医院住院。” “什么？文文受伤了？在什么科？我这就赶过去。”覃春送着急的样子不像有假，听说儿子受伤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为什么让他来警局，而是询问儿子的情况。 “他已经抢救过来了，等这里事完了我会安排人带你去，现在先来说说你妻子孙莹的事。”顾星乔说。 “啊？我媳妇怎么了？她在这里？对了，她们母子俩不是一起去度假村玩去了吗？我儿子怎么会受伤？”覃春送显然很诧异，而宋七梧听了更觉得奇怪，木屋度假村虽然不至于贵得离谱，以覃春送一家的经济收入来如果特意攒一点钱去玩一趟也是可以的，可为什么只有母子俩去？这个做丈夫的却不去？ “是，覃文文从度假村健身设施上摔下来，经过我们调查，确定是你妻子孙莹蓄意谋杀，我们找你来是了解下情况的。” “什么？怎么可能？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媳妇疼儿子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谋杀他，警察同志，你们肯定什么地方搞错了，我媳妇不可能杀文文的，对了，她在哪？我去见见她。” 覃春送一点都不相信，听到顾星乔的话虽然吃惊，但没有表现出悲痛，看样子完不相信自己的妻子会谋杀亲儿子。 “由不得你不信，我们找到了证人，也见过你儿子，他亲口说的。”顾星乔又说。 第118章 对猪不感兴趣 见顾星乔说得这么笃定，覃春送的眉头也渐渐皱紧，显然一时消化不了这个消息，他一边说着“不可能”，一边又问孙莹为什么要杀文文。 “你妻子不肯交代她的杀人动机，你去跟她聊聊吧！” 覃春送见到孙莹的时候，满脸都是震惊不可置信的模样，他怎么也不敢相信，那个疼儿子多过他的女人竟然想亲手杀死儿子。 “媳妇……”他叫了一声，不知该从何问起。 “送哥，你救我，我没有杀文文，我是他妈妈啊，爱他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杀他呢，送哥，你去跟警察求求情，让他们放了我，让我去医院看文文，好吗？送哥？”孙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祈求着。 见她仍然不见棺材不落泪，顾星乔干脆拿出了录音，里面是两个人的声音，太家志和文文的证词。 覃春送不知道太家志是谁，可他听得出来儿子的声音啊，他能从中感受到儿子声音里的恐惧，无助和不解。 无需过多的言语，覃春送不想再自欺欺人，他知道，儿子真的是妻子蓄意谋杀的，好在遇到顾星乔他们，捡回一条命。 “为什么啊？莹莹，你怎么下得去手啊？”覃春送瘫在地上，泣不成声，宋七梧一向见不得这种场面，离开了些。 他哭了一会儿，又劝道：“莹莹，交代吧，你谋杀未遂，又主动配合，法律会给你公正的裁决的，我和儿子等你出来。” 听出来覃春送的意思，孙莹慌了，看这意思送哥是不想管她了，她不要坐牢，歇斯底里的哭喊着，覃春送痛心的看了她一眼，随着陆相予出了审讯室。 “覃春宗，你知道你妻子为什么杀文文？”陆相予跟了顾星乔和宋七梧那么久，多少也有点长进了，听刚才覃春送的话，他敏感的觉得覃春荣应该知道孙莹杀人的动机。 “唉！”覃春送叹口气，叙述着：“文文他从小就有癫痫病，这病难治，又费钱，以我们的能力是没法支付他的治疗费用的，说句不好听的，这样的孩子从生下来就是家里的拖累，妻离子散都是轻的，莹莹她知道后就崩溃了，嚷嚷着要把孩子送出去，这样有缺陷的孩子她不养，所以一直也不喜欢文文，加上文文现在刚上小学，可能需要用脑，他的病情越发的频繁，一般的药物副作用大，好的药物又贵，现在我们家已经是入不敷出了。” “即使这样也犯不着杀人吧？”陆相予怀疑道。 “谁知道她怎么想的？明明这段时间以来她对文文的态度已经好很多了，我以为她良心发现了，以后都会对文文好呢，谁成想竟然发生了这种事。”覃春送一时还是难以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 “你说她这段时间对文文态度好很多？”宋七梧插嘴问道。 “是啊，我的工资都她保管，这段时间她省吃俭用就是为了能带文文去外面走走玩玩，我因为要上班，请假要扣钱就没去，而且去里面要多一个人的钱，也不便宜。”覃春送为众人揭开了他没去度假村的理由，很普通却也无可辩驳。毕竟这种事只要一查就能知道他撒谎没有。 “你认为你妻子为什么要杀你儿子？”宋七梧又问了一个问题。 “我想，应该是觉得这个孩子是个拖累吧，要治他的病，我们就得倾家荡产，文文没了还可以再生。” 众人简直惊诧的不行，这杀人理由未免太可笑肤浅了点吧？那个孙莹是那么聪明的人吗？ 可就是这个肤浅理由就是这么毫无破绽，无从查起。 “孩子怎么得的病？”顾星乔问。癫痫病一般分为先天个后天，先天就是遗传，后天原因很多。 “2岁多时候高烧烧坏了。”覃春送自责的说，要不是他整天工作忙，没时间陪老婆孩子，也不会疏忽了。 “孙莹以前对孩子有过什么不正常的表现吗？” 覃春送想了想，“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就是不喜欢文文，但平时也把文文照顾的挺好的，到底是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不喜欢又能恨到哪里去，我实在不敢相信她会做这种事。” “行了，我们警方会把孙莹移交检查机关，你去医院看看文文吧。” 覃春送被带到人民医院去了，孙莹的作为也让警局众人唏嘘不已，好好的一个孩子，遇到这样狠心的母亲。 这边事情已经结束，张淼，何莫莫和童钰也回来了。 三人目前为了搜捕虎秋玲，天天东奔西跑，累得够呛，张淼端起一杯水，一口气喝干，这才坐下来。 “顾队，你说这个虎秋玲到底哪去了？已经藏了这么多天了，踪影都没有，该不会长翅膀飞出去了吧？” 顾星乔凉凉看他一眼：“你飞一个我看见。” “如果所有可能的地方都找过了还是找不到，那就只有遇害了一种解释。”窗户边上的宋七梧突然说了一句。 众人一惊，对啊！他们一直把她当成凶手来查，却没有往她遇害这方面想。 如果虎秋玲遇害，又是谁杀的？ “去查查他们家近期的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有没有跟人结仇？”顾星乔给出了下一步的侦查方向。 张淼几人这几天巴重心放在虎秋玲身上，忽略了很多东西，经过顾星乔这么一提醒，他才惊觉，自己的道行还真不够。 “是，我知道了，顾队。”张淼说着，又叫上何莫莫和童钰一块去了，这时候陆相予挡住了他的去路。 “干什么？想打劫？劫财还是劫色？”张淼望着堵在门口，双手环胸的陆相予故作害怕的说。 “劫财，你没财，劫色，我对猪没有兴趣。”陆相予拽拽的说。 “嘿，你说谁是猪呢你？陆相予你找揍呢吧？”张淼气得炸毛，这个陆相予今天是精神不正常吧？ “谁答话说谁。” “你……” “带我去！” “带你去……啥玩意儿？”张淼一愣，都准备“教训教训”陆相予一顿了，他却突然丢出这么一句。 第119章 约会 陆相予嫌弃的瞥了一眼愣神的张淼，又偷偷看了一眼童钰，重复了一遍，“我们的案子已经结了，我陪你们去。” 神经大条的张淼没有发现，可他的动作却瞒不过顾星乔和宋七梧的眼睛，不过两人也没有说出来，插手这种事情不是他们的风格，倒是何莫莫也看出来了一些，笑嘻嘻的打趣道：“小陆，你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什么意思？ 张淼和童钰都不明白何莫莫的话。 陆相予被何莫莫这么一揭穿，虽然没有点名，可在场的谁不是个人精，大家都知道，他害羞的一下，丢下一句：“我在外面等你们。”就跑出去了。 张淼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只有童钰一言不发，看不清她的神色，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人都走完了，办公室只剩下宋七梧和顾星乔，一时安静下来，静谧的办公室里氤氲着一种微妙的氛围。 虽然两人已经确定关系，但还没有正式公开。 宋七梧偷偷看了一眼顾队长，见他认真的在电脑上工作着，不知道在查什么，她也没问。 临下班时候，顾星乔来到宋七梧面前，“走吧！” “去哪？” “吃饭，看电影！我定了两张电影票。” 宋七梧也不矫情，顾星乔不声不响的安排了他们的约会行程，这对于宋七梧而言，是一种新的体验，不用每天下班回家都是一个人。 随顾星乔上了车，也没问他去哪里吃，她相信他会安排好的。 果然，顾星乔带她来到明城最著名的餐厅——茗品楼。 这里的饭菜都是有名的大厨亲自掌勺，汇集了各个地方最出名的菜品，每一道都是精品，当然价格也贵的离谱，有的人有钱也订不到位置，实在是生意太好了。 也不知道顾星乔怎么预定到的，而且看服务员的态度，对他还恭敬得不行。 宋七梧一直知道顾星乔家不缺钱，毕竟老爸在省厅担任要职，他妈妈做什么的不知道，他很少提。 从他为了救文文调了直升机来开始，她就有点诧异了，直升机是说调就调的吗？ 餐厅爆满，但氛围很好，环境非常清雅优美，装修也别致，宋七梧一下子就喜欢上了。 虽然她也不缺钱，但平时大多一个人生活。总不能一个人跑来这种地方吃饭吧？ 她被顾星乔牵着手，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靠窗的位置，这里可以欣赏到明城大部分的夜景。 宋七梧突然感觉脸上有点发热，平时她和顾星乔吃饭，要么在小饭馆将就一下，要么在警局点外卖。 唯一一次吃西餐，还被一通电话打扰了。 今天可是第一次这么正式的约会呢！ “想什么呢？”顾星乔见她从进门开始就呆呆的，脸上变幻莫测，忍不住出声问她。 “噢，没事。”宋七梧赶紧甩开脑袋里的胡思乱想，两人相对而坐。 服务员很有眼力的把菜单递给宋七梧，“这位小姐，请您点餐。” 宋七梧接过，一页页翻看，不知道点什么，实在是每一样看着都好吃啊！ “清蒸武昌鱼，四喜饺。”宋七梧点了两个，一荤一素，又把菜单递给顾星乔，顾星乔看也没看就报出了几道菜名。 “佛手金卷，玲珑玉心，鸭血粉丝汤，暂时就这些吧，不够再添。” “好的，请二位稍等。”服务员态度和蔼，露出标准的八颗牙，看得出来是训练有素的。 宋七梧想了一下，好像大多是她喜欢的菜，她吃不了太辣的，这些菜品多以清淡为主，顾星乔这么照顾她，让她感觉心里暖暖的，同时也有点不好意思。 “你怎么净点了我的口味，我记得你不太喜欢清淡的啊。” “我喜欢你！”顾星乔非常自然的脱口而出，言下之意，喜欢你，所以喜欢你的一切，包括你喜欢的菜，你的口味。 呃！什么人啊，逮着机会就告白，真是没羞没臊！宋七梧脸微红。 菜上得很快，没等多久就端上来了，宋七梧诧异：“怎么这么快？旁边那桌好像在我们先来吧？他们怎么还没上？” 顾星乔瞥了一眼，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可能我们长得太好看。” 宋七梧：“…………”要不要这么自恋，平时一本正经，怎么跟自己在一起就这么自恋呢？ 看见那桌的客人频频往这边看，宋七梧突然有点心虚，怎么有种她们插队了的感觉啊？好在来这里吃饭的都不是素质底下的人，也没有露出恶意的眼神，只催促服务员快一点。 “你什么时候订的位子？怎么感觉这里的人优待你啊？”宋七梧不傻，相反还很聪明，观察入微，推理了得，今天的种种迹象表明这里的服务员应该是认得顾星乔的，只是她不想过多去深究而已。 “来之前。”顾星乔云淡风轻的说，完不觉得自己的话说出来有什么不妥，“至于优待，我说了，可能我长得太帅，还有个太美的女朋友。” 声音不大，但旁边几桌的人还是听见了。 这下有人觉得顾星乔是在吹牛了，谁不知道茗品的位子都是提前三天预定，这个男人长得人模人样，却大放厥词，恐怕也是为了在女孩子面前装逼吧！顿时对他嗤之以鼻起来。 顾星乔不理会别人的眼神，自顾自夹菜给宋七梧，一脸的深情和宠溺。 “多吃点。” “嗯，你也吃。”难得有这么有食欲的时候，宋七梧觉得大吃一顿，其实她的食欲不受心情影响，而是受用餐环境影响，如果环境不满意，吃的也不多。 这个习惯一直被梵音拿来嘲笑，没见过这样的人。 一顿饭，两人吃得饱饱的，宋七梧摸了摸圆碌碌的肚子，心满意足的喟叹一声。 顾星乔瞧见她可爱的动作，好想好想亲她一口，不，一顿啊！ 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顾星乔拉着宋七梧，狂奔而出。 “唉！星乔，还没有买单吧？”宋七梧脑海中出现一个画面，偶像剧里的男女主角，去餐厅吃霸王餐，然后忘记带钱，被留下刷盘子，男主带着女主想逃跑，却走错了门，钻进人家的厨房或者卫生间，又被抓了回来？ 第120章 约会2 “不管了，我们赶紧跑，不然他们追上来了！”顾星乔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其他顾客的视线追随着一阵风似的跑出餐的两人，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像见了鬼似的。 今天真是遇见了两个奇葩。 跑了一小段距离，两人才气喘如牛的停下来，相视而笑。 “呵呵……七七，你真美！”尤其是脸红的时候。 “七七，我们接吻吧！” 宋七梧不说话，顾星乔又语出惊人。 “顾星乔，你能不能要点脸，这是在大街上，不是在家！”宋七梧简直被顾星乔的幼稚气笑了。 “在家就可以？” “可不可以你还不是亲过了！”宋七梧没好气的说，这时候装什么正人君子，呸！他才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正想着，下巴被一只手微微抬起，两片唇瓣就覆在她的唇上，天气冷，唇也是凉的，却在亲吻的瞬间，渐渐燥热起来。 顾星乔把宋七梧圈在怀里，亲得够够的。 来来往往的情侣纷纷驻足观看，艳羡的眼神看着他两，实在是男帅女美，非常养眼啊。 一时间，这条街上的情侣也亲了起来，隔一段亲着一对，隔一段亲着一对，一个老大爷牵着老伴路过，看见这种场面也忍不住在老伴的脸上嘬了一口。 走远了，还能听到老大妈甜蜜的骂声：“死老头子，不正经，学人家年轻人耍流氓。” 两人亲够了，这才往电影院去，不过这会儿电影还有一个小时才开始，他们去的是一个大型商场里，趁电影还没开场，顾星乔决定带宋七梧在里面逛逛。 两人来到一家女装店，架不住顾星乔的强烈要求，宋七梧进去试了几套衣服。 “这套不行！” “这套呢？” “太老，换。” “这个？” “太漏，换！” “这件？” “太美！太性感！换！” “就这件了！” 最后一件衣服出来的时候，顾星乔终于满意了，宋七梧已经累得够呛，这件不满意，那件太老太漏不行，这就算了，太美太性感也不行，真的没见过这样的男人，别人都希望自己的女人漂亮性感，带出去有面子，他倒好，净选严实的。 虽然现在是冬天，不过也可以买了年后穿嘛。 “先生，您的眼光太好了，您的女朋友穿上这件衣服，简直非常完美的衬托出她的气质，这件衣服是今年新出的国际大牌，已经挂在店里很久了，就是没人能驾驭它的气质，所以一直没有出售。” 导购小姐毫不吝啬的夸赞着，她们做导购的，平时卖衣服，即便有的人穿衣服丑得要死，也得绞尽脑汁找出词语夸赞顾客，可今天这一位顾客，可是实实在在的美丽大方，气质又好。 衣服是粉色的连衣裙，一字肩，很好的衬托出两条美人骨，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两条修长光滑的长腿上再搭配一双高跟凉鞋，整条裙子上星星点点的坠着一些小花，俏皮又可爱，加上宋七梧本来就是齐肩微卷短发，很好的展现出秀颀的玉颈。 顾星乔一时看呆了。宋七梧有些不好意思，主要是她平时都是以休闲为主，几乎没有买过这种款式的衣服，没想到效果这么好。 “就这件了，七七，去换下来，我们去下一家。”顾星乔难得在宋七梧面前气焰高昂一回。 宋七梧换好衣服出来，导购小姐把衣服装好，宋七梧正要付钱，导购小姐开口：“小姐您真幸福，有这么爱您的男朋友，顾先生已经付了钱了。” 动作这么快？宋七点还有点不习惯，她不缺钱，自然也不在意一件衣服的钱，她刚刚看了这件衣服价格是五位数，但她和顾星乔刚确认关系，还不想花他的钱，占他便宜。 两人出了这家店，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小时，宋七梧被顾星乔强行挽着手，又帮她提着衣服，在商场逛着。 “星乔，衣服太贵了，我不想花你那么多钱，一会儿我给你吧。” 宋七梧说完话，抬头发现顾星乔冷冷的看着她：“你不花我的钱你要花谁的钱？你还想花谁的钱！”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我不是你男人吗？你不想嫁给我吗？丈夫倒过来就是付账不知道吗？你这个始乱终弃的女人！” 宋七梧简直被顾星乔的无理取闹惊呆了！见顾星乔变脸比翻书还快，前一秒还高冷范，下一秒就变成可怜兮兮的小狗狗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欺负他了呢。 “你看看，那两个人。”顾星乔又指了指旁边一家店的一对情侣，女孩可能是习惯那件衣服，穿上就舍不得脱，可她身边的男人显然不想给她买，女孩正拽着他的衣服撒娇。 唉！算了，宋七梧想着，要是给他钱，他估计要生气，还是找个机会也送他点什么吧。 逛了近一个小时，也就买了一件衣服，主要是顾星乔太挑了，电影差不多也开始了，两人就去了电影院。 电影一部国外的经典老片《乱世佳人》，是根据玛格丽特·米切尔小说《飘》改编的爱情电影，由费雯·丽，克拉克·盖博等主演，于1940年1月17日在美国上映。 影片以米国南北战争为背景，讲述了主人公斯嘉丽与白瑞德之间一段跌宕起伏的爱情故事。 电影经过技术加工，变成了高清的，宋七梧以前看过这部电影，上学时候老师拿来教室放的，没想到时隔多年再次观看，还是在这种情况下，真不知道顾星乔怎么会选这部，他不像喜欢这种电影的人啊，而且现在什么年代了电影院还放这部电影？ 最主要的是，这个演播厅虽然不大，却是满场。 电影很长，但显然是剪辑过了，两个小时，顾星乔和宋七梧都看得津津有味，顾星乔还端着一桶爆米花，两只手不停的往里抓，但顾星乔总是抓到宋七梧的手，然后半天不放开。 看完电影，两人回到宋七梧家，又坐了一会儿，顾星乔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宋七梧提醒：“已经很晚了，你快回去吧。” 第121章 嫌疑人 “我醉了，不能开车！” 啥？ 宋七梧被他的不要脸折服了，刚才开车回来的是谁？ 而且，今晚晚上，他喝酒了吗？ 看出了宋七梧的反应，顾星乔又“焕然大悟”道：“我没喝酒，那就是因你而醉了！我不管，反正你要负责，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了，我就想跟你睡，不回家，除非你把我赶出去大街上。” 顾星乔“恶狠狠”的威胁着，简直把地痞无赖的行径发挥得淋漓尽致。 放完了狠话，顾星乔心里忐忑不安，偷偷瞟了一眼宋七梧，见她沉默不说话，他顿时急了，难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吓到七七了？ 正想道歉，忽然听到宋七梧说：“好！” 纳尼？他没有听错吧？她说好？她同意了？ “真的？我就知道……咦？七七，你干嘛？” “我去整理客房给你睡。” “呃……”顾星乔失望不已，还以为七七同意他们一起睡呢，不过她已经让步让自己留下来了，不能太过分，得寸进尺的下场只会是相隔万丈。 大清早的，顾星乔和宋七梧出现在警局，发现警队众人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 宋七梧也是疑惑，平时这群人看见她和顾星乔一同出现虽然会用暧昧的眼神，但不像今天，似乎暧昧中还带点看好戏？ 他们有什么好戏可看？ 接下来她就明白了，网络上铺天盖地都是昨天她和顾星乔站在大街上拥吻的照片，照片中还有很多其他情侣，但“占地面积”最大最醒目的还是她和顾星乔。 “明城某街昨日惊现情侣接吻街！” “帅气男神激情拥吻神秘女子！” “…………” 神秘女子？？？ 这群网友还真是闲的没事儿！ 宋七梧感觉脸上火辣辣得，反观顾星乔却是笑眯眯的点评着照片。 “嗯，这张不错，把我拍得那么帅！” “这张不行，太模糊了！” “这张太矮了，什么水平？！！” ………… 宋七梧尴尬的要死，恨不得拿胶带过去封住顾星乔的嘴，其他人憋着笑，已经把脸憋得通红，尤其张淼，不怕死的凑到顾星乔面前，“顾队，没想到你还挺流......浪漫的嘛，这种手段都想得出来？” 接触到顾星乔冷冷的眼神，他赶紧把流氓两字改成浪漫。 何莫莫也凑了过来，八卦道，“七梧，怎么样？啥感觉？和顾队当街拥吻的滋味很美妙吧？” “是啊，很美妙！你要不要试试？”宋七梧看了看张淼。 “我才不要跟他试呢！” “可我没有说是谁啊!” “我……哎呀！七梧你真讨厌，不跟你说了。”何莫莫说完就跑出去了。 众人面面相觑，都把目光停留在张淼身上，张淼一脸的懵逼，“你们都看我干什么？” 好吧！人类的感情真的复杂！ “顾队，昨天我们经过调查，发现了一个叫陶姜的人与死者邱道祥有些恩怨，两人同属一个单位，关系还不错，之前邱道祥穷困潦倒时候陶姜借过一笔钱给他，一直没还，据说案发前，两人有过争执，提供线索的人说隐约听到两人提到什么钱之类的字眼，会不会是因为钱财杀人？”张淼向顾星乔汇报着昨天调查到的情况。 “既然查到这么一个人，那就去当面问话，找过陶姜了吗？”顾星乔问。 “没有，昨晚上没有联系上陶姜，我们打算今天直接去单位找他。”张淼说。 张淼和陆相予来到陶姜所在的单位，听到有警察找他，陶姜露出紧张的样子。 “陶姜，我们调查到你曾经借过一笔钱给邱道祥，他一直没还，有这回事吗？” “是有这个事，警察同志你们可要给我做主啊，那个龟孙子，当初他穷的叮当响，我可怜他借了他一笔钱，一直没有还，他挣钱不多，还不上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可他现在有钱了，还是不打算还我，你说哪有这样的人啊！真是忘恩负义。” 知道警察来调查这个事，陶姜憋着一口气，一股脑就把事情说了，语气非常的愤愤不平，陆相予捕捉到他话里的重点，问道：“你说他现在有钱了？怎么来的钱？有多少？” “怎么来的钱我就不清楚了，反正不是工资，有多少我也不清楚，不过我猜是他工资的好几倍，因为他向单位请假三天出去旅游了。” 陶姜现在想起这个事情还咬牙切齿，养不熟的白眼狼，早知道就不当烂好人了。 “去哪里旅游？和谁去？”张淼追问。 “雄州嘛，跟一个女的去的。” “女的？是他的妻子虎秋玲吗？” “不是，是谁我不清楚，不过肯定不是他妻子。” “你怎么这么肯定？” “去的时候我瞧见了，隔得远我也没看清，但绝对不是他老婆，他老婆更胖些，没那女人漂亮，我就说他狼心狗肺嘛，有了钱不带老婆去旅游，反而带别的女人，估计也就是小三之类的。”陶姜笃定的说。 张淼听了不由皱起眉头，陶姜不认识那女人，唯一知道那女人身份的人又死了，从哪里查去，难不成要跑到雄州去？ “我们调查到六天前你曾与邱道祥起过争执，是因为什么事？” “还能因为什么事，我知道他有了钱，自然要找他要了，不过他不给，我们就争执了几句，没想到你们警察都知道了，是不是他恶人先告状？这个龟孙子！” “他死了？被人杀死在家里，就在你去找他之后。”张淼盯着他的眼睛说道。 “什么？死了？咋死的？谁杀的？不是……警察同志，你的意思是我现在是嫌疑人了？”听到邱道祥死亡的消息，陶姜很惊讶，不过却没有害怕的样子。 “对，所以你得配合我们调查。”陆相予说。 “没问题，我一定配合，这个龟孙子，虽然人品差得没话说，但也没到遭报应的地步吧！怎么说死就死了呢！” 张淼狐疑的问：“你现在是嫌疑人，我看你一点都不担心嘛？看样子，他死了你还挺惋惜？”而且说人家人品差得没话说，他可一直在说。 第122章 旅游 “嗨？我担心什么？人又不是我杀的，欠我的钱还没有要回来呢，我杀他干什么，为了万把块把自己搭进去不值当，我配合你们调查，但你们警方要保证公平公正啊，不能抓不到凶手就找替罪羊，我可是守法好公民。”陶姜摆摆手，一点不在意的说着，唯有提到欠款的时候才会露出不满的神情。 “放心吧，警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张淼公式化的回答，“你仔细说说你跟他争执那天的事，一个细节都不要漏。” “行，那天去找他，在他家楼下遇到了，我把来意跟他说了，结果他态度特别不好，说没钱了，不肯还，还说什么我不仗义，这年头借钱的是大爷，被借的是孙子，妈的，一边说还一边往家去了，我着急也跟着上去了，一直从楼道吵到他们架门口。”陶姜叙述着。 “家门口？你没进去他家？” “没有，他把门关了，我在门口骂了他半天，可能打扰到邻居了，他们出来看，我感觉怪不好意思的就走了，想着等第二天他来单位我再找他，结果他一直没来，打电话也打不通，没想到竟然死了，唉！” 张淼觉得他这个陶姜真是个话痨，他还很少遇到这么能说的呢，一说就是一大篇。 “从你见到他之后，你感觉他有没有什么异常？”张淼又问。 “异常？”陶姜仔细想了想，“好想没什么异常吧？噢！对了，他当时还说了一句什么‘等他解决了家里的事再还我钱’，我也没问家里什么事要解决，我觉得他就是不想还钱的托辞，也就没在意。” “他欠你多少？欠多久了？” “2万块，欠了快2年了。” “行，谢谢你配合。” 留了号码，张淼叮嘱他想起什么给警局打电话，这才离开了。 张淼问：“你觉得陶姜说的话可信吗？” “我觉得他没有撒谎！”陆相予肯定的说，“一般撒谎的人应该是叙述的时候尽量一笔带过，可他却细致入微的说得出来经过，而且也没什么漏洞。” “也就是说，邱道祥死之前，家里一定发生了什么变故，会是什么呢？”张淼想不通，现在他有点后悔莽撞的接这个案子了，要是顾队和七梧一起接手，或许现在已经破案了，而不是拖了这么几天，如果案子一直不破，万一错过最佳破案时期，那他以后还哪来的自信心独立破案？ “好了，别灰心，顾队他们给了侦查方向，我们按照他们给的方向去查，准不会错的，别忘了他们可从来没有出过错的。”陆相予难得的鼓励道。 “也是。走吧，回去汇报情况。”张淼叹口气。 “等等，我们先去火车站和客运站查查跟邱道祥一起去三亚的女人是谁？不然空手回去岂不是显得我两太无能了？”明城到雄州只有火车和客车。 “是倒是，问题是如果他们不一起去呢？两人分开去，不坐一趟火车，或者分开购票，那怎么查？我们连名字也不知道，时间也没法锁定？” “唉！好像我们两的确很无能！”两人又跑了两个小时查了购票记录，确实没有发现可疑的人，两人认命的往回赶。 回到警局，其他人都在办公室悠闲的喝茶，他们两大冷天的在外面跑了几个小时，冻得直哆嗦。 白婳还弄了个烤火器，上面放了几根香肠，饵块和豆腐，边烤边吃，好不惬意。本来办公室是不能弄这些东西的，不过顾星乔明目张胆的包庇，除非局长亲自来，否则谁敢说个不字？说不定局长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毕竟现在警队很需要顾队。 “好啊，你们这几个没良心的，我们在外面冻死冻活，东奔西跑，你们倒是舒舒服服在办公室喝茶烤火。”张淼哇哇大叫起来，搓了搓手就去拿其中一块烤得两面金黄的豆腐，这种豆腐叫石屏豆腐，烤好了再沾上辣椒面，好吃得不行。 “啪！” “嘶！”张淼痛呼起来，龇牙咧嘴的样子好不滑稽。 一只力道奇大的手在张淼手上敲了一下，“要吃自己烤。” 得！张淼撇撇嘴，又是烤给宋七梧的，“顾队，都是人，你不能区别待遇啊！”张淼不满的嚷嚷着。 “要不你留下来烤火，让何莫莫去外面冻？”顾星乔凉凉的问。 “算了吧！那我男人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何莫莫听了前半句，心里一喜，期待着他说出点什么，可后半句一出口，她的眼神顿时黯淡下去，原来他根本就把自己当成一个普通的同事和女人。 张淼没有发现异常，认命的重新选了一块烤上，一边翻烤着，这才向顾星乔汇报调查情况。 顾星乔听了以后也皱起眉头，“既然现在虎秋玲也找不到，暂时无从下手的话那就从与邱道祥一同去旅游的女人查起，白婳你负责查邱道祥的账户，看看他的钱哪里来的，有多少数额？还有消费记录，之后发消息告诉我，张淼你们应该查过购票记录了吧？是不是一无所获？” “对，顾队你猜得很准，一无所获！”张淼在心里赞美着顾星乔的未卜先知。 “那你还有脸吃？” “什么？”张淼懵了，警队什么时候规定没查到线索就没脸吃东西了？而且他们也不是一无所获啊，之前知道有个女人和死者去过雄州啊！ 张淼眼睁睁看着自己烤好的豆腐被顾星乔拿去给宋七梧了，他捂住胸口，心痛得不能呼吸。 “那这趟雄州谁跑？”张淼比较关心这个问题，缓了一会儿又问道，借着查案的由头去雄州玩一趟，去海彝公园看看美女也是挺养眼的，张淼无比美好的期望着。 白婳迟疑道：“其实我……” “我……”顾星乔慢吞吞的说：“和七七！” 众人：“…………” 这种小事需要警队两大支柱亲自出马吗？还不是借机和七梧去约会，明目张胆的“以权谋私”，可恨的是他们还毫无办法！ 第123章 酒店风波 雄州和明城隔得不远，开车两小时左右到，时间紧迫，两人各自准备了一下就出发了，三个半小时后，两人已经身处雄州了。 冬天的雄州气温也降了些，但没有明城冷，顾星乔拿出手机看了一眼，随即开车去到一家叫做玛雅公寓的大酒店，宋七梧拗不过顾星乔只开了一间房，放好了行礼，两人又下去用餐。 雄州属于少数民族自治州，很多景点建筑都是古色古香的彝族特色建筑，尤其是“彝人古镇”，都是特色建筑，包括玛雅酒店。 古镇街道一到晚上就非常热闹，摩肩接踵，而且不分季节。街道两旁都是卖一些小饰品之类的玩意儿，贼贵，也只有来旅游的外地人会买些回去做纪念。 两人选了一家正宗的烤羊肉串，吃饱喝足之后宋七梧见顾星乔还没有回去的打算，她知道顾星乔选择玛雅酒店是因为白婳查到邱道祥曾在玛雅酒店消费过。 以白婳的本事，只要有他允许，她可以黑了酒店的系统，不出意外应该能查到与邱道祥一起旅游的是谁。 “其实我们本来可以不用跑这一趟的吧？”宋七梧好笑的问，为了和自己多点时间吃喝玩乐，这个队长明目张胆的“以权谋私”也是够了。 “女人不要太聪明了，不然会显得男人太没用的。”顾星乔欠揍的说，末了又加一句：“虽然这个男人不包括我。” 宋七梧看他的样子，估计不逛个够是不会回了，真不知道一个大男人为什么比她还爱逛街。 这时候酒店餐厅人已经多起来了，两人来得不算晚，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可以看到彝人古镇的景，这里的美食很多，豉油皇五花肉，侔定叫化鸡，撒撇，火烧干巴，坨坨肉，骨头饭等，不过这大冬天的，两人最后还是决定吃野生菌火锅。 野生菌火锅是用石锅煮，而且煮的时间很长，不用担心会中毒，用草帽盖上，揭开之后一股浓浓的鲜味扑面而来，让人闻之食指大动，有菌子特有的鲜美，还有鸡肉的香味。 顾星乔夹了一块给宋七梧，鲜美嫩滑，大呼过瘾，外面天寒地冻，里面热气腾腾，两人吃得满头大汗。 吃完饭，两人又在街上逛了一圈，宋七梧买了一些富有民族特色的小饰品准备送给梵音，顾星乔在一旁气呼呼的，冷着个脸，一副“宝宝不开心”的样子。 “你怎么了？” “你买给梵音都不买给我！” “呃……”宋七梧还真没有想到这个，不过她觉得这些东西都是适合女生的，她倒是想送他点什么，但是没有合适的啊。 “等以后我想到什么适合你再给你买吧，难不成买这个手链给你戴？”宋七梧手里拿着一个三朵小花做成的布手链问他。 “好吧！”顾星乔不情不愿的答应，一想到七七以后要送他礼物不知道会送什么，无比的期待起来。 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两人洗漱完毕之后就上床睡觉了。 次日一早，两人也起了个大早，收拾之后准备下去吃早餐。 “我们要怎么查与邱道祥一起入住的女人的信息？” “直接问！” 宋七梧：“…………” 两人来到楼下前台，顾星乔果然顶着一张帅脸就过去了。 “女孩，我想问你个问题！”顾星乔僵硬的问。 被帅哥搭讪，前台的美女害羞了一下，同时又奇怪，这个人长得这么帅，为什么称呼人这么别扭？女孩？她在这里上班这么久，还没有人这样称呼过她呢！ “先生，你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一周前，一个叫邱道祥的男人带着个女人来你们这里入住，麻烦你帮我查查女人是谁？” 宋七梧站在一旁简直要气笑了，这个顾星乔，请人家小姑娘帮忙，不给笑脸就算了，还板着个脸，真不知道他是不懂还是懒得与人虚以委蛇。 “不好意思，先生，这是酒店的规定，不能随意透露客人的信息。”前台小姐公式化的拒绝。 “不能随意透露，不代表不能透露，你这是慎重的透露啊！慎重就是除我之外不要透露给别人就可以了，你看我像坏人吗？” “…………” 宋七梧在心里吐槽着顾星乔，人家会搭理你才见鬼……咦！还真搭理？ “好吧，不过我只能告诉你一个姓名，其他的就不可以了，被老板知道我……老板，您来了！”前台小姐突然脸色变了一下，原来是老板来了，今天真是倒霉。 “嗯，这是干什么呢？”老板是个地地道道的彝族，普通话带点口音，穿着彝族的男士服装，身上的首饰一看就是有钱的主，身边还跟着化着精致浓妆的女人，暧昧得很，听见有人打听酒店客人的信息，前台居然打算透露，心里不满，但今天他高兴，就不计较了。 “这位先生，我们酒店对客人的信息都是保密的，请您离开！” “老板，他们二位都是我们酒店的客人……”前台赶紧说着，她是知道老板的脾气的，万一他口不择言把客人惹怒了就不好了。 “老板是吧？”宋七梧走了过来：“你眼光真好，这位情人挺漂亮的嘛，我要是男人也喜欢这样的，波涛汹涌，风韵犹存。” 顾星乔眼睛一亮，掏出手机发了条信息给白婳。 老板听见宋七梧夸奖自己的女人，笑得合不拢嘴。 “你说什么呢？你才风韵犹存呢！”女人一听不乐意了，说她波涛汹涌可以，风韵犹存那不是形容老女人的吗？这是拐着弯的骂她老阿，这女子是跟她什么仇什么怨？ 宋七梧一愣，其实她也不是故意要说这个女人老，而是她看了一眼，脑海中自然的出现这两个词，就脱口而出了而已。 “曲比阿惹，男，50岁，玛雅酒店老板，妻子孜莫阿伊，52岁，你身边这位女士一看就不是52岁，也就是说她并不是你的妻子，那么……”顾星乔像背书一样说出老板的身份。 第124章 同一个人?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曲比阿惹一听，顿时急了，他本来就嫌家里那位人老珠黄，这才找了个情人，今天刚带过来，就被人揭穿了，今天真是出门没看黄历。 “我想干什么，你们这位前台知道，行不行你给句话痛快话吧！” 曲比阿惹眼神询问前台，小姑娘急忙道：“老板，他们只是想问问一周前入住的一位客人的信息。” “还以为多大事儿呢，告诉他们，我还有事先走了。”老板不耐烦的说道，知道顾星乔只是查客人信息，不是找他的麻烦也放心了，说完搂着女人就上楼了。 有事上楼不是上床还能干什么？ 刚才还一副义正言辞的拒绝，现在矫情败露就是“小事一件”了。 前台看了登记册，“先生，这位邱道祥先生是一个人入住的，并没有女士跟他同住。” 宋七梧和顾星乔听了双双皱了皱眉，怎么会这样？难道他们一起出来旅游还分开睡？ 等等！分开睡……或者说分开开房间？ 宋七梧往登记册上看去，一目十行，快速浏览一遍。 嗯？孙莹？ 是她想的那个孙莹吗？她没记错的话，孙莹家和邱道祥家就是门对门，之前两人同时出事她就觉得有点太过巧合了，但是没有任何证据显示有关联，现在看来，恐怕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了。 邱道祥被谋杀，嫌疑人是妻子虎秋玲，虎秋玲不知所踪，报案人是覃春送，覃春送的妻子和邱道祥有不正当关系，而且试图谋杀亲儿子覃文文…… 这两家人难道有什么新仇旧恨？ “这位叫孙莹的女士你有印象吗？”宋七梧问。 前台想了想，摇了摇头，“没印象了，我们酒店客人多，她又是一周前入住过，我记不住了。” 宋七梧递了个眼神给顾星乔，顾星乔用手机把信息拍了下来。 前台想阻止，想到老板的话，又作罢了，老板都同意了，出事了有老板顶着，她多管闲事干什么！ 两人得了信息出了酒店，顾星乔问：“会是同一个孙莹吗？” “你不是把她的信息发给白婳去查了吗？等她的消息吧，我们先去吃东西，我饿了！”宋七梧摸摸咕咕叫的肚子，她是个饿不住的人。 “好！”顾星乔温柔的答应着。 两人来到一家叫安姚臭豆腐砂锅米线店，雄州安姚的臭豆腐米线很出名，要了两碗，宋七梧虽然不讨厌臭豆腐，但也吃不惯和米线一起煮的，嘱咐了老板少放臭豆腐，这才在桌边坐下。 顾星乔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接起来，是白婳打来的，应该是调查有结果了。 “就是同一个孙莹。”顾星乔说。 宋七梧倒是不意外，两家人这种情况，两人同时入住同一家酒店却没有关系这种巧合微乎其微。 “一会儿吃完东西回去酒店，趁老板还在，查查监控，今天第七天了，但愿录像还没有删除。”宋七梧边吃边说。 “你怀疑他们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嗯，两人都住同一层楼，掩人耳目开两间房，但半夜住在一间房也不是不可能。” 两人吃完早点，又回到玛雅酒店，刚好遇到老板搂着小情人下来，看样子办完事儿了。 “哟！曲比阿惹老板，老当益壮，宝刀未老啊！看你春风满面的，看样子和这位女士的交流很满意！”顾星乔一口气用了几个成语，“夸”得老板笑呵呵的，完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 “哪里哪里？比不上你们年轻人啊！我跟你说啊……啊！警察？”老板正准备给顾星乔分享一些自己的秘诀，冷不丁看见一个小本本在自己眼前晃。 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刚才还夸赞他呢，二话不说就甩警官证，警察他不是没见过，这么拽的还是第一次。 顾星乔：“曲老板，明人不说暗话，我们要看你们酒店的监控。” 老板：“我叫曲比阿惹，不姓曲。” 顾星乔：“噢！曲比老板。” 老板的内心在咆哮：曲比阿惹老板，曲老板，曲比老板，这人是健忘还是傻？ 正想拒绝，见顾星乔的眼神嫌弃的他小情人身上看了一眼，顿时明白过来，人家是警察，能查到他的身份不奇怪，但要是被家里那位母老虎知道他养小情人，又是个大麻烦，虽然这两人不是雄州警察，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老板最终同意了顾星乔他们查看监控。 还好，监控还没有被删除。 果真，监控上半夜钻进邱道祥房间的女人就是孙莹，覃春送的妻子，覃文文的妈妈。 “这位警官，这两人犯了什么事啊？”酒店老板打听着。 有了线索，顾星乔心情不错，简单了回了一句：“一死一杀。” 一死一杀？ 什么意思？ “你是说有一个人死了？谁？”老板瞪大眼睛。 “男的，跟她一起的女人是他的情妇，也是杀人犯。”顾星乔凉飕飕的说。 “妈呀！”老板惊呼一声，下意识推开身边的女人，顾星乔说孙莹是杀人犯，却没说杀谁，老板自然而然以为杀的是邱道祥。 消息传回队里，众人都被这个消息给震惊到了。顾星乔让他们做好准备提审孙莹。 两个半小时后，顾星乔和宋七梧已经在警局办公室坐着了，长时间坐车，宋七梧感觉疲累得不行，但现在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再次提审孙莹，孙莹自从交代了谋杀儿子未遂的罪行后就被移交了检察机关。 被重新提审，孙莹已经是一副破罐破摔的样子了。 “孙莹，你和邱道祥是什么关系？”这个案子原本就是张淼负责，顾星乔让他主审。 “你说什么？”孙莹惊骇！ “邱道祥”三个字重重的冲击着她的耳膜。 “我问你和邱道祥是什么关系？”张淼又重复了一遍。 “我……们没什么关系啊！”孙莹装傻充愣。 张淼也是没有耐心跟她周旋了，本来对这个人谋杀亲儿子的女人就没有好感。 “我们查到，一周前你曾和邱道祥去过雄州，并且入住玛雅酒店，开两间房，住一间！”张淼一字一顿的说。 第125章 始末 孙莹也不傻，知道警察敢这样说，必然是查到证据了，索性也不做垂死挣扎了，“没错，我跟他是有关系。” 孙莹愿意交代，张淼也不用多费口舌了，“把你们两的事仔细交代一遍。” 打开了话匣子，孙莹也毫不隐瞒，“我是个家庭主妇，每天就是在家带文文，我老公在外送快递挣钱养我们母女，一开始我们都觉得这样挺好的，生活也幸福。 可是文文大了之后，要上幼儿园，小学，他挣的那点钱已经不够开销了，我们每天都为钱吵为钱闹，我老公有时候回来累了，脾气也不好，对我发火，说难听的话，有好几次我想着要不离婚算了，可一想到孩子我就下不去决心，孩子还小，家庭不完整孩子心灵也会受伤，如果离婚孩子肯定是没法跟我的，我没有经济来源，怎么养文文，他像是察觉到我的想法，更是变本加厉，他笃定了我不会离开他。 我已经与社会脱节，没有能力赚钱抚养文文。 可是有一天，我在家门口遇到醉酒回来的邱道祥，我看他摇摇晃晃开不了门，我就好心帮了一把，我们就这样开始了，我老公基本都是晚上天黑了才回来，而邱道祥是五点半就到家了，这个时间段就是属于我们两的日子。” “属于你们两的日子？邱道祥的妻子虎秋玲也在家的吧？你们怎么不被他妻子察觉？”张淼听着插了一句。 “他的妻子也是回来的晚，而且他妻子比较强势，他经常被劈头盖脸的骂，在那女人面前根本没有尊严，这些都是他跟我说的。再说一开始我们也没做什么，也就是用手机发发信息，慢慢的才开始见面接触的。 我们互诉衷肠，渐生情愫。 对了，警察同志，我进来之后，他有没有来过？” 说道这里，孙莹突然问道。 “邱道祥已经死了，你不知道吗？”张淼狐疑的看她一眼。 “什么？死了？？？”孙莹突然瞪大双眼，尖叫起来，一脸的震惊！ “死了，被人杀死在家里，而他的妻子不知所踪，已经快一周了。”张淼回答她。 “不可能！！！不可能！！！他怎么会死了！他怎么可以死，他死了，那我做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警察同志，你告诉我，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我不信！！！我不相信！！！” 孙莹突然像魔怔了似的哭喊起来！ 张淼拿出一张照片放在孙莹的面前，正是邱道祥死亡时的样子。 “啊！！！！！”确认邱道祥是真的死了，孙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嚎啕大哭起来，整个审讯室回荡着她尖叫的哭叫声。 宋七梧觉得奇怪，为什么邱道祥死了，她悲伤成这样，却又狠心谋杀自己的儿子？ “是什么原因让你杀你儿子，是跟邱道祥有关？”宋七梧冷静的问。 孙莹的哭喊声戛然而止，豆大的泪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发泄过了她又沉默下来。 “是因为邱道祥突然有了一笔钱，你想离婚跟他过？可如果文文还在，他就是你们的障碍？”宋七梧说。 “…………是！我已经受不了覃春送每天回家对我冷言冷语，我们的婚姻已经名存实亡了。我提出离婚，可他又怎么会同意？ 我把我的事都跟祥哥说了，他也有离婚娶我的意思，可他说了，不会帮覃春送养儿子，他本来暗示我将文文送到孤儿院，可文文又不是真的孤儿，况且我也怕他长大了恨我们，报复我们。 也不知怎么的，我像魔怔了似的，在前几天，突然想好好让文文享受一次世间的美好，然后带他到度假村玩玩，让他以意外死在那里。 没想到我第一次执行计划的时候被你们给打乱了，第二次眼看要成功，文文又被你们救了。 祥哥跟我说，他得了一笔钱，让我尽快安排好文文，和我老公离婚，他也会尽快和他妻子离婚跟我过，我是信他的，我连杀儿子的狠手都下了，现在你们告诉我他死了，那我做这一切有什么意思？有什么意义？我对不起文文，对不起！文文，妈妈对不起你！” “邱道祥怎么得的钱？有多少？”张淼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他跟我说过，是他买彩票中的，五十万。离婚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但我们都迫不及待了，于是便偷偷去了雄州玩一天。” “回来之后呢？邱道祥就是在你们回来以后被杀的。” “回来之后我们暂时没有见面和联系，因为我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了文文，所以就带他去了度假村，本想着回来就去找祥哥呢，没想到他居然被人杀死了。 警察同志，祥哥他是被谁杀的？” “凶手还没有找到，他的妻子虎秋玲有嫌疑，但是一直没有找到人，你对虎秋玲有了解吗？” 孙莹摇摇头，“不是很了解，都是从祥哥口里听来的，她没有我长得好，但是有能力，能赚钱，一个家庭里，女人太强势，是得不到男人宠爱的，可女人太弱，又会被男人看不起，这社会，女人真的好难！”孙莹交代着，顺带还感慨了一番。 听完孙莹的叙述，办公室众人都唏嘘不已，为了五十万，为了离婚和另一个男人过日子，做出了谋杀儿子这种事，现在的人都怎么了？ “顾队，需要去核实一下孙莹的说法吗？排除她的不在场证明。”张淼问。 “不用，最不希望邱道祥死的人就是孙莹了，她不会杀他。”顾星乔摆摆手，否决了张淼的想法。 “那现在我们的调查方向？” “先去核实邱道祥中奖的事情，另外，再把覃春送传来问话。”顾星乔吩咐着。 几人各自安排去了，这个案子不需要到处跑，一直是给张淼主要负责，顾星乔和宋七梧掌控主要方向就行，跑腿的是剩下几人足够了。 很快，邱道祥中奖五十万的事得到证实，虽然查到了这么大一件事，可对于杀死邱道祥的凶手和虎秋玲下落依然毫无进展。 第126章 见覃文文 覃春送再一次来到警局，看样子，一个人又要工作，又要照顾儿子，让他心力交瘁了，比上次还要憔悴很多，眼窝深陷，眼里布满红血丝。 “警察同志，这次让我来又是为什么事？我还有一百多个快递要送呢。”张淼望着眼前这个男人也是深深同情了他一把，辛辛苦苦在外面挣钱养家，老婆却一天到晚想着跟他离婚和别的男人过，还谋杀过他们共同的儿子。 “认识邱道祥吧？” “邱道祥？不认识啊，怎么了？”覃春送惊讶了一下。 “不认识？他死那天还是你报名警，就是你家对面那家的男主人，你居然不认识？” “噢。你说他啊，他也怪可怜的，被自个儿的妻子杀了，凶手还下落不明。”覃春送惋惜的说着，“那天我听见他们家激烈的争吵，后来我出去看就发现男主人死在家里，就报了警，女主人不见了，但我不知道他的名字，这些上次你们不都问过了吗？今天你们叫我来是为了什么？” “据你妻子孙莹交代，你们早已感情不和，甚至一度闹离婚了，但是为了你儿子覃文文勉强维持，而你妻子和邱道祥早已认识，还有来往，他们早就想在一起了，却一直没有行动，这次却是因为他而谋杀覃文文，孙莹想和你离婚和邱道祥一起生活，但覃文文是他们也是你们之间的阻碍，所以孙莹想设计让覃文文意外死亡，你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她突然铁了心要跟你离婚吗？” 生怕覃春送撒谎，生怕错过他的什么表情，张淼直直盯着覃春送看。 “你说什么？？？”覃春送很震惊：“真有这回事儿？？？警察同志，你说的是真的？这个该死的臭娘们儿，老子整天累死累活挣钱养着她，她什么都不用干，居然还不满足，竟敢背叛老子，还把我瞒在鼓里这么久，让我去杀了她！！！” 覃春送显然是被气疯了，犹如一头发怒的公牛，咒骂着就要往外跑，气势汹汹的样子恨不得把孙莹剥皮抽筋。 “安静点，她现在已经得到法律的惩罚，你杀了她你也活不成，你儿子怎么办！”张淼吼了一嗓子，覃春送这才坐回椅子上。 “造孽啊！我说她前几天怎么突然对儿子那么好，原来是包藏祸心哪！这杀千刀的，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娶到这么个狠毒的女人？文文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她怎么忍心，怎么忍心啊！呜哇！！！”一个大男人，说着说着竟大声哭了起来，又继续说道：“警察同志啊，你以为她一直没有离婚是因为担心文文吗？她是怕离了我没法生活啊，她又没有工作，没有收入，她一直就不喜欢文文，这次更是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警察同志，求你们了，把她枪毙吧！她这样的女人就该下地狱！呜哇！！！” “好了，别哭了，哭解决不了问题，孙莹的罪行法律会处罚她，你现在告诉我，你知不知道孙莹为什么突然决定离婚，杀你儿子？”张淼见他哭成这样，也是动容了，说话的语气也放缓了一些。 覃春送用手使劲摸了一把泪，“这个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样，我也没对她怎么样啊！” “你真不知道？”张淼又下意识的重复了一遍。 “我真不知道啊，警察同志，我要是知道我还能让她做出这种事？” “邱道祥中了五十万的彩票，这就是你妻子下定决心要跟你离婚跟他过的原因，但邱道祥不愿养你的孩子，你妻子才决定杀了文文。”张淼告诉他。 “五十万？”覃春送惊讶道，露出一抹羡慕的表情。 对覃春送的问话已经结束，可能今天听到的消息对他打击太大，走的时候几乎是踉踉跄跄离开的。 “都各自说说自己的想法。”顾星乔坐在办公桌上首，开口说道。 “我先来。”童钰平时一般都不发言，因为她能力不如在座的几位，都是听从安排执行任务，这次难得的发言：“顾队，我认为案件又回到最初的时候，虎秋玲的嫌疑很大，夫妻两因为这五十万争吵，加上邱道祥要和她离婚，一气之下杀人或者激情杀人都有可能，还有就是如果邱道祥死了，这五十万都是她的了，接下来我们主要还是要找到虎秋玲。” “童钰，有一点我不太同意，如果虎秋玲有真是惦记这五十万，那她躲起来无疑是增加自己的嫌疑。”何莫莫补充道。 “没错，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身高！”张淼提出：“之前我们就得出结论，死者邱道祥是顶骨粉碎性骨折，而他的身高是175，所以凶手的身高应该是比死者高的，除非死者当时是坐着，可据现场情况来看，死者并不是坐着，而是站着，所以虎秋玲单是这一点就可以排除很大一部分嫌疑。” “只是，这个虎秋玲到底去哪了？”陆相予不由得问出声。 虎秋玲已经失踪一周了，没有任何消费记录，没有任何人见过她。 “或许……已经死了。” 窗边的宋七梧突然说道。 对啊！或许只有死了才符合现在的情况，否则她这一周是怎么生活的？ 假设虎秋玲已经死了，那她是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杀她的凶手和杀邱道祥的是不是一个？尸体又在哪里？ 这是大家共同的疑问！ “张淼你们几个去围绕虎秋玲的圈子再查一遍，我和七七去一趟医院。”顾星乔说。 “顾队，你们去医院干嘛？” “见见覃文文。” “见覃文文？难不成顾队你想要孩子了，去覃文文那里找点感觉？”张淼开着玩笑。 “张淼你脑子里装的啥？还是穿越了一具身体两个灵魂，有时候觉得你长进了，怎么现在又变得这么蠢！”顾星乔眼睛里写着大傻逼三个字。 “呃……” “嘿嘿嘿！”陆相予幸灾乐祸的嘲笑张淼。 “顾队，没想到你还看过穿越文，难道你内心深处还做着一个穿越梦？” 第127章 身高 顾星乔拉着宋七梧就往外去：“你有没有一个上天的梦，我成你？” 张淼遁！ ———— 人民医院。 覃文文已经被转到了普通病房，顾星乔和宋七梧到的时候，郎辉在门外打着瞌睡，见了两人赶紧站起来。 “顾队，七梧，你们来了！” 顾星乔点点头：“辛苦了。” “不辛苦，顾队！”郎辉赶忙说道。 “覃文文怎么样了？”顾星乔说着推门进去，护士正在做护理。 “恢复得不错。”郎辉跟在身后回答。 覃文文很乖巧，见了顾星乔和宋七梧露出开心的笑，“顾叔叔，宋姐姐，你们好，我知道是你们救了我，我以后长大会办法你们的，还有朗辉叔叔天天守着我，我也谢谢你。” 听到这话，顾星乔拉了个椅子，在床边坐了下来，严肃的问：“覃文文，宋姐姐是我的女朋友，你叫她姐姐，怎么叫我叔叔啊？” “噗嗤！”宋七梧忍不住笑了出来，还以为顾星乔摆一副严肃脸，要说什么正经话呢，太幼稚了。 “呵呵……我知道，女孩都要叫姐姐。”覃文文笑着说。 “哟，你还懂得挺多，谁教你的？” “我妈……妈。”覃文文脱口而出，忽然又低下头去，露出低落的神色。 蓦地，他又抬起头，一双无辜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叔叔，我妈妈会被枪毙吗？” 顾星乔一愣，不知如何回答他，顾星乔问：“你恨你妈妈吗？她伤害了你。” “不恨，我相信妈妈不是故意的，她一定有苦衷，我会原谅她的。”覃文文懂事的说。 他的话让朗辉动容不已，多懂事的孩子，那女人怎么下得去手？ “不会。”顾星乔说，谋杀未遂还不至于判死刑，而且他这么说也希望能宽慰一下覃文文。 “嗯。”覃文文低低的答应了一声。 “叔叔，你可以经常来看我吗？妈妈不在，爸爸又要送快递，根本没有人陪我玩，跟我说话。”失落的样子让人忍不住心疼，这么小的孩子，经历这样的家庭变故，他还能这么坚强，已经很难得了。 “嗯。”顾星乔答应着，看了他一眼。 走的时候，顾星乔让朗辉会回队里，不用守在医院了，朗辉一听，也欢天喜地的跟着走了，说实话，他也想好好表现表现，实习完能够留下来，警队缺人才，可不缺他这样的普通人才，缺的是顾星乔，宋七梧这样的高智商人才而已，想到这里，朗辉重重叹了口气。 回到警局，张淼几人对虎秋玲人际关系的排查也已经有结果了。 “经过对虎秋玲身边人的排查，我们发现，有一个人有嫌疑，陶姜！”张淼说。 “陶姜？这人不就是邱道祥的债主吗？他会跟虎秋玲有什么关系？”排查人际关系用不着部人都去，童钰就留在办公室。 “找邱道祥要账要不回来，从虎秋玲那边下手也不是不可能。”陆相予回答。 “他怎么有嫌疑了？”顾星乔低沉的嗓音打断了各自的讨论。 “我们查到一个虎秋玲的同事叫俞丽，据她说，邱道祥死之前，也就是虎秋玲失踪前，她和虎秋玲在一起，撞见陶姜，陶姜在邱道祥那里要不到钱，就向虎秋玲要，被虎秋玲骂了一顿，陶姜也是个暴脾气，当下就威胁虎秋玲，说不还钱就要弄死邱道祥和虎秋玲。”张淼把调查结果汇报着：“顾队，你说会不会陶姜说谎了，他那天去找邱道祥要账要不到一怒之下就杀了人？他先杀了虎秋玲，藏尸，又杀了邱道祥，但因为被邻居发现来不及处理，这才被发现？” “虎秋玲肯定不会是他杀的，冤有头债有主，两人都杀了，他向谁要钱去？”顾星乔摇头说道。 “也是，但这个陶姜还是有嫌疑？需不需要将他传来询问？”讨论了一会儿，何莫莫站起来给大家一人倒了一杯水，问道。 “陶姜身高有多少来着？”顾星乔回想一下。 “具体多少不知道，但肯定没有邱道祥高。”那天去陶姜的单位，是陆相予跟着去的，他目测过陶姜的身高，他是比邱道祥矮的。 “看来，要找到这个凶手，身高是关键。” “但目前来看，有嫌疑的人都没有这个身高，而且能一锤砸开头颅的人，最起码得身强力壮吧，没有符合的人啊。能查的人都查过了。” 办公室一时陷入沉默…… “或许，有一个人。”宋七梧突然的一句话打破了沉默。 “谁？”众人齐齐问道。 “七七，你想到谁？”顾星乔也问道。 “覃春送！” 覃春送？众人回想一下，好像真是，覃春送的身高比邱道祥高，虽然算不上身强力壮吧，但卯足了劲，趁人不备，一锤子也是能让人脑袋开花的。 “对啊，覃春送是报案人，后来他家里出了这些事，我们又一直把他定位为受害人，如果他早就察觉孙莹和邱道祥的事，但是一直没有说破，但因为邱道祥中奖后，孙莹要离婚的决心更加坚定，覃春送忍无可忍下杀了邱道祥也不是不可能。”张淼一拍脑袋，有些懊悔的说，查了这么多天，没有往这方面去想。 “马上打电话让覃春送来警局。”顾星乔吩咐。 陆相予去打电话，却发现覃春送的电话无人接听。 顾星乔让白婳查到覃春送所在的快递公司，快递公司的人说覃春送今天没有来上班。 “去覃春送家。” 众人一路赶去覃春送家，希望不要出什么事！ “咚咚咚，咚咚咚！”张淼把门敲得空响，屋里传出来沉重的脚步声，门外众人屏息以待。 “咔嚓！”门开了。 露出覃春送那张晒黑的脸！ 呼！众人长吁一口气，还好没出事！ 覃春送又是疑惑又是不满，板着一张脸，“我说警察同志，你们怎么又来了？你们这样天天打扰我们，让我们怎么生活？” “爸爸，是顾叔叔他们来了吗？”一道稚嫩的童声从里屋传出来。 张淼推门进去，见覃文文已经出院回家了，正坐在沙发上玩。 第128章 破案 “顾叔叔，宋姐姐我就知道是你们来了，我爸爸在做好吃的给我，你们要一起吃吗？”覃文文甜甜的问道。 “文文乖，你顾叔叔找爸爸有事，你回房间玩去吧。”张淼好脾气的哄道。 文文不动，覃春送板着脸说：“文文，去你的房间，爸爸和警察叔叔谈事情。” 文文这才不情不愿得进了房间，覃春送看着他关上门，这才问：“顾警官，你们这么兴师动众的，是什么意思？” “覃春送，你早就知道你妻子孙莹和邱道祥的事情了吧？”顾星乔没说话，张淼开口问。 不等他说什么，张淼继续说：“你早就知道了他们两的事，却一直没有拆穿，但从来没有给过你妻子好脸色，直到邱道祥中奖之后，孙莹强烈的要求与你离婚，为了文文，你不能杀孙莹，所以就杀了邱道祥，我说的对吗？” 覃春送一直面无表情，听了张淼的话，不屑的嘲讽：“张警官，你的想象力真丰富，我要早知道那婆娘是个不安分的，我还能容忍她？早就把她扫地出门了，还每天累死累活赚钱养她？笑话！” “你会怎么样？我们管不这，但据我们调查后锁定杀死邱道祥的凶手是个比他高的人，而你正好比他高。我知道，你要说比他高的人比比皆是，凭什么就说是你？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邱道祥死时候，你报的警，你说你听见邱道祥家里发生激烈的争吵，然后从猫眼里看见虎秋玲夺门而出，你出去一看，邱道祥就死在家里。” “没错，这有什么问题吗？”覃春送淡定的问。 “这一切都是你一面之词，邱道祥欠了陶姜两万块，他来找邱道祥要账的时候，两人发生了争执，陶姜跟到邱道祥家，却被邱道祥拒之门外，他在门口大骂了几句，无意之中被你知道了邱道祥中奖五十万的事情，所以你在陶姜走后，杀了邱道祥，不管是嫁祸给虎秋玲，还是陶姜，你都没有任何嫌疑，可你不知道的是，邱道祥死之前，虎秋玲正和她的同事在一起，被从这里离开的陶姜遇到，所以根本不存在你所说的‘夺门而出’。” “你讲的故事很精彩，不过，证据呢？”覃春送突然笑了，与之前在警局那个嚎啕大哭的形象格格不入，他像一个演员，演绎着各种各样的角色。 “没有证据，故事讲得再精彩，又有什么用？呵呵呵……” “谁说我们没有证据？”顾星乔突然走到门口进来的右边其中一个柜子边，慢慢的拉开其中一个抽屉，“让我看看这是装什么的柜子？是工具吗？里面有什么呢？” “你干什么？顾警官，你没有权利搜查我的家。”覃春送大吼起来，文文听见声音打开了一道门缝，从里面探头出来。 “不好意思！我已经搜查了。”顾星乔丝毫不停，“喔，你看，果真是工具齐，但这里缺了一把，会是什么呢？” “张淼，把文文叫出来，问问他，这里原来放着什么？” “顾叔叔，这里原来放着一把锤子。”文文已经听到他们的话，从房间跑出来。 “文文，瞎说什么呢？回去！”覃春送怒吼道。 “爸爸，我说的是实话！”覃文文怯怯的，有点害怕。 “小陆，把凶器拿过来，放进去。” 陆相予手力拿着的就是一把和砸死邱道祥一模一样的羊角钉锤，沿着那个痕迹放下去，刚好合适，边缘还有浅浅的一层灰尘。 这里就是凶器原来所在的地方！ “呵呵，真搞笑，这种锤子整个明城不知道有多少，你随便找一把来就说是我家的，未免太可笑了些。”覃春送不屑一顾。 “嗯，你说的也对。”顾星乔却是赞同他的话，“不过我还有一个证据，你放心，就是最后一个证据了，如果这个证据还不足以定你的罪，我就放了你。” “什么？” “你就那么肯定你把锤子上所有的指纹都擦干净了？是现在就坦白，还是负隅顽抗，你自己选，文文还在这里呢！” 覃春送死死和顾星乔对视着，半晌，他忽然就软了下来，耸拉着脑袋，深深的看了一眼覃文文，“请你们好好安顿一下文文，我跟你们走。” 顾星乔长舒一口气，把安顿覃文文的事交给了童钰去办，又让张淼等人把覃春送押回警局。 顾星乔和宋七梧在后，宋七梧挑眉问道：“凶器上明明没有指纹，你那么诓他，就那么肯定他会认罪？” 顾星乔嘿嘿一笑：“不肯定，不过，事实证明我赌对了！” 宋七梧嘴角一抽，为了破案，这也是个“不择手段”的主！ 接下来，覃春送交代了自己的罪行。 “其实，有一件事你们猜错了，顾警官，我并没有发现孙莹和邱道祥的事，我杀他完就是因为想要他的钱而已。 那天我休息，听见门外面在争吵，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我知道邱道祥中奖五十万，突然我就萌生了一个想法，我穷怕了，我需要钱，打算勒索邱道祥，可他却莫名其妙的问了我一句‘你知道了？’我当时以为他是问我知道了他中奖的事，其实他是问我是不是知道了他和孙莹的事，我说是，他就说他们是两情相悦，还打算在一起什么的，我就明白过来了，一气之下我就杀了他，他该死！” 覃春送招供之后，邱道祥的死基本已经水落石出了，但虎秋玲依然没有任何消息，警队众人也基本肯定她是遇害了，可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针对虎秋玲的踪迹，现在毫无头绪，顾星乔一声令下，一支队难得的一起下班，临走前，顾星乔说邀请宋七梧一起去他家里吃完饭，从来都是顾星乔去宋七梧家，宋七梧还没有去过顾星乔家呢。 可两人正商量着买食材回去煮火锅呢，张淼就插嘴道：“顾队，认识这么久我们还不知道你住哪里呢？择日不如撞日，今天也一块邀请我们去你家玩呗！你看看这一双双渴望的眼睛，我们保证吃完就滚，绝不当电灯泡。” 张淼举手保证着。 第129章 超市风波 顾星乔扫了一眼排队等候他的邀请的几人，最终还是同意了，看在他们吃饱就滚，这么识相的份上，他就勉强同意一下。 离开警局，一群人就直奔超市，顾星乔推着个购物车，买的食材都是他和宋七梧喜欢的，其他几人也推着两三个购物车，不停地往里装自己喜欢的食材。 他们宗旨就是：狠狠的宰顾星乔一顿，谁让他平时除了宋七梧都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哼！ 整个超市蔬菜区，都是他们的人，整整九人，包括向葵也被张淼请来了。 经过一番扫荡，蔬菜区已经空了大片，而且，这这么几大车，没有千把来块是拿不下的吧？他们几人的行径引得其他顾客频频侧目，顾星乔倒是一脸淡定。 宋七梧抽了抽嘴角，开玩笑说：“我们几个就像刚出山的土匪！你看，这一片都寸草不生了。” 顾星乔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嗯，我是土匪头，你是压寨夫人！” 宋七梧锤他一拳：“厚脸皮！” “没听过吗？脸皮厚，吃个够！”对付七七这种内敛的姑娘，他的脸皮已经够厚了，还不是到现在还没吃着？看来，得再加把劲儿了，顾星乔幽幽的想着。 张淼他们也选得差不多了，几人推着车，朝顾星乔他们过来，“顾队，七梧，我们买好了，你们怎么样？” “我们也差不多了！”宋七梧答应着，准备去结账。 由于人多，东西也多，难免和里面的其购物车磕磕碰碰，这不，眼看其中一个购物车要撞到宋七梧的屁股，顾星乔右手一把搂过她，左手推着的购物车就被往前推了一下，撞到了一个姑娘的购物车。 “没事吧？”顾星乔关切的问宋七梧，被撞一下其实也没什么，但里面东西多的话，力道大，还是挺疼的，宋七梧摇摇头：“没事，哪有那么娇贵？” “喂！你这人怎么回事？撞到我了也不道歉？懂不懂礼貌啊？” 打眼一看，是两个姑娘，不！准确的说是一对双胞胎姐妹，刚刚成年的样子，不过脸上的傲慢掩都掩不住，刚刚顾星乔不小心撞到的就是她们手里的购物车。 “抱歉！”顾星乔一皱眉，是他撞到人家，道歉也应该。 不过显然其中一个姑娘不乐意了，她抬高下巴，不满的说道：“光抱歉有什么用？她只不过是差点被撞到，又没有被撞，你撞到我居然不先向我道歉，反而问她有没有事，你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吗？现在的大姐都这么有心机吗？故意装柔弱博取男人的怜惜，不要脸！” 说完，还非常不屑的把脸扭到一边。 顾星乔的脸蓦地就黑沉下来，一双幽深的眸子里酝酿着狂风暴雨，似乎下一刻，就要将眼前这个女孩吞噬得连渣都不剩。 宋七梧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顾星乔，她见过他厚脸皮的，腹黑的，睿智的，毒舌的样子，唯独没有见过今天这种神色。 让人惧怕，可是她知道，他不会伤害她！ “星乔。”宋七梧低低的唤他一声，握了握他的手，见他恢复正常，宋七梧才对那女孩说道：“小姑娘，姐姐我今年25岁，见过很多各种各样的人，死的，活的，四肢不断手断脚的，有头的，没头的，还有剥皮的，就是没见过你这么高傲的……” “你……”那姑娘被吓得脸色惨白！她明显不信宋七梧说的，可宋七梧每说一句，她的脑海中就浮现了相应的画面。 “你小小年纪就知道装柔弱博同情这一套，只怕这种事也没少做。” “你……你……” “他是我的男人，当然要护着我，他不把你放在眼里有两个原因，因为他的眼里只放两样东西，一样是我，另一样就是…………眼屎！” 宋七梧仍然慢条斯理的继续：“还有，每一个大姐，都年轻过，我年轻过，你老过吗？大姐是天鹅的时候，你还是个蛋呢！最后奉劝你一句，别总希望别人把你当眼屎，也别太把自己当个蛋！” ………… 沉默，诡异的沉默！！！ 沉默过后，一直在一旁洗耳恭听宋七梧教训人的张淼几人爆发出一阵阵的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七梧，你太太太厉害了！” “就是，太爽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霸气，这么酷的七梧。” “小七梧，说得很好，你向姐我下次就用这招对付那些说我老的小蛋们！” “就是就是，七梧姐从来没有一口气说过那么多话呢，这处女作是献给超市怼人了，精彩绝伦！” 众人一人一句，都夸赞着宋七梧，给她撑腰，并不是他们以众欺少，只是这姑娘摆明了找茬，小小年纪不学好，只怕在家也是个宠坏的主，惹不到自己就算了，如果惹到了，国家可没规定不可以欺负小姑娘！更没有规定警察被欺负就要忍让。 何况，她惹的可是警队的“大熊猫”，人家顾队的心尖宝，被骂还是轻的，要是被顾星乔出手，只怕不会善了。 宋七梧脾气好，不代表她好欺负！ 顾星乔也是看宋七梧看呆了，宋七梧扭头对上顾星乔的眼神，脸上浮上一抹红霞，完了，她刚刚那么彪悍，顾星乔会不会不习惯？ “七七，你说我是你男人，我很高兴！” 宋七梧：“！！！” “你们……你们……这群王八蛋，给我等着，知道我爸是谁吗？竟然这么欺负我，我让我爸把你们部坐大牢！！！”女孩不顾超市其他人的眼光，脸色扭曲的怒骂着。 “姐姐，算了，本来就是你不对，我们走吧！”另一个女孩劝着，看样子，这家两姐妹，性格各有不同，一般来说，一个家庭里，大多数是小的被宠坏了，大的比较懂事，但这家两姐妹，是反着的，妹妹反而更懂事。 “啪！” 姐姐不但不听劝，反而反手给了妹妹一巴掌，妹妹脸上顿时多出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姐姐……”妹妹捂着脸，低着头弱弱的叫了一声，也没哭。 第130章 停车场风波 顾星乔冷冷的瞟了双胞胎姐姐一眼，牵着宋七梧走了，张淼几人跟上。 双胞胎姐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变幻莫测，紧紧的攥着拳头，似乎是下定什么决心。 很快，顾星乔他们就知道了，他们付完账，提着食材到了地下停车场，一群手持棍棒的小混混已经在排队等着了，大概二十多人，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手里的棍子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手掌。 站在最前面的赫然就是刚才那个双胞胎姐姐，阴鸷的双眼死死看着宋七梧，她想毁了这个女人，不仅仅是因为她欺负自己，还是因为她比她漂亮，而这个男人眼里只有她。 虚伪！ 爸爸当初眼里也只有妈妈，后来还不是日日留恋花丛，呸！ “让开，都排队找打吗？”在顾星乔眼里，这些人可不就是排队等着挨打嘛！ “哼！找死！”双胞姐姐冷哼一声，尽管不屑，看向顾星乔的眼神也是充满欲望，这么帅的男人，凭什么眼里没有她？而是这个大姐？ “哟！好大一群调色盘，哥几个这是在等我们？”张淼吊儿郎当的走近他们，吐了一口不存在的唾沫。 “少废话，欺负了我们南姐，还想就这么算了？”带头的红毛也吐了一口唾沫，黄色的痰“pia”的落在地上，张淼差点恶心死了。 “太恶心了！”张淼露出嫌恶的表情，“那你说，要怎么才算得了？要不我们排队让我们揍你们一顿？” “行……”红毛一听，下意识的答应，随即又反应过来，张淼说的是“让我们揍你们”，不是“让你们揍我们”。 张淼摇摇头，真蠢！ “红毛，不要跟他废话，大家上，除了这个男人，其他的给我狠狠的揍，揍个半死。”双胞姐姐发话了，二十几个小混混齐齐招呼着上来，平时他们都是南姐养着的，关键时刻当然要起作用。 张淼准备掏出警员证，顾星乔打断他的动作：“该你们几个发挥余热的时候了，明天我会证明你们来不及掏出‘小本本’，保你们屁事没有。” 有了顾星乔这句话，张淼，陆相予，郎辉三人纷纷挽起袖子，赤膊上阵，场面混乱不堪，何莫莫，童钰，白婳和向葵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笑话！对付二十几个“肾精亏虚”混混都拿不下，也不要在警队混了。 五分钟后，二十几人躺在地上哀嚎不已，棍棒落了一地。 张淼满意的拍拍手，准备去顾星乔那里邀功，就听见顾星乔嫌弃的说：“太慢了！” 呃…… 3比20几，已经不错了好吗？ “你们……”双胞姐姐食指指着张淼几人，气得颤抖，想骂什么也不知道要骂什么。 “打电话给片区派出所，让他们过来领人，就说他们无故袭警，按照正常程序走。”顾星乔吩咐着。 “喂！大哥，我们没有袭警啊，你不能污蔑啊！”红毛大叫道。 “啊！” 话音落，三本警员证齐刷刷出现在他眼前，红毛尖叫一声，生生气晕了过去，你是警察怎么不早说啊！打完了才亮出身份，玩扮猪吃老虎有意思吗？ “真没用！”陆相予啐了一声。 片区派出所的值班人员接到电话，匆匆赶了过来，也是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带头的民警张淼有印象，叫小鲁，之前花大勇案的时候他接待过花朵，小鲁现在明白为什么电话里张淼让他们多开几辆车来了。 寒暄了几句，又感谢了一番，小鲁才吩咐民警们把红毛一群人拷上车，这群人在这一片混迹很久了，大罪没有，小罪不断，每次进局子，都有人保释。也是让他们头疼了很久。 这下，得罪了这群大佬，够他们受一阵的了。 千恩万谢之后，小鲁才带着红毛等人回派出所了。当然，双胞姐姐也一同被带走。 “呼！终于到了，今天这顿饭真是吃的一波三折。”张淼刚才打累了，到家里就倒在顾星乔家沙发上。 其他几人都在参观顾星乔的豪宅。 “啧啧啧！顾队，你深藏不露啊，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不孤单吗？” “对啊，顾队，你不寂寞吗？” “就是，大冬天的，不冷吗？” 几个女的一边到处看，一边一人一句议论着。 “从此以后，就不会了。”顾星乔一本正经的回答。 “什么意思？顾队，你和七梧同居了？还是要结婚了？结婚不可能，没那么快。那就是同居了？可是不对啊，这里豪华归豪华，但没有人烟气，也没有做过饭，没有七梧的衣服，洗漱用品。”何莫莫也发挥了一把自己的推理能力。 “你要把你这点能力用在破案上，你总有一天也是队长，何莫莫。”张淼插嘴说。 “要你管！张三水！” “嘿！你这个……” “哎呀，你两行不行啊！一凑一起就开怼，不是冤家不聚头，干脆凑一家回去吵去。”向葵半开玩笑的说。 “谁要跟他回家吵？” “谁要跟他回家吵？” “瞧瞧，这么默契！” “行了，你们几个还吃不吃晚饭了，张淼，小陆，朗辉，晚饭就交给你们了，一个小时后如果还不能吃上饭，明天负重五公里。今天你们的表现太差了！”顾星乔口气不容置疑的说。 “嗷！！！顾队不带这样的！！！” “还有59分42秒！” “不要！” “40秒！” ………… 59分58秒的时候，菜上桌了，张淼看看表，抹了抹头上的汗，长舒一口气，明天的五公里躲过去了！ 菜类很多，各种肉类每样都买了一些，蔬菜，还有一些丸子，粉条什么的，顾星乔家的饭桌很大，九个人坐绰绰有余，一群人吃得满头大汗，过瘾得很！ 席间，张淼贼兮兮的拿出一瓶酒，一人倒了一小杯，宋七梧不会喝，她本来就酒精过敏，一喝酒上脸，身上还痒，顾星乔死活不让喝，她就只喝了点饮料。 其他几个女人忿忿不平的说：“唉，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我也好希望有一个男人这么死活不让我喝酒啊！那时候，我一定乖乖听话。” 第131章 影响气势 酒足饭饱，张淼几人又被顾星乔压榨一番，洗了碗，收拾了厨房才放他们回去，临走前，张淼欠欠儿的抱怨了一句：“我们明明是客人，却变成劳动力了。” “你很不乐意？”顾星乔问张淼，又扫了一眼“任劳任怨”的陆相予和朗辉。 “小的不敢，小的告退！”张淼说完以“快进”的速度遁走了！ 几人摇头失笑，这个张淼，永远被虐，永远不长记性！ 送走了他们，顾星乔和宋七梧两人又腻歪了一会儿，连哄带骗把宋七梧留下了，顾星乔这才高高兴兴的准备就寝。 又过去了一天，这日，众人集中在办公室，针对虎秋玲失踪亦或者死亡的事情进行讨论。 可查到如今，仍然没有找到突破口，宋七梧那天去见过覃文文后，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再想，却又无迹可寻了。 正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警局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明城商业巨贾南于海的女儿进了派出所，本来这种小事，南于海一个电话就能解决了，也确实一个电话后女儿就被保释出来了，不过，当他得知女儿进局子的原因之后，震怒之下，直接杀到了明城警局向霍春荣局长要说法。 南于海在明城有钱有势，不到万不得已，霍春荣也不想与他闹不愉快，便直接把顾星乔推了出来。 顾星乔刚来到局里，南于海就已经在等着他了。 南于海带着一副金框的方镜，虽才五十多岁，额前已有一缕花白头发，身着中山装，手中还拄着一根龙头拐杖，身边跟着四个黑衣西装男，颇有几分大哥大的味道。 他这一身打扮，往那一坐，与办公室气氛格格不入。 “你就是顾星乔顾队长？”南于海把身上的气势一放，想震慑震慑顾星乔。 “请问这位大爷您是？”顾星乔不认识这人，只是觉得有点眼熟，不过，他知道感觉这人来者不善。 南于海一听这话，脸色一沉，他南于海是整个明城的大红人，商业巨贾，这年轻人居然不认识他？不过他混迹商场这么些年，也不至于被顾星乔一句话气得发作，失了态。 “年轻人，还是谦恭点好！不然怎么跌倒的都不知道！”南于海拿出一副倚老卖老的架势。 “噢！大爷你没啥事儿就回去吧，我们这些年轻人要开工了。”顾星乔一言不合就要开始赶人。 南于海算是看出来了，这个人眼高于顶，根本不买他的账，索性也不绕弯子了。 “顾队长把我的女儿送进了派出所，是不是得给我南于海一个说法？” 顾星乔提起的步伐一顿，似乎在想这个老头在抽什么疯？ 南于海一看他一脸迷惑的表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把他女儿送进局子，他自己在那里气得半死，人家却根本不记得这回事了。 “我女儿南叙。”南于海提醒着。 “不认识！”顾星乔果断的摇头。 “你！”南于海把手里的拐杖在地上使劲杵了几下，怒道：“顾队长，做人别太狂了，你前几天因为一点误会指使你的下属殴打我女儿的朋友，并且还公报私仇把她送进派出所，我的女儿，那是我们南家的千金，我南于海捧在手心里疼的，容不得外人欺负，你得给我个交代！” 南于海掷地有声。 顾星乔一皱眉，这才想起来这回事，他直视着南于海，突然笑了！ “南于海是吧？原来那个小太妹就是你女儿，既然你已经清楚来龙去脉，想必也知道事情的起因，不过南先生要记得话不能乱说，我的下属们都是自卫而已。” 张淼他们也陆续进来，听到了两人的对话，看样子这南于海是不打算罢休了，如果霍局非要推一个人出去，人是他们三打的，他们不能让顾队一人去承担，而朗辉刚实习，还有大好前途等着他，也不要连累他。 张淼和陆相予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心。 张淼上前一步，“人是我们打的，要说法冲我们来，不关顾队的事！” “对，还有我！”陆相予也加入进来。 本来张淼以为他们这么义气，顾星乔会高看他一眼，结果顾星乔又一次嫌弃他，“滚一边去，影响气势！” 张淼和陆相予顿时如泄气的皮球，灰溜溜的滚了。 人家顾队是什么人，动动嘴就能解决的事，需要他们这种小虾米挺身而出吗？ “我不管人是谁打的，我只知道因为顾队长的纵容，导致我女儿名誉受损，我会追究到底！”南于海放着狠话。 “您请便，与其在这浪费口水，不如拿出实际行动，我很忙，没时间陪您唠嗑，张淼，关门送客！” 张淼在门外，听见顾星乔的吩咐，乖乖的进来把南于海“请”了出去。 虽然赶走了南于海，但众人都不免有些担忧，“顾队，那个南于海势力不小，会不会给我们找麻烦，霍局也不罩着我们，一遇到事就推人出去顶。” “该干嘛干嘛！”顾星乔云淡风轻的说。 听见他这话，众人也放下心来，顾星乔这话的意思就是不用担心，一切他会摆平。 尤其张淼感动得不行，正想对顾星乔表达一番感激之情得时候，顾星乔冷冷的说道：“院子里，250圈！” 纳尼？ 张淼懵了，陆相予也懵了，他们哪里做错了？ “昨晚做饭太慢，今天影响了我的气势，丢我的脸！” 好吧！这理由真是……难以反抗！ 张淼和陆相予苦哈哈的在两百米的院子里一圈一圈跑着，郎辉也加入进来。 “你小子怎么来了？”张淼扭头一看。 “师傅刚才为了我的前途包庇我，再说揍人是一起揍的，罚也一起罚！”朗辉闷闷的说。 “嘿！你小子！”张淼在朗辉胸口锤了一拳头，没说什么，三人在院子里跑着，晨夕把身影拉得老长。 而办公室里，宋七梧欲言又止，他猜想顾星乔搞得定南于海，但又免不了担心，像南于海这样的人，为了达到目的，也许是会不择手段的。 第132章 断手 “没问题吧？” “你这是担心我？”顾星乔揶揄一笑。他就喜欢每次把宋七梧撩得脸红心跳。 “嗯。” 顾星乔一愣，没想到宋七梧会这么大大方方的承认，心下一动，低头就偷偷香了宋七梧一口，却在她将要发飙的前一秒，退开了，一本正经的说：“放心吧，他，我还不放在眼里。” 南于海回去后本来想给顾星乔使点绊子，多的不说，最起码要让他干不成这个刑警支队长。 可他的计划还来不及实施，家里就发生了一件大事。 大女儿南叙失踪了！！！ 平时南叙也不是没有失踪过，不过那是南叙自己玩失踪，跑到哪里去玩了而已，没钱了也会和家里联系。 但这次，南叙不仅几天没和家里联系，南于海还发现，南叙卡里的钱都被取光了，却没有打电话来要钱，这太不正常了。 南于海报了警，民警立即立案侦查，但南叙依旧杳无音信，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 南于海慌了，调动了所有的势力寻找南叙。 一天后，南于海家里收到一个包裹，拆开后，被生生吓晕了过去！ 包裹里放的，是南叙的一只右手，齐手弯处被齐齐斩下，血淋淋的，让人触目惊心。 于是，南于海亲自来到警局报案，要求霍春荣派最出色最优秀的刑警调查此案，当被告知顾星乔带领的一支队就是警局最厉害的刑警队，打算把案件交给一支队时候，南于海死活不同意，最后无奈，才把案件交给二支队，解家奇怕得罪南于海，本来不想接受，可架不住霍局和南于海的糖衣炮弹，再加上他一心想超越顾星乔，便咬牙接手了。 可查了两天后，连侦查方向都无法锁定，又经过不懈努力，终于找到了一个完整的南叙，送到了南于海的家，却被南于海大发雷霆骂了一顿。 原来，南于海有三个女儿，是三胞胎，老大南叙，也就是和宋七梧起冲突的那位，老二南渊，是在超市被打了一巴掌的那个，而二支队找到的就是老三南雁。 三姐妹长相基本相同，但性格各异，不过作为父亲的南于海肯定是能分清的。 “南先生，你怎么第一眼就肯定那只断手是您女儿南叙的？”解家奇问。 “废话，我自己的女儿我怎么不知道！叙儿的手上纹了个刺青，还是我给她们三姐妹设计的！”南于海不满的冲解家奇吼着。 解家奇也是压力巨大，本以为这么简单就完成任务，没想到这南于海居然生个三胞胎，这下上哪里找人去，凶手绑架了人，没打电话来要钱熟人，说不定就是南于海的仇家报复呢。 这些有钱人，勾心斗角，连累的都是苦逼的警察们。 又查了一天后，还是一无所获，这下解家奇彻底顶不住了，他破不了案，霍春荣就是骂死也找不到人啊，没办法，只能找一支队了。 这下，解家奇又一次把顾星乔恨上了！ 当霍春荣把情况给一支队讲了以后，一支队众人也是惊呆了，这个南于海做人不怎么样，运气倒是好得爆棚，本以为就是生了双胞胎，没想到人家一箭三雕，啧啧！牛！ 南于海也被霍春荣带着来见顾星乔，本来他是不愿意的，他是堂堂商业名流，顾星乔一个小小的刑警队长，调查案件是理所应当的事，不过为了尽快查到女儿的踪迹，他就勉强同意来了，就当给霍局长面子了。 众人看着眼前这个几天时间，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岁的人，生不出丝毫同情，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教出那样跋扈的女儿，迟早出事。 “顾队长啊，你看这事，你们一支队就辛苦一下，好吧？”霍局老脸笑成一朵菊花，讨好着顾星乔，破案得靠他们一支队，一支队又唯顾星乔的命是从。他这个局长也是窝囊啊！ “顾队长，这是你的职责，你必须三天之内找出我女儿，否则别怪我到法院起诉你的失职！”南于海颐指气使的命令着。 顾星乔没有理他，抬起手腕上的表，看了看时间，对大伙说道：“同志们，时间到了！” 什么意思？ 霍局和南于海不明所以，什么时间到了？ 下一刻他们就明白了，只见众人各自收拾东西，穿衣，关电脑，这是要下班的架势啊！ 霍局个南于海被下了面子，气得两块老脸铁青。 “顾星乔，我是局长，是你的上司，你别太过分了！”霍局难得在顾星乔面前拿出局长的架势，实在是太没有面子了。 局长发火，除了顾星乔和宋七梧，其他人静若寒蝉，手里的动作都定格了。 然而，顾星乔是谁？踩到他的底线了，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买账。 “不好意思，霍局长，现在是5点32分，下班时间，如果你继续施压的话，我这个队长只能因为顶不住压力而辞职了，你别忘了我是怎么来的！”顾星乔丢下这么一句，把霍春荣气得一口气堵在胸口，憋闷得很！ “真是不像话！不像话！”霍局眼看着办公室众人陆陆续续跟顾星乔和宋七梧走了，气得破口大骂。 “霍局长，看来你御下不力啊！一个小小的队长都能骑在你头上拉屎。” 霍春荣被说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又无可辩驳，笑话！难道他要告诉南于海今年的破案率还要靠一支队，靠顾星乔和宋七梧？那岂不是等于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现在的犯罪都是高智商犯罪，不同于他们面前那个年代了，抓罪犯大多靠武力人力，人现在玩的是脑子，可他的脑子已经不中用了。 霍局始终是不敢再逼迫了，只能等明日顾星乔他们来上班了再说。 可让他更加生气得是，第二日，顾星乔和宋七梧双双请假，一个都没有来上班，这可把霍局长给气坏了，打电话也打不通，问张淼他们，他们也表示不知道人去哪了。 而此时的顾星乔和宋七梧，正在悠闲的喝喝咖啡，逛逛街，看看电影，秀秀恩爱，好不快活，时不时张淼还会汇报一下警局的情况，如果有重要的事，张淼也会及时通知。 第133章 断腿 又过去一日，霍局大清早就在门口踱来踱去，心焦不已，要是今天这两尊大佛还不来，他可要被气死了。 警局众人时不时看一眼在门口张望的霍局，暗笑不已，让他给顾队摆官架子，胳膊肘往外拐！ 好在，在霍局千盼万盼中，门口终于是出现了两人的身影。 “哎呀！小顾，小宋啊，你们终于来了。”霍局忙讨好的笑着，现在他可指望着顾星乔和宋七梧破案呢，可不敢再摆官架子。 顾星乔惊悚的扫了霍局一眼，似是对他的做法感到诧异，“霍局，您这是怎么了？” “哎呀！小顾啊！出大事了，这南于海今早又收到了一只脚，你们快跟我进去看看，南于海亲自带着南大小姐的手和脚过来了，现在就在里面等着呢！” 顾星乔一挑眉，“走吧！” 时隔一天，再次见到南于海，这位做父亲的好像更憔悴了一些，他也不敢再用理所应当的口气对顾星乔说话了，如今他彻彻底底的明白，想要找到女儿和凶手，还得靠眼前这人。 “南先生，把你女儿从失踪开始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一下，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顾星乔的脸色看不出喜怒，好像眼前的人就是一个普通的失去女儿的父亲，而不是前几天还对他颐指气使的巨贾。 “顾队长，丑话我说在前，虽然我们之前闹过不愉快，但我希望你能尽力找到我女儿和凶手，要怎么算账等找到人之后你再跟我算，但你若敷衍了事，我就算豁出自己也不会放过你！”尽管如此，南于海还是不放心的威胁一遍。 一旁的霍局长暗暗为南于海捏了一把汗，都什么时候了，还要威胁人，还想不想找女儿了？ 见南于海还是死性不改，顾星乔略一思索，问道：“哦？在南先生看来，评判我是否尽力的标准是什么？” 南于海显然没想到顾星乔会这么问，愣了一下，随即伸出三根手指头：“三天之内找到！” “呵呵！”顾星乔扯开嘴角，噙着一抹笑：“我想南先生好像没有搞清楚一点，我是国家的警察，人民的警察，不是你南家的警察，别说三天，即便三小时之内我能找到人，我也不会答应你，因为，你还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顾星乔俾睨着他，凌厉的眼神逼退南于海半步。其他人纷纷在心里给顾星乔竖大拇指，怼得太爽太解气了。 莫名的，南于海在他身上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怒气在心中翻涌着，可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发作的时候，他游走在上流社会多年，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呢！ 强压下心中的怒气，南于海道：“行，还希望顾警官不要让人失望，埋没了你的名声。” 缓了缓，南于海怕顾星乔又说出什么气死人的话，他说道：“前天下午，家里来了个送快递的，我当时以为是我女儿们买的，就叫管家签收了，后来管家把快递拿给我，上面用红笔写着我亲收，我心里奇怪，还是打开看了，没想到，里面居然是我大女儿的右手。”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肯定是我商场上的仇家做的，可是这件事发生后，我商业上并没有遇到任何问题。 凶手没有提任何要求，我除了找人没有其他办法，可是今天早上，凶手又送了叙儿的一只腿来，包装和字都一样，只是没见到人，盒子就放在门口。” “描述一下送快递的人，还有装你女儿断肢的快递盒包括外面的包装袋拿来了吗？”顾星乔说道。 “已经带来了，断肢已经被霍局长送到法医室去了，你们的同事可能正在尸检，外面的包装盒也被痕检和法证的拿去了。”南于海回答着。 “至于快递员，据管家说，他带着头盔和口罩，看不见脸，但比较瘦，个子也不高。”南于海描述着。 顾星乔打断他：“管家来了吗？我要见他。” 南于海又把管家叫来，单独跟顾星乔还有宋七梧谈。 南于海本来不同意，不过这对于顾星乔来说都不是事儿，一句话，想找女儿和凶手，就得听老子的。 “管家是签收快递的人，你仔细给我们描述一下那人给你的感觉是什么？” 管家看起来年纪和南于海差不多，不过两鬓微信斑白，听了顾星乔的话，仔细回想了一下，“那个快递员穿着通的服装，很新很干净，他戴了个同色的头盔，手里就抱着一个包裹，也没见骑车，他蒙着口罩，不过我当时觉得正常，因为这天气冷，快递员骑着车到处跑，不戴个口罩估计也受不住，他没说话，就把包裹递给我，指了指上面让我签字，我注意到快递单上除了‘南于海亲收’五个字，其他的一片空白，寄件信息和收件信息都没有。” “你说他穿的衣服很新很干净？”一直不说话的宋七梧突然问。 管家扭头看了一眼宋七梧，还是回答道：“是的，噢！对了！还有一点，他的手很白，特别嫩，手指头又细又长，当时我还有些诧异呢，这个快递员怕是新来的吧？不然怎么这么干净！现在想想，他恐怕根本就不是快递员。唉！也是我老眼昏花，糊涂了，当时要是反应快些，或许就能抓住他了。”管家说着，无比自责。 “行，如果您再想起什么，记得及时告知我们，每一个异常都有可能是破案的关键。”顾星乔交代道。 “是，我明白，我也希望早点找到凶手。” 问完了话，顾星乔让南于海先回去等，现在检验结果还没出来，他们一直呆在警局不仅帮不上什么忙，反而会影响大家的工作。 南于海又是不同意，这次顾星乔也懒得说他了，倒是管家在南于海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南于海看了顾星乔一眼，这才离开了。 “张淼，你带人去南家所在那一片的通快递公司查查，近三天有没有新入职且符合管家所描述的人。小陆，你带人去调取南家别墅附近的监控，看看这人有没有出现在监控里。”顾星乔立刻给出侦查方向。 第134章 又一只断手 “明白！” 由于“尸体”只有两个断肢，所以尸检很快，向葵送结果来的时候，宋七梧和顾星乔正在讨论刚才管家说的话。 宋七梧说：“送断手的人个子不高，很瘦，手指细长嫩白，或许会是个女人。” “……而且她从始至终没说话，会不会是个哑巴？” 说话的是白婳，何莫莫，朗辉被张淼带走了，童钰被陆相予带走了，办公室就剩下顾宋两人还有白婳。 顾星乔慢条斯理的敲击着桌面，摇头道：“不！我倒认为她与南家相识的可能性很大，并且与管家接触过，如果她说话，或许会被管家认出来。” “是女人，与南家相识，那会不会是南家女儿的伙伴，这些富家女，表面上和谐相处，私底下攀比嫉妒，又有家长撑腰天不怕地不怕，什么事都做的得出来。”白婳又猜测着一种可能性。 “一切以证据为主。”顾星乔说。 “咳！你们三个，没看见我这这么个大活人在这站半天了吗？”向葵嗔怪的咳了一声。 “哎哟！向姐来啦！坐坐坐！”白婳赶忙给向葵拉了个椅子，又夸赞道：“向姐越来越漂亮丰腴了。” “小丫头，嘴真甜，你是说我又胖了吧？”向葵两指捏住白婳的下巴，拉了两下。 “嘿嘿，哪有！”白婳不承认。 “向姐，结果如何？”宋七梧问。 “断肢的主人年纪在16至20岁左右，检测出少量的奴氟卡因，这是一种脂类局部麻醉药，也就是说凶手在截肢的时候，受害者是清醒的，只是没有疼痛，这凶手也是够凶残的，估计受害人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和腿被截了下来。另外，根据痕检的结论，伤口是电锯造成的，凶手使用的是一种叫金刚砂或者硬质合金的半圆锯片，非常锋利且方便！” “哇！这个凶手好凶残哦！”白婳睁大眼睛，伸出胖乎乎的手捂着嘴。 顾星乔和宋七梧听完向葵的结论，同时皱了皱眉头，这凶手又是断手又是断脚的，到底目的是什么？ 张淼和陆相予他们还没有回来，顾星乔准备从南家熟悉的人开始排查，还没来得及行动，又接到了一起报案，报案人是一对夫妻，夫妻两抱着一个快递盒子来到警局，称自己的女儿失踪了，然后就收到了女儿血淋淋的右手。 夫妻两哭得撕心裂肺，又是跪又是求的，让警察们一定要找到女儿和凶手。 顾星乔和宋七梧让人把夫妻两带到询问室，让向葵把断手拿去检测，盒子拿去痕检，他注意到，快递单上没有寄件和收件信息。 顾星乔摇摇头，现在的人怎么一点安意识都没有？什么信息都没有的快递都乱收。 “昨天我大女儿彻夜未归，我们也联系不上人，没想到今天中午就收到了这样的快递，上面还写着我们夫妻两的名字，让我们亲收，我们打开一看，就是我大女儿的右手，天杀的凶手，我大女儿到底哪里得罪了他啊，要这样对待她，她的手都被砍下来了，她得多疼啊……” 女人描述着事情经过，又哭喊了几句。 “你们家有几个女儿？”顾星乔突然问。 男人闻言，水肿的双眼顿时露出一抹骄傲：“我和妻子争气，一口气生了三胞胎，正好我姓祝，就给三个女儿取名祝福，祝贺，祝愿，这次出事儿的就是老大祝福，警察同志，我们家也就是普通家庭，根本没有仇人，你说会不会是有人嫉妒我们家命好生了三胞胎这才伤害我大女儿啊？” 顾星乔听了还是那个问题：“凶手我们会调查，祝先生，祝太太，你们怎么确定断手就是你们大女儿的？” “我自己的女儿，我怎么会不知道？别人分不出来，我怎么会分不出来，老二老三都好好的在家，唯独老大不见了，而且断肢上的指甲还是前不久我陪她去做的呢，我认得出来。”祝太太说道。 “你们两是谁签收的快递，描述一下送快递的人。” 接下来，祝家夫妻两的描述和南家管家的描述差不多，唯一有区别的就是这次的快递员身高可能稍高一些。 或许，这次案件是同一起案件，同一个凶手犯案？ “在你大女儿失踪之前，她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没有？” 夫妻两对视一眼，“……没什么异常的情况啊，祝福虽然平时被我们宠惯了些，性子骄傲些，但也是个善良的姑娘。” 顾星乔听了，沉思了一会儿，还是说，“在你们之前，已经有一家人的大女儿也遭遇不测，他们家也是三胞胎，被寄来的也是右手。” “啊！什么？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有这么残忍和猖狂的凶手啊？警官，你们一定要赶紧找到我女儿，抓住凶手啊，求求你们了，我给你们跪下了。” “唉，祝太太，你起来，不要这样！我们会竭尽所能的！”顾星乔不习惯这样动不动就下跪的，赶紧转移话题，“南于海你们认识吗？” “南于海？是谁？……等一下，你说的是那个南于海？” “嗯，和你们的女儿同样遭遇的就是他的女儿，你们两家人认识吗？” “不认识，我们怎么可能认识那样的人呢，人家是名流，我们只是普通老百姓。” “那你们的女儿和他的三个女儿认识吗？” “这个……我们就不清楚了，但我想是不认识的，她们不是一路人，玩不到一起的。” “行，想起什么及时告知我们，有消息了会通知你们，先回去吧！” 那边，张淼和陆相予还没有回来，又接到电话，让去祝家那一片做与南家相同的调查。 “相似的截肢，相似的快递，相似的家庭，这两起案件可以并案侦查了。”顾星乔喃喃自语，不过宋七梧还是听见了，他没有告诉祝家一天之后南家再次收到断腿的事。 “顾队，你为什么不告诉祝家夫妻，一天之后不破案，他们可能会收到女儿的腿？”白婳好奇的问，这样他们可以提前做准备，来个瓮中捉鳖。 第135章 侦查方向 “凶手不傻，我们想得到守株待兔，他也想得到，又怎么会自投罗网，不出意外，他不会选择在后天寄来断腿。”顾星乔解释着。 宋七梧也赞同他的想法，所以现在暂时先等等张淼和陆相予的调查结果还有痕检那里，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至于尸检，估计也就是和南叙的差不多。 三天的监控，陆相予两人看得眼睛都快抽筋了，愣是什么也没有发现，而张淼那边得到的结果也是一样，通快递公司近期根本没有新入职的快递员，更没有与他们的描述符合的人，个个都是要么五大三粗，要么黑脸高个儿。 顾星乔和宋七梧听了，倒是一点不意外的样子，送包裹的快递员根本不是真的快递员。 众人回到警局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顾星乔直接让大伙先下班，明天的任务就是南祝两家熟人的排查。 顾星乔已经驾轻就熟的去开车，然后载着宋七梧，朝着她家的方向驶去。 “今晚吃什么？”顾星乔眼中荡开一抹愉悦的笑意，他感觉他们现在的状态就是一对小夫妻，过着柴米油盐的生活。 “青椒火腿，干焙土豆丝。”宋七梧顺溜的报了两个想吃的家常小菜，两个人一般四菜一汤也就够了，剩下的留给顾星乔选择，她又偷偷看了一眼顾星乔，心里满满的幸福感。 “好！” 两人回家的路上就有一家大型超市，两人进去买了些食材，顾星乔也挑了两个自己爱吃的，回到家，顾星乔就让宋七梧去歇着，他来做饭。 宋七梧也不跟他争，她就喜欢吃别人做的饭菜，有一种期待感和新鲜感，自己做，反而提前知道要吃啥，会做成什么样，就没有了期待感，食欲也不会太好。 顾星乔会做饭这一点，宋七梧还是挺满意的。 两人吃的不多，为了避免浪费，菜品多了，顾星乔就每样都少做一些，吃饱喝足，宋七梧想去洗碗，两个人在一起，家务用总要适当分工的，顾星乔本不想让她洗，她坚持，顾星乔也就勉强同意了。 不过，六七个碗，宋七梧生生洗了半小时才洗完，实在是顾星乔太能捣乱了，一下从身后环住她的腰，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呼出的气息喷洒在上面，痒痒的，让她没法好好洗。 一下吧，又把她强行扳过身来，双手把她圈在洗碗池边，画地为牢，熠熠生辉的眸子凝视着她的眼睛，眼睛里是化不开的浓郁。 “你……干嘛？”宋七梧的嗓音变得沙哑。 “厨咚！”说完，俯身噙住她的唇。 ………… 针对断肢一案，一支队进行了案情分析，因为案件关乎南于海，霍局长很重视这次案件，亲自参与了会议。 “南家在明城的影响力很大，如今南于海的女儿遭遇绑架和伤害，并且凶手还在持续作案，咱们一支队这段时间必须要力以赴，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受害人和凶手。”讲话的是霍局，“下面，都各自汇报一下你们调查的结果以及接下来的方向。” 众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顾星乔，当事人却是老神在在的翘着二郎腿，也不知霍局的话听是没听进去。 感受到大家的视线，顾星乔扫了一眼：“都看我干什么？霍局让汇报就汇报呗。” 张淼是知道顾队不喜霍局的，他作为顾队手底下的一把手，缓解这种尴尬局面的事还得他来啊，唉！张淼在心里叹了口气，真是苦不堪言。 “送断肢的人不是真是快递员，对于通快递员工的排查可以停了，我们现在还不知道那人是凶手，帮凶，还是凶手出钱找的不知情人士，但总之，目前的线索要找到他，无疑是大海捞针，小陆他们排查了两家受害人周围的监控，没有符合描述的人在监控里出现过，这个送断肢的人就好像凭空出现一样。” 办公室一时陷入沉默。 霍局清了清嗓子，又说：“看来案子很棘手啊，不过事关重大，同志们都要加把劲，没有线索就找线索，找不到就制造线索，总之一定要把这个人给找到，今天大家就辛苦辛苦。” 还是那副上位者的官腔，众人表示真的已经听腻了，漂亮话谁不会说，以前的大案要案也不少，怎么也不见他这么重视？ “是！霍局，我……们一定会力以赴。” 平地一声雷，响亮的嗓子吓了众人一跳，原来是朗辉，他站了起来，积极的响应霍局的讲话。 顾星乔瞟他一眼，没说什么，张淼也奇怪，这小子今天怎么了？又不是第一次听霍局讲废话，这么激动的还是头一次。 “嗯，这位朗辉同学不错，继续努力，好了，现在说说你们接下来的侦查方向。”霍局不走心的夸赞了一句。 陆相予说道：“按照顾队的指示，凶手很可能是和受害人家相识，所以现在重点从熟人之中排查。” “熟人？怎么可能？熟人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什么都不求，隔天给他们家送一只手脚，到底为了什么？依我看，还是从仇家开始排查。”霍局有些不赞同，照他的想法，还是仇人作案的可能性比较大。 顾星乔用清冷的嗓音说道：“既然如此，那这个案子就由霍局来主持吧，我正好休息休息。” “唉，小顾你这是干什么？”霍局见顾星乔又要走，顿时急了。 顾星乔脚步不停，继续往外走。众人面面相觑，谁不知道顾队查案不喜欢别人指手画脚？霍局自然也是知道的，可这次涉及到南家，他也是乱了分寸。 “行行行，我不插手了，你们按照顾队长的方向查吧。”霍局无奈，手往后一背，快步就离开了，看在众人眼里，大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顾星乔又回来坐下，“张淼，小陆，你两一人负责一家，去排查两家的熟人，目标：年轻女性或者男生女相的，瘦，矮，白，与受害人过受害人家不和，最近四天形迹可疑的人。” 第136章 包装盒 朗辉跟随张淼何莫莫两人去排查南家的人，南家的别墅很大，还有一个庭院，庭院里种满了花草，很多名贵的植物都是被精心修剪过。 张淼和何莫莫无心欣赏这些植物，倒是朗辉，站在院子里没有动，他的目光落在其中一种带点奶酪色的黄色小花上，花上并有紫色的筋脉，乍一看，觉得怪怪的，朗辉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花，一时好奇就多看了一会儿。 “你也喜欢天仙子？” 蓦地，一道活泼可爱的声音钻进朗辉的耳朵里。 朗辉扭头一看，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女孩的打扮非常的q，犹如一个十来岁萝莉般的嗓音让人一听就喜欢起来，关键是这女孩的脸他认识，应该是南家三胞胎的老三，叫什么来着？ 南雁！对，就是南雁！ 老大已经出事，老二的性格和眼前这个迥然不同，老二南渊应该是属于逆来顺受，老是被欺负的类型，所以眼前这个肯定是老三。 “你是南雁？” 萝莉诧异，“你认识我？” “我叫朗辉，是来调查你姐姐南叙的事情，我的师……同事已经在见你父亲了。”朗辉随口解释了一句。 “噢，原来你是警察，我大姐她会没事的吧？你们什么时候能找到她？我好想大姐。”南雁突然就心情低落了下去，说话声闷闷的，没有了刚才的萝莉音。 朗辉见她这幅样子，突然就觉得心软了，忙安慰道：“你别太难过了，你大姐她应该还活着，我们警察一定会救出她，抓住凶手的。” “嗯，谢谢你，朗哥哥。”南雁又甜甜的笑着。 “朗哥哥”三个字突兀的闯进朗辉的胸腔，他愣了好久，莫名的觉得有些喜悦，唇角勾起一抹微笑。 “对了，你知道与你们家相熟的人有没有跟你家不和的？”朗辉回过神来，暗骂一声，差点忘了正事，南雁作为南家的千金小姐，应该对家里的事都是清楚的，他或许可以从这里问道些什么，只有优秀的表现，他实习结束才有留下来的可能。 “不和的人？很多啊，和我爸爸认识的人，有一半都是不和的，还有一半都是面和心不和的，你问这个干什么？”南雁想也不想的就道。 “这个可能对我们破案有所帮助，你再想想，你们家有没有符合以下条件的人：年轻女性或者男生女相的，瘦，矮，白？” 南雁皱着鼻子思考了一会儿，“年轻女性很多，男生女相……你说的是娘娘腔吧？那倒没有，这个瘦矮白是什么形容啊，我们家大多数女生都瘦和白啊，至于矮，我们还会长呢，不矮！” 说完，她见朗辉一脸便秘的表情，以为自己的回答让他不满意了，赶忙道：“对不起啊，朗哥哥，实在是我们家的熟人太多了，我一时想不起你有没有你形容的这种人。” 朗辉见她误会，也赶紧解释道：“没有，不怪你，如果你想起什么奇怪的事，一定要记得告诉我，好吗？” “好。”南雁重重的点头。 “哎！朗哥哥，你怎么就走了？” “还有什么事吗？”朗辉回头。 “你还没有给我电话呢，我怎么找你？” “哎哟，看我这记性！”朗辉一拍额头：“喏，这是我电话。” 两人互相交换了电话，朗辉正准备去找张淼他们，正巧他们刚从南家家里出来。 “师傅，问完了？” “嗯，你去哪了？”张淼随口问。 “哪也没去，在院子里见到了南家三小姐，跟她聊了几句，不过什么也没问到。” “嗯，先回去吧，希望小陆他们有所收获。” 警队办公室。 陆相予和童钰在张淼他们后脚回来了，几人把信息汇集整理。 没有符合他们给出的肖像人物，或者也可以说是符合的人很多，没有办法锁定目标。 “现在目标人物没出现，而且我们不知道凶手什么时候会再次送来祝家大女儿的腿。”张淼凝重的说。 这时候，向葵送来尸检结果，“这只手的检测结果和上一只的差不多，都是同一种凶器造成。 不过根据伤口痕迹来看，似乎不是同一个人锯断的，我又重新对比检测了一次。 我发现第一只受害人南叙的手切割面有些轻微的不平整，但不像是由于不熟悉而造成的，反倒有些像凶手在切割的时候情绪波动大而造成的，太过紧张或者激动。 后面的那只腿就切的很完美，凶手应该是很熟练了，几乎没有不平整的地方，但是第二个受害人这只手，有很多不平整的地方，像是不太熟练，或许凶手不是一个人！” “除了切割伤，断肢上是否还存在其他伤痕？”宋七梧问道。 “没有。” “麻醉药是同一种吗？” “是。” “装断肢的盒子呢？” “痕检和法证那边给的结果。”向葵递到宋七梧面前：“什么也没有，里面的红色粘液是断肢的血液，盒子是精品盒，非常漂亮，一般精品店里卖上百块一个呢，凶手可真是大手笔，用这么漂亮的盒子装断肢，想想都觉得诡谲。”向葵耸耸肩。 宋七梧又拿起照片上看了一眼，目光却定格在其中一个点上：“这是……粉红猪小妹饰品？” “粉红猪小妹？什么玩意儿？”顾星乔凑了过来，什么精品店的名字那么……接地气？ 向葵解释：“那是一家精品店，这个盒子应该在里面买的，但是购买这种盒子又不用登记顾客信息，查不到的。” “店里应该有监控吧？”宋七梧没买过这种盒子，不是很了解，但商家为了防偷，最少也会安装一个摄像头，凶手去买过，按道理不可能不出现在里面。 但她总觉得这个凶手心思缜密，不至于忽略了这个标签，或许凶手就是笃定他们查不到，才敢明目张胆的使用这种盒子。 但不管怎么说，看还是要去看一眼的。 于是，顾星乔跟着宋七梧来到离南家最近的一个“粉红猪小妹”精品店，即使是最近，也是有五公里的路程的。 第137章 粉红猪小妹 老板是个胖胖的中年妇女，正在收银台吃米线，或许是生活安逸，吃了又不动，她的肚子特别大，看起来很滑稽。 大大的扒了一口米线进嘴，抬眼看见店里来了一对年轻的情侣，又帅又美，看起来又有钱，目光顿时“唰”的亮起了几个瓦数，她站起来，随意的用手背抹抹油腻腻的嘴，“帅哥美女，买点什么？我店里都是正宗的猪小妹精品，物美价廉，很符合你们的身份！” 二话不说，老板上来就一顿夸。 “哦？老板知道我们什么身份？” “额……那我哪知道，只是看你们长相不凡。”老板转移话题，“你们二位要买什么，我给你们介绍？” 顾星乔指着货架顶上的精品盒，上面摆着很多大大小小的盒子，其中一个赫然就是和凶手装断肢的盒子一模一样。 “那种盒子怎么卖？” “那个是我店里最好的一种精品盒了，要换一般人，我卖100呢，大姐看你们这么恩爱，就99卖你们了，寓意长长久久。”老板大方的说。 顾星乔：“…………” 宋七梧：“…………” 卖个盒子还这么多讲究！而且，100和99到底有多大的区别？ 顾星乔随即赞同道：“确实挺好的，结实！不过送我女朋友的东西最起码得独一无二的，要是有别人买过我就不想要了。” “这……”老板迟疑了下：“这位帅哥，你看你说的，这盒子虽然是精品，却也不是什么国际大牌，还带限量的？要我说，追求盒子独一无二做甚？里面装什么才重要，是吧？” 老板极力的劝说着。 “嗯，是挺重要的。”顾星乔想起那三个断肢，似是而非的答应着。 两人抬头看了一圈，店里没有摄像头，看来只能套话了。 “这盒子很受欢迎吗？”宋七梧开始话中有话的问。 “那是当然，这不，前两天我还卖了两个呢。” 来了！宋七梧一喜。 “这么受欢迎？难不成也是小情侣买了送对象的？”宋七梧状似随口的一问。 “应该不是，这盒子是我那天刚进来的货，那小姑娘看见就喜欢上了，一口气买了六个，我问她买那么多干啥？她说买盒子当然是装东西了，我还想再问，但是看她脸色不好，怕她一生气不买了，那我不是亏大了吗？我就没敢多问。”老板滔滔不绝的说着。 “哇！这小姑娘还真奇怪！什么样的姑娘居然那么有钱，光盒子就能卖600块啊。”宋七梧附和着老板的话，惊讶的说，只有挑起了她的好奇心态，她才会把想说的都说出来。 “可不是吗？不过我看那姑娘确实挺有钱的样子，她身上穿的都是上好的衣服牌子，戴着口罩，不过能看得出来长得白白净净的。” “哦？她有多高？什么样的头发你记得吗？” “高……大概……这么高吧！”老板比划了一下，“头发……我记得她戴着帽子，把头发都包住了，看不太出来，对了，你问这个干啥？” 老板这才反应过来，怎么这两个年轻人对那个小姑娘这么感兴趣！ “哦！没事，这不听你这么说，好奇就多问两句嘛，老板你把盒子拿下来吧。”顾星乔说着递了一百块给老板，老板喜滋滋的接过，顺手找了顾星乔一块钱，就把盒子拿下来给顾星乔了。 出了门，宋七梧低声问：“我们又用不到，买了干什么？” “不能辜负老板的祝福！” 宋七梧：“…………” “对了，刚刚老板说买盒子的是一个小姑娘，根据向姐尸检结果的分析，断定凶手不是一个人，那买盒子的人说不定就是帮凶。”顾星乔分析着，见宋七梧上了车还在皱眉想着什么，问道：“你想什么呢？” “我在想，凶手一起买了六个盒子，现在用了三个，还有三个，他要怎么用？是继续送来目前这两名受害者的断肢，还是……还会有下一个受害人？” 顾星乔也是一惊，脸上一片凝重，“若是继续送断肢，两个人总共八只断肢，六个盒子显然不够……” “那就说明可能还有下一个受害者，星乔，我想我们应该双管齐下了，一边查嫌疑人，一边找受害者的藏身之处。还有就是，前两名受害者都是三胞胎的老大，我觉得这不是巧合！这一定是一个关键点！” “嗯，先回去再说。”顾星乔启动车子，两人回了警局。 刚进门口，张淼急匆匆就迎了上来：“顾队，七梧你们终于回来了！” 两人心里“咯噔”一下，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又有一家人收到断肢！哎！顾队，这不是装断肢的盒子吗？难道你们也收到了断肢？”张淼下意识的问。 顾星乔把盒子递给张淼，“买的。” 张淼打开一看，里面空空如也，随手又递给朗辉，“处理下。” “啊？”朗辉挠挠头：“怎么处理啊？” “这还要我教你？这是顾队买的，肯定要好好收着了！”张淼恨铁不成钢的提醒着。 “哦！” “报案人在哪里？”顾星乔边走边问。 “询问室呢，家属情绪很激动，一直吵着要见领导，霍局不在，你们也不在，我真是震慑不住。”张淼紧跟顾星乔的步伐，苦哈哈的说着。 刚走近，询问室传出一阵阵尖利的女声。 “你们领导在哪里？让你们领导出来！你们这些警察是干什么吃的？这都几天了还没有抓到凶手！害我大儿子被残害！你们这些该死的警察！无能的警察！都怪你们！我的儿子啊！！！妈妈对不起你啊！！！呜哇！！！” “妈，你先冷静下来，这么哭也解决不了问题的。”一个年轻的男声轻轻劝着。 顾星乔推开门：“别嚎了！！！” “你……你是谁？？竟然这么跟我说话？？？”妇人浑身打扮雍容华贵，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太太，不过这扯着嗓子嚎叫的样子一点贵太太的涵养都没有。 “我就是能抓凶手的人，从现在起，闭上你辱骂警察的嘴，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诉我！” 第138章 第三只断手 顾星乔万年寒冰一般的语气，让妇人收起之前的轻视之态，没有本事的人是拿不出这种气势的，眼前这警察虽然年轻，但一看就知道是个有能力的。 “你真能抓住凶手？”妇人心里已经信了大半，还是忍不住问一句。 “你别无选择！”顾星乔冷冷的说，在妇人对面坐了下来，又拍拍身边的位置，宋七梧也坐下。 妇人看了宋七梧一眼，没说什么，叙述着事情经过。 “前几天我们就知道有两家人跟我们一样，都是有三胞胎孩子，老大遭到绑架截肢，虽然我们家的是三个儿子，但我们不敢大意，一直非常关注他们的安，都没有让他们单独行动过，可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出事了，今天下午，我们家收到一个包裹，是用精美的盒子包装的，我和二儿子打开一看，是一只血淋淋的断手，我当时就吓晕了，还是二儿子把我叫醒，催我赶紧报警，说是他哥哥的手，到底是什么人？这么丧心病狂啊？天杀的凶手！！！” 见妇人说着又要开始哭喊，顾星乔敲了敲桌面，打断她的哭嚎。 眼泪混合着粉底和眼妆，妇人脸上一片黏糊，抽抽噎噎的，顾星乔干脆转而问一旁的男孩。 “你叫什么？” “我？”男孩指指自己，“我叫纳刚，我大哥叫纳超，弟弟纳军。” “你怎么确定断手是你大哥的？” “我们三兄弟的手都长得差不多，大哥的食指前几天打篮球折了一下，肿起来了，我认得出来！” 顾星乔打量着他：“见到断手你不怕？” “怕！可是妈妈都吓晕了，当时又只有我在，只能强忍着叫醒她报警了。” “你弟弟呢？” “出去玩了，我们还没有告诉他，虽然我们同龄，但是弟弟最小，平时都宠他，怕他担心。我爸出差，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既然你们知道前两天有同样的事发生，那你们认识有同样遭遇的南祝两家吗？” “不认识，我们跟他们两家没有任何交集。” 顾星乔的问题，纳刚都对答如流。 “送包裹的人长什么样？” “通快递工作服，戴头盔，口罩，个子高，瘦，男性，年轻。” 纳刚非常准确的描述着，顾星乔想，这是他接触过最好询问的报案人。 可是他又冷静得可怕！！！ “我看你好像很镇定。”顾星乔平静得说，像是疑问，又像肯定。 “大哥脾气不好，弟弟天真无邪，不过在别人口中就是笨，总要有一个沉稳的。”意思就是，沉稳的那个人就是他自己。 “好像很合理！”顾星乔说。 ………… 快下班时候，断肢检测结果出来了，除了锯口不属于同一个人外，其他都一样。 “联系一下新闻记者，让明城所有有三胞胎孩子的人务必时刻注意安。”顾星乔说着，看来凶手只针对三胞胎，而且是三胞胎中的老大。 可这到底是为什么？ 到底什么原因让凶手对三胞胎老大恨之入骨？ 不对，如果是恨之入骨直接杀了就是，为什么要把断肢送回来？ 还有，目前来看，每次送断肢的人显然都不是同一个。 宋七梧也在想同样的问题。 “难道……是为了报复或者警示家里的其他人？”灵光一闪，顾星乔和宋七梧异口同声的说。 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眼，宋七梧问：“让白婳定位受害人手机了吗？” “定位不到。” 受害人位置定位不到，凶手没有符合的嫌疑人，而且不确定接下来是否还有更多的受害人，因为，盒子才用了四个，还有两个。 排查熟人和监控不一定有用，但必须做，万分之一的线索都不能放过。 让张淼他们继续排查，顾星乔和宋七梧准备梳理一下案件。 这时，朗辉电话突然响了，他拿出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哪位？……是你啊？嗯，这……不用了吧？到了？好吧！” 挂了电话，朗辉发现，大家都拿出一副“有情况”的眼神看他。 “咦……我们的朗辉同学有情况，老实交代。” 朗辉脸一红，挠挠后脑勺，“那个，顾队，师傅，我能先走吗？” 顾星乔看他这个样子，猜测是小姑娘找他，也就同意了，总不能让人家不跟小姑娘相处不，警队现在名正言顺的情侣就他和宋七梧，其他人可都还是单身汪呢。 朗辉走了，张淼和陆相予四人去排查去了。 办公室只剩下顾星乔和宋七梧。 顾星乔拿出一支烟，点燃，站在窗边吞云吐雾起来。 “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 “……你不见的那两年。” 宋七梧哑然，她真的不知道那时候的顾星乔有那么喜欢自己，比她想象的还要喜欢。 本想劝他“少抽点烟”，话到嘴边，宋七梧又咽了回去，顾星乔没有经常抽，从再次相见，好像也就聊聊几次，算了，偶尔释放一下也行。 “这件案子，你有什么看法？”顾星乔熄灭烟头，才在宋七梧身边坐下。 “目前为止，我们只知道，凶手不止一个，还很可能是个团伙，他们仇视三胞胎，尤其憎恨老大，但他们并不直接杀人，而是把断肢送回，应该是为了报复或警示，三家受害人之间除了都生了三胞胎，其他没有任何相似一处，南家是富商，祝家是普通工薪阶层，纳家是公务员，那么凶手应该不是针对他们三家的身份，而是针对三胞胎或者父母。” “憎恨三胞胎，报复他们的父母……”顾星乔听了宋七梧的分析，反复咀嚼着这句话，“或许，后者的可能性很大，如果凶手单纯的憎恨三胞胎他为什么不直接杀人，而且还只伤害老大，老二和老三好像并不是他们的目标。” “既然是报复三胞胎父母，那就从他们的父母着手，查查有没有因为生三胞胎而产生的仇人。” “嗯，我打电话给张淼。”顾星乔说着，掏出电话拨通了张淼的电话，把他们的想法跟张淼说了之后，让他们去查，他和宋七梧才下班。 第139章 南渊 “南家，祝家，纳家，通过排查，没有什么可疑的事情是与三胞胎有关的，一切都很正常，这就是我们查了这几天的成果。”张淼垂头丧气，“顾队，我不知道是我忽略了什么重要的线索，还是本来就一切正常，但是，我真的什么都查不到。” 办公室静了下来。 大家从来不怀疑顾队和七梧给的方向有误，如果查不到，要么是他们没发现，要么是另有隐情。 “单就从三家的社会关系来看，南家在商业上的敌人很多，但正如南于海所说，南叙的事情并没有对他们家的产业有什么影响，而且目前也没有谁有嫌疑；祝家是普通人，最大的仇也就是和同事什么闹闹别扭，没到截肢的地步；至于纳家，有一点我不知道算不算线索。”张淼迟疑了一下。 “说。” “我们查到，纳家父亲纳百川即将面临升职，或许是竞争对手所为也不一定，最大的竞争对手叫高安，顾队，要重点查这个高安吗？” …… “不！”顾星乔果断摇头，“职场竞争，他不会蠢到采取这种手段，只要警察一破案，说不定还会有适得其反的效果，先派人去监视一下他有没有和什么人来往，暂时不是调查的重心。” 张淼扭头对朗辉说：“你去监视这个叫高安的，有什么情况及时汇报。” “嗯。”朗辉点头应道。 “另外，我们得查查受害者的社会关系，说不定会有收获。”宋七梧接过话头，“先去找南家老二，另外再去派出所询问一下那几个小混混，叫红毛的。” “嗯，分头行动吧，我和七七去查南家姐妹，另外两家你们自己分。”顾星乔吩咐完，暧昧呢看了宋七梧一眼，示意她跟上，宋七梧无语的一抽嘴角，提步跟上。 南家三姐妹都是十八岁，他们查到老大南叙和老三南雁都在上大一，唯独老二南渊已经是大二。 顾宋两人来到南渊所在的学校，南家很出名，连着南家的女儿在学校也是无人不知，两人一路问着过去，最后在图书馆找到南渊。 她只身一人，正在认真的埋头苦读，似乎书中的内容很吸引她。 但顾星乔还是发现，不远处有一个不太像学生的男人，目光一直游走在四周，时不时看看南渊。 “那个人……” “应该是南于海派来保护南渊的，以南家的势力，弄个人进来保护女儿完做得到。”宋七梧说。 看来，南于海还是很看重这几个女儿的。 宋七梧走到南渊对面，南渊感觉到有人，抬头一看，吓了一跳，这不是那天和姐姐起冲突的人吗？ 保护她的男人看见南渊的反应，立刻想冲过来，被顾星乔领子一揪提回去了，“我们是警察，调查南家的事，做好你的工作就行，别管我们。” 男人将信将疑，直到见了顾星乔的警官证才放心下来。 南渊一时心思百转，不知道宋七梧找她干什么，那天在超市，她记得宋七梧，但后来的地下停车场事件，她不在，所以不知道宋七梧是警察，再加上顾星乔又坐了下来，更加紧张了。 事实上，她甚至都怀疑会不会是这两个人绑架了大姐，现在又来绑架她。 宋七梧见她反应这么大，也是无奈，看来自己那天的表现真的很凶哦。 顾星乔再一次把还没放回去的证件一亮，南渊才彻底打消顾虑。 “原来你们是警察啊。” “不然呢？”宋七梧有些好笑，看穿了她的想法：“你以为我们是绑架你大姐的凶手？” “你怎么……”都知道？ “好了，言归正传，我们来找你，是想了解一下你姐姐的社会关系，你知道她都经常跟什么人来往吗？” 南渊收起书，也严肃起来，“大姐性子太跋扈，平时在学校根本没有什么要好的朋友，所以跟她来往的也只有校外的几个无业游民，她拿着爸爸的钱养着那群人，他们给她办事跑腿，我劝过她，不过你们也看见了，回答我的就是她的大嘴巴子。” 南渊耸耸肩，不在意的说，不过宋七梧还是在她眼里看到一股厌恶。 “都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南叙这么对你，你不讨厌她？”宋七梧考量着她。 “你的意思是，她这么对我，我就怀恨在心，残害她？我没那么恶毒！”明白自己被怀疑了，南渊露出不满的表情。 “我并没有这样说。”宋七梧强调，都是你自己以为的，“那除了社会上那几个小混混，其他人呢？” “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 “案发时候你在哪里？” “就在学校。” ………… 出了学校，两人又往派出所去，顾星乔问：“你觉得这个南渊有问题吗？” “她讨厌南叙，但应该不至于这么残忍，而且案发时候……对了！星乔，断肢是被锯断后多久送到家的？” “根据检验报告，不超过一小时。”顾星乔脱口而出。 “三家都是吗？”宋七梧语气中带着一股迫切。 “差不多。” “也就是说，凶手的位置离家很近，盒子是事先买好的，从锯断到送到南家都不需要一个小时，送断肢的快递员不可能骑车，不可能是步行，不可能坐车打车，只能是自己开车，这样才不会引起怀疑，可快递员出现在三家人门口时候，是步行的，所以，凶手一定把车停在附近隐蔽的地方。”宋七梧一下子豁然开朗，快速的说着。 顾星乔也明白了，他拿出电话打给白婳，让她去调监控，查出快递员到的前十分钟方圆五百米内的可疑车辆。 白婳接了电话，信心满满的开始工作了。 顾星乔和宋七梧又去了派出所，红毛一群人还在里面，本来南叙说了她出去后就来保释他们，结果都这么几天了，人影都没有一个，有几个沉不住气的已经忍不住开始骂娘了。 接待顾星乔和宋七梧的是小鲁，得知南叙被绑架截肢也是非常的惊讶，前几天还好好的被她拷了进来，转眼就出事了，真是世事无常。 第140章 红毛 红毛看见顾星乔，犹如老鼠见了猫，这男人不但可怕，还是个不把规矩放眼里的，他进局子很多次了，警察的套路他都熟得不能再熟了，可遇到顾星乔之后，他的世界观被颠覆了，这个警察公然包庇属下殴打百姓，而且还屁事没有。 “你，你来干什么？”红毛怂怂的问。 “嘿嘿，你猜！”顾星乔咧嘴一笑，故意摆出一副坏人的样子，看得红毛惶惶不安。 “你可别乱来啊，我……我喊人了！你是警察，不能随便打，打人。” “无趣。”顾星乔撇撇嘴：“你跟南叙怎么认识的？” “什么？”红毛一懵，跟不上顾星乔的节奏。 “你聋了？问你跟南叙怎么认识的？”顾星乔不耐烦的重复一遍。 “哦哦。”红毛反应过来，赶忙道：“很早就认识了，南姐有钱，但缺朋友，我们哥几个就缺钱，互惠互利，就狼狈……为奸……了。” “噗哈哈……咳咳！” 小鲁喷出一口水，在旁边忍不住笑起来。 宋七梧也忍俊不禁，这红毛要不是不务正业，可能还是个逗比。 顾星乔煞有介事的点头：“嗯，确实是狼狈为奸，那你说说，你们都怎么狼狈为奸的？” 红毛发现大家奇怪的表情，再笨也发现是不是自己说的不对？这个成语是他的一个小弟教的，说是个好词儿呢，每次他这么形容的时候，大家都笑，怪不得呢。 “就是她花钱，我们办事呗，她看不顺眼的人，我们就替她教训一顿，哥几个没什么文化和能力，难得有南姐愿意养着我们，我们就跟她混了，不过我们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这次是倒霉遇到你了，对了，顾警官，南姐说好了她出去就来保释我们的，怎么一直不来？我们就是打个架，不至于坐牢吧？再说，被打得惨的还是我们啊。”最后一句话，红毛是小声嘀咕的。 顾星乔一只手杵着手，云淡风轻：“她来不了了！” “啊？怎么了？难道南姐又被她爸爸给关禁闭了？唉！我就说，每次她惹事回去都要被关禁闭几天，看来我们又得在里面呆一段时间了。”红毛垂头丧气的说。 “她没被关禁闭……” “哦，那就好，那就好，看来我们很快可以出去了……” “她被绑架，截肢了！” “……！！！荷！！！” “唉唉唉！！！红毛，你醒醒！怎么抽过去了！掐人中！”小鲁赶紧吩咐警员。 一阵的兵荒马乱后，红毛醒过来，眼神还是恍恍惚惚的，“顾……警官，你……说南……姐被……被截……肢？她她她……还活着吗？” 红毛吓傻了，他平时也就是仗着哥几个为非作歹，真要到了这种见血的事情，他就怂了。 顾星乔缓缓点头。 “谁谁谁……做的啊？”看来红毛还是对南叙有那么一丢丢感情的，怕成这样还关心一下凶手是谁？ “还在查，你应该清楚南叙除了你们还跟什么人来往过？” “这个……”见红毛迟疑，顾星乔自顾自说道： “不知道她惹到什么人了，你们跟她走那么近，又帮她做过坏事，不知道凶手会不会找上你们，万一凶手是以前你们教训过的人，唉！这可怎么办啊？好担心！” “顾警官，我告诉你，你们一定要赶紧抓住凶手啊，我不想死哦！！！”红毛一下急了：“南姐接触过的狐朋狗友很多，但都是在一起玩一段时间就散的那种，不过这段时间，她又换了一批朋友，而且，很巧的是，她那几个朋友也是三胞胎，顾警官，你说巧不巧，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生的，居然那么多三胞胎。” “多少三胞胎？”宋七梧敏感的察觉到事情的不对。 “两家，一家是三姐妹，一家是三兄弟，不过她们不是部认识。”红毛又说到。 “南叙认识的都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什么纳超，还有个名字更好听，叫祝福，嘿嘿嘿，要是我也能生三胞胎，我肯定改邪归正，努力挣钱养家。”红毛说着，还憧憬了一番。 “你搞错了顺序。”顾星乔“好心”提醒他：“你得先改邪归正，努力挣钱才能娶媳妇，才能生孩子，才有可能生三胞胎。” “……哦！对哦！顾警官，你不愧是警察，头脑真聪明！”红毛夸赞着。 顾星乔：“…………” 宋七梧：“…………” 小鲁：“…………” “真不巧，这两个人都有同样的遭遇，被绑架，截肢了。”顾星乔又丢下一个重磅炸弹。 小鲁和几个民警已经做好救人的准备，生怕红毛一抽又抽过去了。 好在，这次红毛已经有“抵抗力”了，只是惊诧了一番：“什么？！！苍了个天！！！怎么这么邪门儿唉！肯定是她们做了什么天打雷劈的事，不然怎么会有人这么残忍哦！” “她们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了？”顾星乔接着问。 “认识不久，半个月左右吧，至于怎么认识的……听南姐说，有一个双胞胎聊天群，他们在里面认识的。” “双胞胎？她们是三胞胎！”顾星乔提醒道。 “嗨！明城虽大，可有三胞胎的人家能有多少，就那么几家在里面聊啥？反正只要是双胞胎以上的都可以进，他们在里面发照片，给别的人猜谁是老大老二老三，好像还挺有趣的。”红毛笑嘿嘿的说着，想着等从这里出去就洗心革面，找个双胞胎的姑娘过日子，然后生三胞胎，听说这样几率大。 顾星乔问完了，对宋七梧道：“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宋七梧点点头：“你知道那个聊天群怎么进吗？” “知道。”红毛把群告诉宋七梧，两人这才准备离开。 临走前，顾星乔说：“表现好了就放你们出去，不想死也好，想生三胞胎也好，出去后找份工作，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顾星乔借用一下时下网络流行语，要是生三胞胎的愿望能让一个混子改邪归正也是好的。 第141章 南雁 红毛一愣，随即狂喜起来，“是，顾警官，我知道了。” 出了派出所，宋七梧口干舌燥的，用舌头舔舔嘴，“你喝什么？我去买。” “你渴了？” “嗯。” 顾星乔突然坏坏一笑，露出两颗不怎么尖的尖牙，化身恶魔少爷：“嘿嘿嘿！口渴了要亲亲，喝水不管用。” 宋七梧脸一黑，这男人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真的，七七，走，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我给你止渴。” 宋七梧满额黑线，简直太生气了，扭头就走！ 顾星乔眼里宠溺的柔光化都化不开，无声的笑了笑，也抬脚追了上去，最后还是乖乖买了一瓶水给宋七梧。 顾星乔说为了体现他的绅士风度，让宋七梧等着，他去买，结果他只带了买一瓶水的钱，然后他说他也渴了。 最后，两人一人一口喝完了一瓶水。 “我们从南渊，红毛那里已经知道算多的信息了，还去南雁那里吗？”顾星乔问。 “去。”说不定能知道更多线索呢，宋七梧说。 南叙和南雁都是大一，南于海舍不得三个女儿离开身边太远，所以大学都在明城就读。 来到南雁所在的学校，用同样的方法询问南雁的行踪，得知她在运动场上，两人又寻着过去。 运动场人很多，南雁正和一群差不多大的同学打网球。 听旁边同学的欢呼，好像还是在比赛，而且南雁这方领先，最后，南雁一个“猛虎扑食”接了最后一个球，然后赢了。 南雁在大家的欢呼声中蓦地看见顾星乔和宋七梧，她不认识他两，不过他两的眼神一直看着她，她指了指自己，“找我？” 宋七梧点头，南雁这才随他两来到一处安静点的地方。 “你们是谁啊？”南雁穿着远动装，长发被编起来挽成两个发髻，怎么看怎么可爱。 “警察，想问问关于你大姐的一些事。”宋七梧说。 “噢！那你们要问什么？”南雁茫然的看着宋七梧，又看看顾星乔。 “你知道你大姐平时都跟什么人来往吗？” “噢，这个啊，我大姐这个人一般人她看不上，入不了她眼的她都不理，我还真不知道她跟什么人来往过，我就没见她在学校跟谁一起过，只跟外面的小混混有关系。” “小混混你见过吗？” 南雁皱眉：“见过一次，没记住人，只记得有一个是红头发。” 那就是红毛了。 “听说你们有一个双胞胎聊天群，你在里面吧？” “当然在了，我还是管理员呢。”南雁露出笑容，似乎对这个群很是喜欢，说起话来就差手舞足蹈了，“里面部都是双胞胎，还有像我们这样的三胞胎，还有一家是四胞，哇塞，你们都不知道，真是太厉害了。” “你们平时都在里面聊什么？”顾星乔接着问。 “就聊聊我们的生活啊，相同和不同点，生活习惯，性格脾气等等，反正可好玩了。”南雁兴致勃然的讲着。 “里面有一家姓祝的三姐妹，姓纳的三兄弟你知道吗？” “知道啊，我大姐还和那个叫什么……祝福的，还有个叫纳超的有来往呢，可以她们三都出事了。”南雁突然说道。 “你怎么知道他们都出事了？” “新闻都发了，虽然没说受害人的名字，但我爸派人保护我，我又不蠢，一查就知道了，群里就他们三消失了。”南雁情绪突然就低落下来。 “你们三姐妹感情好吧？”宋七梧突然问：“按理说都是一母同胞，会不会有感情不好的三胞胎啊？真是神奇。” 南雁眼神下意识一闪躲：“当然好了，我们还心有灵犀呢，不过也不是所有三胞胎感情都好吧？谁知道呢？虽然有句话叫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有的父母总会对其中一个特别的偏爱，另外的两个就会闹了，不过这都是小孩时候了，长大了就理解了，就像我们家，爸爸总觉得我是最后生出来的，肯定没有大姐二姐聪明能干，就更疼我一些，大姐有时候见爸爸偏心，会跟爸爸吵，结果每次都被爸爸骂，然后大姐就看我不顺眼，不过我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就不跟爸爸告状了。” 宋七梧打量了她几眼，想着没什么要问的了，就嘱咐她注意安，又给了号码让她想起什么及时联系他们。 见了三个和南叙有关的人，得出的线索就是：聊天群，还有三个受害者相互认识。 两人赶回警局，张淼他们已经在等着了。 “顾队，你们怎么这么慢，我们都等好一会儿了？” “我们多见了一个人！”顾星乔随口解释一句。 “谁啊？” “红毛。” “红毛，就是那个南叙的小弟？那你们问出什么没有？”张淼得意的炫耀：“我们倒是问到一个线索了……欸？顾队你比个‘耶’的手势干嘛？” “两个！”顾星乔说：“聊天群……” “啊！！！不要说！让我来说！！！”张淼大叫起来，每一次找线索他都落后顾队，要不就是他查到的顾队已经查到了，要不就是顾队查到的线索比他查到的多。 每一次都这样，每一次！！！ 还让不让人活了？！！ “好，你说。”顾星乔很好说话的答应张淼的“请求”。 “顾队，别闹了，你都说出来了，我还说个鸟……屁……什么哦！”张淼蔫巴巴的。 丢给张淼一个“没用”的眼神，顾星乔问陆相予：“你们呢？” “顾队，七梧，我和童钰查到的线索也就是双胞胎聊天群，他们三家都在群里，不过我在想，会不会凶手也在里面？三名受害人得罪过谁，所以被报复？” 宋七梧听了赞同道：“这个想法很好，不无可能，所以我们得进群。” “另外一个线索，三名受害人是相互认识的，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联系，或许找到这个联系，就知道凶手了。”顾星乔赶紧插嘴，他见宋七梧夸赞陆相予，心里头醋劲大发。 陆相予叫苦不迭，顾队真是越来越丧心病狂了，他真是躺着也中枪！ 第142章 双胞胎群 “如果凶手在里面，或许可以用这个办法把他们钓出来。”张淼说着，把群号拿出来，叫来白婳，问她要怎么冒充双胞胎进群。 没想到白婳说：“这个简单啊，注册两个号，用自己两张不同风格的照片传上去就行了呗，只要聊天的时候不露馅就行，” “那万一有人让你发合影呢？” “p啊，我可是超级无敌电脑侠，还有我p不出来的照片吗？”白婳自信的说。 “你什么时候给自己起的绰号了？” “这是爱称，不是绰号，不懂别乱说，哼！” “行行行！你厉害，那赶紧吧。”张淼催促道。 白婳找出两张自己的照片，稍微做了点改动，又把其中一张p成合影，然后申请进群。 “还有验证信息！”白婳嘀咕道：“第一个问题：几胞胎？” 白婳果断写了：双！ 第二个问题：性别？年龄？ 白婳也如实填写。 第三个问题：群号来源？ “这个群号来源写什么？”白婳问：“万一填错了，被拒怎么办？” 宋七梧想了想，“就填南叙介绍的。” 过了一会儿，群主同意了， 白婳进去一看，“哇塞！这么多人，是双胞胎？这恐怕是明城所有的双胞胎了吧？” “还有像受害人那样的三胞胎。”何莫莫提醒道。 “点开群主的信息看看。”宋七梧说。 白婳点开群主，头像是灰的，昵称是太阳，显示离线，信息是空白的，只有一个用手机拍的窗户的照片。 “再看看管理员有哪些？” 白婳又一一数了一下：“好多个呢，这个‘大雁南飞’是谁呢？好像挺受欢迎的。” “大雁南飞？会不会是南雁？”张淼说出疑问。 突然，有人发消息来了！ 哟！有新人来啦？ 大家快欢迎新人啊，都在干嘛呢？ 欢迎新朋友！ 热烈欢迎新朋友！ 是兄弟还是姐妹啊？ 白婳（姐姐）：姐妹，我是姐姐。 白婳2（妹妹）：我是妹妹。 有人说：老规矩，发照片，合影出来检验真假！ 两个白婳听话的各自发了一张照片，又各自发了一张合影。 哇！挺可爱的嘛，又q弹，脸又圆。 楼上是你的菜？ 滚，小心吓跑了人家小妹妹。 还有胖乎乎的手，（坏笑的表情）。 “靠，”白婳怒了：“竟敢说我胖乎乎，怼死你。” “哎哎哎！冷静冷静，你现在肩负重任呢，怎么能跟人撕逼呢！”张淼及时把愤怒的白婳拉回来。 群里又说话了：“唉，大雁妹妹怎么不出来说话了？ 是啊，这几天有几个人一直都没说话了，是不是抛弃我们了？ 白婳：“你们都说谁啊？ 大雁的姐姐们哪，还有祝家三姐妹，纳家三兄弟也不见人影。 众人激动起来，终于有人提到三家人了，如果让白婳主动提起，恐怕会引起怀疑。 “白婳，告诉他们，你认识他们三家的老大。”三名受害人之间是相互认识的，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他们之间的联系，但可以引蛇出洞。 白婳：“你们说的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三个朋友啊？” 哪三个？”有人问。 就是南叙姐姐，祝福妹妹，还有纳超哥哥啊！” 白婳尽量用这个看起来卡哇伊的语气说道，看得众人鸡皮疙瘩往下掉。 “咦！没想到白婳你还挺肉麻的嘛！”张淼故作夸张的抖了抖鸡皮疙瘩。 “说你个头，有本事你来。”白婳反唇相讥。 “别了，我没本事，还是你来吧。” 何莫莫在一旁看着张淼和白婳的互动，心理很不是滋味，想着等下巴收拾他一顿。 “阿欠！”张淼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没说话。 你认识他们三个？这时，一个刚才没有说过话的叫祝愿的粉丝的人说话了。 “祝愿的粉丝？难道是祝家老三那个祝愿，这人是她粉丝？”张淼又自顾说着。 白婳：是啊，可是…… 怎么了？有人问。 白婳：我联系不上他们三个了。 难道你们不知道吗？一个叫军哥哥的人也跳了出来。 知道什么？ 军哥哥：他们三出事了！ 纳尼？出什么事了？ 军哥哥：他们三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被绑架了。 你怎么知道？ 军哥哥：新闻都报道了，你们平时让你们多看点新闻你们不看，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嫌弃的表情） “这人从新闻知道这事，但是他应该不知道他们三不止被绑架，还被截肢了。不然他应该一起说出来才对。”张淼又分析着。 顾星乔和宋七梧没说话，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唉！还是小心点吧，走了，做饭去了。 我也走了！ 陆陆续续有人头像变灰。 众人见这架势。纷纷拧紧眉头，这还什么都没有调查出来呢。 这时，白婳的号突然有人加她好友，验证信息是：祝愿的粉丝 白婳赶紧同意，那边就发消息过来了：你是姐姐？ 白婳回复：是的！ 突然，白婳2这个妹妹号又收到军哥哥的验证信息，白婳2也同意。 军哥哥：你是妹妹？ 白婳2：是。 军哥哥：你姐姐对你好吗？你们感情怎么样？ 众人莫名其妙！！！ 宋七梧脑海中突然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 “啊！”白婳的一声尖叫打破了她的思绪。 “怎么了啊？叫什么？” “他把我删了！我正要回复，窗口就没了，他删除我，也就找不到他而且聊天窗口也会消失。” 众人一头雾水，这到底怎么回事？？？ 眼看就要有线索了，突然就断了。 “你加他。”顾星乔突然说。 白婳2又加军哥哥。 可是验证消息犹如石沉大海般杳无音讯。 ———— 在一间黑暗，但是宽敞的房间里，一双修长白皙的手在键盘上敲了两个字：警察！并点击了发送。 那人的下巴有些圆，可以看出很年轻，润泽的唇却缓缓绽放出一抹残忍可怖的笑容。 第143章 有仇的人 从群里暂时没有什么收获，宋七梧让白婳重点关注这个祝祝愿的粉丝和军哥哥。 “白婳，我让你查的可疑车辆查到了没？” 白婳闻言，忽然就泄气了，她嘟着嘴，“顾队，我……没查到什么可疑的车辆，我将距离增加到方圆八百米，都没有什么发现。” 众人听着，也是重重叹了口气，这次的凶手到底是什么人？好像很狡猾啊！ “祝家老大和纳家老大的断腿可还没有送来呢……”顾星乔突然念着：“是时候了！这样，你们四个分工一下，到两家受害人家外监视，不要放过任何可疑人物。” “明白！” 宋七梧坐在窗边，一直在思考，送断肢的人到底从哪里来？他不开车？难道是打车？不可能！这样打车太容易暴露，而且刚锯下来的断肢，还血腥着呢，凶手只能自己单独送来，他到底怎么送的？ 三名受害人的断肢都不是同一个人送来的，但作案手法和其他都一模一样，不是模仿，而是一个团伙。 对了，红毛不是说，南叙经常让他们教训看不顺眼的人吗？南叙的为人她是亲自见识过了，骄横跋扈，而祝家妇人也说祝福“性子骄傲些”，这个骄傲恐怕也是保守说法，就当祝福也是个骄横的主，加上纳刚说他哥哥纳超脾气不好……这么巧，三个人都是会惹事儿的主，他们又认识，用红毛的话说，他们三个在一起狼狈为奸，会不会？惹到什么人了？但因为对抗不了南家和纳家的势力，所以采取这种方式报复？ 虽然想到这种可能性有点小，但眼下真是寸步难行，宋七梧决定还是查查这条线。 她把想法跟顾星乔说了，顾星乔也表示赞同，于是两人决定先从这条线查起。 顾星乔打电话问了朗辉，朗辉说高安一切正常，没有可疑行为，顾星乔让他继续监视。 顾星乔和宋七梧又去见了红毛，这次红毛是欢天喜地的欢迎顾星乔啊。 “顾警官，你来啦！你放心，我已经好好表现，过几天出去了就改邪归正，我一定要娶个老婆生三胞胎。” 顾星乔笑了一声，“行！不过我今天来是问你件事，南叙，祝福，纳超三人有没有共同的仇人，一起欺负过什么人，或者得罪谁需要让家里帮忙摆平的？” 红毛下意识的要摇头，顾星乔先他一步提醒道：“好好想想！” 红毛真的又仔细想想，还真让他给想到了。 “高兴！” “什么高兴？” “顾警官，我从头说吧，就是南姐看上了一个男生，就是纳超，纳超呢又看高兴不顺眼，这个高兴就是纳超他父亲的对头高安的儿子，听南姐说他们两的父亲面临升职和竞争，两人的儿子也相互看不顺眼了，南姐喜欢纳超，当然要替他出出气了，所以就让我们哥几个去教训了高兴一顿，高兴家上面有人，被揍了当然要找回场子，结果南姐的父亲一出面就搞定了，为这事，我们哥几个也进了一次局子。” 红毛伸手挠了挠头上那撮几天没洗已经看不出造型的红发，撮得一手的油，又拿在裤子上擦了擦。 见顾星乔露出嫌弃的眼神，红毛嘿嘿一笑，不好意思道：“顾警官别见怪啊，我们混社会的不拘小节惯了，不像你们那么讲究。” “还不拘小节！”顾星乔道：“这个成语用在这也不太合适。” 顾星乔也就随口一说，没想到红毛当真了，认真的问：“啊？那顾警官，要用哪个成语合适？” 顾星乔沉吟一会，蹦出四个字：“苟且混世！” “苟且混世？顾警官，这是个好词儿不？”红毛衣服虚心求教的样子。 顾星乔却是不想再浪费时间了，他又不是人民教师，还负责红毛的成语教学？ “除了高兴呢？还有别人吗？” “有，但我不知道算不算！”红毛说。 “说。” “那个祝……祝福也是个脾气不好的，她总觉得自己长得美，所有人都要围着她转，看见比她好看的她就去找人家麻烦，但最多也就是侮辱几句，不敢太过分，毕竟她们家也不是什么有权有势的，可自从认识南姐以后，有南姐撑腰，她就胆子大起来了，还打过一个比她好看的女生，叫什么来着，我想想……叫裴辛牧，对，就是她，当时她放话让祝福等着，早晚报仇，要我说，随便一个姑娘都比她长得好看，女人心灵美才是美，对吧！对了，顾警官，你说会不会是这个裴辛牧做的啊？要真是她那就可惜了，多好看一个娘们……姑娘啊！” 红毛说些，两只手紧紧抱着自己，“咦，最毒女人心，果真没错。” “瞎说什么呢？警察办案，证据说话，别自己瞎琢磨。”顾星乔瞪他一眼，“再者，你不是说心灵美最重要吗？” “嘿嘿，是是是！”红毛怂怂的答应。 “纳超的仇人，祝福的仇人都有了，那南叙的仇人恐怕更多了吧？”宋七梧出声问。 红毛又看了一眼宋七梧，这个女孩太有气质了，但是顾警官每次都带着她，而且看她的眼神太那啥了，肯定是顾警官的女朋友，他只敢瞟一眼，不敢多看。 他只是个小混混，这种美好的姑娘，他只有瞻仰的份。 红毛低着头，回答她：“是啊，南姐欺负过的人太多了，有的不跟她计较，有的得罪不起她，反正最后都是不了了之，南姐也追求刺激，看别人每次都只有被欺负的份，也就没了兴趣，不过……” 红毛说道这里，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该不该说。 顾星乔也不催他，只静静看着红毛，有时候，你越着急，越达不到想要的效果。 红毛见顾星乔这么淡定，仿佛什么事都胸有成竹的样子，莫名的就觉得放心了。 他又继续说道：“其实，南姐最喜欢欺负的人不是外人，是……” “谁？”顾星乔配合的问一句。 “是她妹妹！” “哪个妹妹？” 第144章 有仇的人2 “南……南渊。” “南渊？”宋七梧惊讶了一下。 随即又释然了，在超市那天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南渊不过是劝了南叙一句，就被南叙打了一巴掌，而且看南渊当时的反应，显然是经常遭遇这种事。 可问题是，为什么一母同胞的姐妹，关系会这么紧张？虽然像他们这种“大户人家”为了利益，财产等等会做出手足相残的事，可三胞胎的话，感情应该比一般的兄弟姐妹要好一些才对吧？ 宋七梧疑惑不已！ 看来有必要去见见这三个人了！ “没必要一个个去找他们，这样我们两还不累死，让他们来警局吧。”顾星乔说，他看得出来，这几天的奔波，宋七梧还是挺累的，虽然她没有表现出来，可以他对她的在乎，又怎么会发现不了。 宋七梧也不是自虐狂，有更简单的办法她也就答应了。 高安，裴辛牧两人来到警局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半小时后了，南渊还没到。 为了节省时间，顾星乔和宋七梧又叫了两个警员来跟着询问。 “高安。”顾星乔叫了一声，直入主题：“纳超被绑架的事你知道了吧？” 高安是个看起来很斯文的男生，戴着一副眼镜，长得眉清目秀。 他点点头：“知道。” “据我们调查，因为你们两个的父亲是竞争对手，纳超曾经找人找过你的麻烦，你本来想报复，结果因为南于海的女儿南叙的介入，你不得不放弃，有这么回事吗？”顾星乔观察着他的反应。 高安捏着拳头，牙齿咬得咯咯响说道：“当然有这回事，职场竞争是我父亲和他父亲的事，可他心胸太狭隘了，竟然主动找我的麻烦，还找了几个小混混揍我，我当然要报复回去，可他竟然勾搭上南家那个臭三八，动用她父亲的能力，我怕影响到我父亲的事业，没敢太过，只能忍气吞声。哼，现在他们遇到绑架，简直是报应！！！” 顾星乔见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恨意，幽幽的提醒他：“可这样一来，你的嫌疑就大了！根据我们掌握的线索，嫌疑人不是一个，可能是三个，而这三个都是跟三名受害者有仇有怨的。” 高安问言，有一瞬间的诧异，随即他又放松道：“的确，照这样看，我是有嫌疑，不过顾警官，我知道你，你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你查吧，我相信你会还我清白的，我不怕，只是希望不要影响到我父亲。” 顾星乔欣赏的打量他：“你倒有几分胆色！” 而在宋七梧这边，她询问的是裴辛牧，正如红毛孙说，裴辛牧的确长得漂亮，个子高挑，披肩长发，穿着一身毛呢连衣裙，颜值和身材并存？ “裴辛牧，你认识祝福和南叙吧？”宋七梧双手环胸，气场开，在裴辛牧眼睛，眼前的人没有丰臀细腰，但却自有一股吸引人的气质，连她也自愧不如。 “认识。” “祝福曾打过你？” “……”裴辛牧顿了顿：“看来你们都查到了，没错，她打过我，她嫉妒我长得比她好看，竟然仗着有南叙撑腰，打了我，狗仗人势的东西！” “因为南叙的家世庞大，你得罪不起，所以一直没办法找祝福的麻烦，我可以怀疑你怀恨在心，伙同别人绑架了他们并截肢吗？”宋七梧故意试探性的问。 “你说什么？！！”裴辛牧震惊的站了起来，“原来你们让我来问话是怀疑我啊！我是受害者，你们怎么能怀疑我？而且截肢这种血腥的事情是我这样的人做得出来的吗？” 看来是个胸大无脑的，宋七梧腹诽。 “任何跟他们三有关的都有嫌疑。”宋七梧官方的说着。 “那你们警察要赶紧找到凶手，我可没有绑架截肢，不要怀疑我，这样会影响我的声誉的，以后还怎么嫁人？”裴辛牧急切的说道。 宋七梧扶额，这才多大啊？就想着嫁人了！ “你和高安，南渊认识吗？” “南渊我认识，不就是南叙那贱人的妹妹吗？高安我不认识，是谁啊？”裴辛牧如实说。 “高安也是和南叙有仇的。” “哈！那贱人一天就知道欺负人，仇人多也情有可原，说不定她被绑架残害就是她欺负过的人做的呢！”裴辛牧幸灾乐祸的说着，看样子是恨极了南叙。 顾星乔和宋七梧又问了两人案发时间他们分别在哪，两人都没有作案时间，证实之后，只得放两人离开，他们虽然有嫌疑，但也仅仅只是嫌疑，目前任何的间接证据都没有。 南渊是最后一个到的，她冷着一张脸，似乎永远都那么没有表情。 “南渊。”宋七梧看着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眼神中带着点忧郁的姑娘，心里有些替她惋惜，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忍受南叙的打骂。 “你恨南叙吗？” 南渊诧异，还是露出一抹厌恶，就像第一次宋七梧去见她提到南叙时候一样，那时候她也是不着痕迹得露出一抹一般人难以察觉得厌恶。 沉默了半分钟，南渊才说：“说实话，我不喜欢大姐，她总是嚣张跋扈，仗势欺人，我觉得她是我们家的耻辱，可她毕竟是我姐，恨又能怎么样，不恨又能怎么样？血缘关系摆在哪里，无法改变，她虽然时常打骂我。也偶尔欺负一下小妹，可我们三个中爸爸最宠她，没人管得了她，我知道你们的意思，怀疑我可能会报复她，可我想说得是，别说像我们这样的家庭，就连普通老百姓家，两个孩子还会为了争宠，挣吃的大打出手呢，这有什么奇怪的，范不着做这种绑架截肢的行为，把自己搭进去，便宜了别人，我没有那么蠢。” 宋七梧娥眉一拧，她记得南雁的说法不是这样的。 “可我怎么听南雁说，南于海最疼的她呢？”宋七梧提醒说：“南雁说，因为你们三姐妹她是最后出来的，最小，又不太懂事，所以南于海最疼她？” 问言，南渊也是诧异了一下：“雁儿她真是这么说的？” 第145章 最喜欢的孩子 随后她又坦然道：“唉！其实她太单纯了，爸爸最疼的是大姐，不是我也不是雁儿，在爸爸看来，三胞胎最聪明能干的还是老大，因为从娘胎出来的时候，最先爬出来的肯定是最厉害的，爸爸不太喜欢我们，也是因为觉得我们不如大姐，何况最后出来的雁儿了，也只有她天真，以为她最小，爸爸就最疼她。” 南渊话音落，询问室一时陷入沉寂。 这本只是一件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可宋七梧却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案发的时间你在哪里？做什么？” “在学校，不信你们可以查，包括凶手两次送大姐的断……肢来，我都没有作案时间。”南渊毫不畏惧。 ———— “受害人被截了肢，没能及时救治，只怕时间长了会大面积感染死亡！我们得加快速度了。”宋七梧一手托着下巴，面色凝重。 顾星乔无声的点头。 这边还一筹莫展，南于海，祝家夫妻，纳家夫人和二儿子纳刚一行人竟然同时来到警局要说法了。 南于海还是那副上位者发号施令的嘴脸，祝家夫妻见有人带头，胆子也大了些，还有纳家夫人，还是撒泼打滚得理不饶人，跟众警员说话都不带客气的， “顾警官，这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你们到底能不能破案啊？再这样下去，我儿子命都没了，救不回儿子，我跟你们没完！” “是啊，我女儿也是，你们到底能不能抓凶手了？”祝家夫妻也附和着。 顾星乔刚想说话，宋七梧突然在几人面前转了一圈，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我想问一下，你们三组家庭，都很幸运生了三胞胎，可你们告诉我，你们对自己的三个孩子都是一视同仁的吗？” 几人同时愣了一下！ 南于海最先说话：“宋警官你什么意思？都是自己的孩子，难不成还会厚此薄彼？” “就是啊，你这说的什么话，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当然一视同仁了。”纳夫人也说道。 宋七梧的视线落在祝家父亲身上：“你们家呢？” “我……我们……当然也是一样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嘛！”祝家夫妻有些支吾的回答。 宋七点听了又问：“我想问一下，各位家属和自己的三个孩子关系如何？” “你这不废话吗？关系当然好了。”纳夫人气冲冲说。 宋七梧也不在意她的语气，“怎么个好法？” “超儿是大哥，最懂事聪明，又孝顺我。”纳夫人转头看看身边的纳军，拍拍他的手，又道：“当然，刚儿性子沉稳，不爱说话，对我也是好的，只有军儿调皮捣蛋，整天只知道在外面玩。” “那你们祝家呢？” 祝家夫妻两人你推我我推你，互相推搡着，“你说！” “哎呀你说！” “唉，你这没用的，我说就我说。”祝夫人道：“其实吧，宋警官说的还是不错的，虽然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每个父母都有自己最喜欢的孩子，我就最喜欢我们家祝福，聪明伶俐，鬼……那个主意又多，哪像贺儿和愿儿，总是笨笨的，什么也不懂，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又不会影响她们的感情。” 祝先生拉拉祝夫人的衣袖，示意她不要说那么多没用的，这跟破案又没有什么关系。 眼看两家人都说完了，南于海也皱着浓眉，动了几下嘴，想解释一下，不过宋七梧可没打算问他这个问题。 “南先生，我们在南渊南雁那里听到两种说法，一种是南雁说你最疼她，另一种是南渊说你最疼的是南叙，这么看来南渊却是最得不到父亲宠爱的人了，你觉得哪种最靠谱？” “这……”南于海似乎也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迟疑了很久。 “南渊说的没错，潜意识里我是更喜欢叙儿的，我妻子没了，又没有儿子，只有三个女儿，将来是需要女儿来继承家业的，叙儿最大，我把大部分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也许这样做，让渊儿产生误会了吧！看来我得回去找她好好谈谈了。” “这几天多注意身边可疑的人和事吧，另外我们已经派了警员去你们两家周围守着了。”顾星乔示意祝家夫妻和纳夫人。 南于海诧异的看着顾星乔：“顾警官，那我们家呢？” “你们家不需要！” 倒是祝纳两家，一听家附近有警察监视，同时都松了一口气，这样凶手就不敢再出现在家周围了。 不出现在周围就意味着不会再送来女儿和儿子的断肢了，他们可都知道，南家女儿是断手断脚都送回来的。 于是，除了南于海，其他两家都对顾星乔千恩万谢的，就差磕头了。 和三家人谈完了，也差不多下班了，顾星乔和宋七梧两人回到家，仍然是顾星乔做饭。 宋七梧在客厅沙发上，百无聊赖的换台，顾星乔看出她有心事，忍不住问：“七七，你在想什么？” “…………” “七七？” “昂？”宋七梧回过神来：“怎么了？” “我问你在想什么那么出神？”顾星乔系着围腰，手拿着锅铲，另一只手在宋七梧眼前晃了晃：“难道是在想今晚要怎么防止我爬你的床？” “…………”流氓！ 宋七梧嘴角一抽，顾星乔却慢慢凑近宋七梧，巨大的阴影覆盖着她，她感觉自己身都被笼罩在顾星乔的气息里，心跳加快。 意识到顾星乔的想法，宋七梧眼睛一眯，露出一抹狡黠的笑。 “你想……亲我吗？” “嗯？”顾星乔一怔，“想！” “喔！”宋七梧视线一飘，指着厨房：“可惜……菜糊了！” “嗤！”顾星乔一笑，丢下一句“可爱”便进了厨房。 锅里的菜已经糊了，顾星乔又倒了重新做，又浪费了半小时才能吃晚饭。 “饿死了！”宋七梧摸摸肚子，随口说道。 “还不是因为你，红颜祸水！”顾星乔慢条斯理的说：“你的美人计轻松的诱惑了我，害得我把持不……呃……咳咳！七七，你想谋杀亲夫？” 第146章 又是两只断腿 宋七梧眼疾手快的夹了一坨肉塞进顾星乔嘴里，气狠狠的说：“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然后又夹了一口菜放进自己嘴里，可眼看菜要进嘴了，宋七梧眼前突然放大了一张俊脸，菜被两片薄厚适中的唇给咬住了，连带着筷子也被死死咬住，宋七梧怎么抽也抽不出来。 “放……放嘴！” 顾星乔嘴一张，把菜咽下去，含情脉脉看着宋七梧：“放嘴……咬你么？” “你能不能……唔……唔唔……” “不要呻吟！” “我没有……” 次日一早，宋七梧来到警局，她发现大家都热情的跟她打招呼。 “宋警官，昨晚又熬夜了？” “哇！七梧你昨晚去偷鸡摸狗啦？那么大的黑眼圈，都能赶上熊猫眼了！” “哟，小七梧看这样子，昨晚被折腾的够呛啊！”向葵提着手提包，十分优雅的走进来，嘴里却说着非常不优雅的话，“看来顾队长平时没少锻炼啊，年轻就是好！” “向姐，白婳，哎呀！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宋七梧想辩解几句，她们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谢谢向姐的夸奖！”顾星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把搂过宋七梧，说出的话却是让人想入非非。 宋七梧在他脚上狠狠碾压了一番，直到他脸色发青才放开。 这时，顾星乔的手机响了，宋七梧眉头一皱，每次顾星乔手机响都是不好的事发生。 顾星乔接起：“…………等着，马上过来。” “走吧，向姐，又有断肢了。”顾星乔挂了电话，又吩咐白婳：“你继续关注那个双胞胎群。” 顾星乔宋七梧和向葵赶到现场的时候，张淼何莫莫已经在了，他们轮流着监视祝纳两家人周围，昨晚都没有回家。 “顾队，七梧，向姐，你们来了。”张淼赶紧汇报情况：“我发誓，我和莫莫一刻都没有闭眼睛的监视祝家了，昨晚夜里也是在车上轮流休息的，后半夜我睡，莫莫守，可今天一早，一声尖叫声把我惊醒了，我们去看，他们家门外摆着一个箱子，就是和之前三个一样的箱子，里面是一只断腿，他们夫妻两辨认过，应该是祝福的腿，不过还需要与祝福的断手进行比对。” 顾星乔看了一眼，就让向葵带回去检验了，宋七梧来到祝家夫妻面前，两人一个在瑟瑟发抖，一个在嚎啕大哭。 “我可怜的女儿啊，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干的，苍天啊！你怎么不长眼呢，我女儿那么善良，你怎么看不见哪！” “跟我说说事情的经过！”突兀的女声，打断了祝夫人的哭骂声。 “经过，经过我不是跟你们的同事说过了吗？你去问他去，别问我了，我不想说了。”祝夫人说完又要开始哭，哭喊起来和纳夫人还颇有许多相似之处。 “你说。”宋七梧示意祝先生。 祝家住的是郊区的平房，四周还有其他片区建筑留下的废墟和杂草丛。 “我们夫妻两正准备出门呢，到门口就看见这个盒子摆在门口了，我当时就吓傻了，之前凶手送来我女儿的断手就是用这个盒子，我打开一看，果真就是我女儿的断腿，齐膝盖以下都被锯掉啊！”祝先生说着哽咽不已，使劲抹着脸上的泪水。 “盒子出现在门口之前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吗？” “没有啊，昨天晚上我两个小女儿回来，还背着很多东西来给我们，今早走时候我还叮嘱她们一定要注意安，不要一个人出去，其他也没有人来过。” “你是说，今早你两个女儿走的时候断肢都没有出现在你家门口？她们几点走的？” “平时她们都一起出门的，今天早上小女儿说要多睡一会儿，就落后走，祝贺先走，我做了早餐给祝贺，她也没吃。祝贺走时候大概6点半左右，我还特意看了下时间，祝愿可能落后走十来分钟。” “嗯？你做了早餐也祝贺？没做祝愿得？” “她不吃早餐的。”祝先生摆摆手。 “你们两发现盒子时候的具体时间是几点几分？”宋七梧问。 张淼走了过来，“我看了时间，我听到叫声冲进来时候是8点12分，从车里到这里也就2分钟。” 按照祝先生的说法，也就是说，断肢是在6点40至8点10分这个时间段被人放在这里的。 “你们两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宋七梧又问一遍。 张淼也指天发誓：“没有，没有任何人接近过他们家门口，连一直苍蝇都没有飞过去过。” 这话虽然是夸张了些，但宋七梧知道，张淼和何莫莫办事人牢靠的。 那么凶手到底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断肢放在门口的？ “会不会，附近有什么小路，或者建筑物遮挡的地方看不到？”张淼猜测着，他想不通，他眼睛都快要360度旋转的叮住他们家了，凶手到底从哪里冒出来的？ “你带人去找找看。”宋七梧说着，朝顾星乔而去。 顾星乔带着痕检科的人正在搜查有没有什么痕迹。 祝家房子周围已经被搜查了个遍，别说可疑脚印和痕迹了，就连不可疑的都没有，这个送断肢的人就好像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的一样。 正在众人紧锣密鼓的排查的时候，顾星乔的电话又响了。 宋七点眉心一跳，该不会是陆相予那里…… “喂！小陆，我是顾队，又有断肢？马上过来。”顾星乔挂掉了电话，留张淼带一部分人在这里搜查，他和宋七梧又马不停蹄的赶到纳家。 纳家不同于南于海家富有，住的跟南家无法比，可比祝家却是好太多了。属于普通的小独栋楼，有四层，第一层是门面，租出去了，上面三层就是住房，门面旁边就是大门，断肢就是被放在大门口。 “顾队，七梧，怪了怪了，我和童钰可是盯得一只蚊子都飞过去都能发现的，愣是没有发现有可疑的人接近过他们家。可这个断肢就是这样出现了，你说怪不怪？” 宋七梧失笑，这个陆相予和张淼说话还真是如出一辙。 第147章 宋七梧的怀疑 “七梧，你笑什么？”陆相予不解。 “我笑你，说话和张淼一样一样。” “什么？他也这样说？我才不跟他一样呢，肯定是他学我！”陆相予傲娇道。 “他们家就纳夫人和纳刚在家？”宋七梧跟着顾星乔往纳家去。 “是啊，这个纳先生也是奇怪，事业重要归重要，可儿子都快性命不保了，依然不见人影。”陆相予摇头叹息。 门口旁边的铺子是个小超市，里面的老板是个中年大叔，宋七梧迎着过去，老板见来了这么多警察，显然也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笑吟吟的对宋七梧说：“警察同志，你是不是要询问我呀？” 宋七梧笑笑：“是啊，大叔，你有没有什么线索要提供？” “这我就不知道啥算线索了，只要能帮上忙的，我就乐意说，你问，我知道的我就告诉你。”大叔很好说话的样子。 宋七梧点点头：“从昨晚上到今天，有没有发现什么陌生的或者可疑的人来过这里？” “我天天在这卖东西，来这里的人要么人来我这买东西的，要么去找楼上的，大多数面孔我都认识，不过还真没见着什么陌生人，至于可疑的人……这坏人脸上也不写“坏人”两字儿，我也不会分辨哪，你说是这个理儿不？” “嗯。”宋七梧赞同：“大叔说的对，那你在这时间也长了，应该对纳家的事多少了解一些吧？” “这个……也谈不上了解，略知一二吧，他们家纳先生好像是个当官的，经常不回来，好在有三个儿子在身边，不过经常见到的也就是老二，大儿子也就偶尔回来一趟，小儿子就不经常见了，十天半个月也不见他回来一次，不过昨晚倒是回来了一趟，还带了好多东西回家呢，看样子是懂事了，知道回家。” 宋七梧略微诧异，昨晚那个一直不露面的小儿子纳军回来过？ 这么巧？？？ “嗯，知道了，谢谢大叔，要是想起什么记得打电话来。”宋七梧给了一张名片。 “哎！行嘞！” 问完了超市老板，宋七梧把情况跟顾星乔说了一遍。 “先去见见纳夫人和纳刚吧。”顾星乔说着，率先上楼，宋七梧和陆相予紧跟着上去，其他人在下面搜查。 一想到一会儿要见识到纳夫人那哭天喊地的劲儿，陆相予就觉得瘆得慌。 “咦？怎么这么安静？”陆相予疑惑。 三人进了屋子，发现纳夫人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睡着了？？？ “我妈妈哭得太厉害，我怕她太伤心出什么事，只能这样了。”纳刚歉意的笑笑：“多放了一片安眠药。” 宋七梧瞥见桌子上的一杯水，旁边还放着一瓶安定。 “跟我们说说事情经过。”顾星乔环视了一圈这间屋子。 纳刚在一旁坐了下来，“今早上我起床，准备下楼给我妈和我买点早点，下楼到门口就看见盒子了，我当时就知道，一定是凶手又送大哥的断肢回来了，我本来想瞒着妈妈，可惜她追下去说让我顺便倒下垃圾，就看见了。” “你几点下楼？” “七点半左右。”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宋七梧又问他：“你弟弟纳军昨晚回来过？” 纳刚诧异了一下：“你们怎么知道？” “楼下超市老板说的。” “没错，他是回来过，不过很早又走了，他就是成天的不回家，玩疯了。”纳刚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回来干什么？”陆相予问。 纳刚显然对这个问题不满，他皱眉道：“看你说的，回自己家还需要理由吗？他再不着家，再不懂事也会担心妈妈，回来看看，还买了好多补品。” “我们能看看他带回来的东西吗？”顾星乔提出要求。 “可以。”纳刚把纳军买回来的几大盒补品提出来，陆相予一一查看一遍，的确都是中年妇女适合吃的东西。 “他是几点离开的？” “他今天不知道有什么急事，起得很早，我迷迷糊糊的呢就听到家里有洗漱的声音，应该是7点左右就走了吧！”纳刚有些不确定的说。 “你不用上课吗？我怎么发现你天天陪着你妈妈，好像家里的事都是你在做？”陆相予突然不解的问了一句。 纳刚一愣，神色晦暗不明，随即道：“我说了，爸爸很忙，大哥又出了事，弟弟整天不回家，我当时要照顾好我妈了。” 来到楼下，警员汇报，什么都没有搜到。 宋七梧说：“这三组家庭每一家的人都感觉很奇怪，看似每个人都不对劲，但又找不出哪里不对劲去怀疑他们。” “你说说哪里不对？”顾星乔柔和的看着宋七梧，旁若无人的伸手摸摸她的脸。 宋七梧一把打开他的手：“认真点。” “我很认真啊！”顾星乔一脸无辜。 “祝家两个小女儿昨晚刚回来，今早走得早，就在她们走掉的这段时间，断肢出现了，而且嫌疑人凭空出现，凭空消失。”宋七梧接着说：“纳家也是一样，一向不着家的纳军突然回来，还带了很多补品，断肢也是在他离开后的这段时间内出现，以他的性格，会是那种给家里人带补品的人吗？” 顾星乔也说：“这个案子，从调查到现在，处处透着诡异。”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让他们一直无法锁定目标，找到正确的方向？ “好在凶手应该不会再作案了，六个盒子已经用完了。”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受害人的性命，凶手并不想杀他们，可这比直接杀了他们还残忍，如果撑不到我们破案的时候，只怕……” “好了，别想了，现在我们去见见这三个三，另外，小陆你打电话给张淼他们，你们一起去调查下案发这段时间，高兴，裴辛牧，南渊都在干嘛？是否有作案时间。” “是，顾队。” 张淼那边同样什么都没有发现，祝贺和祝愿买回家的东西也是补品一类，这让宋七梧更加的加深了自己的怀疑，可一切都是自己的推测，没有任何的证据，只能按照正常的流程查！ 第148章 好好跟爷说话 两只断腿已经被向葵带回去了，顾星乔和宋七梧先找到了祝贺和祝愿两姐妹。 她们两都在就读的高中学校食堂，此刻正一起吃饭，见到她们碗里热气腾腾的大片的肉，顾星乔感觉自己也饿了起来。 顾星乔让宋七梧先去两姐妹那里，他转身又不知道干嘛去了。 宋七梧来到两姐妹所在的桌旁，“祝贺，祝愿？” 两人一同抬头：“你……认识我们？” 宋七梧拿出警官证：“有几个问题要问问你们。” 说这句话的时候，宋七梧没有错过两姐妹脸上的表情。 神色各异！ “问吧！”祝贺大咧咧的说，拿出一副相当配合的架势。 “你们两昨晚回家了？还买了很多补品？” “是啊，爸妈那么辛苦，大姐又出事了，到现在还音信无，我们当然要照顾好爸妈，”祝贺回答。 “礼品是谁买的？” “我们一人一半啊。”祝贺似乎奇怪这个警察怎么问这种问题。 “今早几点走的？” “我是两一前一后走的，具体时间我不记得了，不到七点吧，天还没怎么亮呢。”祝贺又说。 “你们为什么走那么早？” “我们高三唉，天天都要上课，周末要补课，早上天不亮就是早自习。”祝贺的语气中满满的抱怨。 宋七梧又扭头问一旁的祝愿：“你们上同一所学校，都是高三，都要补课，一起回家，为什么你会落后离开家？而且前后也就十分钟左右的时间，而且这十分钟你在做什么？” “我……” “她在赖床啊！”祝贺迫不及待的说：“她就是懒，又爱赖床，我怎么叫都叫不醒，都想拿水去泼她了，但又想到现在的天气，万一感冒了就影响学习了，不过我想着不等她，让她迟到被老师训一顿就长记性了，所以就先走了。” “喂！二姐，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很丢脸的唉。”祝愿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往嘴里扒了一口饭，掩饰着什么。 “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看你以后还赖床不！”祝贺洋洋得意的说着，似乎对自己治妹有招感到很骄傲。 “你们两跟你大姐感情怎么样？”宋七梧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当然好了，我们是三胞胎唉，心有灵犀的一母同胞，感情肯定好。”祝贺对于宋七梧的每一个问题都回答的很流畅，很配合。 “可是我听说，你爸妈最喜欢的还是你大姐祝福。”宋七梧记得祝家夫妻自己说过，最喜欢的就是祝福，可是看这两姐妹的样子，显然从来没有注意过。 “怎么可能？你听那个王八蛋说的？竟敢挑拨离间，我非得找她算账不可！是不是裴辛牧那个小婊子说的？我找她算账去。” 祝贺是个性格冲动的，想到什么就是什么，饭还没吃完呢，就要去找人算账了。 “二姐，道听途说的，你干嘛呀？真去打裴辛牧，你又要给家里惹麻烦了。”祝愿及时的拉住她。 “好吧，暂且放过她。”祝贺拍拍手，又坐回原位。 “我并没有说是她说的。”宋七梧提醒着，她之所以不告诉她们姐妹，这话是她们的父母自己说的，就是怕她的一句话，导致一个家庭出现隔阂可就不好了。 “看来你们聊完了！”顾星乔一手端着一盒饭，在宋七梧身边坐下来，又把一次性筷子掰开，递给她，“回味一下食堂味道。” “谢谢。”宋七梧也感觉饿了，她没想到顾星乔是去弄饭了：“你怎么打到的饭菜？食堂好像只能刷卡不能付现吧？” “刷脸！” “…………” 祝家两姐妹已经吃好离开了，顾星乔问：“问出什么没有？” 宋七梧沉默了一下，想着要不要把自己的怀疑告诉顾星乔，但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不可思议，便打消念头。 “暂时没有。” “那先吃饭吧，这个凉拌菜味道还可以，就是打菜的阿姨一如既往的‘帕金森’。” “帕金森”，吃过学校食堂饭的同学都知道，打菜的阿姨手永远都是抖的，一勺菜，舀起来的时候是满的，到碗里的时候就变成半勺了，都是被阿姨给抖掉的。 “呵呵呵……”宋七梧咯咯直笑，想到了上学时期的事：“看来哪里的学校食堂阿姨都一样，不过感觉你餐具里的肉比别人的还多啊。” 她刚刚见祝家两姐妹碗里的肉可只有几片。 顾星乔没说话，只指了指自己的脸。 宋七梧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人帅没办法！ “自恋狂！” “被自恋狂爱上，可见你多有魅力。”顾星乔夸自己的同时，也不忘夸夸宋七梧。 两个打情骂俏一番，吃完了饭，又去见纳军去了。 找到纳军的时候正好是课间十分钟休息，纳军正嘻嘻哈哈的和几个女同学在打闹着。 宋七梧皱眉：“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他一点难过的样子都没有？” “你不是说了吗？这三家人个个都奇怪！”顾星乔说。 “纳军！” 听到有人喊，纳军一回头，视线就对上了顾星乔，“谁喊老子？！” 顾星乔冷笑一声：“老子喊你！” 纳军天不怕地不怕，手指着顾星乔就开骂，“你他妈跟谁说话……哎哎哎！疼疼疼！你放开我，你谁啊？？” 顾星乔把他一提，拎到走廊上，“小崽子，你好好跟爷说话，否则打得你满地找牙！” 纳军平时横惯了，爹是个当官的，虽然官不大，但好歹至今为止，还没有人招惹过他。 今天可算是碰上硬茬了，“你他妈……”对上顾星乔凌厉的眼神，他又把脏话吞进肚子：“你是谁……哇靠！警察？！！我可没犯法啊，你你你找我干嘛？我平时也就是欺负欺负老实人，你抓我干嘛？？” 顾星乔不想跟他废话，“我们来调查你大哥的事，你昨晚回家做什么？” 听到警察是来调查他大哥纳超的事，纳军放下心：“噢！这事啊，我回去看看我妈呗，自从我大哥出了事，她就整天以泪洗面，眼睛都快哭瞎了，劝她也不听，就算我大哥没了，这不还有我二哥呢嘛，真是！” 第149章 纳军 “你一点不担心你大哥的生命安？听你这意思，就算你大哥被凶手杀死，你也无动于衷？” “哎呀！警察大哥，你别那么较真嘛，我就随便说说，我大哥不会有事的，最多也就断手断脚。”纳军摆摆手，不在意的样子，完没注意到自己说了什么。 顾星乔和宋七梧瞳孔一缩：“你这么清楚，这么肯定，难不成……你就是其中一个凶手。” “啊！！！”纳军突兀的尖叫一声，退后一步，猛的摇头道：“我我我，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什么也没说。” “跟我们回警察局说吧。”看来纳军有问题，现在不适合再在这里继续问下去，顾星乔决定把他带回警局。 纳军最终还是被带走了，在车上，他一直疯狂的叫喊，像一个犯人一样的喊“冤枉”，手脚并用的到处踢打着。 顾星乔不放心宋七梧坐后面看押他，干脆让宋七梧开车，他和纳军坐后面。 “再动一次！”顾星乔冷冷的说：“我就卸了你的胳膊。” 对上顾星乔冰冷的视线，纳军瑟缩一下，终于还是老实了。 回到警局，张淼几人已经调查回来了，他们去调查高兴，裴辛牧，南渊在案发时候都在哪里？做什么？是否有作案时间。 “咦？顾队，你们把这个纳军抓来做什么？”张淼见顾星乔手里提溜着一个人，和纳刚长得一样，不过打眼一看就知道不是一个人，两人气质相差太大。 “唉！这位警察大哥，你怎么知道我是纳军，好多人都分不清我们哥俩……哥仨的。”纳军暂时忘记了顾星乔的威胁，好奇的问张淼。 张淼不客气的道：“你和你二哥气质不一样。”你就像个小痞子。 这话张淼在心里腹诽。 宋七梧却是一皱眉，刚刚纳军下意识里说的话是说我们“哥俩”，而不是我们“哥仨”，这意味着什么？在他心里，难道从来不把大哥纳超当哥吗？否则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这完是潜意识的作用，只有经常这样说，关键时刻才会有这种反应。 顾星乔显然也是发现了，他看了一眼宋七梧，摸摸她的手，“待会审问时候就能搞清楚了。” 宋七梧：“……” 说话就说话，能不能不要随时随地撩她？ 顾星乔让张淼把那纳军带进审讯室，看守着，他们却回了办公室讨论案情。 “顾队，现在不审他吗？”张淼不解。 “他太不听话了，现在审他不会乖乖配合，先晾一会儿。” “好吧。”张淼表示，顾队真的是有各种各样的招数对付嫌疑人。 “怎么样？他们三人，调查了吗？” “调查了，断肢出现在祝家门口的时候，裴辛牧在学校呢，那时候还没起床，她家远没有回去，她的室友都可以证明，她没有作案时间。”张淼汇报。 接着，陆相予也站起来：“那个高兴，昨晚上朗辉亲眼看见他回家的，直到今早上才出门去学校，我也去询问过他，证实过他的口供，没有嫌疑。” 最后就是何莫莫和童钰的调查结果了，何莫莫有些迟疑道：“南渊那个人实在聪明，她的话滴水不漏，找不出任何破绽，她说过自己在学校，可她一向独来独往，我们找不到能为她证明的人，可又没有理由和证据怀疑她。” 童钰没说话。 顾星乔又问白婳：“那个双胞胎群有什么动静没？” 白婳苦恼的摇头：“没有……” “唉？”忽然，她的眼睛蓦地亮了起来：“有有有！” 几人忙问：“什么发现？” 白婳念了出来：“群主太阳发了一条通知：明天下午五点，将在合会酒店举办一场活动，主题是‘另一个我’，内容，讲述自己和另一个我也就是双胞胎之间最奇特的事，前三名可获得精美奖品，不要问奖品是什么，绝对会让你们大吃一惊，参加的尽快到祝愿的粉丝和军哥哥那个报名。” 太阳发布完通知，头像又灰了。 “这个活动看起来挺有意思的，可惜我不是双胞胎，不然都想参加了。”张淼一脸惋惜。 “哇！报名的人太多了，这得多少对啊？还不算三胞，四胞的。”陆相予叹道。 通知刚发完，就被报名的刷屏了，那些名字眼花缭乱。 这时候，祝愿的粉丝说话了：报名的请附上姓名，照片，私发给我，我做统计，双胞姐妹兄弟的我这边，三胞及以上，龙凤胎之类的军哥哥那边报名，谢谢。 “还搞得挺有模有样。”何莫莫说道，扭头冷不丁看见顾星乔的眼神在宋七梧和童钰身上打转，顿时打了个激灵：“顾……顾队，你干嘛？” 众人齐刷刷看向顾星乔，当事人淡定如斯：“童钰和七七体型各方面差不多，你们两扮成双胞胎混进去。” “啊？顾队，这个活动有什么值得我们调查的价值吗？”陆相予出声询问。 “废话，当然有了。”张淼拍了陆相予的头一下，“去见识一下明城所有的双胞胎也挺有意思的啊。” “你怕是想去看姑娘吧？”陆相予气呼呼的反驳。 何莫莫眼神一暗，抿唇没说话。 “顾队，让我去吧，我和小陆去。”张淼积极响应，“我保证一定不看姑娘，会好好调查的。” 众人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打转：“你们两可真一点相似的地方都没有，人家是眼睛有多瞎才会相信你们是双胞胎？” “怕什么，有证明，我们可以说是异卵双胞胎。” “你有其他任务。”顾星乔一锤定音。 “什么任务？”张淼一愣。 “服务生。” “啊？服……服务生，顾队，我这么英俊帅气，扮服务生可惜了。”张淼狗腿道：“就不能再通融通融？让小陆去呗！他长得丑！” “嘭！”一本书砸在张淼头上：“张淼，你个背信弃义的滚蛋，你才丑，丑八怪唉咿呀咿呀哟！” 众人：“…………” 你打人就打人，骂人就骂人，唱起来算什么回事？ 第150章 纳军的口供 “对了，顾队，一会儿审纳军，要是他交代了，那就不用去双胞胎活动了吧？”何莫莫突然问。 顾星乔摇头：“必须去，纳军只是其中一个嫌疑人，他不一定知道所有的事，即便知道，我们没有任何证据。” 顾星乔又转而问宋七梧：“七七，没问题吧？我们扮成其他身份出现在活动里，配合你们两，即便被拆穿也不用怕，有我呢。” 宋七梧点头：“没问题，我和童钰到时候化化妆，再稍微打扮和改变一下，就像张淼说的，我们说是异卵双胞胎就行。” “嗯。”顾星乔放下心，又问童钰：“你没问题吧？” 童钰低头，脸色一片绯红，声如细丝：“没问题。” 顾星乔倒没注意，宋七梧瞥了一眼，没说什么，微微蹙眉，这个童钰到底什么情况，顾星乔一跟她说话她就脸红，别的男人跟她说话好像没有这种反应吧？ 难道她真喜欢顾星乔？还是何莫莫说的“帅哥敏感症？” 可如果她喜欢顾星乔，自己已经和顾星乔公开在一起了，顾星乔还天天这么的……秀恩爱，也没见她有什么反应啊！ 宋七梧一向看人准，从各色人的表情肢体动作能分辨人的心里活动，可她从不在自己人身上用，何况童钰每次不对劲的时候就低头。 想不通，宋七梧也就暂时不去想。 安排好了明日的活动，顾星乔这才准备提审纳军。 只是双胞胎群的军哥哥一直没有说话。 纳军已经在审讯室坐了一个多小时，任凭他大喊大叫，都没有人理他，叫累了，他才安静下来。 “咔嚓！”门锁的响声。 纳军猛然抬头，“警察大哥，你终于来了，你说你要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求你不要把我关在这里了，我实在太讨厌这种环境了。” 张淼心一乐，顾队果然料事如神！ “说吧！为什么绑架你大哥？”顾星乔上来就是一个深水炸弹。 就连一旁的张淼几人都惊诧了，纳超是眼前这人也就是纳超的弟弟纳军绑架的？太不可思议了吧？ 这么蠢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能制造三起精密绑架截肢案的人啊！ “哎！警察大哥，不关我的事啊，我不是故意的，这事也不是我的主意。”纳军急忙撇清。 “从头说。” “…………就是，之前我被人拉进双胞胎群，然后有一个网友就跟我聊天，她说她也是三胞胎，然后我们就有很多话题，可是聊了几次熟了之后她就有意无意的跟我说她讨厌她大姐，她大姐总是欺负她，明明是一个爹生的，可她爸爸却只疼她大姐，她想给她大姐一个教训，然后她又问我，我大哥对我怎么样之类的，说实话我也不喜欢我大哥，我就跟她如实说了，她就怂恿我，说我们一起绑架他们，吓唬吓唬他们，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们。可……可没想到，我大哥会被截肢啊，我这几天都吓尿了，可一直联系不上那个人，她都没有上线。我又找不到我大哥，都快急死了。”纳军说完，已经开始抓腮挠耳。 “那个人是谁？男还是女？你见没见过他？你绑架你大哥之后把人弄哪里去了？” “应该是女的，我没有见过她长什么样，我们说好在一个地方见面，我把大哥骗到那里，然后我们都被打晕了，醒来时候发现大哥不见了，我却躺在地上，我也不知道人在哪里。”纳军说。 “地址？” “就是离我家不远的那个公园里。” 那里没有摄像头，这天气人烟稀少，的确是个绑架交人的好地方。 可时间都过去了这么久，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什么，但顾星乔还是让张淼去了一趟。 “你可心真大！”张淼啐了纳军一口，好歹也是亲兄弟，竟然伙同外人绑架自己的大哥，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网友叫什么？”张淼凶巴巴的问。 “呵呵呵！” 张淼手拳头高高的扬起，作势要揍他：“呵呵个你妹啊呵呵！问你那人网名叫什么？” 纳军苦哈哈：“警察大哥，我都说了，网名叫呵呵呵啊！你干嘛还打我？” “呃……”张淼囧。 “怎么起名字这么不走心，害我误会你了。” 顾星乔把纳军的号拿来给白婳登录上，监视着，调查纳军所说的那个叫呵呵呵的网友，这个网名一看就是随便起的。 纳军涉嫌参与绑架，但目前没有证据证明他是否参与进一步的作案，还得继续调查。 顾星乔让张淼陆相予带人拷着纳军去一趟公园。 从两家人那里拿回来的断肢检测结果也出来了，向葵拿着报告来到办公室，先伸了个懒腰，不过今天没有殷勤的张淼给她倒水，似乎觉得少了点什么。 “咦？张淼呢？”向葵随口一问。 何莫莫眼神又一暗，心中却在咬牙切齿，这个死张淼，眼前的人不懂珍惜，别的姑娘它倒是会讨好，她那里不如别人了，不就是胸小一点吗？ “他出去了。”何莫莫闷闷的说。 “喔，那我只好自己倒水了。” 何莫莫：“！！！” “向姐，报告怎么样？”宋七梧问。 “祝福的断腿跟之前的断手一样，是同一个人锯断的，纳超的也是，两只断肢都没有出现锯面不平整的情况，看来凶手已经的得心应手了，其他都差不多，不过……”向葵话锋一转，又接着说道：“我这次在断肢上发现了发丝那么细的一种物质，还在检测，暂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又把之前的断肢拿出来仔细看了一遍，发现那几只断肢上多多少少也沾有一点那种物质，等结果出来了，我立马送过来，或许会对你们破案有所帮助。” “嗯，辛苦了，向姐。”宋七梧说道。 “不辛苦，要说辛苦还是你们辛苦些，天天在外面跑。”向葵心里一暖，宋七梧还是第一个跟她说辛苦的人呢。 “好了，案子有了进展，等一会儿张淼回来，我们一起出去吃个饭吧，这么冷的天，火锅是个不错的选择。”顾星乔说道：“找个人把朗辉换回来，跟着一起去，他监视了几天，让他好好休息下。” 第151章 秘密 “耶？顾队又要请客犒劳我们大家咯！顾队简直是警队最讨人喜欢的领导。”白婳抽空鼓了几下掌，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童钰的眼里也露出一抹光亮，看向顾星乔的眼神，期待中带着一丝柔情。 由于张淼他们还没有回来，众人下班了还没走，在办公室等着。 “哟！顾队长，下班了还不走？这是案子没有进展？看来名声在外的顾队长也是浪得虚名嘛，比我们二支队强不了多少，哈哈哈！” 解家奇的声音突兀的在门口插进来。 众人齐齐望去，只见他领着几个下属，正准备下班，本来他们二支队办公室和一支队隔得远，下班也碰不到一起，看样子，他是故意绕道来这里嘲讽顾星乔几句的。 “哟！解队长的头发长出来了？难怪敢出门来吓人了呢！”白婳那是坚决维护一支队英明神武的顾队长的，谁让她刚才才夸赞了顾星乔呢，这时候不表现一下她的拥护，怎么对得起刚才那顿夸？ “你……” “哟！这是恼羞成怒，哑口无言了？被我说到痛处了？” “我没跟你说话你插什么嘴？”解家的骂了白婳一句，又讥讽顾星乔，语气满是幸灾乐祸：“看来顾队长御下不力啊，一个下属都敢这么骑到队长头上来！” “你错了！”顾星乔没拿正眼瞧他：“我的下属只骑在别的队长头上，毕竟他们有一个有能力又长得帅的队长。” “你……哼！少得意。”解家奇一张嘴说不过人家几张嘴，冷哼一声：“走着瞧！” 他回头狠狠瞪了身边的两个亲近的下属，骂了一句：“没用的东西！” 两人委屈不已，心里对这个队长不屑一顾，自己不是人家顾队长的对手，能力不去人家，魅力不如人家，还非要来找虐，他们又不是傻子才会帮忙！ 什么时候才能调到顾队长手底下做事哦？！！ 三人走远了，白婳说道：“这个解队长有毛病吧？特意绕过来这里就是来找虐的？” “看不出来，你嘴巴挺厉害的嘛！”向葵双手环胸，放松的坐在一边喝着茶，朝白婳竖起一个大拇指。 “嘿嘿！” 白婳被夸赞，有些不好意思的干笑道。 “好啦，别管这些不想干的人了。”何莫莫问：“那个纳军的号你查到什么没有？” 白婳重重点头：“那当然，你看，这个纳军和这个网名叫呵呵呵的网友，的确是聊过很多，大多就是在吐槽抱怨他们的大哥大姐对他们不好余余，至于商议绑架，其实这个网友已经三番两次暗示过纳军了，可是他好像有点迟钝，完没有反应，后来这个网友可能也是被气到了，就明说了，纳军先是有点吃惊，后来又很快就接受了那个网友的提议。” “你们刚刚审纳军的时候，他说这个网友加他后就告诉他，自己也是三胞胎，说明这个网友早就知道纳军是三胞胎，那这个网友应该是纳军认识的人或者认识纳军的人。”何莫莫也分析着。 “这个顾队和七梧一早就推测出来了，凶手就是三名受害人身边的人，但他们三家人除了祝家，其他两家都是接触面特别广的，各色各样的人都知道他们家是三胞胎，所以其实并不好排查。”童钰也难得的参与分析，平时汇报情况都是张淼和陆相予，根本就没她什么事，她的任务就是顾队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查得到这个网友的ip地址吧？”何莫莫又问白婳。 “我可以查，但是这人既然敢在上面明目张胆的商议绑架事件，肯定是做了万的准备，不会那么容易查到的，或许她也是个网络高手也不一定。”白婳一边说着，又在键盘上“啪啪”敲打着，嘴里还念念有词：“嘿嘿，那这样说来，我就有对手了，来吧，让我看看你有多厉害。” 众人无奈，这个白婳还真是遇强则强，在一个领域中有一定影响的人，是渴望遇到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的，否则就会很寂寞。 就像《仙剑》一样，重楼唯一的对手就是飞蓬，他想打败飞蓬，也舍不得飞蓬死，否则他失去了天地间唯一的对手，千万年的孤单日子他会很寂寞。 咳咳！跑题了…… 言归正传。几分钟后，白婳已经搞定：“查到了，这个呵呵呵在明城二中。” “嗯？祝家姐妹所在的学校？”顾星乔和宋七梧去找祝家姐妹就是去的这个学校。 “看来我的怀疑果然没错。”宋七梧轻声说道。 “你怀疑……” “呀！”白婳突然又叫起来，“重大发现！” “什么？快说！你别一惊一乍的。”何莫莫眼神瞪她一眼。 “这个纳军发表了一些帖子，还设置了隐私，加了密。” 某月某日，阴。 今天我听见妈妈和大哥的谈话，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可是这个秘密太重要了，我谁都不会说，包括爸爸，因为爸爸如果知道了，我不知道这个家会发生什么。 某月某日，晴。 今天天气很好，可我的心情却是阴的，妈妈怎么会这样？我一直尊敬，喜欢的妈妈，居然……而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大哥总是不喜欢我和二哥了，不过大哥最不喜欢的还是我，其实大家都不喜欢我，包括妈妈，只有爸爸，因为他不知道那个秘密，所以他才对我们三个一视同仁。 某月某日，阴阴阴。 今天大哥又用看傻逼似的眼神看我了，呵呵，其实他不知道，他才是傻逼！ 最后一条就是： 某月某日，晴。 我觉得我该做点什么了，毕竟我们都快18岁了，成年了就意味着…… “后面就没有了。”白婳把画面放大在投影仪上，大家看完以后都陷入沉思，看来纳家的情况远没有那么简单，可是纳军说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这个人根本不像个做事谨慎的人啊，就拿今天他自己说漏嘴的事来说，他应该属于吊儿郎当，没心没肺的那种，可是他的帖子却又是隐私，又是加密，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完把那个秘密写出来。 第152章 阴谋 “看来这个纳军有很多秘密。” “顾队，现在怎么办？” 众人都觉得纳军给他们的感觉很矛盾。 “呀！顾队，这个双胞胎群又有情况！”白婳又叫道，打破了沉默。 “哎哟，祖宗，你能不能小点声，我魂儿都要被你吓飞了。”何莫莫拍拍胸口，心有余悸。 “我太激动了嘛！”白婳激动道：“你们看，大家都反应军哥哥一直没有上线，报名的人很多，这个军哥哥会不会就是纳军啊，他被我们关在警局，没法上线啊，不然这种活动，群主把报名任务交给他，他怎么可能不上线呢！” 白婳的一句话点醒了众人，大家都觉得她说的有道理，童钰却反问道：“仅凭这个就断定这个人是纳军也太草率了吧？世上名字带军的人千千万。” “这简单，去问问纳军不就知道了。”何莫莫说。 于是，又一次提审纳军。 “我说警察大哥，你们这是干啥呀？我都交代完了，还不放了我？”纳军又开始有恃无恐的大喊。 “你都绑架你大哥了，你还想走？”何莫莫冷哼一声，说道。 “我未成年人，怎么就不能走了，我犯这点罪，都不用坐牢，你们别想忽悠我，我知道的。”纳军可得意了。 “哦，那如果再加上蓄意绑架报复杀人呢？”顾星乔凉飕飕的一句话，瞬间让纳军僵住身体。 “你什么意思？”纳军直直看着顾星乔。 “我很奇怪，为什么你看起来那么……蠢，却能策划一起完构不成犯罪的绑架谋杀案呢？”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纳军眼神飘忽，打算装傻到底。 顾星乔让白婳把他的聊天记录和帖子拿给他看，纳军就瞟了一眼就没看了：“你们竟然失踪黑客技术查我的隐私！！” “你闭嘴！”白婳怒了：“你这点小伎俩，还需要用到黑客技术，那是对黑客技术的侮辱！不就加个密吗？分分钟给你解开。” 众人无奈，这个白婳真是………… “你讨厌，不，或者直接说，你恨你大哥，一直想做点什么报复他，正好在某一天，那个网友加你了，她的报复计划让你动心了，一开始你假装没有明白他的暗示，但你在跟她聊天的过程中，有意无意的向她透露更多的关于你大哥对你不好的情况，加深了她的不满，你将计就计，半推半就的答应了她的邀请，邀请你加入她们绑架以及截肢的报复行为中。”顾星乔首先替他说着事情经过，也是他和宋七梧的推测。 “或许你根本就是十分配合的将你大哥骗到公园，然后让她们带走你大哥，接下来的行动和计划你都清楚，你说她们打晕你，带走纳超，可你们绑架纳超最初的目的就是报复，而要报复纳超的人是你，她们只是帮忙，她们跟你大哥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替你报复你大哥？”顾星乔又继续说。 “即便事情败露了，警察查出了事情真相，到时候你就是未成年被引诱犯罪，又只是帮凶，只涉嫌绑架，不涉嫌截肢，又达到报复的目的，罪名可以说轻得不能再轻了，你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何莫莫眼神接着顾星乔的话问：“说不定，你知道主谋是谁？这个网友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又或者，你发的帖子都是故意让她看见的，目的就是引她上钩，让她来‘引诱’你犯罪。我说的对吗？军哥哥。” “军哥哥”三个字，被何莫莫咬得重重的。 “呵呵……”纳军已经不复刚才的蠢样，一瞬间，他好像变了个人，像个严肃的大人。 “顾队长，你和你的下属编故事的能力真强，把我塑造得那么高智商，我差点都相信了。不过我想问问，既然我这里厉害了，为什么今天你们在学校找到我的时候，我会蠢得说漏嘴呢？这不是自相矛盾，自投罗网吗？” “这也是我想问你的问题。”顾星乔坐在纳军对面，气势沉稳：“你给我们塑造一个矛盾体，看似蠢，其实骨子里是个聪明残忍的人，你故意说漏嘴，把自己送进局子，只要我们查到你想让我们查到的东西，就达到你的目的，等你出去了，一切就都与你无关了，只是你没想到我们查到的比你想让我们查到的东西多了那么一点而已。” “哦？哪一点？”纳军配合的问。 “聊天记录。”顾星乔说，“聊天记录是你让我们查到的，可里面的聊天技巧却是让我看出了你暗藏的阴谋！告诉我，另外的凶手是谁？” 纳军又勾起诡异的笑：“顾队长那么聪明，还有你旁边这位美人姐姐宋七梧，她比你还聪明，你们推理啊，猜啊！” 看样子，他是不会说了，众人失望。 “也好，我们也不希望你那么早就交代……”宋七梧也笑得神秘墨莫测：“毕竟，我们还知道，你大哥的断肢就是你送回家的。好了！加班了太久，大家都饿了，我们出去吃饭吧。” 宋七梧点了这一句，没有再继续的打算，率先出去了。 大家陆陆续续也走了，顾星乔说：“关一晚上，警局太穷，就不用供他的饭了。” 这是要饿他两顿的节奏啊！！！ “你回来！你们给我回来！把话说清楚，宋七梧，你给我回来，你什么意思？你没有证据！！！” 现在纳超的情况就是，纳军为了那个所谓的秘密，要报复纳超，所以将计就计，配合主谋绑架了纳超，并截肢送回家，目的应该也是为了报复他妈妈，做给他妈妈看的。 但现在，那个秘密还不知道是什么，主谋是谁不清楚，案发地点在哪里还不知道，撬不开纳军的嘴，只能暂时把目标放在明天的“另一个我”活动上。 张淼回来了，不出意外什么也没有找到。 听见大伙在议论纳军，他问：“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感觉我离开了一趟回来就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是啊，是见不得的大事，让莫莫慢慢讲给你听吧。”白婳应道。 张淼又扭头看何莫莫，可以何莫莫理都不理他的上车了。 第153章 她喜欢你 “嘿！什么情况这是？”张淼被冷落了，还不知道原因在哪，一头雾水的愣在原地。 “走咯，出发吃饭了，顾队请客。”白婳心情好好，蹦蹦跳跳的上了顾星乔的后座。 “打电话给朗辉了吗？” “噢，还没，我这就打。” 白婳掏出电话，那边响了半天才接通，白婳还听到一个女生的声音。 “喂！朗辉？去接替你的人到了吗？到了啊？那你在哪里？我们来接你，顾队请客哦，啊？什么？你不来了？你跟谁在一起啊？噢！原来是佳人有约，难怪连顾队请吃饭都不来了呢，好吧好吧，明天见。” 挂了电话，白婳叹道：“哎，连朗辉都有小女生约了，我呢？怎么就没个人约约我呢，看你们几个都一对一对的，就我和向姐只能互相取暖了。”说着，伸手去抱着向葵，把脸贴在向葵的一对大白兔上。 顾星乔去开车的空档，宋七梧去上了个卫生间，所以出去晚了一步，从门口就看见童钰往顾星乔副驾驶上爬。 顾星乔皱了皱眉，扫了童钰一眼，可童钰就像没看到似的，径自关好车门，系好安带。 众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视线又在顾星乔，宋七梧和童钰三人身上扫了个来回。 这是什么情况？？？ 白婳是个心直口快的，当下就问：“唉？童钰，那个位置是七梧的，你坐错了！” 童钰回头，朝她笑笑，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啊？是吗？我觉得谁坐哪里随便吧？这又不是在办公室，还固定座位呀！” “是这样没错，不过七梧平时都坐那里的啊，而且顾队和七梧……” “你的意思是要撵我下车吗？”童钰咻的拉下脸。 白婳一愣，她并无恶意，只是有些事情已经习惯成自然，她好心提醒一下童钰，可是她为什么会这个反应啊？ 白婳脑子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一时不知所措起来。 “好了好了，不就一个座位吗？七梧来后面跟我们一起，三个人正好取暖。”向葵打着圆场，急忙招呼宋七梧。 宋七梧也没说什么，上了后排。 车里的气氛迷之尴尬，谁也不说话，童钰试图和顾星乔说话，但车上大家都不讨论案子，她想拉拉家常，但又觉得有些刻意。 最后，她还是按捺不住一颗躁动的心，试探的问顾星乔：“星乔……队长，你和七梧平时约会都会去哪里啊？” 众人又是一愣，平时只有宋七梧在不办公的时候会这么叫顾队，这个童钰，充其量也就是顾队的下属，私下里连朋友都算不上，她这么亲昵的称呼顾队，真的合适吗？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顾星乔再次皱眉，用清冽的语气吐出几个字：“叫我名或者队长。” 童钰脸色一僵，随即又道：“现在又不是上班时间，我才不要叫队长，而且连名带姓的叫显得太生疏了。” 众人沉默…… 人家拒绝的意思那么明显，她到底是要干什么？ 向葵和白婳看看童钰，又看看宋七梧，一路上就这么尴尬的熬到目的地。 顾星乔让大家想吃什么点什么，大家也知道顾星乔的脾气，自然不会跟他客气，你要跟他客气说“不用不用”，他会真的当你“不用”。 张淼又点了几杯酒，美名其曰“大饮伤身，小饮怡情。” 一行人一直吃到很晚才各自散去，白婳眼看童钰“醉醺醺”的又要往副驾驶上爬，眼疾手快的拉住她，往陆相予怀里一塞：“交给你了，照顾好她啊，她貌似喝醉了。” 顾星乔随宋七梧回到家，两人洗完澡，在沙发上坐会儿。 宋七梧有些迟疑的开口：“星乔，你说……童钰她……” 顾星乔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怎么？” “她好像是真的喜欢你。”宋七梧想了想，“还记得你刚来那天，她看见你就脸红，当时莫莫还开玩笑说是帅哥敏感症，那时谁也没当回事，这么久以来她也没有什么反应，就连我们公开关系时候她都很淡定，或者说表面看起来很淡定，可这几天来，像是突然变了个人似的，感觉变得……有些……太主动了些。” 顾星乔轻笑一声，揶揄的问：“吃醋了？” “我吃什么醋？她要真喜欢，她就来争，争到了算我眼瞎。” 顾星乔一听，可怜巴巴的哭诉：“哪有你这样的女朋友？一点都不在乎我，我是那么好争的男人吗？我的眼里，心里，脑海里，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里，部都是你，容不下别人一丝一毫。” 说到后面，顾星乔已经变得深情起来，一双柔情的眸子似要把宋七梧溺毙在里面。 宋七梧呆呆看着他，他棱角分明的脸近在眼前，自己的影子倒影在他的瞳孔中，填得满满的。 蓦地，唇上一片湿濡，顾星乔已经吻住她。两人又是一番天雷勾地火。 ———— “今天的主要任务就是下午的双胞胎活动，在这之前，白婳你时刻关注着那个群，还有纳军的聊天号。”次日上午，众人已经到齐，顾星乔安排着今天的任务。 “好嘞，顾队，那军哥哥那个号怎么办？昨天大家找不到他报名，都在另外一个负责人那里报名了。”白婳像只小蜜蜂一样勤劳的工作着。 “登上，时刻关注着。” 朗辉也回来了，满面红光的，一看就是昨天的约会很圆满，很顺利。 张淼在他肩膀上锤了一拳：“你小子，看不出来嘛，平时闷得像个屁，居然一声不响的就拿下人家姑娘了，可怜你师傅我还孤家寡人一个呢，说说？是啥样的姑娘啊，居然能看上你个愣头青？” 朗辉又做出他经典的动作——挠头，“师傅，你就别取笑我了，我们还没在一起呢。我……配不上人家的。” “嗯？怎么？为什么配不上？是人家太优秀？还是门不当户不对？”张淼也来了兴趣。 “她们家太……有钱了，师傅你也认得的，是……” 第154章 活动 “结果出来啦！” 向葵拿着报告出现在办公室，惊喜的说道。 见成功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向葵才缓缓说道：“断肢上发现到的那种物质经检测确定是一种花，但具体是什么花，还得给我点时间。” “花？” 宋七梧拧着眉，断肢上有花，说明受害者所在的地方就有那种花。 宋七梧急忙说：“向姐，你要尽快搞清楚那是什么花，受害人很可能就是被藏在有那种花的地方。” 向葵也意识到这个问题，郑重点头：“知道了，我这就去，下午给你们答案。” 中午吃完饭，宋七梧跟顾星乔说，让他召集大家简单开个会。 众人花在这个案子上的时间够长了，他们等得起，受害人都等不起了。 “昨天，通过审讯纳军，我们推测出他就是蓄谋绑架纳超的凶手，可我们没有直接的证据，他现在抵死不招供，也不肯说出主谋自己受害人藏身处，再找不到证据，他出去了之前做的一切都白搭。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我们得搞清楚，就是纳军说的那个秘密到底是什么？ 另外，目前这个案件我说说我的推测：案件主谋本身也是三胞胎，憎恨老大，目的就是报复，他希望帮助有跟他一样遭遇的人，他需要有志同道合的朋友，目前他‘帮助’的人就是纳军。 再者，根据纳军的情况来看，祝家老二老三是有嫌疑的，祝家夫妻厚此薄彼，厚爱老大祝福，老二老三难免会心生间隙，但目前嫌疑人具体是祝贺还是祝愿还犹未可知。 最后一次断肢以同一种方式出现在两家受害人的门口，而当时我们查过，没有任何可疑的人出现过，巧的是，头天晚上纳军，祝贺和祝愿都回家过，可他们三人那天的回家未免有点太异常了，从来不会往家里拿东西的人，突然就买了很多补品，早上又都很早就走了，断肢偏偏就是在他们三人离开的那个时间段出现在门口。 所以，现在除了纳军，祝家姐妹也有很大的嫌疑，高安的儿子高兴和裴辛牧两人可以排除嫌疑了。” 宋七梧说完，众人已经目瞪口呆了，在他们心里，这个案子还在处于一头雾水，嫌疑人都没有的情况下，宋七梧已经理清了所有的思路，发现了这么多的端倪，现在嫌疑人有了，案子越发明朗了。 “天啦噜！我简直怀疑我是不是没有参与这起案件的调查？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张淼不可置信的惊呼着：“那我们是不是要传祝家姐妹来询问？” “不！”顾星乔说道：“七七的推理在我们这里等于真相，但我们没有证据，现在先不打草惊蛇。” 众人点点头，也只能如此。 “那……南家呢？”何莫莫插话问道。 宋七梧沉吟不语，思衬了半晌，才说：“南家，目前来看，最有嫌疑的是南渊，不过，这个人城府太深，如果真是她，我们不能跟她正面交锋，必须要有足够的证据才能一举撬开她的嘴。” 众人点点头，默认了宋七梧的决定。 “好了，现在大家对案子已经基本有个数了，剩下的时间，七七和童钰准备一下，衣服我已经让人买好了，张淼你也去准备，扮成服务生。” “啊？还真是服务生啊？就不能扮演一个高富帅之类的。” “不去换小陆！” “别别别！我去！我去！” 这时候，童钰突然说：“你们先准备，我出去一下。” 半小时后，童钰回来了，做了个和宋七梧一样的发型，又把自己的脸化了和宋七梧差不多的样子，再穿上相同的衣服，看起来有七分像了，不过只是从外形看着像。 她一直关注着顾星乔的视线，她发现，顾星乔只是检查似的瞟了她一眼之后就没有看她了，只盯着宋七梧看，这不免让她泄气不已。 到底哪里如宋七梧了？ 论气质，童钰比起宋七梧，还是差着很大一截。 不过众人都默契的没有点破。 “好了，出发。” 顾星乔和宋七梧，张淼，童钰四人进活动会场，其他人在外面待命。 快到合会酒店时候，顾星乔和张淼就先行离开了，两人扮演服务生，必须提前出现在里面。 至于宋七梧和童钰，从正门光明正大的进。 会场里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除了服务生和其他工作人员，都是三三两两穿着打扮一模一样的人。 宋七梧本就长得美，气质俱佳，大家的视线大多往她身上看，忽略了身旁的童钰，走在后面的童钰，视线定格在宋七梧身上，隐隐的，滋生出一抹嫉妒。 一闪即逝！ 宋七梧背对着她，没有发现，暗处的顾星乔却是看了个明白。 “嗨！你们好，你们两是双胞胎姐妹？”两个西装革履的双胞胎兄弟过来打招呼。 “当然。”宋七梧底气十足的回答：“难道我们不像吗？” “呃……恕我直言。”其中一个不知道是弟弟还是哥哥的说：“其实，乍一看是像的，仔细一看，确实有所不同。” “是吗？” “噢？你说说看，我和她哪里不同？”童钰来了兴趣，急忙问那男生。 男生指着宋七梧说：“她看起来年纪更小些，却更像姐姐，嗯……”男生似乎在组织语言，怕说多了童钰不高兴：“总的来说，气质不一样吧。” 宋七梧倒没在意，美貌她有，气质她有，就算别人不喜欢，只要她喜欢，她喜欢的人喜欢就行。 但这话听在童钰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哼！你可真没眼力！” 男生也较真了，“那你说说我怎么没眼力了？” “我也很年轻，很有气质！”童钰甩下一句话就走了，宋七梧见男生脸色尴尬，淡淡解释了一句：“她性格就这样，但没有恶心，你不要介意。” 男生摆摆手：“没关系。” 一段小插曲就这么过去了，人差不多也来齐了，包括祝家姐妹，南家姐妹都来了，至于纳刚，大哥下落不明，弟弟被关警局，想来也没办法来了。 第155章 活动2 会场的布置别出心裁，都是按照统计好的人员来安排，主持人也是个风趣幽默很有主持功底的男人。 “大家好，欢迎大家来参加‘另一个我’活动，我是本次活动的主持人只有一个王乐乐的王乐乐，欢迎大家！” 王乐乐手持麦克风，一开场就将气氛点燃，掌声，口哨声，欢呼声，不绝于耳。 王乐乐又继续道：“非常荣幸能主持这场意义非凡的活动，也感谢这次活动的发起人太阳以及各位朋友给与我这次机会，希望这次活动圆满成功。下面我们将进行第一个项目，这个项目有点冗长，但也是非常有意思的，那就是你们的自我介绍，就从左边第一排开始吧，有请！” 紧接着，在阵阵热烈的掌声中，一对双胞胎兄弟上台了，宋七梧一看，正巧是刚刚和她们打招呼那对兄弟。 “大家好，不用说大家都知道我们是双胞胎兄弟，我叫鲁韦昌。” “我叫鲁韦盛。” “我们是昌盛兄弟。大家猜猜谁是兄？谁是弟？” 很快，底下有性子活泼的人就说话了：“当然你是兄，他是弟了，这么明显！昌盛昌盛，当然昌在前咯！” “哈哈哈……就是，一点不难猜好嘛！”众人哄堂大笑起来。 兄弟两被猜中了，“恶狠狠”的开玩笑说：“算你们狠！” “哈哈哈……”又是一阵的大笑。 宋七梧也忍俊不禁，这兄弟两倒是有趣。 暗处的顾星乔默默观察着宋七梧的反应，见她竟然对着别的男生笑，醋坛子打翻了不知多少坛。 接着，一对一对的兄弟姐妹上台介绍，有的腼腆羞涩，有的开朗活泼，有的风趣幽默，有的沉稳内敛，形形色色。 轮到祝家姐妹上台了，祝贺是个性子开朗的，朗声道：“大家好，我是二姐祝贺。” “我是三妹祝愿。” “我们是三胞胎姐妹，我们的大姐祝福因为出了一点事，没办法参加咱们的活动，很遗憾，不过我们三长得都一样，大家就把我们想象成三个人就行了。” 底下响起几声惊呼声：“哇塞！你们居然是三胞胎姐妹，好幸福哦，你们的爸爸妈妈也很厉害，起的名字这么有意义！” “谢谢，谢谢大家！” 接着又是南家姐妹。 “你们好，我是南渊。” “哇，我今天简直太高兴了，头一次参加这么有意义的活动，我简直开心得快要飞起来，对了我还没说我是谁哈！我叫南雁，是南渊的妹妹。”南雁非常活泼的打扮，像个话痨似的，跟南渊的沉稳迥然不同，介绍完自己她又用一只手挡住嘴，做出说悄悄话的姿势：“偷偷告诉大家哦，其实我们也是三胞胎姐妹，我们还有一个大姐南叙，不过她也是因为出了一点事没有来参加活动，不过没关系，我已经录了视频，会把今天的一切带回去给她看的，希望大家喜欢我们，谢谢。” 说完，她还鞠了一躬，这才随着南渊下了台。 宋七梧还听到有人议论纷纷，“刚才那姐妹两个就是南家的女儿吧？还以为有钱人家的姑娘难相处呢，没想到这么活泼可爱。” “是啊，挺可爱的。” 宋七梧一直观察着南家姐妹两，神色晦暗。 这时，主持人再次说话：“还有最后一组，双胞胎姐妹，有请。” 主持人话音落，却迟迟不见有人上台。 宋七梧耳麦里响起顾星乔的声音：“七七，到你们了，你是想我想得发呆了吗？” 宋七梧回过神来，这才随着童钰一起上台。 童钰接过主持人手里的麦克风，大大方方的介绍：“我叫温馨，我想问大家一个问题，各位觉得我和我身旁这位比，你们更喜欢谁多一点？” “…………” 场安静得诡异！ 宋七梧诧异的看她一眼，不明白童钰这是要干什么？ 主持人也是一愣，显然没想到童钰会问这种问题。 见大家如此反应，童钰脸色一僵，有些下不来台。 宋七梧忙接过麦克风：“大家好，我叫温暖，这位是我妹妹，她平时也是这么调皮，刚刚跟大家开了个玩笑，请各位不要介意，谢谢！” 宋七梧介绍完，把麦克风递给主持人，拉了拉童钰，两人就下台来了。 “我刚刚没开玩笑。”童钰不满的说。 宋七梧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现在是工作时间，别因为你的小心思误了正事。” 她不是圣母，即便童钰和她是同事，但这么左一次右一次在她面前使性子，耍小心思，她也从来不会客气。 “你……”童钰追了上去，跟在宋七梧身边：“原来你平时在星乔面前的样子都是装的，现在被我一激，原形毕露了吧？” 宋七梧站定，看着童钰：“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但是我想让你知道两点，一，不管我是什么样，顾星乔都只会喜欢我，我们上大学就认识，我所有的性格他都见过，好的，坏的，可他就是稀罕了不行！而别人，不管好到什么地步，他都不会看一眼，所以，你这点道行还不够，别把别人都当傻子。至于第二点……”宋七梧冷冽一笑：“我们大家都戴着麦，刚才的对话大家部都听到了，包括顾星乔。” “你……宋七梧你……”童钰脸色一变，想骂什么想起宋七梧的话，又顿住了，她们刚刚的对话大家都听到了，怎么办？ 回到座位上，宋七梧的手机突然收到一条顾星乔发来的信息：没想到你这么了解我，清楚我的心意，我很开心，我就是这么的稀罕你。 “…………” 失误了，今天她说这番话，晚上顾星乔就会当做他得意的筹码，拿出来撩她。 宋七梧不知道顾星乔在哪里，左右环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 顾星乔又发来信息：别找了，该出现时候我会出现的，乖！ 乖！乖你妹哦！我又不是小孩子！ 主持人在台上不知道说了什么，接着又是三三两两的人上台去讲一些趣事，或他们之间发生过的一些特殊的事情。 第156章 惊人大奖 比如其中一个伤心，另一个也会莫名的跟着伤心，其中一个出事，另一个会有特殊的感应之类的。 祝家姐妹和南家姐妹都各讲了一个，轮到宋七梧和童钰的时候，童钰直接就说：“我和她是异卵双胞胎，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应。” “难怪看着不怎么像呢，原来是异卵双胞胎啊！”底下众人议论道。 倒是鲁韦昌，鲁韦盛兄弟讲的最有趣，他们兄弟俩感情很好，经常会有所谓的“心有灵犀”，小时候兄弟两出去玩，哥哥差点走丢了，父母赶来的时候，还是弟弟指出正确的方向把哥哥给找回来的。 还有一些其他类似的事情，兄弟俩的故事赢得大家的一致好评，最后获奖的就是兄弟俩。 “好了，经过不怎么激烈的激烈角逐，最后经过大家的一致认可，恭喜昌盛兄弟获得今天的惊喜大奖，下面有请本次活动的发起人太阳先生委托的代表江麓江先生为昌盛兄弟颁奖！有请！” 江麓？ 宋七梧立马想到，是那个江麓吗？龙队的师弟江麓？ 随着江麓的出场，宋七梧微微挑眉，果真的同一个江麓，上次还跟她和顾星乔一同去探望过龙随云。 是谁委托他的？ 江麓身后跟着两个酒店服务生，其中一个赫然就是张淼假扮的。 两人抬着那个奖品，好像很重的样子，累的满头大汗的，江麓挥挥手，示意他们下去，张淼却迟疑着不肯离开，退到后面。 在台子上，江麓也不好说什么，就随他去了。 寒暄感谢一阵后，昌盛兄弟打开奖品箱。 “到底会是什么惊喜的大奖呢？让我们拭目以待吧！”主持人把控节奏的本事真不是一般的厉害，把众人的好奇心都勾得满满的。 随着丝带的解开，盒子突然散开，朝地上铺散开，露出里面的一个…………人？？？ “啊！！！” “是一个人！！！” “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个人？？！” “快看，那人好像死了！” “不对，他的胸口还在起伏，还活着，不过他好像没有了一只手和一只腿……” 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台上的主持人，昌盛兄弟，江麓还有张淼。 底下的议论声，尖叫声，恐惧声，乱哄哄一片。 宋七梧快速的说道：“小陆你们快进来处理一下，封锁所有出口，彻查会场，我们暂时不暴露，速度快！” “收到！” 很快，陆相予带着警察们迅速封锁所有出口，参加活动的人们被安抚下来。 陆相予把警员证一亮，朗声道：“大家不要惊慌，稍安勿躁，我们警方会处理，现在大家都坐好，警方调查结束会放大家离开。” “警察先生，你的意思是现在我们都不能离开了？” “没错。” “那你们要多长时间啊？如果一直差不清楚，是不是我们就要一直被关在这里了？” “稍安勿躁！”陆相予又加大音量：“嫌疑人也许就在你们中间，现在放你们走，就意味着放走凶手，请大家配合一下，谢谢。” 众人这才勉强安静下来。 台上的主持人，昌盛兄弟，江麓以及张淼和另外一个参与抬出奖品的服务生都被叫到一旁询问。 宋七梧挪到最前面，观察着盒子里坐着的那个人，背靠在后面唯一没有散开的一面盒面上，头发脏污凌乱，衣服破烂不堪，右手只有半截，伤口处包裹着厚厚的白纱布，右腿亦然。 这人是谁？ 难道是第四个受害者？ 不对，不可能有第四个受害者的，而且这不是这个凶手的作案手法，他的目的是什么？ 一时间，宋七梧脑海中闪过很多的想法。 忽然，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她扭头去看祝家姐妹和南家姐妹的反应。 祝贺好像很害怕，直接不敢看这边，祝愿也努力作出一副恐惧的样子，可怎么也掩饰不住她眼中隐藏的……欲望？？！！ 虽然极力掩饰，但还是时不时往这边看来？ 结合之前的推测和怀疑，宋七梧大胆推测，或许，这个祝愿，就是其中一个嫌疑人！ 再就是南家姐妹，南渊，好像永远都是一样的表情，没有什么事能让她露出不一样的神色，即便看到这样的场面，她还是淡定如水。 南雁，紧紧抱着南渊的胳膊，把脸靠在南渊的颈窝里，似乎不敢看，宋七梧看不到她的神色。 宋七梧拧眉想了一会儿，想去找顾星乔，却突然看见朗辉愣在原地，一直朝着一个方向看去，宋七梧随着他的目光而去，他看的是………… “七七，你过来后台一下。”耳麦里，顾星乔说道。 “好，马上来。” 由于盒子里的人还活着，陆相予安排人立即送到医院去了，又立马着手查这个人的身份。痕检科的人也来了，开始取证，拍照。 宋七梧来到后台，见需要询问的人都集中在这里了。 “江麓，你怎么会在这里？”宋七梧奇怪的问。 “嗨！一言难尽，本以为是办了件好事，哪知道居然遇到这种事，我也是有口难言咯，好在遇到你和顾队，相信你们会还我清白的。”江麓知道顾星乔和宋七梧的为人，十分的信任两人，倒是很放松的叙述经过。 他作为警察，也十分清楚办案流程，不用问，他就很配合的说了。 “我受一个朋友的委托，来给这次活动的获奖者颁发奖品，奖品是本来就在准备好放在酒店的，我来只是负责在颁奖的时候出场一下而已，所以盒子包括里面的人我都不清楚。” “你受何人之托？”顾星乔问。 “这个……他不愿意说，但目前案件与他无关，所以我选择保密，当然，如果等你们查到案件与他有关，并且有必要说出他的身份时候，我会告诉你们的，希望顾队长理解。” 顾星乔没说话。 两人又把视线转向主持人王乐乐。 “唉！”王乐乐好像天生就是客观的性子，发生这种事，他先是叹了口气，随即道：“也是倒霉，本来以为来主持这样的节目很有意义呢，没想到啊没想到，我是节目开始之前才到的，奖品的事情我作为主持人是完不清楚的，所以你们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第157章 掉包 “谁找你来做主持人的？” “酒店负责人啊，这个酒店本来就经常有这样的活动，我基本可以说大部分时间都在这里主持了，只要有顾客需要，时间不冲突的话就是我主持。”王乐乐说。 “酒店负责人来了没有？” “已经通知了，马上赶来。”一个刑警回答。 “你叫什么？”顾星乔又转而问另外一个服务生。 “黄庆。” “奖品是谁负责的？” 黄庆到现在仍然心有余悸，“不知道，我是临时被叫到仓库把奖品抬出来的。” “在这之前，你没有见过奖品？” “是的。” “行，如果想起什么，联系我们警方。”顾星乔示意一个刑警给黄庆留个联系方式。 然后又让三人出去一边等着，张淼这才坐了下来。 “顾队，我就混迹在会场之中，后来有人突然告诉我，让我去仓库帮忙抬一下奖品，我就去了，跟刚才那个黄庆一样。抬的时候我还抱怨了一句，这么重的东西也不多找两个人，你也看见了，刚刚我都满头大汗了。” 顾星乔瞥他一眼：“体虚！” “我……”张淼一滞：“没有顾队你厉害，但也不虚好吗？” “负责人来了！” 负责人是个中年胖子，跑得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 “哎哟，我的天，累死我了。”胖子弯腰喘了几口气，才问：“警察同志，你们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啊？” “记得这次活动的奖品吗？” 胖子一愣：“记得啊！” “里面是什么？” “这我哪知道？这得问谁出的奖品啊？” “你把从奖品来到你们酒店的过程详细告诉我。”顾星乔说。 “行，不过警察同志，我能问问出什么事了吗？” “出人命了！” “啊！这这这……怎么会这样？你是说奖品里面有死人？天哪！”胖子尖声道。 “没死透，但断手断脚了。”顾星乔解释一句。 “哎哟，这可不得了了，我说，我告诉你。”胖子抹抹汗，坐了下来：“奖品是早上才送来的，当时送来的是一个男人，盒子虽然很大，但是他一个人就搬来了，看来里面的东西很轻，到了之后我就让这里的服务生送进仓库保管着，还嘱咐管理员好生看管，不能出差错，这可没想到……” “你是说他送来的时候盒子很轻，一个人搬来的？”顾星乔再次确认。 “没错！我亲眼看见的。”胖子笃定。 盒子送来就进了仓库，进去时候还是轻的，出来就多了个人，看来是在仓库的这段时间被掉包了。 “把仓库管理员叫来！” “唉，好好好，我这就去叫。”胖子十分配合的点头。 不一会儿，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穿着管理员的制服出现了。 这人一看就属于老实巴交的样子，这种岗位也就是需要这样的人。 “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吗？章忠贵。” “我听说了，奖品出问题了。”章忠贵憨厚的说，但却没有露出紧张害怕的神色。 “奖品就是在仓库保管这段时间出问题的，这段时间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发生或者什么人来过吗？” “警察同志，这么跟你说吧，我管理仓库不是一天两天了，从来没有出过错，领导都说我做事认真仔细，这次奖品从进入仓库我就仔细保管着，也没有人来过，就连我离开仓库，哪怕只是上个卫生间的时间，我都是锁着的。”章忠贵非常认真，肯定，有条有理的说着，像是非常想强调他的工作能力。 胖子也说：“他说的没错，来我们酒店好几年了，从来没有出过错，肯定是凶手太狡猾了。” “带我们去看看仓库。”顾星乔对两人说着。 “好好好，没问题。”胖子赶紧在前面带头。 一行人来到仓库，顾星乔先是看了看门锁，没有被撬的痕迹，而且合会这么大的酒店，也不会使用一把能撬开的锁。 再往里就是各种各样的物品了，仓库很大，物品很多，但是都是密封的，不可能从门以外的地方进来，所以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掉包的人是从门进来的，而且他有钥匙。 想到这里，顾星乔扭头问章忠贵，“仓库钥匙，除了你，还有谁有？” “没了。”章忠贵刚想摇头，又道：“除非酒店大老板，整个酒店所有房间的钥匙他肯定是都有一把的，不过大老板不常来。” 宋七梧这时出声问胖子：“酒店老板是谁？” “咦？你们不知道啊？这是南家的酒店，我们老板就是南于海先生。”胖了骄傲的说，南家在明城的地位举足轻重，他能在南家的酒店做负责人，那可是出门在同行面前都有面子的。 南家？？？ 宋七梧和顾星乔对视一眼，看来得见见南于海了。 顾星乔又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奖品在仓库保管期间，你一共出去过几次？分别都多长时间？” “两次。”章忠贵比划了一下手：“我记得清楚，一次是去吃饭，一次是上厕所，吃饭时间大概用了半小时，上厕所的话大概五分钟，两次我都上锁了。” 看来就是吃饭这段时间被掉包了，上厕所五分钟不够掉包这么大个人，而且把人抬进去也不是一个人可以做到的。 “你吃饭是几点去的？” “十一点半左右，十二点左右回来的。” “行，想起什么及时联系我们。” 出了仓库，顾星乔让负责人找来南于海，听说自家的酒店出事了，南于海很快赶来。 见又是顾星乔，南于海露出明显不满的神色，大女儿的下落至今不明，不去找人查凶手，跑来自己的酒店干什么？ “顾队长，我大女儿找到了吗？凶手抓到了吗？”南于海上来就是一顿质问。 顾星乔哼了一声，道：“正在找，正在查，而且可能跟你的酒店或者你们家的人有关。” 南于海一愣：“你什么意思？” “今天在你们酒店举行的活动想必你是知道的，但是活动的奖品在你们酒店仓库保管的过程中被人掉包，里面装着一个断手断脚的男人，我当然要查你们的人了。”顾星乔长话短说，简洁明了。 第158章 纳超? 南于海一听，也是愣怔了一会儿，似乎没想到自家酒店会出这种事，末了，他问顾星乔：“那顾队长现在查到哪一步了？需要我配合什么？” “我们查到，人是在中午十一点半到十二点这段时间被掉包的，这个时间段仓库管理员吃午饭去了，但门是上锁的，想必南先生也清楚，你们酒店的仓库只能从正门进，没法采取其他方式进，所以凶手一定是用钥匙打开仓库门进去的，据管理员说，仓库钥匙除了他就只有你有了。” 南于海似乎有些意外：“那依顾队长的意思，现在是我有嫌疑咯？” “我想南先生还不至于蠢到在自家酒店做这种顺藤摸瓜就能查到的事情，我只想问问，南先生保管的另外一把钥匙在哪里？有没有什么人用过？” 南于海想了想，似乎在想钥匙放在哪里，一会儿，他起身走到一个抽屉前，拉开抽屉，里面是一串一串打好标记的钥匙。 他从里面翻出一把很大的，前面贴着标签“仓库”，“就是这把了。” 顾星乔让人把钥匙拿下来，回去检测，是否被人配制过。 这边暂且结束了，酒店撤了封锁，一行人该回警局的回警局，顾星乔和宋七梧去了医院。 陆相予他们都去查受害人身份去了，只有朗辉守着。 顾星乔见了主治医生，主治医生说：“命是保住了，他手和腿上的伤口虽然做过简单的处理和包扎，但还是有感染，而且病人出血太多，现在还是昏迷状态。” 这时候，陆相予来了，火急火燎的冲到顾星乔面前，“顾队，查到了！” 顾星乔见他身上带的寒气直往宋七梧身边蹿，不满的皱起眉头，“过来点！” “额……”陆相予满头黑线，几丝寒气能把你的宝贝女朋友怎么地？！！ “对了，顾队，七梧，我查到这人的身份了，你们肯定会很惊讶，你们猜他是谁？”陆相予太意外，太不可思议的表情，让顾星乔和宋七梧也有些感兴趣了，不过两人都没有露出陆相予期待中的反应，只淡淡的问：“谁？” “唉！”陆相予叹气：“我说你俩能不能配合一点？他是纳超！” “嗯……嗯？” “纳超？！！” “嘿嘿，我就说你们会惊讶吧！没错，就是纳超！” 纳超？怎么会？？ 凶手到底想干什么？？？ “可是他跟纳刚和纳军一点也不像，他们兄弟两不像纳夫人，应该是像父亲多一点，可这个纳超……仔细一看，好像跟纳夫人更像一些。”顾星乔观察着。 之前没有仔细看，根本没有发现。 “可能这个纳超跟那俩兄弟不是同卵吧！”陆相予底气不足的猜测着。 倒是宋七梧，想到了纳军所说的那个秘密，忽然茅塞顿开起来，“或许，他们不是亲兄弟！” “不是亲兄弟？你的意思是……纳夫人在外面……”陆相予惊讶道，又用手比划着他自己才懂的动作，“不像不一定就不是亲兄弟吧？” “还记得纳军提到的那个秘密吗？或许就是跟纳超的身世有关，纳军的帖子字里行间都透露对着大哥和母亲的不可置信。”宋七梧说道：“这样，小陆，你采集一根纳超的头发，拿回去与纳军的dna做比对。” “行！” “另外，把事情通知纳家夫妻，让后让他们来警局一趟。”顾星乔又吩咐。 “知道了，顾队，我这就去。” 医院这边结束了，众人又赶回警局，这时候已经是夜晚了，刚跨进警局门口呢，就听到有个男人在里面大声说话。 顾星乔看去，男人将近五十左右，已经有少许白发，一脸皱纹，身旁还跟着个西装革履，提着公文包的年轻男子。 “这人是谁？”顾星乔问一旁的刑警。 “纳百川，纳军的父亲，领着律师来了，为了他儿子的事情。” “大儿子出事，人影都没有，小儿子出事，这就准备充分的来了？这家人可真有意思！”陆相予抿嘴。 “纳百川是吧？” “你是谁？” 顾星乔向下一指：“这里我负责！” 纳百川一愣，显然是没见过这么横的警察，随即道：“行！说话管事儿就行，你赶紧把我儿子放了！” 顾星乔嗤笑一声：“我说纳百川，你好歹也是吃国家饭的人，怎么会说出这么土匪的话？你小儿子纳军涉嫌绑架伤害你大儿子纳超，现在距离扣押时间还早呢，你急什么？再说，你大儿子出事这么多天你人影都不见，现在小儿子出事你就律师都带来了？现在纳超在医院躺着呢，断手断脚，昏迷不醒，你不去看看？都是儿子，你说待遇怎么这么大呢？” 顾星乔一番明朝暗讽，又是试探性的问题，让纳百川一时接不上话来，他怎么能不知道小儿子这种情况现在带走是不可能的，可是那是他最疼爱的儿子啊，怎么忍心他在里面吃苦受罪！ “你说纳超是小军绑架的？”纳百川确认似的问。 “没错。” “证据呢？” “要是证据齐，你儿子纳军现在不是在法庭就是在监狱，你只能每个月去探望一次了。”顾星乔毫不客气的说了一句。 “你……年轻人不要太横了！”纳百川憋了一会儿，才蹦出这么一句。 “呵呵，上一个这么说我的人是南于海，现在他还得求着我为他找女儿，找凶手。” “哼！”纳百川听了，动动嘴，没说出什么，只不甘心的冷哼一声。 “那就请你尽快找出证据，我们走。”纳百川招呼着身旁的律师，就要离开，带不走小儿子，得想其他办法。 “等等！” “还有什么事？”纳百川不耐烦的问。 “我们有件事，想请教一下纳先生。” 纳百川意外，“什么？” 顾星乔拿出纳军发表的那些帖子给纳百川看了一遍，“纳先生知道你儿子说的这个秘密是什么吗？” 纳百川脸色一变，又极力掩饰住：“小孩子的心事，我怎么会知道？” 第159章 亲不亲生? 宋七梧看出了纳百川在撒谎，提醒他：“纳先生，如果因为你的隐瞒导致某些不可逆的后果，殃及到你儿子纳军…… 纳百川闻言，想说什么，被身旁的律师阻止了，“纳先生，言多必失，他们警察总喜欢夸大其词。” 被律师这么一劝，原本想说什么的纳百川顿时打消了念头。 “还是那句话，希望你们警方尽快找到证据。” 纳百川说完，就和律师一起快步离开了。 在经过顾星乔身边的时候，顾星乔身子微倾，和纳百川“摩擦”了一下，纳百川毫无察觉的走了。 宋七梧望着他们的背影，摇头叹息，“有的人，真是可悲！” “七七，你等我一下，我去送个标本。” “嗯。”宋七梧点头，刚刚顾星乔从纳百川衣服上拿了一根头发，现在肯定要送去跟纳超纳军的一起检测。 过了几分钟，顾星乔回来了，他走过来搂过她的肩膀，“好了，走吧，已经很晚了，今天回去好好休息一晚。”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宋七梧看向顾星乔搂着自己肩膀的手。 “我手没动啊，它就好好放在你肩膀上呢！” “无赖！”宋七梧没好气的说道。 ———— 时间又过去了一日，除了在医院守着纳超的朗辉，其他人都来齐了。 众人今天见到童钰，气氛有些微妙，没想到这个童钰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竟然说出那样的话。 尤其陆相予，情绪非常低落！ 这时候，痕检科的送来报告，结果显示：合会酒店的仓库钥匙并没有被配制过！ “没有被配过？”顾星乔也是微微诧异。 “难道凶手用的是管理员章忠贵的那把钥匙配制的？还是根本就没有配制，用完后又神不知鬼不觉的还回去了？”张淼又仔细看了看报告，确认没有看漏什么，推测着。 “张淼你再去一趟，把管理员那把钥匙带回来检测。”顾星乔吩咐他。 张淼应了一声，一个人去了。 下午时候，结果出来，管理员章忠贵那把钥匙依然没有被配过。 “所以说，掉包的人是直接使用钥匙开门进去，然后又把钥匙还回去吗？”张淼再次推测着。 “或许那个管理员章忠贵撒谎了，他被收买或者威胁，自行帮助凶手打开仓库门呢？”童钰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急忙的表现一下自己，她也感觉到大家今天看她的眼神都很不对劲，想尽力的用某些方式改变或者让大家忘记昨天的事情。 大家都以为顾星乔会不会理睬她的分析，不过显然顾星乔根本没当一回事，他说道：“有道理，这样，小陆你把章忠贵传来问询。” “星……顾队，交给我来办吧！”童钰心里一喜，看来顾队并没有那么讨厌自己，这不还采纳自己的说法吗！ “随便！”顾星乔毫不在意。 下午，纳百川父子三人的dna检测报告出来了，结果让人大吃一惊！！！ 纳军的dna和纳百川的吻合度99.99%，也就是说纳军是纳百川的亲儿子，而纳超和纳百川有99.99%的可能不是亲生父子，也就是说纳超不是纳百川的亲生儿子。 “这怎么可能？难道他们根本不是什么三胞胎？他们家出生证明和户籍都做假了？”张淼惊呼！ 有的家庭超生了孩子，为了掩盖事实，孩子年纪大小又差不多的，就会把户口弄成双胞胎，如果真是这样，那纳家可就厉害了，别人都只弄双胞胎，他们家直接弄成三胞胎。 这个结果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张淼，这件事你去查，如果他们家出生证明和户口都没有做假，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宋七梧沉吟片刻，说道。 “什么可能？”众人好奇。 “你先去查吧，结果出来再说。” 张淼只能忍着好奇心了。 趁着这个空档，众人又在办公室梳理了一下这个案情，没多久，章忠贵到了。 还是那副老实憨厚的样子，“警察同志，你们找我来还有什么事没问清楚吗？” 询问的事交给陆相予和童钰，两人坐在章忠贵对面，一脸严肃，这个章忠贵，表面看着老实憨厚，回答时候又流畅又放松，根本让人想怀疑都怀疑不起来。 “章忠贵，我们查过，你们酒店老板南于海手里那把钥匙和你保管的仓库钥匙都没有被配制过，所以唯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你给凶手开的仓库门，你老实交代，是凶手利诱你还是威胁你？”陆相予循循善诱。 章忠贵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啊？”了一声，脸上一片茫然。 “啊什么啊？快说！”陆相予一拍桌子。 “警察同志，冤枉啊！我没有给什么凶手开过仓库门，也没人利诱和威胁我，真是不关我事，我不知道啊！”章忠贵吓了一跳，急忙解释着。 童钰很想表现自己，尤其是大家知道她对顾星乔的心意后，既然不可改变，她就想让大家看看她也是很厉害的，并不是只有宋七梧能破案！ 见章忠贵不承认，她有些急功近利了，大声道：“你还不承认？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交代，凶手到底给了你多少钱？” 陆相予伸手在桌子底下拉了拉童钰的袖子，低声道：“你不能这么问。” 童钰却是不管不顾，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章忠贵，“说不说？！！” “我……我冤枉啊，我真的没有，警察同志，你别欺负我一个老实人，你要有证据你就拿出证据，没有证据别想屈打成招，等我出去，我可要告你去的！”老实巴交的人，不常急眼，可一旦你让他急眼了，做出的事可都是惊天动地的。 顾星乔和宋七梧在外面看着，顾星乔皱着眉，脸色阴沉：“办事不利！童钰，你出来！” 童钰听到顾星乔的话，十分委屈，泫然欲泣的看向顾星乔，“顾队，我可以的，你不能这么对我。” 顾星乔却是不买账：“能力不行，就别硬撑，要好待遇，脱下警服出门！” 刑警这一行，能干就干，不能干走人，没有谁有时间和精力在那里儿女情长。 第160章 同母异父? 童钰咬着下嘴唇，在询问室里还忍着，出了门就抹着眼泪跑走了。 陆相予看了一眼，想跟出去，看了看顾星乔的脸色，又忍住了。 “你继续。”顾星乔对陆相予说道。 ………… 章忠贵最后还是不得不放他离开，没有证据，他也就是不承认自己被利诱或者威胁过。 这边结束，众人因为还要等着张淼那边的调查结果，就都没有走，晚饭在警局随便对付了点。 顾星乔还给张淼留了一份。 张淼回来时候，见桌上摆着大份的饭，饿得肚子咕咕直叫。 “这是留给我的？”张淼一脸惊喜的望向顾星乔。 “嗯。” “哇！老大，你良心发现了？居然会给我留饭，还这么大一份。”张淼一边打开饭盒，一边惊叹着：“这么多肉？哇哈哈，肉肉们，我来了。” 众人见张淼这么幼稚欠抽的一面，纷纷集体狂翻白眼。 这是几辈子没见过肉？？？ 像是读懂了众人眼中的想法，张淼往嘴里塞了满满一嘴肉，含糊不清道：“饱汉不知饿汉饥！” “你还是先吃吧，别说话了！”何莫莫嫌疑的看他一眼，一嘴的肉，油腻腻的，看着一点都不想亲！ 吃饱喝足，张淼擦擦嘴，这才汇报他的调查情况，“我查了纳家三兄弟的出生证明和户口，都是真的，没有作假！” “什么？”众人诧异。 “你的意思是他们三兄弟都是真的三胞胎，但是纳超又不是纳百川的儿子？这怎么回事？这么邪乎？” “可不嘛！”张淼转而看向宋七梧：“七梧，你说过给我们解释的。” 宋七梧扫了众人一眼，见他们都看着自己，不免有些好笑。 “很简单，”宋七梧清清嗓子，“我们都知道，双胞胎分为两种，同卵和异卵，同卵是由一个受米青卵分裂形成，异卵则是同时有两颗卵子受精形成受精卵，一般情况，女性一个月只排出一颗卵子，但有些女性可能同时排出了2颗卵子，这个时候就有可能形成异卵双胞胎。 有一个例子，m国一名女子，曾诞下一对双胞胎，两名男婴出生时间仅相差7分钟，离奇的是，这对双胞胎是“同母异父”。 “啊！这么神奇？”众人又惊讶转为诧异。 “嗯。”宋七梧点头，接着说：“原因是这名女子在短时间同两名男子有过性关系，导致两颗卵子在短时间内分别受精，出现同母异父的双胞胎，这种情况很罕见，但不是没有，百万分之一的几率吧！” 听到这里，众人都明白宋七梧的意思了，“也就是说，纳家三兄弟中纳超是异卵的，而且生父不是纳百川？可他们是三胞胎啊，这种情况也会有？” 宋七梧莞尔一笑：“向姐说了，医学没有百分百，什么情况都可能出现，我推测，纳夫人在短时间内同纳百川和另一名男子有过性关系，而当时她同时排出两颗卵子，其中一个卵子分裂成同卵双胞胎，也就是纳刚和纳军，受的是纳百川的米青子，另一个卵子没有分裂，受的是另外一个男人的精子，也就是纳超的亲生父亲。” 众人听完，又转惊诧为震惊了，这可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这么小的几率都被纳家给遇到了，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毕竟纳军绑架残害纳超的动机很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么说来，也挺不幸的。 顾星乔这时候看了看时间，说道：“纳军的扣押时间差不多了，今晚再提审一次，这次再撬不开他的嘴，那我们都可以下岗了。” 众人精神抖擞，再次来到审讯室，顾星乔和宋七梧负责审讯，还有一名做笔录的警员，其他人在外面看着。 童钰已经回来，双眼红肿，显然是哭过，不过大家都默契的没有问她，这时候问她等于揭人家伤疤呢。 纳军被关了一天多，看起来憔悴不少，眼底乌青，嘴唇干裂，倒不是顾星乔故意虐待他，而是他自己精神饱受折磨而已。 “顾警官，宋警官，你们找到证据没有？没有的话还是快放我回去吧，我爸肯定担心我了。” “你爸是挺担心你的，都带着律师来要人了。”顾星乔双手环胸，气定神闲。 “真的？”纳军眼睛一亮：“那他人呢？” “走了。” “走了？为什么？为什么他不来看我？”纳军想不通。 “因为我们证据确凿，他带不走你了。”顾星乔说。 “什么意思？你们找到什么证据了？”纳军一听，一瞬间紧张起来。 “你自己交代还是我替你说？”顾星乔模棱两可，半真半假的话让纳军一时拿不准了：“关于你说的那个‘秘密’，我们已经查到了！” 纳军一惊，随即道：“不可能的，你们查不到的，不可能……” “不就是纳超的身世吗？他和你同母异父，但又是实实在在的三胞胎，虽然这个情况的确很罕见！很惊人！” 纳军震惊的睁大眼睛：“你…………” “噢！对了，忘记告诉你，昨天你们双胞胎群举行了一场活动，所有的双胞胎包括像你们这样的三胞胎都去了，活动非常有意义，赢的人还可以获得惊人大奖，本来他们安排给你统计报名任务的，不过因为你在警局，所以不知道，也没法参加，我安排人去了，你猜奖品是什么？”顾星乔一番话可谓是吊足了他的胃口。 “什……什么大奖？”纳军咽着口水，看顾星乔这个样子，显然那个什么大奖不是什么好东西。 “纳超。”顾星乔一字一顿的说，确保纳军能听明白：“奖品是你同母异父的大哥纳超，他被装在盒子里，没了一只手和脚，现在在医院呢。” “什么？！！你说什么？！！怎么会这样？！！”纳军“哗”的一声站起来，情绪十分激动。 “你说你背后的人为什么要把纳超还回来呢？还是另有目的？” “我不知道……不知道……” “我想他们是因为联系不上你，没必要帮你报复你大哥了，也不愿意为你背负杀人罪名，所以用这种方式把他送回来！”顾星乔提醒着他。 第161章 水落石出 “现在你大哥在医院治疗，已经度过危险期了，等他醒来，我们就会知道一切，到时候，你……” “我说！！！我说！！！顾警官，我主动交代你们能不能从宽处理？”纳军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顾星乔没回答他：“你说吧！” 纳军也顾不得顾星乔是否答应他从宽处理了，开始娓娓道来。 “我小时候也和别人家的孩子一样，因为有两个哥哥而骄傲，因为他们可以保护我，谁被别人家的孩子欺负了，还有两个人可以帮忙。 大哥从小性子就火爆，二哥话少，不过最护我的还是二哥，后来长大了，我们三人的性格差异就越来越明显。可不知道为什么，无论大哥怎么调皮捣蛋，妈妈最喜欢的还是大哥。 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哥开始对我和二哥冷眼相待，甚至恶语相向，言辞之间都是贬低于我们。 但二哥性子淡，从来不和大哥计较，把他的话就当放屁，大哥打又打不过二哥，所以久而久之大哥就只欺负我，那时候我就开始恨他了。 妈妈不喜欢我，我以为是因为我调皮不听话，学习不好，于是我努力学习，终于有一天，我高高兴兴的回家，拿着我努力得来的成绩想给妈妈一个惊喜，我想着这样妈妈就会喜欢我了吧！ 不过，我想得太天真了，我回到家，迎接我的不是她的笑脸，而是妈妈和大哥的‘秘密’，那一副母慈子孝的画面深深刺激着我，我至今都忘不了……” 审讯室已经很安静了，只有大家的呼吸声和纳军的说话声。 顾星乔静静听着，末了，他问：“你二哥知道吗？”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让他知道，小时候他护着我，这次，就算我保护他吧。”纳军叹口气。 “后来我特意多番调查，终于知道了妈妈年轻时候的一些事，那时候他喜欢一个叫高安的男人……” “高安？就是你爸现在升职的那个竞争对手高安？” “没错，就是他。” 纳军接着说：“可是因为家庭某些原因没能嫁给那个人，起初我以为妈妈无辜的，因为爱情，冲动之下酿成的错误，如果我是爸爸，也会原谅她的，可是不是！她嫁给我爸后，觉得不甘心，处心积虑想和那个男人留下个孩子，终于让她想到一个万之策，她趁我爸出差之前和我爸发生了一次，等我爸走后就去勾引那个男人，后面的事你知道了，老天真是不开眼，她如愿以偿了……” “你妈妈怎么就保证这种概率一次就中？还是她的初衷只是抱着一种侥幸心理？”顾星乔问。 “当然，她一开始只是抱着侥幸心理，这样不管怀了谁的孩子，都不会引起怀疑，如果怀了那个男人的，自然更好。 孩子生下来之后，妈妈就偷偷给我们三兄弟做过dna检测，从小她就知道大哥是那个男人的儿子，简直宝贝得不得了，而二哥因为听话孝顺，她也就多疼爱一些，而我，简直弃如敝履，我都关两天了，也没见她来看看。 我恨大哥，更恨我妈，后来的事你们知道了，有人知道了我的事，想帮我报复，我半推半就答应了，我要让我妈看看她从小宝贝的儿子残缺不的出现在她面前，她会是怎么样的反应！！！” 最后一句话，纳军说的是青筋毕露，满目狰狞。 “第一次送断手回来的人是你？”顾星乔又问他，据纳家夫妻描述，第一次接到断手时候是个男性送的盒子。 个子高，年轻，瘦，男性，正符合纳军的体貌特征。 “没错，是我送的，当然要我自己送，只有亲手送到她的手上，才能痛快的看看她的反应啊！”纳军又接着说：“宋警官说的也没错，第二次送断腿的时候，也是我送的，我买了补品，把断腿的盒子混在里面，拿回去，家里平时补品太多了，买回去妈妈也不会仔细看，再说我买的，她也看不上，正好，大哥的断腿混在里面，第二天早上我趁妈妈和二哥还没醒，早早就走了，走的时候，把断腿放在门口。” “你大哥和其他的两名受害者被关在哪里？背后之人还有谁？” “…………”纳军沉默着。 “此时此刻，你还不打算完交代吗？纳军。” 纳军摇头：“不是我不说，而是她们很小心，她们把我大哥还有另外两个人集中在一个地方，那里很黑，去的时候我是被蒙着眼睛，弯弯绕绕一大圈才被带进去的，她们让我亲自锯断大哥的手和腿，然后提供盒子给我装好，再提供通快递的工作服给我穿，然后以同样的方式把我送出去，出去后，我就去送断肢回去了。我不知道地址在哪里，但我知道，那里很大，也不像是地下室之类的。” “那你总知道她们在哪里接你，又把你送到哪里吧？” “嗯。”纳军点头：“知道，她们来我家不远处接我，是一辆非常普通的黑色桑坦纳，但我每次都看不到车牌，出来时候也是送到那里，因为那里是摄像头盲区。” “你说的‘她们’，是几个人？体貌特征还记得吗？” “她们是两个女的，化着很浓的妆，卸了妆根本认不出人，还戴了口罩和假发，就算现在她们站在我面前，我也认不出的。”纳军苦笑的摇摇头。 “最后一个问题，从你上车开始到下车，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半小时左右吧！” “后悔过吗？”顾星乔问了句多余的话。 “…………” 良久的沉默后，纳军才说：“希望爸爸和二哥能好好的。” ………… 纳家夫妻和纳刚一同来了，纳百川还带着之前那个律师，一家三口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后，反应各异。 饶是镇定如纳刚，也是吃惊不小，纳夫人先是拒不承认，顾星乔本来打算去提取高安的dna来和纳超进行比对，不过被纳百川阻止了，一来他丢不起这人，二来，纳百川反应很平常，似乎…… “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纳百川说。 第162章 幕后凶手 “什么？你……你知道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纳夫人惊慌失措，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超儿越长越不像我，不止如此，跟刚儿和军儿也不像，我知道你和高安的事，一次无意中我发现超儿的眼睛和高安很像，我怀疑纠结了好久，最终还是去证实了。”纳百川拿出一份报告，递给纳夫人。 “这是高安和超儿的dna检测结果。”纳夫人颤抖着接过，已经泣不成声，“对不起，百川，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三个孩子……对不起。” 纳百川抹了一把脸，深吸了一口气：“不怪你，我对超儿的疼爱从来没有少于刚儿和军儿。我已经让律师拟了离婚协议书，你带着超儿好好过，我会给你们足够的生活保障金。” 纳百川说着，又从律师手里接过离婚协议书，“如果你不同意，我们只能法院见，只是那时候对谁都不好，尤其三个孩子。” 纳百川一句话，打消了纳夫人想拒绝离婚的念头。 可超儿已经变成那样，在医院能不能醒来还是未知数，让她们孤儿寡母的怎么生活？ 可这已经不是他们刑警能管的事了。 三人提出见纳军一面，顾星乔同意了，纳百川在里面告诉纳军，让他放心，他一定会把纳军完好无损的救出来。 纳刚心痛不已，重重的抱了纳军一下，“二哥等你出来，以后一起孝敬老爸。” “嗯，谢谢二哥。”纳军哭着回应。 而纳夫人，看着纳军的眼神很复杂，有痛心，有恨意…… 纳家的事已经过去，纳超的案子已经水落石出，可是关于另外两个受害人和幕后凶手还在没有线索，警局众人唏嘘不已。 正在众人准备着手查幕后凶手的时候，医院传来消息，纳超醒了。 顾星乔又带着人去了医院，纳百川，纳夫人，纳刚三人已经赶到，纳夫人抱着纳超嚎啕大哭，一直说着“对不起”。 纳超醒来，摸到自己的断手短腿，情绪失控到崩溃，又是仰天长啸，又是辱骂打砸。 当他知道了事情的经过，知道了害自己的人原来就是自己经常欺负的弟弟，简直震惊愤怒得无以复加！ “怎么会是他？！！怎么会是他？！！我要杀了他！！！这个畜生！！！禽兽！！！啊！！！” “纳军，你冷静一点，在你弟弟身后，还有两个凶手，是她们帮忙纳军绑架你的，现在我们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可以配合吗？”顾星乔冷冽的声音在纳超耳边响起，莫名的有一种让人不自觉安静下来的魔力。 “行，只要能抓住她们，要我怎么配合都行。”纳超眼中充满疯狂的恨意。 不过，在宋七梧看来，从纳超这里大概得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幕后凶手既然有胆子把他送回来，又怎么会让他有机会给警方提供线索！ 顾星乔问：“你知道你被关在哪里？” 果然，纳超皱眉：“这个，我不知道，我醒来时候就已经在一间很黑的屋子里，屋子很大，但我完不知道是哪里！” “除了纳军，你见过另外两个人吗？”顾星乔继续问他。 “不知道，害我的人长什么样，除了弟……纳军，另外两个是女的，但声音很陌生，我也看不到她们的脸。 她们简直就是魔鬼！我听到了电锯的声音！她们给我打了半麻！可是我的头脑是清醒的，我清晰的听着电锯的声音，眼睁睁看着他们锯掉我的腿和手，纳军，那个畜生在哪里？！！畜生在哪里？！！！我要杀了他！！！” 纳超叙述着，又开始歇斯底里的大叫，几天几夜被关在黑屋里，又忍受断手短腿的疼痛和亲眼所见自己的手腿被锯掉，这简直是精神的十二级折磨和暴击，现在他的精神只怕是有点问题的。 医生和护士听到纳超发狂，跑了进来，“病人情绪不稳，你们出去吧，让病人静养。” 不得已，众人只得退了出来。 纳百川和纳刚已经走了，只有纳夫人守着纳超。 回到警局，顾星乔又开了会，讨论一下接下来的方向。 “其实，根据纳家的情况来看，基本可以推测出祝家和南家的凶手是谁了，可问题是我们没有证据，现在无从下手。”宋七梧首先说话。 “没错，根据之前的线索来看，祝家姐妹中老三祝愿的嫌疑最大，而南家，暂时无法判断谁是嫌疑人，还是那句话，我们没有证据。”顾星乔也说道，他坐在办公桌上首，面前摆放着厚厚一沓案件资料，手里的笔在右手上快速的旋转着，看得人眼花缭乱。 底下张淼几人个个耸拉着脑袋，头颅都要插到资料里去了。 医院那里不需要人守，朗辉也回归办公室。 “顾队，凶手给受害者打了麻醉，现在麻醉品很难弄到的，三个人六个断肢，每锯一个断肢使用一次麻醉，至少得有六次麻醉的量，凶手到底哪里来的那么多麻醉品？我们是不是可以从麻醉品入手？”童钰仍然不遗余力的表现着自己，每一次自己提出的分析对破案有帮助，被顾星乔采纳，她就十分有成就感。 “市那么多家医院，那么多科室使用奴氟卡因，我们只知道凶手使用了奴氟卡因，不知道批号，规格，厂家，下家医院，没法查，能查的话向姐从断肢检测出来的时候，顾队就会从这个方向查了，还用等到现在？”张淼接着说出自己的分析，否定了童钰提出的方向，惹得童钰投来一个不满的白眼。 “那你道说啊，从哪里入手？”童钰讽刺的问张淼。 张淼被她的语气激得一愣，不明白自己只是说出事实，她怎么就不能接受呢。 “我就事论事，又不是针对你，你这么冲我吼是几个意思？我说童钰你爱而不得是心理扭曲了吧，见谁都不顺眼！”张淼一贯也看不惯童钰这幅样子，当下也不留面子，话赶话，也就顺口说出来了。 话音落，办公室死一般的沉寂！ 第163章 黑莨菪 “…………” 众人面面相觑，童钰气得涨红了脸，张淼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点不合时宜了，动动嘴，想说点什么…… “开会！” 办公室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氛，好在顾星乔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又开始开会，众人见他个当事人都不受影响，他们外人反倒尴尬操心什么。 “据纳军和纳超的说法，另外两个凶手是女性，很可能就是祝家姐妹中的一个和南家姐妹中的一个，但目前我们无法确定到底是谁？但我们知道，这次报复事件是有相同目的的，所以我们现在首先要查的是南祝两家在对待女儿的问题上，是否出现过什么不妥的情况，导致某个女儿出现心理的扭曲，从而报复于老大，只要查出这个线索，问题就迎刃而解。”顾星乔侃侃而谈，分析着案情，他的话总是能让人很快的找到方向。 “顾队，既然这样，我和何莫莫去查南家吧，南于海那个老狐狸交给我搞定，小陆你和童……你和朗辉去祝家，我把朗辉先借你用用。” 陆相予平日里都是何童钰搭档的，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加上张淼刚刚又和童钰顶了几句嘴，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开玩笑的说着。 陆相予没说话，看向童钰，不过童钰没看他，陆相予的眸子顿时黯淡下来，有些失落的低下头。 他是不如顾队帅，不如他有能力，有魅力，有气质，可顾队那是人七梧的，她怎么就想不通呢！ “随便吧！”陆相予说。 张淼拉着何莫莫就出去了，何莫莫默默跟着张淼走，视线停留在张淼牵着的那只手上，脸色微红。 张淼回头就看见何莫莫含羞带怯的样子，脑抽的问：“你热吗？脸这么红？” “……”何莫莫脸色一僵，这个榆木脑袋张淼！！！ “是啊，我热！”何莫莫生气的回答了一句，不管张淼率先走了。 “我说错什么了吗？哎你等等我！” 朗辉坐在原地，跟出去也不是，不跟也不是，看看顾星乔。又看看陆相予和童钰，最终还是跟了出去。 陆相予也扭头就走，童钰留恋的看了一眼顾星乔，见他根本没有正眼看自己，瞪了一眼宋七梧，也出去了。 办公室又剩下顾星乔和宋七点两人。 “唉！”顾星乔叹口气，感慨万千：“这一个个的都不省心，情难自控，为情所伤啊！” 宋七梧白他一眼：“等他们回来，好好整顿一下吧，不要把个人感情和情绪带到工作中，这样会影响工作效率的。” “嗯，我知道了，亲爱的！”顾星乔听话道。 “尤其是你，要起到带头作用，以后在警局，我们就是同事，不准跟我插科打诨，打情骂俏！”宋七梧严重警告。 “遵命，亲爱的！” “…………” “对了，我们要不要去会会这个祝愿？”宋七梧沉默了一会儿，又问。 “也无不可！”顾星乔沉吟片刻，答应了。 “走之前，先办一件事。”顾星乔说着，来到白婳的办公桌前，白婳正在关注那个群消息，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 “电脑给我！” “啊？顾队，怎么了吗？” 顾星乔没说话，点开祝愿的粉丝这个对话框，发送了一条信息过去：你是祝愿。 简单四个字，没有疑问，没有肯定，却带着试探。 ………… 无人回应。 “在线却不回应，走，去找她。”顾星乔拿起外套，嘱咐宋七梧武装好自己，两人才朝着祝愿所在的学校去。 “这天越来越冷了。”顾星乔哈出一口热气，在空气中腾起一股白雾。 好在明城不常下雪，不然白雪覆盖，民众出行也不便。 祝愿正在上课，顾星乔和宋七梧就在门外等了几分钟，下课时候，祝愿也看见他们了，径直走过来：“找我？” “嗯。”顾星乔点头：“刚刚发消息给你也不回。” “我在上课……嗯？你什么时候发消息给我？我们有联系方式吗？”祝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急忙改口。 “祝愿的粉丝这个号就是你啊，看不出来，你还是自己的粉丝啊，想必对自己很是崇拜？”顾星乔似笑非笑。 “原来那个号是你们警察的！”祝愿一瞬间变了脸色，阴鸷的看着顾星乔。 “祝福是你绑架的，你就是其中一个幕后凶手。”不是质问，顾星乔说的是一句陈述句，陈述着一个事实。 祝愿忽然笑起来了，笑得甜美，如果此刻站在她对面的是一个普通的男生，只怕已经被迷得七荤八素了。 “证据。”祝愿也不是省油的灯，说出两个字，“拿着证据来找我！” 祝愿说完，转身进了教室。 顾星乔啧啧叹道：“不简单啊不简单，现在的年轻人，表面上看着人畜无害，内心里不知隐藏着什么可怕的阴谋！” “是啊，纳军一个，祝愿一个，还有南渊，那个人才是让人看不透。”宋七梧也赞同的点头道。 两人一同出了学校，回到警局时候，向葵送来了一份报告，是关于上次她在断肢上找到的那种花。 “黑莨菪？” “没错，黑莨菪，又叫莨菪，牙痛子、米罐子、熏牙子等，学名天仙子，茄科植物，花期5-8月，所以这个天气，这应该是采集起来的干花，株有毒，喜温暖湿润气候，生活力较强，对土壤要求不严，以排水良好，阳光充足的沙质粘壤土或沙质壤土为宜，轻碱地也可生长，常生于山坡，路旁，河岸沙地以及住宅区。” 向葵简单介绍了一下黑莨菪的习性。 宋七梧拿着报告，口中念念有词：“住宅区也可生长？” “七梧，你想到了什么？”顾星乔看着她问。 “这样，顾队你让张淼和小陆到南祝两家看看，谁家有种植这种植物。”宋七梧快速说道，真相越来越近了。 顾星乔立即掏出电话，打给张淼。 “张淼，你在南家好好搜查一下，南家有没有种一种植物见天仙子的，别名也叫黑莨菪……” 第164章 失踪?出逃? “有啊，顾队，怎么了？”电话那头，张淼正站在庭院的一片天仙子面前，不明所以。 “有？你说南家有这种植物？”顾星乔也有些惊喜，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有线索。 “是啊，我现在就站在它们身边呢，满满一片都是天仙子哦，还挺美的！就在南家的庭院里。哦对了，我们已经调查了，没查到什么，正准备回来呢。” 顾星乔把手机开了免提，宋七梧也能听到，两人对视一眼，“张淼你这样，带一些那个植物回来，不要让南家的人知道，速度快！” 张淼还是一头雾水，不过听出了顾星乔语气中的急切和严肃，他也忍住没有问，赶紧照办。 挂了电话，顾星乔说，“我去准备一下，等张淼拿回来的标本检测结果出来，我就去抓人。” “好。”宋七梧点头，莞尔一笑。 张淼效率也高，风风火火就赶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株天仙子，马上送去检验，由于这次有了对比，又有目的性的检验，结果很快出来：就是同一种植物，天仙子。 “抓人！”顾星乔吐出两个字。 “抓……抓人？抓谁？”张淼几人一愣。 “南家姐妹。”宋七梧替他回答了，“断肢上检测出来的花就是天仙子，跟你拿回来这个一样，南家姐妹要么都是凶手，要么其中一个是凶手。对了，你问过南家的天仙子是谁种的吗？” 张淼摇头：“没有。” “没关系，跟顾队去吧，先把人带回来再审。” “行。” 张淼前脚走，朗辉后脚也跟着出去了。 一个小时后，南渊被带回来了，但南雁不见踪影！！！ 顾星乔一脸凝重，这个南雁是闻声而逃，还是出了什么事？ “通缉南雁吧，先审南渊，另外让小陆带人去南家搜查，受害人很可能就在南家。”宋七点拍拍他的手，以示安慰。 “嗯。” 审讯室里，南渊一脸平静的坐在审讯椅上，仿佛面前的即便是洪水猛兽，也不能让她动容丝毫。 “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女生，仿佛天塌下来好像也不关你的事。”宋七梧缓缓开口。 “天塌不下来！地球只是宇宙中一粒尘埃，所谓的‘天’，不过是偌大宇宙而已，就像我们不会去在意地上的一只蚂蚁。”南渊还是面无表情，好在肯回应。 宋七梧挑眉，对于南渊这样的人，不能用一般的逻辑思维和审讯流程，“我想问问，你大姐南叙的事究竟是不是你做的？” 南渊摇头：“不是我。” “你也没有参与？从来都不知情？”宋七梧又问。 “是的。” “你们家庭院里的那片天仙子谁种的？” 南渊露出一抹不解，“这个有关系吗？” “当然。” “是小妹种的，她说她喜欢那种植物，也喜欢它的花语，不过，我不知道它的花语是什么。” “那你现在知道了，它的花语是：邪恶的心！”宋七梧一字一顿告诉她：“我们在你三名受害人的断肢上发现一些细小的花丝，经过检测，正是天仙子，也和你家庭院里的天仙子做过对比，是属于同一种，而你说你不是凶手，所以这个凶手只有可能是——南雁！还有她现在已经不知所踪了！” “…………”南渊微微诧异，随即很快又释然了，似乎在一瞬间就接受了这个消息。 “是雁儿啊！原来是她，原本以为她现在长大了，懂事了，不会去计较那些事了呢，没想到……”南渊轻轻呢喃着。 “南叙和南雁发生过什么事吗？如果没有什么深入骨髓的恨，她不会那样对待南叙！” 宋七梧记得，南雁，那是个外表看起来从天真可爱的女孩子，可爱的打扮，阳光开朗的性格，谁见了都会喜欢上，谁能想到她的内心，隐藏着别人不能窥见的血腥暴力。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第一次我和大家遇到你们时候，宋警官，你还记得吗？大姐和你起冲突，你应该看得出来，她的脾气性格有多不讨喜，而我之前也说过，仗着爸爸喜欢她，她压根不把我和雁儿当姐妹，非打即骂，也许是我和雁儿不同的性格，出现了不同的结果，我选择了忍受，雁儿选择了报复。” 宋七梧和顾星乔在审讯室审讯，听到外面传来怒吼声，是南于海来了！ “顾星乔，你给我出来，你不去查凶手，把我女儿抓来干什么？你赶紧把人给我放了，否则我让你做不成警察，一辈子蹲监狱！！！” “南先生，请你冷静点，我们队长正在审讯嫌疑人。”外面的人一边拦着一边解释。 “什么嫌疑人，那是我女儿，不是什么嫌疑人！！！”南于海不听，表面上的儒雅也不维持了，此时此刻犹如一个蛮不讲理的泼妇。 张淼拦不住，透过玻璃向顾星乔投去求救的眼神，顾星乔回他一个“自己搞定，搞不定是饭桶”的眼神。 外面渐渐没了南于海的闹事声，顾星乔和宋七梧继续审讯。 “我爸来了啊？”南渊平淡的问了一声，“也是，大女儿废了，死活不知，现在他只能指望我和雁儿了，雁儿犯了法，那就只能指望我了，呵呵，真讽刺！除非他再找一个小妾生个竖子继承家产，可惜了！” 宋七梧娥眉紧蹙，这个南渊的反应好奇怪。 “按照你的想法，你妹妹南雁会把受害人关在哪里？” “这我怎么会知道呢？我要是知道，又怎么会是这样一副光景！” 虽然南渊没有证据证明她是凶手，但目前还是嫌疑人，可以依法扣押48小时，在这48小时内，必须尽快找到南雁。 顾星乔让白婳定位了南雁的手机，监视她所有的卡，她如果是出逃在外，必然要用到钱，即便不用卡，或许会用手机吧！ 陆相予把南家搜了个遍，什么都没有找到！ 眼看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天，南于海来闹了一次又一次，南雁的消息依然犹如石沉大海。 由于这次时间紧迫，这天午饭时间，众人都在警局对付，朗辉对着一盒子盒饭难以下咽，众人以为他吃不下，还纷纷把自己饭盒里的肉分一些给他。 第165章 窝藏 今晚大家都做好了熬夜的准备，白婳的电脑上仍然毫无动静。 顾星乔在走道抽了根烟，白色的烟雾在他口腔中打转一圈，又从鼻孔和嘴里喷出。 须臾，顾星乔灭了烟，正准备回办公室，忽然听到一个偏僻的角落隐约有人说话。 他走近，下意识放轻了脚步，屏住呼吸仔细一听。 “嗯，我今晚不回来，估计要熬夜通宵了。” 顾星乔放松下来，原来是朗辉在跟小女朋友打电话。 偷听是不道德的，正预备离开，朗辉的声音又响起：“雁儿，你别出去，需要什么我明天会给你买回去的，好吗？别怕，有我呢！我不会让他们发现你的……嗯，好，再见！” 朗辉挂了电话，转身，“顾……顾队？” 顾星乔的面孔在他眼前放大，那一刻，朗辉的脑子轰的一声，完了！他想。 “朗辉，你的女朋友叫什么名字？” “叫艳……艳儿。” “咕咚！”咽口水的声音。 “哪个雁？姓什么？” “鲜艳的艳，姓……姓朗！”朗辉不敢看顾星乔的眼睛，支吾着回答。 “是姓南吧？大雁的雁？” “顾队，我错了！”朗辉眼看瞒不过顾星乔，果断的承认错误，低着头。 回到办公室，众人望着奇怪的两人，面面相觑。 “朗辉你干嘛？耸拉着脑袋。”张淼张口就问。 朗辉忽然就哭起来了，“师傅，我对不起你！” “哎哎哎！你干嘛呀？说话就说话，哭什么？对不起我什么了？”张淼去拉他，手忙脚乱的递过去一张纸巾。 “南雁是他藏起来的。” 顾星乔淡淡的声音，说出一句话，惊得在场的众人目瞪口呆。 “藏……”张淼惊愕：“朗辉，你……南雁？” 朗辉点头：“没错，师傅，对不起，我辜负了你，我对不起大家，那天跟你去南家调查案情，我在院子里遇见了雁儿，后来我和她见过几次，后来……我们就在一起了，我喜欢她，她那么善良，可爱，她做出那些事都是情有可原的，是因为她大姐太可恶了而已。我知道后果，我愿意接受处罚！” 张淼想起来了，之前他还问过朗辉呢，朗辉当时想告诉他来着，被打断了，就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这次我们要逮捕她，是你通风报信的？”张淼痛心疾首，眼里的失望怎么也掩饰不住，他亲手带的徒弟啊！居然知法犯法，知情不报，窝藏罪犯！ 朗辉缓缓点头：“是。” “还透露过什么了？” “没有了，师傅，我没有透露案情，我只是不想她坐牢，一时糊涂，才通知她，把她藏起来了，师傅，顾队，我知道我错了。”朗辉说着，竟在顾星乔和张淼面前跪了下来，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 南雁已经被逮捕，她交代了自己的犯罪事实，可就是不愿意说出受害人的藏身之处。 “南雁，你要知道，你主动坦白和我们自己找到受害人，量刑是不一样的。” “呵呵，我不在乎，这世界上没人在乎我，坐牢又怎么样，出狱后又可以重头再来，不过，你们是别想找到她们俩了，等着她们死亡腐烂，发出恶臭生了虫，也许有人闻到就会发现了，哈哈哈！”南雁狂笑着。 “那朗辉呢？他为了你，知法犯法，从此再也做不了警察。” 良久的沉默后，她说：“帮我跟他说声对不起。” 这时，宋七梧忽然说话了，“受害人在你家里吧？” 南雁一滞，得意的讽刺着：“在又怎样？不在又怎样？你们应该去搜过了吧？搜到了吗？” “我记得你经常被关禁闭，面壁思过？”风轻云淡的一句话，却是让南雁瞬间变了脸色。 一抹惊慌一闪而过，随即怒骂起来：“关你什么事？南叙就是个三八，该死！还有南于海，他瞎了眼，只疼南叙那个贱人，她有什么好？又没二姐聪明，又没我讨人喜欢……” “你上次不是说南于海最喜欢你吗？” “呵！混淆视听懂不懂？” “懂！”宋七梧胸有成竹，答非所问，“所以，受害人其实被你们关在你家的禁闭室，也就是你经常被罚面壁思过的房间！” 南雁大骇！ “你……你怎么知道？！！” 顾星乔对张淼道：“准备，去找人！” “是！”张淼迅速组织人手。 “你……你们……不要去！不准去！人不在我家！不在！！！”南雁嘶吼！ “在不在去看看就知道了。”顾星乔说完，和宋七梧一同出了审讯室。 “不准去，你们不准去……” 车上，众人问宋七梧。 “你怎么猜到人在南家“禁闭室”的？” “上次询问时候，无意中听到南雁以前经常被罚面壁思过，我推测既然她想报复，最好的方式就是让南叙在她受委屈的地方也体会一下那种感觉，这是一种仪式感，只有在那里才能发泄她所有的怒气。”宋七梧解释着。 众人听完，叹道：“厉害！七梧就是聪明。” “对了，七梧，我还有个疑问，她们为什么只锯受害人的右手右腿？”张淼出声询问。 “你打人用左手右手？” “右手！” “踢人呢？” “右手，不！右脚！” “原来如此！”张淼恍然大悟！ 众人来到南于海家的别墅，南于海还不知道小女儿被捕，顾星乔带着人直直进入客厅。 “顾星乔，你们怎么又来了？害我南家还不够惨吗？”南于海的手杖在地上种种敲打着。 “南于海，我想你搞错了，如果我们不来，你们南家会更惨！”顾星乔冷笑。 “你什么意思？” 顾星乔不想理他，切入主题：“你关南雁的禁闭室在哪里？” “什么禁闭室？！！又不是战争年代，我们家也不是军队，哪来的禁闭室？顾队长，你到底要干什么？”南于海的怒意在胸中倒腾。 “好，那就叫‘南雁的面壁思过室’吧！受害人就在里面，如果我们不来，两名受害人就会在里面死亡，腐烂！” 南于海骇然，最后还是扭头示意管家：“带他们去。” “是，南先生。” 第166章 丑媳妇 在管家的带领下，一行人出了客厅，来到庭院，庭院里种着大片的天仙子，从天仙子中间的鹅卵石小路穿过去，在别墅的后侧方，有一间屋子，连着别墅，却又是独立的。 打开门，里面很黑，除了一扇天窗，就没有其他的窗户，有人摸索了半天，才打开了灯，而这灯关，从外面竟一点也看不到光亮。 “啊！”管家被眼前一幕惊得大叫起来。 屋子里亮堂堂的，两个残缺不，昏迷不醒的女人躺在地上，周围有几个椅子，沙发，很简陋，但也宽敞。 中间有个桌子搭成的台子，旁边放着一些用过的针剂，药水，还有一台被暗红色的血液糊满的电锯，台子上的白布上有大片大片的血迹。 两名受害人南叙和祝福已经被紧急送往医院，当南于海看着躺在救护车上的南叙时，泣不成声！ 终于，在这间屋子里，取到所有的证据，包括祝愿绑架残害祝福的证据。 里面有大量的受害人以及凶手留下的痕迹。 祝愿也被提审，在审讯室，在一切证据面前，她承认了自己的犯罪事实。 “爸妈愚钝，以为第一个出生的孩子是最好的，这些年来，一直偏爱大姐，我只想报复一下祝福和爸妈，出一口气而已，我的动力就这么简单，既然你们已经找到证据，我认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坐牢有什么可怕，大不了一死，还有，我不想看见我爸妈了，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吧。” 祝家夫妻先去了医院看祝福，听到小女儿祝愿说不想见他们，就真的一面都没有来见。 而在南雁这边，活动的奖品掉包事件经过也清楚了，是南雁去偷了南于海的钥匙，自己打开仓库门，和祝愿一起把纳超放进去的。 合会酒店本来就是南家的，她作为南家千金，要去拿到南于海办公室的钥匙又放回去再轻而易举不过，她也清楚仓库管理员的行踪，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掉包也很简单。 至此，三胞胎截肢案件完整告破！ 南渊被放了出去，由于南于海大受打击，精神一度萎靡不振，已经上大二的南渊可以适当接手南家的企业。 宋七梧看着新闻里言笑晏晏的南渊，总觉得她实在是太奇怪了，南家除了那么大的事，好像只有她丝毫不受影响。 一家咖啡厅里，宋七梧和南渊相对而坐。 “宋警官你是大忙人，怎么今天有空约我？” 宋七梧优雅的喝了一口咖啡，开口：“其实，你妹妹南雁做的一切，你都清楚对不对？” 南渊一愣，随即失笑：“宋警官真会开玩笑！” “你都清楚，所以你将计就计，现在，整个南氏集团都是你的了，南于海只有你一个女儿，并且智商这么高，即便怀疑你，也还需要你来继承家族企业。”宋七梧继续说着，也不管南渊是否承认，她只是在告诉她知道事实。 “咯咯……”南渊娇笑几声，起身离开，临走前丢下一句话：“宋七梧，聪明如你！若不是我们立场不同，或许能成为朋友，因为我们都是聪明人！” 南渊已经远去，顾星乔在宋七梧身边坐了下来：“她承认了？” “嗯。不过我们能怎么样？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将计就计而已。”宋七梧无奈的叹口气。 朗辉已经提前结束了实习生活，他的刑警生涯也就此结束。 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一切都变了，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变。 ———— 冬去山明水秀，春来鸟语花香！ 渐暖的空气，破冰的流水，渐绿的柳枝，吐芽的苞蕾，驱散了料峭的寒风，送来了温暖的气息。 万物复苏的月份，演绎春天的方式也更扣人心弦，欲望，犹如破土而出的新芽，日渐茁壮…… 今年的春节来的晚，警局除了值班的人，其他都难得的可以放假。 上班的最后一天，宋七梧和父亲宋毅通了电话，问他回不回来过年，宋父说国外还有工作没有忙完，除夕可能回不来，不过让宋七梧放心，过了除夕，他一定会赶回来的。 宋七梧听了，也没什么反应，只嘱咐他好好保重身体。 挂电话的前一秒，宋七梧听到一声清脆稚嫩的小男声，欢喜的叫着“daddy！” 宋毅不主动提，宋七梧也从不说破，爸爸在国外有了家室，逢年过节会象征性回来一趟以外，其他时间几乎不回国，也不联系宋七梧。 她一个人过春节的日子，已经习以为常。 也许，今年也是一样吧！毕竟，星乔有家，有人等他回去吃团圆饭。 思绪渐渐飘远…… 顾星乔进了办公室，见宋七梧一个人坐在窗边发呆，有些心疼。 已经下班，大多数人都已经收拾好东西，踩着点儿回家了，趁着没人，顾星乔走过去，围住宋七点的脖颈，在她脸上啄了一口，“想什么呢？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这里，看得我怪心疼的。” 宋七梧回过神来，感受着身上传来顾星乔的体温，蓦地觉得温暖起来。 “没什么，你怎么还不走？” “就走了。” 闻言，宋七梧眼里闪过一抹失落，她以为，顾星乔再怎么不方便也会客套的问她要不要留下来陪她呢。 顾星乔好像没发现她眼睛里的情绪，又问：“你东西收拾好了？” “嗯，没什么收拾的。” “那走吧，先去你家。”顾星乔说着，牵起宋七梧的手，两人离开警局。 “你……什么时候走？”宋七梧迟疑片刻，还是问出口。 “明早。”顾星乔毫不犹豫的回答，眼中闪过一抹促狭。 两人驱车回到宋七梧家，顾星乔拿出一个行李箱，准备收拾东西。 宋七梧疑惑：“你拿我行礼箱干嘛？” “收拾行李啊。”顾星乔故作无辜的说。 “去哪里？” “我家！带女朋友回家过年，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 “啊？”宋七梧惊讶，随即胸中涌起一阵阵的暖流，原来他并没有忘记她，不是不愿意留下来陪她过年，而是要直接带她回家过年。 这……好吗？ 宋七梧内心在天人交战着。 第167章 过年 而顾星乔已经帮她收好了行李，宋七梧不是个麻烦的女人，平时外出也不带多少行李，顾星乔收拾起来也快，而且到家了，缺什么也可以直接买新的。 直到第二天一早被顾星乔牵着上了车，宋七梧还没有决定要到底去不去！ 心还没有决定，人已经在路上了。 “那个……星乔，我要不……就不去了吧？我……紧张。”宋七梧皱着鼻子，咬着下嘴唇，两只食指在一起一点一点的，颇有那么一点可爱的样子，顾星乔看了一眼，下腹一紧，沙哑的嗓子还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七七，你别逼我在车里办了你！” 宋七梧吓了一跳，赶紧恢复高冷，无数个夜晚她都守住了阵地，别在这里前功尽弃那就笑话大了。 “我已经和爸妈说了，我要带你回去，他们都知道你，很期待很欢迎你的到来，所以，如果你临阵退缩，他们有多失望？你想想看。”顾星乔为了宽她的心，又是善诱，又是施加压力，他知道，搬出父母，宋七梧就没法拒绝了。 “好……好吧，那，你要好好照顾我哦！”宋七梧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 “噗嗤！”顾星乔好笑的看着她：“难得见你这么小女孩的一面，我什么时候都会照顾你的，放心吧。” 终于让宋七梧心甘情愿的跟他回家，顾星乔心情大好，两人一路开着车，听着歌，气氛轻松。 宋七梧想着要见顾星乔的爸妈，虽然还是有点紧张，但一想到有他在，就莫名的放松下来。 “对了，我什么礼物也没有买，还有我就这么去，是不是太不隆重了？”打消了顾虑，宋七梧又开始担心另外的问题。 “等到了地方，我带你去买，我爸喜欢棋，他会下很多棋，到时候随便买一副给他，他就高兴得合不拢嘴了，至于我妈，买把扇子给她就行。”顾星乔给出建议。 “哦，那你爸爸肯定收藏了很多棋吧，万一我买的，他看不上怎么办？还有你妈妈喜欢什么扇子？扇子有很多类型的，四大名扇有檀香扇，火画扇，竹丝扇，绫绢扇，还有很多种类的。” “没想到你懂的还挺多，不用这么讲究的，心意到就行，等会我再带你去买几身衣服，平时你也不逛街，衣服翻来覆去的穿，女孩子就应该美美的。” “你的意思我不美咯？” “不，我的意思你可以更美。” “油嘴滑舌！” “你亲过你知道我嘴油不油，舌头滑不滑。” “你……不想理你，绝交五分钟。”宋七梧扭过头去。 “留着睡着时候再绝交吧，到了。”顾星乔解开宋七梧的安带，顺带又亲了她一口。 两人下车，来到卖棋盘的店，各式各样的棋让宋七梧无从下手，向顾星乔投去求救信号，顾星乔观察片刻，选了一副围棋，“这种老头好像没有，就这个吧。” 见顾星乔随意的样子，让宋七梧投去狐疑的目光：“这个可以吗？” “可以。” 老板眼尖，也看出来两人估计是头一次带女朋友回来见父母买见面礼呢，棋这种东西，懂的人不用你滔滔不绝的介绍，不懂的人你介绍了他也不懂，不过老板看宋七梧挺重视的样子，说道：“这位先生选的这幅就很好，懂棋的人自然会发现棋盘的好，棋的意义，所以这位小姐完不用纠结的。” 宋七梧也不懂，就听顾星乔的，而且看老板的样子也不像吹牛的，就买下了。 买了围棋，又来到一家名扇子店，这里的扇子款式非常齐，也非常精致漂亮，看得宋七梧眼花缭乱。 “你妈妈喜欢扇子，应该是个优雅知性的女人，非常适合这种秀丽典雅的绫绢扇。”宋七梧看到扇子，立马就活跃起来了，刚才看围棋不会选，看扇子可选的余地就多了，她转了一圈，停留在一把绣着兰花的扇子面前，“就这把了。” 老板也是个看起来十分有涵养的女人，付款时，她夸赞宋七梧有眼光，“这种扇子送中年女性正合适。” 两人又买了一些春节礼品，宋七梧的衣服，顾星乔的也买了两套，塞了满满一车，这才朝着顾星乔家出发。 到家的时候，刚好赶上中午饭，今天是除夕，但是中国的习俗，晚上的团圆饭才是重点。 不过，因为宋七梧的到来，顾家还是准备得很隆重了。 顾父顾母在门口等着，顾父看起来很健朗，目光炯炯有神，神情却温和无芒。 顾母真犹如宋七梧想的那样，知性大方，优雅，打扮得一丝不苟，浑身透着一股让人想亲近的气息。 莫名的，宋七梧的心就安定了下来。 “爸，妈。”顾星乔各叫了一声，又介绍着：“这是我爸我妈，这是宋七梧，你们的儿媳妇。” “阿姨好！叔叔好！”宋七梧微笑的打招呼。 一句先“阿姨好”，后“叔叔好”，顿时赢得顾母的欢心。 “好好好，来了就好，七梧啊，我这不成器的儿子终于把你给追到手了，你不知道他在我们老两口的耳边都不知念了多少次你的名字了。”顾母过来拉住宋七梧的手就进了屋，也不管风中凌乱的父子俩了，父子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无奈以及“幸福”的情绪。 “这么多年，你终于如愿以偿了！”顾父说道。 “还差点。”顾星乔说。 “差什么？”顾父不解，这人都带回来了，还不能板上钉钉？ “你以为是你们那个年代啊？”顾星乔说着，麻溜的把车上的东西搬进屋。 顾母已经拉着宋七梧在沙发上说着话了，看样子，是对宋七梧喜欢得不行。 “唉，七梧啊，你也别怪阿姨唠叨，实在是替我这儿子着急啊，这么大年纪了，对谁家姑娘都不感兴趣，给他介绍了几个同事的女儿，他愣是给人气跑了，说什么，不叫宋七梧的都不要，你看看！还好还好，现在终于是把你追来了。” 宋七梧还奇怪呢，她又没见过顾父顾母，怎么他们就知道她呢，原来是顾星乔整的这出，顿时有些害羞起来，心里却是甜滋滋的。 第168章 这么大年纪了 “妈，我还不到三十，你说谁老呢？”顾星乔听到顾母的话，不乐意了，他过完年也就29好吗？什么叫这么大年纪啊？ “你不老谁老？你看看隔壁家的儿子，也就跟你差不多大，孩子都上幼儿园了，你呢？老光棍一个，今年要是再不带七梧回来，我和你爸就不让你进家门了。” 宋七梧忍不住轻笑出声，没想到顾母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看来顾父顾母的感情很好，这样的家庭，是她羡慕不来的。 想着，宋七梧顿时又失落起来，顾星乔敏感的发现她的情绪，赶忙转移话题：“妈，你看，这是七七特意给你买的礼物，怎么样？是不是非常有眼光？很符合你的气质？” “哎呀！快拿来我看看！哎哟！真漂亮，我很喜欢，谢谢你，七梧，你眼光很好！”顾母毫不吝啬的夸奖着，宋七梧善察言观色，见顾母不是客套，是真的喜欢，这才放下心来。 “爸，你别眼红，你也有，喏！”顾星乔递过去围棋。 “这是你最喜欢的围棋，七梧第一次来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我告诉她的，她千挑万选不知道怎么选，可见多有诚意，我知道你围棋很多，但是七七买的，你只能喜欢，不能挑！” “嘿！你小子，翅膀硬了是吧？别以为七梧在我就不打你了，我有说过我不喜欢吗？人家七梧还知道给我们送礼物，你呢？屁也不见一个！” “我们夫妻一体！” 一家人欢欢乐乐的，一个愉快的中午就过去了，午饭吃得很丰盛，四个人弄了十多个菜，还有几个是专门为了迎合宋七梧的口味做的。 宋七梧心里感动，眼泪控制不顾一下子就蓄满眼眶。 “哎！七梧啊，你怎么了？是不是饭菜不好吃？你告诉阿姨，阿姨重新给你做？”顾母赶紧拿纸巾给她擦眼泪，又关切的问着。 宋七梧有些不好意思，一时的伤春悲秋，没想到眼泪忍不住了。 “没事阿姨，我只是太感动了，自从妈妈没了，我就再也没有这样过过春节了，谢谢你们。” 顾星乔过来搂住她，轻声哄着，“好了，别哭了，以后这里就是你家，我爸妈就是你爸妈，年年我们都一起过春节，嗯？” “对对对，星乔说的对，以后你想来就随时来，阿姨做饭给你吃，你来也能多陪陪我和你叔叔。” 顾父不会劝慰人，没说什么，但顾母的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 “嗯，谢谢阿姨，叔叔，星乔，吃饭吧。” 午饭过后，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聊了会天，又午睡了一会儿，顾星乔被顾父拉着下了一会儿围棋，宋七梧就和顾母拉家常，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下午点的时候，又一起准备年夜饭，鸡鸭血肉都齐了，四个人根本也吃不了那么多，不过春节这么隆重的日子，家家户户的团圆饭都是能有多丰盛就有多丰盛。 顾母带着宋七梧一个做，顾父和顾星乔就打下手。 顾母瞧着宋七梧那双嫩白青葱似的手，舍不得她下厨，“七梧，你出去吧，厨房油烟大，又伤手，你看你这白白嫩嫩的肌肤可不能受这油烟的摧残。” 宋七梧心里暖暖的，“阿姨，我哪就这么娇贵了？没事，给你帮帮忙也好，你让我坐享其成我也过意不去啊！” 顾星乔站在厨房门口，眼里尽是柔情，家里最重要的两个女人相处这么和谐，简直好得不得了，看来他们家永远也不会存在婆媳矛盾了，真好！ 顾母冷不丁看见顾星乔在门口直勾勾看着人家姑娘，“儿子，你口水流出来了！” 顾星乔可不是呆萌的人，“下意识用手去擦然后发现上当了，”那不是他会做出来的事。 “我爸当年也这么对你流口水吗？” 顾父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混小子你说什么呢？” “好了，你们父子两就别斗嘴了，准备洗手吃饭了。”顾母适时的制止了父子两的唇枪舌战。 宋七梧和顾星乔对望一眼，相视一笑。 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顾母不停的给送的人夹菜，“七梧啊，你多吃点，你太瘦了，你看看，都剩骨架了，以后生孩子可遭罪了，来，多吃点肉。” 顾母说着，捡着碗里好的那块给宋七梧夹。 说到生孩子，宋七梧腾的脸色一红，想到以后她和顾星乔会生个孩子就觉得太奇妙了。 “谢谢阿姨，我自己来吧！我不瘦，就是骨架子小，其实肉多着呢！” “我怎么没发现？”顾星乔接了一句。 顾母一喜，听着意思，难道儿子和七梧已经……？！ 那可太好了！！ 既然这样，更不能亏待了人家姑娘，不止要负责，还得好好照顾好她。 而顾父不停地向顾星乔使眼色，顾星乔权当没看见。 宋七梧见他们误会了，脸色更加红了，嗔怪的瞪了顾星乔一眼，想解释，但又无从开口，难道要她当着顾父顾母的面说，“我们没有发生那啥？” 席间，顾母拿出一个大红包，递给宋七梧：“这是我和你叔叔的一点心意，你收下。” “不不不，阿姨，我来就已经很麻烦你们了，不能收你们的礼物。”宋七梧赶紧推辞，第一次见面，她根本什么都没错，叔叔阿姨就对她这么好，实在让她过意不去。 “七梧，春节的压岁钱可不能拒绝的，这是我们这里的习俗，还是你不喜欢我和你叔叔？” “当然不是，你和叔叔对我这么好，当然喜欢了，只是……” “你就拿着吧，不用和你婆婆客气，都是一家人。”顾星乔劝道。 “还没结婚呢……”宋七梧低声说了一句，她本想说婆婆结了婚才能叫，不过听在顾星乔耳朵里就不是那层意思了。 “只要你同意，过完年我就准备。”顾星乔认真的望着她，样子再期待不过。 “…………” 宋七梧沉默了，结婚，她还没有想过。 顾母见气氛沉默了，赶紧说道：“结婚的事不急，得让七梧做好准备，你小子也得加把劲，不让七梧看到你是个能依靠终身的人她怎么会嫁给你？” 第169章 宋父回国 宋七梧刚忙解释着：“阿姨，我不是这个意思……” “阿姨知道。”顾母看向宋七梧：“女人一辈子，嫁个好男人比什么都重要，我的儿子好不好我说了不算，要你说了才算。” “嗯。”宋七梧点头。 “好了，不说这些了，这么喜庆的节日，还是说些开心的吧。” 饭后，顾母和宋七梧收拾打扫，顾父看了一眼顾星乔：“你跟我来书房一趟。” 父子两来到书房，顾父在书桌后坐下，“她妈妈的案件我可以想办法让你们重新调查，不过……这个案子也许会牵涉到很多人，你要想好了。” 顾星乔毫不犹豫，还七七的妈妈一个公道比什么都重要。 “我知道，因为她妈妈的死，这些年她过得很不好，不管怎么样，找出凶手，势在必得。” 顾父点点头，“好。” 这年代城里还是可以放烟花的，两人回来时候买了一些，这会儿家家户户都吃完饭了，找了空旷的地方就开始燃烟花。 绚丽的烟花“嘭”的一声巨响，腾空而起，在天空中绽开五颜六色，像一朵朵秋日的金丝菊，花瓣美丽妖娆，在夜空中尽情绽放，美丽稍纵即逝。 天空中的烟花越来越多，形态颜色各异。 顾星乔搂着宋七梧，两人双双抬头仰望，夜空中的绚丽似乎也让两人之间的距离更紧密了些。 过了初一，顾家来了很多亲戚，一大家子热热闹闹的吃了顿饭，顾家把宋七梧的身份给亲戚朋友们介绍了一番，七大姑八大姨的都将宋七梧夸了个遍，顾星乔开心得像个两百斤的胖子。 趁着一个空档，顾星乔将宋七梧拉到房间里，双手环着她，“七七，谢谢你救了我。” “嗯？” “你看见了吧？外面这架势，今年你要不跟我来，我会被轰炸，说不定还会有人给我介绍相亲对象呢。” “噗！”宋七梧轻笑一声。 顾星乔又把她搂紧些，埋首在她的颈窝里，呢喃着她的名字，“七七，七七……” “嗯。”宋七梧见他深情款款的样子，在他唇上浅浅啄了一口，“出去吧，外面那么多人呢，我们躲在屋里算怎么回事。” “嗯。” 初二的时候，顾星乔和宋七梧就告别了顾家，还没有收假，不过宋七梧想去看看妈妈，再者，过几天，宋爸应该就会回来了。 顾母收拾了好多东西让两人带走，临走前又反复嘱咐两人要时常回家来，这里也是她的家。 宋母的墓地在明城郊外的公墓，初三的傍晚，两人驱车来到墓地。 宋七点抱着一束花，立在宋母的墓地前，与她诉说着这一年发生的一些事。 “妈，我来看你了。” “阿姨，”顾星乔唤了一声，又喊道，“岳母，我是顾星乔，七七的男朋友，将来也会是丈夫，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疼爱她。” 宋七梧见他认真的样子，心里一动，鼻子有些酸，顾星乔搂着她的肩膀，“别难过，阿姨一定希望你开开心心的。” “嗯。”宋七梧点头，又道：“妈，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不希望我找一个爸爸那样的人，我相信星乔也不是那样的人，他会对我好的。还有……妈，我很快会查清楚杀害您的凶手，你等我。” 宋七梧脸上前所未有的笃定。 两人从公墓回来，到宋七梧家过了一晚，节日已经过去，街道上很多地方都已经开了门。 宋父来电话，说初四回来，宋七梧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淡然自若，似乎这些年已经习惯了，没人知道她逢年过节的时候有多期待阖家团圆的日子。 好在，现在已经有了顾星乔，她似乎也快要有一个家了。 家里冷冷清清的，不过两人相互陪伴，倒也不觉得难熬。 两人在沙发上窝了一会儿，睡觉时候，顾星乔已经驾轻就熟的爬上了宋七梧的床，宋七梧也不撵他，他能憋就让他憋吧。 再说，被他抱着睡觉……也挺暖和安心的。 “想什么呢？脸色这么红？”屋里开了空调，顾星乔赤裸着上身，露出精壮的胸膛，还有八块凸起的腹肌，有意无意的诱惑着宋七梧。 “没什么，你……穿衣服。”宋七梧不好意思，不敢盯着看。 “你不用不好意思，你要觉得过意不去，你也可以脱衣服的。” “绝交五分钟。” 宋七梧不理他，顾星乔这人，撩劲儿一上来，你越跟他较劲，他越来劲！ 她躺下，用被子严实的包裹着自己，留了大半的床给顾星乔。 顾星乔暗笑一声，也爬上床，一寸一寸的挪动着，靠近宋七梧。 “七七。” “嗯？” “我们来亲亲吧！” “啥？唔……唔唔……” ………… 第二天一大早，由于宋父要下午才到，两人睡到自然醒，吃了早餐就去超市买菜，准备晚上接待宋父。 下午的时候，宋父到了，宋父五十来岁了，看起来也就四十多的样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西装革履，他是个在商业区颇有成就的人，否则也不会那时候经常不着家了。 顾星乔系着围裙，手拿锅铲，正在厨房挥舞着，宋父进门，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爸。”宋七梧淡淡的唤了一声。 “嗯。”宋父也淡淡的答应一声，顾星乔从厨房出来，“叔叔好，我是七七的男朋友顾星乔。” 宋父面露诧异，向宋七梧投去询问的眼神。 “是的，爸，他是我男朋友。” 宋父只略微诧异一下，就不再询问了，宋七梧眼里的失落怎么也掩饰不住，爸爸不在乎她，所以她就算找了男朋友，他也不会多问一句。 别人家的父母听说女儿有了男朋友，恨不得把人家祖上十八代都询问一边，可她的父亲，却漠不关心。 顾星乔做了很多菜，想在未来岳父面前好好表演一些，不过这次，他做的多余了，在宋父眼里，只有驰骋商场并且大有所成的男人才能入得了他的眼。 顾星乔也看出来了，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只是心疼宋七梧而已。 第170章 人不见了 一顿饭吃得压抑，宋父从国外带了些礼物给宋七梧，但可以看出来，这些礼物都是随意买的，根本没有上心，宋七梧苦笑一声。 “我还有工作要忙，就不留下来了，有什么需要打电话给我，我走了。” “嗯，爸慢走。” “叔叔慢走。” “顾星乔是吗？你随我来，我有几句话想跟你单独说。”宋父看着顾星乔。 顾星乔看看宋七梧，拍拍她的手：“我去去就来。” 两人来到外面走道里，宋父说道：“希望你好好对我女儿，虽然我们家庭不在了，但再怎么说，她也是我的女儿，你若对不起她，我也不会放过你。” “叔叔放心，我不会做一个始乱终弃对七梧以及以后我们的孩子不负责任的男人。”顾星乔的表情淡然，看不出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什么其他的意思。 不过，宋父又怎么会听不出来，看来他知道他们家的事。 “你这是在指责我不负责任？”宋父的语气一下就凌厉起来。 “叔叔，你走吧，既然有了另外的家世，就不必在七七面前做戏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她，但她是我的女人，任何人都不得欺负她。” “你调查我？”宋父的眼神顿时阴鸷起来。 “知道你的事情，这对我而言再简单不过。”顾星乔丢下一句话，径直进了屋里。 “我爸跟你说什么呢？”宋七梧好奇问着。 “让我好好照顾你，我说我会的。” “还有呢？” “没了，初次见面，哪有那么多话说？” 宋七梧见他不想说，她也不追问。 初六那天，警局已经收假了，万幸这个春节没有案子发生，大家都过了个舒心的年。 早上九点，人已经来齐了，除了朗辉已经不在。 白婳吃得更圆润了些，张淼和何莫莫关系有些不对劲，少了针锋相对，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童钰打扮的越发漂亮有女人味了，头发长长了些，化了淡妆，还有向葵，据说是找了个男朋友，有空介绍给大家认识。 “呀！七梧，你这个春节好像过得不错，都长胖了那么一丢丢。”白婳蹦出来，围着宋七梧转了一圈，点评着。 “是吗？的确是胖了些。”宋七梧摸摸肚子上的肉，实在是在顾星乔家吃太多了。 “唉，七梧，你这个春节在哪过啊？以前你都是一个人。” 宋七梧看顾星乔一眼，众人就明白了。 “哇！原来是已经见了公婆了，怎么样？第一次见顾队的家人，紧张吗？”何莫莫也八卦的凑过来。 “还好，他们人很好。”宋七梧笑笑说。 “那就好，那就好，怪不得吃胖了呢，你和顾队好事将近了吧？我们什么时候能吃喜糖啊？” 这时候，顾星乔说话了：“还没定呢，七七还没做好准备。” “七梧，要我说，找到顾队这么宠爱你的男人就嫁了吧。不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外面的妖艳贱货给勾搭去了呢！”白婳心直口快，这么想就这也说了，再说她本来就喜欢宋七梧，真心为她着想，一时没有想起童钰的事。 话音落，一室寂静。 宋七梧没说话，倒是顾星乔点点头：“白婳说的对，不过我会为七七守身如玉的，不用担心。” 童钰脸色僵硬，“人还是要多对比看看才知道，说不定下一个才是更适合的呢。” “好了，七七说了，要整顿一下办公室风气，以后情感问题尽量不要在办公室讨论。今天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大家就轻松一天，明天开始认真工作。” “明白！”众人应道。 霍局也来了，象征性的发表了几句讲话，收收大家的心，又说了几句勉励的话。 下班时候，顾星乔因为要回他自己的家去收拾一些行李，白婳和向葵又约宋七梧逛街，两人就分开了没有一同回家。 何莫莫也想去，不过被张淼约了，白婳和向葵就不要她去了。 宋七梧三人玩到很晚，顾星乔就在自己家睡了，宋七梧一个人回去。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都来齐了，却发现一向不喜欢迟到的宋七梧迟迟没有来警局。 顾星乔给她打了电话，发现电话关机。 顾星乔心里莫名的慌了起来，一股前所未有的担忧弥漫在心底。 他什么都没说，就丢下一句话，说他去看看，驱车到宋七梧家，敲了两下门，无人应答，干脆迫不及待的拿出事先配好的钥匙打开，一看，宋七梧根本不在家里。 顾星乔脑子里“翁”的一声，失去了所有的冷静。 七七去哪里了？失踪？ 他不敢往那方面去想，可是他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 到底是谁？？？ 要做什么？？？ 这时候，电话响了，顾星乔以为是宋七梧，“七七，你在哪？” “顾队，我是张淼，七梧没有找到吗？”电话那头，众人屏息以待。 “没有。”短短时间，顾星乔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顾队，你别失去冷静了，你不冷静会忽略很多线索的，先回来吧，虽然还没到立案时间，但我们一起找。” 顾星乔又仔细看了屋子一圈，发现宋七梧昨晚并没有回来过，也就是说她昨晚就失踪了。 顾星乔自责不已，重重的一拳砸在墙上。 向葵和白婳仔细回忆了昨晚的情况，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昨天我们玩到很晚，准备回去的时候大概11点半左右，我们是在明舟广场分道扬镳的，七梧开着她的车走的，顾队，抱歉，你看是否可以从这条线查起。”向葵叙述着昨天的事。 “都怪我，要是昨天吵着嚷着约七梧逛街就不会出这种事了。”白婳始终年纪小，没有那么淡定沉稳，一边哭着一边自责的说话。 “好了，都别自责了，要是人为的，防不胜防，即便昨晚不得手，还会从其他时候下手，当务之急，尽量找到线索。”张淼劝着。 “张淼，去调监控，明舟广场到七七家可以开车到达的所有路线。”顾星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是，顾队，我马上去。” 第171章 人不见了2 在等待的过程中，顾星乔打了电话给宋父，问他是否知道宋七梧的行踪，宋父表示已经出国了，并没有和宋七梧联系过，对于宋七梧的失踪，绝口不问。 又打了电话给梵音，梵音一听宋七梧失踪了，就把顾星乔给大骂了一顿：“顾队长你怎么当的男朋友？！！七梧竟然在你眼皮子底下失踪了，平时不都是形影不离的吗？偏偏……我不管，反正你赶紧把七梧找回来，否则我不会放……” “嘟，嘟……”梵音还在骂，顾星乔挂了电话，梵音的反应已经证明了宋七梧根本不在她那里。 七七好像也没有其他的朋友了。 顾星乔让基层派出所，片区民警协助找人，发布协查通告，通知街面巡逻人员，加大查找力度，扩大查找范围，积极进行走访。 同时，网络也利用起来了。 霍局知道宋七梧失踪，也是非常重视，虽然失踪时间还未满24小时，但了解宋七梧的人都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不见踪影。 他亲自参与到工作中来，该协调时候协调，该发号施令时候发号施令。 “顾队，查到了，七梧的车子从明舟广场离开，驶入春雨路，三公里后进入立夏路，本就只要再转入龙泉路就可以到家，但在立夏路这个位置……”张淼播放着监控录像，一边讲解着：“就是这里大约有0.5公里的一段路属于摄像头盲区，车子进入这里以后就没有踪影了，七梧是在这段路失踪的。” 顾星乔二话不说，起身往外走，众人知道顾队心里着急，都毫不拖沓的跟上。 宋七梧不在，童钰爬上顾星乔的副驾驶，大家也都没有心情说她了，顾星乔更是没看她一眼。 顾星乔把刹车踩到底，后面的警车差点跟不上。 来到张淼所说的立夏路末段，顾星乔一眼就看见宋七梧的玫红色野马停在路边，但没停在车位上，属于违规停车，所以正被一**警用拖车拖走。 “也不知道是谁，开这么好的车，一点停车常识都没有，驾照估计是买来的了。”一名交警说道。 “可不就是，不过这么漂亮的车肯定是女司机了，买得起好车却没本事驾驶，现在倒好，人也不见了，真是！”另一名交警也附和着。 顾星乔脸色阴沉，张淼想上前去交涉，顾星乔却先走过去了。 “哎！这不是顾警官吗？您怎么来了？”有眼尖的交警看见顾星乔，顾星乔名声响亮，即便兄弟单位的交警大多数人也是认识他的。 “这车是我们警局同事的，我们怀疑她失踪了，查了过来。”顾星乔的意思简单明了，剩下的话他就没说了。 交警的队长也过来了，“原来是这样，那我让兄弟们不用忙活了，把车子给顾警官就行了。” “不用，查完了车子你们拖走，我派个人过去办理手续，按正常程序走，也不影响你们工作，不过让你们的同事手脚轻些，她很喜欢这辆车。”顾星乔面无表情的交代着。 “那行，感谢顾警官配合！”交警队长道了谢，顾星乔立马带人检查去了。 顾星乔仔仔细细的检查着车身，车内，不放过任何一个旮旯，他从驾驶座到副驾驶，到后排都认真检查着，生怕漏了什么线索。 宋七梧的车子平时很干净，不过昨晚由于载过向葵和白婳，所以从副驾驶和后座都找到几根头发，根据初步肉眼查看，这几根头发应该属于两个人的，和向葵白婳的一对比，发现跟她们两的很像，不过还得做dna检测才能确定。 “咦？”白婳惊呼一声。 “怎么了？”顾星乔赶紧问。 “顾队，车子内的行车记录仪tf存储卡没了。” “是不是被人取走了？”向葵也凑过来，她和白婳本来不用来的，她是法医，白婳是网监，现场又没有尸体，但宋七梧失踪最后见过的人就是她和白婳，所以两人都跟着过来了。 “取走了行车记录仪存储卡，说明里面拍摄到重要的画面。”张淼说道。 “七梧肯定就是被这人绑架了，他懂得把存储卡取走，顾队，你说会不会是跟这个行业有关的人？”童钰也参与着分析，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顾星乔皱着眉头不说话，宋七梧失踪不过一个早上，他似乎失去了判断力，脑海中浮现着上一个案子的截肢，还有上上个案子那些尸体的模样，这些画面几乎要将他逼疯，如果七七出什么事，他不敢想象自己会怎么样！！ “未必吧，从行车记录仪里取走存储卡是开车的人都知道的事，怎么就肯定是懂行的人干的了？这么排查得查到什么时候去？”张淼反驳了童钰的分析。 童钰气得脸色一脸，扭头就走到另一边去了。张淼也没管她，自顾检查着。 “唉？顾队，你快来看！”张淼又惊呼一声，顾星乔快步朝他走过来。 “地上有车轮摩擦的痕迹，看样子是突然的急刹车，七梧肯定是在这里遇到凶手的，凶手或许是出现在车前面，七梧踩的急刹，被行车记录仪记下了，凶手才取走存储卡。” “嗯。”顾星乔记下了。 众人又将车子里里外外前前后后再检查一遍，直到什么都没有发现了才罢休。 “将找到的发丝还有这个行车记录仪带回去检测。”张淼吩咐着，众人这才准备回警局。 顾星乔派陆相予跟着交警去，直接办手续再把车子开了回来，停在警局。 这么一折腾，一个早上就过去了，众人都饿得肚子咕咕叫，顾星乔却是好像完忘记了吃饭这回事，宋七梧不见了，现在他心情不好，大家也不敢提吃饭的事。 倒是童钰，“我觉得顾队只是忘记了，并不是不顾大家的身体，我去跟他说一声，让大家先吃饭吧，吃饱才有力气干活。” 她自诩了解顾星乔的性格，并不怕他发脾气，她来到顾星乔跟前，温柔的说道：“星乔，这找人的事也急不得，你得吃饱了才能继续工作，要注意身体啊，我去食堂帮你打一份吧，好吗？” 第172章 没悬赏金 顾星乔不理她，扭头冲张淼等人说道：“去吃饭吧。” “行，那我给小陆带一份。”陆相予还没有从交警大队回来。 “顾队你不去吗？要不我……们帮你带？”张淼走两步，发现顾星乔没动，又停下来问。 顾星乔没有丝毫的胃口，他想起以前看过的一项m国某大学的研究：“饥饿会提高人类的学习能力和记忆力，让思维和判断力更敏捷，让人更聪明。因为，人饥饿时胃黏膜中会产生一种名为“ghrelin”的激素，叫“饥饿激素”。” 虽然不知道这项研究结论是否是真实可靠的，但任何一点对找到宋七梧有帮助的东西他都要试一试。 “我不吃。”他说，他得保持更加敏捷的思维和判断力，得在失踪的黄金时间内找到宋七梧，否则…… “星乔，人是铁，饭是钢，再怎么样也要吃饭，不然你身体受不了的，我去给你打一份吧。”童钰见顾星乔这个样子，心疼得不行，眼里的柔情似乎都要溢出来了。 顾星乔心烦意乱，直接吼道：“出去！” 张淼几人“哒哒哒”冲出了办公室，以顾队的身体素质不吃一顿也没事，现在最好不要去触他的霉头，可那个童钰却，毫不隐藏的关心，她以为七梧不见了，她就有机会趁虚而入了吗？做梦！ 张淼心里在腹诽着。 “顾队，我……” “出去！”顾星乔的声音回归平静，脸色却犹如暴风雨来临的前夕，童钰心里一震，哭着跑出去了。 在大家去吃饭的时间，顾星乔脑海中过滤着所有的可能。 他突然想起早上梵音说的话，平时他都是和七七阴影不离的，这才刚分开一次，就出了事，那绑架她的人是如何知道他们昨晚不在一起的？ 顾星乔心里一震，突然又想起去年，她被抢劫的那次，有人花钱让两个混子赵坑和罗荣耀抢劫七七的手机，据那两人说，雇他们的人是一个神秘的黑衣男人。 而当时，七七说过，她发现有人在警局外面监视她。 会不会，还是那人！他这几天就在警局外面监视？ 今天初七，警局初六才上班，难道他是昨天才开始监视的？又或者是陌生人随机作案？ 那人不是求财，他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是绑架，要么为财，这个一般排除熟人作案，要么为仇，这就是熟人的几率很大，还有一种，也是顾星乔最担心的，就怕凶手为了女色，强女干杀人。 一想到这里，顾星乔就控制不住的害怕。 顾星乔立马去调取了监控，就看了昨天下午的。 不过什么也没有发现，也就是说陌生人作案的可能性很大。 白婳监测不到宋七梧的手机位置，众人心急如焚。 就在这时，一对看上去20来岁的小情侣找上门来，说是有线索要提供，顾星乔心里一动，看来利用网络的力量还是有点作用的。 小情侣一个打扮得妖里妖气，一个浓妆艳抹，在警局也腻歪得不行，但顾星乔还是亲自接待了他们。 “你们要提供什么线索？” “那个……警官，我们提供线索是不是有奖金什么的？”男生一开口先问钱。 顾星乔眉头一皱，但他不会错过一丝一毫的线索，随即点头：“嗯。” 小情侣一听，顿时激动了，“那警官，会有多少奖金啊？” 张淼在一旁，忍着想拍死他们的冲动。 “看情况，先说线索。”顾星乔冷静的说。 “好吧。”男生说：“昨晚我和我家宝宝很晚才回去，路过立夏路的时候，看见了一辆车，玫红色的，非常漂亮，宝宝非常喜欢，我们就多看了几眼，发现还是个漂亮的女生开着……” “什么漂亮？！哪有我漂亮？！哼！”女生一听男生夸别的女生，顿时不乐意了，当着众人面就吼了起来。 “好好好，我不说了，宝宝最漂亮。”男生赶紧夸着，女生才又恢复笑脸。 “发现是一个长得一般的女生开着车，”男生又换一个说法，继续道：“结果下一分钟，我们就听见一声刺耳的急刹车声音，一个女人出现在车前面，但没有撞上，开车的女生下来一看，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 “…………” 顾星乔拧着眉头，“完了？” “是……是啊！”男生有些心虚。 顾星乔把宋七梧的照片拿给他们看：“开车的人是这个吗？” 两人仔细看了看：“天有点黑，看不太清，但很像，应该就是她。” “拦车的是女人？你确定？”顾星乔再次确认。 “确定确定，肯定是女人没错，头发跟开车那个差不多长吧，不过长得没有开车那人漂亮。” “你看清拦车人的长相了？” “这倒没有，我有点近视眼，就看轮廓，看不清脸的。”男生说道。 “那后来呢？” “后来，我们见她们在说话，估计是争吵或者是认识的，我和宝宝就没兴趣了，刚好我们要在那里转弯，就走了，后面的事不知道了。这不，今天就看见网络上的寻人启事，我和宝宝就过来提供线索了。” 男生一口一个宝宝的叫着，张淼听着简直鸡皮疙瘩掉一地。 “什么都没看见，你还敢来要奖金！”张淼怒极。 “唉！警察同志，你不能过河拆桥啊，线索我们都提供了，你们不会赖账吧？”男生听张淼这么一说，不乐意了，“我们可是良好市民，好心帮助了你们，你们不但不奖励，还赖账，信不信我在网上发布一下信息……” “行了！”顾星乔冷呵一声：“你要敢乱写乱发布虚假信息，损坏执法人员得名誉，是可以抓你坐牢的。” 男生身体一缩，明显有些怕顾星乔。 顾星乔对张淼道：“去拿2000块给他们。” “啊？可是顾队，这个案子并没有悬赏金……” “我出！” “……好……好吧！” “唉，警察同志，我们提供这么重要的线索就值2000块啊？” “不要也行！”顾星乔丢下一句话，走了。 两人不情不愿的拿着2000块走了，一边走还一遍嘀咕着什么，说警察小气，过河拆桥…… 第173章 绑架者 在宋七梧车上找到的发丝已经检测出来，有向葵的，白婳的，还有宋七梧的，就是没有其他人的。 顾星乔十分沮丧！ “七七，你到底在哪里？” —— “宋七梧，你也有今天！” 宋七梧被绑在椅子上，身上的绳子很结实，她被蒙着眼睛，嘴里塞着一坨白布。 说话的同样是个女子，只是语气中得意带着幸灾乐祸，愤恨带着痛快。 “你知道今天星乔有多着急吗？他为了找你连饭都不吃了，你知道他平时从不会不按时吃饭的，我就不明白，你到底哪里好？值得他那么喜欢你，连其他人也都向着你！！！” 女子声音尖利，面目因为愤怒而扭曲。她走过去拿下宋七梧嘴里的白布，“你说话啊！” “说什么？童钰！”宋七梧没有露出丝毫的惧怕，语气平静。 童钰诧异了一下，“你知道是我？！！我特意改变了声音。” 宋七梧轻笑：“能这么喜欢他而不择手段的人也只有你了，我其实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突然变成这样。” “无所谓，既然你知道我是谁，那我也不隐藏了，不过，现在你为鱼肉，我为刀俎，你凭什么还那么云淡风轻？！！” “你说吧，你想干什么？”宋七梧不想跟她废话，一个人，当某些欲望一膨胀，就会失去本心，做出一些错事，而此时的童钰就是这样，喜欢顾星乔的欲望让她踏入深渊，万劫不复！ “我想干什么？”童钰在宋七梧身边走来走去，鞋底在地板上发出“哒，哒”的声音。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想干什么，绑架你，只想让你失踪而已，没想到星乔反应会那么大。杀了你？或者把你丢到一个他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我还没想好。” “杀了我，你不敢！” “你凭什么说我不敢？我也是警察，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一个人难道还做不到？！！”童钰被宋七梧这句话激怒了。这是看不起她的意思吗？ “从你刚才说话特意压抑着声音来说，你应该是怕吵到隔壁邻居，所以这应该是你住的地方，你杀了我，总不会把我的尸体放在家里，你总要弃尸的，但是你弃尸就总有一天会被发现，即便你做得隐秘，可……以星乔对我的在乎程度，一定会锲而不舍的寻找，只要他们找到我了，就能查出是你做的，到时候，你也得不到他，反而被他亲手送进监狱。” 宋七梧依然看不见，但她的脑子可没有闲着。 “你…………你别得意太早！”童钰恨恨的放了一句狠话，又检查了一下绑着宋七梧的绳子，见绳子很结实，这才放心的去做饭。 童钰一个人，吃的也不讲究，就随便做了点，根本没有打算给宋七梧做吃的。 宋七梧被绑了一天，肚子饿不说，屁股也疼，感觉臀部的肉都要失去知觉了，她挪动了几下，这才舒服一些。 她不会劝说童钰把她放了，看在都是同事一场的份上她不追究童钰的罪，替她隐瞒这种话。 她已经迈出了这一步，收不回去了！这一次，要么她死，要么童钰进监狱，只有这两种结果。 童钰下班就匆匆赶回来，此刻正吃着饭呢，电话响了，平时很少有人给她打电话，她看了一眼，发现是陆相予。 “喂，相予？” 电话那头的陆相予，语气很低落，“童钰，你……在做什么？” 童钰心里一惊，难道陆相予怀疑她了？不可能，他不可能知道的，肯定是她想多了。 “我在吃饭啊，怎么了？”童钰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尽量用自然的语气回答。 “哦！”陆相予哦了一声，又说：“你真的那么喜欢顾队吗？你知道，他心里只有七梧，你……” “我的事不用你管！”童钰打断了陆相予要说的话。 “……是，我是没资格管，但是我想告诉你，不要奢望得不到的人，你只顾着前方那个遥远的身影，忘了身后还有个注视你的目光。” “奢望？我怎么就成奢望了？我哪里不好？还有，我是不会喜欢你的，你别在我身上费心思了。” “童……” 童钰没有听完，挂掉电话。 她心里有气，无处发泄，凭什么？她和宋七梧比起来，长相不差宋七梧，身材也差不多，甚至她比宋七梧更加丰满，都是警察，没了宋七梧，她也可以查案，而且比起宋七梧，她更加温柔体贴，会照顾顾星乔，凭什么就说她是奢望了？凭什么？！！ 童钰用力的呼吸着，看向宋七梧的目光带着怨毒！带着仇恨！带着疯狂！！！ “杀了她！只要杀了她！顾星乔就是她的了……” 不行！那个人说过，暂时不可以杀她！暂且留她一命！ “从呼吸用力急促到平缓轻松，你应该是平复好了自己的情绪，决定不杀我了吧？所以，为了不让我饿死，麻烦给我弄点吃的吧。”宋七梧突兀的说道，她一直在听着童钰的动静，把她的情况分析了个七七八八。 “宋七梧，你知道吗？我最讨厌你这副自以为是，胸有成竹的样子，总以为什么都在你的掌控之中！”童钰不耐的骂了一句，双手环着胸，立在一旁。 “所以，我说对了？” ………… “顾队，现在我们要从哪里查起？”办公室里，正在开案情讨论会。 只不过过了一夜，顾星乔饱受折磨，一夜未眠，此刻，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挂在眼睛下，满眼的红血丝。 顾星乔心乱如麻，一时没有头绪，陷入沉默。 “星……顾队，你昨天没有休息好吗？你看你，黑眼圈出来了，红血丝也出来了，要不你去休息一会儿吧，反正现在也没有线索……”童钰劝着，突然见大家都把视线定格在她身上，话锋一转，又加了一句：“说不定休息一会儿脑子清醒，就想到侦查方向了呢。” 这时，白婳突然说话了：“顾队，麻烦了……” “……” “你倒是说啊，我们大家都等你发言，你能不能别说话总是停顿？”张淼急性子的催促着。 第174章 反常 “网络上铺天盖地都是说警局失踪了一个女刑警，而且这个女刑警的长相样貌也描述出来了，这不就是说的七梧吗？这些人怎么这样！还说了好多她的坏话……“ “什么坏话？” “……说……说她私生活不检点，导致被人绑架。” “胡说八道！”众人怒极，“这简直是胡说八道嘛！到底是什么人？散步这样的消息？目的是什么？” “联系网警，先撤了这些不实言论，你就负责追查发布这则消息的人，无论如何，你要在今天之内把她给我查出来，该死的，我要让她把牢底坐穿！” “是，顾队。” 童钰心里一惊，没想到顾星乔反应这么大，他到底有多爱宋七梧？？ 午饭时间，顾星乔被张淼强行拖着去吃了点饭：“顾队，你如果倒下了，我们可没能力替你找到七梧。” 一句话，成功的说服了顾星乔。 一行人在食堂用餐，何莫莫叹了口气：“唉！一下子少了这么多人，还真是不习惯。” “是啊，先是朗辉，再是七梧，咦？童钰呢？”白婳发现童钰不在。 “对啊，童钰呢？她没来吃饭，去哪了？小陆，童钰呢？” “我……不知道啊。”陆相予苦笑一声，大家都看好他和童钰，总是把他和童钰联系在一起，可以童钰根本对他无感。 “不管她了，她这两天总是神神秘秘的，十分反常，我们自己吃吧。” 顾星乔心里一震，急忙拉住白婳的袖子问：“你说童钰这两天反常？” “啊！”白婳看看自己的袖子，顾星乔这才放开，“是啊，她平时都是在食堂吃饭后才下班的，昨天却急匆匆走了，今天也没来。”白婳不明所以，奇怪为什么顾队要问童钰的事，难道他真的被童钰的温柔体贴给打动了？那怎么行？ “打个电话给她，问她在哪里？”顾星乔说。 “啊？顾队，你不会真的被童钰给打动了吧？”白婳脱口而出。 “啪！”向葵在她头上弹了个脑瓜崩，“瞎说什么呢？你不是说她反常吗？顾队的意思是让你打电话问问她现在在哪里？” “哦哦哦，明白了。”白婳说：“我这就打，这就打。” 白婳拿出手机，拨打了童钰的电话，开了免提，那头响了好几声才接听。 “童钰啊，吃饭了，我们都在食堂呢，你去哪里了？” “噢！我出来买点东西，顺便在外面吃了，你们吃吧，我不来了。” 顾星乔在一旁比划：问她在哪个位置？ “噢，这样啊，那你在哪个位置啊？要是在我喜欢的那家小吃店周围，就帮我带一份，食堂饭好难吃噢！” “我在园西路。”童钰说。 隔着明城警局一条街就是园西路。 “噢，好吧，那算了，你注意安啊。”白婳的语气透露出失望。 挂了电话，众人纷纷对白婳竖大拇指，“没想到你演技还不错嘛！” “嘿嘿……”白婳不好意思干笑两声。 “哟！这不是一支队吗？”正在众人吃得大快朵颐的时候，一个讨厌的声音出现在众人耳边。 “唉我说解队长，为什么你总是在不合时宜的时候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呢？你真是不会挑时间！”张淼嫌弃的语气展露无遗。 “怎么就不合时宜了？”解家奇不服气的问。 “我们大家在吃饭啊，你来了，我们会吃不下去的。” “呵呵呵……”众人被张淼逗笑了。 “你……哼！不跟你一般见识！”解家奇转而对顾星乔说话，幸灾乐祸的样子让人厌恶不已。 “听说顾队长的心上人失踪了？找到了吗？” 闻言，众人脸色巨变，这个解家奇，平时和顾队斗就算了，竟敢拿七梧失踪的事来讽刺顾队，怕是不想活了！ “你别找死！”张淼站了起来，威慑解家奇。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顾队长平时和宋警官一起破案，现在宋警官失踪了，只靠你和这几位虾兵蟹将，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人啊？上回失踪的那些三胞胎都被你们找到的了，这回，希望顾队长不要让人失望咯！” “解家奇，”顾星乔语气薄凉，目光带着寒芒，“嘴上还是积些德，否则什么时候，天降横祸可就不好了，到时候我不接案子，没人替你讨公道！” 解家奇瞳孔一缩，“你……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顾星乔说完，径自离开了，一支队众人也跟着走了。 解家奇愣在原地，半晌才问身边的人，“顾星乔什么意思？” “……” “说话啊，聋了？” “队长，我们也……不知道。” “队长那么聪明都不知道，我们就更不知道了。” “饭桶！废物！” ………… 众人回到办公室，霍局长又来到一支队询问案情进展。 “小顾啊，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进展？” 顾星乔不想理他，还是张淼回答的，“这个，霍局，现在网上有针对七梧的不实言论，白婳正在追查发布人的信息，相信很快会有结果。” “嗯。”霍局点点头，“有线索就是好事，一定要尽快找到宋七梧啊！” “是，霍局。” 霍局走后，童钰也回来了，给每个人一一人带了杯咖啡。 这天气，中午容易犯春困，童钰很会拿捏人心：“大家喝点东西吧，这样下午才有精神工作。” “…………” 见大家没有反应，童钰脸色一僵，又一个一个的端到大家面前，都是同事，大家也不好伸手打笑脸人。 向葵为了找宋七梧，验尸的事情都交给了助手，除非遇到难题才来找她，这几天她都待在一支队办公室。 “童钰，你中午干嘛去了？都不跟我们一起吃饭，你平时不都在食堂吃的吗？” “噢，向姐，刚刚白婳打电话给我，我不是告诉她了吗？我出去买点东西。” “噢，对哦，瞧我这记性，你买了什么，给我看看呗。”向葵不依不饶。 “这……就给大家买了咖啡。” “原来你出去专门就给大家买咖啡啊，真是太大方了，你吃饭了吗？” 第175章 质问 “吃了。” “在哪家吃的？下次我也去，食堂饭真的吃腻了。” “…………”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记得了吗？” 面对向葵咄咄逼人的语气，童钰再傻也看出了不同寻常，“向姐，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就问问你在哪里吃饭而已，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童钰知道，她没法撒谎，因为她根本没有去吃饭，如果随便说一个地方，顾队派人一查就知道真假。 “好吧，我说去吃饭只是随便说的，我回家了。”童钰深吸一口气。 “回家做什么？” “我回我家还需要告诉你做什么吗？向姐，我不是犯人，不需要你来审问，如果你们怀疑七梧是我绑架的，请拿出证据来！” “…………我们会的！”两人结束了交锋！ 童钰转身出了办公室，陆相予也跟着出去了。 张淼几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狐疑道：“顾队，你说，童钰有嫌疑？虽然根据目前的种种迹象看，她的确有些反常，但天天在一个办公室，不至于吧？她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啊？” 张淼本来是有些排斥童钰的，但客观的说，要让他相信童钰绑架了宋七梧，他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的。 “你不是最讨厌她吗？怎么现在又开始怜香惜玉，为她说话了？男人就是花心，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何莫莫听了张淼的花，心里一个不痛快，就把所有男人都骂进去了，看见一边的顾星乔，又加一句：“当然，顾队这样的绝世好男人除外！” “嘿！何莫莫你吃炸药了吧？我只是就事论事，怎么就替她说话，怎么就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了？我吃什么碗里的了？你把话说清楚！” 面对何莫莫突如其来的怒气，张淼是一头雾水，怎么这个何莫莫总是看他不顺眼，他说什么她都要反驳一下。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别吵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不知道啊？”向葵劝道，平时两人怼起来，只要顾队一句话就平息了战火，如今顾队无心管他们，只能她临时劝解劝解了。 这些小年轻，真是操不完的心！ “既然怀疑童钰，那是不是可以询问她？然后搜查下她的家？”白婳言归正传，开始讨论接下来的方向。 “这次情况特殊，不要轻易的询问她，而且，我们只是主观的觉得她反常，说不定人家遇到其他的事了呢，现在没有任何直接或间接的证据证明她有嫌疑，如何能申请到搜查令去搜查她家？”张淼分析着情况。 “没错啊，这可怎么办？难道现在就没有办法了吗？之前那对情侣来提供线索的时候可是说了，拦七梧的车的女人头发跟七梧的差不多的，年前她和七梧扮演双胞胎，她特意剪了和七梧一样的发型。”众人心焦不已。 “就是，这么说来，童钰的嫌疑真的很大，我说，顾队，你怎么那么淡定啊？你倒是说话啊？”张淼见顾星乔一言不发，着急的催促着。 没人看出来，顾星乔心里有多着急，多担忧！ 童钰被向葵一通质问，气得跑出了办公室，陆相予跟了出来，见她背对着自己，肩膀一耸一耸的，就知道她哭了。 陆相予递给她一张纸巾，“别哭了。” 童钰抽噎着，接过纸巾，“谢谢。” “你……”陆相予想问什么，又迟疑了。 “你想问什么？”童钰见陆相予迟疑，又怎么不知道他有话要问。 “你不会的对吧？” “你什么意思？连你也怀疑我？”童钰做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泪珠还挂在脸上，好不委屈可怜。 “不是，我只是，想听你亲口说，不是你做的，不然，顾队的手段……”陆相予话没说完，他相信童钰明白。 “既然不相信我，还来安慰我做什么？虚伪！”童钰冷冷的丢下一句话，转身走了。 “唉！”陆相予望着她的背影重重的叹了口气。 下班时候，童钰今天没有急着赶回去，而是慢条斯理的收拾东西，跟往常一样打算去食堂吃了饭再回家。 正准备走，见大家朝她围拢来，好似完忘记下午发生的事情，个个都笑眯眯的看着她。 “童钰，跟你做同事这么久，我们都没去过你家吃饭呢，我们大家都去过顾队家，七梧家，今天就去你家吧，下次我们几个再轮着来，你放心，买菜这些我们包了，你不会不欢迎吧？”何莫莫来充当和事佬，笑吟吟的问她。 “这……我今天不方便，改天可以吗？再说我那是租的房子，这么多人也没个落脚的地方，怕怠慢了你们。”童钰拒绝。 “没事，我们就去吃顿饭，没地方坐我站着吃也行。”张淼赶紧表态，大有不答应不罢休的架势。 童钰下意识看向顾星乔的方向，见他深邃的眼神也看向自己，带着审视，她心里一震，只好答应。 一路上，何莫莫和白婳一直坐在童钰身边，看似和她很亲近，可童钰知道，她们那是在监视她，防止她搞什么小动作。 童钰心里恨极了！ 张淼，向葵，陆相予他们几人去买菜，这次的目的不是吃饭，是变相的搜查童钰家，所以也没有认真的买菜，买了些什么他们也没注意，进了商场随便拿了几样丢进购物车就付款出来了。 到了童钰家，大家的神经都紧绷起来，倒是童钰，反而看不出紧张的神色，众人皱起眉头，难道真的冤枉了童钰？？ 童钰住的地方是租的房子，以她的薪资在明城还买不起一套房子，屋子是两室一厅一卫一厨的，打扫收拾得很干净整洁，虽然不大，却也是温馨的。 众人找了地方坐下来，分工合作，做饭的做饭，聊天的聊天，何莫莫和白婳一左一右擎肘着童钰，拉着她胡侃，向葵和陆相予在厨房做饭，为了不麻烦，就准备了火锅。 张淼借口上厕所，跑到卫生间检查了一番，什么也没发现。 第176章 转移 何莫莫朝白婳使了个眼色，白婳状似开玩笑的说：“童钰，带我们去看看你的卧室吧，我想看看你的卧室是什么风格的，有没有像外面一样整洁，我听说有的女生表面光鲜亮丽，卧室却像猪窝一样，偷偷告诉你，我就是这样的女生，嘻嘻！” 童钰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很乐意，“好啊，走吧。” 三人来到童钰的卧室，白婳失望了，卧室收拾得很整洁，两人有意无意的用眼神进行一番“搜查”，同样什么都没发现。 三人出了主卧，白婳很夸张的惊呼一声：“咦？还有一间卧室？” 白婳眼疾手快就扭开了门把手，推门进去。 “唉，别……”童钰话未说完，白婳已经推开了门。 “怎么了？不能进来吗？”白婳瞪着大眼睛无辜的问。 “不是，只是这间屋子采光不好，很阴暗潮湿，所以不想让你进来而已。” 白婳恍然大悟，话中有话，“噢，这样啊，没事，像我这么阳光的人，专治各种阴暗。” “呵呵……”童钰干笑两声。 “呀！没想到你还喜欢布偶熊啊，我也喜欢，不过我不想自己买，我要等着我将来的男朋友送我一个。”白婳喋喋不休的说着，看起来就像是两个好朋友一起轻松的聊天。 吃饭时候，由于人多，还真的如童钰所说，坐不下了。 “我刚才好像看见那间屋子里还有个椅子，我去拿来就够了。”白婳说道。 “那个椅子快要坏了，怕一会儿坐坏了……我去拿，我来坐吧。”童钰本来不想让人拿那把椅子，不过如果她拒绝的太过明显，会让人产生怀疑的。 白婳不给她机会，跑进去把椅子抬出来，顾星乔瞟了一眼，“给我。” “呃……顾队，你还是坐沙发吧，这个椅子又旧又破，我体重轻我来坐吧。” “给我。”顾星乔的语气不容置疑。 “好……好吧。”白婳把椅子抬给顾星乔，自己去坐沙发去了。 童钰的眼神紧紧盯着顾星乔的神色，心里七上八下的，那个椅子就是绑宋七梧的椅子，虽然她知道从上面找不到什么，可还是忍不住的紧张，不为什么，只因为那人的顾星乔。 她的上司，她的心上人。 一顿饭，众人各怀心思，童钰直到看见顾星乔脸色没有异常才放下心来。 几个女生一起帮助童钰把餐具收拾了，一行人才离开童钰家。 “顾队，那我们就走……” “回警局，连夜加班！”张淼正想道别，顾星乔打断他的话。 “顾队，你有发现？” “嗯。”顾星乔点头，一行人上了车，又回到警局。 “顾队，你发现了什么？” 顾星乔张开手掌心，里面赫然是一片被抠断的指甲，断面参差不齐。 顾星乔从找到这片指甲开始，就紧紧把它攥紧在手心，这是救七梧的线索，他攥着也许就是七梧的命，直到手心都已经冒了汗，他也不敢松懈半分。 “这是…………”众人一惊。 “在那把椅子的缝隙里找到的，如果是七梧的指甲，说明是她被转移之前留下的线索，她知道我们迟早会查到童钰头上。” 顾星乔把指甲拿给张淼，“拿去做检测，让技术科连夜检测。” “是，顾队。”张淼迟疑道：“不过顾队，这个指甲提取dna有点难度，而且如果时间长了恐怕也没法提取，如果……” “不要放过任何一种可能，而且七梧肯定是今天之内被转移的，这指甲如果是她的，那童钰转移她的时间就在中午吃饭那会儿。” “我明白了。”张淼快步去了，现在是争分夺秒的时刻。 “顾队，如果是童钰转移了七梧，那她会转移到哪里？”向葵分析着：“童钰不是本市人，她的亲戚都在老家，平时有些什么朋友我们也不清楚，而且她的朋友们应该也不会帮她一起犯罪吧！” “呜哇！！！” 白婳突然哭了起来！ “唉唉，你哭什么啊？”何莫莫赶紧跑过去问她。 “莫莫姐，你说……你说七梧会不会已经……已经……呜哇！！！” “别胡说，不会的，七梧一定会好好的。”何莫莫一遍安慰着，一遍凑近白婳的耳朵，“你别哭了，你这么一闹，万一顾队受不了刺激，倒下了怎么办？谁带我们救七梧？” “呃……”白婳急促的抽噎一声，生生停住了，“我知道了，七梧一定会好好的回来的。” 顾星乔完屏蔽了外界的声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如果那天他没有和七七分开，七七就不会失踪，如果他能静下心来，梳理线索，也许早就找到了七七，如果…… 七七，你要坚持住！要等我来救你！我还没有娶你呢，你不能出事！！！ 等待结果的过程是漫长而煎熬的，但大家都没有困意…… ———— 童钰家。 宋七梧又出现在那个破旧的椅子上，还是被结实的绑着，嘴里却没有塞纱布了。 宋七梧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到死去的妈妈，梦到她和顾星乔的婚礼，既痛苦又浪漫，醒来时，只觉得周身的酸痛，软绵绵的，眼皮似有千斤重，眼前还有一个重影。 “你醒了！” 宋七梧摇摇脑袋，清醒了些，这才看清眼前的人，她才想起，自己已经被绑架两天了。 “童钰。”宋七梧叫了一声：“你给我吃了安眠药？” 童钰咬牙切齿：“你还是这么聪明，不过，还不是栽在我的手上？” “你也就会在我面前放放狠话了。” “呵呵，你是不是还等着星乔来救你呢，别做梦了，他是来过了……” “星乔来过了？”宋七梧诧异，没想到他那么快。 “你别得意，他们是来过了，不过又走了，他们在我这里吃了一顿饭，变相的搜查了我的房间，而且每一间都搜查过了，还是没有发现你，咯咯咯……”童钰笑得花枝乱颤，“我没觉得星乔有多爱你啊，不然怎么没发现你在哪呢？” “…………” 顾星乔啊，你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了？等我回去看我不收拾你，宋七梧在心里默默无语。 第177章 证据 “是不是很失望？他们这么快就怀疑到我身上，还真是让我有点措手不及呢。不过现在好了，他们即便怀疑是我绑架你，也没有证据，再说了，搜查过我的家，见你不在，就再也不会再来搜查了。”童钰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优雅的举着酒杯，浅尝辄止。 她换上了性感的睡衣，若隐若现的肌肤泛着诱人的光泽，现在已经是深夜，可她还给自己化了一个精致的妆容，涂着妖艳的口红。 这一系列事情都是当着宋七梧的面做的，宋七梧心中叫苦不迭，肚子是饿得咕咕叫，童钰就给她吃过一次饭，到现在早就消化完了。 肚子饿不说，作为一个女生，还要忍受另一个女生在自己面前搔首弄姿，苍天！ “宋七梧，你看看我，你觉得我美吗？我能这样伺候顾星乔，你能吗？”童钰抚摸着修长的腿，问着。 宋七梧懒得理她，童钰也不指望她回答，径自说着。 “男人都是闷骚的，私底下只喜欢这样的女人，清汤寡水，胸前无二两肉的骨头，你觉得他会喜欢吗？” “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喜欢老肥肉的，星乔就喜欢啃骨头。”宋七梧忍不住，反驳了一句。 “咯咯咯……”童钰娇笑着，与平日里在警局的样子格格不入。 “那是他没有尝过肉的滋味，骨头硌牙，肉可不会。” “肉还会塞牙缝呢。” “你……”童钰一滞，随即又冷笑一声：“你也就现在能跟我逞逞口舌之快了。” “行，那我不逞口舌了，你给我弄点吃的，我要是饿死了，你岂不是不能发泄你所有的怒气了！” 宋七梧的话总是能说服童钰心不甘情不愿的给她弄吃的。 她现在只能尽量让自己活着，等顾星乔找到她了，希望她留下的指甲能早点见到天日啊。 ………… 翌日。 “顾队，结果出来了。”张淼匆匆进门，手上拿着资料，神色焦急。 顾星乔“唰”的起身，夺过资料，生怕错过了什么，手机响了两声也被他忽略了。 众人围了过来，问得小心翼翼，“怎么样？是……七梧吗？” 张淼缓缓点头。 “真的是童钰！” “真是人不可貌相，没想到真是她绑架七梧！”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你傻啊，当然是因为顾队了，爱而不得呗。” “…………” 众人掩耳盗铃的小声议论着，以为顾星乔听不见，顾星乔盯着报告看了半晌，现在已经确定是童钰绑架了宋七梧，可是她做事太小心了，已经提前把七梧转移了地方，会藏在哪里呢？ 陆相予听到结果的那一刹那，犹如五雷轰顶！童钰，真的是你？你为什么要这样？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的爱情，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暗恋了童钰那么久，就差捅破那层窗户纸了，到头来，居然是这样的结果，她为了另一个男人走上了万劫不复的道路。 他漫无目的的走出警局，不知道去哪里才能抚平他心里的创伤。 天公不作美，第一场春雨绵绵不断，雨水打湿他的眼，他的脸，渐渐地，变成瓢泼大雨。 “童钰！！！童钰！！！” 陆相予站在雨里绝望的嘶吼着…… 办公室。 “唉？小陆呢？” 众人一惊：“对啊，刚才还在这呢，一转眼就不见了。” “别找了，他出去了。”顾星乔淡淡的说，他似乎能理解陆相予的痛楚。 白婳站在窗边，伸出胖乎乎的手，接了几滴雨水，语气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下雨了。”她说。 “你怎么了？这么忧愁的样子不像平日的你嘛！”何莫莫关切道。 “没事，顾队，我们怎么找七梧？”白婳摇摇头，看向顾星乔。 “童钰呢？”顾星乔问。 “咦？”众人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童钰这时间应该来上班的，这次案件大家已经下意识的把她排除在外，都忽略了童钰其实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现在都快十点了，她还没来，会不会……已经逃了？”张淼迟疑的说。 “走，去她家。” 车上，张淼问道：“童钰应该不知道顾队找到了七梧留下的指甲啊。” “童钰变了，她不再是我们认识那个乖女孩了，跟着办了这么多案子，她警觉性很高的。”向葵分析着。 顾星乔坐在副驾驶，闭目养神，实则是在脑子里想着童钰到底把七七藏在哪了？ 很快，到了童钰家，房门紧闭，张淼敲门几下没有回应，正准备踹开呢，门就开了。 张淼高高抬起的脚就这么定住了。 “咦？童钰你在家啊？” “你们来我家做什么？”童钰一脸的迷糊，像是刚睡醒的样子。身上还穿着昨晚那件性感的睡衣。 “你没来上班，我们以为你……唉？你怎么穿这么暴露？” 闻言，童钰瞬间就清醒了，媚眼如丝的看了顾星乔一眼，又换了一副冷冰冰的语气问张淼：“我发信息给顾队长请假了，你们有事吗？” 顾星乔一顿，拿出手机一看，童钰的确发了请假短信。 “童钰，七七在哪里？”顾星乔不想浪费时间了，一手扒开张淼，立在童钰面前，一双眼睛没有温度，冰冷刺骨。 “我怎么知道？我知道你们怀疑我，可是我说了，拿出证据来。”童钰有恃无恐，被心爱的男人这么质问，她心里一疼，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顾星乔把报告砸在她的面前，“这是我在你家那把破椅子上找到的断指甲，经过检测，是七梧的，你还不承认！告诉我，七七在哪里？” 顾星乔压抑着内心的担忧和怒火，天知道他现在撕碎童钰的心都有。 童钰脑海中“咚”的一声，震惊得说不出话，她倒退了一步，脑子嗡嗡的，一片空白，一时竟语塞了。 “说话！”冰冷的两个字从顾星乔口中吐出来。 “我……我……我不知道！” “童钰，事到如今你还打算隐瞒吗？不要再错下去了，告诉我们七梧在哪里？”众人劝解着，看着童钰变成这样，众人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第178章 藏身处 童钰脸色惨白，“喜欢一个人有错吗？” “你……” “童钰，为什么？”门口突兀的响起一个声音，众人扭头一看，是陆相予来了。 陆相予又重复一句：“告诉我们七梧在哪？坦白从宽，你知道的，等你出来，也许做不了警察，但……我等你。” 众人露出诧异的表情，没想到小陆这么痴情，憋了这么久，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说出来。 童钰讽刺一声：“呵呵……陆相予你以为你是谁？你等我？我不稀罕！你们走吧，想知道宋七梧在哪，顾队长留下。” “不行！”众人异口同声。 “不行也得行，否则你们就等着宋七梧死吧。” “你……” “你们出去吧，下楼等着。”顾星乔淡淡的吩咐。 “顾队……”众人为难着，这个童钰单独留下顾队是要干什么？ “出去！” 众人这才不情不愿的退出去。 “你也走。”童钰扭头对愣在一旁的陆相予说道。 房间里只剩下顾星乔和童钰，童钰还穿着那件暴露的睡衣，她在顾星乔身边坐了下来。 “星乔……”童钰欲去拉住顾星乔的手。 顾星乔迅速让开了，眼眸比之前更加幽深一些，“七七在哪？” “哼！你就知道七七，七七，她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稀罕？我哪里不如她？我比她温柔，比她身材丰满，比她有女人味，你为什么就不能多看我一眼？ 你知道在警局，我每天都看着你们两出双入对，有多难受吗？从见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喜欢你，不，是爱上你，可笑何莫莫居然说我是什么‘帅哥敏感症’！我一直忍着这么久，没想到你居然带她回家见父母了，那怎么可以？我怎么还有机会？！！” “星乔，跟我在一起好吗？我带你找到七梧，你跟她分手跟我在一起好吗？”童钰用着近乎祈求的语气说着。 “你不该伤害七七的。”顾星乔的语气很平静，暗含的锋芒却字字珠玑，“你不配跟她比，既然你冥顽不灵，那就只能送你去该去的地方。” 顾星乔起身欲走。 “星乔……”童钰突然扑过来，从身后抱住顾星乔。 哪知，顾星乔一手猛的推开她，下意识的就用出力，一脚将童钰踢出去，眼看就要撞在墙上了。 让人意外的是，童钰只是倒退了几步，居然稳住了。 是了，童钰功夫是不错的，也就是顾星乔初来上任那天，童钰可是徒手制服了陆相予的。 这么久了，跟着顾星乔和宋七梧办案，她的功夫几乎没有派上用场，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使用。 “星乔……”童钰不可置信的看着顾星乔，眼睛里已经蓄满泪水：“你居然这样对我？” 顾星乔转身离开，童钰快速说道：“你今天走出这道门，就一辈子也别想找到宋七梧！” 顾星乔一听，深邃的眼眸里已经酝酿出狂风暴雨，似乎下一刻，他就会化身为魔！ 童钰看见这样的顾星乔，害怕的往后缩，事到如今，她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顾星乔，我已经毫无所求了，我想把最珍贵的东西给你，事后我就告诉你宋七梧在哪，可以吗？” 顾星乔的样子越来越可怕，童钰的胆子却越来越大了。 “我想把我的第一次给你！” 童钰推拉门，指着她的床，“你只需要在这张床上陪我一个小时就可以！” 顾星乔怒极反笑，他慢慢靠近童钰，童钰脸色一喜，以为他是同意了，“你放心，我……呃……呃呃，你……放开我……星……乔，放……” 顾星乔一只手紧紧攥着童钰纤细的脖子，手指慢慢聚拢，力道越来也大。 “你找死！” 童钰最终因为缺氧而晕厥过去了，顾星乔打开卫生间门，洗了手，准备让张淼他们上来。 忽然…… 他慢慢靠近客卧的门，他听到一声微弱的呼吸声，尽管很小，可他还是听见了。 顾星乔心脏咚咚直跳，声音之大，频率之快，甚至高过了房间里那道微弱的呼吸声。 七七，是你吗？ 再也顾不得什么，顾星乔踹开门，门板应声而碎，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一个床头柜，还有一些杂物，一只一人高的布偶熊，什么也没有。 顾星乔紧蹙着眉头，他不可能听错的，就是这里面，可是，人呢？ 顾星乔翻找了一下，还是没有，就在他绝望气馁的时候，视线突然无意间定格在床上那个布偶熊上。 布偶熊？ 顾星乔突然狂喜起来，连忙起身，小心翼翼的伸手去触摸布偶熊，硬的！！！ 他疯狂而又小心的拉开拉链，里面还有一些棉花，扒开棉花，露出宋七梧失踪那天穿的那套衣服。 “七七，七七，七七……”顾星乔喜极而泣！ 张淼他们在门外，并没有离开，听到顾星乔的呼喊，连忙破门而出。 入门就看看童钰晕倒在地，而顾星乔在客卧里疯狂的扒着一个布偶熊。 “顾队，这是……七梧？”众人震惊得无以复加，这个童钰真是人才啊，居然把人藏在布偶熊里，更厉害的是，顾队是怎么找到的？ 终于，顾星乔把宋七梧扒了出来，宋七梧还处于昏睡状态。 昨晚童钰给她喝了有安眠药的水，一觉睡到现在，但由于在里面闷的时间太长，氧气不够，呼吸就急促加重了许多，这才让顾星乔听见了。 昨天众人来童钰家吃饭时候，白婳检查过客卧，顾星乔就没有接近过客卧，再说，谁也想不到她会胆大到将人藏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啊。 第一次宋七梧被藏在布偶熊的时间短，呼吸声轻，又均匀，白婳又大大咧咧的，没有发现也正常。 “顾队，七梧这是睡着了？”张淼蹲在身后，担忧的问。 “叫救护车，送医院。”顾星乔放下心来，七七这个样子应该是吃了什么药，进入昏睡，没有大碍，不过还是得送到医院好好检查一下他才能完放心。 众人都忙着解救宋七梧，竟一时忽略了外间的童钰。 等众人回过神来，只听见一声重物落地的沉闷声。 “童钰呢？” 第179章 死了 “有人跳楼啦！” “有人跳楼自杀啦！” 楼下突然有人喊这，闹哄哄的一片。 童钰住在五楼，楼下就是院子，经常有老人带着孩子在下面玩耍。 她醒过来，看见大家在客卧里面救人，就知道她的阴谋暴露了，不甘的闭了闭眼睛，绝望之下，踉跄的走到窗户边，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童钰！！！”陆相予大惊失色，冲到窗户边，撕心裂肺的喊着。 张淼冲到楼下一看，已经有人叫了救护车，但是没用了，他抬头朝陆相予摇了摇，陆相予跌坐在窗户边，木讷了。 ———— 宋七梧是在医院醒过来的，除了身体有些乏力以外没有大碍，顾星乔这才放下心，不过还是亲自守在医院，寸步不离。 “好了，我已经吃饱了，再吃胃都要撑大了。”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顾星乔关切的询问着。 “没事了，只是多吃了些安眠药，又不是毒药，你去跟医生办出院手续，我下床走走。” “别走太远。”顾星乔嘱咐。 “嗯。” 这时，一支队众人集体出现在病房看望宋七梧了，除了陆相予没来，顾星乔给他放了一周的假调整心情。 “呀！七梧你好啦？可以下床了？太好了！”白婳奔过去，把宋七梧翻来覆去看了一遍，见她真的没事了，这才放下心来。 宋七梧哭笑不得：“我真的没事了，放心吧，倒是你们，警局没案子吗？怎么都跑来了？” “没有。”众人齐齐摇头。 宋七梧看了一圈，发现陆相予没在，“小陆呢？” “…………”众人沉默，不知该如何开口，难道顾队没跟七梧讲？ 见气氛不对，宋七梧也察觉到什么：“告诉我吧，我有权知道。” “七梧，顾队在童钰家的一个布偶熊里找到你的。”张淼迟疑着开口。 “嗯，这个我知道，第一次她把我藏在里面时候我就知道，你们吃完饭离开她就把我放出来了。”宋七梧点头。 “对不起，七梧，是我硬拉着你逛街才导致你失踪，如果那天顾队不和你分开你也不会被绑架。”白婳内心非常自责，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好啦！坏人要犯罪，总会找到机会的，别自责了。” “不止这个。”白婳提起这个更加内疚了，“童钰藏你的那个房间，我去检查过，当时你就在布偶熊里，我却没有发现，都怪我太不细心了，如果当时我再仔细看看，说不定就发现了呢，对不起啊！害你受这么长时间委屈。” 童钰那个布偶熊不是可以穿的那种衣服，而是里面塞棉花的玩偶，她把棉花掏了，人在里面又不透气，况且宋七梧还在里面待了那么长时间。 宋七梧听着也有些意外，没想到白婳去搜查过。 “好了，我知道了，既然你那么自责，给你点惩罚好了。”宋七梧故意板起脸。 “啊？好吧！我做错了事，愿意接受惩罚，说吧，什么惩罚？”白婳一副英勇就义的架势。 看得众人好笑不已。 “就罚你把你办公室那堆零食拿出来分给大家吃。” “昂？就……这么简单？”白婳将信将疑。 “就这么简单。” “没问题，回去我就拿出来给大家吃。” “没错，早该拿出来了，仔细一看，你的脸又胖了一圈。”何莫莫开玩笑的说，下了白婳一大跳。 “啊！！真的？？我去看看！！” 说着就跑出病房找镜子去了。 宋七梧这才问其他三人：“刚刚被白婳这么一打岔，你们还没告诉我小陆和童钰呢？” “张淼你说吧。”向葵和何莫莫把张淼推出来。 “童钰跳楼了，小陆放假一周，顾队批的。” 跳楼了？ 宋七梧喟叹一声，他们都低估了童钰对顾星乔的感情，没想到她这么极端，也这么刚烈，宁愿死也不想苟活。 谈话结束，顾星乔也回来了。 “顾队。” “办好了吗？”宋七梧期待的问，医院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她一分钟也不想多待了。 “办好了，收拾东西就可以走了，你今天回家休息，就别去警局了，其他人回去镇守着。” 宋七梧被顾星乔接回家了，又在家做了顿好吃的给她补身体，好好休息了一天，第二天才去上班。 到了办公室，见其他人都到齐了，而且一脸无奈的看着才白婳。 只见白婳桌上摆着大堆零食，她的两只手护着那堆零食，一脸纠结难以取舍的样子。 众人也不催她，就这么等着她做决定。 “干嘛呢？” “七梧，你还记得昨天是谁信誓旦旦的说分享零食的惩罚很简单的？”向葵故意意有所指的问宋七梧。 宋七梧好笑，这个白婳，真是嗜零食如命。 何莫莫偷偷凑近她耳边说了一句，“你再不给，我就告诉顾队，你趁他不在偷偷躲在电脑后面吃零食。” “啊！不要不要，我给我给。” 白婳满脸肉痛的把那堆零食推到一边，自己跑出去了。 “你去哪？”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啃食我的命！” “…………” 局长霍春荣得知消息也过来表示了一下慰问，嘱咐了几句宋七梧注意安，注意休息之类的话。 午饭后，开始进入工作状态，童钰走了，陆相予暂时走了，他们手头的工作要进行交接处理，顾星乔把工作安排给张淼和何莫莫。 找到了宋七梧，向葵也放心的回她的法医室了。 “白婳，让你追查的那个ip地址，怎么样了？”顾星乔趁着宋七梧不在办公室的空档问，并嘱咐众人不要说漏嘴，免得影响她的心情。 “顾队，这个ip我原本以为是童钰的，是她发布的信息，可我追查以后发现，不是她，另有其人。” “不是她？”顾星乔也有些意外。 是童钰背后有人指使，还是还有人要对七七不利？ 其实有一个问题一直萦绕在他心头，童钰绑架七七后为什么没有对她不利？倒不是说他希望七七受到伤害，而是客观来讲，童钰应该恨七七才对，她绑架七七后却没有做出伤害七七的事，反而只是一直关着她。 这又是为什么？ 第180章 恶性伤人事件 可这个人也只是发布了一则不实消息，以后就完没有动静了，顾星乔一时也摸不准那人的目的了。 “查得到更多信息吗？” “我尽力。” 这时，张淼急急忙忙冲了进来：“顾队，福广路发生了恶性伤人事件，已经有五六个人被砍伤了。” 顾星乔一挑眉，“又有案子？走吧！” 到了车边，宋七梧已经在等着了，二话不说，一行人朝福广路而去。 事发地点是一个菜市场，此刻围拢了很多人，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几个血刺呼啦的人，有几个是穿着城管制服的人，还有两个是菜贩打扮的人。 救护车已经到了，急救人员正有条不紊的进行施救，将伤者运上车。 两个穿着警服的民警将一个小姑娘铐上车，据说她就是始作俑者。 “顾队长，你终于来了，砍人的是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据周围群众描述，那几个城管和两个小贩正在为什么争执，那小姑娘突然拿着菜刀冲进来就砍，反应慢的已经重伤，反应快的也挂了彩，她砍完了人也不跑。” “小鲁，是你啊，这片也是你们派出所管辖？”顾星乔一看，这不老熟人了嘛，去年处理花大勇案件还有三胞胎案件都打过交道。 “是，顾队长，又见面了。”小鲁对这个大名鼎鼎的顾星乔是知道的，没想到三番几次遇到他，还真是缘分啊！ 他看了看顾星乔身边的宋七梧，前几天宋警官失踪了，他们辖区派出所也配合工作了，这么快就找到，真不愧是顾队长。 “嗯，先配合急救人员将伤者送医院吧，笔录到医院去做，现在先带我们去看看伤人那姑娘。” “唉，行，在车上呢，两名民警看着呢。”小鲁将两人带到一辆警车上。 顾星乔和宋七梧一看，这人怎么这么眼熟？ “你是花朵？”宋七梧迟疑的问，好久不见，她也不太记得了，而且现在的小姑娘三天一副打扮，不太熟的人见面都不一定认得出来，何况此时的花朵很狼狈，和去年那个纯真善良的小姑娘截然不同了。 花朵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是。” 小鲁也诧异，他刚才没仔细看，花朵他也认识啊，当初她父亲失踪，她报案就是他给接待的，怎么如今…… 顾星乔和宋七梧上了车，顾星乔在询问她，宋七梧皱起眉头，这个花朵遭遇了什么？怎么短短几个月……她的眼睛里酝酿着让人看不懂的神色！ 像是灰败，又像是阴谋…… “说说吧，为什么砍人？” “我妈没了。”语气很平静，似乎已经麻木了。 “怎么没的？” “…………” “怎么没的？”顾星乔又问一遍。 “爸爸死后，妈妈一个人没法供我读书，她的工资微薄，并想着自己做生意卖些小吃赚钱，现在小吃都很受欢迎，虽然苦，累，但是挣钱多。 可是，妈妈是新来的，遭到其他小贩的人排斥不说，还受城管的欺负，他们把我妈打了。” “你妈被城管打死的？” “是，也不是，他们打完人，也没人管，妈妈本来就生病，加上爸爸去世，她久郁成疾，不久就没了。 只剩我一个人了，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了，没有亲人了！” “你寻求过法律帮助吗？” “我没有钱，也没有证据，没用的，没人能帮我，只有他们死，下地狱去给他们赔罪！” 他们？ 花朵始终目视前方，声音平静。 宋七梧想起，当时处理花大勇案件时候花朵的反应，她就觉得这个姑娘不简单，身上有一股子狠劲儿。 听她说话，似乎很理智，并没有把她妈妈死的所有过错安在打人的城管身上，可她为什么会做出这么激进的事情？ 花朵暂时被扣押在警局，张淼带人去医院做笔录了，总共六人被砍伤，重伤的有三人，两名城管和一个小贩。 “小陆，你……” 顾星乔习惯性的喊道，蓦地反应过来，小陆在休假。 宋七梧和白婳在办公室，两人看看顾星乔，没说话。 “得让霍局进新人了。”顾星乔嘀咕了一句。 现在一支队可用的人就张淼和何莫莫，人手根本不够。 “顾队，顾队，案子破啦！”张淼兴高采烈的进来，老远就听见他喊着。 “咦？顾队呢？” “去霍局办公室要人去了。”宋七梧回答他。 “要人？要什么人？” “现在就你两能用，不要人所有的活你两包？” “哦哦，要要要，让顾队多要几个，以后我就又有徒弟使唤了。” 说到徒弟，张淼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也不知道朗辉那小子怎么样了！” “顾队，你回来啦？”眼尖儿的看见顾星乔进门，张淼赶紧问：“要到几个人？” 顾星乔摇摇头。 “没要到？苍天！霍局这是要压榨死我啊！”张淼嗷嗷叫起来。 “我一个女生都不叫，你叫什么？”何莫莫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 “你……不跟你一般见识，你这个男人婆！” “你再说一遍！” “男人婆。”张淼不怕死的又说一遍，“嗷～放开我，何莫莫你想干什么？” “在这里我怕损坏公物，去院子里的我让你看看什么叫男人……婆！”何莫莫揪着张淼的领子，将他生拉硬拽拖到院子里，胖揍了一顿。 “嗷！疼！男人……嗷！婆！嗷！你别！打了！嗷！……” 院子里的惨叫声经久不息…… 众人摇摇头，这个张淼永远不长记性。 半个小时后，张淼鼻青脸肿的在一旁上药，何莫莫汇报笔录情况。 “还有三名重伤患者的笔录没做，不过有其他四名的笔录已经够了，两名城管承认因为菜市场的管理问题和花朵的妈妈皮秋荷起过争执，争吵间推搡了几下，并没有恶意殴打，而另外一名小贩和皮秋荷是同行，卖同样的小吃，两人存在竞争关系，那名小贩是菜市场出了名的难缠，谁家侵犯到她的利益就要跟人家理论，甚至动手，皮秋荷就被她打过，十分……泼辣。” 第181章 尘封的记忆 “所以，我觉得这就是个再简单不过的报复伤人事件啦，等补齐剩下三人的笔录差不多就能结案了。”何莫莫汇报完笔录情况又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宋七梧娥眉紧蹙，事情真就这么简单？ 她看向顾星乔，显然顾星乔也有同样的疑惑。 可花朵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和伤者的笔录也一致，人证物证都有，她砍人的菜刀也找到了，不管是菜市场周围的小贩还是周围的监控器都能证明花朵的罪行。 所以，这个案件似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等结案后将她移交检察机关就可以了。 第二天，三名重伤患者先后醒过来，张淼和何莫莫又给他们做了笔录，跟其他三名以及花朵的口供都一致。 这似乎是他们刑警队接手过最简单的刑事案件…… 顾星乔和宋七梧虽然有疑惑，但是在证据齐的面前也不得不按照程序办事，况且他们两现在也找不出任何可疑的地方。 父亲被谋杀，母亲也死了，世界上就她一个人，仇恨的因子在萌芽，成长，最后导致了这样的结果，似乎也是能理解的。 ———— 顾星乔跟着宋七梧回了家，顾星乔准备跟宋七梧谈谈她妈妈的那件事。 “七七，你坐，我跟你说个事。”顾星乔在家，难得正经的跟宋七梧说话。 宋七梧过来坐下：“怎么了？” “之前因为各方面的原因，一直没法将你妈妈的案子调出来重新调查，过年时候我跟咱爸谈了一下，老头已经搞定了，早上来电话说我们可以调查了。” “真的？”宋七梧有些惊喜。忽略了顾星乔说的“咱爸”。 “嗯，真的。”顾星乔点头。 “好，那我们明天就把卷宗调出来查。”宋七梧在顾星乔唇上轻啄了一下，“谢谢你，星乔，也替我谢谢你爸。” “你还是亲自谢比较好。”顾星乔笑道。 如果宋母的案件一日不水落石出，她就一日不会考虑结婚的事，那他得等到猴年马月去哦。 站在霍局办公室，宋七梧突然紧张起来，快三年了，如今重新调查案件就等于重新回忆和经历一遍妈妈的死。 “霍局，你应该接到通知了吧，我们要调查当年宋七梧妈妈死亡的案子。”顾星乔直视着霍春荣。 “接到了，不过，我想问问，你们为什么突然要重新调查这个案子呢？当年已经是人物证齐，可以定为自杀案件啊！”霍局手里拿着一份黄色的文件袋，袋子表面已经落了少许灰尘。 “我们不相信也不接受这个结果。”顾星乔说。 “可证据和事实摆在眼前，不是你们不相信就可以不接受的！” “所以才会等了快三年才查。” “唉……好吧。”霍局把卷宗递给顾星乔，顾星乔没接，他看向宋七梧，示意让她接。 亲手接过妈妈的案件，再亲自为她讨回公道，这样，她也许就能解开心结了。 宋七梧双手微微颤抖，眼眸有些湿润，将近三年了，妈妈…… 这个案子由于是情况特殊，只能顾星乔和宋七梧自己查，一支队其他人没有义务陪着一起调查，只能在空闲时间帮帮忙，如果有案子，就只能交给张淼他们了。 “顾队，七梧，虽然明面上我们没法抽调警力帮忙，但只要你们吱一声，我们大家都义不容辞。”张淼赶紧表态，白婳，何莫莫，向葵她们虽然没说什么，但她们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七梧的事就是顾队的事？顾队的事就是他们大家的事。 “放心吧，需要你们的时候不会客气的。”顾星乔点点头。 “谢谢大家。”宋七梧心里感动，这群人，永远都是这么的热心肠。 办公室无形之中被一分为二，顾星乔“搬”到窗户边，和宋七梧一起研究案件。 张淼，何莫莫，白婳坐镇一方领土。 现在没有案子，张淼几人就百无聊赖的观察着顾星乔和宋七梧两人。 宋七梧亲自拆开卷宗，一页页的摊开资料，做这些再平常不过的事，此刻却带着沉重的心情。 “有我呢。”顾星乔适合的一句话，让宋七梧心安了很多。 “嗯。” 根据资料，黎知书（宋母）是x年x月x日在家中自杀身亡，死因很简单，颈动脉破裂失血过多，至于自杀动机，疑似家庭破裂！ 当时宋七梧刚考进省公安厅，黎知书高兴之余打算在家做一顿丰盛的晚餐庆祝一下，她打了电话给宋七梧的父亲宋毅，但宋毅因为无法赶回来，所以两人大吵了一架，而真正让黎知书自杀的原因是因为宋毅在电话里提了离婚的事情。 宋七梧冷笑一声，那时候她父母的感情的确是要破裂了，不过她妈妈绝对不可能会自杀。 究竟什么原因，是因为凶手伪装的现场很完美让当时负责的刑警们找不到疑点？还是…… 凶器是一把家家厨房都有的那种剁骨刀，很锋利。 资料上的内容很少，根本找不到突破口，两人决定去宋家老宅看看。 宋家老宅是当年宋家三口居住的地方，那时候黎知书也是一名警察，而宋毅也在商界打拼出一席之地，事发的那段时间，真是宋毅企业蒸蒸日上的时候，也正如此，才会忽略了家庭。 后来黎知书死后，宋毅的生意重心转向国外，搬离了老宅，宋七梧也就再也没有去过了。 如今再次回到这里，宋七梧心里百般滋味，她还能清晰的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似乎又看到了妈妈那双不甘的眼睛就那么的看着她，真正的死不瞑目。 老宅不大，但已能看出颓败，到处结满了蜘蛛网，大门上的锁都已生锈。 宋七梧翻出那把多年未动的钥匙，转动了门锁，“喀”一声，锁开了。 推开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到处都落了一层层厚厚的积灰。 顾星乔一直注意着宋七梧的反应，生怕她触景生情。 “我没事的，有你呢。”宋七梧轻声说着，让顾星乔不要担心。 “嗯。” 两人在客厅里转了一圈，顾星乔忽然问：“你能还原一下当时的情景吗？” 第182章 血迹 宋七梧想了想，“我试试吧。” 顾星乔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支粉笔，递给宋七梧，却没说话，宋七梧明白他的意思。 之后，她便一边描述一边在地上画了起来，“我那天回到家，发现家里来了很多警察，妈妈侧躺在客厅这里……”宋七梧在客厅一角画着，“她睁着眼睛，看向我进门这个方向，颈部这个地方已经形成血泊，而那把沾满血的剁骨刀就掉在她身旁这个位置。” 宋七梧回忆完之后，顾星乔陷入了沉思，盯着地上那个人形白色看了半晌。 “七七，时隔三年，我们不可能在尸骨上找到什么线索，所以只有从痕迹上下手了。” “你是说……血迹？” “没错。” 血迹是刑事案件侦破中最常见也是最重要的生物性检材，根据血迹形成的机制不同，从血迹形成的动力学角度，结合血迹的形态特点，可以将血迹分成喷溅状、抛甩状、滴落状、流注状，血泊等多种类型。 而血迹无论是否被清理过，时隔多久，以现在的侦查技术都是可以还原的。 这个，是作为一个刑警必备的专业知识，当然，也有专门研究血迹学的专业人士。 顾星乔又接着说：“阿姨的死因是颈动脉血管破裂，所以当时应该首先出现喷溅状血迹，倒地后才慢慢形成血泊，从这里入手，或许能找到一些问题。” “好，我听你的。”宋七梧点头，她的想法和顾星乔不谋而合。 顾星乔拿出电话，打回警局，叫来向葵和两名技术科的警员。 不一会儿，向葵和两名技术科警员提着箱子来了，做好准备工作后，开始在地上喷洒鲁米诺试剂。 鲁米诺，又名发光氨，可以在犯罪现场检测肉眼无法观察到的血液，可以显现出极微量的血迹形态（潜血反应）。 法医学上，鲁米诺反应可以鉴别经过擦洗和时间很久以前的血迹。 由于血液中的血红蛋白含有铁，而铁能催化过氧化氢的分解，让过氧化氢变成水和单氧，单氧再氧化鲁米诺让它发光。 “顾队，七梧，你们看。”向葵蹲在地上，沿着血迹方向观察着。 “血迹非常凌乱，先看这里，这是典型的喷溅状血迹，形态均匀分布，圆点状，从圆点面积大小看，破裂动脉管径很大，而且喷溅的距离越近，圆点越小。” “再看看这边，有一些凌乱的滴落状血迹，这种血迹在死者当时用手捂住流血部位也会形成。”向葵停顿一下，又说道：“但奇怪的是，死者倒地后形成的血泊却不在这个喷溅状和滴落状的血迹中，而是离这两种血迹有一定的距离。” “这说明什么？顾队。”向葵问。 “说明……死者受伤后移动过。”宋七梧喃喃出声。 “这里还有！”忽然，一名技术科警员惊呼一声。 三人立马转向那个方向，向葵迟疑着说：“这……像是溅落状的血迹。” “血迹呈弧形线分布，弧线的起点血迹为圆形，之后是椭圆形，血迹呈直线性，有片状和块状，不，这不是溅落状的血迹，是……抛甩状。”顾星乔就看了一眼，快速得出结论。 抛甩状血迹是指沾血的物体运动时，物体上的血液被甩出，并沿运动方向滴落在载体上留下的痕迹。 最常见的运动方式是呈弧形，如挥动沾血的器械、摆动出血的肢体等。 弧线的长短与沾血量的大小，运动的幅度以及运动力量的大小成正比，抛甩状血迹的形态还与抛甩出的血液与载体的距离有关，距离较近时，抛甩状血迹可呈直线性，甚至呈片状或者块状，有时很难与溅落状血迹相鉴别。 “这片血迹证实了刚刚七梧说的那个推测，死者受伤后移动过，由于伤口在颈部，不可能做出摆动动作，所以这片抛甩状血迹应该是……挥动凶器留下的……” “如果是自杀，怎么可能有那么多复杂的动作？她要移动自己干什么？又为什么要挥动凶器？这么多明显的疑点，为什么当时的刑警都没有查出来？”向葵也问出自己的疑惑。 顾星乔一脸严肃，也许就像老爸说的，案子可能会牵涉到很多事情，很多人。 宋七梧强忍着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到底是谁杀了妈妈？ 向葵走过来，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坚强点，我们一定能找出凶手的。” 宋七梧点点头，“嗯，我知道，向姐。” “等等……”顾星乔忽然又说道：“这个墙面上抛甩状血迹似乎并不完整。” “什么意思？” “血迹不管是抛甩，还是喷溅，都有一个流畅的方向和衔接的载体。而这个位置，你们看……”顾星乔指着那个位置，“其他的血迹都衔接的被抛甩在墙壁上，唯独中间这个位置缺了，本该落在这个位置的血迹没了。” “也就是说这个位置被什么东西挡住了？那些血迹落在这个物体上了？”向葵很快明白了顾星乔的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顾星乔点头。 “目测这个高度和宽度，或许挡在这里的就是凶手，死者可能就是向他挥动凶器。” “这……！！”向葵也惊诧了，这样的情况如果仔细侦查，不难发现阿。 顾星乔忽然抬头看宋七梧，动了动嘴，“七七，或许，当时你妈妈并不是看向你进门的方向，而是看向凶手的方向，这两个方向相差的角度很小。” 宋七梧心里一痛，闭了闭眼睛，又缓缓睁开，到底是谁？是谁？？ “现在血迹方面已经有线索了，接下来我们去找出当年参与侦查的那些刑警，一个一个问。”顾星乔说，当年参与侦办这起案子的刑警，其中不乏有的已经比他官职高，但在顾星乔看来，都不是事。 “我们先回去吧。”顾星乔说着，牵起宋七梧，一行人才又回了警局。 顾星乔嘱咐向葵和那两名技术科警员，让他们为今天的调查结果保密，谁都不要透露。 第183章 老法医 顾星乔花了半小时时间搞清楚当年侦办这起案件的刑警，算上法医，技术，法证等等参与的人一共十人，技术和法证的没有多大变动，目前就在警局，但法医和霍春荣带领的刑警警员们都在各个不同的岗位。 虽然霍春荣是当年的队长，但是顾宋两人却不打算先从霍局这里问起。 “我们先去找找当年给阿姨验尸的老法医干应宗。” 干应宗已经退休在家了，顾宋两人找上门时，他正在小区院子里跟几个老头下棋。 “是他吗？”宋七梧问。 顾星乔看看手上的照片，“没错，就是他。” 两人走到干应宗身旁，他正愁眉苦脸的盯着棋盘，对面的老头却一脸笑意，看样子，干应宗“走投无路”了。 冥思苦想的他也没注意身旁多了两个人，对面的老头也只当他们两是来观战的，没出声。 这时，顾星乔突然执起一枚棋子，在某一处落下。 “唉，你干什么呢？”对面的老头呵斥道。 “咦？哈哈哈……赢了赢了，哈哈哈，李老头，你输了，哈哈哈……”干应宗很高兴，也不怪是谁乱入他们的战局了。 “年轻人，你也懂棋？”干应宗扭头，笑呵呵的问顾星乔。 “略知皮毛，干法医。”顾星乔谦虚道，接着直接点出干应宗的身份。 干应宗脸色一滞，“你认得我？” “有一件事想请教一下干法医。”在老长辈面前，顾星乔该有的尊敬一样不少。 “随我来吧。王老头你先和李老头对战。”干应宗说着，提步往家走去。 “老干？你咋今日这么早就回来了？”干应宗的妻子问道，随即看见身后的顾宋两人，赶忙热情的招呼，“哟！来客人了，快请坐，快请坐。” “谢谢阿姨，您不用忙活，我们找叔叔说几句话就走。” “行，你们说吧。”干应宗妻子一人倒了一杯水，这才进屋子去了。 “说吧，有什么事？”干应宗问。 顾宋两人对视一眼，顾星乔清了清嗓子，说：“我们今天来是因为三年前的一个自杀案，死者叫黎知书，是您给验的尸，您还记得吗？” 干应宗脸色一变，难看至极，那个案件是他这辈子唯一的遗憾，也正是那个案件之后，他才退休的。 干应宗沉默了好久，顾星乔也不打扰他，半晌，他才说：“记得，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 顾星乔和宋七梧双双皱起眉头，听他这意思，果真有问题！ “您能跟我们说说吗？” “你先告诉我，你们是谁？问这个打算做什么？”干应宗犀利的眼神在顾星乔和宋七梧身上来回打转。 “实不相瞒，我身边这位叫宋七梧，是死者黎知书的女儿，我叫顾星乔，我们两如今都是明城警局的刑警。她坚信她母亲不是自杀，我们……正重新调查当年那个案件。” 干应宗缓缓点头，“原来如此，也好！也好！” “那是我验的最后一具尸体，其实尸检很简单，结论也很简单，但却是我记忆最为深刻的一次验尸……”干应宗陷入回忆，“死者左边颈动脉被刀割开，但伤口却很奇怪，像是自己割开的，又像是被人给割开的，除了那个致命伤，其他都完好无损……” “然后呢？”宋七梧轻声问着，生怕打扰了他的思绪，遗漏了什么。 “然后，我还没来得及深入检验，案子已经破了，证据齐，定为自杀，我便再也没有机会接触尸体，死者的家人匆匆领走了尸体。” 宋七梧记得，妈妈的遗体在警局摆了两天后，爸爸才赶回来，破案后爸爸就把遗体领走火化了。 究竟为什么，在这种疑点未清的情况下，刑警们就结案了呢？ “那，以您的想法，您觉得从伤口来看，是自杀的成分居多，还是？”顾星乔接着提出疑问。 “不好说，如果当时能再给我一点时间，或许我就能搞清楚这个问题了，可惜……这也是我一直以来的遗憾，做了一辈子法医，却不能完美的收尾，这三年，我时常想起，如果那个人是被谋杀的，那凶手岂不是逍遥法外了三年！” “谢谢您，您也别遗憾，现在我们重新调查案子，如果真是谋杀，我们会揪出凶手的。”顾星乔宽慰他两句，一辈子矜矜业业做法医，最后一次验尸，却是以不明不白收场，任谁也会留有遗憾。 从干应宗家出来，两人回到车上，顾星乔问，“七七，你有什么想法？” “我觉得，案子并不是凶手伪装布置得完美，而是有人故意装看不见。能让警察装作看不见的，恐怕这人身份不一般。”宋七梧心情沉重，听着别人一口一个死者，尸体的称呼妈妈，真的是需要很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会还阿姨一个公道的，别担心。”宋七梧明白顾星乔的意思，如果涉及到身份不一般的人，或许以她的能力根本没法撼动，不过有顾星乔在，又怎么会让这种事发生？ 再不济，家里那个老头也不是摆设。 两人正说着话，顾星乔肚子“咕噜噜”叫起来。 “我们先去吃饭吧，吃完再去找找其他人。”宋七梧莞尔一笑，适时的说道。 两人找了家店吃饱喝足，又前往其中一个老刑警蔡晓东家，蔡晓东当年就是跟着霍春荣一起侦查这个案件的其中一名刑警，后来在一次追凶中受了伤，现在任辖区所长。 这个时间正是晚饭过后，顾宋两人直接来到他家。 顾星乔敲敲门，里面响起一个小孩的声音：“谁呀？” “警察，我们找蔡警官。”顾星乔隔着门回应。 “妈妈，是警察，是不是爸爸的同事？我去开门。”小孩顿时高兴起来，也许是因为爸爸是警察，所以对警察都格外的喜欢。听声音，应该是个小男孩。 小男孩开门一看，不是他见过的爸爸的同事，顿时变得怯怯的，“你们是谁？” 第184章 老刑警 “小朋友，我们是警察，但不是你爸爸的同事，你爸爸在吗？我们找他有事情。”顾星乔温和的说话，似乎是想着将来他和七七也会有比这还可爱的孩子，所以他对孩子都格外的温和起来。 “哦！我爸爸还没有回来，他很忙的，哥哥姐姐你们进来坐着等吧，我给你们倒水，我妈妈在做饭。”小男孩大概8，9岁左右。 “儿子，谁来了？” “妈妈，是警察。”小男孩冲厨房回了一句。 女人在围裙上擦擦手，出来一看，“你们是？我们家老蔡的同事我都见过，没见过你们二位呀？” “我们是明城警局的，嫂子，蔡哥还有多久回来？”顾星乔自来熟的称呼无形中拉进了关系。而且蔡晓东三十七八，比顾星乔大，称呼一声蔡哥也无可厚非。 “快了，你们坐着等一会儿，留下来吃饭，我再加两个菜。”蔡嫂子热情的说。 “不用，我们吃过了，等蔡哥回来我们问他一点事就走。” 蔡嫂子也看出来应该是公事，便没多问什么，进厨房忙活去了。 当警察的都这样，根本没法准备按时下班到家。 约莫二十多分钟，蔡晓东才回到家。 “媳妇儿，儿子，我回来了。”看样子蔡晓东今天很开心，一回来就大声喊着老婆孩子，“咦？” “你好，蔡警官，我们是明城警局顾星乔，宋七梧。”顾星乔知道蔡晓东又要询问他们的身份，今天都回答好几次了，便站起身率先自报家门。 蔡晓东出乎意料的高兴道：“原来是顾队长，幸会幸会，真是年轻有为啊！” “蔡哥认识我？”顾星乔也有些意外。 “当然，明城警局两根顶梁柱，顾队长和宋七梧，想必就是你身边这位美女了吧。” “你好，我是宋七梧。” “二位快坐，我让我媳妇儿多做几个菜，你们留下来一起吃个便饭。” 两人相视一笑，看来这一家子都这么热情。 “不用了，蔡哥，我们吃过饭来的，今天找你是有个事情想请教你。”顾星乔无奈的打断他的兴致。 蔡晓东正色道：“行，儿子回房间去做作业，一会儿吃饭爸爸叫你。” “好。”小男孩很听话的进了房间。 “是这样，”顾星乔切入主题，又把来意和始末解释了一遍，这才问道：“当年你参与侦查那个案件，蔡哥有没有觉得什么有疑点的地方？” “可疑的地方……”蔡晓东咀嚼着这几个字，回想了一下，“其实，当年我虽然参与侦办，但也就是一个小警员，领导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让怎么查就怎么查，我脑子笨，也发现不了什么疑点，后来队长说结案，我们也找不出疑点，这个案子就结了，其实仔细想想，当年这个案子好像结的太快了些，即便是自杀，可我们都还云里雾里呢，就听说要结案了，不过上头的决定我们也没办法改变。” “结案是谁说结的？”宋七梧插了一句， “我们霍队长，证据也是他出示的。”蔡晓东回答。 “真想不到，居然是宋警官的妈妈，希望你们早日破案，找出真正的凶手。”蔡晓东感叹了一句。 顾星乔却敏感的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蔡哥的意思，你也认为是谋杀而非自杀？” “这个……我没说啊！”蔡晓东不承认。 “可我从你的话中听出来了，潜意识里，你也不认为是自杀？”顾星乔的语气带着点咄咄逼人的气势。 蔡晓东凝视顾星乔好久，心里终于明白为什么同为刑警，人家却那么优秀了，不论头脑，单单身上的气势他就自愧不如。 “唉！顾队长这么说，我也不瞒你，我的确是觉得是谋杀，我当时去现场，看见过尸体，她的眼睛大大的睁着，我似乎还能从她眼睛里看到不甘和难以置信，自杀的人又怎么会死不瞑目呢？可……以我的能力根本没有话语权，这个案子就这么结了，其他的也没什么。” “行，谢谢蔡哥了，如果想起什么希望你能再联系我们。”顾星乔道了谢，又留了联系方式，两人这才告别了蔡家。 接下来，两人又分别去了其他几名刑警家里，得到的说法和蔡晓东的说法大同小异。 “只剩霍局了。”顾星乔说了一句，像是告诉宋七梧，又像是告诉自己。 “今天天色晚了，我们回家吧，养好精神，明天去找霍局。”宋七梧提醒。 “好！回家。”顾星乔握着宋七梧有些微凉的手，握得紧紧的。 “早上吃得随意，而且那饭菜味道也差，我们去菜市场转转吧，买些好菜回家好好做一顿犒劳你。”宋七梧提议，顾星乔陪他查案了一天，而且怕她情绪不稳，一直都是他的主导。 她心里感动，就想着做顿饭。 倒是顾星乔，用质疑的目光看着她：“你做的……比饭店的好吃吗？” 宋七梧气恼，好不容易煽情一次，却被他破坏得一干二净，什么人哪！ “不理你了。”宋七梧提脚就走。 “菜市场在这边。”顾星乔提醒道。 宋七梧下意识的就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抬头见顾星乔调侃的眼神，顿时气不打一出来，重重的在他胸膛上砸了一拳，“让你逗我，让你逗我！” 顾星乔装作痛不欲生的样子，握住她的拳头，“再打我就要吐血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竟然谋杀亲夫。” “滚。” 两人打打闹闹一路来到菜市场，顾星乔见宋七梧似乎暂时把案件抛之脑后，心情也开朗起来，这才放心不少，他就怕她一直沉浸在案子里，把自己憋坏了。 由于是从蔡晓东家回宋七梧家，沿途没有商场，两人就只能去菜市场。 “其实买菜要来菜市场菜新鲜，虽然卫生远远不及商场，但里面的水果蔬菜什么的都不太新鲜。”宋七梧一边挑拣着蔬菜，一边分享心得。 “嗯，七七说的对，看来会是个能上厅堂，能下厨房的贤妻良母。”顾星乔点头赞同她的话。 第185章 你……想吗? 两人回到家，今天宋七梧打算掌勺，顾星乔就给她打下手，望着她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顾星乔恍惚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将来，他们每天都可以过这样的生活，柴米油盐酱醋茶，琴棋书画诗酒花，真真是极好的。 他们还会有自己的孩子，儿子或者女儿都无所谓，只要是他和她生的，他就会百般疼爱…… 嗯……得加快速度了。 顾星乔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星乔，帮我洗个青椒。” “…………” “星乔？” 没有回应，宋七梧扭头一看，顾星乔呆呆的，她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顾星乔才回过神来，“昂？洗青椒是吧？马上！” “发什么呆呢？” “想我们的孩子。” “呃……”这才哪跟哪呢，就想孩子了？ 宋七梧做了三菜一汤，都是拿手的，味道也不差，顾星乔很给面子的多吃了一碗饭，还连连夸赞宋七梧手艺好。 没办法，自己选的媳妇，跪着也要夸完。 吃完饭，收拾完之后，宋七梧又开始头疼了，顾星乔留下来睡，他必然要爬她的床，他倒不会强迫她，可也是个不安分的，动手动脚，让她也身不舒服着，每次总要闹到半夜才能睡着。 即便是让他睡客卧，他也能在半夜悄悄打开她的门，钻进来，然后爬上她的床，真是防不胜防，那个卧室的门就好像摆设一样。 （门：这个锅我不背！） 两人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也准备睡了，宋七梧扭头看了顾星乔一眼，见他神色自若，心里暗暗咬牙，不管他了，自己去睡吧，反正他都把自己家当家了，在哪睡他自己决定。 宋七梧二话不说起身就进了卧室，本以为顾星乔会问她什么，结果顾星乔却眼疾手快的关了电视，也跟着进了宋七梧的卧室。 “好累啊，早点睡吧。”顾星乔打了个哈欠，自顾自开始脱衣服，他的行礼已经不知道多少丢在宋七梧家了。 宋七梧已经习惯，也不看他，顾星乔慢条斯理的脱，速度比平时慢了好几倍，像是故意的让宋七梧享受这个过程似的。 宋七梧暗骂自己不争气，不想看，却控制不住的偷偷瞟了几眼。 “想看就光明正大的看，都是你的。”顾星乔一本正经的说。 “谁想看了？睡觉！”被抓包，宋七梧脸色火辣辣的。 顾星乔也在她身边躺下，没多大一会儿，宋七梧就听见他呼吸急促，身体发烫，而且隐约也感觉到他那个地方又开始活跃了，而且顾星乔居然一言不发，不触碰她。这不像他的风格啊？ 每次他们在一起睡觉都这样，看顾星乔忍的辛苦，她貌似还有那么一丢丢的心疼。 她突然萌生一个念头，反正都认定他了，要不，就给他吧？ 宋七梧一个激灵，被自己的念头给吓到了，真的要这样？ 算了，给就给，谁怕谁？ “星乔……”宋七梧轻轻唤了一声。 “嗯。”顾星乔答应。 “那个……”宋七梧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她这是主动求那啥吗？ “怎么了？”顾星乔又问。 “那个……你…………想吗？”宋七梧问出这句话，身体轰的就开始滚烫起来。羞得无地自容。 “想什么？”顾星乔被宋七梧拒绝成习惯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宋七梧暗骂，榆木脑袋，非要我说得明明白白的吗？不想算了！ 宋七梧生气，大力的翻个身继续睡。 顾星乔好像突然间顿悟了似的，猛的从身后钻过来，抱住宋七梧，反复确认，“七七，你是问我想不想？是吗？是吗？” “哼！”宋七梧从鼻子里轻哼一声，不理他。 “嘿嘿，七七，你是不是心疼我，所以愿意了？”顾星乔高兴的翻身在宋七梧身上，目光炯炯看着她。 “没有。”宋七梧羞死了，扭过头去。 “你有。”顾星乔把宋七梧的头掰正。 “没有！” “有！” “好吧好吧，有有有，我愿意，行了吧，你来吧！”宋七梧一口气快速说完，干脆躺平，一副“英勇就义”的架势。 顾星乔哭笑不得，这种情况下，叫他怎么下得去手？ “谢谢你，七七。”顾星乔含情脉脉的说：“不过，我想等到我们结婚时候，等你妈妈的案子结束，我们结婚好不好！” “…………” “好！”宋七梧顿了几秒，认真的答应了。 “真的？太好了！七七，你答应了是不是？你答应了！”顾星乔激动不已。 “不过，你得求婚哦！”宋七梧提醒他，别以为这样就算求婚了。 “行行行，肯定求，求十次都没问题。”顾星乔保证着。 “那你就求十次吧！” “…………” 一栋豪华的别墅，一间奢华的房间，一个声音低沉老练的男人，正和什么人通着电话。 “他们重新调查那个案件了！” “什么？”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惊讶，“什么时候的事？” “已经一天了。” “那该如何处理？” “死！” “不行，你不能伤害她！” “那就只能你和我身败名裂，蹲大狱了。” “没这么严重吧，你就这么肯定他们能查出来？” “他们两的本事不小，而且，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那头沉默了足足一分钟，才下定决心：“那好吧！” ………… 第二天一大早，顾星乔精神抖擞的醒来，一想起昨晚上的事，他就抑制不住的激动，睁开眼睛，眼入眼帘的就是心爱之人的脸庞，“早！” “早。” 两人一起起床，洗漱，宋七梧又抹了些护肤品，这才出门。 到了警局，张淼又一次凑了上来，“一看顾队这张春风满面的帅脸我就知道，肯定有好事。” 顾星乔心情好，也不嫌弃他了：“是有好事。” “真的？什么好事？”张淼追问，其他人也洗耳恭听。 “昨晚七七答应我的第一次求婚了。” “那是好事……等等！第一次求婚？” 顾星乔点头。 “那……总共要求几次？” “十次！” “…………” 嘚瑟！！ 第186章 询问霍局 “你们都不恭喜我吗？” “等你求满十次再恭喜吧！”张淼有气无力。 ………… 今天，顾星乔和宋七梧的主要任务就是从霍局那里找突破口。 两人一起来到霍局办公室，敲敲门。 “进。” 顾星乔推门进去，又把门关上，和宋七梧在霍局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 “是你们啊！”霍局见他们这么郑重的样子，问道：“有什么事吗？还是案子遇到问题？” 要换做平时他可没有机会问出这句话，他们两办的案子即便遇到问题也不会来问他。 “是关于黎知书的案子。”顾星乔开门见山。 “黎知书的案子？你们有什么疑问吗？”霍局想了一下，才想起黎知书的案子就是昨天他交到宋七梧手里的旧案。 “这个案子当时是霍局带队办的，但我们经过昨天一天的侦查，发现案子还存在很多疑点，就被匆匆结案了，霍局，究竟什么原因？” 其实在顾星乔和宋七梧看来，霍局是有问题的，因为当时这个案子是他主办，据蔡晓东说证据也是他出示的，但现在还得从他口中问出一些经过。 “当时的技术也有限，我们查来查去没发现有他杀的痕迹，无论从动机还是尸检结果看都符合自杀的条件，再说，当时黎知书也是警察，又是商业名流宋毅的妻子，由于身份特殊，上头也重视这个案子。” “你的意思是，上头也参与了？” “没错，上头让尽快结案，我们这里也没有疑点，所以……” “你说的上头是指？”宋七梧问。 “彭文誉彭副厅长。” 顾星乔神色莫名，看不出在想什么。 他突然开口，“昨天我们在宋家老宅发现了一些线索，我想听听当时霍局你们到达现场之后就情形是怎样的。” “哦？什么线索？”霍局来了兴趣。 “从血迹来看，黎知书遇害时候有第二个人在场。”顾星乔点到为止，没有过多透露。 “什么？”霍局显然也是很惊诧，“可我们当时仔细查过血迹啊，并没有发现。”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有人隐瞒了什么，你说对吗？霍局长。” “这……不可能吧？”霍局有些不信，当年他带领的那些刑警，可都是很有正义感，而且值得信任的人啊。 霍局思考片刻，冷不丁见顾星乔眼神直直望着他，他左右看看自己，没有哪里不对：“小顾，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没什么。” “唉，告诉你们也无妨，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我们赶到现场，死者已经身亡，躺在血泊中，瞪着双眼，厨房还烧着菜，客厅没有任何打斗挣扎的痕迹，伤口也疑似自杀，案子很明朗，结案是肯定的。” “可你也说了，厨房烧着菜的人怎么就突然会在客厅自杀？伤口疑似自杀，却没有百分百肯定是自杀，我们找过老法医干应宗，他怀疑死者不是自杀，可还来不及深入检验，你就下令结案了，不是吗？”宋七梧的语气带着点咄咄逼人的意味。 霍局脸色有些挂不住了，“小宋啊，听你这意思是怀疑我玩忽职守了？毕竟我是队长嘛，是吗？” “是不是你我不清楚，但绝不是玩忽职守这么简单，而是故意而为之。” “这……这不可能吧？谁会敢知法犯法？” “人心难测。”顾星乔说道：“希望霍局再想起什么及时告知我和宋七梧，免得耽误我们破案，也影响今年的破案率，这次，我们两不破黎知书案是不会接其他案子的。” 顾星乔说完，与宋七梧一起离开了。 霍局气得冒烟，这个顾星乔，真是目中无人，从来不把他的话当话，也不把他这个局长放在眼里。 虽然他是上头调下来的，在厅里有关系，但霍局并不知道顾星乔到底和谁有关系。 一直以来，霍局对待顾星乔的态度都是又爱又恨，爱的是他的本事以及破案率，破案率高了，他这个局长也好做了，恨的是他在上头的关系以及他对自己的态度。 “你觉得霍局有没有问题？”出来后，宋七梧问顾星乔。 “或许他并不知道上头让结案的真正原因，否则不会这么爽快的把卷宗给我们，必然会使些手段阻碍我们查案。”顾星乔分析着。“真正的幕后恐怕还是在上头。” “那我们要去找那个彭文誉？” “去！当然去，相关的人一个也不能放过，不过他身份特殊，就这么贸然的去恐怕问不到什么，容我想想。”顾星乔揉揉太阳穴，说道。 “好。” 宋七梧回了办公室，顾星乔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拨通了顾父的电话。 “难得你小子会主动给我打电话。”顾父开口就是一顿批评。 “没事老打什么电话，有时间还不如多陪陪媳妇。”顾星乔也不示弱。 “有了媳妇就忘了爹娘，白眼狼。” “那你就是老白眼狼，当年你不也这样吗？” “你，你要把我气死不可！”顾父在电话那头大骂，随即听到顾母劝他的声音：“好好跟儿子说话。” 顾父平息了一下怒火，这才问：“什么事？说。” “案子有进展，我们要询问彭文誉一些问题，你能帮我搞定的吧？”顾星乔长话短说，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 “搞不定。”顾父也赌气。 “明天我们去找他，你和妈妈保重身体。”顾星乔说完，就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顾父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想骂顾星乔两句，听到后面那句保重身体，又宽慰的笑笑。 儿子还是惦记他们老两口的，嘿嘿！ 顾母摇摇头，这才多大年纪啊，就“痴呆”了，唉！ 下午暂时无事，就在办公室清闲着，虽然查案迫在眉睫，可有时候也急不来，只能循序渐进。 宋七梧无事可做，心里着急又无可奈何，干脆在电脑上重温了《少年包青天》。 “你怎么又看这个？”顾星乔凑过脑袋，见宋七梧看得津津有味，都忍不住吃醋了。 “很有意思啊。” “多有意思？” “……”不想跟他说话。 第187章 你还活着 平时看这种电视剧，宋七梧是很有兴趣的，可是今天，她总有一种心绪不宁的感觉，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顾星乔叮嘱她：“在院子等我，我去开车。” 宋七梧点点头，在院子里等了五分钟，顾星乔才出现在她面前。 “走吧。” 宋七梧上了车，一直沉默没说话，顾星乔以为她是担心她妈妈的案子，“别太忧心了，你这幅样子会影响我的心情，然后没法安心开车的。” “我不是担心这个。” “那怎么了？”顾星乔正色问。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跳得很快，总觉得……” “不至于呀，跟我在一起这么久了，还会心跳加快，嗯……看来我魅力见涨。”顾星乔故意开着玩笑，虽然不知道七七怎么了，但还是想缓解下她紧张不安的情绪。 车开到一半，拐进一条岔路，迎面快速行驶过来一辆大货车，并且隐隐有占道的迹象，双向道占道就等于逆行了，而且司机好像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 顾星乔暗道不好，心口蓦地一跳，眼看着货车越来越近，而且越来越快，左右前都无法通过，无法自救，这时候只能违规了，否则他和七七都会死。 千钧一发之际，顾星乔将车子快速倒退，同时还不忘叮嘱宋七梧，“七七，抓稳。” 货车也紧随而上，好在这条道上此刻车比较少，但车子距货车不超过一米的距离，他哪怕慢着一个码，都会被撞得稀巴烂，短短两百米不到的距离，却上演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追逐之战。仿佛追逐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顾星乔格外的冷静，幽深的眸子里迸射出几抹凌厉，手上的动作快而稳，宋七梧也保持镇静，否则惊叫声会扰乱到顾星乔的心绪和操作。 一直退到交叉口的位置，顾星乔猛打方向盘，车轮在地上摩擦出一声刺耳的声音，然后驶入主路，主路上车多，货车转弯困难，一下子就落后了几辆轿车，跟丢了顾星乔的车。 一直开到一个安的地方停下来，宋七梧刚想开口，就被顾星乔一把抱住，抱的紧紧的。 隔着衣服，隔着皮肉，宋七梧还能听见顾星乔疯狂跳动的心脏。 他一定是担心坏了！宋七梧伸手轻抚着他的背，“我没事了，咱们都没事了。” “七七……”顾星乔沙哑着嗓音，呢喃一声，“你还活着……” 刚才那一刻，他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如果是他一个人，他有几种办法逃脱，可七七在他身旁呢，每一种办法他都无法百分百保证七七的性命。 他无比庆幸自己优渥的车技，哪怕不娴熟那么一点，后果不可想象。 “车牌被恶意遮挡，车身太高，又距离我们的车子太近，行车记录仪无法拍到司机的样貌，但这条路有监控，肯定能查到线索。”两人缓过来了，宋七梧开口说道，以她的视线也只能看到车头下半截，看不到司机的脸，但她估计，司机也不会露脸。 顾星乔噗嗤一声笑了：“都什么时候你还有心事那么淡定的分析这些，我媳妇儿就是这么与众不同。” 宋七梧笑笑没回答，问他：“你说会是什么人？” “不想我们查到真相的人，这次失败，说不定接下来的招数层出不穷，从现在开始七七你必须寸步不离的跟我一起，包括睡觉。”顾星乔望着她，认真的宣布。 “行，听你的。”宋七梧不想让他太担心，虽然平时他们本来就是形影不离，而且这次失败，幕后指使一时半会不会进行下一次，而这段时间足够他们查到凶手了。 “干脆在这等等吧，交警同志快追上咱们了。”顾星乔说着，他们刚才严重违规，一个不小心，可是会制造连环事故的，主路上隔一段路就有交警，不追才怪。 没几分钟，两个穿着制服的交警果真来了，其中一个敬了个礼，出示证件，“先生……” “你好，巩凡同志……”顾星乔拿出警官证，“我们是明城警局的，我知道刚才违反交通规则了，那是因为有人恶意制造交通事故，我怀疑有人蓄意谋杀，违规的事我会配合你们处理，还麻烦你们配合一下我们调查肇事者，要是不违规，现在你们见到就是两句尸体了。” 顾星乔一句话，把交警要说的，要问的一并回答，一并解决了。 那个姓巩的交警似乎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一时竟然愣住了，而且，这个人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顾星乔似乎知道他的疑惑，指了指他证件上的名字。 身旁的同事拍拍他，随即扭头看顾星乔，顿时惊呼：“啊！你是那个谁，顾顾顾……顾……” “顾星乔。”顾星提醒他，看来又是一个迷弟，不对，这同志明显比他大，应该是迷哥。 “对对对，您就是顾星乔，您好，我叫印鹏飞，我知道您非常厉害，我非常崇拜您……” “印鹏飞，你叫我名字吧，您您您的，我都感觉自己老了好几岁，既然是这样，那就好办了，就按照我刚才的意思办，你看如何？”顾星乔下车来，一句话就让兄弟单位的同志与他统一了战线。 刑侦案件，有时候涉及到交通的，也需要交警大队的配合和协助，如果双方配合的好了，做事效率都会高很多。 “行行行，都听您……顾警官的。”印鹏飞满口答应。 宋七梧性子淡，跟不认识的人也寒暄不来，便没有下车。 “行，那就麻烦你们了，我会派人过来与你们配合调查，务必要查出肇事者。” 顾星乔和两民交警达成目标后，上车走了，这不仅涉及到宋七梧妈妈的案子了，现在是有人要谋害明城警局两大红人，霍局得马不停蹄的派人参与到这个事件的调查中来。 看着车子驶远，巩凡才问，“印哥，刚才那人谁啊？”平时印鹏飞仗着资历老，谁都不放眼里，没想到会对一个比自己年轻很多的人这么崇拜，刚才看他激动的，都要把那人吃了。 “看见车里那个女生没有？” 第188章 灭口 “看见了，很漂亮。” “他们两是明城警局的传奇，大名鼎鼎，破起凶杀案来那是一个牛哄哄……”印鹏飞说了一大堆的溢美之词。 发生了这样的事，两人都心有余悸，也没心情回家做饭了，干脆去外面吃。 次日来到警局，两人就接收到众人轮番的慰问。 “顾队，七梧，接到消息说你们两昨天差点出车祸，可没把我给吓死。”张淼首先过来表达了自己的关心之情。 “是啊，到时候就没人欺负你了。” “顾队，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这不没死成嘛。” “…………”根本就是白担心，人家根本不像差点一命呜呼的人。 “七梧没有吓到吧？”何莫莫也过来关心宋七梧，昨天接到消息后，她也吓得不轻，好在两人都逃出生天。 “没事了，大家不要担心。”宋七梧笑笑，大家那么关心他们，她心里暖暖的，确失了亲情，有爱情，有友情也不错。 这时候，白婳拿着一个麦克风一样的小零食，凑到宋七梧嘴边。 “请问宋七梧小姐……” “我不吃。” “哈？……不是，我是想采访采访你，通过这件事，对顾队长有了什么样更深层次的改观和认知？” “嗯……”宋七梧知道白婳在开玩笑，却还是认真的想了想，回答：“他让我更喜欢，更有安感了！” “喔～～”众人起哄，宋七梧这么赤裸裸的示爱，让他们怪不好意思（羡慕）的。 宋七梧看向顾星乔，见他也看向她，顾星乔还恬不知耻的飞吻了一个，宋七梧也玩心大起，伸手抓住顾星乔飞过来的“吻”扔出窗外，并且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 回过头来，却见大家都一脸见鬼的表情看着她，宋七梧这下是真的害羞了，狠狠的瞪了顾星乔一眼，顾星乔心情大好，对她迷人一笑。 “啧啧啧！世风日下，道德沦丧，人心不古喂！”向葵咂着嘴，推门进来。 “向姐来了？快坐快坐，我给你倒水。”张淼又开始献殷勤。 何莫莫又在一边咬牙切齿，心里再一次发誓要收拾他一顿，之前下决心好几次了，后来都放过他了，还死性不改，张淼，你给老娘等着。 “我来看看顾队和小七梧。”向葵说着，结果张淼端来的水，“谢谢小淼子。” “为美女服务，应该的。” 何莫莫更气了，等老娘把你弄到手，让你服务个够！ 中午时候，霍局派去与交警一起调查货车司机的警员回来了，带来了司机的资料。 “武大山，男，26岁，无业。”张淼念出资料。 “应该是买凶杀人，地址是哪里？”宋七梧问。 “普惠小区。” “去抓人。” 顾星乔带队，来到武大山家，却发现武大山家的门是虚掩的，隐隐还闻到一股血腥。 “不好，武大山怕是遇害了。” 众人冲进去，发现武大山躺在沙发上，腹部插着一把刀，留了很多血，但还有气儿。 “叫救护车，他不能死。”顾星乔吩咐着张淼，又对何莫莫道：“封锁小区，排查嫌疑人，看看小区有没有监控。” 武大山可是重要的线索，不仅要通过他查出幕后之人，也许跟宋七梧妈妈的案子也有牵扯。 他早该想到的，武大山肇事不成，有可能会被灭口。 很快，武大山就被送往医院，经过抢救，人总算是活下来了。 不过，何莫莫带人排查了一下午，没有找到杀害武大山的可疑人物。而且这个小区由于老旧，摄像头少不说，有的直接就是摆设，所以无法从监控下手。 “凶器拿去检测了吗？”宋七梧问张淼。 “拿去了，还没出结果，不过估计不会有有用的线索。” “无事，只要武大山活着就行，他的买家要灭口，现在他只有跟警方合作，他才能活，这几天要严密监视以及保护武大山，多派几个人来医院，除了医务人员不许其他任何人见他。”顾星乔又说。 “明白。”张淼也听出了顾星乔语气中的谨慎。 顾星乔又让人查了武大山的账户，发现近日并没有大额转账记录，看来幕后之人应该是给他现金，可他们在武大山家也没有搜到现金，顾星乔猜测应该是被杀他的人拿走了。 武大山第三天才醒过来，值守的警员第一时间通知了顾星乔，他们随即赶到医院。 武大山躺在病床上，还有些虚弱，见到顾星乔，明显有些惧怕，身体往后缩了缩，扯到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武大山，认识我吗？”顾星乔拉了把椅子在床旁坐下来。 “不……不认识。”武大山眼神闪躲。 “不认识？前几天还开车想撞死我来着，这么快就忘了？”顾星乔提醒他。 “我……我不是故意的，是有人强迫我这么做的，我上有老下有小，他们用我家人威胁我，我不得已啊！警官。”武大山口中喊出那几百年的老梗。 “父母双亡，媳妇没有，你哪来的老小？” “我……” “钱呢？” “钱？什么钱？” “脏款，收买你的钱。” “不，不知道。”那钱他可是要等风头过了再拿出来花的。 “你以为钱还在你家藏着呢？”顾星乔似笑非笑的说。 “你，你，什么意思？” “我们把你家搜查了个底朝天，没有找到那笔钱，你说钱会去哪了？” “这……真的？妈的，王八羔子，肯定被那个人拿走了。”武大山气恼得破口大骂。 “说吧，交代清楚对你有好处，现在只有配合我们你才能活，你没撞死我，指使你的人要灭口，脏款被拿走，你觉得你有选择？” 顾星乔赌死他的退路。 “好，我说，我配合你们，但是你要保证我的安。”武大山现在想想都后怕，虽然平时天不怕地不怕，左右也就一条命，天天说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可真到了要死的时候，他还是怕了。 刀子捅进肉里的感觉可真他娘的不好受。 “嗯。”顾星乔指指门外，这么多警察守着你呢。 第189章 没脑子 “是一个叫冬哥的人找的我，他直接给了我二十万现金，让我去做一件事。”武大山一股脑交代，“什么事你们都知道了，他还给了我一张你和一个女人的照片，并且还说那天那个时间点你们会出现在那条路上，又给了我两个车牌号码，一个是你的车，一个是你身边那个女人的车，无论是哪一个出现，都让我撞，并且承诺给我五十万，先给了二十万现金，剩下的三十万事成以后再给我。 我没文化，又没有工作，吃喝拉撒都得要钱，就想博一把，就接下这个活儿，万一不成，我还能拿着二十万跑路。 没想到他们那么厉害，这么快就找到我，并且还想杀我灭口。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救救我，那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他们这次没杀了我，肯定还有下一次的。” “给你钱的人和杀你的就是同一人？”宋七梧接着顾星乔的问题问他。 武大山看看宋七梧，又看看顾星乔，见他不说话，这才回答宋七梧，“是，就是一个人，姓杨。” “那人是怎么找上你的？又是怎么知道你家地址的？” “我也纳闷儿呢，我平时没事就在外面晃悠，那人是在街上找到我的，后来他找到我家来，我以为他是来拿回那二十万的，毕竟人我没伤着嘛，那成想，他们居然那么狠毒。”武大山想不通。 “找你是让你直接撞死我们？” “没错，他是原话就是这样说的。” “大货车哪来的？” “嗨！说起这个，我估摸着他们也是专业的，车子都给我准备好了，就停在撞你们那天路不远处，他们让我按时到那里就可以了，你说他们都这么专业了，干嘛还找个外人干呢，自己干还不损失五十万。” “你倒替他们可惜钱了！”顾星乔嗤笑一声。 “这也倒不是，我就说说而已。”武大山讪笑。 “所以说了半天，你根本不知道那人的身份？” “这个……拿人钱财嘛，我问了人家也不会说。”武大山挠挠头，露出一股子憨劲儿。 “那他们也没告诉你如果人撞死之后被抓到，进了监狱你可就没机会花那五十万了。” 武大山这时候才恍然大悟起来，好像之前并没有想过可能会坐牢这件事，满脑子都是五十万了。 “哎呀，真的呀！这个问题我都没有考虑过，关键我没想过会失败呀，只能说警官你太厉害了，那种情况你都能活命。”武大山思维很跳跃，而且对自己的身份丝毫没有正确的认知，夸起顾星乔来就好像想撞死他的人不是他。 不得不说，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武大山没有。 “那人长什么样你总还记得吧？” “这个肯定记得，我差点死于非命，他就是化成灰我也记得他。”武大山气急败坏。 顾星乔离开病房，到走廊打了个电话，刚挂掉电话又响了，他一看，是顾母打来的。 “喂，妈。” “儿子，你没事吧？七梧呢？”那头，顾母焦急的问着，儿子准儿媳差点出事，他们做父母的居然过去了这么多天才知道，儿大不由娘真是说的没错，就不知道父母会担心的吗？ “妈，我和七七都没事，放心吧！爸呢？”妈知道，爸肯定也知道，不过那老头子只会心里担心，不善言辞。 “你爸在呢，我让他跟你说。” 顾星乔等了几秒钟，然后电话里突然传出很大的怒喝声，顾父劈头盖脸就把他骂一顿，“你小子，翅膀硬了是吧？啊？出了那么大的事居然不告诉我，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是不是要让我跟你妈去火葬场看你你才会想起来跟我们报平安哪？啊？” “嘶！”顾星乔深吸一口气，把电话拿远一些，等顾父骂完了，他才说：“一口气问那么多问题，我先回答哪个？” 顾父显然气得不轻，“一个一个回答。” “行，那我就给你一个一个回答，我翅膀硬了，但是不会飞，永远是您儿子，您永远是我父亲，至于那个“啊？”就不用回答了吧！不告诉您和我妈是因为有惊无险，没死成，不想让你们担心，至于最后一个问题逻辑上有问题，我就不回答了。” “…………气死我了！” 顾父被顾星乔的回答气到了，但他说的又没毛病，让他有气没处发，“嘟”一声挂了电话。 “你看看你，一把年纪了，还那么暴躁，就不能和儿子好好说吗？”顾母嗔怪。 “你看看你的好儿子，越长大越气人。” “敢情是我一个人的儿子呀？”顾母不乐意了，生养他的时候，你整天忙事业，现在事业是有成了，成天干仗吵架斗嘴都赢不过儿子，还好意思说！ “你……你这个婆娘，不跟你说了。” “嘿！死老头子你再说一遍谁是婆娘？啊？说谁呢？” “…………” 等了两个小时后，杜琅青来了，还是一副休闲的打扮，看起来很随和阳光，之前顾星乔打电话就是找杜琅青。 由于要经过武大山的描述让杜琅青画像，所以杜琅青直接来到医院。 他见到宋七梧和顾星乔两人，直接把顾星乔忽略了，首先和宋七梧打招呼。 “七梧，好久不见。”杜琅青笑得温和，宋七梧点点头，也打了声招呼，“你好。” 顾星乔不乐意了，过来就挡住他看向宋七梧的视线，“你当老子是死的？请称呼她为宋警官。” “好的，七梧。”杜琅青故意气他，然后一本正经的说：“开始吧，我时间紧迫，画完就要走了。” 顾星乔把杜琅青带到病房，武大山见杜琅青提着一个箱子，疑惑道：“顾……顾警官，这是谁啊？你们要干什么？” “画像师。” “啊？画像？真的？还有这待遇？等等，顾警官，你让我先捯饬捯饬，不然画出来不上相，太影响我的气质了。”武大山两只手在脑袋上乱抓一通，抓了个中分，又在手掌心吐了两口涂抹，往头发上一抹，“好了，可以了，对了，顾警官，有没有带镜子？我照照！” 第190章 画像 “你的确是需要镜子照照。”宋七梧几人一言不发，就等着武大山捯饬，捯饬完了，顾星乔才说：“哦，忘了告诉你，不是给你画像。” “啥？”武大山傻眼儿了，不是给他画为啥不早说？看他捯饬完了才告诉他，成心的吧？ 顾星乔：就是成心的。 “你不用画，照相就行。”到时候会给他照一个寸头照，后面还有身高量尺，穿着蓝色的刑服。 “行，照相也行。”武大山一听高兴了，“那现在是要画谁？” “杀你那人，你描述他的样子就行。” 杜琅青已经准备好了画画工具，就等武大山了。 “啊？这，我这么描述他就能画出来？”武大山指着杜琅青，一脸惊奇。 “别废话了，开始。” “噢！行。”武大山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感觉长见识了。 “他是秃子。” 杜琅青的画笔顿住，“他是光头？” “不是，他戴了假发，我猜的，正常人谁带假发？”武大山摇摇头，说道。 “那你就描述他的假发。” “假发，哦，就是像杀马特那样的假发，不过是黑色的，遮住一边眼睛，他的脑门子很长，眉毛又宽又稀，眼睛是单眼皮，小眼睛，耳朵塔拉着，但是鼻子很大，鹰钩鼻，络腮胡，香肠嘴，大黄牙，嗯，就是这样了。” 宋七梧在一旁听着，眉头蹙了起来，长得这么有辨识度，真的是个买凶杀人的人？还是正因为这样才买凶杀人？又或者那根本不是他的本来面目？ 杜琅青的画功很好，不出半小时已经画好了一张肖像。 众人左看右看，“呃……这人……快赶上《爱情公寓》里那个了吧？现实中也有长这样的人？” 顾星乔也是犯了难，让杜琅青把画像给武大山看了看，再次问，“你确定那人长这样？” “唉？你画的真好，不过还要再改改，我指挥你，你改。”武大山享受着这种感觉，“眼睛其实也没那么小，再大一点点，对对对，还有鼻子也没有那么大，再小一点，还有还有，嘴也没有那么厚，再薄再小一点，对就是这样，耳朵往后点，往后点，嗯，差不多了。” 经过改动后的画像，看起来正常了很多，宋七梧观察着这幅肖像，见左边头发遮住一只眼睛，指着那个位置问：“他的头发就是这么长吗？” “对，没错，真搞不懂遮住一只眼睛怎么走路！” 宋七梧确认后，对顾星乔说：“这个人或许伪装过，他特意戴假发遮住眼睛或许是因为左眼上有什么特殊的印记，担心被认出来。” “嗯，七梧说的有道理，我也这样认为。”杜琅青说着，对宋七梧投入赞赏的目光。 “认为个屁，要认为也是我认为，你这个画像的闭嘴。” “是啊，我只是个画像的，你还不是三番两次找我帮忙。”杜琅青也不甘示弱，和顾星乔斗嘴似乎挺有乐趣。 “找你帮忙是看得起你！” “我谢谢你看得起。” “不用客气。” “哎哟！两位大佬，我的顾队长唉，能不能别斗嘴了，画像拿着，倒是找人哪！”张淼进病房来，见顾星乔和杜琅青居然幼稚的抬杠，也是无奈的翻了翻白眼，赶紧劝着。 顾星乔睨他一眼，把画像递给他，“去找吧，交给你了，找不到提狗头来见。” “我…………”顾星乔，你狠！ 张淼带人通缉画像之人的时候，顾星乔决定去找彭文誉了，之前因为武大山的事耽误了好几天，去之前，顾星乔打了电话问顾父，顾父的气来的快，去得也快，心平气和的告诉他可以去找彭文誉了。 彭文誉是顾父的下属，即便知道他不愿意，可顾父一句话，他哪敢不听，只是能问出多少，就要看顾星乔和宋七梧自己的本事了。 临走前，顾星乔交代杜琅青，让他慢走，有空请他吃饭，不过杜琅青却没有要走的意思，“我可以陪你们一起去，人多力量大嘛。” 顾星乔明显不相信，狐疑的看他一眼，提醒他，“你之前说画完像就走。” “你还没请我吃饭，感谢我。”杜琅青也提醒他。 顾星乔二话不说，从钱包掏出两张十块的，“给你，别嫌多，吃饭够了。” “滚！” 宋七梧看着两人之间的互怼，哑然失笑，这两人真是一对好基友。 发现宋七梧的眼神带着戏谑，杜琅青忙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对他没有……” 惊觉自己说了什么，杜琅青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哈哈哈……”宋七梧再也忍不住笑起来，顾星乔第一次见她笑得那么开怀，醋坛子简直不知道打翻了几坛。 当着杜琅青的面，顾星乔大剌剌的亲了一口宋七梧，然后没事人一样走了，牵着宋七梧走的。 “有人呢？你怎么不知道羞？”宋七梧挣扎两下，小声说。 “羞是什么？能吃吗？” “…………” 去到省厅需要开车一小时，杜琅青一直跟着顾星乔，于是两人之行变成了三人行。 到省厅时候，正好赶上下班时间，顾星乔他们干脆就在省公安厅大门口等，过了几分钟，彭文誉才姗姗来迟。 顾星乔径直迎了上去，“彭副厅长。” 彭文誉打量了几下，“是星乔啊，一段时间不见，越来越帅气了，这两位是？” “宋七梧，杜琅青。”顾星乔简单介绍。 “好好好，真是年轻有为啊。”彭文誉敷衍的赞美一句，“你的来意顾厅长跟我说了，要不是为了这事你彭叔我还难得见你一面呢，走吧，咱们找个地方吃饭，边吃边聊。” 彭文誉长得矮胖矮胖的，戴着眼镜，油腻腻的，说起话来双眼闪着精光，一看就让人亲近不起来。 “吃饭就不用了，咱们既然在门口，不如就去你办公室谈吧，不耽误你多少时间。”与这样的人周巡，跟着他的节奏走，必然是被他玩弄掌心的，顾星乔看得出来，所以不吃他那一套。 彭文誉顿时脸色不好看起来，“怎么？不给叔叔面子？” 第191章 恶狗流涎 有些事情，在酒桌上更好办。 顾星乔眼里闪动着意味不明的光，彭文誉见他不说话，又接着劝，“陪叔叔吃顿饭就那么难？走走走，顺便介绍我儿子彭朋给你认识认识。” 彭文誉还想再劝，却听顾星乔答应了，“行，吃饭哪有拒绝的道理。” 宋七梧看看顾星乔，顾星乔朝她使了个眼色，她便什么也不问了。 这顿饭若是不去，只怕闹僵了之后从他口中问不出什么，顾星乔不怕彭文誉，却不想走弯路了，不就是饭局吗，他还能怕了不成。 “哈哈哈。”彭文誉爽快朗大笑，“贤侄就是爽快。” 两辆车朝着豪华饭店而去，彭文誉故意不告诉顾星乔地址，只让他们跟着他的车子，如果半路跟丢了，那可就打脸了，虽然不能把顾星乔怎么样，但他好歹也出了一口气，杀杀顾星乔的威风。 不过，他的如意算盘显然打错了，顾星乔跟得稳稳的，甚至隐隐有超过彭文誉的趋势。 两辆车在暗暗较劲，无形之中又形成一场追逐战。 “小杨，前面右转，换一条路走，我看他能不能跟上。”彭文誉在车上发号施令。 “副厅长，他们跟上来了。”小杨看看后视镜，提醒道。 “什么？这都能跟住，这个顾星乔跟他爹一样的讨厌。” “再换。” “再转。” “左拐……”彭文誉不停地让司机小杨绕着路，大有不把顾星乔甩掉不罢休的架势。 可顾星乔却跟得稳稳的，他在这里生活这么多年，地形已经烂熟于心。 “他们又右拐了。”杜琅青在后座上，时不时的出声刷刷存在感。他看看顾星乔，跟得一点也不吃力，反而轻松的像是做游戏一般，他不由得有些佩服，平心而论，这种情况换做他恐怕也不能这么悠然自得。 顾星乔一打方向，几步之后跟上去，与彭文誉的车子平行，他降下车窗，挑衅一笑，随即一脚油门超了彭文誉。 彭文誉气得七窍生烟，望着前面的车子，阴沉着脸色，一双闪着精光的眼睛里满是阴鸷。 “就让你再得意几天！” 几分钟之后，顾星乔率先在茗品楼停好车子，茗品楼在明城是最好的酒楼，在这里也是。 彭文誉落后几分钟才赶到，顾星乔抱着手，靠着车身，讽刺一笑，“彭副厅长这司机不错。” 彭文誉脸上挂不住，但混迹官场的那个不是个人精，他立马顺杆子往上爬，“是，小杨车开得挺好的。不过我很好奇，我刚才忘记告诉你吃饭地点了，你怎么会知道是来这里？” 顾星乔似笑非笑，“彭副厅长走的路线，无论怎么走都能到达茗品楼，而这个方位就这一家酒楼最好，不来这里还能去哪里？” 彭文誉一滞，随即尴尬大笑起来，“哈哈哈……不错不错。” 这时候，驾驶位上下来一个三十多少的男人，留着寸头，长相白净，不过五官就不怎么合理了，有些丑，低眉顺眼的跟在彭文誉身后，左边眉尾处有一道细小的疤痕。 “彭副厅长，车停好，可以进去了。” “嗯。”彭文誉点点头，“星乔啊，走吧，今晚叔叔做东，一定把你招待好了。” 顾星乔没说什么，也没管彭文誉有没有走“c”位，径直和宋七梧，杜琅青一同进了茗品楼。 彭文誉早有准备，提前让人订了房间，茗品楼的包厢每一间装修的风格都不同，但以彭文誉的品味，定的也就是豪华的包厢了。 四人落座，彭文誉大方的让顾星乔他们点菜，“想吃什么随便点。” 顾星乔也不客气，既然他要耽误一顿饭的时间，不吃饱吃好怎么对得起自己和他虚以委蛇浪费的时间。 顾星乔把菜单递给宋七梧，朝他眨眨眼，“随便，点。” “随便”两个字被咬得很重，宋七梧暗笑一声，知道他的意思，她也不客气，看起来好吃的都点了三四个，然后又给顾星乔，顾星乔又“好心”的让杜琅青也点了两个，最后到他了，他便点了四五个菜，余光见彭文誉脸色越来越黑，倒不是彭文誉出不起这几个钱，而是顾星乔三人如此不识趣，让他心里非常不爽。 这时候，门口又进来一个年轻的男人，约莫三十出头，眉清目秀，也有几分姿色，只是和顾星乔比起来，还差一截，而且他看人的目光让人非常反感，总是带着一股子的占有和欲望。 尤其是当他看到宋七梧的时候，简直用“两眼放光”来形容都不为过，平时吃多了清一色的肉，冷不丁看见一个这么与众不同的，简直让他都躁动起来了。 顾星乔寒光迸射，装作不知他是谁，呵斥道，“你是谁？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还用这种恶狗流涎的目光看着我的女人！” 他是认识这人的，但也仅仅只是认识而已，没有打过交道。 男人听到顾星乔的话，脸色咻的拉了下来，黑如锅底，怒骂道：“顾星乔，几年不见，你可真是越来越瞎了，连老子都认不出来了！” 顾星乔装作诧异，“哟！认识我？你是谁老子？你爹应该没死呢吧？你怎么就当老子了？” 顾星乔过嘴瘾，越过越上瘾，此刻他仿佛化身后宫美人，智斗恶毒嫔妃，打嘴仗也玩得津津有味。 “你……” “咳咳……”彭文誉提醒一声，强压下心中的怒气，“星乔啊，你误会了，这是我儿子彭朋，我让他来跟咱们一起吃饭，彭朋前几年见过你，自然认得，倒是你，记性不太好啊。” 彭文誉明面上是替两人解释误会，实则是在讽刺顾星乔。 顾星乔又怎么会听不出来，他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彭副厅长的儿子，真是不好意思，刚才我误会了，骂你骂的那么难听，你不要介意。” “无事。”彭文誉打着圆场，这个顾星乔，简直不知天高地厚，把自己儿子骂成这样，居然一句正儿八经的道歉都没有。 而且，“骂你骂的那么难听。”意思就是说他骂的就是自己的儿子了？ 第192章 饭局 “朋儿，过来坐下。”彭文誉从没有像今天这么生气过，他觉得顾星乔比他的顶头上司顾厅长还讨厌，有火不能发，只能瞅着儿子找安慰。 “知道了，爸。”彭朋怨毒的看了顾星乔一眼，到彭文誉身旁坐下，视线却一直在宋七梧身上打转。 但顾星乔带着警告的眼神看过来，他又闪躲的低下头。 没多大一会儿，就陆续开始上菜了，顾星乔细心招呼着宋七梧，又随意的招呼着杜琅青，“多吃点。” 杜琅青点点头，又摇摇头，这个顾星乔让人越来越看不透了，就因为别的男人看了宋七梧一眼，他就拐着弯的把人家骂成恶狗。 宋七梧淡定自若，有顾星乔在，她便什么都不怕，就比如彭朋这样的苍蝇就不用她操心，顾星乔会比她拍得狠。 又过了几分钟，门口突然进来两个人，手里还端着酒杯，“哎呀呀，真是太荣幸了，没想到今日会在这里遇到彭副厅长，早知道就一起吃饭，我们也能沾沾彭副厅长的光啊！”一个五十来岁的秃顶男人热络的巴结着彭文誉，平日里彭文誉他们都难得见到，没想到今日会在这里偶遇。 彭文誉突然想到什么，说道：“遇到也是缘分，不如就坐下来一起吃吧，我们也刚开席，这么多好酒好菜别浪费了。” 两个男人喜笑颜开，彭副厅长请吃饭那是莫大的荣幸啊，再怎么也要给面子的，但给面子之前也得先确定一下人家是否是真心邀请，还是客套一下。 秃顶男人问，“不知道会不会打扰彭副厅长的雅兴，还有这几位是？” “这位是犬子彭朋，这是顾星乔，宋七梧，杜……杜琅青。”彭文誉也懒得详细为他们介绍，只简单说了名，他也不想把顾星乔的身份告诉他们二人，免得被顾星乔抢了风头，“二位坐吧，喝酒人多才尽兴。” 于是两人爽快答应下来，“是是是，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落座后，开始不停的拍彭文誉的马屁，又把彭朋从头到脚夸了一遍，说他是翩翩公子，年轻有为，前途无量……把彭朋哄得飘飘然起来，一时间都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像彭公子这么优秀的年轻人已经很难找了，也是彭副厅长教育得好，哪像我们家儿子，整天只知道给我惹麻烦，一点不让人省心，唉！” “是啊，是啊。”旁边那人附和着秃顶的话。 于是，餐桌上一时形成了两个阵营，顾星乔这边在扫荡食物，彭文誉那头在喝酒拍马屁。 秃顶男人频频看向顾星乔，他是个会看眼色的，从刚才彭文誉介绍他们三人的语气来看，恐怕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没准是花钱拖彭副厅长办事的。此刻见他们的餐桌礼仪如此缺失，更加的鄙视起来。 “这几位年轻人，有求于彭副厅长还不敬酒，只顾自己吃饱怕是不妥吧？” 顾星乔三人扭头看秃顶男人一眼，没理会，秃顶男人脸上挂不住，见彭文誉保持沉默，想来是默认了他的行为，便变本加厉起来。 在彭文誉看来，他留下这两个不认识的人，是有目的的，即便他们两边斗起来，他也乐得看好戏，自然不会阻止。 “我好心好意教三位做人，三位是都是聋子还是不把彭副厅长放在眼里？” 顾星乔终于看他一眼，回了一句，“我们把彭副厅长放不放眼睛关你屁事，你是哪位？” “你……年轻人少猖狂！” 唉！又是这句，难道我真的很猖狂吗？这都第几个人对我说这句话了？不过我猖不猖狂关这个秃顶什么事？有些人就喜欢捧高踩低，顾星乔很无奈。 “好了好了，年轻人不懂事，我们做长辈的就不要跟他们较真了，杯酒泯恩仇吧。”彭文誉出来打圆场，看似真的是为两方人着想，实则心里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顾星乔可是顾厅长的公子，你们二位不看我的面子也要看顾厅长面子啊。”彭文誉等秃顶男人把顾星乔等人都得罪了才告诉他顾星乔的身份，这下就算秃顶男人想转而巴结顾星乔也没办法了。 秃顶男人一听，脸色顿时变了，心里暗骂彭文誉是老狐狸，先用冷淡的语气介绍顾星乔他们，也不告诉他们顾星乔的身份，让他们为了巴结彭文誉而得罪顾星乔的时候，他才说出身份，让他们想巴结也巴结不了了现在。 “呃……原来是顾厅长的公子，真是失敬失敬，刚才多有得罪，还望顾先生不要跟我们这些小人物一般见识。”秃顶男人反应倒也快，顾星乔懒得跟他一般见识，便淡淡，“嗯”一声，继续吃菜了。 彭文誉左右看看，说：“二位这赔礼有些太没诚意了吧？” “是是是，彭副厅长提点得对，那……我敬顾先生一杯？” 彭文誉点点头，“一杯哪够？顾公子不原谅你，你就接着赔礼。” 秃顶男人似乎明白彭文誉的意思了。 自然，顾星乔宋七梧也看出了他打什么主意，只要这两人把顾星乔灌醉，即便灌不醉，在这里耽误一晚上时间，他们就没法向彭文誉打听宋七梧妈妈案子的事，今晚过去了，他也许会拖延时间，也许会想其他办法，真真是老狐狸一只。 秃顶男人把顾星乔的酒杯斟满，一杯接一杯的赔礼，顾星乔说不胜酒力，但就是不说原谅的话。 秃顶男人只得硬着头皮上，还说，“我干杯，顾先生随意。” 顾星乔也就真的随意了，秃顶男人喝一杯，顾星乔只抿一口，这样一来，即便秃顶男人烂醉如泥，顾星乔也不见脸红的，谁灌谁还不一定呢。 见顾星乔这么狡猾，彭文誉脸色越来越差，只是话是他刚才说出去的，现在也收不回来，只能暗骂秃顶男人无用。 这时候，彭朋把目光锁定在宋七梧身上，趁顾星乔分身乏术的时候他也灌醉那女人，把她睡了，也能羞辱羞辱顾星乔。 至于身边那个杜什么的，肯定也没什么背景，不敢拦他。 第193章 不怀好意 于是他端着酒杯来到宋七梧身旁，故作绅士的说，“小姐，怎么称呼？” “宋七梧。” “宋，七，梧，真是好名字，人如其名，有个性，我喜欢。”彭朋一字一顿咀嚼出宋七梧的名字，也不知道哪里好，反正他喜欢就是了。 “谢谢，我也很喜欢。”宋七梧面无表情，打算结束与他的对话。 可彭朋却不打算识趣的离开，“哦？宋小姐自己也很喜欢自己的名字？这么说宋小姐应该是一个自信的女人？” 杜琅青看出彭朋不怀好意，可现在人家只是在聊天，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举动，而且他也不知道顾星乔和宋七梧的打算，不能轻举妄动，万一搞砸了他们的计划，那就罪过了。 于是，他就在一旁没说话，不过如果彭朋敢做什么出格举动，即便顾星乔不阻止，他也不能不管的，一是因为宋七梧是顾星乔喜欢的人，二是她是他们中的一员，是同胞，也是女士。 彭朋见杜琅青只看着他们没说什么，更加笃定之前的猜测，于是便越发大胆起来了。 “宋小姐怎么不回答？”彭朋又问，而此时的顾星乔虽在应付秃顶男人，目光却不离开宋七梧这边，他倒要看看这家父子两个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宋七梧不耐的回了一句，“我在吃饭。” “行，那我陪宋小姐吃，我先敬你一杯。”彭朋见宋七梧桌上杯子里没有酒，自顾自往里倒满，将酒杯推给宋七梧，“宋小姐，请。” “不好意思，我不会喝酒！”宋七梧摇头拒绝。 彭朋不死心，“怎么？我堂堂彭副厅长的儿子，宋小姐就这么不给面子？” 这父子两说的话真是如出一辙，都喜欢让别人给他们面子。 “我男朋友顾星乔是厅长的儿子，他也没让我喝酒。”言下之意，你一个副厅长的儿子，算老几？ 彭朋脸色难看，看向宋七梧的眼神都带着强烈的占有欲，这么不给他面子的女人还是头一次，不过，她越辣，他就越喜欢。 至于顾星乔那里，他不信他会为了一个女人和他撕破脸，像他们这样的人家，女人多如衣服，最后娶谁，还不是老头子说了算？ 他已经放飞自我了。 “宋小姐也说了，他只是你的男朋友，你还没有嫁进去，像你这样没有背景的女人，想攀上顾家是不可能的，顾家那个老古董不可能让顾星乔娶一个毫无背景的女人，可我不一样，你跟了我，绝对会比跟他得到的多。”彭朋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哦？难道跟了你，你会让你爸把副厅长的位置让给我做吗？”宋七梧言辞犀利，毫不留情，一句话，把彭朋气得脸色煞白。 “宋七梧，你别不知好歹。”彭朋本性毕露。 “彭朋，不要整得让你和彭副厅长都难堪。”宋七梧提醒他一句，再纠缠下去，她就不客气了。 好在，彭朋似乎打算放弃了，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只是一双眼睛却从未离开过她。 顾星乔这边，秃顶男人已经倒下，跟他一起来的另外一个男人眼看现在的情形，已经不适合留在这里了，“那个，彭副厅长，老耿喝醉了，我就先带他走了。” 彭文誉点点头，“行吧。” “唉，好，今天谢谢顾厅长款待，改日我们一定宴请彭副厅长，向您赔罪。” 说着，已经扶起秃顶男人也就是老耿出了包厢。 酒已经喝了大半，可他们几人中还个个都是清醒的，彭文誉见顾星乔丝毫醉态不显，胸中翻滚着一股怒气，“今天就到这里吧，很晚了，我和朋儿就先走了。” 说着，向彭朋使了个眼色就要起身。 “彭副厅长，你好像忘了一件事。”顾星乔幽幽的提醒他。 彭文誉身子一僵，又缓缓坐下，“你想问什么？” “三年前黎知书的自杀案还记得吧？” “星乔啊，你这就太看得起叔叔我了，一大把年纪了怎么会记得一件小小的自杀案？”从见面开始，彭文誉一直自称叔叔，可人顾星乔愣是一句叔叔都没叫，一口一个彭副厅长。 “那我提醒你一下，黎知书是警察，死在家中时，你还是局长，我们一层层查了上来，当时是你下令尽快结案，而且案子疑点重重，这是为什么？” 彭文誉故意想了一会儿，“我有点印象了，这个案子当时有些技术有限，而且没有任何他杀的痕迹，自然是以自杀结案了。叔叔知道，死者是宋七梧的母亲，她感情用事也情有可原，可你是队长，不能听风就是雨啊。这对你的前途不好。”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顾星乔不买账，“现在案子有了进展，可以证明死者不是自杀，但我们需要更多关于当时的信息。” “什么？你们有证据了？什么证据？”彭文誉一惊，随即发现自己有点过于激动了，“噢，叔叔听你说有了进展替你激动，你别见怪。是什么进展？”彭文誉又问一遍。 “血迹。” “血迹？血迹怎么了？”彭文誉追问。 “彭副厅长真的不知道吗？”顾星乔反问一句。 “知道什么？”彭文誉装傻。 “当年就没有一个人发现血迹留下的线索？还是被有心人故意隐瞒？” “不可能！怎么可能有人敢隐瞒，肯定是因为经验有限没有发现而已，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顾星乔，宋七梧一样火眼金睛？”为了否认自己的说法，昧着心的夸奖两人一番。 “那你的意思就是，确定当时这个案件以及侦查这个案件的所有警员都没有任何问题了？” “是，我敢肯定。” “最好如此，否则我会亲手送他进大狱，失去一切，毁了所有，永远待在暗无天日的地方。”顾星乔的面部表情毫无变化，那双幽深的瞳孔，仿佛凝固了一般，平静得没有一点波动。 彭文誉却莫名的感觉到一丝寒意！ 顾星乔说完，搂着宋七梧，杜琅青也跟上，三人出了包厢。 彭朋一头雾水，彭文誉工作的事从来不许他多问，不过此刻他忍不住疑惑了。 第194章 双双秀恩爱 “爸，怎么回事啊？” “别多问，以后离顾星乔远些，别去招惹他。”他比顾老头可怕多了，那双眼睛仿佛要看到他心里去了似的。 “噢！”彭朋敷衍的应了一声，没把彭文誉的话当回事，他不招惹顾星乔可以，可宋七梧他不得到可不会罢休。 “我们也走吧。” 父子两出门后，彭文誉上了自己的车，彭朋却不肯和他一起回去，彭文誉也习惯了，就没管他。 彭朋一扭头，见宋七梧一个人站在门外，顾星乔却不见了，他顿时觉得机会来了。 “我就说吧，顾星乔就是喜新厌旧的人，怎么，他自己走了都不送你回去？” 宋七梧冷冷瞟他一眼，没说话。 彭朋见宋七梧这幅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臭婊子，装什么清高！” 说着，就要将宋七梧强行按上自己的车。 在他的手即将要碰到宋七梧的时候，宋七梧本想侧开身子赏他一脚的，揍这种人，她用手都嫌脏。 只是，该还不等她动脚，彭朋就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和一声清脆的骨折声。 咔嚓！ “啊！！” 顾星乔一只手已经把彭朋伸出的手臂扭断，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姿势。 “我警告过你的。”顾星乔的语气里似乎凝结了万年寒冰，彭朋在这一瞬间，有一种顾星乔会杀了他的感觉。 “顾星乔，你你你放开我，啊！！！”又是一声脆响，“啊！不敢了不敢了，求你放了我，顾星乔，我错了我错了……” 此时的彭朋就像一条狗一样瘫在地上，可没有一个人同情他。 杜琅青一直在一旁看着，顾星乔对宋七梧的在乎似乎比他想象得还要多很多。 顾星乔放开彭朋，又对宋七梧道：“取个车的时间，你都能让恶狗近身，要是被恶狗缠上怎么办？” 刚才他去取车，杜琅青去卫生间了，宋七梧就一个人在门口等，就这么几分钟的时间，就让彭朋逮着机会。 以后真的是一分一秒都不能让她离开自己身边，顾星乔暗暗下决心。 三人没管彭朋，径直上车离开了。 宋七梧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问，“你把那人打成那样，没事吗？” 顾星乔还没回答，杜琅青就抢先说：“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即便有事，他也能摆平。” 顾星乔瞅了杜琅青一眼，“多嘴。”他的媳妇他自己会回答，要他多嘴！ 杜琅青委屈，“你变了……”狗子，以前我们是好朋友的。 由于已经很晚了，顾星乔就把宋七梧和杜琅青带到家里去，这时候顾父顾母应该睡了，不过家在这里，他们也不想去住酒店，酒店哪有家里舒服。 三人尽量将动静“调”到最小，顾星乔指了指客卧，对杜琅青说。“你睡那间。” 然后牵着宋七梧就进了自己的卧室，杜琅青看着两人的背影，叹了口气，他为什么要跟着他们来？单身狗的滋味真不好受。 身心疲惫，顾星乔和宋七梧随意的洗漱了一下，就入睡了。 第二天早上，宋七梧早早就醒了，由于不是她的床，有些不习惯，她睁开眼睛，见顾星乔抱着自己，手臂枕在自己脑后，俊脸近在眼前，浓密的睫毛，光滑细腻的皮肤，高挺的鼻梁，性感的嘴唇，好像还在做梦，时不时撅噘嘴，莫名的觉得有些可爱。 宋七梧忍不住在他唇上啄了一口，亲上去的一瞬间，顾星乔蓦地睁开眼睛，宋七梧的脸蛋在眼前放大，他大手在宋七梧脑后一按，加深了这个吻。 宋七梧被他席卷得缺氧，脸色通红，顾星乔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某个地方硬得发疼，似乎还抵着宋七梧，宋七梧知道他必然是又有反应了，便想推开他，虽然她自己同意了他那啥，可这是在顾家，不是她们的小家啊。 顾星乔似乎真的忍不住了，腾出一只手，在宋七梧毫无防备的时候掀开了她的睡衣，覆上了胸前的丰盈。 “唔……”宋七梧通身的滚烫，胸前大手覆盖的地方，让她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有些陌生，又有些期待。 顾星乔的手轻轻动了起来，在上面游走了一会儿，又捏了捏，每到之处，电流横生。 顾星乔的嘴也没闲着，从嘴唇亲吻到脸颊，耳垂，脖颈，后颈…… “星乔，星乔……”宋七梧急切的呼唤他，不能在这里啊！ “嗯……”顾星乔的声音沙哑性感，一遍抽空答应她一边不停地亲吻着。 “这是在你家，不可以，一会儿顾父顾母知道我们回来了，很丢人的。”顾父顾母再喜欢她，她也不能在婚前失身于人家家里啊。 “他们不会知道的。”顾星乔继续不停。 这时候，外面真的响起了声音，“老公，你今天想吃什么？我做给你。” “随便吧，老婆做的都好吃。” 顾星乔咻的停住了，宋七梧也呆了一下，外面的声音是顾父顾母没错吧？ “外面的是……” “你没听错！”顾星乔说，“这老两口，没想到我们不在的时候竟然这么恩爱，这么肉麻，平时在我们跟前一本正经的，这老公老婆的叫起来，还真是惊悚！” “嘻嘻……”宋七梧低声笑起来，“叔叔阿姨可真有趣！” “我们会比他们更有趣！”顾星乔说。 “我们现在不要起床去打扰他们吧？让他们恩爱一会儿。”宋七梧提议。 顾星乔求之不得呢，宋七梧在他怀里，他当然要多抱一会儿了，“好，听我媳妇的。” “谁是你媳妇了？我还没嫁给你呢。” “马上嫁，马上就是。” 过了半小时左右，顾父顾母在吃早餐，顾星乔邪恶一笑，“我们起床。” 宋七梧见他坏坏的笑，就知道他打宋主意，给顾父顾母一个措手不及真的好吗？ 不过她也挺想看看叔叔阿姨恩爱的样子的，也就默认了顾星乔的做法。 两人快速穿好衣服，都没有洗漱就偷偷打开门，从二楼看下去，两人正在客厅里互相……喂食？！！ “啊！张嘴，我喂你。” “你也吃……” 第195章 尴尬 顾星乔惊悚，两人低着身子，趴在栏杆上偷看。 顾星乔还拿出手机偷偷拍了好几张照片。想到以后就可以用这些照片威胁老头子他就开心。 “哈哈哈……” 内心狂喜的他没注意自己已经笑出声音了。 顾父顾母一惊，寻着声音看过来，只见顾星乔和宋七梧双双看着他们，顾星乔笑得前俯后仰，宋七梧笑得含蓄蕴藉。 顾父顾母那叫一个羞啊！两张老脸通红通红的！ 顾父尴尬咳嗽两声，“咳咳……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提前说就见不到这么香艳的画面了。”顾星乔戏谑顾父。 “臭小子，翅膀硬了是吧？敢嘲笑你妈和我？”顾父故作生气，语气却一点震慑力也没有。 倒是顾母，害羞了一下，也强自镇定下来，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儿子，七梧，既然回来了就下来吧，妈给你们也做两份，一起吃。” “三份。”顾星乔说。“客卧还有一个。” “杜琅青，出来吃早餐了。”顾星乔朝客卧喊了一声，只见客卧的门秒开，然后走出一脸尴尬，一副“我好多余”的表情的杜琅青。 “叔叔阿姨好。”杜琅青礼貌的打招呼。 “是小杜啊，来坐吧，阿姨去给你们做早餐。”杜琅青以前也是和顾星乔回过家的，顾父顾母不是第一次见了。 顾母见杜琅青这幅反应，怎么可能还看不出来他也听见了，从刚才开门的速度来看，怕是躲在里面不好意思出来了。 顾母瞪了顾父一眼：都怪你。 顾父：………… 早餐在其乐融融（尴尬）的氛围中用完了，顾父询问了一下调查情况。 “有什么进展？彭文誉那里问到什么了？” “目前的线索只是我们从案发现场的血迹中发现的，可以说明不是自杀，但我们找了好几个当年参与案件的人，他们的说法差不多都一致。” 顾父听了，只道：“有需要帮忙就说。” “嗯。” 宋七梧心里一暖，“谢谢叔叔。” “唉～别跟你叔叔和阿姨客气，以后，不对，现在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还谢来谢去像什么话。” “好，阿姨，听您的。”宋七梧莞尔一笑，顾星乔的家人真的让她很喜欢。 “还有小杜，有空也常来玩。”顾母又对杜琅青说。 本以为杜琅青会客气一下说，“好，阿姨，给你们添麻烦了”之类的话，没想到他看看顾星乔，有些委屈的向顾母告状，“阿姨，我倒是很想经常来您家，可是顾星乔不让啊，您不知道，以前我们是关系多好的朋友啊，现在他都对我冷言冷语的，尤其这次，我想跟着来，想着多个人多份力量，他还赶我走呢，我是他叫来帮忙的，结果帮完忙他就给了我十块钱让我走，我真的害怕！” 杜琅青一番话说完，顾星乔和宋七梧已经惊呆在原地，阳光开朗的杜琅青，居然有这么……幼稚的一面！！ 而顾父的表情也是……耐人寻味啊。 “滚犊子，你少在我妈面前装可怜，这是我妈不是你妈，老子不是给了你二十吗？” “嘭！” “嘶～妈你打我干嘛？”顾星乔更委屈了，揉揉生疼的头顶。 “你是谁“老子”呢你？媳妇都还没本事搞定，就想当“老子”？小杜是你朋友，你就得有个对待朋友的样，再欺负他小心我扒你的皮！” 宋七梧在一旁偷笑。 顾星乔把头靠在她肩膀上，委屈巴巴的告状，“媳妇，我妈打我！” “嗯。”宋七梧好笑的答应一声，顾星乔见宋七梧不给他做主，又看向顾父，那意思：管管你媳妇儿。 顾父拿起一份报纸，“津津有味”的看起来，阻隔了顾星乔的“求救”目光。 顾星乔无奈，只能恶狠狠的看向杜琅青：你给我等着，等出了这道门…… “阿姨……”杜琅青作势又要告状。 “好……”顾星乔突然打断他，“吃饱喝足，我们该走了，别耽误查案。” 算你溜得快！ 三人告别顾家，顾星乔心中有气，在想着要用什么办法才能教训杜琅青又让他不能告状。 到了车子旁边，顾星乔和宋七梧已经上了车，顾星乔故意把后排的门锁了，让杜琅青打不开，杜琅青拉了两下，就知道是顾星乔搞鬼，好在窗户是开的，他只能从车窗爬进去，半截身子还在外面呢，顾星乔就启动车子走了，杜琅青两条腿挂在车窗上一蹬一蹬的，好不滑稽！ 回到明城警局后，顾星乔说，“你该离开了吧？” “不！”杜琅青坚定的摇头。 “给我个理由。” “你需要我。” “我不需要你。” 杜琅青不听，径直跑进去了。 路过的警员们听到两人的对话，都惊悚了。 顾队长这是个杜琅青搞事情啊！ 回到办公室，顾星乔瞧着什么人也没有，只有白婳在，便问：“张淼他们两呢？” 白婳“唰”的藏起棒棒糖，“啊，顾队你们回来了，张淼哥被莫莫姐叫出去了，不知道说什么。” 此时的张淼和何莫莫正在警局的楼顶，两人相对而站。 “张淼，我有话问你。” 张淼见何莫莫一本正经的，他也正色道：“什么事非要来这里说？你不会要谋杀我，把我从这里推下去把？” 何莫莫眼角抽搐几下，没理会这个问题，问他，“你是不是喜欢向姐？” “喜……啥？”张淼傻眼了！这问题怎么如此惊悚？ “我问你，是不是喜欢向姐？”何莫莫心平气和的又问一遍。 “你说的是哪种喜欢？同事朋友的还是……” “男女之情。” “没有没有，我对向姐没有男女之情的，再说人家有男朋友呢。”张淼赶紧保证。 “没有男朋友你就对人家有情了？”何莫莫钻牛角尖。 “不是，向姐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 “我也不知道，不过绝对不是向姐那样的，我驾驭不住。” “那你还每次都那么殷勤的给她端茶倒水？” “嗨！你说那个啊，她是我们中年龄最大的，我当她长辈嘛。” 第196章 新人荀彧 何莫莫嘴角扯出一抹笑，张淼疑惑，“对了，你问我这个干嘛？” “以后不准你给她端茶倒水。” “也是，我也觉得不妥，毕竟人家现在有男朋友了。张淼点头，算是同意了。 “那个……张淼。”何莫莫迟疑了一下，抚了抚跳的“咚咚”响的心脏。 张淼见何莫莫奇奇怪怪的，一时也摸不着头脑，这个何莫莫平时像男人婆一样，今天怎么这么“女人”了？ “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何莫莫脸色一红，低下头去不敢看张淼的反应，就算再怎么男人婆的女生，这时候也是害羞的。 “…………” 只是，半晌没有听到张淼的反应，她抬头一看，张淼呆愣住了。 “张淼，你听到我的话吗？” “啊？”张淼回过神来，难以置信，“你说……你喜欢我？” “嗯。你喜欢我吗？” 张淼不知所措，学朗辉的动作挠挠头，在何莫莫等得心焦不已，就要退群的时候，张淼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喜欢是喜欢，就是……我怕你老揍我。” “噗嗤！”何莫莫笑了一声，“我以后不揍你了。” “那……那好吧，我答应你的表白了。”张淼爽快答应，他好好观察了一下何莫莫，发现她其实长得挺好看的，飘飘长发，清秀漂亮，身材又好，不正是他喜欢的类型吗？只是她一直以“男人婆”的性格与他相处，以至于他都忽略了她这么久。 “行，那是你去我那还是我去你那？” “什……什么？太快了吧？” “快什么快？你看顾队和七梧还没确定关系就住一起了，难道你不喜欢我？”何莫莫凶巴巴的。 “你又要揍我吗？”张淼害怕的退后一步。 “不揍你，你下班就把行礼搬到我那，我做饭等你。”何莫莫又恢复温柔。 “嘿嘿，好！”张淼稀里糊涂的就答应了。 从此，张淼的生活可谓是冰火两重天，上过天堂，也下过地狱。 “那，我们下去吧。” “嗯，走之前你得亲我一下。” “这个……”张淼害羞，接触到何莫莫的眼神，他立马改口，“我亲！” 飞快的在何莫莫脸上亲了一下，他就跑了，像个害羞的小媳妇，差点没跑出兰花指。 “德行。”何莫莫在后面嗔骂一声，也下了楼顶。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办公室，见大家都对他们行注目礼，何莫莫有些不好意思，埋头工作不说话了，倒是张淼，回味着刚才那个吻，时不时摸摸自己的唇，仿佛上面还停留着何莫莫脸颊上的柔软触感。 下午的时候，来了一个人，是上次顾星乔跟霍局要来的人，当时张淼问他要到几个人，他骗张淼没要到，其实要到了，只是需要几天时间才能来报道而已。 “顾队长，你好，我是今天来报道的刑警荀彧，很荣幸能跟着顾队长办案，我上学的时候经常听到你的大名，从此就视你为偶像。”荀彧二十出头的样子，看他这精神头，就是对刑警工作充满向往和干劲儿的。 “嗯。”顾星乔淡淡点头，“办理入职手续，其他需要注意的，需要做的，去问张淼，由他带你。” “呃……是！队长……不过我想问问，为什么不是你带我？”荀彧大着胆子问，虽然顾队长看起来冷冰冰的，不过这样的性格才符合他的能力不是吗？ “我没空。” 张淼在一旁叫苦不迭，顾队啊顾队，要是今天之前，我还非常愿意带徒弟，可问题是从今天开始，我也没空啊！ 他期待着荀彧主动要求跟着别人。 “是。”荀彧清脆洪亮的声音，让张淼彻底蔫了，唉！没人在顾队手底下走过三招。 荀彧来到张淼身边，“张师傅好！” 张淼，“！！！” “哈哈哈……张师傅，哈哈哈！”办公室突然响起一阵阵哄笑声，何莫莫带头笑得最大声。 “呃……”张淼以手掩鼻，“你叫我张淼哥就行，这个张师傅听着怪怪的。” “行，张淼哥，现在我要做什么？” “先办入职，然后我带你认识一下同事，熟悉一下环境。” “是，谢谢张淼哥。” 张淼掏掏耳朵，这小子，声音真够洪亮的，震得他耳朵嗡嗡的。 张淼带着荀彧办好入职后，又带他一一认识了一下主要人员，从霍局开始，技术，痕检，法医，法证…… “二支队那个解家奇和顾队是对头，以后见他离远点，省的他恶心你，知道了吗？” “知道了，淼哥。” 然后回到一支队办公室，张淼又一一介绍：“队长你认识了，我给你介绍下其他人，网监白婳，何莫莫，还有个陆相予，他休假去了，杜琅青，顾队请来的心理画像师，最后就是这位重磅人物，宋七梧。” “宋七梧！”荀彧惊声叫起来，“你就是宋七梧，你是我的偶像啊，太荣幸了，我实在是太开心了，居然能跟我的偶像做同事，没想到今天同时遇到两位偶像，这下我可以跟我同学们吹上几年了，你好你好。”说着就要去握宋七梧的手。 “你不是说你的偶像是我吗？”顾星乔一个眼刀子甩过来，张淼一拍额头，哎哟！这个荀彧，一来就惹到顾队，以后怕是日子不好过啊！ “顾队长是男偶像，宋七梧是女偶像，都是偶像。”荀彧还没发现什么不对劲。 张淼把他拽到一旁，郑重其事的叮嘱他，“记住，宋七梧是顾队的心头肉，你招惹到老天爷都可以，顾队可以摆平，但不要招惹宋七梧，知道没？这是你在一支队的第一条生存法则，其他的以后再教你。” “啊！”荀彧惊呼，“这么严重？” “记着我的话就行，上一个招惹宋七梧的人已经跳楼死了，就是我们办公室的。”虽然童钰的死这时候拿出来吓唬荀彧有些不道德，但为了让他以后的“安” 着想，还是现在就让他记住，不要太靠近宋七梧。 嗯，我也是为了我徒弟好，张淼这样说服自己。 第197章 陆相予回归 “噢！好好好，我记住了师傅，以后对宋七梧只能崇拜，尊重，不能靠近，更不能垂涎，对吧。” 张淼竖起大拇指，“没错，有脑子。” 两人在一旁嘀咕半晌，张淼这才安排荀彧的工作。 呆了半天，荀彧发现这个办公室不同于他以前实习的办公室，在这里氛围很轻松，虽然顾队坐在那里让他有种压迫感，但那个叫白婳的可爱女生却时不时偷偷吃零食，顾队也没说什么，因为顾队总是偷看宋七梧。 而偶像宋七梧却一直坐在窗边那个座位上，很安静，不知道在干什么，因为从他这个位置看不到宋七梧的办公桌。 扭过头，荀彧又看到白婳迅速的把什么东西放进嘴，然后偷偷咀嚼，他露出一抹笑容，瞬间觉得她好可爱，他对这种可爱的女生一向没有抵抗力。 “师傅师傅。”荀彧拐拐张淼。 “怎么了？”张淼凑过来，低声问。 “白婳……有男朋友吗？” “没有啊，怎么……嘶～”张淼倒吸一口气，“你不会……吧？”这个荀彧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吧，刚才报道第一天就想追求白婳？ “师傅，就是你想的那样，我觉得白婳好可爱，我喜欢她，我要追她。”荀彧一脸认真。 “这个……”张淼迟疑一下，要换做以前他肯定会赏荀彧一个爆栗，可今时不同往日，如今他也是脱单的人了，有人追白婳也合情合理啊，“行，只要不影响正常工作，你去追吧，但能不能追到就看你的本事了。” 荀彧捏紧两个拳头，“没问题，我可以的。” 荀彧偷偷看了白婳几眼，赶紧有些紧张，就去了卫生间，回来的时间看见一个男生背个一个包在一支队办公室门外徘徊，他过去问，“你找谁？” 陆相予休完假，整理好自己的心态，回归警队，可到了门口，却迟迟没有勇气迈出这一步。 他抬眼看向说话的人，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像朗辉一样的稚嫩，青涩，应该是新来的吧？ 童钰，你真傻！你走了，代替你的人很快就来了。 “你是新来的？” “啊，难道……你是陆相予？”荀彧惊讶的问，都是刑警，基本的洞察力和推理能力是有的。 “你认识我？”陆相予也有些诧异。 “噢，你好，我叫荀彧，今天刚来的，我师傅是张淼哥，他说陆相予在休假，然后你刚刚问我是不是新来的，所以我就猜测你的身份，嘿嘿。”荀彧简单解释一下。 “能力不错嘛。”跟开朗的荀彧聊了几句，陆相予心中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走吧，进去。” 陆相予迈进久违的办公室，只不过是离开一周，再回来，一切都变了，又好像都没有变。 “顾队，七梧，各位，我回来了！” “呀！小陆回来了，你小子一周的假期过得舒坦不，跟我们说说都去哪浪了？”张淼过来一锤砸在陆相予肩膀上。 “哎哟！我说你能不能下手轻点？别我刚回来就被你打死！” 几人一番欢迎，陆相予感觉大家一样的把他当同伴，感情依然没有变，他来到顾星乔面前，敬了个礼，“顾队，刑警陆相予请求归队。” 顾星乔懒洋洋看他一眼，“嗯。” 就这样，冷清了一周的办公室忽然又热闹起来。 吃饭的时候，宋七梧不见杜琅青，随口问了一句，“杜琅青去哪了？” 顾星乔夹了块肉塞进宋七梧嘴里，“别管他，该出现时候会出现的。咱们谈谈案子的事情。” 宋七梧脸色一滞，一想到案子就莫名的让人感觉到沉重，顾星乔瞧着她的反应，暗暗骂了自己一声，转移注意力就转移注意力，干嘛要说到案子上去，害得七七没了胃口。 “现在什么进展和突破都没有，我们该从哪里下手？”宋七梧脸上满满的担忧，“买凶杀人的凶手我没有找到，星乔，我们这次，是不是遇到很大的困难了？” 顾星乔赶忙放下筷子，“七七，七七你看着我。”他伸手轻柔的把宋七梧的脸抬起看着自己，“一切有我，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你，我们一起还你妈妈一个公道，好吗？我是你男人，没有我搞不定的事，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一定没有破不了的案子，好吗？” 宋七梧久久无言，是啊，星乔那么爱自己，一定会陪着自己找到杀害妈妈的凶手，找到想害死星乔和自己的凶手的，担心什么呢！ “好，我听你的。” 顾星乔头一次见到这么脆弱的宋七梧，心疼的不行，这一刻他无比的憎恨那个凶手，是他害得七梧伤心难过了三年。 见宋七梧破涕为笑，顾星乔才放心一些，“快吃饭，多吃点，不然我抱着你咯手。” 宋七梧不满的反驳，“那你去抱一只猪啊，猪就身是肉。” “那不行，得抱自己养的猪才行。” “你才是猪，你才是猪呢！”听出了顾星乔说自己是猪，两人在食堂就斗起嘴来。 下午，顾星乔和宋七梧就针对黎知书的案子寻找着突破口，可一直没有什么发现。 没多久，向葵满面春风的进来了，而且打扮得很时尚，“都在呢！” 张淼刚想去迎接向葵，何莫莫一个眼神，张淼立刻坐下了。 向葵找了个位置坐下，“咦？倒水的帅哥呢？” “…………”没动静。 “小淼子，怎么不欢迎我了，这次水也不给我倒了？”向葵直接就开玩笑的问张淼。 张淼尴尬的“嘿嘿”笑两声，“那个……向姐啊，以后都不能给你倒水了。” “噢？为啥？” 众人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就连顾星乔都目不转睛的竖着耳朵听。 “我女朋友会吃醋。” “什么？你找到女朋友啦？是谁？”众人虽然猜到是谁了，但是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他们这种进展速度。 张淼羞涩的指指何莫莫，何莫莫也羞涩的点点头，承认。 “哎哟，好事好事啊，你们这对冤家终于聚头了，行，以后向姐我来了不用你倒水了，我自已倒。” 第198章 张淼何莫莫 “哇！张淼哥，你和莫莫姐什么时候确定的啊？”白婳也凑过来问。 “今天早上。”张淼说。 “啊！我想起来了”白婳惊呼，“今早莫莫姐自从就是跟你表白？” “原来是莫莫主动的，我就说嘛，张淼这个榆木脑袋怎么可能先开窍。”向葵和白婳一人八卦一句，查不多就把张淼和何莫莫在一起的过程给问了个七七八八。 众人纷纷夸赞何莫莫霸气侧漏，刑警队的女子就得有这样的范儿，喜欢的男人就去追，追不到就狂追…… “唉，一直八卦他们两了，向姐你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来这有何贵干哪？”白婳突然反应过来，又转而开始八卦向葵。 “小妮子，你胆子真大，竟敢八卦你向姐我！” “嘿嘿嘿，向葵快说快说。”白婳可爱的撒娇卖萌，看得一旁的荀彧口干舌燥。 “咳咳。”向葵咳嗽两声，等大家安静下来，她才开始发言，“我这也老大不小了，这不前久脱单了嘛，准备明晚请大家吃个饭，介绍我男朋友给大家认识认识。” “耶！真好，又有饭吃了！”白婳率先欢呼起来，“没问题，明天我们一定准时到。” 众人一起恭喜了向葵，并表示明天一定会到，向葵看向荀彧，说：“新来的这位小朋友也一起来啊。” “没问题，谢谢向姐。”荀彧开心，没想到刚上班就有饭吃，真是太幸运了。 愉快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转眼就下班了。 何莫莫朝张淼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就出了办公室。 何莫莫是女孩子，群居不方便，她自己在外面租了房子，但张淼就没那么多讲究了，他一直住宿舍，这次搬去和何莫莫住，他只需要把自己的衣服行礼用品什么的拿一些到何莫莫家就行。 两人都还没有买车，张淼搬完东西两人就打车回家，张淼既期待是又忐忑。 进入何莫莫的屋子，张淼又一瞬间的呆滞，眼前一个猪窝一般的客厅真的是何莫莫居住的地方吗？ 他看看何莫莫又看看房间，简直是……难以想象。 “呃……”何莫莫似乎也发现了，有点尴尬，但很快又释然了，“有点乱，以后收拾家务的事就交给你了。” “啊？” “嗯？”何莫莫把指关节掰得“咔咔”脆响，威胁的语气，让张淼的求生欲暴涨，“没问题，我包了。” 何莫莫这才恢复温柔一笑，张淼苦哈哈的，老天爷，我可以选择后悔吗？ 老天爷没回答他，但张淼知道，如果他选择后悔，只怕会被揍得更惨。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百年身啊！ 一个小时后，崭新，敞亮，干净，整洁的屋子已经完成，张淼累得虚脱，追凶犯都没有那么累。 “好了，今天为了庆祝我们在一起，就出去吃，以后你再做饭。” “饭……也是我做？” “咔咔，咔咔。” “我做我做！” 两人出去找了一家中档的餐厅，享受了一把，吃完后张淼要付钱，何莫莫说，“是我追求你的，我来付。” “不用。”张淼知道，不管吃饭的男女是什么关系，怎么能让女生付钱呢，但是…… “咔咔……” 算了，他们情况特殊。 张淼实在想不通，何莫莫怎么就剽悍成这样呢，还记得以前她顶多只是爱打他，爱怼他，事事和他对着干，其他也没有表现出悍女的特征啊，这怎么就一下子放飞自我了呢？ 唉，早知道，以前就应该私下多了解她一些，这妥妥一个隐藏的“女汉子”啊！ 两人在街上逛了一会儿，路过一家珠宝店，张淼想着是不是得送何莫莫一个礼物，于是提议进去看看，从没有进过珠宝店的两人看起来有点土，而且因为打扫卫生让张淼的气质看起来有点……穷？ 所以店员有些爱答不理的，而周围有的客人也用鄙视的目光看着他们。 以何莫莫的暴脾气，怎么可能会在这样的店里买首饰，于是拉着张淼就出来了。 “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上厕所，气死我了，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何莫莫气呼呼的跺着脚就进了对面的公共卫生间。 “哟，乡巴佬，穷屌丝，没钱还敢带女人逛珠宝店，丢人。”张淼的耳边突兀的响起一声浑厚的男音。 只见一个暴发户似的男人，穿着金戴着银，镶着一口大金牙，挺着老大一个啤酒肚，浑身横肉，嘲讽的对象正是自己，身旁还挽着一个妖娆的女人，这两人刚才就在那家珠宝店买珠宝。 做为刑警，张淼不想与人起冲突，就当被狗咬了一口，他没理会嘲讽他的暴发户。 可有的人就喜欢找优越感，张淼不理他，他以为说中了，越发得意起来，“哈哈哈，看你的样子也养不起女人，不如把刚才跟着你的那个女人让给我，我给你钱如何？” 张淼差点被气笑了，这人到底谁给他的勇气？凉敬茹吗？ “未出房屋三五步，额头已到画堂前。去年一滴兴叹泪，今日方流到嘴边。”张淼文绉绉的吟了两句诗。 暴发户一愣，“什么意思？” 他身旁的女子听懂了，娇嗔一声，“哎呀，富哥哥，他骂你呢！” 咦？张淼抖抖身子，这女嗲声嗲气的要恶心死了，还是何莫莫那样的才正常。 “什么？吃了豹子胆了，竟敢骂我，知不知道老子是谁？”暴发富怒了，又问那女子，“他骂我什么？” 女子似乎是挺有文化的，此刻还在暴发富面前卖弄起学问来了，“哎呀，富哥哥，这是苏东坡和他妹妹相互调侃的诗句，原话是‘未出闺阁三五步，额头已到画堂前。去年一滴相思泪，今日方流到嘴边。’他把诗句改了，这是讽刺你头大脸长呢！” “什么？好小子，你找死呢吧！”说着，抡起拳头就要揍张淼。 这时候，张淼却突然说，“哎哎哎，大哥，你别动怒，快走吧，快走吧，免得在这里动手坏了你的形象。你这也如花似玉的女朋友要是被人拍到发到网上也不好是吧？” 第199章 白婳荀彧 暴发富想想也是，万一被家里那位看见又要闹翻天，“算你走运。”威胁了张淼两句，暴发富才离开了。 暴发富刚走，何莫莫就来了。 这时，一个大爷过来朝张淼竖起大拇指，“小伙子，机灵！你劝走那个大胖子，是不是怕被打得惨了在女朋友面前没面子啊？” 张淼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不是啊，大爷，我是怕他被我女朋友打残废，我赔不起医药费啊！” 大爷：“…………” “怎么了？”何莫莫解决了生理问题，一身清爽。 “没事，走吧。”张淼说着，主动牵起何莫莫的手，回家了。 而这边，白婳下班后就背着包包回家了，她们家就在明城，白婳和爸妈住，她坐几个公交站就到家了。 荀彧一路跟着她，公交车上很挤，一个小偷拉开了白婳的双肩包拉链，顿时傻眼了！是零食！ 荀彧“嘿嘿”一笑，该我出场了！ “嗨！干嘛呢？偷到一包零食是不是很失望？”荀彧“笑眯眯”的钳住小偷，车上的乘客纷纷向荀彧偷来赞赏的目光。 “你……我我……”小偷被当场抓包，结巴着不知如何应对。 白婳这才反应过来，转过身嘴里还含着棒棒糖，“咦？荀彧？你怎么在这？” “你看你傻fufu的样子，遭小偷了也不知道，就知道吃。”荀彧看着可爱的白婳，越看越可爱。 “啊！真的？”白婳着急的翻看着包包，“可别偷了我最爱吃的零食。” 乘客：“…………” 荀彧：“…………” “零食重要还是财产重要？”荀彧无奈的一问。 “零食就是我的财产啊，再说零食也是钱买的。”白婳回答得满不在乎，完忽略了小偷以及一车乘客的心理阴影面积。 今天就怎么偷了个奇葩？倒霉！！！ 两人下了车，荀彧送白婳回到家，白婳挥挥手，准备上楼，“谢谢你啊，荀彧，我到家了。” “不请我回去坐坐啊？”荀彧开玩笑的说。 “这个……可以是可以，我怕你承受不住我爸妈的轮番盘问。”想到妈妈对她男朋友的期望值，怕是要把荀彧家祖宗十八代都问完了。不行不行！“下次吧。” “好吧。”荀彧也没想头一次就能去白婳家坐坐，这么说完就是想看看白婳的反应而已。 荀彧思考着要怎么才能让白婳明白他的心意，但他转念一想，这么傻的姑娘，不明说估计他暗示到老她也不会明白了。 “白白，我有话想跟你说！” “白……白？你叫我白白啊？还没有这样叫我呢，你要跟我说什么？” “我今天见你时候就觉得你好可爱，越看越可爱，然后我现在十分确定我喜欢你了，你能做我女朋友吗？”荀彧一口气说完，等着白婳的反应。 “……”这猝不及防的一波表白让白婳呆住了，她这是被表白了？被一个刚认识一天的新同事表白了？ “……那个……我不同意！” “为什么？” “反正我不同意。”白婳拒绝完之后就跑进家里去了，把荀彧一个人丢在楼下。 荀彧在楼下站了一会儿，望着白婳的背影消失在楼道里。 这时，一对刚买菜回来的中年夫妻见楼底下站着个小伙子，左看看右看看，忍不住问道：“小伙子，等女朋友呢？” 荀彧扭头，见是个和蔼的大叔，便答应了一句，“还不是呢，我正追求她呢，可惜她不答应。” “是吗？”大叔身旁的女人凑过来，“看你一表人才的，什么样的姑娘要求真高，你这样的都不要？说说看，那姑娘叫什么名字？说不定阿姨我认识能帮忙说说好话，这追女孩子啊，就要投其所好，保管你三天到手。” 荀彧被这位阿姨的惊人言论惊呆了，还可以这样？这阿姨就不怕自己是坏人？ 不过……投其所好？貌似是个不错的“手段”，嘿嘿嘿！ “她叫白婳，就住这楼里。” “白婳啊，白婳这姑娘我认识……等等！你说她叫什么玩意儿？” “白婳。”荀彧又说一遍，看样子这对夫妻认识白婳。 “哪个白？哪个婳？”阿姨追问。 “赤橙黄绿青蓝紫的白，女画的婳。”荀彧说。 “哎哟！”阿姨惊喜的对大叔说，“老白，你看见了吧？咱家婳终于有人要了，快快，请准女婿回家吃晚饭。” “行行行，赶紧的。”说着，两人拉着荀彧就要上楼。 “唉！那个，叔叔阿姨你们……” “小伙子，我们就是白婳的爸妈，这门亲事，我们替她同意了，走，去阿姨家，阿姨这就替你说说她去。” “对，没错。”只有叔叔还稍微含蓄点，“让她差不多就从了你。” 荀彧：“…………” “好，叔叔阿姨，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荀彧，年龄23，邺城人，父母健在，今天刚来明城警局报道，跟白婳是同事，今天见她第一眼就喜欢她了，希望能得到叔叔阿姨的支持，早日让白白喜欢上我。”荀彧也不是个正常的，马上就游刃有余的应付着白婳父母，和二老打成一片，统一战线。 三人上了楼，白婳还在卧室里自言自语，天人交战着，最爱零食也不吃了。 白婳a：“其实这个荀彧也长得挺好看的啊，找他做男朋友也不错。” 白婳b：“不行不行，有了男朋友就会和我抢吃的。” …… “女儿，女儿，爸妈回来了，你快出来看谁来了？” 谁来了？ 白婳开门跑出来，“爸妈，你们回……荀彧？你怎么上来了？” “嘿嘿。”荀彧高兴道，“我在楼下遇到叔叔阿姨，他们知道我喜欢你，就让我上来了。” “完了！”白婳一拍额头，“你这是入了狼窝啊。” “死丫头，有你这么说你爸妈的吗？”白婳妈妈骂了她一句，就进厨房做饭了。 白婳爸爸和荀彧在客厅聊了一会儿，白婳一个人孤单的在一边玩，荀彧时不时看看她。 吃饭时，白婳妈妈也不停地给荀彧夹菜，她们对荀彧好了，荀彧才会对白婳更好。 第200章 池昌胥 不是说白婳没人要，而是她的性格不一样，她在电脑网络方面是高手，可是在其他生活和感情方面完就是个傻乎乎的小姑娘，所以才二十老几了还没有男朋友，这可把白父白母急的。 不过给白婳找男朋友的同时，也要打听清楚男方的情况，所以白婳才那么担心荀彧被盘问。 白婳气鼓鼓的吃着饭，味同爵蜡，荀彧来了她就失宠了，到底谁才是亲生的？ 荀彧告别后，白婳就被爸妈一通劝，说来说去就一个意思，让她从了荀彧！ 第二天一大早，白婳故意磨磨蹭蹭的来到办公室，她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荀彧，可刚进去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她的办公桌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零食，有些是她吃过的，有些是见都没见过的，包装精美，而是，那数量足够她吃一个月的了。 而且，办公室一个人都没有，白婳走近一看，有张卡片：白白，只要你当我女朋友，我以后所有的工资都给你买零食，好不好？ 一支队众人躲在门外，为了制造这次浪漫，荀彧又是求爷爷告奶奶，其他人倒好搞定，就是顾队，他纠结了好久才有勇气开口，没想到顾队还是很大方的，爽快的就同意了让他借办公室五分钟。 如果白婳再晚来几分钟，就看不到这一幕了。 张淼推推他，“荀彧，该你出场了！” 荀彧缓缓来到白婳身后，“白白。” 白婳一转身，两只眼睛亮晶晶的，“荀彧，你卡片上说的都是真的？” 荀彧认真的点头，“是真的。” 荀彧还想再说点什么好听的，白婳却没给他机会，“好，那你可要说话算数，只要你天天给我买吃的，我就答应做你女朋友了。” 突如其的惊喜让荀彧顿时回不过神来，他还以为得费一番功夫呢，不过还得感谢昨天白婳妈妈的一句话，她说追女孩就要“投其所好”，这话果然不假。 这猝不及防的撒狗粮让门外几人大呼不公平，凭什么荀彧这小子这么简单就把姑娘追到手？而是刚来一天就把办公室的开心果追走了！ 尤其顾星乔，他追宋七梧追了那么多年，到现在还没有吃到嘴，荀彧第二天就得手，张淼更是确定关系的第一天就能住在一起，就他，苦苦煎熬了几年才让宋七梧成了他女朋友，不公平不公平！ 顾星乔想到这里，眸子里闪过一抹狡黠，荀彧和张淼同时打了个喷嚏。 “但是你不准跟我抢零食！”白婳又说。 荀彧激动不已，连连答应，“没问题，没问题，绝对不跟你抢！” 就这样，一对鸳鸯就这么促成了。 下午，张淼和荀彧被顾星乔叫到院子里跑了50圈，美名其曰，现在他们都有了女朋友，要让他们锻炼身体。 下班时候，众人都没忘记一件事，那就是向葵和男友的邀请。 一行人干脆就一起过去，向葵今日休息，这会儿已经在茗品楼等着了。 “喂，向姐啊，我们正准备出发呢，嗯，好嘞，记住了。”何莫莫接到向葵的来电，告诉他们楼层和包厢。 除了顾星乔和宋七梧，其他人都是第一次来茗品楼。 张淼和荀彧跑完50圈腰酸背痛，也没心情参观茗品楼了，何莫莫和白婳倒是兴致勃勃的点评着。 一行人径直来到向葵他们定的包厢，向葵今日的打扮非常的有女人味，性感又漂亮。 “哇！好大的包厢，好有品味的装修，好美的人！”白婳进门就惊呼着。 “来啦！快坐，马上可以上菜了，我给大家介绍下。”向葵等大家落坐，便一一介绍，“这是池昌胥，在省公安厅工作，现在也是我男朋友了，昌胥，这是我们刑警队长顾星乔，这位是宋七梧……” 池昌胥一身得体的西装，打扮得很斯文，看起来彬彬有礼的。 “原来二位就是顾星乔和宋七梧，久仰大名啊，我在省厅也是时常听到二位的名号，多多指教。”池昌旭伸出手和顾星乔握了握。 “打扰了。”顾星乔淡淡一笑。 “这几位是陆相予，张淼，何莫莫，白婳，还有这位是昨天刚来的新人荀彧。” “你们好，你们好，既然都是向葵的同事，咱们也都是朋友，不要客气。”池昌旭游刃有余的招呼着一支队众人。 酒过三巡，顾星乔突然问，“池先生在省厅工作？” 池昌旭一愣，放下筷子，“是，顾队长怎么这么问？” “冒昧问下什么职位？” “人事管理。” “认识彭文誉吗？” “彭文誉是副厅长，当然认识了，顾队长也认识他？” 众人听到这也竖起耳朵仔细听，看顾队这意思是打算从池昌胥这儿下手？ “认识。” 池昌胥还想再问，顾星乔却是没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了。 宴席结束，顾星乔祝福宋七梧，“你和向姐他们先出去等我们吧，我和池先生说几句话。” 宋七梧想了想，没问顾星乔要做什么，不管他做什么，都是为她考虑的事。 “好，我去外面等你。” 包厢只剩下顾星乔和池昌胥两人，池昌胥先开口问，“顾队长有什么事要吩咐？” 顾星乔坐回位子，“吩咐谈不上，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等候在外面的众人嘻嘻哈哈谈笑着，何莫莫和张淼，白婳和荀彧，一小对一小对的，陆相予经历了童钰一事，似乎成熟稳重了不少，默默在一旁燃着烟。 向葵搂着宋七梧的肩膀，问她：“感觉这个男人怎么样？” “谁？池先生吗？” “嗯，虽然没有让我出现心动的感觉，但也不会让我很排斥，他对我挺好，很理智。” “爱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是局外人，怎好评论他的好与坏，只要你们想在一起，便在一起，向姐，那你觉得呢？”宋七梧反问她。 “将就吧，合适就结婚，我也不小了。” 顾星乔和池昌胥两人出来后，一行人就分道扬镳了，宋七梧在车上问顾星乔，和池昌胥谈了什么。 第201章 y字母 “有消息再说吧。”顾星乔不想告诉宋七梧，怕她会失望。 车行驶了一段路，鬼使神差的，宋七梧突然想再次回到老宅去看看，她不知道现场还会不会有什么被遗忘的痕迹，但她还是想去看看。 “星乔，我想再去一次老宅……” 顾星乔把车子停在路边，慎慎的望着她，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选择依她。 “好。”他说。 再次打开老宅大门，宋七梧这次的心情是不一样的，她镇定了许多，只有冷静下来，才能看见一些看不到的东西。 从进门到整个屋子，宋七梧的脑子就开始运转，一幕幕妈妈死亡的画面犹如影碟机回放一样呈现在她的脑海里。 尽管她并没有真实的看到那一幕…… 凶手进来了，妈妈在做饭，她发现后拿起了剁骨刀，接下来就是妈妈受伤，那么为什么没有搏斗过程？妈妈作为警察，这时候怎么可能没有搏斗过程？ 再然后就是妈妈朝凶手挥舞着剁骨刀，血迹到处溅落，凶手的位置是……这里有桌布，对！桌布！所以桌布上一定有血迹，为什么没人发现？还是被清洗过？那凶手为什么不把溅了血的桌布丢掉或烧毁？ 桌布！ 宋七梧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凶手所在的位置，拿起那块桌布，是深色的，已经落满灰尘。 也许，也许这块桌布会有线索！！！ “怎么了？桌布有问题？”顾星乔没有打扰宋七梧，见她突然拿起那块桌布才出声问。 “我不知道，星乔，把这块桌布送去做检测。” “好，我知道，别着急，冷静好吗？”顾星乔一脸担忧，他就怕宋七梧充满希望等来的检测没有结果，会对她有多大的打击？ 顾星乔打了电话，叫来了技术科，检验科，还有法医助手。 这时候已经快到晚上十点了，昏暗的老宅亮着暗黄色的灯光，映衬出两个晃动的人影，有些可怖。 宋七梧和顾星乔还在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存在的线索。 自从和顾星乔在一起后，很多时候宋七梧都懒得动脑，也不需要动脑了，如今“重启”她的大脑，还好，一切都运转正常。 忍着胸口处的痛楚，想象着妈妈被杀的画面，那种窒息的感觉，没人能够代替。 顾星乔叫来的人到了，宋七梧又要求重新喷洒一次鲁米诺，整个地面，有可能溅血的墙面。 和上次一样，宋七梧不免有些失望。难道就真的什么也没有吗？ 突然，宋七梧的视线定格在那滩血泊上，血泊似乎有些不正常…… 宋七梧的手忽然间颤抖起来，说话也带着点颤音，“带……多波段光源了吗？” “带了。”一旁的技术科同事递给她一台类似手电筒的仪器，顾星乔也过来蹲在宋七梧身旁。 见宋七梧的手有些抖，他心一疼，“要不我来？” “不用。”宋七梧摇头，这一刻她无比坚定。 她用多波段光源一照射，发现这一滩早已干涸的血泊有被划过的痕迹，宋七梧却更加紧张起来，或许这是妈妈留下的线索，一定是的…… 顾星乔和她仔细观察起来，宋七梧手抖得厉害，顾星乔干脆握着她的手，两人沿着血泊一点一点的照射。 “是‘y’字母！星乔，是‘y’字母，这是妈妈写的，是她留下的线索……”宋七梧突然就控制不住的哭泣起来，豆大的眼泪瞬间滚落在地。 顾星乔赶紧抱住她，正想安慰，宋七梧又接着哽咽着说：“妈妈……写‘y’字母……总是让……人分不清……大写还是……小写，这个字母就……是她写的，一定是她趁……凶手不注意……写的，星乔，星乔……妈妈临时前……都在给我……留线索，可是我……居然到现……在才发现，三年了！妈妈……妈妈……” ………… 宋七梧醒来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睁开眼睛，入眼的就是卧室的天花板，宋七梧摸到手机一看，已经中午了，床还是自己的床，只是顾星乔却没在。 床头柜上摆着一张便利贴：七七，昨晚你悲喜交集晕过去了，今天我批准你休假一天，好好在家休息，其他的事有我呢，在家等结果。 结尾是两个笑脸。 宋七梧微微一笑，想到昨晚的事，她胸口一疼，犹如被针扎了一下。 还好，这样的时候，有顾星乔在她身边。 宋七梧起床洗漱，打开冰箱，冰箱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便利贴：饿了吧？可惜冰箱什么都没有，去厨房看看。结尾是两个难过的表情。 宋七梧来到厨房，打开电饭锅，还是只有一张纸条：依然什么都没有，是不是很失望？结尾是大哭的表情。 宋七梧忍俊不禁，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幽默了？ 摸摸肚子，还真有点饿了，看来只能自己觅食了！ “叮咚，叮咚。” 门铃突然响了起来，宋七梧疑惑，这时候会是谁？ 她问：“谁？” 门外是一个不太清楚的女音，宋七梧在猫眼一看，只有一口袋吃的挡住了外面的人。 袋子突然拿开，一张大脸忽的靠近猫眼，吓宋七梧一跳，她打开门，出现的就是梵音那张笑嘻嘻的脸。 “怎么是你啊？吓我一跳。” “嘿嘿，七梧，不是我说你，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自从你和那个顾帅哥谈恋爱之后，就从来没有约过我了，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呢，见色忘友的家伙！喏，这是你的早饭，500大洋，给钱。” 梵音径直进了客厅，一边数落着宋七梧，把东西放茶几上，伸手就和宋七梧要钱。 宋七梧拍掉她的手，“一顿早饭你要坑我500大洋，你怎么不去抢？” “去了，没抢到。” 宋七梧一翻白眼，打开袋子，都是她平时爱吃的东西。 “谢谢啊，还记得我爱吃什么，看在你对我这么好的份上，给你300大洋。” “谁有闲情记你的喜好，这是你家顾帅哥吩咐的，我学**做好而已。”梵音轻哼一声，脱了鞋子上了沙发开始躺尸。 第202章 疑似血迹 宋七梧一愣，原来他已经为自己准备好一切了吗？还以为…… 也是，他怎么可能会让自己饿肚子？ 胸膛蓦地淌过一阵暖流，宋七梧觉得，真的越来越爱顾星乔了。 “嗨嗨嗨，都26岁的老阿姨了，发什么青春呆，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能不能别想顾帅哥？” 梵音不满的数落着宋七梧。 “说吧，特意跑来给我送吃的，顾星乔给了你多少好处？”宋七梧一边吃，一边“审问”梵音。 “没有啊。”梵音回答。 “今天不是周末，你要正常上班，午休时间不够给我送一顿饭，如果是休息，你会提前发信息约我，可我今天昨天都没有收到你的邀约信息，所以你也不是休息，是什么原因能让你在该上班的时间特意跑来给我送午饭？钱吗？不，你不缺那点钱，担心我？不，你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并不知道我发生了什么，唯一的可能就是顾星乔让你来的，以你的性格肯定不会屁颠屁颠的就跑来，说吧！” 宋七梧分析完，大大的舀了一口饭放进嘴。 梵音败下阵来，“推理大神真讨厌，有个推理大神的朋友更讨厌，顾帅哥跟我说了你的事，我担心你所以来了，他说你没吃饭，而家里什么都没有，所以并没有什么好处！” “错！”宋七梧比划了一个“叉”的收拾，“你到的时候并没有露出任何担忧的神情。” 梵音：“…………” “好吧，我承认，顾帅哥说给我介绍一个高质量的男朋友。” 这下宋七梧惊悚了，顾星乔？给梵音介绍男朋友？ 他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吗？而是，谁是所谓高质量的男朋友？ 该不会为了让她给自己送饭，骗她的吧？宋七梧有点小小内疚。 下午，宋七梧实在在家待不住，想去警局等结果，这样，结果出来她可以提前几秒看到。 结果梵音死磨硬泡非要拉着她去买衣服，买包包，买鞋子，化妆品，因为她对顾星乔答应的高质量男朋友非常期待，因为顾帅哥说她和那个男人非常相配，而且非常有共同话题。 宋七梧无奈，为了好友的幸福，她只能答应了。 逛了三个小时后，宋七梧撑不住了，梵音还想逛，被宋七梧绑在车上径直拉到警局来了。 “七七？不是让你在家休息吗？你怎么来了？”宋七梧刚下车，就看见顾星乔和杜琅青现在门口说话。 “待不住，桌布检测结果出来了吗？”宋七梧脸上写满迫切。 “应该出来了，我们直接去看吧。”顾星乔也知道宋七梧着急。 杜琅青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陷入沉思，今天顾星乔怪怪的，而且突然对他的态度好了起来，怪哉！怪哉！ “七梧，七梧！你怎么就走了，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啊？喂！有没有人啊？救命！” 杜琅青刚想离开，就听到停车场那里好像有叫救命的声音，他慢慢走过去，找了一圈，发现是声音来源是宋七梧的车子里。 杜琅青靠近一看，声音更大了，而且还有指甲挠玻璃的声音。 “七梧，你这个小妮子，等老娘得救，看我不收拾你，哎哟！怎么绑得这么紧，这个时候，要是有个身高1米8，英俊潇洒，阳光开朗的大帅哥过来解救我就好了，我一定会毫无犹豫收了他，做他女朋友的，哎哟！呼呼呼……” 杜琅青本来想敲敲窗户的，听到里面的姑娘嘀咕的话，忍不住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年头还有这么好笑的姑娘勒！” 杜琅青拉了两下把手，门居然开了，这个宋七梧怎么不锁车呢？不对，这不是重点，宋七梧车上怎么绑着一个搞笑的大姑娘嘞？ 梵音正嘀咕着呢，忽然车门就开了，她口中的身高1米8，英俊潇洒，阳光开朗的大帅哥就突兀的出现在他眼前了，梵音顿时呆住了。 “大帅哥，你来救我了？呃，不是，你好，先生！” 杜琅青实在忍的辛苦，又不能再放声大笑，“那个……美女，我帮你解开这个……带子吧。” “哦哦，好……好。”梵音整个已经处于呆滞状态了。 杜琅青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拎到一遍，解开梵音身上的带子，问她，“这怎么回事？” 梵音气呼呼的道，“这个该死的宋七梧，为了赶来见她的小情郎，竟敢把我绑起来，太过分了！对了，帅哥，我叫梵音，是个心理医生，你怎么称呼啊？你救了我，我怎么也得谢谢你，请你吃的饭啥的。” 心理医生？都是研究心理的？可看她的……长相，还真不像！杜琅青在心里评价着。 忽然想恶作剧一下，杜琅青说，“我刚才听你说救了你的人，你就收了他，我救了你，你做不做我女朋友啊？” “啊？这个……”梵音纠结了，这个帅哥帅是帅，可她马上就是要相亲的人了，而是对方还是顾队长介绍的高质量男友，这……怎么选择呢？ 可是眼前这个真的好帅啊，而是还那么有魅力，要不，就勉为其难接受了吧？ “没关系……” “好吧！” “什么？” “我说好吧，我就答应做你女朋友，不过如果相处一段时间后不合适，我可是有权提出分手的哦，万一……我是说万一，你是个心理变态呢？” 杜琅青：“…………” 这下轮到他诧异了，他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啊喂！怎么忽然就有了个女朋友呢？ 而且，他哪里像会是心理变态的人了？ ………… 宋七梧这边，两人已经拿到检验报告，桌布被拿去做了联苯胺实验。 “我们给桌布做了检测，有翠蓝色反应，但这种反应其他物质也会有，并不是血迹特有的，也就是说，桌布上的物质可能是血迹。” “我们已经提取了桌布上的残留的成分，等进一步检验出来，是人血的话，或许能提取到dna。” “做过联苯胺实验还能提取出吗？不影响实验结果？”宋七梧急忙问。 “可以的，不影响。”检验科的一名警员回答。 第203章 人际关系 宋七梧稍稍放下心来。 两人回答办公室，接下来就是重点研究那个“y”字母的时候了。 “七梧来啦？休息好了吗？”进入办公室，就接收到大家的关心。 “嗯，没事了，谢谢大家。”宋七梧以为顾星乔跟大家提过昨晚的事，但她想不到，顾星乔提的是此事非彼事。 “嘿嘿，看来顾队这身体素质真不是盖的。”张淼接过话头，调笑着说。 宋七梧一愣，什么意思？她晕过去跟顾星乔的身体素质有什么关系？ 等等！该不会？ “顾队跟你们说什么了？” 众人见宋七梧疑惑的样子不像是装的，“咦？今早见你没来，我们就关心的问了一下，顾队说你昨晚太累，晕过去了，今天请假啊！难道不是你们……” 张淼两只食指一点，那种意思不言而喻。 宋七梧抚额，这个顾星乔，到底跟他们说了些什么？让大家误会成这样？ 顾星乔把头埋得越来越低，以手掩鼻，尴尬不已。 完！晚上七七会不会不让他上床？ 顾星乔有意把话说得模棱两可，目的就是要让大家产生误会，谁让张淼和荀彧都抱得美人归了，他还天天守空寡，没想到大家那么给力，嘿嘿！ 顾星乔没把他们发现的线索告诉大家，一是越少人知道越好，防止线索无意间泄露，二是为他们的人身安着想，他和七七刚把卷宗调出来查，就遇到谋杀，再让凶手知道他们有线索，那后果…… 顾星乔领着宋七梧去了一间闲置的房间，准备在这里讨论一下案情。 顾星乔体贴的拉了椅子给宋七梧坐下，他才问，“关于那个字母，你有什么想法？” 宋七梧沉默了好久，“其实，虽然线索是有了，可是我没有怀疑的人，这个字母应该是人名里的某个字，我想过彭文誉，可是我想不出他有什么理由杀我妈妈，没有任何动机，而且他甚至都不认识我妈妈，怎么可能跑到家里来杀人！” “会不会，你妈妈还认识其他名字拼音带y的人？” “或许有。” “那我们不要放过任何一种可能，现在就排查。”顾星乔脸上的神情无比的坚定，哪怕再多的无用功，只要能查，都要试试，而且，指使武大山开车撞他们的人还没有消息，也就意味着，其实他和七七随时都可能有危险。 宋七梧没回应他的话，她说：“星乔，你说……凶手会不会比我们厉害多了，会不会是个高智商罪犯，会不会是连环杀手，我们再怎么查也查不到？” 听到宋七梧突然间这么没信心的话，顾星乔握住她柔若无骨，冰凉冰凉的手，“手怎么这么冰？怎么？无所不能的宋七梧没自信了？比你厉害的高智商连环杀手你逮的还少吗？” 宋七梧忽然就忍不住笑了，每次他安慰人的方式都那么有效，而是还总是占人便宜。 “好啦！别气馁了，走吧，去原来阿姨任职的区公安分局看看，她的老同事们应该都还在的，这个点也不是下班时间。” 两人来到停车场，刚准备上顾星乔的车，宋七梧这才想起来一件事。 “哎呀！坏了！” “怎么了？”顾星乔一紧张。 “梵音还被我绑在车里呢。”宋七梧拔腿就跑，顾星乔停车的位置距离宋七梧车子也就百来米远，宋七梧发现车子也没锁，车里的东西不见了，人也不见了，只有绑梵音的那条带子孤零零的丢在车上。 顾星乔也跟过来，见宋七梧着急忙慌的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他伸手按住了，“别打了，她跟杜琅青在一起。” “你怎么知道？”宋七梧问出这句话，突然就恍然大悟，“该不会你说给梵音介绍的高质量男友就是杜琅青吧？” “聪明！”顾星乔一刮宋七梧的鼻子，夸赞她。 谁让杜琅青那小子一天到晚盯着他的七七？现在解决了一桩心头大事，顾星乔心情大好。 “好吧。”宋七梧放弃了打扰两人的“约会”。梵音和杜琅青在一起，她还是比较放心的。 于是两人驱车来到西华区分局，现在已经下午快五点了。 顾星乔找到了分局局长厉元秋，厉局长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头发有些稀疏，隐约可见几根白头发，看来做这个职位还是挺操劳的。 “顾队长，欢迎欢迎，早就听说顾队长年轻有为，果真不假啊！想必这位就是宋七梧宋警官了吧？二位搭档，那刑警队破案可谓是无往不利啊！哈哈哈……”厉局长热情洋溢的欢迎了顾宋二人的到来。 “厉局长客气，我和宋警官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来是有个情况想和厉局长了解一下。”顾星乔寒暄几句，便开门见山，他和厉元秋没多少来往，也不熟。 “好好好，没问题，那我们去办公室谈。”厉局长引着两人进了办公室，吩咐下属给两人一人倒了杯茶，这才问，“不知道有什么能帮上顾队长的？” 厉局长对顾星乔很是客气，一方面顾星乔的能力有目共睹，另一方面，顾星乔在省厅的关系，他也有所耳闻。 “是关于三年前死亡的黎知书黎警官的事。” 厉局长眉头一皱，“黎知书？我记得，她是个好警察，只是不知道二位为何要打听她的事情？” “她是宋七梧的母亲，实不相瞒，我们现在正在调查这个案情，可以推翻之前的结论，黎知书不是自杀……” “什么？”厉元秋顿时惊讶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顾队长，你说的是真的？” 顾星乔和宋七梧也是吓到了，这个厉局长反应也太大了！ 顾星乔疑惑归疑惑，可看厉局长也不像是心虚的样子，他还是答道，“没错，是真的，这次来，就是想调查下黎知书在工作中的人际关系。” 厉局长慢慢坐回去，“顾队长的意思是怀疑……” “不！我的意思是排查下人际关系，看能不能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而已，没有怀疑厉局长下属的意思。” 第204章 梦 “没问题，我这就给你叫来几个人，他们都是当年和知书走得近的，或许会知道些什么。”厉局长表示愿意配合，这让顾星乔和宋七梧都感觉有些意外，而且这个厉局长好像对这件事关注得有些过了。 “二位稍等。”厉局长说完便出去了。 “七七，你说，这个厉局长当年是不是喜欢你妈妈呀？你看他刚才反正好激烈噢！”顾星乔低声在宋七梧耳边说。 宋七梧拍打了他一下，“瞎说什么呢！关心下属而已……吧。” 话是这么说，声音却明显没底气，而且厉局长刚才称呼妈妈为“知书”，感觉好亲昵噢！难道这个厉局长当年还喜欢过妈妈？ 两个人在人厉局长办公室歪歪着。 没过多久，厉局长带着五个年纪差不多的警员进来了，三女两男。 “几位坐吧，这两位是就是顾星乔和宋七梧，想向你们了解些黎知书的情况。” 其中一个女警见了宋七梧就朝她跑过来，在离她一米左右的距离又猛的停住，“你是宋七梧？你就是知书的女儿？” 宋七梧对这人有些印象，好像跟妈妈关系不错，“是，我是，您是许阿姨？” “对对对，没错，没想到你还记得我。”许阿姨五十来岁了，此刻眼眶有些微红。 “好了，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我来问吧，你在一旁休息。”顾星乔适时的打断两人的叙旧，拍拍宋七梧的手。 “几位请坐，想必情况厉局长都跟您几位讲过了，我替七梧感谢几位的帮助，现在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们，第一，请你们各自说下自己的名字，包括曾用名，外号等。” 几人虽有些不明白顾星乔问这个问题干什么，但答应了帮忙，也就如实回答。 “许青青。” “盛清。” “郎芹。” “易晓敏。” “邢蕊。” “好，第二个问题，黎知书为人性格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合不来的同事？或者与她抓过的罪犯有过冲突？” “这个……”这个问题问出来，五人都有些迟疑了，不管什么职场，合不来的同事多少会有，就算你是个老好人，也总有那么和别人看你不顺眼，可这时候说这些又似乎不太合适。 五人都沉默了，这时候，许阿姨朝顾星乔使了个眼色，随即开口，“我们都是民警，平时也就调解纠纷，抓抓小偷小摸，不跟玩命分子接触，也没有啥有过冲突的罪犯。” 顾星乔想了想，说：“嗯，行，谢谢几位的配合，我没有问题了。” 顾星乔询问的目的本就是想知道他们的名字，然后让宋七梧观察他们的反应而已，目的达到，也没有再问下去的必要。 几人离开后，两人向厉局长道了谢，厉局长表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如果案子查出来了，希望能告知他一声结果。 顾星乔和宋七梧两人正准备走，许青青就叫住他们，“顾队长，七梧，能不能顺路捎我一段啊？” “没问题，许阿姨上车吧。”两人知道，许阿姨这是有话要跟他们说。 出了分局，宋七梧问：“许阿姨要跟我们说什么？” 许青青叹口气，“你比知书聪明多了，她啊，就是心善，你们今天来不止是来了解情况那么简单吧？”没等宋七梧回答，许青青接着道，“其实我也不相信知书会自杀，那会儿你考上省厅，她跟我说要回家做好饭等你们，我也替她高兴，那天还跟她说再见呢，哪知道，从此再也没有见！” “要说跟她合不来的人就是那个邢蕊了，邢蕊和知书一同来的局里，知书工作认真出色，领导也器重她，可邢蕊总以为是领导器重她是因为她有个在商业上有名的老公，说里头有名堂，整天就是找知书的麻烦，可要说知书的死跟她有关系，我却是怎么也不信的，邢蕊那样的人，耍耍小手段还行，平时抓个小偷小摸也总缩到后头。” 许青青叙述着，说完她又对宋七梧道，“七梧侄女啊，我跟知书是同事也是朋友，她走了这三年我也经常梦见她呢，她在梦里总说担心你，别的也没提过，我多想在梦里问她到底是谁杀了她，可你知道，梦这种东西，总是乱七八糟的。不过我不相信她会自杀，你一定要查出凶手，好吗？” 宋七梧使劲憋回眼眶里的泪，笑道，“许阿姨放心，我不会让妈妈死得不明不白的。” 她也时常梦到过妈妈，她也想在梦里问问妈妈凶手是谁？可梦里的妈妈总是用一双不舍的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许青青下车走了，宋七梧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顾星乔没有哄她，让她尽情的释放一次或许会好一点。 “七七，要不我们去墓地看着阿姨？”顾星乔心疼她，两只眼睛都哭肿了，坚强而无所不能的宋七梧，今天在他面前哭成泪人，他却无能为力，顾星乔自责不已。 “不！”宋七梧摇头，“没找到凶手我不去。” 顾星乔也没勉强，七七除了难过还很自责，明明那么多疑点，明明阿姨已经留了线索，可是，凶手还在逍遥法外。 一直到了家，宋七梧心情才平复下来，顾星乔扭头一看，宋七梧已经在副驾驶睡着了，一脸的泪痕。 顾星乔吻了吻她的脸，把她抱上楼，轻柔的放上床。这才出去准备做饭。 而杜琅青和梵音这边，两人可谓是干柴烈火，熊熊燃烧！ 一天之内，把情侣约会该做的事都做了个遍，咳！当然，那啥除外！ 两人吃完晚饭，杜琅青就跟着梵音回了家，梵音一个人住，带几个男人回家都不怕。 梵音已经完忘记了还有高质量男友一回事了。 “今天真是太开心了，又累又痛快。”望着沙发上那一堆新买的衣服化妆品，心情简直不能太美丽。 杜琅青在她身边坐下来，“你就这么把我带回家，不怕我对你意图不轨？” “昂？”梵音一愣，“你指什么？” “比如，情侣间最常做的事情。”杜琅青慢慢靠近梵音。 第205章 看不清的脸 杜琅青的俊脸越来越近，梵音内心犹如小鹿乱撞，以为杜琅青是要亲她，她干脆闭上眼睛，却迟迟感觉不到他的吻落下来。 梵音猛的睁开眼，顿时闹了个大红脸，人家杜琅青根本没有亲她的意思。 “你以为我要亲你吗？” 梵音也是脑子抽了，回了句：“难道不是吗？” 说完了这句话，空气都凝固了几秒，梵音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梵音啊梵音，你到底在说些什么鬼？ “呵呵。”杜琅青迷人一笑，“是。” “昂？” 梵音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杜琅青已经亲了上去。 ………… 宋七梧是在一阵饭菜的香味中醒来的，顾星乔已经做好了饭，见她醒来，宠溺道，“醒了？过来吃饭。”视线下移，见宋七梧没穿鞋，又嘱咐她，“去穿鞋。” 两人吃了个半饱，顾星乔开口了，“易晓敏，易字带y字母，可许阿姨并没有提到她。” 宋七梧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顾星乔在说什么，“是啊，这个人我有那么一点印象，跟妈妈也就关系一般，并没有过什么冲突。” “这次的排查好像真的是无用功了。”顾星乔说着，也听不出是失望还是什么。 “其实，厉元秋也带y字母。”宋七梧神色莫名，“可看他的反应，不像是有问题的，他是局长，如果真和妈妈有什么冲突或者是他对妈妈有不一样的感情，那不可能我和爸爸都丝毫不知情。”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宋七梧又说，“会不会，我们误会了这个y字母的意思，这么多人名字带y，妈妈应该不可能留这种没有特殊指向性的线索给我的，会不会并不是名字里所带的字母？” 顾星乔想想，也认同宋七梧的想法，“可如果与名字无关，又会是什么意思呢？” “还有我曾好几次梦到妈妈，可她总是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我，有怜爱，有不舍，还有一种我读不懂的神情。星乔，可能你觉得匪夷所思，这仅仅就是个梦，可我的感觉却很真实。” 宋七梧的语气带着许多的伤感，顾星乔靠近她，把她一点点拥入怀里，“我信你。” 这夜，宋七梧又做梦了，梦到了黎知书，她似乎回到了妈妈死的时候那个场景，警察还没来，她一步步迈进客厅，妈妈就躺在血泊里，睁着眼睛看着她那个方向，不甘，绝望和担忧…… 到处都是血，地上放着那把剁骨刀，桌布上也溅了血迹，不远处就是窗帘，窗帘后站着一个人…… 那就是凶手！凶手！ 梦里的宋七梧努力的想要靠近，再靠近一点，她就能看清凶手的长相，近了，更近了…… 可是，为什么？她努力的想靠近，还是在原地打转，无论怎么也看不清那个人的脸。 宋七梧着急得满头大汗，警察突然来了，他们闯了进来，再回头，窗帘后的人已经不见了。 不要！不要走！不要走！ “不要！不要走！” 宋七梧尖叫一声，猛的坐了起来，顾星乔一骨碌爬起来搂住她，心疼不已，“七七，七七，我在，我在，没事了没事了。” 宋七梧钻进顾星乔怀里，惊魂未定，“星乔，我看到凶手了，可是我看不清他的脸，我怎么努力的靠近都无法看清他的脸……” 顾星乔抱得更紧些，轻轻拍些她的背，“没事，做梦而已，我们会抓到他的。没事了，快睡吧……” 安抚了好一会儿，直到宋七梧呼吸渐渐均匀，他才跟着睡去。 ………… 这一晚，还是在那栋豪华的别墅，那间奢华的屋子。 男人再次拨通一个电话，响了好一会儿，那边才接通，“你很忙啊！” “在开会呢。” “他们找过我了，上次计划失败，接下来怎么办？” “他们找你了？你没说露什么吧？” “当然，不过，再继续让他们查下去，只怕夜长梦多。” “那你再安排一次，务必要让他们永远闭嘴。” 挂了电话，男人又重新拨打了一个号码，“这次，你亲自去。” “是。”电话那头是一个年轻的男人声音。 ———— 第二天一大早，一支队办公室是一小对一小队的出现，唯独顾星乔，形单影只。 宋七梧昨晚噩梦连连，早上精神欠佳，在顾星乔的强烈要求下，才同意在家休息。 张淼见宋七梧又请假，以为是被顾星乔折腾坏了，欠欠儿的就凑了上去，想调侃调侃顾星乔。 “顾队，七梧又累晕了？” 顾星乔凉凉得瞥他一眼，“你很闲？” “我……” “30圈。” “哎，不是……我说错什么了。” “40。” “我马上去。” 众人偷笑，张淼就是不长记性，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顾队心情不好，他还巴巴的凑上去找虐。 “嘿嘿嘿……”荀彧见张淼吃瘪，在一旁偷笑。 “荀彧，你也来。” 荀彧：“…………”乐极生悲。 顾星乔去问了问检验科，桌布血迹的检测结果，但被告知还有一会儿才能出来，他也等得心急。 宋七梧一个人在家，睡了个懒觉感觉精神好多了，她打电话给梵音，准备约她出来散散心。 “那个……七梧啊，我可能不能陪你了，我和……” 宋七梧有些意外，梵音就自己一个朋友，平时太忙，梵音时间充裕，每次自己有空约梵音时候，她都是有时间的，怎么这次？难道…… “你和杜琅青在一起？” “宋七梧！你说你是不是监视我？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梵音大声质问的声音震得宋七梧耳膜发颤。 “不是啊，不过你们发展还挺快的。” “我不管你咋知道的，反正……你告诉你们家顾帅哥，他介绍的高质量男友我不要了，杜琅青挺不错的。” 梵音的声音带着点小女人的娇羞和扭捏。 宋七梧惊呆了！难道她和人家谈了一天的恋爱，都不知道杜琅青就是顾星乔介绍的高质量男友？ 忽然想恶作剧的宋七梧决定不告诉梵音了，留着这个美丽的误会说不定以后还有用得到的地方。 第206章 不完整的线索 “行，那你好好玩吧，我挂了。”宋七梧嘿嘿一笑，莫名的觉得有点小兴奋。 挂了电话，洗漱一番，整理了一下心情之后，宋七梧打扮了一下，又化了个淡淡的状，出门准备去明舟广场逛逛。 虽是春天，但今天太阳也有些辣，明城的天气就是这么肆无忌惮。 她带了个墨镜，又在耳朵软坠了两个圆形耳环，时尚又性感。 驱车来到明舟广场，停好车后径直上了商场二楼，准备一层层的逛逛，给自己买些女人的东西，也给顾星乔挑个礼物。 看来看去也不知道该给顾星乔买什么好，想看看领带，但顾星乔几乎没有穿西装的时间，试想一下，有哪个警察会穿西装执行任务，抓凶手的？ 那些格调太高的奢侈品先不说她钱够不够，这时候也不太适合买那些。 正想着要不算了的时候，宋七梧忽然看见有一家卖情侣衣的，想也不想就钻了进去。 这家情侣衣款式非常多，睡衣，t恤衫，外套，鞋子等等非常齐。 宋七梧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恨不得都买下来，怎么会有人想到这么赚钱的法子？陷入热恋中的情侣肯定都很愿意购买，不过奇怪的是，这里面人顾客却不多。 宋七梧最后选了一套情侣睡衣，又买了一套常服，导购还搭配了鞋子。 付钱的时候宋七梧终于知道为什么这家店顾客少了，因为价钱辣，不过看质量应该不错，她也不心疼这点钱。 路过一家珠宝店的时候，心血来潮的宋七梧决定进去看看，平时也不怎么注重这方面，宋七梧很少进过珠宝店。 店员一眼就判断出这位顾客第一次来他们店，但看穿着打扮应该不是那种只是进来看看的“流量”顾客，便热情的上前招呼。 送上椅子，开水，嗯，服务不错，宋七梧想着，她坐在柜台前，一边看着那一颗颗闪亮的钻戒，一边想着顾星乔求婚时候会不会也送她一颗大大的钻石。 她没注意到离她不远的一男一女。 一个长相中等，但言行举止都告诉大家他是一个有钱人的公子哥，还有一个正挑选着项链浑身高仿却娇滴滴的女子。 “亲爱的，你说人家戴哪个好看？这个，这个这个都好看呢。” “那就都买。” 宋七梧感觉这个声音有点耳熟，扭头一看，这不是…… 他怎么会在这里？ “看什么看？我逛过那么多珠宝店还没有见过一个人逛珠宝店的呢，呵呵呵……”娇滴女讽刺的娇笑着，那扭捏的姿态看得宋七梧想反胃。 而且她实在不明白，她就看了一眼，这女人怎么就那么大敌意，脑子抽风吧？ 宋七梧扭过头不理她，不想跟神经病一般见识，可神经病有时候就是会找上门来。 “宋七梧？”彭朋惊喜加意外的声音让宋七梧无奈叹气，她装作没有听到。 彭朋干脆跑过来，“宋七梧，真的是你？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你今天这身打扮真漂亮，你要买什么？我帮你付钱。” 娇滴女不干了，过来就想打宋七梧，“你是谁啊？真不要脸，竟敢抢我的男朋友。” 宋七梧一手钳住她的手，另一只手反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 “啪！”一声脆响，空气都凝固了好几秒。 “啊！你敢打我？！！亲爱的，你快收拾她，这个贱……”娇滴女开始撒起泼来。 “啪！”又是一声脆响，这次却是彭朋给了娇滴女一巴掌，“敢对她动手，真当自己是个人了是吧？滚！” 女人捂着脸颊不可置信的愣在原地，眼泪汪汪的，好不可怜，一旁的导购们都愣住了，这些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他们得罪不起，还是……当个吃瓜群众吧！ “啊啊啊啊！”娇滴女干脆坐在地上就开始哭，又哭又叫，抱着彭朋的大腿就开始喊，“你怎么可以打我？你竟然为了这个贱……这个女人打我！！！” 宋七梧无语，“你们慢慢打吧，我先走了。” 走了两步，又回头冲导购们微微一笑，“不要误会，我不认识这两个人。” “哎！宋七梧，你去哪？你等等我，我有话跟你说，宋七梧……” 彭朋见宋七梧头也不回的走了，一着急就一脚踢开了娇滴女，追了出去。 “宋七梧，宋七梧……”彭朋一直穷追不舍的跟在宋七梧身后。自从宋七梧回了明城后，他是日思夜想，脑海里总是浮现她的身影，于是就来了明城，可是他又找不到宋七梧，直接去警局他又不敢，几天不开荤就难受的他只好先泡娇滴女，准备今天带她买珠宝，然后晚上就开房的，没想到就偶遇了他心心念念的宋七梧。 好不容易遇见了，怎么能让她走掉，于是彭朋就在大街上一边追一边喊。 宋七梧干脆就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彭朋追了过来，她腾出一个袋子套住彭朋的脑袋，狠狠打了一顿，然后才快速跑走了。 彭朋咬牙切齿的拽下头上的袋子，撕了个稀巴烂，“宋七梧，你给我等着，不得到你，老子就不姓彭！” 而在警局的顾星乔还不知道，自己的媳妇在大街上上演了一场追逐大战，因为他终于等到结果了。 “桌布上的物质通过进一步检测可以肯定是人血，也提取到一组dna，但因为样本的原因，提取到的质量不是很好，dna片段不是很完整，有部分的片段化，通过琼脂糖电泳检测后，一般条带大于10kb，才能算提取合格，但这个……” 这是检验科，技术科共同给出的检测结果，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血迹应该是宋七梧妈妈的吧！顾星乔想着，挥动着沾满血迹的剁骨刀，然后血液溅落在桌布上。 “我知道了，辛苦了。”顾星乔说着正想走，身旁的人又递给他一份报告，“我们还在血迹上找到一块不完整的掌纹，应该是当时凶手无意间杵在上面的。” 不完整的！又是不完整的！这个凶手就像是故意的一样，怎么又这么缜密又疏忽的凶手！ 第207章 暗杀 苦恼的是，数据库里只有指纹，要检测到指纹还能对比一番看是不是有前科的，可掌纹…… 这线索还不如没有呢！ 顾星乔打了电话给宋七梧，把结果告诉她，宋七梧有些失望，但总比什么都没查到好，它反而又安慰了顾星乔两句。 “听起来你不像在家。”顾星乔关切的问。 “我出来逛了一会儿，买了些东西，现在在买菜呢，晚上你早点回来，我做饭等你。”宋七梧一手推着购物车，一手打着电话，脸上透露着幸福的模样。 “好。”顾星乔的心一下就软了下来，突然迫不及待的想下班了，可看看时间，离下班还有好多好多秒呢！ 挂了电话，顾星乔又询问了负责调查指使武大山的幕后凶手的警员但依然没有什么进展，根据宋七梧的推测，那人左眼部位可能有疤痕或者印记之类的，可整个明城，有这样的印记的人何其多，要从中排查出符合条件的人，工作量何其之大！ 上次让杜琅青根据武大山的描述画出收买他的人的长相，可那人明显伪装过，而且，这种画像严格说根本算不上心理画像，他们还摸不准指使之人的性格特点。 顾星乔不免有些烦躁起来，遇到任何事甚至任何难办案件他都能冷静下来，唯独这次，表面上他比宋七梧冷静镇定，可内心的焦灼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比宋七梧还急。 宋七梧买完菜，准备回家，她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径直来到超市的地下停车场，空旷的停车场空无一人，莫名的让人产生一股压抑，鞋底踩在地板上发出“踏，踏”的声音，她打开后备箱，把东西放进去。 突然，一只强有力的大手从后面伸出来，先是捂住宋七梧的嘴，在身后的人准备下一步动作的时候，宋七梧反应出奇的快，低下头隐藏起自己的脖子，一旦脖子被身后的人控制住，她很难逃脱。 身后的人力气很大，宋七梧背对着他，也看不到人脸，但她摸到，那人戴着手套，看来是预谋已久。 两人挣扎僵持着十几秒，宋七梧右手往后狠狠一砸，身后的男人闷哼一声，捂着裆部站立不住，宋七梧摆脱了钳制，迅速转身，一个回旋踢，把那人踢翻在地，这才看清他的打扮，带着帽子，口罩，而且……左边的头发遮住了左边眉毛往上的地方。 这个人或许就是收买武大山的幕后凶手！ 正叙上前，那人倒地后反应也快，迅速起身和宋七梧缠斗起来，两人动作奇快，在原地搏斗着，一招一式，刚劲有力，宋七梧的目的是制服那人，所以打斗起来有些限制，可那人却招招致命，不留余地，宋七梧眼看就要落于下风。 有时候“猿粪”就是这么神奇，彭朋被宋七梧打了之后一直憋着一股气，他找了宋七梧半天没有踪影，便打算回酒店，便下来开车。 见停车场有人打架，他还饶有兴致的在一旁观看起来。 “这什么女人？功夫也太了得了吧？看着瘦瘦弱弱的，打起架来虎虎生风的，这样的女人可不能泡，太辣了……咦？不对啊！这个女人怎么那么像宋七梧？”彭朋低声念念有词。 男人和宋七梧僵持不下，已经拿出一把刀了，原本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动刀，他知道宋七梧他们的本事，动刀容易留下线索，可他低估了这个女人的功夫，现在迟迟杀不了她，如果时间拖长了，说不定停车场就来人了，于是他拿出刀子，准备趁宋七梧不备，一刀解决，他笃定宋七梧不会杀他，所以这是他的优势。 可没想到，停车场这么快就来人了，而是来的还是…… 不好！ 暗骂一声，蒙面男人扭头就跑，宋七梧正准备追上去，彭朋就朝她跑过来。 “宋七梧，果真是你！你可真是让我好找啊！你胆子不小，竟然敢打我！”彭朋咬牙切齿，对宋七梧宋是又爱又恨。 “别烦我，让开。”眼看男人就要跑出去了，宋七梧着急。 而是奇怪的是，这个人似乎是不杀自己不罢休，怎么突然就跑了呢？ “那人的身形看起来有点眼熟啊！”这时候，彭朋嘀咕了一句。 宋七梧浑身一震，“你说什么？” 彭朋收回视线，“没什么，你打了我，说吧，你要怎么赔偿道歉？” 宋七梧忽然想到了什么，她一把抓住彭朋，“你告诉我，你仔细想想，刚才那人怎么就眼熟了，他像谁？咱们的账以后再算。” 彭朋心里一喜，这个宋七梧，现在没人还不是主动凑上来了，嘿嘿，“我也不确定，看身形有点像我爸的司机。” 宋七梧的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破茧而出，灵光一闪，她瞬间明白了。 刚才那个人就是收买武大山的幕后之人，宋七梧看不见他的脸，但那双眼睛是露在外面的，她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那天她们三人与彭文誉一同吃饭，给彭文誉开车的那个司机就是这个人！彭文誉叫司机小杨，而武大山说收买他的人叫杨哥，而是小杨左眼部位有疤痕也符合她的推测。 这么说，想要她和顾星乔死的人，就是彭！文！誉！！！ 宋七梧无比懊恼，为什么她记性那么差？为什么当时她不多看两眼？或许就能看出来小杨就是指使者呢？ 是！这次案件特殊，她是自己失去冷静了，她把自己定位为一个女儿的身份在查案，而不是一个警察的身份，因此忽略了很多细节。 而且小杨的伪装反差太大，一个是一丝不苟，西装革履的副厅长司机小杨，一个是伪装过的杀马特杨哥，仅仅见过一面的他们，又怎么可能把两人联系在一起呢？ 一两分钟的时间，宋七梧愣在原地想了很多很多，彭文誉既然要杀自己和顾星乔，那就说明他不希望他们查妈妈的案子，也就意味着妈妈的案子果然很他有关。 那么，彭朋扮演着什么角色？不，他应该是不知情的，否则就不会亲自把自己的爹“出卖”了。 第208章 帮凶 可不是嘛？要不是彭朋穷追不舍这么一闹，她又怎么会这么容易就知道要杀自己的幕后凶手？ 她总算明白这个小杨刚才为什么看见彭朋扭头就跑了。 宋七梧意味深长的看了彭朋一眼，在彭朋还不明所以的时候驱车扬长而去。 彭朋啊彭朋，你爹要是知道因为你的荒唐而让他跌入深渊失去一切会不会气得把你撕碎？！！ “哎哎哎！宋七梧，你怎么跑了？你站住！宋七梧！！！”彭朋在后面大喊大叫，又气又恼。 宋七梧此刻是既激动又忐忑，激动的是案子有了进展，离真相更近一步。忐忑的是，彭文誉是副厅长，要查办他，或许以她和顾星乔的级别是无权调查的，如果上级派人接手，到时候不知道又要横生多少枝节。 万一他们相互勾结……算了，现在想这些也没用，等星乔回来再商量该怎么办吧！ 宋七梧耽误了不少时间，回到家没多久，顾星乔也到了。 “现在才煮饭，你是不是想饿死亲亲男朋友啊？”顾星乔脱下外套进了厨房，环着宋七梧的腰，亲昵的说着话。 “遇到点事耽误了，等我把事情告诉你，你就不会怪我煮饭慢啦。”宋七梧把米煮着，又拉着顾星乔在沙发上坐下。 “星乔，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先说坏消息。” “不，我先说好的，好消息就是我知道想杀我们的人是谁了。” “谁？”顾星乔陡然严肃起来。 “坏消息就是这个人……以我们的级别怕是无权调查。” “你是说……”顾星乔脸上有一瞬间的诧异。 “就是彭文誉。”宋七梧点点头，又把今天遇到的彭朋的事告诉了顾星乔。 但坦白了彭朋的事，必然要告诉他那个杀手的事，宋七梧知道，说出来顾星乔肯定会反应很大，因为他千叮咛万嘱咐要她自己注意安。 “没想到他们这么快会第二次行动，我知道今天很危险，不过好在现在没事了，而且还因祸得福让我知道他的身份，所以你就别担心，别后怕，也别数落我怪我跑出去了好吗？” 宋七梧揪着顾星乔的袖子，学着电视剧里的女人撒撒娇卖卖萌，一副“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不要怪我了”的表情。 顾星乔凝视着她，心疼不已，也后怕不已，如果七七没有功夫傍身，如果她傻一些，反应再慢些，今天……他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表面平静的搂住宋七梧，宠溺道，“我怎么会怪你，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遇到危险，差点还……我有什么资格怪你呢，傻瓜。” 宋七梧看不见的地方，顾星乔一双眸子宛若寒潭，一瞬间凝结起无数的冰锥，似要将人给万箭穿心。 彭文誉，还有那个杀手，伤害七七的人，我将亲手把你们送进地狱！！！ “星乔，你想什么呢？抱我那么紧，快放开，我去炒菜了。”宋七梧拍拍他的手。 “好，去吧，我就坐享其成了。”顾星乔笑眯眯的看着宋七梧，满脸期待的样子，难得宋七梧下厨一次，他可等不及想品尝一下她的手艺了。 宋七梧在厨房做菜，顾星乔就在沙发上坐着，没看手机电视，没说话，也没看宋七梧，就那么干坐着，神色平静，却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样的顾星乔让宋七梧感觉有些陌生，按照顾星乔的性格和对自己的在乎程度，她今天遇到这样的事，他不应该是这个反应才对。 事出反常必有妖！可顾星乔应该不会做什么傻事吧？ 要相信他，相信他！ 今晚的顾星乔非常平静，就连睡觉时候都没有占宋七梧便宜了。 临睡前，顾星乔说，“收拾一些你的行李，这几天就去我那边住吧，晚上我们就不回这里了。” “为什么？这里应该没有危险吧？” “以防万一，我不敢拿你的安危来堵，你也不要让我担忧，这次听我的。”顾星乔搂紧宋七梧，语气不容反驳。 他的房子彭文誉不容易查到，而且比起宋七梧这边，安系数更高一些。 “好，听你的。” “还有彭文誉的事，我们再继续查，只有找到足够的证据才能一击即中，让他翻不了身，否则贸然行动，容易打草惊蛇。至于到时候我们是否我们有权力动他，这个你不用管，我来处理就行。” “好，我听你的，而且虽然是他想杀我们，但我总觉得他的目的是不希望我们继续调查妈妈的案件而已，至于妈妈的死，或许他只是帮凶，我还是不认为他就是杀妈妈的凶手，因为他没有任何动机。” “嗯，我也这样想。”顾星乔吻了吻宋七梧，又在她脖颈间嗅了嗅，“真香，睡吧！” ———— 站在彭文誉面前的就是他的司机小杨，低垂着脑袋，彭文誉一脸怒气，将桌上的东西一股脑扫到了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破碎声。 “废物！废物！两次失败，杀个人你都杀不了，养你何用？！！第一次时候，那种情况下你都能让他们逃脱，你说你找的都是什么人？啊？！！好！就算上一次你找那人办事不利，那这一次呢？你亲自动手，还杀不了一个女人？！！废物！！！” “彭先生，那女人身手不凡，我……” “即便如此，你倾尽力还杀不了区区一个弱女子？你看看那个宋七梧，风吹都会倒的样子，功夫再厉害又能厉害到哪里去？你说！这次又为什么杀不了她？！！” “彭先生，这……” “吞吞吐吐的干什么？说啊！！！” “是因为您的公子突然出现，我怕被他认出来，这才匆匆离开。” “什么？！！你说什么？！！朋儿他怎么会出现在宋七梧身边？”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只不过以您公子的性格，应该是……”小杨没有明说，彭朋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他这个做爹的更清楚。 “混账东西！这个孽子！他去哪了？让他来见我！” “是，我这就去办。” 第209章 暴露 彭朋此时正在明城一家高级酒店里玩乐，身边还有两个美女相伴。 “咯咯咯……朋哥，你还真是厉害呢！人家腰好酸哦。”一名女子娇声娇气的调笑着，言语轻浮，一室奢靡。 彭朋赤裸着身体，左右把玩着女人的胸部，举止放荡，竟毫无羞耻之意，“你这床上功夫也不赖啊！看来也是御男无数吧！” “咯咯咯……朋哥可真会说笑，我们姐妹再会伺候男人，也没见哪个男人像你这样如狼似虎啊，呵呵呵……”另一女子故作娇羞道，说出的话却再露骨不过。 “小浪货，你们……” 彭朋话还未完，电话便响了起来，他一看是家里那个老头子，果断挂掉了，可电话却不停的响，一遍一遍的打，彭朋心下疑惑，爸爸平时找他，他不接便不会再打，可今天怎么？ 他不耐烦的接起，“喂，爸，什么事这时候打电话来？” “孽子！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爸吗？你今天去哪里了？”电话里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哎呀！爸，你有事说事，别动不动就发脾气，我忙着呢，没事挂了……” “你今天是不是去找宋七梧了？” “爸，你怎么知道？” “你告诉我，今天发生了什么？”彭文誉没有回答彭朋的问题。 “我……哎呀！爸……” “朋儿……”彭文誉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且多愁起来，“告诉我，今天发生的事，否则，你爸我很可能就要坐大牢了，到时候，你就会变成阶下囚的儿子，人人唾弃！！！” 说到后头，忽然又严厉起来。 “什么？这么严重？可是今天没什么特别的事啊！我虽然看上了宋七梧，可我来明城也不是专程找她的，就是偶然遇到，没想到她还记恨我呢，还跟我动手，后来……”说到这，彭朋突然想起了地下停车场的事情。 “后来怎么了？”彭文誉急切的追问。 “后来在地下停车场又遇到她，她正在跟一个蒙面人打架，不过我没上去帮忙，再然后那个蒙面人看见我就跑了，可能是怕我报警吧。” “没了？” “没了啊！哎呀，爸，你到底要说什么？” “你认得那蒙面人吗？”彭文誉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如擂鼓。 “他蒙着面，我怎么可能认得？不过看着身形倒是有点眼熟。” “你跟宋七梧那女人说了？” “我跟她说……”彭朋此时才突然反应过来，他似乎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个蒙面人为什么和宋七梧打起来？为什么见到自己就跑？为什么看起来眼熟？再结合父亲的这个电话…… 当时只顾着找宋七梧的麻烦，现在又忙着玩女人，竟然忽略了这么重要的问题，而且当时宋七梧也是急切的问自己蒙面人像谁？她那么讨厌自己，为了这个问题还特意靠近自己，问完之后又翻脸不认人的扬长而去。 或许，那个人是爸爸派去找宋七梧麻烦的，又或许，是去杀她的！！！ 彭朋的心头犹如被重重一击，这么说，爸爸在做一件自己不知道的违法大事，而这件大事，却被自己破坏了？！！ “朋儿，朋儿，你在吗？”电话里传来彭文誉的催促声。 彭朋颤抖着手，“爸，爸，你告诉我，你在做什么？你是不是……派人去……”彭朋的话猛的顿住，扭头对两名女子说道，“你们两出去。” “朋哥……” “出去！！！”彭朋怒吼。 待两名女子走了，彭朋才又接着说道，“爸，到底发生什么事，你要派人去杀宋七梧？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唉！”彭文誉叹了口气，“说来话长，当务之急，你赶紧回来吧，别在靠近宋七梧和顾星乔了。” “……是，我知道了爸，对了，爸，宋七梧知道是你派人去杀她了，她知道就等于顾星乔知道，顾星乔知道……他父亲也肯定知道，爸，怎么办？怎么办？” “别担心，你先回来吧，这段时间别给我惹事，其他的我来处理。” “是。” 彭文誉挂完电话，司机小杨还立在他的面前。 彭文誉阴鸷的盯着他半晌，小杨浑身冷汗连连，“彭先生……” “他们已经知道是我派你去杀他们，好在现在缺乏证据，他们暂时不会妄动，肯定是憋着大招呢，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顾星乔和宋七梧必须死，否则事情让他们找到证据，你也活不成。” “是是是，我这就去办，彭先生放心。” ———— 宋七梧第二天已经不想再休息了，收拾了些行李放在车上，等下班后两人就直接就去顾星乔家里。 这几天都没好好上班，宋七梧进了办公室，都有了些许陌生的感觉，望着这一张张笑靥如花的面孔，心情也会跟着好起来。 张淼正鞠躬尽瘁的为何莫莫服务着，荀彧不知道想达到什么目的，正用零食和美食诱惑着白婳，唯有陆相予孤身一人，在这偌大的办公室，显得孤立。 “七七，你看什么呢？”顾星乔从身后拍拍她的肩膀。 “没事，你看，办公室氛围挺和谐的，除了……”宋七梧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顾星乔寻着望过去，“他会走出来的，别担心了。” “嗯。” “呀！七梧来啦？昨天总算没有晕过去了。”凑上来嘴欠的还是那个张淼。 “看来莫莫晚上的功力还不够，让你白天有精力八卦我的事，莫莫……”宋七梧语气凉飕飕的说了一句。 “唉，别，我错了，再也不八卦你了。”张淼每每想起自己夜晚的生活就痛不欲生，何莫莫像个公主一样被他伺候着，洗衣做饭，打扫家务都是他的活，最最重要的是，他真的被何莫莫缠得苦不堪言，何莫莫出租屋里的床质量一般，有时候他都怀疑邻居都能听见他们的动静，因为早上出门上班偶遇邻居，那意味深长的目光实在让他窘迫不堪啊！ 老天爷，我真的快不行了！我能反悔吗？！！让时光回到何莫莫表白的那天，我一定毫无犹豫的拒绝她！！ 第210章 号码 “想什么呢你？”冷不丁的，何莫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张淼吓了一跳，“没事没事，想你呢。” “切！你我还不知道？德行！”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早上，宋七梧本以为顾星乔要雷厉风行的准备查找证据，可他却一直在办公室坐着，啥也没做。 宋七梧心里有些着急，又不好在办公室直接问，便拿出手机给顾星乔发信息：今天什么也不做吗？ 顾星乔听见手机响，拿起一看，无声的笑了一下，回复她：别急，我自有安排，有消息之前你就安心的看剧。 宋七梧又回复：没线索时候急，有线索也急，我怎么能静下心来啊！ 顾星乔：多想想我就能静下来了。 宋七梧：想你干什么？ ………… 本是正经的询问案子，如今演变成两人在办公室用手机调起情来。 “哟哟哟，这是干嘛呢？想就当面亲，我们可以装作没看见，私底下偷偷用手机发消息是什么鬼？当我们傻看不见是不？”张淼很快好了伤疤忘了自己的“痛”，又开始嘴欠了。 “师傅你就这不懂了吧，这叫情调，每对情侣都有他们自己不一样的情调。” “就比如你和白婳的情调就是抢零食？” “呃……算是吧！那师傅你和莫莫姐的情调是什么！” 谈到感情，何莫莫夜偷偷竖起耳朵听，她想看看张淼会怎么说。 “我们能有什么情调，白天在警局忙活一天，晚上回家还要当牛做马，有个屁的情调。”张淼有气无力的抱怨着。 何莫莫瞬间就要发怒，但又很快冷却下来，反思自己，是不是对张淼真的太苛刻了？ 看来以后得对他好点了！看看，眼睛都有黑眼圈了，何莫莫心疼的想着。 办公室一时热闹起来，顾星乔的手机忽然又响了，他低头一看，微微动容。 他看了宋七梧一眼，便出了办公室接电话去了。 宋七梧有些莫名其妙，这个顾星乔到底在搞什么鬼？神神秘秘的。 顾星乔走到无人的地方才接通电话，“喂，池先生，有发现了？” “是，顾队长，我发现彭副厅长今天接了一个奇怪的电话。” “怎么奇怪了？” “行迹可疑，而且我隐约听见他对电话里的人说‘不是说好不要随便打电话来吗？’还有‘失败了’这样的话，其他的我听不清，没敢靠太近。” “没其他发现了吗？” “暂时没有，不过我会想办法弄清楚给打电话的号码，到时候再联系顾队长。” “行，麻烦你了，池先生。” “客气了，顾队长，我们各有所求而已。” “嗯，小心点。” “我知道了，谢谢顾队长提醒。” 顾星乔转过身来，就发现宋七梧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身后，差点撞上，顾星乔一把抱住她，“想要抱抱就直说，干嘛靠那么近？” 宋七梧拍开他的手，“放开，正经点，这是什么地方，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嘿嘿，听媳妇的。”顾星乔听话的放开。 宋七梧问：“你找了池昌胥帮忙？” 顾星乔也不否认，既然被她听见了，那就承认，“嗯，近水楼台嘛，不过不是帮忙，各取所需。” “向姐知道吗？她会不会……”宋七梧担心他们让池昌胥参与进来，万一卷入了漩涡或者有了危险，向葵会怪他们。 “没事，池先生会处理好的，又不是在做犯法的事。”顾星乔示意她不要担心。 “那你之前怎么不告诉我？还鬼鬼祟祟的？”宋七梧轻哼一声。 “这不是怕这招不管用，怕你失望嘛！”顾星乔捏了捏宋七梧的脸，把它揉成了皱皱巴巴的一团。 宋七梧拿开顾星乔的手，抚平脸上被揉出来的皱纹，问：“现在有消息了？” “嗯，不过还需要进一步调查，还得再等等，你别太着急好吗？” “行！知道啦！三年都能等，这几天还等不了了？” “乖，走吧，再不回去张淼那个长舌妇又要八卦咱们了。” “噗嗤！”宋七梧一笑，“原来你也怕他八卦啊？” 又过了一日，顾星乔才再次接到电话。 “顾队长，彭副厅长接到的那个神秘电话是一个越洋电话，而且通话次数不止一次，但奇怪的是，这个号码却没有备注。” “越洋电话？号码记下了吗？” “万幸，我记下了，为避免记错，我这就把号码发到顾队长手机上。” “行，辛苦池先生了，接下来你就什么都不用管了，交给我吧，答应你的事我也不会忘记。” “没问题，我知道了顾队长。” 挂了电话，顾星乔就收到一条信息，是一个号码。 m国的号码。 如果要监听这个号码，必然要获得相关部门的批准，办起来麻烦又耗时，说不定还会泄露消息，被彭文誉发现，但由于彭文誉的身份特殊，他们也无权监听彭文誉的电话，同样需要向上级汇报，获得特权。 可这样一来，彭文誉势必不会再和这个号码联系。 顾星乔想了想，决定先让白婳试试看，能不能用她的办法查到这个号码用户的信息。 而顾星乔这边，他拨通了这个号码，但提示已关机，他让人一直拨打，每隔十五分钟打一次。 宋七梧紧紧盯着这个号码看了半晌，为什么会是越洋电话？是国外的人？还是凶手杀人后逃到了国外？这个人会是凶手吗？ 他是在彭文誉的帮助下去的m国，还是本身就有能力在国外生存？ 而且…… 为什么这个号码有些眼熟？ 顾星乔想了一会儿，打了电话给杜琅青，让他来警局一趟。 杜琅青正和梵音你侬我侬，接到电话本不想来，可他听出了顾星乔说话的语气有些不对劲，二话没说就赶来了。 “这么着急叫我来有什么事？没看我正忙着约会呢吗？” “帮我画一副画像。”顾星乔没说多余的废话：“男性，年龄应该在四十五至五十五之间，这个人能力不凡，经济能力强，心理素质强大，做事谨慎，精通英文。” 杜琅青听得一愣一愣的，“就这些？” 第211章 为什么是他? “对，就这些，画吧！” “那我试试！” 杜琅青下笔如有神，寥寥几笔，便勾勒出了画像的轮廓…… 渐渐地，一个相貌堂堂，眉如刷漆，眼射寒星，精神矍铄的中年男人跃然纸上…… 而另一边，顾星乔安排的人还在一边又一遍的拨打着这个号码，白婳也已经快要将键盘敲碎…… 事情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所有人都屏息以待，宋七梧的心脏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儿，她的脑海中在不停地不停的回放着那个号码，一遍又一遍…… 终于………… 宋七梧找到了那个号码…… 白婳查到了号码用户的信息…… 电话已经接通…… “喂！” 电话里响起一个低沉浑厚却让宋七梧无比熟悉的声音…… 杜琅青的画像已经完成…… “画好了！” 宋七梧跌跌撞撞的奔到杜琅青面前，夺过他手里的画像…… “轰！！！” 宋七梧如遭雷击，脑中一片空白，她再也承受不住，倒了下去…… “七七！！！”顾星乔眼疾手快抱住她。 “七梧！！” “七梧！！” “快送医院！” ………… 宋七梧再醒来已是半个小时后，睁开眼睛，眼入眼帘的便是顾星乔担忧，心疼的眼眸。 “七七……我在呢！” “为什么？”此刻的宋七梧宛若一具失去灵魂的木偶，她的眼里有着无数的疑问，但她的喉咙里却又发不出一点儿声音，她的脸上剩下的只有呆滞和木讷！ 她喃喃自语：“为什么是他？为什么？他可以不爱妈妈，可以不喜欢我，可以离婚，可以不管我……”宋七梧泣不成声：“可他为什么要杀了妈妈？为什么？” “七七，你振作起来好吗？七七，你不要这样，我……我害怕！七七……”顾星乔眼眶湿润，泪水已经在里面打转，他的七七，此刻的内心是怎么样的痛苦和煎熬？！！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宋七梧仿佛再也听不见去旁人的话，只呢喃着这句“为什么？” 她苦苦等了三年的真相，竟然如此让人痛彻心扉，难以置信！ 一支队众人以及向葵，杜琅青都部在医院，立在宋七梧病床旁，一个个心痛不已，这样的宋七梧，让人忍不住心疼，她那么好一个人，为什么上天要让她遭遇这样的家庭？ 可他们却无能为力，帮不上什么忙！ 宋七梧倒下了，可情实还没有结束，顾星乔专门叫来了梵音，让她陪着宋七梧。 “这段时间就麻烦你寸步不离的守着她，一有时间我就会过来，现在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我知道了，顾队长，你去吧，我会好好照顾七梧的。”梵音坐在床边握着宋七梧冰凉的手，心疼不已。 “都跟我回警局。”顾星乔丢下一句话，径自走了，众人也相继离开。 “七梧，我是阿音，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好不好？” 宋七梧一动不动，没有反应，就那么盯着天花板，眼睛也不眨了。 “七梧，我知道你伤心难过，可是你还有我，还有顾星乔啊，你振作起来好吗？七梧，我好心疼你……”梵音趴在宋七梧手臂上哭成了泪人：“你是无所不能的宋七梧，你怎么可以变成这样，你要是倒下了，我怎么办？没有人陪我逛街，没有人陪我吃饭，七梧……” 顾星乔一行人回了警局，顾星乔向上级汇报了案件情况，一层层上报，费了几天时间宋毅才顺利回到明城，这其中也少不了有顾父的作用。 此时的明城警局审讯室，顾星乔和宋毅相对而坐。 宋毅已经知道了结果，但他依然很镇定，即便是坐在审讯椅上，也没有任何颓败之态，依然精神抖擞，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好久不见，顾星乔。”宋毅率先开口。 “我替宋七梧问一句……”顾星乔缓缓的问道：“为什么？” 提到宋七梧，宋毅脸上闪过一丝愧疚，“是我对不起她！她……还好吗？” “你说呢？”顾星乔冷笑一声，“你觉得她在知道了杀自己妈妈的凶手就是自己的爸爸的时候，还能好吗？” 沉默了一会儿，宋毅说：“是我对不起她，对不起知书。” “晚了，你不配。”顾星乔的目光犀利，“交代吧，为什么杀你妻子？” 又是一分钟的沉默…… 宋毅说：“如果我说是意外你信吗？” “不信！” 宋毅似乎陷入了回忆…… “我和知书的婚姻名存实亡，本来早就该离婚的，可是那段时间是她考试的重要时候，知书怕影响了她的前途，便与我商量，再拖一段时间，等她稳定再离。 她不负众望，成绩优异，知书很高兴，也与我冰释前嫌，说是要好好庆祝一番，让我那晚回家去吃饭，可我因为公司的一些事情耽误了，知书一遍遍的打电话催，我们两就在电话里吵了起来。 等我回到家的时候，她本想质问我的，可她看着时间女儿差不多要到家了，就忍着没发作，可……” “后来呢？”顾星乔追问。 “我换衣服时候，被她发现了衣服上和身上的痕迹……” “什么痕迹？”顾星乔又问。 “别的女人的留下的痕迹。”宋毅似乎难以启齿的样子，“她便再也忍不住和我吵了起来，她拿着刀激动的质问我，和我争吵，那个样子，让我忍不住拿她和别人对比起来，心中便越发的厌恶她，也许是我的态度激怒了她，她便拿着刀冲到我身边，想和我动手。 我知道，她不是有意要拿刀对我动手，只是太过于愤怒，忘了手里还有一把刀，她冲我挥过来的时候，我本能的自我保护的反应，便和她推搡起来，就这样，阴差阳错的割开了她的血管，那刀是多么锋利啊，她的血喷得到处都是，我身上都是血。 她似乎是恨毒了我，也知道自己活不成了，便拼了命的朝我挥来，我眼睁睁看着她咽气，直到死，她都睁着眼睛，死不瞑目，死不甘心……” 宋毅停顿片刻，顾星乔却没有追问。 第212章 你死 “这三年来，我虽然有了家庭，虽然曾经背叛了知书，可是她死了，我同样自责难过，我没有睡过一天好觉，我不是不喜欢七梧，我只是无颜面对她，每一次看到她，就想起知书临死前看着我的目光。” “你为何不自首？不赎罪？还和彭文誉狼狈为奸，隐瞒案件真相？”顾星乔对宋毅的忏悔感到不齿，如今才来内疚没有任何作用！ “为了七梧，也为了我自己。如果当时让警察查出来是我杀了她，七梧必然会受到打击，她无心事业，甚至可能因为过度伤心而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再者，我的公司也会倒闭，我将一无所有，我另外的孩子，女人也……当时也许是一念之差，我只想着先隐瞒真相，必须隐瞒真相，我不是没想过告诉七梧，但我没有勇气，没有做好失去一切的准备，就这么拖到了如今，现在好了，你们查出来了，我也解脱了。” “说说你和彭文誉之间的事！” “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很简单，我们本就认识，这个案子只需他一句话就可以瞒天过海，我不过是给了他足够的钱而已。” “你给了他多少钱？怎么给的？何时给的？” “给了三次，第一次也就是三年前是给现金，后面一年一次，有转账记录，每次一百万，总共三百万。” “后两次为什么转账？你们就不怕有人调查他的账户？” “无缘无故的，谁会去查？只要我们的事情不败露就不怕，何况我人在国外，只能这样给他。” 顾星乔吩咐张淼去查彭文誉的账户，又继续审问宋毅，“还有一件事，在彭文誉得知我们重新调查案件之后，便买凶杀人，我和宋七梧差点死于非命，我想问问，你参与了吗？” “没有！这件事我不知情，他竟然擅自做主想杀你们。” “你撒谎！”顾星乔忽然怒拍桌子，“宋毅，从我们调查案件以来，你和彭文誉多次通话，请问你们为什么通话？聊家常吗？还是密谋杀死我和你的亲生女儿？！！” “不不不！我没有，她是我的女儿啊！我怎么可能杀她，别忘了春节我回来那次，我还嘱咐你好好照顾她的，我怎么可能一转眼就要谋杀她呢？”宋毅开始迫切的解释了。 “那时候是因为我们还没有查案，宋七梧也许永远不会知道真相，说几句关心的话谁不会，可后来我们开始查案，你担心查到真相便不顾血浓于水的父女情谊，宋毅，虎毒还不不食子呢，你怎么做得出来？！！”顾星乔目眦欲裂，青筋暴起，似要将宋毅剥皮抽筋。 “七七有你这样的父亲是她这辈子最大的不幸！不过你放心，从此以后，我们家会把她当亲人，我，我爸，我妈都会好好对她，而你，会一无所有，一辈子待在监狱里忏悔！！！” “顾星乔，你相信我，我没有参与，是彭文誉一个人的主意，顾星乔，你别走，你回来，别走……” “你有没有参与，我想彭文誉会给我答案的，我想信也能从他那里找到证据。”顾星乔走到门口，吩咐警员，“采取他的掌纹去做对比。” “是，顾队。” 之前检验科从桌布血迹上检测到的掌纹，虽然只有一半，但和宋毅的对比之后，就能知道是不是他的，掌纹应该是当时不小心按在浸了血的桌布上的。 下午，检验科的比对结果显示，掌纹和宋毅的吻合，而张淼也查到彭文誉的账户的确在案发后的两年里每年有一笔一百万的进账，是从宋毅的私人账户上转出来的。 宋毅进监狱之前，提出想见宋七梧一面，被顾星乔拒绝了。 “宋七梧现在在医院，她不说要见你，你下半辈子都见不到她。” 证据齐，彭文誉和司机小杨也被停了职，收了监，这些年苦心经营的权势地位一朝化为乌有，而他们第三次杀人的计划还未来得及实行。 顾星乔去见了他一面。 彭文誉一夕之间，仿佛佝偻了不少，那双眼睛充满恨意，见了顾星乔，恨不得杀了他。 “顾星乔，你真是好本事啊！你比你爹可厉害多了。”彭文誉看顾星乔的一双眼睛犹如毒蛇般，让人心惊胆战。 “这是你罪有应得，知法犯法，不配坐这个位置。” “呵呵呵……只要我死不了，就有办法让你死在我前头。” “三年前包庇杀人犯，三年后买凶杀人，你觉得你这样的垃圾，上头会让你活着？”顾星乔凑近了彭文誉耳边，从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清的声音说道，“即便上头能让你活，你两次预谋伤害宋七梧，包庇杀害宋七梧的母亲，你觉得我又会让你活着吗？” “你……”彭文誉瞪大眼睛，“顾星乔，你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我说的够清楚了，还有你的儿子，这些年，有你的庇护，他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也该付出代价了！” “不！顾星乔，我求求你，不要查朋儿，不要查他，他什么都没做，他没有犯法，你不能查他！顾星乔，你听到没有？”彭文誉大吼着。 “听到了！”顾星乔掏掏耳朵，“我又不聋。”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才肯放过朋儿？” 顾星乔再次低声在彭文誉耳边说了一句话，彭文誉惊愕不已，这一刻，他失去了身的力气，跌坐在地。 脑海中不停地回荡着顾星乔的话：你死，自杀！ 自杀…… 一切都完了！ ———— 事情已经告一段落，顾星乔可以抽出时间好好照顾宋七梧了。 他买了可口的清粥小菜，带着美好的心情来到医院，希望能传染给宋七梧一些笑容。 “七七，我来了。”顾星乔放下手里的东西，理了理宋七梧凌乱的发丝，在她额头亲了一口。 “这段时间状态怎么样？”顾星乔问梵音，这期间杜琅青也来看过几次。 “好些了，就是没吃多少东西，而且，我看她越来越消瘦了，顾队长，你想想办法吧，七梧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梵音带着哭腔，不知所措。 第213章 顾母到来 “梵音，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在。”顾星乔看了梵音一眼，见她一脸的疲态，眼周乌青，便劝道。 “不，我不回去，回去我也放心不下，我就在这里陪着七梧。”梵音不肯，紧紧握着宋七梧的手，顾星乔瞧她这幅样子，便没再劝了。只是出去了一趟，打了电话给杜琅青，让他来把梵音带走。 回到病房的时候却意外的看到了一个人。 “妈，你怎么来了？”顾星乔有些意外。 “你还有脸说，出了这样的事，竟然什么也不告诉我，我来看看我的准儿媳。”顾母不满的数落着顾星乔。 “这不是怕你担心吗？再说七七这里有我呢。” “有你？你能有什么用？你要有用，七梧现在还能是这幅样子？” 顾星乔努努嘴，不想跟她争辩，便问，“我爸呢？他没跟你一起来？” “他还有事情要善后呢，没时间来，再说了，他来了更没用，我照顾七梧就行。” 顾星乔无奈，在老妈眼睛，老爸和儿子都没用了。 顾母又对梵音说：“你是七梧的朋友吧，我看你这样子估计也是一直在照顾我儿媳妇，别累着了，这里有我呢，回去休息吧，休息好了再来，不然七梧好了看见你为了照顾她累着自己也会内疚的。” 梵音想了想，顾母说得有道理，“那阿姨就麻烦您了，我明天再来看七梧。” “没事儿，去吧。” 正好这时，杜琅青也来了，手里提了很多补品。 “阿姨您来了？我来看看七梧，顺便接梵音回去。”杜琅青见了顾母急忙打招呼。 “好好好，快带她回去休息吧，有空再来。” 杜琅青和梵音走了，病房就剩下顾星乔和顾母，宋七梧已经睡了过去，睡梦中紧皱着眉头，一脸痛楚。 顾星乔看着心疼得不行，干脆叫醒了她，“七七，七七，你醒醒！” 唤了好几遍，宋七梧才惊醒，不过几日，她消瘦了一大圈，脸上也没了血色，犹如大病了一场似的。 顾星乔扭了热乎的毛巾给她擦了擦脸，“是不是做梦了？” 宋七梧紧紧抱着顾星乔的手臂，声音里带着哭腔，“星乔，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在梦里，妈妈始终不告诉我凶手是谁，也知道她为什么总是用复杂的眼神看我了，她是既怕我知道凶手，又怕我不知道啊。她临死前留下的y字母明明是指宋毅的毅，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她不直接留‘毅’字，也许她也不知道到底希不希望我查出真相吧！” 顾星乔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好了，都过去了，以后我家就是你家，我爸妈就是你爸妈，喏！你看谁来看你了？” 宋七梧一扭头，便见顾母一脸慈爱的看着自己，她扯出一抹笑，“阿姨，您来了！” “什么都别想，看开点，过去的就过去了。” 顾母的声音和蔼可亲，宋七梧听着莫名的觉得仿佛听到了妈妈在耳边轻声呢喃。 “嗯，我没事，阿姨。”宋七梧扭头对顾星乔说，“星乔，我想回家。” “好，我去跟医生说办出院，我带你回家。” 宋七梧本就没病，只是精神遭受了巨大的打击，身体吃不消而已，如今恢复过来一些，又怎么在医院躺得住。 消沉崩溃了几天，总要振作起来的。 顾星乔很快办了出院手续，带着宋七梧，领着顾母一同回了家。 下车时候，顾星乔让顾母提着东西走，他准备抱着宋七梧上楼，不过宋七梧拒绝了，“我没事，自己走的动，阿姨还在呢。” “你看你这弱不禁风，摇摇欲坠的样子，等你走到家天都黑了。”不容反驳，顾星乔一把抱起宋七梧就走，“本来就瘦，现在抱起来更硌手了，我的跟咱妈说说，每天都给你做好吃的，赶紧补回来。” 宋七梧有气无力的锤了顾星乔一拳，“说什么呢你！” 小两口在后面打情骂俏，顾母在前面暗自高兴，她就怕宋七梧从此一蹶不振，那儿子得什么时候才能娶到媳妇哦！ 到家后，顾星乔就在沙发上布置了一个窝，让宋七梧躺起来舒服，他则帮老妈做饭，刚才回来的路上，顾母特意买了鸡肉，准备炖一锅营养的鸡汤给宋七梧补补身体，这几天在医院根本没吃多少东西。 望着厨房里的两个人为自己做饭，顾星乔无微不至的照顾，阿姨特意过来看望，还有顾父的帮助，宋七梧觉得，没必要沉浸在过去的悲伤里，她得往前看，忘记一切悲剧，向着阳光的地方生活。 这么想着，似乎身体瞬间充满了很多力量。 菜很快端上桌，大多数都是清淡有营养的菜，宋七梧知道，这都是为自己准备的，她心里感动，笑了笑，说道，“阿姨，星乔，谢谢你们！” “傻孩子，说什么谢谢，真要谢啊，赶紧进了我顾家的门，叫我一声妈，我就心满意足了。” 宋七梧一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答应了星乔等妈妈的案子结束后就结婚的，可是现在…… 顾星乔以为宋七梧还没考虑好，便赶紧岔开话题，“妈，七梧身体还没恢复，再给我们一点时间，等她心甘情愿的时候，我们再谈这件事。” “唉！”顾母叹了口气，“也好，是我太心急了，吃饭吧，儿子，给七梧多夹些菜，这一周之内，得把她瘦下去的养回来。” “知道了，妈。” 晚上休息的时候，顾星乔整理了客卧给顾母睡，他则一如既然的爬宋七梧的床，顾母也当做看不见，她巴不得儿子儿媳感觉睡觉觉，生宝宝呢。 宋七梧躺在顾星乔怀里，顾星乔把玩着宋七梧的发丝，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宋七梧忽然提出，“我想见他一面。” 顾星乔知道她指的是谁，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可以吗？我怕……” “没事，他不是我父亲，只是杀害我妈的凶手而已，我见凶手一面，看看他是什么样一个人。” “……好！我答应你，不过什么时候见，由我安排，好吗？” “好，听你的，不过不要太久。” 第214章 吃花梗 “知道了，媳妇。”顾星乔又开始不正经，低下头，把宋七梧的脸亲了个遍，又在发间，脖颈间嗅了嗅，说道：“媳妇，你几天没洗澡，都不香了，要不我帮你洗澡吧。” ………… 顾母呆了几天后，回去了，她看宋七梧渐渐好起来，也不想打扰儿子儿媳谈情说爱，宋七梧想挽留，但顾母去意已决，她便没强留。 又休息了几日，宋七梧才基本恢复，精神状态也好了许多。 这日，两人刚到警局，便听到一个消息，明城监狱里发生了一件事——前不久因当街砍人入狱的女囚犯花朵再次在监狱杀人，杀的还是一个男囚犯。 “什么？！！你哪得来的消息？”宋七梧惊愕起身，追问着张淼，消息是张淼得来的。 “我有个同学是狱警，我从他那听来的，说花朵在监狱里杀人了，起初我也不信，可兄弟单位都传遍了，他说的头头是道，怎么可能有假？再说了，要不是真实的，谁会无聊传播这种消息？” “她就杀了一个？” “没错，而且她杀的这个人叫——歹真！” “歹真？那不是杀她父亲花大勇的凶手吗？怎么……”宋七梧很吃惊，有些难以置信，她对花朵其实是比一般的受害人多了些怜惜的。 正值青春年华，又亲眼看见了一家的悲剧，心里有了滔天的仇恨，从此走上不归路。 “等等……”还是顾星乔比较理智，“明城监狱男女分区又戒备森严，她是如何杀了歹真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觉得她本来就是个聪明的姑娘，遇事能够很快冷静下来，并找到解决方法，从她在文具店发现自己的笔记本以后得反应就可以看出，这样一个人，一旦处心积虑想达到某种目的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再加上她看起来这么弱小的一个小女生，做起坏是来事半功倍。” “我记得明城监狱虽然男女分区，但食堂是相邻的，若从食堂找机会见到歹真再杀人，也不是不可能，我疑惑的是，她是如何在那种众目睽睽之下成功杀了歹真那种心狠手辣之人的？”说话的是何莫莫。 “也许，这就是她为什么当街砍人的原因了，她的目的就是进监狱，这么久都是在为杀歹真做准备，爸妈先后死于非命，歹真又没有判死刑，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复仇。” “歹真怎么死的知道吗？” “听我那同学说她是用牙齿撕咬的，歹真的脖子血肉模糊，大片大片的皮肉被撕扯开，惨不忍睹，后来才发现，她的牙齿被磨尖了，非常锋利！她这是孤注一掷了。” 宋七梧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好好的一个姑娘，就这么…… 沉默了一会儿，她说，“我想去见她一面。” 张淼摇摇头，“见不了了，歹真死了，她的仇报了，她也自杀了！” 自杀了？！！ “真是个傻姑娘……”风吹走了宋七梧的轻声呢喃。 ———— 这几天宋七梧按时上下班，顾星乔不知道在忙什么，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问他，他只说又事要忙，也不肯告诉宋七梧。 平时白天忙，晚上都是按时回来的，可今天晚上，顾星乔却说有事不回家了，让宋七梧自己一个人回去，宋七梧搞不懂他在干什么，莫名其妙的回家了。 走到半路，她突然灵光一闪，顾星乔该不会是准备求婚吧？！！ 否则这么神神秘秘的，还能有什么事？ 要不要偷偷回去看看？说不定他现在就在布置求婚场景呢！ 算了，提前知道那多没意思？不去了…… 宋七梧终于还是没忍住，掉了个头，径直回了警局，她把车停在警局外面，鬼鬼祟祟的从侧面偷看，到处静悄悄的，什么也没有，她又翻墙进去到处看了看，还是什么也没有，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是自己想多了吧？人家顾星乔的确是在忙，根本不是准备什么求婚，唉！我是不是疯了？ 失魂落魄的往外走，却忽然瞧见院子里凭空出现了很多人，都身着制服，一身正气，几乎整个警局的人都在。 这是要干什么呢？难道有领导要来训话？可自己怎么不知道？ 宋七梧来到院子，警察们却忽然转身，快速动了起来，组成了一个心型的队伍，手里还一人拿着一朵玫瑰，张淼手里抱着个花筒。 “七七。”顾星乔从身后出现，他穿着警服，这是宋七梧第一次见顾星乔穿警服，简直不能更帅了！ “七七，他们手里的玫瑰代表着他们自己的祝福，如果同意你嫁给我，就把花放入花筒，如果不同意，他们就连花带梗一起吃了，如果他们都同意，你就嫁给我好吗？” 张淼何莫莫，荀彧白婳，陆相予，向葵都在，他们齐齐翻了个白眼，顾队这求婚方式真别致，这是求婚还是逼婚？而且不同意的就要把花和梗都要吃了，花梗上可是有刺的，这不是要人命吗？谁敢不同意？ 宋七梧哭笑不得，从来没见过求婚这么求的，不等她说话，顾星乔又道，“不说话就是默认了，现在你们投票吧！” 话音落，张淼就抱着花筒一个一个的去收玫瑰，并小声提醒他们，“动作都利索点，笑的灿烂点，不想吃花梗的就赶紧投，顾队抱得美人归了，大家都好过啊。” 于是，众人纷纷利落的把玫瑰花投进花筒，无一例外。 “宋七梧，嫁给顾星乔吧！我们不想吃花梗！”张淼带头喊了一句，众人带跟着喊起来，“宋警官，嫁给顾队长吧，我们不想吃花梗！宋警官，嫁给顾队长吧，我们不想吃花梗！” 顾星乔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单漆跪地，“七七，嫁给我！” 他打开盒子，露出一颗耀眼的钻戒，足有2克拉之大，光彩夺目。 “哇喔！好漂亮的钻戒，我也好想要啊。”白婳紧紧盯着顾星乔手里的钻戒看着，恨不得提宋七梧答应，这样就可以戴上这个钻戒了。 “以后我给你买。”荀彧低声哄道。 第215章 求婚之夜 “嘻嘻，好！”白婳开心一笑，眉月弯弯。 众人都被顾星乔手里的钻戒吸引了，不仅大，而且款式非常漂亮，很适合宋七梧这种手指纤细的人戴，设计显得低调，很符合宋七梧的性格。 “答应！答应！答应……” 顾星乔还在单膝跪地，痴痴的望着宋七梧。 没有什么甜言蜜语，没有山盟海誓，可是宋七梧知道，他会一辈子宠爱自己。 “好，为了大家不吃花梗，我就勉强答应了！” 一时间，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顾星乔把戒指戴进宋七梧中指上，紧紧拥住她。 其他人渐渐散去，只有一支队众人留了下来，张淼见顾星乔迟迟不松开宋七梧，便喊：“顾队，你抱够没有啊？” 顾星乔瞪了张淼一眼，这才松开宋七梧，几人围拢过来。 “顾队，七梧，恭喜你们啊！不过求婚成功还有更重要的事呢，结婚证领了吗？婚宴定在什么时候？我们大家都等着喝喜酒呢！” “不会让你们等很久的。” “那就好，不过，顾队，你今天求婚成功，我们功不可没，再者七梧已经好起来，算是双喜临门了吧？是不是应该破费一下请我们大家吃吃喝喝啊？”张淼又开始打起鬼主意。 顾星乔高兴，也不跟他计较，“晚饭大家都吃了，这大晚上还能去哪玩？” “去唱歌吧，放松一下，我想唱两首祝福你们的歌，怎么样？”张淼心里有了主意，一会儿就让顾队和七梧唱，嘿嘿嘿！ “我看行！好久没去过ktv了。” “我们同意。” “我们也同意。”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一家k歌城，开了个大包间，适当点了些酒，果盘，小吃什么的。 张淼和何莫莫一进门就嗨起来，当起麦霸了，歌唱了一首又一首。 宋七梧不会唱歌，也不会喝酒，就在一旁专心吃东西，顾星乔被其他几人拉着喝酒，他也难得的配合他们。 期间，宋七梧出去上了趟卫生间，在卫生间在碰到一个人，一个暴发户似的男人，穿着金戴着银，镶着一口大金牙，挺着老大一个啤酒肚，浑身横肉。 可能是喝多了，走路踉踉跄跄，跌跌撞撞的，差点撞到宋七梧，好在她灵巧的避开了。 宋七梧扭头看了一眼，微微皱了下眉头。 走了几步，只见两个打扮妖娆的女人扭着水蛇腰，四处张望着，其中一个嘴里还不耐烦的抱怨着什么。 “这个富哥是去哪了？平时千杯不醉，怎么今晚上才喝了几杯就不清醒了？” “咯咯……你还挺关心他。”另一名女子以手掩鼻娇笑着说。 “关心他？哼！要不是看上他有钱，老娘才不愿意跟他在一起呢，臭男人！长得难看就算了，那方面也不行，搞得我浑身不舒服，切！” “咯咯……”女子又笑了，“要不让你见识一下我们家奇哥的魅力，那才叫销魂呢，不过他可没你富哥有钱。” “算了吧，万一被他们发现，那就惨了。” “…………” 两人的谈话不堪入耳，宋七梧听不下去了，收起视线快步回了包间。 “去哪了？这么久不回来，我想你了。”顾星乔坐到宋七梧身旁，把头靠在宋七梧肩膀上，毛茸茸的头发摩擦着宋七梧的皮肤，酒精混合着身上特有的味道，让宋七梧微醺。 “去卫生间而已。” “哦。”顾星乔哦了一声，搂住宋七梧，亲了两口。 “咦～～”旁边几人斜眼看顾星乔，发出“咦～”的嫌弃声，装醉占便宜，羞人！ 向葵一个人挨着陆相予坐，池昌胥因为距离的缘故，没有来，她和陆相予两个人不知在聊什么，陆相予的反应总是淡淡的。 宋七梧无聊，想继续吃点东西，可往桌上一看，小吃，果盘啥的，都被白婳吃光了，荀彧还一旁喂食！ 瞧着时间差不多了，几人才出了包间，准备回家。 张淼挽着何莫莫，与暴发户擦肩而过，他无意间瞟了一眼，不自觉就说了出来，“哎，这不是那个暴发户吗？” “什么暴发户？”何莫莫不解。 “没事，之前见过一次，起了点小摩擦。” 顾星乔喝了酒，宋七梧开车，把他放在后排座位，顾星乔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一直前倾着身子，黏着宋七梧，宋七梧开着车不敢有大动作，便哄着他，“星乔，你好好坐着，我开车呢，马上到家了，你这样影响我开车，很危险的。” “不，我想抱你，七七，你过来……” “星乔，你……” “你过来。” “星乔，你听话，好好坐着，哎，你手往哪里摸呢？” “…………” 好不容易到了家，废了好大劲才把顾星乔扶回屋，顾星乔像得了软骨病一样，整个人的重心都放在宋七梧身上，压得她直不起腰来。 把他扶到床上躺好，想给他脱衣脱鞋，再用湿毛巾擦擦，没想到顾星乔一点不配合，一使劲把宋七梧拽到床上，一个翻身就压在下面，埋头到处啃。 “星乔，你到底醉没醉啊？喝醉的人怎么这么难伺候？” 顾星乔咕哝着回答，“我没醉，我要洗澡，我要洗澡。” 宋七梧实在没法伺候他洗澡，“今晚将就着睡吧！明早再洗，我实在没力气了。” “不要，就要洗澡，不舒服。”顾星乔不依不饶。 宋七梧无奈道：“好吧，洗洗洗，以前没发现，你喝醉怎么像个孩子一样？” 宋七梧认命的放好洗澡水，又把顾星乔脱光，只留了内裤，这次他倒是很配合了。 顾星乔泡在浴缸里，眼睛半睁半闭，脸色红润，宋七梧站在浴缸边，苦哈哈的抱怨着，“别人的求婚之夜都是幸福又快乐的，我的背求婚之夜居然要伺候你洗澡，也是没谁了……啊！！！” “那换我伺候你吧！”顾星乔不知道什么时候清醒过来，一只手护着宋七梧，一只手猛的把她拽进浴缸，身上的衣服瞬间湿透了，变得肉隐肉现，凹凸有致。 “你装醉？”宋七梧恼怒。 第216章 浴缸突发事件 “醉了，但是帮你洗澡还是做得到的。”顾星乔说着，手上动作不停。 忙着质问顾星乔的时候，宋七梧突然感觉身上一凉，顾星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扒光了她的衣服，两具身体赤裸裸的紧贴在一起。 宋七梧恼羞成怒，一巴掌拍在顾星乔胸膛上，顾星乔顺势一搂，贴的更紧了。 “你……” 下一秒，嘴也被堵住了。 气氛愈加浓烈，水蒸气氤氲浓郁，一室的春色…… “呃……” 宋七梧忽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声音。 “怎么了？”顾星乔睁开眼睛，瞬间瞳孔一缩。 浴缸里的水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红色，但最红的还是宋七梧的脸。 顾星乔对血腥味何等敏锐，“这是……你受伤了？” “没有，我……来那个了！！！”宋七梧说话的语气带着点小纠结，还有一丝窃喜。 “嘶～”顾星乔倒抽一口气，该死的“大姨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让他膨胀的欲望一下子偃旗息鼓。 顾星乔黑着一张脸，起身拿了块浴巾把宋七梧裹严实，又把她抱到床上，在衣柜里找了条保守的小内内，却怎么也没找到姨妈巾。 “那个……没有了吗？”姨妈巾。 “没了。”宋七梧有些害羞，虽然跟顾星乔同床共枕那么久了，可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实在是，难以言表啊！ 顾星乔二话没说，胡乱穿好衣服，拿了钥匙和钱就下了楼。 宋七梧也没敢动，血一阵一阵的流，她怕一动就染红浴巾和床单，还得洗，不过她瞧着顾星乔的一言一行，心里暖暖的，脑海中想象着他在超市买姨妈巾的场景。 顾星乔冲到小区里的便利店，站门口看了一圈，没看见姨妈巾，便问老板，“卫生巾在哪？” 老板是和中年女人，乍见这么帅的一个小伙进门来就问卫生间，以为是找洗手间，因为以前来买姨妈巾的小伙都是扭扭捏捏的，没谁像眼前这个说的那么直白，便说道：“不好意思，我们这里不提供卫生间。” 顾星乔脸色一沉，“这么大个便利店，连卫生巾都不卖？”说着，便转身往外走。 老板娘一愣，顿时明白过来，“等等，帅哥，你是要买女生用的姨妈巾吧？” 见顾星乔点头，老板娘顿时笑起来，“呵呵，是我误会了，在那边，你自己去选吧。” 老板娘指了个方向，却没有去帮忙拿的意思，大晚上能为女朋友买姨妈巾的，肯定不知道买什么牌子，说不定他就会部都买一包，这样的冤大头之前同样有过几个。 可很快她的笑容就僵在脸上了，只见顾星乔只拿了两包乐雅的，一包日用，一包夜用，一柔棉一透气，刚好够用一次月经期。 顾星乔见老板娘愣了半天，不耐的皱着眉，七七还在家等着呢，随即冷冷提醒道：“结账。” 他又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少男，还会看不出老板娘的这点心思？ 买了姨妈巾，顾星乔快速跑回家，宋七梧还乖乖躺床上等着，他勾唇一笑，撕了个夜用的递给宋七梧，“快去吧。” 宋七梧拿了刚才顾星乔放在床上的小内内，又接过姨妈巾，进了卫生间。 出来之后，捧着顾星乔的脸亲了又亲，“亲爱的，谢谢你。” 顾星乔揉揉她的头发，宠溺道：“躺下吧，我给你擦擦头发，别有湿气。” 第二天是周末，两人难得在家休息一天，宋七梧来了月经一直在沙发上躺着，吃喝都是顾星乔伺候。 早饭过后，顾星乔打了个电话回家，告诉顾父顾母他求婚成功的消息，让他们准备好新房，还有看好结婚的好日子，还特意嘱咐了爸妈，不能亏待了宋七梧。 顾母听闻消息非常高兴，当下就拉着顾父去看日子去了。 “七七，我让爸妈去看结婚日子了，结婚后我们住我的房子，我们的新房也设在那边，你喜欢什么风格我们可以重新装修，家具买新的，好不好？”顾星乔跟宋七梧商量着。 “好，听你的。”宋七梧爽快答应。 商量好了，顾星乔又高高兴兴的给宋七梧煮了碗红糖鸡蛋，看着她吃得干干净净，顿觉得心里满满的。 挑了个日子，两人去了家具城，顾星乔的房子很大，之前的装修都是走简约大气风格，但偏冷色系。宋七梧不太喜欢，顾星乔便找了装修公司来改成暖色系的，应宋七梧要求，又装了个衣帽间。 现在买家具，只需加个梳妆台，换下床头柜，茶几，沙发之类的。 卧室有个阳台，宋七梧打算在阳台铺个地毯，放个矮几，她的房子小，没法这么布置，但顾星乔的房子给她腾出个阳台绰绰有余。 房子这边已经准备妥当。 这天，是情人节，两人准备在这日去领结婚证。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热情的招待了他们两人，并一再的说着祝福的话，实在是很久很久没有给这么帅这么美的情侣办理过结婚证了。 很短的时间内，顾星乔又带着宋七梧去了婚纱摄影城，拍摄了婚纱照，由于两人都长得像模特似的，照片也不需要怎么修，没多久就拿到了相册。 一切准备好之后就只需等着顾父顾母把家里安排好，结婚日子选好了。 左等右等，终于等来了这一日，他们结婚自然要回到顾家所在的地方，一支队众人集体被顾星乔请了假，一同带了过去，若有案子发生，便交给二支队。 霍局虽然不太想给这个假，但顾星乔的面子，他必须给，只能不甘不愿的同意，再说，人家顾星乔还给他发了请柬呢，他还不是要去，他都去，还不准别人去了？ 伴娘是梵音，白婳，何莫莫，伴郎是杜琅青，张淼，陆相予。 宋七梧穿着中式的秀禾嫁衣，大红色为主，上面的图案都是一针一线手工绣上去的，质地上乘，肩部坠着些流苏，头戴凤冠步摇，化妆师水平很高，给她花的妆非常适合这套嫁衣，怎么看怎么美。 第217章 蜜月之前 三位伴娘穿着同款的伴娘服，白婳的娇俏可爱，何莫莫的性感妩媚，梵音的清丽脱俗，却衬得宋七梧越发美丽不可方物。 宋七梧没有娘家人，所以娘家这边所要做的事情都由三位伴娘来代替完成。 而顾星乔这边，四人都穿西装，不过顾星乔有颜值和身材撑着，三位伴郎往旁边一站，只能当陪衬的份儿，顾星乔妥妥的碾压他们一条街。 经过一番精心打扮的顾星乔，比平时多了些成熟稳重的气息。 大门打开的那一刻，千万只眼睛集中在他们两人的身上，而他们自己，却只看得见对方，眼里只有对方。 宋七梧的美惊艳了顾星乔，顾星乔的俊吸引着宋七梧。 台上八人，形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最耀眼的，还是中间的两位新人。 交换戒指，敬茶改口喊爸妈一一完成，顾星乔的视线就从没离开过宋七梧，趁着空闲时候，他偷偷在宋七梧耳边说了句：“七七，你真美，我很期待今天晚上……” 宋七梧脸色一红，莫名的有些紧张起来。 婚宴很热闹，大多是顾星乔这边的亲朋，宋七梧这边只有寥寥几个远房亲戚。 ………… 累了一天，回到家，已是很晚，张淼一行人被安排到酒店去了，顾父顾母很有眼力见的借口太累而早早去休息了。 顾星乔家里的房间被重新布置了一番，虽然不是宋七梧的风格，但看得出来处处细节都是花了心思的，宋七梧也不挑剔，毕竟这里也不常来住。 宋七梧卸了妆，洗了个澡，感觉一天的疲惫都没有了，原来结婚也是很累的。 顾星乔也洗漱完了，腰间裹着个浴巾就出来了，像饿狼看见了小白兔一样，就差留着口水了，“七七，嘿嘿嘿……” 宋七梧下意识的往后缩，想想今天是新婚之夜唉，该做的都要做，忽然又不紧张了，她干脆在床上躺好，“你来吧！” “呃……”顾星乔钻进被窝，半趴在她身上，灿烂一笑，“媳妇，我终于娶到你了。” “嗯，那你还不快谢谢老天爷，让你如愿以偿？” “我凭实力娶到的媳妇，关老天爷什么事，哼。”顾星乔傲娇了一把。 宋七梧还想再说什么，顾星乔已经堵住她的嘴，“该办正事了……” ………… 新婚第二天，张淼一行人已经回了警局，但顾星乔和宋七梧没回，他们要进行为期一周的蜜月旅行。 不过去之前，两人特意在家陪了顾父顾母一天，顾母听着宋七梧一口一个“妈”的叫自己，心里头不知道有多高兴了，一个劲的提醒他们要早点怀孕，她等着抱孙子孙女啥的，搞得宋七梧不知如何是好。 想起昨晚上的事，她幽怨的瞪了顾星乔一眼，这个人像个机器一样不会累，一次又一次，把她的腰都差点累断，今天走路都别扭，但愿爸妈不要看出来，不然可就丢死人了。 两人在房间收拾东西，宋七梧突然说，“星乔，我想……” “叫老公。” “我想……” “叫声老公什么都答应你。” “那算了。”宋七梧转身就要走。 “行，你想什么？”顾星乔妥协。 “去公墓看看我妈，还有你答应我的安排我见他一面。”之前一直没有勇气去看妈妈，如今真凶已经伏法，她也没有什么遗憾了。还有宋毅，宋七梧心底已经不承认这个父亲，便以“他”代称。 “好，现在就去。” 两人到公墓看了黎知书一趟，宋七梧把自己这一年来的开心事，还有和顾星乔结婚，公婆待自己很好等等的事统统跟妈妈念叨了一遍。 顾星乔立在黎知书墓前，郑重的说了一句，“岳母，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七七。” 宋七梧放下心里的事，才能好好和他去旅行，顾星乔非常期待这次蜜月。 明城监狱。 宋毅穿着服刑服，与上次宋七梧见到他已是大有不同，宋七梧从他的眼睛里看不到野心，看不到对生活的希望，只剩下一片灰败。 宋七梧面色平静，没有哭泣，也没有怒骂，只当他是一个陌生人。 倒是宋毅先开口了，“女儿，你……恨我吗？” “从社会关系来讲，你杀了我妈妈，你是凶手，我当然恨你，但从血缘关系来讲，我不恨，因为我不把你当我父亲。” “你……不愿认我了？” “是。” “也好，我不配做你父亲，毕竟我因为怕你们查出真相，还试图杀你灭口呢，又怎么敢求得你的原谅。” “你终于承认了！”宋七梧听到这句话，尽管告诉自己不在意，可心还是忍不住一痛，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才能做得出杀妻害女的事情？！！ “我把我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你了，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不做警察，那些财产够你一生都吃穿不愁了。” 宋七梧再也不想呆下去，起身离开了。 机场。 宋七梧看起来心情很好，人也活泼了很多，顾星乔拖着大大的行李箱，背上还背着两个包，而宋七梧一身轻松，顾星乔还腾出一只手牵着她。 这次蜜月，他们打算去英国。 临上飞机之前，顾星乔接到电话，是张淼打来的，说是有案子发生，霍局希望两人能回去，蜜月延后，顾星乔只说了一个字，便挂了电话，继续他们的旅行。 那个字就是：滚！ 张淼其实非常不想打这个电话，但是霍局吩咐下来，让他们给顾星乔打电话，可是大家都知道顾星乔宋七梧要去蜜月，谁敢在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让他回来？ 于是大家就抽签决定，抽到打电话的那个就打，抽到空白签的就安，于是在几人的密谋下，张淼成功抽到打电话。 他一步三回头的发送求救信号，挪着小碎步向霍局办公室而去，希望谁能非常讲义气的陪他走一趟，可惜，大家都接收信号失败。 “霍局，那个……” “张淼？电话打了吗？你们顾队长多久能到？”霍局翻阅着手里的资料头也不抬的问。 第218章 伦敦之行 “霍局，电话是打了，我把情况都告诉顾队了，不过他只对我说了一个字……” “嗯？”霍局一愣，“什么字？” “滚！” “嗯，那就……什，什么？你再说一遍，他对你说什么？” 张淼又实诚的重复一遍，“滚！” “嘭！”霍局一拍桌子，“反了天了他？！！竟然让我滚？！！我好歹也是一局之长，他真是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别以为有省厅……”说到这里，霍局突然顿了一下，这次去参加顾星乔和宋七梧的婚礼，他才知道，原来顾星乔就是省厅厅长的儿子，这么想着，他语气一转，道，“算了，我亲自打电话请他们回来吧！” 张淼想提醒一句，不过看霍局已经拿起桌上的电话开始拨号，他就闭嘴了。 刚把电话放耳朵边，霍局就又挂了，气得他不知如何是好了。 “怎，怎么了？霍局。”张淼好心询问一下。 “关机了。”霍局怒气冲冲的吼道，“算了，案子就暂时由你负责吧，你之前也独立办过一个案子嘛，有些带队的经验，好好查，这次失踪案件应该不会太难，实在不行再想办法。” “是……” “霍局。”张淼正想答应，解家奇门也没敲就推开进来了。 “是家奇啊，你怎么来了？” “霍局，我是为这次失踪案来的，现在顾队长和宋警官在度蜜月，我认为不好中途把他们叫回来，这样未免太不近人情了，我看不如把案子交给我吧，我保证，一定在短时间内把案子查个水落石出，找到失踪的人。”解家奇开门见山的说道。 “这……”霍局有些为难了，案子刚刚才说交给张淼。 解家奇看出霍局为难，他又继续道，“张淼，我想你应该记得吧？上次你单独负责那个案件，最后还不是顾队长和宋警官破的？这次失踪案不同谋杀案只需找凶手，失踪案还得找受害人，保证受害人安，我相信你清楚自己的能力，这次案件我们二支队负责再合适不过，所以我主动请缨，霍局，您看？” “张淼，你的想法呢？”霍局又把这个皮球丢给张淼。 张淼无所谓的耸耸肩，“我无所谓啊，能清闲的上班我求之不得，既然解队长接手，我自然乐意。” 张淼这话倒不是假话，顾队不在，他才没信心呢，再说刚才解家奇有句话说的确实没错，失踪案不仅要找凶手，还得保证受害人的安，挺难查的，还是交给二支队吧，他可以每天正常上下班，和莫莫约约会，多舒服！ 张淼回到办公室，众人围了过来，“怎么样？” “解决了，在下一个案子发生之前，我们就轻轻松松上下班就行，案子不用我们管了。” “什么意思？不让我们查了？”荀彧追问。 张淼在他头上拍了一下，“就你问题多，给你正常下班陪白婳约会还不乐意？” “师傅，你说什么呢？当然乐意了，不过我好奇嘛！”荀彧没来多久，对二支队还不怎么了解。 一直沉默寡言的陆相予忽然说话了，“是被二支队截胡了吧。” “没错，霍局本来想让我们自己查的，实在不行再想办法，结果解家奇主动请缨接手案子，所以就给他咯。” 荀彧却是没有听进去张淼说的，而且一脸惊讶的来到陆相予面前，左看看右看看，陆相予被他看得莫名其妙。 “原来陆哥你会说话啊？！”荀彧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我还以为你声带息肉了呢。” 陆相予无语的看他一眼，没接他的话茬，又低头看书了。 “咳咳！”白婳生怕荀彧提到陆相予的伤心事，假咳了两声，说：“荀彧，你过来一下，那个，我的零食吃完了，你明天买不买给我啊？” 荀彧拉开他的抽屉，“这不是还有很多吗？” “这些不想吃，就要买新的，你买不买嘛？” “好好好，买买买。”荀彧妥协，“那你今晚不能拒绝我……” ———— 这边，宋七梧和顾星乔已经到达英国第一站——伦敦。 伦敦时间比北京时间晚8小时，两人到的时候是伦敦的傍晚，把行礼放在酒店之后，两人就出去感受伦敦风情去了。 伦敦的有两样东西很多，那就是教堂和博物馆，顾宋两人都不信教，自然也不会进教堂，打算去看看博物馆。 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博物馆，大英博物馆，泰特英国与泰特现代美术馆，自然历史博物馆，科学博物馆，帝国战争博物馆等等。 其中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博物馆，它是世界最大的实用美术与设计博物馆，馆中的艺术藏品从文艺复兴时期的雕塑至20世纪的时髦玩意儿，应有尽有。 不过要逛完这么多地方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两人只选了维多利亚和阿尔伯特博物馆，泰特现代美术馆参观。 接下来几天，两人又去了爱丁堡，伦敦塔，白金汉宫等等地方，感受欧洲风情，享受当地特色，还拍了很多照片留念。 最重要的一个目的地，也是宋七梧最想去的一个地方——福尔摩斯博物馆。 福尔摩斯博物馆位于英国伦敦贝克街221b号，成立于1990年，馆内的布置摆设都以小说中提及的情节为佐，增添福尔摩斯旧居的真实性。 口叼烟斗，总是带着一顶猎帽，便是福尔摩斯的形象。 二楼前面是福尔摩斯与华生医生合用的书房，书房中陈列许多福尔摩斯的道具，如猎鹿帽、放大镜、烟斗、煤气灯等， 在这里，有身着维多利亚时代仆人服装的女工作人员非常热情地向参观者介绍情况并为参观者拍照。 宋七梧坐在圆茶几旁的一张大安乐椅里，茶几上放着一把福尔摩斯经常用于破案的放大镜，手握福尔摩斯的大烟斗，头戴猎鹿帽，让工作人员给她拍一张照片。 而顾星乔就被宋七梧拉到书房的一角，就是小说中让人难忘的福尔摩斯的“化学实验室——”一张书桌，在那里拍了一张照片，模仿福尔摩斯在做实验时的样子，宋七梧满意的不行，小心翼翼的装好这两张照片。 第219章 失窃 “一直想来这里看看都没有机会，老公，谢谢你陪我来。”宋七梧凑到顾星乔耳边说着，怕别人听见似的，“老公”两个字特意压低了声音。 顾星乔望着一脸满足的宋七梧，觉得自己为她做什么都愿意，只要她高兴。 顾星乔问，“媳妇儿，你打算怎么谢我？还是只是口头说说？” “那你想怎么谢？” 顾星乔低下头，用只有他们两才听得到的声音说：“床上谢。” 宋七梧扭过头，装作没有听懂顾星乔的话，“我们该走啦，来参观的人越来越多了，这个地方太小，得给人家腾位置了。”参观完了，也拍了照片，两人准备离开这里。 顾星乔在后面邪气一笑，你跑不了的，媳妇儿！ 只是，两人刚到门口，便被一位侍者拦下了。 “sir，daithinkthetwoynotbeabletoleaveforthetibeing.（先生，女士，我想你们恐怕暂时无法离开了。）” 宋七梧和顾星乔对视一眼，有些诧异，宋七梧问：“whathappened?（发生什么事了吗？）” “isorry，theholsmuseuwasstolenjustfivenutesago.nowallvisitorstleave.（很不幸，福尔摩斯博物馆就在五分钟前失窃了，现在所有的来访者都不能离开。）” 两人眉头微皱，福尔摩斯博物馆虽然著名，但是里面的东西都不值钱，谁会无聊到去偷东西？ 陆续有要离开的参观者都被拦了下来，一时间井然有序的博物馆开始窃窃私语。 宋七梧注意到，在这群人里面还有几张东方面孔，部人被集中到二楼书房。 看来失窃的东西原本是在书房。 “issothingstolenfrothestudy?（是书房里面的什么东西失窃了吗？）” 男侍者有些诧异，“thisisazing.howdoyouknowthatsothingstolenfrothestudy?（这很令人惊讶，你们怎么知道是书房里的物品失窃？）” 顾星乔指了指书房里的人，“everyonewasbroughthere，didntthey?（大家都被带到了这里不是吗？）” “oh!isorryitsjustbeenstolen，butihappy.itseethatbothofyoureallylikeholsandarereasoning.tobeho，ivebeenwherealongti，andnyvisitorshavenoreasoningability.idontknowwhytheylikemrhols.(噢！我很遗憾这里刚刚失窃了，但是我很高兴，看来二位是真的喜欢福尔摩斯并且有推理能力的，说实话，我在这里工作很久了，有很多来访者并没有推理能力，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喜欢福尔摩斯先生。)” “thankyou，buthaventyoutolduswhatisssinghere?（谢谢，但是你还没有告诉我们这里丢失了什么？）” “look，ry，isapipe.（瞧，我这记性，是烟斗。）” “pipe？butitlooksalittlevaluable.（烟斗？可这看起来一点也不值钱。）” “thisisverypuzzling，oh!whentheownercos，theproblebesolved.（这的确令人费解！噢！馆主来了，问题能得到解决。）” 宋七梧小声说，“度个蜜月也能遇到悬疑案，不知道是恶作剧还是一场误会。” 若烟斗是福尔摩斯真实使用过的，那它的价值不可估量，但因为福尔摩斯是小说虚构的人物，所以也没有真实的烟斗存在。 若是装饰精美镶金银，那或许会达到上千英镑，但摆放在博物馆的这个，只是普通的材质做的，几十英镑左右。 “看看再说吧。”顾星乔回答，两人倒是一点不着急。 馆主是个中年女士，年纪和长相都和小说中福尔摩斯的房东赫德森太太差不多，她的举止言行都很优雅，而且好像刻意在模仿赫德森太太。 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 diesalen，itheownerofthehudsonpavilion.isorryaboutthepipetheft.wevecalledthepolice.pleaseenjoyyourcoffeebeforethepolicearriveattheschool.（先生，女士们，我是赫德森馆主，这里的负责人，对于烟斗失窃事件，我感到很遗憾，我们已经报了警，在警察到来到学校之前，请大家享用咖啡。）” 这时，一个东方面孔的年轻男人站出来说话了。 “theownerofthehudsonpavilion，sihepipeisnotworththeney，ybeitsjustahoaxforthethieves.itsbetterforustosolvetheprobleourselvesbeforethepoliceco.ifwetfindthepipe，everyonewillbeaskedbythepolice.idontthinkitsagoodexperience.（赫德森馆主，既然烟斗并不值钱，或许这只是盗窃者的一个恶作剧呢，不如在警察来之前，我们自己解决了这个问题，如果找不到烟斗，大家都会接受警察的询问，我想这不是一个好的体验。）” “howwesolvethisprobleourselves?besides，idontknowifotherpeopleapproveofyourproposal.（我们自己怎么解决这个问题？而且，我不知道其他人是否赞成你的提议。）” 年轻男子环视一圈众人，目光在顾宋两人身上停留了一下，随即又错开，他问，“doyouagreetoproposal?（各位同意我的提议吗？）” “iagree.idontwanttoeptthepoliquiries.itsearrassing.（我同意，我不想接受警察的询问，这太丢人了。）” “iagree.（我也同意。）” 陆陆续续的大家都同意这个男子的提议。 男子微微一笑，望着眼前这将近20个左右的人又说道：“thepeoplewhoareheretoday，ibelieve，areallsherlockholsfans.itsjustasllpipetheft.soiwouldliketoaskyoutotakepartinthereasoningprocessandfindoutwhothetheftis.areyouwillingtochallenge?ifidonotfindthethiefast，iwillpayforthelossofthepipe.（今天来这里的人，我相信都是福尔摩斯迷，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烟斗失窃案，那么我想请各位参与推理破案，找出这个盗窃者，大家愿意挑战吗？如果最后没有找到盗窃者，由我来赔偿烟斗的损失。）” 这个年轻男子提出的挑战，顿时提起了各位福尔摩斯迷的兴趣，大家纷纷愿意尝试推理找出盗窃者，也有几个人表示如果最后找不到烟斗，他们也愿意参与赔偿损失。 宋七梧和顾星乔饶有兴致的抱臂看着这一幕，觉得这个东方男子有点意思。 有的自认为没有能力参与推理的，被侍者带到后面的卧室等待，宋七梧和顾星乔刚想走，被侍者留下了，“ithinkthetwoofyouhelp.（我想你们二位能帮上忙！）” 于是书房只有馆主，一名侍者，东方男子，顾星乔宋七梧和五名愿意参与推理的参观人员。 一名打扮有些类似福尔摩斯形象的英国男人先开口，他问侍者：“whofirstdiscoveredthetheftofapipe?（是谁第一个发现了烟斗失窃？）” 第220章 寻找盗窃者 侍者回答：“ifoundit.（是我。）” 英国男人：“whatti?（时间呢？）” 侍者看看表：“itsbeenfifteennutesnow.（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 英国男人：“attenfifteen，itwasfoundstolen.（也就是十点十五分的时候发现失窃的。）” 侍者：“yes.（是的）” “idliketoaskfiveofyoutohelpaskallthevisitorswhattheyredoingatthistiandwhere，andyoufiveinterrogatorsandiskeachotheter，okay?（我想请你们五位帮助我询问所有的参观者，这个时间点都在做什么，在哪个位置，而你们五位询问者加上我一会儿再相互询问，可以吗？）” 东方男子，英国男人，还有剩下的三名参观者都答应了，英国男人又问顾星乔和宋七梧，“arethetwoofyouwilling?（你们两位呢？）” 顾星乔和宋七梧两人点点头，表示同意。 几人开始了问话，这里面一共有20人，除去馆主，两名侍者，英国男人，东方男子，顾星乔宋七梧，还有13人。 除馆主，英国男人，东方男子，顾星乔宋七梧以外，其他13人和两名侍者都需要先接受询问。 “couldyoutellwhereyouareattenfifteenthisti?whatsgoingon?（请你告诉我，十点十五分这个时间，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iavisitingthebedroo（我在卧室参观）” “couldyoutellwhereyouareattenfifteenthisti?whatsgoingon?（请你告诉你，十点十五分这个时间，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itakingphotosiudy.thewaiterproveit.（我在书房拍照，侍者可以作证。）” “iatakingaphotoofavisitor.（我正在给一名参观者拍照）” “………………” 这些人十点十五分这个时间点在做的事都大同小异，本来就这么大点地方，大家都奔着这两间房来的，不在书房就在卧室，而且有的人还可以相互作证，说谎的可能性很小。 宋七梧和顾星乔两人熟练的说着英文询问这几名参观者，观察着他们的反应，没发现什么异常。 英国男人有些气馁，虔诚的做了一个祷告，“oh!god，ithoughtreasoningwaseasy，butiwaswrong.icouldntfindaburr.god，five.（噢！上帝，我以为推理是很容易的事情，可是我错了，我找不到盗窃者，上帝，宽恕我吧！）” 东方男人说，“dontworry.nooneisasked.maybethethiefisintherestofthepeople.（别着急，还有人没有询问呢，或许盗窃者就在剩下的人里面。）” 东方男人询问其他几名参与推理的参观者，英国男人先询问顾星乔和宋七梧，“pleaseahesaquestion.（同样的问题，请你们回答。）” “whenweheardthewaitersaythepipewasstolen，wifeandiwereabouttoleave，buthestoppedusandtoldusitwasstolenfivenutesago，soweleftat10:20，andat10:15wifeandiweretakingpicturesandsaying...whisper.（当我们听到侍者先生说烟斗失窃的时候，我和我的太太正准备离开，不过他拦下了我们，他告诉我们五分钟前失窃了，所以我们离开的时间是十点二十分，而十点十五分的时候我和我的太太拍完照片正在说……悄悄话。）” “whisper?anyoneproveitforyou?（悄悄话？有人能为你们证明吗？）”英国男人失笑，然后接着问。 顾星乔耸耸肩，“idontknow.ionlyhavewifeineyes.idontnoticeifanyoneislookingatusandprovingittous.（这我就不知道了，我的眼里只有我的太太，没注意是否有人在看我们，并且为我们证明。）” 英国男人把两人打量了一遍，说了句题外话，“itlookslikeyouloveyourwifeverych.（看样子，你很爱你的太太。）” 顾星乔：“sure.（当然）” “butyoustillhavesuspi.（可你们还是有嫌疑。）”英国男人话锋一转。 “itdoesnttter.ifyoutfindthieves，wifeandiwillfindhitoupoursuspis.（没关系，如果你找不到盗窃者，我和我太太会找到他，为我们洗脱嫌疑。）” “ihopeso.（但愿如此。）” 这时候，东方男子已经询问完其他几名参与推理的参观者，英国男人又转而询问东方男子，他说，“youandtheyarebothasians，andithinkyouareapersonwholikeschallengesandadventures.（你和他们两一样是亚洲人，不过我认为你是一个喜欢挑战和冒险的人。）” 东方男子：“thankyou，butyoushouldask.（谢谢，不过你该询问我了。）” “ok，then，pleasetellwhereyouwereandwhatyoudidwhehefthappened.（是，那么请你说说盗窃发生的时候你在哪里？做什么？）” “italkedtoawaiter.shetestifyfor.（我正在和一名侍者交谈，她可以为我作证。）”东方男子指了指其中一名女侍者。 那名侍者站出来为东方男子作证，“yes，hewastalkedto.（是的，他正和我交谈。）” “now，theresonlyyouleft.（现在，只剩下你了。）”东方男子对英国男人说。 英国男人开始感到挫败，他坐了下来，“youask.（你问吧）” “idonthavetoask，yousaid，theprobleisthosetwo.（我不用问，你自己说，问题就是那两个。）”东方男子说。 “well，atthatti，iwasadringabeautifndiindy.（好吧，那个时候，我正在欣赏一位美丽又有趣的女士。）”英国男人回答。 在场的人都有些诧异，参观者当中确实有几位女士。 “whie?（哪一位？）” 英国男人看向宋七梧的方向，视线停留在她身上，他的目光带着欣赏和仰慕，“itsher.idontknowwhathernais，andunfortunatelyshealreadyhasahusband，butitdoesntaffectappreciationofherbeauty.（就是她，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而且遗憾的是她已经是有了丈夫，不过这不影响我欣赏她的美丽。）” 顾星乔微微挑眉，有些不悦，动动嘴却没说什么。 宋七梧也诧异，这是撞上桃花运了？她扭头看看顾星乔，咦？没什么反应？他不在乎？还是装作不在乎？ “isthereawitness?（那有人证吗？）”东方男子问。 “idontknow.maybenot.（不知道，或许没有）” 东方男子说：“well，nowyouandtheirhusbandandwifearesuspected.doyouwanttoproveittoyourself?searchisillegal.wehavenhttosearch.youonlyproveittoyourself.（好，那么，现在你和他们夫妻两都有嫌疑，你们愿意自己向大家证明吗？搜身不合法，我们无权搜身，只能你们自己向大家证明。）” 英国男子赶紧拿出自己的背包，又把身上的兜兜都翻出来给大家看，一一向大家证明。 第221章 推理 “inotaburr.iveproveditforself，butitfindaburr.letswaitforthepolice.（我不是盗窃者，我已经为自己证明了，但是我找不到盗窃者，我们还是等警察吧。）” “wefoundoutthatonlythreepeopleweresuspect，andyouhaveruledout，thentheyaretwo.（我们查出来只有三个人有嫌疑，你已经排除，那么就剩他们两了。）”东方男子指了指顾星乔和宋七梧，“iftheycouldnotprovetheelves，theycouldonlywaitforthepolicetodhandtheovertothepolice.（他们无法为自己证明的话，只能等警察来了，把他们交给警察了。）” 东方男子有些戏谑的看着顾星乔和宋七梧，似乎并不担心找不到盗窃者或者他需要赔偿烟斗的费用。 这时候，伦敦警察已经到了，因为只是一起失窃案，而且失窃的东西只是一个不值钱的烟斗，所以他们并不重视，出警很慢。 “itsalovelydaytoday，butunfortunately，iveenteredahieves.howareyou?hudson?（今天天气真不错，可遗憾的是又遭遇了盗窃者，你好吗？赫德森。）” “yes，edward.itstiforyou.wevefoundthethieves.youjusthavetotakethebackforquestioning.（是的，爱德华，你来得可真是时候，我们已经找到了盗窃者，你只需将他们带回去询问即可）” 爱德华感到很意外，“isit?godbless，youfoundthethieves.tellwhoisthethiefthisti.（是吗？上帝保佑，你们居然找到了盗窃者，告诉我这次的盗窃者是谁？）” “ihatetobelieveit，butthefactis，thethieveswerethishandsogentlenandhisbeautifulwife，becausetheycouldntprovethattheydidntstepipe.（我很不愿意相信，但事实就是，盗窃者是这位英俊的先生和他的美丽的太太，因为他们无法证明自己没有盗窃烟斗。）”说话的是东方男子。 “ok，thankyou.（好的，谢谢）”爱德华警官向东方男子道了谢，拿出手铐准备将顾星乔和宋七梧拷起来。 宋七梧看了顾星乔一眼，见他不打算说话，便开口道，“wait.（等等）” “madawhatelsedoyouodefend?（女士，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吗？）”爱德华警官问。 宋七梧说，“myhusbandandiarenotthieves，andweknowwhothethievesare.（我和我丈夫不是盗窃者，并且我们知道盗窃者是谁。）” 顾星乔看着宋七梧微微一笑，他就知道，他的媳妇早已洞察了一切，小小一个失窃案，不值得大动干戈，就让这些人见识一下中国人的厉害，给了宋七梧一个“媳妇儿最棒”的眼神，他便坐在一旁喝咖啡了。 “what?yousayyouknowwhothethiefis?areyoukiddingdy?（什么？你说你知道盗窃者是谁？女士，你在开玩笑吗？）”爱德华警官不相信。 其他人也都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宋七梧，开始窃窃私语。 面对大家的质疑，宋七梧不慌不忙，“inotkiddingyou，officeredward.afterall，idontwanttowastehoneyoninsolvingacase.（我没空跟你开玩笑，爱德华警官，毕竟我不想把蜜月时间浪费在破案上。）” 爱德华警官有些惊讶，原来这对看起来很恩爱的年轻夫妻是来度蜜月的，蜜月旅行遇到这种事，恐怕他们会认为这次伦敦之情不太愉快了，而且很少有人蜜月选择来参观福尔摩斯博物馆的。 爱德华警官也想知道到底谁是盗窃者，dy，youtellwhoisthieves?（女士，请你告诉我，谁是盗窃者？）” 宋七梧莞尔一笑，“（我猜是馆主，或者是你。）”宋七梧指指东方男子。 馆主，东方男子，爱德华警官，还有其他参观者，皆露出吃惊的表情，尤其东方男子更惊诧。 “ithinkthidystbejokingwithofficeredward.howtheownerofthehousestealit?andwhydoistepipe?（我想这位夫人一定是在跟爱德华警官来玩笑呢，馆主怎么可能监守自盗？而我又为什么要盗窃烟斗？）”东方男子辩驳起来。 “allthevisitorsandwaiterswerequestioned，andtheyallprovedthattheywerenotthieves，thatthegentlenhadprovedhielf，andthatherinorhusbandhadstolen，leavingyouandtheownerofthehudsonpavilion.（所有的参观者和侍者都被询问过，他们都证明了自己不是盗窃者，这位先生也已经为自己证明过了，而我和我的丈夫也没有盗窃，那就只剩下你和赫德森馆主了。）”宋七梧先用排除法，末了，还跟大家开了个玩笑，“didthepipeflyawaywithitswings?（难道烟斗自己长了翅膀飞走了？）” “hahaha...（哈哈哈……）”参观者都哄笑起来。 赫德森馆主忽然问，“whatsthereason?（理由呢？）”而且，被怀疑为盗窃者，她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 宋七梧摊开手，“maybethisisajoke.ifinotstaken，hudsonandthis...你怎么称呼？（或许这就是一个玩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赫德森馆主和这位……你怎么称呼？）”宋七梧这才想起问东方男子的名字，而且是用中文问的。 没想到东方男子也用中文回答，“我叫林木。” “ok，mr.lin，heandhudson，whoareknown，ystillbefriends.（行，林木先生，他和赫德森馆主是认识的，或许还是朋友。）” 林木眼中划过一抹光亮，顾星乔没有错过。 赫德森馆主也惊喜的问，“unbelievably，howdoyouknowweknoweachother?（难以置信，你是如何知道我们认识的？）” “first，hewasveryskillfulwhenheaskedyouquestions，andhewasfaliarwiththetworoo.sed，whenheproposedthatthetheftshouldbesolvedbyourselves，theownerofthehudsonpavilionagreedunditionally.ifyouwerenotfriends，idontthinktheownerofthehudsonpavilionwouldagreetohisproposalsoeasily.（第一，刚才询问大家的时候，他表现得很娴熟，而且对这两间屋子也很熟悉，第二，当他提出失窃事件由我们自己解决的时候，赫德森馆主毫无条件的同意了，如果你们不是朋友，我想赫德森馆主不会这么轻易同意他的提议。）” “butthatdoesntprovetheyrethieves.（但是，这也不能证明他们就是盗窃者啊。）”爱德华警官说，“linybeapoli，soskilledataskingvisitors.（或许，林也是警察，所以询问参观者才那么娴熟呢。）” “no，mr.linisnotapoli，andheknowsthesathingasofficeredward.（不，林木不是警察，而且他和爱德华警官你也同样认识）” “何以见得？”林木问，他眼里的光越发亮了。 “因为爱德华警官无条件相信了你说的话，他进门来之后，没有查看失窃现场，没有询问别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宋七梧胸有成竹的回答。 第222章 推理2 “哈哈哈……”林木朗声大笑起来。 宋七梧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个人莫不是个神经病吧！ 其他人不明所以的看着用中文交谈了两人，顾星乔又替宋七梧翻译了一遍刚才她和林木的对话。 这时候，爱德华警官听完顾星乔的翻译也大声笑起来，“hahaha……” “ifmr.linisapoli，thereisnoneedforedwardtocohere.（若林木先生是警察，那爱德华警官也没有必要来这里了。）” 众人皆露出有道理的神色。 宋七梧接着说，“mr.linandhudson，thepoliceofficerofedward，knoweachother.butwhydidmr.liheownerofhudsonstepipe?（林木先生和赫德森馆主，爱德华警官都是相互认识。但是林木为什么要帮助赫德森馆主盗窃烟斗呢？）” 参观者纷纷表示疑惑，“yes，why?ireallywanttoknow.（是啊，为什么？我很想知道。）” 这时候的爱德华警官还一头雾水，他用夸张的肢体动作表达着自己的疑惑，“wait，wait，wait...（等等，等等，等等……）” 等把大家的的视线吸引到自己身上，爱德华警官才说：“madaistilldontuand.eventhoughmr.linandtheownerofthehudsonpavilionknoweachotherandiknoweachother，howyoubesurethatmr.linhelpedthedirectorofthehudsonpavilionguardagainsttheft?（夫人，我还是不明白，即便林木先生和赫德森馆主认识，和我也认识，但你怎么就确定是林木先生帮助赫德森馆主监守自盗呢？）” 赫德森和林木也说：“ialsowanttoknow.（我也想知道。）” 宋七梧耸耸肩，“inotsure!（我不确定啊！）” “what?madayousaidyoukheburr，andthattheburrwastheownerofthehudsonpavilionandmr.wood，andnowyousayyourenotsure，whatthehereyoudoing?oh!isee，youredying，buthereslondon.itsnousedying.unlessyouproveyourenotaburr，youandyourhusbandhavetogobacktothepolicestationwithforaniigation?（什么？夫人，你刚才说你知道盗窃者，并且还说盗窃者就是赫德森馆主和林木先生，现在又说自己不确定，你到底在做什么？噢！我知道了，你在拖延时间，可是这里是伦敦，拖延时间没有用，除非你能证明自己不是盗窃者，否则你和你的丈夫必须跟我回警察局接受调查。）” 宋七梧看看爱德华警官，又看看赫德森馆主，说道：“butisurethereisartionshipbetweenedwardandhudson.（但我确定爱德华警官和赫德森馆主有男女关系。）” “what？（什么？）”众人脸上都出现了大写的问号。 爱德华警官一听，严肃的道：“madapleasepayattentiontoyourwords，donotheownerofhudson，wehaveionshipbetweennandwon.（夫人，请你注意言辞，不要诋毁赫德森馆主，我们没有男女关系。）” “ohyousaidno?officeredward，youprovethatyouhaveionshipwithhudson?ifnot，thatis.（哦？你说没有就没有？爱德华警官，你能证明自己和赫德森馆主没有男女关系吗？如果不能，那就是有。）” “what?i...you...whatswrongwithyou?（什么？我……你……你的说法不合理！）” “dontfet，thatswhatyousaidtojustnow.iverydisappointedwithyoulondonpolice.itwasaterribletrip.（别忘了，你刚才也是这么对我说的，我对你们伦敦警察很失望，这次旅行真糟糕。）” 爱德华摆摆手，“thisis...well，daididvince.nowyoutellwhoisthieves?ireallydonthavetitowastehere.（这……好吧，夫人，我的确说服了我，那现在你能告诉我，到底谁是盗窃者了吗？我实在没有时间浪费在这里了。）” “yeah，idonthavetitowasteeither，sowhatiwanttosayis，itsjustaprank.thepipeishiddenbytheownerofthehudsonpavilion，andmr.linisjusthelpinghiyaprank.andwhydoestheownerofthehudsonpaviliondothat...ithinkitisbecause...shejustwaoseeofficeredward，ahicohereingoodfaith.（是，我同样也没时间浪费，所以我想说的是，这只是一个恶作剧，烟斗是赫德森馆主藏起来了，而林木先生只是帮助他一起恶作剧而已，至于赫德森馆主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想是因为……她只是想要见到爱德华警官，让他名正言顺的来这里而已。” 宋七梧的话让大家再次很诧异，尤其爱德华更诧异，赫德森馆主垂下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而林木的笑容却越来越大。 ““oh!isthisreallyanunbelievablereason?whydidtheownerofhudsonaskedwardtocohere?（噢！这真是一个难以相信的理由？赫德森馆主为什么要让爱德华警官来这里？）”这次是英国男人问出的问题。 宋七梧看他一眼，朝他竖起一个大拇指，“goodask!becausetheownerofthehudsonpavilionadressergeantedward，shewantstoseesergeantedwardinthisway.ifsergeantedwardfindstheburr，itsagreatfeat.itdoesnttterifhedoesnt，andsrburriesdonthappenforthefirsttiandhavehappenedbefore，buttheyveneverbeenfoundbefore.airight?“（问得好！因为赫德森馆主爱慕爱德华警官，她想用这样的方式见到爱德华警官，如果爱德华警官找到了盗窃者，那也是大功一件，如果找不到也没关系，而且类似的盗窃事件不是第一次发生，以前也发生过，但以前从来没有找到过盗窃者，我说的对吗？）” 宋七梧说完，众人都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又看看赫德森和爱德华，并且开始了窃窃私语，有的还是怀疑宋七梧话的真实性。 顾星乔就那么安静的看着宋七梧破案，柔和的目光带着暖暖的爱意，现场那么多人，其中不乏几位优雅的英国少女，但他都没有多看一眼。 坐在一旁的赫德森馆主缓缓站了起来，她鼓了鼓掌，说道：“itbelieveyouguessedeverything，butihaveonstquestion.（简直不敢相信，你居然猜到了一切，但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宋七梧摊手示意，“hudsonhall，please.（赫德森馆主请讲。）” “howdoyoukesurethatiadreedward?（你如何确定我爱慕爱德华？）” “itsverysile.whenofficeredwardehedoor，hewasveryfaliarwiththewayyougreetedhi（很简单，爱德华警官进门的时候，你和他打招呼的称呼和方式，很亲昵。）” “thatsit?（仅此而已？）” “no，reiortantly，iseefroyoureyesthatyoureyesarefulloflove.（不，更重要的是，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出来的，你的眼睛里爱意很浓。）” “oh!lookatit!（噢！看吧！）”赫德森转而对爱德华说，“everyoneelsesawloveforyou，exceptforyou，edward.（别人都看出来了我对你爱，除了你，爱德华。）” 第223章 回国 “thenhowdoyouknowthattheftisnotthefirstti?（那你又是如何知道盗窃不是第一次发生？）”英国男人问。 顾星乔瞪了他一眼，这个英国佬废话怎么这么多？ “whensergeantedward，hesaid，theresaheft，andthistitheburrwasfound，soiguessthatsthecharofesewriting.（刚才爱德华警官进门的时候说的话，他说‘又发生了盗窃’，还有‘这次的盗窃者居然被找到了’这样的话，所以我大胆的猜测，这就是中国文字的魅力。）” “thenwhydidnthudsonhideanythingbuthidethepipe?（那为什么赫德森不藏别的东西，而是藏烟斗？）”爱德华问。 “sowehavetoasktheownerofhudson.maybeitsjustbecausethesizeofthepipeissll.（这就得问赫德森馆主了，或许仅仅是因为烟斗体积小，方面藏匿吧！）” 爱德华警官，赫德森馆主，英国男人以及其他参观者皆被宋七梧露的这一手给折服了，赫德森馆主也拿出了那个烟斗，放在原位。 “thisisunbelievable!（这简直是难以置信！）” “whatasurprise!（太惊讶了！）” “theorientalwonissosrt!（东方女子太聪明了。）” “no，no，no，thidyistooclever.（不不不，是这位夫人太厉害了而已。）” 英国男人来到宋七梧面前，做了个绅士的礼仪，邀请她：“madaivealwaysregardedholsasanidol.ilikereasoning.ivereadalotofreasoningnovels.todaystheft，ithoughticoulddoit.butnow，ivedecidedtolookatyouassedidol.yourreasoningabilityisazing.idliketoinviteyoutodinnerificould.areyouwilling?（夫人，我一直视福尔摩斯为偶像，我喜欢推理，看过很多的推理小说，今天的盗窃案，我以为我能大显身手，但就是现在，我决定视你为我的第二位偶像，你的推理能力实在太让人惊讶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邀请你共进晚餐，你愿意吗？）” 宋七梧刚想拒绝，一道冷冽的声音就响起：“shedidnotwantto!（她不愿意！）” 顾星乔警告的看着英国男人，“sheiswife，shewillwithothern，youywithit!bye（她是我的妻子，不会和别的男人吃饭，你一边玩去吧！再见！）” 英国男人像是不懂顾星乔的警告一样，虽然沮丧，却不放弃，“thisisveryfrustrating.mayiknowyourna?naisalbert.ithinkwewilletagain?（这太令人沮丧了，那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我叫艾伯特，我想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宋七梧摇摇头，她不想让顾星乔吃醋，也不愿意徒增一些不必要的交际。 “isorry，husbanddoesntlikeit.besides，we&#oinghosoon.（很抱歉，我的先生不喜欢，再说，我们马上要回国了。）” 宋七梧和顾星乔说完转身走了，英国男人着急的想追上去，被林木给拦住了，“dontcatchupwiththatn.dontprovokehidontyouwanttoknowherna?give100pounds，illtellyou.（别追了，那个男人你别招惹他，你不是想知道她的名字吗？给我100英镑，我告诉你。）” “doyouknowher?doyouknowherna?（你认识她？你知道她的名字？）” 林木点点头，艾伯特马上掏出100英镑给林木。 “reer，hernaissongqiwu.（记好了，她叫宋，七，梧！）”林木说完，也离开了，只剩下艾伯特在原地咀嚼着宋七梧的名字。 “idecided，iwanttogotoa!” ———— 宋七梧和顾星乔出了福尔摩斯博物馆，两人直奔酒店，准备第二天回国。 宋七梧在一旁收拾行李，顾星乔却闷闷不乐的，不说话，也不帮忙收拾。 “我想想，还有什么东西没收的，星乔，你来看看有什么落下的吗？” “…………” “星乔？”宋七梧抬头看他，见他一脸幽怨的看着自己，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她有些好笑，过来坐在他腿上，一手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怎么啦？受气包。” 顾星乔把头扭一边，哼了一声。 宋七梧伸出食指，挑着顾星乔的下巴，把他勾了面对自己，“跟我说说，我为你做主！” “我要控诉！”顾星乔气哼哼的说，生气嘟嘴的有些可爱。 宋七梧听了，煞有介事的问：“嗯，可以，你要控诉谁？控诉什么事？” “控诉我媳妇儿，冷落了我，还招惹烂桃花，哼！” “你媳妇儿是谁？” “宋七梧。” “她现在在哪里？” “我怀里。” “烂桃花又在哪里？” “唔，在……媳妇儿，你别动来动去，你信不信我……” 宋七梧一边问一遍再顾星乔大腿上动来动去，隔着衣服的摩擦，似乎更加让人蠢蠢欲动，顾星乔的下身支起了帐篷，声音也变得沙哑起来。 宋七梧却是不听，她就是故意的，男人有时候也是需要哄的，“信不信你什么？” 她吧红唇凑到顾星乔耳边，吐气如兰，顾星乔耳根子一红，幽兰的气息让他身酥酥麻麻起来，再也忍受不住，一把抱起宋七梧，放在床上，薄唇覆了上去。 不过须臾，两人的衣服已经剥了干净，“媳妇儿，这次是你先勾引我的，不怪我哟！” 第二日，两人起了个大早，由于要赶飞机，便匆匆吃了些早餐就赶到机场了。 只是，顾星乔望着坐在宋七梧侧边的林木，心情更加的不爽了，这人怎么阴魂不散的？ 林木却是大大方方的打了个招呼：“嗨，又见面了，不知两位如何称呼？” 宋七梧没理会林木，凭直觉来看，这个林木不是个善茬，他的目光让她非常不舒服，就像看到感兴趣的东西一样迸发出势在必得或者玩弄股掌的气势。 顾星乔见宋七梧不理会林木，心里高兴，懒洋洋的回了林木一句，“你猜啊！” 林木一怔，脸色有些尴尬，“呵呵，你真会开玩笑。” 顾星乔却已经偏过头跟宋七梧在小声交谈，没理会他了。 林木望着两人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长。 飞机飞了11个小时到达首都，又转了3小时到明城，两人回到家时候，已经是疲惫不堪，准备先大睡一觉，补充一些精力。 就在两人睡大觉的时候，英国男人艾伯特已经坐上飞往首都的航班。 ………… “这次英国之行怎么样？”一个男人坐在窗前背对着门口，听见有脚步声，便知是有人进来，而且他没回头，也知道来人是谁。 第224章 回国2 “挺有趣的。”林木回答。 “有趣？”疑惑的语气。 “是啊，你猜我遇到谁了？你恐怕猜不到。”林木倒了两杯水，递了一杯给男人，一杯自己喝，自顾自在男人身旁坐了下来，看起来对这里无比的熟悉与放松。 男人半晌都没有反应，也没问林木遇见了谁。 林木只好自己说出来：“是宋七梧和顾星乔。” 男人有些诧异，“是他们？他们怎么会在英国？” “终于有你感兴趣的东西了？我想你同样也猜不到他们为什么会在英国。”林木说完，扭头便对上男人那双鹰一般犀利的眸子，他身体一僵，有些害怕，他忘了这个男人的可怕之处，他可以很好，也可以很坏，他好的时候，会让人忘了他的坏。 就像刚才，自己竟然忽略了他原本就是一个坏人！ 毕竟，从顾星乔来了以后，明城发生的很多案子，都与这人有关系！ “对不起。”林木赶紧道歉。 男人收回了视线，身上的气势也一瞬间褪去，“说吧。” “他们，去度蜜月！” “嘭！” 是男人手里的水杯碎裂的声音！ “度蜜月？！！好样的！！顾星乔你真是好样的！！！”男人目眦欲裂，浑身颤抖，似乎下一刻就要爆发。 林木更加害怕了，他颤颤巍巍的，“老，老大，你别生气，你……老大，老大，快来人。” 林木着急大喊，原来是男人气急攻心，晕过去了。 三月的天，阳光明媚，风和日丽。 这日，宋七梧夫妻两来到警局报道。 “呀呀呀！一周不见，甚是想念啊，顾队，七梧，你们可算回来了！”张淼总是第一个说话的。 “大家这几天怎么样？”顾星乔心情好，也难得的问候了一句。 “唉，不好不好，你们不在，二支队那群家伙整天在我们面前趾高气昂的，看着就心烦，我们又没有顾队你的魄力怼得他们不要不要的。”荀彧幽怨的叹了口气。 顾星乔眉头一挑：“解光头那群人他们见到咱们不是一向绕道走的吗？怎么突然咸鱼翻身了？” “还不是因为你们不在，失踪案交给他们，这几天二支队破案很顺利，眼看就要结案了，所以嘚瑟了呗。真是搞不懂，一群饭桶，破个失踪案也值得炫耀，我们破了大案要案的时候怎么不见炫耀两句，真是！”荀彧和张淼一人一句，都是吐槽着二支队。 “好了，好了，眼不见心不烦就是了，七七给你们每人都带了礼物，快来领吧。” “哇！真的？”众人一窝蜂涌了过来，一瞬间忘记了刚才的不快，“快快快，我看看，给我们带了什么礼物？” 宋七梧一一分发，“这是巧克力，刚好适合你们这几只小情侣，张淼你和莫莫一盒，白婳，你和荀彧一盒，还有一盒留给向姐，至于这个是小陆的。” 白婳这个吃货，听到是英国巧克力，直接就打开了，“哇哇哇！太好了，英国巧克力非常著名的，而且非常好吃，谢谢你，七梧姐，你太好了，我爱死你了！” 白婳像八爪鱼一样的黏在宋七梧身上，就差按着她亲一顿了，她倒是有这个色心，没这个色胆，顾队在旁边呢。 倒是荀彧，一脸受伤的样子，“我的工资都给你买零食了，而且我给你买的零食那么多，你都不曾对我说过这句话，七梧才给你带了盒巧克力，你就爱死她，不公平，不公平。” “你懂什么？这能一样吗？哼！你要不愿意你以后别买了，反正我的工资也够买，大不了我少吃点。”白婳抱着巧克力左看右看，咽咽口水又舍不得吃，听到荀彧的抱怨。毫不留情的怼他。 荀彧哭丧着一张脸，他这是自讨苦吃吗？ 陆相予还是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看见办公室这一幕也只是微微一笑，因为再也没有那个能跟他联系起来的人了。 宋七梧把礼物递给他，“给你。” 陆相予也没问是什么，接过礼物，道了声“谢谢。” 宋七梧想劝劝他，想开点，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有些话，还是不说为好。 “你们先吃，我去给向葵送巧克力。”宋七梧拿着剩下一盒，去了法医室。 向葵正在做实验，一个礼品盒突兀的出现在眼前，她吓了一跳，抬头便见宋七梧笑眯眯的看着她。 “哎哟，你这小妮子，吓死我了！蜜月结束了？” “是啊，这不，给你送礼物来了吗？” “你们这些小年轻，就是爱搞浪漫。”向葵脱了手套，接过礼物，“什么礼物，手感挺重啊？” “吃的，记得与你们家池先生分享啊，这东西得两人一起吃才甜。”宋七梧开玩笑的说。 “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向葵嗔怪一声。 “哎，对了，向姐你在做什么？”宋七梧见向葵实验桌上摆放着各种食管啥的。 “这不前几天发生了人口失踪案嘛，解队长找到了失踪人，但找不到嫌疑人，所以我拿了现场的一些物质来化验。” “噢！原来如此，那你忙吧，我先走了。”既然案子交给了二支队，宋七梧也没打算过问。 “行，去吧。”向葵收好礼物，又开始了手头上的工作。 宋七梧从法医室出来，准备回办公室，却在半道上看见解家奇脸色难看，急匆匆的冲进了霍局办公室。 略一疑惑后，宋七梧便回了办公室。 “怎么去这么久？”刚进门呢，顾星乔就问。 “跟向姐多聊了几句，刚才我看解队长慌慌忙忙找霍局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别管他，解光头那人，遇到点芝麻大的小事也不淡定。”顾星乔损了两句。 “你怎么就这么看他不顺眼呢？”宋七梧哭笑不得，这男人损起别人来，像个孩子似的。 “你的意思是你看他顺眼了？”顾星乔顿时就不依不饶了，他敢保证，宋七梧要说个“是”字，以后解家奇在警局的日子绝对不好过。 可怜的解家奇，到底做错了什么？ 第225章 二支队的风波 宋七梧白了他一眼，懒得回答这个无聊的问题，“噢！对了，你和池昌胥到底达成什么协议？他会帮忙调查彭文誉？” “你真想知道？” “嗯。” 顾星乔微微倾身，靠近宋七梧，指了指自己的脸，那意思不言而喻。 宋七梧锤了他一拳，“这是什么地方？亲亲我我成何体统，不说算了，让开！” 顾星乔握住她的手，“好啦，告诉你就是了，我只不过承诺他把他这次的功劳在顾老头面前提一提而已。” 原来如此！若池昌胥面临升迁，这对他的仕途是有很大帮助的，这就是顾星乔之前说的互惠互利。 两人亲亲我我的时候，被刚从霍局办公室出来的解家奇撞了个正着。 他不屑的冷哼一声，出口讽刺：“顾队长，宋警官，两位虽然夫妻恩爱，但这里不是你家，是警局，两位公然在警局拉拉扯扯，不怕惹人笑话？” 顾星乔冷冷睨他一眼，故意扭头四处看了看：“这里除了我们两，连人都没有，谁会笑话？” “你……”解家奇被顾星乔的话气得说不出话来，这里明明有三个人，他却说除了自己和宋七点，连人都没有，这不摆明了说他不是人嘛！ “顾星乔，咱们走着瞧，等我破了这个案子，你在明城警局，就再也不是一把手，我会取代你，等着吧！哼！” 顾星乔不惧，朝他招招手：“尽管放马过来，我等着呢！别像上次一样，查了个把月，最后又被我们给一天破案，那可就真叫惹人笑话了！” 解家奇脸色一边，难看至极，“你，你，顾星乔，你……” “没趣！”顾星乔不屑一顾，挽着宋七梧便进了办公室。 解家奇把拳头捏了咯咯作响，废了好大力气才把心里的怒气平复下来。 回到办公室，见大家没好好工作，却聚在一起窃窃私语，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 “哗啦！” 抬脚踢翻了一个椅子，破口大骂，“都干什么呢？啊？！警局开你们工资是让你们来闲聊来了吗？啊？！案子有线索了吗？让你们做的事做完了吗？做好了吗？都不想干了是不是？！！” 站在最前面的娄杰被喷了一脸的口水，他嫌弃的擦了擦，却被解家奇看到了。 “娄杰，你刚才那是什么表情？什么意思，啊？是不耐烦吗？你是不服我这个队长是吧？” “…………” “说话啊！你聋了？！！” “队长，我没有，你看错了，我只是擦擦脸而已。”娄杰面无表情。 “是吗？你当我是傻子吗？一群饭桶，干啥啥不行，养你们何用？！！”解家奇继续骂着，把所有的怒气通通发泄出来。 娄杰忍不住了，鼓起勇气说了句，“队长，你别把自己的气撒在我们头上，人家一支队顾队长即便案子没进展，我从来不拿手底下的人出气……” “你说什么？？娄杰，我看你是不想干了是吧？一口一个顾队长，他好，他厉害，那你倒去他手底下干啊，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解家奇愤怒极了，手指头恨不得戳到娄杰的脑袋上。 娄杰想来是憋屈坏了，此刻也不怕解家奇了，壮着胆子就和解家奇顶上嘴了。 “我倒是想去啊，要不是去不了，你以为你手底下还会有人吗？自己能力不如人家顾队长就算了，还整天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天天找一支队的晦气，让他们现在见到我们都没好脸色，本来两个支队应该和睦相处，互相帮助，我们还想向他们请教一些破案经验呢，就因为你，他们理都不愿理我们，有你这种不称职的队长，我想我们二支队办公室的人，没一个能有出息的！！！” 一口气说完了心里的憋屈，娄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心里却痛快极了。 其他人没说话，可看样子，也是极赞同娄杰说的话的。 解家奇怒极反笑，“呵呵，好啊，你们，真是好样的，这就是你们的心里话吗？你们也是这样想的？” “…………” “说话！！！” 大家都被解家奇的怒吼吓了一激灵，面面相觑，却谁也没胆子承认。 解家奇却忽然平静了下来，“大家都各归各位，开始工作，娄杰，你心不在这里，我也不能让你服气，我带不了你，是留是走，你自己去找霍局吧！” 娄杰愣在原地，这是打算放弃自己了？今天开了这个口，他就没想过会善了，“是！” “这……小娄……”同事们欲言又止。 “工作！”解家奇又一声怒吼，便没人敢说话了。 娄杰出了办公室，来到楼道里燃了根烟，却在这里见到张淼。 两人本来因为立场不同，互相没好感的，张淼见他是二支队的人，也没打算给他好脸色，可意外的是，娄杰却恭敬的喊了声，“张淼哥。” 张淼略一挑眉，有些诧异，可伸手不打笑脸人，娄杰虽然没笑，却也是好好跟自己说话的。 张淼点点头，忍了忍，才问：“怎么了？看你样子好像很郁闷？” 这种事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能找个人一吐为快也能舒缓一下心情，娄杰便一股脑与张淼讲了，末了，还苦笑一声，“刚才顶撞了解队长，他让我走呢。” “走？走去哪？” “爱去哪去哪呗！”娄杰狠狠吸了一口烟，继续道：“张淼哥，其实你不知道，我们二支队的人有多羡慕你们有个能力又强人又好的队长，看你们天天满面春风的就知道了，我们多想在顾队手底下办事啊，解队长能力不行，脾气还大，在他手底下做事，我们永远没有出头之日，还得天天当他的出气筒，我们从来不愿意与你们产生不合，相反，我们都想和你们和睦相处，可中间夹着个解队长，我们这些小虾米，两头难做人啊！” 张淼听了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他的确是个好队长，虽然有时候蛮不讲理，有时候还爱压榨我们的劳动力，除了宋七梧，别人他都不放眼里，可跟着他，我们心甘情愿，他就是有这样的魅力。” 第226章 失踪下的命案 “是走是留，队长让我自己去找霍局，张淼哥，你说我该怎么办？做刑警是我的梦想，如今……以后哪个单位会要我？”娄杰失落不已。 来我们一支队吧！ 这句话张淼差点就脱口而出了，话到嘴边，他又咽了下去，一支队可不是自己做主，得问问顾队呢。 “对了，你们那个失踪案查得怎么样？之前不是失踪的人都被找到了吗？应该快结案了吧？” 娄杰摇摇头，“本来是快结案了，可是突然发生了一件事，现在案子越发扑朔迷离了。” “发生什么事了？” “有一个失踪的人死了。” “啊？死了？怎么死的？” 娄杰把烟头抿灭，摇摇头，“还不清楚，运尸体的人还没有回来。” 张淼拍拍他的肩膀，“行了，别多想了，先待着吧，我问问我们顾队长，如果可以的话，申请把你调过来。” 娄杰一听，眼珠子一亮，“真的？张淼哥你没安慰我吧？” “真的，骗你干什么？不过顾队要不要你我可不敢保证。” “行，没问题，谢谢张淼哥，如果我们来一支队，一定会好好干的，那我走了，张淼哥。” “去吧。” 娄杰一步三回头回了二支队，迎面就撞上解家奇那张铁青的脸。 “呵！怎么又回来了？是无处可去吗？”解家奇又开口讽刺。 娄杰没回答，如果顾队长同意自己调过去，那就可以不用看解家奇的脸色了，如果不同意，那就自己申请调去下级单位，大不了当个普通的民警呗！ 张淼回了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把刚才的事告诉了顾星乔。 “顾队，我看那个娄杰好像真挺想好好当刑警的，可在解家奇手下，那是英雄无用武之地，要不你就收了他呗！” “不要！”顾星乔开口就拒绝，“不缺人！” “是！我知道一支队不缺人，可他……” “听不懂人话吗？”顾星乔的语气顿时凉了几度。 “好吧。”张淼撅了噘嘴。 宋七梧抬头看了张淼一眼，问道，“你刚才说失踪案有人死了？” 说到这个，张淼顿时又来了劲儿，“对啊对啊，本来案子都快要结了，结果突然有一个失踪的人死了，这下又有得忙活了。” “这个解家奇也是个倒霉催的，好不容易破了个大案，突然又死人了。”何莫莫拿了个宋七梧送的巧克力，剥开放进嘴，一脸享受的样子说着。 “就是。”张淼也附和着，来到何莫莫身旁，“莫莫，给我一个，我也想吃。” “不给。”何莫莫藏得紧紧的。 “给我一个嘛。”张淼左右看看，见大家都没有看他，便低头对何莫莫说，“吃了补充能量，晚上我们……”说着，伸出三个手指头比划了一下。 何莫莫脸色一红，骂了句“讨厌”，从抽屉里拿出一颗给张淼。 “谢谢亲爱的。”张淼拿了巧克力就想走。 何莫莫拉住他，“记得啊，晚上……”又伸出三个指头，提醒张淼。 “记得记得，放心吧。”张淼随口应付一句。 众人疑惑，这两人鬼鬼祟祟的比划什么呢？ 原本解家奇自从破了失踪案以后，人找回来了，受害者家属们对解家奇充满了感激，特意送来了锦旗，对他又是感谢又是夸赞的，网上也有不少利于他的言论。 虽然凶手没有抓到，但好在每一个失踪的人都平平安安的回来了，没少一根汗毛。 可这一下子出了条人命，可把他给急坏了，整天犹如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死者的尸体运回来了，血肉模糊，前额部凹进去一个大洞。 “死者李富，男，40岁，河畔花园房地产公司的股东之一，家财万贯，于一周前其妻子发现失踪，随即报案，于今天中午11点发现死于家中，目前的情况就这么多。”二支队办公室，正在开案情分析会。 解家奇紧皱着眉头，“李富的妻子申媛呢？” “在接待室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没法做笔录。”一个警员回答。 解家奇不耐的哼了一声，“麻烦！这样哭哭啼啼影响我们办案效率，准备一下，给她做笔录。” “这……队长，丈夫死了，她伤心是人之常情吧，还不准人哭了？再说她吓得不轻，现在她说话都不利索，恐怕没法接受询问。” “那怎么办？让我们部人等着她哭够吗？” “…………” “一个废物，死了就死了。”解家奇小声嘀咕了一句。 “队长，你说什么？”警员没听清。 “……没什么。”解家奇问：“现场情况怎么样？” “现场非常奇怪！”那警员斟酌许久，说了这么一句。 “嗯？怎么奇怪了？” “门窗都是从里面锁的，房间里没有第二个人的痕迹，就像是死者自己撞死的一样。” “撞墙？” “不是，应该是柜子。” “撞柜子能把头撞进去个大坑？真是荒谬！”解家奇怒拍桌子。 那警员面上不显，心里却在腹诽，解家奇自己不出现场，人家汇报的情况他还不信，有这样的队长，真是他们二支队的不幸，哪像一支队顾队长，那次有命案发生不是第一时间赶去现场的？也难怪人家破案效率那么高了。 “想什么呢你？没听见我说话吗？”解家奇见那警员在发呆，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二支队的人，就一点凝聚力都没有！要是让自己去带一支队那些人，保证比顾星乔带的好！ 相比二支队的一片愁云，一支队却是和乐融融，最近都没有案子发生，大家也乐得清闲，整天吹吹散牛，秀秀恩爱，一天就过去了。 宋七梧和顾星乔一如既往的恩爱，晚上回家做做饭，调调情，然后再翻云覆雨一番，顾星乔心情好，兴致高，可累坏了宋七梧，每天都要顾星乔给她揉腰揉腿，然后第二天晚上接着“累！” 而张淼，自从在何莫莫那里骗了个巧克力之后，当天晚上可差点下不了床。 本只是随口应付一句，没想到何莫莫当了真。 第227章 失踪下的命案2 何莫莫洗白白之后，穿上一件若隐若现的蕾丝睡衣，露出白皙的长腿，长发还沾了些湿气。 张淼还一无所知的在沙发上看电视，被电视里的情节逗得哈哈大笑，“哈哈哈……太搞笑了，这两个男女主角，莫莫，你快来…………” “看……咕咚！”一扭头，见何莫莫笑眯眯的朝他走过来，“看”字还没说出口，便咽了口口水。 “小淼子，开始咯！”何莫莫在张淼身旁坐下，有意无意的在他手臂上蹭啊蹭。 “呵呵呵呵，开始…………什么？”一舔干涩的嘴唇。 “白天在警局你怎么说的？今晚三次哦！”何莫莫不由分说，拉着张淼就进了卧室。 “啊！我只是随便说说！” “我当真了！” “啊！！！救命！！！” ………… “嘭！哗啦！！！” 又是用脚踢翻椅子的声音，这几天已经三次了！解家奇每每不顺心就踢椅子，这个椅子恐怕没多久就得“退休”了。 娄杰默默为那把无辜的椅子默哀三秒钟，然后一言不发。 “说话呀！查到什么线索了？案子有什么进展？都聋了！！！” 得，连吼人的话也是吼来吼去就这几句，不是“聋了吗？”就是“说话呀！” 二支队众人已经习惯了，每天上班都是心惊胆战的，哪有精力查案子？！！ “队长，你消消气，我们这不是在查吗？只是这个案子的确蹊跷，这才一直没有什么发现。”解家奇虽然脾气暴躁能力不行，但好歹是个队长，不是所有人都像娄杰那样有理想有抱负，这不，就有一个整天只知道跟着解家奇拍马屁的范骏。 “范骏，你带人继续查，我还有事出去一趟。”解家奇听了范骏的劝，气总算消了一些，便吩咐道。 “是是是，知道了。队长，你去哪？” 解家奇没回答他，转身离开。 “哎！队长……” 范骏狐假虎威，“都看什么看！赶紧工作，还有你，娄杰，没事收拾下，别整天只吃闲饭不做事。”范骏指了指被解家奇踢翻的椅子，示意娄杰收拾。 娄杰忍了口气，过去把椅子扶起来，心中不断的告诉自己：再忍忍，我不是因为怕这个范骏，是可怜这把椅子！ 见娄杰乖乖按照自己的指示做事，范骏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解家奇出去一趟回来后，望着办公室认真工作的众人，也满意的点点头。 这时候，范骏过来劝道：“队长，你看，我们这些愚笨的脑袋去现场也发现不了什么，要不你跟着去一趟？尸体已经运回来，也没什么可怕的！” “…………”解家奇眼神不善的瞪着范骏。 “队，队长，你怎么这样看着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 “我知道，队长你不是怕，只是想给我们做下属的锻炼的机会，那你看……”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去看看！” “哎！好好好，队长亲自陪我们去现场了啊，走走走！”范骏招呼着大家，一窝蜂似的涌出门，准备去李富死亡现场看看。 在门口偶遇张淼。 “解队长，这么大张旗鼓的，这是要去哪啊？” “要你管！”范骏语气不善的呛回去。 “你谁啊？” “你……” “二支队啥时候又多了个打酱油的？” 范骏脸色黢黑，这个张淼绝对是故意的，自己都在二支队干多久了？他居然不知道自己？是有多目中无人？还说自己是打酱油的？ 憋了半天，只冒出一句，“拽什么拽！ 张淼故作潇洒的立在门口，望着二支队远去的背影，不屑的撇撇嘴，“希望你们早点破案吧，不要显得太无能了，丢大家的脸。” “小淼子，你闲得无聊是吧？” 张淼闻声回头，“顾队。” “你在这做什么？” “没干啥，看二支队笑话呢，去个现场几乎员出动，切！” 二支队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李富家里，富丽堂皇的别墅，此刻显得很死寂。 开门的是死者李富的妻子申媛，她之前磕磕绊绊在警局做笔录，对案子也没什么帮助，大多是抱怨李富在外花天酒地。 “解队长？你们怎么来了？”申媛化着精致的妆容，但看起来气色不太好。 “我们来看看案发现场。”范骏说。 “不是看过了吗？怎么还要看？” “有什么问题吗？”解家奇冷冷的问。 “……噢！没什么，进来吧，卧室就是那间，我没进去过，也不敢去，你们自己去看吧！” “申媛，你丈夫死了，你一个人在家不怕吗？”范骏问。 “怕！当然怕，可我没地方可去，只能住这里，睡客卧。” 范骏没在说话了，跟着解家奇去了主卧。 卧室的摆设很整齐，丝毫不见凌乱，房间很大，墙上还装了许多装饰品。 “队长，你看，很奇怪吧？之前痕检和法证科的来了，凶手没留下任何痕迹，指纹，毛发啥的都没有，门窗从里面锁上，像是自杀，可又不太像是自杀。你看他就是在这里撞死的。”范骏指了指墙上凸起的一个物件。 “这是什么东西？”解家奇问。 “这是石头，比鹅卵石大，有的人作为艺术品，在上面画了一些漂亮的画，放在家里当装饰，没想到李富家卧室放了那么多，而且还高低不一……”范骏指着其中一个位置继续说：“这里原本也有一块，就是李富撞的那块，被带回去检测了。” 解家奇一只耳朵听着范骏的叙述，心里无比烦闷，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这么多奇奇怪怪的现象到底是怎么回事？！！ “唉，真烦，走走走，回去，先等法医的尸检结果吧！”解家奇大手一挥，一群人又浩浩荡荡的准备离开。 “解队长，有什么发现吗？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抓到凶手？我们家老李可不能白死啊！他还那么年轻，虽然他是花心了点，可他对我也是极好的呀！现在他没了，叫我怎么活呀！呜呜呜……” “哎呀，行了行了，哭解决不了问题，别哭了，你们两口子都四十来岁了吧，没孩子吗？” 第228章 失踪下的命案3 申媛瞬间止住了泪眼，“我们看过很多医生，没用的。” “解家奇不解：“怎么了？” 范骏赶紧低声道，“队长，你就别问了，人家都说看了很多医生没用，肯定是因为不孕不育啊，你别提人家伤心事。” 解家奇不满的看范骏一眼，“我当然知道，要你说？多嘴。” “是是是，队长聪明绝顶，自然不需要我多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范骏打了自己嘴一下，这才闭上嘴。 ———— 一支队办公室。 宋七梧看书累了，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这几天真是前所未有的闲，这没案子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二支队这几天都风风火火的，不知道查出点什么来！” “要我说，就凭二支队现在的情况，再查个十天半个月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真搞不懂之前失踪的那些人他是怎么找到的。”张淼懒洋洋的趴在桌上玩手机，听了宋七梧的话，对二支队的能力产生了质疑。 “就是，上司整天只知道拿椅子出气，下手只知道拍须溜马，这样的团队能查出命案才叫见鬼，别最后还得我们出马那才搞笑！”何莫莫也附和着张淼的话，昨晚上张淼的表现让她十分满意，今天看张淼也顺眼帅哥威猛多了。 荀彧凑了过来，“师傅，怎么回事，之前有过这样的情况？还有，我听顾队叫解队长解光头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个，张淼就来了兴致，“那当然，我跟你说吧，之前有个命案，因为命案发生的时候，顾队和七梧在现场，案子查到一半，二支队解家奇说顾队要避嫌，硬是把案子要了过去，结果查了个把月还没破案，而这段时间内，顾队和七梧已经去安市又破了一个连环杀人案，最后没办法，经过霍局协调，我们又参与进去，然后两个支队比赛，还打了赌，哪边没破案，队长剃光头，没过两天，案子就破被我们这边破了，这下二支队啪啪打脸了，顾队亲自带着剪刀去到二支队让解家奇把头发剃了，哈哈哈……这件事，现在想起来我都觉得好笑，哈哈哈……”张淼说完毫无形象的趴在桌子上哈哈大笑起来。 “哇！原来还有这么一出，顾队真厉害！”荀彧竖起大拇指，又后怕的拍拍胸脯，“还好我分配在一支队，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阿彧，你干嘛呢？拜鬼神阿？”白婳出现在荀彧身旁，拍了他肩膀一下。 “白白，婳婳，我真庆幸我来一支队了，不然就遇不到这么可爱的女朋友，这么厉害的顾队和七梧，还有这么好的同事们了。” “哼，那是当然。”白婳傲娇的抱起双手。 “嗨嗨嗨！”张淼不满的指指自己，意思是你还没夸我呢！ “对对对，还有对我很好，认真教我的师傅。”荀彧赶紧补上。 “这还差不多，哼哼。”张淼这才满意的哼了两声。 忽然，他侧耳屏息听了一下，说道，“听这声儿，是二支队出现场回来了，我去看看！” “唉！师傅，你去凑什么热闹啊？唉，师傅，你等等我，我也去！”荀彧也后脚跟了出去。 迎面就看见解家奇一行人朝这边又来，张淼倚靠在门框上，双手抱胸，似笑非笑，“解队长回来啦？我在这等你们好久了，怎么样？有啥发现没？” 最近找到个乐趣，那就是看二支队的笑话。 解家奇和范骏又看见张淼，脸色唰的拉了下来，这个张淼怎么这么讨厌？ “你怎么还在这？”解家奇铁青着脸问。 “你管我呢，看你的脸色，是出现场没有线索，果然不出我所料。唉～”张淼故作担忧的叹了口气，“尸骨未寒啊！” 解家奇提脚就走，再呆在这里，他怕一不小心就被张淼气死。 连办公室都没去，他就去了法医室。 “向法医，尸检结果呢？”招呼也不打一声，开口就问。 向葵略一皱眉，“再等等，半小时后来拿吧。” “还要等？向法医，我看你给一支队的案子尸检时候，结果出来的很快嘛，怎么到我这里，就要我左等右等，什么意思？” 向葵有些诧异这个解家奇平时也没见这么蛮不讲理啊，怎么这几天像吃了炸药似的，见人就咬！ “我做尸检，跟任何人无关，只看结果，如果你不满意我的速度，你可以换个法医给你验。”向葵也不是好脾气的，别人给自己甩脸色，自己也没必要给好脸。 “向法医，你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第一，我资历和年龄都比你大，你跟我说话客气点，第二，你不是我上司，别在这里跟我摆官腔，我不吃这套，现在请转身，出门，左拐，不送！” “你，一个个的，都是好样的，都给我走着瞧，希望半小时后我们准确麻烦尸检结果。”解家奇撂下话就走了，气势汹汹的。 向葵摇了摇头，“都是队长，差别怎么就那么大？” 法医助理过来，见向葵望着门口自言自语，问道，“向法医，你说什么呢？” “噢！没事，是解队长过来拿报告，我说还等半小时，他就冲我发脾气，被我撵出去了。”向葵摇摇头，一脸无奈。 “嗨！你说他啊，这几天为了案子的事，我听说他都焦头烂额了，天天在办公室发脾气，好在咱们警局的椅子质量好，否则早被他踢坏几把了，弄得下面的人叫苦不迭！哪像人家顾队长，唉！算了，我看他就不适合当刑警队长，自从当队长后，我发现二支队就没破过几个大案。”助手倒豆子似的吐槽着。 向葵失笑，“行了吧你，话那么多，管人家怎么样呢，又跟我们无关，赶紧干活吧！” “也是！又不是他发我工资，管他呢！”助手点点头，又开始忙活。 解家奇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议论声，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紧捏着拳头，一副快要爆发的样子。 顾队长！顾队长！张口闭口就是顾队长！这几天人人都拿他和顾星乔比，顾星乔的评价都是好的，所有不好的贬义词就是形容自己的！ 第229章 抢人 他不就是靠着宋七梧的帮助才能破案的吗？没了宋七梧，你什么都不是！！！ 想到这里，解家奇勾唇冷笑一声，径直去了霍局办公室。 ………… 张淼火急火燎的冲进办公室，喊道，“顾队，顾队，不得了了！有人要跟你抢人了！！！” 顾星乔无动于衷。 “顾队，解家奇要抢七梧了！！！” “…………” “唉？顾队，你别揪我领子啊！你放开我，我要被你勒死了，顾……队……”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顾星乔再用力一点，几乎要把张淼提起来了。 众人一脸疑惑的看着这一幕，“怎么回事？” 宋七梧微微皱眉，劝道：“星乔，你先放开张淼。” “就是，顾队你先放开我。” 顾星乔松开张淼，张淼这才脚后跟着地，站稳了。 “说清楚！”顾星乔冷冷道。 “就是那个解家奇，跑到霍局办公室，说希望把七梧……调过去……二支队。”张淼小心翼翼的说完，时刻注意着顾星乔的动作，生怕他一个不痛快自己就遭殃。 顾星乔挪动了两步，张淼赶紧做出防守的姿势，顾星乔瞪了他一眼，提步就出了办公室。 “唉，星乔，你干嘛去？”宋七梧喊道。 顾星乔没答应，宋七梧问张淼，“你怎么知道的？” “我刚才路过霍局办公室，偷听……啊不，不小心听到的，完了！七梧你快去看看，我估计解家奇要被顾队打残。” 几人赶紧追了出去，顾星乔已经到了二支队办公室，抬脚“嘭”一声踢开门，惊得里面的人频频回首。 “解家奇呢？”顾星乔扫了一遍，没见解家奇。 “…………”没人回答。 “解队长在卫生间呢。”只有娄杰回答。 顾星乔看了他一眼，又转身离开了。 他在卫生间门口等着解家奇，解家奇上完厕所，见顾星乔现在门口，自然知道他是为什么事而来，解家奇冷笑一声，“顾星乔……” “砰！” “啊！” “你干什么？！！” “砰！” “顾星乔！这里是警局！你公然殴打同事，你想知法犯法吗？” “砰！” “你……” “砰！” “你他妈住手！” “砰砰砰…………” 随后赶来的一群人就在离卫生间不远处观望着。 张淼：“哎哟！这拳打在鼻子上，很疼的，估计鼻梁得废！” “荀彧：“哎哟！这拳打嘴，该不会牙齿被打掉了吧？顾队太残忍了！！我喜欢！” 白婳：“顾队好帅！” 何莫莫：“打人都这么有气质，不愧是顾队。” 宋七梧：“…………” 何莫莫：“七梧，你不去劝劝？” “劝什么？我现在去劝，星乔会以为我帮着解队长，打得会更狠！” 何莫莫想了想，“有道理，那我们继续看吧。” 五分钟后…… “古（顾）西（星）乔，你……”解家奇顶着一张猪头脸，鼻青脸肿，口齿不清的坐在卫生间地上。 “你，为什么，打我？”还不死心的问。 顾星乔双手环胸，以很放松的姿态倚靠在门框上，问道：“我听说你想跟我抢人？想把宋七梧调去二支队？” “不细（是）啊，我的意（西）是请她暂（习）来二（几）队帮忙破案，案（几）破了就可以回去。”解家奇解释。 顾星乔恍悟，“嗯？是这样吗？难道是张淼那小子听错了，我这就找他去。”顾星乔转身，突然又回来，“解队长，对不住啊，是我打错了，喏，这是五百块钱，你拿去买点药吧！” “你……”解家奇拿着那五百块钱，欲哭无泪。 “哎呀呀！打得真惨啊！” 这时候，霍局闻声而来，见大家都叽叽咕咕在讨论什么，都没有注意自己，假咳了两声，“咳咳。” “是霍局来了，霍局好。” “嗯，你们不工作，都聚集在这干什么呢？”霍局两手背在后头，沉声问。 张淼眼珠子转了几转，回答，“那个，霍局啊，是这样的，我们想上卫生间，但是看见解队长在里面摔跤了，正在讨论要不要顾扶起他呢，去扶吧，又怕他觉得丢人，毕竟在厕所摔跤，您说是吧？霍局。” “嗯，的确，要是摔得不重你们就当看不见吧，别去扶了，省得他尴尬，都散了吧，散了吧，各归各位，去吧去吧。”霍局大手一挥，让大家都散了，可怜的解家奇，一个人在厕所挣扎了好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霍局随张淼几人来到一支队办公室，霍局开口，“小顾，那个二支队那边案子迟迟没进展，经过考虑呢，决定把小宋调过去几天，帮助一下二支队，等案子破了她又回来，否则案子迟迟不破，警局压力大啊，是吧？” “我不同意，不过霍局你还是自己问宋七梧吧，听她的意见。”顾星乔拽拽的回答，霍局来了，也没起身说话，还坐在椅子上。 霍局脸色尴尬，又转而问宋七梧，“小宋啊，你看……” 这是做了什么孽，堂堂一个局长，还得看这两人脸色行事。自己恐怕是最窝囊的局长了。 “行，我去。”宋七梧爽快答应。 霍局也有些诧异，没想到宋七梧这么痛快，老脸一喜，“行，那就好，那你现在就过去吧。” 霍局走了，顾星乔一脸幽怨的看着宋七梧，像是自己被抛弃一样。 宋七梧一笑，过来他旁边坐下，“我答应去，并不是想帮解家奇，而是想尽快破案，还死者一个公道而已，不然那边一直不破案，最后交给我们，那时候都过了黄金时期了，那时我们接手起来也麻烦。” 顾星乔把嘴嘟了老长，还是一脸不高兴。 宋七梧又说，“你刚才都把解队长打成那样了，差不多得了你。” “……那好吧，不过你得偷偷亲我一下才准去。”顾星乔耍起无赖。 “不行，这么多人呢。”宋七梧害羞。 顾星乔抬头，望着大伙，严肃道，“你们部出去，一分钟后再进来。” 众人：“…………！！！” 第230章 抢人2 好吧！顾队脸色好难看，还是乖乖配合。 “现在他们都出去了。”顾星乔提醒道，意思是你可以亲了。 宋七梧指指窗户那里，“那几只趴窗户那偷看呢。” 顾星乔拿起一本书，竖起放在桌上，挡住自己和宋七梧的脸，“现在可以了。” 宋七梧哭笑不得，“你怎么这么幼稚？！” “快点快点。”顾星乔指指自己的脸。 宋七梧无奈，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还不待她退开，顾星乔就已经找着她的嘴唇，亲了上去。 “咦！啧啧啧！顾队真是太不要脸了，这里是警局办公室唉，他真是目无法纪，无法无天！”张淼弓着屁股趴在玻璃窗上，一遍偷看一边嫌弃着。 “我觉得顾队总是能找到机会和七梧秀恩爱，玩浪漫，挺好的啊，这种像偷情一样的感觉肯定很刺激。”何莫莫也兴致勃勃的点评着。 张淼扭头一看身旁的哥何莫莫发亮的眼睛，就有些后怕。 两人在前面偷看，荀彧在后面已经偷亲了一下白婳，弄得白婳脸蛋红彤彤的。 解家奇顶着猪头脸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简直是惊呆了一屋子的人。 他不知道顾星乔气势汹汹的来过这里，以为大家都不知道他被打，僵硬的解释道：“卫生间太滑，摔了一跤。” 大家装作相信了的样子，个个对解家奇嘘寒问暖起来。 解家奇不愿多提，“好了，我没事，一会儿宋七梧就来跟咱们一起破案了，都打起精神来，别被他们看轻了。” “是，队长！”大家都精神抖擞起来，倒不是因为解家奇的话受到鼓励，而是想到宋七梧要来，就觉得莫名的兴奋。 在场的有几位也是警局老人了，其中不乏有对宋七梧有过幻想的人，只是顾星乔来之前，她性子冷清，不可亲近，顾星乔来了之后，更是让人望而却步，久而久之，大家便没人打她的主意了。 没过多久，宋七梧出现在二支队办公室门口。 “咚咚咚。”敲门。 众人回头，“来了，来了，宋七梧来了。” “大家好，我是宋七梧，暂调过来协助你们破案。” 大家都心里门儿清，说是协助，其实哪次不是她主导查案？ “欢迎欢迎。”娄杰带头鼓起掌。 “好了，咱们开始吧。”宋七梧挥了挥手里的尸检报告，这是她刚才顺路去向葵那里拿来的。 一群人围着宋七梧，听她分析案情。 “死者李富，死因是前额骨呈放射状粉碎性骨折，凹陷的直径有5.1厘米，深度4.5厘米。根据报告，伤口是多次撞击造成的，最深处的一次撞击并没有生活反应，也就是说死者已经死了，凶手仍然再次一撞击他的头，这个考虑是凶手以防万一，确保死者死透多余的一次撞击，试想一下，一个自杀的人怎么可能用这种痛苦的方式去死？虽然我还没有去过现场，但是自杀的设想完排除！” 娄杰提出疑问，“那现场完就像是密室杀人，这又怎么解释呢？”现在领头人的宋七梧，娄杰就使出浑身解数，也要好好展现自己的能力。 宋七梧微微一笑，“那就暂且当它是密室杀人咯。” “那下一步我们从哪里着手？”娄杰又问，看着两人互动这么多，其他人眼睛都红了，尤其解家奇和范骏，范骏的马屁没处拍，解家奇不再是中心人物，有火不敢发。 宋七梧有心考验一下娄杰，便反问，“你觉得呢？” 娄杰一喜，有些拘谨，但他知道这可能就是宋七梧给自己的机会，如果自己的能力能让她满意，或许她一句话，顾队长就收了自己了，于是他赶紧说，“我认为还是需要到案发现场去，我们去了两次，但没有收获，我想宋警官你去，或许能发现些什么。” “娄杰，你瞎说什么呢？案发现场我们都去几次了？解队长也去过了，根本没有什么线索，再去也是白费功夫。”范骏反驳道。 “别人不行不代表宋警官不行，你行你上啊，不行别逼逼。”娄杰找到了主心骨，什么也不怕了，该怼就怼。 “娄杰，你……叛徒！马屁精！”范骏不敢明着横，小声咒骂了一句。 宋七梧听见了，没说什么，对于这种没什么价值的人，她向来不会多管。 她看着娄杰，说道，“你说的对，我们是该去案发现场看看了，事不宜迟，现在就走吧。” “好嘞。”娄杰一喜，兴高采烈就跟着宋七梧屁股后面出去了。其他人想跟上，宋七梧回头说道，“噢！娄杰和我去就行了，你们就别去了。” “啊？这……别啊，宋七梧，我们跟你一块去吧，那案发现场阴森森的，你一个女孩子……” “我是刑警。”宋七梧脸色不耐起来，“一个刑警，要是害怕案发现场，那还是回家喂奶吧！”她算是知道二支队这群人为什么破不了大案了，整天溜须拍马，正事不干。 “切，不去就不去！她以为她是谁啊？竟然跟大伙这么说话，也不嫌害臊！是吧？解队长。”范骏不屑的撇撇嘴，又开始拍解队长的马屁。 解家奇凉凉的看他一眼，“别整天闲得没事干，就知道找别人的麻烦，做好自己的事！” “呃……”范骏一愣，怎么解队长也变了个态度？从前自己奉承他的时候，他明明很受用啊！怎么宋七梧一来，大家都像变了个人似的？ 宋七梧和娄杰一同来到李富家里，申媛见了两人，更加不耐烦了，“我说警察同志，你们怎么又来了？不去找凶手，整天往我家里跑，难不成凶手还能藏在我家？” 宋七梧嘴角扯出一抹笑，“说不定哦！” 申媛一愣，突然觉得背脊发凉，“你说什么？你别吓我！” “好了，带我去案发现场。”宋七梧发话，申媛乖乖带她到主卧门口，不知怎么，她觉得这个看起来比自己小很多的女警察比之前来的那一群要靠谱多了。 “就是这间，你们自己进去吧。” 第231章 再去现场 “好，谢谢。”宋七梧道了声谢，申媛又是一愣，这警察来查案，怎么还向自己道谢？上次那群人都是眼高于顶的来，气势汹汹的走。 “没事。”申媛扯出一抹笑，“那你们查吧，我……” “等等，你跟我们一起，或许有需要你的地方。”宋七梧叫住欲走的她。 “这……我……警察同志，你不知道，自从我老公死了，我就没进过这屋子，我一进来就想起那天的画面，就感觉瘆得慌，还是你们自己查吧。”申媛连连摆手拒绝了。 宋七梧想了想，她这样的反应也是人之常情，便说，“那你在门口等着，别离开。” “那，那好吧。” 宋七梧和娄杰进了主卧室，宋七梧站在门口的地方，屋内的情形一目了然，她皱了皱眉，“这屋子怎么这么整齐？” 娄杰赶紧回道，“这……我们也奇怪呢。” 宋七梧问门外的申媛：“你和李富有强迫症吗？” “没有没有，没有强迫症。” 没有强迫症，屋子却这么整齐，那应该是凶手杀人后刻意整理的，把屋子收拾得这么干净，需要的时间应该挺多，所以这个凶手应该是时间很充裕，也不担心会被人发现。 申媛是3月9号中午11点发现的死者，根据尸检结果，那时候据李富死亡已经过去了8小时，也就是说李富是8号夜里3点左右死的，那案发那晚申媛在哪呢？ “李富遇害时候你在哪？”宋七梧又朝门外问。 “我去朋友家了，那天晚上我没回来。” “哪个朋友？” 申媛垂着头，没回答。宋七梧又走出来，“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不，不是，只是这个问题跟我老公的死有什么关系吗？你该不会怀疑我是凶手吧？” 宋七梧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没回答，又转身进了屋子，搞得申媛莫名其妙的。 “宋警官，怎么了？”娄杰也是不明所以。 “没事。”宋七梧摇摇头，在房间了细细查看着。 走到其中一个放石头艺术品的地方停了下来，问：“这就是放凶器的地方？” 娄杰道，“没错，李富撞击的石头原本就是放在这里的，带回去做检验了。” 宋七梧伸手摸了摸墙上的痕迹，“这是……用云石胶粘上去的。” 娄杰一听，也过来仔细看了看，“好像是胶水，不过云石胶是什么胶，我怎么没听过？” “建筑装修用的，用来粘石头，陶瓷这类的非常实用。”宋七梧解释。 “还能这样？”娄杰表示长见识了。 宋七梧看看其他石头，又看看眼前这个痕迹，忽然发现了什么，“这里这么多石头，怎么凶手就选了这一块呢？娄杰，你觉得呢？” 考验又来了！ 娄杰有些紧张，他观察了一下其他的石头，做出猜测，“我也不知道对不对，我有两种猜测，一是图案，你看这些石头上的图案都不一样，或许这块石头的图案对凶手来说有某种特殊意义。” “那第二呢？” “第二就是这块石头的形状可能更容易造成伤害，你看其他这些石头的形状，如果撞击它们，可能因为时间和角度的问题，会延长死者死亡时间。”娄杰说完期待的看着宋七梧，希望自己的分析能得到她的认同。 宋七梧没说对不对，提醒道，“如果是为了短时间内杀死死者，那为什么凶手杀完人之后还有时间把房间整理得这么整齐？” “这……”娄杰迟疑了。 “凶手不是赶时间，相反，凶手一点都不着急。” “那为什么……” “你说的形状是一个原因，但最主要的原因不是这个。”宋七梧说。 “啊？那是什么？”娄杰迫切的想知道。 “因为身高。” “身高？” “对！”望着娄杰一脸着急又不敢催促得的样子，宋七梧有些好笑，“来，你当死者，我当凶手，我演示一遍给你看。” 宋七梧抓着娄杰的头发，模拟把他的头一次一次的按在墙上撞击的样子，口里解释着，“我用手抓你的头撞墙的时候，手的位置差不多与胸部齐高，因为这个高度是用力最大，也最好用力的高度，也就是说石头的位置刚好是凶手胸部的位置。” 宋七梧放开娄杰，“量量地面到石头的位置有多高。” 娄杰拿出卷尺，测量了高度，“135厘米。” “135厘米，那凶手身高应该在165-170厘米左右。”宋七梧喃喃道。 “怎么讲？” “如果是女性，前额到下巴的长度大概是20-23厘米，男性是23到25左右，再加上下巴到胸部大概10厘米，还要综合下身的比例，得出凶手身高应该是165-170厘米之间。” “原来如此！”娄杰恍然大悟，“那这个凶手是女人？毕竟身高太矮了！” 宋七梧却摇摇头，“不一定，明城有很多这个身高的男性，不一定就是女人。” “那我们怎么才能确定凶手的性别，我想这个性别确定了，对破案会有很大帮助吧。”娄杰说道。 “或许吧，我们回去吧，得去做个实验。” “做什么实验？” “测力。” “测，力？什么力？” “推力。” 宋七梧两人匆匆离开了死者家里，回到警局，宋七梧就直接去找向葵了。 “向姐，我需要你配合痕检和技术科的同事做个实验。”宋七梧开门见山。 “难得你需要帮忙，说吧。”向葵笑道。 “死者伤口是多次撞击而成，我要测出每一次撞击的深度，直径和受了多大的撞击力度，这个力度也就是凶手的推力。” 向葵想了想，“我没问题，就看痕检和技术科的了，有结果了告诉你。” “好，谢谢向姐。” “嘴甜！”向葵一向雷厉风行，说干就干，等结果的时间宋七梧抽空回了趟一支队。 宋七梧不在，顾星乔一整天心情都不好，时刻板着个脸，直到宋七梧的身影出现。 “媳妇儿，你回来了！”顾星乔迎了上去，“案子破了吗？” “哪那么快？你当我是神哪？” 第232章 又一起命案 “你就是我的神，女神。” “半天不见，你怎么像张淼一样油嘴滑舌？” 张淼一听，不乐意了，“嘿！七梧你怎么说话的？我怎么就油嘴滑舌了？” 顾星乔一个眼刀子甩过来，“对我媳妇说话客气点。” 张淼，“…………得！是我的错，我油嘴滑舌。” “坐。”顾星乔给送的人倒了杯水，问道，“有线索了吗？” “有一点，但还需要做个实验，向姐他们在做呢。” “监控查了吗？小区的，还有李富家的。”顾星乔问道。 “二支队的查了小区监控，案发当晚李富一个人回去的，他妻子申媛也不在家，彻夜没归，不过李富家没安装监控，里面什么情况就不知道了，这个凶手到底什么时候进去，又从哪进去的呢？” “别着急，慢慢来，别累着自己。”顾星乔关切道，“半天不见，你都累瘦了。” “瞎说八道，哪有这么夸张？” “晚上回去我炖猪蹄给你补补，你看你这手就剩皮包骨了。” “你是说我的手是猪蹄了？吃啥补啥？” “嘻嘻，媳妇儿你真聪明。” 宋七梧：“…………” 当天晚上，顾星乔果真炖了一锅猪蹄给宋七梧吃了，补充了好多的胶原蛋白，腻得她这一年都不想再吃猪蹄了。 次日，实验结果已经出来了。 “死者伤口总共撞击了五次，经过实验，由于最后一次无生活反应，身体自主的反作用力已经消失，所以深度最深，为1.1厘米，直径最大1.3厘米，推力为320n。再结合摩擦力和颅骨的莫氏硬度为3.5，3.5就是介于方解石和氟石之间的硬度，最后得出前四次的深度为1.0厘米，直径分别为0.8，0.8，0.7，0.9厘米，推力分别为300n（牛，牛顿，力的单位）300n，290n，310n。” “300n大概等于30千克力，也就是人体体重的三分之一，那凶手有90斤。” “所以这凶手真是女性啊。” 宋七梧当机立断，“根据这个标准，排查死者李富身边的所有女性。” “是，宋警官。” 正在众人紧锣密鼓的进行排查的时候，又有一起命案发生。 由于二支队在忙活李富的案子，自然就走一支队去接手。 顾星乔带人赶到现场的时候，周围已经围满了人。 “都让让，让让，警察办案啊，都退到警戒带外面去。” 案发现场是一处郊区的荒地上，周围长满杂草。法证科已经在取证了。 “什么情况？”顾星乔小心翼翼的走着，生怕踩到什么脏东西，粘在鞋底上似的。 张淼跟着顾星乔往死者所在的地方过去，取证结束，向葵准备初步验尸。 “死者，女，年龄在23-27左右，面部青紫，口唇发绀，颈部无掐痕，初步判断为窒息死亡，至于是机械性窒息还是病理性窒息还需进一步尸检。死亡时间应该有一周以上了。” 顾星乔眉头紧蹙，都死亡一周以上了？ “报案人是谁？” “噢，是个大姐，顾队，你等下，我去把她带过来你问话。”张淼应了一声，去找报案人去了，没一会儿带了个近五十左右的女人过来了。 “这是我们顾队长，你把过程详细跟他说说。” “好的，没问题。” 顾星乔打量她一眼，“你好像一点也不怕？” “我是医院的护士长，死人不知道见过多少，有啥怕的。”女人答道。 “看你的穿着打扮也不像住这周围的，大白天跑这么偏僻的地方干什么？” “哎哟，警察同志唉，你别用那种审视的目光看我，好像我哪句话说不对就有杀人嫌疑似的，我这不开车路过嘛，说了也不怕你们笑话，人有三急，我看这里偏僻，也没厕所，就跑过来……解决一下。”女人有些不好意思。 张淼也没笑话他，只嘀咕了一句，“我说顾队刚才怎么走路小心翼翼的，敢情是怕踩到地雷啊。” 顾星乔扫他一眼，张淼赶紧闭嘴。 “然后呢？”顾星乔又问。 “然后？”大姐接着说，“我这不是紧张嘛，怕有人来，那才叫丢人，我就四处张望，冷不丁就看见一只人手，当时还是吓了一跳，我壮着胆子走近了看，可不就是个尸体吗？我就赶紧报警了，我也看过很多悬疑片，知道你们警方要找报案人了解情况，就一直在这等你们来了，别说，一个人还是有些打怵的。” 顾星乔点点头，道，“行，情况我了解了，谢谢配合，你可以走了。” “啊？”女人反倒惊讶了，“这就走了？” 顾星乔挑眉，不解，“还有什么事？” “那个，你是顾队长是吧？我看你工作挺负责的，肯定又帅又有能力，你有女朋友吗？”女人贼兮兮的说道，看着顾星乔的眼睛两眼放光，自己的女儿婚事还没着落呢，这个警察年纪轻轻就是队长，肯定还没结婚。今天这个厕所还是来上对了。 顾星乔：“…………” “我女儿今年30岁了，也在我们医院当医生，长得漂亮又能干，医术又好，多少男孩子追她她都看不上，我今天呀，一眼就相中你了，队长同志，你留个电话，回头我让我闺女联系你，你们认识认识？我女儿肯定会喜欢你的，看你的年纪，应该还没有买房吧？等你们结婚了，我就给你们小两口买套房子，我退休后，你们再生个大胖小子，我给你们带，那…………” “我结婚了。”顾星乔丢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呃……结婚了？那真可惜！”那女人又看向张淼，“小警察，你结婚没啊，要不…………” “我结了。”张淼赶紧丢下一句，落荒而逃。 “唉！现在的男孩子怎么结婚那么早？可惜了可惜了。” 初步尸检后，准备把尸体运上车，张淼冲到顾星乔身旁，大吐苦水，“顾队，艾玛，那大妈怎么……”视线冷不丁落在尸体上，突然叫道：“唉！等会儿！” 运尸体的两警员一脸莫名，“怎么了？张淼哥。” 第233章 这尸体我认识 张淼围着尸体左看看右看看，又低下头去仔细盯着脸看了看，不断的发出“嘶”“咦”的声音。 “你要亲尸体啊？”顾星乔瞧着张淼越凑越近，又不说是怎么回事，忍不住出言怼他。 “顾队你说什么呢？这具尸体我认识。”张淼反复看了半天这才确定的说。 “你认识死者？”顾星乔也有些诧异。 “是啊，她叫啥我不知道，但我之前见过她两次，跟一个暴发户在一起，第一次还跟我起了点冲突呢，没想到竟然死了，怪哉，怪哉！” 顾星乔瞧着两人抬得费劲，挥挥手，让他们运上车，“行了，抬上去吧，张淼你跟我来。” “噢！”张淼跟着顾星乔走到一边，“怎么了？顾队。” “无事，勘察现场吧。” 张淼：“…………”还以为有啥话要说呢！ 两人沿着荒地周围方圆一公里内寻找着，这里这么偏僻，凶手弃尸荒野，一定会留下什么痕迹。 很快，一行深浅不一一直延伸到尸体所在位置的脚印就出现在两人眼前，张淼用自己的鞋在旁边比了比，“目测，这是41码的脚啊。咦？只有来的脚印，没有去的脚印，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凶手飞回去的？” “你飞一个我看看。”顾星乔给了张淼一个“弱智”的眼神，张淼也习惯了这种眼神，没说什么。 “顾队，那你说，凶手怎么出去的？” “你仔细看看这脚印有什么特点？”顾星乔提醒他。 “特点？”张淼疑惑归疑惑，还是低头认真观察着脚印，“这个鞋底的纹路好像有点凌乱，咦？顾队，这好像是重复第一次踩过的痕迹啊。” “没错。”顾星乔又给了他一个“还算有脑子”的眼神，说道，“很简单，凶手是踩着原来的脚印倒退着出去的。可无论再怎么小心，都不可能与原来的脚印百分百重叠，这个凶手倒是有点小聪明。” “那需要提样做步态分析吗？” 步态分析一般是指对人类步行运动的研究。研究使用仪器辅助测量身体的运动，身体的机械结构，以及肌肉的活跃度等。 步态分析被用于对个体走路能力的评估，计划，治疗。也常被用于运动生物力学来帮助运动员更高效地跑步，以及确认伤员是姿态相关还是动作相关的相关医学问题等。 当代关于步态分析的研究基本都是以人类为对象，“步态”，一般特指是人类的行为方式。 步态被分为正常步态和病理步态。 步态分析调节或改变受多种因素影响，并且改变正常的步态可以是暂时性或永久性的。影响它的因素也可以是各种类型的： 外在因素如地形，鞋，负载等，内在因素如性别，体重，身高，年龄等，物理因素如体质等，心理因素如性格类型，情绪等，生理因素如人体特征，病理因素如外伤，神经系统疾病，肌肉骨骼异常，精神异常等。 所长参照步态分析的常用参数，如步长、步幅、速度、动态基础、进程线 底脚倾斜角、髋关节角度等就可以得出这个人的特征，也就是凶手的特征，这样就可以大大缩小侦查范围，对破案有所帮助。 只是，顾星乔却摇了摇头，说：“暂时不用，先看看尸检吧。这个凶手有些小聪明，却没有反侦查能力，说不定已经留下什么线索了。” “嗯。”张淼点头，“那现在，我们回去？” “走吧，忙活一下午，都饿了。”顾星乔摸了摸肚子，又想到宋七梧，不知道她午饭吃了些什么，迫切的想回去见她。 两人出了荒草地，报案的大姐还在外面等着。 顾星乔和张淼对视一眼，两人果断折了回去，绕了一段路才回到车边，没想到那大姐又出现在车屁股后面。 “队长同志，小警察，你们终于出来了？可让我等半天了。”大姐热情的凑过去打招呼。 顾星乔一溜烟钻上车，把车门窗都关好，大姐见了倒没跟过去，张淼也想学顾星乔，奈何动作没他快，被大姐眼疾手快拉住了，“小警察，你等等。” “呵呵，大姐，你有什么事吗？”张淼只得无奈的问。 “唉！小警察，你叫我阿姨，或者大妈都行，别叫大姐。” 张淼愣了，这女人都希望别人把自己叫年轻，怎么这个大……妈不按套路出牌啊。 “你叫我大姐，不差辈了吗？我刚才仔细想了想，看你两的年纪也就三十岁上下吧，干你们这行的，三十五岁之前能结婚都算早了，你们肯定是骗大妈我呢，两人肯定还没结婚。我说的那个事情你们考虑一下好吧？你看我女儿平时在医院很忙，也不会天天缠着你，这样正好，平时各忙各的，回家……” “停停停，大妈，您看，这不刚死了人，我们得赶回去找凶手呢，你也耽误一下午了，赶紧回去吧啊……” “那你留个号码给我，或者你记下我女儿的号码，有空联系啊，我女儿号码是xxxxxxxxxxx。” 张淼费了半天劲才摆脱了那大妈，爬上了车，不停地拍着胸脯，“艾玛！应付一个有个大龄剩女女儿的大妈可比查凶手费劲多了。顾队你真不够意思，都不帮我解围，哎哟！” “我没经验。” 张淼：“…………”他总能让人无话可说。 尸检结果很快出来了。 “杨芬芬，女，25岁，死因是病理性窒息，头皮有撕脱伤，应该是被人用力揪过头发，后劲部有掐痕，死前有浸过水的迹象，应该是被人掐着脖子浸在水里导致呼吸面积丧失，死亡时间11天，也就是3月1号晚，死前有过性行为，我们在死者下体，肛门里都提取到一些白色液体，经检测是**，另外，死者口腔和食管里……也有一些。然后就是身体各部位，都有一些红痕，经过检测属于鞭痕，四肢有束缚伤，指甲有磨损，里面检测到一些粉末，属于装修材料，死者死前应该受到了性虐待。” 第234章 同一个人 “啧啧，这凶手也挺变态的，会不会是那方面不行，才这么虐待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 何莫莫一听不乐意了，“是如花似玉的尸体吧，哼！” 顾星乔微微皱了皱眉，他突然想起张淼之前说这死者他见过，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于是说道：“凶手有施虐癖，张淼你之前见她的时候不是说跟一个暴发户在一起吗？你知道那人吗？” 张淼想了想，说道，“我听杨芬芬叫她富哥，那天是在xx珠宝店，他们在里面买过珠宝，第二次见是顾队你求婚那晚去的那家ktv，不过ktv不登记名字，去珠宝店查一定能查到。” “行，那这事就交给你了，你和何莫莫去查吧，快去快回。” “是，顾队。”张淼领着何莫莫直奔珠宝店。 车上，何莫莫把指关节掰了“咔咔”作响，“说，为什么我们一同逛的珠宝店，居然发生了我不知道的事？” “你听我解释啊，”张淼一边开车，一边抑扬顿挫，声情并茂，像说书先生一样的讲述道：“那天我们出了珠宝店之后你不是去卫生间了吗？我就在门外等你，那女的和那个叫富哥的就出现在我面前，还讽刺我买不起珠宝来着，说让我把你让给他，你说我能不生气吗？我就用苏东坡的一句诗讽刺了他几句，没想到那女的居然知道那首诗的意思，解释给暴发户听，暴发户一怒之下想跟我动手，就在这时，我看见你出来了，就感觉劝暴发户住手。” “嘿，你为什么看见我出来就劝他走了？你是怕打不过他？” “那怎么可能？你男朋友我好歹也是堂堂刑警，还能打不过一个胖子？再说，怎么能当街动手呢，是吧？” “就这样？” “当然还有最主要的一个原因是我怕你把他打残，我赔不起医药费。”张淼如是说。 “德行！”何莫莫娇羞一笑，突然反应过来，“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我很暴力，很彪悍？” “没没没，你最温柔体贴了。” “这还差不多！” 张淼腾出一只手，抹了抹头上的虚汗。 两人来到珠宝店，由于两人长得也不错，导购恰巧记得她两，那导购偷偷对同事道，“这两小情侣又来了，估计就是那种只逛不买的。” 说完却迅速变脸，露出标准的微笑迎了上来，眼中却带着点不屑，“两位好！两位上次来没有喜欢的，这次想看点什么首饰？” “你还记得我们来过？话说你们这的服务等级还挺严格。”张淼虽然话多，但夹枪带棒的话他可不会说，这话是何莫莫说的。 导购小姐一脸茫然，“小姐，你这话什么意思？” “按消费层次服务呗。” 导购脸色一僵，也是个硬气的，回道：“付出多少酬劳，享受多少服务。” “哦？那你信不信，今天我们一分钱不花，也能让你免费为我们服务？”何莫莫望着导购小姐似笑非笑的说，“小姐这双眼睛挺漂亮，就是涵养还差点。” 不等她说话，何莫莫又继续道，“好了，言归正传。” 两人出示了警员证，“麻烦你帮我们查一查，x月x号这天有一个叫杨芬芬的女孩在你们这里买过珠宝，跟她一起的是一个叫什么富的男人，我要这个男人的信息，谢谢！” 女孩脸色难看，但还是拒绝道，“抱歉，我们老板说了，不能随便泄露客户的信息。” “那你们老板有没有告诉你，配合人民办案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 “你们……”导购小姐脸色涨红。这时，另一个导购赶紧跑过来解围，“你去招呼另外的客人，这里我来吧！” 先前的导购走了，她才说，“不好意思，两位警察同志，她是新来的不懂事，有什么事我来帮你们解决。” 几乎所有的服务行业都有这一套，一个人搞不定的客人换一个人来搞，这人就会说，“不好意思，她是新来的不懂事，有什么事跟我说。”张淼和何莫莫也不想计较这些。 “行。”张淼又把目的说了一遍，这导购小姐才翻出登记册，找了一会儿，说道，“跟杨芬芬小姐一起来的男士叫李富，年龄40，电话xxxxxxxxxxx，就这些了。” “好的，谢谢你了。”何莫莫道了谢，两人这才离开了珠宝店。 那导购小姐把先前那位叫到一边，说道，“我跟你说过多少次，能进咱们珠宝店的人非富即贵，即便买不起人家的身份也不简单，你不要以貌取人，你在这样下去，迟早吃亏，顾客不傻，你那么明显的瞧不起人的态度，能做成业务才怪，自己想想吧！” “我知道了。”那导购低着头，一副“知错了”的模样。 张淼两人回到办公室，正好宋七梧也在。 “七梧回来啦？” “嗯。”宋七梧笑笑，“你们两去哪了？” “顾队让我们去查一个人的资料，对了，顾队，那个男人的资料查到了，叫李富，40岁……” 宋七梧微微一怔，“等等，你说你查的人叫什么？” “李富啊！” “李富？二支队死的那个人也叫李富，年龄也是40岁，不会是一个人吧？” “不可能吧？明城40岁叫李富的人那么多，不可能那么巧……” “有照片吗？” ………… 五分钟后，经过两边人的核对，发现就是同一个人，宋七梧看了照片以后，也终于想起了求婚之夜，在ktv她看见的那个男人就是二支队侦办案件的死者，之前由于死者头部破坏严重，根本看不出来，她也没发觉。 几人面面相觑，“所以这两个案子可以并案侦查了。” “那这么说，杨芬芬很可能就是李富杀死的，这下有好戏看了，二支队费了那么大劲，最后还是得我们参与，哈哈……”张淼笑起来，一副准备看好戏的姿态。 “马上查李富家的监控，看杨芬芬死的那晚是否去过李富家，另外，让向葵那边提取李富的dna与杨芬芬尸体里检测到的液体进行比对，不出意外，凶手就是李富。”顾星乔当即吩咐张淼。 第235章 并案 “好嘞，顾队，我马上去。”他迫不及待想看解家奇知道消息后的反应了。 ………… 很快，查到李富所在小区的监控显示3月1号晚杨芬芬只身前往李富家，并且再也没有出来过，没多久李富就拖着个很重的行李箱出门了，而行李箱里面应该就是杨芬芬的尸体。 dna的比对结果也吻合，李富就是杀害杨芬芬的凶手。 可是……李富又是谁杀的呢？ 顾星乔本想去找霍局，要求并案调查，不过张淼这个不嫌事大的说要去，顾星乔就把这个机会赏给他了。 拿着资料喜滋滋的从霍局办公室出来，张淼就直奔二支队办公室而去，嘴里还哼着一支不知名的歌，听着旋律很是欢快。 解家奇带着手底下的人正排查李富身边的女人，因为他接触的女人太多了，一时间还没有锁定目标，而且他实在想不通，难道自己就真的连一个女人都不如吗？ 宋七梧去一趟现场就找到那么多线索，连凶手的性别，体重啥的都能锁定，自己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看着手底下这群人整天夸赞她，一天提起宋七梧就春心荡漾的样子，他就来气。 正心烦呢，张淼就笑眯眯的出现在他眼前。 解家奇脸色更冷了，“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出去！” “哼！”张淼鼻孔朝天，轻哼一声，“你当我愿意来啊，喏！自己看，你们的受害者李富是我们的凶手，霍局已经下指示了，这两个案子并案调查。” 解家奇一愣，然后吼出声，“不可能！怎么可能？！！” 语气有些急迫，神色有些不可置信！ “什么不可能？事实胜于雄辩。”张淼两脚交叉，靠在门上，一副大大辣辣的样子。 “你们查的案子，死者是谁？”解家奇问。 “叫杨芬芬。证据确凿，就是李富杀的，然后李富又被杀了，这下有意思咯！话说这还不到一天呢，我们一支队又破一案，啧啧啧……”后面的话张淼没说，他相信自己要表达的对二支队能力的质疑解家奇能懂。 “你别得意！” “没趣，总是这句，能不能换句新鲜的威胁威胁我？”张淼撇撇嘴，转身走了。 虽然十分不情愿，但也不得不并案，一是因为案子确实是同一件，二是霍局都下了指示，顾星乔不在乎，解家奇可不能不在乎，他上面的人也就是彭文誉倒了，现在没有大佬给他当靠山，他只能靠“实力”吃饭了。 跟着解家奇过来一支队的人有娄杰和范骏，宋七梧也回归一支队。 顾星乔组织开了个案情分析会，梳理一下目前的情况。 “杨芬芬和李富属于不合法的男女关系，杨芬芬于3月1号被李富所杀，动机不明，而李富又在3月8号晚被害家中，嫌疑人目前锁定为女性，但经过排查，现在还没有人进入我们的视线，现在请各位说说自己的看法，案子要怎么查？”张淼综合总结了一下，话音落，眼神一直看着解家奇，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解家奇对上张淼的视线，“你看我干什么？” “李富死亡一案一直是你们在查，解队长不说点什么？” 解家奇看看顾星乔，又看看宋七梧，见他们两都不准备发言，便硬着头皮清了清嗓子，说道，“李富这样的人，不知天高地厚，我觉得还是放弃排查与他有关系的女性，改查与他有仇，有过节的人或许有收获。” “对对对，解队长说的没错，李富就是个暴发户，万一有人觊觎他的钱财谋财害命呢！”范骏把马屁从二支队拍到了一支队。 “我觉得不妥，我认为都要查，不放过一点可能性。”娄杰反驳了解家奇的意见，不过遭了范骏一记白眼。 “顾队长，你觉得呢？” 顾星乔翘着二郎腿，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大家讲话，被点了名，他才微微启唇，“有多少女性与李富有关？目前排查出来的符合条件的有哪几个？” 娄杰起身，用自己的电脑连接着投影仪，调出几张照片和个人基本信息，说道：“目前我锁定的就是这几人。” “等等，解队长不是说李富的女人太多了，一时没法锁定目标吗？” 解家奇也是一脸的懵逼。 娄杰赶紧说道：“顾队长，宋警官，张淼哥，这是我自己分析出的，还没来得及告诉解队长，而且我怕自己分析的不对，会误了查案进度，漏了真正的嫌疑人。” 解家奇脸色一瞬间难看至极，原来这个娄杰早就和自己不是一条心，偷偷分析案情还不让自己这个队长知道，简直是，简直是……好样的！娄杰！ 解家奇胸口高低起伏，又气又急，却只能极力压抑着，有人注意到了，但没一个人理会他的反应。 “继续吧。”顾星乔淡淡的说。 “好的，顾队长。”娄杰把所有的女性图片信息播放一遍，最后就是那三名有嫌疑的女性：夏微24岁，瞿麦27，李小蒙26。 “这三人都是曾经被李富包养，后来抛弃了，我查到她们三人之后主动联系过李富，但李富并没有接他们的电话，于是她们发信息给李富，无非就是要钱无果说些威胁的话，李富从来没有回复过，但从消费记录来看，她们三人并没有放弃，而是一直活跃在李富家周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并没有直接找上门去。我的话完了，顾队长，你有什么要指点的吗？”娄杰分析完了，还谦虚的问顾星乔，希望得到他的肯定或者指出不对的地方。 顾星乔平淡道：“没有，不过既然有嫌疑，就追查下去，直接找她们当面谈，顺便问一下他们的体重，还有案发时候都在做什么。” “是，我知道了，顾队长，谢谢你！”娄杰得了顾星乔的肯定，一脸欢喜干劲十足的，完没注意到解家奇的脸色有多变幻莫测。 娄杰准备收了电脑，宋七梧却突然开口：“等一下！” 娄杰顿住，“怎么了？宋警官。” 第236章 还有一个人 “把刚才那些照片再放一遍。”宋七梧说道。 “啊？”娄杰没明白。 “让你把其他的照片再一一放一遍。”顾星乔就讨厌别人听不懂七七的话，不悦的解释着，娄杰见顾队长脸色一变，赶紧道：“是，明白了。”心里却更加相信了一支队的传言，顾队长宠宋警官，那叫一个丧心病狂。 当娄杰把照片播放到其中一张的时候，宋七梧忽然喊：“停！”娄杰赶紧按暂停，顾星乔这才脸色变好一些。 “这个人有什么问题吗？宋警官，这个叫尹佳慧的和李富没多大关系，最多就是通过朋友认识而已。”娄杰说道。 “嗯，好了。”宋七梧起身，“你们按照顾队给的方向去查吧。” “是。”张淼等一支队众人动作利落的就准备开干了，而解家奇两人却是拖拖拉拉，娄杰看在眼里，终于明白二支队和一支队的差距有多大。 单单是这份行动迅速他们就远远比不上。 等人都走完了，宋七梧示意顾星乔，“走吧。” “去找这个尹佳慧？”顾星乔刚才见宋七梧看那个尹佳慧的信息，以他对宋七梧的了解，绝对是这个尹佳慧引起了宋七梧的注意，那么肯定是要去找人了。 “是呢呀。” 两人上了车，顾星乔问道：“这个尹佳慧有什么问题？我没看出来她有什么嫌疑啊。” 宋七梧摇摇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说道，“目前还不知道，只不过我见过她而已。” “见过？你天天跟我在一起，什么时候见过的？”顾星乔就奇怪了。 “你求婚那晚，在ktv卫生间。” 顾星乔：“…………”这也行？！！ 娄杰查到的消息包括有住址，所以他们不用去ktv费劲，直接找到家里去就行，只是现在是中午，不知道尹佳慧在不在家。 没多久，两人就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区，小区里面的单元楼很破旧，有的外墙都脱皮了。 “就是这了。” 两人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地址，实在是建筑物楼层索引什么的都没有。 “咚咚咚，咚咚咚。”宋七梧敲了好几次门，里面才传来一个像是刚睡醒的声音，“谁呀？” “…………”两人没说话，却听到拖鞋踢踏的声音，门开了，露出一个睡眼惺忪，穿着随意，头发乱糟糟的女生，跟那天在ktv宋七梧见到那个精心打扮的女孩大庭相径。 “进来吧！”尹佳慧没问什么，直接让两人进去，宋七梧一挑眉，这姑娘难道不怕我们是坏人？ “坐吧。”尹佳慧把乱糟糟的头发扎了起来，宋七梧两人瞧着满屋子的乱衣服，外卖盒子和垃圾，真是无从下“脚”。 尹佳慧胡乱的收拾了一下沙发，趁她收拾的空档，宋七梧观察了一下尹佳慧的家，发现了一些有趣的现象。 她收拾完又准备给两人倒水，拿起水壶却轻飘飘的，早没水了，她干脆放弃了，连水也懒得倒了。 “你是尹佳慧？”宋七梧打破气氛，开口问。 “是啊，你们有什么事？”尹佳慧也在一旁坐下，视线在顾星乔身上打转。明明是宋七梧问她，她却是看着顾星乔回答的。 “我们是警察，来是想问问你认识杨芬芬和李富吗？” “不认识。” “尹佳慧，若不是知道你认识他们，我们不会来找你，还有你听到我们是警察好像一点不惊讶？” 尹佳慧不自然的扭动了一下身体，“每天来找我的人很多，有什么好问的。你们怎么就肯定我认识他们两了？” “k歌城，还记得吗？你和杨芬芬在洗手间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宋七梧提醒她。 尹佳慧坐直了身体，脸色有些难看，“你，你这人怎么偷听人家讲话，你都听到什么了？” “不多，重点那几句吧，你们选择在那个地方说那种话，不是我听见也会有别人听见。” “那你，们今天来找我是干什么？”尹佳慧赶紧转移话题。 “杨芬芬和李富死了你知道吗？” “什么？！！他两死了？！！我已经联系不上的芬芬一周了，没想到她居然死了。那李富是什么时候死的？” 宋七梧看了她一眼，“8号晚，死在他家。” “那凶手抓到了吗？”尹佳慧紧追问。 “还没有。你和李富熟吗？”宋七梧接着道。 “不怎么熟，我只知道他很有钱，是芬芬的男朋友，那晚上在ktv也是第一次见。” “那你知不知道有什么人会和他有过节？” 尹佳慧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他和芬芬的关系，其他的芬芬也没和我说过。” “行，如果你想起什么线索希望你联系我们。”宋七梧递了一张电话号码过去。 “好的，没问题。” 宋七梧和顾星乔告辞了，尹佳慧目送她们离开，回到房间，拿出一个打火机，把那张印了号码的名片烧成了灰烬。 “烧吧，烧吧，烧成灰，真相就再也浮不出水面！”尹佳慧口中念念有词。 两人回到车上，皆异口同声道：“这个尹佳慧有问题！” 两人相视一笑，又道：“你先说！” “你先说吧，七七。” “好。”宋七梧道，“第一，尹佳慧应该没有工作，住这么破的地方，说明她经济条件差，但是她家里却有几件新的品牌服装和首饰，这很奇怪，钱是哪里来的？” “这个，或许她也和杨芬芬一样，被包养了呢？”顾星乔猜测着。 “如果是包养，那她的旧衣服为什么是地摊货，难道以前包养她的金主没有给她买品牌服装吗？可以看出她是近期才有钱的。” “那第二呢？”顾星乔继续问。 “第二，她只问了李富什么时候死的？凶手抓到没有？说明她很在意李富死的时间和凶手是否被抓到，但不在意李富怎么死的，更不在意杨芬芬怎么死的？何时死的？凶手是谁？她甚至关于杨芬芬的问题一个也没有问，这不奇怪吗？” “嗯，是挺奇怪的。”顾星乔认同。 “还有吗？” “还有就是她一点也不惊讶警察来找她，好像知道我们要来似的！” 第237章 ktv的震惊 “嗯，那就先查她，从杨芬芬死的时间开始查。”顾星乔眯了眯眼睛，这个尹佳慧绝对有问题。 两人回了办公室，张淼他们没多久也回来了。 “哎哟！累死我了，顾队，你们两一直在办公室闲着倒是舒服，我们一直在外面跑，腿都快累断了。”张淼一进门，看见顾星乔和宋七梧坐在椅子上，就开始抱怨了两句。 倒是解家奇，肯定了两人出去过，“顾队长和宋警官速度挺快嘛，在尹佳慧那里查到什么了？” “你怎么知道他们出去过？”张淼疑惑的问，“解队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会观察了？” “猜的而已。”解家奇瞅了张淼一眼，敷衍的解释了一句。 顾星乔敲敲桌子，示意安静，等两人闭了嘴，他才开口：“查到什么了？” “噢！我和莫莫还有娄杰去找过那三个姑娘了，她们案发的时候都有不在场证明，而且警方去现场的时候，她们正好约着一起去找李富，这才知道他死了，所以这几天都销声匿迹了。”张淼汇报着查到的结果。 娄杰接着说：“而且我特意问了她们的体重，当情人的嘛，身材都很好，虽然三人的体重也都蛮符合条件，但我觉得不会是她们。” “解队长那边呢？仇人？对手？有过节的？查出什么了？”顾星乔轻挑眉梢，眼角微微上挑，解家奇莫名的感觉到一股压力。 “我们跑了大半天了，跟李富有过节的人很多，不过他们也都有人证明案发时候的行踪，他们也直言与李富无非就是争女人的过节而已不至于杀人。但我认为为他们证明的人也许被收买，也许就是同伙，我觉得应该继续查下去。”解家奇道。 “对对对，我们队长说的没错，我也这样认为的。”范骏的马屁一个接着一个。 顾星乔听了，淡淡的回了句，“哦！那你们继续查吧！” 解家奇瞧着顾星乔没有想参与的意思，便问：“那顾队长和宋警官做什么？难不成你们两就坐办公室指挥？” “有何不可？这不正是解队长希望的吗？”顾星乔似笑非笑。 “这怎么就是我希望的了？不过若是顾队长不想为案子奔波，谁也没法勉强你。” “行了，你们二支队那一套别用在我们身上，毕竟我们是不同的，做好自己的事，大不了，要是解队长破了这个案件，功劳归你们。” 解家奇眼睛一亮，“顾队长说真的？” “当然！” “那好，到时候你可别反悔。” 等解家奇，范骏，娄杰都走了，张淼才问：“顾队，你认真的？功劳归二支队？” 顾星乔没说话，倒是荀彧回答，“师傅你怕什么？那也得他们能破案才行啊！对吧？婳婳。” “行了，做好自己的事，我和七七出去一趟。”顾星乔说着作势起身。 “顾队，你们去哪？” “ktv。” “k……”ktv？难道两人要大白天去唱歌放松一下？ 宋七梧随顾星乔上了车，沿着ktv的方向驶去，宋七梧揉了揉太阳心，有些疲惫的靠在座椅上。 顾星乔瞧着她的样子，关切道：“要不你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不用，睡不够又难受，睡着了被叫醒更难受，对了，案子你有什么想法？” “不好说，我们先去看看那家ktv的监控吧，那晚李富到底是和哪些人在一起！” 车子开了四十来分钟，这会儿ktv还不营业，不过有顾星乔在，一切都不是问题。 顾星乔手持证件，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明城警察，有事要见你们负责人。” 没多久，两人就见到了负责人。负责人是个中年女性，看穿着打扮，一言一行，就像是个处事圆滑的交际花。 她把宋七梧两人带进办公室，照顾周到，三人落座，负责人率先开口：“警察？我们这里虽然是娱乐场所，但也不做违法的事，我想两位应该不是来查“违法乱纪”的吧？” 开口先自证清白，然后就是探口风。 顾星乔淡然一笑，“那不是我们管的事，之前有个人来过你们这消费，没多久他就遭到谋杀，我们只是来查查监控，看看那晚都有谁和他一起来的！” 负责人不着痕迹的舒了一口气，只要不差“违法乱纪”就没问题，于是笑容更大了，“这个当然没问题，配合人民警察办案是我们的义务，我这里的电脑就可以调监控，二位稍等。” 负责人很快调出监控，他把电脑转了面向两人这边，顾星乔把时间调到了求婚那天晚上，很快，视频虽然不是很高清，但也足够看清人的面孔了。 b座3-5包房。 宋七梧默默记下了先后从不同方向而来进入这间包房的人。 李富，杨芬芬，一个女人，两个男人，而且这三个人……然后是尹佳慧，还有一个…… “暂停。”宋七梧忽然说。 顾星乔快速按下暂停键，两人眼中同时闪过一抹震惊，随即很快恢复镇定。 “怎么了？二位。”负责人两只手搅在一起，有些紧张。 “噢，没事。”顾星乔随意的解释了一句。也不知道负责人信了没有。 一直看到ktv打烊，确定再没有人进去了，两人才罢手。 “看完了？”负责人惊讶于两人的速度，那眼睛好像机器一样，快进那么多都能看清？ “看完了，谢谢配合。”两人道了谢就准备离开，负责人叫住了他们，“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哦，暂时没有。”顾星乔说。 负责人皱了皱眉，暂时没有？是没有还是有？ 负责人盯着监控里，两人离开的身影，希望能看出点什么，不过让她失望了，宋七梧和顾星乔程无交流，直到出了门回到车上。 “怎么会这样？”宋七梧到现在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刚才监控里和尹佳慧一起进包房的那个人竟然是………… “如果他和案子有关系，那就能解释他的异常了。”顾星乔接过话头，显然他也诧异不小。 第238章 失踪案的猫腻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宋七梧拿出手机给张淼发了个信息，没多久张淼就回复过来了，信息内容很详细，是几张照片，每张照片都附有个人基本信息，照片上的人赫然就是刚才在监控里看到的那三个不知名的人，一女两男。 “怎么会这样？”宋七梧喃喃自语，“失踪案也有猫腻，处处是疑点。” “看来我们得去会会那几个人了。”顾星乔意识到蹊跷，启动车子，两人直奔那个女人家去。 看来这女人和尹佳慧，杨芬芬都是同样工作的人，大白天都能在家睡觉。 令人非常意外的是，那两个男人也在这里。顾星乔和宋七梧对视一眼，得！现在不用再跑两趟了。 “詹妮？王天冬？石伟？”顾星乔一一说出他们的名字，语气带着疑问。 “你们两谁啊？怎么知道我们的名字？”詹妮看起来是个脾气火爆得人，把自己当大小姐了，眼高于顶，谁都不鸟的那种。 “杨芬芬，李富，尹佳慧，还有，这个……”顾星乔找出手机里的一张图片给他们三一人看一遍，继续问，“认识吗？” 三人相互对视一眼，詹妮的气焰依然很高，“认识，不熟，怎么了？” 顾星乔也不在意，比气焰，他还没怕过谁。 “不熟？不熟会一起在ktv玩一晚上？” “呵！别说认识，即便陌生人，只要我愿意，在床上玩一晚上都没问题，本小姐有这个资本，怎么了？” “呵呵。”顾星乔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视线在三人之间打了几转，意有所指道：“怪不得除了另外两个和死了的一对，你们三都集中在这呢。” 詹妮立刻不满了，化了浓妆的脸立刻出现几道细纹，“你什么意思？！等等！你说死了的一对是什么意思？谁死了？” 顾星乔故作诧异，“杨芬芬和李富啊，都死好久了，你们居然不知道？看来你们真的不熟。” “你说真的？！！他们两真的死了？” 詹妮一脸惊恐的看着顾星乔，希望他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两个男人也是满脸的难以置信。 “看你们这满地的外卖盒子，是好几天没出门了吧？”顾星乔嫌弃的瞥了一眼地上，默默的拉着宋七梧退开了两步。 “怎么会这样？他们两怎么死的？怎么死的？”詹妮还在处于惊恐中，见顾星乔没有多说的意思，便想伸手来拽他，顾星乔不着痕迹的退开了，嘴里说出的话又给了她一记重磅，“杨芬芬是李富杀的。” “什么？”詹妮的气焰彻底熄灭，再不复刚才的嚣张。 “李富杀了杨芬芬？那，那李富又是谁杀的？”詹妮在沙发上坐下，两个男人却一言不发，甚至有些嫌恶的看了看詹妮脸上的细纹。 宋七梧看在眼里，摇了摇头，真为他们感到不耻。 她看着詹妮，说道：“李富是谁杀的，我们也不知道，所以来问你们了，你们知道吗？” “问，问我们？我们怎么可能知道？我们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死的，警察同志，你开什么玩笑？”石伟赶紧辩解着，“你们该不会是怀疑我们吧？虽然在ktv一起玩过，但是之后好几天我们都没有见过，跟我们没关系，你们要查清楚啊！” “你们三和李富一同失踪，你们三被找到了，李富却死了，我想听你们三说说，你们失踪这段时间的故事。” 三人面面相觑，迟疑着…… 顾星乔道，“怎么？” “这…………失踪的事，想想都有些可怕，你现在让我们再说一遍，等于重复一遍噩梦啊。”王天冬一脸为难的说道，但脸上却没有露出后怕的神色。 宋七梧看在眼里，越发觉得失踪案有猫腻，她有下了一剂猛料，“你们四人都失踪过，杀李富的凶手还没有找到，不知道凶手还会不会蛰伏着伺机下手，如果你们当中的人不是凶手，那你们也有一定的危险。你们确定不想说出真相寻求警方的保护吗？” 在性命面前，任何人都是胆小鬼，没有人不怕死。 “好，我说。”没想到，先做决定的还是詹妮。 “詹妮……”石伟还有些犹豫，他叫住詹妮。 “石伟，你别阻止我，我要把一切告诉他们，否则我可能会死，会被杀，而你们也一样！”詹妮大吼道，然后又用平缓的语气对顾星乔和宋七梧说，“两位请坐吧，沙发是干净的，我们没在上面做过那种事。” 顾宋：“……！！！” “李富有钱，你们知道，有钱人的跟班都很多，而我们几个就是他的跟班，除了那个人。 杨芬芬是李富的情人，尹佳慧是那个人的女人，这个也许你们也知道了。 那天在ktv之后，李富突然联系我们三个，说是要我们跟他一起做一件事。” “什么样的事？”宋七梧追问。 “失，踪！”詹妮缓缓说出两个字。 “失踪？” “没错，就是失踪，我们问他为什么，但是他说事成后会每人给一笔钱，我们只需配合失踪几天就好，其他的都不用做，也不用问为什么，更不会有危险。 为了钱，做这么简单的事，我们当然乐意，于是就答应了，那天晚上来找我们的是李富，他把我们都蒙上眼睛，带到了一个地方，我们不知道那是那里，但在那里，我们有吃有喝有玩，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出门，不能与外界联系。” “那地方你们不知道是哪里？” “对，不知道，而尹佳慧就负责我们的需要，只有她能出门。而且李富也和我们一样，但奇怪的是那几天里我们并没有见到杨芬芬。今天听你们说我才想到或许他那个时候就已经把杨芬芬杀了。就这样过了几天，突然有一天，李富突然告诉我们，要把现场伪装成被绑架的样子，我们清理了那间屋子，相互把对方绑起来，最后一个人就是尹佳慧绑的，然后她离开了，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获救’了，是警察找到了我们。” 第239章 失踪案的猫腻 詹妮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宋七梧接着她的叙述问道：“所以事后，你们拿着李富给的那笔钱逍遥快活，也没再问过这件事了？” “是的，只是没想到，李富竟然死了，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找到凶手，我们不想死啊。”詹妮害怕的伸手，想抓住点什么，想起刚刚顾星乔退开的神色，她又转而去抓宋七梧的手。 “我们会的。”宋七梧安抚性的拍拍詹妮，继续道：“最近你们就尽量不要单独行动了，等凶手找到再说。” “谢谢你们，我知道了。” 两人回到车上，沉默了许久，还是宋七梧打破沉默，“李富为什么杀杨芬芬？又为什么主动出钱让詹妮几人配合演这出戏？目的是什么？李富是谁杀的？动机是什么？他到底是不是幕后主使？” 这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萦绕在两人的心头，思路越发的清晰，却又联系不起来。如果能找到它们之间的联系，顺藤摸瓜就能真相大白。 “现在怎么办？”顾星乔习惯性的问宋七梧。并不是他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办？而是和宋七梧取得共识已经是一种习惯。 “我们去找尹佳慧之前，肯定是有人提前告知她我们要来了，所以虽然有异常，但她口风很严，现在她绝对想不到这么短的时间内我们会再去找她，或许会有意外收获也不一定。”宋七梧分析着。 “那，我们去尹佳慧家。” “嗯。” 两人又直奔尹佳慧家，她还是在家，房间还是那么乱，眼下挂着两个大黑眼圈。 开门的瞬间，见了宋七梧两人，尹佳慧显得很诧异，宋七梧察觉到，她有些心慌。 “怎么？不让我们进门？”顾星乔见她还堵在门口，并没有让开的意思。 “噢！”尹佳慧反应过来，急忙让开，“进来吧。” 这次，她有些恍惚，并没有腾地儿给两人坐，两人只能自己找地方坐。 “你们怎么又来了？”尹佳慧心不在焉的问着，手里却拿着手机悄悄在打字。 宋七梧瞟了一眼，轻飘飘的说：“很意外吗？我看你一直在玩手机，能否给我看看你在家都玩什么呢？” 尹佳慧停止了打字，却把手机捏得更紧了，仿佛宋七梧会上手抢似的，“没，没有，没玩什么？” 宋七梧也不是真的要看她的手机，只是防止她与她背后的人联系而已。 “尹佳慧，我们已经查出你们的事情，现在是你主动交代还是？” 宋七梧的话打了尹佳慧一个措手不及，“你，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你们查出什么事了？” 宋七梧瞧着她打算装傻充愣，眼神飘忽，一直时不时看手机，便直接点破，“你背后的人是谁？詹妮，王天冬，石伟他们玩失踪，不是你在负责监视和起居的吗？李富在这里面又扮演什么角色？” 尹佳慧一瞬间瞪大双眼，久久的惊讶，“原来你们都知道了！” “是在这里说，还是回审讯室接受审讯？”宋七梧给了她一个选择。 “到底哪里露出的破绽？”尹佳慧见事情败露，无力回天，却恢复了平静的心态。 “上次来见你，我就发现了奇怪之处。”宋七梧也让她“死”个明白。 “什么？你发现什么了？”尹佳慧微微诧异。 “三点，一个是你根本没问杨芬芬的死，只问了李富的死，当时我以为是你和杨芬芬关系不好，现在看来你是早知道杨芬芬怎么死的。” “呵呵！”尹佳慧苦笑一声，“不！不完对，我知道杨芬芬死了，但并不知道是李富杀的。第二呢？” “第二就是你家里的现象，你应该是近期发了一笔横财，从你新买的品牌服饰可以看出，你很爱惜它们，你满屋子的旧衣服乱扔，可新衣服却挂得好好的。我想你的钱应该是玩“失踪游戏”后李富给的吧？” 尹佳慧没说对，也没说不对，又问，“那第三呢？” “最后就是你见到我们之后的反应，一点也不惊讶，也很镇定，仿佛已经准备好要见我们一样，我想应该是有人提前通知了你我们要来！” 尹佳慧忽然扭头，仔仔细细打量起宋七梧来，半晌，她才说：“我看着你和别人也没什么不同啊，怎么就长了个不一样的脑袋呢？这么会察言观色，从蛛丝马迹就可以找到问题，呵呵，他肯定斗不过你们的。” “你说的是他是谁？” “他就是他，我想你们二位应该怀疑他了，不过没有证据，我不会亲口说出他的名字，希望你们亲手抓到他，不要让我失望哟！” “…………如你所愿！”宋七梧从来都只打心理战，尹佳慧铁了心不愿说那个人的名字，她便不问，她转而问失踪的事。 “那你说说失踪的事。” “失踪？你们不都查到了吗？还要我说什么？” “他们三人说的和你说的肯定有所不同的，我们想听你说。” 尹佳慧蜷缩在沙发上，娓娓道来：“他是我的男朋友，我很爱他，他虽然没钱，但是很聪明，很有魅力，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做。 有一天，他告诉我，他背后的人死了，自杀了，他没有了依靠，但是得在自己的岗位上获得认可，所以想出了一个办法，这个办法就是假失踪。 李富把他们带到目的地，并报警，李富也是“失踪”中的一员，但不同的事李富负责出这笔钱，接下来的几天我就负责他们几人的起居，其实也是监视他们，把他们的情况都汇报给他。 其实，我真的很奇怪，你们到底是怎么查到我这来的？我想如果你们查不到我，也就查不到后面的事，那这件事就永远过去了。” 宋七梧失笑，指了指头顶，“天意吧。” “呵呵，警察也信这个吗？”尹佳慧不信。 “本来是不信的，不过有时候天意来了挡都挡不住，要不是那次巧合，恐怕我们真的还得费很大一番功夫。” “哪次？在ktv那次？呵……也怪我，嘴闲不住在那里和杨芬芬讨论那种话，还被你听到。”尹佳慧自嘲的苦笑一声。 第240章 抓凶手 “不是。” “嗯？不是？” “对，不是，而是在那之前，我的同事张淼和何莫莫就已经见过李富和杨芬芬，并且还差点起了冲突，所以他在看见杨芬芬的尸体的时候，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才给我们破案带来很多便利，所以我说这是天意。”宋七梧解释着。 “原来如此，看来他真的逃不过了。顾队长，宋七梧，你们带我走吧，我是帮凶，我愿意接受法律的制裁。”尹佳慧主动伸出双手。 尹佳慧被带回警局，拘禁起来，等警员离开，宋七梧在监控里看到，尹佳慧露出一个大大的，邪恶的笑容，那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在光线昏暗的拘禁室里显得越发阴森恐怖。 顾星乔叫来了张淼，让他去办一件事，张淼咧嘴一笑，高兴的去了。 这时候，解家奇，娄杰，范骏，也回来了，解家奇看见拘禁室里的人，面色大变，他急忙冲进一支队办公室，说道：“顾队长，我已经找到凶手了。我们快去抓人吧。” 顾星乔不急不忙，慢条斯理的放下手上的工作，问：“哦？不知道解队长查到的凶手是谁？” “是李富的一个仇人，顾队长，咱们去向霍局汇报申请逮捕令吧。” 顾星乔歪头一沉思，道：“走吧，我正好也要去见霍局。不如你去请霍局，我们在会议室等你们。” “会议室？去会议室干嘛？” “开会，抓凶手啊！解队长不是很着急吗？我也很着急。”顾星乔模棱两可的回答，等解家奇去找霍局了，他又吩咐娄杰去将二支队的人都叫来会议室。 “部去会议室。”顾星乔丢下一句，和宋七梧一起先走了，何莫莫，白婳，荀彧三人也跟上。 “有把握吗？”宋七梧问顾星乔。 “百分之八十吧，就看张淼了。”顾星乔回答。 “嗯。” “顾队，七梧，你们两打什么哑谜呢？我们怎么听不懂？” “别急，一会儿就懂了。” 很快，霍局被请到会议室，他坐在上首，左右手边分别坐着顾星乔和解家奇，两人相对而坐，宋七梧挨着顾星乔。 霍局瞧着一支队和二支队人都来齐了，只微微诧异，倒是解家奇露出不解的神色。搞不懂顾星乔是要干嘛？ “咳咳。”霍局发话前，清了清嗓子，拿出一副领导者的威严道：“小顾，家奇，你们把我找来有什么重要的事啊？还是案子遇到难题了？” “噢！霍局您误会了，我已经查到杀死李富的凶手了，这不想向您汇报，申请逮捕令呢。”解家奇赶忙解释着。 “哦？那也不用这么大张旗鼓的把这么多人都叫来吧？” “这，霍局，这是顾队长叫来的，我也不清楚他要干什么。” 霍局闻言，扭头闻顾星乔：“小顾，这是怎么回事？” “抓凶手。”顾星乔简短的回答。 “抓……” “霍局。”解家奇打断霍局的话，“霍局，还是批了逮捕令，我好带人逮捕凶手。” “嗯。”霍局点点头，“有道理，未免夜长梦多。” “等等。”顾星乔忽然开口，解家奇又打断他的话，“顾星乔你什么意思？想拖延时间好让我抓不到凶手，你捡功劳是不是？” “放心，这点功劳我还看不上。” “你……” “看见拘禁室里那个女人了吧？在抓人之前，我们还是先来说说失踪案的事吧！” “嗯？”霍局露出疑惑：“小顾啊，现在我们谈的是谋杀案，失踪案早就破了，三名失踪人员都毫发无伤的找到了，还多亏了家奇呢。你怎么还要重翻旧案？” 底下的人也面面相觑，二支队众人可是随着解队长一起解救的失踪人员，这个顾队长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即便看不惯解队长也不用拖他们下水吧？天知道他们为了争这点功劳是费了多大劲啊！ 顾星乔的眼神却直直望进解家的的眼睛里，“解队长找人是挺厉害的，不过这让他们失踪的人可还没伏法呢。我之前忙着度蜜月，也没关注这个案子，不如现在，请解队长仔细讲讲这个案子的过程吧，我们也想听听解队长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失踪人员的。” 顾星乔说完，大家伙的视线都落在他的身上。 解家奇没说话，范骏却起立，大声道：“霍局，我来说吧，现在……” “闭嘴！坐下！！！”解家奇忽然朝他吼道。 “解队长，我只是……”范骏第一次被解家奇这样下面子，一时间不知所措起来。 “我让你坐下听不明白吗？！你是队长吗？要你多嘴？！！” “……是，是，我知道了，队长。”范骏悻悻的坐下，两只手尴尬得无处安放。 “每个人破案都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只要不违反原则和规定就可以，顾队长已经这么厉害了，为什么还要我说出我的方法，我本来就能力不如你，告诉你了，以后我靠什么破案，靠什么立足？”解家奇反客为主，语气咄咄逼人，又带着一点无奈，让底下众人看着，不自觉的朝他投去同情得目光，看向顾星乔，又变成谴责。 顾星乔冷哼一声，“解家奇，别再演戏了！” 霍局看看顾星乔，又看看解家奇，一时间一头雾水的，“小顾啊，这……” 顾星乔抬手示意，“霍局你先别问。” 霍局：“……！！！”堂堂一个局长还问不得了？！！ “顾队长，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演戏？我又不是演员。” “你的确不是演员，不过你比演员还厉害，你是编剧，是导演。” “呵呵，霍局你听听，顾队长这是在说什么疯话呢！”解家奇对上顾星乔摄人的视线，目光无处躲藏。 “非要我直接点破吗？我求婚那天晚上，你在哪里？”顾星乔一边说话，一边用打火机在桌上敲起来，节奏变化莫测，敲得人心烦意乱，大脑犹如一锅浆糊。 “我下班后就回家了。” 顾星乔拿出从ktv负责人那里拷来的录像，播放出来，投射在大幕上，清晰无比，“那这个人又是谁？” 第241章 抓凶手2 解家奇不经意的抬头，目光投射在屏幕上，那一瞬间，他似乎听见“轰”的一声，整个世界都炸了，他猛的站起身，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大脑皮层，双手的掌心因为恐惧而沁出一层薄汗。 底下的人顿时一窝蜂似的发出“嗡嗡”声，议论纷纷起来。 “这不是解队长吗？怎么会，这个地方好像是娱乐场所啊！” 顾星乔把视频剪辑过，把那几个人先后进入包房的片段集中起来，大家伙看到的就是那几个人一个接一个的走进去。 “对啊，他怎么跟那个李富他们在一起？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不止李富，你看还有死者杨芬芬，还有之前解队长解救的那三个失踪人员呢，女的好像叫詹妮，那两男的叫什么来着？” “石伟，王天冬，你这记性怎么这么差？”旁边的人提醒着。 “哦！对对对！这是怎么回事？难道…………” 霍局瞧着事情不对，抬手示意大家安静，等声静下来了，他问解家奇，“家奇，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我，我…………”解家奇手足无措的站着，舌头像打了结似的，说话都不利索了。 “霍局，我不知道，这肯定是经过处理的录像，不知道顾队长怎么会想到弄这样的视频出来，霍局，你要相信我啊！”解家奇脸色扭曲，指着顾星乔就骂：“顾星乔，你怎么处处跟我作对？你到底哪里弄来的视频？” “ktv拷的啊，不过视频确实经过处理，我剪辑过了而已。”顾星慢条斯理的说。 “你怎么知道我去过那里？”解家奇还是指着顾星乔问。 “因为那天晚上我也在那里咯，就是这么巧。”顾星乔耸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解家奇愣了好一会儿，才跌坐在椅子上，蓦地，他情绪又激动起来，“霍局，我承认我认识他们，了解他们，所以才会很快找到他们，我错就错在没有坦白而已。” “不不不。”顾星乔连连摆手，“解队长，失踪案的幕后主使就是你，何必再演戏装无辜呢？” 这下，整个会议室都炸开锅了，议论声比刚才还大，“怎么可能？！！失踪案的幕后主使是解队长？！！这……到底怎么回事？！” “是啊！我也想知道。” 娄杰主动站起来，对顾星乔说，“顾队长，这是真的吗？如果幕后主使真的是解队长，那我们大伙那几天的努力不都白费了吗？顾队长，你快告诉我们到底怎么回事吧？大伙都很着急呢。” 而平时一贯以解家奇马首是瞻的范骏这时候却不说话了，缩在后头当鸵鸟。 一支队这边还剩白婳，荀彧和陆相予三人，陆相予只微信诧异，没什么反应，倒是白婳和荀彧，兴致勃勃的等着看好戏。 “顾星乔！！！你胡说八道！！！你是不是疯了？！！竟然这样冤枉我？？！”解家奇差不多已经奔溃。完了！完了！顾星乔一定查到一切了，他到底怎么查到的？！！明明……明明很隐秘的。 只有霍局，虽然惊诧，但还不至于失态。 “是不是胡说八道，要不要去问问拘禁室那位尹佳慧？？？”不等他说话，顾星乔继续说：“其实，整个失踪案应该是这样的，解队长以某种手段让李富出钱伙同詹妮，王天冬，石伟假失踪并报案，由于我在度蜜月，案子要么落在张淼他们头上，要么就是解队长接手，所以解队长主动请缨，要求侦查这个失踪案，其实他一直知道失踪者在哪里，只是为了表现得不那么明显，故意拖了两天才找到人，而这个尹佳慧就是负责监视他们的。 当然，尹佳慧和解队长的关系，一会儿让解队长自己解释吧。所以找到失踪者之后发现现场啥也没有，而且绑架的凶手也丝毫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这是我和宋警官经过调查加推测得出的答案。 那么，在这个推测中，有两个疑点，相信你们都看出来了，一个是解队长是如何让李富心甘情愿为他做事，主动出钱的，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我想，只有一个解释…………” “噢？什么解释？”霍局追问，看来也是迫切的想知道原因。 “解队长知道李富杀了杨芬芬，以此威胁。”顾星乔缓缓而言。 底下又是一阵议论声，“原来是这样！” “就是，也太丢我们警察的脸了吧！” “就是！” “安静！”霍局再次示意。 “顾队长，那解队长为什么要这么做？”娄杰又问。 顾星乔看他一眼，“问得好！这就是第二个疑点。不过这个问题的答案我虽然有猜测，但不一定对。” “什么猜想？”霍局问道。 “靠山山会倒，最后只能靠自己。” 什么意思？大家面面相觑。 “有的人可能有疑问，解队长破案不行，为什么还能稳坐二支队队长职位，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省厅副厅长是他的靠山，有了那位靠山，他如鱼得水，抽好烟，喝好酒，好不得意。前不久靠山不是倒了吗？为了职位的稳固，他得破案，得有功劳，所以解队长这是给自己制造功劳呢！”娄杰又一次起身，大声的解释着顾星乔这句话的意思，这下众人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这样，今天的炸弹真是一个接一个，太让人意外了。 “呵呵呵呵…………”一直没说话，但是人都看得出来快疯癫了的解家奇已经开始有点不正常了。 他忽然凝视着顾星乔，露出一抹残忍的笑，“顾星乔，即便你推理的分毫不差，但是你别忘了，我们办案讲证据的，证据呢？没有证据，我就还是二支队的队长，谁也没法撼动我的位置！！！” 顾星乔嗤笑一声，“你看看会议室里有谁没来？” 解家奇一怔，很久发现张淼何莫莫没在，他心一恍，问：“他们去哪了？张淼呢？还有那个何什么的？去哪了？你让他们去干嘛了？顾星乔，我告诉你，你休想抓我！你没有证据！你没有！！” 第242章 证据 顾星乔不理会他的疯言疯语，抬手看看时间，“算算时间，也该回来了，这个张淼怎么一点不会配合，电视剧里不都是应该这个时间出场的吗？” 一旁未发一言的宋七梧：“！！！”你电视剧看多了吧？！ 音落，张淼推开会议室的门，“顾队，我们回来啦！” 会议室坐着这么多人，张淼见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有种万众瞩目的既视感，很快，他就感受到顾星乔投来满意的眼神，他沉浸在这样的眼神里无法自拔。 顾星乔：“淼淼，你来了！” 张淼：“乔乔，我来晚了！” 顾星乔：“不晚，来的正是时候。” “咳咳，呕～呕～” 张淼走出幻想，被自己脑海中的画面给恶心到了。 顾星乔：“张淼，你有了？愣什么？还不过来？” “噢噢！来了。” 张淼把手里的资料递给顾星乔，找了位置坐下。 “这是什么？”霍局问顾星乔。 “证据。” “不可能！”解家奇尖声道：“我没有留下证据。” “你的话就是证据，不过为了让你心服口服，还得让你看看证据才行。”顾星乔把资料丢给解家奇。 “这是临时房屋租赁合同，这个地址眼熟吗？”顾星乔说道：“这就是他们失踪的地方，也是你‘解救’他们的地方，这是你和房东租房的合同。” 这种临时租住本来一般房东是不肯租的，而且也不用签协议，就怕有的人租几天用来干坏事，干完就跑，到时候出事房东哪里说理去？另一个房东也嫌麻烦。 可解家奇给的钱多，而是还签合同，出事一律自行承担，哪有人嫌钱多的？还有合同保证，租房就简单多了。 解家奇看了，把资料丢到顾星乔面前，“顾队长，你失忆了吧？我叫解家奇，不叫尹佳慧，承租方的名字都不是我的，这也算证据？” “名字虽然不是你的，因为你以尹佳慧的名义租的，但尹佳慧现在就在这呢，她的口供也是证据咯。当然，如果她是你的女朋友，你租给她住或者两人一起住也行，不过，四个本已经失踪的大活人天天在你家吃，你家喝，你居然过了几天才找到他们，你说，这怎么解释？”顾星乔讽刺道。 “你，强词夺理，胡说八道，推测推测，你就知道推测，顾星乔，宋七梧，你们两就是看我不顺眼，想搞垮我！！！”解家奇已经气急败坏，不知道怎么反驳，也想不出什么话了，口不择言的骂着：“你们两迟早散伙，迟早出事，没好结…………” “嘭！砰！啊！” 三声不同的声响，第一声是顾星乔从椅子上一跃而起，从会议桌上踩着跨过去，第二声是顾星乔一脚踢在解家奇嘴上的声音，第三声就是倒地的尖叫。 这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其实只发生在一瞬间，因为大家都还完没有反应过来，等众人意识到发生什么的时候，顾星乔已经买桌子对面，解家奇已经倒在地上。 众人惊得目瞪口呆，霍局“哗”的起声，虽然咒骂他们是解家奇的不对，可顾星乔也不能说动手……脚就动脚啊。 “小顾，你，不像话，这里是什么地方，能随便动手吗？回来！”霍局象征性的佯怒道。 随即又看向解家奇，露出一脸的失望，“家奇啊家奇，你太让我失望了。” 解家奇吐出一口血水，连带着掉落一颗牙齿，还是……门牙！！！ 顾星乔这一脚用了很大的力，踢得他脑瓜子嗡嗡的，世界都在旋转，眼冒金星，半边脸都麻木了。 艰难的爬起来，怨毒的盯着顾星乔看着，如果眼神能杀人，顾星乔已经被他杀死千万次了。 底下静得连根针掉落都能听的进，大家伙大气都不敢喘。 霍局拍拍桌子，“都坐下。” 等两人各自做好，霍局说道，“小顾，我相信你的专业能力，但是这个证据方便，好像还差点啊。” 顾星乔微微垂眸，其实到这里他已经没有其他后招和证据了，这一路都在赌，在玩心理战，虽然目前来看，解家奇定罪已经板上钉钉，但如果他咬死不认，也没有很多能直接定罪的证据，说不准，他会翻盘，到最后，一切努力都化为乌有。 顾星乔沉默了一会儿，宋七梧也是同样的想法，霍局期待的脸，解家奇得意的笑，其他人有恃无恐，胸有成竹的样子，似乎笃定了顾星乔和宋七梧能拿出更有力的证据。 几分钟后，顾星乔似乎有些失望，他开口，“我……没……” “等等！” 众人齐刷刷寻声望去，只见向葵出现在会议室门口，门没锁，她一推就开，手里同样拿着一份资料。 “抱歉，打扰大家开会了，我来给七梧送一份报告。”向葵走到宋七梧身边，“喏，有新发现，希望对你们有所帮助。” 宋七梧微微诧异，随即一股喜悦涌上心头，从未像这次一样期待一份证据。 “谢谢向姐。”宋七梧真诚道谢。 “客气什么？我走了啊。法医室还有活呢。” “别，向姐，坐下一块听吧，不急。”宋七梧拉住她。 略微沉吟，向葵答应，“好吧。” “小宋，那是什么报告？”霍局心里头贼不痛快，他这个局长真是失败，一个个的都跟没看见他人似的，眼里只有这两人，送证据送报告都先往他两手里送，这叫什么事儿啊？ 宋七梧微微一笑，念了出来，“这是一份烟丝检验报告，噢！我记得，刚回来那天我去法医室找向法医，看见她在做实验，我还随口问了一句，她说这是从失踪现场找到的，没想到这就是份实打实的犯罪证据啊！” 张淼十分配合的问，“这说不定是那几个人抽了乱丢的呢，这能算什么证据？” “哎，不不不，就是这个烟丝恰恰证明凶手去过现场啊。”宋七梧也配合的解答。 “啊？这个烟丝和一般的烟丝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了。” 第243章 烟丝 “噢？说说看。”霍局来了兴趣，他倒要看看这烟丝跟一般烟丝有什么不一样。 宋七梧手里拿着报告，嘴角噙着玩味的笑，说道：“这可是特供的烟。” “什么？特供的？！！”霍局脸上的诧异尽显无疑，特供的烟！那可是限量中的限量，他解家奇是哪里弄来的？这可是连自己这个局长可都没资格用的东西啊。 底下一片哗然，解家奇的脸色却难看至极。 “想必大家都知道，特供的烟我们整个明城警局都没有，那解队长又是哪里得来的呢？或许除了省厅副厅长那里，我想应该没有其他渠道了吧！” 二支队的人谁都没见过解家奇抽过，就连跟他最亲近的范骏也不知道。 范骏这时也是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己的队长。 这时候，解家奇说话了，“我说宋七梧，顾星乔他爹还是省厅厅长呢，他有的分量比副厅还多吧，怎么就不可能是顾队长的烟呢，或许是你从他那里拿来一些烟丝冤枉我也不是不可能。” 底下又是一片哗然，什么什么？顾队长是省厅厅长的儿子？！！真的假的？！这也太……太太太雷人了吧？！！这信息量好大啊！为什么从来没有认说过？从来没人告诉过大家？！！ 看来顾队长果然是低调，明明可以拼爹，偏偏要靠能力，是他们的偶像还有的样子！嗯！ 对于众人眼中的小星星，顾星乔就当没看见，他斜眼瞟着解家奇，“冤枉你？我很忙的，不会把时间浪费在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身上！”顾星乔回道。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顾星乔根本没把解家奇当回事儿。我把你当对手，你却不把我当回事，真真是气死个人了。 “第一，顾队长从来没用过特供烟，第二，这还得感谢你，要不是你非要把我调过去二支队帮忙，我还没机会发现你的特供烟呢，要不要现在去二支队你办公桌左下第三个抽屉最里面拿出那个云烟盒子来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烟？整个明城警局就你一个人抽特供烟，再加上其他的证据，足以证明你去过现场，并在那里抽过烟。” 娄杰眼珠一亮，说道：“我去找。”然后就跑出了会议室直奔解家奇办公桌。 解家奇也无所谓了，反正现在是众叛亲离的时刻，他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了顾星乔跟前，盯着他足足看了半分钟的时间，蓦地开始仰头大笑出声，声音里带着心如死灰的绝望和悲恸。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顾星乔啊顾星乔，你知道吗？我头脑不如你！能力不如你！什么都不如你！可我们都是队长，我经常被拿来与你相比，你所有的评价都是好的！我所有的评价都是坏的！你是正面的能量！我就是反面教材！我苦苦的支撑。可我也是人！我也有尊严！我也想当好一个队长！也想破案！也想坐稳这个位子！可是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逼我，逼我？！！逼得我不得不给自己创造功劳？！！我今天变成这样，都是你们逼我的，都是你们！霍春荣，你从来都不想重用我，从碍于彭副厅长的面子，你对我客客气气，可是现在呢？我的靠山倒了，连你也践踏我！你看见我被顾星乔揍趴在厕所你都不闻不问，一声不吭！！！你算什么局长？！！” 解家奇开始歇斯底里的吼着，发泄着自己胸腔中所有的怒气，她手臂一转，指向宋七梧，“还有你，宋七梧，我就不明白了，从前龙随云队长在的时候你尽心尽力和他一起破案，顾星乔来了你还是一样，更可气的是你居然和他在一起了，让我连挖都没法挖你，可是你呢？就连过来帮我查几天案子你都怀疑我，调查我，你们从来没有把我当做同事，没有！！！” 食指又指向二支队众人，“还有你们这群乌合之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里想什么，表面上我是你们的队长，其实你们根本没有把我当队长，你们心心念念都是想去给顾星乔当狗腿子！！如果一支队坚如磐石，二支队就是一盘散沙，呵呵……即便我不做这个队长了，你们一个也入不了一支队，你们做梦去吧，磐石和散沙是融不在一起的，哈哈哈！哈哈哈！” 娄杰手里拿着一个云烟盒子气喘吁吁的回来了，他把盒子递给霍局，霍局满意点头，赞赏的看他一眼，然后打开一看，里面都是装成小盒的特供烟，不过没多少了。这东西毕竟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他看着桌上那些烟，仿佛失去了身的力气，解家奇跌坐在地，双目无神，口中喃喃自语着什么，“没有了，一切都没有，一无所有了，爸，有没有感到后悔过？看到我今天这个狼狈的样子。” 短暂的沉默过后，霍局长叹一声，摆了摆手，“短短几个月之内，警局接连损失了三名警察，看来我这个局长是该反省反省自己咯！小顾啊，你处理吧，我累了，回去休息休息。对了，记得写一份结案报告交给我。” 霍局说完，作势起身，在这一刻，他仿佛又老了一些。 可顾星乔却突然说：“霍局，事情还没完呢，你就要走了？” “嗯？还有什么事？”霍局一怔，又坐下来。 “李富的死。”顾星乔提醒着。 霍局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噢！对咯，还有个命案呢，咦？不对啊，这个李富不是解家奇杀的吗？怎么还………” “谁说李富是解家奇杀的了？”顾星乔轻哼一声，反问。 “难道凶手另有其人？” 这也是底下众人的疑惑，娄杰问道，“难道不是解家奇杀人灭口吗？这样才最合理啊？” “合理不代表真相，别忘了杀李富的凶手是个女人。”宋七梧也提醒大家。 “这样啊，那小顾，小宋啊，你们两有没有头绪了？有目标吗？”霍局愁眉苦脸的问。 “目标有，还缺点证据和动机。”顾星乔回答着，然后却不再多说了。 第244章 事儿还没完 “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解队长就交给你了霍局，一支队众人跟我回办公室。” “是，顾队。”陆相予，张淼几人齐刷刷起身，跟着顾宋两人离开了，丝毫不理会在后面“苦苦挽留”的霍局。 娄杰眼珠子一转，赶紧凑到霍局面前，“局长，我是二支队的娄杰，有什么需要交给我去做的吗？” ………… 一支队众人回到办公室，对于今天这个事情，让人措手不及又让人唏嘘不已，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一个人的心理产生这样巨大的反差，从一个正义的化身变成罪恶的开始！ 欲望，真的那么难以控制，足以让它掌握了人类的整个思想吗？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好了，过去的时候不要耿耿于怀，我们还有事情要做，现在开个小会。”顾星乔拍拍手，召唤回来大家的思绪。 张淼还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他问道：“顾队，七梧，杀李富的人你们怀疑谁？” 宋七梧调出尹佳慧的资料，“就是她。” “尹佳慧？她不就是解队长的女朋友，失踪案的帮凶吗？而且她和李富又不熟，杀他的动机是什么？”荀彧问道。 “不熟可以熟，别忘了假失踪期间他们可是一直在一起的。”这期间或许发生了什么事，才是导致她杀李富的重要原因。找到原因就找到了动机。 “那现在我们从哪查起？” “张淼你去查监控，案发当晚，李富家一定有人去过，只是没有和他一起回家。要么就是凶手提前进入他家伺机动手，要么就是落后去的，你把那天的监控都查一遍。不过从李富的房子构造来看，凶手一般不可能提前进入，着重查李富回家后的部分，不出意外，就是尹佳慧了，” “好嘞！那顾队你们呢？” “白婳，你通知詹妮他们三人，到警局来。” “好嘞，队长，包在我身上。”白婳拍拍胸脯，保证着。 等他们都走了，顾星乔拿出李富死亡的资料看了一会，问宋七梧：“七七，你说尹佳慧到底是怎么杀李富然后伪造成密室杀人的？我看资料上是说案发现场门窗都是从里面锁住的，而且没有第二个人的痕迹。” 宋七梧没有很快回答，她想了一会儿，当时她去现场的时候，只找了屋里的线索，没有去想这个密室的问题，她突然问了一个问题，“门从里面锁住，那从外面是怎么打开的？” “二支队的人到了现场后，门已经被李富的妻子打开了。而且她只有开了门才能看见李富死在里面哪！” “嗯？从外面用钥匙能打开，还叫反锁吗？”宋七梧不懂锁的门道，疑惑问道。 顾星乔眉头微皱，说道：“要看是用什么反锁的，是保险旋钮反锁还是主锁芯反锁的，前者打不开，后者可以打开。” “所以，反锁，密室这样的关键词是谁下的？” 顾星乔摊开手，耸耸肩：“大概是二支队那群蠢货吧！” “也就是说，所谓密室根本不是密室。” “有这个可能，为了验证猜想，我们去一趟李富家找找申媛吧，看看他们家的门锁。” 两人又一次来到申媛家里按响门铃，可是按了半天都没有认来开门。 两人对视一眼，“怎么办？” “再按下试试，房子这么大，或许没听见。” 两人又接连按了几次，终于传来拖着踢踏在地上的走路声了。 可是走路声来到门口，停顿了几秒又跑回去了，过了一会儿又走近，这次门才打开。 两人审视的看着申媛，因为她穿着睡着，外面随意的套了个外套，画着精致的状，只是嘴唇上却没打口红。 宋七梧打量了两眼，心里有了猜测。 “警察同志，你们怎么又来了？”申媛记得宋七梧，不耐烦的问道。 “申媛，上次我来你态度挺好啊，怎么这次火气这么大？” 申媛尴尬一笑，问道：“呃，没什么，你们是来告诉我好消息的吗？是不是凶手抓到了？” “还没有，不过快了，今天来是想再看看案发现场。” “呃……这……” “怎么？不方便？该不会案发现场已经被你们给破坏了吧？”宋七梧故意说“你们”而不是“你。” 申媛没有注意到宋七梧话里的问题，回道：“这倒没有，两位请进吧。” 顾星乔直接去看门锁了，宋七梧不懂锁，便四处看了起来。 茶几上的烟灰缸有个烟头，两个水杯，里面还有没喝完的白开水。 申媛的眼神一直往客卧的方向瞥，再结合她今天的打扮，综上所述，申媛家今天躲着一个人，准确的说应该是个男人。 宋七梧往客卧的方向移动着，没动一步，申媛就紧张一分。 她可以进客卧去找，但不确定躲在里面的是谁？是什么人？会不会有危险？ 算了，还是智取吧！ 忽然，宋七梧脚下一滑，发出一声“啊！”的惨叫声，声色还特意模仿着申媛。 顾星乔听到叫声的一瞬间就知道的宋七梧发出的，虽然听着不像是真的惨叫声，但他还是担忧的跑过来，见宋七梧没事，才放下心，还不等他说什么，就从房间跑出来一个只穿着个大裤衩的男人。 这一瞬间，申媛眼前一黑，完了！ 男人懵圈的看着面前的顾星乔和宋七梧，又看看正疯狂给他使眼色的申媛，问道：“宝贝儿，你眼睛抽筋了？” 申媛：“！！！”猪脑子！ “你们是谁？” “警察啊！你又是申媛的什么人？” “我是他的男朋友啊。” 申媛赶紧过来解释，“呃……警察同志，不是这样的，他不是我的男朋友，他是……” “宝贝儿，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我不是你男朋友是谁？我们又没有犯法？又没有非法同居？他们不能抓我们，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哎呀！不是……你别说话，回去穿衣服去。”申媛揉揉眉心，事到如今，没办法了，那两警察又不是傻子，还会看不出来？ 第245章 谁说你们可以出去了? “两位警官，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家有人的？” 宋七梧勾唇一笑，“睡衣说明你在家睡觉，外套是开门临时穿的，化了妆却没涂口红，说明吃过东西过被人亲过，桌子上有烟一个烟头两杯水，开门之前你因为在猫眼看过我们，所以又跑回去让他藏起来，这来来回回的脚步声，难道不足以说明你家有男人吗？” 申媛愣了愣，“佩服佩服！不过我家有男人这事儿不奇怪吧？” “呵！”宋七梧讽刺道：“是不奇怪，可你老公尸骨未寒，你就有了新欢，这就奇怪了，或者是李富死之前就有的新欢了？”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那我们有理由怀疑你谋杀亲夫啊。” “证据呢？” “这不来找了吗？说说你案发当晚的行踪吧！”宋七梧和顾星乔移动几步，来到沙发上坐下。 申媛也跟着坐下，一字一顿道：“这个问题我之前已经告诉过你了，我在朋友家，彻，夜，未，归！” “就是这个朋友？”宋七梧指指客卧里的男人。 申媛迟疑了一下，还是承认了，“没错，就是他，想必你们也知道，我和我老公的婚姻名存实亡，我们各自在外面都有人，我不管他他也不管我。” “那晚你一整晚都没有回来过？” “当然，不信你们可以问大伟。” “他叫大伟？” “是，李大伟。” 李大伟已经穿好衣服出来，搅着双手拘谨的在申媛旁边坐下，“宝……媛儿，警，警察同志。” “李大伟？”顾星乔凉凉的瞟他一眼，顿时吓得李大伟身子一紧，“是，是。” “李富死的那晚申媛在你家？” “是，是。” “呆到几点？” “10点，嗷！不是，是第二天上午十点。” 顾星乔微微眯眼，“到底是几点？” “就是第二天十点，没错。” “希望你不要撒谎，否则就是妨碍公务罪了。” “是是是，不敢不敢。” 宋七点两人离开申媛家里，申媛瞪了李大伟一眼，“德行！唯唯诺诺的，一点男人气概都没有！” “嘿嘿嘿，宝贝儿，你不就是喜欢我对你千依百顺吗？嘿嘿！” ………… “你刚刚看了他们家的门锁，怎么样？”上了车，宋七梧问。 “就是一般的锁，里面锁着外面打不开的，所以当时根本不存在密室一说。”顾星乔稳当的开着车，一手掌握方向盘，一手“掌握”着宋七梧的柔夷，“你觉得这个申媛有问题吗？” “不好说，等张淼这边的监控结果，另外，我们还可以再查查李大伟那边的监控看看。” “嗯，先回去吧。” 两人回到警局的时候，詹妮三人已经等了好久了，一直在嚷嚷着放他们回去。 白婳一个小姑娘可搞不定泼妇似的詹妮，干脆把他们三关询问室，自己躲在办公室吃零食，见了宋七梧两人回来，赶紧跑过来诉苦。 “七梧姐，你们可算回来了，再不来我就要疯了，你不知道，那个叫詹妮的，简直就是个疯婆子，我都被她吓死了。” “怎么啦？堂堂警察，被一个犯人给吓到了？他们人呢？”宋七梧瞧着她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好笑的问。 “在询问室呢，我把他们关里面了，我除了是警察，还是个小姑娘，怎么斗得过她这个悍妇啊！你们都不在，孤军奋战的滋味可不好受。”白婳委屈巴巴的说着。 “行了，这不回来了吗？等荀彧回来让他给你买好吃的压压惊。” “咦！对哦，好像发工资了，耶！又可以买零食了。”白婳想起又可以买零食，顿时忘了刚才的不快。 宋七梧：“…………” 顾星乔：“！！！” 两人来到询问室，詹妮三人见没人理会他们，也不大喊大叫了，颓废的趴在桌上。 听到开门声，詹妮猛的起身，“你们……顾队长，宋警官你们来了？哎哟！你们可算回来了，你们那个同事，就是那个小姑娘怎么回事啊？把我们叫来关在这里就不闻不问，连杯水都没有，简直是虐待我们。” “就是，我们可以告你们的。”石伟王天冬两人也配合的叫喊着。 顾星乔不紧不忙，和宋七梧落座，笑容满面道：“别激动！今天叫你们来是告诉你们一个消息，顺便再问你们点事，你们假失踪期间，李富和尹佳慧之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异常或者不愉快的事？” “这个……”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迟疑着。 顾星乔也不急，静静地等着。 詹妮忽然冷笑一声，“嘁！他们两之间除了会有肉体和金钱的不愉快，还能有什么不愉快？” “你别乱说。”两男的赶紧阻止詹妮。 “哎呀！我没乱说，我亲耳听见的，那会儿杨芬芬不是不在吗？李富这种精虫上脑的男人肯定是有那方面需求的，尹佳慧年轻，他肯定打她主意了，还承诺陪他一次就给她一次的钱，我看见李富掏出来的钞票可是好几沓呢。不过尹佳慧不同意，两人肯定就起争执了呗！”詹妮说起那方面的事，可是咯噔都不打一下的流畅，仿佛这种床笫之事在她口中说出来就是在平常不过的话，一点都不避讳。 “没了？” “要说他也就看上尹佳慧年轻，论姿色，我比她漂亮多了，这钱怎么就不到我手里呢。”詹妮说完，还不满的小声抱怨一句。 宋七梧皱皱眉，实在无法理解，一个好好的女人，为什么要堕落到这种地步？ “噢！对了，你们说的好消息是什么事啊？”詹妮忽然想起刚才顾星乔说的话，问道。 “失踪案破了，幕后主使也抓到了，不会有人杀你们，你们安了。” 三人眼睛一亮，惊喜道：“真的？太好了？幕后主使是谁啊？” “哎呀！管他是谁呢？总之我们可以出去了，太好了！” 三人高兴成一团，顾星乔用“智障”的眼神看着他们，慢悠悠的问：“谁说你们可以出去了？” 第246章 你不硬? 三人一怔，“顾队长，你，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们三看着也不像法盲啊，假失踪不犯法啊？你们都是假失踪案的帮凶，接下来你们得坐牢，坐完劳才可以出去。”顾星乔云淡风轻的“通知”他们。 “什么？！！坐牢？！！顾队长，宋警官，你们耍我呢？！！这算什么好消息？”詹妮一瞬间变脸，吼叫起来。 顾星乔露出非常疑惑的表情：“我什么时候说有好消息了？” “你……”是啊！刚才他的确没说好有个“好消息”啊！他只是笑容满面的说有个“消息”，所以是他的笑容给了自己错觉，以为是好消息！！！ “你居然用这种方式把我们骗来坐牢？！！顾队长，你，简直太卑鄙无耻了！！！”詹妮气急败坏的大骂着。 顾星乔伸出一根手指头，“非也，非也，如果去抓你们，我还得带人跑一趟，多累啊！打个电话给你们，让你们自己来，多省事！！我算你们投案自首，会从宽处理的，放心吧，几年后，出来又是一条好汉！” 顾星乔挽着宋七梧出了审讯室，只剩詹妮在里面破口大骂，气得她想掀桌子，可是抬了两下，发现那个桌子重得她根本抬不动！ 宋七梧无奈的看了身边这个男人一眼，说道：“你怎么那么邪恶呢你！” “媳妇儿！要不晚上也‘邪恶邪恶’你？”顾星乔凑近宋七梧耳边，说出的话却让宋七梧耳尖泛红，气得她狠狠在顾星乔脚上踩了一脚。 “哎哟！”顾星乔夸张一叫，望着跑远的宋七梧喃喃道：“我这小辣椒媳妇，跑起来都那么可爱，小屁股一扭一扭的，真是让我欲罢不能！” “就是就是！”一个声音冷不丁出现在顾星乔耳边。 顾星乔吓了一跳，不用猜就知道是张淼，“是你个鬼，滚远点，再看小心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张淼“…………”跟谁没媳妇儿似的，嘁！ “让你查的东西呢？” 张淼：“…………”转移话题？算你狠！ “查到了，不出你所料，案发当晚李富回家后不久就有个女人进了李富家，不过这人特意蒙了口罩，不过看得出来，就是尹佳慧。” 顾星乔眉头一挑：“这么简单？那就提审尹佳慧。” 两人一边说，一边回办公室。 “顾队，还有呢，我还发现了一个线索。” 顾星乔停了下来，张淼走后面，没刹住车，一头撞在顾星乔后背。 “嘶～”张淼发出一声痛呼，“顾队，你是铁做的吗？这么硬！” 顾星乔怔怔看着他几秒，“你不硬？” “我当然不硬啊！”张淼脱口而出。 “怪不得，抽空我带你去看看中医。”顾星乔说完就进了办公室。 张淼在门口愣了一会儿，没反应过来，咦？好像有什么不对？！ 算了，先不纠结了，先说案子吧。 “顾队，你猜我查到什么新线索了？”张淼不想说，就等顾星乔猜，他就不信这回他还猜的着。 “是李富妻子申媛有问题？” “哈哈！猜不……什么？你怎么又知道！”张淼连下一句台词都想好了，可是顾队，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案发当晚申媛回过家？”宋七梧接着猜测。 张淼：“！！！”心好累，不想跟这家夫妻两玩了。 算了，案子要紧！ “对！没错，案发当晚快十一点这个时候申媛回过家了。” “之前怎么没查到？前两天也看过监控吧？” “前两天只看了小区到李富家正门这条路的监控，也就是南门，又没看其他方向的，那个小区，有四个门，从其他东西北门都可以走到李富家，只是费时间绕点路而已。”张淼把拷贝的监控录像播放出来，可以看到，申媛没做任何伪装，只是快到家门的时候，贴着墙走，借着树木挡着脸，没拍到她进家门的那段。 “所以，到底是尹佳慧杀了李富，还是申媛杀了李富，她们两都有动机，都有时间。”张淼问。 “想知道答案，把申媛叫来，和尹佳慧一起审讯。” “好嘞，我来打电话。” “对了，顺便让她把李大伟也叫来。” “嗯？李大伟又是谁？” “申媛的新欢。” 张淼：“！！！” 申媛和李大伟很快来到警局，李大伟还是那个唯唯诺诺的样儿。 “顾队长，这么着急叫我们来是有什么事吗？这不才去过我们家吗？怎么……”申媛瞧着这么多警察都等着自己，莫名的有些心慌，这是怎么回事？ 申媛被隔开，关在审讯室，申媛进门前瞧了瞧“审讯室”三个大字，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顾队长，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审讯我？我又不是犯人！” 张淼瞧了瞧桌子，震慑道：“是不是犯人一审就知道了。同样的问题我们宋警官已经问过你了，李富死的那晚你到底在哪里？” 面对面前三个气场强大的人，申媛顿时恐慌起来，可面上却不显分毫，“我说过了，在李大伟家。” “整晚都在？没回过家？”张淼继续问。 “没，没有。” “那这是什么？”张淼把监控录像播放给她看。 申媛的思路被打乱了，久久不语。 “这里面的人是你吧？” “是我又怎么样？这地方是哪里？你们随便找一段录像就说我回家过未免太草率了！”申媛拒不承认。 “这地方就是你们小区北门到你家的路啊，你不记得了？而且我刚才没说你回家过啊，是你自己承认的。如果我们现在去跟李大伟说你已经承认了，他如果再不说实话就是犯了包庇罪，你猜他会不会如实回答！”张淼跟顾星乔久了，也学会了挖语言陷进。 “你……哼！顾队长好手段！手下的人更是狡猾卑鄙！是，没错，我丈夫被杀那晚我的确回家过，可你们凭什么怀疑我杀李富？我的动机呢？杀了他我有什么好处？没有证据就不要冤枉人！” 这时，宋七梧突然说了一句：“你说的对！李富当然不是你杀的！！” 第247章 各执一词 申媛愣了愣，一时间不明白宋七梧这话到底什么意思？一下审讯自己怀疑自己，一下又说人不是自己杀的。 “那你们到底什么意思？既然知道人不是我杀的，还把我关在这里审讯？” “认识尹佳慧吗？” “不认识！”申媛回答得干脆。 宋七梧微微皱眉，申媛说不认识尹佳慧看着不像是撒谎，可是不应该啊！如果申媛回到家的那个时间段尹佳慧刚好在杀人，那她们两应该会撞见才对！ 宋七梧朝张淼使了个眼色，张淼会意，怒拍了桌子，“你撒谎，你回家时候难道没有撞见她在你家吗？和你丈夫在一起。” “什么？”申媛愣住了！那个女人叫尹佳慧？ 宋七梧瞧着她的反应，想到了一种可能，她问：“你撞见的那个女人你不知道她的名字？” 申媛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原来你们都查到了！” “是，不过还有些细节需要你们补充，从头说说吧。”宋七梧仅仅只有一个猜测，不过既然申媛以为警方查清楚了，那就让她这样以为吧！ “可能李富没想到那天晚上我会回家，所以带了那个女人回去，我打开家门的时候，你们无法想象我看到了什么！” 三人没说话，等着申媛说下去。 “我打开卧室的门，看见一个女人拽着李富的头，疯狂的往墙上砸，鲜血四溅，我差点吓疯了。我想跑，可是那个女人动作很快，她朝我跑过来，我感觉我跑得已经很快了，眼看着就要出了门，出了门我就安了，可是她抓住我，把我往卧室里拖，我当时恐惧极了，巨大的恐慌笼罩着我，我以为我也会像李富那脑浆四迸。可奇怪的是，那个女人没有杀我，她说她是被李富强迫的，一时情急才会杀他，只要我不说出去，她不会杀我，她不想多背一条人命。” “杀人被撞见，只要查出来，有时候一条人命和两条人命没有区别，而且不杀你，你报警的机会就大，她又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张淼问道，申媛的话明显有漏洞。 “那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 “因为她告诉我，她的男朋友是刑警，如果我报警，负责查案的人是一个叫解家奇的警察，只要她男朋友解家奇知道人是她杀的，就会把这个案子变成悬案，她也可以让她男朋友把凶手变成我，可这样一来，我无法继承李富的财产，她也没法从我这里得到钱而不被调查，而我活着，还可以继承李富的财产，并分一笔给她。为了活命，我答应了她，放她走后，我就把现场清理了，打扫得干干净净，然后报警。” 三人听完，陷入了沉默，申媛的话听起来好像很合理，可总感觉哪里不对！ 而在另一边，何莫莫，荀彧，陆相予三人负责审讯尹佳慧。 尹佳慧被关了一段时间，可依然看不出浮躁，正常人被这么关久了，会变得急躁不安，心性不稳，审讯起来才比较容易，脑子混沌的状态下更容易露出破绽。 “尹佳慧，我们查到李富死的那晚，你去过他家，我们有理由怀疑你有谋杀嫌疑。”何莫莫望着眼前这个女人，想象一下如果坐在对面的是自己，会是什么样的心态？为什么她看起来就那么平静呢？ “你也说了，嫌疑而已，在你们警察眼里，谁都有嫌疑，只要没有证据，你们能奈我何？”尹佳慧态度倨傲。 “有嫌疑就会有证据，在假失踪期间，你和李富发生了什么过节？”何莫莫不理睬她的态度，继续询问。 “过节？我们的过节可多了，你要听哪个？是他用淫邪的目光看我，还是在趁没人的时候占我便宜？” “占你便宜？” “是啊，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长成那样，还想肖想我，不是占我便宜是什么？也不看看我是谁的人！对了，我要见你们解队长，他不来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何莫莫眉头一挑，好笑的问：“见解队长？你难道不知道解队长已经被查出就是失踪案的幕后主使吗？别说队长，以后连警察都做不了，从此进不了警局的大门。” “你说什么？怎么可能？我不信！他怎么可能被查出来？”尹佳慧得情绪终于有了波动，她激动的站起来，又激动的坐下，显然很难以相信。 这时候张淼过来了，进了二审室，低头在何莫莫耳边说了什么，何莫莫眼睛一亮，这才对尹佳慧道：“刚刚申媛已经部交代了，你们两在李富家里发生的事，你想补充点什么吗？” “申媛？！！”尹佳慧难以置信的再次起身，“她说什么了？” 何莫莫把录音放给尹佳慧听，尹佳慧越听越愤怒，越听越愤怒。 “胡说八道！胡说八道！简直胡说八道！她居然说是我杀了李富，呵呵！好啊！这个该死的女人！恶人先告状！警察同志，你们听我说，李富不是我杀的，真的不是我杀的，我怎么敢杀人啊？！！”尹佳慧情绪激动，还没开始交代呢眼看就要开始哭了，何莫莫这个暴脾气一下就上来了，“嘭！闭嘴！”一声，桌子发出响声，尹佳慧吓了一激灵，眼泪憋了回去！ “老实交代，一字不漏！” “都怪李富那个死肥猪，她想睡我，我不同意，他就威胁我，说要告诉家奇我为了钱跟他上床，我爱家奇啊，我怎么能让李富那样的污蔑我？！！我想过调节，毕竟我们是拴在一条线上的蚂蚱，可是那个李富，精虫上脑，竟然想强迫我，我一怒之下，就想把他杀了，我假装答应他，跟他约好去他家，想在他家里杀了他，可是我到他家后，还没动手呢就发现申媛那个贱人已经动手了，正好被我撞见，申媛本来要把我灭口的，但我们两僵持着，一时谁也奈何不了谁，于是我想到一个办法，我告诉他我男朋友是刑警队长，报警后这个案子会由他负责，只要她给我一笔钱，我就能让案子变成悬案，查不出谁是凶手，没想到她居然反咬一口，这个贱人！看我不撕烂她的嘴！” 第248章 有人找你 两人各执一词，真假难辨，到底谁说的是真的？又是谁杀了李富？ 而且两人身高体重差不多也符合凶手的条件。 何莫莫接着问：“你说看见申媛杀李富，你们还交涉过，申媛为什么要杀李富？李富是她的丈夫，财产是共享的，即便李富不死，也不影响她花钱，找新欢，为什么还要冒险杀人？你简直一派胡言！” “这，我怎么知道她为什么要杀她老公？或许，或许她想独占财产，或许李富什么地方惹怒了申媛也说不定呢！” 而在一审室这边，申媛从录像里看到尹佳慧的说法，气得差点掀翻了椅子，“臭婊子，勾引别人的老公，还污蔑我杀人！那个女警察问的对啊，我为什么要杀我老公？我们财产共享，又没孩子，即便外面有人对方也不管，我为什么要冒险杀他？明明就是尹佳慧这个贱人杀的。” 宋七梧幽幽的提醒她一句，“可是刚才你说尹佳慧不杀你灭口是因为她要等你继承了李富的财产后，好名正言顺的从你这里得到钱，现在你又说你们财产共享，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我………” “而且我想了想你刚才说的话，你说你进门看见她正在杀李富，你非常害怕的往外跑，一个那么害怕的人怎么会用那么多生动的成语以及流利的文笔来描述当时的感受和画面呢？”宋七梧的问题一个接一个。 “这………” 宋七梧又说：“你把自己描述得那么胆小恐惧，可李富死后，你还是一个人在家住过，这怎么解释？ 以往我们也接触过死了老公的女人，她们要么回父母家住，要么去朋友家，就是不敢在家睡，你还是我见过第一个死了老公还敢一个人在家的。” 宋七梧双手环胸，定定看着申媛，等着她的解释。 虽然两人的供词都漏洞，但因为申媛到家的时间和尹佳慧去李富家的时间前后差不多，而杀人是需要一个过程的，女人和男人的力量方面的悬殊也是一个因素，再加上现场被彻底清理过，所以一时间还真不好确定到底谁杀了李富。 申媛快速组织了语言，回答宋七梧的问题：“虽然夫妻财产是共享的，但钱是李富挣的，大多数还是他在支配，再说尹佳慧要从我这里得到钱，只能放了我，否则她杀了我们夫妻两，李富的钱都在卡里，她拿不到，即便拿到了，也经不起调查。” “勉强算个理由，那第二个问题呢？” “我好歹也是本科学历，再说事情已经过去几天，我用成语描述出当时的画面难道很奇怪吗？如果换做当时我肯定是语无伦次阐述不清楚的。我已经组织过语言，说出的话当然要正常些。 至于第三个问题，李富刚死，你们警察肯定要三番两次来问话的，我当时不想让你们知道我有大伟，我们也没有什么亲人好友，这个你们一查就知道，所以只能强忍着在家了，但晚上，我还是叫大伟来陪我的。” 嫌疑人的审讯，一时陷入僵局，顾星乔干脆让众人撤出来，审讯暂停。 一支队众人在办公室沉默着，气氛一时凝滞了。 这时候，突然有人敲门进来，众人齐刷刷瞧着他。 “那个，宋警官，大门外有个人说认识你，非要见你，门卫让他打电话，他又说除了名字，他不知道你的联系方式，赶都赶不走，你去看看吧！” 众人面面相觑，皆一脸茫然的看着宋七梧，宋七梧更是一头雾水，到底是谁找自己啊？ 除了名字，其他都不知道？ “去看看。”顾星乔跟着宋七梧，一群人跟着顾星乔，朝大门而去。 只见一风尘仆仆的……老外？在跟门卫争论着什么！ 那老外见了宋七梧，张开怀抱就冲她飞奔而来，用非常蹩脚的汉语喊道：“宋气雾，我重于找到你了！噢！上帝！” 在即将把宋七点抱个满怀的时候，顾星乔一把拉开宋七梧，站在后头的张淼就被那老外紧紧抱住。 寂静！！！ 张淼身体僵住了，这一秒，他在想，是粗暴的踢开他还是文明的推开他？ 算了，看他这热情劲儿，应该是七梧的朋友，还是文明点吧。 然后张淼就采用“挠痒痒”的方式让那老外主动放开，他瞧见面前的人变成一个男人，惊讶的把嘴张成“o”型，“oh！n？” 宋七梧这才瞧出来，这人好像就是英国那个叫什么艾伯特的吧？怎么跑这里来了？ 她试探性的叫出口：“艾伯特？” “oh！感谢上帝，你还记得我，宋气雾，我来找你是专程的。” “这老外的汉语是跟谁学的？主谓宾语顺序乱七八糟。”张淼嫌弃的说。 “你来干什么？”顾星乔现在非常不爽，这个死老外什么艾伯特跑来这里干什么？还专程来找七七！ “你来找我干什么？你什么时候来中国的？”宋七梧也很诧异，她和艾伯特好像不熟吧？而且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和地址？ “youwalkwithonefootinfront，andifollowwiththeother.iflewtoyourcapitndtnydifficulties.finallyifoundyou.iknowyourna，youaskothers!（你们前一只脚走，我后一只脚就跟着走了，我飞到你们的首都，遇到了很多很多的困难，终于让我找到你了。我知道你的名字，可以问别人！）”毕竟学习中文没多久，艾伯特只会几句简单的，没法部用中文说。 “嘶！”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人不得了啊，张淼还好死不死的说：“苍天，七梧再出名也没到国人民都知道的地步吧？他到底是咋从首都找到这来的，这些老外都这么有毅力吗？佩服佩服！” 顾星乔脸色更黑了，不过张淼才不怕，这个艾伯特明显冲七梧来的，这下顾队的醋坛子要打翻了，忙着对付老外的顾队肯定不会找自己麻烦的，哈哈哈！ 再怎么说也是合作破过案，再怎么说人家也经历重重困难来找自己，就这么把人家赶走似乎也太不近人情了，所以宋七梧把艾伯特带到一家餐厅请了顿饭。 第249章 艾伯特拜师 一家富有明城特色的中高档餐厅，几人围桌而坐，张淼又开启了他的八卦模式，“艾伯特，你和我们七梧是怎么认识的？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千里迢迢的追到明城来？” 他问完瞧着艾伯特一脸茫然的样子便知道他应该没听懂，又用自己不咋地的英语翻译着：“就是，howdidyouknowher?”指指宋七梧。 艾伯特这才明白，“oh，破案，sherlouseu福尔摩斯博物馆），你知道吗？” “嗯，听过，听过，iveheardofit。”两人就这么一句英一句汉的交谈着。 宋七梧觉得有必要先搞清楚一下这个艾伯特的情况，而且她记得当时在福尔摩斯博物馆没有说过自己的名字，他怎么会知道？ 瞧他说汉语费劲，宋七梧干脆部用英语交流，“albert，ihaveseveralquestionstoaskyou.isthisyourfirstvisittoa?（艾伯特，我有几个问题必须要问你，你是第一次来中国吗？）” 艾伯特瞧着气氛不对，有些怕怕的放下服务员特意为他准备的叉子，“yes！（是的！）” “howdoyouknowna?howdidyoufindithere?whatareyoulookingforfor?“（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又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你来找我做什么？）” “itwasmr.linmuwhotoldthatigavehiahundredpoundsandiwenttothepolicestationinyourcapitaltolookforyou.theysaidtheydidntknow.theniwenttothecityandasked，idontthinkapersonaspowerfsyouwouldworkinaverysllce.iaskedalotofpolicestations，andicahere.ithoughtyousolvedthecaseverybadly.tolearnfroyou!thatsit!（是林木先生告诉我的，我给了他一百英镑，我到你们首都的警局去找你，他们说不知道，然后我就去下一个城市问，我想你这么厉害的人是不会在很小的地方工作，问了很多很多警局，才到这里，我觉得你破案非常厉害，我想来找你学习！就是这样！）” “林木？这人又是谁？”众人疑惑，怎么顾队和七梧到哪都能认识一些他们不知道的人？ “在英国认识的一个东方人，不熟，他又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宋七梧一头雾水，在福尔摩斯博物馆之前，她清楚的记得不认识这个林木啊！也从来没有见过！ “thisisnotaschool.youhavetolearntogotoschool.（这里不是学校，你要学习去学校吧！）”顾星乔醋意大发，听了艾伯特的话，立马就给他出主意，倒不是想帮他，而是不想他缠着七七。 “no，no，no，idontwanttogotoschooltostudytheory，iwanttofollowsongqiwuandyoutolearualcoatability.（不不不，我不想去学校学习理论知识，我想跟着宋七梧和你学习实战能力。）”艾伯特连连摆手，不接受顾星乔的“建议”！ 张淼瞧着艾伯特傻不愣登的样子，顿时心生一计，说道：“albert，doyouknow?ourtrystfolloersontolearntheabilitytopayateacher，aftertheteachernotonlytopaythetuition，butalsoanythingtolistentothester，thesterletyougoeastyouotgowest，sterletyoudowhatyouhavetodo?doyouhaveney?haveyoupreparedforyourapprentice?（艾伯特，你知道吗？我们国家要跟着一个人学本事是要拜师的，拜师后不仅要交学习费，还要无论什么事都要听师傅的，师傅让你往东你就不能往西，师傅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你有钱吗？做好拜师的准备了吗？）” “张淼，你怎么那么坏呢？”何莫莫拉了拉张淼，觉得他说的有点言过其实了。 荀彧弱弱的道：“我觉得师傅说的挺对的，我就是这样啊。” “是你个头！”张淼给了荀彧一“脑掌”，“我让你交学费了？” 荀彧：“没有！” 张淼：“我让你往东往西了？” “有！” “嘿！你小子！” “等等！”艾伯特拉拉张淼，奇怪的问：“butsongqiwulooksyouhan.howiworshipher?（可是宋七梧看起来年龄比我小，怎么可以拜她为师？）” “ourapprenticedoesnottalkaboutage.（我国拜师不讲年龄！）” 艾伯特想了想，下了决心“allright!inordertolearnherskills，iwouldliketoworshipherasateacher，ihaveney，alltoyou.（那好吧！为了学习到她的本事，我就拜她为师，我有钱，部给你。）”说着，就从兜里掏出一沓人民币，各种面值的都有，一毛钱的也有。 两人兴高采烈的达成共识，宋七梧已经吃了半饱，放下筷子，她说：“张淼长本事了啊！替我做起决定来了！主意是你出的，钱是你收的，这个师傅你来当吧！徒弟什么的我是不会收的，你跟他说让他走吧！” “唉！别呀师傅，啊不是，七梧，我哪有那个本事收徒啊，带一个荀彧我就够呛。”张淼瞧着宋七梧不像是开玩笑，又看看顾队，算了！他更是想都别想，这才想跟艾伯特翻译宋七梧的话，可是望着他眼巴巴的样子又有点不忍心，唉！这事整的！ 一顿饭后，众人散去，当然，艾伯特没有拜师成功，一个人孤零零的离开了，众人看他失落的样子，都觉得他肯定是失望了。 回去路上，何莫莫忍不住问，“七梧，你为什么不肯收艾伯特为徒？我觉得他好像真心想学的。” 宋七梧摇摇头，“其实我们没那么熟，厉害的推理专家那么多，他干嘛非来找我？而且我没那么多时间，总不能破案时候带着他吧？”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星乔会吃醋！ “那人家跑了那么多城市来找你，仅凭一个名字就把你找到，也是够有诚意的了，就这么打发了他，也怪可怜的。” 张淼一听，不乐意了，“嘿，我说何莫莫，你是不是忘了我还在呢？” 男朋友还在就这么惦记着人家老外，是把这个男朋友摆在哪个位置？ “没忘啊！那你又敢把我怎样？”何莫莫一本正经的问。 “我……”张淼鼓起勇气，半晌，又如泄气的祈皮球，“不敢！” 晚上回了家，顾星乔搂过宋七梧，问她：“你为什么不接纳艾伯特？” 宋七梧正想开口，顾星乔又道：“说真话！” 宋七梧噗嗤一笑：“怕你不高兴。” “真的？”顾星乔还以为她根本没有考虑自己的感受呢。 “当然了，这种可以避免的人就避免了吧，我不想你不高兴，影响我们的感情。” 第250章 催眠 顾星乔心里暖洋洋的，在宋七梧额头上亲了一口，“谢谢你，媳妇儿，如果你想收他也是可以的，我没那么小心眼儿啦，我相信一身毛的老外我媳妇儿是看不上的，我不担心！” “哟！这么大方？不像你啊！” “什么意思？在你心里你老公我就这么小气？”顾星乔佯怒，就要去挠宋七梧的痒痒肉，两人在家打闹了一会儿才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来到警局，就看见艾伯特已经出现在门口等着了。 瞧见宋七梧，他一如既往的奔过来，“宋气雾，你们来了，终于，我等很久！” “艾伯特，你怎么又来了？” “我要拜师，不能离开！” “我已经拒绝了！”宋七梧提醒他。难道昨天他没听懂？ “我知道，你在考验我只是，我不会失败。” 宋七梧无奈了，还以为他会失望离开呢，没想到人家根本没放弃，“你也看见了，我现在要进去上班，我不可能带着你去的，你还是快走吧。” 下午，对尹佳慧和申媛的审讯还是没有进展，宋七梧两人下班出门，见艾伯特又出现在门口，紧随而来的张淼几人也是感叹，“这个老外真执着，啧啧啧！” 顾星乔启动车子就想走，可艾伯特堵在车头前面，就是不让开。 宋七梧无奈下车，“艾伯特，你在做什么？” “我想，吃饭，请你们，部！”艾伯特指指张淼他们。 “不用了，我们没空。” “如果你们还不同意，吃完饭，我回英国。” 耐不住艾伯特的固执，几人又一次进了餐厅，还是昨天那家，而且艾伯特还表示让大家尽管点菜，不要客气。 张淼想起昨天他掏出的那沓钱，有些替他担心，“艾伯特，你让我们尽管点，你钱够吗？” “钱？应该够吧！没关系，不够我洗碗！” 张淼：敢情想留下洗盘子啊！ 几人也体谅这个老外，倒没有为难他，只捡了些不太贵的菜点。 席间，艾伯特不停地跟大家聊他的学习，他的研究，他感兴趣的东西，其中他很感兴趣的一个项目就是催眠，催眠的知识倒是很扎实，从催眠的开始，发展，到应用，他都说得头头是道。 而且英国也有几位很著名的催眠研究者，如johnelliotson，英国伦敦大学医学院的教授，艾伯特就听过关于他的理论的课，不过他的催眠主要应用于外科手术，在催眠状态下进行手术，没有痛苦，艾伯特想学的是适用于破案的，后来便没有再继续学习了。 说道这里，顾星乔忽然想到什么，他说：“albert，ihaveaproblehere.ifyousolveit，iwillpersuadewifetoeptyouasadisciple.（艾伯特，我这里有个难题，如果你能解决，我会说服我太太收你为徒。）” “真的？really？”艾伯特惊喜的问。 “sure。”顾星乔点头。 “ok，请说。”艾伯特激动得不行，眼看又要用他的肢体表达喜悦了，顾星乔说，“nowthatyouvestudiedhypnosis，ihavetwosuspectshere.wettelliftheyreright.ifyouusehypnosistohelpusfindtherealrderer，evenifitsatest，howaboutifwifedoesntwanttoeptyouanditakeyouasanapostle?（既然你对催眠有研究，我这里有两个嫌疑人，我们无法判断她们到底谁说的是真的，如果你能用催眠帮助我们找到真正的凶手，就算考验过关，如果我太太不愿意收你，我收你为徒，如何？）” “可以，虽然我，想她当，我的师傅，但是你，是队长，也是她的丈，夫我认为你，也不会很差！” “哎哟，等你过关了我得好好教教你这汉语，说得都什么呀，该断句的地方不断，不该断的地方你断得倒快！”张淼听不下去了，一脸嫌弃的说着。 “你教我，汉语，收钱，吗？”艾伯特问。 “看心情吧！现在你回答我们队长的问题。” “ok，noprobleilltryhypnosisahetellyouwhoisthekiller.（没问题，我会试试用催眠让她们告诉你谁是凶手？）” 并不是国内没有催眠师，也有一些专门研究催眠的人，但国外的催眠术和国内的催眠术有一些区别，我国引用一些fet穴道型的催眠，看到中国传统的催眠术都会使用穴道的催眠，比如我按住你这个穴道你会感觉到加倍放松，会有什么效果，用穴道的按压做暗示型的催眠，做治疗。 而西方催眠经过几个世纪的发展，有很多催眠方法比较科学，关照法，固定凝视法，暗示模式等。 然并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同一种催眠方法，因人而异，学习西方一些好的方法才能让我们自身更加精进。 “可是，顾队，这个不合规矩，霍局肯定不会同意的，万一出问题……”艾伯特虽然答应的高兴，可随之而来的问题就多了。艾伯特既是外国人又不是警察，这么做不符合规矩。 “无事，出了问题我担着，霍局不同意那就让他不知道不就行了，成功便好，不成功就当没这回事。”顾星乔丝毫不在乎。 艾伯特被带到警局，准备一番后，就进入了审讯室，顾星乔让他先对申媛进行催眠，因为在他的认为中，申媛的意志力比尹佳慧薄弱些。 一群人通过监视器看着审讯室里的艾伯特和申媛，一开始申媛看起来很清醒，而且还和艾伯特侃侃而谈，可慢慢的，她的眼神开始混沌，没有了焦虑，就像在发呆一样。 顾星乔通过耳麦，把需要问的问题传达给艾伯特，由他来问申媛。 只听见，艾伯特用蹩脚的“英汉互译”询问着申媛。 “现在，你已经打开，家门，告诉我，进屋后，你看到了，什么？” “女人，我看到那个女人，尹佳慧，她在疯狂的杀人，她将李富的头按在石头上撞，到处都是血……”申媛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说出来。 “然后，你做了，什么？”艾伯特继续问。 “我吓到了，那个女人看见我，也想杀我，不过我可不怕她，我们两缠斗了一会儿，谁也奈何不了对方，然后我们就开始谈条件。” 第251章 收徒 艾伯特继续问：“你们谈，什么条件？” “尹佳慧说她男朋友是负责查案的刑警，就算我逃脱后报警，不仅查不到凶手是她，还能把嫌疑人变成我，但是只要我给她足够的钱，她不杀我，也不诬陷我，我们就达成共识了，所以她走后我收拾好现场，就是这样。” “ok，好的，现在你，可以转身，打开大门，走出去，走出去你，就可以醒来……”艾伯特在申媛的耳边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申媛缓缓睁开眼睛，她有些迷茫的看看周围，忽然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处，“你是谁？外国人？你对我做了干什么？” “别担心，女士，我只是让你，呃，回忆了一下，你丈夫死，时候的情景，嗯，现在好了，我的任务，已经完成，祝你好运，女士，再见！”艾伯特咯咯噔噔的说完，便出了审讯室。 “唉，你别走！我说什么？你这个老外，你给我回来，宋七梧呢？我要见宋七梧！”申媛在后大喊大叫。 接下来，艾伯特用同样的方法对尹佳慧实施催眠，虽然比申媛耗时长，但也算顺利完成任务，尹佳慧一改之前的口供，这次的说法和申媛所说的差不多吻合。 李富就是尹佳慧所杀！ “吁！这个案子终于结束了，那个尹佳慧心机可真深沉，太可怕了！” 一支队办公室，众人正在谈论这个案件，张淼突然跑进来，卖关子道：“告诉你们一个消息！” 等着大家问他，可惜谁也不吃他这一套，张淼见谁也不问什么消息，只好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自己说了，“二支队新队长上任了。” 顾星乔抬头，“是娄杰？” “咦？顾队你怎么知道？当初我让你收了他吧，你不收，现在又变成我们的竞争对手了。”张淼一脸惋惜的样子。 “呵！你以为娄杰是个甘心当小弟的人吗？他的野心大着呢！” “顾队，你说这话啥意思？” “从他看出来解家奇要倒台的时候开始，就无时无刻不在霍局面前表现自己，解家奇的事是他主动请缨去处理的，霍局也同意了，事情办好了，霍局自然看到他的能力，提拔支队长在意料之中。” “啊？这么多歪门道道？原来顾队你不收他是早看出他的为人啊？那我还在这里努力的谏言！顾队你也真是的，早告诉我不就完了吗？”张淼小声的抱怨着。 顾星乔懒得多费口舌，直接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早说你会信吗？” “哎哟！我天！顾队！我女朋友在这呢，还有老外，你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不能！” 张淼：“！！！” “行啦！队长没有队长样，现在还有一件事还等着你处理呢。”宋七点见两人一点不顾及自己的身份在办公室打闹，便出口劝道。 艾伯特安静的坐在角落，他看着办公室里的氛围，觉得无比的喜欢这里，在英国根本看不到上司和下属这样的相处方式。 顾星乔这才想起艾伯特，他略一沉吟，说道：“albert，youpassedthetest.areyougoingtobeapprenticeorwifesapprentice?（艾伯特，你的考验通过了，你是要做我的徒弟还是我太太的徒弟？）” “ofcourse，thedisciplesofthesongdynasty.（当然是宋七梧的徒弟！）”艾伯特选择的毫无犹豫。 “good，thentherearethreerulesyoulistento，doyouworshiptheteacher，donotgoaway，first，withwifetogethertwotersaway，sed，sheonlyworshipyouotloveyou，third，unditionallyobeyherwords，uand?（很好，那么有三点规矩你听好了，做到了你就拜师，做不到就滚蛋，第一，跟我太太在一起时隔她两米远，第二，对她只能崇拜不能爱慕，第三，无条件听从她的话，明白否？）” 艾伯特听了，脸皱成一团，他不明白，难道在这个国家拜师都没有人权和民主的吗？这是无条件服从师傅啊！ 他哪知道，这只是针对他而已，谁让他非要宋七梧做师傅呢？ 不过，疑问战胜了求知欲，“ok，是的，我明白了。” 宋七梧瞧着顾星乔那么霸道，那么不讲理的样子，真是又无奈又感动。 就在办公室，顾星乔让张淼给艾伯特倒了杯白开水，艾伯特摆摆手，拒绝了，“我不，渴！谢谢！” “你不渴，还你不渴，这是让你喝的吗？让你敬茶知道吗？拜师是嘴上说说的吗？”张淼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整的好像是教育自己徒弟似的。 “敬茶？”艾伯特的脑海中出现三个大问号，这么，麻烦吗？ “快点，别磨蹭，拜师是要行拜师礼的，看你是老外不让你磕头就算开恩了，让你敬茶你还磨磨唧唧的，还想不想学七梧的本事了？”张淼不耐烦的催促着。 “好吧。”艾伯特像模像样的端着白开水，双手递给宋七梧，恭恭敬敬叫了声“师傅。” 这不太严肃的拜师就算完成了。 “好了，拜师结束，刚好五点半，下班咯！走吧，莫莫，回家做饭去咯。”张淼高高兴兴的挽着何莫莫，两人踩着点走了。 白婳和荀彧也收拾东西走了，就剩下宋七梧三人，宋七梧看了看艾伯特放在椅子上的大行礼包，问他：“你住哪里？” “开房间，不过我的钱，快花完了，不能再住酒店了，师傅你放心，我已经找了一份工作，可以在那里吃饭，睡觉，我一边打工挣钱一边学习，没关系。” 宋七梧倒忘了，这些老外自力更生能力很强，生活不用担心了，那就更省事了。 “行，那你去吧，我们也要下班了。” “ok，师傅，顾先生，再见！” 两人驱车回家，案子完结可以轻松两天，宋七梧打算买些菜回家好好做顿饭。 “星乔，你想吃些什么？” “随便咯，媳妇儿做的都想吃。”买个菜做个饭都不忘调戏一下自家媳妇。 “那我就给你做一盘叫‘随便’的菜咯。”宋七梧也开玩笑说道。 “好啊，要是媳妇儿能对我更随便点就好了，肯定秀色可餐，又香又好吃。” “我怕你吃不下啊！”宋七梧自然听懂顾星乔话里的意思。 第252章 生日会 “怎么会呢，好吃的东西怎么都要把她吃完。” “你就不怕撑着，哼，耍流氓。” 晚饭过后，宋七梧翻出之前买的情侣衣，让顾星乔换上，不过款式偏保守，顾星乔把衣服丢在一旁，赤裸着上身，“不穿，穿了一会儿还要脱，麻烦，你也别穿了，不然一会儿我脱不下来又撕坏了。” “嘿，你，顾星乔，你是不是皮痒了？这可是我特意买的，你要是撕坏了，我……”宋七梧扬起拳头做势要打。 “你就怎样？给我挠痒痒？也可以，不过我皮不痒，心痒痒，怎么办？要不你给我挠挠？”一言不合就开撩，宋七梧简直招架不住顾星乔的攻势。 “好啊，心痒是吧？你等着，我去拿鞋刷子给你刷刷就不痒了！”宋七梧转身就要进卫生间，顾星乔拉住她，“你想挫死你老公啊你，狠心的家伙！” “哼，谁让你随便耍流氓的？” “好了，不说这个了，你记得明天什么日子吗？” “明天？”宋七梧想了一下，“记得啊，我生日嘛。” “对啊，那大后天呢？” “嗯……”宋七梧再想，“你生日！” “所以，我决定后天给我们两过生日，你退后一天，我提前一天，以后每一年，我们两都同一天过生日，怎么样？” “这个主意不错，那你打算怎么过？”宋七梧问。 “这不就要问你了吗？你有没有想法？你说我做！” “呃……这个，我还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我觉得过生日嘛，就朋友一起吃个饭，切个蛋糕送个礼物行了呗，低调点。” “好，那就听你的，明天我联系大家，定个地方，给我们过生日。” “好，那就交给你了。” 第三天傍晚，宋七梧被顾星乔好一番打扮，褪去了平日里干练简单的穿着，今日的宋七梧，换上顾星乔特意买的裙子，又化了妆，看起来更加漂亮有女人味了。 顾星乔把宋七梧带到一家私人影院，其他人已经在这里等着了，张淼何莫莫，白婳荀彧，向葵，陆相予，梵音杜琅青都到了。 这种影院设置了包间，每个包间是不同的主题，可以唱歌，看电影，生日会什么的，再适合不过了。 里面飘着很多粉色的气球，中间摆着个长长的矮几，上面放满了各种小吃，水果，甜点，饮品等等，还有一个大大的蛋糕。 “哇！我们的寿星们来了，漂亮漂亮，寿星请上座，接受我们的礼物和祝福吧！”张淼很夸张的把两人推到中间坐好，“先吹蜡烛，然后许愿！” “张淼你过过生日没有啊？蜡烛都吹灭了还怎么许愿？”梵音毫不客气的嘲笑。 “就是就是，应该是先许愿后吹蜡烛。”白婳也掺和着纠正。 一阵欢声笑语中，宋七梧两人各自许愿，然后一起吹蜡烛，一阵掌声后，张淼拿着麦克风，采访似的凑近宋七梧和顾星乔，抢先问：“请问顾星乔和宋七梧你们夫妻，许了什么愿望？” 两人对视一眼，宋七梧说：“我希望爸妈身体健康。在座的各位一帆风顺，事事如意。还有我和星乔恩恩爱爱！” “好！好！没想到七梧的愿望还有我们所有人呢，好感动哦！是不是大家？”张淼永远是那个能调动气氛的人。 “是！感动！”大家齐声喊着。 “接下来就是顾星乔的愿望了，让我们来看看顾星乔许了什么愿望？”特殊时刻，张淼也不叫顾星乔顾队了，直呼其名，顾星乔也没在意。一双深邃的眸子望着宋七梧，缓缓说出自己的愿望，“我希望我媳妇儿宋七梧活到一百岁，永远健康快乐，永远爱我！” “喔！！！秀恩爱秀恩爱！顾星乔这波狗粮你们吃饱了吗？” 众人又喊，“吃饱了，撑死了！哈哈哈！” “那第二个愿望呢？”张淼继续问。 顾星乔：“以上就包含三个愿望。” “呃……好吧，你帅你任性！现在请大家来唱生日，祝福两位寿星！” “我说张淼，你怎么变成生日会主持人了？” “我不能浪费我的才华嘛，祝你生日快乐，预备，唱！” 众人齐声唱了一首生日歌，又改编加了一些歌词进去，每句歌词都包含他们真心的祝福，宋七梧两人心里感动，“谢谢，谢谢大家的祝福！” “好啦好啦，请大家跟我主持人的节奏走，现在开始送礼物，来，就从我们美丽的何莫莫小仙女开始，一个一个来，别抢啊！” 众人：“…………”张淼你莫不是猴子请来的逗比吧？ 不过，吐槽归吐槽，大家还是排着队有序的给两人送礼物，等送礼结束，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盒子。 “好了，重要环节已经结束，接下来就让我们不醉不归，尽情欢唱吧！” 宋七梧被几个女孩拉着合唱去了，杜琅青来到顾星乔身边坐下，问他：“啥时候生娃？” 顾星乔：“！！！杜琅青，你脑子进水了？上来就这么一句？” “实话实说，是你家阿姨让我见到你时候替他们问问你，他们等着抱孙子，可是知道你宠媳妇儿，没直接问你。” “我媳妇儿还小，过几年再说吧！”顾星乔一句话就打发了。 “还小？”杜琅青惊悚的看着他，“今天就26岁了，女人三十岁之前生孩子是最好的，你就让我这样去回你家阿姨的话？” “我管你，谁让你倒霉碰到我妈？有本事先把梵音娶回家再来说我，连媳妇儿都没有的人，好意思催我生孩子！”顾星乔不屑一顾的，云淡风轻的怼杜琅青，怼得他哑口无言。 “你，你，你，顾星乔，你这个不识好歹的，你竟然说我没媳妇，我现在就让梵音答应做我媳妇，哼！”杜琅青被顾星乔气得不行，当即就夸下海口。然后就一溜烟儿跑出包间了。 半小时后，杜琅青回来，从张淼手中夺过麦克风，走到梵音面前，拿出刚刚去买的钻戒，单膝跪地，“梵音，嫁给我！” 第253章 探病 杜琅青这一动作把在场的人都给惊住了，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两人身上，作为当事人的梵音更是一脸懵懵的，被杜琅青这突如其来的求婚弄得手足无措。 “我……你……琅青，你……这是……” “阿音，我们在一起时间也不短了，我早就想向你求婚了，只是一时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今天趁大家都在，也好给我们做个见证，我会对你好的，嫁给我好吗？”虽然是被顾星乔这么一刺激才临时做的决定，但想跟梵音结婚的心却是真的，好在这时候时间不晚，不远处的珠宝行还没有关门，让他如愿买到求婚戒指。 不过其他人可不知道杜琅青是临时准备的，纷纷撮合着，“答应！答应……” 梵音有些动容，不过却没有过多犹豫，她伸出手指，“我愿意！” 杜琅青拿出戒指给她戴上，两人拥在一起，杜琅青朝顾星乔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仿佛在说：看吧！你不是说我没有媳妇儿吗？现在有了。 顾星乔失声一笑，莫名的觉得杜琅青还是挺逗的。 “恭喜了，两位，看来我们得准备份子钱了。”宋七梧也替他们高兴，自己的好朋友和老公的朋友修成正果，也蛮好的。 “唉！这买戒指的钱都还没攒够呢，又要送份子钱，唉！”张淼恭喜之余在一旁唉声叹气起来，钱包又要看不见钱了！ “没钱啊？没事！我可以不邀请你来参加婚礼的。”杜琅青开玩笑说。 “那好，祝杜兄早日抱得美人归，在下告辞！后会无期！”张淼抱拳行礼，也一本正经的学起古人来。 “哈哈哈……”一群人笑作一团。 顾星乔注意到，大家都开心的唱歌玩游戏，只有陆相予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一旁，顾星乔想了想，朝他招招手，陆相予会意，挪到顾星乔身旁，“怎么了？顾队。” “跟你聊聊。”顾星乔说。 陆相予有些诧异，顾队这么认真的样子，是有什么话要说？ “嗯。” “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而那件事也没法怪谁？人，要为自己做的一切负责，我知道你心里有她，也理解你的心情，但你是一名警察，更是刑警，我希望你能早点走出来，不说回到从前，起码看起来像个正常人。” 陆相予知道顾星乔说的是童钰的事，他沉默良久，还是开口：“我知道，顾队，给我点时间，我会走出来的，也不会影响到工作，放心吧！” “不，你一天不调整好自己，我就一天不放心，我作为队长，要为整个一支队负责，你以为是你没有影响到工作吗？是我并没有安排什么事给你做而已。” “我……”是啊，从自己休假回来后，就几乎是坐在办公室打杂，什么大案要案都鲜少参与，也就是顾队，要换做别人，自己不可能这么好过。 “是，顾队，我明白了。”这次，陆相予的话中，多了些坚定。 “那就好。” ——— 最近刑警队又清闲了几日，不过这天，听说龙随云病了，趁着不忙，大家准备去探望探望他。 下班时候，一群人拎着一些礼品，上了顾星乔和宋七梧的车，由于人多坐不下，宋七梧和顾星乔便各自开了自己的车，什么补品啥的载了整整一后备箱。 “很久没有见过龙队长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张淼颇为感慨。 “去年我和顾队去看过一次，他情况不太好，原来的第二人格不再是他哥哥顾流云，而是变成一个老人叫汉中，现在情况怎么样也不清楚。” “啊？怎么会这样？” “当时和我们一起去的是龙队长的师弟江麓，龙队长的人格换来换去，有时候就像精神分裂症一样时而糊涂时而清醒，可谁知道，其实他的身体里，是两个灵魂。”提起龙随云，宋七梧是无比的惋惜，本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做队长的时候，他们也合作破过很多案子，那些事情历历在目，如今却恍若隔世，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闲谈间，已经到地方了。除了顾星乔和宋七梧，其他人都不知道龙随云住在哪里，一行人跟着他两找着过去。 再次来到这间病房，宋七梧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病房就一个人，龙随云孤零零的躺在床上，脸色有着些白，气色很差，还挂着点滴。 “这是，龙队长？”张淼等人诧异，也就半年没见，他的模样却感觉有些认不出了。 “他到底怎么了？怎么一下子病成这样？”何莫莫其实当初也是很仰慕龙随云的，只是她的这份仰慕还没来得及发酵。 “别急，一会儿去问问医生就知道了，应该只是普通的病。”顾星乔瞟了一眼输液瓶上针剂的名字。 或许是病房里太吵，让昏睡的龙随云感觉到气息，他缓缓睁开眼睛，眼珠子转了又转，终于看清了眼前这群人。 扯出一抹笑容，“你们来了？” “龙队长。”众人齐齐围了过去，张淼何莫莫，白婳，向葵，陆相予都是跟了龙随云很久的，对他也有些感情。 “别叫我龙队长了，我不再是队长了，我只是一个人格分裂患者。”龙随云虽虚弱，说道倒也不算费力。 “你永远都是我们心里的龙队。对了，龙队，你到底生什么病了？还有你的家人呢？他们没来照顾你吗？”张淼关心则乱，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何莫莫拐了他一下，示意他别问那么多，尤其家人。 “没事，发高烧而已，把你们都惊动了，还一起来看我，搞得我要死了一样，真是的，你们都不用上班啊？这大白天的。”龙随云强撑着起来，几人七手八脚的把他扶起，又在他背后垫了枕头。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我们都下班了，这几天没案子，所以才一起过来看看你，龙队，你要好好养病，早点好起来。” 龙随云一愣，扭头看看窗外，又看看手机，“原来已经是下午了，我这两天烧昏头了，都分不轻早晚了。” 第254章 龙随云 “对了，你们顾队长和宋七梧呢？他们没有来吗？” 众人这才让开一些，露出被大家挡在后头的两人，顾星乔打量了龙随云良久，打趣道：“龙队长，你的这群旧部下太想念你了，直接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你看看，把我挤在后头，置之不理，让我想跟龙队长说几句话都说不上。” “呵呵，顾队长说话真幽默，我已经是过去式了，又何必说这些话安慰我呢，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又会变成另一个人。”龙随云扭头，望着窗外，这话像是对在场的人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可眼里的黯然和落寞却怎么也忽视不掉。 “龙队长别太过忧虑了，医生说了，你只要意志力够强，完能压制住他，他们，你还是你。”宋七梧立在床旁，她的话，她相信龙随云听得懂。 “宋七梧，顾队长，答应我，如果哪天我压制不住了，他，或者他们完控制了我，我不再是我，你们一定不要把我当成龙随云，一定不要！”龙随云的眼里有了一丝慌乱和迫切，就像是将死之人在交代遗言。 “放心吧，龙队，你只要好好养病，身体强壮了，你一定还是你，我们相信你。”张淼带着大家给龙随云加油打气。 “谢谢你张淼，谢谢你们！没有忘记我……”龙随云说着，忽然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龙队，龙队，你怎么了龙队？快叫医生。” 龙随云的医生还是上回那个方大夫，他给龙随云做了些检查后，说道：“没事，可能是第二人格要出来了，以往每次第二人格出来都是如此。” 这话却让众人更加担忧了，第二人格要出来？ 方大夫离开了，顾星乔和宋七梧跟了出来，“方大夫，请等等。” “两位是想问问你们这位朋友的情况？我记得上次也是你们两，还有一个年轻小伙子一起来看他的！” “方大夫记性真好，难道每个来探望他的人您都记得吗？”宋七梧笑笑问道。 “年轻人，瞧你这话说的，记性不好，我怎么给人治病？”病人无恙，方大夫也有闲心开起玩笑，他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又说道：“从他来到这里，来探望他的人少之又少，至少他的父母我就没有见过，除了你们，就只有一个年轻小伙子了。” “也是。方大夫说的那个人应该是他的师弟吧。”宋七梧猜测。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他的情况目前没有大问题，人格也就是两个，不用太担心。” “好，那您费心了！” 两人回到病房，果然，汉中出来了。如上次一样，拉着人就问人家有没有结婚！ “你叫张淼，你叫荀彧？”汉中指着荀彧叫张淼，又指着张淼叫荀彧。 “哎呀！不是，老人家，我才是张淼，他是荀彧，他是我徒弟。”张淼手臂挥舞着，极力的证明自己的“身份”。 “哦！哦！是我记错了。”汉中敲敲脑袋，指着张淼道：“你才是张淼，他不是张淼，那他是谁啊？” “哎呀！他是荀彧，他是何莫莫，他是白婳，这是陆相予。”张淼又无奈的介绍一遍。 “小伙子，你长得挺帅的，有没有对象啊？” 得！又要开始给人介绍对象了。 “唉！不是……” “行了，张淼，你说十遍他也记不住，费那口舌干什么？”顾星乔进来，见张淼费力的解释着，可老人却听过就忘，根本什么都记不住。 “也是！我跟他解释这么多干什么？非亲非故的。”张淼嘟囔了两句，转到一头坐着不说话了。 向葵有约，坐了一会儿先走了，白婳和荀彧两小年轻也坐不住，没多久也离开了，只剩顾星乔五人打算再多呆会儿，难得来一趟，以后只怕也很少有机会来看他了。 张淼何莫莫性格外向，两人很得老人欢心，尽管张淼两人说的汉中不明白，三人“鸡同鸭讲”似的聊了半天，绕来绕去也就是介绍对象和谁是张淼，谁是何莫莫在争论不休。 “看样子，只怕龙队长今天不会再出来了。”宋七梧望着汉中神采奕奕的，看得出来比之前龙随云的精神还要好。 “是啊，已经输完液，现在身体机能在恢复，正是精神好的时候。”顾星乔点点头赞同道。 这时，门口又进来一个人，他进了门，看见这么多人在里面，面露惊诧，很快，他就看见顾星乔和宋七梧。 “顾队长，宋警官，你们怎么来了？” “江麓，你怎么也有空过来？”宋七梧同样有些意外。 “我听说师哥病了，过来看看他，没想到你们都在。”江麓提了提手里的补品。 “只是发高烧，现在倒没事了，只是现在出来的不是你师哥。”顾星乔提醒道。 “唉！又是那个老人家汉中是吗？我每次来，每次见师哥的时间都没有见到汉中的时间多，现在我跟汉中倒比师哥更熟了一样。也不知道师哥怎么样了？他的心里一定很痛苦。”江麓叹了口气，把补品放一边，又看了看三人，张淼他倒认识，上次三胞胎截肢案见过，不过何莫莫和陆相予他就不认识了。 “这两位是？” “何莫莫，陆相予，原来龙队长的下属。”顾星乔简单介绍了一下。 “原来如此，久闻大名了，你们好，我是江麓，是我师哥的师弟。” “你好，陆相予。” “何莫莫。” 三人相互打了招呼，算是认识了，在病房呆了一会儿，见龙随云没有要出来的迹象，汉中聊了半天也累了，几人便打算一起出去吃个饭。 吃饭时间，宋七梧忽然想起方大夫的话，龙队长入院后似乎没有家人来探望过他，有些疑惑，“江麓，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宋七梧客气了，你尽管问。” “龙队长的家人呢？”宋七梧在龙随云手下也就一年，从没听他提起过自己的家人。 “师哥的家人？”江麓一愣，“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师哥从来没有提过，我以前也问过，不过都被他一笔带过了，显然不愿多说，所以后来也就没问过了。” 第255章 来访 从不愿提起？ 从龙随云入院这么久以来，家人从未探望来看，只怕他也没有什么亲近的人了！ 若真是这样，谁又愿意处处提及？ “行了，不说他了，你呢？上回遇到也没过问你的情况。” “在邺城警局呢，不过我可没师哥那么有本事，我只是个警员。”江麓和龙随云一个学校，只是龙随云比他大两届。但龙随云和他，不仅是师兄弟，还是很好的朋友。 “你还年轻呢，急什么？多挣两年经验，早晚有出头日，太早拔尖了也不见得好。” “嗯，顾队长说的对，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哦！对了，顾队长你和宋警官经常来看我师哥吗？”江麓问。 “来过两次，没那么多时间和机会，听方大夫说，你经常来看他？” 江麓摇摇头，面露惭愧，“我也想经常来，只是我们这行的工作，你也知道，根本腾不出那么多时间，我也就来过几次而已，只是可怜师哥，没有人经常来陪他，只怕他更加孤独了。方大夫说过，他需要多多陪伴，可是……” “好了，以后我们换着来，经常抽空来看看他吧。”顾星乔说道，不知为什么，听到“龙随云”可能会“消失”的消息，他的内心还是感到那么一丝的惋惜，总觉得像他这样的人不应该有这样的结局才对。 “对，顾队说的没错，以后我们也会时常抽时间也陪陪龙队长，毕竟他曾经也是我们的队长。”张淼也说道。 一顿饭，几人一直吃到很晚才离开。 第二天是周末，宋七梧和顾星乔没事，决定回家去看看爸妈，自从结婚后两人度蜜月回来还没有回去看过二老呢。 “媳妇儿，你收拾好了没有？你来看看行礼都要带些什么？”顾星乔在客厅摆了两个行李箱，正在收拾行李。 宋七梧正在选衣服，总觉得不合适，换了一件又一件，这是婚后第一次回去，当初第一次见公婆时候都没有那么纠结。 “星乔，你看我穿这个可以吗？”宋七梧在顾星乔面前转了一圈。 顾星乔好好“欣赏”了一番，夸道：“可以，得体大方，舒适又不拘谨，最主要的是，相当漂亮！” “那就这套吧，其他没什么可收拾的了，家里都有，走吧，去买点礼物。” “又不是第一次见家长，回家还需要带什么礼物？”顾星乔倒从来不在意这些。 “礼物是心意，更是用心，我想做个好儿媳，我没了娘家，再不讨公婆的欢心，以后你欺负我了我找谁给我撑腰？”宋七梧跨上自己的小包包，顾星乔拖着两个行李箱跟在身后。 “说什么呢？这世界上谁都会欺负你，唯独我不会，我会很爱很爱你的。”顾星乔赶紧表态，笑话，欺负谁也不能欺负自己的亲媳妇儿啊！ “最好是这样！哼！” 两人说话间，已经上了车，到家时，已经中午，顾父顾母已经做好饭菜在家等着了。 “到了到了，老顾，快出来迎接迎接！”顾母听到车子声音就出门来接，一个人接还不够，得拉上顾父，看样子是想念得很。 “哎呀！又不是第一次回家，你这么激动干什么？”顾父嘴上拒绝着，身体却很诚实的跟了出来。 “爸，妈，我们回来了。”顾星乔下了车，一边搬行李一边打招呼。 结果老两口就像没见到他似的，只看见宋七梧了，“七梧啊，我的儿媳妇，终于回来看我了，来来来，快跟我进来，饭菜都快凉了，一路上累坏了吧？” “妈，爸，我不累，路又不远，倒是麻烦你们了，让你们一大早就起来做饭等着。”宋七梧笑笑，有些不好意思，顾星乔提前打了电话，以二老对自己的重视程度，必然不会怠慢自己，看看这丰盛的一桌子，肯定是早早就开始准备了。 “说的什么话，你是我们顾家的儿媳妇，就是一家人，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顾母亲热的拉着宋七梧的手不放开，没有女儿就把儿媳当女儿疼。 “谢谢妈。”三人落座，只有顾星乔一人在来来回回的搬行李和礼品。 “儿子，赶紧搬完来吃饭了，你也真是的，以后回来少带着东西，吃的喝的用的家里都有，缺什么就去买，那么远拿这么多东西别把七梧累着。” “妈，你是有了儿媳忘了我是吧？行李是必备的，礼品是七七非要给你二老带的，从出家门到进家门，一步路我都没让她拿，没累着她半点！再说了，我的媳妇儿我知道怎么疼，你别瞎操心，整天就知道数落我！”顾星乔好不容易搬完了东西，洗手准备吃饭，就被顾母一顿数落，遇到这么一个宠儿媳的婆婆，上哪说理去？ 顾母边给宋七梧夹菜，边道：“最好是这样，吃饭吧，七梧啊，还是你自己夹菜，我要是太热情了估计你也不习惯，你要像在自己家一样，知道吗？” “知道了，妈，你别只顾着我了，都是自己家，你那么照顾我，我过意不去的。” “行行行，那你自己来。”顾母没再给宋七梧夹菜，一偏头，又说顾星乔：“只顾自己吃，给你媳妇夹菜啊！” 顾星乔目瞪口呆，“………” 是亲妈吗？ 顾父就聪明的保持沉默，用饭堵住自己的嘴，免得又被媳妇数落。 饭吃到一半，顾家忽然有人来访。 “堂哥，堂嫂，正在吃饭哪？哟！侄子也回来了！那可真是赶巧了。”一位珠光宝气但一脸刻薄像的夫人领着一位打扮妖艳，神色倨傲的姑娘，手里提着一盒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礼品。 “青梅，快打招呼啊！”妇人示意身旁的女儿。 “伯父伯母好，星乔哥哥好！”姑娘含羞带怯的唤道。 宋七梧忽然抖了抖身子，给了顾星乔一个意味不明的眼光。只是顾星乔连斜眼也没有给苏青梅一个，只顾着吃饭。 “原来是堂妹和侄女来了，请坐吧，我们正在吃饭，堂妹吃了吗？没有……” “我们大老远的来，天没亮就赶来了，还没吃饭呢，所以我说巧吧？” 第256章 亲戚 顾父话还未完，妇人就主动坐上饭桌，准备开吃了，“堂嫂啊，快给我们母女两拿两幅碗筷，你瞧瞧这一桌子的好菜四个人怎么吃得完呀，还不是浪费了不是！正好我们来了，有口福了！” 顾母微微皱眉，这一家子她一向不喜欢，平时来往也不多，每年也就逢年过节走动一下，可每一次来这家里就乌烟瘴气的，也不知道这次来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不过再怎么不喜欢，毕竟是亲戚，人家都主动上桌了，总不能不让人家吃吧！ “行。”顾母又添了两幅碗筷，姑娘倒还好，吃饭斯文优雅，可看在顾母眼里，却是矫揉做作的样儿。妇人就更不用说了，打扮得像富贵人家的夫人，可一言一行却像个山野村妇！ 一桌好菜，一下子就见了底，气得顾母也吃不下了。 顾星乔和宋七梧吃了半饱，也停了筷，宋七梧注意到夫人身边的姑娘吃饭斯文是斯文，可送进嘴的饭却像是数着吃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顾星乔，不过宋七梧没理会。 “嗯，呃～堂嫂的手艺不错，这菜是做得越来越好吃了。”妇人放下筷子，打了个饱嗝，又随意的用手背擦擦嘴，道：“噢，对了，只顾吃饭，忘了礼物了。” 妇人拿出刚才的礼品，放在餐桌上打开，“堂哥，堂嫂，这是我专门给你们带的土鸡蛋，这可是实打实从乡下买的，留着将来给侄媳妇坐月子吃，这可是相当有营养的，这……” “咳咳！”顾父咳了一声，“堂妹的心意我们领了，礼物就放一边吧，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这时候带土鸡蛋等将来儿媳妇坐月子吃，那时候只怕孵出的小鸡仔都可以下蛋了，可真是好有诚意的礼物！ “呃！”妇人尴尬了一下，“是这样的，有件事想来麻烦一下堂哥。这不是青梅今年刚毕业嘛，所以想让堂哥帮忙给找个工作，堂哥在省厅里那是大官，只要你一句话的事，随便给青梅安排一个清闲点，工资高一点的职位就行，别的要求也没有，你看……” 顾父没说话，顾母听不下去了，冷着脸问：“我说堂妹，现在是三月，你家青梅是去年七月毕业的还是今年七月才毕业？这个时候找工作？” “去年七月，这不读书太累了嘛，我让她在家休息几天。”妇人解释道。 “休息几天，去年七月毕业，你们今天三月才找工作，还一来就开口要高职高薪，还要清闲？你当省公安厅是你堂哥开的公司呢？” “这……堂嫂，看你这话说得，虽然不是我堂哥的公司，可他是最大的官呀，只要他命令一下，给我们家青梅安排一个职位就可以，我也不要求她当什么领导，我们亲戚一场，你们该不会连这个忙也不帮吧？我们家青梅读书又厉害，人又漂亮，等进了厅里，再找个当官的青年才俊嫁了，我以后可就享清福了，到时候，我们一家都会很感激你的。” 顾母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这话可真说得出口，不指望当领导，只想嫁个当官的才俊？要不是这两人和老顾有那么一点亲戚关系，非把她们赶出去不可！什么亲戚！ 见顾母脸色不好，妇人又转而问顾父，“堂哥，你看怎么样？这事啥时候能办成吧？” 顾父一口回绝：“办不成，青梅要是真想进公安部门工作，就老老实实参加考试，能帮的忙我尽量帮，只要她笔试过了，我可以打个招呼让她不被刷下去，若想坐个清闲的文职，我也可以安排，但如果想直接进省厅坐办公室，那是不可能的！省厅那是什么地方？里面的人都是十几年甚至几十年从基层做起，一级一级升起来的，她一个刚毕业的学生……算了，跟你们说了也没用，总之，这事你们别想了！” “哎！这，堂哥，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你竟然不肯帮忙？哎！青梅你说句话啊！”妇人见自己的女儿一言不发，只顾发呆，忍不住拐了她两下。 苏青梅望了望顾父，又望望顾星乔，柔柔的说道：“伯父，如果实在为难的话，我可以不进省厅，我想问问星乔哥哥在哪里工作？我想去星乔哥哥的单位，如果遇到什么问题也可以请教星乔哥哥，星乔哥哥也可以多多照顾我。” 顾父脸色一黑，多年官场积累的威严一下就显露出来，“你们母女两是听不懂我的话吗？” 妇人瑟缩了一下，显然有些害怕顾父，可架不住脸皮厚，她又说：“青梅都不去省厅了，去市级单位也不行？你还是不是我堂哥了！莫不是当了官就不认我们这些穷亲戚了？！” “星乔哥哥，我听说你在明城警局当刑警队长，要不我去你们刑警队吧，我也很喜欢破案，我研究过很多刑侦书籍，还有以前你写过的文章，很多侦探小说，我也可以当刑警的。”苏青梅一双眼睛亮旺旺的看着顾星乔，说话柔柔弱弱的，真是我见犹怜，像是丝毫没有看见宋七梧这个正牌妻子似的。 前一句话还问在哪工作，后一句就听说了，这速度可真够快的。 顾星乔拿出手机低头玩着，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苏青梅的话，反正他是没搭腔，也没给个眼神。 见自己被无视了，苏青梅咬了咬下嘴唇，一副委屈得不行的样子，“星乔哥哥……我是青梅，也是你堂妹妹，你怎么不理我啊！我只是想去你手底下工作也不可以吗？” “就是，不是我说，堂哥，你们家侄子也太目中无人了些，这青梅都跟他说几次话了，他也不搭理，真是一点也不近人情！” “行了！提上你的土鸡蛋回去吧，我还是那句话！”顾父了解自己儿子的性子，真要他理会，这母女两只怕更难堪。 “你……堂哥，你真是……你真是被这个女人给迷惑得连亲戚都不认了，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让你娶她，你要是娶了当年那个知书达礼，宽容大度的唐茹那该多好，今天就不会这么……” 第257章 旧情人 “顾凤兰，你给我住口！”顾父这次真是怒了，他怒喝一声，气如洪钟，吓得顾凤兰身子一哆嗦。 “你，你，顾长颂，你，当官有什么了不起，哼！”顾凤兰手指着顾父，对上他的眼神，又不敢说出什么过分的话来，拽起苏青梅起身说：“女儿，走！你伯父不帮你，我们去找别人，我就不信不靠他你就进不去了，他不把我们这些亲戚放在眼里，我们还不想求他了呢！” “可是，妈，星乔哥哥……” “什么星乔哥哥！人家根本没把你当妹妹，没看见他都不理你吗？走！” 顾凤兰连拖带拽的拉着苏青梅就走了，到了门口，脚步一顿，又折回来，把桌上的一盒子土鸡蛋提走了。 出门时，还发出重重的关门声。 顾母瞪了顾父一眼，“你瞧瞧你家的亲戚，都是些什么人哪！” “有什么亲戚这是我能选择的吗？她们这样你嫁给我之前就知道，现在又怪我了，不在我身上找点气出你就不痛快！”本来好好的一顿饭，被那母女两闹成这样，顾父心情也不佳。 倒是顾星乔，眼珠子在爸妈身上打了几转，调侃道：“咦？爸，妈，刚才顾凤兰说的那个什么唐茹是何方妖孽啊？” “你小子！凑什么热闹？什么唐茹？你听错了吧！”顾父偷偷瞧了瞧顾母的脸色，又朝顾星乔挤眉弄眼的，提示他不要再说了。 可顾星乔本就是故意的，又怎么会“懂”顾父的意思，他装作一脸茫然的样子，又问：“啊？是吗？我听错了？媳妇儿，你听见没有？”顾星乔转而问宋七梧。 “行了！”顾母嫌弃的看了看自家老公和儿子幼稚的举动：“别以为我瞎看不见你们两的小动作，唐茹不就是你的老情人吗？当我不知道吗？” “噗！”顾星乔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爸，你还有老情人？看来你们两有故事啊，爸你快跟我们说说呗。” “还嫌不够乱吗？没心情跟你贫，我去书房了。”顾父故作镇静的起身，离开的脚步却像是落荒而逃，顾母哪能不知道他那点小心思，她又不在意，都是年轻时候的事了，谁年轻时候没点情史？她自己还有很多人追求呢。 见顾父走了，顾星乔又把主意打在自家老妈身上，“妈，你告诉我们呗，这个唐茹和我爸有什么故事？” 顾母睨了儿子一眼，“有什么好说的，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哎呀！我和七七都想听，你就说呗！对吧？媳妇儿！”顾星乔摇摇顾母的手臂，又把宋七梧拖上。 宋七梧摊摊手，“我可没说话。”虽然确实想听！ “好吧，告诉你们也没事，你爸虽然现在看着丑是丑了些，可年轻时候也是一表人才，风流倜傥的，不然我也不会看上他，不过，有颜有才，喜欢他的人也多，这个唐茹就是其中之一，她胆大开放，敢作敢为，那时候追求你爸的事可是整个单位都知道！” “这么不矜持？”顾星乔叹道：“那后来呢？” “奈何你爸不喜欢她啊，可她还是穷追不舍，每天每天都跑到你爸的单位去找他，等他下班，约他吃饭。” “那，她成功了吗？”顾星乔忍不住也插嘴问。 “肯定没成功啊，要成功了我怎么嫁给你爸，哪来的你？” “我是说成功过吗？” “差点成功了。” “啊？好险好险！那，妈你是怎么击败对手拿下顾长颂同志的？”顾星乔追着问。 说到这里，顾母脸色微红，露出一抹幸福和羞涩的表情，“说来也巧，我有一天下班回家，发现被人跟踪，然后我便和跟踪我的人斗智斗勇，成功甩了那个人。但我没想到你爸会碰巧看见了那个人正在跟踪我，于是他又跟在那人身后准备救我，结果跟了一路，发现我自己救了自己，他觉得有意思，就主动跑出来和我说话，一来二去的，我们就熟了，我们来往多了，自然就被无处不在的唐茹看见了。唐茹三番两次的找我麻烦，警告，挑衅，嘲讽，能用的手段她都用了，我却无动于衷……” “后来呢？”宋七梧也忍不住感兴趣的插嘴问。 “后来有一天，你爸来找我，不过那时候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没想到唐茹也跟来了，一直纠缠不休，我当时也是恼火了，就想气气她，我就……” “就什么？就什么？妈你倒是快说呀！”顾星乔着急的催促，听老妈聊情史可是难得的机会呢，不一次性追问完了下次可就没理会了。 “就当着唐茹的面亲了你爸一口，把唐茹气跑了。”顾母好不容易褪去的脸色又红了起来。 “那我爸当时什么反应？” “他当时傻了，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说我亲了他，就得对他负责，这一负，就负了一辈子的责！” “哈哈哈……有趣有趣！一亲亲出一段好姻缘，想不到妈你年轻时候胆子挺大的吗？居然主动亲我爸！” “当时哪想那么多啊！只想着气气那个姑娘。” “后来没了？唐茹没纠缠我爸了？” “后来……”顾母迟疑了一下，“没了，她消失了，没再出现过。” “哦！那她也是脆弱嘛，这样就被气跑了。”顾星乔随口说了一句。 “好了，不说了，你看这都下午了，领着七梧去睡会儿吧，我让保姆来收拾收拾。” “好的，妈，你也去午睡会儿。” 宋七梧两人进了卧室午睡，顾星乔沉浸在刚才老妈说的故事里，也没有折腾宋七梧了，宋七梧松了一口气，就怕顾星乔大白天都不安生。 两人相拥而眠，但顾星乔心情激动，一直睡不着，“哎，媳妇儿，你说那个唐茹真的就这么放弃了吗？她那么喜欢我爸，怎么可能因为被我妈气一下，亲一口就放弃呢？从你们心理学角度来讲，也不至于吧？” 宋七梧想到刚才顾母的迟疑，但还是没说出口，“你操心那么多干嘛？都多少年前的事了？睡觉！” 第258章 异物癖 “噢！好吧！”顾星乔听话的闭着眼睛，可没过几分钟，他又开口，“媳妇儿，你说她真的放弃了吗？” “嗯，放弃了！”宋七梧迷迷糊糊的回答。 顾星乔把她亲醒，接着问：“你怎么知道放弃了？” “再不睡觉一个星期内你休想跟我那啥！”宋七点使出杀手锏。 顾星乔乖乖闭嘴。 又过了几分钟。 “媳妇儿，你说……” “两周！” 顾星乔：“………” ——— 两人在家呆了一天就赶回明城了，因为顾星乔接到电话，又有案子。 夫妻两连家也没回，就赶到案发现场。 可这案发地点却让两人预感到案子肯定会十分棘手。 明城精神疾病研究中心。 这个名字，让众人感觉到毛骨悚然，如果精神病人杀了人除特殊情况一般不负刑事责任，所以精神病院死了人，除了查案十分困难外，很有可能最后还无法将凶手绳之以法。 而精神病院最多的人就是精神病人，精神病人的口供不具有法律效应，这无疑给查案带来很大的阻力。 一天前，一支队众人才从这里离开，没想到一天后，就又来了。 “顾队，七梧，人是死在医院小花园的草丛里，穿着病号服，死者应该是病人。”两人刚到，张淼他们已经做好准备工作了。 “嗯。先过去看看。” 向葵正在初步尸检，尸体面目狰狞，双眼一片血肉模糊，两个血淋淋的眼洞十分可怖。 荀彧从没见过这样场面，弯着腰在一旁呕吐起来。 “死者，男性，35到40岁之间，目测身高不足一米七，死亡时间初步估计8-10小时左右，两只眼珠没了，从伤口来看，应该是被生生抠掉了。”尽管尸体恐怖，向葵仍然从容不迫的做着尸检。 “找到了！在这，眼珠在这！”一名警员大叫道，他在不远的草地上找到了一只掉落的眼珠。 “拿过来我看看。”向葵喊道。 那警员把眼珠子装进物证袋，递给向葵，向葵仔细看了看，“怎么只有一只？还有一只呢？” “快找！一定要把另外一只找到！”张淼朝众人吩咐。 “张淼，查清死者的身份，找到他所在的病区，负责的医生护士，联系家属。”顾星乔有条不紊的安排着。 “是，我马上去办。” 这次的凶手行凶手法十分残忍！ 顾星乔紧皱眉头，“七七，你有什么想法？” “按照向姐所说，死者死亡时间8至18小时，也就是昨天夜里，可是精神病院夜里除了医生护士，可没有其他人走动，而且更不会到花园里来，除了白天固定的散步时间，值班的护士是不会允许病人离开病房的，那死者和凶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们是怎么出来的？查清楚昨天夜里不在病房的病人或者不在岗的医务人员人或许能找到凶手！” “医务人员也在怀疑内？如果医务人员要杀人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吧？他们又很多种不那么血腥的办法杀人啊！”顾星乔提出疑问。 “你说的也对，不过还是一起查一下，排除可能性。” “嗯！陆相予，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顾队，我这就去查。”自从那天生日时候顾星乔找他谈话后，陆相予好像真的调整了一些，不那么死气沉沉了，顾星乔也打算让他回归正常工作。 他有预感，这次的案件所用的人手一定会很多。 “顾队，这一片都找遍了，找不到另外一只眼珠啊，你说奇怪不奇怪？难道被凶手带走了？凶手也太变态了吧！”何莫莫也跟着找了半天，没有找到那只眼珠子。 “呆在这里面的人说句实在的，不是变态就是跟变态打交道的，做出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可能。” “顾队，尸体我先拿回去了！”向葵初步尸检完，下一步得回去才能得出结果。 “行，向姐先回去，这里交给我们。”顾星乔道。 顾星乔的手机忽然响了，他一看，是张淼打来的，“查到了？” “顾队，查到了，死者名叫甘松，39岁，患有心理障碍疾病，住在2栋3楼c病区，主治医生我找到了，你和七梧过来问话吧！” “好，我马上来！”挂了电话，顾星乔就和宋七梧来到c病区。 “顾队，七梧，死者甘松的主治医生是胡岩索胡医生，负责他的护士是茅小茴，就是这两位。”张淼介绍身边的一男一女两人。 “你好，胡医生，茅护士。”顾星乔与两人打招呼，宋七梧注意到，茅护士的工作服口袋里放着一副褐色的眼镜。 “你好，顾警官，宋警官，事情我们已经知道了，有什么问题你们尽管问。”胡岩索表示会配合调查。 “好，跟我们说说甘松的情况。” “两位坐吧，甘松是我负责的一个心理障碍病人，他入院已经五年了，病情复杂，我也不知从何说起，要不你们问，我来答吧！” “行，甘松具体是什么心理疾病？我知道心理障碍只是统称，它还有具体的病种分类。”顾星乔问。 “没想到顾警官还懂这些，是的，甘松患有异物癖，所谓异物癖，通俗的讲，就是喜欢常人不喜欢的物品，喜欢常人不应该喜欢的东西。” “甘松喜欢哪些不应该喜欢的东西？”宋七梧问。 “他是因为喜欢眼睛而被送来的。”胡医生回答。 “眼睛？”两人惊呼一声。 “对，准确的说是喜欢眼珠，听他家人说，他在家时候就非常喜欢动物的眼睛，觉得那是世界上最美丽的最闪亮的东西，所以会把小动物的眼珠子挖出来装在盒子里，等他家人发现的时候他的房间里藏着很多眼珠。” 张淼在一旁听得毛骨悚然，一屋子的动物眼珠子，那是何等的恐怖啊！ 宋七梧看了看一旁的茅护士，怪不得她会随身携带一副褐色镜片的眼镜，每天和一个时刻想挖人眼珠子的人接触，想想都觉得可怖！ “那他治疗了五年，有没有成效？”顾星乔又问。 第259章 调查 “要说成效肯定是有的。”胡医生顿了顿，“只是，这种心理障碍疾病，很难！” “嗯，那甘松在死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的行为？”顾星乔转而问茅护士。 “异常行为？住在这个地方的人行为都是异常的，这个……”茅护士显然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而且她有些心不在焉，在自己的班上，有病人跑了出去，还丢了性命，这下院领导肯定是要追究她一部分责任的。 “再异常的病人也有一个常态吧，我的意思是，与平时不同的行为举动。”顾星乔解释道。 “这个……我没察觉出他有什么异常，由于他的情况特殊，怕伤了别人，所以安排了单独的病房，他平时也没有交谈的对象啊！”想了想，她决定好好配合警察找到凶手，或许不是自己班上的失职，院领导也没法难为自己。 “那你们这个病区有跟他病情相同或者知道他有这个病的病人吗？”宋七梧接着问。 “病情一样的没有，至于有没有其他病人知道他有挖眼睛的癖好我就不得而知了。”茅护士回答。 “那你详细跟我说说他昨天的动向，他是昨天夜里被杀，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应该有固定的活动时间，夜里是怎么出去的？” “是的，每天中午11点半到12点这个时间他们可以到小花园去活动散步，其他时间是不可以随意走动的，夜晚值班的人少，为防止发生意外，病房一般是锁着的，所以甘松到底怎么出去的我也不清楚！” “昨晚值班的是谁？”顾星乔追问。 “就是胡医生和我，本来还有一个护士和我一起的，但她昨晚有事请假了。12点以后胡医生就可以去休息，只有我在护士站守着。” “所以你也不知道甘松是什么时间出去的？怎么出去的，对吗？” “对。” “你最后看见他是几点？” “是夜班交接班查房时候，那会儿他还好好躺在病床上的。” “带我们去看看他的病房吧。” 茅护士将他们两带到其中一间病房，顾星乔检查了门锁，门锁是好的，病房里的设施一应俱，向阳通风，整理的也很整齐。 “房间很整齐，是你们护士整理的吗？” “不是，这个甘松虽然有心理疾病，但他的精神大多数时候是正常的。他也知道自己有这样的问题，很配合治疗，他的房间也是自己整理的。” “有没有可能，是你们忘记锁门了？” “这个不会，我们有固定的时间检查的，我敢肯定，昨晚我的确锁门了。”茅护士很肯定的回答。 在这种地方工作，得严格按照要求来执行的，里面住的人都不是正常人，一旦出现意外，不仅护士自己要承担责任，若发生什么严重的事情，后果也是很严重的，所以护士们工作都很认真小心。 宋七梧抬头看了看走道两头的监控摄像头，“这摄像头正常监控吗？” “正常监控的，你们可以去调出来看看。” 很快，两人调取了监控录像，但从始至终，都没发现甘松出来过。 “奇怪了，他进病房以后就没出来过，那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怎么到小花园去的？” “不从门出去，那就只能从窗户了。”宋七梧想到一种可能。 “可医院的窗户和一般的窗户不同，是有限宽标准的，一般病房宽20厘米，这里应该更窄才对，他怎么出得去？”顾星乔说出疑问。 “再回去看看。” 两人再次回到病房，顾星乔直奔窗户而去，窗户果然是限宽的，只是，半开的那一扇有些松动了，可以再打开4或5厘米左右。 “这个宽度能出去吗？”顾星乔两手在窗户间量了一下，又在宋七梧身上比划一番，“挤不过去吧？硬挤的话得卡里头。” “你别忘了，甘松身高不足一米七，身体瘦弱，如果肢体柔软的话完出得去，只是费点功夫而已。还有，你看……”宋七梧指指窗户上的窗帘杆，上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窗帘没了。” “肯定是被他拆下来系在某种固定物体上，从窗户滑下去了。问题是，窗帘呢？难道他下去以后把窗帘也带走了？” “不在这里那肯定是被带走了。”宋七梧目光一转，落在病床床位靠近窗户的那只床腿上，“如果要在人下去以后一起带走窗帘，那他必须把窗帘布两个头拿在手里，下去后，一拉，窗帘就随着一起下去了，可这里是三楼，窗帘的长度根本到不了地面，何况的双折后长度短了一半。” “这个简单，把窗帘撕成条就行了。” “是了，出去的方法找到了，现在我们下去看看能不能找到窗帘。这里下去走几步就是小花园。” “好。” 两人又离开病区，来到那扇窗户下，沿着小花园的路找了一会儿，终于在一个垃圾桶里找到自己被撕成一条一条的窗帘布。 两人看了一下长度，虽然双折后离地面还有一点距离，但这点距离跳下来也完做得到。 “现在的问题是，甘松到底为什么大半夜的要来到小花园，是有人约他吗？约他的人又是谁？” “问问小陆那里查得怎么样了！”宋七梧提醒。 顾星乔拿出手机，刚想拨打电话就响了，是陆相予打来的。 “顾队，查过了，昨晚是有一个病人离开过所在的病房一段时间，至于医务人员，我们询问过，也都看过监控，都在岗，没有异常。” “离开病房的那个人是谁？现在在哪？” “在3栋4楼b病区，你们过来吧。”陆相予说。 “好，马上到。”挂了电话，两人又赶到3栋。 也是一间单人病房，那人身材中等，穿着病号服，但看起来精神异常，他一直在喃喃自语，“吃，吃，吃………” “顾队，这人应该是精神分裂，恐怕根本问不出什么。”陆相予一脸纠结的说。 “怎么知道他出去过？”顾星乔问。 第260章 骗子 “值班护士说的，昨晚有一段时间他太困，就趴桌上睡了会儿，醒时候发现过了查房时间，他赶紧去查的时候就发现这人没在病房，正准备找呢，就看见他自己回来了，他怕被领导骂就没上报。” “没查房，也就是门还没锁。出去了多长时间，哪个时间段出去的？” “我问过护士，他回来时候是12点差几分，具体几点出去就不知道了，但可以肯定是10点之后，10点以前他还在病房，护士见过。然后我们去看了监控，他是11点27分出去的。” “嗯。”顾星乔点点头，他走近病人，问：“你叫什么名字？” 病人盯着顾星乔看了一会儿，说，“牛，牛……” “牛？什么牛？” 一旁的护士解释说：“警察同志，他叫牛飞，患有精神分裂。” “吃，吃，吃……”牛飞依旧嘀嘀咕咕，自言自语。 宋七梧侧耳仔细听了几遍才听清他说的话，问道，“吃？吃什么？” “呵呵呵……呵呵呵……吃。”牛飞一边笑，口里还流出口水。 宋七梧再问，学着他的语气，“吃，吃，吃什么？” 牛飞好似听懂了，又好似没有听懂，忽然说了两个字，让在场的人顿时毛骨悚然起来，他说：“眼睛！” 宋七梧心头一震，下意识的退后一步，“吃眼睛？难道另外一只眼珠子被他………” 宋七梧话没说完，可是众人却听明白了。 “太恐怖了吧？凶手真是他？他杀了甘松？” “天哪！”众人惊呼，尤其是医生护士，吓得部退到一边，用惊悚的眼神看着牛飞。 宋七点还想再靠近问他什么，被顾星乔拉住了，他看看宋七梧，“我来。” “甘松，认识吗？”顾星乔放慢语气，放低语调，重复了几遍，精神分裂病人并不是听不懂所有的话。 “甘松，认识吗？”顾星乔再问。 “甘松？”牛飞露出疑惑的表情，或许在想顾星乔在说什么，“甘松？” 忽然，他露出笑意，好像是想到了，呵呵呵的笑了几声，“甘松，挖眼睛，甘松，挖眼睛，甘松，挖眼睛，呵呵呵，呵呵呵……” 在场的警员们是明白了，甘松就是牛飞杀的，否则他怎么可能说出这句话。 可是，因为他是精神分裂症，所以即遍他亲口承认杀了人，他的口供也不具有法律效应，这可如何是好？ 而且无法弄清楚他为什么要挖人眼睛？甘松又为什么大半夜跑出来见他？ 众人一筹莫展，宋七梧的视线忽然停留在牛飞藏在袖子里的手上，她一把钳住牛飞的手腕，拉开袖口，露出一双剪着锯齿状指甲的手，看起来很锋利，上面还有一些红黑色的污垢。 牛飞慌张的挣脱手臂，把手藏进袖口，口中一惊一乍，语调高低起伏的念着，“藏起来，藏起来，藏起来……” 顾星乔示意，有警员过来提取了他指甲里的红黑色物质，不出意外，这个应该就是甘松的血，是牛飞用锯齿状指甲挖人眼珠子留下的血污。 “太可怕了！简直太可怕了！” 这时，顾星乔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喂，张淼。”顾星乔接起。 “顾队，甘松的家人已经通知了，不过他们表示找到凶手后会直接到警局去，不打算来医院了。” “知道了。”顾星乔挂了电话，“收队。” 宋七梧走前，还特意嘱咐了一下医生护士，“这几天你们要注意保护自己，尽量不要一个人单独和他接触。” “谢谢警察同志，我们会注意的。”负责牛飞的男护士道了声谢。 一行人赶回警局，把在牛飞指甲里提取的物质拿去做了检测，而向葵这边的尸检也很简单，尸体没有其他伤痕，就是被硬生生扣掉眼珠，在尸体上也没有找到凶手留下的什么东西，死亡时间就是在夜里23点至凌晨之间。 凶手是甘松基本是可以肯定的，可棘手的问题还在后面。 宋七梧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因为那两个问题始终没有答案，而且也不知道从何查起。 下午，检测结果出来，红黑色物质就是甘松的血。 “打电话给两人的家属，让他们尽快到警局来。”顾星乔再次吩咐张淼，“直接告诉甘松家属，说凶手找到了！” “是。”张淼应了一声，又去打电话。 甘松家人听说甘松死了，没有露出一点悲伤之色，张淼说找到了凶手他们还质疑道：“这么快就找到了？你们该不会是骗我们到警局去的吧？” 张淼想骂娘的心都有了，妈的，老子吃饱了撑的骗你到警局？ 气冲冲的挂了甘松家属的电话，张淼耐着性子又打给牛飞的家属。这次，张淼更是差点被气疯！ “喂！你好，请问是牛飞的家属吗？” “牛飞？”那头的女人一愣，“噢！是的，你是医院吗？牛飞怎么了？” “不是医院，这里是明城警局，请问你是牛飞的什么关系人？” “警局？牛飞咋啦？”那头的女人似乎有点怀疑，并没有说自己是牛飞的什么人。 “他涉嫌谋杀，请你们尽快到警局来一趟。” “谋杀？牛飞是病人，好好在医院治病呢，怎么会杀人？你这个死骗子！别再打来了，我们没钱！嘟，嘟，嘟………” 张淼傻眼了，楞楞的看着座机电话。 见大家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张淼难以置信的指指自己，“她说我是死骗子，然后就挂了！” “呃……”众人哑然，这样的事还是很少遇到的，牛飞的家人是被骗过吗？怎么这么大反应？ “再打！”顾星乔说。 张淼深呼吸，再次拨打过去，发现这个号码已经被拉黑了。 “拉黑了！” “换一个座机。” 张淼又换一个电话，“喂，牛飞的家属，我郑重通知你，这里是明城警局刑警队办公室，牛飞涉嫌谋杀，请你们务必要警局来一趟……” “你这个骗子怎么又打来了？你是不是要说让我交钱保释？他是疯子不用坐牢？我告诉你我们没钱，你再打来我报警了……” 第261章 打起来了 “你要不信，自己打电话去牛飞所在的医院问问，十分钟后我再打过来。”张淼没办法，就是这种不讲理的人难缠。 十分钟之后，当张淼第三次打电话过去的时候，那边也接听了，听语气也是打过电话去医院问了，只是听她的意思是不打算管牛飞的事，也没有要来警局的意思。 张淼还在与她纠缠，顾星乔不耐的眉头一皱，一手夺过张淼的电话听筒，毫不客气道：“你是牛飞的妹妹牛香香吧！你们家就住xx小区17栋二单元505，一个小时内你要是不出现在警局，我们只好开警车去你们家接你了。” “啪！”顾星乔不给对方纠缠的机会就挂掉电话，没到一小时，也就四十多分钟，牛香香就赶到了警局。 “哎呀！我说警察同志，你们找我来到底要干什么？我只是牛飞的妹妹，分了家就是两家人，他杀了人我也管不了啊，何况他有病，有病杀人不犯法吧？你们叫我来干什么？”牛香香一进门就开始嚷嚷。 “你们兄妹两父母都去世了，现在他就剩你一个亲人，你不管谁管？他虽有病，杀人也不用你去替他坐牢，但最起码你有知情权，而且……你们的户口是在一起的，并没有分家，所以该承担的责任也得承担！”何莫莫心里也带着气呢，刚才这女人在电话里那么的骂张淼，一副泼妇不讲理的样子，她看着就来气，说话也就不那么客气了。 “哎，你你你，你这个小姑娘怎么说话的？说吧！你们叫我来有什么事？” 顾星乔没理会牛香香，问张淼，“甘松的家人来了吗？” “应该快到了。” 正说着，甘松家人已经进警局大门了，而且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一群人。 有门卫拦着，倒是没有部放进去，只有两个男人进了里面。 “我是甘松的哥哥甘洪，警察同志，我弟弟是被谁杀死的？我们要他赔钱！！”其中一个汉子凶神恶煞的，一进门不问别的，开口就是赔钱！ 一旁的牛香香也是个泼辣的，指着甘洪就骂了，“赔钱？赔什么钱？你个见钱眼开的家伙！一个疯子！死了就死了！还想讹我，做梦！！” 甘洪带了那么多人来，就是想用这种方法让对方多赔钱的，他有恃无恐，又怎么会怕？当即就和牛香香吵了起来。 “你他妈说什么呢？你才死了就死了呢！！你是杀人犯的什么人？啊？那个什么牛飞住精神病院肯定也是精神病！疯子！！我知道，疯子杀人不坐牢！所以，你得赔钱！！” “你你你，竟敢咒我死？你以为我怕你啊？信不信老娘我撕烂你的嘴！！”牛香香一时失控，朝着甘洪就扑过来，两人你抓我扯，厮打在一起。 “大哥，别打了！别打了，大哥，这里是警局，别忘了我们今天来干嘛了！”甘洪的二弟甘涛焦急的在一旁劝着。 “怕什么？咱们人多，二弟，你还不来帮我，这个死婆娘力气真大！快，拉住她！我今天非把她打得她爹妈都不认识才行！” “哎！”甘涛眼看着甘洪快打不过了，忙去帮忙，于是，两人的战争变成三人。 接待室外，宋七梧问顾星乔，“就让他们这么打下去？看来他们双方不认识，没什么可观察的。” “嗯。”顾星乔点点头，对张淼道：“让他们分开。” “呃……”张淼一脸为难，“顾队，要是分不开咋办？万一我也被他们撕扯……” “那就部铐起来！” “是！” 张淼带了几个人，拿着手铐进去，三人一看，这才赶紧分开，安静下来。 张淼无奈的摇摇头，刁民真的太可怕！ 顾星乔宋七梧坐在三人对面，两人身上的强大气场震慑着三人，三人唯唯诺诺不敢大声说话，完不复刚才的彪悍。 “你们两家原本认识吗？”顾星乔眼光一瞥，三人老老实实的回答。 “不认识。” “甘松和牛飞认识吗？” “不认识。” “你们多久去看望他们一次？” “这个……”甘家两兄弟面面相觑，甘洪说道：“我们都工作忙，还要养家糊口，没时间去看三弟。” “我也是。”牛香香也附和。 “这么说，他们在医院所有的情况你们这些当哥当妹的都完不了解？” 三人没开腔，显然默认了！ “行了，甘松的遗体你们可以带回去了。” ——— 办公室。 “他们双方家属显然对两名当事人的情况不了解，所以我们还是应该把调查重心放在医院里。” “七梧说得对，他们两住院的时间太长了，几年时间足够他们认识，或者是产生什么仇怨。”张淼做出自己的猜测。 “而且，还有一点很重要！”宋七梧继续说。 “什么？” “牛飞不停地重复着那几个关键的词，就像是有人特意教给他，暗示他的一样。” “你的意思是，怀疑有人故意利用牛飞杀人？” “对。” “如果真是这样，那说明这个人很了解精神分裂病患的特征，这样一说，那负责牛飞的医务人员嫌疑就很大了！”顾星乔坐在靠椅上，手里旋转着一支笔，看起来轻松无比。 宋七梧抱着手，来回度步思考着，“可若是这样，凶手能想出这样的杀人方法，就应该很容易想到自己的嫌疑会加重，这不符合一个心思缜密的罪犯心理。” “若凶手是故意的呢？”顾星乔再次做出猜想。 “有疑问，那就去证实呗，我去找负责牛飞的医生和护士谈谈。”张淼起身就要往外走。 “回来！”顾星乔喝道，“听风就是雨，只是猜测，有什么证据了你就要顾找人家聊聊？” “试探一下呗！”张淼咕哝，“总不能啥也不做！” “没有证据贸然去询问他们，你太被动了，万一真是他们就会打草惊蛇？长点脑子！” “哦！” “那现在怎么办？”荀彧见自家师傅吃瘪，赶紧转移话题。 “先查他们和甘松有没有什么过节！” 第262章 夜战 “知道了，这件事交给我，我陪我师傅查。”荀彧赶紧表态。 下班后，任何案子的影响不带到家里，晚上，顾星乔和宋七梧开开心心的回家做了顿饭吃，绝口不提案子的事。 顾星乔洗碗，宋七梧在沙发上看电视，时不时还看看在厨房忙碌的顾星乔，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真的很幸福。 她有些恍惚，从顾星乔来到这里的那天开始，她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习惯他爱自己，照顾自己，对自己好，长得那么帅，还愿意为自己洗手做羹汤，尽管失去了家庭，失去了亲情，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沉淀，她和顾星乔，在爱情之上，也多了一份亲情的意味。 “星乔。”宋七梧只喃喃出声。 可耳尖的顾星乔听见了，他走两步，来到厨房门口，“怎么了？你叫我？” 宋七梧嘻嘻一笑，摇摇头，眼珠亮晶晶的否认道：“没有呀！” “噢！”顾星乔折回去，“那应该是猪在叫我。” 宋七梧一个抱枕砸过去，“你才是猪！” 顾星乔洗好碗筷，擦擦手，把宋七梧丢来打自己的抱枕捡起又塞回她怀里。 “别用这种强烈崇拜以及爱慕的眼神看着我，我会忍不住的。” “忍不住就别忍！”宋七梧脱口而出。 “真的？”顾星乔一瞬间化身为狼，恨不得立刻朝自己的猎物扑过去。 “呃……”宋七梧有些怕怕的，还没有做好准备，顾星乔已经三下五除二把宋七梧压在沙发上脱光光。 “哎，星乔，你干什么？天还没黑呢！” “来不及了，放心吧，窗帘是拉起来的。”顾星乔脱完宋七梧就开始脱自己。 “可是，可是……”尽管已经结婚，不是第一次赤裸相见，但两人还是第一次在沙发上，宋七梧一时间害羞得不知道捂那里的好了。 “别可是了，别害羞，我亲你就看不见别的地方了，媳妇儿，快帮我脱一下，那个撑住了！”顾星乔憋的脸色通红，皮肤上的温度烫得宋七梧也开始体温升高。 “你别动啊！” “哎哟！这个沙发太小了，得换个大点的，施展不开啊！” “你动作小点不就行了！” “什么？我动作太小？那我再动作大点。” “不是，我没说……” “这下够大了吗？” “大了大了……” “敷衍的语气，看来还要再大点！” “没有，我很真诚！真的！”宋七梧欲哭无泪。 “嗯，叫老公。” “沙发要倒了！” “你倒了沙发都不会倒！” “…………” 第二天一大早，顾星乔被手机铃声给吵醒，他按了静音，起身来到客厅里接。 宋七梧身酸痛无力，感觉怎么也睡不够，迷迷糊糊的睁不开眼睛。 “星乔，星乔……”她呢喃的唤了两声。 顾星乔挂了电话，听到声音又进了卧室，听到宋七梧睡眼朦胧的叫着自己的名字，感觉心都要化了。 “星乔。” “媳妇儿，你醒了？”顾星乔侧身躺在一旁。 “你怎么在左边？你不是在右边的吗？”宋七梧瞧瞧从左边睡到左边的顾星乔，揉揉眼睛问。 “起来吃点早餐，我们又得去医院了。”顾星乔柔声说。 “啊？我没生病啊！”宋七梧默默自己的额头。 “不是，又死人了！” 宋七梧一听，一骨碌爬起来，两人洗漱好，匆匆吃了早点就朝精神病院赶去。 还是在小花园的草丛里，还是穿着病号服。 由于两人耽误了点时间，到的时候向葵的初步验尸已经完成，张淼有了经验，该走的程序他已经带着众人走完，正有条不紊的进行勘察现场了。 “张淼不错嘛！有你在，我和顾队可以回家休息了。”宋七梧开口夸赞了两句。 “哪里哪里？”张淼拱手作揖，“还是需要顾兄和宋大人主持大局的！” “贫！”顾星乔嫌弃道。 张淼心道：又没和你贫，我和你媳妇儿贫，关你什么事？嘴上却说：“顾兄教训得是，在下谨记！”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心里编排我！说说情况。” “好嘞，还是打扫卫生的阿姨发现了尸体才报警，不过不是昨天那个，早上7点多发现的，现场没找到什么线索，脚印，凶器都没有。” “这种草地上是留不了脚印的。”宋七梧四周看了看小花园，除了跑步的走道，大多就是铺了草皮的绿地，病人也可以在上面休息走动，即便有脚印，也不能说明什么。 “初步尸检呢？” 向葵已经脱下手套，做好准备，等现场勘察完了，就要带尸体回去。 “死者男性，初步估计身高170，体重大概65-70左右，年龄40-47之间，死亡时间与昨天那个差不多，8-10小时。” “怎么死的？有凶器吗？”宋七梧问。 “没有，从面部表情和瞳孔来看，应该是吓死的。” “什么？吓死？”荀彧不知从哪跳出来，大叫一声！ “啊！荀彧你一惊一乍的鬼叫什么？吓死我了！”何莫莫拍拍胸脯，瞪了他一眼。 “吓死？”宋七梧来到尸体旁边，拉开白布看了看，面部表情确实非常惊恐，是被什么东西吓的呢？ 是模仿杀人，还是连环杀人？ “张淼，荀彧，昨天交给你们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吗？”顾星乔突然问。 “目前查到的情况是，牛飞的医生和护士与甘松没有往来，更没有过节。” “行，那今天这个就交给你了，荀彧，陆相予，何莫莫，白婳都派给你了，先按照昨天的方法查，有疑问再来找我，我们先走了。”顾星乔吩咐着，看了看一旁精神不太好的宋七梧。 “啊？顾队，你不管了？” “没长耳朵？有疑问来找我。”顾星乔丢下一句话，拉着宋七梧就离开了。 “我们去哪？” “回去休息！” “昂？为什么？”宋七梧不解，顾星乔是这么不负责任的人？ “让张淼好好锻炼锻炼，而且我看你精神不好，我们去休息吧！”说话间，两人已经上了车。 “也对，那我们去哪里玩？” 第263章 再遇 “你想去哪里玩？” “不如去找梵音吧，之前杜琅青不是求婚成功了嘛，去看看他们的婚礼准备得怎么样了，有没有需要帮忙的，也好看看我们要送什么礼物。” “好，听媳妇的。” 张淼望着两人携手远去的背影，认命的叹了口气，“唉！我也想去玩啊！” “师傅，他两就这么走啦？撒手不管啦？”荀彧出现在张淼身旁，疑惑的问。 “你问我我问谁去？反正他们就是走了。现场勘察完了吗？” “完了啊，除了一些乱七八糟的痕迹，有啥好勘察的。” “什么叫乱七八糟的痕迹？” “应该是死者被吓到的时候，到处乱窜，逃跑或者挣扎留下的吧。” “那就好好研究，仔细研究，找线索！” “嗯哪！” “按昨天的方法查，先查死者身份，所属病区，负责的医生护士，调监控，联系家属……”张淼吩咐要也转身走了。 “唉，师傅你去哪啊？” “哭去！” “………” 宋七梧两人途径一条步行街，看见不远处有一家甜品店，宋七梧忽然有些嘴馋，两人便朝甜品店走去。 “这些甜品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做的太精致了，还有这些小蛋糕，选哪个好呢？”宋七梧站在冰柜面前，纠结了又纠结。 “不知道选哪个那就都买，干嘛那么纠结？” “都买怎么吃的完？浪费！” “家里有冰箱，你放里面，一天吃两个。” “咦？师傅！”一道惊喜的声音蓦地响起。 两人扭头一看，原来是艾伯特。 “艾伯特？你怎么在这里？”宋七梧也有些意外，上次艾伯特说找到地方打工，但没说在哪里上班。 “我在，这里做甜品，师傅，你要买吗？”艾伯特的中文听起来明显有进步了。 “学徒？”顾星乔不满的问了一句。 “不不不，我不是学徒，我对甜品，非常有研究，我，也是师傅！”艾伯特神色有些自豪的说道。 “不错嘛，那这些都是你做的？”宋七梧没理会顾星乔的小情绪，指着冰柜里的小蛋糕问。 “大部分，是的，尤其是最新的，这几款都是，我做的，非常美味，师傅你，买一个试试吧！”艾伯特热情的介绍，也丝毫没有察觉到顾星乔的醋坛子打翻了。 “好啊，我也正有此意，那你帮我装一下，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嗯，就要这七个吧，一天一个，一次性吃腻下次就不想吃了。” “ok，师傅，你等一下，我帮你包装，起来。”师傅喜欢自己做的甜品，艾伯特很高兴，正准备帮宋七梧包装起来。 这时，一道有些耳熟的声音又响起，“等一下。” 三人循着声音一看，宋七梧顿时皱起眉头，她本来就对这个人没有好印象，怎么又在这里遇到？ 顾星乔也皱起眉头，一脸不悦。 倒是艾伯特，显得很意外，是这个人告诉他师傅的名字，他才如愿找到师傅，所以对这个人，他还是感激的。 “林木先生，好久不见！” 林木西装革履，皮鞋锃亮，他微微一笑，对艾伯特说：“没想到你真的找到她了！” “是的，我应该对你说，谢谢！是你告诉……” “哎。”林木伸手，打住艾伯特的话，“不用客气。” 他又转而对宋七梧和顾星乔道：“好久不见，两位！” “我们很熟吗？”顾星乔语气冷漠，毫不留情的回他。他也不喜欢这个男人，一副衣冠禽兽的模样，看自家媳妇的眼神也让他非常不舒服。 “呃，呵呵，人都是从不熟到熟的，多打几次交道就熟了，不是吗？”林木朝宋七梧伸出手，“我是林木，怎么称呼？” 宋七梧没动，林木的手却被顾星乔给握住了，“顾星乔，她是宋七梧，我媳妇儿。” 顾星乔回答得云淡风轻，握着的两只手却早已暗中较劲，手背上的血管因为用力而凸起，宋七梧和艾伯特似乎都听见了“咯咯”的声音。 顾星乔看起来轻松无比，反观林木，脸色却有些不自然，手臂也有些微微颤抖了。 “顾先生是舍不得放开你的手吗？”林木想，再较量下去，这只手估计得废，只好开口。 顾星乔这才放开，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巾，仔仔细细擦了擦刚才与林木握手的那只手，慢条斯理的回答，“我和我太太都不想和你打交道，再见！” “艾伯特，你师父要的小蛋糕装好了吗？”顾星乔不再理会林木，转首问艾伯特。 “已经，好了！”艾伯特把七个糕点拿到收银台，顾星乔付了钱，一手提蛋糕，一手牵媳妇儿。 “走吧！” “师傅等一下！”艾伯特叫住两人，“那个，师傅，你们最近在查案子吗？可以带上我吗？” “嗯，这两天确实有个棘手的案子，你有空的话就过来警局吧。”宋七梧点点头，同意了。 “谢谢师傅！” 林木诧异，“艾伯特，她成了你师傅？” “当然，我经历了，千山万水，才找到她，通过了考验，才拜师成功，她很厉害！”艾伯特毫不吝啬的夸赞着。 林木一听，低了头，神色莫名，很厉害吗？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厉害！ “嘶～这个顾星乔，真是一点都不客气，我的手！”林木使劲揉了揉刚才握手的那只手臂，酸酸麻麻的。 宋七梧握着顾星乔，关切道：“手没事吧？” “没事，能有什么事？” “那个林木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感觉不像好人呢，而且我们又不认识，他却知道我的名字。”宋七梧想不通。 “可能你在界内名气太大，所以他认识你，你不认识他咯！”顾星乔开起玩笑。 “但他的反应不符合正常人的反应。” “那你觉得正常人什么反应？” “虽然我不是名人啊，但是假如一个普通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见到一个认识的名人，不应该是意外，或者惊喜吗？他知道我的名字，可你还记得吗？他当时在英国福尔摩斯博物馆的时候的反应，反正我觉得他反应奇怪！” 第264章 恐怖症 “嗯，你分析的对，不过呢，不管他是什么牛鬼蛇神，我们不理他就行，如果他来招惹你，你不要客气，如果你客气了，我就不客气了！” “是！遵命！嘻嘻……” 顾星乔弯着食指刮了刮宋七梧的鼻梁，宠溺道：“真听话！今晚奖励你三次！” “我才不要！那是奖励你的吧？！” “都一样，我们回去吃蛋糕吧！” “不行，还约了梵音呢。” “唉！” 次日，办公室。 “顾队，昨天我们的调查结果出来了。”张淼汇报着第二个死者的调查结果。 “嗯。”顾星乔嗯了一声，示意张淼继续。 “死者莫峰，年龄44，患有严重的恐怖症4年，入院2年，死亡时间昨天凌晨1点左右。” “恐怖症？”宋七梧娥眉紧蹙。 “没错，据我们调查，他的情况是对某种特定的场景产生非常强烈的恐惧。” “那死因就是被吓死了？”顾星乔接着问道。 “没错，就是吓死的。” 人在受到惊吓时会作出一些保护自身的自我反应，通常就会由肾上腺分泌一种叫做肾上腺激素的物质，这种物质可以促使心脏的跳动能力从而加速血液循环，刺激身的肌肉做出逃离危险的行为。 当身体大量分泌肾上腺素时，会让心脏的钙离子通道打开，钙离子就会进入心肌细胞，导致心肌强烈收缩。在反应剧烈时，钙离子会不断涌入，导致心肌无法放松。 人感到恐惧时，大量肾上腺素抵达心脏，就会产生被称为“心室颤动”的心率失常，心脏的这种不协调收缩会让它产生颤抖，无法保持原本应该保持的节律性跳动。 这种颤动最终会导致血压下降，由于脑部得不到供血，人就会失去意识。 同时受肾上腺激素的作用心跳加快，心脏的收缩能力也加强，致使心脏的肌肉纤维发生断裂出血而死亡。这是受惊吓的最严重的情况。 而一般的受到惊吓只是精神紧张，昏厥，休克一类的。 但是莫峰本身就患有恐怖症，他会出现幻听，幻想，妄想，甚至不存在的画面，紧接着出现面色潮红，呼吸急促，瞳孔放大等等的症状，即便没有人吓他，他也会自己吓自己，若有人故意为之，那这种惊吓对他而言无疑是最致命的。 “顾队，七梧，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莫峰病情犯了导致的死亡，并不是有人故意吓他？”白婳出声问，由于顾星乔和宋七梧当了“甩手掌柜”，张淼缺人，只能把白婳也启用了。 “不会，莫峰住在医院里，病情犯了医生会及时抢救，死亡的几率很小，而且半夜一点，这个时候是睡觉时间，他怎么会出现在小花园？这本身就不符合常理，一定是谋杀，而凶手显然对莫峰的病情了如指掌。”宋七梧分析着，“对莫峰病情了解的人无非就是他的医生，家人以及在精神病院有来往的病友。” “嗯，那就从这三群人查起。”顾星乔说道。 “是，另外，我们查了莫峰的医生和责任护士，他们都有不在场证明，监控里除了凌晨的时候莫峰从病房离开且没有被值班医务人员发现以外，没有别的异常，而且莫峰的病房并没有锁。”张淼又说。 “按理说，出了这样的事，医院领导应该更重视谨慎才对，怎么会还有人忘记锁病房门？”荀彧不解的问。 “这你就错了，并不是所有的病房都需要上锁的，莫峰病情是恐怖症，恐怖症还有一个分类叫做幽闭恐怖症，万一晚上把他锁在里面他犯病出不来死了怎么办？不锁病房也是正常的。”宋七梧解释着。 “啊？还有这么多道道？” “你以为呢？走吧！师傅我带你去精神病院！”张淼喊荀彧一起走。 “师傅你这话有歧义啊！”荀彧跟在身后喊。 两人刚出去就遇到艾伯特来了，“哟！老外，你找你师傅呢？”张淼见面就调侃。 “是的，师傅去哪里了？” “在办公室呢，你找她干嘛？” “师傅答应，带我查案，今天有案子。”艾伯特解释说。 “唉，跟我走吧，我怕你大脑迟钝，跟不上你师傅的思路，她今天不去查案！”张淼拽着艾伯特就想走。 “不行，我要跟着她。” “她和顾队今天都在办公室，你去了也学不到啥，而且你要去当电灯泡吗？顾队会把你打出来的。”张淼开始危言耸听。 “真的吗？”艾伯特将信将疑的问。 “比真金还真！” “那，好吧，我跟你去！”艾伯特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唉！对了，走吧！”就这样，艾伯特被张淼忽悠走了！ 办公室里，宋七梧翻了一会儿书，忽然觉得没心情看了，问顾星乔，“我们今天就在这里呆着？” 顾星乔抬头，望着宋七梧有些委屈巴巴的样子，笑问：“无聊了？” “有点。” 正说呢，手机响了，是梵音打来的。 “喂！音音！” “七梧，今天有空吗？你出来陪我去试婚纱吧！我不知道什么样的才适合我！” “啊？这么快？可是今天我上班呢！”上班跑出去试婚纱，不好吧？ “哎呀！反正我就今天有时间，我不管，你还爱我你就来！”梵音耍起无赖，反正七梧她老公是队长，只要她老公放人，其他都不是问题。 “好吧，我问问星乔。”宋七梧想想，还是得陪梵音去看看，好闺蜜结婚，当然要好好选一套婚纱了。 挂了电话，宋七梧还未开口，顾星乔就说，“去吧！下班我来接你！” “啊？这么大方？”宋七梧吃惊不小。 “我只大不方，也就梵音约你看婚纱，换别人我可不同意。”顾星乔拽拽的说。 宋七梧汗颜，这个顾星乔，无时无刻不在说些内涵的话来调戏自己，真是够了！ “你怎么就知道是梵音了？”万一是别的小哥哥呢？ “你接电话时候叫她名字了啊！”顾星乔奇怪的看她一眼，媳妇儿今天是咋了？ 第265章 选婚纱 “呃……”宋七梧一噎，刚才脑子里尽想着顾星乔厚脸皮的的话，都没有反应过来了，一时间，脸上有些火辣辣的。 顾星乔瞧出了端倪，笑吟吟的问：“媳妇儿，你刚才在想什么？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和谐的画面？” 眼看顾星乔又要在办公室开撩了，宋七梧怕被人听见，便拿了包包起身出去，“不想跟你讲话，我走了！” “嘿嘿……”顾星乔望着她的背影，嘿嘿一笑。自家媳妇害羞得样子真可爱！只是她刚才到底想什么呢？ “死顾星乔，臭顾星乔，整天不务正业，就知道说些不知羞耻的话，也不知道怎么会看上他！”宋七梧朝停车场走去，边走边骂，为自己刚才的反应后悔不已。 开了二十多分钟的车，才到了梵音所说的那家婚纱店，梵音已经在里面挑选婚纱了。 “七梧，这里！”梵音见了宋七梧进门，便赶紧招手，“你怎么才来？我都等半天了，快帮我看看选哪套好，他们家的婚纱款式新颖，挺漂亮的！” “行！那你先粗略看一遍，把喜欢的都先挑出来！”宋七梧当初结婚穿的是嫁衣，比起洁白的婚纱，她更喜欢大红的嫁衣，不过梵音想穿婚纱，作为闺蜜，她当然要好好替她挑选挑选。 “嗯，这件，这件，还有这件都挺好看的。”梵音把所有的婚纱都看了一遍，把几件喜欢又纠结的都选了出来，最后总共选了五件。 “好的，小姐，请稍等，我帮您取下来您一一试穿一下。”客服察言观色瞧着顾客喜欢，她自然得好好服务着。 不过须臾，梵音便穿好一套，宋七梧仔细瞧瞧，摇了摇头，“换了吧，这套不太适合你。” “怎么不适合了？”梵音眨眨眼，不解的问。 “领口的蕾丝把你漂亮的锁骨都藏起来了，一点都不性感。” “那我再换另一套！”梵音瞧瞧也是，可不是锁骨都被遮住了吗！ “这套款式有些老了，换！” “这套呢？” “太过花哨和繁琐，换！” “这套？” “你穿有些大了，换！” “不愧是顾队长的媳妇，这说话口气跟他一样一样的，当初你试嫁衣的时候他也是在一旁这么指挥的吧？我就挑了五套，这套再不行，我可没婚纱穿了啊！”梵音满意的看看镜子中的自己，抱怨的嘟囔了两句。 一旁的客服听了也是脸色不好，哪有完美的人和完美的婚纱？照这位顾客的朋友这么点评下去，这单又得黄！于是只得启用那句万年不变“的杀手锏”：“梵小姐，我觉得第三套就挺好的，您人长得漂亮，穿什么都好看！” “哦！谢谢！”梵音自然不会听她的，淡淡的应了一声。 “大小合适，款式新颖，漂亮又性感，扬长避短，非常好，就这套了！”宋七梧打了个响指，一锤定音。 “真的？”梵音将信将疑，“该不会是怕我没穿的才将就着夸的吧？” “我可没那闲心，真不真自己看镜子！” 梵音在镜子面前仔仔细细的欣赏了一遍，这才道：“好，那就这件了！” 客服这才放下心来。 “杜琅青回邺城了吗？怎么不陪你来？” “对啊，他回去安排一下工作，请几天假才过来。” 除了选婚纱，还要看结婚照，还有拍结婚照的衣服，梵音又爱纠结，两人这一选还真就选到了下午。 好不容易定下了，两人付了定金准备走，又遇见了一个不速之客。 “宋警官，又见面了！”林木还是那副打扮，身边挽着一位女子。 “噢！”宋七梧淡淡应了一声，没多余的反应。 “七梧，他是谁啊？” 没等宋七梧回答，林木便抢先道：“我叫林木，和宋警官也算是朋友，小姐怎么称呼？” 梵音对眼前这个故作优雅的男人也没有好感，她也看不见七梧不想理会这个人，七梧不理的人，肯定不是好人，便道：“我是梵音，七梧真正的朋友。”言下之意，你才不是七梧的朋友。 这时，林木身边的女子不乐意了，这两个女子长得那么美，难保阿木不会看上她们，便摇着林木的手臂撒娇道，“阿木，她们是谁啊？你怎么看见她们就不理人家了！” “好了，你不是让我送你来上班吗？现在送到了，我还有事先走了！”林木脸色有些不耐，拿开女子的手便转身出了婚纱店。 “哎！阿木！”女子生气的直跺脚。 梵音撇撇嘴，“七梧，我们走吧！” “嗯，那边有休息椅，我们去那里等星乔，他说下班来接我，这会儿应该要到了。” “顾队长对你真好！不知道结了婚杜琅青会不会也对我这么好！”梵音感叹一声。 “肯定会的，他对你不好你告诉你，我让星乔收拾他！”宋七梧仗义道。 “好！” 两人有说有笑的出门，只是没想到林木还在外头站着，明显是等着她两呢。 “宋警官，梵小姐，二位要去哪里？不如让林某送你们？” “不用了，我们和林先生不熟，再说了，七梧的老公马上就来接她了！”梵音知道宋七梧不待见林木，她自然更不待见，说话也不客气。 “不知道林某怎么得罪了宋警官，让你这么不待见呢？”林木还是不依不饶。 宋七梧冷笑一身，“既然你这么问了，那我倒有一个疑问想让你解答解答！” “宋警官请讲！”林木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我和你从未认识，更没有见过，不知道林先生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还用我的名字赚了895块钱呢？”宋七梧目光犀利的望着林木问道。 林木闻言，顿了顿，道：“宋警官在业内大名鼎鼎，你不认识的人认识你，这没什么奇怪吧？” “既然如此，在福尔摩斯博物馆时候，林先生怎么不大大方方打个招呼？当面不直言，背后却苟且！” “背后苟且？”林木疑惑，“宋警官这话从何说起？林某可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至于那一百英镑，是因为艾伯特想知道，他想知道自然得付出酬劳我才能告诉他了。这也不算什么吧？” 第266章 疯子杀疯子 “呵！林先生能说会道，拿我的名字卖个价钱不犯法，我又能把你怎么样？只是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以后遇见还是当不认识吧！” “呵呵……”林木莫测一笑，道：“见不见面，宋警官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得缘分说了算！” 话音落，众人便听到一道喊声，“七七！” 原来是顾星乔到了。 宋七梧展颜一笑，“星乔，你怎么才来？我和阿音都等半天了。” “有些堵车，走吧！想吃什么？我们出去吃！”顾星乔柔声说着，凉凉的瞥了一眼林木，投去一个警告的眼神。 “顾先生真是疼女人，连逛街都要亲自来接！”林木讽刺一句。 顾星乔毫不留情的回怼：“不疼我媳妇难道疼你吗？”顾星乔说完又恍然大悟道：“噢！看林先生的长相恐怕也是没有女人肯嫁的，自然想接也接不了。” 林木气质儒雅，举止又优雅绅士，只是光看脸，确实不如顾星乔，只是也没有顾星乔讽刺的那么丑而已。 “哼！顾先生说话真是不中听，女人而已，我林木想要多少有多少！” “不管你有多少，估计也没一个是好的！”一个女人如云的男人，身边的女人也好不到哪里去，顾星乔的毒舌也没几个人招架得住。 “你，你只有一个，也不见得有多好！”林木被顾星乔气急了，一时冲动，脱口而出。 “你说什么？”顾星乔眼眸里寒光凌冽，看着林木就像看蝼蚁一般。 “我……”林木一滞，对上顾星乔的脸色，有些吃惊和压力，没想到顾星乔反应会这么大。 天大地大，面子最大，林木自恃高傲，又怎么会退缩，表现出自己怕了顾星乔？ “我说你只有一个女人，当宝贝似的宠着，也不见得有多………” “嘭！” “啊！” 又是这样的声音！ 上一次顾星乔打人还是解家奇指着宋七梧的鼻子骂的时候吧？那时候，解家奇可是付出了一颗门牙的代价的。 “顾星乔！”林木从地上爬起来，吐出一口血水，怒喝道：“你作为警察，当街打人，知法犯法，你就不怕……” “怕什么？你辱骂我媳妇，踢你一脚算是轻的。”顾星乔居高临下的望着他，“滚远一点，别再让我看见你，否则我让你更加下不来台。” 林木阴鸷的看了顾星乔一眼，拿出纸巾擦了擦，这才不甘的离开了。 “七梧，顾队长打了林木，会不会有事啊？万一被人拍到发到网上去……”梵音面色担忧的问。 “没事，他没把握不会随便打人的，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宋七梧安慰道，主要是顾星乔醋意大发，要是不让他打林木出出气，晚上自己就得受罪咯！ ——— 经过一天的侦查，张淼这边的调查已经有了些眉目，莫峰的父母已经老了，又没有其他子女，二老没法管莫峰的事，至于莫峰自己，结过婚，但是自从他患病后，就和妻子离婚了，孩子也跟着妻子，几年没了联系。 如今打电话过去，对方表示从离婚后莫峰没住院的时候因为看孩子还有些来往，之后住院了就再也没了联系，所以对他的事也没不了解，那就只剩下莫峰的医生和病友了！ 但莫峰的医生护士，之前张淼查过，有不在场证明，也没有过节，没有理由要害死他！ “那就只剩病友了！”顾星乔说了一句。 “是，可奇怪的是，莫峰和甘松一样，很少与人接触，我们也没有调查出平日谁和他走得近些，实在是无从下手啊，而且凶手是怎么吓死莫峰的也不得而知。”张淼愁眉苦的汇报着这一天查案的进展。 宋七梧略微思衬，说：“这样，去查病例，看看莫峰的病情情况，还有他患恐怖症的病因，或许知道病因会知道他是怎么被吓死的。” “噢！对哦！”张淼一拍脑袋，“我怎么没有想到呢！我这就去。” “等等。”宋七梧叫住风风火火的张淼，“话还没有说完你就跑什么？” “我着急啊，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还有再查查莫入院前的旧相识，尤其有过节的人，院内没有那就从院外查。” “是。”张淼应了一声又要走。 “回来！”顾星乔叫住他，“艾伯特怎么样了？” “挺好的。” 得了答案，顾星乔便不说话了。 “那这回说完了吗？”张淼看看顾星乔的反应，又小心的问宋七梧，生怕惹了宋七梧又被顾星乔这个“徇私舞弊”的队长穿小鞋。 “没了，去吧，辛苦大家了！”宋七梧道。 “不辛苦不辛苦！”张淼连连摆手，倒退着出去了。 等张淼走了，宋七梧才说：“你别整天板着脸，你在工作岗位上公然的护着我，压榨他们，时间久了，也不怕他们有怨言？” 顾星乔抬头，露出一抹疑惑，随即开口，“压榨？我没有啊，我这是锻炼他们啊！等他们能独当一面了，他们感激我还来不及呢！” 最主要的是，等他们能独当一面，他就可以回家陪媳妇儿生孩子去咯！他可舍不得自家媳妇怀孕还要上班，到时候，自己也不上了。 七七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坐月子，恢复期，都要陪着她。杜琅青有句话提醒了他，女人三十岁之前生孩子最好，七七现在26了，得抓紧了！ 宋七梧一向最懂顾星乔的想法，只是这次，她也没想到厚脸皮的顾星乔打的什么主意，只以为顾星乔是真的要锻炼手底下的人而已。 ——— 一间没有开灯的幽暗房间里，两个黑色的身影在交谈着，若此时有人路过听见，必然会吓得魂飞魄散。 “怎么样了？”坐在窗前的男人，透过窗户看着漆黑的夜空，声音也染上些许阴暗。 “很顺利！疯子杀了疯子，任他们再聪明也毫无办法！”身后站着的男人恭敬的答。 “别大意，他们两的能力不可小觑，虽然现在案子主要交给他手下的人查，可他们夫妻两，还在后面坐镇呢！” 第267章 谦让 “是，我知道了。”身后的男人迟疑一下，又问：“那第三个人是不是该准备死了？” “不急，先缓两天，否则容易露出破绽。”窗前的男人抬手，制止道，“另外，这两个人死后，即便是做做样子，医院也会加强守卫，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是，我明白！那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等等！”男人叫住他，“我跟你说很多次，让你行事低调收敛些，否则你这样的性格很容易惹麻烦！” “我没有啊！你放心，要是惹麻烦了，我一定不拖累你。” “哼！你给自己惹麻烦就是给我惹麻烦，我不想节外生枝，若你听不进去我的话………”窗前的男人语气薄凉，让身后的男子惊出一身冷汗。 “老大，我知道了！” “嗯，去吧！”男人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挥手让他离开。 “是！” 精神病院这边，接连死了两个人，院领导也终于引起了重视，加强了夜间巡逻。临时抽调了些保安三班轮值，包括夜间，而且人手更多，所以这几日，倒是没有死亡案件再发生。 不过，在宋七梧和顾星乔看来，背后的人怕是憋着什么大招呢！没搞清杀人动机之前，他两不认为这个案件就这么结束！ “张淼你们这边的调查进展如何？”昨天宋七梧让张淼去调查莫峰没入院前的人际关系。 “哎！”张淼长叹一声，“顾队，七梧，莫峰就是个普通人，他的人际关系也比较简单，他人缘还是不错的，即便有一两个有过节的那也就是小打小闹，如今他进了精神病院，人家也不会追着不放，更不至于跑到里面去把他吓死，这么做完就是多余的，而且他们也有不在场证明，案发时候在哪，在做什么都查的到。所以，综上所述，我这次调查没有进展，没有线索！” “那么，甘松呢？”顾星乔又问。 “甘松？”张淼一愣，七梧没让他查甘松啊？而且杀甘松的人就是牛飞，这有啥好查的。 倒是陆相予，回答，“甘松入院前的人际关系我查过了，同样没什么异常！” 一时间，办公室安静下来，无论从哪个方向来查，都没有进展，找不到突破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沉默了片刻，宋七梧低着的头忽然抬了起来，正对上顾星乔也做出同样的动作，两人异口同声道：“关系！” 众人一头雾水，“什么，关系？” “甘松和莫峰的关系！”两人又同时说。 “你们的意思是，查甘松和莫峰他们两之间有什么关系吗？”陆相予明白了两人的意思。 “没错！就查他两！” “好嘞！一会儿我们马上行动！我就不信了，这个案件这么邪门，什么都查不到！”张淼挥了挥拳头，大有不查清楚誓不罢休的架势。 “而且，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甘松和莫峰都死于自己所患的疾病，甘松喜欢挖眼珠子，他就死于被挖眼珠子，莫峰患恐怖症，他就被人活活吓死！我总觉得，这背后一定有什么关联！”宋七梧说完，一一看了看大家。 “如果是这样，不仅要查甘松和莫峰的关系，还要查与这两人有接触的其他病患。说不定，谁就会是下一个死者。”顾星乔接着宋七梧的话分析着。 众人听完两人的分析，喃喃道：“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千万不要生病！” 张淼拍拍胸脯，也是感觉心惊肉跳，接过话茬道：“尤其不要得精神病！” “怕什么？你得了精神病看谁不顺眼就弄他，我们帮你走走‘关系’，屁事没有，到时候谁招惹了我们，就放你去弄他，多好啊！”陆相予抬眼瞧了张淼一眼，揶揄的开起玩笑。自从他调整好心态，开始融入工作，接手案子，慢慢的，也有了活力。 “算了吧！这种‘关系’我可走不起，还是你得精神病比较好！你比较闷比较丑，干坏事谁也不会注意你，哪像我，走到哪都是焦点，就算想帮你们干点什么也会被人时刻关注着，不好不好！”张淼又是摇头，又是摆手，连连拒绝，也配合着陆相予，两人你来我往的拿精神病开起玩笑。 “我是个懂得谦让的好人，这种病还是让给你得吧！我不得！” “哎～你比我小，大的要让着小的，还是你得吧！” “不不，你是大哥，让你得！” “不不不，你得！” “你得！” ……… 宋七梧瞧着两人愈演愈烈的架势，无语至极，招呼大家，“我们走吧，让他们在这里争论，我倒要看看他们两要‘谦让’到什么时候！” 顾宋两人，白婳，荀彧，何莫莫几人相继起身，准备把办公室腾出来给他两。 两人争了一会儿，发现气氛不对，这才停了下来，“嘿嘿嘿……那个，请恕在下失态，这就马上去干正事，马上去，马上去，哈！” 张淼“点头哈腰”的赔笑脸，扭头又凶神恶煞的对陆相予道：“走啦！还杵着干嘛！” 两人又哥两儿好的搂着肩膀出去了，刚到门口，只听见顾星乔凉凉的一句话从身后传来，“回来后，院子里，20圈！” “啊！！顾队，不是吧？”两人大叫着。 “25！” 话音落，门口已经没有了两人的身影，都一溜烟跑了！再哔哔顾队只怕要加到30圈了。 何莫莫也跟着出去，“我也一起去吧！” 荀彧也跟着起身，大喊，“我也去！师傅等等我！” 顾星乔朝门外瞥了一眼，“这小子，治不了你了！” 办公室就剩顾星乔，宋七梧和白婳，白婳是网监，除了人手不够，一般就是呆在办公室电脑前。 这时候也是，偷偷从抽屉拿了个阿尔卑斯棒棒糖舔着，反正有七梧在，她不怕顾队会骂自己。 只是，顾星乔像是头上长眼睛似的，还就看见了白婳吃零食。 “上班时间注意点！” 白婳吐了吐舌头，赶紧把棒棒糖装进还没来得及丢进垃圾桶的糖纸里。 第268章 太阳 宋七梧看过去，想起家里还没吃完蛋糕，忽然也有些嘴馋了，鬼使神差的，她问白婳，“还有吗？” 见宋七梧看着自己以及自己手里的……棒棒糖，白婳举着手，疑惑道，“这个？” “嗯。”宋七梧点头，“还有吗？给我一个，我也想吃。” 白婳看看顾星乔的反应，他在专心的看电脑，又看着宋七梧，小声道，“有，可是……”她伸手指指顾星乔。 “没事，悄悄丢过来！”宋七梧侧手挡住一边嘴说道。 “噢！好，好。”白婳咧嘴一笑，又拿出一个丢给宋七梧，两人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当着顾星乔的面吃起了棒棒糖。还掩耳盗铃似的以为顾星乔看不见。 “白婳，你去看看荀彧他们回来了没有！”顾星乔忽然开口。 “啊？”白婳愣住了，“可是他们刚走……” “去！” 白婳又不笨，顿时就明白顾队这是故意支开自己，于是赶紧道：“好，马上去，我去大门口看。”说完就跑出去了。 等白婳走了，顾星乔又说：“过来！” 宋七梧看看周围，只有自己一个人了，所以他是在叫自己了？ “过来！”顾星乔又叫了一声。 宋七梧磨磨蹭蹭来到顾星乔身边，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这么严肃。 “坐下！” 宋七梧隔着顾星乔刚要坐下。 “坐我旁边！” 宋七梧又挪到顾星乔身旁。 顾星乔测过身，望着宋七梧，目光移到她手里的棒棒糖上，舔了舔嘴唇，说了一句让宋七梧差点跌坐在地的话。 “给我吃一口！” 宋七梧：“！！！” 想吃就直说，干嘛这么严肃？还以为他怎么了呢？把自己都整懵了！ 不等宋七梧反应，顾星乔一口含住棒棒糖，“咯噔”咬下一半。 “天！棒棒糖不是这样吃的！”宋七梧惊呼。 “那怎么吃？这样吗？”顾星乔倾身吻住宋七梧的唇，使劲嘬了一口，“真甜！” 白婳躲在门外偷懒，自言自语道，“顾队太阴险了，把我支出来，就是为了亲七梧，想吃糖直说嘛！我那里还有，干嘛抢七梧的？真是！不过他们两真甜蜜！荀彧那个木头就不像顾队那么会哄女孩子，哼！” “怎么亲这么久？再不吃糖要化了吖！哎呀！我要用手机拍下来，等他们回来偷偷给他们看，顾队是如何在办公室和七梧亲嘴的！” 白婳拿出手机，疯狂的拍照，正拍得高兴的时候，身后响起一声咳嗽声，“咳咳！” 白婳一惊，转身一看，瞠目结舌，“霍，霍局，您怎么来了？” 霍局背着两只手，“怎么回事？一支队门怎么关着？其他人呢？你在这里鬼鬼祟祟干什么？” “啊！我没有啊，霍局，我这是刚要开门进去呢，其他人都去调查去了，呵呵……”白婳尴尬一笑，两手张开挡着门，不让霍局进去。 “你们顾队长呢？他也出去了？” “呃……”怎么办？回答“是” 还是“不是？” 正纠结呢，门突然开了，白婳背靠着门，一下子站不稳往后倒，顾星乔伸手一推，扶住白婳，严肃道，“当门神啊，还不去工作？” “呃……是，顾队！”顾队，你装的真像，刚才亲七梧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七梧嘴还红着呢，这就是证据，哼！ “霍局，有什么事吗？” “噢！没什么大事，我就是来问问案件进展如何？这都接连死了两个人了，有什么眉目没有？”霍局见顾星乔杵在门口，没有请他进的意思，他也不会自讨没趣，干脆就站门口问了。 “没进展！”顾星乔如实说。 “没进展？那你还说得理直气壮？小顾啊，得抓紧啊！虽然新婚燕尔，可是工作也是很重要的，不能因小失大，厚此薄彼啊！”霍局又开始语重心长的教育。 “行了，霍局，你说的问题我都没有，案子在查，凶手在抓，好吧？我也挺忙的，你回办公室歇着吧。”顾星乔每次见到霍局都觉得心烦，也懒得听他说教，三两句话打发了他。 霍局脸色难看，却也不敢在顾星乔面前摆局长架子，“那就好，那就好，那你忙吧，案子要抓紧啊，我就先走了！” “唉，老咯老咯，不如你们年轻人有精力咯！” “这老霍是怎么了？”顾星乔低声道。 张淼几人这次的工作量有些大，于是下午下班时候都还没有按时回来，顾星乔也没问，结果第二天自然会知道。 ——— “老大，他们在调查那两个死者的关系了，会不会？” 还是那间黑暗的屋子，还是那两个人。一站一坐。 “甘松和莫峰吗？”坐着的男人问。 “嗯！” “没关系，他们两又没有什么关系，经得起调查！” “那我就放心了，老大，你说，他们会不会猜到我们的目的？” “目的？我们有什么目的？”坐着的男人反问。 身后的男人立时明白了老大的意思，忙道：“是，我们的确没有什么目的！我们的目的他们死也想不到！” “游戏很有趣！我很期待他们知道真相的那一天，太阳照耀着世界，当太阳累了，世界就会变得黑暗，而我的确是累了！”男人阴暗的声音说了一句身后的男子似懂非懂的话。 “太阳！”身后的人咀嚼着这两个字，“老大，您为什么要叫太阳？” 男人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身后的人以为他不会回答。 他还是回答了，“我曾经做的事犹如太阳，照耀着世界，后来太阳受伤了，千疮百孔，所以黑暗来临！难道，不是这样吗？” “是，这个世界对你太不公平！” “呵呵……不公平吗？是啊！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否则我为什么会呆在这样的地方！” “可是……”男子迟疑道，“您原本可以离开，是您不愿离开！” “在这里挺好的，我为什么要离开呢？谁会想得到我就在这里呢？” “也是，老大英明！”男子恭维了一声。 “你今天见过他们吗？” “不曾！” 第269章 查凶手牛飞 清晨。 一个悄悄摸摸的身影弓着身子在一支队办公室门外偷偷往里瞧着，时不时伸长了脖子喵上几眼，嘴里还念念有词，“嘶～怎么没人啊？难道还没来？不可能啊！平时都准时到的，亏我今天还特意迟到了几分钟，难道他们也迟到了？” “嗨！”有人在张淼肩膀上被重重拍了一下。 “啊！”张淼被吓了一个激灵！ 回头一看，紧绷的神经顿时松懈下来，朝来人翻了个白眼，“哎呀！我还以为谁呢，你吓死我了！走路不会出声儿啊？” “你鬼鬼祟祟的干嘛呢？到办公室怎么不进去？”陆相予狐疑的打量着张淼。 “我，我这不是观察一下顾队在不在嘛，奇怪！他和七梧都不见，今天肯定不来了！那我就放心了！”张淼拍拍胸脯，放下心来。 “到底怎么了？神神叨叨的，顾队又不是鬼。你那么怕他？” “你别置身事外，昨天因为你得精神病的事，顾队罚我们回来跑25圈，昨晚我们不敢回警局，下班直接回家逃过一劫，可是以顾队的脾气，他肯定记着这事儿呢，加上我们啥线索也没查到，我估计今天这25圈是逃不掉了！没准儿还得加5圈，苍天！这一劫该咋逃过啊？”张淼仰天长叹！ “嗨！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不就25圈吗？很快跑完的………嘿！等等！不对啊，张淼，你刚刚说什么？”陆相予一步步靠近张淼，瞧着这架势，是想兴师问罪的样子。 张淼也一步步后退，“我刚刚，说了一大堆，你问哪句？” “你居然还说我得精神病，看来我得跟顾队告一状，25圈太便宜你了！” “哎，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大哥！再跑我要累死了。你可怜可怜我！”张淼两手合拢在胸前，“哀求”着陆相予。 “不是，张淼，我就不明白了，从前最严重一次被罚跑了250圈你都没喊累，怎么现在才25圈你就怕成这样？也没见你长胖啊？”陆相予捏着下巴，绕着张淼打量了一圈，问道。 “你没有女朋友你不懂！算了，不跟你说了。”张淼打开门，一头钻了进去，“何莫莫，你真是不让我活了你，一天天被你折磨成什么样了！” “被榨干了？” “可不是………”张淼扭头，“顾，顾队？你怎么来了？” 张淼既忐忑又尴尬，暗暗祈祷顾队不要记得昨天的惩罚，他实在是跑不动了。 陆相予在一旁幸灾乐祸！ 陆陆续续的人也来齐了，大家绝口不提迟到的事儿，顾星乔若无其事的坐下，问道：“查到什么了？” 张淼朝陆相予努努嘴，眨眨眼，使眼色让他汇报，自己实在不敢说话，万一顾队一看见自己就想起昨天的惩罚可怎么办啊？ 陆相予装作没看见，把头扭到一边，张淼没出声，用嘴型说道，“求你了！” 陆相予伸出一根手指头，也用嘴型回道：“一顿饭！” 张淼猛的点头如捣蒜，“可以可以，只要逃过这一劫，两顿都行！” 顾星乔没看他两的小动作，用眼睛余光就能看得清楚，他也没催促，其他人则一脸不明所以。 “咳！”陆相予开口，“那个，顾队，我们按照你和七梧给的方向查了，两名死者甘松和莫峰之间没关系，也没有接触，和其他病友接触的也不多，他们两接触过的病友我们都排查了一遍，案发时，都在病房，没有作案时间。” “所以，这条线也没有找到突破口？”顾星乔闻言，脸色凝重，眉头越皱越深，一切都没有异常，可一切又都透露着异常。 “没有异常就是最大的异常！我想我们的方向怕是错了！”宋七梧昨晚又仔细梳理了一下这个案件，从一开始到现在，能查的方向都查了，依然没有任何结果，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方向错了？”众人诧异，荀彧忙问，“怎么讲？” “这个案子看似简单，可处处透露着异常，到现在为止我们仍然没有找到任何一条线索，能查的都查过了，可世界上没有完美的犯罪，或许是我们的方向错了，我们一直围绕着死者的圈子在查，却忽略了一个人！” 宋七梧慢慢在办公室踱步分析着，她拿起一支粉笔，在小黑板上写下两名死者和凶手的名字。 “七七，你的意思是，凶手？”顾星乔顿时就明白了宋七梧的意思。 “没错！就是凶手！”宋七梧把凶手的名字牛飞圈了起来。 “七梧，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查凶手，围绕牛飞展开调查？”张淼也明白了宋七梧的意思。 “对，牛飞不可能无缘无故去杀人，也不会想到用那样的杀人方法，一定有人在帮助他，或者确切的说是，训练他！！”宋七梧又继续深入分析，“死者和凶手之间没有仇，他的谋杀也不是因为仇怨，所以只能是被人指使，因为我们不知道是什么人指使牛飞，所以我们一直无从下手，不管是动机还是其他我们都查不到！” “那幕后之人到底是谁？这心机也太深沉了吧？居然训练疯子杀人！！”何莫莫眼中已有了愠怒，“疯子的话都不可信，即便凶手指出谁是凶手，我们都拿那人没办法！简直太可恶了！” 宋七梧再次摇头，“恐怕幕后之人不止一个，而且牛飞或许连幕后之人长什么样都没有见过！” “好在现在没有人死亡，否则案子难度系数会持续加大，两名死者家属那边还三天两头的闹着呢！”陆相予感慨了一句。 “那接下来我们就着重查牛飞？”张淼问顾星乔。 顾星乔没立刻回答，而是看向宋七梧，宋七梧又说，“希望这次的分析是对的，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了！” 对精神病人而言，她掌握的那些心理，犯罪心理知识都几乎用不上了。 “那，还是只是我们去查？”张淼指指陆相，又指指自己。 顾星乔瞥他一眼，“不然呢？我跟你去？” 第270章 终于有发现 “不不不，不用，顾队，你和七梧就在办公室歇着，这种活计我们去就成，快走快走，陆相予！”张淼向陆相予和荀彧招招手，一溜烟跑没影儿了。 宋七梧狐疑的问，“张淼今天怎么了？像见鬼似的，怪里怪气的。” “他怕我记着昨天那25圈呢！”顾星乔解释道。 “才25圈就怕成这样？”宋七梧表示怀疑。 白婳比较单纯，听到大家这样议论张淼，她歪着头想了想，说道：“可能是张淼哥太累了吧？白天要查案，晚上………”后面的话她停住了，没说下去。 何莫莫脸腾一下红了，她使劲儿瞪了白婳一眼，见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更加不好意思了，“我，我们没有啊！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累！” “哈哈哈……”三人哄笑出声。连顾星乔也忍不住笑起来。 何莫莫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说错话了，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这不是越描越黑吗？一时间羞得她无地自容。 宋七梧煞有介事劝顾星乔，“张淼也很累了，我看那25圈就算了吧，以免影响……嗯……”斟酌一下，宋七梧接着道，“情感的和谐！” “嗯，听你的。”顾星乔毫无节操的答应了。 何莫莫低着头，不敢看大家，“我，我去趟卫生间！” 这边，张淼陆相予荀彧三人驱车去往精神病院，围绕牛飞展开了调查。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还真让他们给查到了一条线索。 “你说牛飞经常往那边跑？”陆相予面前站着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小姑娘，一脸娇羞的回答着张淼的问题。 “是的，我经常陪我们病区的病人来小花园散步，他老是往那边去，我也是无意间注意到的。”小护士回答。 “那你没向院领导反应？或者向他的主治医生反应？” “他不是我们病区的，我也不知道他是哪位医生负责的病人，我看他的样子像是精神分裂，我问了也白问，怎么反应？”许是怕眼前的清秀小警察误会自己是个不负责任的人，小护士赶忙解释着。 “噢！原来是这样。那你知道他跑去那边是去哪里？去干嘛么？”张淼继续问下去。 “那边是5号办公楼，具体去干嘛我又没追着去，我怎么知道？” “嘿，你怎么对我和对他的态度截然不同啊？跟他说话就温柔可爱的，跟我就阴阳怪气的。”张淼双手叉腰，指指陆相予问小护士。 小护士也是个耿直的，“他长得帅！” “他，帅？”张淼指着自己的鼻子，“你好好看看，我不帅吗？啊？我没他帅？” 陆相予无语凝噎，他拉住唾沫星子到处喷的张淼，“行了，行了，你帅行了吧？办正事要紧！” “好，谢谢你啊，你去忙吧！”陆相予转而对小护士温和一笑。 “走吧！大帅哥。” “去哪？” “去她说的5号楼看看！” 三人往南边走去，张淼越想越不得劲，他拉住荀彧，问：“徒弟，你说，到底是他帅还是我帅？” 本着两方都不得罪的念头，荀彧想也不想的答，“都帅！” “不行，必须选一个！” “呃……师傅，能不能不要这么较真？” “快说，不让你去跑25圈！” “唉！好吧，陆和清秀稳重，你风流倜傥………” “所以呢？”陆相予和张淼难得意见统一的问荀彧。 “呃……”两双眼睛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求生欲前所未有的强，“各有千秋！” “切～！！”两人各自扭过头去。 “5号楼到了。”荀彧赶紧转移注意力。 “进去看看！” 三人刚进一楼，瞧见电梯门开了，里面走出一个西装革履，举止优雅大方的男人，男人瞧见张淼三人东张西望的，喝道，“你们三个！干什么的？” “你又是干什么的？”张淼底气十足的反问。 “我是院长！” 三人一愣，对视一眼，张淼随即道，“噢噢，院长好！我们是来看望病人的，第一次来，也找不到地方。” “这里是办公楼，看病人去那边，家属不能擅入，赶快离开！” “好嘞！好嘞！谢谢院长指路！”张淼朝陆相予和荀彧使了个眼色，三人出了5号楼，等院长走远了，他们三又折回去。 下午，张淼三人回来了，从他们走路带风，红光满面，春风得意的样子来看，是查到线索了。 “好消息！好消息！”张淼一下子忘了那25圈的事儿，进门就开始嚷嚷！ “什么好消息？”何莫莫追问。 “七梧让我们查牛飞，还真查到线索了。”张淼翻开资料，“牛飞在杀甘松之前的一个星期，每天中午午饭后都会小时一个小时。” “午饭后，那就是11点半到12点半这个时间段，不是可以到小花园去散步吗？”何莫莫又问。 “是这样没错，可是我们查了，也问了很多人，一周之前，他每天这个时候都呆在小花园，或者是在病房，可是从一周前开始，他就没出现在小花园了，而是去了一个地方！”陆相予回答。 “去什么地方？”宋七梧显然对这个答案非常期待，她的语气里甚至也带着一丝迫切。 “从小花园经过，去往5号楼，5号楼在小花园南边！” “5号楼有什么特别吗？”宋七梧追问。 “是单独的一栋楼，与其他的楼距离稍远，而且，属于办公楼！” “办公楼？”顾星乔露出一抹诧异。 “对，精神病院所有大大小小的领导，办公室都在5号楼，包括院长。” “查到牛飞去5号楼哪里？做什么了吗？” “5号楼共有6层，我们问过里面的医务人员，牛飞每次去，都是坐电梯直达5楼，具体去哪间办公室就不知道了，我们没查监控，怕打草惊蛇，而且还得联系院领导才行！” “嗯，你们做的对。”顾星乔说道，“5楼有哪些办公室知道吗？” 张淼摇头道：“这个还没弄清楚，办公楼不能随便进去，我们没亮身份，他们没让我们上去。” 第271章 5号楼 “必须想办法查清牛飞去5号楼做什么，这是破案的关键！” 这次的发现犹如拨云见月，困扰了一支队几天的困难终于有了突破，众人都干劲十足，尤其张淼几人，这几天腿都快跑断了。 “那顾队，是直接联系院领导，要求调监控，还是？” “直接与院领导联系，务必弄清楚牛飞在5号楼的行踪！”好不容易找到得线索，不充分利用起来，怎么对得起这些天的奔波劳累！ “是！” 张淼几人再次赶来精神病院，直奔5号楼去，这次接待他们的是桂副院长，桂副院长年愈50，发量稀疏，大腹便便，却神采奕奕，双目炯炯有神。 “张警官，陆警官，荀警官，你们好！你们好啊！哈哈哈，三位请坐！”桂副院长将张淼三人迎到办公室谈话，又各倒了茶，张淼看得出来，这人表面热情，却眼含精光，狡猾得像狐狸，丝毫没有先开口提调查一事的意思！ “桂副院长客气了，我们今天来的目的已经跟你说清楚了，时间紧迫，还是请你尽快带我们去看看监控，早日查清楚案件，于你们医院也有益处不是？”打官腔谁不会，他不开口张淼就先开口。 “当然当然！张警官说的对，配合你们调查是我们的义务，我们也希望早日找到杀害莫峰的凶手，不过……”桂副院长端起面前的茶杯呷了一口，“这牛飞是杀了甘松，于莫峰并不关联，不知道为何还要查他？难道莫峰也是牛飞杀的？” 张淼眼珠子转了转，抬眼瞧着桂副院长，道：“莫峰是不是牛飞杀的，还有待我们调查，只是现在牛飞行为异常，我们依然要调查清楚，说不定是背后有人指使他杀人呢！” “嗯。”桂副院长态度上倒是十分配合，“我们十分愿意配合你们警方调查，但是你们要看5号楼的监控，这，有些为难了！我这个副院长也是心有余力不足啊！” 张淼眉心微锁，“什么意思？” “你们三位恐怕有所不知，我院的5号楼都是院领导办公室，虽然安装了摄像头，但都是做给底下的人看的，其实摄像头只是一个摆设，并没有录像！” “什么？！”张淼猛的站了起来！ “张警官你别激动，坐下慢慢说。”桂副院长劝道。 “按了摄像头却不监控，你们难道就不怕出什么事无从调查吗？”陆相予见张淼情绪激动，让他稍安勿躁，自己和桂副院长谈。 “嗨！陆警官说笑了，领导都是盼医院好的，不会出什么事，再说了要干坏事的人也不会在自己的办公室，在那么多领导的眼皮子底下啊。”桂副院长满不在意的说着。 “那，副院长不介意我们把5号楼所有的工作人员传来一一询问吧？” 三人对视一眼，没了监控，只能用这种笨办法了，希望能有收获。 “这个倒是可以，不过希望三位不要耗时太久，毕竟不可能所有的领导都在这排队等着被问话。”副院长说着，已经起身开始打电话了。 “行的，没问题，我们这里就三个人，可要接受询问的人这么多，所以为了不耽误你们的工作，我打电话再叫几个人来一起询问，这样比较快一些。”张淼说完也出了办公室，给顾星乔打了电话说明情况。 “什么？没有监控录像？”顾星乔诧异。 “是啊，所以只能把5号楼大大小小的领导们叫来一一询问了，我们人手不够，而且也看不出他们有没有撒谎，只能请求你和七梧的支援了！”张淼在电话那头委屈巴巴的说着。 “行了，娘们儿唧唧的，你先安排他们等着，有工作的可以让他们先去忙，不忙的留下来，我和七梧马上就来。”顾星乔挂了电话，又对宋七梧说，“我们一起去一趟精神病院！” “好！” “顾队，我也去！”何莫莫也想跟着去。 不过被顾星乔拒绝了，“你和白婳在办公室守着，万一有什么突发事件呢？” 何莫莫努努嘴，“那好吧！” 两人风驰电掣，很快赶到精神病院5号楼，副院长隔壁有间不常用的办公室，被临时隔出来做询问室了。 两人到的时候，门外已经等着很多穿着白大褂的医务人员了！ 两人穿过人群，进了临时询问室，张淼看见他们犹如见到救星一样，“顾队，七梧你们终于来了，我压力好大，这么多人这么多信息，我根本无法分辨谁真谁假！” “这位是桂副院长。”张淼相互介绍道：“桂副院长，这两位就是我们顾队长还有宋警官。” 桂副院长与警界来往不多，顾星乔和宋七梧虽然名气大，但他也是不认识的，“顾队长，宋警官，二位真是年轻有为啊！鄙人姓桂，是这里的副院长，人我已经叫齐了，你们开始问话吧！” “行！麻烦副院长了！”顾星乔客气道，“那就从副院长开始问吧！” 桂副院长提起的脚步一顿，面露难色，显然对顾星乔想第一个询问自己表示不满，正想说什么呢，顾星乔又说，“你是副院长，先询问你，一可以给下面的人起到表率作用，二来，既然要问这栋楼里所有的领导，那你也是包括在内的吧？” “呃……是是是，顾队长说的对，那开始吧。”桂副院长又坐了回去。 顾星乔和宋七梧对视一眼，微微点头，顾星乔便开始询问了，“请问桂副院长在得知牛飞这个病人杀人之前对他有印象吗？” 桂副院长回答得很干脆，“当然没有印象，整个精神病院那么多病人，我连工作人员都记不，又怎么会知道一个病人！” “那你是在得知牛飞杀了人之后才知道他的？” “是的。” “好，据我们调查得知，牛飞在一周之内，频繁出入5号楼，你在这里见过他吗？” “没有，病人们的行动都是有限制的，他们不可能跑到这里来！”桂副院长说的很肯定。 “但若是有人故意为之呢？” 第272章 院长是谁? 桂副院长伸长脖子，吃惊道：“故意的？不会吧！他们把牛飞叫来这里做什么？一个疯子……噢，不是，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 桂副院长对顾星乔的问题表现得很难以置信。 “桂副院长，请你跟我们说说你一天上班都做些什么吧！”顾星乔，宋七梧，张淼三人坐对面的椅子上，一个神态自若，一个目不转睛，一个认真记笔录，桂副院长看了看，忽然厉声质问，“顾队长，你这话什么意思？怀疑我？你有什么理由怀疑我？我可是这儿的副院长，没有人比我更希望这所医院好了。上头有个资历浅，年纪轻的院长，下头还有些不安分的小头目，这坐在这个不尴不尬的位置上，一心一意为了医院，你们居然怀疑我？” “停！”张淼伸出手掌，“停停停！打住啊，桂副院长，我刚刚说了，询问，询问是排除你的嫌疑，不是审问，两者有很大区别的，要说嫌疑，你，包括外面的人，个个都有嫌疑，之所以要询问你们，就是要替大家排除嫌疑，证明清白，找到罪魁祸首，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 “………唉！”桂副院长叹口气，“好吧！告诉你们也无妨，我早上8点准时到办公室，工作到11点半，休息三个小时，下午两点半开始工作，下午五点半下半回家，这就是我的工作常态！顾队长，这个回答满意吗？” 顾星乔没说话，他看了看宋七梧，宋七梧轻摇了摇头，顾星乔才开口，“好了，感谢桂副院长的配合，询问结束了，请下一位进来的，噢！对了，先叫办公室在5楼的人进来吧！” 接下来，顾星乔针对5号楼的领导们进行了一一问询，尤其是5号楼5楼的人。 “认识牛飞吗？” “不认识？” “下一个！” “一周之内在5楼见过牛飞吗？” “没见过！” “下一个！” “平时午饭后这段时间你都在做什么？” “午睡，回家，逛街………” ……………… 询问一直持续了2个小时才结束，众人已经口干舌燥，凉白开已经喝了一杯又一杯，桂副院长办公室内的水都被喝光了。 宋七梧头都快摇晕了，依然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天哪！”张淼无力的垂下已经写字写得麻木的右手，“费了那么大力气，结果什么也没问出来，又白白费了一番功夫，唉！这可怎么办啊？！” 宋七梧揉了揉太阳穴，声音里也添了一些疲惫，“他们都是研究精神病的，在心理学方面也颇有研究，轻易察觉不出谁撒谎，谁没撒谎！我这次也是脑中一团乱麻，不知道怎么理清了！” 顾星乔测过身，轻轻给宋七梧也揉了揉，“好了，先休息会儿吧，只要他们做过，就一定有迹可循，我们一定会查到线索的，别急，嗯？” “也只能这样了。哎！对了，还有一个人呢？” “七梧，你说的谁啊？”张淼出声问。 “院长呢？院长怎么不出现？之前你们不是遇到院长了吗？” “对啊，还有院长呢！我去把副院长叫来问问。” 桂副院长又被叫了进来，“你们问院长啊！我们这位新院长上任没多久，而且经常神出鬼没的，也不正常上下班，人家上班他不来，有时候人家下班他才上班，这里他最大，没人管得了，说实话，我跟这位院长也不太不熟啊！平时向找他办点什么事都难，你们倒是运气好，头一回来就碰上了！” “那他的电话你总有吧，我们自己联系他？”张淼想着，拿到电话号码还怕找不到人？ “有有有，电话有，我这就给你们拿。”桂副院长从抽屉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张淼，张淼又递到顾星乔手中，顾星乔一看，微惊，“林木？！” 宋七梧瞧见顾星乔的反应，也凑过头来一看，名片上黑体的两个大字非常醒目。 “林木？是同一个林木吗？” “顾队，七梧，怎么你们认识这个院长？” 桂副院长瞧着两人的反应，同样疑惑，“怎么？二位警官认识我们林院长？” “噢！我们也认识一位叫林木的，想来不是一个人，桂副院长去忙吧！”顾星乔意识到事情不简单，于是开始赶人。 等桂副院长离开，陆相予才又追问，“顾队，怎么回事？” “打过去看看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顾星乔说，“这样，这个电话陆相予你来打，你没跟他说过话，他应该听不出你的声音。如果是同一个林木的话。”之前张淼三人撞见院长的时候，只有张淼和他说过话，虽然只说过一次话，到了电话里也很难分辨，但保险起见，顾星乔还是让陆相予来打这个电话。 陆相予拨通林木的电话，可是一直响到自动挂机也没有人接听，“顾队，没人接。”陆相予说。 “接着打！” 陆相信又打了两遍，“还是不接！怎么办？还打不打？” 顾星乔略一沉吟，“先别打了，我们先回去再想办法。” ——— 深夜，漆黑如墨！ “啪！” 窗前的身影已经不在坐立着，而是站在男子的面前，重重打了他一耳光！ “蠢货！！” “是！老大！”被打的男子微弓着腰，“对不起，老大，是我太不小心了！” “你居然让他们查到你头上来了，再过几天，是不是要查到我头上了？”黑影怒不可遏！ “老大！我也没想到，事情会有疏漏，牛飞去5号楼的事居然暴露了，老大现在你就算杀了我也无济于事，请老大指点，接下来该怎么办！？”男子的腰弯得更低了些。 黑影慢慢踱步到椅子上坐下，“为今之计，当然是打乱他们顺藤摸瓜了，让这趟水更浑一些，摸不清方向，就会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是！那，具体怎么做？”男子小心翼翼的问。 黑影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人，该死的还得继续死！得让他们摸不准人死的规矩，接下来……轮到牛飞了！” 第273章 诡异的尸体 黑夜中的小花园，不仅是静得出奇，也黑得出奇，除了天上一些零零碎碎的星光外，几乎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黑暗中浮现出一个人影，正蹒跚的行走着。 忽然，前面又走出一个人来，看不清人脸，只听他对蹒跚而来的人说，“杀了牛飞！” “杀了牛飞，杀了牛飞，杀了牛飞………”蹒跚的身影木讷的重复着这句话。 来人递给他一把刀子，问，“谁是牛飞？” “谁？是牛飞？”那人喃喃自问，半晌，突然欣喜若狂道，“我是牛飞，我是牛飞………” “很好！还记得我之前教你的吗？拿着这把刀，对着胸口，刺下去！” “刺下去！刺下去，刺下去………呵呵呵……” 那人重复着三个字，又呵呵傻笑，接过刀子，对着胸口位置刺了下去，瞬间，刀划破皮肤刺进骨肉的声音，他瞪了瞪眼睛，倒在地上，抽出了两下，不动了！ 黑影蹲下身，想拿走那把刀，却忽然又停住了，沉吟片刻，他起身离开了！ 清晨的清洁工阿姨已经在小花园捡垃圾了，她拿着一把铁钳在草丛里扒拉着，忽然露出一只人手，一声惊叫过后，众人闻声而来。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另一名男性清洁工慌张的跑过来。 那阿姨颤抖着指了指草丛里，“人，人，死人！又死人了！” 一支队众人匆匆赶到，顾星乔的脸色实在不能再难看了，凶手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们的权威，实在太狂妄！ 同一个地方，同样的时间，在巡逻人手多了2倍的情况下，还敢继续作案，简直太不把明城明城警察，不把法律放在眼里！！ “好了，别太上火了！冷静点，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就像要吃人似的！”宋七梧瞧着顾星乔面色难看，出声劝了劝，她自己也同样上火，直往上窜！ “凶手这是赤裸裸的挑衅我们呢！！或许他现在就躲在某个角落嘲笑我们呢！该死！在我们介入调查的过程中，不断的有人死亡，已经死第三个了！”顾星乔目露凶光，手关节被他捏了嘎嘎作响！张淼几人瞧着都瑟缩！ “那个，顾，顾队，你别发怒啊！事情或许不是你想的那样！”张淼蹲在尸体旁边，探出头来喊顾星乔。 顾星乔扭头看他，张淼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们还是先过来看看尸体再说吧！” 宋七梧望着张淼这幅样子，感觉到不对劲，她和顾星乔两人便赶紧过来看死者，都一同蹙起眉心，就差拧成“川”字了。 “这是……”宋七梧观察好久，又反复斟酌后，才说出这两个字，“自杀？！” “右手还紧握着刀，而刀却刺进了胸膛？” “快看！”张淼惊呼，“他的面部表情，他是笑着的，他是笑着死的！咦？等等！这人不是牛飞吗？牛飞死了？！” 这一声惊呼，把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 “果真是牛飞！”宋七梧蹲下身，对一旁等着验尸的向葵道，“向姐，麻烦你给我副手套！” 向葵从箱子里拿出一双一次性手套，宋七梧戴上后，动了动死者握刀子的手，想把刀子拿出来，却纹丝未动，她只得放弃。 “果真如此，刀应该是死者自己刺的，如果是凶手制造的假象，他怎么可能把刀握得这么紧，握得这么自然，拿都拿不下来！” “自己刺的？？”其他人没敢乱动，这次的现场太诡异，大家都怕一不小心破坏了现场。可这样的场景他们都是第一次见到，实在是有些难以置信！ “人体死后9至12个小时，尸体会完僵硬，瞧这僵硬的程度，应该就是昨天夜里凌晨后死的。”向葵双手抱胸，立在一旁，这次的死者她非常感兴趣，迫不及待拿回去研究了，可是还得等顾队和七梧他们先研究，不过以她的专业水准，不用特意去碰，观察刚才宋七梧的动作，就可以大概推测出死者死亡的时间。 尸体很僵硬！ “太诡异了！太诡异了！笑着自己刺死自己，我办案这些年，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呢，见过割腕自杀，割颈自杀的，还有切腹自尽的，就是没见过这么诡异的！太邪门了！”张淼一边后怕着一边说。 “闭嘴！瞎说什么？什么叫邪门？堂堂警察说话注意点，牛飞本来就是不正常的人，行为不正常才叫正常，行为正常才是不正常，你明白吗？别大惊小怪，引起老百姓恐慌！”顾星乔骂了几句，张淼灰溜溜的回了句“是”便不敢再说了，只是小声嘀咕了一句，“绕口令呢？” “你说什么？” “没，没说什么，顾队，我们怎么查？” “向姐先验尸吧，你带人先在小花园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线索！”顾星乔吩咐。 “知道了。” 宋七梧一直沉默不语，她目不转睛的望着前面这条小道，她不相信牛飞是自杀，不相信他是特意拿着刀，半夜三更跑到小花园来笑着自杀！ 一定有凶手！ 她想起之前的猜测，有人在训练他们，训练他们去杀人，疯子可以被训练去杀别人，也可以被训练杀了自己！ 那么，“这个教官是谁？”宋七梧想着，不知不觉的就问了出来。 顾星乔听见了，他看向宋七梧，见她一直盯着一个方向看，还说什么，教官？ “七七，你说什么？什么教官？” 宋七梧收回视线，问道，“星乔，你有没有觉得牛飞的反应太像被训练过的，有人训练他杀了别人，现在又训练他杀了自己？” “你说的对，或许不只是牛飞在受训练，还有其他人，杀莫峰的人我们到现在还没有找到。”顾星乔一手插着腰，脑子有些乱，在原地踱来踱去。 “尸体现在没法验，我先带回去了，不过你们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份满意的报告。”向葵兴高采烈道，“这对这具标本太感兴趣了！这人死的很独特！” “向姐，你能不能悲伤一点，人被谋杀了唉，你这么笑呵呵的不怕被人说你没有同情心吗？” 第274章 夜班护士 顾星乔瞧着向葵笑吟吟的，无端的生出一股子闷气，怎么感觉只有自己一个人在生气！其他人反而更多的是对这次死者的死法感兴趣！ 她这种对死者“大不敬”的行为，要是被有心人看见，发到网上去，又免不了一场流言战争。 “是！顾大队长，我会注意的，不让别人发现。”向葵指挥着助手把尸体运上车，又说：“我先回了啊，希望你们这次有所收获！” 等向葵走了，宋七梧才说，“走吧，这里留给张淼他们，小陆你跟我们去牛飞所在的病区，你去和领导取得联系调查监控录像，我们去找昨天值班的医务人员。” “好嘞！知道了！”陆相予应了一声去了。 两人来到3栋4楼b病区，得知科主任已经将昨晚值班的两名医务人员留下来，等着警察来问话。 顾星乔扯了扯嘴角，也不知是笑了还是没有，说道，“主任倒是十分懂得主动配合我们警方工作！” “哪里哪里！这是应该的，不瞒您说，我知道顾警官的大名，听说顾警官……” “好了，时间紧迫，主任带我们去找柯洁和常山吧。”顾星乔心情不佳，多余的话也不想说，打断科主任的话直奔主题，柯洁是昨晚值班的女医生，常山是男护士。精神病院由于它的特殊性，男护士还是特别多的。 宋七梧和顾星乔在值班室见到两人，柯洁年长些，一派坦然，神色间还隐隐有些不耐烦，而常山却是坐姿端正，肢体紧绷，不停的搅动着手指头，时不时往外看一看。 “这两位是警察，要询问你们一些问题，你们两位如实回答，不要有所隐瞒，否则查实后我会按照院规惩罚！听清楚了吗？”科主任语气傲然的吩咐。 “知道了，主任！”柯洁不耐的回了一句，常山没说话。 顾星乔拉了两把椅子，和宋七梧一块坐下，他才开口，“说说怎么回事？牛飞怎么在你们的班上跑出去的？” “昨天虽然是我值班，但是我们医生的职责是治病，值班期间病人有病情可以找我，其他事就不归我管了，而且12点后，值班医生是可以睡觉的，我去睡觉了，其他的你问他吧！”柯洁一句话说的可谓是滴水不漏，名正言顺的撇清了自己的责任。 顾星乔问，“你说的话监控可以证明吧？” 自己的话被怀疑，柯洁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回答，“没错，不信去调监控看！” “行！”顾星乔点点头，懒得理会他的嘴脸，他是来查案，不是来教他做人的，转而问常山，“你呢？你们护士工作辛苦，值夜班期间应该是通宵不能睡觉的吧？你应该知道牛飞什么时候出去的。” 常山更加紧张了，眼珠子乱转，始终是个小年轻，心性不定，“我，我，我不知道，我在忙，没注意！” “撒谎！”宋七梧忽然呵了一声。 常山身子一抖，看了看顾星乔，“警察先生，我能不能，单独跟你们聊？” “可以！”顾星乔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两人扭头看向柯洁，柯洁这才起身出去。 “现在只有我们了，你说吧！” 常山急切的说，“警察先生，我昨晚是第一天正式值夜班，医院规定值夜班的护士不可以睡觉，但深更半夜的，事情做完是可以偷偷眯一会儿的，这在科里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了。” “但是，这几天情况特殊，你们院领导应该通知你们了吧，这段时间该怎么做，你还敢睡觉？”顾星乔平静的问。 “不是！不是的，你们听我说，我没有睡觉，我知道这几天特殊，也格外小心，为了不犯困，我还特意准备了很多咖啡，还有提神的饮料。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了，我迷迷糊糊的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等我醒来，已经是早上5点多了，我当时吓坏了，祈祷不要出事才好，没想到，牛飞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去死了，我不想失去这份工作，我不想让主任知道我值班期间睡觉，警察先生，你能不能不要告诉主任？我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份工作！如果我说我不知道怎么会睡着了，没人会信的，主任肯定以为我偷懒！” 常山近乎哀求着说出这番话。 “好了好了，多大的事，除非必要，我不主动提就是了！”顾星乔也不是冷血的人，有的地方规章制度多，压得人喘不过气来，随时随地战战兢兢，生怕出点差错就被罚被骂，甚至被开除。 若不到万不得已，就没有必要给一个年轻人的前程添加阻碍了。 宋七梧想了想，问：“你值班期间有人来过吗？” “没有！没人来过！” “咖啡和饮料你都喝了？” “对，一样一杯，都喝了！” “用什么喝的？” “咖啡是速溶的，我用自己的杯子泡的，饮料是瓶装的。” “先喝的咖啡还是饮料？” 常山不知道宋七梧为什么问这么详细，但还是如实回答。 “咖啡。” “先喝咖啡，后喝饮料？” “是。” “几点喝咖啡？几点喝饮料？” “11左右点喝咖啡，12点查几分喝的饮料。” “喝完饮料多久你睡着了？” “就是12点多，饮料多，我没一次性喝完，是中途睡着的，我醒来发现饮料还有半瓶就放在手边。” “你已经困到饮料还在手里拿着就睡了不省人事的地步了吗？” “不可能的，我们做护士的，熬夜成习惯了，我从没有这样困过。” 两人快问快答似的问答，让宋七梧最后得出一个答案，“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你的饮料里被人下了药！” “什么？”常山一惊，“不会吧？吓了什么药？” 宋七梧摇头，“不知道，睡一觉就醒，或许只是安眠药！半瓶饮料还在吗？” “我放在外面没动，应该还在。”常山说。 “走，去拿给我。” 三人出了值班室，常山直奔护士站，正好看见那半瓶饮被主任拿在手里，正欲丢进垃圾桶。 第275章 下药 “真是不像话！上班时间喝饮料，喝完还不扔掉，就这么放在桌上，成何体统！！” 一顺手，半瓶饮料就被科主任扔进垃圾桶。 “唉！主任，等等！”常山急忙制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主任见是常山，不满道，“怎么？不就剩了半瓶吗？我还没说你上班时间喝饮料呢！” “不是啊，主任，警察同志让我把饮料交给他们查查的。”常山解释，赶紧跑过去垃圾桶里把饮料捡起来，主任认定了是自己昨晚睡觉了才把牛飞放了出去，如果饮料真有问题，这可是证明他没有玩忽职守的证据呢！ “啊？哦，哦，原来如此，呵呵，真是误会，警察同志，这饮料可是有什么问题？”见了顾星乔两人，科主任立马换了一副面孔。 “有没有问题我们不知道，带回去检验吧！”顾星乔说道，“不过在结果出来之前，主任还是不要迁怒于手底下的人！” “是是是，顾警官说的对。” 常山把饮料递给顾星乔，“泼了一些，没剩多少了。” 顾星乔凑到鼻子前闻了闻，没什么异常，便说，“好了，你安心工作，这东西我们带走了。” “谢谢你们。”常山感激涕零。 两人来到小花园与张淼他们汇合，陆相予去查监控也回来了。 “顾队，现场勘验完了，你们有什么发现没？”张淼问道。 顾星乔举了举手里的饮料，“看这个了。” “这是，饮料？”张淼接过饮料，又让人拿了物证袋密封起来，“饮料有啥问题？” “可能被人下了药，不过得拿回去验验才知道。”宋七梧解释，随即又问陆相予，“监控看了吗？” 陆相予面露难色，“看了！” “看你的表情，是没有发现？” “有！” “那你哭丧着脸是怎么了？”张淼插了一句嘴。 “监控显示，值班护士离开护士站的时候，出现了一个人，身上下包得严实，他先是把护士站的灯关了，又到桌边停留了几秒就离开了，看不清是不是下药！” “得！还真让七梧给猜着了，真有人给值班护士下药，带走了牛飞！” “张淼你是不是听力出问题了？”陆相予无语的看他一眼，“我刚刚说了他在护士站停留了几秒就离开了，并没有带走牛飞，牛飞是过了一会儿自己离开的，那时候值班护士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呃，这……”张淼傻眼了。 这时，宋七梧突然问，“你说黑衣人关了护士站的灯，他对护士站很熟悉？医院到处都是灯，开关也有好些个，他是准确找到开关所在位置还是观察了一会儿？” “这个……”陆相予迟疑了一下，“我还没仔细看，不如我们回办公室去仔细研究吧！反正现在这边也暂时没事。” “嗯，也行！”顾星乔发话。 “七梧姐，你问这个问题，是不是可以圈出这个黑衣人的身份，如果他对护士站很熟悉，那他可能就是经常出入或者待在医院的人。”荀彧跟着张淼时间久了，也会思考问题了。 “说的不错嘛，看来张淼教你还是挺用心的！”宋七梧把两人都夸赞了一番。荀彧还没说啥，张淼开始得意起来了，“那是自然，也不看看谁是师傅！” “切！你就得意吧你！”何莫莫撇撇嘴，“切”了一声。 “说啥呢？”张淼靠近何莫莫低声道，“这么多人呢，能不能给你男人我留点面子？” “哼！谁让你不爱我的？”何莫莫扭过头去。 “你说这话可就冤枉我了啊！我什么时候不爱你了？”张淼大呼冤枉。 “昨晚！”何莫莫还是不理。 “昨，昨晚？昨晚我怎么就……”张淼说到这里突然明白了，“哦？我知道了，你指的是那个？不是啊！我这不是这几天查案太累了吗？你消消气儿，等案子结束我修养个十天八天的我再好好补偿你，嗯？” “修养十天八天？那你还是当和尚去吧你！”张淼哄了半天，说错一句话，越哄越生气。 “你们两还有没有点隐私了？这车一共就这么大点，你们说话声音再小，我们也不聋啊！”陆相予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出声提醒。 张淼扭头骂道，“你，捂住耳朵，别听不就行了，话多！” “行，我不听！我闭嘴。”陆相予做了个手拉拉链缝上嘴的动作。张淼这才满意的继续哄。 回到警局，张淼就把那瓶饮料送检，又回到办公室看监控录像。 陆相予拷贝的录像一共两份，一份是黑衣人，一份是牛飞离开时的，宋七梧反复看着黑衣人出现的录像，总觉得这个人的身形好像有点眼熟。 “星乔，你觉没觉得，这个黑衣人有点眼熟？” 顾星乔一顿，也仔细看了看，“的确！” “目标明确，行动迅速，看来是早有预谋，必然是经常出入这个病区的人，只是，会是谁呢？” “看他的身形，应该是男人。” “对了，林木院长的电话打通了吗？”顾星乔忽然问。 “打通了啊！”张淼回答，瞧着大家意外的眼神，话锋一转，“就是没人接。” “你小子欠揍是吧！”陆相予抡起拳头作势要揍。 “你两别闹了，去牛飞所在病区排查这个黑衣人，估计不会有什么发现，不过也得去做。林木的电话接着打，白婳你就不用跟着出去跑了，接下来就在办公室打林木的电话，直到接通为止。” “知道了，顾队。”白婳答应着，做好了准备，暗下决心一定要打通这个电话。 下午，张淼，陆相予，荀彧，何莫莫四人在外跑，顾星乔和宋七梧就在办公室等结果，向葵兴高采烈的送来了尸检报告。 “这个死者牛飞就是自杀的，血迹，伤口痕迹，力度，角度都非常符合自杀的要求。” “那他的面部表情怎么解释？为什么自杀还笑得那么诡异？”顾星乔不解。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可能自杀前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吧！他是精神分裂，也许刀刺进自己的胸膛都不知道自己是在自杀！” 第276章 要结婚 “唉！真是造孽，得了这种病，上天已经对他们不公平了，还要让他们被有心之人利用，最后落得横尸的结果！”向葵还顺带着感慨一番。 “对了，那饮料验得怎么样了？”顾星乔没说什么，感慨不公，怨恨上苍，或者是同情死者这种无意义的是事他才不会做，唯一有意义的就是找到凶手，绳之以法。 向葵指指验尸报告，“喏，在下面呢。” 顾星乔一看，果真在，“饮料里含有苯二氮卓？含量还挺高？” “可不是嘛！” 白婳打了一次电话还是未接听，气恼的挂了电话，就听见苯二氮卓四个字，便问，“向姐，苯二氮卓是什么？” “是催眠药的一种成分类型。” “希望张淼他们对黑衣人的调查有点进展吧！”顾星乔看了看手表，“这个时候还不回来，估计是回不来了，也快下班了，我们先走吧。” “那顾队，我这电话还打不打了？一直都没人接。”顾队可是让白婳打到接为止的，可看这样子，肯定是再打也没人接听的。 “你也别打了，下班吧，明天来了继续，” “是，顾队。”白婳高兴，就怕顾队把她一个人留在办公室继续打电话。 “白婳，向姐，你两跟我们一起走吗？”宋七梧好心的问，白婳没车，向葵也很少开车。 “不用，池昌胥说来接我。”向葵露出一抹笑，拒绝了。 “原来是男朋友来了！我说向姐，你们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是不是该结婚了？”提到池昌胥，宋七梧感觉这人还不错，查妈妈的案子时候还多亏有他的帮忙呢，就顺口问了一句。 “嗨！我倒是想结啊，可是人家没那意思，也不求婚，我有什么办法？总不能我买个戒指跟他求婚吧？”向葵目光黯淡下去，有些失望。 “那，你也别着急，可能他没做好准备，等他做好准备就会求的，那我们先走了。”宋七梧暗恼自己怎么就提了这个问题呢，这不是给向姐找不痛快呢嘛。 “行，没事，去吧。” “七梧姐，我想去趟超市，可以坐你们的车。”白婳赶紧说，能蹭一趟顾队的车还是不容易的。 “行，那就一起吧！” 白婳一人坐在后排，坐坐左边，又坐坐右边，“哎呀，太舒服了，平时坐顾队的车，都是大家一起坐，挤死了，今天就我一个，躺平都够了，我什么时候才能有这样一辆车啊？唉！” 宋七梧在副驾驶，听见白婳的话，回过头来，笑道：“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你还小，平时少吃点零食多攒点钱，差不多可以买一辆的。” “那还是算了吧！”在车和零食之间，白婳果断放弃了车，“在公交车最后面的靠窗位置吃着零食，看着人生百态，多惬意啊，干嘛买车自己开？没时间吃零食不说，还怕弄脏了车椅！” 宋七梧，“…………” “你开心就好，小奇葩！”宋七梧无奈。 白婳想了想，又说，“不过还有个办法，等我和荀彧结婚，我就不用他的工资买零食了，我让他攒下来买车，然后他开车，我就可以吃东西了，哈哈哈！就这么办！” 这一番言论，惹得顾星乔都忍不住从后视镜瞟了她几眼，不明白自己手底下怎么会有这么蠢萌的一个人。 宋七梧忍不住想逗逗她，便说，“人家荀彧说要跟你结婚了吗？” “没有啊！”白婳干脆的回答。 “那你的想法得何年马月才能实现啊？” 白婳一怔，“对哦！那我马上就问荀彧要不要结婚！”说着就准备拿出手机打电话。 “结婚的钱准备好了吗？你就这么……冲动？”宋七梧汗颜，这个白婳怎么还有好多未挖掘出来的奇葩因子呢？ “我爸妈早就准备好嫁妆了啊！”白婳奇怪的看着宋七梧，“我爸妈第一次见荀彧的时候就同意了我两的婚事！” 宋七梧，“！！！”果然，这样……有趣的父母才能养出这么有趣的女儿！ 白婳已经拨通了荀彧的电话，那头荀彧正忙呢，半天才接听，“喂！白白？” “荀彧，我想结婚！”荀彧刚接通，白婳张口就说，一点铺垫和试探都没有！ “啊？”荀彧懵圈了！ “啊什么啊？我要结婚，和你！” “白白，你认真的？”那头的荀彧已经吓到了。 “当然啦，你娶不娶？” “娶……可是……” “那好，明天带上身份证，我们去领证，我这就和七梧姐请假一小时，就这样啊！我先去买点吃的，然后回家通知我爸妈！”白婳说完就挂了电话，不给荀彧说话的机会。 “七梧姐，明天准我们一个小时假好不好？”白婳拉住宋七梧的手，撒娇卖萌。 “请假你应该和顾队长说啊，我又不是队长，你跟我说没用的。”宋七梧指了指正专心开车的顾星乔。 “哎呀！你同意顾队就同意了嘛，顾队那么爱你宠你疼你，你说同意他就同意，对不对？顾队。”不得不说，这句话说到顾星乔心坎上了，心花怒放的顾星乔当即就同意了，“去吧，给你们两小时。” “嘿嘿，谢谢顾队，你真是太帅太帅了，嘿嘿嘿，七梧姐真是嫁了个好老公。” 白婳高兴不已，可这头的荀彧却举着电话自言自语，“领证不止要身份证，还要户口本的，我现在去哪里拿？结婚要房子的，我去哪里拿？我的小白白啊，你怎么突然要结婚呢？！你到底哪里想不开啊？！” 宋七梧也提醒白婳，“荀彧家不在这里吧？领证要户口本，你让他去哪里拿？还有你们结婚后住哪里？” 白婳更加满不在乎了，“到时候再说吧！” 三人到了超市，白婳兴冲冲就往卖零食的地方冲了，也不管宋七梧两人。 宋七梧推着购物车先逛，顾星乔去停车。 只是，宋七梧瞧见迎面而来的两个人，有一瞬间的诧异，那不是……林木和苏青梅吗？？？ 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第277章 又见 疑惑间，林木和苏青梅也看见宋七梧了，两人迎着过来，苏青梅见了宋七梧，脸便拉了下来。 女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讨厌一个人不需要什么理由，气场不和就是不顺眼，再加上宋七梧本来就比她好看，自然更加看不顺眼了。 “宋七梧，怎么是你？你一个人买菜啊！我那星乔哥哥呢？不会是抛弃你去约会哪个小情人了吧？”说着，还故意挽住林木的手臂。 林木诧异，“青梅，你认识宋七梧？还有星乔？你说的是顾星乔吗？他是你哥哥？” “对啊！他是我堂哥，你也认识他？”苏青梅惊讶的问着，不等林木回答，她从鼻孔里“嗤”了一声，又道：“至于宋七梧嘛，她可是我堂嫂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搞的鬼，以前星乔哥哥对我还好，自从结婚后，连理都不理人家了！” “呵呵，宋七梧，我们还真是有缘啊，走到哪里都能遇见！”林木没理会苏青梅的抱怨，只和宋七梧说话。 “林木哥哥，你也认识她？”苏青梅这下更不开心了，本以为傍上个公子哥可以炫耀炫耀，没想到又是认识的。 宋七梧仿若没看见两人似的，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给白婳，这才说道，“林木，这是你新找的女人？不知道和上次你送她去上班的那个婚纱店客服比起来，你更喜欢哪个？” “你………”林木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苏青梅一听，瞬间就不乐意了，“林木哥哥，你，你还有其他的女朋友？！！” 林木刚想回答，手机响了，他正心烦着也没仔细看来电显示就接起来了，“喂？” “………” 可电话那头却是没说话。 “你是谁？说话！”林木不耐烦，语气加重了些。 不知道那头的人说了什么，林木的脸色缓和了些，回道，“是我，你是谁？找我什么事？” “嘟，嘟，嘟……”那头却是挂了电话。 “谁啊？这么无聊！！”林木看看号码，是个陌生的，不待他细想，苏青梅又开始闹。 “林木哥哥，你不跟我解释一下吗？什么婚纱店客服？她到底是谁？跟你什么关系？” “哎呀！”林木拿开苏青梅的手，“宋七梧她就是挑拨离间，没有什么客服，她见不得你好，你别被她骗了冤枉我！” 苏青梅是个没脑子的，林木这么一哄，加上对宋七梧的讨厌，自然是信了，“也对！她就是眼红，我才不信她呢！林木哥哥，你答应我的事可别忘了啊！” “知道了，我们走吧。”林木哄好苏青梅，两人便想离开，不过却被宋七梧叫住了，忽然问他，“林木，你是精神病院院长吗？” 林木猛的顿住，缓缓转身，“我的工作好像和你无关吧？” “医院出了三起命案，接连死了三个病人，你作为院长，却一直不出现，警方联系你也避而不见，不知道是为什么？”宋七梧直接质问。 “林木哥哥，她说的什么命案？什么死人啊？” “你别添乱！”林木吼了脸色苍白的苏青梅一声，又对宋七梧说，“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隐瞒，没错，我是精神病院院长，不过正是因为我是院长，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待在医院里，我有很多事情要忙，我怎么知道你们警方联系过我？有什么事我已经交代了桂副院长配合你们调查！” 宋七梧信了他的说辞才有鬼，“是吗？从昨天开始，我们已经给你打过不下百个电话了吧？你为什么不接呢？没听见？不想接？还是……不敢接？” “我有什么不敢接的，我这几天诈骗电话和推销电话太多了，我怎么知道是你们警方联系我呢？都是误会而已。”林木继续辩解，神色倒是淡定自若。 “呵！”宋七梧轻哼一声，“那好，既然林院长这么忙，那就在这，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林院长，不知道你认不认识你们医院的一位精神分裂患者牛飞？” “牛飞？医院病人那么多，我连医务人员都不能部记得，怎么会认识牛飞？” “哦！”宋七梧状似恍悟，“你们副院长也是这么说的，看来你们两还真有默契，只是桂副院长却说和你不太熟呢！两个不太熟的人为什么会那么有默契？该不会是提前串好说法吧？” 言语之间，都是试探。 “宋七梧，你别胡乱猜疑，你说的什么牛飞，我不认识，我还有事，先走了。”林木不想再继续纠缠下去，这个宋七梧太厉害，语言之中，不知什么时候会给你挖好陷阱，让你掉进去还不自知，还是少说为好！ “行，不过林木，我想往后找你的机会还多呢，希望能在你的办公室见到你，还有，下次打电话可别在没听见了，否则会让我怀疑你心虚的。”宋七梧用凉飕飕的语气提醒了一句。 “你们警方怀疑人可要讲证据，我是院长，为何要去害我们医院的病人？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哼！”林木说完，甩着袖子就走了，没等苏青梅。 “林木哥哥，你等等我！”苏青梅跟了上去。 等林木走了，白婳才从一个货架后面探出头来，“七梧姐，他们走啦？” “嗯，出来吧！” “他就是林木院长？这么年轻？”白婳表示怀疑。 “谁说年轻就不能是院长了？不怕年轻人有头脑，就怕有头脑却不做正事！”宋七梧喃喃道。 “你怀疑他？”白婳问。“可看着也不像坏人啊，挺儒雅的。” “林木绝对不像表面上看着的那么简单，这个人有点让人看不透。” “唉，管他的，如果他真是坏人，我相信你和顾队会把他绳之以法的。” “嗯。”宋七梧点点头。“看来，得好好查查这个林木了，这件事就交给你了，白婳。” “知道了，七梧姐，我一定把他查得透透的。”白婳保证着，“对了，顾队停个车怎么这么久啊？我都买好了。” “可能找不到车位吧，这个时候正是人多的时候。” 第278章 虎秋玲? “那我先走吧，七梧姐你在这等顾队。” “好！注意安！”宋七梧嘱咐。 而在张淼这边，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调查，四人分了两组，张淼何莫莫一组，陆相予荀彧一组。 “张淼，这个点大家都饿了，先去吃点饭再继续吧。”陆相予瞧着何莫莫和荀彧有气无力的样子，自己也感觉腹中空空。 “也好！我也饿死了，走吧！” 四人往医院大门口出来，边走边谈着案子，却一个不注意，张淼被一个迎面跑过来的人给撞上了。 “哎哟！”张淼被撞得肩膀生疼，可到底是男人，眼瞅着对面的人要往后倒，他眼疾手快把那人扶住。 “你这人怎么走路不看路啊！力气还真大，哎哟！”张淼揉揉发疼的肩膀。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那人连忙道歉。 “女的？”张淼惊诧，瞧着眼前的人怎么看也像个男人啊，怎么声音是个女人呢？ “唉，算了算了，我没事，你下次小心点，刚才要不是我扶住你，你往后倒可就要受伤了！”张淼摆摆手，没有个女人计较的道理。 “谢谢，谢谢！”女人道了谢，就要走。 可一旁的何莫莫却是皱起眉头，叫住她。“你等等！” “怎么了？”张淼问何莫莫。 何莫莫上前两步，仔细盯着那女人的脸看了看，说，“我怎么感觉你有些眼熟呢！你叫什么？” “虎秋玲！”女人回答。（虎，用做姓氏读o，同猫） “虎秋玲？？！！”张淼，何莫莫，陆相予三人齐声惊讶，只有荀彧不明所以。 “虎秋玲是谁？你们这么惊讶？！”荀彧问道。 “她是之前我们调查过的一起案子的嫌疑人，她老公被谋杀，不过后来查实她是清白的，只是她失踪了一直找不到，没想到会出现在这里。”何莫莫解释说。 “虎秋玲，你怎么会在精神病院里？你为什么不回家？发生了什么事？”张淼急切的追问。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记得我的名字叫虎秋玲，其他的我都不记得了，我是谁？为什么在这里？我的家人在哪里？你们认识我对吗？我是谁？请你们告诉我！！”虎秋玲拉住张淼的衣袖不放，神色慌张失措。 “这……你失忆了？”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别急，你先放开他。”何莫莫过来拉开虎秋玲的手，“我知道你是谁，我来告诉你，你跟我们来吧！” “好！你们别骗我！”虎秋玲将信将疑的说。 “不会，我们是警察，不会骗你。” 何莫莫几人把她带到一个安静无人的地方，找了个石椅子坐下，何莫莫才开口，“你有个老公叫裘道祥，去年他被人害死了，我们警察去调查，当时还怀疑是你害死你老公的，后来经过调查才知道是你们家对面的覃春送害死他的，覃春送你记得吗？” 虎秋玲摇摇头，一脸茫然，“覃春送是谁？他为什么要杀裘道祥！” “他是你们家的邻居，因为你丈夫中了大奖被他知道了，他就谋财害命，现在已经在监狱里了。”何莫莫细细解释给她听。 “虎秋玲，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吗？你离开家后发生了什么？” 虎秋玲脑海中闪过一些零碎的片段，可她拼凑不起来，越仔细想，就越模糊！ 她拼命的摇头，“我不记得了，不记得了！” “好了好了，不记得就算了，那你现在在这里面做什么？”何莫莫想着现在让她想也无济于事，也不再追问了。 虎秋玲指了指一栋有些老旧低矮的房子，“我在那里，扫地。” 何莫莫皱皱眉头，“扫地？那平时你跟谁比较亲近？” “没有。” 没有亲近的人？ “那是谁管你，安排你工作你总该知道吧？” “黄庆。” “黄庆？那你能带我们去找他吗？”说不定这个黄庆知道虎秋玲的一些事。 “他现在不在，下班了，明天你们再来吧。”虎秋玲说。 “下班了？那好吧，你先回去，明天我们再来找你，你放心，我们会帮助你的。”何莫莫拍拍她粗糙的手，安慰着。 “嗯。”虎秋玲点点头，起身离开了，走几步，又回头看了看何莫莫，“谢谢你。” “不客气，快去吧。” 虎秋玲的走了，张淼问何莫莫，“我们现在手头的案子都一团糟，你真要管她的事啊？” “顺便查查看嘛，又不耽误，也没说立马就要帮，她怎么失忆？又为何来这里都是谜，说不定背后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呢！”何莫莫不以为然。 “唉！管不住你了，我们走吧，耽误了这么久，我都快饿死了！”张淼摸摸咕咕叫的肚子，感觉自己能吃下一头牛了。 ——— 这边，宋七梧两人已经回到家，顾星乔正准备做饭，宋七梧跟在他身后进了厨房，开口，“星乔，刚才在超市，又遇到林木了。” 顾星乔一怔，随即说：“他怎么阴魂不散，到哪都能遇到？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他敢做什么？他和苏青梅在一起。” “苏青梅？”顾星乔疑惑，“她是谁？” “呃………”宋七梧一滞，“你堂妹啊，就是上次来你家，让爸给她安排工作那个，你该不会‘目中无人’到连亲戚都不记得吧？” 顾星乔不在意，“没什么感情的远房亲戚而已，我记她的名字做什么？而且你这么乍一提起，我一时想不起，她怎么和林木在一起？他上次不还领着婚纱店客服吗？” “这你倒记得清楚！”宋七梧嗔怪一声，“我让白婳给他打电话，也试探了他几句，他就是精神病院院长。” 宋七梧拿出白婳发过来的通话录音。 “喂？” “………” “你是谁？说话！” “您好！请问您是精神病研究中心的林木林院长吗？”录音中白婳的嗓音甜美可爱，估计这才是让林木脸色缓和的原因。 “是我，你是谁？找我什么事？” “嘟，嘟，嘟………” 第279章 如何失忆? “明天我们去会会他。”顾星乔听完录音，说道。 “嗯。” 次日一早，宋七梧两人刚进办公室，张淼便迎上来，“顾队，七梧，今天你们恐怕得跟我们一块去一趟医院了。” 顾星乔一挑眉，“理由？”虽然本来自己就是要去的，不过看张淼这郑重其事的样子，难道查到什么了？ “我们发现了一个人！” “什么人？” “虎秋玲。” “虎秋玲？”顾星乔和宋七梧双双诧异。“她不是失踪了吗？怎么会出现在精神病院？” “我们也纳闷儿呢，昨天下午撞见的，我瞧着眼熟就问她叫什么名字，她说她叫虎秋玲。”何莫莫接着说道。 “问清楚她怎么会跑到精神病院去了吗？” 顾星乔追问了两句，虽然这个案子已经结了，可原本失踪的人却出现在精神病院，这就令人费解了。 “问了，她失忆了，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其他一概不知，我想也是，要是她记得自己是谁，怎么不回家，要呆在那种地方！” 宋七梧一直沉默，她又想起了之前的那些案子，那种疑虑又浮上心头了，明明那些案件看起来都毫不相关，可她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又说不上来到底哪不对！加上这次虎秋玲突然出现在精神病院的事，那种感觉越发浓烈了。 在她们的背后，似乎有一只大手在操控着这一切！ 张淼见宋七梧和顾星乔都不说话，他又说：“还有，她现在在里面打扫卫生，是一个叫黄庆的人管着她，我跟她说了今天我们去见黄庆，问问虎秋玲的事。” 顾星乔略一沉吟，“嗯，正好今天我们本来也要去一趟的。” “啊？顾队，你们去干什么？”这个案子顾队不是打算锻炼手底下这群人的吗！ “林木的电话不用打了，已经确定是谁了，只需查查他的底细就行，这事白婳你在行，你就留办公室，其他人一起走吧！” “不打了？那个林院长总算接电话了？” “不接不行了！”顾星乔响起昨天宋七梧遇到林木的事，他就气闷，恨不得再把林木叫来打一顿，阴魂不散！！ 一行人上了车，又去往精神病院，这几天三番两次的往这里跑，都快变成精神病了。 “昨天让你们排查的黑衣人身份有进展吗？”顾星乔在后座上闭目养神，可脑子却没闲着。 “医院人太多了，我们掌握的线索也就只有男性，青年，身高和体型，除此之外一概不知，很难锁定目标，不过可以肯定是黑衣人就是医院的人。”张淼一手掌握方向盘，一边回答顾星乔的话。 “医院的人？病人？还是医务人员？” “这个……还没法确定。” “嗯，这项工作量大，你们继续查下去。”顾星乔揉揉眉心，头一偏，靠在宋七梧肩窝里假寐了。 到了医院，顾星乔的精神立马又抖擞起来，“黑衣人的调查还有虎秋玲那里你们几个分配着去查。” “是！那顾队你和七梧呢？” “我们去会会这个林院长。” 张淼安排陆相予和荀彧继续查黑衣人的事，他则和何莫莫去找虎秋玲了。 两人到了那栋低矮的楼房前，正巧看见虎秋玲在打扫卫生，旁边还有个中年男人在指挥着，想必就是虎秋玲所说的黄庆。 “这边这边，快点扫！还有这里，也有垃圾，扫干净点！” “虎秋玲。”何莫莫叫了一声。 虎秋玲一看，是张淼和何莫莫，顿时朝两人小跑过来，“何警官，你们来了？你们不是想见见黄庆吗？他就是。”虎秋玲的指着中年男子说。 “好，那你先工作，我们找他谈谈。” 张淼走过去几步，问：“你就是黄庆？” “没错，我们认识吗？”黄庆看张淼的目光带着几分警惕。 “我叫张淼，现在认识了，我想向你了解一下虎秋玲的情况。”张淼开门见山。 黄庆脸色一变，更加狐疑了，“她就是这的清洁工，其他的我不知道，你们是她什么人？” “警察。” “警，警察？！”黄庆语气惊讶，随即又恢复镇定，一脸防备着，“我又没犯法，你们找我干什么？” “我刚刚说了，向你了解一些虎秋玲的情况，你是她的领导，不会对她的情况一无所知吧？”张淼打量着黄庆，这人行为反常，肯定有猫腻。 “那，那，我们去里面说吧。”黄庆把张淼带进楼里自己的办公室，“警察同志，你想问什么？” “虎秋玲是什么时候到这里来的？” “来了好几个月了，大概是去年冬天吧，具体时间我忘记了。”黄庆回答。 “她是怎么来的？” “怎么来的？”黄庆不明白张淼的问题，“就，就自己来的啊！” “什么叫自己来的？谁带她来或者介绍她来？以什么途径来的这都不知道吗？” “知道知道，她是自己来的，说是失忆了，无处可去，听人说这里招清洁工，她就来了。” “撒谎！”张淼厉喝一声，“听人说？听谁说？措辞漏洞百出，还不老实交代！” “是是是，警察同志，我不是故意撒谎的，我交代就是了。其实是我遇到她的，去年大冷天的，我见她一个人在大街上过夜，就好心跟她说了两句话，又给了她一些吃的，然后从聊天中我知道她失忆了，不知道自己是谁，正好这要招清洁工，我就把她带来了，虽然她失忆了，但她不是傻子，干活也麻利，我平时多关照关照她，也算有个落脚处嘛！” 张淼盯着黄庆看了片刻，“这么说，还是你好心救济了她？她怎么失忆的你知道吗？” “我认识她时候她就失忆了，至于怎么失忆的我就不知道了。” “那她平时吃住在哪里？有没有亲近的人？”张淼又问，问出虎秋玲的住处，看看有没有与她有往来的人。 闻言，黄庆却是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话了，“她，她，她……” “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她吃住在哪里？我不信！” 第280章 面具 “她吃住都在这栋楼里。”这栋楼相当于医院后勤办公室，很多杂物什么的都是黄庆在管理，腾出一个房间让虎秋玲住再简单不过。 “带我去看看她的房间。” “这，这不好吧？警察同志，而且房间太小，都是些她的衣物行李，没什么好看的。”黄庆拦住张淼。 张淼没说话，就拿眼睛盯着黄庆看，黄庆这才不情不愿的在前头带路。 到了一扇破旧的木门前，黄庆拿出钥匙利索的开门，门一开，一股子霉味就扑面而来，张淼一时不注意，被呛了一下，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咳……” 他抬手在鼻子前扇了扇，“怎么这么大的味？这地方能住人吗？” “习惯就好！这也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了，如果想住更好的房间，我就没办法了，我就是个小小的管理员。” “窗户也不开，窗帘也不拉开，黑漆漆的，大白天要开灯才能看见。”张淼嘀咕着，伸手就去墙上摸开关。 “啪！”一声。 灯亮了，黄庆却是“啊！”的惊叫了一声。就连张淼也被吓得退后了一步。 只见房间里只有一张高低床，上层放行李杂物，下层是床，窗边有一个老旧的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些生活用品以及………一个女鬼面具，猩红可怖！胆小的人，乍一看，只怕能吓得人魂飞魄散！ “这这这，这都是什么鬼东西啊这？这个秋玲，怎么把这么可怕的面具放在房间里，她不害怕吗？哎哟！我的心现在还在怦怦跳，刚才差点就跳出来了！”黄庆吓得瘫软在地，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张淼想到莫峰的死，他的死因就是被吓死的，连自己都被吓了一大跳，别说患有恐怖症的莫峰了。 难道，虎秋玲是嫌疑人？ 可是她和莫峰无冤无仇，互不相识，而且还失忆了，她怎么会去吓死莫峰？ 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张淼一步步靠近那个面具，黄庆还在地上没起来，“别，警察同志，别碰，那东西太可怕了！” “没事！”张淼强自镇定，“只是一个面具而已，只是看着可怕。” 这时，打扫完卫生的虎秋玲回来了，何莫莫跟在身后，见房间门开着，黄庆又坐在地上，便问，“发生什么事了？” 黄庆指了指里面，不等何莫莫有所动作，虎秋玲一把推开何莫莫，进了房间，见张淼手里正拿着那个面具，她两步走过去一把抢回来，“别碰我的东西！” “虎秋玲，这个面具是哪里来的，你房间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东西？”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虎秋玲抱着鬼面具，一直说着不知道。 “前两天医院死了一个人叫莫峰，是被吓死的，跟你有关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虎秋玲还是重复一句话。 “看她这个样子，怕是问不出什么了。”何莫莫也是被那鬼面具给吓了一大跳，瞧着虎秋玲宝贝似的抱着鬼面具，干脆四下里张望张望。 忽然，她的视线定格在床铺的枕头上，那里有一根短头发，虎秋玲也是短发，但看这发质和色泽，应该不是虎秋玲的，倒有点像是………门口那个黄庆的。 何莫莫拿起那根头发，又在被子底下发现几根，一并拿起，问道，“黄庆，你和虎秋玲是什么关系？” 黄庆一愣，“什么？” 何莫莫示意了一下手里的头发，“虎秋玲床上的头发跟你的长得很像啊！你们仅仅只是同事的关系吗？” “警察同志，头发相似的人千千万，你不能因为我的头发跟这个差不多你就说是我的吧？你们警察办案可是要讲证据的。”黄庆缓过劲儿来了，起身说道。 “是不是，拿回去验一验不就知道了吗？”何莫莫眼疾手快，手一动，便从黄庆衣服上又拿了一根掉落的头发，“拿你的去对比一下。” 黄庆没看清，张淼却是看清了，那跟头发分明就是何莫莫刚才从床上拿起来的其中一根，根本不是黄庆身上拿下来的，她只是诈一下黄庆而已，于是他又添了一句。 “你说的没错，刚才我要来看房间，你百般阻拦，你不仅有虎秋玲房间的钥匙，开门时候也娴熟利落，看样子是对这房间很熟悉啊！黄庆，要不要我们再好好翻一翻，看能不能再翻出点你的什么东西来？” 黄庆心一慌，本来他也没做什么犯法的事，只是仗着虎秋玲失忆，占占她的便宜而已，只是，这事若被捅出来，他往后可怎么在这里立足啊！同事们会用唾沫把他淹死的。 黄庆没有家庭，好不容易干稳了这份工作，可不能丢了。 “警察同志，我交代，我都交代，我没有妻儿，独身一人，又对虎秋玲有恩，再加上这地利人和，所以和她有过那么几次关系，其他就没什么了，真的没有什么了！” “你！”何莫莫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虎秋玲的遭遇让她很是同情，“若是虎秋玲不愿意，你这种做法可是构成犯罪的你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警察同志，这我当然知道，我就是个平头百姓，哪敢做那种事啊，都是她同意的，我才敢的，不信你们问她。”黄庆赶紧解释着。 何莫莫转而问虎秋玲，“你和黄庆的事，是你自愿的吗？” “是，是我同意的，不关他的事。”虎秋玲点点头，答应道。 “看吧！”黄庆放下心来，“我就说是她自愿的。” “行了，现在没你事了，不过虎秋玲和这个面具我们要带回去接受调查。”张淼朝何莫莫使了个眼色，何莫莫搀住虎秋玲，张淼拿着那面具，三人除了那栋楼。 虎秋玲倒是很配合，“何警官，你们要调查我我愿意配合，可是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没事。”何莫莫笑笑，“我们先带你去医院检查身体，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你失忆的，如果能找到病因，恢复记忆，或许就能知道你的事了。” “好，谢谢你。” 第281章 交锋 出来后，张淼就急忙给顾星乔打了电话，让他们赶紧过来一趟。 顾星乔和宋七梧还在林木办公室坐着呢，接到电话，顾星乔让张淼他们先在车上等一会儿，他和宋七梧一会儿下来。 此时的顾星乔和宋七梧还在林木办公室坐着，两人面前各上了一杯茶，林木坐在对面，看看顾星乔，又看看宋七梧，“二位怎么不喝茶？” “不渴！”两人回答。 “林木，你作为院长，你们精神病院接连死了三个人，我想知道，你认为会是什么人做的？目的是什么？”顾星乔试探着问。 “呵呵……”林木舒服的往后靠着，“我虽然是院长，却只管治病，杀人的事应该问你们警察啊，谁杀的？为什么杀人？那就得问凶手本人了。” “问凶手本人？说不定我已经问过或者正在问了呢！” 四目相对，目光犀利，你来我往，互相试探！ “哈哈……顾队长真会开玩笑！”林木仰头大笑，用一句“开玩笑”一笔带过。 林木这人不简单，顾星乔也不指望能给他挖语言陷进就能让他露馅，而且自己现在也没有任何怀疑他的理由，只是觉得他行为异常，想试探试探而已。 话峰一转，他又问：“据我们调查，死者牛飞在作案前一周内频道的往这栋楼跑，但这里面所有的工作人员我们都询问过了，他们都没有与牛飞接触过，那么，你呢？林院长？” 林木目不转睛看着顾星乔几秒，“这个问题我之前就回答过宋七梧了，我不记得什么牛飞，更不曾与他接触过，不知道你们哪里听来的？”等他查到那个人……… “那就奇怪了，所有人都没有和牛飞接触过，难不成牛飞是自己跑过来跟自己玩吗？还是有人在撒谎！”顾星乔故作疑惑，视线却没有离开林木。 “谁知道呢？一个疯子而已，做什么异常行为都是正常的！”林木摊摊手，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林院长说话一向都这么口无遮拦吗？想必做人也是表里不一吧？”对于一个院长，就这么称自己医院的病人为疯子，也是十分不礼貌的了。 “呵呵……”林木干干的笑了两声。 这时候，门被打开了，进来了一个女人，三人一看，正是苏青梅。 林木脸色瞬间就拉下来了，“你怎么进门不敲门？没看见我在接待客人吗？” 苏青梅被林木下了面子，也是难堪，不过她见林木所谓的客人是顾星乔和宋七梧，瞬间就忘了刚才的不快。 “星乔哥哥？你怎么在这？！”她眼珠子发亮的冲过去，离着几步又顿住了，瞧着宋七梧质问，“你怎么也在这？你来干什么？！” 宋七梧汗颜！ “苏小姐说这话可真好笑，我陪我的丈夫兼队长来查案子，出现在这里很正常，倒是你，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难不成林院长徇私舞弊给你安排了一个清闲高薪下班早的职位？” 对自己不客气的人，宋七梧也从来不会客气！ “你……”被宋七梧说道痛处，苏青梅指着宋七梧不知道反驳什么好，因为她说的本来也是真的。 顾星乔却是看也没看苏青梅一眼，“既然林院长有事要忙，我们就走吧！” “嗯。”宋七梧点点头，起身和顾星乔就要离开。 苏青梅被宋七梧怼了一次，心里不痛快极了，“站住！星乔哥哥，你看看你娶的女人，就这种态度对你的亲戚的吗？你怎么也不管管？！” 顾星乔缓缓转过身来，怎么说他可以，就是不要说他媳妇，否则，管你是谁？！ “她是我媳妇，就是我家人，家人和不怎么来往的亲戚，你说我帮谁？你要她对你态度好？你又是什么态度对她？管我是肯定要管的，我得教教她，下次再遇到你这种人，不用废话，直接揍趴下！” 顾星乔说完，也不理苏青梅的反应，霸气的挽着宋七梧就离开了。 苏青梅被气得只得在原地跺脚，“林木哥哥，你看看他，他是我堂哥啊！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呜呜呜……” 林木被她弄得心烦意乱，不耐烦道，“你别哭了，要哭出去哭去！” 苏青梅的眼泪说来就来，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满脸泪痕了，她痛心的望着林木，“你，你，林木哥哥，你也这样对我？你还吼我？！呜哇！我不活了！啊啊啊！” 装柔弱不成，那就哭闹，总有一招能让他心软。 不过这次，林木想着刚才顾星乔话里的意思，有些心不在焉，便对一直不依不饶的苏青梅吼了一声，“出去！” “我不！林木哥……”苏青梅还想再闹，可当她对上林木那双眼睛时，突然就说不出话来了，她从没有见过他这样的眼神，很陌生！很害怕！像要吃了她似的！ 想起自己不仅是他女朋友，还是他的下属，自己的生活，工作都得靠他，咬了咬牙，这才低低的说了声，“林木哥哥，那你先忙，我先出去了！” 再抬头时，林木已经回复正常，不复刚才那种让人害怕的样子了。 “嗯，去吧，下班去停车场等我。”林木恢复儒雅风度。 “好。” 宋七梧两人出了5号楼，打算去停车场找张淼他们，不过走路还有段距离。 “苏青梅，真是跟林木在一起，进医院来工作了？”当初顾爸不同意把她安排进省厅，但也说了能帮的会帮，可这人眼高手低，想一步登天，这可能吗？ 虽然苏青梅看自己不顺眼，她也看苏青梅不顺眼，但总归也没有深仇大恨，加上她确实和顾星乔有亲戚关系，就这么不管她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太好！ 在处理这种问题上，宋七梧是最不懂的。 “没事！”顾星乔十指扣着她葱白样的手，“她自己的选择，怪不得别人，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就像你，选了嫁给我，就是你种的因，你得到的果就是幸福！你幸福吗？七七。” 宋七梧瞅他一眼，扭过头，“自恋狂！” 第282章 失忆症 两人说笑着来到停车场，张淼两人已经等急了，“顾队，七梧你们终于来了！怎么去那么久？” “没事，遇到个熟人而已，她就是虎秋玲？”宋七梧用下巴指指何莫莫身旁的女人问。 “没错。是不是跟原来调查案子时候见过的相片大庭相径？”何莫莫往里挪了挪，让宋七梧上车。 陆相予和荀彧调查还没结束，暂时不回去。 “走吧！” “去哪？顾队。” “带她去医院检查。” 车子朝着人民医院去，张淼突然问，“虎秋玲一直待在精神病院，你说她会不会已经检查过了，没查出病因？” 顾星乔睨他一眼，“谁给她检查？你们没问过？” 张淼想了想，说道，“也是！黄庆估计也不会花钱给她去检查。” 几人带着虎秋玲来到人民医院，把情况和医生说了以后，又带她去做了相应的检查。 人民医院病患多，光检查就花去大半的时间，何莫莫陪虎秋玲检查的时间顾星乔带着大家到医院附近吃了个午饭，临走前又给何莫莫和虎秋玲各打包了一份，等他们回到医院也差不多检查完了。 正好医生拿着片子在看，宋七梧把饭递给何莫莫，“你带着虎秋玲去找个地方吃饭，这里我们来就可以了。” 折腾一早上，何莫莫也饿了，笑道，“谢谢七梧，那就交给你们了，我还真饿了。” 顾星乔在一旁坐下，等那老医生开口，那医生一看就是个老专家了，两鬓斑白，却精神矍铄，颇有耐心的拿着片子仔细瞧瞧，时不时皱皱眉头。 顾星乔忍不住问，“医生，这个病人情况怎么样？” 老医生瞧了瞧顾星乔，答非所问，“小伙子长得挺俊！病人是你什么人？” 顾星乔如实说，“我是警察，她是我们最近找到的一个失踪者。” “噢！”老中医有些哑然，但也是见过世面的，只惊讶了一下便说，“虎秋玲这是患了解离性失忆症。” “解离性失忆症？” “没错！失忆症是由于脑部受创而产生的病症，按照病因分为心因性失忆症和解离性失忆症。”老医生解释着。 “这个心因性失忆症我知道，一般是心理因素导致的，但是这个解离性失忆症是怎么回事？”顾星乔追问。 “解离性失忆症被认为是最常见的解离症，此病最常见的是对个人身份失忆，但对一般资讯的记忆则是完整的，而事实上在所有解离症中，失忆是最常见的症状。 解离性失忆症患者中女性多于男性，年轻成年人多于年长的。 这一类个案的失忆发作通常很突然，患者会无法回忆先前的生活、或人格，且主要是失去过去的记忆，特别是创伤性的生活事件。” “原来如此！那她这个情况可以治疗吗？” “先别急！你看！”老医生指着片子上的一个地方，“这个位置有片阴影，在患者大脑里有损伤出血，而且时间也算长了，现在我们要评估她的情况，制定出适合她的治疗方法，首先得做手术，清除淤血，然后再进行心理治疗。至于愈后，可能会恢复一部分记忆，可能不会，我们不敢保证。” “好，那就听医生的，务必给她好好治疗。”顾星乔不懂医，但直觉告诉他，治好虎秋玲，让她恢复记忆，对案件帮助很大。 “行，那就办住院吧！”老医生准备开住院证了。 住院费顾星乔先垫了，至于后期的治疗费用，虎秋玲丈夫裘道祥中奖那五十万绰绰有余，裘道祥虽然死亡，但虎秋玲只是失踪，不确定死亡，所以那笔钱还在。 手续办好，何莫莫和虎秋玲也吃完饭了，虎秋玲感觉得出，这几个警察是真心帮自己，也乖乖听话入了院。 “虎秋玲，医生检查出来你因为脑部受过伤导致失忆，不过有治愈的希望，只要你好好配合治疗，我们也会找人来照料你。”宋七梧站在病床旁，望着虎秋玲，她的目光中透露着一些胆怯，还有对陌生环境的害怕和茫然。 “我，我知道了，谢谢你们。”虎秋玲蜷缩在床上，把头深深埋在双膝间。 “莫莫，你暂时留在这吧，等顾队安排了人过来替你，你再回去。”宋七梧吩咐着何莫莫，却对上何莫莫和张淼疑惑的眼神，她看了一眼门外，然后率先走了出去，几人跟了出来。 “顾队，七梧，我需要留在这里吗？在安排照顾她的人之前有护士在呢。”何莫莫不解。 顾星乔脸色凝重，“你们在黄庆那里发现了什么？” “鬼面具，太可怖了，连我都吓了一跳，这让我想到莫峰的死。”张淼回答。 “所以，这事情不简单，必须得有个人看着她，不止是照顾，还有……监视！” “监视？”除了宋七梧，何莫莫，陆相予，张淼都露出诧异的神色。 半晌……… “我明白了，顾队。”何莫莫郑重的回答，听顾队这么一说，众人的脸色也渐渐凝重起来，这件事确实是挺异常的。 “顾队，既然这样，不如让我留下来吧，我不放心莫莫一个人在这。”张淼急忙抢着要求留下来，如果虎秋玲真有什么异常，那何莫莫岂不是危险！ “你一个男人，怎么留下来照顾一个不熟的女人？” “可………”张淼迟疑了，顾队说的对，但是他也不放心自家女朋友一个人在这啊！ “行吧！”顾星乔也理解张淼的担忧，换做自己，也不放心宋七梧一个人置身危险，“我记得虎秋玲有个朋友叫余丽，联系她，让她来照顾虎秋玲。” 张淼一听，顿时高兴了，只要不用何莫莫在这就行，于是自告奋勇，“我去联系她，保证让她来医院照顾虎秋玲。” “行，那就交给你了，你留下，等余丽来了，你再回警局，我们先走了。”顾星乔瞧着他高兴，也没说什么。 “好嘞好嘞！莫莫你回去吧，我很快就回来。”张淼对何莫莫做了个飞吻，搞得何莫莫面红耳赤的。 第283章 手术 顾星乔几人走了之后，张淼就联系了余丽。 “您好，请问是余丽吗？” “我是，您是哪位？” “我是明城警局的警员张淼，我们找到了你的朋友虎秋玲，她现在在人民医院脑外科，你现在能过来一趟吗？” “什么？玲玲找到了？你没骗我吧？”那头的女人又是惊讶又是惊喜，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她已经做了检查，要动手术，我们希望你能来照料一下。” “什么？动手术？她怎么了？她出什么事了？”听着这担忧的语气，张淼想着，这余丽应该是真心担心虎秋玲的，便放心许多。 “她头部受创，颅内淤血，失忆了，手术后可能会恢复记忆，这样我们才能问清楚她为什么失踪。”张淼尽量解释得清楚些。 “哦哦！原来如此，那你们等我一下，我请几天假，再收拾些东西，马上就过来。”余丽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嗯，谢谢。” ……… 两小时后，余丽匆匆忙忙赶到了，一进门，便瞧见躺在床上打着点滴的虎秋玲。 她连忙奔过去，扑到床边，“玲玲，玲玲，你怎么了？玲玲，你怎么变成这样？” 可虎秋玲只是用陌生的眼神看着她，脸上一点波动也没有。 “玲玲，你不认识我了？我是丽丽啊，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余丽已经哭成了泪人。 “丽丽？”虎秋玲呢喃着这个名字，余丽以为她想起了，却又听她下一句说，“我不认识啊！” 余丽背过脸去，擦了擦眼泪，“没事，不记得没事，我记得你就行，你安心的养病，我会一直在这守着你的。” 余丽紧紧拉着虎秋玲的手，那天她们还有说有笑的逛街，没想到转眼她就失踪了，一晃这么长时间，再见，她却不记得自己！实在让人痛心！ 余丽收敛了心神，勉强笑道：“张警官，让你见笑了，实在是很久没有见到玲玲，一时忍不住了。” 张淼瞧着余丽进门就哭，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就这么尴尬的杵着，好在她没一直哭下去。 “额，没事，她有治愈的希望，照顾你的事就拜托你了。” “好，好，你放心吧，我会好好招呼她的。”余丽让张淼放心，表示自己会好好照顾虎秋玲。 “嗯，那我就走了，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这是我的号码。”张淼给余丽留了个电话就走了。 ——— 深夜，一个焦急的黑影“砰砰砰”的敲响了一扇门，压低了声音喊：“老大！老大！” 半分钟过去了，里面的人才“咔嚓”一声打开门。 “什么事？”声音有些阴暗，也有睡着被人吵醒的不耐。 “我有急事找你。” “进来吧！” 黑影进了门，又轻轻关上。 “我不想听到坏消息！”男人回到床上躺着，也不管黑影站在自己床边会不会不妥。 “对不起！老大！”黑影的身子更低了些。 “唉！” 男人重重叹了口气，“你还真是办事不利啊！你说一个没用的人，我应不应该留着？” “老大，老大，对不起，我一定解决了这件事，即便我暴露了，我也绝对不会连累你，没有人知道你的存在！”黑影更加惶恐了，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知道，眼前的男人很可怕，如果自己真的不能成为他趁手的武器，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毁了这把武器！ “……说吧！又怎么了？” “…………” 黑影嗫嚅了两下嘴唇，只是黑暗中的男人没有看见。他不知道说出来，自己今晚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 如果不说，等老大自己知道了，会死得更惨！ 男人也不催促，颇有耐心的等着。 “那女人被警察发现了！” 气氛顿时凝滞了，空气中似乎都出现了一股致命的气息，让黑影喘不过气来。 “然后呢？”男人的声音更加阴森。 “他们带她到医院去了！” 在黑影还没有做出反应的时候，床上的男人已经一跃而起，速度快得不似正常人，重重的一脚已经落在自己的胸口！ 胸前似乎被巨石砸中一样，后背又撞在墙上，黑影感觉自己快要窒息。 但他还是强撑着起身，站得笔直，不敢痛呼！ 只能生生受着！ “自己处理吧！我不希望听到那女人恢复记忆的消息！” “是！” 黑影等了半晌，也不听见男人再有什么吩咐，床上还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似乎只一秒，他就进入了睡眠，他抬起头，但也看不清男人的面孔。 这才默默的退了出去。 ……… 经过会诊以及手术方案的制定，虎秋玲今天可以开始手术了，手术时长四小时，顾星乔不放心余丽一个人在医院，又派了一名警员过来，余丽始终是常人，没有刑警特有的警觉性。 虎秋玲已经准备好，就等着护士来叫她去手术室了，余丽在一旁安慰着，“玲玲，你放心，我会在手术室外面等你出来，你一定会好的。” 经过两天的照顾，虎秋玲对余丽也信任许多，只是亲切的称呼丽丽还有些别扭，因为这个照顾自己的女人只说自己是丽丽，也没说自己的名。 “好，谢谢你，丽，丽。” 预计四小时的手术，其实也只做了三个半小时就出来了。 余丽从手术室一路招呼着到病房，虎秋玲打了麻醉还没清醒，各种仪器监测着，瞧着无比的虚弱。 顾星乔派的便衣警员一直在门外守着，半步不曾离开。 夜晚一些，虎秋玲醒来，余丽第一时间给张淼打电话，张淼又把情况汇报给顾星乔，没多久，顾星乔，宋七梧，张淼几人就赶来了。 虽然人已经醒来，只是还有些迷迷糊糊的，眼前有几个晃动的人影，虎秋玲努力睁开眼睛，瞧见是这几个警察，嘴角扯出一抹笑，“你们来了，我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头好晕？” “玲玲，你刚做了手术，这是麻醉后的反应，头晕是正常的，如果想吐要偏着头，动不了你就叫我，知道吗？” “嗯。”虎秋玲从喉咙里发出一个音节。 第284章 林木的底细 “看这样子，只怕也没法问什么，还得再休养几天，我们去找医生问问情况。”顾星乔说着，正想随七梧一起离开，正巧医生进来查房了。 “6床，虎秋玲，脑损伤术后。”医生看看心电监护，“血压，呼吸，心率，氧饱和度正常，虎秋玲，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医生，她说感觉有些头晕。”余丽赶紧告诉医生。 医生看了看瞳孔，“没事，恢复得有个过程，病人需要休息，病房就不用那么多人了。” 张淼瞅着空隙开口问，“医生，那她的记忆力什么时候会恢复？” “这个不好说，等她伤口恢复差不多了，记忆也会慢慢恢复，不可能一蹴而就。” 顾星乔听了也没说什么，朝几人使了个眼色，大家会意的出了病房。 “顾队，怎么了？” “假设莫峰的死和虎秋玲有关，让幕后之人知道她做了手术有可能恢复记忆，必然有人会来杀人灭口，所以，张淼，你今晚带人亲自守在暗处，务必保证虎秋玲的安。” “啊？不会吧？顾队，那幕后之人这么神通广大？”张淼诧异道。 宋七梧沉重的补了一句，“我不希望袁梦的事再次重演！” 是了，袁梦本来已经救活，就是让凶手龙随云的第二人格顾流云找到机会，又杀了她，也是在医院，当时还有两个警员守着，不也照样死了。 顾星乔也知道这件事，所以很重视虎秋玲的性命安。 “是，我知道了，顾队，七梧，我这就去调人。”张淼说着要走。 “张淼，你等等。”何莫莫追了上去。 “怎么了？” 瞧着何莫莫欲言又止，张淼打趣道，“怎么？担心我啊？”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何莫莫锤了张淼一拳。 “放心吧，就是保护一个人，又不是要打战，凶手还能明目张胆的来杀人啊？” “那，那你一定要小心，我等你回来。” “嗯，放心吧，我去了。”张淼摸了摸何莫莫的头。 “啧啧！这两小情侣，真腻歪！看不下去了！”陆相予咂咂嘴，嫌弃得不行。 “陆哥，你别羡慕嫉妒了，赶紧找一个吧！到时候你也腻歪给他们看。”荀彧凑近陆相予跟前，人得往前走，往前看，不能老在原地踏步。 安排好医院的事，顾星乔才又带着众人回警局，正好这时白婳也查清了林木的资料。 “顾队，七梧，你们看看，这个林木来头不小啊，还是个大乌龟呢。” “什么大乌龟？”荀彧进门就听到白婳说话声。 “林木啊，海归的精神疾病研究博士，文凭高着呢，怪不得这么年轻就当了院长。” “那有啥了不起的，还不是人模狗样的。”荀彧撇撇嘴，不屑道，自己的女朋友怎么可以夸赞别的男人？ “也是，再厉害也没有我家荀彧帅。”两人在办公室秀了一把恩爱。 顾星乔黑着脸，提醒着，“上班时间，注意言行！” 荀彧诧异，“顾队，你不是吧？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从前大家都是单身狗的时候，你和七梧整天撒狗粮，翻来覆去的虐我们，如今白婳只不过是夸了我一句，你就看不下去了？顾队，你的心灵没有那么脆弱吧？” 说着，做痛心状，“七梧老大，你最近是不是对顾队不好啊？还是你们吵架了？怎么他脾气这么怪？” 宋七梧抬眼瞧瞧顾星乔，耸耸肩，“我也不知道，可能男人也有每个月的那几天心情不好吧！” “呃………” “好了，言归正传，白婳，林木的资料不止这一句吧？”宋七梧望着白婳，询问她。 “当然啦！我可是把她有几个女朋友都查出来了捏。”白婳自豪的抬了抬下巴，又念道，“林木，男，汉族，34岁，邺城人，父母离异，四年前去往m国进修，于一年前回国，回国后直接空降在精神病院做副院长，原来的老院长退休后，本来应该是桂副院长当院长，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最后是林木上位。” “看来这个林木果真不简单啊？按理说，去国外镀金回来的人，再有本事也不可能直接就做一院之长吧？”白婳念完资料，众人都唏嘘不已，怪人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他的社会关系怎么样？”宋七梧忽然问。 “社会关系？”白婳想了想，“嗯，怎么讲呢，挺复杂的，像他这样的人，又是海归又是院长的，社交肯定广泛，单单的他回国这一年交往的女朋友我就查到了不下十个，至于其他的人，明面上的倒没什么异常，暗地里的要查清，需要时间。” “嗯，继续关注他。”顾星乔听了白婳的长篇大论，最后也只给出这么一句，又问荀，“黑衣人锁定目标了吗？” “我师傅，还有陆哥我们不停的缩小了范围，可越缩却越发现目标人物嫌疑越来越小。”荀彧苦恼不已。 “什么意思？”何莫莫一时没明白。 “这么说吧，就像洋葱，剥了一层，范围就缩小一层，可剥到最后，还是没找到最里面那个中心。”荀彧怕大家不懂，还特意打了个比喻。 “这人埋得还挺深，不过没关系，迟早我会把你挖出来。”瞧着大家的动力不足，顾星乔宽慰了两句，又问，“对了，那个鬼面具呢？” “送技术科去了，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发现，结果出来我马上去拿。”荀彧回答道，师傅张淼和陆相予都留在警局没有回来。 “行，结果出来马上告知我。” “是，那顾队，我们现在做什么？” “你们，休息会吧，我和七七去隔壁梳理一下案子。” 宋七梧起身跟着出去了，留下荀彧，何莫莫三人小声嘀咕。 “你们说，顾队这么一本正经的，说是梳理案子，其实怕是和七梧单独相处，好亲亲我我，是不是？”荀彧开始谈论宋七梧两人的八卦。 “不会吧？这种不合时宜的时候，瞧着顾队也挺忧心的。” “顾队不合时宜的时候还少吗？” 第285章 梳理 不过这次，他们还真冤枉了顾星乔，他的确是要和宋七梧梳理案件的。 两人进了屋，却谁也没说话，顾星乔在衣兜里掏了几下，掏出一盒烟，抖了两下，拿出最后一根烟放进嘴，可怎么也找不到打火机。 宋七梧瞧见了，踱步到他面前，拿出手里的打火机帮他点燃。顾星乔不常吸烟，只烦闷的时候燃一支，出门时候，宋七梧就顺手把他桌上的打火机带上了。 顾星乔低下头，用前额轻轻碰了碰宋七梧的脑袋，柔和道，“你怎么有打火机？是不是背着我偷偷抽我的烟了？” “是吖！你现在抽这支就是我上次偷偷吸了一口又放回去的！” “是吗？”顾星乔伸出大掌，抚着宋七梧的后脑勺，在她脑门上轻啄了一口，呢喃着，“七七………” “嗯？星乔，你是在为案子的事烦闷吗？”宋七梧仰着头问。 顾星乔微微垂眸，吸了一口烟，“嗯，七七，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案子会是我们做刑警以来最难的一个谋杀案？” 宋七梧恢复冷静和睿智，她缓缓启唇，“是啊！到现在我们还搞不清楚这三起命案的谋杀动机。” 顾星乔吸完最后一口烟，准确的将烟头弹进烟灰缸，又恢复了往日的清明，“现在我们可查线索只有林木的底细，虎秋玲以及她房间里找到的女鬼面具，给护士常山下安眠药的黑衣人身份。可每一条线索都似乎很难有进展，我们必须得找到突破口，否则永远摸不到这个案件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又是谁在策划这一切？” “是啊！可这个突破口要从哪里找呢？”宋七梧问道，像是在问顾星乔，又像是在问自己。 “虎秋玲那里，还得等她恢复一些日子，如果术后她不能恢复记忆……”顾星乔忽然说，“七七，能不能让梵音给她做心理治疗？” “梵音？对啊！梵音就是心理医生，让她给虎秋玲看病也不担心她会知道什么秘密，找她再合适不过，等虎秋玲出院，我就带她去找梵音。” “嗯，那这件事就要辛苦你了，七七。”两人并肩而站，立在窗前，顾星乔握住宋七梧的柔夷，轻声道。 “没事，那林木那边就让白婳继续查，还有，我觉得有必要派人监视一下林木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明明没有任何理由怀疑林木，可我就是觉得他有问题。”宋七梧也是对自己的这种直觉感到很不理解，从第一次见林木她就对他没好感，往后的每一次偶遇，她就越发的讨厌起这个林木来，再加上他作为院长，对自己的医院被谋杀了三个人的事丝毫不关心，越发让宋七梧觉得他异常。 “相信你的感觉，七七，因为我也相信你。”顾星乔郑重其事的告诉宋七梧。 “嗯。”她当然不会放过自己任何异常的感觉，否则不知早已和线索擦肩而过多少次了。 “黑衣人那里，就让陆相予和荀彧继续调查，没有突破口，我们就找突破口，七七，我有一个打算！我希望你能同意！”顾星乔目光灼灼的望着宋七梧，征求她的同意。 “什么？” “亲自去跟踪监视林木！” 没想到宋七梧想也不想就回答，“好啊！没问题。” 顾星乔微微诧异，“这么爽快就同意了？不怕跟我分开不习惯？” “谁说要跟你分开了？”宋七梧紧紧挽着顾星乔的手臂，“一起！” “不行！你不准！”顾星乔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你不同意，我只好自己去，到时候我们两就各自分开跟踪咯！万一我………” “好了！同意。”宋七梧话还未完，顾星乔就同意了，他就是拿宋七梧没办法，他要是不让她去，她会真的自己去，还不如带在身边放心。 “嗯，那明天开始！” ……… 今天晚上的人民医院脑外科，与往常没什么不同，仔细看，也有许多不同了。 往常人多是多，但几乎都是拖着病体的病患，要么就是满脸担忧的家属，只是今晚，多了一些目光犀利，四处张望的人。 夜，越来越深…… 走廊的灯亮如白昼，有一些病患家属坐在椅子上打瞌睡，因为医院人满为患，陪护的家属没地方睡的就只能在椅子上将就一晚，这也是司空见惯的事。 一个巡夜的护士挨间的查房，嘴里还嘀咕着，“奇怪了，今天也没收多少病人啊，怎么一下子多了这么多家属？” 一个坐姿端正，双手环胸，低着头像是睡得正香的男人微微抬眸，不着痕迹的瞧了护士一眼，这才又闭上眼睛。 余丽买了个简易的陪护床，在虎秋玲边上守着，这时也睡得正香。 护士推门看了一眼，便离开了。 走廊椅子上的男人，有三四个是顾星乔派去看着虎秋玲的，虽然瞧着他们坐的位置毫无关系，但无论从哪里进，都是严防死守，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一切显得格外的安静！ “咚咚，咚咚！” 忽然，病床上的人，猛然睁开眼睛，她的眼珠子转了转，悄悄坐起身，低声叫了两声，“丽丽？丽丽！” 余丽睡得香，没有回答。 虎秋玲慢慢起身，穿鞋，悄无声息的走到窗户边，打开其中一扇窗户。 蓦然间，窗户外出现了一个黑色身影，与夜色很好的融为一体，难以分辨。 “老大。”虎秋玲唤了一声。 窗外的身影盯着虎秋玲瞧了几秒，语气毫无温度的道，“别忘了你的命是谁给的，你信任外面那群警察？” “不，我是失踪者，他们无意间发现我，带我治疗是在帮助我，如果我执意拒绝，他们才会怀疑。” “那么，你会恢复记忆吗？” “不会。”虎秋玲笃定的回答。 “你知道我今晚来干什么！”黑影的话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可令人更惊诧的是，虎秋玲丝毫没有疑惑和害怕的样子，她说，“我知道，你老大让你来杀我灭口，只是老大你不能杀我，有我在，才能更好的迷惑警方的视线。” 第286章 医院事件 “你凭什么这么以为？”那人不信，语气更冷了。 “相信我，我死了，他们必定会力追查，这本不在你们控制范围内不是吗？” 黑影沉默了半晌，才道，“也好！老大让我自己处理，但我现在不杀你不代表以后也不杀你，如果再有什么事超出了我们的掌控，你知道的！” “是，老大。” 黑影来无声，去无迹，虎秋玲还是床上那个虚弱的病患。 清晨，医院又渐渐恢复人声鼎沸。 顾星乔接到张淼的电话，“你说，昨晚医院风平浪静？没有人来？” “对，派过来守着的同事们说了，什么事儿也没发生。” 顾星乔顿了顿，说，“好，你安排他们轮流休息，还不能放松警惕！” “是，我知道了。” 顾星乔拧着眉头，背后的人居然没有任何动作？是自己猜错了？还是他们已经有所动作，是自己没发现？ 宋七梧出现在顾星乔身后，瞧着顾星乔举着电话不知道想什么，出声问，“怎么了？他们没有动作？” 闻言，顾星乔回过头来，“嗯，七七，你说是不是我们想错了，并没有人想杀人灭口？” 宋七梧笃定的否决了，“不会，从鬼面具来看，虎秋玲绝不是毫无干系的，如果她和精神病院命案有关，背后的人势必不希望她恢复记忆，至于昨晚没什么没动手，我想是因为他们不确定虎秋玲是不是恢复记忆，不敢贸然行动，毕竟她的记忆何时恢复，连医生，连我们都不知道。” 顾星乔听了，也觉得宋七梧的说法比较站得住脚，继续道，“那这段时候，除了我们，幕后之人必然也会密切关注虎秋玲的恢复情况，只是，虎秋玲被我们的人保护着，他们要如何得知虎秋玲的情况呢？” 顾星乔问出这个问题，宋七梧和他一时间都沉默了！ 用什么方式得知虎秋玲的消息？？ 会是什么方式呢？？ “医院那边，除了病人家属和警方，是不会轻易对其他人透露病人情况的，从我们这边更加不可能得知，那就只有……家属！”顾星乔继续分析着。 “对！家属！没有人会注意出现在医院的家属，即便他游走在医院各个地方，也没有人会关注，医务人员言谈间，病友家属之间闲谈，都有可能让他们的人听到消息。”顾星乔一分析，宋七梧也在一瞬间想明白了。 “星乔，你让张淼去，查清楚隐藏在病患家属中的嫌疑人。这样的人他有几点特征，精神饱满，热心助人，爱聊八卦。 因为不担心病人，所以他脸上不会出现担忧，疲惫的神色，反而是精神满满，还有很热心，到处帮别人的忙，认识的不认识的，这样就容易和真正的病患家属打成一片，要知道病人的情况，轻而易举。” “好！我马上让张淼去调查。”顾星乔丝毫不担心宋七梧的分析会不会出错，二话不过就安排张淼展开调查了。 张淼接到任务时候也是很诧异，但还是丝毫不敢懈怠。 他什么也没做，就在医院观察了一早上，还真让他给找到了一个嫌疑人。 嫌疑人是个50多岁的胖胖的妇女，脸上的褶子一条一条的，笑起来时候都能夹死苍蝇了。 一早上精力十足的在医院转悠，也不见她进哪间病房，但也一直不离开脑外科病区，哪里人多就往哪里凑。 午间趁着饭点，张淼瞧着那妇女要走，急忙追了上去，和妇女并肩走着，故意说道，“咦？这医院太大了，食堂在哪也找不到。” 那妇女听见了，瞅了瞅张淼，瞧着眼生，就没有搭腔。 张淼干脆主动问她，“大姐，请问你要去食堂吗？” “嗯。”妇女冷漠的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张淼再接再厉，“那我跟你一块去吧，我见大姐你一早上忙前忙后的帮助脑外科那些家属就知道你是个热心的人，唉？不知道大姐你家是什么人住院了？在哪间病房啊？” 妇女防备的退开两步，两只细小的眼睛阴鸷的盯着张淼，“你问这个做什么？” 张淼故作不知，笑道，“大姐好心给我带路，都是病友，一会儿吃完饭我也去探望一下你们家的病人。” “不用了！”妇女脸色一变，甩下一句话就大步离开，“食堂在那边，你自己去吧，我还有事！” “哎！大姐！大姐！你等等！”张淼追了几步路，见那妇女越走越快，情急之下，他大喝一声，“站住！” 妇女脚步一顿，然后拔腿就跑，那妇女身材臃肿，动作却灵活，张淼暗骂一声，追了一段距离，妇女出了医院侧门，拐进一条小路，不见了。 “妈的！去哪了？” 没办法，张淼只好打电话给顾星乔。 “顾队，我查到一个嫌疑人了，是个肥胖的妇女，我本来想试探她一下，结果让她给跑了！” 汇报了情况，张淼已经做好被骂的准备了，却只听见那头的顾星乔只幽幽的说了句，“所以，你告诉我，你一个刑警，连一个肥胖的中年妇女也跑不过？” “顾队，是我的失职，只是我怀疑那人对医院周围的环境很熟悉，我也没料到她会突然逃跑，就追丢了。”张淼内疚不已，好不容易找到线索，又被自己弄断了，“顾队，怎么罚我认了，只是现在怎么办？这可是案件突破口。” “那人暴露了，她就不会再出现，也暂时不会再派人来探听消息，但也不要放松警惕，守好医院，然后去调医院监控，查清那人的身份，我这边和七七商量一下下一步行动。” “是，顾队。” 顾星乔挂了电话，把情况和宋七梧说了，宋七梧听了后说道，“这个办法探不到消息，幕后之人想必会另想办法，只是，我不确定虎秋玲值不值得他们如此大费周章？！是直接杀了她划算还是要看她的记忆恢复情况。” “要确定虎秋玲知不知道他们大费周章，也不是没有办法！” 第287章 演戏 “你打算怎么做？”宋七梧隐隐想到了顾星乔的想法。 “只要虎秋玲的记忆恢复，他们必然会有所行动。”顾星乔说。 “你的意思是故意散播虎秋玲恢复记忆的消息出去？” “没错！” “如果他们不信呢？” “如果不信，首先要做的就是派人探探消息是否属实，只要他们派人来，我们就有机会抓住人。赌一把吧！” “好！”宋七梧答应了，想了想，又说：“但是还有个问题！” “什么？” “医院那个探听消息的人跑了，如果他们还没有派人来，如果确保他们能知道虎秋玲恢复记忆的消息？” “………”闻言，顾星乔沉默了一会儿。如何确保他们能知道消息呢？ 见顾星乔不说话，宋七梧继续道：“我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顾星乔追问。 “我们把消息透露给林木，这样既可以试探林木与这件事是否有关，如果他有问题，那也就可以通过他的口让幕后之人知道消息。” “那如果林木与这件事无关或者他没有透露消息给幕后之人呢？”顾星乔反问。 “就像你说的，赌一把咯！” 顾星乔略沉吟，“好！” 此时的顾星乔和宋七梧已经乔装打扮成医务人员在5号楼周围活动，监视林木的行踪。 如今已经决定执行这个计划，他两就褪去伪装，恢复身份大大咧咧的在小花园坐着。 顾星乔把这个计划告知了众人的时候，大家都表示赞同，医院那边，顾星乔把何莫莫也派过去了。 “顾队，那这个计划要不要让虎秋玲和余丽知道？”何莫莫在电话里问道。 “要知会余丽一声，但不要让虎秋玲知道，否则可能会坏事。”顾星乔提醒着。 “好，我知道了。” 打完电话，宋七梧问顾星乔，“要怎么才能让林木下来，‘不经意’听到我们说话呢？” 顾星乔忽然想到了一个人，说道：“有个人或许可以！” “谁？” “苏青梅！” “呃，再怎么说她也是你堂妹啊，你真要利用她？”宋七梧想想还是有些不忍心。 “怎么会是利用呢？她这是帮助警察抓凶手的良好市民啊。”顾星乔邪气一笑，“等我打个电话给我妈。” “打电话给你妈干什么？”宋七梧疑惑不解。 “问苏青梅的电话呀，不然怎么联系她？” 宋七梧：“………” “喂！妈，是我。” “儿子，怎么想起给妈打电话了？七梧呢？”那头的顾母接到电话显得很开心，故意在顾父面前接，炫耀儿子只给她打不给自己打。 “妈，你怎么只关心七梧不关心我啊？”顾星乔不满的抱怨道。 “她是我唯一的儿媳妇，我不关心她关心谁？” “那我还是你唯一的儿子呢！” 宋七梧无奈，拍拍顾星乔，示意他说正事。 “噢！妈，我先不跟你理论了，你把苏青梅的电话告诉我一下！” “什么？你要她的电话干嘛？她是不是找你去了？”顾母急了，这个苏青梅母女，该不会又赖上自家儿子了吧？！ “没有，妈，苏青梅攀上一个精神病院院长，人家给她安排了工作，我找她是有事，你把号码发给我一下就行。” “你确定没事？”顾母不放心，又确定一遍。 “确定没事。” “好吧，那挂了啊。” 等了两分钟，顾母才将苏青梅的电话号码发给顾星乔，顾星乔拨了过去。 苏青梅正在办公室百无聊赖的玩手机呢，忽然有个陌生号码，她接通后就听到那头传来一句，“七梧，你来了吗？我在精神病院小花园等你。” 然后就挂了。 苏青梅盯着手机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刚才那个声音好像是星乔哥哥，他找宋七梧？怎么打我电话？难道是打错了？他在小花园？” “嘿嘿……就让我去跟你会会，然后让宋七梧误会你，看你还那么宠她！” 顾星乔本来是想吊起苏青梅的好奇心，让她来小花园一探究竟，然后自己再气气她，她跑到林木那里诉苦，林木必然会下来找自己。 只是没想到苏青梅会给自己加戏。 “你确定她会来吗？”宋七梧有些担心。 “我虽然对她这个人没好感，可到底还是亲戚，来往过几次，我知道她的性格，她这个人脑子有问题，过会儿你就去那边藏起来。”顾星乔指指自己的脑袋。 “好吧。”事到如今，也只能继续下去了。 没过几分钟，苏青梅果然来了，还特意打扮了一番，远远的瞧着顾星乔坐在小花园休息椅上的背影，她就莫名的心动。 “星乔哥哥，真的是你？我还以为看错了呢？”苏青梅奔跑过去，装作不知道顾星乔电话打错了。 顾星乔手杵着下巴，听到声音懒懒的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噢！是你啊！” 热脸贴了冷屁股，苏青梅委屈不得了，不过一想到宋七梧见到自己和顾星乔有说有笑，一定会闹起来，她就高兴，随即在顾星乔身边坐了下来，“星乔哥哥，你在这里做什么？宋七梧呢？” “我在这等她。”顾星乔答非所问。 “噢！星乔哥哥，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呀？” “查案！” “查案？噢！我知道，就是前几天这里死了三个人是吗？星乔哥哥，你们查到凶手没有啊？” “唉！还没有呢，凶手太狡猾了，死得一个比一个惨，还有一个就是死在……就是死在你脚这个地方，死不瞑目，死得恐怖，血胡里拉的，唉！现在回想起来都后怕啊！” “啊！！！！！” 苏青梅瞧瞧脚底下，脑海中自然浮现顾星乔所描绘的画面，吓得她哇哇大叫起来。 “星乔哥哥，你别吓我啊！”女人害怕，自然会往身旁的男人怀里钻，虽然顾星乔的怀她钻不进去，但靠近还是可以的。 暗处的宋七梧望着苏青梅这么的会加戏，也是十分的配合。 这时候，宋七梧闪亮登场，“你们在干什么？！” 宋七梧装作生气，愤怒，难以置信的样子，看得顾星乔心里直笑，七七这个样子还蛮可爱的！ 第288章 计划 “呃，七七，我们没什么啊！你听我说………”顾星乔着急的解释。 “星乔哥哥。”苏青梅趁机拉住顾星乔的手臂，“人家是太害怕才会靠近你的，人家不是故意的，宋七梧你不要怪星乔哥哥，要怪就怪我好了。” “你，你们………”宋七梧指着顾星乔，就想过来打顾星乔，结果被顾星乔捏住手，宋七梧打不到，转而又想打苏青梅，结果苏青梅又往顾星乔身上凑，宋七梧只好狠狠推了她一把，虽然瞧着是狠狠的推倒在地，其实宋七梧只是把她往草多的地方推，使了巧劲，让她屁股着地的时候不是那么的疼。 毕竟是利用了她，可不要让她真的受伤。虽然苏青梅讨厌了些，可到底她又不是什么坏人。 苏青梅倒地后，宋七梧还做出得意的笑，靠在顾星乔怀里闷闷的“哭”着，感受到胸腔部位传来的震动，只有顾星乔知道，她是在笑。 “你，你们！宋七梧！你竟然推我！！”苏青梅气急败坏，起身就要打宋七梧，结果被顾星乔拦住了。 “星乔哥哥，你也帮她？！我可是你妹妹！你给我等着！哼！” 苏青梅的眼泪说来就来，哭着跑向5号楼。 两人瞧着她跑远，这才坐下来，“希望她的哭诉能引来林木。” 苏青梅一口气跑到五楼，门也不敲就闯进去，林木正在工作，听到声音也不看是谁，开口就骂：“进门不会敲门……青梅？你怎么来了？你哭了？” “林木哥哥，呜呜呜……”苏青梅哭得更大声。 林木赶紧过来哄，只要他对苏青梅还没有腻味，他就会好吃好喝的哄着她。 “好了好了，别哭了，谁欺负你了？告诉我！” “是宋七梧。” “宋七梧？她在哪？”林木脸色一变，追问。 “她和星乔哥哥在小花园呢，就是她把人家推在地上的，人家的屁股现在还疼呢。” “她在小花园做什么？”林木只关心宋七梧怎么会出现在小花园，丝毫没关心苏青梅的屁股。 “说是查案，哎呀！林木哥哥，她欺负我，我不管，你要帮我出气！”苏青梅保住林木，使劲在她怀里蹭啊蹭，蹭得林木心猿意马的。 “行，我给你出气，你是我的女人，欺负你就是欺负我林木，走！” “嗯。”宋七梧没有父母苏青梅是知道的。只要顾星乔不护着她，她就只能任人欺负！竟然敢推自己。 两人来到小花园，林木随着苏青梅走到离宋七梧他们不远的地方，瞧见顾星乔和宋七梧果然在小花园里转悠。 “林木哥哥，他们在那呢。”两人又靠近了些，这个距离足够他听清顾星乔他们说话。 “唉！还是没有什么线索，不如我们回去吧！”顾星乔愁眉苦脸的。 忽然，电话响了。 顾星乔接起，瞬间变得惊喜，“你说虎秋玲恢复记忆了？！真的？！好！那我们现在就过来！” “七七，医院来电话，说是虎秋玲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已经能记起一些以前的事了，我们现在赶过去，只要她交代了，就知道谁杀了莫峰，说不定，她还知道更多的事情！”顾星乔高兴的说着，声音有抑制不住的喜悦。 “真的？那太好了！我们走。”两人说着，就真的走了。 “林木哥哥？走啊！你怎么停住了？”苏青梅瞧林木忽然不走了，催促着。 “你先回办公室，我还有点事要办！”林木脸色凝重的说。 “不行！林木哥哥，你说要给我出气的。”苏青梅不依不饶。 “你回去！我还有事，出气的事以后再说。”林木不喜欢不听话的女人，苏青梅不听，他马上就变脸。 可苏青梅气急了，又是个没眼力见的，“林木哥哥，你怎么这样？说好的事说变卦就变卦，我不管，你必须去教训教训她！” “别忘了，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你要再无理取闹，小心我现在就让你走人！”林木翻脸无情。 “你……哼！”苏青梅没办法，只能气哼哼的走了。 等林木和苏青梅都走了，顾星乔和宋七梧才又出现。 “林木往那边去了，他没回5号楼！”宋七梧说。 “走，跟上去看看。” 两人一路尾随林木，直到他进了7号楼。 “7号楼，他来这里干什么？” “不知道，走，进去。” 两人又跟着林木进了7号楼，可林木却是上了楼之后不见了，去了几楼也不知道。 两人一楼一楼的找，却始终不见踪影。 为免打草惊蛇，无奈，只能退出来。 这时，张淼打来电话，说是医院那个胖妇女的身份查到了。 人已经带到了警局，让顾星乔他们回去。 “好，我们马上回来。” 宋七梧两人赶到警局的时候，却发现警局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 仔细一看，都是媒体记者。 霍局正在艰难的应付着，他一看顾星乔回来，便把烂摊子丢给他。 “顾队长回来了，案子自己权交给他查，你们有什么问题去问他吧！” “顾队长，据我们了解，精神病院命案已经发生快半个月了，到现在为止你们警方仍然没有找到凶手，不仅如此，就连凶手为什么杀人也不知道，请问这是怎么回事？” “顾队长，疯子杀人是不是偶然的？还是有人在后面指使呢？” “顾队长，听说你和宋七梧是明城的神探，这次是不是要浪得虚名了？” “你们该不会查不出凶手吧？” “如果你们破不了案，是不是应该由更有能力的人来破案呢？” “是啊！毕竟现在人心惶惶，老百姓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顾队长，请你说两句！你说两句吧！” 顾星乔一言不发，霍局外后头幸灾乐祸，“顾星乔啊顾星乔！平时让你拽，就该让这群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来治治你。” 顾星乔不说话，那群记者情绪越发激动，无端的猜测愈演愈烈。 顾星乔手一抬，场面顿时安静下来，对着镜头，他说，“幕后的那只黑手，如果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局面，那么，我和宋警官，奉陪！” 第289章 设计 “老大！老大！” “现在是什么时候，你竟敢在大白天的来找我，要是被人看见………” “老大，我顾不得那么多了，那女人恢复了记忆，如果她部交代，那么………” “你从何得来的消息？” “是刚才医院打电话给顾星乔，我听到的。” “有这么快吗？”男人喃喃自语，忽然怒视着眼前的人，“我不是让你处理吗？你为什么都不杀了她？！！” “老大，我去了，她说服了我，不杀她比杀了她更有利，所以我……” “所以你就没杀手，现在好了，她恢复记忆，于我们不利，你满意了？！” “这，老大，我现在就去杀了她！” “现在还来得及吗？！！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不能让虎秋玲恢复记忆，还有，杀她之前先搞清楚消息是否属实，别中了诡计！” “是，知道了，老大，我这就去。” “等等！” “老大？” “潘翠红那个女人呢？” “那个没用的女人，我们派她到医院打探消息，她倒好，竟然被人发现，如此没用的人，杀了吧！” “是！” ………… 好不容易打发了大门外那群记者，顾星乔和宋七梧才进得了办公室，却见张淼拿着一份报纸在看，头条是醒目的几个大字：明城警察至今未破疯人院杀人案！ 内容当然就是谴责接手案件的一支队刑警以及顾星乔队长了。 瞧见顾星进来，张淼忙收起报纸，“顾，顾队，你们来了？那个，这个报纸就是瞎写的，你，你别放在心上啊！” “行了，人在哪？带我去见她。”顾星乔当然不会在意报纸上写了什么，从而影响了自己的情绪。 “在审讯室呢，我这就带你过去。” 审讯室的中年妇女，这时已不复在医院那个健谈热心的形象了，反而满面怒容。 “姓名？” “潘翠红。” “在医院打探消息，是谁指使你的？” “没人指使我，我自己去的。” “你自己去？那你为何要打探虎秋玲的消息？” “猫秋玲，谁啊？这年头怎么还有姓猫的？”潘翠红一脸疑惑。 “就是虎秋玲，这个虎字用作姓氏读猫，你别告诉我你不认识？” “我真的不认识，警察同志，你们冤枉我了。”潘翠红打定主意抵死不说。 “是吗？那你去医院干什么？你们家又没有人住院，你又不是里面的员工。” “我，我……”潘翠红眼珠子轱辘轱辘转，一时想不出理由。 “行了，别挣扎了，我们已经查到了，你就是在医院打探虎秋玲的消息，你若不说，就在这里面关着，等我们查到了证据，自然会定你的罪，至于幕后指使你的人，你也别指望他能救你，只要他认定你招供了，说不定还会杀你灭口，即便我们找不到证据，关满48小时放你出去，你也很危险！你自己想想吧！我们走！” “等等，等等，我说，我都说。”潘翠红急了。 “我们现在很忙，没时间听你撒谎，你还是想好了再说吧！” 没人听她说话，顾星乔带着人离开了审讯室。 出来后，张淼问，“顾队，为什么不听她说了？” “她虽然害怕被灭口，但始终抱着侥幸心理，势必不会说实话，或者不会部交代，先晾她一晾，等她急了，才会和盘托出。”宋七梧解释着。 “哦原来是玩攻心计啊！厉害厉害！！”张淼恍然大悟，“那我们下一步做什么？” “去医院。” ——— 今晚的医院格外的安静，门外守着的人已经睡着，余丽和床上的人也已经入眠。 只是，窗户那里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响动，几分钟后，原本半开的窗户已经被撬开，已经能容一人进来。 黑衣人跳进病房，对着床上的人就举刀刺去！ 一瞬间，灯光俱亮，床上的人掀开被子，病房里出现了很多人。 “啊！顾星乔？是你！虎秋玲呢？”黑衣人瞧着从床上起身的顾星乔，当即知道自己暴露，目龇俱裂。 “要引你出来，还真不容易啊，拿下你的面巾吧！”顾星乔慢条斯理的坐了下来。 张淼走到窗户边往下瞧了瞧，“啧啧啧，这三楼还是挺高的啊，你就不怕掉下去摔死？老黑，你这攀爬的功夫不得了啊，只怕与专业的攀岩高手都有得一拼了吧？！” 何莫莫好奇问道，“你怎么知道他叫老黑的？” “不知道啊，他一身黑衣，自然叫她老黑了。”张淼耸耸肩，随意道。 “怎么？还不想亮出身份？还是想让我帮你？”张淼踱步到黑衣人身旁，拍拍他的肩。 黑衣人缓缓拿开蒙面的黑布，露出那张儒雅的脸。 “果真是你，林木！”顾星乔嘴角一勾，说道。 “顾星乔，你好手段啊！故意放出虎秋玲恢复记忆的消息引我出来。” “我原本以为你没那么容易相信的，没想到你还挺蠢的。”顾星乔讽刺道。 “你！”林木指着顾星乔，不知道说什么好。 “带走吧，今晚还得因你而加班，实在是讨厌！” 折腾了一小时后，林木被带回警局，连夜审讯。 “林木，问题太多，我实在不知道从哪问起，你自己交代吧！”顾星乔，宋七梧，张淼三人坐在审讯室里。 “呵呵，交代什么？被你们抓到，我认栽，有本事你们就问啊？只要你问，我就告诉你！”林木“呵呵”一笑，丝毫不惧。 “好！既然你那么配合，我就先从虎秋玲问起。”顾星乔想了想，开口，“虎秋玲是怎么到你们医院去的？” “虎秋玲？我们遇到她只是巧合，她那时候已经失忆，流浪在街头，我们需要人，自然就带她回去了，给她洗脑，让她为我们办事，轻而易举。” “为你们办了什么事？”张淼追问。 “其实想想，还真有些划不来，我们培养了她这么久，还没真正派上用场呢，就被你们给发现了。” “我们在她房里发现了女鬼面具，莫峰是她吓死的吗？” “呵呵呵呵……是啊！就是她吓死的。” 第290章 审讯 “那黄庆说他在街上发现的虎秋玲，并带回精神病院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当然是我们设计的，我们需要虎秋玲不被人注意的进精神病院，所以设计的一场戏而已，一切都是我们授意虎秋玲的。” “所以，作为精神病院最大领导的你，在你管理的医院策划了一场谋杀案，先后利用患有精神疾病的牛飞，虎秋玲，杀了同样患有精神疾病的甘松和莫峰，我百思不得其解，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个嘛！因为我想执行一个废物清除计划，甘松喜欢挖眼珠子，莫峰总是恐惧这个世界，活着也是浪费，不如一个一个死去平静！”林木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反社会。 顾星乔问什么，他就答什么，像两个朋友在一起聊天一样。 “哦？照你这么说，还会陆续有人死亡？” “当然，我费尽心思训练他们，只杀两个怎么够？！呵呵呵呵呵……” “嘭！”张淼怒拍桌子，“你简直是心理变态！” “还有哪些人被你训练过？”顾星乔制止了张淼，继续问。 “这个，就看你们能不能查到了，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毕竟那是我的心血！” “你的同党，还有谁？” “同党？不不不，不是同党，是我的老大！他才是最大的策划者！不过，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你们也查不到他，永远查不到！哈哈哈……” “虎秋玲被我们带走后，你们为什么没有来杀她灭口？” “有啊！当然有，只不过，她并不信任你们，所以她说服我，不杀她，她可以引导你们往错误的方向去查……只是，没想到，一切还没有来得及，你们就设计了这么一出！虎秋玲到底有没有恢复记忆？” “当然没有，她患的是解离性失忆症，这个病你应该很清楚，没那么容易恢复，只是你太心急而已。噢！还有，潘翠红已经被我们拘禁了，所以你们也灭不了她的口！” “什么！！”林木一惊，“你们找到了潘翠红？！她说了什么？” “该说的都说了！” 林木情绪激动，不过片刻，他又恢复平静，“没事！她只是拿钱办事，在医院探听消息而已，并不知道核心内容，即便她什么都交代了，也没什么价值。” “那么，现在最重要的问题就是，你的老大，到底，是谁？” “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了，不过，我就是不会告诉你老大是谁，你们有本事就自己查，查到他，他会告诉你们一切！包括这一年来你们所办的案子中，还没有答案的疑点！” “什么？！”宋七梧一直没有说话，因为林木所说的一切，她已经有了大概得猜测，只是，这最后一句话，着实让她惊诧了一番。 难道之前所有的案子中，她想不通的那些疑点，都与这个策划者有关？！ “他到底是谁？”宋七梧追问，语气十分的冰冷。 “我是不会说的，噢！对了，还可以再告诉你们一个消息，他叫……太阳！” 太阳？！！ “太阳？这是他的名字还是代号？” “当然是……名字！”林木的脸上浮现出奇怪的笑容，似乎是在叙述一件有趣的事情。 “你得知虎秋玲恢复记忆的消息之后，为什么去了7号楼？”宋七梧继续追问。 林木闻言，眼里露出一抹慌乱，“你们怎么知道？” “当然是跟踪你了！” “你们，你们，原来你们在小花园说的话就是故意说给我听的，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很简单啊，苏青梅，林木啊林木，你披着儒雅绅士的皮，却是个风流浪荡的人，女人多了，迟早在女人身上吃亏，要不是苏青梅，我们也没法引你出来，让你信了我的话。”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苏青梅那个蠢货，原来是她坏了我的事！该死！”林木气急败坏的咒骂着，一副要把苏青梅剥皮抽筋的架势。 “你在哪个地方训练他们？” “告诉你这个地方不就等于告诉你我训练过哪些人了吗？我是不会说的。” “好！那最后一个问题，给常山护士下安眠药的也是你吧？瞧着你的装扮和身形，都非常符合监控中的人啊，而且还对医院环境这么熟悉！” “没错！就是我。”林木坦白承认。 “可是你并没有带走牛飞，他又是怎么自己出去小花园的？” “很简单啊！他是接受我训练过的人，自然知道什么时候出去。” “好了！我能想起来的问题已经问完了，你好好待着吧。我得去听听那个潘翠红说些什么了！” “等等，等等，顾星乔，你就这么把我丢在这里？” “不然呢？”顾星乔诧异。 “你得听我说啊，你得问我问题啊！你不能走！不能走！” 顾星乔微信蹙眉，“林木，你该不会也有心理疾病吧？不听你倾诉你就会发病？走！” “顾星乔，你回来！你回来！宋七梧，你回来……” 出了二审讯室，宋七梧三人又进了一审讯室，潘翠红已经在里面呆了一天了。 “潘翠红，你想好了吗？是不是要老实交代？你的老板已经被抓了，就在你隔壁呢。” “好！我说。只要你们在坦白从宽上给我记一笔。” “说！”顾星乔也没答应她的要求，也没拒绝。 “我本来是在精神病院工作的，那天，一个男人找到我，给了我五千块钱，让我去人民医院脑外科探听虎秋玲的消息，只需知道她是否恢复记忆就行，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那个男人是谁？” “他姓林，我叫他林先生，不过我不知道他是谁。”潘翠红说。 “然后呢？” “后来，他走了之后，我因为好奇跟了上去，发现他去了，去了……”说到这里，她犹豫了一下。 “去了哪里？”顾星乔继续问着，目光犀利。 “去了7号楼。”潘翠红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7号楼？” “是！” “7号楼有8层楼，他去了哪层？”宋七梧追问。 第291章 治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面对宋七梧的追问，潘翠红有些怕怕的。 “7号楼……”宋七梧喃喃自语，咀嚼着这三个字，也就是说，林木所说的那个人很可能就在7号楼，只是在哪一层楼，又在哪间房呢？ 审完了潘翠红，众人退了出来，虽然精神病院杀人案的事情看似是告了一段落，可紧接着问题却接踵而来。 “接下来，我们去7号楼调查可疑人物，七七你带虎秋玲去找梵音做心理治疗，希望她的记忆能够尽快恢复。”顾星乔给出下一步行动方向，他凝神思衬了片刻，又说：“张淼，陆相，荀彧你们三跟我去，何莫莫，你陪七七去，注意安！” “好，我知道了，顾队。”何莫莫答应着。 “我们这边倒是没事，你们去查7号楼才是要注意安。”宋七梧嘱咐着顾星乔。 “嗯，没事。”顾星乔拍拍宋七梧的手臂，以示安慰。 宋七梧打电话联系了梵音，梵音专门腾出时间等着她们带虎秋玲过去。 到达梵音所在的心理诊所，梵音真送走一个病人，瞧见宋七梧三人到了，便热情招呼着她们进门，“七梧，你们终于到了，快坐。” “你这冷冷清清的，病人都没有，能挣钱吗？”何莫莫环顾一周，除了刚才走的那个，就没其他病人了。 梵音笑道，“如果心理诊所像一般的医院一样门庭若市，所有人都有心理精神疾病需要治疗，那这个世界还不得乱套了？” 何莫莫想想，说道：“你说的也是！” 梵音又看看虎秋玲，问道：“这位就是病人吧？七梧你给我说说她的具体情况，我才能对症治疗。” “没错，她叫虎秋玲，去年冬天失踪后，就一直杳无音信，直到前几天我们才在精神病院发现她，之后带她去人民医院检查，查出患有解离性失忆症，并且脑部受过伤，有淤血，不过已经做了手术清除了淤血，但医生建议带她看看心理医生，对她的记忆恢复可能会有帮助，所以我才找你，我们得弄清楚她为什么会受伤，而且，据林木交代，她还被他们利用成为了吓死死者的凶手。”宋七梧详细的解释了一番。 “林木？就是那天在婚纱店遇到的那个男人吗？他真是精神病院命案的幕后主使啊？”梵音惊讶问道。 宋七梧点点头，“是啊，不过他背后还有一个人，只是我们现在还毫无头绪，没有查到这个人。” “唉！好了，现在开始让我看看她的情况吧。”梵音认真的对着虎秋玲，试探着问，“虎秋玲，你做了手术能想起一些以前的事吗？” 虎秋玲眨了眨眼睛，说道，“能想起一些，但是不能完想起，都是一些零碎的片段，没有拼凑起来。” “好，那你跟我描述一下你想起的画面，不用管它是不是合理，或者是不通畅，只要你描述出来就行。” “嗯。”虎秋玲轻点头，闭上眼睛，放松的半躺在椅子上。 “我想起一个男人，他冲着我笑，然后又变成争吵，还有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梵音循循善诱的问。 “丽，丽，我叫她丽丽，她叫我玲玲，她就是在医院照顾我的那个人。” “还有呢？” “还有，一个男人在争吵，他说要离婚，和我离婚……” “男人是你的老公吗？他叫什么？” “裘道祥。” “嗯，很好，继续，想想你那天出门后去了哪里？遇到了什么事？” “那天？那天……我想不起来，我……” “没关系，你慢慢想，不着急，从你出了家门开始想。” “我和丽丽出门，遇到一个男人，他怒气冲冲的，后来我们分开了，后来……” “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不记得了，不记得了。”虎秋玲开始额头冒汗，有些挣扎。 “好，想不起就不要想了，睁开眼睛。” 虎秋玲慢慢证据眼睛，看到的就是梵音那张和煦春风般的笑脸。 “很好啊，你能想起很多东西，我相信再接着治疗一段时间，你一定会恢复的。” “谢谢你。” ……… 顾星乔这边，几人已经来到精神病院7号楼，7号楼一共有8层，每一层都是住院病房，能长期在这层楼里的人除了病人就是医务人员，就连保洁都只是每天来三次打扫卫生的时候，所以林木身后的人只可能是医务人员或者是病人。 而且是医务人员的可能性很小，因为这个医院里林木已经是老大了，能让林木心甘情愿为她办事，在交代一切罪行之后还选择替他隐瞒来看，这个人不太可能是医院的工作人员。 但如果是病人的话，就更说不通了，在这里住院的人，都是有心理和精神疾病的，谁能有那么大本事指挥一个院长？又是什么原因能让林木死心塌地？利益？把柄？ 林木得知虎秋玲的消息后第一时间直奔7号楼，加上潘翠红所说也是7号楼，可见这个人确实在7号楼，那么，到底是谁？ “现在能确定这个人在7号楼，但是7号楼这么多人，要找到他，我们必须先划定一个范围。”顾星乔现在7号楼一口楼梯进口这里，几人在这商量着排查工作。 “好，顾队，你给范围，我们查。” “其一，林木是一年前回来的，所以他和这个人的接触只能从一年前开始，其二，这个人必须有自我认知能力，像精神分裂这样思维混乱的就不可能了，直接排除。其三，这个人必须在这里住院一年以上，”顾星乔说了三点，又道：“暂时先按照这三点查，缩小了范围，其实查起来也不算难。” “是，顾队，我们马上就行动。” “还有，这个人应该是非常高智商的危险分子，而且非常懂得隐藏自己，所以，任何的异常你们都要注意到，注意安！” “知道了！顾队你也是。”张淼三人郑重的点头，又嘱咐了顾星乔一声。 第292章 第三人格 “两两分组，直接去找科主任，先筛选出住院一年左右的病人和就业一年左右的医务人员，之后再针对个人进行调查。”顾星乔说着，已经率先往一楼而去了。 陆相予瞧瞧张淼和荀彧，说：“你们师徒两一起吧，我和顾队一起。” “好吧。”张淼只好答应。 荀彧不满的嘟囔一声，“师傅，你怎么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啊？难道你不愿意跟我一组？” “呃……”张淼没想到荀彧这么敏感，“我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哎！师傅，你还真嫌弃我啊？我可是你一手带出来的喂！” 顾星乔找到一楼的科主任，说明来意之后，科主任和医务人员都表示配合，很快就进入工作，筛选出入院和就职一年左右的人。 张淼那边也一样。 接着就是三楼，四楼，已经筛选出不少了。 顾星乔和陆相予这时已经身处五楼，两人来到这里，就感觉到很熟悉了，因为这里他们之前也来过，就是龙随云所在的地方，而方大夫就是科室主任，顾星乔见到他时候，他正在聚精会神的研究病例。 本来顾星乔不想打扰他，这位老大夫瞧着应该是医德医风都比较好的，一生救死扶伤，所以他等等也可以，只是方大夫瞧见顾星乔，就合上病例，笑眯眯的问，“年轻人，你又来看望你的朋友啊？” 顾星乔客气道：“打扰您了，方大夫。” 方大夫哈哈一笑，说道，“没什么打扰的，看你的样子，是有话想问我？” 顾星乔走了两步，在方大夫身旁坐下，“是的，方大夫，我打听到您是这里的科主任，所以有件事还得请您帮忙。” “哦？有什么事是我老头子能帮上忙的？”方大夫好奇起来。 “其实我的身份是一名刑警，想必医院最近的案件您也听说了，一直都是我和我的同事们负责在调查，而现在，调查的方向指向了这栋楼里的某个人，所以我们需要筛选出入院或者就职一年左右的人，这不，才来请您帮忙。” “哦？原来是这样，你还别说，前几天的杀人案闹得人心惶惶，我们也希望你们警方能尽快抓住凶手啊！否则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人陆续遇害。”方大夫跟着感叹了一番，又继续说，“没问题，我当然会配合你，你说吧，要怎么查？” “好嘞，感谢您了方大夫，想必这里面这些人的情况没有谁比您更了解了，所以还需要您告知我们所有入院一年左右的人他们的资料。” “行行行，我这就让医务人员配合你们。”方大夫笑呵呵的，很快就和顾星乔两人配合上，进入调查了。 顾星乔本想问问龙随云的情况，但转念一想，还是先把正事办了，一会儿要走的时候再去看看他，便没有开口。 只是没过多久，江麓急急忙忙跑进了医生办公室，直奔方大夫而去，焦急的喊着：“方医生，方医生，您快去看看，我师哥他不知道怎么了！” 方大夫也是疑惑，江麓他是认识的，经常来看他师哥，平时挺沉稳的一个小伙子，怎么这么着急忙慌的？ “怎么了？”方大夫边问着就跟江麓往病房去了。 顾星乔和陆相予对视一眼，陆相予疑惑：“怎么回事？” “走！去看看。”顾星乔说着，也跟着出去了。 几人来到龙随云所在的病房，只见他正在神采奕奕的收拾打扮自己，西装革履，英俊挺拔，正拿着一个小镜子在对着梳头发，见人进来，他抬头瞟了一眼，对方大夫说道，“你是我的医生？” “是。”方大夫回答，这位病人这样的反应他还是第一次见，所以只能先配合他，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我得了什么病？为什么让我住院？我感觉很好啊！给我办出院手续吧！我要走了，我媳妇儿还等着我呢！”“龙随云”说。 顾星乔两人紧皱眉头，这是怎么个情况？难不成……… “你叫什么名字？”方大夫问。 “龙随云”奇怪的看着方大夫，“你是我的医生，你不知道我的名字？” “医生询问病人的名字很正常，即便知道也要多问几次，就像护士给你打针时候不也是吗？”方大夫巧妙的回答。 “龙随云”想了想，道：“也是，那我就再说一次，我叫，大阳！” “大阳？！”众人齐声重复着这个名字，怎么这么随便？！ “没错，大阳，这个名字怎么样？是不是很个性？”大阳洋洋得意的问道。 “你暂时还不能出院。”方大夫直接告诉他。 “什么？”大阳放下手里的梳子镜子，奔过来拉住方大夫的衣服，“为什么不能出院？我好好的，你们医院是不是想坑钱？” 顾星乔瞧着不对劲，连忙过去拉开大阳，把方大夫护在身后，沉声问：“你难道忘了你是怎么入院的了吗？” 大阳一愣，对上顾星乔的视线，他的眼神幽深莫测，口中疑惑道：“是啊，我怎么不记得我什么时候入院的呢？” 顾星乔趁机说道，“这就是你的病，所以你还不能出院，除非你想起来你什么时候入院，现在，脱下你的西装，换上病号服，躺回去，继续接受治疗。” 大阳楞楞的又往回走，爬上病床。 众人退了出来，江麓赶紧问，“方大夫，我师哥这是怎么了？” “最坏的结果还是来了。”方大夫叹了口气。 “什么意思？”江麓不明白，瞧着方大夫沉重的语气，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还是顾星乔替他解惑了，“只怕龙随云已经不再是龙随云了。” “什么意思？”江麓慌了，“顾队长你的意思是师哥他……” “没错，第三人格已经出现，就是所谓的大阳。”顾星乔也感觉心情有些沉重。 “什么？！”江麓后退了一句，显然很难接受这个结果，“那，师哥和第二人格汉中呢？” 顾星乔摇摇头，“还不知道，他们还存不存在。”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第293章 谈话 江麓对龙随云感情深厚，实在接受不了这样的情况，一个顾流云，一个汉中，现在又出现一个大阳，等于是三个灵魂共用一个身体，汉中就算了，始终是个老人，说不定什么时候也就消失了，出来的时间也短，对龙随云没有什么危害，可现在又衍生一个大阳，从刚才他所表现出来的性格来看，这人明显就是个年轻又活力四射的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完取代了龙随云呢！ “到底为什么？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就出现了第三人格呢？！”陆相予实在想不通，顾星乔也觉得事出蹊跷，他想了想，对方大夫说，“方大夫，我想单独进去跟他聊聊，可以吗？” 方大夫也是很意外，龙随云的情况一直是他在负责，可这个第三人格什么时候出现的他也不知道，一点征兆也没有，也只好点头同意，“去吧！注意安！” “我会的，谢谢方大夫！”顾星乔道了谢，又跟陆相予说，“小陆，你继续去做刚才没完成的任务，如果张淼他们结束了把他们叫来帮你。” 陆相予有些担忧，“要不我陪你进去吧，顾队，我担心……” “没事，去吧！”顾星乔拒绝了。 “那好，顾队，你注意安。” “嗯。” 待方大夫和陆相予都回了医生办公室，顾星乔见江麓神色恍惚，开口安慰了两句，“江麓，你也别太难过，说不定龙随云还在，我进去跟他聊聊，你先回去吧，一会儿有什么情况我打个电话告诉你。” 江麓烦躁的胡乱摸了几把脸，只好同意，“那，顾队长，师哥就拜托你了。” “嗯。”顾星乔微信点头。 等江麓走了，顾星乔才打开门走进去，大阳已经换回病号服，规规矩矩的躺在床上，嘴里喃喃自语着，“我到底什么时候入院的呢？到底是什么时候入院的？我怎么不记得呢？是谁送我进来的？我媳妇儿为什么不来看我……” 顾星乔听着，没出声，又靠近几步，喊了一声，“龙随云？” 床上的人扭过头来，茫然的看着顾星乔，“你是谁啊？为什么叫我龙随云？龙随云是谁？” 顾星乔拉了个椅子，在床旁坐下了，“在我告诉你龙随云是谁之前，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大阳一愣，随即点头，“好，你问！” “你说你叫大阳，那你今年多少岁？家住哪里？父母可在？媳妇儿叫什么？” “啊？”大阳显然没有想到顾星乔会问这些问题，不过他没有很快回答，“这些，你去问我的主治医生啊，你刚才不是跟他一起来的吗？对了，我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入院的，你能告诉我吗？”他又反问了一句。 “我要听你的回答。”顾星乔脸色严肃。 大阳抿抿嘴，“好吧，告诉你也无妨，我今年35岁，家嘛，在一个你没听说过的乡下，父母都不在了，至于我媳妇儿叫什么，嘿嘿……保密！” 顾星乔扯动嘴里无声的笑了笑，继续问，“那如果你从这里出院后，想去哪里？做什么？” “这个……”大阳迟疑片刻，“不知道，继续我原来的工作吧！” “你原来，做什么工作？” “公司老总啊！” “什么公司？”顾星乔追问。 “就一个小公司。”大阳明显不想说。 “名字？” “………”大阳半晌没有回答。 “怎么？连自己公司名字都不记得了吗？”顾星乔咄咄逼人的问着。 “我，我公司倒闭了不行吗？否则我怎么会伤心过度，什么都不记得？正是应验了那句话，树倒猢狲散啊！我堂堂一个公司老总，住院了也没有人来看我，唉！”大阳径直感叹着自己悲惨的经历。 “刚才那个人叫江麓，他经常来看你，你不记得吗？” “不记得！我也不认识他，你认识他吗？你跟他说，让他以后不要来了。”大阳显然不想再聊下去，干脆躺平了，拉被子捂住整个头，顾星乔起身，“你好好住院吧！我会经常来看你，我先走了！” 等顾星乔走了，大阳这才拉开被子，眼里一片清明，与刚才那个大阳的表现判若两人！ “顾星乔，江麓。”他咀嚼着这两个名字。 下午时候，四人才排查完所有符合条件的人员，最后挑出了十五个，顾星乔让张淼带人对这十五个人进行详细的调查。 “好了，现在也晚了，咱们先回去，调查就从明天开始，权交给你们了。” “知道了，顾队。”张淼应了一声，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 “顾队，龙队长的事陆相予刚才都说了，我想去看看他。” “现在他不是龙随云，是大阳，你去了也没用。” “大阳？”张淼奇怪，“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姓大还是姓阳？” “他是第三人格，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属于一种什么样的身份，包括名字。” 四人说话间，已经到了停车处，开车离开。 顾星乔打了电话给宋七梧，听到她说自己回家了，便半路放下张淼三人，自己开车回家，一天没见自家媳妇，真是想念得紧啊！ “唉？顾队，你把我们三就这么放在半路上了？”张淼直到下车了还是懵的，顾队这么丧心病狂的吗？ “不然呢？拉回去吃晚饭吗？”顾星乔酷酷的回道。 “不是……你好歹把我们送回去啊，我们现在怎么回去？”张淼苦哈哈的抱怨，算是见识了，顾队再次刷新了他们对他的认知，为了见媳妇，不择手段！ 顾星乔指指路边的公交车站，“喏，那里有公交车，我可以提供车费。”说着，拿出钱包，一人给了一块钱。 张淼狠狠地把钱抢过来，“再见！” 三人蹲在路边，瞧着顾星乔绝尘而去的车屁股，咒着，“我再也不会跟顾队坐车了，下次我要自己开车，即便遇到今天这样的情况，我也要当驾驶员，绝对不会给他再次抛弃我的机会！” “行了！别抱怨了，去等车吧！”陆相予无奈的说道。 第294章 蹊跷 顾星乔风驰电掣回到家，宋七梧已经做好了饭，刚进门，就闻到一股饭菜的香味，顾星乔的肚子顿时咕噜噜响起来。 “媳妇儿，我回来了。”顾星乔喊了一声，瞧了瞧饭桌上摆着的菜，又往厨房里走，宋七梧正系着围腰在炒菜。 “饿了吗？”宋七梧回头一笑，“这个菜炒好就可以吃饭了。” “回家就有饭吃的感觉真好！媳妇儿，你真贤惠！”顾星乔心里暖洋洋的，还不忘记夸赞宋七梧一番，“我来拿碗筷。” 很快，饭菜上桌，顾星乔奔波了一天，体力消耗大，加上宋七梧的厨艺大有长进，足足吃了三碗还意犹未尽，又抬着碗进厨房去盛，结果饭已经没了。 “媳妇儿？饭怎么没有了？我还想吃呢！”顾星乔在厨房里喊。 “平时就煮这么多啊！谁知道你今天这么能吃！”宋七梧也对着厨房喊。 顾星乔只好抬着碗出来，摸摸肚子，“你不让我吃饱，你要负责，今晚的宵夜就你了！” “怎么？你要把我炖了啊？！”宋七梧狡黠一笑。 “不，生吃！”顾星乔直勾勾望着宋七梧。 “把碗拿过来，我收拾一下，你要没吃饱，待会再给你煮碗面。”宋七梧和顾星乔相处久了，怎么会不知道他现在的状态很“危险”？再撩拨下去，吃苦的还是自己，索性赶紧转移话题。 可顾星乔却不会这么容易放过她，“七七，我现在就想吃，我很饿！” 说着，抱起宋七梧就往卧室去，宋七梧挣扎喊道：“不行不行！你放开我，等一下，等一下……” “不放！” “我刚做完饭，一身的油烟味，很难受，我得洗澡！”宋七梧使出缓兵之计。 可顾星乔也了解宋七梧，才不会信她，“不用，我不嫌弃，等办完事儿一起洗。” 挣扎间，宋七梧已经被顾星乔放在床上，欺身压了下来，开始亲吻。 “那个，星乔，星乔，你听我说，等下……”宋七梧见顾星乔埋头苦亲，根本不管自己的反抗，眼珠一转，皱起眉头就开始痛吟，“哎哟……哎哟，嘶~” 顾星乔本以为宋七梧是装的，不想理会，可心里还是觉得心疼，只好停嘴，“七七，你怎么了？哪里疼？” 宋七梧一边捂着肚子，指着床头柜说：“你帮我拿包纸。” “拿纸干什么？”顾星乔疑惑，而且纸好像也不在那里吧？！可还是走过去拉开抽屉。 宋七梧一骨碌起身，迅速就往卧室门外蹿，打开门的一瞬间，眼看就要跑出去了，一只大手从身后伸出，圈住她的腰，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宋七点再次落到床上。 这次，顾星乔直接不给她反抗的机会，直接就扒光衣服，抱得紧紧的。 “为了惩罚你逃跑，你动！”顾星乔抱住宋七梧，一个翻身，自己已经躺在下面，而宋七梧赤裸的骑在他的身上，简直羞得她无地自容。 “顾星乔，你这个王八蛋！现在天还没黑唉！饭刚吃完就剧烈运动，会胃疼的。”宋七梧骂归骂，知道骂不管用，企图用胃疼来说服顾星乔，可能她有那么一点点强迫症吧！碗筷不收，澡没洗，不想那个！所以才这么强烈的反抗顾星乔。 “我轻轻的，不剧烈运动，不会胃疼。”顾星乔诱哄着，然后又一番翻云覆雨，一室春色。 半小时后，宋七梧无力的瘫软在被窝里，咒骂着顾星乔，“王八蛋，你去洗碗，反正我是不会洗的，你不洗你今晚就不准进来睡觉。” 顾星乔一脸餍足的望着香汗淋漓的宋七梧，听话道：“好，听媳妇的，我去洗碗，然后再进来跟你一起洗澡！” 宋七梧一个枕头砸过去，“谁要跟你洗澡，臭流氓！” “我是你老公，不是臭流氓！”顾星乔笑眯眯的反驳着。 宋七梧干脆拿被子裹着身子，抄起另一个枕头就狂打顾星期，“让你使坏！让你欺负我！” “哈哈哈……”顾星乔朗声大笑，“媳妇儿，你还有力气打人，说明还不够累，要不，再来一次？！” “呃……我好累！”宋七梧开始躺尸。 “好了，你先恢复一下体力，我去洗碗，一会儿跟你说一下案子，今天有发现。” “哼！”宋七梧翻个身，轻哼了一声，不理顾星乔。 十多分钟后，顾星乔收拾妥当，宋七梧又被顾星乔“强迫”着一个洗了个鸳鸯浴，完事之后，宋七梧才问，“你们今天有什么发现？” 顾星乔搂着宋七梧，一手把玩着她的头发，又凑近去问了问，答非所问道：“真香！” 宋七梧翻了个白眼，催促着，“快说啊！” “筛选出十五个符合条件的人，明天让张淼他们逐一调查。”顾星乔简短的说。 “就这些？” “还有就是，龙随云。” “他怎么了？” “他的第三人格好像出来了，叫大阳。” “怎么会这样？那龙随云和汉中还在吗？”宋七梧追问着。 顾星乔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今天跟他聊了一会儿，问了他的身份，但他模棱两可，并没有完说清楚，龙随云和汉中也没有出现，我不知道他们两还在不在。” “这件事我觉得有些蹊跷，这好端端的，第三人格怎么说出现就出现！”宋七梧想了一下，觉得这事处处透着诡异。 又问：“他们医院可以诊断的吧！到底是否确定是第三人格，什么原因衍生的。” “今天走时候我忘了问方大夫了，明天我让张淼问问，不过……” “不过什么？” “我看方大夫的样子，恐怕他也真一头雾水呢，今天事发突然，方大夫也没说什么原因。” “要不，明天我们再去一趟，去看看他，顺便把梵音带去看看，试试能不能看出点什么来。”宋七梧提议道。 “嗯，也行。”顾星乔没想就答应了。忽然反应过来，吃醋道：“七七，我觉得你很关心龙随云，你们以前……” “我们以前怎么了？” “你们以前有没有……”顾星乔迟疑着没有问完。 第295章 看病 宋七惊疑的抬头望着顾星乔，“你问的这是什么鬼问题？什么叫我们有没有？有没有什么？你问完啊！” “龙随云虽然没我帅点，可也算是一表人才了，我没有出现的时候，你们两有没有擦出火花的苗头？” “没有！”宋七梧果断回答。 “真没有？”顾星乔狐疑的问。 “当然了，如果因为一个人一表人才，我就要和他擦火花，那警局也有不少一表人才的男警员啊，我岂不是要擦破皮了？！” 顾星乔气得捏捏宋七梧的脸，“说什么呢你，还好你矜持，等到我的出现，不然我不介意横刀夺爱，哼！” 宋七梧瞧着他一脸傲娇的样子，简直忍俊不禁，伸手抱住他的腰，脸埋在顾星乔胸口闷声道，“还好你出现的不晚，不然我就要和梵音出去旅行，旅行的途中说不定会有一场艳遇，遇到一个又高又帅，比你温柔体贴的大帅哥……” “停！”顾星乔捂住宋七梧的嘴，“不可能有比我帅，比我温柔体贴的男人。” 宋七梧嘴被捂住，说不出话，眼睛笑得弯弯的，眉目传情着。 次日，宋七梧照旧带虎秋玲的去梵音那里治疗，治疗之后又把梵音载到警局，准备和顾星乔一同去精神病院看龙随云。 三人到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张淼他们已经在对十五个符合条件的人进行调查了，龙随云由护士陪着到小花园散步。 宋七梧三人就直接去小花园找他了。 “龙随云。”顾星乔喊了一声，龙随云听见喊声，抬头看过来，眼里瞬间一片死寂。 “是你？！你怎么又来了？不是，你到底是谁啊？你不用上班的吗？” “怎么，听你这语气是不乐意见到我？”顾星乔不理会他的态度，径自在他身边坐下。 “当然……不乐意了！” 宋七梧小声问道，“他，现在是什么大阳？不是龙队长？” “你一眼就分辨出来了？”顾星乔惊讶的看着宋七梧。 “顾队长的性格不是这样的，他很稳重，不会用这样不耐烦的语气和别人说话。”宋七梧说道。 一句话，让顾星乔的醋坛子翻得不能再翻了，语气酸酸的说，“哦！七七，你还挺了解他的嘛。” “你别没事找事啊，认识都这么久了，你都一切正常，怎么突然就吃起这莫须有的醋了！” “哼！晚上回去再收拾你！”顾星乔压低声音“威胁”着。 “咳咳！”梵音听不下去了，“我说你们两够了啊！我一个大活人还在这呢！当我是透明的还是聋的？” “透明的聋子呗！”大阳忽然插了一句嘴，然后抬头望天，忧郁的说道：“唉！好想我媳妇儿啊！她到底去哪了？为什么不来看我？” 宋七梧顺势追问，“你媳妇叫什么名字？” “叫……”大阳刚想说出来，突然停住，“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就不告诉你，你再问我也不会告诉你，我媳妇可漂亮了，不过没你漂亮，不过很爱我，比你爱我！” “话可不要乱说啊，我老公在这呢，鬼才爱你！”宋七梧不雅的翻了个白眼。 “算了，不跟你扯，你们今天是来找我的？”大阳问。 “是啊。”顾星乔点头。 “找我干嘛？” “给你看看病。” “看病？”大阳张大嘴巴，指着顾星乔说，“我说你疯了吧？这里是医院，我的医生是个从医三十多年的老大夫，有什么病他会给我看，况且我也觉得我没病，你给我看病？你不会是在梦游吧？” “不是我看。” “那还差不多，你看着也不像个医生。” 顾星乔指了指身后的梵音，“是她给你看！” “啥？！这比你给我看还让我难以置信，她才多大，大学毕业了吗？看着比你小多了，她能看什么病？”大阳更加嗤之以鼻。 “她能看心理上的病。” “心理上的病？谁？谁心理有病？反正不是我，我不看。”大阳身都在抗拒。 “行吧。”顾星乔也表示不勉强，只是说出的话，却是，“只要你想得起来你什么时候入院，我就不让她给你看。不然，你就乖乖接受。” “这，你，你你这不是耍无赖嘛。” “想不起来？”顾星乔问道，“梵音，给他看看。” “嗯。”梵音上前，“我这有份测试题，你敢答一答吗？” “什么测试题？” “就测测你是什么样的人啊！还有看看你有没有心理疾病。”梵音撒谎。 “好啊，答就答，有什么不敢的！”有时候，激将法虽然老土，可管用就行。 “得按照你的真实想法来填，如果纠结答案，就填第一答案。”梵音在一旁提醒着。 “哼，我既然答应了，就会好好答，放，心，吧！” 过了一会儿，大阳已经答完，梵音收完测试题，看也没看就装进包里。 “哎？你不看啊？”大阳瞧见她的动作，疑惑道。 “我就看一眼怎么能有答案，得拿回去研究研究，放心吧，结果出来会告诉你的。”梵音说着，又对宋七梧道，“我们走吧！” “好了，我们走了，过几天再来看你。” 三人离开，大阳又收敛了刚才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路上，顾星乔问梵音，“做个测试题就能诊断他的问题吗？” “不一定。”梵音回道，“这是最基本的，先看看测试题有没有答案，没有再说。” 宋七梧接着问，“阿音，龙队长的病情之前是你诊断的，现在照样让你看，你觉得他，有问题吗？” “等我研究他的答案再告诉你们，现在我也说不准，不过，他的第三人格确实出现的蹊跷，一般来说，每一个人格的衍生都是有一定原因的，或是受伤，或是受刺激，可他这是无缘无故的，而且……” “而且什么？” 梵音沉吟片刻，“没事，顾队长你把我送回诊所吧，结果出来我电话联系七梧。” “行吧。”宋七梧想着梵音没说话的话，也没追问。梵音不确定的事等她确定了回告诉自己。 第296章 怀疑 “顾队，筛选出来的十五个人，经过调查，他们都没有嫌疑，而且也都没有和林木接触过，从监控录像来看，他们甚至都很少出病房。我在想是不是我们的方向错了，不然怎么可能什么线索都没有？！”调查了两日，张淼沮丧汇报着一无所获的调查结果。 “十五个人都没有问题？”宋七梧也觉得不合理，不可能一点马脚都不漏吧？ “是。”张淼肯定的回答。 “这就奇怪了，会不会有查漏掉的人？”何莫莫也疑惑不已。 “如果这个人就在这十五个人中，为什么会一点破绽都不漏？是哪里错了？” 顾星乔一直拧眉沉吟着，听着大家的疑问，他想了想问，“有没有嫌疑比较大的？” “有，这7个人我觉得嫌疑有点大，不过我没有继续深入调查的方向。” “这样吧，今天我和七七去一趟精神病院，去会会这七个人。” “行，顾队，我跟着去，我对他们七个人的情况比较了解。”张淼忙道。 “嗯，事不宜迟，现在就出发吧。” 三人赶到精神病院，那七个人分别属于不同的病科，在不同的楼层，且以五楼居多。 顾星乔和宋七梧和一至四楼的三名有嫌疑的人谈话完之后，又来到五楼，五楼有三名。 顾星乔让张淼去把那三人找到，他和宋七梧在走廊等着。 这时候，两个护士端着治疗盘路过，正窃窃私语着什么。 “你说9号床那个人格分裂的警察也真是够可怜的，治疗了这么久不但第二人格没有治好，又衍生了第三人格，现在第一人格也很少出现了。” 另一名护士也赞同道：“是啊！你说他也来了一年多了吧？！一点起色都没有，真是难以想象一个身体住三个灵魂是什么感受。” “不如你也分裂分裂，体会一下那种感受啊！”先前的护士开玩笑说道。 “去你的，要分裂你分裂！” 两人渐渐走远，可顾星乔却脑子“轰”的一声！ 刚才那两个护士的话提醒了他，她们说的9号床的人格分裂警察不就是……龙随云吗？对啊！龙随云也是入院一年多的人，他也符合排查的条件，为什么他们之前疏忽了他呢？是因为先入为主的观念认为他不可能吗？ 可是，他，可能吗？ 宋七梧瞧着顾星乔的脸色奇怪，关切道，“星乔，你怎么了？” “七七，刚才你听见她们两的话没有？” “听见了，他们在讨论一个人格分裂……”宋七梧猛然一顿，“9号床？龙队长？！” “没错，我们一直忽略了他，在那十五个人身上打转，却忘了龙随云也是符合条件的。” “可是，可能是他吗？如果是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两人越想越奇怪，觉得这只幕后黑手是龙随云的可能又大，又小。 为什么这么说呢？ 从案件目前的情况来看，是他的可能性很大，可是从龙随云的身份，以及大家对他的了解和情感来说，是他的可能性很小。 “一切都是猜测，要证明这个猜测，我们接下来把重心放在针对他的调查上。”顾星期当机立断。 这时，宋七梧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如果是他，那到底是龙随云，还是大阳？” 顾星乔疑惑的问，“你为什么会这么问？大阳不是前几天才出现的吗？可谋杀是筹划很久的了。” “谁能证明大阳是前几天才出现的？”宋七梧反问。 闻言，顾星乔顿时语塞，原本以前大家就担心龙随云会衍生第三人格，可一直没有动静，如今却在命案频发的时候突然的出现，这本来就有些蹊跷。 两人沉默片刻，顾星乔笃定道：“他一定有问题，只是不知道有问题的到底是龙随云还是大阳，如果是龙随云，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是大阳，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龙队长的动机我们可以调查，可大阳是衍生的，换句话说，他所描述的社会背景可能都不存在，我们无从调查！”宋七梧一脸凝重。 “是啊！” 正在两人二脸凝重的时候，张淼回来了，“顾队，七梧，人已经安排好了，可以去谈话了。” 顾星乔却没急着去见这三个人，而是问道，“张淼，如果我告诉你，这次命案的真正幕后之人是……”顾星乔顿了顿，还是说了，“是龙随云，你觉得可能吗？” 张淼有一瞬间的茫然，然后说，“顾队，你说什么？” 顾星乔知道张淼听到了，只是太难以置信的再次确认，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道，“你没听错。” “可，可，可……”张淼可了半天没有说出什么来，“可，为什么啊？” “这就是我们要搞清楚的问题，如果真是是他，目的是什么？而且他现在体内还有大阳，是龙随云还是大阳主使我们也不知道。” 张淼还是不敢相信，不知道是要反驳自己还是顾队脑海中这个想法，“顾队，你怎么突然就怀疑起龙队长了？” “他也同样入院一年多。”顾星乔说。 张淼惊讶，“仅此而已？” “不是！”顾星期否定。 “还有呢？” “直觉！” 张淼又看向宋七梧，希望她能给出一个能说服他的理由，哪只，宋七梧也说了两个字：“没错！” “这，这，这，怎么可能啊！” “好了，不管这个推测多么荒唐，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证据，证明他清白或者罪行的证据。”顾星乔道，“有了目标，就有方向，把龙随云从入院以来所有他接触过的人统统都调查一遍，还有还保存着的所有监控录像。” “这可是个庞大的工程啊！” “不管多么庞大，这次即便大海捞针，也要找到证据，何况这不是大海捞针，除了我和七七，其他人任你差遣！” “我知道了，顾队。”张淼心情无比沉重，如果真是龙队长……他不敢想象！ 回了警局，张淼一行人都马不停蹄的进行调查了。 宋七梧对顾星乔说，“我想我们有必要调查一下龙队长的家庭情况了！” 第297章 禄县之行 “是啊，那这件事就我们两来做吧！”顾星乔叹了口气，问道，“龙随云是哪里人？” “我以前听他说过一下，老家是明城辖下的禄县人，资料上也有，要调查他的家庭情况，我们恐怕得跑一趟禄县了。”宋七梧说道。 “行，那就收拾一下，我们明早早早就出发。”两人都是雷厉风行的性子，说走就走。 明城到禄县很近，高速一个小时就到了，两人自己开车，很快就到了。 这个小城不大，但人口密集，酒文化发达，随处可见的小酒馆，名字也十分的新奇。 “这个小城挺有特色的，生活在这里应该挺好。”顾星乔随口感叹了一句。 “是啊！” 两人在街道上漫无目的走了一会儿，宋七梧提议，“咱们先找个地方吃饭吧！我饿了！” “好。”顾星乔应道，他可不想饿着自家媳妇。 两人又往前行了几百米，进了一条小吃街，各种各样的小吃琳琅满目，应接不暇，搞得两人都不知道吃什么了。 宋七梧指着前面自家新开的卤猪脚火锅店说，“我们去那家吧，我想啃猪蹄。” “好吧！”顾星乔二话没说，“你啃猪蹄，我啃你！” 宋七梧怎么会听不到顾星乔说自己是猪，便在顾星乔腰间使劲捏了一下，“你才是猪呢！” “嘶！哎呀呀！疼死了！媳妇儿我错了！”顾星乔夸张的龇牙咧嘴起来，逗得宋七梧咯咯直笑！ 两人进了火锅店，店不大，干净整洁，人不算多，也不知道味道如何。 “两位请坐。”店老板热情的迎客，拿出菜单，用禄县本地的方言招呼他们，“两位要吃哪样锅底？这个是菜单，你们先看一哈！” 顾星乔两人大部分还是听得懂的，不过只能以普通话回之，“老板，你这里的招牌是卤猪蹄火锅吧！就给我们上卤猪蹄就行！” “可以可以！其他小菜在保鲜柜，等哈你们自己去取，价格呢按人头算，小菜随便吃，只是不要浪费就可以！” “好的，谢谢老板。” 由于人不多，菜很快就上了，还给了两双手套，宋七梧瞧着锅里金黄金黄的猪蹄肉，感觉肚子更加饿了，迫不及待的戴起手套开啃。 “喔！好烫好烫！” 手套太薄，猪蹄刚出锅很烫，宋七梧一边怪叫着，一边把猪蹄左手递右手，右手扔左手的来回换，动作十分滑稽。 顾星乔忍不住笑了，推了个碗在她面前，“烫就先放碗里凉一会儿！有这么急迫吗？” “我迫不及待想吃嘛，我咬了一口，味道很好，不信你试试！”宋七梧不满的嘟了嘟嘴。 顾星乔无奈的笑笑，也戴起手套夹了一只，然后，就重复刚才宋七梧的动作，左手两手来回扔，但也没舍得放下，还是啃着烫嘴的猪蹄。 “真的很好吃，香而不腻。”边吃还边赞美着。 “哼！还说我，自己不也迫不及待吗？” “嘿嘿……” 两人啃完了猪蹄，基本上饱了，不过还是吃了些蔬菜，一个小时后，两人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出了火锅店。 “啊！好饱啊！” “好撑啊！” “我们现在去哪？直接去派出所吗？” 顾星乔看看表，“现在这个时间是午休，来之前我和所长联系过了，下午上班我们再去。” “那还有好几个小时呢，这段时间我们去哪？”宋七梧问。 “听说这里有个百塔山，要不我们去爬山？”顾星乔提议。 “听说？你听谁说啊？你也是第一次来吧！怎么会知道那么多？”宋七梧狐疑的望着顾星乔。 “呃……当然要提前准备一下嘛。” “百塔山为什么叫百塔山？” “因为有很多石梯，直通山顶。” “那山顶有什么？” “不知道，去看看就知道了。” 两人很快到达百塔山脚下，爬山的人挺多，有年轻的小情侣，带着孩子的青年人，学生等等。 “哇！这么高！到底有多少阶啊？”宋七梧仰头望向山顶。 “我们数数不就知道了，开始了啊！”顾星乔说着，提脚迈出第一步。 越往上，石梯越垂直，尤其中间有一段，简直快70度了，宋七梧不敢往后面看，只顾着往上爬。 “666，667，668……”宋七梧正专心的数着石梯。 “怎么样？还坚持得住吗？”顾星乔瞧着宋七梧一脸的汗水，关切道。 “当然，很快就要到了。”宋七梧喘着粗气回答。 “九百六十……哎？我刚刚数到多少了？都怪你，一打岔，我都忘了！”宋七梧抱怨道。 “数到668。”顾星乔提醒。 “可是我们说话的时间又爬了好几阶了，怎么还是668，哎呀！白数了！！”宋七梧不满的瞪着顾星乔。 顾星乔无辜的瞅着宋七梧，他也是关心自家媳妇好吗？又不是故意的。 “媳妇儿，我错了，晚上你可以狠狠的惩罚我，我绝对不反抗。”顾星乔一副任人蹂躏的架势。 宋七梧一跺脚，干脆不理他继续爬，每次犯错，都说这句话，让她不能继续和他纠缠，否则“吃亏”的还是自己。 顾星乔望着宋七梧气呼呼的样子，好笑不已，每次气到宋七梧，他使这招准没错！ 顾星乔追了上去，“好了，媳妇儿，不逗你了，你看我们都到山顶了，走往前去看看有什么！” “好吧！”宋七梧也好哄，再说又不是什么大事，于是两人又相亲相爱的挽着手了。 只是，望着山顶这一片“景色”，两人真是无语凝噎了！久久不能回神！ 宋七梧喃喃问道，“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山顶有那么多坟墓？！” “我也不知道啊！”顾星乔再次无辜道。 “难道这里的人都不怕吗？”宋七梧又问。 “尤其晚上，我在网上看到的图片，有的人晚上也来爬山呢。”顾星乔说道，来前他就有带宋七梧到处玩玩的打算，自然上网查过景点。 “我们是刑警，自然不怕，可他们大多数是普通老百姓吧？！” “可能他们已经习惯了吧！” 第298章 身世 开心的时间过得总是很快，一转眼就到下午派出所上班的时间了。 两人踩着点来到派出所，见到雷所长，所长是个中年男子，虽没有见过顾星乔和宋七梧，但还是知道他们两个人的，谁让他们在界内名声响亮呢。 “欢迎欢迎，顾警官，宋警官，久闻二位大名，今日一见，真是三生有幸啊！”所长热情的和顾星乔握着手。 “麻烦你了，雷所长。”顾星乔客气道。 “应该的，应该的。” “今天我们来的目的已经跟你提过一下，关于龙随云的家庭情况，想详细了解了解。”顾星乔直奔主题。 “没问题！”所长十分配合，但还是好奇的问了一句，“只是不知道龙随云他又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要调查他的家庭情况呢？他虽出自我们这样的小县城，但是年轻有为，我们所里很多小年轻都以他为榜样呢！只是可惜了，可惜了……” “是有些事，但现在还在调查，有结果了你们自然会知道，我就不便多说了，希望雷所长能理解！” “噢！好，好，理解理解。”顾星乔不愿多说，雷所长也不会追根问底。 雷所长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很快就帮助两人调出龙随云的家庭情况。 “父亲龙华，母亲唐茹，两人在孩子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后来唐茹病逝，龙华另组家庭，之后就杳无音信，与龙随云再无联系……” “等等！！”顾星乔叫住正说话的雷所长，“你说他母亲叫什么名字？” “唐茹。” 宋七梧和顾星乔对视一眼，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一个人，唐茹？会是同一个人吗？ 此唐茹是彼唐茹吗？ “这个唐茹是什么病去世的？又是什么时候去世的？”顾星乔追问着。 “肝癌，龙随云十岁那年。” “那现在龙华在哪里？” “这个就不知道了。“雷所长摇摇头。 “那他还有其他亲戚在本地吗？”宋七梧忽然插话问道。 “还真有，是龙华的姐姐，龙花，她家就在县城里。”雷所长说。 “行，那就麻烦雷所长了，我们去找找这个龙花，向她了解一些情况。” “客气客气，那顾警官宋警官，一会儿事情办完了，我来接你们，一起吃个饭？”雷所长发出邀请。 “这倒不必了，调查清楚，我们还得赶回去，这几天案子多。”顾星乔委婉拒绝了，“下次有机会再一起吃饭，我请雷所长。” 雷所长也没勉强，“那好，二位慢走。” 两人出了派出所，顾星乔就迫不及待的开口，“你说龙随云的妈妈唐茹会不会就是我老爸他们提到的那个？” “刚刚不是有她的详细资料吗？等回去问问爸就知道了。” “太狗血了吧！”顾星乔不得不感叹一句。 两人寻着地址来到龙花家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小超市，一个清瘦的女人正在整理货品，旁边还有个小孩在玩耍。 “你好。”顾星乔打了声招呼。 女人赶忙笑脸迎道，“二位买点什么？” “我们不是来买东西的，这里是龙花家吧？” “龙花？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警察，来找她了解些情况！” “警察？给我看看你们的证件！”女人挺有防骗意识。 顾星乔笑笑，掏出证件给她看。 女人确认了他们两是警察，才说，“我是龙花的女儿，你们找她有什么事跟我说吧！我妈年纪大了，记不清事。” “嗯，也行，那……就在这儿说吗？”顾星乔指指小超市，这里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女人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地方太小，里面有张桌子，咱们进去说吧，我们家住的远，这一来一去的也耽误时间，二位不介意吧？” “不介意，打扰了。” 两人进了小超市，里面果然有张小桌子，刚够两个人做坐，女人又拿了个小凳子在旁边坐下。 “两位警察同志，不知道你们要了解什么情况？” “是这样的，我们了解到龙花的弟弟龙华，他和原来的妻子唐茹的小儿子龙随云，他原来是我们的同事，现在出了点事，我们想来了解一下龙华和唐茹的事情，不知道你了不了解？” “嗨！原来是舅舅家的事啊，我当然知道了，他们家的那些破事啊，过去了这么多年，想起来就糟心。” “哦？你说的破事指的是？”宋七梧敏感的觉得她口中的破事一定有听的价值。 “还不是舅母惹的事，舅母在嫁给舅舅之前，喜欢过一个叫顾……顾什么来着？”女人想了片刻，才说，“对了，顾长颂，就是顾长颂，那个人年轻有为，长相英俊，唐茹喜欢得不行，奈何人家根本不喜欢她，后来才认识了舅舅，不过，她虽然嫁给了舅舅，但心总是飞的，整天的拿舅舅和那位顾先生比，日子久了，我舅舅也就烦了，两人没日没夜的争吵……” 女人自顾自的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顾星乔和宋七梧的脸色已经五颜六色了。 这个世界真小，也就是说，龙随云的母亲唐茹就是当年追求过顾星乔老爸顾长颂的那个唐茹了！ 顾星乔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发誓回去后一定要好好编排编排一下顾老头。 “后来呢？”宋七梧追问。 “后来两人闹离婚，唐茹说要去找顾先生。”女人接着说。 “去了吗？”顾星乔忙问道。该不会后面还有他不知道的事吧？ “去了。”女人回答。 “啊？真去了？”顾星乔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可不是吗？不过过了两天唐茹就回来了。” “为什么回来了？” “因为唐茹去了以后才发现，那位顾先生已经结婚了。” 顾星乔暗暗拍拍胸脯，心道，“还好还好！” “知道顾先生结婚，唐茹也死心了，她收了心，准备和舅舅好好过日子，没多久就有了孩子，这本来是件大好事，可是舅舅偏偏钻牛角尖，质问舅母，为什么结婚这些年舅母不肯生孩子，去见顾先生回来后就肯生了，也这么快这么巧就有了？” 第299章 和顾父的谈话 “啊？！那然后呢？”宋七梧两人追问着，迫不及待想知道后面的事。收藏本站 “还有更过分的呢，舅舅怀疑舅母离开这两天是去‘借种’去了，想让舅舅养顾先生和唐茹的孩子，不过检查的时候说是双胞胎，这多难得啊！所以孩子还留着，不然舅舅指定要让舅母流了重新怀。孕期舅舅待唐茹也不好，天天打打闹闹的，孩子出生后，舅舅第一件事就说要做什么，基因检测，看看两孩子是不是他的……”女人接着说。 “那做了吗？” “那怎么能做啊？那年代，要真做检测了，舅母还怎么做人？十里八乡的，大家都会指指点点的，况且舅母一下就生了两个白胖儿子，别人羡慕不已，她怎么肯去做检测，两人就僵持不下，这不就天天闹离婚，只是为了孩子，勉强维持到两孩子五岁。” “离婚后呢？” “离婚后没多久，舅舅出去打工，就另外组了家庭，舅母一个人带着两儿子艰难度日，后来生了病，孩子十岁那年舅母就去了。”女人谈及此时，唏嘘不已。 “那，母亲去世，父亲也不管他吗？他读书谁管？”顾星乔问。 “舅舅认定了孩子不是他的，但法律有要求，得给抚养费，他也就每月寄几百块，从没有来看过孩子。高中之前，都是我爸妈照料的，两孩子也争气，一个考上医科大学，一个考上了公安大学，不过学费啥的，都是他们假期自己打工挣的。成年后，舅舅也不打钱来了，他们也不肯要我爸妈的钱。最初那几年，那两孩子跟我父母还是亲的，只是流云在医院看病没看好被人害死后，随云也慢慢的就跟我们没往来了，只在工作后每个月给我爸妈寄钱，我知道，他是在还债。” 聊到最后，顾星乔还是忍不住再确认一遍，“那，龙随云和他哥哥的确是龙华的儿子，跟顾长颂没关系吧？” 没想到，女人却给了个不确定的答案。 “谁知道呢？舅母去找那位顾先生后，回来没多久就怀孕了，不怪舅舅多想，当时我们全家人都怀疑过呢，那孩子也不像舅舅！” 一句话，怔得顾星乔久久回不过神来，祈祷着，千万不要那么狗血！千万不要！ 打定注意，得回家找一趟顾老头——好，好，聊，聊！！ “好，该问的我们已经问完了，感谢你告诉我们这些。”二人起身，道了谢准备离开。 “客气了，客气了，对了，警察同志，我想问一句，我小表弟他现在还好吗？” 顾星乔一时没反应过来，忽然才想起，龙随云不就是这女人的表弟吗？ “噢！他……”顾星乔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要怎么跟女人讲龙随云的事，憋了半天，吐出一句，“我不知道！” 女人有些失望，“噢，这样啊，谢谢警察同志，你们慢走。” 两人离开后，顾星乔还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没想到宋七梧一句无意中的话，又让他身中一击。 “星乔，你想起没有，龙随云的双胞胎哥哥不姓龙，不行唐，姓……顾！” “什么？！！！”顾星乔立在原地，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他为什么姓顾？难道他真的是？顾老头该不会在他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多了两个儿子吧？” “应该不会……吧！”宋七梧语气中也带着很多不确定。 “可是，就算是这样，跟精神病院案件又有什么关系？”顾星乔疑惑不解。 “别忘了，还有个第三人格大阳，说不定跟这个大阳有关系呢！”宋七梧提醒道。 “也是。走，我们现在就回去，找顾老头聊聊！”顾星乔当即决定。 “好吧！”宋七梧答应，如果顾星乔不搞清楚，估计会一直纠结于此了。 两人很快赶回明城，又马不停蹄的回到老家，到的时候已经天擦黑了。 开门进屋，却发现家里没人，顾星乔喊了两声，“爸，妈，我们回来了……” 没有人答应，宋七梧见顾爸书房灯亮着，说道，“爸应该在书房。” 顾星乔扭头对宋七梧说，“我估计妈不在家，媳妇儿，你在楼下做饭，顺便放风，妈回来了你通知我，我去书房和爸聊聊，别让妈听见。” “好。”宋七梧点头同意，这件事情，她去杵旁边听着公公的八卦也不太妥当。 顾星乔迈着沉重的步伐靠近书房，敲敲门。 “门没锁。”顾爸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顾星乔推门而入，瞧见顾爸坐在书桌后，正举着一本书，他喊道，“爸，看书呢？” 顾爸闻言抬头一看，脸色微微动容，看见儿子回来，显然也是高兴的。“回来了？七梧呢？” “在楼下做饭呢。”想到接下来要谈的事，顾星乔有些不知所措。 “这么晚还没吃饭？”顾父随口问了一句。 “对了，我妈呢？” “她跟她那些朋友出去了，还没回来呢。”顾父又低头看书。 “哦！”顾星乔不知从何开口。 顾爸又抬头望向顾星乔，“怎么？有话要说？” “………嗯，爸……我们，今天去了一趟……禄县。” “嗯。”顾父头也没抬，显然明白上顾星乔的意思。 平时怎么跟老头说话他都不怕，今天真是前所未有的尴尬啊！不过迟早要问，顾星乔鼓起勇气，问道，“爸，如果你突然多出两个儿子会怎么样？” 顾父一愣，盯着顾星乔看，半晌，道，“你说的是孙子吗？那当然好！七梧怀上了？” “不是，我说的是你，儿子，不是孙子。”顾星乔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老爸的神色。 哪知，顾爸左瞧瞧右看看，奇怪道，“你是生病了吗？还是哪里不好？” 顾星乔又换一个问题，“爸，你当年有没有和唐茹……” “唐茹？你提她干什么？”顾爸眉头皱成一道川。 “我就想问问你和妈结婚后，她有没有来找过你？” 顾爸想了想，说，“好像来过一次。” “那你们有没有……” 哎呀！顾星乔想咬断舌头，他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问自己老爸这种问题吧？！ 第300章 我信你 顾爸自然想不到顾星乔会问这种问题，“有没有什么？小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咳咳！”顾星乔清了清嗓子，“爸，那我就直说了啊！你和唐茹有没有发生过那种关系？” “咻！啪！” 顾爸手里的书咻的一声从书桌后飞过来，顾星乔也没想到顾爸反应这么大，猝不及防之下，只能眼看着书砸到自己的俊脸上。 “你小子！吃错药了吧？！！啊！”顾爸气得指着顾星乔骂。 顾星乔缩了缩肩膀，把书捡起还回去，“爸，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我查到了一件事情，可能跟你有关。” 顾爸长舒一口气，努力的平静下来，“说，从头到尾说清楚，不然看我不打死你，臭小子，竟然编排你老爸！” “就是这段时候在查的精神病院命案，我们怀疑前刑警队长龙随云有嫌疑，调查他的身世时候发现他母亲叫唐茹，当然，我也想过会不会是巧合，两个唐茹不是一个人，后来又找到龙随云的表姐，从她那里得知，这个唐茹在嫁给龙随云的父亲龙华之前曾喜欢过一个叫顾长颂的人，结婚后也经常因为唐茹提及顾长颂，也就是您而争吵，后来唐茹不是又来找你了嘛，结果发现你和我妈结婚了，据说唐茹当时也死心了，回去之后就打算好好跟龙华过日子，很快怀了孩子，但是，龙华不相信唐茹，认为她和你有关系，唐茹借了你的种回去，所以想让唐茹流产，不过因为检查出来怀了双胞胎，就没舍得，孩子出生后又要求做基因检测，唐茹不肯，等到龙随云兄弟俩五岁的时候龙华和唐茹就离婚了，五年后，唐茹病逝。爸，我叙述得够清楚了吧？” 顾星乔一口气把事情说完，听的顾长颂一愣一愣的，不过他也是老刑警出身了，很快就理顺了顾星乔说的事情。 “所以，你怀疑我和唐茹有关系，然后她的两个儿子其实是我的儿子？”顾爸反问顾星乔。 “爸，我没这么说，我这不来你这儿求证来了吗？” “哼！别听风就是雨，你也说了，龙华是怀疑，唐茹也没承认，我和你妈当时已经结婚了，我很爱你妈，又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我明确的告诉你，没有！我和唐茹什么也没发生！”顾爸笃定的说道。 “噢！那就好！那就好！”顾星乔总算放下心来。 顾爸洗脱了自己的“嫌疑”，又问了顾星乔案子的情况，“对了，你说龙随云和命案有关是怎么回事？” “手底下得人正调查呢，现在还不好说，他现在是一个身体三个灵魂，还有个叫大阳的，也不知道到底哪个有问题。”顾星乔陷入沉思。 这时，敲门声响起，顾星乔去打开门，宋七梧出现在外头，“星乔，吃饭了。” “好。”顾星乔答应一声，宋七梧又进书房去，“爸，您要跟我们一起再吃点吗？” “我已经吃过了，不饿，你快去吃饭吧，别饿坏了身体！”顾爸关切道。 “嗯，谢谢爸。”宋七梧轻轻把门关上，又偷瞄了一下顾爸的脸色。 两人去了饭厅，宋七梧煮了两碗面，吃了两口又忍不住问顾星乔，“刚才的谈话情况怎么样？” “咱爸说他很爱咱妈，没有和唐茹有过关系。”顾星乔滋溜吸了一口面，边吃边含糊不清的回答。 忽然一道兴高采烈的女声从饭厅外传来，“谁很爱谁啊？” 原来的顾母回来了，提了一大堆东西，还做了头发。 “七梧回来啦？”顾母瞧见正在吃面条的宋七梧，跑过去她身旁道，“哎哟真是的！回来怎么不告诉妈，妈给你们做饭哪！光吃面条怎么行哪！” “妈，没事，我们刚到，爸说你跟朋友出去了，就没打扰你去玩。”宋七梧笑道，拉着顾母的手坐下。 一旁的顾星乔不乐意了，“哎哎哎！妈，妈，妈……” “怎么了？儿子？”顾母疑惑的望着顾星乔。 “妈，你是没看见我吗？我也回来了！” “看见了啊！”顾母说得理直气壮。 “看见了你只跟我媳妇儿说话，不理我，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儿子了？”其实顾星乔瞧着自家妈待自家媳妇儿这么好，他也是开心的，只是一跟媳妇回来，妈眼里就只有七七，没有自己，他就忍不住委屈巴巴的。 “哼，儿子再不放心上也是儿子，跑不掉，儿媳妇要是不放心上，她跑了，我上哪找这么好的去？”顾母搬出她自有的一套理论。 顾星乔说不过，只能闭嘴。 不过顾母可不打算这么算了，她还记着刚才进门听到的那句话呢。 “儿子，你刚才说谁很爱谁？” “我爸说他很爱你！”顾星乔说道。 “你别忽悠我，我可不信！”顾母傲娇的抬了抬下巴，眼神中却藏着一抹期待。 “不信你问七七。”宋七梧话少，所以说啥顾母都信。 宋七梧点点头，“是的，妈，星乔刚才和爸聊天呢，也不知道聊到什么，我刚到门口叫星乔吃饭，就听到爸说他很爱你。” “这死老头子，老都老了还说这些没羞没臊的话。”嘴上吐槽着，嘴角却是忍不住的上扬。 顾星乔和宋七梧对视一眼，一种别样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流转。 夜间睡觉时，宋七梧说道，“星乔，你说，离婚后就不管孩子的男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再怎么说也是亲骨肉，难道就没有一点愧疚和牵挂吗？” 顾星乔一怔，想到宋七梧也是这样过来的，和宋父几乎没什么感情，又加上龙随云的家庭也类似，自然会有这样的发问。 宋七梧原本以为没有答案，不过，顾星乔说了一句让她记忆深刻的话。 他说，“七七，我不知道那些男人怎么想的，但我知道，在我们家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我不会，我儿子孙子也不会，只要我没死，就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害了老婆，苦了孩子！” 宋七梧心里淌过一股暖流，“我信你！” 第301章 江麓? 次日一早，两人就回了明城，回到警局的时候，发现气氛有些沉重，平时张淼见到两人外出回来都是殷勤的迎接，今天却是愁眉苦脸的。 顾星乔眉峰一挑，问道，“都怎么了？” 张淼，何莫莫，白婳不约而同的看过来，然后又低下头，没有说话的打算。 还是陆相予开口，“顾队，七梧，你们的直觉没有错！” 直觉没有错！那就是……龙随云真的有问题？！ “查到了什么？”宋七梧问道。 “喏，你们看吧！”陆相予递过来一份调查结果，接着说，“林木是院长，五楼所有的监控录像他都已经清除得一干二净，除了他被抓以后的，不过他被抓后的录像也没有什么价值了。我们只调查到，龙随云和林木明面上没有往来，但林木作为院长，曾多次交代医院人员要优待龙随云，也有护士在夜间见过林木出现在五楼，现在想来，只怕就是去找龙随云了，我想应该是所有的事都是林木去办的，其他相关人员没有与他有直接来往。” “既然所有事都是林木去办，那林木被抓，他们的行动或者计划缺少了最重要的一个人，应该就无法运行才对。可是我们的调查为什么还受到阻拦？”这话是张淼问的。 “不，还有一个人。”宋七梧忽然说道。 “谁？”众人看向她。 “江麓。”宋七梧缓缓说道，“除了林木，就是江麓和他来往最频繁，林木与他的往来我们从来不曾亲眼见到，可江麓我们却是见过的，几乎我们每一次去，江麓都会出现。” “江麓？可是他不是因为龙随云是他师哥，两人感情深厚，他经常去探望的吗？难道他也有问题。”何莫莫不解的问着。 “原本我们都这么认为，可现在想想，他每一次的出现都让我们对龙随云的病情产生新的认知，第一次，我们知道龙随云的第二人格汉中，第二次我们知道龙随云的情况越来越不好，第一人格可能会消失，第三次，我们又得知第三人格大阳的出现。”宋七梧又接着说道，她的分析让众人瞬间如醍醐灌顶。 张淼这时候忽然惊喜道，“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何莫莫伸腿踢了张淼一脚，“想起什么你就说，一惊一乍的吓死我了。” 张淼也没计较自己被踢的事了，“你们还记得吗？就是那个三胞胎截肢案的时候，江麓当时也出现在双胞胎聚会上，七梧你还记得吗？当时你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他是怎么回答的？” 宋七梧回想了一下，她隐约记得当时江麓是说，受一个朋友的委托，来颁发奖品，但并不知道奖品是什么，我问他什么朋友，他却说要保密，除非我们确定命案和他的朋友有关，他才会配合说出那人的名字。” “对，就是这样的，可是后来，我们直到破案，也没有证明他或者他的朋友与命案有关，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现在看来，不仅有关，根本就是他们策划的，也许他所谓的朋友正是……龙随云！” “如果他和那起案子有关，那么组织那个聚会的人就有了很大的嫌疑。”顾星乔听了大家的说法，很快想到了关键点。 “组织聚会的人是谁？”荀彧忙问，他当时没来，自然不知道。 张淼指着白婳的电脑，“白婳，那个双胞胎群还在吧？快把里面的记录翻出来，肯定还在。” “哦哦！好！马上。”白婳忙打开电脑，找出双胞胎群，翻了好一会儿，才说，“这个群虽然沉寂了很久，但记录还在，组织聚会的是群主，网名叫【太阳】。” “太阳，太阳，大阳，会不会就是一个人？会不会太阳就是大阳？”张淼干脆跑到白婳旁边，翻着这个【太阳】的资料，不过，资料一穷二白，什么也没有。 宋七梧也走过来，盯着这个网名看了半晌，网名没发现什么，倒是无意中看见头像有些异常。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头像图片有些眼熟？”宋七梧问。 众人一窝蜂拥过来，也盯着图片看了看，陆相予有些迟疑的说，“是有些眼熟，这个图片是一扇窗户，可这个窗户……”陆相予斟酌着，又不知道怎么往下说。 宋七梧接着道，“从窗户只开三分之一来看，像是医院的窗户，从它的形状大小看，更像是……精神病院的窗户！” “精神病院的窗户？！！”众人惊诧不已，又仔细看了看，越看越觉得像，“对啊，你不说还不觉得，你一说发现真的很像，龙随云病房里的窗户好像就是这样的，形状大小都一样！” “天哪！难道这个群主【太阳】就是龙随云的第三人格大阳？双胞胎聚会是他组织的？其实他早就出现了，还参与策划了也许不止一起命案！然后林木被抓后，他才利用江麓让我们知道大阳的存在？！天！我觉得我真相了！顾队。”张淼的脑子突然开了窍一样说得头头是道，说完后，又问宋七梧。“可是江麓和龙随云有关系，和大杨又没有关系，他怎么会帮助大阳？” “你怎么知道他帮助的是大阳？我们又没有确定，这一切到底是龙随云做的，还是大阳做的。”何莫莫反驳了张淼的说法。 “也是。唉！”张淼胡乱的抓抓头发，“搞得我一个头两个大！烦死了！” “我们现在搞不清楚的是，林木到底为什么为龙随云所用？江麓如果参与其中，又是为什么参与？如果聚会的事江麓和【太阳】也参与了，又是为什么？”顾星乔听完大家的分析，再一次问出关键点，“这些问题一个接一个，不搞清楚，这次别想破案！” “是啊，顾队，你说吧，接下来怎么查？”陆相予不像张淼此时此刻那么心烦浮躁。 “先查江麓吧。”顾星乔说道，“至于龙随云那里，我和七七去一趟。” “是！” 第302章 让龙随云出来 吃过午饭，宋七梧和顾星乔便来到龙随云的病房，此时的龙随云，不，应该说是大阳，正在臭美的照镜子，梳头发。 见到宋七梧两人，他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又专心的打扮自己，“你们两又来看我了？” “不是啊。”顾星乔摊开手，“毕竟我们什么礼物都没带，我们只是来找你谈谈的。” 大阳放下镜子，下了床，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也是，你们也不像是来看我的。说吧，谈什么？” 顾星乔和宋七梧也坐下，顾星乔开口道，“你知道你自己的身份吗？” “嗯？”大阳愣住了，“你刚刚说什么？” “我问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顾星乔又重复一遍。 大阳嗤笑一声，“你不是傻了吧？我会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我看你才应该来病房住上几天。” “好！”顾星乔翘起二郎腿，拿出一副准备深入谈话的架势，“那你说说你的身份是什么？” “我之前告诉过你了，我不想再重复一遍无意义的话。”大阳微垂眸，错开了顾星乔的视线。 “你不想说，那我来告诉你吧。”也不管大阳是否愿意听，顾星乔自顾自往下说，“有一个叫龙随云的警察，因为得了一种病，所以住进精神病院，一年多的时间，他的病没有治好，反而越发严重，他的病名字叫做人格分裂症，你知道吗？” 大阳微信惊诧，随即道，“听说过，然后呢？”他追问。 “一开始，他分裂出的人格叫做顾流云，是他的亲哥哥，后来亲哥哥的心愿了了之后就消失了，不过又衍生了另外一个人格，是一个叫做汉中的老年人，也就是相当于他的一具身体里住着两个人，两个灵魂。” “哇塞！这么神秘吗？”大阳很感兴趣的样子，他的性格有些跳脱，“然后呢？然后呢？你接着说。” “而就在前几天，我们得知，他又衍生了第三个人格，你知道这个第三个人格叫什么名字吗？”顾星乔盯着他的反应，却看不出什么。 “我怎么知道啊！叫什么？” 顾星乔缓缓开口，“他叫………大阳！” “大，大阳？”大阳瞠目结舌，“大阳？怎么跟我一个名字？你不会是编故事骗我吧？”大阳不信。 “你在这这么多天，就没有看到过你的病床卡的名字吗？还有医生护士叫你时候都是怎么叫的？” “他们就叫我大阳啊！”大阳很惊讶的样子，“你的意思是我本来是一个不存在的人？我是分裂出来的人格？” “嗯。”顾星乔点头，“没错！” “我怎么相信你？” “我有很多种方法让你相信，但我没必要骗你，你也没什么值得我骗的，其实我不知道你自己是否知道这件事？”顾星乔试探性的问。 “我当然不知道了，我怎么可能知道？我要是知道了，我还能过得这么稀里糊涂，难怪我有时候总觉得自己缺少一些记忆呢，总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入院的。” “好，那我们再来说另外一件事。”顾星乔又说 “什么事？” “前段时间发生在下面小花园的命案你知道吗？” “知道啊，我都听说了。”大阳回答，“听说死得老惨了，一个眼珠子都被挖了，一个被吓死，一个自己把自己杀死，精神病的人都这么疯狂吗？哎呀呀呀！”大阳一副又可惜又后怕的样子。 “你真的只是听说吗？” 大阳一怔，“什么意思？” “据我们调查，这个医院的林木林院长，训练了好几个患有精神疾病的人去杀人，现在林木被抓。他告诉我们一切都是他身后的人指使的，我们费了好大力气调查到，他说的这个幕后之人很可能跟你有关，或者……就是你！” “我？”大阳指着自己的鼻子，难以置信，“怎么可能？你们搞错了吧？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吧？啊？我怎么去策划这么多谋杀案？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们也很好奇？你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要是我们知道，现在就不是在这里跟你谈话，而是警局了。”顾星乔说道。 “不可能！不可能！不是我，反正不是我，你们搞错了。肯定是龙随云，要么就是汉中，反正不是我，要查你们去查他们两个，不要查我。”大阳连连摆手，撇清自己。 “好，既然这样，我还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年前有个案子，三胞胎的老大都被截肢，有一个双胞胎群，群主网名叫【太阳】，他所用的头像图片跟这扇窗户几乎一模一样。”顾星乔干脆拿出手机，把那张头像照片拿给大阳看看，又和病房窗户比对了一下，问大阳，“你看，是不是一样？” “是一样！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大阳问。 “我就想问你，这个网名叫【太阳】的人是你吗？或许你很早就出现了，只是大家都不知道呢！” “唉，我说你越说越离谱，怎么可能是我？就凭一样的窗户，那精神病院这样的窗户有多少？你就断定是我？还有大阳和太阳虽然只差一点，但是世上巧合多了去了，不是我，不是我！” “是。”顾星乔这次反而赞同他的说法，“你说的也对，但所有的巧合加起来就不是巧合了。” “哎呀！我管你什么是不是巧合了，反正我没有理由做这个什么幕后黑手，你们随便查。”大阳不知道说什么了，干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好。那你把龙随云让出来，我们跟他有话要说。”顾星乔说道。 “怎，怎么让？”大阳懵了。 “你先去床上躺着，放松自己，然后意识不要那么强烈，心里呼唤着他，我们会配合你的。”顾星乔其实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让龙随云出来，这几天每一次来见到的都是大阳，但顾流云曾经说出，只要龙随云意识薄弱的时候他出来的几率就大些。 大阳配合的去床上躺好，“我好了，开始吧！” 第303章 龙随云出现了 顾星乔扭头问一旁的宋七梧，“现在怎么弄？” 宋七梧略一思衬，说道，“一般不同人格的出现，需要受到一些刺激才可以，如果外界的干扰关系到这个人格在意的事情，也许他就会主动出现。” “那你的意思，我们得做点什么刺激到龙随云，他才会出现？” “试试看吧！” “那他最在意的事是什么？”顾星乔又问，他没和龙随云相处，还真猜不到龙随云最在意什么。 “我想……应该是他的哥哥。”宋七梧说道，除了他哥哥，她也想不到其他的了。 “你是说，顾流云？” “没错！”宋七梧点点头。 “那我们具体要怎么做？” “这样，你先喊几遍顾流云的名字试试看。” “好！我试试。”顾星乔走到大阳旁边，喊了几声，“顾流云？顾流云？顾流云……” 依然没什么反应…… 倒是大阳，睁开眼睛，“你不是要喊龙随云吗？怎么又喊顾流云了？他到底有几个人格啊？” “你闭眼，别说话！”顾星乔让大阳闭嘴，他这么一干扰，龙随云怎么可能会出现？！ “行行行，你喊你喊，我看你能不能喊出朵花来！”大阳又重新闭上眼睛。 顾星乔又接着喊了一会儿，发现龙随云没有任何要出现的迹象，“怎么办？好像没用！” 宋七梧也有些失望，不过很快，她又说，“可能干扰不够，这样，你骂几句顾流云试试！” “啊？骂人？”顾星乔一脸为难，“骂人我不会啊！” 宋七梧噗嗤一声笑了，“你得了吧！骂人你还不会！” “真的，我只会临场发挥，不会事先酝酿，要不，你来？” “我一个女生站这骂人不好吧？”宋七梧迟疑着。 “女生骂人才正常吧？如果有人看见了，会以为你在骂我，如果我骂，人家还以为我是渣男呢！” 宋七梧干脆去把门反锁，然后说，“现在没人来了，你开始吧！” 顾星乔努努嘴，不情愿的说道：“好吧！” “顾流云，你这个杀人犯，你给我出来！你这个杀人犯，害得你弟弟龙随云只能天天待在精神病院这个鬼地方，他本来是刑警队队长，前途无量，就因为你的出现，害得他当不了警察不说，还没了人身自由……” 顾星乔越骂越起劲儿，围着病床走来走去，没有注意到床上的人已经睁开眼睛。 “星乔，星乔，停下！快停下！”宋七梧一直注意着床上的人的反应，在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第一时间发现了，这双眼睛，绝对不是大阳！ 顾星乔的骂声戛然而止，往病床上看去，“出来了？” 床上的人坐了起来，朝宋七梧看过去，深邃的眸子里一片幽深。 “宋，七梧。”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有些疲惫，也有些迷茫。 “是我，龙队长。”宋七梧唇角微勾，露出一抹笑。 “你怎么还叫我队长？我只是一个没有自由的人……”龙随云苦笑一声，又看了看顾星乔，接着说，“顾队长在这里呢，你就不怕他吃醋？” “我的确挺吃醋的。”顾星乔两手杵在床尾，问道，“龙随云，我们有些事想跟你聊聊，你现在，可以谈话吗？”顾星乔瞧着他有些虚弱的样子，眸子里划过一抹不忍，但一想到他有可能是策划谋杀案的幕后主谋，就觉得背脊一阵发凉。 龙随云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个姿势，“我感觉自己睡了好久一样，是不是我的其他人格又出来了？我也想知道，你们想跟我谈什么？” 两人又回到床旁坐好，宋七梧先开口问，“你上一次的记忆是在什么时候？” 龙随云垂眸，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我感觉好像过去了很久。” “的确是过去了很久，也许和你的心态有关，你的第二人格汉中出现的时间反而比你还长，就在前几天，又出现第三人格，叫大阳。”顾星乔说。 “哦。是吗？大阳，听起来就应该是个活泼的年轻人吧？”龙随云咀嚼着这个名字。 “没错，他还年轻，而是很臭美，我们每次来都看见他在打扮自己。” “打扮自己？她是女的？”龙随云诧异的问。 “不是，是男的。” 龙随云呵呵笑了一声，说：“我对这个大阳还挺感兴趣的，可惜，无法见到他。” “还有一件事。”顾星乔忽然正色道。 “嗯？”龙随云露出疑惑的神色。 “前不久这里发生了三起命案，一个叫甘松的异物癖患者被挖了眼珠子，另一个叫莫峰的恐怖症患者被生生吓死，最后一个叫牛飞的是被人训练后自己杀死自己。我们经过调查后发现有人在训练精神病院的一些病人，让他们去杀人，而这个人就是林木……” “什么？”龙随云十分惊讶，“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是啊！龙随云，你认识这个林木吗？” 龙随云定定的看着顾星乔，眼睛里一片平静，“顾队长怎么会这么问？我，应该认识他吗？” 顾星乔微微动容，又说，“可是据我们调查，林木是精神病院院长，曾多次交代医务人员要优待你，而且也有人见到过他来找你。他现在已经被抓，对他犯的罪行供认不讳，而且还告诉我们他身后还有一个人，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 “你的意思是，怀疑我就是那个幕后主使？”龙随云很快明白了顾星乔的意思。 “不排除这种可能。”顾星乔直言不讳。 “可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自己被怀疑，被试探，龙随云也不慌不忙，他也曾是优秀的刑警，自然知道顾星乔的套路，于是和顾星乔你来我往的试探着彼此。 “这也是我们最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所以我们特意去了一趟禄县调查了你的身世，你的家庭情况，你应该知道我们调查到什么了吧？”顾星乔接着又说了一句，“不过即使调查到你的家世，我们仍然没有答案。” “你们调查到什么？”龙随云的眼里闪过一抹恨意。 第304章 试探 顾星乔没有回答龙随云的话，而是问道，“龙随云，我相信我们调查到的事情你都知道，我想问问，你是不是也和你妈妈唐茹一样认为自己不是龙华的儿子？” 闻言，龙随云身上的戾气忽然重了起来，眸子里酝酿着怒色，却极力的隐忍着。 顾星乔却是没看见一样，又继续说，“你父亲龙华，还有你的其他亲人们，也曾怀疑过你是你妈妈曾经喜欢的男人顾长颂的孩子，我想你也知道，顾长颂，就是我父亲！” 龙随云忽然爆发了，声音拔高了几个度，“别说了！你别说了！！” 顾星乔幽幽的叹了口气，“看来症结就在于此，否则以你沉稳的性子怎么会发这么大的火！” “没错！我是怀疑过我不是龙华的儿子，否则他怎么会这么忍心，连自己亲生的儿子都不要！”龙随云冷静下来，事情到了这地步，有些事情隐瞒反而没有了意义。 他又接着说，“我曾经很想去见他一面……就是你的父亲顾长颂，也想和他验验dna，只是，见他不难，难的是见了又怎么样？问他我是不是他的儿子吗？或者直接跟他说我要求和他比对基因？后来我想，算了，就这样稀里糊涂的也好，如果结果不是我想要的，我又该如何自处！顾星乔，你不知道，我又多羡慕你拥有那么美好的家庭！” 顾星乔瞧着龙随云的样子，嘴唇嗫嚅了两下，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干巴巴的安慰了一句，“有些事情，不是你的错！” “当然不是我的错！上一辈的人做的错事，凭什么要我来承担痛苦！！我恨龙华！！有时候也恨我妈妈唐茹！是她害了整个家庭！不过她都已经去世了，恨她也没有用！” “所有你才策划了谋杀案吗？”顾星乔虽然同情龙随云的遭遇，但这世界上，每个人，不是因为遭遇了痛苦就可以犯罪，就可以把痛苦也加之别人身上的。 “我说了我没有，你信吗？”龙随云忽然看着顾星乔，笃定的说。 “可现在一切线索都指向你！” “那就带着证据来抓我！还有，别忘了我身体里还有大阳这个人！我要休息了，顾队长，宋，七梧，你们请便吧！” 说完，龙随云翻了个身，闭上眼睛了。 两人瞧着他不愿多说，也知道问不出什么了，便起来离开了。 “你好好休息吧！如果真的是你，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龙随云睁开双眼，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他的眸子，一如既往的幽深。 “现在怎么办？”宋七梧长叹一口气，露出一丝疲态，“虽然线索是指向他，可是，我感觉事情简直就是剪不断理还乱，龙随云和大阳，到底谁才是幕后主使？江麓到底有没有参与其中？林木为什么听从他的指挥？动机是什么？目的是什么？” “我记得审讯林木的时候他说过一句话，幕后主使不单单和精神病院命案有关，还和之前那些案子也多少有关联。或许他们的目的并没有像林木所说的那样，解脱精神病患者的痛苦，又或者清除这些活着不如死了的人。”顾星乔回想起当时林木的话，现在想想，的确奇怪！ “是啊！不知道江麓那里查到什么了！”之前让张淼他们调查江麓是否有参与命案，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传来。 “先不管江麓那边，这样吧，我们再去会会林木，用龙随云试探试探他。”顾星乔忽然说道。 “我也正有这个想法。”宋七梧一笑，“看看林木是什么反应！” 两人又一次见到林木，他憔悴了很多，但依然保持优雅，尽管他身上的刑服和他的优雅格格不入！ 顾星乔和宋七梧还未开口，林木倒是先说话了，“顾队长，宋七梧，好久不见了！” “我感觉没多久啊！你进来也没几天。”顾星乔笑了一声，语气听不出情绪。 “呵呵……”林木淡然一笑，“怎么？案子查不下去了？想来我这里找突破口？你知道，该说的我都说了，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即便知道，我也不会说。” 顾星乔也不在意他什么态度，忽然问道，“林木，你出国留学，品学兼优，用现在的话说也是海归了，年纪轻轻就当了院长，按理说是前途无量的，我实在很疑惑，你到底为什么要给龙随云卖命？” 最后一个问题问得猝不及防，林木愣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讶然，然后又不动声色的回答，“谁告诉你，我是为你说的那个什么龙随云卖命了？” “难道不是吗？”顾星乔反问。 “龙随云是谁？”林木一脸迷茫的问。 “那么，大阳呢？或者太阳？你不会也不认识？” “不认识！顾队长，你怎么尽说些我不认识，甚至听都没有听过的人呢？他们三个犯了什么滔天大罪？” “他们不是三个？是一个！” 林木愣住，不明白顾星乔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你也是精神疾病研究者吧！不知道人格分裂？” “当然知道！你是说这三个人有两个是分裂出的人格？” “不，他们只有两个，一个叫龙随云，一个叫大阳，还有太阳，是他们其中一个的代号，只是我们还不知道是谁的代号！” “哦！”林木“哦！”了一声，不说话了，只是，眼睛里酝酿着让人看不懂的神色。 “走吧！”宋七梧说到，没有再问下去，林木这样的人，他不想说的怎么撬也撬不开嘴。 出来后，宋七梧忽然说道：“刚才你发现没有？当你说到人格分裂的时候，林木忽然变得很奇怪，我们一直想不通他为什么听从身后那人的指挥，我想，或许我们应该查查林木的身上，以及他在国外的经历。” “你是说，或许与他的经历有关？” “嗯。”宋七梧点点头，“先回警局吧，看看张淼他们回来没有。” “好。” 两人驱车回到警局，张淼他们也刚到办公室。 第305章 虎秋玲失忆真相 顾星乔有些迫不及待的问，“查到了吗？” “查清楚了，顾队，江麓和龙队长虽然感情要好，也经常出入精神病院，但他和案子没有关系，而且之前三胞胎被截肢一案，他只是受邀于一个叫太阳的人，替他出席颁奖仪式就可以，事先并不知道奖品里是什么。收藏本站”张淼费劲吧啦的查了一天，总算有结果，证实江麓和命案没有关系，但他们也都挺能接受这个结果的，毕竟，龙随云的身世和遭遇都已经够让人同情的了，如果连江麓和他我不是真正的感情，那还真是……让人可怜！ “那，也就是说，的确是有太阳这个人存在的，并且他几乎就是幕后黑手，只是现在还无法确定太阳到底是龙随云还是大阳。”顾星乔说道。 “没错。我我也是这样想的，只是现在江麓这条线已经没有查的必要了，接下来我们怎么查？”张淼又问。 顾星乔没说话，宋七梧想了一下，回道，“现在我们需要先搞清楚一个疑点，林木为什么要为太阳所用，我和顾队想到或许会和林木的身世或者他留学的经历有关，所以现在，你们的任务就是再查林木的过去，看能不能从中找到蛛丝马迹。” “查林木的过去？”众人惊讶了一下，“是啊，林木无缘无故为幕后那人所用，我们一直百思不得其解，或许真有可能和他的过去有关。这样，小陆，荀彧和我，我们一起去查，争取尽快查清楚。”张淼答应着，又看向顾星乔，最后还得他点头。 “嗯。就按七七说的办。”顾星乔赞同道。 张淼几人离开后，宋七梧的电话突然响了，她拿起一看，原来是梵音打来的。 这几天她一直忙，把虎秋玲放在梵音那里治疗，想必是虎秋玲的治疗有进展了。 “喂！阿音。” “七梧，你来一趟我的诊所，虎秋玲的病情有好转。”那头的梵音说着，语气带着点喜悦和自豪感。 宋七梧也没细问，“好，我马上来。” 挂了电话，顾星乔问，“怎么了？” “梵音的电话，虎秋玲的病情有新情况，我得去一趟。”宋七梧说。 “我跟你一起去。”顾星乔二话不说就要跟着走。 宋七梧无奈的摇摇脑袋，顾星乔已经率先出门，去开车了。 车上，顾星乔问，“虎秋玲恢复记忆了？” “听阿音的语气，应该是的，不过我没细问，到了再说吧。”宋七梧回答。 两人赶到梵音所在的心理诊所，进门便见到虎秋玲正一脸忧愁的坐在那里。 “七梧，顾队长，你们来了？”梵音高兴的迎了上来，“好消息！” “她恢复记忆了？”宋七梧指了指虎秋玲。 “没错！经过我的努力治疗，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她恢复记忆了，你们要问什么赶紧问吧。” “嗯，辛苦你了，啊音。对了，你和杜琅青的婚期定在什么时候？”宋七梧顺便又问了一句。 “还没定呢，他那边这段时间也忙，不过不会太久。”提到杜琅青，梵音露出小女儿家的娇羞姿态。 “那就好。” 和梵音聊完，宋七梧和顾星乔才走过去几步，在虎秋玲面前坐下。 “虎秋玲，梵音说你恢复记忆了？” 虎秋玲慢慢转过头，微微低下头，“是啊，还没有谢谢梵医生呢。还要谢谢你们，顾队长，宋警官，要不是你们，我都记不起我是谁？” “那你愿意告诉我们事情的过程吗？” “当然……”虎秋玲顿了顿，又说，“虽然这些记忆很痛苦。” 两人诧异，相视一眼，“痛苦？” 然后，虎秋玲讲述了她和好朋友余丽分别之后的事，也就是她的丈夫裘道祥被杀那天的事。 “那天，我和丽丽约好出去逛街，我们买了很多新的衣服，新的鞋子，新的首饰，因为我老公中了奖，我高兴，觉得自己的好日子已经来了。 只是，却遇到了陶姜，陶姜你们应该查到过他吧，道祥欠他钱，我以为中奖后道祥已经还他了，陶姜遇到我，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我看他情绪激动，不像是作假，就相信了，准备替道祥还了钱。 也许，人心不足蛇吞象说的就是他了，道祥不还钱确实不对，但怎么说他们也是同事，又不是借高利贷，陶姜居然要我还利息。” “还利息？他要求你还多少？” “倒也不多，他要求还一万的利息，道祥中奖五十万，对于一万的利息也支付得起，只是我觉得这不合法不合理，自然不愿给他，就和他争吵起来，他也出言威胁我们，后来还是丽丽给劝开的。” “那你受伤应该不是他造成的吧？” “当然不是，他只是生气，但也不是不讲理，可能也是不愿跟我们两个女人争吵吧，说要直接去找道祥要债，就离开了。 丽丽安慰了我一会儿，也回去了，我便自己一个人回家。” “之后发生了什么？” “之后……说出来你们可能都不信，我遇到一个孩子。” “孩子？”宋七梧两人十分诧异。 “没错！一个孩子，我们小区后面有一个小广场，有些偏僻，旁边有一堵因常年失修倒塌了一部分的砖墙，我回家时经过那里，就在那里，我遇到一个小男孩，他大概只有六七岁左右，是他把我推下墙的。”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恶作剧吗？” 虎秋玲缓缓摇头，“不！不是恶作剧，他是故意的，他说，阿姨，你可以帮我捡一下东西吗？我的铅笔掉下去了，我太小了，够不到。 我很难想象，一个孩子，会有那么强烈的恶意！” “他为什么要推你？” “因为……他认识我。” “认识你？他是谁？”宋七梧两人更加诧异了，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孩子？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仅仅只是一个恶作剧还是……难以想象！ “他叫……”虎秋玲停顿了好久，哽咽了一下，才说出那个名字，“覃文文。” “什么？！覃文文？！” 第306章 更深的底细 宋七梧和顾星乔震惊得无以复加，“覃文文”三个字刺激得他们两久久说不出话来。 覃文文，他去年才七岁啊！！ 七岁的孩子，怎么会有这样的恶意？！他又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们两作为刑警，不是没有遇到过未成年犯罪或者伤害别人，可这么小的……还真是难以想象！！ “我知道你们觉得难以置信是吧。说实话，如果不是我亲身经历，换做你们讲给我听，我也不信。”虎秋玲早已从这段记忆中缓过来，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语气也没有起伏。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吗？”宋七梧又追问了一句。 “嗯，我摔下去的时候，听到他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他说，你死了，妈妈就可以嫁给裘叔叔，我就有很多钱买很多玩具了。” “他知道他妈妈和你老公的事？！还知道你老公中奖？！” 宋七梧心里始终不敢相信七岁的覃文文会有这样罪恶的想法，也许他推虎秋玲只是恶作剧，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可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她真的觉得不可思议！ 是了！我们总说现在的孩子早熟，不仅仅早熟在情感，还有罪恶！ 而她相信虎秋玲没有夸大其词，因为没有必要，谁都知道未成年犯了罪不坐牢，何况是一个七岁的孩子，说一个七岁的孩子谋杀一个大人，只怕说出来大家都不信，又怎么会深究呢？！ “也许是她妈妈让他耳濡目染，让他有这样的思想吧，至于我老公中奖的事，陶姜能知道，覃文文他爸爸覃春送也能无意中听到，覃文文会知道也无可厚非。” 虎秋玲又接着叙述，“也许是上天捉弄我吧，我昏迷不醒在墙角一直都没有人发现，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又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我发现我脑海中一片空白，我忘记了自己家在哪？除了名字，我什么都不记得，我像一个幽魂游荡在这个城市，辗转反侧入了精神病院。” 虎秋玲的故事已经讲完，她沉默下来，宋七梧和顾星乔一时也没有说话，他们虽然是警察，但造成虎秋玲这样的罪魁祸首他们也无法将他绳之以法。 梵音也进来了，静静地站在宋七梧身后一段距离，他们的对话她都听见了，满腔的震惊和不可思议！ 半晌，顾星乔才开口，“现在你的身体也好了，记忆恢复，事情已经过去了，可以回家了，你们家的房子还在，裘道祥中的奖很大一部分给你治病了，还剩一些也够你生活一段时间了，回家吧！不要恨，不要痛！日子还很长！” 虎秋玲垂下头，动了动嘴，似乎还有很多话想说，却也只应了一句，“嗯。” 虎秋玲回家了，宋七梧和顾星乔还待在梵音的心理诊所没有离开，三人此时此刻感觉心情莫名的糟糕。 宋七梧和梵音都是研读心理学的，宋七梧还取得犯罪心理学的学位证，可仍然对这件事难以释怀，因为这个罪犯的年龄仅仅七岁！七岁！ 他不是恶作剧！而是想杀人！！ 三人心情沉重，梵音打开电视播放了一部轻松好笑的动画片看了一会儿，才觉得开怀了一些。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总不能一直呆在这。”还是宋七梧先缓过来，心里面惦记着张淼他们的调查结果，迫不及待想回警局。 “好吧，那我不送你们了，七梧，等这个案子结了，我约你出去放松放松，你看看你都瘦了。”梵音抱了抱宋七梧，最近大家都忙，她们两也好久没有一起玩了。 “好。”宋七梧笑笑，答应了。 回到警局，张淼他们还没有回来，只有白婳和何莫莫两人在办公室，还有向葵也过来了。 “向姐，感觉好几天没见你了，今天不忙？”宋七梧进门就打招呼。 “小七梧回来啦？今天没尸体，闲的无聊过来看看大家啦！”向葵还是那么的性感火辣，白大褂都包裹不住她呼之欲出的大白兔。 办公室全是女人，顾星乔一个男人也不想跟他们聊天，就跑去二支队去了，剩下几个女人难得清闲的在一块聊天，一直等了一个小时左右，张淼，陆相予和荀彧三人才一脸疲惫的回来，不过看得出来眼睛里神采奕奕的，看来调查很顺利！ 张淼第一个冲进办公室，一想到那个发现，他就抑制不住的狂喜，他敢发毒誓，这个发现顾队一定一定想不到。 以往每次调查回来，结果大多会被顾队和宋七梧猜到，或者推测到，而今天，他敢打赌，要是他们不吃惊，他就把调查结果吃了！ 结果，顾星乔没在，张淼问道：“顾队呢？” “去二支队了，有发现？”宋七梧不明白他今天为什么会像打了鸡血一样。 “有有有，不仅有发现，还是大发现，简直是大大大发现……”张淼有些语无伦次了，实在是这个发现太激动人心了。 “快说，快说，到底什么发现？”何莫莫，白婳都被张淼的表现勾起好奇心，再看看身后的陆相予和荀彧，同样有些不知所措，走路都快要同手同脚了。 “不行，得顾队来了我才说，这次我一定要让顾队的眼珠子惊掉下来！” “你疯了吧你！”何莫莫没好气的骂了他一句，可迫切的语气也出卖了她的好奇心。 “我去找顾队。”白婳自然也想知道，林木到底有什么样的底细，让张淼嘚瑟成这样！说着就跑出去了。 过了一分钟，白婳就回来了，冲进办公室回到她的座位上坐好，期待着。 顾星乔也紧随其后进了办公室。 “说。”顾星乔自然不知道张淼刚才的反应，此刻还很淡定。 “咳咳。对于我这个辛苦了一天的同事，难道你们就不准备做点什么慰劳慰劳我吗？”张淼拿起架子。 何莫莫骂归骂，还是配合的给他搬来一个椅子，倒了杯水，“请坐，请喝茶。” “好，还是我媳妇有眼力见。”张淼结过茶杯，还想发表着什么，结果何莫莫不等了，一把头打过去，直接夺过调查报告翻看起来。 第307章 私生子 然后，何莫莫的眼珠子就越瞪越大，越瞪越大…… 她失声尖叫起来：“原来林木是……” “哎哟！姑奶奶，你小声点。收藏本站”张淼赶忙跑到门口把办公室门关得死死的，接着说，“小点声说。” 何莫莫随即压低声音，在万众期待的眼神下说出一句话，“霍局的私生子！” 本以为说完这句话，大家会震惊得跳起来，没想到何莫莫环视一圈，发现大家都呆滞了。 片刻之后…… “林木是霍局的私生子？！！！”众人齐声惊呼。 “嘘！”何莫莫竖起食指放在嘴唇上，让大家小声点，别那么大反应。 “天哪！！！我是出现幻听了吗？林木是霍局的私生子？！！”白婳掏了掏耳朵，不敢相信。 张淼，陆相予，荀彧三人瞧着大家这么大反应，嘚瑟的笑道，“我们刚调查清楚的时候也差点惊呆了。” 荀彧接了一句，“师傅，什么叫差点？你当时直接呆住了好吗？” 张淼抬起手拳头，作势要打，“你皮子痒了吧？敢调侃你师父我？！” 荀彧灵活的让开了。 只有顾星乔和宋七梧还稍微沉稳一点，没有惊得跳起来。但内心的震动不必其他人少。 顾星乔沉声问，“张淼，调查结果属实吗？没有‘可能’，‘或许’的成分？” “绝对属实，顾队，我敢肯定笃定一定的说，调查结果无误，林木就是霍局的私生子！” “为什么说是私生子？” “事情就要从霍局年轻时候和林木的妈妈林菲谈恋爱说起了。我们追查到林木的老家是邺城乡下的一个县城，去那里之后和当地民警取得合作，终于调查出，当年霍局和林菲在一起后，因为霍局家人的反对而最终分开，分开后林菲发现自己怀孕了，她本来打算到明城来找霍局的，但是来了之后发现霍局已经结婚，一方面她不想害了霍局的家庭，一方面也恨他无情，这么快就忘记自己，所以回到家乡，独自生下林木抚养，因为太过辛苦劳累，在林木高中毕业后就去世了，临死前才把林木的亲生父亲是谁告诉了林木，这些都是林菲的一个邻居兼朋友告诉我们的。所以，之前查到的父母离异是假的。” “就凭这些说辞？”顾星乔质疑道，实在是有些难以置信，因为霍局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的一星半点，林木也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包括他在警局接受审讯的时候。 “当然不是。”张淼又拿出一张照片，“这张照片就是证明，这是在林木老家找到的照片，上面的人就是霍局和林菲。” 众人一看，照片是黑白的，上面的男人也还年轻，但一眼就能看出是霍局。 “还真是，林菲挺漂亮的嘛，为什么霍局的父母会反对？”白婳问了个单纯的问题。 “那年代讲究门当户对嘛。”张淼也给出最中肯的可能性。 “如果还不能相信，咱们再比对一下林木和霍局的dna就可以了。”陆相予说道。 “这个倒是小事，现在的关键是，林木知道霍局是他的亲生父亲，那霍局知道他还有这么个儿子吗？”宋七梧一直静静听着大家讨论，讨论完了，再提出关键的问题。 “这个就难说了，据林菲的那位朋友说，霍局当时都不知道林菲来找霍他。他不知道的可能性大一些。”张淼回答。 “林木既然知道霍局是自己的父亲，为什么没有认他呢？他对这个父亲又是什么样的态度？”顾星乔接着又提出两个疑问。 “假设林木对这个父亲没有感情，他自然不想相认也不想理会，再假设，他很期待有这个父亲，却又不相认，说明他有什么苦衷。”宋七梧开始分析着，“如果是有苦衷，是什么苦衷？” 众人思衬了一下，顾星乔才说，“会不会和他为太阳所用的原因有关？” “如果是因为霍局，他才听从太阳的命令，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了。” “什么可能？”众人疑惑。 “霍局有把柄在太阳手中。”宋七梧缓缓道来。 “把柄？霍局是局长啊，怎么可能会有把柄在一个罪犯的手中？”张淼不解的问道。 “这或许就是我们迟迟破不了案的原因。又假设，霍局真的有把柄在太阳手中，又会是什么把柄？霍局上任这么多年，好像没有什么问题。”宋七梧娥眉微蹙，似乎在回忆着。 “我们来了之后没有，说不定我们来之前有呢。” “说到之前，那我还真想到一件事。”何莫莫突然说道。 “什么事？快说快说！”张淼催促着。 “顾队，七梧，我指的就是七梧妈妈的案子。”黎知书的案子结束后，大家也都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见顾星乔没有阻止，宋七梧也说，“继续说。” “当时你和顾队应该是怀疑过他有没有参与其中的吧？毕竟他的局长，就算上面交代了结案，霍局没有好处，肯定也不会心甘情愿的做违心违法的事，所以我刚刚突然在想，会不会在七梧妈妈的案子上，他并没有直接参与，但也是收了好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太阳不知通过什么途径知道了这件事，所以太阳威胁林木为自己所用？”何莫莫接着分析。 “前面的分析可能性很大！”宋七梧赞同道。“可问题是太阳即便知道霍局的这个把柄，他又是怎么认识林木，怎么知道他的身世，怎么确定林木会为了一个没有感情的父亲甘愿听自己调遣？即便是我们也是大费周章才查到的。” “没错！这也是很重要的一个问题。”顾星乔说。 “唉！”张淼叹了口气，“线索越查越多，可我却越来越糊涂了，疑问也越来越多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太复杂了！太复杂了！”何莫莫无奈的摇摇头。 “现在怎么查都没有直接去找他们当年询问来的快。我有个主意，把他们三人集中在一起，对质。”顾星乔忽然说道。 第308章 对质 会议室。 霍局，龙随云，林木已经到齐，还有一支队众人全部都在。 一群人围了一大桌子，像是要开什么重要会议似的。 霍局坐在上首，他被顾星乔叫来这里，也没说什么事，到现在还是懵的。 林木心里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龙随云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一脸淡然。 宋七梧观察着三人的反应，一时间竟也拿不准了。 霍局首先说话了，“咳咳，这个，小顾啊，你今天把我叫来，又把龙随云和林木也带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顾星乔看了看霍局和林木，两人之间一点眼神的交流都没有，到是林木，看霍局的眼神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清了清嗓子，顾星乔才开口，“当然，今天把你们三位集中到这里，是因为一件事，我想这件事，你们三位都已牵涉其中。” “我说顾队长，你开玩笑呢吧？又有什么事能把你们霍局长和我牵扯在一起？”林木虽然心虚，气势上却不能输。 “咱们先说近期精神病院的三起命案吧，经过调查，是因为两名凶手牛飞和虎秋玲都是受到林木以及幕后之人的训练和指使而杀了甘松和莫峰，然后林木再杀了杀人凶手牛飞，而虎秋玲因为被警方发现而免于迫害，这些当事人林木已经供认不讳。 而现在，我们经过多方调查，锁定林木所说的幕后之人就是太阳，也是这个太阳指使林木做的这一切。” “等等，小顾，你怎么都把我说糊涂了，怎么又冒出来一个太阳了？是谁？”霍局疑惑的问。 “太阳，当然就是龙随云，或者是他的第三人格大阳。当然，我认为是龙随云的可能性大一些。”顾星乔解释道。 “什么？！那太阳为什么要这么做？”霍局很诧异。 “我们也问过龙随云和大阳，他们均不承认自己就是太阳，当然也不承认自己的犯罪行为。所以我们至今不知道太阳犯罪的动机和目的。” “那你刚才说林木手受阳指使，林木是精神病院院长吧，怎么会甘愿受太阳指使？”霍局又接着问。 宋七梧开口说道，“这就是今天叫三位来的原因。” 见他们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宋七梧又接着说，“据我们的调查以及推测，林木之所以会受太阳指使犯罪，是因为霍局你。” “因为我？？！”霍局更加诧异了，“我不明白，小宋，你把话说清楚。” 这时候，宋七梧注意到，林木脸色一变。 “霍局，你还记得林菲这个女人吗？”宋七梧忽然问。 霍局一怔，露出一抹不可思议的神色，“林菲？！你怎么知道？！！” “调查到的，霍局，当年你和林菲在一起，因为家里的反对而分开，后来是否再也没有见过林菲？” 霍局半晌回不过神来，久久不语。 过了一会儿，才说，“今天说精神病院案子的事，你扯到我的过去做什么？” “案子就是与你的过去有关哪！” “什么？！！不可能！！”霍局的反应比较强烈，一脸的不相信。 “霍局，当年你离开林菲后，她曾经来找过你，只不过她发现你已经结婚，所以选择退出，肚子抚养腹中的孩子。” “孩，孩子？！！你说什么孩子？！”霍局睁大眼睛，越来越吃惊。 “没错，林菲怀孕，到明城找你，发现你结婚后，便独自回家，生下孩子抚养成人，直到孩子高中毕业时，她因重病临终前才告诉自己的孩子他的父亲是谁。” “这怎么可能？！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怎么可能？！”霍局喃喃自语，始终难以接受。 “霍局，如果当初你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你会怎么做？”顾星乔忽然问了个与案子无关的问题。 “我会怎么做？我肯定……”话语戛然而止，会怎么做？他也不知道吧？ 林木眼里一阵失望，垂下头。 “那，那个孩子呢？孩子哪里去了？菲儿她，又得了什么病？她为什么不让孩子来找我？她真傻呀！”霍局满脸的愧疚，迫切的追问着。 “她为什么不让儿子来找你我不知道，但那个孩子现在就在这里，他叫……林木。” “什么？！”霍局呆滞了，木木的扭头望向一旁的林木，“你，你真的是我的儿子？” 林木不为所动，可是眼里的炙热已经出卖了他，没人知道他其实很渴望父亲。 从他从快死的妈妈口中知道自己亲生父亲的名字开始，他每天都期待着见到他，幻想着他们相认的场面。 他不怪父亲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只是觉得这一天来的太晚，太不是时候了。 “林，木，你真的，是我的儿子？”霍局以为林木是恨自己的，所以才不愿搭理自己，他颤颤巍巍的伸出一直手，想去触碰林木。 林木望着朝自己伸出来的一双长满薄茧的手，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滋味。 “我……”他动了动嘴唇，艰难的说出一个字，“是。” “你真的是！你真的是菲儿和我的儿子！”霍局激动得老泪纵横，还记得不久前，他亲自签下自己的名字，把自己的亲生儿子送进监狱啊！ “好了，霍局，叙旧的事容后再议，现在咱们继续说案子。”顾星乔不想再看他们“父子情深”，把话题拉回来。 霍局见自己失态了，忙胡乱抹了抹眼泪，“好，你们接着说。” “前面是我们的调查，后面就是推测了，这个推测需要林木和龙随云来为我们证实。”顾星乔接着说，“我们推测，因为你有什么把柄在太阳手中，所以林木才会为太阳所用，而在这个推测中，林木和太阳怎么认识？太阳怎么知道林木是你的儿子？太阳又是怎么知道你的把柄？林木又是怎么知道太阳在犯罪？这四个疑问都需要林木和太阳来为我们解释。” 顾星乔话音落，众人的目光又集中在情绪动容的林木和一脸淡然的龙随云身上。女探宋七梧 第309章 叙述 “呵呵，顾队长你凭什么认为我们会乖乖的告诉你，为你验证你们的推测？”龙随云双手环胸，靠在椅背上，他的下巴已经蓄满了青色的胡渣，下巴微抬，神色莫名。 “你所做的一切，你不说，我们便无法查清楚，那你做的事无人知晓真相，不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吗？” “顾队长是承认自己能力有限，查不出真相吗？” 四目相对，火花碰撞。 “不是，而是我怕时间不够了。”顾星乔轻描淡写的说。 “什么意思？”不止龙随云，就连其他人也不明白顾星乔的这句话。 顾星乔露出一抹疑惑的眼神，“难道方大夫没有告诉你，你的病情？” 龙随云微微动容，“你什么意思？我除了分裂症还有什么病？” “脑瘤啊！寿命三个月到半年。”顾星乔随即又释然的样子，“也对，他怎么会告诉你呢，你是分裂症，又是罪犯，迟早都是要死的。” “你撒谎。”龙随云语气十分淡然，随即勾唇一笑，笑容有心渗人，但胸有成竹的否定了顾星乔的话。 “随便你，你的病例我没有带来，因为病例可以伪造，如果你不信，就算我带来你也不会信。那今天就到这里吧，我派人送你回去。” 顾星乔起身，说了句，“散会。”便打算和宋七梧离开会议室。 大家伙都已经收拾东西，就在顾星乔一脚迈出门槛的时候，龙随云叫住他们，“等等。” 顾星乔对宋七梧绽放一个大大的笑容，宋七梧也回之一笑，两人又折返回来。 “怎么？”顾星乔问。 “坐下吧，我告诉你们真相。”龙随云像是放弃了挣扎。 林木一惊，“你真的要说？！” 龙随云抬手制止了林木，林木跌坐在椅子上。 众人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正襟危坐，他们知道，今天将会听到一个精彩的故事。 “顾星乔，我想告诉你的是，我所做的一切，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 “因为我？”顾星乔诧异。 “我知道你不理解，听我说完吧。”龙随云整理了一下思绪，“我的身世家庭想必你们都知道了，我恨我的父亲龙华，也曾怨恨过我的母亲唐茹。 经过我的一番调查之后，我一直认为我的亲生父亲其实是顾长颂，也就是顾队长你的父亲。” 众人闻言皆惊，这个消息真是太让人诧异了吧？！就连霍局也是十分动容。 龙随云接着说下去：“但是这件事在我心里埋了很多年很多年，我从来不曾对谁说过，不曾表露过，只是把他放在心底最深处，直到你的出现。 顾星乔，你真的是天之骄子，不仅从小有父母的疼爱，而且那么优秀，你一来很快就俘获了大家的心，你带领的一支队甚至比我带领时候还要出色。 最重要的一点，你得到了宋七梧，得到了这个我刚产生好感，还来不及表白心声就被你捷足先登的美好的女孩。” 说到这里，龙随云用柔和的目光看着宋七梧，说出来了，他就可以肆无忌惮的这样做，不像以前，隐忍的那么辛苦，从来不敢多看她一眼，他怕自己控制不住。 所有人都惊讶了，包括宋七梧，谁都没有想到原来龙随云是喜欢宋七梧的，只是他隐藏的太好，从前他还在警局，张淼他们时常会开两人的玩笑，但龙随云就当没有听见，宋七梧也没有什么反应。大家便以为他们没有那个意思。 “我嫉妒，我羡慕，可我是个杀人犯，还是个患有人格分裂的人，我怎么配的上她，可是我又没有办法和你公平竞争，也没有办法阻止你们。 我很矛盾，一方面我希望七梧能够幸福，找到一个优秀的疼爱她的男人，一方面我又疯狂地嫉妒那个男人是你，毕竟，也许你就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所以，我就到处去引导命案的发生，我已经放弃了自己曾经是一个警察的信仰，我想用一桩桩一件件的命案来为难你，我想看看你是不是不够优秀，这样七梧不会喜欢你，同样的，我又希望你足够优秀。我才能放心的把她让给你。 你们最终还是走进婚姻殿堂，我真心的祝福七梧，可我也是真心的嫉妒你，为什么同是一个父亲，你拥有世界上大多数美好的东西，而我一无所有，千疮百孔。” “照你这么说，从我到这里上任那天开始发生的大部分命案，都与你有关。”顾星乔问道。 “当然有关，是我引导的，不过有几件不是。”龙随云笑了一声，“比如第一件，郑小杰书包里的那本《我爱动手》，是我让林木给钱找他们班的同学放进去的，并且还特意提醒他里面有些手工物件会伤到人，让他小心。 第二件，抢宋七梧手机的罗荣耀和赵坑也是我指使的。因为我知道接下来有案子发生，我不想让你离开。还有紧接着发生在酒店的命案，那个保安和成是我收买的，让他在监控上动手脚。 不过乌拉镇的案子我没有参与。 还有就是鞠滚，他杀人也和我没有关系，但我曾经见过他，因为他的壮举，我还特意奖励了他一盘肉，呵呵…… 然后就是高三女生被杀一案了，这个案子我也没有引导，只不过为了给你们制造点疑点，我让人拿走死者颜家家的裙子而已。 让我想想，还有谁？ 哦！楚希，其实楚希我也是认识的，只不过他不认识我而已。她在西林公园埋人的时候我在，只不过你们来得也挺快，我并没有出现。 再然后就是三个女人换着杀丈夫那个案件，这个主意也是我在她们都不知道的情况提醒她们的。 接下来是歹真，他已经沉浸了很久，是我说服他，用花花世界里的诱惑引导他重新开始活跃。” “歹真杀的都是无辜的人，他就是个心理变态，龙随云，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草芥人命？”宋七梧难以置信的质问了一声。而其他人的表情已经越来越同步震惊了。 第310章 叙述2 “我没法控制那么多的。”龙随云解释了一句，“覃文文你们还没去找他吧？他也是我教唆的，是我让他把虎秋玲推倒的，只是没想到她会阴差阳错再次被我们遇到，进了精神病院为我们所用。” “你说这么多事情都是你做的，可是你一直都在病房，怎么离开？”霍局插嘴问了一句。 龙随便看过去，“当然是你的儿子林木了，有他这个院长在，我想离开还不是轻而易举。 事实上，我大部分时间都不在病房，只不过没人知道而已。 再后来就是三胞胎被截肢一案了，你们说的没错，那个群主【太阳】就是我，是我挑拨他们自相残杀，是我提议的聚会，是我准备的惊喜大奖，在这一环中，江麓只是被我利用了一下，他并不知情。” “可既然案子是你引导的，参与的，为什么我们调查你却不阻止？”顾星乔问了一个问题。 “我为什么要阻止？我既希望你们查出来，又不希望您查出来，我很矛盾，所以只负责开始，不负责结束，查真相，那是你们的事。 至于宋七梧妈妈的案子，就不关我的事了。” “那七七失踪，被童钰绑架呢？”顾星乔又问，眼里已经氤氲着怒气。 “宋七梧，我怎么会伤害她？童钰喜欢你，她走上不归路，是我挑唆的，绑架宋七梧，我得到宋七梧，童钰得到你，这本来是我们的计划，只不过……”龙随云没有说完，又道，“这也是为什么她虽然绑架了宋七梧却没有伤害她的原因，我不会允许她伤害宋七梧。”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想看看，你能不能找到她，你有多爱她。” “你简直不可理喻！万一童钰没有听你摆布，伤害了七七怎么办？！”顾星乔怒气冲冲的质问他。 龙随云低下头，露出一抹愧疚，“对不起！”也不知是说给谁听。 顾星乔平复了情绪，又问，“还有吗？” “最后，发布网络消息的那个ip也是我的，不是童钰发的。另外，宋七梧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街上偶遇过一次？”龙随云看向宋七梧。 宋七梧回想了一下，点点头，“记得，原来是你。” “那么，这就是你的犯罪动机和目的吗？”顾星乔问，“还有，那四个问题你还没有回答。” “这四个问题……”龙随云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回答，“其实我和林木很早就认识，那时候他还没有出国，而我也还不是队长，剩余的事还是让林木来说吧。” 龙随云看向林木，林木颓废的坐着，手上还带着手铐，他开口，“给我支烟。” 顾星乔示意，张淼递了一根给林木，他每吸一口，都要举着双手，很滑稽。 “我回国后，直接到精神病院当院长，有一天我认出了老大，当时我很难以置信，因为在记忆中，他是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前途无量，充满正义感，如今变成这样，我同情他的遭遇，同时也佩服他的毅力，如果换做我，恐怕早就崩溃自杀了。所以我利用院长的职权让他成为精神病院最特殊的人，他有所有病人都没有的优待，他可以随时离开病房，有我做掩护。 我没有朋友，便把他当成朋友。我经常和他讲故事，凭他的智商，时间久了，他就把故事串成一个完整的故事，并且猜到故事的主人公就是我。 有一天，老大试探我，问我认不认识霍春荣局长，我不知道我哪里漏了馅，总之，老大揭穿我，知道我就是霍局的私生子，于是，我的噩梦便开始了，从故事中他得知我对这位素昧谋面的父亲有所期待，所以，我没想到他会利用我，以霍局为要挟命令我为他做事，我本来是不信的，但他提到宋七梧妈妈的案子，说霍局收了好处，如果我不配合，他便让真相大白于天下，所以我答应了，只是没想到越陷越深。不过后来，完全就是我自愿的了，我甘之如饴，不是因为他拿霍局长威胁我，我才听他命令的。” 林木的话已经讲完，他的烟却还没有灭，他又深深吸了一口，才把烟头湮灭。 会议室一片安静，谁也没有开口先说话。 霍局和顾星乔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燃了一支烟，一时间，烟雾缭绕。 忽然，宋七梧的电话突兀的响了起来。 “喂？…………好，我马上出来，你等一下。” 挂了电话，宋七梧向顾星乔交代了一句，“梵音找我，我去门口一趟，马上回来。” “好，快去快回。” “嗯。” 宋七梧离开，龙随云扭头往门口看了一眼，眼里多了一丝玩味。 众人没有多想，顾星乔却微微皱眉。 宋七梧很快回来，同行的还有梵音。 “小宋，这位姑娘是谁？你怎么把她带进来了？”霍局有些不满。 “霍局，她是梵音，是一位心理医生，也是我朋友，她是来送答案的。”宋七梧解释了一句。 “答案？什么答案？” “关于龙随云人格分裂的测试题，已经有答案了。” “龙随云？他现在不是已经确定有三重人格了吗？怎么还要测试？”霍局不明所以，追问着。 宋七梧无声的笑了一下，“谁说他有三重人格了？” “什么？”众人再一次惊诧，今天的惊讶已经够多了，不过惊诧的程度依然只增不减。 “七七，什么意思？”顾星乔追问。 其他人也是，“七梧，到底怎么回事啊？我怎么听不懂啊？龙随云三重人格不是一直以来的事吗？精神病院方大夫也说了啊。” 这一次，在座的人，除了龙随云本来，其他人都是同样的惊讶，包括林木。 “宋七梧，你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我的意思是，龙随云并没有三重人格，只有一个人格，那就是龙随云，也就是说所谓的第二人格汉中，第三人格大阳，都不存在。够清楚了吗？” “什么什么？我没有听错吧？”张淼难以置信的掏掏耳朵，“也就是说，龙随云从来没有得过人格分裂症？” 第311章 结局 “这倒也不是，顾流云的出现是真的，但汉中和大阳不是。”宋七梧说，“我想，这只是你的一个计划吧，龙随云，从你进入精神病院的时候开始，你就在谋划。” “可是，无论是汉中，还是大阳，都是维妙维肖啊，声音，形态，都完完全全的像另一个人。” “这些都是可以通过长时间的练习而改变的，他们演出一个汉中，自然能演绎出一个大阳。”宋七梧解释着，“苦心积虑，我真不知道，你求的到底是什么！” 众人的目光落在龙随云身上，宋七梧又问，“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龙随云沉默了好久，才说，“没有，你说的都对，这就是真相，不过，我还有个问题。” “你说。” “我父亲究竟是谁？龙华？还是顾长颂？” “这个问题由我来回答你吧。”顾星乔起身，走到龙随云面前，“首先，我已经向我爸确认过，他和你母亲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你不可能是他的儿子，其次，你母亲或许真的希望有一个顾长颂的儿子，才把你哥的姓氏改为顾，而你姓龙。当然，你也可以要求做基因鉴定，不过我认为还是没有必要，如果答案不是你想要的，你也难堪。” “呵呵……” ——— 一个月后…… 顾星乔家。 “亲爱的荀彧，菜好了没有，我都饿了！”白婳嘴里叼着块饼干，朗声往厨房发声问着。 “小吃货，你不是正在吃吗？”荀彧从厨房探出头来，笑眯眯的说了一句。 张淼陆相予在帮忙洗菜，杜琅青在炒菜，顾星乔在切肉，分工明确。 杜琅青接过顾星乔递过来的肉，夸了一句，“刀法不错。” 而女生们都在客厅看电视，玩手机，吃零食唠嗑。 “梵音，明天你就要和杜琅青结婚了，快跟我们说说，结婚什么感觉呀？”何莫莫凑过来问道。 “有点紧张，有点期待，反正挺复杂的。”梵音想了想，回答。 “那向姐你呢，你和池先生什么时候结啊？她有没有向你求婚了？”何莫莫又接着八卦。 “肯定求了呀，没看见手指上那么大个钻戒吗？哎，日子定了吗？”梵音指着向葵手指上的钻戒，也问道。 向葵幸福的点点头，“快了。” “哇！”白婳站在沙发上，纵了起来，“太好了，你们都要嫁人了……”说着，忽然又扁扁嘴，“不过，我这几个月的工资都要随份子钱了，都没法买吃的了，呜哇！” “哎呀！行了，小荀彧会给你买的。”何莫莫一句话，白婳顿时闭了嘴。 “唉，那七梧你和顾队呢，你们决定什么时候生孩子？”八卦这种事，何莫莫怎么会放过宋七梧。 “孩子？我们还没有想过，随缘吧。”宋七梧笑笑，回答，“而且，现在工作那么忙，哪有时间带孩子？” “哎呀！你们要是生了孩子，那顾队的妈妈肯定爱不释手，她会帮你们带的，没关系，你只管生就行。” “话也不能这么说啊，顾队他妈妈也要有自己得生活吧，不可能整天带孙子，再说，小孩还是要自己带才好，不然长大都跟爹妈不亲了。”向葵年纪最大，见识也多，在这方面，有自己的看法。 “我觉得向姐说的挺对的。”梵音赞同。 几个女生聊得正开心，厨房里几个男人已经做好饭了。 “准备吃饭咯！”张淼吆喝一声，端了两盘菜出来。 “走吧，洗手吃饭了，尝尝他们几个大男人的手艺。” “其他人我不敢说，但顾队做的菜肯定好吃，看七梧被养得白胖白胖的就知道了。”白婳那是无条件的相信自己的队长啊。 “你这么夸顾队，他也不会给你涨工资。”何莫莫笑话她。 “不涨我也夸。” “小心七梧吃醋。” “她才不会。” “好了，你们两别斗嘴了，赶紧坐下吃饭。”向葵劝了一下。 “菜齐了，准备开动。”顾星乔一声令下，大家开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哇！好油腻啊！” “呃……太咸了！” “这土豆怎么半生不熟的？” “还有这个牛肉太老了。” “…………” 只有张淼，享受的吃了一口，“哇！太好吃了！” “真的假的？看你一脸享受的样子，不会是装的吧？”何莫莫怀疑的看着张淼。 “你们不吃算了，这盘菜是顾队做的，我早就盯好了，我们说好一人做一个菜，其他的嘛，我不敢吃。”张淼理直气壮的说。 “找死啊你，不早说。”然后那盘菜就很快被抢光了，众人面面相觑，“现在吃什么？” “张淼，你做的是哪一盘？”向葵问。 张淼指指其中一个，“这个。” “这个没放盐。” 宋七梧望着大家举着筷子无从下手的样子，提议，“要不重做？” “谁做？” “我们几个男人刚才忙这一桌累死了，反正我不做。”张淼赶紧表态。 “我也是。” “我们女生等了那么久，也饿死了，我们也不做。”向葵也替女生们表态。 “行了，那就出去吃吧！”顾星乔提议，不等他把话说完，张淼就高呼，“耶！有人请客咯！” “单，由做菜失败的人买。”顾星乔接着说道。 张淼瞬间犹如霜打的茄子，蔫了。 一群人收拾收拾，又浩浩荡荡的出门，准备去茗品楼好好吃一顿，以犒劳前段时间的辛苦。 “我今天非得捡着贵的点不可。”张淼坐下就拿起菜单开始点菜了。 “你悠着点，我听说茗品楼很贵的，待会把你留下来刷碗。”陆相予小声的劝着。 “没事，顾队不会让我们出钱的，这茗品楼是他朋友开的，顾队帮了很多忙，顾队来这，就像来自家酒楼一样。”张淼低声道。 “你怎么知道？”陆相信不信。 “保密。”张淼傲娇的抬了抬下巴。 “瞧你那德性。”陆相予嫌弃的瞅了他一眼。 饭吃到一半，宋七梧忽然接到电话：“喂？” “宋警官，不好了，你的徒弟艾伯特出事了！” “什么？！”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