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狐狸魅天下》 170 蝶衣呆在怜衣阁,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手头的账册,只是心却不知在那里,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大脑又好像在不知不觉中呈现一片真空状态! 心空的利害,又好像浮在看不见的虚空之中,好像看到了街上熙来攘往的人群,心中又好像很静,又好像一刻都静不下来! 那些眼前的数字也好像在不安的跳来跳去,让人心绪无法平静! 年儿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一边急慌慌的走,一边说:“主人,主人,我们去看啊,今天张榜!” 蝶衣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年儿,只是没做声! 今天张榜,蝶衣这才想起来,原来今天张榜! 这些个日子过得好像有点没什么意义,也没什么心思! 半个月前参加的贡试,今天就要张榜了,这次大考因为是今年加多了一场,所以并没有那么严格,时间上显得也比较仓促! 这次张了榜,据说还有一场殿试,这殿试在什么时候,还没有下来通告! “我们就去看一眼吧!您也出去走走!” 年儿还在不时的央求蝶衣,蝶衣看着年儿迫切的眼神,再看一眼堆在眼前的帐册,叹了口气,坐在这里,也看不进去,就去看一眼也好! “年儿,帮我更衣!”蝶衣说着伸开两手,让年儿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换掉,换过一件新的! “好,白色的可好!” “随你!” 年儿帮蝶衣换过一套宽松的白色长装,束了条水蓝色的腰带,在腰的右侧挂上一个琥珀色的坠子,长发束起,用一个琥珀色的发簪挽了,再用同色的发冠束起,穿过发冠的是两条水蓝色的飘带,系了后长长的飘在后面没有束起的发上! 整个人看起来清新淡雅,透着浓浓的书卷之气,那张绝美的面庞之上竟然在眉间隐隐的透着一丝英气! 两人穿过怜衣阁的正厅,蝶衣看了一眼那正厅中现在的布置,自己早已着人换过了摆设,这次大考之后,这里,怕是又要增加不少来来往往的人了吧! 那些新贵不久以前也许还是穷在闹市无人识,转眼便会成了这京城最繁华之地的常客! 为了迎接那些新贵,这里早已是重新装饰过,看起来雍容而又华贵! 主色还是那少见的紫檀色,紫檀在任何时代都是身份和地位的相征,好像成了一个逃不出的定式。 又新近买下了不少的地皮,这条街几乎都完全变成了怜衣阁的产业,房屋也扩充了不少,每处的格调却都不尽相同,但却同样让人心哲! 蝶衣并不多做停留,和年儿出了大厅,太阳很好,这八月初的骄阳照在身上仿佛多了一些平日里不见的温度! 街上人很多,很多人的方向好像都是一致的! 蝶衣知道今天是放榜的日子,就是不知道地方的人,只要跟着人流走,也不会出错,不过半个时辰的走走停停,蝶衣就和年儿走到了大家共同的目的地! 榜应该是贴了出来,因为面前的贡院两侧的空地上,挤满了人,蝶衣看情形自己是挤不进去了,就着年儿在当地候着,人流少了再去看! 年儿却心急:“主人,您在此候着,我去看,您别走开,我看了告诉您!”说着也不管蝶衣应不应,就挤不见了人! 蝶衣看年儿那着急的样子,也不叫她,随她去吧,自己就站在当地打量那些周围走来走去的人群! 不期然的却看到了一个人,那人身材很高,只是有点偏瘦,年纪看起来却不是很大,约十六七岁的样子! 一身湖蓝色的衣服,头发用一发冠束着,一身孺雅之气,俊美的面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淡笑,只是那双大眼睛看起来有点古灵精怪! 蝶衣觉得好像在何处见过此人,只是却想不起来! “张榜了,张榜了,让一下,让一下!” 那人突然的一笑,一边手分开众人,一边往里走,众人听到声音,真以为还有榜没贴出来,不由得让开了一条通道,他就那样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待众人回过神来,他已经走到前面去了,蝶衣看了也不禁婉尔一笑! 蝶衣看着他走进去后被别人遮住不见的身影,突然想了起来,这不就是那天大考之时坐在自己右手边的那个人吗? 除了那次却依然有好像在别的地方见过,自己当时就在想,只是却一时想不起来! 记得他那天穿的是一件月白色的衫子! 蝶衣想起了那天考试的情形,考试的前一日,自己就来看过自己要坐的位置,只在外面看了,并不能到里面去,自己离去之时,刚好看到了刚才那少年在看自己的考位。 位置就在自己的右手边,上面只有每个人的编号,所以不知那少年的名子,那个儒雅的少年长着一双古灵精怪的双眼却给自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考试那天自己和其它学子一样,每个人都验明正身,没有什么夹带才能进到里面去! 每个人都只能带自己的笔,其它的一律都不准带进考场去,至于自己能进来,可是全靠了魅,不然以自己一女儿之身又如可能进得到这个地方来! 那天的考题极其奇怪,因为没有考题,每个人得到到都是一张什么都没有的白纸! 蝶衣自己研好了墨,略做沉思,按照自己在宫内时对轩辕朗心思的揣摩,洋洋洒洒的写了起来,主旨却只有一个,就是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为朝庭敛到尽可能多的财富! 至于敛到财富后要做什么,却只字未提! 想他轩辕朗不傻,他不但不傻,还明白的很,这些财富可以做何用途! 蝶衣写完之后,并未做丝毫的更改,只是看了一遍就交了上去!文章不是很长,但是却足以说明问题! 自己离去时特意看了那少年一眼,他当时正在看自己的卷子! 自己交了卷子出去,年儿已在外面候着,自己刚跟年儿说了两句话,就看到那少年出了来,因为贡院附近是不能泊车停马的,蝶衣就和那少年一前一后离去了! “主人,不得了了,不得了了!” 蝶衣听到年儿的叫声不由向发声处看去! 只见年儿一边喊一边分开人群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 171 “年儿,急什么,小心摔了,什么不得了了?”蝶衣边扶急慌慌跑过来的年儿,边微微笑着问到。 “主人,你,你,不得了了!”年儿一边抚着自己的胸口,一边喘着气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 “我怎么就不得了?”蝶衣安安稳稳的问到! “主人,你,你,中了,中了,中了头一名啊!” 一边说话,一边咽了口唾沫! 蝶衣一边看看周围别人转过来的眼神,一边一把拉住年儿,一边伸手捂住了年儿的嘴! “主人,你干嘛捂我的嘴啊?”年儿一边晃动脑袋,一边不清不楚的说着! 蝶衣也不答话,拖了年儿就向人少的地方走去! “主人,您放手,放手啊!您干嘛捂住我的嘴,我说不出话来了啦!” 年儿边走边跳着脚说,那架式真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知道自家主人玄蝶衣中了头榜头名! 到了一处人不太多的地方,蝶衣才松开了捂住年儿嘴巴的手! “主人,主人,你是没看到,你名子在第一个,第一个啊!” “年儿,你再这样大声,我们怕是要引起别人围观了!”蝶衣看着后面跟着跑过来的人群! 那些人是后来才反应过来的:刚才那人,就是今科的第一名啊? 第一名,试想有那个不想见上一见啊! 蝶衣一看形式不对,拉着年儿就跑,再不跑,可就要被人围起来了! 年儿这才发现形式不对,也顾不得再说,也跟着蝶衣没命的跑了起来,被人像看猴子一样围起来,那滋味想来并不好受! 跑过了两条街,又转了两条巷子,两人才敢停下来喘口气! 蝶衣这才有时间体会一下自己听到这消息时的心情! 有激动,也有一丝惆怅,意料之中,也出乎意料之外,那种复杂的心绪一时之间自己竟然说不清楚! 终于缓过气来:“年儿,你确定自己看到的没错吗?你确定自己看准了?” 年儿也缓过气来:“一点都没错,我是从最后一个看起来的,看到没有主人的名子,心里一直在想,没有看到的话,主人的名子一定是还在前面,可是越看心里越没底,终于在要几乎认为主人的名子不会出现在上面时,突然发现了主人的名子,玄蝶衣,一点都不错,竟然在第一个位置!主人,您是今科第一名!今科的第一名啊!” “年儿,我们回去吧!” 这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事情,蝶衣竟然真的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一种什么感觉,自己算是异世的一缕幽魂吧,一缕错了位的魂魄,一个非人非妖的怪物,而今竟然跑到这莫名其妙的地方中了头一名。 不知是老天太开眼还是太不开眼,也许,从今天开始,自己就会完全刹不住车的走下去了,走向那完全不可知的未来,神情有竟然 有了一丝恍然,而年儿还以为自己的主人是一进之时太开心所致,并不太在意,依然兴高采烈而有些希翼的问到: “主人,您真不想去看一眼吗?” “我相信年儿,我们回家吧!” 蝶衣挥了挥手,有些落寞的说到,而这时,年儿也才发现自己的主人好像有些不太高兴,又转而有些担心的问到: “主人,您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蝶衣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像笑:“年儿,我很高兴,只是现在跑累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改天再去看也不迟!” 年儿看到蝶衣脸上细密的汗珠,再看看头顶那有点焦燥的太阳,说到:“那我们回去吧,要不,主人您在此候一会儿,我去叫辆车过来吧!” 蝶衣是真的不想走路了,因为她突然觉得好累,可是她也不想年儿跑来跑去的辛苦一趟,想了一想说到:“不用了,我们还是慢慢走吧,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再回去!” 街边有一荼坊,蝶衣带着年儿走了进去,老早就有人迎了上来,蝶衣找了一处干净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年儿着人上了蝶衣喜欢喝的香片,点了几样点心,荼馆里陆陆续续的人就多了起来! 现在是秋收的季节,但是这里,不消说,来的都是那些不用做农活的人了,最多的还是那些看起来像读书人的人! 但是响在耳边的声音议论的话题,却都离不开今科开科的情况! “据说今科的榜首是一名生徒,以前好像却并没听说有这么一号人物,还真是斜地里冲出的一匹黑马!”旁边一位荼客很大声的说着! 可话音刚落,就有人接了上去:“只是这小哥的名子起得也怪,叫什么玄蝶衣,听起来都像是一个女人名子!” “以前这名子好像听都没听过,知道他的人并不多,这老天还真是开眼,连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都能中了榜首!” 旁边的一位看起来像是一个落第的秀才也在一边不急不慢接到! “还有人说以前也从没这么一个人参加过科考,第一次就中了这么榜首!可惜,可惜!”同桌的一位则一边说一边摇头! “这位先生,这是好事,有什么可惜的?再说他原本就是生徒,以前怎么会参加过科考呢?参加过的还能叫是生徒啊?只是不知道是哪家学馆举荐的生徒?”一边的另一人反驳到! “我是可惜了那些个考了那么多年的人,竟然还不如一个没参加过考试的生徒!” 另有一人在一边笑道:“你是替你自己可惜吧,考了那么多年连一个刚出道的生徒都不如!” 另外一些听到的人也到笑了起来,不过蝶衣并没笑,她只是不温不火的听着大家的议论! 年儿听到这里,已经有些不高兴起来,站了起来,刚想出言反驳他们,蝶衣示意她稍安勿燥! 年儿才不情不愿的又坐了下来,心中却在想:这些个人知道什么呀,他们又哪里比得了我家主人,真是自己技不如人,还在那里恬燥不休,真是不知道害羞! 突然有另外一个人转了话题:“你们知道今科的第二是谁吗?” 172 “据说年纪很轻,也是第一次吧!”旁边有另一个人接了话! “是的,是一个年纪还不足十六岁的小孩子!” “唉,这些个事又有谁能说得准呢?” “据说是一个差点被学堂退了学的孩子,谁又能想到他竟能成了今科的第二呢?” 蝶衣眼前忽然浮现出了刚才见到的那个曾经考试时坐在自己右手边的那个少年,想起刚才他那古灵精怪的举动,不由得微笑了起来! “主人,是不是想到今科中了第一才这么高兴啊?”年儿见到蝶衣那带着点诱惑人的绝美笑容,不由得傻傻的问到! 蝶衣一边忍住笑一边轻轻的摇了摇头!心中却在想:那孩子自己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还见过他呢? 但是众人却因为年儿那声音不小的问话全都转过了头,看向窗边坐着的那两个人! 年儿用手捂住嘴巴却知道已然是来不及了:话已出口,还那么大声! 蝶衣看到年儿的动作才转头向众人看去! 蝶衣站起身来,也不多做说明,向大家一拱手,起身走了出去! 年儿一看情形不对同,放了银子在桌上也跟了出去,可刚走到门口,却正好看到蝶衣上了门口停放着的一辆马车,年儿刚要走过去,那辆车却驶动了起来,转眼就绝尘而去! 年儿呆呆的站在那里,望着那转眼不见的马车,心中的不安却在一丝丝的放大,这事透着古怪,主人,怎么可能撇下自己独自离开? 年儿看那马车消失不见,才想起来要跟着它,可是哪还有那马车的影子? 年儿想都不想就向怜衣阁跑去,可是跑了一半才想起来,去那怜衣阁找那都管家又有什么用,就又换了个方向去紫衣轩去找翔天! 翔天正在院子里带孩子们练功,看到年儿惊慌失措的跑过来,就停下了自己的动作,让孩子们自己练,自己则带年儿进了房间! 年儿刚一进房间,眼泪就下来了:“主人他不见了!”边哭边说。 翔天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年儿的情形,事情怕是不太简单:“年儿你别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慢慢讲!” 年儿强忍住眼泪,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年儿,你说是主人自己上的车,还是有人拉主人上的车?” 年儿愣了一下,又想了一下,摇了摇头:“我没看清!” “你别急,我出去一下,你先回去吧,看看主人是不是回了家,有消息我会通知你的!” 年儿一想也是,又急急慌慌的往家跑! 可是到了家后,年儿不敢声张,到各处房间看了,蝶衣并没有在! 年儿心中满是慌乱,可是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好在翔天说有消息会通知自己,年儿就哪儿也不敢去,就在家里候着! 年儿在家里坐立不安,可是却依然不见蝶衣回来,也不见翔天送来他所说的消息,心里不由的得在暗暗骂着自己傻,这大白天的,竟然让主人丢了,可是真是丢了还好说,如果是被人给绑缥了,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小脸越来越白,不由得坐在那里开始发抖。 蝶衣坐在车上,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陌生人,心里隐约有一丝不解! “你们是何人?现在要带我去哪里?” “你很快就会知道的!”被衣被人点了穴道,完会动弹不得。 “我想现在知道!”蝶衣坚持。 “也不用急于一时,晚知道一点对你有好处!” 蝶衣看他们那样子估计自己是问不出什么来了,手却一真握在腰间的的玉佩上不曾松开过! 他们虽是傲月王朝的打扮,说话口音却不是当地人的口音! 车一直都没停过,直到蝶衣觉得那马累得都要吐血的时候,马车才终于才停了下来! 好在他们并没有绑住蝶衣的手脚,蝶衣在他们的胁迫下下了车,大致看了一下眼前的地方,是一个不曾到过的地方,看样子已处在了城外的某个地方,心下思虑:看样子,今天怕是凶多吉少。 四周都是山和树,他们三个人弃了车,一个在前面两个在后面带着蝶衣向山里面走!约走了有十来分钟到得一处旧房子前! 那房子因为年久失修,已有点岌岌可危,他们带蝶衣进了房子,里面已简单的整理过,地上铺了些干草,一边用土坏叠起来算是凳子,上面也铺了些干草,他们让蝶衣在那凳子上坐了下来! 蝶衣安安稳稳的坐了下来,再然后 安安稳稳的问到:“现在有些什么事,可以说了吧?” 他们都不做声,过了一会儿,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约三十多岁,面色白净,眼睛很大,络腮胡子,着轻便的紧身打扮! 其余几个人向那人行礼,礼节看上去也不似傲月王朝的礼节,蝶衣看了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那人立在蝶衣身前,看着蝶衣说到:“请恕在下无礼,请您来到这么一个荒凉的地方,只是这里说话方便,所以还请您委屈一会儿!”蝶衣看着他并不言语,等着他说下去! “我们不会伤害于你,只是想向您取点东西!” 蝶衣依然不语! “您手上想必有一件从雨花王朝带回来的一份合约,只要你交出合约,我们自会送您回去,不会伤您毫发! 带蝶衣来的三个人已到了房子的外面,里面只有那络腮胡子和蝶衣两个人,蝶衣不知道这人说的话有几份真,又有几分假,所以思量一下说到: “这位爷,想必您认错人了,在下不记得手里有你们要的东西!” “哈哈,您不必给在下打马乎眼,在下必有确切的消息才能找到你,你也无隐瞒的必要,免受皮肉之苦,也不用你跑一趟,你呢,只需写个条子,让你的家人送来就成!” 蝶衣看了一下天色,算了一下时间:“你提醒在下一下,在下从雨花王朝带回来不少东西,可是到底哪个是你们想要的,在下可真不知道,至于您说的合约在下可真要好好想想!” 173 “如果你想在这里长住,那么就给你时间想,但是我那几个兄弟有没那么好的耐性我就不知道了!”半威胁的口吻已没有了刚才的温和。 蝶衣看了他一眼,眼神清明:“要不,您提醒我一下,我也好有个范围!” “你在雨花王朝难道签了几个合约不成?”那人一呆,神情有些狐疑。 “您说的对,在下确实签了不少合约!” 蝶衣知道,现在能拖得一分是一分,以自己的身子骨,怕是只有吃苦头的份。魅告诉过自己,所有的事,自己只能一个人抗,没有人能帮得了自己,那其中的酸涩,怕是只有自己才知道。 外面走进来一个人,对着蝶衣说到:“老大,别跟他啰嗦那么多,再不说,我就先揍这小白脸一顿,看不打他个落花流水!”那人看看蝶衣,立在了那被称为老大的身侧。 “我说,你再不说,可别怪他对您不客气了,我也只有把您交给他了!” 那络腮胡子话音刚落,那进来的小伙子就走到了蝶衣面前,左手拉着蝶衣的右臂,右手对着蝶衣就是一拳,打在了蝶衣的腹部,蝶衣一声闷哼,咬住了下唇,血沿着嘴角流了出来! 那人松开了手,蝶衣顺着那土坏凳子滑了下来,坐在地上,左手捂着腹部,右手拭去了嘴角的血! 然后抬起了眼,盯着面前那打她的人,眼睛里除了冷冷的意念,再也看不到别的,那人看到蝶衣的眼神,忍不住向后退了两步! 那络腮胡子狠狠地瞪了那小子一眼,然后说到:“您还是说出来的好,不然我可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来!” 蝶衣度了一下眼前的形式:今日里无论说与不说出来,只怕都是凶多吉少了! 蝶衣挣扎着又坐到了那土坏叠成的凳子上,松开了捂在腹部的手,面色已经苍白如纸! 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再忍忍,不然有可能死的更快,他们若是能杀死自己更好,也好过自己再受这不知何时才能是个尽头的痛苦,只是那是一件太难的事情了! 对于他们来说,他们又何尝能杀死自己,又有谁能杀得了自己?只会让自己吃更多的苦头而已! 他们,应该就到了吧? 那一拳打得可真够狠,蝶衣觉得腹内有种压抑的疼痛,幸好他打的位置稍低了一点,不然还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否坚持的住! “您还是写下来的好,免受更多的皮肉之苦!”苦口婆心的劝说从那么一个络腮胡子的嘴里说出来,着实有些让人吃惊。蝶衣看了下天色,天已差不多要暗下来了:“好,我写,笔墨侍候!” 令蝶衣没想到的是,还真准备有笔墨,蝶衣从凳子移了下来,去掉了土坯上的稻草,蝶衣从身上扯下一块布,铺在了土坯之上! 蘸了墨,想了一下,提笔写字,可是第一个字还没写完,就听到“扑通”一声响,像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守在身边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慌忙走了出去看,留下的那人立时就扯了蝶衣起来,把蝶衣挡在身前,把刀架在了蝶衣的脖子之上,蝶衣只觉得脖子被他挟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可又说不出话! 紧接着就从那破烂的窗口进来了一个人,:“把刀放下,饶你不死!” 那人挟着蝶衣向后退去,那后面的墙上有一个破洞,他突然把蝶衣向前一推,就向那破洞退去! 蝶衣只听到一声闷哼,还没待转过身去,就听到有人说话:“主人受惊了,龙一来迟!” 蝶衣觉得颈部有些疼痛,用手抚去,手上满是血,知道可能是刚才被那人划伤! 龙一把那人提了过来,可是那人却已然倒地不动,龙一伸手扶起那人的头看了一眼,伸手去扯那人的胡须,竟然一把扯了下来,蝶衣本不想看,却听龙一说到:“这不是上次那个跟踪之人吗?” 蝶衣这才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却发现这人似在哪里见过,想起刚才他们行礼的礼节,恍然明白:这人不是萧梵府上的吗?可是却怎会在此? “龙一,其它那些人呢?” “主人,属下一时心急,就把他们…。。!” 蝶衣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说下去了! 看了一眼面前的人说到:“不怪你们!” “只是,主人,适才这人却不是我杀死的!” 蝶衣疑惑的看了龙一一眼:“我那一剑并不能致他死命,我想留个活口,他是自断筋脉而死,想是不想我们从他嘴里知道些什么,因为我那一剑虽不致死,但也绝对是逃不了了!” 龙二却拿了些药粉,敷在在蝶衣受伤的颈部,蝶衣这才觉得异常疼痛,眼泪差一点就要掉下来了! 龙一扶了蝶衣走出了那所小破房:走前吩咐龙二处理一下现场,蝶衣知道他们有自己的手法,不想看,也不愿多问! “主人,我背您出去吧,外面还停有一辆马车!”龙一眉间闪守一丝不安! “不用了,我们慢慢走,顺便等一下龙二!”蝶衣扶着龙一胳膊向前走,心神有些恍惚!“正在外面办些事情,看到盅虫不安的燥动,就知道您出事了,只是因为你们走的比较远,费了些时间!”龙一边走边小心的说着! 蝶衣握了下腰间那琥珀色的玉佩,心中有了些许的安慰! 那玉佩实际上是做工极为精巧的一个玉盒子,里面躺了一个静息状态的雌盅虫! 那雌盅虫在温度适宜和有空气进入的情况下才会苏醒,清醒以后它会发出一种奇怪的味道,而人是无法觉察得出的,而那远在十里范围内的雄盅虫就会因这种味道而表现出来燥动不安的情况,那雄盅中就在龙一的手中,龙一就会知道蝶衣有了状况! 这是蝶衣第一次使用这玉佩,当龙一拿给蝶衣的时候,蝶衣还半信半疑,今天才第一次发现了这盅虫的神奇,当蝶衣被带上车后,手就一直没离开这玉佩,并悄悄的移开了一条缝隙使其有空气进去! 174 颈部的血已止住了,但是蝶衣并没让龙二包上去,身上的衣服上也都沾满了血迹,腹部也在不依不饶的抽痛着,那一拳,怕是让自己丢了半条命去。 龙二很快的就跟在了后面,一行人到得了那被丢弃的马车前,上了马车,就向回城的方向驰去! 蝶衣虽然因失血过多头有点晕,想睡觉,可是却因了今天发生的事情睡不着,这人到底是谁派过来的? 萧梵?不太应该? 夜雨?有可能? 但是也有可能是其它王朝的人?谁手里有了此合约,不用费太大的力量就能富可敌国! 现在,太多的人都有可能! 却为何在自己刚回来的那天就盯上了自己,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那种情况下魅什么时候能送自己回来,他们又如何得知,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那些人老早就在这里盯着自己,用得是守门待人的伎俩! 可是他们又是如何知道自己一定会在此处出现呢?并且今天的地点和时间都恰一好处,自己深入了虎穴一次,可连老虎毛都没摸到半根,更何况是虎子? 蝶衣却怎么都想不通,然后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的龙一,昏昏的睡了过去! 蝶衣是被年儿的叫声惊醒的,马车就停在自己的院子前,车前围了很多人,蝶衣头重脚轻的下了车,看了一眼大家:“我没事,大家都回去吧!” 蝶衣在年儿的搀扶下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年儿自从看到蝶衣的一瞬间惊叫了一声后,就再也没敢开过口,只是一直不停的掉眼泪! 蝶衣吩咐年儿去打些水来,再去找些金创药过来,年儿依蝶衣的吩咐去做了,蝶衣清洗完毕,让年儿帮自己上了药,叫年儿不要让人吵了自己,她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觉,一切都等睡醒了以后再说。 年儿看到蝶衣回来时全身是血的样子,早已吓坏了,听着蝶衣的吩咐,一边眼含泪光,一边小心的应着! 蝶衣躺上。床,把身体放平,但是她却没有发现在自己的床前立有一人,对她拂了一下,蝶衣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年儿已在门外候着了,听到房间里的响动,就出声唤到:“主人,早膳都准备好了,我帮您梳洗吧!” 蝶衣让年儿进了来,年儿端了水进来,并不用年儿侍候,自己小心的清洗了一下伤口,那伤口已结了枷,蝶衣并不去管它,腹部也不怎么痛了! 用了早膳,蝶衣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去怜衣阁,经过昨天的事情,这几天还是暂时不去为好! 龙一龙二昨天把自己放在门口,通知了年儿他们就离开了,并没有人知道龙一龙二的存在,龙一龙二最近这段时间会尽快的把这件事情搞个清楚明白,一日不清楚,隐患就会多一份发作的危险! 刚用过早膳没多久,门口就有锣鼓之声传来,很快就有人来报:“送喜报的来了!” 蝶衣换过一件领子稍高的衣服就出了门来到厅中,送喜报的人早被家中诸人让到了厅中好吃好喝的侍候着,蝶衣看到送喜报的人忙施一礼: “各位辛苦了,蝶衣在这里谢过各位!” “您,就是今科的状元公?咱们给状元公贺喜了!” 一干人等虽没下跪,但那神情,可是谦卑之至,今年的状元郎,还是从未见过的风流倜傥,哦不,风华绝代,众人在心里嘀咕,天下女子,又何尝找得出这样一个绝色? “可不敢这么说,不是还有一场殿试吗?”蝶衣侧了身回过礼,一边客气的回到! “这对于您来说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嘛!”又是一阵子的恭维! 蝶衣也不多说,已有人把早已封好的红包给递了上去,几个公差欢天喜地的接了红包离了去! 府上的元管家早已着人把喜报摆好,蝶衣只是看了一眼就进了房间,还有一轮考试,具体时间到现在还迟迟未下! 轩辕逸,一身雪白的征衣,那稍显冷冽的双眼如今却不再只有冷冽,那冷冽之中还透着一丝狂傲的霸气! 自己做了那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只是为了等待她的出现,自己执着的相信,她一定在离自己不地方候着自己,自己做的事,她一定会知道,她更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 轩辕逸手上已有今科前三名的名单,还远远不止这些,但是除了那个玄蝶衣,手上已有了所有人的身世家境,那个叫玄蝶衣的据说身世极为隐密,自己撒出去的人竟然没有一丝有用的东西收回来! 到现在为止,只有他的名姓和居住地,还有就是祖上留下来了不少家业,靠祖业吃饭,经常出入怜衣阁,至于更详细的却丝毫收集不到! 再有,就是知道那玄蝶衣是一家学馆举荐的生徒,以前从未参加过相关的考试,那家学馆能提供的东西和自己掌握的也不差多少! 这样一个身世隐密的人,不知是刻意隐瞒还是真的就如白纸一样简单? 手稿上却有关此人相貌的描写,长相极为俊美,柔婉斯文,不若一般的男子,喜白衣! 看看天色已近中午,轩辕逸吩咐大家停下来歇息片刻,顺便吃些东西喝些水! 选了个有树荫的地方下了马,轩辕逸坐了下来,早有人递上水和干粮,轩辕逸并没有接干粮,只是喝了些水! 自己已离开京都近一个月了,那边情况怎么样,自己也只能从传过来的消息得知,母后和皇兄想必还在生自己的气! 那皇兄大婚之日差不多已到了,自己这次刚好远行,也减却了不少的尴尬! 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留在自己心中的身影,不但没有一丝丝淡去,反倒更加的清晰! 时间转瞬即过,离中秋只有几天了,而这天就是已通知的殿试之时,这次的殿试也与以往有所不同! 参加的只有三个人,每个人依然只拿到了一张什么都没有的白纸,蝶衣看了一下,知道这次的意思估计是要每个人沿袭上次的东西写下去! 但是蝶衣更知道,自己的心中所想只怕这次是不能完全的呈现在上面,不然恐召祸秧! 175 想了想,运笔如飞,只是写下的却不是自己想要写的东西,也只是考试时间只过半,蝶衣就交上了自己手中的行文,里面的内容简之又简,主旨也只有一个:强兵! 当蝶衣告诉他们自己已完成卷宗时,有两个人走了过来,手中拿有一个开启的纸封,当着蝶衣的面把卷宗封了起来,然后才让蝶衣走了出来,蝶衣知道,这卷宗只怕只有轩辕朗一个人看得到了! 不知道另外的两个在何处考试,也没有想知道的意思,出了考场,年儿依然候在门口! 现在除了年儿,还跟了一个人,此人是龙一所荐,二十来岁,却极是沉稳,样貌算得上是帅哥一级的人物,却不喜说话,姓齐单名一个川字,蝶衣基于对龙一的信任,不用多费周折,就收了此人在自己的身边! 上了车,没多做停留就回到了家中! 怜衣阁已有几日未去了,就传回来的消息,蝶衣知道最近怜衣阁算是狠赚了一笔! 那些新贵们以前都是些寒窗苦读数栽的学子,如今进士及第,自己现在虽还不一定有钱,但自有人愿意出钱,很难讲,谁会成为当今皇上的宠臣,也说不出来谁的未来会更光明,但是依然有人想借极攀龙附凤! 因为这样的机会必竟不是太多,那些个别有用心之人自然是能拢住一个算一个! 传说这次殿试揭榜之时竟然是在当今皇上迎娶那雨花公主之日! 此事早已在民间吵得沸沸扬扬! 想到此,蝶衣心中有一丝异样掠过,但是也没去深究,只是压了一下心中的怪异,已然到了家中! 元管家见蝶衣回来,忙着人上荼,自己刚把手中握的一大把拜贴放在了蝶衣手边的桌上! 蝶衣大致看了一眼,只说了声:“回了他们吧,改天我摆宴款待大家!” 元管家应了声:“主人,这样会不会不太好,,会不会让人觉得我们不近人情?” “那元管家您觉得怎么好,就怎么做吧,我听您的!” 蝶衣并不想理这些事,但知道,以后这样的事,只怕会层出不穷,自己不想穷于应付,如果能把元管家训练出来,自是省了自己不少的事! “那,主人,我就回他们在这次出榜之后,您看可好?”元管家小心奕奕的问到。 “好,就按您说的去办吧!” 元管家见蝶衣接受了自己的建议,高兴的出了去:自己能在这么一位通情达理的主人手下做事,可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蝶衣看着元管家走了出去,觉得自己后背有点发凉的感觉,转过身却看到了魅站在自己身后! 轩辕朗坐在龙案前,龙案上放着已开了口的卷宗,那摊开的卷宗之上是隽秀清新的字迹! 那文章不是很长,也只是写了那张纸的三分之二,但是却无一处修改的痕迹,看得出来是一气呵成! 但是这篇文章除了文采不说,更重要的是主旨,只突出了一个,那就是:强兵!是自己日思夜想如梗在喉可是又不能明说的东西! 雄韬伟略,惊才绝艳 ,这是自己目前唯一能想想来形容他的八个字! 轩辕朗拿过摊开在另一侧的卷宗,那放在最上面的那张与这张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出于一人之手! 字体隽秀清新,同样的没有涂改过的痕迹,也只是写了纸的三分之二,给人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更重要的是这张纸也只突出了一个主旨:富国! 这何止是日思夜想,是众人皆知,但是却没有一人能拿出像样的东西给自己看! 这两篇文章,轩辕朗已看了数十遍不止,这就是他想要的人,想要的思想!想要做的事,由这么一个人帮自己说出来,帮自已想办法,更重要的是帮自己去做,又何愁事不能成? 这就是这次考试没有题目的一个重要原因! 自己只想从万千人之中找出一个能懂自己,能为自己扛大旗的人! 那些定了选题,选了出来的人,除了能在朝堂上讲几句好话,在合适或不合适的情况下,拍拍那些该拍或不该拍之人的马屁,又何尝有一个能懂自己,能为自己排忧之人? 就是有那么几个有点才华的人,那些个人又有几个不是用些华丽的词藻来歌舞升平,歌功讼德一番,与自己想要的人差之又何止千里万里? 与自己要做的事更是风马牛不相及! 这个玄蝶衣,两篇文章,解决了自己两个难题,只是,自己还在犹豫,究竟要不要这次依然给他个第一? 自己现在希望,他还是不要太引人注目为好,省得让他在有些人的眼中不明不白的夭折,可是不给第一,自己又如何能在起用他时堵住幽幽众口? 自己手上已有他的一部分资料,说一部分是因为不太完整,不过还不是一般的不完整! 只有姓名和居住地,及他的一些简单的情况,在考生的资料上也有这些! 轩辕朗提起朱笔又放下,最后还是丢在了一边,信步走了出去!杨德兴见状,屁颠屁颠的在后面跟着,却不发一语! 已三天了,皇上这样的情况已持续三天了,还没有个定论,这榜最迟明天都得开! 后天就是中秋,这双喜临门之事,这皇上还犹豫什么呢? 那雨花公主已到了两天了,住在驿站之中,皇上除了让自己下过旨安顿之外,却再也没有过问过,好像这事与他无关一样! 太后倒是着人去安抚过一次,这皇后那里好像也没什么动静! 这中秋节在宫里本是一个禁忌的日子,没几个人敢提的,自从那年的中秋夜,紫洛院使失踪后,这宫里就再也没有因中秋有过任何的庆祝仪式! 这已经四年过去了,今年应该是继那年之后的第四个中秋了,今年春上和中秋各有一次大考,这次刚好赶在这中秋节,好呆今年不用再那么压抑的过中秋了! 还有就是这雨花公主来傲月王朝完婚,双喜临门,这宫里也该好好热闹一下了! 可这主子不知道怎么回事,迟迟不下笔钦点那状元郎,这可是不知多少人在关心的大事一桩! 176 “杨德兴!” 杨德兴正在一边走一边想自己的心事,突然被轩辕朗一叫吓了一跳! “奴才在!”忙中跑两步立天轩辕朗身前。 “怜衣阁那事你安排的怎么样了?” 状似无意的问到,自己堂堂一朝之帝,让人知道自己心里掂着这事,怕是也不好! “回皇上,你说那怜衣阁的老板他竟然邪了门了,十有八九这个做老板的不在!”杨德兴小心的擦着头上的汗,小心的应对着! “你是说,你这么多次都没见到过他?”轩辕朗蹙了蹙眉,有些不解的问到! “回皇上,是奴才办事不力,愿受责罚!”杨德兴说着就要跪下! “别跪着了,又拿了人不少好处吧?”轩辕朗用眼角的余光看着杨德兴,并无怪罪之意。 “回皇上,奴才不敢,一共也就给过奴才一个四页屏,还是上次给的,奴才正想着哪天拿给皇上您解闷儿呢!” 杨德兴又后退了一步说到,怕听到轩辕朗的雷霆之怒,这收受人贿赂,是他明着暗着对自己不知耳提面命的多少次的事! “算了吧,朕也不差这些个玩意,还是自己留着吧!” 轩辕朗心不在此处,也不想多责罚于他,一个做生意做到如此谨小慎微的人,到底会是怎么样一个人呢? “谢皇上!” 杨德兴见皇上不追究自己,心下高兴,不由得又说到: “皇上,您说,这也奇了怪了,这怜衣阁的老板还真是个人物,我去了几次他都不见,按说像我这样的身份,他们是巴不得多去几次呢,可是竟然每次都被回绝,更有甚者,说是就是您去也要自己先付清费用,他可是真敢啊,就不怕您一怒之下!” 轩辕朗摆了摆手,示意杨德兴不要再说下去了,再说下去自己可真成了一个仗势欺人的皇上了! 杨德兴见皇上制止自己再说下去,才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知觉中已说错话了! 轩辕朗心中若有所思,这人敛财还真有一套,连自己的账都不卖?还是为了引起自己的注意? “杨德兴,您改天去把他们说的手绪给办了,这么个好去处,朕也要去好好休闲一把!” “奴才领旨!”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淑仪宫,轩辕朗本想走进去,可是停了一下,却最终没有走进去,而是去了御花园,这个地方,自己已有太久没来过了! 秋风送爽,天高云淡,此处埋藏了自己那份欣喜与美好,只是已逝去经年,物是人非,今天不知为何,却有了来此的心情,自己也说不清楚! 轩辕朗在亭台的石凳上坐下,入眼的一切都有了秋的韵味,到处却都张灯结彩的布置了起来! 轩辕朗知道,一是因为要迎娶那雨花王朝的公主,还有就是因为中秋当日,是那自己朱笔钦点的前三甲的游园之日! 因为今年是按自己的意愿第二次开科,虽然以前也有先例,但是这次,一切程续都由自己说了算! 轩辕朗忽然心头一动:“杨德兴,去通知朕的那些个门生,今科前一百名通通可以来赴琼林宴!” 杨德兴本想说点儿什么,可是看到轩辕朗转过眼不再看自己,只好匆匆的离开了! 轩辕朗望着杨德兴离去的背影,眼神变得犀利起来,心中却已然有了主张! 一大早元管家就着人去看张榜,年儿也嚷嚷着要跟去,蝶衣也不去管她! 过没一会儿去看榜的人就回来了,年儿还没进到房间就开始喊:“我们家主人中了头甲头名!” 蝶衣听到年儿的喊声就从房间里出来了:“年儿,小点声,这么大声还不让人笑话了去!” “主人,您这次可是头甲头名,状元郎!怕别人不都要羡慕还来不及,又有谁敢笑话?” “蝶衣微微一笑:“这当然也有年儿的功劳啊!” “主人,我也有功劳啊?” “是啊,要不是年儿每天那么辛苦的照顾我,我哪有那么多时间看书啊,没时间看书又怎么中得了头甲头名啊!” “这么说来,那年儿可就好像真有功劳了,不过主人,我在路上听到有人议论这次的考试!” “都议论些什么啊,年儿说来听听!”蝶衣走回厅内坐在荼几前,那里已有人冲好了荼! 年儿走上前几步,立在蝶衣的身侧:“他们都在议论说,这次大考是恩科,算不得上是正真的开科,可,主人,什么是恩科啊?” “恩科,就是顾名思意于正科之外,皇上隆恩之下所开的科!” “嗨,这又有什么分别,不外乎都是考试呗,在我看来没什么区别,能中这头甲头名我们凭的是实力,管它什么正科恩科,中了就好!” “年儿,是不是在外面听了些什么不好听的话啊?”蝶衣知道这年儿,必是有话瞒着自己。 “主人,你怎么知道?” 年儿说了后赶快要捂嘴,可是话已出口,自己又犯了相同的毛病,口无遮拦,不由得伸了伸舌头! “年儿,但说无防!” 年儿一听这话,小脸就皱了起来:“主人,那些个说这话的人,是他们吃不到葡萄反说葡萄酸,我们自己不去想不就行了!” 蝶衣不语,年儿知道当蝶衣不说话的时候就是在等别人说话,皱了皱鼻子到:“哪些个人说,这恩科与那正科是没办法相比的,这恩科嘛,一般是因为皇恩浩荡才有的,那恩科的头甲头名,与那正科的头甲头名也自不是一个档次,不是凭什么真本事,没什么好炫耀的!” 蝶衣听了,心中却无一丝的不舒服,反正自己也不在乎这些个东西:“年儿,由他们说去,我们自己安心过自己的日子就行了,不要为了这些个话伤了自己的心!我也不再乎这些个虚名,由他们去吧!” 年儿还想再说些什么,蝶衣没给她说下去的机会:“年儿,过一会估计又会有人来送喜报,去看看该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没?” 年儿见状,知道蝶衣不想让自己再说下去,就应了声出去了! 177 蝶衣坐在几前,心中已隐约有了些底:轩辕朗看来在某种程度上已被自己那两篇文章给打动了,自己那两篇文章在文采上可能与别人没法比,但在实用上却估计是那些个人比不了的,不然这轩辕朗也不可能两次点了自己的头名! 早就有耳闻,这琼林宴与轩辕朗大婚在同一日,想来明日这轩辕朗也不会有时间注意自己太多! 蝶衣又看了一眼自从再次到了这凡世后,右手掌心多出来的那个红色的痣,那痣鲜红欲滴,有绿豆大小,刚好在自己的右手手心处,平日里不留心是看不到的! 却有一件事让自己忧心,就是自己在明晚又会出现变身的情况,每次变身,自己都会有一种说不出的痛苦,那种揪心的疼痛是常人难以忍受的,每到此时,蝶衣都想,如果自己能就此消失不见,那也未尝不是一件幸福的事! 可是这也只能是想像一下,每年的中秋夜,自己一样要忍受那常人不能忍受之苦,当然自己明日不去是不行的,可是,却如何能想到一个能在子时前脱身的理由才是关键! 那个魅自己是指望不上了,他在自己第一次被点头名时已告诉过自己,他不会帮自己处理这件事的,因为这一切都是自己不按他说的做才惹出来的麻烦,理应由自己去收场! 近中午时,送喜报的人来了,元管家早已准备好了一尽事谊,让他们到厅房落坐,蝶衣也在一侧坐陪,他们向蝶衣贺过喜后,蝶衣让元管家把红包递了过去,他们那些个人推辞一下也就收下了! 他们见入手的重量不轻,知道主人家大方,给的辛苦费不少,就多说了几句话:“状元郎,您这次两次被点了头名,才华自不在话下,但是那第二第三也是连续两场名次都没什么变化!” 蝶衣微一点头:“官爷,您说来听听!” “那第二是城东富商成家的公子成奕,少年高中,今年也只不过刚满十六岁,听说以前有病,曾经差点被私塾给退了学,后来给一个当世名医医好了病,才能接着上私塾,上次也是第二,这连着两场都是第二也算是奇事一桩啊!” “这第三嘛,就是当今赵相之子,皇后之弟赵雅安,也是上次的名次!也只年方不足二十,也算是少年得志吧!” 当蝶衣听到那第二是城东富商的公子成奕时,突然想到了一个人,自己的第一个病号! 那成奕难不成就是自己曾经替他医过病的那个成奕,那时他还只是一个小孩子,可是就这么几年光景,他竟然成了当世的第二名!还是皇上钦点的第二名,这样看来,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点老了,竟然跟一个小孩子成了同窗,还是同榜! 可也有一点,他父亲当年的愿望是实现了! 蝶衣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 送走了几位官差,陆续有人来贺喜,蝶衣着元管家去应对,自己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图个清静!因为这清静的日子怕是以后到头了! 下午有人送来了状元郎明天要赴宴的宽袍大袖的红袍和束发的高冠,红袍的做工极为细致,但是上面却无标明品级的任何标志! 蝶衣见了也只附之一笑,要想为自己挣来品级,看来还需要以后再努力! 年儿让蝶衣先试了一下,看看大小是否合身,蝶衣为了明天不闹出笑话,也穿上试过一试,大小,胖瘦刚刚合适,完全不用任何的改动! 明天中秋,家里已准备好了过节的礼品,也都大体上布置好了,虽然明日里蝶衣不在家,但是必竟一举夺魁是喜事一桩,大家也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工作! 怜衣阁也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要送给客户的礼品都基本送到,除了月饼,蝶衣更是让人准备了那雨花王朝的绣品,逐一按照大家在怜衣阁的消费金额做了不同的安排! 现在万事俱备,只等明日的到来! 天刚蒙蒙亮,年儿就起床帮蝶衣梳洗,据昨天来人交待,今天是要夸官一日,这是中了状元后的头等大事! 只是这夸官有个顺序,首先是先到南门寺去拜佛祖,因为能高中一般来说是佛祖保佑的! 蝶衣心想在自己所处的那个空间里,好像中了状元后首先要拜的是孔老夫子,这个时空怎么会拜佛祖呢,估计这个时空没什么夫子一类儒家可拜,可又不能少了这一程序,拜就拜吧,入乡随俗! 年儿帮蝶衣收拾停当,实际上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就是用昨日送来的高冠束了发,说是高冠,也没高到哪里去,就是比平时用的高了一点点,冠上有玉做点缀,看起来漂亮一些就是了,还有两条长长的红色飘带系在发上,迎风飘荡! 穿上大红长袍,腰间一根红色的宽带系了,脚登黑面白底高邦靴,衣服的料子是丝织的,在那个年代能穿得起这些丝织品的人家最少都在小康以上,里面是白色的亵衣,长靴的帮很长,在处面几乎看不到里面裤子的颜色! 穿戴完毕,蝶衣站在镜前自揽,虽然不比自己平时的衣服看起来好看到哪里,但是却别有一番喜庆的感觉在里面! 随便吃了些东西,就出门去,门口早有高头大马在候着了,那马也被打扮得有点花枝招展的意思,蝶衣上了马,前面就有人带着向城中张榜的地方而去,时间没有太久,就到了贡院前,早有不少人在候着了! 看到蝶衣来了,不看别的,只看衣服,这指定是今科的状元郎,大家都拱手向蝶衣道喜,蝶衣也忙拱手向大家回礼,一边就有人忙着帮大家整理队形! 蝶衣在第一排的中间,向两侧看去,一个是那个曾在自己张榜当日见过的少年,眉清目秀,看样子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蝶衣拱了拱手,他也回了一礼,蝶衣仔细看来,的确有点当年自己帮他医病的那个成奕的影子,身高却已高了不少,样子虽然有点改变,可还看得出来是同一个人! 178 向另一侧看去,是一个儒雅的青年男子,白净的面庞,细致的五官,优其是那双眼睛极为清澈,一看就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 蝶衣也向他微一拱手,他也回了蝶衣一个拱手礼,蝶衣知道这个想来就是那赵相之子,皇后之弟赵雅安了,看起来还真有点名如其人的意思,优雅、安静! 觉得这前三名的衣着好像没什么不一样的,又怎么能分得出来第一第二还是第三呢? 不过也不去想那么多,后面还排了老长的队,听他们讲这次夸官,皇上不知为何竟让前一百名同往,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事,大家也想不通这皇上心里到底是装得什么宝?只是皇命难违,也必竟是一件光荣的事情,也没谁不愿意,高兴都还来不及呢! 后面还排着一长串的人,也都骑着高头大马,马身上也一样披红挂绿,蝶衣觉得有点好笑,可也没敢笑出声来,马上的人也都身着红袍脚登靴,也同样束着差不多一样的发冠! 有风吹来,扬起了发冠的飘带,蝶衣这才发现自己两侧的人,发冠后面飘着的带子颜色是不一样的,那成奕后面的发带是黄色的,而赵雅安脑后的发带则是蓝色的!自己头上系着的发带是红取色的,原来前三是这样区别的,至于后面诸人的,自己还来不及看,就有人喊着出发了! 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就向城门进发了,街边的两侧早已排满了人,天也已完全大亮了! 被这么一群人盯着看,蝶衣感觉上有点像猴子戏一样的不自在,可是也没办法躲了去,谁让自己选择了这么一条路呢,街上的人一边看还一边指指点点! 幸好已是中秋,初升的太阳已没有了那丝焦燥的热意,不然蝶衣还真有点脸面发烫的感觉呢! 身边的两个人,除了慢悠悠的骑在马上,除了不时的向人群打个招呼外,还不时的向自己看来! 蝶衣知道那成奕看自己,是因为他以前曾见过自己,可能觉得有点好奇,有点不可思议,可那赵雅安不时的看向自己,又算怎么一回事呢? 难不成他是同性恋,看自己长的俊美,蝶衣想着想着几乎要笑出声来,可是突然想到是在大街上,众目睽睽之下,赶紧收住了自己的笑容! 抬起了脸,继续目不斜视的样子,可却不时的发现有人向自己指指点点,还不时的掩面而笑,想是被自己那副堪比女子的相貌给惊着了! 心下思量,这古代的皇帝可真会想招数,让自己的新门生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抛头露面,以后这些个人想做点坏事可就有点难了,因为有太多的人认得自己了! 终于出了城,蝶衣也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城门前也张灯结彩,披红挂绿,众人通过了城门向那南门寺出发,蝶衣还记得上次自己到南门寺的情形,和烟儿一想坐在车上,那魅骑在马上,一路之上不时有人向魅指指点点,魅那邪魅俊美的容颜不时吸引着路人的眼光,而他自己却始终无动于终! 那时,自己还只是一个陌世的孤女,而今的自己,确已是当世的状无郎,虽则只是恩科,也是很多世都难逢的机缘! 队伍出了城,速度明显的快了起来,因为城外的人还不是很多,并不怕惊了路人,感觉上并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就已到了南门寺外! 众人下了马,早已有人来接过众人手中的疆绳,也已有人在头前带路,那南门寺的方丈竟然已在大门口候着众人的到来! 蝶衣见了,忙双手合起向方丈行礼,众人也都向方丈行过礼,方丈看到蝶衣,有片刻的失神,却没忘记失去礼节,还了礼在头前走去! 众人也都在后面跟着! 依然到了后山的龙泉处先净了手,然后回到后面的大殿去拜佛祖,众人拜见完毕,就有方丈带领众和尚在大殿内为众人讼经,讼的是什么蝶衣听不清,但是知道不外乎是帮众人净化心灵一类的经文! 讼经完毕,还有一件大事,那就是众人依次到签桶前抽签!第一个就是蝶衣,蝶衣迟迟疑疑的走上前去,手捧着签桶却不敢摇动! 因为每次抽签自己都只会抽到那同一个,特别是上次在这南门寺,自己抽了签后,已不知有多少人在盯着那抽到天下第一签之人,虽然他们到现在都没找那抽签之人,并不代表他们永远都找不到! 可是假如自己这次不抽是怎么也说不过去的,可是如果抽,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再抽到那天下第一签,自己不是自寻那不归之路! 所有的人都盯着蝶衣,那方丈也微笑着看着蝶衣,蝶衣觉得自己拿着签桶的双手在微微颤抖,心也几乎要跳了出来! 方丈见蝶衣迟迟不肯摇动签桶,双手合十: “施主,您贵为今科头榜头名,这签,是一定要求的,我们南门寺,签灵验无比,它可以预知您未来的成就高低,仕途经历,祸福吉凶,玄施主,我们今日里刚讼过经,这经为大家求签而讼,这可是您千载难逢的机会!” 蝶衣呆呆的听着,看着手中的签桶,她不相信每次都那么玄,那个天下第一签每次都会被自己好巧不巧的抽到,不知是因为发抖,还是自己真的不小心晃动了签桶,竟然有一根签就那么直直的掉了出来! 蝶衣一颗心就要掉了出来,放下签桶在一边,想走上前去捡起躺在地上的那根签! 众人齐齐围了上来去看,其中有一人眼疾手快,弯腰从地上就捡了起来,不过看后却大声的叫了起来:“怎么会这样?” 蝶衣一听之下几乎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可是也只有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可那签却被方丈接了过来,方丈拿在手中细细的看,翻来覆去的看,他越是这样看,蝶衣就越是紧张,周围的人也一个个瞪大了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方丈手上那根签,生怕错过了些什么! 179 蝶衣觉得已经过了太久,可是实际上也就是那么一小会儿的功夫,方丈抬起头来看了周围的人一眼,然后定定的看着蝶衣:“玄施主,好签,好签啊,此签显示施主前途不可限量,此乃上上之签!” 众人都不解的看着方丈,然后又转过眼去看蝶衣,蝶衣到现在都没弄明白,自己刚才那签桶里到底自己跳出来一根什么样的签? 刚才捡起那签的人也觉得很是奇怪,因为那签上可并没这么说啊?这方丈却到底在打些什么玄机? 方丈向众人合十行个礼,唱个诺,然后说到:“各位施主请自便,老衲带这位玄施主去换签语,各位求了签后也可到方丈室寻老衲!” 说着头前走了,蝶衣一见,忙也在后面跟着去了,转了两个弯之后,蝶衣跟随方丈来到一处静室! 蝶衣看了一下里面的布置,心中笃定,这估计就是方丈室了,里面布置极其简单,正中一佛堂,堂正中有一个大佛字,前有一个跪榻,蝶衣被让到一处侧室,侧室内只有一榻,一椅,一几,一灯,一木鱼,极是简陋,蝶衣心想:这,就是所谓的清灯古佛了吧! 在一侧的椅上落坐,方丈在榻上落坐,他把蝶衣求的签放在了一侧的矮几上,然后深深的看了蝶衣一眼才说到:“玄施主,请恕老衲刚才妄言,您今天抽到的这无字之签,是没有签语的,老衲知道那签桶中有一百根签,老衲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无字之签,这签乃是一空白之签!” “空白之签?”蝶衣有点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会是空白之签,这签中有这么一个签么? “是的,一根什么字都没有的签,老衲这么多年主持这南门寺,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无字之签,老衲刚才如此说,实乃不想引起大家的猜度! 方丈眼神平和,但在蝶衣看来却觉得包罗成万像! “多谢方丈!” 蝶衣除了这句话,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还好,不是那见鬼的天下第一签。心下稍安。 “玄施主,老衲是想,这空白之签被你这当朝的状元郎所抽中,想必除了预示您前途无量之外,也预示您以后的所做所为,自在你的内心,实乃外人无法堪破,它如白璧无暇,至于施主您,希望它什么样,它就是什么样!” 蝶衣静静的听着,一句话都不语。 方丈略微停顿了一下才又说到:“希望玄施主您以后不以自己的善恶而处,而是以大局为重!” 蝶衣心下一愣,虽不知他是何意,不过随机说到:“方丈您教诲的极是,在下会铭记于心, “教诲不敢,不过只是几句肺腑之言!”那睿智的双眼闪动着祥和的光芒,望定蝶衣。 “大师言重了,以后有时间,在下会不时的来打挠大师,还望大师不吝赐教!”蝶衣心下思量,这方丈不会是看出来些什么了吧? “老衲这静室之门随时为玄施主而开,随时欢迎您的到来!”祥和的笑容绽在脸上,有了佛的意味。 “谢过大师,在下告辞了!” 蝶衣是第二次见这方丈,但却知道他法号一尘,第一次是和烟儿来那次,只是远远的看过那么一眼,看他的穿着,知他是方丈,并没有什么很深的印象,这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蝶衣不想在此久留,因为她老觉得那方丈好似有一种看透自己的能力,让自己多少有些不安! “玄施主,请带上您这次求来的签,希望他会保佑您平安渡过未来的每一天!还有寺内安排了斋饭,午时请自行前往饭堂用膳!” 蝶衣走上前去,从那矮几上捡了那签,对方丈行了一个合手礼就退了出来,一直走出门老远,蝶衣才松了口气,拿出自己一直握在手中的签,放在眼前细看。 可是不由的手一松,就把那签掉在了地下,因为那哪里什么无字的签,那签上分明写着几个字:天下第一签! 蝶衣心中不安,看周围无人注意自己,忙伸手捡了起来,放进袖袋之中,再也不敢看第二眼! 什么都不敢想,一个人快快的走,想找一个没人的地方躲一会儿! 可是又不能什么都不想,因为他们为什么会说那是一个无字之签,难道他们均看不见这几个字? 并且暗自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去求签! 隐约还记得那条通往山顶的小道,一个人匆匆的走去,可是刚转上那条路,就看到了一个人,那个今科的榜眼成奕从另一侧走了过来! 蝶衣本想当作没看到他继续往前走,没想到那成奕也看到了蝶衣,并向蝶衣走了过来! 立在蝶衣面前,微微一笑,那有着孩子气的用脸上闪过一丝顽皮:“玄公子,成奕祝贺您今科高中榜首,又抽中了先前的上上之签!” 蝶衣不想接他这个话题,于是说到:“成公子怎么有兴致到此处来?” “在下本无意于求签,也来这后山看看风景!”成奕孩子气的脸上带着一抹调皮。 “成公子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成就,实在是可喜可贺!”蝶衣微微淡笑,自从看出来他是自己当年医过的那孩子,心里就一直为他感到高兴。 “可再怎么可喜可贺,也还不是排在您玄公子之后!”话虽如此说,脸上的笑容却极是真诚开心。 “在下虚长成公子数岁,才有今日之功名,与成公子相比,实在是惭愧!”蝶衣并没有谦虚之意,自己长那成奕还不止是数岁。 “玄公子,你我现在虽有功名,并无实职,我们兄弟相称,您看可好?” 成奕看到蝶衣,没来由和想起了一个人,一个给自己留了太深刻印像的人,有一种亲切之感由然而生。 “在下谢成公子美意,在下也正有此意!”对这公子,先生的,蝶衣也早就心生厌烦,刚好解了自己的围。 “那以后就称您玄兄了!” “多谢成弟相敬,在下就腆为兄长了!”让蝶衣叫他成兄,还叫不出口。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话,不知不觉就到了山顶! 虽然已将近正午,可是仲秋的阳光好像在这里发挥不出什么强有力的作用,并没有一丝热意。 180 虽然已将近正午,可是仲秋的阳光好像在这里发挥不出什么强有力的作用,并没有一丝热意。 那小道两侧的树叶已然变淡趋于黄色,但却并未落下,依然留恋在树枝之上,做着最后的努力,试图尽力释放最后一丝对生命的眷恋! 蝶衣觉得今日的山上各外的寂静,连一丝的鸟鸣都听不到,甚至连秋蝉都寂然无声! 蝶衣和成奕两人到得了山顶的小亭子,还没来得及坐下,就听到山下传来了午膳的钟声! 两人相似一笑,环顾了一下苍茫的远山,又顺着原路返回,因为午膳后还要赶回城里,去赴皇上的琼林之宴! 到到山下,进饭堂之前,成奕忽然叫住了蝶衣:“玄兄!” 蝶衣站定:“有事吗?” “玄兄,我这一路走来都在想,可最终还是忍不住想问出来,我老觉得玄兄似曾相识,我们是不是以前曾经在哪里见过?” 蝶衣只有片刻的愣神,却启齿一笑:“是的,我们还不只见过一次吧!” “玄兄,说笑了,我们难道还见过很多次不成?”那若阳光般灿烂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 “第一次考试时,你就坐在我的右手边吧,上次开榜之时我们也见过一次,你不还嚷着要张榜吗?”蝶衣知他心中所想,有些打趣的说道。 成奕不好意思的一笑:“让玄兄见笑了,小弟也只是一时好玩而已!” 蝶衣璨然一笑,看得成奕一时有点发呆,这笑容,与记忆深处的那个姐姐简值太像了,自己成年时,懂事事,不只一次的去天心医馆找她,可是,别人都说他离开天心医馆进了宫。 她是姐姐,一个名满天下的皇上敕封的二品御医,至于后面会不会有来者,但一定是前无古人,可是这个却是一个中了头名状元的哥哥,这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呢? 自己一定是心神恍惚搞错了,不会是同一个人的,一定不会是的,虽然他们长得很像很像,连笑容都一样让人感到温暖,让人移不开眼! “成弟,我们再不进去,怕是今日里吃不上斋饭了!” 看着一直在晃头晃脑的成奕,蝶衣心中有丝了然,然后说着头前走了进去,大家都已准备就绪,看到今科前两名进来,大师傅们打上饭菜,众人在此地也不敢高声喧哗,一个个安静的吃了起来! 因是斋饭,比较简单,但是味道还真不错,大家忙了这么老半天也早已都累了,不一会儿,一人一份斋饭都吃的干干净净!没等大家休息一会儿,就有人过来叫大家赶快上路回城中! 众人都去自寻自己的马去,按照来时的队列排好了,就那么浩浩荡荡又向城池出发! 正午的太阳还带有一丝残存的热意,照在身上甚至还多少有点炙热的感觉,周围的农作物基本上都收割完毕,留下一大片一大片裸露在外面的黑土地,有些土地已被翻松过,为下一季的收获蕴涵着新一轮的能量! 大家都尽量靠着边走,那不是太茂密的树叶还可为大家挡去些微的热意! 蝶衣一直在思考晚上如何脱身离开的问题,不知不觉就已到了城门口,而那往昔稍显冷清的城门口如今已积聚了不少的人,大家都在翘首以望! 那震天的锣鼓之声已响了起来,蝶衣只觉得这场面看起来有点怪异,不过也只能忍着了,进了城,城中的人就更多了! 今天中秋夜,那些个人不在家准备过节,一个个跑到大街上看这与自己无关的热闹! 人群的热情有点让人受不了的趋势,可是蝶衣用眼角的余光看去,后面的那些个人还像还很有一丝享受的感觉! 这,或许是他们一生中最大的荣耀了,蝶衣可真有点后悔来参加这所谓的夸官了!可是,不来好像也是不行的! 蝶衣依然觉得人群之中有人在漠然的注视着自己,可是向感觉处望去,看到的却是一张张洋溢着那或羡慕或妒忌的笑脸! 终于在几乎要逃离这被万人注视的场面时,那宫城终于在望了! 宫城外,站着一群华服的人们,不用说,是那些被当今皇上召集起来的大臣们,而时间已大至过了申时了,这一天的折腾真让人有点无可奈何,而这还是一天之中最难熬的开始! 而那正中着明黄色衣服的人蝶衣不用仔细看就知道非轩辕朗莫属,蝶衣忽然有一种想低下头的感觉,因为那轩辕朗投来的目光甚至比正午的太阳还热,而现在的自己却是一个男儿身,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子的。 轩辕朗远远的就看到了前排正中的那个人,他知道那人肯定就是今科的头榜头名,并且是自己钦点,那两篇文章如用斧刻,已深深的镌刻在了自己的心底! 富国、强兵,是自己还未登上皇位前的愿望,更是自己先祖们的愿望! 而今终于有人以夹带雷霆之力给了自己无与仑比的希望,给自己带来的震惊与喜悦一直填充着自己的内心! 让自己热血沸腾,而今那人却正向自己走来! 轩辕朗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前排正中那骑在马上之人,在没看清来人之前脸上已溢满了笑容! 可是当来人越走越近之时,轩辕朗脸上的笑容突然变得有点凝固了!他想揉揉自己的眼睛,自己一定是眼花了,这怎么可能呢?这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 那人,自己钦点的头榜头名怎会,怎会是她,是那个曾让自己魂牵梦萦的人?自己一定是思念过度,产生了幻觉。 可事实却是,她就活生生的站在了自己的眼前,就那么不以意的站在了自己的眼前! 紫洛,朕的紫洛啊,你可是想煞了朕,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轩辕朗突然有了一种想落泪的感觉,她总是在自己不经意的地方出现,总是在自己遍寻不着的时候就那么到了眼前! 那人、那马,已到了眼前,可是轩辕朗还在呆呆的看着那马上之人,忘了自己要说的话,要做的事! 181 直到杨德兴在一边拉了拉自己的衣服,轩辕朗才回过神来! 而面前已跪倒着一大片的人! 轩辕朗立时走前几步,双手上前托起了那前排正中之人的双臂,一边口中呼到:“众爱卿平身!” 众人口呼:“吾皇万岁万万岁!” 然后才一个个的站了起来,众人并没有敢抬起头来,蝶衣也一样的低着头! “众卿家抬起头来,让朕好好的看一看,你们将是我傲月王朝的栋梁之材,朕怎么能不好好的认识一下傲月王朝的未来的中流砥柱呢!” 可是眼睛却盯在蝶衣身上并未曾丝毫离开过!心慌与心乱交织在一起,分不清是狂喜,还是不安,真怕这是一场梦,一场转瞬即醒的春梦,一场了无痕的春梦,要趁梦未醒之时,好好的看她一眼,可这一眼,已是万年! 蝶衣以为自己经过了这么久,已经几乎在这些年的经历了忘记了那段过去,可是今天站在轩辕朗的面前,竟然会有一种莫名的心慌!他还是他,眼神深邃而热烈,从自己见他第一眼,就从未变过,一样灼得自己有些心疼。 蝶衣知道自己暂时是逃不过了,定了定神,缓缓的抬起头来,可是眼中出现的却已经只是一丝冷冷的神情了,好似刚才轩辕朗的那番话与自己并无关联! 轩辕朗望着面前那张俊美的容颜,那风华绝代的仪容,那冰冷的面容好似竟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媚意,轩辕朗移不开眼了! 紫洛,你可知道,也许我第一眼时,就已爱上了你! 紫洛,你可知道,也许是你惊为天人的外表! 紫洛,你可知道,也许是眼中那蕴涵着的神秘哀伤! 紫洛,你可知道,也许是与宫中与你相依的那段日子! 紫洛,你可知道,也许是你绝艳倾世的的笑容! 紫洛,你可知道,也许是你我今生有缘,冥冥之中天注定,我注定为你魂断神伤! 紫洛,你可知道,这些年来,朕对你的思念,已是等闲! 紫洛,朕的紫洛啊,你终于是肯回来了啊! “玄蝶衣见过皇上!” 那清脆的声音带着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意,轩辕朗这才回过神来! “你,就是朕这次朱笔钦点的状元郎玄蝶衣?” “臣下正是玄蝶衣!”蝶衣清清朗朗的回到。 “好,好一个玄蝶衣,不但文章好,没想到人却更好,实乃我傲月王朝的栋梁之材!”说完忍不住的放声大笑! 那笑声,空旷缭远,得偿所愿,所思所想,所念所盼,全在里面,别人听不出来,但蝶衣却再明白不过,心下轻颤,这轩辕朗,不会把自己当做曾经的那个紫洛了吧?自己终是要再踏入这宫里来了吗? 上次,自己若是被动? 这次,自己则是情愿! 那些着紫衣的大臣们望着眼前那兴高采烈的皇上,都禁不住的有点发呆,这就是那个自己已经看了数年中向来不苟言笑的皇上轩辕朗? 这个叫玄蝶衣的新科状元看来极是得皇上的欢心,看来这不久的将来,怕是这朝中某些人的位置要动一动了! 但是,但凡是见过曾经紫洛的人,心中也不由得在暗暗吃惊,这玄蝶衣,可与那曾经的御医紫洛有何关系,太像了,简值是如出一辙! 天下何尝有如此想像的两个人而全无一点干系之人? “好,好,诸位爱卿,我们这就回宫,这中秋的琼林宴也早已备好,今夜我们要君臣共欢,不醉不归!” 说完,也不管众人的反应如何,头前而去! 杨德兴也小跑着在后面而去,去时还不忘回身看蝶衣一眼,眼神中除了诧异,还是诧异! 众位臣子跟在身后,再后面就是新科的进士们,就这样,队伍不但没有变小,反而变得更是壮大! 进了宫城,绕着大殿一周,蝶衣已不止一次的经过这里,故地重游,别有一番滋味! 那轩辕朗不知已看出多少,再说自己除了换了身男妆,依然是原来的那个自己,但是心境却已完全不同。 他看得出来又如何,自己有大把的方法向他证明自己不是那个曾经贵为太医院二品院使的紫洛! 而后众人又跟着那头前之人向那今晚的目的地而去! 然后却在那两侧不时出现的迴廊之上,不时可见显现出丽衣霓裳的身影,想必是些妃子们也想趁着机会一睹新进朝廷新贵的风采! 蝶衣老神在在的不紧不慢的跟在头前那些人的身后,这个曾经熟悉的地方并无太大的变化! 终于到得了那御花园,早有人在候着,并帮各人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也终于可以让那早已有点僵硬的双腿稍事休息! 园中早已被布置一新,有了一丝温馨的暖意,眼前的台子上也摆上了各式的瓜果和点心,酒水! 台子被围成了一圈,可是这圈却足足的有三层,如没有人带,还一时真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花灯初上,人也渐渐的多了起来,刚落坐不久,天就变得有点暗了下来,而周围的位置也基本上都坐满了人,只是却没有一人去动眼前的食品,皇上不宣又有哪个敢动手,更别说动口了! 花灯已经点了起来,那园中原本挂着的七色彩纱如今却只留下影影绰绰的影子,却已分不清颜色了! 有人高声喧号:皇上驾到,皇太后驾到,皇后驾来,淑贵妃驾到,懿贵妃驾到,雨花公主驾到! 蝶衣坐在第二个圈子最靠近轩辕朗左手边的位置,而轩辕朗面南背北坐在正位,右手边依次是皇太后、懿贵妃,左手边是皇后,淑贵妃! 灯光这时越发亮了,而每人身侧的灯也被点亮了,蝶衣身边的灯也一样被点了起来,觉得那正位上的人在自己身侧的灯亮起来的一瞬间,都不约而同的向自己看来,那淑贵妃离自己极近,蝶衣向她看去,豁然发现那淑贵妃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曾帮她医过病的那个曾经的萧淑妃! 那淑贵妃也正向自己看来,那张臃容华贵的脸在灯光的晃动下正一脸惊异的看着自己,可能是因为过份的讶异,那张小嘴竟不合时宜的微微张着! 蝶衣并未做何表示,若无其事的转过头去,看向了别处! 但是心中却觉得有些微微的紧张,别人也许很难认得出自己,但是曾经的萧淑妃,现在的淑贵妃,以前曾经与自己有那么长时间的相处,如果有一个人会发现自己的身份,无疑就是现在的淑贵妃! 蝶衣不去看也知道,那正位上之人都在向自己看来,可是自己不看,自己从未认识过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他们又能耐自己何!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自己就已做好了时刻被他们调查的准备! 杨德兴立在轩辕朗身后,轩辕朗转身对他说了些什么,杨德兴走前几步立在了场中:“皇上有令,该到的诸位皇亲国戚,朝中诸臣已都到齐了,我们的琼林御宴现在正式开始!” 话音刚落,就见席间宫女穿梭,一会儿功夫,桌上就已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肴,一人一桌,极是宽畅,蝶衣望着面前那各色名式的菜式,不禁有些目瞪口呆! 这一桌的菜别说是自己一个人吃一餐,够自己吃一个礼拜都不见得吃得完!自己虽现在已富可敌国,但,自己从不敢浪费一丝一毫! 而且看样子还有很多菜没上来,自己那怜衣阁的菜款与此相比,看来还是有一点点儿的差距! 至少没这么浪费! 蝶衣左侧手边是成奕,而自己就在正席的左手第三圈的第一个位置,这新科的进士们依次向下排! 蝶衣侧过脸看成奕,他也正一脸无耐的看着自己,这桌菜肴不吃不好,吃也不好,蝶衣点一下头,指一下面前的菜肴,摇了摇头。 那成奕也向蝶衣做了相同的动作,然后看向别人,其它诸人已经开始热火朝天的吃了起来,说是热火朝天也不过是大家手中有食,嘴巴在动而已,只是灯影恍惚,看不真切! 蝶衣也斯斯文文的拿起了面前的筷子,夹了一块肉放在口中品味:香而不腻,咸而不涩,只是却品不出是何种肉食,后味竟还有一丝清甜! 蝶衣知道等下少不了喝酒,桌上十来种菜,每种都尝了一口,就当是垫下肚子也好,就是要醉,也可以尽量醉的晚一点,更何况今晚自己不能醉,绝对不能醉,这已是底限。 此时已有一群宫女身着纱衣走进了场中,进而有悠悠的乐音传来,蝶衣知道这个年代,每逢聚会,这舞娘是少不了的,不论是在哪里,皇宫就更不用说了。 轻歌曼舞,在那虚幻的灯影之中,那些舞女的身姿变得朦胧而又令人浮想联翩,大家一边吃一边安静的吃着面前的舞蹈,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好似有点食不知味的! 当着皇上太后皇后之面,又有哪个敢造次,一曲歌毕,舞娘退下,轩辕朗看到大家一个个噤若寒蝉的样子,端起面前的酒杯,站了起来! 众人虽一边在吃东西,一边在看歌舞,但是眼光却不曾离开过皇上片刻! 见到轩辕朗站了起来,一个个赶快也端了酒,不约而同的也要站起来,轩辕朗制止了大家起立的动作:“今天在坐之人,没有外人,不家不用那么拘禁,朕先敬诸位卿家一杯,祝大家中秋合家欢乐,福寿安康!” 说完饮尽了杯中之酒,在坐的诸人不论胜不胜酒力也都干了! 后面侍候的各位宫女也都帮诸位加满了酒:“这第二杯酒呢,愿在坐的朝中新进的各位国之栋梁,能为傲月王朝立下汗马之功,朕等着喝各位的庆功之酒!”说完又饮了每二杯! “这第三杯酒,今日是雨花公主入我傲月王朝王室的第一天,朕今日册封雨花公主为宁妃!”说完向蝶衣处看了一眼,才一口饮下! 在坐诸人皆是一惊,蝶衣也心中吃了一惊,这雨花公主才入朝一天,甚至未被宠幸,就已被封为宁妃,虽是宫中四贵妃中最后的一位,但也是众位宫中之人梦寐以求的高位! 皇后是后宫之主,而这宁妃在宫中数名女人之中,已是第五尊位!可是这也无异是给宁妃在看不见的地方已立起了太多的敌人! 这是皇上的家事,众人也不便说什么,也都饮下了杯中之酒! 新的乐章已重新响了起来,又一群舞娘在乐音中徐徐走来,灯光幻影之中,已有人再次来布菜! 面前已小山一样的堆了起来,可能是饮了酒的原因,已有人开始走动了起来,只是对像却都是那尊位之上的轩辕朗! 觥筹交错之中,已有不少的人有了些许的酒意,蝶衣知道,要尽快离开,离子时越来越近了,自己要尽快的脱身! 看看轩辕朗面前的人少了,蝶衣端起了酒杯,走上前去,在轩辕朗面前站定,也不管轩辕朗两侧的人向自己投来奇怪的目光: “皇上,蝶衣今日里借皇上之酒,感谢皇上对蝶衣的知遇之恩!”说完举杯示意,然后一饮而尽! 轩辕朗只是端着酒却并没喝下,蝶衣也不管它那么多,拿起了轩辕朗面前的酒壶帮自己加满:“皇上,第二杯酒,祝皇上您与诸位娘娘百年好合!”说着又饮下! 轩辕朗依然没有饮下面前的酒,蝶衣举起自己的第三杯酒:“这第三杯酒,蝶衣祝您仲秋快乐,王朝的子民万家团圆!” 饮了第三杯酒后,蝶衣放下酒壶,对轩辕朗灿然一笑,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之上! 轩辕朗望着面前的蝶衣,怎么都想像不出来那玄蝶衣是自己今科的状元郎,还是自己钦点的,而不是自己的二品院使紫洛,那个自己朝思暮想之人。 他不愿意喝下面前的酒,好像喝了下去之后,面前的紫洛就变成了玄蝶衣,再也不是自己日夜找寻思念的紫洛! 突然想起了自己那个远在边关的皇弟的轩辕逸,他知道么,知道自钦点的头名状元与那曾经的紫洛如此想像么,好似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他是紫洛,皇弟要怎么办,如果他不是紫洛,自己又该怎么办? 自己,到底是希望,他是紫洛,还是自己的钦点的头名状元,连自己都不知道了! 亦或是两个都不是才更好?可这事,可它好像,已成定局了! 182 直到蝶衣转身回到自己的坐位,轩辕朗才终于饮下面前的那杯酒,然后重重的把杯子放在桌上,也不管两侧的人向自己投来怪异的眼神! 蝶衣刚回到位置之上,就有不少人来敬酒,蝶衣认真的记着,然后,不再等别人过来敬自己,自己一手拿着酒壶,一手端着酒杯,向身边的人依次走了过去! 场中的舞娘还在尽情的舞着,蝶衣也不管身份高低,逐个排着敬了下去! 直到走路开始摇晃,还一杯杯的喝着,因为蝶衣知道怕是要不得不离开了! 然后一个不小心,就差点跌了一跤,旁边有一小太监忙上前扶着自己,蝶衣顺势依在了他的身上! 那小太监见蝶衣醉成那个样子,试图把她扶回原来的位置之上,蝶衣一边迷迷糊糊的嚷着要去更衣,一边试图躺在地上! 蝶衣觉得今天的酒有点问题,平时喝这些酒的两倍都不会有这种感觉,可是现在竟然觉得身子软绵绵的极是无力,自己不用故意的去倚靠什么,现在已到了非依靠点儿什么不行了! 不用试图躺在地上,而现在那无力的身体是非躺在地上不可了,不躺在地上就会摔倒在地上! 那小太监把蝶衣扶到了那欢乐场之外,在外面一处稍显僻静的地方扶蝶衣坐在一个石凳之上,可是他又不敢离开,立在一旁急的不行。 刚好有另一个小太监经过,忙央求他帮自己看着点蝶衣,自己则跑了进去找杨德兴,杨德兴正在皇上身后侍候着,那小太监无法,只得又跑了出来从那正席的后面绕进去! 蝶衣坐在那石凳之上,强打起精神抬头望向天空,那轮空中之月已近正中,可能是刚才场中灯光的缘故,现在才发现今晚的月亮特别的亮,明晃晃的竟然有一丝晃眼的恍惚! 月光皎洁,静静无声! 月色迷人,充满诱惑! 月形近满,和谐光润! 月近正中,心痛袭来! 月至子时,变身在即! 那小太监绕到杨德兴身侧,对杨德兴说了些什么,杨德兴让他稍候,向前靠近皇上身边对对轩辕朗耳语一阵,轩辕朗对他交待了什么,他又转身对那小太监一陈耳语,小太监转身离去! 轩辕朗则回身继续看向场中,看场中的那些个舞女,虽已再无人欣赏她们的舞姿,但是却仍然恣意的舞者,舞的那么专心,那么认真,就像这世时之中唯一剩下的只有他们的轻轻跃起又落下的身体! 那蛊惑人心的乐音在这天地间尽情的流淌着,迷人而又倦怠,委婉而又凄迷,让人生出一种无耐的柔情! 那柔情在心底掠过的同时留下了一丝颤音,那颤音瞬间在心底落地生根,生根发芽,只是还未待细细品味就已转眼调零! 那些朝中的众臣几乎每一个都有了一丝微酣,那摇摆的脚步和不定的身形正在说明着一切,他们行走之时还会尽量的不去碰到那些场中的舞女,可是那嘈杂的声音却不时的打断那些飘荡在空气之中的音符,使那些音符在心底回荡时找不到沉淀下来的理由! 轩辕朗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了,老是有些奇怪的感觉在心底漫游,不时侵袭着自己那颗不安定的心,他想起了过去的那些年,想起了自己那个已在边陲的皇弟,更想起了那个给自己带来了新奇与快乐的紫洛,可如今却已人非物非! 自从今日里见到自己钦点的那个今科状元郎,那个已离开自己太久的紫洛的身影又浮现在自己的眼前,她们竟是如此的相像,让自己难辩真假,一个是医术高超,一个是才华横溢,但是却有如此相同的容貌,却有同样的绝美天下,只是一个是女儿身,一个却是男儿志! 一个叫紫洛,一个叫玄蝶衣,,实乃相差十万八千里! 刚才杨德兴来报,新科状元郎玄蝶衣喝醉了,自己让杨德兴着人扶他去上书房休息会儿,等酒醒些再让人送他回府! 直到杨德兴轻轻的在后面喊:“皇上,皇上!”轩辕朗才回过神来! 杨德兴见皇上转过了身才小声说到:“皇上,月已近至中天,这拜月仪式是否如期开始?” 杨德兴回身对身边之人交待了些什么,那人转身走了,不一会儿有人开始清理所有的桌上之物,只一会儿功夫,那桌上、地上已被清理的干干净净,有宫女穿梭其中,开始给每张桌上重新摆上瓜果和月饼! 酒杯也已被收了去,人们都陆陆续续的回到了自己的坐位之上,因为大家知道今晚最重要的仪式就要开始了! 花园中的灯光已然被熄灭,桌边的灯光也已被熄灭,瞬间如练的月光倾泻而下,那温润的光华倾刻之间弥漫在每个人的身上、脸上,而那温润中又透着一丝玄蓝之色,在那若梦似幻的光华之下,人们陶醉在造物主带给人间的神奇之中! 舞娘已退下,乐音已消失,在那迷人的神韵之下,所有的装饰都失去了颜色,所有的点缀都铅华尽失! 轩辕朗长身玉立,站在居中的香案之旁,净了手,拿起已摆在香案之上的柱香,只是却未去点燃!周围每个人的桌上都摆上了香炉和等待燃起的香,所有人都净了手,可是大家却都讶异的注视着轩辕朗的身后! 今晚原本是琼林御宴与中秋拜月夜合而为一,那新科的状元朗原本应该居于皇上身后,可是如今那轩辕朗身后却空无一人! 大家看向原本应该坐着新科状元玄蝶衣的位置,如今也不见人影,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 这新科的玄蝶衣胆子也太大了吧,在这关键的时刻竟不见人影,难道他竟是不怕砍头不成,这可是重罪,也太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了吧? 可轩辕朗竟是好像完有没发现一样,抬头望月,那月已在中天! 轩辕朗举手焚香,众人也举手焚香! 轩辕朗对月长拜,众人也对月长拜! 轩辕朗把香插入面前的香炉之中,众人也把香插入面前的香炉之中! 轩辕朗再次抬头望月,众人也再次抬头望月! 此时的夜空更显皎洁与神圣! 可是轩辕朗却惊呆了,众人也惊呆了! 因为在那在那有点儿幽蓝的夜空之中,竟然渐渐弥漫出了一个人的面容! 那面容竟然有些异样的熟悉感! 183 可是给人的感觉,那人的影子仿佛不是出现在月空之中,反而像是从心底渐渐蕴出一样,竟然不显一丝的突兀! 看起来竟是那么的和谐,不,是感觉上竟是那么的和谐! 竟然好像是亘久以来就存在自己的心头一样! 那绝美的容颜,那空灵的双眼,在夜空的映照之下,正悲天悯人的注视着夜空下的众生! 轩辕朗的心颤了,惊了,众人的心也跟着颤了,惊了! 因为夜空中那面容竟然与今科状元玄蝶衣如出一辙! 所有的人都不相信自己眼前所见,都不约而同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可是当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那浩瀚的夜空之中哪还有什么面容? 只有那皓月当空,发着清冷而自由的清辉,刚才诡异的面容已然消失不见,所有的人都微张着嘴巴,不可思议的认真望去,可是那情形却好似曾经只出现在自己的想像之中,未曾留下半点的痕迹! 轩辕朗面色冷峻的退回了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众人都怕是自己刚才眼花,并没有一个人敢做声言语刚才那诡异的一幕! 杨德兴命人撤下刚才的香案,那些舞娘们又在缥缈的乐声中又开始翩翩起舞,原本既定的吟诗赞月已被这翩翩舞娘与轻曼的乐声暂时所取代! 轩辕朗转身对杨德兴说了些什么,杨德兴忙招来一小太监耳语一阵,小太监一溜烟的跑走了! 众宫女穿梭往来把已切好的月饼放在各人案几之上,一曲舞罢,众宫女退下! 杨德兴走到正中: “今日里,皇上为了让大家过一个愉快的中秋节,已在各位桌上的灯座下压有一张纸,纸上呢,写着一个谜面,各人必须猜出那谜的谜底,皇上有赏,当然,猜不出也行,那就吟一句有关月亮的诗句,吟不出来的罚酒三杯,当然这赏赐可就没有了,不分先后谁先猜出来谁先来,接下来让我们先恭送各宫娘娘回宫!” 众人刚要跪下恭送,杨德兴又唱到:“各宫娘娘准大家免跪礼!” 众人起了一半的的身子又坐了下来:“恭送各宫娘娘回宫!” 众人目送各宫娘娘离开后,都忙不迭的去翻自己桌上的灯座! 轩辕朗看着大家忙乱的动作,刚想说点什么,杨德兴突然伏在他的耳边说到:“皇上,那新科状元玄蝶衣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怎么不见了,怎么又不见了?在何处不见的?” 轩辕朗想起了多年前的一幕,心在轻轻的抖着,抖个不停! “刚才那小五子回去就看不见了,到处找了一圈也没发现,过了这拜月仪式才敢过来说!” 杨德兴也在颤抖,连声音都在颤抖,他不相信,这样的事,会在宫中又一次上演,而主角却是那个与紫洛同出一辙的新科状元玄蝶衣! “让大家选三个监督的人出来!”轩辕朗不想引起大家的恐慌与猜忌,沉着吩咐杨德兴! 杨德兴又站到场中:“皇上有命,让大家推举三个监督的人出来!” 大家交头接耳老半天选出了三个人:赵相,史部的刘学和工部的司马宣! 赵相是朝中一品大元,那史部的刘学以刚正出名,工部的司马宣为人谨慎,这三个人至少大家都信得过! 轩辕朗和杨德兴悄悄的退了出去! 玄蝶衣坐在那石凳之上,在那儿守着他的小太监不知是什么原因离开了,蝶衣看看四周无人注意自己,就摇摇晃晃的向一处僻静的地方走去! 眯着眼睛看了一下那明晃晃挂在当空的月亮,她知道,今日里自己已走不出这个皇宫了,怕是只能找个地方躲一躲了! 这御花园极大,是自己一早就知道的,隐约记得这花园的最后端有一座小山,那山好像是天成的,有水从山中流过,想必有水就有出口入口的,能到那里躲避一时也好! 可是摇摇晃晃走的过程中,蝶衣觉得自己的意识好像离自己越来越远,好像脱离了自己的身体一般,竟然慢慢的飘了起来,她甚至可以看到自己那渐渐变小的缩成一团的身体! 她觉得自己的周围渐渐的变得虚空,没有了一切,只有虚空,意识依然在上升,终于蝶衣觉得自己累了,终于那不断上升的意识停了下来! 蝶衣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竟然离那清冷的月光好近,她甚至觉得自己伸手就可触到那清冷的光辉,她伸出手来,没想到真得触到了,竟然真的有一丝丝冷! 她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但是又特别想弄清楚自己到底在何处,她环顾四周,竟然除了那清冷的光辉之外什么都没有! 正觉得奇怪,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有一个方向没有看到,可是就这么一看,自己竟然看到下面有好多人在向自己看来! 那一张张略显惊异的脸自己竟然看得清清楚楚,把自己吓了一跳,原来自己竟然浮在那虚空之中! 一种慌乱充斥心中,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就这样,一下子又觉得自己向下跌去! 竟然踏踏实实的跌在了地上,看着自己的衣服松松的盖在自己身上,不,是盖在一只雪白的狐身上,那狐小巧而美艳,蝶衣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样形容一只狐,可是心中出现的就只有这个感觉! 第一次,就是在这御花园中,自己变成了一只狐,这次,又在相同的地方,再次变身! 上次有人救自己,而这次,那个曾经救过自己的那只狐,只怕现在也遇到了和自己一样的情形! 蝶衣看看那个目前只能称为爪的手,能表现出来的只有苦笑,自己这副样子,只怕给人见到,自己再也无宁日! 宇道扬匆匆赶到上书房,那轩辕朗正在房间询问那叫小五子的小太监! “皇上,我看那新科的状元郎他喝得有点站不稳了,就把他扶到一边去坐一下,想去报杨公公知道,可没人看着又不放心,刚好看到御膳房的小公公经过,就麻烦帮着照看一下,奴才忙去报杨公公知道,可是回来时,他们两人都不见了!”那声音就差没哭出来了,刚才那一幕,自己可是也看提清清楚楚! 旁边那小太监一边磕头如捣蒜一边说: “皇上,是奴才失职,当时奴才手上端着太后让奴才上的五谷月饼,小的怕误了拜月的时间,当时看状元郎在那里坐的好好的,就想送了月饼再过来照顾状元郎,可等小的回来,就看到小五子公公在那里着急呢!” “你们当时去哪里寻过没有?” 轩辕朗知道,怕是又发生了上次的事,紫洛啊,紫洛,你不会又像上次一样,转瞬又逝吧,我,再也等不下去了! 184 “想状元郎喝多了,摇摇晃晃的走不了多远,就在附近找了一圈,可是不知为何竟然遍寻不着!”那小五子又在一边小声的说着! “行了,你们都退下吧!” 轩辕朗挥了挥手,两人忙跪着退了出去,杨德兴跟在两人的身后也出去了,叫住二人: “今晚的事,若说出去半句,小心脑袋搬家!” 两个人一边颤微微的点头,一边小心奕奕的走了! 轩辕朗看向宇道扬:“国师,想必您已知道,朕请您赶来所为何事吧?” 第一百零四章梦幻白狐 “皇上,您可记得多年前,臣曾向您提起过,有星子突然照亮夜空,您当时还着臣卜过一卦?” “记得!” 轩辕朗思索着点点头,那日里,也是中秋月夜,自己正和众臣在御花园赏月,皇弟也在,后来因为说要回邀月山庄围猎,自己就放任他走了,在他走后不久,天空突然出现异像,有一个闪亮的星子突然照亮了夜空,世人皆见,自己即刻着人寻宇道扬卜过一卦,那时言说是吉像! 宇道扬看轩辕朗的情形,必是记起了那日的事情,又接着说到: “那时,臣虽然没对您过多说明,但想必您也知道,那突然照亮夜空的星子与傲月王朝的未来有着极大的干系!” “国师,您莫非是说新科状元玄蝶衣将是那命定之人?”轩辕朗有点不太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皇上,臣下可什么都没说!” 宇道扬不想过多就这事发表言论,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句。 轩辕朗想起曾与宇道扬有过的约定,含笑点了点头! 可是转瞬间脸又冷了起来:“国师,这玄蝶衣与那紫洛可有些什么关系?” 宇道扬摇了摇头! “国师,你摇头是什么意思?”轩辕不死心,弄不明白不死心。 “因为臣下只能摇头!”宇道扬能告诉他的只有这句话! 轩辕朗知道这还是因为曾经的约定,所以也没有再问下去,却转了一个话题! “国师,那玄蝶衣今夜莫名其妙的失踪了!您可知道他在何处?告诉朕他在何处,朕可着人去寻!” “皇上,一切都是天意!该出现时,他自会出现,不该出现时,我也会遍寻不着!”宇道扬滴水不漏! 那雨花公主今夜虽算是她的新婚之夜,无耐这是在宫中,皇上今晚并没有翻她的牌子,因为今夜是中秋佳节,是万家团圆之日,触景伤情! 又因为她身份最低,只能走在那些娘娘们的最后一个,其它再低一些的嫔妃是没有资格出席今晚的盛宴的,这必竟不是安宴,这是国宴! 这雨花公主本是一个被自己的母后和兄长呵护惯了的一个人,远离故土,来到这陌生的地方,现虽被封为宁贵妃,但是牌碟和品服还未被发放,又未被宠幸过,也只能暂居仪女宫,这是个四合院式的建筑,是供那些刚进宫又未被宠幸过的女子暂住! 那里面竟然三间房都住满,自己虽居于正房,可是也难免有一丝的不舒服,不愿太早回去! 因为惯例,自己只能带两个宫女玉儿月儿入傲月王朝,这傲月王朝王宫在今日里,自己来时又给自己配了两个宫女秋夜和夏夜,现在自己身后跟着四名宫女! 这雨花公主见各宫娘娘出了御花园后都向不同的方向走去,自己身后一名宫女赶上自己近前,要在头前带路回仪女宫,雨花公主见状忙说: “本宫不想回去,本宫要去那御花园僻静处坐会儿!” 那宫女想秋夜说些什么,可最终没说,和另一宫夏夜头前带路,只是没从原路走,绕了一个弯从东侧门进去了! 雨花公主发现从这个角度进来的御花园,与自己那雨花王朝的御花园竟然有几分相似,静谧而又空旷,没有什么高大的植物,只种着些自己不认识的一些花儿,在不远处就有一个小湖泊,在静夜下竟然发着有点湛蓝的水光! 头前一个宫秋夜说到:“公主,头前不远处有一座小山,山侧有一个小亭子,极为空旷,是个赏月的好地方,让夏儿姐姐带您先去,秋儿去拿些瓜果点心过来!” 雨花公主允了她去,自己则跟着另一宫女夏夜继续向前走! 走不多远,果见前面有一小山,山边依山势有一个小亭子,在皎洁的月光下看得极为真切! 山很小,但是却有沽沽水声传来,估计是从那山中传来,不然不可能会发出那么大的声响! 雨花公主在一侧的石凳上坐了下来,天已凉了,那石凳坐起来已有些不舒服,雨花公主皱了皱眉,不过也忍住没说什么! 没过一会儿,刚才去的秋儿就带了两个小太监过来了,两个小太监手里各有一个托盘,盘里有些瓜果点心和一荼壶,那秋儿手里拿着一个软垫,帮雨花公主垫了让她重新坐了下来,雨花公主望着秋儿,心里有一丝丝赞许:好细心的丫头! 雨花公主坐的舒服一些了,心情也瞬时好了很多,望着头顶那轮几近圆满的明月,心头尽是对以往生活的美好回忆,如今不知母后与兄长可有有思念自己,可是自己心中最为想念的却是那个最不该想念之人! 可无耐,神女有意,襄王无心! 而刚才那诡异的事情,不知在雨花王朝可看得到,自己的兄长和母后是否也看到了,这到底是吉兆还是别的什么事? 自己远离故土,临行前,皇弟哥哥曾嘱咐自己,到了此间,可与那叫玄澈的人联系,他自会帮忙照顾自己,可是自己在这深宫,而他居于自己不知道的哪个地方,只有一个地址,而这地址是真是假自己还不知道,又如何寻得到人? 心里着心事,却漫无目的的看向别的地方,突然有一处地方吸引了雨花公主的眼睛,那小山之侧,约十来步远,有一处地方竟然在幽幽的月光下,有一处白中透蓝的光芒,几至有了一种耀眼的感觉! 雨花公主站起身来,竟然不顾一切的想去看个究竟,另外几人看到公主的神情,不由也沿着公主关注的方向看去,竟也看到了那诡异的一幕! 几个人就那么的直直的、悄悄的走了过去! 185 几个人在还有一点距离的时候停下了脚步,因为被震撼的走不下去了! 静静的月光下,给大地度上了一层朦胧的梦幻般的意境,在那意境中间,正有一只灵幻般的一只雪白的狐静静的、安祥的府卧在那里,双眼微闭,那泛着梦幻般色彩的皮毛仿若有一种魔力,让人只敢远远的望去,怕惊醒了它那沉静安祥的睡容! 雨花公主停了下来,跟在身后的几个宫女也停了下来,月光静静的倾泻而下,好像在安抚着那睡梦中的精灵! 雨花公主终于忍不住,想悄悄的走过去,想再靠近一点点去仔细的看一眼,可是却听到了不远处有说话声传来,雨花公主正待想让人着他们不要大声说话,却听到了一声惊呼:“呵,怎会有一只白狐在此?” 因为是静夜,声音就在瞬间传出去老远! 紧跟着就听到更多的讲话声传来,却原来是刚才在猜谜吟诗的那些个大臣顺路也想找个僻静优闲处赏月! 可是没多久就有很多人向此处跑来,不一会儿就有一大群人围了过来,人,越来越多了! 白狐或许是被那些嘈杂声惊醒,也许是已到了要醒的时候,轻轻的张开了双眼,入眼的却是那一双双在月光下透着好奇的双眼! 它显得有一丝慌乱,不过很快的就镇静了下来,看了看周边的情形,又抬头看了一下头顶那轮明月! 却觉得身子极是柔软,分明连动一下都极为困难! 暗自着急,看这情形,怕是极难走脱,可是很快就要出现再次变身的情形! 可却完全没有任何能 而剩下的唯一的路就是那离自己不是太远的水中,那水是向小山中流过,自己刚才已把衣服勉力用嘴挪到那水中,想必要么滞留在那小山中,要么已顺着水流流走! 正当众人还在议论纷纷的时候,突然有人宣到:“皇上驾到!” 众人忙跪倒口呼:“万岁!” 然后站起来给轩辕朗让开了一条路! 轩辕朗望向那不远处静静的府卧于地上的白狐,心中有一丝震撼,那是一种自己从不曾见过的美与安祥! 正待走上前去,却见那白狐望了自己一眼,像是积聚了全身的力量,猛然跃起,跳于那旁边的水中,很快随着水流流向那小山之中! 轩辕朗就那么的望着那消失的小小的白色身影,觉得那眼神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空灵而忧伤! 很快有一大批宫廷侍卫就呈半包围状的围住了那小山,不知为何,轩辕朗不想让他们去捉那只狐,那眼神让他有一种于心不忍的感觉。还有一种不安的熟悉感,那眼神似曾相识! 正要下令,忽然从那小山的水流中穿出了一个小小的白色身影! 那身影一下子就窜到了那凉亭之上,就那么的像人一样的蹲坐在那里! 静静的望着下面的那些人群!双眼转来转去,想是在想什么主意! 那白色的似猫非猫,似狐非狐的样子看起来极是古灵精怪,一边不知谁喊到:“刚才那只狐估计是狐仙,进去一大的,出来一小的,是不是刚才那个变了身出来的?如果是,看来它已修炼到了变身的程度,只是不只能否变为人身?” 那小小的精灵一听坐在那凉亭顶上笑了起来,那咯咯的笑声极是清脆,在暗夜里有一种别样的魅力! 有两个侍卫试图拿梯子上去抓住它,可是那小东西却极是机灵,看那人快到了身旁,它才一跃而起,跳到不远的一棵树上继续咯咯的笑! 还不时挤眉弄眼的给大家作鬼脸,然后又抬头望一下夜空中那轮圆月,好像在算计着什么? 那群侍卫又有人试图飞身上树,可是那小精灵依然视人快要捉到它时才又转到别的地方! 就这样不知不觉中就远离了那个小山旁,转到了一处小树林边! 眼见众人要跟着它来到了树林边时,竟然从那那树林里走出来一个人,站在那里看着那小精灵和在追着它跑的众人发呆! 众人一见那人,也站在那里不再向前追去,因为那人一身大红的状元服就那么静静的立在那里,正是那拜月时不见身影的玄蝶衣! 玄蝶衣看着随后走来的轩辕朗:“玄蝶衣见过皇上!” “玄爱卿,你怎会在此?” 众人也凝神静气听他做何答复,毕竟刚才那夜幕中出现的那场境实在太令人震惊! “蝶衣回过皇上,因刚才饮酒过猛,一没留神就有些醉意了,臣怕自己的醉相惊了皇上,坏了众人的雅兴,就想找个地方稍事休息,等酒意稍过就回来,可是不成想,就那么的坐在那里睡着了,刚才听到这外面有声响,臣下就醒了,想出来看看,不成想就看到大家在追那小精灵!” “精灵,你说那小东西叫精灵!” “蝶衣不知如何称呼它,看它可爱,就叫它精灵了!” 轩辕朗疑惑的看了一眼蝶衣,再去看那精灵,可是它再对大家做了个挤眉弄眼的鬼脸后就跳跃着消失不见了!轩辕朗看看天色已不早了,那小精灵已然不见,自己挂心的蝶衣也已找着,转身面向大家: “众卿家,天色已不早了,今日里这琼林御宴和中秋拜月会呢,大家已然尽兴,这一年一度的佳节我们以后每年可举行一次,也给大家一个欢聚一堂的机会,今日里大家先都各自回家安歇,明日里早朝可推迟一个时辰!” 众人谢过皇恩,都陆陆续续的走了,轩辕朗本想留下玄蝶衣,因为不知为何他对蝶衣的话有几分疑惑! 那精灵想必是跟他有脱不了的干系,看样子,必是在帮他,可是看着他有些疲累的样子,又有些说不出的心疼,只是了想了想也就做罢! 看着离开的玄蝶衣,宇道扬暗暗吁了口气,“皇上,臣下说这状元郎必是在这御花园某处醉倒了,如今,皇上我们也已找着了这状元郎,臣下也就此离开回府了!” “国师,您说,这玄蝶衣真的没出过这御花园?” 186 轩辕朗到现在都无法说服自己,刚才的异像竟然真的是玄蝶衣,不,是紫洛,那音容笑貌,那清明而悲天悯人的眼神,不会错,绝不会错,可他怎么回跑到天空去,可是又实在不敢相信! “皇上,臣下虽然不便对您说出这事经过,但是,这结果却必不会错!” 轩辕朗点了点头,并没再说什么,转身向书房走去! 杨德兴跟在身后:“皇上,今晚还翻哪宫的牌子?” “朕今晚宿在上书房!”杨德兴听此言,就知道这皇上今晚是要独自安眠了! 蝶衣也跟在大家身后向前走,可不期然的宇道扬走到了自己的身后: “状元郎,请留步!” 蝶衣刚想打招呼,可猛然想起自己现在是玄蝶衣,自己目前还未曾识得这傲月王朝的国师,所以只是站住了身形,眉角微扬:“在下玄蝶衣,不知阁下可有何事吩咐?” “吩咐不敢,在下宇道扬,只是觉得状元郎与自己曾经的一个故识有几分神似,想必状元郎可与她有几分缘源?” “哦,竟有这等事?那可是在下的福气了,有机会还请国师引见!” 蝶衣知道以他国师的身份,曾有人说他能断天下,自己这小小的障眼法,瞒他必不易,也可能他早已知晓自己的身份,可竟然他不说破,自己也乐得装傻! “只是不巧得很,我那故交已于多年前不见了,状无郎识得在下是国师?” 宇道扬眼眉带笑,神采之间竟是满眼的飞扬! “傲月王朝国师宇道扬,天下神断,在下已闻名久已,只是一直无缘得见,不想今日有此荣幸!” 看着宇道扬那温和的双眼,蝶衣觉得自己刚才的不适竟然倏忽不见,心下虽觉奇怪,却没多想! “状元郎不只文采出众,这口才亦是极佳!”宇道扬移开眼,看向周围对二人行注目礼的人们! “国师,您过奖了!蝶衣初入官场,以后还请国师多多关照!” 蝶衣也有查觉,说完双手一礼,深深的拜了下去,只要让人知道宇道扬与自己交好,以后事情会顺利得多! “这是自然,状元郎若有求,在下自无不应,不过想让状元郎求人,想必却是极难!”说罢哈哈大笑! 蝶衣知他术数极好,怕是已完全窥破了自己的身份,可是自己不说透,他也只能处于猜测之中! “国师,蝶衣改日自会登门造访,还望国师不吝赐教!” “好,在下自当款待!” 说话间已到了宫门外,蝶衣望见了自家的马车,向宇道扬拱手告别! 宇道扬还了一礼,也向自家车马走去! 令蝶衣没想到的是,那在马车前侯着的竟是翔天,那车内竟然还坐着年儿! “主人,您可出来了,我们都担心死了!” “傻年儿,这是皇宫,还能出什么事不成?”说着蝶衣就上了车! 可一到车上,年儿就拉着蝶衣在那微弱的灯光下看来看去! “年儿,莫非我那里有什么不对不成?”蝶衣有些惊奇的看着年儿! “主人,你难道不知道?”年儿却更是莫名其妙,自己这个主人难道真是不知道? “知道什么?”蝶衣不明就里,只能顺着年儿的意思说下去! “主人,您刚才出现在天上,您是怎么上去的?”年儿索性挑明了说? “年儿,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蝶衣心下大惊,刚才难道不是自己的幻觉,自己竟然真的跑上了天? “主人,刚才月至中天时,我们都看到您出现在那夜空之中,还用一种悲天悯人的眼光看着大家!” 蝶衣一听就愣住了,难道自己刚才的感觉是真的,自己真的飘到了那夜空之中,还让世人看见? 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说什么才好,这到底是为何,那魅此时想必正处于极端的苦难之中,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做这些看似无聊之极的事,可是不是他做的又是何人所做? 年儿见蝶衣不语,也不敢再说什么! 轩辕朗竟然一夜未眠,他坐在自己的龙案前,竟然发了一晚上的呆,也没想清楚昨晚究竟是怎么一会儿事! 可是一早上朝,竟然接到了不少奏章,竟然都是关于昨晚之事! 轩辕朗看完了奏章,天已近午时! 那奏章把昨夜之事描绘的神乎其神,不过也亏那帮朝臣想得出来:竟然都是说昨夜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祥瑞之兆,甚至还说昨夜是月神显灵! 这些个人想必昨夜也是一夜无眠,不然自己怎么可能一大早就看得到这些奏章! 蝶衣可能是昨晚太累了,竟然一夜好睡,醒来时,那雪精灵竟然就在自己的头边酣睡,那可爱的样子极是惹人怜爱! 蝶衣轻轻的拉了拉它尾巴,它不情愿的张开了眼,嘴里嘟嘟囔囔:“再让我睡会儿!” “皮皮,再不醒来,我就把你丢到外面让人抓!”蝶衣装个凶样子威胁它! “好吧,好吧,主人早上好!”那小东西不情愿的睁开眼,可还是有些睡眼迷蒙! “皮皮,我问你,你是怎么来的?”蝶衣看他醒了过来,有些不太确定的问到! “是天皇把我送过来的?”看蝶衣的神情,雪精灵不敢搞怪,乖乖的回答到! “他为什么要送你过来?”蝶衣闪过一丝不解的神色,他不是不愿管自己了吗? “天皇说你有难,让我来助你!” 雪精灵把头偎在蝶衣身上,小手抓着蝶衣的衣服,有些撒娇的意味! “天皇呢?”蝶衣知道,他既然让雪精灵来了,想必是他自己遇到了麻烦,来不了! “不知道,只把我送过来就走了,我就一直在那小山洞中睡觉,天皇说可以在那里等候您的到来!” “你又是怎么把我搬到那小树林的?”蝶衣知道以雪精灵目前的能力还办不到这一点! “是天皇给了我一次瞬间移动重物的能力,不过也只能用一次,以后不能再用了!”雪精灵老老实实的回作,知道事关紧要,不敢打马乎眼! “什么,你个小东西还想再来一次!”蝶衣再多也问不出来了,伸手去拉雪精灵的耳朵。 那雪精灵吐吐舌头,轻快的跳向一边! 蝶衣心中牵挂魅,虽然是他把自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但是必竟是他给了自己可以活下去的机会,蝶衣告诉那雪精灵: “皮皮,你去帮我看下魅现在怎么样了?” “主人,我不能把自己变回去!” 灵精灵闻言有些为难的说到,皱着的小脸上满是不好意思! “去隔壁那所大房子看一下,看他在不在,快去!”远的去不了,近的也行! 那雪精灵一听,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蝶衣知道,这雪精灵看起来又进化不少! 蝶衣梳洗完毕,吃了早餐,还不见那雪精灵回来,心中越来越是担心! 不想让人见着雪精灵,蝶衣回了房,刚坐了一会儿,那小东西就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主人,我回来了!”雪精灵跳跃着跑到蝶衣肩上去! “皮皮,辛苦了,快说,魅怎么样了!”蝶衣觉得自己有些迫不及待,可是自己想听到什么答案,连自己都说不清楚。 “主人,天皇不在那里,我到处都找了个遍,他不在!” 蝶衣心中有一丝丝不好的感觉划过,魅如果没事,他会一早就回来的,至少他会让自己知道他没事,可是现在天已近中午,竟然还没回来,不会真的出了什么事吧? 一直到了晚上,雪精灵一直在魅那所大房子呆着,蝶衣让他一见到魅就回来告诉自己,可是却依然没有一丝消息! 蝶衣知道,以前只要自己在心底里呼唤魅,他就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可是今天自己已经呼唤了多次,却依旧无一丝的回应! 莫非,昨夜,魅,最终未能躲过那千年一次的劫难? 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会担心他的安危? 蝶衣无法入睡,她不知道那魅却究竟如何,心中对魅终有几分放心不下!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必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就这样一直到天亮,却始终没有魅的一丝讯息! 一连两天,蝶衣都闲在家里,心中却一丝都不得安宁,年儿一早就出去了,过了午才回来,看到蝶衣,脸上却充满了非异所思的神色! 蝶衣看年儿那样子似有事瞒着自己: “年儿,出去一趟,回来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年儿看了蝶衣一眼:“主人,在您身边,这世人还不至于有人敢欺负于我!” “那是怎么了,好像有事要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主人,您看出来了!” “看出什么来了?说吧!” “主人,一早上街,听到街上的人议论纷纷,都在说着中秋月夜,月神显灵的事!” “有这等事?” “就是前天晚上有人脸于子夜拜月时现于夜空那件事,我前日里已对主人讲过!我还说过那面容与主人极为相像!” 蝶衣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只是忍着说:“他们都说些什么?” 187 “他们都在议论说月神是月夜之神,是给人带来和平与安康的善良之神,是祥兆!这两天那月神庙香火鼎盛!” “还有别的说法吗?” “大部分的人都这样说,不同的声音还暂时没听到!” 蝶衣心中舒了口气:只要没人说别的,看来自己这条命是暂时无虞了! “可是,主人,那面容真的与你好像!” “年儿,不可乱说!”蝶衣说话的语气有点重,吓了年儿一跳! “主人,是年儿不对!” “年儿,记得这话不要与任何人提起,就是有人说像,你也不能说像,就是所有的人都说是,你也不能说是,知道吗?” 年儿第一次见到蝶衣用如此严肃的口气与自己说话,心中着实有点害怕,那个平时虽然看起来有点冷冷的主人对自己一向都极好,把自己当妹妹一般疼爱,可是今日看到蝶衣的表情,年儿知道自己确实说错话了! 小心的退了出去,只留蝶衣一人在房间里,只是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下午傍晚时分,有人来宣旨,着蝶衣明早上朝听封,蝶衣领旨谢恩,给了不老少的辛苦费,宣旨之人高高兴兴的走了! 蝶衣心中一直记挂着魅,对明日要早朝听封之事也并没很放在心上,最多也不过一个六品官而已,离自己想要的还差太远的距离! 心中却在想:以后自己出朝入朝的,年儿一个女孩子跟着自己也不方便,那翔天跟自己去过雨花王朝,前段时间还有人找上自己,怕翔天跟着自己也不会很方便! 要找一个合适的人选,一时之间竟想不起来找哪个来! 莫名的想起了樱空来,不知他有没寻到轩辕逸的大军,不知这孩子怎么样了,只是那樱空的性格极冷,跟着自己怕是也不合适! 想到了樱空,不自觉的就想起了轩辕逸,心中有一丝疼痛掠过,那经年的岁月转眼已过了这么久,那份淡淡的情意,也已被自己包好,深深的埋在了心底! 再见时,只怕已是雁过无声,空留余恨罢了! 风花雪月,好似与自己的生活再无任何的关联,那些过往的伤痕,自己曾以为早已了无痕迹,只是不成想,积年的忧伤,却总是在自己最无意识时闯进自己的心扉,在自己最无心的时候恨恨的刺痛了自己! 蝶衣不想让自己沉浸在这种忧伤的情怀里,转眼看看案几上的圣旨,明天自己就要成为这个年代里用自己的文凭而捞得的一个最不起眼的小官了!晚间,雪精灵来到蝶衣房间内,蝶衣招它到自己面前的桌上,它那双大眼睛可怜丂丂的看着蝶衣! “皮皮,饿不饿,要帮你准备写什么好吃的么?” “主人,皮皮不饿,可是皇他怎么还不来,皮皮要回去雪地呆一下才好,这样子好难过!” 蝶衣知道,对于这个未成年的雪精灵来说,不能离开雪地太久,不然可能会因为能量不足而夭折!心疼的摸了下它脑袋:“皮皮乖,帮你找些冰来可好?” “现在还忍得住,只是好想睡觉!” “皮皮,上床睡觉!” 那小东西一听此言,一个跳跃就到了床上,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小东西,这两天看来是累坏了!” 可是魅,蝶衣不知现在为何自己竟会如此的掂着他,或许是怕他真的出了什么意外,自己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一个吧! 蝶衣想想明天要早起上朝,也上了床,把雪精灵移向里侧,然后朦胧中睡去! 那微微蹙起的眉让人觉得睡眠中的她也带有一丝不安! 第二天,天才刚刚蒙蒙亮,蝶衣就起了床,年儿帮蝶衣梳洗完毕! 白衣,黑发,头顶的发用一白玉的发冠束了,两侧垂下水蓝色的带子,与尾发随风拂动,衣也随风飘飘,有点宽松,束一水蓝色的宽腰带,脚上一双轻靴,轻便而高雅! 肌肤竟隐隐有一丝光泽流动,明眸皓齿,眉眼如画,那种淡淡的风雅,已然超出了言语所能形容! 家童套好了车,蝶衣上了车向宫城驶去! 不足半个时辰就到了宫门,蝶衣报上自己的名贴,就有人引着他走向正殿的一侧偏殿,在那里候着! 一会进来一个太监,问蝶衣知不知道宫庭礼仪,蝶衣说自己已习过,说罢并交于那太监一锭银子,那太监又告诉一些蝶衣需要注意的地方,眉开眼笑的走了! 对于那些宫庭礼仪,蝶衣早已在多年前已烂熟于胸,只是那时并不知道会有今日,并不需要特意去学! 蝶衣正待要再打量一下周围的环境,却听得有人在喧:“宣新科状元玄蝶衣上殿!” 门打开来,进来另一个太监:“新科状元玄蝶衣上殿!” 蝶衣再整一下衣衫,跟着那太监向大殿走去! 殿两侧站满了人,蝶衣并不去视那高堂之上的人,也不去看两侧,只是眼观鼻,鼻观心,就那么的跟着前面之人向前走!一直走到正中,那人站定:“新科状元玄蝶衣见驾!” 蝶衣只看着面前的地面跪了下来:“玄蝶衣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轩辕朗望着面前款款走来的新科状元玄蝶衣,几乎有了一丝的恍惚,恍惚觉得他就是那个让自己思之数年的紫洛! 望着他款款跪下的感觉,忽然想起来自己曾说过让紫洛见驾不必下跪,凝了下心神说到:“玄蝶衣平身!” “蝶衣谢过皇上!”然后缓缓站了起来,却依然只看地面! “赐玄蝶衣抬起头来!” 蝶衣听他如是说,心中有一丝丝不安闪过,不过还是渐渐抬起了头,眼睛向那龙位之上的人望去! 朝堂之上所有人的目光完全集于蝶衣一身! 望着他渐渐抬起的头,众人不由得屏气凝神! 因为虽早已听人说过新科状元不但文笔极好,而且俊美异常,虽在那中秋月夜见过,可月光与灯光同样朦胧,并看不真切,今天有此机会,众人又怎肯错过! 望着面前的玄蝶衣那美到极致的容颜,众人心中如一缕凉风拂过,心境竟在瞬间平静了下来! 188 轩辕朗望着玄蝶衣那美到极致的容颜,眼神却清冷而又平静,看不出一丝丝的涟漪! 一袭白衣却更趁出了那份清冷之外的高雅,可是又有谁能想到这世上竟有如此相像之人? 轩辕朗不再看那朝堂之下那绝美的容颜,对身边的杨德兴说到:“念!” 杨德兴走前一步,轻咳一声,高声念到:“新科状元玄蝶衣听封!” 蝶衣知道自己不得不再跪到一次,双膝微曲跪了下来:“玄蝶衣听封!” “新科状元玄蝶衣,文采出众,博学多才,远见卓识,运筹帷幄,实乃国之栋梁,特加封为上书房行走,司书史一职,钦此!” 众人听了一愣,蝶衣听了也是一愣,这上书房行走,是轩辕朗处理朝中诸事的地方,虽无任何实权,也是在朝中小的不能再小的一个官职了! 但因与皇帝几乎天天相见,特别是书史一职,对于朝庭大事又是最先接近最先知道的地方,实乃不知多少人盯着的一个位置,这轩辕朗分明是把这玄蝶衣视为亲信一脉了! 众人不仅一个个的把目光都盯在了玄蝶衣的身上: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就在这一瞬间一跃而成为王朝的新贵! 蝶衣双手平伸,口中呼到:“臣玄蝶衣接旨,谢万岁万岁万万岁!”可是心中却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 杨德兴快步下殿,走到蝶衣身前把圣旨双手交于她手中! 蝶衣接了圣旨,再次拜谢上面龙位之上的那个人,轩辕朗让蝶衣平身,到一边候着,杨德兴带蝶衣来到了左侧最末一个位置,蝶衣手抱圣旨在那里站定! 望着前面那黑压压的一排人头,不知自己还有多久才能走到最前面的那个位置! “宣新科成奕、新科赵雅安觐见!” 声间一层层传了下去,不多时,蝶衣就看到夸官那日在自己两侧的成奕和赵雅安走上殿来! 那成奕看起来依然古灵精怪,那赵雅安侧依然温文而雅! 两人都快步上前在殿中跪了下来! 轩辕朗也并没让两人先站了起来,只是让两人抬起头来跪着答话! 蝶衣知道这才是正常的答话,可是刚才他却为何让自己先站了起来答话,莫不是他说错了话?自己先前却为何没想到这一层去呢? 不过还待想下去,就听到了杨德兴的声音,那成奕和赵雅安均被封为上书院编修,司上书院文秘一职,两人职位一样,品阶也一样,都是正七品!而自己那上书房行走的书史却是正六品,其中竟然差了两个品阶! 但是无论是正六品还是正七品却都还没有每日早朝的资格! 成奕和赵雅安也都被杨德兴领到自己身后站定,当他们经过自己时,蝶衣向他们微微点头示意! 不管怎么说自己还和他们不但是同榜而且是同科,两人也微微点头表示心意! 蝶衣看到有几人交了奏章,然后杨德兴就喊着退朝了! 蝶衣和成奕赵雅安候在最后等别人都出去了才敢走了出去! 可是众人却都没走远,见到三人出来,都上前向他们三人道贺,三人也忙着还礼! 大家寒喧过后,还待再言语,走过来两个小太监向着蝶衣和成奕赵雅安行礼:“小的来接三位新科进士去上书房和上书院!” 众人知道新人都要先去自己以后呆的地方去实地考察一番,大家也都要到自己工作的地方开始一天的工作,也都一个个离开了! 三人跟在那两个小太监身后,走没多远就分开了,蝶衣跟一个小太监去了往北的方向,成奕和赵雅安则去了向东的方向! 蝶衣走不多久就到了一个大殿,只是蝶衣没想到的是那殿不是别处,却是轩辕朗上书房不远处的一个宫殿式的建筑,看样子应是新起不久的一个地方,因为以前自己在这里的时候从没见到过有这么一个去处! 门头上挂了一个牌匾:“会文殿!” 可是自己也不便去问,自己必竟对于这里来说是新人一个,又怎会知道以前这里有没这么一个宫殿呢? 这里却离那后宫极近,不知这轩辕朗怎会想起在此处设这么一个地方? 蝶衣在那小太监的带领下走了进去,里面已经有了几个人在忙碌,没想到的是里面的人却几乎都是太监的身份,觉得有点奇怪,正想发问,走过来一个太监,看样子像是管事的,对蝶衣说到:“玄大人,请跟我来!” 把蝶衣带到一处桌前坐定: “玄大人,以后这张台就是您办公的地方,我们这里原来一共有九位,加上您就是十位,您的主要工作就是处理这些桌上的公文,把它们分门别类,然后送到万岁爷那里去!” 蝶衣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那管事的太监又叫了另几个人过来,大家相互报上名姓,也好以后有个称呼! 蝶衣知道那个四十多岁的管事太监姓古,叫古三先,大家都叫他古公公,余各人蝶衣也用心记住了各自的名姓!古公公给蝶衣详细的说了这里的一些情况,此处可以比其它早朝晚半个时辰开始工作,但是每天都必须有人值夜,大家轮流,两人一班,也好相互有个照应! 因蝶衣刚来,可能还要适应一下,就排到三天后去了! 中午可以休息一个时辰,但也必顺有人当值,同样是两个人! 蝶衣看了一下,自己是与一个叫小力子的公公排在了一处! 但是这地方有一个好处,就是所有的吃喝都有御膳房提供,蝶衣心里禁不住一阵高兴,自己还在想中午那么一会工夫何处找饭来吃,有轩辕朗的御膳房提供吃喝再好不过! 蝶衣把堆在自己面前小山一样的奏章分类整理一下,有民间的,有边关,有朝中大臣的,有急的,有不急的,一样一样分开整理好,天已近正午,午膳已送到! 众人吃了饭,蝶衣本想问一下,这些奏章要不要现在送过去,可是又一想估计那轩辕朗也要午休,送过去现在也不一定会看,就想等过了午再去送! 可没成想,刚过了午时,就有一个小太监匆匆跑来了,到了门口就问:“今天谁当值,怎么这会儿奏章还没送过去?不要命了不是?” 蝶衣听了心下一惊,今天虽不是自己当值,但那古公公好像说以后这些送东西自己的事归自己管,忙说到:“这位公公,是在下,这就送过去!” 那小公公本想开骂,向蝶衣看来,神情之间不禁一愣:“请问你是?” “在下玄蝶衣,今天是在下当值,因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还请见谅,已整理好了,这就送去!” 说着就把桌上包好的书简抱在怀里:“还烦请公公头前带路!” 蝶衣觉得那公公有点面熟,估计是以前见过,可是名子却想不起来! 不知为何那小公公看着蝶衣,然后慌不迭的接过蝶衣手中包好的奏章:“还是我来拿吧!”说着头前走了! 那些一边的小太监一愣一愣的:“这小子何时变得这么殷勤了?” 蝶衣跟着那小公公向轩辕朗的上书房走去! 路途却极近,约十来分钟就到了! 那轩辕朗正在书案前候着! 看到是那小太监自己抱着奏章走进来,有些讶异,不过也没说什么,只是让蝶衣在一边候着,那小太监退了出去! 蝶衣在一侧落坐,打量了一下四周的境况,跟以前没什么明显的变化,如果一定有的话,那也只是自己的心境变了而已!蝶衣想着想着就想到了那雪精灵,今天自己起床是它已不再了,不知是魅回来带走了,还是它又去了旁边那大房子去等魅回来! 不知不觉就有点难过起来,一旁的杨德兴小心奕奕的给蝶衣上了杯荼,蝶衣看了他一眼,对他微微一笑,说了声:“谢谢!” 那杨德兴心里禁不住说了声:太像了!难怪连万岁爷也分不清楚!我看连逸王爷都不一定分得清! 轩辕朗批完了那些急须处理的奏章,心里轻松了些! 抬起头来看向那正在对着玄蝶衣发呆的杨德兴,心里忍不住有了一丝说不出的不舒服! 忍不住喊到:“杨德兴!” “奴才在!” 杨德兴听出了轩辕朗心底的不高兴,赶忙一边应着一边跑了过去! “把这些已批好的奏章统统送到该送的地方去!” 杨德兴忙收起书案上已批好放在左侧的奏章,抱在怀里出去了! 轩辕朗走下龙案,来到了蝶衣一侧落坐:“玄爱卿,可还适应?” “还好,只是今日里送晚了奏章,还请皇上您见谅!” “你初来乍到,不知者不罪,朕每日里有个习惯,午休起来就开始批阅,以后每日里整理完尽早送来就好!” “谢皇上不怪罪蝶衣,以后会尽量在午时前送到!” 轩辕朗见蝶衣有点紧张,于是轻笑说到:“玄爱卿不必紧张,我们就当是私下聊天就行!” 轩辕朗本想问有关蝶衣那两篇文章的事,因为有点余犹未尽,接下来应该还有一篇,不过想想来日方长,又不想吓坏他,就改口问到: “玄爱卿,你乃当朝的文人雅士,想必对那怜衣阁也不为陌生吧?” 189 蝶衣一愣,不过还是答到:“回皇上,蝶衣曾经也算是那里的长客!” “哈哈,没想到玄爱卿也有这种雅兴,也不怕爱卿笑话,朕也有心去走走,风雅一把,只是没想到的是,几次都被人拒之于门外!” 蝶衣自然是心知肚明,可是嘴里却说到:“竟有这等的事,想必皇上您派去的人不太了解那里的规矩,要不臣下替您去走一趟?” “哦,这么说爱卿有办法让朕不被人拒之于门外?”轩辕朗不动声色的说到。 “臣下愿意一试,并不敢说一定有办法!”蝶衣心中已有想法,也微笑着委婉的说到! “爱卿说来听听!”轩辕朗说着示意蝶衣坐下,自己也在另一侧坐了下来! “是这样,这怜衣阁有自己很严密的一套规矩,不过说白了,也是为了所去之人的安全和利益考虑,他们不做散客,要去他们那里消费,必顺与他们签定一纸协议!” “这个倒是听说过,但是却果真如此严密?”双眸却定在蝶衣身上,不愿移开片刻! “是的,他们为他们所有的客户保守秘密,无论是何身分,都一律公平视之,去之前都必须事先预约!” 轩辕朗点了点头,但却未做尽一步的表示! 蝶衣正不知接下来要说些什么才好,忽然外面走进来一个小太监:“启秉皇上,赵相求见!” “轩辕朗看了蝶衣一眼:“宣他进来!” 蝶衣知道自己在这里不方便,对轩辕朗深施一礼:“皇上,臣下告退!” 轩辕朗点了点头,蝶衣匆匆退着出去了,在门口与那赵相相遇,与那赵相点了点头,却并未言语! 那赵相看了一眼蝶衣也只微微示意! 只不知那赵相慌慌张张有何事要奏明轩辕朗? 蝶衣沿着来时的路回到会文殿,众人都在做自己的事,蝶衣也不说话,回到自己的位上落坐,那桌上面竟已又堆满了公文! 蝶衣不得不又重新分门别类再次开始工作,还好都是些不太紧急的东西,也不着急送上去,只是有一封公文引起了蝶衣的注意,因为那上面的字蝶衣觉得极其熟悉,更因为它来之雾雪王朝的边关! 如果没猜错的话,那公文应该来之于轩辕逸之手! 用火漆封口,只不知内容如何,蝶衣翻过背面却发现那公文上竟有三个羽毛状的东西,蝶衣一愣,这公文竟然是加急的! 再看下日期,竟然是昨日的,蝶衣知道自己这下可是出了大纰漏,闯了大祸,这样的文书是要在收到的第一时间就要交到轩辕朗手上的! 蝶衣找到古公公,古公公一见之下也大吃一惊:“玄大人,怎会出现这样的事,这可是大事,赶快送过去吧,希望还来得及!” 可是蝶衣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明明上午的时候没看到这么一封公文,可也不能说什么,只得拿了公文就向上书房跑去! 到了门口却被一小太监拦在门外:“您不能进去!” “小公公麻烦您通融一下,在下有紧急公文要呈给皇上!” “不行,皇上与赵相有要事相商,皇上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去打扰!” 蝶衣急得不行,可也无耐,只能在门口候着! 心中若如火焚:轩辕逸若无急事,又怎会送这如此加急的公文?竟然还被人给误了一日,仔细回想,这应该不是自己误的,这信应该是昨天到的,这么加急的信又怎么会到了这里,不是应该直接到了轩辕朗手上么? 如此说来,这不是要陷轩辕逸于危难之地,就是要陷自己于疏漏之地? 那小太监好奇的在一边盯着沉思的玄蝶衣:“玄大人,小的瞅着您跟一人特像!” 蝶衣无心理他,只是随口应到;“是吧!” “是的,像到了极致,只是她是女儿身,您是须眉,小的还从未见过长得如此相像之人!” 蝶衣知他没话找话说,但是急也不成,不急也不成! 恰在此时,那杨德兴匆匆的走来了,蝶衣一把拉住了杨德兴的衣衫:“杨公公,麻烦您替在下通秉一声,在下确有要事要秉过皇上!” 说罢,把手上的公文拿给杨德兴看! 杨德兴看了一眼,然后又瞪了那小太监一眼:“玄大人,您看这样好不好,在下替您拿给皇上可好?” 这封加急的公文明显是误了的,如果就这样让玄蝶衣拿去给轩辕朗,任他再怎么喜爱玄蝶衣,一顿批是少不了的了! 蝶衣心下思筹:那古公公有交待,这样的公文是一定要亲自交到皇上手上才行! 那杨德兴见蝶衣有点为难,就说到:“待洒家先秉过皇上,说罢轻轻的推门走了进去! 没过一会儿,杨德兴就出来了:“皇上让洒家拿过去,您先回吧!” 蝶衣想想也罢,就交给了杨德兴,自己转身离去! 杨德兴匆匆的走了进去! 一会儿又匆匆的走了出来,对那小太监说到:“以后那玄大人来,随时可以秉过皇上!” 那小太监想问为什么,可看到杨德兴那严肃的样子也没敢问,只是口中诺诺说到:“小的知道了!” 杨德兴也同那小太监站在一起门外候着! 蝶衣回到会文殿,一下午都有点惶惶不安,可心中又着实想不通那公文为何会被压了一日,又刚好在自己任职的第一天就出现这样的事情,无论如何,如果误了事,只要轩辕朗怪罪下来,自己是怎么都躲不过去的! 可是一下午竟然都没什么事发生,到了收工时刻,刚出宫门就看到自家的车在候着,回了家,刚进房间就看到那雪精灵自己床上躺着! 只是看上去却极没精神,蝶衣不用问也知道,这魅还是不曾回来过! 蝶衣着年儿去寻了些冰来,用一箱子盛了,年儿很是奇怪蝶衣要冰做什么,可是蝶衣不说,自己也不敢问,只放下就出去了! 蝶衣看年儿出去后,小心的把雪精灵移到箱子里,那雪精灵竟然都没醒过来,蝶衣看了极是心疼,这雪精灵这次为了救自己,魅如果再不出现,这雪精灵只怕是命不久矣! 蝶衣连衣服都没换过,就静静的坐了下来,心中默念魅的名子,可是试过了多次,却依然未有一丝反应! 过了一会儿年儿来报,说是有人来送朝服,蝶衣出去接了,让人去招待! 刚回房不久,年儿手持一封信进来,告诉蝶衣是雨花王朝送来的,蝶衣让年儿好生给人找个地方安歇,自己关上门去看信! 信是王管家写来的,信中大意是事情已基本准备好,只是一些小细节有待商榷,不过已基本可以运营! 蝶衣写了封回信给王管家,让年儿交待来人带回去,让来人多休息几天,又交待年儿多给来人些钱物,一路上的艰辛自己已深有体会! 用了晚膳,蝶衣在桌前坐定,理了下思路,摆好了纸笔,深吸了口气,提笔急书! 写好后又看了一遍,小心的收了起来! 天已近午夜! 蝶衣站起来去看看箱子里的雪精灵,却依然没有醒过来的意思,而那冰却已有不少已经溶化,蝶衣不由得一种无力感充斥心间! 凝神坐了下来,心中再一次深深的召唤魅,可是在数次之后,蝶衣只得无力的再次放弃! 但那种不安却有不断放大的趋势! 竟然在恍惚中坐在书案前的椅子上睡着了! 面容之上却带着一种深深的孤独与落寞! 天刚微微亮,蝶衣就醒来了,却发现自己竟然坐在书案前,那雪精灵却又不见了,箱子里早已不见冰了,全是一滩水! 到了会文殿,才只有值夜的两个人在,蝶衣看了看自己案上的书简,已又堆成了小山,不由摇了摇头,做个皇帝也真是不易,每日里要看这么多的奏章,别说是批阅,就是只看都让人看得头晕! 分好了类,余人才陆陆续续的来了! 但是来了的几人,却在议论昨个夜里宫里发生一件怪事:那宫中的冰窖里竟然躺着一只似狐非狐,似猫非猫的东西在里面睡的正欢,那去取冰的小太监想去抓它,却发现那小东西竟似会看懂人的思想,怎么也抓它不住,有另一些见过它的人竟然说是它就是那月夜出现在小山旁那小狐狸! 那小东西把人逗弄一番,然后竟然凭空消失不见了! 蝶衣在一边听着,心中有点惊异,莫不是昨夜那雪精灵跑到此处冰窖来补充能量? 蝶衣收忙完自己做的事,看看时间差不多巳时已过,就抱了书简,去了上书房! 可不成想今日里路上遇见了几个太监宫女都向自己投来惊异的目光,蝶衣也不理他们,只是走自己的! 到了上书房,门口的小太监今日里见了蝶衣,忙进去通报! 蝶衣把手中的包放在了龙案之上,然后打开来,小心的把那些急需批阅的先放到了最上面,在这期间,轩辕朗则一直盯着蝶衣并不说话,目光中充满了一种复杂的情意无处宣泄! 蝶衣在书案的一角看到了萧淑妃的以前的病历,心中一颤,只做未见! 这轩辕朗拿萧淑妃的病历放在此处是何意? 190 中秋那日自己还见过萧淑妃,虽是晚上,但是以自己的观察,那萧淑妃身体好的很! “玄爱卿,玄爱卿”轩辕朗连声呼唤, “哦,皇上,你有何事?”蝶衣回过神来,看着面前一脸忧色的轩辕朗。 “你没事吧,看你脸色不是很好,要不要传御医来看看?”轩辕朗伸手想去拉蝶衣的手,可是伸了一半觉得不妥,当做无意的去拿放在最上面的奏章。 “谢皇上厚爱,不用了,臣下只是昨夜没休息好,不防事的!”蝶衣强打起精神,语调之中却满是无力感! “没事就好,中午就在这里陪朕一起进膳吧!”轩辕朗看他似有心事,也不说破,找了个借口留他下来! “蝶衣后退两步,臣下谢过皇上!” 轩辕朗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虽然理智上一直告诫自己:他不是紫洛,他是玄蝶衣,但是情感上却一直不愿意去承认这个事实! 昨天皇弟送来的那份加急公文,在经他手时迟了一日,也不算一日吧,至少是要在他发现的第一时间就送来的,可是他却迟了那许久,要按以前的规矩,是要拿他问罪的,可是自己竟然不忍心那样做,还亲自为他找理由开脱! 在自己心里一直拿他当紫洛,就算是不拿他当紫洛,可也在想,他与紫洛如此相像,至少与紫洛说不定有千细万缕的关系,自己又何尝会怪罪与他,一丝心痛划过轩辕朗心间,收回自己云游他处的神思,看看在一边立着的玄蝶衣,心疼的开口说到: “紫洛,你去一边的书房看会儿书吧,朕批了这些公文我们就午膳!” 蝶衣望着轩辕朗,心中五味杂陈,可就是不动! 轩辕朗望着站在那里不动的蝶衣,却猛然发现自己刚才说错话了,可他不想纠正! 杨德兴走上前来:“玄大人,这边请!” 他不是没听出来万岁爷刚才说错了话,叫错了名子,可是他不敢纠正,只能带蝶衣赶快离开! 蝶衣跟着杨德兴进了自己在里面呆过不少次的偏殿书房,谢过杨德兴,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坐了下来! 里面的格局一点都没变,还是记忆中的样子,杨德兴让人给蝶衣送来了荼水,那人放了荼水就退了出去! 蝶衣站起来去看以前看过的那些书,竟然还在老地方,连位置都不曾移过分毫,可是现在这些,已是自己不再感兴趣的东西了! 找出来一些有关历史史料的书,放到了书案前,强打起精神,认真的看了起来!都管家这两天见不到蝶衣,心中实是着急,可是急也没办法,蝶衣目前那称做家的地方自己已经不能随便出入了,可自己从来也没在那个地方随便出入过,现在蝶衣已是皇上的亲信一脉,他的家门口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 可不见蝶衣自己又实在拿不定主意,虽侧蝶衣告诉过自己:遇事以后都尽可能让自己拿主意,可这事自己又何曾拿得了? 蝶衣看得极其投入,连轩辕朗走近自己的身旁都不知道,轩辕朗则一直的站在那里注视着玄蝶衣,发现他看得竟然是一些有关史实的书,而之前的紫洛看的却几乎全是医书,两个人的差别如此之大,他们又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呢,可是如若不是,却究竟有何关系? 良久,蝶衣看完了一本书,把自己需要的用心记了下来,起身去准备放回原处,才发现轩辕朗站在自己身后! “请皇上恕罪,蝶衣因过于投入未能迎接圣驾!”蝶衣后退一步,条件反射般的就要跪下请罪! 轩辕朗摇了摇头:“玄爱卿,别跪了,以后见朕不用跪,累了吧,午膳已布好了!” “谢皇上不怪!” 蝶衣小心的回到,这个轩辕朗怎么回事,还真把自己当紫洛了? 轩辕朗也不理蝶衣,头前走去! 那上书房的一侧有另一个偏殿,却是一个小的膳房,那里早已备下了一桌丰盛的午宴! 两人净了手,分君臣落坐! 蝶衣虽然对食物极有研究,但也只是以往的事情,现在心思却完全不在食物之上! 轩辕朗先夹了一块蝶衣看不出是什么的东西的食物放在了蝶衣碗里,蝶衣忙谢过轩辕朗,轻轻的夹了起来,小小的尝了一口,香中带着一丝甘醇。 “好吃,但是却吃不出是什么原料做的!” 轩辕朗看着蝶衣那微微蹙起的眉,心中一丝疼惜闪过:他们竟然连蹙眉的动作都如此相像! “此中有十几种东西打成粉,然后混在一起,又经过蒸,炖,等十来种工序,能吃出由什么做的极是困难,里面几乎未曾添加任何的佐味料!” “做法如此复杂的食物,难怪如此好吃!” “这道食物是朕极喜欢的一道食物,是朕为纪念朕曾经的一个御医而做!”轩辕心中苦涩,眼含柔情! “哦,那是皇上您的深重情谊,蝶衣今日算是一饱口福!蝶衣说不得也要谢谢他了!” 轩辕朗微微一笑:“她曾对朕讲过,一个人只要每天能吃上二十种以上的食物,那么人体需要的能量成分都有了,人就可以尽可能得会少得病,多健康,还会延年益寿!” 蝶衣听着觉得耳熟:这些话不是自己曾经讲过的原话吗?看着轩辕朗,心中一痛,还是出声说到: “这是多么新奇的想法啊,蝶衣今天受教了!” 于是不再抬头,只是认真而又迈力的吃着放在自己眼前的菜肴! 而轩辕朗却几乎没怎么吃东西,心中恍惚,觉得坐在自己面前的就是那自己已思之太久的紫洛! 一餐饭在一种极其爱昧的气氛中度过,蝶衣极是觉得不适应! “皇上,蝶衣想去会文殿看看有没新的文书下来,顺便帮皇上您送过来!”蝶衣不想继续留在这里同,刚吃过饭就找了个借口要离开! “不用着急送过来,朕睡醒了再看不迟!” 蝶衣小心的退了出去,然后匆匆离开,出了上书房老远才终于舒了口气! 并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公文,蝶衣整理了一下还是匆忙送了过去,不想等轩辕朗醒了后再把自己留下来! 下午收了工,并没回家,而是向怜衣阁而去! 没想到那都管家一见蝶衣就说到:“主人,您终于来了,正不知要如何去寻您呢!” 蝶衣看着管家见到自己那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知道必是遇到了他所不能解决的什么大问题! 轩辕逸坐在大账之中,不知自己送往京城的加急公文到了皇兄手上没有?救兵如救火,更只不知皇兄会做何对策? 本来只是一个计谋,却没想到,到了边关才发现事实竟是如此,那雾雪王朝竟然已在边关屯积了大量的兵力,时刻准备进犯傲月王朝的边境! 幸然如此,不然后果堪忧! 只是已方的兵力不足别人的一半,如若战事一旦开始,将会对已方极为不利! 前两天兵营里来了个年轻的小伙子,不但嚷着要做军士,还一定要见自己的面!那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年轻人,若假以时日,前途必不可限量,长得又极为出众,神情冷冷的跟自己当年有点像,自己把他留在跟前待命! 可他却有一个奇怪的名子:樱空! 京城里自己则留下了南宫玄照应,他用专用的消息渠道传过来一条消息:那新科状元玄蝶衣与自己找了多年的紫洛极为相象,若不是因为公务在身,而自己又欠了皇兄一个大人情,自己是恨不得立时就回到京城去! 可是真的让自己回去时,自己还敢回去吗? 已有太多次的希望,可是也已有了太多次的失望! 前锋金铎打了报告进来:“王爷,这地形于我们极为不利,他们那边重兵集结,一场恶战怕是免不了了!” “通知下去,让大家小心巡逻,暂时先不要与他们起任何的冲突,一切小心为上!” 金铎得令出去,轩辕逸也随后走了出去:这地形是极为不利,这开阔的地势对已方防守也极为不利,对方是丘陵地带,却比已方要便利得多,要想个万全之策才能保证以少胜多,救兵还远在千里之外,这事,只怕只能集思广益,方为上策! 蝶衣知道以自己现在的身份还不易太过招摇,怜衣阁主的身份一旦泄露出去,将会给自己惹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现在魅生死未卜,自己若真的遇到什么问题,却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不过,自己也从没找他商量过什么事情,但是自己却知道魅一直会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注视着自己,在自己需要他的时候他一定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不然以自己的能量,自己的身份怕是早就被昭告天下了! 怜衣阁还在扩建之中,很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处理,今天都管家说的事情却是让自己难之又难,希望自己的办法得当,可以帮自己渡过这件急事! 不知为何,有很多人知道自己是怜衣阁的长客,除了那些新贵外,这两天竟然还有很多其它别有用心的人也来怜衣阁签约,不外乎要跟自己攀点交情! 可是这事情也传得快得出奇,自己还不知道能在这轩辕朗身边呆得了多久,他们又何以白费这许多心机! 191 这怜衣阁竟然在一时之间却哪里有那许多的房间,在建的那些还在装潢之中,可是不接受这些人的订单,却会砸了这怜衣阁好不容易才经营起来的牌子! 宫中除了轩辕朗以外,有不少的人是这里的长客,不过却都是些女客,那些妃子们哪一个都不是自己惹得起的人,虽侧她们都长期不来这里,可也都是些付了钱的主顾,又怎能因为此而把她们的房间在一时之间订出去? 如若签了出去,刚好他们来预定的时间一致,到那时岂不出了大乱子?这都管家的方法却是极不妥当! 蝶衣静下心来,让年儿帮自己研好墨,理了理头绪,认真的写了起来,写好后看看墨迹已干,折好让年儿送去给都管家,还交待年儿让都管家一定按上面写的去做,不用再请示自己! 年儿问也不问,就拿去交给了都管家! 既然有很多人知道自己是这里的长客,又何防晚间就宿在此处呢! 一早就有很多人又来到了怜衣阁门口,都管家亲自接待,把他们一个个安抚好,就按蝶衣所说,每一个人尽快给大家签订合约,只是暂时因为房间有限,可以先登记名号,每迟半个月那么怜衣阁就可以为大家减少半成的佣金,直至到有房间那天为计算单位,但最低合同下限不低于原价的六成! 都管家虽则心疼钱,但是信誉却更重要,可是蝶衣已说过就按她所写去办,并且不用请示,都管家也无他法,好在最近的一批房间这半个月就可以出来,不然都管家非心疼死不可! 那些客人虽有不满,但是也无他法,好在可以省些钱,就最后一个个登记了名子还是离去了! 都管家也终于松了口气! 蝶衣昨晚一晚未见雪精灵,今天到了会文殿,却也再没听他们说起过有关晚间闹狐的事情! 那雪精灵是灵气极高的的精灵一族,想必知道哪里可以让自己补充到能量,而自己这个非狐非人的身体对于如何帮助它却也极是无力! 今天送公文到上书房,轩辕朗却问蝶衣一个让蝶衣想不到的问题:“玄爱卿,你认为战争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蝶衣微微一愣,这轩辕朗怎会问如此一个问题,难道那轩辕逸出了什么事不成? “怎么了,玄爱卿” 轩辕朗看着在自己面前发愣的蝶衣,忍不住问到。 “没什么,这是一个比较难以回答的问题,臣下怕自己说的不好!” “无防,朕不会让史官记下来的!”然后微笑着看着蝶衣鼓励他说下去! 蝶衣看轩辕朗看着自己的样子怕是不说不行了,微微颔首:“臣下以为,战争的最高境界是不战而胜,也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说罢,静静的看着轩辕朗看他有何反应! “好,好,好一个不战而胜,好一个不战而屈人之兵,说得太好了!”轩辕朗作为皇者的运筹帏握和睥睨尽现。 “但是,蝶衣,你说怎样才能做到不战而胜呢?” 蝶衣故意忽略掉轩辕朗那亲密的称呼:“皇上,臣下不敢班门弄斧!” “接着说,接着说!” 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茶杯递到了蝶衣手上:“喝口水再说!” 蝶衣无耐何接过茶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只得故意不看手里的水杯:“皇上,臣下以为,不战而胜可分长期和短期两种行为,长期行为见效慢,但比较彻底,短期行为见效快,但只适合某种紧急情况下使用,但也要有长期行为做基础!” “蝶衣,你真是朕的宝贝,朕真的没有点错你!” 蝶衣不敢接轩辕朗的话,把手上的杯子放在身前的桌子上,立在一过低着头不再讲话! 轩辕朗高兴的用手轻敲着案几:“蝶衣,说得好,接着说下去!” 蝶衣听着轩辕朗的对自己的称呼,感到极不自在,自己还没到与轩辕朗如此熟的程度吧? 莫名其妙的想起了几句诗:春来绿水殇流月,朝珠花落残玉姿。魂归沧山泪飞雪,君王情长能几时。 心中一颤,自己对他有情么? 真到了那一日,自己究竟要何为,这事,自己竟从来没有想过! 正不知如何是好,一个小太监匆匆走过来与杨德兴耳语一阵! 杨德兴走上前:“万岁爷,国师到了!” “快宣!” 宇道扬匆匆的走了进来:“臣下见过万岁爷!” “国师请坐!” 蝶衣趁他们说话的当口悄悄地退了出去! 可现在回会文殿也还太早,蝶衣想了想,这皇宫之内自己能去的地方除了会文殿和上书房也只有这御花园了! 没多做考虑就向御花园走去! 已近中午,花园里极静,秋意甚浓,微微泛黄的叶子偶有飘落,凭添了几许秋思! 除了几个偶尔可以看到的太监和宫女外,并不见有哪宫的主子在里面! 这个时节,又有哪个宫的主子愿到这有几丝秋思的御花园来让自己哀愁呢? 蝶衣想到中秋那晚的情形,向自己那晚曾躺过的地方走去! 可是现在除了缓缓流淌的河水和假山,什么特殊的情形也看不到! 好像那晚发生的事完全不曾发生过一样! 蝶衣觉得自己走累了,向那小山边的亭子走了过去! 亭里被收拾的极为干净,桌边的石凳上已被罩上了一层薄薄的软垫! 蝶衣选了一个可以看到流水小山的位置坐了下来,想把这几天发生的事理出个头绪来! 一时之间,面上的神色极是宁静而苍凉,竟然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虑之中,完全忘记了周围一切的存在! 可是等蝶衣无意中抬起头来时,却发现面前一个人正聚精会神的看着自己! 蝶衣一愣,慌忙站了起来:“玄蝶衣见过娘娘!惊了娘娘凤驾,不胜惶恐,万望娘娘恕罪!” “是玄爱卿先到,本宫后来,又何罪之有?倒是本宫打挠了玄爱卿的沉思!” “娘娘雅兴,蝶衣告辞!”蝶衣说着就要迈步离开! “玄爱卿留步,本宫有几句话问您!” 蝶衣略一迟疑:“娘娘请讲!” “本宫有有一至交,也可说是本宫的救命恩人,与玄爱卿极为相像,姓紫单名一个洛字,只不知玄爱卿可听过此名,又与她可有什么关系?” 192 看蝶衣没有什么明显的反应接着说到:“本宫极为思念她,可她一去经年,本宫一直居于这深宫之中,可谓有心无力,不知玄爱卿可否为本宫一解疑难?” “娘娘容秉,蝶衣已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问题了,对于紫洛这个名子,已有太多的人向臣提起过,只是娘娘,很抱歉,蝶衣帮不了您,还请娘娘不要见怪于蝶衣!” 说完深深一躬,走下亭子,款款离去! 淑贵妃也不阻拦,望着蝶衣渐渐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莲儿!” “奴婢在!” “莲儿,你说这玄蝶衣与紫洛有没什么关系?”自己可以肯定,可是却苦于没有任何证据。 “回娘娘,奴婢不敢乱说,可是无论怎么看,这玄大人都与那紫洛御医不只面容极像,连那冷冷的神情都如出一辙!” 莲儿边看着淑贵妃的神情边小心奕奕的说着,生怕有哪句话说得不得体! 那曾经的萧淑妃点了点头:“莲儿,那怜衣阁我们已经有多久没去过了?” “回主子,已足有三个月都没去过了!” “好,你去准备一下,我们找个时间过去!” 淑贵妃心中总觉得那里好像会有什么答案,可到底是什么答案自己也说不清,自己的心总在一边悬着放不下来! “莲儿这两天准备一下,瞅了合适的机会就去预定!” 蝶衣虽侧走了老远,可是心里却有一丝紧张,如果皇宫里有一个人可以确定自己的身份,那么,那个人非萧淑妃莫属! 只不知这萧淑妃会做出什么事来,自己的身份难道对她来说竟有那么重要吗? 到了会文殿,已过了午膳时间,蝶衣看看并没有饭菜留下,也只做不知,分好的奏章就送了过去,轩辕朗午休未起,蝶衣放下就出了! 自己这个工作虽是离轩辕朗极近,但却极是无聊,但是对自己来说还是远点比较好,不然自己说不定哪天就给人露了底! 回了会文殿,蝶衣不想呆可是也无地方可去,好不容易盼到了可以走的时候,轩辕朗却着人来请自己! 蝶衣不知道是什么事,让轩辕朗竟然等不到明天再来相问,只得急急得跟着杨德兴走了! 再说这宫里对蝶衣身份有疑的可不只现在的萧贵妃一人,那现在的皇后赵相之女赵雅安之姐同样对玄蝶衣的身份极为忌惮! 轩辕朗对那紫洛的感情她也早有耳闻,但是随着紫洛的消失不见,也就不了了之了! 如今这官场里突然多也了一个叫玄蝶衣的男子,不但容貌、性情极像,而且是新科的头名状元,更是深得轩辕朗的喜爱,不论他是男是女,都让自己觉得极为不舒服! 虽这玄蝶衣才为官几日,但是据这几日自己得到的汇报,情况却已极为不妙,可目前自己也找不到他什么错处! 自己本以为自己的亲弟弟会做他那个位置,可是不成想却被这玄蝶衣拣了个大便宜! 如若这玄蝶衣真与那紫洛有莫大的关系,少不得再回来与自己争宠,但只要她回不来,自己就可以高枕无忧! 自己现在是这后宫之主,又有哪个敢明火执仗的跟自己抢,谁就别想有好下场,这不只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是自己整个家族的命运都维系与自己一身,一荣俱荣! 那新进的雨花公主虽是公主,可是是那雨花王朝的公主,与自己何干,这已进宫多日,虽侧已被封为妃,可是皇上到如今还没宠幸过,也暂时还不足为虑! 只这萧贵妃有点不是太安宁,但只要那紫洛没回来,她也兴不起什么风浪! 老话说的得好:小心驶得万年船! 刚才有人来报:那萧妃今日里与那玄蝶衣见过一面,只是说了些什么却不曾知道! 皇后赵月容着人去请自己的父亲来,自己有事跟他商量,那贴身的太监接令赶忙出去了! 轩辕朗自从第一次见着蝶衣后,就老是恍惚觉得那玄蝶衣就是自己要寻的紫洛,着人送来了那萧贵妃的病志,上面曾有以前紫洛记下来的病志记录,自己认真的对照了那病志上的字迹和玄蝶衣的字迹,除了神韵有点相似,但却并不是很相像,自己一时之间竟然无法确定! 也曾问过那两次把关的考场的静身太监,也都确定无疑的说:那蝶衣确是男儿身,并无一个女儿身的人进过考场! 但那宇道扬好像知道点什么事,可是自己与他有过协定,自己并不能逼他开口,再说就算他开了口,也不一定就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而今自己遇到了一个大难题,实在是让人着急,希望这玄蝶衣能帮自己渡过难关! 但是在这之前,自己还抱有一线希望,而这线希望就寄托在萧贵妃的身上! 事不宜迟,在这次大考之前,太史公就曾来报,说天有异像,太白昼现,恐要生变,怕不应在这上面来? 自己也曾问过宇道扬,他也只说万事小心为上,只要小心应对,或可过去! 蝶衣跟着杨德兴匆匆来到上书房偏殿,那轩辕朗和萧贵妃已在那里候着了! 蝶衣忙施一礼后,就要跪下见礼,被轩辕朗拒了,让他到一侧落坐:“玄爱卿,这么晚把你召来,朕实在是有点过意不去,所以特备下御膳,准备与爱卿一醉方休!” 蝶衣觉得他说的理由极是牵强,但人家是皇上,自己也只有听着的份! 那萧贵妃就坐在自己的对侧,这样的礼节对自己一个六品来说已是过于高了,心下不由得留意了起来! “蝶衣惶恐,谢过皇上与娘娘厚爱!” 那萧贵妃微微颔首,只是却目不转睛的盯着蝶衣,神情之间极为认真! 很快就有人络绎不绝的开始传菜,蝶衣知道这怕是早已就准备好了的,不然哪可能有这么快! 席间蝶衣只是低头吃饭并不言语,言多必失,再说自己现在是男儿身,当着萧贵妃的面,哪有说话的余地! 而那轩辕朗和萧贵妃除了吃饭之外,还不时的看向蝶衣,在轩辕朗身后侍候的人是杨德兴,萧贵妃身后是莲儿,而蝶衣身后则是一个自己并不曾见过的宫女! 193 蝶衣却觉得那些人吃饭和侍候的人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 那灯火在萧贵妃的背后,萧贵妃的面容隐在灯影里,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那灯火却把蝶衣这侧照的极是亮堂! 轩辕朗看蝶衣拘谨的样子,端起酒杯:“今天朕高兴,你们也都不是外人,咱们一起干一杯!” 萧贵妃和蝶衣也都举起杯来,都一饮而尽! 就这样萧贵妃和轩辕朗你来我往,不一会蝶衣就有点醉意了! 酒喝得多了,自己饭就吃不了多少,蝶衣知道自己到了该走的时候了,不然再喝下去可真有可能回不去了! 候最后一道菜上完了,传上来一道甜品,用极为精致的器皿盛了,蝶衣只看了一眼就有点想笑的感觉了,那里什么甜品?是自己以前曾帮萧贵妃做过的饮品! 蝶衣喝了一口,不过浑然装做不在意的样子,拿过手边的布按了一下嘴巴,按掉了残留在口边的汁液,再擦过手! 看了轩辕朗和萧贵妃一眼:“皇上,娘娘,蝶衣不胜酒力,想来有点喝多了,以免惊扰皇上和娘娘,蝶衣告辞!” “杨德兴,着人送玄爱卿回去!”轩辕朗出声唤人。 蝶衣在杨德兴的搀扶下走了出去,轩辕朗和萧贵妃出了偏殿,在上书房内的几前落坐! “爱妃,你可有看清楚了?” “回皇上,臣妾看清楚了,只是现在臣妾也不敢确定了,因为玄蝶衣与紫洛有一个地方不同!” “有一个地方不同?爱妃快讲!” “玄蝶衣的手心有一个痣,在右手的手心处,一个红色的痣,鲜红鲜红的!” “你可看的真切?”轩辕朗皱了皱眉,心中也觉得自己依稀看到过。 “臣妾看得极为真切,因为虽是晚上,但是他那侧极是亮堂,臣妾决不会看错!” 轩辕朗不再说话,但是神情看起来却极为严肃:“爱妃,你先行回去,朕看完了这些奏章就过去!” 萧贵妃施了一礼后就离开了,莲儿见轩辕朗今晚翻萧贵妃的牌子,也高兴的跟在萧贵妃身后赶快离开,回去准备去了! 萧贵妃刚一离开,就有一人出现了: “皇上,臣下这几日也跟在那玄蝶衣的身后,并无异常的情况发生,只是这两日他天天宿在怜衣阁里,并未曾回过府!” “知道了,你去吧!” 那人转身就隐在了暗处,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有人在,这是轩辕朗身边十八暗卫之一:月冥! 轩辕朗看暗卫退下,自己回到龙案前,看了看桌上的奏章,心中好似下了什么决定:“杨德兴!” “奴才在!” “拟旨!” 杨德兴准备好笔墨,等着轩辕朗下指令! 轩辕朗终天下定了决心,可一句话还没等说出来,就见一个黑衣人闪身从一侧侧门进来:“皇上,属下有急事相秉!” 轩辕朗也顾不得下旨:“何事惊慌,慢慢秉来!” “皇上,臣下刚刚得到消息,南部郡县大地震,房屋多数倒蹋,良田损坏,民众有不少人受伤,灾情严重,只怕来报的公文已在路上,估计明天就能到!” 轩辕朗一震:“你说什么?此事当真?” “皇上,属下不敢有一句妄言!” 轩辕朗神情严肃的立在当场,心神一瞬间俱惫,虽然还没得到各府郡的报告,但自己的暗卫从来没出过任何差错! 杨德兴举笔侍候老半天,可是看着轩辕朗那严肃的神情地,现在却连一句话都不敢问,如果真如刚才那暗卫所言,事情怕是太不妙了! “此消息是如何得到?” “回皇上,是臣下以前的消息渠道所获!” 轩辕朗觉得自己头有点大了,这不好的消息是一个接一个,太史令所言之事难道真的无可避免? “杨德兴,去请国师过来!” 杨德兴知道今天这圣旨怕是下不了了,赶快去着人星夜去请国师入朝! 宇道扬在家中候着人来请,他已经知道了南部群县的情况,心下说到:该来的最终还是会来的,这一切都是天数,没有人可以逆天而行! 所以当那太监到时,宇道扬什么都没说没问,直接就跟那太监走了! 到得宫中,轩辕朗已拿了张纸在案几上写写划划,只是自己看不懂他写的什么,划得又是何东西? “皇上,宇道扬见驾!” “快给国师看座!” 轩辕朗已顾不得君臣之礼,急急离开了龙案,来到了宇道扬近前! “皇上,臣下已知悉发生了何事!” “国师,这么说来,此事当真?” “还望皇上即刻想出对策,越快越好!” “以国师之见,需做出什么对策方好?” “皇上,臣下觉得,当务之急是选出合适的人选前往赈灾,救民于水火,方为上策!” “国师觉得何人前往合适?” 宇道扬略一沉思:“皇上,臣下向皇上保举一人,只是怕皇上您敢不敢放手!” “国师但讲无防!” “臣下保举那新科的状元玄蝶衣,此人心思慎密,为人宽厚仁慈,有经天纬地之才,有治国安帮之资,虽则入世尚浅,但假以进日,前途不可限量!” 轩辕朗不发一语,心中想着自己刚才差一点下的旨令,自己也曾对玄蝶衣寄于厚望,但是这次是如此大的一件事,关系国计民生,一个弄不好怕是要掉脑袋,以他如此浅的资历,怕是难以胜任! 宇道扬见轩辕朗沉思不语,知他一时之间难以下定决心:“皇上,臣下已卜过一卦,玄蝶衣是最合适的人选了,他一定会完成这次的使命!” 轩辕朗思之再三:“国师,朕是怕那些朝臣反对!” “皇上,那些朝臣有不反对的时候吗,无论何事,都不会全部统一,皇上您虽是金口玉言,悠悠众口,又有何时何事他们是全部统一的呢?” 宇道扬看轩辕朗已心有所动,又接着说到: “皇上,再说这次是赈灾,又有哪次赈灾朝臣中不出几个贪官的呢,而这玄蝶衣在皇朝之中根基尚浅,他不敢贪,再者,众人反对,那么自然会对他盯的更紧,他没机会贪,还有,这玄蝶衣家世富足,他不会贪,说不定还会为皇上分忧解难,渡过此次危机!” 194 轩辕朗又何不做如是想,只是他觉得以自己一人的力量,怕是拗不过那帮老臣,如今有人这么的支持自己,还是国师,自己成功的机会应该至少有一半了! 轩辕朗心中已做好了打算:“以国师之见,朕是现在下一道圣旨,还是明日里见了公文,上了朝堂,经过大臣们的决议再下旨?” 宇道扬又怎能不知轩辕朗心中所做想呢,只是也不说破: “以臣下之见,该做的准备要赶快做,可连夜召玄蝶衣入朝,听听他有何对策,好做好万全准备,明个上朝决议照决!但是也不过是走走形式,皇上您也刚好可以看出那些大臣们的心思,岂不更好?” “好,就以国师之见!” “杨德兴,火速召玄蝶衣进宫!” 杨德兴得令出去办事,轩辕朗则留下宇道扬商量一些细节问题! 蝶衣喝得多少有些多了,被杨德兴派的人刚送到家中,他们刚走,龙一扣了扣窗,蝶衣知是龙一,就让他进来说话! “主人,宿夜打扰主人,龙一心中不安!” 蝶衣知道龙一来见自己,必是有要紧之事:“无防,辛苦了,快请坐!” 一边顺手倒了杯荼放在了龙一的面前! 龙一谢过蝶衣,喝了一大口水才说到:“主人,南部郡县大地震,境像极惨!” 蝶衣一惊:“什么时候的事?” “也就最多两天前的事!龙一也是刚得到消息就来通知主人了!” 蝶衣心中忽然觉得心中有丝疼痛划过:地震,乃人间惨事! 蝶衣出了好一会神“龙一,这消息来源准凿不?” “绝对准确!” “可为何朝庭还未得到奏报?” “以朝庭的眼线只怕最快明天才能得到消息,但是,也许今晚那十八暗卫就会将消息传到朝庭也不一定!” “龙一,按我的指令,去多筹些钱粮,衣物,尽快运往灾区,但是发放,必须有我的命令才能发放! 龙一得了蝶衣的命令就离开了,蝶衣知道这对于这时的朝庭来说是天大的一件事,以朝庭那些官员的办事能力,拖拖拉拉,怕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可是自己也不能做的太明显,否则途惹灾祸上身! “年儿,年儿!” 年儿在外间听到蝶衣的呼喊,赶快就进来了:“主人,什么事?” “快去请都管家过来!” 也不说什么事,年儿看蝶衣并无下文,又神情严肃,赶快出去了! 年儿还刚走没多久,就有人在外间喊:“皇宫来人,请主人立时进宫!” 蝶衣衣服还没换,可是酒意却早就没有了! 对下人吩咐几句,又就着现成的笔墨写了几个字,折好了放在桌上,交待了家人几句,看看那太监自己认识,是轩辕朗的贴身太监,就跟着他走了! 路上心中还一真犯嘀咕,这轩辕朗今天是怎么一回事,自己刚才已经故意让那萧贵妃看到了自己掌心的那颗鲜艳的红痣,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又何必连夜来催? 但心中最着急的却依然是刚才得到的那个令人心惊的消息! 第二天早朝,轩辕朗向以往一样上了朝堂,可是大家却觉得朝堂之中却充斥着与以往不一样的气氛,至于是为什么,却没有人说得清! 杨德兴上前一步走上台阶的边缘,大致把南部郡县地震的情况给大家讲了一下,让朝下众臣拿出一个主意! 话音刚落,朝堂之就开始下吵吵闹闹,听到得人几乎没有人觉得不可思议,这事来得太过突然,令人无法一时之间接受! 赵相上前一步:“皇上,这乃是王朝的大不幸,还请皇上赶快拿出一个主意。以救民于水火!” 轩辕朗心说:如要我拿主意,还要你们这些朝臣做什么? “众爱卿,今天朝堂之上我们只有一个议题,就是如何同舟共济渡过此难关。还请众爱卿商议一下拿出一个方案,救人如救火,大家务必一定拿出一个决议!” 众人又开始在朝下议论纷纷! 宇道扬看了一眼轩辕朗,轩辕朗示意宇道扬出班奏表! “皇上,臣下有本奏,臣下觉得当务之急是速派一人去赈灾,以解民于危难之中!臣下思之再三,向圣上举荐一人,可保渡过此燃眉之急!” 此事已是内定之事,轩辕朗自然接着往下问:“国师举荐何人?” “新科状元玄蝶衣!” 宇道扬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都愣愣的盯着那宇道扬说不出话来! 那赵相本待上前反驳,可是一想那天女儿叫自己进宫说的话,就不再言语,只站在那里静观其变! 那肃王爷,自己的亲皇叔,也不发一言! 自己的娘舅鲁王爷只是两眼望天也不表态!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轩辕朗注视着堂下的众臣,认真的看着各人的表情,竟一时之间无人言语! 想南郡之地,现在发生这样的灾情,看似劳了个美差,可是这天灾无眼,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再者说了这玄蝶衣目前是轩辕朗的亲信,也是大家一个强有力的对手,实在来言,这世人又有几人不贪,如果可由此找出这玄蝶衣的错处,不是刚好可以去除一个强有力的对手? 即使发现不了什么错处,可是这无眼的天灾,不一定有得去就有得回? 环顾众人,没人言语,谁都不想先开口,竟然一时之间出于轩辕朗的意料之外! 轩辕朗不再理众人,口中喧到:“封玄蝶衣为钦差大臣,四品巡按,以救黎民于水火,即刻上任,即日起程!” 说完看都不看众人,又接着说了声:“退朝!”起身离开! 蝶衣昨晚领了皇命,就即刻列出了所需物品和人员,轩辕朗已着人准备好一部分,今日早上已着人先行押送而去! 蝶衣回到家里,年儿告诉蝶衣都管家见到自己留下的字条,收了字条就匆匆离开了! 蝶衣又坐了下来匆匆写了一封短信,告诉年儿速送去给天儿,又写了封信写好后封了口,放在自己的桌上,只在信封上面用红笔做了一个一字的标记! 然后起身简单准备了些东西,洗了脸,还没等吃东西,那宇道扬急急的走了进来! 195 “玄蝶衣接旨!” 蝶衣匆忙整了整仪容就跪了下来! 宇道扬宣了旨,蝶衣领旨谢恩,然后让宇道扬进客厅就坐,可是宇道扬却摇了摇头! “在下还等着回宫复旨,有什么需要的可着人送信来,一切按昨天议定的进行就好!” 蝶衣微微点了点头,也不强留,简单吃了些东西,候年儿回来就即刻带了几个家人上路了! 一行六人并不坐车,蝶衣因为心急,众人都骑马快驰! 宇道扬回到宫内,那些随行的大夫们也已都接了旨出发了,不过按照蝶衣先前的要求,全部都是骑马出行! 蝶衣接连赶路,几乎不眠不休,七天后才进入了灾情发生的地界,房屋倒蹋,但并不是很严重,只是看到那些人却在初冬的夜晚还宿在外面,心中有一丝不忍! 召地方官来见,说是已尽量安排大家的食宿问题了! 蝶衣嘱咐他了一些注意事项,也不想跟他多啰嗦,只是吩咐他自己回头再来境况,希望他能做到,自己也一定会为他记上一大功! 又是近两天的时间,终于到了爱灾最严重的地方! 境况已是到了惨不忍视的情形,还好天气已是微寒,不然境况可能已无法收拾! 房屋十不见九,在震灾中死亡的人被大家抬在一处,蝶衣不知其数,但是看那情形,如再不掩埋可能就全部抬不起来了! 因为余震不断,人们都受惊不小,一个个若惊弓之鸟! 在震灾中受伤的人更是多不胜数,因为震灾是在夜间发生,所以大多数人家中都有死伤的情况发生! 蝶衣去看了那些在震灾中受伤的人,又召来了那些司职的大夫,问了他们一些当下的情形,心中略有了大致的思路! 那地方官吴郡府见蝶衣是一个比女子还美的男人,又极是年轻,对他有丝轻视,蝶衣也不管他,只管吩咐大家去做事! 连日来蝶衣都没怎么休息,看起来已极是憔悴,有快报来报,说粮草还要在两日后才能到来! 蝶衣知道以这时的交通状况能在两日后到来已是他们的极限! 蝶衣知道那些还没被在震中获救的人已无生还的希望,现在能做的就是安置好那些生还者! 可是衣物和药品都极为紧缺,好在天还不是太冷,可是夜晚也会有霜降的情况,如果那些健康人也被冻坏了,事情就更为难办! 现在最好的办法还是要找那个吴郡府想办法!虽然他对自己好像有点不以为然,但是现在这是最快最直接的办法! 蝶衣被安置在一处帐棚住下,这已看起来是这里最好的住处了! 蝶衣给天儿交待一声,天儿匆匆去请那吴郡府过来! 那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吴郡府,中等身材,略微显胖,白净面庞,斯斯文文,只是眼睛细细密密的,看起来心机极深! 可是无论蝶衣说什么,他都只有一个字,是,是! 蝶衣知道像他这样的人,说话阴奉阳违的居多,所以等他走后蝶衣吩咐自己的家人王先留意一下明天的事情进展! 蝶衣简单梳洗一下就倚在一边的桌子上写奏章! 写好后交给天儿让他交给驿站连夜发出! 蝶衣已是累极,竟然依在几边睡着了! 可是却被一阵地动山摇的响动忽然惊醒,就听得有人在外面喊,又地震了,快跑啊,蝶衣也顾不得整理衣衫匆匆跑了出来,外面已停了一大片人! 过了一会才渐渐的安定了下来,蝶衣安抚了大家一下,让大家重新回去休息,众人散去,蝶衣却再也了无一丝睡意! 只是天还未亮,这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再加上地理位置不熟,蝶衣也不敢乱走,只在近处看了看,年儿和天儿小心的跟在身后! 看着周围那些人们一个个露天挤在一处的情形,蝶衣有些心酸,可是虽则自己准备的东西已快到了,可是却不敢乱发放,以免授人以柄!希望自己那份加急的文书能起些作用! 天刚破晓,蝶衣就着大家准备进城去看城中那些人的情形! 房屋损毁极为严重,人们也一样挤在城中的一些空地上,寒冷和饥饿已折磨得他们没了一丝精神,那些个人见有官员来探试他们,一个个都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蝶衣着实不忍心,让官兵把大家召集起来,蝶衣站在一处稍高的地方,尽可能的大声说到:“父老乡亲们,我是皇上派来的钦差大臣,代皇上来看望大家,皇上知道这次大家都受苦了,已着人送来了衣物和粮食,最迟这两天就可以动运到,大家还支持一下,很快一切都会好起来,皇上还在牵挂着大家的生命安危,我们大家齐心协力,一定可以渡过这次难关!” 人们都跪下来谢恩,蝶衣让大家都起来:“这两天,妇女儿童和老人尽量呆在安全的地方,年轻人到处看看有没有可以救的人,为了以后能更好的建设我们的家园,大家能救出一个算一个,蝶衣一定会为救人的人向皇上请功!”蝶衣又环顾了一下周围的情形,知道有一件事不得不做:“乡亲们,这虽是我们人力所不能及的天灾,但是我们也有人力能做的事情,现在虽然天气渐凉,但是那些在地震中遇难的人们,还有很多没有入土为安,再加上放的时间过长,难免会给大家带来更大的灾情,所以我们要让他们入土为安,也给大家减少一份危害的潜在因素,希望乡亲们能和官兵们一起,尽可能为自己为家人,去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对跟在身边的人交待了一下,蝶衣向其它地方走去! 按照蝶衣昨天的交待,那吴郡府已着人把那些年轻力装的没有受伤的年轻人组织起来去救为去掩埋遇难那些人的尸体,那些老弱妇幼去帮助那些受伤的人众! 中午时分,轩辕朗派给自己的钦差卫队也到了,领队的是一个叫司马宣的少年将军,蝶衣给大家布置了任务,众人都分头去做了! 可是那司马宣却寸步不离的跟在蝶衣身后,蝶衣感到极是奇怪:“司马将军,你还有事吗?” 196 那司马宣俊脸一红:“回大人,本将来之前,皇上有交待,本将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保证大人您的安全!” “谢谢司马将军,蝶衣现在安全无虞,将军还是去忙自己的事吧!” "大人,本将已着人去做,保护大人就是本将最重要的事!" 蝶衣见他如此说,也只能说到:"那就有劳将军了!" 一行四人向前走,到得一处僻静的地方却看到有一个老太太坐在路边哭泣,观其衣着,虽然很脏,却不像是穷苦人家打扮,蝶衣走上前去:"老人家,有何伤心事,为何在此哭泣?" 那老人家见是一穿官服之人,忙跪了下来:"民妇见过大人!" 一边说一边哭得更伤心了! 年儿走上前去:"老人家,这是皇上派来的钦差,您有什么伤心事,可快快对他讲起,他一定会为您作主的!" 那老妇人慌忙磕头:"钦差大人,民妇夫家姓周,这次地震只有发妇和一个小孙子幸免于难,家中其余人等无一活命,家中虽房屋已毁尽,可是还有些积蓄,本想着去找出来以后养活祖孙二人活命,可没想到让强人洗劫一空,我们这祖孙二人老的老,小的小,可如何活命啊!"说完又不住哭泣!神情极是哀伤! 蝶衣听完,心中一惊,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强人抢占东西:"老人家,是何方强人所为?" 那老妇人却看了看四周,不敢言语! 蝶衣看她那情形是不敢说:"老人家,但说无防,在下一定会为您作主!" 然后示意天儿和司马宣到处看看,两人会意,忙起身四处查看:"回大人,近处无人!" 那老人家这才嘤嘤哭到:"大人,那伙人不是强盗,是冒强盗之名来抢人钱财,是官人!" 蝶衣心下已是极恨:"老人家,你难道没有报官吗?" "民妇不敢!" "那老人家可有看清他们到底是哪里的官兵?" "民妇不知,只知道他们是官府中人!" 蝶衣知道自己可能再也问不出什么来了,让年儿扶那老人家起来:"老人家,你孙儿在何处?" "老妇人把他放在难民营,让人帮着照看,想着出来寻些吃的回去!" "官府不是每日里都有发些救济粮吗?" 那老妇人一听,眼泪又下来了:"回大人,那些东西哪里够糊口用啊?大人一人一餐一稀粥,小孩子一人半碗,跟喝水一样,我让我那孙子不要动,不然!"那老妇人说着就又哭了起来! "老人家,你可否带我们去看看大家?" 那老太太擦了擦眼泪,老身这就带大人过去! 蝶衣一行人跟着那老太太往她说的难民营走去! 到了地方,蝶衣看到的情形比刚才看到的还惨,一群人躲在一处用草堆起来的狭小空间内,这里一处,那里一处,每一处小小的地方勉强够两个人躺的地方都差不多挤了十余个人! 老太太带蝶衣来到她们住的那个草棚,蝶衣看到十来个人挤在一处,都是些老弱妇幼,在一个角落里放着一些空碗,有一个里面还盛着一些水,上面飘着些谷糠! 那周家老太太指着那碗水说:"大人,就是那些粥,老妇也没舍得喝,要留给孙子饿的时候喝。" 蝶衣端起那个碗看了一下,又晃了几晃竟然除了糠皮不见一粒米出来,心下大怒! 可是又不能表露在脸上,周围的人听说皇上的钦差大臣亲来看望大家,都不约而同的都围了过来! 蝶衣转向大家:“乡亲们,大家爱苦了,在下玄蝶衣,是皇上委任的钦差大臣,本官知道大家目前的生活很是困难,心中也着实不忍,但是可以向大家保证将以最快的时间让大家吃上饱饭!” 周围一下子跪倒了一大片人,蝶衣不忍看着那些老弱之人向自己下跪,慌忙让大家起身!蝶衣知道自己呆在这里也现在帮不了大家,又安慰大家几句就离开了,那些个人们等蝶衣走老远了还站在那里相送! 蝶衣回到自己的帐棚,身心已经俱惫!中午都没吃些什么东西,再加上极度的劳累,更没了吃饭的欲望,可是自己知道再不吃点东西,自己有可能最先倒下去! 望着摆在面前的四菜一汤,想着刚才见到的情形,蝶衣心里忽然有了一种深深的悲哀: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在某些情况下竟是如此之大! 看到立在一旁的年儿,天儿和司马宣,蝶衣让他们都坐下吃饭!司马宣起初不肯,可是看到年儿和天儿都坐了下来,也勉强才坐了下来! “大家都累了一天了,快点吃吧,吃完了还有很多事儿要做!” 看司马宣不动,蝶衣就说到:“司马将军,既来到此间,我们就是一家人,不要客气!” 司马宣见蝶衣如是说也就不再推辞! 蝶衣拿着筷子,若有所思的问道:“司马将军,可知道这吴郡府?” 那司马宣见蝶衣问起,停下手中的筷子说到:“回大人,小将知道一些,这吴郡府是肃王爷轩辕清的门生,一直深得那肃王爷的喜爱,原在京中供职,后来被外放到这南河郡做郡府,已有三四年的时间了!” 蝶衣并不言语,若有所思! 傲月王朝有三十个郡,每个郡的大小不一,但最少一个郡也辖几个县府,这南河郡虽不大不小,下辖七个县府,境内富孰,物产丰富,尤其盛产稻米,农业极为发达!是傲月王朝的皇粮的主要来源地之一! 如今又刚获丰收,虽遇到了大灾可也不一定会缺粮至此,这其中必有隐情! 吃了饭,蝶衣依然倚在台前写奏章,这一日一报是免不了的!但是有些事情在未明真相之前是绝对不能说的! 其间依然不时有余震发生,来了这么久居然已点习惯了,可是余震发生时仍然不免有点心惊肉跳,怕会有更大的灾情出现! 现在这种境况已是到了所能承受的极限!写完依然交给天儿送往驿站加快加急送出! 晚上又去看了几处地方,在昏黄的灯光指引下,又回到了自己的帐棚,安排好了明日要做之事,子时已过! 依然在迷迷蒙中入睡,已经有好多天没怎么睡了,这一睡竟然是在众人的吵闹声中惊醒的! 可是竟然是合衣而卧,稍做整理就走了出去! 天已大亮,帐门外有好些人在吵吵嚷嚷,众人见蝶衣出来,都停下来不说话了,只是都直盯盯的瞅着蝶衣! 天儿立在蝶衣身后说到:“主人,刚才有两轮太阳在天空出现,众人都心惊,怕是又要出什么大的灾情,特来相询!” 蝶衣心下一惊,这已经够乱的了,怎么又出现这样的事情,自己有心跟他们解识一下这是自然现象,可是怕说了他们也不懂,越说越乱,于是向大家说到:“乡亲们,大家都请回吧,本官会把这一境况上报皇上,请太史占出吉凶!” 众人无耐,知道这钦差也是普通人一个,也不是万能的,什么都知道,也只能这样子了! 众人陆续散去!蝶衣知道出了这样的事情,就是自己不上报也自然会有人去报,可是自己又不想落一个办事不力的口舌之争,也还是静下心来,把他们上报的情形大致描述了一下着人送往驿站! 还有太多的事情等着自己去做,蝶衣随意吃了些东西补充体力,以防自己的身体因为过分的劳累出现身体异常,步出帐外,天色看起来已不若刚才那样爽朗,已有了些阴沉沉的感觉! 昨日已吩咐过官兵帮受灾的人去加固住处,要尽可能做到防风防雨!看这情形只怕不出开黑这天就要下雨变冷,一场秋雨一场寒,物资还没有到,只怕这雨一旦下来,这情况会急速恶化!已着人催促物资,不知今晚之前能否到达? 睡不好,穿不暖,再加上吃不饱,有几个人可以受得了这样的折磨?还有那些受伤的人,又缺少药品,这一场雨下来只怕是难以熬得过去了? 蝶衣召司马宣进来,吩咐他去督促官兵去做事,那司马宣见蝶衣神色不好,也不敢再分辩,匆匆的就去了! 凡事靠那吴郡府怕是有点不济,蝶衣带了翔天和年儿出去,看着眼前大家忙碌的身影,心下稍安! 前两日自己本想给他们开些药方,让人提高一下抵抗能力,可是无耐药品严重严重匮乏,已是到了有心无力的地步! 只能先紧着重病号用,先下,这雨怕是说下就下,这些个好不容易从死亡线上挣扎过来的人,可不能再有个什么闪失了! 看到那些重病号正被移往避风保暖比较好的地方,心中却在想着:这些人康复以后怎样才能成为不被这社会离弃的人? 未到天黑,这雨就又沥沥淅淅的下了起来! 可是这救急的物资却仍旧不见踪影! 入夜了,蝶衣却一丝睡意都没有,那帐外的雨声落在地上,好像敲在心上,让人有了一丝丝的烦闷与不安! 197 那轩辕朗不知收到了自己的公文没有?收到了也不知他会不会采纳自己的建议?如果不采纳自己的建议,自己怎么找一个合适的突破点,既能帮到大家又能解决自己的问题? 自己着都管家准备的事情不知他可有办好? 在这节骨眼上,如果那朝庭的物资还不到,自己怕不要铤而走险一次,看着这么多的人无家可归,受苦受难,自己实在是于心不忍! 这秋雨,最怕的就是连绵无期! 年儿从外面一身湿气的走了进来,蝶衣示意年儿坐下来喝杯热荼,驱驱寒气! 天气已变得湿冷了起来,年儿搓搓手在桌边坐了下来,蝶衣把倒好的热荼推到年儿面前,年儿对着蝶衣笑了笑,端起了荼杯,用双手捧着! “主人,您看这天,怎么说冷就一下子冷了起来?” 蝶衣看着那不时被风拂起的帐帘:“是到要冷的时候了,这场雨一过,怕不要更冷了!” “主人,刚才去看过了,那些病号都被安排好了,人多,大家挤在一处还好,不怎么冷?” 蝶衣微微皱了下眉,想说什么,还是最终没有说! 那些人挤在一处是暖和了,可是弊端也多啊! 司马宣和翔天也陆续回来了,两人见过蝶衣,也坐在一边喝荼! 气氛变得有些压抑起来,蝶衣知道这样的气氛不能让它持续下去,不然连他们都没了信心,下面的人还怎么做事? “你们两个怎么不说话?” 翔天抬头看了一眼蝶衣,神色一暗,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到:“主人,情形不怎么好,灾民们住的地方实在是太。。。。。。” 翔天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他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去形容自己刚才看到的情形! 蝶衣不发一语,等着他说下去! “他们住在秸杆围起来的小茅棚里,在里面用破布围上,稍微可以挡些风,可是,这一下雨,这秸杆很快就湿了,里面湿冷湿冷的,又睡在地下,有些茅棚里已经可以踩出泥来了,有板搭床的人可以躺一下,没有的人家就只能找个架子尽量不要湿到脚,再加上最近吃不到什么东西,再没有物资,只怕这些个没病的人,也撑不了多久了!” 蝶衣听完了也不表态,只是拿眼看着司马宣! 司马宣知道轮到自己开口了,放下手里的荼杯,也不看蝶衣,只盯着众人看不到的地方缓缓说到:“我去的地方还好,他们都风吹不着,雨也淋不着,也饿不着,还可以睡得很舒适!” 蝶衣心中一寒,面上并没有多大的变化:“朝庭分派过来的物资估计就快到了,大家再坚持持一下,我会再想想办法!” 翔天看看司马宣,再看看蝶衣,还是问了句:“主人,您真的能想到办法?” 蝶衣喝了口荼才说到:“想不到也得想,总不能看着这么多的人被饿死、冻死!累了一天了,你们都先回去歇着吧,有事我会叫你们!” 翔天站了起来,起到门边,把门口的帐帘固定好,让风雨尽可能的进不来,然后才离开,司马宣也随后跟着走了! 蝶衣让年儿也去休息,自己就进了内帐! 和衣倚在床边,眯着眼睛想着以后的事情,怎么处理才能更好的渡过这次难关,那朝中不知有多少人正等着看自己的笑话呢? 刚有了一丝睡意时,突然发现自己面前多了一个人! 蝶衣缓缓张开眼睛,龙一安静的立在自己身侧! 那样子看起来想叫醒蝶衣,可又有一丝踌躇的样子! 蝶衣微微一笑,口中说到:“来了!” 龙一退后一步:“刚到,本想出声唤您,可看起来您极是疲惫,所以没敢开口!” 蝶衣起身到一侧的几旁落座,也示意龙一坐下! 可是心底却有一丝失落,自己刚才原以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魅呢! 在心底轻轻的叹了口气,自己何时竟变得对魅有了这许牵挂了呢? 倒了杯热茶推到龙一面前,然后用示意的眼神看向外帐! 龙一会意:“主人请放心,我已点了她的黑甜穴,她看起来也极是疲惫,让她好好睡一觉,明天醒来会舒服很多!” 蝶衣点了点头:“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等过了这段时间,你也要好好休息些日子才行!” “主人放心,龙一练武之人,这些不算什么,倒是主人您,要注意身体才行!” 蝶衣摇了摇头,这个问题对自己来说为时尚早,再说自己这个身体再怎么累,但是至少可以保证一点:自己这具身体有千年的命,前题是不遇上劫数! 蝶衣又帮龙一加了些茶! 龙一抿了口茶说到:“事情都办妥了,那些孩子们都在来的路上,这两日就会到,粮食、衣物、帐篷也都已启程上路,可是因为运输不太方便,最快也要三日后才能到!” 蝶衣知道这已是最快的速度! “朝庭的物资你可知到了何处?” “本来说今天晚饭前后可以到,可是路上好像发生了什么变故?我这也只是得到的消息,具体情况不是很清楚!” 蝶衣心中一寒:出了变故,可为何不见上报? “龙一,你去查一下怎么回事,这几日城中据说出了强盗,你也留意一下!” 龙一点了点头:“属下尽快去办!” 蝶衣略一思筹:“我们的那些物资也要留意不要有什么闪失,在接到我的指令前不要轻举妄动!” “物资已着龙二他们暗中护估,孩子们那边也有人暗中跟着,误不了事!” 蝶衣静静的喝茶! “主人,龙一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主人能否应允?” “讲讲看” “属下看中了一个孩子,是一个做影子的好苗子,不知主人能否舍爱?” “是在来这帮孩子中吗?” “是的!” “叫什么名子?” “冷晴” “好,你带走吧,只是要跟这孩子讲清楚!” “属下明白,只是属下想放在这里再锻炼些时日!” “你觉得合适时,冷晴也同意,你就可以带他走了!” 龙一站起身来:“多谢主人成全!龙一告退” 蝶衣却再也睡不着了,这事情,怕是会起什么变故了! 198 龙一倒是说完拱了拱手转身走向帐外,经过年儿身旁时又顺手点了下,撩开帐门,侧身消失在雨夜之中! 蝶衣却再无一丝睡意,到外帐去看年儿,睡意正酣,小脸上弥漫着一丝忧愁! 蝶衣知道这孩子是为自己忧伤! 不忍心叫醒她,只身提了灯笼向帐外走去,一股寒湿之气扑面而来,不禁打了个寒噤,这天,好像更冷了,这样下去,别说是那些普通的老百姓,怕是自己,也回不去了! 雨雾在微弱的灯光照耀下,透着一种说不清的朦胧,雨不大,但却丝丝缕缕毫不间段,连连绵绵无穷无尽! 手中的油布伞不大,冷冷的雨丝不时被微风吹落身上,脚下的路因为走的人多已有了些微的泥泞,脚上的软皮靴踏在地上与泥泞接触发出滋滋的磨擦声,在这寒雨的静夜听起来竟是有了一种莫名的哀伤! 没走出多远,身后竟传来了脚步声,声音极轻,但还是听得到! 蝶衣刚要驻足,忽然一阵剧烈的晃动,蝶衣几乎跌倒,慌忙把手中的伞反过来支撑在地下,身体勉强站稳,耳边却传来了声声嘈杂,睡着没睡着的人们都忙乱起来! 一人掠到蝶衣身旁大声问到:“玄大人,您没事吧!” 蝶衣听得出来那是司马宣的声音,稳了稳到:“我没事!你怎么出来了?” 那地震的声响几乎盖住了语声的传送! 司马宣嘘了口气:“没事就好!” 可并没回答蝶衣的另一个问题,只是伸手过来扶住了蝶衣的胳膊,蝶衣任由他扶着并未移开! 约摸过了两分钟时间,大地才渐渐安静下来,司马宣这才拿开自己的手,并顺手拿过蝶衣手上的伞和灯笼! 一边低声说到:“卑职失礼了!” 蝶衣并不接他话音,周围孩子的哭声,大人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让人无耐的不安! “我回帐篷,你去请吴郡府过来!” 说完只身向回路走去! 司马宣想跟上去,可听蝶衣语气透着寒意,极是坚决,只得转身向吴郡府住处走去! 那吴郡府嘟嘟囊囊不高不兴的走进了蝶衣的帐篷,见蝶衣一身湿衣面挂寒霜的坐在那里,立时噤了声! 拱了拱手说到:“卑职见过玄大人,不知大人深夜相邀,可有要事?” 蝶衣冷冷的说到:“惊扰了吴大人清梦,在下不胜惶恐,吴大人快请坐!” 一边示意年儿看坐上茶!看那吴郡府坐了下来喝了口茶,蝶衣也不拐弯磨角,直接问到:“吴大人,我们的库粮还有多少?” 那吴郡府一愣,没想到蝶衣会问这个问题! 打了个哈哈还是说到:“回玄大人,这库粮交了皇粮,又征了军粮,再加上这许多天的用度,几无盈余!” “那还能撑多久?” “如果只是军土和官府用度,最多还能撑三天!” “好,那传钦差令,无论军士官府与百姓相同的用度,违令者斩!” 吴郡府手中杯子一颤:“玄大人,这样怕是不妥吧?” “有何不妥?” “这军士官府与百姓用度一样,只怕。。。。。” 那吴郡府迟迟疑疑不再说下去! 蝶衣本也不想再让他说下去:“吴郡府,有不满的让他们找我来说,有不执行的斩无赦!” 那吴郡府粉白的胖脸在微弱的灯光下看起来有种朦胧的黄,只是神情变得有了些愤恨! “吴郡府,我们要想摆脱现在的窘境,最好的最快的办法是让那批朝庭赈灾物资尽快到达,蝶衣初来乍到,对当地情形不熟悉,这事还是交给吴郡府去办比较合适,吴郡府你说呢?” 蝶衣虽是商量的话语,但语气却无一丝商量的余地! 这吴郡府心下盘算:据朝中传来的消息,这玄蝶衣是今朝新贵,新得当今皇上的宠爱,虽则自己的恩师嘱托自己要尽量牵拌他,但他现在握有自己的生杀大权,一个不慎落了他把柄,斩了自己,可就得不偿失了! 思之再三开口道:“这个自然,卑职一定尽力督导此事!” 蝶衣看了看不远处的沙漏才说到:“吴郡府,在下听说那本该于昨日日落前应到的物资出了意外,吴郡府可知出了什么意外?” 那吴郡府听了此言,神色似有些变了:“玄大人,卑职一定尽快彻查此事!” 蝶衣停了下才说到:“吴郡府,累了这大半夜,天也快亮了,快回去休息一会吧!” 一面端起了茶杯,一面向帐外说到:“送吴大人回去!” 那吴郡府见蝶衣端起了茶杯时就忙不迭的站了起来:“卑职告退!” 一面匆匆向帐外走去,出了帐门走了两步,抹了下脑门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的东西! 蝶衣候他走出去才进了内帐换下身上的湿衣! 一日一报的奏章看来今日要写两次了! 写好了奏章天已大亮了,年儿端来了一碗粥,一碟小咸莱,一个馒头! 蝶衣看了一眼:“其它人也是这样的伙食吗?” 年儿说到:“其它人只有一碗粥!” 蝶衣只喝了粥,让年儿把其它的东西退回去给病号送去! 年儿也听到了昨夜的对话,不敢多言语,委屈的看了蝶衣一眼还是退了回去! 蝶衣照例吃了早餐就出去了,后面依然跟着年儿翔天和司马宣! 雨,还在不紧不慢的下着,天更冷了! 经过一夜秋雨的浸透,那些本就遥遥欲坠的民房看起来更加危险! 那些无家可归的男女老少都窝在窝棚里瑟瑟发抖! 脚上的泥泞很快就看不出了鞋子本来的面目,己过了午时,才走了不大一块地方! 蝶衣对翔天说到:“天儿,你昨天都去了哪里?带我们过去看看!” 翔天应了声就头前带路,不足半个时辰,就到了一处大片民房及及可危的地方,只是却在这寒雨里听到了在那废墟之中传来了一阵嚎哭之声! 几人快步寻着哭声走去! 那入眼的情形看起来触目惊心,让人忍不住把心揪在一起,一阵一阵的疼! 199 在那蒙蒙的雨幕之中的废墟之中,有一群人围在一起号滔大哭,全身的泥巴己分不清衣服的本来面目! 在那周围的泥水之中有红的像血的颜色,只是被雨水冲淡了些! 在他们围着的圈内躺着几个人,一动不动,有两个的身上衣服已变成了红色,看得出来那是血的颜色! 司马宣上前一步说到:“你们何故在此号哭?” 那其中一个五十来岁样子的女人看是官家的人来问,忙止住了哭泣,跪着转过身来:“回大人,我们,我们这就走!”说着就又哭了起来! 蝶衣看她跪在泥水的地上着实哭得伤心,就走前两步说到:“老人家,快起来吧,有什么事起来回话!” 那老太太颤危危的不敢起来,只是嘤嘤的哭泣,蝶衣不忍看她跪着,就要伸手扶她起来! 司马宣不等蝶衣手伸出来,就伸出手并使出一丝暗劲把她托了起来:“这是当今圣上的钦差玄大人,您有什么话起来说吧!” 那老太太立在一边,其余的几个人听到司马宣的话,也都小心的站起来立在一边! 司马宣走上前去验看那躺在地上之人,查看片刻转身向蝶衣说到:“回大人,这几个人死去不过半个时辰!” 蝶衣点了点头,从那血的色泽蝶衣知道这几个人应该刚死不久! “老人家,这地上躺着的是您什么人啊?” 那老太太抹了抹眼睛:“回大人,那是犬子和两个子侄!” 说着又要哭起来! “老人家,您慢慢的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蝶衣看了周围的环境和立在另一边的几个人,心里已明白了个大概! 但是自己已经下过命令,不准乡民私自去危险的地方去寻东西,想必是他们怕被怪罪而不敢说真话! “老人家,你们来此寻何物?” 那老太太和另几个人听到蝶衣如此说话一下子全在泥水中跪了下来,都忍不住哭着说到:“请大人饶恕,我们要活命,我们也是没办法啊!” 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向前跪一步:“大人,我们已经五天没怎么吃过饭了,天天都是水煮糠皮,这两天连糠皮都要见不着了,大人还可以忍,可是孩子们怎么受得了,饿得一直哭,我哥他们实在不忍看孩子们活活饿死,才出此下策,万望大人恕罪!” 一个大男人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大哭起来! 蝶衣望着他们满是菜色蜡黄的脸,又怎忍心怪罪! 走前把老太太扶了起来,又让众人起来! “老人家,你们今天早上和中午都没吃东西吗?” “回大人,今天早上和中午比以往的还差,几乎连糠皮都见不到!” 蝶衣回头对司马宣说到:“让人来帮忙,让他们入土为安吧!” 又对着另几个人说到:“你们谁带我们去你们那里的舍粥处看一下?” 那小伙子抹了抹眼睛说:“小民带大人去吧!” 说完跟另几人交待几句头前走了! 到得舍粥棚,司马宣也不与他人答话,直接走进去拿起锅盖,锅里空空如也,又去看别处,只见一个瓦盆里有半盆水,上面浮着些糠皮! 那带路的小伙子一见之下就说到:“大人,这就是我们天天吃的饭!” 司马宣看向蝶衣,蝶衣点了点头:“带炊头过来!” 司马宣对亦步亦趋跟在后面的身着炊事服的人吩咐道! 不一会一个四十来岁的大胖中年人匆匆的走了进来,对着身着官服的司马宣就跪了下来! 司马宣马上让到一边:“大胆,还不见过钦差玄大人?” 那人这才知道自己跪错了人,忙转了一个方向:“小民屠之伍见过钦差大人!” 蝶衣面色一寒:“你就是此处的炊头?” “回大人,小人是!” “这是什么?” 蝶衣指着那瓦盆中的东西说到,因为她不想称那东西为粥! 那屠之伍又磕了一个头到:“大人,那是我们舍的粥!” 蝶衣忍住心中的怒火:“你们一直就舍这样的粥吗!” “回大人!是!” “今天的早餐和午餐也是吗?” “是” “你今天领的粮食在哪里?” “就在左边仓库里!” “带本官去看!” 那屠之伍慌忙站了起来带大家去看,在那左手边的仓库里摆着几个袋子,屠之伍打开一个,司马宣用手去捞,捞起来一些糠皮! 又打开其余的袋子,里面也是些糠皮! 蝶衣也不出去,就站在仓库中间,冷冷的盯着屠之伍:“这就是你领到的粮食?” 屠之伍望着蝶衣那冰冷的眼神,慌得又跪了下来:“是!” “你们也吃这些?” 那屠之伍小声的说了声:“是!” “你们没接到所有人等饮食统一的通知吗?” 那屠之伍一下子慌了神,吃惊的望着蝶衣:“大人,小民什么通知都没接到过,只知都每日里按照上面的要求做事!” 蝶衣知道自己从他这里再也得不到更有价值的东西,说了声:“你起来吧!”就走了出去! 可是已走不出门去,门前已围了太多的人! 他们一见蝶衣一行几人出来,竟然顾不得地上的泥水,忽的一下竟然全都跪了下来:“钦差大人,求求您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吧!” 蝶衣心底有一丝酸楚流过! 她知道现在自己不得不面对大家了! 她不顾司马宣和翔天的阻拦,闪身站到了大家面前,她尽量提高声音:“父老乡亲,大家请起!” 可面前哭声一片,大家竟是都不肯起来! 蝶衣知道大家需要的是什么:“父老乡亲,我就是当今圣上钦点的钦差玄蝶衣,这次地震大家遭了灾,受了难,皇上心系大家,已调拨了大量的粮食、衣物,已在路上,因为地震破坏了道路,未能及时到达,让大家受苦了,今日已传来了消息,最迟两日就可以到达,就能让大家吃上饱饭,穿上冬衣!在这两日里,我们万众一心,待遇均等,我保证让大家吃上真正的粥,请大家监督,有人发现不均等,自可到我那里去报,大家不要在雨地里跪着了,都起来回去吧!” 200 大家听了蝶衣一番话,才先后哭着扶着站了起来! 蝶衣心中着急,在司马宣和翔天的护送下快速离去,她知道自己若不来点实在的怕是镇不住他们了! “司马将军,你去带督粮直接到大帐,翔天你直接带钦差令去粮库让他们按照昨天的定额放粮,如有阻拦先斩后报,公文我让人即刻送到!” 而自己只带着年儿冒雨深一脚浅一脚的回了大帐! 顾不得换下身上的湿衣,写好了督粮令,盖上自己的官印,让人快马送往粮库! 过不一会司马宣将一人带到,那人看样貌也就三十来岁,样子看上去极是清秀,只是那双稍显狭长的眼睛透露出了心底太多的欲望! 司马宣喝他跪下,他才不情不愿的跪了下来:“文成宇见过玄大人!”蝶衣望他一眼:“你就是郡府督粮?” “是”那气势竟然依然高昂! “你可知罪?”看你能嘴硬 到几时? “不知在下犯了何罪,玄大人您会有此一问?”狠狠的盯着蝶衣,眼中充满了不屑! “大胆!你昨夜难道没有接到钦差令?”蝶衣神色也越来越冷! “玄大人,您是说那个放粮令吧,在下接到了,可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蝶衣懒得跟他废话:“推出去斩了!” 可那文成宇竟然无丝毫惧意:“我何罪之有?你安敢斩我?” “皇上既委本官到此,此时的钦差令就是皇命所授,钦差代皇巡幸,如皇亲临,安敢说君命有所不受,斩!” 蝶衣那绝美的脸上带着一丝冰寒,不知为何,那文成宇突然觉得有点冷,他从蝶衣那看不出一丝温暖的眸子里,好似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那刺激他的好似不是蝶衣的话语,而是蝶衣那越来起让人感到寒冷的,从她身人发出的逼人的寒气! 司马宣和祥天竟然也忍不住各自后退了一步,他们看蝶衣的眼神也好似与以往有了一丝不同的异样! 那凌厉的气势让人感到了压迫! 随着通报声那吴群府走了进来,可是只是掀开了帐门就给吓的脸一白,后退一步,差点坐到了地上! 蝶衣看到大家的神情好似有点怪异,连那刚才要进不进的吴郡府都有些不太对劲! 但是自己等的正主儿终于是来了,蝶衣稍稍调整一下心情,在案前坐了下来! 也不理那文成宇了,看着案上自己写好的奏章! 那文成宇在案前不远处跪着,他并没看见吴郡府进来,只是他觉得刚才那迫人的寒气没那么重了,那钦差的脸色好似也没那么冷了,只是他不敢再说话,就那么看着蝶衣跪着不再言语! 门外的吴郡府定了下神,做了下思想准备才敢再次掀开帐门走了进来,只是他看向蝶衣的眼神好似比先前多了一丝敬畏,却搞不清楚刚才那迫人的寒气是从何而来? “下官参见玄大人!” 蝶衣抬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吴大人,请坐!” 吴郡府看一边的人没人为他搬凳子,再看看蝶衣的眼神也不敢自己找凳子去坐,只是在一边立着! 蝶衣只看着自己眼前的东西,并不理会那吴郡府! 文成宇听到了吴郡府的声音,忙转过头来对吴郡府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蝶衣只做未见! “玄大人,下官有一事相求!” “吴郡府,在下与您官品相同,又有何事能让您求到本官呢?” “玄大人,督粮文成宇,不听下官之言,自作主张,但是他也是为了皇上社稷所想,这余粮眼看是支撑不了多久了,若是大家一统,怕是后天就要全部断粮了?” 蝶衣抬起头来,盯着吴郡府::“照郡府大人所说,就是眼看着大家就这亲饿死还是远离故土就是为皇上社稷所想了?” 那吴郡府头上竟然在这大冷天里冒出了一层薄汗,因为他看到了蝶衣手上的奏章,虽不知上面写了些什么,但是却依然让他感到害怕! “这个,这个”那吴郡府嚅嚅的说不出话来,那想好的说辞在看到奏章这后竟然不翼而飞! 蝶衣在这时竟然微微一笑,笑得那吴郡府心中有些发毛:“吴大人,有话不防直说!” 吴郡府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文成宇,又看了一眼案前坐着的玄蝶衣,不得不硬下头皮说到:“玄大人,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蝶衣知道那猫儿就要上钩,面上去不动声色:“吴大人,请讲!” “这文成宇违了钦差令,本该一死,耐何他必竟是,必竟是也是事情紧急,无耐之举,还万望玄大人能让他戴罪立功,饶他一命!” “吴大人,此言差矣,文成宇不是违了钦差令,而是违了皇命,这是其一,地震乃是天灾,救民于水火,也是皇命,这是其二,民众受灾,吴大人难道不知大多数灾民流离失所,急需救命,更有甚者,已有不少灾民偷偷背井离乡,去了异地,这是皇上最不容许发生的事,你吴大人难道不知道事情已紧急到何种程度?这是其三,你还敢为他求情,这是其四!” 那吴郡府脸色已是发白,他心知,如果玄蝶衣把刚才这些报上去,最轻的处罚只怕自己的官运也将会就此结束! 吴郡府知道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可是自己这不是不打自招吗?所以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蝶衣知道火候差不多到了,他看着吴郡府一字一顿的说到:“吴大人,本官有一言相告,不知是可也不可?” “玄大人,您请讲!” “本官已向老百姓许诺让大家今晚就可以喝到真正的粥,两天之内皇上下拨的救灾物资就可以到,可以让大家吃得饱,穿得暖,那赈灾之物据本官所知是在你的辖区不见的吧,本官呢可给你两日的时间,如果两日这内还找不到那批不见的赈灾之手,本官可不得不上报朝庭,以安苍生!” 那吴郡府本也不是胆小之人,可是现在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又让人抓着了把柄,也只有先这办了! “那吴某在在此谢过玄大人了,只是这文成宇?” 201 “吴大人,这文成宇本是你所辖之人,本官暂时也不便过问,你就看着办吧!但有一言,不要徇私妄法,负了百姓所托!” 文成宇知道,这玄蝶衣算是放过了自己一条命,不由得千恩万谢! 只是这吴郡府却知道这下自己可是说不清了,虽侧说这玄蝶衣暂时放过了文成宇,可是以后自己可算是有了一个不小的尾巴落在了别人手上! 这文成宇如今成了自己一个烫手的山芋,杀他吧,可是他是自己的内侄,自己若不救下他,怕是以后在家也不会有什么太平日子过了! 不杀他吧,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自已以后在玄蝶衣面前可是再也抬不起头来!他随时保有弹劾自己的机会和权力! 吴郡府谢过玄蝶衣,看也没看跪在地上的文成宇就走了出去! 外面进来两个人也押着文成宇随后就走了出去! 司马宣自始自终都没说一句话,候他们都走了出去才说到:“玄大人,这事这样做不妥吧?” “两天后就知道了!” 蝶衣把手上的奏章交给司马宣:“司马将军,辛苦您一下,送往驿站!” 司马宣接了过来,没说什么就趣闻出去,心中却直嘀咕:这玄蝶衣今天是怎么一回事,他以前送这些从不让自己去的,再说这些也不是自己的事情,难不成他知道自己今天也有本要奏? 不过这个想法把司马宣吓了一跳: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有本要奏的? 蝶衣看着走出门去的司马宣,心中若有所思,他不只是轩辕郎给自己的护卫那么简单吧?至少刚才那些话不是护卫要问的! 天已完全暗了下来,翔天却依然没回来,年儿送来了晚上的粥,经过今天的事情,年儿送来的只有粥了! 午夜时分,在又一场急促的余震之后,龙一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 蝶衣知他素喜饮茶,茶已备好! 他并没坐下,只是把拿出的一封信交到蝶衣手上! 蝶衣拆开来看,那不能叫信,只是简叙述了一下边关的情况! 看信中所写情况极是危急,轩辕逸兵力与雾雪王朝相差两倍之多,如若两国交兵,前景堪忧! 而信中的日期与今日已差了五天之久! 蝶衣只是在沉思中静默,并没说一句话! 龙一知道自己带来的可能不是什么好消息! 自己帮自己续了杯茶才说到:“那批不见的赈灾物资与您所料的不差,但是事情好像是冲着您来的!” 蝶衣并不接话,因为但凭这些人还不至于有那么大的胆子,他们必有所持,只是事情还不太明朗,不过总会有水落石出那天! “我们的物资怎么样了?” “平安无事!” “那就依计而行,不到万不得已,切忌妄动,但是如有需要,也要尽力而为!” “这个您请放心!龙一自有分寸,决不会出一丝差错!” “孩子们也都交待好了吗?” “对外称他们是您招募而来!他们受过训练,你不必担心!” “把孩子们吃的住的都安排好,让他们好好煅练,以后有重任委于他们!” “这些他们都知道,这次将是他们最好的机会!” 龙一走了后,蝶衣把刚才那封信又看了一遍,然后放在灯边燃着! 看着那慢慢消散的灰烬,有一丝疼痛掠过! 不知那双稍显冷冽的双眸,如今可否更见冷冽? 那俊逸的脸庞,如今可否带着一丝忧伤! 见与不见,一样都是痛! 异世殊途! 蝶衣拂着隐隐做痛的太阳穴,那抹不为人知的痛楚隐在眼里,她闭上双眸,静静的躺了下来! 轩辕朗做在御案前,上面摊着刚送来的加急公文! 那隽秀的字迹隐含着灵气,空灵而美丽,可是记下得却是急得不能再急的事情! 灾区的情况描述的极是详尽,可情况也极是危急! 灾情、疫情、饥饿、寒冷,甚至是很可能出现的流民! 内中却也付了两条建议:第一、民间募集,国库不动!第二、周边调拨,随后填补或是来年减免!后面还附有详尽的操作流程! 轩辕朗一时之间拿不定主义! 用,有用的利,不用,有不用的忧,只怕明天朝堂之上又是一番争论! 宇道扬在杨德兴通报后匆匆走了进来! 轩辕朗一见之下大喜:“国师,您来得正好,正要着人相请!” 让人赐了坐,轩辕朗把刚才的奏章交到了宇道扬手上! 宇道扬认真的看了一遍:“皇上是否觉得第一个方法感到为难?” 轩辕朗不答反问:“国师以为如何?” 宇道扬看了一眼轩辕朗,那温文而雅的脸上带着一丝探询的神情! 宇道扬知道他想要什么样的答案:“臣下以为,此法甚好!”“国师也这样认为?只是能否行得通,那些个王公大臣又岂会干休?” “皇上,又没说让他们一定要捐,皇上只说是旨意,他们又如其耐何?” 这话,正是轩辕朗想要的! “好,就这么办,只是明日又会有朝堂之争!” “皇上,您可否先去做通太后和皇后的工作,事情就好办多了!” “多谢国师提醒,朕这就去知会他们一声!” 宇道扬告辞出去,眼角竟有一丝笑意掠过! 她,终久是自己要找的人! 看来这颗破空而来的星子终于开始有了她自己的轨迹! 那千年的夙愿终于有了可以得尝的机缘! 朝堂之上,杨德兴宣了旨,下面闹成一团! 轩辕朗并不出声制止大家,听着朝堂下的嗡嗡之声,可是议了老半天竟没一个入首先站出来反搏,也无人上前表态,那平日勾心斗角的几派人,现在都希望站出来的是别人,竟然都是异乎寻常的齐心协力! 有两个内侍从偏殿侧门走了进来,杨德兴眼睛好使,也从一侧走了下去! 两个小太监一个是太后身前的,一个是皇后身前的,低声对杨德兴说了些什么,杨德兴挥了挥手让他们离去! 匆匆走到轩辕朗身边说了几句话,轩辕朗点了点头! 202 杨德兴上前几步,轻咳两声,那台下之人虽在议论纷纷,却无不注意着台上的动向,知道那杨德兴有话要说,全都静了下来! 杨德兴看着台下安静下来的朝臣,口手宣到:“接太后懿旨,今后一年内,太后一应费用减半,节余以赈灾情!” 朝堂之下众人皆是一愣,没想到第一个站出来拥护的竟会是太后? 杨德兴停顿一下又接着宣到:“接皇后懿旨,今后一年内的用度减半,以赈灾情!” 底下众人更是吃惊!这皇后怎么也跟着起哄啊? 轩辕朗知道自己说话的时候到了,威严的扫了一下惊愕的众人一眼:“众爱卿,这王朝,是朕的王朝,子民,也是朕的子民,如今王朝的子民受了灾,遭了难,朕心痛啊,受灾地区广,灾情重,时间急,救命如救火,最快的方法是民间募集,不强求,完全自愿!” 轩辕朗稍做停顿才又接着说到:“如今太后和皇后已用行动,表示了对此新政的支持,朕也不能落于人后,朕减自己一年用度的三分之二,以赈灾情!” 底下众人知道大势所趋,己再无可退的余地,那赵相向前一步:臣捐银五千两,以赈灾情! 太后的亲弟弟皇上的亲娘舅史部大员也上前一步:“臣捐银五千,以解民之所急!” 轩辕朗看了一眼自己的皇叔肃王爷,肃王爷无耐,也上前一步:“臣捐银五千,以谢皇恩!” 轩辕朗知道今天的事成了! “朕就知道,众爱卿都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心,以国事为家事,果然没让朕失望,书记官,一定要记下今天众爱卿的善举,朕要刻碑立传,流芳千古,即刻贴出通告,让此善举在民间流传,退朝!” 一时之间通告就贴了出去,大街小巷,奔走相告,众人皆知! 户部门口一下子排起了长龙,因为通告上有说明,多少不限,钱物不限,商家捐赠不分钱物,过万即可减轻来年赋税! 有此等名利双收之事,各商家又想给官府留下个好印象,自不肯落于人后! 而那些可爱的老百姓自然知道老百姓的疾苦,异地而处,也希望有人来帮自己,自也愿尽自己一份微薄之力,尽力帮助别人! 后宫各嫔妃也不愿落于人后,又想在皇上那里讨个好,自然虽心中不愿,可也表面上是争先恐后,根本不用轩辕朗费心,各依着自己的身份地位出了自己尽可能所出! 太监、宫女、侍卫、杂役也都尽了力! 轩辕朗接到各处的奏报,坐在龙案前,看着蝶衣写来的那份奏章,眼中竟然闪过一丝温暖的笑意! 蝶衣,玄蝶衣,他还真是自己的福星! 那张绝世的容颜,却难道真的竟是男儿之身?却也难道真的不是要寻之人? 只是那司马宣,也去了这许久,却怎地不见有消息传回? 轩辕朗叫过杨德兴,两人换过衣服,悄悄地出了宫,去了户部门口,那里一字长龙,排起了几个长队!官家、民间、商家各自分开,一切都井然有序! 轩辕朗竟然在人群出看到了新科的第二名成亦,可不知为何他竟排在商家的队伍里? 成亦自然也看到了轩辕朗,见他只是便衣,也未有侍卫跟随,正不知要如何表示,轩辕朗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成亦会意,只做未见,依然跟着队伍往前行! 轩辕朗看了一会儿,转身向别处走去,杨德兴慌忙跟上! 不多时,两人竟然到了一处宅院前,从那几宅院中走出来一个人,轩辕朗识得正是自己的皇弟轩辕逸的管家南宫玄! 轩辕朗候他走远才问到:“此处也是皇弟的产业吗?” 杨德兴刚想回答,不想轩辕朗却说到:“天心医馆,此处竟然是天心医馆?”说话间,脸色就暗了下来,神情变得落寞而又伤感,举步就要走进去! 杨德兴正在后面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忽然一个暗卫竟然在大白天现身于轩辕朗身前,低声说了句什么! 轩辕朗脸色一整,转过身来急急说了句:“回宫!” 不远处一辆马车急驰而来,在轩辕朗身前停下! 两天的时间已经过了一多半,蝶衣却依然没有从吴郡府那里得到任何消息! 余震已没有那么明显了,可雨还在沥沥淅淅下个不停,天也变得越发的冷了! 蝶衣那偏寒的身体在雨下的寒风中也亦发显得单薄,她身着便装,那绝美的容颜之上此时竟带着一丝淡定! 翔天撑着伞走在身后,年儿也手拿一把小小的油布伞紧紧相随! 刚才去看了刚到的那些孩子们,虽极是劳累,孩子们情绪却极是高涨,尤其是见到了他们心目中的偶像,个个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蝶衣尤其注意了一下那个叫冷情的孩子,长相普通,皮肤白晰,笑容腼腆,但眼神清澈,干净的不掺一丝杂质,蝶衣已经太久没看到那么明净的眼神了! 心中对龙一的眼光极是赞许,这孩子看起来是一可造之材! 做他们那个行当,长相越普通越好,因为越不容易被人发现,眼神越清澈越好,因为越容易专心致志! 司马宣要去盯着吴郡府他们,蝶衣没让他去,让他带人各处看看,哪里有需要帮助的地方! 刚回到大帐,就有人来报说有家书奉上,蝶衣心中觉得甚是奇怪,有什么家人会写家书给自己? 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见了蝶衣便拜:“王升见过玄大人!” 年儿奉了荼,让人坐下,顺手接了信送往蝶衣手上! 封面并无字迹,蝶衣知道是谁写来的了,抽开信,用最快的速度看完,随即走向内帐,写好了回信交给来人! 让年儿多多拿了些钱财给了王升,他辞别了蝶衣匆匆离去! 蝶衣又回内帐写了封信,放在袖袋里出去了,翔天和年儿要跟着,被蝶衣拒绝了! 离了大帐不远,龙一悄无声息地出现了! 203 蝶衣拿出信交给他,让他用自己的途径,用最快的速度,送给走了一半又回去的都管家手上! 龙一点了点头,又悄无声息地消失不见了! 雨小了些,天却更冷了! 年儿领了大伙的粥回来,大家都望着蝶衣不肯喝粥,蝶衣知道他们是不忍心看自己饿着! 蝶衣端起放在面前的粥碗,喝了一口说到:“粥,熬得很好,大家别放凉了,趁热喝吧!” 年儿端起来看了一眼放在了蝶衣面前:“主人,年儿刚才向他们要多了一份,已喝过了!” 蝶衣笑了,她那点小心思又怎么可能瞒得过自己:“傻年儿,哪有多一份给你,若赈灾物资不到,今晚,只怕是能喝得上的最后一碗粥!” 年儿眼泪汪汪的站在那里:“年儿,年儿真的不饿!” “快喝了吧,我保证大家明早有香喷喷的大米饭吃!”蝶衣用温和的眼神看着大家! 众人一愣,齐齐看向蝶衣,眼神中有着不解,怀疑与不安,但是却没有一个是相信的! 蝶衣指了指他们面前的碗,示意他们喝下自己才说! “主人,您不是骗我们喝粥吧?”年儿不确定的问到! “年儿,跟我这么久,还不相信我说的话么?”蝶衣暖暖的看着年儿,眼神中有着心疼:这孩子,自己总算是没白疼,至少,知道心疼自己! “主人,不是的,年儿不是不相信您,而是不相信那吴郡府!” 年儿也急急忙忙的分辩,在自己心里,主人就是神人一般的人,自己怎么可能不相信他,不相信他,这个世界上还有自己可以相信的人么?跟了他这么多年,他从来没自己失望过,啊,不,是让大家失望过,没让他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失望过,自己知道,一个没让别人失望过的人,想必是极累的!自己看得出来,也知道,他已是极累了,只是不想让大家失望,不想让大家发现! 蝶衣一愣,哈哈大笑:“年儿真乖,快喝了吧,我保证!” 他们这才迟迟疑疑端了起来,一口喝下,那点粥,简直是正常饭量的三成都不到,连续两天这种状况,又岂能不饿?至少,蝶衣觉得自己已是饿到了极限,再没东西吃,自己只怕都要倒下去,自己也不过是在强撑着,撑着不让大家失望!撑着带给大家希望! 戌时未,有人来报:“吴郡府带回了赈灾物资!” 正在案前思量着写奏章的蝶衣点了点头,只吩咐了句:“请司马将军进来!”司马宣匆匆走了进来,满脸的笑意: “玄大人果然料事如神,司马宣佩服!” 蝶衣微微一乐,把左手边己写好的钦差令交于他: “司马将军,这放粮一事,暂时由你接管!” 司马宣本想推辞,可是估计说了也起不什么了作用,只得伸手接过:“司马宣得令!”转身出帐! 那吴郡府堪堪与马司马宣擦身而过:“下官见过玄大人!” “吴大人,辛苦了!”蝶衣头也没抬,继续自己手上的工作。 “幸不辱使命!万石粮食全部寻回!”吴郡府说得极为慷慨,但是蝶衣却知道,只怕也是强弩于末了! 蝶衣心知肚明,也不说破: “吴大人,这经过不必细说,本官既然看到了想看的结果,自不会再追究谁的责任,只是接下来的赈灾物资万不要有什么差错,不然本官不好向皇上那边交待!” “这是自然!”吴郡府回答得越发激昂。 “吴大人,本官还听说这城中还出现了强盗,可有此事?”蝶衣不想跟他兜圈子,一本正经的问到。 吴郡府一愣:“玄大人,下官即刻着人去查办此事!” “那就有劳吴大人了!”蝶衣依然是面带微笑的回应。 “这本是下官份内之事,何劳辛苦,玄大人若无别的吩咐,下官告退!”说完再不停留,匆匆离去。 “吴大人慢走!”蝶衣话音出口时那吴郡府已险险走到了门外。 蝶衣望着吴郡府离去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思! 若料的不差,他背后的那个人必不心甘,定会生出其它事端,而自己现在,却不过是一家手中的一粒小棋子,轩辕朗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蝶衣揉揉发涨的双眼,忽然觉得特别累,迷迷糊糊走向床侧,在碰到床的一刹那就睡着了。 那隐在虚空之中的身形慢慢浮现出来,那双邪魅的双眼带着一丝心疼! 她,终久是太累了,无尽的生命,脆弱的身体,挥手做个结界,立在床畔! 蝶衣那张魅惑众生的脸上多了一丝沧桑,多了一丝疲惫,但更多了一份成熟的美,望着她摊开的右手上那颗红色的痣,疼痛开始在心中蔓延,自己对他真的是无端多出了一种说不出的感情,而原来,他也只是自己手中的一枚棋子,而今这棋子却好像变得越来越能牵动自己的心了。 她,终久躲不过那千年前的宿命吗? 印记,在那个中秋夜后,欲发显得鲜红欲滴,妖艳异常,似是散发着一种慑人的寒冷与残忍! 魅轻轻的抚上那只手,手心冰冷,那不时的轻颤让魅知道,她,病了! 轻轻的帮她盖上薄被,把手也轻轻的放在了背下,以自己的能力竟然不能让那红痣退去一丝颜色! 轻轻的抚上她的额头,那光洁的额头触手火热,终于,手下的温度变凉,身体也不再轻颤,脸上的疲累也消失于无形! 望着那正安祥入睡的容颜,好似看到了千年前第一次看到的那只小白狐! 孤单,落莫,雪白的小小的身体安静的立在那里,注视着那无边无际的沸沸扬扬的大雪! 眼中的寂寥让人觉得她极难亲近,自己被她那清澈的眼神打动,不顾雪狐族长老的反对,把她带回了天狐宫! 千年的时间转瞬即逝,她却亦发显得孤单而又落寞了! 外面有声响传来,渐渐在虚空中隐去身形,只是那眼中带着一抹不舍的留恋和一丝无耐! 204 年儿提着饭菜走了进来,在外帐看不到蝶衣,匆匆进了内帐,望见蝶衣在床上躺着,不敢走进去! 她知道蝶衣这些天累坏了,想必连自己进来都不知道,定是累得睡着了,把饭菜放在桌上,想了一下,又找来一大块布,把食盒包好,依旧放在桌上才出去了! 蝶衣一大清早就醒来了,觉得神清气爽,连日来的劳累竟然消失无踪,梳洗完毕,走向外帐,年儿那丫头依然在沉睡! 雨竟然住了,清爽微寒的空气扑面而来,蝶衣也不惊动别人,向帐蓬区外走去! 街上行人不少,有人已领了饭回来,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意,长久笼罩在脸上的阴霾竟然因为一餐饱饭消失无踪,多么可爱的人! 简单的生活,简单的幸福,简单的活着,简单的明媚,可这样的生活,又能持续多久? 也许这样的生活是永远跟自己无关,但却近在咫尺,想要走近,却已是远隔天涯! 司马宣从远处走近,后面跟着几个侍卫,蝶衣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等他们走近! “玄大人,这都酉时未了,可怎么还没消息?”司马宣问得声音极低,但却字字句句让蝶衣听得清清楚楚。 “有见到吴郡府吗?”蝶衣不答反问。 “我的人看他今日天未亮就出城了!”司马宣恭恭敬敬的回着话。 蝶衣笑了笑:“很快就会有消息的,我们要给他些时间不是吗?雨地里冷,我们回去等着吧!” 说完率先转身回了大帐! 蝶衣去看那些刚到的孩子们,不想翔天却早已到了! 蝶衣静静的站在那里看孩子们练功,那些稚气刚脱不久的孩子脸上满是与年龄不相衬的庄严! 看得忍不住直乐,翔天看到蝶衣,让大家停了下来! 走前几步,笑着望着大家,那些半大的孩子看着蝶衣那绝美的笑容,不由得脸一红,都低下头去! 蝶衣不再逗大家,收起了笑容,神色一整:“孩子们,大家小小年纪就长途跋涉,这一路行来,想必是吃了不少苦吧!” 蝶衣略一停顿,孩子们都抬起头来望着那个令他们钦佩的人,满眼的崇拜和兴奋! 蝶衣看大家都在注意听自己讲话,就接着说下去: “然而在这个地方的老百姓,他们比我们辛苦的多,吃不饱,穿不暖,更要忍受着失去亲人的痛苦,还要时刻担惊受怕地面对不知何时会降临的灾难!” 蝶衣声音有点哽咽,眼中充满了泪水,那已隐忍了太久的眼泪终于几乎要落下,望着那一双双专注地望着自己的眼晴,蝶衣知道,自己在面对孩子们时,必须坚强!他们还是一些稚气未脱的孩子,却经跟着自己以受这种哭难,以后的将来,这里就要靠他们支撑下去了。 成功的逼回了眼泪,才接着说下去: “我们到这里来,就是尽自己力所能及的能力去帮助他们,无论现在和未来,我们都在一起,孩子们,你们愿意吗?” 孩子们竟然没有一丝停顿:“我们愿意!”小脸上满是阳光般的坚定! 蝶衣笑了,笑容飘过的地方,如沐春风! 翔天让孩子们自己练习,带蝶衣向远离孩子们的地方走去! “天儿,跟孩子们分配好了吗?” “都分好了,共分成十组,医馆,各个大的帐蓬区和孤儿区!” 蝶衣点点头:“告诉孩子们注意事项了没有?他们首先得学会保护自己,才能救人。” “也都说了,多听,多看,多记,少说话,多做事,尤其讲了一些防身的事项!” “好,我对孩子们寄予厚望,尤其要注意一下那个叫冷晴的孩子!” “天儿记下了!” 天将近中午,太阳才渐渐露出了脸,算是连绵秋雨里一个不错的好天气,被这阴雨折磨了好多天的人们终于可以好好的透口气! 蝶衣巡查回来的路上却一刻都没有停止思考,这批赈灾物资,实在是扛不了多久,如果没有后续的补充,很快又会陷入困境! 可是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最好的方法,还是得自救! 如何让有效的资源做到最大化的利用,这才是当务之急! 蝶衣想着那天那些去挖粮食的入,心中有了计较! 都管家传来一封信,蝶衣知道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但令人没想到的是竟然还有一封辗转而来的,轩辕朗新晋的贵妃雨花王朝的明雨公主写给玄澈的一封信! 蝶衣拆开来看,信中只是些问候的语言,其它事一字未提,心中一笑置之,这雨花公主,想必也是一个利害的角儿! 她既然要拉拢自己,自己也暂时静观其变,想必暂时对自己还构不成什么威胁! 有人向自己来报,郑太医来见,蝶衣想起以往的种种,颇感酸甜苦辣,五味杂陈! 还是还是让人请他进来坐,郑太医见过蝶衣,向蝶衣秉明一件事:药物严重缺乏,现在天已放晴,若不趁着这稍微好转的天气寻来药物,只怕会有另一场不小的麻烦! 蝶衣本是大夫出身,何尝没想到这个问题,只是奏章已送出去多天,人也派出去了几拨,有回音的却一个都没有! “郑太医长,蝶衣已经在想办法了,会尽量筹措药品,也会尽快给你答复!” “那老朽不打挠您了,老朽告辞!”蝶衣起身送他出去,郑太医匆匆离去! 最近两天余震的次数明显少了,蝶衣写了一份告示,让人交给吴郡府,让他接照上面的要求去办,不用来见! 不到两天就组织好了人马,官府和年轻力壮的老百姓联合起来,分成若干个组,去挖那些埋在地下还没有完全坏掉的粮食和一些窖藏起来的一些能吃的东西!但是要保证绝对的安全,挖出来的东西都要充公,统一分配! 一时之间大家热情高涨,事情竟然进行的依常顺利! 只是蝶衣这几日不知为何,却总是会有一丝隐隐的不安,至于到底是为些什么,却说不清楚! 好不容易睡着了,不知为什么,却突然惊醒,心脏在突突的跳个不停,心慌的利害,而这一切,却是从来就没有过的事情! 205 披衣走向帐外,冬日的夜空看起来格外的明净,高远,明月悬在高空,极清极冷,夜空侧发着幽兰的光芒,无穷无尽的延伸! 蝶衣这才突然发现,今夜又是一个月圆之夜! 无端想起了一句诗,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 那清辉虽离自己远不止千里之谣,却不知为何竟带着一丝蛊惑人心的诱惑,更深夜寒,蝶衣本想回去躺着,可是不知为何,竟然鬼使神差般的向城外走去! 傲月王朝这几日为募集活动搞得沸沸扬扬,尤其让人想不到的是爆出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大冷门,怜衣阁竟然捐出粮万石,冬衣万件,另还有各种极需药品万斤! 轩辕朗感到极为震惊,这么多东西竟然是那个看起来名气极大却实际上地方并不太大的怜衣阁所捐,这怜衣阁的阁主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却又为何愿如此大手笔的做这么一件事? 轩辕朗想不通,更想不通的是已有部分物资在捐出之前已运往灾区,另一部分可以随时起程! 可令人想不到的是那怜衣阁阁主既不愿接受嘉奖,更不愿意露面! 轩辕朗对他越发感到好奇,可他既然对朝庭有此大功,又不愿出面,自己总不至于要逼他出来吧? 看着蝶衣发来的奏章,轩辕朗知道这批物资必须尽快启程,可这押运的人选一时之间还不能确定! 刚好新科榜眼成奕来送他们新近编纂的劝学书,轩辕朗忽然想起来那天在户部门口看到他在排队,就装做无意的问到: “成爱卿,朕那日在户部门口排队?并不排在朝庭命官的队里,可有些什么讲究?” 成亦一愣,没想到这皇上还记得如此小事,并且记得如此的清楚,拱了拱手说到:“皇上您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轩辕朗感到极为惊奇:“成爱卿,这真话如何?假话又如何?” 回皇上:“这假话就是我随便编个理由搪塞您,这真话嘛就是,我做为朝庭命官捐过了,可捐得不过瘾,就换了个队接着捐!” 轩辕朗一愣,不过随即就明白了,可是他还是问到:“成爱卿何故出此言?” “回皇上,臣虽为朝庭命官,位浅官微,按品阶来算,臣下实在捐不了多少东西,可又想为国分忧,为民解愁,又怕惹出麻烦,因为臣下家中有些薄产,所以就想出了这么一个方法,还望皇上你不要怪罪!” “难得成爱卿有如此爱国忧民之心,朕嘉奖都来不及,又何来怪罪之说!”成奕那双好看而又聪慧的双眼闪着一丝精灵:“臣下谢皇上不怪之恩!” 轩辕朗看到看到他那可爱的样子,心中忍不住喜爱之情顿生! “成奕听封!” 成奕正在暗自高兴,听轩辕朗这么一说,不由急了: “皇上,皇上,你可千万别嘉奖我,我不是为了嘉奖才做这件事的,再说这事知道的人也越少越好,臣下可不要什么嘉奖!” 轩辕朗看他那着急的样子样子,就有心逗他一下: “成爱卿,人家都做点什么好事,都把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你这又是何故?莫非是我还没封呢你就嫌少?” “皇上,你就放过我吧,我这还不是给逼的,不然何必去排两个队呢?” 轩辕朗有心逗他:“成奕还不跪下听封?” 成奕见状极是无耐,不得不跪了下来,只是眼神只闪着一丝无耐! “特赦封成奕为二路钦差,御前行走,押运赈灾物资到震区,与一路钦差玄蝶衣共同抗灾扶弱!” 成奕正跪在地上委屈着呢,心中埋怨:皇上啊,皇上,这捐我也不是为您捐,是为了那玄蝶衣所捐,是帮他的忙,您跟着凑什么热闹啊? 听轩辕朗如此说,竟然封自己为二路钦差,还御前行走,这不是连升两级吗?押运粮物去震区,心中不由得暗喜,猛然抬起头来:“皇上,这是真的?” 轩辕朗笑嘻嘻的看着成奕,并不说话! “成奕谢皇上圣恩!”然后就站了起来,像征性的拍了拍身上的土! “皇上,臣下什么时候起身?”简直是有点迫不及待的要动身前往。 “最快明天就可以动身!” “皇上,臣下这就回去准备!”说着就要离开。 “好,圣旨和品服明日出发前朕人交付于你!”轩辕朗心中满意,笑容也越发的灿烂起来。 成奕一阵子抑不住的高兴,刚要再次跪下谢恩,轩辕朗一摆手:“不用谢恩了,快去准备吧!” 成奕后退着离开御书房,到出了门,小孩子心性显露无疑,一边笑逐颜开,一边蹦蹦跳跳的离宫而去,走到宫门口,整了下衣衫,看了一下周围,见没什么人注意自己,才一本正经的离去! 午休刚起来不久,正在书案前看奏章,杨德兴就来报:“皇后求见!” 轩辕朗心中觉得奇怪,这皇后之从自己没跟他商量封了雨花公主为贵妃后,已久很久没怎么理过自己了,今日来此,不知有何意! 吩咐杨德兴赶快请皇后进来,皇后雍荣华贵的走了进来,那张略显丰满的脸上看起来不怎么高兴! “皇后,快快请坐,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看朕啊”?一边走下龙案,亲手扶皇后在一边荼几旁坐下! 皇后必竟是皇后,虽然有满腹的委屈,却依然在抬起头看上轩辕朗的一瞬间换上了那种含蓄的笑容! “皇上,臣妾知道这几日皇上日理万机,没时间去臣妾那里,臣妾心里念着皇上,所以就过来看看!” “皇后有此心,朕深感欣慰!” “皇上,这次震灾,太后来找臣妾,臣妾虽为后宫之主,可是也没有太多的钱物,就只好把用度减半,还好后宫的姐妹们也都知道皇上你对震区的心,也都把自己的体已钱拿了出来,只是不只现在灾区情况可有好转一些!” “那是皇后您调度有方,朕心里对皇后可是非常感谢,皇后,你有些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出来,只要朕办得到,朕都会答应!” 206 “皇上,这江山,是皇上您的江山,这子民,是皇上您的子民,臣妾,是皇上您的皇后,臣妾自当为您分忧,虽说后宫不能干政,然而臣妾还是有一不情之请!” 那赵皇后字字在情在理,轩辕朗大概知道她是什么事了,但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皇后,但讲无妨!” 皇后见轩辕朗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就接着说到: “皇上,您知道,臣妾只有一个弟弟,虽则这次开科中了个探花郎,可是平日里在家被父母呵护惯了,没经过什么历练,想让皇上给他一个历练的机会,不知皇上您能否准允?” 果然不错,轩辕朗一声长笑:“哈哈,皇后,原来是此事,朕也正想给他一个历练的机会,只是怕赵相他老人家舍不得,所以还还犹豫,既然如此,这有何难?刚好朕命成奕为二路钦差,押粮去震区,如果他老人家舍得,朕就命他为成奕的副手!” 皇后听为成奕的副手,心中有不乐,可是也知道这已是轩辕朗最大的让步了,忙起身施一礼;“臣妾谢皇上圣恩,只是不知何时出发?” “明日一早,与成奕一起出发!” “那就不打扰皇上您批阅了,臣妾这就吩咐御膳房准备几个新近他们学来的新菜,晚上陪皇上您共同晚膳!”说着起身出去,实在是要跟自己的父亲透个信去。 轩辕朗也不拦阻,放任她离去:“好,朕批完了奏章,这就过去!” 候皇后走出大门,轩辕朗才重新坐回御案前,心中对皇后的想法了若指掌:这样好的一个立功受奖的机会,前面的危险已过,不知多少人现在想捞这看起来是肥差的大好机会!同是新科进士,同朝为官,这赵相与皇后又何尝愿意这功劳全给其它人捞去!?荣耀全在别人身上放光?既然如此,自己又何防给他一个顺水人情! 成奕与赵雅安一路赶路,不知辛苦,用了最短的时间赶往震区,成奕一路之上对赵雅安刮目相看,那么一个公子哥样的人物,如此辛苦的赶路法竟然没叫过一句苦,可见这探花郎志不在低! 到了震区的中心,竟然不见玄蝶衣来迎,两人心中都不由得有些犯嘀咕:身为一路钦差,这二路钦差一路辛苦押粮,也来相迎本也不是什么不应该之事,这事有点蹊跷! 两人交接完毕,直奔大帐而去,路上觉得气氛有些紧张,还以为是震区的人们这段时间给震怕了,也不足为奇,不料想,在大帐门口,却被人给拦在了帐外! 成奕拿出圣旨,那人慌忙跪下,但是却依然不放行!成奕不由急了:“你们见了圣旨,却为何还不放行,速去秉过玄大人,二路钦差前来交令!” “两位大人,请息怒,不是小人不愿放行,而是那玄大人他,他如今见不了两位了!” 成奕一听只觉得挺奇怪:“你这是何道理?” “两位大人,因为,因为玄大人他如今昏迷不醒,郑太医长有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否则玄大人如有偏差,小人性命难保!”说着不住的施礼,却并有移开身子,正身立了帐门前。 成亦不知道出了何事,但肯定有些不妙,并且与玄蝶衣有关! 自己既然是二路钦差,自己有必要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 正待往里闯,里面走出一身着深紫色御医官服饰之人,赵雅安识得是郑太医长,忙施了一礼道:“小侄见过郑太医长!” 郑太医长正急急向外走,只知道帐门口有人,可并未留意,听得有人对自己讲话,忙打眼看来,见是赵雅安,不由得极是惊奇:“贤侄怎会在此?” “回郑太医长,小侄和新科榜眼成亦成都尉同被皇上任命为二路钦差,成都尉为正,小侄为副,共同押运赈灾物资刚刚到此,正要交令于玄大人,不想却在此处被拦下!”赵雅口口齿清楚的交待完事情的始末,深施一礼,立于一旁,等待答复。 “成亦见过郑太医长!” 成亦见赵雅安说完话,也上前一步与郑太医长见礼! “请恕老朽无礼,不知两位钦差已至,请两位大帐说话!”说着也不出去了,转身又回到了大帐之内。 那侍卫见郑太医长如此说话,也重新退到后面侍立,两人也急忙走了进去! 待两人坐定,郑太医长才说到:“两位钦差,既已至此,也不瞒两位了,玄大人他出事了!” “什么?” 两人同时一惊,对视了一眼才问到:“郑太医长,玄大人他到底出了何事?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何朝庭没有得到奏报?” 郑太医长摇了摇头才说到:“老朽如果知道玄大人他出了什么事,事情就好办的多了!” 成亦实在忍不住了:“郑太医长,玄大人他人在哪里?” 郑太医长站了起来:“两位请跟我来!”他起身向内帐走去! 成亦因为心急,急急跟在郑太医长就向内帐走! 在内帐门口郑太医长让他们停了下来,自己先走了进去。好像进去跟人说了些什么,然后才出来对两人说到:“进来吧!” 成亦抢先一步走了进去,内帐靠里铺着一张床,只见一人静静的平躺在床上,安静的了无生机。 成亦快步走向床前,从帐顶天窗透过来的太阳光温暖的倾泻在床上,那张绝美的容颜之上透着一丝安祥。 眼睛却闭着,那双媚惑的眼睛再也不见往日里透露出来的情意,长长的睫毛覆在脸上,给那张略显苍白的脸上增添了一丝妩媚,嘴微微的抿着,只是唇色少了一丝以往的红润,虽是一张男人的面容,却无不显示着一种让人心疼的脆弱! 成亦看得有点心惊,忍不住出口唤到:“玄大人,您醒醒!” 可是那安静的有点寂寞的面容却无一丝反应,依然安静的睡着,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有一丝的生机。 “成都尉,别喊了,玄大人他听不到的!” 207 赵雅安静静的站在成亦身边,那平静的面容上却也透着一丝担心! 郑太医长没再看他们只是说到:“我们出去吧!” 成亦和赵雅安转身时才发现床侧立有一小姑娘,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不久! 郑太医长叹息一声出去了,两人也不好再留也跟着出来了,年儿出来帮他们每人倒了一杯茶,片刻都未做停留,又进了内帐! 两人哪有心情喝茶,等年儿一走,就急急问到:“郑太医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玄大人怎么成了现在这样子?” “两位钦差大人,这还真不好说,钦差卫队前天发现玄大人的时候,他已经是这个样子了!从脉像上看,他像睡着了一样,但是却没有任何睡着的迹象,完全叫不醒,也完全没有反应!” 两人虽不懂医理,却完全明白郑太医长在说什么! “此事可有上报朝庭?” 郑太医长长叹一口气:“前天已发送了加急公文,只怕现在还没有到!” “郑太医长,麻烦您再想想其它办法,不然这震区少了主事之人可真不好办!” “老朽目前也是无能为力啊!” “那钦差卫队长现在何处?” “又去了发现玄大人的地方,也许可以寻到一些蛛丝蚂迹!” 两人对视一眼:“我们也去看一下,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 “可着侍卫带你们过去,老朽也回去想想办法!” 三个人一起起身离去,心中各有所思! 轻飘飘的感觉,蝶衣觉得整个身体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眼前也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铺天盖地的向自己压过来,可是整个身体却无法停下来,只能不停的向前移动! 她不知道自己已这样不停歇的走了多久? 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出了城? 守城的城卫就那么让自己从从容容的走了出去? 因是特殊时期特殊情况,这段时期城门夜间不闭,城外不远就有山,那清冷的月光散发着诱人心魄的清辉,蝶衣心想自己也许是被这月光给诱惑了吧! 轻轻移步,可还未到山脚就一阵天旋地转的晃动,再然后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袭来,等自己有知觉时那泛着清冷光辉的明月不见了,那微蓝的夜空也已遁去,自己已陷进了这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 自己竟然完全失去了时间的观念! 自己走了多久?还要走多久? 想停下来歇息一下,可不知为何,却完全停不下来,却越来越有了一种燥热的感觉! 但令人欣喜的是前方已慢慢现出了徵光! 终于看到了光亮,蝶衣耐着那种灼人心魄的燥热向着光明奔去,可是入眼的光明却让自己在瞬间惊呆了! 那光明之处却是一条奔涌向前的河流,只是那河里流淌的不是水,而是奔涌不息的岩浆! 虽然自己没见过岩浆,但却知道那就是岩浆,闪着耀眼的光芒,却带着催枯拉朽的能量,蝶衣忍不住要后退两步,这才发现自己那好不容易止住的身体却丝毫没有了后退的能力,蝶衣忍不住向自己的身体看去! 可给自己的震撼却比那奔腾不息的岩浆河流还要大! 因为,因为自己根本看不到自己的身体,蝶衣想看看自己的手,下意识的想抬起手放在自己的面前,可是映在自己面前的只有那岩浆河透过虚空传来的热浪! 蝶衣的一颗心在往下沉,这一天,终久要到来了么? 魅那邪魅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安,雪精灵皮皮在他旁边急得跳来跳去,迫不及待的要向前冲去,被魅挥手退到一边! 那丝灵魂的波动越来越弱,这世间的角角落落,自己最不想去的感受力也最弱的也只有那个地方了! 魅随手抓过皮皮,瞬间就消失不见! 轩辕逸坐在大帐内,帐外寂寥的不见一丝声响,但却足以感觉得到那寂寥之外的杀气充斥在每一个角落,盯着手中那温润的玉饰,眼中溢出了一丝难得一见的温柔! 心中却弥漫着抑止不住的疼痛,不知为何今天又多了一丝不安萦绕心头,挥自不去! 以为自己可能是因战事过紧而有些紧张所致,可是不曾想自己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玉饰,不安却有了加重的趋势! 玉是自己以前送给紫洛的暖玉,是紫洛失踪后在天心医馆原来紫洛住的房中发现的,不知为何紫洛竟未带进宫中! 紫洛在邀月山庄和天心医馆的住所依旧维持原来的模样,唯一不同的是这次出发前把这玉饰带在了身上,时刻不离自己身旁,每次拿出来看,依旧觉得上面有紫洛留下的余香,可是今天不知为何竟会有一种不曾遇到过的不安! 突然一阵嘈杂之声传来,看来他们终于按捺不住来袭营了! 轩辕逸把玉饰揣进怀中,提着长枪走了出去,一场恶战看来在所难免,只是他却不知:在他把玉饰揣进怀中的一刹那就已到了魅的手中,魅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转瞬就消失不见! 等他再次出现的时刻已站在了蝶衣不远处,只是他却仅能感觉到蝶衣极其微弱的一丝灵魂波动,而自己竟然已把握不到她具体的位置了! 这里限制了自己法力的释放,这里也是自己能量最弱的地方了,如果再找不到蝶衣的具体位置,只怕她今日就会形神俱灭,永无再见之日了! 已经错过了一次救他的机会,是自己永生的痛,这次希望还来得及! 望了望手中的玉饰,那是飘雪留下来的东西,它曾蕴含着飘雪的气息,与昔日的蝶衣有某种隔舍不了的关系,也是灵魂最好的寄存体,如果没有它,自己很难在此处把蝶衣已近消散的魂魄聚在一起! 可是又要如何寻到蝶衣并让她暂时依附与此,此时此地的自己又施不出太大的法力!这的确有点难办,不,是太办了! 蝶衣已完全无法承受那灼人的热浪,觉得自己的灵魂已开始燃烧,那种燃烧伴着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人抑止不住的颤抖! 208 虽然看不见自己的身体,但是却分明觉得灵魂在记忆深处颤傈,想伸手去抱住那剧烈疼痛的脑袋,可是伸出去的虚空也只是抱住了虚空! 自己已不止一次经历了死亡,那高高抛起又落下的身体又一次浮现在自己眼前; 跌落崖下那次,自己还曾以为是场意外; 那次雨花王朝的归途中午夜迷了方向,是魅幻成天儿的模样救了自己; 后来又一次在惊雷中唤醒了自己; 还有那差一点要了自己命的杀手; 而这次却莫名陷进了这堪比炼狱之地! 望着那不断翻滚着的岩浆,感觉着已渐渐远离自己的意识,蝶衣知道这次只怕已是最后一次! 魅张开手,那温润的玉饰已然开始有点烫手,可连那残存的一丝意识也已感觉不到了! 魅已顾不得自己的安危,一步步向前走去! 这已是自己所能到达的极限了,已然无法前行! 被自己收在袖袋里的皮皮已然在躁动不安,那烫手的玉饰已然灼热! 皮皮突然从袖袋中窜出,向魅手中玉饰扑去,转瞬即消失不见,那玉饰旋转着向前飘去,旋即又回到魅的手中,触手已是冰凉! 魅向后退的同时已然消失! 蝶衣帐内,郑太医满脸愁容! 年儿握着蝶衣的手,满眼含泪,那双细致苍白的手正在渐渐变冷! 那张绝美的容颜如今已无了一丝生机! 时已近午夜,可外帐却站满了焦急企盼的人! 郑太医再把了一次脉,那张满是愁容的脸上已是青白之色,摇了摇头后悄然退出! 年儿不相信的抓紧了蝶衣的手,天儿顾不得礼节,已然冲进了内帐! 看到年儿的表情已知无望,满眼含泪默立在床前! 成亦和赵雅安也抢在司马宣之前来到床畔,也都默立不语,不知如何是好! 这可怎向皇上交待? 众人都完好无损,唯独离去的是皇上最为庞。爱的新科状元玄蝶衣! 魁进来时众人正立在床畔,他用意念让众人出了内帐,做一个简单的结界以保证不会被人打扰! 拿出玉饰逼出蝶衣被皮皮用自己的生命凝在一起的魂魄,蝶衣在无意识的状态下被魅放回了原本的身体! 魅知道蝶衣离醒来还有一段时间,轻轻拂上那还未恢复血色的脸,冰冷的感觉竟让自己一颤,这个被自己呵护了千年的人儿依然让自己心疼,只是自己还能呵护她多久? 众人都坐在外帐默然不语,等大家反应过来时天已拂晓,年儿冲进内帐,望着静静躺在床上的蝶衣,竟然像睡熟了一般的平静,年儿虽然知道蝶衣已经离去,依然忍着酸楚帮她向上轻拉薄被,然后依然静立! 老大一会才反应过来,刚才手轻轻的触到蝶衣,竟然有着一丝温热,年儿不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再用手轻轻的触了下蝶衣放在外侧的手,手心是温热的,年儿忍不住轻声唤到:“主人,主人,我是年儿,您回来了吗?” 蝶衣听到了年儿说话,轻轻的动了下眼睛想张开来看,年儿见状说到:“主人,您已睡了好多天了,您醒醒,我去帮您做饭!” 蝶衣试着微笑,好让年儿知道自己醒了,这孩子这几日估计难过的不行,希望自己的微笑可以带给她一丝安慰! “主人您终于回来了,可吓死年儿了,年儿这就去做饭!” 说着就急急跑了出去,一边走一边喊:“主人醒了,主人醒了!”帐外的人听得面面相觑,一个个不相信的盯着年儿跑出去的身影,直到年儿撩开帐帘消失不见,才反应过来向内帐内争先恐后的跑去 经过一夜的的战乱,天微明时双方各自收兵,轩辕逸回到帐内时天已大亮! 已是极累,交待完要交待的事情,才有空暇坐下来休息片刻,如往常一样的向胸前摸去,可是那玉饰竟然不翼而飞,轩辕逸心下一愣,不顾自身的疲累,向昨夜的战场走去,那可是紫洛留下的东西,心中着急! 只是战场已基本打扫完毕,轩辕逸想起昨夜曾与那雾雪王朝的苏之于在前面不远处的山脚下交战,想也不想就走向前飞奔而去! 那里已属雾雪王朝的地界,自己这样走过去已极是危险,躲过他们的守卫,匆匆赶到自己印象中的地方! 那山脚下也已被收拾干净,轩辕逸依然细致的搜查一遍,一无所获,失望的望向那轮刚出升的太阳,竟然忽然对这场战争厌烦之极! 可还未等自己反应过来,身后竟有一个人手持利剑向自己刺来,轩辕逸一个闪身躲过,拿眼去看,是一个个子不怎么高的雾雪王朝的小卒,轩辕逸不想与之纠缠,转身准备离去,可是那小卒竟然丝毫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 正待出手擒下他,突然一个身影挡在了自己身前,手持宝剑指向那小卒:“何人大胆,竟敢对逸王爷无礼?” 那小卒一听,竟然停下了准备递出的剑锋说到:“你说什么,他就是逸王爷,那个傲月王朝的轩辕逸?” “还不退下?” 那小卒睁大一双眼睛,又向前一步,认真的盯着轩辕逸看来看去,轩辕逸不想跟他一般见识,转身离去,那小卒却在身后叫到:“别走,你别走啊,我还没看够呢!” 那挡在轩辕逸身前之人正是樱空,他看到轩辕逸已到了傲月王朝地界,也不理那小卒转身也离去,气得那小卒在那里又叫又跳,看看自己的小身板追不上人家,也只得跺了跺脚,转身向自家大帐走去! 轩辕逸回到大帐,心中极为不爽,想到昨夜的不安,莫不是与这丢失的玉饰有关,可这玉饰本是紫洛之物,想到紫洛,眼中浮现出一丝雾气,可是要想寻回那玉饰,想必已不太可能,对自己的粗心已极是责怪,只是他想不到的是这玉饰无论他放到何处,都势必会悄然无踪! 轩辕逸知道这场战场如果还没有什么转机,一时半会必定结束不了,自己已多次接到传来的消息,那新科状元玄蝶衣与自己要找的人极是神似,这场本不应该发生的战争,真希望能快点结束! 209 轩辕朗接到郑太医着人送来的快报,看完后坐在龙案前久久不能起身,神情悲凄而茫然,他心中极是痛恨自己,为什么会做出那样让自己悔恨终生的决策,以致痛失紫洛再失蝶衣! 杨德兴看着轩辕朗的神情,吓了一跳,他这样的神情,自己跟了他那么久还从未见到过! 好似周围的一切都不在了,就那么呆呆的坐在那里,脸色苍白,眼神空洞,手放在龙案之上竟然在轻微的颤抖着! 杨德兴怕了,轻轻的唤到:“皇上,皇上!您怎么了?” 轩辕朗老半天才回过神来,无力的看了杨德兴一眼,把龙案上的快报推到一边:“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朕,晚膳也不用传了,朕要一个人呆一会儿!”说完闭上了眼睛,再不开口! 杨德兴知道,皇上他这是,遇上了什么伤心事了! 他看了一眼龙案上的快报,也只看了一眼,脸色也随之苍白,匆匆的走了出去! 吩咐值日的小太监:“不要让任何人进去!”自己则迅速出了宫去找宇道扬去了! 宇道扬和杨德兴匆匆走近上书房,赵皇后正在门外站着训那两个小太监! 可那两个小太监依然战战惊惊的不肯开门! 杨德兴怕事情闹大了,赶快上前对皇后施礼:“杨德兴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一见杨德兴,气更不打一处来,杨德兴低声下气小声的对皇后说到:“皇后娘娘,皇上心情不好,不让任何人进去!” “心情不好,就不用晚膳了吗?他可是一国之君,不吃饭可怎么得了?” “奴才知道皇后您体贴皇上,这不是把国师请来了吗,国师一定有办法!” 皇后一脸狐疑的看向宇道扬,宇道扬微笑着向皇后点了点头:“皇后您请回吧,臣下有办法让皇上吃饭!” 皇后知道自己今天是无论如何都进不去了,向着宇道扬说到:“那就有劳国师了!”然后不情愿的带着自己的人离去了! 宇道扬和杨德兴走进御书房,轩辕朗依然闭着眼睛靠在龙椅上! 宇道扬上前一步施了一礼:“宇道扬见过皇上!” 轩辕朗缓缓张开眼睛:“国师请坐!” 用手把那份快报推向宇道扬,宇道扬拿起来看了一眼,然后又轻轻放回龙案上推向轩辕朗:“皇上,这是一份过了期的快报,臣下向您保证,玄蝶衣他现在完好无损!” 轩辕朗猛然坐直了身子:“国师此话当真?” “臣保证您很快可以收到另一份快报!” 宇道扬话音刚落,一个暗卫闪身而进,放下手中的快报在龙案之上,又转身离去! 速度快的好像从未出现过! 轩辕朗深吸了口气才拿起那静静躺在龙案上的快报,看了一眼知道是南郡所传,控制着心中的紧张,轻轻的打了开来,快速的从头至尾看了一遍,又认真仔细的看了一遍! 宇道扬一脸平静的看着轩辕朗,杨德兴则是满脸的紧张! 轩辕朗放下手中的快报,长长的舒了口气:“国师神算!” “皇上,玄蝶衣本有这一劫,只是过不过得了全靠他的造化,皇上现在可否着人传膳,臣下可是答应过皇后要劝皇上用膳的!” “传膳西厢房,国师留下来陪朕一起用膳!” 杨德兴匆匆走了出去安排去了! 蝶衣休息了两日,身体已基本复元,郑太医长虽然很想搞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蝶衣只能回答他自己也不知道! 所须的物资已基本都到了,最让人颀慰与称奇的是自从蝶衣醒来后余震再也没有发生过! 情况一天天好转起来,都管家通过杨德兴的关系直接向轩辕朗转交了一封信,怜衣阁愿资助所有在震灾中残疾的人群,希望朝庭可以拨出一块地来,为身有残疾之人健一处统一的居所! 轩辕朗心下大慰,不但拨了建房之地,还拨出更大的一块地来为他们解决未来的民生问题! 公文很快就下发到了蝶衣和吴郡府手上! 蝶衣也在同时接到了要自己回朝的旨意,可是她知道自己现在还不能回去,写了一份加急奏章速传了回去! 蝶衣尤其高兴的是,这几天走在街上,看到人们穿在身上的大部分都是怜衣阁提供的布衣坊的冬衣,怜衣阁与布衣坊这两个词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家喻户晓! 冬衣的布料来之于雨花王朝自己的作坊所织,因用了新的织布方法,虽是丝绸,却比一般的丝绸更耐穿,色泽鲜丽明朗,裁剪方法是自己加入了些现代元素的方法,款式新颖别致,合体考究,按照大中小码裁剪,作工,因自己对此并不专业,与裁剪师比划了很久才让他们明白自己的意思! 这批冬衣原本是做出来是要赶在春节前推向市场,好让布料与衣服一起宣传,没想到在这处派上了用场,而效果尤其显著! 对于房屋的建巩蝶衣也是一窍不通,只能把自己的意思告诉他们:坚固、干净、明亮、舒适,尤其引进了现代建巩的理念,用上了钢筋做框架! 这么大的需求量需要朝庭出面,蝶衣知道仅靠傲月王朝自身,一时之间很难筹措,那么最快的方法就是从他朝购入! 只是要如何想个方法说动他们或者是自己来做这项工作,暂时还在考率之中! 各家都按人发放了安家费,但靠这点安家费来安家远远不够,有不少人家在偷偷卖地,蝶衣暗中着人购进了大量的土地,然后又把地以极优惠的价格租给了卖地之人! 又让人拟了名单,鳏寡孤独与残疾者若愿让怜衣阁资助,怜衣阁愿意无偿资助! 可是这一切要成形,绝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怜衣阁资助的第二批物资也已到达! 吃饭穿衣的问题至少已基本解决! 蝶衣又一次接到了要自己回朝的圣旨,知道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回去了,这已是第三次了,事不过三! 这些日子里有了成亦和赵雅安的辅助,做起事情来得心应手,蝶衣已和他们及为熟悉! 赵雅安是一个修养极好的人,对人尤为客气礼貌,虽然外貌与他贵为皇后的姐姐有点相似,但气质却完全不同,皇后高贵、雍荣,而赵雅安儒雅、清新! 成亦是一个极其聪慧又活泼的孩子,蝶衣依稀可见第一次见到他的情形,乘巧、可爱,只是蝶衣觉得他看自己的眼光有点奇怪,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孩子的眼光最为敏锐的,他莫不是发现了些什么? 210 终于到了不得不走的时候,已近年关,也要回朝复旨了,成奕和赵雅安留了下来,蝶衣把天儿也留了下来,只带了年儿在司马宣的护送下向朝中进发! 因为,也许,这里将会是人世间最后一片乐土,自己想给他们留下最后的温暖! 走之前把要注意的事项都跟成奕和赵雅安二人交待好! 二人觉得极为惊异,玄蝶衣年纪看来与他们相仿,可是知道的事情却比他们多的多,两人都对他极为佩服之至!面上带着惊疑之色! 可是蝶衣也只能在心里苦笑,自己比他们多出了上千年的阅历,又怎么可能不比他们多知道那么一点东西呢? 上千年啊,如果可以,自己也想像他们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明白,安安生生,平平淡淡的渡过此生! 可那,只不过是一种想都不敢想的奢望! 百姓们知道蝶衣要走,都纷纷前来送行,在他们心里,蝶衣是难得一见的好官,比那吴郡府好上何止千百倍! 他们希望他能留下来,可是,也知道,这样的希望太过于渺茫! 他们现在吃的穿的用的,有哪一样不是这样的好官帮他们谋来的,这场灾难中,甚至差一点丢掉了性命! 皇上下旨免去所有赋税三年,这些他们都归功在蝶衣身上,通过这次大灾,他们知道了玄大人,知道了傲月王朝有他这样的好官! 因为要赶路,蝶衣他们上路的极早,天才刚微微亮,可是想不到的是在这潦峭的寒风中却站满了人! 大家手里捧着用救助下来的粮食做的食物,一个个捧在手中! 蝶衣知道这是他们从牙缝里挤出来舍不得吃的东西,心中溢满了感动,自己没给予他们什么,只是做自己该做的事,却换来他们这样倾心的相待! 蝶衣从车上下来,从他们留下的路中缓缓走过,一路上都尽量对大家微笑,可是眼中却噙满了泪水! 多好的百姓,多么可爱的人,多么的让自己感动!可是,自己就要离开了,自己能做的,就是给他们留下这世间最后的乐土! 一路之上不时听得人呼唤自己:“玄大人,玄大人!” 此起彼浮,蝶衣知道他们用呼唤来表达了他们对自己的心意!对自己的感激之情! 钦差卫队也只能下马跟在蝶衣身后缓缓的前行,不时有路人把自己手中的食物塞在他们手里,他们知道这份心意,虽不一定是给自己的,但是也一样感到荣耀! 不是因为需要,而是因为感动! 他们不只跟过一个钦差,可是能做到如此的却只有一个人,只有玄蝶衣这一个人! 那个职位最低的钦差! 足足走了有半个多时辰,可还是有过不完的人群,蝶衣不知道是谁把自己要走的消息泄露出去的,引得这些老百姓不知从多远的地方赶来,可是这样走下去可不是个办法!只怕是到天黑都走不了多远! 蝶衣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个高台,径直向那高台走去,人群让开了一个通道,蝶衣登上了高台,望着还在远处不断赶来的人群,蝶衣用手势示意大家静下来,那么多的人竟然忽然一下子鸦雀无声! 蝶衣望着大家,用尽可能大的声音说到:“乡亲们!”语声竟然带有一丝哽噎! 停了一下才又说到:“蝶衣非常感谢大家相热情相送!”说着给大家深施一礼! 大家都静静的望着高台上那带给了他们温暖的人,静静的等着他说下去! “在这次灾难中,大家同心协力,上有皇上的英明才智,下有大家的共同努力,我们才渡过此次难关,蝶衣不敢据功,蝶衣会把大家对皇上的感恩之情上达圣听,皇上一定会感受到大家对他的心意!” “皇上也会一如既往的关心大家,蝶衣虽蒙皇命还朝,但蝶衣一定不会忘记大家,一定会一如既往的倾力为大家谋福祉,在有生之年,如有机会,也一定会再回来看望大家,天气寒冷,蝶衣也要回朝复旨,大家请回吧,蝶衣再一次感谢大家来此相送!” 说完又深施一礼! 又从原处走了下来,人们让开一条路,让蝶衣通过,又让开了被人群围起来的马车,早有人帮着撩开了车帘,蝶衣转身向大家一拱手,上了马车,众人让开车道,马车缓缓启动! 众人站在路旁,都候着马车从自己身旁走过依然还不肯离去! 蝶衣把窗帘放了下来,不再看窗外,此地,不知今生可还有再来的机会? 自己究竟还有多少机会? 这次虽然连自己都不知到底怎么一会事,但是却隐约知道,自己能再次活过来,想来必是魅又一次救了自己,这样看来魅还在,自己心中已是极为高兴,那么,皮皮也至少不会有什么事了? 蝶衣在年关前还有一件重大的事情要做,都管家已传来消息,事情已基本妥定,完会接照当初的计划行事,要发出的请贴也大体送完,要做的宣传也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 一路的辛苦自不必细说,经过一段时间的长途跋涉,已近都城,昨夜的一场大雪,一大早起来雪已平铺满地,虽然天气寒冷,大家兴致却极好! 司马宣来请示蝶衣要不要出发,蝶衣看了看天,本不想走,可是又如何能留,奏章已送走,说是今天能到,晚了时日,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我们用了早膳就出发,大家辛苦一下,想必今日日落前可以赶到!” 司马宣也知道离年关只有三天的时间了,要传信回去也已来不及了,不在定好的时间内赶回去,是极其不妥的,应了一声就去准备了! 好在人不是很多,路标也都还看得清,虽然住了雪,天却极是阴冷,怕是还要接着下! 蝶衣身上的衣服相较这样的天气来说,已是有点单薄,还好有车坐,挡住了些微严寒! 虽然寒冷,蝶衣却极是喜欢这雪地里的清新,本想下来走走,可是因要赶路,也只能坐在车里,拉开窗帘来看! 满地的落雪柔弱寂静,吸进肺中的空气带着雪地那沁人心脾的寒意,没有被人踩踏过的地方,连绵不绝,好似蕴含着无期无尽的情意,柔弱的铺陈于地上,行人过处,留下了深深浅浅的足迹! 虽然在这样的天气里看不到些微的青意,可谁又知道在这纯净美好的白雪下面,蕴含了多少生机? 轩辕逸快马加鞭,也只有飞雪才能在这雪地里健步如飞了,那紧锁的双眉,又经数日示曾舒展过。 如没什么差迟,日落以前应该可以赶回皇城! 身后的卫队,也极力的赶路,希望可以追上飞雪的脚步! 轩辕逸战时是他们的主将,平日里就是他们的主人,多年的感情,多年的默契,他们也知道,日落前一定要赶回皇城! 余人都骑马,只有年儿和自己坐车,大家一路行来,说说笑笑,这粉装玉砌的美好传到了每一个人的心中,大家好似忘记了天的寒冷,兴致在今天出奇的好,行路速度竟然一点也不比平日里慢! 他们与蝶衣相处多日,知道蝶衣是一个虽侧看起来神情清清冷冷,却是一个极好的人,对下属不是一般的好,全部当家人一样的看待! 他们都从心底里喜欢蝶衣,只是这钦差卫队,本就是只为钦差临时组成的这么一个团队,今天将是大伙在一起的最后一天! 明天都将回到各自原本要呆的地方去! 大家中午在一个驿站多少吃了些东西驱驱寒气,没怎么休息就又上路了,看情形,不到天黑就可以到了! 申时前,因为雪的映照,天色依然明亮,众人已来到城下! 蝶衣整了整衣衫才下了马车,还未站定,身后就有几匹快马急驰而来, 在自己一侧站定,然后为首一人也下了马,立在自己身旁,蝶衣还没回头去看,就觉得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那种感觉有丝熟悉,蝶衣深吸了口气才转过身去,那双稍显冷冽的双眼正紧紧的盯在自己的脸上! 蝶衣知道那双眼睛! 因为,它一直留在自己的记忆里! 轩辕逸就那么的站在那里,双眼动也不动就那么的看着,像,不,在自己的眼里,他就是自己要找的人,绝不会有错! 那清冷的神情,那绝美的容颜,只是眼中却多了一丝苍桑! 多了一份成熟,更多了一份美! 在这清冷的雪世界里,天地之间仿佛就只有那么一个人了! 轩辕逸不想说话,只想就这么的看着她,直到天荒地老! 蝶衣望着那突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轩辕逸,一身戎装,风尘仆仆! 瞬间心中盛满了无助的苍老,他,那双冷冽的眼神,如今多了一丝惊喜,多了一丝狂热,更多了一份历练! 那张俊美的脸上,嘴紧紧的抿着,就那么天荒地老的看着自己! 在这雪色映照下的黄昏里,好似没有了天,没有了地,眼中,只剩下了自己! 211 蝶衣凝了凝心神,清冷的说到:“在下玄蝶衣,足下一身戎装,想必刚从边疆而返,不知如何称呼?” 轩辕逸眼中闪过一阵失落,眼神随即变得更为冷冽,看着蝶衣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到:“在。下。轩。辕。逸,还望不吝赐教!” “蝶衣不敢,见过逸王爷!” 说完不再看他,望向城门:“逸王爷请!” 轩辕逸盯着蝶衣,眼中闪过一抹痛楚,旁边有人要为轩辕逸牵马,轩辕逸拒绝了,望着蝶衣:“早就听说过今科状元玄大人的名讳,只是一直不得相见,今日如此凑巧,在下心中着实欢喜,还是玄大人请吧!” 蝶衣知道如此再推让下去,徒惹别人猜疑,也不看轩辕逸:“王爷,客气了,在下先行一步!”起身向城门走去! 轩辕逸跟在蝶衣身后,盯着蝶衣那瘦弱而挺直的背影,表情阴冷,不发一语! 如若不是大庭广众,自己真想向她问个清楚,多年的相思,如今为何却要与自己形同陌路? 进得宫中,华灯已上,那轩辕朗却早已在偏殿候着,见两人进来,竟然起身来迎! 两人慌慌要跪拜,不想被轩辕朗拦住了:“一路车马劳顿,就不用跪拜了!” “蝶衣回朝复旨!” “臣弟回朝复旨!” 两人竟然不约而同同时说到! 两人看了彼此一眼,都不再说话! “你们二人想必已经见过,这位是朕的皇弟,这位就是今科状元玄蝶衣!” 两人向轩辕朗都行了一个简单的拱手礼说到:“我们在城门口相遇,已通过名姓!” 轩辕朗望了一眼那两个看起来有点古怪的样子,心中有一丝不舒服的感觉闪过! 可也不能表现在脸上! “你们二人身为朕的股肱之臣,以后要好好相处,朕以后还要靠你们多多为黎民造福呢!你们的奏章朕都收到了,今日天色已晚,想必也都饿了,我们先用了膳,余事明日再议!” 两人都谢了恩,轩辕朗着人去传膳,轩辕逸和蝶衣跟在后面,蝶衣因为衣着单薄,手脚都已冰冷,进了这暖融融的偏殿,被这股暖气一熏,手脚都有点麻麻的不舒服感!刚一迈步,一个不慎差点跌倒! 幸好轩辕逸眼疾手快,伸手相扶,蝶衣才免去了跌倒的尴尬! 可是轩辕逸的手却并未移开,依然扶在蝶衣腰上! 蝶衣脸霎时脸就红了,轩辕逸望着蝶衣那绯红的面庞,心中有一丝情愫闪过,眼神瞬时温柔了很多,他怎么都不相信:这玄蝶衣不是自己要找的紫洛! 轩辕朗听到响动,转身来看,刚好看到两人那极是暧昧的一幕,心中有一种酸酸的感觉! 蝶衣觉查出了这样的不妥,忙拱手相谢:“多谢逸王爷出手相助!” 轩辕朗望着他们,却在对蝶衣一个人说话:“玄爱卿身体不舒服吗?” “多谢皇上相询,只是手脚给冻得有点麻木,不防事!” “把那件白貂皮的披风拿过来给玄爱卿披上!” 杨德兴对一旁的小太监一使眼色,那小太监匆匆离去了! 轩辕逸心中有一丝痛楚闪过,那暖手的玉饰又触动了他的心弦,不再说什么,离开了扶着蝶衣后背的手,站直了身体! 蝶衣心中微定,站直了身子跟着众人走去! 只是那披风却不是自己想要的! 不过幸好不是狐皮,不然魅见自己披个狐皮的披风,还不得掐死自己,就是自己心里,也会有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 用膳的只有他们三人,饭菜很好,是蝶衣自己去了南郡后第一次吃到这么好的饭菜,可是对着他们两个,却没有了饿的感觉! 好不容易捱过了时间,蝶衣要告辞回家,轩辕朗看了轩辕逸一眼,对杨德兴说到:“着人送玄爱卿回家,皇弟,你暂且留下!” 轩辕逸脸色极冷,但还是应下了,他席间一直盯着蝶衣吃饭,看他几乎都没吃什么东西,心中暗自责怪她,都这些年过去了,却怎地还吃那么一点东西?不然却会为何越来越瘦,想想刚才扶她的感觉,好似比以前还要瘦弱! 可是心疼也只能暂埋在心底! 自己要赶快查清这一切的来龙去脉! 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蝶衣回到家中,都管家已在家中等候多时了! 蝶衣知道事情紧急,也不怪他,两人落坐,蝶衣直奔主题:“都管家,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这么晚了还要您亲自跑一趟!” “主人,是在下不好意思,知道你一路奔波,但是这事紧急,所以就过来一叙,还望主人您不要见怪!” “都管家,准备工作都可做好?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不是,还是这皇上一事,小人做不了主,可是这大太监杨德兴也不知要不要发请柬,可是要不发,前面的事他没少帮忙,我也觉得过意不去!” “他可知道这司朝会与你有什么关系吗?” “这个,他不应该会知道!” “那就不发,可是皇上那儿?” “也不发,当日人多手杂,如果真出了事是你我担不起的大事所以暂不能发!” “那逸王爷,听说今天回了朝,那发是不发?” 蝶衣一愣,旋即定了定神色:“发,连我的也一起发!” 都管家点了点头! “朝中诸臣,可有哪个漏下?” “三品以上大员,无一遗漏!” “成奕和赵雅安呢?” “也着人送去了!” “怜衣阁可有漏下哪个人?” “以怜衣阁折名义,为了感谢他们多年来的支持,以相赠的形式发了请柬!至于日期倒没做限定!” “民间的情况如何?” “已按您的要求,已做了大量的宣传,当日全部半买半送,前一百名赠送! 前十日的赠卷已全部发放完毕!“ “好,明天有时间,我会去大致看一下,致于细节你看着办就好!” “孩子们怎么样了?” 蝶衣转了话题,都管家一愣,不过随即明白过来:“一切正常,因为借了这次皇家的力度,几乎一夜之间所有人都知道了天衣阁!” 两人又重新商量了一些细节,都管家匆匆告辞,蝶衣已极是疲累,明日还要上朝,自己也只能合下眼意思一下了! 简单梳洗一下,阵阵头痛袭来,揉揉发痛的头,可是却突然没了睡意! 想整理一下明日要用的东西,可是还没等坐下来,眼前一黑,竟然晕倒在地! 212 魅轻轻的接住了即将倒地的蝶衣,脸上有一抹深思! 她自己或许是觉得太累了,但是她又如何知道她那被岩溶煅烧过的灵魂,那种刻骨的疼痛也许会永远留在记忆深处,在最不经意的时候会在脑中浮现! 这样的折磨是常人所不能忍受的,自己不知道当时救她出来是对还是错? 她虽不至于是人身,但是灵魂却无疑是最脆弱的人的灵魂! 那样的痛苦,那样的无助,不知她是否经得住? 望着她以手压头的动作,心中有万千的的不舍,而这种感情本不是自己应该有的,她的未来只在她自己的手里,可是究竟是如何的未来,不到最后一刻,却没有人知道! 轻轻放她在床上,拉过一边的锦被帮她盖上,望着她苍白的容颜和紧锁的额头,用手轻轻的抚去,可是瞬间又恢复原样! 魃轻轻把手放在蝶衣的额头上,用意念帮她驱逐那昏迷中的不安,这样的她,在梦中或许想到的也是那烈焰焚烧灵魂的痛苦! 看到她渐渐恢复红润的脸郏的和渐渐舒缓的额头,魅才收回意念! 看看天色,蝶衣就要起床去上早朝了,魅才隐去身形! 这是近几天来蝶衣睡得最好的一晚了,那种被烈焰煅烧灵魂的感觉,夜夜让她无法入睡,就是在梦中,那种灼人心魄的感觉一刻也不曾停止过! 忆起昨夜好像是跌到在地,可是今晨醒来却在床上,心中若有所思,整理了朝服,早朝而去! 离上朝时间尚早,大家都聚在一起,说说笑笑,蝶衣因是第一次这么正规的早朝,与大家并不太熟悉,只在一边立了,并不言语! 蝶衣仔细看来,明显的是分成了三派,赵相,肃王爷和太后那一脉,只是其余各处还散着一些人,显然是不欲与众人同流合污! 那聚在一起的人看到了蝶衣,他们不用看别的,只看容貌,就知道他必然就是皇上钦点的那个头名玄蝶衣! 大家也都过来与蝶衣打招呼,蝶衣一一还礼! 前前面传来了呼喊上朝的声音,大家鱼贯而入,蝶衣知道自己还没有明确的位置可以站,也就没跟进去,只在外面候着! 可是不多时,那轩辕逸由远而近,来到了自己身旁站定,那双冷冽的眼睛闪也不闪的盯在自己脸上,蝶衣知道避无可避,施了个礼说到:“蝶衣见过逸王爷!” “玄大人多礼了,如不见外,可以叫我轩辕逸!” “谢逸王爷抬爱,蝶衣还是不要违了礼数,惹人笑话!” 轩辕逸仔细的盯着蝶衣看,从他脸上竟然看不到一丝他有与自己相识的感觉! 气氛变得极是怪异,蝶衣正要想说句什么话,来打破这让人压抑的沉闷,里面传来呼喊声:“传轩辕逸,玄蝶衣觐见!” 两人都在等着对方先行一步,轩辕逸看蝶衣那直立不动的情形,知道这次是绝对不愿先行的了,只得自己上步前行,蝶衣跟在轩辕逸的身后不紧不慢的走着! 蝶衣在门口望着那林列两边的朝中诸臣,知道也许从今天起,自己就要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日日上朝觐见,虽则不是很情愿,可是谁让自己选了这条路要走? 蝶衣走在他们中间,眼观鼻,鼻观心,低着头并不向前看,看的位置也只有身前的那一小片地面! 两人跪倒复旨,轩辕朗让他们二人起身说话! 这对他们来说已是极大的恩宠! 轩辕逸乃是一戴罪之身,蝶衣也不过只是一个区区的最高不过四品的,一个几乎排不上名号的小官,虽是立了功,但是现在还并没有加封! “皇弟听封!” 轩辕逸向前一步走,可是并没有跪下! “皇弟轩辕逸,雾雪王朝乱我疆土,皇弟率部以一对十,保家卫国,不但抵御了外侵,还与雾雪王朝签订了国书,约定百年之内互不相犯,实耐我王朝之幸,百姓之福,为表皇弟大功,特加封皇弟为护国将军一职,即时上任!” “皇弟谢恩!” 退于一旁,这些名号对于自己来说只不过是一个称谓而已,对自己的身份并无一丝的提升,但令人感到奇怪的是,皇兄对于自己那段过去并未发一言,想必是木已成舟,他也是不愿让皇家难堪吧! 看看立于一旁的蝶衣,只是盯着眼前的那一小块地面,好似那地面下藏有万千宝藏,非要把地面盯出一个洞来才肯罢休! 轩辕朗盯着那立于一侧静候着的蝶衣,表情冷冷清清,只低着头,好似这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玄蝶衣听封!” 蝶衣听到叫她的名子,上前一步,稍后轩辕逸而立! “此次天灾,朕委玄蝶衣为钦差,玄蝶衣不顾自身危险,欣然领命,以身犯险,远赴南郡,与国同心,与民同命,甚而差一点丢了性命,历经数日,多方筹措,终救民于水火,匡国威于南郡,深得南郡百姓爱戴,也深得朕心欣慰,特加封玄蝶衣为学士一职,以表圣恩!” “玄蝶衣邻旨谢恩!”说着也只得下跪谢恩! 起身后立在轩辕逸下侧,依然只看着眼前的地面! 朝中诸臣虽没窃窃私语,但都向蝶衣投来异样的目光,此朝学士乃从二品,玄蝶衣原来最高也不过是一个正四品,一日之间连升三级! 此职虽没有什么太大的实权,但却终日能见着皇上,说白了也就是类似于皇家的机要秘书一职,甚至可以帮皇上批阅奏章!这以前都是与皇家有关系的人来担当,如今,这一名不见经传的小官一越而上,着实令众臣心中不适! 只是这职位已空缺了太久,自从轩辕朗上任后就没封过这么一个官职,所有朝政一律亲力亲为,不假手于他人,以致于大家几乎都要遗忘了这个职位! 现在的这个位置可以说是炙手可热,蝶衣这一次真正的成了轩辕朗的嫡系亲信了! 只怕是从今天开始再也没有哪一天是属于自己的了! 自己的命再也于自己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了! 213 轩辕朗看看大家静悄悄的不发一声,连自己的娘舅和皇叔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说一句,心中暗自冷笑,看你们谁还跳,你们谁都不用,又耐我何! 那赵相现在有求于自己,自不会发言! “诸位爱卿,还有另一件事,朕想征询一下大家的意见!” 众人凝起心神,静等轩辕朗说下去! “皇弟这次不但调和了雾雪王朝和傲月王朝的矛盾,这次,雾雪王朝还将派一个使团出使我朝,以促进两朝的和谐与发展,关于这礼节相迎一事,还请大家议议,拿出一个决议,也不急于一时,年后大家再把决议交上来即可!” 大家一听,是这么一件事,知道这轩辕朗不想在大家面前落下话柄,也不想让别人认为自己太专权,所以这事虽说大不大,但也说小不小,也可谓让大家舒服了一些! 众臣施礼:“臣下遵命!” 轩辕朗一笑,知道大家已心理平衡了不少,又接着说到: “已近年关,明日就是大假之日,今年我们虽遇天灾,但大家戮力同心,已渡过了最困难的时期,岁末我们双喜临门,又从他朝引进了不少岁末绽放之花,实乃我朝从未现过的奇花异草,在朝之臣每人可以在年初一携家眷到御花园来赏花!” 这可已是天大的恩典,众臣忙跪下谢恩! 轩辕朗微笑着看着大家:“还有一件事,朝假期间,诸位爱卿奉禄加倍!” 众臣一听,心下顿时乐开了花,再次谢恩! 今年本是大灾之年,国库的用度已渐空虚,皇上能有此举,可见是体恤下臣,无论多少,大家都高兴,这是皇上给的打赏,至少,皇上心里还是想着大家的! 轩辕朗见事情已差不多了,又问到:“诸位爱卿,可还有本奏?” 众臣又有谁敢在这年关时候给自己找不自在,一时之间竟然安静下来! 轩辕朗知道至少今天自己可以清静一下了,看了一眼杨德兴,杨德兴会意:“退朝!” 轩辕朗率先走出朝堂而去,诸人都过来向蝶衣道喜,蝶衣一一向大家道谢! 随着人流出了宫城,城门口已有人在候着自己,蝶衣因还有事,跟大家打了个招呼,就匆匆离去! 蝶衣到了怜衣阁,都管家不在,年儿却已在书房候了多时,看到蝶衣回来,忙把沏好的荼的端了上来! 蝶衣微笑着看着年儿:“年儿,今天怎么好像知道我什么时候回来一样!” “年儿不知道,只是在盼着主人回来,都管家让我带主人过去!”年儿有些着急的说道! “年儿可知道如何走?”蝶衣知道事情紧,也不怪她。 “知道,上午年儿已经走过一次!” “好,我们现在就走!”说着就伸开又臂。 “主人,你不歇息一下,喝口荼再走!”年儿看蝶衣水都不喝一口,又觉得自己有些过份,主人了一上午,刚回来自己就催,也实在有些过份! “时间不多了,年儿,帮我更衣!” “年儿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衣服帮蝶衣换上!” 蝶衣看着久违了的妆扮,心中有一丝难言的酸楚闪过! 而年儿虽已看了多次,却依然看得如痴如醉!心中却在替主人感到惋惜! 今天是年二十九,在怜衣阁相距不远的另一条街上,一个四层楼的建筑,高贵,典雅,安然的立于街的正中! 那雕廊画柱美仑美幻,既有傲月王朝的雄壮,又有雨花王朝的倚旎,不失雾雪王朝的细腻,又内含沐风王朝的洒脱,令人叹为观止! 门前的空地已是大的有点吓人,已算是一个极大的广场! 但是也只是在今日才揭开了它神秘的面纱! 四周种满了树,中部是一个大花埔,那花被摆成了三个大字,司朝会,在这严寒的冬日,竟然争奇斗艳的开满了花朵! 花埔和树之间有一段距离,用石柱相隔,乳白色的石柱,极是醒目,那石柱之是浮雕,雕的是各朝的风土人情,令人感到新奇不已! 整个广场空旷而又不失灵气,整个地面全是用南山石铺就而成,那南山石被打磨的极好,既平整而又不会滑,藏青的颜色与周围的境色极是相配! 地面上的雪已被扫的极为干净,空地之上还堆了几个憨厚可爱的雪人! 一大早就会很多人来观看,可是大家也只是在远处看着,不敢近前,因为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地方,能不能进? 有很多身着青色紧身小褂的小伙子不时的让大家走过去看,才陆陆续续有人走了进去,后来的人看有人在里面,也不用再相让,也都直接走了进去! 人越来越多,时间已差不多近巳时半,已有人陆续不断的拿着请柬来到,门口青衣小褂的年轻人彬彬有礼的不时把大家迎进去! 蝶衣来到,并没有立即进去,而是和着人流在广场看了老半天,昨天她已基本全看了一遍! 身着女装的她跟着年儿沿着内街走了有老半天,那是一个绝对安全的一条路,这路就在司朝会的后面,那连成一片的地方都是怜衣阁的产业,只是多走几个门就可以到了司朝会,那入口处就在司朝会一楼的某个房间内! 看着大家一个个兴高采烈,高兴的样子,蝶衣心里也一样开心,看看时间已差不多,蝶衣向司朝会的大门口走去, 门口中已停了很多的轿子,乘车而来的人马车已被人赶到了别处专有的停车的地方,蝶衣今日是步行而来,只带了年儿! 年儿手中拿了两份请柬,递于门口接待之人! 一个青衣的小伙子刚要带蝶衣他们进去,背后响起一个声音:“玄大人,没想到这么巧?我们又是在门口相遇!” 蝶衣后背一直,那低沉的声音,已刻在自己的脑海里! 蝶衣转过身,向来人施了一礼:“蝶衣给逸王爷,南宫管家见礼!” 那南宫玄虽已不是第一次见到蝶衣,只是以前从没这么近的打过照面,还是吃了一惊! 214 南宫玄也只是一瞬,随即就回复了正常的神色! 早有人上来收了轩辕逸和南宫玄的请柬,蝶衣向一侧偏了偏身:“逸王爷,南宫管家,请!” “无防,玄大人可知道这司朝会到底是怎么一个地方?”轩辕逸冷冷的看着蝶衣问到! 蝶衣不知他如何有此一问,不过还是说到:“据说是一个吃饭的地方,不过我们何不进去一见分晓!” 轩辕逸率先前行,南宫玄让蝶衣先行,蝶衣也不推辞,南宫玄跟在两人身后! 入眼即是大堂,不过堂中却非像是一般的地方放眼即是桌椅板凳,而是一面屏风,红木的材质,雕着的是一幅山水画,蝶衣看的一乐,这都管家还真能想,昨天看了都想笑,不过现在看来还挺和谐! 一个青衣的小伙子把大家让到三楼一处靠窗的雅座,然后告诉大家: “司朝会有各个王朝各个族群的特色美食,这里的装饰也每个房间各不相同,有各个王朝的特色,大家可以随便去拿吃的,只是要自己动手,无人相侍!只是有一点,自己拿的东西要自己吃完,不能打包,不然要另外付钱!还有未时前清场!” 看众人已基本明白,那小伙子才离开! 南宫玄听他说完,摇了摇头:“来此吃餐饭,还有这么多规矩?” 蝶衣微笑着看着他:“我们就入乡随俗吧,想必有很多人有异意,但是新生事物,总得有个新生事物的规矩吧!” 年儿跟着蝶衣相坐,对南宫玄的话语稍有不满,可是也轮不到自己说话,站起身来说到:“主人,稍候,年儿去拿吃的来!” “年儿,坐下来吧,没听那小伙子说,要自己去拿吃的吗!” 然后看向轩辕逸和南宫玄:“逸王爷,南宫管家,要不要先去各处看看有没什么合品味的东西?” 两人也正想看看这个司朝会一以底是一个什么地方,也想相应一声起了身! 这里的装饰有些极尽豪华,有些极尽精致,有些虽然简单但又不失高雅,各个王朝的风格也都有些暗含在内,有些就是直接拿过来用! 吃的更是琳琅满目,各个王朝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土里产的,山上生的,极尽所用,又极尽所能,更有各种各样的饮品,吸引着大家争相相告! 四人下到一楼刚才那屏风后面,摆的是各地的吃的,可以用人声鼎沸来形容,各式各样的人都有,不时有普通的老百姓身着布衣穿索于其中,刚开始还不敢去取吃的来,看大家都走来走去拿各色美食并无人相阻,也都小心奕奕的拿了碟子杯子去装吃的喝的! 其间不时可以看到朝中的人也在其中走来走去,一个个高兴的见了面也直打招呼,这里的一切让他们感到新奇! 这些平日里被人侍候惯了的人刚开始还在生气,觉得来这里让他自已选择奔来走去自己侍候自己掉了价,丢了份,可是看到别人高高兴兴拿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吃着喝着的时候,也只得起身去拿! 可是渐渐的还吃出了兴趣,更难能可贵的是有各个王朝的美酒,这些平时只能只有宫中能吃到的东西,在这个地方可以让自己随便吃喝,还不是快事一桩! 此处一楼是选择吃的地方,周边是座位,二楼是大大的场地,虽也有房间,但每个房间有不少张桌大摆放,三楼是雅座,每张桌子只能坐四个人,没有门,只掉着轻纱,四楼暂未开放! 蝶衣拿了碟子捡了些清淡的食物,又去拿了一杯雨花王朝产的花酿,在回去的路上竟然看到了宇道扬! 宇道扬用温暖的眼神看着蝶衣:“玄大人,好久不见,知道你安然而返,在下已然安心!” 蝶衣看着宇道扬:“多谢国师关心,蝶衣深感安慰,如蒙国师不弃,国师还是叫我蝶衣吧!” 宇道扬那温暖的眼神突然之间多了一丝神采:“好,蝶衣,怎么就只拿这些清淡的东西?” “蝶衣已习惯了吃清淡的东西!” “蝶衣,知道你曾在南郡遇到危险,身体可有好一些了吗?” 蝶衣微微一笑:“好很多了!” 不知为何,蝶衣一直觉得宇道扬知道自己的所有过往,知道自己所发生的一切,从心底里,把他当做是最了解自己的人,至少知道他是真的在关心自己,也在某种程度上在帮自己! 蝶衣觉得有人在远处冷冷的看着自己,可是自己不想回头,也不想去寻,现在事已至此,所有的一切都离自己越来越遥远了! 或许有一天,他终会明白,这样对所有的人都好! 宇道扬怜惜的看一眼蝶衣:“快回位上坐吧!” 蝶衣应了一声,刚要走开,宇道扬小声说到:“蝶衣,我很喜欢这个地方,以后一定会常来的!” 蝶衣转过身来,了然的看着他:“我也很喜欢,也会常来的!” 蝶衣回来时看到轩辕逸和南宫玄已在位上坐着,年儿却还没回来,这孩子不会是觉得跟他们一起座不自在一个人换地方了吧? 轩辕逸冷冷的看着蝶衣面前的碟子说到:“玄大人,就吃这么点东西,不是让他们给说怕了吧?” “这些已差不多了,等会再去拿些水果来,有各朝的鲜果,平日里是很难吃到的!” 蝶衣一边吃东西,还一边不忘替自己打广告! 不多时,就有不少人来打招呼,蝶衣他们也一一回应,只是看他们一个个吃的面红耳赤,想必已吃的差不多了! 正在这时,年儿匆匆走了过来,在蝶衣身侧坐下,手里却没端碟子! “年儿,怎么没拿东西来吃?” 年儿一脸气鼓鼓的样子说到:“那些人真不讲理,都说了吃不完要给钱的,可是生怕不让他们吃,吃不完了还赖帐!还朝中大员呢?” 蝶衣微微一笑:“年儿,这也值得你生气,他们不是第一次,还不习惯吗?” “还有更过份的,那些人一边吃一边往自己怀里塞,真是的!” “年儿,就因为这,你不吃东西,我看让他们请你来做管家好了!” 年儿一愣,才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忙闭了口! 215 不过还是小声的说到:“这还不是为他们打抱不平吗,吃了不花钱的东西,还这样做,太不道德了吧!” 蝶衣向对面的两人一笑:“家人性急,让你们见笑了!” 然后又说到:“这虽是小事,可是人家也是立了规矩的,既然来此就要遵守人家的规矩!此乃天子脚下,难道还有人敢撒野不成?” 看年儿还在生气,又对年儿说到:“别气了,破坏了人家的规矩,自有人家的规矩管着,去拿些东西来吃吧!” 年儿会意,起身离开! 南宫玄看着蝶衣:“玄大人,你家这孩子倒是有点意思,不知她跟你多久了?” “有三四年了吧!” 轩辕逸若有所思,可是并没说话! 蝶衣向门口去,刚好有一个人从门口经过,并且也顺势向房间内看来! 蝶衣一见之下有些吃惊,她怎会在此? 那走过之人,非是别人,正是那雨花王朝曾经的公主现在的宁贵妃,只是为何会出入此地,蝶衣有些不解,按理说这宫中的请柬一个都没派,这怜衣阁的客人好像也没有这雨花公主? 这雨花公主虽换了装,可是自己又怎会认错? 蝶衣本想跟出去看看,想想这大庭广众之下不太合适,再说自己也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终是没有出去! 午时已过,已有人陆陆续去,蝶衣觉得时间已差不多,正要起身向轩辕逸和南宫玄告辞,突然听到楼下传来极大的争吵声! 蝶衣蹙了下眉头,不过也没说什么,也没说要走了,坐下来静观其变! 可是吵声却越来越大,南宫玄说了声:“我下去看看!”就自顾自的走了下去! 没多久楼下的声没有了,南宫玄也快步走了上来! 顺便还带了些水果上来,顺手放在了蝶衣的面前,那水果却几乎全都是曾经的紫洛喜欢吃的! 蝶衣看了一眼南宫玄,小声的说了声:“谢谢!” 南宫玄坐下来才说到:“几个闹事的小混混,说是为什么别人没给钱就可以来吃,为什么他们就不行?” 轩辕逸可有可无的说到:“不会只是几个小混混那么简单吧,几个小混混也来这种地方撒野,就是不知道谁是这里的地主,看这阵仗,也不至于敢来闹事吧?此地主人的手笔即使不比那怜衣阁主,也绝不会逊于他,没有一定的来历谁敢如此大手笔?” 南宫玄点了点头,接着说到:“后来有一个人解了围,那还只是一个孩子,可是那种气势与凌厉,却极让人难忘!” 轩辕逸一听有了兴致辞接着问到:“怎么解的围?” “没怎么费事,也没伤人,只对那几个小混混说了一句话,至于什么话我倒是没听清,那几个小混混竟然乖乖的跟他走了!” 轩辕逸看着蝶衣一笑:“竟然还有此等事,只几句话就了了事?” 南宫玄好像有点像故意逗轩辕逸,喝了口酒才说到:“我忘记说了,那孩子跟你倒是有几份相似,如果不是年纪在那里放着,我还真以为是你儿子?” 轩辕逸脸色一冷:“是吗,那我倒是要看看!” 南宫玄哈哈一乐:“不过倒是应该不难找,因为他穿着好像是一个校尉,那服装的样式与颜色倒像是你的人!” 轩辕逸可有可无的哼了一声,因为他已经几乎可以确定是谁了,只是不知那小子为何会出这个头? 蝶衣好像也隐约猜到了是谁,不过却并没吭声! 只是没想到这孩子竟然已经是校尉了,已是正七品了,还来帮自己解了围,只是不知他对人说了什么话,蝶衣异常好奇! 怜衣也不客气,一边吃着面前的水果,一边说到:“南宫管家,你拿上来的水果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吃,要不要尝一尝?” 南宫玄说:“实际上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吃这些水果,这些是我以前的一个朋友喜欢吃的,就拿了些上来!” 蝶衣也不接他话语:“好吃,这应该是雨花国的朱果吧,不但色泽好,味道也鲜,他们这里能有此等水果,着实费了些工夫,再说了就是不好吃也要吃完,哈哈,免得一会要交钱!” 两人想起刚才年儿所说,也不由得会心一笑! 蝶衣吃完了面前的水果,又坐了一会儿,起身向两人告辞,没想到两人也要离去! 三人一同下楼,刚好遇到年儿匆匆走了上来,蝶衣一笑:“年儿吃了东西没有?” “我在一楼吃的,拿吃的方便些,吃的好饱,我真的从来没有一下子吃过这么多好吃的!” “好,吃饱了就好,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年儿看了一眼轩辕逸和南宫玄才说到:“年儿就是上来看主人吃好了没,我们差不多要回去了!” 两人对视一眼,这样胆大的下人想来也只有紫洛那样的人才教得出,这玄蝶衣即使不是紫洛,也必与紫洛有莫大的关系! 几人出门时,每人手中被递了张纸上来,蝶衣不看也知道是什么,不过还是认真的看了一遍,是以后的优惠规则和价钱说明! 蝶衣知道,这价钱已是定的极高,一餐饭最少普通人家是一个月的用度! 轩辕逸和南宫玄见蝶衣再看,也都认真的看了一眼,然后也都没有丢掉,蝶衣与他们拱手告别,和年儿一边走,心中却一边想,自己一定瞒不过他们二人,只是自己已被魅暂时幻成了男儿身,即使他们看破,自己死不承认,他们又耐之若何? 虽是雪天,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却有点暖暖的,周围的雪已化了不少,看上去已不再那么洁白,广场上人很多,看得出来大家很喜欢这个地方,那停在门前的轿子已不若来时那么多,看来人已离去了不少! 蝶衣和年儿沿着路慢慢的往回走,不过没回家,却去了怜衣阁,那个地方,蝶衣呆的比在家里的时间多的多! 年儿边走边问:“主人,我们是要去怜衣阁坐车回去吗?” “我们回去还有别的事吗?”蝶衣不答反问。 216 “管家说要你看一下年货还差不差些什么?” “不用了,让他看着办就行了!” 蝶衣看着年儿神情有些低落,知道这大过年的日子里,她有可能想起了自己已故的亲人,必竟她还只是一个没有完全长大的孩子,就转开了话题问到:“年儿,刚才是怎么一回事,你知道吗?” 年了愣了一愣才说到:“哦,主人,是这样子的,有几个人来捣乱,还没等我们的人出手,就出来了一个人帮我们解了围,我还以为是谁呢,竟然是那个冷冰冰的樱空,只是不知道他对人讲了什么,那几个人就乖乖的跟他走了!” 蝶衣若有所思:“年儿,可有看到樱空可有些变化?” “好像是黑了些,看起来有点像个大人了,不过人看起来好像比以前还要冷冰冰的!” “年儿是不是有点怕樱空?” “才没有呢,我是主人的最爱,他怕我还差不多!有主人在,我谁都不怕!”年儿假装声势,蝶衣心下一乐,也不说透: “呵,好,年儿谁都不怕,不过年儿想不想学点什么,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也可以好好的养活自己!” “主人,你要去哪里,不带年儿去吗?年儿可是要一直跟着你的!你可别丢下我一个,上次真把我吓坏了!” 蝶衣只是笑了笑:“年儿,我只是让你去学点有用的东西,不是要离开你去哪里,年儿总要嫁人的不是,只是不想以后你的夫家说我把你教得不好,什么都不会,年儿可要在夫家受委屈的不是?” 年儿站住了看着蝶衣认真的说到:“主人,年儿,哪里都不去,年儿要一直陪着你!” 蝶衣在心底里叹了口气,自己还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自己会去的那个地方也许永远都不需要人陪! 不过却不敢告诉年儿,想想大过年的,自己这样想也不吉利,就对年儿说到:“皇上恩典,今年年初一,可以携家去御花园赏花,年儿可以跟我一起去好不好” 年儿愣愣的看着蝶衣:“主人,你真要带年儿进宫啊,年儿还从来没去过呢!” “怎么,年儿不想去?”蝶衣故意逗她! “想去,想去,太想去了,可是年儿又不是家眷,又如何能进得去啊?” “年儿到时扮成家眷不就行了?” 年儿脸一红:“主人,你可别取笑年儿!” 蝶衣看着年儿羞红脸的样子取笑道:“年儿整日跟着我这么一个大男人,别人还不早把你当成家眷了!” “主人,你明明知道,你不是!”年儿越发的不好意思,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 停了片刻才发现自己好像又说错话了,伸了伸舌头,看到没人注意到自己才小声说到:“主人,你要注意影响!” 蝶衣听了哈哈大笑:“连年儿都会说影响这一词了,进步不小!看来可以嫁出去了!” 年儿急的在一边直中跺脚:“主人,我等你了,我先走了,说完身前快步走去!” 蝶衣也不理她,依然斯斯文文的走着,可是没走年儿没走多久,蝶衣就发现有人在自己身后跟着,蝶衣在一处僻静处站定,等着他走上来! 果不其然,来的真的是樱空,这孩子真的是黑了不少,但看起来也成熟了不少! 蝶衣看着他,温和的说到:“樱空,好久不见!” “我跟了你们好久了!”樱空双眸锁在蝶衣身上,神情在冰冷中夹杂着一丝狂热! “知道你跟在后面!”蝶衣微笑着看定他,心中却觉得这孩子眼神怎么出去了一趟变得有些奇怪了! “今天从那儿路过,想来那地方应该与怜衣阁必有关系,看他们闹事,就出手教训了他们!”樱空说得平静,但细听却有一丝轻微的颤抖! 蝶衣知道以樱空的性格出手必不会留情,可必竟是为自己出头,并不想责怪于他!而更重要的是这孩子竟然如此敏感,竟然知道自己与那司朝会脱不了干系,微笑着看向樱空:“何不到怜衣阁一坐?” 樱空摇了摇头! “在军中可还适应?”蝶衣面对着樱空那些奇怪的目光,忽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只能想出来这么一句话! “还好!”只有两个字,因为想不出来,因为心在慌,因为不知道说什么好,更因为,什么不说,看着他就好! 蝶衣看着面前的樱空,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然后神色一整,认真的看着樱空说到:“樱空,我把司朝会交给你去经营如何?” 樱空那与魅有几分神似的眼睛一愣,惊疑的看着蝶衣! 蝶衣看着樱空那变幻的神色,知道他有些吃惊! 可是,以自己对樱空的了解,知道以他的性格不太适合在军中供职,也不太适合官场,除非,他是老大! 他还需要一些磨练,柔和一些的磨练,至于他接受自己建议的机会可能微乎其微! 不,也不是因为这些,不知为何蝶衣觉得自己必须说服他接受自己的建议!樱空定定的看着蝶衣,不知蝶衣为何会现此言,可是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也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他无法给出回答,只能愣愣的看着蝶衣! 蝶衣认真的看着樱空,那庄重的神情让樱空有一些不适应! “樱空,我希望你能帮帮我,帮我看着司朝会,我需要你的帮助!” 樱空露出了一丝惊愕的神情,这不是自己所认识的蝶衣,自己认识的蝶衣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自己从来都以为他是无人可及,无人能比,他能做所有别人所不能做的事,他是自己心中的神,可是现在他竟然告诉自己他需要自己的帮助! 那庄重认真的神情,让自己不得不相信他所说的是真的,他,也一样是认真的! 樱空心中颤了一下,他知道自己一定会答应的,樱空望着蝶衣那阳光下绝美的容颜,心中知道自己答应他不是因为他的美,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因为这种感觉,让自己无法拒绝! 217 “好,等我这几日去谢了军职,我就去司朝会任职!” 蝶衣嘴角一扬,绽开了一丝微笑,樱空不敢看下去,他向着蝶衣一拱手:“我会尽早了结一切事务,告辞!”然后匆匆离开! 蝶衣望着樱空有点像逃一样离开的步伐,知道自己让樱空为难了,只是自己在一瞬间找了很多理由,依然无法放弃让他去司朝会的想法! 自己也同样知道自己一旦出口求他,他也一定会应,可是自己却依然是做了这件事! 直到樱空完全走出了自己的视线,蝶衣才又不紧不慢的走去! 不想回怜衣阁了,直接向家中走去,刚走不远就看到年儿迎面走了过来,蝶衣看着年儿:“年儿,怎么,想通了?” “主人,你就会取笑年儿,我是老半天看不到你人,才回头来找你!” 蝶衣不再取笑年儿,看着年儿,心中若有所思,正经说到:“年儿,我们回家!” 年儿虽有一丝惊异,可是也不敢问:“我去让他们备车!” “好,我沿着原路走,备好了车来找我就行!”蝶衣说着并不停下,刚才那攸然而现的想法让自己有些不安。 这年儿必是知道樱空什么事?年儿怕樱空! 年儿应了一声快步走去,蝶衣沿着原路走去,边走边低着头想心事! 刚走了没多远,从一侧的横路冲出来一辆马车,蝶衣向一侧移开了些,想让那车离去,可是那马不但没离去,反而停了下来! 从车上下来一个人,那人立在蝶衣身前,比蝶衣高出几乎一个头来,蝶衣向后退了一步,才抬头去看,轩辕逸那稍显冷冽的双眼正盯在自己的脸上! “玄大人,好兴致,这雪中漫步想来别有一番惬意!” “王爷取笑了,蝶衣只是觉得这太阳暖暖的,照在身上有一丝暖意,想多晒晒太阳而已!” “怎么,玄大人怕冷?”轩辕逸语中有着探询。 蝶衣微笑着看着轩辕逸:“难道逸王爷不怕冷,相较于冷,蝶衣只是更喜欢这太阳的味道而已!” 轩辕逸心中有一丝错觉,仿若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紫洛,因为在自己的意识里,也只有紫洛能说出如此有意思的话来,更有一种酸楚的欣喜闪过,不由得说到: “更喜欢太阳的味道?在下倒是第一次听说,这太阳也是有味道的?” “太阳照在身上有一种幸福的味道,逸王爷不觉得吗?”蝶衣抬头看开,那微微刺眼的阳光让自己有了一丝恍惚,这异世的太阳与自己曾经家乡的竟然是一样的。 轩辕逸抬头望天,冬日的太阳己有些偏西,但还是尽职尽责的散发着些微的暖意! “玄大人,这己是今年里最后的阳光了,只是己有些偏西,这暖意很快就会转为寒意,不知在下可有荣幸顺路送玄大人一程?” 说完后双眼执着的盯在蝶衣脸上,蝶衣看着他坚定的眼神,知道自己却之不恭,展露笑颜:“那蝶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先行谢过逸王爷相送之情!” 在轩辕逸的坚持下,蝶衣先行上了马车,车内宽大舒适,带着一丝淡淡的暖意! 轩辕逸随后上了马车,在蝶衣身侧落坐! 蝶衣下意识的向一侧移了些,轩辕逸脸上闪过一丝不易查觉的失落,整了整神色才说到:“玄大人这是要去往哪里?” 蝶衣不知他为后如此相问,愣了愣才说到:“逸王爷这是要去哪里?” “在下回邀月山庄!” “那蝶衣在过此两个路口的东直街下了就行!” 马车在的的马蹄声中前行,风不时扬起车两侧的窗帘,透过车窗可以看到家家门口都贴起了春帘、挂起了灯笼,不时还有爆竹声传来! 街上行人也己渐少,都在家里准备团圆饭,这餐饭是一年中最重要的一餐饭了,辛苦了一年,终于可以有一个圆满的终点了! 明天,将会是一个新的开始,一个新的轮回了! 蝶衣感情复杂的坐在那里,什么都不想说,要说,也不知从何说起,有些东西还是留在心里的好! 轩辕逸真想问他到底与紫洛是何关系,又不知从何问起,从自己得到的资料来看,他,与紫洛并无一丝一毫的关系! 可是在自己心里却在某种程度上已认定他就是紫洛,那种复杂的心绪竟让他一时之间没了话语! 车厢内的气氛显得有些沉闷压抑,蝶衣觉得自己这车上得有点不对,可是事也至此,也不好再说什么,好在路途不是很远,很快就可以下车了! 轩辕逸侧过身望着面前的人儿,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不由得问到:“玄大人,听说你在南郡时遇到了危险,可有伤到?” 蝶衣知道他问的是自己晕迷不醒的那段时子,想起了这些日子里彻夜的痛苦,顿了顿神才说到:“还好!” 可是,只有自己知道,自己一点都不好! “据说是在两个月前的月圆之夜玄大人受的伤?” 蝶衣觉得他问得有些没头没尾,可还是说到:“是的!” “那玄大人醒来可是在七天后?” 蝶衣不知道他如何会知晓的如此清晰,并不做迟疑:“是的,是在七天后醒来!” 轩辕逸知道自己以前得到的消息或许是道听途说,如今竟然得到了求证,想起了自己那段日子莫名的心慌,还有那莫名消失不见的玉饰,是巧合,还是别有玄机? 面上闪过一丝困惑而兴奋的表情,只是一闪而逝,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蝶衣并没有看到! 轩辕逸还想再问些什么,马车停了下来,蝶衣知道自己到了,谢过轩辕逸就要下车,可是轩辕逸竟然拦住了蝶衣,自己下得车来,站在一边,才让蝶衣下来,自己竟然伸手亲去搀扶,蝶衣有些吃惊,不过并没说什么! 车,刚好停在魅那所引人注目的住所旁,轩辕逸看了一眼那高贵典雅的深宅大院,问到:“此处是何人的寓所,竟然如些富丽典雅?” 218 蝶衣知道,自己虽然知道可是却不能说,应了声:“在下也不知,只是很少见人往来!” 轩辕逸也不再相问,向蝶衣拱手道:“玄大人,就此别过,明日皇宫相见!” 蝶衣也微笑着行礼道:“多谢逸王爷盛情相送,就此别过,改日再谢!” 轩辕逸上了车,车夫驱车而去,蝶衣也向里面自己的家中走去,那典雅的大门口,魅隐在那里,望着蝶衣那孤寂的背影,眼中的邪魅浓了些,但是在那邪魅之中竟然却凭添了几许哀愁! 年夜饭吃得轰轰烈烈,爆竹声一晚也不曾停歇! 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沉淀,那种想家的感觉已离得很远,即使想起,也只能深埋心底! 可是在今日这个特殊的时间,又一次应萦绕心间,夜间睡得极不安稳,故乡的景像不时出现在脑海之中,家人的音容笑貌不时在梦中闪现,那不绝于耳的爆竹时也不时惊扰了好不容易才进入的梦境,而那时时袭来的疼痛更是避无可避! 子夜时才躺了下来,可是天未亮就又已起身,今天还有最大的一件事,到御花园赏花! 这可是皇上亲赐,也算是经年不遇! 可是这一切对于蝶衣来说却不见得是一件太欣喜的事! 那些嫔妃,宫女们认识自己的可不在少数,难保不会出什么差错,今天的警戒相对说来也会松些,这样年儿才进得去! 一大早,家人都来向蝶衣道贺,蝶衣也把早就准备好的红包一个个分给大家,每个人脸上都溢满了真诚的笑,蝶衣是一个大方而又温和的主人,给的红包自不会少,大家也是真心的对她好! 早上的空气出奇的好,虽然有些清冷,但是相较于前两天的寒还是舒服了很多! 今天刚好是立春,又是一年新的开始,还真是一个不错的日子,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来,但是却看得出来今天应该是个好天气! 蝶衣到后花园先是打了一趟太极,这还是以前在学校闲极无聊是学得一套太极拳法,自从自己这次回来这个地方,只要有空暇的时间都会走一趟! 烦闷的时候也会走一趟,心会在那舒缓的动作中渐渐安静下来! 收完功,竟然微有汗意,蝶衣回到厅房,早饭已准备好了! 无外乎是这里的老习惯,年头年尾吃饺子,予示着一年都有好年景,都能吃上饺子,饺子这种东西,在一般人家也只有这两天才能吃上两餐,平日里能吃到是比较困难的一件事! 大家都坐在一起吃饭,蝶衣在这里没有家人,也没有亲人,平日里只要在家都和大家一起吃,好大一张桌,坐了足有三十来人,本来家里是不要这么多人的,可是蝶衣觉得以自己现在的状况多一个不多,能帮一个是一个吧! 元管家还是按照蝶衣的吩咐,给上了一盘青菜,大家都已习惯了蝶衣的钦食习惯,刚开始还以为蝶衣是想省钱,后来才发现这是一种很好的养生方法,大家也都跟着学,只是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大家还是按照自己的风俗只吃饺子! 吃过了早饭,蝶衣吩咐大家有什么事,只要和元管家说一声就行,至于要用钱的可以到柜上去支,不用和自己说! 跟元管家交待有人来拜年就先应着,所有的事情看着办就行,自己要到宫中赏花,至于什么时候能回来,自己也不知道,让来人不用等! 末了,想起来昨天准备的那些拜贴,让元管家先收好,今日里还是让大家好好休息一下,就先不用送了! 元管家一一应下,蝶衣去和年儿梳洗装扮,蝶衣一身白色的紧身冬衣,头戴一雪白的绒帽,正中镶一个圆形的蓝色宝石,一件白色的貂皮披风,系的是红色的缎带,整个人看起来清新、纯洁、淡然! 年儿按昨日蝶衣的吩咐也把自己盛妆妆扮,水粉色的紧身女装,头发松松的束在脑后,同样一件白色的披风,整个人看起来淡雅,脱俗,活脱脱一个美少女形像,跟以往的形像大不相同,蝶衣看了也直赞叹: “年儿,真的好美,真想把你藏在家里,怕你给人抢了去,你真的不考虑扮做我的家眷?” “主人,你又来了!”看着年儿害羞的样子蝶衣直乐! 蝶衣看着年儿认真的说到:“年儿,如果你真不考虑,那么你就必须记住一件事,跟谁都不要多说话,看够了,玩够了,就回来,不用等我,别人问你姓什么,你就说姓赵,至于其它的一概不要说,令牌除了守卫你不能给任何人看到!” 说着蝶衣递给年儿一张令牌,那令牌还是自己第一次进宫时的令牌,自己那次消失的同时放在衣服里面,被魅一并带了回去,之后自己就一直保存着,这次是第一次拿出来使用! 年儿拿着令牌翻过来看过去,然后说到:“主人,你怎么会有两张令牌的?” 蝶衣没接她话,只是又问到:“记清楚了没有?” 年儿看蝶衣一脸庄重,忙说到:“记清楚了!” “昨天说的也一并记下了?” “记下了,回来时不要直接回来,先去怜衣阁,换过衣服再回来,还有你给我的那个盒子我也收在身上!” “好,我先行一步!”说着就系了披风,走了出去! 马车已在门口候着,蝶衣上了马车,吩咐车夫东升走小道,然不知何时才能到得宫城,今天是大年初一头一天,街上行人一定不会少! 那东升对这京城的路极为熟悉,蝶衣也不去管他,车在弄巷里穿来穿去,蝶衣也只坐在车上闭目养神,昨晚的睡眠极为不好,能养一会儿是一会儿! 车停在宫城门口,蝶衣闭了闭眼睛,下了车,宫城门口已有不少人,蝶衣让东升先回去,下午申时前来候着就行,现在不用在此相候! 只身一人到了宫城门口,侍卫看过令牌无误,任蝶衣走了进去! 大殿前的广场已被装饰一新,给那恢宏的宫殿增添了一丝喜气,看起来不若平时那般威严,两侧的军士却依然挺身而立,好似周边的热闹都不关他们的事! 蝶衣顺着广场一侧,向后面而去,路上的人不少,可是大部分都不认识,也不去理会,本来可以由另一门直接进去,可是路途要远不少,所以还是麻烦一些,少走些路! 刚进了另一道门,蝶衣就看到赵相在前面携夫人不紧不慢的走着,想来那夫人就是当今皇后之母,蝶衣不想多事,所以也不急走,只在后面慢慢的随着! 到得御花园,人已不少,不过赏花的人还不太多,三五一堆的,兴致不错,阳光很好,是个赏花的好时间,又有不少地方摆了干果鲜果,蝶衣也不向前面凑,因为时间尚早,并不见皇家的人在里面! 花开得很艳,不过对蝶衣来说却也并不新鲜,在自己的年代,比这些好不知多少倍的花已见过不少,大都是些应年景花匠培育出来的一些耐寒的花,当然也有些花是从他朝引入,倒也颜色鲜艳,赏心悦目! 蝶衣走到那次自己晕倒的小山前,自己对于那天晚上的事一直心存好奇,可是一直却苦于没机会来此一观,但是知道那晚的事情必不寻常,只是不知是魅的帮助还是别有天意? 自己的脸庞竟然出现在夜空之上,看此地的样子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不应该是地理的原因,可是除了这个,自己能想到能做出来这如此令人称奇事情的,也只有魅了! 可是魅那时不时应该在应劫吗?那晚对他来说也是至关重要的一晚,还在那晚之后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想来必是受了重创! 那晚的事情,在民间传了好久,但是因为自己一直是男装,而那出现在夜空之上明明是一女子,所以一般的人并不敢太确定那就是自己,倒是让自己省却了不少麻烦! 只不知这一切却究竟预示着什么? 正在沉思,却听得一人在自己身后说到:“玄大人,好兴致,别人在赏花,你却在对着面前的山发呆!” 蝶衣转过身去,却望进了一双带笑的眼睛里,蝶衣为自己的失态感到一丝赧然,不由得说到:“国师也好兴致,不去赏花,却来这里看蝶衣发呆!” 两人相似一笑,蝶衣向前一步:“国师好早!” “到有花的地方去走走如何?” 蝶衣含笑点头,两人走向那正郁郁盛开的水仙而去,迎面一股清香扑面而来,让人有片刻的失神! 蝶衣心里有太多的疑问想问宇道扬,可是想这大过年的,还是另寻一个合适的时间吧! “蝶衣,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没睡好?” “还好,昨夜的爆竹声有点吵,睡得不是很踏实!” 宇道扬了然的一笑,也不说破,从袖袋里拿过一个瓷瓶说到:“这个给你,里面有十粒丹药,你可在困极时吃一粒,不过也只有这十粒!” 蝶衣心中奇怪,他就是神算,也未必算得出来自己到底出过什么事吧? 219 蝶衣知道那药丸必不一般,不敢就此收下:“国师,蝶衣不敢收您如此贵重的礼物,今晚爆竹声会小一些,应该可以安眠!” “蝶衣,还是收下吧,就算做是新年贺礼!” 宇道扬那温暖带笑的眼睛让蝶衣感到了一丝温暖! 蝶衣不再推辞:“谢过国师,无以回敬,蝶衣就在这新开的司朝会宴请国师,以表谢意!” 宇道扬温文的一笑:“好,就这么说定了!” 只是蝶衣却不知,这一切却被那不远处走来的轩辕逸看个正着,那稍显冷冽的双眼,瞬间变得极寒! 南宫玄看着轩辕逸那瞬间变色的脸,轻声说到:“逸,你真的能确定,他就是紫洛?” 轩辕逸也不接话,只是冷冷的向着蝶衣和宇道扬走去! 蝶衣和宇道扬聊得开心,一转眼看到轩辕逸冷冰冰的走了过来,站在了宇道扬和自己的身侧,蝶衣转脸一笑:“逸王爷早!” 轩辕逸本来要说的话,在看到蝶衣那几可魅惑众生的笑容时,突然就说不出来了,静静的看着那张璨若烟花的笑脸,心中有一丝丝甜意荡漾开来,然后就不发一语的那么凝视着,眸间的冷意刹时不见! 轩辕逸一身紧身的紫衣,看起来高贵而冷骏,与蝶衣那身温润的白色相衫,令人移不开眼! 宇道扬一身青色的冬衣,与南宫玄那抹蓝形成鲜明的对比,宇道扬静静的注视着轩辕逸,先温润的一笑才说到:“逸王爷早!给逸王爷拜年!” 轩辕逸拱手行礼:“国师好雅兴,这水仙花的清香着实令人陶醉,风清日丽,的确是一个赏花的好日子!” “逸王爷说笑了,想来逸王爷也是慕香而来!” “哈哈,国师好口才,彼此彼此!” 蝶衣见他们话中有话,本想说些什么绕开去,突然有人高呼:“皇上驾到,太后驾到,皇后驾到!” 众人闪目瞧去,只见一群人簇拥着走来,为首一人正是当今皇上轩辕朗,众人跪迎,轩辕朗朗然一笑:“众卿平身,今日新年伊始,我们君臣一家,这礼,就免了吧!” 众人平身,轩辕朗身旁依次是太后,赵皇后,萧贵妃,懿贵妃,新晋的宁贵妃,再依次就是各个宫的嫔妃,宫女们侍立在后! “今日里我们不分君臣,希望大家玩的尽兴,这御花园的各个地方,大家都可以随意出入!在别苑,还有节目表演,大家也都可以去瞧瞧,各处还藏有礼物,谁找到就归谁所有!”蝶衣觉得在轩辕朗的身后有人向自己投来注视的目光,可是碍于礼节,蝶衣不能去看,只是心中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轩辕朗见大家还站着不动,就说到:“大家随意,带着夫人孩子到处走走,不要拘噤,各处走走看看,中午设了午宴,大家可以慢慢赏,尽兴玩!” 众人这才陆续再次走动了起来,尤其是孩子们,听说有礼物找,更是高兴的不行到处跑来跑去! 轩辕朗又转身对众嫔妃说到,你们也四处走走看看,也可与众爱卿的夫人们亲近亲近! 然后轻声的对太后说到:“母后,今日君臣同欢,您看,可需要皇儿相陪?” 太后晒然一乐:“我的儿子我了解,你这样说,就是不想陪母后了,去吧,我有众儿媳陪着就行!” 话音未落,轩辕逸就走到了近前跪倒:“逸儿见过母后,给母后拜年!” 太后看着那轩辕逸,眼中的光线变得慈祥起来,忙上前扶了起来:“逸儿免礼,母后还特地为你准备了礼物,一会去母后那里取!” “逸儿谢过母后!” 轩辕逸起身后又向轩辕朗行礼:“给皇兄拜年!” 轩辕朗上前拉住轩辕逸的手臂:“皇兄也给要给皇弟贺年才是,这新年的礼物早已备下,今晨已着人送往邀月山庄!” 轩辕逸望着望除了眼神外跟自己极为相像的皇兄说到:“多谢皇兄厚爱!” 然后转过身向众嫔妃行礼道:“轩辕逸见过各位皇嫂,给皇嫂们拜年!” 众嫔妃哪敢受此大礼,忙后退一步,闪到一旁! 为首的皇后说到:“皇弟免礼,皇弟此次为国立功,应该是嫂嫂们谢过皇弟才是,礼物我想各位嫂嫂们都已备下了,午宴后自会送给皇弟!” 众嫔妃无论备了没备的都应声说是,轩辕逸也不推辞:“谢过各位皇嫂,各位皇嫂们玩的尽兴,皇弟就不叨扰了!” 众嫔妃中的宁贵妃自从轩辕逸走来,眼光停在轩辕逸面上不曾离开片刻,面上的神色已然变得极为冰寒:这就是那位让自己成为天下人笑柄的逸王爷轩辕逸?! 这些日子虽是不说,那是因为无人可说,可是心中却极为不快,极是不愿,却又极是盼着能见到这么一个人,自己从来就未对他有过情意,心中对他却充满了恨意!恨他让自己成为这深宫的一粒棋子! 望着那俊美冷酷的容颜,却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闪过,可是自己却抓不住,那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受!望着面前的两个男人,虽是一母所生,相貌极为神似,但是眼神却差别极大,一个冷酷清冽,但却让人迷醉,一个温和深遂,但却心机深沉! 轩辕逸见自己要做的事已做完,该问候的人也已问候,转过身就准备离去,太后在身后叫住了他:“逸儿,先别急着走,陪母后走走!”各宫嫔妃也识趣的相继离开! 轩辕逸静静的跟在母后身边,向一侧的花坛走去! 轩辕朗一进来就看到了蝶衣和皇弟他们,虽侧在四人中蝶衣最矮,可是却一点都掩不住他引人注目的风采,一个男人长得比女人都美,本身就是一件令人惊奇的事,更何况那一身白衣,浑然天成,典雅,高贵,好似这白色本就为他而存在! 几人见轩辕朗走近,忙要行礼,轩辕朗朗声说到:“不是说了吗,今天免君臣之礼!” 蝶衣本来就不想跪,见轩辕朗如此说,那微屈的身子瞬间就直了起来! 轩辕朗看在眼里,心中有一丝明了! “国师,玄爱卿,南宫,怎么不到处走走,说不定会看到朕为大家准备的新年贺礼!”轩辕朗虽然说着话,但眼眼望的却只有玄蝶衣! “多谢皇上,恕臣下眼拙,怕是辜负了皇上您的心意!” 蝶衣却没注意在听他们在说什么,因为此时,他看到了年儿,那盛妆的年儿,正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边走边看,但显然是看到了自己,向别处走去! 对于蝶衣来说这所谓新年赏花极是无趣,可是又不能走开,刚在想怎么脱身,看到赵相,肃王爷和国舅走来,三人一齐向轩辕朗拜年祝贺,然后也向宇道扬和蝶衣恭贺新年,蝶衣和宇道扬也向他们一一还礼,那南宫玄却早已躲了开去! 轩辕朗看着面和心不和的三个人,却今次这么的合作的一起走来,心中微笑,口中却说:“今日是家宴,三位都是朕的长辈,朕礼应向你们拜年才是,轩辕朗祝皇叔,国舅,国丈新年大吉,万事胜意!” 说完就要行大礼,三个人忙不迭的就要躲开,蝶衣和宇道扬看着也觉这轩辕朗好玩,都不由会心的一笑! 趁几人寒喧的功夫,两人悄悄的离开了,可是刚走没多远,宇道扬就被人拦住了,蝶衣与人见了个礼,就一人走开了! 刚转过一侧的一个小亭子,就看到萧贵妃和莲儿走了过来,蝶衣知道自己已避无可避,只得迎了上去! “蝶衣给萧贵妃拜年了!”说着行过礼退往一旁,想让寻萧贵妃过去! “本宫也给玄大人拜年了!” 望着白衣胜雪的玄蝶衣,萧贵妃无论如何都不能不把他与那曾经的紫洛联系起来! 如果不是看亲眼到了他那右掌心的红痣,打死都不会相信他不是紫洛! 那血红色的痣,怎么看都不像是新近才长上去的,那如影随形的感觉好像那痣就那么一直在存在于那手上,可是自己却明明白白的知道紫洛的手上干干净净,如果这宫里最有权力发表有关他是不是紫洛的问题的话,那人除了自己绝不会是别人,自己曾经那么长时间与她如此的接近! 在自己的心里既希望他是紫洛,又希望他不是,因为自己可以清楚明白的感觉到自己的王对紫洛的那份情意! 可是却是紫洛尽了全力救了自己,自己又如何能不为他的安危担心,在自己心里无论如何都希望紫洛没有消失,即使自己见不到她,也希望她一切都好! 莲儿定定的看着面前的蝶衣,心中在想,他如果是紫洛御医该多好啊,自己还有很多问题想问她呢,蝶衣看着面前那两个稍稍失神的人儿,知道她们在想些什么! 轻声的唤到:“淑妃娘娘!” 淑妃一惊,猛然问到:“玄大人唤本宫什么?” 蝶衣这才意识到自己无意之间竟然犯下了无可弥补的错误! 220 一旁的莲儿也惊异的望着蝶衣,他竟然直呼娘娘以前的封号,他又是如何知道现在的萧贵妃以前被唤作做淑妃的? 他入朝的时间并不久,而且早在他入朝以前他,也只不过就是民间的一普通的读书之人,又如何能知这宫中之事? 并且他唤淑妃娘娘那声音,那语态,真真的是紫洛无疑,也只有紫洛会用如此低沉但却动人的嗓音这样轻轻唤她:淑妃娘娘! 蝶衣有片刻的失神,在心里不停的责备自己,在来时已暗自叮咛自己多次,可是没想到还是乱中出错,不由又轻声说到:贵妃娘娘! 萧贵妃再次细细的盯着蝶衣看,心中在想,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不对呀,他刚才是唤自己做淑妃娘娘! 可是自己也不好再问,但心中的想法却已然发生了变化! 不由对着蝶衣一笑:“不好意思,让玄大人见笑了,本宫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个与玄大人极为相像的一个故人!” “蝶衣也曾听人说起过,这宫中曾有人与在下极为相像!” 萧贵妃心中另有想法,但话题已转,望着蝶衣说到: “本宫本要亲自谢谢玄大人在这次震灾中对家乡父老的救助,只是苦于没有机会,今日本宫要亲自谢过玄大人,莲儿,拿酒来!” 蝶衣哪敢受萧贵妃如此重的感谢,忙说到:“贵妃娘娘,此本是蝶衣份内之事,蝶衣何敢受娘娘如此厚爱?”说完慌忙施礼! 莲儿也正在观望,见蝶衣如此说,也不由的望向淑贵妃,萧贵妃本意也只是转一个话题,但是心中却着实对蝶衣极为感谢,可也不便在这个时候做如此的举动,听蝶衣一说,也就顺意说到:“也罢,以后有的是机会,本宫记在心里了!” 不远处那新晋的宁贵妃迤逦走来,萧贵妃告辞而去,蝶衣本不想与她相见,不知为何,今天净是遇见自己不想见的人,可是不想却已到了面前,轻施一礼,正要说话,那宁贵妃说:“玄大人,不必多礼,本宫给玄大人拜年了,我们已算是故人了吧!” 蝶衣一惊,不知她是何意,讶然的望着她! 宁贵妃看着蝶衣的那震惊的神情说到:“玄大人,我们以前见过的,不过不是在傲月王朝,那个落雨的午后,还记得吗?” 蝶衣摇了摇头:“宁贵妃娘娘说笑,蝶衣又何曾记得什么落雨的午后?” “提醒玄大人一下,雨花王朝,像玄大人如此的容貌,实在是令人过目难忘,本宫又如何能忘!”蝶衣猛然忆起了一件事,雨花王朝,那个落雨的午后,那顶雨中的小轿,那轿中美丽多情的人儿! 可是这宁贵妃此时说出如此的话来,不知是何意? 那宁贵妃看看四下无人注意自己,轻轻的说到:“玄大人,玄澈,你让本宫寻得好苦啊!” 蝶衣知道她想必已经知道了自己不少的事情,可是现在她说出来又如何? 自己只不过在做对傲月王朝有利的事情,那轩辕朗知道了不知道要多高兴,只是,也未必,帝王心,自己又如何能测? “本宫改日自会登门拜访,先行一步!”说完不等蝶衣说话就离开了! 皇后自陪着自己娘亲说话,各宫的主人尽量去寻自家的亲人,蝶衣一个人边走边寻年儿,可是却一直没看着! 蝶衣却觉得不时有人向自己投来探寻的目光,好在碍于自己的身份,还没有指指点点! 看看天差不多又到午宴时间了,可年儿那丫头却一直没看着,蝶衣突然有点担心了,真怕那孩子心直口快出了什么状况! 轩辕逸不知从哪里走了过来,走到蝶衣身前蝶衣才发现,手里却拿着一个盒子,也不说话就那么的伸手放在了蝶衣面前,盒子很小,,长方形状,但却晶莹剔透,材质上乘,只看盒子,已知价值不菲•; 蝶衣接也不是,可是,不接也不是,接,受之无名,不接,以自己一个学士的身份,又如何敢拂了王爷的美意? 周围的人看到轩辕逸走向蝶衣,都在远处或有心或无意的看着,蝶衣一时之间深感为难! “收下吧,新年贺礼!”轩辕逸温婉说着,眼望蝶衣! “如此贵重之礼,如何使得?蝶衣受之不起!”蝶衣并不抬手去接,只能说着客气话,但却无法退开! “玄大人,在下有一故交,与您长的极为相像,在下此礼本为她而准备,耐何与无她无缘一见,在在下的心中,已把你视为她,所以还请玄大人不要推辞!” 轩辕逸说完那么一往情深的看着蝶衣,眼睛再也不愿移开! 蝶衣看着那曾经稍显冷冽的双眼如今溢满了情意,竟一时之间移不开眼了,心微微的在痛,自己所做过往的一切究竟是对还是错? 可是,如果放弃,那么自己就等于放弃了最后的一丝希望! 或许今天,也或许明天,一切也都将不复存在! 魅和自己这许久的努力也将付之东流! 自己答应过魅的,自己一定会坚持下去,不到最后一刻决不放弃,无论是为了蝶衣,还是为了自己! 在这之前,自己只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不,甚至是连现在都没有,现在的自己不过是一个虚空的假像,只是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灵魂,或许这一刻,也或许下一刻,就会魂飞魄散,不复存在! 不是不敢,也不是不愿,而是不能! 望着那挚着的擎在自己眼前的手,那几近透明的盒子,那修长的手指,那紧闭的双唇,那坚毅的眼神,那张俊美的容颜,好似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夺目的光芒! 蝶衣觉得自己被蛊惑了,竟然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 用手轻轻的去碰触盒子,竟带着一丝暖意,可还没等自己拿到盒子,手就被那只强有力的手握在了手中! 蝶衣一时之间惊呆了,就那么的任由他握着,就那么的望进了那双如水般深沉的眸子,时间仿佛在此刻停止! 221 蝶衣一时之间惊呆了,就那么的任由他握着,就那么的望进了那双如水般深沉的眸子,时间仿佛在此刻停止! 远处的人都惊异的看着那相视而立的两个人,一时之间竟忘记了自已正在进行的事情,都静静的看着,不发一语,那阳光下的两人,一白一紫,夺人眼神,是那么的相衫,但是大家却都在心底叹息,那么美的一个人,只可惜不是紫洛! 正往此处走来的轩辕朗也看到了那正凝神而立的两人,他站住了不再向前,更远些的人突然觉得周围安静下来,也不由转身探头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令人耐人寻味的一幕毫不例外的也落在了大家的眼底! 轩辕朗心中掠过一丝不快,他无法再看下去,可是也无法离开,冷冷的注视着,不发一语! 轩辕逸多想把他拥入怀中,而不是就这么的站着,那么的无能为力,不管他是不是紫洛,但是在自己心里,他已经是! 经年的相思,多年的找寻,为着这一刻自己已经盼了太久太久! 却如今他就在自己眼前,可是自己却竟然在犹豫! 怕,怕他万一不是,心在颤抖,手也跟在轻颤,可是自己却不愿放手,再也不要放手! 好似已企盼了千年,只为这一刻! 茫茫人海之中,好似已寻觅了千年!只为这一见! 轩辕朗虽知自己不该,可是心中却已不爽到了极点,正想说些什么,忽然杨德兴匆匆的走了过来,只轻轻的对轩辕朗说了几句话,轩辕朗眉心倏的一皱,再深深的看了那凝神相望的两人一眼,随即跟着杨德兴匆匆离开了! 南宫玄也匆匆的来到了轩辕逸的身旁,顾不得那有些暖眛的情形,手放在轩辕逸的肩上,可是眼睛却注视着蝶衣,对着轩辕逸轻轻说到:“逸,你要找的人刚才出现了!” 轩辕朗全身一震,眼神变得清冽而深遂,抓着蝶衣的手一翻,把盒子放在他手中,惊异的看了一眼蝶衣,不顾众目窥窥之下,跟着南宫玄几个起落消失不见! 周围的人看情形这么快发生了变化,也怕被人看出自己窥视他人的不妥,也都一个个转开了礼线,各忙各的去了! 蝶衣望着手中那碧绿通透的盒子,心中五味杂陈,可是又实在忍不住自己内心的好奇,这么价值不菲的盒子,里面究竟装的是何物? 看看周围的人都没在注意自己,不由的拿在手中细看起来,看到了一个小小的不怎么起眼的凸起,右手拇指轻轻一按,盒子竟然无声无息的打开了!里面静静的躺着一个同色的小小的玉剑,最为奇妙的是,那么小的一柄小剑,竟然还带有一个小小的剑鞘,那小小的剑柄后有一个小小的同色同质的吊坠,做功极是精巧! 蝶衣轻轻的拿起玉剑,小心的抽出那柄玉质的小剑,太阳光正好不偏不倚的照过来,玉剑竟然闪过一道玄迷的光芒,借着那光茫,蝶衣看去,那剑身之上,竟然依稀浮现出来几个字:天下第一签! 蝶衣心中一惊,玉剑险些落在地上! 站在那里半天无法移动,良久,才小心的把剑收起来放回原处,心中却再也无法平静! 这样的东西,这样有标志的东西怎么会在轩辕逸的手上,他难道不知道还是根本就没看到这几个字? 全天下都在寻找持有天下第一签之人,他送给自己是何意,突然觉得冷汗淋淋! 猛然想起轩辕逸离去前,南宫玄说的那句话,心中突地感觉不安,刚才南宫玄说的那个人莫不是自己? 大家看到皇上和轩辕朗相继离去,并且行色匆匆,估计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虽然好奇,可也不敢相互询问,有关皇家的事,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到了午宴时间,大家还是照常开宴,蝶衣心中老有隐隐的不安,这皇宫的御宴自是不错,可是蝶衣却无心细细品尝! 这开年的宴会上,蝶衣因为那比女子有过之而不不及的容貌,自然成为了各家夫人们和各宫嫔妃们的注意对像,优其是那些各宫的嫔妃,心中暗自思量,如若那玄蝶衣是女子,自已和他相争,胜算会是多少? 虽然蝶衣眼前是轩辕朗的庞臣,可与他人相比,依然是官位低小,只能远远的坐在后排,不过倒是省了很多事,不用跑到前面去敬酒,因为自己一个小小的学士,还没什么资格往前凑,看到那些侧身转来瞧向自己的女人们,蝶衣也不过是微微一笑! 蝶衣因为担心年儿,只想赶快离宫,这宴会刚一结束,蝶衣怕被留下或是被某个同僚再拉去喝酒,就匆匆离去! 轩辕逸宴会未结束就已不见人影,那轩辕朗也只是匆匆与大家道别后就离开了! 蝶衣匆匆回到家中,可是年儿竟然没回来,着人去怜衣阁相询,也说未曾见人! 蝶衣心中不安,用自己和龙一独特的联系方法召来龙一,可是龙一竟然也说未见过年儿,也未接到年儿的讯息! 眼看天就要黑了,心中着急,去了怜衣阁,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候着,说好了的,年儿要先回怜衣阁再回家,自己白天不方便来,晚上匆匆至此,刚坐下一回儿就听到外面有敲门声! 蝶衣安静的说了声:“进来!” 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进来的是樱空! 樱空定定的走到蝶衣面前,站在桌前,眼望蝶衣说到:“你等的人我已送回了家!” 蝶衣一颗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下来! 本并没问他原因,因为她知道该说的年儿自会对自己说,自己不用问樱空,而樱空也不是一个多话的人! 用温暖的眼神看着樱空说到:“樱空,新年好!” 樱空只是停了一下:“我走了,你自己小心!”说完不再发一言转身离去! 蝶衣摇头微笑,真是一个可爱的孩子,但向来不会多说一句话! 但是年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被樱空给送回家?难道自己的方法真的奏效了不成? 他们也真的相信了? 222 既然知道年儿已安全,蝶衣自也不再着急,蝶衣让都管家好好准备这晚饭,不过也不能说是晚饭了,早过了晚饭的点,说是消夜也好,都管家也辛苦了一年,自己也该好好陪他吃餐饭! 年在不紧不慢中过完了,只是每日里的上朝好像成了例行公事,虽没什么太大的不乐意,但也没有什么太乐意! 但是这新年留下的憾事还是有一些,比如年儿那次惊鸿一现,虽没让人最终找着,但却一场虚惊! 年儿初次进宫时,亮了令牌后,安安稳稳的就进了宫,在宫中玩了大半天,看时间差不多到了午膳的时间,年儿可不敢去参加那所谓的午膳,于是匆匆出了宫! 年儿坐上车后不久,就觉得有人在后面跟着自己,就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在一处人多的地方下了车,跑到人群之中,可年儿绕来饶去却绕不开那人的视线! 心中知道自己可能在无意中闯了祸,让人盯上了,可是又实在想不通自己到底在哪方面做得不妥,莫非是因为自己没去吃午宴,可是也不应该啊,自己一个小毛丫头,宫中并无人识得自己! 又莫非是因为自己假扮官这小姐让人识破,可是也不对,如果让人识破自己哪还出得来? 年儿知道,自己如果给他们捉住,只怕是会连累了蝶衣,蝶衣给的那盒子,自己也不敢用了,怕招出更大的事非来! 可是跟踪的那人,见眼看这人会跟着就跟不见,自己的上司交待过,要跟人,可也没说不能捉人,趁着人多,跟在了年儿身边一手点晕了他,然后装做要扶她的样子,把她扶到了一处僻静处,发出了讯息让自己人可以找到自己,可是讯息刚发出去,自己却倒在了地上! 年儿就这样被樱空救了下来,可是随之樱空也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在大白天安全的把年儿带回去了! 把年儿藏在一家人家的阁楼上,因为是新年第一天,不会有人来到这放置杂物的阁楼上,然后自己出去帮年儿找了件衣服来,到了晚间换过衣服才带她回了家! 只是年儿因为着急扭了脚,至少有段时间不能好好的走路! 蝶衣最终还是明白了所有事情的始末,只是并没有告诉年儿事情的真相! 那天年儿初进宫中之时,一个新来的侍卫验过令牌无误,自然放他进去,可是出来的时候已经交了班,卫队长付先也因为大年第一天的特殊情况,并没有离开! 当年儿出去之时,验看令牌的就是那卫队长付先,当年紫洛失踪之时他还只是一名普通的侍卫,当时宫中大乱的情形至今他都记忆犹新! 因为那起莫名的事件,当年的卫队长被撤了职,他倒是捡了一个宝,做了现在的卫队长,因为一直怀疑有人用身份借令牌潜入宫中抢了人出去,所以换了所有的令牌! 虽然一般人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但是身为卫队长,自然对此了若指掌,至于新来的看大面上一样就放人进去,可是这卫队长今天因为人多怕出什么事端,又怕宫中之人趁着人多偷溜出去玩耍,如若被人发现,自己可吃不了要篼着走了,所以这出宫之人他基本上都亲自验看令牌! 当看到年儿的令牌时他虽觉得有点怪怪的,但是看大致无误,还是放她出去了! 坐下来细想,老觉得哪里不对劲,猛然间觉得不妥,因为那令牌是太后的令牌,并且是那被换掉的那批令牌中唯一不见的一个,因为那令牌和失踪的紫洛一起消失了! 卫队长知道当时这在宫中是多么大的一件事,如果自己可以找到那失踪的紫洛,岂不是大功一件,一面着人去跟那走出去的年儿,一面急急让人去报给宫内总管杨德兴! 年儿才算是没被人抓个正着,但是却闹起了一阵不小的风波! 因为年儿那天的衣着打扮不像一般人家的女子,这皇城中的各个官家更是被秘密派了人盯梢,蝶衣也自做不知! 好在处儿脚扭了,也出不了门,这衣着一换,想来他们也自认不出来,且不去管它! 刚过了年没几天,樱空竟然真的离了军职,来到了司朝会,这司朝会因是个新鲜事物,这过年期间自是大赚特赚,只是每日的前一百个人只用一百文就可以吃个好,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 年后还有一件重要的事,那雾雪王朝要来一个使团,人是到了,可是令人没想到的是那使团中最重要的一个人却是雾雪王朝的公主落雪! 大家都心知肚明,这落雪公主怕不是要来这傲月王朝选个驸马,以加深两国的联系! 这京中显贵的儿子们孙子们外加侄子们无不内地里卯足了劲以期获得这雾雪王朝公主的青莱! 因为这落雪公主是雾雪王朝当今圣上唯一的女儿,也是唯一的孩子! 这堂堂雾雪王朝的继承权就在落雪公主手上,她也是唯一合法的继承者! 无数的人都在期盼,自己也许就是那个幸运儿! 而赵相更是把自己那远在南郡的儿子以某种理由招了回来! 这朝中一时之间竟然人心济济,只为了现在那还摸不见看不着东西! 这盼望已久的一天终于到来了,那雾雪王朝的使团也终于在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期盼下到来了! 傲月王朝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仪式,而这些全是那些大臣们的心思,很难说轩辕朗是不是也有这种心思,第一,体现了傲月王朝的强盛,所以雾雪才来礼遇,第二,当然也是让雾雪王朝感觉一下傲月王朝对他们的重视,当然,第一,才是大家真正想要的! 在这种场盛大的欢迎仪式上,大家才真正见到了这传闻中的落雪公主,年轻极轻,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长的古灵精怪,白白的皮肤,大大的眼睛,鼻子极是挺直,一身雪蓝色的礼服胖瘦合宜,一件雪白的貂皮披风,款式却是雾雪王朝的宽袖、束腰,看上去极是讨人喜欢! 蝶衣远远的看了,却觉得似曾相似,只是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那丫头眼睛在瞅来瞅去,却不知在找谁? 223 宴设紫衣轩,宴会开始,众人在觥筹交错中渐渐有了一丝醉意,大家都开始走动起来,蝶衣只少少的喝了一点酒,眼睛去只是看着那丫头,终于那丫头好似看到了自己要找的人,轻轻移身手持酒杯走了过去! 蝶衣眼光移过,却看到那丫头站在了轩辕逸的面前,因为灯光昏暗,并看不清他们两上的表情,而轩辕逸的眼光却一直都在蝶衣身上,看到落雪公主走近,礼节性的站了起来端起了酒杯致意! “逸王爷,你真的是逸王爷!” “欢迎落雪公主远道而来!”说完小小的喝了口酒! 因为雾雪王朝民风开放,女子一样可以出入公众场合,所以这落雪公主自不会受约束! “逸王爷,我们见过的!”说完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轩辕逸! “哦,是吗,请恕小王眼拙,只是,不曾识得落雪公主!” 那落雪公主听轩辕逸如此说,心中不高兴,可是也不说破,只是说:“逸王爷,本公主初来乍到,还请逸王爷以后多多看顾,这杯酒落雪干了!” 说完喝干了面前的酒! 轩辕逸心中只记挂着蝶衣,前段时间有些事一直苦于无机会正式向他问清楚,本想趁着今日好好与他沟通,所以也喝干了杯中酒,转身去看蝶衣时却已不见踪影,对着落雪说到: “公主请自便!小王还有事,先行一步!” 也不管那落雪公主,竟然向着蝶衣刚才的坐位走去,可是桌上除了吃的几乎未动过外,只有一只空着的酒杯! 这负责接待雾雪王朝使节团的事是赵相主持,眼看这酒已过三巡,大部分人已微熏,自不会有人注意到自己,蝶衣已离去! 轩辕逸知道这里也没自己多少事情,也自行走了! 那落雪公主见这轩辕逸对自己没怎么理睬,心中极是不乐意,回到坐位上一个人呆呆的坐着生闷气! 不断的有人过来敬酒,落雪公主本来极是高傲的一个人,被轩辕逸这样凉在一边,凡来敬酒之人竟然后都照喝不误,一时竟然有些醉意了! 一边的宫女小苗看主人已有些醉意了,忍不住轻轻劝落雪公主少喝点,落雪正在跟自己赌气,哪听得人劝! 小苗儿见状也无耐,只得说到:“公主要喝就喝吧,小苗不管你了!” 那落雪公主本有几分醉意,听小苗如此说,反而说到: “你让我喝,我还偏不喝了,我回自己的别苑!” 说着也不顾小苗相拦,竟然摇摇晃晃的下了楼去找到自己的马,出了门上马打马走了,小苗在后面急的直跳脚,这里人生地不熟,她一个人又如何回得去? 自己忙去找卫队长,卫队长一边让人去找,一边着人去告诉赵相,这同来的使节长本是雾雪王朝的左丞相于谷,他一听之下,着实为落雪公主的行为感到无可耐何。 他素知落雪公主平日里被王骄纵惯了,可是没想到的是,刚一到就给惹出这样的事来,其它的不讲,如若这落雪公主就此出了什么事,自己又如何担得起,急急着人出去找寻! 樱空知道今晚紫衣轩有宴会,这本是一个赚钱的大好的时机,耐何司朝会却错失了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心中极是觉得对不住蝶衣! 因天气尚寒,这司朝会不像别处有人就营业,自己的营业时间是固定的,亥时前就清了场,樱空出了司朝会,准备回到蝶衣为自己准备的一处宅院。 那宅子是蝶衣让都管家以樱空的名义买下的,离自己住的地方不远,宅子不小,最重要的是有一个不小的空地,利于樱空练功! 樱空本不想去处,可是无耐蝶衣以不要住就不用去司朝会相协,樱空最终还是搬了过去! 三出三进的房子,极是宽畅,所有要用的东西一应俱全,安排了撒扫之人,一切都干净利落! 樱空最喜欢的是蝶衣帮他建了一个书房,书柜中大部分的书是一些史料的记载,还有一部分是蝶衣自己写的有关经营的一些策略和见解,还有一些闲书,不过樱空却从来不去看,对蝶衣亲自写的那些经营策略却极是感兴趣! 可刚走出司朝会没多久,在昏黄的街边人家的灯笼之光的照耀下,就看见一个人在寒风中打马而行,那马的速度极快,可是马上那人却有些歪歪扭扭,樱空本不想多事,却不料那个人在经过自己身边时,竟然因为抓扶不稳直接从马上掉了下来! 这冬天的路面被冻的极是坚硬,如果跌落马下,跌伤的可能极大,樱空一个抄手就把那人揽了过来,满身的酒气,不用想也知道此人定是喝醉了无疑! 可没想到的是那满身酒气的竟然是一名女子,借着路边依稀的灯光,看得出来着装不是本土人! 樱空想了一想,向着自己印象中的一处客栈走去,可是还没走出去多久,就看到一群人拿着火把气势汹汹的拦在了自己身前! 一个小丫头急急跑了过来,接过樱空怀里的女子,然后气势汹汹的瞪着他:“你把我们家主子怎么样了?” 樱空懒得跟他解释,转身就走! 那一群看起来是侍卫的人转身拦在了自己身前,樱空眼光一寒,一字一顿的说到:“她掉下马之前,被我接到,怎么,想打架?” 那左丞相于谷这时也气喘嘘嘘的赶到了,看着眼前的情形,也听到了刚才樱空所言,急忙下马拱手说到: “这位壮士,息怒,他们只是担心公主的安危,老朽与您见礼了!” 说完深深一礼,礼节用的却是雾雪王朝的礼节! 樱空明白了,这群人就是那雾雪王朝的使团,自己刚才接到的应该就是雾雪王朝的落雪公主,这段时间被傲月王朝热议的对像,自己不想与他们扯上什么关系,分开面前的人群,一言不发的离去! 于谷看着那离去的伟岸身影,心中有一丝恍惚的影子掠过,不过却抓不住重点,于是上前看过落雪公主只是醉倒了,发令让众人回别馆,心中却有点闷闷不乐。 今天这事闹得,这可是来傲月王朝的第一天,唉,只盼能早一天完成使命还朝,更盼这落雪公主别再惹出什么更大的乱子来! 224 这落雪公主的别苑就坐落在皇城背街中的一条街道上,是傲月王朝为迎接雾雪王朝使节团特地改装的一处宅院,地处僻静之处,这附近的住户都是城中富足的人家,房屋交错有秩,又极方便,极是适合居住! 可是自从这落雪公主居于此后,这平日里宁静的场面已被打破,车水马龙,人群来往不绝,无外乎都是为讨好这落雪公主而来! 落雪公主也不避讳,来的人都见,只是却没有对任何一个表现出来有特殊的不同! 落雪公主很快就知道这傲月王朝有两个好的去处,怜衣阁和司朝会,一个是休闲的好去处,一个是吃的天堂! 虽然落雪公主自带了厨师过来,可是必竟还是与宫中的口味有些差别,今天刚好是三月三,在自己的王朝里今天也算是一个大的节日,早已着人准备停当,看看近中午的时间就到了司朝会! 位置是早已订好了的,一个靠窗的雅坐,经过这段时间在傲月王朝的体会,知道这里暂时还算是一个比较安定的国度,也只带了小苗和两个侍卫,小苗在一边侍候,两个侍卫也在不远处坐着! 时近中午,人群往来不绝,顷刻之间,位置竟也坐满,落雪公主看着眼前的场面,不禁有些吃惊,自己虽然对钱没有太大的概念,但只看这前面广场的气势和这里的装潢,也知道这里价钱不菲,看来这傲月王朝的人还真是富足! 也听说过这里的规则,落雪公主也好奇,自己也去拿东西,只是拿的都是自己王朝才有的美食,回到位上来坐,随便选一个来吃,脸上除了微笑还有讶异,因为这味道竟然与自己在宫中吃的无差! 再试别的,竟然依然是自己王朝的口味,落雪公主越来越越不敢相信自己的味觉:“小苗,去帮我拿别的过来!” 小苗应了一声出去了,不一会端上来其它的东西,落雪公主又尝了一个,这味道是自己偷偷溜出宫去在街边吃的小吃的味道,笑容顿时定在脸上! 小苗看着主子的脸色说到:“主子,你怎么了?” “小苗,你一个个试着吃!” 小苗闻言开始一个个吃了起来,吃完后也像落雪公主一样无法相信自己味觉! “主子,这口味,怎么跟我们王朝的一模一样,吃这些东西的时候,真的还以为是在宫中呢!” 落雪明白了,为什么这司朝会会有如此多的人来吃饭,会到了一票难求的程度! “主了,您说,这其它王朝的口味不会也是如他们所说的那样吧!”落雪公主点了点头:“估计是!” “主子,看这些人的穿着打扮,有些像是有钱的人家,有些看起来并不像有钱人啊,可是他们怎么会有钱到此?” 落雪若有所思,但是出口的却是:“小苗,我们去拿别的东西来尝!” 两人拿来了各处的美食,吃得个不亦乐乎! 只是不想结帐的时候却走不了了,因为她们剩下了太多的东西在桌上,而规定里早有说明,吃不完的不准带走,并且还要再支付三倍于餐费的价钱,两人保括侍卫都没带那近百两的银子! 侍卫是没有,而自己没有带银子的习惯,只想餐费已于先前付过,没想到一时大意忘记了这条规定! 店中伙计又如何肯让他们走脱,违反了规定自然要接受相应的处罚,这是店规明确的规定! 可是那两个侍卫看有人拦自家的主子,自是不肯干休,平时里借主子的威横行惯了,哪受得过如此的鸟气,两人拿出佩剑就要伤人。 可不料还没等动手,两个人竟已完全动不了,两人转头去看,一个眼神清冽的少年正站在自己身后,只是盯在自己脸上的眼神却并不怎么良善! 冷冷的看着面前的那两个女人,不但没有丝毫愧疚之感,反而有点嚣张,樱空已认出他们是何人。 移步到他们都能看得到自己的地方,冷冷的说到: “没有人可以在此撒野,店规里写的清清楚楚,我想看你们的穿着打扮不像是没修养的人吧,至于违反了规定,还敢在此叫嚣?不怕辱没了身份?” 那落雪公主本来理亏,如今又被人如此奚落,心中已是极为恼怒! 正要出口,不想一边分开人群走过来一个白衣的俊美相公,站在一则说到:“要付的钱由我来出!” 说着转身把一张银票交到身则的伙计手中! 樱空一脸讶异的看向来人,因为那人是蝶衣,正要说什么,看到蝶衣轻轻的摇了摇头! 樱空冷冷的看了那主仆二人一眼说到:“既然有贵人肯为二位破费,你们可以走了,在下为刚才的行为向你们道歉,但是如若下次还是违反店规,在下一样会这样做,欢迎下次光临!” 落雪盯着面前的那如斯俊美的男人,心中竟然一时无法相信,这世人竟然有如此貌美的男人,看也不再看樱空一眼,径直走到蝶衣身前:“落雪多谢公子相助!” 说完行了一个雾雪王朝的躬身礼! “无防,这既然是人家的店规,我们来此消费,自然要遵守,不然岂不乱了章法,在下也只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落雪公主眼睛眨了眨,这么好看的男子,多看一眼是一眼,乐呵呵的说到:“请问公子家住何处,落雪一定会把谢礼奉上!” 蝶衣看他那有些夸张的眼神,心中知道怕有麻烦来了,忙说到:“谢礼就不用了,在下还有事,先行一步!” 然后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樱空和落雪公主,转身离开,走向不远处的雅间,因为宇道扬正在里面候着自己! 旁边的人见已无热闹可看,都散去各吃各的,不过,心中却还在想,还是不要拿太多了,吃不完也不能兜着走,还要出多两倍的钱,实在不合算! 樱空见蝶衣离开,自己也随后离去! 落雪公主看到众人离去,也嘟着嘴离开,小苗则心中忐忑:主人今天又惹出乱子了,这下子于丞相又要不高兴了! 宇道扬正在雅间内坐着品荼,静候蝶衣的到来! 225 很快,落雪公主就知道那个白衣的漂亮男子就是名满京城的玄蝶衣,是轩辕朗现在心腹中的心腹,更是朝中的红人,司朝会和怜衣阁是他经常出入的地方,只是更多的东西却不得而知! 蝶衣回到家中,本想到那与已为邻的魅家中探访,可是走到门口,迟疑片刻却已然做罢! 魅立在门口,望着蝶衣有些清冷却微含一丝忧伤的脸,有些暗然! 她终究是不愿进来吗?她终久还是有些恨自己的吧! 恨自己让她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可是自己又何尝愿意发如此? 可是不如此,自己又能如何,这世间竟有让自己无能为力的事情,而又与自己如此的夕夕相关,不,是与那个让自己心痛的人夕夕相关! 天色暗了下来,蝶衣本想坐下来写些什么,可是却一个字都想不起来,那种疲累的感觉,让自己坐下去却再起站不起来! 那种纠心的疼痛再一次从脑海漫延开来,蝶衣本想站起来倒杯水喝,可是却颓然的晕倒在椅上! 魅立在蝶衣身前,可是却不敢伸手去碰触她,甚至连她的发丝都不敢,这样的日子不知她还要持续多久?连自己都无法推算出来! 她的未来是一片朦胧,看不清,也不分明! 那个叫宇道扬的家伙道行不会比自己浅,可是甚至连他也看不到蝶衣的未来! 没人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没人知道她能否成功?没人知道她过不过得了这一关? 她的未来只在她自己的手中,可是如果她连自己这一关都过不了,魅无法也不敢再想下去! 自己在世间生存了数千年,从来没有害怕的概念,可是此刻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恐惧! 那双邪魅的双眼,渐渐的有了一丝温度,轻轻的抚上面前蝶衣的秀发,在这一瞬间,自己竟然分不清,自己心底的颤抖是为了面前的蝶衣还是为了那个空幻的蝶衣! 魅抚上蝶衣的额头,有丝冰冷,甚至冷过了自己手上的温度, 那在睡梦中也不见舒展的额头,真实的传递着梦中的不安,世人痛苦时可以做梦,可是她连在梦中都不得一丝安宁吗? 魅放蝶衣在床上,帮她盖上锦被,静静的立在床边,看着那紧锁的额头,魅私心的做了一个决定! 在周边做了一个结界,然后默立在床边,伸手握住了蝶衣那有些冰寒的手,沿着自己的意念,进入了蝶衣的梦境! 空旷的街道,街灯闪着微弱的灯光,看得出这是她来之于的那个世界! 蝶衣孤独的走在街上,神色凄然,身上的衣服单薄而与四周的环境格格不入,周边的一切好像都不复存在,茫然而无措! 心好像睡着了,没有哀伤,也没有快乐,没有一切,魅感觉到的就是没有,在她的脑海里感受不到任何的存在! 可是那突然窜出的车子却向她飞驰而来,就那么的不可一世的对着蝶衣撞了过去! 那高高抛起又落下的身体,蝶衣只是哀伤的注视着自己身体,那空幻的眼神渐渐的露出了一丝解脱的神色! 平静的闭上了自己的双眼,再也不愿睁开来! 魅走出了蝶衣的梦境,心中纠结般的痛:却原来,她疲累的心已灭,她是宁愿自己从来没有来到这个世间,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一切,心,只在那一刻就已不复存在! 自己是不是给了她太多的压力?给了她太多的不愿? 如此善良的人,可是自己不如此做又能如何? 任其消亡? 望着那张不安稳的睡颜,心中有丝疼痛掠过! 看看天边已露出的署色,魅除了结界,慢慢隐去了身形! 半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终于传来了好消息,沐风王朝终于接受了自己提出的建议,愿意以金属矿藏换取自己提供的绣品和粮食! 天衣坊的丝绸,绣品,一时之间成了身份的相征,而这,只是第一步! 天气渐渐暖起来,而蝶衣除了朝服之外却是永远的白色,那清冷的神情却从来没有换过! 轩辕朗看罢蝶衣传来的奏章,心中有一种狂喜,正和自己的心意,却要如何实行下去?却是一个颇费周折的问题! “杨德兴,给朕传玄爱卿!” 杨德兴看着皇上一脸的欣喜,不敢有一丝迟疑,一路小跑的去了! 轩辕朗望着安安静静走进来的蝶衣,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的充斥心头,突然不想在这大殿里坐下去了: “玄爱卿,我们出去走走如何?” 虽是相问,却说罢也不管蝶衣是否同意,拖过蝶衣的手就出了御书房,看得杨德兴一愣一愣的,可是也不敢说些什么,只能在后面紧张的跟着: “这传到皇后那里可还得了?” 蝶衣心中有丝不安,这样的情形实在是太暧昧了! 路边的垂柳拂地,依着水面的那的丝枝随着微风荡漾开来,不时有丝丝涟漪在水面传递开去! 那鹅黄的嫩色散发着无穷无尽的生机! 蝶衣抽出手去,轻指湖面:“皇上,您看,这春色已是满眼生机了!” 轩辕朗心中有丝失落,看了蝶衣一眼才说到:“又是一年春又回!” 杨德兴松了口气,有眼示意身边的小太监,刚才的事谁也不准说出去,那些小太监都微微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旁边有石凳石桌,轩辕朗先自坐了下来,石凳有丝凉意,让一旁的小太监放了垫子才示意蝶衣坐下来,杨德兴着人上了荼和点心,然后远远的候着! 轩辕朗有炽热的眼神看着蝶衣:“蝶衣,你是怎么想起来要以此法来让增加国库收入的?” 蝶衣不看轩辕朗,轻轻的说到:“皇上,您不是也有此意吗?蝶衣只不过是把皇上您的想法写出来而已!” 轩辕朗惊异的看着蝶衣:“蝶衣,此话怎讲?” “皇上,如您没有这样的心意,您又怎会如此问蝶衣?” 轩辕朗赞许的看着蝶衣,他总是如此的善解人意,总是把自己放于一个无关紧要的位置,可是要表达的意思却让自己如此的明白:如果此举得到朝会的通过,就是自己的想法,如果得不到朝臣的拥护,那么就是他玄蝶衣的不对! 256 蝶衣状似开玩笑的说到,但是却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朕倒真希望,那天下第一签是蝶衣你抽到,这样,朕也就安心了!” 轩辕朗也以开玩笑的口吻说到,可是,那话听起来却了怀样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皇上,您,说不定真会梦想成真!” 蝶衣一本正经的说到,看得轩辕朗心中一紧! “蝶衣,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轩辕朗有点担忧的问到! “皇上,你紧张什么,刚才山下不是有很多人在传,那抽到天下第一签之人与臣下极为相像,您,把它当真,这不就可以实现了嘛!” “蝶衣,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轩辕朗神色有些严肃的说到! “皇上,臣下讲的本也就是一个冷笑话!所以,不会太好笑!”蝶衣依然是一本正经的说到! 轩辕朗心中漏掉了一个拍,短时间这传言就遍布这南门寺的各个角落,这事,值得深究! “蝶衣,关于这件事,你怎么看?”轩辕朗有些试探的问到! “皇上,蝶衣,是当事人之一,所以不便发表意见,还是请皇上定夺吧!这段时间,蝶衣不会出皇城半步!” 轩辕朗知道,这事也暂时只能如此了:“蝶衣,委曲你了,朕会尽快查明真相!” 接下来的话却不知道要怎么说下去了! 因为真相有两种,是与不是! 如果不是,自己倒是好做,可是,如果,是呢?轩辕朗既不敢想下去,也不敢说下去! 身为帝王,有时候,拥有的自由,太少!可是,想的,却太多! 山下,传来午膳的钟声,两人一路下山,各怀心事,竟然都相顾无语! 大家看蝶衣的眼神都有些奇怪,蝶主尽量不去注意,每人一份斋饭,轩辕逸选坐在蝶衣身边,蝶衣不去看他,也不说话! 佛家云:食不言,寝不语! 轩辕逸知道,蝶衣这样的表情,摆明了不想说话,所以,也只有做个安静的用斋人! 众人各怀心事,一餐斋饭在寂静的气氛中用完,出了南门寺,蝶衣候皇家众人各上了车,上了马,才走向自己的马车! 皇室众人走在前面,自己的马车行于皇室和禁卫军之间,虽然来时也是如此行走,那感觉却与此时完全不同,来是是礼节,现在则好像是要防范自己要随时逃走! 蝶衣知道,从现在开始,自己身边,无论白天还是黑夜,都会有人在时刻盯着,虽然以前也不一定没人盯,但是,这种盯与以前的那种盯法却又完全不同,以前只是朝庭的例行规矩,例行公事,而现在,则是时刻盯着自己与那抽中天下第一签之人到底关系? 一有风吹草动,别说是自己的左相位不保,甚至可能是满门抄斩,并且估计不只是轩辕朗想如此做,那雨花王朝的夜雨不也在找那抽中天下第一签之人,好事不出门,坏事万里传,甚至连沐风王朝都有可能在找人,那远在雾雪王朝的樱空,听到此消息,不知会做何感想? 因为这毕竟是一个有关各家皇室生死存亡的大事。 从上个中秋夜,那马车无故离开时,自己就感觉到:事有蹊跷,只是没想到事情会来得如此快,变故又如此之大! 入了皇城,蝶衣知道,此生,只怕,自己再也难踏出一步! 送皇家各路人马回到宫城,各路臣子才各行离去,但是蝶衣明显的感觉到:那些曾经与自己走的极近的人,如今看到自己,如避蛇蝎! 司朝会,蝶衣刚落坐,年儿就端着荼盘走了进来,帮蝶衣加了水,低声说到:“主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蝶衣心中苦笑,这事,传得还真快:“没什么,传言罢了!” “您还是小心些吧,在您进来之前,这用餐的人群中已多了不少的探子,还有不少人在议论:您究竟与那抽中天下第一签之人有何关系,或者说,您就是她!” “年儿,你是什么时候听到传言的?” “午膳后不久,就听得有不少人在议论,现在这皇城的大街小巷,不知道的人怕不会多了,司朝会是传播消息最好的地方,我是从那些进香回来后,在司朝会用膳的香客口中的议论得知的!” “好,年儿,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御书房内,轩辕朗坐在案侧,轩辕逸疾步而来,在案侧站定:“皇兄,已发下公文,各路兵马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到位!” “皇弟,你信吗?”轩辕朗无头无脑的的问到! 轩辕逸又开始觉得恍惚起来,因为轩辕朗问的那句话,就是一直响在自己心头的话,虽然有些无头无尾! 自己知道皇兄并没有想让自己回答的意思,自己还是想试一下,不由得说到:“皇兄以为呢?” “不知道,只怕这散播消息的人别有用心!” 轩辕朗的回答与自己心头所想一模一样! 可是自己并没去猜测过皇兄所想,只是那些话好像就是自己要说的一样! “玄大人那里,皇兄想如何做?”轩辕逸试探着问到,这事,必竟太大了,事关天下安危。 “派人秘切监管!不要有任何别的行动!”轩辕朗知道,现在自己能做的好像也只有这些。 “皇城中人,人人自危,怕是会引起骚乱!” 轩辕逸不死心的又说到,监管,说白了,就是软禁,像玄蝶衣那么一个骄傲冷清的家伙,对这个的决定只怕不太容易接受。 “速贴安民告示,以待皇命!”轩辕朗龙眉紧锁,但还是暂钉截铁的说到。 “母后那里,皇兄如何交代?”轩辕逸知道事已成定局,只怕要暂且如此了。 “总有解决的办法!” 轩辕逸听着像是自问自答的对话,不禁有些鄂然,这些对话,怎么都好像自己一个人在自言自语般的场景。 轩辕朗把自己先前已拟好的一份圣旨交给轩辕逸,轩辕逸伸手去接,可是在触到那圣旨的一瞬间,突然觉得有一股巨大的吸力把自己向皇兄拉去 257 轩辕朗也觉得有一股吸力把自己拉向皇弟,忙松开了手中握了一半的圣旨,两人才觉得各自停了下来! 轩辕逸看着手中的圣旨,看看自己所处的位置,却连移动过的痕迹都没有,莫非,刚才,是自己的幻觉? 轩辕朗刚看着自己空空的手中,再看自己依然安稳的坐在自己的龙椅之上,未曾移动过分豪,刚才,难道,是自己的感觉出了异常? 轩辕逸不想让皇兄看出自己的异样,匆匆告辞出来,展开手中的圣旨,上面却是委任自己为傲月王朝兵马大元帅的密旨! 看来,皇兄,是十有九成相信了那个传言! 蝶衣依然每天上朝,下朝,只是却再也没有那些臣子们绕在自己身边,好在,也多了些清静! 自己什么都不能做,已没有人再相信自己,所有的人都在怀疑自己,幸好魅把自己幻成了男儿身,所有的人都在等待结果,只有自己知道,那结果只有一个! 无论查到的的真相如何,自己都不可能再在这个相位上坐下去,宁可错杀一千,决不放过一个! 无论是谁做了这样的事情,自己都已不想去查,因为,已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所有的人都知道,那抽中天下第一签之人,如果没有意外,将成为天下的王,那万人景仰的王,可是又能如何,又有哪个王肯让自己的皇位得到颠覆! 各朝的兵马都屯天边关,只待时机,自己的玄府上下,日夜盯着的人不知有多少,他们之所以还没动手,是因为,他们还不太有把握,更重要的原因是,现在离中秋还有一段时间! 魅像消失了一样,自己知道他是狐界之王,却与这人界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千年来互不侵犯,如若他违了这不成文的规矩,他只怕会遭天谴,这是自己的命,自己不能以他千年的道行做为代价! 自己输不起,也赢不起! 司朝会成了蝶衣最喜欢呆的地方,反正这些日子,再也不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交待到自己头上,这里,再合适不过,又有众多的美食,又有喧嚣中的寂寞! 多日不见的夜雨出现在蝶衣的视野里,蝶衣轻笑着问到:“怎么,你不怕,自己走不出这个房间?” “你如果真的是那个抽中天下第一签的人,我就会怕!”夜雨也不无正经的回到! “如果,我说,我是呢?”虽然是问句,但却说的极为肯定。 “那你要担心的是自己,而不是我!”夜雨为为所动,心里却已有八成的信了。“你那雨花王朝,这两个月来已整装而进,这傲月王朝的边疆,怕是要被你们给分了吧?”蝶衣看着他看似平静的面容,心中微痛。 “他们也只是想和我一样,想找出那个人!”夜雨看蝶衣的眼神,那感情太过复杂,让人有些琢磨不透。 “可是找出来后呢,处死他?”这是已知的答案,蝶衣能想到最坏的结果。 “不知道!”心里却在想,如果他真的就是那个人,自己要怎么做。 “您,还是请出去吧,不然,以我现在的状况不但帮不了你,还会让你再也出不了这皇城一步!”蝶衣看着面前的食物,再也没有了说话在的欲望。 夜雨不以为然的在蝶衣对面坐了下来! 该来的总会来,不该走的也自不会走! 从端午那天开始,街上又开始流传起来新的有关天下第一签的新版本,那抽签之人可能是男人,也可能是女人,也就是说那人亦男亦女,变化无常! 蝶衣知道那个街上流言越来越接近自己,自己的处境也越来越不妙! 那把不知名的火总有一天会被人引到自己身上来! 可能还是对自己左相的身份有些顾忌,所以并没有完全指明那个是自己,完整的流言就是:那抽中天下第一签之人,很像是左相玄蝶衣,既像女人,又像男人! 蝶衣不再去司朝会,下了朝的时间就坐在自家的书房里,龙一每天送来自己要的消息,生活越来越有规律! 蝶衣写好辞呈,小心的收好,准备明日下朝后交给轩辕朗,与其被免了官职,还不如自己辞了的好! 刚吃过晚饭,蝶衣正呆在书记看书,年儿走进来说:“成奕来了!” 蝶衣本待说不见,不想那成奕自己走了进来:“成奕不请自来,不会打扰到左相吧?” “坐吧!年儿,上荼吧!”蝶衣心里叹口气,这孩子,唉!他总是对自己有些感情的,自己把他也当弟弟般疼爱,能帮也尽量帮,不,是尽所能的帮。 也许,自己留在他心里最深的印像是让他不用喝那苦苦的药就能医好病吧! 年儿上了荼,出去时小心的关上门! 蝶衣起身坐在成奕对面,两人隔着一个荼几,蝶衣看着成奕说到:“你不该来的!” “我只是怕你一个人呆在家里难受,也只是想来看看您!”那原本机灵聪慧的双眼,经过经年的沉淀,已渐渐找不出了当年的稚气,练达而深邃! 蝶衣清静的看一眼从在对面的成奕,心中却在想,来一次也好,这也许是最后一次相见了:“成奕,你听我说,以后不要再来我这里,不要再跟我私下接触,我明天就呈上辞呈,以后,咱们再也不是同僚,甚至也不会是朋友!” 成奕睁大原本就不小的眼睛,那张俊美但已变得成熟的脸现出惊异的神情,脸上有了受伤的感觉,蝶衣知道自己必需这样做,他或许受的伤害会降到最低! 成奕虽然难过,但还是点了点头,因为他已经习惯了依赖蝶衣,蝶衣说的话,从来不会反驳,但是这次除了点头外,却小声的说了句:“您,不要辞去相位之职,好吗?” 蝶衣摇了摇头:“成奕,如果我真的出了什么事,不要帮我,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还有记得,如果那天我不见了,赶快离开傲月王朝,去找樱空,再也不要回来!” 258 成奕心中一呆,却什么都没说。 在成奕的心里:从来就觉得蝶衣就是那个曾帮自己医好病的紫洛姐姐,是他医好了自己的,自己才有了今天! 现在无论他是不是紫洛,他都从自己入仕后不停的在帮自己,无论他有没抽过天下第一签,在自己心里他都是一个善良的人,一个美好的人,无论他将来做了什么,像他这样的人绝不会做坏事,自己都无怨无悔的支持他! 蝶衣从自己颈项之上取下樱空交给自己的吊坠:“这个,如果有机会见到他,把这个交于他!” 成奕伸开手,蝶衣放在他手中,那翠绿的吊坠上还有一丝暖意,成奕小心的握在手中,看着蝶衣点了点头! 送走了成奕,蝶衣就上床睡觉了,最近的头痛越来越重,能睡一会儿就睡一会,实在痛的不行再起来看书! 每二天早朝,照例是没什么大事交给自己,轩辕朗现在也许是最舒服的时候,朝中那些老的帮派已几乎完全被蝶衣给逐个压了下去,那些曾经依附蝶衣的有心人,看看最近行情不对,一个个也借机观看,轩辕朗处理起朝政来得心应手,心里说不出的畅快,只除了那到目前都搞不清的有关天下第一签的事情外! 退了朝,蝶衣没有像往常一样坐车回了自己的家,朝着御书房走去,书房外面,杨德兴正在跟一群小太监闲磨牙,看到蝶衣走近,忙迎了上去:“玄大人,今日怎么有兴致来走动走动啊?” “杨总管,蝶衣有一事相求!”蝶衣不想跟他噜嗦,直接了当的说出了来意! 那杨德兴平日里没少从蝶衣这里拿好处,虽然最近事情对他不利,但还未到尘埃落定的时间,忙说:“玄大人,有事,您请吩咐!” “蝶衣把手中封好的辞呈递于杨德兴:“杨总管,麻烦您把这个交于皇上,有劳您了!” 杨德兴虽不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但想来比较重要,要不,也不会封上口,忙说:“玄大人,皇上他就在书房里,要不,我帮您禀报一声,您还是自己交给他可好?” “多谢杨总管,就不多麻烦您了,蝶衣告辞!”说完转身就走! 那杨德兴看蝶衣走远了,才小心的拿起手中信封看,没想到那信封下有一张折的极小的银票,杨德兴顺手揣在自己的口袋里,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转身向御书房走去,他素知蝶衣大方,家中又富有,给银票从来不会低于一千两! 轩辕朗正在批阅奏章,杨德兴小心的走上前去小声的说到:“皇上,这是玄大人刚才送过来的,你看是不是先放在这里?” 轩辕朗伸手接过,看看封得好好的封口,不由问到:“蝶衣他人呢?” “回皇上,他放下这封信就走了!”杨德兴知道最近轩辕朗心里正在烦恼,小心奕奕的回到! “好,下去吧!” 轩辕朗小心的拿出信来,已经有两个月蝶衣没再来过御书房,也没再给自己上过奏章! 展开信,一张空白的纸上,却只写了写个字:辞呈! 轩辕朗望着只写有两个字的白纸,知道蝶衣心意已决! 不知有多少人正对着玄蝶衣虎视耽耽,但他必竟还是傲月王朝的左相,还没人敢太过嚣张,但若了没了左相这个身份的光环,蝶衣怕是连一天安稳的日子都过不好! 轩辕逸派了自己的亲兵,日夜在暗处守护着蝶衣,明为监视,实则是保护他的安全,蝶衣不是不知,但是守在暗处的不只他一家,一等皇上下旨免了自己的左相之职,只怕自己很难见到隔日的太阳! 但那轩辕的朗免职之召却迟迟未下!而所有的人都人心惶惶! 蝶衣依然每天上朝,下朝,只是从不跟任何人来往,更不跟任何人讲话!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月,又有传言再起,那年,玄蝶衣中状元那年,中秋夜,天上显现出来的那个人像就是抽中天下第一签之人,那夜空中的人,正是左相玄蝶衣! 这本是一件旧事,因为当年朝庭未做理会,又说是吉兆,事情已然淡化,今日事端又起,根本不用怎么传,已经流言满天飞! 当天夜里,蝶衣被宣入宫,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天字号第一的牢房内,蝶衣被秘密关押! 原来的看守被完全换掉,守牢的将官也换成了司马宣! 虽然是牢房,却已换了模样,里面的硬板床换成了软床,破席也被换成了锦被!布置一番,竟然是一间正室,一间卧室,卧室的后面是一个浣洗间! 昨晚刚进皇宫,司马宣就迎面走来,看到玄蝶衣,敬了个礼才说到:"玄大人,多有冒犯,奉旨在此等候多时,请您跟我走吧!" 旁边停有一辆马车,蝶衣上了车,下车时,就已到了这么一个地方! 蝶衣既不气,也不恼,也不说话,安安静静! 司马宣既不闻,也不问,只吩咐手下:寸步不得离开,任何人不得入内! 司马宣亲自送来了早餐,蝶衣安安静静的吃完,有人来收走了碗筷,蝶衣坐在桌边,看那些原本就放在桌上的书,心中想到: 这轩辕朗想得还真周到,可是,周到又如何,这里,必竟是天字第一号牢房,能从这里走出去的人又有几个? 蝶衣知道,边关那里,只怕已闹得不可开交! 正午的太阳,透过房顶的天窗投射在牢房的地上,估计是预防有人越狱,房子的高度是一般房子的两倍,所以虽是夏天,却并不太热! 一连三天都是如此,龙一从第二日开始,在夜深人静时,会从天井丢下纸团,蝶衣看完,会在冼手时放在水里润湿后,等字迹完全消失掉再丢进马桶里! 第四日,近午时,赵皇后迤逦而来,那雍容华贵的脸上是一成不变的笑容,后面的宫女手上提着食盒,把里面丰盛的食物摆在了桌上,众宫女和牢卒被谴到远处! 蝶衣知道,该来的终于来了! 259 “玄蝶衣见过皇后娘娘!”蝶衣不行跪礼,就那么站着对赵皇后说到! 现在跪不跪的都已没什么要紧了,自己反正已到了这个境地,生死还有什么相干? 再说自己能进到进到这个天牢中的豪华间,说不定这个皇后娘娘功不可没。 自己也不会以为她今天来此,能安什么良善之心,在深宫中这个破地方,如果说最缺的是什么,怕就这是良善之心吧? 赵皇后竟然完全不以为意,那雍容华贵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不适:“本宫也见过左相!” 两人对面而坐,赵皇后笑笑说道:“左相,本宫代皇上来看看你,在这里住的可好?” 好不好不会自己看,在这死囚牢里的人有几个人能好? 不过还是应到:“多谢皇上和皇后娘娘牵挂,蝶衣还好!” 那赵皇后心里恨的牙都痒痒:这玄蝶衣怎么在任何情况下,都这么的波澜不惊?都那么的老神在在,他那让自己不安与讨厌的笑容,尤其让自己不舒服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竟然 还笑得出来,他难道真的不是人? 他如果真的不是人,就一定是那个紫洛,自己那晚中秋夜让人骗走的他的车夫,自己派去跟踪他的人虽然远远的跟着,那时人又乱,看不真切,但看到他变得越来越小,竟然瞬间不见,这不是妖是什么? 可是又不能讲于皇上听,他会怪自己怪力乱神,那可是一个不小的罪名!自己这后宫之主的身份来之不易,不能毁在这个玄蝶衣的手里。 想了想又说到:“左相大人,本宫这宫里宫外的传闻也是听了不少,虽总不大相信,但众口烁金,想来皇上这也是无耐之举,还请左相不要记恨!” 蝶衣听她说话拐来拐去,怕是别有用心,但是自己目前在屋檐下,也只能暂且听听她还有些什么话说! “蝶衣不怪皇上和皇后娘娘,虽是因为没有怪的立场,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点事蝶衣还撑得住,娘娘如果没有别的事,还是请回吧,这里不娘娘万金之躯能够呆的地地方,蝶衣深感惶恐!” 赵皇后见蝶衣下了逐客令,知道自己有些话不得不说了,以免夜长梦多,于是整了整神色:“玄大人,您也知道,紫洛这个人吧?” 蝶衣点点头,终于要进入正题了! 看玄蝶衣的样子,似是等着自己说下去,那皇后娘娘自是不愿放过这么一个大好的时机,也许是最后的时机,轻咳一声,细声细气的说到:“那紫洛不仅貌美如花,更是医术绝伦,深得皇上喜爱,那时,本宫也深深喜爱这紫洛,耐何这紫洛与皇上缘份浅薄,本宫心内也深感难过,在那中秋之夜,那紫洛还是莫名其妙的不见了,当时皇上真是悲痛不已,后来你出现了,与那紫洛竟然是如此想像,所有的人都以为你就是她,我想皇上他也是这么认为,所以对你喜爱异常,本宫也深信不疑,耐何你是男儿身,如果你是女儿身,本宫愿意与您共同侍奉皇上,共享这太平盛世!” 说完双眼竟然有了些泪意,望着蝶衣,一脸的哀婉! 蝶衣听赵皇后,说的那么肯切,心中却禁不住只有凉意,这赵皇后分明就是来审问自己来了,却把她自己讲得那么情深意重! 如果自己真的承认自己就是紫洛,或是她能笃定自己就紫各,只怕只一个欺君之罪的大帽子就立时扣在了自己的头上,不用秉明皇上,她就会对自己先行下手,来个先斩后奏,自己只怕是连明日的太阳都见不到了! 蝶衣心中不然,但面上却得体的一笑:“多谢皇后娘娘抬爱,蝶衣只怕要让皇后娘娘失望了!” “那好,本宫也不打扰左相用膳了,这是皇上特地着本宫让御厨做好送来于左相享用,本宫告辞!”说完站起来又雍容华贵的走了! 那赵皇后一边走,心中一边在想:那玄蝶衣一笑,连自己一个女人都觉得倾国倾城,更何况是皇上,此人实乃自己心头大患,虽然已在这天牢之内,但他一日活着,自己就要多一日的惊怕! 蝶衣看着赵皇后那迤逦的背影,心中只有苦笑,一个女人,一旦与情和权沾了边,就有了无边的欲望,无边的贪念,就再也没有了女人该有的柔美与纯真,剩下只是心机与权谋! 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如果没有用心,没有动情,就不会失了心,也不会莫名其妙来到这个无助的空间,过着一种几乎可以说是痛苦的生活,只是为了那一天的到来! 过着这种没有未来的未来才是一种最让人无法忍受的生活! 就像是一个被判了极刑的人,只知道那一天终会到来,恐惧的算着那个日子,在那天到来之前,不想受那种煎熬,可连能寻死都成了一种奢望! 司马宣带着食盒走了进来,看到蝶衣面前的食物,心中有些讶异,放下自己手中的食盒说到:“玄大人,谁送来的食物,竟然如此丰盛?” 想来这司马宣并不知道这赵皇后来过之事,蝶衣一点都不感到奇怪! “皇后娘娘亲自送过来的!” 司马宣一呆,说到:“这些食物看起来有此凉了,换过吧!” 说着把桌上的食物收了起来,把自己带来的食物摆在了桌上,把那赵皇后带来的食物提了出去! 司马宣再进来时,脸色有些暗,站在门口压低声音问到:“谁准你们放她进来的!” 门口守军看司马宣神色不对,紧张的说到:“皇后娘娘说,她是奉旨来送膳食给玄大人!” 司马宣脸上一寒:“你们可有见到圣旨?” “没有!”那守军一愣愣,只顾看皇后娘娘了,怎么把这么要紧的事给忘记了。 “下次,无论是谁,没有圣旨和本将军的命令,一概不准入,违令者斩!” 说完走进来在蝶衣对面落坐:“玄大人,小将今日特备了些酒,可否要小将陪大人饮一杯?” “谢司马将军心意,饭菜很好,一个坐牢之人,除了最后的那一日,这酒还是不饮为好!”蝶衣心知有异,却也不说透。 司马宣神色有些赧然:“大人,小将无礼了!” 微微一笑:“司马将军,这与你何碍,你也是奉命行事!” 司马宣收好了用过膳的食盒,向蝶衣告辞! 御书房内,轩辕朗坐在案前,听司马宣说着些什么,突然一拍桌子,吼到:"反了她了,竟敢落毒,来人! 260 正在门外的杨德兴听到轩辕朗的喊声,赶快跑了进来:“奴才在!” 司马宣小心的站在一旁:“皇上,此事只有末将知道,还望皇上三思!” 那杨德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轩辕朗一脸寒气,面色冷酷,怕是气得不轻,也不敢吭声,站在一边低着头,等着轩辕朗发话! 轩辕朗思考片刻,对杨德兴挥挥手:“下去吧!” 杨德兴见状,知道没自己什么事了,就又低着头出去了,心里在想:这皇上发这么大的火,不会是那玄大人又出什么事了吧?这些日子就没见他笑过,也不跟什么人说话在,下了朝就在书房内批奏章,那些嫔妃们的牌子也没见翻过,那皇后娘娘娘娘虽然不说,但也知道已是老大的不高兴,老这样下去,不定会出什么事呢? 过了足有一柱香的时间,轩辕朗才平复回原来的样子,冷冷的说道:“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准接近玄蝶衣,违令斩,是任何人,听明白了吗?” “末将明白!”司马宣知道,今天这事,是自己的失职,可是皇上竟然没有怪罪,心里有老大的不安! “下去吧!”轩辕朗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司马宣刚走出来,那杨德兴就小心的拉着司马宣说到:“司马将军,以后有事别说那么急,您跟了皇上那么多年,还不明白皇上的心思吗?尽量说的委婉一些!” 司马宣笑笑说到:“多谢杨总管指教!”说完拱手离去! 心里却想:我也想说得委婉一些,可这事,它委婉得了吗? 轩辕朗连夜把蝶衣转移到了那个曾经赐给紫洛的紫府,现在不知有多少人不但想杀玄蝶衣,还有更多的人想得到他,如果传说是真的,那么谁得到玄蝶衣,谁能控制了他,谁就可以得天下! 对有些人可能是梦魇,但对有些人一来说,却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据自己得到的消息,只怕这玄蝶衣一出现,就再也没有了能逃脱的机会! 司朝会内,年儿知道,最近来这里吃饭的人至少一半一上是为了玄蝶衣,这里曾经是玄蝶衣曾经来的最多的地方,他们不但要找到蝶衣,甚至也在盯着自己! 自己曾经是玄蝶衣的贴身侍女,虽然已被他放了出来,是自由之身,但必竟自己还是与他住在同一屋檐下,用时下流行的话,自己目前虽不是他的人了,但至少还是他的心腹! 若不是蝶衣虽然失了踪,但他还是傲月王朝左相的身份,他们还有太多顾忌,只怕自己如今已经站不到这里了! 在自己心里,蝶衣就是自己的家人,兄长,虽然自己已几日不见他了,但至少知道他目前还是安全的!因为都管家他不急,翔天虽然得到了自己送去的消息,但是好像也没有急的意思! 烟儿好像也没有什么变化,蝶衣失踪后她依然每天去医馆,每天回家,表面上一切正常,但是好像已没了以前的开心,可能是同为女子的缘故吧,自己觉得她心里在担心,是那种埋在心底的不安! 蝶衣呆在自己曾经熟悉的地方,这个自己年初还来的地方,那时从没想自己有朝一日还能住在这里,虽然是那种没有自由的住在这里,但是必竟还是回到了这里,那些曾在这里陪着自己的人一个都不少的还在这里,但是自己感觉他们与自己已疏离了很多,现在自己的身份敏感!他们并不太敢接近自己! 自己能呆的地方除了书房,卧室之外,就只有这后花园了,虽然看不见,但是感觉得到这紫府目前就是铜墙铁壁,这里不知潜藏着多少高手,但自己知道他们其中一个是龙二,龙一去做更重要的事了! 在中元节前的一天,轩辕逸奉旨而来,虽然轩辕逸是司马宣的上司,但是目前归轩辕朗指挥,司马宣还是验看了圣旨,才放人进去! 蝶衣在后花园站着,初秋了,天看起来那么的高,那么的蓝,可是自己却如困在笼子里的鸟,这样的日子怕也快要走到尽头了吧! 轩辕逸望着那安然的站在后花园的身影,一袭白衣,是那么的落寞,早上温暖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可是却在他身上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周围葱翠的绿意已有些淡黄,虽然只有那几许极少的淡黄,但是,却也在昭示着已是初秋了,他竟然已这样过了近两个月了,有要怎样的心思才能这样安然的度过这样的生活? 轩辕逸不想惊动他,站在远处看着他,不然蝶衣却转过身来:“逸王爷,坐吧!” 看着蝶衣落寞的神情,轩辕想走上去拥他入怀,可是却不能,周围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们,他能做的就是走上前去轻轻的说到:“蝶衣,你,还好吧?” 蝶衣掩了自己的情绪:“我很好,坐吧!” 石台上的荼还温热,倒了杯荼放在轩辕逸面前:“你,是这么久以来第一个可以进来的人,想必,费了不少周折!” 辕逸听着蝶衣轻描淡写的说话,但是却如压在自己心上一样让自己心疼! 他不肯为自己辩解一句,一如曾经的平静,轩辕逸心中不忍::“蝶衣,你,真的不肯为自己说一句话吗?” “是我,我说了没用,不是我,我也一样说了没用,又何必说?”蝶衣一如以往,平静的表达着自己的意思,看不出心中任何的波澜! 轩辕逸就是不想看到他如此的事不关已,要承受着多大的苦难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受伤的看着他平淡的面容: “蝶衣,我们走吧,我们一起离开,从此,天涯海角,无论你是,或是不是,我都会永远的陪着你!” “逸,是我,我走不了,不是我,我也一样走不了,如果,这是预言,没有人可以打破,如果,这只是空穴来风,我自然是不用走!会有人想信吗?宁可信其有,不会信其无,这,是人的天性!” 261 轩辕逸听着蝶衣仿佛洞悉一切的话语,从来都知道他不会走,如果要走,他不是没有机会,也不是没有可能,又何必走到今天这步田地?只是从他口说出来,感觉上却是那么的无耐与无助! “蝶衣,我能为你做什么?”轩辕逸问得极是无奈,但充溢满担心。 “你什么都不用为我做,我自己能做的除了等待也只有等待!这里,可以说是整个傲月王朝最为安全的地方了吧,在这里等,没有什么不好的!”那清幽声音没有一丝不安。 轩辕逸知道,蝶衣说的也许是对的,这里是傲月王朝最安全的地方,但是,同样也是最危险的地方! 等待,也许是最好的方法,但等待也是最无耐的方法! 那种看着自己一步步走到日暮途穷的等待,也许是人生最为痛苦的事情了! 看着簪首不语的轩辕逸,蝶衣说道:“逸,如果,你真的认为我是紫洛的话,你愿意听我说一句话吗?” 轩辕逸吃惊的看着蝶衣,不知为何他会说出此番话来,虽然自己一直在心里把他当做紫洛,但自己从来不曾说的如此直白! “你说吧,我听着!”轩辕逸那稍显冷冽的双眼开始有了一丝狂热! “如果你真的认为我是紫洛,那么,我也会认真的告诉你,紫洛,她不在了,从她在皇宫消失的那天起,那就不在了,也许,没人可以替代她在你心中位置,但是,她也依然不会回来了!永远!因为,也许,有一天你会恨我,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你,恨我,可以,但,我,希望,你不要恨紫洛!” 蝶衣说得很慢,但却说的很认真,因为,她知道,会有那么一天的。 也许,那天,已经不是太远了,恨一个自己曾经在意的人,那是世界上最为痛苦的事情,自己已经知道了,但是,却已经不恨了,因为,再也恨不起来了! 轩辕逸静静的听着,脸上,却已有了悲哀的感觉,低低的说了句:“好,我等!”也不说告辞,就那么的起身离去! 蝶衣看着轩辕逸离去的背影,知道,自己此番话,已伤他太深,但,这,只是迟早的事情!正如自己的命运,没有谁,可以改变! 轩辕朗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皇弟,知道蝶衣说是与不是,结果不会有什么两样,而,自己只不过是在拖延时间! 太后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皇儿,不是母后在逼你们,天下人,都在看着你们!” 轩辕朗艰难的开口:“母后,您知道,蝶衣,他为傲月王朝做了多少事情,他是一个无悔于他身份的人,傲月王朝现在国富民强,能傲立于各个王朝之首,他功不可没!” “皇儿,小不忍则乱大谋,成王败寇,自古明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一切都太晚了!宁可枉杀三千,决不露掉一个!这,才是为君之道!” “母后,您让皇儿再想想!” 轩辕朗是能拖就拖,自己不想杵逆母后,更不想放弃最的的机会! 即使他不是自己的心头所爱,自己也不愿轻易枉杀了这个几乎可遇不可求的肱股之臣! 可太后却步步紧逼:“皇儿,现在各个王朝大军压境,你,哪还有考虑的时间啊?” 轩辕逸看着各不退步的皇兄和母后,不发一语,今天,旨,是自己求的,可是自己回来却什么都没说! 因为正如蝶衣所说,说与不说,结果,都一样!又何必多此一举! 自己去原本就没打算让他说什么,自己知道他不是一个会坏了规矩的人,他也不希望自己坏了规矩,自己只是想他,那种不可一世的想! 自己去那里,本可如履平地,但是,自己,不想那么做!自己不想做任何他不愿让自己做事情! 轩辕逸不想再看他们二人争执不下,也不说话,闪身出去,轩辕朗和太后,看到他那孤傲的背影,都停了下来不再说话! 宇道扬匆匆而进,看到都闭口不言的两人,心中明了! “快给国师看坐!”太后吩咐一边的小宫女,宇道扬在太后下首就坐! “国师,你快给占上一占吧!”太后有点心急的说到! 轩辕朗看着宇道扬,自己求过他多次,可是他总是摇头,因为有言在先,自己不能勉强他,现在看他如何开口? “皇上,太后,这卦像已出,我们,只有等!” “什么?国师,现在还要等?这都什么时间了? “太后,只有等,不然,有些事情,只会弄巧成拙!反而于事不利!” “算了,算了,不管你们了,哀家回去了!”太后摆摆手,没好气的起身出了御书房! 看太后走远,宇道扬说到:“皇上,玄蝶衣,是我唯一一个看不到未来的人,也许,静观其变,是最好的方法,无论他做什么事,我都选择都相信他,不过,皇上,至于如何做,您,可以自己定夺!” 宇道扬告辞出去,轩辕朗思索着宇道扬的话:他到底要表达什么意思?他以前讲话不是那么晦涩难懂的!司朝会在午膳时来了一个人,年儿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可是却不敢声张,让人悄悄把他带到了蓝厅,自己虽然怕他,但是此一时,彼一时,也只有硬着头皮走进去! 经过几年的沉淀,那双冷冷的眼睛,眼神变得越发清冷,甚至带着一丝冷酷,但已变得成熟而内敛,如果不是曾经与他熟识,真不敢相信那是同一个人! 没有寒喧,没有客套:“我想知道,他在哪里?” 年儿不敢与他对视,轻轻说到:“紫府!” “我想有一个合适的住处!” “好,我那处住宅,我从来没住过,也没人知道那住处与我有何关系,在玄府后两条街的最中间那处,朱红色院门的那个,锁匙在院内第三个廊柱下!” “我以后会来司朝会用膳,就这个蓝厅吧,你送来便可!” “好,还有什么吩咐吗?” “暂时没有了!” “那年儿去选吃的来,说完就出去准备了!” 年儿觉得樱空变了,虽然以前也这样吩咐自己,感觉不出具体是哪里变了,但是,是与以往不一样了,或许是做了皇上的人都这样吧? 262 紫府,与自己得到的消息一致,那是自己曾经去过的地方,因为以前听人说那里曾是紫洛的住处,是据说一个与玄蝶衣极为相像的一个人的住处,自己才有兴趣去瞧瞧! 自己发现,那里有太多与玄蝶衣相合的地方! 而他如今就居住在那个地方,自己不想用囚那个字眼,那是一个让自己无法接受的字,他,玄蝶衣,应该是一个自由自在的人,他不适合住在那个地方!那个地方有太多紫洛的束缚与印记! 自己喜欢司朝会的环境,喜欢司朝会的食物,是他,救了自己,又是他,给了自己在这里历练的机会,让自己有了最原始的经营理念,而这一切,是一个身为帝王所应该具有的最基础的知识! 用了膳,却没回年儿所提供的住处,自己必竟曾经是司朝会的老板,落脚的地方自然不会少,那里,只不过应不时之需,狡兔三窟,也没什么不可! 自己带来的人已四处落脚,自己需要他们时,他们自会出现,看看时辰,樱空消失在芒芒黑夜之中! 蝶衣坐在桌前,已有了点点睡意,昨夜是中元节,自己因为怕出意外,关好了房门,早早就上床安歇,虽然因为头疼而难眠,但必竟还是在子时前进入了安睡状态,对于昨夜子时之后出现的情况,自己完全不知,对自己目前的状况来说,那已是一件最为幸福的事! 当樱空出现在自己面前时,蝶衣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紧紧的闭了下眼睛,才发现,那个自以为梦中出现的人并没有消失,自己并没有开灯,但那明亮的月光透过窗棱照在樱空脸上,虽然有点模糊,但自己绝对不会看错! “樱空,你,怎会在此?” 樱空不说话,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那掉坠,温柔的帮蝶衣挂上:“落雪,她回了雾雪王朝,带回了这个!” 蝶衣虽然知道落雪回了雾雪王朝,那成奕却依然留在这里,但是,却绝没想到樱空会来,还来的如此之快捷,如此神秘,自己并不曾得到他来傲月王朝的消息,看来,他已经成熟了很多,做事也更加周密! “我来,是为了陪着你!”樱空一时之间竟然 不知道要用什么心情对待眼前的人,他曾经是那么的高高在上,如今却是别人的阶下囚。 “这里,不安全,你怎么避过了他们的耳目?”蝶衣心下有些担心,但是说出的话语却极是平静。 “这,对我来说,已太过容易,所以,我很安全!”樱空知道蝶衣这样问是什么意思,关是安慰的回到。蝶衣静静的看着他,那个还曾经是一个大男孩的人,如今已成长为一个男人,一个真正的男人,一个可以傲视天下的男人! 他为了自己,放下了家事,国事,不远万里,甚至冒着生命危险,站在自己面前,说来陪着自己! 他为的也许不只是自己救过他,不只是还那份情,这毕竟是一件开心的事情,虽然自己不愿他涉险! 但是有人不远万里的来看自己,虽然不愿,但必竟开心,心中淡淡的暖意漾开。 蝶衣知道,他不可以留在这里,于是开心的说到:“樱空,很高兴你来看我,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我不会有事,不会有任何的事,你可以放心的回去了,你的王朝,还有太多事等着你!” 樱空不为所动,自己来此,可不只为了此事:“虽然我知道你不会跟我回去,但我还是要说,除非你肯跟我走,否则,我不会离开!” 蝶衣知道自己很难说服他离开,但是还是要试一试:“樱空,现在是非常时刻,各王朝大战,一触即发,你不能留在这里,你的身后,不只为你,还有千千万万的人在看着你,如果你真的有了什么事,那么,我身上的干系会更重,也许,有很多的事,已等不到那一日了!” 樱空知道,蝶衣说的不无道理,自己来时就知道,必定会是这样的结局,但是自己还是要亲眼看一看:他一切安好! “好,我回去,如果,用战争的方法,可以换回你的自由,我愿意一试!”好似怕遭到蝶衣的反对,樱空说完,竟然从原路越窗而去! 蝶衣望着樱空临走时还不忘关上的窗户,心中有丝丝不安,在倾刻间蔓延! 夜已深了,轩辕朗望着面前那边关送来的奏报,边关各处都不时会有小的摩擦发生,这却是自己一直遍寻不得的机会,励兵秣马,等得还不是这么一个机会吗? 只是这合围之势渐成,只要蝶衣还在,自己就有获胜的机会,不过,最好还是先让他们闹起来,自己的机会就大的多! 正在沉思,突然杨德兴匆匆走了进来,还没来得及见礼,慌慌的嚷道:“皇上,出事了,出事了!” 轩辕朗看着杨德兴的神情,有一种不妙的感觉闪过:“何事惊慌?” “皇上,紫府起火!” 杨德兴说和战战兢兢,这事,影响的怕江只是一个王朝那么简单,如果这玄蝶衣真要有个三第两短,这天下怕是会真的乱起来。 “什么?”轩辕朗听得一下子站了起来,神色间满是怒气! 杨德兴吓的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皇上,刚才有人来报,紫府突然间就烧了起来!” “那还跪着干嘛,还不赶紧去救火!”轩辕朗一时气急,直直的就向外走! 一边走一边嚷:“备马,给朕备马!” “皇上,皇上,您慢着点!” 轩辕朗哪还顾得理他,杨德兴站起来也向前冲,一路小跑跟在轩辕朗后面,一边早,一边说:“皇上,您不能去,您不能去啊!” 等轩辕朗带人赶到时,已过了丑时了,到处都是火把,照得如同白昼,那紫府的正房已被烧成了一片狼籍! 司马宣远远的就看到了轩辕朗,悄悄的走了过去,站在了轩辕朗身边:“皇上,司马宣有负圣恩,玄大人他,不见了!” 263 轩辕朗脸色已是冰寒,此处,虽不起眼,但禁卫比皇宫还要森严,竟然出了如此之事,但说话却已比刚才冷静了许多:“司马将军,说说到底事情是如何发生的!” “回皇上,子时,末将巡视过后,一切正常,玄大人他已在房中歇息,吩咐巡夜的小心看守,就回到了门房处,因为前两天晚上,出了几起事情,忙于应付,就有些疲累,不知不觉的竟然睡了过去,以前也有这样的情形,但是至少不会睡得如此踏实,那守夜的军士说叫了几声都叫不醒,是他过来把我推醒的!” 司马宣有些困难的吞了吞唾沫,才又接着说到:“可是等末将到时,那火已一发不可收拾,那火影之中竟然有不少人在进进出出,有我们的人,也有其它的人,末将担心玄大人,可是冲进去时,玄大人的床已完全着了起来,小将把那着火的床铺完全翻了起来,可是什么都没有!” 轩辕朗示意司马宣不用说了,自己直接走了过去! 那废墟之上,虽然火已被完全扑灭,但还有呛眼的烟味,还不时会有火星在闪,轩辕朗顾不上自己的衣服,在那灰烬之上走过,大致走到蝶衣床所在的位置,那床已被烧的在地上成了一堆灰碳,看不出原来的面貌了! 在那呛眼的烟味中,还隐约可以闻到火油的味道! 那司马宣和杨德兴也小心的跟在后面,看着轩辕朗不善的面色,两人都不敢言语! 轩辕朗临走前面无表情的吩咐:“给朕彻查此事,一应有干系之人,一个都不放过!” 蝶衣醒来时发现自己完全处于一个陌生的环境,头有些痛,想想昨夜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 记得子时时,自己有了睡意,刚想上床睡觉,有人敲门进来,进来的是经常帮自己送饭的小月,小月手里端着的是宵夜,说是夜长了,怕自己晚上饿,厨房特意帮自己准备的宵夜! 蝶衣没有吃宵夜的习惯,可是见送都送来了,也不便让人拿出去,就让小月放在那里,自己饿了再吃,可是那小月并不离去,蝶衣以为她还有什么事,就问到:“小月,还有事吗?” “哦,没有了,只是,这宵夜,您还是吃了,我好收了碗去洗!” 可蝶衣真的不想吃,这时,蝶衣却突然问到了火油的味道,忙问:“小月,你有没闻到有火油的味道?”然后四处查看! 小月并不答话,只是看向蝶衣的眼神却变了,她突然拿出了系在腰上的软剑,一步一步向蝶衣走去。 这时,蝶衣看到了那房周围突然腾起的火焰,终于明白那火油的味道来之于哪里,但与之同时燃起的还有自己那准备去歇息的床铺! 蝶衣庆幸自己没有躺上去,一边向门边退去,一边说:“小月,快跑!” 看到小月站在原地不动的时候,才发现她手里竟然拿着一把剑向自己一步步走来! “小月,你做什么?”蝶衣突然间冷静了下来! “请大人原谅,小月也是受制于人!”说完一剑向蝶衣刺去! 蝶衣向一边闪去,可是以自己那身子骨的能力,再加上那些呛得人睁不开眼的烟气,蝶衣躲了两下后知道,自己可能再也躲不过去,再加上那小月原本就在门的位置,自己无论如何也冲不出门去! 那迷乱的烟雾间,那堪堪刺来的剑向自己胸前而去! 再然后,自己好像被人推倒了地上,醒来,却已在了这里! 正在惊疑,推门进来的是翔天,蝶衣有些惊疑的看着翔天:“天儿,我怎会在此?” 看到蝶衣醒了,翔天露出开心的笑容:“你终于醒了!” “我睡了很久了吗?” “是的,你睡了两天了!” 感觉上翔天好像与以往有什么不一样,可是,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一时还说不上来! “天儿,你还没说,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翔天迟疑了一下才说到:“我接到了年儿送去的消息,知道你出了事,所以就急着赶了回来!” 蝶衣还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天儿,那些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呢?” “估计是有人想要你的命,我赶去时,你不只中了迷香,还有人拿剑杀你,那时场面很乱,火很大,我只是把你救了出来,后来的事,没去管!” “这么说来,那时,即使小月不杀我,我也难逃一死!”蝶衣有些伤感的问到。 “我想,是的!”翔天有些不太情愿的回到! 蝶衣不说话,想着事情的关键所在,这么说来,如果那天没有翔天及时出手救自己,只怕自己会死的很惨,说不定那夜宵也有问题! 自己至少有五次死过去的机会:首先,那夜宵有问题,如果自己吃了,说不定小月就不用动手了,不然不会一直催着自己吃夜宵,再者如果自己没吃,她就会用剑杀了自己,即使自己没被杀死,也会被烧死,还有翔天说房中有迷香,幸好不是毒气,但是,自己晕过去也足以在那种情况下致命,外面的人虎视眈眈,自己即使跑了出去,也会被那些人给乱刀砍死! 只是,这些事,是同一拨人所为?还是不同的人所为?无论是一拨人所为,还是不同的人所为,那对自己,都是下了死手了! 可是如果是个人所为,那么也未免太狠了,如果是不同的人所为,这些事也太凑巧了? 可是还是不太对劲,翔天怎么会赶到的那么及时,翔天一直看着在思考的蝶衣,眼有有一抹看不清的柔情:自己没有告诉他的是,那些根本不是迷香,而是见气封脉的毒药,此时,这天底下,只怕再也没有他安全的藏身之地! 蝶衣低低的叹了口气,那声音几乎低不可闻:“他们,为什么,非要逼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 说完,神色哀戚,看着自己的手心出神,那红色的印记如自己挥之不去的梦魇,如影随行,如眷刻在了自己的心上! 264 “天儿,咱们现在是在哪里?”蝶衣看看四周的环境,看不出这是哪里。 “还在皇城之内!”翔天轻声的回到,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再一次确定此处真的安全。 “你还是不要在这里呆着了,这里不安全!” 蝶衣不想把他牵进来,现在自己的身份极为敏感,跟自己的呆在一起绝不会有什么好处可捡。 “不怕,这个地方暂时不会有人找到,这里也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会按时把饭菜送来,你身体刚复原,好好的休息,其它的就不要理会了,我会处理好的!”翔天说的极是不以为意,并不太在意蝶衣所说的危险。 蝶衣觉得自己气血有点不稳,有些晕晕的感觉:“好,谢谢天儿,我还得躺一会儿,你先去忙吧!”刚坐起来不久,只好又重新躺下去! 轩辕朗的御书房内,看着暗卫送来的消息,心纠成了一团,那些自己最亲近的人,为什么却总是做让自己最伤心的事? 自己开始就知道,若非是皇室的人,怎么有可能如此容易就潜进那里,令人更想不到的是那个叫小月的宫女本来就是太后的人,自己当初怎会如此大意,百密一疏! 只是,那宫女小月被找到时已中毒身亡,是自己服的毒,还是被有吓的毒?据太医所说,那小月应该是在那大火中就已死去,除了有中毒的征像,身上还有被烧过的痕迹! 所有的一切都被收拾的很干净,小月并非是在现场发现的! 那火是太后着人放得,还是其他人放的? 如果毒是太后让人落的,那么他又何必着人放火? 她难道就不知道那么大的动静,自己早晚会怀疑到她身上? 自己的母亲自己了解,他对于自己面前任何有可能影响到自己前途的人都向来绝不会留情,不然自己也不会坐到今日的位置? 她必定是知道自己做了这些事,自己也不会拿她怎么样,他不但是自己的娘亲,还是一国之后,太后! 在她心中,也是有为自己着想,为傲月王朝着想,可是,她为什么就不想想:玄蝶衣,他不但是自己的左相,如果他是紫洛,更是自己的心头所爱?帝王,帝王,现在,既然蝶衣不在了,自己不会再有任何的顾忌! 如果没有他们苦苦相逼,太后又何至于做出如此的事情:“来人!传令,对于在傲月王朝周边虎视眈眈的人,给朕狠狠的打!” 一边说,一边亲自拟旨,把写好的旨意亲自封好交于立于身旁的暗卫:“连夜送走!用你们的方法送走!” 想想刚走不久的雨花公主,她一定不是一个人走的,夜雨,如果自己当时不是顾忌蝶衣,根本不会放他走,现在,用不着顾忌了:“传令,立即追回雨花公主,她身边的人一个不留的给朕全部追回!违令者斩,无论是谁!” “传轩辕逸!” 轩辕逸匆匆走了进来,那神色看起来几步外的人都不愿进前! “轩辕逸,给朕听好了,所有潜进皇城的他朝人,一个都不要放过,统统抓起来,有反抗者,格杀勿论,不用奏报!”神色间虽然平静,但是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已是气急! 轩辕逸冷冷的说到:“遵命!” 说完话却并不走开,紧紧的盯着轩辕朗! 轩辕朗也正色以对,知是不知道自己这个皇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轩辕朗,皇兄,你也听好了,如果,让我查出来这事跟你那后宫有任何的关联,我会铲平你的后宫,一个都不会留!” 那神色,好似那后宫,再没有人跟他有任何的关系! 轩辕朗知道自己的皇弟常会做出些大逆不道的事情,但那是在绝对的支持自己的情况下,可是,现在的他,那神情,冷的好似结成了冰,也好似,这里再没有人跟他有任何的关系,当然,也包括自己! 一边站着的杨德兴吓得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轩辕逸连看都不看一眼,他不是走出去的,而是飞掠而去! 杨德兴呆呆的看着那坐在龙椅上一言不发的轩辕朗,半天站不起来! 所有的人都知道,那轩辕逸是曾经多么的狂妄,他向来是:说得出,也绝对做得到,如果真给他查出点蛛丝马迹,他真会灭了整个后宫,他绝对有那样的实力!自己一点都不带怀疑的! 听到的人都知道:他,不是在威胁谁,他,只是在述说一个事实! 喧嚣的傲月王朝皇城沉静了下来,就如暴风雨前瞬间的宁静! 那玄蝶衣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是生是死,却没有一个人主得清楚,也不敢说! 当然是有人盼他生,也有人盼他死! 轩辕逸在找,轩辕朗也在找,樱空在找,就连那走了一半又潜回来的夜雨也在找! 可是宇道扬却什么都不说,也许,无论谁来相问,都只有 那句话:“我无法看到玄蝶衣的未来,静观其变吧!” 可是所有的人,都知道,如果这世上有一个人可以找到玄蝶衣,除了宇道 扬,不再做第二人想!可是他却偏偏是一个大家都惹不起,也不想惹的人,他是当世最为灵通的占卜师!每一个人的未来,他如果想看,他可以看得清清楚! 所有与那场无名大火有关系的人,一夜之间都消失的干干净净! 离中秋也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了! 所有的人都在看似平静,实则在抓心挠肺中渡过,风雨欲来雾满楼! 各个王朝都在奏报,粮草短缺!衣物不足!损毁的兵器得不到补充! 各个王朝人心惶惶,军心更是不稳,什么都没有的仗该如何打,自己没有别人有,可以去抢、去夺,可是现在打胜了又有什么意义,因为别人也没有,徒劳无功不说,更是耗尽了最后的一点希望! 天衣坊虽然还在经营,可是,店里已被抢购一空,那可以让四个王朝吃上四年的粮食,也好像突然之间凭空蒸发,在民间隐于无形!这一切都消失的如此之快,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又好似这一切早有预谋! 265 所有的不安如一张隐形的大网,从看不见的地方弥漫而来,把所有的人都困在了中间,进退不得,这尘世之间好似除了不安和惶恐外,再也容不下任何别的东西! 人们都度日如年,在数着手指头过日子,既希望那天到来,又害怕那天到来,希望到来,是因为希望快点过去,害怕到来,是因为害怕预言成真! 惶恐,不安!不安,惶恐! 雨花王朝傲月王朝的边关驻扎着两国的军队,隔界相望,萧梵坐在大帐里,看着手中那玄澈曾经送给自己的传家之宝,玉做的印玺,他拼命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因为那光滑的印玺上出现了几个字:玄蝶衣 他呆呆的看着那几个字,手竟然抑制不住的颤抖,这三个字突然显现,究竟意味着什么? 他不敢想那个答案,这是祖上传了千年的至宝,但从来没有人知道那究竟有什么用,有人说里面有藏宝图,有人说,也许那是一个千年前的秘密预言,更有人说那里面也许住着一个什么妖怪! 自从玄蝶衣送给自己起,自己每天有时间都会拿出来看一看,可是,现在它除了出现这几个字,却再也没有什么别的有价值的东西显现! 他觉得自己必须做一件事,虽然现在自己是三军之帅,但是觉得那事比现在的事重要的多,已完全顾不得了这么多了,只有一种感觉:如果去晚了,一切也许将会不一样!必须去!必须尽快去! 传来了四大将领,吩咐:别人不动,我们也不动,所有的事宜都交给四人相机而动! 第二天,天一亮,化妆为傲月王朝在雨花王朝做生意的商人混进了傲月王朝的地界! 快马加鞭,马不停蹄的赶往傲月王朝皇城,希望时间上还来得及! 有人说一处从来没有住过人的住处好像有人居住,可是等大家都赶到时,那里已经人去楼空! 皇城内所有空着的民宅都被搜查了一遍又一遍,而玄蝶衣此时却呆在自己怜衣阁的住处!知道这事的除了都管家,不再有第二个人! 这些天疲于奔命,蝶衣已经太累了,换一个又一个民宅,这时,再也不想动了,可是也不能在此被他们找到,否则自己经营多年的怜衣阁将会毁于一旦,将会有很多依赖怜衣阁而生存的人无家可归,甚至获罪! 看看天色已晚,换过女妆,沿着怜衣阁的连着司朝会的密道走了出去,好久没在街上走过了,清凉干净的空气扑面而来,天上那轮将满的月挂在半空,离那月圆之日已不是太遥远了!街上的行人因这些日子紧张的气氛,已基本没有了,果然那等候年儿的马车还在,只车夫却不在,蝶衣悄悄的上了马车,在车中坐定! 过不多时,年儿走了出来,那车夫跟在年儿的身后也出来了,想必是因为最近的事情,不太敢在外面呆着,而那玄府的马车和马匹也都有印记,一般的人也不太敢偷! 车夫来牵了马车,年儿上了马车,却发现车夫有人,刚要出声,蝶衣伸手捂住了年儿正要说话的嘴:“别吭,是我!” 年儿听出了蝶衣的声音,转身看看车夫,只看着马车,并没注意自己这边的动静!一声不吭的上了车坐好! 紧紧握着蓝衣的手,身子轻轻颤抖,蝶衣知道年儿吓坏了,轻轻拍拍他的的背,告诉她自己一切安发好! 两人都不言不语,快到家门口时,年儿在里面说到:“马大哥,今天我累了,我们直接把车赶到家里去吧!” “好!”那赶车的马林嗡声嗡气的答到! 进了家,把马赶进后院,余人因为最近不能出去,都 早早安歇了,年儿下了车,帮马林卸了马,然后说到:“马大哥,你也累了,今天这车我来收拾,你去拴了马,早点歇息吧!” 那马林虽然觉得今天的年儿有点奇怪,但是应了一声就走了! 看马林进了马房,让蝶衣出来,沿着徊廊的阴影回了正房,回了自己的房间! 年儿拉上窗帘,关好房门,然后点亮了蜡烛,蝶衣打量一下自己已经住了多年的房间,里面一切照旧! 这么久没住,却依然干干净净,好像自己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瞬间有了一种久别了的温暖:自己终于回家了! 年儿激动的看着久别了的蝶衣:“你这些日子都去了哪里啊,年儿好想你呀!”说着眼泪顺着脸庞就流了下来! 蝶衣走过去轻轻的搂着年儿:“年儿,别哭,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别哭啊!”想想这些日子的心酸,也珊然泪下! 年儿怕自己的哭声惊醒了别人,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泪,看看站在自己面前的蝶衣一切都完好无损,一身女装的他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成其美丽,才终于破涕为笑:“您还是穿女装好看,我还是先帮您换过衣服吧,您穿这样我看着有些不适应!” 蝶衣笑了笑:“不用了,反正睡觉时也要脱掉!” “您用过膳没有,我去帮您准备!”年儿因为情绪有些高涨,又因为看到好久不见的蝶衣,心中要为高兴,没话找话也要说。“年儿,别忙了,你辛苦了一天了,也去睡吧!明天一切依旧!” 蝶衣理解年儿的心情,可是,这时,也不是做那些事的时候,一个不慎,就会有人发现了。 “好,我是早去司朝会看看,没什么事就先回来了!”年儿终于稍微冷静了下来,说话也比较有条理了些。 “别,你回来早了,说不定会引起别人怀疑,我在家,不会有人想到,与以往一样的吧!” 蝶衣安慰的与年儿说着话,心中却比年儿想的更要长久远,自己在这家,估计也呆不了太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晚发现越好,这皇城之大,已几无自己可以呆的地方了。 年儿虽有千言万语,但是看到蝶衣疲累的神情,知道要让他早点安歇,就告辞出去,轻轻的关好门,看看周围没有异样才离开! 她却不知,房顶之上,有身影掠过! 266 一早,年儿就来看蝶衣,她知道蝶衣有早起的习惯,轻轻敲门:“没栓,进来吧!” 蝶衣已穿戴完毕,坐在桌边看书,因为除了看书实在想不起来还有什么事可以做! “年儿,你去把元管家叫来吧!” 年儿知道,蝶衣回来了,可以瞒过别人,可这家里的人却很难瞒得过去! 元管家匆匆走了进来,看到蝶衣简值是又惊又喜:“您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竟然有些老泪纵横! 蝶衣上前扶着元管着坐下:“元管家,您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元管家不好意思用衣袖擦擦眼泪,不好意思的说到:“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您就安心住在家里,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说出去!” “谢谢元管家,这些日子家里家外让您操心了!” “您没事就好,您没事就好!我去帮您准备早膳!” “先不用了,叫大家都过来吧!”蝶衣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不了多久就会被他们找到,与大家今日见了还不知何日能见呢? “我看还是再等等吧,看情况再通知大家!” 蝶衣不想他担心:“好,你看着办吧!” “您还是先不要出来走动,我把膳食每餐给您送过来!”元管家整了整自己的情绪,才起身出去! 蝶衣看着那个短短数日就苍老了至少十岁的老人,心中有一丝酸楚! 一切都会尘埃落定,那时,就不会有这么多人跟着自己担惊受怕了! 蝶衣度过了安静的一天,但是他却知道,自己这处处宅院并不会太安静,有时候最危险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一观点并不会太成立,今天,一天,安静的有点奇怪,如果自己没猜错,昨晚,他们应该已经知道自己回了家! 他们在顾忌什么?还是,在等什么? 夜雨,已在蝶衣家呆了太久,从蝶衣失踪的那天起,他就呆在那里,呆在他们家的房上,晚上呆着,白天回去睡觉,因为他不知为何就是知道,蝶衣是一个恋家的人,他只要还活着,终有一天会回到这里来! 昨夜,他就呆在他们家房顶上,呆了一晚的时间 ,没有原因的,自己突然不想找到那个抽中天下第一签的人了,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如果是他,自己能忍心处死他吗?自己回答不了自己这个问题! 人有时候真是奇怪的动物,当你想知道答案时不遗余力去的寻,可是当你离那个答案越来越近时,却害怕了! 害怕真相,是自己所不能接受的真实! 自己离开时,天已微明,那时,周围已又开始布满了眼线,不光自己一个人知道了他回来的消息,只是大家都害怕是自己触怒的某些人的共同利益,而引起群起而攻之,所以至少今天玄蝶衣是安全的,必竟,天就要亮了,他们,是不会在白天行动的! 还有七天的时间! 樱空隐在暗处,这些天的时间,他一直都在暗处,等候着玄蝶衣回家,他知道,现在自己不能出面,至少不能让蝶衣知道自己还在这里,自己再等待,看谁第一个出手,自己就出手要了他的命,无论他是谁! 轩辕朗在着急,因为自己知道他回了家,其它的人也会知道,自己这不安生的后宫啊,虽有皇弟的威胁,但是要他们住手,必竟还早了些,他们不知道皇弟的利害,难道自己还不知道吗? 自己能坐上今天这个位置,除了母后的努力,还与皇弟有不可分隔的关系,那时候,皇弟虽在江湖上,却是无冕之王! 那时如不是自己及时处理了那些个人,没留下一丝痕迹,皇弟虽有证据,但也是死去的证据,他还没有那么鲁莽,非但他不鲁莽,还心细如发,不然,只怕自己的后宫,早就是一片平地,没了人迹! 交待自己最亲近的暗卫:别人不动,也不要动,谁动打谁,务必一招致命! 烟儿回来了,看到蝶衣,走到近前,看了老半天才说:“你终于回来了,逸王爷告诉我时,我还以为他是在安慰我! “烟儿,用过晚膳没有,我已让元管家通知大家晚上一起用膳!” “逸王爷让烟儿告诉您,他会在不远的地方看着你,让您安心在家好好的生活!如果您想去哪里,他都会陪您去!” 蝶衣心中有一丝酸楚,也有一丝甜蜜:“好,烟儿,你替我谢谢逸王爷,如果我想去哪里,一定会让他陪我去!” “好,烟儿下去帮大家准备晚膳!” 转过身去,烟儿才敢落下眼泪,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虽然他外观跟以前一样,但是自己感觉得到:他累了,他只是不想让大家担心,用心的掩饰着他所有的辛苦! 大家一起坐在桌前,众人望着蝶衣,心中有话,眼中有泪,大家都曾是生活社会最底层的穷苦之人,是蝶衣给了自己丰衣足食的和活,给了让自己不知让多少人羡慕的地位,不用猜,也不用去想,只要听听街上不时变化的流言,就知道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蝶衣端起面前的酒杯,平静了一下心绪,逼回了想要落下的眼泪,心中感慨万千,从来,不知道,自己还可以活着回到这里来: “很高兴能再一次见到大家 ,蝶衣不在的这段时间,多谢大家还照顾着我们这个家,蝶衣让大家担心了,蝶衣喝了这杯酒,以谢大家!” 众人眼中含泪,也喝下了杯中的酒,大家都知道,如果蝶衣真是那个人,那么,与他坐在一起吃饭喝酒的日子怕是已不多了! 看看大家喝了酒一个个低着拭泪,蝶衣自己微微一笑:“大家多吃点东西,再不吃就凉了!” 众人看蝶衣笑了,也都假做开心的开始吃饭吃菜! 蝶衣虽然怀念和大家一起吃饭的日子,这些日子自己一直是一个人吃饭,但是,看着大家的样子,心中着实难过,心想,以后,还是不要这样了,大家一起难过,更难过! 267 一餐饭,在大家哄着蝶衣开心的状况下吃完,蝶衣知道自己有些话不得不说了,可是自己却不忍心伤着大家,也伤着自己,可是这样的机会也许稍纵即逝! 让每人碗里都加满了酒,蝶衣才庄重的看着大家,大家都 知道蝶衣有话对大家说,都一时静了下来,望着蝶衣! “今天,很高兴,大家给了蝶衣一个可以感谢大家的机会,大家知道,蝶衣,在这里没有别的亲人,是你们给了蝶衣一个温暖的家,让蝶衣过了这么多年有家的生活,蝶衣舍不得你们,但是,宴,总有结束的时刻,今天,也许,是我们最后一次在一起用膳,蝶衣不久以后,也许要离开你们,希望,你们不要为蝶衣难过,就当蝶衣远行了,只是这次远行时间可能比较久,久到,也许不再回来!” 蝶衣停了下来,因为坐下有人开始哭泣,很快哭声连成了一片! 蝶衣也不劝解大家,有时,哭出来,不见得是一件坏事! 候大家稍微平静了才接着说到:“你们,都是我的亲人,我已为大家安排好了以后的生活,你们可以离开这里,去找翔天,他会好好的照顾你们,也可以留在这里生活,我会让他们不要为难你们,你们,可以现在离开,也可以等我离开以后离开,一会儿元管家,会把东西拿给大家,蝶衣不能留你们了,因为蝶衣以后不能照顾不了了,你们都好好的吧!” 然后站起来向大家行了个大礼,再不做停留,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身后,是大家的哭声! 是宴,就总有散的时候,曲终人散之时,总是最痛苦之时! 何苦,要撑到最后一刻? 自己若不是答应了别人,自己也不愿等到那时,可是不等又能如何? 死,对自己来说,都成了奢望! 蝶衣不愿再见大家,见一次,痛一次,又何必? 竟然在无比平静中渡过,各个王朝的边境都平静了下来,因为大家的军需都几乎耗尽了,没有谁敢轻易妄动。妄动的那个必是死得最快的那个! 还剩三天,三天的时间,蝶衣不想在自己家中度过这样的三天,一大早,就告诉年儿:“中午,去司朝会用膳!” 年儿有些惊疑的看着蝶衣,蝶衣看着她:“年儿,去准备吧,也许,是我,最后一次在司朝会用餐!” 年儿含泪而去! 然后叫住烟儿:“烟儿,麻烦你告诉逸王爷一声,就说,中午,玄蝶衣请他到司朝会用膳,就定在蝶厅,请柬,请他原谅,我就不写了!” 烟儿去请轩辕逸,蝶衣在房里坐了会儿,帮自己梳洗完毕,穿戴好,仍然是一袭白衣,清雅脱俗,美丽绝伦! 坐上自家的马车,就那样的驶了家门,不用看,身前,身后,跟了多少人,自己一时之间肯定是数不清的,可是,那又怎么样? 只要他们杀得死自己,就尽管杀吧,自己已经太累了,与其这样的等着,不如早一天解脱! 司朝会门前挂起了一张牌子:谢绝光临! 因为年儿知道,即使今天开门营业,来的绝不会有一个普通人,为了不让蝶衣看到那些让人讨厌的人,直接谢绝光临是最好的办法,他们总不致于勉强自己营业吧? 蝶衣看了会心一笑,这年儿,真是成熟起来了! 蝶衣到处看了看,还跟以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才上自己的蝶厅走去! 里面一切如旧,轩辕逸还没到,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了下来! 刚刚坐下来,轩辕逸就到了,两人相顾无言! “坐吧,来了这么久,还没有正式请你吃过饭,今天,算是第一次请你吃饭!”本来还想说:也是最后一次,可是却最终没有说出来,怕破坏了吃饭的气氛! 轩辕逸看着蝶衣,短短的几个月时间,他,看起来变了很多,变得更加沉静,但是也更加美,那种放外物不在于心的美! 超然物外,超凡脱俗! “这个场面还真是大了些,包下了司朝会,就为了请我吃餐饭!”轩辕微笑着看着蝶衣! “你已为我,做了太多,这都不足以表达我对你的感激之情!”蝶衣也微笑着看着轩辕逸! 轩辕逸看得出来,蝶衣的眼里不只有感激,还有很多自己看不懂的太多东西! “蝶衣,你知道,我不要你的感激,我只要你平平安安,就足够了!” “有你在,我会一直都很平安!” 轩辕逸想着蝶衣认人带给自己的消息:希望自己不要去动轩辕朗的后宫,否则,轩辕朗只怕是有十个后宫,也早已被自己荡平! 这样的消息,不要多长的时间,所有想知道这件事的人都知道了! 所有的人都在猜测:这么敏感的时候,请轩辕逸吃饭?其中必有玄机! 只是所有的人都被控制的死死的。因为轩辕逸说了一句话:谁敢破坏了这午宴,他将倾举国之力,与之为敌! 虽然他轩辕逸不是皇帝,不是轩辕朗,但大家知道,在某些情况下,他这话甚至要比轩辕朗说出来更有力度。因为轩辕朗还有这一国之主的盛名所累,而他,轩辕逸却完全可以不在乎这些! 饭吃得很惬意,一餐饭,足足吃了一个时辰! “王爷,您觉得司朝会的食物如何?” 轩辕逸听那称呼心里有点别扭,但是知道,他必是有正事跟自己说! “这在皇城中,只怕是无人能出其右!”轩辕逸看了看蝶厅周围的环境,心中有一丝怪异,这玄蝶衣怎么像个主人般的问自己?难道这些真如自己心中所想? “虽然大家不说,但是可以能都会想,这司朝会必跟我有某种不小的联系?”蝶衣虽是如此说话,但感觉上却好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般自然! 轩辕朗知道,蝶衣说的事实,只是碍于他的身份,而司朝会又守法经营,从不惹事生非,大家都不敢明说而已,所以轻轻点了点头! “这司朝会的老板就是我!” 268 蝶衣说得极是平静,但这话从蝶衣口里说出来,却依然是让轩辕逸心惊:他一个傲月王朝的左相,在短短时间内就有如此的实力,更何况,这司朝会刚开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新科的状元而已! “所以,今天,请你吃饭,是因为蝶衣有求于你!” 轩辕逸不说话,静静的看着蝶衣,等待他说下去!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希望,你能接管司朝会,司朝会赚取的所有钱财,都用来帮助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至于年儿,你可以用她,也可以放她走,只是,最少要给她一条活路,她跟所有的事都没任何关系!” 轩辕逸听得极是不舒服,因为他觉得,这玄蝶衣,怎么好像是在交待后事? “我,不会允许你出现任何的不测!”轩辕逸神色之间突然充满了戾气! “王爷,我不会出现不测,到目前为止,连我自己都杀不死自己,他们也最多只能伤了我,让我多吃些苦头而已,所以我才送去消息给你,让你不必去找轩辕朗后宫的那些女人们,我只是现在心有余,力不足而已~!” “我送你回去!”轩辕逸起身而立,看着蝶衣! 蝶衣知道,无论轩辕逸说与不说,他已经都答应了自己! 萧梵看看天色,今天已又过了一天,明天,明天自己必须到达傲月王朝的皇城,找到夜雨! 八月十四日,各边关的军队已完全断了粮,而蝶衣的玄府之外,明争暗斗的小战争不知已打响了多少次,可是却依然没有人可以进到玄府去! 认识蝶衣,看得到蝶衣的人,却觉得面前的蝶衣好像变了,虽然还是那眉,那眼,依然倾国倾城,无比的美丽,但是,脸上,却多了萧杀之气! 而那玄蝶衣看大家的眼神也不再只是清冷,而是陌生,无比的陌生! 站在院中, 望着那空旷的天空,突然清冷的说到:“谁敢妄动,我就要了谁的命!” 那声音,虽然不大,但是一字一顿,好像响在每人个人的耳边,充满了阴冷!绝望!孤独!唳气! 那萧杀之气,凝在了空中,那万里无云的天空,竟然飘起了无边无际的大雪! 雪,从中午开始就没有停过,纷纷扬扬,飘飘洒洒,那曾经如此怕冷的玄蝶衣竟然站在院中,就那么痴痴的站在院子里,看着那无边无际的飘雪,好似那里边凝聚了他全部的心神,天地之间,变得白茫茫一片,再也没有了了任何的纷纷绕绕! 在那无边无际的雪的世界里,突然出现了一件怪事,那一直痴痴站在院中的玄蝶衣突然随着那飘飘洒洒的落雪突然不见了,那么多人盯着他,竟然没人看清他是如何不见的! 所有的人都慌了神了,一时之间那些在外面盯了多天的人,开始乱了起 来! 那玄蝶衣竟然在中秋前的一天傍晚突然消失不见了! 宫庭里乱了,民间沸腾了,萧梵找到了夜雨,却再也找不到玄蝶衣,望着手里的印玺有了一种莫名的心慌! 看着匆匆走来的夜雨,把手中的印玺收了起来,放在怀中! 宇道扬被匆匆召进宫中,可是依然是那句话:静观其变,并且希望他们不要再做任何出格的事,否则一切都将不一样! 到处都几乎断了粮,各处的天衣坊也关了张,这骤然变冷的天,缺衣少粮,不只是军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而民间也及及可危。 现在各个王朝都几乎陷入了僵局,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不知道是谁,人们都把目光放在了玄蝶衣的身上,而最该关心的事情却忽略了。 而现在,他却消失了! 所有的人大眼瞪小眼,左眼瞪右眼,一筹莫展。 活生生的一个大活人,怎么会,说不见就不见了,还在众目睽睽之下。 他莫非能上天遁天不成,可是,这个想法却更让人张惶起来。 尽可能的封锁了消息,可还是不径而走,所有的人心中都有一个疑问:这天,莫非真要变了?这天下,莫非真要乱了? 传言在民间开始流传:千年前那场中秋下了近一个月的大雪,雪住那日,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原来的王朝分崩离夕,形成了后来的风花雪月四个王朝! 而现在那场人间影像难道要再次上演,这是所有的人埋在心底,却不敢说出口的结论! 怕一语成戮! 傲月王朝皇城内,勒令所有的人都留在家里,不得随意走动,见之者杀无赦! 街上,除了纷纷扬扬的大雪竟然不见一个行人,万赖俱寂的环境,越发显得让人心惊! 整个王朝就这样,突然的安静了下来,再也没了曾经的喧嚣! 所有的人把目光都盯向了一个人:轩辕逸,如果这个世界还有一个人知道玄蝶衣去了哪时在,除了轩辕逸外不做第二人想! 相传他们二人关系过甚,那玄蝶衣才刚请轩辕逸明目张胆的司朝会用过膳,现在找到玄蝶衣最好的方法,也许就是盯紧轩辕逸!可是,现在连轩辕逸自己都不知道玄蝶衣他到底身在何处? 所有的人都在惶恐与不安中渡过了一晚,第二天,雪依然没有一点要停的意思,天,冷的呵气成冰。 中秋,预言中的最后一天! 京城的角角落落,能搜的地方全搜过了,天已近黄昏,依然毫无消息。 轩辕逸只身一人一马,单骑回了邀月山庄,一进山庄,大门就落了锁! 片刻都未做停留,就直奔断崖而去! 那断崖之上已铺满了厚厚一层白雪,而在那断崖之上,面崖而立一人,身上还是失踪时穿着的雪白的貂皮裘! 所以在雪地里看得并不十分分明! 轩辕逸刚想走近,却不料身后竟然同时闪出了数人! 轩辕朗,樱空,夜雨竟然都静立其后,现在,玄蝶衣一身系天下安危,谁都不放心让谁进前一步! 而在他们身后已站满了手持武器的卫士! 立于崖上之人缓缓的转过了身,那绝美的脸上竟然一片萧杀,冰冷! 看了众人一眼,轻启朱唇:“让萧梵来见我!” 269 声音极低,但声音的穿透力却是极强,足以让所有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像是响在人的心底最深处! 众人一愣,瞬间安静了下来! 萧梵?雨花王朝,名满天下的萧相? 而那夜雨的身份,众人早已知晓,纷纷把目光转向他! 夜雨看向身后自己的军士,众人让开一条路,萧梵缓缓而行,到夜雨身边稍做停留,又向着蝶衣走去! 在离蝶衣一步之遥的地方站定,从怀里摸出了那枚印玺,就要交到蝶衣手上! 蝶衣手就要触到那印玺之时,突然之间两人中间多了一个人,把萧梵与蝶衣两人完全分隔开来! 而萧梵反应极是快捷,手握印玺已退了两步! 所有的人都定定的看着那突然现身的男人,一身青衣,脸上神情严肃,但是那微微带笑的脸上,却有一双能带给人温暖的眼睛! 宇道扬,那人竟然是宇道扬! 蝶衣冷冷的看他一眼,眼神竟然带着一种让人莫名的寒意! 那绝美的容颜之上,脸色清冷,却一动未动,所有的人都出其不意,幸好他未动,因为,那后身便是断崖! 宇道扬抬着看了看天,又抬头看了看蝶衣,那眼神依然温暖,却向后退了两步,与萧梵站在了同一位置,但却与萧梵同时侧过了身,两人呈面对面的状态! 原本在后面的男人,发现这场面怪异,正要向前,却被宇道扬抬手制止:“你们都留在位置上莫动!” 雪依然在下得纷纷扬扬,而天却已暗了下来,那在夜色中的雪闪着清冷的寒光,映得人有些睁不开眼! 可是所有的人都没有闭过眼,都眼睁睁的看着断崖上的玄蝶衣,因为现在的玄蝶衣,好像与以往有些什么不同,但究竟是不同在哪里,却没有人说得清楚! 整个断崖之上忽然完全的静了下来,除了那轻微的唆唆的落雪声,在耳边无边的放大,竟然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 大家都在等,可是究竟是在等些什么,却没有人知道,但是却知道,就是在等,当众人回过神再次看天时,却发现,虽然雪还在下,但是天上,却诡异的现出了一轮圆月,正从东方冉冉的升起! 宇道 扬轻轻的叹了口气,事情终于还是无可避免的发生了,头轻轻的转身蝶衣,用他那让人安心的声音说到:“蝶衣,是你么?” 蝶衣轻哼一声,没有回答,宇道扬也不以为意,转身众人: “大家稍安勿燥吧,改来的总会来,没有人可以改变将要发生的事,再怎么的努力,如果机缘不到,也是白费心力!” 无论是轩辕朗轩辕逸还是樱空夜雨,现在发现事实真的如此,必竟曾都是一国之君,竟然都平静了下来,无论怎么样,他都是一个人,不是么,在如此多的高手包围之中,他一个手无缚鸡之人,又能如何? 夜雨再抬头看天,雪好像下得更大了,再看蝶衣,他却已转过了身,背向大家,竟然完全不把那大堆看着他的人放在眼里! 大家都坐下来吧,找个适合的地方坐下来,我们还要等太久,我好给大家讲个故事,也许大家就都明白了! 大家都没吭声,而这时的宇道扬大家也发现好像也与以往不太一样,这种感觉,尤其以轩辕朗感触最深,这个宇道 扬,与自己的国师宇道 扬,好像不太一样,多了一丝霸气,少了一丝淡雅! 宇道扬也不管众人的反应,就那样虚空盘腿而坐,眼望玄蝶衣的后背,用他那低沉缓缓的开始! “故事发生在千年以前,那时只有一个王朝,叫夜王朝,而那时当政的皇姓也是夜,当时的天下除了皇族,第一大家姓卫,而卫家的当家人是当时的相,家有一子,独子,卫诺,是号称当时天下第一公子,不仅丰神俊朗,而且才情极高,当时王上极为心喜,而那时有一个极其疼爱的公主,名唤夜萤,是当世第一美女,当世两大权势之家联姻,又是当时举世无双的一对金童玉女,传为一世美谈!” 众人本来心中有些烦燥,事情迫在眉睫,而这宇道 扬却还有心情在哪里说故事,但渐渐的众人就被这故事所吸引,不是因为故事本身,而是因为这宇道 扬身为傲月王朝的国师,当世第一奇人,不会在这紧要关头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各人都以自己的方法坐了下来,不过却没人像宇道扬一样是悬空而坐,而是不知何时,身下的雪已被清空,就那样在那片清空的雪地盘腿坐了下来! 蝶衣依然背对大家而立,好像宇道 扬所说的那些东西并没有一句听进去,但是宇道 扬看了看大家的神情,知道大家都开始认真的在听,于是就接着说了下去! “所有的人都以为这将会是一场天作之合,但是却没有人不知道,那当世的第一公子卫诺,却不并喜欢这第一公主,更别说爱。 夜萤公主刁蛮霸道,任性妄为,但是却没有人敢说些什么,这卫诺不喜欢她,也属正常吧! 也不过是因为家族,或是当世的压力,这第一公子卫诺竟然没有丝毫反抗的接受了这门亲事,但却迟迟不肯完婚,他希望能拖一时是一时。 而世的第一公主夜萤虽然有些刁蛮霸道,但是年纪还轻,又得父皇庞爱,也想留她多在宫中呆些日子,对于婚事,也就搁置了下来! 但是就是这一搁置,终于酿成了滔天大祸! 虽然不喜欢,但是卫诺却也没有表现出来,那天也合该出事,夜萤公主让卫诺在宫中陪他玩耍,直到天色近晚,才放卫诺回家! 因为天色晚了,所以马车夫就走得有些急,竟然就那么直直的撞伤了一个行路的女子,而卫诺却在看见此女的第一眼就好似被定住了身,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世间有一个人可以如此的纯净,美好,直到那女子出声呼痛,才回过神来,那女子被伤了右臂! 270 怀着一种奇怪的心情,带那女了去看了大夫,见那女子无处可去,就冒着大不韪带她回了家,虽然父亲极力反对,但无奈是自己儿子闯得祸,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那女子住了下来,她就住在了卫府的别苑! 那女子有一个非常美的女子,名唤飘雪,他真的如卫诺看到的一样纯净,美好,善良,温婉,而又善解人意! 更得要的是那美子有着这个世间绝无仅有的美貌,所有见过她的男人没有不被她所吸引。 而那卫诺本来也是一个多才情的世间美男子,这爱美之心也许比平常人更甚一些! 而飘雪更是因他所伤,为了弥补心内的愧疚,所以就照顾的无微不至,人们,这个世间 的人们,对于美好的事物,总是无法拒绝,也许是因为日久生情,卫诺那颗本就不爱夜萤公主的心,爱上了那个美好的飘雪! 对公主夜萤也就越发的冷淡了起来,但是这个世间本就没有什么秘密,这样的事情,再加上卫诺的身份,引起了当时不太小的轰动,夜萤公主生气了,而当世的王上则是震怒了,没有人可以这么的羞辱皇家还可以全身而退的! 但是卫相苦苦哀求,希望不至于牵涉到无辜的人,天子一怒,血流成河,这样的事情没有人愿意发生,皇上终于松了口,只要那卫诺回心转意,可以放他一马,但是那个媚惑世人的女子却必须交出来,交给公主任其处置,放解公主心头所恨! 可是这时那飘雪 元无缘无故的就那么消失了,卫诺是皇家把整个皇城翻了个个,但是却再也寻不到人! 卫诺知道,飘雪已有自己的孩子,他找到,是希望不至于落到了公主手里,而皇家找她,是为了雪一已之辱! 如果事情就此不了了之,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灾难发生,但是这世上的事总不会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也许在卫诺遇到飘雪的那一天,就已经预示了这件事不会有什么好的结局! 公主没有放弃,当然卫诺也没有放弃,公主没有放弃是因为她恨那个夺了她心头所爱的女子,她必须死,才能消了自己心头所恨,更何况她知道,这卫诺现在依然不爱自己,他爱的是那个该死的女人,以夜萤做为公主的骄傲,她绝不会就此干休! 终于在心头火越集越高的时刻,夜萤找到了那个她不该找之人,巫族的大巫师,而事情的真相也浮在了世人的眼前,这才是灾难的真正开始! 飘雪的身份终于在大巫师的巫术下大白于天下,她不是一般的人,不但不是一般的人,还是雪狐族的王,女王,是狐界最美的女了,同样放在人间,也一样是世间绝色。 那飘雪公主在雪狐界呆了太多太多年,她觉得自己太寂寞了,她已看了太多太多年的飘雪,她只在很小的时候去过一次,其余的都是在书上记载中看到过人界的描述,她想去走上一遭,看看与自己的雪狐宫有些什么不同。 她终于选好了那个时空之门大开之日,也是一个中秋月夜,冒着劫日的风险偷偷的出了雪狐宫,却不料遇上了那个让她心动的男子卫诺,以飘雪的法力,那个人类的男子又如何能伤了她,她当时只是想单纯的捉弄他,觉得好玩而已已,她身为雪狐之王,却从来没有人陪她玩过。 可是她却知道自己终究是做了不该做之事,但是她不后悔! 但是她也知道,她犯了大忌,她不但出了狐界,还进了人间,与人间的人通了婚,有了一个半人半妖的孩子,那或许在巫师们的眼里,不叫孩子,叫妖孽! 既是妖孽,必为天地所不容,可是飘雪必竟是狐族之王,一个正常的人是拿她没有任何办法的。 不,就算是巫族的大巫师,在正常的情况下,也奈何她不得,她那身数千年的法力,没有人可以奈她何,但是她有一个弱点! 中秋月夜,是她散功之时,也是她的劫日,如果过了此劫,她将坐有永世的生命。 但是她将有有如何的劫难,却没人知道,啊,不,是连身为狐族之王的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回到狐界,知道自己已闯下了滔天大祸,而腹中的孩子是无辜的,她不能让狐族中的长老知道,否则这孩子必不能保! 她不忍心看着还未出世的孩子就这样在世间消失,但是如果呆在狐界,随时都会被 发现,即使她是雪狐之王也一样是瞒不住的,眼看孩子就要临盆,她知道只能铤而走险。 在临盆前夕,飘雪又一次来到了人间,找到了一处秘密所在,想把孩子后下来交给卫诺抚养,只要交给了卫诺,这孩子就安全了,长老们是不能到人间任意伤人的。 但是飘雪 却没想到,她临盆那时,却刚好是中秋之时,也是她散功之时,她虽然藏的极为隐密,但是在她功力最弱之时,又如何能瞒得过当时巫族的大巫师? 而那夜萤公主也从来没有放弃寻找飘雪,她甚至明目张胆的找人去吓唬卫诺:那飘雪乃是狐界的一只妖狐,来到人间魅惑了他,她竟然被一只狐妖所媚,是她夜萤做为公主最大的耻辱,她不但要飘雪 死,也一定不会放过那个将要出世的妖孽!由于担心,卫诺一刻也没放弃过找寻,但是却被夜萤公主投进了监狱。 那巫族长老并不太想帮夜萤公主做事,因为虽然飘雪是妖狐,可是自己必竟不想同整个狐族为敌,狐族自己处置了飘雪 ,是他们的家法,可是自己出面可就是多管闲事了,以自己巫族的势力并不想得罪狐族! 可是那夜萤公主却开出了至具诱惑力的条件:诛杀飘雪,将以王朝四分之一国土酬谢大巫师。 大巫师本来家族就偏安于一域,一直苦于没机机会能够成为真正的王,建立自己真正的王朝,这样的条件,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 271 在巨大的利益诱惑面前,终于屈服,于是答应帮夜萤找到公主,并告诉了夜萤找到公主后杀死她的方法! 实际上那时的方法极是简单,因为那散功之时的飘雪,与正常人无异! 夜萤公主偷出了父皇的印玺,与大巫师签下了合约,一切都静待时机! 就在那个中秋夜,在飘雪生孩子与散功的同时,找到了正在生产的飘雪! 是那最好的机会来临之时,雪狐族的长发老们赶到了,虽然自己的王上犯了错,但还不至于要接受一个人类的惩罚! 飘雪终于没能躲过这三千年的劫难,她也这才明白:这,就是自己三千年的劫数! 只是那腹中的胎儿还未生下,长老们既然在此时赶到,说明这孩子命不该绝,飘雪求他们一定要保住孩子,而她,也将成为极地雪狐宫的下一任宫主! 那夜萤公主功败垂成,恼羞成怒,竟然用上了早就偷学来的血咒术! 而这血咒的施咒被咒之人必须是正要生产的产妇,而用上的咒引却是施咒人的血为引,想来这夜萤公主早就全好了万全的准备。不惜共同赴死,并且还要拉上那尚未出世的孩子! “我以我至高无上的鲜血为引,以我生生世世的生命起誓:雪狐之王玄飘雪生下的孩子,将终生为狐,生生世世活不过成年,如不幸躲过此劫,这孩子将会魂飞魄散,永世不入轮回! 在场之人惊呆了,那随之赶来的卫诺听到此言,也一时惊呆了,多么恶毒的诅咒,而这一切却只是源于他自己,咒却落在孩子的身上! 这是血咒,只有以自己的血为引,以生生世世的生命为代价,诅咒为未出世的孩子的血咒! 飘雪也终于用尽全力生下了孩子,那孩子本应是人身,因为是狐王所生,她生来就本该是人身,而现在,却真的是一只全身雪白的狐狸,所有在场的人看得目瞪口呆! 血咒,已开始应验了! 在场所有的人,都知道那公主的诅咒应验了! 长老们最终带不走应了劫的飘雪,能带走的也只有那只刚生下来的小狐狸! 公主看着那只雪白的小狐狸,带着一丝残忍的笑意,在诅咒应验的同时也已死去!生生世世! 而那小狐狸也被长老们带回了极地! 这事本应到此为止,可是,事情总不会以人的意思为转移的,那个大巫师不知是动了恻隐之心还是真不不想与狐族为敌,也许是看那玄飘雪可怜吧,以堂堂狐族之皇的身份落得如此下场! 他想打破这血咒,但是那飘雪公主因为匆忙,念错了咒语,那血咒用的并不太完整,血咒发生了匪异所思的变故。 从血咒生效那刻开始,空中开始纷纷扬扬的下起了大雪,那八月的天气,竟然忽然之间冷的像是数九寒天。 没人知道为什么这八月的中秋夜,刚才还皓月当空,晴空万里,竟然瞬间转了个季节,没有风,雪就那样静静的落下。 很快,这世间就万赖俱寂,白茫茫一片了! 所有的人都没想到,就这样的雪,竟然落了整整一个月。 好在,那年的秋粮收的早,不然将会有更多的人冻死饿死,饶是如此,雪住之日,这世间,还是有一半的人不在了。 六个月后,这世间还能看到没有融化的白雪。 但是,在这场雪落,这个世间,原来的王朝已再也不存在,成了现在的沐风,雨花,雾雪,傲月,四个王朝,除了原来的夜家,其它的王朝都是后起之秀,尤其以沐风王朝最为强大,而沐风王朝就是原来的大巫师一族。 而雨花王朝因为遗失了做为当世霸主的信物玉印玺,对于新起的几个王朝完全没朋了约束之力,对他们也无可奈何,而在这次雪灾之中,雨花王朝元气大伤,对于其它王朝的掘起,完全无能为力,只能明哲保身了。 但是卫家也在雪后也失踪了,再没人见过他们的踪迹。 事情就这样的隐了下来,真到千年后的那一天,那个中秋夜,天空突然出现了异像,有一个星子的轨迹发生了变化,与此同时有一个人误入了异世。 众人心头一颤,不由的全看向了蝶衣,因为现在几乎所有在场的人都知道了那个叫紫洛的女子是突然之间出现的,而消失的也莫名其妙。 并且她也确实是在中秋夜出现,也在中秋夜消失。 玄蝶衣背大家而立,丝毫不为所动,好像刚才的那些话根本就没有听进去。 大家又把目光投向宇道 扬,示意他接着讲下去。 宇道 扬抬头看了看天,不动声色的又说了下去! “这世间的一切,都将因为这误入的星子而不一样,而在同一个中秋夜,雨花王朝也发了一件事,皇族一脉平了朝中的叛乱,而夜雨也正式登上了王位,同夜雨一起名扬天下的除了雨花王朝,还有一个人,萧相萧梵! 夜雨能平定那次叛乱,几可以说全是这少年宰相的功劳,从此以后,萧相在雨花王朝的势力如日中天。” 所有的人都知道,立在宇道扬对面的那个儒雅俊美的青年就是宇道扬口中的萧梵,而萧梵只是立在那里,看着玄蝶衣,眼睛并不曾移开过,对大家的注视也视若未见! 所有的人都坐了下来,只有他与蝶衣一样立着。 “那个误入异世的星子,想必我不说,大家也知道她是谁了,她以她的医术闻名于傲月王朝,不,也不能说是医术吧,她用的是她那颗悲天悯人的心,但是,一年以后,那个误入的星子突然之间消失了,不,是回到了她该去的地方。 但是也是在两年以后,雨花王朝出了一个叫怜衣阁的地方。没有人知道怜衣阁的主人是谁,这世间却又多了一个玄澈的人,他以一已之力签下了雨花王朝所有生丝与制品的流通权,他又签下了沐王朝的矿藏开采与所用权,用的却是雨花王朝的丝绸与绣品还有粮食换来的。 272 雾雪王朝的中草药的生产种植与经营也全是他一个人在做,用的却是矿藏生产出来的各种兵器与衣物做交换。 而在那场地震中,他又利用人们对土地的渴望,几乎买下了南郡所有的土地,还远远不止这些,连现在傲月王朝皇城的土地都买下了将近一半,现在的天下财富,少说也十之归三,但是,在他身后还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因为他不但富了自己,更富了天下人,他不但得到了财富,还得到了民心! 如今的天下富足,他有不可磨灭的功劳,是的,大家想得不错,他就是名满天下的左相玄蝶衣。也是抽中天下第一签之人。” 在场的所有人本来就在想,是他,应该是他玄蝶衣,但是却不也相信,但突然从宇首扬嘴里说出来,大家再也坐不住了,忽的全都站了起来。 他们眼中透出的除了不敢相信之外,还有另一种感觉,那种被愚弄的神情,让他们看向玄蝶衣的除了爱,还有恨,恨不得用眼睛在玄蝶衣身上穿出几个洞来。那种复杂的情感让他们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而背对着他们的玄蝶衣依然静静而立,不为所动。 宇道扬摇了摇头,示意大家稍安勿燥。 “大家也许对玄蝶衣的身世极为好奇,以他一个弱质之流怎么可能做得到这些事?大家还记得飘雪生下的那个孩子么,飘雪姓玄,而玄蝶衣,就是她的孩子。 她被雪狐宫长老带回雪狐宫之后,没想到那小雪狐为但是狐身,好像连脑子都不大灵光,每天都呆在那里看着雪狐宫外不断飘落的雪花发呆。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好像外界的一切她都感应不到,可是,她的身份却是雪狐宫之王,一族之王,这个样子,实在是让人不忍。 直到有一天,狐族之皇出现了,他带走了她,而雪狐宫长老也希望藉由皇族的能力让他们未来的王恢复正常状态。 但是这一切好像没有任何的用处,而玄蝶衣已在狐族之皇魅的身边已呆了近千年。所有的人都在盼着那天的到来,但是也在害怕那天的到来。希望的原因是也许那个血咒既然出现了偏差,玄蝶衣也许不会魂风魄散,不希望的原因是如果真的血咒应验,玄蝶衣也就再也不会存在。 就在那个中秋月夜,雪狐玄蝶衣好像突然有些明白过来,只身一人来到了这处断崖边,就在那时空之门开启之际,突然现身在人界,她那千年的悲哀与孤独竟然在千年的沉淀之后突然的觉醒。 她痴痴的看着头顶的明月,好似忆起了曾经的过往,心酸,无奈,孤独,悲凉,她想唱歌,可是首只唱了一半的歌竟硬 生生的被破空之声打断,她中箭了。跌下了山崖。 是逸王爷射杀了她,她没有死,不是因为逸王的箭法不准,而是因为,她本来就不会死,这是千年以前就定下的缘。 她醒来后,她就不是玄蝶衣了,她是紫洛! 而魅不想让玄蝶衣魂飞魄散,当确定紫洛的身份后就带走了她,给了她另一个身份。。。。。玄蝶衣。 虽然她换了身份,但随时都会灰飞烟灭,虽然是不死之身,但却要忍受地狱之火焚烧灵魂的痛苦。 所以渐渐的她变了,但是也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变得渐渐的忆起了曾经的过往,特别是忆起了千年前的那场大雪,她终于明白,她不是紫洛,她不是玄蝶衣,她,才是真正的玄飘雪。 千年前的那场大雪,她的一魄消散于空中,凝成了那场下了一个月的大雪,她是雪狐之王,操纵雪是她的最基本也最擅长的能力。 她不甘,也许是她犯了戒,但是孩子有什么错,她的孩子玄飘雪在生下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应了血咒,而是玄飘雪的一魄进入了玄蝶衣的身体,但必竟受了重创,她忘记了一切,没有了意识,但是另一个不完全的魄却进入了轮回。 她在等,等待机会,那轮回的一魄就是紫洛,而这一魄才是保存最完整的那一魄,只有合而为一,才有机会做成这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解开咒语,也才能救得了自己,她自己的魂魄被困在了玄蝶衣的体内,那么千年后魂飞魄散的是她自己。 不,她没有了魄,她用的魄起了一个咒,就是千年后二魂合一,成为这世间之王,有无上的统治权,用那曾经的权力相征,那个玉印玺,得到天下,破了血咒。 而魅为了救玄蝶衣,给了她无尽的相助,在她背后,用自己数千年的灵力助她完成这一切,救了她太多太多次,否则,她早已灰飞烟灭。 而那玉印玺,千年之前就遗失了,但是真实的情况却是被卫诺收了起来,他恨夜萤公主,不但毁了他的妻子,还害了他的女儿,为了活命,为了躲避王朝的追杀,他们全家隐性埋名,后人改为萧性,在这个世间生存了下去。 但他却也同样失了一魂,消散在那无边无际的大雪之中,万念俱灰的卫诺与一个一直照顾他的婢女成了亲,生下了萧性的第一代后人。而那玉印玺也成了家传的宝物,可是在儿子生下后不久,卫诺因为忧思过度,与世长辞。 但是却留下了遗言,萧家人不能入仕,如果要,也一定要为雨花王朝效力,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为自己的仇人效力,但是我想,现在大家应该都明白了,只是为了在千年后能帮到玄蝶衣。 所以萧梵是卫家的后人,却帮了夜雨登上了王位,而也在冥冥之中,帮了玄蝶衣,拿到雨花王朝的举国之富,而这一切也必是冥冥中的天意,想来萧相也是现在才明白吧:为何祖先会留下这么奇怪的家训吧。” 夜雨冷冷的看了萧梵一眼,却没吭声,而萧梵也只是冷冷一笑,并没言语。 宇道扬看了一眼轩辕朗和轩辕逸,才又接着缓缓说到:“而卫诺死后,阴差阳错,两个魄却成了两个人。” 273 所有的人都觉得惊讶,相互之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宇道扬说的那两个人是否在几人之间,或都说是几人之中的哪两个! 宇道扬看大家的神情知道大家都很在意这件事,接着说到:“而这一世,更为离奇的是,一魂成了轩辕朗,而另一魂成了轩辕逸。但是他们只会在脑海里见到蝶衣时有亲近感,但却不会知道是什么原因。因为转世的人如果避不过那忘魂汤,这也要前世有太强烈的愿望才会有,一般的人是连这些残像也留不下的。而蝶衣能遇到他们也算是前世的缘吧!” 轩辕朗和轩辕逸身体同时一震,向后各退一步,不可思议的看向对方,脸色刹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然后又同时看向宇道扬,因为这话是如此的不可思议,但是从宇道扬的嘴里说出来,却不能不由人不相信。 宇道扬轻轻的叹口气:“唉,要不,你们两个同是人中龙凤,为何却无皇位之争,反而相辅相承,那是因为你们原本就是同一个人啊!” 两人同时想起了最近发生的那一系列的事,两个人都能越来越清楚明白的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甚至离得近时,两人之间产生的那种陌名的吸引力。 宇道扬抬头看天,雪还在下个不停,而空中那轮明月,却已近中天。 樱空是蝶衣在无意中救下的,说是无意,也算是冥冥中的天意吧,她救的竟然是雾雪王朝因为宫变遗落在外的唯一一个皇子。 与那落雪是一母所生,就因为如此,樱空才在那场宫变中逃出生天,而陪樱空母后逃出来的还有一个宫女,为了照顾王妃,随便找了一个男人成了亲,生下了女儿年儿,但是最终却与王妃在一场战乱中失散。 而宫女告诉自己的女儿,如若遇到一个右臂上有北斗七星的男人将是自己的主人,而年儿实际上在和蝶衣一起救起樱空,在帮他换衣服时就发现了他右上臂的北头七星,但是他只听母亲说过是自己的主人,却不知道他是雾雪王朝的国主。 也许别人不知道自己的王妃生下的是双生子,而做为丈夫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妻子生下的是一男一女呢,但是却不敢公开找寻,直到那次出征,落雪公主发现了那个与自己的父皇长的相为神似之人。 雾雪王朝老皇上怕那个真是自己的儿子,而伤了他,所以两国休了兵,以增加两国友善之情的机会,让落雪公主出使傲月王朝,明着是为自己选夫,暗地里却是寻的与自己年纪相当的哥哥。 而雾雪老皇上因为在那次宫变中受了伤,再也没有生出过孩子,而那遗落在外的皇子成了他唯一的希望。 落雪必竟见过一面自己的哥哥,终于不辱使命,樱空成了雾雪王朝的玄一大帝,而他以玄一为年号,是为了一个人,玄蝶衣。 而夜雨显然与玄蝶衣也有渊源,玄蝶衣在另一个世界里的未婚夫是夜雨若若干年后的转世,我想蝶衣她早就知道了吧?而他那样对待你,不能不说是一段孽缘,因为你曾经在某种程度上毁了他的王朝。” 宇道扬知道时间不多了,终于稍微加快了说话的语速:“大家也许很好奇,我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有些甚至是举朝的秘事,那是,因为,我是另一个人,另一个可以说是当事人的人!” 所有的人都盯着宇道扬,只因为他说的那句话太过悱疑所思,他是曾经的当事人之一,那么他到底是谁? 一直背对着大家的玄蝶衣转过脸来,也看向了宇道 扬,所不同的是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多余的表情,依然是那么的冷冷清清。那张绝美的容颜之上,好像洞晰一切的真相。 “那年,当雪开始飘落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错了,可是一切已成定局,我已无能为力!” 所有的人都明白了,他,就是当年的那个大巫师,可是千年前的错,又如何能怪得到千年后的人身上,众人心思复杂,等着他说下去。 我只能算出来,千年后必有一劫,而这劫是因我而起,而我也只能尽力弥补,所以我拿走了我应得的四分之一的土地,那时,我是沐风王朝的国主,但是我是人类,也只可能比正常人活得久一点点而已。 为了记得这个时刻,每一次转世,我都用我所学到的巫术让自己尽可能成为宇家的后人,并且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记得这一切,终于到了这一世,我修成了不死之身,并成为了傲月王朝的国师。 当那个星子轨迹变化的那一刻,我知道,该来的终于来了,而我依然是无能为力,只能让事情沿着它原来的轨迹进行,并且尽我所能的帮玄蝶衣隐瞒一切,因为解钤还终须系铃人。 这千年劫,没有蝶衣,还必会有其它的人,而那千年第一签,每过千年都会现世,我庆幸抽中天下第一签的是玄蝶衣,不是别人,不然,会给这人世间带来双重的灾难。” “所以,你送了我十粒丹药,是因为怕我迷了心智,伤了这世间生灵,而我,把你当做这世间最可相信之人,最了解我的人,我毫不怀疑的接受了!” 那清冷的声音,在这漫无边际的雪地中响起,虽然极低,但却极俱穿透力,那绝美而冰冷的容颜之上,满是萧杀之气。 “而你们!” 那清冷的眼神扫过众人:“对我却是如此的不信任,软禁,暗杀,不眠不休的追杀,我是如此的帮你们富国安邦,利国利民,自从我知道了自己的过往,只为了弥补我曾经犯下的过错,我披肝沥胆,呕心沥血,使天下安康,百姓富足,可是没想到,换来的却是如此的下场,是你们逼我的。你们何苦如引苦苦相逼?何苦啊?” 轻轻的一声叹息,悠远而哀伤,那无尽的心事在飘雪的夜空之中回荡,那荡气回肠的无奈动人心魄! 274 蝶衣抬头看向夜空:“你们上次在中秋月夜看到的那个夜空之中的容颜,只不过是我那曾经的一缕魂魄留下的残像,自从那天开始,我体内已沉睡千年的灵魂已慢慢觉醒,我做的有些事,已渐渐有些不受我自己的控制,特别是在月圆之夜,但是我都尽力保持我的本性清醒,我已累了,太累了,我不想再做那件事,虽然我蜇伏了千年,只等这一天,但是,随着这些年的经历,我已真的不想了!” “唉,可你们,何苦非要揭穿我,我手上有托国之富,这天下的衣食住行都掌控在我的手里,我可以不费一兵一卒,不战而屈人之兵,你们以为动刀动枪的,就可以称王了么?我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的残忍,也不想做如此残忍之事,何苦逼我,何苦逼我啊?” 那幽幽的语气仿若一声叹息,绵远悠长,荡尽了心中无尽的心事! 对面的男人同时向前迈出一步,同时伸出了手,同时说到:“蝶衣,跟我回家吧!” 蝶衣退后一步,再退,就是崖下,几人同时惊呼。 璨然一笑,那眼中有着无尽悲伤,轻轻的摇了摇头:“你们,给不了我想要的!” “唉!”一声悠远的叹息。 “萧梵,真的很抱歉,我当时,真的不知道,我也真的不是故意要骗你,如果这个世人我唯一有对不起的人,那,就是你了!” 轩辕朗和轩辕逸神情复杂的看着萧梵,这么复杂的关系,一时之间,竟然无法接受。 这萧梵,竟然是不知道自己曾经多少代以后的子孙,这事还真是诡异。 月已将至中天,而大家突然发现,在玄蝶衣的身前不远处,有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影,也许其它的人认不出他,但是轩辕逸却看得清楚明白,那人,是曾在天心医馆呆过的魅澈,心中忽然有一丝透亮:他,莫非就是宇道扬口中的狐族之皇? 蝶衣看向魅,心中闪过一丝酸楚:今夜,怕也是他的劫日,他冒着天遣的风险,用他这些年的法力多次救助自己,而今,自己终于可以功成身就,为何,却没有一丝的喜悦之情? 他,或许,早就知道,自己是玄飘雪,不是紫洛,也不是玄蝶衣,可是却依然义无反顾的帮自己成就这一切。 可是自己拿到了这一切就一定开心吗? “蝶衣,我已等待了千年,爱了你千年,只有我才明了你那千年的孤单和落寞!可如今,我可还有机会再等下去?”那个邪魅天下的男人望着自己守护了千年的人儿痛彻心菲! 众人听着那虚幻的身影竟然有声音传出,而那个邪魅的男人看向蝶衣的双眼已不禁是痛苦,还有疼惜。 蝶衣看着魅那倾世的容颜,突然有了一丝心痛,自己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多年来,灵力没有一点进步,不是他不用心,不是他不努力,他身为一族之皇,把修来的灵力都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是他把每日午夜地狱之火对自己锻烧时,用他自己的灵力为自己阻挡。让自己尽可能的少受苦楚,而今,这一切,终于可以结束了吧?他可以不用那么辛苦了。 蝶衣眼中心中全是不忍,把手伸向了萧梵,众人不知她是何意,而萧梵眼中却盛满了明了,他向前两步,走到蝶衣身前,伸手从怀中摸出一物,放在手中,却没有立刻递上去。 别人不知道那是什么,而宇道扬却清楚的很,眼中溢满担心,却不发一语,她,玄蝶衣,终于要这样做么?终于要走到这最后一步么? 蝶衣微笑着看向萧梵,心中五味杂陈,却说不出一句话来,事情,完全出乎了自己的意料,看着那伸来的手,蝶衣有片刻的恍惚,是他,帮了自己一个最重要的忙,自己才如此容易的走到了今天。而他,却是自己曾经所爱那个人的子孙后代,想想这世间还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蝶衣没有伸手,因为,这一时之间,竟然有些踌躇,而其它的人却清楚明白的看清了躺在萧梵手上的那个玉印玺,所有的人都知道那个东西像征的意义。竟然都愣在当场动不了身。 萧梵看向蝶衣,眼中是复杂的情感:“如果可以,我宁愿不知道你千年前的过去,因为在这一刻我才发现我竟然已深深的爱上了你!”那个贵为一国之相的人最终疼惜的宣告! 蝶衣一愣,挂在嘴边的却只是苦涩的笑:“萧相,对不起,我不知道,那时,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那时只把自己当做为魅做事的紫洛,如果,我知道,我不会找上你,也不会,把这当时我只知道是你的传家宝的东西送给你,把你卷入这一场纷乱之中。” 现在的蝶衣,声音中已没了那种肃杀与清冷,那语调中充满了深深的歉意。看着自己送给萧梵的那玉印玺,自己那时还不知道那是何物,只知道是萧梵倾力在找寻之物,如今,却又要到了自己手里。 所有的人都盯着蝶衣,看头她缓缓伸出的手,心,已提到了嗓子眼上,可是却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无能为力,连一丝都移动不了。 蝶衣缓缓从萧梵手里拿起了那玉印玺,认在眼前认真的端详,然后转向宇道扬:“当年,就是因为这玉印玺盖下的印,你才带夜萤找到了我,是么?” 宇道扬摇了摇头:“蝶衣,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愿意用我的所有偿还我当年所欠下的债,如果公主没有找到你,那么这一切或许都不会发生,我无权阻挡你做什么,但是,蝶衣,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我就是明证!” 顿了一下,才又接着说到:“蝶衣,我已追寻了你千年,我会倾其所有护你周全!” 那个总是能用眼睛带给他温暖的男人委婉的说道,蝶衣知道,他在赎罪,赎他千年前所犯下的罪。 而自己用自己的灵力封雪一个月,又何尝无罪? 275 大结局 蝶衣认真的端详着面前的印玺,然后看向夜雨:“谢谢你,如果没有你,如果没有你千年后的背叛,我或许回不来,从此,我不再恨你,让一切都尘归尘,土归土,路归路吧,咱们谁走谁的路。” “不,不,不,蝶衣你听我说,如果我会在千年后伤害了你,那也是因为我千年前就已爱上了你!我愿以倾国富贵而换取你。” 听着那个一国之君立下如此誓言,蝶衣摇了摇头:“夜雨,如果真要我些说什么,我只能说,谢谢你!” 说完不再看他,转向樱空:“樱空,我很高兴,你终于成了一国之主,成为这个时空最强大的存在之一!” 樱空固执的不发一语,只是那么的看着他,心中想的却是:我相信你记的我曾经发过的誓言,我会遵守约定,现在,我什么都不想说,我不想增加你的负担,因为,我相信,无论如何,你都是一个有未来的人。 蝶衣抬着看天,心中有一丝酸楚,看向中间的那两个男人,眼神闪过片刻的迷茫,千年啊,千年已经过去了,一切都将在今夜有个了结,时间,真的不多了! “蝶衣,朕在万人之中一眼就发现你,朕就知道你就是朕要等的人,朕已等待了千年!你能跟我走吗?” 那个雄霸一方的男人不无痛苦的说道,蝶衣看着他,就像看着千年前的卫诺,可是,却依然摇了摇头:“不,轩辕朗,你就是你,你不是他,虽然你曾经是他的一部分,但是,你不是他,非常感谢你对蝶衣这么多年以来的支持与照顾,但是轩辕朗,你明白吗?我的身体是蝶衣的身体,而我的灵魂却是我自己的灵魂,我是飘雪,而你不是卫诺,过去的,已然过去,我们,回不去了!” 轩辕朗看着面前那绝世的容颜,心中如刀绞般的疼痛,是的,这是一外多么尴尬的身份:自己千年前的爱人,用的却是自己曾经女儿的身体,这是怎么一种孽缘啊? 蝶衣突然感觉到了自己手心那血咒的跳动,把玉印玺交到左手中,平平的伸开右手,那血痣已变大了很多,在月光的辉耀下发着妖异的光芒。 众人看得同时心中一惊,蝶衣淡淡一笑,那一笑,有着万种风情,或痛苦,或欢欣,或妖媚,或温馨,倾国倾城,颠倒众生,众人只顾看着蝶衣那风华绝代的一笑,连那个时隐时现的魅的身影何时消失都不知道。 蝶衣顾不得再看手中那让自己痛苦的根源,向着众人说到:“我时间已不多了,这血痣,就是中了血咒的印记,你们,都错了,是魅转换了时空的差异,今天才是真正的那千年前的那一晚。逸,真的谢谢你,如果不是你那一箭,我也许会投错了身体,真的谢谢你,真的很抱歉,真相也许让你痛苦,不过不要紧,我只要将这玉印玺压上去,压在我的右手之上,这一切,都将要结束了,结束后,再也不会有人痛苦。” “不,紫洛,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紫洛,穷其千年,我依然会在遇上你第一眼的时间就爱上你!” 那个横刀立马的白袍将军深情的话语,说的有些急促,而旁边的轩辕朗、夜雨、樱空都回过头去与自己刚到的的暗卫在说着些什么,竟然忘记了注意蝶衣。 而断崖上的蝶衣现在已渐渐在痛苦之中幻成了白狐,那雪白的茸毛在雪中的月夜下发着清冷的光辉,然后又渐渐幻成了蝶衣,那交错的幻影让看到的人是如此无能为力,蝶衣知道,自己的时间,到了。 当幻成人形的那一刻,左手举起了那玉印玺,向右手盖去,可是在那血痣的上方,却再也盖不下去,这个世界,这个时空,都在自己一念之间。 看看远处正在与自己的暗卫说话的夜雨、轩辕朗和樱空,心中如撕裂般的疼痛,肚肠寸断,那痛到将要爆炸的头部,像是有千万根针同时在扎。她知道,这是魂魄离体的前兆。 眼睛狂乱的扫过宇道扬,萧梵和轩辕逸,他们看向自己的眼睛充满了不安和痛苦,抬头看天,月已至中天! 终于一声长啸,震住了所有的人,大家一齐看向蝶衣,看到的却是那一身雪衣的玄蝶衣,终于把左手中的玉印玺向身后的断崖抛去,随之而来的却是身体向后仰倒,也向身后的断崖飘落而去。 轩辕逸也一声清啸,向崖下扑去,其余众人掠到崖前,只能看到月下飞舞的雪花中,玄蝶衣向上仰起的脸,是那么的美丽! 而众人立在崖上的身体却一动都不能动,他们知道,玄蝶衣,放弃了,放弃了挽救自己的最后的唯一的机会,成全了大家! 当众人的身体能动的那一刻,雪住了,那轮皎洁的明月悬于空中,在那夜空之中,是玄蝶衣那张美丽的脸,正悲天悯人的看着大家,不,是看着世人! 众人心中五味杂陈,她终于是放弃了,那各朝的粮草已在几天前全部被人送到,各朝的一切的正常贸易都已恢复,玄蝶衣他原来早就把命令下到了各处。 她不忍心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她不忍大家缺衣少穿,流离失所, 她不忍看着战乱再起,苍生受难, 所以她选择了放弃!放弃自己,拯救世人! 她这么多年的辛苦,她千年的企盼,换来的是天下苍生的安定与富足! 她早就做好了这一切的准备,只等这一天的到来,可是,大家竟然都不信任她。 她那时,该是如何的痛苦? 不被信任的痛苦! 又一声清啸,断崖之上多了一个人,那个时隐时现的身影,现在终于幻成了实体,那张绝美邪魅的容颜望向夜空,那悲恸的声音响彻玉宇:“玄蝶衣,我以我生生世世的生命起誓:来生,来生我一定会找到你!” 宇道扬也看向夜空,那温暖的眼神依然带着温暖的笑意:“紫洛,轩辕逸,你们,一定会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