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人勿进》 第一章 南道村 前几天浏览新闻,说中国有个落后的村落婚俗还施行‘轮宿’,据说看中哪家姑娘夜晚去敲门,敲三声之后如果姑娘敲门回应,就能进去‘留宿’,第二天拍拍屁股就走,简直是所有男人的梦想之都。本以为只是为了赚眼球的假新闻,谁知道我竟然亲身经历,而且发生了一系列难以相信的恐怖事件…… 我叫何沉,15年毕业的我刚踏上社会,却始终找不到收我的公司,而我处了多年的女朋友无情的把我甩了。那个时候。我感觉整个世界都昏沉沉的,恰巧大学同学兼好友宁波找上了我。 他说他要自己开一家公司,想让我去给他帮忙,我一听,连忙答应了。 我问他,我什么时候可以去上班,他说,不急,要我先跟他去一个地方,一切开销都算他的。 我刚开始还有点不愿意,好好的时间干嘛要浪费,相比吃喝玩乐,我还是更喜欢红色的毛爷爷,但是他接下来的话,却让我有点心痒痒的了。 “你知道我要带你去哪吗?我还没说呢,你就拒绝!南道村你听过没?你应该没听过,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那个村子呀,相当于一个女儿国,除了女人还是女人,而且一个比一个正点,而且这个村子有一个习俗,他们管叫“阿夏”,一到晚上只要哪家的女子想男人了,就会在门前摆上一桌菜和一壶酒,菜你可以不吃,只要你喝了那壶酒,就可以进去跟里面的女人搞事了!”宁波越说越带劲,口水都快就出来了。 其实我听的也有些心痒痒了,但我毕竟也算是个正儿八经的男人,想着上了别人就要负责,我便没出声,但宁波接下来的话就让我开始对那个村子向往起来了。 “而且,我跟你说,搞完女人以后,必须马上就走,不能留下来过夜,否则…我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反正就是不能留下来就对了,这样的话女人们大了肚子什么的都不会让你们负责!” “你什么时候去?”这句话没经过大脑就被我说出来了,我不禁红了脸。 “我就说你小子肯定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吧,不过咱们得好好准备,那个南道村在深山里,不准备充足,小心咱们被野兽吃了!” 七日后,宁波开着他那奥迪踏上了我们去南道村的路。 奥迪开到山下便不能前行了,我和宁波只能拿着行李走上去。 走了许久也没看见一间屋子,我便想哪有那么好的事,肯定是假的,想着歇息一下等下就回去。 就在我准备离开时,远方传来了宁波的喊声: “何沉,你快来看!我找到南道村了!”我循着声音赶来,就看到了一脸惊讶的宁波和金碧辉煌的一座宫殿。 “艹,真的假的!”我忍不住爆了粗口,这跟我想象中的也差了太远了吧,我还以为是小木屋之类的呢。 同时,我也感到奇怪,这金碧辉煌的宫殿为什么会在这深山老林里了? 然而,我的本性终是好色的,就在迎面走来一个姑娘后,我就完全忘了脑子里的那些事,满脑子都是这个姑娘的水蛇腰和那张精致的脸庞。 “何沉,我没骗你吧!都说了这的人一个比一个正点!”宁波似乎比我还兴奋。 “两位公子可是来我们这做客的?”那名女子突然朝我们鞠了一躬,我连忙躲开,自认为受不起。 宁波倒是直接将她扶了起来,顺手摸了摸她的大/胸,那名女子居然没有介意,仿佛刚才的事没有发生一样。 看来果真如宁波说的一样,此情此景,倒也让我放下了忐忑的心。 “是啊,我们是来做客的!”宁波一脸猥琐的看着那名女子。 “两位公子请!”沉迷在美色里的宁波可能没注意到,但我却注意到了,这名女子对我们的称呼为什么会这么复古。 看着走在前面的两人,我刚放下的心走提了起来。 那名女子大酒大肉的招待了我们,我和宁波都吃的很饱,这时宁波便开始询问关于这个村子的事了。 那名女子叫夏彤,除了她以外我再也没看到其他女子,她说,除了接待客人的女子,她们这里的其他女子白天都是不能出来的。 宁波听完后笑着问她,你晚上会不会在门口摆上一桌子菜和一壶酒呢! 宁波说着说着便把她拖进了怀里,一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一手紧托着她的后脑勺,欲强吻她。 夏彤挣扎着,眼睛里泛起了点点泪珠,我看着心疼,便把她从宁波怀里拉了出来,让她躲在我身后。 “好了!晚上还没到呢,那么早就发春!” “何沉,你就让我玩玩嘛,反正他又不会不同意?”宁波已经欲火焚身了,再不灭火都快炸了。 “你愿意?”我低头询问着躲在我身后低声哭泣的夏彤。 “不愿意!”她一听到我说的话便使劲摇头。 “你!”宁波一听便要发火,我已经准备好要拦住他了,却不曾想他突然变了脸色,跑了出去。 “好了,别哭了!”我将她抱入怀里,想安慰她,想到刚才的事却又觉得不妥,正当我想推开她的时候,她往我的怀里缩了缩,哭的更大声了。 我顿时有点不知所措,从来没有人在我怀里哭过,就连相处了两年的女朋友也不曾有过,我感觉我的心被填的很充实,被依赖的感觉真的很好。 她哭过了后开始跟我解释她为什么会拒绝,刚才宁波没问她以为我们知道所以就没说,这个村子的女人只有在晚上才接待客人,而且还必须喝了该女子准备的酒后才行,不然会被族长亲自处决的。 我想我知道了宁波刚才为什么变了脸色往外跑,想必是他想到了这些吧。 直到晚上,宁波都没有回来,看了看夜色,我估计,他现在应该是在哪个女子的温柔乡里吧。 我瞄了瞄空荡荡的房间,已经空无一人,夏彤也不见了,我心里挣扎了一番,终究还是出门去寻找门外有摆放桌子的人家了。 我在外面找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选择了一户人家,这户人家门口的桌子上摆的菜全是花生,很普通的花生,却香气弥漫,心里再次挣扎了一番,我最后还是抵不过内心的诱惑,我一口便喝光了桌上的酒,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进屋我就闻到一股扑面而来的馨香,像是女人用的某种沐浴香料,这种气味使我浑身一阵舒畅,大脑居然不自觉的出现一个美女沐浴的画面。 我轻手轻脚的进屋,将房门关闭,屋子里漆黑一片,居然没开灯。 “有人吗?”我轻声唤出,等了很久,居然没等到有人回答。 “有人没有?”我一边小心翼翼的向屋内摸索,一边又问了一边,这时候,终于听到一个十分甜腻的女声回答道:“公子,我在这里。” 声音似乎是从里间传来的,我心中一阵欣喜,顾不得许多,直接朝里屋走去。一边走我还纳闷呢,这家怎么不点灯呢? 后来一想觉得也正常,人家姑娘面对一个陌生男子做那种事,一定很害羞,黑着灯谁也看不见谁,这样也避免双方尴尬。 我小心翼翼的朝里面走着,双手扶着墙壁,墙壁是那种木质的,很结实温润的感觉,并不像普通的木头。 今晚的月亮也真是奇怪了,都躲进了云层,一点月亮光都没有,屋内漆黑一片,可以说伸手不见五指。 摸了半天,我终于摸到一张床,依靠着身子坐下来,我继续向前摸索。 这一下不要紧,我的手触碰到一个滑溜溜的东西,细腻至极,我顺着向上摸去,心里却一阵激动,我居然摸到一条女人的美腿。 那女人也不吭声,也不动,就任凭我这么一直向上摸着,开始是小腿,渐渐的摸到膝盖,接着就摸到了她的大腿。 我想继续向上,忽然,一双玉手就盖在了我不规矩的手上。 我心中顿时一动,就感觉有个黑色的影子来到我的身前,她距离我很近,可以说鼻尖对鼻尖的距离,我甚至可以感受到她扑在我脸上的热气。 我狠狠咽了口唾沫,紧张的喉头发干,这种情况简直太刺激,我身体内的每一根神经都被调动起来,兴奋的不能自已。 “公子!”女子对着我轻轻唤出,她声柔柔的,吐气如兰。 此情此景,男性荷尔蒙被充分调动起来,我心说宁波的话不错,这里的女人还真的是妙不可言,覆盖在她腿上的手再次不安分的滑动起来,呼,柔若无骨。 我翻身上床,一下子将她压在身下,一边狠狠亲吻着女子,一边胡乱在她身上摸索着。女子发出轻微的呼吸声,我的手开始从她的小腿再一次的循环着。 小腿——膝盖——大腿—— 就在我越发紧张的想要向上继续的时候,我心里忽然一个惊悚,仿佛晴天霹雳,我猛地停住了动作。 我摸到了什么? 是……为什么摸到大腿之后,就没有了呢? 是的,她的大腿过后,居然没有摸到任何东西,仿佛没有身体一般,我慌乱如麻,身体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许是知道我的不妥,女人见我停止亲吻,她反而主动涌上来将我吻下。 她边吻我边呢喃道:“公子,今晚小碗就是你的人了。” 说话间,她的两条腿攀上了我的身子,我再用手一摸,可不是好好的么,都怪自己太紧张了,刚才定是摸错了地方。 第二章 楼上的声音 就在我继续深情投入的时候,房顶上方忽然发出一阵响动,咚咚咚的,像是木质椅子摇晃撞击木质地板的声音。 “什么声音?”我惊得想要抬头向上看去,屋子里太黑,居然什么都没看见。 小碗伸出玉臂拦住我的脖子,香榭小舍一点点舔着我的唇,“公子,别管那些了。” 我被她弄得实在难受,也顾不得许多,低头就要继续亲她,同时一只手不安分的退掉她的衣物,片刻,她就被我脱的一丝不挂。 “公子……”小碗气息紊乱的叫了我一声,我更加按耐不住,只觉得身体紧绷,一股无冥之火窜遍全身,正等着找个地方宣泄一下。 奇怪的是,我越发难受,小碗的情致越发高涨,头顶上的响动就越大,连续不断的撞击声扰的我心烦意乱,根本不能专心下来做眼前的事。 我忽的坐起来,指着头上喊道:“谁呀,能不能小声点。” 我有些生气的问小碗:“楼上是什么人?” 小碗温柔的爬上我的身体:“那是我的姐姐。” 小碗的姐姐?我心里嘿嘿一笑,这个小骚娘们果然厉害,引来了男人居然丝毫不知避讳,就不能小声一些么? 奇怪,我和小碗停下来后,头上的声音也没有了。 这一顿折腾,将刚才的情致消了个烟消云散,好容易调动起的感觉都被破坏了,我打算重新开始,反正一夜时间那么长。 小碗躺在床上,没有盖着任何东西,只是黑着灯我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凭空在脑子里幻想一个如花似玉的娇嗔美女的样子。 她的头发真长,又顺滑又柔软,发丝从我身体上掠过,搞得我心神荡漾,发香四溢。 我们简单聊了一会儿,小碗的声音无比清甜,我发现她并不是那种妖媚放荡的女人,她还有一点腼腆,许是第一次?我这样想着,暗暗的怪自己净想美事了。 “公子,你叫什么名字?”小碗忽然问我。 “我叫何沉。”我并不想隐瞒她。 “何沉?”小碗叫了我一声,慢慢将脑袋躺到我怀里,闻着她的发香,我实在受不了了,反身将她按到了床上。 我看不见她的容貌,但是抚摸她的身材,我断定她一定是个大美女,我按着她的肩膀说道:“小碗,你介意我重新开始吗?” 她微微笑出声,回答:“不介意。” 得到了许可,我再也不管不顾的想要立下战场,岂料还没开始,头上的声音又响起来。 我一阵恼火,这他妈的是成心跟我作对吗?你们玩的爽,也别打扰老子啊! 我越是生气,那声音越大,从起初的咚咚咚,变成了后来的哐哐哐,震得简直要将整个房子拆的四分五裂。 我惊得坐起来:“小碗,不会是地震了吧?” 这情况确实不好啊,再厉害的女人,也不至于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吧?小碗却拉住我说,姐姐都是如此,叫我不要放在心上。 “你等等,我上楼去看看,叫姐姐小声点。”见影响的我两次不能正常进行,小碗终于转身下床,胡乱扯了一件轻纱披在身上,向卧室外走去。 我坐在黑漆漆的屋子里等着,大概有三分钟的时间,小碗走回来,这次,她拿着一根白色的蜡烛。 烛火并不明亮,隐约只能看见一个大概,只见眼前站着一个玉人,身材纤细修长,头发黑如瀑布,从肩上一直垂下,直达腰际。 她身上披着一层轻纱,虽然看不见,但是我知道轻纱之下她什么也没穿。 “好了,我告诉姐姐了。”小碗走到床前,微弱的烛光打在她的脸上,我只看到她的肤色有一些苍白,却并不能真切的看见她的容貌。 “公子此后,还会再来吗?”小碗坐到了床上问我。 我实在知道她的好处,她就像是一束罂粟,叫人上瘾。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小碗的声音忽然变得哀哀戚戚:“虽然,这里的姑娘不需要负责,可是,小碗还是希望公子能来,毕竟,公子是小碗遇到的第一个男人。” 我去!真被我猜对了! 我心里一阵激动,这丫头果然是个处啊,我心里想着,表面却不敢表现的太显眼,不然人家姑娘会怎么想我? 我说:“小碗姑娘如果需要,我会回来的。” “真的?”小碗出现喜悦之情,一下子扑进了我的怀里。 我原以为接下来我们会毫无打扰的云山雾里,我会在这个美好夜晚拿下她的初/夜,岂知接下来我居然完全失忆了,是的,我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当我再次回归记忆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睡在一片草坪上,晨起的鸟儿叽叽喳喳叫着,飞过我头顶,还在我的脸上拉了一泡屎。 我猛地坐起来,神魂都没有回归呢,大概三秒钟之后我才反应过来,我居然睡在村外。 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和小碗在一起吗,怎么一个人跑到村外来了? 我仔细回忆了昨天晚上的事,居然想不起之后发生的了,连和小碗有没有那个啥我都不知道。 草,我狠狠的骂了自己一声,太特么废物了吧,何沉啊何沉,你不会是梦游了吧? 那么美妙的事情居然忘了个一干二净,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我悻悻的走回村子里,许是时间太早,家家户户都没起床,我只能找了个凉亭先坐着。 坐了一会儿,就有人过来拍了我一下,我回头一看是宁波。 这小子昨天晚上定没少舒服,你看他神采飞扬的一边和我说话,一边提起裤子,唾沫星子满天飞,我想他昨天晚上肯定折腾了一夜,你看他黑眼圈都出来了。 “怎么样?够刺激吧?”宁波看着我说。 我真不知如何开口,说自己给忘了?他知道了还指不定怎么嘲笑我呢,我嘿嘿笑着,随便附和了句:“还行。” “还行?你小子要求真高,我玩了那么多,还从没见过这么好的女人呢!”宁波说完,朝我一番白眼,丢给我一句,装逼。 我一直回头看着村子,村里有很多房屋,都是那种复古的建筑,一座一座的,好像紫禁城那样,整个村子不小,却看不见人。 难道是时间还早,都没有起床吗? 宁波点着一根烟吸了几口,问我要不要,我摇了摇头,我心里记挂着小碗,就想临走前见见她,宁波却一扬手,对我说道:“行了吧,人家姑娘不乐意,这种事最好谁都不认识谁,免得以后说不清楚。” 我说:“我认识那个屋子,我就去看一眼,不叫她知道。” “哟,何沉,真看不出来啊,你还是个痴情种?”宁波开始笑话我,不知怎么,我就是很想见一见小碗。 宁波却忽然凑到我面前,压低声音道:“别去了,这个村子里有禁忌,咱不能破了规矩。” “什么禁忌?” “双方不能有任何牵扯,最好不要见面,要不为啥做那事的时候都要关灯呢,就是怕以后有牵扯不清的麻烦事。” 我看宁波的神色诡异,事情绝对不是这么简单的,他肯定有事瞒着我,我这个人好奇心特别重,有事别叫我知道,如果让我知道了,一定得给我说清楚。 在我不断的央求下,宁波终于告诉我了真相。 他说,昨天的事情太巧了,他昨天遇见的女子,就是白天我们看见的那个夏彤,宁波早就对那女人有了兴趣,没想到梦想成真了。 昨天一进屋子,听见女人的声音,宁波就问是不是夏彤,夏彤起初不敢承认,耐不住宁波脸皮厚,软磨硬泡,终于逼得夏彤说实话了。 夏彤央求他,不要告诉别人他们认识。 宁波很好奇,问她怎么了,夏彤说,村子里有禁忌,男女双方不能认识,私下也不能联系,否则就会受到族长的惩罚。 宁波问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禁忌?夏彤才说,很久以前村子里有一个女人,长得十分好看,她和一个男人渐渐好人了,于是每晚必定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其他女人产生了嫉妒,就夜里以那个女人的名义,约那个男人去了后山。 后来,被人发现后,那个男人和约他的女人都死了,是一起死后山的,身上什么也没穿,好像是……做那事太过火,做死了。 晕,我实在听不惯宁波的话,他说话一向爱夸张,宁波看我不信,信誓旦旦的指着远处一棵树说道:“那个漂亮女人知道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那啥后,心灰意冷,就在前头那棵树上吊死了。此后,她的鬼魂一直诅咒着进村的男人们。” 我大脑里不自觉的出现一幅画面,树上吊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舌头伸长,眼睛突出,十分怨念的看着整个村子。 我浑身一冷,给自己吓了一跳。 见我吓到,宁波拍了拍我,说道:“瞧你那胆子。” “你不怕吗?” “怕什么?谁知道是不是夏彤那小妮子编造出来唬我的。” 我听宁波讲完那件事,心里总觉得毛毛的,我喊宁波快点离开这里吧,诅咒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宁波眼睛转了转,道:“走什么,我还有事没和你说呢!” 第三章 祭祀活动 “什么事儿?”我打眼看着宁波,他嘿嘿一笑,说道:“还记得我跟你说开公司的事儿吗?” “嗯,记得!”我点了点头。 宁波附在我耳边耳语一阵,我当即惊道:“什么?你这是拉皮条啊,这怎么行?” 宁波笑我大惊小怪,说道:“这个村子这么隐蔽,一般人根本不知道,这么好的资源怎么能浪费了,况且就咱俩人,也消受不了啊。” 宁波的话也不错,这个村子很大,姑娘也挺多,自打我们进村后,真没见过有别的男人,按道理这么好的地方,应该蜂拥而至才对啊,那么原因就只有一个,就是这个地方真的没有几个人知道。 宁波见我不说话,继续劝道:“你放心,我也不会像开发旅游资源那样,用大汽车往里拉,顶多出的起价钱的,咱就给带进来,当然,进来是有条件的,要用黑布蒙着眼睛,这条路线才不能泄露出去,否则岂不是先断了情缘,又断了财源?” 损招方面我一向没有宁波脑子好使,而且我心里也有一个底线,总觉得这么做缺德,再说,如果那些男人触犯了村子里的禁忌,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儿。 但是又一想到毕业这么久没找到工作,好容易宁波说聘用我,这个挣钱的机会我还真不想错失,我看着宁波,有点不情愿的回道:“你做主吧。” “行,那咱们先不回去,留下来考察几天,然后计划计划再行事。” 按照宁波的计划,我们在村子里留了下来。 这个村子十分隐蔽,四面环山,汽车根本进不来,所以,我们将汽车停在山外挺远的地方,翻山爬坡的好一阵折腾,才发现了这个村子。 进来之后就又是一番美丽景象,按照宁波的说法,这说不定就是陶渊明口中的世外桃源呢! 我踢他一脚,骂道:“少胡说,陶渊明也没说里面全是女人啊。” “嘿嘿,他的故事有隐晦,你没看出来吗?桃园,为什么是桃园,不是杏园梨园呢?” “为什么?” “人们把遇到女人称作桃花运,就是这个道理,嗯,陶渊明一定是想表达这个,但是又不能明说,否则就成了禁书了。”宁波一边在村子外面搭帐篷,一边和我解释。 我啐他一口:“你少胡说八道了。” 村子有村子的规定,除非夜间,否则外人是不允许留在村里的,我和宁波要留下来,只能选择在外面搭帐篷。 日上三竿,村里的女人都起床来,我和宁波坐在远处的帐篷里,远远的可以看见三五个女人结伴来井边打水。 这口井就在村口,是整个村子唯一的一口井,所以但凡要打水必须到这里,这就给我和宁波创造了一个好机会。 宁波伸长脖子眼巴巴的看着那些女人站在井边,弯腰,蹲下,他一边看,一边骂,话里话外全是脏话。 我听不过去,索性躺在帐篷里看书,虽然我也很想看,但是只能看不能碰,会叫人更加难受。 忽然,我听宁波骂了一句:“草,你说这些女人为什么都蒙着脸啊?” 我一愣,起身朝村中看去,果然,那些女人一个个都在脸上罩着面纱,根本看不清容貌,而且她们的衣服也都大体相似,压根分不清谁是谁。 “这村子真有意思,晚上接客不许开灯,白天又带着面纱不许人看,这些姑娘脸上有啥,咋就不能让人看了呢?”宁波自言自语的念道着。 这时候,忽然一阵鼓声传来,很沉闷,一声一声,铿锵有力,井边的姑娘听到鼓声连水桶都不要了,扔下水桶就朝村子里跑。 宁波惊道:“咋了,出什么事儿了?” 一会儿功夫,我和宁波再也看不见一个女子,村口空空荡荡,我们这才站起身,朝村里走了几步。 走过去之后还是看不见人,整个村子仿佛一下子成了空村。 鼓声还在继续,好像是从一个方向传来的,宁波回头叫了我一声,说道:“何沉,走,咱俩去看看。” “不是白天不许外人进村吗?”我有点犹豫。 “你咋那么听话呢,他是你爹啊?”宁波笑了我一声,回道,“既然咱要开发这里的生意,就得破了她们的规矩,不叫进村?那咋行呢,收了客人的钱,就得叫人家玩爽,听我的,准没错。” 宁波说完领着我朝村子里走去,我们顺着鼓声走了很久,终于在房屋后面的一块空地上找到了她们。 原来所有人都聚集在这里。 我和宁波偷偷藏在一块岩石后面,伸着脑袋往里瞧。只见这块空地真够大的,空地中央有一高台,所有女人都围在高台下面,仰着头,站的整整齐齐。 “何沉,她们这是在干啥?”宁波问我。 “是不是在搞什么祭祀活动?”我看见高台上有一些祭品,有香炉,还插着一面白色小旗子,三十几岁的女人一身华服的站在上面,低着头嘴里念念有词。 这女人身上透出一股成熟的韵味,像是成熟的桃子,恨不得咬上一口,满嘴甜汁往外冒,她的身材不胖不瘦,个子不高不矮,总之怎么看都是满分。 只可惜她的脸上也罩着一层白纱,看不见长相。 宁波流着口水说道:“草,我这辈子还没玩过这么有女人味的女人呢,不行,今晚我要尝尝,你不许和我抢。” 我白了宁波一眼,现在我关心的不是那个,而是这群女人聚集在一起做什么,她们一个个都蒙着面纱,低着头,一动不动,让人感觉不到她们的存在。 鼓声一声接着一声越来越大,我的头开始痛,我扭头看了一眼宁波,他表情十分痛苦,忽然转身就往外跑去。 我忙追上去,当跑到村口的时候宁波才停下来,我问他什么了,他说不知为什么,听着那鼓声,下身就一阵胀痛,好像要爆炸似的。 宁波问我有什么这种感觉,我摇了摇头,说,我只是头痛,并没有觉得那里有什么不对劲。 宁波叹气道:“算了,谁知道她们搞什么祭祀呢,神神叨叨的,我看咱们还是别去了,要是被发现,说不定就把咱俩当祭品了。” 我俩回到帐篷,就这么一直等到深夜,却再也没有看见有女人出来,莫非这一整天她们都在搞祭祀? 天黑的差不多了,家家户户的门前亮起一盏灯,桌上摆上酒菜,又到了浓情时刻,宁波摩拳擦掌的对我说道:“何沉,我今天要去那个祭祀女人家里,老子要尝尝那女人味道。” 我问他:“你怎么知道她家在哪间?” “你真笨,看那女人的样子,肯定是个头头,这里最大的豪华的地方,准就是她的住处。”宁波信心满满的说道。 我俩又走进村子,宁波就朝那间宫殿似的房屋走去,我徘徊在街道上却不知要去哪家。 昨天的小碗确实给了我很多感觉,可惜关键时刻我却失忆了,我连和她有没有发生什么都不记得,想了想,我决定去找小碗问个清楚,昨天晚上究竟怎么回事。 来到小碗的房前,我低头一看,屋前的桌子上什么都没有摆放,难道小碗病了?今天不方便吗? 我抬头朝屋里瞧了一眼,黑着灯,情况和昨天一样。 说实话,我很想敲门问问她是不是生病了,但又害怕坏了规矩,这个村子总是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规矩,这样冒昧的前去,肯定会惹小碗不高兴的。 想了想,我还是扭头走开了,打算等她好了,我在去看她。 我在一户小门小户前停了下来,这家门前摆了一个破旧的酒壶,居然什么菜都没有,我觉得挺奇怪,心说着一定是一户穷人家。 一般来说,富足户养出的女儿白嫩水灵,身体摸上去十分有弹性,如果是穷人家的女儿,怕是会掉一个档次,如果是常年干活的话,手指粗糙也说不定。 连宁波都知道要找最大房屋的去,我却站在这小门小户前迟迟没有离去,我鬼使神差的就拿起那壶酒喝了下去,心说何沉啊何沉,你真是不懂享受,没见过世面。 我伸手将那木门推开,走进了院子里。 院子里也是漆黑一片,连个灯都没有,我刚走了几步就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动静太大,惊动了屋里的主人。 屋里的灯亮着,窗棂上映出一个绝美的女人的侧脸,她低着头,长发披在肩膀,身上貌似没有穿多少衣服。 听见声音,女人怯生生的问:“谁?” “姑娘,我,我可以进来吗?”我隔着窗子说道,心里却紧张的要死。 女人仿佛没听清楚,又问了我一遍:“你是找我的吗?” “对!” 我说完后好久,屋里便没了动静,那女人的影子依然打在窗户上,我看见她的双手握成拳头,紧张的放在胸口,似乎没想到我会出现在这里。 过了一会儿,那女人才开口:“你等一下,我把灯关了。” 她起身,走到一旁将灯关掉,屋里顿时漆黑一片。 第四章 女人的头发 不一会儿,屋子里的门打开了,借着月亮的光辉,我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儿站在里面。 月光里隐约看见她完美的身材,好像真的没穿什么衣服,我走近了才看清楚,她的身上只穿了一件内/衣,由于太黑,看不清什么颜色。 “进来吧!”女子闪身,请我进房间。 我走进去,这个房间分了两间,外间是一处客厅,里面是她的卧房,虽然房子简陋,但是却有一股奇怪的馨香,像是女人使用的某种沐浴露的香味。 我心想着难道这女人刚洗完澡?想着她一身内衣的打扮,大概就是如此了。 走进卧室,女子让我坐到床上:“公子,我外面摆的酒水你喝了吗?” 我点点头:“喝了。” 她娇羞的低头笑了笑:“我家里穷,没有什么下酒菜,我还以为不会有公子到我这里来呢!” 我嘿嘿笑道:“看你说的,到这里来又不是为了喝酒吃菜,要是那样早下馆子去了。” 女子听我这么说,也不说话了,就规规矩矩的站在我面前,低着头,长发从她的肩膀上披散下来,我问她叫什么名字,她告诉我,她叫小倩。 我和她还不熟悉,所并叫她坐下来先聊聊天,彼此熟悉一下,待会儿也不会觉得尴尬。 小倩紧挨着我坐下来,她的身上不时散发着一股特有的香味,搞得我心神荡漾,恨不得现在就开始整,但是,我强忍住了,我不能给人家姑娘一种色狼的感觉。 闲聊了一会儿,我忽然问她,白天的时候她们聚集在一起是不是搞什么祭祀活动?因为根据我的了解,这种古老的村子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类似的活动。 小倩听见我问话,惊了惊,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我嘿嘿笑着,有点不好意思的说,白天听见鼓声,我和朋友好奇,就跟着进去看了看,结果看见她们一个个蒙着面纱站在一起,似乎是在进行什么活动。 小倩听我一说完,立即用手捂住了我的嘴巴,同时小声的对我说道:“公子,你看见的事情千万不能说出去,更不能让人知道你看见了那个。” “哪个?”我狐疑的盯着她,虽然看不见她的容貌,但是如此近距离的贴着,她身体上的香味更加浓重起来。 看见什么?况且我也没看见什么呀,不就是一堆人站在一起吗? 小倩有点为难,不过还是对我说道:“我们村子有自己的习俗,有些事外人是不能知道的,否则……” “否则什么?” 小倩没说完,她更像是不能告诉我否则的后果,她笑了笑,立即转移了话题:“公子,我们还是不要说那些了,那个……开始吧?” 我被她一句“否则”吊起了好奇心,这个村子真是规矩众多,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搞得人有点恼火。 我说:“你先等等,那个小碗你认识吧?今天她怎么没有在门外摆酒?是不是生病了?” 由于昨天晚上莫名其妙的失忆,我心里总是有一个疙瘩,很想找小碗问清楚是怎么回事,所以一直记挂着她。 小倩听我这么问,忽然就表现的有点不高兴了,说道:“原来你是想去找小碗姐,见她不接待,所以才来找我的。”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紧张的居然有点结巴,女人就是女人,吃起醋不分和谁,即便我们还不是那么熟悉的人。 小倩娇嗔的往我怀里一躺,柔软的秀发在我脖子里瘙痒,我顿时心中一热,将她猛地搂了过来。 小倩娇滴滴的说道:“今天你在我这里,除了我以外,不许想任何人。” “好。” 我起身下床,将她打横抱起,直接丢到了床上。 我三下五除二的去掉自己身上的衣物,小倩柔弱无骨的芊芊细手搂住我的脊背,一点一点在我后背上摩挲着,她的手冰凉,一点温度都没有。 柔软的唇妖娆妩媚的盖上我的唇,这女人的功力好深刻,不一会儿我就被她调动起情致,接下来…… 咚咚咚,咚咚咚! 就在我加大马力的时候,忽然又听见了昨天晚上一样的声音,那是木头撞击的响声。 我心中一沉,暗骂一句,艹,怎么总是关键时刻出来捣乱? 见我分心,小倩搂住我的头将我的脸扭过来,又迎上来吻我,我本想不管不顾的做自己的事,无奈那声音越来越大,像是晨钟暮鼓的声音,敲的我心烦意乱。 昨天小碗告诉我,那是她姐姐的动静,今天小倩家里不会那么巧也有一个姐姐吧?这太奇怪了,为什么每到关键时刻,就会出现这种声音? 我虽然体内冒火,十分想尽快宣泄一番,但是心里的疑惑却沉重的让我无法继续,我并不是宁波那种没心没肺,只要有女人就能不顾一切的人,我需要一个安静舒适的环境。 昨天晚上就是在一阵慌促的响声中我失去记忆的,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晨,想到这些,我不禁有了一份戒心,同时集中精神瞪大眼睛,防止自己再次昏睡过去。 声音越来越大,我的头开始疼,直到我从小倩身上爬下来,那声音才逐渐趋于声小,小倩也坐了起来。 折腾了大半宿,我和她才只有一次,这效率让我有些尴尬,不知小倩会用什么样的眼神看我。 好在黑着灯,我看不见她鄙夷的神色。 我对她说,那声音太吵了,问她是什么声音?为什么每次我接近她,那声音就越发的大,简直吵的我头痛。 小倩依偎在我怀里,声音居然带着一丝哽咽的说,“你不要管那些,只需知道,我的初次是给了你的。” 我心中蓦然一惊,原来今夜是她的初夜? 回想起刚才的情形,貌似真的是,她好紧,以至于我费了半天事。她躲在我怀里哭,一直说着很疼。 我搂着小倩光溜溜的身子,安慰她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早知道这样,我就轻点了。 此时我真是后悔到极点,关键时刻那声音吵得我心烦意乱,我居然把这种情绪发泄到了她身上,所以动作起来一点都没有怜香惜玉。 我抚摸着小倩的秀发,忽然觉得有一丝不对劲,她的头发似乎一下子长了不少,刚进屋那会儿明明看见她的头发刚过肩膀,这么一会儿功夫,她的头发都长到腰际了。 而且,此时的头发更加柔软顺滑,香气扑鼻,那种香味是我从来不曾闻过的,带着勾魂摄魄的魅力,一吸下去,让人欲罢不能。 像是某种催/情的效力,我居然被这种味道搞得不能自已,我将小倩反身按到床上,打算来一次。 此时,安静了许久的响动再次咯噔咯噔的不安分的响起来,我心中无名火燃烧猛烈,再也顾不得什么声音,奇怪,那声音越是响动,我心里越是带着赌气的情绪,狠狠的要着身下的女子。 当我终于筋疲力尽的躺倒床上的时候,那声音才逐渐停止。 我伸手一摸,小倩早已瘫软在床上一动不动了。 安静下来的时候我才有时间仔细回忆,并好奇那是什么声音,从哪里传来的,小倩让我不要管,但是我的心里总是渴望知道答案。 趁着小倩没了力气,我小心翼翼的下了床,朝声音的发出地走去。摸索着黑暗,我靠着墙壁一点点的挪动,声音好像来自隔壁的一个屋子。 摸了好半天,终于摸到了那扇门,此时,里面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我打算推开看看,但又害怕唐突了,万一里面是一男一女做着什么事情,我这样推门而入,岂不是太尴尬了? 我正想着,小倩醒了,她爬起来问我说:“何沉,你在干什么?” “哦,没事,我好像听见里面有动静,谁在里面?”我扭过头问小倩。 小倩也下了床,走到我身边就把我抱住了,并且依依不舍的说着:“何沉,你真好,我舍不得你。” “傻瓜。”我把小倩搂在怀里,摸着她的头,她的头发真好。 小倩将我拉到床边,我回头看了一眼那扇门,终究没有勇气去推开。小倩将我按坐在床上,说道:“天不早了,我给你倒杯茶,你喝完就走吧。” 别说,折腾了一晚上还真是口干舌燥,我点点头,小倩悄悄的走到客厅,不一会儿又回来了。 屋里虽然没点灯,但是外面的月亮很好,我看见小倩手里拿着两样东西,一杯茶水,和一把剪刀。 我心里蓦地一沉,她要做什么? 小倩走到我身边,将茶水递给我,又拿起剪刀剪断自己一缕秀发,然后,她居然将这缕头发放进了我的茶水里。 “这……”我拿着茶杯抬眼看他,这是怎么个意思? “没事,你只管将水喝了,头发别吃。”小倩笑道。 我感觉莫名其妙,不会又是她们的什么规矩吧?好吧,既然是规矩,我也不好问,低头就要喝这茶水,忽然间,一股奇异的香味扑进了我的鼻孔。 我大力吸了一口,觉得浑身舒畅,跟打了一晚上战斗似的痛快。 第五章 一碗香茶 那味道源源不断的钻进我的鼻孔,跟上瘾似的,居然闻也闻不够。我问小倩这是什么茶,怎么会如此馨香? 小倩回道:“不是什么茶,不过是一杯白水而已。” 我惊愕不已,一杯白水居然这么馨香,怎么可能? 小倩道:“那是我头发的味道。” 这可奇了,世间有香茶万万种,各有各的味道,可从没听说女人的头发可以泡茶喝的,而且这香味奇特,不亚于任何一种名茶。 我已经被眼前这碗头发泡的茶水勾得垂涎三尺,恨不得一口喝掉,那感觉就像是和小倩又一次云山雾绕的将她吞吃干净似的。 我刚要低头喝,小倩又开口了,她居然问我会不会忘了她? 我嘿嘿一笑,说,你那么好,我怎么会忘了你? 小倩的神情有一丝说不清楚的伤感,说道:“何沉,你真不该来这里。” 我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这么好的地方,为什么不该来?小倩却一把拿过我手里的茶杯,说道:“茶水凉了,我给你换一杯吧!” 我看着她走到桌边,桌上放着一个小坛子,她将坛子打开,又扭头拿起剪刀剪下自己的头发,和茶杯里的已经湿润的头发一起,放进了小坛子里。 做完这一切,小碗这才重新倒了一杯水递给我。 我拿起来一闻,这就是一杯普通的白水,什么味道也没有。 我说:“那杯水我还没喝呢!” “不,你已经喝过了。”小倩说。 我呆呆的不知所措,明明没喝,怎么说我喝过了?见我不明白,小倩靠近我,声音沉定的,一字一句的告诉我,不,她更像是在命令我:“记住,那杯水你已经喝过了,任何人问你,都说你喝过了。” 她的语气忽然变得有点吓人,我愣愣的点了点头,说:“喔,我喝过了。” 我仰头,将这杯白水喝完,天已经差不多快亮了,我就离开了小倩的家里。 匆匆回到帐篷里的时候,宁波早已经在那里了,我笑说他今天怎么回来的这样快,这不是他的风格啊。 宁波的脸色有些苍白,有气无力的躺着,我说:“你咋了?不是天天向我吹牛逼,说你多么行吗,才两天就被榨干了?” 宁波大骂一句:“艹,我就说应该多带些补品来吃,昨天晚上搞了七八次,真的有些吃不消啊。” 我嘿嘿笑着:“你还真是牛逼。” “你怎么样?何沉?” 我想了想,昨天晚上和小倩只有两次,我怎么好意思说呢,就敷衍着点点头,道:“挺好啊,感觉不错。” 外面的天还没有彻底大亮,我和宁波躺在帐篷里,宁波忽然说道:“何沉,你有没有觉得有点奇怪?” “怎么了?”我看出来了,自从我回来,宁波就一直心事重重的,这不像他的风格,这人一向没心没肺,尤其是有女人的时候,更是想不了太多。 宁波说道:“昨天晚上我去了那个主持祭祀女人的家里,她是这个村子的族长,叫刘欣慈,我居然在她家里听见了男人的声音。” 我一惊:“你做梦呢吧?这个村里除了咱俩,哪里还有别的男人?” 宁波皱了皱眉头,说:“所以我才觉得奇怪,我问刘欣慈那是谁,她居然告诉我,我听错了。” “没准你逍遥过度,真的出现了幻觉。” “艹,就算是幻觉,我也应该幻觉出女人的声音,怎么会是男人?还是那种老男人,气喘吁吁,快要断气的声音。” 我心中蓦然一惊,这确实奇怪,联想到我听见的木头撞击的声音,就更觉得奇怪了。 此时,宁波又说道:“而且两天了,每次结束那些女人都会给我喝一杯头发泡的香茶,那味道特别好闻,我从来没喝过,喝完后就特么觉得神力无比,恨不得继续冲刺一番。”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像小倩说的,请客人喝女人头发泡的香茶,如果是村里的规矩,为什么昨天晚上她拦下我,没给我喝? 宁波问:“对了,那些女人给你喝了没有?” 想起小倩的话,她说过,任何人问我,我都要说我喝了,于是我点点头,对宁波道:“嗯,喝了。” “真是奇怪,那东西有瘾,越喝越想喝,我估计她们都是用什么药物洗头发,让我们喝完后威力大增,以至于结束后感觉有些虚脱了。” “不行,我得叫人给我送些补品来!”宁波说着话,拿出手机开始发信息。山里信号特别差,他拿着手机鼓捣半天,才勉强发出去一条。 我问他发给谁,他说是一个朋友,除了我之外,就那个朋友最铁,本来想带他一起来的,可惜那几天他有事不在。 宁波将需要的物品和这里的具体位置发送给了那朋友,叫他连夜开车就过来,说我们急需他的帮助。 之后我们就谁也不说话,准备好好睡上一觉。这几天都是干着昼伏夜出的事情,生物钟严重紊乱,我也觉得有些浑身乏力,真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这一睡下就开始做梦,确切的说有些类似清明梦,是在意识清醒的状态下做的梦,更甚至可以随着自己的大脑思维,控制梦境的发展。 耳边又响起激动的鼓乐之声,随着鼓声,我一个人走进村子,发现所有人都站在空地上,她们在进行祭祀活动。 刘欣慈站在高台上,台子上有一根巨大的柱子,上面貌似绑着一个,是谁看不清楚,因为有一块白布从头到脚罩着他的身子。 我慢慢的走近了,仿佛所有人都看不见我。 那些女人全都带着白纱,低着头,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站着。我在人群中看见了小倩,有人会问,我连小倩的容貌都不知道,怎么会认得她? 我也不知道,在梦里我就觉得眼前这个人是小倩,没有任何理由的,就认为是她。她此时穿着一件紫色裙子,用紫纱蒙面,眼睛闭着,脸色有些苍白。 我想叫她,可是她不理我,我用手推了她一下,她身子一歪,直接就倒了下去。我吓得后退几步,这才发现地上躺着的哪里是小倩,特么的什么时候变成了宁波! 宁波躺在地上佝偻着身子,渐渐蜷缩成一团,他表情狰狞痛苦,脸上的肌肉开始坍塌,干枯,我眼睁睁的看着宁波从一个人,变成了一句干尸。 而此时,高台上的刘欣慈将白布掀开,我这才看清楚,白布之下的人,居然是我自己! 我吓得猛地睁开眼睛,惊醒过来,浑身早已被冷汗湿透,而宁波就坐在我身边,瞪着一双无神的眼睛,呆呆的看着我。 我吓了一跳,问他做什么? 宁波嘴巴微动,面无表情的问我:“何沉,你刚才说什么?” “我?我说了什么?” “你说……我死了?”宁波盯着我,一字一句的问道。 我看着他的脸色很不好,几乎发灰的脸上一点血气都没有,我拉了拉他的胳膊,问道:“你没事吧?” 他脸色一变,忽然笑道:“切,我能有什么事?对了,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刚才梦里的情景确实把我吓得够呛,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做这样一个梦,难道这几天发生的奇怪事儿,让我胡思乱想了? 看了看天色,已经晌午了,宁波说王飞可能快到了,我们市区距离这地方本来就不太远,一个上午的时间,也差不多该到了。 宁波一边躺下一边叹气道:“等王飞过来,我吃了补品,好好补补身体,足够我大战几个回合了。” 我说道:“你悠着点,身体是自己的,别搞垮了才好。” “你这是什么话?这地方这么好,我们不好好享受,那才叫傻呢!” “对了,你上午还说村子里透着古怪呢,怎么现在又不担心了?”我扭头问他。 宁波笑道:“担心什么?人家村子里有人家的规矩,我们外人看来肯定古怪,只要不坏了规矩,就能天天在这里享受齐人之福,管那么多干嘛?” “那你说的公司的事情……”昨天宁波还跟我提到要开公司,将这里的财富挖掘出来,好好赚上一笔,今天却不听他提这事儿了。 宁波拿眼睛瞪着我,反问道:“公司?什么公司?” 晕,才一天的时间他怎么就给忘了?我无语的摇了摇头,说道:“你不是说要将这里的财富挖掘出来吗?” 听见我这么说,宁波回道:“我怎么可能那么想,这里的女人咱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我怎么会把别的男人找来?况且,哥是缺钱的人吗?不至于。” 这完全不像是他昨天的态度啊,我觉得很奇怪,才过了一晚,他怎么就改变了主意?而且,对于自己昨天的说辞,一句都不记得了? 我忽然想起自己在小碗家发生的事,心说,莫不是宁波也失忆了? 我压低声音靠过去,问道:“宁波,你跟我说实话,昨天晚上你和那个刘欣慈,真的做过了?” 第六章 听你的 宁波见我对他有所怀疑,一梗脖子,喊道:“那还有假?那女人别提了,喊得声音那叫一个大!出门的时候手脚还发软呢,艹,以后不能被她们再蛊惑了。” 我和宁波在帐篷里呆着等着王飞,这个王飞我不认识,他是宁波的朋友,据说他和宁波可不是一类人,人家老实本分,闷骚型的。 接近晌午的时候,就看见有个人背着背包向这边走来,宁波给我介绍道,这个就是王飞。 我打眼一看,眼前的男人白白净净,斯斯文文,带着一副眼睛,一副乖乖仔的样子,实在想不出这样的人居然能和宁波成为朋友。 王飞将背包卸下,一边擦了擦汗说道:“这地方真够偏僻的,真叫我好找。” 宁波直接就在背包里翻找起来,拿出了一些中药材,也不管是什么,就对王飞说道:“等你的时候,我跟何沉正好打了一只野味,咱们架起火来和药材一起煮了吃吧?” 我忙道:“你别胡整,你又不是大夫,当心吃出事。” “怕什么,反正王飞买的都是补药,坏不了事,顶多火气大了,晚上好好泄一泄。” 我们上山的时候带了一个小铁锅,几人捡了些干柴,就架起火炖煮起来。王飞挺细心的一个人,居然带了一些小包的调味料,我们三个美美的喝了几大碗。 宁波吃的满头大汗,嚷嚷着自己怕是等不到天黑了,我说,你活该,叫你别放那么多你不听,吃不死你。 宁波用眼瞪我:“说的好像你没吃一样!” 吃喝完毕,宁波就开始对王飞介绍这几天的收获,并告诉他晚上要一起进村舒服一下,我看见王飞的脸顿时红了,低着头半天不说话。 心说这男的不会还是第一次吧?听一听就害羞成这样?真是少见多怪。 等天色暗下来,我和宁波准备进村的时候,王飞却死活不肯跟我们去,宁波问他道:“村里又没有男人,你害什么臊?” “不,我不去了,你们去吧,我就是来给你送东西的,明天一早我就回去。”王飞的话真够扫兴,弄得宁波好一阵不高兴。 宁波属于朋友义气特别重的那种人,自己有了好事,恨不得拉上自己朋友一起去,此时他是说什么也不想丢下王飞独自享乐。 我见王飞的脸色实在不对劲,便觉得可能不是害羞这么简单,该不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我拉了宁波一把,叫他别勉强人,宁波这脑子简直就是个摆设,压根没明白我的意思,还嚷嚷着叫王飞和我们一起去。 王飞被他搞得实在没办法,终于说道:“哎呀,宁哥你们去吧,我,我不行。” “你、你怎么就不行了?”宁波这个傻x还瞪着眼睛问人家,王飞的头低的,都快躲进裤裆里去了。 我忙拉住宁波,在他耳边小声嘀咕几句,他才明白过来。这时候宁波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支支吾吾几句,说道:“王飞,对不起啊,我,我真不知道。” “没事,我都习惯了。” “那啥,你、你是咋回事啊?怎么不去看看?” 王飞和宁波关系特别好,又见我猜着了,也不避讳我,苦笑了几声说道:“看了好多地方,就是看不好,怎么刺激都没用。” 一时间我们三个都觉得很是尴尬,宁波也开始后悔,早知道这样,就不给把他叫来,这不是眼馋人家么! 王飞倒是笑了笑,说:“宁哥,何沉,你们俩去吧,别管我了。” 宁波想了想,一把拉住王飞,一边说一边往村子里走:“王飞,你跟我再去试试,万一行呢,就是不行也没关系,这里山高皇帝远的,出去了谁也不会知道,你别有心理负担,听我的。” 王飞被宁波拉住就往村里走,看着宁波的固执劲儿,我是想拉也拉不住啊,就只能任凭他拽着王飞走到村中。 此时,家家户户的门前已经点起灯,摆好酒菜,宁波对王飞简单交代了几句,就叫他去一户人家喝酒吃菜。 王飞起初还不愿意,后来听说姑娘们都不会开灯,就狠了狠心心决定去试试,就是不行,大不了找个借口溜了,反正谁也不认识谁。 我和宁波看着王飞进了一户人家,这才松口气,各自去找各自的目标去了。 我在街上溜达了一圈儿,心里想着去吃哪家的酒呢,经过了好几户人家,居然都没有看到我中意的。 其实,并不是我不满意,而是不管走到哪里,眼前总是晃着小倩的影子,我觉得大概是人家把初次给了我,我心里有一种责任感,不能三心二意的对不起人家。 呸,真丫的想狠狠给自己一巴掌,怎么又出来对不起了,这种事,谁对不起谁呀! 心不在焉的走着,当我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莫名其妙的居然停在了小倩家门口,可是,让我失望的是小倩什么都没有摆出来,门也关着,灯也黑着。 难道是小倩不想见我?没有办法,村里的规矩,没有摆酒就说明人家不乐意,我只能重新选择目标。 我想起了小碗,昨天她没摆酒,今天该不会了吧,我直接去了小碗的家,可是,她家依然没有摆酒。 这就奇了怪了,难道病还没好? 我悻悻的掉头,又开始寻找心仪的目标。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还在大街上溜达,无意中经过王飞进入的那家,刚走到门口,我就被一股特殊的香味给迷住了。 这味道太好闻了,就像是某种沐浴露的味道,我深吸了几口气,刚想抬脚走开,却听见楼上传来一阵响声。 是一个男人低低的喘息声,虽然听墙角这事儿挺不道德,但我的脚还像是定在地上一样,动也动不了了。 王飞明明说自己不行的,这才多少时间,已经这样了? 我并不觉得村里的姑娘有什么天赋异禀的能力,只认为是王飞骗了我们,但是,他为什么要骗我们呢? 我狠狠骂了自己一句,人家都嗨翻天了,你还在大街上溜达,这是你该操心的事儿吗! 没心思再挑拣了,随便走到一户人家,将桌上的酒喝了,我就推门走了进去。 这人家看起来比较富足,盖着二层小楼,楼上亮着灯,我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屋里的灯忽然就灭掉了。 许是知道有人来了,主人将灯熄灭,我听见蹬蹬蹬下楼的声音。 门打开了,眼前站着一个女子,长发,身材苗条,似乎只穿了一件肚兜。她也不说话,直接伸手就把我拉了进去。 不知为什么,她柔软的小手碰到我的那一刻,我心里一阵激动,简直不能自已,这个女人的手无比嫩滑,仿佛没有骨头一般,小小的,直接被我包裹在了掌心。 我不由的呼吸有些急促,居然十分渴望看清楚她的脸,我瞪大了眼睛,借着月亮的光辉,也只能隐约看见一个轮廓。 女人一直没有开口说话,不过,光看那走路的姿势我就已经受不了了,魅惑入骨,能让人酥软道骨子里去。 真后悔没有早一点发现这里,虽然我心里一直惦记着小倩,但是对于男人来说,乖乖女的诱惑远没有妖精来的热烈,她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简直蛊惑人心。 “公子,你怎么不说话?”许久后,她才开了口,一出声我就心里一动,这声音太特么娇甜了吧? 我说:“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云娘,你可以叫我云儿。” 好名字,绝对配得上她这股劲儿!我心里暗道,今天要不把你拿下了,我何沉就白来南道村一趟。 不一会儿,云娘端了一壶酒过来,斟上酒递给我一杯,说叫我陪她喝会儿,她喜欢醉酒后意乱情迷的时刻,非常有味道。 我也不推辞,就跟她喝了起来,一边喝一边胡乱聊着天,云娘忽然醉呼呼的就倒进了我的怀里,我一看时间差不多了,起身就把她给抱了起来。 呼,这女人真软。 连续两天,每一次只要我一有动作,不知什么地方就会发出木头撞击的声音,这次我学乖了,将云娘放到床上,并没有马上做什么。 我趴在云娘身边握着她的手,像是大戏前的感情交流,不一会儿,她就开始呼吸沉重了,我笑道,我还没开始,你怎么就不行了? 云娘一把握住我的手,带着哭腔求道:“你别弄了,快点吧,我受不了了。” 我说道:“你等等,我先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你快问!”她语气急躁,显然已经到了无法克制的时刻。 我慢慢坐起来,看着黑漆漆的屋子,因为我不确定我要寻找的目标在哪里,或者说不确定一会儿要发出声响的东西在哪里。 我说:“为什么每次我要进行的时候,都会传出木头撞击的声音?那是什么东西?” 云娘平躺在床上,胸口起伏的厉害,她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对我说道:“你先别问那么多了,做完了在说。” 我料定她不会轻易跟我说什么,眼看着她越发难受起来,她喘息不止,我却笑道:“你告诉我,否则,我不会停止。” 第七章 公子饶命 我坏坏的一笑,云娘却急了,大声向我求饶:“我说,我告诉你还不行吗?” 我这才住了手,将她扶起来拉进怀里,云娘依靠着我,平缓了一下呼吸,这才说道:“其实也没什么,村里根本没有男人,好容易来了一个,全村女人都眼巴巴的瞧着呢,那声音只不过是没有争抢到男人的女人,嫉妒所发出的捣乱的声音。” “哦?有这种事?” 云娘点点头:“不敢欺瞒公子。” 我回想了一下,的确是每次将要进行的时候就会出现那种讨厌的声响,根本叫人无法专心投入,起初小碗告诉我那是她姐姐,我还以为她姐姐也在接待客人,如此一说,是她姐姐嫉妒她? 我用手在云娘的脸上抹了一把,低头亲了亲她的唇,笑道:“我倒要试试看,今晚有没有人嫉妒你。” 说着,我将她按在了身下…… 今晚进行的特别顺利,什么声音都没有,我还纳闷,这么漂亮的女人,居然没有人嫉妒? 云娘笑盈盈的下床,到外面给我倒了一杯白水,然后剪下自己一缕头发,放到茶水里叫我喝。 头发泡下去,不一会儿满屋子就飘起芬芳,我用力吸吸鼻子,真好闻啊,这味道和小倩的又有点不同,不过,都无比好闻,无比诱人。 长这么大,我没听说过头发可以泡茶喝,虽然心里有疑惑,但是我却无法抵抗这诱人的味道,拿起来想也不想,一口就给干了。 云娘将剩下的湿润的头发拿出来,甩干净,走到桌前放进了一个小瓦罐里。我这才注意到,在她的家里也有这样一个小瓦罐。 我问云娘:“你收集这头发做什么?” 云娘笑道:“村里的规矩,也是证明我给你了,没有坏了规矩。” “云娘,打开灯,叫我看看你好吗?”我忽然提出了这样一个要求,我自己都觉得纳闷,好好的,为什么想要看人家。 我心里却只有这样一个念头,很想知道她长什么样,我居然有点害怕忘记她,就像是害怕和恋人分别一样,怕的心肝肺都疼了。 艹,何沉,你发什么神经! 我在心里狠狠骂了自己一句。可是,内心那股无名之火却燃烧的越发旺盛起来,看着站在我面前的云娘,我忍不住一把将她抱了过来。 “哎呀,公子,你该走了,再不走天都快亮了。”她娇羞的想要推开我,我却将她抱的紧紧的,好像这一松手她就不见了似的。 我何沉自认为不是见异思迁的人,可是仅仅一天的时间,我居然把小倩忘了个一干二净,此时,我再也不去想小倩了,满心都是眼前这个女人。 我要和她在一起,时时刻刻,生生世世,我都不想离开她,哪怕她要我立刻死了,我也甘愿。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我怎么会生出这种念头呢? 我把云娘抱在怀里,狠狠的又要了她一次,这一次明显不同,我是用我的全部生命在要她,投入了我全部的情感,当我亲吻她的时候,我居然发现自己流下了眼泪。 艹,我这是怎么了? 一晚上的折腾,云娘已经被我弄的筋疲力尽,她哀哀的向我求道:“公子饶命,公子你今天就饶了我吧,求你了。” 我越发觉得眼前这女人令我心动,我说:“云娘,你嫁给我吧?” 云娘听完后,扑哧一声就笑了,掩着嘴说道:“你想来,天天都能来,说什么嫁不嫁的,我们村子,不流行那个。” “好,那我以后天天来,不去别处了。”这时候我说话完全都是不经大脑的,说过之后我都觉得刚才的话不是出自我的口,是有什么无形中的力量在引导我。 天空已经蒙蒙发亮,再不走就要坏了村里的规矩了,在云娘的再三催促下,我才不情愿的穿衣下床,匆匆的离开了云娘的家里。 我一步三回头,十分不舍。 走到村口,我简直觉得自己像是丢了魂儿一样,我是怎么了?我拍了拍脑袋,深吸了几口气,这才让自己清醒了一些。 回到帐篷的时候,宁波和王飞已经回来了,宁波笑着问我今天怎么晚了,我说,不知道怎么了,劲头特别大,貌似我都不想离开她了。 宁波笑道:“丫的呸,天天笑话我,谁知道你骨子里才是大淫虫呢!” 宁波的精神挺好,只是脸色苍白的厉害,嘴唇一点血色也没有,我看了看不由的担心,我说,宁波你悠着点吧,看你的脸色怪吓人,别出事才好。 宁波这时候凑到我身边,偷偷趴在我耳边说道:“跟你说,昨天我吃过那补药后,觉得精神百倍,一晚上七八回,今天再逮一只野味,咱们炖了吃。” “还吃?”我听宁波这么说,心里有点担心,这补药虽补,吃多了也不好,虚不受补也是会出事的。 宁波显然不管那么多,他早就被那个姑娘勾去了魂儿。宁波的那个姑娘叫小玉,据他说是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自从和小玉那啥之后,他才知道什么叫女人。 我奇怪道:“你不是说刘欣慈才叫女人吗?怎么又变小玉了?” 听见我这么问,宁波的脸色顿时变了,支支吾吾的含糊几句,一歪身子趟了下来,便什么话也没有了。 我觉得宁波有事瞒着我,以他的脾气,如果真的把刘欣慈拿下了,肯定给我炫耀个没完,可是现在呢,我一提刘欣慈,他就不说话了。 隐约间,我觉得他跟刘欣慈之间有事。 见他不说话,我也不好再问,就倒了杯水坐下来休息,准备喝完水后好好睡上一觉。哪知道在我身后一直没说话的王飞开口了。 我还以为他睡着了,谁知道他一直瞪着大眼睛看着上方,此时,却傻呆呆的,像是自言自语般说道:“女人啊,真是好东西,真是一种奇妙的东西。” 我问:“你说什么?” 王飞并不看我,还是盯着屋顶,继续念道:“我终于知道了女人的滋味,原来会上天的,真的会上天。” 我推了推宁波,问:“他咋了?” “谁知道呢,回来后就这幅模样了,我跟他说话,他也不理我,一直自言自语。” 我忽然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我在街上转悠了半天,还没找到中意的人家的时候,人家王飞早就云山雾里了,还骗我们说他不行,艹,他不行谁行? 宁波这缺货不知道哪根弦断了,居然一点也不觉得奇怪,此时还笑呵呵的说,王飞准是昨晚冲的太猛,把自己给累到了。 我晕,昨天王飞说自己不行的时候,宁波还一个劲儿的安慰,现在怎么全然不记得了?这丫的失忆症真是越来越严重了。 为了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我装作若无其事的问王飞昨天晚上的情况,问他那个姑娘怎么样,他还满意吗? 听见我这么问,呆愣了许久的王飞终于有了反应,他一下子坐起来,对我和宁波打开了话匣子。 “二位,我活了这么大,真的没有尝过如此美妙的滋味,太他妈带劲了!”王飞一边说着,一边啧啧赞叹,他长得白净,又戴着眼镜,可是,起初纯净的眸子里却闪着一股凶光,那是一种来自野兽的光芒。 我吓了一跳,宁波却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兄弟,我是不会害你的,早叫你跟我来了。” “是是,我真后悔没有第一时间听你的话。” “哎?不对,王飞,你的……病好了?”我指了指他的身体,王飞一愣,脸色羞窘起来,“你怎么知道的?” 晕菜,你他妈不会也失忆了吧?明明是你告诉我们的啊? 宁波忙拉住我,“何沉,你说什么呢?王飞怎么会有病呢?” “不错,我确实有病,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王飞一脸疑惑的表情看着我,就像看一个窥视狂一样,说道,“这种事情这么难为情,我不可能告诉你吧?” 宁波道:“是啊,你从哪里听来的?” 忽然一阵寒意升上心头,我看着眼前这两个人,心里却莫名害怕起来,他们真的是我认识的宁波和王飞吗,真的是我的朋友吗? 我觉得他们变得那么陌生,为什么曾经发生过的事,全部都忘记了? 那我自己呢?我不会也忘记了一些事吧?我拍了拍混乱的脑袋,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这种时候我不能懵,更不能乱。 我问宁波:“昨天我们吃了什么?” “你傻啊,你打的野兔,我们用王飞带来的药材炖了吃,我还叫你今天再打一只呢!” 我又问王飞:“你还记得你晚饭吃了几碗吗?” 王飞点点头:“我吃了两碗,宁波这个土匪,还把我碗里的药材都抢走了。” 这就奇怪了,他们回答的都对,看来,这俩人是选择性失忆啊,就是关于王飞的那点事,他们都忘记了,其他的事倒是记得,这是怎么回事呢? 联系起前几天宁波说开公司的事,我忽然发现一个问题,当这个答案出现在我心里的时候,连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不会吧?不会那么邪门吧? 第八章 失去的记忆【求追书!求追书!】 宁波和王飞都有一部分记忆丢失了,而且我发现一点,就是他们俩丢失的记忆本属于同一部分,都是关于王飞说他身体状况的那方面。 这个信息有什么特别吗?起初,我并没有发现疑点,直到王飞的一句话引起了我的怀疑。 王飞已经被女人的滋味迷昏了头,他才无瑕顾忌我是怎么知道他的隐私的,就听他十分享受的回忆和那个女人的点点滴滴,说,那个女人的手段真是高明,每次之后都会趴在他的耳边吹气,那痒痒的感觉一直吹进了他的心里。 宁波应和道:“对,小玉也会给我吹气,她告诉我这是村里女人取悦男人的手段,被她那小嘴唇一吹,真他妈爽啊。” 我愣了愣,发现这个经历自己并没有过,不管是小倩还是云娘,她们都没有对着我的耳朵吹气,难道吹气会导致失忆? 这也说不通吧?吹一口气,怎么会失忆?而且,偏偏就丢失一部分的记忆? 等等,我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从时间点上看,宁波说开公司的时候,是我们刚从姑娘家回来,而王飞的事情,是日落时分提起的,这正好是开村和避村的时间点啊。 难道从时间上有什么讲究?又或者,只有这两个时间点的记忆容易丢失?这完全没有道理啊。 我越发觉得这个村子古怪起来,绝对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俗话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么大这么丰盛的午餐摆在面前,真的不需要付出什么就能得到吗?我真害怕有一天醒来自己也傻的什么都不记得了,那真还不如死了呢。 我拉住宁波的说,说:“我看我们还是早点走吧,我觉得这个村子不简单。” 宁波大大咧咧的笑道:“一群女人,有什么不简单的,人家不都脱光光叫你看会过了?难不成你还怕她暗藏什么凶器?” “那倒不是……” “要走你们走,反正我不走。”王飞固执的说道,“不瞒你们说,我起初身子的确有病,这一直是我作为男人难以启齿的事,可是自从来了这里,我发现我的病好了,我做了一回真正的男人,你们说,我会走吗?” “哎呀,何沉,你就别疑神疑鬼了,我觉得这里挺好的,呆几天再说。”宁波一句话把我给打发了,我心里着急,却又没有证据说服他们,最终只有我一个人生闷气。 我认真想过,自从我们进到村里来,就一直事事蹊跷,首先,这么好的一个地方,为什么没有男人发现,还有,宁波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再者,我第一晚在小碗家的失忆是怎么回事,我到底有没有跟小碗做过?自从那晚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小碗,她也没有在门前摆酒接客。 第三,每次那个木头撞击的声音,真的是因为同村女人的嫉妒,而故意捣乱吗? 第四,女人的头发为什么会泡出那么香的茶,最可疑的就是,我们必须还要喝掉女人头发泡的茶才可以离开。 宁波的失忆,我对云娘莫名其妙的依恋,这一切看起来真的太古怪了,根本不能用常理推断嘛。不说别的,就凭我对自己的了解,我不可能前一秒钟心心念念想的还是小倩,和云娘做完后,居然能把小倩忘得一干二净,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太混蛋了,难道男人真的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不管怎么说,我总觉得不对劲,继续待下去没准就出事了。直觉告诉我,必须在出事之前离开这个村子,越快越好。 但是,令我头痛的是宁波和王飞死活不肯走,我不能为了自己逃命,把他俩扔下不管吧?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我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一些证明村子古怪的证据,好说服宁波他们跟我离开。 打定主意后,我决定在今晚进村的时候,要多多留心,不能一门心思的只想着那事儿了,我们三个人的命,都掌握在了我一个人手中,他俩二逼,我可不能跟着二逼啊。 我们躺在帐篷里睡了一整天,天黑之后,三个人又摸进了村子。 这次我留了个心眼,盯着宁波和王飞走进姑娘家之后,我才走开的。我发现他俩都选择了昨天晚上的姑娘,其他门前的酒菜连看都没看一眼。 这不符合常理啊,王飞我不了解,但是宁波绝对不是专情的主儿,他那阔少做派,简直是见一个爱一个,宁波时常挂在嘴边的名言就是:女人如衣服。 什么时候见他一件衣服穿这么久了? 我默默将这个疑点记在心里,转身想去找小倩。昨天晚上没见到她,我还挺担心的,是不是我那天太粗鲁,把她弄伤了? 走到门口,小倩家门前果然摆出了酒,我拿起来喝了酒,就去敲门。 听见敲门声,屋里的灯灭掉了,小倩走过来开门。 一日不见,我本来满心欢喜的,想要见到她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可是,当她真的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的双手却怎么也不听使唤。 “你来了?”小倩低低的说了一声,并没有发现我的不自在。 我走进屋,她将门关好,我们就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借着月光,我看见小倩一直低着头,情绪似乎十分低落。我伸手拉住她,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小倩摇了摇头,我又问:“我还以为你病了,昨天晚上怎么没摆酒呢?” 小倩道:“何沉大哥,你走吧,以后,也别来了。” 我一听就急了,忙问她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她了,小倩梨花带雨的告诉我说,村里她家是最穷的,人们都看不起她,说好容易来了一个男人,没想到还被她给霸占了。 我气道:“腿长在我自己身上,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谁也管不着我!” 小倩听我这么说,貌似很感动的抬头看着我,我看不见她的眼睛,但是按照这个方位,我觉得她是在看我。 她的语气顿时变得哀伤起来,问我:“何沉大哥,你说,你为什么要来这个村子里呢?” 这个问题问的,似乎并不是在问我,而是在感叹,我听到后心里一沉,这个村子果然有猫腻。 我抓紧时间问她:“是不是这村里有什么特别的事?比如说,我来了之后,会发生什么事?” 小倩摇了摇头:“总之,你不该来。” “哎,不该来我也来了,后悔也晚了。”我苦笑道。 “不晚!”小倩一把抓住我的手,激动的说道,“何沉大哥,你只要趁着明天白天,逃出去,就不会有问题了,记住,一定要一直走,不要回头。” 我本来就想走的,只是有点舍不得这丫头,我笑了笑,问她:“那你愿意今晚在陪陪我吗?” 小倩娇羞的点点头,我把她搂进怀里,低头就想吻她,可是,一股恶心的感觉顿时爬上心头,我猛地推开她,跑到一边哇哇大吐起来。 胃里翻江倒海,吐了半天却什么也没吐出来,却疲惫的像是丢了半天命。当我停止呕吐的时候,整个人都快虚脱了,只觉得气力脱了一半。 艹,还没干呢,就不行了?我暗骂了自己一句没用,怀疑是不是吃错什么东西了。 小倩过来扶住我,将我扶到床上,一边问我是不是吃了别的女人泡的茶水?我点了点头,说:“昨天你不在,我、我就去了云娘家。” “你、你!”小倩十分生气的一把将我推开,我以为她生气了,有点后悔自己太过冒失,这种事怎么能和她说呢,再怎么说她也是女人,吃醋是女人的天性啊。 我还想哄哄她,谁知小倩立刻起身将我往外轰,一边轰一边喊道:“你走,你走,你再也不要来找我了。” 我急的拍门大叫,小倩却把门给关了,我能听见她背靠着门在哭,一边哭一边说,何沉大哥,叫我说你什么好呢,我都没给你茶水吃,你怎么能吃别人的呢? 我一听就知道这妮子吃醋了,于是一边忙着拍门,一边哄道:“你别生气啊,都怪我不好,我不该吃别人的,我只应该吃你的,你去倒,我吃,我吃,你给多少我都吃。” 小倩猛地将门打开,站在门里对我咆哮:“吃什么吃啊,吃了那茶,你就走不了啦!” 我顿时懵逼了,再也没力气拍门了。小倩的一句话像是给我下了死亡通牒,一下子搞得我心底拔凉拔凉的,我才知道什么叫做欲哭无泪。 我也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长时间,当我回过神的时候,小倩的房门早已关闭, 她说,吃了那茶就走不了了是什么意思?是要一辈子呆在村子里,还是…… 我不敢继续往下想了,一股莫名的寒意爬上心头,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我发了疯一样往村外跑,跑了几步又停下来,我能去哪里呢,宁波他们还在村子里呢! 我回头看了一眼夜色笼罩的南道村,整个村子华丽而庄重,却深深的陷在一片黑暗里,像极了传说中的鬼门关。 天哪!我到底是来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啊! 第九章 越来越不对劲 我孤零零的站在村口,从来没有这么恐惧而无助过,我该怎么办,我已经慌乱的没了章法,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我告诉自己,我不能走,我必须等到宁波他们回来,然后带着他们一起离开。 大半夜的,我也不敢去找姑娘了,只能踉踉跄跄的回到帐篷,打算在帐篷里睡上一觉再说。 可是,我朝着村外刚走了几步,顿时浑身剧痛,眼里有泪水滚落出来,心口像是一把锐利的刀狠狠插了上去,我越是坚持着向外走,心就越痛,同时,云娘巧笑嫣然的样子出现在我脑子里。 我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心痛到无以复加,仿佛强制割舍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我舍不得,放不下,如果失去,生不如死。 “云娘,云娘……”我居然不由得念出了她的名字,心里的那份爱强烈到让我震撼,我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了那个只陪了我一夜的女子。 明知道这太诡异,可是我却无法控制自己转身向云娘家跑去,我要见她,我要爱她,我一刻都等不得。 刚到门口,脚步还没有站定,我抓起那壶酒就喝了起来,咕咚咕咚喝干之后,我跑进院子去敲房间的门。 “云娘开门,开门,是我!”声音急切而疲惫,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随着嘎吱一声,门打开了,云娘依旧穿着一件肚兜,身上披着薄纱,妩媚至极。这个犹如人间尤物的女人,她的气息像剧毒,蛊惑人心。 “你来啦?”云娘笑嘻嘻的拉我进屋,好像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 我一进屋就将她抱在怀里,喃喃说道:“云娘,你别离开我。” “傻瓜,我不会离开你,要离开,也是你离开我啊!”她语气轻轻的,伸手抚摸我的脸,泪痕未干,她轻轻帮我擦掉。 “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你本来已经跑出村子了,可是你舍不得我,又回来找我了,对不对?”云娘语气里充斥着一股诱惑力。 我吸了吸鼻子,问她:“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我为什么会离不开你了?” “哈哈,傻瓜,你当然离不开我,因为,你爱上了我呀!” 爱?我想起了小倩的话,她说,我喝了云娘的茶水,就一辈子走不掉了,难道,就是因为我爱上了她,离开,会让我痛到生不如死? 我抓住云娘的手,我发现我的手都在颤抖,虽然我无法克制对她的感情,但是我的大脑思维还正常,我知道这一系列反应并不对劲。 理智告诉我应该离开,但是情感上我却生不由己。 “云娘你告诉我,我到底是怎么了,你对我做了什么?”我怀疑是云娘耍了什么手段,更确切的说,是那杯茶有问题。 云娘笑道:“你坏死了,你自己对人家做了什么才是嘛!” 说话间,她轻轻的靠近我的怀里,将衣服脱了下来。 她的头发很香,入骨的香气让我不由自主的很想要她,我觉得必须和她合二为一,融为一体,才是我存在的价值。 云娘玉手上来轻轻抚摸我的脸,一颗一颗解开我的一扣,她用薄嫩的红唇舔舐着我的肌肤,一直舔到我的唇,四瓣柔软的唇瓣搅缠在了一起。 小舌香甜,勾魂夺魄。 我被她弄的再也没有了思考能力,直接将她横抱起来,丢到了床上。 …… …… 一场征战结束之后,云娘爬到我的肩膀,开始在我耳边低低的说话,我忽然打了一个激灵,连忙移开脑袋,用手摸了摸耳垂。 “你怎么了?”云娘问我。 “没什么,有点,有点头疼。”我用手覆盖住耳朵,佯装在揉太阳穴,我不能给她机会对我耳朵吹气,鬼知道我会忘记什么。 “何沉,天气还早,我们,再来一次吧?”云娘娇羞的说道。 我坐起来,说:“不了,我有点不舒服,想回去睡下。” “哦?是不是生病了?”云娘伸手上来摸我的额头,我挡住她,笑道:“没事,就是有点累。” 我心里对这个村子,对眼前这个女人都有了戒备之心,她们一定用了什么手段,才叫我像吸毒一般有了瘾,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必须尽快找到应对的办法,离开这里。 我下了床,云娘喊道:“你等一下。” 照例,她去帮我倒了杯白水,剪下头发,浸泡在水杯之中,然后让我喝下。 看着这杯茶水,我迟迟没有伸手去接,云娘道:“喝下它,你就可以走了。” 我笑了笑:“这水有问题吧?” “这杯水,可以让你知道,我的好!”云娘笑道。 这水真是太香甜了,我从没喝过如此好喝的饮料,让人无法抗拒,就像是一个男人,无法抗拒一个女人投怀送抱一样。 我拿起水杯,仰头喝了干净,理智终究胜不过欲望。 正应了那句话,就算你端给我的是毒酒,为了你,我也愿意一饮而尽。 这他妈傻蛋的做法,此时此刻,我何沉居然就这么做了,还他妈是心甘情愿的。 外面响起轰隆隆的雷声,电闪雷鸣间,整个屋子照的通明。云娘就站在我面前,一道光亮射在她的脸上,将她的脸照的煞白。 如花似玉的一个美人,却显得苍白无比。 我第一次看清了她的容貌,并偷偷的,将她的样子记在了心里。 云娘怕打雷闪电,一声雷声,吓得她一下子钻进了我的怀里,小身体瑟瑟发抖,并不停的说,我害怕,我害怕。 我说:“云娘不怕,没事的。” 她才从我怀里离开,说道:“村里的规矩,雷雨天气不接待客人。” “正好,我要走,那我走了?” 云娘点点,依依不舍的送我离开她的家。临走前,她拿了一把雨伞给我,我撑着雨伞,快步向村外跑去。 这雨真是说下就下,刚才还打雷闪电,一会儿功夫,就大雨倾盆了。 刷刷的雨声浇灌着整个南道村,闪电一重重的袭来,将天空照的忽明忽暗,空荡荡的街道上只有我一个人。 我走了一会儿,借着闪电忽然看见前头站着一个人,一动不动的站在雨里,一身白衣,披头散发,整个身体呈现僵直状态。 我吓得头发根都竖了起来,大半夜的,他妈的见鬼了啊! 喊也不能喊,这村里有规定,入夜之后女人不能胡乱走动,再者说村里就我们三个男人,我难道还指望一个女人来救我不成? 艹,老子和你拼了,我将伞合起来握在手里当武器,一边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今天我倒要看看你是能吓死我,还是我能揍死你。 天空下着大雨,只有在闪电的时候我才能看见那个人影,我压制住内心的恐惧,举起伞就朝头上砸去。 只见那人一声不吭的,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我走过去对着他就是一阵猛踢,一边踢一边骂脏话,不是说鬼怕脏话吗? 我正气愤不已的时候,就听地上的人哼哼唧唧的,喊了起来:“哎哟,别打了,是我,是我啊!” 我听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忙住了脚问他是谁,那人一边喘气,一边回道:“是我,王飞啊。” “艹,你大半夜的站在这里装鬼吓人呢!”我急忙将王飞扶起来,他被我打的不轻,一头湿漉漉的长发紧紧贴在脸上。 我伸手一抓,将那假发揪下来扔到了地上,一边骂着:“艹,你戴着谁的假发?” 那黑发被雨水浸泡过散发着阵阵芳香,蚀骨醉人,王飞却发了疯一样推开我,骂道:“你干什么!” 下一秒钟,他开始趴在地上用嘴舔舐地上的雨水,像一只饥渴的动物,舔着头发上的雨水,发边缘的雨水,凡是浸泡过头发的他一律不放过。 一个男人,毫无尊严的像条狗一样趴着,我气愤的一把将他揪起来,大声骂道:“王飞,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给我起来!” “不,不,你看看,你都浪费了,这可以喝的,很香,你尝尝……”他用手捧起一捧雨水就往我嘴里送,跟他妈个神经病一样。 我猛地将他手里的雨水打翻,咆哮道:“你他妈中邪了,你知不知道!” 王飞被我这么一喊仿佛清醒了一些,愣着不动了,他呆呆的,带着哭腔说道:“我中邪了,我知道,可是,我没有办法呀!” 我尽量减少呼吸次数,让自己不去吸入蛊惑人心的发香,我一把抓住王飞,说:“我们想办法离开这里。” “没有用的,我们走不了。”他绝望的声音顿时让我陷入一片恐惧中。 闪电之中,我看见王飞干枯的身体,短短几天时间他居然瘦成这样,一张类似骷髅的脸,眼窝深陷,脸色白的像是死去多时的死人。 与死人不同的是,他还有一口气,还能跟和我说话。 “南南?你听,她在叫我,她叫我呢!”王飞从地上站起来,忽然就要往村子里走,他口中的南南正是他要的那个女人的名字。 我拉住他吼道:“王飞,你不能去。” 他的力气好大,挣扎着就往叫南南的那个女人家走,情急之下,我一拳打在他的后脑勺上将他打晕过去。 第十章 已是死人 我用力的将王飞往村口拖去,我要带他回帐篷里。 别看王飞现在瘦如干柴,他的身体却无比沉重,没走多远我就气喘吁吁,有点力不从心心了,我咬牙坚持着,告诉自己一定要带着他们离开这个诡异的村子。 空中闪电不时照亮村子,雨水冲刷下,我拖着王飞直挺挺的身躯,像是拖着一具尸体,当我好容易将他丢进帐篷后,整个人早已累得瘫倒在地上。 我无瑕去看王飞的伤势,不一会儿进入了睡眠状态。 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下来的,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宁波正盯着我看,是他叫醒了我。 宁波问我怎么了,我强撑着坐起来,觉得浑身酸痛,我问宁波怎么才回来,他笑了笑,对我说道:“昨晚雨下的那么大,小玉不叫我走。” 宁波指了指旁边的王飞,说道:“他怎么还在睡?” 我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和宁波说了一遍,本以为他会觉得诡异,岂料他告诉我,王飞有梦游症,昨天晚上肯定是梦游了。 我浑身难受的紧,根本不想和他争辩,宁波走过去推了王飞一把,想叫醒他,岂料一推推不动,再一看,他脸色黑漆漆的,早已没有一点人气。 宁波吓得哇的大叫一声,回头对我喊道:“何沉,他,他,他死了!” 我心头一震,不可能,昨天晚上还好好的,怎么会死了? 我忙爬过去查看,只见王飞真的不动了,身体冰凉,早已没有一点温度。 我们都吓坏了,一起来的朋友,怎么说死就死了?宁波看着我,用可怕的眼神盯着我说道:“何、何沉,是你,你杀了他?” 我一听就恼了,大声回道:“我没有,我怎么会杀他?我有什么理由杀他?” 说完这句话后我就心虚了,昨天晚上我打了他,难道是我打重了,把他给打死了?我后悔的真想撞墙,要是昨天晚上我及早查看一下他的伤势,说不定王飞就不会死。 我咽了口唾沫,指着王飞的尸体说道:“你、你看,他已经被那女人榨干了,会不会是……做那事儿给……” 宁波一边握住我的手:“何沉,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这荒山野岭的,处理一具尸体也容易,咱们不能乱了分寸。” 宁波说话也不利落起来,他也害怕呀,想想也是,这又不是别的,是死人了,出了人命官司,我们都还年轻,谁也不能因为这事儿给载了吧? 我呼吸都开始跟不上节奏,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杀了人,这时候我的大脑完全不会思考了,只看着宁波道:“你、你决定吧。” 宁波平时没什么脑子,关键时刻却不含糊,看了看外面,天已经大亮,时不时有女人来井边大水。 宁波道:“现在不方便,等入夜后,我们先找地方把他给埋了再说。” 貌似只能这样了,我点点头,表示同意。我可不想因为这事儿坐牢啊。 我心颤的厉害,身体不受控制的发抖,本来就觉得这村子诡异,现在又出了命案,更不能留下了,我对宁波道:“等处理了尸体,我们就离开这里吧?” 宁波想了想,说:“别说,我还真不舍得小玉。” 我说:“宁波,你不觉得太奇怪吗?你他妈是那么专情的人吗?跟你谈了八年的女朋友,人家都怀孕了,你他妈说踹就踹了,那个小玉你才认识几天,你就那么放不下她?你不觉得太不正常了吗?” 宁波点点头,他终于承认道:“我也觉得不太正常,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啊。” “不管王飞是怎么死的,他已经死在这里了,咱俩再不走,估计也得把命留下!”我说着话,拿出一面镜子放到宁波面前:“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吧!” 深山老林里我们也不注重形象了,宁波更是好几天没照过镜子,此时看着镜中的自己,他着实吓了一跳。 “艹,这他妈是我么?”宁波摸着自己的脸,只见他瘦的出奇,眼睛大而无神,空洞无比,惨白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我说呢,这几天在床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平时都能整五六回,昨天晚上一回我就受不了了,觉得在这样下去我会死的。”宁波说。 “这就是了,我觉得她们给咱喝的那茶水有问题,那么香,试问女人的头发泡出的茶,怎么会带着一股邪性的香气呢?” 宁波点点头,我又问:“起初我说过,每次进入正题都会有木头撞击的声音,你不是也听到过吗?” 宁波说:“我问小玉了,她告诉我是她姐姐嫉妒她,所以来捣乱弄的。” 艹,都是一样的说辞。 我说:“可是后来呢,是不是就没有那声音了?” 宁波仔细回忆了一下,这才点头说:“你不说我都没注意到,是的,后来就再也没听到过,可能是她姐姐不嫉妒了吧?” “你妈个比,你都不用脑子想想?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好吧,就算有人嫉妒,那为什么她们都选择用撞击木头这种声音来干扰我们呢?”我抛出了自己的观点,宁波无法回答。 宁波猛地吸着烟,眉头皱的紧紧的,他也郁闷,他也知道不对劲,可是,他就是无法从其中抽身出来。 看着王飞的尸体,我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别说宁波了,我自己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苍白无血色,体内的气力像是被人抽空一般,走路都开始脚下发软。 我俩在帐篷里躲了一天,等到入夜,村口已经再也看不见打水的女人了,我和宁波才将王飞的尸体抬了出来。 我俩一人抱着身体,一人抱着双腿,走出去很远,才找了一块平坦的地方将王飞放了下来。 这家伙沉的像生铁打造的,全身硬邦邦,我和宁波早已经累的不成人型,我们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宁波点着一支烟递给我,我一边吸着,一边看着幽黑的深林,四处都是古树,地处偏僻,应该不会有人发现吧? 我问了宁波王飞的身世,他这么一个大活人,莫名其妙失踪了家人不会找吗?要是有人报案,我和宁波可是第一嫌疑人啊。 宁波摆了摆手说道,王飞从小命苦,很小就出门打工了,家里几乎断了联系,没人会找他。 说到这里,宁波深深叹了几口气,对王飞道:“飞,兄弟对不起你啊,你和何沉都是我的朋友,你既然已经死了,我不能叫何沉给你陪葬,你原谅我吧。” 宁波又掏出几根烟点着,插在了尸体旁边,然后拉着我跪下给尸体磕头。一边磕头一边祈求王飞原谅。 我也满心愧疚,虽然我不承认王飞是我杀死的,但是毕竟他是因我而死,如果我注意查看一下他的伤势,许就死不了了。 我一边磕头,一边默默祈祷他下辈子能投个好人家,就听宁波带着哭腔说:“你别找我们啊,你别找我们。” 他越哭声音越大,头越磕越响,这样失常的宁波也把我吓到了,我急忙拉住他,问他怎么了。 他说,刚才好像听见王飞说话,说他不想死,说叫我不要把他丢在这里。 我心中一沉,觉得汗毛都竖起来了,我拉起宁波,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漆黑无比,今天的月亮也不十分明亮,这样的荒野真叫人心惊胆战。 我咬了咬牙,说道:“不是我们想丢下他,他已经死了,带着他,我们如何逃出村子?” 宁波抹了一把鼻涕,重重的点着头:“对对,不能带着他,我们赶紧挖坑吧,天亮就不好说了。” 我们没有工具,只能从树林里找了两根粗树枝,找准地方,就开始刨坑。好在昨夜下了一场大雨,土地比较松软,挖起来并不费劲。 我跟宁波一人叼着一支烟,闷头干活,谁也不说话。坑刨了一米多深,一人多长的时候,我俩才停下来。 宁波叼着烟问我:“差不多了吧?赶紧弄完,我得去找小玉了。” “你他妈还去找她?”我骂了宁波一句,宁波却道:“不但我要去,你也得去找你那姑娘。” 我问他为什么,宁波说:“小玉告诉我,那茶水里有毒,我们都中毒了,我要回去逼她交出解药,不然,我们走不出这个村子。” 原来宁波早就知道那水里有问题,他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宁波道:“我又不傻,没跟你说,怕你吓坏了,我本想着拿到解药在和你一起离开村子,岂料王飞就出事了。”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想起昨天晚上的情况,我想走回帐篷里,却心痛的要死,定是毒药发作了,如此看来,没有解药的话,我和宁波连村子都走不出去。 此时已经比我们平时进村时间晚了很久,我身体开始有些不舒服,心口隐隐作痛,我想,大概是每天晚上必须要到云娘家做那种事吧,一次不去,就会痛苦难耐。 宁波催促我去抬王飞的尸体,我俩走过去低头一摸,操蛋了,尸体不见了! 我头皮都要炸开了,荒山野岭的,只有我和宁波两个人,躺在这里的尸体怎么会不见呢!难道他自己站起来走了啊! 第十一章 屋顶上的秘密 宁波说话的声音都变了,他强装镇定的说道:“何沉,别慌,千万别慌,我们在仔细找找,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天黑的很,按说找错地方也很正常,可是,我指着地上的三根还燃烧的香烟说道:“烟都没烧完呢,你看,难道烟也能自己挪动地方?” 我这么一说,宁波更加紧张了,我能明显感到他呼吸都跟不上节奏,我身上也出了一层冷汗,刚才还在眼前的尸体,怎么就不见了? 宁波道:“会不会是村里的女人,偷走了尸体?” 我说,这怎么可能!那尸体重的咱俩大老爷们都抬不动,得几个女人能抬走?况且就算有人来抬尸体,能一点声音都没有吗?还有,你不是说过,入夜之后村里的女人就不能乱走动了吗? 我越分析越觉得事有蹊跷,宁波已经慌乱道不行,我俩蹲在地上开始一根接着一根抽烟,眼看着插在地上的三只烟燃烧殆尽。 宁波将烟头狠狠一掐,咬了咬牙说道:“不管了,何沉,我们先想办法拿到解药再说。” 我想也是,王飞的尸体丢了,我和宁波不能坐着等死吧,我们必须采取行动。 我和宁波又摸进了村子,看着他走进小玉家里,我转身去找云娘,由于慌乱,我连门口的酒都忘记喝了。 我进去敲门,还是老样子,云娘依旧关灯,开门,隐约看见一个赤/裸身体的女人站在我面前,巧笑嫣然。 “你今天怎么这样晚?”云娘伸手拉我进去。 我并不想和她过于亲近,因为我觉得离她越近,我陷入的越深。 云娘将我拉进屋就开始央求着和我开始,她说我今天来晚了要惩罚我。 我愣了愣,问她说,怎么惩罚? 云娘笑嘻嘻的走到帐子里,从里面拿出一个一个假发,递到我鼻前叫我闻闻香不香,我点头说:“香!” 不用闻都知道香的邪性,我不敢大力的闻,就搪塞了她一句。云娘笑道:“你带上这个假发,我们玩个新鲜的。” “怎么玩?”我心里发冷,不知道这娘们又想搞什么鬼。 云娘笑笑的掩住嘴巴,悄声说:“咱俩翻个个儿,你在下面,今晚,你做我的奴隶!” 她笑的妩媚丛生,我心中却不由得一吓,奴隶?她要我做她今晚的奴隶?我没敢照着她的话做,因为我总觉得王飞的死不仅仅是我打的,很有可能是他头上的那顶假发。 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出现异常了不是吗? 我装作迫不及待的将云娘横抱而起,笑笑说:“玩什么这个那个,我哪有那个闲工夫,就地开始吧!” 我将云娘抱着走向床边,用力将她一丢,这女人真会配合,顿时发出轻轻的哼哼声,叫的我心神荡漾。 每次这个时候,我心里就像是有万千小虫在钻爬,奇痒无比,看着她诱惑的姿态我一刻都不能等,早把那些奇怪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理智再一次输给了欲望,而且输的十分彻底。 我和云娘在床上摸爬滚打,她极尽能事,将我弄得无比舒服。我欲/仙/yu/死的躺在床上,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因为黑着灯,我什么也看不见。 呼呼呼! 我忽然听到漆黑的天花板上有大力的呼吸声,是男人的沉重的喘息,就像是快要断气一般,我吓得一个激灵,问云娘怎么回事。 云娘一愣,笑了笑:“哪有怎么回事,亲爱的,你听错了。” “不,就在那里,那里有人!”我无比正经的说道,我感觉我的整个神经都收紧了,以前我怎么没有发现呢,这个屋里有别的男人? 亦或者说,每天晚上我和这个女人好事的时候,天花板上都有一个男人盯着我? 这个想法一出来,我就被自己给吓了一跳,这怎么可能,屋顶上怎么会有男人?我极力的想否定这种想法,可是,接下来的事却硬生生应了我的想法。 那喘息声越来越重,云娘亲我,他喘息的越厉害,我和云娘越是忘我,那声音就越大,直到最后,简直达到了愤怒的状态。 我一把推开云娘,大声对她喊道:“那是什么?是谁在那里!” 我一手指着天花板,一边质问她,云娘此时也不想隐瞒我,冷了冷脸色,问我:“何沉,你今天晚上没有按照规矩,喝掉外面的酒?” 我一愣,这才想起来,刚才来的匆忙,居然把老规矩给忘了。 “这、这有关系吗?” “嘿嘿,你如果喝掉那酒,你是不会听到这个声音的。” 云娘这么一说,我顿时觉得这个场景十分熟悉,每次我和姑娘亲近的时候,都会出现撞击木头的声音,我越是亲近,那声音越响,这节奏和刚才的喘息如出一辙。 我心里隐约觉得其中有事,于是故意转了笑脸,将云娘揽在怀里问她:“好云娘,你就告诉我吧,那是什么声音?” “这么好奇干嘛?没听说过好奇害死猫吗?” 我笑道:“我属狗的,不怕!” “不行,何沉,我是为了你好,有些事不该你知道,你要做的事,就是乖乖的和我做,天亮之前离开我的屋子。” 我有些生气的回道:“那明明是个男人的声音,被一个男人这样看着,我做不出来。” 听我这么说,云娘扑哧一下就笑了:“都这么多天了,你表现的很好呀,怎么现在就做不出来了?” “不行,你点着灯给我看看。”我好奇心沉重起来,总觉得屋顶上的秘密关系着我和宁波的命,我一定要知道。 我想着就要下床,云娘一把抱住我的腰:“何沉,你真的要自己找死吗?” “哼,我不找死,也迟早被你们害死。”我已经无法忍受了,与其讨好的和她兜圈子,不如彻底摊牌。 我挣扎着就要下床点灯,可是,我连开关在哪里都不知道,而且云娘在身后抱着我,我无法动身。 我一个用力,想将云娘甩开,不料她身子一抖,直接倒在了我怀里,就这样,我在床边坐着,云娘在床上躺着,头朝我怀里躺在我身上。 她嘴里发出微弱的声音,起初我以为她在诱惑我,后来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急忙将她抱起来,问她怎么了。 云娘道:“何沉……”云娘气喘吁吁的叫我,声音微弱,好像下一刻就要断气似的,我吓坏了,刚刚死了一个王飞,现在不能再死一个啊。 我抱着她不敢动弹,问她哪里不舒服,云娘道:“我好难受,何沉,你不要动,就这样抱着我,不要动。” 我点点头:“我不动,我不动!” 虽然怀里的云娘不断喘气,我心乱如麻,但是头顶上的喘息声却一刻不停止,我左耳是云娘的喘息声,右耳是那个男人的声音,两个声音交织在一起,居然在我脑海里形成一个诡异的画面。 一个云娘和一个陌生男人的画面。 我吓得忙甩开这个念头,就听云娘道:“把我抱起来。” 此时我早忘记要点灯的事,直接听话的将云娘抱起,把她抱到距离我很近的地方,云娘开始把脸靠上来吻我。 她伸出小舌在我嘴里胡乱纠缠,我很诧异,前一秒她还无比难受,怎么现在又…… 就在我纳闷的时候,我感觉云娘将什么东西送进了我嘴里,像是一股气,我顿时觉得全身无力,再也动弹不得。 我软绵绵的倒在了床上,身体完全动不得,但是我的大脑却无比清醒,我知道,我上当了,云娘刚才是装的。 我想问她为什么,却发现我连说话的能力都没有了。 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面不断传出诡异的声音,或嘶吼,或惨叫,叫的我心惊肉跳。 我只能大力呼吸来平复自己的恐惧,云娘爬到我身边,在我脸上慢慢抚摸着说道:“何沉,我不能叫你去送死啊!” 我心里已经恐惧到极点,我不知道云娘给我吃了什么,为什么我一动不能动,她会不会就此杀了我,将我大卸八块? 恐怖的想法一经出现,就再也收不住了,在我眼里,云娘就是一个蛇蝎美人,吃人不吐骨头的女魔头。 我真后悔没有直接走掉,哎,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只听选择听天由命吧! 就在这时候,我听云娘说道:“每次进门前的那杯酒,有迷幻作用,你喝过之后不但做事十分卖力,还可以屏蔽掉一切你不该听到的声音。” 我心思一动,我不该听到的声音?是那男人的喘息声吗? 云娘摸着我的脸:“可惜,你不听话,居然忘记喝了。” 我躺在黑暗里的时间越长,心里就越害怕,我瞪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猛然的,我瞪大眼睛,我看见了什么? 其实,说实话我此时什么也看不见,因为没有开灯,但是,我的眼前却出现了一副无比恐怖的画面,是一个让我这辈子都再也忘不了的画面。 那是一双恐惧到没有任何其他情感的眼睛! 第十二章 眼睛 我觉得自己无法呼吸,大概有一分钟的时间,在不喘口气我就要憋死了,我才大大的吸了口气。 因为,我想起了一件事。 第一晚在小碗家的时候,我失去的那段记忆,原来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当时我抱着小碗,正要进行下一步动作的时候,屋顶上传来木头撞击的声音,那声音很大,搞得我心烦意乱无法继续。 我很愤怒,直接抓起一个东西就砸了过去,谁知我抓起的东西是宁波给我的夜灯,那是他为了进山方便,特地给我们每个人买了一个。 这一撞击就那么巧,正好撞到开关,那小灯闪了一下亮开了,近距离的,我就看见屋顶上有个苍老的脸,和一双无比惊恐的眼睛。 我无法形容我看到的,他像是被关在笼子里,身处之地无比狭小,一动不能动,整个头似乎固定在屋顶上。 而小碗家的屋顶,简直就是一个大笼子,一根根的木头围城了一个木笼,笼中半趴着一个裸/体男人! 那男人枯瘦无比,全身的骨头都看的见,脸上的皮肉包裹着,头发全部掉光了,整个人好似只剩下了一口气,此刻,他正瞪着一双无比怨念的眼睛看着我,像恶鬼。 我吓得连惊叫都忘记了,只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看着看着,我就失去了意识,第二天醒来我在村外的草地上,关于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我全部忘记。 此刻,我看着漆黑的屋顶,才骤然想起那天晚上的事。 我心跳加速,我敢断定,云娘家的屋顶上也有这么一个男人,他正死命的瞪着我,虽然我看不见他,但是我能感知到他的气息。 又过了很久,云娘并不对我做什么,我的身体开始逐渐有了知觉,我强撑着坐起来,云娘见我动了,过来想要扶我。 我对她十分害怕,一把将她推开,踉跄着向屋外跑去。 这是我第二次这样仓惶的逃出来吧?第一次是被小倩赶出来,听她说我喝了那茶水就再也走不掉的话,那时候我也很害怕,可最后我还是没有走掉。 这次我能走掉吗?我觉得这个村子太恐怖了,这些看起来美好善良的女人也都太恐怖了,她们居然在自己家的屋顶上,禁锢着一个男人。 她们要那个男人干嘛?日日瞪大眼睛,看着她们和别的男人偷欢吗?这得是多么变态的一种心态啊! 跑着跑着我忽然停了下来,我又想起了一件事,回忆里的那个男人,枯干瘦弱的男人,他的情况看起来十分眼熟。 啊,我想起来了,那种状态简直和王飞的尸体一模一样,死去的王飞,也是枯瘦到吓人,他死的时候,也是瞪大了眼睛,不肯瞑目的样子。 我一阵错愕,王飞的尸体莫名其妙失踪了,会不会是,他根本就没有死? 因为我在小碗家看见的那个男人,他的眼睛会动,他没有死。 以此来推断,我认为王飞很可能也没有死,虽然这听起来很荒唐,但是并不是不可能啊。 我的理由很充分,第一,王飞的尸体失踪了,试问一个死人,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失踪? 第二,我见到的屋顶上的男人都是活的,王飞跟他们很像,如果他也是要被关进屋顶去的,那么,他就必须是活的。 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转身看着村子,如果王飞没有死,那么此时此刻,他最可能出现的地方是哪里呢? 我猛然间锁定一个目标,对,就是那个叫南南的女孩的家里,那个王飞一直去的那个女孩子的家里。 我要去看个究竟!我居然冒出这样一个可怕的想法,这念头一出现,我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腿了。 我朝南南家走去。 南南是一个比较丰满的女孩子,她不很胖,身体上却很有肉,摸起来很舒服。这是之前我听王飞对南南的评价。 令我失望的是今天南南没有摆出酒来,她房间里黑着灯,似乎不在家?我刚想走,就听见屋里传来声音。 那嗯嗯啊啊的声音,听得我热血暴涨! 我忽然觉得奇怪,村子里就我们三个人,王飞生死不明,宁波去了小玉家,和南南在一起的男人是谁? 难道是……王飞! 我惊出一身冷汗,索性撞着胆子趴在窗户上想看一个究竟。其实这种事很不道德,但我没有办法啊,所有事都太诡异了,我必须弄清楚。 月亮很好,光亮可以照进屋里,我借着月光伸头一看,就见床上一男一女,男人躺在床上,女人坐在他的身上,两人正快活呢! 那女人长得丰满,男人枯瘦如柴,加上动作过大,我真怕那女人把男人的骨头坐折了,就在我屏气凝神,想要偷看的时候,女人似乎发现了我,猛地抬头向窗外看了一眼。 我吓了一跳,急忙缩回头去,我以为自己很聪明,可我不知道的是,就在我躲避开之后,那女人朝着窗棂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快,来啊,别停,别停!”我听见屋里男人的声音。 这声音太特么熟悉了,这不是宁波吗! 我当即就要冲进去,这女人在干嘛,她这是要干死宁波啊! 就在我不淡定的时候,胳膊忽然被人拉住,我扭头一看,原来是小倩。 小倩朝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摆摆手叫我跟她走,我迟疑了一下,还是猫着腰,小心翼翼的跟着小倩走出院子。 我俩跟做贼一样偷偷回到小倩的家里,她打开门叫我进去,我一把抱住她,说道:“小倩,你还理我啊,我以为你不会理我了呢!” 小倩转过身在我身上轻捶了一下,气道:“我真想再也不理你了!” 我说:“小倩,你怎么会出现在南南家里,还有,你为什么拉我出来呀?” 小倩压低声音告诉我,她说:“何沉,你走不掉了,你已经被人盯上了。” 盯上了?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小倩继续道:“这是村里的规矩,来到这里的男人,没有一个可以活着离开。” “小倩,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害进村的男人?”我问题一个连一个,问的小倩直为难,她只告诉我,这是村里的规矩,没有人能破坏,至于真相她不敢告诉我,否则,她会受到惩罚。 我心里着急,我说,刚才我看见宁波在南南的房间里,他那个样子,怕是过不了今晚了。 小倩气道:“要不是我拉住你,过不了今晚的就是你了。” 我目瞪口呆,什么,这、这怎么回事? “你刚才看见的根本不是南南,而是一只恶鬼!” 我去,你别他妈吓我,我文化低,我不信邪的!我被小倩的话唬了一跳,小倩却一本正经的说道:“那是有人养的,专吸食男人精气的恶鬼,被她吸饱了之后,那男人的精元也就断了,跟死了没两样。” 我一把抓住小倩问:“是不是枯瘦如柴?” 小倩点了点头,这就对了,这说明在此之前,王飞已经被人吸食掉了精元,所以,他才和死尸一样。 我说:“你们这样残害男人做什么?” 小倩道:“这是村里的秘密,我不能说,不过,你千万不能乱跑了,你已经知道了不该知道的,而且,你有意离开这个村子,所以,她们要先下手为强了。” 我道:“他们完全可以杀了我,为什么这么麻烦啊!” 而且我觉得不对,我明明听见了宁波的声音,怎么小倩告诉我那是恶鬼呢?这又怎么解释? 小倩道:“何沉大哥,其实,你在云娘家的时候,就已经中毒了,她向你口里吹的那股气,不是别的,正是噬魂散。” “噬魂散?”我瞪大眼睛,“那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种可以让人出现幻觉的药物,人有三魂七魄,噬魂散先封闭人的一魂一魄,将人的听觉,视觉,嗅觉扰乱,从而出现幻觉。” 我觉得自己已经紧张的说不出话了,我问小倩,如果当时我进屋了,会怎么样? 小倩告诉我,如果我进去了,就受了那恶鬼的蛊惑,接着就会跟她做那事儿,而且畅快到无与伦比,这辈子都没有那么癫狂过,我将释放出身体的所有能量,为了最后一次,拼搏。 当结束的时候,我的命也就结束了。 我顿时醒悟过来,说:“之后我会像那些男人一样,被禁锢到屋顶上去吗?” 听我这么说,小倩一阵错愕,看着我,满脸不相信的呢喃着:“不、不可能,你连这个也知道了?” 我冷笑一声说:“村子里的规定,进屋之前要关灯,不允许看见你们的容貌,其实说到底,是害怕我们看见屋顶上的情况吧?” 小倩无比绝望的摇了摇头:“何沉大哥,你、你知道的太多了,这次,连我也保不了你了啊!” 小倩无比难过的开始哭泣,我安慰她说,没事,死就死了,只是我何沉不喜欢做冤死鬼,我死也要死个明白。 接下来,我问小倩他们到底在做什么?禁锢男人,眼睁睁的看着她们做那种事,究竟是为了什么? 小倩道:“这是一种古老的巫术,炼鬼!” 第十三章 解药 “炼鬼?”我吃了一惊,难道是要将我们的魂魄抽去了,然后进行炼造? 再多一些的内容小倩就不肯说了,只说那会触碰到村里的禁忌,老天知道了会受惩罚的! 我将小倩拉近怀里,我说:“既然你冒险来救我,就说明你对我不是无情,既然如此,那天为什么要赶我出门?” 小倩道:“不是我想赶你走,而是,你已经喝下了云娘的茶水,中了她的毒,如果在和我做那个,你会死的。” “不是吧?这么邪门?”我抱着小倩柔软的身躯,本来还想冲动一下,被她这么一吓唬,我倒是不敢盲目行动了。 小倩说道:“不然的话,你怎么忽然就爱上她了呢?其实,你是中了她的毒,这种毒只有一种,可是,解药却有千千万万种。” 我很疑惑,一种毒只对应一种解药才对,为何小倩说这种毒解药有千千万万种? 当我问小倩怎么回事的时候,她才告诉我,想要解掉我身体内的毒,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云娘的血。 而且,也只有云娘的血,也就是说,谁下的毒,便用谁的血来解,如此一说,可不是有千千万万种的解药么? 我笑道:“这好办,我去把她打晕,吸点她的血不就成了。” “不行!要是那么容易,来村里的男人早就逃出去了!” “那要怎么办?” 小倩道:“你还得跟她做那种事,而且,要尽量的取悦她,云娘越是愉悦,那解药就月管用,如果她生气,不开心,那解药就没用。” 晕!还有这种说法?还得取悦这女人? 取悦女人的手段我不是不会,只是那丫的刚才要害我,我现在返回头去取悦人家,我咋那么不要脸呢! 小倩说道:“在你们达到巅峰的时刻,你咬破她的身体,吸取她身体上的血,这样,你的毒就可以解开了。” 我对小倩无比感激,她冒着被族长处罚的危险,将解毒办法告诉了我,她叫我尽快去找云娘,解掉毒之后立刻离开村子。 我问小倩为什么不恨我?是我背叛了她呀,如果我不喝下云娘的茶水,那么我就是她的炼魂之物。 小倩低头说道:“其实,我一开始就没打算要你做我的炼魂之物。” “为什么?” 小倩只是小道,如果她想要我做她的炼魂之物,从第一晚开始,她就会要我喝下她的茶水,这样,我就离不开她,根本没有机会再去和别人私会了。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我问小倩知不知道小碗去了哪里?她是我第一天来这里见过的女人,此后,就再也没看到过她。 小倩听到后猛地一惊,像是看见了多么恐惧的事情,连连摇着头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怎么了?小倩?”我将她身体固定住,小倩急切的抓住我的手,对我说,叫我赶紧走,越快越好,如果被族长发现,我就走不了了! 我也很害怕,告别小倩后,我匆匆离开了她的家。 此时,距离天亮已经迫在眉睫,我是没有时间现在去找云娘了,只能等到天黑,在这一整天的时间里,我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 这一晚上弄得我心惊胆战,小命挂在死亡边缘摇摆不定,我头脑发胀,慢慢向村外的帐篷里走去。 在帐篷里等了很久也不见宁波回来,我开始不淡定了,心说宁波不会出事吧?我正着急,宁波才慢吞吞的走进了帐篷。 我一看他的样子,顿时吓了一跳。这丫的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只见宁波的衣服也破了,身上全是一道道的血痕,脸上、脖子上都有,简直触目惊心。 我忙问他怎么回事,宁波叹了口气,说道:“小玉那娘们神经病,非要跟我玩点新花样,你看,她拿指甲给我挠的。” “这他妈也太变态了吧?”我不禁大骂一句,忽然想到宁波说过要去拿解药的,就问他拿到没有,宁波摇了摇头,“解药?什么解药?” 艹,这么关键的事你不会都忘了吧? 我心里一顿,赶紧问他:“你不是说咱们中毒了吗?不是说这个村子有问题吗?还说要找小玉拿解药,你都不记得了?” 宁波傻愣愣的看着我,用力一推我脑袋:“何沉,你他妈没病吧?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这种话?” 我勒个去,他真的又失忆了! 我简直心灰意冷,好容易宁波赞同了这个村子有问题,好容易答应要和我逃出去,怎么过了一晚上,又回到解放前了啊! 他自己瘦的惊人,可以说已经面目全非,但是,他依旧很享受目前的状态。 有问题,依旧有问题,好好的人怎么会失忆呢?这件事小倩没有告诉我,我也忘了问她。 我小声试探着问他:“那王飞的事,你还记得吗?” “王飞?艹,他还没回来啊?”宁波大骂了一句,扭头看着帐篷外面。 我深深吸了口气,说:“他不会回来了,他,他死了。” 我这一句话就像是拽住了宁波的神经,他腾地一下就站起来,对我喊道:“你他妈瞎说什么呢,神经病吧,好好的,怎么会死?” “其实,死没死我也不知道,但是,昨天晚上我和你确实到后山把他给埋了!” 我越说宁波的脸色越难看,仿佛昨天晚上跟我埋尸的人不是他,我越发觉得诡异起来,连我自己都不觉汗毛倒立。 “何……何沉……不,你,你别吓我啊,你,你怎么啦?”宁波语无伦次,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神经病。 我简直要崩溃,面对一个和你经历一切的人,他居然什么都忘了,而且,最可怕的是,他那种笃定的表情,连你自己都觉得自己不正常了,甚至怀疑是自己出现了妄想症,如果不是意志足够鉴坚定,我可能都会动摇了。 我隐约觉得宁波也中了她们的圈套,她们不知使了什么巫术,将他牢牢困在了这个村子里,想要逃出去,必须靠我。 我要拯救宁波,我要逃出去,我必须离开这里。 一整天,宁波都躺在帐篷里睡觉,干枯瘦弱的身体一阵阵抽搐,他却毫无所知。我不敢睡,坐在外面一根接着一根抽烟。 我在想要以什么样的借口回到云娘家,只有和她再次做一回,才能拿到解药啊。而且在这期间,我要小心提防她害我。 日落时分,我终于打定了主意,管他三七二十一,烂命一条,老子和你们拼了。 我将烟头狠狠拧掉,拉起宁波就朝村子里走。 宁波已经着了道儿,许是他茶水喝下的比我多,所以状况也比我差得多。他现在一日不和小玉那个,就比死了还难受。 我和宁波分头行动,我直接去到云娘家,当然,我没有傻到喝掉门口的酒,我依然选择偷偷倒掉。 今天的云娘,别样风情。 她穿着一身黑色内衣,露着肚脐,细腰盈盈可握,小腹平坦的一点赘肉都没有,简直诱人难当。 云娘开了门,笑眯眯的靠在门口看我,却不肯叫我进去,说:“我还当你不来了呢!” 我直直的说道:“我中了你的毒,不来等于死,与其难受死,还不如让你整死痛快。” “说什么呢,什么死不死的,谁要你死了啊!”云娘伸出手来,一把将我拉进屋里。 屋子里有一阵芳香。 “云娘,这是什么味道?” 云娘笑道:“我刚想洗澡,你来的正巧。”我本以为会无法面对她,或者她会用什么狠毒的手段对付我,一切都是我想多了。 她还是巧笑嫣然的接待我,就如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云娘……”我发现她的下身套了一件轻薄的纱,半遮半掩的样子,十分好看。 “抱我!”她轻轻的说道,将身子靠近我怀里,我顺势将她横抱起来,正准备往床上走,却听云娘道:“将我放进澡盆,给我洗澡。” 我打眼一看,在屋子一边吊着一层薄纱,薄纱一侧还有一个房间。 今天云娘在房间的窗台上点了一个蜡烛,光亮十分微弱,却隐约可以看见屋子的布置,当然,想要看清楚云娘的容貌却并不容易。 我抱着云娘走到轻纱后面,那里放着着一个澡盆,雾气正从水中飘散出来,其中芳香无比。 我轻轻将玉体放了进去。 “哈,你也一起来!”玉娘用手撩拨着水声挑逗我。 我也很久没洗澡了,三下五除二的脱掉衣服,我也跳了进去。小倩说过我要取悦这个女人,只有她高兴了,兴奋了,那解药才管用。 所以,我只能顺从她的话去做,不敢有一点忤逆。 这个澡盆很大,我坐在里面完全没有问题。我从背后将云娘抱在怀里。 水很热,很香,有热气冒出来,云雾缭绕,仿佛身处幻境。 不一会儿,云娘就仰着头靠在我身上,露出白皙的脖子。 我觉得时机到了,赶紧低头亲吻她,我极尽能力的让她舒服。 我觉得在背后下手,比较容易的多。 第十四章 我该相信谁 此时,我的精神高度紧张,生怕在关键时刻发生什么意外。 我一点一点移动着唇,在她寸寸肌肤上攻城略地,云娘毫不防备,尽情享受着我带给她的欢愉。 就在我准备好一切,准备咬下去的时候,云娘蓦地颤抖了一下,我还是毫不犹豫的轻轻咬住了她的皮肤。 血,我需要血,云娘的血。 我不敢太用力,只想能够咬破她一层皮就好,这样她不会太痛而恼羞成怒,我也比较容易取得成功。 牙齿碾住她的皮肤,轻轻一咬,云娘啊了一声,我还没来得及张口去吸,她蓦地转身,忽然就给了我一巴掌。 我艹,我当时就懵逼了! 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被女人打啊! 我心说,我费尽心力取悦你,你她妈就给我怒了!不错,她怒了,她怒了啊!她这一怒,我所有心血都白费了,即便吸了那血,也不管用啊。 此时,就听云娘对我说道:“没出息。” “你说什么?”我被她打的有点蒙圈。 云娘气道:“这一招是谁教给你的?” “没有,没有谁教给我。” “哼,你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是小倩那个贱人,对不对?” 我说,你不准这么说她! 云娘却笑道:“哟?心疼了?你怎么就那么缺心眼,那么容易相信别人呢?” 我气道:“是,我最不该相信的就是你!” 说完这句,我索性站起来,走出澡盆,开始穿衣服。 反正今晚的计划全都泡汤了,解药没拿成,还白白挨了一巴掌,我的气不打一处来。 云娘也拉过一条纱衣披上,走到我身边生气的解我的衣服,我俩都生气,我生气的穿,她就生气的给我脱,争执之下,我的衣服居然被她给撕破了。 我骂道:“你他妈想干什么?弄死我啊?来啊,老子不怕你,你弄死我好了!” 云娘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恶毒,反倒像女人和男人生气,我一把将衣服摔在地上,老子还不穿了,大不了出去裸/奔去。 见我急了,云娘忽然拽住了我的手,语气也放缓很多:“何沉,你怎么那么傻,你别听小倩的,她那是想害你啊!” 我懵逼了,小倩说她想害我,她说小倩想害我,我该相信谁? 不、不,我心里是更愿意相信小倩的。试想一下,一个看起来单纯无比,不谙世事,一个风华绝代,颠倒众生,哪个更像是好人啊? 关键是小倩没有给我喝过她的茶水,她还救了我,我不信她我信谁? 相反的,云娘却一直在害我啊。 我说:“你胡说,分明是你想害我,你怎么说是她?” “你这个笨蛋,糊涂虫,你自己中了人家的奸计都不知道!”云娘显得无比着急,可我却越来越糊涂,我中了什么奸计了? 云娘告诉我,这个村子里少有男人进来,好容易来个男人,都成了女人们争夺的对象,最初那晚,我选择了小碗的家。 云娘问我:“你知道小碗去了哪里吗?” “哪里?” “她被关起来了,原因是小倩告了密,很快,她就会被处罚。” 我不明白,小倩告了密?这是什么意思? 云娘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屋顶上的秘密,我就不瞒你了。那天晚上你就是无意中看到了小碗家屋顶上的男人,才牵连到了小碗,这一直是村子里的秘密,不准泄露出去,泄密者,死。” “小碗害怕你和他都死掉,就使用了噬魂散,想让你忘掉一切,可是,却被她最好的朋友出卖了,那个人,就是小倩。”云娘恨恨的说道。 “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是小碗的姐姐啊!”云娘道。 原来,小碗真的有一个姐姐? 我惊道:“那你呢,你对我使用噬魂散又是为了什么?” 我记得很清楚,我从云娘家里跑出去,看到了南南和一个男人,小倩却告诉我那不是南南,是恶鬼,还说我如果进去,就会被害死。 但是云娘告诉我的却是另外一套说辞。她说,何沉,因为你忘了喝进门酒,你听见了屋顶上的声音,我和小碗的目的一样,只是想让你忘记这件事,不然,村里的人不会放过你。 我冷笑道:“自从进入这个村子,处处充斥着诡异,我的直觉告诉我,我已经走不出这个村子了,你居然还说害怕别人伤害我?” “不错!”云娘说,“我身在这里,长在这里,我不能违背村里的禁忌,我必须给你喝下那杯茶水,可是,你知道吗?那杯茶除了有毒,还能保你的命。” 这娘们说话总是让人云里雾里的听不懂,一会说害我,一会说保我,到底哪句是实话? 我就听她说道:“村里的女人都在练习一种巫术,可以极大限度的吸取男人的精元,来保证自己永葆青春,一个男人被吸干了精元会怎么样,你知道吗?” 我想了想,反问道:“干枯至死?”我想起了王飞。 云娘点头道:“不错,就像你的朋友,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为什么没事呢?虽然你也受到了一些影响,但是到底还活的好好的啊。” “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那杯茶水除了让你依赖我以外,还能给你蓄力,增加元气。” “不对!”我当即叫道,“我朋友他们也喝了姑娘送的茶水,可是王飞怎么就死了呢?” 这时候,云娘才将自己的手指递给我,她要我用手摸一摸,我这一摸,不由得心惊,她的手指肚上居然全是小点。 云娘说,她每次端给我的茶水里,都放了她的血,只有这样,我喝下去才会蓄足精力,我便不会被她吸尽精元而亡。 因为,她不想让我死。 我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 原来,那杯香气逼人的女人头发茶,只剧毒,可以收复男人的心,叫男人依赖女人,从而再也离不开;同时,将茶水里加入女人的血,也可以给男人补充元气,我的命就是这样保住的? 可是,如果事情真的像云娘说的那样,那小倩第一天晚上没有给我喝茶水,也就是说,她虽然没有给我下毒,但是,在她吸走我的元气之后,也没有给我填补? 小倩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不懂了。 当然,云娘也没有告诉我原因,我自己也想不到,大概只能之后去问小倩了。 现在我已经彻底懵逼了,不知道该相信谁,貌似她们说的都有道理,怎么想好像都是为了我好,为了救我,特娘的,救我害我只有你们自己知道。 我气得很,我问云娘,那小倩为什么要引导我去吸食云娘的血呢?岂不是要我再多补充点元气? 云娘摇头笑道:“万物适可而止,过量未必是好事,元气太多,也会爆体而亡的。” 艹,这么说,那妞儿的心思真是歹毒啊! 可我想起小倩的样子,依旧不能将歹毒和她联系在一起,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仅仅是因为我背叛了她,想要报复我? 我现在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忽然,我想到了一件事,问云娘说宁波他们为什么会失忆,好像发生过的事情,全都不记得了。 云娘说道:“那是因为他们失去了元气,即将死去。” “啊?艹!”我说,“哎,不对啊,我记得宁波跟我说过,每次完事后,那女人总是在他耳边吹气,特别舒服,这是不是跟失去记忆有关?” 云娘道:“其实你有没有发现,他们失去的记忆,大多跟那种事有关,其实,他们那部分记忆是被人为的抽去了。” 这个村子真是越来越邪乎了,不仅有闻所未闻的巫术,居然还能够抽取人的记忆,难道也是跟炼魂有关系? 云娘告诉我,这个村子有几百年历史,村里流传着一本古书,上面记载着各种巫术,那是人类不可想象的能力,有的,甚至超出人的认知范围。 族长世代相传,将这本古书奉为神明之书,是上天所赐。村里的姑娘根据书中的记载,学习着各种巫术。 其中有一向就是抽取男人有关xing的记忆,或者是和这个村里的姑娘欢愉的记忆,将这部分记忆累积增加,编造成一个记忆宫殿。 那是一个虚幻的世界,又是一个真实的所在,人们可以凭借自身意识进入那里,或过着衣食无忧的享乐生活,或如地狱一般困死在其中,一切,全凭编造记忆宫殿的创造者。 吸取精元,炼魂,编造记忆宫殿,都是巫术的一种。她们为了巫术而生,为了巫术而死,为这个村子奉献一切。 每个女人从男人身上得到的元气都会上交给族长,交的成果越多,功德越大,在村里的地位就越高,贡献决定一切。 这也使得有些女人,为了博得上位,贪图贡献,而不惜一切手段。 此刻柳尘才知道,原来不择手段不仅仅是外面的世界所有的,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只要有利益存在,就会争斗不休。 第十五章 潜入 我的计划和想法已经完全被眼前这个女人给打乱了,一直以来我都给她坏人的定位,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她就跑到了我恩人的位子上去? 云娘知道,没有解药我根本走不掉,所以她一点也不担心。 她忽然变了脸色,对我说道:“我今天累了,你回去吧!” 我心里疑惑,她就这么让我回去了?就这么简单?看见我再也没有刚才生气的情绪,云娘也不留我,说,你如果愿意相信小倩,那你尽管去相信,反正,你逃不出我的手心。 我好像已经成为她手中的猎物,无论如何都逃不掉了。其实确实也是如此,每当离开她,我就心痛难耐,我已经中毒太深。 我无比绝望,但是我何沉就是有一个特点,哪怕到最后一刻,只要还有一口气我都不想放弃,即便逃出去会死在半路,也好过死在这个恐怖的村子里。 这天晚上我离开的很早,我不想去纠结云娘和小倩谁说的是真的,或许她们都在骗我,现在我谁也不信。 我只想将宁波带走,好好的带他离开。 我没想到宁波比我回去的还早,我一进帐篷,就他妈看见他…… 艹,他可是刚从小玉家里出来啊,怎么就如此迫不及待的自己解决上了?宁波也不避讳我,我问他,没去找小玉吗? 宁波哭道:“小玉不在,我难受的很。” “不在?她怎么会不在?是不是被你折腾的太惨了?” “什么啊,每次都是她折腾我,我哪里折腾她了。”宁波无比委屈。 我们进山的时候,宁波身体很好,第一天晚上还跟我说他如何如何强大,可是此刻,他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眼窝也深陷下去,看着都有点恐怖。 我撩开帐篷的帘子,叫宁波看着整个南道村,夜晚的村庄陷在黑暗里,看着阴森森的。几天前的宁波和我一样,对这个村子充满疑惑,可是一晚过后,他那段记忆被人抽去,关于村子的诡异一点不记得了。 我想,这大概就是姑娘们的手段,将男人生疑的记忆抹掉,这样,他们就能一直留在村子里,一直到死。 我说:“宁波,你看,这个村子像什么?” 宁波正忙,有些顾不上理我,胡乱抬头看了一眼,说道:“像什么?” “像不像鬼门关?” 宁波生气的骂道:“你他妈有病吧?” 宁波已经挣扎在死亡边缘,他却不自知,我笑了笑,问他:“你还记不记的,你几天前跟我说过,咱们都中了毒?” 宁波一愣:“我说过吗?中了什么毒?” “女人的毒。”我说的一本正经,根本不像开玩笑,宁波很了解我,他知道我的这个表情说明什么,于是,他也不敢胡乱调侃了。 我十分认真的看着宁波的眼睛问他,我说,宁波,你信不信我? 宁波当即喊道:“废他妈话,我不信你信谁?在这世界上,你是我最好的兄弟,你说什么我都信。” “那我,那我现在叫你做一件事,你会跟我去做吗?” “什么事?”宁波一脸疑惑。 我语气沉重的说道:“跟着我,逃出去!” “为什么?为什么要逃出去?” 我将云娘告诉我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宁波,我不管他信不信,我都要让他明白,这个村子很诡异。 我说,你从第一天进村开始回想,一件一件事,慢慢想,能想起什么就说什么,我们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组织一下。 为了能够说服宁波信我,我花了时间和他回忆这几天发生的事。从我俩进村,到第一天晚上,一直到王飞的到来,到我们认定了一个姑娘,再到一日不见,相思成瘾。 宁波仔细的回忆着,末了,他无比认真的对我说道:“何沉,这确实不对劲啊,别的不说,我宁波什么时候那么专一过?” “这就对了,你知道你为什么失忆吗?都是那个女人搞得鬼,她在你耳边吹气,其实是在抽取你的记忆,你记住,再也不能给她这个机会。” 宁波点点头:“艹,我信你,就算我现在还是糊里糊涂的,但是我相信你,你说走,我们就走。” 我想了一下,小倩告诉我的解毒之法如果不是真的,那真的解毒之法又是什么呢?云娘虽然不想害我,但是她压根也没想让我走出村子,这娘们不会是想跟我做一辈子吧? 我和宁波合计了一下,宁波说小玉不在家,不如我们潜入小玉的家搜查一下,说不定能找到解药。 我觉得这是眼下唯一的办法,就答应连夜和宁波去小玉的家。 我们趁着夜色摸索过去,我是第一次去,宁波倒是熟门熟路,到了院子里,他在花丛里摸索一番,居然找到了一把钥匙。 宁波嘿嘿笑道,伸手打开了那道木门。 我说,草,你怎么连钥匙放在哪里都知道? 宁波说,小玉和他亲热的时候,他们交换秘密,小玉告诉他的。 “交换秘密?那你交换了什么秘密给她?” “我告诉她,我曾经把怀孕的女友给踹了……”宁波厚颜无耻的说道。 艹,你真无耻! 我在心里暗骂一声,随着宁波走进了屋子。 屋里很黑,我俩也不敢开灯,好在我有准备,从口袋里拿出宁波送我的小夜灯,这个灯的亮度有限,不用担心被人发现。 我们在小玉的屋里翻找着,从桌子,到衣柜,全都翻遍了。就在我仔细翻着东西的时候,忽然听见一旁有喘息声。 我一愣,心里着实吓了一跳,那声音来自于床上。 我用小灯照了过去,就见宁波撅着屁股趴在床上,手里抱着什么东西,正在大力吸允着,嘴里不时发出声音。 我狠狠的踢了他一脚,低声骂道:“你他妈干什么呢!” 宁波回头,对我说道:“好香。” 我这才看清楚,他手里抱着人家女孩的内衣,几乎将整个头埋了下去,一边吸气一边享受的和我说,何沉,你知道吗,尼玛这女人的衣服真香啊! 我去,我又对着他的大屁股踢了一下:“我说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一晚上不做,饥渴成这样?” “你不知道,也不知怎么了,看见小玉,我整个人都兴奋了。” “你那是中毒太深,少废话了,赶紧找解药。” 宁波被我踢得有些烦躁,扭着屁股从床上移动下来,他的双脚还没着地,就听屋顶上传来一声沉闷的哼声。 我和宁波一愣,宁波问我:“什么声音?” 宁波不知道,我可是知道啊,小玉家的屋顶上也有一个被禁锢的男人!我脑海里顿时想起在小碗家看到的那一幕,我看见了一双无神而空洞的眼睛。 我和宁波都不敢动弹,竖着耳朵倾听,宁波压低声音问我:“好像屋顶上有人?怎么是个男人的声音啊!” 我们是偷着进来的,自然没有喝酒,所以,此时听见任何声音都是真实感受。就在这时候,屋顶上又传来了一声低吼。 带着无比的沧桑和筋疲力尽,伴随着哐哐哐撞击的声音。 “什么人?!”宁波一愣,想也没想的拿起我手中的夜灯就照射过去,我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我实在不想看见那样恐怖的一幕。 屋顶上居然趴伏着一只苍老干枯的手! 估计是感受到光源,那只手嗖的一下躲进了屋顶的一个暗洞里,那个洞口很小,有碗口大,黑的什么也看不见。 宁波惊道:“何沉,你看见了吗?屋顶上有只人手!” 我点点头:“看见了!” 我实在无法形容当时的感受,像是被什么东西电了一下,身体轻微一抖,尼玛,那只诡异的手也太恐怖了吧,干枯的像是一根快要枯死的老树根。 宁波这人也不知道是胆子大,还是没心没肺,直接从我手里拿过夜灯,踩着床就要上去,我一把拉住他问,“你要干什么?” “艹,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趴在小玉家里,他这是要偷看小玉的节奏啊!”宁波二二呼呼的说道。 我一把将他拽了下来,虽然将村子的诡异大概和宁波说了,不过,关于屋顶上的男人我却没有告诉他,我觉得太恐怖,看到那些,就想到了以后的自己,我不想吓到宁波。 宁波叫道:“哎呀,你揪住我干嘛?” 我俩争执的时候,就听屋顶再次传来声音,这次不是喘息声,而是大力的响动,像是有一只巨大的动物在快速移动。 原来,这屋顶之上是空的,还有一个巨大的空间? 小玉家的屋顶跟我在小碗家看到的不同,小碗家屋顶上方,好似一个巨大的牢笼,就像是监牢一般,将男人困死在其中;而小玉家的屋顶看起来和平常的屋顶没有两样,要不是那个碗口一样的黑洞,和那只露出来的枯手,我不会发现异常。 此时,宁波却对我说道:“何沉,咱俩是干啥来的?你胆子那么小,怎么找解药?” 我听他说我胆子小,这点我不认同,哪个男人愿意承认自己是怂逼?我放开他说道:“尼玛,要去看,就看个清楚再说。” 第十六章 撞见 我没好气的放开宁波,他当即踩上床铺,举起夜灯,探身向那空口靠近。 “看到什么了?”我小心翼翼的问。 “艹,真尼玛臭!”宁波扭头骂了一句,继续将夜灯对准洞口。 我屏气凝神的仰头看着,等着看宁波有什么发现,就在这时候,他忽然大叫一声,就像是看见鬼一样,然后,仰头从上面摔了下来。 我眼看着他摔倒在床上,夜灯被他扔出去老远,我急忙上前扶他,问他发现了什么,宁波指着屋顶,气喘吁吁的告诉我:“眼睛,有一只眼睛!” 尼玛!我顿时一身冷汗,果然还是眼睛。 宁波道:“我向里面一看,居然有一只眼睛也在看我,好恐怖,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恐怖的眼睛,像是……像是恶鬼!” 大半夜里,我俩身处如此诡异的村落,又看见如此诡异的画面,不惊吓才怪。我强装镇定的扶起宁波,而头顶上那个人非人,怪非怪的家伙好像也受了惊吓,更是大力的踩踏着屋顶,闹出不小的动静。 宁波问我说,上面是什么东西,看起来好像一只巨大的壁虎。 壁虎?不是人吗? 许是受到了惊吓,听动静上面的东西快速向远处跑去,过了好久,屋顶上再也没有发出动静。 我心道,难道这里的情况和小碗家的不同,上面的那个人,他没有受到禁锢?看起来他的活动范围挺大的啊! 我们听着没了动静,宁波建议在好好查看一次,他硬是要弄清楚上面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拗不过,只能答应他的做法。 其实,我也很好奇,上面那东西是人还是兽,看那手的形状像是人,但是听动静又像是兽。 这次换我上去了,我叫宁波找来一个小凳子,踩着上去,可以把身体探进去,这样看的比较清楚。 反正那个人不人,兽不兽的家伙跑远了,我也不担心他再来伤害我。 宁波帮我固定脚下的小凳子,我站在上面,探身进去查看。这一伸头不要紧,尼玛,我差点被熏得晕过去,简直臭气熏天。 就在我强撑着,想要看个究竟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小玉的声音,跟着她的好像还有一个女人,两个人的声音无比清晰的传了进来。 我的小夜灯已经伸进了那个洞里,所以,屋子显得漆黑一片,并不会被外面的人发现。 就听小玉气呼呼的说道:“真是,怎么会这样?明明已经到了第八重,居然会毁于一旦?” 另一个女人说道:“还不是那个男人没用,我还以为他多能耐呢,结果,不等我炼化完毕,他居然精尽而亡。” “行了,你小心一点吧,要不是我过去帮忙,你自己都有危险。”小玉说道。 另一个女人娇滴滴的笑道:“好姐姐,多亏了你,害的你今天晚上都不能快活,妹妹给你赔不是了。” “去你的,咱们还分什么你我?” “对了姐姐,你那个男人怎么样啊?” 小玉笑的无比妖媚,声音带着一股性感,回道:“不急,等我掏空了他,就送他和你那个到一起去,希望这两个男人的元气,可以满足族长的要求。”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两个女人,在商量着掏空宁波?宁波更是被吓到了,手臂一晃,我居然从板凳上摔了下来。 屋里的动静顿时惊动了外面的女人,就听小玉问了一句“是谁?”两个女人匆忙的跑了进来。 屋子就这么大,想躲避肯定来不及了,我就不信了,我和宁波两个大男人,还能怕两个女人不成? 我急忙拉着宁波躲在门口,女人一进门,我俩先下手为强,直接给她打晕过去,我拖着那个昏死过去的女人问宁波怎么办,他想了想,指着床对我说道:“抱上床再说。” 我俩将两个女人抱到床上,宁波无比生气,此时他才明白,原来这个女人一直都在害自己,怪不得每次像是要了命一样折腾自己呢! 我拉住宁波,说道:“咱们赶紧走吧,被发现就不好了。” 宁波早就被怒气冲昏了头,想想这些日子,一直被这个女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叫他如何忍受? 看着昏死在床上的女人,宁波兽性大发,直接说道:“艹,敢“”算计老子?干死她再说,我要叫她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我愣愣的看着他:“你想干嘛?” “还能干嘛?”宁波一边说,一边脱下自己的衣服就跳上床去。 我一看,艹,他这是来真的啊!宁波翻开两个女人看了看,找准小玉,直接就干了下去。 “何沉,那个归你了,不要白不要,反正咱们没喝茶水,她们也不能毒害我们了。”宁波一边动作一边说。 小玉这女人虽然被打昏了,但是还有知觉,不一会儿,就哼唧出声。宁波再也没有了怜香惜玉的心情,直接怎么难受,怎么痛苦怎么来。 就见那女人被他压在身下不住颤抖,那真叫折磨的死去活来啊!开始,她的声音还挺酥嫩,可是不一会儿,就伴随着求饶,宁波不放过,直接将她往死里整。 我都有点懵逼了,说道:“你悠着点,别出了人命!” 宁波这个二逼不管不顾,难道富二代都这样?有点不拿事儿当事儿,反正谁惹了我,我就要加倍奉还! 那女人的叫声无比痛苦,挣扎着想让宁波放过自己,可是,宁波哪里有那么好说话,硬是将女人折磨的掉了半条命。 当他气喘吁吁的停止的时候,小玉早已瘫倒在床上,翻着白眼,出气多,进气少了。我一看,当即吓到,“艹,真是被你整死了要!” 宁波也不说话,我可是不想闹出人命啊,这村子在诡异,这些人就算犯了天大的罪,也不是我们能审判的了的。 我赶紧掐住小玉的人中,她的身体不停抽搐,双眼翻白,我叫宁波赶紧救人,他扭头一看,也没料到情况这么严重,艹,自己下手太重了。 这女人也是够命苦,刚被我们打晕,又被宁波狠狠干了一回,都快丢掉半条命了。我俩对着小玉一阵抢救,终于才将她的情况稳定下来。 宁波喘着粗气点着一支烟,抽了几口,看着另一个昏倒的女人问我:“你不来一发?” “老子没你那么变态!”我回道。 “何沉,咱俩怎么逃出去啊?”虽然我们已经知道这些女人不安好心,但是拿不到解药,还是没办法离开啊! 宁波看着昏迷的小玉,又对我说:“何沉,如果咱们注定要死在这个村子里,干嘛不爽够了再死?这几天被毒药折磨的就只跟一个女人好,想换个新鲜都不成。” 被他一说,我心里也开始蠢蠢欲动,看着另一个昏厥的女人,这女人我虽然不认识,不过看身材还不错,胸大,腰细,腿长,完美极了。 宁波太了解我的心意,试探道:“我累了,歇一会,要不,你来一次?” 我笑道:“我可不像你那么变态,当着我的面你都能来。” “切,搞得我好像多么想看你一样。”宁波把头一扭,继续抽烟。 我实在有些安奈不住,骂了一句,走到那个女人身边,将她抱了起来。旁边有个帘子,我抱着女人走了进去。 这里有帘子遮挡,其实就跟两间屋子没两样,帘子里面还有一张单人床。 我将这个女人放在了床上。然后,用小夜灯仔细看着女人的容颜,长得还真不赖。 此时,她高耸的胸部起起伏伏的呼吸着,我顿时心里奇痒无比。 但是,我又想起一个问题,我喝过云娘的茶水,是否就对别的女人免疫了?上次我想和小倩做的时候,刚想亲吻,就一阵恶心。 我不确定亲吻这个女人的时候,会不会还有那种恶心的感觉。 我试探着靠近她,先是闻了闻她的体香,然后一点一点的凑近,在她薄嫩的唇上吧嗒,亲了一口。 奇怪,没有那种恶心的感觉。 我像是得到了巨大的勇气,激动无比。这种心情简直和我第一次和女人做的时候一样,感觉无比新鲜,无比兴奋。 我粗鲁的将这女人的衣服扯了下来,欺身上前,压住了她。 女人轻轻发出声音,不一会儿,朦朦胧胧的睁开了眼睛,看见我,她不吃惊,也不反抗,居然还有一丝兴奋。 艹,这个村子的女人都他妈淫贱啊!我心里大声骂了一句,看着她配合我的样子,我简直有一些生气,怪不得要将进村的男人困死其中呢,原来你们就这么离不开男人! 她呼呼的喘息着,头向后仰,露出白皙的脖子,无比享受的配合着我。我听到外面宁波对我喊道:“你他妈小声点,老子都被你弄的激动了。” 我一边动作一边对身下的女子发问:“说,给我们下的毒,解药在哪里?” 她气喘吁吁的回道:“解药……解药就在……呼呼……” “在哪里?!” 女子娇羞喘息着,“啊,你弄疼我了。” “你她妈不说实话,我弄死你。”我也发了狠,这些女人不给她点颜色尝尝,还真不把你当回事儿。 “实话告诉你吧,这种毒,压根就没有解药的!” 第十七章 祠堂 我当时就懵逼了,没有解药?她说没有解药? 宁波也急了,直接就他妈冲了进来,也不管我完事没有,指着那女子就开始咆哮:“艹想弄死老子?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弄死你,叫你们一起陪葬!” 我慌乱的收了尾,自己也被气得不行,但是,这能怪谁呢,要不是怪自己贪恋美色,来到这个村子,能这样吗? 看着瘫倒的两个女人,我和宁波一时也不知怎么办才好。 宁波最后出了主意,叫我先把两个女人绑起来,以防她们醒来告状,惊动了全村人,我俩只能死的更彻底一些。 我同意了宁波的做法,没有解药没关系,只要能逃出村子,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到了医院还愁治不好吗? 我们在房间里搜了半天,找了两条绳子,将两个女人捆绑在了床上。 趁着夜色,我和宁波离开了小玉家。 我们刚出了小玉家的大门,不远处看见影影绰绰的人,各个拿着火把,正朝这边走来。我心中大叫不好,莫不是被村里人发现了我们? “何沉,走,这边。”宁波猫着腰捅了我一把,我跟着他朝村子另一个方向走去。 我俩鬼鬼祟祟的刚找到一个藏身的地方,扭头一看,一众女人直接进了小玉的家。我问宁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这些人怎么会发现小玉家不寻常? 宁波道:“说不定是找小玉有事儿,不管了,反正咱俩干的事儿包不住了。” 艹,要是被那些女人看见我和宁波将小玉她们干到晕厥,又把人家绑在了床上,这特么不是虐待么,我俩还能有好下场? 想到这里,我拉着宁波,叫他赶紧和我逃出村子再说。 宁波指着村口的方向说道::“来不及了,你看。” 我扭头一瞅,妈的,不知谁带着一帮人走出村子,居然直接进了我们的帐篷。许是翻查了一遍没有看见我们的人影,这帮恶毒的女人居然一把火把我们的帐篷给烧了。 我和宁波那个气啊,眼睁睁的看着我们的行李被熊熊大火吞灭,我俩毫无办法,这村子少说也有几百号人,就凭我俩,根本惹不起啊。 过了一会儿,就听村外那些女人走进村子,跟小玉家走出的人汇合在一起,她们嘀嘀咕咕交头接耳了一阵,又开始满村子寻找我和宁波。 这些女人都带着面纱,看不见容貌,不过根据常识推测,那个领头的女人应该就是被宁波睡过的族长,刘欣慈。 宁波看见刘欣慈跟见了鬼似的,差点叫出声音,我急忙捂住他的嘴,就见宁波瞪着眼睛,指着远处的女人们,瑟瑟发抖的说道:“何沉,她,她……” “她怎么了?”我很疑惑。 “她没有脸!”宁波的声音极度恐惧,我大吸一口凉气,看着远方的刘欣慈,难道宁波说的是她? 什么叫她没有脸?呃……我有些怀疑这句话有歧义,是说这女人太风骚,不知羞么?但看宁波的表情,又不像是这样。 “这边找找,大家仔细点,一定不能让那两个男人逃出村子。”我听见刘欣慈大声的说道。 一众女人纷纷在村子里找了起来,我和宁波就像过街老鼠,无处躲藏。我俩尽可能找阴暗的角落,打算蜷缩一晚上,等天亮后再作打算。 可是,这些女人发了疯似的满村查询,居然一个角落都不放过。我们实在没办法,在她们的追捕下,居然糊里糊涂的闯进了一间屋子。 这个屋子位于全村的正中央,挺大一间,盖的十分豪华,也不知住了什么人。屋子里很黑,什么也看不见,我的小夜灯也不知丢在了什么地方,所以,我俩只能并肩在屋内摸索。 宁波低声问我:“何沉,这好像不是住人的地方吧?怎么连个床铺桌椅都没有?” 我也觉得奇怪,摸索了半天,居然没有摸到家居用品,而且,连墙壁都没摸到。此时,外面再次出现女人的声音,她们已经向这边走来。 我和宁波心里十分害怕,谁也不敢出去,那声音越来越近,我想完了,这次算是躲不过了,可是,让我意外的是,那些女人只在外面转了一圈又走了。 我说道:“她们怎么走了?” “鬼知道呢,这些女人都是变态,变天!”宁波正说着,大叫一声,“哎呀,你打我干嘛?” 我愣了愣:“我没打你啊。” “你打我头了!”宁波很不高兴的说道。 他的声音刚落,我就觉得自己的后脑勺被人狠狠打了一下,顿时火冒三丈:“我没打你,你干嘛打我?” 宁波也无比委屈:“艹,我没打你啊,是你……” 他的话没说完,我俩顿时惊慌起来,这他妈的谁啊,难道闹鬼了?我俩进来这么久,根本没有发现这屋子里还有别人,怎么会出来第三个人打我们呢? 我和宁波都不说话了,屏气凝神,将听力集中,想看看是不是谁在恶作剧。就在这时候,宁波伸手往前一摸,骂了一句:“艹,什么东西?” “怎么了?”我问他。 宁波道:“我好像摸到一个东西。”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开始摸:“艹,又一个。” “呃……这还有一个,硬邦邦的。” 我学着宁波的样子伸手向头顶一摸,发现头顶上方全他妈挂着东西,一个接着一个,全部硬的要死,宁波说,不会是过年挂的腊猪肉吧? 我说,这怎么可能?你家腊猪肉还裹着布? 就在这时候,我大脑翁的一下就炸开了,声音颤抖的说道:“宁,宁波,我、我他妈好像摸到一个东西……” 宁波不以为意,气道:“摸到什么?女人的奶/子啊?瞧你激动的,又不是没摸过。” 我声音颤抖的回道:“我好像……我好像……他妈的,我摸到的是一双脚啊!” 我话一出,宁波也吓了一跳,叫道:“你瞎说什么,哪里有脚?” “在,在头顶上。”我指了指自己的头顶,刚才,我伸手去摸,那硬邦邦的下面,是一双人脚!这么说,吊在头顶上的是…… 我汗毛都炸了,脑补出一副画面,我的头顶上,晃晃悠悠的吊着一个人。 不对,不是一个啊,宁波刚才还说,他摸到了好多个。 宁波带着哭腔问我,他说何沉,我们闯进了什么地方啊,为什么吊着这么多死人?我哪里知道啊,赶紧和他半蹲着向外移动。 就在我俩接近门口的时候,忽然,一个东西跃上了我的后背,直接将我扑倒在地上。我的那个妈呀,当时我的魂都快吓散了,差点没一嗓子背过气去。 身后一个人抱住我,在地上翻滚了几下,我吓得哇哇大叫着挣扎,那人却上来就捂住我的嘴巴,在我耳边喊道:“别叫,别叫,是我!” 我一听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宁波反应过来,说道:“好像是王飞。” 我一听这名字,真他妈比见鬼还吓人啊,要知道,王飞是我和宁波搬到后山去掩埋的,就在我俩挖坑的时候,他的尸体不见了。 他的尸体不见了,不见了!就特么凭空消失了! 虽然,我一直怀疑王飞没有死,但是也仅仅是怀疑,如今他忽然出现在我眼前,还他妈爬上了我的后背,这谁受得了啊。 我大力的喘息着,让自己平复一下心情。宁波走过来拉起我,我颤抖的说道:“王飞,你、你是人是鬼?” “艹,你们才是鬼呢!”王飞十分不服气。 我俩听他骂人,心里才放松下来,鬼应该不会骂人吧?但是,即便知道他是人,我心里还是不好受,毕竟曾经我打算把人家埋了。 我有点不敢面对他,宁波倒是没这种心思,他做人做事从来不觉得自己亏心,即便做了错事,也是别人的错。 所以,此时宁波开始问王飞,他为什么躲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 王飞道:“你们千万别出去,我都在这里躲了三天了,要是出去,就只有死路一条。” 我错愕一阵,说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南道村的祠堂,我也是无意中发现的,后来我知道了,这个地方她们不能随便进来,除非有生祭活动,否则,是要受到惩罚的。” “什么是生祭活动?”宁波没心没肺的打听着。 王飞回答道:“每当有女人犯了族规,会被当做祭祀品,供奉在这里。” 王飞的话叫我浑身一冷,我想到了头顶上吊着的人脚,难道那些被吊在屋顶的人,就是所谓的祭祀品? 我们和王飞分开了三天,想不到这三天他一直躲在祠堂里,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叫他死而复生,而且还知道了这么多内幕。 黑暗中,我渐渐靠近宁波,伸手拉住了宁波的手,我暗暗的掐了他一下,想要告诉他这其中的诡异,试问,我们面前这个人,真的是王飞吗? 屋内漆黑一片,除了声音之外,我们没有其他的辨别方法。我心生怀疑,明明死去的一个人,又怎么会死而复生呢?这其中一定有鬼! 第十八章 被吊起的女人 宁波和我心有灵犀,他也怀疑眼前这个王飞有诈。 为什么我会这样觉得?因为刚才我和他接触的时候,他身手敏捷,力气很大,我见到的王飞已经枯瘦如柴,短短三天里,他能恢复成这样吗? “你们怎么不说话了?不相信我吗?”我和宁波沉默着,王飞顿时急了。 王飞道:“这里不宜久留,我知道一个出村的路径,你们快跟我走吧!” 我呵呵冷笑道:“王飞,你知道的真多。” 王飞一愣,也笑了笑:“我险些被这些女人害死,后来,我尚有一口气存留,她们没有想到我昏迷了一天一夜又缓了过来,当时她们以为我死了,在我身边说了很多话,我无意中听见的。” 王飞的解释很合理,让我们找不出一丝破绽,可是,直接告诉我,不要相信他。 我想了想,问王飞说:“王飞,还记得那天雨夜吗?我一直不明白你站在雨中做什么呢?你头上为什么戴着一顶假发?” 王飞气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提那个,何沉,你是不是不信我?” 见我不说话,王飞又急切的问宁波:“宁波,何沉不信我,我无话可说,那你呢,咱俩可是十几年的朋友啊,你也不信我吗?” 宁波犹犹豫豫的,我使劲掐他的手,示意他不要上当。这个村子太诡异,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眼前的王飞怎么看都不对劲。 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肯听谁的,一直到凌晨时分,太阳逐渐升起,祠堂里渐渐有了光亮。 这时候在看,我不由得一阵惊吓,我们就是在这种地方度过了一整晚的吗? 偌大的房间里有一股清冷的阴森感,前方有一排供桌,供桌上摆着一排又一排的黑漆漆的牌位,大概有几百之多,将桌子占了个满满当当。 距离供桌不远的地方,屋顶上吊死着各种女人,她们一个个伸长着僵硬笔直的腿,有的眼睛微张,有的怒目圆瞪,各种表情,各种不甘,僵硬凝固的脸,看起来像是僵尸片里的僵尸。 这尼玛,到底吊了多少女人啊,一个挨着一个,一排接着一排,整齐的排列着,真的像宁波说的,像是挂起来的腊肉。 这触目惊心的场面简直把我们吓到了,我瑟瑟发抖的问王飞说:“你、你就是在这个地方,呆了三天?” 王飞点头说道:“嗯,我是逃命到这里的,不敢出去。” 这些人不知死了多久,大多已经风干,直挺挺的,硬邦邦的。有的穿着衣服也已经破烂,衣服各不相同,有古装,也有现代装。 我想起刚才和宁波的经历,我们刚进来的时候,就是这些女人的脚碰到了我们的头吧,我还伸手去摸,正好摸到这些死尸的脚啊。 宁波也被吓的不轻,轻轻说道:“何沉,要我在这里呆三天,我宁愿死。” “艹,我也是。”我越发觉得这个村子变态起来。 这时候,阳光已经升起,照在了我们身上,暖洋洋的。宁波打眼一看,顿时惊喜道:“何沉你看,没错,是王飞,真的是王飞。” 此时,王飞就站在我跟宁波的眼前,依旧穿着那件白色衣服,头上戴着假发,人瘦的如枯干的柴火。 王飞说道:“叫你们信我,你们不信,我还能骗你们吗?要不是为了等你们,我早就走了。” “王飞,你说你发现了出村的小路?”宁波看见王飞还活着,一脸惊喜。 我也无比开心,一直以来,我都认为是我害死了王飞,心里别提多难过了,如今看见他好好的,我心里的罪恶感才消失不见。 王飞点头说道:“嗯,我听南南说的,她告诉我村里有一条小路直通外面,可以省去不少路径。” “那还等什么,我们快走吧!”宁波有些着急。 “等等!”我忽然说道,“你们听,好像有什么声音。” 就在这时,我听见了一些动静,仿佛是女人的喘息,十分微弱。我叫他俩别说话,仔细听,听了很久,才发现这声音来自祠堂的一角。 我顺着声音走过去,扒拉开一双双女人的脚,终于,在祠堂一角的屋顶上发现了情况。 我看见一双扭动的女人的脚。 一双雪白的光滑的长腿耷拉下来,腿部微微颤动,这女人只穿了一身黑色内衣,臀部十分翘挺,双手被捆绑着吊在屋顶上,她还有气息,时不时的颤抖几下,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我叫道:“这女人还活着!” 是还活着,不过,她的动作和喘息十分微弱,也不知道在这里吊了几天。我忙叫宁波帮忙,把这个女人放下来。 王飞一把拦住我:“别瞎凑热闹,这是村里的规矩,她犯了错,就应该受到惩罚。” “这是什么惩罚?难道要叫她吊死在这里吗?”我很生气,不听王飞的劝告,执意抱住女人的双腿,将她放了下来。 女人已经十分虚弱,我和宁波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她身上的绳索解开,慢慢的,将她的身体放到了地上。 撩开她头上的碎发后我大吃一惊,小碗?她居然是小碗! 我吃惊的将女人抱在怀里,难怪我一直找不到她,原来,她早就被吊在了祠堂里。我气得浑身颤抖,怎么能这么对待一个女人呢! 小碗的脸色苍白,眼睛微微闭着,嘴唇都干裂了,想来也是几天没吃没喝了。这到底是什么惩罚,能残忍到这种地步? “小碗啊,小碗!”我抚摸着女人憔悴的脸颊,眼泪再也忍不住了。我想起了云娘的话,她说小碗为了救我,被她们关起来了。 小倩也说过,小碗触犯了族规,只有死路一条。 难道她这一切,都是为了我?我无法理解,我们只是一面之缘,她没有理由这样做,那么,她又是为了什么呢? “小碗,你醒醒啊,你快醒醒啊!”我轻轻摇晃着她的身体,她的手腕已经被勒出很深的血痕,看着都叫人心疼。 王飞却冷哼一声,说道:“她确实触犯了族规,按照规定,是要被吊死在祠堂里的,我们还是不要管这些。” 说着话,王飞就过来伸手拽小碗,我气得一把将他推开,吼道:“别碰她!” “宁波,你劝劝何沉,难道你们真的要为了这个女人,死在村子里?”王飞道。 宁波也有些为难,他开始劝我:“何沉,算了,我看她也活不成了,我们没必要……” 不等宁波说完,我大声反驳道:“你们他妈还是人吗?这个女人好歹也救过我,我怎么能见死不救?要走可以,带着她一起走。” “何沉你真是疯了,我们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你还管她?要知道,她也是这个村子的人,害我们的,她也有份儿!”这次,宁波站在了王飞一边,大声和我争论起来。 反正不管他们怎么说,我是不会扔下小碗不管的,先不说她是不是救过我,眼下她都没死,我怎么能丢下她呢,这他妈跟杀人有什么区别? 我抱着小碗呼喊她的名字,过了很久,可能是听见我叫她,小碗才慢慢睁开眼睛。看见我,她惊喜万分,嘴唇微微颤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忙说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你什么都不用说,好好休息。” 小碗就哭了,看着我一直流眼泪,就是发不出声音。她的嘴唇干裂的厉害,肯定是好久没有喝过一滴水了,她现在很需要水。 可是祠堂里,哪里有水啊! 每次我们都是夜间进村,所以对村里的地形并不熟悉,我只知道村口有口井,那里可以弄到水,但要从这里走到井边,谈何容易。 就在我着急的时候,宁波说道:“要不,我们趁着没人,就近找一户人家,弄点水去?” “这也太冒险了。”王飞反对。 宁波也急了:“艹,不然怎么办?何沉这一根筋,我又不能扔下他不管!” 宁波虽然不赞成我救小碗,但是,他拿我没办法,多年的兄弟情义让他不能扔下我,最后,他只能妥协。 看见宁波这根墙头草,王飞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上来就要将我怀里的小碗拽走,他粗鲁的拉住小碗的一条胳膊就要往一旁拖拽,我生气的想和他扭打,却被王飞一下子推到了一边。 王飞发了疯一样拉住昏迷的小碗,将她往祠堂外面拖! 我惊愕的说不出话,因为刚才推我的那一下,力气实在太大。 我飞身上前一把抱住小碗,王飞也生气了,对我喊道:“何沉,你怎么就那么死脑筋?为了一个女人,你值得吗?” “值得,怎么样都值得!”我压在小碗身上,死抱着她不放手。 王飞瞪大眼睛看着我,他眼里冒着怒火,无比生气的对宁波命令道:“宁波,快,我们一起把何沉带走,再晚就走不出村子了。” 宁波一愣,当即走到旁边拉我,他虽然拗不过我,也不想我死啊,于是,危急关头宁波只能选择将我拽走。 他说:“何沉啊,你醒醒吧,你是不是被小碗给下毒了?” 我气愤的用手一指,指向王飞,大声说道:“他、他不是王飞!” 第十九章 鬼挺尸 宁波和王飞都被我的话吓到了,宁波更是斥责我道:“何沉,你疯了吧?他怎么就不是王飞了?” 眼前这个人,确实和王飞长得一模一样,可是,我却觉得他不是王飞,至少,他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王飞。 听到我的话,王飞并没有惊愕,而是笑了笑,问我:“何沉,你胡说什么呢?我是王飞啊!” “你不是,你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我不知道,不过,你肯定不是王飞。”我信誓旦旦的说道。 刚才他推我的那一下力量之大,根本不是王飞这个火柴人能够做到的,而且,自从在祠堂相遇,他就一直怂恿我和宁波出村,而且看起来还很着急,他的目的是什么? 更让我起疑心的是,他居然对这个村里的一切了如指掌,就算像他说的那样,小玉无意中说的话被他听到,他能听的那么全? 我和王飞对视着,表情严厉,谁也不肯让步。宁波被我俩搞懵了,他也不知道该相信谁。 王飞气呼呼的指着我,对宁波道:“完蛋了,何沉肯定是被那些女人给迷了,他不清醒,宁波,我们赶紧把他带走。” 他说着就上来拉我,我心急如焚,如果他和宁波联手,我绝对不是对手,明知道眼前的王飞有问题,我却拿不出确凿的证据。 情急之下我朝王飞的胳膊上咬去。那一嘴下去我是使了大劲儿的,就想着把他咬疼了,他就不拽我了。 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一口下去,他妈的,差点没把我牙给咯掉了。王飞的皮肤居然犹如钢铁一样坚硬,我这一咬,把自己弄得满口鲜血。 看见我的模样宁波也吓坏了,瞪着眼睛没有反应,我忍着疼痛喊道:“宁波,他不是王飞,干死他!” 在我喊出这句话的时候,王飞的眸子骤然一变,变得毫无神采,眼白都变成了灰色,瞪着一双诡异的眼睛伸手就向我的脖子掐来。 他像鬼上身一样,梗着脖子,僵硬着身体,与此同时,我看见他的嘴巴里有无数黑色的小虫在爬动,碎裂的小虫哗啦哗啦的从他嘴里往外冒。 我被他掐的喘不过气,伸手去抓宁波,宁波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就在我无比绝望的时候,忽然感觉脖子上一松,王飞转移了目标,向身后的宁波走去。 宁波手里拿着一根木棍,使劲打向王飞的身体,怎奈他钢筋铁骨一般的躯体根本不怕击打,重击之下,使得王飞向宁波伸出了魔抓。 我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分明和王飞长得一样,怎么会变得这么可怕!就在我瘫倒在地上剧烈咳嗽的时候,我看见王飞一下将宁波压在了地上。 我大急,抄起地上的棍子就干了上去,只听砰砰砰几声闷响,王飞却毫发无伤,他扭头看了我一眼,裂开嘴嘿嘿一笑,眼神恐怖的犹如恶鬼。 “你、你他妈到底是什么怪物?”我大声质问。 王飞却呵呵一笑,回道:“我是王飞啊,我是王飞,你们不认得我了吗?” “不,你不是,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主人要我带你们出去,没想到你们两个家伙这么不好骗,哼,主人生气了,后果很严重。”王飞说道。 他口口声声喊着主人,把我跟宁波弄得一愣一愣的。我举着棍子不敢上前,因为我知道打下去也没用,根本打不死他。 王飞也离开了宁波的身体,站在我和宁波中间。 “鬼……鬼挺尸,他是鬼挺尸!”忽然,一个微弱的气息传来,我一扭头,发现小碗已经挣扎着坐了起来。 她伸手指着宁波,语气孱弱:“快,戳瞎他的眼睛,快戳瞎他的眼睛!” 王飞听见小碗的声音,顿时一惊,脸上出现害怕的神情。我知道那就是他的弱点,我和宁波对视一眼,宁波猛地从后背扑了上去,将王飞牢牢抱在怀里。 不等他甩开宁波,我伸出两根手指,直冲他的双眼。 扑哧—— 艹,恶心死老子了! 一股腥臭无比的味道传来,我觉得手指黏黏腻腻的,胃里也跟着翻江倒海。王飞钢铁一般的身躯顿时瘫软下去,像是失去了骨头一般,倒在了地上。 宁波看着我竖起来的手指,捂住嘴巴摇了摇头:“何沉,太他妈恶心了你!” “我有什么办法?”这个地方,情急之下我去哪里找戳瞎他眼睛的东西啊。我找了找,走到王妃身边,在他衣服上擦了擦手。 我仔细观察他的表情,发现他的眼睛出现两个黑洞,并不像真的眼睛那样,有眼仁,王飞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 小碗气息极弱,看见我们制服王飞后,一下子又倒了下去,我忙走过去将她扶起来。小碗才断断续续的告诉我,王飞早就死了,眼前这个是鬼挺尸。 所谓鬼挺尸,也是南道村巫术的一种,可以利用死人的尸体,复原他活着的样子和行动,如果不细心观察,就是亲人也很难发现破绽。 “何沉,一定是族长,想利用王飞引诱你们出去,这个地方她们不能随便进入,所以,你们呆在这里,暂时是安全的。”小碗说道。 宁波骂了一句,说:“不能随便进入?那总有能进来的时候吧?” “除非……有下一个女子犯了族规,要被拉进来生祭,除此之外,没有人可以进来。” “小碗,你不要说话了,休息一下。一会儿我和宁波想办法给你弄点水去。”我说。 小碗摇了摇头,流着眼泪说道:“何沉,你不用管我了,我活不成了,有机会的话,你们快走,离开这里,永远的离开这里。” “小碗,你说什么傻话!”我也跟着哭了,握着小碗的手,我心里无比难受,我跟她可以说不熟悉,她却为了我付出生命,这是为什么? 我终于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小碗喃喃道:“何沉,难道,你当真不认识了我吗?” 我蓦然一惊,我应该认识她吗?我仔细回忆着身边的人,我实在想不起来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见过这样一个女子。 小碗哭着说道:“七年前,西北火车站,你还记得吗?” 七年前我刚高中毕业,随父母去西北探亲,在火车站曾遇见一个乞讨的小女孩,这女孩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我,伸手向我乞讨食物,我看她实在可怜,就给她的碗里放了两个肉包子。 我恍然大悟:“你、你就是那个小女孩?” 小碗点点头:“是,我是!” “可是,你怎么会跑到南道村来?” “我是被我爹带来的!”小碗哭道,“那年,我和我爹妈还有弟弟去回西北老家,路上我妈病重,我们身上也没有钱了,弟弟饿得一直哭,我鼓了很大勇气,才走出去跟人乞讨,是你的两个包子救了我和弟弟啊。” “后来我妈还是走了,我爹在路上遇见一个男人,说有这么一个地方,女孩子可以卖个很好的价钱,我爹带着我和弟弟来到了南道村,这一来,他就再也不肯走了。” 我和宁波心里无比难过,小碗不说,我们也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后来,小碗的爹就在村子外住下,每天晚上进村和女人欢愉,渐渐的,他越来越瘦,直到死去。 小碗哭道:“我爹也走了,我被留在了村子里,我弟弟……下落不明!” “就是因为我曾给过你两个肉包子,你才舍命救我?”我心里五味杂陈,不知是什么滋味。 小碗点点头,回道:“对于快要饿死的人来说,两个肉包子就是天大的恩赐,你给了我和弟弟活命的机会。” “小碗,小碗。”我紧紧的抱着女孩,如此善良的女孩子,为什么要经历这样坎坷的命运? “何沉,我只求你,如果你能走出村子,求你帮我找到我的弟弟,好吗?”她满眼渴望的看着我。 我点点头,“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找到弟弟,我不但要帮你找到他,我还要你们团聚。” 小碗扭头看了看一旁的王飞,此时的王飞已经彻底死了。其实,早在我和宁波去后山掩埋王飞尸体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 在小玉家的最后一晚,小玉喂王飞吃下一种蛊虫,这种虫子可以在他身体内快速繁衍,直到充满他的体腔。 这种被注入灵魂和记忆的蛊虫,喂养在记忆宫殿,它是靠蚕食人生前的记忆为生。当那个人死后,蛊虫带着那个人的记忆,在他的体内复生。 不过,由于蛊虫已经塞满体腔,那人的身体会变得十分坚硬,且力大无穷。他们的灵魂驻扎在人的眼睛里,一旦眼睛受损,鬼挺尸的巫术就会破灭。 饲养蛊虫的女人,富有操控鬼挺尸的能力,其实,这在某一种程度上说,也算是控尸术,南道村的女人,就是利用这种巫术,控制那些已经死去的男人,为她们服务的。 听完小碗的讲解,我和宁波简直不敢相信,世界上还有这么可怕的巫术存在?控制人的肉体和灵魂,幸亏它们只是在南道村,这种巫术如果流传出去,那后果简直是太可怕了。 第二十章 深井 祠堂里虽说阴森恐怖,但好歹也安全,我和宁波将小碗安顿好,就打算趁着没人,偷偷出去给她弄些水喝。 小碗的身体极度虚弱,如果再没有水和食物,恐怕坚持不下去了。 我将小碗抱到一边,嘱咐她耐心等着,一定要坚持到等我回来。之后我和宁波就从祠堂走了出去。 此时天已经大亮,那些女人都回家去了,我和宁波加快脚步,趁着没人发现,快速朝井边跑去。 我俩像做贼一样,心里咚咚直跳,来到井边,我将水桶扔下去,宁波则朝不远处我们的帐篷走去。 经过一场大火,所有东西都烧了,现场杂乱不堪,宁波俯身在下面翻了一圈,终于翻到了我俩泡面用的小铁盆。 铁盆已经被烧焦,不过,好在没有坏,还可以用。宁波将它捡了回来,同时,捡起了一瓶丢弃在旁边的矿泉水。 “艹,都他妈踩成这样了?”宁波手里的矿泉水被人踩了一脚,瓶子扁了,有一半的水漏了出来。 “你别鼓捣那些没用的了,快点帮我打水吧!”我一边催促宁波,一边将水桶拉上来。 一桶水拉上来后,宁波低头就要用小铁盆去舀,我慌忙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一声声催促他快点,不料宁波喊了一声:“我艹!” “这水怎么是红色的?”宁波懵逼的看着木桶里的水。 刚才我也没仔细看,这会回头一瞧,可不是,一大桶鲜红的水,那颜色像极了血。我俩伸头朝井里一看,顿时吓得心脏狂跳。 尼玛,井里漂浮着一具尸体! 是一个女人,仰面朝上,披头散发,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们,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我和宁波又懵逼了,怎么又碰上了死人? 宁波将小铁盆一丢,骂道:“这水不能喝了,我看还是这半瓶矿泉水凑合吧!” 我失魂落魄,颤颤巍巍的问宁波:“你、你看清楚是谁了吗?” “是谁?她死的那么难看,我没敢看,哎,别管了,我们快走吧。”说着,宁波就要拉我返回祠堂,我一把将他拽住,低声道,“我看清楚了,是,是小玉。” 宁波一愣,脸色变得煞白,那个跟他睡了好几天,昨晚又被她虐待的女人,死了?还被人丢到了井里? “何沉,你没看错吧?我们走的时候,她不是还好好的吗?”宁波也害怕了。 我点了点头,稳定住气息说道:“我们走的时候她确实好好的,那我们走了之后,她会不会又死了?” “不会,不会的,当时咱们不是已经把她救活了吗?再说,就算她是因我们而死,又是谁把她扔进井里去的呢?”宁波越说越慌乱,他极力的想找到一丝证据,证明小玉的死和我们没关系。 就在我俩慌不择路的时候,一众女人再次出现,她们在刘欣慈的带领下,直接将水井给包围了。 面对这些女人,我和宁波还真相是逃跑的嫌疑犯,怎么都觉得心里发抖,而刘欣慈,则气势凛然的看着我们发笑。 “哼,看你们还能跑到哪里去!”刘欣慈说。 我和宁波不敢轻举妄动,一个蒙着面纱的女人忽然走过来,朝水井看了一眼,这一瞧,她吓得倒吸一口凉气,惊恐万分的对刘欣慈喊道:“族长,是,是小玉,她死了啊!” 刘欣慈一愣,忙走到井边,看见小玉的尸体,刘欣慈怒不可遏,对着我和宁波恶狠狠的说道:“你们,你们居然杀了她?” “不是,不是我们杀的。”宁波反驳着。 “哼,你们失踪了一夜,小玉也失踪了一夜,现在却同时出现在这里,你说不是你们,还有谁?”我们进村时候遇见的那个叫夏彤的女人说道。 刘欣慈叹了口气:“罢了,你们杀了村里的姑娘,那就只有老规矩处置了。” 她的话刚落,我猛的冲过去将刘欣慈挟持住,从她头上摘下一个簪子就抵住了她的脖子,我的冲动引得众人一阵骚乱。 “你、你干什么,别乱来?”刘欣慈惊恐万分。 面对这种情况,我早就豁了出去,不管小玉是不是我和宁波杀死的,反正她们一定会要了我们的命,眼下想要活命,只有拼死一搏了。 我大声对女人们喊道:“想让她死的,你们就过来。” 我这一喝还挺管用,没有人敢上来,大家怯怯的看着我和宁波挟持着刘欣慈进入祠堂,她们一个个站在外面,却不敢进入半步。 我是从背后抱着刘欣慈的,也不知怎的,进入祠堂的那一刻,刘欣慈忽然身体一软,险些瘫倒在我怀里,我强扶着她,把她拖到里面,推到了地上。 她就算再厉害,此时也只是一个女人,面对我和宁波两个男人,多少也有些害怕。我看见刘欣慈瞪着我们,眼睛时不时的向屋顶看几眼,每每看到那些可怕的女人怨念的表情,她都吓见鬼一样恐惧。 一路上宁波都像保命一样抱着那半瓶矿泉水,我急忙将水喂给了小碗,宁波则看着刘欣慈,以防她耍什么手段。 “小碗,水,水!”我把水送到小碗嘴边,可是,她居然没有任何反应。 无奈之下,我只能搬开小碗的嘴巴,将水往她嘴里倒。尼玛,我倒进去多少,她吐出来多少,根本不会吞咽了。 宁波大急:“她不会死了吧?” “不,没有,还有呼吸。”我试探了一下她的脉搏,虽然很微弱,不过,证明小碗并没有死。 情急之下我也顾不得什么,直接将水倒进自己嘴里,俯下身子嘴对嘴给她喂了下去。我所做的一切,刘欣慈全都看在眼里。 喝过水后,小碗的脸色恢复了一些,我将她放下,又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她盖上,然后才走到刘欣慈身边。 我说:“你为什么非要置我们于死地不可?” 刘欣慈冷眼笑道:“你们在村子里杀了人,难道还想活着出去吗?” “呸,你少胡说八道,小玉不是我们杀的!”宁波从地上捡起了那根木棍,对着刘欣慈咆哮道。 刘欣慈根本不听宁波的话,她分析道:“昨天晚上,你们是不是去过小玉的家?” “我们是去过,不过,我们没有杀她。”我说。 宁波接道:“对,我跟何沉离开的时候,还看见你带着许多人进去了呢,小玉是不是我们杀的,你不知道吗?” “我昨天是带人去了小玉的家,不过,我并没有看见她,从那时候她就失踪了,刚才我们又在井边发现了你们和小玉的尸体,你说不是你们杀的,有人会信吗?” 我和宁波一愣,这不可能啊,我和宁波前脚出来,她们后脚就进屋了,小玉怎么可能不在呢? 我忙道:“除了小玉,屋里还有一个女人!” 刘欣慈笑了笑:“你是说青青?我们进去的时候,她被人五花大绑的昏倒在床上,连衣服都没有穿。” 刘欣慈所说的青青,就是昨天晚上我逼问解药的女人,我和她做过之后,就同宁波将她和小玉一起绑了起来,但是,青青还在,小玉怎么可能失踪呢? 我说道:“你问过青青没有?她怎么说?” “哼,青青说,你们潜入了小玉的家,还把她和小玉打昏了,后来,你们……” 刘欣慈眼里冒火,有些羞愤的说道,“你们居然做出那种事,青青说,何沉离开她的身体时,她就已经晕了,所以,是不是你们带走了青青,她也不知道。” 艹,这还真是有理说不清了啊!我跟宁波气愤无比,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偏偏被人误会成了杀人凶手,谁受得了这种冤屈! “何大哥,何大哥……”听见小碗的声音,我急忙返回到小碗身边,她挣扎着站起来,让我扶着走到刘欣慈身边。 小碗直接就给刘欣慈跪下了。 “族长,求求你,放过他们吧,我求求你了。”小碗苦声哀求着,我气得一把将她抱起来,“小碗,你求她做什么,我们不求她。” “哼,就是,大不了来个同归于尽,反正老子这辈子还没死过,谁怕谁啊!”宁波满不在乎的说道。 小碗却哭着让我把她放下来,我没有办法,又将她放到地上,她刚站住,就又给刘欣慈跪了下去,并且说道:“族长,你就成全小碗吧,只要你答应放过他们,我什么事都肯做!” “小碗,你这是做什么?”我气得想骂她,这个狠毒的女人都把她折磨成什么样了,她居然还求她? 小碗哭道:“何沉大哥,你不知道,在南道村,没有族长的应允,没有人可以走出去。” 刘欣慈也不生气,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慢慢悠悠的勾了勾嘴角,说:“小碗,你当真为了这个男人,什么都肯听我的?” “我听,我听!”小碗一个劲儿的点头。 刘欣慈居然好心的将她扶了起来,微笑着抚摸着她的头,像是一个慈爱的长辈:“好孩子,如果你肯用你的命去换他的命,我就成全你。” 第二十一章 一具尸体 “我肯,我肯。”小碗急切的说道。 我一把将小碗拉过来,护住她说:“她肯,我还不肯呢,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手段。” “哈哈哈,好一对情深意重,可是在南道村,最容不得你们这样的人。” 刘欣慈转身看了看倒在一旁的王飞的尸体,嘴角一勾,无比邪恶的说道:“等你们死了,我就把你们做成鬼挺尸,到时候,我叫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 “你,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变态啊!”宁波大声骂道,哪里想到刘欣慈一瞪眼,宁波却被吓到,忙后退了几步。 这个女人身上有一种天生的霸气,仿佛可以制压一切,那是一种从骨子里叫你胆战心惊的气息。 刘欣慈走到我身边,微微一笑,伸手来抚摸我的脸,“如果你肯答应我一切事情,我就放过小碗,怎么样?” “你说的?”其实,我何沉并没有多么伟大,我并不是可以为谁舍去性命的那种,我一直认为舍去性命的舍己为人是傻逼的行为。 不过,我另一个做人信条就是敢作敢当,自己犯的错,自己承担后果。我和宁波为了图一时之快来到南道村,如今搞成这样,就算是死,我也不能叫一个女人替我承担吧? 我对刘欣慈说:“什么事,你说吧!” 她妩媚的向我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宁波和小碗都叫我小心,不要相信这个女人,她诡计多端,心肠恶毒,什么事都做的出来。我倒是不担心,想我堂堂一个男人,还能被一个女人吓住? 我走了过去,刘欣慈在我耳边耳语一阵,我说:“艹,你不是吧?这么变态的事我不做。” “你不做,你们都得死。”她恶狠狠的说。 我苦逼的看着她:“你是不是变态,他妈的你叫我去睡一个老太婆?” 宁波也懵逼的看着我,刚才刘欣慈居然说,叫我帮她一个忙,如果我成功了,就放过我们。 宁波道:“何沉,她和你说什么?” “不……没,没什么!”想到刘欣慈的话,我心中胆战心惊,没敢和宁波说实话。我回头看着宁波,对他说道:“兄弟,你答应我一件事,如果我有什么不测,你就带着小碗离开。” “你他妈说什么呢,咱们一起来的,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宁波说道。 我对宁波大骂道:“艹,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动不动就死死的,你死了不打紧,小碗怎么办?” 宁波无言以对,我对刘欣慈说道:“你说话算数?” “当然,今晚,我就等你来。” 听见刘欣慈这么说,宁波再也忍不住了,对我喊道:“何沉,这女人是不是想睡你?你别他妈上当啊,她,她不是人啊。” 我大吃一惊,转头看向宁波,问他怎么回事。宁波这才告诉我,其实,那天晚上他去刘欣慈家,根本就没有和她发生任何事。 不对啊,我记得那天宁波回来的时候还向我炫耀说,一晚上五六次呢,呃……想到这里我也感觉到了奇怪,那天宁波说过这句话后,就没有继续说了,这不太像他的性格啊。一般来说,每次他很强劲的时候,都会向我炫耀个没完。 此后,宁波一直没有向我提及那天晚上和刘欣慈的事,我也怀疑他有事瞒我,后来一想,也许是难以启齿的事,所以也就没问。 现在宁波的反应着实吓了我一跳,他极力反对我和刘欣慈达成协议,并且说我不能跟她有什么,因为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人。 不是人?那是什么? “她是……她是……”宁波指刘欣慈,神情恐惧的说出几个字,声音小的几乎让人听不见,不过,即便是这样,那三个字却犹如重雷一般砸在了我心上。 “她是……鬼挺尸!” 我蓦然一惊,不敢相信宁波的话。眼前这个女人身材窈窕,风韵犹存,就算用面纱蒙住了脸,也一样可以想见她的花容月貌,怎么会是那可怕的鬼挺尸? “宁波,你,你说什么?”我又问了一次。 宁波道:“她是鬼挺尸,她是一具尸体!” 尸体?没有灵魂的尸体?这怎么可能呢?刘欣慈音容笑貌俱佳,走路灵活,四肢协调,怎么可能是一具尸体? 宁波的冷汗都下来了,虽然他无比恐惧,可还是强压制内心的恶寒,向我回忆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 原来,那天晚上宁波走进了村里最华丽的房子,这里,正是刘欣慈的家。 家门口并没有摆出酒来,可见刘欣慈不接待客人,但是白天的时候,宁波被刘欣慈的气质吸引,想着进门喝酒是村里的规矩,自己又不是村里的人,也不一定要遵守,于是,他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刘欣慈没有把他赶出来,她还很热情的接待了宁波。 就在他们热身完毕,准备进入正题的时候,宁波发现不对劲,因为这个女人不会叫,不会喘,她居然没有任何反应。 她让宁波吻她的时候,将面纱拿了下来,这天晚上的月光极亮,借着光,宁波看见一张无比恐怖的脸。 白皙的皮肤上,除了眼睛没有其他器官! 这是一个没有脸的女人! 宁波吓得仓皇而逃,却被刘欣慈抓了回来,非要和宁波发生关/系。宁波拼死抵抗,可是这个女人不肯罢休,直接将宁波推到了床上。 她力气极大,连宁波都不是她的对手,这时候的宁波早就被吓得三魂丢了七魄,由于恐惧,不争气的那玩意儿居然不管用了。 刘欣慈一看,气急败坏的将宁波赶了出去,并骂他没用。当时的宁波还不知道刘欣慈的身份,只以为她是一个长相极丑,或者是有天生缺陷的女人,所以,跑回帐篷之后,心神不定的害怕了一会儿,因为最后也没有和她发生那种事,想了想,宁波也就没有太在意。 他觉得一个村子里出现一个残疾人,也不是什么怪事,也许这个女人天生丑陋,把自己给吓着了,以后不去找她不就行了? 我问宁波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他却说,当时出了那么丢人的事儿,自己的玩意不争气了,他不好意思说。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他再次看见刘欣慈的时候,表现的那么惊恐,原来是被她吓到了。 我忽然觉得不对,问道:“可是,刘欣慈的身体并不像王飞那么坚硬啊!” 刚才挟持刘欣慈的时候,碰到她的身体,她的身体柔软无比,和一般的女人没有两样,怎么会是鬼挺尸? 宁波道:“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 “那你怎么说她是鬼挺尸?” “是、是……王飞告诉我的。”宁波道,“刚才你忙着照顾小碗,王飞在我耳边说叫我小心刘欣慈,说她是什么鬼挺尸。” “当时我还不明白鬼挺尸是什么意思,直到看见王飞,我才……”宁波没有说下去。 我将目光转移道刘欣慈身上,她却笑道:“既然如此,我就不瞒你们了。” 接下来,刘欣慈给我们讲了她的故事。 其实,严格来说,刘欣慈的这种鬼挺尸和王飞的那种还不太一样,因为两个人的用途不同,王飞是奴隶,是被女人们驱使的,而刘欣慈是南道村的主人。 她说,这个村子自古流传着许多巫术,女人们利用这些巫术,不但可以永葆青春,还可以迷惑男人。 刘欣慈身为南道村的族长,每次来了男人,她都是第一个享用的,后来,在一次事故中出了意外,刘欣慈死了。 村里的蛊婆婆使用了一种巫术,想要将刘欣慈救活,于是,就将她的尸体保存,又炼化了她的灵魂,注入她的体内,所以刘欣慈的灵魂一直封存于她的体内,这是一种强行封存的过程,一年为限,若一年后找不到复活她的方法,那她就会永远死去。 “今天为止,距离一年仅剩下一个月了。”刘欣慈无比悲伤的说道。 “那你可找到了方法?” “找到了,不过,实施起来却很困难。” “难道……就是你跟我说的那种……”我顿时惊悟,不可思议的看着刘欣慈,她却默默的点了点头,“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怪不得她叫我睡那个老太婆呢,是要利用我的身体作为媒介,把她和那个蛊婆婆联系起来?让她们在某种程度上合二为一,然后,蛊婆婆在利用什么特殊的方法救她? 这是我的猜测,不过,也八九不离十了。虽然,我知道了其中的缘由,但我还是无法接受啊,要我睡刘欣慈还勉强可以接受,大不了关了灯不去看,她的身材很好,光看身子绝对是一等一的美女。 但是,转眼想到那个蛊婆婆,我实在是接受无能啊,就算关了灯,就算我他妈瞎了我也不能把一个老太婆当美女啊。 我着实为难起来,但是一想到宁波和小碗可以凭借此机会逃出去,我又开始犹豫了,牺牲我一个,成全我兄弟,老子也他妈做一回好人? 第二十二章 和刘欣慈 我最终还是和刘欣慈达成了协议。 刘欣慈说,要我和她完事之后,她才能放宁波和小碗离开,在此之前,宁波可以先住在小碗家等着,如果我中途反悔,他们立即死无葬身之地。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既狠毒,又多疑。 我们从祠堂出来的时候,那些女人还围在祠堂外面,见到我和宁波,这些女人就要冲上来,刘欣慈抬手制止了。 “夏彤,你先带小碗和这个叫宁波的男人去小碗家,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他们离开。”刘欣慈说道。 夏彤听了吩咐,就和一众女人带着宁波、小碗离开了。 祠堂门口就只剩下我和刘欣慈,现在还早,她说要带我回她家,天黑之前先培养一下感情,不然,都会觉得不好意思。 我心里暗骂一句,艹,你一个鬼挺尸还要什么感情?还要不要脸?话虽如此,但我心里也不喜欢一见面就直奔主题的,来点前奏,大家都会自然点。 刘欣慈的家是南道村最大最华丽的,像一座小型宫殿,家里居然还有几个美艳的小女佣伺候,个个生的水灵灵的,一掐都能出水儿来。 我问刘欣慈,你家居然这么有钱? 刘欣慈说,在南道村,有再多钱也无用,这里讲究的是地位,她的母亲是南道村的上一任族长,母亲去世后,由她继承了族长的位子。 族长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只可惜自己年轻不懂事,和一个男人想要逃出村子,过那种一生一世相互厮守的日子,就在被村里的女人追赶的走投无路的时候,刘欣慈想要拉着男人殉情自杀,可是,那个男人居然怂了。 他要刘欣慈回去吧,他说,这样的爱情他给不了她。 最后,刘欣慈一怒之下杀了这个男人,她自己也选择了跳崖自杀。后来,她被村里的女人带回来,带到蛊婆婆那里,蛊婆婆用巫术将她暂时保存了下来。 这一年之中,刘欣慈一直在寻找一个合适的男人,可是,人性都是自私的,没有一个男人心甘情愿的帮助她,要不就像宁波那样,被她的样子吓到玩不起。 刘欣慈对我说道:“何沉,只要你帮助我,我不会亏待你。” 我笑了笑,说:“我不需要,你只要信守承诺就好。” 我们走到她的卧室,刘欣慈的卧室布置的很是温馨,一张不大的单人床,淡粉色床单,干净而芳香。 有女佣拿了点心和茶水,刘欣慈对她们吩咐,没有她的允许谁也不准进来,女佣退了出去,刘欣慈微笑着将房门关好。 她转过身,扭动着妩媚的腰肢,小屁股一扭一扭,很明显她在勾引我。我心里一热,拿起茶水就喝。 喝完后我就愣了,我怎么那么缺心眼,万一这娘们又在水里下毒可怎么办?见我的表情异样,刘欣慈笑了笑,说,你放心,这只是普通的茶水。 听她这么说,我也不多想了,又倒了一杯喝下。这一天一夜水米未进,早就饿得不行,喝完茶水,我又开始吃桌上的点心。 几盘小点心做的无比精致,味道更是好的不得了,我大口一咬,满嘴掉渣,仿佛这辈子都没尝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看见我的吃相,刘欣慈不觉好笑:“你慢点,又没有人和你抢。” 我一边吃一边说:“我得吃饱,不然没力气,怎么和你折腾?” 听我这么一说刘欣慈的脸当时就红了,眼睛笑的眯成一条缝。宁波和我说她没有脸,也就是说面纱之下,她没有鼻子和嘴巴,不过她的眼睛长得倒是挺好看。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问她:“宁波说你没有嘴巴,那你是怎么说话的?” 刘欣慈道:“我从悬崖跳下去,脸给摔烂了,蛊婆婆费了好大事,才将我的脸恢复成现在这样,其实,我也不是没有嘴巴,只不过,有点吓人。” 靠,这典型的脸先着地啊!我一边吃一边想,以前总听大家开玩笑说,哪个美女从天而降的时候脸先着地了,今天可是见到了。 “哎,对了,你脸毁容了,带着面纱可以理解,为什么这里的女人全都用面纱遮住脸?难道她们都长得无比难看?” 以前听到的说法是,怕男女产生私情,女人要带着面纱,让男人认不出,想到这里,我忽然明白了,说道,“这戴面纱的传统,不会是从你那里开始的吧?” 刘欣慈因为爱情曾经和男人私奔过,难道是从那以后,为了防止村里的女子爱上村外的男人,就让女人带上面纱,这样,男人也不知道和她发生关系的到底是谁。 刘欣慈脸色微红,点了点头,问我:“你吃好了没有?” “差不多了,你那么心急?”我拍了拍手,说道。 刘欣慈道:“我带你回来,和你说这些,就是让你对我多一层了解,我也希望你能真心的帮助我,蛊婆婆说,蛊虫也是有思想和感知能力的,如果那个男人不是真心的投入,蛊虫便不会听从号令,将我复活。” 她不提那么蛊婆婆还好,这一说,弄得我吃东西都没胃口了。哎,我何沉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快死了,还得睡一个老太婆,我特么怎么那么变态?! 这一天,我和刘欣慈都在她家里,她带我在院子里逛了逛,她说我们天黑以后在开始,因为她怕我看见她会觉得害怕。 这一天的了解,我觉得这个刘欣慈也挺可怜,她年轻无知的时候被渣男欺骗,于是心里留下阴影,认为男人都没有好东西。为了渣男殉情而死,又经过巫术变成了现在的鬼挺尸,如果她找不到一个拯救她的男人,她还要面临彻底死去的危险。 这么一看,还真是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啊。 傍晚时分,我们又一起吃了晚饭,不知道刘欣慈家是不是请了特级厨师,做的饭菜可口美味,我吃了三大碗。 刘欣慈边笑边说:“哪里是我家的饭好吃,分明是你在村外住了一个月,吃不上这家常饭啊。” 我一听也对,这一个月虽然身上爽了,可是嘴上却受尽委屈。天天跟宁波吃泡面,偶尔抓只野味来吃,还总是一种做法,像这样有菜有肉的小炒,真是好久没吃过了啊。 饭桌上,我们还喝了一些酒,刘欣慈说这是去年酿的高粱酒,香的很。我一尝,果然如此。 接连几大杯下去,浑身变得暖洋洋的。我看着刘欣慈绯红的小脸,不由得笑了起来、其实,这女人看起来和普通女人没有任何差别,我估计,要不是只有一年的寿命限制,她大概也不用急着找男人复活她吧? 刘欣慈的酒量不太好,几杯后眼神就迷离起来。她娇柔的用一只手托着脑袋,昏昏沉沉的,靠在桌子上,胸部微微起伏。 时不时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你喝多了!”我说。 刘欣慈不睁眼,朦朦胧胧的回道:“我、我感觉喘不过气了。” 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摸,这动作在我看来太他妈诱惑人了,我起身,走了过去。 “我来帮你!”我直接抱住她的腰部,将她抱了起来,她的身体软软的,手感很好,完全就是一个正常女人。 她面对面的看着我,脸色更红了,刘欣慈指了指旁边的红烛,笑道:“去把蜡烛吹了吧。” 我照她的话做了,吹了蜡烛,屋里顿时陷入黑暗。我又抹黑走了回去。刘欣慈事先交代了小女佣,晚上无论听见什么声音,都不要过来打扰。 我也尽量不去想刘欣慈的身份,只把她当做一个普通女人对待,这样,我心里还舒服一些。我靠近她,先试探着摸了摸她的手臂。 柔软滑溜,其实,我还是担心做到一半有什么诡异的事发生,比如,像王飞那样,从嘴巴里爬出恶心的虫子,我对这一幕有很深的阴影,所以这次,我不打算和刘欣慈接吻。 刘欣慈见我迟迟没有动弹,直接站起来,一条软臂搭在我的肩膀,她脚下一软,整个人倒在了我怀里,我忙扶住她,她则娇弱的靠着我。 “抱我上去。”她轻轻说道。 我确信,这丫的又在勾引我,她是担心我有负担啊,先使出美人计,风/sao一下?当我无法抗拒的时候,也就好帮她达成目的了。 我心里有数,如果换做小倩或是小碗,亦或是任何一个女人,我大概早就冲动了,但是刘欣慈不同啊,她是鬼挺尸,我无法将这个念头彻底抹去。 抱着她的时候,我怎么都觉得自己是在抱着一具尸体,真和她干了那个,艹,我是不是有奸/shi的嫌疑啊? 我他妈越想越变态,直接将她一推,说道:“妈的,我不做了。” 说完我转身就想走,不料,刘欣慈直接就将我扑到了地上,然后,就压了上来。 我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一愣,当我回过神的时候,我看见刘欣慈对我做出了一个动作,我当即心头一震,菊花一紧,不管不顾的扑了上去! 第二十三章 摸黑进去 刘欣慈的身体很软,她是我在这里见过的,胸/部最大的女人。 此刻,她趴在我身上,伸手拉过我的手,然后慢慢的塞进了去。触手一摸,我一下子情不自禁起来。 管她是什么鬼,什么怪,反正此时在我眼前是一个十足的女人,这一点就够了。我直接起身,按住了她的肩膀。 刘欣慈对着我一笑,轻轻向我脸上吹了口气,微微的,犹如春风拂面,带着些许酒气,那气息缓慢而持续,一直吹的我心潮澎湃起来。 我说:“你他妈真会玩。” 刘欣慈得意的一笑:“那你还准备跑吗?” “谁说老子跑了?那是孙子的干活。”我起身,将刘欣慈拉了起来,屋里没有灯光,我也看不见她的样子,不过,她身上散发的气息已经叫我陶醉。 我直接将她抱起来,走到了床铺前。 “先不忙!”刘欣慈止住我的动作,笑道,“我刚喝了酒,有些口渴,你给我倒杯水吧!” “行!”我直接摸黑走到桌边,摸到茶壶,倒了满满一杯水,我还没往回走,刘欣慈又说:“拿两个杯子,倒两杯。” “你那么口渴?”我听了她的话,拿了两个杯子走回去。 刘欣慈接过一个,微笑道:“来,我喂你喝。” “呃……你这水里不会又下了什么药吧?”我有点不信她,刘欣慈嗔怒道,“看你那小心眼的样儿,我就那么想害死你吗?再说,你死了,谁帮我的忙?” 尽管她这么说,我还是不敢张嘴啊,有先例在眼前,每次进姑娘家门前都要喝一杯酒,后来才知道酒里有什么噬魂散,可以对人起到迷幻作用。 刘欣慈见我不喝,又笑道:“那这样,我陪你一起喝,我喂你,你喂我,怎么样?” “呃……这是干嘛?” 刘欣慈道:“今晚我就是你的人了,这也是我的重生之举,我想,应该有个什么仪式,就像是夫妻结婚不都要喝交杯酒的么?” 我心说女人就是麻烦,就是喜欢玩虚的,要什么浪漫,浪漫能当饭吃么?我知道这是女人的通病,也没有心思和她细说,直接听从了刘欣慈的话,不就是一杯水么,早喝完早干正事。 我举着水杯喂到刘欣慈嘴边,她也举着喂给我,由于黑着灯,我也不知道她的嘴巴在哪儿,就直接向她的面纱下送去。 我们喝完水,我将杯子一丢,迫不及待的说道:“喝完了,开始吧?” 刘欣慈半躺在床上,说:“别急啊,时间多的是,我们慢慢来。” 擦,还要怎么慢啊,刚才我淡定的时候,你他妈勾引我,现在我不淡定了,你又吊着我,你这女人心肠怎么这么歹毒啊! 我欲哭无泪,刘欣慈却一本正经的说道:“何沉,以下我跟你说的话,你一定要记住,断不能出半点差错。” 我点点头:“你说。” “第一,开始之后,要一气呵成,中途不能停歇。” 我点头:“好!” “第二,完事之后你要立刻走,不要停留。” 我说:“这是为什么?要我走?我去哪儿?” 刘欣慈回道:“从我这里出去,向东边走一百五十米,你可以看见一个小胡同,胡同里只有一户人家,那就是蛊婆婆的家,你不必敲门,直接走进去就好,然后把灯关掉,去做你该做的事。” “……” “记住,这期间你一句话都不可以说,任何人和你说话,你也不能回答,一开口,你就漏了气,这样,蛊虫便不能找到我的位置了。” 我有些云里雾里的,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好吧,我也不想追问,她怎么说,我怎么做就是了。 我回道:“那之后呢,还有什么要求?” “在蛊婆婆家完事后,你也要立即离开,不能逗留,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事,就是巫术里的秘法,不能被外人知道。” 我点了点头:“明白了。” 刘欣慈也真是,这些事事先不交代好,非要到紧要关头才说,这不是瞎耽误工夫么,折磨人的手段还是她在行啊。 我急切的问她还有没有其他的,要她一口气说完,刘欣慈笑道:“没有了,你……可以开始了。” 我来了个饿虎扑食,就把这女人扑到了床上,三下五除二将她脱/光,这女人任凭我摆布,我牢牢记住了刘欣慈的话,中途不敢有一秒钟的停歇。 刘欣慈并不像宁波说的那样像个死人,相反的,她比任何一个女人都懂得如何讨好男人,在她这里,我享受到无与伦比的快乐。 一切结束后,刘欣慈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了,我推了她一把她也没反应,艹,不会死了吧? 想到她本来就不是“活”的,我心里才放松下来,不敢耽搁,急忙下床,朝东边走去。 一百五十米,真的看见一个小胡同。这胡同坐落在一众华丽的房屋中间,让人觉得格格不入,显得又破旧又阴森。 此时,我也顾不上害怕,就直接走进了胡同里。里面就只有一户,门口挂着一个白灯笼,上面写着一个“引”字。 尼玛,那灯笼被风刮的晃晃悠悠,我心里不由得配上了一首音乐,这一下顿时毛骨悚然起来,这特么不是小时候看聊斋时的情景么! 我有点惊吓到,但是已经走到这一步,回头是不可能了,我撞了撞胆子推门走了进去。 接下来我心里就开始紧张了,我要去和一个老太太……呃,怎么那么污! 艹,今天晚上的经历说出去谁相信?像是和一个女尸,又是和一个老婆子,尼玛,老子的一世英名都被你们糟蹋光了。 想到这里,我肚子里就一股子气没处发泄,不由得想要开口骂人,还好,我及时忍住了,才没泄了这口气。 我摸黑进屋,好容易摸到了床边,又用手继续摸,擦,床上没人啊。 我一下子就懵逼了,刘欣慈不是叫我来找蛊婆婆吗?她怎么没在家?那我找谁去?我站在床边傻眼的时候,就听见里屋有动静。 有人在里面神神叨叨,念念叨叨,也听不清楚说什么。我走了过去,伸手将门帘掀开一条小缝儿,尼玛,接下来看见的情景,没把我吓死! 屋里摆着神台,点着蜡烛,满屋子吊着白色的招魂幡,一个人背对着我跪在神台前,浑身颤抖,就跟鬼上身似的。 随着她嘴里不断念出咒语,屋里的桌椅板凳也开始晃动,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招魂幡飘动着,也不知哪儿来的风,我就觉得耳边不停传来鬼哭狼嚎的声音。 艹,我生平哪里见过这种场景,吓得忙要退回去,就在这时,我发现我站在原地动不了了,双腿就像是定在了地上。 那个人颤抖了好一阵儿,终于一歪身子,倒在了地上。然后,所有动静都停止了,我也可动了,我小心翼翼的走过去,伸手推了推她。 她的衣服将自己捂了个严实,连衣帽套在头上,屋里光线不明,我也看不清她的样子。我推她,她也不动,就跟刘欣慈的状态一样。 我心说不会也死了吧?这个念头一出现,被我立即否定了,不会的,我哪有那么倒霉,一晚上要睡两具尸体? 我想将这个人叫醒,问问她我该怎么做,可是,无论我怎么晃动她的身体,她就是没反应,我差点开口喊她。 我想起刘欣慈嘱咐我,到了蛊婆婆家后,什么也不要说,直接办正事,也就是说,不管遇到何种情况,办正事要紧? 这样想过之后,我就把地上的人抱了起来,直接走到外面的床上,然后,开始慢慢解开她的衣服。 屋里漆黑无比,我伸手摸索半天,才摸到,这一摸,着实让我心里一愣,这老太婆的胸/部还蛮结实的,居然没有下/垂? 她的衣服没有扣子,属于古代那种绑绳子的,我一个个拉开,掀开她的外衣,将衣服脱下来。 我不断给自己心理暗示,告诉自己,眼前的是个大美女,是个大美女,绝顶大美女。我一边想,一边脱她的衣服,她却耷拉着头,任凭我怎么弄都没醒来。 最后脱光了我触手一碰,心里又懵逼了,这皮肤,这弹性,艹……我不会脱错认了吧? 怀里的女人哪里是什么老太太,分明是个正青春的女子。皮肤光滑没有一点褶皱,胸部高/挺,这会是老太太拥有的? 虽然很懵逼,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办,这个屋子里除了她没有别人,我也没看见老太太,要不,就她算了,反正让我选择的话,我当然更喜欢她了。 我将这个女人放到床上…… 后来我才发现这个女人居然是个处,这可出乎我的意料,不由得心里出现一丝愧疚,毕竟这一切是在人家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的。 我快速的办完自己的事,此时天还没亮,不敢停留片刻,我穿起衣服走了出去。出了胡同后我才深深舒了口气,顿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就在此时,我听见身后有人声音在叫我:“何沉!” 第二十四章 配了阴婚 听见声音我就回过头去,就见身后站着一个人影,由于在暗处,我看不清是谁。那人停留了两步,终于向我这边走来。 我定睛一看,这不是云娘么? 这婆娘大半夜不在家接客,跑出来干什么了? 云娘穿着一件半露肩长裙,脚步轻盈,腰肢扭动的朝我走来,边笑边说:“何沉,你是从蛊婆婆家出来的?” 云娘明知故问,她早就看见我从胡同里走出,居然还这样问,是何居心? 我没回话,云娘走过来扶住我的肩膀,不紧不慢的笑道:“这么长时间了,刘欣慈的心愿终于了了,想不到,最后还是你这个傻蛋中了计。” 我顿时懵逼:“什么意思?” “哈哈,你居然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把人家给睡了?”云娘捂嘴笑道。 “你到底什么意思?有话就说,不说我走了。”我抬脚就走,云娘拦住我道,”何沉,你真傻,你怎么可以听刘欣慈的话呢!“ ”你这女人真是奇怪,一会儿说救我,一会儿又害我,我真不知道你哪句话是真的,哪句是假的。“我有些生气。 云娘正色道:“和你在一起那么久,说一点不动心那是假的,不过,我还没有小碗那么傻,可以为了你连命都不要。” 擦,这女人怎么什么都知道?我有点郁闷,扭头问她,我到底中了什么计? 云娘道:“事实上,今晚上可是你的大喜之日,你娶了刘欣慈。” “放你娘的屁!”我直接爆了粗口,我和刘欣慈睡了就是娶了她?那我还和你睡了呢,怎么不说我娶了你? 云娘并不生气,笑道:“刘欣慈想要起死回生,需要借助男人的阳气才行,这个男人,必须是五行属水的,她寻求了那么久,终于找到了你,其实,从你们一进村,刘欣慈就盯上你了呢。” 云娘的话叫我不知所措,她说我一进村刘欣慈就盯上我了,可是我在其她几个女孩家里睡了好几夜,也没见刘欣慈有什么动静啊。 云娘道:“不管你进了哪个女人的家,最终,你都是属于刘欣慈的,因为,在你中毒之后,如果想要活命,就必须听她的话才行。” 我一把抓住云娘的手臂,问:“你说我娶了刘欣慈是怎么回事?” “我问你,刘欣慈的身份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我点了点头。 “她已经死了,虽然用巫术暂时封住了她的魂魄,使她以鬼挺尸的身份存在于世界上,但她到底是死了,她属于阴间,自然,所有法则必须依照阴间的律法行事。” 云娘的话叫我云里雾里,我不明白,就听她继续说道:“其实,云娘要利用男人的阳气复活,就必须要嫁给这个男人,今天晚上就是你们的洞房花烛夜,傻瓜,你不知不觉的,给人家配了阴婚啊。” 我一定脑子就炸了,什么,我给刘欣慈配了阴婚?这,这怎么可能? 见我不相信,云娘继续说道:“行事之前,你们是不是喝了交杯酒?” 我一想,那能算是交杯酒吗?并没有交杯,只是她喂了我,我喂了她而已。只不过是行事前调情的手段,能以这个就证明结亲了吗? 云娘道:“那个是阴间结亲的证明,就好像阳间需要登记结婚一样,古人习惯洞房花烛夜喝交杯酒,所以,这样一个仪式,也就证明你心甘情愿的娶她。” 我艹,我被云娘的话气炸了,他妈的刘欣慈,你阴我! 我何沉这辈子阅女无数,怎么就没看出来你这个心机婊啊,你说你想复活,老子好心帮你,你他妈还叫我娶你,娶你一个鬼啊! 我苦丧着脸问云娘:“那,如果我真的和她配了阴婚,结果会怎么样?” 云娘道:“配了阴婚你们就是夫妻了,要生生世世在一起,如果她复活成功,你们会做一对阳世夫妻,如果她失败了,那你也得跟着她到那边生活。” 我勒个去!一听这个,我再也不能淡定了,也就是说她死了,老子也得跟着陪葬?此时,我恨不得扛顶大炮,去轰了这个死娘们。 我何沉也是聪明一世,怎么就被这货给算计了啊,亏我还心疼过她,还觉得她可怜,我算是看透了,这南道村的女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见我气愤难当,云娘道:“何沉,你打算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我没好气的说,“你大半夜的等在这里,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可是,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云娘笑了笑:“看在咱俩也有几夜夫妻的份上,我不想你死的不明不白。”云娘仰头看了看天空的月亮,刚才还是半月的,转眼居然月满,而且,月亮周围有一圈红晕,像是蚕食桑叶一般,渐渐吞噬着圆月。 云娘道:“红月当头,看来,巫术已经开始,何沉,你已经无路可退了。” 云娘的话我当然明白,我离开蛊婆婆家已经有一段时间,想必她所使用的巫术已经在她和刘欣慈之间展开了,我现在如果破坏她们进行,只能导致复活失败,紧跟着,刘欣慈死,我陪葬。 我问云娘什么时候可以显现成功,云娘告诉我,这个复活仪式相当复杂,需要七七四十九天的时间,四十九天后,如果云娘活了,便一切没事。 “何沉,你要记得啊,四十九天里,你一定不能离开南道村,因为你的阳气也是这次巫术的一部分,如果你离开,阳气断,刘欣慈复活就无望了,那么你也只有死路一条。” 艹,这么说,我的命已经和刘欣慈绑在一起了啊,我心里顿觉苦逼万分。 眼看着头顶的月亮已经布满红晕,我对云娘点了点头,事到如今我还能怎么办,只能听天由命了,希望刘欣慈不要死,我可不想白白搭上一条命。 至于和她的阴婚关系,擦,总有办法解决的。 鸡鸣时分,云娘匆匆和我道了别,说她要回家了,如果在这四十九天里我还想她,依然可以去她家找她。 我赶忙去了小碗家,宁波和小碗在家等我,着急的一夜没睡。见我回来,宁波跑上来一把将我抓住,问我事情进行的怎么样,顺不顺利。 我不知道怎么和宁波说,难道告诉他,老子和一个鬼挺尸配了阴婚,问他要不要去喝个喜酒?我没那么彪,我苦着连点了点头,“差不多。” 宁波这才松了口气,笑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都准备好了,等天一亮咱们就离开这鬼村子。” “嗯,你和小碗赶紧走吧,走的越远越好。” “怎么,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宁波和小碗无比诧异的看着我。 我支支吾吾半天,终于告诉了他们实情,四十九天内,我是不指望离开了。四十九天后,有没有命离开,还得另说。 当听完我的叙述,宁波也开始骂娘了,简直将刘欣慈的祖宗八代骂了个遍,说这女人怎么如此狠毒,你帮她,她还害你? 我苦笑道:“这也不能怪她,如果她一开始告诉我,我肯定不帮她的,为了复活,她只能选择骗我了。” “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你和刘欣慈的命绑在一起了,我拿她没办法,今天晚上我就去刨了她家祖坟去!她家不是世代为族长么,我就把南道村的族长都挖出来,叫他们睁开眼睛看看,自己生的这缺德带冒烟的闺女。” 我说,宁波,你可别胡来,这个村子盛行巫术,你要是把她们惹急了,还指不定怎么害你呢! 我们在小碗家呆了一天,这一天我哪儿也没去,平白无故的娶了个鬼老婆,这事儿搁谁也闹心啊,我哪还有心思干别的。 小碗在家给我们做了饭菜,我和宁波随便吃了一些,经过一天一夜的休养,小碗的情况好转了许多,我看在眼里也很开心。 “何沉大哥。”小碗自从知道我给刘欣慈配了阴婚后就没笑过,一直愁眉不展,心事重重。小碗来南道村的时间并不是太长,很多隐秘的事她也不知道。 我们的帐篷被村里的野蛮女人给烧了,没地方去,我和宁波暂时住在小碗这里,虽然她不属于南道村的人,不过,她也还得遵守村里的规矩。 无论白天还是晚上,小碗必须用纱巾遮着脸,所以,我和宁波也看不见她的模样。 我问小碗,刘欣慈是一年前死的吗? 小碗点点头,说:“我记得那天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村里的姑娘第一次出了村子,大家拿着家伙,好像在追赶什么人。” “到了中午的时候她们回来了,抬着一具尸体,那具尸体就是刘欣慈。” “听她自己说,她是跳崖自杀的?”我问。 小碗点头道:“村里的长辈都这么说,其实,这些事都是村里上了年纪的女人在做,我们这些姑娘,是不被允许靠前的,所以,我并没有看见刘欣慈的尸体。” “那你可听过,鬼挺尸的复活秘术?” 小碗眼睛转了转,回道:“听是听过,就是没见过,据说这种秘术很难实施,成功率极低,要不是刘欣慈家世代为族长,想必蛊婆婆也不会冒险去复活她的。” 第二十五章 世代为尊 交谈之中,我这才明白,原来南道村的任何职位都是世袭制的,无论族长还是蛊婆婆,都有一家人继承下去。 据说,族长家族天生血液尊贵,受到神灵祝福,她们是属于神灵派遣下来的侍从,替神灵管辖这里的人;再来就是蛊婆婆家族,这个家族世代懂得巫术,这种蛊术也是秘而不传的,所以,也只有蛊婆婆家族的人才会懂得如何实施。 族长和蛊婆婆,是南道村十分尊贵的两种身份。 我问道:“你说的蛊婆婆,是七八十岁的老人家吗?” 听见我这么问,小碗立即说道:“上一任的蛊婆婆已经很老了,去年已经去世,现在的蛊婆婆由她的孙女继承。” “她的孙女?”我十分惊讶。 “现在的蛊婆婆叫小修,今年十六岁。” 小碗的话音刚落,我猛地喷出一口茶水,问道:“什么?几岁?” “十……十六岁。”看见我的反常,小碗有些摸不着头脑,宁波也骂我,说,何沉,你吃错药了,人家姑娘多大年纪碍着你什么事儿了? 他们不懂,我自己不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吧,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蛊婆婆是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婆,为此我心里好一顿郁闷,觉得自己吃足了亏,可是现在,小碗告诉我人家姑娘刚满十六,这,这…… 我特么睡了一个未成年啊! 想起昨天晚上的情形,我心里顿时惊涛骇浪起来,那姑娘可能是施法过度,晕厥过去了,我就把人家抱上床,然后,呃……我好无语。 虽然这是刘欣慈告诉我的,我必须这么做,就算姑娘醒着,她大概也不会反对,但怎么说也是在人家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的,我感觉无比愧疚。 在小碗家一直待到晚上,我和宁波两个人才走了出来,小玉死了,宁波的毒可以说就算解了,现在他倒是没什么事,关键是我,宁波不离开村子也是为了我。 宁波嘿嘿笑着,说:“虽然这些女人恶毒,但是真的很诱人,只要不喝下她们的毒茶,我也不反对在和她们发生关系。” 我心说你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看着宁波一脸淫荡的坏笑,我也真是无语,谁叫他就是这种人,离不开女人的渣男,不然,怎么自己女朋友刚怀孕就把人家给踹了? 我点头说:“你小心点,别这边刚好,又掉入另一个陷阱。” 宁波道:“你以为我是你啊,我知道分寸,何沉,你可是要当心,别在被人给算计了。” 我俩一路说着一路向村里深处走去,此时,家家户户门前都摆上了酒菜,挂起了灯笼,姑娘们正准备接客呢! 宁波寻思了一会儿,有些左右为难,我问他想什么呢,他居然告诉我,也要找一个用情至深,可以为他牺牲性命的女人。 我擦,你以为满世界女人都是傻蛋啊,你个渣男,还叫人家为你付出生命?在对待男女关系这一点上,我一直很鄙视宁波,这种鄙视分分钟流露出来,他知道了,还厚颜无耻的笑话我,说他这叫男人本色。 嗯,确实是男人,本“色”! 宁波重新选择了一个姑娘家,进门前,直接将那些酒水倒掉,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看见宁波进去后,我扭头又去了云娘家。 先不说云娘给我下的毒还没解,就光是她早上对我说的那些话,我就有必要再细问一下,我总觉得这个云娘知道很多事,而且,她也乐意告诉我。 我当然也没有喝那些酒,明知道下了药,再去喝,我才不是傻缺。 我直接敲开云娘的家门,这次,她的屋里并不是全黑的,灯是没开,不过点了根蜡烛。云娘穿着一件性感内衣出来给我开门。 她好像早就知道我会来,所以,一点也不惊讶。 将我让进屋子,云娘已经在家里摆好了酒菜,这让我很吃惊,难不成外面的酒没喝成,又把我拉到屋里喝? 经过一系列事件,我发现村里的女人都很有心计,我不得不防,于是,笑笑问云娘这是做什么,她却回道,今天晚上算是最后一晚上陪我,要和我做个了断。 这话听起来很别扭,我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别急,我的意思你很快就会知道。”云娘一边说着,一边起身走到旁边,拿出一把剪刀。 她笑盈盈的走过来,伸出剪刀就剪掉自己一缕头发,然后将头发放到酒水里,紧接着,又划破自己的手指,滴下几滴血。 我不知所措的看着她,云娘道:“你喝了这杯酒,身上的毒就解了。” 说话间,云娘将酒递到我跟前,我有些不敢接,不会又是什么别有用心的酒吧?我是怕了,真的怕了。 云娘见我这样,笑了笑说,“没事,你喝,反正你已经四十九天不能离开村子,我也不怕你跑了,就索性给你解了毒。” “你为什么这样做?”不问明白我不敢喝。 云娘道:“哎,其实吧,何沉,咱俩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我是真心喜欢你了,本来想和你一直这样下去,所以,我才没敢下猛药害你,可是,谁叫你是族长看中的人呢,现在你跟她配了阴婚,迟早都是她的人,我……” 说到这里,云娘低下头,好一会儿才抬起来,说,“我不想跟别人分享你,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我觉得这符合云娘的性格,她虽然风情万种,但却很有气节,绝对不是可以妥协的那种。我笑了笑,说,如果真的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应该害死我才对啊。 云娘打趣道:“我还真想这么做,可是,我不敢啊,要是被蛊婆婆知道了,我会受到最严厉的巫术惩罚,族长尊贵的身份,又岂是别人可以害得了的?” 云娘告诉我,在这个村子里,族长家族和蛊婆婆家族,是村子里最高的权利家族,其他女子全部在她们统治下听从命令,族长家族的人,可以世代沿袭,她们是神明的使者,而蛊婆婆家族的人的使命,就是保护族长家族的人。 所以,没有人敢挑战这两个家族,她们有至高的权利和可怕的巫术,与她们作对,只有死路一条,而且,还是最惨烈的死法。 “何沉,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南道村的传说?”云娘并不逼着我马上将酒喝下去,而是放下杯子,与我聊起了天。 “传说?”我想起了刚进村的时候,宁波跟我说过的,那个吊死在村子外面古树上的女人。她因为一个男人,将自己吊死在村外,从此,日日瞪着眼睛诅咒着整个村子。 我点头道:“是听过一个,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好像是说有个漂亮的女人和一个男人情投意合,最后那个男人和别的女人在后山最那事,给做死了,女人心灰意冷下,就在村外上吊了?” 云娘笑了笑:“你听到的只是一个版本,其实,这个传说还有另一个版本,只不过,很少有人知道。” 云娘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先喝了起来,一边喝一边说道:“很久以前,村里的女人都不用蒙着面纱接待男子,她们的花容月貌,吸引了很多来此处的男人,可是,这些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他们只想占有女人的身体。” 随着云娘的回忆,我也跟着回到了那场记忆里,那时候的南道村,女人心地善良,虽然也有巫术存在,但她们很少用,因为她们也知道,巫术害人。 那时候来了三个男人,这三个男人一进村,就每晚去一个女人家,一个接着一个,从来不重复。后来,有女人怀孕了。 以前村里的规矩是,如果有女人怀孕,男人是可以带着女人离开村子的,他们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那是她们的权利,连族长都不可以干涉。可是,这三个男人没有一个愿意负责,因为他们在外面都是有老婆的人。 族长一怒之下,下令将三个男人赶出村子,可是他们哪里肯走?他们虽然暂时离开村子,可是每天晚上还要偷偷潜入回来,与女人私会。 那些女人无法抵抗,就暗地里违背了族长的命令,他们不敢在村子里做什么,就相约到后山,一个没人的地方,寻找快活。 不久后,这件事还是被族长发现了,族长很生气,就叫蛊婆婆使用了巫术,在男女欢愉之时,叫他们快活而死。 另外两个男人知道后,就发了疯一样想要报复这个村子,他们偷偷进村,将怀有身孕的一个女人绑了出来,尽情糟蹋,还将她活活吊死在了村口,为的,就是要警告这里的女人,他们,会以牙还牙。 剩下的两个男人胆大的很,因为他们根本不相信什么巫术,觉得整个村子不过是女人,他们两个大男人还用害怕吗?他们不走,他们想霸占整个村子,在这里做起土皇帝,他们不但想要拥有全村的女人,还想叫所有女人都听他们的。 说到这里,云娘的表情显得有些可怕起来,她恶狠狠的目光里全是仇恨,像是陷入了某种极度痛苦里。 我忙问:“后来呢?” “后来他们死了,死的很惨很惨,从此,南道村再也无法平静下去。” 第二十六章 密室 我握住云娘的手,将她从回忆里拉了回来,她眼里藏着泪水,一口喝干了桌上的酒。 我说:“他们死了?怎么死的?” “他们被施了蛊虫,肠穿肚烂而死。”云娘说道。 我吓了一跳,这得是多么痛苦的死法啊。云娘说,村里的巫术不轻易实施,但是一旦开启,就无法停下来,所以,打那以后,凡是来村里的男人,最后都要留下来,被关在笼子里,渐渐消磨光生命,最后,做成鬼挺尸,服务于村里的女人。 云娘的说的很有感触,我问她,那个被吊死的女人是不是和她有什么关系,云娘道,“她是我的母亲。” “那年,我才只有七岁,我亲眼看见她被吊在外面的树上,好恐怖,她死的很痛苦。”云娘哭道。 “可是你上次不是还说,你是小碗的姐姐吗?”我现在知道了,小碗不是村子里的女人,她是外来人口,她只有一个亲弟弟,哪里来的姐姐? 云娘沉默了一下,回答道:“小碗才来村子的时候,很害怕,不许任何人靠近她,看着她的样子,我想起了七岁的我,那个时候我的母亲刚刚死去,我也无比害怕,我很无助,很惶恐,无形之中,我将小碗当做了那时候的自己,所以,我一直很照顾她,她视我为姐姐,她可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 故事讲完了,我才知道了云娘的苦衷,她不敢挑战村里的权威,无论是谁,一旦触犯,就会受到可怕的惩罚,就如当年的那两个男人。 这也是云娘要给我解毒的原因,她要将我彻底交给刘欣慈,要和我划清界限,因为她害怕刘欣慈如果出现意外,她会有逃脱不了的责任。 “何沉,我的理由都告诉你了,现在你可以放心喝下这杯酒了吧?”云娘再次将酒杯端到我眼前。 我笑了笑,接过来一饮而尽,并说:“毒是要解,不过,你也别想从此就和我没关系了。” 云娘瞪大眼睛,“啊?” 我拉过她的手,将她拉到身前,说实话,如此诱惑力十足的女人,要我和她一刀两断我还真舍不得,或许男人就是这么贪心吧。 云娘想要挣脱,她说,何沉,你别这样,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会直接要了族长的命的。 我笑了笑,在云娘脸上摸了一把,说:“对,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不是开玩笑的,所以,你要乖乖顺从我才行。” 这女人象征性的在我怀里挣扎了几下,就被我给搂住了,我笑了笑,告诉她,只要她不害我,我就不会有事。 云娘春水一般的眸子盯着我,笑道:“可是,族长知道了……” “你不是说还有四十九天的时间吗?反正她现在半死不活的,再说,就算她好了,老子也不要她,我最烦算计我的女人。”一想到刘欣慈设计我喝下那杯订婚酒,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这特么不是坑人么! 云娘道:“村里的禁忌我们还是要遵守的,除了晚上你来我这儿,其他时候不能有任何牵扯。” 我点了点头,我也没想跟她有别的牵扯,烛光下的云娘很美,很娇艳,她诱惑力我实在难以抵挡,就将她搂住,又倒了杯酒喂给她喝。 末了,我直接将她抱到床上,开始办正事。 蛇一样的女人在我怀里缠绵悱恻,我和她一晚上都纠缠在一起,直到凌晨四点多钟,云娘说她累了,就背过去,沉沉的睡了去。 许是我知道了这些事,云娘也不想害我,这天晚上屋顶上并没有发出怪声,我拿起蜡烛凑过去一看,屋顶上没有什么特别,也没有被禁锢的男人。 我想,大概南道村的建筑都很特别,她们的屋顶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像是一个巨大的密室,其中有机关,机关开启,那些男人会落在屋顶上,如果关闭,也许他们就不会过来了。 这真是一个巧妙的设计。 我忽然好奇起来,拿着蜡烛在云娘的房间里观察起来,看看这样的屋子,还有哪些奇特之处。在屋里转了一圈儿,我发现整个房子都是有木头建筑起来的,古朴而精美,屋内布置的也很温馨,典型的女人的闺房。 我靠在桌子上欣赏着床榻上的睡美人,许是真的被我折腾累了,云娘睡的很踏实,性感的翘臀背对着我,真是让我一饱眼福。 我伸手将蜡烛放到桌上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桌上的一个杯子,我怕杯子掉落到地上会砸出声响,于是忙用手去接,动作之下我才发现,这杯子根本没动。 我奇怪的伸手去摸,杯子居然被牢牢的固定在桌子上。以前看电视,总也少不了那些发现密室的镜头,想不到今天让我遇见了。 我激动无比,学着电视里的样子,开始转动杯子。一转之下才发现根本动不了,奇了怪了,难道这不是一个密室开关? 我很纳闷的开始捉摸,围着杯子左思右想,终于,我想到了一种可能,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我从桌上拿起那壶喝剩下的酒,往杯子里倒满。 当酒水过了杯中的一道横线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什么开启的声音,我定睛一看,发现屋顶上方出现了一偌大的空间。 原来,这屋顶上有一层盖子,将盖子关闭,屋顶就恢复到了正常,盖子打开,就会出现一个监牢一样的空间,里面可以禁锢男人。 我继续转动杯子,这才发现,倒满水的杯子才可以动弹,随着我的动作,屋顶上的空间打开,好像有一个密室出现在我眼前。 从头顶上掉下来一副软梯,我好奇心过重,居然想也不想的就爬了上去。 这上面果然别有洞天,真的是另一个房间,我悄声的走上去,踏着木地板,继续向前摸索。由于这里的空间过于低矮,我只能猫腰前进。 这里面很臭,我捂着鼻子,还能闻见奇臭无比的味道,害的我胃里翻江倒海。走了一会儿,我就来到一个地方,地下有一个方形的开口,长宽都有两米左右,似乎是一个向下的走势。 我伸头一看,这方形井口果然是通往下方的密道,踩着阶梯一路下去,越走越深,我感觉自己已经来到了地下。 接下来看见的场景简直把我吓住了,原来,南道村的地底下还有一个空间,这是一个巨大的监牢,到处挂着铁笼,每个笼子里都有一个干瘦无比的男人。 我越走越深,头顶上,路旁边,到处都是这样的男人,他们一个个神情全无,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好像死物,那些恶臭,居然全是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 我走到最近的一个笼子旁边伸手一摸,擦,这男人身体无比坚硬,就和王飞的状态一模一样,难道,这些全部都是鬼挺尸? 我简直被惊呆了,这是一副怎样的景象啊,简直比地狱还可怕。想到每次和姑娘缠绵时候,头顶上都有这样一个男人在看着,据说,这也是炼化鬼挺尸的一个步骤,名为炼精。 炼精也为炼睛,一是炼化他们的眼睛,俗话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种巫术就是通过叫他们观察自己死亡的过程,来刺激回忆,达到彻底摧毁他们的目的。 当他们瞪大眼睛看着眼下的男女的时候,也就会想到,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这样一步步走向死亡的,这种恐惧不是外界加赠给他们的,是来自于他们的切身体会。 二是炼精,此精为精气神,也就是控制思维,即便他们死去,灵魂也是会听从这里的女人的吩咐。他们会完全归顺,像一个奴隶,没有一点自我。 越是联想到这些,我越是感到心惊胆战。我看见头顶上有许多索道,像是铁轨一般,四通八达的延伸与整个村落,不远处就会有一些方井般的入口,每个索道,都会接连这些入口。 这太他妈像个现代工厂了啊!我不由得被这样的设计深深折服,这个地下工厂连通了村里所有女人的住房,她们只需按下一个按钮,索道就会将一个男人提升到她们的屋顶,然后,炼精开始。 我发现了四通八达的脉络,真的是我设想的那样,索道横竖贯通,我甚至可以从云娘家的屋顶爬进来,也可以再从小碗家的屋顶爬出去,就是这样,这特么是一个巨大的地下迷宫么! 终于,我在一个笼子里看见了熟悉的面孔,王飞! 他闭着眼睛蜷缩在笼中,像是一个牲畜,我忙跑过去摇晃了几下笼子,希望他能有点反应,毕竟,他是和我一起来的朋友,我并不想他真的死了。 如果,刘欣慈可以复活,按道理王飞是否也可以呢! “王飞,王飞你醒醒,你还认识我吗?”我拍打着铁笼,呼唤着他,我相信他的灵魂还在,如果他还知道自己是王飞,他就可以认出我。 就在我激动的想要唤醒他的时候,里面的男人猛然睁开了眼睛,他盯着我,仔仔细细的盯着我,我以为他认出了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说:“王飞,你醒了,太好了!” 忽然,他对着我咧嘴一笑,无比恐惧,无比阴森的眼睛里,全是陌生! 第二十七章 巫蛊婆婆 我吓了一跳,赶紧抽回手去,就听我身后有个声音问我:“你是谁?怎么会来这里?” 那个声音无比苍老而嘶哑,我吓得忙回头看去,就见一个穿着巫婆长袍的白发老太太站在那里,她手里拿着一个黑色拐杖,脸上的皱纹多的让人猜不出她的年岁,一说话,牙齿全掉光了。 这个老太太,简直和电影说的巫婆形象一毛一样啊! 我吓得一个激灵,看着她问:“你又是谁?”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你是怎么进来的?”她又问我。 “你管的着吗?我想怎么进来,就怎么进来。”其实我是心虚的,不知怎的,这个老太婆让人害怕,她骨子里散发的阴森感,叫人觉得通体生寒。 我强装镇定的想就此离开,没想到她手杖一横,居然挡住了我的去路。老太婆说道:“这个地方是南道村的禁地,就是村里的姑娘,也都不敢来,你一个男人,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我看她眼睛里闪过一丝杀气,我问她,你想怎么样? 没想到她却回答说,你闯入禁地,就只有一个结果,跟这些男人一样留在这里好了。说话间,也不知她做了什么手段,我就觉得头昏目眩,脚下发软,再也走不了了。 我跌坐在地上,仰头看着眼前的老太婆,她一笑,居然一颗牙齿都没有了,我听见她邪恶的声音说道:“太好了,又来了一个小绵羊,今天晚上,我可以好好的享用一番了。” 说完,她开始在我身上乱摸,当然,她不是在调戏我,更像是帮我检查身体,摸了摸我的骨头,又看了看我的牙齿,我的眼睛,就跟他妈的跟看牲畜一样。 我心里一万头草泥马跑了过去,想大声斥骂她,却发现我根本没那个力气。就听着老太婆笑道:“你别瞪着我,你小子福气不错,居然是纯净的,还没有被她们摄魂,我可以吃。” 吃——吃——吃??艹,我没有听错吧?她要吃我? 她抚摸着我的脸,邪恶的笑道:“皮肉不错,应该很嫩啊!” 我心说这他妈哪里来的老妖精,她还吃人?老子来南道村这么久都没被她们弄死,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被这老妖精当畜生给吃了啊,我心里着急,努力的挣扎着,可是,也不知她使用了什么巫术,我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了。 就在我欲哭无泪,觉得自己死定了的时候,我听见云娘的声音。 “石婆婆!”云娘笑盈盈的从上面走了下来,我心头一喜,擦,有救了。 这老妖婆看见云娘顿时怒了,拐杖往地上一戳,骂道:“云娘,你不知道村里的禁忌吗?居然有胆子私闯禁地,你就不怕死吗?” 云娘道:“石婆婆,我是为了你才违反禁忌进来的,否则,死无葬身之地的恐怕就是你了啊。” “哼,你少唬我,我一定会禀告族长,叫她按照族规处置你的。” “难道石婆婆不知道吗?族长已经进入了复生期,现在,怕是在水晶洞里等待复活呢!”云娘说道。 这老妖婆一听,就说,我当然知道,这还用你提醒我,等族长苏醒过来,我也一样叫她处置你,南道村的禁忌,没有人可以违反。 云娘却走过来一把拉住老妖婆,说道:“石婆婆,你可知道他是谁吗?” “是谁?”老妖婆拿眼睛打量我,“不就是被你们放过的一个臭小子么,我还奇怪呢,他的记忆居然没有被你们抽去,正好,我可以美美的享用一番了。” “万万不可啊,石婆婆,你知道他为什么记忆没有被抽取吗?他是族长的人,谁敢抽取他的记忆?”听云娘这么说,我才想到宁波和王飞的失忆情况,他们的记忆被抽掉了,说是建立什么记忆宫殿。 我还纳闷我的记忆为什么没有被抽取,如今想来,原来云娘说的对,打从我一进村,就被刘欣慈给盯上了啊,所以,没有姑娘敢抽取我的记忆。 我这个五行属水的男人,是她预备好的猎物。 老妖婆一听,脸色大变,盯着我问:“他?他就是族长的……” “不错,他的性命关系到族长的生死,你说,谁敢要了他的命?”云娘解释道。 这老妖婆一听,自然不敢再说要吃我的话,她叹了口气,我就见她的手指捏在一起,嘴里念叨了几句,奇怪,我居然可以动了。 云娘将我扶起来,老妖婆说道:“即便他是族长的人,也不能私闯禁地,如今,看在他可以让族长复活的份上,我饶过他,你赶紧带他走吧!” “谢谢石婆婆!”云娘开心的向老妖婆行了个礼,拉着我就从原路走了回去。 我们又回到云娘的住处,我心力交瘁,刚才就像是做了一场可怕的梦,梦里的景象深深的触动了我的灵魂,我想,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云娘看着魂魄不定的我,责怪道:“你怎么这么不老实,我才睡着一会儿,你就跑到那里去了。” “云娘,那是什么地方,你们要那么多男人做什么?还有那个老妖婆,她又是什么人?”我这么一问,可把云娘给吓着了。 她忙捂住我的嘴,低声道:“你可别乱说,她可不是什么老妖婆,她姓石,大家都叫她石婆婆,她是蛊婆家族的人,这里最厉害的巫师。” “蛊婆婆家族的人?那个十六岁的小女孩和她什么关系?” 云娘解释道:“蛊婆婆是巫师家族的掌管者,上一代蛊婆婆死去后,就由她的孙女小修继承,她也是最年轻的蛊婆婆,而这个石婆婆,是小修的姨婆。” “那,那她为什么要吃我啊?”想到这个问题,我浑身恶寒,妈的,差点就被当畜生给炖了。 云娘道:“石婆婆为了练习一种巫术,这辈子都没有碰过男人,她有一个喜好,就是食用纯净的男人,这个男人必须没有中毒,没有被人作为炼化的目标,所以,村子里每每来了男人,姐妹们都会自动给石婆婆留下一个。” 呃……都说老处女会变态,看来是真的啊,这老妖婆一辈子没碰过男人,岂不是个老处女,她的变态太让人害怕了,吃人! 现在想想真觉得后怕,要是云娘没有及时赶到,后悔真的不堪设想。我到现在都觉得唏嘘不已,云娘更是千叮咛万嘱咐,说南道村的规矩太多,有很多不能触碰的禁忌,叫我不要那么大的好奇心,以后千万不能乱走了。 我只能点点头,表示听从。 这天晚上的见闻实在是太震撼了,以至于我回到小碗家的时候,脑子里还在想着地下迷宫里的事情,那些可怜的被折磨惨了的男人,他们只不过是一时贪图美色,谁能想到竟把命给丢在了这里呢! 我回去了不一会儿,宁波就回去了,他无精打采的往床上一躺,也不说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 我忙问他怎么了,宁波悻悻的回道:“何沉,我闯祸了。” 我一听,急忙问他怎么回事,宁波爬起来,哭丧着脸回答道:“夏彤,夏彤怀孕了。” 啊?我惊讶的下巴都掉了,夏彤……怀孕了? 就是那个我们进村后,第一个见到的夏彤?也是宁波第一个睡过的女人,之后他俩好像就没怎么来往了,这女人在刘欣慈捉拿我们的时候,还帮着刘欣慈来着,她怎么会忽然怀孕了呢! 我问宁波:“是你的吗?你确定?” 宁波点了点头:“算算日子,应该错不了,最近除了咱们三个,也没见别的男人啊。” 你可拉倒吧,这村里的男人还少吗?就我在地下迷宫见到的,就不止数十个。当然,这些话我不能跟宁波说,再者说,那些男人都半死不活的,也根本不可能叫一个女人怀孕。 我十分生气,责怪宁波为什么不小心点,宁波无比委屈的回道:“咱俩进来的时候,听到的传言不是说,这里的女人怀孕也和男人没关系吗,也不需要男人负责,既然这样,我还管那么多干嘛,当然是爽是第一位的了。” “你现在可是爽了,那孩子怎么办?”我心里觉得,那个传言本身就有问题,女人生了孩子当然不用男人负责,因为那些男人,早就被她们给做成了鬼挺尸关在了迷宫里。 宁波摇了摇头,说:“刚才我回来的路上碰见夏彤了,她和我说她怀孕了,我开始不信,她就哭着说,孩子就是我的,叫我看着办。” “呃……看着办?啥意思?难不成叫你娶她?” 宁波道:“好像不是,我问她她也不说,就一直哭,还跟我说不要告诉别人,否则我俩都死定了。” 我觉得这个夏彤肯定也知道一些什么,只不过由于害怕,不敢说罢了。有了孩子会怎么样呢,村里的规矩是什么,会采取什么样的办法?这些我们都不知道。 宁波拉着我,一直问我该怎么办,我知道这丫的根本不想负责,如果他想要一个孩子,就不会跟自己怀孕的女朋友分手了。 擦,我忽然想到一句话,不要男人负责?她们,她们不会要把宁波也做成鬼挺尸吧?夏彤还说他们俩都死定了,想到这里,我把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 第二十八章 螳螂的法则 第二天晚上我又去了云娘家,因为我觉得这个村子里,也只有云娘肯跟我说些实话。我直接进了门,云娘看门看见我,笑道:“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说好,一刀两断的么?” 我为了宁波的事情心烦,也没心思和她调情,直接推门进去,说:“断什么断,我找你有事,咱们进屋说。” 云娘见我表情不对,也没说什么,就引我进屋。 今天晚上她依旧点了一根蜡烛,灯光不是很亮,我一进屋就往床上一坐,云娘问我怎么了,我看着她,语气十分郑重的问道:“云娘,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老实回答我。” 云娘笑道:“什么事儿啊,你说,你别吓唬我,我胆子小。”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让你怀孕了,会怎么样?” 我的话一出口,云娘当即傻眼了,张了张嘴巴,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出来,我看她表情很为难,立即问道:“怎么了?你说啊,是不是情况有些严重?” 云娘勉强笑道:“你别闹,这种事不可以乱说,要是被人知道了怎么办?” “我就是一直很好奇,南道村只有女人没有男子,这个村子是怎么存留下去的?那些外来的男子,如果让这里的女人怀孕了,会怎么样呢?” “哎呀,我不是昨天晚上跟你说过么,如果男女双方同意,可以离开村子,出去生活啊!”云娘说道。 我说:“你说的不是很久以前吗,那时候村子里还不盛行巫术,再说,如果,要是男方不想带女方离开呢,有什么办法处理么?” 云娘还是不肯跟我说,在我软磨硬泡下,她禁受不住,才和我说了实话。原来,现在的南道村依然有这样一个规矩,如果女子怀孕,双方要受到严厉惩罚,不光男子,女子等剩下孩子后,如果生的是男孩,就会连同孩子被一起处死。 所以,很多村里的姑娘发现自己怀孕,为了躲避灾难,都会央求男子偷偷带她走,逃出村子。这里有个传说,男孩子是魔鬼的象征,女子生了男孩,会被视为被魔鬼附体,是不祥之人,所以,她和孩子都不能活着。 唯一的活路就是,逃走! 我心中一紧,逃走?那,如果,男子不打算带着女子逃出去呢,会怎么样? 云娘笑道:“那,这个女子就会亲手杀了这个男人,以表忠心,是他强迫自己的,这样,女人也可以换的一条生路。” “也就是说,一旦怀孕,男女就要到了相爱相杀的境地?要么一起走,要么杀了彼此?”我大吃一惊,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禁忌。 云娘道:“这是老一辈留下来的规矩,传说,男女来到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是相互伤害的,女人属于神明的子民,男人属于魔鬼的子民,如果孕育了下一个生命,那就必须有一个生命牺牲作为向上苍的赎罪!” 我不是很能理解这样的规矩,这太惨无人道了,无论男人,女人,还是孩子,不都是一个活生生的性命吗,她们怎么忍心如此呢! 云娘见我情绪不对,连忙劝道:“你放心吧,每次我都注意的很,村子里有秘药,完事喝上一杯,是不会怀孕的。” 她上来抱我,我却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晚饭前宁波跟我说,他今晚要和夏彤摊牌,说自己不能带着她走,他还没有做好一个当父亲的准备,他说自己会劝说夏彤,把孩子打掉。 艹,如今我知道了这个内幕,宁波这样说,岂不是找死么? 夏彤知道宁波不肯负责,为了保全自己,一定会杀了他的啊。这么想着,我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就要去夏彤家。 云娘见我如此慌忙,问我怎么了,我哭丧着脸告诉她,我要去救命,我兄弟的命。 我直接去了夏彤家,她家门口没有摆酒,屋里的灯也没开,我寻思着宁波是不是已经来了,正和那娘们云里雾里呢! 本来我是不好意思打扰的,但这关系到宁波的命啊,千万不能叫夏彤知道宁波不想负责任,否则,根据规定孩子的父母必须死一个,夏彤肯自己死么?我不知道她有没有那种为了宁波牺牲自己的伟大情操。 我硬着头皮靠近窗前,想要先听听动静再说,如果宁波在屋子里,我就想办法把他叫出来,如果他不在…… 我根本没有想过这种可能,因为我和宁波是同时从小碗家出来的,我眼瞧着他进了夏彤家,怎么会不在! 但是,让我没想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努力爬上窗子,贴着耳朵听,真的一点声音也没有。我故意敲了几下窗户,没有人应声,夏彤和宁波都不在,大晚上的,他们会去哪里?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摸黑进了屋子。进屋后我在桌上摸到一根蜡烛,把蜡烛点燃,隐约看见屋里的情形。 床上一点都不乱,被子整整齐齐的放在一旁,看来,他们两个没有做那事。我在屋里仔细看了看,有没有什么线索,终于,我在桌上发现了一杯喝了一半的茶水。 拿起来一闻,香气扑鼻,有女人头发的香味。这茶有毒宁波不是不知道,他怎么还会喝呢!我气得不行,心里狠狠骂着宁波。 村里的规矩,入夜之后女人是不能到处乱走动的,夏彤不在,她会去哪里?还有宁波,又被她带去了哪里呢!我越想越着急,越着急越害怕,就觉得宁波分分钟都会遭遇不测。 这时候,我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夏彤会不会把宁波带进了迷宫?因为迷宫里有太多的男人,如果夏彤要处罚宁波,一定不会在自己家里吧! 想到这里,我不敢怠慢,直接从桌上找到一壶茶水,又将茶水倒进了那只不能移动的空杯,茶水满了,我试图扭动这只水杯。 随着嘎吱嘎吱的声音,夏彤家的屋顶出现一个方口,一副软梯垂了下来,我忙爬上去,再一次进入了屋顶之上。 还是一样的路径,一直走下去,看见一个方形地井,两米见方,一直通到地下面,我一路走下去,再一次进入了地下迷宫里面。 因为已经来过一次,所以这次我无瑕观看周围的牢笼,我的目标是寻找宁波,我一定要救他。我心里着急,脚步也跟着加快起来。 曲曲拐拐的走了好久,终于看见一个圆形广场,广场之上有一个血淋淋的祭台,上面有一架用木头搭建的捆绑犯人的架子,大概十米高,上面胡乱的垂着许多绳子,整个架子都被血染满了,红的刺眼。 我看见宁波正昏迷的躺在祭台上,只穿了一条内/裤平躺在那里,再一看高高的架子,我忽然感觉那高架正是为宁波准备的。 我想也不想的冲了过去,将宁波抱起来摇晃,嘴里大声呼唤着他,希望能把他弄醒,还好,宁波还有呼吸,他还活着。 “宁波,宁波你他妈的给我醒醒!”我气急了,开始狂抽他嘴巴,宁波被我抽的脸都肿了,就是不睁眼,我将他抱起,想要把昏迷的宁波背出去。 这时候,那个苍老的声音又出现了:“没用的,你把他带出去,也一样救不了他。” 这下我真的急了,这他妈一群什么样变态的女人,难道非要致我们于死地,她们才开心么!我大声咆哮着,质问眼前这个老妖婆,问她们到底对宁波做了什么! 老妖婆,也就是云娘口中的石婆婆,拄着一支黑色拐杖,每走一步都要用拐杖杵一下地,她慢慢朝我这边走来,说道:“他中了我的巫术,没有我的解药,他这辈子都不会醒来。” “你他妈的怎么那么变态?他招你惹你了,你个老处女,心里变态吧,你没有男人,就想着法儿的祸害男人!”我也不管她会什么妖术了,气急了我对她破口大骂,我想,这个老女人一定会生气,把我也一起收拾了吧! 想不到,我骂的再难听,她居然没生气,还呵呵呵的笑了起来,简直变态的不要不要的。她说:“你骂吧,就算你骂的再狠,你朋友也没救了。” “你们……你们要把他怎么样?”我心里开始后悔,宁波要是早点离开,就不会出这事儿了,都是因为我,他才没走,现在,我要眼睁睁的看着他送命吗! 老妖婆说道:“南道村的规矩,他和夏彤,必须死去一个,为了赎他们的罪孽,不然,上苍会降祸给南道村的,大家都要跟着遭殃!” “放你娘的狗臭屁,你不是你妈生的?你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怀个孩子就要死个人,这是什么破理论?”我情绪完全失控了。 老妖婆嘴巴一咧,笑的都没有牙齿了,说道:“不错,我母亲知道有我的那一天,就毫不犹豫的将我的父亲给杀了。” 我忽然想起了一种生物——螳螂! 母螳螂会在完事儿后将公螳螂给吃掉,这个村子的规矩,像极了螳螂的生存法则。 第二十九章 生命的残忍 这段对话让我无比震惊,我努力的想将宁波扛起来,无奈他一个大男人,我一个人背起来真的很费劲,老妖婆拐杖一跺,我感觉脚下的地都颤抖了一下。 “小子,你别白费力气了,你是族长的人,我不敢动你,可是这小子,他必须死。我们要用他的鲜血,去祭祀将要来到的生命!” 我怒视着她,骂道:“你还是人吗?你他妈还算是人吗?” “哈哈,我是神明的仆人,岂是一般人可以比的。”老妖婆笑,此时,夏彤慢慢走了过来,她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 我一愣,说道:“夏彤,宁波好歹也是你孩子的父亲啊,你怎么忍心杀了他?” 夏彤嗤笑道:“他都和我说了,不会带我离开,既然,他不负责任,我又何必留恋他?如果他不死,我就得死。” “你们之间的事可以商量,犯不着这样吧?” “商量?”夏彤冷笑道,“我自小在村子里长大,村子有村子的规矩,这是任何人都不可以挑战的律法,如何商量?质疑神明的法旨,是要堕入地狱去的!” 这个姑娘被洗脑了,从小接受的这种非人教育,她自然觉得自己的认知都是正确的,她要接受村规的管教,要接受村里的一切规章制度,这绝不是我苦口婆心可以劝说的了的。 我看见老妖婆乐呵呵的抚摸着夏彤的肚子,笑道:“真乖,你肚子里要生个女儿,就自己好生抚养长大,如果是个儿子……” 夏彤立即乖顺的笑道:“如果是个男子,理应孝敬神明。” “好,很好,神明会记住你所做的一切的,你是个好孩子!”石婆婆诡异的笑着,眼睛里有说不出的神采。 我愣了愣,不明白她们什么意思,之后,才在她们交谈中听明白,如果是个男孩,就会被饲养在铁笼,当做牲畜一样,等待宰杀。 这里没有被污染灵魂的男子,大多进了老妖婆的口。 这是一个吃人的老妖怪,而这一点,在村里其他女人看来并没有什么不对,她们觉得石婆婆掌管巫术,她是神明的仆人,她吃掉一个属于魔鬼的男人,完全是一种替村子消灭灾难的伟大行为。 她们之所以如此豁达的接受这个,是因为在她们眼里,男人根本就不是人,他们和那些畜生没有什么两样。 “夏彤啊,村子里很久没有这样的祭祀活动了,你通知其他人了没有?”老妖婆说。 夏彤回道:“族长还在水晶洞里,不能前来,其他人都会来的,我们要聚集在此地,接受神明的祝福!” “是的!”老妖婆举起权杖,高高的举过头顶,直指上空,嘴里念念有词,“我们要把那个男人吊在耻辱柱上,用万把刀剑刺破他的身体,流出他的血,让他的血液浸透这根柱子,要让他知道,自己犯了多么不可饶恕的错误,他让一个女人有了孩子,他将一个女人置于魔鬼和神明之间,他脏了她们的躯体,也弄脏了她们的灵魂,他要为此付出代价,是生命的代价,鲜血的代价!” 老妖婆的声音像是有回音一般,飘渺而嘶哑,紧接着,我听见一重一重嘎吱嘎吱的声音,有许多人向这里走来。 这个地下祭坛十分广大,血腥无比,我想,这是整个村子的中心祭坛,大抵是有了重大祭祀活动,那些女人才被允许进入到这里来吧! 不一会儿,几乎南道村的女人全都聚集在此地,她们一个个赤身裸体的站在,就站在广大的祭台之下,围着我和宁波。 这些人都是来观礼的,观看处死一个男人的过程,她们相信,男人的血可以洗净她们已经脏掉的身体,她们赤身裸体的来,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所有女人聚集在一起,观看着我和宁波,我们像两只待宰的小兽,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来人啊,把那个男人绑起来!”老妖婆对着众人发号施令,紧接着,我就看见有两个戴着特别装饰的裸/体女人走上前,将宁波抬了起来。 无论我多么努力挣扎,女人将我拉开,直接将宁波绑在了架子上。 “不,你们不可以这样,不可以这样!”我奋力抗争,无奈我只是一个人,人家百八十个女人,我根本不是对手。 我在人群中看见了云娘,看见了小倩,她们低着头一言不发,虽然不忍心看这一幕,但是她们谁也没有进行反抗。 人群中走出一个年轻的女子,长得极其好看,她手里一样拿着一个权杖,那是权利的象征,女子走到祭台,将权杖高高举起。 我看见她的权杖上有一条毒蛇,是活着的吐舌,它正吐着信子,对着众人发出嘶嘶的声音,少女一举杖子,众人欢呼:“呼呼呼呼!” “蛊婆婆,族长不能出席这次祭典,就由蛊婆婆代劳吧!”老妖婆像少女行了个礼。 我顿时一愣,眼前这个年轻的女子,居然就是传说中的蛊婆婆?就是那个被我稀里糊涂夺去初夜的未满十六岁的女子? 这女子身材娇小,容颜稚嫩,只是深褐色的双眸有着和她年龄不相配的沧桑感,她轻皱着眉头,脸上冷的没有任何表情。 女孩子转过身子,走向高架,直接拉开一个按钮,那架子缓缓上升,宁波就被绑到了十米多高的地方,他垂着头,依然没有苏醒。 我看见对准宁波身体的地方,有许多刀刃,或许,这个女子在按下什么机关,那刀子就会刺入宁波的身体,他便会在昏睡中离开这个世界。 我被两个肥胖的女人按着肩膀,被迫将头对准高架,她们要我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 “等,等等!等一下!”我大口喘息着,恐惧已经让我失了神智,我对着少女喊道,“等一下!” “什么?”她红唇轻动,扭头看了我一眼,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 “我,我有话要和你说!”我喊道。 “什么事?你说吧!” “你还记得我吗?那天晚上,对,就是我!”我试图换起她的回忆,不过我不太确定,那天晚上她是不是清醒的,有没有记得我。 少女没有说话,底下的女人有些不淡定的,叫嚣着让我不要耽误时间,少爷手一举,众人立即止了声音,她在这个村里有着无与伦比的威严。 “你说!”少女只说了两个字。 “我有件事要和你说,是关于族长的,还有那天晚上的事,这个,这种事,对着大家说不太好,你叫我到你身边说吧!” 这里的人常年生活在这里,大概不懂得人心叵测,她们很容易上当,少女摆了一下手,叫那两名女人放开我。 我快步走到她身边,趴在她耳朵上,悄声道:“其实那天晚上……” 就在她歪着头想要听我说些什么的时候,我猛然掐住了她的脖子。众人大惊,底下一片慌乱,我就看见有女人准备弓箭,开始对准了台上。 “来吧,射死我吧,大不了咱们一起死,外加上你们高贵的族长!”听我这么说,老妖婆大惊失色,立即示意大家不要乱动,我心里暗暗高兴起来,看来她们族长的命高过一切啊。 我一手勒住少女的脖子,一手从旁边一个女人手里拿过刀子,放在少女的脖颈之上,她背对着我,一双白色高/挺的双峰就在我眼下。 我不由得想起了那天晚上,我是如何把玩这对小可爱的,这个念头刚一闪过,我立即甩了甩脑袋,对自己骂道,何沉,都他妈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那种心思! “别过来,如果不想死的,就全他妈别动!”我也急了,这群女人太可恶,分明是把人往死里逼嘛,不叫我们活,那大家都别活了。 少女被我禁锢着,居然神色不慌,语气淡淡的回道:“你是族长的男人,我不会把你怎么样,但是,你也休想走出这个村子。” 我嘿嘿一笑,说:“我不止是族长的男人,我也是你的男人,你忘了吗?” 我的这一句提醒,直接让这女孩红了脸,我看见她暗暗的咬住嘴唇,有些羞涩,许是第一次,她显得很不自然。 大家别怪我卑鄙,只会挟持女人,在这种情况下,她们一个个的会巫术,会迷惑人,我不这么做能怎么办?为了活命,我别无他法。 女孩问:“你想怎么样?” “把他放下来,放我们出去!”我说道。 女孩想了一下,抬手,示意大家先放宁波下来,我看了宁波一眼,又说道,“他中了什么咒?怎么不醒?把他弄醒?” 听了我的话,女孩抬起右手,拇指和无名指相捏,嘴里念念有词,一会儿,宁波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一醒来他就懵逼了,忙问,这是怎么回事? 我说道:“别他妈问了,你差点被人家当牲口宰了,赶紧的,跟我逃出去。” 虽然感到莫名其妙,宁波也知道出了啥大事儿,他也不好问,直接对底下的女人喊道:“都闪开,都闪开,不然我们就宰了她!” 宁波气势恶劣的和我渐渐往外退去,刚上到地面上,宁波就问我:“何沉,出了啥事儿啊,她们怎么都脱着光屁股啊?” 第三十章 少女小修 我说:“靠,你看看你自己,你也光着呢!” 宁波低头一看,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样子,猛地用手护住下体,羞涩道:“艹,谁把老子扒光了啊,虽然老子美色诱人,也不能凭她们如此胡作非为吧?” 我十分郁闷,这丫的命都快没了,还说什么风凉话,我对宁波道:“别说了,赶紧找个地方脱身吧,否则,你的命就保不住了。” “对对对!”宁波忙点头,四周看了一眼,我说,“走,那边去!” 我决定去这位年轻的蛊婆婆家,看样子这个女孩在村子里地位很高,去她家的话,那些女人应该不敢轻举妄动。 我和宁波挟持着少女向那条小胡同走去。 这条胡同一到晚上变得十分阴暗,尤其是门口的那盏灯笼,飘飘忽忽的,看着很吓人。宁波一边走一边道:“艹,这是什么地方?你这是带我来鬼屋了啊?” “闭嘴,别胡说!”我手里勒着少女的脖子,她傲/挺的胸部就在我的手臂下方,走路的时候时不时会碰上,女孩也不说话,就这么一路被我带回了家里。 回到小屋,我叫宁波找蜡烛点上,他开始在屋里胡乱翻起,女孩道:“这里不可以乱动,得罪了神明,你们担待不起!” 女孩的声音无比清冷,没有一丝情感,宁波被她们差点杀掉,自然心里有火,对女孩大声喊道:“你的神明连你都不保佑了,你还指望她干啥?艹,居然连老子都敢动,一会儿,老子就好好叫你尝尝老子的厉害。” 宁波说着话,低头看着女孩的胸,我和这女孩有过一夜情缘,自然不喜欢宁波碰她,于是,对宁波道:“别废话了,赶紧找根蜡烛再说。” 宁波走进隔壁小屋,居然从神台上随便拿了一个烛台,就放在桌上点着,女孩看见后,忙低着头默默念起,我听不太清楚她说什么,貌似是神明莫怪之类的。 我将女孩推到床上,胡乱拿了一件衣服给她盖上,我们两个大男人在,谅她也反抗不了,我也不用刀指着她了。 我说:“你赶紧跟她们说,叫她们放了宁波。” “这件事,我做不了主。” “少他妈放屁了,她们都听你的,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宁波就是急脾气,又开始对女孩咆哮起来。 我不喜欢他对一个女子动粗,忙拦住,转身对女孩道:“有事我们可以商量,你们指望我救你们的族长,我答应配合,但是你们不能伤害我的朋友啊!” 女孩抬头看我:“你以为凭你们两个,能把我挟持到这里吗?” 我和宁波无言以对,她说的没错,这女孩掌握着极其古怪的巫术,我亲眼看见她手指一捏,嘴里念了几句咒语,宁波就醒了。所以,她要是想害我们,也可以念一念咒,我和宁波肯定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了。 我说:“那你这是为什么?” “不想杀他。”女孩道。 她的话倒是让我莫名其妙起来,她不是这个祭祀活动的主持者吗?这里的规矩,不都是她们自己定的吗,她居然说不想杀宁波。 我总觉得这个女孩有些不对劲,她的话很少,也没有表情,感觉像是心智不全,但是她又不傻,让人觉得她很乖,很安静。 我觉得很奇怪,我们呆了很长时间,也没有看见那些女人追过来,宁波从窗子探头出去,女人们连院子都没有进。 宁波道:“她们怎么没追来?” 我想了一下,回道:“我听说湘西那边也有蛊术,对于蛊婆大家是很忌讳的,所以,没有人敢亲近蛊婆,更没有人会去蛊婆的家。这是不是有些相似?” 宁波点头道:“我觉得也是,你看电视里演的,那些中了蛊毒的人,多恐怖,蛊婆总是饲养一些毒虫,不小心被咬了,说不定命都没有了。” 说到这里,宁波就开始左右扭动身体,对我说道:“哎,何沉,你快帮我看看,我是不是被什么咬了啊,我身上怎么这么痒?” 我拍了他后背一下,说道:“哪有,蛊虫都是听主人号令的,主人不发话,它们不会随便咬人,再说了,她要是想叫蛊虫咬我们,会等到现在吗?” 宁波也觉得自己多心了,这才放心下来,这时候,我和宁波才有时间讨论一下到底怎么回事。原来,宁波今天晚上真的是去和夏彤摊牌的,他居然和夏彤说,要带夏彤出去把孩子打掉。 夏彤从小生活在村子里,她怎么能同意呢,她知道宁波不想负责,于是,下定决心要将宁波杀掉。还好我赶得及时,不然宁波真就没命了。 宁波问我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我告诉她,是云娘告诉我的。宁波一听,就说道,“那个云娘为什么对你那么好?不对,我总感觉她对你的好怪怪的,不是真心的对你好。” “怎么说?” “关于村里的很多事她都偷偷告诉你,但是她也不会像小碗那样,舍了命救你,我总觉得她好像故意透露一些消息给你,你说……她是不是想利用我们,达到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在村子里呆了几天,估计是氛围所致,宁波的大脑忽然开窍,居然也懂得分析了。 这也是我感到奇怪的地方,云娘这个女人我猜不透,她看起来很有心思,所说所做,都有目的,她说要我不要相信小倩,她又说要和我断绝往来,一会儿又和我翻云覆雨,真特么的叫人琢磨不透。 我看着坐在床上一言不发的女孩问她:“你叫小修?” 女孩点了点头,大大的眼睛黑的像是成熟的葡萄,一头齐耳短发,皮肤白嫩无比,唇红齿白,还有什么比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更美好的吗? 我说:“小修,你刚才说不想杀死他,为什么呢?”我指了指宁波,小修扭头看了一眼宁波,忽然说出两个字:“哥哥!” 我和宁波一愣,哥哥?这个称呼在南道村真是太奇怪了啊,这里不是只有女人,没有男人嘛,小修为什么管宁波叫哥哥? 宁波也一脸懵逼的对我道:“你别看我啊,我妈只生了我一个。” “那你爸呢?” “艹,你什么意思啊?”宁波瞪眼问我,“我妈和我爸就我这么一个儿子。” 我吸了一口气,直起腰来:“那她为什么叫你哥哥?” “我哪知道啊,这丫头这里有问题,你没发现吗?”宁波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我们谁也不说话,我看着小修,这个女孩子没有云娘的风情万种,也没有小倩的天真可爱,更没有小碗的善良纯真,她有的是年少的无知,懵懂,这和外面那些早熟的女孩完全不同。 “小修,你叫谁哥哥呢!”我低头又问她。 小修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宁波,忽然伸手拉住了他,嘴里又道:“哥哥,哥哥,不要丢下小修。” “谁是你哥哥啊!”宁波把小修的手甩开了。 我说,宁波这不对啊,这孩子一直管你叫哥哥,她没害咱俩的原因,难道是这个?宁波皱着眉,托着下巴,装出一副思考的样子:“好像是。” “小修,你为什么叫他哥哥?”我问她。 这女孩一眼都不看完,就一直盯着宁波,一个劲儿喊他哥哥,喊着喊着她还哭了,弄的宁波十分不好意思。 宁波没办法,只能蹲下来哄她:“好了好了别哭了,你都多大的孩子了,还不穿衣服,赶紧把衣服穿好。” 宁波说着话,伸手扫了扫她的头,我将他一推,说道:“你说什么呢,什么穿不穿衣服的,我告诉你啊,她叫你哥,你别打她主意,人家还小呢!” 我承认我是有私心,不让宁波碰是因为我认定这个女孩跟了我,不过,关于那天晚上我和她发生的事,我没有告诉宁波。 宁波慵懒的回道:“知道了,我也不是色魔,多大年纪的都上。” 擦,他这句话听的我那叫一个别扭,感情我像色魔一样?要不是被刘欣慈逼迫,我也不会对一个十六岁的小孩子下手啊。 我和宁波商量了一下,我们暂时先按兵不动,反正那些女人不敢冲进蛊婆婆的院子,我们就在小修家住下,等双方商量出一个合适的办法再说。 小修虽然心智不全,但是她不傻,她认定宁波是她哥哥,所以对我们很好。她居然很勇敢的告诉宁波,说:“哥哥不要怕,小修会保护哥哥。” 宁波相当无语,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被女孩子这样“表白”。我听见宁波很不好意思的说,“哎呀,你别这样啊,虽然你未成年,但是我也禁不起被你这么勾搭啊,你离我远一点。” 宁波很不礼貌的在人家屋里乱翻,我也不知道他要找什么,房间的角落里放着许多瓶瓶罐罐,宁波一个个的都查看后,拿起一个看似很精美的罐子,随手就拧开了。 “卧槽,我的妈呀!”宁波大喊一声,直接把罐子扔了出去,紧接着我和宁波都傻眼了。 第三十一章 毒虫 那罐子里爬出一只十分巨大的蜘蛛,五颜六色,足足有人的手掌那么大。 它正张牙舞爪的朝宁波爬去,一双恐怖的眼睛盯着他,仿佛丝毫不感激他将它解救出来。宁波吓得哇哇大叫,就见这家伙吐丝速度惊人,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它居然在宁波身边吐出一道屏障,直接挡住了宁波的去路。 “救命,救命啊!”宁波的脸吓得惨白,要知道他现在还光着呢,只穿了一条内裤,由于害怕这只花蜘蛛跑上去咬他,宁波试图冲破那道屏障跑到我们这边来。 就听小修喊道:“哥哥千万别碰,那丝有毒!” 宁波彻底傻眼了,叫道:“那你快救救我啊!” 小修慢慢的走了过去,站在毒蜘蛛身边,手一伸,嘴里默念了几句,只见那蜘蛛吐出一道丝挂在小修的手指上,忽然飞一般的一跃落在她的掌心。 我和宁波都看傻眼了,小修如抚摸宠物一般,教训着手里的小家伙::“花花,你怎么不听话?不可以随便攻击人,知道没有?” 宁波哭道:“你叫它什么?这个丑东西居然还有名字?” “它叫花花,是我养的宠物,它吐的丝有剧毒,所以,你们一定不可以碰。”许是呆的久了,彼此之间渐渐熟悉,小修的话也多了起来。 宁波道:“既然有毒,你养它干嘛,这不是祸害人么!” 小修也不理会宁波,直接走到那些罐子旁,一个个的拿起来指给我们看:“这个是小蝎,它不但有毒,而且还可以作为药材,以毒攻毒,这个是小蛇,还有这个……” 只见她那些瓶瓶罐罐里,全都装满各种毒虫,看的我和宁波心惊胆战的。原来,这就是蛊婆婆的生活,整天与毒虫为伍?怪不得没有人敢来她的家呢! 我无语道:“你养这么多,万一跑出来一只,岂不是要咬死人的?” 说话间,我打量着这间屋子,总觉得在哪个角落里,会忽然蹦出一只毒虫狠狠给我一口。这种想法宁波也有,他紧紧靠着我,紧张的拉着我的衣服说:“要不,咱们还是走吧,我宁愿被那些女人给轮/奸了,也不想被这家伙咬死。听说,被毒虫咬了之后,直到死亡,只一个极其漫长而痛苦的过程。” 我瞪了宁波一眼,觉得他说话也没个分寸,当着人家女孩子的面,就说什么轮不轮的,还要不要脸?再说,人家是要把他分尸,并不是轮/奸,他想的倒是挺美。 小修转过头对我们说道:“它们不会乱跑的。” 说着话,小修伸手将那道屏障给拨弄开,又在地上撒了一些粉末,说是可以解掉蜘蛛丝的毒。我问她,怎么她就不怕中毒? 小修告诉我,她从小就是在各种毒虫毒草之间长大的,体内的毒素要厉害的多,所以她不怕,连她的血液都是有剧毒的。 我听她这么一说,心里顿时一震,这丫头的血液有毒?好在我和她的那一晚上,她没叫我喝茶,也没在茶水里滴入她的血液啊,不然老子岂不是没命了。 也不知怎么的,我就想到一个问题,大脑像是秀逗了,居然当着宁波的面脱口而出:“要是和你接吻的时候,不小心咬破你的嘴唇,那不是有生命危险吗?” 听我这么问,小修一下子就不说话了,倒是宁波狠狠的踢了我一脚,骂道:“何沉,你怎么回事儿?刚才还教育我人家小孩未成年,叫我不要有非分之想,你怎么在这儿胡说八道的。” 我忙不好意思的揉了一下鼻子,说道:“我就是那么一说,她现在年纪小,总有长大的时候啊。” 不等宁波回话,小修就说:“我可以下蛊,当然也可以解毒,我不想让谁死,谁就死不了。” “嘿嘿,好妹妹,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你也不想我跟何沉死吧?我俩的小命就交到你手里了。”宁波知道了这丫头在村里的地位之后,忽然就变了脸,一口一个好妹妹,他跟我说,先攀上一个大头,以后就没人敢为难我们了。 小修还真好骗,立即保证道:“哥哥,我会保护你的,再也不让别人伤害你了。” “这就对了,看她们谁还敢嚣张,谁要是敢欺负我,你就放虫子咬她们,哼,咬死她们,咬死她们!”宁波得寸进尺的说着,那气焰真特么像是傍大款一样硬气。 我拉住宁波,对他道:“你别唬弄人家小姑娘了,你什么时候成她哥哥了?” 宁波急忙给我使眼色:“何沉,你是不是傻?有她罩着,咱俩才能没事,不然,你出去,叫她们扒光你。” “艹,为什么要扒光我?弄大人家肚子的明明是你。” 小修叫我们现在她家住一晚上,等天一亮,她就去找石婆婆,跟她说放了宁波。我很担心,问她,你说放真的能放吗,我看那老太婆很不好说话。 小修道:“石婆婆很疼我的,只要我答应教给她一种秘术,她一定会帮我想办法的。” 得,这件事交给小修,我和宁波也放心了,折腾了一晚上我们都很累,就在外面打了地铺,我和宁波睡在地上。 起初宁波很不愿意,非要陪着小修睡到床上,我直接把他抓下来,问他是怎么想的,是不是想占人家女孩便宜? 宁波却说他害怕晚上睡着了,有毒虫钻进他被窝,跟小修睡,虫子不敢咬他。我笑着告诉他,要是小修晚上梦游,那咬一口可比虫子厉害。 宁波这才吓得乖乖的跑到我身边,十分不情愿的跟着我睡在了地上。 …… …… 第二天一早,小修就说要去找石婆婆,和她谈条件,说要我和宁波跟她一起去。想到又要进到可怕的地宫,宁波是一百个不愿意。 小修道:“不用担心,石婆婆不在密室,她现在在水晶山洞,为族长护法。” 水晶山洞这个词我听过,说是刘欣慈就是被安放在水晶山洞,七七四十九天后,她若苏醒,则秘法成功,她若依然沉睡,则秘法失败。当然,伴随秘法失败要付出的代价就是我的小命。 这关系到我生死的大事,我自然想亲眼看上一看,于是,我和宁波随着小修走出村子,在山间七拐八拐的,进入一条秘境。 这地方十分隐蔽,若不是有人领路,根本不会发现。又走了些许时候,前方出现一个五彩斑斓的山洞,我和宁波都呆住了,艹,这水晶山洞真特么是一整座水晶山啊。 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水晶,这得多值钱?快进洞的时候,宁波偷偷拉了我一下,低声道:“这要弄出去一些,咱们就发了。” 我说,你别胡来,这可是关系到咱们有没有命的大事,要是出了差错,就怕你没命花。 宁波被我一说,立即住了口,不再多言。我们随小修进入山洞中,在洞里看见一副同样用水晶制作的棺材,刘欣慈面目安详的躺在里面。 宁波又捅了捅我,问:“你说,她是不是死了?” 我白了宁波一眼:“她不是早就死了?” “你看她的胸部……”宁波指着刘欣慈的胸口,说,“都不起伏,连气儿都没了,还能复活?”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别出声了。”我心烦意乱,看见刘欣慈这样不死不活的样子,我也很难相信四十九天后,她能活过来。她死归死,还要拉老子陪葬,一想到这个我就气愤不已。 刘欣慈的身边站着那个老妖婆,就是小修口中的石婆婆,她依旧巫婆打扮,手持一副权杖,一张大斗篷从头套到脚,牙齿掉光光。 看见小修,老妖婆十分不快的说道:“蛊婆婆,听村里的女人说,你把两个男人安排在了你的家里,这如何使得?” 小修站在石婆婆面前,年仅十六岁的她,却是需要石婆婆来向她行礼的,她缓缓伸了伸手,示意石婆婆起身,这才说道:“石婆婆,我带他们两个来,是有事情和你商量。” “哦?什么事情?”小修虽然位高权重,在村里有至高无上的地位,不过,她却是没有实权的,所有的一切都要听从石婆婆的,她们之间的关系,有点像新皇上和辅佐大臣。 “什么事儿啊?” 小修道:“不要杀他们。” 她的话很简单,并没有多说一句,连一句说服的说辞都没有,这不禁叫我紧张起来,你和人家商讨条件,总要说出一些道理,叫人家心服口服才行吧? 我上学那会儿口才就不错,还得过好几个辩论赛的大奖,现在看见小修这样,我真是又生气又着急,生气的是这孩子就这么不知变通,着急的是,她要说不出个所以然,人家老妖婆不答应怎么办? 我还等着小修多一句理由,不过,她说完那句后就沉默了,直愣愣的等着老妖婆的回答。 果然,老妖婆一口拒绝:“不行,宁波触犯了村里的禁忌,他叫夏彤怀孕,又不想担负任何责任,他一定要死,要向神明忏悔,不然,他会给村子带来灾难的。” 第三十二章 他的权柄 我心说,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小修一句话就被人家老妖婆给顶回去了,她是绝对不会同意放过宁波的,想想也是,我们根本没有谈条件的筹码。 小修又道:“放过宁波,不要杀他。” 我看见宁波张大嘴巴,目瞪口呆的看着小修,我也不忍直视的闭上眼睛,这是有史以来,我参加的最失败的一次谈判。 老妖婆道:“孩子,村里的禁忌你是知道的,这个,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小修无奈,默默的看着老妖婆,一言不发。 我和宁波都觉得她是要卖萌耍赖,来感化老妖婆了,没想到小修并不多言,而是手持权杖,举过头顶,她闭上眼睛,一手擎着权杖,一手的捏起手指,嘴里念念有词。 我不知道她这是在做什么,大概有一刻钟的时间,小修终于睁开眼睛,将权杖放了下来。这次,她说出的话着实让我和宁波吃惊。 她说:“夏彤没有怀孕。” 我和宁波目瞪口呆,我扭头看了看宁波,他双手一摊,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我们俩懵逼,可是,老妖婆却不懵逼,她长吸了口气,回道:“如此,就是夏彤的过错了。” “她触犯了族规,宁波,不该死。” 老妖婆点点头:“知道了!” 接着,小修转身,走出山洞。我和宁波忙跟了上去,她却一言不发,只顾走路,我忙紧追几步,问她:“这就好了?说通了?” 小修点点头,还是不说话。 “不是,你倒是说句话,给个明确答案啊,我们心里都着急呢。”宁波也坐不住了,我和他一左一右的围着小修。 小修忽然停下,对宁波说了四个字:“不用死了。” 呃……这也太简单了吧?我以为还要经过一顿唇枪舌战,或者死命逃亡呢,怎么说了几句,就这么说通了? 后来一想,小修也没有说什么啊,她说的最有分量的一句话就是,夏彤没有怀孕,凭她这么一说,那个老妖婆就相信了? 再说了,有没有怀孕她是怎么知道的?她一个十六岁的小孩子,能懂个啥? 反正我和宁波满脑子疑问,也不好多问,问了她也不说,只顾一路走下去。我们又回到村子,小修叫来一个女人,对她吩咐了几句,然后就叫那女人退下去了。 小修转头对我们说:“你们可以走了,没事了。” “没事……了?”我和宁波反问道。 小修点点头:“没事了,你,不用死了。”她手指宁波,说道。 “喂喂喂,我怎么觉得这丫头怪怪的?”宁波暗暗捅了我一把,“她昨天晚上还亲热的叫我哥哥,怎么睡了一觉,对我又冷冰冰的了?” 是啊,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小修说话,根本不像是一个人,昨天晚上泪眼蒙罗的叫宁波哥哥,说话亲昵,还说什么一定会保护哥哥。 现在呢,虽然她也救了宁波,但是说话的口气,冰冷而有距离,更像是执行差事一般,没有丝毫感情色彩。 这丫的变化也太大了吧? “喂,何沉,你有没有发现啊,她叫我哥哥的时候,还能很连贯的说句子,现在又冷冰冰的蹦词语了,像是一个心智不全的孩子。” 我和宁波讨论小修的诡异的时候,她早就一个人向胡同里走去,她并不理会我们,我和宁波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家早就走出去好远。 宁波一摊手:“现在怎么办啊?” 我笑道:“怎么办,去小碗家吧,反正我们也没地方去。” 大白天的,我们真的没地方可去,只能先回到小碗那里,等天黑之后,我再去找云娘问问,这个小修,真是不简单啊。 小碗见我和宁波回去后,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当时要将宁波杀死的时候,小碗也在场,她以为宁波必死无疑了,想不到还能死里逃生。 小碗一把抱住我,哭道:“何沉,我还以为你们回不来了呢!” 我笑道:“傻丫头,我怎么会回不来?要知道,我现在的命,可是和你们族长的命联系在一起啊。” 宁波白了我俩一眼,酸里酸气的说道:“就是,你要担心也得担心我吧,小碗,你好像抱错人了。” 说着话,宁波伸手就对小碗抱过来,我一拦,小碗一躲,宁波没抱到,他佯装生气的说道:“小碗,不带你这么偏心的啊,好歹我也是死亡线上走一遭,你总得安慰一下我吧?” 小碗破涕为笑,说:“宁波大哥,你没事了,我当然也很高兴,蛊婆婆派人给村里的姑娘传了话,说夏彤没有怀孕,所以,宁波大哥不用死了。” 我和宁波都感到奇怪,小修的一句话,宁波就不用死了?她的权利未免也太大了一些吧?为了救宁波,她居然污蔑人家夏彤没有怀孕? 后来,问过小碗后我俩才明白,这并不是小修胡说,夏彤真的没怀孕。 小修能成为蛊婆婆,并不是没有原因的,她是蛊婆婆家族最有灵力的蛊女,这种能力,可以让她和神明沟通,通晓一切。 在水晶山洞里,小修举着权杖念念有词,其实是在施展这种能力,她可以通过这样的方法“看”见很多事,对于她的这种能力,就像是最有权柄的言论,村里的人没有人质疑,因为这种能力来神明,又谁敢质疑神明的话呢! 怪不得小修说出夏彤没有怀孕的时候,老妖婆一点也不怀疑呢,而是一句话就相信了,然后就答应放了宁波。 我越来越觉得小修这丫头的神奇诡异之处太多了,她让人捉摸不透。 小碗来村里的时间不长,她对蛊婆婆的了解不多,知道的只是她的权威性,不可挑战性,还有她的神秘性,在村里,人人都很尊敬蛊婆婆,甚至害怕她。 村里的姑娘会和族长在一起,即便她是鬼挺尸的时候,她们也不惧怕,还是和她一起工作,一起谈论,一起玩耍,但是,村里没有一个姑娘会和小修在一起,她有至高的权威,也有无比的寂寞。 她没有朋友,没有玩伴,从很小的时候,她就独自一人呆在那个胡同里,几乎不会出门。除非遇到大的祭祀活动,老妖婆才会请她出来主持。 听到小碗介绍这些,我感觉这个女孩很可怜,那么小的年纪,却没有一个玩伴,她该是多么孤独啊,可是,村里的女子都说,她是蛊婆婆,她不需要任何玩伴。 我和宁波在小碗家吃了饭,傍晚过后,我一个人去了云娘家。 走到门口我又后悔了,想了想,我居然鬼使神差的向那个胡同走去。 胡同里很黑,门口挂着那个写有“引”字的白灯笼,一切看起来如此诡异。虽然已经是第三次来,我心里还是不由得恐惧起来。 这个十六岁的女孩子,一个人住在这里,她不会害怕吗? 我也不知道我来此的目的是什么,也许只是想陪陪她,看看她,想起她哭着喊宁波哥哥的时候,我就觉得她好可怜。 我走到门口,并没有盲目的进去,而是站在门外等了等,听了听门内的动静,过了好一会,我隐约听见屋内传出呜呜呜的哭声。 我心中一沉,将耳朵靠近窗子,哭声更加清晰起来,断断续续的,好像受了委屈的孩子。 我一着急,想也不想的就敲了门,边敲门边喊道:“小修,你怎么了?你为什么在哭啊?” 听到敲门声,里面的哭声停了下来,屋里没了任何声音,我又开始担心起来,忍不住继续敲门:“小修,是我啊,何沉,你没事吧?” 过了一会儿,屋里的女孩回道:“你来做什么?” 我说,小修,你开门,我想看看你。 又过了一会儿,她走过来给我开门,我看见她低着头,眼睛红红的,很可怜。我忙问:“你为什么哭?” 小修道:“我,我,我害怕。” “怕什么?” “怕黑!” 她的回答像极了一个懦弱胆小的孩子,这样的话语触动了我心底最柔软的神经,我居然哄她道:“小修不怕,我来陪你。” 她把我让进屋,我们坐在椅子上,小修看着我,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一言不发。过了很久,我问她看什么呢,她问:“你为什么不怕我?” “我为什么要怕你?” “她们都怕我,你为什么不怕?” 我笑道:“因为我是男人。” “男人?”小修拧了下眉头,我又觉得,她不像那个冰冷的女孩了,此时的她看起来很正常,此时,她是有情绪的。 白天的小修,和夜晚的小修,居然判若两人,这个发现让我心中一震,不由得感觉到其中有什么隐情。 小修道:“男人,男都是坏的,都是该死的。” “不对,男人和女人一样,都是平等的,他们在一起彼此相爱,彼此帮助,彼此关心,他们可以孕育出爱的结晶,那是一个全新的生命,他们会为了彼此,呵护这个生命,他们会组建一个家庭,孝敬父母,疼爱孩子,他们会永远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听了我的话,小修逐渐歪了头,好似听不懂一般。 第三十三章 惊人的言语【晚上多更!】 小修歪着头看我,问:“还能这样?” 我点点头,觉得自己像个教化人的老师,将这些正确的思想灌输到这个孩子的脑子里,小修居然又问我,“但是,女人为什么要跟低等的男人生活在一起?” 我低头看着她:“小修,你没听明白吗?男人和女人一样,他们是平等的,完全平等的。” 小修摇了摇头:“在村子里,男人是低等的奴隶,是需要听从女人吩咐的,女人不开心,可以随时杀了他们。” 我问:“那你哥哥呢,他是低等的吗?你会杀了他吗?” 小修蓦然一惊,眼睛里蓄满泪水,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拼命,拼命的摇头,大喊着:“不,不要杀了哥哥,不要杀哥哥。” 我抱住她安抚:“没有人要杀你哥哥,没有人要杀他。” 小修哭道:“我懂,哥哥是男人,所以,她们就杀了他,呜呜呜!” 小修哭着问我,石婆婆告诉她,男人是低等的奴隶,都该死,为什么她心里会觉得哥哥不该死,会认为哥哥不是低等的奴隶呢? 我说:“因为他是是你哥哥,是你的亲人。” 小修仿佛明白了,默默点了点头。 其实,这孩子很聪明,她从小受到村里这种变态的教育,自然会认为男人都是低等动物,可是,即便在被教育,骨子里的亲情是改变不了的,看见哥哥死掉,她依然害怕,痛苦。 “小修,你想不想知道,外面的男人和女人是什么样子的?”我问她,我很想改变她的认知,说句伟大的话,我更想改变这个村子的认知,因为,生在这个村子里的男人,都太可怜了。 小修点点头,我笑笑抚摸着她的头,低声问:“那天晚上的事,你还记得吗?” 她忽然就红了脸,低着头点了点:“记得。” “那你那天晚上是装晕的?” 小修摇摇头:“我没有,我那天晚上在做法,努力将蛊虫引到族长的身体里,由于做法过度,我暂时昏厥了,后来我醒了,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小修道:“你抱起我的时候,我是知道的,可是,我没有力气了。” “你亲我的时候,我也是知道的,你摸我,我也知道。” 小孩子没有羞耻心么,她居然光明正大的说了出来,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我忙打断她,说道:“哦哦,你都知道,呵呵,你都知道。” 小修点点头,一本正经的说:“这个秘法是婆婆告诉我的,我也是第一次实施,第二天醒来感觉身体好痛,哦,还流血了……” 我无语的看着小修,居然不知道怎么接她的话,我嘿嘿笑着,说:“小修,我们换一个话题吧,你刚才为什么哭?你说你怕黑,你不是一直住在这里的吗?” 小修道:“以前,我跟婆婆生活在一起,后来婆婆去世了,家里就剩下了我自己,我害怕,很怕黑,我就哭了。” “可是每天晚上都会天黑啊,你不会每天都哭吧?” 小修无比可怜的低着头不说话,我忽然觉得,她只是一般的小女孩,怕黑,是每个孩子的天性啊,这样一个十六岁的孩子,就要一个人生活在阴气森森的屋子里。 我笑道:“小修不怕,以后,我每天来陪你。” “真的吗?你会来陪我?那……我哥哥会来吗?” “他……”我不确定宁波会不会来陪伴她,大晚上,他应该忙着满村找姑娘吧,这家伙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夏彤的事刚过去,他又找新的姑娘去了。 我笑了笑,说:“如果他不忙,我就带他来。”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小修终于笑了,开心的笑了。看见她笑,我居然也跟着笑了。 我问小修,那个夏彤是不是真的没有怀孕,小修点了点头,说她从来不撒谎,她可以看见很多事情,只要她想看,就一定没有事情可以瞒过她。 我问她,既然夏彤没有怀孕,她为什么要说自己怀了宁波的孩子呢? 小修道:“因为,她杀了小玉。” “什么?她杀了小玉?”我大吃一惊,怎么会是她呢?小玉被人丢进了井里,起初她们认定我和宁波是凶手,还好有刘欣慈在,才暂时保住了我和宁波。 之后这件事就没人提了,我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想不到现在抓出凶手,居然是夏彤。 我说:“既然她杀了小玉,怎么还想杀宁波啊。” 小修道:“她杀了小玉,想要嫁祸给你们,可是,你们没有死,这样,她的罪恶迟早会暴露,为了掩盖自己的罪,她就决定杀死你们,宁波只不过是她第一个下手对象而已。” “这个……都是你看天机看到的?”小修点了点头。 我对她的话实在不能相信啊,看天机就能看到这么多?那不是骗人的吗!再说,夏彤为什么要杀死小玉,嫁祸我和宁波啊。 我问下修,那夏彤怎么处置她呢? 小修说,按照族规,她一样要被处死,明天中午,依旧在密室里,她要接受祭祀神明的活动,她们要杀了夏彤,谢罪神明。 我腾地站起来:“就凭一个猜测,哦,不是,就凭你一句话,就要杀了她?” 对我的反应,小修很不理解,回道:“她犯了罪,她杀了人。” “犯罪没犯罪也是你一个人说的啊,证据呢,怎么能凭你一句话,就定了罪,要人死啊?” 反正我是不信这些的,小修利用这个救了宁波,我心里是很感激她,但是,她仅仅凭这个就要杀了夏彤,是不是太草率一些了? 这些在我们外人不理解的行为,在南道村里都是在正常不过了,因为她们从来不怀疑小修的话,她的话就是天机,是圣旨,是真理。 我问道:“夏彤在哪里?” “她被关在地下迷宫里,明天处决。” “不行,你带我去看看她!我拉起小修就朝外走,也不管什么村里的禁忌了,毕竟那是一条人命啊,要是夏彤真的怀孕了,那可是两条人命啊。 估计我是被这种毫不负责的村规气昏了头,当时的我并未多想,我根本没意识到,如果我救下夏彤,发现她真的怀孕的话,宁波要怎么办。 这是事后我才意识到的,之后想到这个,我才吓出一身冷汗。 我拉着小修就去了地下迷宫,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去,轻车熟路,很快就找到关押夏彤的地方。她被关在一个大笼子里,身上绑着铁链。 夏彤萎靡不振的坐在里面,闭着眼睛,我喊了她几声,她才睁开。见到我们夏彤并没有什么反应,她没有喊冤,也没有求饶。 我说:“你们就这么折磨一个女孩子?” 小修站在我身后,一言不发,我又问夏彤,她到底怀孕没有? 夏彤笑了笑:“你身后站着蛊婆婆,你还来问我?岂不是笑话?” 她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说,小修说的都是真的?我惊愕的回头看了小修一眼,她依旧没有表情,我说,“如果你真的没有怀孕,为什么要陷害宁波?” “只有你们死了,我才能活着,可惜,蛊婆婆,你为什么要帮助他们呢,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探查天机呢?”虽然夏彤落到这步田地,她对小修依然无比尊敬。 小修道:“你做错了,神明不会放过你。” “是,我是错了,可是,如果你不探查天机,是根本不会发现的,不是吗?要知道,探查一次天机,对你自身也是有损害的,你为什么要救他们呢?” 小修道:“何沉是族长的命线,他不能死,难道你要害死族长吗?” “不,没有,没有,我没有要害族长,我没有。”听到小修这么说,夏彤才激动起来,在她们看来,害死族长是多么大逆不道的事。 “这么说……都是真的?”我大惊失色,仅凭小修的一次探查天机,她居然什么都知道,她说的那些,居然全部都是真的?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这个女孩子,她如何有这样的力量呢! 事实证明小修是对的,我冤枉她仅凭自己的猜测就处罚人,是多么无知的言论。可是,即便小修说的都对,夏彤确实杀了小玉,也确实要嫁祸宁波,但是,杀人不过头点地,用得着采用如此残忍的刑罚吗? 对于一个弱女子,要将她的血液放干,一点一点的死去,这未免也太恐怖了些。 小修道:“人你看过了,走吧,不要让石婆婆发现我们。” “小修,真的要用那么残忍的方法处死她吗?没有别的选择?” 小修摇了摇头,我扭头看了夏彤一眼,她神情泰然,居然一点恐惧的神色都没有,我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个女子。 不过,我很好奇,她又为什么要杀死小玉呢? 这对于外面的世界来说,或许是一桩未了结的案情,因为动机没查明,手法没查明,不过在南道村,这一切都不重要。 她杀了人,这就足够了,背后的原因从来不是探查的重点。 我无奈的和小修转身离开,背后,夏彤忽然狼嚎一样对我喊道:“何沉,你的命,你的命……” 她没说话,就像是再也说不出话一样,捂住喉咙痛苦的惨叫了起来。 老司机的套路 上架了,要花钱了! 咱们爷们说话比较直,怎么个意思,一句话就明白了。 作为一个粉嫩嫩的小新人,第一次来到黑岩,能有这么多读者的陪伴,还是很开心的,十分感谢每一位读者的支持! 当然,也离不开编辑大人的全力支持……大恩不言谢!此处略去一万字。 咳咳,胡言乱语一大堆,大家别介意。 说正题,今天上架,爆发四章!是我一天牺牲了娱乐时间七个小时的成果,一共一万两千字! 毛主席说,劳动人民最光荣。 咱也是劳苦大众的一员,一天拿出少说四个小时去对待这份工作,可谓兢兢业业,各位看官老爷们,如果觉得爽快,是不是可以考虑花一包烟钱,继续追看这本书? a:不看,什么垃圾书,现在免费书一大堆,我凭什么花钱看你这本破书? 本人:亲爱的读者朋友,您好,其实那些免费的书,本来也是要收费的,为什么哪,因为网站要赚钱收稿子,养活编辑,租房啊一大堆支出,全靠读者的订阅哪。 而且,写手每天花费那么多力气,当然也要赚点零花钱啦,所以付费的是正版,是正常的。 而免费的是盗版网站为了盈利‘偷窃’了正版网站的书,所以希望大家不要支持这帮窃贼! b:作者大大,可是您的书好贵噢,我只是一个学生,消费不起怎么办? 本人:土豪!别闹!您这喝酸奶都不舔瓶盖,上午辣条下午茶叶蛋的土豪竟然跟我说贵! 嘿嘿,其实哪每一章最多需要花费18个黑岩币,也就是一毛八分钱,即便我每天花费五个小时写出来九千字,您也只需要花费五毛四分钱(还好数学不是体育老师教的)。 所以,每天五毛钱,一个月只需要十五块,天啊,竟然只是一顿外卖的钱! 但是,您知道吗,因为您的订阅,我会有无限的动力写下去,哪怕绞尽脑汁,哪怕是精力力尽! c:作者大大,我不会充值怎么办? 本人:这个很简单啊,先感谢您的支持,下面我来给您介绍下充值方式。 以下是黑岩充值详细步骤和注意事项: 1:充值前,先要登录黑岩账号,黑岩支持一键登录,只要你有qq号、微信号、百度账号、新浪微博账号等其中一种,都可以直接使用这些账号一键登录黑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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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波咽了口口水,我看得出他十分紧张,他问我:“何沉,她们真的要杀了夏彤吗?” “小修说是的,她说,夏彤杀了小玉。” “可是,她为什么要杀了小玉啊?”宁波回头问我,这个问题我也没有答案。 且不说夏彤是不是真的要害宁波,毕竟他们俩有过几夜夫妻之情,让宁波眼睁睁的看着她死,他还是做不到的,而且,宁波也不确定小玉是不是真的没有怀孕。 就在我和宁波无比紧张的时候,石婆婆举着权杖走上石台,她对着众女人默默念诵了一番,大家开始欢呼,我听不懂她们口里说的什么意思。 宁波回头,无比认真的问我:“何沉,我决定要救下夏彤,你会不会帮我?” 我张了张嘴:“救她?为什么?” “艹,这好歹也是一条人命啊,何况,她要是真的怀了我的骨肉怎么办?”宁波皱着眉头说。 其实,我也看不惯这个村子拿人命当儿戏的做法,就算夏彤犯了错,也应该听听她的说辞才行。于是,我对宁波点点头:“怎么帮?” 宁波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笼子,每个笼子里都关着一个男人,他对我摆了摆手,低声道:“跟我来。” 我俩摸索到那些笼子旁边,宁波不知从哪里拎出来两把大斧头,一把递给我,对我说道:“把木笼砍断,把这些鬼挺尸放出去。” “艹,这能行么?” “没办法了,我们现在就是要制造混乱。” 我听了宁波的话,拿起斧头就砍。石婆婆领着众女人念诵着什么,声音很大,正好盖过了我们砍伐木头的声音,在我和宁波的努力下,一个个木笼被我们砍开。 其中的男人缓缓睁开眼睛,无神而空洞的眼睛看着我们,我和宁波一愣,心中莫名害怕,我俩默默向后退去,继续砍另外的笼子。 这些鬼挺尸并没有攻击我们,我想,大概没有接受到指令,他们是不会擅自发动攻击吧!他们像是出关的动物,从笼中爬了出来。 这些鬼挺尸对石婆婆口中的咒语十分感兴趣,顺着声音就爬到了那些女人身后,我和宁波不断砍伐,尽可能多的释放出一些男人。 当那些赤/裸女人发现的时候,我和宁波已经放出了许多鬼挺尸,她们吃惊的尖叫,并迅速捏起手指,开始念咒。 一时间,广场上混乱无比,石婆婆站在台上大声喊道:“是谁?是谁?” 底下的女人也跟着诵念,只是,被放出的鬼挺尸太多,而每个女人每次只能控制一个,所以,场面混乱程度可想而知。 我和宁波趁着混乱,快速跑到石台后面,女人们忙着收服跑出来的鬼挺尸,一时间竟然没有注意到我和宁波,我看着场子,宁波麻利的马上了高耸的架子。 他将夏彤解绑,放了下来。宁波抱着夏彤,我们又从石台后面,猫腰爬到夏彤的家的地井里,顺着通道,回到夏彤的家里。 这一切进行的还算顺利,几乎没有人发现,当宁波将夏彤放到床上之后,我则跳上床,将屋顶上的盖子关紧,拧紧开关,以免被人顺着摸进来。 “夏彤,夏彤你醒醒!”宁波拍打着夏彤的脸颊叫她,我站在床边看着,不一会儿,夏彤才悠悠转醒。 她的意识恢复需要时间,宁波回头问我,这里安不安全,万一她们找来怎么办? 我说,暂时不会,那些鬼挺尸够她们忙活一会儿,再说,她们谁能想到夏彤又回到了自己家呢!宁波点点头,继续唤醒夏彤。 终于,她睁开眼睛,看见宁波的时候明显一惊,然后将目光转向我,问:“你们想干什么?” “我们没有干什么啊,是我们救了你。” “救我?我想害死你,你居然救我?”夏彤十分不相信。 宁波道:“艹,我就想知道你为什么害我?你到底怀孕没有?” 夏彤从床上坐起来,冷哼一声,说道:“当然没有。” “那你为什么害我?难道真的像小修说的那样,是你杀死了小玉,你是想找替死鬼,才害我的?”宁波问。 看着夏彤,我又想起昨天晚上她惊恐的吼叫,她明明是想说什么的,可是后来,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夏彤冷冷的眸子里闪出一丝恐惧,说道:“既然你们都知道了,干嘛还问我?小玉是我失手杀死的,我害怕族规处置,就想嫁祸给你们。” “夏彤,你昨天晚上喊‘何沉,你的命……’我的命怎么了?你想说什么?”我终于问出了心中的问题。 不料,此时的夏彤再也不肯开口,她支吾道:“没什么,我是垂死挣扎,你何必理会我说的话?” 但是,我怎么也不能相信,她是垂死挣扎,就如此刻,我和宁波救下她,她不但不感激,还好像是我们多管闲事一般,而且,将她吊在高架上的时候,她也没有一丝的恐惧求饶,这个女人,不简单。 这个村里诡异之处太多了,每个女人我都看不透,好像从我们一进村子,就掉入了一个圈套,然后步步进入陷阱,直到现在我想走都走不了了。 这背后,到底是谁在算计我们呢?每每想起,我都觉得毛骨悚然,可是,我却又无力抓到背后的那只手,只能凭借人家牵着鼻子走。 忽然,我听到屋顶上有重重的撞击声,伴随着喊叫,那些女人已经找到了夏彤的家。宁波脸色一变,说道:“怎么这么快?” 夏彤冷笑道:“有蛊婆婆在,我们躲到哪里都能被找到。” “夏彤,事到如今,你怎么还不肯说实话呢?难道,你就甘心被她们杀死?”我极力想要说服夏彤,让她说出背后的真相,她为什么要陷害我们,为什么要假装怀孕? 夏彤摇摇头:“不,我不能说,否则,我会受到更加严厉的惩罚的!” 我实在不明白,还有什么比祭祀神明的活动更加残酷,被吊在高处,让血慢慢流进,慢慢死去,这对夏彤来说,难道并不是最恐怖的死法? 那些女人的叫嚣更加厉害,夏彤求我们将她送回去,她说,如果我和宁波执意如此,更是会害了我们自己。 她还说,“何沉,不要以为你和族长的命联系在一起,她们就拿你没办法,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我和宁波已经紧张的不敢大声喘气了,这些女人太恐怖,简直比恶鬼还吓人,她们手段阴毒,杀人不眨眼,真是让人分分钟冒冷汗啊。 宁波问我怎么办,我心急,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夏彤家就只有这么点地方,想藏身都不行。屋顶上的声音越来越大,她们仿佛已经拿起斧头,想要劈砍断那块木板了。 “走,我们去小修家。”我对宁波说。 现在这种情况,貌似只有小修家才是最安全的,村里的女人忌惮蛊虫,从不会踏进小修家。我护着宁波和夏彤,从院子里走了出去。 月色朦胧,圆月已经被红晕吃掉一块,看样子刘欣慈的复活之路正在顺利进行。我和宁波冒着月色,朝小胡同走去。 刚进胡同口,就有人一把拽住我,我回头一看,阴影里走出来一个人,居然是小倩。 出事之后,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小倩了,她也不找我,此时,她的出现让我无比意外,我向宁波摆摆手,叫他先带夏彤走,不要管我。 小修叫宁波哥哥,我想,她一定会帮助宁波的。 小倩是一个人偷偷藏在胡同外的,待宁波和夏彤走了,她才拉着我说:“何沉,你怎么也跟着趟这趟浑水啊!” “什么都别说了,你不会明白的。”我没时间和她解释,其实,我何曾想蹚浑水?只是宁波求我,我才答应帮忙的。 在我眼里,宁波一向是翻脸无情的主儿,就他抛弃女朋友那件事,就被我数落了好几年,这次他居然要救一个想害他的夏彤,实在出乎我的意料。 我被刘欣慈设计,无法离开南道村,早已解毒的宁波却不肯丢下我自己逃命,只凭这一点,我就愿意无条件帮助他,相信他。 我推脱开小倩,还想往胡同里走,小倩却拉住我道:“哎呀,你别去了,你跟我来。” 我被她拉着回到她的家里,我说,你这是做什么?干嘛带我来你家啊! 小倩低头,默默的说道:“何沉,我知道,你的毒……已经解了。” 艹,不会吧?这个时候你想那个?我哪有那个心情啊,这都生死关头了,要是再和你那个,老子的心得多大! 见我误解,小倩忙说:“你别误会,我是说,如果你想救夏彤,那就得跟我做。” 第三十五章 活命法门 小倩说的无比认真,我却一点也不理解,这是什么理论?要救夏彤,就要和你那个?见我一脸懵逼,小倩拉住我,说道:“哎呀,现在没时间和你解释了,你赶紧随我来吧!” 说完,她强拉我去了她的家里。 一进屋小倩就开始扒我衣服,我一把按住她,问:“你这么着急干嘛?” 我心里惦记宁波,哪里有心思啊,可是,小倩却一脸着急的喊道:“快点,要不就来不及了。” 我任由她将我的衣服脱光,然后她也把自己脱了个干净,看着我,语气凝重的说:“何沉,快点,抱我上/床。” 我呆了一下,还是伸手抱过小倩,将她揽在怀里。 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看见光溜溜的小倩,我心中一沉,气息也跟着沉重起来,尼玛,都这个时候了,还是这副死德性,我暗骂了一句,却无法抵抗内心的渴望。 我将小倩放到床上,她平躺在那里,胸口起起伏伏,看的出来,她比我还紧张。见我没动,小倩又喊我:“你倒是快点啊!” 我说:“村里的女人在抓夏彤和宁波,咱俩这样,不好吧?” “你废什么话?他们俩自然有人救,我这是在救你,赶紧的。”小倩用命令的口气说道。 一乖巧的她,何时用过这种语调?我感觉事情挺严重,索性就赌上一把,看看这女人到底在玩什么花样,打定主意后,我快速的爬上了床。 我伏在小倩身上,低头看着她的高耸,此时,屋内并不是一片漆黑,她点了一根不太明亮的蜡烛,将她的小脸衬得红扑扑的。 我这才想到已经好久没有碰过小倩了,自从上次她生气将我赶出家门,我就再也没有去过。老子是有皮有脸的人,你不待见我,我干嘛找你? 好吧,这可是你强迫我的,看着她雪白的胸脯,我狠狠咽了口口水,低头就亲吻上去。 小倩无比舒爽的长哼一声,将头后仰,露出雪白的脖子,见她这副表情,我更加不管不顾,发了狠似的要将她吞食下腹。 小倩的身体不住颤抖,她小嘴微张,有轻微的气息从口中送出,每每我有大的动作,她都能及时给我回应。 这女人的反应太他妈勾人,我无可奈何,直接采取正面突击,给她一个大大的下马威,让你知道老子的厉害,看你还敢不敢将老子扫地出门。 小倩微微轻呼:“啊啊,啊啊啊!” 今晚的小倩叫的格外大声,仿佛是故意叫给什么人听的,我心里有疑惑,可是,此时已经怒火中烧,再也管不了别的。 就在我和小倩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听到她家屋顶传来了声音,咚咚咚,似乎有人拿着木棍敲打,我一愣,想要抬头看,小倩却一把抱住我的头,喘息道:“别动,别停。” 我继续低下头,专心起来,小倩则更加大声的喊叫,随着她的用力,我发现她的身体一阵阵蜷缩,双手也变得笔直,小拳头紧握在一起。 她的脸泛起潮/红,整个脑袋耷拉在床/沿,毫无力量的向下垂着,在我的不断加力中,她居然翻起白眼,我一看,直接将她的肩膀抱起来。 小倩被我拉的坐起来,但是她的头依旧无力向后,白皙的脖子大力喘气,屋顶上的动静渐渐停止,我这才放心下来,直接搂住了小倩的腰。 新的一轮战斗就要开始,我越发勇猛起来,就在我俩纠缠不休的时候,我听见小倩家的屋外有人群走动,继而,有人大力的拍打着木门。 听到这个动静,小倩故意摇晃着身体,将床摇晃的嘎吱嘎吱响。 “小倩,你在不在家?开门,快开门”我听见有人说话,声音还很熟悉,那那晚被我干晕过去的那个青青。 小倩制止了我,我俩这才停了下来,小倩应了声:“我在,你们等等。” 说完,她穿了衣服,走下床去开门。那些女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火把,在屋子里看了一圈儿,发现我后,青青叫道:“他怎么在这里?” 我想,这个青青对我应该没什么好印象吧,你说人家招谁惹谁了,不过是去了小玉家一趟,就被我和宁波虐待一番,最后,还给五花大绑的绑了起来。 小倩娇羞道:“大晚上的,你们说他怎么会在这里?” 青青用鼻子使劲嗅了嗅,似是嗅到了什么味道,又问:“他一直在这里吗?没有离开过?” “没有,我们一直在一起呢!”小倩笑道。 青青阴沉着脸,似乎十分不相信小倩的话,她说:“今晚可是处决夏彤的日子,你没有去地宫吗?” “我去了,后来不是发生动乱吗,我又回来了。我到家后,没想到何沉已经在家里等我了,所以,我们就没有再出去。”小倩说。 “何沉,你一个人在这里?和你一起的那个男人呢?”轻轻指着我问,声音无比严肃。 我佯装轻松的回答道:“你说宁波?他没和我在一起啊,应该是去哪个女人家里了吧!” 青青无比生气,对小倩气呼呼的说道:“村子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们还有心思做这个,要是被石婆婆知道,看她怎么处罚你们。” 小倩撒娇一般拉住青青:“我的好姐姐,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你也知道的,这种事到了时候,忍不住的。” 青青白了她一眼,暗骂道:“没出息。” “姐姐不是也没出息么?被何沉弄过一次后,你也天天想着他!”小倩开玩笑似的说道,我心里一震,尼玛,这女人还想着老子?这也太贱了吧! 大抵是老子的手法太好了,哈哈,我心里无比佩服起自己来。 小倩将青青拉到一旁,偷偷问了些什么,然后,青青又说她们还得去找夏彤,就带着一群女人离开了,青青一走,小倩就转过头看着我。 她长长吸了口气,拍着胸部,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说:“总算是打发走了,吓死我了。” 我问她怎么回事,小倩道:“何沉,你们胆子也太大了,你知道,救走要被处死的犯人,这是多大的罪吗?就算你和族长的命绑在一起,也救不了你啊!” 我一愣:“不会吧?有那么严重?” “夏彤是犯人,她是要被祭祀给神明的,你们救下她,就是惹怒了神明,在村里,是要被严惩的。”小倩道。 我说:“可是,上次宁波不是也被我救走了吗?” “那不一样,一来,宁波没有被吊上去,就不算已经送到神明眼前的祭物,二来,当时有蛊婆婆在,她什么也没说,就是说神明允许,没有动怒,所以,大家才不追究。可是这一次,夏彤都承认了自己的罪过,你们没有经过蛊婆婆的允许是偷偷将她带走的,这在南道村是绝顶大罪啊!” 呵!这又一次证明了蛊婆婆在村里的威严性,只要她允许,什么事都好办,她不答应,你触犯了,这就是无法饶恕的罪过,谁叫人家有先知性,是神明的发言人呢! 我问小倩:“那你把我带来做这个,就是要做给她们看的?” 小倩点点头:“村里的女人都知道其中的厉害,即使关系再好,也没有人敢去救夏彤,所以,她们第一个怀疑的,自然是你和宁波。为了洗脱你的嫌疑,我就说咱们一直在这里,没有出去过。” 我顿时怒道:“你是救了我,可是,你他妈不是把宁波置于死地么?” 我激动的起身就走,小倩一把抓住,问:“你去哪里?” 我说,去蛊婆婆家!我知道宁波和夏彤去了小修的家里,他们有危险,我必须赶去救宁波,经过这些事,我和宁波的感情越发深厚起来,简直到了有难同当的地步。 小倩道:“你去了也没用,宁波他们不在蛊婆婆家里了。”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那、那他们会去哪儿?” 小倩道:“你以为蛊婆婆家里很安全吗?不是的,村里的女人确实不敢靠近,她们害怕蛊虫,但是要知道,除了蛊婆婆,还有一个人不害怕啊。” 我一愣,这才想到了什么,大惊道:“你是说……那个老妖婆?” 艹,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啊,当时真是太着急了,就想着小修家里一定安全,村里的女人都不敢靠近,我怎么就没想到那个老妖婆?她本身也是巫师,自然不会害怕蛊虫。 我一把拉住小倩:“你怎么不早说?那现在宁波是不是已经被她们抓住了?” 我激动的语无伦次,小倩安慰道:“你先别着急,坐下来听我慢慢说。” “你他妈快说啊!”我哪里还有心情坐下来听她慢慢说,我哪里还冷静的下来啊。 小倩道:“其实,让我来找你的,就是蛊婆婆,她叫我救你,而她自己,也会想办法救你朋友的。” 听到小倩这么说,我慢慢安静下来,问她:“怎么救?” “这个你就不需要问了,总之,蛊婆婆不会让他死,但是,夏彤……”说到这里,小倩停顿了一下,“夏彤有私心,她所做的一切,不能原谅,她必须死。” 第三十六章 杀人 夏彤做了些什么我不清楚,她的目的是什么我也不清楚,所以,我只想要救宁波,其他的跟我没关系。 我问小倩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小倩道,我们去找蛊婆婆,看她怎么说。 村里的姑娘极其迷信蛊婆婆,她懂得占卜,可以看出吉凶,所以做任何事之前,她们都会问过蛊婆婆的意见。 我和小倩走了出去,就看见一些女人在老妖婆的带领下,向小修的家走去。 我和小倩对视一眼,忙跟了过去,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众女人在胡同口等候,并不敢踏入半步,老妖婆举着拐杖独自走了进去。 来到门口,小倩问其中一个女人发生了什么,那女人道:“出事了,好像……有人死了。” 擦,我一听就懵逼了,我挤过那些女人,就想往胡同里冲,小倩拉住我,说:“你别去,蛊婆婆和石婆婆都在里头呢!” |“她们在,宁波也在,我必须去看看。”我挣脱小倩,云娘却走了过来,笑道,“这个晚上注定不太平,何沉,你还是不要介入这件事了,听从蛊婆婆发落吧!” “放你娘的屁,你们都别管我。”我不管不顾的冲了进去,只见院落里,小修双手握在一起,闭着眼睛跪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好像在祈求什么。 老妖婆则站在一旁看着,地面上躺着夏彤,她赤/裸着身体,脸色惨白,一把尖刀插在胸口,她死了,死的很彻底。而她的身边,跌坐着失魂落魄的宁波。 这他妈怎么回事儿!我也彻底懵了。 我冲过去一把抓起宁波,大声咆哮着:“这他妈怎么回事儿啊!” 宁波已经吓得不会思考,连连说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她怎么死了?你把她杀了?”我问。 宁波看着我,带着哭的表情,说:“何沉,我不知道,她,我没有杀夏彤啊。” 我颓废的放开宁波,强烈的法制观念告诉我,杀人就得偿命啊,宁波啊宁波,你到底是怎么搞的!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这一看,恍如梦中惊醒,宁波的双手居然沾满了鲜血。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宁波疯狂的呢喃着,他不敢相信这一切,其实,我更不敢相信,宁波虽然不太靠谱,但是他平时胆子小的很,怎么会杀人。 而且,他又什么理由杀死夏彤呢! 我看见小修跪在地上一阵念道,末了,她缓缓站了起来,老妖婆走到小修身边,用手摸了摸她的头,像是进行一项庄严的宣誓一般,说道:“孩子,神明会饶恕你的。” “是的,婆婆,夏彤的魂魄已经超度完毕,她的罪孽,终于洗清。”小修面无表情的说。 石婆婆转身看了我和宁波一眼,这老妖婆的表情实在诡异,看着就叫人害怕,宁波浑身一抖,默默的靠近我身边,我挺了挺胸脯,在气势上并不想输给这个老女人。 她什么也没说,而是转身走出了小修的院子。 “小修!”我叫了她一声,小修默默的走过来,看着我和宁波,说:“现在没事了。” “没事了?”我反问一句,死了一个人,就这么没事了?“小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波忙道:“小修,我,真的是我杀了夏彤?” 我很拍了宁波一下:“是不是你杀的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我带着夏彤来找小修,她并不在,我们就在屋里等她,后来,后来……”说到这里,宁波就什么也说不下去了。 夏彤道:“后来,你就杀了她!” “不,不是我,我为什么要杀她?” “你不但杀了她,你们还要负责把她埋到后山去,记得,一定要按照我说的方法把她埋掉,否则,十天之后夏彤会变成僵尸,回来找你报仇。” 小修的话着实把我吓到了,尼玛,还变成僵尸,拍电影吗?见我吃惊,小修却道:“我并不是吓唬你们,因为你用的这把刀,是我下了蛊的。” 我看着地上沾满鲜血的刀,这把刀看起来和普通的刀子没有什么两样,小修却说,这把刀充满戾气,此戾气将死者的魂魄封印在体内,她冲破不出,就像是被困于万年牢狱,死者内心会充满咒怨,从来化为厉鬼僵尸回来报仇。 这又是哪一门巫术啊,我真是长了见识,原来,蛊术强大起来真的是无所不能的,我和宁波心里害怕,又不敢不听小修的,只能点头答应。 关于夏彤的死小修并没有多说,而老妖婆和村里的女人也不在追究,她们纷纷离开胡同,各自回家去了。 我从旁边扯过一块布给夏彤盖上,总让她光着实在不好。我见她的高耸处有被抓伤的痕迹,于是问宁波,在屋里的时候,是否跟她发生过关系。 宁波点了点头,说:“当时就觉得很困,然后,很想那件事,我就和夏彤……” “艹,那你也够狠得,你看着得抓的多狠啊。”夏彤身上的伤痕明显,宁波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说,“不是我抓的。” “什么?” “真的不是我,你看,我都没指甲。”宁波将手递给我,我一看真是这样,宁波的指甲修剪的很好,根本不可能抓成这样的伤痕。 那是怎么回事呢? 就在我思考的时候,宁波又有了发现,他抓着夏彤的是手喊道:“是她自己,是她自己抓伤的。” 夏彤的指甲很长,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指甲里有血,这不是她自己抓的,又是谁?我实在想不明白,夏彤怎么如此狠,居然对自己下手如此重,还是在这样的部位。 事情远不是我想的这么简单,我感觉夏彤和宁波都中了什么巫术,不然,宁波杀死夏彤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关键时刻,他居然还想着和夏彤发生关系,这不是太不正常了吗? 当时小倩将我带回她家,说要救我,我担心宁波,小倩却告诉我蛊婆婆会想办法救宁波,难道这就是她想的办法,叫宁波杀了夏彤?这叫什么办法啊! 看着夏彤的尸体,我感觉心神俱疲,这个村子之诡异,远不是我和宁波可以探究的,我们一直被人设计,却丝毫没有还手的余力,眼下我们只能听从小修的话,将夏彤掩埋,因为我们别无选择。 趁着天还没亮,我和宁波扛起夏彤的尸体,向村外走去。 这一路上我俩心惊胆战,杀人埋尸,这在以前是我们想都不敢想的,这他妈是在犯罪啊,但是此时此刻,我们为了自己活命,却正在这么做。 “何沉,你后悔跟我来这个村子么?”走到半路,宁波忽然问我。 我说,后悔也晚了,我们已经踏进这个村子,接下来要走的路,是我们无法选择的。 宁波深深吸了口气,苦笑道:“你的命运和族长联系在了一起,四十九天内不能离开村子,而我却莫名其妙成了杀人犯,我他妈这辈子都别想离开了。” “宁波,你真的对你杀人这件事没有记忆吗?”我又重新问了一遍,一个人,怎么会对自己做的事丝毫没有印象呢,如果宁波真的不记得,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的记忆再次被人为的抽走了。 这在南道村也不是第一次发生,只不过,这次,她们又是为了什么呢! 宁波扛着夏彤的尸体走在前面,我跟在他身后,他走的气喘吁吁,骂了一句:“这娘们真沉,艹,以前压在老子身上的时候,也没觉得这么沉啊。” 我说:“据说,人死了之后,要比活着的时候还沉……” 我的话没说完,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我惊愕的站原地,看着宁波扛着夏彤一颠一颠的向前走去,宁波还在絮絮叨叨,没察觉我停了下来。 宁波说了几句,发现我没回应,这才回头说道:“你倒是走啊,站着干嘛呢!” 我惊恐的用手指着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我说:“宁……你的,你的脸……” “艹,咋了,见鬼了啊!”宁波骂了我一句,他慢慢的向我走回来。 看着他越走越近,我的双腿像是定在了地上,一动不能动,我盯着眼前的宁波,样子简直比见鬼还可怕,当宁波走到我身边,说道:“你他妈怎么不走了?” 我见鬼一样瞪着他,猛然一伸手,将他肩膀上的夏彤的尸体拽了下来,宁波被我弄了个趔趄,气愤道:“艹,何沉,你发什么神经!” 我没有理会宁波的谩骂,而是指着地上的尸体,瑟瑟发抖的说道:“你看,你看他……他是谁!!” 宁波转身,满不在乎的说道:“谁呀,不是夏彤么?” 当他的眼睛投射到尸体上的时候,整个人为之一振,我相信,那一刻他比我还惊恐,因为地上躺着的根本不是夏彤,而是宁波。 “卧槽,这……这……这怎么回事啊,她,她怎么和我长得一样?”宁波指着地上的尸体问我。 我盯着他狠狠咽了一口唾沫:“不,不一样。” 第三十七章 新的发现 “卧槽,她怎么变得跟我一样?”宁波大叫着问我。 我只觉得自己上下牙打架,浑身都在颤抖,我说:“不,不一样。” 宁波摸了摸自己的脸:“不一样?那我……” “你……你……”我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大叫道,“你他妈变成了夏彤啊!”说完这句,我拔腿就跑,我糊涂了,我不知道死的到底是宁波还是夏彤。 变成夏彤的宁波却在背后喊道:“何沉,你他妈别跑啊,别扔下我啊!” 我疯狂的跑着,却不知道要跑到什么地方,宁波怎么会变成夏彤,还是,他本来就是夏彤,宁波已经死了? 我脑子里胡乱想着,不过,很快我就否定了这种可能,因为那个长得像夏彤的宁波,他除了长相以外,其他的都没变啊。 他的声音,他说话的方式,他骂我的口气,真的就是宁波,但是,他的脸怎么会变成了夏彤的脸? 我慌慌张的往胡同里跑,我知道,这件事只有小修能够给我答案。 我冲进小修的屋子,她正在神台前祈祷,见我如此模样,小修并不意外,她起身,转过来,问我道:“事情你们都处理好了?” “好什么好,告诉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满头冷汗,说话都费力起来。 小修冷着脸,回道:“只能这样。” “你说你会救宁波,你他妈就是用这种方法?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为什么,他会变成夏彤的样子?” 小修道:“宁波破坏了祭祀活动,按照村规,他已经死了。” 我张了张嘴,她是在用夏彤的死,代替宁波? 见我不说话,小修继续解释道:“族长家族和蛊婆婆家族掌管南道村几百年,族规大于天,无论是谁,破坏了族规都必须死,我要救宁波,我只能找一个替死鬼顶替他。” “可是……”我慌乱道,“可是刚刚,石婆婆也在场啊,她一向严明,怎么会允许你怎么做?” “我说服了她,因为石婆婆本身,也不想让夏彤活着。”小修说。 后来,小修向我解释,夏彤的身份不简单,她并不是南道村普通的女人,夏彤的母亲是族长家族的人,也就是说,她是刘欣慈的亲表妹。 当年,刘欣慈的母亲和夏彤的母亲,为了争夺族长之位,使劲手段,后来,刘欣慈的母亲胜利了,她顺利坐在那个位子,而落败的夏彤的母亲,从此则和族长无缘,所以她们这一分支,就变成了村里普通的女人。 夏彤不甘心,这些年一直谋划着夺了刘欣慈的位置,这次,趁着刘欣慈在水晶山行驶复活术,夏彤明里暗里千般阻挠,她一早就知道刘欣慈选中了我,所以,她勾引宁波,又杀死小玉,嫁祸给我们。 她要杀死宁波,因为她知道,宁波有难,我必定舍身相救,这样,连我也会一起送命,我一死,刘欣慈复活无望。 作为族长家族的人,她可以顺利恢复自己的身份,成为新一任族长,手握大权,掌管南道村,也为了自己的母亲争一口气。 当陷害我们失败之后,她又想利用怀孕而诬陷宁波,大家要问,为什么她每次针对的人都是宁波,而不是我?那是因为,她觉得直接针对我的话,会很容易暴露自己,这样曲线行动,一来可以将她的目的隐藏起来,二来,也许她觉得宁波没脑子,比较好骗吧。 夏彤原以为自己会成功,没想到却被蛊婆婆看透一切,她心灰意冷,被她们关进地宫,准备祭祀神明,其实那个时候,夏彤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了。 只是她想不到,我和宁波会去救她。也许在那一刻,她就感动了,也许,她早也放弃了想要复仇和夺位的计划。 我问小修,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杀了她? 小修告诉我,以夏彤的身份,石婆婆不会让她活着,她迟早要死,她死了,南道村才可以太平下去。 “这么多年,是我阻止石婆婆杀她,可是这次,她错的太离谱,连我也保不住她了。”小修说,“其实,宁波死不死的,石婆婆根本不在意,如果,让夏彤代替宁波去死,石婆婆倒是很乐意看见。” 原来背后的结果竟然是这样,她们定是使用了某种巫术,将宁波的模样变成了夏彤,而死去的夏彤,则变成了宁波。 我说:“那以后怎么办,难道宁波就他妈一辈子做女人了?” “这件事以后会有解决办法的,但是,对外,一定要说死去的是宁波,他救了夏彤,触犯族规,被我和石婆婆处死了,明白么?” “这又是为什么?” “何沉,你怎么变傻了?这件事关系到族长家族的声誉,断不能传出去。” 艹,这些女人,为了什么声誉,就能颠倒是非,要别人替你死,替你背黑锅?我心里十分气不过,但是,以我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对抗如此神逼的巫术。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回去,照我刚才的话做,和宁波将夏彤埋了,不然,她真的会变成僵尸,她心中的怨气太重了。” 我心说你们这么害人,人家怨气能不重么,要不是关系到宁波的命运,我倒是很想看夏彤变成僵尸把你们都弄死啊。 我忽然想到宁波还被我扔在外面,这丫的定是已经疯狂了,要是再出了事,那可就麻烦了。我转身向外跑去,等我跑到那个地方的时候,看见夏彤的尸体还扔在那里,宁波跪在地上哭。 我跑了过去,宁波一把抓住我:“何沉,何沉,这他妈怎么回事啊!” 看着宁波这张脸,和夏彤一模一样的脸,我心里无比恐惧,但是,我必须强装镇定,要是我再慌了,宁波该怎么办? 我把小修的话简单和宁波说了一下,他当时就崩溃了,大骂道:“艹,把老子变成女人,那还不如杀了老子呢。” “宁波你冷静一点,小修说这也是暂时的,我想,她既然可以施展巫术把你变成夏彤,也能把你变回来。” 听我这么说,宁波才渐渐安静下来,他颓废的坐在地上:“那,那我们,去把她埋了?” 宁波的话十分无力,看着自己的样子,说把自己埋了,给谁谁也不想啊,就算死的不是自己,但是在宁波眼里,那就是他自己。 我说:“小修告诉我,那把刀她施展了巫术,如果不埋掉,夏彤会变成僵尸回来复仇的。” “原来,夏彤一直都在利用我,打从我们一进村,她就在利用我?”宁波这才明白过来,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别难过了,事情要一件件办,反正现在村里的女人都觉得你已经死了,她们不在追究夏彤的事,你暂时安全了。” “走,我们继续办事。”我拉起宁波,独自扛起夏彤的尸体,和他向村外走去。来到山间,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我俩开始挖坑。 又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我俩狠了狠心肠,再也不会手忙脚乱。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真希望这些事赶紧结束,我们再也不想呆在这个村子里了。 这个地方并不是我和宁波胡乱选择的,是照着小修的指示寻找来的,她说了具体位置,向东走八百米,第十二棵树旁边三丈的地方。 这里的土质十分松软,我和宁波挖起来也不费劲,比起上次挖坑掩埋王飞的时候,不知道轻松了多少。不一会儿,我俩就挖了很深。 挖着玩着又出问题了,宁波喊了一声:“何沉,好像有东西。” 宁波除了样子变了,说话的声音没变,所以只要我不拿手电照他,我心里还是能接受的。宁波从我手里夺过手电,坑里一照,顿时妈呀一声,吓得脸色惨白。 “又他妈怎么了?” 宁波道:“坑里,坑里,有个死人!” 艹,这他妈一件事接着一件事的吓人,还能不能好好的了,一连串的惊吓叫我豁出去了,我就不信还有什么能吓到我。 我抢过手电向下一照,虽然早就有了心里准备,可还是一惊,只见坑里果然有一句尸体,她仰面朝上,脸白的吓人,大张着嘴巴,嘴里全是泥土。 看样子她死的时间并不长,没有很严重的腐烂。我和宁波那个晦气啊,你说好好的来山上埋个尸体,怎么还挖出来一个,买一送一? “等等,何沉,你看,是不是眼熟?”宁波问我。 我说:“咋了,你认识她?” “何沉,你看啊,她,她是不是小玉?”宁波一句话,这才引起了我的主意,细看之下,确实很像前几天死去的小玉。 我答应和刘欣慈办那事儿之后,小玉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原来,她被人埋在了这里?可是不对啊,小修告诉我们的具体位置,就是这个地方,没错啊。 难道她想叫我们把夏彤也埋在这里? 宁波摊了摊手,说:“何沉,你听说过吗?把凶手和死者埋在一个坑里的,那是要她们到了阴曹地府,也彼此不放过啊!” 第三十八章 全是阴谋 我白了宁波一眼,怪他都这个时候了还开玩笑,看着坑里的尸体,和岸上的尸体,总觉得好蹊跷。我对宁波道:“你说,是不是很有趣?” “有趣?你指什么?”宁波不太敢看夏彤的尸体,看着自己直挺挺的躺在地上,是够吓人,所以宁波一直避开视线。 我蹲在地上点着一支烟,一边抽着一边定了定神,我说:“虽然死的是夏彤,可是,她是以你的样子入葬的,要知道,你进村后的相好一直是小玉啊,这么说来,你俩还真是有缘分。” “这叫什么来?”我仰着头吞吐着烟卷,“生不能同寝死同穴?有点老夫老妻的意思啊!” 听我这么说,宁波大骂道:“老子还没死呢,你别咒我行不行?” 他摆了摆手,让我不要在拿他取乐,时间也不早了,还是早早了解了好。我和宁波先抬出小玉的尸体,又将坑挖的深了一些,然后原封不动的将小玉放了回去。 宁波满头大汗的看着坑里的女人,说道:“宁波,你说,我们要不要把她嘴里的吐抠出来?” “要抠你抠,我才不管,恶心死了。” 宁波二逼的点头道:“行,怎么说也做过我的女人。”说着话,他就跳下坑去,蹲在旁边用手指头开始挖小玉的嘴。 我也不管他,叼着烟四处查看,就在这时候,宁波忽然大叫一声:“艹,怎么会有气啊!” 我说,你别瞎咋呼,大半夜的,你想吓死人不成?宁波急忙跳了出来,走到我身边,指着小玉说道,“我把她嘴里的土抠完后,她居然出了一口气。” “不会吧?不是都死了么,死人还能喘气?”我壮着胆子走过去,低头看了看,哪有什么喘气?定是宁波看花了眼。 可是,宁波一口咬定没有看错,仿佛嘴里那口土并不是无意中弄进去的,好像专门为了堵住那口气,反正被宁波这么一弄,那口气是泄出去了。 我见小玉的尸体也没什么变化,也不管了,这种地方我一分钟都不想多呆,我吆喝宁波赶紧动手,把夏彤的尸体搬进去。 夏彤的尸体要放在小玉尸体之上,形成男上女下的姿态,这叫我十分无语啊,你说人都死了,还整成这样,你南道村是天生的淫/荡之村吗? 弄完之后,我看着眼前的尸体的动作,真他妈邪性,这分明就是宁波和小玉在做苟且之事嘛。宁波却别过头不敢看,一直问我,好了没有,可以填土了吗? 我掐掉烟,说:“填吧!” 我俩撅着屁股忙活着,将土填完,这才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发呆。这半晚上都过去了,又累又乏,真想躺下好好睡上一觉。 我看着眼前的宁波真他妈觉得诡异,见他一边弯腰填土,一边时不时的用右手提一提胸部,夏彤的胸/部很大,如今长在宁波身上,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 我还没开口骂他,叫他别总提胸,看着就别扭,宁波却抢在我开口之前就抱怨上了,说,这俩玩意垂在前面真他妈累赘,和吊了两袋大米似的。 我对他道:“滚吧,你不是最稀罕那俩玩意,现在开始嫌弃了?” “我喜欢它们长在别人身上,而不是长在我身上。”宁波低着头,看着自己高耸的胸部,然后,他居然无耻的拉开衣服,朝里面瞧了瞧。 这一看之下,他大吃一惊:“艹,以前没发现,这个角度看上去,真大啊。” 我说:“你别变态了,以后那东西都归你了,有的是时间好好看,现在,我们赶紧把东西收拾一下,赶紧离开这里。” 宁波点头说好。 我俩刚拿起铁锹,就听身后密林中传出一个声音,女人轻声娇笑着,脚步轻缓,丝毫没有惧意。我和宁波心中一惊,就见她已走到了刚才埋尸的地方。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云娘。她手中拿着一块手帕,掩盖住口鼻,一边笑着,一边蹲下来仔细看了看,说:“何沉,你们动作挺快啊,记得把土踩瓷实,别叫她爬出来。” 这女人的胆量之大,简直出乎我意料。想我和宁波两个大男人在深山里还觉得毛骨悚然,她一个女人,居然独自跑到这里,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你来干什么?”我的语气有些生硬,不像是询问,更像是质问。 云娘笑道:“你们能来,我就不能来?还是,怕你们做的事暴露了?被我知道?” 她媚眼轻转,盯着我和宁波看了又看,宁波也不敢说话,只是暗中拉了拉我的一角,我将他的手推过去,示意他别乱动。 我也不知道云娘什么时候来的,我和宁波的话,她听去了多少,我心里祈祷宁波你可千万别开口,你一说话,全他妈暴露了。 宁波也不笨,低着头一声不吭,尽量装成夏彤的样子,不叫云娘发现。云娘打量着我,绕着我走了两圈,问:“我听说你兄弟死了,怕你伤心,特地来安慰你一下,可是……我看着你,也没有伤心的样子啊。” 我心里一沉,这娘们的眼光太毒,千万别被她发现端倪。我佯装情绪低落的回道:“人已经死了,我能怎么办?跟着也去死?” “那倒不是,不过……”云娘的话没说完,转而对宁波开了口:“夏彤妹妹,你怎么也在?你好像和何沉不熟吧?” “是和我不熟,不过,和宁波熟,好歹他们也有那一场情谊,人送了,我叫夏彤来送一送。”我忙接过话头说道。 我的话音刚落,云娘又低声笑了来,她这一笑,更是把我俩笑的浑身发毛,就听她说:“送一送?前几天还闹的你死我活,怎么现在,又好了?” “夏彤妹妹,南道村的女人从来没什么情谊的,你怎么,转性了?”云娘话一说完,我心里又是一沉,艹,对于这一切不太了解的我,说话太随便了,还是露出破绽。 云娘咄咄逼人,弄得我无比紧张,眼下只能靠气势压过她,于是,我怒吼一声:“你他妈到底来干嘛?你要拜祭就赶紧的,不然就滚蛋,别在这儿磨磨唧唧影响我心情。” 云娘见我变了脸,她的表情也骤然一变,咬了咬牙,话也不说的从我手里夺过铁锹,低头就在刚才的埋尸地点挖起来。 我和宁波费了半天劲埋好的,她又要挖出来,这娘们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我一急,忙拉住她,几乎是咆哮着说道:“你干嘛?” “笨蛋,我说过,你们一直在被人利用,你怎么就不听呢!”云娘也有些生气,不过,她的话我向来不全信,这个女人太不像好人了。 云娘见我不松手,说:“何沉,我今天就把话给你说明白吧,打从你们进村开始,盯着你的,不只是刘欣慈,还有蛊婆婆和石婆婆。” 她这句话我不懂了,刘欣慈盯着我是要复活自己,小修和老妖婆也盯着我?这又是为什么?我回头看了宁波一眼,他摇摇头,表示也不明白。 我对云娘道:“你说,你把话说清楚。” “你愿意相信我了吗?” “你先说,信不信的,我再决定。” 云娘很小心的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人之后,才郑重其事的问我:“我曾经跟你说过,我是小碗的姐姐,你还记得吗?” 我点点头:“记得。” “好,既然你记得,你就该知道小碗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而我是她姐姐,我更不会害你。这个村里的女人,别看一个个柔弱的很,但是心思,也重的很,只要你愿意信我,我说过,我会救你。”此时的云娘不见了风情万种,她的话听起来平淡而真实。 我点点头:“好,你继续说。” “何沉,刘欣慈选中你来复活自己,我已经和你说过了,因为你命格属水,但是,还有一点你是不知道的,那就是你骨骼惊奇,有天降星辰的宿命。” “天降星辰?又是什么?” 云娘道“巫师懂得占卜,懂得看天象,而据巫书记载,天降星辰,就是某年某月某时某刻,星辰转世,降落于人家的男子,传说,这个男人可以通达神明,是组建记忆宫殿最好的路引。” 云娘越说我越糊涂,大概就是说我类似于文曲星转世?然后可以帮助她们组建记忆宫殿,关于这个记忆宫殿,我之前有听说过,不过,具体是做什么的,我就不太明白了。 我和宁波谁也不敢出声,就听云娘继续道:“记忆宫殿是一个虚拟的世界,由人类的记忆构成,村里的女人,每个都负责从那些男人头脑里抽取记忆,然后交由巫师家族的人,将记忆封存,等到攒够一定数量的记忆,就开始组建记忆宫殿。” “记忆宫殿是整个巫术最重要,最核心的部分,也是最难以达成的。它需要人类记忆之外,还需要无数男子的性命,和天降星辰男子的血液作为路引,当记忆宫殿铺成的之后,村里的女人可以永远的住进去,那是一个繁华无争,和神明共享的美好时代。” 也就是说,整个南道村所做的一切,目的只有一个,组建记忆宫殿,为全村女人谋求一个与神明共存的时代! 第三十八章 煞气血盟 我看不懂,云娘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人,缠绵时,她风情万种,认真时,她严肃异常。我和宁波一时不知所措,云娘见我没什么反应,立即转身,指着地上说道:“快帮我把她们挖出来,要想阻止建立记忆宫殿,就必须破坏她们的一切行动。” 我和宁波才反应过来,忙点头,捡起地上的铁锹又开始刨坑。这一晚上来来回回几次,也真是把我俩累的够呛,宁波弓着身子不时的撩他身前的累赘,我也没功夫理他。 等我们把刚埋上的坑抛开后,云娘靠近看了一眼,低低的说:“果然不出我所料,这种埋葬方法,正是最为阴毒的咒术——煞气血盟!” 所谓煞气血盟,就是以两个枉死之人的尸体为根本,在他们体内种下蛊虫,然后,在以特殊的方法将其埋葬,他们会像一对怨侣,纠缠在一起,以血饲养蛊虫,等到怨气增加至深,这种诅咒便会生效。而做咒之人,就是亲手杀死第二个尸体的那个人。 我猛地看向宁波,杀死第二个尸体的人,那不就是宁波?宁波忙朝我摇摇手,急道:“不,不是我!” 话出口我俩都是一惊,本是夏彤躯体的宁波,却发出男性的声音。不过我俩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我们都听见了,云娘又不是聋子。 我和宁波毫无办法,云娘却一点也不惊慌,想必她早就知道了,害的宁波费力隐藏了那么久。我见云娘并不意外,也不打算向她解释,就问她,这两具尸体,是男是女都可以吗? 云娘道:“反正都是死了,又不是要他们真的做夫妻,男女又有什么关系,这里的关键是要让他们的怨气增加,从而形成一个诅咒阵。” “诅咒阵?又是什么玩意啊!”我着实觉得自己大脑不够用了,这些巫术,这些诅咒,一个比一个恶毒,一个比一个深奥。 云娘说道:“其实,这个诅咒也相当于一个阵法,将方圆百里作为基地,怨气扩散其中,内部的一切生物都不可逃脱,这是一种向神明献礼的过程,用方圆百里的血,为记忆宫殿做地基。” “艹,这也太阴狠了吧?方圆百里?这么说,不止南道村,这茫茫大山,又有多少野兽虫鸣遭受此灾难啊!”宁波也不顾及了,开口说道。 云娘道:“所以,我一定要阻止,等到煞气血盟练成,村里的姑娘就会一个接一个死去,你们两个也逃不掉。” 我想,反正我也逃不掉,自从进了南道村,都死了十几次了,也不差多这一次。云娘却笑我太天真,她说,死去的灵源并不会消灭,它们会被禁锢在记忆宫殿里,生生世世,受到巫师家族的奴役。 擦,当奴隶老子可不愿意,我这辈子逍遥自在,死了死了,还要去伺候别人,坚决不干。我忽然觉得这个实行诅咒的方法挺奇怪,像云娘所说,做咒之人,是杀死第二具尸体的人,也就是宁波,那,这第一具尸体呢? 第一具尸体小玉,是被夏彤所杀,而夏彤,又是被宁波所杀,宁波担负起做咒人,将她们二者掩埋,难道这其中的一切都是有讲究的? 如果说巫师家族的人处心积虑想要建造记忆宫殿,那这一切的一切,就都是她们设计好的,夏彤杀死小玉,宁波杀死夏彤,但是,他们又怎么会那么听话,照着巫师家族的需要去做这些事呢? 直到现在,我们仍然不知道夏彤是如何杀死小玉的,关于小修告诉我的夏彤的身份,是真是假也有待商榷,总之,我和宁波要小心应对,步步为营,一不小心就不知道掉进哪个陷阱里了。 云娘要我们破坏掉眼前的煞气血盟,我和宁波费力将夏彤的尸体抬出,云娘蹲在地上看了看小玉的尸体,咦了一声,说:“她嘴里的封土怎么不见了?” 宁波道:“我看着难受,给她挖了。” 云娘不可思议的看着宁波,忽然,扑哧一下就笑了,说:“你用手给她挖的?” 宁波点了点头,云娘道:“回去先洗手,在吃饭。” 我问云娘怎么了,云娘说,这些封土都是用女人的尿液和成的,堵在小玉嘴里,就是为了让她等待第二具尸体下葬,在此期间不至于泄了那口里的气,想不到,宁波居然用手给挖了。 宁波听完脸都绿了,拿到鼻前一闻,骂道:“我说怎么一股子臊气啊,艹!” “何沉,我们不能叫这煞气血盟结成,你们赶紧的,在那边挖一个坑,把这具尸体埋了。”云娘道。 我和宁波又开始在不远处挖坑,吭哧吭哧,费了半天劲,终于弄好了,又将夏彤放进去,此时,我看着夏彤也不那么讨厌了,说到底都是被人算计的棋子,怪可怜的。 等埋好夏彤,已经到了后半夜,云娘叫我们都去小碗家,说小碗已经在等我们了。我和宁波互看了一眼,仿佛这个女人早有准备一般。 云娘道:“想让你们相信我,必须有个中间人吧,我想好了,咱们有设么事,去了小碗家再说。” 说完,她便扭头走在前头,我和宁波跟着她。路上,宁波小声问我,说,云娘怎么不好奇他的声音,还是,她早就知道死的是夏彤? 我也糊涂,这女人是怎么知道的?按道理,当时在小修家的,只有我和宁波,小修和石婆婆,夏彤替代宁波死这件事,也只有我们几个知道啊,云娘不可能知道这些。 我说,算了,反正问了她,她告诉你,你信吗?反正我不信。 宁波撇着嘴向我摇摇头,说:“我也不信。” 我们三个直接进了小碗家,别说,小碗好像知道我们来似的,早就沏茶等我们了,宁波一进屋,看见桌上的点心,大为开心的想抓起来就吃,我忙制止道:“洗手去。” 这一声,才让宁波想起了什么,见他一阵恶心,再也没食欲了。我笑着打发他去洗手,自己和小碗云娘坐了下来。 小碗帮我倒了一杯茶水,问:“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我惊讶的问:“你是怎么知道的?不是,这件事挺保密的啊,你们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样。” 小碗回道:“我们虽然不是巫师家族的人,不过,对那些巫术还是有些了解的,当小玉死后,杀死她的夏彤紧跟着也死了,我和云娘姐就猜到,她们已经开始了。” 我点点头:“哦,我终于明白了,她们为什么不杀宁波,而让夏彤代替宁波死了,我还以为她们发好心呢,原来是这个巫术的顺序,就必须是夏彤死,而且,还必须是宁波亲手杀死。” 云娘道:“不错,你说的很对。” “不对啊,可是我不明白啊!”我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宁波好像不记得自己杀过夏彤,我怀疑她们使用了巫术,迷惑了宁波,如果是这样,开始她们完全可以对夏彤使用巫术,叫她杀死小玉啊,这样一来,岂不是省去了很多麻烦。” 我想起这几天闹腾的事,就无比心烦,先是宁波准备被祭祀,我那么一闹,夏彤假怀孕的事情穿帮,又变成夏彤要拿去被祭祀,之后我和宁波就鬼使神差的救了夏彤。这一大圈儿绕的,干嘛不直接点? 云娘说道:“宁波不可能被下了巫术,煞气血盟里的杀人,必须是心甘情愿的,不被任何人控制心思的去做,只有这样,才能增加尸体的怨气,让它找对仇人。还有,我怀疑宁波……” 云娘话没说完,宁波就洗完手回来了,一进门就叫嚷着,说小碗家的水龙头坏掉了,搞了半天都关不紧,滴滴答答一直滴水。 云娘见宁波回来,就立即止住话头,不说了。一时间我们都沉默着,宁波问:“怎么了?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 小碗忙笑道:“没事,等你呢,赶紧坐下来喝杯茶吧!” 小碗说着,将茶水送到宁波身边,他傻呵呵的一口喝干。我心里却总觉的怪怪的,宁波进来之前,云娘分明是有话想说,她要对我说什么呢? 她怀疑宁波?怀疑宁波什么?和巫师家族传统?是这个事件的帮凶?扯什么犊子,这怎么可能呢,谁骗我,我也不信宁波骗我。 要不是为了我,宁波完全可以逃出这个村子了,他为了我留下来,连命都不要了,这份情谊我怎么能忘了,我要还去怀疑他,那我还是人么! 我们又坐在一起聊了一会儿,大多说的是这个煞气血盟的危害,宁波傻乎乎的,早就忘了要问云娘,怎么知道他的身份的,他不问我问,我一开口,宁波连连点头:“我也想问,我也想问呢!” 云娘道:“我一早就跟着你们,你们说的话,我早就听见了。” 我和宁波顿时傻眼,宁波问:“早就跟着?有多早?” “你们从蛊婆婆家出来的时候。” 我和宁波对视一眼,宁波苦着脸说:“那发现我和夏彤对调的时候,你就在了?” 云娘点了点头。 第四十章 不淡定了 宁波一听就不淡定了,喊着:“完了完了,那我崩溃大哭你看见了?何沉吓得屁滚尿流的扭头就跑,你也看见了?” 云娘又点了点头。我推了宁波一把:“谁屁滚尿流了,你会不会用词儿?” 宁波把脖子一梗:“本来就是!你当时的样子,我真后悔没给你录下来!” “你录啊,你录啊,你当时的样子也没比我好多少。”我不服气。 宁波感慨道:“哎,这关键时刻才能看出一个人的心,我还以为,咱俩这辈子是打不散的兄弟呢,这倒好,遇到点事儿,你看你那样子,扔下我就逃命去了,我去!” 宁波对着我一阵嘲笑,我被他弄得说不出话,事实也是如此,不过,我当时是真的害怕啊,谁知道他是人是鬼。 小碗见我俩又开始斗嘴,劝说道:“好了,你们也别闹了,今天咱们几个坐在这里,就把话说明白,我们都不想死,所以,咱们要一条心。以前你们不相信云姐,现在有我在,何沉,你信了么?” 我朝小碗点点头,这个村子的女人,我不信她还能信谁?她为了救我连命都差点丢了,有小碗这句话,我就打算和云娘合作。 小碗见我如此,笑笑将手伸出,说:“结盟成功。” 我们一看,纷纷将手伸出,握在一起,大喊一声:“结盟成功。” 云娘道:“好了,我不会害小碗,自然也不会害你们,现在天快亮了,你们找个地方睡会儿去吧,那个,宁波,现在你还是夏彤的身份,你必须住到她家里去,你的真实身份也只有我们几个知道,万万不能露馅啊。” 宁波一愣:“我,我还要住到她家去啊?” 我说:“你现在是夏彤,你不住她家,你想住哪里?” “那我……那我……”宁波低低的别扭着,“那晚上,我还用不用摆酒啊!” 听宁波这么说,我差点一口水呛死,你他妈摆什么酒啊,你也想接待客人?再说了,村里就剩下我一个了,你他妈摆酒接待老子? 就算你想,老子还不想呢,老子还看不上你呢,老子不搞基! 云娘却道:“酒自然是要摆的,不然会引起别人注意。” 云娘的话像是给宁波鼓励,他横我一眼,骂道:“你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上你呢!” 事情讨论的差不多了,大家就散了,云娘回她家去了,我和宁波也不能总呆在小碗家,于是,我陪着宁波去了夏彤家。 一路上宁波都很谨慎,到夏彤家门口的时候,他偷偷摸摸的推开门,跟他妈做贼一样,我踹了他一脚,低声骂道:“干什么呢。” “哎呀,别闹!”宁波训了我一句,十分娇羞的笑道,“人家现在好歹也是一美女,你能不能怜香惜玉一些?” “美女?噗!”我笑了笑,“行行行,美女,拜托你快一点,别磨磨唧唧,要是被别人看见就不好了。” 宁波这才走进院子,进了院子后他又开始墨迹,伸头伸脑的向屋里瞧,并不推门进去,还一边问我:“何沉,你说咱俩要是一进屋,发现夏彤正坐在床上等咱俩呢,那怎么办?” “卧槽,大晚上你别这么吓人行么!”宁波一句话,着实惊出我一身冷汗。脑子里顿时出现一个脸色阴绿,死气沉沉的夏彤。 我屏住呼吸推开门,心里咚咚咚直跳。怎么说屋主人已经不在了,我们刚把人家埋掉,就跑人家屋里来睡觉,要是她阴魂不散的话,我和宁波可怎么应付? 一直以来无神论的我,在这个村里经历了太多诡异之事,此时,我再也不能拿无神论搪塞自己,这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搞不好我们睡在床上,一睁眼,就看见夏彤直勾勾的盯着我们呢! 我强迫自己不要乱想,和宁波进屋,找了跟蜡烛点着,屋里这才亮了起来。宁波心虚的在屋里查看了一下,没发现什么异常,这才一骨碌躺倒了床上。 “哎,何沉,想我宁波活了二十几年,原以为什么都试过了,可是来到南道村我才知道,在这里经历的事情,顶上我前半生了,在这里,我杀过人,你说,我前头二十几年有杀过人么?” 我骂道:“你别叨叨了,赶紧把衣服脱了,你身上全是土,就那么滚床上多脏?” “嘿,你倒嫌我脏了?”宁波一下子坐起来,忽然又变了表情,怪异的盯着我问:“你叫我脱衣服?你……确定叫我脱衣服?” 被他这么一问,我哑口无言了,我这才反应过来,他已不是那个宁波,眼前的这个“女人”,他的身上有女人的特质,总不好真的叫他扒光自己吧? 我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你爱脏就脏着吧。” 宁波笑道:“艹,你脸红什么?你说实话,今天晚上没去找女人,你是不是想了?不过我告诉你啊,你不能把我当女人,虽然我长得就是一个美女的样子,但是,你要知道,我是男人。” 宁波开始叙叙叨叨给我立规矩:“咱俩睡到一张床上,你要规矩,晚上不能摸我……” 艹,他越说我越忍受不了了,我摸他?还不够恶心自己的呢!就在我被他弄得彻底无语的时候,宁波居然在床上,对我做出了妩媚的动作。 他眯着眼睛,长腿微曲,脚尖一下下摩擦自己的小腿,同时咬着嘴唇,媚态无比。我当即一个冷汗,骂道:“妈的,你人变态也就算了,别他妈心里也跟着变态啊!” 宁波被我弄的哈哈大笑起来:“逗你玩呢,我想看看,你在女人面前是什么样子。” “真他妈变态!”我骂了一声,爬上床去。 平时也不是没和宁波睡过,可是今晚他躺在我身边,我全身别扭。不说话的时候,他就是一个女人,皮肤白皙,胸/部诱人,忍不住就叫人想起那种事。 可是一想到他是宁波,我又觉得恶心的很,好容易升起的那点温暖又荡然无存了。这一天晚上,别提多难受了,但是,人家宁波却一点不觉得。 “何沉,你说,云娘可信么?”宁波忽然一本正经的问我。 我说:“咋了?你又想起什么了?” “不是,我就是在想,来到这村里,每个女人都在算计咱们,为什么云娘要帮咱们呢?我想不通!” 我说,我也想不通,但是,除了信她,你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宁波摇了摇头:“没有了,反正咱俩绑到一块了,要死,就一起死。” 我看着眼前的宁波,他离我如此之近,气息打在我脸上热热的,我才发现,他连呼出的气都是香甜的,他的身上,一点找不到大老爷们的痕迹了。 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我,我被他撩的心烦气躁,骂道:“你别他妈离我这么近,那边一点。” 说话间,我伸出脚狠狠踢了他,想叫他往床那边挪一挪,可这一出脚有点猛,居然一下踹在他的大屁股上,宁波被我踹的哎哟一声,捂住了自己的屁股。 “你、你干嘛踢我?”宁波无比郁闷。 我也觉得有点尴尬,索性背过身子不理他,宁波见我如此,也觉得无趣,便不在说话了。我俩躺在一张床上,呼噜呼噜的睡去了。 可是,这一晚上总睡的不踏实,噩梦连连,梦见我在山外挖坑,地上躺着好几具尸体,我并不认识那些是谁,有男有女。 我忽然看见近处的一具,觉得十分面熟,我蹲下来刚想将他扒拉过来,他的头一转,我就看见宁波惨白狰狞的脸,他恶狠狠的一把抓住我,说道:“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那声音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我心里明白,她是夏彤,不是宁波。 我努力的挣扎,可是,眼前的人力气很大,我被她固定着,无法挣脱。就这么扭打着,我看见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继而听见有人叫我。 “何沉,何沉你醒醒,你快醒醒。”是宁波的声音。 我猛地睁开眼睛,眼前却出现夏彤的样子,这一下可是把我吓惨了,丝毫没有心理准备,当我回过神的时候,才想起来眼前的夏彤就是宁波。 我气喘吁吁的问他:“你抓着我干嘛?” 宁波苦逼着脸,说道:“不是我抓着你,是你抓着我啊!” 我一看,可不是嘛,我一只手紧紧抓着宁波的手腕。我忙放开,他问我怎么回事,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定了定神,问道:“现在几点了?” 我不敢扭头看他,要知道,对着一个女人相貌的宁波,我心里有多恐惧,加上刚才的噩梦,我还无法从这种惧怕环境中彻底醒过来。 宁波道:“五点半了,天快亮了吧?” “不行,我得趁天亮前赶紧走。”说完我就下床,宁波问,“你去哪儿?” “她们都认为你死了,你说你刚死,我就跟夏彤搞在一起,是不是太不地道了?我得离开。”我一边说话一边穿鞋,宁波却不让我走,他说,“你走了,让我一个人在这儿?妈的,我害怕啊!” 第四十一章 吃软饭的男人 “妈的,你怕个屁啊,你个老爷们,怕什么怕?”我冲宁波说。 宁波的表情我实在忍受不了,明明是夏彤的样子,撇起嘴来都十分性感,和他那粗哑的声音形成鲜明的对比,他说:“万一,夏彤回来找我报仇咋办?” “那你就干死她,又不是没干过!” “但是,这次,应该换做她干死我吧?”宁波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胸前的两坨随着呼吸起伏微微颤抖着,我一咬牙:“你俩爱谁干谁,就谁干谁,记得,没事别乱跑,见到村里的女人,千万别开口说话。” 宁波点点头:“那你真把我扔这儿不管了?” “我还得出去打探情况呢,这叫知己知彼,晚上我还会过来的。”我终于从宁波家走了出去,我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去找云娘。 都好几天没碰她了,昨夜又被宁波那个假女人撩骚了一宿,搞得我心痒痒痒的,先解决一下再说,趁着天还没大亮,我摸进了云娘家。 透过窗户,我看见云娘还躺在床上睡觉,身上就盖着一条薄毯,艹,这娘们居然裸/睡。 我敲了敲窗户,云娘醒了,问我,是谁? 我说:“何沉。” 她从床上爬起来,对着窗户瞧了一眼,:“天还没亮呢,你跑来做什么?” “你开门,我有事找你。” 云娘起来,披上一条纱衣,慢慢下床来给我开门。我闪身进去,又把门给关上。 还没等云娘走远,我从身后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她荡着双脚,咯咯咯的笑道:“哎呀,你干什么,快把我放下来。” 云娘身上特有的女人香,让我心神荡漾,眼前这种才是真女人啊,比宁波那恶心的玩意强出几百倍,我不为所动,抱着她就往屋里走。 云娘的小脚丫十分漂亮,我将她的腿高高抬起,摩挲着她的嫩脚:“你涂指甲油了?” “好看吗?”她爬过来问我。 我点点头:“好看,不过,我不喜欢红色,要是换成黑色就好了,性感。” 云娘捂嘴一笑:“你什么时候见过黑血?” 我讶然,“什么?血?” 她很淡定的点了点头,摸着自己脚上的颜色,说道:“昨天,村里逮住一只野猪,给杀了,我们就拿了它的血,配了一些用来涂指甲,你闻闻,没有血腥味!”云娘说着,翘起脚来让我闻,我凑近一嗅,不但没有血腥味,居然还有一股淡淡的芳香。 “香的,这是怎么回事儿?” “都跟你说是配的了,里面可是放了好几种花瓣呢,能不香吗?”她一嘟嘴,直接将腿手了回去,我手中落空,像是失了一件宝贝。 “你们怎么拿血涂指甲?怪怪的!” “这你就不懂了,山里的女人想要打扮自己,就得自己动手想办法,这里可不比外面,什么都有。” 我将云娘搂在怀里,哄她道:“那等出去了,我给你买一箩筐,什么颜色的都有,你一天换个颜色,保准一年不重样,怎么样?” “去,就你嘴甜!”云娘笑道,“说正经的,你这么早怎么来了?” “我想着,要是等天亮,大家都看见我从夏彤家出来,该起疑心了。要是再说出我和夏彤有什么奸/情,合伙杀了宁波,那我可冤枉死了。” 云娘笑道:“你心眼还挺多,不像你兄弟,看起来傻傻的。” “我当然比他聪明,你拿我跟一傻子比,简直是侮辱我。”我和云娘开起了玩笑,不料,她笑容一僵,说:“你可别把他当傻子,说不定,人家比你聪明的多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我觉得不对劲啊,白天的时候,云娘明明想说什么来,结果宁波一来,她就不说了,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我问她,她现在又不告诉我了,说我心眼实在,什么都告诉我的话不好,还是等时机到了再说吧。我拗不过她,也没有在勉强。 天色渐渐亮起,天边出现一丝鱼肚白,我迫不及待的将她翻身压在床上,说道:“时间不早了,还不抓紧时间?” “行了行了,天都快亮了,还来什么来?我看,你还是赶紧离开吧,被人发现的话多不好。”南道村的规矩就是如此,男人夜幕降临之际去到女人家里,天不亮就得离开,这是规矩。 此时,我却浑身热的难受,不发泄发泄,我是不会离去的。我央求着她,好云娘,就一次,就一次好么? 云娘咯咯咯的笑道:“我问你,你现在有安身之地么?” 被她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我根本无处可去啊,来时的帐篷被村里野蛮的女人给烧了,从云娘家离开,我能去哪儿呢! 这时候我倒羡慕起宁波来,他变成了夏彤,好歹有夏彤家可以住,我呢,我去哪儿? 云娘见我不说话,笑道:“我已经给你找了个地方,你去就行了。” “哪里?” “刘欣慈的家里。” 我一听就炸毛了,什么?刘欣慈的家?我去那女人家干嘛啊!云娘叫我别急,她笑道:“刘欣慈又不在,你怕什么?” “她不在,我去干嘛?”发现自己口误,立即改口道,“我是说,人家主人不在,我去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和刘欣慈早已命定,你们是喝过交杯酒的,换句话说,你们现在是夫妻关系,就算刘欣慈不在,只要你进了刘府,那些家仆,一样像伺候刘欣慈一样伺候你。” 听云娘这么说,我半信半疑的问:“真的?” 其实,我是担心人家给我轰出来啊。但是,云娘叫我别担心,她说,既然我和刘欣慈有了这一层关系,家仆是万万不敢对我不敬的。 我想了一下,说:“那我明天去试试,要是被人给轰出来,我就住进你家。” 说着,我又开始对云娘动手动脚,眼看天都亮了,再不抓紧真没时间了。云娘拗不过我,只要依从了。 她身上本来就没穿什么衣服,只一层薄纱,轻轻一拉,就脱了下来。云娘仰头躺在床上,我则用手抚摸着她白皙滑嫩的皮肤。 这女人的风情简直无可比拟,她总是恰到好处的让你觉得无比舒服,我开始亲吻她,将她搂在怀里,恨不能吞噬下腹。 云娘也极尽能事,嘴里发出阵阵轻呼。我说,“云娘,你真好。” 她笑盈盈的,喘息道:“我的好,你还不曾知道。” …… …… 当终于安静下来后,我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休息,云娘蜷缩在一角,我扯过薄纱替她遮盖身体。她呼吸很轻,很均匀,不知是累了,还是睡着了。 天空亮起来的时候,我不想打扰她,悄悄下了床,从云娘家里离开了。 村里的女人还没有起床,我趁着空当儿,快步向刘欣慈家里走去。云娘说叫我去刘欣慈家里住,我还真的就去了,顿时觉得自己很无耻啊。 刘欣慈的家,是南道村最豪华的,红墙琉璃瓦的院落,像一座小小的宫廷院落,黑色的油漆大门,门匾上写着两个大字:刘府。 这么早,家仆应该也没起床吧?我在门前来回踱步,犹豫着要不要前去敲门。这件事我总觉得不舒服,感觉自己很像是吃软饭的男人。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村里陆续有女人起床了,经过的时候,还对我指指点点,我心下一横,死就死吧,大不了再被轰出来,反正来南道村,再难的事情也经历过了。 想罢,我上前哐哐哐敲门,片刻功夫,就有人来开门了,是一个小厮打扮的男人。 “你好,那个,我……”我正在组织措辞,该用什么样的词语介绍自己,把自己的来意将明白,在问人家,我可不可以进去?这样说,大概不会失礼吧?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这男人低着头,眼中无神,一句话也不说,我顿时明白了,这哪里是男人,分明是个鬼挺尸。 在南道村,被做为鬼挺尸的男人,都用来做奴隶,他能在刘欣慈家里做家仆,也十分正常。看着他的样子,我说什么大概都没用吧。 就在我觉得是要进去,还是离开的时候,那个男人居然给我让出一条路,请我进门。 艹,还真叫云娘说对了?真没被轰出来啊?我心里一激动,昂首挺胸,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那个男人关上门后,一直乖乖的跟在我后面,一直跟到前厅,遇见一个女孩。 这女孩长得眉清目秀,白嫩非常,年纪大约二十岁,眼睛炯炯有神。她一看见我,急忙走了过来,对那个男人摆了摆手,说:“你先下去吧!” 男人施了个里,转身离开,这个女孩居然也对我行了个礼,笑道:“等您很久了,您终于来了。” 这话叫我摸不着头脑,等我?她在说等我? “公子,里边请。”女孩对我做了个手势。 我有些茫然,问她:“你们,真的同意我住在这里?” 女孩笑了笑:“您和族长是夫妻,也就是这座宅子的主人,您当然能住进来。” 第四十二章 丫头 我被那女孩引着走进内院,她带我去到一间干净的客房,她说族长回来之前,我先住在这里,等族长回来,我在搬回到主人房间。 我一听,这就是我和刘欣慈住一块? 我心里挺不乐意,总是介意刘欣慈鬼挺尸的身份,不过,现在有个地方住就很不错了,我也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对女孩道:“谢谢你了。” “主人不用客气,我叫丫头,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和我说。”说完,女孩礼貌的退出房间。 我看这房间还不错,打扫的挺干净,整个房间布置的古香古色,很符合我的审美啊。在房间里休息了一会儿,我就走了出去,想到院子里透透气。 刘欣慈的家很大,院落里有花园,有亭台楼阁,都赶得上王爷府的排场了。院中来来回回的家仆,虽然有男有女,不过,男女并不相同。 我注意到了,这些女人一个个的长得玲珑剔透,乖巧可人,但是这些男人,就呆呆傻傻,也不说话,眼睛直愣愣的,全部都属于下等仆人。 女仆一个指令,这些男人都会乖乖服从,丝毫没有懈怠的表情,简直可以说是唯命是从,毫无怨言。偌大个府第中,我终于看到了男人的地位,他们属于被奴役的身份。 那个叫丫头的女孩,许是庭院中的总管,衣着打扮和其她女子不同,说起话来也有分量,我见她拿着一条皮鞭,在教训府里的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跪在地上,几乎整个前身都贴着地面,浑身瑟瑟发抖,丫头举起鞭子一下下打在他的身上,皮开肉绽。 不对,看着男人的惊恐表情,他不像是鬼挺尸,他是一个人,活生生的人啊! 我喊了一声,丫头才停止了动作,转身向我行了礼,笑道:“主人怎么出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我指着那个男人问,眼前的男人并不抬头,他衣衫褴褛,头发乱糟糟的,身上尽是被皮鞭抽打留下的血印。 丫头娇俏的笑道:“这个人犯了事儿,我在教训他。” “他也是府里的下人吗?”我问。 丫头脸色一沉,想了想,这才点头回答:“是!” “不对吧,我怎么看着他和那些人不同?”我用手一指,院子里来来回回的男仆,全都呆滞的工作着,有的打扫院落,有的打水,有的修剪花草,他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人敢往这边看上一眼,仿佛,我们生活在两个世界。 丫头一愣,立即回道:“原本是一样的,主人,这里太阳大,您还是回去吧。” 我见地上爬的男人不敢抬头,面门贴着地,双手支撑,浑身都在发抖,我实在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他瘦的惊人,几乎只剩下皮包骨了。 男人的旁边丢着一只打翻的木桶,想必是打水的时候,不小心打翻木桶了吧!这也没必要如此重罚,他那么瘦,哪里提得动一正桶的水呢! 我忙蹲下,想将眼前的男人扶起来,可我还没碰到他的身体,他全身一缩,像是受惊的动物一般,朝后退了去。 “主人,你看他全身那么脏,就不要脏了您的手了。”丫头劝道。 说完,丫头一声令下,叫来两个女人,对她们说道:“把这个鬼奴带下去,关进后面的柴房,今天晚上没有饭吃。” 两个粗壮的,大约四十岁的女人走了过来,我一看,好家伙,这俩娘们又黑又胖,跟相扑似的,那身上的肉,都快垂到地上去了。 这要是被她们压上一压,不吐血身亡才怪呢! 两个女人一边一个,将地上的男人抓了起来,直接拎着向后院走去。期间,他一直低着头,我竟然没看见他的脸。 我看着被两个女人像拎小鸡一样抓起的男人,心中一阵郁闷,好歹也是个爷们,居然成了这样。我呆呆的看着他们的背影,丫头叫了我几声,我才反应过来。 丫头笑道:“主人,您进屋吧,我准备了午饭。” 她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肚子咕咕叫,转身跟丫头进了饭厅,这是一间不大的小厅,只能容纳一个人吃饭。 丫头一边带我进去,一边说道:“这是您吃饭的地方,以后,我会按时将饭菜送来,您记得到点过来吃就行了。” 眼前是一张极其精致的小木桌,一张椅子,桌上放着几个金器盖住的餐盘,丫头一一打开之后,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他妈也太豪华了吧! 不说味道,就这卖相也太精致了,精雕细琢,御膳房的厨师也不过如此!我看着三菜一汤,整个人觉得像做梦一样。我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能够过上现在的生活,有佳肴美食,有丫头伺候,太他妈爽了! 丫头帮我盛饭,然后又施礼叫我慢用,她则退了出去。 见她走了出去,我才拿起筷子吃了起来,才吃了一口,我就被这种美味吸引了,我从来没有吃过如此好吃的食物,真是太香了。 不一会儿,我将一桌子饭菜吃了个干净,方觉饱腹。这时候,又有女仆过来,施礼叫我回房间午睡。 我这人从来没有午睡的习惯,试想一个人的美好年华,就在睡觉中度过,真是极大的浪费,所以,我何沉从小到大抵制午睡。 我对她摆了摆手说不用了,正好趁着大中午,街道上没什么人,我想偷偷跑去看看宁波,对了,也不知道他吃饭没,刚才光顾着自己吃了,忘了给他丢一点。 看着空空如也的餐盘,我想算了,大不了去了之后,再想办法给他弄吃的。 女仆一下拦住我,道:“丫头姐姐请您去午睡,您还是去吧!” 我一愣,这怎么还带命令的啊,看了一眼这个女仆,长得娇俏水灵,我也不想和她争论,点了点头,就跟着她回到了房间。 这一天过的特别郁闷,就是吃了饭进房间,到点吃饭又出来吃,反正就是吃了睡,睡了吃,简直猪一般的生活。 直到吃过晚饭,她们又叫我回房间,我实在忍不了了,对丫头道:“你们这是把我当犯人看管呢?” 丫头忙说:“我们怎么敢呢,只是,怕您休息不好,族长回来会怪罪。” “你也不用担心,我身体好的很,少睡一会死不了,倒是怕睡多了,睡死过去。”我没好气的说道。 丫头见我真的生气了,忙给我赔不是,我见她如此,也不忍心继续责怪,就摆了摆手,说:“你们都不用管我了,天也黑了,我出去走走。” 其实在南道村,我这么说话,她们是完全听的明白的,“天黑了出去走走”言外之意就是去村里找姑娘了,你们别管我了。 丫头在身后立即回道:“主人!” 我回头,就见这丫头满眼含情的看着我,我心里一动,艹,怎么了?你也含春了? 丫头摆了摆手,示意其他女仆下去,这才走过来,慢慢靠近我的身边,低声回道:“天黑了,主人有什么需要,丫头是可以效力的。” 我一愣,这丫的,真的是要献身啊!见我不解,丫头这才解释道:“您是族长的丈夫,族长不在,我们有义务伺候好您。” 我眨了眨眼,古代的时候倒是听说过通房大丫鬟,敢情南道村也流行这个?我偷偷问了丫头一句,你们附上,有多少女人? 丫头低眉顺眼的回答:“四十二个。” “呃……加上你?” “不算我。” 我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说:“你说,要是我碰了你们,刘欣慈回来,不会生气吗?” “南道村的女人,不会在这上面生气的,况且,我们都是族长的仆役,您是她的丈夫,伺候您是我们的荣幸。”这丫头嘴巴还挺甜,说的我心里美美的。 “那……我……”我看了看院中其他的女人,有点不好意思,丫头却道,“您可以随意挑选,如果你喜欢,挑几个也没问题。” 艹,你们玩的这么大?我一惊,随后又摆手笑了笑,“我还没活够,还不想精尽人亡。” 其实按照我的脾性,这么多美女任我选,我早就不想着出去找了,可是我总觉得怪怪的,进门后,这些女人仿佛就再也不想让我离开。 越是有这种感觉,我越是想出去,于是我对丫头笑了笑,说:“我今晚跟人家约好了,不去不太好,明天吧!” 丫头行了个礼,也不好说什么,就任凭我出了门。 走出大门我才松了一口气,好像逃离了监牢一般,我回头看了一眼,急忙朝夏彤家走去。我和宁波约好了,每天必须见一面,互通一下消息,看看这一整天有没有奇怪的事情发生。 宁波不敢出门,我也被关在刘府一天,自然没什么收获。但是,我总觉得这次进刘府算是去对了,貌似刘欣慈的家,真不是那么简单的。 那些可供我随意挑选的女仆,那个被打的遍体鳞伤的男人,都透着古怪。丫头似乎不想我接近那个男人,而那个男人,也很怕我,这又是为了什么? 第四十三章 跟踪 我去找宁波的时候,他正百无聊赖的正床上翻腾,见到我,宁波终于一骨碌爬起来,说道:“何沉,你怎么才来,我都快憋死了。” 我说道:“能来就不错了。” “怎么了?”宁波还不知道我已经住进了刘欣慈的家,我将云娘给我的建议告诉宁波,不料他一惊,骂道:“那娘们的话你怎么也听,她要害你怎么办?” 我说,不会,昨天咱们不是已经结盟了吗?小碗都替她作证,云娘不会害我的。 宁波白了我一眼,继续往床上一躺,嘴里嘟囔着,就你傻,就你信她。 “对了,你在刘欣慈家里过的怎么样?”宁波问我。 我将那个男人的事情告诉了他,宁波想了想,说:“该不会也是来南道村的男人吧?和咱们一样?” 我点了点头:“来南道村寻刺激的应该没错,不过,大家都被做成了鬼挺尸,为什么只有他活着?” “艹,咱俩不是也活着!”宁波说,“别的男人都死了,就咱俩还活着,你不奇怪?” 我指着宁波的身体,无比厌弃的笑道:“现在村里就我一个正常男人,你哪里还是男人!” 听我这么一说,宁波就急了,大老爷们一般都受不了人家说自己不是男人,宁波使劲挺了挺胸部,想显示他的气概,不料,这一挺之下,胸部更加高/耸了。 我不由得发笑,宁波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蔫了下去:“你说我还能恢复不?不会一辈子这样,男不男女不女的吧?” 我笑道:“你哪有男不男,女不女,分明是个大美女啊!” “滚,何沉,你要在笑话我,我揍你。”宁波说。 以前不好说,可是现在,身为女人的宁波,我还真不信他能打得过我。我憋住笑,摆了摆手,说,好了好了,我不气你了。 宁波变成女儿身之后,就多了一个毛病,时不时的用手提一提胸/部,生气也提,开心也提,仿佛多的那玩意是个大累赘。 看他这副样子,我实在感叹,做男人的时候恨不得那东西长在自己身上,一刻不离手,真的长在自己身上了,却又厌弃成这样。 宁波一直向我抱怨,这一天他过的提心吊胆,总觉得夏彤的鬼魂会出现,分分钟找他报仇。我又想起云娘的话,她说,宁波不可能被巫术迷惑之后杀死夏彤,他应该是有意识的,自愿那么做的,但是宁波却咬定他什么都忘了。 云娘和宁波之间,我自然是相信宁波的。 我俩在一块抽了会儿烟,又侃了一会儿,宁波憋的难受,虽然他现在是女儿身,但是心理上还是男人。 我很理解他,以前的宁波几天不见女人都活不下去,可是现在呢,满村子的女人,他却碰不得,这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最后,宁波无奈的向我央求道:“何沉,咱俩出去转转吧?” 我白了他一眼,指着他的身体说:“去哪儿?去哪里也没用,你行么?” “我不行,你行啊。” “艹,你什么意思?” 宁波嘿嘿一笑,“你叫我解解眼馋也好,要不,我非憋死不可。” 我一脚踹向宁波的大胸脯,骂道:“你妹,你憋死了才好,省得恶心老子。” 宁波像是护宝贝一样护住,连连说道:“别踹啊,你要是踢坏了,赔得起么?” 擦,这又不是假的,你当时外面那些女人?动不动就来个假胸假脸?这村里的女人都是原装的,纯正的。 宁波见我不理他,又求我,就算不去看别的女人,出去走走也好,他都在家里憋了一整天了,闷死了。 其实,我何尝不是闷了一天啊,看着外面的月亮挺好,我掐了烟,说:“走,去就去!” 两个男人压马路是什么滋味,我还没尝试过呢。我俩出了门,在村里来来回回的转悠着,看着一间间房屋,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不知不觉,我和宁波来此已经三个月之久了,从最初抱着寻刺激的心态,到后来掉入一个个陷阱,被算计,被利用,几经生死,好容易活到现在。宁波变成了男不男,女不女的鬼样子,而我,能不能活着走出南道村还是未知数。 只因为一次的放纵,却改变了我俩的一生,这场冒险到底值不值得,谁也说不清楚。 宁波妩媚的身姿倒映在地上,形成一道暗影,不听他的声音,我分分钟觉得自己是和一个美女闲逛。宁波伸了个懒腰,又回头找我要烟。 我将盒子里的最后一支给他,倒了倒烟盒,已经空了。我们带来的东西差不多都用完,所剩无几的食物和香烟也被刘欣慈一把大火烧光,想想真够悲催的。 宁波点着烟刚吸了几口,拍了拍我的肩膀,问我:“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人?” 我用眼一瞧,前方真的有个人快速的朝村口走去。我和宁波都愣了,南道村的规矩,入夜后女人是不可以出门的,那个人又是谁? “走,瞧瞧去!”宁波将烟叼在嘴里,直接跟了上去。 宁波就是虎,这村里什么人?每个女人都无比厉害,你空着手就想跟踪人家?要是被人发现,我俩又得被绑去祭祀。 我想拉住宁波,可是那家伙动作太快,早就几大步冲了出去,我也不敢喊,只能快速的跟上他。当走近一段距离后,宁波才和我说道,“我看着好像是那老妖婆。” 我眯着眼睛远眺,真的好像是,从走路姿势看,绝对不像个年轻姑娘。宁波嘟囔着,说这么晚了,她这是去哪儿? 一想起这老妖怪要吃人,我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对这老妖婆是又恨又怕,我从宁波手里抢过还剩一口的烟,抽了几口定了定神。 宁波问我:“怎么办?跟不跟?” 我发狠似的说了一个字:“跟!” 艹,虽然我何沉不是什么英雄,但我也不愿做孬种。我的命被村里的女人吊在那儿,生死还不一定,我在害怕有屁用,不如鼓起勇气,拼上一回,说不定还能找出解救自己的办法。 想到这些,我心里顿时觉得不再恐惧,和宁波快速跟上前头的老妖婆。 这老婆子年纪不小,步伐倒是挺快,她一手拿着权杖,快速的向深山中走去,一路上几乎没有停顿半分。 山路崎岖,我和宁波跟着都吃力,这老妖婆如履平地,分分钟将我和宁波甩出去好远。宁波终于气喘吁吁的倒在半山腰,摇着手说道:“不行了,我走不动了。” 我也喘的厉害,回头看看,我们足足走出了十几里地,这老妖婆似乎也没有个目的地,就带着我们满大山转悠,我和宁波实在走不动了,终于被她给甩下。 宁波道:“这老妖怪到底是不是人?她怎么走的那么快?我俩,我俩大男人都跟不上?” 我擦了一把汗,说:“悬,她连人都吃,你说,她是不是人?” “啊?”听我这么说,宁波裂开嘴,难以置信的看着我。我才想起来,关于老妖怪吃人这件事,我没跟他提起过。 宁波道:“她,她她吃人?” “对,而且,专门吃男人。”我气喘吁吁的回道。 我俩坐在半山坡,也不知道往哪里走,更不知道如何回去,看来,我们是迷路了。我真怀疑这老妖婆知道我们跟踪她,所以,故意走的那么快,就是想把我们甩开。 也不知道大半夜的她要去什么地方,鬼鬼祟祟的。 我和宁波刚松了一口气,忽的眼前就闪出一个人挡住了月亮的光线,我一抬头,正对上一张满是褶皱的脸,她嘿嘿一笑,露出鲜红的牙床。 我吓了一跳,宁波更是妈呀惨叫一声,差点从山坡上滚下去。当我强迫自己镇定之后,才努力看清楚,站在我们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老妖婆。 她身高一米五左右,体型微胖,一张巨大的斗篷从头套到脚,苍老的脸上沟壑难平,一双诡异的眼眸晶亮无比,嘴巴一咧,牙床上的鲜血就滴答滴答的流出来。 我和宁波彼此靠着,质问道:“你、你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老妖婆嘿嘿一笑,声音无比尖锐诡异:“小子,你们不是跟着我么?我不出来,怕你们跟丢了。” 她手里握着权杖,指甲长蜷缩在权杖上,像是缠绕的蛇。我不由得挨近宁波,压制住恐惧,想着趁机会逃跑。 这老妖婆会巫术啊,她念一个咒,宁波就昏睡过去,要是她想对付我俩,我们根本就无力反抗啊。想想两个年轻力壮的男人,居然搞不定上了年纪的老怪物,真是没脸。 “你……你想干什么?”我注意到老妖婆手里的权杖,她每次施法,似乎都会转动手里的权杖。老妖婆抹了一把口中的鲜血,不由得喜道:“这野山羊的血,就是没有人血好喝啊!” 说话间,她居然抬起手来,朝我和宁波的脸上抓来,我浑身一怔,拉着宁波就想逃跑,不料眼前却越来越模糊,我看着老妖婆奸笑的脸在我眼中慢慢消失。 耳边,只传来她诡异的笑声:“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第四十四章 妖洞 我的眼睛像一道厚厚的垂帘盖了下来,身体越发沉重,直到彻底失去知觉!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嗅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喉头发甜。 我缓缓睁开眼睛,就看见不可思议的一幕。我整个身体被捆绑在一棵巨大的树干上,对面的一块岩石上绑着宁波,我俩面对面,宁波的身上捆着一条长长的锁链。 我努力挣脱,却发现缠绕在身上的树藤越发紧起来,我越是扭动,那藤条越是勒进我的皮肉,我只好放弃挣扎,仔细看着眼前的情景。 我不由得被眼前的景象触动,这个山洞里,胡乱爬行着七八个鬼挺尸,他们都是男人,赤裸着身体,四肢走路,佝偻的身躯像是爬行的恶鬼。 他们来来回回的,在洞中行动,漫无目的的游走,他们毫无神智,行如鬼魅。在洞的中央,有一个架起来的铁锅,锅下的柴火不断燃烧,锅中也不知煮着什么,水已经沸腾了。 在这只铁锅旁边,我看见一只很大的瓦罐,瓦罐中装着满满的鲜血,联想起我喉头的腥甜,顿时一阵恶心,我强压制住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又将目光投向洞的一侧。 在山洞的内部,放置着一把石椅,椅子上有野兽的皮毛做铺盖,看起来就像是西游记里山大王的洞府。 艹,我们这是被老妖婆抓到了什么地方? 我见宁波还没有醒来,开始对着他低声喊叫,又怕声音太大惊动了老妖婆,我只能将声音压在喉咙里,一遍一遍试图唤醒他。 宁波女人似的身躯被铁链缠了好几圈,在高耸的胸部以下,两条交接的链条无力的垂着,他胸口一起一伏的动弹着,看见这一幕,我知道宁波还活着,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宁波,宁波你快醒醒!”我又喊了一句,这一次,宁波有了反应,他的头稍微动了一下,逐渐抬起,睁开了眼睛。 刚醒过来的宁波神智还不算清醒,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片刻之后,宁波才大惊的摇晃着身体,惊恐的喊道:“这,这他妈怎么回事啊!” 见我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宁波简直死的心都有了,对我喊道:“何沉,咱俩这是怎么了?” 我示意他看看底下爬行的男人们,说:“咱们被那老妖婆给抓了。” “艹,怎么,怎么这么多鬼挺尸。”宁波脸色都绿了,不由得挣扎着。 我说,你别乱动了,我这条藤也不知什么玩意做的,越动弹越紧,勒死我了。宁波挣扎了几下,忽然,那链子居然吧嗒从他身上落了下去。 我懵逼的看着他,宁波对我挥了挥手,说:“我这绑的不紧啊。” 擦,不带这么玩的,老妖婆偏心,为毛我这就紧的不行?我见宁波站在石壁上活动了一下手脚,不过,他并没有勇气跳下去,底下全部都是爬行的鬼挺尸。 宁波索性蹲在石壁上往下看,观察那些爬行的动物,他问我:“何沉,你说他们这是在干嘛?” 我一看,这些鬼挺尸已经有了一些事情做,他们来来回回爬行,似乎是从一个罐子里,往另一个罐子里装东西。 我见老妖婆不在,就对宁波说,你跳下去,看看他们在装什么。宁波脸色一沉,骂道:“我他妈哪有那胆子啊,再说,这么高,我也不敢跳啊!” 从我这角度看,宁波所在的石壁确实不矮,大概四五米的高度,叫他硬生生往下跳,要是撞到石头上,不死也残废。 我说:“你想办法,就是不敢跳下去,你也想办法给我解开啊。” 宁波咦了一下,四周看了看,问我:“那老太婆怎么不在?” 也不知道我俩昏睡了多久,现在是什么时辰,搞不好老妖婆已经回村了?趁着她没在,我和宁波还可以有些作为,万一那她回来了,恐怕十个我们也不是对手啊。 别看那老妖婆年纪大,但是人家会妖法,我们两个社会主义的合法小青年,怎么能敌得过她这种邪魔外道? 宁波想了想,这才蹲下身子,试图从石壁上往下出溜。试了几次,均以失败告终。我心急如焚,这丫的这么笨,等着他来救我,我真是痴心妄想了我。 女儿身的宁波看起来无比笨重,我才意识到,男人和女人在身体素质上的差距,宁波心理上还是男人,可是女人的身体,却给他带来很大的限制。 他手上没力,脚下不稳,就算趴着往下出溜,胸前的累赘也时刻制约着他的行动,我看在眼里干着急,却帮不上什么忙。 情急之下我再次摇晃身体,试图身上的藤蔓也松懈下去,我也好脱身。可是,我还没怎么动,它却更加紧了,勒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我不敢乱动,只能寄希望于宁波。 他像壁虎一样贴着石壁,一点点往下蹭,撅着个大屁股,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费了九牛二虎之后,宁波终于从石壁上跳下来。 他快速的朝我这边跑来,那些爬行的鬼挺尸一点反应也没有,似乎我们做什么,都不管他们的事。宁波见状也大胆起来,几步就来到我身边。 “老何,别着急,我来救你。”宁波说道。 他忙伸手帮我解开藤条,这一碰,啊的一声就弹跳开了,我还没明白过来,宁波就举着双手喊道:“它妈,它电我。” 我擦,你别他妈胡说了,深山老林里会有电? 见我不信,宁波举着手到我跟前,“你看,都电红了。” 我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第一次听说被电过后,会电红的,但是,让我意外的是,宁波的手却是鲜红一片。 我问他,痛吗?宁波点点头,痛! “现在呢?还痛吗?”我又问。 宁波又点点头:“还痛!” 我盯着宁波的手看了半天,发现他的手上全都是小黑点,比小米还小,密密麻麻,看的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惊道:“宁波,你快看看这藤条上是不是有很多小刺?” 宁波忙凑近,这一看,大吃一惊,宁波喊道:“老何同志,你说的没错,这上面全是倒刺儿啊!” “擦,这不是电,你被扎了,也不知道有毒没毒。” 宁波哭丧着脸脸问我:“还会有毒?不会吧?老何,我这可都是为了救你呀,我这……哎,不对呀,它怎么光扎我,不扎你?” 宁波的话倒是提醒了我,我虽然被它勒得紧,还真没觉得有东西刺进皮肉呢,我叫宁波帮我看看,我身上有没有小黑点,他凑近看了一眼,说:“黑倒是不黑,就是绿了。” 擦,绿了?这是什么节奏? 我说,你看仔细一点,别糊弄,这可关系到咱俩的性命。 宁波趴在我身前,俯下身子,盯着我的身体仔细观察,他爬的低,腰也弯着,正好可以看见胸前的一片春光,我勒个去,要是换做任何一个女人,我都会觉得这是给我的福利,可是,眼下是宁波,我…… 我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心里觉得这太他妈变态了。 见他这副样子在我身前趴了半天,我不耐烦的喊道:“你他妈的看明白没有?” 宁波终于直起身子,郑重其事的告诉我:“看明白了,确实你绿的。” “怎么会是绿的呢?” “它身体上流了很多绿色汁液,把你的衣服都染绿了啊!”宁波一边说着,一边扯过我的衣服给我看,我丫的一看,可不是嘛,不光衣服绿了,连皮肤都被染绿了。 “喂喂喂,怎么绿了?它没扎我?它浑身都是刺,怎么会不扎我呢!” 宁波又仔细看了看,这才说道:“奇怪了,在你身上,那些刺都缩了回去。” 呃……这他妈什么植物啊,还挑人?这下完犊子了,我不能动,宁波也救不了我,老子难道就被绑死在这里么? “宁波,你先别管我了,快去看看那些鬼挺尸在忙什么!”我说。 宁波发现这些鬼挺尸并不攻击人,这才壮着胆子走过去。他们正从一个瓦罐里掏出东西,磨磨蹭蹭的走到另一个瓦罐里,将东西丢进去。 这些鬼挺尸的动作很慢,像是行动的机器,并没有什么威胁。宁波走过去伸头一看,卧槽一声,就退了回来。 我忙问,“咋了,看见了什么?” “黑乎乎的,什么也没看见。” “没看见你卧槽个屁啊!”我气得真想踢他两脚。 宁波扭头说道:“我虽然没看清,但是,这罐子特别香,我一靠近,就觉得菊花一紧,虎躯一震,很想来一发。” “你妹的,别废话了,你哪来儿的菊花?” 宁波脸色一怔,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身份,于是,又转移话题和我说道:“老何,我觉得这味道很熟悉,像是……女人的头发。” 我想起来了,宁波说的是那些女人头发泡的茶,最开始的时候,我和宁波也被这样的香气迷惑着,以至于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宁波,你在看清楚一些。”我激动的说,我感觉我们就要有一个大发现了,关于女人头发香味的发现。 第四十五章 黑色粉末 “哎,好!”宁波点点头,继续靠近那些瓦罐。 当一个鬼挺尸离开之后,另一个还未到达之时,宁波快速的靠近,鼓起勇气将手伸进罐子就抓了一把,拿出来一看,是黑乎乎的粉末。 “老何,这是啥,就是这东西散发的香味。”宁波摊开手掌给我看。 我气得真想大骂这个彪货,都不知道是啥你就敢用手抓?别忘了,你手上还有许多倒刺儿,你还真不怕死啊。 这彪货抓都抓了,我也不敢继续吼他,万一他一紧张,又干出什么二逼事儿,那可怎么办?于是,我压住火气,轻声细语的告诉他:“宁波,赶紧放下吧。” 宁波很听话的将罐子里的黑粉末丢了进去,随便拍了下手,疼的他龇了龇牙,转身走到另一个罐子旁,又要伸手。 “打住,别什么都用手摸,行吗?你不怕有毒毒死你啊?” 宁波愣了一秒钟,指着那些鬼挺尸道:“我见他们都用手抓,我看没毒。” “他们本来就是死的,难道你也是?” 被我这么一说,宁波才缓过神来,忙捡起一根木棍,在罐子里捅了捅。我问他,捅到什么了没?宁波摇了摇头,说,好像没有东西。 这不太可能吧?这群鬼挺尸忙活了半天,怎么会没有东西呢?就算罐子里本身没有东西,鬼挺尸忙活了半天,多少也应该有点灰儿吧! 宁波一生气,直接松手,不料,那一米长的棍子居然掉了进去。 我和宁波都懵逼了,这瓦罐不过半米多高,一米长的木棍怎么会掉进去呢!宁波看了我一眼,顿觉这里头有蹊跷。 眼下光靠宁波不行啊,必须想办法把我身上的藤蔓解开。有什么办法可以不伤害宁波,又能将其解掉呢,我正想着,目光落在一旁的鬼挺尸身上。 其中一只鬼挺尸,正慢慢走近煮锅,伸手在锅里捞了一把,我看见里面白花花的,像是骨头。骨头上还缠绕着一些绿色枝叶,乍一看,和我身上的差不多。 我忙叫宁波过去看清楚,是不是和我身上的藤蔓一样,宁波快速照我的话做了,并告诉我,锅里煮的正是这些藤蔓,而且,还有很大的骨头。 “艹,我说怎么这么香啊,原来还熬着骨头汤,这老妖婆挺会享受啊!”宁波馋的不行,就想弄一碗尝尝。 我想起老妖婆吃人这回事,忙制止道:“别他妈乱吃,你知道这煮的是什么骨头啊!” 宁波当即愣住,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我说:“你看仔细些,那藤蔓上还有刺耳吗?轻轻碰一下,看还扎不扎?” 宁波拿手轻轻触碰,藤蔓耷拉着,软软的,一点也不刺人了。我大喜,忙说道:“看来这丫的也有生命,煮熟了就死了,所以,也就不扎人了。你赶紧拿个火把来。” 宁波听了我的话,从锅底下撤出一根烧着的木头,举着就走了过来,我说,你小心点,尝试着烧一下,看它什么反应。 “小心点,别烧到我了。” 宁波将着火的木棍刚靠近,我感到一股热气,自己身上还没怎么疼呢,就听宁波大叫道:“哎呀,它们跑了。” 我低头一看,发现火焰靠近的地方,藤蔓自动退去三到五厘米。 原来这丫的怕火?这就好办了,我说,宁波,用火逼它们,叫它们自动解开。 宁波点点头,一边拿起木棍,一边小心翼翼的一寸一寸逼退,这些藤蔓像是有灵魂一般,木棍前进一厘米,它就后退一厘米,木棍前进三厘米,它就后退三厘米,总之,一直保持着合适的距离,却不敢盲目与其争夺半寸之地。 就这样,在宁波的引诱逼迫之下,我身上的藤蔓渐渐解开,松懈了下去。我赶紧跳出来,转身一看,地上的藤蔓像蛇一样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宁波将木棍扔掉,问我怎么样,我看了看自己,身上到处都是绿色的汁液,还有被它勒紧后弄伤的地方,流出的鲜血。 奇怪,这些鲜血与绿色汁液混合后,居然散发着奇怪的香气,和女人的发香一模一样。 我大惊道:“宁波,我知道了,那罐子里的黑色粉末,就是这种植物燃烧后留下的。” 宁波在我身上一嗅,点头道:“对,就是这种味道,好香。” “这植物本身不带香味,与人血混合之后,居然这么香?” 宁波指着我身上半干涸的血液说道:“你发现了没有,这家伙好像在吸收你的血啊。” 我一看可不是嘛,这玩意先是将我弄伤,然后自己流出汁液,和血液混合产生香气之后,又将混合物吸收回去。 我心有余悸,多亏宁波将我救了出来,看来这丫的是想吸干我的血啊。想起瓦罐里的黑色粉末,我觉得,那些燃烧的灰烬,都是这么来的。 不知吸干了多少人的血,才烧出那么一点粉末。在经鬼挺尸一点点运送,将粉末抛到角落的瓦罐里,这一系列工作,到底是在做什么? 我终于可以自由活动了,在洞内四处看了看,这个洞不太深,可以看见外面,天是亮的,老妖婆并不在洞里。 黑色粉末,骨头汤,奇怪的瓦罐,这一系列怪异的事,大大的引起了我的兴趣。我先是走到骨头汤那里,用里面的勺子舀出一点,认真观察了一下。 这汤真他妈香,除了有肉的香味外,更加有一种无法自拔的香气,似乎这种香气是专门为男人和女人设计的,可以勾起他们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渴望。 这是一种迷惑人的芳香,即便你六根清净,脱离红尘,但是只要被这种香气蛊惑了,就再也无法控制内心的欲望,人犯罪,大抵如此。 我不熟悉人体和动物的构造,所以,我也看不出这是什么骨头。不过,根据我的推断,大概是这样的。 首先,将活人捆在大树上,藤蔓缠身,这些藤蔓会渐渐吸干此人的鲜血,等它吸收好了,就会被拿来和骨头一起煮,煮好之后,在晒干,再用火烧化成粉末。 因为宁波并没有被拿来吸血,所以我推断,这藤蔓只吸收男人的血。 这期间鬼挺尸并没有停止工作,他们依旧做着搬运工,将黑色粉末抛进古怪的瓦罐里。我走过去,宁波也跟着我走了过来。 观察了一下,我伸手想抱起这个瓦罐,却发现根本抱不动,它是和地面连在一起的。 宁波疑惑的看了看我,问:“拿不起来?” 我点了点头,忽然想起每个女人家里的机关——桌上的杯子。这那杯子就是和桌面连在一起的,拿不起,转不动,必须倒满水后,在慢慢推动,才能将屋顶的机关打开。 南道村的女人心思也太神秘了,搞这么多花花肠子子有什么用。我一边想,一边看了看周围,难道是要将锅里的汤倒进去? 除了那锅汤之外,再也看不见任何水一样的东西,这瓦罐的口径又小,我黑漆漆的,也看不见里面。 后来我一想,觉得有点不太可能,瓦罐口这么小,那锅挺大,倒起来有些费劲啊,老妖婆既然置办了这些,就不会自找麻烦,所以这么一想,应该不是将肉汤往瓦罐里倒的。 我随手捡起石头丢了下去,没有听见当的一声,也就是说,石头没有落到瓦罐底部?加上刚才一米多的木棍都掉下去了,所以说…… 这他妈瓦罐没底? 艹,瓦罐没底?那这些鬼挺尸,是将黑色粉末丢去了什么地方啊! 宁波见我不说话,推了推我,问道:“你想出来什么没有?” 我说:“大概,可能,咱们又发现了一个密室。” 想起村里的迷宫,女人们可以在地下建立如此场所,连接每个人家的屋顶,这种设计都做的出来,在山里再建立一座迷宫,也不是不可能。 我和宁波都激动了,可是,这个迷宫的机关要怎么打开呢!我俩一时犯难,宁波找了块砖头,大摇大摆的就过来了:“艹,实在不行,砸了他娘的。” 我说,你可别乱来,你要是把机关毁坏了,密室打不开的话,那咋办?听我这么一说,宁波才住了手,问我,那你说怎么办吧? 我想了想,又从旁边捡起一根木棍,捅了几下,发现真的捅不到底。要是这个瓦罐是机关的话,入口会开在哪里呢? 这个山洞四处都是石壁,看起来也没有缝隙,并不像有门,地面也很平整,也没有发现暗格,难道说,入口不在山洞里? 宁波手一摊,说道:“那完蛋了,要是入口不在山洞,我看咱俩是没戏了,这山这么大,到哪里去找啊!” 我说,你也别急,咱都能发现瓦罐的秘密,我就不信,还找不着入口了。还好是白天,老妖婆并不回山洞,我和宁波坐在一旁托腮思考。 想了很久,宁波终于一拍大腿,叫道:“我怎么把它给忘了!” 宁波走到大树前,捡起地上的藤蔓,被火一烧,这东西就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了。宁波嘿嘿笑道:“咱们用它试试。” 第四十六章 发现 说话间,宁波提着藤蔓走到柴火旁,拿起一根燃烧正旺的火棍就将藤蔓点了,这东西烧不着,一直怄烟,而且,烟雾浓烈。 “太好了,我还担心点不着呢!”宁波一边说,一边扯着藤蔓靠近瓦罐,将一头伸了进去。 我俩耐心的等着,这个办法也不知道行不行,事到如今只能试试看了。过了一会儿,就见山洞深处,那张宝座后面冒起浓烟来。 “太好了,在这里!”我急忙起身,宁波一把扔掉手里的藤蔓,我俩直朝宝座走来。掀开表面覆盖的毛皮,石座背面出现一个暗门。 我俩小心翼翼的一推,那门就打开了,正好可以容纳一人进去,我和宁波先后探身走了进去。接着就是台阶,一层层的往下走去。 这台阶又陡又深,走了很久,就下到一个宽敞的山洞里,我和宁波简直惊呆,这太他妈出乎意料了吧! 这山洞似乎是天然形成,没有任何雕琢的痕迹,洞里很宽敞,沿着不规则的石头慢慢向下,一直下到山洞底部。 抬头一看,洞顶很高,原来,这个山洞处于一座大山的内部。 期间有花草鸟鸣,温暖如春。我们一边观察一边走,就见奇怪瓦罐正对着的地方,向下延伸出一条管道,这管道是水晶制成,下方接连一个方形水池。池中有两条木浆不断旋转,将黑色粉末伴着水搅拌开来,那一池的水就变成了漆黑的颜色。 然后,那方形水池下方又有一小口,不过,此时那小口却是关闭的,小口打开,也有一条不深的凹槽,里面的黑水可以顺着凹槽流入旁边的一个更大的水池。 我和宁波目瞪口呆,这设计的太精巧了吧,这是做什么用的呢? 我正在寻思,宁波忽然用手指着头顶喊我:“老何你快看。” 我一抬头,就见藤蔓燃烧的烟雾弥漫于上空,从瓦罐处飘到我们下来的地方,宁波道:“这里这么大,为什么烟雾只存在于那两个地方?” 我说:“那烟雾好像很轻,飘不下来,而且这里四处封闭,只有我们进来的暗门,可以算是一个通风口,它自然往那边飘吧!” 宁波点了点头,又问我:“那这个大水池是做什么的?” 水池里的水有一点点发黑,颜色并不深,我们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都能闻到其中的香味,看来,正是掺合了那些黑色粉末的缘故。 这么大的一个池子,到底是做什么的?我猜测着,说:“宁波,你看这水池,像不像游泳池?” “呀,还真是,说不定是那群娘们洗澡的地方呢!”他说完,又疑惑道,“不对呀,我在小玉家里的时候,见她都是在自己家洗澡的。” 这个我也知道,云娘也是在自家洗的,屋内有个大木桶,我还和她一起洗过。而且,当时洗澡的时候,那水并不是黑色的啊。 “可是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宁波说。 我道:“没有人,是还不该有人,会不会跟村里的地下迷宫一样,都要特殊时间,特殊事件才能来这里?” 宁波也很赞同我的话,点了点头,说:“老何,咱们现在怎么办?” 我看着他问:“你手上的伤好点没?” 我这一说,宁波才想起来,伸出手看了看,黑点还是有,密密麻麻,有隐隐的痛,像是极细的针尖扎到一般。 宁波拍了拍手:“正愁没水洗手呢!”说完,直接走到水池旁,弯腰就将手洗了干净。洗完还变态的放到鼻前嗅了嗅,吸口气,说:“啊,真香!” 我说:“你别折腾了,看样子天快黑了,等天黑后,老妖婆回来,不知道怎么处置咱俩,我们还是赶紧想办法离开吧!” 宁波点点头,说:“对对,赶紧走!” 我俩刚转身,往回走了几步,就听哗啦一声,忙回头去见,刚才的小水池已经大开,无数黑水涌入进大水池,不一会儿,将整个池子都染黑了。 我俩对视一眼,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在这时,忽然听见上方有声音传来:“快点,快点啊!” “哎呀,你别拉我。” “真是,这都多少天了,村里一个男人也不来了。” 是几个女人笑闹着从上头走下来,我和宁波一怔,忙找东西藏身。这个山洞乱石挺多,我们找了个大个的,藏了起来。 不一会儿,就见十几个女人从台阶上走下来,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她们摇曳着身姿,赤着脚,慢慢走下台阶。 一下来,其中一个女人就说道:“哈,水都放好了,石婆婆这里的男人们,做事还挺靠谱呢!” “是啊,石婆婆将他们训练的很好,哎,只可惜生前啊,老娘一个也没上过。” “切,你少胡说,你上的男人还少么?” 这些女人走到大水池边上,一边说话,一边开始脱衣服。将自己扒了个精光,就跳进去泡澡。十几个女人围在水池里,用漆黑的水洗弄着自己的秀发。 我心说,原来这些女人的头发如此香,都是用这种办法泡制的?那个叫青青的女人,一边撩拨着水花,露出又白又长的手臂。 这一幕让我想起了西游记里,猪八戒偷看蜘蛛精洗澡的画面,顿时觉得自己挺龌龊的。宁波拍了拍我,问:“你说这村里的女人,都会来这里洗澡吗?” 我说:“谁知道呢,今天才来了十几个,少说也有三分之二没有来。” “我就奇怪了,她们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泡澡呢!我刚才洗手的时候,也没觉得……”宁波说着话,就举起手来看自己的手。 这一看不要紧,吓得他哇的一声大叫,我一看,艹,宁波的整只手都脱了皮,看起来异常恐怖,不过,当那些白皮退去后,他的手更加白嫩了。 宁波这一声不小,直接惊动了水池里的女人,她们一个个惊慌失措,掩盖着身体朝这边喊:“谁,是是在哪里?” 我和宁波也吓了一跳,糟糕,被发现了。偷看女人洗澡这事儿说出去不光彩啊,而且,也不知道这几个女人有什么手段,会不会巫术。 这地方根本无路可逃,就见青青慢慢的走出来,试探着向这边走来,边走边说:“赶紧出来,别叫我们动手。” 身后一个女人惊恐的说道:“我、我怎么听着,好像男人的声音?” 青青回头看了她一眼,说:“村里有几个男人?难道你觉得是上面的鬼挺尸?他们怎么会发出声音呢!” 青青这女人胆子很大,慢慢靠近,我和宁波无比紧张,真不知道被发现后会是什么下场。想想头顶上的鬼挺尸,我浑身都开始冒汗。 “宁波,你出去,你的身份没人知道。”我指着宁波说。 他犹豫了一下,看着自己的大胸脯,貌似也只能这么做了,宁波冲我点点头,一咬牙,直接站了起来。 等宁波站起来后,青青就停止了前进,她松了一口气,说:“哎哟,夏彤,你躲在那里干嘛呢,吓死我们了。” 宁波被我推着向前走,嘴上却不敢开口说话,青青朝夏彤招了招手,笑道:“夏彤,快过来呀,刚才我还想去家里叫你呢,想不到你自己先来了。” 宁波咧着嘴假笑,慢慢朝池边走去,那些女人纷纷给宁波让出一个空地,青青道:“夏彤,你怎么还没脱衣服呀?” 青青说完,就盯着宁波,等着他开口,宁波犹豫着,不自然的用手指了指喉咙,佯装说不出话,几个女人看了一眼,青青问:“生病了吗?” 宁波忙点头,水池中的女人对宁波道:“你快来呀,这汤水温度正好,赶紧泡泡,可以祛病的。” 几个女人不由分说,就将宁波扒了精光,他被拉进了水池里。 许是想起自己手上脱皮这件事,水中的他不停抬手看看,神色也显得不自然,我躲在暗处心里着急,这丫的别露馅了啊! “来,夏彤,帮我搓搓背吧!”青青说着,就靠了过来,宁波顿时眼睛圆瞪,盯着青青的胸脯,鼻血都流出来了。 “夏彤,你,你怎么了?”青青惊愕的问。 另一边的女人叫道:“呀,你流鼻血了。” “天啊,看来病得不轻,还是回去叫石婆婆帮忙看看吧!” 听大家这么一说,宁波忙摇头,捏着嗓子,学着极细的女声道:“我没事。” 他这话一出口,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说你他妈胆子真够大,叫你别说话,你居然敢开口,真不怕被发现啊。 宁波的声音就像是被掐住喉咙的鸡,听的人汗毛倒立。 青青和几个女人张口结舌,有些错愕,宁波忙掩饰道:“这几天感冒了,声音有些变化。” 说完,他还嘿嘿笑了几声,搞得几个女人这才放心下来。我长舒一口气,许是没有见过老妖婆这种妖法,所以,在场的女人并没有怀疑。 “哎呀,别说了,赶紧洗吧,夏彤,要不,我帮你搓搓吧。”一个女人说。 宁波忙道:“不用不用,还是,我帮青青搓吧!” 第四十七章 女人汤 我对宁波是一点也不放心,这家伙脑子被驴踢过,做事不按套路,想起什么做什么,一点也不考虑后果。 我蹲在假山石后面,时间长了腿都麻了,我不敢站起来,也没有离开的可能。我在这边受罪,宁波却在水池里玩的不亦乐乎,完全忘记了现在处于危险当中。 到了晚上,想去哪家可以自己挑啊,偏偏这个时候还不忘本性。 不过也难怪,自从您拨变成女儿身后,可是憋坏了,现在可被他逮住机会,就算不能如愿,看看也好啊。 宁波捏着声音,献殷勤般拿着毛巾对青青说道:“青青姐姐,我来帮你擦擦吧?” 听夏彤这么说,青青笑道:“夏彤,你怎么转性了?以前跟女汉子似的,现在倒像是小家碧玉了。” 宁波笑道:“我是想改一改啦,不然,哪有人会喜欢。” 青青转过身,背对着宁波,他将毛巾擦在她身上,缓缓揉搓着细嫩的肌肤。众女人围在宁波身边,宁波不由得仰头吸鼻血。 艹,这丫的光想着自己了,他倒是舒服了,我恨恨的在心里咒骂,并打定主意,入夜后一定要找个女人好好爽一下。 “哎呀,我最近学会了一套丰胸秘法,不知道,哪个有兴趣尝试一下?”宁波臭不要脸的说道。 一听可以丰/胸,那些女人不淡定了,一个个的争先恐后,宁波一边笑嘻嘻的说:“我就拿她来做个示范吧,你们看着。” 说完,将女人仰头躺在自己的身上,然后双手齐出,毫不温柔的,光明正大的祸害起来。我当时都懵逼了,尼玛,还能这样?能不能收敛一点? 我简直无语了,其他女人也很懵逼,目瞪口呆的看着俩人。青青拍了那女人一把,嗔怪道:“你喊叫什么呀,她又不是一个男人。” 那女人气喘嘘嘘,断断续续的说道:“我怎么……怎么……就觉得她是个男人啊!” 我心里猛地一震,艹,要穿帮了? 大家并没有将这女人的话当真,青青捂嘴笑道:“我看你是想男人想疯了。” 事情发展成这样,宁波这二逼居然还不收敛,自顾自的欢乐着,仿佛要把这几天所受的委屈全都补回来似的,我真想冲过去打醒他,无奈只能像老鼠一样躲起来干着急。 就在那女人叫的欢的时候,台阶上传来一个声音:“泡澡也能泡成这样,你们还真是无法无天了。” 我一扭头,就看见老妖婆拄着权杖慢慢从上面走下来,大家看见,立即面对着她,做出恭谦的姿态,宁波立即停了手,低着头不敢动。 我心说完了,这下全完了,被这老妖婆抓了现行,不知道她要怎么处置我们。就在我觉得一切都要穿帮的时候,哪里想到,老妖婆慢慢走到水池前,俯身撩拨了一下水面。 “今天的汤水调制的不错。” “婆婆,您今天怎么这么早来了?”青青低着头,看起来有些胆怯,看起来老妖婆也不是经常来这里,这一下所有人都措不及防。 老妖婆并没有理会青青,而是看着宁波,然后慢慢转过身子,一边朝我这里走,一边回道:“我不来,谁知道你们这些丫头会做出什么事。” “婆婆,我们不敢。” “哼,别忘了,我给你们永葆青春的秘法,你们就要为我做事,否则,终有一天,你们会像我老婆子一样,变成这副模样。”老妖婆面对着我,一边说,一边用她卷曲的长指甲的手摸了摸皱巴巴的脸。 她终于走到我跟前,我不由得向后缩了缩身子,心里突突直跳。老妖婆走到近前,忽然的,就用权杖在地上狠狠杵了一下,骂道:“糊涂,这女人汤是可以让你们永远年轻,也可以让那些男人,对你神魂颠倒,但是,一边泡汤一边做那种事,小心命都没有了。” 众女人一听,忙吓得跪在水池中,青青惊惶无措的说:“婆婆我们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老妖婆这一下倒是把我吓得不轻,我拍了拍胸脯,看着近在眼前的权杖,生怕她下一秒朝我头顶敲来。 老妖婆转了身,权杖又离了去,她忽然变了语气,极尽温柔的对女人们说道:“不是我拦着你们,我也是为了你们好,有那些本事,尽可使到床/上去,这女人汤是我专门配置的,本就可以助兴,你们一边泡澡,一边做那事,是很容易出问题的。” “是,我们知道了!”青青回答道。 老妖婆又将目光移到宁波身上,她不可能认不出宁波的,宁波杀死夏彤的那天,老妖婆就在现场,我原以为她会将宁波揪出来,岂料她对他摆了摆手,“你跟我出来。” 宁波一愣,偷偷的看向我,老妖婆或许早就发现了我,她不动声色的又说:“暗处的,也给我出来。” 原来,我和宁波的一举一动都在老妖婆的掌握之中。既然已经暴露,就没什么好隐藏的了,我忽的站起来,将众女人吓了一跳。 她们或许真的没有想到,自己泡澡的近前,居然藏着一个男人,她们更加没有想到,和她们在一起泡澡的,本来就是个男人。 “哼,没想到,我的古藤居然困不住你。”老妖婆对为咧嘴一笑,眼睛眯起,满脸沟壑。 站在她面前,我尽量掩饰住内心的恐慌,不能叫她看出来,我强作镇定的一笑:“你那点小玩意,上不得台面。” “哟,口气挺大,你们两个跟我上去!”老妖婆说完,举着权杖一步一步向台阶上走去。我和宁波对视一眼,也跟着走了上去。 身后,那些女人议论纷纷,我听见青青恨恨的骂道:“这叫什么事儿啊!” “青青姐,那个穿白衣服的,不就是上次把你弄晕的那个么?”身后一个女人问道。 她们也不敢多言,我和宁波随老妖婆回到了最初的洞内,她反身坐在石座上,将权杖交给旁边的一个鬼挺尸。 面对面的站着,我和宁波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怂,许是死到临头就豁然了?知道怕也没用,与其死的窝囊,倒不如顶天立地。 老妖婆笑道:“说说吧,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你这古藤的解法还有第二种吗?”我反问。 老妖婆点点头,咧嘴道:“你还挺聪明的,不过,我可不喜欢聪明人。” 艹,谁要你喜欢,我心里暗骂一句,老妖婆指着继续劳作的鬼挺尸,问我:“你知道,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吗?” 我说:“我看见了,这些黑色粉末,似乎是给女人用来泡澡的。” “不错,这就是我秘制的药物,古藤吸收了男人的血,制成秘药,可以让女人永远年轻!”老妖婆说着,双手撑起,眼睛微眯,一脸向往享受的样子,我脱口道:“既然如此,你怎么还老成这样?” 老妖婆一愣,瞪大眼睛看着我,脸上有一丝不悦,我知道我触犯了她,哪个女人肯承认自己老呢,即便她已经苍老的面目全非,仍然不愿承认这一点。 老妖婆的声音有些悲愤:“我的容貌,岂是区区的女人汤可以改变的?” 她看起来很伤心,闭上眼睛,有热泪流出。我和宁波不知所以,看着老妖婆的样子,仿佛是触动了什么伤心事。 过了一会儿,她情绪终于稳定下来,看着我们说道:“我之所以容忍你们,是想你们还有点用处,何沉,我只要你一点点鲜血,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为了族长,我也不会让你死。” “你、你要干什么?”宁波慌张道。 老妖婆呵呵一笑,说:“何沉,你只要答应绑在古藤上一段时间,让这古藤吸收你的血液,之后,我就放了你们,如何?” “一段时间?多久?” 老妖婆掐指一算,回答:“一个月。” 我怒道:“尼玛,一个月老子还有命吗?到时候还用得着你放?” 宁波也插嘴道:“是啊,这怪藤会吸血的,你叫何沉被绑一个月,他不被吸干才怪。” 老妖婆呵呵道:“我每日会给你一粒药丸,保你性命,只要你愿意,我就放了你。” “可是,为什么一定要我的血呢?”我有点不懂了,老妖婆道,“因为你是我下一味秘药中,必不可少的一味,你命格属水,又和族长融合过,你体内,有最高贵的血液。” “擦,那你直接把刘欣慈抓来放血不就好了。”宁波不经大脑的喊道,我看了他一眼,告诉他,说,刘欣慈已经是鬼挺尸,哪里来的血? 宁波语塞,默默看了我一眼,不再说话。 老妖婆笑道:“即便族长活着,她的血也不行,我需要的是男人的血,只有男人的血,和高贵女人融合过的男人的血。何沉,你就是这样的人,你和族长家族的人,和巫师家族的人,都有发生过关系,你是最合适的,也是唯一的人选!” 老妖婆看着我的眼神晶亮,像是看见猎物的野兽。 第四十八章 骨汤 我浑身一凛,尼玛,敢情睡了你们村高贵的女人,还睡出灾难来了? 我恨恨道:“你们这些骗子,以为我还会上当吗?当初和刘欣慈,她就承诺过,只要我答应帮忙就放过我们,可是结果呢,不但不能走,还跟她的性命牵连在了一起,随时都有可能丧命,你们真当我是好糊弄的?” 老妖婆道:“这次,不骗你。” “得了吧,就算你不骗我,四十九天后刘欣慈没有醒来,我不照样完蛋,我傻不傻还让你绑我一个月?纯属找罪受。”见我不为所动,老妖婆脸上的肌肉抽动几下,表情越发难看起来。 她半仰着身子靠在石座上,由于身材矮小,双脚腾空,看上去十分滑稽。老妖婆呵呵说道:“其实,这件事根本无需经过你的同意,只要我使点手段,你根本逃不出去。” “既然如此,你还问我做什么?”我也气哼哼的回她。 老妖婆不说话了,眯着眼睛躺在那里,伸出双手啪啪啪拍了几下,就见一个男人默默的从后面走了出来,他穿一件脏兮兮的灰色斗篷,从头套到脚,走起路来佝偻着身躯,来到老妖婆身边立定,候命。 老妖婆伸出干枯的手指一指,男人这才示意,慢慢的朝中间的煮锅走去。 这个男人虽然身躯佝偻,不过,他并不是鬼挺尸,他是一个活人,在村里,我又见到一个活着的男人,真是不容易。 男人走到煮锅前,旁边的鬼挺尸爬过来,将一只大碗递给他,他盛了骨头汤,又默默的端回去,双手举过头顶,像是对至高无上的神灵奉献一般,将骨汤递给老妖婆。 老妖婆端锅骨汤,将一根难看的手指伸进去,沾了一下汤水,又将手指放进嘴巴里含着,深深吸一口气,说道:“今天的汤味道不错。” 我和宁波快被恶心死了,这老妖婆的指甲从不修剪,长长的卷曲在一起,脏兮兮的,就这样,她居然含在嘴里吸允,尼玛,真特么变态。 老妖婆仰起头,咕咚咕咚将一碗汤喝光,又将碗递给男人,男人拿了碗,慢慢的退了下去。见我和宁波眼神奇怪,老妖婆笑道:“你们不要这么看我的鬼奴,他会难为情的。” 我心中一愣,“鬼奴”这个词我仿佛在哪里听过,这么一寻思我就想起来了,几天前,在刘欣慈的家里,丫头教训着一个男人,她同样称呼那个男人为鬼奴。 我看了看所谓的鬼奴,又看了看一旁的鬼挺尸,老妖婆明白了我的疑问,就说道:“他们当然不同,那些,不过是死人,用蛊术控制着他们的身体,让他们替我做事,而我的鬼奴,他是有思想的活人,哈哈哈哈!” 老妖婆无比得意,她的笑声竟然身旁的鬼奴不住发抖起来,我实在不懂,他们养着鬼挺尸也就算了,为何还要养鬼奴? 许是这些鬼挺尸在怎么听话,也终究没有自己的思维吧,很多事情,她们需要真正的男人去做?宁波这人藏不住话,指着鬼奴说:“你别他妈笑了,你看你把他吓得,艹!” 老妖婆一个眼神杀过去,那鬼奴当即跪了下去,老妖婆道:“你们不懂,在南道村,只有身份高贵的女人,才配活人伺候,其他女人,也只能养鬼挺尸,而没有权利饲养鬼奴。” 怪不得这老妖婆如此得意,原来,一个鬼奴的存在,是彰显她身份的象征。这南道村的等级制度真够森严的。 老妖婆眯着眼睛躺了一会儿,也不知道看见了啥,十分吃惊的猛地坐起,瞪着眼睛仔细朝宁波看去,看着看着,她居然从石座上跳下来—— 好吧,那石座太高,她的双腿根本够不着地,试了几次也没成功,最后,那鬼奴连忙趴在地上,老妖婆踩着他的脊背,这才跳到地上。 “啊……原来,如此美妙啊!”老妖婆像是看见了什么宝贝,眼冒金光的朝宁波走过来,她的身高只到宁波胸/部,她的眼睛也正盯着宁波胸/部发愣。 宁波忙躲:“你、操你妈,你干嘛?” 老妖婆没理会宁波的反应,脑袋却越凑越近,简直都要挤进他的爆/乳里面了。宁波又尴尬又无语,不住的向后推着,嘴里骂道:“你个老变态,你、不是,你看我干嘛?哎,你怎么还用手摸?不带你这样的啊!” 老妖婆伸出手来,在宁波的胸狠狠抹了一把,嘿嘿笑道:“好有弹性。” 宁波真的要被恶心死了,暴怒道:“你他妈的是不是变态,你居然摸老子的……” “别那么小气吗,那两个东西,还是我给你的呢!”老妖婆道。 “那我谢谢你啊,你赶紧给我拿走吧,我不需要这东西。” 老妖婆道:“你刚才也泡了澡,你看,你的皮肤,是不是更加嫩滑了呢?” 被老妖婆这么一说,我也忍不住看了宁波几眼,就发现他的身体真的水嫩水嫩的,比女人还白腻,宁波这下操蛋了,瞪着一双眼睛不知所措。 “擦,你说,我一个大男人,要那么白干嘛啊!”宁波苦逼的看着我,无比委屈。 我这才明白,原来南道村的女人之所以如此有吸引力,全在这些女人汤上,泡了这种汤药,她们的身体上的死皮会渐渐退下,而皮肤,就会变得又白又嫩又水灵,试问哪个男人不喜欢? 宁波用手一捂,捂住自己的胸/部,再也不让老妖婆看了。 老妖婆笑道:“我从没见过,我的汤药对男人也有这么好的效用,嗯,看来我得再开发一个水池,叫这些鬼奴也去泡一泡。” 老妖婆在地上来回的走着,我这才明白,这些鬼奴为什么都蜷缩着身躯了,敢情他们的身高,是绝对不能高过女人的。 老妖婆这么矮小,要比她的身高还矮,岂不是要趴到地上? 这老妖婆又将手指放进嘴巴里吸允,这仿佛是她的一个小动作,时不时的就吸一吸手指,每当这个时候,鬼奴都会乖乖的奉上一碗骨汤。 我和宁波呆了这一会儿,就见她喝下去三碗,每次咽下去都无比享受。 这老妖婆对我们并没有多么凶悍残忍,而且,还会时不时的发笑,她的笑声难听无比,像是被人掐住脖子的鸡,笑的人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大大的喝了一口汤,说:“味道不错,你们要不要也尝尝?” 我和宁波对视了一眼,我倒没所谓,倒是宁波,早就被那汤水的味道吸引住了,最开始发现骨汤的时候,他就说过,这汤真香。 到此时,我俩已经一整天没吃过东西,肚子早就饿得咕咕直叫,尽管这样,我也丝毫不想尝试她的骨汤,我总觉得这里面的东西会吓到我。 宁波不以为然,他不太相信我说的老妖婆会吃人这种话,他说,她再怎么说也是个人,又不是食人族,哪有人还吃人的? 被老妖婆这么一邀请,宁波不淡定了,吧嗒了几下嘴巴,老妖婆一乐,直接吩咐鬼奴给宁波也盛上一碗。 接过冒着热气的,熬煮的发白的骨汤,宁波那个兴奋啊,低着头吹了几口,就要尝试,我猛地拉住他的手,说:“给你吃你就吃,你三岁小孩儿啊!” “怕什么,她自己都吃了,还能有毒?”宁波就是没心没肺,他觉得这汤老妖婆自己都喝了,应该不会有问题。 我抓着宁波还没松手,眼神落在鬼奴身上,他的头低的更低了,整个身子都在颤抖,我将骨汤拿过来,推到鬼奴身边:“给你喝吧。” 他忽然一愣,吓得几乎瘫软在地上,全身颤抖不止。 见到这副场景我就明白了,这骨汤绝对不能喝啊,宁波也傻眼了,问我,他、他怎么了? “你是不是傻,连他都不愿意喝这碗东西。”我低声道。 我的声音很小,不过,老妖婆的听力却好的不得了,她呵呵笑道:“这可是好东西,一般人,我还舍不得给他喝了。 “这是什么好东西啊?” “骨汤!”老妖婆掷地有声。 我问:“什么骨?” 老妖婆眼里神色一变,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人骨,男人的骨。” 听了她的话,宁波啊的一声,直接将那碗汤打翻在地,他吓得也开始发抖,于此同时,胃里翻江倒海想要呕吐。 “老何,多,多亏了你,不然我就……”宁波没说完,又转过身开始吐。 这汤是人骨制作,其实我已经想到了,在村中地下迷宫的时候,老妖婆曾说起过自己喜欢吃人,而且她只吃男人,对于这样一个变态的妖怪,她喝人骨汤,也没什么奇怪。 见宁波吓成那副样子,老妖婆更加得意起来:“你们这帮无知的小朋友,人骨人肉,比世界上任何动物的肉都要鲜美,这么美味的食物,你们都不曾享用,真是可惜,可惜啊!” 宁波的精神像是被抽去了一大截,目瞪口呆的看着老妖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第四十九章 爆炸 这老妖婆似乎对宁波的胸/部十分感兴趣,时不时的回头盯着看上几眼,吓得宁波急忙护住,老妖婆却笑道:“女人的身子,看看又何妨?” “你个变态,你自己没有吗?”宁波骂道。 老妖婆看了自己的一眼,她太老了,胸/部早已干瘪低垂,一点魅力都没有了。她喜欢女人的身体,羡慕年轻诱惑力女人的完美身躯,所以,她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尽情的羡慕着。 交谈了好一会儿,老妖婆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你们两个小子跟着我,我早就知道,我之所以把你们带到这个地方,就是想叫你们听我的话,帮我完成秘制女人汤的配制,要知道,只有那样的女人汤,才能还我美好的容颜啊!” 老妖婆抚摸着自己苍老的脸,忽然神色一变,对我们道:“今天,不管你们愿不愿意,都是走不掉的。” 我忽然感觉死亡逼近的气息,心里不由得打鼓,自从我的命和刘欣慈的联系在一起后,所有人都不舍得伤害我,这老妖婆难道不怕我死了吗? 老妖婆又踩着鬼奴跳到石座上,她扭着身子还没坐稳,突然砰的一声,石座的椅背就飞了出来,身后冒起一股白烟,老妖婆整个人躺到了地上。 我和宁波吓了一跳,我俩还没回过神,紧接着砰砰砰连续几声闷响,山洞石壁开始哗哗震落,碎石紧跟着往下掉,起初我还以为是地震了,不料,墙角那个奇怪的瓦罐啪的一声碎裂开来,将里面还没烧完的古藤炸了个碎裂。 我擦,这他妈爆炸了啊! 顿时,山洞里一片混乱,爆炸声接踵而来,地面下方开始摇晃,那些鬼挺尸虽然不怕死,但是躲不过被掉落的碎石砸到。 忽然,从头顶上方一块巨大的石块砸了下来,直接将山洞中央的煮锅砸了个洞,那些汤汤水水瞬间就把柴火熄灭了,老妖婆见状,不由得放声哭喊道:“我的汤!” 她像是失去了什么似的,张开双臂,身体都在颤抖,从底下跑出来的女人一个个还光着身子,她们的身体都被爆炸声熏黑了,索性没什么太大的伤亡。 “婆婆。这是怎么回事?”青青跑出来,狼狈的扶住老妖婆。 老妖婆的目光投向旁边早已炸碎的瓦罐,激动道:“谁在罐子里烧了古藤?!” 慌乱还在继续,爆炸声虽然停止了,可是,从地底下涌出的烟雾却不曾散去,且越来越多,越来越浓,几乎将整个山洞堵的看不清楚。 我和宁波趁乱慌忙从洞里逃了出来,我俩拼命的在山中奔跑,朝着山外,可是,跑了一段我们又停下来,我们这是要徒步跑回家去吗? 先不说这种做法现不现实,就是我现在的样子也逃不出去啊,和刘欣慈性命相牵,离开村子就是死,而且宁波这男不男,女不女的,回家的话不得把家人吓死? 宁波忽然看着我,说:“艹,老何,我不能回去啊!” 我说:“我也不能回去,走出这座山,也许就立即就没命了。我现在觉得胸口疼的厉害……” 不知是真实的痛感,还是心理作祟,我一手捂住心口几乎痛的迈不开步子,宁波忙扶住我,骂了一句,说道:“艹,咱们还要回到村子了吗?” “现在有两条路在我们面前,向外走是死,向回走或许也是死,但是……” 宁波接道:“也许,向回走不一定死了?” 我俩对视了一眼,看见跑出去很远的那座山洞里依旧浓烟滚滚,我和宁波居然都笑了,这他妈怎么回事,阴差阳错的,给人家的洞府弄爆炸了? 那个山洞封闭性很强,只有石座背后一个出口,背后的秘门一关上,里头就形成了一个密闭空间,大量的烟雾和气体进去,不炸了才怪。 宁波吐了下舌头,对我笑道:“我随手将古藤丢到罐子里,然后……我给忘了。” “看来连老天爷都帮咱们,要不是这场爆炸,咱们还逃不出来呢!”我又分析了一下眼前的形势,觉得我俩现在回了村子,确实不一定死。 原因很简单,老妖婆想要配制女人汤,可是,先前在村子里她却并没有动我,显然她是有所忌惮的,我猜测,这就是南道村森严的等级制度。老妖婆身份尊贵,几乎全村的女人都怕她,可是,她却不敢挑战刘欣慈的权威,她还必须为刘欣慈的死活着想。 所以,她才会将我和宁波带到山洞里,想要暗中取些我的血液,为了不让我死去,她甚至说要给我每日吃一粒补药,保住我的性命。 这么看来,即便是在山洞里,她也不敢让我死,她做的这一切只是背地里的动作,见不得人的勾当,所以一旦回到村里,她也不敢对我们做什么。 凭着这种猜测,我和宁波决定先回村子,起码要寻找到解救自己的办法,确定我俩可以活着走出去的时候,在离开。 凭着记忆,我们好容易才回到南道村,这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我们又饿又累,回到夏彤的屋子里,找了些食物煮了饭,随便扒了几口,就往床上一躺,渐渐睡去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听见外面有吵闹声,很喧闹。我将睡梦中的宁波推醒,让他仔细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宁波惊道:“艹,是不是那老妖婆给炸死了?” “尼玛,她不是会妖术么,怎么会那么容易死?不可能!” 只听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闹,现在是晚上,按理说那些女人不会在外面走动啊,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我俩从床上爬起来,偷偷走到院子里。 我们并不敢就这么出去,而是躲在门口向外瞧了一眼,尼玛,一群女人黑压压的围在一起,全都裸/着身体跪在地上,老妖婆发了疯一样,居然,居然在吸她们的血…… 她手中拿着一根长针,朝女人的后背,或是肩膀,或是胸口刺上一针,鲜血流出后,她就趴在她们身上吸允,当然,她吸的并不多。 吸完一口后,她会对着月亮念诵着什么,一边哀叹,一边哭,跟他妈疯子似的。 而那些女人,则心甘情愿的如此侍奉,没有一个反抗者! 吸完一圈儿后,老妖婆摆了摆手,示意她们都下去吧,这些女人才站起来,默默的向自家的方向走去。之后,老妖婆盘腿坐在地上,接受月亮的洗礼。 宁波骂了一句:“艹,这老妖怪怎么回事?莫不是被炸傻了?她在干什么?” “宁波,你能看清楚她的脸吗?” 宁波道:“不太清楚,不过,好像……她有点不一样了。” 我们距离老妖婆的位置并不太远,月亮很亮,隐约可以看见一些情况,她的脸似乎更加苍老,一脸的周围垂下来,就像是一只脱皮的动物。 我猛然惊道:“宁波,你看她是不是比下午的时候又老了许多?” 宁波点点头:“是啊,太可怕了,短短几个小时,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俩在这里叽叽咕咕的,岂料那老妖婆全都听见,我实在没有想到,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老妖婆就闪身来到我和宁波跟前,一把抓住了我的脖子。 她的动作之快,简直逆天,只见几个虚影快速闪动,一个瞬间,我的小命已经捏在了人家手里。宁波大惊道:“尼玛,你这老妖……” 他的话还没说完,也被老妖婆掐住了脖子,我就奇了怪了,这老妖婆个子那么矮,她是怎么掐住我们的,难道她的双脚腾空? 老妖婆怒不可遏:“你们,你们打坏了我的汤,我的汤啊!” “不就……不就一锅人骨汤吗,你……”宁波艰难的说道。 老妖婆的情绪激动,恶狠狠地说道:“你懂什么,没有那骨汤,我的脸,我的脸……” 我终于明白老妖婆为何那么激动了,她的样子确实很老,可是,如果不用特制的骨汤补养,她还要继续老下去,甚至更久快速的衰老下去。 那锅汤对她来说,简直就是救命汤,她只能用这种方法维持着自己已经苍老的容颜,不至于使它继续腐败下去。 “老妖怪,你本来就又老又丑,喝再多的汤有什么用!”我也跟着愤怒了。 老妖婆道:“哼,你们知道什么,我如今这副样子,还不是因为那些该死的幻术,不然,我也是这南道村数一数二的美女啊,我没有听巫师家族的话,擅自练习了幻术,结果……我就变成了这副样子!” 老妖婆说着说着,又开始哭泣。原来刚才闪身之法,是一种极其厉害的幻术,老妖婆就是练习了幻术才失去了自己的容颜。 她是南道村有史以来最厉害的巫师,懂得巫术和幻术,可是,她也是这南道村最丑陋的女人。 世间事大抵如此,得到一方面总要失去一方面,就像眼前的这个老女人,她用几十年的青春,换来了如此强悍的法术。 这时候我才知道,这个石婆婆,她的年纪不过和刘欣慈一样大。 第五十章 交易 因为练习法术,老妖婆失去了很多,所以她又研制出了一种特制汤药,来恢复自己的容颜。 为了能够控制自己不继续衰老下去,老妖婆每日必须引用骨汤,而那一锅珍贵的骨汤在爆炸中毁坏掉了,老妖婆只能选择一种笨方法,暂时保住自己的脸。 那就是吸食浸泡过女人汤的女人的血液,借着月光的沐浴,将自己的容貌控制住。 “老妖婆,你,你是要杀了我们吗?”宁波问。 老妖婆嘿嘿笑道:“别害怕,我还不想杀了你们,虽然我很想掐死你俩,可是,你们死了,我的容貌又由谁去恢复呢?巫书上记载,融合巫族和族长家族血液的男人,可以恢复我的容貌,现在,我就要你来帮我。” 我斜着眼睛看着老妖婆,她却看着宁波,手指越发用力起来,“可是,你留着对我却没什么用处了,嘿嘿嘿!” “等,等等!”我眼见她要掐死宁波,不由得大急,“不就是要我的血么,我给你,你别杀他。” “嘿嘿,你的血,我要定了,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你住手,如果你杀了宁波,就算我死,我也不会让你如愿!”我威胁道,“而且,你想私自采取我的血液,如果被南道村的人知道,她们会怎么看你?你的权威又何在!” 老妖婆终于犹豫了,斜着眼问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狞笑道:“你以前在村子里没有取我血,刚才,那些女人在的时候你没有采取行动,而是等她们都离开了,所以说,你这种行为根本见不得人,你害怕被人知道。” 老妖婆神情一暗,长叹道:“不错,巫师家族命令禁止练习幻术,我为了拥有更强大的力量,不惜牺牲掉了自己的容貌,现在,我后悔了,可是,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没有权利利用族长的性命,去挽回自己的相貌,这件事,我不能让别人知道。” “所以说,咱们达成个交易如何?” 老妖婆看向我:“交易……你说,什么交易。” 老妖婆的手渐渐松开,将我和宁波放了下来。我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提议道:“你不就是想要我的血么,我给你,心甘情愿的给你,你不能再找我们的麻烦,怎么样?” 老妖婆还在考虑,宁波却对我说道:“何沉,你他妈的这不是找死么?” 我说道:“放心,我不会找死的。” 我看见老妖婆的眼珠子转了几下,她有些心动,其实这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她可以没有任何负担的,就能拿到她想要的,她不用背弃南道村的村规,不用让刘欣慈跟着一起冒险,同时也能保住她自己的威名。 老妖婆笑了笑:“如果你心甘情愿的话,当然好,我们也就省去了很多麻烦。” “这样,我每三天,就放点血给你,之后我们在这个村子里,互不干涉,你觉得如何?” 老妖婆点了点头:“甚好!”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样的交易虽然对我有害,但是最起码我和宁波不用整天担惊受怕了,我相信,只要可以撑过去,我和宁波找到逃出去的方法,我们就解脱了。 老妖婆手握权杖,慢慢的指着远处的房子说道:“我的家就在那里,以后每隔三天,你就去一次,让我的古藤吸了你的血,来帮助我炼制秘药。” “好!”我答道。 老妖婆又将目光对准宁波,看着他完美的身体嘿嘿发笑,说:“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 我怎么觉得老妖婆的眼神如此不善?宁波也是神色一凛,问:“你又想干什么?” 老妖婆道:“你现在以夏彤的身份活着,时间长了不接客,难免对让大家生疑,我要你跟我走,去我的房子里伺候我。” 虾米? 宁波当即就要喷血,瞪着大眼睛看着老妖婆,他的表情比吃了一坨屎还要恶心。 叫宁波伺候她?怎么伺候?我在脑子里转了转,老妖婆笑道:“放心,就是伺候我的饮食起居而已,我那个鬼奴,在山洞里被炸死了,我需要一个服侍我的人。” 尼玛,你怎么没在山洞里炸死啊!我心里恨恨的骂道。 宁波从小到大都是当少爷的命,他什么时候伺候过别人?何况还是这么丑的一个妖婆子,宁波当即拒绝:“你想的倒是美,叫本少爷伺候你?做梦!” “哈哈,你可以不答应,不过,你就永远以夏彤的身份生活下去吧!” 宁波被她这么一说,心里有所动容,现在对他来说,还有什么比变回身份更期待的呢!他咬了咬牙,问老妖婆:“你真的能让我变回身份?” “你所中的法术,只有巫师家族的人能解,你说呢?”老妖婆道。 宁波为了自己的男儿身,只能咬牙答应,说自己会去老妖婆的家里照顾她的生活。我也劝宁波,就当她是一个长辈,端茶倒水的,伺候舒服了就行。 并且,老妖婆答应,只要她练出秘药,让自己的容颜恢复后,就会放了宁波。 宁波眼含热泪,十分委屈的点点头:“老何,我的后半辈子就靠你了,你要坚持住啊!” 协议达成,宁波跟着老妖婆去了她的家,而我,则又回到刘欣慈的府第。 我和老妖婆约定好,三天后去她的家里献第一次血。宁波依依不舍的离开后,我则回到了刘府。 男仆帮我开的门,丫头则站在院子里迎接我,并笑嘻嘻的问我,有没有吃过晚饭。 离开刘府也有一天一夜的时间了,丫头并没有问我的去处,甚至对于刚才去街上为老妖婆献血的事,也只字不提。 刘府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主人家的事,仆人不能过问,她们的职责就是伺候好主人,仅此而已。 刚才在夏彤家,和宁波胡乱吃了一些,现在倒是有些饿了,我点头道:“确实有些饿了。” 丫头行了个礼:“我去拿些点心送到您房里?” “嗯,那就谢谢你了。” 她很乖巧的朝厨房走去,我回了房间,不一会儿,丫头敲门。 她穿着一件粉红色透视装,雪白的肌肤清晰可见,又是晚上,不由得让我心神荡漾。 托盘上有三样十分精致的点心,还有一壶清茶,丫头将吃食放到桌上,她则乖巧的站在一旁伺候。一会给我倒茶,一会又给我夹点心。 “嗯,好,好吃。”我大口的吃着,只觉得味道鲜美,味蕾大开。 见我狼狈的吃相,丫头不由得掩嘴偷笑,我回头一看,她立即止住笑声,含情脉脉的看着我。 擦,这是想勾引老子的节奏啊! 这时候,我的肚子有些饱了,其实是没有心思继续吃了,我转过身,问道:“你还不回去睡吗?” 丫头垂手而立,微微一笑:“主人还有什么吩咐吗?” “吩咐倒是没有了,我就是想问问,你的后背还疼不疼?”我这么一说,丫头随即愣了一下,瞪大眼睛问道:“什么?什么意思?” “哈哈,你不用掩饰了,刚才在大街上我都看见了,石婆婆用细针刺破你们的皮肤,然后吸你们的血,我就是问问,你还疼不疼?” 丫头尴尬的摇了摇头:“你都看见了呀?” “嗯,我就是想知道,她为什么要吸你们的血,当真是为了保持容颜?” 丫头道:“既然主人想知道,我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南道村的女人,之所以能够如此美丽,全靠石婆婆的女人汤,每天傍晚,我们分拨会去一个地方泡澡,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每个女人的血液里都融合了这种汤药,一种可以保持永久美丽的汤药。” 我点了点头:“你们的头发之所以这么香,也是因为这女人汤?这汤是否有毒?” 丫头点点头:“有毒,它可以最大限度的释放男人的能力,让他们离不开所要的女人,事前,让男人喝下女人头发泡的茶水,也就是这么回事。” “不过,这些汤药对你们女人没有影响吗?” “由于我们从小有经受这个,一点一滴的积累下来,这些药物早已渗透到肌肤里,所以,女人的体质已经改变,适应了这些药物,它自然不会对我们产生危害。” 我算是明白了,原来这老妖婆,果然用这种方法控制全村的女人。她们想要泡制女人汤,就要听从老妖婆的话,她们想要永葆青春,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老妖婆只是很短的时间没有饮用骨汤,她的脸就衰老成那样,如果从此再也没有骨汤的话,她会不会老死过去呢! 按照人类寿命的进程来看,老而必死,十分有这个可能,所以,当她看见骨汤被打翻后,才会显得那么失控吧! 我又询问了丫头关于骨汤的事情,据她说,要熬制一锅秘制骨汤,需要三年零二个月的时间,之后,火不熄,汤不绝,一直往那锅汤里蓄水添料即可。 老妖婆怕是不能等了,才以这种暂时吸收女人血液的方法,控制自己衰老的速度,同时,为了保命,她更加要加快炼制所谓的秘药了吧! 第五十一章 我的职责 回答我问题的时候,丫头显得很是乖巧,我问什么,她回答什么,并没有表现出刻意隐瞒的样子,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吧,总之,她的表现让我看起来很满意。 我笑了笑,丫头抬眼看着我,问:“主人什么时候休息呢?” “现在,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我站起身,丫头并没有退出房间,而是走到床铺跟前,开始给我铺床。 她弯着腰,屁股对着我,小屁股一扭一扭的,十分有诱惑力。 我站在后面看着,不声不响,等她铺好后,我原以为她会退出房间,岂料她开始在我面前一件一件的将自己的衣服解开。 “丫头,你,你这是干嘛?”我有些发呆,屋内烛火摇曳,眼前的女人更是美得不可方物。 丫头低着头,居然有一丝羞怯:“这是……这是我的,职责。” “什么?” “记得我和你说过,这个府里的女人,主人都可以随便碰,您是族长的丈夫,族长不在,我们都有义务伺候好主人。”她声音很轻,很轻的说。 其实这没什么不好理解的,古代女子也有这么一说,一个男人娶了妻子,妻子带来的丫头,也是归男主人所有的,被称为通房大丫鬟。 丫头身为刘欣慈的贴身女仆,她应该也将自己当做了通房大丫鬟了吧! 这两天发生的事让我心力俱疲,在老妖婆的山洞里被折腾了一天一夜,我觉得自己好久都没有释放情绪了,在此刻,一个女人就这么光/溜溜的站在我面前,我怎么忍受得住? 我不动,丫头也不动,她将自己脱的差不多,就光着脚站在那里,距离我两步之远,等着我上门而去。 这一次,我并没有表现的冲动暴躁,我平静的走到她身边,和她面对面的站着,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她肩膀上的皮肤。 丫头的皮肤柔光嫩滑,应该没有少泡那女人汤吧! “丫头,村里的女人,都会去泡女人汤吗?”我问。 丫头道:“是,每个女人都会去,谁都希望自己永远漂亮。” 我摩挲着她的肩膀,心里却不由得想道,老妖婆将村里的女人变得如此美丽,难道就是为了吸引更多的男人,让这些女人抽取男人的记忆,然后建造记忆宫殿? 我从她的肩膀,渐渐将手下滑,直至她的前/胸。丫头很配合的仰起头,然后双手搭在了我的肩膀。 红烛摇曳,屋内的气氛暧昧不清。她将身子向后一躺,我俩就滚在了床/上。我开始胡乱的亲吻她,丫头则蜷缩在我的怀里,像一只颤抖的小兽。 “丫头,这是你的第一次吗?”我问她。 丫头微微点头,羞涩的回道:“嗯!” “那刘欣慈以前,就没有别的男人?” “族长的事情我们不敢过问,不过,能称得上这刘府第一位男主人的,就是你了。”丫头说。 我伸手将她抱住,我们来来回回好几次,将这妮子折腾的死去活来,最后沉沉的睡了去。 许是累的过劲儿了,我倒不困,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的很久,心烦意乱,看着外面明亮的月光,我不禁想出去走走。 我穿了衣服,悄声下床,开门走出院子。 夜晚的刘府十分安静,院子里一个人也看不见,月光洒在院中,显得无比静谧。我来来回回的在院中走了两圈,不光看不见女仆,连鬼挺尸都没看见一个。 天空黑的出奇,满天星斗一闪一闪的,旁边的树木葱葱郁郁,整座院落大方华丽,这样高贵闲适的生活,要是放在古代,怕是只有皇亲国戚才有的过吧! 看着院中的景物,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两天前在院中被丫头处罚过的那个男人,他瑟缩着身子,被她命人关进了柴房。 丫头唤那男人为鬼奴,正如老妖婆身边的那个男人一样,他们都是有生命的活人,听老妖婆的说法是,在南道村,只有身份高贵的女人,才配的上用活人伺候。大概,也只有老妖婆和刘欣慈配得上这种待遇吧! 想到此处,我居然很想去见见鬼奴,想知道他身上发生的一些事,或许,对我们现在的处境有所帮助呢! 我在院子里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了柴房的位置。 柴房里黑漆漆的,外面还上了锁,我轻轻靠近,在门上拍了几下,侧耳倾听,里面没有动静。就在我打算转头离开的时候,忽然看见一双明亮的眼睛,从狭缝里偷窥着我。 我吓了一跳,当我立定后,就见一个浑身脏兮兮的男人,蜷缩在柴火后面,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注视着我。 我对着门拍了几下,轻声道:“喂,你听得懂我说话吗?” 他一动不动的蜷缩着,除了眼睛咕噜噜转外,没有任何反应,似乎是很害怕,我继续敲了几下,柔声道:“你别害怕,我没有恶意的。” 他似乎真的能听懂我的话,一只手悄悄扒开了一点柴火,我见状,立即高兴的说道:“你能出来吗,我有事想问问你。” 听见我这么说,原本有了一丝波动的男人,忽然用手一扯,将所有柴火盖在自己身上,与此同时,大力的向我摇头,嘴里发出呜呜呜拒绝的声音。 我敢肯定,他在害怕什么! “你别怕,你别怕,没有人知道我来这里。”我急忙安慰。 他再次露出一双眼睛,这次,他将脑袋也露出一点,不过,由于他太脏了,我看不清他的长相。我对男人招了招手,说:“你过来,我,我有吃的给你。” 为了哄他,我从怀里掏出一个苹果,这是出门前揣在身上的,我知道他应该没有吃饭,即便有的吃,也应该是吃不饱的吧! 见我手里拿着食物,这男人猛的跳出来,不管不顾伸手就从我手里抢了过去。门虽然锁着,但是这木门太过破旧了,许多窗棂折断,我手里的食物他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夺了去。 男人两手抱着苹果,张口就咬,几口就咬去大半个,咔嚓咔嚓的大力的嚼着,看样子是饿坏了。我真是不懂,明明是个大活人,为什么不给他饭吃? 看他吃的那么香甜,我心里觉得高兴,感觉自己做了一件善事。他偷看我的眼神也善意许多,虽然还是不和我说话,我甚至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说话,不过,他并没有因为害怕而远离我了。 我笑道:“你慢点吃,别噎到!你每天都吃不饱饭吗?” 男人对我点了点头,脏兮兮的脸上,一双眼睛无比明亮。 “她们为什么要这样对你呢?你是……鬼奴?伺候刘欣慈的仆人?”我又问。 对于我接下来的问题,这个男人再也不肯回答。他向我伸出手,似乎没有吃饱。我身上已经没有任何食物了,于是,对他说道:“我没吃的了。” 男人见没有食物,忽然就冷了下来,转身又向柴火堆走去,我忙说:“这次没有了,明天我还给你带。” 他站定,转过头看我,我笑了笑,对他露出一丝好意,说:“以后,我每天来看你,给你带吃的。” 我并不觉得接近他有任何危险,相反,我觉得这个男人身上的秘密,可以帮到我。天渐渐亮了起来,男人抬头看了看天,又看了看我。 我立刻明白过啦,他是害怕天亮了,女仆就要起来,如果看见我站在这里,说不定会给他带来灾难,于是,我又对他交代了几句,匆忙的离开了柴房。 接下来的几天,我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来柴房看他,等丫头和所有女仆睡着后,我就偷偷的起来,有时候会偷几个水果,有时候会去厨房拿几个馒头,带到这里给他吃。 他吃的很开心,从开始的戒备,到后来的接受,甚至到最后,他开始企盼我的出现,因为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吃饱。 “呜呜呜,呜呜!”他用手比划着,表示他的开心。 在这些日子里,他从来不曾开口跟我说话,我原以为他早就失去了语言的能力,后来我才知道,他之所以不开口,是因为他的心里对我还是有所戒备的。 我过了很长一段这样的日子,这其中,我每三天会去老妖婆的住处一次,用她早就准备好的古藤放到自己手臂上,让它吸收我的血液。 这个时候,宁波会在旁边看着,时不时的皱着眉头,我将吸完血的一小段古藤放到宁波手中的碗里,他会将这条古藤,按照老妖婆的方法,制作成药物。 虽然也是巫师家族的人,可是,老妖婆的房子却比小修的房子好太多了,舒服的像是一座城堡,宁波住在里面,日子过的也算舒服。 他每日都与鬼挺尸打交道,向他们布置一些工作,然后监督他们完成。老妖婆教会了他一些简单的操控鬼挺尸的法门,宁波还他妈牛逼哄哄的展示给我看。 我说:“擦,你这日子过的挺舒服,跟特么大内总管似的。” 宁波却苦着脸说道:“我才不愿意做这样的总管,我还是喜欢做个男人!” 第五十二章 全给煮了 严格来说,老妖婆的家并不在村子里,它距离村屋聚集地还有一段距离,建筑风格也跟这里的房间大不相同,它独自坐落在村后的一座小山丘上。 整座房子像是一座华丽的古堡,当真很符合她老妖婆的身份。 我并不知道老妖婆怎么会有如此好的待遇,除了刘欣慈,她的房子是最好的,而身为巫师家族的传人,蛊婆婆小修,却住在最烂的房子里。 我猜测许是巫术需要,小修的那个房子适合饲养蛊虫?大概如此吧,反正她一个人,也不讲究什么。 我一直穿梭于村子和古堡之间,进门的时候,有两具鬼挺尸帮我开门,之后,我会被带进一个很大的药房,这里有炉火,日夜不停的熬煮着汤药。 整个屋子充满药味,三名鬼挺尸在这里工作,前两次我去的时候见到了宁波,后来我再去,就再也没有看过他,不知道他过的好不好,想找人问一问,可是,能问谁?这里除了鬼挺尸,连个毛都没有。 房间里的三名鬼挺尸,全都赤裸身体,用四肢走路,他们的手臂要比正常人长得多,有点像退化回去的猿类,身体脏兮兮的,让我触目惊心的是,他们的生/殖、器居然被人割掉了。 我照例拿过一条古藤,像蛇一样缠绕在自己手臂上,等它吸血完毕后,我又将它丢进煮沸的汤水里。 做完这些,我就可以离开了,可是今天我心里惦记宁波,趁着没人注意,我偷偷的溜了出去。 古堡很大,有盘旋而上的圆形楼梯,穹顶很高,充满欧式建筑的味道。整座古堡里并没有人,只在需要劳作的地方,有几名鬼挺尸,所以,一路走下来空空荡荡的。 也不知道向上走了多久,终于看见一个很长的走廊,我从楼梯拐进去,还没走两步,就听见气喘吁吁的声音,是个男人的声音。 我心里一动,妈的,难道老妖婆也养男人? 这个念头刚出现,我就被这个声音吓到了,尼玛,这声音我太熟悉了,这不是宁波的声音吗?宁波无比痛苦的呻吟着,我心急如焚,想要尽快找到他,但是这里的房间太多,我一个个开门进去,居然没发现宁波的影子。 我也不敢大声喊叫,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搜索,同时心里一万个后悔,我怎么就同意宁波来古堡做老妖婆的仆役了呢,想想那个鬼挺尸,他是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啊! 但是当时宁波说服了我,一来他想要和老妖婆做交易,他太想变回男儿身了,再者,他说只有近距离接近她,才能找出她的破绽,为此,他愿意冒险。 寻着声音一路走去,我终于在尽头的房间里发现了宁波。此时,他衣不蔽体的被人绑在一张光板床上,那张床,居然密密麻麻的爬满了蛊虫。 形形色色的蛊虫,正向宁波的身体爬去,撕咬他的皮肉,宁波痛苦不堪。 我猛地将门踹开,大惊道:“这是怎么回事?” 宁波愣了愣,看见我,眼里出了惊慌外,在没有别的神色。他大声对我喊道:“老何,你怎么来了?” “艹,你这是干什么呢!”我说着,几步上前就要伸手解开束缚他身体的绳索,宁波大喝道,“别动,有毒。” 我吓得一愣,迟疑了几秒钟,看着这些恐怖的虫子居然无从下手,我问道:“老妖婆弄的?她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尼玛,这老妖婆变态的啊,原来她根本不是要我做什么仆役,她是要我来喂她的蛊虫啊!” 我大惊失色:“什么玩意儿?” “这些虫子如此变态,全都是用活人喂养的,本来在山洞的地下,还关押着几个活人,可是这一爆炸,全都炸死了,老妖婆没有食物喂养它们,就把我诱骗了来……”宁波咬着牙齿说道。 艹,我这才明白,我俩又上当了,我怎么就那么单纯呢,去相信她真的愿意跟我们交易,此时,我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 宁波劝我,说,“老妖婆心狠手辣,她把这些看做宝贝,没有食物,它们就得饿死,为了不让它们饿死,所以……” 我也不管不顾,在房间里看了一圈,发现有一个挺大的布口袋,大概就是装这些蛊虫的吧,我又找来一个扫把,将床上的蛊虫统统扫了进去。 将宁波身上的绳索解开,他穿上衣服,我们快速离开了这个房间。 “等等!”走了几步,我又停住,转身将那半布袋蛊虫背了起来。 宁波问我:“你拿它干嘛?” “艹,老变态居然这么对你,我这回就叫她心疼心疼。”我气呼呼的扛着蛊虫,又回到最初的药房,然后,直接将蛊虫倒进滚沸的汤里给煮了。 那些黑乌乌的家伙不断翻滚着,想要往锅外爬,却还没来得及抓住锅沿就全烫死了,我看着解气,宁波也恨恨的说道:“活该,叫你们咬我。” 我骂道:“你是不是傻逼啊,让你喂虫子,你就喂虫子?一个大男人连几个虫子都对付不了?” 宁波无比委屈:“你看那是几个吗?几百几千个吧!再说,老妖婆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她一念咒,我就动弹不得了。” 这个我领教过,老妖婆的巫术十分厉害,绝不是我跟宁波可以抗衡的。 此地不宜久留,我俩必须尽快逃出去,不过,我们却把这一切想的太过简单了。就在我们走到大厅的时候,十几只鬼挺尸不知从什么地方爬了出来,堵住了我们的去路。 地面上,如恶鬼一般行动的男人,赤裸身体,手臂修长,缓缓向我和宁波爬行。 宁波大惊失色:“何沉,他们不允许我们逃出去!怎么办?” “怎么办?一个字,打!”我喊得倒是挺大声,可是我也知道,这鬼挺尸没有痛感,且刚筋铁骨,我和宁波如何打得过? “你不是说,这些东西什么都不管的吗?” 宁波喊道:“平时不管,有人触犯了古堡的话,就会出来守护,他们是这里的守卫啊!” 说话间,我们已经被十几只鬼挺尸包围了,前无去路,我和宁波只能转身向楼上跑去。 还好,我俩的步伐挺快,眼前的鬼挺尸动作缓慢,一步步的爬行上了楼梯,并不能一下子追上我们。我心里越发着急起来,就几个鬼挺尸我们都对付不了,要是老妖婆回来,我们不完犊子才怪啊。 就这样一边想着,一边玩命的向上跑,这古堡很大,蜿蜒的楼梯一直向上,我们跑了多久,那些鬼挺尸就追了多久,害的我和宁波一刻也不敢停留。 末了,我们终于跑到了顶层,我和宁波转身将那扇沉重的大门关上,这才稍稍喘了口气。 宁波一边喘息一边骂我,说:“你他妈的就不该把蛊虫倒进锅里,那汤水是老妖婆的补汤,几个鬼挺尸就是看守补汤的,你这么做,岂不是故意找事儿?” “艹,我哪知道啊,你他妈不早说。” “我想说来,你手太快了!”宁波说。 我俩靠着门坐在地上,不一会儿,就听见鬼挺尸爬了上来,用手臂哐哐哐的砸门。这门是铁制的,我和宁波俩人推起来都相当费劲,那鬼挺尸砸起来却丝毫不犹豫,声音大的震耳欲聋。 我们两个怎么能对抗住这么多的鬼挺尸呢,慌乱之下,我们只能丢弃这最后的防守,向大厅里面跑去。 穿过大厅,看见一个阳台,我和宁波想也不想的冲了过去。就在这时候,铁门被攻破,几只鬼挺尸拖着折断的胳膊,一步步朝我们爬来。 我和宁波已经退无可退,这里是整座古堡的最高点,山峦小丘在此之下都显得微不足道起来。我们一步步的向后退去,鬼挺尸一步步的前进逼迫。 宁波大骂一句:“艹,老何,怎么办?跳不跳?” 我回头看了一眼,这高度让人心惊胆战,从这里跳下去,估计尸首都找不到了。但是,不跳的话,肯定要被这些变态给撕碎了。 与其成为别人手中的猎物,老子宁愿死的壮烈一些! 我和宁波手挽手,颇有一种殉情而死的豪情壮志。我很牛逼的对着宁波喊了一句:“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跳!” 这句话一出口,我双腿弯曲,就差一个纵跃,岂料宁波喊了一句:“等一下!” 擦,你他妈再稍微晚一点喊,老子就跳下去了。 此时,宁波指着眼前的鬼挺尸问我:“他们怎么不动了?” 我也奇怪了,这些鬼挺尸站在阳台之外,眼巴巴的“盯”着我们。这个“盯”和我们平时盯着人是不同的,因为他们没有眼仁,根本就看不见,他们只是面对着我们这个方向,乍一看,就像是盯着我们似的。 我气喘吁吁的定了定神,问道:“还记得王飞么,小碗说,眼睛就是他们致命的弱点。” 宁波点头道:“记得,可是,这么多,我们也没办法全部弄瞎他们啊!” 第五十三章 没有门 听宁波说,山洞被炸了个稀巴烂,老妖婆带着一些鬼挺尸去修葺山洞了,那里是女人泡汤的场所,断不能毁掉。 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下来,傍晚一到,老妖婆就回来了,我们必须赶在她回来之前解决掉这些鬼挺尸。 也不知道这些家伙忌惮什么,一个个的徘徊在阳台之外,不肯向前多走一步。 我向兜里一掏,居然摸出一个打火机。这下好了,胡乱将外套一脱,就给点了。宁波忙道:“给我!” 他接过,向着鬼挺尸比划着!这些东西不怕痛,却是怕火的,宁波向前一挥舞,他们则纷纷后退,我见有效果,便将宁波的外套也扒下来点着。 我俩一人手里拿着一件火衣,一边挥舞着逼退鬼挺尸,一边寻找出路。眼看着胜利在望,我无意间的一抬头,居然看见屋顶上倒挂着一个人。 说是人又不像是人,个头跟人差不多,浑身都是绿色,有一条长长的尾巴,样子丑陋无比。他正虎视眈眈的盯着我和宁波。 他的眼睛像昆虫一般,看着有些阴森诡异。嘴里猩红的长舌快速的一吐一吸,像是等待捕食昆虫的壁虎。 我吓得妈呀一声,身体一番,差点从高处翻下去,宁波也看见了这一幕,就在我俩同时仰头的时候,那家伙快速的将舌头一伸,直接舔到了我的脸。 尼玛,一脸的腥臭粘液,恶心的我胃里翻江倒海。宁波一把抓住我,这边还没站位,那东西猛地一窜,直接朝我和宁波扑了过来。 敢情那些鬼挺尸是害怕这个玩意啊! 可惜,我明白的太晚了,我拉着宁波一个趔趄,身子就飞扑出去,直直的向下坠落下去。 那一刻我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眼看着自己迅速向下掉去,刚掉下几米,身体就停在了半空中,我再一看,艹,我的腰正被那家伙用长舌卷住。 而宁波抓住了垂在古堡上攀爬的古藤。 我俩荡在半空,我距离那只怪物很近的距离,它的脑袋凑近我,瞪着眼睛仔仔细细的看着我,尼玛,真是恶心至极。 宁波向我伸出手来,喊道:“老何,把手给我!” 我艰难的伸出手,好容易和宁波的手拉在一起,心力交瘁的我,忽然从身上掏出一把匕首,想也不想的斩断腰间的束缚。 那家伙猛地将舌头缩回去,也不见它有多痛,它快速的移动着,将身体攀爬在了屋顶上。而我的身体猛地一坠,挂在了宁波的身上。 我俩心惊胆战,刚才的一幕真是太惊险了,宁波心有余悸的笑道:“老何,行啊,你随身还带着匕首?” “艹,小命都在人家手里握着,不带个防身的东西行吗?”我抓着宁波说道,低头一看,我的心都快掉出来了,我的脚下就是万丈深渊。 呜呜,宁波,你别撒手啊! “老何,你旁边那古藤,你去,抓住它!”宁波咬牙说道。 我努力的伸出空出来的那只手,使劲的够,尝试了几次,终于一把将古藤抓在手里,宁波身上的负重顿时减轻,我俩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我和宁波一前一后的吊在两根古藤上,好在这种植物相当坚韧,挂我们俩的体重一点问题都没有。只是,这东西有刺,我和宁波必须忍着疼痛不撒手。 我的血液被古藤慢慢允吸着,宁波则大骂道:“操蛋了,我的手像过电一样,好疼啊!” “再疼也不能放手,一松手真就死翘翘了。”我对宁波鼓劲儿道,其实,我何尝不心急,放手就会摔死,不放手,我的血就这样被吸走了,我又能坚持多久呢! 我俩沿着古藤一点点向下攀爬,等到了一处,正对着我们有一扇打开的窗子,我示意宁波荡起身子,跃进窗子里。 宁波道:“里面不会还有什么怪物吧?” “管不了那么多了!”此时,我们真是拼了命了,任何念头都没有了,如果能逃过这一劫,那是我们幸运,如果遭遇不测,也是怨不得谁。 好在整座古堡外壁挂满古藤,我俩一个接着一个的抓紧,慢慢向窗边移动,等快要接近目的地的时候,我使劲儿荡起身体,利用惯性,一下子跳进了窗子里。 我这边刚一落地,宁波就跟着滚了进来,直到这时候,我们才慢慢松了口气,这条命算是暂时捡回来了。 安静下来后,宁波抬起头看着屋里的情况,问道:“老何,这是什么地方?” “擦,你在这里呆了那么久你都不知道,我能知道吗?” 宁波委屈道:“我一直被那个变态老妖婆关着,哪有时间查看这里的情况。别说,这古堡真诡异,你说,刚才那怪物是什么东西?” 我们从地上站起来,这个房间很小,四壁都是墙,没有窗户,所以,显得比较昏暗。 我想了想,看着自己腰间缠绕的那半条舌头,说道:“好像……这好像是蜥蜴。” 宁波惊道:“那么大的蜥蜴?” “不对,他的个头跟人一样大,又好像是人。”我的话让宁波更摸不着头脑了,他问,“到底是什么?” “我哪知道啊?可能是人,也可能是蜥蜴,或者是别的什么,老妖婆这么牛掰,她能把男人做成鬼挺尸,谁知道会不会又把男人做成蜥蜴?” “哎,不对呀,老何,刚才那些鬼挺尸都很怕他,如果他也是男人变的,鬼挺尸怎么会怕他呢?” 我气道:“我怎么知道,你怎么什么都问我啊,我又不是他爹,鬼知道他是个什么玩意儿。” 我心情烦乱,怎么这日子就不能太太平平过下去呢,一次次的惊险,已经掏空了我的希望,我在想这辈子还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 原以为跟老妖婆达成协议,我给她鲜血,她不伤害我们,谁知道她背地里居然用宁波喂养蛊虫,真是太可恶了。这也让我对老妖婆,甚至是这个村里的女人都不抱希望了,她们没有任何可信度。 宁波叹气道:“老何,你也别灰心,至少咱们发现了这座古堡里这么多秘密,你看,这个……” 宁波一边说,一边站起来敲打墙壁,刚敲了几下,他就惊讶的看着我,说:“老何,这墙壁好像也是铁做的。” “不是吧?铜墙铁壁啊?” 宁波都快哭了,他在狭小的房间里敲了一圈儿,告诉我,说,老何,这个房间里,没有门! 我脑子嗡的一下就炸了,什么?没有门? 想起刚才我们跃进窗口的那一刹那,我还心有余悸呢,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绝对不让自己吊在外面了,可是此时,宁波却发现这是一间没有门的房间。 真是欲哭无泪啊,上帝为何如此无情,我们刚找到逃生的钥匙,你居然把锁给换了,这不是摆明了要人命吗! 我也不觉得累了,急忙站起来,和宁波仔细的敲打墙面,希望可以找到出口。 让我失望的是,连续找了几遍,真的没有门,而且,铜墙铁壁,连个缝隙都没有。 整个房间只有一扇敞开的窗户,宁波问我,没有门的房间,老妖婆是怎么进来的?难道和电影里演的一样,她是骑着扫把飞进来的? 我无心跟他开玩笑,呆呆的坐在地上,感叹着我的命怎么这么衰啊,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为什么要如此对待我? 折腾了这么久,我跟宁波都累的要死,再也没有力气动弹了,我俩背靠背的坐在地板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冷静下来后我就想了,这么大一个古堡,真的只是老妖婆的住所吗?宁波说,这里和山中妖洞应该是连通的,从村里各个女人家的屋顶和地下迷宫相接连的情况看,古堡的某个地方,说不定也能通到地宫里呢! 擦,原来这村里的女人都喜欢地下工程啊!整个村里没有男人,光凭这些女人,能建造出如此大的工程,真的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这古堡看起来年代很久远了,不知经历了多少辈人的努力,才有了今天的模样,这真是有种愚公移山的精神,我不由得感叹道。 宁波问我现在怎么办,不会还要爬出去吧?我摇了摇头,这么高的高度,想要爬出去谈何容易,说不定爬到一半就没力气了,然后掉下去摔死,要么就是古藤不够长,爬到一半没抓头了,那怎么办? 宁波点点头:“我同意你的说法,与其再历惊险,我宁愿死在这里,哎,我先睡一觉,让我舒舒服服的睡死过算了。” 说完,宁波就躺了下去,耳朵贴着地面,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哎,老何,你听听,这地下有声音啊!”宁波趴在地上说。 我也跟着爬了下去,耳朵贴近地面一听,果然听到声音。这就很奇怪啊,整座古堡里只有鬼挺尸,难道是鬼挺尸发出的声音? 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因为那些死物,在没有人的时候,是根本不会有任何行动的。况且这间房间的下面,不也应该是一间房吗,怎么会传出那么大的声音? 第五十四章 方形通道 地面之下,不断传来哐哐哐的声音,很大,一声接着一声,像是某种作业发出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我跟宁波都听的十分清楚,宁波一抬头,问道:“老何,你听听,下面好像有个工厂似的。” “尼玛,这什么地方,能有工厂?”说完,我心里倒是有一丝希冀,我真希望像宁波说的那样,有一所正在施工的工厂,有工厂就说明有人,我们就可以得救。 “哎,老何,我听着真的像是工厂,好像是那种钻井的声音。”宁波仔细听着。 我也觉得奇怪,古堡之下,居然有那种大型机器作业的动静。声音倒是很清楚,不过,我俩目前的处境,根本无法找出声音来自哪里。 我见宁波爬起来,又在墙壁上胡乱拍打,一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样子。我也跟着他开始找寻机关,宁波说,他看小说的时候情节都是这么发展的,一般这种情况总会有一个出路。 我暂且信了他的话,毕竟没有人想死去,即便到了无望的时候,也希望可以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我俩拍拍打打,可是,这墙壁硬邦邦的,根本没有任何可以触动的机关。 宁波大失所望,恨恨的跺脚道:“妈的,还真是什么都没有,这是想困死老子吗!” 他这一骂不要紧,脚下使劲一跺脚,地面忽忽晃动了一下,我和宁波都吓了一跳。我慢慢爬下来,抚摸着地面,对他说道:“宁波,这地板,好像是活的。” “活的?”宁波狐疑的爬下来,说“我再跺一次脚试试。” 说话间,他再站起来,开始在原地起跳,砰砰砰,随着宁波大力的运动,我感觉整个房间都在下降,尼玛,这分明是个电梯嘛! “好了好了,你轻一点,万一它快速坠落,咱俩一样摔死!”我忙拦住宁波,想起了无数个电梯坠落的案例,心有余悸的说。 我扭头看了一眼外面,房间确实下降不少,我们抓住的古藤,都露出一大截。宁波对我说,老何,咱俩继续拍打地面,看看会发生什么事? 我点头应道:“那轻一点,别使太大力。” 我俩一边一个,站在墙角,先是用手哐哐哐的敲打几下,只见地面慢慢的向下移动,屋顶距离我们越来越高,我和宁波大喜过望。 “宁波,你听,声音越来越清楚了。”我耳贴地面,对宁波说道。 我们一直迫使地面下降,过了好一会儿,这屋子才渐渐停了下来。我趴在窗前伸头一看,擦,此刻距离地面只有两三层楼那么高了。 这就意味着我俩都有救了,这么高的距离,就算跳下去,只要用力得当,也不会死了。宁波看见生机,首先不管不顾的就要往外冲,我一把拉住他,说,你别急,这房子古怪,我们看清楚再说。 宁波探出去的半截身子这才缩回来,我俩又在房间里摸索了一会儿,东边敲敲,西边打打,也不知触动了什么机关,墙壁上忽然开出一个小门。 说是小门,其实就是一个方形的出口,狭小的可怜,只能允许一个人爬进去。我看了看身后的宁波,他也一脸懵逼的看着我。 “老何,这是什么玩意?” “我怎么知道?” “要不……咱进去看看?”宁波提议。 我想,这个时候,一条是生路,一条是莫名其妙的生死不明的路,给谁选择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生路吧,但是我和宁波也不知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好奇心泛滥之下,居然决定从这个方口里爬进去看看。 “宁波,一有手电吗?”我问他。 “哎呀,我哪里有啊,对了,你不是有打火机吗?”被他这么一提醒,我才想起来,又从兜里摸出打火机点着,朝方口里照了照。 方口里尽是蜘蛛网,我用手撩开,将里面清理干净,那地面也脏的可以,也就是说,这并不是一条常用的通道。 我转身坐下,将打火机熄掉,“宁波,这个通道好像没什么人进去过,说不定连老妖婆都不知道呢!” 根据现场环境,我是这么猜测的,宁波点点头,说:“我也这么觉得!那老妖婆天天想着如何变年轻,其余的事情漠不关心,这古堡这么大,我想,她也不是每个地方都来过吧!” “那我们要不要进去?”我问。 宁波又将耳朵贴近地面,说:“那声音越来越大了,就在下面,说不定我们真的能遇到人,将我们解救出这个村子呢!” “那行,我先进去,你后面跟着,如果遇到什么不测,你立即退出来!”我对宁波嘱咐着。 这家伙一听,立马叫道:“艹,我他妈是那种人么,你放心,咱俩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我绝对不会扔下你不管的。” 耿直的宁波有时候还真是让人感动,我没说话,点了点头,转身钻了进去。 这个地方十分狭小,就算爬行,也变得很是困难。我一手打着打火机,一手帮助自己移动身体,通道打开之后我们并没有立即进入,而是等了片刻,叫里面充满一些空气,所以此时打火机在我手里忽忽闪闪的,也能勉强亮着。 我们行动的十分缓慢,几乎是乌龟爬行,每走五六米,宁波总要问我说:“老何,你看见什么了?” “老何,你看见什么了?” 我回答:“什么也没有。” 又过了一会儿,他又问:“老何,有什么?” “没有,继续爬!” 就这样爬了很久,我都累死了,可是这条通道仍旧没完没了。我终于停下里大口喘气,宁波在我身后推了推我,又问:“怎么不走了?” “走你妹啊,走了这么久,还没走出去,我看,这条通道是出不去的。” “那我们歇会?” 由于这个地方不能转身,我和宁波只能保持着开始的姿势,暂时趴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宁波半开玩笑的对我说道:“老何,这地方如此狭小,你可千万别放屁啊,那味道可不好闻。” “滚你妈的,这么久没吃东西,想放也放不出来了。”我骂道。 宁波说:“哎,老何,你说咱能换个姿势走么,我不习惯爬行啊,我胸前的累赘压得难受,而且这地方本来就小,它们还占了那么大的地方。” “你他妈能不能别叨叨了!”我不耐烦的骂他,这种时候我想的是我们怎么出去,这丫的还想着自己的大胸脯。 此时我应满头是汗了,这里面真不能呆太久,会把人闷死的,就在我打算和宁波退出去的时候,忽然觉得迎面一阵清凉吹过来,将头上的汗珠一扫而空。 “宁波,宁波!”我开心的叫他。 他刚才被我骂了,心里一百个不开心,听见我叫他,声音不悦的回答道:“叫你大爷干啥!” “我感觉前边好像有出口。”我说着,又点着了打火机,伸着手向里面照去。 宁波一听,来了精神:“你别骗我啊,你看见什么?” 艹,又是这句,自从进来后,这句话他问了不下二十遍,听的我都烦了,我一边向前爬去,一边说道:“刚才刮来一阵风,走,我们继续爬进去看看。” 我俩又艰难的向前爬行了一会儿,终于在我眼前出现一个空间,这个空间足以让我们直起身子,大概两米高,三米宽的样子,像是一个人为开凿的小洞。 头顶上挂着一个无线的照明灯,将这里照的亮亮堂堂,脚底下的地面有个圆形深井,井口很大,十分深,井中挂着软梯。 我和宁波都懵逼了,这是什么地方,居然有灯? 要知道,这个村子里都是用蜡烛的,这地方深山密布,根本没有通电,这里怎么会出现电灯呢!还是充电的那种。 这时候,宁波也跟着爬出来,看见眼前的情况惊道:“老何,这、这是什么地方吗?” “这好像是一个矿井!”我对宁波道。 那哐哐哐的声音不断从圆形井口传出来,声音之大,震耳欲聋。这时候,就听宁波对我喊道:“老何,你快看,它,它怎么不见了?” 我一回头便大吃一惊,我们刚才爬出来的那个方形通道,居然不见了! 身后是一样的被开凿的洞壁,坑坑洼洼,一点也不平整,跟刚才我们出来的地方完全不同。刚才钻出的那个方形通道,是用平滑的石砖砌成的,而这里,居然是一个人工开凿的洞穴。 我俩又顺着软梯向下爬去,事已至此,到底要看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摘下了那盏电灯,提着灯和宁波爬下井去,到达地面后,又是一条人为开凿的隧道,我们顺着一路走下去,终于看见了一台工作中的机器。 那种哐哐哐的声音,正是来自于这台机器,它巨大的锤子开凿着地面,机器旁边站着几个工人,各个穿着工作服,带着头盔,像是正在工作。 其中一人手中拿着图纸,看见我和宁波也是一愣,正色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跑到这种地方来了?” 第五十五章 幽闭空间 这个人一看就是个领导,带着白手套,带着头盔,我和宁波也是懵懵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见我手里拿着灯,那人夺了过来,“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我们在附近爬山,迷路了。”我这样说道。 那人回头喊了一声:“小王,小王你来一下。” 只见走来一个同样工人打扮的男人,笑呵呵的对着眼前的领导说道:“付头,怎么了?” “小王,这两个人说是爬山迷路了,不知道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你赶紧带他们出去!”这个姓付的头头说道。 “哎,好的!”小王奇怪的看了我和宁波一眼,便要带我们走出去。 我俩不知所措,只能跟着小王穿过隧道,一点点的向外走。此时我已经确定,这确实是一个矿井,貌似是在开采石油。 路上全是工作中的人,他们穿着统一的制服,戴着头盔,专心致志,看见我和宁波的时候,都感觉无比奇怪。 宁波紧走一步追上我,扯了扯我的衣服,问:“老何,我怎么觉得那么奇怪,你看他们都在瞧我俩。” “废话,你看看你自己,不奇怪才怪!”我低声道。 宁波此时穿着一件背心,完美的身材呈现出来,这群男人看了能不流鼻血么!我们也不敢多说什么,硬着头皮跟小王从地下爬了出去。 来到外面之后,我顿觉得心情舒爽,大大的吸了口空气,蓝天白云,青山鸟鸣,仿佛从地狱来到天堂,我们终于出来了。 眼前是一个矿区驻扎地,各种机器轰轰作响,不远处,有几个巨大的帐篷,远处和近处都有工人忙活,他们穿着打扮全部一致,应该是某个开采工厂的吧。 小王指了指前方,对我说道:“前边走,上了一条公路就可以出去了,你们当心点,别再迷路了。” 我点了点头,对小王道谢,极目远眺,远方隐约真的能看见一条公路,我和宁波开心无比。小王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宁波身上,这丫的被看急了,不由得脱口而出:“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擦!宁波一开口,小王脸色顿时变得惊恐起来,这么一个大美女,说话的声音却是一个大老爷们?他尴尬的瞥了我一眼,扭头赶紧走。 我对宁波骂道:“谁叫你开口了,看,吓到人家了吧?” “艹,谁叫他盯着老子的胸部看。”宁波很不服气,“我这是告诉他,老子不是女人。” “是是,这下人家不把你当女人了,肯定把你当人妖了。” 我的话听的宁波脸色都变了,像是吃了死苍蝇一般,恶心的看着我。他不理我,自顾自的远眺前方的公路:“咦,老何,不对啊!” “怎么了?” 宁波四处观察了一下,说道:“我们来的时候好像就是从这个方向进山的,我记得好像没有一条这样的公路吧?” “没有吗?”我仔细一想,好像是这么回事,我们来的时候路只有一条,却不是远处那个。我又一看眼前的场景,这是一个很大的开采工厂,四处都是平地,大型机器不停作业,工人不停忙碌,根本不是我们进山看到的样子。 这里没有南道村,也没有高大的古堡,仿佛经历的那些全都不存在了。 想起刚才凭空消失的墙壁上的方形通道,我心里隐约觉得我们肯定是遇到什么事儿,我和宁波都不知道怎么办,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回去找那些工人问个清楚。 正好到了吃午饭的点,工作暂时停止,所有人围坐在一起吃大锅菜,看见我和宁波又回来了,那个小王先是一愣,后就向我们走过来。 “你俩怎么还没走呢?”他问,一口的地方方言。 我俩看着他碗里的大锅菜,小王笑道:“你们是饿了吧?来,我给你们盛碗饭,吃完了再走。” 小王拿来两只碗,给我和宁波一人盛了一碗,我们早就饿得不行,也不客气,坐在地上就吃了起来。 许是饿久了,这饭菜真是香,我和宁波每人吃了两大碗,才觉得吃饱了。工地上来了外人,大家都很好奇,纷纷围了过来,问我们是做什么的。 我还保持着最初的说辞,说我们是爬山的旅客,不小心在山里迷路了,误入他们的矿井,感谢他们的帮助。 这些人很好说话,一个个乐呵呵的,手里拿着大馒头,笑起来脸上的纹路清晰可见。我们正吃着,那个付头走了过来,小王连忙也给他盛了一碗饭。 “哟,你们两个还没走啊?”付头问。 宁波再也不敢随便说话,回话的事都有我代劳了,我笑道:“本来想走的,又怕半天走不出去,所以,我们想留宿一晚上,明天一早再走,行吗?” 付头倒是很好说话,笑道:“行,我们那边有帐篷,你就和我们凑合一夜吧,但是……” 他将目光投向宁波:“我们这都是大老爷们,就怕这姑娘不方便啊!” 付头话一说完,我就看见小王奇怪的看着宁波,或许他想说,这丫的根本不是娘们,不过,最终他还是忍住了没说。 我笑道:“没事,这时候还讲究那么多干嘛,有一个地方给我们休息就行了。” 付头点点头,算是同意我们留下了。之后,我又问他,是不是在开采石油? 付头道:“是啊,这里三个月前就勘探出地下有石油了,我们一直在加紧开采。” 我笑道:“这附近有个南道村,你们可曾听说过?” 付头看了小王一眼,小王也看了看大家,他们彼此对视,纷纷摇头:“没听过。” 我就更觉得奇怪了,按照付头的说法,他们进山已经三个月了,居然没有发现附近有个村子?呃,而且,我和宁波进山的时候,也没见过这么大一支开采队啊! 我心里细算了一下,我和宁波进山,差不多也就三个多月。 吃完午饭,这些人继续工作,我和宁波闲来无事,就在不远处乱逛。我发这件事仔细梳理了一下,首先是我去到古堡给老妖婆鲜血,发现宁波被蛊虫撕咬,将他救下后,我们遭到了鬼挺尸的攻击。 然后逃离的时候,险些掉下古堡摔死,哦对了,中间还碰见一只长得像蜥蜴的怪人,我还割断了他的舌头。 为了逃生,我们跃入一间奇怪的屋子,这屋里没有门,地板是活动的,可以下落,像极了电梯。 当那间屋子坠落停止后,我们发现墙壁上有个方形通道,从那里进去,居然发现了一个矿井。 最为奇怪的是,当我们发现矿井的时候,身后的那条方形通道居然不见了,它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记忆里从来不存在的公路,莫名出现的开采队,这一切都太诡异了,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宁波这个彪货,居然完全没把这些事放在心上。 他躺在地上看着蓝天,忽然问我:“老何,你说咱们的车停在哪里了?” 我一愣,是啊,我们进山的时候,是宁波开的车,由于南道村地处偏僻,并不能把车直接开进村子,所以,我们将车停靠在挺远的一个地方。 宁波又坐起来,指着眼前的山脉,辨别了一下方向,指着前方对我说道:“如果我记得不错,应该在那个方向。” “嗯,我记得那里有一棵长相奇特的树,像个婀娜起舞的女人。”我说。 宁波一拍大腿:“对呀,走,咱俩去看看。我车上还有一些吃的,咱们去把它搬下来。” 时间还早,我俩又朝停车的目的地走去。山中无路,我们一道上披荆斩棘的,好容易找到那棵奇怪的树木,可是,让我和宁波惊愕的是,这里居然没有我们的车。 “艹,尼玛,谁偷了老子的车?!”宁波暴怒。 我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这里的确就是我们停车的地方,但是,那么大的汽车居然不见了?宁波转了几圈,怒道:“一定是那几个工人,肯定是他们偷了。” “你别胡说,车钥匙一直在你身上,难道他们扛出山去?” 宁波一听,觉得也有道理,这地方没有任何负重都觉得难行,要将汽车扛出去,那不是开玩笑么! 宁波一摊手:“那是怎么回事,谁偷了?” “宁波,我想……”我咽了口唾沫,心里有种恐惧的预感,我们遭遇了时空穿梭? “你想什么,你倒是说呀!” 我定了定神,说道:“我想,眼前这个地方,并不是我们停车的地方,看着像,其实不是。” “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啊!” 我指着地上对他说道:“你看,这土路平整,连个车胤都没有,还有,这棵奇怪的树,我们停车的时候它都快枯死了,可是你看现在,它如此茂盛!” 宁波被我的话吓了一跳,不由得喊道:“艹,你说的,好像是这么回事,我们……穿越了?” 看着那些工人的穿着,和我们现代人并没有什么不同,也不像是穿越了太久,具体情况我也搞不清楚,只是觉得诡异,说不清楚的诡异。 第五十六章 鬼气森森 我越想越害怕,如果遇到时空穿梭,我们又是穿梭到了哪里呢,如果不是,那眼前发生的一切,又怎么解释? 宁波说话的声音都开始颤抖:“老何,怎、怎么办?” 我看了一下天色,已经逐渐接近傍晚,我一咬牙,说道:“咱们回去。” 回到矿区,回到帐篷里,也许见到那些工人,才能找到答案。我俩又顺着来时的路向回走,等到了目的地,天已经完全黑透了。 所有工人都已经歇工,一个个坐在空地上侃大山。我和宁波走了过去,小王看见我俩,急忙跑过来说道:“你们去哪儿了,我还以为你们走了呢!” 我尴尬的笑笑:“没有,我们去远处逛了逛。” “别乱跑了,天黑了,山里不安全。”小王说这句话的时候,忽然阴沉的脸,语气充满寒意。 我点了点头,并不敢多说什么,小王则暗暗转身,他忽然对我抛出一个诡异的微笑,那个笑,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就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 我一把拉住宁波,低声道:“咱们,怕是遇上不好的东西了。” 宁波根本没听出来,愣愣的问我:“什么不好的东西?” 我也不想跟他多做解释,以免吓坏他。很小的时候,我经常听长辈们讲,山野之中多怪谈,要么就是山野鬼怪,要么就是枉死横死的人,总是阴魂不散的聚集着,做着生前的事情。 我也不敢靠近过去,拉着宁波远距离的坐下来。他们那边生了一堆火,火光照着他们的脸,一个个的脸色肌肉僵硬,根本不是活人的表情。 我示意宁波去看,他这一看,顿时惊道:“我艹,白天的时候怎么没有发现?” 我说:“一般白天阳气重,阴气弱,他们身上的特质体现的不明显,现在天黑,是阴盛阳衰的时候,所以,鬼魂的特质就体现出来了。” 宁波张了张嘴:“老何,你说,咱们这次,真的遇上传说中的鬼了?还……还他妈不是一个?” 看着那群鬼魂,我心里只觉得毛骨悚然,也不知道他们阴魂不散是为了什么,他们难道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吗?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几年前报纸上刊登过这么一篇新闻,说有一支油井勘探队,作业的时候发生爆炸,一整队人全部死在了矿井之下。 擦,难道说…… 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这是一群死不瞑目的冤魂啊!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这是误入了什么地方,怎么会遇见这种事?一切越来越诡异,只是古堡中的一条通道,竟然来到了鬼魂世界。 宁波忽然问我:“老何,那你说,咱俩还活着吗?咱们,是人是鬼?” 被他这么一说,我心里一个激灵,尼玛,我怎么没想到这个问题,经历了轮番的战斗,我和宁波居然见到了鬼魂,这说明什么,我俩……也死了? 可是,我们是什么时候死的呢,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是在被鬼挺尸追赶的时候,还是被那个大蜥蜴咬到的时候,又或者,我们是从古堡上掉下去摔死的?那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难道是……又他妈被抽取了记忆? 我越想越心惊,宁波的表情也没比我好到哪里,他都快哭了,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是死是活已然如此,恐惧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就在这时候,宁波忽然狠狠的掐了我一下,疼得我呲牙咧嘴的骂他,宁波道:“疼吗?” “废话,你他妈是不是有病!”我正心烦,他却还开这种玩笑,我有些生气。 宁波却嘿嘿笑道:“老何,我想,咱俩还没死,你说,鬼魂会知道疼吗?” 被他这么一说,我到觉得没错,鬼魂应该不知道疼吧?像是鬼挺尸,他们是死去的尸体,他们都不知道痛的。 我刚高兴了两秒,忽然对宁波怒道:“你他妈的怎么不掐自己?” “我,我下不去手啊!”他厚颜无耻的瞪着眼睛看我。 既然知道我们还活着,这就好办了,我们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我偷偷观察那边的工人鬼,他们脸色都是绿幽幽的,无比恐怖。 这时候,付头默默的向我们这边走来,我心里一紧,呼吸都跟着急促起来。我偷偷扯了下宁波,叫他别紧张,一定不能露出破绽。 我们现在不知道那群鬼有什么目的,只能跟着装傻充愣,要是被他们知道我俩已经看出他们的身份,或者人家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死了,被我们说穿,恼怒之下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装,使劲装。 付头慢慢走近,脚步无声。 “二位!”他沉声叫道,我一抬头,正对上他那张幽绿的鬼脸。 我倒吸一口凉气,强迫自己露出一个微笑,马上站起来,问:“什、什么事啊?” “天色不早了,你们去帐篷里休息会吧!”他指着那边的帐篷说道。 “不,不用了,我们不困。”我忙摇头,帐篷里还有一群鬼呢,我哪里敢去啊! “别客气,去吧去吧,地方虽小,挤挤也就成了!”付头十分好客,伸手过来拉我,我吓得一个激灵,他神情一顿,问:“怎么了?你们,好像很怕我?” “啊?怎么会呢,那个,我女朋友,她到底是个女人,太不方便了。”此时,我把宁波推到了身前,他却一个劲的在背后掐我的胳膊。 付头点了点头,说:“也是,一群大老爷们,确实不方便。你们等一等。” 付头走回去,也不知道和工友们说了什么,几个年轻力壮的,就开始搭建一顶崭新的帐篷。这个帐篷不大,只能容纳两个人的那种。 很快的,帐篷搭建好,小王乐呵呵的又来叫我们,说付头吩咐的,给我们两个单独搭了帐篷,叫我们去睡。 我心说,这群鬼心眼真好啊,可惜了,这么好的人,怎么就枉死在了大山里? 实在不好推辞,我和宁波这才磨磨唧唧的走过去。这天晚上,他们一群鬼睡在大帐篷里,我和宁波睡在小帐篷里,一晚上都没睡着。 这场经历就像是做梦一样,在之后想起来,我还怀疑我们是不是真的见过这群枉死鬼,也许,这从头到尾真的就是一个无比真实的梦呢! …… …… 第二天醒来,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我和宁波睡在荒山野岭里,哪有什么帐篷,哪有什么工人,连那些哐哐做工的机器,和那个很大的矿井都没有了。 我甚至都不知道我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真他妈邪门了! 我默默的说道:“难道昨天,咱们真的遇上时空转换了?” 我觉得也只有这个解释了,许是遇到了什么契机,在那座古堡里,产生了一个时空缺口,我和宁波就顺着缺口爬到了这里? 等我们来到之后,缺口消失了,时间过去后,又因为什么原因,把我们带回了现实?是这样吗?目前我也只能这么推测了。 那群冤死鬼不见了,宁波顿时胆子大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看着远处的小山丘,气愤的说道:“艹,老何,昨天晚上咱俩真的见鬼了啊!” 我点点头:“貌似是这样的。” “老何你看!”宁波指着远处一个废弃的矿井井口说道,“这里以前真的有一个矿井?” 我俩走过去,这个矿井被掩埋掉了,成了一片废墟。我对宁波说道:“我记得以前报纸上有过一则新闻,说,工人在开采石油的时候,遇到了爆炸,全部都死了。” “擦,莫不是昨天咱们遇见的,就是在那场事故里死去的人?”宁波惊讶的看着我。 我说,“嗯,很有可能,也许,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所以,还日日夜夜做着生前的工作。” 宁波撇了撇嘴:“那也太可怜了,我还记得那个付头呢,他人真好,还叫大家给咱们搭帐篷。” “哎,老何,你看这是什么?”宁波从地上捡起一个东西,是一本日记,上面覆盖着泥土,早已认不出摸样。 我接过来翻看一看,字迹相当模糊,辨别起来很困难。 “惠芬,什么,什么,卢牙子村,宁波,这好像是一封没写完的信。”我说道。 宁波接过来又仔细看了看,说:“是寄到卢牙子村的,收件人叫惠芬?呃……是什么惠芬啊,张惠芬,李惠芬?看不清楚啊!” “算了,别纠结这些了,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我将那本日记揣在兜里,现在,我们必须找到路径回到南道村,我俩的小命都在那里呢! 宁波还是女儿身,我的命牵连着刘欣慈,算算日子,刘欣慈苏醒的日子快到了。 也就是说,我的生死就决定在这几天了,如果刘欣慈安然复活,我就不用死,等我们找到解除宁波身上巫术的办法后,就立即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俩走了很久,终于看见了南道村的房子,折腾了一圈,我们又回到了这里,仿佛一切都回到了起点,这次进村还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呢? 第五十七章 信息 我和宁波回到村子里,我俩直接去了小碗家,正好云娘也在。 这几天不见我们,她们都有些担心,小碗问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好几天不来找她? 我将这几天发生的事告诉小碗,又把我们见鬼的事情着重说了一下。小碗和云娘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我和宁波,实在不敢相信。 最后,云娘问我:“你说,你们石婆婆的古堡里发现了一个方形通道,从那里进去后,居然看见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宁波抢先回答:“一样,也不一样!” “怎么个一样也不一样?”云娘继续问。 我说道:“我们似乎看见了一群枉死鬼,还有,我们回到了最初停车的地方,那里并没有我们的车,连车的痕迹都没有,可是,看起来明明就是那个地方,你们说奇怪不奇怪?” 小碗忙点头:“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云娘却不说话,若有所思,我推了她一把,她才回过神来,有些担忧的说:“何沉,我想,你们无意中发现了正在建立的记忆宫殿。” 我一惊,什么?记忆宫殿?就是老妖婆一直想建立的那个虚拟空间? 我和宁波对视一眼,我俩对那个所谓的记忆宫殿一点不了解,并不能肯定那个空间就是所谓的记忆宫殿!宁波张口道:“老何,这么说,咱俩不是穿越啊?” 我想也是,如果是穿越的话,怎么穿越的地方如此之近?穿越还能见到鬼?这不是很奇怪么?而且,我俩怎么穿过去的,又是怎么穿回来的,一点印象也没有。 原来,我们只是无意中进入了一个连接现实和虚拟空间的通道而已,怪不得那个像电梯的房子如此诡异呢! 我让云娘说清楚一些,她想了想,说,其实她也不是十分肯定,记忆宫殿的事,也是她无意中在巫术记载中看到的,只说那是一个虚拟空间,属于灵魂的归宿,那个空间里没有生死,即便是早已死去的人,也可以长久的在那里存留。 我有些傻眼,以灵魂的形势存留?难怪我们见了那么多鬼呢! 可是,那些鬼又是怎么进入记忆宫殿的呢! 后来,我推测,这件事应该是这样的。所谓的记忆宫殿,就是抽取一些人的记忆,来组建而成的。就像我们刚进村的时候,时不时的会出现失忆的情况,其实是被这些女人抽取了一部分记忆。 而这个村里不止来过我们两个男人,也许,在我们之前就有人来过,而那个人,正好是那些工人中的一个,又或者,他和我们一样,曾经见过那些工人,那个工地。之后他的记忆被抽取了,用来组成了记忆宫殿的一部分,所以,我们才会看见他的记忆重现。 我将自己的推测说完,云娘点了点头:“你说的对,很有这个可能。” 宁波却提出了相反的意见:“老何,不对啊,如果你说我们见到的只是那个人的记忆的话,那这本日记怎么解释?” 说完,宁波从自己怀里掏出日记本,放到我们面前:“这可是实实在在的物件啊!” 我白了宁波一眼,回道:“日记本是实实在在的,我们发现的那个废弃的井口也是实实在在的,这说明什么?说明曾经在那个地方,真的有一支勘探队啊,这些东西只不过是当时丢的而已。” “啊?”宁波瞪大眼睛。 我翻看日记,说道:“你看,它都脏成这样子了,而且字迹都看不清楚,能是我们在记忆宫殿见到的吗?这个算是遗留之物了!” 宁波这才明白过来,说:“也是,我们看见的那群鬼,虽然已经成为了鬼,但是他们吃的用的都跟活人一样,这本日记残破成这样子,肯定是当初的人丢在那里的,原来,我们是在同一地点,见到了过去的事啊!” 宁波总算明白过来,他的脑子还不算摆设。 云娘忧心忡忡:“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找不到记忆宫殿的入口在哪里,原来,它存在于古堡里!看来,记忆宫殿已经在建造了,一旦成功,那我们的……” “云娘,这个村里的女人好像都很支持建立记忆宫殿啊!”我说。 云娘道:“那是因为她们不知道记忆宫殿的建立,是依靠牺牲她们的性命达成的,如果她们知道,有谁还会赞成这样做呢?这个所谓的记忆宫殿,只不过是为族长家族和巫师家族的人建立的而已。”云娘说着,不由得握紧拳头,眼神里全是恨意。 “既然如此,那我们可以让大家知道呀?”宁波说。 云娘一口否决:“不行,几百年来,族长家族和巫师家族的人,在村子里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她们是神明的使者,没有人会相信我们的话,如果我们那样做了,只会被当做受到了魔鬼的驱使,而被处决。” 我不由得一惊,天啊,这种灵魂的统治真是太可怕了,人们心里完全没有自我,为了更高地位的人去牺牲,仿佛是一种值得称颂的事,是光荣的,是要被载入史册的。 但是,云娘为什么就如此不一样呢? 我并不太了解云娘的身世,她也不想多说,我们看到的就是,她和这个村里的女人不同,她不想为了任何人牺牲自己,她只想为自己而活,甚至,她和我们说过,等我们可以逃出去的时候,请带上她。 小碗握住云娘的是手,真挚的说道:“云娘姐,你放心,如果我能逃出去,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 云娘握着小碗,眼含热泪,感动不已。 两个女人在村子里经历了太多,她们生活的这几年,所发生的事情,是我和宁波不知道的。 “云娘,那个老妖婆似乎不只懂得巫术,她还会幻术?” 云娘一愣,问道:“幻术?巫师家族的人,是禁止练习幻术的啊,因为幻术对自身的伤害太大了,而且,它还会让人分不清楚真实与幻境,很可怕的。” “你知道对自身有什么伤害吗?老妖婆那么老,是不是练习了幻术的结果?” 云娘摇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不过,石婆婆一直都是这么老啊,从我出生,她似乎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我看了宁波一眼,难道老妖婆的苍老,和幻术无关?那她不断的衰老又是由什么引起的呢?她要依靠饮用骨汤来保持自己目前的状态。 其实,老妖婆到底多大年纪,我也不清楚,说自己是这个村里最貌美的女人,说自己的年纪,其实和刘欣慈一样大,也只是老妖婆的一面之词。 那个老妖怪的话能信吗?我就呵呵了。 我问云娘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她告诉我们,只是无意中看见过一次巫书,其实,她知道的也很有限,不过比其他村里的女人知道的多那么一点点而已。 说完这些大家都沉默了,宁波忽然叫了一声:“完蛋了,老何,我怎么给忘了,你把老妖婆的蛊虫都给煮了,她能饶过你吗?” 宁波的话说完,云娘和小碗都惊愕的看着我,小碗更是讶异道:“何沉大哥,你,你把石婆婆的蛊虫给煮了?” “艹,她拿蛊虫咬宁波,我煮了它都是便宜的呢!” 云娘摇了摇头:“巫师向来视蛊虫为性命,你这么做,那是要了石婆婆的命啊。” 啊?不是吧?有这么严重? 宁波苦着脸:“早知道咱俩就死在外边了,回来还不是一样找死?我觉得,老妖婆连死都不会让咱们舒服的。” “靠,你别吓我,那么多困难咱们都过来了,就因为几条恶心的虫子,还过不去了?”我很乐观。 “那你说怎么办吧?”一到关键时刻,宁波就一脑子浆糊,他会问的就是这句“你说怎么办吧”! 我想了想,说:“大不了,咱们还给她一些。” “你拿什么还啊,你有,还是我有?” 我嘿嘿一笑:“咱俩没有,可是,小修有啊!” 听我这么一说,宁波眼神一亮,“哎,这是个好主意,小修的院子里那么多虫子,咱们问她要一些。” 要?算了吧!云娘都说了,巫师把蛊虫视为生命,你要她能给你?我看,还是偷来的实际一些。 当然,这句话我没说出口,但是却被云娘看出了我的心思,她惊愕的看着我,说:“何沉,你不会是想……去偷小修的蛊虫吧?” 还没等我回答,小碗忙说:“不行的,那些蛊虫都是听主人号令的,如果去偷,被它们咬到,是会中蛊毒的!” 我看着宁波,宁波也看着我,我无奈的说:“你不是她哥哥么,那这件事交给你了,是偷是抢还是借,你自己看着办吧!” 宁波一脸茫然,骂道:“啊?你他妈煮了老妖婆的虫子,干嘛要我去背黑锅啊,我要是中了蛊毒,那怎么办?” 我故意笑道:“别忘了,我煮了那些虫子,是因为它们咬你,说到底我都是为了你,什么叫你背黑锅啊?再说了,你不是都中了蛊毒了吗?男不男,女不女的,多中一次又何妨?” 宁波恨恨的看着我:“何沉,你这个心理变态的家伙!” 第五十八章 说生气就生气 宁波气的咬牙切齿,我却乐呵呵的看着他。 宁波忽然站起来:“哼,不求你,老子去使用美男计,我就不信了,以老子的姿色,还有女人会不上钩?” 我盯着宁波的胸部眨了眨眼睛:“美男计?” “呃……”宁波忽然一撩胸部,又坐了下来。宁波很健忘,他总是忘记自己女人的身份。 “对了,我想起来了!”宁波眼神放光的盯着我,“老何,我不能使用美男计,你可以呀,别忘了,你跟小修还有一夜/情呢!” 宁波卑鄙的把我推到前面,我尴尬的看着云娘和小碗,尤其是云娘,她的脸色顿时变得不太好看,女人都是容易吃醋的,何况,我和她还不止一夜呢! “宁波,别他妈胡说。”我推了他一下,意思是叫他别当着云娘的面乱说话。 可是,宁波完全不能体会我的为难,他只以为我不愿意帮他,还大声肯定道:“怕什么呀,老何,你去的话,小修一定肯给的,如果她不同意,你就在上一次,一直搞到她同意为止。” 我擦,这丫的,我恨不能掐死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在底下狠狠踹了他一脚,宁波懵逼的看着我:“老何,你踢我干嘛?” 我踢你,我踢你,我恨不得踢死你啊! 云娘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终于,她站起来对小碗道:“小碗,你们聊吧,我先回去了。” 她说完,看也不看我,转身走出了房间,宁波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懵逼的问我:“哎,她怎么啦?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我忙跟了出去,对宁波和小碗道:“你们聊,我去看看。” 怎么说我跟云娘也做了好几日夫妻,她的好处我自然知道,也不想惹她生气。而且我跟宁波在古堡里憋了好几天,已经多日不碰女人了,今天想的厉害。 我跟着云娘一路到她家里,她不理我,进门还要将我关在外面。我很郁闷,我和刘欣慈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当初也是因为这个,她还要给我解毒。 我和小修的事,她应该也是知道的吧?当日我从小修家出来,不就碰到了她了吗?那天也没觉得她不高兴,今天这是怎么了? “你怎么了啊!”我趁她关门之际,硬是推门走了进去,云娘屁股一扭,坐到了床上,也不看我。 我觉得她生气生的有些莫名其妙,前一秒还好好的,怎么一句话不对付,就变了脸色? 不管我怎么哄,她就是不理我,最后我无奈了,说:“好吧,既然你这么不想看见我,那我去找别人好了。” 云娘一把拉住我:“你敢!” “你又不搭理我,我有什么办法?” 她看着我,眼神里有一丝捉摸不透的情谊:“何沉,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以前明知道你和她们都有过关系,我也没觉得怎么样,可是最近,我一听你跟谁怎么样了,心里就很不舒服。” 我笑着抱住云娘,轻轻呵道:“那是因为,你爱上了我。” “爱?”云娘斜着眼睛看我,忽然就笑了,“怎么可能呢!南道村的女人,只有xing,没有爱!” “可是,你跟她们不是不一样吗?你不甘于受到石婆婆的控制和摆布,你想逃离,你原本就不属于这个村子啊!” 云娘叹了口气:“或许吧,可是,我真的不想爱上你。” 我和她脸对脸的望着彼此,如此近距离的:“我不配你爱?” “不是,爱一个人,是会伤心,是会吃醋的,也是会难过的。”云娘娇声道。 在我面前,她再也不是那个有主张的大女人,分分钟变得小鸟依人,所以说啊,在强势的女人,遇见心爱的男人的时候,都会变得如小猫一般乖巧听话。 这就是女人的好处。 我心里无比满足,想当初,她利用头发泡的香茶让我对她无法自拔,让我爱她入骨,而如今,她却心甘情愿的离不开我了,这对男人来说,无疑是一种成功。 我们四目相对,我凑过去亲吻她,云娘慢慢闭上眼睛,身体软在了我的怀里。 这是几天以来我第一次碰她,这女人更加娇喘妩媚,身体柔软似蛇,缠绕在我的身上。这时候没有任何打扰,屋顶上再也没传来男人的暴怒声,我和云娘无比投入。 当一波又一波来袭结束后,我俩躺在床上望着屋顶,我笑呵呵的问她:“云娘,屋顶上还有男人吗?” 云娘气喘吁吁,胸口不停起伏,雪白的肌肤吹弹可破,我不由得又上前扭了一把,云娘一把按住我的手,将我的手掌放在她的心口:“有,不过,我没有开启机关。” “为什么?”我扭头看着她。 她也扭头看着我:“因为我不想把你当做我的猎物了。” “哦,那你把我当做什么?”我一骨碌爬起来,压在她的身上。 云娘咯咯咯的笑道:“当做我的男人呀!” 听到她这句话,我忍无可忍的,又狠狠要了她一次,这女人总是能够了解我的心意,很努力的配合着我,此刻,我们都无比疯狂,疯狂到恨不能融为一体,永不分离。 末了,我实在累得够呛,云娘也早已昏睡在床上,我休息了一会儿,想着宁波是不是回了夏彤家,他现在除了夏彤家,应该没有地方可去了吧? 我穿了衣服从云娘家走出去,外面的月亮很圆,周围的红晕越来越显眼,看来刘欣慈的苏醒真的就在这几天了。 我在村中央的路上站了一会儿,刚想转身回刘府,就看见有个黑影匆匆的朝小修家的胡同走去。我心里一惊,是什么人,如此鬼祟? 我跟了过去,刚走进胡同,就看见有个人在门口趴着朝里面瞧,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看什么。我悄悄的靠近,顺手捡起了地上的一块砖头。 那人许是听见了动静,猛地一回头,吓了我一跳,我举起手就想将砖头拍下去,却听那人低声道:“尼玛,你吓死老子了!” 艹,怎么是宁波? 以宁波的身段,我想在黑夜里认出她来太难,不过他想认出我却很容易了,因为村里本就没有别的男人。我扔掉砖头,将他向外拉了一把:“你他妈的干什么呢!” 宁波一本正经:“偷蛊虫啊!” 我被他雷的外焦里嫩:“你他妈疯了?要是再中了蛊毒怎么办?” 宁波道:“你不是说,我都已经中了,再中一次也没事吗?” 擦,我真是无语了,这丫的把我开玩笑的话当真了?我压低声音,生怕惊动了小修,我说:“你现在中的毒只是改变了你的样貌,万一再被咬到,中的是剧毒,当场死翘翘了呢!” 宁波一听,这才惊道:“呀,我没想道啊!” 我晕了,尼玛你能想道什么呀!我拉住他,就想往外走,岂料宁波说,如果不能偷,去找小修借借吧,万一她能答应呢! 我一想,我煮了老妖婆的蛊虫,这件事还没了结,总要想办法解决的。于是,对宁波点了点头,“行,那我们试试看。” 宁波又拉住我:“什么试试看?这件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这样,你开口向小修借,如果她不肯,你引开她,我再去偷,如何?” “那,那你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被咬了,如果偷不到我们就不偷了,再想别的办法。”我说。 宁波扬胳膊:“我的能力你还信不过吗?别啰嗦了,赶紧的!” 说完,他率先进了小修的院子,我紧随其后。这里我们不是第一次来,所以一点也不陌生,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小修就来开门了。 “这么晚,你们怎么来了?” 宁波一把将我推到小修跟前:“何沉想你了,想来看看你,我就陪他来了。” 小修脸色一红,没有说话,让开门让我们进屋。我俩也不客气,进去后直接找了个地方坐下,宁波的一双眼睛总是盯着墙根里的瓶瓶罐罐。 “小修,你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啊?”我怕小修发现宁波的眼神,赶紧找她说话,小修看着我,给我们倒了两杯茶水,说道,“过几天是村里一年一度的百鬼祭,我在做准备。” “百鬼祭?那是什么?” 小修看了我一眼,想了想,说:“就是一种节日吧,村里的女人会打扮的怪模怪样的,最好是各种恶鬼的样子,大家载歌载舞,祭祀长天,来保佑一年的平安,同时,也可以驱魔驱鬼,这是我们村里流传下来的节日。” 这特么不就是万圣节么!我心里闷闷的想。 这时候,宁波已经慢慢的走到墙边,逐渐靠近那些罐子了,小修看见后,问他在找什么,宁波忙回头,笑嘻嘻的问:“我上次差点被你这些虫子给咬了,我就想知道我们坐在这里安全不安全,万一它们又跑出来咬我呢!” “怎么可能呢,没有我的号令,它们不会随便咬人的。”小修道。 “呃……那我碰它们,它们也不会咬我吗?” 小修又笑了笑:“不会,不过,你可千万不要碰,虽然虫子不会主动咬你,但是它们身上都有毒的,染上了毒,也不好的。” 第五十九章 蛛蛇斗 碰一碰也有毒?宁波不是已经被老妖婆的毒虫咬过了,他怎么没死啊! “小修,你的这些虫子都是吃活人的吗?”我不由得问。 小修回道:“没有经过毒炼之前的虫子,是需要活人饲养的,那时候的虫子没有毒性,也没有野性,使用活人饲养,就是为了训练它们的野性,只有这样,才能驯化出好的蛊虫。” 原来如此,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也就是说,没有经过毒炼前的虫子,是很普通的虫子,应该不珍贵。毒炼之后,才成为真正的蛊虫,这时候的蛊虫不再需要吃东西,只需要饲养在罐子里就好。 看来,我煮的那些虫子,都是没有毒的普通虫子啊,怪不得宁波没死。 “小修,那你这些没有毒炼之前的虫子,都是哪里来的?你还有没有啊?”听小修说这蛊虫剧毒无比,宁波再也不敢靠近,忙走了回来。 我也眼巴巴的看着小修,如果她还有那种普通的虫子,给我们一些,解决了亏欠老妖婆的,也省得她再找我们麻烦。 小修道:“这都是山间野地里抓的,你们怎么对我这蛊虫这么感兴趣啊!” 我忙道:“没有没有,最近宁波胃口太好,想吃虫子宴,就问你有没有多余的给他吃。” 小修瞪大眼睛看着宁波“啊?你要……吃?” “小修,这对你们来说或许不可思议,不过,我们在外面,这些虫子都是高级食材,饭店里能卖到好几百元呢!”我说。 小修吸了一口气,她实在不能理解,宁波拿眼睛等我,好像在说,你丫的怎么不说你想吃啊!小修嘿嘿笑了笑,“我这里没有普通的虫子了,如果你想吃,明天我带你们去山里抓吧!” “好啊好啊!”我一听,忙点头,宁波回了一句,“老何,你还笑话我,怎么现在看起来,你比我还想吃啊!” 我和宁波打嘴仗,小修直笑,说,我们外面来的人口味真独特,什么东西都吃。 第二天,小修果真带着我们去山里抓虫子。她背了一个小竹楼,拿着小锄头,还说顺便采一些草药回去。 巫师家族的人整天和毒虫草药为伍,炼蛊必须品,就是这些虫子和草药。据说,普通虫子要拿草药和活人饲养,等到野性大发的时候,就跟那些毒虫放在一起,叫它们相互撕咬,胜利的虫子会吃掉弱小的,毒素也在它体内积聚,就这样,一直继续下去,不久之后,一只毒性猛烈的蛊虫就养成了。 巫师家族的人都是制蛊高手,能够成为蛊婆婆的人,更是制蛊的奇才,这个村里的蛊术,小修最强,她的蛊术是连老妖婆都望尘莫及的。 她是天才少女,是专门为蛊术而生的。 我们三个在山间一边采药一边抓虫子,各种山间小虫,成了宁波的囊中之物。我将抓来的虫子放进特制的小瓶里,看着它们在其中争斗、撕咬。 我想,连昆虫的世界都充满争斗,何况是人呢,它们也知道胜者为王的道理吧! 宁波抓到一只螳螂,我忽然想起南道村的那种“螳螂法则”,女人怀孕后,孩子的父亲和母亲必须有一个死去,在争取活命权利的那一刻,任何爱情都禁不住考验,人们会为了自己能够活命,不惜一切将对方送上黄泉之路。 也许,这正是考验爱情的一种方法,在这样的“螳螂法则”面前,深刻证明了世间本不存在爱情,所谓的情爱之事,不过是人们在产生剩余价值后的消遣玩意罢了。 “老何,你还别说,我小时候真吃过这玩意。”宁波提着一只螳螂腿说道。 我说:“宁波,你抓的是公的还是母的?” 宁波掰开螳螂腿看了一眼,无奈道:“我也不知道啊,它又没有小jj,应该是女的吧?” “滚犊子,有你那么看的吗?”我对宁波骂道。 小修也抓到各种昆虫,有我认识的,也有我不认识的,我见她手里拿着一根奇怪的根形植物,问她是什么东西,小修笑道:“这是何首乌,野生的,很珍贵呢!” 小修又道:“你们抓虫子的时候注意点,还是抓那些没毒的好,有毒的蝎子蜘蛛,千万不要碰啊,就是吃也不能吃的。” 宁波点点头:“我知道不能抓有毒的,可是,有没有毒它也不告诉我,我怎么认得?” 小修道:“颜色特别鲜艳的,特别好看的,尽量不要碰。”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离开南道村走了很远,一直向山林深处走去,期间,各种草药拔了一箩筐,小修今天收获颇丰。 我和宁波少走山路,大半天的时间已经累得不行,小修却健步如飞,一点劳累的样子都没有。真是无奈,我们两个大男人居然比不过一个女孩子。 我和宁波坐在树荫下休息,晌午的太阳毒辣,照的人发晕。 宁波偷偷看了一眼瓶子,问我:“老何,抓了不少了,应该够了吧?” 我说道:“差不多就行了,老妖婆难道还去数数不成?” 我和宁波坐在树下休息,完全没意识到危险正在靠近,就在我们头顶上方的大树杈上,一条吐着信子的吐舌,正悄然靠近。 它虎视眈眈的看着我俩,正准备一击即中,将我们当做腹中晚餐,饱吃一顿。 “小心!”一旁的小修刚采完一株草药,回头正看见这危险一幕,我和宁波一愣,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就见小修神情谨慎的盯着我,“你们,别动,千万别动。” 我一动不敢动,宁波头也不敢扭,低低的问我:“老何,咋了?” “我怎么知道,叫你别动就别动。”我俩都不敢抬头,根本没发现头顶上的情况。 就见小修将箩筐放下,忽然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瓶子,打开,从里面放出一只五颜六色的大蜘蛛,我和宁波顿时惊愕:“艹,她,她要干嘛?” 小修捏起手指,嘴里念咒,在她的指引下,大蜘蛛快速的朝我和宁波爬来。我心中一惊,还以为这毒物是朝自己跑来的,尼玛,我和宁波一骨碌翻滚到了一旁。 就在我俩动作的时候,头顶上的毒蛇猛地窜下来,正掉到我和宁波之间的土地上,这时候我回头一看,才明白,敢情那蜘蛛不是冲我们啊! 我和宁波都吓得心神俱费,眼睁睁的看着毒蛇和蜘蛛在跟前颤斗起来,两大毒物,谁也不让谁,这场战斗看得我心惊肉跳。 小修一直闭目念着咒语,仿佛也加入了这场战斗,我和宁波忙爬起来,退出十几米,乖乖的站到旁边观战。 只见毒蛇腾起半条身子,直朝那蜘蛛咬去,信子鲜红,吞吞吐吐,蜘蛛也不是善类,它快速移动的,同时嘴里吐出无数细丝,想要将毒蛇缠住。 毒蛇毒液喷溅到蜘蛛的眼睛里,我看见它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十分痛苦的样子,但是,它却不曾退让分毫,因为这是一场关于生死的绝对,即便再痛苦,也要拼的一丝生还的权利。 蜘蛛快速吐丝,缠绕在一旁的大树干上,它围着毒蛇绕圈,不一会儿,就编制出一个坚固的牢笼,将那毒蛇牢牢缠住。 蜘蛛丝无比坚韧,无论毒蛇怎么挣扎,都挣脱不断,这毒蛇也是个暴脾气,事到如今依然不认输,一直扭动的身躯,红信子吞吐。 蜘蛛却渐渐的动作缓慢起来,它的步态不稳,走了几步,终于在毒蛇面前停止了运动。这时候,小修才停下里,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蜘蛛。 蜘蛛的眼睛眨了几下,长长的蜘蛛腿轻轻微颤,它已经倒下,再也站不起来了。 “它,它怎么了?”宁波紧张的问。 小修道:“它被蛇咬到了,中了蛇毒。”小修的话无比平静,没有任何忧伤的情绪,这对于她来说,仿佛只是失去了一件可有可无的物品。 我想也对,小修养了那么多蛊虫,牺牲掉一个又算得了什么呢! 宁波还傻傻的问:“那它快死了吗?” 小修只是默默的看着,并不回答宁波的话。对她来说,仿佛这是一种仪式,要目送这位战斗的英雄归去。 终于,蜘蛛不动了,它彻底死去了。 我心里有些难受,毕竟在我眼前一个生命经过如此惨烈的战斗丧生了,虽然它不是人,但它却是为了救我和宁波的命,而死去的。 我感觉自己经历了一场震撼心灵的洗礼,只觉得喉咙发热,说不出话来。 小修默默的走过去,从地上捧起一捧黄土,轻轻覆盖在了蜘蛛身上。她面无表情,平静至极。 我走过去看着她,问:“你养了它多久?” “两年。它是战斗的勇士。”小修说。 两年,小修对它不会一点感情都没有的,既然她说它是战斗的勇士,那应该是很珍惜它才对,怎么小修却如此平淡的看着它死去呢! “它是为了救我和宁波,才死去的吗?”这句话我很轻的说出来,并不像是询问小修,更像是说给我自己听。 小修抬头看我:“不是,它遇到了更强大的对手而已。” 第六十章 虫子宴 小修的话让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就见她慢慢靠近毒蛇,咬破自己的手指,将一滴血滴进毒蛇的嘴里,她轻捏手指,念完一套咒语的时候,那条毒蛇已经乖顺许多。 小修伸手扒开乱糟糟的蜘蛛网,将毒蛇解救出来,那毒物居然听话的爬上小修的手臂,缠绕在她雪白的肌肤上。 这一幕不由得让我和宁波一阵心惊,畜生到底是畜生,如果它兽性大发咬伤一口,小修必死无疑。 我紧张的看着小修,她则低着头慢慢抚摸着舌头,满眼爱意,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 “小修……”我终于想要出口制止,不等我话说出来,她看也不看的回道:“你不用担心,它现在是我的新蛊,早已被我驯服了。” 说话间,小修拿出先前装蜘蛛的瓦罐,顺手将那条毒蛇盛了进去。 “我们走吧,虫子你们抓的差不多了吧?应该够他吃了。”小修用手一指,指向宁波,我发现自从宁波变成女儿身后,小修再也没叫过他哥哥。 宁波无比懵逼的指了指自己,几步靠近我,“你他妈的还真打算让我吃啊?” “其实,也没什么,你不是说虫子宴很好吃么?还吹牛逼说自己以前吃过。” 我们一边往回走,宁波一边抱怨:“哎,不错,我以前吃的那是……那是高级饭店好不好,你现在让我在野地里抓起来就吃,是不是有些变态?” 我笑道:“没让你抓起来就吃啊,回去给你炒炒。” 小修背着竹筐走在前头,我懒得和宁波理论,大步赶上小修。看着我怀里抱着的瓦罐,小修好奇的盯着我:“你真的要给他吃这个?” “啊?真的啊!”反正抓了很多,还老妖婆的也用不完,剩下的就给宁波吃吧。 他总是给我吹牛,说自己吃过山珍海味,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他都吃过,当时还嘲笑我见识短,现在,我就真给他弄点草里爬的来吃吃。 其实对于虫子的味道,我还是蛮好奇的,我小时候跟隔壁玩伴,就曾经将抓来的蚂蚱给烤熟了,当时并不是为了吃,就是纯粹的顽皮。 我到现在还记得那个味道,特别香,不过我当时没敢吃。 我们回到了夏彤家,和小修的破败诡异的房子比,夏彤家不知好了多少,最近这些日子宁波也都是在夏彤家自己做饭吃的。 将东西放下后,宁波死活不提吃虫子的事儿,他巴不得我和小修都忘了呢,宁波拍着肚皮装傻充愣:“老何,咱们做点什么饭吃吧,我都饿了。” 不等我说话,小修这个耿直的孩子,一指旁边的瓦罐:“虫子在那里,你去看看怎么做吧。” 宁波傻眼了:“大姐,你不会真的让我吃吧?” 小修歪着头,有些听不懂了,不是明明你自己要吃的吗? 小修的样子仿佛就是要看宁波吃虫子,宁波被气得鼻子都歪了,末了,他对小修坏坏的一笑,凑过去说:“其实吃虫子都是小事儿,你知道吗,真正的美味,要数蛇肉了。” 宁波指了指小修的新蛊,意思是他要吃了那条蛇,小修一愣,忙用手护住瓦罐:“不行。” 宁波见目的达到了无比得意,他就知道小修心疼,不舍得给他吃,于是,乐呵呵的说道:“你不给我吃蛇,我就不吃虫子了。” 小修眨了眨眼睛,满脸无辜的说出了一句话,这句话差点没把宁波给噎死。 她说:“不行,它会把你毒死的。” what?人家可是剧毒产物啊,我心说宁波,你胆子真大,这都敢吃。 宁波脸上的表情僵硬了,尴尬的笑了几声:“我开玩笑,我最爱护小动物了,你叫我吃,我还不吃呢。” “如果你不怕死的话,你可以吃。”小修直接将瓦罐推到宁波面前。 这下轮到宁波为难了,他不是吹牛逼说自己什么都敢吃么,这下坏了,剧毒的蛇肉,吃了就会肠穿肚烂而死。 宁波回头看我,用手捂着嘴巴跟我使眼色:“老何,你救救我呀,我他妈下不了台了。” 我无奈的将墙根下的瓦罐提起来,笑道:“哎,与其吃了毒蛇连命都没有了,我看,你还是吃虫子吧。” 我将瓦罐拿到厨房,开始捣鼓晚饭。 做饭我不擅长,尤其是烹饪野味,不过,电视里的美食节目介绍过,虫子宴不难做,用热油将虫子炸熟,撒上椒盐,装盘即可。 我准备尝试着做一做。宁波偷偷跑来观摩,看见我将那些虫子倒进一个盛满水的大盆,用手胡乱洗了干净,倒出来,控水。 “宁波,你看着点,别叫它们跑出来。”我说。 宁波拿起一根筷子,谁往外跑就打谁,他问我,洗了多少,还剩多少? 我笑道,你放心,我们抓了三罐子,这才只有一罐,足够你还给老妖婆了。 我将锅里的油烧热,南道村的油不像我们常吃的,是那种桶装的植物油,她们这里全都是宰杀动物后留下的动物油,平时就放在罐子里,结成白色块状。 用火将油划开,搅合了几下,趁着火正旺,我将那一盆活蹦乱跳的虫子倒进了锅里。 只听噼里啪啦,油花四溅,那些活物甚至来不及挣扎,就被热油滚烫了身体。不一会儿,就炸了外酥里嫩,香气扑鼻了。 宁波站在旁边惊叹道:“哇塞,好香啊,老何,行啊,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 我将炸好的虫子倒出来,撒了一些盐,这一盘黄灿灿的,饭店里要卖到大几十呢!宁波连忙接过来,“我拿出去。” “好,你们先去,我再炒个青菜。” 我忙活着做了一顿简单的饭菜,三个人就上桌了。我将青菜端出去的时候,宁波和小修围着那一盘油炸虫子谁也没动筷子。 “香是香,就是,我怎么吃不下去啊?”宁波犯难道。 他都不敢吃,小修更加不敢,呆呆的盯着盘里的食物,宁波见我出来无比热情,忙接过我手里的炒青菜:“老何,炒好了?快来尝尝吧!” 我也坐了下来:“宁波,拿酒。” “呃……我记得夏彤家里有酒来着,你等等啊!”他翻箱倒柜的,终于找到半瓶酒,拿了三个杯子,每人倒了一杯。 宁波面对虫子不敢动筷子的样子,就让我断定,他说的吃什么虫子宴肯定是吹牛的,我和小修都盯着他,想叫他第一个动筷子,宁波终于撑不住了,笑道:“不瞒你们说,这虫子宴我确实见过,不过,当时没敢吃,觉得脏。” “我也觉得很脏。”小修用筷子乱翻了几下。 “要不,咱们别吃了,倒掉?”我征求大家意见,宁波忙道,“别别啊,我闻着太香了,我想尝尝。” “那你尝啊!” 最后,宁波鼓足了勇气,用筷子夹起一只螳螂,轻轻的放进嘴里,闭着眼睛咬了一下。他还没嚼上几口,一大杯酒就灌了进去。 “味道怎么样?”我和小修等着他的反馈。 宁波这才睁开眼睛吧,吧嗒了几下嘴:“没尝出来。” “哎,别说,这酒挺特别的,和我平时喝的不一样,我看这是什么酒。”宁波起身,朝放酒的柜子里走去,直接将那只黑色酒罐子抱了出来。 “哇,这酒太香了。”他把罐子打开,用眼睛往里面一瞧,妈呀,这一下吓得宁波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尼玛,这是什么东西啊! 原来这酒也是用各种活物泡制而成的,有蛇,有蝎子,有蜈蚣,尼玛,满满的酒缸里浸泡了无数尸体。 宁波爬到一边连连作呕。 其实,喝药酒本没什么特别,只是有些人接受无能罢了,比如说宁波,进嘴的东西,他特别有讲究,脏的,死的绝对不吃的。 这下叫他喝了人家泡“尸体”的酒水,够他恶心一个月的了。 联想到老妖婆吃人,我就更加觉得恶心了。小修到不以为然,对我俩说道:“这种药酒可以强筋健体的,没你们想的那么恶心。” 她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慢慢喝起来。 宁波二逼的性格暴露无遗,一个女人都比她强,这叫他如何接受?宁波暗骂了一句,拿过杯子也倒了一杯。 然后,我就看见他夹起盘里的食物,放进嘴里大口嚼着,虽然恶心的感觉时时都在,却被他强力的给压制回去了。 一口咽下去,宁波忽然就开窍了:“喂,这东西,真好吃啊。” 然后,我就看见他扒开盘里的食物,大吃特吃起来,也不嫌脏了,味道胜过一切。人啊,总是在不能接受,到慢慢接受的过程中成长的,见宁波吃了,我也跟着尝了一口。 别说,味道真的不错,又香又脆,喝一口酒,吃一口菜,别提多美了。 见我们吃的香,小修也加入了战斗,尝试过发现味道果然好,她也不忌讳了,我们三个,又吃又喝将整整一盘全部干掉。 最后,宁波抚摸着自己的肚皮对我说:“老何,我看剩下的那两罐咱也别给老妖婆了,下顿饭吃了算了。” 第六十一章 封鬼阵 尼玛,你还真是豁达! 这天晚上我没回刘府,就睡在了夏彤家里,小修吃完饭就回家去了。 我和宁波躺在床上,宁波手里捧着那本残破的日记本,翻来覆去想要看清楚上面的字迹,我则翘着二郎腿想着心事。 “惠芬,惠芬……卢牙子村……”他絮絮叨叨的念着,一直喊着惠芬,惠芬,最后,宁波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老何,我看这不像是一封家书啊,倒像是遗书。” 我被宁波的话搞的一愣,问他,你怎么知道的? 宁波郑重其事的将日记本铺展在床上,指着上面模糊的字迹,说道:“你看这里,来生相见。” 这句话前后都看不清楚了,隐约只能看见“来生相见”四个字,宁波就是凭借这四个字断定,它是遗书的? “哎,老何,我怎么看这些都不像是字啊。”宁波又指着一夜上的痕迹和我说,我仔细一瞧,确实如宁波所说,上面的痕迹张牙舞爪,根本不是文字的走向,更像是鬼画符。 “这本日记本到底是什么人留下的呢?”我自语着,宁波一惊一乍的喊道,“我艹,会不会是那些冤死鬼中的一个?” “很有可能,不过,也不一定,既然我们能到达那里,也就说是别人也可以。” 对于这件事,宁波表现出极大耐心,他抱着日记本,一定要从其中找出一些线索,他说自己有预感,这绝对不是一本普通的日记。 这天晚上我俩几乎没睡,趴在床上头碰头的对着一本日记,我拿出一支铅笔,轻轻将那些痕迹重描,连起,希望能够重现日记的真容。 天快亮了的时候,我俩才将整本日记整理完毕。 日记本的最后一页,是一张图,奇奇怪怪的,分别标注着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又在各个方位上,画着一个小人。 根据地标显示,这图的具体位置,正是我们发现日记本的那个矿井。而四个方位的小人,直接将矿井的井口围在中间。 图中标注着“生”和“死”两个位置,我研究了一下,这很像是某种阵法,其中的生死代表着生门和死门。 难道这本日记真的不简单?是某位道法高深的道人留下的? “老何,你说这日记本的主人,是不是在布阵抓鬼?”宁波的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那个矿井附近,冤魂聚集,因为这个阵法的存在,才使得上百魂魄只能逗留在矿井附近,而不能四处游走。 这其实是一种封鬼阵,将那些冤魂封闭在一个空间里,以免他们四处祸乱人间。 “老何,你说这日记本是谁留下的?”宁波又问我。 我指着本子上的一处,说道:“这上面写着卢,也许,这个人他姓卢。” “哦,开头这封遗书,是写给卢牙子村,一个叫惠芬的女人的。”宁波恍然大悟,“我猜,一定是这个卢道士,在抓鬼的时候失了手,叫那些冤魂害死了,临死前,写了一封遗书给自己家人,告诉他们自己是怎么死的。” 宁波的这种推论极有可能。目前我们得到的线索就只有这么多了,貌似和我俩没多大关系,看来这一夜白忙活了。 宁波摸着自己的大胸部,无比郁闷的说道:“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恢复身份,哎,我都快憋死了,有半个月没碰女人了。” “你别叨叨了,天快亮了,我回刘府看看去,这两日刘欣慈就该苏醒了。”我一边说着,一边收起日记本,揣在怀里。 宁波拦住我,有些意味的笑道:“说实话,前天晚上,从小碗家离开后你是不是去云娘家里了?” 就是宁波跑到小修家去偷蛊虫的那一夜,我当时确实和云娘缠绵了一番。 不等我明确回答,宁波就郁闷的对我说:“老何,你快想办法叫我变回去吧,继续这样下去,我还没变身,早就被憋死了。” 我呆呆的看着宁波,他自顾自的说道:“我现在才知道,做个男人,真好。” 尼玛,还变身?你以为你是美少女战士啊! 我说:“我也想叫你变回去,可是,我又什么办法啊,我曾试探着问过小修,她什么也不肯说。” 宁波忽然说:“哎,云娘不是说,小修和老妖婆要建立什么记忆宫殿么,她们设计这一切,就是为了做记忆宫殿的基石,这个村里的女人本来就是淫/荡之人,死后又被老妖婆弄了个那么淫荡的下葬方式,难道所谓的记忆宫殿,就是一座淫宫?” “多亏云娘让我们破坏了那个下葬方式啊。” 我也无心听宁波在这里感叹了,拿了衣服就离开了,夏彤家。此时,天已经亮了,南道村的女人也渐渐的起了床。 …… …… 大道中央,老妖婆手持权杖拦住了我的去路。 该来的总会来,幸亏我早有准备,慢慢走过去,我见老妖婆并不开口,于是我就问她,是不是来找我算账的? 老妖婆依旧不言语,我问:“关于蛊虫的事情,我已经抓了很多,你等着,我去拿给你。” 我转身要往回走,老妖婆权杖一伸,拦住我:“好小子,居然敢将我的蛊虫全部煮了,还毁坏了我的汤。” “是你先拿蛊虫咬人的,算了,我和宁波抓了些虫子,就当我们还给你,行吗?” 老妖婆抬眼看了我一下,她并没有接我的话头,转而说了三个字:“跟我走。” “去哪儿?” 我见她慢慢的向村外走去,我忙喊道:“你不告诉我,我可不跟你去,谁知道你是不是又想害我。” 老妖婆站定,权杖一触地,我的耳朵震耳欲聋,耳膜像是被震破般疼痛。我气急,老妖婆却转过头,阴森森的问我,你,跟不跟我走? “我……我走,我走。”威逼之间,人总是要学着妥协。 我跟着她一步步向外面走,走进深山,一直向荒无人烟的地方行去。我心里恐惧,这丫的不会要杀人灭口吧? 眼见离村子越来越远,我察觉不对,大声质问道:“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你不说清楚,我真的不走了。” 老妖婆回头说道:“这条路,你不熟悉吗?” 我这才想起来,这是去水晶洞的路,就是刘欣慈所在的洞府。我狐疑的看着老妖婆,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近两日,族长就要苏醒,她的复活术成败就在此一举,可是,都到了这个时候,她的魂魄依然没有归位,我要你帮我,护送她的魂魄入体。”老妖婆缓缓说道。 我听的云里雾里,什么玩意?护送刘欣慈的魂魄?我去,我可不可以说不要啊。 当然,老妖婆并不给我拒绝的余地,她权杖一伸,直接击打我的胸部,我痛的差点一口鲜血喷出来,这丫的,怎么一言不合就动手的? “你这个死变态,你又想怎么样?”我单膝跪在地上对她咆哮。 老妖婆阴森森的笑道:“如果族长苏醒不来,你也会死,你当真要拒绝吗?” “我……”我犹豫不决,心里完全没了主意。 老妖婆道:“你放心,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你和族长,都会很安全的。” “我,我凭什么信你?我煮了你的蛊虫,谁知道你是不是想报复我?” 老妖婆看着我,面无表情:“以我的本事,用得着报复你吗?你煮坏的不过是一些微不足道的虫子,我不会和你计较的。” “来,起来!”老妖婆向我伸出手去,我慢慢的站了起来。 她带着我一边向水晶洞走去,一边跟我解释,我要如何做,才能帮助刘欣慈。 “何沉,我来给你讲个故事。”老妖婆拄着权杖一步步上山,她身材矮小,走起来却丝毫不费事,倒是我跟着有些吃力。 老妖婆的法术了得,无论是蛊术,巫术,幻术,她都精通。而此刻,她正在给我讲解她所熟习的另一门法术——控鬼术。 “巫师家族向来都有制作鬼挺尸的法门,是用死人的尸体,来做成木偶,通过巫术控制,使其听从号令,当然,这只是控尸术,其灵魂,也会在巫师家族的掌控中,得到其他的用处。”老妖婆说道。 “控尸术和控鬼术,本来就是一体,族长的鬼挺尸制作,就是利用了这两种法术的结合,所以,它是最为高级的控制术。” “何沉,你明白吗?” 她停下脚步,回头问我,我点了点头,说:“有点。” 老妖婆继续回头走路,“要知道,这种法术在外人眼里都是邪魔外道,和鬼尸打交道?并不光彩。南道村之所以避世,这也是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外界容不下我们啊。” “多少年来,南道村除了来的男人,就是各种世外高人,他们打着降魔驱鬼的名号,想要将南道村收复,巫术和道术的较量,从未停止过。” 我不明白老妖婆跟我讲这些有什么用,也不好插嘴,就随她说去,我只当听故事了。说到这里,老妖婆停顿了片刻,然后又继续道:“这座山上,到处都有道家人布置的法阵,就连村子周围,也有阵法存在,不过,巫师家族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利用巫术和阵法抗衡,几年来,也相安无事。” “可是,现在出事了。”老妖婆说道。 第六十二章 引魂术施展 说到这里,她忽然停下了脚步,看着脚下的弱小村庄,我转身一看,我们站的位置正好俯瞰整个南道村。 此时我才看见南道村的周围,有一些金光闪闪的东西,阳光之下分外刺眼。 “那些是什么?” 老妖婆缓缓开口:“不过是道家的真气而已。” “这村子外面,怎么会包裹着一层道家真气呢?”我大为不解。 老妖婆并不看我,眼睛一直盯着那些闪光的东西,微微撇了撇嘴角,说:“那是横眉道人埋下的道家法器,这些东西厉害无比,我们这些修习巫术的人,根本碰不得。” 我仔细观察,才发现村子四周虽然有金光闪耀,不过,村内却有一团黑气将其阻止,它们也无法涌进村内。 原来,这就是老妖婆所说的,巫术与道术的抗衡啊! “你带我看这些,是有什么目的的?”我相信,以老妖婆的为人,她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的,她绝不会那么单纯的只是带我来欣赏风景。 听见我这么问,老妖婆嘿嘿一笑,露出一嘴的牙床:“为族长实施复活术的地点,之所以不在南道村,也是害怕受到这些道家真气的影响,水晶洞里的水晶,虽说可以阻隔掉一部分真气,但是,到底我使用的是邪门法术,这大山附近,还有其他地点充斥着道家真气,所以,族长的魂魄无法进入洞内,与其肉体归一。” “那你需要我做什么?” 听见我的问题,老妖婆终于有了动作,她轻轻转动了一下身体,面对着我,眼睛里发出诡异而明亮的光芒:“何沉,你是配合族长实施复活术的路引,你的魂魄,可以引着她的魂魄,进入她的身体。” 我大吃一惊:“什么?我的魂魄?” 尼玛,原来这老妖婆在打我魂魄的注意?这事情听起来就毛骨悚然,我心中再也不淡定了。看到我如此反应,老妖婆反而笑了,并安慰我道:“你不用紧张,我会施展巫术,将你的魂魄引出体外,你在山中寻找到族长的魂魄,再次与她合二而一,这样,你们融为一体,在带她回到水晶洞里即可。” “等等,等等。”我忙摆了摆手,听的有些迷糊,我说,“你要抽了我的魂魄?艹,那老子还有命吗,万一到时候,我的魂魄回不去怎么办?我岂不是也死翘翘了?你真当我傻呀?” 老妖婆道:“你难道对我的巫术没有信心吗?” “哼,我就算再有信心,也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吧?” 老妖婆叹了口气,面对着整个南道村,说:“反正也就这两天了,如果族长的魂魄不能归位,她就不会苏醒,她死了,你也是要死的,你真的不愿意放手一搏?” 我顿时懵逼了,这什么节奏?逼上梁山?还真是没有退路了啊! 我心里又气又恼,这群女人,一个个的就会算计人,先是将我算计的和刘欣慈发生关系,之后利用我做什么引子,现在到好,又要抽离我的魂魄,我不答应是死,答应吧,可能也是死。 艹,老子真的忍无可忍了。 但是吧,面对如此强大的巫术,我就算在生气又有什么用?如果是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或许我还能跟他挥挥拳头,但是这老妖婆,还不等我走到身边,人家一念咒,我估计就得乖乖听话了。 沉默了片刻,权衡了一下利害关系,我又问道:“你刚才说,由于道家真气的影响,刘欣慈的魂魄不能进入水晶洞,那我的就可以吗?要是我的也进不去呢?” 老妖婆摇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道家法术,一向自诩正派,他们不会阻止一个活人的魂魄的,你的肉体在洞内,尚且还有气息,所以,道家法术是不会阻止你的魂魄进入的。” 我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可是,我特么总是觉得这事儿不靠谱啊。 老妖婆抬头看了一眼阳光,算了算时辰,告诉我,就在今晚子时,是最适合实施引魂术的时间,如果错过了,成功率将会大大降低。 “何沉,你准备好了吗?” 我一愣,顿时语塞:“我……我……”艹,我没有,这种事一辈子也准备不好。 老妖婆继续向水晶洞里走去,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立即追上去问她,如果刘欣慈顺利苏醒后,我会怎么样? 老妖婆眯着眼睛,笑道:“你还是你,来去自如。何沉,凡是来到我南道村的男人,没有一个活着离开,你嘛,念在你为了族长献身的份上,我允许你活着离去,如何?” 我神情一定,不由得大喜:“这次你说话算数?” “算数!”她微微点头,我急忙道,“对了,我还有一个要求,宁波要跟我一起走,你要帮他恢复身份,办得到吗?” 老妖婆笑道:“这有何难?” 我寻思了一下,反正不答应要死,真的还不如拼死一搏呢,就为了我和宁波最后的生还希望吧,即便再被老妖婆算计,也总比坐着等死强。 哎,人心真是难测,几天前我们和老妖婆达成协议,结果还是被她算计得让宁波到古堡里去饲养蛊虫,现在我却还得不得不去相信她。她们太过强大,我和宁波太过平凡,身在她们掌控之中,除了信一次搏一次,我还能怎么样呢! 这就是一个搏命的时代,赢了,获取生还的机会,输了,大不了就是一条命。 认真想清楚以后,我对老妖婆说道:“现在还早,我先回去,等晚上再去水晶洞找你。” 老妖婆当即说道:“不行,引魂术实施非常困难,我们必须现在开始准备,已经没有时间了。” 尼玛,我还想回去跟宁波交代几句呢,现在看来,也是不行了。我又回头看了一眼南道村,整个村子就在眼前,夏彤的家就在那里。 宁波,你好好的,如果我回不来,你一定要想办法离开啊! 仿佛下定了偌大的决心,我一转身,对老妖婆沉定的说道:“那走吧!” 我俩一前一后走进水晶洞,水晶棺材里,刘欣慈依然闭着眼睛躺在那里。她浑身的肌肤雪白光滑,仿佛有生气一般。 我看着她的表情,就觉得她只是睡着了,她的眼睫毛真长,又黑又密,嘴唇红红的,真是一绝色美人。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的样子,以前她都是蒙面纱的,宁波说她没有脸,但是此刻,我看见的却是这样一个美女。 这个山洞的四周都是水晶,坚硬无比,水晶棺材旁边有一水晶台,老妖婆将权杖放下,盘腿坐到了水晶台上。 我见她闭起眼睛来默默念着咒语,仿佛是一种祈祷仪式。 “何沉,将族长扶起来。”老妖婆闭着眼睛对我吩咐。 我点了点头,伸手扶起刘欣慈。老妖婆又道:“你也坐进棺材里。” 虾米?我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一如闭着眼睛,我愣了愣,按照她的话,和刘欣慈对立着坐了进去。这棺材很大,足可以容纳两个人。 “何沉,现在,把你的衣服和族长的衣服都脱掉。”老妖婆又吩咐道。 我按照她的话,先把自己扒了个精光,然后开始脱刘欣慈的衣服。她穿着一件复古的衣袍,腰部有束腰的带子,我先将带子解开,又将长袍脱下。 刘欣慈的身体无比柔软,一点也不像是死了很久的样子,在我看来,她更像是昏迷了,随着我动作的摆动,她垂着头,身体跟着打晃。 我先是将她一条胳膊抬起,将一面衣服扒下来,我一松手,她的手臂就重重垂了下去,毫无力感。看见如此绝丽的女人任凭我摆布着,我心里居然起了一层悸动,尼玛,恨不得狠狠蹂躏她一番。 但是我知道还不是时候,我只能听从老妖婆的话,强压着心里的想法,将女人的衣服脱光。我只给她留了一件粉红色的裹/胸。 刘欣慈的胸/部饱/满而坚/挺,ru沟深陷,白花花的就在我眼前,只是现在她的胸口一点动静也没有,根本没有呼吸。 “好了,我脱完了。”我一手扶着刘欣慈,一边对老妖婆报备着。 老妖婆点了点头,依旧闭着眼睛,她的手指轻轻变动指法,对我说道:“引魂术就是要用你的灵魂作为路引,引的她的灵魂,所以这期间,你们要完全的没有阻碍,记得,你只有一夜的时间,在山中找到族长的魂魄,跟她合二为一,天亮之前必须回到洞府,否则……” “行了我知道了。”我不耐烦的打断她,老妖婆的话说的太慢,看着眼前的刘欣慈,我有点出神。 “何沉,你最好认真对待这件事,因为这关系到你们两个人的性命。”老妖婆再一次的叮嘱着。 之后,她就叫我和刘欣慈这么面对面坐着,要我聚集全部精力的看着刘欣慈,一直看着,直到进入她的灵魂深处。 随着老妖婆咒语念起,我感觉自己周身包裹上一层淡黑色气体,那些黑气慢慢缭绕,将我和刘欣慈包围了起来。 “何沉,你看见族长的魂魄了吗?”老妖婆飘渺的声音传来,仿佛隔着千山万水。 此时,我的神智有些迷离,看着眼前的女人也有些失神,我像是中了魔咒一般,缓缓回答道:“没有。” 第六十三章 人落平阳被犬欺 耳边传来越来越急速的咒语声,我的大脑浑浑噩噩,仿佛脱离了尘世。眼前绝美的女人的脸映在眼前,我看着,看着,仿佛看到了她的骨子里。 “何沉,你看见族长的魂魄了吗?”老妖婆再次问道。 我依旧回答:“没有。” 老妖婆加紧念咒,刹那间,风起云涌,我感觉自己置身在茫茫大海里。随着海水欺负,我的身体不断晃动,以至于模糊了视线。 眼前一片漆黑,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而此时,我又听见远方传来老妖婆的问话:“何沉,你看见族长的魂魄了吗?” “我……”我想回答,可是,去发现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开口,意识有那么片刻断片儿,当我的再次清醒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站在一片森林里。 我猛然惊醒,看着自己的身体,尼玛,我怎么光着屁股啊! 我连忙捂住身体,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周围的动静,还好,这里没有人,要不老子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死妖婆,你居然让老子裸/奔!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可是,我的眼睛却无比清明,像是兽的眼睛,可以洞察黑暗中的一切。换句话说,眼前的黑暗于我,跟白昼没有任何区别。 难道这就是灵魂的妙处?我不由得惊喜,原来没有肉体束缚,是这样一种自由自在的感觉。 我只开怀了几秒钟,立即意识到问题的严重,老妖婆说我只有一夜的时间,天亮前必须回到水晶洞,可是山林这么大,我要去哪里找刘欣慈啊。 我漫无目的的在森林中行走,看见各色动物,有小兽,有鸟类,甚至还有猛兽,它们看不见我,我站在了一只舔舐幼崽的母狮子面前,它却无动于衷。 嘿!真有趣! 此时,我看见漆黑的大山里,到处有闪耀的金光,远的近的,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彩,煞是美丽。 我光着屁股大摇大摆的在山里行走,以为是无比安全的,尼玛,我没想到的是,我居然遇到一只猛虎的魂魄。 这只老虎也不知死了多久了,样子有些难看,一只眼睛还瞎了,眼珠子就挂在一边,看着无比恶心。看见我,它顿时露出可怕的獠牙,一副凶狠的样子,对我发出威胁声。 我忙退了几步,艹,这下麻烦大了。 这老虎许是饿急了,看见我就要攻击,我现在是手无寸铁,根本无力反抗啊。就是想捡起一块石头,好像都无能为力。 老虎对着我发威,呜呜呜的低吼,它弓着身躯,准备猛扑的前一刻,我转身撒腿就跑。这丫的反应挺快,一个跳跃,就追赶来了。 我俩一前一后的猛跑着,我心里觉得无比憋屈,活着被老妖婆欺负,成了灵魂也特么被一只冤死虎追赶,尼玛,操蛋! “救命啊,救命啊!老妖婆你在不在,你他妈的赶紧把它给我弄走。”我一边跑一边喊,那老虎仿佛认定了我,真是紧追不舍啊。 我跑了很久的时候,忽然耳边传来老妖婆的声音:“饿虎扑食是它的本性,它现在是魂魄,根本吃不了你。” 听老妖婆这么说,我一下子停了下来,没想到身后的老虎也停了下来。它开始歪着脑袋看我,那样子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我对它喊道:“你看看你,你还森林之王呢,看你混的这副德行。” 说完它,我发现它也用同样的目光盯着我,我看了一下自己,好吧,我承认,我自己混的也不怎么样,连他妈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混出来。 “你不追我了吗?”我试探着问,老虎歪着头,乖乖的坐在地上看着我,我又说:“既然你不追了,那我就走了啊,不陪你了,我还有事儿呢!” 没想到它一下子就叼住了我胳膊,把我往一处扯。我扭它不过,还是被它叼到一个深陷的洞穴里。这里面又脏又丑,恶心无比。 它把我扔到地上,我气闷无比,站起来就对它吼道:“都跟你说我很忙了,你把我带着个鬼地方干嘛?” 艹,真他妈臭!我捏着鼻子一看,地下一团糟,有腐烂的气味,仿佛是什么动物的尸体。我抬头看了老虎一眼,顿时明白了,敢情它把我带来看它的尸体了。 你妹啊,这有什么好看的啊,你说你是不是一只变态虎? 见我不耐烦,那老胡又对我吼了几声,意识是叫我耐心点,我哪有那时间跟你玩耐心,不管它听不听得懂,我跟它解释了几句,就想走出这个山洞。 无奈它一口咬住我,就是不叫我走。我真的生气了,你难道还要我给你收尸不成?别说我不乐意,就算我愿意,以我魂魄的体质,也帮不上你呀! 那老虎忽然对着它的尸体打了个喷嚏,一阵飓风将地上的杂草吹开,我这才看见老虎腐烂的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就在它的肚子里,有一个闪着金属光泽的硬物,我蹲下去一看,依稀可以辨别出来,好像是一个罗盘。 “喂,虎兄弟,你怎么把罗盘都给吃了?”我想,这只倒霉虎肯定是吃了这东西吧,把自己给吃死的吧! 老妖婆说过,这座山里来过很多世外高人,这罗盘应该就是某个世外高人留下的。我忍着臭气又仔细看了看,除了罗盘,好像还有一件别的东西。 这件东西似乎用什么包裹着,被脏乱的腐物覆盖,也看不清楚。我伸手想拿起来,才发现自己根本碰不到这些实体之物。 “哎,虎兄弟,你看见了,不管是帮你收尸,还是帮你把这些东西取出来,我都办不到啊。”我对它一摊手,表示无奈。 我想了一下,又对它道:“这样吧,我先去办我的事,等我忙完,我再回来,一定帮你收尸,怎么样?” 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因为我也不知道它带我来这里,是不是要我帮它收尸的,按理说应该不会是,它只是一只动物,根本不可能有收尸这样一个概念。 那就是它带我来让我取走它肚子里的东西?我倒是听说过,怎么死的,死后还是会受什么样的痛苦。我见眼前这这老虎体型偏瘦,想必正是因为吃了那个硬坨坨,才导致它做鬼都如此难受吧! 这次,那老虎没有再阻拦我,我则跟它告了别,向洞外走去。 我在大山里转了半天,都没有看见刘欣慈的鬼影,后来我又去了通往水晶洞的那条路上,站在半山腰,俯瞰整个南道村。 此时已经夜半,所有人都睡下了吧,整个村庄安静的像是不存在一般。我叹了口气,想要去别处寻找,却忽然看见村口外有个人站在那里徘徊。 离得太远看不太清楚,只见是一个人影,来来回回的,想要进村,却始终没有进去。我一喜,心说,那会不会是刘欣慈呢! 我急忙从山坡上跑了下去,身为灵体,动作比之前快了很多,仿佛不受地球引力一般,连飞带跳跃的就跑到了村口处。 我拿眼一瞧,那人不是刘欣慈又是谁! 我急忙跑过去,就见刘欣慈正着急,她来回转悠着,想进村,无奈村里有道家真气格挡,她根本走不进去。 我喊了她一声,刘欣慈回头,看见我不由得大喜起来:“何沉,你怎么在这里?” “老妖婆……哦不,石婆婆说你魂魄还没有归位,让我来给你做路引。”我解释说。我看着眼前的刘欣慈,她此时的样子正是我将她脱光的样子,浑身上下只有一件小内内和一件裹/胸。 这女人的身材真好,一双腿又白又长又笔直,赤裸着脚站在地上,肩膀处也是白乎乎的一片,胸部高耸,身材窈窕,擦,我要流鼻血了。 我看的出神,岂料刘欣慈也定定的看着我,我这一低头才想起来,尼玛,老子精光啊!我就觉得我太实在,老妖婆叫我脱了衣服,我就真的把自己扒光了,居然连条内/裤都没给自己留下。 这世界上,还有我这么实在(傻逼)的人吗? 我急忙用手捂住要害处,刘欣慈却低头掩住嘴巴偷笑起来,我尴尬无比,擦,早知道就把她也给扒光了,我简直后悔的要死。 我尴尬的对她道:“你别笑啊,我这个样子,还不都是为了你?” 刘欣慈这才止住笑,说道:“石婆婆叫你这么做,真是难为你了,不过,你也不用不好意思,反正咱俩都做过那事了,我又不是没见过。” 经她这么一说,我更不好意思了,又想到老妖婆的嘱咐,说我找到刘欣慈之后,必须跟她在做一次,合二为一后,才能带着她的魂魄回归水晶洞。 我说:“你的身体不是在水晶洞么,你跑村子外面做什么?” 刘欣慈道:“我在洞外转了三天,就是走不进去,这才想着来村里试试看,哪里想到,还是进不去。” “呃……”我也不想说什么好听的话安慰她,我跟这女人之间,没什么情谊,顶多算是彼此利用的关系。她长得漂亮无可否认,我被她的身体吸引也无可否认,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就心甘情愿为她付出。她一次次利用我,这个女人很阴险,我知道。 第六十四章 无题 刘欣慈利用我复活自己,我利用她保住自己的命,就是这么简单。 刘欣慈抬头看了一眼,月亮的红晕几乎将整个明月遮盖住了,她忧心忡忡的说道:“时间快到了,何沉,我们必须在天亮前回去。” 我点头:“我知道,但是石婆婆说,回去前必须……” 面对刘欣慈,我不好意思再叫她老妖婆,改口叫了一声石婆婆。 刘欣慈脸色微红,低头点了点,“我知道,那……我们找个地方吧!” 这荒山野岭的,去哪里找地方啊?我一时头痛,虽然现在没有人能看见我们,但是,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啊,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尝试过在荒山野岭打野战呢! 刘欣慈脚步轻起:“你跟我来吧!” 擦,这女人知道?我心里这么想着,脚步就跟上了她,刘欣慈把我带到一处湖水边,这地方景致清幽,碧绿的湖水旁边就是一处青草地,有大树做依靠,一看就是好地方。 我笑道:“这地方你经常来呀?” 我这不经大脑的一问,倒是把人家弄的很不好意思,刘欣慈娇嗔道:“说什么呢,谁经常来呀,现在除了你,我还跟谁那个!” 我干巴巴的笑了两声,竟然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我心里狠狠骂自己没用,以前在屋子里,那厚脸皮的样子去哪儿了,如今到了野外,没有屋顶遮盖,就怂了? 呸,老子才不怂,面对美女的身体,老子从来都不认怂! 我慢慢走近刘欣慈,她则转身朝大树下走去。一边走一边柔声细语的对我说道:“我们先来这里坐坐吧!” 之后,我俩背靠着大树,坐在草地上,欣赏着一湖春水。湖里不时有鱼儿跃出水面,打了个挺又跳回去,湖面上,有蜻蜓低飞。 这真是一个完美zuo/爱的好地方! “何沉,明天就是决定咱们命运的时间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刘欣慈忽然问我。 我扭头看了她一眼,忍不住眼神总是往她的胸脯上瞟,我嘿嘿笑道:“我想说的很多,但是,现在不是时候吧?” “是啊,这一年来,我以鬼挺尸的身份活着,现在,终于可以做一个真正的人了。我好开心。”刘欣慈默默的说着。 我扭头看着她的脸,真是绝色,如此美艳的女人怕是世界上也没有几个吧?想到曾经的她一直以面纱示人,面纱掩盖下,却是一张面无全非的容颜。 我想起第一次见刘欣慈的时候,她的出现,让我和宁波眼前一亮。虽然那时候她也蒙着面纱,不过她的身姿韵味,却是别的女人无法比拟的。 宁波兴高采烈的去了刘欣慈的家,想跟她来场一夜春梦,哪里想到无意中看见她的样子,直接把自己吓到无能,这也是令宁波一直无法释怀的事情。 在女人面前无能,这对男人来说是多么大的耻辱! 如果宁波那小子看见现在的刘欣慈,不知会是什么表情。我幻想着,心里觉得好笑起来,宁波一定后悔死没上她了。 见我盯着她瞧,刘欣慈反应过来,摸着自己的脸,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我嘿嘿笑道,没有,很漂亮,我在南道村还没见过如此漂亮的女人呢! 刘欣慈低着头浅笑,柔声道:“石婆婆用了142种蛊虫织就我的脸,才将我的容貌恢复如初。”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刘欣慈,她扭头笑道:“其实,我的身体一直放在水晶洞里,并且不叫外人去看,还有一个原因,蛊虫编织我的容貌的时候,是挺恐怖的,怕把人吓到。” 我不由得浑身一冷,脑海里出现一个画面,刘欣慈的脸上趴着密密麻麻142只虫子,尼玛,想想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还好还好,恐怖换来的是一张美女脸,这是个看脸的世界,我也不想装的多么高尚,我何沉,就是一种看脸说话的动物。 我们坐在一起闲聊了一会儿,说到南道村的女人,说到村里的规矩,起初我们来的时候,村里的女人都遮着面纱,现在很多时候,云娘小碗已经不在我们面前遮盖面纱了。 这两个女人心里压根就不想做南道村的女人,所以,规矩自然也不想遵守了。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当初在祠堂,刘欣慈跟我做了交易,我答应帮她实施复活术,完事后她会放我和宁波回去,我现在要向她求证一下,这话还算不算数。 刘欣慈一愣,说道:“何沉,你就那么想回去吗?” “废话,我的家又不在这里,我不能一辈子呆在这种地方吧?” 刘欣慈沉默了片刻,点头道:“好,如果不出意外,我放你走。” 我当时真是太天真了,居然没有问清楚,她所说的“不出意外”是什么意思,当时我居然本能的将“不出意外”四个字,当成了如果复活术成功,如果我们都没死。 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刘欣慈身子一歪,就躺进了我怀里。我抚摸着她柔软无比的肩膀。 刘欣慈的皮肤真的好,像是更落地的婴儿,水嫩而富有弹性。问她,是不是也经常泡女人汤? 刘欣慈抬眼看我:“你也知道女人汤?” “嗯,无意中发现的,据说可以让女人永葆青春。” “所以说,南道村里,没有老女人,只有美女人,是吧?”她极其温柔的窝在我怀中,伸手搂住了我的腰。 怀里的刘欣慈仰头看我,红润的嘴唇微微启动,低头看着她微张的檀口,我再也无法忍耐的狠狠扎下头去。 刘欣慈整个人在我怀里就酥软了,喘息阵阵,她张开手臂,将我抱住,扭动着身躯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呼,何沉!” 听见她轻声呼唤我,酥软入骨的话语勾起我无限热情,尼玛,我整个人都不好了,恨不得将她分分钟吞噬下腹。 我撇开她的香唇亲吻她白皙的脖子,女人头部后仰。 一声声的呼唤像是有一根无形的羽毛瘙痒在我心口,奇痒难耐,我破口大骂一声,直接将她翻了过来,按压在了草坪上。 “刘欣慈,你这个sao女人!”我恨恨的骂了一句,毫不客气的跟她纠缠在了一起。 虫鸣鸟叫,鱼跃蛙鸣,第一次感受野外的场景给人带来的竟然是如此舒爽的感觉。微风轻轻吹来,带走了男女悸动中的气息,我忽然觉得神清气爽,整个人如坠云端。 怀里的刘欣慈更是享受着这种美好,四下无人,她可以毫无顾忌的放纵自己,娇/喘之声此起彼伏,肆无忌惮。 老妖婆说过,我们要合二为一,这是一次真正灵魂的融合,我跟她,在灵魂里彻底交汇在一起,没有什么比这种融合更加彻底。 我一把将她竖着抱起来,身贴身的搂在胸前,刘欣慈依然仰着头,闭着眼睛,任由我拉起她又放下,如此几番,她被我折腾的气喘吁吁。 末了,她断断续续的对我说道:“何沉,你要折腾死我吗?” 我回她:“不是要彻底一些吗?” “快点,就要来不及了,没时间了。”刘欣慈说道。 此时,天边已经有一些泛白,天,马上就要亮了。 我们快速结束了战役,顾不得休息,我拉起刘欣慈飞速朝水晶洞赶去。 天空越来越亮,如果太阳升起,我们还没有回到洞里,那就代表着永远也回不去了。刚刚经过一场,刘欣慈劳累无比,被我抓着一条胳膊快速飞赶,踉踉跄跄,险些摔倒。 “快点,来不及了。”我们跑到半山腰,就见太阳已经露出一个小脑袋,情急之下,我直接拖着刘欣慈向山洞狂奔。 “我,我不行了,我要累死了。”刘欣慈脚步不稳,几乎被我半拖半拽的走着,我见这样也不是办法,于是直接将她一把抱了起来。 刘欣慈瘫软在我怀里,再也动弹不得。 我抱着她一路颠簸,好容易来到水晶洞外,怎料山洞四周光芒大射,五彩缤纷的真气将我俩阻隔在了外面。 我大声喊道:“老妖婆,我们回来了,进不去呀!” 我急的满头大汗,刘欣慈却神情迷离,越是到这时候她越是微弱,复活之前,是最危险的时刻。我紧紧的抱着她,不能让她的魂魄散去。 洞里根本就没有动静,我继续大喊:“老妖婆,你在不在,我们进不去,怎么办?” 太阳升的越高,刘欣慈越是虚弱,忽然,我居然看见她的手臂从我肩膀上重重垂下去,脑袋一耷拉,也垂了下去。 她脖子后仰,身体完全放松下来,不知是死了,还是昏迷了。 “艹,老妖婆,尼玛的,怎么办,刘欣慈要死了,我草。”我气得破口大骂,“你他妈别死啊,刘欣慈,你死了我怎么办啊!” 要哭的心情都有了,我心里直哆嗦,眼看着刘欣慈一点反应也没有,洞里也叫不应,我只能抱着她在洞口打转。 好容易回来了,不能在最后时刻,功亏一篑啊! 第六十五章 最后时刻 我看见万道金光汹涌而来,在洞口处形成一道无形的门,其中黑气缭绕,极力想要冲破洞口,无奈金光力量太盛,硬生生将其阻隔掉了。 擦,我傻眼了,老妖婆不是说我肉身在洞里,这些真气不会阻止我吗? 我将刘欣慈放下来,气得暴跳如雷,对洞中破口大骂,因为我知道,这也许就是我最后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声音了。 “老妖婆,我xxoo,你骂了隔壁,你诓骗老子!!”我大声喝骂着,就见洞口中的金光和黑气纠缠在一起,仿佛进行一场无形的争斗。 天空越来越亮,看着地上的刘欣慈毫无生气的样子,我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难道,老天真的要亡我? 胸口一阵剧痛,像是有几千把钢刀来回插,我痛的一下子跪倒地上,手捂住胸口,再也没有力气挣扎。 这种痛持续了很长时间,折磨的我生不如死,那些无形的刀剑,在我心口狂扎乱砍,我身子一屈,滚到在地面上,仰面对着天空。 我看见湛蓝色的天和缓缓升起的太阳! 永别了,这个世界…… 接下来,我眼前一黑,只觉得被什么抽离了身体,下一个动作就是头猛地一抬,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看见了面前坐着的刘欣慈。 我和她面对面的坐在棺材里,我们终于回到了水晶洞,魂魄入体。 紧张的情绪久久不能平静,眼前还存在着刚才那轮妖艳而震撼的红日,我以为这辈子就怎么了结了,岂料,最后时刻,居然又有了生机。 我大口喘气,慢慢平定着纷乱的思绪。 此时,刘欣慈也慢慢睁开了眼睛,她看着我,微微一笑:“何沉,谢谢你。” “不……”我想说话,开了开口,却发现喉咙里发不出声音。是太紧张了啊,我忙扯过自己的衣服,盖住了自己的身体。 老妖婆的咒语终于停止了,她拿着权杖走过来,笑眯眯的看着棺材里的我们。刘欣慈快速的穿好衣服,出了棺材,对老妖婆深深的行了个礼:“石婆婆,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不会有第二次生命。” 老妖婆的嘴咧开老大,牙床全都露在外面:“恭喜族长!” 我也穿了衣服出来,看见老妖婆的第一眼,我恨不得掐死她,不带她这么玩的,老子的命难道就不是命吗? 我憋了许久,终于攒足力气,对着老妖婆咆哮道:“你他妈的那么久干嘛呢,你不是说,这里的真气不会阻止我进入吗?” 老妖婆并不生气,嘿嘿一笑:“如果我不这么说,你怎么会听我的,去给族长做路引呢!” “擦,你阴我!”我气得撸起袖子,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老妖婆的对手了,就想找她干一下。这丫的,刚才真的吓坏我了,差点魂飞魄散了。 老妖婆用权杖抵住我的手臂,缓缓说道:“我并不是骗你,我对自己的巫术有信心,我一定可以破解这道金光。” 尼玛,你这是拿我俩的命做赌注,玩你的高深莫测啊! 我算是看透了,其实,我早就该看透,恨只恨每次都抱着侥幸心理,想要相信她们一回,事实证明,她们一次都不值得相信。 事已至此,继续纠缠下去毫无用处,不如说点实际的。我对老妖婆和刘欣慈道:“要我办的事情已经办完了,你们的承诺也该兑现了吧?把宁波身上的蛊术解开,放我们走。” 刘欣慈看了老妖婆一眼,她居然无比温柔的过来拉住我的手:“何沉,你真的要走吗?” 我一下甩开她,这女人长得再漂亮也不能要,心如蛇蝎啊,我说:“走,一定要走。” “好,今天晚上你到我家里去,我给你践行。”刘欣慈很爽快的答应了。 我一愣,笑道:“践行就算了吧,咱没那么深厚的交情。” “怎么,你不信我?” “我是不敢在信你了。”我笑了笑。 “其实宁波中的,是一种幻术,我实话告诉你吧,石婆婆好容易设计的记忆宫殿的地基,就是要一对生死恋人的特殊埋葬方式,来打造的。不过,这两个人,必须是南道村的人。但是你也知道,南道村没有男人,思前想后,石婆婆才出此下策,以幻术代劳,利用真实的夏彤的身体,来取代本应该牺牲掉的宁波,你听明白了吗?”刘欣慈很耐心的给我讲出了另一套理论。 “你什么意思?不是说,两个死去的人必须是循环杀人的方式吗,夏彤杀了小玉,宁波杀了夏彤?” “不错,循环杀人的方式没有问题,这也是记忆宫殿的主题,相爱至死!要知道,那样一个宫殿,是用鲜血和情感外加记忆铸就的。”刘欣慈的眼神无比明亮,我就一脸懵逼了。 “你到底什么意思,说明白一些,一句话,宁波到底放不放!”我没心思去了解什么记忆宫殿,那东西跟我无关。 刘欣慈皱了皱眉头,轻轻拉上自己裸/露的肩膀:“宁波是这个地基中的一部分,我们好容易建立成功,怎么会去破坏掉呢?如果毁坏它,就意味着整个记忆宫殿的坍塌。” 果不其然,她们又他妈骗我,不过这次我并不意外,早就料到了。 刘欣慈慢慢靠近我,拉起我的手:“何沉,如果你想走,我可以放你走,宁波是走不了了,他这辈子,都会用女人的方式生活下去。” 我汗,宁波要是听见这句话,估计得一头撞死了。 我心里快速思考,其实,我早就知道放我和宁波回去没那么简单,其中果然有诈。不过,我并不心焦,因为刚才从刘欣慈的话中听到,她们不想释放宁波的原因,是因为不能破坏掉记忆宫殿的地基,换一种思路,如果破坏了地基,宁波是否就得救了呢! 看来,刘欣慈她们还不知道我和宁波私自改变了夏彤和小玉的下葬方式呢! 她们不可以破坏,不代表我们不行啊!我决定去烧掉夏彤的尸体,既然是幻术,一方尸体都不存在了,幻术不就不能实施了吗? 我心生一计,暂时稳住她们,不跟她们发生正面冲突,等时机成熟,我和宁波就去破坏掉夏彤的尸体。 我冷冷道:“我累了,我要回去。” 刘欣慈见我不在纠结,立即开心的说:“好,我们回去。” 这次大难不死,我忽然发现刘欣慈对我有所改变,她会时不时的对我微笑,看我的眼神无比明亮,我擦,这丫的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好吧,我先自恋一会。 我们回到了南道村,我没有应邀去刘欣慈家,鬼知道她想做什么。再说,这时候我最想见的是宁波,我要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他。 当我在夏彤家,将这一切不可思议的经历讲完后,宁波张大嘴巴好久没有闭合起来。他突然凑上来用手摸了摸我的额头:“老何,你病了?” “病你妹啊!”我打开他的手。 “你不是做梦了吧?你说,你的灵魂出窍,然后和刘欣慈xxoo啊?”宁波一脸不相信的看着我。 我点头道:“是啊,我还见到一只打老虎的魂魄呢!” “太他妈不可思议了!”宁波眼冒金光,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我还是不相信,你特么怎么会灵魂出窍啊,我觉得你肯定是在做梦,嗯,还是春梦。” “滚你妹的。”我很踹了宁波一脚,最讨厌人家不相信我了,我说,要不,你去刘欣慈家看看,她已经复活了。 听到我的话,宁波顿时来了精神:“你说什么?刘欣慈复活了?这么说,你不会死了?” “嗯,当然!” 宁波开怀大笑,一把抱住我:“太好了,老何,你他妈的不用死了啊!” “呃……”他抱我太紧,硕大的胸部压在我身前,总觉得别扭。宁波身材火辣,凹凸有致,光看身体哪里男人受得了? 我忙一把推开他,骂道:“离我远点,你那玩意压到我了。” 宁波臭美的将胸脯朝我跟前一挺,十分不要脸的问:“你说,我和刘欣慈谁性感?” 尼玛,还要不要人活了,能不能不这么恶心人?我实在忍受不了,转身下床,说道,“你自己臭美吧,我走了,老子不想看见你如此变态的样子。” 我真怕宁波做女人时间长了,心理方面发生变化。他见我下床,一把拉住我,居然用妩媚的眼神看我,我一个激灵,大骂道:“艹,你不会也爱上老子了吧?” 宁波眨了眨眼睛:“你为什么要说也?” “呃……没什么!”我不能将自己的臆测告诉宁波,不然,他非得笑话我自恋不行。 宁波却一反常态的正经起来:“好了,不开玩笑了,你好好跟我说说,你灵魂出体是真的?你真的跟刘欣慈灵魂交汇了?” “当然,在一个湖边,擦,你别说,那感觉真不一样。” 宁波无比好奇:“有什么不一样?” 我带着一种炫耀的神情,对宁波道:“原来恢复容貌的刘欣慈,真他妈漂亮,而且,她的身体特别软,她娇/喘/连连的一直喊我名字,我感觉我他妈的都快被她喊得没命了!” 第六十六章 寻找虎穴 宁波羡慕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张大嘴巴:“不行,老子不做女人了,老子受不了了!” 宁波抓着我大喊,我心里一愣,想起了刘欣慈的话,她说宁波要做一辈子女人!这话我可不敢跟他说,免得他寻死觅活。 我安慰道:“宁波,上次咱们去埋小玉和夏彤的地方,咱们再去看看吧!” “有什么好看的?你玩活人,难道要我玩死人啊?” 我说:“当然不是,都过了这么久了,你身上的幻术一点都没解掉,老妖婆不兑现承诺,咱们也不能坐着等死啊,咱们去看看,说不定有什么办法呢!” 宁波愣了一下:“不是刘欣慈说,你帮她复活,就会放了咱们?” 我忙道:“哎呀,她的话你也信?好吧,就算她说到做到,放了咱们,但是,她要是说没办法解除你身上的法术呢,你真的愿意带个女人身子回去?” 宁波摇了摇头:“不愿意,坚决不行,我老爸还等着我给宁家传宗接代呢!” “就是,咱们不靠别人,靠自己!”我这么说,其实心里是有一些打算的。这次的经历让我眼界大开,原来在巫术纵横的南道村,还有另一种法术与其抗衡。 这就是道家的道术! 而且,某种程度上说,老妖婆的巫术也不是道术的对手,不然,怎么可能破解不了分布在村周围的道家真气呢!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另想他法,我在老虎洞里看见的那柄道家罗盘,似乎另有玄机,我一定要去弄清楚。 宁波点点头:“行,你说去,咱就去。” …… …… 我俩跋山涉水的离开南道村,我根据记忆中的线路,寻找着那个虎穴。 人走起来要比灵魂累许多,慢许多,因为受到的束缚太多,新陈代谢的快了,很快,我跟宁波又累又饿,就走不动了。 宁波一屁股坐到草地上,扇着一张大树叶子问我:“还有多远啊,你他妈的真的确定没走错路?” 我也累的很,那天晚上一夜之间,我走出几十里,也没觉得怎么样,如今才走了短短一段,我俩就累的不行了。 我根据记忆中的路线指给他看:“从这里走,翻过两座山,再走十几里,应该就到了吧!” 宁波下巴都快掉下来了,问我:“两座山?你一夜之间能翻过两座山?老何,不是我不信你,是这种事,除非神仙才能做到啊!” 宁波以肉身之态去推测,当然不可能办到,只有灵魂和肉体分离后,才能体会到灵魂的自在和无边。 我也懒得跟他解释,继续拉起他来走路,宁波一百个不情愿,但是在我的强力要求下,他也没有办法。我们走走停停,饿了就抓些野味来吃,渴了就喝些湖水,第四天,终于找到了那个熟悉的虎穴。 我扒开那处地陷的深洞,对宁波道:“就在这里面。” 宁波伸头看了一下,不由得掩住口鼻:“真他妈臭,咱们怎么下去?” “这个洞不深,咱们滑下去吧!”我一边说,一边看了看周围,不知道那老虎的魂魄是否在附近,即便跟我面对面,我也看不见它了。 下洞前,我大声的说了几句,算是给主人打个招呼,“老虎兄,我来了,你还记得我吧?几天前,我的魂魄被你叼到此地,现在,我回来给你收尸了。” 宁波也跟着看看四周,毫无动静,连一丝风都没有。 宁波大大咧咧的卷起袖子:“得了,它一个畜生,知道你说什么啊,白费口舌!” 他说完就打算慢慢滑下去,可是,还没等他站稳,一个趔趄就扑了下去,只听的咚的一声,摔了个瓷实,宁波在洞内哇哇大叫道:“哎哟,我的屁股,谁他妈在后面踹我?” 洞外并没有什么东西,我想应该是那老虎的魂魄,听见宁波如此说它,有点不高兴了?我忙抬了抬手,道歉道:“虎兄,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没坏心肠的。” 说完后,我抓住旁边的枯藤,慢慢向洞里划去。 双脚稳稳落地,宁波还摸着屁股坐在地上呢,他仰头看着我,气愤不已:“刚才谁他妈的踹我呀?你看见没有?” 我摇了摇头:“这里哪有人?谁会踹你,是你没站稳吧?” “你看你看!”宁波站起来,撅着屁股给我看,说,“就是这里,狠狠的一脚,尼玛……” 他还没说完,忽然反应过来:“老何,是、是啊,这里根本没人,刚才到底是谁踢我?” 我摇摇头不想理他,宁波顿时想起什么,惊道:“哎呀,该不会是,那个吧?” “行了,老虎尸体就在那边,我们过去瞧瞧。”我弯下腰,向里面走了几步,宁波则转过身子,双手合十,开始了念咒:“阿弥陀佛,莫怪莫怪,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哎,老何,你等等我呀!”宁波被吓坏了,急忙跟上我。 我很容易找到了那堆腐烂的虎尸,它的肚腹处,有一堆东西露出来了。我叫宁波去找根棍子,他无比嫌弃的用衣服掩住口鼻,转身捡了一根竹棍。 “老何,看好了咱就快走吧,我都要窒息了。” 我认真的用竹棍翻开老虎腐烂的腹部,扒拉出那块罗盘,将上面的污物清理干净,别说,这东西做工精良,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一看就是好东西。 “给,拿着。”我将罗盘丢到宁波身上,他吓得后退,大骂:“啊,艹,脏死了。” 事儿真多!我懒得理会,此时,我的全部心思都在这堆东西上。我翻看那个布包,用两根树枝夹着,将它加到一边的空地上。 这味道真是太恶心了,我强忍住不呼吸,才没有吐出来,可是也差点被憋死。我和宁波后退了一些,离那些污物稍微远了一点。 “宁波,把这布包打开看看。”我实在受不了这种气味了。 宁波一面捂着鼻子,一面用树枝挑开,布包里面居然是一本书。 这书用塑料袋包着,所以还很完整,我小心翼翼的将塑料袋抖开,书掉了下去。这书看起来很特别,并不是市面上能买到的,看装订方式,这是一本古书。 这时候也顾不上脏了,我从地上将书捡了起来。 “《清静宗秘法》!宁波你看,这是一本道家秘籍!”我大为惊喜,想不到在这老虎腹中,居然藏着一本道家秘法! 宁波不解的问:“老何,你说这书和罗盘,怎么会在老虎肚子里呀?它连这东西都吃?” 我又走到老虎尸体旁仔细检查了一下,其中有些没消化完的残渣,我想,应该是这本书的主人,不幸被老虎当做了晚餐,不过,这老虎兄吃饭太不仔细,直接将他身上的东西也给吞进了肚子里。 宁波张大嘴巴:“这得是一只多么智障的老虎!这辈子是不是没吃过饭?原来它是噎死的?嘿嘿,简直就是一二逼虎,这死的多冤!” 宁波嘿嘿笑着,又开始口无遮拦。不料他的话音刚落,整个人就爬到了老虎尸体上,宁波的双手沾满污物,要不是他用手撑着,估计得来个狗吃屎了。 我也被这一幕吓了一跳,宁波大怒道:“他妈的,又是谁推我!” 哎,看来这老虎鬼是可以听懂好赖话啊,我将宁波拉起来,看着他一身脏污,真是恶心无比。宁波也无比嫌弃的看着自己,带着哭腔问我,“老何,我这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啊?” “这地方这么神,你还是少说话吧!”我知道这老虎魂魄是气宁波说自己,不过,它也没有要害他的意思,只不过跟他开个玩笑罢了。 这地方臭气熏天,我们也不敢多呆,不过老虎的尸体实在庞大,要把它运送出去埋葬,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看这洞里也还好,至少刮风吹不着下雨淋不着,于是就对宁波说,要不,就把它埋在洞里吧! 宁波一听还要埋尸,一脸的不乐意:“老何,我说咱是不是和尸体干上了?上次埋小玉和夏彤的尸体,我都做了好几夜噩梦,现在不过一只老虎,你也要管呀?” “不能不管,这是我答应它的,再说,人家给咱们这么大的礼,咱也得回礼不是?” 宁波点点头:“那好吧,咱快点,我实在受不了这味道。” 我们找到一块地方,用树枝开始刨坑,没带着铁锹,所以挖起来比较慢,在我和宁波不屑的努力下,还是将坑挖好了。 我们又用大木块将尸体推进坑里,填土。全部搞定之后,我和宁波才从地洞里爬出来,此时已经接近傍晚,我俩找了个地方休息。 我坐在大树下翻看着那本秘籍,宁波则跑到湖边洗了个澡,一身臭气终于一扫而空。 宁波只穿着一件胸zhao和内裤向我走来,远远一看,还以为谁家的大美女呢。 “哎,老何,那边的水真他妈凉快,爽死了!”宁波一开口,所以的美好顿时烟消云散。 我骂道:“你他妈能不能把衣服穿上?”我最受不了他这副样子,明明一个大男人,非要搞得这么性感,再这样下去,我他妈都被他搞得心理变态了。 【抱歉,审核内容没通过,没有及时修改】 因为内容没通过审核,我在外面有事,没有及时修改,少了一章,实在对不起,希望大家原谅。 第六十七章 大惊失色 宁波对于我的言论十分不服气,他胸脯一挺,仿佛故意挑逗我似的说道:“你看你看,老何,我魅力大不,看见我,你会不会喷鼻血?” “滚!”我大骂一声,懒得去理他。 宁波的心态不正常啊,他自己憋闷坏了,自己没办法享受做男人的乐趣,非得要把我招惹歪了,什么人哪。 听见我骂他,宁波嘿嘿一笑,转身坐到了我身边,我他妈就不淡定了,你一个大男人,一副性感大美女的样子挨我那么近,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我心里冒火,又害怕自己真有点什么反应,那他妈真是活生生被他掰弯的节奏啊,现在这时代,多少直男被掰弯,我可不想成为下一个。 我深知女人的好处,这点男人是没办法满足我的。 宁波也不管我自不自在,伸着脖子朝我这里瞧:“我说,你看什么呢?” 我远离了他一些,没好气的回答:“《清静宗秘法》!” “哦,就是咱从老虎肚子里掏出来的那个?给我瞧瞧!”这丫的也不客气,伸手就来抢,我一躲,扭头正对上宁波傲/人的胸脯! 尼玛,流鼻血呀流鼻血,搞基啊搞基! 只见白花花的一片,雪白无比,沟壑纵深,他要不是一个男人,我立即上去xxoo了他! 我深呼吸,心里默念着,都是幻觉,都是幻觉,眼前这是个纯正的大老爷们,我俩一个碗里吃过饭,一个澡堂洗过澡,他的全身上下我都见过,哪里是这样的呢! 见我脸红心跳的厉害,宁波不解的问:“老何,你怎么了?病了?” 说着话,他居然还伸手摸我的额头,尼玛,老子彻底受不了了,那手掌又嫩又滑溜,如出水的嫩藕一般在我眼前打晃,我下意识的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宁波一愣:“老何,你、你干嘛?” 我呼吸急促,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心态,但是,此刻我却发现我根本无法控制。 我不由得扭头看宁波,他衣不蔽体的坐在我旁边,绝美的容颜,傲人的身材,隐约间散发着淡淡体香,他不是宁波,那分明就是夏彤啊! 刹那间,我居然分不清楚眼前到底是谁,只见宁波嘴巴一张一开,无比惊恐的看着我,可是,我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我心焦气燥,按耐不住,身体已经起了强烈反应,抓在手里的宁波的手臂挣扎了几下,我却死死揪住不放,宁波大惊失色。 我狠狠咽了口唾沫,像是饿狼看见了食物,居然一下子将宁波扑倒在了草地上。 “老何,老何,你他妈……干嘛?你给我起来!”宁波大惊失色,慌乱的神情让我觉得更加有趣味性,他的挣扎推搡,在我看来就是半推半就,我被他勾/搭的简直无法自拔了。 目光下移,落在他雪白的胸部上,那里,一起一伏,分外妖娆。 我他妈居然,慢慢低下头,去亲吻他! “啊——你丫的变态啊!”宁波终于大叫一声,一巴掌呼了过来,我被打了个结结实实,这才从他身上滚落下来。 宁波坐起来用手指着我:“老何,我、我可告诉你啊,我虽然现在是女人的身体,不过,我这辈子都不会喜欢男人的,尤其是你,你他妈的再敢亲我,我、我就不客气了啊!” 我被宁波的一巴掌打醒了,我他妈到底做了什么?我抱住头,只觉得头痛欲裂。 宁波见我这般情况,也吓坏了,慢慢的向我这边爬过来:“老何,你、你没事吧,喂,我其实不是讨厌你,但是,但是我也不会喜欢你呀,哎,不对,虽然我魅力大,咱俩在一起这么多年,我真不知道你对我还有这般心思,我和你不一样,我不喜欢男人,哦不,我真不是讨厌你,但是,我对你的喜欢,不是哪种,你明白吗?” 宁波真以为我对他怀有什么特殊心思呢,他语无伦次的劝说我,又怕伤害到我的自尊心,所以,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我见他向我这边爬过来,那动作,那姿势,我更加不淡定了。我抱着头忽然制止道:“你别过来,别过来!” 我心跳的厉害,我这是怎么了?中邪了吗? “老何?老何?”宁波止住动作,在几米之外叫我的名字。 我慢慢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宁波,心里却难受的要命。宁波又不是第一天变成女人,这么久了,我虽然觉得不自在,却没有像刚才那般失控,我到底怎么了? 就算见了真正的女人,我心里再想要,也没有失控到如此地步啊! 刚才的反应简直把我吓坏了,只觉得一门心思的想要得到,什么都不管了,这不是我,绝对不是我。 我俩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说话,我忽然起身,大步朝面前的湖水里跑去。 我需要清醒,彻底的清醒! 我淌着湖水一路跑进湖中,将自己彻底浸湿,湖水冰凉,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方觉得神魂回归,心里豁然一亮。 大口的呼吸着,情绪才慢慢稳定下来,我敢确定刚才的一切绝对不正常。 我慢慢从湖里爬出来,走到岸上,宁波还呆呆的看着我,我一屁股坐在草地上,这才说道:“宁波,刚才出事儿了。” “怎、怎么了?”他结结巴巴的问我。 “那本书,那本书有问题。”我指着被我丢在一旁的《清静宗秘法》说道。 “这、这有什么问题呀?”宁波抓起那本书就要翻看,我制止道,“别动。” 他看着我,我说:“我刚才看了这本书,照着书中教的方法尝试了一下,结果,我居然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心神了,这书邪门,咱还是先不要动了。” “这不会吧?这不是道家的秘籍吗?怎么会邪门呢!”宁波大为不解。 宁波忽然就有点不好意思了,无比尴尬的问我:“老何,你是说刚才你,你想要……啊,都是那本书害的?” “废话,不然你以为呢!” “嘿嘿,我还以为你对我有那心思呢!” “滚,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听见我对他爆粗口,宁波不但不生气,还无比高兴起来,他站起来说,“对,对嘛,这才是你何沉该有的样子,你刚才还他妈想亲我,吓死我了。” “你还吓死我了呢,露着一副大白腿在我眼前瞎晃,赶紧把衣服穿上!”我从地上捡起宁波的衣服丢给他。 宁波嫌恶的看了一眼,撇嘴道:“这上面都是那些脏东西,恶心死了,我不穿。” “那你把我的衣服穿上!”我又把自己的衣服扔给他,反正我看不了他这样光不溜溜的在我眼前晃,万一又像刚才那般,我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宁波这才捡起我丢过去的衣服,慢慢的套在了自己身上,并问我:“我穿了你的衣服,那你穿什么?” “你就别管我了。”我看着地上的那本秘法,这到底是一本什么样的书呢,怎么会有如此震撼心灵的作用?因为它,我差点被掰弯了啊! 又从包里找到罗盘,拿在手上摩挲着,我起身走到湖边,将罗盘在水里洗干净。这质地绝对是上品,沉甸甸的,上面的刻花清晰可见,字迹清楚,这是一件真正的道家法器啊! “老何,你不说这些东西邪门吗?你还拿着它干嘛?”宁波走了过来。 我指着这罗盘给他看:“你看,这可是好东西,不像是邪门歪道用的东西。” “这个我不懂,我就觉得挺好看的,摸着挺舒服,质量很好。”宁波歪着头给下了定义。 我端着罗盘给宁波看的时候,罗盘上的指针忽然转动了起来,宁波一愣,指着它说道:“我在电影里看见过,罗盘的指针指着的方向,不是有僵尸就是有鬼啊!” 说话间,指针真的在一个方向停了下来,它指向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宁波本人! 我大惊失色,脱口道:“它说你……你是鬼?” 宁波后退几步:“你他妈才是鬼呢,邪门,真邪门,什么破东西啊,赶紧扔了吧!” 他一脚将罗盘踹翻在地,扭头大步向树荫下走去,我叫道:“宁波!” 他站定,回头看着我,满脸不相信的问:“你该不会相信它说的吧?你刚才自己都差点中邪,你还信它的?我看,它就是邪物!” 我也不质疑宁波的话,也不反驳,而是问道:“宁波,你还记得小曼吗?” 宁波一愣:“你提她干嘛?” 小曼是我和宁波的大学同学,是宁波的初恋,当时他一门心思在那个女人身上,后来临近毕业,那个女人劈腿了。 当时这件事把宁波伤的很厉害,几乎整个人都废了,再然后我陪他度过了相当长的一段疗伤期,等他完全康复后,整个人就变了。 他再也不是那个一心将感情投入到女人身上的专情男了,他会游戏的看待男女关系,以至于在后来,他从一个情圣变成了渣男。发现自己的不知道第几任女朋友怀孕后,他果断提出了分手。 小曼是宁波不愿提及的伤口,过去这么多年,我们之间从未提到过她。 此时我提出来,完全就是想试验一下。 第六十八章 宁波是个鬼 “宁波,你和小曼是为什么分手的?” 宁波冷脸道:“她劈腿。” “和谁?” “学生会主席,那小子姓陈。”宁波的声音有些冷,他在压抑自己的愤怒。 我不罢休,继续问:“你们之间是谁提出分手的,什么时候,什么地点?” “老何,你够了吧?”宁波不愿回忆,我却不得不问清楚。宁波见我表情十分认真,这才说道:“我提出来的,圣诞节那天,我买了礼物想给她惊喜,到她家里找她的时候,我发现她跟另一个男人在……” 宁波情绪忽然变得很激动,我打断道:“好了,我相信了。” “老何,你真怀疑我是鬼?这怎么可能呢!” “在这个村子里,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我平静的说道。 宁波点点头,没理我,走到树荫下坐了下来。他背靠在树干上闭目休息,我也跟着走过去。我抱着罗盘坐下来,仔细观察着它的动静。 接下来,我俩进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谁也不说话,宁波一动不动的闭着眼睛坐在那里,我则目不转睛的观察着罗盘,那指针指向宁波后,就没在动过。 宁波还是宁波,他没问题,难道是这罗盘出了错误? 我捡起《清静宗秘法》,慢慢翻开,想从中找到一些问题的答案,我小心翼翼的,以免在被它蛊惑。 可是,我发现只要我跟着秘法中教的,捏起手诀,念动口诀,不一会儿就会将宁波当成夏彤,并且对她的身体不可抑制的想要得到。 我急忙停止了捏诀,并叫道:“宁波,我好像知道问题的所在了。” 宁波听到后猛然睁开眼睛,问道:“什么问题?” 我仔仔细细的看着宁波,眼前的宁波,我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看过他,这又将他搞得无比尴尬,宁波手捂胸口:“老何,你该不会还想亲我吧?” “滚犊子,谁要亲你!”我说着话,起身走到宁波身边,我有一种不想的预感。 “我觉得,咱们赶紧去挖开夏彤的尸体看看吧!”我说。 “咱们本来就是要去的啊,你不是说,想要解除我身体上的幻术,就要烧掉夏彤的尸体吗?”宁波歪着头问我。 我忙回道:“不能烧,千万不烧!” 我发现我差点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要不是这本秘籍和罗盘,我或许就真的害死宁波了。 “到底怎么回事呀老何?”宁波也很着急,我心里比他更急,却又不敢盲目的将想到的答案告诉他,因为这个答案太过惊悚了,我怕宁波承受不住。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他,此时我需要一个商量的人,宁波是当事人,他有权利知道。我指着那罗盘道:“你看他的指针。” 宁波低头一看,那指针依旧指向自己。他大怒道:“都跟你说了这破玩意坏掉了,你怎么还抱着不放?” “它没坏掉,而且,它还是绝门的道家法器,绝对不会认错。” “那你意思就是说,我真的是鬼呗?” 我点点头:“某种意义上,可以这么说。” 宁波恼了,对我叫道:“我艹,老何,你什么意思呀?我活生生的在你眼前站着,你居然说我是鬼?鬼有影子吗,你看你看,我影子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 宁波不肯相信,他走出树荫站在阳光下给我看他的影子,我却并没有被他这句话吓到,我站起来,鼓足勇气,终于说出了那句无比恐怖的猜测! 我说:“鬼是没有影子,可是,鬼挺尸却是有影子的!” 宁波顿时惊愕了,呆呆的看着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过了半晌,他才反应过来,他慢慢走向我,说:“鬼挺尸?你是说,我是鬼挺尸?” “宁波你先别激动,你听我说。夏彤的死,你根本就不知道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你甚至到现在都想不起来夏彤是你杀死的,对不对?” 宁波点点头:“没错,你说的都对。” “你不是失忆,而是当时那把刀,并不是插在了夏彤的心口,而是插在了你的心口上。”我说。 宁波瞪大了眼睛,完全不能理解我的话,我继续说道,“其实,对于老妖婆的幻术,我一直有所疑问,到底是什么样的幻术,可以支撑这么久呢,现在我知道了,我们所看到的幻术并不是现在,而是当时,在小修家的院子里。” “不是,老何,你说明白一点,我怎么听不懂?” 我说:“我进去之前,那把刀就已经插在了你的胸口,可我进去的时候,只见你站在院子里,夏彤躺在地上死了,其实,我看见的这个,才是幻术。” “你是说,当时真实的情况是,我和夏彤已经互换了身份?站着的是夏彤,倒下的是我自己?”宁波问道。 “我想真实的情况应该是,刀子插入你胸口的那一刻,老妖婆和小修就对你实施了控魂术,他们将你和夏彤的灵魂对调了,所以,那个时候你就变成了夏彤,不过为了怕事情暴露,她们又对你俩实施了幻术,让我看起来,你还是你,夏彤还是夏彤,让我看到,是你杀了夏彤。” “后来我们扛着夏彤的尸体向村外走的时候,半路上幻术的时辰到了,自然破解掉,那一刻,你忽然由宁波变成了夏彤,我大惊失色的跑回去找小修,后来的事情,就理所当然的发展下去了。” 听我分析完,宁波整个人都傻掉了,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我俩好好的走着,宁波和夏彤就忽然变了。 一切,只不过是幻术到时间,自动解除了而已,在那个院子里死去的,是真正的宁波的身体。 宁波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喃喃自语:“我的身体死了?我现在用的,是夏彤的身体?这一切不是幻术,对吗?” “宁波,我差点犯了大错,我主张烧掉夏彤的尸体,如果真的这么做了,你就永远也变不回宁波了,还好,是这本书救了你。”我说。 宁波看着我手里的那本秘籍,问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还有,你的分析对吗,怎么听起来都是你的猜测?” 其实,我也不敢说百分百的正确,不过,我还是有很大把握的。因为老妖婆确实懂得控魂术,再者,她曾经说过,道家秘法和她的巫术永远处在对立抗衡的阶段,这本书籍是道家之物,我看过之后,本身散发出的真气自然就破解掉了老妖婆的巫术。 所以,我看见的是夏彤不是宁波,我才会不可遏制的想要做那种事,一切只不过是巫术和幻术对抗时,我表现出的身不由己罢了。 我对宁波道:“如果你的灵魂被老妖婆利用控魂术封固在夏彤的身体里的话,你的魂魄是不属于这个肉体的,罗盘指向你,是在告诉我们,那个身体里有个魂魄。” 宁波疑惑道:“可是,你说我是鬼挺尸,我怎么一点也不觉得?王飞你是见过的,我和他一样吗?我很自由,我跟一个人没什么两样啊?” “你和王飞不同,他的鬼挺尸的制作,单纯的使用了控尸术,而你,则使用了控尸术和控鬼术两种巫术,你想想刘欣慈就明白了。” 宁波终于相信了,他点点头:“不错,刘欣慈就是鬼挺尸,是和王飞不一样的鬼挺尸,这么说,我他妈的跟刘欣慈一样了?” 宁波欲哭无泪,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们活生生的来到南道村,只是为了贪恋一时的美色,岂料却是这样的结局。 宁波从一个男人,变成了鬼挺尸! 他掩面痛哭,我忙道:“你别担心,既然刘欣慈可以复活,我相信你也可以的,一定有办法的。” “有什么办法呀?刘欣慈有你这个路引,难道,我也要去找一个路引吗?我他妈找谁?应该找男的还是女的?我艹,这该死的老妖婆,弄得我男不男,女不女的,我非要杀了她不可。”宁波哭道。 宁波已经彻底崩溃了,我却不能慌乱,我必须保持冷静,接下来的事,我们必须去拼一下,如果就这么放弃,我不甘心。 我收拾起动物品,将《清静宗秘法》和罗盘装进背包,拉起宁波就要走,他被我拽着仰头问我:“干嘛?” “回去,这一次,老子他妈拼了这条命,也得给你讨个说法。”我愤愤的道,自己最好的朋友成了这样,我也豁出去了,怕死,呵呵,来吧,老子什么也不怕了。 我倒要看看,那些女人还有什么能耐! 宁波道:“老何,你已经帮助刘欣慈复活了,你的问题也已经解决,你赶紧离开这里,别管我了,再待下去,连你也活不成。” 我骂道:“你他妈说什么呢,咱俩一起来的,就要一起走,当初你没丢下我一个人先走,现在,我能自己走吗?老子就那么怂吗?你把我当什么了!” 宁我大怒的将我狠狠一推:“你他妈的现在逞英雄有屁用啊,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你懂不懂!” 第六十九章 秘法寻踪 我对宁波说道:“当初我和刘欣慈达成协议,帮助她复活的时候,你原本可以先离开村子的,可是你没这么做,你说什么来着?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这是你说的,现在,我怎么能走?” “老何,现在的情况不同啊,当初你答应刘欣慈帮她,并不代表你一定会死啊,我当然要留下来帮你,可是现在,我已经死了,你留下来有什么用?那就是陪着我一起死,明白吗?” 我激动的对他咆哮:“别他妈的死死死的,刘欣慈都死了一年多了,她还不是照样能活过来?再说,现在我们不是一无所有,我们有了这本秘籍,这本克制巫术的秘籍,只要我们专心修习,一定可以找到破解的办法,宁波,你不要放弃啊!” 我说的语重心长,口干舌燥,几乎把我这辈子的力气都用上了,我要劝服他,要给他足够的勇气面对这件事。 宁波终于对我点点头:“老何,我听你的。” 我将宁波拉起来,现在我们必须保持镇静,所有的事情得一件件解决,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搞明白手里的秘籍的作用。 我们要充分利用这本秘籍,去抗衡南道村的巫术。 我和宁波坐下来,耐心的研究着罗盘,我不敢轻易尝试修习《清静宗秘法》了,我们目前只限于翻看这本秘籍,而不要跟着指法的法门去操作。 这本《清静宗秘法》真是博大精深,里面讲述着各种道家法术,有驱鬼降魔的,有镇妖捉怪的,有聚气练气的,各种法门,各种布阵,应有尽有。 其玄妙之处在于,这是纯粹的道家法术,可以说是道家正统,力量之大,超乎我的想象。从这本书的后记可以看到,书籍出自清静宗,这应该是一个门派的名字,是清静宗流传下来的道家玄术,由横眉道人收录而成。 横眉道人?这个名字很熟悉啊,我稍微一寻思就想起来了,老妖婆跟我提到过这个人,说南道村周围的道家真气,都是他布下的。 这个老道士很厉害啊,他的真气连老妖婆都破解不了,看来,我们真是捡到宝贝了。 宁波忽然问我:“老何,你说那个牛鼻子道士这么厉害,他的东西怎么会在老虎肚子里?该不会他抓鬼牛逼,对付老虎不行,然后被老虎给吃了吧?” 我觉得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俗话说术业有专攻,人家是抓鬼学院毕业的,你叫他去打怪,能行才怪呢! “宁波你看这里,是不是很眼熟?”我指着秘籍中的一个阵法给宁波看,宁波一瞧,顿时说道,“这不是那日记本里的阵法么?” “日记本你带着没,拿出来看看。” 宁波从他的背包里掏出那本日记,经过我们认真修复后,字迹清楚了很多,翻开阵法那一页一对比,果然一模一样。 宁波道:“不对呀,老何,这日记本不是姓卢的人写的么,怎么其中的这个阵法和秘籍中的一样呢?” 我摇摇头:“谁知道呢。” “老何,你说这个姓卢的,会不会就是横眉道人?他俩该不会是一个人吧?” 我觉得不太可能,那个横眉道人这么厉害,可以在山中布下如此多的道家真气,一看就是高人中的高人,再看那日记本的主人,字里行间就觉得俩人差了一大截,而且,两种字迹不同,根本不是出自一人之手。 虽然两人之间有这种种不同之处,但是书籍和日记本之中,却有一个共同的阵法,就是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布下小木人,这其实就是在矿井附近布下的封鬼阵。 看过《清静宗秘法》后我才知道,封鬼阵属于阵法章节中的第十八阵法,除此之外,还有九九八十一阵,各有不同。 而日记本中记载的,单单只是这一个封鬼阵,看起来似乎是照抄上去的。那图画的也不够精细,正所谓正版和盗版之差,就在这里了。 宁波大为感叹:“你说来到这里的人,是不是都没有好下场啊,你看咱俩,你再看他俩,这个横眉道士叫老虎给吃了,那个姓卢的,也生死不明。” “宁波,你过来!”我想了一下,觉得还是有必要做一件事,毕竟我们要把人家的这些家当归为己用。 我将秘法和罗盘放到地上,又和宁波跪下,先是对着两件物品磕头几个头。这是老前辈留下的遗物,理应受到尊重,我们这么做也就算是祭拜前辈了。 “老前辈,在下何沉,这是宁波,我们误入南道村,如今被困于此,偶然间得到您的遗物,希望可以有助我们离开这里,望您在天之灵不要怪罪,我们在这里给您磕几个头,就算是拜您为师了!”说完,我俯身磕头。 宁波连忙道:“是啊是啊,你一定要保佑我们,让我们参透秘法中的真谛,早早离开,阿弥陀佛!” 我踢了宁波一脚:“人家是道人,不是和尚,你阿弥陀佛什么?” 宁波茫然道:“口误,口误,对不起啊,道人爷爷,你不要生气,我多给你磕几个。” 说完,宁波也很卖力的磕头。我俩拜完,宁波就开始收拾东西,边收拾边感叹:“这个道人真是可怜,如今死了,连尸骨都没留下。” “哎,老何,横眉道人在老虎的肚子里,你把老虎埋了,是不是也就是把他给葬了?” 我道:“我也说不清楚,不过,要是咱俩能逃出去,我一定会买上祭品,好好拜祭他一下。” “对对,咱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我也会拜祭他的。” 收拾完毕,我和宁波又踏上了回程的路途。回去的时候比来的时候也没有多好走,一路上跌跌撞撞,又走了三四天,终于回到了南道村。 我担心这些东西带进村子会被女人们发现,于是和宁波商量着,找了个树洞,将秘籍和罗盘暂时埋了进去。 那秘籍我们现在还不能修炼,等时机成熟,对我的心性不再有影响的时候,再拿出来好好练习。 一晃离开村子几天了,也不知道这几天发生了什么,我和宁波整理了下心情,大步走进了村子。此时,已经是日上三竿,女人们刚刚起床。 远处,小倩刚刚起来,我发现我已经好久没去找过她了。 小倩看见我和宁波,笑盈盈的走了过来:“一大早的,你们这是去哪里了?” 我笑道:“没去哪里啊,就,出去走走。” 小倩目不转睛的盯着宁波:“夏彤,你现在怎么跟他搞在一起了呀?” 宁波一愣,我怕他开口露馅,忙抢先道:“这个村子里有规定吗?不是随自己的心意嘛!” 我嘿嘿一笑,表现的有点不好意思,小倩则脸色有些阴郁起来:“何沉,她再怎么说,也是你兄弟的女人,你兄弟死了没多久,你跟她搞在一起,总是不好。” “这你就不懂了,外面流传一句话,朋友妻,不客气!你不懂,对于男人来说,嫂子自有嫂子的好处。” 宁波狠狠白了我一眼,我赶紧道:“那啥,夏彤,你还愣什么呢,我跟小倩有事要忙,你回去吧。” 宁波故意对我白了一眼,扭着大屁股朝夏彤家走去。 “何沉,你好久没去找过我了。”小倩低下头,依旧是那么单纯可爱。 是啊,这丫头似乎和云娘不对付,俩人各说对方的不好,弄的我都不知道该相信谁。现在,云娘和小碗关系好,我自然是相信小碗的,所以无形中就远离了小倩。 要知道,她可是我来南道村的第一个女人啊! “何沉,今晚,你能来吗?”小倩呆呆的问我。 我还没回答,小倩又说:“我知道,我家里很穷,睡着也不舒服,而你现在又是族长的人,我的确不配……” “不是,当然不是。”我忙道。 “那就是说,你愿意来?”她满怀惊喜的看着我,我无法拒绝,只得回答:“好,我去。” 其实,小倩自然有小倩的好处,云娘属于妩媚型的,小倩属于单纯型,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总是叫人心动。 小倩听我答应,开心的不得了:“那我今晚等你,你一定要来呀!” “嗯,就这么说定了。” …… …… 我去夏彤家找宁波,在家里睡了整整一天,这些日子把我俩累坏了,这一觉真是睡的天昏地暗,直到夜幕降临,我才醒了过来。 刘欣慈复活了,我不想再去她家,总是跟她斗心思,防着她,心够累,我没那个精力。还是觉得在夏彤家舒服,就我和宁波两个人,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我如约去了小倩家,她家门口,依然摆着一壶酒,没有菜,我拿起酒倒在地上,这才大步走向房前敲门。 “小倩,是我,开门。” 我刚敲了一下,就听见屋内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来啦。” 这次,小倩没有熄灭蜡烛,烛火闪耀中,她款款走来开门。门一开,一股香气扑来,我已经不在意外这种特殊的香味了,我知道,这是女人汤的味道。 “何沉,你来啦?”她款款微笑的看着我,轻纱掩盖下,酮/体若隐若现。 第七十章 坛中魂 今日的小倩化了淡妆,人看起来更加漂亮。她笑着将我拉进门,然后转身将门掩住。 “小倩,你今天真漂亮。”我由衷的夸赞她。 小倩低头,“进去吧!” 我们来到床边,小倩先叫我坐下,她转身去给我倒水。我看见她披着一件薄薄的纱衣,里面的肌肤清晰可见,她竟然没穿内/衣。 “来,先喝杯水吧!”小倩又走回来,将水杯递给我。 我愣了一下,将杯子放到一旁:“先放着吧,我还不渴。” 其实我是不敢乱吃东西了啊,在南道村受到的教训还不够多么?我拉过小倩的手,她柔软的手掌柔弱无骨,我在手里捏着,揉着。 “呀,你弄疼我了!”小倩娇笑一声,打落我的手,转身也坐在了床上。 我发现她今天晚上真的很香,乌黑的秀发垂落肩膀,散发出阵阵香气,尽管我知道那是女人汤的诱惑,我还是无法自拔的凑过鼻子闻了闻。 “何沉,你这么久了都不来找我,是不是把我忘了?”小倩不高兴的问我。 我一把揽过她柔软的腰肢,叫她的身子贴近自己:“怎么会呢,我怎么会忘了你?” “那你为什么不来?” “我最近挺忙的,哎,别提了,你们村里这些女人,就会耍心机害人,我都差点被你们害死。”我也开始抱怨。 小倩一愣,问道:“怎么了?谁害你了?” “呃……”我才发现有些事不能多说,于是道,“别提那些不开心的了,我们开始吧,我等不及了。” “等等,你说明白,你难道认为,我会害你?”小倩瞪着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我,等着我回答。其实,她想不想害我,我真的不知道,但是她跟云娘各执一词,真的叫我心里不踏实。 见我不说话,小倩将我一推,居然掉起了眼泪:“你既然觉得我会害你,那你还来干嘛?” 她别过脸去,背对着我,哭泣起来。 我一时手足无措,要知道,我是最害怕女人哭的啊,我这个不太会哄人,我拉了小倩几下,她不理我,一直哭,一直哭,仿佛无比伤心。 我有些郁闷,我也没说什么呀,她怎么就哭成这样? 最后,她说:“何沉,你没良心,我一心一意的对你,你居然不相信我。” 我忙道:“哪有,我没有不相信你,真的,你别乱想。” “我知道怎么回事,你去找云娘了,她说了我的坏话,你就不相信我了。”小倩十分委屈。 我从背后将她抱住,小倩的情绪却越来越激动,无论我怎么哄她,都哄不好。我越发无奈起来,难道今天她找我来,就是为了哭给我看的吗? “小倩,你说吧,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才不哭了?” 听我这么说,小倩转过头,抽泣道:“我就是很难过,我那么喜欢你,你却如此对我。” “我都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来南道村不就是为了那点事儿吗,你是我在这里的第一个女人,我怎么会忘了你呢!” 听见我这么说,小倩终于破涕为笑:“讨厌死了,谁是你第一个女人呀!” “怎么,不哭了?” “为了你,不值得!”女人冷哼一声,口是心非的别过头去,我扳过她的脸,小心翼翼的给她擦干眼泪:“眼睛都哭肿了。” 之后,情愫暗生,慢慢的,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小倩颤抖的身躯窝在我怀里,像一只受了惊吓的麋鹿,我喜欢她这副样子,柔弱的女子总是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末了,小倩躺在我怀里深深的呼吸着。 这一晚上我们折腾了三四次,我极力想让她开心,小倩也很配合,她说,为了我,她愿意做任何事。 我实在不知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可以让她如此,不过男人都是有虚荣心的,听见女人这么说,不管真假,心里上都很满足。 “何沉,族长复活了,你知道吗?”躺在我怀里,小倩忽然这么问我。 我点点头:“我知道。” “明日,村里要举行大的庆祝活动。” “明天吗?” “嗯!”小倩道,“族长复活,这是南道村的喜事,明日的庆祝活动一定很特别,可是,我这种身份低微的女人,是不被允许参加的。” “你们村里还有这样的规矩?”我大为不解。 小倩道:“从我住的房子你就能看出,我家里很穷的,所以,我在村里也没什么地位,她们都看不起我,排斥我,所以呢,云娘说我坏话,也就很容易理解了。” 说了半天,她又扯到云娘的事情上来,我怕又惹她伤心,赶紧将话题扯到别处,小倩仰头看着我,问:“你就那么害怕我说她的不好呀?” “傻丫头,我是怕你在哭。”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隐约间,觉得有人在往我鼻孔里吹气,我睁开眼睛就看见小倩正趴在我身上,赤/裸着身体,一下一下的呼吸着。 我大吃一惊,忙要把她推开,小倩手里拿着一个脏兮兮的小摊子,她低头往坛子里深吸一口气,憋住,又吹向我的鼻孔。 我震惊无比,大叫道:“小倩,你干什么?” “何沉,我没有办法了,我只能这么做!”她依然压在我身上重复着刚才的动作,那鬼坛子到底是什么玩意,我一气之下开始和她争抢,不料俩人一甩手,直接将坛子摔到了地上,啪的一下摔的粉碎。 柔弱如小倩,我竟然没想到她有这么大的力气。 我俩同时趴在床沿看去,只见碎掉的罐子里有一股浑浊之气冒了出来,渐渐消散在了房间里。 “那,那是什么?”我惊恐无比。 小倩十分淡定的回了一句:“坛中魂。” “坛中魂?到底是什么东西,刚才,刚才你又是在做什么?” 小倩的脸色变得阴郁无比,她阴森森的笑着,靠近我,慢慢抚摸着我的胸膛:“你知道吗何沉,这个村里的女人,都渴望能够永葆青春,渴望长生,渴望凌驾于男人之上,可是我不这么想,我只要一个爱我的人,永远和我在一起。” 小倩一边说着,又趴到了我的身上,她低头看着我,檀口微启,柔柔的亲了我一下:“何沉,你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我怎么舍得把你让给别人?” 我一把将她推开,大声咆哮道:“你她妈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云娘说的没错,你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你一直都在骗我!” 小倩也激动起来,对我大声说道:“我没有骗你,我这么做,只不过想要留住你,让你只爱我一个。只要你做了坛中魂,你就永远只属于我了!” 我大怒,“原来,你他妈的要弄死老子?” 坛中魂,顾名思义,她要把我的魂魄封存在坛子里,让我只属于她。我彻底被她激怒了,在床上,我和她动起手来。 我从来不打女人的,是她要和我打,更确切的说,我是在反抗。小倩毫不退让,我直接将她固定在了怀里,小倩使劲挣扎,我却不能放手。 “这是一种蛊术对不对?有没有解蛊的方法?交出来,交出来!”我大声质问,小倩死不松口,她居然还在笑,说,何沉,你永远也别想离开我。 我彻底被她激怒了,直接狠狠的勒住她的胸部,几乎使出了我最大的力气,我要她害怕,要她求饶,要她交出解蛊的方法。 我看见小倩的脚胡乱的踢着,她伸开双手胡乱抓向我,我当时脑子一热,几乎风魔了,就想着我一定要制服这个想要害我的女人。 不知过了多久,挣扎的小倩渐渐没了动静,身体软软的倒在了我的怀里。 我吓得忙放手,她立即歪倒在了床上,艹,她……死了? 我吓得手足无措,我居然把她给杀了?我忙将她的身体放平,试图唤醒她。 “小倩,你醒醒,你别吓我!”我试了一下,她没了呼吸。 慌乱之中,我开始大力按压她的胸口,小倩没有穿着罩罩,丰满的双/峰雪白无比,不过此时我早就没心思欣赏这些,我按住她的胸部,一下下的按压,同时俯下身子给她做人工呼吸。 “小倩你不能死啊,我不想杀你的,你活过来,快活过来。”我急得满头大喊,可是,无论我如何急救,她却没有半点反应。 无奈之中,我握起拳头砸向她的胸口,我也不知道这种急救方式对不对,死马也当活马医吧,总比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去的好。 “小倩你醒醒,你别死啊,你千万别死。”随着我大力一敲,她终于喷出一口气,大声咳嗽了几声,小倩的身体一阵抽搐。 “小倩,小倩。”见她醒来,我忙将抱起,小倩一直在咳嗽,还一直哭,她说:”何沉,你居然要杀我……“ “我不是故意的,是他妈你想杀我啊。”我激动无比。 小倩仰着头看我:“谁说我要杀你了啊!”她蜷缩在我怀里不住发抖。 我看着地上摔碎的坛子问:“你弄这个坛中魂,不是要杀我吗?” 小倩娇弱无力的说道:“我只是想让你来陪我,不错,那确实是一种巫术,但是充其量就和女人头发泡的茶水一样,让你离不开我而已啊。” 第七十一章 族长的男人 好吧,或许是我误会了,但是,即便是这样,她也不应该给我下蛊吧? 小倩呜呜的哭道:“你已经知道了女人头发的秘密,如果我在泡茶给你,你一定不肯喝,我只好再换一种办法。” “你这个傻丫头,男女之间在一起是需要心甘情愿的,靠蛊术留住的,真的是你想要的吗?”我说道。 我也觉得很无奈,小倩这么做我固然生气,可说到底她也是为了要留下我,我又能怎么办呢!我只好劝了她一番,告诉她,只要她不再使用蛊术,我依然愿意来她这里。 小倩点点头,对我说:“何沉,我知道错了。” 这样一来,我也不愿意多呆了,和她说我想回去了,小倩没有强留我,我穿好衣服,她送我到门口。 临出门前,我偷偷学着《清静宗秘法》上的指诀捏起,顿时觉得这屋内有一股魂气涌动,小倩的屋里,真的有一只鬼存在。 我一惊,心中暗道:好一只作祟的鬼,想来小倩这么做,是受到了这只鬼的蛊惑啊。 不过,我现在根本不会更高深的道法,这捏诀术也是依葫芦画瓢,所以我根本看不到那个鬼的真面目,也不知道他的身份。 我怕吓坏小倩,这件事就没跟她说,就这样,我离开了这间屋子。 夜半时分,我回到了夏彤家,宁波正躺在床上睡的香,我一脚踹到他屁股上,叫道:“别睡了,赶紧起来。” 宁波迷迷糊糊的,“别闹,困着呢!” “别睡了,艹,我刚才差点杀了人。”我说。 这一句顿时把宁波吓得清醒了,他一骨碌爬起来:“什么?你杀人了?杀了谁?” 我说,“你什么耳朵?我说差点,是差点!” “哎,那不没杀死吗,你紧张什么!”宁波一歪身子又躺下来,我直接拽着他胳膊给他拽起来,并说道:“有鬼作祟,这次没杀死,不代表下次还杀不死。” 宁波又惊了,起身问我:“什么鬼?哪里来的鬼?” 我将小倩家的事情说给宁波听,他听完后,惊愕不已。问我小倩家怎么会有鬼呢,是什么东西你看清楚了没有? 我回道:“秘法之中的口诀,我也是在湖边的大树下看了那么几眼,根本就没多少用,能感觉到一丝魂气已经很不错了,你还想让我看清楚?” “哎,何沉,这不对啊,咱们也没得罪什么人吧,怎么会有鬼想利用小倩报复你呢?”宁波歪着头说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觉得他好像并不想杀我,他只是影响了小倩的心态,让她用蛊术迷乱我的心智,他这么做有什么目的呢?”虽然小倩承认说自己想留住我,才使用坛中魂这种蛊术的,但是,我到底觉得这样的做法和她屋子里的鬼有关系。 宁波嘿嘿一笑,说:“老何,你也别自恋了,要我说人家不是不想杀你,是还没到时机吧,先迷乱了你的心智,然后一步步杀了你,这才好玩,这才是报仇的痛快之处啊!” “滚,你就幸灾乐祸吧,我倒霉你就高兴?别忘了,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他要弄死我,下一个就是你。” 被我一说,宁波也懵了:“哎,你说,到底是谁找咱们报仇呢!和咱有仇的……会不会是王飞?” 宁波惊愕的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我摇摇头:“不会,王飞被做成了鬼挺尸,他的魂魄也应该被老妖婆控制了。再说,又不是我害死他的,他找我干嘛?” “虽然不是你害死的,但是到底我们也有责任啊,要不是我们叫他来,他也不会死。” 宁波这么一说,我立即反驳道:“他是你的朋友,是你叫他来的,在此之前我根本不认识他,他更没理由找我了。” “那你的意思是活,他要报仇的人是我?”宁波指着自己,惊讶的合不拢嘴吧。 我刚想说话,看着宁波妩媚的身姿,我道:“就算他想找你报仇,也找不到你吧?” 宁波一愣:“是啊,老子的身体还被埋在土里呢,艹,老何,都这么久了,肯定腐烂了,这辈子我算是完了。” 我回道:“不一定,老妖婆在那尸体上都下了蛊,应该不会烂,如果和正常尸体一样腐烂的话,她们的记忆宫殿的地基,不就塌陷了吗?” 听我这么说,宁波顿时开心了,激动无比,他又看到了希望,只要希望还在,人永远都不会自动放弃的,就像现在的宁波。 “老何,无论如何你也得跟我去一趟,咱把尸体挖出来看看,要是没腐烂,我心里还放心些。” “嗯,不过得过几天,明天村里举行活动,你作为夏彤,怕是走不开啊。” “啊?什么活动?擦,这村里一个月好几次活动,还真是丰富多彩啊!” 据说是庆祝刘欣慈复活,不过我想,南道村的活动,怎么也少不了祭祀,这是她们的传统,而且,这些女人有个习惯,祭祀的时候都不喜欢穿衣服。 一想到这些宁波就头大,她们不穿衣服都已经习惯,要宁波赤裸裸的和一群女人站在一起,他真是接受无能啊! 宁波一直央求着我想个办法,帮他躲避掉这次祭祀活动,但是我有什么办法,全村的女人,几乎都把他当做了夏彤,他不去肯定不行的。 我摆了摆手,说:“行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跟女人干那事儿的时候,不照样不穿衣服。” “擦,那能一样吗?这可是在外边,和裸/奔有什么区别?再说,还有那么多人!” 我笑道:“人再多也都是女人,不是正合你的心意?你就把那些女人当做你的目标,来个群p多好。” “你丫的,真他妈变态。”宁波大声的骂着我,“我就是想,我也得能啊。” …… …… 第二天,阳光普照,一大早,丫头就跑来夏彤家,要我回刘府,说刘欣慈找我。 我有点意外,今天不是有庆祝活动吗,她应该很忙才对,怎么还有功夫找我? 丫头对我行了个礼:“公子,你还是快点随我去吧,晚了族长是要生气的。” 我摆摆手,说:“行了,你先走,我随后。” 丫头行礼而退,我穿了衣服,和宁波唠叨几句,叫他也早点准备,别误了时间。宁波冷哼道:“你别管我了,赶紧去私会你的女人吧。” “擦,说什么呢,她才不是我女人,顶多算是炮/友。” 他对我骂道:“都说婊子无情,老何,你他妈也没好到哪里去呀,你怎么比婊子还不如?” 我懒得理他,穿衣下床出门,临走前,宁波又对我喊了一句:“我还没见过变样后的刘欣慈呢,今天我要好好看看,要真是你说的那么好看,艹,老子我……” 他说了半句,剩下的后半句终于咽了回去,都过了这么久了,宁波还不能适应自己的身份。他气哼哼的用被子蒙住头,继续睡觉。 我来到刘府,很奇怪,所有的男仆女仆全都侯立在院中,似乎在听候差遣。那些神情呆滞的鬼挺尸,一个个垂着头,僵硬的表情像个木头。 越往里走,越能感受到活人的气息,四五个女仆站在刘欣慈的房间外面,手里端着各色物品,有华贵的衣服,头饰,珠宝,甚至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装饰品。 “男人回来啦!”不知谁大声朝房间里吆喝了一声,房门打开,先是丫头走了出来,紧接着,是美艳无比的刘欣慈。 刘欣慈并不理我,她慢慢转过身子,张开双臂,两名女仆过去伺候她穿上华服,然后慢慢替她整理衣服,头发。 丫头又拿起头饰替她带上,这头饰并不是一般女人用的那种镶满金银珠宝的,而像一种祭祀戴的大帽子,样子很奇怪。 “男人的衣服,也准备好了吗?”刘欣慈扭头问丫头。 丫头行礼道:“都准备好了。” 我听的有点发愣,擦,她们喊我什么?男人?这称呼……试问普天之下,有多少男人,这也算是一个名字吗? 丫头又走过来给我行礼:“请先随我去沐浴更衣,祭祀很快就要开始了。” “关我屁事!”如此严肃的场合,我居然脱口而出说了这么一句话,大概是心里不满,无意中就把这种不满的情绪带了出来。 刘欣慈猛地看向我,我尴尬的揉了揉鼻子,问:“我是想说,我还去?我又不是村子里的人。” “当然,你是村里唯一的男人,也是,我的男人。”刘欣慈道。 我当时有点蒙,不是说南道村从来都没有男人,也不允许有男人吗?为什么她会留下我,要我做她的男人? 凡是来过村里的男人,全都被做成了鬼挺尸死去了,这是他们最终的下场,对于我,刘欣慈似乎没想这么做。 丫头又请了我一次,我才跟着她走去了,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南道村的祭祀,为什么要我一个外人参加? 走下去后,见旁边已经没人了,我才趁机问明了丫头,“南道村从来不需要男人的,为什么你们要让我参加这次的祭祀?” 第七十二章 沐浴 丫头巧笑道:“你是族长的男人,你自然有你的用处。” 我知道她过根本没和我说实话,于是紧走几步追上她,央求道:“好姐姐,你就告诉我吧,看在咱俩也有一夜情缘的份上,我可不想糊里糊涂的,就算是真的有什么我也好有个准备!” 丫头笑了笑,走到一间房门前推门走了进去,我也跟着走进去。 这是一间很大的浴室,房间的地面是一个偌大的水池,池中的水漆黑无比,香气扑鼻,一闻就知道是女人汤的味道。 难道这就是刘欣慈的浴室?身为族长,她应该不会跑到那么远的地方,跟那些女人公用一个浴池的吧? “公子,我来服侍你沐浴更衣吧!”丫头向我行了个礼,就要过来脱我衣服。 我忙后退一步:“等等,你是说,要我在这里洗?” 丫头点点头:“是啊,这可是族长才有的待遇呢!” “可是,这他妈不是女人汤吗?是你们女人用的玩意,我不洗。” 丫头笑道:“女人都可以洗,男人当然也可以用了,而且用了之后皮肤好好哦!” 我去,我一个大老爷们,要什么皮肤好?不知道粗狂的男人才有男人味吗?见我如此不情愿,丫头这才说,“瞧你,跟你开玩笑呢,你的浴池在里边。” 接着,在丫头的带领下我来到一处普通浴池旁边,这个浴池相比刘欣慈的要小很多,不够,也足够好几个人洗了,里面的水清澈无比。 丫头将旁边的帘子放下来,这才服侍我脱掉衣服,让我下了水池。这里的水十分温暖,温度刚刚好,我舒舒服服的坐在里面,感觉全身都舒畅了。 来南道村好几个月了,都没有好好洗个澡。我正享受着沐浴的快乐,岸上的丫头忽然也将自己的衣服脱了,跟着,我看见一双玉足伸到了水池里。 我一愣,问道:“你、你干嘛?” 丫头羞红了脸:“族长吩咐,要我服侍你沐浴。” 我擦,原来刘欣慈的服侍,就是这么个意思啊!我脸红心跳,这是要来场鸳鸯浴的节奏? 我正发愣,丫头已然下到了水里,她只穿着一件粉红色裹胸,用水一湿,衣服紧紧的贴着身体,呈现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她将长发盘在脑后,又拿过一条毛巾来,笑道:“我来帮你擦擦吧?” “呃……”我禁不住心中一热,嘿嘿笑道:“要不,还是我给你擦擦?” 丫头羞涩的低头一笑:“去你的,族长吩咐我伺候你,又没让你伺候我。” “咱俩愿意就行,你管她呢!”我没听丫头的话,从她手里夺过毛巾,又让她趴到池边上,开始给她搓背。 这女人真是够娇,我还没怎么用力,她居然就开始喊痛,我实在受不了她这副样子,直接从后面抱住她! 丫头一惊,猛地睁开眼睛:“你、你这是干嘛?” 我嘿嘿一笑:“这可不怨我,是你勾/引我的。” 许是这里的水太特热,丫头的脸色潮红,怯怯的回道:“我哪里有啊,你这么做,族长会生气的!” “不是你说的,这里的女人我可以随便挑选吗?” “我说的是族长回来之前,她现在已经回来了,你就不能这样了,赶紧拿开。”丫头说。 这小妞一本正经的时候,还挺有趣,我依然趴在她的背上,有些无赖的动作着。其实这没什么不好意思,和这个女人又不是第一次了。 而且,我心里有一种报复的快感,她越是惊恐,我越是高兴,这个村里的女人一次次的算计我和宁波,今天,我就好好收拾收拾她! 丫头本能的想要排斥,可是,无奈我的动作让她全身无力,水池中的水过热,喘息了一会儿,她就有种上不来气的感觉。 她的头向后仰起,躺在我的肩膀上。 “丫头,我好吗?”我笑嘻嘻的问。 她神情迷离,缓缓的说道:“好……好!” “哪里好?” “哪里都好!” 我把她的身体扳正,渐渐的低头去吻她。 此时,我并没有被眼前的美人迷惑的失去理智,相反,我要让她失去理智,这样,我才能从她嘴里得到我想知道的答案。 丫头被我弄得惨叫连连,她终于承受不住开始向我求饶,我却并没有停下来,而是问道:“你告诉我,刘欣慈打的什么主意?” “你说……你说什么?我不懂。” “不,你懂,你知道我在问什么?南道村里从来不留男人,为什么我却是个例外?”我越发觉得这其中有阴谋,就连跟我一起来的宁波,都变成了女儿身,而我还好好的以男人的身份存在着,这不奇怪吗? 按照村里的说法,任何来过的男人,最终都会折在这些女人手里,比如王飞,比如地下迷宫里那么多的鬼挺尸,即便是和我一起来的宁波,都没有逃过厄运。 但是,我却好好的在村里活了这么长时间,现在,又要我参加祭祀活动,究竟是为了什么? 在我的强烈攻势下,丫头终于忍不住说道:“你是族长挑选的男人,自然与众不同,你活着的目的就是……就是,要给族长一个孩子,一个属于族长家族的女孩子!” 擦!我恍然大悟,感情刘欣慈是打着这个主意?她要给我生个孩子? 我终于停下里,问丫头:“所以呢,她剩下孩子之前,我就能好好活着?” 丫头点头道:“是的,族长高贵无比,她不会像村里其他女人那样,随便找个男人,更不会一女侍二夫,身为族长,只能有一个男人。” “那为什么选我?” “你命格属水,你救了族长,你们之间早就有肌肤之亲,你认为,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搞了半天,我就是人家一个生孩子的工具! 呃……这句话有些别扭,一般说这句话的不都是女人吗?可是来到南道村,一切都翻了个儿,男人变成了被生孩子的工具! 丫头继续说道:“族长家族的人,都是血统纯净的,所以,绝对不允许有污秽之处存在,族长的身子也必须属于一个男人。” “那如果她生了孩子呢?要怎么处置我?”我试探道。 丫头将身体靠在水池边,微微勾起嘴角:“南道村的男人,命运永远只有一个——鬼挺尸,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艹,你们也太他妈黑了,利用完了,就把人给做了? “那如果她生下的是男孩呢?” “是男孩,就把男孩送给石婆婆,然后你们继续生,直到剩下女孩为止。” 听到老妖婆的名字,我立即打断丫头,“你先等等,生男孩就送给老妖婆?” “请你称呼她石婆婆!”丫头纠正我,“有一个男孩子献给石婆婆,那是一件无私而光荣的事。” 我想起了老妖婆吃人的这件事,惊道:“老妖婆会怎么处理?” 丫头只是盯着我,她没有回答。她呼吸急促,胸口一起一伏,我从她的脸色中感受到一股寒意,不由得大惊:“老妖婆会吃了那个男婴?” 丫头只是看着我,她面无表情,似乎在说,你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几百年来,南道村从来都是如此。 “你们他妈的还是不是人?刚出生的孩子,就送给老妖婆……给吃了?”我腾的从水池中站起来,拿起毛巾胡乱擦了一下身子,就要上岸。 “你干什么?还没洗好呢!” “不洗了!”我狠狠丢下一句话,就拿起自己的衣服穿了起来。 丫头也从水池中站起,走到我身边,一把夺下我的衣服:“你祭祀时候的衣服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这个,不能穿。” “谁给你说我要去祭祀了?做你们的梦去吧!”我又夺过来,胡乱的套在自己身上。 这里的女人够歹毒,不过,我何沉也不是任你们摆布的,我不会乖乖的听话让你生下孩子的,你生了孩子我就该死了,老子没那么被笨。 退一万步说,就算有一天你刘欣慈真的生下了我的孩子,而且是个男婴,我他妈的就算再禽兽,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老妖婆把自己儿子给吃了啊! 我气冲冲的穿好衣服就往外走,丫头也胡乱穿上,疾步追了出来。 “何沉,你别走,你不能走。”她一边跑,一边喊我。 我压根就不想理她,还留在这里干嘛?等着让刘欣慈生孩子?我算是看透了,南道村没一个好人。 我下定决心从此不再碰刘欣慈,就算你是美女天仙又如何,睡你的代价太大了,老子付不起! 第七十三章 老k的时尚造型 “何沉!”见我不吃那一套,丫头终于大怒,在她大声呵斥下,我才站住了脚。 丫头绕到我面前,定定的看着我:“男人,你要想好了,你这么做,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居然又管我叫男人,我呵呵冷笑,付出代价?有什么比死亡的代价更大呢!你们已经给我准备了最后的下场,我难道就要听天由命任你们摆布吗? 我气愤不已,完全不能平静情绪。 而此刻,前院里响起明亮的奏乐声,仿佛一场盛典即将开始。 “没时间了,男人,你想清楚了,要不要跟我去?” “我想的很清楚,我不会做你们生孩子的工具,我要走了。”我转身继续朝门外走去,丫头在我身后叫道:“你这么出去,是违背族长的命令,要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这个我清楚,在这样一个族长至上的村子里,族长的权利类似于皇权,违背刘欣慈的命令,无疑是藐视她的权利,结果除了被处死,我想不出第二个。 “男人,你站住!”丫头继续追我,可是我心意已定,不由分说。 就在我马上走到前院的时候,忽然觉得脚步一定,再也迈不开步子了。双腿仿佛灌满水银,我努力,脚步却定在地上挪动不了半分。 很快,在我身不由己的时候,我的双腿不听使唤的动了起来,带动着我的身体向后转去。我看见丫头站在那里,双指并剑,嘴里念念有词。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此时我方觉害怕。 这丫头正在对我施展巫术,她控制了我的身体。我大惊失色,她妈的,你也会这一套? 丫头将咒语念完,这才不紧不慢的走到我身边,“男人,你刚才亲我的时候,我已经在你身体里中了蛊,现在,我可以控制你走上祭祀台,你愿意也得愿意,不愿意也得愿意。” “你他妈的……”我破口而出,不等我骂完,丫头对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放心,你是族长的男人,我不会伤害你,等祭典一结束,我立即给你解蛊。” 说完,她过来扶住我,慢慢向后面的房间走去。 丫头把我带到了一间房里,房间的桌子上放着一套华贵的男服,她拿了衣服,又返回来伺候我穿衣。 “为什么,为什么我一定要参加?”我十分不情愿,但是却毫无办法反抗,丫头轻轻的将我身上的衣服脱下,一边说道:“你是未来族长的父亲,你当然要参加,这是一种证明,证明即将出生的下一任族长,光明正大,血统纯正。” 我明白了,这是一种昭告天下的仪式,好告诉南道村的女人,刘欣慈贞洁不予,只有一个男人,她的孩子自然也是堂堂正正的,不容人质疑的。 丫头抬起我的手臂,将衣服套在我身上,我很想努力反抗,却发现怎么也动不了。我说:“你是什么时候给我下蛊的?” “就在你吻我的时候,我拍打了你后背三下,记得吗?”丫头的语气平淡至极。 我想起来了,我当时还以为这女人在试图反抗,所以并未放在心上,现在想想,她那个时候就已经给我种下蛊了,她断定我不会乖乖听话? “哼,我真后悔没有防备你。” 丫头道:“下蛊的手法千千万万种,你根本防不住的。这次我可以拍打你三下,下次,或许就是我主动去吻你了。” 她将我的衣服系好,站远了一看,微微笑道:“男人,你真好看。” “你这是在夸我吗?”我白着眼睛看她,并没有因为她的夸奖而高兴。 丫头似乎心情很好,她对我点点头,露出洁白的牙齿。 “可是这衣服一点也不好看,跟耍猴戏的一样,我不喜欢。”我冷点说道。 丫头眉毛一挑:“猴戏?” “没听说过吗?” 她摇头,我黑脸对她说:“看看我就知道了,就是我现在这副模样。” 这女人并不在乎我的看法,衣服穿在我身上,我喜不喜欢不重要,重要的是全村的女人承认我的身份就好。 她又将那顶又高又沉极度丑陋的帽子戴在我头上,我脖子一歪,尼玛,差点给老子折断了。我问她这是什么破帽子,非要戴不可吗? 丫头嘱咐我说,到了外面千万不要这么说话,这套服侍是南道村的传统服侍,只有男人才有资格穿它,这也是权利和地位的象征。 “男人?废话,这衣服当然是男装了,难道你们女人也会穿?” 丫头回道:“男人,你又胡说了,祭典是很严肃的,不可以乱说话。” 她又叫我男人,说实话,我挺不习惯这个称呼的,好像这世界上就我一个男人似的。当我向丫头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很奇怪的用眼睛看我,说:“不叫你男人,我应该叫你什么呢?” “你可以叫我何沉,或者,叫我大哥,都可以。” “不可以,你是族长的男人,所以,你是男人。” “你妹啊,族长的男人就是男人,不是她的就不是男人了?那你告诉我,那些伺候你们的,又是什么?”我指向院子里的鬼挺尸。 丫头直愣愣的回答道:“他们是奴隶,是尸奴!” “奴隶也是男人啊,不然,他们还是女人不成?” 丫头无比固执:“奴隶不是男人!” 她瞪着眼睛,和我据理力争,仿佛真理就站在她那一边。好吧,我败下阵来,懒得跟她争辩,这种问题跟她沟通不了。 不过很快,我发现她口中的“男人”并不是我理解的那种意思,男人,女人,本就是平等的,南道村从来没有男人,所以,她们这里也没有属于男人的称呼。 能成为族长丈夫的人,才可以被称为“男人”,在这里,这是一种职位,类似于皇后! 艹,母系社会没男权啊,我欲哭无泪,我这是被妖怪抢进洞府做压寨夫人的节奏吗!好吧,我最后给自己下了这么个定义。 丫头见我穿戴整齐,这才扶起我,开门走出去。 门外,鬼奴早就等候在此,他垂着头,一语不发,连身体都不敢颤动一下。我跟扑克牌里的老k似的被丫头搀扶出门外。 呜,可不可以不要出去,真是没脸见人!一会被宁波看见,我他妈还怎么混啊! 我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哭泣,丫头丝毫不顾忌我的感受,她对鬼奴道:“你伺候男人,我去看看族长。” 鬼奴弓着身子,极力的降低自己的高度,对她点了点头。丫头扭着屁股向前院走去。 鬼奴依旧低垂着头,不敢动弹,我想叫他,但是却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了。 “喂,喂,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我啊,给你送过苹果的?”我开始跟鬼奴套近乎。他好歹也是一个大男人,怎么如此忌惮这些女人! 他不理我,甚至连头都不抬一下,我不放弃,继续对他说道:“你在这里呆了这么久,知不知道怎么解蛊?我现在动不了,要不,你帮帮我?然后我带着你一起逃出去?” 其实这么说我也就想知道他会不会解蛊,说带着他逃出去这种话完全就是大话了,我自己还出不去呢,如何带着他逃? 这个鬼奴依旧蜷缩着身体,低低的站在那里。 “喂,我说你他妈死了吗?好好一个大活人不当,偏偏要当畜生,你有没有骨气啊,你爹妈看见,不得被你气死啊!”我对他骂道。 说到爹妈,鬼奴的身体终于有了些许反应,我见状,立即加紧刺激他:“还有你老婆孩子啊,你怎么也要想办法逃出去,不然,你老婆孩子怎么办?” 我看见他在握拳头。 “还有还有啊,说不定,你老婆早就钻了别的男人被窝了呢,你还在这里跪女人,你真是……”不等我说完,这丫的猛地抡起拳头,直接打到了我的肚子上。 尼玛,这一拳也不知道使了多大劲,直接把我打得肠胃痉挛,疼痛不起。我这么痛,手臂却不能去捂肚子,就这么赤裸裸的别他打,还不能还手。 我痛到无以复加,喉咙里喊道:“尼玛,老子好歹也对你不错,还给你送过吃的,你他妈就这么对我?” 忽然,这个男人扑通一声,在我面前跪下了,他的变化太快真是让人猝不及防。我甚至觉得他呆在这里太久,被这些女人折磨疯了。 鬼奴开始向我磕头,激动的,用力的,一声接着一声,直到磕的头破血流,掷地有声。我忙道:“好了好了,你别磕了,你磕死了还得把你埋了。” 鬼奴第一次抬起头看我,第一次和我对视,他脏兮兮的脸上有一双清亮的眸子,从那眼睛里我就知道,这个男人不疯也不傻。 许是很久不说话,他的语言能力丧失的很厉害,他十分费力的和我说了一句话,这句话只有五个字: “救我,逃出去!” 我被他如此反常的举动震惊到了,这个脸脏到看不清模样的男人,用一种无比期许的目光看着我,眼神闪亮,仿佛一颗明星。 第七十四章 接受叩拜 很久,我咽了口唾沫,对他说:“你打痛我了。” 他一听,又开始磕头,他似乎明白我在拒绝,我见他磕的实在是诚心,连忙制止道:“好了好了,我也想逃出去,可是你看现在的情况,怎么逃?” 鬼奴想了想,用无比模糊的声音说道:“封——鬼——阵!” “什么?”我大吃一惊,“你说什么?你在说一遍!” 这个人居然知道封鬼阵,也就是说他绝对不是一般的男人,要么就是日记本的主人,要么就是那个横眉道人。 就在我想要再问清楚一些的时候,丫头从前院走了回来,她看见鬼奴跪在地上,忙跑来大声呵斥:“你、该死的,你又闯祸了!” 说罢,不知从哪里抽来一条皮鞭,举手就朝鬼奴身上打去,鬼奴被打怕了,皮鞭还没落下,他早就吓得全身战栗不止。 “住手!”我大喝一声,这才打断了丫头的动作。 她扭头看着我,我满心怒气无处发泄,床/上你温柔的像个女人一样,怎么下了床就他妈的变得禽兽不如了呢! “你干什么?”我质问丫头。 丫头一愣,有些不明所以,在她看来教训一个鬼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我为什么要去阻拦呢! 丫头道:“他冒犯了你。” “他没有冒犯我。冒犯我的人是你,你他妈见过冒犯一个人要给他磕头的吗?你他妈再看看我,是谁弄得我一动不能动的?冒犯我的人是你。”我叽里咕噜将责任一股脑推给了丫头。 丫头愣了愣,收起皮鞭:“男人,他跪在你的脚下,弄脏了你的衣服。” 我脑袋不能动,只能用眼睛努力往脚下一瞧,似乎真有一个小衣角沾到了一点灰尘,但也不用拿鞭子抽人吧? “你他妈不是说要误了时辰了吗?还不敢进走,在这里墨迹什么?”我直接扯开了话题,要不这个鬼奴还得遭罪。 丫头这才清醒过来,忙扶着我说道:“我就是来接你的,我们这就走。” 丫头扶着我走在前边,鬼奴乖乖的跟在后边,我趁机悄悄打量着丫头手里的皮鞭,心里不觉有种坏坏的想法。 “喂,你这鞭子,能不能借我使使啊?” 丫头脸色一怔,十分谨慎的问我:“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啊?我当然是有用了,一句话,借不借?” 丫头想了一下,居然将鞭子伸到了我面前,我手不能动,接也不能接:“你、你先给我放到衣服里。” 好在袍子够肥大,装在里面也看不出来,丫头为了不让我生事,听话的将皮鞭放在我的腰间,我嘿嘿一笑:“你那里有没有锁链啊什么的?有的话一起借给我。” “你到底要干什么?” “没什么啊,一个人无聊的时候,做做游戏。”我嘴上说着。 为了防止你逃跑,还得用绳子将你的手脚捆住,我看你怕不怕。 我们来到大门外的时候,所有的鬼挺尸都穿着华贵的衣服,站在一座装饰华丽的巨大步辇跟前,刘欣慈已经端正的坐在了上面。 有鬼挺尸立即跪倒在我脚下,丫头扶着我,踩着他的后背上了辇轿。 之后,一群人敲敲打打,由八人抬着步辇向祭典广场走去。这形势庄重,繁琐,真让人叹为观止,我是第一次身临其境的接受这种祭典,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我们还没到广场,那里已经围了许多人,每个女子全都华服着身,仪态端庄,表情严肃。老妖婆站在巨大的祭台上,手持权杖等候刘欣慈。 祭台上有个偌大的香炉,三根拇指粗细的香燃烧着,供桌上摆着各种食物,丰盛异常。 最让我惊叹的是,祭台一边帮着一个男人,赤裸着身体,被牢牢的捆在一个石柱上面。那柱子上雕刻着牛鬼蛇神的样子,或目露凶光,或露出獠牙,凶狠无比。 被绑着的男人目光呆滞,像是没有灵魂的死物。 走近了,我才看清楚,那两个男人还有呼吸,他们并不是死尸。 老妖婆伸手将刘欣慈搀扶到祭台上,第一次我并没有上去,我依旧坐在步辇之上,看着全村女人,跪在地上向刘欣慈朝拜。 这是一个真正的继任仪式,从此,复活之后的刘欣慈,才真正执掌了南道村的事物,成为有实权的一族之长! “恭贺族长,恭贺族长!”祭台之下,人声震天,大家似乎都很兴奋,一声声的呼喊着,朝拜着,刘欣慈手持族长权杖,威严无比。 我打眼向台下一瞧,只见宁波也站在其中,神情古怪的看着台上的刘欣慈。这是宁波第一次见到刘欣慈的真容,想必也被她美呆了吧? “喂,你看这里气氛这么好,你该把我解开了吧?”我趁机对旁边的丫头说道。 丫头也不看我,说:“祭典完成之后,我自然会帮你解的。” “但我现在动不了,很难受啊。” “忍着。” “我、我后背很痒,你帮我挠挠。” 丫头不看我,冷冷的抛过一句:“叫你忍着。” 忍、忍、忍你妹啊,你今天得罪了哥,你给我记着,总有一天我会用小皮鞭都给你抽回来!我心里愤愤的想着,早已在脑袋里将她yy了一千遍。 画面真是太性感了,丫头身材火辣的被五花大绑,我站在她后面,用皮鞭狠狠抽她,她痛的惨叫,向我求饶,爽,真他妈爽! 我不由得嘿嘿笑出了声,丫头白了我一眼:“你笑什么呢?” 我这才回过神来,“没,没什么。” “别笑了,该你了,上去后什么也别说,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丫头说完,我就听见台上老妖婆宣布:“神明赐予的,纯洁无双的男人,他将使伟大的族长受孕,为南道村孕育出最伟大的后代,这是神明的旨意,我们遵从,我们臣服,我们心甘情愿接受这一切!” 老妖婆说完,直接跪在了地上,场下的全部女子也都跟着跪了下来,全场之上,除了刘欣慈所有人都跪下了,此时,丫头才搀扶着我,慢慢向台上走去。 我像万王之王那样,接受着整个村子的叩拜,每一步走起来都无比沉重。这本事极大荣誉之事,可是我并没有在这种叩拜中得到多少自豪感,我却感觉自己在一步步走向地狱。 前面是火海,后面是火海,左右是人潮,我别无选择! 刘欣慈拉住我的手,我们站在祭台之上,再次接受众人叩拜。 许久,随着刘欣慈手臂一扬,那些女人才起身,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就让我目瞪口呆了。 在老妖婆宣布血祭开始的时候,所有女人,包括老妖婆和刘欣慈在内的女人,全部脱光了衣服。 她们赤/身裸/体的站在光天化日之下,我直觉眼前白花花一片,浩浩荡荡足有几百号人,每一个都是性感火辣,窈窕万千。 除了老妖婆,每一个都足以让我血脉喷张,热血沸腾! 此时,距离我最近的就是丫头和刘欣慈,这两个女人的身体简直堪称完美,通体白皙没有二色,胸/部丰/满高/耸,腰部极细,有盈盈一握之姿,小腹平坦,不留丝毫赘肉,双腿修长笔直,赤脚站在地上,一左一右,看得我眼花缭乱。 我吸了吸鼻子,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从鼻孔流出。我还沉浸在这满眼的幸福之中,老妖婆的一声喝令,直接将我从天堂拉进了地狱。 “上碗——” 两个赤身女子从人群中走出,每人手里捧着一个大碗,说是碗,其实和盆差不多,她们将大盆捧在胸前,走到了祭台上。 老妖婆挥手示意,两个女人一左一右分开,直接走到了石柱上捆绑的两个男人面前。然后,我就看见老妖婆从祭桌上拿起了一把杀猪刀。 我艹,特么的,干什么这是? 刀子在台子上磨了两下,老妖婆先是走到右边那个男人身边,逐一刺破了他十分手指,指尖滴出鲜血流进大盆里。 另一边,刘欣慈用同样的手法刺破男人的十根手指,取血入盆。 可能有痛觉的触及,两个男人被割下第一刀的时候,顿时清醒过来,眼神由浑浊变得明亮,僵硬的脸上立刻呈现出惊恐,他们不约而同的哭喊道:“饶命,饶命……” 我有些于心不忍,偷偷问丫头,这两个男人哪里来的? 丫头告诉我,他们是在我和宁波之前来到这里的,没有被做成鬼挺尸,专门为了祭典留到了现在。 就在大家虔诚的注视着两个男人的时候,台子下面的宁波看见了我,他表情戏谑的看着我,我就知道他一定是这种表情,老子如今跟他妈马戏团的小丑一个样。 “啊……我求求你们,饶了我吧,求求你们饶了我吧!”男人痛哭流涕,全身不住的颤抖。男人的恐惧和全场女人的冷漠,形成了强烈对比。 第七十五章 如抹脖子的鸡 我被这种惨烈到骨子里的恐惧震惊了,心神被什么东西猛烈的撞击着,这是一场残忍的杀戮,是人,和人之间的! 我看见老妖婆一把抓起那个男人的头发,叫他的脑袋后仰,露出了整条脖子。然后,那把明晃晃的刀刃靠了上去。 “你干什么?”我大惊失色,不由得喊了出来,在我喊完以后,老妖婆停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我,我也被自己这种勇气给震撼到了,不过,那是不经大脑的反应,现在安静下来我也后悔了。 她们每个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我,仿佛在责怪我打扰了她们的仪式,而此时,那个刀刃上的男人,似乎看到希望一般开始向我求救。 “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你救救我啊,我上有老下有小,我真的不想死啊!呜呜呜!”他开始哭泣。 刘欣慈手中的男人一样哭道:“大哥,我们不该来这个地方,我对不起我老婆啊!” 男人,就是如此贪色,在付出沉重代价之后的忏悔,却显得真诚又可笑,人只有在极度危险之中,才会悔过以往的过犯,我和宁波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我们为了一时之快,闯入这个女人圣地,活生生成了她们手中的玩物,虽然在身体上我们得到过满足,可是满足过后呢?等待我们的,却只有死亡。 此时,由于紧张过度,我只觉得嘴巴发干,舌根僵直,开口说话都有些费力。丫头走到我身边,低声说道:“男人,你要做什么?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随便说话吗?” “可是,你们在杀人啊!”对于接受了二十几年杀人偿命这种思想的我,完全不能理解南道村女人的想法,男人的性命在她们眼里,不过和野猪野狗没什么两样。 我看着台下众人,她们一个个的无比安静,眼神冷漠到没有一丝神采,相反的,众多冷漠之中,我看见了一双和我一样焦急的眸子——宁波。 老妖婆看了看太空中的太阳,用干涸沧桑的声音说道:“时辰到了,耽误不得。” 说罢,她便如小鸡一般,将那个男人抹了脖子! 那一刻,我震惊到无以复加,我亲眼看见那个男人的脖子上出现一道大口子,血液喷洒而出,以一种激流的状态,迅速流进大盆里。 男人惊恐的眼神终于渐渐定住,他挣扎了几下,甚至都喊不出声音,终于,他垂下了脑袋。 血一直流着,仿佛流也流不完,手持大盆的女人依旧站在男人身边,接着他体内流出的血液,另一边,那个活生生的男人早已被吓得只剩半条命。 他的身体绑在柱子上,双腿却瘫软的怎么也站不住。老妖婆无比满足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刀刃上的血,嘿嘿笑道:“活人的血,真是美味无比。” “魔鬼,你们这群魔鬼,你们这群魔鬼!”那个男人疯狂的发泄着自己的恐惧,他知道无论如何求饶,她们都不会放他一条生路,与其这样,不如在临死之前发泄出他的仇恨。 他毫不冷静的喝骂还没有完,刘欣慈手起刀落,麻利的隔断了他的脖子。 她比任何一个侩子手都更狠更冷,她比任何一个屠夫都更加麻利!被刘欣慈割破喉咙的男人身体颤抖着,嘴巴大张,他的仇恨还没有完全宣泄,人早已去见了阎王。 血液依旧流进大盆里,而这个时候,第一个死去男人的血,早已放干净。 我心里终于沉浸下来,万念俱灰。一场残忍的杀戮终于结束了,我只觉自己的灵魂也随之被掏空,身体里空荡荡的。 是的,我不是英雄,我不是救世主,我没有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虽然我极不情愿的,但我不得不为了自己的小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去,也许,这就是人性的自私。 人的心里充满罪恶,生活在罪恶里的人们,根本意识不到这一点,他们看一切都是对的,他们觉得,我为了保护自己而不去出手相救,这是无可厚非的,殊不知,就是这样的观念,让这个社会不断的堕落下去。 人情冷暖,只有厄运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你才会痛恨他们为何如此冷漠,可曾想到,曾经,你自己也是冷漠中的一员? 那一刻我想了很多,感叹了很多,仿佛过了很久,很久…… 不过,只是片刻时间,两个男人的血都已经放完,足足两大盆,鲜红无比。在老妖婆和刘欣慈的吩咐下,又上来两个女人,每个女人手里捧着三只碗。 一个女人走到刘欣慈身边,另一个,走到老妖婆身边。她们将三只碗盛出的血液摆在祭桌上,祭祀神明。 众女人再次跪下,对着天上的太阳三叩九拜。她们相信,这个世界之所以存在,是因为有太阳的存在,太阳出来,便可以看得清楚,太阳落山,便陷入黑夜。 她们相信,太阳是被神明掌管的,她们必须虔心,否则神明发怒,收回太阳的话,世界就会永远坠入黑夜,从此不在长明。 这是多么愚昧可笑的想法,她们却信奉了百年。 一切完毕后,女人才起了身子,此时又有女人拿来上百个空碗,她们依次排队,站在台下等待分享那些新鲜的血液。 女人分立两边,去老妖婆或者刘欣慈那里领取血液,每个人小半碗,领完之后又走回到台子下方,无比虔诚的双手合十,对着太阳默默念着几句,然后,将碗里的血一饮而尽。 我眼见的场景就是,到处都有女人在喝血,她们唇色鲜红,仿佛涂了唇彩一般,可是这种鲜红并没有给我带来多少诱惑力,相反的,却让我觉得恶心无比。 丫头也走过去排队领血了,我身边只站了那个鬼奴,他低垂着头,一动不动,我低声道:“她们都是用这种方式祭祀的吗?喝人血?” 鬼奴微微点点头,却依旧不敢抬起。 宁波手里也拿着一个碗,却磨磨唧唧的不肯排队,他开始发扬风格,让他身后的女人插队到他前边,就这样一路谦让下去,终于把他留在了最后。 趁着没人注意,宁波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往嘴唇上涂抹了几下,又在碗上蹭了蹭,要是有人问她喝过没有,他会笑呵呵的回道:“我已经领过了。” 反正人这么多,谁也不会注意到他。 宁波偷偷用眼瞧了我一下,给我摆了个手势,意思说他回夏彤家等我,我看见他从人群后面撤了回去,这时候,丫头居然拿着一个小碗走到我面前。 碗里盛着小半碗血,丫头递到了我嘴边。 我一愣:“我也要喝?” 丫头的嘴巴鲜红,看样子是刚刚喝过,她对我点点头,“张嘴。” 尼玛,你们变态也就算了,也要逼着老子喝人血?我抵死不从,丫头直接将我嘴巴掰开,往里灌了起来。 “等等,等等!”丫头停下来看我,我勉强一笑,“你把我的手解开,我,我自己来。” 丫头想了想,似乎有些不放心,我说,你们这么多人,我能跑了吗,我只是不喜欢别人喂我。丫头这才在我的手臂上轻轻一点,我就可以动了。 抬起手,我接过了她手里的碗,“等一下,我腿都站麻了,也给我解开吧!” 丫头瞪了我一眼,“你别得寸进尺啊。” “我这样站着一动不动,也是对神明不敬啊,你看她们都跪下磕头,多虔诚,我也去磕一个。”我嘿嘿一笑,说道。 丫头终于相信了我,她又用手指点了我的腿,这下,我全身都可以动了。无奈衣服穿的太多,活动起来也不方便。 “丫头姐,你去忙,我、我跪在这里慢慢祈福哈!”说着话,我蹭到祭桌面前,跪在了地上。趁着她们不注意,我也学着宁波的样子咬破自己手指,将血涂抹在嘴唇上,然后直接将碗里的血倒进了祭桌上的碗中。 尼玛想让老子喝人血,你们做梦,什么神明,你要真是有能耐,就下来灭了这帮挨千刀的变态女。我心里愤愤的咒骂着。 做完这一切我才站起来,我回身将碗交给丫头。 “喝完了?”丫头问我。 我点点头,佯装擦了下嘴巴:“喝完了。” 她仔细检查了一下碗,确定碗里是空的,这才对我点了点头。丫头的完美的身材扭动着腰肢,走到刘欣慈身边,对她耳语一阵,刘欣慈微笑着点头看着我。 这场祭祀活动用了足足三个小时,大家又是跪拜,又是念咒,太阳越来越火辣,我身上穿的这么厚,跟他妈蒸桑拿一样,早就浑身是汗了。 好容易挨到进行完毕,我才和刘欣慈坐着步辇回到刘府。一到家,我就迫不及待的往后远走,我现在热得不行,出了一身臭汗,就想好好洗个澡。 丫头见我如此着急,在刘欣慈的授意下,急忙跟过来服侍我,我回头对她说道:“你不用管我了,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那不行,男人怎么可以自己动手呢?”她寸步不离。 第七十六章 鬼奴身份 还没走到屋里,我就把外面的衣服脱了,几乎是一边走一边脱的,我将那些厚重的衣服扔给丫头:“你自己也光着呢,你先管管你自己吧!” 她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忽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行了,你别跟着我了,如果你不放心,就派一个人看着我。”说完,我假装四处寻了一下,往身后的鬼奴一指:“就他了。” 丫头狐疑的看着我:“他只是鬼奴,做最下等的活,怎么配伺候男人你呢?” 尼玛,到底是谁下等啊,他下等?我看你还下贱呢!我心里骂着,面上却笑道:“怎么就不行呢,要不是‘嫁给’你们族长,我也是下等人,下等对下等,正好。” 丫头似乎不太明白我的话,我也觉得自己风趣的可怜,居然把自己和刘欣慈的关系,说成是我下嫁,呵呵,无奈啊无奈。 不等她同意,我快步走向先前的浴室,鬼奴在我身后默默的跟着。到了地方,我推门进入,他却不敢进来。 “进来啊!”我回头对鬼奴说。 他摇了摇头,一直弓着身子低着头,鬼奴指着地面,他身上脏兮兮的,而屋里还铺着地毯,十分干净,他是害怕自己弄脏了又要挨打。 “哎呀你管那么多,进来。”我一把将他拉了进去。 “你嫌自己脏,你洗个澡不就不脏了。”我拉着他往里面的清澈水池走去。 我把自己脱干净,鬼奴却依旧木讷的站着,我也不用他伺候,直接自己跳进去洗了起来。叫他来并不是为了照顾我,我是想跟他有单独说话的时间。 祭典前他分明提到了“封鬼阵”三个字,我想再听清楚一些,确认自己没听错,更想弄清楚这个鬼奴的身份,是否跟我捡到的《清静宗秘法》有关。 我一边给自己洗着一边打量他,这个鬼奴如此胆小,应该本事不大,不会是那个横眉道人,所以我猜,他应该是姓卢的日记本的主人。 我一边洗一边自顾自的说道:“惠芬,惠芬!” 果然,鬼奴浑身一怔,他终于有了反应。他猛然冲到我身边,一下子按住了我的身体,逼近我的眼睛,满眼都是惶恐之色:“你……说什么?” 鬼奴的语言能力退化的确实厉害,像是一个刚刚牙牙学语的婴儿,吐字不清且断断续续。 我被他的手掌按住了脖子,身体靠在水池边上,说道:“你认识那个惠芬,对不对?她是你老婆?” “你是谁?是谁?”他激动无比,眼神里居然闪起了泪光。 我将他的手拿开,说道:“我谁也不是,我跟你一样,误入了南道村,被她们囚禁在这里,我也想逃出去,可是,我没有办法。” 鬼奴想了想,很久,忽然说:“你、认识、惠芬?” “我不认识,我是在山上捡到了一本日记本,应该是你的吧?对了,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被抓到这里来的?”问终于问出了自己想问的,可是,一旦提及他的遭遇,这男人便又不说话了。 我才知道,只有说到那个叫惠芬的女人,才能激起他一丝丝血性。无奈之下,我只能从惠芬入手。我说:“你到这里多久了?你不想回去看看惠芬吗?” 男人哭着摇头:“回不去了,回不去了,早就回不去了。” “你一个大男人别动不动就哭,没有办法就想办法,我就不信了,咱几个大老爷们还斗不过那些女人。” 男人终于在我面前坐了下来,可以说是跌坐在了地上,他知道我和他一样都是从外面来的,我们同命相连,他并不需要在我面前表现的多么谨慎。 他一直哭,低着头呜呜呜的,一句话也不说。 我实在被他哭烦了,不由得骂道:“你又没死呢,别这么丧气行不行?等到哪天你也被绑在石柱上割了脖子你再哭,那时候也来得及。” 鬼奴抬起头抹了一把眼泪:“我、身体、被她们下了蛊,一辈子别想离开村子,我稍微有一些不听话,她们就会惩罚我,那滋味太难受了,如万虫钻心,生不如死啊!” 我顿时惊愕,原来,她们居然在他身上下了如此恐怖的蛊毒!万虫钻心?这特么是不是和戒毒的滋味一样啊,想起那些被毒品折磨的汉子,在强大的男人,毒品面前也折了灵魂,也会毫无尊严的挣扎求饶,相比于毒品,南道村的蛊虫绝不逊色。 我终于理解来自男人的恐惧了。 我将他扶起来,心里却觉得无比沉重,他不是不想逃,是不敢逃啊,每次逃走都会如万虫撕咬一般难受,最后,他还是会乖乖回到村子里,任由她们差遣。 我对他说道:“你别着急,既然她们可以下蛊,就一定有解蛊的办法,只要我们联合起来,一定可以逃出去的。” 他对我点点头:“你也要当心,一旦刘欣慈生下女孩子,你的结局和我一样,不是变成鬼奴,就是变成鬼挺尸,她们不会让你活着的。” “这个我自然知道,对了,我叫何沉,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我对他介绍自己。 他跟我说了些话,语言能力恢复不少,也不像先前那样结巴了。鬼奴道:“我叫卢天宝!” 他只是对我说了他的名字,我们并没有太多时间交流彼此的经历,这地方不安全,随时会被女仆发现,如果报告给刘欣慈,卢天宝想必也活不成了。 此时,就听见外面有人敲门,是丫头的声音:“男人,你洗好了没有,族长找你。” 我忙道:“好了好了,叫她先等一下,我正穿衣服呢!” 卢天宝走到一边,帮我拿来之前的衣服,我穿好后就走出房间,卢天宝卑微的跟着我,头也不敢抬起。 丫头看了他一眼,问我:“鬼奴服侍的还好吗?” “挺好的。” 在丫头的带领下,我来到刘欣慈的房间。此时她也已经收拾妥当,换下了华贵的服装,一身轻薄的衣衫披在身上,凹凸的身体若隐若现。 刘欣慈略施粉黛的样子真是美极了,她把自己打扮的如性感尤物,身材火辣,风情万种。丫头和卢天宝没有进屋,而是引我进入,他们就退出到了门外。 刘欣慈起身走到我身边,白嫩修长的手指扶上我的肩膀:“你累了吗?我来帮你按摩一洗吧!” 她让我坐在椅子上,开始一下下帮我揉捏肩膀,她的动作妩媚入骨,手法娴熟,不轻不重,我被他弄得极为舒服。 “好吗?” 我点点头:“好!” 其实,我心里还是很紧张的,祭典刚刚结束她就找我,又是这样一种装扮,肯定没好事。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功夫,刘欣慈身体一软,直接坐到了我腿上。 她将自己身上仅有的一件薄衣脱下,玉体横陈,娇媚无比。刘欣慈搂着我的脖子,呼吸轻柔的扑在我的脸上:“何沉,让我给你生个孩子吧?” 我一怔,这句话的分量无疑在告诉我,你去死吧! 我一下子将她推开,立即站起来:“我今天累得跟个狗一样,没心思做那事儿。” “胡说,你骗人。”刘欣慈并不恼,又贴身上来,用修长的白腿勾我的身体,要是放在平时,我早就不管不顾了,可是此刻面对刘欣慈,我只有一个念头,拒绝,一定要拒绝。 我想了想,趁机找了个理由:“现在不行,我一直抽烟,你知道抽烟对孩子不好,等我戒烟一段时间吧。” 刘欣慈托着下巴眨了眨眼睛:“烟?我知道那个,很呛人的。” “是啊,外面的男人都抽烟,但是如果想要孩子,就要戒烟一段时间,否则生出的孩子百分百是智障!”我夸大其词的说。 刘欣慈瞪大眼睛:“那么严重?” “是,我可没一点没夸张,我家邻居,和我同岁的一个女孩,就是因为她爸没戒烟,生出来就是个傻子,到现在都没男朋友呢!” 刘欣慈又问:“那戒烟,需要多久?” “少说一年,呃,如果要戒的干净一些,至少两年。” 刘欣慈惊愕道:“怎么那么长时间?” 对于外面的一些事,这女人并不懂,我就极力忽悠她,争取给自己留出更多的时间。刘欣慈撇了撇嘴:“人家等不了那么久。” “你做鬼挺尸不也是一年了吗,还在乎再等一等?再说了,这是为了咱们孩子好,你要是不在乎生出个傻子,我也无所谓,反正孩子出生,我也就没命了,怕就怕到时候你给族长家生出个傻子,没办法交代。” 刘欣慈多么精明一个女人,可是却被我唬的一愣一愣的,这并不是她不够聪明,而是作为南道村的女人,她们知道的太少。 此时的刘欣慈在我面前已经全然没有先前的强势霸道,她如小女人一般,跟我说话也轻声细语,有时候居然还有撒娇的意味。 谁说女人不需要男人?就算如此活了几百年的南道村,就算是族长刘欣慈,她依然有如此小女人的一面。 第七十七章 传说 刘欣慈终于叹了口气:“好吧,这件事上,我听你的。”她扭动身躯,弯腰从地上捡起纱衣,轻轻披在肩膀上。 看着她地身段,我不由得一阵热血沸腾,尼玛,搞得老子再也不能淡定了,我必须出去找个别的女人败败火再说。 我对刘欣慈说道:“今天搞了一天祭典,我累的要死,想出去走走。” 刘欣慈回头看我:“天快黑了,一会儿就要吃晚饭了,你去哪里?” “没什么,就……去村口走走,看看山景。”我嘿嘿一笑。 刘欣慈细长的胳膊环了上来:“要不,我陪你吧?” 现在的刘欣慈真像是新婚初期的女人,对我黏的要死,不知道她是真的如此离不开我,还是另有目的,不够,她这种温柔我却消受不起。 我忙将她的手臂放开,有些尴尬:“我想一个人冷静一下。” 尼玛,这是老子的台词吗?以前我总觉得坐怀不乱对于男人来说只是一句空谈,如今发生在自己身上,我才真正明白真有此事。男人能够坐怀不乱,并不是他有多强的定力,而是刀架在脖子上不得不如此,真想大呼一声,我也是被强迫的啊! 刘欣慈终于笑道:“那好,你去吧,记得早点回来吃饭。” 我点点头,离开了她的房间。 刚才那一闹,我只觉得热血上涌,浑身燃烧起来了,我快速的向村外走去,还没走到,就被人给叫住了,我回头一看,擦,是宁波。 她鬼鬼祟祟的对我招手,我走过去,宁波低声问:“你喝那人血了?” “艹,我有那么傻么?我学的你,把自己手指咬破了。”我说。 宁波嘿嘿一笑:“算你小子聪明,对了,我刚才从祭台那里经过,那两个男人还被绑在祭台上呢,你说人都死了,怎么也没人管啊?” 我一寻思,八成是等这两个男人的血彻底放干净,然后好收回去做鬼挺尸的。一想到这些,我忽然觉得有必要将卢天宝的事情和他说一说。 “宁波,走!”我拉起他,朝夏彤家走去。 宁波见我神神秘秘的,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并没有回答他,一直进了屋子,眼见周围没有旁人,我才将刘府里遇见卢天宝的事情说给了宁波。 宁波一听,顿时惊道:“姓卢的?就是那日记本的主人?” 我微微点头:“是,他起初跟我提到了封鬼阵,之后似乎还有所顾忌,就不肯开口了,我试探着提了惠芬的名字,他表现的很激动。” “奇怪啊,按照日记本里的记载,他多少是懂一些道术的,怎么混的这么惨?在刘欣慈家里当起了鬼奴?” 我说:“他体内被人下了蛊,身不由己。” “哎,老何,这也不对呀,那个矿井距离南道村并不很近,他怎么会把日记本丢在那里呢?还在那里摆下了封鬼阵,结果人却在南道村?” 我说,这有什么奇怪的,许是他先去了矿井,之后又来了南道村呢!不过他这个道人的法术真不怎么样,鬼也没见他抓着,还把自己给搭上去了。 宁波见我如此表情,有些担心的拍了拍我的身子,“老何,你跟我说实话,你该不会是想连他一起救了吧?” 我将宁波那妩媚的手臂拿开,这丫的真是不懂得体谅人,不知道你自己现在什么模样吗,少在老子面前表现的如此动人。刚才被刘欣慈勾/引的火气还没消下去,你这又来,我怎么受得了。 我怼他道:“你真以为我是齐天大圣?谁也能救吗?我他妈连咱自己都顾不过来呢!” “哎呀,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就担心你头脑一热,英雄主义一上来,就什么也不管了。你可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英雄逞不好,会变成狗熊的!” “尼玛,你会不会说话啊,你才狗熊呢!”一和这丫的说话就来气。 宁波却没脸没皮的嘿嘿一笑:“你说我天天这副样子,女人碰不了,村子也出不去,憋都憋死了,你还不许我耍耍嘴皮子呀?” “你耍归耍,不过我话说在前头,我并不是想救人,这个时候,咱谁也顾不了,只能先顾自己,但是我总觉得这个卢天宝不是这么简单的,或许,他能帮助咱也说不定。” 宁波一瞪眼:“这说了半天,你还是要救他啊?” “艹,你怎么就听不明白啊,谁救谁啊,说不定咱还指望人家救呢,这时候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只要能找到一条出口,咱们就能逃出去,腿长在人家身上,你能跑,人家就不能跑了?” 宁波被我说的一愣一愣的,终于,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行,你就是说结盟呗?” 好吧,他终于明白了,我怎么觉得跟他说话那么费劲呢,变成女人的宁波智商明显下降,真怀疑老妖婆是不是把他的脑细胞也抽取了一部分啊。 我说道:“你赶紧拿出日记本,咱们再研究一下。” 我和宁波趴在床上又翻看日记本看了很久,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我起身对他说道:“你慢慢研究,一会儿入夜后,你去村外的大树下把秘籍和罗盘挖出来,以后每天找个时间,我们就在这里练习秘法。” 宁波点点头:“老何,你有把握吗?我怎么感觉老妖婆太厉害了,两个道士都不是对手,你说咱俩这种菜鸟,就算学会了秘法,也不见得有用。” “不试试怎么知道?你别啰嗦了,走一步看一步,我去找女人了。”我迫不及待的下床,正穿鞋的功夫,宁波早就耷拉着两条大白腿坐在了我身边。 我一看,顿时鼻血狂流:“尼玛,以后我每次来,你都必须穿戴整齐。” “为什么?天气多热啊,我还想光着呢!” “要不要脸?” 宁波不以为然:“在你面前怕什么,你忘了?上大学那会咱俩还一个被窝睡过觉呢!” 我去,想想都觉得恶心,大家别误会,当时是这小子在床上玩电脑,一不小心把一整杯水洒在了床上,结果你,当天晚上他就厚着脸皮要和我同床。 我简直都不敢想,现在说起来还是我这辈子的噩梦呢!试想一个大男人睡在你旁边,心里就别提都别扭了。 要不我说,宁波这孙子压根就不替别人着想,当初是这样,如今还是这样,你当时光着屁股钻老子被窝,我就不说什么了,可如今你携带着如此重型武器,我他妈的受得了吗我! 我骂他一句:“有本事你到大街上裸奔去!” “哎,你还别说,我真赶去,这荒山野岭的,也没个人,怕什么?你忘了,咱上次去虎穴,不是已经裸过了吗?” 这家伙真是越说越不要脸了,我也懒得理会,就想赶紧去找个女人。宁波却问我,说我守着刘欣慈那样的大美女,还找什么女人? 他不说没事,一说我更加不淡定了,我丢过去一句:“你以为她是什么好东西?刚才她就想陪我来着,她连衣服都脱了,被我果断拒绝了。” 宁波不可思议的看着我:“老何,你、你没事吧?你拒绝了?你他妈怎么可能会拒绝呢?” “她要拿我的命换一个孩子,我不拒绝,还上赶着找死?” 宁波听的糊里糊涂,一把拉住我:“不是,你先别走,你说清楚了,她要拿你换孩子?” “是,你别看她现在对我挺好,其实是想让我帮她生个孩子,属于族长家族的孩子,如果生的女孩,就杀了我,如果生的男孩,就送给老妖婆吃了,然后继续生。” 宁波大骂一句:“我艹,这他妈是人干的事儿吗?老何,你可千万别上当啊,不说别的,就算她这辈子生不出女孩,光生儿子了,你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骨肉被人煮汤吃了啊?” “我又不傻,她们禽兽我可不是,所以,我决心不在碰刘欣慈了,但是她的勾引我真无法淡定啊,所以这才急着出来解决一下。” 宁波好奇的凑过来:“那,你想去找谁?” “找谁?我还能找谁?不是云娘就是小倩呗。” 听我这么一说,宁波一扬手:“你真没追求,南道村这么多女人,你就不会找个新鲜的?你现在又没被什么蛊毒束缚着。” 我一寻思也是啊,光着急想找女人了,都没细想,那我找谁呢?其他人也不熟悉,去了还得有前戏互动,慢慢培养感情,老子没那个耐心啊。 “既然太熟悉的不想找,不熟悉的也不想找,那就找个半熟悉的吧!”宁波说。 “谁是半熟悉的?” 宁波一瞪眼:“青青啊!” 青青?就是被我在小玉家里狠狠蹂躏过的人?那丫的当时就被我折腾的没气儿了,想起她当时瘫软在地的样子,我内心一阵狂热,男人总是对毫无知觉毫无挣扎力的女人充满幻想,因为无论你怎么折腾,她们都不会有任何反抗。 这极大的满足了男人的征服欲,想要征服世界,必先征服女人! 第七十八章 新欢旧爱 我想了想,忽然想起上次在妖洞里,宁波和一群女人泡女人汤的场景,当时青青也在场,不过当时给我留下印象最深的,是那个被宁波蹂/躏的大/胸女人。 那个女人见过几次,就是不知道叫什么,别说,她还真是个有魅力的女子,身材极好,胸/大,腰细,身材修长。 但是,当时她和宁波的互动给我留下太深刻的印象了,我有点排斥和自己兄弟搞同一个女人。于是想了想,还是选择青青好了。 这女人也很够味,虽然身材也很不错,不过胸/部相比较而言,小了点。 我对宁波点点头:“行,我就去找青青了。” “这就对了,那啥,你悠着点啊,我看那个青青身材听瘦弱的,人家经不起你这样。” “知道知道,看把你给心疼的。”我直接下床,离开了夏彤家。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晚饭没吃,也不觉得饿,刘欣慈还说等着我吃晚饭呢,等着她个鬼去吧,我大摇大摆的朝青青家走去。 此时,青青家门口也摆好了酒菜,我凑上前一闻,真是很香,但是,这酒再香也不能喝,我把酒倒在地上,坐下胡乱吃了几口菜。 然后,直接推门进入院中。 这是我第一次来青青家,一切都是那么陌生,别致的小院落里,打扫的一尘不染,屋子里亮着蜡烛,但是却没有看见人影。 我走过去敲门,敲了几次,从里面传出了青青的声音:“来了。” 继而,一个女人走了过来,将房门打开,看见我的时候她明显一愣,问道:“怎么是你呢?” “怎么就不能是我?” “你是族长的男人……”她还没说完,我直接搂住她的腰肢冲了进去,并坏坏一笑,说,“谁规定族长的男人就不能偷人了?” 女人吓了一跳,整个人被我抱在了怀里,她似乎挣扎了一下,想要站直身子,却被我压着动弹不得。 青青的脸色有些苍白,似乎在担心什么,她努力的保持语气平和,说道:“不行,族长知道了,我会,我会有麻烦。” 呵,这个刘欣慈还真够霸道!丫头说的果然不错,她回来之前,我可以任意挑选刘府的女人,她回来后,别说刘府了,就是整个南道村的女人,我都碰不得了吗? 她这就是想让我只碰她一个人,好让她早点怀孕吧? 想的倒是挺美,我直接不管不顾的将青青打横抱起,向房间里走去。反正也不是生人,没必要在乎那么多细节了吧? 青青真的很轻,掂分量也就八十来斤,且双腿又细又长,搭在怀里分量却一点不重。 我将她放到床上,青青看着我,盈盈一笑:“你胆子真大,如果被族长知道,我看你怎么办?” “你不说,我不说,她怎么会知道?再说了,南道村的规矩不就是这样吗?” 此时的她只穿了一件性感内衣,爬在床上托着下巴,“你还是走吧,我怕你了。” “怕我?” “你上次折腾的我还不够惨吗?幸亏我命大,不然,就和小玉一样了。”她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至今小玉的死还是个谜团。 都说是夏彤杀死了小玉,真相果真如此吗?这个谁也不清楚,又或者当时同在屋子里的青青知道些什么? 我笑嘻嘻的,像是拉家常一样,问道:“那天你和小玉都在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呀?” 青青一愣,神色疑惑道:“你和宁波也在,发生了什么,你们不知道吗?” “我是说,我们离开以后。” “哼,当时人家一点知觉都没有了,谁知道你们什么时候离开的?” “你这话说的,那你就说说你有知觉以后的事情吧!” 我也并不急着要和她怎样,反正慢慢长夜,有的是时间,先聊聊天再说,说不定还能知道些什么秘密呢! 青青坐起身子,感叹道:“我也真是倒霉,好好的,那天怎么就想起来去小玉家玩了。当时我俩在外头就听见屋里有动静,小玉想也不想的就进去了,我也跟着去了,之后,就被你和宁波打昏了。” 我点点头,这些我都知道,不过,我并不想打断她,而是听她说道:“后来,你们真是够禽兽的,我和小玉昏倒之后,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过了一会儿,我一些意识了,但是却睁不开眼睛,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动也动不了,我就听见屋子里有声音,我当时还以为是你们呢!” 我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面,好像青青晕厥过去之后,我和宁波就离开了,所以,她听见的声音绝对不是我们。 我说:“你继续说。” 青青道:“但是我浑身难受的很,真的是一点力气也没有,我先是听见外面有声音,过了一会儿,那个人走过来,抱起了我,我却一点反抗的力气也没有,他把我抱到了床上,让我躺好,然后,然后就开始摸我……” “他并没有和我做什么,只是摸了摸我,他就掐住我的脖子,我喘不过气,胸口憋的厉害,我想挣扎,却越来越没有气力,最后,又失去了知觉。” 我竟然不知道,我和宁波离开后,房子里还进去过人?我忙问:“你知道掐你的人,是男的还是女的吗?” 青青立即回道:“男的,他的手掌很有力,很粗糙,女人的皮肤不是这样的。” 这就奇怪了,我和宁波来的时候,村子里并没有见到活的男人,当时怎么还有第三个人在场?难道,这个村里,一直有隐藏着另一个男人? 我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再后来,我是被族长救醒的,她要是晚来一会儿,我怕是也活不成了。”青青唏嘘道。 “那你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就你一个人?当时小玉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我醒来就没有看见她了,我想,可能就是那个男人掐晕我之后,把小玉带走了。” 我越发不理解起来,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他有什么目的呢?为什么要偷偷潜入小玉家,在掐昏青青后,带走小玉呢,是他杀害了小玉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为什么要杀死小玉?当时青青本来就是昏迷的,他直接抱走小玉就好,为什么还要掐昏她呢,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这样分析,答案很可能是,这个男人其实并不是想掐昏青青,他是想掐死青青,不过,由于刘欣慈她们及时赶到,他没有成功。 但是在这么危急的时刻,他还带走了小玉,这就很可疑了,难道是和小玉有私仇?这不对呀,既然青青都承认我们离开后,又别的人进入过房间,那夏彤为什么要承认小玉是她杀死的呢? 还有,连云娘她们都说,建造记忆宫殿,必须有一套奇怪的杀人埋葬手法,这就是夏彤杀死小玉,宁波杀死夏彤,然后,形成一个循环,再用特殊的方法下葬,记忆宫殿的地基才算是建造成功。 如果青青说的是真相的话,那记忆宫殿的地基根本就不可能成立呀,既然如此,小修还要我和宁波去把她们按照特定方式埋葬,又是为了什么? 尼玛,越分析越乱,我完全不能理解这些女人的心思,这么绕来绕去到底累不累,这其中牵扯的人真是太多了,每个人说法都不同,分析最后,一切又都不成立了。 看来,想要探究真想,必须要刨坟来看了。 青青见我陷入沉思,也不好打扰,只是定定的看着我,我看着她柔情万种的眼神,不由得将她揽入怀里:“不想了,以后在分析吧!” “何沉,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小玉,到底是不是夏彤杀的?” “是不是只有她自己知道,我现在想做的,就是……”我低头亲了她一下,伸手在她身子上摸了一把,青青这女人别提多娇贵了,被我这么一触碰,他妈的立即就软了下去。 像是被抽掉了骨头,任我怎么样,她都不在反抗,我见她如此这般,便不做不休,狠狠的将她折磨了一番。 青青仰面躺在床上,双臂无力的搭在床上,嘴巴微张,急促的喘息着,她发出轻轻的哼声,随着我的动作,气息也渐渐没了规律。 “何……何沉……我……我……”轻轻断断续续的说着,她忽然努力抬起一条胳膊,伸直了指向屋顶,她的眼神瞪得老大,像是看见了无比恐怖的事情。 也不知是她意乱情迷出现了幻觉,还是怎么了,她居然指着屋顶对我说道:“我看见了……小玉的脸!” 尼玛,这一下把我吓得不轻,我忙抬头,屋顶上什么也没有。 可是,这个女人却像是要死了似的,直勾勾的盯着上方:“她在对我笑,对我笑!” 她无比惊恐,我也没心思在做什么了,又抬头看了看,连机关都没有开,哪里有什么脸?我说:“青青,你眼花了吧?屋顶什么也没有。” 第七十九章 学习起来 “呜呜呜!”青青开始哭泣,全身不停的抽搐着,仿佛真的被吓坏了。 我见她这般模样,连忙将她抱了起来,她却不敢抬头,将整个脑袋埋进我怀里。她一直在哭,全身不住的发抖。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刚才还不这样,是不是我折腾的太过了?我轻轻拍打着她的裸/背,“青青,你是不是眼花了,真的没有什么脸。” 青青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不停哭,不停哭。我安慰了她一会儿,她才渐渐平静下来,慢慢的,她睡着了。 我把她放在床上,仔细观察着屋顶,青青真的是眼花了,还是另有什么玄机?我站起来,近距离观察着屋顶。 可是,我看了半天也没看见什么,于是,我断定肯定是这女人出现了幻觉。见她睡的沉,我俯身将她抱起来,青青毫无知觉的垂着脑袋。 我无比欣赏这样的她,柔弱,无力,我给她换了一个地方,叫她躺好,折腾了半天我也累了,于是,我顺势躺在了她刚才的地方。 我刚想闭着眼睛眯一会儿,一不留神看见了屋顶上方,这一下,我大吃一惊,险些一口气没上来昏死过去。 尼玛,我看见了什么?这分明就是小玉的脸啊! 我立即起身,从其他方向看去,却又什么都没有了。 继续躺下,再一看,又无比清晰,她在微笑,似乎和我四目交接,直勾勾的盯着我微笑。我心里扑扑直跳,这是什么理论?为什么偏偏在这个角度,才能看的如此清晰呢! 小玉那表情太过诡异,连我看了都吓的浑身冷汗,也难怪青青会被吓哭不止。我长舒口气,管你是什么妖魔鬼怪,我先看清楚再说。 于是,我捏起指诀,学模学样的跟着《清静宗秘法》中的口诀念起,一念之下,屋顶上的那个人脸慢慢模糊,直至消失。 “怎么回事?不见了?”我急忙躺下再一看,确实没有了。我草,这是怎么回事?我不相信自己也眼花了,为什么之前看得到,念起法决之后,就消失了? 我继续捏起手诀,再次尝试了一下,果然,屋顶上什么也没有了,但是,我却在屋子里捕捉到一丝鬼气,这气息不强,和小倩家里的有些像。 又是这个鬼,他到底想干什么? 这时候,青青咳嗽了一声,才慢慢缓过劲儿,她睁开眼睛,我将她扶起来,她则慌张的四处张望:“何沉,我刚才真的看见小玉了。” “我知道,我也看见了。” 听我这么说,她无比惊愕的看着我:“你也看见了?难道说,小玉的鬼魂回来了?可是她为什么要找我呀,又不是我害死的她!” 青青再次哭了起来,我安慰道:“如果真的是她,也许,她不是来报仇的,难道是有什么事想让你帮忙?” 我只能这么分析,小玉死的时候,青青是唯一在场的人,如果她有什么冤屈,肯定第一个想要青青帮忙的。 屋顶上的那个影像真的是小玉的话,那,小倩家的难道也是她?她蛊惑小倩想要控制我?不对不对,我立即否定了自己这种看法。 虽然两者魂魄的气息很像,但并不能说明她们就是一个,小玉似乎没有理由去找小倩,而且,小倩家的那个魂魄,明显是有恶意的。 我安慰了青青一会儿,就从她家里出来了,现在情况越来越复杂,不仅仅有老妖婆的巫术,连他妈鬼都出来了,照这样下去,我还有命玩么,老子这是招谁惹谁了! 站在村子中央,我捏起手诀,注意查看村子的环境,我发现村子周围真气旺盛,它们形成了一道很墙壁,一般鬼魂是无法进来的,这么说,我见到的两个鬼,都是村子里的? 它们死在了村子里,所以有这道真气阻隔,也是无法离开的,它们一次次的作祟呈现,难道真的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吗? 我正观察着,忽然发觉村外有个人形走了过来,慢慢悠悠,晃晃荡荡,我心神一震,立即捏起口诀,细看了好几遍也没发现什么不妥。 这大晚上的,谁没事乱晃悠?捏诀没发现异常就说明那是人,我沉定了一下情绪,站在原地不动,等那人走近了我才看清楚,尼玛,又是宁波这个魂淡! 他低着头,一边看书一边走,压根就没看见我。 “你他妈的干什么呢!”我对他喊了一声,宁波一愣,抬头看我。 “我……” 我被刚才的鬼吓坏了,又被宁波一下,自然很没好气的骂他:“大晚上的你瞎跑什么?还嫌不够乱的?万一再出事怎么办?” 宁波无比委屈,举着手里的《清静宗秘法》:“不是你叫我去挖出来的吗?” 我这才想起来自己说的话,别说这丫的办事还挺利落,说叫他去,他立即就去了。我知道自己错怪他了,但也不想承认自己的错,于是继续说道,“你有没有脑子,你就这么拿着书籍和罗盘进来了?老妖婆看见怎么办?她不抢了才怪!” 宁波张了张嘴:“我没想那么多。” “你丫的能想明白什么,赶紧的。”我拿过书籍和罗盘揣进怀里,和他再次回到夏彤家。 见我把房门关好,神神秘秘的,宁波大为不解:“老何,你这是干什么?” 我道:“今天晚上咱们必须好好学些一下,我今天见鬼了。” 我的一句话,让宁波吓了一跳,忙问:“鬼?哪里,哪里有鬼?” 这家伙本来就害怕夏彤的鬼魂,强迫自己撞着胆子在她家住了这么久,好容易习惯了忘记这茬,现在我忽然说见鬼了,他不害怕才怪。 “老何,你见了谁的鬼了?” 我一边翻着秘籍,一边说道:“小玉的。” “我艹,小玉和夏彤一起埋的啊,你见了她的鬼魂,这么说,夏彤的鬼魂也回来了?呜呜,我不管,老何,你给我找个地方住,我不在这里了。”宁波说道。 我看了他一眼:“要不,你跟我一起住刘欣慈家?” “好好好!”宁波连连点头,我骂道:“好个屁,你想得倒是简单,如果可以,我才不想和她住在一起呢!” “那你就别住了,咱们重新找个地方,怎么样?” “你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是夏彤,你能离开南道村乱跑吗?咱俩天天混在一起,已经够让人起疑心了,你还想出去住?” 宁波无奈道:“那怎么办呢?” “所以说,我叫你先学几招本事,就算真见鬼了也不用怕!”我指着《清静宗秘法》说道。 宁波有些没信心,嘟着嘴巴说道:“这个有用吗?” “我就是用这个指诀,将小玉的鬼吓走的,你说有没有用?”我指着其中一个手法说道,宁波一听,立即来了兴趣,“好,我学,你快教我。” “我特么还不会呢,我教你?我也是自己摸索,你看着上面的指法,对着口诀自己练习吧!”我也不知道这个办法对不对,能不能练成,不过,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啊。 宁波这个笨蛋,捏着他的兰花指,对着书籍认真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那么回事。他的手指纤长,不像男人手指粗狂,所以,即便是捏诀也看着没有威慑力。 “哎,老何,这样就行了吗?” “捏诀的同时,你也要念口诀啊,光摆个造型有什么用?” 宁波看了看书上的内容:“这都是繁体字,我不认得,我就能看明白这上面的画。”宁波说着,又指着上面的一个人物动作问道:“这个人手里拿着一把长剑在跳舞呢?” “跳你妹啊,你能不能认真点?” “老何,我已经很认真了,你能不能不说我?我是生活在当代的有志青年,你叫我学习几百年前的东西,我一下子怎么学的会?”宁波十分有理。 我点头道:“好好,你慢慢学,我不管你了,反正要是真的碰见,你就自求多福吧!” “别呀,你不能不管我啊!”这丫的事儿真多。 我俩足足学习了一夜,我也才学会了三种指法,也不知道有多少用处,宁波抱着其中一种指法折腾了一宿,好容易练习会了。 他洋洋得意的说道:“老何,咱也给那个横眉道人磕过头了,现在也学习了他的绝学,你说,咱们是不是也算是道士了?” 我道:“现在也没有门派,算不算的不好说。” “其实,算不算我也不在乎,我就想知道一点,道士能结婚不?”这小子满脑子都是那档子事儿。 我白他一眼,“你能不能问点有用的,现在命都快保不住了,你还想娶妻生子?” “老何,你太没同情心了,你说这几个月,我一次女人都没碰过,你不同情我,还不许我想想了?不行,今天晚上,我他妈的必须弄一个女人去。” 我惊愕的看着宁波:“你怎么弄?你打算祸害谁?” 宁波嘿嘿一笑:“还记得泡女人汤那天,那个大波美女不?” 擦,就是被宁波弄的大叫不止的那个?他还骗人家说自己会丰胸!尼玛! 第八十章 乌鸦袭击 “你可别乱来,咱俩现在好容易日子过的太平一些,要是被她们发现你的身份,要把你活埋的话,我可救不了你呀!” 宁波一听这话,脸都绿了:“活埋?艹,不是吧,老子没招谁惹谁的,干嘛要活埋我?” “因为真正的宁波,本来就已经死了。” 宁波苦着脸,又问我:“老何,你说我这辈子是不是就变不回来了?我很担心的我的身体会腐烂,要不,你陪我去看看吧?” 距离天亮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宁波硬是缠着我,要我和他去刨尸,尼玛,这大半夜的,能不能干点不渗人的事儿? 最后,我实在没办法了,答应陪他走一遭,正好也实验一下我的指诀灵不灵。 我们趁着夜色走出村子,向埋葬尸体的地点走去。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我心里还是觉得蛮恐怖的,满眼荒山,奇黑无比,鬼知道是不是有哪个灵魂跟着我们呢! 宁波喊的热闹,真的去干时他也怕了,紧紧挨着我,眼神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低声问我:“老何,你看见什么了没有?” “没,没看见!”由于指诀需要聚气,所以我们不敢损耗太多,也不能一路上捏着指法,宁波说道:“我捏起来看看。” 我立即打掉他的手:“不到时候呢,不要乱来,损耗了真气小心被什么趁虚而入。” 宁波一听这话,再也不敢乱动了,我俩又走了一段,越来越不对劲,宁波又说:”怎么还不到?咱们是不是走错方向了?“ “没错,就是这个方向。” “那是不是走过了啊?我记得没这么远啊!” 我俩停下来,我也觉得挺诡异的,按理说早该到了,可是,足足走了一个小时,居然连个毛都没看见。 这丫的突然大喊一声:“卧槽,老何,咱俩不是迷路了吧?” “我也不清楚啊!” 此时,我们身处在一片浓密的树林里,四周都是高达通天的大树,树干笔直,林间幽谧,过眼之处一片漆黑,恐怖无比。 忽然,不知什么从我们头顶快速掠了过去,伴随一声嘶哑的鸣叫,大翅膀一挥,直直的打在了宁波的脑袋上。 宁波大叫一声:“什么东西?” 我俩抬头一看,一只漆黑的乌鸦正落在头顶的大树干上。宁波啐骂了一句晦气,岂料这乌鸦似乎能听懂似的,再次飞扑下来,直朝宁波的脑袋砸了下来。 我看这劲头似有拼命的架势,立即一把将宁波推到地上,他摔了个狗吃屎,那乌鸦又渐渐飞高,再次落到了刚才的树杈上。 宁波被摔得痛苦不堪,啃了一嘴干树叶,他呸呸吐了几口,“老何,那什么玩意?和我有仇啊?” 我低声制止他:“别乱说话,荒山野岭,小心冲撞了别人。” 夜半三更的荒山里,指不定有多少孤魂野鬼呢,我们站在人家地盘,犯不着惹到他们。我这人虽然一直打着唯物论的旗号,不过,这世界上还真的不存在彻底的唯物论,说不信鬼神的人,大概是自己一直顺风顺水,如果哪天遇见大的坎坷,人力无奈的时候,百分之八十的人都会祈求神灵的庇佑吧! 此时,我正是处在这种状态,我心里既紧张又害怕,只能一遍遍的将我知道的神仙的名字都念了个遍。 宁波从地上站起来,紧张的问我:“谁?你说冲撞了谁?” 我将他身上的干树叶拍下来,这丫的也够倒霉,乌鸦本就是不祥之鸟,这货被乌鸦冲撞了脑袋,大概要倒霉一年吧! 我摇了摇头:“没什么,咱们再找一下,如果是没有,我们就得立即返回。” “为啥?” “咱俩都认为方向没有错,可是,我们就是找不到,这就说明有人不想我们找到,如果一意孤行,怕是会有麻烦。” 宁波瞪着眼睛:“别他妈吓我,老何,以前咱俩啥事怕过,怎么来了这里,你胆子越来越小了?” 宁波的话音刚落,似乎是警告他一般,头顶的乌鸦噶的一声,发出一句嘶耳的名叫,宁波吓了一跳,以为那乌鸦又要来扑他。 我忙道:“看见了吧,谨言慎行,得罪了它可不是闹着玩的。” 宁波终于不敢放肆,连连回道:“行行,都听你的。” 我俩在附近的树林里转悠了一番,仔细看着地面,我记忆里绝对没有错,可是,无论我们寻了几遍,就是发现不了那个坟茔。 这就有点像鬼遮眼的状态了,莫不是真的有什么,不想我俩看见? 我们在下面低头寻找的时候,那只乌鸦一直没有离开,它安静的落在枝头,眼睛四处张望,警惕的观察着什么。 “老何,你看,那、那乌鸦的脚怎么会发光?”宁波指着树头的乌鸦大惊道。 我仔细一看,果不其然,这漆黑的乌鸦居然有一双绿莹莹发光的脚。我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确认,一点没错。 “老何,这到底是个什么妖怪呀,它的脚居然发光?” 乌鸦落的很高,我看不真切,只是看着绿莹莹的,十分漂亮。我对宁波说,会不会不是乌鸦的脚,而是它脚上挂着东西呢! 宁波一听,喜上眉梢:“那会是什么?艹,夜明珠?可是不对呀,这乌鸦也不像是有钱人养的啊,怎么会在它脚上挂这么值钱的东西?” 我一说可能是挂着一件物件,宁波便认定了那是值钱的宝贝,说什么也要给人家摘下来据为已有。我说,你怎么摘?你够得着吗? 宁波想了想:“我爬树,我就不信抓不着它。” “你傻逼啊,你还没爬到人家早跑了,再说了,你就不怕它攻击你?”想起刚才莫名其妙的遭遇的攻击,宁波更坚定了要跟着乌鸦过不去的想法。 “艹,老何,哥哥我长这么大,还没被一个畜生欺负的不敢吭声呢,今天我要是不找回面子,以后我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你别管我,我去抓它!”宁波二二呼呼的,撸起袖子就要上树。 这家伙能有如此自信,是因为他从小就善于爬树,调皮捣蛋长大的,为此小时候没少挨揍,他还常说,有本事,咱们树上干一架。 意思就是说,在树上没人比得过他,他是森林中的猴子。 宁波爬树的本事我是没怎么见过,城市里随便攀爬树木,是会被请去喝茶的,所以,我一直认为宁波是吹牛皮。 可是此刻,他果然迅速的三两下就窜到了树上,动作无比麻利,我真是心疼他细嫩的皮肤,要知道,你丫的现在可是女人的身子。 宁波爬了一半就停下来了,扭头看着我:“老何,这女人的身体不好用,太他妈别扭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这货肯定又嫌弃贴着大树时,胸脯有障碍,妨碍了他的速度。我拿着手电朝上照射,给他引路,我抬头朝上看时,不由得说道:“宁波,你走光了。” “擦,你别偷看我。”他很无耻的说了一句,继续不管不顾的朝上爬。 那乌鸦真是够灵敏的,他仿佛知道宁波是冲着它去的,他还没靠近,乌鸦扑棱了几下,跃起身子飞了起来,有趣的是,它并没有马上飞离,而是停在大树附近,怕打着翅膀看着宁波。 那表情就跟挑衅似的,似乎在说,你来呀,来抓我呀,小样儿,能耐的你吧! 我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所以,并不感到意外,宁波靠近了看的更加真切了,对我喊道:“我擦,老何,这哪里是什么夜明珠啊,它的脚上,全是土。” 我去,怎么又变成土了,土会发光?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我仰着头说:“你他妈仔细看看,是土?你家土会发光?” “不是,我在这里看,它,它不发光呀!” 我将手电打到刚才乌鸦落的树枝上,那里隐隐的也有一些绿光,似乎是它沾上去的。我忙对宁波喊道:“你先别管乌鸦了,你看看那树枝上,是不是也有?” “哪儿呢,哪儿呢?”宁波瞪着眼睛,可是站在我这个位置,的确看的很清楚。 我用手电晃了晃:“那里!” 宁波纵着身子又爬了一段,靠近一看,对我喊道:“老何,这什么也没有呀!” 我擦,你是不是瞎啊!我气急,对他说道:“你就朝树枝上抓一把,我帮你看着。” “行!”宁波伸手,直接来了个五指山压低,按在了树枝上,他还不忘伸出他的大爪子给我瞧瞧:“老何,沾上了吗?” 我一看,宁波手心里绿莹莹的一片,忙回道:“沾上了,赶紧下来。” 宁波三下五除二的爬下来,伸着手掌给我看:“老何,你看看,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到啊!” 我这一看,擦,真的什么都没有。这就怪了,距离远了可以看见,近处观察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我叫宁波站远一些。 他往后退了几步,我拿手电一照:“有了有了。” “有什么了?你给我瞧瞧啊!”宁波说。 我指着一旁的大树干,你往上蹭几下,他照我说的做了,我俩退后几步,拿手电筒一照,果不其然,树干上绿莹莹的一个手掌印。 第八十一章 巨大手掌 “我看见了,老何,你说这是什么玩意?” 我并不知道这是什么,肉眼看去,就是一些土,和我们脚底下踩得地面没有两样,我试图用手电照一照地面,近处的,远处的,全都没有发现这种情况。 此时,那只乌鸦又飞了回来,落在了枝头,嘴里时不时的发出嘎嘎嘎的叫声,夜里听起来无比渗人。 我印象里,这种场景之后一般没什么好事发生,电影里的情节都是这么演的,乌鸦一叫,要么死人,要么出来僵尸。 据说,乌鸦喜欢阴气极重的地方,这么一想,我立马捏起手诀,念动咒语,想要看看这片顺林的气场,这一看不要紧,吓得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宁波问道:“怎么了?又什么不对劲吗?” 我几乎都不太会说话了,结结巴巴的回道:“太、太不对劲了,我们站的地方,阴气极盛,是他妈葬尸之地啊!” 我这话一出口,宁波就愣了:“什么,什么葬尸之地?” 我隐约觉得更加不对劲起来,没时间解释,只觉头顶的乌鸦蠢蠢欲动,周围的风气也来的邪门,我拉起宁波大喊一声:“跑!” 我俩没命的朝来时的方向狂奔而去。 就在我刚跑出没几步的时候,就听见身后的大树上,乌鸦扑棱棱的快速敲打着翅膀,与此同时,周围风声更戾,夹杂着鬼哭狼嚎的叫声,仿佛恶鬼临门。 这阵势我们哪里见过,宁波都快被吓哭了,一边跑一边喊道:“妈呀呀,什么东西追我?” 我一回头,居然看见一只硕大的手掌对着我们后辈抓来。这手掌足足有脸盆那么大,五根指头齐全,甚至连指纹都看的一清二楚。它并不是实质的,更像是一道绿光,一道影像。 宁波见状,更加玩命的狂奔:“老何,这他妈什么呀,谁的手呀?” 我双腿不敢怠慢,几乎和宁波并驾齐驱,我们跑多快,那手就追多快,它不超越我们,只是紧紧跟在我们身后。 跑着跑着,我忽然觉得后背一受力,被人大力推了一下,我一个趔趄,直接扑倒在地上。宁波也停住脚步,赶忙回头来扶我。 此时,我们才停下来,回头一看哪里有什么追赶我们的手掌?安静漆黑的树林里什么都没有,我俩跟个神经病一样,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彼此。 “老、老何,它、它、它不见了?”宁波整个人都在发抖。 我点了点头:“不见了。” 空气又恢复了正常,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和宁波搀扶着彼此站起来,宁波不由得抱怨道:“真他妈邪门,该找的没找到,这是谁捉弄我们啊!” “宁波,咱们跑了多远?” “不近,我都累的够呛了,老何,咱们还找吗?”宁波气喘吁吁的直接坐到了地上。 我想了想,今天晚上太怪了,不知道是谁跟我们作对,一会儿是邪门的乌鸦,一会儿是恐怖的大手,跟他妈片电影一个样。 再找下去搞不好真的出事了,不过,我有一件事想不明白,这片树林我们也不是没来过,就连上次埋尸我们都搞了,也没见遇到什么事啊。 我也不敢在浪费真气捏诀了,就我这两三下的本事,搞不过人家泄了真气,还得搭上自己,太不划算了。 宁波觉得无比丧气,他想见一见自己的身体,想找回自己的身体,怎么就那么费劲呢!忽然,宁波扭头,无比认真的问我:“老何,上次咱们埋尸的地点,你确定没找错?” “没有,我当时还专门看了记号呢!” “这就怪了,你没记错,我也没记错,咱俩顺着原先的路走来,咋就是看不见坟茔呢?” “不知道,今天晚上遇见的怪事太多了,搞不好真是什么东西挡咱的路呢!” 我毫不走心的说着,不料宁波却忽然凑过脸来,认真的表情吓了我一跳:“老何,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咱俩还有什么不该说的,你说。” “这事儿是够邪门,不过,让我相信是鬼作祟,我宁愿相信是人为……” 被他这么一说,我琢磨起来:“你的意识是?” “你想想,除了咱俩,谁还知道埋尸地点?”宁波若有所示的说道。 我大惊:“你是说,云娘?” “可不是嘛!”宁波一拍大腿,“我早就看这娘们不地道,说什么帮咱们,她有那好心吗?” 我仔细一想,我和宁波埋尸的当晚,云娘确实出现过,她还告诉我们记忆宫殿的秘密,指引我们将小玉和夏彤分开埋葬。 “不……不会吧?”我心有疑问,宁波却道,“老何,你可别被那女人迷昏了头,什么不会吧?南道村的女人什么样,你还不知道吗?她们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你是说,云娘偷偷又把尸体转移了地点?但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擦,你问我?这事儿你不是应该去问她吗?谁知道她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宁波怀疑云娘,其实,云娘早就怀疑起宁波了,我记得埋尸当晚,我们去了小碗家,云娘分明是有话要说的,后来宁波进来,她就闭口不谈了。 她说的话,似乎就是和宁波有关系。 当然,我并不相信宁波会害我,之后我又仔细分析了一下,觉得当初云娘要和我说的,会不会是宁波的身份问题? 当时她就看出来了,宁波并不是被施了巫术,而使他的身体变成了夏彤,其实宁波用的身体,本来就是夏彤的,真正的宁波,刚才已经被我们给埋了。 “就算你说的,是云娘转移了尸体,但是刚才那绿光和大手掌怎么解释?云娘有那么大的能力,可以操控出那些东西吗?”在我印象里,能有这本事的只有老妖婆,而南道村的其他女人,虽说多多少少都会一点巫术,但是道行却差得远了。 宁波无言以对,他想不到论点驳斥我,但就是认准了这事儿跟云娘有关,原因只有一个,知道墓地地点的,除了我们就只有云娘了。 这一夜,我们几乎都是来回狂奔的,累的要死,坐在这里讨论这些压根也没有意义。距离天亮也没有多少时间了,我决定先回村子再说。 这一趟冒险让我更加看清楚了身处的危险,整个村子,就像是个巨大的陷阱,时时刻刻都要提防掉进陷阱里,而陷阱周围,布满的妖魔鬼怪。 我从一个无神论者,一步步见识了各种诡异,现在,连鬼也实实在在的出现了,我再也不能坚持自己的论点,我的世界观就此崩塌。 我和宁波回到家里,两人气喘吁吁的往床上一躺,刚才的夺命狂奔犹如在梦里一样,我们都不敢相信,我们才从鬼门关逃出来。 喘息了一会儿,宁波问我:“老何,你说那个大手掌,是什么东西?它和那些绿光有没有关系呢?” “谁知道呢!”我躺在床上,觉得后背奇痒无比,转过身对宁波道,“帮我抓一抓,我不知被什么咬了,后背痒的厉害。” 宁波撩开我的衣服将手伸进去,还没挠几下,他忽然坐起来大叫道:“老何,你、你的后背……” “怎么了?”我也跟着坐起来,扭着身子想要看清楚,但是人哪能自己看见自己的背呢! 宁波脸色无比难看,可以说是惊恐,他指着我,战战兢兢的说道:“你的……后背,有、有一只手!” 艹,尼玛,他这句话真是把我吓了一跳,老子的后背怎么会有一只手呢?我不信,觉得宁波是在骗我,但是他却一本正经的爬起来,从桌上拿过小镜子给我照着。 “你看,你自己看。”宁波举着镜子照着我的背部,我这一看,真特么的,就在我后背的正中央,一只绿色的大手印出现在那里! 我浑身一阵战栗,这他妈什么时候的事儿? “老何,那个大绿手跟着你回家里来了!”宁波几斤崩溃的告诉我。 “我想起来了,咱们跑的时候,我觉得有人推了我一把,我直接就摔倒了,现在想来,是它推的我?”我又仔细看了看,这手掌纹清晰,几乎就是印在了我的背上,它呆的地方,奇痒难耐。我伸手抓了几下,居然将自己的后背抓出一层血皮。 宁波哇的一声大叫:“你、你流血了!” 可不是嘛,被我抓掉了那层皮肉,正不断往外冒着鲜血,但是我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仿佛痛觉消失一般。 不对呀,我他妈感觉不到痛,怎么就感觉到了痒啊? 我心神不定,害怕的要死,血越流越多,我真担心如此下去会失血而死。我忙叫宁波帮我止血,他也不知道去哪里找来一些布条,开始胡乱给我包扎。 “老何,你说,你这是怎么了呀?”不一会儿,宁波直接把我缠成了个木乃伊。 我对着镜子一照:“我说,我后背流血了,你包裹我的脑袋干什么?” 宁波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怕它串到你的脑子里,要知道,大脑出事,你就完啦!” 擦,你真聪明! 第八十二章 中毒 帮我包扎完毕,宁波一边收拾着剩下的布条,一边问我,什么是葬尸之地? 我说,葬尸之地是极阴之地,死人可成僵尸,活人进去必死无疑。 宁波一听,大声骂道:“我艹,那是有人好害死咱们呀?” “是,那块地方就是有人专门给咱俩准备的,好在我们练习过几招真诀,这才有命跑了出来!” 宁波拍着胸脯:“好险,你说,这是谁在和咱们过不去?” 我仔细想了一下,这村子里似乎有个我们不知道的存在,正如青青所说的,是个男人!但是,就目前情况看来,村子的男人并不多。 除去我和宁波,就剩刘欣慈府里的卢天宝了,只是不清楚别人家还有没有鬼奴存在。 听我怀疑到鬼奴身上,宁波连连摇头:“我觉得不太可能,你看那些鬼奴,一个个的,胆子小的跟什么似的,他们哪里会做这种事?再说了,鬼奴身份低贱,根本没有太自由的活动范围,想要完成这些事情也不可能啊!” 宁波说的十分有理,就我见到的情况,卢天宝的活动范围只在刘府,偶尔有刘欣慈出去的时候,他才被允许跟着伺候,而老妖婆身边的鬼奴已经被炸死了,其他人还有可能吗? 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而我后背却越来越痒,宁波见我这样也不是办法,于是,就叫我去问那些女人,那个巨大手掌是个什么玩意。 去问谁呢? 我俩在这个问题上开始纠结,我本来想去找云娘的,因为我们结盟,一直算是一伙人,不过,宁波厉声反对:“那娘们摆明了要害死咱,我不信她。” 关于坟地消失这件事,云娘的嫌疑确实很大,不过也仅仅是嫌疑,我也没有证据是说明一定是她。见宁波如此反对,我只好另作他选。 小倩?青青?这两个女人我是越来越看不清楚了,小碗来村里时间比较晚,知道的不比我们多多少,最后,我选择了一个自认为比较妥当的人。 蛊婆婆小修! 她是巫师家族的人,懂得极高深的蛊术,如果我后背确实是被下了蛊,她或许可以解开。趁着女人们还没有大范围的起床,我和宁波悄悄的去了小修家。 小修的院子位置很偏僻,她总是跪在神龛前念念有词,我去过几次,每次都是这样,我甚至怀疑她都不会睡觉。 我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小修将门打开。一看见我这木乃伊造型,小修当即愣住了:“你、怎么了?” “哎,别说那么多了,叫我们进屋再说吧。”宁波也不客气,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我们来到屋里,宁波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来,我将昨天晚上的经过告诉了小修,她先是不说话,闭着眼睛,好一会儿,才对我说道:“叫我看看你的后背。” 宁波把我这个木乃伊拆开,露出后背给她看,小修面无表情,对于我后背溃烂的情况一点也不吃惊,她淡淡的说道:“是尸毒。” “艹,什么?尸毒?”宁波倒是大吃一惊。 小修又坐回到床上:“你们昨天晚上,是不是遇到了夜行尸?” 我和宁波懵逼的看着彼此,这个称呼很新鲜啊,没听说过。我问小修,什么是夜行尸? 小修说,那是僵尸的一种,也是利用巫术,将人埋在特定的地方,下葬之前,就已经在尸体上下了蛊,这种尸体不会腐烂,时间一长,就会变成夜行尸。 这种夜行尸只会在晚上出现,通体幽绿,靠吸食活人和动物的生气村活,他们可以幻化出光影,我们看见的巨大手掌,就是夜行尸的杰作。 我愣愣的看着小修:“我们连听都没听过,他为什么要害我们呢?” 小修道:“他的目标不是你们,而是活人,一切活着的生物,怕是你们误入了他的地盘吧!” “那这夜行尸是什么人弄出来的?有什么用呢?”宁波十分好奇。 小修道:“夜行尸是听从制造他之人的话的,他们吸收的人的生气,就是给制造他之人用的,这种生气十分难得,可以积聚力量,练习更高深的巫术。” 见我和宁波不太明白,小修又解释道:“这么和你们说吧,巫术的练习,是需要一定天赋的,巫师家族的人都可以练到很高级的巫术,除了拥有巫术的修炼法门以外,还需要自身的气息足够才行,巫师家族的人血统纯净,气息很旺,这就决定了在修炼过程中,气息不断,一气呵成。可是,一般人却达不到这样,因为这个过程中,气息消耗是很快的,如果气息不续,炼蛊就会中断,从而功败垂成。” “所以,自身气息不足的话,有些人就动了邪念,吸取他人的生气,而办法就是利用夜行尸,因为夜间,人的生气是最足的,尤其在睡梦中,人处于静止状态,生气笼罩周身,形成防护,而此时,生气一旦被吸走,活人很可能就会变成死人。” 小修一通解释,我和宁波彼此互看了一眼,都觉得挺奇怪的,这女孩子平时呆呆傻傻的,说话也几个字的蹦,怎么如今说起来这么利索呢! 条理清楚,让人一听就明白,这根本不像平时我们认识的小修可以做到的。 小修见我俩奇怪的看着她,于是问道:“还不明白吗?” 我忙摇了摇头:“小修,你、你不一样了啊!” 听我这么说,她忽然歪着头,表情一下子变得木讷起来,断断续续的说着,“哪里,不、一样?” 艹,她又变回来了! 真是太奇怪了,前一秒她还侃侃而谈,话语利索,经我一问,她立即变得智商低下,语言费力起来,我真怀疑她是不是装的。 我正郁闷,宁波喊了我两声:“老何,你听。” 我仔细一听,村子里鸡鸣响起,天彻底亮了。宁波忙拉了我走到一边,神神秘秘的和我说道,“小修真是挺怪的啊,她白天和晚上判若两人。” 我点头:“是,我也发现了,每天晚上她就正常的不得了,可是一到白天,她就像个木偶一般。” “老何,我刚才注意了一下,你刚问完她话的时候,鸡打了第三遍鸣。” “也就是说,鸡鸣三遍,她就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这有可能!”宁波点点头。 我和他走回去,看着眼前的小修,她如一个少女一般懵懂,我呵呵一笑,“小修,你刚才是说的什么意思,我俩不太懂,你再给解释一遍吧。” 小修扭头看我:“什、什么?” 我去,又是两个字,跟傻子沟通真他妈困难! 于是我将后背转给她看:“没什么,那你看看我这毒,有办法解吗?” 小修不说话,只是慢慢摇着脑袋,宁波一惊:“无解?这么说,老何死定了?” “去你妈的,你巴不得老子死啊,听她把话说完。” 宁波无比郁闷,指着小修道:“你看她会说吗?” “我会!”小修又说了两个字,“解毒,荧光土。” “荧光土?什么东西啊?”宁波继续问的时候,小修就不说话了,只是看着我们,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和我们说。 宁波着急了:“哎,老何,你说她气不气人,一句话说半句,剩下的叫你猜,你当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啊!” 小修见宁波如此说她,很不高兴,她忽的站起来,朝宁波走去,她目光里阴森森的,很生气的样子。 我忙拉开宁波:“你别跟她一般见识,你没发现吗,她的情况时时刻刻都不太一样,刚从伶俐变化后,她显得无比木讷,而后一天内,随着时间变化,她也会变,一直等到天黑,彻底恢复伶俐。” 宁波恍然大悟:“哦,我想起来了,我说呢,前几次和她说话,虽然也不太聪明,但是也没这么……” 宁波到底把那个“傻”字咽了回去。 “我想,她说的荧光土,会不会是咱们看见的,乌鸦脚上沾的那种土?” 宁波一愣:“对对,老何,还是你聪明啊,我想也是,那东西夜里一看,闪闪发光,真的是荧光的啊。” “我后背的伤越来越严重了,必须得尽快解毒,要不,咱们晚上再去一趟。” 听我这么说,宁波咧着一个大嘴:“啊?还、还去呀?” “不然呢,你想看着我死?没事,这次咱们做好充足的准备。” “可是老何,昨天咱们只在乌鸦脚上看见一点,鬼知道它去哪里沾上的?我们要去哪里找呀?” 宁波说的很对,就算我们回到昨晚那个地方,也不一定那么幸运的碰到那只乌鸦,我们根本不知道这荧光土在什么地方。 我俩小声谈论着,小修居然全部能听到,她愣愣的回了句:“藏尸之地,荧光之源。” “她……她这话什么意思?”宁波指着小修问我。 我说:“可能是说,荧光土是夜行尸的藏尸之地?就好像被毒蛇咬了,百步之内必可以找到解毒的草药,一个道理吧?” 第八十三章 绿毛之地 “那你还愣着什么呀,咱们这就去吧,别等晚上了。”宁波的心思我当然懂,他肯定是想白天去的话,还不那么害怕。 我骂他一句:“你他妈白痴啊,大白天的,你去哪里找荧光土?” 宁波这才恍然:“也是啊,就算那土放在咱眼前,白天也看不出来,那这么说,咱们,还得晚上去啊?” 宁波脸色大变,嘴里骂着:“擦他妈,我一想起昨晚的经历,这浑身还冒着冷汗呢,我现在腿都是软的,那个毛骨悚然的大手掌太他妈渗人了。” 其实,我何尝不这么觉得,巨大不恐怖,恐怖的是,它没有身体,单单一只手满世界飞着,想想头皮都麻了。 小修起身,慢慢走到墙边,拿起一个大罐子递给我,她定定的看着我,也不说话。我还没伸手去接,宁波当即阻止道:“老何,她这里头可是毒虫啊,你别碰。” 他又对小修说:“他已经中了尸毒了,你怕他还不死啊,还拿毒虫给他?” 宁波真是太没耐心,也没脑子了,小修要是想害我,用得着连罐子一起给我么?我忙接过来,问她道:“难道你是说,这里头的东西,可以对付夜行尸?” 小修点了点头:“它可以帮助你。” “哎哎,老何,你听听,她居然没刚才那么结巴了!”宁波觉得好奇,开心的说道。我也听出来了,小修的状态要比刚才好了许多。 “你这丫头,一天二十四小时,每分钟都不一样,也真是奇了。”宁波道。 “这个,是什么?”我指着罐子问。 小修对我微微一笑,“你可以看一下。” 她将罐子打开一个小口,让我凑近去看,我这一看,可把我吓了一跳,一条蛇正吐着红信子看着我呢! “这是它?”我问。 小修点点头:“是它!” 宁波开始凑热闹:“谁呀,我看看谁呀?” 他就要来抢罐子,我忙护住,“你别动,打翻了,小心它出来咬死你。” “你够狠毒啊,行,我不碰,你就好好抱着啊!” 和小修道谢后,我俩才从她家里出来。时间还早,我们必须准备些东西,我俩回到夏彤家,开始准备物品,趁机再把指诀练习的熟练一些。 巨大的背包里装了一些食物和水,因为不知道要去多久,如果一时半会找不到,我们是不是就得在山里呆上几天?我又找了绳索和铁锹、匕首、手电筒等等,宁波也将需要的物品装了满满一背包。 我还不忘将罗盘带上,这东西辟邪,应该用得到,最后,小修给我的罐子,一定要保护好,这可是我们的帮手呀! 我俩天黑后又进了山,这一次我俩一人一个手电,照射着地面,很留心的看哪里有发绿光的地方。 宁波走了一会儿,回头问我:“老何,今晚怎么不见那只乌鸦了?” “谁知道呢,我觉得那乌鸦挺喜欢你的。” “我艹,你从哪里看出来她喜欢我了?”宁波骂了一句,“你怎么不说大美女喜欢我,怎么不说人民币喜欢我呢?” “行,都喜欢你。” “那你喜欢我不?”这丫的无比风骚的来了这么一句,我当场郁闷。此时还没发现怎么诡异的场景,就叫他耍耍嘴皮子,放松一下吧。 走了一会儿,我们终于又来到了那片树林。还是昨晚的大树,还是老地方,可是,却没有看见那只乌鸦。 我用手电朝树干上扫了扫,那些绿光还在,宁波上去抹了一把:“来,老何,我先给你涂上?” “这点有屁用,我们还是找找有用的吧。” 宁波拍了拍手,有些丧气,原本以为来了之后就能看见乌鸦呢,哪里知道,连个毛都没看见。我们也不知道去哪里找。 “老何,你说这里是极阴之地,又是藏尸之地,我看,对死人来说,风水挺好,说不定那个荧光土就在附近呢!” 宁波的话不是没有道理,我们身处林中,眼界有限,就算那荧光土距离我们稍微远一些,我们就观察不到了,于是,我和宁波商量继续往前找找看。 我俩拿着手电筒一路走,一路照,宁波忽然惊道:“老何,你看这地上,怎么这么多荧光土呀?” 我低头一看,地上有些碎粉末,像是从什么地方掉下来的,看起来不少,可是,对于我的伤势来说,就是杯水车薪了。 “走,我们顺着这些土找一找。”地上的荧光土形成了一条线,我们顺着那条线向顺林深处走去。刚走了一会儿,宁波又吓得大叫一声。 我忙问他怎么了,他居然告诉我,前边有个人影跑过去了。 我急忙拿手电去照,前方黑漆漆的,哪里有什么人影? “你他妈的是不是看花眼了?别一惊一乍的,吓死个人!”我的心被这家伙吓得突突直跳,要知道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周围一点声音也没有,稍微有些动静都会被无限放大。 宁波却一本正经的回道:“我真的看见了,我用手电一扫,他快速的跑了过去。” “那你看清楚了?” “呃……不是很清楚。” “那还说什么,赶紧走。”我忙拉着他向前走去,我可不希望碰见什么,最好这一路什么都看不见,直接找到荧光土,取回一些治疗尸毒,然后,这鬼地方我这辈子都不会来了。 我正想着,宁波忽然推了推我:“老何,你快看!” 我抬头一瞧,宁波的手电正搭在一处山坡上,那山坡距离我们还有一段距离,此处看上去,绿莹莹一片,跟满山珍珠翡翠似的,别提多漂亮了。 “老何,这,这是不是荧光土呀?”宁波大喜,我忙点头:“是,没错,昨晚那只乌鸦肯定就是在这地方沾上的。” “那我们赶紧去看看!” 我和宁波大喜过望,急忙朝山坡上走去。我原以为情况和昨晚一样,等我们走近后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呢,可是,事实出乎我的意料。 直到我们走到山坡脚下,那绿呼呼的东西一直存在,不过,却不是我们看见的场景,那满山坡的绿色,更像是某种微生物。 “老何,我怎么看着不对劲?这昨天看见的不一样呀?”宁波蹲下来问我。 我仔细一观察,确实不一样,脚下的这片绿色是绒毛形状的,漫山遍野,像是铺了一层绿地毯,其中有一股特有的香味。 “走,咱们上去看看!”我和宁波顺着山坡向上走去,走了不一会儿,就看见前方有一个大坑,用手电一照,坑里的绿毛尤为旺盛,厚厚的一层,香气扑鼻。 宁波目瞪口呆:“这是什么地方呀?这些是什么东西?” 我从包里拿出铁锹,翻了翻这些绿毛,绿毛之下是新鲜的泥土,看来它们是长在土上面的。宁波也拿出铁锹,我俩开始刨地。 “老何,咱们在挖什么?” “不知道,不过,我有预感,这土下面有东西。”我们选择的地点在那个大土坑一侧,那土炕底部的绿毛旺盛,可是周围却有很多新鲜泥土,像是刚被刨开似的。 我俩挖着挖着,真的挖出了东西。于是,越挖越深,直到眼前的东西彻底摆在我们眼前。这一下,我和宁波都惊到了,因为躺在我们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小玉。 “她、她怎么在这里啊?”宁波战战兢兢,此时的小玉身体完好,只是浑身上下发着绿光,脸色更是通绿无比,比僵尸恶鬼还恐怖。 宁波吓得扔下铁锹:“老、老何,她的手指……手指动了一下。” “别他妈胡说!”我心里咚咚不停乱跳,还强压着恐惧感责怪宁波,这时候你越是害怕,越没有办法冷静,而我们必须保持头脑清醒。 “老何,怎么办?” “埋回去!”我说完,直接俯身填土,我终于相信了宁波的话,是有人偷偷将尸体移到了这里,这里估计就是小修说的,适合炼化夜行尸的地方。 我们刚填了一点,忽然的,坑中的小玉直直的坐起身子,她双手前伸,两眼僵直,猛地就冲坑里跳了出来。 我和宁波吓得哇哇大叫,操他妈,这是僵尸啊! 我们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景?直接拿铁锹猛拍上去,可是,小玉的身体坚硬无比,她动作僵直,一步步朝我们走来。 我和宁波只有一条路,撒丫子跑吧。宁波边跑边跟我喊道:“操他妈,我知道那个坑里是什么了,不就是老子我吗?” 是啊,被我们挖出来的是小玉,那我们看见的那个大坑,很有可能就是宁波,他是被什么人刨出来的?或者是他自己爬出来的! 我们顺着山坡向下面跑,刚跑了一段路,就看见前面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几个月后再看,真是无比亲切啊,只是此刻,他的样子比小于还吓人。 尼玛,宁波的身体全身反着绿光,獠牙外伸,两只手掌上指甲又黑又长,他目光凶狠的看着我们,仿佛是他宿世仇人! “呜!老何,我他妈看见了什么?”宁波顿时哭了。 第八十四章 夜行尸 “老何,你说,我这辈子是不是没希望了,我的身体被糟蹋成这样了啊!”宁波控制不住的哭喊着,我十分理解他,任谁看了自己的这副鬼样子,也会受不了的。 不过,我们现在的情况十分危险,后有小玉,前有宁波尸,能不能活着脱险还是未知,别说还有没有下半辈子了。 我紧握铁锹,大喊道:“别他妈墨迹,拿好你的武器。” 宁波无比颓丧的看了一眼手里的铁锹:“我见人家斗鬼,都是有法器,或者你有枪也行啊,咱俩拿个铁锹,你当是玩呢!” 宁波说的不错,就我们俩,给俩枪还不一定行,别说是俩铁锹了,简直是找死。我们只是普通的社会小青年,一不是斗法高人,二不是特种兵出身,真的没法跟小说里的强人相比。 不过,宁波提到法器,我倒是想起来了,忙从背包里掏出罗盘,这东西是道家之物,应该有克制恶鬼的法力吧,我将罗盘抱在胸前,宁波一看,也跟着蹭过来,躲在罗盘后面。 眼前的宁波尸渐渐向我们走来,宁波大喊道:“好歹咱也是一家人,老子有情有义,你他妈的别六亲不认啊!” “你现在跟他说有个屁用啊!” 宁波喊道:“艹,这他妈谁这么缺德,如此好祸害老子!云娘那个臭娘们,老子非弄死她不可!” 宁波尸越来越近,我将罗盘朝他面前一推,他忙退后几步,我心中大喜,看来他果然害怕这种厉害之物。 可是,就在我们高兴之余,身后的小玉也走了过来,这一前一后就不好对付了,我们只有一个罗盘,我和宁波俩人,怎么应付的住? 于是,我将罗盘推给宁波,对他说道:“你拿着。” 说罢,我直接抡起铁锹,朝宁波尸的身体砸了去,这一下真是使出了大力,只听砰的一声,那宁波尸就被我抡了出去,他硬生生的倒在了地上。 “老何,你他妈的是不是报仇呢,你别把我给打坏了啊!”宁波有意见了。 “你睁开你的狗眼看看,那是你吗?” “不管怎么说,那也是我身体呀,我还要呢!就算他再丑,我也不嫌弃他!” 说话间,宁波尸又爬起来,他真是耐打,一点伤也没有。宁波对我大喊:“老何,你身后,小心啊!” 我抡着铁锹狠扫身后,一下子打在小玉的腰部,她细腰怎禁得住这一下,整个人也飞了出去。试过两次后,我算是有了经验,这东西看起来恐怖,其实也没有那么厉害,只要你使足了劲儿就能把他打倒,只不过不容易打死,倒了不一会儿又爬起来了。 他们就这样消磨你的耐力,只等你累的气喘吁吁,筋疲力尽,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时候,他们就会凑上来吸走你的生气。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必须找到机会速战速决才行。这东西都是实体,容易打到,还比较好说,要是昨晚那只虚幻的大手在出来,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都怪我这个乌鸦嘴,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就见此时,远远的飞来一只巨大的手掌,直接朝我身上呼了过来。我下意识的就地一翻滚,这才躲过它的重击。 宁波吓得魂不附体,抱着罗盘喊道:“老何,你没事吧?那丫的又是什么东西,它怎么又来了?” 听见宁波的喊声,巨大手掌直接朝宁波飞了过去,从他头顶直接拍下,宁波也算激灵,直接高举罗盘就挡了上去。 只听“旁”的一声,传来一阵金属的撞击之声,然后,我眼睁睁的看着巨大绿手被打飞出去,直至打的魂飞魄散。 它犹如一股气,登时消散在了空气里。 “好样的,牛逼!”我对宁波大声喊道,他无比神气,仿佛身穿铠甲的勇士,昂首挺胸的喊道,“老何,我们叫他们知道知道厉害!” 说着话,这丫的居然开始捏起指诀,他练习了两天,也只会这么一招,宁波身边有真气环绕,真气涌动之处,连那些绿毛都被消散下去。 果然邪不胜正,道家的正气一来,这些邪恶之气立时退去,看着真是大快人心。 我也忙捏起指诀,念起咒语,小玉和宁波尸再次攻击上来的时候,只用指诀一点,他们周身便中了招数,只见火气乱用,像是被燃烧掉一样,两具尸体痛苦的在原地扭曲着。 宁波大惊失色:“老何,你他妈的,啊,我的身体啊……” “别急,这只是烧掉他们身上的邪气而已。”我说。 我眼瞅着两具扭曲的尸体慢慢倒在地上,然后一动不动了。他们身上的绿色退了下去,脸色也恢复正常,并不像死去很久的人。 两具尸体身体都无比柔软,更像是睡着了一样。 宁波看着眼前的自己,大为开心:“老何,老何你看,这是我,这是我啊!” “艹,我他妈知道是你!” 夜行尸的能力就被我俩这么给毁了,周围的绿毛渐渐消失,露出普通的泥土原色。两具尸体也恢复如常,我和宁波这才算松了一口气。 其实,夜行尸并没有多厉害,他们的专长是吸气,并不是攻击人,所以,某种程度上说,他们的攻击力还不如鬼挺尸呢! 宁波问我现在怎么办,我看了一眼周围,在就在那两个大坑旁边,有闪着绿光的物体,我忙拿着手电走过去,近处一看,却什么都看不到了。 宁波站在远处对我喊道:“老何,就是那个,荧光土啊,原来真的是在夜行尸的周围。” 夜行尸靠吸气存活,他们聚集生气太多,所以,在他们周围就形成了这种荧光土,这土泛着晶亮的光芒,远远一看十分漂亮,数量并不多,看起来无比珍贵。 我叫宁波拿来一个小瓶子,然后我们将这些土全都装进了瓶子里。这可是上好的解毒药物啊,说不定以后还会用到。 宁波屁颠屁颠的笑道:“老何,我以为他们多厉害呢,原来这么简单,听小修说的多恐怖似的,她给的那个罐子咱都没用到,对了,你还没告诉我,罐子里是什么东西呢!” 我俩朝尸体走回去,将瓶子放回背包,又把铁锹什么的都收拾好。宁波走到旁边捡起扔在地上的罗盘,用手拍了拍上面的土。 他这一拍不要紧,罗盘一震,仿佛从其中释放出什么,一气冲到半空,刚才散去的大手掌忽然又聚集成型,朝宁波追赶过来。 宁波大惊失色,边喊边跑:“老何,它、它怎么又出来了?” 由于太过惊慌,宁波手一松,早就把罗盘丢下了,他想转身去捡已经来不及,那巨大手掌直接朝他呼了过来,吓得他朝我这边跑过来。 这手掌的能力很大,还带着尸毒,可不是好惹的。我起身,宁波跑到近前,大手掌在半空停留了片刻,继续朝我俩打了过来。 我们并不敢触碰,只能抡起铁锹去和它对打,怎奈人家不是实体啊,根本就打不到,可是,人家打我们确实实实在在的! 宁波都哭了,“老何,怎么办,你快想想办法啊!” “我他妈能有什么办法啊!对了,捏诀,快捏诀!”我说道。可是,那货似乎能听懂我的话似的,不定我们捏起指诀,它再次袭击过来。 我和宁波完全空不出时间来捏诀念咒,只能一味的躲避,这状态实在狼狈,我们连滚带爬,我手里还抱着一个罐子呢! 宁波对我骂道:“老何,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抱着那玩意,赶紧扔了吧!” 就在这千钧一发时刻,大手又朝我打来,我直接将罐子抛向半空去砸它,不料没砸到人家,那罐子却直接掉在地上摔碎了。 啪的一声,那罐子就摔了个稀碎,此时我正护住头躺在地上,眼看那只大手就要朝我的脑袋压过来,可是,过了很久也没有动静。 我移开手臂一看,只见巨大手掌停留在我眼前几公分的位置不动了。我大力的吸着气,心脏跳动的厉害。 “老何,老何!”我听见宁波叫我。 转头,就看见宁波朝我招手,他用手一指,只见碎罐子里爬出一条蛇来,正此嘶嘶的吐着信子,站在巨大手掌的背后。 他手掌似乎是察觉到了危险,正聚精会神的倾听身后的动静,所以才保持了一动不动的姿势。我忙趁着这个空当儿爬出来,和宁波汇合。 宁波大惊失色:“这条蛇,不就是上次小修收服的那条吗?斗死毒蜘蛛的那条!” 我点头:“就是它,它可是蛊王啊!” 我俩静静的看着毒蛇和大手掌的对持,它们谁也不动,毒蛇仰着头颅,吐着信子,直勾勾的盯着半空中的手掌,而巨大手掌,则停靠半空,它居然偷偷转了个身子,似乎看了毒蛇一眼。 我此时才明白,原来小修给我们这个蛊蛇,并不是要我对付尸体的,而是对付这巨大手掌的。这真是一物降一物,在蛊蛇的威势之下,如此厉害的巨大手掌,顿时气势全无,矮了半截! “哈!老何,你看,它怂了!”宁波大叫道。 第八十五章 骤然变化 也就是片刻功夫,那蛇终于等不下去了,忽然猛地一跃,直接从地上两米多高,嘿!这丫的弹跳技术真的好,直接一口叼住了巨大手掌的后边。 手掌吃痛,紧紧收缩了一下,然后调转头颅,和蛊蛇干了起来。 我和宁波看的目瞪口呆,这两种毒物,就这么纠缠在半空,蛊蛇死咬住不松口,整个身体胡乱扭动着,在空中形成一幅激烈的战斗图。 “老何,老何,你说那条长虫能打过它吗?”宁波眼神不曾离开战斗,拍了拍我问道。 我也不眨眼的盯着半空,回道:“应该吧!” “完蛋了,那手掌不是有毒吗,你的中的毒就是拜他所赐,那蛇会不会被毒死?” “你他妈的弱智啊,它可是蛊蛇,上次斗死毒蜘蛛的毒王,它的毒性更加厉害!” 宁波一听,这才松了口气:“哦对,我给忘了,那咱们就不用担心了,那个手应该不是它的对手,就算俩人打个平手也没事,或者两败俱伤,嘿嘿,咱们就有时间跑路了。” 战况无比紧急,宁波居然还有心情说废话,我对着他骂了一句:“人家是为了救咱们,你别他妈说风凉话,这么不仗义,这种东西搞不好都能听懂你的话,要是它一生气不管咱们了怎么办?” 宁波被我的话吓到了,连连说:“呀,是啊!对不起对不起,长虫大哥,我是开玩笑的,我怎么会想你死呢,你那么厉害,斗死它,对,斗死它,加油,我看好你哟!” 晕,这丫的开始做起了观战状态,又是加油助威,又是握拳使劲儿,你以为你是拉拉队啊。我懒得理他,此时,我感觉自己呼吸急促,心跳加快,紧张的不能自己了。 只见半空中,巨手和蛊蛇缠斗着,胡乱扭曲着身体,两种毒物全部释放出毒液,一黑一绿两种颜色的毒汁向对方蔓延而去,半空中发出惨烈的嘶鸣声。 其实,这巨手是害怕蛊蛇的,当它发现它的时候,身体就不由得颤抖了几下,可是,它也知道自己无法逃脱,与其直接被咬死,不如拼死一战。 蛊蛇身体快速晃动着,嘶鸣之声不绝于耳,我被眼前的阵势震慑的无法言语,不由得握紧拳头。宁波则不停的喊着加油,加油。 忽然的,我看见那蛊蛇松开了嘴巴,身体直直的掉了下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宁波大惊:“老何,那长虫输了,怎么办?” 我震惊的不能回答,就见蛊蛇在地上蜷缩了几下,此时,它的身体已经变成了通绿,似乎被那巨手的毒液给浸润了。 它张着嘴巴,好像无比痛苦,鲜红的信子吐出,紧接着,蛊蛇仰头对着天空一阵嘶鸣,那撕心裂肺的声音,一举冲破天际,看得我心惊胆战。 “完犊子了,它,它要死了!”宁波大声道。 此时,我也和宁波一样的看法,以为这条蛇不敌巨手,中了尸毒,就要一命呜呼了。可是,让我意外的是,它仰头长嘶的同时,身体的颜色忽然由绿色退化成了纯白之色。 这颜色的蜕变只在刹那间,跟他妈变魔术似的,完全在我们意料之外。宁波揉了揉眼睛:“我草,它变成白素贞了。” 尼玛,这小子从小就看新白娘子传奇,还超级迷恋雅芝姐姐那个大美女,所以,从此后他只要看见白蛇,都会喊人家白素贞。 这蛊蛇不但颜色变了身体也跟着膨胀,粗了一倍,嘴里的信子更加鲜红起来,此时,空中的巨手已经完全动弹不得,整个身子缩成一团。 白色蛊蛇再次冲击,它的弹跳力更加厉害,轻轻一跃,这次,它没有咬住巨手,而是自己漂浮在了空中。 是的,没错,这次它没有依靠任何力量,而是凭借自己,悬浮在了空中。 这尼玛什么情况?我大惊失色,宁波更是惊讶的瞪大眼睛,一下也不敢眨,生怕错过了精彩环节。紧接着,白色蛊蛇和巨手相对而立,蛊蛇长大嘴巴,红信子微微吐出,我以为它又要下口去咬了,岂料这次从它嘴里喷出一种类似火焰的东西。 蛊蛇就这么漂浮在空中,对着巨手喷射而出,直接炙烤着它的身体。巨手快速的扭动着身躯,全身止不住颤抖,收缩,那些绿色毒液被烤的溢出来,慢慢滴在了地面上。 “老何,你快看,它好像要烤焦了!”宁波指着半空对我说道。 我忙点头:“蛊蛇正在逼退它体内的毒液,这只巨手是尸毒炼化而成,只要它的毒液消失了,它也就完蛋了。” “是吗?”被逼出的毒液浸入土地里,居然将那些土壤化成了晶莹剔透的绿色。 我擦,荧光土?我一惊,心中不由得大喜。 宁波这个贪心鬼,不停大叫着:“多滴一点,多一点,再多一点。” “尼玛,别那么贪心,你要那么多出去卖钱啊?” 宁波嘿嘿一笑:“这可是好东西,它可以解尸毒,我想,被任何毒虫咬到后,它都可以解吧?” 宁波光盘算着多收集点荧光土出去卖钱,可是我却在想着另一个问题。刚才我们在山坡之上,埋葬夜行尸的地方,已经发现了一些荧光土了,只不过数量有限,而这次巨手毒液滴落之处,居然也出现了荧光土,难道这巨手和夜行尸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这是宁波尸体的手,还是小玉的手呢? 又或者,是从两具尸体内逼出的尸气,凝聚而成的,所以它体内会藏着尸毒,尸毒遇到这土地,当然,这并不是普通的土地,要知道前一刻它还长满绿毛,这是绿毛之地啊。 不管怎么说,它们相遇了,相生相克,生出了这救命解毒的良药,反正我的毒是可以解了,这对我来说就足够了,我没有宁波那么贪心。 就在我想着这些的时候,半空中的巨手终于被“烤化”了,最后一滴毒液滴落,它化作一股气,消散而去,再也看不见了。 而此时,我却注意到蛊蛇有些疲累的从半空降落,稳稳的盘在了地上。 它好像睡着了,一动不动的,宁波问我,“老何,它是不是死了?” “没有,你看,它肚子还在动,还在呼吸,估计是累的。” “嘿嘿,好多荧光土啊!”宁波屁颠屁颠的跑过去,从背包里拿出一个袋子,开始往袋子里装。我则走到蛊蛇身边看着它,罐子已经被摔破了,我要怎么把它收起来呢! 我想了一下,将背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然后用跟树枝挑起它的身体,放入了背包。期间它一动不动,真的像是陷入了沉睡。 即便它真的睡着了,我也不敢用手碰它,这东西全身都是毒,万一中毒怎么办?我装好蛊蛇,宁波也装好了荧光土,足足有一小袋子呢! 眼见我将一众用品倒在地上,宁波问我:“老何,你怎么全倒出来了?不要了?” “我这里装着你的白素贞呢,装不了这么多,要不,你装进包里背着吧!”我说。 宁波皱了皱眉头:“我包里都满着呢,装不下了。” “那就不要了。” “别呀,这可都是咱们仅有的家当了,你真扔啊?” “不然怎么办?我不能把你的白素贞姐姐扔到这里不管了吧,人家可是咱们的救命恩人!”我这一说,宁波还挺通情达理,点点头,说道,“那行,这些东西我找个地方藏起来,过几天咱们再来一趟不就行了。” “嗯,你记得把罗盘装上,什么都可以丢,罗盘不能丢。” “这个我知道!”宁波走到一旁,捡起罗盘,放进自己背包。 正准备下山,可是,宁波看见两具尸体的时候就发愁了,那是小玉和他自己呀,怎么办,反正宁波是不舍得丢下自己的。 “老何,咱们把他们也带回去吧?”宁波问我。 我看了一眼,这两具尸体一点腐坏的迹象也没有,当真像是睡着了一般,全身都是软的。我隐约觉得他们并没有死绝,说不定真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宁波复活呢。 于是点头对宁波道:“行,带回去,我可以抱着她,你自己的身体你想办法。” 宁波不愉快的回道:“凭什么你抱女人,我要抱男人呀?” “尼玛,你自己你还嫌弃不成?你要不乐意,就把他扔下,反正别想老子抱你。” 宁波无奈的撇了撇嘴:“好吧,看在是我自己的面子上,我就抱他,要是换做别人,老子才不抱呢!” 我把背包背在身后,打横抱起小玉,宁波则将背包挂在胸/前,将尸体扛在了肩膀上,我们两个就这样慢慢向村子走去。 天亮之前我们回到了夏彤家,将两具尸体放在院子里,我们开始对着尸体发愁了。宁波十分不愿意将尸体留在家里,他觉得晦气。 还说自己一个人住,本来就很害怕了,家里还藏着两具尸体,还要不要他活了! 我问他,那你想怎么办?宁波想了想,说:“要不,咱们把他们送到祠堂吧,反正那地方一般人也不会去!” 第八十六章 尸乐阵 我细想了下,也不是不可以。南道村的祠堂就像是个禁地,一般情况根本不会有人进去,将尸体藏在祠堂,肯定不会被人发现的。 “行,就这么定了,但是,你先拿出荧光土给我解毒,我他妈的都快痒死了!”我对宁波说。 宁波宝贝似的从包里拿出荧光土来,我脱下衣服,他开始往我后背上涂抹,他一边涂一边跟我抱怨着,嫌我伤口太大,浪费了他很多宝贝。 别说,那个巨大手掌确实够大,它一巴掌拍下来,我整个后背都被它的毒液浸染了,纱布解开的时候,我看见整条纱布上都是血迹,看着挺恶心的。 不一会儿,宁波手里的荧光土就被用去半袋子,他十分心疼的看着我:“老何,你他妈的这伤口要用多少才行呀?” “别他妈心疼了,你总得顾着老子的伤吧?” “别说,这东西一抹上,立刻就不流血了,我估计过几天就会长出红肉。” “那你就大方一点,多涂一些,别清理不干净啊!” “不能再多了,再多,我这里就一点不剩了!” “尼玛,你个财迷!”我对他骂了一声,宁波将我身体上的伤口全部抹了一遍,他那一小袋子荧光土,用的就只剩下一小把了。 宁波哭的心都有了,他费劲收集了半天,就剩下这么一小点了。 我笑道:“别难过,你那背包里不是还有一小瓶吗?” 宁波这才想起来,立即转了笑容:“对!我差点忘了!” 他拿出背包,将里面的小瓶子拿出来,又把手里仅剩下的荧光土倒入小瓶子里,宝贝似的说道:“这个可是我的,谁也不能乱动。” “行行,你抱着吧,最好睡觉也别撒手。”我说着,在院子里找到一个小瓦罐,将背包里的蛊蛇倒进瓦罐里。 这些都做好以后,我和宁波抱起两具尸体向祠堂走去。这一夜真够折腾的,来到南道村之后,一直都是过着昼伏夜出的生活,黑白完全颠倒了。 祠堂位于村子中央,由于是第二次来,也没觉得多害怕了,我们直接推门进去,那一屋子的吊死鬼依旧吊在屋顶上,她们穿着各个时代的衣服,身体早就被风干,成了一具具干尸。 她们的双脚垂的都很低,我们只能半猫腰进去,走到里面的角落里,把身上的两具尸体放到地上,我和宁波坐在地上开始喘气。 这尸体真够沉的,一路抱着我手臂都酸了,宁波仰着头,用手电照着屋顶上的干尸,不由得说道:“我艹,老何,你看她,是不是挺恐怖的?” 宁波将光线对准了斜上方的一具干尸,她穿着民国时期的衣服,梳着民国妇女的发型,身材很小,全身的皮肤干巴巴的贴在骨头上,成了木头的颜色。她嘴巴紧闭,眼睛也闭着,整张脸显得无比恐怖。 我忙将他的手电按下来:“恐怖你还看!” “不是,上次没看清楚,我这次想看清楚一些,其实,我还是挺好奇的,这些人为什么被吊在这里?” 我说道:“没听刘欣慈说吗?这些都是犯了族规的女人,她们会被吊死在祠堂,当做是惩罚!” “要是上次咱们不来这里,小碗是不是也得被吊成干尸?” “那肯定的,这些女人一旦被吊到这里,就不给吃不给喝,确切的说,她们是被活活饿死的,由于身体严重脱水,形成干尸的速度也就比较快了。”我解释道。 宁波字呲牙道:“真他妈够变态的,哎,老何,你说现在这种情况,还能看出来她们生前的模样吗?” 宁波说着话,早就站起来,用手电照着一步步走去,我惊问他:“你打算干吗?” “不干吗呀,我就是很想看看她们长什么样,有没有什么大美女?其实,我比较好奇的是古人长什么样!”宁波嘿嘿一笑。 我懒得理他,他找他的,我忙我的,我将宁波和小碗的尸体拖到墙边,放好,叫他们暂且躺在这里。又煞有介事的念道了一遍,跟他们说道说道。 这并不是迷信,而是尊重,我正在这边忙着,那边宁波又开始叫了起来:“我艹,老何,你快来看看!” “你他妈的喊什么呢,会不会小声点?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一边责怪他,一边朝宁波的位置走去。 宁波正站在一具干尸底下,拿手电照着,他说道:“老何,我原以为这里只有女人,你看,这儿怎么有一个男人?” 我抬头一看,果然,手电照射的地方,真的吊着一个男人。这男人也穿着民国时期的服装,干瘦干瘦的,样子看不清楚。 “这里只有这一个男人吗?”我问。 这里足足有几百具尸体,要从中找到一个男人,不是太容易。不过,这不容易的事情都被宁波给做完了,他点头说道:“就这一个,而且你发现没有,他的位置处在祠堂中间,一众女人都围着他。” “难道这个男人也犯了什么罪?”我说道,“可是,南道村不是一向不看重男人吗?男人在她们心里猪狗不如,她们怎么会叫他进祠堂?” “嗯,我觉得这个男人很不一般,要不,咱们把他放下来看看?”宁波提议。 我骂道:“你别他妈找事儿了,他一个死人,你打算看什么?” “吊的太高,我看不清楚他的样子,我想看清楚一些。”宁波说。 宁波说这话的时候是面对我站着的,那具男尸就伏在他的头顶,可是,就在他说完话后,男尸的双脚开始不停晃荡,踢打着宁波的脑袋。 宁波一惊,却不敢回头,他问我:“老何,老何,谁打我呢!” 我清清楚楚的看到男尸开始晃动起身子,一下一下踢着宁波的头,我忙将他拉了过来,宁波回头,那男尸晃动的频率更大起来。 “这、有风吗?没风,他怎么动了?”宁波吓得脸色都白了,语调都有些不对劲了。 我俩站在原地,仰头看着晃动的男尸,吊着他的房梁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不一会儿,随着他的带动,周围的尸体全部晃动起来。 那一双双晃动的脚,压着房梁,咯吱声音越发大起来,他们晃动的频率不同,可以说是毫无规律的,刹那间,满屋子的死人都开始动了起来。 这副场景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宁波战战兢兢的对我说道:“艹,咱这又是惹了哪个了?老何,赶紧,赶紧走吧!” 在我们见识了那么多次死尸复活,死尸行动,妖魔鬼怪之后,这种动并不能看成单纯的动,谁知道他们会不会也复活,跳下房梁,又或者祠堂里原本就挤满了他们的鬼魂呢! 几百年来,她们都拥挤在祠堂里不肯离去,冤魂聚集,阴气大盛,形成了这大阴之地。不知道是不是我们冒犯了什么,才使得她们有了如此动静。 宁波拉着我就想走,我忽然发现了什么,叫他仔细看。我发现了一个特点,这些干尸并不是自己无缘无故动起来的,她们的运动轨迹是这样的:就如石子儿入湖,形成一道道波纹,这些波纹是从中心一圈一圈向外扩散的。 这些干尸的排列方式就是这样,以这具男尸为中心,然后一圈一圈的分布四周,刚才,这个男尸第一个运动,随着他的运动,他旁边的那一圈女尸也跟着晃动起来,紧接着是第二圈,第三圈,第四圈…… 以此类推下去,最后,整间祠堂里的干尸全部晃动起来,规模之大,无比渗人。 发现这个规律后,我才定下心来,觉得这并不像是鬼怪作祟,如此有规律,有科学的运动轨迹,更像是一种机关。 我和宁波蹲在地上,抬头看着数百双晃动的脚,而屋顶上咯吱咯吱的声音,也是此起彼伏,节奏感强烈,形成一道特有的音符。 “老何,这他妈的是……乐器吗?”宁波忽然说了一句。 谁会用尸体做乐器?常理是不可能的,但是南道村的事情,往往不能用常理推测。我心里上认为不太可能,但是,耳边传来的,真的是一组美妙的乐曲。 每一具尸体的晃动都有规律,一个牵动着一个,传来的声音也是有规律的,高高低低,此起彼伏,像是一曲美妙的哀歌。 这一圈的波动延续完之后,当所有的干尸全部运动起来,那种咯吱咯吱的声音消失了,骤然,头顶上方传来一阵一阵女人的哀哭之声。 尼玛,我俩头皮都炸开了,这哭声太尼玛真实了,仿佛上方就有几百个女人同时哀哭,声音不同,悲伤程度不同,只是一味的哭着,像是给谁送葬。 “老何,她们,她们的嘴巴张开了。”宁波忽然惊道。 我抬头一看,刚才紧闭嘴巴的女人,现在全部嘴巴大张,从嘴里不断传出哭声,仿佛死前的冤屈不能释放,死后才一股脑的哭出来。 人死之前的恐惧,全部在此刻体现出来,一声接着一声,哭声震天。 第八十七章 悲伤地传播 我心里无限悲伤,只觉得生活了无生趣! 心中的悲伤程度剧增,只想跟着大哭一场,此时,宁波忽然哇的一声哭起来,他坐在地上,眼泪止不住的流。 悲伤是可以传染的,一哭之下,所有伤心事全部涌入心头。即使在坚强的人,也挨不住这种悲伤的传播,哭着哭着,真觉得生活无望,不如一死百了。 宁波开始哭的捶胸顿足,上气不接下气,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在哭什么,我连我自己哭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觉得悲伤。 我眼泪止不住的流,不过是强烈压抑着,才没使自己放声大哭,宁波却已经哭的不要不要的了。 呜呜呜呜,屋顶上的女人的哭声,像是一道道催命符,直惹得我们肝肠寸断,生不如死。 我一把将宁波薅起来:“你他妈的哭什么呢!” “你不、你不也在哭吗?”他看着我说。 我的脸上也溢满泪水,不过,我没哭出声,我抹了一把脸上,对宁波道:“别他妈哭了,都别他妈哭了。” “老何,我、我控制不住啊!”宁波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说着自己的苦楚,“你说,咱不就是来找个女人吗,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我他妈的好好一个男人,现在变成这样,我还活个什么劲啊!” “你他妈的说什么呢!”我也跟着流眼泪。 这还不算,宁波简直把他从小到大的委屈难过都想起来了,他说,“你知道吗?我是舍不得我女朋友的啊,可是,我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就跟她分手了,她、她后来把孩子打了,我他妈难受了好几天啊!” “别说了,你就他妈一人渣!”我骂道。 “不错,我就是人渣,我听说,她现在还一个人呢,不行,我出去,我出去得找她,我得找她!”宁波说道。 我骂道:“你找人家干吗?伤都被你伤了,你还他妈有脸找?再说,你这副样子,找到她做姐妹啊?” 宁波一听,就抱住我哭道:“做姐妹我也认了,我,我特么就这么守着她一辈子,守她一辈子。” 呜呜呜,大哭之声不绝于耳。这时候我才意识到,我们不能这么哭下去,不然,很可能生无可恋自己解决了自己。 这地方太古怪,一定又是什么邪门歪道,我暗暗捏起指诀,默念咒语,随着一声收,我对着宁波的额头狠狠一点,他顿时止住了哭声:“老,老何,咱,咱哭什么呢!” 哭是不哭了,说话还是断断续续的,我骂道:“我他妈知道你哭什么呢!这地方邪门,赶紧捏诀。” 宁波听罢,立即坐直身子,捏起手指,默默念着口诀。在我俩的全力配合下,这些哭声终于渐渐停止了。 哭声停下来后,那些晃动的双脚也跟着停了下来,房梁之上咯吱声也逐渐消失,一切才安静了下来。 宁波懵逼的看着眼前的场景:“老何,刚才那是怎么回事?” “刚才你是怎么碰那个男尸了?咱们又着道儿了。”我说。 宁波想了一下,说:“我没怎么碰他啊,我就捏了一下他的腿,发现硬邦邦的,根本捏不动。” “尼玛,你别乱动了,这里面肯定是个什么机关,你动了一个,其他的就跟着动了。”这说起来挺先进的,可是就是这么回事儿啊,就像是一架钢琴,你弹动一个音符,只要手指不停歇,跟着就会出现一首美妙的曲子出来。 不过,跟人家美妙音符相比较,这里出来的声音就差远了,那是一首百鬼齐哭的场景,听的人心惊胆战。 我心里的悲伤之感渐渐退去,宁波也好了许多,见此情况,宁波忙道:“咱们赶紧走,我觉得这地方不宜久留。” 我早就觉得这地方不宜久留,我俩刚想走,可是一转身,又一个惊愕的事情出现了。刚才,我明明将小玉和宁波两具尸体平放在了墙边,此时,他俩居然直愣愣的站在了我们面前。 宁波大惊道:“他们不会又活了吧?” 他说的“活”,自然是指尸体动了,也就是所谓的夜行尸,我摇头道:“不像,你看他们根本没动,而且身体也是普通色,没有变绿。” “那怎么站起来了?他们不是软的吗?” “你看他们的脸!”我叫宁波细看,宁波走近一摸,回头对我说道,“是眼泪,连他妈尸体也哭了?” 难道这悲伤竟有如此能力,连死尸都能被感染?这样的说法我是不信的,我觉得他们脸上的并不是眼泪。 就在我和宁波靠近的时候,忽然,从尸体后边走出一个人来,她个子矮小,手持权杖,满脸皱纹微笑着看着我们,裂开的大嘴里没有一颗牙齿。 “嘿嘿嘿,两个臭小子,你们好大胆子,居然敢摸索到祠堂?”老妖婆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居然在背后操控了两具尸体。 我一愣,和宁波不由得后退两步:“你,你他妈的搞什么鬼?” 老妖婆拿着权杖向我们走了过来:“你们弄出这么大动静,扰的我觉都睡不好了。” 我看了宁波一眼,跟他打了个眼色,就想转身逃跑,不料老妖婆权杖一伸,两具尸体听令的朝我和宁波猛扑过来。 我一下子就被小玉给扑倒了,她压在我身体上,双手直掐住我的脖子,我则推着她的胸部,想要将她推开,我对老妖婆大声喊道:“你他妈至于吗?你这就想杀了我们?” “何沉,你身为族长的男人,不老老实实呆在刘府,总是干出许多事来,今天,我不好好教训你一下,以后你还会惹事。”老妖婆说道。 尼玛,老子又不是你们的木偶,非得和那些鬼挺尸一样,听话的呆着,你们要干啥就干啥?当老子是好惹的么! 这尸体在老妖婆的操控下,力量极大,我几乎推不开,而宁波也没好到哪里,他也被自己的身体掐住了脖子。 宁波大叫道:“操你妈,你想掐死老子?你不认主人了?老子死了,你他妈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紧急时刻,宁波还大声说着废话,我气急,对他喊道:“捏诀,快捏诀!” “我、我不敢放手啊,我一松手,他就掐死我了!”宁波大声说道。 其实我也不敢放手,我和小玉处在较量之中,一旦松手,直接就会被她掐死,老妖婆见状,嘿嘿笑道:“想不到,阴差阳错,还让你们学会了捏诀?” “你个死老太婆,你他妈的不得好死!”我大声骂道。 而此时,宁波已经被掐的喘不上气,我也顾不得许多,直接松了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捏起指诀,片刻功夫,就觉得脖颈上的力量松懈不少。 小玉软软的趴在了我身上,老妖婆的巫术暂时退去,而宁波也得到了暂时的松懈。老妖婆大吃一惊,“今天我就要试试你们有多少能耐!” 说着话,她权杖一伸,打算使出其他法术,我和宁波忙爬起来,扭头就跑。我俩就会这两招,刚应付一下还行,斗法?开什么玩笑。 我们刚跑出祠堂,还没走两步就被其中一具尸体扑倒了,宁波被自己的尸身压在地上,这次,他是趴着的。 他快速将手指放到胸前,念起法决,很快,这股力量通遍全身,只见一人一尸压在一起快速抖动,频率之高,简直将宁波颠地晕头转向。 他们像触电一样分不开来,我这边按着小玉,却分不开身去帮宁波,只能凭着他胡乱颤抖抽搐着。 过了好一会儿,宁波那边才停止下来,紧接着两个人都没了动静。我大骂一声,直接一脚踢到小玉的肚子,将她踢的翻转在地。 我爬到宁波身边,讲真,那一刻我真的以为他死了。 “宁波,宁波,你他妈给我醒醒,快醒醒!”抱起他的身体,我胡乱拍打着他的脸,夏彤白皙柔嫩的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他闭着眼睛,连呼吸都没有了。 艹,你他妈别死了,你死了我怎么办?我居然哭了起来。 “你给我醒过来,醒过来!”我发了疯似的大力打在他的胸口,希望他能活过来,打了几拳一点反应也没有,我心神俱丧,我的好兄弟,你就这么走了? 就在我悲伤不能自己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声:“你他妈再打我就死了。” 宁波?是宁波的声音!我大喜过望,急忙将他抱起来,可是细看之下不对啊,眼前的夏彤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身后再次传来一个声音:“我在这儿呢!” 我一回头,只见宁波正费力的坐起身子,我惊呆了,他,他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我放下夏彤就冲到宁波身边,开心不已:“你他妈没事啊!” 宁波大笑道:“老子回来了,老子变成男人了,哈哈哈!” “哈哈,我也跟着开心无比,真没想到阴差阳错,宁波居然恢复了身体,这简直是意外之喜。” 宁波抱着我不撒手:“老何,今天晚上你要陪着我逛完整个村子,尼玛,老子要好好发泄一番!” “行行!”我俩开心的抱在一起。 可是,我们忘了,这时候老妖婆还站在我们身后呢,她看着我们这样,不由的叹气道:“哎,道家真气居然可以破解掉我的移魂之术,天意,都是天意啊!” 第八十八章 破玄真诀 我和宁波立刻警觉起来,我们相依偎在一起,对视着老妖婆。 老妖婆宽大的袍子将她矮小的身体完全罩住,她举着长长的权杖,一步步朝我们走来。老妖婆仔细的看着宁波,又看了看夏彤,哀叹道:“你们这两个臭小子,我的阵法,全都被你们破坏了。” “你你你这个变态,你再他妈把老子变成女人,我就……我他妈就……” “你就怎么样?”老妖婆你嘿嘿一笑,并不畏惧。 宁波倒是胆怯的很,他知道老妖婆的厉害,无论从哪方面说,他都不是老妖婆的对手,于是大喊道:“我就,我也把你埋到地底下试试去!” 老妖婆看我们的眼神就像是看两只无法反抗的小鸡,虽然她见识了我们懂得道法,但就那一点,还不如没有呢,说出去都丢人,老妖婆更是不放在眼里。 老妖婆忽然转笑为怒,她权杖你触地,大声喝道:“你们居然破坏了我几十人的心血,我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忽然,眼前的画面晃动不止,我感觉整个人都站在风口浪尖,我和宁波相互搀扶,却怎么也站不住脚。就在我惊慌失措的时候,眼前的场景变了,祠堂干尸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黑烟滚滚的悬崖峭壁。 无边的浓雾从悬崖地步暗涌上来,我们被包裹其中,我的一只脚就踏在高崖边缘,身子来回晃荡,一不小心我和宁波都会被悬崖浓烟吞没。 面前看不清任何景物,只能听见老妖婆一声高过一声的咒语,我死死抓住宁波,就听他喊道:“老何,我,我他妈要掉下去了。” “这是幻觉,这是幻觉!”我对宁波大声喊道,可是,内心的恐惧感却不曾退去,我越发感觉真实起来,死亡迫在眉睫。 人之将死,恐惧感是无法被压抑住的,而此时,我也早忘了要捏诀反抗,我和宁波身体一倾,大头朝下掉进了浓雾之中。 身体不断坠落,仿佛没有尽头,宁波放声大喊着,我们从几千米的高度直直的掉了下去。我强迫自己睁眼,冷静,此时的一切感受都不是真实存在的。 眼睛睁开,我着实被此刻的场景吓到了,我的周身布满黑远,老妖婆偌大的影像投影在眼前,她弯如勾的鼻子,犀利阴森的眼睛,几乎将整个视野占据了。 “嘿嘿嘿,两个该死的家伙,你们就到无际地狱中去受苦去吧!”老妖婆说道。 我心中一凛,无际地狱?听起来就他妈的恐怖啊! 宁波已经被吓得方寸大乱,他漂浮在空中,四肢无乱狂抓,大喊,“老何,老何,艹他妈,老妖婆这是把我们弄哪儿了?” 我们在浓浓的烟雾中不断坠落,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掉在了地上,只觉浑身剧痛无比,整个脑袋都不是自己的了。 此时再看,我们双脚虽然踏着地面,可是周围除了黑烟什么景物都没有,我和宁波站在对面才能勉强看清楚彼此。 宁波看着周围问我:“这是什么地方?好像不是在地球上啊?” “难道老妖婆一脚把你踢出了地球?”我回道。 宁波撇了撇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赶紧想想怎么出去吧!” 出去我是不知道了,不过,这地方连一棵树一朵花都没有,应该不是现实世界,搞不好我们被老妖婆丢进了她的虚幻空间里。 宁波听我如此分析,惊愕的张大嘴巴:“别呀,老子才刚刚变回本身,还没发泄呢,这地方连个母猪都没有,怎么搞?” “你别说话了,我们找找出口再说。”我俩开始在黑雾中转圈,因为这里没有一物,也没有地标,即便你走的再远,也和原地打转没什么区别。 走了很久,我俩又累又饿,宁波总算是走不动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声叹气道:“不走了不走了,这根本没有出路,再走下去,我就得累死了。” “起来,赶紧的!”我对宁波说道。 宁波仰头看我:“你干嘛?”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你看那些浓烟!”我用手一指,头顶上那些黑烟越来越浓烈,像是暴风雨来前的风暴,不知道还有有什么事情发生。 宁波喊道:“艹,那是什么东西?” 只见半空中乌糟糟一片,分不清楚是什么,只觉得肮脏、污秽,我和宁波大惊,忙爬起来,朝一个方向跑去。 无论我们如何奔逃,永远也逃不出眼前这块地方,我这才明白什么叫无际地狱,就是无边无际,你如何也走不出去啊。 半空中的污秽逐渐汇聚中各种人脸,有奸诈的、狡猾的、狠毒的、薄情寡义的,总是,全部都是负面情绪。 我大惊失色,忙对宁波喊道:“这他妈难道就是老妖婆抽取的人的记忆?” “什么?人的记忆?”宁波吃惊的看着我。 我们来到南道村,会时不时的丢失一些记忆,当然有好有坏,失去的记忆不会在回归,而被女人们抽取的记忆,会分为两类,好的留作建立记忆宫殿的材料,这些坏的,恶的,表现人类极端情绪的,便会如牢笼一样,将犯了过错的人囚禁于此,这,就是所谓的无边地狱。 人心本无边,贪婪本无边,而惩罚,也是无边无际的。人类自己酿造的苦果,终究要自己来品尝,当他们被困于此的时候,默想这辈子的所作所为,方觉得后悔。 悔之晚矣,你只能默默承受,在这里受着一遍又一遍的内心煎熬。 我终于知道老妖婆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们了,我们触犯了她的大忌,毁坏了她几十年的心血,按理常理,她一定会杀了我们,但是碍于我的身份,我是刘欣慈的“丈夫”,是要和她生孩子的男人,老妖婆不敢将我弄死,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叫我生不如死。 半空中的肮脏情绪不断变化着形状,演绎着人类的自私和悲哀。黑云压顶的时候,我们居然也会被这样的情绪影响,就如在祠堂里受到悲伤情绪影响一样。 无论走到哪里,头顶上的恶劣情绪不曾散去,一直跟着我们,我俩决定不走了,就坐在地上抬头看着那一幅幅变化的画面。 宁波问我:“老何,你倒是想个办法啊!” “我有什么办法?捏诀也已经尝试了,估计是路子不对,也没什么作用。” “那、那你还会不会别的?你就会那三招?” “废话,时间紧迫,也就学会了三招而已,我们出来的急,罗盘什么的都没带着。”我叹气道,第一次感觉到人生的绝望。 宁波忽然一喜:“罗盘我们是没带,不过,我带了这个!” 说话间,他就从怀里掏出《清静宗秘法》来,我一惊,仿佛再次见到了希望:“擦,你怎么把它带来了?不早拿出来!” 宁波回道:“我那几招口诀总是记不住,就想着带上书,半路忘了可以拿出来看看,啥?你又没问我要,还管我不拿出来!” 有了秘籍就好办了,我学的那几招不管用,整本书里怎么也得有管用的吧。我将书摊开铺在地上,和宁波趴在地面上研习起来。 人在逼上绝境的时候,学习能力也变得才超强,平时学一夜学不会的内容,在这里很快就学会了,不仅是我,宁波也是如此。 书中有一招“破玄真诀”,看起来很有用的样子,我俩跟着法决捏指,默念真诀,起初效用不大,随着练习加深,头顶上空的乌云形状开始涣散,那些肮脏卑劣情绪,在受到真诀影响后,居然消散不见。 “嘿!老何,你发现没有,咱们周围的浓雾散去了一些。”宁波大声叫道。 我当然看到了,最开始的时候,雾气浓烈的像是化不开的墨汁,随着真诀介入,墨汁的颜色逐渐变淡,隐约间,居然可以看到远处的景物了。 宁波大喜过望:“老何,我们是不是出了幻境?” 所谓幻境,只不过是人类大脑虚幻的意识造成的,意识模糊迷离,对人判断造成影响,从而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人处在幻境中,往往觉得身边的一切才是真实的。 可事实大概是,从头到尾,他们都没有离开过现实的环境,一切不过是大脑制造的假象而已。 奇妙的“破玄真诀”产生效用,我们的大脑恢复清明,眼见之处,也回到了现实。此时,我才发现我们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祠堂。 “嘿嘿,好小子,这都能破解的掉。”身旁的老妖婆阴森森的笑道。 我和宁波从地上起来,刚才我们只不过坠入环境很短暂的时间,但是对于进入其中的我们,感觉过了几年一样漫长。 老妖婆的眼睛看到地上的《清静宗秘法》,她大吃一惊,伸手就要来抢,老妖婆干枯的手指长着卷曲而乌黑的指甲,看起来无比恶心。 她像见了大宝贝似的,眼神放光,硬生生就扑了过来,只是一瞬间的接触,整本书发出万道金光,直接将老妖婆弹了出去。 我惊愕无比,原来这本《清静宗秘法》上面,也布满了道家真气! 第八十九章 救命之恩 老妖婆是练就巫术和幻术的,和道家法术本就是敌对之派,道家法术更是巫幻之术的克星,所以,老妖婆这一触碰,才使得真气外放,直接将她弹飞出去。 老妖婆肥胖圆滚的身体飞出去很远,直接打在了祠堂的木门上,然后哐当一声,摔在了地上。 这一下着实厉害,将老妖婆摔得四肢乱颤,权杖也扔到了一边。她气呼呼的爬起来,回头看着《清静宗秘法》说道:“好厉害,既然,我不能得到,我就不能让这样的秘法存在于世间。” 老妖婆坐正身子,盘膝在地,闭目,摆弄变换着不同姿势,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儿,我看见老妖婆的掌心里有火出现,这是一种近乎鬼火的火焰。 宁波大吼一声:“不好,她要烧掉这本书。” 与此同时,老妖婆手指一弹,一粒火星喷射而出,像是一条燃烧的火舌,在空中迅速窜成一条长龙,朝秘法冲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宁波想也不想,直接飞身扑在了《清静宗秘法》之上! “宁波!”我大惊失色,眼见那条火龙冲到宁波身上,在他后背翻腾起来。火焰燃烧中,宁波趴在地上几乎被整团火光笼罩,我吓得心惊胆战,可是,让我害怕的情况并没有出现。 宁波一动不动,没有反抗也没有哀嚎,仿佛那火势完全没有伤害到他,宁波回头看了我一眼,他被火团包裹在了其中。 就在我和老妖婆全都闭气凝神之际,宁波身下的《清静宗秘法》再次放出无限光芒,道道精芒形成一个密闭空间,将宁波和火势隔离开来。 “老何,这、这怎么回事?”宁波惊恐的望着我。 我心中一喜:“宁波,这是横眉道人在保护我们呢!” 宁波大叫一声:“嘿,咱的头没白磕啊,早知道,我肯定在给他多磕几个。” 老妖婆怒不可遏:“岂有此理!”她两次施法均以失败告终。老妖婆是厉害,但是那也要看遇到谁,这次她碰上了道法更加高深的横眉道人,算她倒霉。 “横眉老道,你活着的时候与我作对,死了,魂魄也要来插上一脚,简直可恶至极。”老妖婆阴狠的说道。 火龙逐渐熄灭,笼罩在宁波身上的精芒也瞬间消失。此时,我看见《清静宗秘法》上似乎出现一道虚影,他在空中巡视了一圈,再次钻进书籍之中。 我心里坚定,那肯定就是横眉道人的阴魂,原来他一直附身在这本秘籍之中。 老妖婆还未动弹,最后留在秘籍中的虚影反射出一道道家罡气,直接打到老妖婆的胸口,她忽然倒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老妖婆受伤不轻,她挥起衣袖一掩,整个人像变魔术似的就消失在了我们眼前,看的我和宁波震惊不已。 “我艹,老何,她不见了?” 我点点头:“鬼知道又是什么幻术!老妖婆受伤了,暂时管不了我们。” 我走过去,捡起地上的《清静宗秘法》,十分恭敬的说道:“多谢道长救命之恩。” 秘法恢复了最初的状态,没有什么精芒,没有虚影,看起来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本书籍,但是我已经明白,这是多么神通广大的一件宝贝。 它其中的奥妙是我和宁波永远也无法参透的,一本书籍尚且如此,那横眉道人的法力,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啊,只凭一道尚未消散的魂魄,就可以把老妖婆打成重伤,实在令人震撼。 “哎哟,我的道长,我可得给你好好磕几个头,您老的本事也太大了。”宁波说着,真的跪在地上堆着我手里的秘法书籍跪拜起来。 要知道,这小子平时狂的很,谁也不放在眼里,能让他屈膝的人更是没有,此刻,他是真的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我们来祠堂本来是存放尸体的,这一折腾又是一宿,尸体没放好,宁波倒是阴差阳错的恢复了身份,这不得不说是一件大喜事。 宁波的心情极度好,不由得说道:“老何,咱们是不是该庆祝一下?你看,我不但恢复了男儿身,咱们还得到了这么一件宝贝。” 看着被我们弄得一片狼藉的祠堂,我对宁波道:“先收拾一下再说吧。” “啊?还得收拾啊,我不管。”宁波一拧脖子,“老妖婆差点要了咱的命,这南道村的祠堂又不是我家,我干嘛要给她收拾?” “不是因为她,人死为大,这里有这么多死人,我们得尊重一下,况且,小玉和夏彤的尸体也在,总得安放好吧?” 听我这么说,宁波才极不情愿的和我收拾起来。我们把弄乱的东西规整好,又把夏彤和小玉的尸身,放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我对着两个女人的尸体双手合十,十分虔诚的说道:“我们也没有别的能力了,只能先这样委屈你们一下,如果有时间,我们在带你们出去,好生安葬。” 宁波白了我一眼:“老何,你跟她们废什么话?她俩也不是什么好人。” 我回头看向宁波:“不说别的,夏彤的身体你好歹用了那么长时间,你就一点感情也没有?” 宁波不高兴的说道:“感情个屁,我以前最喜欢女人的那个,后来我才发现,那玩意长在自己身上简直遭罪,现在,都他妈给我搞的有心理阴影了。” 我们一边收拾,宁波一边和我絮叨,他问我说,老妖婆真的想杀死我们吗? 其实,我觉得她心里是恨不得我们死的,但是又碍于什么原因,不好下手。老妖婆的巫术和幻术都是绝顶的,在这些能力方面,她比刘欣慈更厉害。 而刘欣慈,只是有着高贵的血统,就被奉为族长,这一点,老妖婆心里一定很不服气。但是她也无可奈何,所以,老妖婆表面看起来恭顺,实则内心反叛的很。 要是没有族规束缚,她一准杀了我们。 宁波又问:“老何,我不明白啊,既然她想杀我们,又害怕别人知道,正好祠堂没人,她怎么不偷偷杀了我们呢?” 我回道:“这大概和刘欣慈的复活有关,虽然她现在复活成功,我也不会因为她的死而丢了性命,但是到底我们心脉相连,如果我死了,心脉一断,刘欣慈是可以感受到的。” “那,她就算知道你死了,也不一定知道是老妖婆干的啊?” 我说:“你忘了还有小修呢?她可是能和神明交通,可以知道一切的神女。” “哦,对对,我差点忘了,怪不得老妖婆没杀咱们呢!”宁波连连叹道。 我们收拾完毕,就又回到了夏彤家里,宁波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身体,喜滋滋的,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我拿着毛巾擦了一把脸,换了套衣服,宁波还没欣赏完自己的完美身躯。我不禁说道:“你够了啊,自己的身子有什么好看的,真是有够自恋。” 宁波转过头,看着我,笑道:“老何,你说,我不是在做梦吧?我的身体真的回来了?” “是是是,要不要我打你几巴掌感受一下?”说着话,我举起手来,宁波立马求饶:“那倒不用,那倒不用,嘿嘿。” 我无比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你不打算洗个澡?在土里埋了几个月,就算没腐烂,也都有臭气了好不好。” 宁波朝自己身上一闻,叫道:“我擦,我说一股子什么味啊,原来是我身上散发出来的?” 他迫不及待的跑到后面,从大木桶里舀出水来,就地冲了个凉快。宁波光着屁股走出来的时候,我只觉得自己看见一变态。 “你他妈的能不能把衣服穿上?不分男女的喜欢裸奔啊你!” “我、我、还没擦干,哎,你这会儿倒是介意起来了?我都不介意,上学的时候咱们不是还一起洗过澡么?几个月过去了,我还蛮想念我的身体的,我怕你也想念,就给你看看。” 宁波这个变态说着话就往我跟前凑,我一巴掌呼过去:“滚犊子,老子没你变态,老子喜欢的是女人,要想念,也是想念女人的身子。” “你、你性别歧视啊,你看我的身材多好,多健美。”宁波又开始臭不要脸起来。 我懒得理他,将怀里的《清静宗秘法》拿出来,恭恭敬敬的放到床上。宁波立即严肃起来,对我说道:“老何,这个道爷可是救了咱俩的命啊,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好好谢谢他。” 我点头回道:“有道理,你说,怎么谢呢?” 宁波想了想,急忙从桌上拿了些野果子,然后恭恭敬敬的放到秘法面前,将书籍摆正,对我说道:“咱们认认真真的,给他再磕一个头,虽然他没收咱们,不过,我们既然学习了人家的道术,就得尊师重道啊,咱们私自来个拜师礼怎么样?” “这……这样好吗?”我有些犹豫,人家又没答应收我们为徒,我们厚着脸皮要拜师? 不等我想明白,宁波已经拉着我跪在了地上,对着床上一阵叩拜。 第九十章 玄宗妙法 我俩对着床上的《清静宗秘法》正磕的起劲儿,忽然,一道青烟从书籍中飘了出来,我和宁波为之一振,紧接着,那股青烟漂浮在半空,渐渐形成一道虚影。 隐约是个人的样子,有鼻子有眼,但是却没有具体形质,我和宁波张口结舌,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就在我俩茫然一片的时候,那道虚影居然出了声音:“吾乃横眉道人,那日,得二位少侠相救,才得以肉身脱离虎腹,今以妙法相赠,愿少侠可以悟得真道,收妖除怪,完成吾之遗愿。” 宁波捅了捅我:“老何,他、他这是啥意思?” “就是说他谢谢我们从老虎肚子里救了他,现在要教给我们法术,希望帮助他收复妖魔。”我通俗易懂的翻译了一遍,宁波一瞪眼:“我草,这、这……” 他这回也不尊重他的救命恩人了,腾地一下就从地上站起来,对着床上的虚影说道:“老道,我俩这是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才在这里给你磕头,你不领情也就算了,怎么还要我们帮你收妖?这不是要我们去送死吗?有你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吗?” 我拉了拉宁波,叫他不要无理,怎么说人家也是位高人,看样子道法更在老妖婆之上,惹毛了他可不是开玩笑的。 宁波被我一拉,很不高兴的蹲在了地上。 横眉老道不怒却喜,哈哈笑道:“吾道法玄妙,怎么让少侠去送死呢?” “你得了吧,你少唬弄我,道法玄妙你还能被个老虎给吃了?” 经宁波这么一说,横眉老道有些犯难,唉声叹气道:“吾这一生降妖除魔,斗尽邪道,道法深邃,岂料自身祸福难知,竟被一只猛虎吞入腹中。” 宁波看了我一眼:“他是不是说,他的道术可以斗妖怪,就是打不过老虎?” 我点头:“是这么个意思,就像老妖婆,她使用的巫术幻术都是虚无之气力组成,道家真气对这些邪气有所克制,二者斗法,才可以显出大神通,那老虎是实体之躯,横眉道人就没有办法了,看来,他只精通道术,却不懂武术。” 宁波点头点头,又对横眉道人说道:“你自己都被老虎吃了,世间事已经了了,你还管那么多干嘛?” 横眉道人叹气道:“当年,吾经过此山,发现其中巫术横行,有人利用这里天时地利之便,大量施展巫术幻术,迷幻人心,更有甚者做一些逆天背地的勾当,贫道岂能容她?遂来此布下数十道真气,将南道村围困其中,不料大功未成,吾已入了虎腹,大愿未成,实在心留遗憾。上天感念,派来二位少侠,岂不是有意帮我完成心愿之举?” “行了行了,你少来了,说了半天,还是要我们帮你收了这些会巫术的女人呗?”宁波这个暴脾气,不听人家说完,又打断了。 “我告诉你呀,刚才你那么厉害我们看见了,你救了我们,我俩心里也十分感激,你要愿意呢,就教我们几招,好帮我们逃出这个鬼地方,我也心存感谢,我感谢你八辈祖宗都行,但是,要我们去和老妖婆斗法,我可不干。”宁波简明扼要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期间,我一直听着他俩的对话,却插不上嘴。一来我没想好怎么说,二来,我也不知道这道法学是不学,横眉老道的要求是应还是不应。 很显然,答应他,我俩就能像他一样学得一身本事,那逃出南道村就指日可待了,要是不答应,人家也没理由教我们法术,凭我们这两下子,根本不是老妖婆的对手。 横眉老道将手里的拂尘一甩,念道:“修道之人要感念苍生,少侠怎可知一味的关心自己的安危?” “我可没那么伟大,我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呢,你还让我管别人?再说了,你不知道吗?这年头做好人也没好报的。”宁波是打定主意不乐意了。 横眉老道摇头叹气,仿佛对着老天说道:“难道,天真的要吾心愿难成吗?巫术横行,真幻不辨,试问要有多少人遭殃啊!” 横眉道人一脸对不起天下苍生的悲伤之色,看的我们实在没脸,人家心牵天地,我们就只为了自己的小命。 不过,话说回来了,他是大人物,自然有大责任,我和宁波这种混迹在世间十几年的小厮,本来人微命贱,干嘛要去逞能呢! “既然二位不答应,可否在帮贫道一个忙?”横眉老道说道。 宁波也够豪爽,摆了摆手,回答:“怎么说你也救了我们,只要不是叫我们去送死,你说吧。” 横眉老道回道:“吾死之时,利用道术护住魂魄,才将一缕青魂留在这《清静宗秘法》之上,可那猛虎就无如此幸运,它肉身被道家法器所伤,魂魄受损,如今只能流连于枉死之地,还请二位少侠前去收得虎魂,以帮它入了轮回之地。” “老何,他,他是不是叫我们去找那个老虎的魂魄?”宁波问我。 我点头回道:“是,他就是这个意思。” “嘿,老何,他可真是个多管闲事的,自己被人家吃了,他不仇恨,还要帮人家收魂?世界上有那么缺心眼的人吗?” “人家那是慈悲为怀,你懂什么?像你这种嫉恶如仇的小人是不会明白的。”我回道。 宁波被我噎得说不出话,过了一会儿才问:“那咱帮不帮?” “要是不答应,是不是显得过去小气?”我说,“怎么说,人家可是救了咱俩的命啊。” 宁波点头称是:“斗老妖婆我斗不过,找一个老虎的魂魄,我想没啥大危险吧?” 说道这里,宁波拍了拍胸脯:“你放心吧,我俩答应你了。” “多谢二位少侠!” “先别,咱们可说好了,我们帮你找到老虎魂魄,咱们之间的账就两清了,各不相欠。” 横眉老道微微点头,笑道:“少侠莫急,贫道懂得掐算之术,你我之间的缘分,未尽于此。” “什么?嘿!老何,你听听,这个牛鼻子还赖上咱们了。”宁波口无遮拦。 半天不说话的我,起身向横眉道人施了个礼,十分客气的说道:“道长是否要教我们如何时收得虎魂?” 横眉道人虚身一晃,床上立即出现了两样东西,铜铃和香烛。横眉道人又说:“贫道念几句口诀,尔等可要记住了。” 接下来,他闭目,认真的念诵着,我和宁波默默记在心里。横眉道人又亲自教会我们两招指法,是为“引魂术”。 等等,这引魂术我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当初老妖婆让我给刘欣慈引魂的时候,是不是就是利用的引魂术? 我将心中的疑问说出,横眉道人回道:“贫道教给你们的,是道家法术,那妖妇使用的是巫术,虽然都被称为引魂术,道理却是不同。” “有何不同?”宁波说。 “巫术的引魂术,必须有路引,也就是一个新魂,这个魂魄是未死之人,强行将魂魄逼离肉体,然后前去引魂,这样的巫术,不但对路引有损害,被引魂之人一旦死去,路引也一样会死去,所以,是大邪大恶之术,而道家的引魂术,是利用道家真气护住魂魄,在使用真诀牵引,由魂魄自身跟随而出,并不会造成任何伤害。” 难怪,原来这就是正邪之分啊,邪术,果然可以危害一方,而正道,却可以达到目的而不伤人伤己。 我听横眉道人说了,巫术之中的引魂术对路引有所损害,这件事老妖婆并没有告诉我,我立即问道:“那巫术中的路引,会有什么损害呢?” 横眉道人缓缓道来:“活人魂体分离,强制性的将魂魄支出去,这对路引的身体,和魂魄都是有伤害的,就算是身强体壮之人,怕也活不过四十岁。” “什么?!”我心头一震,“活不过四十岁?!” 我彻底惊呆了,这件事从没有人告诉我,老妖婆当时压根一个字都没提过,看来她居心真是歹毒啊,我他妈就是个白痴,一次次的信她,结果呢,把自己弄的活不过四十? 宁波也知道我做了路引的事,他苦着脸看向我:“老何,你、你……” 宁波知道横眉道人的本事,这次也不敢对人家无礼了,立即对横眉道人说道:“哎哟,道爷,刚才都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你帮帮我这兄弟吧,他就被人拉去做路引了,你本事大,你救救他,我,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横眉道人撵着胡须说道:“贫道掐指一算,已经算出少侠的命路,少侠被那妖妇骗去做了路引,寿命大减,怕是……” “怕是什么……”此时的我已经惊吓到没有任何思考的能力了,跟横眉道人沟通全靠宁波,他大声问道:“道爷,你慈悲为怀,你连吃了你的老虎都要救,何况我这兄弟还把你从老虎肚子里掏出来了呢!你也说了,他也算你的恩人不是?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第九十一章 保命法 横眉道人制止宁波的激动,接连说道:“贫道现身此地,就是为了来救何少侠的,宁少侠不要着急。” “那就好,那就好!”宁波这才平静下来。 横眉道人继续说:“何少侠的命格已然受损,想要保住性命,只有修习道家玄术,如此一来,用真气护住心脉,方可保命。” “那,那你就教他吧!” 横眉道人又摇了摇头:“我清静宗历代掌门传下来的规矩,修习道法,须是我道门弟子,你们不愿入我道门,更不愿继承我门除魔卫道的宏愿,吾怎可将法术传授给你们呢?” 哎,说了半天,还是要我们学习道法,帮助他完成遗愿,斗杀南道村的巫女们啊! 绕来绕去又绕回来了,我和宁波静静的听着,这次宁波没有表现出当即拒绝,他看了我一眼,低声问我:“老何,咱、咱学么?” 我吸了口气:“和老妖婆斗,我心里没底,但是不学,我他妈就还有十几年的活头。” “老何,为了你,我不怕死,这老道士这么厉害,说不定教给我们的法术更厉害,到时候老妖婆都不是对手呢!” 我一本正经的看着宁波,对他说:“现在我是骑虎难下,我必须有一个选择,为了活命老子拼了,不过,现在活命对我来说是次要的,就算不是为了延长寿命,我也要和老妖婆一干到底!” 我此刻是真的被激怒了,那老妖婆仗着自己本领高强,几次三番暗害我,老子不反击真当我是病猫?以前是没办法,现在如此好的机会摆在眼前,不学就是傻子。 为了报仇,为了有一天痛痛快快将老妖婆踩在脚底下,我他妈学了,不就是除魔卫道么,老子也要做一回大英雄,拯救世界。 这个宏愿一发出来,我心里顿时激动无比,就好像孙悟空奥特曼附体,感觉自己真他妈的不一样。 宁波看着我精神头十足的样子,狠狠的点头道:“那就一起学,我这辈子还没当过英雄呢!” 商量完毕,我们将决定告诉横眉道人。他一听,立即捋着胡子,眼睛笑称一条线:“很好,很好,二位可以给贫道磕头,施拜师礼了。” “啊?还磕?刚才不是已经磕过了么?” “刚才是你们对贫道的答谢,这次,是拜师。” 我也容不得宁波废话,趴在地上又对横眉道人砰砰砰磕了三个头,起身抱拳,作揖道:“师父。” “哎,师父,你刚才说的什么清静宗,在什么地方呀?咱有多少个师兄弟?”宁波好奇的问道。 横眉道人捋着胡须,摇头晃脑的说道:“清静宗传承了几百年,经历了最繁华的时代,多时弟子上千,不过,在几十年前,由于人们破除迷信的思想干预,清静宗已经彻底没落了,如今到了吾这一代,只有……” “几个?”宁波聚精会神的看着横眉道人,眼巴巴的想知道自己入了一个怎样的大帮派。 横眉道人嘿嘿一笑,伸出了一根手指。宁波一愣:“啊?就剩下一百人了?” 横眉道人摇了摇头:“不,就剩吾一个了。” 扑哧,我和宁波没忍住,当即笑了出来。宁波也没了规矩:“说了半天,你就一光杆司令啊?” “非也,贫道虽然只身一人,可是高深的道法还存在,随时都可以重建清静宗。” “可是,你不是已经死了么?还怎么重建?” 横眉道人眼睛一眯,看着我俩:“吾死了,还有你们,你们将是吾重建清静宗的第一批弟子,将来,可都是师兄的辈分呢!” 这老道真能忽悠,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又对横眉道人说道:“师父,弟子有一件事想要请教。” “嗯,你说。” “弟子偶得《清静宗秘法》的时候,见其中有一阵法,名为封鬼阵,我和宁波在偶然间得到的一本日记本里,也见过这个阵法,写日记的人姓卢,全名卢天宝,不知他和清静宗是否有关系?” 横眉道人点了点头:“当年我来此地的时候,偶遇此人,此人以街边算命为生,使用的不过是唬人的把戏,他自己不知得罪了哪路神仙,也被恶鬼缠身,我见他如此,就将封鬼阵法传授了他。具体说起来,他和清静宗并无关系。” 原来是这样,我点了点头,感情那卢天宝就是一算命先生?还是骗吃骗喝的那种。 该说的都说了,该问的也都问了,横眉道人要我们拿起床上的铜铃和香烛,又将引魂术的口诀和指法教习了一遍,这才吩咐我们前去收了老虎的魂魄再说。 “吾这里还有一个瓷瓶,你们拿去,将虎魂收入其中带回来。”横眉道人说着,递过来一个精致的白色小瓷瓶。 我双手接过,放在了背包里。横眉道人交代完这一切,又一缕青烟钻入了《清静宗秘法》之中。 我和宁波当即收拾东西准备进山。宁波一万个不乐意,一边整理背包,一边对我抱怨:“老何,你说咱们什么时候才能闲下来啊?” “咋了?” “我这好容易恢复了真身,憋的难受,你不是说要陪我去好好乐呵一番么,现在一档子事接一档子事,哪有时间去?” 我将罗盘和秘法书籍放到背包安全的位置,回头对他说道:“趁着天亮还有两个小时,你可以去消遣一下。” “擦,真的?” “真的,不过要快,天一亮,咱们就进山,要是晚了夜路难行,就不好走了。” 宁波搓着手,兴致勃勃的看着我:“哎呀,好几个月没施展我的神功,也不知道找谁下手,我一会儿一定要开足马力,嘿嘿,将这几个月损失的都捞回来。” “你行了吧,没时间了你就别挑挑拣拣了,随便找一个算了。” “那不行!”宁波一仰脖子,“这东西是要看感觉的,找一个没感觉的女人,岂不是憋屈死,我得找个顺眼的。” “行,你看谁顺眼,就去找谁吧!”我也懒得理他,宁波问道,“你不去?” “东西得有人收拾啊,都去了,天亮怎么进山?” 宁波往床上一坐:“别弄了,这东西好收拾,咱俩一起去,等回来我帮你收拾还不行?” 我被宁波说的没办法,加上他那副德行,搞得我也心里痒痒的,于是说道:“行,但是一定得速战速决,我们可没有多少时间了。” 我和宁波走出村子,这丫的站在村中一阵感叹:“老何,你说我是不是命不好?” “你怎么命不好了?” “我真该让咱师父给我算一卦,看看我是不是克妻,跟着我的小玉死了,夏彤也死了,艹,我都不知道该找谁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顿时一愣:“擦,还真是,你他妈命这么硬?” 宁波白眼看着我:“我他妈命硬怎么没克死你呀?” “我要不是跟你在一起,能遇到这么多倒霉事么,搞得我现在命不过四十,说到底,还是你带我来南道村的啊!” 宁波一脸茫然的点点头:“还真是,卧槽,我出生的时候,我妈没告诉我命不好呀!” 我叫他别废话了,赶紧找个下手,再墨迹天头亮了。宁波想了想,终于决定去找那个大波妹。就是在妖洞里,被宁波按摩丰/胸的那个。 我俩在村中央分手了,我去了云娘家。别说,和这么多女人过后,我还是觉得云娘最有魅力,也许,她的魅力来自于她的神秘,这个女人我总也看不清她的心思。 宁波是一万个不相信云娘,一口一个贱娘们的叫她,他总说我们走到今天这种地步,也是被云娘害的,宁波仿佛断定是云娘偷走了小玉和夏彤的尸体,是她在利用夜行尸吸纳生气。 其实,我也想知道这些事是不是她做的,去找云娘,有时会的话试探一下,她是不是在练习什么邪门巫术。 一切都是熟门熟路,喝酒,进门——当然,门口的酒是被我倒掉的。 云娘披着一件纱衣,风情万种的走过来给我开门,她现在面对我的时候,已经不用轻纱遮面了,我能够借着屋内不太明亮的烛光,看清楚她的容貌。 她真是一个有味道的女人。她的年纪比小倩她们都大,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熟女风范,她不胖,却该有肉的地方肉肉的,摸起来十分舒服。 此时,云娘穿着一身浅白色内衣,内衣的质地非常好,将她的胸/部烘托的饱/满紧/实。身前白白的皮肤,诱惑力十足。 外面披着一层薄纱,全身的肌肤若隐若现,小腹平滑,露出可爱的肚脐。呼吸之间,肚脐也跟着起起伏伏,看的人心痒难耐。 “云娘,你真美。”我忍不住将她拉到怀里。 云娘一笑,挣脱我的怀抱:“你怎么好久不来?现在又想起我了?” “看你说的,我哪时没有想你?” “哼,南道村的女人这么多,谁知道你最近迷上谁了,我也不指望你把心思全都放在我身上。”云娘嘟着嘴巴娇嗔道。 第九十二章 怀疑 说着话,她离开了我,走到一旁去帮我倒茶水。 “你别忙了,我不渴。”我说。 里间,传来云娘柔柔的声音:“是不渴,还是不敢喝?” 我没回答,云娘进入了半天也没出来,我有些等不及了,和宁波说好要速战速决的,丫的的如此墨迹,天亮也不一定战完啊。 “云娘,你干什么呢?” 云娘道:“你别急,我换件衣服。” “我都来了,你脱了就是,还换什么衣服。” “你少胡说了,今天太热,身上全是汗味,我怕熏到你。” 我一听,更加心动起来:“那好啊,那才是真正的女人味,都说女人的汗味是香的,我想闻闻是不是。” 说话间,我也不等她出来,直接走到了里间。 这里是云娘的更衣室,地方不大,里面全都挂满了衣服,各式各样,香喷喷的,特别好闻。 云娘正站在里面换衣服,一件内衣还没套上,就被我从身后抱住了:“好云娘,别换了,穿上还得脱,太麻烦。” “去你的,谁要你脱。” 我将手放在她的腰间,抚摸着她的小腹,这曲线完美至极,如此,感受着她的呼吸,她身体的芳香,我被渐渐迷醉了。 狭小的空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和她身体紧贴着身体,她柔滑的长臂像是两根玉藕,我抱紧她的细腰,将她提了起来。 云娘深吸一口气,说道:“何沉,你好久没来了。” “是,我好久没来了。” “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云娘一边喘息,一边问我。 起初,我并不走心,当她问我说,是不是在祠堂里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我神情一怔,不由得停止了动作:“你怎么知道?” 云娘转过身子,双臂环上我的脖子:“祠堂里发出那么大的动静,谁不知道呢!” 动静?她是指那些哭声吗? 云娘看着我,微笑着,用修长的手指抚摸我的脊背,她将我身上的衣服扯掉,身子贴了上来:“我听见哭声了。” 果然如此,我问她:“你还听到了什么?” “哭声,好多人的哭声,你们触动了尸乐阵?” 我冷笑道:“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我说过了,我们是同一阵营的,我不瞒你。”云娘眼波流转,柔情的目光看向我。 “是吗?”我挑了挑眉毛,“那你告诉我,之后你有没有去过埋尸的地点?” 云娘一惊:“埋尸?” “小玉和宁波的尸体。” “我当然没有,好端端的,我跑去那里做什么。”云娘忽然变得不高兴起来,不知道是我的质疑触怒了她,还是什么,她扯出一件纱衣,披上,走出了更衣室。 此时的云娘只在身上披着薄薄的一层,转身坐在床上。 我转身走出,看着床上的她,不由得笑道:“我随便问问,你何必生气?” “哼,还说什么结盟,你根本就不信我。” 我站在她身边,赤裸着上身,我忽然转身将自己的后背对着云娘,她看到后大吃一惊:“你这是怎么了?” 后背的巨手留下的毒已经解了,可是伤口还没有完全康复,此时留下了一道手掌形状的疤痕。我苦笑道:“这是夜行尸的尸毒,你当真不知?” 云娘张了张嘴巴:“我不知。” “也没听说过?” 云娘点头:“听是听过,夜行尸是一种无比阴毒的行尸,身上有尸毒,中者必死。它们本身没有什么战斗力,只是负责吸收人的生气,来帮助主人练习更为高深的巫术的。” 说到这里,云娘一惊:“你刚才问我小玉和宁波的尸体,难道是……他们?” “不错,有人盗取了他们的尸体,炼成了夜行尸。” 云娘急忙从床上下来:“是谁?” “我要知道是谁,我就不问你了。” “何沉,你不会怀疑是我吧?”她显得很无辜,看着她如此真挚的眼神,我也不确定了,不过,宁波却是怀疑定了她。 见我如此,云娘忽然说道:“其实,还有一个人很值得怀疑。” “谁?” “刘欣慈。” 我一怔:“为什么是她?” 云娘解释道:“刘欣慈身为族长,只是有着高贵的身份,族长家族的人,巫术天赋并不高,她想要掌管南道村,压制住巫师家族的人,除了身份以外,巫术的强弱也是很关键的,所以刘欣慈是很有必要这样做的。” “可是,我们埋尸的时候,刘欣慈还没有复活,她不可能知道埋尸的地点。” 云娘冷笑了一声:“她是族长,南道村附近的事情,还有什么可以瞒过她吗?只要她想知道,就一定有办法,所以千万别以为有什么事情可以瞒得住她。” “那也不对,你说过,小玉和宁波的尸体是用来建造记忆宫殿的,刘欣慈没有理由毁坏这一切。” “如果,巫师家族的人和族长家族的人,有不可调和的内部矛盾呢,你觉得她是不是就有理由了?” “什么矛盾?” 云娘深吸一口气,眸子中的深情渐渐地消失,演变出另一种光芒,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字一句的说道:“记忆宫殿里的掌权问题。” 我眉头一皱,就听云娘解释道:“在南道村,族长家族是最高的掌权者,巫师家族的人也不可超越她的权利,可是,巫师家族的人仗着一身巫术,是很不服气被族长家族的人管辖的。” “记忆宫殿是一个新的世界,需要一个新的秩序,所以,两个家族为了争夺掌权者的位置,一直心存芥蒂,她们彼此合作,又暗中争斗,这才使得记忆宫殿建造了那么久,始终没有成功。” 听了云娘的话,我心里更加迷惑起来,炼就夜行尸的,到底是云娘还是刘欣慈呢!算了,一时半会也无解,又白白耽误了这么长时间。 我笑道:“这件事想不讨论,我们先办正事。” 说话间,我欺身上前,云娘却一把制止我:“何沉,我不允许你冤枉我。” “哪里有,我就是随便问问,你何必当真。”我嘿嘿一笑,想要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 云娘按住我的肩膀,她冰凉细嫩的手指让我感觉到一阵柔软,云娘有些微怒的看着我:“你今天惹我不高兴了,所以,为了惩罚你,你什么都不做。” “哦?不能?你说了算么?”对付佯装生气的女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很不要脸的和她亲近。 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她一脸愤怒的告诉你,不可以,不可以,其实心里却在说,来吧,快点吧。 你越是表现的非她不可,她越是能满足内心的企盼,觉得她才是你最重要的女人。 云娘试图挣扎了几下,我却一把拉过她的身体,将她抱在了怀里。她还要挣扎,并说着:“你惹我生气了,不可以这样。” “就是惹你生气了,才要好好哄哄你呢!”我嘿嘿一笑,直接将她外面的纱衣扯了下来。 云娘光滑的酮体出现在我眼前,我将她放到床上,她的双腿不停踢打着我,手臂也开始在我身上胡乱捶打。 “你打吧,你打吧,只要你出气,打死我也好。”我说。 云娘蓦然停止,看着我,“哪有你这样的,一边怀疑人家,一边还要……” “我错了还不行?”要知道,床上男人的认错,从来都不算数,因为他们渴望眼前,就算将世界大战的错误放到他们身上,他也会欣然接受。 床上男人的话,永远当不得真。 可笑的是床上女人的智商,也是最为低下的,因为男人说什么,她们信什么。 终于在我的死皮赖脸下,云娘妥协了,被哄好的女人,会带着羞涩和愤怒,娇嗔着怨怪着,接受你的任意摆布。 那时候的她,是最可爱,最动人的。 我嘿嘿一乐,再也不敢浪费时间,将她按到了床上。 天逐渐亮起的时候,我收拾了战场,快速从云娘家走了出来。一出门正碰上宁波,他也刚从大波美女的家里走出来。 宁波一路低着头,在地上狠狠吐着口水,嘴里骂骂咧咧,不知道谁招惹了他。我忙走过去,宁波看见我,立即说道:“艹,老何,我,我不行了。” “你怎么不行了?要死了?” “我他妈见了大波美女,居然没有反应。” 我顿时懵逼了:“不是吧?你不会是……” “我怎么知道?不会是在地底下埋了几个月,秀逗了吧?老何,我还想到一件恐怖的事。”宁波看着我的脸色都变了,他异常恐惧的说道,“我他妈做了几个月的女人,不会,不会上瘾了,连男人都不想做了吧?” 宁波说完,当即就是一副想死的表情。我以前也听说过,人的心理无比脆弱,特定的环境和特殊的心理,是有可能改变性取向的。 比如,和同性恋呆的时间久了,也会被传染成同志。比如,心理暗示久了,也会把自己的心里性别改变掉,宁波做了几个月的女人,虽然他分分钟都想变回本身,但耐不住客观环境力量的侵蚀啊。 第九十三章 失踪的虎魂 此时的宁波就像是蔫了的茄子,再也没有了斗志。 为了刺激他,我一把将宁波拉过来,无比认真的说道:“会不会有什么残留的巫术留存在你的身体里呢,要不,我们听从道长的话,练习道法,道术贯穿全身,我就不信还有什么巫术作祟。” 听我这么一说,宁波顿时来了精神:“对,对,你说的不错,我的灵魂都被抽走调换了,肯定对身体有影响的,我需要恢复一段时间。” “是啊,你先别急,反正咱们还在村子里,你随时都可以试验,我们先去按照道长说的,把老虎的魂魄取来再说。” 宁波点点头,我们又回到家里,收拾好物品,背着大包小包的向山中走去。 这一走又是两天,根据记忆中的路线,寻找着虎穴。这老虎是被道家法器伤了肉身而死的,它的魂魄离不开肉体太远,所以,虎魂一定还在虎穴周围。 宁波一边走,一边对我说道:“老何,我跟你说,我其实一点都不想进老虎洞,那丫的,臭死人了。” 我安慰他:“咱们都把虎尸吗,埋了,哪有那么臭?再说,师父交代的事情,一定要办好的。” “什么师父不师父的,我这也就是为了你,不然,我才不会被这道士摆布呢,我觉得他看起来善良,其实还是有私心的。” “你别他妈胡说,我们可是带着《清静宗秘籍》呢,小心他听见。” 宁波一瞪眼:“能听见么?擦,这老道耳朵真够长,不过,我说的也是实话啊,你看,他想救这个,想救那个,连吃了他的老虎也想救,看起来就像个救世主似的,那他为啥不救咱俩,还非得要我们去送死?” 我笑道:“宁波,你这可就没良心了,在祠堂,要不是道长出手相救,咱俩能活到现在么?” “话是这么说,你救就救了,送佛送到西,直接把咱俩救出南道村不就行了,可是他呢,要咱学习道法,去帮他斗老妖婆,你说,这不是利用咱们不?所以,我看他在祠堂救咱们,也不是出于真心的。” 宁波越说越离谱了,我不禁叹了口气:“你别胡说八道了,你忘了上次来虎穴,就是因为你乱说话,被人一脚踢到虎尸上去了?” 宁波脸色一变,看向我:“我艹,不过说真的,上次,真的是虎魂踢得我?你看见了吗?” 我摇头道:“我又没有鬼眼,我看不见。” “阿弥陀佛,莫怪莫怪,我不说了,那啥,道长师父,你别跟我计较啊!”宁波双手合十开始念咒。 我给了他一脚,骂道:“什么我弥陀佛,咱师父是道士,咱们现在也是,你他妈的念什么我弥陀佛!” 宁波忙打了自己的嘴巴:“臭嘴,竟乱说话。”他表现的十分恭敬的双手在一起,对着空气念念叨叨,“师父啊,你看我昨天连大事都不成了,我一定是被巫术祸害的,您老要是知道,一定帮我解开这巫术啊,要不,徒弟我被憋死了,还怎么帮你完成遗愿啊,你说对不对?” 我日,这丫的典型的放下碗骂厨子!我要是横眉道长,我才不想管他,没事的时候背地里骂我,有事的时候又求我?什么玩意啊。 宁波见周围没什么动静,这才拍着胸脯放心下来。自己却在那里念念叨叨,什么到处都是鬼,还都是自己得罪不起的,心真够累的。 就在这种被宁波雷的外焦里嫩的氛围中,我们终于找到了那个虎穴。 宁波没有抢先跳下去,他学乖了,先是站在洞口向里瞧了瞧,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两条长布,一条递给我,一条蒙住了自己的口鼻。 “这他妈什么玩意?你不会把自己的内裤给拆了吧?” 宁波瞪了我一眼:“滚,你他妈才把内裤罩在脸上呢!赶紧的,我这不是怕里面太臭了么,所以我这次有了准备,哈哈,我聪明吧?” “行,不是你内裤就行。”我也用布条蒙住口鼻,然后和宁波小心翼翼的跳了下去。 宁波一边走,一边担心有人踹他屁股,所以神神叨叨的,时不时的就要猛一回头,吓了我好几次,终于,我忍无可忍了,直接从后边踹了他一脚。 宁波心里骤然崩溃,趴在地上大叫道:“老何,又他妈有人踹我屁股。” 我纳闷了,我这一脚踢的并不重,怎么一下子就把他踹到地上去了?宁波揉着屁股,一边喊道:“我可没说什么呀,它这老虎是不是疯了?它又踹我!” 我见他如此激动,恐怕是被吓坏了,急忙将他拉起来,说道:“不不,不是他,是我,是我。” 宁波一愣,静了几秒,忽然将我一推:“你他妈有病吧?我心脏病都被你吓出来了。” “你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你怕什么?要知道咱们是来救它的,又不是来害它,你有必要吓成这样?” 宁波揉着自己受伤的心口,哭丧着脸说道:“它一个畜……”“生”字硬生生被宁波给憋回去了,他立即改口,“我是说,它又不是人类,没准不懂咱们的话呢,它怎么知道我们是救它还是害它?” “行了行了,你别墨迹了。”我制止了宁波的唠叨,转身对着虎穴深处说道,“虎兄弟,我又来了,你还记得我吧?这次我们是奉了横眉道长之命,来收取你的魂魄的。道长知道你被道家法器伤了性命,虎魂离不开这里,你在这里遭尽了罪,所以,道长派我们前来搭救你,我们可没有要害你,你不要误会,也不要伤害我们啊!” 宁波看着我神神叨叨的,他摸着屁股不敢吭声,我俩朝虎穴深处看去,等了半天,一点动静也没有。 宁波推了推我:“老何,你说,它在这里吗?” “按理说,应该在啊!” “可是,我怎么觉得不对劲,上次来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有一股无名的风气,可是现在,你看,这么安静,什么都没有。” 我也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次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魂气存在,莫非,老虎的魂魄真的不在洞穴里?难道是跑到外面去了? 可是,根据横眉道长说的,这虎魂并不能离开肉体太远,它顶多就是跑到洞口外面,再远也就不行了,我和宁波想了想,又费力的爬上洞外。 站在洞口处,宁波喘息着四处张望:“老何,你感受到了么?” 我摇头,“没有。” “要不,咱们使用师父教给的指诀看一看?” 我点头同意,这指诀是呼唤魂魄的唤魂决,捏指,口中呼唤它的名字,很快它的魂魄就会出现在眼前,是为搜魂也。 我捏起指诀,闭目凝神,口中默念道:“玉山虎穴某年某月枉死虎之魂,来也!来也!来也!” 我大喝三声,连周围的风气都动了一动,却没有看见半个虎魂。这下不妙了,这老虎魂魄居然不在洞外,那它能去哪里呢? 我觉得这事情蹊跷,以老虎本身的能力,它根本离不开,但是现在它却莫名其妙的不见了,所以,一定是有人抢先一步收走了它的魂魄。 我和宁波一时也没了主意,宁波倒是激灵,对我说道:“老何,我觉得这事儿吧,还是跟老妖婆脱不了干系。” “怎么说?” “你看,这大山周围,就只有南道村这么一个村子,村里的女人会巫术,以老妖婆的本领最高强,她一直都在跟咱师父作对,现在知道师父要我们来寻找虎魂,就抢先一步来破坏,是这么个理吧?” 我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但是呢,她就算要破坏,阻止咱们两个就好了,有必要跑这么远来收走虎魂么?再说,那天在祠堂她可伤的不轻啊。” 宁波一歪脑袋:“不是老妖婆?呃……那肯定就是云娘了,我就说,这娘们不简单。” “你怎么又扯她身上了,咱们出发前,我可是和她在一起的,离开她家咱们就来了,她怎么可能跑到咱们前头,事先收走了虎魂呢?” 宁波脸色一变:“那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说是谁?” “哎,我要知道就好了。” “那你总得想个办法吧,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宁波爬过来问我。 看着他现在男人的模样,我忽然想起上次来的时候,他还是女人的时候。当时我胡乱的想要偷学《清静宗秘法》,结果却吃了大亏,被宁波这个假女人给迷惑了。 从那以后,宁波很长时间觉得我不正常,还觉得我暗恋他,真够臭不要脸的。 我说:“要不,咱们请师父出来问问?” 宁波立即点头大声道:“好,我觉得这个可以有,他不是能掐会算么?叫他算算,老虎的魂魄去了哪里。” 想到这里,我们就在洞外开辟出一块地方,将地上的杂草扒了干净,然后将《清静宗秘法》恭恭敬敬的摆放在地上,又放上一些干粮。 我和宁波对着秘籍跪拜,口中说道:“弟子恭请师父现身。” 第九十四章 一路向北 “荒郊野岭,没有新鲜供果,还请师父不要介意,现身指点,弟子感激不尽。”我默默念道。 宁波是个没文化的人,见我如此说,立即点头道:“啊,对,师父你出来一下,我们有事找你商量。” 尼玛,这他妈是恭请么?怎么像是找人帮忙?嗯,你过来,我有事。 别说,咱师父还是心胸宽大之人,他真的不跟宁波计较,一缕青烟飘出,横眉道长的魂魄出现在了半空中。 宁波大喜道:“师父,师父,你出来啦?弟子好想你啊!” 宁波这个马屁精,怎么人前人后截然不同?刚才一路上还说人家利用我们,现在见面,又一副我想你想的要死的表情。 也许这就是宁波,上学那会,他经常告诉我,做人要灵活,要学会见什么人说什么话,于是乎,辅导员被他哄得一愣一愣的,对他超级好。 见宁波如此模样,横眉道长将拂尘一甩,厉声对宁波道:“狡诈徒儿,刚才你说为师的话,为师可都听见了!” “啊?你、你、你听见啦?”宁波顿时没了刚才的精神劲儿。 我看他这副样子不由得心里发笑,看的出来,横眉道长只是在吓唬他,他并没有跟宁波一般见识。这位长辈真的是个爱护徒弟的好师父。 我刚想对横眉道长禀报,他却抬手制止了我说话,道长掐指一算,又道:“一路向北,前方五里处,有个神仙洞府,你们去那里找吧。” 宁波道:“师父,怎么又跑到神仙洞府去了?那神仙洞府有什么?老虎的魂魄是不是被神仙给收走了?” 横眉道长道:“神仙洞府之中,住着三只得了道行的妖狐,是它们吸走了老虎的魂魄。” “我艹,老何,你听见了没,不是老妖婆,是狐狸精啊!”宁波暗暗的捅了我一把。 我回道:“我又不是聋子,我当然听见了。” “两位徒儿不用担心,利用我教给你们的道法,方可制住那狐狸精,记住,罗盘的妙用。”说罢,一缕青烟凝结成股,再次没入书籍之中。 宁波从地上将《清静宗秘法》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土,说道:“得,老何,咱这是触了什么霉头,虎魂没有找到,又要去招惹三只狐狸精。” “你也别丧气,咱师父不是说过,利用道法就可以制服他们吗?” 宁波点头道:“话是这么说,不过,我不太信啊,道法高深,也得看使用之人,同样的道法用在他手里,就厉害无比,要是换成咱俩,呵呵,我就没那自信了。” “你少废话了,前方五里处,咱们快走吧!”我起身收拾好东西,背上背包,和宁波继续赶路。 宁波十分不情愿,这都走了好几天了,歇都没歇呢,又要赶路,真比唐三藏取经还困难呢!他念叨了一阵,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立马来了精神。 “喂,老何,你说那三只狐狸精是公是母?” “你……你干嘛?你不会连畜生的主意都打吧?”我张口结舌的看着宁波。 他却不以为然,一脸坏笑道:“什么畜生?你没听师父说嘛,他们是得了道行的,也就是说,可以变成人,要是母的,那就变成个大美女。” “打住,你从哪里听来的,得了道行就能变人,还变大美女的?” 宁波耿直道:“电视里都是那么演的。” “哪个电视?” “嘿嘿,聊斋志异!”他乐呵呵的说道。 晕,尼玛,真拿自己当上京赶考的书生了?还真想来场人狐之恋? 宁波才不管我有多么吃惊,他却一本正经的说道:“老何,我跟你说,咱们要是真的碰见美女狐狸,咱先别一棍子打死,我听说这狐狸骚的很,我真想见识一下。” “你打算怎么见识?” “嘿嘿,狐狸身上本来就有骚味,我想,这女人在床上,肯定更够味了,我就想看看,她是不是比真女人,更淫/荡。” “你可打住吧,你看电视的时候光见人家吃肉了,就没看见送命的?当时是爽了,可是那狐狸精都是要吸走男人精气的,最后一个个的,被弄得就跟……” “跟什么?” “跟他妈的鬼挺尸一样,变成行尸走肉,干枯致死。”我说。 宁波大吃一惊:“艹,也是啊,要是睡一只狐狸,搭上一条命,那就不值得了。嗯,我认真考虑一下,只睡一次,问题应该不大。” 尼玛,老子不想理他了,不想再跟他废话了。 我们一路向北,走了大概五里地,真的看见一个洞府。这个山洞背靠一座大山,洞口也不是很大,离得很远就闻到一股子臊气。 宁波指着前方说道:“老何你看,到了。这尼玛怎么能是神仙洞府呢,神仙就住这地方?” 我说道:“神仙洞府只不过是几只狐狸取的名字,它们得道后,自认为不久就能成仙,起这个名字也就图个吉利吧。” “嘿,别说,这狐狸成精还有了人的做派,干什么还得图个吉利,你说,今天是不是黄道吉日,它们出门去了呢!” “你别废话了!”我俩将背包放到地上,我拿出罗盘,围着山洞转了两圈。横眉道长说过,别忘了罗盘的妙用。 这罗盘我认真研究过,又根据《清静宗秘法》上的指引,学会了如何使用,这时候,我利用罗盘定出生门死门的方位,要是一会儿斗法激烈,不小心落败的话,还能从生门逃出。 宁波看着我忙活,他则捡了一根稻草,坐在地上剔牙。前方的神仙洞府,看起来破败不堪,洞口都是杂草,里面气味扑鼻。 我忙了一阵,终于找到了生门的位置。我指给宁波看:“一会儿,要是咱们打不过它,记得一定从左边这里出来,绕过那颗歪脖子树,然后向东边跑,记住,一定不要走错。” 宁波仰头看我:“尼玛,逃跑还得想那么多?有那个时间么!” “你要不乐意也可以不听我的,你往右边跑,那边是死门,气运不佳,妖力大增,正是它们的有利之地,到时候,我可不救你。” 宁波忙道:“行行,怕就怕我到时候一慌乱,也不知道哪里是左哪里是右了,到时候我跟着你跑就行了呗,你往哪里,我就往哪里。” 笨人自有笨办法,我也不和他计较,不过,我得保持一百二十分的清醒,千万不要跑错,要是连我都乱了章法,那估计只有死路一条了。 就在我和宁波在洞外墨迹的时候,神仙洞府里,忽然传出一阵弦乐之声,无比动听,似乎果真是天上的瑶池仙乐一般。 宁波大惊:“老何,你听,狐狸精弹琴呢!” 这声音有着某种魔力一般,越听越入神,越听越犯困,据说某些得了道的山间精怪,就会迷惑人心的幻术,民间传说也多有如此,说一只成精的狐狸,会迷乱人的心智,让人产生幻觉。 此时看来,民间传说也是有一定真实性的,我俩对着山洞欣赏音乐,听着听着,就觉得大脑混沌不堪,眼前出现浓浓云雾。 这浓雾雪白雪白的,缭绕期间,真的犹如置身仙境一般。 宁波大喜过望:“老何,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看不见前面了呢!” 我仔细一瞧,刚才的神仙洞府真的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就是浓的化不开的雾气,我和宁波起身,朝前走了几步,就见不远处出现一个亭台楼阁,一个貌若天仙的女子,正坐在其中抚琴。 这女人一身古装打扮,长发乌黑,梳着漂亮的发髻,一件桃粉色的纱裙,面若桃花,肤如凝脂,手指纤纤如细葱,动作舒缓,琴音绕梁,怎一个美字了得。 我们平生还从未看见过如此美艳的女子呢! 宁波大惊:“老何,咱们真的碰见传说中的狐狸精了,我不管,这么漂亮的女人,就算她是妖怪,我也得睡了再说。” 我不置可否,内心涌动着一股激情,这种情绪是我无法抑制的,在南道村见了多少漂亮女人,可都没有眼前女子这般勾魂夺魄,我不由得也在心里生了许多情愫出来。 听着音乐,我们慢慢向前方走去,许是听见有人过来,琴声一顿,忽然一根琴弦骤然崩坏,吓了女子一跳。 她抬头,朝前方瞟了过来:“是何人在此偷听?” 我和宁波走了过去,穿过浓雾,雾气渐散,我们彼此才看到真身。 这个女人果然美艳出众,她起身,对我们很有了礼貌的作揖,柔声道:“两位公子,有礼了。” 这女人从头到脚散发着与众不同的韵味,一身长袍纱衣拖地,胸前被一个绣花裹胸包裹,胸部并没有南道村的女人那般大,却将我和宁波的眼神牢牢的吸住了。 她穿着一双同样是桃粉色的古代绣花鞋,小脚轻盈,有盈盈一握之姿。 “不知两位公子是何人,怎么会入了我这神仙亭里?”女人有怯怯之色,抬眼看着我们。 第九十五章 狐狸尾巴 宁波捅了我一把:“老何,她在跟咱俩说话呢!” 我们心里知道她不是人类,可是看着眼前如此娇弱的女子,怎么也不能把她和坏人联系起来,这时候,我脑子里忽然蹦出一个念头,人和妖,都有好坏之分吧? 宁波也学着样子向人家女子拱了拱手:“这位小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呢?” “小女子在这里等我的姐妹。” “哦?姐妹?”宁波笑了笑,只听那女子说道,“如果二位公子不嫌弃,可愿到我家中做客?” 这就有点不正常了,哪个良家妇女一见面,就邀请陌生男人去自己家里的?不过,男人就是有那么点色心,看见如此美艳的女人,即便知道是陷阱,也会心甘情愿的前往。 此时的宁波就这样,他看了看我,低声道:“老何,我现在浑身都激动了,而且我发现,我的那玩意好使了,我可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你胆子真大,明知道她是什么!” “那又怎么了,咱们就来个先君子,后小人,玩完了再说。”宁波不由得提了提裤子。 你这个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我心里狠狠鄙视着他,不过,也不能全怪宁波,他被憋了好几个月,好容易变回男儿身,见了大波美女居然没反应,弄得他郁闷无比。 这时候看见这个女人,先不说她是人是妖吧,总算把宁波弄的有反应了,他做回男人的希望就在此一举,这小子怎么会轻易放过? “老何,你就别犹豫了,咱们来南道村,不就为了那点事么,现在也没出山,也算是在南道村的范围,管她是什么,先上了再说。”宁波鼓动我。 我只犹豫了片刻,就被宁波说服了,这个女子的美艳真的是无法拒绝的,加之仗着会那么几招道术,就觉得自己可以应付的了,一时间便有些放松警惕起来。 宁波对女子道谢:“我等山中游玩,不幸迷路,现在饥渴难耐,还请小姐行个方便。” 宁波说完,不由得嘿嘿笑起来,他所说的“饥渴难耐”压根就不是那个意思,那小女子听不懂,我可是能听懂的。 就听那女子说道:“那就请公子随我前去,吃些茶水再走吧。” 宁波大声回了一个字:“好!” 接着,就在这女子的引领下,我们去了一个偌大的庭院。这院子是古代建筑,犹如王府一般,一个回廊连接着一个回廊,弯弯绕绕,这才走到里边。 女子回头笑道:“我去叫我的姐妹出来见客。” 她把我们留在了一个小花园里,自己独自前去了。我看着周围的环境,真实而虚幻,仰头看去,这天空分明还是山中的天空,可周围的景致却变了。 过了一会儿,就有三个婀娜多姿的女人走出来,每个人都是一身古装打扮,一个穿着蓝色衣服,一个穿着黄色衣服,三个女人将我们引到一个大厅里。 粉红衣衫的女子介绍道:“这是我的两位姐姐,大姐蓝儿,二姐黄儿,我叫粉儿。” 三个女子的名字倒也直观,是以她们衣着的颜色命名的,宁波刚想介绍自己,我忙插口道:“我们是山中郊游的学生,中途迷路,才来打扰,我叫陈和,他叫阿宁。” 我把自己的名字倒过来介绍给她们,又把宁波的名字改的只剩下了姓氏,这些女子的身份有疑,我也没傻到以真身示人。 三名女子微微点头,就见大姐蓝儿一挥手,上来一个娇俏的小丫鬟,端过来茶水和糕点请我们吃。 我和宁波并不傻,自然不肯吃她们的东西,在南道村上过的当还少么,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我们并不动那些东西。 粉儿疑惑道:“公子不是说饥渴难耐吗?怎么不享用?” “哈哈,美女难道没有听过秀色可餐么,看着三位美女,看都看饱了,再吃便会撑死的。”宁波插嘴道,这丫的还挺会钻空子。 听见宁波夸奖,三个女人都低头微笑,表现的羞涩难当。三个女子相貌各有不同,却同样的惹人怜爱,一个比一个身材窈窕,诱惑力足。 蓝儿的年纪稍微大了一些,看起来很是端庄,她有一种成熟的魅力,蓝儿见我和宁波并不吃东西,于是笑道:“想必二位公子是累了,就叫我的两位妹妹,带你们下去休息可好?” 宁波一听,立即道:“那感情好,我还真是又累又乏了呢!” 蓝儿起身,对两位妹妹交代了几句,又对我们说道:“小女子还有要事在身,就不陪客人了,有什么事,找我的两位妹妹便可。” 我们点头微笑,就见她起身走了出去,紧接着,在两位美女的带领下,我们去了后院客房。 一路上,宁波在我耳边嘀咕道:“老何,你说,这三个女子真的是狐狸精吗?我怎么没在她们神色闻到骚味?” “你白痴啊,狐狸精会在人前显示吗,她们肯定隐藏起了味道。”我说。 宁波不甘心,走在后面,对着前方的两个女子捏起手指:“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 他跟着横眉道长只学会了那么几招,现在就拿出来用了,只见他捏起手指,念动口诀,然后在眼前一划,开天眼。 “我艹!”宁波大吃一惊,神情俱震,“老、老何,有、有尾巴呢!” “你看见了?” “看见了,她们的身后都拖着尾巴,一白一黄。”宁波开始紧张起来,“咱们真的入了狐狸洞了啊。” 我镇定道,“别慌,我在仔细看看。” 说话间,我也捏指念决,对着眼前一划,天眼骤然开启,前面走着的两位美女的屁股上,果真出现了巨大的狐狸尾巴,它们随着身体的摆动,拖着地面,不住的摇摆着,要多骚气就有多骚气。 “老、老何,看见了没有?” “嗯,看见了。” “那怎么办啊?咱们,还真给她睡了?”起初说的比谁都带劲儿,比谁都口气大的宁波,眼见身边真的有两个狐狸精的时候,勇气顿时缩了一大截。 “妈的,进都进来了,咱们见机行事,千万别被她们看出来咱们知道了她们的身份。”我暗暗对宁波说道。 宁波咽了一口唾沫,强壮镇定:“行,我,我知道了。那啥,你还记得哪边是左吗?” 我一懵,这才想起来有关生门的位置,地方我是看好了,不过是对着神仙洞府看的,如今场景一变,什么都变了,我还真找不到左边,更没有那棵歪脖子树了。 糟糕,我们居然陷入了人家的圈套,而且,一点准备都没有。 正想着,前方的女子停了下来,对我们说道:“就是这里了,这有两间客房,两位公子可进入休息。” 宁波一把抱住我:“我俩不分开的,我们就睡一间就行。” 两个女子忽然捂嘴都笑,看我们的眼神都变了,宁波却抱着我不撒手:“哈哈,特殊癖好,不要见笑啊。” 两个女子也不勉强,直接推开一扇房门,叫我们进去。直到我们进入屋子,女子们关闭房门,宁波还搂着我的脖子不撒手呢! 我将他一推:“谁他妈跟你有特殊癖好?” “老何,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较真,要是咱俩分开,她们更能暗害我们了。” “你现在怕了?是谁喊着管她人狐呢,睡了再说的?” 宁波一瞪眼:“我是这么说了,可你不也看人家长得漂亮,就没反对么?”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吧!”我走到房间里,坐到了床上。 这屋子布置的就是古代的房间,有一张圆桌,旁边一张古代床铺,连被褥都是复古的,我他妈感觉自己穿越了。 宁波抚摸着床上的用品,嘿嘿笑道:“这三小只不知道修炼了几百年,肯定是从古代就存在的,你看,这生活习惯都改不了,还跟古人似的。” “你别乱摸,这些东西看起来没问题,鬼知道是什么变化的。”我说。 宁波一愣,连忙起身:“老何,你也别丧气,我都想好了,咱们俩呆在这间屋子里,可以再请师父出来指点嘛,他老人家是不会不管咱们的。” 我瞪了他一眼:“他老人家是叫咱们来收虎魂的,没叫咱们睡狐狸,现在因为我们一时贪色,掉入陷阱了,我可没脸找他老人家。” “老何,你这叫什么话?你没脸,好像我就有脸似的?这不是到了危机关头吗,脸哪里有命重要?”宁波极其不要脸的说。 他也不管我,直接从背包里掏出《清静宗秘法》摆放到床上,又从桌上拿来一些水果,摆放其中。 “嘿嘿,这些果子看起来不懒,咱们就先借用一下。”宁波笑道。 我瞪他一眼:“你妹,这东西你都不敢吃,你拿来给师父吃?” “师父道法高深,他要知道有问题,也是不会吃的嘛,放一放有什么关系,是那么个意思,别搞得咱们很不孝顺似的。”这丫的十分有礼。 做完这一切,他开始跪在地上磕头:“师父,师父您老人家出来一下,您老人家睁开眼,啊不对,您老人家看看这是什么鬼地方啊!” 第九十六章 深刻教训 宁波跪在地上念叨了半天,床上的《清静宗秘法》一点动静也没有,没有青烟,没有魂魄,横眉道长也没有现身。 宁波眨了眨眼睛:“老何,你快来看看,师父是不是睡着了?” “睡你妹啊,师父那是不爱搭理你。”我说。 宁波一听,这可着急了,他不傻,知道我们身在什么地方,凭我俩那点本事怎么跟人家三小只斗啊,宁波一心指望横眉道长相救,关键时刻,人家撒手不管了,他能不着急么! “哎哎,师父,你别睡啊,你在不在啊?”宁波见没有动静,直接上手,将《清静宗秘法》抱在手里来回摇晃起来。 “完了老何,这老头不会是自己也害怕,跑路了吧?”宁波越说越不像话了。 我冷哼一句:“我要是师父我也不救你,需要的时候就喊师父,不需要的时候就喊老头?” 宁波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口误,连忙打了自己嘴巴一下:“我这不是着急么,一不留心就给说错了。” “你这不留心的,说出的才是心里话吧?” 宁波瞪了我一眼:“你到底是谁那边的?好像只有我一个人困在这里似的,我要出不去,你能出的去?” 宁波重新跪好,磕头:“哎哟,师父啊,你倒是出来看看啊,你不能不管我们啊,我们要是死了,谁给你完成遗愿啊!” 宁波正哼唧着,忽然秘法之中冒出一股青烟,其中大喝一声:“放肆,为师又没死呢,你哭什么!” 我和宁波一愣,那家伙更是变脸比翻书还快,立即凑上近前,笑脸说道:“师父,师父你出来就好了啊!” 横眉道长将魂魄悬浮于《清静宗秘法》之上,他脸色微怒,看着眼前的野果,对宁波说道:“这些果子为师赏给你吃,你吃吧。” “啊?”宁波傻眼了,我知道,他不敢吃,“师父……” “这些不是你的孝心吗,你既然如此孝敬师父,师父也不好独自享用,这个你拿去吃,不然,一切免谈。”这个宁波肯定得罪了横眉道长,道长这是摆明了要吓唬他一下。 宁波接过一枚野果,苦着脸看我:“老何,我、我真吃啊?” “师父叫你吃,你就吃,别废话,还想不想出去了。” 宁波很为难,但是事到如今,他也不敢得罪横眉道人,最后,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将野果放入口中,嘎嘣就是一口。 真的是嘎嘣一声啊,那声音无比清脆,听的我一愣,紧接着,就听见宁波鬼哭的喊叫声:“哎哟,痛死我了,这果子怎么这么硬啊。” 横眉道长冷声道:“你再好好看看,这是什么野果。” 我和宁波低头一看,我去,一盘野果全部变成了石头,就连宁波手里的,也成了石头,他刚才一口差点将自己的牙齿咯掉。 宁波终于撇着嘴,佯装哭道:“师父……” “你们两个,为师早告诉你们这是狐狸洞,你们居然也敢冒入,真是不知死活。”横眉道人教训道。 我和宁波都觉得理亏,我们确实被美色所迷,有负师父所托。横眉道人摇头叹气,“不过,这也不能全怪你们,那三只狐狸媚功了得,就是有些道行的人,也不一定逃得过,何况你们初入我门,道法浅薄……” “是啊,师父,你不知道,那三小只身上都有很大的狐狸尾巴呢!”宁波喊道。 横眉道长看着他,又看了看我,这才说道:“你们二人凡尘心思太重,不然,也不会来到这南道村,这一点我早该想到的,你们心思不纯,看来,并不适合修习道法。” 听他这么一说,我和宁波都紧张起来,这是要将我们赶出师门的意思?还什么都没学到呢,就被赶出师门,这也太丢人了。 我急忙跪在地上,和宁波,对着横眉道长保证道:“师父,我们再也不会贪恋美色了,师父就饶恕我们错误吧!” 横眉道长手臂一扬:“起来,虽说你们不太适合修习道法,但这荒山之中,想要再找两个人继承吾的衣钵,也不是易事,暂且如此吧!” 宁波暗中推了我一下:“喂,师父的意思是不是说,反正找不到人,你俩就凑合用吧?” 这丫的总是能苦中作乐,我白了他一眼,他也不在多说。此时,横眉道长缓缓浮动起他手中的拂尘,捋着胡须道:“其实,这样也好,也算是对你们的一次考验。” 宁波听横眉道长如此说,立即表态:“师父,我发誓,我一定好好修习道术,不会再被那妖物所迷惑了。” 我不得不承认,在拍马屁这块,宁波比我灵活太多,很多时候我还没反应过来,人家的马屁都拍完了,我只能站在旁边干瞪眼。 不是我死板,而是我没他那么多花花肠子。 宁波又暗暗捅了我一下,提示我表态,我刚要张口,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横眉道长给打断了,他却说出了一番让我和宁波大加意外的话语。 “斗法之事,全无绝对,你们要学会变通,眼下想要逃出狐狸洞,不但要接受她们的迷惑,还要配合,如果配合的好,方可有一线生机。” 这话听得我俩顿时懵逼,什么?配合?意思是就给她们勾引呗? “师父,您这是什么意思啊?徒儿不明白。”我说道。 横眉道长摇头晃脑的说道:“这三只妖狐法力高强,深不可测,她们居住在山中,专门吸食成年男子的精血修炼,也只有那个时候,你们才可靠近她们的本身。” 我和宁波点了点头,就听他继续说道:“男女之事进行到至高点,也是这妖狐面目俱露之时,她们会趁此机会,吸取精元,当然,这时候,也是她们本身法力最弱的时候,你们要抓住这一时刻,使出我教你们的法决,一击将其打回原形,破功散法,这眼前幻境,自然可以消失。” 我和宁波听的目瞪口呆,他这是要我们和那狐狸精…… “啊?还……还真的要睡狐狸精啊!”宁波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意外加震撼的扭头看我。 “师父,您刚刚说这狐狸精专靠吸食男子精元修炼,如此危害,竟没有人收服她们吗?” 横眉道长摇头道:“几十年前,为师也想过为民除害,可是了解到破功之法后,为师也是无奈哪!” 宁波听后,居然低着头嘿嘿笑道,偷偷对我说:“老何,咱师父是道士,要他去睡狐狸精,他怕是一百个不肯。” 横眉道长瞪了宁波一眼,这家伙立即止住笑,横眉道长说道:“或许是天意将这件重任交给你们,你们并非道门中人,可以不受道门门规限制,也许,只有你们才能完成这次任务。” 我若有所思,宁波却大大咧咧,欣然接受了这次任务。他想什么我还不知道吗,要是能有足够的安全保障,这丫的巴不得去睡一次狐狸精呢! 接下来,横眉道长开始教我们练习指法和口诀,两指并剑,直指要穴——妖狐的肚脐之位。这一击之下,所有气息都会从肚脐散去,最终被打回原形。 “徒儿,可都记好了?”横眉道长问道。 我和宁波点了点头,他微微一笑:“甚好,徒儿一定要多加小心,万不可贪图一时之快,错过了最佳时机。” “师父请放心。”我们郑重说道,然后,就见一股青烟再次潜入《清静宗秘法》之中,消失不见。 宁波收拾好秘法,又将那一盘石头丢到了桌上。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捂着嘴表情痛苦:“老何,你说咱师父真狠,我牙都被咯掉了,疼死我了。” 我回道:“谁叫你说话不着四六,我觉得,你刚才喊他老头那句,被他给听到了。” “啊?你是说他故意报复我?乖乖,那这么说,这些石头不一定是人家狐狸精搞得吧?我怎么觉得,是他老人家变化出来整我的。” “嗯,也不是不可能,谁叫你嘴欠,就该收拾你嘴巴。” 我俩在房间里呆了一会儿,心里都无比紧张,越到这个时候,宁波的记忆力越差,几句简单的口诀,三番四次的念错,最后,彻底混乱了。 “呀,老何,我忘了,这指法怎么捏来着?”宁波盘腿坐在地上,举着两根指头问我。 我掰着指头教给他,宁波学着样子练习了一会儿,方得到要领。此时,我们满心想的都是如何对付狐狸精,居然将收虎魂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事情要一件一件的做,目前我们受到狐狸精的威胁,先保命要紧,要是我俩都丢了性命,那收虎魂就更别指望了。 黄昏时分,终于有人来敲门了,门外响起一阵清脆的女音:“二位公子,可醒了?” 我和宁波本来躺在床上休息,顿时一惊,忙从床上起身,我打起精神对外面应了一声,就听那女子笑道:“公子醒了就随我去用饭吧。” “哦,好,多谢姑娘。”我说道。 第九十七章 风花雪月 宁波不住的推我,嫌我嘴太快,等那女子脚步声渐远,宁波才道:“你怎么就答应了?吃什么饭呀,刚才那野果是石头变的,鬼知道那饭菜是什么东西变得?” 我一边穿鞋,一边催着宁波快点,“别墨迹了,当心被她们看出来。” 宁波一万个不情愿,但是我们既然已经进来,总不能躲在这间屋里不出去吧,为了完成横眉道长教给我们的任务,也只能见机行事了。 我们整理好衣衫,这才被一个小丫鬟引着向餐厅走去。 这个院落真是很大,跟王府似的,一个回廊接着一个回廊,绕了好久,终于来到一间偌大的餐厅,中间放着一张大圆桌,有七八个侍女站在旁边,桌子上已经摆满酒菜。 乍看下去,一桌好酒好菜,看的我饥肠辘辘,宁波推了推我,“真他妈的丰盛啊!” “你忘了?障眼法。”我暗中提醒他。 “两位公子落座吧!”大姐蓝儿,以女主人的身份邀请我们,在旁边陪同的还有黄儿和粉儿,我和宁波有些尴尬,对她们点了点头,顺势坐在了位子上。 “穷乡僻壤,也没有什么好招待的,二位公子不必客气。”蓝儿说道。 看着一桌子佳肴,我忽然感觉有点像唐僧入了蜘蛛洞,眼瞧着是鸡鸭鱼肉,谁知道到底是什么蛇蝎毒虫变的呢! 不等我们动筷子,大姐蓝儿已经夹了一口,慢慢吃起来,黄儿和粉儿也跟着低头吃饭,我见那娇俏伶俐的黄儿,一直偷偷看着宁波。 “二位公子怎么不吃?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蓝儿问道。 我忙道:“哦,不是,我们刚才在房间里吃了些自带的干粮,现在也不怎么饿。” 宁波赶紧接道:“是是,吃了干粮还喝了一大壶水,再吃,怕是要撑死了。” 三个女人一听,顿时低头窃笑,蓝儿也不勉强,又命人拿来茶水,起身为我们倒了两杯茶:“既然如此,二位公子喝些茶水吧。” “姑娘你不必客气了,你们慢慢吃。”宁波笑了笑。 三个女人吃的那叫一个香,桌上有一整只鸡,黄儿和粉儿居然只顾吃鸡肉,还为了一只鸡腿偷偷争来争去,看的我们不知如何是好。 狐狸爱吃鸡,我暗暗的想着。 趁着她们吃饭,我偷偷捏起了两根手指,想搜寻一下虎魂是否在附近,这一捏之下,我他妈把自己吓得魂都没有了。 三个女人围坐在桌前,如花似玉的容貌顿时变成了狐狸脸,一个个的,长着狐狸嘴,正对着一桌子饭菜狼吞虎咽。 我他妈真是进了妖怪洞了,我双腿一软,居然咕咚一声从凳子上摔了下去。 三只狐狸穿着人的衣服,只有脸上印着一个狐狸的虚影,她们同时回头看我,粉儿忙问:“公子,你怎么了?” 宁波赶紧扶起我,我心里恐惧,面上却只能佯装笑道:“没,这凳子太滑了。” “哈哈哈,公子,你可真有趣。”粉儿说着,捂嘴一笑,原先的貌美如花荡然无存。 我心里突突直跳,宁波却并不知道我刚才施了法,还真以为这凳子太滑溜,直接对我说道:“你当心点,摔断了胳膊腿的,老子可不背你。” 我收了指法,面前的三只狐女才恢复了女人的容貌,我深吸一口气,虽然知道是障眼法,但是,我宁愿幻术迷眼啊。 等她们吃喝完毕,蓝儿又吩咐丫鬟带我们回客房休息,这次我主动提议,说要两间房间,我不想和宁波住在一起了。 蓝儿看起来极其温柔,仿佛有求必应,她微微道:“好!” 其实,我何尝不知道她的心思,她这么友好只不过想要留我们住下,等吸了我们的精气,她才会原形毕露,在没有达到目的前,她总是满足我们的一切要求。 回客房的路上,宁波偷偷问我,为什么要两间? 我回道:“你忘了师父的话了?一间房子,她们怎么来吸精气?我们必须要给她们创造机会。” 宁波胆怯道:“可是,我、我、我害怕啊,万一那招数不灵,咱们不是折在这上面了?” “不怕,相信师父。” 宁波定了定神,这才和我分开。我被丫鬟引入一间新的客房,这间房子的布置和先前的,简直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在房间的门前挂了一支风铃。 风铃无风自启,叮叮当当的摇晃着,声音悦耳动听。 午夜,我独自坐在房间里练习横眉道长教给的指法和口诀,骤然间,窗棂上的风铃摇晃的更加厉害,我心神一动,连忙收了真气,而就在此刻,房门被人敲响了。 “陈公子,你睡了吗?”是粉儿的声音。我心中一震,你终于来了。 “喔,还没有!”我一边收拾了下东西,一边从地上站起来,就听粉儿道:“陈公子,你晚上没吃什么东西,大姐怕你饿了,让我给你送些宵夜。” “好的,多谢粉儿姑娘了。”说话间,我走去开门,就像电视里演的那些傻帽书生一样,看起来毫无防备的,将女子引入房间。 粉儿身穿粉色纱衣,莲步轻移,慢慢走进房间,将宵夜放在桌子上,她回头悄悄看了我一眼,低眉浅笑,期间万种风情。 要不是在饭桌上见识过她的真容,此刻,我真的会被这样美艳的女子吸引住。天地间何曾有过如此美貌的女人,当一个美女对你投怀送抱时,你如何拒绝? “公子,我煮了阳春面,不知合不合你的胃口?”粉儿笑嘻嘻的看着我。 我笑道:“谢谢你了,我一会儿再吃。” 放下东西她并没有忙着离开,此时,在她看来,我已经是她的盘中餐,等待着她去好好享用了。粉儿慢慢移动脚步,朝我这边走了过来,四目交接,我感到一阵晕眩。 是她太迷人了吗?眼神迷离之际,我内心还是清楚的,此刻,这只狐狸精已经向我施展开媚术,我必须保持清醒,万不可着了道儿。 耳边的风铃声越来越动听,粉儿走到我身边,忽然一下就倒进了我的怀里,弄的我措手不及。我拦腰将她扶住,她眉目轻转,万分含情的看着我。 “公子……”朱唇微启,一丝沁入心田的美妙声音传入耳际,我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酥软起来。 “世间多寂寞,能够遇得公子,是粉儿的幸事。” “我……我……”我只觉口干舌燥,想说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这只妖狐伸出玉手,慢慢在我身上摸索着,我神情一震,眼前的美女成了三道虚影。 我知道,她的媚术正在对我施展,要是换做一般男子,此时怕早已着了道儿,无法抑制的将她揽入怀中。我心中无限渴望,却又强力抵制。 我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一定要保持清醒,如果被她迷惑,很有可能今晚就会死在床上。此时,我闻到一股特有的味道,那是狐臊味。 “公子,就让粉儿,好好服侍你吧!”她娇羞的伸出玉手,将我的外衣剥掉。 我站定脚步,看着她,只听她低声笑道:“公子,抱我上床。” 我鬼使神差的听了她的话,居然伸手,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慢慢靠近床铺,将这女狐丢到了床上。 被我一丢,她轻哼了一声,酥嫩入骨。 我擦,看着她在床上不断扭动身躯,我在心底暗呸了一声,狐狸天生就是骚,别看她平时一副端庄内敛的模样,一到这时候,居然比窑姐儿还要放浪。 “快来啊,快点。”粉儿慢慢的蹭掉自己的鞋子,露出玉足,又起身将身上的纱衣退去。 我心中坚定,并不曾被她的妖术完全迷住,但是,我必须要装作入了魔一般,飞扑上去,将她压在身下。 床帐内香气扑鼻,粉儿赤裸身躯和我纠缠在一起,耳边是清脆的风铃声和她放荡的笑声,这一切,如梦似幻。 一瞬间,我居然迷恋上了这种感觉,心里有种渴望,就这么一直下去就好,一直下去,再也不要醒来。 我心中不由得打了个激灵,赶紧将这样的想法一扫而空。我又差点入了道儿,我艹,真妖狐真是厉害,分分钟都会把你拉入万劫不复之地,只是短短几分钟,我几次差点被她给迷惑了。 每一次刚有一丝察觉,我顿时心中默念横眉道长教给我的口诀,这才能从迷乱中清醒过来。整个房间里充斥着女子的笑声,她忽然翻身,将自己凌驾于我之上。 “公子……”粉儿轻声唤我,声音有点模糊。 我平躺在床上,粉儿的双臂支撑在我的身侧,两只手按在床上。我看着她,她看着我,眼神迷离之际,我感受到一股妖气暴增。 是的,时候到了! 余光瞥见之处,我竟然看见她的双手变成了利爪,就这么按在床铺上,那是一只毛茸茸的,雪白的狐狸爪子。 粉儿低下头,俯下身子,嘴巴渐渐靠近我的嘴巴,她,吻上了我。 “呼,陈公子,你喜欢粉儿吗?”她幽幽的说道。 第九十八章 斗狐妖 时机已经来到,当她巧笑着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忽然发现她将一口香气吹到了我的脸上,还好我及时闭气,这才没有中了她的诡计。 我佯装出被她迷惑的样子,就在粉儿凑近我的鼻孔,准备吸食我的精气的时候,我暗中发力,双指并剑,直指她的肚脐。 “扑!”的一声,操蛋,这一击居然打偏了,我顿时惊愕,与此同时,狐狸精的身体向前一倾,一口浑浊之气喷在了我脸上。 尼玛,这股浑浊之气带着浓重的狐狸臊气,熏得我差点背过气去。那狐狸精也不是好惹的,我这一下没有要了她的命,却也使她卸掉了几百年的功力。 只见她的美貌的脸上骤然出现一只狐狸的影像,没有全部现出原形却也露出了真身。狐狸精大怒,一只雪白的毛茸茸的狐狸爪子就向我胸口抓来。 我当即一个翻滚,躲开重击,她则如猫一样躬身趴在床上,后臀高高翘起,做出一副准备攻击之态:“好小子,你居然懂得道法,早就看出了我的真身?” 我这一滚没有滚下床,反而向床内侧滚去,这一下,被人家堵在了床上。 只觉浑身冒冷汗,我前无去路,后有墙壁,我是无路可逃了,加之床上地方本来就小,翻个身都困难,再高的道法也施展不开啊。 那狐狸精被我卸掉一半的妖力,并没有全部现出原形,此时的她依然是女人的身体,只不过脸上出现了狐狸的口鼻,女子光滑的手臂上带着一只巨大的白色爪子,乍一看就跟带了个毛茸茸的手套一样。 白色爪子里有利爪出没,只见她扬起手抓,朝我这边狠狠劈来,这一划之下,连身后的墙壁都被划出一道深痕,我又一个打滚,这才没被她伤到。 与此同时,我手指捏诀,快速的默念咒语,这狐狸精哪肯给我时间,她见我如此,又是一个猛抓,直朝我的面门抓来。 我一看,这是无处可躲了啊,情急之中居然抬起一脚踢中了她的肚子。这女人的肚子无比柔软,哪里经得住我这大飞脚,狐狸精顿时被我踢下了床。 她半躺在地上,呼哧呼哧喘气,雪白平滑的小腹起起伏伏,肚脐眼也跟着颤抖起来。如果不去看她的脸跟双手,躺在地上的绝对是一个诱惑力十足的美女。 我趁机跳下床,直接开门想朝外面跑去。 这狐狸精哪里给我机会,她飞身一扑,直接从背面将我扑倒,我俩在地面上纠缠起来。狐狸精也不忙着要我命,而是骑在我身上,强力按住我的手臂,俯身下来就要亲吻我的嘴巴。 我大力的挣扎着,很有被她强迫之嫌,其实,我这哪里是被强迫,分明是被逼命啊!这一幕远没有大家想象的那般温存,她这是要强行吸走我的精元。 就听她冷笑道:“修道之人的精气,远比普通男子更难得,我如何能轻易放你走呢!” 也不知这狐狸精修行了几百年,力气大的惊人,她就这么骑在我的肚子上,我的脸正对着她柔软的肚子。 本来这个体位是最容易攻击她的肚脐的,可是,我的双手跟她纠缠着,哪里空的出手来?我眼见她那白色的狐狸嘴巴离我越来越近,情急之下,我头一歪,上口就咬住了她的脖子。 还好,这狐狸精的脖子还是光滑的女人颈,要不我这一口下去,还不咬掉一嘴毛? 也许她没见过如此不按常理出牌的修到之人,那狐狸精居然愣了一下,立即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我这一口可真没跟她客气,差点咬破她的大动脉。 鲜血顿时喷涌而出,溅了我一身血,她白色的手抓也被血染了色,狐狸精顿时暴怒,她这次不但要吸食我的精气,还要活吃了我。 我趁着这个功夫才从她的身下逃出,但是我已经消耗掉太多体力,根本没有气力与她缠斗。这时候,如果她再给我致命一击,我恐怕就在劫难逃了。 我踉跄着站起身子,原以为生死就在这一线间,哪里想到这狐狸精并不忙着攻击我,她也站了起来,赤脚立在我对面。 就见她跳舞一般扭动起来,双手跟着颤抖着,随着她的舞动,窗户上的风铃发出阵阵悦耳之声,这乐声居然有催眠的效果,我的眼皮开始越来越沉重起来。 趁我不备,狐狸精狠狠的冲击我的身体,我被这一重击打的头昏脑涨,只觉得肚子被狠狠打了一拳,整个身体飞了出去。 我被甩到了墙壁上,然后又反弹了下来,重重的摔到地上,扑哧一口鲜血喷出,满口腥甜无比。 我擦,我这是被人狠揍了啊,而且根本没有还手之力。悲哉,悲哉!心中默念法决,手指暗暗牵引,我气息不足,根本无法聚集真气,一切都是徒然。 我看见那个女子赤着脚站在我眼前,她蹲下来,一把掐住了我的喉咙。 “就凭你?还想跟我斗?”她微微一笑,拎着我的脖子就凑上她的嘴。 我心中一万个草泥马,老子被她掐的动弹不得,她却无比享受的开始从我鼻子里吸气。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她抽走了,我不由得颤抖起来,心说完了,完了,还是打不过她。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就在我被她吸食的难受,双手不停乱抓乱摸的时候,摸到了我的背包,里面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引起了我的主意。 我伸手一抓,就将那东西抓了出来,然后毫不犹豫的敲在了她的脑袋上。 狐狸精又是一震,不由得后退半步,手也放开了我的脖子,我见她惊愕无比的捂着脑袋,她那头顶已经开始冒烟了。 艹,这么厉害?我回头一看,此时手里抓的不是别的,正是横眉道长给的那只铜铃。 我心里来了精神,立即坐起,一手拿着铜铃,一手念动口诀,快速的摇晃起来。铃声不绝于耳,有清脆的力量之音传出,如潮水一般汹涌而去。 那狐狸精顿时头痛欲裂,抱头痛苦的满地打滚,我大喜,手中铃声更甚。 霎时,只见满屋里都充斥着道家罡气,中正之音不绝,一股一股的朝窗户那边飞去,还在飘荡的风铃快速颤抖了几下,噼里啪啦像是贺岁的炮竹一般,就这么炸裂了。 “别,别摇了,别……”狐狸精娇弱的喘息着,在地上不停滚动,被我折腾的死去活来。 我起身走过去,将铜铃一翻,直接一股金光照在了她身上,狐狸精仰面朝我,哀求着:“道长饶命,道长饶命。” 她声音凄惨,楚楚可怜,我却不为所动,那狐狸精为了保命真的什么事都肯做,她向我哀求道:“道长饶粉儿一命,粉儿愿意以身相报。” 尼玛,你刚才不是就用身体勾引老子,还想要了老子的命吗?现在你还以身相报,难道老子不要命了? 见我不语,这狐狸精直接脱掉了。 这狐狸精收敛住最后的气息,将自己全身恢复了女人的模样,她躺在地上,娇弱的喘息着,声音阵阵,酥嫩入骨。 “道长,道长!”她居然向我伸出的玉臂。 都说狐狸狡猾,鬼知道她是不是又使什么诡计,虽然心动无比,但是我告诉自己绝对不能上当,可是看着她如此模样我却碰不得,真是急的抓心挠肝的难受。 这女人的模样,当真是世间少有,那肌肤胜雪似的白嫩,如玉般晶莹剔透,模样更是娇羞可怜,这样的女人要是不碰,真他妈会后悔一辈子的。 狐狸精粉儿趴在我的脚下,一双无力的手抓住我的衣服,仰头看着我:“道长,就让粉儿伺候你一回吧!” “哼,你这妖孽,鬼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她哭泣道:“我修炼百年不易,只求道长饶我性命,我甘愿以身相许,道长也是性情中人,难道,不喜欢粉儿吗?” 我他妈的喜欢死你了都。 我见她气息如此犹若,应该也翻不起什么大浪,于是,收起铜铃,双指并剑,口中念决,俯身在她肚脐处一点,她嘴巴一张,最后一股妖气从嘴里流出。 继而,女子身子一软,就瘫倒在地。 我拉起她的胳膊,将她抱起来,放到了床上。 趁着她还没有变回原形之际,我加快动作,不管不顾的扑了上去,这可是你心甘情愿的,不是我强迫你,你以此交换性命,咱俩也算有来有往,谁也不欠谁的。 床铺被我弄得咯吱嘎吱作响,女人昏昏欲睡,娇弱无力,她已经被我全部卸去了妖力,不久之后,就会变回原形。 我正洋洋得意,忽然觉得周围一切都安静了,我这才想起,我这边闹的欢,外面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呢? 艹,宁波该不会……着了道儿了吧? 第九十九章 百只小狐 粉儿娇弱的样子居然连配合我都做不到了,她白嫩的手臂耷拉在床上,眼睛微闭,我看着她如花似玉的脸庞,心说这要是一个真实的女人,那该多好啊。 眼前的女子如此娇弱,试想刚才的她,凶狠异常,简直判若两人。 我收起衣衫,停止了下来。将粉儿的身体放好,又扯了一张被子给她遮盖,怎么说人家还没变回狐狸之前,也是一个光溜溜的女人啊。 站在床边我又看了她一眼,对她说道:“我说到做到,饶你一命。” 粉儿已经卸了妖力,可是这房间还是房间,亭台还是亭台,并没有丝毫变化,想必一定要三只全部卸去,才能恢复如常。 我开门走出去,月明星稀,今晚的月色真好,只是月亮之上,有一丝黑云笼罩着。 院落里静的可怕,一点声音都没有,我不由得紧张起来,心说难道宁波真的出事了? 这个色魔,看见女人比我还心急,加之他好几月没碰女人,我真怕他忍不了,将除妖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要是关键时刻他没有按照横眉道长的话去做,这会子是不是早被吸成人干了?想到这里,我顿时大惊,也不敢再想下去了。 我靠近宁波的房间,贴耳倾听,里面居然没有动静。 糟糕,不会连肉带骨头全他妈被吃了吧?我心里一哆嗦,伸手将门推开,擦,里面漆黑,连蜡烛都没点,里面没人。 也就是这时候,我忽然感觉到有动静,“乖乖,你在哪里呢?出来呀!” 是黄儿的声音! 我急忙从屋里退出,走到院子中央,找了个假山石藏起来。这院落很大,中间是个小池塘,池塘一侧堆砌着层层叠叠的假山石,山石与池塘相连接,看起来十分幽静。 我侧身藏在一块大石头后面,不一会儿,就见黄儿穿着一身黄色纱衣,赤着脚,慢慢走了过来。她一边走一边轻轻呼唤,好像在和谁玩捉迷藏似的。 “讨厌,人家不找你了,你再不出来,人家可要生气了呢!”黄儿娇滴滴的说道。 这女人的身段更加窈窕,双腿雪白修长,脚上和手上都挂着五彩铃铛,走起路来铃铃作响。黄儿将身体靠在石壁上,伸出雪白的手臂,开始舔舐自己的玉手。 由于是背着面,我看不见她的脸,不过,从那墙壁上的影子上看,她还是女人的脸,让我震惊的是,她伸出的舌头根本不是人类的舌头,那如猫一般的卷曲的小舌一舔一勾,全都映在了墙壁上。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噗噗直跳。尼玛,宁波这混蛋到底跑哪儿去了? “你这人真是,说要跟人家玩捉迷藏,人却跑的没影儿了。”黄儿微怒道。 我压制住气息,生怕被她发现,就在这时候,我发现自己身后有动静,轻微的簌簌声,还是吓了我一条,我一回头,就见有什么东西在我身后抖动。 我小心翼翼的挪动身子,向身后的那个巨大缝隙移动过去。 这里是山石堆砌而成,彼此之间会形成大小不一的空隙,有的大空隙可以容纳一个人进入,我看见的那个地方,有一些挺高的杂草,杂草后面像是藏着什么东西,乱草颤抖不止。 我轻轻扒拉开遮挡的杂草,就看见宁波正蜷缩在洞里,全身颤抖。 尼玛! 我这一动,吓了宁波一跳,他忙一把捂住我的嘴,对我用手一指:“真他妈是狐狸精啊。” “瞧你那怂样儿!” “别说话了,她刚才真的要吃我啊,我他妈觉得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宁波边哭边说。 宁波真的被吓坏了,止不住的颤抖,他强压制着恐惧,跟自己的胆小生气,可是,他却无法控制自己抖动的身体。 “老何,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可吓死我了。”宁波低声说道。 此时,黄儿就站在距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她看起来有些不耐烦了,唉声叹气道:“你这个死没良心的,再不出来,我可要生气了。” 我看着这个女狐的狂傲,不由得有些生气,叫你风骚,一会儿把你打的你祖宗都不认识你。 “哼,我没耐心了。”黄儿终于开始发威。 她站在院落中间,月亮之下,开始赤脚舞动起来,婀娜的动作,完美的身材,灵活的舞姿,简直宛如月里嫦娥,美妙无比。 我和宁波都看呆了,但是,我们不傻,我知道她又使出了迷幻之术,这妖法和刚才粉儿的大同小异,都是利用妖法控制铃铛之声。 粉儿控制的,是屋里窗棂上的风铃,而黄儿身上本来就带着无数个小铃铛,所以在她动作的时候,身上也跟着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声音。 尼玛,这声音真的是太好听了,有销魂蚀骨之能,我顿时感到全身酥软,心里热血暴涨,恨不得在来上个几回。 宁波狠狠咽了口唾沫,他拍了拍我:“老何,我,我告诉你,我好了,刚才在屋里,我真的好了。” 我有点听不太懂,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宁波指了指自己的下身,我这才明白,上次在南道村,他去找大波美女,回来就哭喊着自己不行了,如今看见这骚狐狸,居然好了? 这可真是一件大喜事,至少对宁波来说,是喜事。 但是,眼前这只狐狸当着,我们出不出的去还是一回事,再喜事有什么用?我的想法正好也是宁波的想法,他居然对我说,要是真的出不去了,临死之前,他也要和这个狐狸来上一回。 我一听,立即道:“你真他妈的是要女人不要命啊?” 宁波叹气道:“能要命,自然是先要命的,万一命要不成了呢,我还不临死前痛快一下?也不枉我做了一回男人。” 见我沉默,宁波又道:“哎,老何,你不知道我做出这个决定多困难,我也怕死啊,怕的不要不要的,但是就这么死了我不甘心,我临死前也要实验一下,我是不是真的行了。” “你妹!” 我们在这边低声交谈着,黄儿就站在月光里起舞,她手臂轻轻摆动,她手腕上的铃铛跟着作响,忽然间,随着她的舞动,从四面八方的草丛里,山石间,甚至是凭空跳出几百只小狐狸来。 尼玛,一眨眼的功夫,将整个院落围了个水泄不通,满地都是小狐狸,密密麻麻的,一只挨着一只,它们像是得到指令一般,开始在院落中搜寻起来。 宁波大吃一惊:“老何,这、这他妈什么妖术啊!” 我也有些紧张起来,小狐狸并不可怕,但是耐不住有这么多只啊,一瞬间,它们就爬遍了院子,有的钻进石缝里,有的钻进花丛间,有几只直朝我和宁波这边走过来。 这些小狐狸看起来刚断奶,奶声奶气的,别说,模样还挺可爱。我见眼见是藏不住了,与其被它们找到,还不如我们自己出来呢! 我和宁波鼓了鼓勇气,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绕过山石,朝院落中央走去。 黄儿见状,慢慢停止了舞动,那些小狐狸也跟着停了下来,渐渐的将我和宁波围绕在中间。 “哈哈,原来,是有了帮手?”黄儿颇有意味的打量着我。 “对了,我妹妹呢?她没有伺候好你?”黄儿问我。 我冷笑一声,指着房间里回道:“你妹妹早被我玩完了,如今,正睡的香呢!” 黄儿一愣:“什么?这……不可能!” 很显然她还不了解我们的本事,估计也就是把我们当成了贪财好色的傻帽,其实,我俩确实好色,但我们不是傻帽啊。 宁波应该还没来得及使用指诀,所以,黄儿并不知道我们的身份。 我看着她白嫩的肚皮,肚脐眼小巧玲珑,煞是可爱。她的腰部也绕着几圈细线,细线上穿满了小铃铛。 黄儿扭动着腰肢朝我们走来,她伸出一手,在我脸上抹了一把,媚笑道:“你逃得过我妹妹的手掌,可不见得逃得过我的,看来,我今晚有口福了。” 这女人的魅惑功夫远在粉儿之上,她轻轻咬住嘴唇,眉眼流转,极尽桃艳之色。要不是知道她是狐狸,我想,没有哪个男人能逃过这种媚术。 狐狸修炼专修媚术,看来一点不假,随着功力的加深,媚术也大幅度增进,她们就是利用如此妖术,来获得修炼之气——男子的精元的。 脚下的小狐狸哼哼唧唧的没一会儿安静,黄儿一扬胳膊,刷的一下院中安静下来,上百只小狐狸一下子不见了。 “怎么样?二位公子,你们两个,谁先来?”她娇声巧笑道。 此时的宁波还是有些胆战心惊,他何曾见过这种场面,面对一只修炼了几百年的妖狐,说实话,我也害怕。 但是,害怕没有用,就好比刚才我被粉儿揍了个半死,还不是得爬起来,以性命相搏,才获得了一线生机吗? 我知道,现在等待我们的,是一只比粉儿法力更加高深的狐狸精,她的媚术了得,妖术了得,能否击败她,就在此一举了。 第一百章 主意 我趁着她还没摸清我们身份之际,暗暗并指念法,朝着她的肚脐狠狠出击,虽然这此击中要害,但是显然力气不够,并没有给她造成多少伤害。 黄儿飞转身体,快速退去几步,她低头一看,自己的肚脐处有些许妖气散出,不过还好不是很多,她立即闭气,将渐渐散出的内力收回本体。 “哼,好一个臭道士,居然懂得此法?”黄儿终于认清了我们的身份。 我心中痛悔,刚才那一击真是太大意,加上自己道法不娴熟,才失了先机。 宁波趁着黄儿把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之时,也并指念法,又一次向黄儿冲击出去,不过这次,妖狐已经有了防备,当宁波冲到她身边的时候,她居然一把掐住了宁波的脖子。 黄儿恶狠狠的看着我们:“两个臭道士,就凭你们这两下,简直是送死。” 她将宁波提了起来,只要稍微用力一掐,宁波的脖子立马就被折断了。我眼见宁波的双脚离地,心急如焚,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宁波断断续续的对我喊道:“老、老何,有机会你就自己逃吧,兄弟我、我先去了。” “宁波!”我大惊失色。也不知道这货怎么想的,估计是想在自己临死之前也得满足一下内心的需求,他不反抗,不捏诀,居然伸手一把抱住了黄儿的细腰,紧跟着在她身上胡乱摸了起来。 这女人居然极其敏感,被宁波这么一通乱摸,身子就软了,手上无力,直接把宁波摔了下来。我没想到,宁波的色心居然有一天也能救他一命。 宁波捂着脖子狠咳了几声,趁势一跃,直接将黄儿扑到地上,上下其手,色魔一样不管不顾起来。 这黄儿别看妖法极深,却是个放浪的主儿,她那娇躯怎耐得住宁波这一通折腾,我就见他俩纠缠在地上,胡乱翻滚,宁波这辈子碰过许多女人,手法娴熟也是绝无仅有的,这狐狸精居然无比享受起来。 要不说畜生就是畜生,即便她变成了人形,思维也还是畜生的思维,面对两个小道士,这狐狸精竟然丝毫不顾危险,也不知道她是没那个心眼,还是压根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宁波竟然当着我的面,来了一场户外表演,他粗鲁的将黄儿的衣服扒掉,最后只剩下了一只肚兜,黄儿被他弄得又痒又爽,仰头发出一连串清脆的笑声。 我简直看呆了,心说这狐狸都是这么骚么,遇见男人就笑的这么放/荡!我心中着急,但是宁波这小子仿佛早已忘了自己的身份,好像他来这里就是为了嫖/娼的。 他毫不客气的在人家身上索取着,如果此时,他能回过神来,并指聚气,猛然出击,胜算是很大的,但是,我压根就没看出他有这个想法来。 这女狐的胸部真是大,宁波一把将仅剩的肚兜也给扯了下来,女狐喘息连连,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宁波大为痛快,他万分激动,因为他发现自己的病全都好了。 擦,也不知道是这小子装病,还是这狐狸精够骚,直接把宁波变回了强壮的男人。宁波又兴奋又激动,而就在此时,我却渐渐感觉到危险临近了。 那女狐柔美的身段直坐起来,凌驾于宁波之上,我知道,她要吸取他的精气了。 女狐玉背赤裸的坐在宁波的肚子上,她渐渐俯下身子,靠近宁波的脑袋,此时的宁波却毫无戒备,我大惊:“宁波,小心她……” 我话还没说完,只见那妖狐猛地一回头,一股气力冲我而来,直接封住了我的嘴巴。我吃痛一声,身体一颤就半跪在了地上。 我眼巴巴的看着那妖狐低头去吸走宁波的精气。宁波,你他妈的是傻逼吗?我在心里痛苦的大骂,谁曾想到,这货关键时刻并不傻,就在我以为宁波就要变成人干的时候,他忽然手指并龙,双手齐出。 一只手插进了女狐半张的嘴里,一手直戳她的肚脐。 “啊——”那狐妖啊的一声,后背一躬,一股妖气渐渐从肚脐处散出,如果此时她大吸一口气,是可以将散出的妖力再吸回去的,无奈她的嘴巴里咬着宁波的手指,想吸气也吸不走了。 “宁波,干的漂亮!”我的喉咙一松,终于可以开口喊出。 宁波得意的喊道:“你真当你爷爷是傻逼吗?老子这辈子见识过不少女人,就你这姿色,老子还看不上眼呢!” 这丫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口是心非。 女人最在乎自己的容貌,即便是女狐狸也不例外,听宁波说看不上自己,这狐狸精气的暴跳如雷,却也无可奈何。 她的肚脐处不断有妖气涌出来,嘴巴被宁波控制住,嘴里不断发出呃、呃、呃的声音,眼看着自己的功力就要废去大半。 我实在没料到这女狐还有后手,就在她的功力渐渐散去,手掌变回狐狸抓的时候,她骤然亮出利爪朝宁波的胸口抓去。 狐狸爪子巨大无比,其中的指甲如刀剑一般刚劲有力,这要是被抓上,直接就被开膛破肚了,说时迟那时快,我立即并指念决,一掌打向她的玉背。 我这一掌震慑力俱佳,但是却没有太多法力,没办法,我和宁波修习时间尚短,体内真气不足,不过,我很快反应过来,直接掏出铜铃再次给了她猛然一击。 这一下可真是生死一击啊,如潮的真气没入她的玉体,宁波指尖强逼出的一丝真气,直接射入她的嘴巴,穿透了她的头颅。 尼玛,这狐狸精,死的真够惨啊! 我眼见她挣扎的双臂渐渐沉了下去,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再也没知觉了。 宁波这才从她身下爬出来,看着气息全绝的狐狸精,气喘吁吁的问我:“老何,她、她真的死了?” “死了!”我喘息的回道。 宁波捂着自己的脸,仰头悲怆了一下,仿佛不忍直视:“艹他妈,这么美的女人就这么死了。” 宁波并没有多少高兴,相反的,他还很愤怒,直接一脚踢在了旁边的石头上,郁闷之极。他心疼啊,面对美女,多美的女子啊。 我劝道:“行了,你看看她是女人吗?” 我这话才使得宁波少许平静下来:“我就是觉得可惜,这么美,居然不是人,你说,她要是人,那该多好。” “你也不亏,你不是把人家搞了么?” 宁波道:“话是这么说,但是……” 正说着话,地下的女人身体一闪,直接变回了一只棕黄色的狐狸。宁波这才不那么纠结了,狐狸到底是狐狸,这辈子变不成真正的人。 我们收拾了东西,刚才的场景真是九死一生啊,我真怕宁波被迷惑了,为了一时之快不管不顾,把命给丢了。 宁波却嘿嘿对我笑道:“老何,都这么久了你还不了解我吗?我是好色,但是,我更怕死,睡一个美女就送命的蠢事,我是不会干的。” “可是你刚才的色魔模样,真是把我吓到了。” 宁波无比得意的看着我:“刚才你打她的那一下我注意到了,她吸了口气,居然又把散出来的气吸了回去,我才想出这么个办法,诱骗她上当。” “牛,真牛!”我无比佩服的对宁波伸出大拇指,想不到关键时刻,他还有这观察力,我居然都没发现。 宁波笑道:“我也是阴差阳错,偶然发现的。” 如此看来,这只黄色狐狸比那只白色狐狸妖法真的高出太多,至少我向粉儿打出一指后,没见她吸气恢复,看来这姐妹间的排序还真不是乱排。 这么一想,我又不由得心惊起来,那只被称为大姐的狐狸精,不知道她的妖法高深到何种恐怖的地步,我俩合起来也不见得是人家的对手啊! 宁波却并没有想那么多,屁颠屁颠的,还沉浸在自己的胜利之中,我没有他那么乐观,我们即将面临的,是三只之中最强大的那只。 “老何,你说我们打成这样,也不见那只狐狸出来。” 我点了点头,“确实有些奇怪。” “那我们找找吧?” 然后我和宁波就在大院走找了起来,事情已经发展到这步,我们也用不着再隐藏身份,我一手拿着铜铃,宁波一手举着八卦,小心翼翼的在大院里进行了地毯式搜索。 起初这院落里还可以看到几个丫鬟,但是此时,这就是一间空屋,居然一个人也没有了。 走着走着,我又发现不对劲,宁波已经抢先一步跑进一个屋子,将门推开他就叫道:“老何,你快来看看。” 我忙走过去,朝屋内一看,我了个妈呀,这哪里是人住的地方,脏乱无比,到处是蜘蛛网,分明是就破败不堪的待拆迁房产。 “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也懵了,四处一看,我们所在的院落,刚才还是亭台楼阁,绿树掩映,一转眼,就变成了一座废弃的古宅。 到处是横梁断臂,破旧残败,蜘蛛网横生,死气沉沉,王府大院居然变成了阴森鬼屋! 第一百零一章 火红狐狸 “这……这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宁波仰着头,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回道:“我们打死了两只狐狸精,妖法散去一半,看来眼前这个古屋只剩下那个叫蓝儿的狐狸精在支撑了。” “走,老何,我们到那边去看看。”宁波率先迈开步子,朝刚才吃饭的屋子里走去。 我们在古宅里转悠了很久,一个人影也没有,我俩像是陷入了鬼宅一般,阴森恐怖的环境,诡异的气氛,顿时让我俩紧张起来。 “老何,我们走了这么久,怎么没看见门?”宁波一句话,我才想起来,是啊,刚才光顾着寻找那只狐狸精了,转了半天,竟然没有发现门。 这样一来,我和宁波更加害怕起来,这说明我们想逃跑,都没有出路了啊。 就在我和宁波又走进一间屋子的时候,我俩这才真的惊慌失措起来,宁波大惊道:“老何,这屋子我怎么记得咱们来过?” 确实,我也记得这间房子我们刚才走过,我俩一直向一个方向走,根本没有拐弯,不可能回到走过的屋子啊,特么的,这他妈根本就是一个迷宫。 而此时,更可怕的事情还等着我们呢,就在这间破屋子的屋顶上,居然趴着一个人! 我大惊失色,上面忽然垂下一条火红色尾巴,巨大无比,悠哉悠哉的横扫过我和宁波的脑袋,我一把将宁波拽了去,只见那房梁上横卧着一个蓝衣女人。 这女人三分像人,七分像狐,正惬意的舔舐着自己的爪子。宁波惊道:“老何,她,她是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个?” 如果说长相,还真看不出来,不过这衣服应该是,原来大姐蓝儿是一只火红色的狐狸。 那狐狸精并不着急攻击我们,仿佛我俩早已成为她的囊中之物。我愣了愣:“宁波,你看她的颜色,就知道她修炼的年头不短了。” “是啊,这臊气,我他妈都要被她熏得背过气去。”宁波忙掩住了口鼻。 那狐狸风骚的趴在房梁上,露出一条女人的腿,那根巨尾慢慢摇晃着,她拖着下巴,嘿嘿的对着我们发笑。 这笑声听的我汗毛都竖起来了,那声音并不像人类的声音,过了片刻,她忽然盯着我们说道:“两个小道士,原来,你们来此地是另有目的?” 宁波偷偷拽了拽我:“老何,她知不知道自己的妹子被我俩干死了?她怎么不生气呢!” “她就是一畜生,你指望她有多少人情味?”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趁机会……跑……跑呗!”最后那个跑字,我是费了半天劲儿才说出来的,估计连宁波都没听清楚,我拽住他转身就朝外面狂奔。 身后,传来一连串尖利无比的笑声。 我们跑的再快,也没有人家飞的快,只见那狐狸精双手一展,忽的从我们头顶上飞了过去,然后飘然落在了我们眼前挡住了去路。 这狐狸精落下之后,我才看的更清楚,她穿着一件蓝色纱衣,光着脚,身段妩媚,后面拖着一条大尾巴,相貌还是女人的相貌,只不过在她的头顶,多出了一对狐狸耳朵。 红狐舔舐着她的手指,笑眯眯的看着我们,轻声道:“听说修道之人自有功法,吃了你们的肉,会不会加深我的功力呢!” 她的声音娇滴滴的,每说一句,都要扭动几下身子,恨不得把她的狐媚劲儿全部展现给我们看。宁波忙道:“不会不会,我们算什么修道之人啊,你看错了,其实,我俩啥都不会。” “哦?你撒谎,我可是最讨厌说谎的男人,别以为,我们女人是好骗的!” 这怪模怪样的,你他妈算什么女人!我心里恨恨的说道。 这红狐似乎可以看透我的心思,她眼睛怒目,对着我闪出一道寒光,我只觉有什么东西朝我飞过来,还不等我反应,胸口已经中了一击。 我退了几步摔倒在地上,红狐却并不生气,眉眼讪笑道:“心里骂人,可不是君子所为。” “谁他妈跟你是君子,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们吧!”关键时刻,我居然喊出了如此英勇的一句话。 其实,并非我不怕死,而是我知道,犯怂的结果也一样是被吃掉,与其这样,还不如英勇一些。宁波见我和这红狐杠上了,忙两边安慰:“嘿嘿,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我太了解宁波了,他也并非犯怂之人,这家伙比我更黑,他会笑眯眯的和你说好话,求饶,表现出一副怕死的样子,等你放松警惕,在扑上来一口咬死你。 他说,对人都不需要多仗义,何况对着一个畜生! 这只狐狸也一样,即便她妖法再高深,可是智商在那里摆着,没有在人类社会混迹过,如何懂得人类的心思?说起狡诈,和人类比起来,狐狸根本算不了什么! 红狐咯咯咯笑道:“有趣,真有趣,我那两个姐妹已经被你们搞的散法显形,我还是真有些害怕呢!” 宁波道:“您法力多高深啊,我们两个怎么可能是您的对手?” “嗯!”红狐微微点头,对于宁波的称赞,她很是受用。 “二位小道长,我一个人山中修炼多寂寞,不如,你我三人一起修炼可好?”红狐婀娜的向我们走来。 我和宁波不由得后退了几步,只因她身上的骚味太重,距离太近让人有些受不了。宁波勉强笑了几声:“一起修炼?我们两个这点招式,哪里配和您一起修炼呢?” 见宁波说话,这红狐居然走到他身边,直接用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不然,你我二人来个双修岂不是更好?” 双修?尼玛,这个词我听得浑身一凛,和眼前这个妖怪双修,岂不是要被她的体味熏死!宁波无比嫌弃的避开她,轻轻将红狐的手臂移开肩膀:“那个,哈,这件事,我们慢慢商量,慢慢商量。” 很显然,这只红狐已经没有多少耐心调戏我们,她忽然一转身,神情一变,怒气丛生,她的额头上骤然出现一个紫黑色标记,那是一枚燃烧中的黑色火焰。 我大惊道:“不好,她,她发动攻势了!” 随着她功力爆发,刚才还娇美的容颜转眼变得如恶鬼临门,一身蓝色衣衫也变成了紫黑色,如葱的手指长出紫黑色长甲,她像是一个走火入魔的妖怪,目光凌厉处,尽显杀气。 “哼,进了我这神仙洞府,还走的了吗?”她大怒一声,飞身朝我们冲了过来。 尼玛,这狐狸精变脸的速度太快,我思维都有些跟不上了,特么的是不是精神分裂?刚才还媚态百出,一下子又如恶鬼再现! 我和宁波快速后退几步,捏指念决,我俩法力有限,但也不能坐着等死。很快,一股微弱的道家真气环绕其间,我快速念动着口诀,心口砰砰直跳,双手颤抖不止。 “出,出,出!”宁波指尖一指,向射出真气,怎奈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修行需要心静如水,施法也需要淡定自若,而我们正处在慌不择路的状态,任何法术在我们手里都大打折扣了。 “草泥马,老何,我,我这里不行啊!”宁波额头上早已冒出虚汗。 我反手从包里抽出罗盘,想要用罗盘之中的真气暂时稳住局面,让我意想不到的是,罗盘刚一拿出,那妖狐的巨尾横扫过来,直接将我手中的罗盘打飞了出去。 擦,尼玛,这家伙居然不怕道家真气!要是换做刚才的那两只,怕是碰上一碰,也会出现内伤,看来这只修炼成精的妖物,果然非同一般。 妖狐再次摇动着尾巴,欢快的笑道:“想我千年修为,怎么怕你这小小玩意儿?” 我一愣:“宁波,她、她说什么?千年?” “是,我,我也听到了,这他妈的是个千年老妖怪啊!” “完犊子了,我俩今天真得交代在这里了。”我心神沮丧,千年啊,不仅仅是一个数字的累积,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只积累了千年妖法的狐狸精,别说我们了,连横眉道长,也不见得可以打过她吧? 看来,这次的神仙洞府之游算是终结了,你说我俩去哪里不好,偏偏要来招惹这东西,此时,我是又急又恼,却又毫无办法。 我们被眼前的红狐一阵逼退,最后,退到了一件破败的房屋里。 这里到处都是破屋子,我也分不清这间屋子我们之前是否来过,反正脏乱差是肯定的,期间还有数不清的蜘蛛网和灰尘,我被呛得一阵咳嗽。 这屋顶是破的,有月光洒下来,屋里并不太黑,我们一边找寻可以藏身的地方,一边注意观察外面动静,生怕那红狐一下子窜进来。 可是,出乎我意料的是,过了很久,也不见她进来,起初我以为那东西走了,可是转念一想,不对呀,她将我们困在此地,就是要吸食我们的精元,精元没到手,她怎么会乖乖的走呢! “宁波,你听见什么动静没有?”我低声问道。 宁波侧耳一听,这才惊觉:“有了,我……听见了。” 第一百零二章 威虎震天 你听…… 门外居然传来一声声虎啸之音,这声音犹如寺庙里的晨钟暮鼓,让人心神俱真。我不由得一惊,这是老虎的吼声啊! 可是,这个被妖力封锁起来的幻境之中,怎么会有老虎出现呢!莫非是……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跟宁波对视一眼,很显然,他也跟我想到一块去了。宁波大喜过望:“老何,你说是不是那个老虎的魂魄,来救我们了?” 我也觉得外面的虎啸是那虎魂发出的,不过,我却没有宁波想的这么乐观。如果那虎魂能有如此本事和红狐缠斗,当初它也不会被三小只抓到这里来吧? 窗外,虎声震天,伴随着尖锐的狐狸的嘶鸣,居然传来阵阵打斗之声。这太超乎我的意料了,想那虎魂,怎么骤然间有了如此威力? 我俩也顾不得害怕,悄悄靠近窗口,从窗子里向外张望。只见院中果然有人和红狐缠斗了起来,在她身后出现一个巨大的老虎的虚影,虎爪威猛,巨嘴大张,露出凶狠的獠牙,它居然毫不客气的一嘴咬住了那狐狸的巨大尾巴。 红狐吃痛,快速摆动着巨尾想要挣脱,怎奈这老虎就是不肯松口,争夺之下,那巨大的狐狸尾巴就硬生生被扯断了。 红狐凄惨的哀鸣之声撕破耳膜,我俩被这股妖力震慑的心口剧痛,我忙转身坐下,盘腿调息,捏指念决。 宁波也学着我的样子,快速进行着自我调息。外面打的天翻地覆,屋里浑然不动,我知道,即便我们此刻出去也是送死,不如将真气调息到最佳状态,然后给予红狐猛然一击。 虎啸之音越来越震撼,它被彻底激怒,暴跳如雷,仿佛雷神降临,顿时,狂风大作,骤雨四起。一瞬间,风声、雨声、雷声齐聚而来,我捏动手指,快速吸收着天地之间的精气。 大自然的气息是最为浑厚的,修道之人就要善于利用自然之气,将天地宇宙之气变为自身,加以利用。人被逼到极点就会爆发出无限潜力,此时,我居然发现自己周身充满了无尽的浩然正气。 “爆——”我大喝一声,手指冲天,顿时从我体内爆发出无限精芒,光芒四射之下,将整个房间照射的亮如白昼,那金光如烟一般朝屋外飘然而去。 “老,老何,你太霸气了!”宁波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我一动不动的保持着这个姿势,让更多的真气透体而出,此刻,只听得屋外惨叫连连,哀哭遍野,除了那修炼了千年的红狐的惨叫之外,四面八方更是传来哼哼唧唧的小狐狸的嘶鸣之音。 这力道太强横,居然将方圆十里内有了些许道行的小狐狸也一并收拾了。我全神贯注之际,体内感觉到的真气越来越少,大部分的气息都已被我放了出去,此时不收功更待何时。 我大喊一声“收”,及时停住外放的真气,指尖一顿,深吸一口气,方从刚才的情形中缓过神来,此时,坐在我面前的是一脸懵逼的宁波。 “老何,你怎么会这么厉害?” 其实,我比宁波还懵逼,刚才的一系列举动完全不受我控制,我本来只是想调息一下自身真气,哪里想到能有这呼风唤雨的本事? 我摇了摇头:“发生什么事了?” 宁波道:“你不会又失忆了吧?” 我俩正说着话,窗外早已安静下来,“宁波,你听,还有声音没有?” “好像……没了。” 我们这才起身,透过窗子往外一瞧,这不看不知道,真是一看吓一跳,不光那狐狸精躺在地上,早已现出了原形,满院子都躺满了幼小的狐狸,它们一动不动,看样子是死了。 “艹,怎么会这样?”宁波大惊失色。 “走,出去看看!”我收拾好东西,和宁波走了出去。 外面到处都是死去的狐狸,足足有上百只,宁波查看后告诉我,这些小狐狸是被涌动的道家真气震断心脉而死。 “那她呢?”我指了指倒在一旁的红色狐狸,她有一身漂亮的毛发,光滑油亮,这要做成皮袄,一定价值不菲。 宁波踢了她几脚,一点反应也没有,宁波抬头看我:“死了?” “怎么死的?不会也是震断了心脉吧?” 他摇了摇头,说道:“这么高深的妖法,应该不会吧,我看,她是被气死的。” “啊?你他妈少扯淡了。” “真的,你看,她怒目圆瞪,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不是气死的又是什么?” “你少胡说八道了,她那么厉害,我们都打不过,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气死了?” 宁波却笑道:“就是她太自负,以为自己无敌了,没想到她的徒子徒孙就这么死了一院子,看到这种情景,不气死才怪。” 宁波很有道理似的说,不过,我却不信这妖狐是被气死的,肚量这么小,她根本不可能活了千年,要气死早就被气死了。 现在纠结这个已经毫无意义,总之她是死了,修炼了一千年,就在一瞬间死了,一千年的道行尽毁,得道成仙的美梦也就此画上了句号。 生命无常,我想,这只活了一千年的狐狸,比我们更懂得这个道理,如果她魂魄有知,该是多么的痛悔啊,千不该万不该,抓了两个什么都不会的玩意,结果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 眼前的场景渐渐起了变化,破败的古宅逐步演变,最后居然又变回了最初的山洞。我和宁波正立在洞口,荒山野岭处,似有狼嚎之声。 天上的月亮如此明亮,又是一个腥风血雨的夜晚。 而那几百只的小狐狸,却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地上又恢复了乱草丛生的局面,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宁波,我觉得刚才那些小狐狸,并不是实质的,它们应该是这妖狐用妖术幻化出来的。”我说道。 因为在一切幻境消失之后,那些小狐狸也跟着消失了,但是,躺在地上的红狐却没有任何变化,她此时是实实在在的尸体,不会随着幻境的消失而消失的。 宁波道:“咦?那只虎魂去哪里了?” 就在我的身体爆发出真气之前,还能听见它的虎啸之声,光芒大盛之后,虎啸骤然消失,所有狐狸都死了,老虎的魂魄居然消失不见了。 宁波一惊,对我说道:“老何,你刚才发力的时候,不会把那老虎的魂魄给震散了吧?” 其实我也不知道它去了哪里,是不是震散了,我更加不知道,因为刚才的真气以我的能力根本不可能达到那样的效果,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哎,你看那是什么?”隐约之间,我看见草丛里有东西在动,白乎乎的。我俩急忙跑过去,就见草丛里居然卧着一只雪白的狐狸。 宁波大喜,立即将这白狐抱了起来,浑身上下抚摸着:“靠,真他妈好看,这个我要带回去养着。” 我看着白狐的眼睛,它的眼睛湿润了,表情十分悲伤,我认得它,它就是现出原形的粉儿。这里所有狐狸都死了,为什么单单它还活着? 宁波对白狐爱不释手,一直轻轻的抚摸着,我点头道:“那你抱回去吧!” 我答应过要饶她一命的,我希望自己信守承诺。 老虎魂魄没有找到,我们自然不能打道回府。我吩咐宁波先把白狐放下,然后从怀里掏出《清静宗秘法》,又将铜铃和蜡烛拿了出来。 “我们试试师父教的口诀。” 宁波点头,从我手里拿过蜡烛,点着。我一手捏诀,一手摇动铜铃,口中念念有词,而宁波则双手护着蜡烛,以免被风吹灭。 片刻功夫,果然一道虚光出现在我们眼前,我定神一看,这光影居然是一只无比迅猛的老虎,它长得膘肥体壮,虎虎生威。 宁波大惊:“老何,它出来了!” 这老虎还认得我,它居然后腿跪地,前腿腾起,对我做出了跪拜姿势。我摇着铜铃,念动引魂决,缓缓说道:“你随我去吧!” 老虎微微颔首,一股青烟飘进瓷瓶里,宁波将盖子封住,我们这才收拾东西准备返程。 路上,宁波心情大好,这次他不但治好了自己的“病”,还把睡了一只狐狸精,怎么说都是赚到了,这货还大言不惭的跟我说,要是有一日我们回家去了,他一定要跟那些同学朋友显摆显摆,他们睡过再多女人有什么用?试问他们几个人睡过狐狸精? 我扑哧一声笑道:“你少臭美了,你要这么说,人家一定会认为你得神经病了。” “他们,他们才神经病呢,真是少见多怪,不说自己没见识,哼!哎,老何,我现在想想那只黄色狐狸……”宁波咂了咂嘴,“真他妈漂亮啊!” 我低头笑着,并没回话,宁波怀里还抱着粉儿,他看了一眼白狐,问我:“老何,你说她真的是那个粉儿吗?” “是!”我说。 “那,你说,她还会不会变成女人?”宁波十分无耻的笑着,我狠狠骂了他一句,“你他妈的抱她回来就是打的这个主意?你放心,她的功力已经散尽,你有生之年是不会看见她变成美女了。” 宁波垂头丧气:“我艹,那我抱她回来干嘛?” 第一百零三章 马屁神功 宁波一句话就露底了,我还以为他大发善心,要收养人家小动物呢,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我停下脚步对他说道:“你别这么无耻行么,养个狐狸精,就是为了没事陪你消遣消遣的?” “不然你以为呢,我宁波连自己都养活不好,哪有闲工夫白养宠物?” 我气得一瞪眼睛,将白狐从他怀里抱了过来:“你少做梦了,别说她这辈子变不成女人了,就算变回来,那也是我的,跟你没关系。” 我这人有洁癖,自己碰过的女人就不想别人再碰,当然,别人碰过的,我肯定也是不碰的。宁波见状,忙疾步追上我,说道:“哎呀老何,你不要这么小气嘛,咱们不是说好的,有福同享么?” “是啊,是说过有福同享,可是没说过有女人同享的!” “切,你别得意了,反正她也变不回来,你要喜欢你就养着吧。”宁波放手了。 我将白狐抱起来,拎在眼前:“粉儿,你明明是个白狐,为什么要叫粉儿呢?” 白狐不理我,不知道她恢复了原形是否还有人的心智,是否还认得我,那个和她在床上欢快缠绵的男人,想想床上的粉儿肌肤雪白,娇弱美好的身躯,我何尝不想她能再变回一个美女呢! 可是,幻想终归是幻想,变回美女她就要吸食男人的精气,又凶悍又可怕,还不如不变呢,况且人家有现在这副模样,还不是拜我所赐吗? “要不,我给你改个名字吧,我看你通体雪白,不如就叫小白,怎么样?” 白狐眨了眨眼睛,看也没看我一眼,我嘿嘿笑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从此以后,你就叫小白了,嘿嘿,小白,小白,小白……” 我的神经质让宁波极度不满起来,他白了我一眼,怪模怪样的说道:“还小白?那我看你长那么黑,难道要叫小黑?” “滚犊子,你才黑呢!我哪里黑了?” 我这么一说,倒是让宁波想起来了,他立即变了语气问我:“老何,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身体里居然发出万道金光,把你照射的跟个铜人似的,别说,那一刻你真的身体黝黑啊。” 我怔了怔:“是吗?我完全不觉得啊。” “你快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是不是咱师父背着我给你开小灶了?” “滚你妈的,每次请师父出来,还不是你先磕头的?怎么是给我开小灶,就你那拍马屁的功夫,要开也是给你开啊。” 宁波摇了摇头,撅嘴道:“不对,我觉得咱师父真不是一般人,我那马屁神功,要是应付一般人,早就被我哄得屁颠屁颠了,你看咱师父,硬是不吃这一套。” 不过说来也真是奇怪,回想一下,刚才在屋里发生的一切,真的是如梦似幻。当时我真的想稳住体内真气,尽可能的将真气发挥出来,去帮助那只虎魂。 但我万万没想到,我这一聚气,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滔天滚滚的真气向我体内涌入,我居然变换了一个自己根本没见过的指法,开始熟练的捏诀,这一切这在瞬间完成,当时我的大脑都是空白的,所做的一切丝毫不受自己控制。 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神仙附体?不过也不对啊,我师父是道士,我宁波也算个小道士吧,哪位神仙会附我的体? 宁波慢慢的走着,大肆渲染着当时的情景,当他说到一个细节的时候,我为之一怔,“你说什么?胸口发金光?” “是啊,当时你的胸口发出强烈的光芒,哇塞,我简直看傻眼了。” 宁波说完,我忽然一摸胸口,这才发现那本《清静宗秘法》正被我收在胸口处的衣服里。我将秘法掏出,宁波就傻眼了,“不、不会吧?你不会要告诉我,是它搞的鬼吧?” 我点头道:“很有可能!以我的修为,怎么可能震慑住那么多有道行的妖物?我想,一定是咱师父帮了我们。” 宁波一拍大腿“哎呀,我怎么没想到啊,这老头,你也太偏心了吧?” 我忙将身上的东西卸下,找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将《清静宗秘法》摆放好,跟着从包里摸出两个干粮放好,就对着秘法磕起头来。 “不知是否得师父相助,我二人才能逃出狐狸洞,弟子再此多谢师父搭救之恩。”宁波见我磕头,这次,他居然没有主动跪下,而是傻愣愣的站在旁边。 不一会儿,那秘法之中飘出一缕幽魂,横眉道长悬浮于书籍之上,手里拿着拂尘,慢悠悠的说道:“吾身形俱毁,才利用你的身体,附身其上,这一招通天运势,借助万物之灵气,方消灭掉那千年狐妖,你不必谢吾,起来吧!” “是!”我慢慢起身,宁波皱着眉头,又开始没规矩起来,他居然冲着横眉道长大声质问道:“老头,你怎么这么偏心眼?同样是徒弟,你怎么就不附我身呢?我也想变得那么厉害啊!” 这横眉道长也不生气,居然哈哈笑道:“你心性不稳,遇事急躁,吾怎敢俯你的身体呢,说不定你情急之下,会异常大怒,皆是,你和我,都会因此损耗元气!” “你你你你你这就是借口了吧?我什么时候脾气不好了?”宁波不高兴了,他总是在这些事情上斤斤计较,又有小孩子脾气,高兴的时候马屁拍的贼响,不高兴的时候,连最起码的礼貌也不懂了,直接喊人家横眉道长老头。 横眉道长也不跟他计较,相反的,他似乎很宠溺宁波,把他当做孩子一般,对于我,他就是另一种态度,看起来没有太过宠溺,不过,他对我说话,看我的眼神,都是一本正经的。 原来这修道之人,也有两种,面孔! 横眉道长哈哈笑道:“谁说吾没有助你一臂之力?你收服那黄狐,若不是为师助你,想你一指之力就能要去她的性命么?” 宁波一愣,顿时又变脸了,他急忙蹲在地上,乐呵呵的问道:“啊?师父,原来你也帮我了啊,我说呢,当时我那一指怎么那么厉害,直接一下子就叫她变回原形了呢!” 晕,你丫的改口够快的啊! 横眉道长捋着胡子微微点头:“正是,为师助你一道真气,你才会将那妖狐的妖力泄出,没了妖力支撑,她自然现出原形。” “嘿嘿,我说嘛,同样是徒弟,你怎么可能那么偏心呢,对吧?师父?” 横眉道长一瞪眼:“怎么?不是老头儿了?” “嘿嘿,师父,就算是老头,也是个好老头啊!” 见他俩聊的正欢,我站在一旁居然插不上话,宁波拍马屁的功夫真不是盖的,借着横眉道长大法神力的场景,又将横眉道长大大夸赞了一遍。 他所说的那些话,就跟刚才夸赞我的一模一样,连他妈个标点符号都没变过,我心情郁闷,你他妈就那么懒?都懒得重新想一套说辞的? 横眉道长微微点头,他一直带着微笑,对于宁波的夸奖,没有过多的受用,也没有嫌他废话,修道之人就是修道之人,瞧瞧人家那定力,气定神闲,遇事不惊。 末了,我忽然想起腰间的瓷瓶来,我将瓷瓶取下,递到横眉道长面前:“师父,这是你要我们收回来的虎魂。” 横眉道长微微颔首:“嗯,何沉,宁波,你们二人的道术有所增进,只是气息还需要加强修炼,之后为师再教你们一套聚气之法。” “好啊,谢谢师父!”宁波大笑道。 “师父,那这虎魂怎么处理?”我问。 横眉道长思考了片刻,对我们笑道:“这老虎的魂魄在山间游荡了数十年,吞没无数妖灵之体,也算是修得了一点道行,它感念你们的救命之恩,所以关键时刻,才会出去以性命相搏,你们这次最要感谢的,应该是它。” “啊?师父,这么说它也要变妖怪了?” 横眉道长摇了摇头:“非也,这老虎死于道家法器之下,魂魄又被道家法器击伤,这是命数所定,不过,它生来有上天庇佑,灵窍已开,潜心修行,将来必得正果。我这就收它回身边,教习它慢慢修炼。” 说话间,横眉道长拂尘一甩,那瓷瓶里的虎魂幽幽飘出,在空中形成一只虚无的老虎,老虎躬身长啸一声,继而身形变小,一瞬间的功夫,就犹如手掌大小。 它飞身一跃,直接跑到了横眉道长的身边,乖乖的侍立一侧,看起来就像是横眉道长的坐骑一般。 横眉道长捋着胡子微微颔首,十分满意的看着眼前的虎魂,对它说道:“你灵根深种,就留在我身边,修习道法吧,终有一日法成,再可恢复肉身。” 这老虎再次长啸,仿佛是回应横眉道长的话。要不说,宁波就是事儿多,我正眼巴巴的看着眼前这感人一幕的时候,宁波又开口抛出了问题。 “师父,你说它已经有了些许道行,还能跟那狐狸精拼杀一番,当初怎么就被人家给抓住了啊?” 第一百零四章 逼上梁山 宁波这话一问出,就见那老虎十分羞怯的低下头,耷拉着脑袋,十分没精神的样子。横眉道长哈哈笑道:“你跟何沉,又是如何入得那洞府里的?” 宁波想也不想,脱口而出:“我们是听见有琴声,看见一大美女……” 话没说完,他就觉察到了,转念一愣:“我去,这老虎不会也是看见了美女吧?” 横眉道长拂尘一甩,指向卧在不远处的小白:“这要去问那只小白狐了。” 敢情,这只老虎,也是被小白化身成的美女给勾引去的?我和宁波哑然失笑,宁波不客气的指着老虎大骂道:“原来你他妈也是一只色虎,咱们谁也别说谁了。” 那老虎更加羞愧,直接将头低的挨到了地面。横眉道长甩了甩拂尘,笑道:“吾等该走了,两位徒儿好生修习,断不可懒怠。”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宁波越来越不像话起来。 拂尘再次一甩,横眉道长和那老虎化作青烟,一起没入了《清静宗秘法》之中。 我将东西收拾起来,宁波又跑到一旁去抱小白:“哎呀呀,你说你吧,你个骚狐狸,你居然连人家老虎都不放过!哎,老何,你说它们还能跨品种相爱呢?” 我嗤笑道:“相爱什么啊,你见过相爱的,斗的你死我活的?” “也是,这就是传说中的相爱相杀吧?哈哈!”宁波慢慢的抚摸着小白的茸毛。 “我倒是觉得,她们见那老虎有了灵根,想吞掉它的魂魄,帮助自己修炼呢!”我记得粉儿曾经跟我说过,修道之人的精气,更加精纯,有助于她们修成正果。 宁波点点头:“我也觉得是这样,我才不信三只骚狐狸能有那觉悟呢,就算相爱,也应该是爱上咱这样的,一表人才,相貌堂堂的,怎么能看上一只老虎呢!” 宁波十分自恋的说着,他抱小白的姿势不正确,将人家弄得十分难受,小白一个劲儿在他怀里挣扎,宁波不满的敲了一下它脑袋:“我都没嫌弃你呢,你倒是嫌弃起我来了?” 这宁波就是会欺软怕硬,对着一只狐狸发威,要是眼前的狐狸忽然变成美艳多姿的粉儿,我想宁波立刻就会变成猪八戒见到美女那副死德性了。 收拾好东西我们又开始赶路,我背着大包小包,宁波就光抱着一只白狐,他边走边琢磨:“我在呢么觉得不对呀?” “什么不对?” 宁波倒是不明说,一直喊着,不对,不对,越想越不对。我气急,不对你倒是说啊,哪里不对? 宁波忽然又停下来:“我艹,老何,咱们上当了!” 我一惊,忙问他:“怎么了?你又想到了什么?” “完了完了,我看那道士挺正派的一个人,没想到居然这么阴,他、他算计咱们啊!”这丫的刚刚拍马屁的劲头又不见了,这回直接喊人家道士。 我不以为然的摇摇头,宁波立即追上我:“老何,最开始他是怎么说的?要咱们学习道术,替他降妖除魔,完成遗愿,咱俩不是不答应么,后来他说不勉强咱了,就要我们帮他个忙,收回那老虎的魂魄。” 我继续走,宁波越说越急,大喊道:“我当时就想了,人家也救过咱们,帮个忙就帮个忙吧,可是你看看现在,咱们这是在做什么?” 我停下来,宁波焦急的看着我:“咱俩不是在学习道术,然后收服了三只狐狸精吗?咱这不是在帮助他完成遗愿吗?不知不觉的,咱这是被他逼上梁山了啊!阴险,太阴险了。” 我一脸淡然的回道:“这个,我早就想到了。” 宁波一愣:“啊?你想到了?你什么时候想到的?想到了你怎么不早说啊!” “就在咱们被困在神仙洞府里出不去,必须要和她们斗上一斗的时候。” 宁波大汗道:“我去,你既然早就想到,就应该早点告诉我嘛,省得咱们被那道士牵着鼻子走。” 我忽然一停,对宁波说道:“咱不是被人家牵着鼻子走,咱那时候是走投无路啊?你说吧,要是当时横眉道长就告诉你了,你现在就要学习道术,就要替我收了那狐狸精,你是做,还是不做?” 宁波犹豫了,眨着眼睛看着我:“做……不做……?我当然做了,不做的话,我还有命出来么?” “所以啊,没人逼你,我们已经走到那种地步,就只有学习道法,跟她们拼了。” 宁波摇了摇头:“我还是觉得不对,我还是觉得咱被算计了,其实,说什么收虎魂,我看那道士最根本的目的,就是要我们去斗那狐狸精的。” 这个我不否认,也许最初横眉道长就是这么想的,这也不能怪他,道术如此高深的一个人,死在山间这么多年,好容易碰见两个年轻人,他想找人帮他完成心愿,这也无可厚非。 再者说了,自从被老妖婆欺骗着帮刘欣慈做了路引之后,我的寿命就只能到四十岁,为了续命也只能修习道术,利用真气护体,这是我唯一的选择。不管因为什么,修习道术已成必然,其中的原因有那么重要么?为了自己,或是为了横眉道长的心愿,一切都不重要了。 我是这么想的,不过,宁波不这样认为啊,他觉得我学习道术就是为自己,现在却被横眉道长算计着做了正统道士应该做的事,说到底我们还是被算计了。 我气道:“你能不能不钻牛角尖?这么跟你说吧,做道士,我能活的长一点,不做,那就四十岁完蛋,我肯定是做的,至于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宁波忙道:“你做我肯定陪着你做啊,反正咱们这里又没有道观,现在咱俩算是闲散道士,只要那横眉老头不强迫我戒色,其他的我都应他。” 呵,真是不要脸啊,宁波嘿嘿的嬉皮笑脸的对我笑着。 我们又回到了南道村,这来来回回的,看来这辈子别想离开了。回到夏彤家,将东西收拾了一番,宁波找来一只铁笼,将小白养在了院子里。 我们这里没什么好东西喂它,宁波说要到山里去抓野鸡,我也没管他,他去他的,我则留在家里修习道法,为了续命,我只能认真学习,这个理由简直比我当年高考时,发誓要考上重点大学还要有动力。 因为这根本不是一回事啊,考不上重大大学,最多没有一个好前程,当然,没有好前程也不是百分百的,说不定没上过学的人家还能成为百万富翁呢,所以,这个动力算不上什么动力。 可是现在不同啊,学习不好道术,我的寿命就会终结在四十岁,试想,一个男人四十岁正是他的大好时光,成熟,稳重,事业有成,那将是一个男人最有魅力的年龄,人家风光的时候,我嗝屁了,我憋屈不憋屈? 老子还不想那么快死去,活命这个动力,在任何时代任何人身上,都是十足的动力,只要能活下去,只为了活下去。 我照着《清静宗秘法》之中的指法和要诀练习着,尝试着聚集更多的真气,我现在的道术还不能达到吸收周围大自然中的元气,如果到达那个标准,道术练习起来就会有不一样的效果了。 横眉道长说过,大山之间最适合修习道术,天地树木万物,都是精神元气所在,道术就是能够很好的将其吸收,转化为自身真气加以利用。 这么一对比,外面的繁华世界,现代化的工厂,闹市区,现代化的企业,一切人为的事物,早已失去了天地间最原始的精气,它们被人为的改造了,污染了,那是不利于修行的。 宇宙浩渺,万物始终,都有一股气在支撑,这股气正是天地间的浩然正气!实乃中正之气也!道家修习的法术多在其中,练习的越多,领悟的越多,只有将自己的思维彻底融入浩渺的天地宇宙中去,才能灵根顿起,进入参天悟道的修行。 宁波哼着歌回来了,手里拎着两只野鸡,他没有全部杀来吃,而是杀了一只,养起来一只。我对宁波笑道:“你什么时候变成宠物饲养员了?” 宁波在院子里围了个鸡笼,将野鸡圈了起来,他一边忙活一边对我说道:“这鸡是养来喂狐狸的,咱们这里大部分时间都是吃素,你不弄点活物,它迟早饿死,你不会指望它跟你吃素吧?” 我点头道:“你对它还真是好!刚才说什么来着?人家不变回美女,还说白养人家了呢!” 宁波回头对我笑道:“不白养,我都算好了,这狐狸如此纯白,一定值不少钱,如果出去把它卖给动物园,能小赚一笔呢!” “我去,你又打这个歪主意?” 宁波愕然道:“不然你以为什么?我说了,我不会把它当宠物养的,要么变成女人陪我睡觉,要么就被我卖掉,哼,卖给动物园啊,好吃好喝的供着,有什么不好?” 我对宁波简直无语了,真是一副商人的嘴脸,我也懒得理会,摇了摇头,向屋里走去。 第一百零五章 蹊跷梦境 我将床上瘫软的青青扶起来,她踉跄着,还没等我将她抱在怀里,只见她头一仰,整张脸都变成了绿色。 这尼玛,你他妈才是那个恶鬼!我吓得心神一震,差一点就上当了! 原来,刚才青青虚弱的模样全部都是装出来的,从一开始,就是她在暗算我,什么小玉的鬼魂,什么噩梦,全部都是这个女人搞出来的。 我实在没想到,这个女人的巫术和幻术居然到了如此高深的地步,她看起来太过平凡,平凡的就如南道村其他女人一样,所以我才没有想那么多。 如此看来,她果然不简单。 我急忙后退一步,开始捏起法决,怎奈刚才距离她太近,此时想要完成一系列动作怕是来不及了,青青铁青着一张脸,无比阴森的看着我发笑,我不知何时她变成了这副模样。 “你,看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吃惊的看着眼前的她,她那张阴阳怪气的脸,居然闪现出两张面孔,一会儿是青青的,一会儿又是小玉的。 青青阴森的笑道:“我是青青啊,怎么,你不认识我了吗?” “小玉又附身了?不,不可能!”我立即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刚才我以为是小玉的鬼魂附体,已经捏诀将她打散,她绝对没有那么快来个第二次附体。 青青怪笑道:“哼,那个蠢女人,她想附上我的身体,你认为这可能么?” 我被青青这个样子完全吓到,要知道,平日的她是多么温婉,对人说话都不敢大声的她,此时却变得让人不认识了,到底,哪个才是正真的她? 青青见我一脸茫然,不由得笑道:“何沉,其实我该谢谢你,是你的信任,才掩护我修得今日法力,不过,我却骗了你。” “什么?”我神情大变。 “没错,我骗了你,其实,杀害小玉的,根本不是什么陌生的男人,是我。”她轻轻笑道,满眼都是胜利后的喜悦。 “是你?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她?” “因为她太蠢了,她居然相信,我会帮助她修炼极高深的巫术,要知道,我和她交好,只是想要让她来帮助我,她死了,我就可以吞噬掉她的魂魄,修炼双魂术,可是我梦寐以求的啊!” “你……你吃掉了小玉的魂魄!”我大为吃惊,原来这一切都是青青搞出来的,上次她居然装出被小玉恶鬼缠身的可怜状,想来,屋顶上的那个小玉的鬼魂,也是她弄出来的。 但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不明白。 青青哈哈笑道:“何沉,我原来以为小玉够蠢,没想到你比她还蠢,现在,你已经不是普普通通的何沉了,你修炼了道法,那个横眉道人,居然肯收你为徒,如果我吞噬掉你的魂魄,以你的样子出现,不知道横眉道人会不会把他毕生所学全部传授给我呢!” 艹,原来这娘们打的这个主意!看起来平凡的女人,其实最有一颗不平凡的心,她的目的是要学会最高深的法术,无论是巫术、幻术还是道术,只要够强大,她就可以凌驾南道村的法则之上,将族长家族和巫师家族的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她要做那个至高无上的强者,这,就是青青真实的目的! 原来一直以来,她佯装柔弱,都是为了取得我的信任,在我毫无防备的时候要了我的命?我气急,立即捏指,怎奈人家早有防备,她居然一挥手,直接打散了我聚起的真气。 既然斗不过就跑吧,我一转身,身后的门砰的一声被她给关上了,死路,就在眼前。 我气喘吁吁的退到墙角,青青恐怖的笑声里尽是得意,看着眼前这个毫不一样的女人,我顿时明白了,杀死小玉,吞噬小玉的魂魄,偷取小玉和宁波的尸体,炼制夜行尸,制造尸毒的人,就是她!她才是那个幕后黑手,她才是搅乱一切的人。 邪魔外道的法术从来都比正道容易学习,这娘们也不知修炼了多久,她隐藏的实在太好,现在完全暴露出来,我一个人怎么会是她的对手? 青青恶狠狠的向我逼近:“你们真是太可恶了,我好容易炼制的夜行尸,就这么被你们给破坏掉了,何沉,你先走一步,稍后,我会送你的兄弟跟你团聚的。” 她伸出手掌,大力向我抓来,我反身躲避,人一下子滚到了地上,还没等我回过神,她的大手再次抓来,我定睛一看,尼玛,这女人居然长出了四只手。 难怪她要练习双魂术了,这种巫术战斗起来,一人可以当做两人用,眼前的青青顿时变出两个脑袋,四只手胡乱的变换着手法,每个手指上都有如钢刀一样的指甲。 我大惊失色,尼玛,一个人我还打不过,怎么出来了两个? 巫术练习的太深,她已经不能算是一个人了,人不人,鬼不鬼,妖不妖的,这种邪术练到走火入魔,就真的如恶鬼一般,心性大变了。 她吃人,她噬魂,她比老妖婆更加变态可怕!难道说练习邪术的,都喜欢生吃活人?如老妖婆吗? 我一边想着,一边在屋子里上蹿下跳,青青虽然厉害,不过她背负着两个人的身体,行动起来却不灵活,而我正是借着自己的灵活劲儿,才暂时躲过了她的袭击。 整间屋子被她抓的千疮百孔,她忽然手掌一杵,砰的一声,直接将屋顶搞出一个大窟窿来,我趁机抓出掉下来的软梯,蹬蹬蹬,几步就爬了上去。 这南道村户户相连的地下迷宫,有一天也能成为逃命的通道?我快速的朝地下迷宫的方向奔逃,青青见状,这才收了小玉的魂魄,恢复本身,也跟着钻入了地道。 我在迷宫里一路摸索,尼玛,平生以来第一次希望可以碰见老妖婆的,可是我跑了很久,也没看见那婆子,不知道是不是被横眉道长打伤后,还在疗伤。 我心里又急又恼,横眉道长教习的道术我确实认真在学,不过修仙悟道哪有那么容易的,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成,让我后悔的是,我出门居然没有带着《清静宗秘法》。 这会儿想呼喊师父出来救我也是不可能的,怎么办?我必须要赶紧想出办法。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老妖婆,或者去找小修,也许只有她们的巫术才能和青青抗衡,这丫的偷偷学习了这么厉害的法术,她已经违背了南道村的族规,要是被发现,铁定死的比夏彤还惨。 办法容易想出,可是实施起来却十分困难。这地下迷宫果真如同迷宫一般,道路交错,通往每家每户的屋顶,可是,要正确找到去往小修家的路哪有那么容易! 眼看身后的青青已经追了过来,我聚气捏指,打出一些涣散的真气,砰砰砰的,那真气居然被青青打了回来,反弹到路边的大铁笼上。 铁笼里到处装着鬼挺尸,那些呆呆傻傻的毫无知觉的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情急之下,我转过一条小路,直接朝着上面爬去。 先不管这条路通向谁家,出去再说,总好过呆在地下转迷宫吧! 我虽然法术不行,不过身手还算敏捷,蹭蹭蹭的,三下五除二,直接爬了上去。头顶上有一扇木门挡住了我的去路,身后青青已经跟着爬了上来,我猛地一用力,直接将木门推了开。 紧接着,我想也不想的就往外爬,还没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早已顺着那条软梯爬了下去,我脚刚一落地,就听见一个女人惊恐无比的尖叫声。 紧接着,我仿佛听见宁波破口大骂道:“我操你祖宗,你给我滚回去!” 我屁股上就挨了狠狠一脚,手一松,直接掉到了床上!疼得我呲牙咧嘴,宁波举起拳头还想继续打,低头一看,不由得惊恐道:“我艹,老何,怎么是你呀?我还以为是鬼挺尸掉下来了呢!” 我对他咆哮:“你他妈的能不能看清楚再打?” “哎哟,对不起对不起!”宁波急忙扶我起来,我这边气还没生完,头顶上就伸出一只脚,此刻我也顾不得屁股疼,起身一脚将她踹了回去,顺势将那木门关了起来。 “怎,怎么了?”宁波问。 真是谢天谢地,菩萨保佑啊,胡乱闯的居然闯到了宁波这里,我心里终于平定下来,这才对宁波说道:“麻痹,青青,青青……” 不等我说完,宁波大笑道:“艹,你一个老爷们,被一女人追成这样,真是丢人。” 宁波根本没有搞清楚情况,他还以为我和青青闹矛盾了,我摇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而是……” 我这话又没说完,旁边再次响起女人尖叫的声音,我一扭头,只见一个赤裸的女人躺在我身后,我这一屁股正好坐在人家身上。 擦,我惊愕的看着那女人,这女的胸部太大,软乎乎的,正被我给压了下去。宁波一把将我拉起来:“你看着点,那么大的宝贝压坏了,你赔得起吗?” 第一百零六章 玩命追击 估计我坐下去的力道太大,身后的女人被我一压,也不知是吓得还是怎么,直接晕了过去,我也没时间理她,对宁波说道:“青青,青青就是幕后黑手!” “什么?什么手?”宁波眨了眨眼睛,有点懵。 我气喘吁吁的解释道:“你认真听我说,原来青青就是夜行尸的制造者,她利用夜行尸吸收生气,修炼极其阴毒的巫术,她还吞噬了小玉的魂魄修炼双魂术。” “等等,等等!”宁波见过青青本人,在一般人的认知里,青青是个温婉善良的女孩子,怎么可能做这么阴毒的事呢。 宁波一准就认定做这些事的是云娘,他更不会相信我所说的,他反而认为我在包庇云娘。我气得真想打他,屋顶上不停传来踹门的声音,我紧张无比,又担心说服不了宁波。 宁波愣了愣:“老何,你说真的,真的是青青?” 我点点头:“我亲眼所见,她还要吃我呢!” “她为什么要吃你?” “这女人知道横眉道长收我为徒,她要吃掉我的魂魄,幻化成我的样子,去跟道长学习法术,她记恨我们毁掉了夜行尸,破坏了她的修行,她还要吃你。” 宁波一听,顿时大骂:“我擦他奶奶,敢跟小爷我挑衅,来啊,叫她来!” “你别小看她,这女人不知道学了什么巫术,厉害无比。” 宁波挺胸道:“我就不信了,她再厉害,能厉害的过千年狐妖?” “你可别忘了,那狐妖并不是我们收的,没有师父帮忙,我们怎么可能打得过?” 宁波沉默的点点头,头顶上,青青的力气更加大了起来,这女人今天晚上似乎跟我们杠上了,吃不到我的魂魄,誓不罢休一样。 “宁波,《清静宗秘法》在你身上吗?” 宁波摇摇头:“我放家里了,你想啊,我是来找女人的,怎么可能带着师父一起?” 宁波跟我的想法一样,大晚上我俩就是奔着女人来的,谁料到会出事,我们不可能把秘法带在身上,万一事情进行到一半,床头忽然飘出一个老头,吓也得吓死。 上面动静大的吓人,很快就会被青青攻击下来,宁波无比紧张的看着我:“老何,你倒是想个办法啊,南道村的女人晚上基本不出门,就算她做出什么,也没人会知道的。” 我心念一转,忙说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让整个村子的女人都知道青青私自练习巫术,她不是巫师家族的人,根本没有这个资格。” “好,那,那我们这就出去。”宁波胡乱套上衣服,就要拉我向外走。我们还没爬下床,屋顶上那扇木门一脚就被青青踹烂了,她竟然如此大胆,敢公然闯进来,当真不怕村子里其他女人发现吗? 我想,她应该是有足够的自信,觉得自己巫术已经到达一个极高的地步,所以她不惧怕。我没功夫去理会她心里怎么想的,就在青青半截身子探出之后,我和宁波也正好冲出院子。 我们顺着街道向小修家跑去,青青眼见我们去的方向,她不追了,反而转身向自己跑去。糟糕,这女人不上当啊。 我本来想引诱她现出自己的巫术能力,让小修以蛊婆婆的身份处置她,怎奈这丫的还挺聪明,一见事情不妙,转身向自己家逃去了。 宁波道:“老何,她不跟来啊!” 我拉着宁波停下脚步,宁波又问:“咱们不去小修家了么?” 我道:“青青没有跟着,她跑回家里,很明显她并不想暴露自己,我们就这样去告状,没有证据她是不会承认的。” “是啊,这女人太狡猾了。” “她把自己隐藏了这么久,肯定不是一般的心思,宁波,咱俩要小心了,只有我们知道她的身份,这下,她肯定要灭口了。” 宁波愕然道:“老何,那怎么办,要不回去问问师父?” “不行,青青家和夏彤家离得并不远,谁知道她是真的回家了,还是在那里等着咱们!她可不是妖狐,可以利用美男计拖延时间,要是被她抓住,只有被吸掉魂魄的可能。” 宁波脸色都变了,忙道:“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去小修家。” 我俩趁着夜色跑到小修家里,小修依旧跪在神台前祈祷着,见了我和宁波,小修从屋里走出来,问我们这么晚了怎么会来? 宁波想也不想的将事情经过告诉了小修,她当然不信,小修说道:“何沉,一定是你们搞错了,青青不是巫师家族的人,她根本不可能接触到巫术,又怎么可能修炼巫术呢!” “真的,这是真的!”宁波拼命点头,小修道,“你,看见了么?” “我是没看见,不过,老何看见了啊!她整个脸都变了,变成了小玉的脸,双魂术,是双魂术啊!” 小修道:“这绝对不可能!” “为什么?”我问。 小修说道:“双魂术是巫术里最为难练的,也是最危险的,现在也只有石婆婆够资格练习这种巫术,以我的能力都不可能达到,青青怎么可能呢?” 我和宁波对视了一眼,宁波有些不确定的问我:“老何,你看清楚了吗?她,她真的在练习双魂术?” 我点头道:“我看清楚了,她有两个身体,两个头颅,四只手。” “何沉,不是我不相信是,而是,真的不可能!练习双魂术需要八级以上的巫术才可以,我的巫术级别达到六级,难道,青青的巫术还在我之上?她不过是普通的女子,没有巫师家族的血液,又怎么可能练成那么高级的巫术呢!” 我张口结舌,小修的问题我并不能回答,但是亲眼看见青青懂得双魂术,我亲眼看见,又怎么可能是假的?我忙问:“你说,练习双魂术有危险?” “是的,双魂术需要吞噬魂魄,如果巫术不够高深,很有可能被充满怨气的魂魄控制宿主,这样,岂不是断送了自己的主魂?” 这听起来确实可怕,练习高深的巫术本来就是想据为己用,要是练了半天,被怨气之魂控制,岂不是白白给他人做了嫁衣?这样的事情谁会做? 所以,八级以下的巫师,在没有相当自信压制怨魂的时候,没有人敢尝试这种双魂术的练法,整个南道村,懂得双魂术的也只有老妖婆。 老妖婆吃人,也是从练习双魂术开始的。 我无言以对,不过我心里却一百个肯定,青青确实练习了双魂术。要用什么办法揭穿她呢,她在这里隐瞒一天,我和宁波就有一天的危险。 小修不可能单凭我的一面之词就去抓青青,她是南道村的女人,南道村有着严格的制度和族规,触犯族规会被处以极刑,单凭猜测抓人,也会被族长问罪,小修不能那么做。 我轻叹了一口气:“好吧,也许是我看错了。”事到如今,我只能暂时这么承认。宁波不理解,他拍打了我一下,“你他妈的不会真的是跟青青闹别扭,打架,才用什么双魂术骗人的吧?” “我跟她有什么架好打?对了,小修,你那蛊蛇可不可以借我用用?” “老何,你借它干嘛呀?当宠物?别忘了咱们还有小白呢!” 小修纳闷道:“小白是谁?” 宁波得意的一笑,说道:“小白是……” 他终于没说出来,转而笑道:“小白是一只猫,我抓的野猫,嘿嘿,当宠物养。” 宁波也不傻,他知道要是将小白的身份说明了,小修一定会问个没完,这样一来,我们斗狐狸精的事情不就露馅了么,我们的身份也就暴露了。 夜晚回去很不安全,我和宁波决定暂住小修家一晚,等天亮后在回去,那时候全村的女人都起床来,我就不信青青还耍出什么花招来。 小修晚上神智比较清楚,和我们聊了很多,我当然和宁波在地下打地铺,小修睡在床上,宁波十分担心墙角那些罐子里的蛊虫晚上会爬出来咬他。 “喂,老何,你刚才向小修借那蛊蛇有什么用?”宁波悄悄问我。 我躺在地铺上钉着天花板,想象着从地下迷宫到小修家里,应该走哪条路才对,听宁波这么问,我便说道:“上次那蛊蛇斗巨手掌你也看见了,多厉害。” “哦,我明白了,你是想叫那蛊蛇去对付青青?” 我点头道:“虽然我不知道她们谁更厉害,不过,有蛊蛇在,总能替咱们撑出一点时间,这样,咱们也好捏指念决,青青法力再厉害,也是邪道,自古邪不胜正,所以,只要应对得当我们不用怕她。” 宁波嘿嘿一笑:“行啊,你现在是有勇有谋,佩服,佩服。” “行了,你别给我戴高帽了,我现在心里也没底,你说,咱们已经拜了道长做师父,这道术一点长进也没有,出来个妖怪咱就对付不了,真是够丢人。”我一想起前段时间的妖狐事件,心里就直犯堵,千年妖狐也就算了,毕竟人家不是人,怎么连个青青都对付不了?想来都是自己太没用了。 直到后来我才明白,当时我那么想,是因为完全不知道青青的背景啊。 第一百零七章 双魂 估计我坐下去的力道太大,身后的女人被我一压,也不知是吓得还是怎么,直接晕了过去,我也没时间理她,对宁波说道:“青青,青青就是幕后黑手!” “什么?什么手?”宁波眨了眨眼睛,有点懵。 我气喘吁吁的解释道:“你认真听我说,原来青青就是夜行尸的制造者,她利用夜行尸吸收生气,修炼极其阴毒的巫术,她还吞噬了小玉的魂魄修炼双魂术。” “等等,等等!”宁波见过青青本人,在一般人的认知里,青青是个温婉善良的女孩子,怎么可能做这么阴毒的事呢。 宁波一准就认定做这些事的是云娘,他更不会相信我所说的,他反而认为我在包庇云娘。我气得真想打他,屋顶上不停传来踹门的声音,我紧张无比,又担心说服不了宁波。 宁波愣了愣:“老何,你说真的,真的是青青?” 我点点头:“我亲眼所见,她还要吃我呢!” “她为什么要吃你?” “这女人知道横眉道长收我为徒,她要吃掉我的魂魄,幻化成我的样子,去跟道长学习法术,她记恨我们毁掉了夜行尸,破坏了她的修行,她还要吃你。” 宁波一听,顿时大骂:“我擦他奶奶,敢跟小爷我挑衅,来啊,叫她来!” “你别小看她,这女人不知道学了什么巫术,厉害无比。” 宁波挺胸道:“我就不信了,她再厉害,能厉害的过千年狐妖?” “你可别忘了,那狐妖并不是我们收的,没有师父帮忙,我们怎么可能打得过?” 宁波沉默的点点头,头顶上,青青的力气更加大了起来,这女人今天晚上似乎跟我们杠上了,吃不到我的魂魄,誓不罢休一样。 “宁波,《清静宗秘法》在你身上吗?” 宁波摇摇头:“我放家里了,你想啊,我是来找女人的,怎么可能带着师父一起?” 宁波跟我的想法一样,大晚上我俩就是奔着女人来的,谁料到会出事,我们不可能把秘法带在身上,万一事情进行到一半,床头忽然飘出一个老头,吓也得吓死。 上面动静大的吓人,很快就会被青青攻击下来,宁波无比紧张的看着我:“老何,你倒是想个办法啊,南道村的女人晚上基本不出门,就算她做出什么,也没人会知道的。” 我心念一转,忙说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让整个村子的女人都知道青青私自练习巫术,她不是巫师家族的人,根本没有这个资格。” “好,那,那我们这就出去。”宁波胡乱套上衣服,就要拉我向外走。我们还没爬下床,屋顶上那扇木门一脚就被青青踹烂了,她竟然如此大胆,敢公然闯进来,当真不怕村子里其他女人发现吗? 我想,她应该是有足够的自信,觉得自己巫术已经到达一个极高的地步,所以她不惧怕。我没功夫去理会她心里怎么想的,就在青青半截身子探出之后,我和宁波也正好冲出院子。 我们顺着街道向小修家跑去,青青眼见我们去的方向,她不追了,反而转身向自己跑去。糟糕,这女人不上当啊。 我本来想引诱她现出自己的巫术能力,让小修以蛊婆婆的身份处置她,怎奈这丫的还挺聪明,一见事情不妙,转身向自己家逃去了。 宁波道:“老何,她不跟来啊!” 我拉着宁波停下脚步,宁波又问:“咱们不去小修家了么?” 我道:“青青没有跟着,她跑回家里,很明显她并不想暴露自己,我们就这样去告状,没有证据她是不会承认的。” “是啊,这女人太狡猾了。” “她把自己隐藏了这么久,肯定不是一般的心思,宁波,咱俩要小心了,只有我们知道她的身份,这下,她肯定要灭口了。” 宁波愕然道:“老何,那怎么办,要不回去问问师父?” “不行,青青家和夏彤家离得并不远,谁知道她是真的回家了,还是在那里等着咱们!她可不是妖狐,可以利用美男计拖延时间,要是被她抓住,只有被吸掉魂魄的可能。” 宁波脸色都变了,忙道:“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去小修家。” 我俩趁着夜色跑到小修家里,小修依旧跪在神台前祈祷着,见了我和宁波,小修从屋里走出来,问我们这么晚了怎么会来? 宁波想也不想的将事情经过告诉了小修,她当然不信,小修说道:“何沉,一定是你们搞错了,青青不是巫师家族的人,她根本不可能接触到巫术,又怎么可能修炼巫术呢!” “真的,这是真的!”宁波拼命点头,小修道,“你,看见了么?” “我是没看见,不过,老何看见了啊!她整个脸都变了,变成了小玉的脸,双魂术,是双魂术啊!” 小修道:“这绝对不可能!” “为什么?”我问。 小修说道:“双魂术是巫术里最为难练的,也是最危险的,现在也只有石婆婆够资格练习这种巫术,以我的能力都不可能达到,青青怎么可能呢?” 我和宁波对视了一眼,宁波有些不确定的问我:“老何,你看清楚了吗?她,她真的在练习双魂术?” 我点头道:“我看清楚了,她有两个身体,两个头颅,四只手。” “何沉,不是我不相信是,而是,真的不可能!练习双魂术需要八级以上的巫术才可以,我的巫术级别达到六级,难道,青青的巫术还在我之上?她不过是普通的女子,没有巫师家族的血液,又怎么可能练成那么高级的巫术呢!” 我张口结舌,小修的问题我并不能回答,但是亲眼看见青青懂得双魂术,我亲眼看见,又怎么可能是假的?我忙问:“你说,练习双魂术有危险?” “是的,双魂术需要吞噬魂魄,如果巫术不够高深,很有可能被充满怨气的魂魄控制宿主,这样,岂不是断送了自己的主魂?” 这听起来确实可怕,练习高深的巫术本来就是想据为己用,要是练了半天,被怨气之魂控制,岂不是白白给他人做了嫁衣?这样的事情谁会做? 所以,八级以下的巫师,在没有相当自信压制怨魂的时候,没有人敢尝试这种双魂术的练法,整个南道村,懂得双魂术的也只有老妖婆。 老妖婆吃人,也是从练习双魂术开始的。 我无言以对,不过我心里却一百个肯定,青青确实练习了双魂术。要用什么办法揭穿她呢,她在这里隐瞒一天,我和宁波就有一天的危险。 小修不可能单凭我的一面之词就去抓青青,她是南道村的女人,南道村有着严格的制度和族规,触犯族规会被处以极刑,单凭猜测抓人,也会被族长问罪,小修不能那么做。 我轻叹了一口气:“好吧,也许是我看错了。”事到如今,我只能暂时这么承认。宁波不理解,他拍打了我一下,“你他妈的不会真的是跟青青闹别扭,打架,才用什么双魂术骗人的吧?” “我跟她有什么架好打?对了,小修,你那蛊蛇可不可以借我用用?” “老何,你借它干嘛呀?当宠物?别忘了咱们还有小白呢!” 小修纳闷道:“小白是谁?” 宁波得意的一笑,说道:“小白是……” 他终于没说出来,转而笑道:“小白是一只猫,我抓的野猫,嘿嘿,当宠物养。” 宁波也不傻,他知道要是将小白的身份说明了,小修一定会问个没完,这样一来,我们斗狐狸精的事情不就露馅了么,我们的身份也就暴露了。 夜晚回去很不安全,我和宁波决定暂住小修家一晚,等天亮后在回去,那时候全村的女人都起床来,我就不信青青还耍出什么花招来。 小修晚上神智比较清楚,和我们聊了很多,我当然和宁波在地下打地铺,小修睡在床上,宁波十分担心墙角那些罐子里的蛊虫晚上会爬出来咬他。 “喂,老何,你刚才向小修借那蛊蛇有什么用?”宁波悄悄问我。 我躺在地铺上钉着天花板,想象着从地下迷宫到小修家里,应该走哪条路才对,听宁波这么问,我便说道:“上次那蛊蛇斗巨手掌你也看见了,多厉害。” “哦,我明白了,你是想叫那蛊蛇去对付青青?” 我点头道:“虽然我不知道她们谁更厉害,不过,有蛊蛇在,总能替咱们撑出一点时间,这样,咱们也好捏指念决,青青法力再厉害,也是邪道,自古邪不胜正,所以,只要应对得当我们不用怕她。” 宁波嘿嘿一笑:“行啊,你现在是有勇有谋,佩服,佩服。” “行了,你别给我戴高帽了,我现在心里也没底,你说,咱们已经拜了道长做师父,这道术一点长进也没有,出来个妖怪咱就对付不了,真是够丢人。”我一想起前段时间的妖狐事件,心里就直犯堵,千年妖狐也就算了,毕竟人家不是人,怎么连个青青都对付不了?想来都是自己太没用了。 直到后来我才明白,当时我那么想,是因为完全不知道青青的背景啊。 第一百零八章 破功 我和宁波准备妥当,就准备第二天天亮,去找青青一决高下。 是不是真的去找她倒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得回家,回到夏彤家,才能拿到罗盘和铜铃等道家法器,两手空空的去斗法,这特么不是找死么! 宁波跟宝贝似的抱着装有蛊蛇的瓦罐,一路上走的十分谨慎,他忽左忽右,忽前忽后的看了看,小声问我:“老何,你说这蛊蛇真的有用么?” “有没有用看看不就知道了。” “那,你说青青真的在附近吗?” “擦,我怎么知道?” 我们只顾低头走路,忽然前面就出现一个人,把我们的路给挡住了。我抬头一看,心里顿时万马奔腾,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 拦住我们去路的不是别人,正是青青本人。 此时,她依旧是那种清纯洋溢的模样,完全是个正常女子,跟我昨晚见到的,判若两人,你要跟别人说她是妖怪,是鬼,她私自练习巫术,估计也不会有人信。 青青盯着我,浅浅一笑,对我说道:“何沉,你去哪里呀?” 宁波紧紧搂着瓦罐,对她横道:“我们去哪里,用得着你管么?” 青青并不理会宁波,而是走过来,牵起了我的手,她的手无比嫩滑,肌肤似雪,冰凉入骨:“何沉,你怎么不去找我了?跟我回家吧,我……想你了。” 青青娇滴滴的说道,俨然一个狐媚子,她在勾引我,我确定,她在勾引我。 宁波怕我入了她的道儿,忙道:“老何,你他妈清醒一点啊,这时候千万别犯浑。” “何沉,难道你不记得了么,我们以前是多么好么?”她柔柔的看着我。 光天化日之下,在南道村里,青青并不敢把我怎么样,她更不能露出真面目,所以想要用美人计勾引我去她家里,好干净利落的解决掉我。 你以为老子缺心眼儿么?能给你这样的机会? 我何沉当然不缺心眼,问题是,这女人会巫术啊,这种类似于催眠术的巫术,会在你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叫你中招,跟着,做出她希望的选择。 我只觉得大脑昏昏然,一点控制力都没有了,脚步开始随着她的牵引挪动起来,宁波看的大急,不由得骂道:“老何,你他妈的知不知道你在干啥?” 对于宁波的喊叫,我无动于衷,只想跟着青青回她家里,我脑子里全部都是这女人赤/身裸/体的样子,勾人的微笑,这一切居然狠狠的蛊惑着我。 宁波见状,拦是拦不住了,他索性对着青青破口大骂,“我艹你大爷!” 与此同时,宁波将手里的瓦罐朝青青砸去。青青一惊,我也跟着清醒过来,宁波顿时一拉,将我拉到跟前。 “好兄弟!”我感激的看着宁波,宁波却带着哭腔对我大骂:“你他妈这辈子是不是没见过女人啊,被她一弄,你就要跟着人家走?” “擦,这娘们的巫术太厉害了,我……” 话没说完,地上碎裂的瓦罐里爬出蛊蛇来,通体雪白,吐着鲜红的信子,组有手腕那么粗,它正努力的钻出瓦罐,向地面爬行着。 青青一看,吓得啊呜一声,差点昏死过去,这女人居然如此怕这蛊蛇? 我心中大喜,你害怕就好,说明咱找对帮手了。蛊蛇昂首挺立,快速朝青青游了过去。青青吓得脸色铁青,头也不回的朝自家狂奔。 “老何,这货害怕蛊蛇!” 我点头:“是啊,咱们赶紧回去取东西,别在这里耽误时间了。” “哎哎,老何,你看那蛊蛇,它怎么走了啊!”宁波指着远去的蛊蛇大惊失色,我也吓了一跳,这时候任凭我们怎么呼唤,那蛊蛇就是不听话,一直朝青青去的方向爬了过去。 “怎么办,这怎么办啊!” “走,赶紧回去拿东西。”这时候我也来不及多想,只能回去拿法器,然后在去寻找蛊蛇了。希望这空挡不要出事才好。 我们从家里拿来《清静宗秘法》和罗盘、铜铃,飞似的朝青青家跑去。宁波跑不过我,被我落在后面,气喘吁吁的喊道:“老何,你,你等我一下。” 我们还没进入青青家的家门,就看见半空中有一道白光不停闪烁,定睛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这哪里是什么白光,居然是那条白色蛊蛇! “老何,它、它怎么又飞到半空中了!” 我来不及回答,直接破门而入,院子里,蛊蛇凌空而浮,它的嘴里吐出的光晕直接笼罩在青青头上,此时的青青再也不是那个温柔漂亮的女人了。 她释放出两个脑袋,四只手,正张牙舞爪的挣扎着。大家有看过《新白娘子传奇》里老法海收服白素贞的画面吧,就跟那个差不多,这条蛊蛇也不知使出了什么法力,居然将青青笼罩在法术之下。 青青的身体和脑袋不断变化,扭曲,她的巫术练的级别很高,可是却不扎实,这条蛇经过毒蜘蛛和巨手掌的两重炼化,功力已经升高好多,它真是蛊毒之王啊。 扑哧一声,蛊蛇从口中喷射出大量毒液,直接喷在了青青脸上。 顿时,她那张花容月貌的脸,就变的如同毁容一般可怕,青青惊恐的尖叫着,不可置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就在这时候,我将罗盘祭起,运气,凝神,捏指、念决,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指尖一点,直接点中罗盘,只见那罗盘如飞盘一般,快速在空中旋转着。 我反身抬起脚凌空一射,踢动罗盘,它带着劲风,飞快的朝青青旋转而去。罗盘带着道家真气,散发出万道金光,它刚飞近,那蛊蛇脑袋一缩,光晕收回,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罗盘并没有去管蛊蛇,而是直朝青青的肚子击打而去。只听砰砰砰连续撞击,青青的身体被撞得摇摇欲坠,口吐鲜血,她身上的幻影也跟着扭曲成可怕的模样。 “嘶——”青青如凌厉可怕的妖魔,仰天长啸,发出凄惨的喊叫。 我立定身法,脚步不敢随便移动,手指举起,真气从体内散出,直接控制着罗盘的方向。我对宁波大喝一声:“宁波,快收起蛊蛇。” 宁波听到后,迅速跑过去,脱下衣服将蛊蛇盖住,此时的蛊蛇已经奄奄一息,宁波伸手将它抱在了怀里。 宁波这边刚捡起蛊蛇,在我控制下的罗盘居然转身朝宁波袭击过来,宁波差点被它撞到,好容易躲开的他,还没跑两步,罗盘居然紧追不舍的追了上来。 “哇啊啊,老何,它怎么追我啊!你快想想办法啊!”宁波边跑边叫。 那罗盘散发着万道金光,真是地地道道的道家宝器。我使出浑身法力想要控制住它,怎奈这东西太过正气,它容不得青青这妖物,更加容不得蛊蛇的存在。 自古,巫术和道术就是不能共存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道家法器见到如此蛊王,怎有放过的道理? 我不敢怠慢,硬是咬牙定住身形,以防真气外泄,但是,凭我的能力,又怎么能拉的回正气十足的法器呢! 宁波哇哇大叫着,罗盘紧追不舍,如果此时我大喊一声要宁波丢下蛊蛇,他完全可以得救,但是帮助过我们好多次的蛊蛇就要命丧当场了。 如何抉择,这是一个难题。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我还是毫不犹豫的对宁波喊出了那句话:“丢掉你怀里的蛊蛇!” 宁波听罢,直接将怀里的衣服连同蛊蛇抛了出去,罗盘追到半路,又扭转了方向,朝蛊蛇奔来。 宁波这才缓了口气,转身看着身后的情景,本来,那罗盘的目标就不是宁波。 蛊蛇被宁波丢在地上缩成一团,浑身止不住的发抖。它的厉害我们都见识过,遇到邪物,它如蛊中之王一般杀气十足,霸气外露,可是此刻见到与它克制的道家法器,它就完全泯灭了斗志,居然连反抗的能力也没有了。 罗盘快速俯冲而下,朝着地上的蛊蛇击打而去,不需要多,只需一下,道家真气就能将蛊蛇打得神魂俱裂,惨不忍睹。 情急之下,我想也不想的直接从身上掏出《清静宗秘法》凌空朝那罗盘抛了出去。 呃……师父,我对不起您,我有罪! 我并不是要用师父来抵挡罗盘,我知道这两件宝贝都是道家之物,师父的魂魄又在秘法之中,所以,罗盘绝对不会攻击《清静宗秘法》的。 书籍被我抛入半空的时候,忽然就从里面蹦出一个虚影,那虚影凌空一跃,拂尘一甩,将罗盘上环绕的真气打散开来,只听罗盘当的一声,直接掉到了地上。 “真是我的好徒儿!”虚影忽然立于半空,目光定定的看着我。 我心中一虚,忙跪下叩拜:“师父对不起,徒儿错了,徒儿只是一时情急……”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宁波却向我走过来,唯恐天下不乱似的说道:“老何,你怎么能拿师父去救一个畜生?” 我狠狠瞪了宁波一眼,就听宁波在我耳边笑道:“师父假装生气,他瞪着你呢!” 第一百零九章 大宴 我这才敢抬头,偷偷去看横眉道长的表情。他果然正瞪着我看,吹胡子瞪眼的,脸上却没有太多怒气,我心中一暖,再次叩拜道:“师父!” “行了行了,起来吧!”横眉道长说道。 “师父,你出来的正好,这有个妖怪!”宁波一指青青,此时她正趴在地上,气力散去一半,正目光凶狠的看着我们。 “罢了!”横眉道长只说了这两个字,拂尘一扫,再次回到秘法之中。 宁波纳闷了:“哎,老何,咱师父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摇了摇头,就在这时候,忽然从外面走进来很多人,刘欣慈、小修、老妖婆、云娘、小碗、小倩,还有很多南道村的女人,她们听见了动静,全都赶了过来。 刘欣慈走在第一个,看见眼前的情况她吓了一跳,忙问:“这是怎么回事?” 走在后面的老妖婆看此情景,早已了然于心,青青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老妖婆一眼就看出她偷偷修炼了巫术,她转身对刘欣慈说道:“族长,这丫头居然违背族规,偷练巫术。” “哼,你不是巫师家族的人,居然敢练习如此高深的巫术?”刘欣慈说道。 南道村的女人,多多少少都会一些简单的巫术,但是要说到那些极高深的巫术、幻术,甚至是魂术,就只有巫师家族的人可以修炼。 青青不过是村里的普通女子,她哪里来的勇气学习巫术呢! 青青惨烈的笑道:“我哪里错了?我哪里错了?” “违背族长的命令,就是错!”老妖婆说道。 青青趴在地上,已经无力反抗,她的手上长出长长的指甲,人不人,鬼不鬼的,甚是可怕。而就在这时候,从人群里发出一道黑光,光雾缭绕间,笼罩了青青的身子,她渐渐恢复了人形。 我定睛一看,人群里小修正闭目念起咒语,她解掉了青青身上仅存的另一半巫术。 从妖怪变成虚弱的女人,只是一瞬间的事。刘欣慈吩咐村里的女人将青青带下去,她并没有任何反抗,看着刘欣慈,看着老妖婆,她的嘴角一直挂着笑。 那是一种嘲讽的笑,在她眼里,她看不起她们任何一个人。 “你准备怎么处置她?”我走过去问刘欣慈。 她看了我一眼,说道:“违背族规的人,理应受到族规的处置。” 我皱了皱眉头,刘欣慈却反过来质问我:“身为族长的男人,你这些日子不回家,又跑到哪里去了?” “我,我自然有我的事做,你别管,再说了,我根本不想做你男人。”我说。 刘欣慈气了气,并没有说什么,转身向外面走去,许多女人也跟着她离开了,最后,小修走到蛊蛇身边,蹲下来将它抱在怀里。 “它,它死了吗?”宁波担心的问。 小修摇了摇头:“多谢你们救它。” “我们……哎,不客气,那啥,不客气!”宁波嘿嘿一笑,连连摆手。 我打了宁波一下,对小修说道:“是它救了我们。” 小修沉默着,抱起蛊蛇也离开了院子,最后留下的老妖婆却嘿嘿的,阴森的笑着看着我们。我被她看的全身发毛,宁波也觉得浑身不自在。 上次在祠堂,横眉道长打伤老妖婆后,我们就一直没见过她,不知道她是不是躲起来疗伤了,这老妇人知道我们拜入横眉道长门下,学习道术,本来就和我们势不两立,此时不但不趁机收拾我们,反而笑的如此古怪,着实让人摸不清楚。 “嘿嘿嘿,你们两个,这次算是立了大功,我们暂时和解,如何?”老妖婆居然说出了一句让我意想不到的话。 我和宁波相互对视一眼,宁波将我往旁边一拉:“她说啥?和解?这老太婆该不会是被师父打坏脑袋了吧?” “有可能!”我说。 “那,怎么办?” “她说和解就和解,咱们这两下子,不和解能怎么样呢,她只要不找我们麻烦,咱们巴不得。”我说道。 宁波点头:“有道理。” 我心里分析着,南道村出了私学巫术这样的大事,老妖婆应该没功夫理会我们了,她虽然不喜欢我们修习道术,但是她也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我们不是横眉道长,她十分坚信,就凭我们两个也掀不起多大风浪来。 老妖婆最后看了我们一眼,转身也走出了院落,此时,我才真正松了一口气,宁波也吓得冒出一身虚汗。 “我艹,老何,不带这样的啊,你说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我唏嘘道:“谁知道呢,怎么这些怪事就不停止呢?” “咱们来南道村,只是为了来享齐人之福的,怎么到头来,弄得几次险些丢命,老何,你说咱们是不是犯小人?” “滚犊子,你别忘了,你是道士的门徒,还犯小人?”我懒得理会宁波,俯身收拾了东西,向夏彤家走去。 青青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吧,接下来,就要看南道村怎么处置她了。 …… …… 通过这次铲除南道村私学巫术事件,我和宁波的地位得到了空前提高,她们把我们当朋友,当恩人一样款待起来,我们之间的矛盾,也暂时得到缓解。 刘欣慈亲自设宴,在村子里最宽敞的宽敞里,宴请全村女人,当然,我和宁波也在邀请之列,我们被奉为贵宾,坐在了客人席位上。 南道村的女人从来都看不起男人,我们两个能得到这样的待遇,简直太不容易了。也许在我们看来,青青私学巫术,只是一种违反族规的行为,充其量也就是不听话,该打屁股。 但是在南道村,这就是触犯权柄,十恶不赦的大罪。族长家族和巫师家族的权利至高无上,相当于古时候的皇权,试问哪个不怕死的敢去冒犯皇上? 再说,极高的巫术这种法术,一向都是概不外传,只有本族人才可以学习,青青不知使用了什么手段,偷学巫术,把自己弄的人不人鬼不鬼,如果巫术一旦被她练成,她很有可能就会凌驾于权利之上,到时候,刘欣慈的族长位置恐怕都保不住了。 从种种方面来看,我们的确阻止了南道村的悲剧发生,所以,就连老妖婆在内,对我们也有了几分好脸色。 宴会上,大家尽情畅饮着,有穿着性感的女人跟着音乐跳舞,扭动腰肢,气氛无比融洽。宁波大概是喝多了,居然起身走到一众女人中间,也开始扭着屁股跳起来。 穿行在各个餐桌之间服务的,都是那些赤裸身体的男人——鬼挺尸。他们佝偻着身躯,为每个女人倒酒斟茶,服务得无比周到。 我看见鬼奴卢天宝就站在刘欣慈身边,像个大太监伺候皇太后一般,低眉顺眼的,他甚至不敢抬头看一眼扭动的女人们。 鬼奴的身份低微,他是不被允许去看这些女人的,若是看一眼,就会受到极严厉的惩罚。卢天宝体内埋藏着蛊毒,他更是不敢违抗刘欣慈的命令。 我不由得叹了口气,想起了横眉道长的话,卢天宝本不是道门中人,不过是在山中偶遇横眉道长,学得了封鬼阵,至于他之后又遭遇了什么,为何会落入南道村,成为鬼奴,就不得而知了。 我缓缓喝了口酒,心里全是这些奇怪的念头,我对眼前的卢天宝开始好奇起来。 “何沉,你今晚是不是该随我回家去了?”燕舞之中,刘欣慈忽然问我。 我心里一惊,擦,她是什么意思?要向我求/欢吗?自从知道刘欣慈的别有用心后,我是再也没有碰过她,我绝对不能让她生下我的孩子。 刘欣慈笑眯眯的看着我,等着我的回答,我紧张的一口酒差点洒在地上,支支吾吾的回道:“那个,今天为了抓住青青,我累坏了,有心无力啊!” 刘欣慈微怒道:“你什么时候才能有心有力?” 你妹,跟你什么时候都没有!老子不是傻逼,会配合你去生孩子吗?你的孩子出生后,老子就没有利用价值了,等你弄死我? 刘欣慈并不回避她将来对我的处置,大概在她看来,我是她的囊中之物,不管我知不知道,乐不乐意,我都跑不掉。我能做的就只有接受,服从。 很多人可能不理解,刘欣慈如此霸权,为什么在这件事上却如此开明的征求我的意见呢?她完全可以自己做主啊。要知道,她是族长,是个女人,她有自己的尊严,有族长的威严,难道她要强迫一个男人跟她上/床不成吗? 刘欣慈绝对不会这么做,那样的话,她会成为全村的笑柄。因为每个男人来到这里,都是自愿选择去哪个姑娘家的,连普通的女子都可以让男人主动上/床,她刘欣慈却需要强权?她怎么肯呢! 刘欣慈终于缓和了脸色,笑道:“那好吧,我等你恢复了体力再说,不过,我不会给你太多时间哦。” 刘欣慈对我媚眼一笑,整张脸如盛开的桃花般灿烂多彩,她真是一个漂亮的女人! 第一百一十章 三分醉意 这一刻是无比融洽,关系终于缓解,我们在南道村的生命终于得到保障。我和宁波都十分开心,尽情的喝酒,玩乐。酒精作用下,看着这些灿若桃花的女人,心里奇痒难耐。 宁波已经喝的差不多了,脚步有些站不稳,摇晃着身子在一群女人中跳舞,这些日子神经紧张的他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放松,所以当轻松时刻来临,这小子也就不管不顾了。 酒过三巡,我迷迷糊糊坐在位子上思考问题。今天发生的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我甚至来不及细想,我和青青有过几夜夫妻情分,自然也不希望她落得今日下场。那个柔情似水的女人,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难道说,从一开始她就精心策划着这一切? 那天晚上,我和宁波摸进小玉家,看见青青和小玉正向屋内走去,是不是从那时候开始,她就计划着要杀掉小玉?南道村这么多女人,为什么偏偏选中小玉呢! 青青杀掉小玉的时候,很明显是想利用她练习双魂术,可是之后发生的那一切,似乎并不在青青的控制中。 将小玉的尸体丢进井里的人,是青青吗?她杀掉小玉吞噬掉她的魂魄就好,为什么还要将尸体扔到井里呢?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认为是夏彤杀死小玉的,因为云娘告诉我,这是一个循环的杀人过程,目的就是要建造记忆宫殿,但是,如果小玉的死跟夏彤没有关系,这记忆宫殿的基础建设就不会成立,宁波和夏彤的事情又该怎么解释?小修让我们以特殊的方式埋葬尸体,又是为了什么? 总感觉中间断掉了一个环节,使得整个事件的前后不能串联起来,到底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呢! 记忆宫殿,夜行尸,它们之间会不会存在着某种联系?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看了一眼云娘,当初是她劝说我和宁波改变了尸体的埋葬方式,假如,当日她不出现,我们依旧按照小修的方法将尸体埋葬,结果会怎么样呢?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全身一个哆嗦,等等,我似乎真的忘记了什么。我和宁波埋葬尸体的地点极其隐蔽,当时只有云娘知道,如果不是她向青青透露,青青怎么可能找到那个地点? 云娘?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发现了一个问题,整件事可以分为三个大段,第一段是小玉的死,第二段是奇怪的埋葬方式,第三段是夜行尸。如果小玉的死是夏彤所为,那么整件事顺理成章的就是一组建造记忆宫殿的手法,很可惜,小玉的死并不是夏彤,所以,三个大段之间就发生了断裂,很不合常理的断裂。 第一段是意外发生,或者说是青青的自私所为,和记忆宫殿完全没关系,第二段,有人依旧按照记忆宫殿的方式处理尸体,但是,第三段,居然又将整个事件拉回到了青青私自修习巫术的行为上,三件事根本就是混乱的。 而三件事中,发生这样扭转的,有一个关键所在,那就是云娘。是她的忽然出现,将第二件事,原本是建造记忆宫殿的事件给打破了,她是一个插曲,整个事件的扭转者。 如果当时云娘不出现,我们依旧将小玉和宁波的尸体以特殊方式埋葬掉,这样的尸体还可以练就夜行尸吗?这似乎正是问题的所在。 我忽然大喜,如果得到这个答案,似乎一切就明朗了。 想到这里,我端起酒杯又喝了几口酒,肚子里温温的,热热的,很是舒服。哈哈,我现在就要搞清楚这个问题,也许小修告诉我们的掩埋方式,正是害怕有人利用尸体做不轨之事。 小修有和神明沟通的本领,说不定她早就用自己的灵识,感应到村子里有人在私自练习巫术呢,为了防止那个人的计划得逞,她就利用破坏夜行尸的练就的方式,要我们去掩埋尸体。 而云娘的破坏,正是成就了青青! 我的目光一一掠过这些女人,貌美如花,却各怀心思的女人,她们的目的只为了无上的权柄,这跟几千年封建王朝的经历何其相似!自古以来,人心难测,唯有无上的权柄是人人追求的,万年不变! 不知不觉我已经有了醉意,直到宴会结束,我看着那些女人散去。这时候,我感觉有人走过来扶我,抬头一看,丫头笑靥如花的看着我。 “男人,你喝醉了,族长让我扶你回去。”丫头说道。 我扭头看了一眼,宁波早已烂醉在地上,有人过来将他搀扶了去,我脚步踉跄,大脑思维几乎停顿,就这样,我被丫头带回了刘府。 丫头将我送回了房间,她留下来服侍我。 我已经很久没有醉过了,这种朦朦胧胧的感觉还是很舒服的,看着眼前的女人,都觉得她比平时更加漂亮,更加具有诱惑力。 丫头服侍我躺在床上,又拿来热毛巾帮我擦脸。她脱去我的衣物,鞋子,扯来被子给我盖上。这个女人无比温柔,轻手轻脚的,当她用毛巾擦拭我胸口的时候,我居然情不自禁的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酒精的作用如此奇妙,它可以让原本贪恋的人心,变得更加肆无忌惮。我醉眼朦胧的看着女人,她对我微笑:“男人,你喝醉了,我准备了醒酒汤,一会儿,族长来服侍你喝下。” 我虽然酒醉,但是有一个意识早已深刻的烙印在我心里,那就是我要离刘欣慈远远的,我不能碰她。我对丫头摇头道:“不,我就要你。” 丫头神情一振,慌忙就要抽回手去,我一把拽住她,不让她走。丫头慌乱无措:“男人,今夜族长会好好服侍你的。” 我猛然起身,将丫头拉到床上,反身将她压住,迷离的醉眼看着眼前的女人,不管不顾的就要亲吻下去。丫头挣扎着,推搡着,她慌乱,恐惧,因为在这种情况下,我和她发生关系的话,刘欣慈的脸面要往哪里摆? “男人,你这样会害死我的。”丫头忽然大声反抗道。 “害死你?”我冷笑了一声,“你们这些女人,何曾不想害死我呢?” 丫头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我,闪闪动人,我笑道:“你别以为我喝醉了,你替刘欣慈带我来,你们打得什么目的,我都知道。” “男人,这是族长的命令。” “她是你的族长,不是我的,你带我回来,那简直就是要了我的命。” 丫头的情绪忽然就平静下来,她咽了口唾沫,问我:“那你为什么还要跟我回来呢?” “因为,我就要刘欣慈看着,我和你……”我一把扯掉她的衣物,丫头惊慌无比,拼命反抗,因为她懂得,今晚我是刘欣慈的,她这么做,刘欣慈怎么可能放过她? 我就是要她们彼此之间产生嫌隙,她们算计我,就不允许我算计她们了吗?厚黑学我是看过的,在这样一个杀机四伏的村落里,善良注定要被埋葬,只有学会厚黑的做事态度,才能获得一线生机。 正是应了那句古话,好人不长命。 我借着酒劲儿,和丫头在床上厮打着,我强迫她今夜做我的女人,她拼命挣扎,求饶。 我何沉二十几年来一直遵纪守法,喜欢女人却从不强迫女人,今晚在这里,我就要做一次疯狂行动。 丫头越是挣扎,越是哭喊,我就越发激动! 我来了个饿虎扑食,直接将丫头的按在了床上,我的力气比她大了很多,她极力的推搡,却反抗不得,这时候我的男人的自尊心得到充分满足,一股强大的征服欲在心里蔓延开来。 哭吧,尽情哭吧。 丫头声嘶力竭:“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饶了我。” 我冷酷的笑道:“饶了你?那我就得死,你们何曾放过我呢!” 丫头咬着嘴唇拼命对我摇头,眼泪已经打湿了她的脸颊,她的头发贴在脸上,看起来楚楚可怜。不,我不能可怜她,绝对不能,这个女人对刘欣慈唯命是从,她明知道今晚刘欣慈要对我做什么,她依旧听话的将我带回来,她也没安好心。 就在我扼制住她的手脚,丫头动弹不得,我已经得逞之时,刘欣慈带着两个侍女推门走了进来,看见床上的一幕,刘欣慈整个人惊呆了。 我回头看见她站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 也许,这是她精心策划的,在我酒醉之时,可以给她一个孩子,但是她万万没想到,这种先机却叫她的丫鬟抢了去。 刘欣慈又怒又恨,握紧拳头看着我:“你们……你们……” 我停止了动作,整个人歪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房间里不曾安静下来,我听见刘欣慈命令侍女将丫头从床上拖下来。 丫头哭喊求饶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房间,我却闭着眼睛,慢慢欣赏着屋里的一场闹剧。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我何沉,终于也有腹黑的一刻,都是被你们给逼的,兔子急了也咬人。 第一百一十一章 装傻充愣 之后的很多事让我明白了,强力的反抗并不能达到目的,只有装傻充愣,将责任推给别人,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才能保全自己。 屋里上演着一场大房毒打二房的戏码,丫头被几个女人拖在地上,一顿拳打脚踢,她哭喊求饶,“族长,不是我,不是我,是她强迫我的!” “强迫你?他已经醉成那个样子,若不是你勾引,如何强迫你?”刘欣慈大声斥责道。 丫头摇头:“他装的……” “你可是我身边的人啊,你就那么想男人吗?村里的男人你和谁不行?偏偏抢我的,要知道,他可是族长家族的延续人,你明知道今天晚上,我要做什么,你居然敢如此不把我放在眼里。” “丫头不敢,丫头不敢啊!”丫头跪在地上,赤/身裸体的哭着。 女人的嫉妒心是最强大的,往往这个时候,她们就失去了一切分析的能力,只信眼前,只信是别的女人勾引了自己的丈夫,刘欣慈也不例外。 刘欣慈愤怒的扇了丫头几个耳光:“族长家族的血脉,怎容得混淆?丫头,你知道你这么做的下场是什么吗?” 丫头早已哭的泣不成声。 “来人,将她拖下去!”刘欣慈一声令下,就有鬼挺尸从外面进来,不管不顾的将赤/裸的丫头拖了下去。 我不知道她们要把她带去哪里,今后的事,也跟我无关。我继续装睡,刘欣慈走到床边看了我一眼,她也没心情和我做什么了,气呼呼的甩手离开了房间。 这时候我才坐起来,看着眼前的一切。啊,我的犯罪现场啊! …… …… 第二天一早,又有丫鬟给我送早饭,一般做这种事的都是丫头,今天换了别人。 我笑嘻嘻的装傻道:“姐姐,怎么今天是你,丫头姐呢?” 这个女人低着头,一张黑脸看着我:“你不知道吗?” 我一愣:“我应该知道吗?” “昨天发生了什么,你真的不记得?” 她这么一说,我开始装起失忆,我捂着脑袋想道:“啊,头怎么这么痛,我还纳闷呢,我是怎么回的刘府呢!” 这女人摇了摇头,叹着气离开了,她并不想和我多说。我嘿嘿一笑,尼玛,以前都是你们撒谎骗我,把老子唬弄的一愣一愣的,现在,也让你们尝尝被骗的滋味。 这个丫鬟刚退出去,没多一会儿房门又被打开,鬼奴卢天宝端着茶水送了进来。他低头忙着做事,并不敢直起身子看我。 我低头想去看清楚他的表情,无奈他身子太低,我试了几次都失败了。这个男人佝偻着身子,放下茶水后,就想要转身离开。 “喂,这里又没人,你不能跟我说句话?”我叫住他,我觉得我们之间不应该这样,毕竟我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 卢天宝转过身子,终于看抬头看我一眼了,他低低的说道:“昨天晚上的事……” 我想知道他要说什么,没想到,卢天宝摇了摇头,“没事,没事了。” 他又转身要走,我叫住他:“你到底想说什么?昨天晚上怎么了?” “你昨天晚上做的事,是要害死人的。” 我冷笑一声:“她们害的你人不人鬼不鬼,你还挺好心,担心我害死人?” 卢天宝道:“你害死的,是你自己。” “你这是什么意思?” 卢天宝直起一些身子,朝外面看了一眼,见旁若无人,这才跟我说道:“刘欣慈留下你,是要和你生一个孩子,你的身体必须只属于她,可是现在,你和她的丫鬟……” “那个女人自然要死,我只是担心,刘欣慈不会放过你啊!” 我冷笑道:“她早就没打算放过我,早死晚死都要死!”我之所以不惊慌,是因为此时我不想继续被她们玩弄于鼓掌之间了,我要反抗。 对,我已经拜横眉道长为师,我要努力学习巫术,我要反抗,绝对不能任人鱼肉。 卢天宝说道:“我只是提醒你,你一定要小心。” “我知道!”许是我的反抗精神真的让他意外,卢天宝居然用一种敬佩的眼神看着我。我觉得他的担心并不多余,毕竟人家是过来人。 我现在之所以好好的,是因为刘欣慈对我还有希望,如果哪一天我对她没用了,恐怕她也会用蛊术控制我。 卢天宝认真用眼神打量着我,问道:“你是否见过横眉道长?” “你怎么知道?” “我看你身上有一股道家真气,这种气息,我曾在横眉道长身上见过。你真的见过道长?” 我点了点头,卢天宝顿时大喜:“没想到,道长还在,如此说来,我们都有救了啊!” 我尴尬的笑了两声:“对不起,他不会来救我们的。” “为什么?道长慈悲为怀,当初对我这么一个陌生人都会出手相救,他要知道我们受到这般苦楚,一定会救我们的。” “因为道长,已经不在人世了!”我话一出口,卢天宝就惊呆了,整个人仿佛陷入无比的绝望,他喃喃自语着:“什么?不在人世?不在……道长他怎么会……” 卢天宝激动的摇晃我的身子,我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告诉他,就在他万念俱灰,想要问个明白的时候,门外又传来了脚步声。 我忙安抚他的情绪:“有人来了!” 卢天宝变化还挺快,立即止住喊声,弯腰弓背,安分的侍立在原地。他强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双手握成拳头,身子微微发抖。 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刘欣慈。 这次她是一个人来的,没有带任何侍女。昨晚暴怒的刘欣慈已经恢复了平静,她上下打量着我,对鬼奴卢天宝挥了挥手,那家伙很识趣的走出门外,将门关了起来。 刘欣慈一直盯着我,很久,才发问:“酒醒了?” “醒了!” “你可知,昨天晚上你做出了什么事?” 被她这么一问,我自然要装上一装,我慢慢拍打着脑袋,装出努力回忆的样子,刘欣慈不等我自己想起来,就大声说道:“你强bao了丫头!” “啊?我、我、我强……”我装的大惊失色,连连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哼,我不管你有没有印象,这件事要怎么办,你自己说吧?” “你这么说,我怎么知道怎么办?谁知道是不是真的,还是你故意嫁祸给我!”我这么说,可把刘欣慈气坏了,她气呼呼的瞪着我。 “我嫁祸给你?对我有什么好处?整个南道村都知道你我的关系,我会这么蠢吗?” “哼,那谁知道呢!”干脆,给她来个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我想不起来了,有没有这回事我说不清楚,你自己看着办吧。 刘欣慈不愧是刘欣慈,她强压住怒火,对我点了点头:“好,既然如此,我不强迫你回忆了。” 艹,什么意思?不强迫我回忆?难道她要不清不楚的弄死我?我心里咯噔一声,还没来得及害怕,就听刘欣慈继续说道,“这件事我忍了,我不想闹大,到时候,丢的是我自己的脸。” 呃……她,她居然忍了?特么的居然忍了!搞得好像老子给她带了绿帽似的。 刘欣慈转过身,对我说道:“我要你保证,这件事绝对不可以传出去。” 我眨了眨眼睛:“为什么?” “我们之间的事,不能出现任何意外。我只要一个孩子,顺顺利利的,给我一个孩子,到时候,我可以设法把你送出南道村,给你一条生路。” 刘欣慈的话我更加不懂了,她说我给她一个孩子,她就给我一条活路? 见我不解,刘欣慈说道:“青青的事情你也看见了,权利这个东西,可以让一个人发狂,村里的女人,看似恭顺,其实背地里,她们谁不想成为掌权者?只要我有了孩子,就可以稳固自己的地位,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出现差错。” 我算是明白了,她在跟我谈交易。如果我昨天晚上的暴行传出去,村里的好事者很有可能借题发挥,要刘欣慈处决我,这时候,她要继续找寻一个合适生孩子的,并不是那么容易。 等到那时候,有叵测居心的人,完全可以用无后嗣为借口,废掉刘欣慈,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她宁愿糊里糊涂的,只是要一个孩子。 为了让我配合她完成这一切,她答应放我一条生路。当然,这种承诺真假不知,就算是真的,应该也是背地里进行,见不得人。 “何沉,你现在有一个机会,换取你的性命,你愿不愿意?” 我想了想,遂问道:“什么机会?” “给我一个孩子,我就放了你。” 我心里好笑,“你不是第一次这么说,当初,你说我帮助你复活,你就放了我,可结果呢?” “是,我当时确实骗了你,那是因为,我还需要你帮助我生一个孩子,一旦有了孩子,你对我也就没有任何用了,杀了你和放了你,对我来说,没有区别,我为什么不卖你一个人情呢?” 我心里彷徨起来,到底该不该在信她一次呢? 第一百一十二章 受惩罚的女人 我想了想,对刘欣慈说道:“我们先说好,我答应和你做一次,能不能怀上孩子我不敢保证。” “行!只要你同意,我就有把握成功。”刘欣慈说道。 她满脸都是自信,仿佛只要那么做了,她就一定能有一个孩子。就这样,我和刘欣慈达成了协议,只为了换取一条命。 我对刘欣慈提出要求,在这之前,我需要准备准备,叫她耐心等待。刘欣慈倒也爽快,点头应允。 我暂时离开了刘府,向夏彤家走去。 虽然和刘欣慈达成协议,但我心里却七上八下的,因为我不确定刘欣慈是不是真的像她说的那样,万一其中还有我不知道的阴谋呢! 此时,我无比感叹一件事,要是我和刘欣慈做后她并没有怀孕,这就不能怪我了,此时,我倒是希望她真的怀不上孩子,这样的话,我也不用马上面对生死的抉择。 回到夏彤家,我将这件事告诉宁波,这小子一拍大腿,十分惊奇的看着我。我以为他震惊于我这么容易答应了刘欣慈,结果人家来了句:“艹,老何,你把刘欣慈的丫鬟给强jian了?” 晕,你妹,你能不能分清楚事情的重点啊! 我无比郁闷,宁波却坐在床上,眼睛放光的看着我。他心里有些激动,按耐不住的念叨着,真是,我怎么就没想过呢,真是的。 我问他:“你没想过什么?” 宁波不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极其神秘的凑到我跟前,问我:“老何,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感觉很不一样?” “什么?” “哎呀呀,我只要一想到那个女人哭喊,挣扎,求饶,我特么就激动死了,那叫声一定非常好听!” “艹,你个变态,你就是一虐待狂!我这么做是迫不得已,我不这样对待丫头,刘欣慈当时就要把我拉上她的床了!” 宁波白了我一眼:“你他妈少得瑟,两个女人争抢你,你觉得很有面子是吗?” “你能不能搞清楚事情的重点,刘欣慈一旦怀孕,生下女婴,老子就要没命了,你以为我那么喜欢和她那个?” 听我把话说的如此明白,宁波才脸色一变,回道:“是喔,哎呀,不好意思,我光顾着兴奋了,把这事儿给忘了,那,结果呢,你和刘欣慈上了没有?” “没有,不过,我们达成协议了!”我将自己和刘欣慈的谈话告诉了宁波,宁波一直摇头,连连说着,刘欣慈不可信,你一定要小心她。 我说:“我知道了!” 我和宁波聊了很久,把整件事情顺了一遍,说起当时的情况,宁波十分不满的看着我:“当时我正和大波美女进去主题,你他妈忽然就从屋顶上掉下来了,可吓死老子了!让是把我吓出个好歹,你说可咋办?” 我地笑道:“当时情况紧急,我也不知道下面是大波美女的家,我怎么知道你在里面?” “哦,对了对了,你还一屁股把人家给坐晕了!” “呃……”好吧,我无语了,说到底这件事是我理亏,我的出现破坏了宁波的好事。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那是谁破坏了我的好事啊! 本来这段时间和青青的感情培养的还不错,谁知道那女人不安好心。事后我找机会问过青青,为什么选择我?那女人的回答也挺直接:“因为你是刘欣慈的男人!” 青青一直想抢夺刘欣慈的一切,包括她的权利,她的男人,她所有的一切,都是让青青羡慕的,对此我无话可说,谁叫我那么倒霉,做了刘欣慈的男人呢! 宁波一边摇着扇子,一边问我:“你知道她们怎么处置青青吗?” 我虽然不知道,不过,我也料到结果不会比夏彤好。宁波却对我说,村里的女人早就在村口支起了高高的架子,用很多铁链将青青绑在了架子上。 我一惊:“是吗?在村口?” 宁波点头道:“是,我亲眼看见的。” 我记得当时的夏彤,也是被绑在高架子上,不过她那时候是被绑在地下迷宫,而青青却被光明正大的吊在村口?看来是刘欣慈想用青青的事情,警告村里不安分的女人,谁还敢动那样的心思,就是这种下场! 有青青的事情做震慑,村里谁还敢胡来? 不过,我自始至终都有一件事想不通,青青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决心,想要练习巫术,想要抢夺刘欣慈的权利? 而且,我记得谁跟我说过,想要练习高级巫术,体内必须有巫师家族的血液才行,否则就是天赋不足,就算给你巫书,你也不见得练成。 青青的双魂术已经达到了一定境界,她是怎么做到的?莫非…… 想到这里,我一把拽住宁波:“你说,青青会不会是巫师家族的人?” 宁波惊讶的看着我,张了张嘴巴:“不,不会吧?巫师家族的人都有很高的地位,青青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她怎么会是巫师家族的人呢!” “有什么隐情也说不定呢!、” 见我激动的表情,宁波问道:“你想做什么?你不会是想去问那女人吧?老何,我可告诉你,这件事在南道村都是大事,咱俩还是不要牵涉进去比较好。” 我没听宁波的话,而是对他说道:“青青都是咱俩抓住的,想不牵涉进去也晚了。” “喂,老何,你做什么去?”不等宁波反应,我抓起衣服朝村口走去。 “老何,你走慢一点,不要胡来!”我走了几步,又想起一件事,转身又朝家里走去。我这一来一回把宁波弄得莫名其妙,他刚想转身走回去,我又从屋里出来了。 宁波不由得对我骂道:“你他妈是不是有毛病啊,来来回回的干什么呢!” 我身上背着背包,宁波看到又是一愣:“不就是去个村口么,还带背包?” 我将背包背好,这会儿我是再也不想跟《清静宗秘法》分开了,有了上次教训,我打算时时刻刻带着秘法和罗盘。 宁波屁颠屁颠的跟着我,我对他道:“一会儿一定要保持警惕,那个女人怎么说巫术也已经很厉害了,要是有什么不对,赶紧捏诀。” “嗯,我知道了,要我说,你就是屁事儿贼多,什么都要管!”宁波一边走,一边数落我。 正直中午,村子里没有多少女人活动,走到村口更是看不见人了。远远的,我就看见高高的木头支起来的架子上,吊着一个人。 这个人的双手被捆绑着,吊在最高处,她的身体就这么垂下来,赤着脚,在阳光的暴晒下,显得虚弱无力。 “喂,老何,你看!”还没走近,宁波就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看,我这一瞅,原来架子两侧还有人站岗放哨,这个青青还真是村子里的重要犯人啊! 既然有人把守,我们也不好唐突的过去,因为没有理由,这件事本来就和我们无关,完全是我的好奇心在作祟。 站在一边想了想,我觉得应该想个办法,把那两个女人引开。转头对宁波道:“你去把她们引开。” “艹,我怎么引啊,你没看她们手里都拿着长棍么,要打我怎么办?” “瞧你这点出息,展现出你男人的美丽,来个美男计。” 宁波骂道:“滚你丫的,你怎么不使用美男计?哦,对了,我记得《清静宗秘法》里有一个清风咒,是这么念的。” 宁波一边说,一边十分正经的捏起指诀,念动口诀,闭目聚气,随着他的动作,我看见他忽然脚下生风,跟拖着两只风火轮似的,快如清风的向那两个女人飞了去。 我大惊失色,这丫的什么时候学会了这种法术?只见宁波如一阵疾风,快速的围着两个女人绕了一圈,然后向山中飞去。 他的速度实在太快,只能隐约看见一个人影,却分辨不出是谁。两个女人也吓傻了,其中一个肯定也没什么脑子,对另一个说:“你去报告族长和蛊婆婆,我去追他。” 说完,这女人快速朝山中跑去。 这一下,两个女人都走开了,躲在暗处的我终于有了机会,我拿好背包上前,仰头看了一下,青青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喂,你怎么样?”我对上方喊了一声,青青听见后,这才慢慢睁开眼睛。 距离太高,我想跟她说话都得用喊的,这一喊青青听不听得见我是不知道,要是村里的人听见了,那就完蛋了。 我在木架旁边看到一条绳索,将绳索一拉,吊起的青青被缓缓放了下来。 我并没有解开她的捆绑,而是将她的高度降到和我差不多时,就停止了。青青被我放下来,胳膊终于得到暂时的缓解,她无比痛苦的扭动了一下手臂,将双手垂到了前面。 她的双手还被绑着,我并不用担心她耍什么花招。 青青抬眼看了我一下,满脸无情,她再也不是那个风情的女子,此刻,她是软硬不吃,强硬到底的女叛徒。 “可以给我一口水喝吗?”她忽然问我。 第一百一十三章 往事 青青的语气十分微弱,她向我要水喝,可我来的匆忙,也没带水啊! 青青的眼睛朝一旁的地上看了看,那里扔着一个牛皮水壶,肯定是刚才那两个女人留下的。我走过去将水壶拿过来,拧开,将水递到她唇边。 青青的脸色苍白,嘴唇干裂,样子十分憔悴。 “你这又是何苦呢?”我问她。 喝完水后,她的声音便不那么干涸了,青青扯了扯嘴角,对我笑了笑:“何苦?你真当我是权利蒙了眼,才这么做的吗?” “难道不是吗?” 青青冷笑道:“你们每个人都这样觉得,都觉得我是十恶不赦,犯上作乱的乱臣贼子,可有谁想过,乱臣也有要乱的理由,没有人会无缘无故,放着好日子不过,偏要寻死的。” 听这女人的话,仿佛有说不出的苦衷,她眼神坚定,并不像我想的那样心虚和慌张,和我对视的时候,她居然有种问心无愧的感觉。 就在这时候,宁波飞快的跑了回来,这也太快了吧,我担心那个女人追过来,宁波笑道:“你放心,我去山上绕了一圈,她可没这么快。” 宁波的本事着实让我惊讶了一番,不过,眼下我却对青青的事情更感兴趣,至于宁波,回头再审问他就是了。 我对青青发出疑问:“既然不是那样,你又有什么理由呢?” 青青笑道:“我不但是巫师家族的人,体内流有巫血,而且,我还是妖族的人。这样的血液,足以让我学习更加高深的巫术。” 我和宁波大吃一惊,宁波呆呆的问我:“她说什么,妖血?难道她是妖怪?” 青青对宁波笑道:“不错,我是半人半妖的存在,我的父亲,就是这大山中的妖怪。” 擦,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南道村的普通女人,居然是个半人半妖?想来她的身世肯定不一般。 青青明知自己触犯了族规,在南道村已是死罪,她没有什么奢望了,她唯一的念想,就是诉说,尽情的诉说。 即便是对陌生人,她也希望能够说出自己的故事,她想让大家评评理,问问那些陌生人,她这么做,真的错了吗? 人之将死,不过是想得到心理上的安慰罢了。 所以,我们的谈话很顺利,青青知无不言的,将一切都说了出来。 南道村坐落群山之中,被群山包围,在这茫茫大山里,并不是一片太平的,有很多有灵性的修炼者,它们或许是某种动物,或许是法术高强的高人,他们在这里参天悟道,修得正身。 青青的父亲本是山中一只狐狸,他得了道行,幻化成人形,整天在山中闲逛。它是一只不上进的狐狸,不像别人那样,希望有朝一日修炼成仙,它的梦想很简单,就这么自由自在的,无拘无束的生活,就很好。 狐狸都很风骚,无论男女,这只男狐狸也同样喜欢那种事,不过,它平时的对象都是山中普通的小狐,这次,它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发现了一个村子。 这个村里的女人无比貌美,男狐狸心动了,就想着化成人形,去和其中的女人结下一段姻缘。 他变成了一个英俊的男人,走进了村子。这一住下,他就再也不走了。每天晚上他都去找不同的女人,做的事情,自然也和我跟宁波一样。 如果事情就这么发展下去,最后这个英俊的男人会被放弃,直到被某个女人做成鬼挺尸,或者下了蛊术,将他贬斥为鬼奴,然后,他就在村里服侍着这些女人,了此一生。 可是,事情并不是这样的,因为他不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他是狐,他有妖法,这些女人怎么能还得了他? 终有一天他的身份揭穿的时候,双方发生了激烈的战斗,一只妖狐,对抗着南道村的百年巫术,双方打斗的热火朝天,不死不休。 男狐终究因为自己的不好学,不上进,付出惨痛的代价,在这场战斗里,他失败了,被当时的蛊婆婆以巫术和蛊术,杀死了。 他的死并没有终结,当时的蛊婆婆将这只现出原形的狐狸,做成了标本,放在屋子里成了一件观赏品。他的魂魄,被蛊婆婆利用巫术,封印在一个坛子里。 不久后,村子里所有和他好过的女人,全部怀孕了。 这个消息震惊了南道村,就连当时的蛊婆婆也束手无措。她向神明发问,最终得到的答案是,男狐死后,把自己一生修得的法术,全部散回山间,那些闻得真道的小狐狸,纷纷被吸引了来,它们抛下自己的肉身,以灵魂之态,入了女人的肚腹。 这是男狐用自己的怨念和妖术,做的最后一次抗争,它死了,也要在这个村子里,留下无数自己的后代。 这在当时,可是极其可怕的事情。巫师家族和族长家族的人经过商议,她们做出了一个可怕的决定,将所有怀孕的女人,统统杀死。 只有这样,才能绝了后患,才能保住南道村一直太平下去。 那真是一个惨烈的夜晚,数十个女人被拖入山中活埋,惨叫哀嚎震天,那晚,下了一夜的大雨。在这些命运凄惨的女人中,有一个女人活了下来。 并不是因为她有多么厉害,而是,她的身份救了她。这个女人,就是青青的母亲。 原因很简单,青青的母亲是巫师家族的一员,当时的蛊婆婆,为了保护自己的族人,偷偷的将青青的母亲放了回去。 当然,自此后,青青的母亲再也得不到自由了,她被囚禁起来,直到剩下一个女婴。蛊婆婆不想杀她,只是想保留她一条性命,可是,没有人知道失去自由远比失去生命更加痛苦。 之后,青青的母亲就在这种郁郁寡欢中去世了,留下了年幼的青青。 是蛊婆婆将她养大的,当然,她的存在见不得光。蛊婆婆念她体内也有巫师家族的血,将她养到十一岁,后来,老的蛊婆婆去世了,小修成了新的蛊婆婆。 青青的身份,连小修都不知道,自然,小修也不会多加照顾她。她成了南道村许多普通女人中的一个,渐渐的,她快要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忘记只是为了更好的隐藏自己,青青心中的仇恨从来不曾退去,她不会忘记,是南道村的人杀死了自己的父母,是她们,害死了数十位怀孕的女子。 当时做出这个决定的,是族长家族和巫师家族的人,所以,青青自然把仇恨的对准了这两个家族,她要学习最高深的巫术,因为她也是巫师家族的人。 她还要取代刘欣慈,成为族长家族的人,因为只有最高的权利,和最强横的手段,才能让她立于不败之地,才能让那些可恶的人,全部付出代价! 青青的体内,一半巫血和一半妖血,这样的血液更加具有灵性,学习起巫术更加得心应手。很快,她便学会了最为可怕,最为厉害的双魂术。 她开始吞噬灵魂,起初,是山中的一些小动物,渐渐的,她开始吃人,第一个被她吃掉的人,就是小玉。 小玉这个傻女人,她和青青成了朋友,她那么相信她,把她当做好姐妹,她到死都不会知道,青青只不过是在利用她,时机成熟,她将为了这个好姐妹,奉献上自己最纯真的灵魂。 青青的双魂术并没有练习到大成,按照她的想法,她最后一个要吃掉的,就是刘欣慈。然后,幻化成刘欣慈的样子,一步步掌管南道村。 计划很美好,现实很残酷,青青遇到了她最大的困难,这也是她没想到的,那就是我的出现。 我命格属水,是和刘欣慈最相匹配的男人,刘欣慈一早就打算要和我生下一个女婴,将来继承族长之位。 这件事彻底打破了青青的计划,如果刘欣慈生下女婴,那这个孩子必将是未来的族长,青青就算吞噬了刘欣慈的魂魄,也无法取代这个孩子的位子。 有人或许会问,吃了这个孩子不就可以了吗?对于青青来说,答案是否定的,因为她没有那个耐心等待着孩子长大。 青青是被仇恨蒙了眼睛,她并不是恶毒的魔鬼,她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嗜杀,这个孩子,和曾经还在母亲腹中,被活埋的那些,又有什么不同呢? 她们都很弱小,都很无辜,不同的是,她们有着不一样的母亲。 想到这些,她开始有些动摇,为了报仇,她必须在刘欣慈在位的时候,阻止那个孩子出生。她不想看到悲剧蔓延到下一代。 听着青青的讲述,我和宁波都感到无比震惊,我没有想到,看似太平的南道村,早在二十年前,就经历了这样一场腥风血雨。 这个被遗留下来的孩子,终于成为了仇恨的种子,她来报仇了,目标就是两大家族的人。 青青扯了扯嘴角:“我失败了,我无话可说,但是我想问,真的是我罪大恶极吗?我不过是为了报仇,为了让我的父母魂魄安宁,她们呢,她们仗着无上的权利,杀了那么多人,还有那么多无辜的孩子,她们难道不该死吗?” 第一百一十四章 假的宁波 我张了张嘴巴,最终还是无言以对。 青青笑的更加惨烈起来,她的生命走到尽头,她无话可说,该做的都做了,成败与否,不是她能够决定的。 只是现在,青青还有一件事没有完成,若是这件事不解决,想必她就是死了也会魂魄不安的。青青止住笑声,无比平静的看着我,终于,她缓缓叫出了我的名字:“何沉!” “何沉,我想,求你……”青青的眼睛注视着我,充满渴望,充满乞求,那一刻,我居然不忍心拒绝她。 “喂,你这女人,你差点害死他,你还说什么?”不等我插话,宁波就对青青咆哮出声,青青不管宁波,只是眼巴巴的看着我,等着我的答案。 想必这女人觉得和我有过几次夫妻之情,想我念在这场情分上,才觉得我容易被她说动吧!确实,我很想知道她求我什么事。 “你说吧!”我还是妥协了,当然,对于我的回答,宁波投来十分气愤的眼神,他张口就想骂我,我止住了宁波的话,转头对青青说道:“你先说说什么事?” 青青略微沉吟了一下,这才说道:“刚才我说过,我的父亲,也就是那个男狐,被巫师家族的人害死,做成了标本,至今还摆放在石婆婆的城堡里,求你,帮我将父亲的遗体拿出来,好生安葬了吧!” 为人子女的心愿,也不过如此吧! 青青的这份孝心,居然让我有些动容起来。可就在这时候,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由村子里,从远到近,很明显是那个女人叫人来了。 宁波大惊,一把拉住我:“何沉,有人来了,快跑!” 他先是拉着我就要往村里走,可是已经来不及,那女人带着刘欣慈等人已经走了来,眼看就要穿帮,宁波掉转头,拉着我向村外逃去。 青青没有等到我的回答,她十分不甘心的看向我的去处,很想让我答应,可是,无论她如何渴望,我都没有正面回应她,因为实在已经来不及。 我和宁波刚走出村子,就听刘欣慈等人已经走到了那里,情急之下,我将宁波一拽,找了个矮草丛藏了起来。 这里杂草茂盛,我和宁波蹲在里面,根本没有人发现,而从我们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青青和刘欣慈等人。 在那女人的带领下,刘欣慈和老妖婆气冲冲的赶到现场,当刘欣慈发现青青已经被放下来后,不由得勃然大怒:“是谁?到底是谁?” “我……我没看见,只是见了一个人影……”那个报信的女人吓了个半死,低着头,支支吾吾的回答着。 刘欣慈怒气难消,一把扼住青青的下巴:“说,是谁?你是否还有同党?” 或许在刘欣慈眼里,这才是真正叫她害怕的。要知道,青青可不是普通的女子,她是半人半妖怪,鬼知道她那妖怪父亲是不是还有亲戚,要是再来几只妖狐,真不是南道村这些女人能对付的。 青青还真是有几分骨气,她怒视着刘欣慈,并不害怕她的狠辣,刘欣慈冷笑道:“不说?来人,给我吊起来,打,往死里打。” 底下的人很快将青青再次吊起,用沾了水的鞭子抽打她的身体,距离这么远我都能听见皮肉绽开的声音,打的这么重,她居然咬着牙齿一声不吭。 我心里实在忍受不了,就要冲出去,宁波忙将我拉住:“你干嘛?” “你没看见吗?她都要被打死了!” “你还真是好心,别忘了,是她想要吃了你的,现在,你怎么又想要救她?” 我压低声音:“我不是想要救她,我只是……” 其实我不忍心,并不是因为同情仇人,而是青青的骨气着实震撼到我,再加上打成这样,她居然不说出我和宁波,怎叫我安心的看着呢! 宁波道:“你出去了不但救不了她,咱俩也得完蛋。” 我知道他说的是对的,但当时那种情景,实在让一个堂堂男人坐立不安。我俩正吵着,忽然,远处又传来一个声音:“不要打了。” 我和宁波一怔,忙看了过去,原来是小修。 身为蛊婆婆的小修,虽然年纪很小,在南道村却有着无上的权柄,她手持权杖,慢慢走了过去:“你是要打死她吗?” 刘欣慈冷笑道:“她要触动南道村的根基,不该死吗?” 小修道:“她并非想做族长,她只是痛恨族长利用权力,杀死了那么多人。” 小修说的时候面无表情,她没有任何惧怕,在她心里,仿佛根本就不存在惧怕,任何真话她都敢说,我不由得点了点头,对她刮目相看起来。 老妖婆走了过去,对小修说道:“当年之事,你尚未出生,哪里知道那么多?” “正是因为尚未出生,不曾参与其中,所以看起事情来才更准确,更公正。” 小修的话让刘欣慈和老妖婆一愣,她什么意思?更公正?难道意思是说我们不公正,我们仗势欺人吗? 对,小修就是这个意思,对于当年那场惨案,小修都看不过去了。 小修说道:“当初确实是我们杀了人,如今就当偿还,一命换一命,放了她吧!” 在南道村这些女人中,还似单纯的,就只剩下这个孩子了。她每日的事就是呆在屋里,守在神龛前,她很少参与南道村的其他事。 小修开口说话了,刘欣慈和老妖婆犹豫了一下,因为她们也不好太驳斥蛊婆婆的面子,要知道,小修蛊婆婆的身份,可是巫师家族权利的象征。 见刘欣慈为难,老妖婆笑道:“这样,那,就给她一个面子,人先不要打了吧?” 刘欣慈忍气吞声的点了点头,她还没发泄够,就不能继续动手了,在她看来实在是件很不爽的事,但是,她没有办法不给小修面子。 我这才松了口气,宁波嘿嘿笑道:“怎么样?我说叫你忍着点吧?看,奇迹出现了!” “嘘!你别喊,当心被发现。” 宁波忙捂住嘴巴,示意我赶紧离开,这里距离太近,当心被发现。我俩猫着腰,悄悄的离开草丛,向远处走去了一些。 那些女人围在村口审讯青青,看来一时半会是走不了的,我和宁波回不去,只能在山里瞎溜达。发生了这么多事,我心里比较郁闷,宁波这个没心没肺的倒是很欢乐。 傍晚的山间空气非常好,清新而湿润,在都市里再也没有这种好的空气了。行走在山间,不觉让人神清气爽。 宁波就是被这种环境深深吸引,并且心情舒爽的。 他一边走,一边伸伸胳膊抻抻腿,开始做起操来,嘴上还念念叨叨,说着青青故事里的内容。 “老何,你说这山里怎么那么多妖怪?”宁波忽然问我。 见我低着头走路,他很不耐烦的打了我一下:“哎呀,你别情绪这么低落,现在是那女人犯事儿,又不是你,别整的快要死了似的。” “我只是有些感叹,人性之残忍,怎么会到如此地步呢!那么多的孩子,那么多的女人啊!”想起青青所说的,二十多年前,村子里怀孕的女人全部被活埋,我就心有余悸。 惨烈的事情在历史中从来不缺少,可是真的发生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才体会到什么叫做毛骨悚然,什么叫做悲伤无限。 宁波见我这样,不由得说道:“老何,你打住,一会儿把我也带的伤感起来了。” 我摇了摇头:“算了,都过了那么久了,和我们也没关系。” “哎,这就对了,你知道吗,刚才我还以为你真的就要答应青青了,可吓死我了!” 我回头,呆呆的回道:“我本来就是想答应的啊!” “我艹!”宁波当即愣住,“你不是吧?你、你傻了|吃错药了|?还是嫌自己活的时间太长?我说,咱能不能别总是没事儿找事儿?” 宁波罗里吧嗦一大堆,我只顾往前走,他就一直跟着我,苦口婆心的劝我。内容无非就是叫我别多管闲事。 我这人受不了别人求我,加上刚才青青打死也不肯供出我们,我就更加对她心有愧疚,居然把之前她暗害我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我这人心肠软,没辙! 我见宁波不理解,于是劝他道:“你忘了答应过师父什么了?帮他完成遗愿,降妖除魔。” 宁波气道:“我是忽悠那老头的,你还真当自己是大英雄了?” 这句话刚说完,宁波就傻眼了,他见我背着书包,忙扯住我,在包里一阵乱摸,顺带连我的身上也搜查了一遍。 “你干嘛?你干嘛?”我十分不解这丫的无脑行动。 宁波脸色一变,苦着表情问我:“你带书了吗?” “带了!”我点了点头,用手一指,示意他秘法在背包里。 宁波大失所望的捂住脑袋,气得直跺脚:“你怎么不早说?你、你、咱不就出来溜达一圈儿吗?你带它干嘛?” 我这时候才明白宁波紧张什么,原来他刚才情急之下,居然将自己心里话全说出来了,学道术就是忽悠那老头,也就是说他压根就么打算去帮助横眉道长完成心愿! 第一百一十五章 取个宝贝 我见宁波气得鼻子都歪了,却不敢说出口,搞得我真是哭笑不得。 我将背包一摊开,对他说道:“上次出门没带秘籍,搞得差点把命丢了,我还不长记性吗?以后,我走哪儿带哪儿!” “你,你是成心跟我过不去是吧!”宁波气得鼻子冒烟,指着我,用极其微小的声音说道。 这货就是个两面派,当着横眉道长,那马屁拍的,啪啪的,背地里就又一套。我跟横眉道长学习法术,完全是为了续命,宁波学习是为了陪我,他当时也答应了,只要横眉道长肯救我,他就愿意完成他老人家的心愿。 原来,你这都是骗鬼的啊?人家道长确实是鬼,你就这么唬弄人家? 我也被宁波这种前后不靠谱的做法给惊呆了,这货居然是这样的人,还好他这种心思没用来对付我,否则就我这耿直小伙,怕是几个脑袋也斗不过他。 宁波见我摊开背包,忙上前一把捂住口袋,嘿嘿笑道:“老何,你别胡说八道,咱师父是什么人?那可是世外高人,不但法术高强,心地善良,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宁波又开始了他的马屁神功,说到这里,他摇头叹气的说道:“可惜,老天不长眼啊,咱师父这么完美的人,居然英年早逝,哎,可叹,可叹啊!” 他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我都没有插嘴的地方,我只能在心里给他翻白眼,我胡说八道?我说什么了我,不是你叫人家老头吗?还说根本就是糊弄人家的。 宁波表演完毕,忙回头,叫我看看背包里有什么动静没,我低头一看,对他道:“没有!” 宁波听后,拍着他的小心脏这才舒了口气:“哎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我笑道:“平时也没见你多害怕师父啊!” “你懂什么,做人就要学会不得罪人,怎么说人家也是师父,道法高深,要是惹毛了他,人家不教咱们了,你说怎么办?” 宁波这小子心眼很多,他终于恢复了心情,“天都这么晚了,我觉得他老人家应该是睡觉了,好吧不管他了,咱们走。” 我一愣:“去哪儿?不回村儿吗?” 宁波嘿嘿一笑,十分神秘的说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取一件东西。” 他也不说什么东西,就硬是拉着我走,我跟着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很久,宁波走在前,我跟在后,他时不时的回头跟我说上几句话。 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宁波忽然问我:“老何,你说青青的老爹,会不会跟前几天的狐狸精有什么关系啊?” “这个……这还真不好说!” “我想说不定呢,你看,这狐狸那么多,又不是每只都能成精的,而且它们都活了那么久,就算不是亲戚,也是朋友!”宁波对自己的这套理论十分肯定。他的理由很简单,活的时间长了,啥事儿都有可能发生。 用我们现在的话说,那就是活久见! 山里的狐狸精,动辄就活个几百上千年,在这漫长的岁月里,别说走遍大山,就算走遍地球都没问题,要是遇见个同类,还不得寒暄一番,所以,它们肯定认识。 我懒得理他,不过,我倒是想起了家里的小白,我跟宁波都出来大半天了,晚饭也没喂它,那家伙还饿着肚子呢! 在宁波的带领下,我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我们的汽车。 这车停在这里几个月了,早就又是落叶又是灰尘,宁波大半夜带我走了这么远,就是为了来这里?也不知道他要拿什么东西。 这家伙打开车门,在里面一阵翻腾,我们来的时候带了不少东西,当时觉得山路难行,进村的时候很多东西都留在车上了,一直说来取,一直没时间。 现在正好来了,就将必须的用品一起拿回去。 宁波撅着屁股翻了半天,终于直起身子的时候,我才看清楚他嘴上多了一支烟,这丫的十分陶醉的吸了一口,闭着眼睛,享受的神情真想让人踹他一脚。 “擦,你还他妈有烟?” 宁波并不睁眼,慢慢悠悠的对我说:“别动我,别动我,我都憋了几个月,快憋死了,你叫我吸个痛快。” “痛快个屁,不说给我一根!”我将宁波推开,也翻出一根,靠在车上吸了起来。 吸烟的人想要戒烟真是挺难的,尤其我和宁波这种烟瘾大的,一日不抽,全身没力气。要不是身在山区,我想,说什么我也得想办法弄到烟去。 这种没办法的时候我们忍了几个月,哪里知道,宁波居然还在车上藏了好几盒。他见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车里的香烟,这丫的只顾着嘿嘿傻笑:“怎么样?我有先见之明吧?” “擦,你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不知道?” 宁波道:“让你知道了还行?你早喊着要来拿了,再多,也禁不住不停的抽啊,老何,我可是告诉你,这些烟不能全部拿走,要留下一部分,以备不时之需。” 我也不管他说什么,反正眼下让我过瘾了就行。我们两个靠在车上,仰着头,云里雾里的抽了好几根,方觉得过了些瘾。 宁波拍了拍手:“开动,搬家!” 紧接着,他把汽车的后备箱打开了。 这车原本就是宁波的,像我这种毕业连工作都找不到的穷光蛋,根本买不起车。所以当时出发前,我和宁波去超市逛了一圈,买了一些必需品,我不知道的是,这家伙背着我,还准备了这么多! 后备箱打开我彻底惊呆了,这里面很多吃的,居然还有一顶崭新的帐篷! “擦,你怎么还弄了一个?”我拿出来,问宁波。 宁波笑道:“这个是最先买的,我看着有点小,就又买了个大的,这个也懒得退了,就扔到车里了,没想到现在派上用场了。” “你啥意思?” 宁波道:“这些日子一直住在夏彤家,我现在都恢复身份了,还住在人家,总觉得不太好,我看,我们还是在村口支帐篷吧!” 这个建议我同意,说实话,我也不喜欢住在夏彤家,总觉得怪怪的,人毕竟已经死了,住在死人的家里,心里发毛。 要是住在村口,距离村子远了一些,距离那些阴谋诡计也远了一些,我和宁波自由活动的时间也会多起来,何乐而不为? 宁波一个手势示意我,搬,我兴致勃勃的就准备开干,先前的郁闷情绪一扫而空,好似自由日子就在眼前了。 从此不用住夏彤家,也不用住刘欣慈家,真是太好了。 “等等!”宁波忽然叫住我,他很神秘的一笑:“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什么东西?” 宁波走回车里,在车子的前面小抽屉翻找了半天,翻出一个小盒子塞进我手里。由于天黑,我也看不清楚,拿出手电一照,“我擦,你给我这玩意儿干嘛?” 宁波嘿嘿笑道:“别介意,这是我准备在车里的,以前经常和女的玩车震,比较方便,现在给你了。” “你妹,咱们在这里不用这个吧?”我又丢给他。 南道村的女人又不要你负责,你还用得着这玩意儿?宁波十分认真的看着我:“你不要?真不要?” “我不要,这玩意儿哪个老爷们喜欢用?” 宁波道:“你不用我就扔了。” “嗯,你扔吧!” 在我看来,眼前的这顶帐篷,比那玩意吸引力大多了,我抱着帐篷不肯撒手,不料,宁波接下来的一句话,使我以最快的速度将他手里的东西夺了过来。 “你别忘了,你跟刘欣慈还有约定呢!” 宁波这话一出口,我就意识到这玩意的重要了。我正发愁如何应付刘欣慈呢,已经跟她有了协议,又担心她有了孩子,如今,这救命的东西就送上门了? 我一把抓了过来,宁波嘿嘿笑道:“你又要了?” “滚你的,要不是老子怕丢了性命,我才不要呢!” 宁波道:“你也别装逼了,刘欣慈那娘们真的不能怀孕,她要是生个闺女,你这当爹的就作废了!” 来南道村的男人,从来只有这几种命运,能被选中,跟族长生孩子的男人,虽然最后也是有死,但毕竟还是可以多活一段时间的。 我现在是想明白了,刘欣慈说有了孩子就放了我,要是她忽悠我呢,反正到时候孩子已经生了,她不认账我找谁去? 想来想去,最保险的做法就是,坚决不让她有孩子,可已经答应了她,陪她一晚,所以,也只有拿这玩意儿抵上一晚了。 与其等着她们大发善心的放过我们,不如我们自己谋个出路。现在我和宁波多少都学会了一些道法,假以时日,我们道法练成的时候,想走想留,还不是我们说了算么! 这么决定后,我俩开始搬东西,找了些生活必需品,每个人扛了一大包,开始往回走。时到今日,我并没有开始时候那么恐惧,那么想立即离开了。无论是女人还是好奇心,都驱使我在村子里待下去,我想,之后还会有更精彩的故事发生。 我迫不及待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新同志 我们好容易把东西搬回村口,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就准备搭建帐篷。也就在这时候,不远处有灯光传来,这里尚未通电,不可能有灯光,要么就是手电,可就算是手电,也只有我和宁波才用啊! 我俩抱着好奇心理,站起来观望,远远的,真的看见有人影在活动。由于天太黑,并不能看的真切,只能看见几盏晃动的灯。 “老何,你说,会不会有人?”宁波问我。 我想了想,对他说道:“可能,这地方又不是只有咱们才找得到,走,过去看看。” 我俩拿着手电,朝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还没走近,手电的光亮已经惊动了那里的人,他们同样将手电晃动过来,同时大声质问:“是谁?” “你们谁呀!”宁波晃了晃手电,问道。 那边的人听见,似乎都停止了动作,只听他们回道:“我们是来山里旅游的,你们是谁?” “一样,一样!” 山里旅游?说的真好听,来村口搭建帐篷,很明显是来找女人的。宁波这滑头也用同样的话搪塞他们,见大家都是一路人,也都不说什么了,我和宁波走了过去。 走近后才看清楚,这边也有两个男人,他们正忙活着搭建自己的帐篷,地上摆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用品,其中一个男的上下打量着我和宁波,笑道:“你们也是来南道村的?” 我点了点头:“是,你们也是吗?” “哈哈,大家都一样,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好兄弟,陈斌,我呢,我叫赵阳!” 宁波也对他们介绍着:“我叫宁波,这是何沉。” “你们好!” “你们好!” 大家像同志见面一样,相互握手问好。陈斌和赵阳的帐篷已经搭建的差不多,他们笑呵呵的邀请我们留下来吃饭。我朝锅里一看,感情这俩人抓了野味来炖呢! 这都饿了一天了,我俩也不客气,四个人坐下来,连吃带喝起来。 赵阳和陈斌是新来的,生活用品带的十分充足,不但有烟抽,还有不少好酒,我们一边吃肉一边喝酒,一边侃着大山。 就听赵阳笑道:“二位是什么时候来的?我听说这南道村,可是男人的天堂,这不,我们找了好久才找到这里,别说,这村子真是够隐蔽的啊!” 宁波为人豪爽,喜欢拍马屁,却没什么脑子,他刚想说话,就被我打断道:“我们也来了没几天。” 这段日子发生了太多事,我可不想将这些遭遇讲给两个陌生人听,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他们是敌是友呢! 宁波见我这么说,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接道:“是啊,没几天,没几天呢!” “那你们,可曾进村去过?”陈斌探过头,十分神秘的问道。 宁波看了我一眼,我笑道:“去过!”这话也只能这么说,毕竟在这里呆了这么久,和村里的女人都熟悉,要是说没去过,岂不是太容易穿帮了? 赵阳一听,赶忙将手中的酒杯放下来,眼神发亮的看着我俩:“真去过?” 我们点点头,赵阳忽然就抹了一把口水:“我可是听说,村里的女人十分美妙,比外面的那些,可有趣多了,不知是不是真的?” 宁波张口就来:“哎,也就那么回事儿!” “怎么说?宁波兄弟睡了几个?”陈斌十分羡慕的看着宁波。 宁波又看了看我,尴尬的笑道:“也,也没几个,反正你们都来了,亲自尝试一下不就行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宁波的表情显得有些古怪,这两个男人和我们刚来时一样,对村里的女人充满好奇,恨不得将全村睡个遍,可是,他们那里知道,这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并没有打算将这里的事情告诉他们,老子不是活雷锋,没必要为了两个陌生人得罪这里的女人,宁波显然也明白我的想法,所以,他把那些不该说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见我俩表情有些古怪,赵阳嘿嘿笑道:“咱们能够在这里遇见,也算是缘分,兄弟两个有什么话,尽管说呗!” 宁波问:“你们真的打算进村?” 陈斌和赵阳比起来,比较耿直一些,他看着没有赵阳那般心眼多,于是笑道:“我们就是奔着那些女人来的,这都到门口了,岂有不进去的道理?” “二位,不会是不想让我们进去吧?”赵阳原本的身体是倾向我们的,宁波的那个问题,直接叫他直起身子,和我们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这丫的心眼贼多,居然有些奸诈的说道:“我看着村子挺大,女人应该很多,再说,这儿也没什么男人,我们两个进村,也不会妨碍到你们吧?” 丫的,宁波本来是好意询问,他居然觉得是我们害怕他抢了女人,不想叫他们进村?既然如此,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 我马上笑道:“怎么会,你们想去就去,和我们,也没什么关系,是吧,宁波?” “是,是!”宁波说着,举起酒杯,“来,喝酒!” 四个人又干杯起来,陈斌已经迫不及待了,酒劲儿上头,脸上开始泛红,他看了赵阳一眼,乐道:“哥,咱们什么时候进村?” 赵阳已经把这里的情况摸了一遍,此刻,十分认真的回道:“现在天已经黑了,我们喝完酒,就去,不过,你记得我和你说的吧,这里的规矩,进门之前,要先把门口的酒菜吃完,那女人方才开门。” 陈斌忙点点头:“喔,我知道,那我现在少喝一点,免得到时候喝不下去。” 我心里不由得想着,喝吧喝吧,那些酒都是被下了蛊的,喝完直接就走不了了,别以为这些女人的便宜都是好占的,天下本没有免费的午餐! 不一会儿,大家也都吃饱喝足,陈斌笑着问宁波,今天晚上进不进村,宁波看了看我,我回道:“我们的东西还在那边,没收拾呢,就不去了。” “那敢情好!”陈斌摩拳擦掌,脸上的兴奋早已掩盖不住。 赵阳又递给我和宁波每人一支烟,我们点上,他指着远处的村子说道,“天色也不早了,二位要是愿意,在这里歇着也行,我和我兄弟就进村去了。” “不用了,你们去吧,我们回自己的帐篷了。”我对赵阳说道。 宁波也连连点头,四个人终于分开,我就这么看着那两个男人走进了村子。 这其中的危险我当然知道,但是我更加明白他们此刻的心情,因为我也是从那时候过来的,那种被女人冲昏头脑的渴望,并不是你一个陌生人三两句话就能说动他的。就算我将这里的危险告知,他们也不见得相信,就像赵阳说的那样,他会认为是我和宁波不想他们进村。 再说,要是被老妖婆知道我们拦阻其他男人进村,她也不会放过我们,何必自找麻烦。 看着那两人走到村口的时候,宁波回头问我:“老何,你说他们这一踏入,是不是也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我说:“你认为呢,当初的我们,不也是这么走进村子的吗,直到今天,我们都无法离开!” 宁波拧了一下眉头,将最后一口烟扔到脚下踩灭:“呸,真他妈难抽!” 其实到这时候我还挺提心吊胆呢,毕竟村口还吊着青青,要知道,夜色茫茫之中,眼前忽然出现这样一幅场景,还是怪吓人的。 不过,我等了半天,也没发现陈斌和赵阳鬼哭狼嚎的跑回来,想必天太黑,他们睡女人心切,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场景。 眼前他们消失在了村子里,我和宁波这才往自己的驻扎地走去。宁波一边走,一边吐着唾沫,口口声声念叨着,给的什么破烟,真是难抽。 我笑道:“行了,你就知足吧,有总比没有吧?” “哼,老子平时都是抽好烟,这种级别的,入不了口,我还不能说几句?” “既然如此,当时人家给的时候,你为啥要接着呢?” “我这……”宁波瞪了我一眼,“我这不是和你的想法一样吗?有总比没有强。” 我们回到自己的地方,将新拿来的帐篷搭建起来,又把东西收拾了一番,折腾到后半夜才睡下。躺在帐篷里,我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满脑子都是这些日子发生的怪事。 村里的事情我和宁波经历够了,不光碰见那些心肠歹毒的巫蛊女人,还有村外的狐狸精,这一趟下来,真是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我和宁波做梦也不会想到,当初的一个寻求刺激的决定,居然将我们的命运推向此处,而就在今夜,又有两个男人进了村子,他们的命运将何去何从呢! 我心里百转千回,实在没有睡意,只好拿出《清静宗秘法》仔细研习起来。 宁波这小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的那一招,我在书中找到那段清风咒的法决,认真看完后,我真是有点哭笑不得。 书中记载,清风咒可以日行千里,犹如清风过境,其中不光是快,更重要的是身形和身法,直立期间,颇有一种绝世高人的派头。 看看宁波,我就……呵呵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迷路 许是没有领略到其中的精髓,宁波的那套功法,只图了一个“快”字,但他那哪里是清风过境?明显就是龙卷风。 而且,他的那种快,只是相对来说的,和真正的清风咒也差的不是一点半点,与其说是清风咒,不如叫做脚底抹油来的更为贴切。 宁波累了一天,此时正躺在帐篷里呼呼大睡,对于我内心的调侃他是一点也不知道。 我把自己的毯子盖到宁波身上,走出帐篷,照着清风咒的指诀和口诀练习起来。宁波这货都会了一招脚底抹油,跑的那么快,我却什么都不会,要是遇到危险,岂不是要我殿后吗? 为了能追上他的脚步,我必须刻苦练习,至少,这招逃命神功必须学会才行。 在山间,我捏起指诀,不断变化手法,脚下指诀有什么东西在涌动,低头一看,好家伙,体内聚集的真气全都涌入到脚底,硬生生将我给托了起来。 脚下像是吹着大大的鼓风机一般,虎虎生风,被我踩碎的落叶快速旋转着,在我脚底形成了四个圆球形状的物体。 “行——”我手指一变,大喝一声,上半身还没站稳,脚下早已滑了出去,差点将我摔个仰面朝天。还好,我迅速调整了站姿,捏着指诀一路向前。 这功夫还真是不好练,因为速度太快,根本看不清前方的景物,要是撞到树上可就麻烦了,不死也得变残废。 我心里突突直跳,又激动又兴奋,不过,我此时练习的并不是正宗的清风咒,因为我的速度和身形,跟宁波的脚底抹油也差不了多少。 我们练习了这么久道法,已经领会了聚气法门,体内也多少有了一些道家真气,想要将这些真气聚集到脚底下,并不是难事,所以,脚底抹油神功不难学,但是清风咒可就不一样了。 清风咒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会的,那身形道法,那气度风姿,正如清风一般,难以捉摸,又遗世独立。 我的认知里,能练成清风咒的,也只有横眉道长这样的高人了。 我不奢望自己能有那番作为,只要学会脚底抹油神功,危机时刻能够逃命,我也就知足了。不过此时,我却再也没有笑话宁波的资本了,因为我和他一样啊,也就学会了逃跑的秘诀。 我正想着,也不知道自己跑出了多远,反正一会儿上山,一会儿下坡,眼前的景物飞快向后退去,我心里一愣,想要收法,不知是收气太过迅速,还是怎么滴,脚下的风力已经停止,怎奈身子停不下来,就这样,我上身向前一扑,扑通一声,一下子趴在了地上,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吃屎。 我艹,这一下可真是痛快,直接将我的身子骨给摔碎了一样疼。我趴在地上半天没站起来。缓了好一会儿,才逐渐坐起来。 也不知道当时宁波练习的时候,有没有像我一样摔成这样,要是被他知道,指不定怎么笑话我呢! 看来练习神功的时候必须要精神专注,切不可胡思乱想,我就走了一会儿神,就被摔惨了,教训,真是惨痛的教训啊! 我站起身子,向四周看去,这是一个小山坡,四周除了树就是杂草,也别的荒山野岭没有任何差别。 糟糕,我他妈刚才是从哪个方向跑过来的呢? 这时候我才发现我迷路了,大半夜的,又不知跑了多远,更不知方向何处,这下可糟糕了,想回去也回不去了啊! 这大山绵延几千里,想找准方向回到原地,哪有那么容易啊! 我从地上捡起被我扔掉的《清静宗秘法》,还好手里有这玩意,不怕不怕,我这样安慰着自己。但是,说不怕是假的啊,我心里总是觉得发毛。 我一个人站在荒凉的大山之中,一个鬼影都看不见,四周还总是传来奇怪的叫声,也不知是山妖野兽,还是某种不知名的动物发出来的,听着都觉得渗人。 无奈之下,我只能向自己预感的方向前进,希望可以找对方位,走回村子。 这大山根本就没有路径,除了树木就是杂草藤蔓,且那些乱生生的草木都比我高,此时的我身上除了一本《清静宗秘法》之外,别无他物,连最起码的生存用品都没有,我要怎么找回原地呢! 指南针?没有,手电筒?也没有,火柴猎枪更是没有,就是想打个猎充饥,我都没有办法。更无奈的是,山间夜寒,我身上的衣服又很有限,这么下去可真不是办法。 呜呜,我不就想练习一下清风咒么,大半夜的不睡觉,我都这么努力了,老天爷还这么耍我?我心里无比憋屈,真不知道明天早晨一觉醒来,宁波发现我不见了,会作何感想。 夜间不辨方向,我也没有办法,只能坐在原地等候天亮。哎,谁叫我野外探险的经验不足呢,本来想抬头看一看星星的,或许能找准方位呢?他妈的,阴天! “师父!师父?”我无奈的摇晃着秘法,想把横眉道长给叫出来。怎奈我折腾了半天,人家就是一点动静也没有,不知道是不是睡的太沉? 艹,我一气之下,真想把这本书给撕了!尼玛的,我怎么就这么倒霉? 找了个避风的地方,裹紧衣服,我就这么等着,盼着,不知不觉,天逐渐明亮起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撒入山间,虫鸣鸟叫,一切都是那么和谐,那么新鲜。 昨晚的气急败坏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眼前美好一天的喜悦。 凭直觉和回忆,我找准了一个方向,好在脚下抹油神功跑的飞快,我就当一边找寻路径,一边练习了,立志要将这门功夫练习的像模像样。就算不是清风咒,也要比宁波的功夫好看一些才行啊。 想到这里,我将《清静宗秘法》揣好,继续捏诀念咒。按照秘法中的记载,指法不断变换,脚下生风,快速朝一个方向狂奔而去。 此时天已大亮,眼见景物更加真切,我快速的飞奔,兴奋之情抑制不住。随着指法越来越娴熟,我的速度也提升不少,稳定度也大大增加,再也不用担心撞到树的问题了。 就这样,再次飞奔了几十公里,依旧是茫茫大山,不过此刻,我却站在了山顶,眺望一望无际的山脉,绵延起伏,层层叠叠,无比壮观。 “臭小子,你那是什么身法,简直辱没我门!”我正得意的时候,忽然一个声音打破了我的情绪,回头一看,四下无人。 “臭小子,连为师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吗?”发出声音的地方正在我的怀里,是从那本《清静宗秘法》里传出来的。 我大惊,连忙将书籍拿出,恭恭敬敬的放在面前的石头上。 只见秘法之中,飘然出现一个虚影,立于正空,虚影旁边,还有一只猛虎的影像,这一人一虎,正是横眉道长和那虎魂。 “师父,我、我迷路了,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无比悲惨的说着。 横眉道长拂尘一甩,冷哼道:“我早就知道,你昨晚练习清风咒,一时忘形,居然狂奔几十公里,此刻,当然找不到回去的路径。” “啊?师父,你都知道?”我大吃一惊,原来从昨天晚上,这老头就全然看在眼里,这么说来,连我摔了个狗吃屎他也看见了? 我不觉有些尴尬起来,横眉道长有些微怒,他瞪着我:“尔等,真是吾这辈子收到的,最愚蠢的徒弟。” 我低头听着他的训斥,他继续摇头叹气:“要不是门人凋零,吾又葬身山中,真是不愿收尔等入门,清风咒是何等神功,居然被你们练的……” 横眉道长气得说不出话,我去,你生气,我还生气呢,又不是我哭着喊着要拜你为师的,是你说要教我们功法,帮你完成心愿的好不好,如今还这样嫌弃我们? 既然嫌弃,那就不要收我为徒啊! 我生气归生气,不过,我却是理解他的,想他一门之尊,当然要顾及清静宗的面子,如此玉树临风,仙风道骨的法术,却被我和宁波练习成逃命法门,跟打了败仗似的,谁见了也得生气。 横眉道长一边叹气,一边说道:“罢了,罢了,既然拜入清静宗,为师就要担当起教育你们的责任,这等功法,为师会耐心教给你的!” 横眉道长刚说完,那虎魂就仰天长啸,发出一声吼,它居然十分通人性的看着我,那表情,分明就是含有嘲笑的意味。 我去,连你个死老虎也笑话我?我不淡定了。 横眉道长拂尘一甩,吩咐道:“何沉,为师将天降留给你,你要听从它的话,好生练习。” 天降?天降是谁?我有些懵,那虎魂忽然一跃,直接跳到我身边,乖顺的摇着尾巴。我顿时明白,尼玛,原来它就是天降? 这名字听起来还挺霸气,不过,横眉道长是什么意思?要把这老虎留给我,还要我听它的话? “何沉,这猛虎已非魂魄,它的修为,远在你和宁波之上,跟随吾的这些日子,法术精进迅速,现在,你就随它去吧!” 第一百一十八章 师虎 横眉道长说完,再次化作一股青烟,钻入秘法之中。 那老虎天降扭头看着我,许是已经通了人性,它居然可以表现出人类的表情,或皱眉,或凝神,或低眉顺眼,或牛逼哄哄,真是一个行走的表情包。 “那个,天降……”我看着眼前的老虎,想和它说些什么,不料这家伙忽然发动攻击,弓起身子,直接将我挑出去很远。 砰的一声,我就被它撞击到一块大石头上!尼玛,昨天被痛摔,身上到现在还没缓过劲呢,这下倒好,又被它给踢飞出去,此时,我真是连破口大骂的心情都有了。 我被摔得呲牙咧嘴,巨大的石头打击在后背,只觉得整个背部都快裂开,我真担心被它撞击的脊柱碎裂,下半身瘫痪了。 我龇牙咧嘴半天,硬是说不出半句话,缓了好久,终于不那么痛的时候,我用眼睛一瞧,只见天降虎斜着眼睛,十分不屑的看着我。 那眼神好像在说,你看你怂的,怎么说你也是道长的徒弟,你也是修习过道法的啊。 它这一撞击我不但没有躲开,还被打击了个结结实实,真是又气又恼,在山间迷路,游荡了大半天,本来心情就不好,你个畜生还想欺负我? 我心中一怒,直接站了起来,天降虎不但没有丝毫意外,还十分嚣张的看着我,时不时的摇晃着尾巴,分明就是挑衅。 我气急,直接从地上捡起一根粗树枝,剃掉多余的树杈,做成武器拿在手里。天降虎见状,轻身一跃,跳到一块大石头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我直接对它喊话:“你下来,有本事你下来!” 它摇着尾巴就是不动,恰有一种“你奈我何”的耍赖皮精神。我被它气的吐血,可是,那石头又高又斗,我也爬不上去,拿人家没办法啊。 就在这样的对持之中,沉静了片刻,我没有办法,也只能忍了,将武器朝地上一丢,转身就想离开,怎料我这边刚一转身,那傻逼虎直接猛扑下来,从后背偷袭我。 我又被它扑倒在地,这一次我真的怒了,觉得我好欺负是吗?一而再,再而三的攻击我,叔可忍,婶子都不能忍了啊! 我直接翻身,和它对打起来。 这老虎体型巨大,将我压在身下我几乎动弹不得,它的一只毛茸茸的大爪子压在我的胸口,直觉得喘气都困难。 我大喝一声,捏起法决,将体内的真气聚集,随着我的动作,才勉强有了一些和它抗衡的能力。天降虎不由得微微点头,我见它眼神里都是笑意,觉得它这是在轻蔑我。 我忽然起身,运起真诀,脚下生风,清风咒念起,围着它疯狂转圈儿,这老虎也被我转傻了,头晕脑胀,就在它不留意的时候,我捡起地上的木棍,直接就打在它的大屁股上。 这一下我是使出了大力气,打的它长啸一声,飞身窜起,在原地哀嚎了半天,才逐渐平稳下来。 我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幕,真理不由得笑道:叫你欺负我,活该,你也尝到被人痛扁的滋味了吧? 那天降虎好半天才平静下来,此时,我见它扭着身子,去舔舐自己的尾巴。我心中一紧,难道出手太重,给它打伤了? 走过去一看,它的屁股肿起来老高,擦,还真是性感。 天降虎见我靠近,并没有对我呲牙,它温柔的眼神对我点了点头,似乎很满意我的表现。我一怔,似乎有些体会到它的用意。 “天降,你、你是故意的吗?”我呆呆的问。 天降虎微微的点了点头,又朝半空看了一眼,我这才明白,它是在执行横眉道长的命令,要教习我法术。 “哎呀,我真笨,被迷路事件搞得气急败坏,居然没有领会到天降的用意,还出手那么重把它打伤了,真是该死。” 天降虎见我如此自责,不由得走过来,摇了摇头,又在我的身子上蹭了几下,如此乖巧哪里像只老虎,分明就是小猫啊。 它体型十分巨大,凶狠起来就是百兽之王,温顺起来,犹如邻家小猫,真是叫人又爱又恨。 “天降,你认得南道村么,我想回去,你知道方向吗?”我问它。 天降虎对我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意思,是不知道,还是压根不愿意带我回去。后来,我的一个动作终于明白了它的用意。 我笑道:“算了,既然你不知道,那我们就自己找找吧,顺着一个方向走走。” 我起身朝一个方向走了没两步,这丫的就在后面拽我,我一回头,正看见它叼住我的衣服,不让我走,我这就奇怪了,问它:“不回去吗?” 天降虎点头,又歪头,歪着点头,真是有意思极了。 我被它这一系列动作搞得哭笑不得。可是,不回去能怎么办呢,荒山野岭,什么都没有,岂不是要冻死饿死在这里? 我虽然不太懂老虎的语言,不过,我也领会到了横眉道长和天降虎的意思,他们是想要我学习道法,要磨练我的意志,所以,此时并不是回去享福的时候。 无奈之下,我只能点头道:“好吧,我听你的,咱们先不回去了。” 我继续坐下来,拿出《清静宗秘法》,开始翻看上面的指诀。这本书记录十分详细,道门法术高深莫测,并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参透的。 太阳之下,我像许多小说中得到秘籍的主角一样,盘腿而坐,认真钻研着手里的秘籍。天降虎一声不吭的卧在我身边,舔舐着它的身体。 我发现它很喜欢这样做,没有事情的时候,它能舔上几个小时。舔累了,就趴在太阳下眯着眼睛睡觉,反正它是老虎,也不怕有什么小动物攻击它。 在此之前它本来就死了,如今又修炼了法术,更是不一般,就是几天不吃不喝也无碍,但是我不行啊,我是活生生的人,一顿不吃就受不住。 上次吃饭,还是在陈斌和赵阳的帐篷前,此时又到太阳落山,我已经一天没吃过东西了,肚子饿的咕咕直叫,看着满山的飞禽走兽,我却无能为力。 此时一只野兔,大摇大摆的蹲在草地上吃着青草,它完全没有意识到眼前的危险,也许在它眼里,根本就没有把我当做危险人物吧! 我聚气凝神,将真气聚集到指尖,根据秘法中记载,练气达到一定程度,可以聚气成剑,伤人于无形,要真是如此的话,杀死一只野兔,应该不在话下。 我正想着实验一番,将气力聚集完毕,对准目标用力一指,只见嗖的一声,一道真气破空而出,直朝远处的野兔飞了过去。 我大喜,原来真有这种事,聚气成剑,果然厉害! 不等我高兴完,就见那股气息越来越弱,越来越弱,刚碰到兔子毛,直接散裂掉,消失在空气里。那野兔何等精明,许是听到一丝风声,跐溜一声钻进草丛,快速奔逃而去。 眼看着到嘴的猎物就这么消失了,我真是又急又恼,自己的功法真是一点进步也没有。我已经饿得没有力气,只能躺在草地上,任凭各种鸟儿潇洒的从我眼前飞过。 哼,你们叫,你们尽情的叫吧,都知道我没带猎枪,拿你们没办法吧? “吼——”我心里正郁闷,耳边传来一声虎吼,扭头一看,天降虎正站在我身边,嘴里叼着一只野兔,喜滋滋的看着我呢。 我一惊,立即坐起身子:“天降,你去打猎了?” 天降虎将那只半死不活的兔子扔给我,它知道我饿了,我要吃饭,更知道现在的我就是一废物,什么也做不了。 我情绪顿时低落下来,在野外生存,我连一只老虎都比不上。 天降虎十分通人性,它过来蹭了蹭我,似乎是在安慰,它要我别灰心,我只要努力学习功法,不久之后,我将变得无比强大。 有了这样的信念,我就再也不郁闷了,捡起野兔,对它狠狠点了点头,算是承诺。 生活条件有限,我也不矫情,找来石头和树枝,随便将野兔收拾了一下,就准备用火烤来吃。不过,这时候我又犯难了,没有点火的用具啊。 难道我要学习古代人,钻木取火?呃……这可是个技术活,我没弄过。我看了看天降,意思是我没辙了,你来想个办法吧。 这老虎真够意思,直接走过来,对着那堆木头大气一吹,噗的一声,大火从它嘴里喷出,直接将柴火点燃起来。 我吃一惊,吓得忙后退一步:“天降,你、你他妈的能喷火?” 它喜滋滋的,十分自豪的看着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乖乖,真是太强大了,它到底是什么玩意,修炼了何等功法,居然连喷火都会了?我看着天降虎发呆,早就忘了要烤制食物了。 这时候,天降虎直接将我手里的野兔叼住,扔进了火堆里。 “哎呀,不是这么烤的,你个智障虎!”我急忙用一旁的树枝将野兔扒拉出来,这老虎虽然能力霸气,却严重智商不足,关键时刻,还真不能把它当人用啊。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七日之后 天降虎做了错事,十分郁闷的低着头,委屈的看着我,小表情真是可爱极了。 我摸了摸它的头:“好了,又没有怪你。” 我将野兔穿在树枝上,架在火上烤了起来。天降虎乖乖的呆在我身边,看着眼前跳跃的火苗。我们这一人一虎,在山中生活了好几天。 这几天,天降虎总是找我打架,各种打,要么猛扑,要么将我按在地上使劲儿揍,这丫的不知道手下留情,只要不把我打死就行。 要是不想挨揍,只能拼了命的反攻,最开始的时候我压根就不是它的对手,能够做的只是逃跑,使用刚学会的脚底抹油,在大山之间疯狂奔逃。 天降虎个头大,冲劲儿猛,在我使用“脚底抹油”在林间穿梭的时候,它身体一跃,就敌得过我跑上好几步,这家伙总是戏耍我一般,不追上,却又紧紧的跟着,搞得我提心吊胆,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它按在地上一样。 如此这般折腾,我的“脚底抹油”神功练习的更加熟练,速度大大提升,更关键的是,我的身体素质明显提高不少,从最开始的被动挨到,到后来可以跟它对抗上一番。 在我有了些许能力之后,天降虎也改变了策略,它不再玩命的追赶我,而是选择了偷袭,不经意间,从任何我想不到的方向对我发起进攻。为了防止它的忽然出现,我必须保持十二分的警惕,眼、耳都极大的运用出来,身边一丝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我们在大山里展开了集训似的体验,白天的时候,就能看见一只老虎死命的追着一个年轻人,夜晚的时候,他们又相互依偎在一起。 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十分快乐,我的道法得到很大程度的提升,从聚气、练气,再到布阵,都有了进步,更为关键的是,和天降虎在一起,我更加学会了一些打斗招式。 这比起我的师父,横眉道长不知好了多少,横眉道长道法了得,却一点也不会功夫,不然,他也不会惨死虎腹,做了人家的盘中餐。 大概一个星期后,天降虎终于不在追赶我了,它遥望着远方,静静的想着什么。 我走近,想要问它,不料它忽然用嘴叼住我,将我扔到了它的背上,然后带着我一路狂奔。我只觉得耳边生风,它这速度,比我的“脚底抹油”不知快了多少倍。 我恍然大悟,敢情之前它追赶我,展现出来的功夫,只不过是一丁点?原来这家伙如此强悍,我被眼前的这一幕震撼的目瞪口呆。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南道村就在眼前。 天降虎在稍微远一些的山坡上停了下来,我从虎背上跳下来,它对我微微点头,又凑过来蹭了蹭我,好像在和我告别。 我抚摸着它的脑袋,由衷的对它说道:“谢谢。” 这家伙仿佛听懂了,知道我对它的感谢,它很不客气的伸出湿润的大舌头,在我脸上胡乱的舔着,搞得我一脸口水。 晕,真他妈臭,这货吃了一辈子肉,从来不刷牙,能不臭么!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舍不得我。”我赶忙制止。 天降虎在我身上胡乱蹭着,从我怀里将《清静宗秘法》蹭到了地上,一股青烟升起,横眉道长从秘法之中升到半空。 “哈哈哈,好小子,这些日子的进步,为师全都看在眼里。”横眉道长刚一露头,就哈哈大笑起来。 我忙道:“师父,谢谢你把天降虎留给我。” “这只猛虎极具天赋,它能尽职尽责的教你,为师很是欣慰,何沉,现在你的道法精进迅速,但也不要忘记你对为师承诺过的,除魔卫道,方显我道门之责任。” “是!”我低头应道。 此时,我的心胸也变得不再狭隘,以前总是担心自己的小命,总是一副事不关已的生活态度,这些日子,天降虎不但教会了我道法和武艺,更加教会了我如何做一个有担当的男人。 道别之后,天降虎化作一股青烟,随着横眉道长再次没入《清静宗秘法》之内。我捡起这本书,大步朝宁波驻扎的帐篷走去。 此时正是晌午,宁波正躺在帐篷里睡大觉,我走进去后拍了他一下,他才睁开眼睛,看见是我,不由得大吃一惊。 “我艹,老何,你、你是人是鬼?”宁波脸色恐惧的看着我。 “你他妈才是鬼呢,起开,给我让个地儿。”我将他推开一些,走进帐篷坐了下来。 宁波目不转睛的看着我:“老何,你去哪儿了,我他妈一觉醒来你就失踪了,我还以为你被山里的妖怪给吃了呢!” “你他妈会不会说话?” “这么说,你,你没被吃掉?” “你这不是废话么,难道你觉得站在你面前的,是鬼?” 听见我这么说,宁波立即转悲为喜,他几乎不能控制的,一下子扑上来抱住我,居然呜呜呜的哭起来:“老何,太好了,你没死,你没死,真是太好了。” “行了行了,咱有点出息,行吗?” “嘿嘿,嘿嘿!”宁波傻笑着,抹了一把眼泪,“话说,你这几天去哪里了?” 我想了一下,真不知道该怎么给他解释。因为这些日子的遭遇,本来就是无心插柳,是我偷偷练习清风咒的时候,不小心跑远了,迷路回不来了,才被横眉道长嫌弃,他才命令天降虎帮我练习道术的。 要是不说其他,只说我去练习道术了,宁波一定觉得横眉道长太过偏心,他又要心里不平衡了。算了,为了不让这货心里不平衡,我还是丢些面子吧。 我挠了挠头,十分不好意思的说道:“那天晚上你睡着后,我看你那招清风咒好厉害,就到树林里去学习了一下,不料这功夫威力太大,我,我,我给跑丢了。” “啊?”宁波大吃一惊,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我艹,跑丢了?那你……你丢哪儿去了?” “反正四周都是荒山,我要知道丢哪儿了,我不早就回来了么!” “呃……”宁波想了想,“那你现在是怎么回来的?” 得,不跟他交代清楚,这件事就完不了了。我耐心的将这些日子的遭遇讲给他听,宁波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也不想对他有所隐瞒。 宁波听完后,大喝一声:“我擦,老何,你是说你这几天,一直在练习道法?” 我点了点头,就见他激动的站起来,“这么说,你的法术提升了很多?” 我又点了点头,仰着脑袋看他,我原以为宁波会心里不平衡,会觉得横眉道长偏心,觉得我不够意思,但是,让我想不到的是,这丫的居然无比高兴起来。 他激动的一把握住我的手,笑道:“老何,你道术高了,以后咱谁也不怕了,关键是,你的寿命是不是就延长了呀?” 呃…… 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想过,起初学习道术,也是为了修得真气,来延长自己的寿命,如今我的寿命,算是延长了,还是没延长呢! 我对宁波笑道:“不管怎么说,师父说只要修习道术,练得真气,就能弥补引魂术中失去的元气,我的寿命自然就延长了,就算现在没有,那也只能说我的火候还不够,继续练习下去,一定可以成功的。” “是是,我觉得也是!老何,那你一定要尽快练习,要知道,你现在二十五岁,可没几年了啊!” 我擦,这叫什么话,老子二十五岁,又不是三十五,什么叫没几年了?宁波这货总是会乐极了乱说话,不过,看在他如此担心我的份上,我也就不跟他计较了。 之后我们坐在帐篷里闲聊起来,我问他这些日子南道村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宁波这才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详细的讲给我听。 宁波说道:“老何,你是真不知道,刚来的那俩货,就是那个叫赵阳和陈斌的,我草,他们比咱俩还好色,自从那天进了村子,享受了这里女人的滋味,每天晚上必去。” “这不很正常吗?”想起我们刚来南道村的时候,似乎也是这个德行,恨不得住在村里不出来。 接着,宁波又说:“这俩货尝到了甜头,根本就不想走了,还说要在这里一直住下去,发誓要睡遍全村的女人。” 我愣了愣,打断宁波的话:“你先等一下,这种宏愿进村之前貌似哪个男人都会发,你不是也发誓过吗?问题是,进了村,喝过门口的酒和女人头发泡的茶水后,就再也不想换第二个女人了啊!” 宁波咂咂嘴:“奇就奇在这里,你说,当初咱俩就是这种情景,要不为啥到现在,我也就只睡过那么几个女人呢?还是在咱们了解到真相以后,主动不在喝那茶水的时候,可是这俩货,仿佛不受那茶水蛊惑一般,根本没有留恋过任何一个女人。” “什么?难道,他们没有喝那酒水?” “不不,不是的!”宁波连连摇头,他们确实喝了,我亲眼看见的。 第一百二十章 再见青青 宁波说道:“老何,你失踪之后,他们天天找我聊天,总是吹牛皮,说那些女人被他们收拾的服服帖帖,还说今天要去这家,明天要去那家,我听了只当他们胡吹,并没有放在心上,要知道,我是过来人啊,你睡过一个之后,怎么可能再去睡第二个?” 我点点头,认真听宁波讲述着。 他继续道:“后来我发现,他们真的每天都去不同的女人家,从来都不留恋睡过的人,我就纳闷了,怎么会这样?” 这个我深有体会,当初我中了云娘的蛊毒,后来就再也不想去找小倩了,再然后,我想跟小倩那啥的时候,还没触碰到她,就一阵恶心,根本无法进行那种事。 新来的这俩兄弟,为什么没有这种情况呢?难道他们不是一般人? 宁波叹气道:“起初,我也怀疑他们没有喝过进门酒,我就特意去跟踪了一下,发现他们把酒喝光了才进的门,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正说着话,就见不远处的帐篷里走出陈斌,他站在帐篷口伸了伸懒腰,饶有兴趣的看着南道村,紧接着,赵阳也走了出来,他们向村里张望,不知谈论着什么。 宁波一把抓住我,问道:“老何,你说这俩货会不会也不是人?” “不是人?”我纳闷的看着他。 宁波道:“是啊,会不会是妖精啊?就像青青她爹那样?” 宁波的猜测不是没有道理的,也只有同样具有妖法的人,才会不怕蛊毒吧!我聚气捏诀一看,这俩人从头到脚都是人的特征,哪有一点妖气? “不,他们是人,很普通的人。”我说。 “啊?”宁波一愣,“普通人怎么会不怕蛊毒呢!” 这点我也想不通,我转念一想,这其中的原因或许在那酒水里,是不是南道村的女人,没有下蛊呢! 这种可能会有吗?按照我的想法,有点不太可能吧,毕竟她们吸引男人,抽取男人的记忆,制作鬼挺尸,都是有目的的,建造记忆宫殿的想法,会说不要就不要了吗? “对了,青青怎么样?”我忽然想起来,我走的时候,青青还被吊在村口示众,都一个星期过去了,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宁波说道:“也不知道这些女人是怎么想的,每天会都给青青送饭,也不杀她,就这么吊着,叫她受苦。” 想到青青,我又想起一个人来,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我的自保行动害的丫头成了罪犯,刘欣慈会怎么处置她呢! 这些如乱麻一样的事情,真不知道会向什么方向发展。我从口袋掏出宁波给我的套套,曾经答应过刘欣慈的,是时候去兑现了。 我对宁波说道:“今晚我就去找刘欣慈,把该办的事儿办了。” 宁波一愣:“你可想好了,这件事可是关系着你的小命儿呢!” 我点头道:“想好了!” 现在我的道法和功夫都有了进步,就算刘欣慈要对我不利,我也有了反抗的资本,所以,现在去和她做那事儿,我倒没有原先那么害怕了。 恐惧是因为弱小,当一个人变得强大的时候,自然恐惧也会减少。 虽然我现在还不能算强大,但相比之下,也比之前强了太多吧,有了这种自信的念头,我就不在惧怕了。 宁波点头说:“行,我也进村,我去找……” “你别找了……”我打断宁波,“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去监视陈斌。” 宁波听我这么说,一百个不乐意了,我们几个都去找女人,让他去监视别人?他能高兴才怪。 我见他这样,于是笑道:“你不是好奇吗,去探探谜底,如果你动作快点,监视完了,再去找女人也行。” 宁波忙道:“那敢情好,不过,为什么要监视陈斌,而不是赵阳呢?” “你笨死了,陈斌和你一样,脑子不好使,你可以监视他,赵阳那个人精,你能监视得了他吗?” 宁波连连点头:“相比较而言,陈斌比赵阳好唬弄多了,哎,不对啊,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叫和我一样脑子不好使?我宁波什么时候脑子不好使了,我他妈聪明着呢,好不好?” “行行,你最聪明了。”我也懒得跟他较真,这么说了几句,就钻进帐篷睡觉去了。 晚上还要有大的行动,保证充足的睡眠是关键。我们这一觉睡到傍晚时分,然后出了帐篷,找了些方便食材,每人泡了一碗面。 吃饱后,我又瞧着远处的帐篷,陈斌和赵阳也在吃东西,他们一边吃,一边盯着村子里看,心思全然不在食物上。 七天不见,这两个人居然瘦了这么多,不知是山里伙食不好,还是每天晚上劳累过度,总之,他们的精神很不好。 照我看来,他们并不是没有中蛊毒,如果他们身体真的没有问题的话,怎么可能短短几天,瘦成这般模样? 我不禁想起了王飞,那个死在村子里的男人,当初王飞像是吸食了毒品一般,离不开村子,离不开女人,也是短短几天,整个人就瘦的不成样子了。 最终,他命丧于此,被制作成了鬼挺尸,现在还被关在村里的地下迷宫里呢。 “老何,天色不早了,你什么时候进村子?”宁波问我。 我拧掉一根香烟,对他说道:“现在。” “行,那我收拾一下,我们就走。” “等等,我先走,你在这里盯着陈斌,一会儿跟他一起进村。” 宁波问道:“你今天晚上,就和刘欣慈完成那事儿吗?套子着没?千万注意,不要让她怀孕。” 我点了点头,“今天晚上有三件事要做,首先要去看一下青青,然后还要看看丫头,最后,才是和刘欣慈干那事。” 宁波扑哧一下就笑了出来:“要我说,你别管那些闲事儿了,先顾好自己吧,青青和丫头,都是刘欣慈的烦心事,叫她处理就好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你要知道,我们住在村子里,就要了解所有情况,别整天懵懵懂懂的,死了都不知道咋死的。” 听我说完,宁波这才点头同意。 我又嘱咐了他几句,临走的时候,将《清静宗秘法》留给宁波:“这本书你带着。” 宁波讶异道:“干嘛给我?你拿着吧。” “这些日子我的功夫提升不少,要是遇到情况,还能应付一下,你就不同了,带着吧,实在应付不住的话,记得喊师父帮忙。” 宁波接过秘籍,满眼感激的看着我:“老何,叫我说你什么好呢,危险时刻,还是你想着我。” “行了,你别惆怅了,我走了。” 最后检查了一下套套,我这才安心,这玩意儿对我来说,目前比那秘籍管用,我可得好生保管着。 我大步朝村子走去。 村口处,依旧有那个高大的木架建筑物,青青被捆绑着吊在上面。我想,刘欣慈没有很快杀她,是想要她做榜样,震慑那些想要夺权的女人们。 我仰头看着,青青已经虚弱很多,很快,她发现了,声音极度虚弱的问我:“谁?是谁在那里?” “是我!” 她听出了我的声音,为之一愣:“何沉?是你吗?何沉?” “是我!” “太好了,你终于来了,何沉,我……”她声音无比激动,仿佛一直在等我。 “何沉,上次我求你的事,你答应我好不好,我求你答应我。” 我沉声道:“可是帮助你,把你父亲的尸体偷出来那件事?” “对,就是这件事,我身为子女,却不能让父亲入土为安,我死不瞑目啊。” “青青,我有事想要问你。” “你说……” 我想了想,看了看四下无人,这才问道:“小玉的魂魄呢?她被你吞噬掉了,此刻,是否还在你体内?” 青青摇了摇头:“不,我已经破功,她的魂魄,已经被打散了,此时飘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 “那你可知道,夏彤的魂魄在哪里?” 青青缓了口气,回道:“我不知道,自始至终,我都没有见过夏彤的魂魄。她可能躲起来了,又或者被什么人收走了。” 这正是我想问的答案,要知道,小玉和夏彤的死,是影响整个事件的核心,小玉的魂魄已经有了眉目,她被青青吞噬,用来练就双魂术了。 小玉的死也有了答案,是青青为了练习双魂术,杀了她。 那么,夏彤呢?从头到尾,她都是一个未解之谜啊。 莫名其妙的死去,莫名其妙的和宁波互换了身体,又从头到尾,都没有见过她的魂魄,她的死是为何,死后又如何,这一切的答案,貌似只有夏彤的魂魄可以回答了。 但是,她却失踪了,消失的很彻底,似乎从来就没有存在过。 见我沉思,青青又问:“你问这些做什么?” “哦,没有,我随便问问。你的那件事,如果有可能,我会帮你拿回来的。” 青青一听,顿时来了些许精神,她满眼感激的看着我:“谢谢,谢谢,何沉,我曾经要杀你,要吞噬你的魂魄,没想到你还愿意帮我。” “我不是帮你,我是想要帮我自己。”我大声回答道。 第一百二十一章 那一夜 我的话,青青并不一定理解,我知道就行了。 我的目的并不在于帮她拿回父亲的尸体,反正这件事我也是要调查的,夏彤的魂魄去了哪里,这其中到底还隐藏着什么秘密,我要做到答应师父的事情,除魔卫道。 至于帮助她拿回父亲的尸体,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告别青青之后,我继续向村里走去,我去了刘府。刘府的门口并不会摆上进门酒,等待要来访的男人。 女仆开了门,将我引入院内,这个女人我以前没留意,许是代替丫头新升上来的大丫鬟,她穿着和其他女仆不同的装扮,从头到脚透着一股子伶俐劲儿。 “男人,你回来了?”她十分有礼貌的向我行礼,并且呼喊我在她们看来,十分尊重的称呼——男人。 “族长已经等了好几天了,男人这些天去哪里了?”向屋内走的时候,她对我问道。 我看了她一眼,笑道:“你叫什么名字?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呢?” “我是代替丫头姐姐,去伺候族长的,我叫霜儿。” “霜儿?好名字!”这女的的确配的上这么个名字,她不但漂亮,皮肤还很白,从侧面看去,睫毛又黑又长。 这丫头从始至终不曾正眼瞧我,她只顾低头走路,就算我叫住她,要和她说上几句,她都躲得远远的,仿佛我是大老虎,能吃人一般。 “呃……”见她这样防备我,我有点无语。 霜儿十分忌惮的后退了几步,说道:“男人还是早点随我去吧,不要耽误了时间。” “那啥,不着急,我就是想问问你,丫头怎么样了?”这是我早就想打听的消息了。 霜儿并没有回答我,只是低着头,一副恭顺的样子:“男人,去晚了,族长会生气的。” 我不由得笑道:“她生气归她生气,你先回答我,丫头怎么样了?对了,我想先去看看丫头。” 听我这么一说,霜儿神情一怔,脸色变得更加苍白起来:“不,男人还是……” “你在怕什么?”我打断她的话,问道。 霜儿连忙摇头:“没,没有,我没有怕。” 她转身欲走,我急忙上前,一把将她拽住。让我没想到的是,我这么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就叫她见鬼一般大叫出声。 她这一喊,把我吓了一跳,霜儿连忙跪了下来,对我哀求道:“男人饶了我,饶了我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这一来,倒是叫我有些看不明白了。 我想扶她起来,可她却像见鬼一般,赶紧移开身体。我这才明白,她是害怕我触碰她。 我恍然大悟:“难道……是丫头出了什么事吗?” 霜儿这么害怕,让我觉得这件事和丫头有关,是我的自保行为,害的丫头落入刘欣慈手里,也不知刘欣慈会怎么对付她。 霜儿不断的哀求我,这里的声音惊动了刘欣慈,她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霜儿!”刘欣慈喊了一声,霜儿一回头,吓得连忙俯下身子,刘欣慈示意她起身,让开。 她走到我身边,上下打量着我,微微一笑:“你是回来履行合约的?” “是!” 听我这么说,刘欣慈打心眼里高兴,她居然低着头,十分羞涩的一笑,像极了新娘一般,那种娇羞的模样,实在让人联想不到她的霸权主义。 再强大的女人,在男人面前,也有小鸟依人的一面。 “随我来吧!”刘欣慈转身向屋内走去。 我经过霜儿身边,她一动不动的跪着,低着头,十分胆怯的样子。是什么样的手段,让她害怕至此呢! 这太不像南道村的规矩了,这里的女人,不都是等待男人上门,对男人来者不拒吗?怎么在刘欣慈的家里,就有极不寻常的一面? 我进了屋子,将门关紧,刘欣慈早就将身上的披风脱了下来。此时的她只穿着一件裹胸长裙,雪白的肩膀露在外面,十分的性感。 “那我们……开始吧?”刘欣慈娇羞的说道。 “不忙,我有事问你,先坐下来吧。”我指着桌子说。 刘欣慈点了点头,扭身坐在桌子旁,她给我倒了一杯茶水,递给我:“喝茶。” “谢谢!”我将茶水接过来,放在桌上。 “你,你把丫头怎么了?”我开门见山的问出了我的疑问。 刘欣慈用眼瞧着我,慢慢的吐出几个字:“她还活着。” “就算活着,应该也是生不如此吧!”我有点后悔自己做过的事,那时候的我功法不高,为了保命只能出此下策,现在想来,真是太过缺德。 我是活下来了,却害了一个活生生的女人。 刘欣慈看着我的眼睛,忽然说道:“何沉,你很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 “眼睛!” 我一愣,并不太明白刘欣慈的话,她却微笑道:“你的眼神,更加有神采,更加坚定了,仿佛……有无限力量。” 力量?刘欣慈从我的眼神里看见了力量?我想,这大概和我的道法提升有关系,功法高强的人,不都是从内在散发出不同的气质吗,我虽然没有达到那个层次,多少也会有点改变吧? 我避开刘欣慈的眼睛:“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把丫头怎么了?” “我没怎么,何沉,你倒是很心疼她吗?”刘欣慈明显不高兴了。她扭过头,悻悻的说道,“你要是真的喜欢她,等我怀上孩子,就叫你纳她做妾。” 我去,这是什么话?等你怀上孩子,我的命还在吗?你还让我纳妾,你唬弄谁呢!我面不改色,只在心里将刘欣慈骂了一千遍。 这女人心思太过狡诈,我可是上够她的当了。 刘欣慈仿佛已经等的不耐烦了,转而走到我身边,从身后将我抱住,她雪白的手臂耷拉在我胸前,身上散发出一股诱人的体香。 “何沉,我们休息吧,我,我很想你呢!”女人娇嗔的说道。 这句话对于男人的暗室,实在是太过明显。男人和女人不同,他们想听的并不是我爱你,而是我“想”你,直白一点就是,来呀,上我吧! 我心里一激动,居然将想问的话全都抛到脑后,反正人还在刘府,丫头的事情等我解决完自己的事情,再去管她。 大家不要怪我,我深山和天降虎呆了七天,这七天里吃不好睡不好,多久没碰女人了,此时我淡定得了才奇怪呢! 我点了点头,将刘欣慈一把拉到身前,她坐在了我怀里。 女人的娇躯横卧怀中,巨大的胸部起起伏伏,我被她蛊惑的心驰神往,满脑子都是这女人酣畅淋漓的画面。 她主动上来亲吻我,呼唤我的名字。 我心里一激动,直接将她抱起来,向床边走去。 刘欣慈平躺在床上,面对着我,她大力喘息着:“孩子,我要一个孩子,我要……一个孩子!” 她无比渴望的重复着这句话,时刻提醒着我,孩子有了,我的利用价值就没有了。我本应该忌惮这句话的,可是,此时却并没有。 不知道是被她蛊惑的忘乎所以了,还是自认为有了些许本领,我居然毫不思考将来的事,直接将刘欣慈压在身下。 我狠狠的回答道:“要——你——妹!” “孩子,求神灵保佑,一定给我一个孩子啊!”刘欣慈一边喘息,一边断断续续祈祷着,她的渴望程度完全超出我的预料。 正在兴头上的我,丝毫不去考虑这其中的原因,她喊的越是迫切,我就越是用力,直到她痛苦的喊出声音,我方能觉得有一丝满足。 想算计我?哼,老子就先给你上上刑再说。 我扯过一条被子,直接将刘欣慈的头盖住,然后开始为所欲为。对于今天晚上的事情,我早就有所准备,这个孩子,我是一定不能给她的。 深山里的女人,怎么会懂得外面世界的先进?她完全不会想到,有一种东西的存在,彻底灭掉了她有孩子的梦想。 宁波真是个好人!我不由得想着。 刘欣慈的全身都在颤抖,她激动的不能自己,仿佛今晚过后,她就会成为一个孩子的母亲,族长家族的光荣使命,将在她身上完成。 族长家族,世世代代的传承下去,生生不息。 如此这般折腾,刘欣慈早就累的趴在床上,再也动弹不得。时至深夜,我从刘欣慈的床上坐了起来。 黑暗中,她一把按住了我的手,轻声说道:“不要走!” “你怎么还没睡?” 刘欣慈也起了身,从身后抱住我,有些感慨的问:“你说,会是女孩吗?” “你那么肯定,今晚能怀上?” 刘欣慈笑道:“我确定,因为,今天晚上,我做了一件事。” 我一愣,问:“什么事?” 她这才放开我,无比认真的说道:“何沉,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你好不容易答应我,你觉得,我会什么都不做吗?” 这句话把我说的心里发毛,更重要的是,床上温柔多情的女人,此时变得冰冷异常,我似乎可以确定了,要是没有意外,她要露出本来面目了。 是的,她压根就没有打算放过我! 第一百二十二章 求你去死 “你什么意思?”我心里摸不准,不知道她到底做了什么。 刘欣慈信心十足的微笑道:“我去向石婆婆求了一味药,这是巫师家族秘而不传的灵药,只要吃过后,百分之百可以怀上孩子。” 听她这么一说,我终于放下心来,“哦?百分百?有那么准?好吧,既然如此,也就是说,你现在不需要我了?” 刘欣慈白皙的手慢慢移动到我胸前,妩媚而冰冷的说道:“何沉,其实,我很生气,你知道吗?你只不过是个臭男人,却三番四次拒绝我,我堂堂族长,居然要低三下四的求你,你说,我会不恨你吗?” 我哈哈大笑:“我早就知道,你说会放了我,都是骗我的。” 刘欣慈道:“是,我本来是可以放了你的,是你自己的做法,太过分,是你自己,葬送了你的活命权利。” 我蓦然的点头:“哦,原来如此。” 我如此平静的反应,倒是让刘欣慈不淡定了,她凝眉问我:“就这样?你……不害怕吗?” 我笑道:“你又不会杀我,我为什么要害怕?” “何沉,你太过自信了,现在,你对我已经没有用了,凭什么认为我不会杀你?你对丫头做的事,让我更加恨你,要不是为了一个孩子,我早就……” 刘欣慈说着话,小拳头就对准了我,我一把将她的手腕扼住:“别忙,等你怀上孩子再说吧!” 刘欣慈大惊失色:“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要知道,你有所准备,我也有,你可以想办法让自己怀上孩子,我也可以有办法打掉你的计划,就是这么简单。” 刘欣慈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不可能,巫师家族的秘药,没有不灵的时候,你一个普通人,怎么会是石婆婆的对手?” “你看,这是什么?”我将那宝贝拎到刘欣慈的眼前,她自然不认得。 我笑道:“这就是我对付你秘药的宝器,这可是外面世界的宝贝,有了她,你喝上一百种神药也没用。” “这……这是为何?”刘欣慈不明所以,我也懒得跟她解释。她不相信今天晚上没有成功,在刘欣慈眼里,我这么说,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保留性命而已。 我笑道:“不相信吗?你大可以将老妖婆叫来,让她看看,你是否有孕。” 我如此镇定自若,倒是显得刘欣慈过于慌张了。她真是后悔死了,太早得意,太早跟我摊牌。要是真的如我所说,她没有怀孕,又该怎么办呢! 刘欣慈呆若木鸡的坐在床上,嘴里一直念叨着一句话:“不可能,怎么可能呢,这不可能。” “可不可能,过些日子你就知道了,这是大事,我想,这几天你还是能等的吧?” 刘欣慈抬头,“你就那么自信吗?不怕我一怒之下,杀了你?” “我不怕,因为,你根本不会那么做!” “为……为什么?”刘欣慈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我笑道:“很简单,你忍受了这么久都没动手,就说明怀孕这件事,非我不可,你怎么可能轻易杀了我呢?就算我现在说的全是骗你的,你也不会盲目动手,你一定会等到证实后,才会选择怎么处置我。” 刘欣慈直起身子,问:“何沉,你为什么那么肯定,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下了床,一边穿衣服,一边回道:“我还用知道吗?你这些做法已经说明了一切,非——我——不——可!我猜,这件事,应该跟你的复活有关吧?” 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测,很快,刘欣慈就向我证实了我的猜测。 她忽然身体一软,瘫坐在床上,无比沮丧的说道:“是,你说的没错,我的死而复生,使得我比一般的女人,更加难以怀孕。” “我是一族之长,我不能没有孩子啊!”刘欣慈哭喊着。 我停下来看着她:“那现在,可以向我坦白了吗,我和你之间,到底还有多少牵连?” 自从我答应帮助她复活,仿佛我的命运就和刘欣慈的联系在了一起,她生我生,她死我死。直到后来,我为她引魂,做了她的路引,她才成功复活。 为此,我的寿命大大损伤,注定只能活到四十岁。我原以为这样之后,我和刘欣慈就各归各位,再也不会有所牵连了。我以为我恢复了自由之身,可以随时离开南道村。 但事实证明,我又错了。 无论什么原因,我都没有离开。刘欣慈的做法,更加让我觉得,我和她之间,绝对不是这么简单的。不然,她凭什么降低自己的身份,不强求与我? 难道仅仅是因为面子吗?就算她不逼迫我,也可以有一千种别的方法达到目的吧? 刘欣慈终于缓缓的抬起头,满脸泪水的对我说:“何沉,你说对了,我的孩子,只有你能给我。我们两个命格相连,并没有随着我的复活而结束,这种联系将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一方死亡,才算彻底了结。” 我大吃一惊,直到一方死亡?那么,这段时间呢,双方共存的这段时间,两个人又会有什么影响呢? 刘欣慈说道:“我们两个已经是共存体,也只有你的精血,可以在我体内产生活的生命,所以,这个孩子,只有你能给我。” 我愣了半天没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也就是说,刘欣慈跟别的男人,根本就不可能怀孕?如果是这样,那就容易解释这些反常事件了。 她一门心思的向我妥协,那是因为,除了我以外,没有人可以完成她的梦想。 我还没得意多久,刘欣慈接下来的一句话,又叫我愕然了,她说:“你也是一样,你的精血,不会再除我以外的任何女人体内存活。” 我去。她什么意思?没有她刘欣慈,老子就要绝后了吗?我不她这这句晴天霹雳的话震慑的外焦里嫩,悲痛不已。 “这……这是为什么?” 刘欣慈缓缓说道:“从一开始,我们设计的那个蛊,就是一个将你我生命联系在一起的无解蛊,它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平时也看不出所以然,只是将两个毫无关系的个体,紧密的联系在一起。” “因为只有这样彼此相通,你才可以成为那个能将我复活的人。” 我只觉得双腿发软,摆了摆手:“等等,你先叫我缓一下,你说从一开始,是、是什么时候?” 刘欣慈不紧不慢的回道:“你第一次睡我,第一次从我家里出来,去小修家,和她发生那些事的时候。” “那,那时候?” “将我们联系在一起的,就是小修的身体,她牺牲了自己,制作成了这个共存蛊,天下除了她,无人可解。” 我一把将刘欣慈抓住:“你们真是,真是好恶毒啊,既然小修可以,我们去叫她帮忙解了。” 听我这么说,刘欣慈忽然觉得我很天真:“如果可以,你觉得我愿意跟你绑在一起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刚才不是说,小修可以解吗?” 刘欣慈点头道:“是,解蛊的方法,就是小修的命。” 这是用女人贞洁和生命下的蛊,因为这本就是挽救生命的蛊,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想要从上苍手里得到一样,必须要付出同等价值的东西。 当初,为了让刘欣慈,这个南道村的族长复活,巫师家族的蛊婆婆小修,利用自己的处子之身,下了这道“共存蛊”,以她的处子之身作为引线,将我和刘欣慈紧密联合在一起。 一定意义上,我和刘欣慈就成为一个共存体,我们紧密相连,不可分割。也只有这种具有灵性相通的共存体,才可以作为她的路引,才可以帮助她复活。 这是一道隐身蛊,平时根本看不出来,它只会在暗处,牵扯着我和刘欣慈的命运。 她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她。当然,刘欣慈也很希望解掉这蛊,但是她现在还不能,因为,她要我给她一个孩子。 生完孩子呢,刘欣慈会立即解掉这种蛊,唯一的方法就是我们之间有一个人死去,那个死去的,当然不会是她。 我这回算是明白了,这种“共存蛊”想要解掉,要么小修死,要么刘欣慈死,要么我死,哈哈,很显然,这个选择题的正确答案,就是我。 根据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刘欣慈和小修,合力将我给淘汰了。 刘欣慈向老妖婆求了一副灵药,满以为今晚过后她能怀孕,她就再也不需要我了,她觉得自己解脱了,怎奈,被我那小小的套子给毁了计划。 此时的刘欣慈万念俱灰,她不可能继续骗我了,想要孩子,她除了求我还有什么办法呢?但是老子不是傻逼啊,你们这么算计我,最后还要我死,我会那么听话的跟你生孩子? 此时的刘欣慈哭的十分可怜,为了权力欲望,她不能失去族长之位,她必须要有个孩子啊!她抱着我的大腿,差点就要说出一句话了。 何沉,我求求你了,你去死吧,你叫我活着,为了我的权利,我的梦想,我的一切,你行行好,去死吧! 第一百二十三章 砸坛 她不能杀我,不能胁迫我,能做的就只是哭,不停的哀求。刘欣慈希望她的眼泪能够打动我,希望我一时间心软就犯。 但是,她想错了,老子是好人,却不是傻逼啊。 我可能会一时心软答应她,在和她干上一回,但我却没有傻到不去想后果,要知道,这可是危急到我的生命的事。 刘欣慈哭的彻底,她匍匐在我脚下,像个失败者。她现在无计可施,已经彻底绝望了。我并不想赶尽杀绝,不想帮她,也不想害她。 我将女人扶起来,她赤裸着身体,声泪俱下的对我说道:“何沉,你帮帮我吧!” 我笑道:“我怎么帮你?拿自己的命帮你?” 这世界上总是有这样一种人,把自己的苦楚看的比任何人的都大,只要自己方便了,就不去顾及别人,甚至自私的以为全世界都应该为她付出。 刘欣慈就是这样的一种人。 听到我的话,刘欣慈十分惊愕的看着我,仿佛没有想到这样一个结果,她张了张口,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我冷笑着帮她抹去眼泪,说:“求人怎么可以是这样一种样子呢?” “那,那你想怎么样?”刘欣慈的话里明显底气不足,她的高高在上的族长身份,一点也帮不上忙。 我道:“在我们那个地方,女人,就应该乖乖听男人的话啊!” 刘欣慈恍然大悟,瞪着眼睛看向我:“你是说,外面的世界?” 我点了点头,刘欣慈不可理解。她生活在南道村这么久,一直接受的教育都是女人至上,男人狗屁不如,她又怎么会理解我的理论呢! 理解是一回事,执行又是一回事,对于刘欣慈来说,她不需要理解。 她终于低下头不再说话,似乎是在思考。 眼下,她暗算我的事情败露,只希望我不要跟她翻脸,其余的并不敢奢望。而此时,只要乖乖听话,说不定就能达到她的目的,刘欣慈不想放弃。 即便最后不能拥有一个孩子,至少,她还是可以拖延着时间,以即将生孩子为说辞,继续着她的族长之位。 我问道:“丫头在哪里?” “她……她在后院。”刘欣慈低头回道。 “你把她怎么样了?”想起霜儿的惊恐神色,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刘欣慈默默的回道:“你想去看她?你、你可以自己去看。” 我点了点头:“在这里等着,我一会儿回来。” 刘欣慈没有异议,看着我走出房间。此时,我心里无比喜悦,因为在这个村里,控制了刘欣慈就等于控制了一切,我终于赢得了主动权。 以后的日子应该会好过许多吧! 我大步朝后院走去,夜晚的刘府十分安静,没有鬼奴,没有鬼挺尸,也没有丫鬟仆人,我径直走向后院的一个杂乱的房间。 里面有动静发出,我侧着耳朵倾听,听见有女人严重的咳嗽声。我心中一沉,刚想推门进去,不料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你就打算这样进去吗?” 寂静的夜晚身后忽然出现人声,我吓了一跳,忙回头看去,只见卢天宝正站在我后面。我这才放下心来,问道:“你鬼鬼祟祟的,在干什么?” 卢天宝看见我,并不害怕,他知道我是外面来的人,懂得外面的生存法则,他不需要在我面前佯装什么。 卢天宝看了看四下无人,这才说道:“我劝你,要有一些思想准备。” “怎么了?”我问。 卢天宝低低的说道:“在刘欣慈眼里,丫头是犯了大罪的,即便她曾经是刘欣慈的心腹,她也绝对不会放过她。” “这个……我知道!”我默默的点头,虽然在心里早有了一些准备,可事到如今,还是有些胆怯起来,毕竟丫头经历的一切,都是我害的。 是我强暴了她,在刘欣慈面前,使得这个女人的命运变得悲惨。 卢天宝点了点头,伸手将门推开:“你进去吧。” 卢天宝神色凝重,面无表情,我心里一紧,仿佛要进入一个可怕的境地。双腿不由得发颤,心里突突直跳,我压制着这种恐怖的情绪,还是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我并没有看见丫头,屋里什么人也没有。 “丫头,丫头你在吗?”我轻声呼唤着,方才明明听见有人咳嗽,为什么看不见人呢! 卢天宝也跟着走进来,他忽然指着旁边一个黑漆漆的大坛子,对我说道:“她在那里!” 我心中陡然一沉,看着那偌大的坛子,脑海中想起了一个词:人彘! 这是太过恐怖的一幕了,我不敢想象,刘欣慈,居然将丫头做成了人彘? 我惊恐的快要窒息,一步一步的朝那巨大的坛子走去,里面真的传出了一丝动静,我回头看了看卢天宝,嘴唇微颤,声音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人……人彘?” 卢天宝摇了摇头,慢慢的走近坛子,伸手将那盖子打开了。 我吓得猛然闭住眼睛,不敢去看恐怖的一幕。等了好久,我听见丫头叫我:“男人,你怎么来了?” 声音里没有怨怼,有的只是无尽的虚弱感。 我这才缓缓睁开眼睛,看见丫头被人塞进一个巨大的坛子里,看起来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恐怖,她的脸还是她的脸,没有去掉鼻子去掉眼睛。 我看了看卢天宝,就听他说道:“这不是人彘,丫头只是被人为的塞进了这个坛子里。” 我瞪大了眼睛:“什么?可这个坛子……” “没错,这个坛子太小,太小了。” 是的,这个坛子相对于人体说,太小了,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塞进去呢!但是,丫头就是这样被塞进去的。 这种痛苦比人彘来的更为迫切,因为要将人塞进坛子,必须将她所有关节都折断,期间用名贵药酒浸泡,来减轻她的疼痛。 因为疼痛过度,也会疼死啊! 刘欣慈并不希望丫头死去,她只要这样禁锢着她,永远禁锢着。 这种坛刑,就好比把人关在一个漆黑狭小,不得翻身的小屋子里,憋屈死。因为不像人彘那般受伤那么重,所以不会轻易死去。 这样的痛苦,不知要经历几年,几十年,就这么痛苦的活着,对于一个活生生的人来说,当真没有什么比这更凄惨的了。 我悲伤的说不出话来,要一个人死何其容易,可是,要一个人生不如死,却是多么残忍。是我,是我害的眼前这个女人,要经历这痛苦的煎熬。 其实说到底,她并没有什么大错,她不是族长,南道村的规矩也不是她制定的,她只是刘欣慈身边的一个丫鬟,却要因为我的一时之快,受尽煎熬。 丫头看着我,我却觉得自己没有脸面对她。 “男人,你还回来做什么?”事实证明,问心无愧的人总是可以堂堂正正的说话,而心有愧疚的我,却觉得无地自容。 “我……我……”我说不出口。 丫头悲伤的看着我:“男人,事已至此我不怪你,怪你也没用,我想求你一件事。” “你说。” 沉默了片刻,她方开口道:“你要觉得对不起我,就杀了我吧,让我解脱。” 我一惊:“不——不能!” 我何沉这辈子还没杀过人呢,在她们看来,杀人仿佛是无比容易的事,但是对于我,一个人的生死,哪有那么容易决定的呢! 虽然知道丫头正在经受着非人的煎熬,但我却不可能下的去手啊。 “男人,你看看我现在,我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我生不如死啊!”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我这件事是因我而起,我不会不管你的!” 我回头,对卢天宝说道:“去拿大锤子来!” 卢天宝和丫头大惊:“你要做什么?” “我要将这破罐子砸开!”我无比气愤,这些惨无人道的刑法,简直灭绝人性。 卢天宝站着不动,因为他知道,这件事他做不了主。依我吩咐去拿了锤子的话,说不定下一个被塞进罐子的人,就会是他。 我见他不动,直接走到柴房一旁,将大斧头提了起来。 “不,男人,你不能……”丫头急的直摇头。 在她眼里,这种刑罚是南道村的规矩,是不可以逾越的权利,怎么可以轻易毁坏呢!这种思想也真是让我叹服。 我才不管那么多,现在刘欣慈已经拿我没办法,我也不用太过害怕。我举起斧头,朝着黑漆漆的坛子砸了下去。 只听砰的一声,坛子碎裂,丫头的身体瘫软在了地上。 她受伤不轻,手脚几乎都被折断,我急忙跑上去将她抱起来,朝后院的一个下人房间走去。 这个房间是犯了错的下人住的地方,十分简陋,只有一张床铺,不过尽管这样,也比柴房要好的多。 我和卢天宝将丫头带到了这间房里,把丫头放到床上,又替她检查了一下伤口,这里缺医少药,她的伤势严重,如果不尽早治疗的话,性命堪忧。 丫头忍着剧痛看着我:“男人,你这么做,族长不会放过你的,你就不担心吗?” “放心,我自有办法!”我对丫头说道。 第一百二十四章 又有人失踪了 这种地方想要弄到草药,只有两种办法,第一种自己去山上采摘,第二种,去找巫师。很显然,对于我和宁波这种连麦苗和杂草都分不清的白痴,要去采摘草药,根本就不可能。 那就只剩下第二种方法了,去找巫师。 这里的巫师,也只有小修和老妖婆可以帮忙,老妖婆就别指望了。 我安慰了丫头几句,叫她在这里好生呆着,我弄到草药,明天再来看她。丫头十分担心的看着我,点头道:“那,你要小心。” 我可以说这个女人其实并不坏么,对于害她到如此境地的我,她都可以这样宽容。我们说话的时候,卢天宝一直站在我身后。 许是知道丫头已经对他没有威胁了,卢天宝并不怕她,更没有在她面前低声下气。他此时直起身子,定定的站在那里。 我看了丫头一眼:“他身上的蛊毒,是你下的吗?” “是!”丫头点了点头,身为刘欣慈的丫鬟,她要做的,就是为刘欣慈做好一切该做的事,包括选择一个合适的鬼奴。 “事成之后,你能替他解蛊吗?” 丫头想了想,既然我都不顾族规,将那坛子砸碎,她为了我反叛一次又何妨!丫头点了点头:“可以,不过,我现在伤成这样,我办不到。” “没关系,等你好了再说。” 我转头对卢天宝说道:“你在府里,多加照顾她。” 卢天宝点了点头,他虽然知道是丫头控制着她,他对丫头也有所怨恨,但是此刻听到丫头愿意帮他解蛊,他还说什么呢! 保护好丫头,就是保护好自己,卢天宝十分明白这个道理。 我匆匆离开了刘府,想着第一件事,就是要弄到草药。要去找小修吗?走到半路,我又停住了脚步。 我不能如此盲目。这种坛刑在南道村,是一种极其严酷的刑法,专门对付触犯族规的人的,就相当于我们必须要尊重的法律一般,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如果像我一样,随便将坛子打碎,岂不是要弃刑法于不顾吗,这对南道村的统治是十分不利的。小修深深知道这一点,她又怎么可能帮我毁掉这些呢! 我正踌躇的时候,夜色里,宁波匆忙向我跑了过来。 “老何,你怎么在这儿?” 我回头看着气喘吁吁的宁波,觉得很是奇怪:“你去哪里了?怎么累成这样?” 宁波喘着粗气,对我说道:“你不是要我监视陈斌吗?这货倒是没什么动静,但是那个赵阳,他进了女人家里,就再也没出来。” “没出来?”看了看天色,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许是那家伙没尽兴呢! 宁波摇了摇头,“不对,我摸索进那个女人的家里了,似乎……没有什么动静。” 我一寻思,觉得大事不好,像这种莫名其妙的消失,可不是什么好事。 “那陈斌呢?” 宁波用手一指:“还在那个女人家里,我去偷听了墙根,妈的,这小子精力旺盛的很,把那女人折腾的死去活来。” 见宁波这副猥琐的表情,我不由得摇了摇头,“我叫你去监视,没叫你偷窥,这么猥琐的事情你也做得出来?” 宁波呸了我一口:“猥琐?我不偷窥,怎么监视?” 我也懒得跟他胡扯,十分认真的看着宁波,问道:“你说,赵阳进了女人家里,再也没出来?” 宁波点了点头。 “那我问你,他是什么时候进去的?” 宁波一想:“呃,天黑以后,哎,你不是和我说,叫我和他们一起进村吗?就是你走了不多久。” “那你现在才发现,他没有从那女人家出来?” 宁波又点点头:“是!我在门口守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了,也没见人。” “这中间你没离开过吗?”我觉得不对劲啊,要是像宁波说的那样,赵阳从进了女人家,就没出来,如果宁波一直守着,他哪里来的气喘吁吁? 宁波见我发现情况,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我去,我去找了个女人,小小的睡了一下。” “我艹!”我气得说不出话来,说的清清楚楚,叫他监视那俩人,这货居然开小差,自己去消遣去了! 见我生气,宁波忙道:“我看着时间呢,心说我速战速决,快点完事,继续回来监视,我想着,那俩货也不可能那么快结束吧!” “多久,你离开了多久?” 宁波仔细一想,伸出了两个手指头:“二十分钟?” |“不,俩……俩小时。” 你妹,我简直被他气死了,这货真是一点也靠不住。俩小时?你还寻思人家没那么快结束?俩小时孩子都生出来了好不好! 宁波自知都是自己的色心误了事,连忙对我道歉:“我真不是有意的,我当时也不知怎么的,劲头就那么大,结束,结束不了啊!” “你看,我刚一结束,来不及喘口气,裤子都没穿好,就跑出来了。我在这里等了半天,也没见人。” “你真等了一个小时?”还是不对,他等一个小时,还能如此气喘? 宁波嘿嘿一笑:“又被你发现了,没,我就,刚到。” 这货居然学会撒谎了,宁波忙道:“你别生气,我不是怕你生气,才这么说的吗!” “那你就别说赵阳进了女人家没出来,我看,他早就离开了。” 宁波一愣:“离开?不能吧?以前他们每天晚上要睡好几个女人,不到天亮是不会出村的。” 我慎重的给出了答案:“要么,赵阳已经离开,要么,他已经死了。” 宁波大惊失色:“艹,死、死、死了?老何,你可别吓唬我,他们才来了多久啊!” 是啊,赵阳和陈斌进村,也就一个多星期,这一个星期里,他们明显瘦了不少,从来时候的健壮有力,到如今的骨瘦如柴,也仅仅一个星期而已。 来南道村的男人,死去了,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当初的王飞,不就是这么死掉的吗? 宁波吞咽了一口唾沫:“老何,怎、怎么办啊!” 我说道:“我知道怎么办?眼下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的,真是不好办了。” 我真是庆幸自己和宁波活了这么久,而那些男人,带着满满的色心而来,却将命都丢在了这里,这之间也只有几个星期而已。 快活几个星期,用性命做代价,这就是南道村的规矩。 这些女人不是不想害我和宁波,只是我俩不太好对付,为了活命,我们和她们几次三番的斗智斗勇,很多次,险些丧命。我们是在悬崖峭壁上活下来的啊。 想想都觉得惊险万分!要是我们一个不留神,怕是早就变成了鬼挺尸,和那些进入村子的男人一样的结果了。 眼看天就要亮了,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我俩商量着先回帐篷再说。 坐在帐篷里,我们抽了半天烟,却没有一个合适的办法。现在发生的事,已经严重出乎我的意料,我压根没想到赵阳和陈斌的失踪来的那么快。 青青还被吊在村口,丫头骨断筋折的等着我救助,赵阳莫名其妙的失踪,这一件一件的事情,要怎么办才好呢! 宁波大口的吸着烟,末了,他一拍大腿,对我说道:“老何,我看不如这样吧,叫那个陈斌赶紧离开,能走多远走多远,保命要紧。” “你说的容易,你叫他走,他就走?这里的快活他享受不够,就不会走的。” 我们正说着话,就见陈斌意志消沉,晃晃悠悠的从村子里走出来。我和宁波顿时来了精神,朝陈斌走了过去。 这货似乎丢了魂儿一般,我和宁波喊了他几次,他才听见。抬头看见我们,陈斌一脸茫然:“赵哥呢,赵哥回来没有?” 我回头看了一眼他们的帐篷,帐篷里没人。 宁波道:“他不是跟你一起进村了吗?” “赵哥,赵哥失踪了。”陈斌失魂落魄的说道。 我和宁波早已经知道结果,所以显得并不吃惊,只见陈斌继续说道:“他失踪了,还是……死了?”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陈斌继续向自己的帐篷走去,我和宁波急忙追上。他一边走,一边说道:“这几天,赵哥的精神很不好,他前天晚上做了一个梦,醒来就和我说,怕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了。” 我看了宁波一眼,问他:“什么梦?” 陈斌回头,目光呆呆的看着我:“梦见这村里的女人,都在祭坛,被祭之物,就是他自己。” 我大吃一惊,这个梦境,似乎在初来南道村的时候,我也做过。我看着陈斌,他满脸疲惫的坐在帐篷前面。 “赵哥说他快死了,他说,他有预感,现在看来是真的了。” “你先别着急,把事情说的详细一些。”宁波说道。 听见宁波这么说,陈斌忽然惊愕,他一把抓住宁波的手,无比激动的说道:“快,快走,这个村子有问题,这个村子有问题。” 我他妈早就知道有问题,还用得着你告诉我?不过,陈斌的反应倒是叫我想不到,我还担心他不肯走呢,现在看来,他巴不得赶紧离开呢! 第一百二十五章 寻找 我和宁波都没有说话,陈斌却惶恐无比。他的好朋友,好兄弟失踪了,说不定已经死了,他自己也应该经历了很多诡异的事情。 此时的陈斌再也不能淡定,他的脸色苍白,双手颤抖,嘴里念念有词:“死了,要死了,都死了,快走,快走。” 宁波忙将我拉到一旁:“老何,我看他这个样子不太好啊,像是要疯了。” “疯了?”我转头看了一眼陈斌,他的神情呆滞,果然已经神志不清。 “老何,你说,他是不是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我点头说道:“或许吧!不过,你看他现在这副样子,想问什么也问不出来。” “也是,这家伙胆子也太小了,什么事把他吓成这样?” 南道村的事情,我和宁波大多见过,陈斌进村睡了一夜,出来后就变得神情恍惚,我想,他应该是发现了屋顶上的秘密了。 第一次见到那些干枯的男人,瞪着一双无神的死眼看着我时,我心底也是一惊,若不是承受能力强大,怕我也早就疯了。 那种景象不是任何人都能体会的,恐怖与否先不说,那是对你自身前途的预言啊,单凭这一点,不知要吓死多少人。 “老何,现在怎么办呢?”宁波问。 我想了想,陈斌这个样子,我们总不好不管他吧,先让他安静下来,等他神经恢复一些后,问清楚再说。 我和宁波走向陈斌,他虽然恐惧,却并不糊涂。他知道在这个村里,除了他和赵阳外,就只有我和宁波是外来人,一定意义上,我们四个是一路人。 现在出了恐怖的事,赵阳失踪,他能依靠的,只有我和宁波了。 此时的陈斌简直把我和宁波当成了自己人,他极度惊恐的看着我们,一字一句的说出一句话来:“屋顶上面,有死人。” 这对我和宁波来说,并不意外的结论,却因为陈斌的神情,而更加显得恐怖起来。见我们没什么反应,陈斌疑惑道:“难道,你们知道了?” “啊,我们知道。”宁波如实说道。 陈斌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俩:“知道了你们为什么不走?你们当初为什么不说?” 我和宁波无话可说,许是害怕过了头,这小子居然将一切罪责推到了我们身上。他大声吼道:“我知道了,你们,你们和那些女人是一伙的,你们也帮她们骗我们进村,对不对?” 宁波气急:“当初是你们要去的,我可是问过,你们真的要进村吗,你俩色迷心窍,现在又来怪谁?” “我……我……我们怎么知道……” “是啊,不知道的时候光想着占便宜,等现在知道了,害怕了,就把责任推给别人?”宁波无比气愤,他大声责骂着陈斌,同时也责骂着自己。 当初的我们,何尝不是这样呢! 陈斌这人老实巴交,嘴巴又笨,被宁波一呵斥,居然说不出话来。他悔恨交加,顿时蹲在地上,呜呜哭起来。 “晚了,什么都晚了,全都完蛋了!” 他哭的像个马上要执行死刑的犯人,一切都已经走到尽头,无法回转了。 我见他这样,一开始还有点同情,很快,我就被他哭烦了,我对陈斌大声说道:“别哭了,哭有什么用,能解决问题吗?” “现在除了哭,还能做什么?”陈斌悲怆的说道。 他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抬起头看着我们,不禁问道:“不对啊,你们比我们先进村子,为什么你们没事,我大哥却失踪了?” “我们……”宁波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立即接道:“谁说我们没事,我们经历的要比你看见的恐怖许多,我俩也是经历了九死一生的,我早就想逃出去,但是,哪有那么容易。” “哼,要是开始见到我们,你俩就把实情告知,我和赵哥也不会落到如此田地。” 我冷笑道:“如实相告?那我问你,就算当初告诉你,你们相信吗?” 陈斌忽然犹豫起来,他默默的点了点头,语气再也不是强横的了。因为他也知道,当初的自己和赵阳,早已被女色迷晕了头,不管我们说什么,他们都不会相信。 美女就在眼前,哪个男人能拒绝呢! 陈斌做不到,赵阳也做不到,就算我们告诉他俩,这个村子的古怪,他们也断不会相信两个陌生人的话,放弃这次的冒险。 是啊,你们说有古怪,那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呢,谁信呀! 这就是一般人的心态,现在的人,相互之间已经不具备信任感了,他们将自己装进一个小壳子里,抱着怀疑一切的态度,怀疑任何接近自己的人。 陈斌终于理清楚一个问题:事到如今,只能怪自己。 这个软弱的男人又哭了起来,除了懊恼和后悔外加痛哭之外,他没有任何办法。我和宁波在危急时刻从没有放弃过,为了生存,我们学着自救,和陈斌比起来,我简直觉得自己太坚强了。 我蹲下来,将陈斌扶起:“哭也没用,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要想办法,看看赵阳是不是还活着。” 陈斌看着我,用一种信任和依赖的眼神盯着我,努力点了点头。 宁波曾经和我说,我有一种天生的领导能力,人们和我在一起,都会不自觉的将目光投向我,等着我去拿主意。起初我还不太相信,当陈斌用如此信任和依赖的眼神看我时,我终于信了。 与此同时,我的内心多出了一份责任感,仿佛拯救陈斌是我的一种无法推卸的责任。男人都有英雄梦,陈斌的眼神,满足了我做梦的幻想。 宁波又低头点着一支烟:“你俩也别墨迹了,老何,你说一下,我们要从什么地方入手?” 我想了想,说道:“我们先去问问青青,赵阳要是没走出村子,就一定还在村子里。” 这不是我们第一次经历失踪案件,对于这次,驾轻就熟,我已经没有起初那么慌张了。我提出了问题的关键,那就是,赵阳到底有没有出村。 因为宁波的失责,致使赵阳离没离开村子我们都不知道,现在需要确定的就是,赵阳去了哪里。如果他离开村子,茫茫大山,他会去哪里呢? 如果他没有离开村子,又没有按照约定时间回到帐篷,答案似乎很明显了,他可能跟王飞一样,也被制作成了鬼挺尸,或者,正在被制作的路上。 时间紧迫,如果赵阳还没死绝,我们必须和时间赛跑,说不定还能救他一命。 宁波和陈斌重重的点了点头,我们三个向村口走去。 青青被吊在这里已经很多天了,她身体里有巫师家族和妖族的血液,和一般人不同,青青的生命力无比旺盛,她仍然活着。 虽然她还活着,可是身体已经极度虚弱,她在撑着一口气,等我救出她的父亲。 我将自己的问题抛给青青,她摇了摇头:“我没有看见有人离开过。” “你确定吗?” 青青点头:“确定。” 这下就可以肯定了,赵阳还在村子里,如无意外,他还在那个女人的家里。我招呼宁波和陈斌向村里走去,不料,青青却叫住了我。 “何沉,你们是找那个男人吗?” “你怎么知道?” “你忘了,我是南道村的女人啊,她们使用的什么手段,我还不清楚吗?” 我恍然大悟,情急之中,怎么把这茬给忘了。青青是南道村的女人,她自然清楚一切。我转身走回去,走到了青青身边。 她既然叫住了我,肯定是有话和我说。 “你放心,那个男人,他,他还没有死。” “你确定吗?他在哪里?” “如果他是昨天晚晚上失踪的,那他就还没有死,因为,没有这么快,不过,你们也要抓紧时间,因为时间已经不多了。” 陈斌已经失去了理智,他将眼前的青青,和南道村那些害人的女人当成了一路,陈斌愤怒的冲上去,一把抓住青青的脖子:“你说,你们把他怎么样了,你说,你说啊,不然,我掐死你。” 愤怒的陈斌已经彻底失控,我和宁波连忙上去将他拉开,好容易才将陈斌安抚下来。 “你别冲动,她被绑在这里,怎么能害赵阳呢!” “就算不是她,也是她们村子的人,就算她没有害过赵阳,鬼知道她有没有害过别人!” 我平静了一下情绪,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青青已经这样,我没想过救她,但也没想过亲手弄死她,我们没必要赶尽杀绝。 “能告诉我,在哪里可以找到赵阳吗?” 青青对我咧嘴一笑:“他最后失踪的地方,就是他的葬身之地,三天之内,那个女人就会吸干他的精血,抽取他的记忆,将他做成鬼挺尸,只有三天,只有三天。” “好,我们知道了!” 告别青青,我拉着宁波陈斌再次向村里走去。根据陈斌的回忆,赵阳经常去找的女人叫美玲,而昨天晚上,宁波亲眼看着赵阳走进了美玲的家里。 他是不是去了美玲家再也没出来,还是中途又换了别的女人,这一点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不走了 我们走到美玲家门口,由于是白天,门口并没有摆放酒水,也没有女人招呼我们进去。 宁波想了一想,转身对我说道:“老何,我们来这么久了,还没有白天去过女人家里呢!” “是啊,但是,我们恐怕没有时间等了,赵阳随时都有可能出事。” 听见我这么说,陈斌似乎再也等不了,他不了解南道村有多么可怕,更加不知道那些女人的厉害。陈斌不管不顾的直接是上去敲门,我和宁波想拦住他都没来得及。 既然已经敲门,那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过了很久,里面终于有人回应,不过,却并没有给我们开门。 陈斌气的已经发狂,大声拍着门叫喊着:“开门,快开门。” “是谁?”里面的女人走到门口,轻声发问。 “你把我哥放了,你快点把哥放了,不然,我不会饶了你的。”陈斌气势汹汹的骂道。 里面的女子不慌不忙,轻声笑道:“你哥?你哥是谁?” “赵阳,我知道他在你家里,你赶紧放他出来。” 女人轻笑:“不好意思,赵阳很早就走了,不在我这里。” 陈斌不相信:“不可能,他一定在屋里,你叫我进去找找。” “村里有规定,白天是不接客的,你走吧!”女人下了逐客令。 陈斌不依不饶,还想继续纠缠,我却觉得他这么搞下去也是无济于事的。女人不开门,难不成要撞门进去?这样一来难免把事情搞大。 青青的事情上,我和宁波已经跟村里的关系缓和了许多,断不能因为这小子给断送了。我连忙拉住陈斌,安抚着他。 不料,这小子不吃好歹,情急之中,连我和宁波的面子也不给,只是一个劲儿的叫嚣,好似他的声音越大,那女人就被他震慑住了一样。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这特么的一个死脑筋,真是叫人头痛。 见他如此这般,我也没办法,只能狠狠的将他一拽,比他声音更大的咆哮道:“你想让赵阳死吗,如果你想,就继续闹下去。” 陈斌一愣,终于安静下来,呆呆的看着我:“我,我……我怎么办?” 我叹了口气,有些愤怒的对他说道:“你如果觉得这么能救了他,你就继续喊叫,我们不管了。” 说完,我和宁波转身欲走,这下陈斌慌张了,他刚才那么咆哮,完全是因为我说赵阳很可能在美玲家里,注意,我说的是很可能。 这货居然“很可能”三个字给屏蔽掉了,就认为赵阳在美玲家里,有我和宁波在,他也不怕,就使劲喊叫吧。 现在见我生气,说不管他们了,陈斌才有些着急,他连忙走上前将我拦住:“哥,哥,你能不能不管我们啊,你要不管了,我和赵哥,就死定了啊!” 陈斌可怜兮兮的看着我,我真是对这个男人无语了,胆子小,冲动,没脑子,几乎所有的性格缺陷都在他身上体现,只一样还好,这家伙是个重情重义的,并不会见到赵阳出事,就一个人跑路。 看在这一点和我很像的份儿上,我无奈的停住了脚步。 沉定了一下语气,我对陈斌说道:“这里面的事儿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虽然现在时间紧急,可我们还是要耐心等待的。” “等?等到什么时候?” “晚上!” 陈斌看了看天空,此时,才是上午时分,要等到晚上还有一天时间,在这一天里,赵阳不会出事吗? 其实,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一天的时间,很有可能发生任何事,不过,我也没办法,村里的规定是这样,凭我们三个,难道要和整个村子公然为敌? 不,我知道这样不行,这样做的话,只会把事情弄的更糟糕。说不定赵阳没救出来,我们三个也会白白搭进去性命。 许久不说话的宁波,终于走过来劝说陈斌:“你就听老何的吧,他不会害你的。” 陈斌终于点头,叹气道:“好吧,哥,我听你的。” 我们灰溜溜离开村子,回到帐篷里。三个人谁也没心思吃饭,只一劲儿坐在地上抽烟,想着心事。 快到中午的时候,宁波实在看不下去了,不吃饭也不成啊,谁知道后面还会发生什么,不吃饱哪有体力跟那些女人做斗争呢! 宁波起身,去拿了三盒泡面,又开始在帐篷前门点起柴火烧水。他将水烧开,给我们每人泡了一碗面,叫我们将就吃了。 我接过来慢慢的吃着,陈斌却一口不吃,他满脸丧气的盯着泡面,却不动筷子。那表情,真跟自己要死了一样。 其实陈斌心里想什么我再清楚不过,我和宁波也是从那地步走过来的,当初,第一次遇见恐怖事情的时候,我们比他还慌张。 不过,有一点不同的是,慌张过后,我和宁波开始想办法,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而陈斌,则是默默等待死亡一般。 许是他看见的场景太过诡异,他实在不相信凭我和宁波两个人,就能救出赵阳,在他心里,不但救不了赵阳,他自己离死亡也不远了。 这般情绪影响下,他怎么能吃得下东西呢! 我和宁波已经劝了他一上午,什么成效也没有。他不知道我和宁波的本事,光凭嘴巴去说,他自然是不信我们的。 此时,我和宁波也没有心情继续哄他,爱吃不吃吧,老子又不是幼儿园园长,还要哄你吃饭? 我大口吃了碗面,身子才觉得暖呵呵的,宁波则是吃的汗流浃背。只是一碗普通的泡面,肚子饿的时候,吃起来也是无比香。 我们这边吃的高兴,忽然就听见陈斌带着哭腔低语道:“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啊,老婆,我对不起你,我要先一步走了,你好好的,过日子吧。” 说完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开始拨弄,弄了半天,又垂头丧气的将手机扔了出去,接着,呜呜呜的哭起来。 “老婆啊,临死之前,我想给你打个电话都不行啊,老婆,我好想你啊。”陈斌哭道。 宁波叹气的说道:“老兄,还没到那份上呢,你哭什么?” “怎么没到?赵哥已经失踪了,说不定早就死了,我还能活着离开吗?” “奇了怪了,你现在又没在村子里,你又没失踪,你怎么就不能离开了?”宁波说。 陈斌被宁波这么一点,恍然大悟,他不哭了,愣愣的看着我们,这才说道:“是啊,我,我这不是好好的么,我也没怎么样?” “对,现在走,现在走!”陈斌立即来了精神,开始寻找手机,他将扔出去的手机捡回来,转身朝他们的帐篷走去。 陈斌嘴里一直念叨着一句话:“现在就走,现在就走。” 宁波看了我一眼:“这小子终于要扔下他兄弟,自己溜了?” 我低头喝了一碗面汤,毫不惊讶的说道:“正常。” 陈斌能做到这步,已经说明他很重兄弟情义了,他没有在赵阳失踪的那一刻选择逃走,而是选择去解救赵阳,此时,他已经无能为力,不需要陪着一起死。 他已经尽力了,能够逃出去一个是一个,我们不会因此怪他不顾兄弟情义的。想想我和宁波,我俩虽然彼此顾忌对方,重视我们之间的感情,一个人出事,另一个绝对不会一个人逃走。 但是,我们当初对待王飞,却又是另一种做法。在我认为王飞是自己杀死的时候,宁波为了保护我,居然和我一起到山上处理尸体,这种做法放在外面的都市里,无疑是犯罪。 如此说来,我和宁波也并不能完全算个好人。 “老何,咱们,要去劝他么?还是,就让他这么走了?”宁波看着陈斌的身影说道。 我摇了摇头:“不用,他走不了的。” 宁波看着我,很快,他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是啊,陈斌进村这么久了,进门酒喝了无数次,他的体内早就中下了蛊毒,是离不开的。 就在这时候,我看见陈斌抱着行李,慌慌张张的朝大山外跑去。他没跑几步,就一下子摔倒在地上,然后痛苦的捂着胸口大叫起来。 我和宁波一怔,立即追了过去。就见陈斌倒在地上不断呻吟,他痛苦的捂着胸口,脸色苍白,眼睛大睁,仿佛要痛死过去。 “陈斌,陈斌!”宁波吓了连忙将他扶起,可是,由于太过痛苦,他根本就坐不起来。 我也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虽然我早就知道,他会因为疼痛无法离开,但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会痛苦到如此地步。想想曾经的我们,即使胸口疼痛,也没有痛到死去活来吧? “老何,他不能离开,我们赶紧把他抬回去。”宁波说道。 我点了点头,和宁波一人一边,将痛到快要昏死过去的陈斌抬回了帐篷。 这家伙的脸色苍白的一点血丝都没有,他大声叫着,胸口痛的快要炸裂,我和宁波两个人几乎按不住他,直到我们费力的将他抬回帐篷,他的痛苦才稍微减轻了一点。 宁波按住陈斌,大声对他喊道:“不走了,你不走了,告诉自己,你不走了。” 由于痛苦,陈斌默默点头,嘴里挤出几个字:“不走——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小白 说完这句话,陈斌的痛苦才逐渐减轻,他已经痛的死去活来,折腾的体力全无,当疼痛消失后,他居然一下子昏死过去。 看着眼前的陈斌,宁波问我:“老何,他怎么回事儿?怎么比我们那时候严重多了呢?” 我略微一沉思,对宁波说道:“还记得你说过吗,他和赵阳,一晚上要去好几个女人家里,他们不会留恋任何一个女人?” 宁波点了点头:“是啊,我也觉得奇怪,如果他们中了蛊,又怎么能每天换女人呢?” “除非,他们中的蛊,和我们的不一样。” 宁波大惊:“不一样?” “看似他们不会留恋任何一个女人,可以每天晚上去不同女人家里,看似他们没有中蛊,其实,他们中的蛊应该更为严重,他们留恋的,是全村,所有的女人啊。” 宁波听完,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嘴里念叨着一句,娘的,老子中了一个女人的骨蛊,就难受成这样,他中了全村女人的蛊,还不被折腾死啊。 我实在想不通的是,当初我中了云娘的蛊,小倩便不在和我那个,她完全可以也给我下个蛊啊,但是,她没有。 当时的她们,似乎受到了某种限制,男人一旦被其中的女人下了蛊,这个男人就是那女人的私有财产,其他女人是不能动脑筋的。 但是此刻,情况却完全不同,眼前的陈斌,他居然中了很多女人的蛊,如果我猜的不错,应该他睡过的女人,都给他下了蛊吧。 呜,真是个可怜虫! 看着沉睡的陈斌,宁波问我怎么办,我摆了摆手,对宁波说道:“别管他,叫他睡会儿吧,我们也能安静一下。” 宁波点了点头,继续坐下来和我聊天。 陈斌一直睡到下午才醒,他头昏脑涨的看着我和宁波,问我们怎么回事。宁波道:“你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陈斌仔细一回忆,这才惊道:“我不是要离开村子吗,我怎么又回来了?” 说完,他起身又要走,宁波一把将他拉住:“你别折腾了,你中了蛊毒,根本走不了的。” 听宁波这么一说,陈斌才想中午的事,自己被折腾的生不如死啊,他再也不敢盲目行动了。此时,陈斌看向我,默默的问我:“哥,我中毒了,是吗?” 我点了点头:“是蛊毒,村里的女人几乎都会下蛊。” “那就是说,我这辈子都走不了了?我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陈斌连最后的希望都破灭了。 宁波看着他,说道:“你也别灰心,总会有办法的。” “有什么办法,说的好听,中毒的也不是你们!” 宁波一听,就急了,大骂道:“你他妈没良心的,要不是老子把你抬回来,你早就疼死了,现在,还如此不识好歹!告诉你吧,老子中蛊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宁波摆出一副资历深的样子,教训起陈斌来。我就呵呵了,你牛逼什么,你中蛊,也变得如此了不得了? 陈斌当真被宁波吓到了,呆呆的问道:“你也……中蛊了?” “新鲜,你以为我是那些女人的二大爷?她们不会害我?” “那……那你……”陈斌走到宁波跟前,伸手摸了摸他的身体,意思是问,那你现在没事儿吧? 宁波被陈斌摸的全身起鸡皮疙瘩,他一把推开陈斌,说道:“去去去,老子命大,蛊毒早就解了!” 陈斌大惊:“还能解?大哥,那你救救我,那你救救我吧!” 陈斌说着话,直接给宁波跪下了,不住的磕头,宁波被他这么一弄,也不好意思起来,赶忙将陈斌扶起来。 这一下,在陈斌眼里,宁波简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他无比崇拜的看着宁波,心里一定想着,这个男人有本事,有办法,我必须要依靠他。 就这样,凭借着宁波的吹牛本领,顺利的俘获了陈斌的芳心。他如神明一样崇拜着宁波,满眼钦佩,以往一口一个哥的喊我,如今开始喊宁波了。 宁波摆了摆手:“好说好说,只要我活着,就不能让你死了,你放心吧!” 陈斌看着宁波的眼神,犹如看救世主一般,他万分感谢,万分激动。 见他们一唱一和的闹了这么久,我终于忍不了了,对宁波说道:“你够了,不吹牛能死?” 宁波连忙跟我使眼色:“哎,你,你给我留点面子行吗?我这好容易收了一个崇拜者,你别给我搞没了。” “崇拜者?呵呵,你小心被拆穿,更没面子。” “你这——”宁波瞪着我,“老何,你太没劲了。” 我也不想理他们,自己走到一边,去逗我的小白——自从我和宁波搬到帐篷来住的时候,我就去夏彤家把小白也带来了,关在笼子里的小白,如今看起来温顺许多。 它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毛色纯白似雪,别提多漂亮了。 我不知道它还认不认得我,它的思想里,还有没有粉儿的影子,如果有,它应该知道,曾经和我有过一段多么与众不同的快活时光。 “小白,小白?”我拿了一根长长的青草,挑逗着它。 它开始和我玩闹,精神头十足,雪白的小爪子扑着我的青草,眼睛圆鼓鼓的盯着我看,我笑道:“小白,你到底还认不认识我?” 小白忽然就停止了动作,用小爪子抓着铁笼,似乎是想要我放它出来。 我笑道:“不行啊,小白,大山里很危险的,你要跑丢了怎么办?” 它似乎很急迫,就是想要出来。大概被关太久,狐狸也会有郁闷的时候。我见它很是可怜,想了想,对它说道:“那好吧,我答应放你出来放放风,不过,你不许乱跑。” 它似乎听懂一般,不在闹的那么凶了,我将铁笼打开,把它放了出来。 这货实在不听话,明明答应的好好的,一被放出来,全然不顾了,直接向远处跑了去。我大惊失色,急忙跑过去追它。 “小白,你别跑,你别乱跑!”我边追边喊,那货居然不听我的。 宁波和陈斌发现情况,全从帐篷里出来,看见这种情况,宁波不禁对我喊道:“老何,你搞什么?你怎么把它放出来了?” “我他妈怎么知道它一出来就乱跑,你赶紧跟我抓住它!”别说,养了这么久,我还真舍不得小白了,要是它跑丢了,我可就心疼了。 宁波和陈斌也顾不上许多,全部跟随我追了去。宁波不禁大声对我责备道:“你明知道它不是普通的狐狸,你还如此相信它的话!” 我这会子算是看透了,狐狸精,狐狸精,没有谁比它更精明的了。为了欺骗我放它出来,它装出一副可怜巴巴,没有食欲,几乎要得抑郁症的表情,我一心软就放了它,哪里想到,获得自由后,它的精神头一下子就来了。 “小白,你别跑,你给我回来!” 我们三个向它追去,我以为它会向大山深处跑去,不料,它居然向南道村跑了去。 这是我料想不到的,这只白狐似乎有目标一般,直接跑进了村子。我们不敢怠慢,也跟着跑了过去。 小白并没有跑进村里,它站在村口,立在巨大的木架子下面,抬头仰望着青青,它就那么遥望着她,眼神里居然有泪水涌动。 “别动,都别动!”我拦着宁波和陈斌。 我们三个也不敢靠近了,就站在远处,看着小白的反应。 这只狐狸似乎充满了人性,她眼含热泪,心生情愫的看着青青,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像一个久别重逢的故人,原来,它欺骗我,想要我放它出来,就是要来见青青的? 我被这一幕打动了,心里无比酸楚起来。 此时,青青也看见了小白,她低着头,轻问道:“你是——” 小白不动,只是仰头看着青青。 “老何,你说,这狐狸难道认识青青?”宁波问我。 “青青从来没有离开过南道村,按理说,她们不应该见过面啊?” “可是你看,她们那表情,我都要感动的哭了!” 我们这边正谈论,青青忽然认出了那只狐狸一般,对她说道:“你是,你是……” 小白默默的对青青点了点头,我大惊失色,这只狐狸不但能听懂青青的话,还能跟她如此沟通,她居然如此通晓人性!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青青呜呜呜哭起来。 那狐狸也哭起来,如果允许的话,我想,她们恨不能抱头痛哭。只是现在不可能,她们一个被高高的吊起,另一个只是一只平凡的小狐狸。 “这些年,你还好吗?”青青问道。 小白点了点头,仿佛和青青说话一般叫了几声,当然,它的叫声我们是听不懂的,但是青青却可以理解。 要知道,青青的体内,有一半狐狸的血液啊。 青青说道:“我犯下大罪,才被吊在此地,我已经没救了,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小白又仰头叫起来,声音哀伤,闻着流泪。 青青哭道:“今日一见,我死而无憾,只是父亲他的尸身还被关在石婆婆的古堡里,还请救下父亲。”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中了蛊 那小白狐哀伤的嚎叫着,在人力面前,它无能为力。 终于,它调转身躯,朝南道村外冲了出去,经过我们身边,它头也不回的朝大山深处跑了出去。我大急,对它远去的身影喊道:“小白——” 我还没来得及去追,青青却对我喊道:“何沉,你放她走吧!” 我站住脚步,回头看着青青:“这是怎么回事?你和它说了什么?” 青青哭道:“她是我爸爸的亲妹妹,也是我的姑姑啊!” 啊?我和宁波顿时愣了,那只小白狐,居然是青青的姑姑?这……太不可思议了! “它就这么走掉了吗?”我有些失魂落魄起来,这些日子,我一直养着它,早就把它当成了我的宠物,我的朋友,此时,它走了,我心里空空的。 我对小白已经产生了感情,它对我,居然一点情愫都没有留下。 青青说道:“它需要自由,何沉,你放过它吧!” 自由?是啊,无论人还是动物,都是渴望自由的。我和宁波被关在南道村,何尝不想获得自由?我们有渴望自由的权利,动物也有,小白,它本来就是属于大山深处的啊,我有什么权利将它关在笼子里? 看着小白远去的身影,我只能默默矗立,遥远相望。 “小白,恢复自由了,你要好好的,好好的活下去。”我对着远处,由衷的说道。 宁波也被这一幕感动了,一只狐狸,如此通晓人性的狐狸,它渴望自由,临走之前还要回来见一见自己的亲人,它比人类更加有情有义。 青青对我说道:“何沉,姑姑已经答应帮我救出父亲了,必要的时候,还请你助他一臂之力,可以吗?” 我实在被小白感动了,可以帮助它,我当然高兴。况且在我心里,它依旧是我的朋友,是我内心深处的朋友。 我对青青点了点头,青青居然对我笑了,那是由衷感谢的微笑。 小白自由了,我和宁波,陈斌,再次回到帐篷里。 此时,已经临近傍晚,马上就要天黑,该来的始终是要来的,只要天色一暗,我们就进入村子,我们商量了一下,三个人分头行动,我先去美玲家,陈斌和宁波守在外面观察动静。 如果在美玲家有所发现,我会发出指令,宁波和陈斌再进入帮忙。 事情就这么决定了,我们随便吃了些东西,就准备进村。 临行之前,宁波将《清静宗秘法》递给我:“老何,带着这个,以防万一。” “好,你们也要小心!” 我们就此,进入了村子。 我先去美玲家门口,将进门酒倒在了地上,然后上前去敲门。 我没见过美玲,不知道她是一个怎样的女人,此时,第一次敲开她的家门,心里无比紧张起来。过了一会儿,门被打开了。 一个身材婀娜的女人站在我面前,笑脸盈盈的看着我:“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不等她邀请,我径自走了进去。 房间里收拾的很干净,典型的小女人房间,我转身坐在了椅子上。美玲似乎并不想接待我,她将身体靠在门上,对我说道:“男人你怎么来了,要知道,你可是族长的人。” 我不认识她,她自然是认识我的,祭祀那天,我穿的跟扑克牌里的老k一样,全村的女人都在场,所以,美玲认识我一点也不奇怪。 我对她笑道:“一种菜吃多了,也是要换换口味的。” 美玲道:“我何德何能,可以跟族长享受同一个男人。” 美玲并不像丫头那样排斥我,许是因为这些女人和我做什么,都是背地里的事,不会让刘欣慈知道,再者,她们并不是刘欣慈的人,对她也没有那么衷心。 我上下打量着美玲,好一个风姿卓越的女人,全身上下白皙似雪,她穿一件露肚脐的佯装,将自己完美的小腹展露在外,无比诱人。 她的胸部饱满坚/挺,双腿细长,赤着脚站在那里,身上散发着阵阵芳香,那是女人的发香,经常泡女人汤的女人,都会有这种特殊的香味。 我被她蛊惑着,美玲径自走到一旁,帮我倒了一杯茶水,递了过来。 我低头一问:“好香!” 我不动声色的看着美玲,这个女人何其大胆,居然敢给刘欣慈的男人,下蛊?这茶水里分明就是泡过她的头发的,阵阵芳香,我太熟悉了。 短短时日,南道村仿佛发生了什么大事,这些女人,居然不管村里的规矩,私自给男人下蛊!这种下蛊的方法几乎处于混乱状态,不管男人有没有中蛊,她们都会下入自己的蛊毒。 难怪陈斌和赵阳中的蛊毒如此奇怪,他们几乎中了所有睡过女人的毒。 我把茶水放到了桌子上,美玲却笑道:“不喝吗?” 我对她一笑,将她拉入怀里:“喝了,我怕就没命了。” 我的话着实叫她一愣,这女人虽然知道我来南道村时日不短了,可怎么也不会想到,我居然对这些事已经如此了解。 美玲脸色紧张起来,尴尬的笑道:“怎么,怎么会,男人,你是族长的人,我怎么敢呢!” 我漫不经心的抚摸着她的脸,笑道:“是啊,你怎么敢呢!” 说话间,我脸色大变,一下子扼住了美玲的喉咙,她惊慌失措的看着我,全身瑟瑟发抖:“男人,你,你做什么?” “这是我想问的问题,你想干什么?你居然敢给我下蛊?” “我……我没有,我没有啊……”她不承认。 “没有?很好,那这杯茶你来喝了吧!”说话间,我直接掰开美玲的嘴巴,将那杯茶水灌进了她的嘴巴里。 美玲被呛得直咳嗽,她发疯似的想要吐出,但是无奈,茶水已经被她喝下去了。美玲惊慌失措,不敢相信的看着我。 我来南道村已经很久了,从小白变得如此了解她们,这是美玲万万没有想到的。 此时,她居然中了自己的蛊毒。我一松手,美玲跌坐在地上,大声的咳嗽着。 “你不是说没毒吗?你紧张什么?” 此时的美玲,再也不需要隐藏,她气愤的抬头看我:“你来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我只要你回答我,南道村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们每个女人,都敢私自下蛊?” 美玲冷笑一声,说道:“这不管你的事!” “哼,你就不怕我把这件事告诉刘欣慈吗?” 美玲忽然大笑道:“你告诉吧,刘欣慈很快就要完蛋了,我们还会怕她?” “你,什么意思?”我顿时惊愕,一把再次抓住她的脖子,强迫她说出实话。 美玲冷笑道:“下个月,是刘欣慈三十岁的生日。” “那又如何?” 美玲笑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偏不说。” “如果你想死的话……”说话间,我加大了手上的力量,美玲被我掐的喘不过气,脸色憋的通红,死亡的恐惧终于使她害怕起来。 “我说,我说!”我松弛了一些力量,就听她说道,“族长家族的人,三十岁之前必须有个孩子,以继承下一任族长之位,刘欣慈马上就要三十岁了,她依然没有孩子,下个月如果她还不能怀孕的话,族长之位便会不保了。” 我惊愕的看着美玲,原来,刘欣慈如此着急的原因就在这里。 美玲继续说道:“此时,正是南道村权利换届之时,每个女人都想争取这样一个位子,族长家族后继无人,南道村的女人就可以凭借自己的成绩,去争取那个位子。” “自己的成绩?” “在南道村,迷惑的男人越多,抽取的记忆越多,越有助于建造记忆宫殿的,都是莫大的功绩!” 我终于明白了,怪不得她们不听命令,胡乱给男人下蛊呢,这是在争取功绩。只要男人被迷惑了,管他以前是谁的人呢! 这正是南道村最为混乱的时刻。 我忽然觉得有些问题,不禁问道:“每个女人都可以争取族长之位?不是说,只有族长家族的人,才可以吗,族长家族的人血液不是无比高贵的吗?” 美玲笑道:“族长无后啊,这也怪不得别人!她不能给族长家族生下孩子,本来就已经成为罪人,还妄想统治南道村吗?” “至于血脉问题,自然有巫师家族可以帮忙解决。只要巫师家族的人使用换血之术,将刘欣慈的血液换给新任族长,血脉问题不就可以解决了吗?” 这么一来,刘欣慈不但族长之位不保,连性命也不保了啊!难怪她如此无助,如此恐惧呢,身为一族之长,也不是无所不能的,她依旧要受制于南道村的规矩。 等等,我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不由得大吃一惊。如果刘欣慈死掉的话,那我呢,我会怎么样? 我的性命和刘欣慈牵连在一起,起初是说她死我死,她活我活,不知道现在还算不算数。那天在刘欣慈家里,她也说过,现在我们之间的牵连关系,是只要一方死去,共存蛊自然解除。 也就是说,如果刘欣慈死了,我和她之间的蛊毒,是否就此解掉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下黑手 如果真的可以解掉,那对我来说确实是一件好事,但如果我要陪刘欣慈一起死呢? 原来,不管在什么时候,权利之争从来就没有停止过。 我心中百转,不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将会朝哪个方向发展。 美玲被我扼住,也不敢乱动,此刻,不正是寻找赵阳的好时机么!我看着美玲,终于问出了我的问题:“赵阳在哪里?” “我不知道!”美玲回答。 “他昨天晚上,可是进了你的家。” “男人看见了吗?就算他进了我的家,谁能保证他没有出去过?”这个女人真是伶牙俐齿。 她中了自己的蛊毒,我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当然,我也不关心她的死活。我放开美玲,仔细观察着她的家,这女人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忽然,她就从身后冲过来,一把抱住了我。 我吓了一跳,回头看时,只见美玲的脸庞贴着我的后背,幽幽的说道:“男人……” 她的双手不安分的在我胸膛摸索,向我索取着那一丝的温柔。我自然知道这女人的打算,她想和我那样,这也算是一种引诱,只要我陷入她的温柔陷阱,便不会在和刘欣慈怎么样。 那么,接下来的一个月,刘欣慈想要怀孕,也是不可能的。 “男人,就让美玲好好侍候你吧!”女人的柔情是最难以拒绝的。 她开始实施媚术,一步步的诱惑着我,虽然知道她的目的,我却真心无法抗拒。寻找赵阳的想法也被我丢到九霄云外,我转身,她的身子贴了上来。 “男人,美玲倾慕你很久了。”她轻轻的在我耳边吐气。 在她的蛊惑下,我不管不顾的将她推上了床…… 如此这般,正在进行之中,我忽然听见了什么声音,是男人粗狂的喘息声和挣扎声,我心中一动,顿时停止了动作。 屋顶,不错,就是屋顶,那个藏着无限神秘的地方。 我仰着头向上看去,美玲似乎也发现了不寻常,她急忙搂住我的头,笑道:“你在干什么?别发呆!” 她不由得我去思考,硬是凑上来吻住我,想要和我继续下去。可是,我被那男人痛苦的呻吟声扰乱,早已没有心思和她做那种事了。 我忽然起身,指着屋顶问道:“上面有人。” “不,没人,没有!” 我不想听她解释,兀自站起来,就想去推开屋顶上的隔板。美玲连忙抱住我:“不要动,不要动。” “让开,我要打开看一看!” “你,你怎么……”美玲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她忽然意识到,我根本就没有喝下进门酒,如果我喝过后,是绝对不会发现这里有情况的。 呵呵,老子早就知道了进门酒的秘密,也早就不会喝了。 不等美玲反应,我大力拉开了隔板,只见隔板之上,有一个五花大绑的男人,正瞪着一双硕大的眼睛看着我。 这个男人就是赵阳! 他的嘴巴被堵住,并不能发出声音,只是呜呜呜的,痛苦的喊叫着。 我急忙将赵阳拉了下来,把他放到床上,然后解开了他的嘴巴。赵阳惊恐的看着我,一个劲儿的喊道:“鬼,鬼啊,鬼啊!” “赵阳,赵阳你清醒一些!”不知受了什么惊吓,赵阳神情早已混乱,除了疯狂的喊叫,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我将目光对准美玲,大声质问道:“他怎么了,你对他做了什么?” 美玲神情一紧,这才支支吾吾的回答我说:“他,他也没有喝进门酒,发现了屋顶上的秘密,他看见了鬼挺尸,被吓到了。” “就这样?” 美玲点点头:“就这样!” “那你为什么要绑住他?” “我……男人,他已经发现了鬼挺尸的秘密,如果我不抓住他,他一定会逃走的。” 我冷笑道:“他身中蛊毒,怎么逃得出去?” “是,他是无法逃出村子,可是,他会逃出我的屋子,只要他一出门,他就会成为别人的猎物,我呢,我又得到了什么?” 原来,这美玲只不过是想把这份功劳据为己有,他害怕赵阳从此后再也不会来找她,为了捆绑住这个男人,她使用了绑架这一招。 “我要带他离开!” “这……”美玲犹豫着,不过她也知道,她无法阻止我。 美玲虽然也懂得一些巫术,只不过,她们这些普通女人的巫术都很小儿科,只能暗地里下一些蛊毒,除此之外,高深的巫术一点不懂。 “你能说不同意吗?就算你不许,我也是要带他走的。”我不容置疑的说道。 美玲只能低着头,压制着自己愤怒的想法。我对着门外大喊了一声:“进来吧!” 顿时,门外又冲进来宁波和陈斌,陈斌一看见赵阳,立即拥了上去:“赵哥,赵哥你怎么了赵哥!” 赵阳已经神志不清,他根本无法回答。 “你们两个带他走!”我对宁波他们说道。 宁波和陈斌急忙扶起赵阳,离开了屋子。 宁波回头问我:“老何,你不走么?” “你们先走!”我对宁波说道,宁波嘿嘿一笑,仿佛知道我留下来的原因似的:“那你悠着点哈!别闪了腰!” “滚!” 宁波坏笑着离开。 美玲呆呆的坐在床上看着一切发生,她却无力阻止。因为她所做的一切都见不得光,我们想要带走赵阳,她也只能由着我们,这件事要是被捅出去,倒霉的可是她自己。 刘欣慈就算再不济,她依然是族长,依然有权利处置美玲。 我对她笑着,美玲一愣,谨慎的问道:“你要把我交给族长?” “不,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会把这个秘密埋在心里的。”我走过去,伸手摸了摸女人的脸,反正现在没什么事,可以好好逗一下这个女人。 这女人此时只穿着一套内衣,身材丰满,凹凸有致,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真是诱人无比。美玲被我抚摸的心神不宁,她像是被人抓住了把柄一般,只能屈服。 “是,我听,我听你的!”美玲说道。 “这样很好,女人嘛,只有乖乖听话,才会显得可爱。”我笑了笑,现在的情况似乎对我来说很有利,刘欣慈被我控制了,美玲也听从了我的话,很快,我将成为南道村最直接的掌权者。 我并不喜欢权利,这里的权柄对我来说更是没有任何用处。不过,我却明白一个道理,要想活着逃出村子,必须掌握主动权。 只有掌握了最高权利的女人,我才能处于主动状态。 美玲似乎明白了我的意图,真是个聪明的女人,她很快开始迎合我的心意,主动将自己的衣物脱了干净。 一副无比诱人的酮体出现在我的眼前,我上下打量着这个女人,真是绝美无比。 “男人。”美玲涌进了我的怀里。 我将她按在床上,不得不说她真的是个难得的美物,至少在迎合男人方面,她比很多女人都要强,有她自己的办法。 怪不得许多男人,明知道村子里的诡异,依旧选择冒死前行,那句古话说的真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多少男人死在女人手上,却死不悔改。 这一晚上,我和美玲来了好几次,直到累极了,倒在床上睡去。 也不知什么时候,敏锐的感觉让我意识到有危险靠近,那些日子在山里的训练并不是白给的,我立即作出反应,身体在床上一个打滚,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床上。 睁眼一看,美玲正举着一把大刀对着我,“对不起,我不能相信你会替我保守秘密,只有你死了,刘欣慈才不会有孩子,我也才能放心的活下去。” 是啊,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我这才明白,原来昨天晚上她的顺从乖顺,全部都是装出来的,她就等着我睡着,然后下黑手将我干掉。 要不怎么说,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动物呢,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美玲手里拿着刀,而我则是空着手,她冷酷的笑着,认为自己赢定了,只是她不知道,老子这些日子受到的苦楚,教会了我多么高深的功法。 这一切,都要感谢于天降虎的帮助。 我身体一滚,躲避到旁边,美玲不给我喘息的机会,再次向我下了黑手。 我忽然起身,手指捏诀,体内散发出阵阵真气,来延缓她的动作。当初被天降虎几个猛扑,老子都能躲避,何况你一个女人?难道你比老虎还厉害么! 真气涌动,美玲只觉得动作受到牵制,不过,她还不死心,继续向我下手,我虽然动作灵敏,无奈床铺太小,根本施展不开。 于是,我摒弃了功夫,直接用道法相抵抗,美玲拿着刀,左砍又劈,不一会儿,床上的被褥都被她砍烂了。 美玲气喘吁吁:“你,你躲得倒是很快!” 我见她累了,也不想跟她多做纠缠,顿时,使出一记功法,身体一闪,快速闪到美玲身后,从背后掐住了她的脖子。 只要我稍微一用力,咔嚓一声,她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第一百三十章 疯言疯语 美玲的动作顿时僵硬了,她无法拿着刀向身后劈去啊。 “你那是什么功夫?”美玲压根没想到,我这个不起眼的男人,居然身怀绝技,她现在不服都不行了。 我嘿嘿笑道:“真是不好玩,这么快就被抓住了。” 我伸手将她手里的刀取下来:“女人总是玩刀弄枪,一点也不可爱。” 自知走投无路的美玲,再也不挣扎了,她只能再次向我服软:“我,我只不过是想试试看,你到底会不会功夫。” “结果呢?” “结果,我……我服了。” “就这样吗?” “不然,你想怎么样?”女人的身体有了微微的颤抖,我知道,她心里开始恐惧起来。 这些日子发生的事,还不能给她警示吗?想要夺权的青青,现在还被吊在村口呢,美玲所犯的罪,足以让她享受和青青一样的待遇。 因为,她在刘欣慈还在位的时候,觊觎族长之位。 虽然整个南道村,几乎所有女人都渴望那个位子,但是人家聪明啊,大家都是暗地里较劲,谁也不会公然做出什么来。 美玲的把柄被我抓住,只要我将她交给刘欣慈,她也就彻底完蛋了。 她并不值得我去怜香惜玉,不过,抓住一个女人去邀功,也实在不是我的做法。 此时,我真有些头痛,该怎么处理这个女人呢!她这般狠毒,还想暗中杀了我,要是我就这么放了她,显得老子太好欺负了。 我想了又想,决定把她交给宁波,让宁波去费这番心思。 我将衣服扔给美玲,叫她穿好衣服,然后趁着天没有完全大亮的时候,和她一起离开村子,向我们的驻扎地走去。 这个美玲,她也算是我的俘虏吧! 回到帐篷的时候,宁波、陈斌和赵阳都在一个帐篷里,赵阳依旧傻呵呵的,看样子,这丫的真是被吓得不轻,神智明显不行了。 我真是高估了赵阳,起初看见他,觉得他还算是一条汉子,人精明,又灵活懂事,不像陈斌那样胆子小,可如今看来,他的胆子还不如陈斌呢! 真是一个外强中干的家伙。 宁波看见我,又看见我带着美玲一起回来,不由得问道:“老何,你这是做什么?” 我将被我五花大绑的美玲推给宁波:“给你的,你自己看着办吧,这女人居然想杀我。” 宁波一听,立即愤怒道:“什么?她想杀你?我艹,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陈斌看见美玲,更是愤怒的如宿世仇人一般,拿起水果刀就冲了过来,扬言要杀了美玲,替赵阳报仇。 看着愤怒的陈斌,我和宁波却没有阻止他,因为我们知道,陈斌也就只是说说,要他杀人?他还没那个胆子。 果然,走到美玲身边的陈斌,除了愤怒还是愤怒,手里的刀子直打晃,就是不敢对美玲下手。无奈之下,陈斌只能气愤的将刀子丢到一边,呜呜的哭泣起来。 这充分显示了他的懦弱,不过,能怎么办呢,他就是这么个人。 宁波走过去,拍了拍陈斌的肩膀,劝道:“好了,就算你杀了她,赵阳也明白不过来啊!” 陈斌哭道:“宁波哥,那你说怎么办啊,我赵哥,就这么疯了啊?” “我看他就是一时被吓住了,过些日子,应该就会好了吧?你说呢,老何?”宁波回头问我。 我回道:“但愿吧!” “那,这个女人怎么处理?” 我想了一下,对宁波说道:“我把她交给你,你自己看着办。” “真的?”听我这么说,宁波开始摩拳擦掌起来,要知道,昨天晚上为了配合我的行动,他和陈斌可是在美玲家的外面守了一夜,什么事都没做。 宁波早就憋的要命,又碍于白天不能进村,他正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不知如何是好呢,我就给他送来了一顿大餐,不兴奋才怪呢! “哎呀,老何,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了,你说你吃完,还不忘兄弟饿着肚子呢!” “滚你妹的,别玩的太过分了,记得小玉和青青的事儿哈!”我提醒宁波,叫他别把美玲整死了。 宁波摆了摆手:“你放心,我最懂得分寸了。” 陈斌这个窝囊废,已经没心思去看女人了,他眼巴巴的盯着赵阳,生怕他在出什么意外。宁波看了一眼,对我俩说道:“这地点选择在哪里比较好呢?” 这句话很明显就是叫我们给他腾地方。我们一共只有两个帐篷,我和宁波一个,赵阳和陈斌一个,如今赵阳疯了,陈斌在照顾他,他们俩呆在我们的帐篷里也不走了。 关键是不敢走,陈斌如今早就被吓坏了,要他一个人带着发疯的赵阳回到帐篷里,他实在不敢,还不如和我们呆在一起,有个保障呢! 陈斌听见宁波的话,立即明白了什么意思,于是对宁波说道,“宁波哥,你要是不嫌弃,就去我们的帐篷吧!” 宁波当即笑道:“不嫌弃,不嫌弃。” 看着宁波乐得合不拢嘴的样子,我真是替他害臊,你说你心里淫/荡,别挂在脸上啊! 宁波拉起美玲,就要朝那帐篷里走去。美玲一百个不情愿,但是,她没有反抗的权利,就这样,她被宁波带到了远处的帐篷里。 我和陈斌留在这里看着赵阳,他傻乎乎的坐在那里,低着头玩弄着一根杂草。表情呆滞,还他妈流着哈喇子。 真是够恶心的,我点了一支烟,吸了几口,去去恶心再说。 陈斌问我:“哥,你说,接下来咱们怎么办呢?”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我问他。 陈斌是个没注意的,自然不知道怎么办。他倒是很想带着赵阳离开,可是,上次的剧痛让他心生胆寒,再也不敢盲目行事了。 我对陈斌说道:“你们中了女人们的蛊毒,还不止一种,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要解掉你们体内的蛊毒。” 陈斌惊讶的看着我,问:“怎么……怎么解开?哥,你有办法吗?我听宁波大哥说,你们曾经也中了毒,后来给解掉了?” 我点了点头:“阴差阳错的,总之,逃过一劫吧!” 陈斌一听,立即将满心希望寄托在我们身上,他一把握住我的手,几乎就要给我下跪了:“哥,你们一定要救救我们啊,我俩的命,全指望你们了。” 我急忙要扶他起来,陈斌却道:“哥,我这次是真的服你了,你不但好好的回来了,还把那么厉害的女人给抓回来了,哥,我觉得我们有救了。” 这个陈斌胆子不大,夸人还挺在行,我被他说的心里热乎乎的,当真觉得自己是救人于水火的大英雄了。 其实,陈斌不知道的是,美玲算是什么厉害角色呢,她和刘欣慈比都比不过,更别说老妖婆了,这个村子里,真正厉害的人,是老妖婆才对。 这个不知年岁几何,满面苍老的吃人的老女人,才是最可怕的,最难对付的呢! “好说,好说,你快起来,只要我和宁波活着,就不会见死不救的!”我充分发挥了我民族的传统美德——见义勇为。 如果这也算的话。现在,我和宁波都有了一些本领,除了自保以外,我们也要伸出援手去救助别人啊,我想,这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任何人都会这么做的。 我们这边聊的起劲儿,赵阳却自己嘟囔起来,起初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是嘀嘀咕咕,陈斌立即走过去,想把赵阳喊清醒,问问他究竟怎么回事。 赵阳终于听到陈斌的呼唤,他抬起头看,瞪着陈斌看了很久,终于,他激动的一把抓住陈斌,大声说道:“兄弟,你怎么还在这里,走啊,你快走啊,这里不能久留。” “赵哥,你到底怎么了?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啊!” 赵阳哆哆嗦嗦,云里雾里的说着:“我看见了,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了,死人,好多死人啊!” “什么死人?哪里有死人?” 第一百三十一章 突发状况 这不过是只普通的坛子,赵阳为什么会如此害怕呢? 他面色狰狞,身体扭曲着挣扎着,我和陈斌费了好半天的劲儿,才将激动的赵阳按住。陈斌无可奈何的看着我:“哥,你快想个办法吧?” “我他妈有什么办法,我这辈子,还没见识过疯子呢!”我这么一说,忽然想起自己学习过的道法,那道法对妖怪有用,对人呢,应该也有用。 想到这里,我忽然指尖聚气,朝着赵阳的身上点了几下,他顿时安静下来,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蜷缩在了角落里。 终于安静了,我和陈斌累的气喘吁吁,各自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别说,安抚这么一个发疯的男人,还真是很累。 情况虽然好了许多,赵阳不再挣扎,可是,他的眼神却更加诡异起来,他蜷缩在地上,眼巴巴的盯着黑色坛子,就像是见鬼一般。 我几乎可以确定了,一切事件的缘由,应该来自于一只黑坛子。 到底是什么样的黑坛子,让赵阳吓成这样呢? 我又拿起一根香烟点上,认真思考着。我来南道村这么久,见识过各种坛子,却并没有一个这么吓人的,赵阳见识的黑坛子,究竟出现在什么地方? 如果他见识过许多死人,我推测是地下迷宫的话,那这只恐怖的黑坛子,会不会也出现在迷宫里? 这么一想,我居然有些好奇起来,地下迷宫我去过几次,除了被关在铁笼的鬼挺尸,并没有看见什么黑坛子啊! 此时,已经快要晌午,我看见远处的帐篷颤抖的厉害,心说宁波这个老色鬼,不知道折腾到什么时候呢! 又等了一会儿,实在忍受不了了,我站起身子,朝那帐篷走了过去。 还没靠近,就听见帐篷里传来男女断断续续的喘息声,又夹杂着女人的呻/吟和尖叫,总之,很是杂乱,我在外面大吼了一声,那帐篷的颤抖方才停了下来。 “咋了?”帐篷里,传来宁波的问话。 我说道:“你他妈的折腾几下就够了,快点出来,有事和你商量。” 宁波快速的穿好衣服,探出头来,“怎么了?我这正忙呢,有事不能等我忙完再说?” “忙什么忙,你不看看都什么时候了,赶紧收拾一下,吃完午饭还有事情商量呢!” 我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帐篷。回到我们这边,陈斌已经安抚下赵阳,他虽然还不能正常说话,不过,面目表情也没那么害怕了。 我坐在帐篷外面想着心事,不由得担心起丫头,这几天忙的都没时间去看她,好在有卢天宝在,那天居然捎信给我,说他在刘府后院找到了一些能用的草药,先给丫头用了起来,叫我别担心。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要知道让我去弄草药,我还真不知道去哪里弄。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赵阳所说的黑坛子事件,又成了眼下最重要的事。 我狠抽着烟的时候,就听村里一阵喧哗,好像出了什么大事。我和陈斌快速走出去,向村口走去,此时,宁波也穿好衣服走了过来。 我看见村口处围了许多女人,大家指指点点,不知道在谈论什么。 我朝云娘走过去,想了解一下情况,云娘开口的第一句话,就叫我吃了一惊。她说道:“青青逃走了。” 什么?!我吃惊的朝高架子上看去,只见那条捆绑的锁链早已断掉,上面早就没了青青的影子。 那么粗的锁链,怎么会断掉?她是怎么逃走的呢? 对于这一点,很显然,大家都不清楚。也正是因为如此奇怪,才引起了南道村的慌乱。很多人开始私下传言,说青青变成狐狸逃走了。 宁波走过来问我:“老何,你怎么看?” 我没有说话,走到近处,捡起地上断裂下来的一小节铁链,拿在手里看了几眼,发现上面居然有很尖利的咬痕。 我偷偷将铁链藏了起来,带回了帐篷里。 青青逃走事件,在南道村引起了轰动,尤其是刘欣慈,她更加不淡定了。青青的野心一直威胁着她的族长之位,本来想将青青吊在村口,用以震慑其他人,不料出了这等事。 这不是告诉大家,即便是谋叛,也是会得到上天和神明的庇佑么? 南道村乱成什么样子,也不管我们的事,我们几个依旧回到帐篷里。宁波和陈斌大声议论着这件事,并且给出了好几种猜测。 其中,最耸人听闻的就是青青变成了妖法高深的狐狸精,给变化没了! 这当然不可能,青青早已经被我废去了妖法,此时的她就算体内有妖血,也生不出什么事来,哪里还会万千变化? 可是,明明的一个大活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宁波不解的看向我,见我手里拿着一截断链子,不由得问道:“老何,你手里拿的什么东西?” 我将铁链丢给宁波:“你看看有什么问题。” 宁波打眼一瞧,不由得吃惊道:“哟,铁的?这么沉?” “你仔细看看,发现什么没有?” 宁波将手里的铁链翻来覆去的看着,陈斌也好奇的凑了过来,陈斌指着那铁链上的痕迹说道:“哥,你看这个是什么?” 宁波这个不仔细的,压根没把这痕迹当回事,直接说是铁链子磕坏了。我当即捡起一只拖鞋丢了过去:“滚,你们家的铁链子能磕坏?你倒是给我解释一下,什么东西能把铁链给磕坏的?” “不是吗?”宁波眨着一双无知的眼睛看着我。 就听陈斌说道:“哥,我看这到像是用牙齿咬的。” “你知道什么?谁的牙齿那么硬,能把铁链子咬成这样?你个无知的货。” 被宁波这么一骂,陈斌立即怂了回去,因为他也不确定啊。在他心里,宁波就是他崇拜的偶像,偶像都否定了,他还能认死理? 我对宁波骂道:“你知道什么?你才是那个无知的货呢!” 宁波愣了愣,嘿嘿笑道:“咋地,真的是被牙齿咬的?” 刚说完这句,宁波无比震惊的一拍大腿“哎呀,我怎么没想到呢,就是这么回事!” 我还以为这货想起什么关键来了,他无比兴奋的看着我和陈斌,认真的回道:“一定是青青咬的。” 我正好奇,宁波怎么就得出这么个结论了,他居然开口道:“老何你想啊,她们把青青吊在村口多长时间了?这么长时间,连饭也不给她吃,人饿极了,可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 我和陈斌立即懵逼了,这特么也可以啊? 我恨不得拿起大铁锅敲宁波的脑袋,“你饿几天,你给我咬一个试试。” “不是?不是吗?”宁波傻逼呼呼的看着我。 我气愤道:“你看清楚了,这牙印根本不是人的。” “不是人的?”宁波和陈斌同时吃惊,我点了点头,我对这牙齿的咬痕太熟悉了,因为,这咬痕正是小白的。 当初宁波去打了猎物给小白吃,那吃剩下的骨头上,全是这样的咬痕。 宁波这才恍然大悟:“你说,是小白救走了青青?” 这也很好理解,她们之间本来就有亲戚关系,小白是青青的姑姑,豁出命去救她,也很正常。 宁波砸了砸嘴巴:“真是没想到,这小畜生还真是有情有义啊。老何,你说要是哪天你倒霉了,她会不会这么去救你?” 我瞪了宁波一眼:“干嘛又扯到我身上?” “哎呀,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们俩不是还有那么档子事儿么!” 宁波这个大嘴巴,一点忌讳也没有。难道和畜生乱搞就那么有成就感么?虽说当时的小白还是一位妙龄女子,但是在外人眼里,它就是一只畜生啊。 听见宁波这么说,陈斌既震惊,又佩服的看着我,那眼神仿佛在说,哥,你真特么牛逼,连畜生都搞,你简直比畜生还畜生啊! 滚你妹,谁畜生了? 我沉住语气:“这不是重点。” “那什么是重点?” “你们等着看吧,南道村发生了这件事,她们绝对不会罢休的,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才是重点。” 宁波和陈斌脑子不好使,也不太明白我话里的意思,只能懵逼的瞪着眼睛。还好,他们并没有追根问底的坚韧态度,这件事就算这么过去了。 宁波将美玲养在了帐篷里,白天就把她困在里面,需要的时候,随时拿出来消遣一番,这个女人,就成了我们的阶下囚。 丫头有卢天宝照顾,青青跑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黑坛子,我倒是很想见识一下,那到底是什么样的物品,可以把一个人吓疯。 我决定再次进入地下迷宫,这一次不是逃命,而是专程去探访一下,将隐藏在地下迷宫里的事物,一并找出来。 打定主意后,我就决定晚上行动,为此,我做了充分的准备。《清静宗秘法》是一定要带上的,就算师父不肯帮忙,关键时刻,天降虎也可以出来救我。 此外,罗盘也不能缺少,我可以用它定出方位,寻找出生门的位置,从而帮助自己逃脱出去。 第一百三十二章 折磨 情况还是很紧急的,青青被小白救走了,我不知道她们两个是否会这样罢休。这两个狐族的遗孤,虽然已经被破了法力,鬼知道她们会不会采取别的办法,继续报仇呢! 对于她们来说,南道村的女人都是她们的仇人,严格来说,我也逃脱不了,是我废掉了小白的功力,她如果要报仇,第一个应该来找我。 我必须赶在她们有所作为之前,找到一条克制她们的路径。 我将需要的东西收拾了一番,宁波和陈斌站在旁边,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宁波说道:“老何,还是我和你一起去吧,你一个人,我总是不放心。” 我摆了摆手:“算了,你还是留下来吧,这里也需要你。” 陈斌这个胆小鬼,加上一个疯子,还有一个被我们俘获的女人,怎么能少得了看管呢,宁波的任务就是要看住他们,别在出什么意外就好。 宁波想了想,对陈斌说道:“我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把这里交给你,能看住吗?” 陈斌胆怯的看着我们:“我……我……” “行了行了,你别指望他了,我看,还是你留下来吧。”我一边说着,将我和宁波带来的,唯一一支土枪背在了肩上。 这枪是我们用来打猎的,这次深入虎穴,必须要有所保证才行,所以,我还是带着点吧。 我们这里刚收拾的差不多,就听见远处的帐篷里一声尖叫,吓了我一跳。宁波率先向帐篷跑去。 陈斌道:“出什么事了?” 我不敢耽搁,紧随宁波就冲了出去。帐篷里不时发出美玲的惨叫声,我对着正向帐篷奔逃的宁波大声骂道:“你他妈怎么弄的她?” “我没有啊,我就拿绳子绑着她,也不至于这么恐怖吧?” 听美玲的叫声,真是极其凄惨,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一般。我们跑到帐篷处,刚把帘子掀开,里面的景象着实吓了我一跳。 只见美玲蜷缩在地上,身上胡乱捆着绳子,由于挣扎的厉害,绳子又解不开,她的皮肤被勒出血,将绳子都染红了。 美玲披头散发的大喊大叫,在地上打滚,痛苦万分。 “她,她这是怎么了?”宁波急忙走过去,想要扶起美玲,可是她挣扎的太过厉害,根本就按不住她。 宁波急的发狂,看着我说:“老何,我没怎么着她呀,她这是怎么了?” 眼前的场景如此熟悉,这种痛苦的画面,不正是陈斌经历过的么?而此时,陈斌也赶到了帐篷里,他伸头一看,也被吓到了。 “她……她怎么也中了毒?” 是啊,美玲的这种痛苦反应,就和陈斌想要逃出南道村的时候,承受的痛苦是一样的。看来,这蛊毒并不认识主人,它对什么人都起作用。 美玲痛苦的喊叫着,眼睛瞪得大大的,如果再不采取措施,她怕是就要疼死过去了。我连忙对宁波说道:“快,带她回村子。” 宁波也不敢耽误,就这么抱起被五花大绑的美玲,朝南道村小跑过去。 陈斌愣愣的看着这一幕,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我回头对陈斌说道:“你在这里等着,照顾好赵阳,我和宁波进村去一趟。” 陈斌早就被眼前的惨景吓坏了,他一定是想起了自己,脸色变得苍白。陈斌茫然的点头了点头:“好,知,知道了。” “记住,晚上也不要进村子了,我们回来之前,哪里都不要去。”我对他嘱咐了一番,立即跟上宁波的脚步。 宁波直接将美玲抱回了她家里,我赶到的时候,美玲依旧在床上翻滚,折腾,痛苦并没有减少多少。宁波倒是累的满头大汗。 “老何,这不行啊,她怎么还这么痛苦?” 我也不知道了,按理来说,我们男人中了蛊毒,是不能离开南道村的。每次想要走出去,都会痛苦的再次回到村里,但只要呆在村子附近,蛊毒就不会发作。 但是,这蛊毒对于女人来说,似乎就有不同的作用。 她们本来就是村子里的人,即便呆在村子里,也还是会被蛊毒折磨着。看着美玲的样子,我一时也没了主意。 宁波看她实在难受,居然将她身上的绳索给解开了。得到释放的美玲,更加痛苦的蜷缩着身子,一手捂住胸口,仿佛整颗心脏都要炸开。 “好难受,好难受,救我,救我……”她哀求的看着我,抓住我的衣服,神情凄惨的看着我。 “老何,你能救她吗?” “我怎么救她?” 美玲仰着头,紧紧抓住我的衣服:“救我,和我做,和我做……” 宁波愣住了,不由得骂道:“你这个淫荡的女人,你都快疼死了,还特么惦记着那种事。” “你别胡说!”我呵斥住宁波,将美玲抱起来,她这才忍住痛苦说道:“那蛊,是你喂我喝下的,只有你,才能帮我减轻痛苦。” “怎么做?” “要了我!” 我似乎明白了,南道村的女人本来就是要打开房门迎接男人的,所以,这蛊对她们的作用就是男人本身,害的她们中蛊的男人,就是最好的解药。 宁波愣了愣,看向我:“老何,这么说,你还没睡过她呢?” 这怎么可能,那天晚上宁波和陈斌将赵阳带走之后,我和美玲有过好几次呢,如果现在我和她再次发生关系,就可以让她不再痛苦的话,也只能说,那样做只可以减轻她的痛苦,并不能彻底解掉蛊毒。 美玲已经痛苦的无法承受,现在不是探讨这些的时候,我将宁波推出去,打算亲自上阵,给这女人缓解痛苦。 被蛊毒折磨到发疯的美玲,迫不及待的冲进我怀里,仰着头,声音继续的开始亲吻我,嘴里嘀嘀咕咕的说着一句话:“快,快,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 心中的疑问暂时被我压制住,我将美玲的衣服褪掉,疼痛之中的女人有些生猛,她无比粗鲁的三下两下的扒光我的衣服,然后和我纠缠在了一起。 女人大力的喘息着,狠狠的将自己奉献给我,她知道,只有这么做,她才能暂时不受蛊毒的侵害,才能逃脱此刻的痛苦。 我和美玲在屋内一阵疯狂过后,她的呻/吟声渐渐小了,不再显得那么痛苦,脸色也变得红润十足,俨然一个羞涩的小女人。 她蜷缩在我的怀里,慢慢的喘着气。我抬起她娇俏的脑袋,问道:“告诉我,怎么回事?” 美玲这才说道:“那蛊,本来是我为你准备的,岂料你喂我喝下了。” “然后呢,我就成了你的下蛊之人?” “是!”美玲点点头。 “那你这样,算是解蛊了么?” 她摇头:“只能缓解,每一天,你必须要我一次,我才能正常活下去,如果你不要我,我就会生不如死。” 呃……该,真是活该! 我心里居然有了一丝快感,这是不是叫做自作自受呢?谁叫你们阴险的给男人们下蛊,使得我们无法离开南道村,现在,也轮到你们尝尝这种痛苦了。 我看着美玲的脸,心里居然有一种解气的情绪。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我却不忍心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被痛苦死了。 毕竟在我接受的教育观念里,人命高出一切,即便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也轮不到哪个人私自解决了他,他需要受到人民的审判。 自然,在南道村里,这些女人不会受到所谓的人民审判,但是,审判她们的也不应该是我。我忽然有一种很矛盾的想法,一来我不想做救世主去拯救这些坏女人,再者,我又无法无视美玲的哀求。 这并不是因为我心软,而是我发现,被一个如此花容月貌的女人苦苦哀求那种事,实在是一种心理上的满足。 只要看见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的时候,我就无法控制的激动起来,所以,与其说是救她,倒不如说是满足我那快慰的心理。 我一边穿衣服,一边对美玲发号施令:“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会满足你的,不会让你痛苦,否则,你应该知道后果。” 这蛊毒的厉害之处,我们都知道,亲身体验过的人,每次听到名字,都会闻之色变。美玲自然也知道毒发时候的厉害,她不敢再耍花招了。 她立即跪在我面前,无比恭敬的说道:“我听话,我会乖乖听你的,你说什么,我做什么,再也不敢三心两意了。” “嗯,这就好!”我点了点头,“那我也不带你出村了,你就在家里好好呆着,每天晚上我会来一次,记住了,不要再去兴风作浪。” “是,我知道了!”美玲说道。 我实在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也会成为下蛊者。虽然这蛊毒不是我亲自制作的,但却因我的手灌进了美玲的嘴巴里。 蛊毒,多么厉害的一种毒药,即便是南道村的女人,也不是人人会炼蛊的,会下蛊并不代表会炼蛊,这些女人手里的蛊,说不定也是从巫师家族的人那里得来的。 就是因为蛊毒不是人人都可以炼化的,才使得巫师家族的人权利之高,威望之大,是所有人望尘莫及的。 第一百三十三章 大白 我抬头看了一眼屋顶,既然赵阳是在美玲家出事的,我正好可以从美玲家屋顶进入地宫,顺道查看一下引得赵阳发疯的原因。 我让美玲穿好衣服,又叫宁波进来,这小子看我的眼神都变得怪怪的,嘴角挂着坏笑,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 他又看了看美玲,哈哈笑道:“你们也不用不好意思,俗话说的好,朋友妻不客气,虽然你不是我们的老婆,好在你把我们兄弟俩都伺候了啊!” “滚,说的什么屁话,赶紧干正事。”我很不喜欢宁波将一些本该藏在心里的话说的那么直白,那么流氓。别说美玲了,我都觉得别扭。 宁波对我说道:“行,我不说了,干正事。” 我们打开美玲家的屋顶,从美玲家里爬了上去。临关闭隔板之前,我对美玲嘱咐了几句,比如,我们的行动要保密,你就当不知道,你乖乖的等着之类的。 美玲已经把自己活下去的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只能对我点了点头。 从美玲家的屋顶上去,空间很小,我和宁波几乎要猫腰前进。宁波走在前,我跟在后边,然后顺着小路下去,一直向下爬,直到看见一个井口,进去,又走一段,终于看见了偌大的空间。 从这里开始,就已经到达了地下迷宫。 周围都是偌大的铁笼,每个笼子里关押着一个赤裸的男人,他们眼神呆滞,像是木偶,他们并不惊讶于我们这两个入侵者。 宁波摔下着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他虽然不吃惊,却还是被这里的规模震撼到了。不知多少年过去了,这里竟然关押了这么多男人。 他们身份不详,年龄不详,被抽去灵魂的尸体,便不会再老去,所以,哪怕是发型复古的男子,他们看起来也相当年轻。 “我艹,老何,你看这个梳着一个清朝的鞭子,他都可以当你爷爷了吧?”宁波像观察动物似的,停在一个铁笼前面,认真打量着里面的鬼挺尸。 我不由得骂道:“他都可以当你祖宗了,赶紧跪下磕头。” 宁波白了我一眼:“不带你这么损人的,我和你说真的,他年纪真的可以……呃,做祖宗了!” 宁波才发现自己给他定位的“爷爷”辈分有点太低,于是,改口随了我的说法。我叫他别发呆,仔细找找有没有一个坛子。 宁波脚下猛地一踢:“坛子没有,破瓦罐倒是不少。” 地下迷宫的地上,到处都是碎掉的瓦片,像是被人刻意打碎后,丢在地上的。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难道是想要防止有人乱闯此地? 关押鬼挺尸的地方,在南道村是禁地,一般来说,除非有大的祭祀活动,否则那些女人是不会随便进入这里的。 此时,我和宁波看着眼前的鬼挺尸,这曾经都是活生生的人,如今却变的这般恐怖,真是叫人不寒而栗。 整个地下迷宫就是整个南道村,所以地方之大,是我们无法想象的。我和宁波也下来过几次,但都是被形势所迫,并没有仔细观察过这里。 此刻没人,我才漫不经心的看着这些早已“死”去的男人,他们像是被人制作的木偶,没有一丝生气。 “老何,我怎么觉得很伤心呢!”宁波说话间,眼泪已经流了下来。我不觉吃惊起来,这货满脸泪痕,大有停不下来的意思。 “你怎么了?” 宁波抽泣道:“不知道,看着这些尸体,我就很难受,很想哭。” 世事沧桑,从古至今,多少人的生命葬送再此,看着这些死去的尸身,不免叫人感叹,时光荏苒,川流不息,什么都是留不住的。 可尽管如此,宁波一个大男人,也不至于伤心成这样。 除非……这个地方不正常。 我看着如牢笼一样的地宫,第一个念头就是——阵法! 闻之伤心落泪,这情况太熟悉了,曾几何时,我和宁波身陷尸乐阵的时候,也是被那不断的哭声搅扰的心神沮丧,想要一死百了。 “宁波,不要再看他们了。”我立即对宁波喊道。 我的修为在宁波之上,虽然不至于哭成他那样,可此时也明显感受到悲伤气氛的影响,心神早已混乱。修道之人最要清心寡欲,一旦心思不纯洁,法力也会大大折损。 我急忙闭上眼睛,心中默念真诀,可是,那无数双哀伤感叹的眼睛却挥之不去,他们在我眼前快速闪过,仿佛几千个人的人生一般,短暂而悲惨。 这是一种情绪的影响,正如尸乐阵一样,那数百具尸体组成阵法,哀哭震天,正是利用了人类内心对死亡的恐惧,才使得人们悲伤不能自已。 闭上眼睛的我们只能凭感觉摸索前行。虽然我已经不是第一次下到迷宫,但迷宫确实很大,每一处并不相同,所以我对眼前的环境也是一无所知。 “老何,你在吗?”宁波不断的向我发问。 我点头应声,并且嘱咐他要小心。闭上眼睛之后,耳朵的听觉就格外敏感起来,哪怕一丝风声,都能无限制的放大。 忽然,前方的宁波大喊一声,我吓了一跳,忙问他怎么了,宁波颤颤巍巍的说道:“老何,我、我好像摸到了一个东西。” “摸到了什么?”我停下脚步,也不敢盲目上前了。 宁波道:“你等一下,我好好摸摸。” 然后,我就听到他絮絮叨叨的念着:“圆的,很软,嗯,弹性不错,怎么像是……” “像什么?” “像……像……女人的……”宁波这个流氓痞,也没好意思直接说出来。 我心中纳闷,这不可能吧,这种地方,怎么会有女人的……?不可能,一定是宁波摸错了。可是,这货却并不承认,他觉得我对他的怀疑,是一种侮辱。 “老何,别的我不敢保证,要知道我睡过多少女人,这东西我能摸错吗?” “这可不好说,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万一呢!” 宁波不份儿道:“不然你来摸一下。” 我可没他那么变态,我当即拒绝了宁波的要求。宁波生气道:“你不摸咱们怎么走?这东西挡着路,过不去啊。” 我艹,我一听就觉得操蛋了,挡着路?那得是多大的一坨,才能挡着路啊!这么一听就知道宁波感觉不准确了,你见过那个女人的那玩意,能巨大到挡住路的? 宁波这脑子进水的家伙,就不会拐弯思考,感觉像,就觉得是,你也不在心里按照大小对比一下? 我对他的智商已经无语至极,并不想浪费唇舌和他辩论。自从屋顶下来,我们已经走了很长一段路,目前在什么地方,我也说不清楚。 由于这一阵都是闭着眼睛前行,并没有感觉到阵法带来的悲伤,我心中紧张的情绪逐渐放松下来。 我对宁波说道:“要不,睁开眼睛看看吧,不过要记住,如果感觉不对劲,立即闭上眼睛,千万不要受到影响。” 我比较担心宁波,这货没脑子,关键时刻不知道变通,要是被阵法影响到要自杀,我一个人是拉不住他的。 宁波回道:“好!” 然后,就在我和他尝试着睁开眼睛,看看挡住去路的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宁波忽然惨叫了一声,一下子朝我扑了过来。 他无比惊恐的抱住我,声音发抖的问道:“老何,它,它它是什么东西?” 我定睛一看,我艹,那是什么东西?一坨白乎乎的东西挡在我们面前,像是棉花做成的,看起来软绵绵。 说它是人吧,又不是,说它不是吧,又有着人的外形,有点像动画里的夸张人物造型。 这东西也不知道眼睛长在什么地方,晃晃悠悠,轻飘飘的浮在那里,看起来并不凶恶。仔细看,它的形象还有些憨厚的可爱,这么一个东西,宁波怎么会摸成女人的那玩意?一点也不像。 这东西并没有把我吓到,但是宁波的反应,着实出乎我的意料。他紧紧抱着我,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老何,它,它怎么那么吓人!” “你妹,别开玩笑了,不好笑。”我努力将他推开,才发现他抱的太紧,根本无法推动。 “老何,我们快走,我害怕。”宁波的声音无比惊恐,此时,我才发现他似乎并不像是开玩笑。 我仔细盯着眼前的白物看了看,确实不恐怖啊,有点像可爱的大白呢!因为它是白色的,我暂时给它取个名字,叫大白吧。 我有小白狐狸,这是大白,他们正好凑一对。 我抱着玩闹的心态,观察着大白,它似乎知道我在看它,慢慢悠悠的向我走了过来。这东西没有鼻子没有眼睛,却可以领会人的意图。 “宁波,它走过来了。”我对宁波说道。 他一听,立即吓得躲到我身后,露出一个脑袋盯着眼前之物:“老何,你为什么不怕它?” 我回头,疑惑的问道:“我为什么要怕?” “它……它……”宁波的话没说完,大白已经走到我身边,并且将身子靠在我身上蹭了蹭。 痒痒的,真舒服,此时,我有一种很奇妙的预感,说不清道不明。 第一百三十四章 臆想 大白柔软的身子玩笑似的和我玩闹,宁波则吓得脸色苍白,拉着我转身就跑。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他拖拽着,从来路返了回去。 这一路光顾着跑了,也没心思去想阵法的事,等跑了一段路,停下后,才发现刚才跑的太急,居然没有被那悲伤的情绪影响到。 宁波已经跑的气喘吁吁,他弯着腰,吐着气,不停向身后看着,生怕大白追过来。不过,宁波多虑了,那东西很轻,但是行动起来却很迟缓,它们没有追来。 停下来后,我才有机会询问宁波,为什么如此害怕?宁波听见我的问题,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半晌,他才回道:“老何,平常咱们看恐怖片,你都吓得要死,怎么今天胆子大起来了?” 我越听越不对,难道我和宁波看见的,不是一种东西? 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那东西就在我们眼前,怎么眼见之物,能是不一样的呢!话是这么说,我并不敢轻率下结论,我时刻谨记,南道村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我认真的看着宁波:“你老实告诉我,你看见的,是什么东西?” 宁波皱了皱眉,回道:“怎么说呢,恶心巴拉的,一个怪物,身体上有很多头,很多乳/房,肚子外面挂着肠子,面目狰狞,总之跟恶鬼一样。” 我大吃一惊,说道:“为什么和我见到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宁波也愣住了:“你看见的是什么?” 我将自己看见的,大白的形象形容给宁波,他一拍脑袋:“怪了,那咱俩看见的,哪个是真的?” 我摇头道:“或许,都不是真的呢!” “怎么会……” “你难道忘了吗,老妖婆会使用幻象,说不定,又是她玩的把戏。” 宁波思考了一下,这一次,他居然带着脑子回答了我。他说:“我觉得不太可能,以老妖婆的性格,她要知道我们进来迷宫,一定会亲自过来教训我们,犯不着使用什么幻象,再说了,都到这会儿了,我也没看见老妖婆啊!” 确实如此,老妖婆的巫术如此高深,犯得着逗着我们玩么! 但如果不是幻象,又是什么呢!我有点想不通,明明是一物,各人和各人看见的,居然不是一种东西,又是怎么回事? 我想了又想,忽然发现一个细节,没有睁开眼睛之前,宁波用手去摸,他分明说是女人的那啥,可是,睁开眼睛后,居然看见的是如此恐怖的场景。 而我,大白触碰我的时候,我感觉到的是浓浓的爱抚!不错,就是爱抚,像是母亲的手掌,温柔的让我感动,让我想要扑倒它的怀里痛哭。 不对劲,这根本不对劲! 臆想,这是臆想! 南道村的女人有抽取人记忆的习惯,而那些死去的男人,也都被抽取了灵魂,这些大白,应该就是人类思想的一部分,它不是回忆,不是记忆,它是主管人类想象的一面。 经过巫术的助力,它已经不单单是辅助人类想象的物体了,它有了自己的功能,触发人们心底潜藏的,最深刻的印象,因为每个人的内心不同,它就会幻化出你心里最为渴望的那一面,去引诱你。 如此说来,宁波瞎子摸象的时候,摸出了女人的玩意,也就不足为奇了。这货本来就是个流氓。 但是,睁开眼睛,他看见的恐怖景象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宁波心里,有着不为人知的恐惧面吗?这个我并不了解,或许,连他自己也不了解。 没有哪个人是真正了解自己的。 宁波终于平复了一下情绪,问我道:“老何,那你感受到的爱抚,又是怎么回事?” 我回忆了一下,这可能跟我的经历有关。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妈就离开我了,她走的那年我才五岁,我对她的最后一次记忆,就停留在她抱着我的时候。 那是她离开的时候,她抱着我,亲了亲,然后,毅然决然的离开了我和父亲,去寻找她所谓的幸福生活去了。 每当回忆起那最后的拥抱,我都会觉得既温暖,又酸楚,既留恋,又恐惧,心情复杂到无以言说。 而就在刚才,我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又被她抱了一遍。 这是我心底隐藏的秘密,也是我心中最为柔软的一面,连宁波我都不曾说过,自然,此刻我也不想告诉他,这是作为一个男人的担当。 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并不是任何秘密都可以分享的。 我开口道:“你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 “哈哈,该不会,你也留恋哪个女人吧?”宁波开玩笑似的说。 我骂了他一句:“别把你的肮脏想法安插在我身上,我没你那么龌龊。” 宁波摆了摆手:“得,你不龌龊,那请你告诉我一个方法,我们怎么才能从那边过去?反正我是不敢回去了,那东西我一看见,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笑道:“你小子到底有什么心理疾病,居然把臆想看成那么恐怖的东西?我没发现你存在着变态心理啊!” “滚,你才变态。” 这就是我们的好处,多么危险可怕的时刻,也能调笑几句,缓解一下气氛。只有在轻松的环境下,才能想出办法。 我盘算了一下,既然此路不通,就另寻别路呗,反正这是迷宫,每条路四通八达,怎么走也能走出去。 宁波点头说好,他转念一想,很仗义的将我拉过来:“老何,这次该你走前边了。” 我晕,你至于这么现实么!这分明就是有危险你上,我在后面躲着的想法,还兄弟呢,我算是看透了。 宁波见我瞪他一眼,嘿嘿对我笑道:“万一又遇到那玩意了呢,你看着不恐怖,我看着怪吓人的,理解,理解一下。” 理解你妹啊! 我们继续向一个方向摸索。可无论我们从哪个方向走,遇到十字路口,铁定会出现挡在路中央的大白,这种在我看似可爱的臆想,却并没有那么好对付。 这一次,我和宁波就遇上了麻烦。 我忽然见到前方站了一个人,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几日不见的刘欣慈。这女人也是有私心的,我早就知道,可是在此处看见她,我还是惊了一惊。 地下迷宫并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何况我和宁波一直很小心,应该没有被人发现。这个刘欣慈只是站在那里,缓缓的对我招手,微笑。 “老何,你别过去,我看她不对劲儿啊。”宁波在身后拉住我。 我本来以为这次也是臆想,但是,宁波看见的居然也是刘欣慈,这就奇怪了,难道在我们的心底,都存在着对刘欣慈的某种情结? “何沉,你过来,过来呀!”刘欣慈依旧对我招手,动作轻缓飘忽,分明不是一个活人。 我快速捏指念决,忽然,向眼前的臆想射了过去。只见一股强光穿透她的身躯,刘欣慈惨叫一声,面目变得狰狞如恶鬼,继而消散在了空气里。 宁波拍着胸脯:“老何,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我们赶紧走吧!” 臆想被我打散了,我们终于可以顺着这条路继续前进。这是一条狭窄的巷子,里面已经没有了鬼挺尸,乌黑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可是奇怪的是,分明漆黑的环境,我们却可以看见里面的事物。此时,在巷子里又出现一个人,这次不是别人,正是美玲。 这个女人我和宁波都得到过,她被我害的中了蛊毒,按理说,她不可能违背我的意思,私自下到迷宫里来。 我很快识破了她的诡计,这臆想又出来迷惑人了。就在我继续想要捏指破掉的时候,身后的宁波居然向美玲走了过去。 美玲笑吟吟的看着宁波,缓缓的脱尽身上的衣物,两个人开始做苟且之事。 我急的大喊,宁波这货定力不够,尤其见到女色,他更是无法控制内心的欲望,一不留神就找了道儿了。 这被巫化的臆想看似没有什么危险,其实都是暗藏凶险的,一旦被迷惑,进入虚无的臆想世界,也就离死亡不远了。 因为你在被迷惑的同时,自己的思维也会被它抽去,从而成为傻子或死人。 “宁波!”我大喊一声,快速出手,向着眼前的二人飞去。脚下清风咒顿起,手指变化无常,一股强劲的真气聚集指尖,等我靠近,美玲还没来得及反应,我一个指头就指向了她的脑门。 “思生幻,幻由心,不思不幻,万物皆灭!破——”我大喝一声,念出口诀,只听美玲嘶叫一声,顿时消灭在空气里。 宁波这才回过神来:“老何,我,我怎么了?” 我气喘吁吁的看着宁波,这丫的色心太重,我说:“这种地方你就别想那些事儿了,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宁波点点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对了,刚才我好像看见了一个黑坛子。” “在哪儿?”我们这次下到迷宫,目的就是为了找寻黑坛子,这个不知装着何物的坛子,就是赵阳发疯的关键。 宁波用手一指,指向更为黑暗的胡同里边:“就在哪儿,老何,你过去看看。” 第一百三十五章 坛渊 只见漆黑无比,哪里能看见什么黑坛子。 宁波却肯定的对我说道:“老何,真的在里边,你走过去就看见了。” 我慢慢的朝黑胡同走去,如果里边有危险,我是一定不能让宁波靠近的。我的功夫在他之上,一切危险我来应付。 当时我的想法就是这样。走了几步,真的看见一个巨大的黑坛子,不过有些奇怪,这个坛子不是放在地上的,似乎是一半放在地下,地面上只露出了一个坛子口。 “老何,你走过去看看那是什么?”宁波站在我身后说道。 我移动脚步走过去,心脏紧张的砰砰直跳,漆黑的坛口越来越近,它被镶嵌在地底下,像是一个巨大的井口。 我探头向里边望去…… “看见了吗?有什么?”宁波在我身后问。 “有,有……”心脏都快要停止了,我终于伸出脑袋,看见了坛中的景象。与此同时,发出一声惊呼:“宁波!!” 我大吃一惊,宁波居然就在坛子里。他无比惊恐的仰头看着我,歇斯底里的喊叫着,可是却没有声音。 这似乎是一副水面上的倒影,我猛然回头,却发现站在我身后的哪里还是宁波,它分明就是那个憨厚的大白。 此时的大白正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我狂奔而来,它的身体太过臃肿,直接撞向了我的身躯,就这样,我被这大力一撞,整个人飞进了坛子里。 仿佛被人推进万丈悬崖,身体不断下坠。我慌乱的四处狂抓,却抓不到任何景物。就这样,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身下一软,砰的一下,我掉在了地上。 浑身剧痛,全身的骨头像是散架一般,脑袋也嗡嗡作响。我好容易稳定下情绪,抬头一看,眼前是一道漆黑的山壁。 这山壁很奇特,摸起来挺光滑,像是陶瓷作品,仰头望去,居然高耸的看不见头。 难道我掉进了坛子里? 这样想着,我才耐心的去观察了周围的景物。除了这个陶瓷山壁外,其他地方并不像是坛子里,这里有山有水,有树木有花草,我掉下来的地方,正是一处绿油油的草地。 这分明就是大山之中,蓝天白云,全都在这里。 这里的景象真是太美了,俨然一个世外桃源。这里的草特别绿,到处开满山花,灿烂无比。空气忽然变得清爽起来,一点被现代化工业污染的样子都没有。 此时,有小鸟在头顶飞过,叽叽喳喳的唱着歌。 我忽然想起什么,在上面的时候,我分明看见宁波被困在坛子里,此时,他又在哪里? “宁波?宁波!”我大声呼喊着,可是,回应我的只有山间的泉水叮咚。 我离开了陶瓷山壁,向远处走去,我想再找找看,宁波应该也掉下来了。刚走了几步,就觉得头顶轰隆作响,抬头一看又是一惊,刚才的蓝天白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虚无飘渺的景象。 头顶像是盖着一层水波纹,灰黑的颜色滚滚流动着,其中什么景物都没有。我从怀里拿出罗盘,想要看个真切,道家法器在这里居然全部失去了功用。 这可不好,我到底陷入了什么地方? 我在草地上前行,走了很久,居然又看见了一个陶瓷山壁,这下我似乎可以确定了,我就是掉进了一个黑色坛子里。 “宁波,宁波你在哪里啊宁波!”我扯着喉咙大喊,忽然,从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老何,我在这里啊!” 我循着声音跑过去,发现宁波被吊在一棵树上。 “我艹,你怎么被吊在这里?” “我也不知道啊,老何,你快点救我下来。” “好,你等着!”我撸起袖子就要爬树,忽然又觉得不对,抬头看着树上:“你真的是宁波?” “艹你大爷,我不是,我是你祖宗。”他对我骂道。 “好嘞!”听见他骂我,我才稍许放心。这是我们特有的交流方式,刚才的臆想虽然变成宁波的样子,但是语调什么的全然不对,怪就怪我刚才太粗心,居然没有留意这一点。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出,将宁波救了下来,我们这才平稳的落在地上。 看着他一脸狼狈的模样,我不由得问:“你怎么会跑到这地方来的?” 宁波纳闷道:“不是你叫我下来的吗?” “艹,我什么时候叫你下来了?你看见美玲那个女人,就跑过去和人家亲热。” “我……我没有啊……”宁波眨了眨眼睛,仔细一想,“老何,会不会咱俩看见的又是不同的景象呢?” 被他这么一说,我也有点怀疑起来,难道我看见的宁波,跑去和美玲亲热的宁波,也不是真实的? 尼玛,这种情况真是太折磨人了,分不清真假。谁能知道站在你身边的朋友,是不是真的朋友呢! 经过一番折腾,我们都累的气喘吁吁,于是坐在草地上休息。我俩交换了意见,彼此说明了一下是怎么掉下来的。 宁波告诉我,刚走了一半的路,就发现眼前出现一个偌大的黑坛子,他说我当时想也不想的就往下爬,他还纳闷呢,平时我很小心,这次怎么如此鲁莽? 就在宁波犹豫的时候,我在坛子下面喊他,叫他快下来,宁波觉得不对劲,正想捏诀查看一下,身后就被什么推了一下,整个人就掉了下来。 至于是怎么挂到树上的,他笑笑说,可能是风刮的。 这什么破理论!我将我的经历和他说了一下,宁波一拍大腿,不由得骂道:“操你妈,什么玩意敢变成你波爷的样子,看我出去不弄死它。” “你别说大话了,咱们掉进了坛子里,得想办法出去。” “出去是一定的,不过,你不是一直在找黑坛子么?这下到好了,咱们被人给当咸菜泡了。” 我摆了摆手:“不对,赵阳看见的黑坛子应该不是这个。” “你怎么知道?” “你看,这个坛子虽然奇怪,也不至于把人吓疯吧?再说,赵阳如果发现的是这个坛子,他怎么没掉下来?如果掉下来了,凭他,是怎么出去的?” 宁波表示赞同,他叹气道:“你别说那些没用的了,咱们现在都自顾不暇了,你还管那个疯子。” “我不是想管他,我们如果想出去,必须要搞清楚其中的关系吧?” 宁波坐在草地上看了看天空,灰蒙蒙的水波涌动着,他忽然指着上方说:“老何,你看那是什么?” 我仔细一看,水波上居然映出了一张人脸,是一个鬼挺尸的面孔。这足以说明坛子就设在地下迷宫里,不知是哪个好奇的货,正从上方向下张望呢! 那张脸十分巨大,几乎占据了整个上空,由此推断,我和宁波应该是都缩小了许多。其实这也很容易想到,我见到的坛口再大,也就犹如井口大小,而此时我们掉下来,看见的却是整个天地。 井口大小的一个黑坛子,怎么能容纳一个天地之广呢,很显然,我们缩小了,这里其实就是一个微观世界。 “老何,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宁波提出了疑问。 我想一下,以我们俩的见识,想要逃出这里,应该不太容易,此时只能有一个方法了。我从口袋里拿出《清静宗秘法》。 “对了,师父他老人家见多识广,一定能帮助咱们的。”宁波大喜。 我看了看周围,并没有什么食物,于是叫宁波去采了一些鲜花,当做供奉。将秘法摆放好,我和宁波对着秘法磕头。 “师父,我们又遇到麻烦了,还请师父出手帮助。”我十分恭敬的说道。 宁波连忙应声:“是啊师父你快出来看看,这是什么鬼地方?” 随着我俩的呼唤,秘法之上飘起一丝青烟,横眉道长再次现身。他刚在秘法之上立足,忽然大惊道:“愚蠢徒儿,你们怎么被困在这里了?” “这……这是什么地方啊?”宁波苦逼着脸问道。 横眉道长叹气道:“此乃坛渊,一个坛子,就是一个世界,这里是禁锢人类思维的地方,由万千死去的亡魂意识所构成,这是一个是非之地啊!” 宁波不解道:“师父,怎么成是非之地了?我看这鸟语花香的,挺好的啊。” “糊涂,鸟语花香只能说明此时此刻,控制坛渊的思维,是和平美好的回忆,一个人的一生尚且有痛苦有欢乐,何况一千人的呢?”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问道:“师父,您是说这里的环境,会随着时间不同而变化?” 横眉道长点头道:“不错,你们眼下看见的,是鸟语花香,过一会儿,说不定就是金戈铁马的战场,或者海啸地震,或者饿殍遍野,这一千种记忆,全部来自于地下迷宫里的鬼挺尸,他们生前所经历的一切,都会在这坛渊里一遍遍的上演。” 宁波大惊失色:“师父,也就是说,我们出不去的话,就不断经历这一千个人的人生?” “理论上是这样的,所以,你们快点想办法出去吧!” 这不是废话么,我们要是能逃出去,还叫你出来干什么?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一千种人生(1) 横眉道长捋着胡须想了想,这里的巫术太盛,他又是一缕幽魂,他的道法在坛子里根本施展不开,所以,他也无能为力。 我彻底绝望了,连横眉道长都没办法的话,我和宁波怎么逃出去? 见我俩如此垂头丧气,横眉道长说道:“你们也不用灰心,这地方道法虽然行不通,可是,意志力却是极其重要的,要知道,这里的一切,都是人的心智幻象,决心决定一切。” 擦,没有能力,光有决心有个屁用? 横眉道长说道:“虽然掉入坛渊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不过,塞翁之马,焉知非福。” “师父,您这是什么意思?” 横眉道长微笑道:“如果我看的不错,你们找到了南道村巫术的根基,就是在这里。这个坛子,是几百年前,南道村的祖辈埋藏在这里的,历经百年,巫师家族的人一重一重的巫术建造,全部基于这个坛渊,所有死在这里的男人的记忆,也都堆积在这里,只要毁坏了这个坛渊,巫师家族的巫术,也就毁于一旦了。” 我大吃一惊,原来这个坛子,还有这么大的能力? 宁波也顿时充满了希望,我们拜谢过横眉道长,就打算凭自己的能力逃出去。道法虽然不能施展,功夫总应该可以吧?管它什么样的回忆,我和宁波就打算撸起袖子大干一场。 赢了就能赢取一切,输了就一败涂地,这样快意的人生又有几次呢! 我收起《清静宗秘法》,和宁波静坐于地,等待着时空变换。下一时刻,不知道控制坛渊的思维会是什么样子的。 只见头顶的水波不断涌动,翻云覆雨,犹如沧海桑田的变化。宁波大气不敢出的盯着周围的环境,他忽然拍拍我:“老何,老何你快看,变了,变了。” 眼前的山清水秀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处古代村庄。 我发现一个问题,每次环境变化,头顶的水波就会发生大的涌动,伴随着轰隆之声,波涛汹涌,直到它逐渐平静下来,周围的景致方可以稳定。 此时,我和宁波正坐在村外的空地上,我们眼前出现了十几座茅屋,村里进进出出的,男女老少,还有三四个孩童,快乐的踢着毽子。 宁波不由得站起来:“老何,你看这村子是不是很熟悉?” 我也发现了,这里的布局,还有我们身后的山景,这分明就是几百年前的南道村么! 宁波惊叹道:“原来几百年前,这个村子是有男人的?” 是啊,原来这个村子是有男人的,此时来看,它和普通的村落没有什么不同,一样的质朴,一样的平静。 那这个记忆又是谁的呢?横眉道长说过,这个坛渊里的记忆,是那些鬼挺尸所有,那我们看见的,是外来的男人,还是原本就属于南道村的男人呢! 我隐约觉得一件大事就要发生,关于南道村的神秘面纱,就要被我们揭开了。 “小朋友,这里是南道村吗?”我走过去,对着一个正在踢毽子的小女孩问道。 小女孩回头看向屋里:“娘,娘有人来了!” 屋里走出一个女人,年纪约莫二十五六岁,身材娇俏,面容姣好。她笑盈盈的向我们走来,上下打量着我和宁波,“二位公子是从哪里来的?” “我们是……”宁波刚想指着头顶上方,却被我及时制止住,我回道,“我们是从外面来的,经过这里,请问大姐,这个村子可是叫南道村?” “是啊,原来二位公子是从山外来的?”女子点头微笑,她回头对村里吆喝一声,忽然间,全村老少都跑了出来。 这些人十分好客,带着我们就要进村。一个村长模样的男子拉着我的手,絮絮叨叨的说着话,什么他们这里很少来客人,他邀请我们在村子里多住些日子,好叫他们招待一下。 看着这些好客的人们,我怎么也无法想象,几百年后,他们的后人会是那些使用巫术的狠毒女人。这个村子究竟发生过什么? 就这样,我和宁波被他们带进村子,老村长名叫耿大悔,是个很憨厚的男人。他个子不高,四十来岁,能说会道的,很让人喜欢。 这是一个有人格魅力的男人,我一下子就被他吸引了,听着他侃侃而谈,你会觉得时光过的飞快。 我们在村里吃了晚饭,就在村长耿大悔家住了下来。听耿大悔讲,这个村子有个传统,就是实行所谓的走婚制度,他们这里称作“阿夏”。 村里的男女都没有固定的伴侣,而是等到夜深人静,男子去女子家敲门,如果女子同意和他同房,就打开墙壁上的一扇窗户,用箩筐吊下来一壶酒,男子喝了,就从窗户上爬进去,和女子同房。 生活在这个村子的男人是幸福的,他们每晚都有不同的新娘,每个女人的滋味不同,男子可以享受百般。 我不由得问道:“这个村里经常有外来的男子么?” 按照耿大悔的说法,如此美妙的生活,应该是很多男人梦寐以求的,如果村子的习俗传播出去,一定会有许多慕名而来的色狼。 我和宁波不就是如此吗? 耿大悔笑着摇了摇头:“不,这个村子不接待外客,村里的女人只可以和村里的男人实行阿夏,外来的男人,可没有这个待遇。” 宁波十分不忿的问道:“那是为啥?” 我扭头看了一眼宁波,我早知道他怎么想的,进村后他的色眼就看中了一个女子,吃饭都没有离开过人家,这货一定想晚上就把那女人给办了,现在听说人家不接待外来客,他一定十分不悦了。 耿大悔作为男人,一眼就看出了宁波的心思,不过,他并不生气,而是笑道:“女人怀孕所生的孩子,都是归村里所养,并不计较父亲是谁,全村都是一体的,为了防止纷争存在,所以,村里的女人是不会接待外来客人的。” 原来如此,只要女人生的孩子都是属于这个村子里的,自然不会去计较,但如果女人生了外面男人的孩子,还让村里来养活,大家肯定不乐意。 这个规定也是为了村里的团结着想吧。 宁波无比失望起来,自顾自的喝着酒。我和耿大悔聊了很多,从中也听到了很多。原来,几百年前的南道村还十分正常,他们虽然也实行阿夏制度,却不排斥生孩子,也没有所谓的神明至上的信仰,这只是一个在普通不过的村子了。 看着村民脸上和蔼的笑容,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这里的人们,也会使用巫术么? 我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耿大悔对我解释道:“我们村里有一个家族,他们专门研究巫术,这个家族的人,都会使用很神秘的巫术,不过,村民们大多是不会的。” “家族?是巫师家族?” 耿大悔愣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立即正色,“哦,我是猜的,是你说会巫术,又是一个家族,我就这么胡乱一说。” 耿大悔点了点头:“不错,就是巫师家族,你们也不用担心,他们虽然会巫术,却不常用,更不会用巫术害人,这个家族的人都很好的。” “那族长家族的人呢?”宁波脱口而出。 耿大悔更加纳闷起来,皱着眉头:“族长家族?本村从来没有这样一个家族啊!” 宁波看了看我:“没有族长家族?” “没有,我就是这个村里的村长,如果说有的话,只有一个村长家族,哈哈,那就是我的家族了。” 耿大悔笑着说道,看他的样子并不像说谎。原来南道村自古就有巫师家族,而族长家族,却是没有的,女人掌权,消灭男人,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使得一个村子,演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我们在院子里聊到半夜,耿大悔才吩咐一个年轻的女子带我们去休息,他早就要人安排了房间,我和宁波一人一间。 这个女子年约二十岁,长得十分俊俏,她叫春桃,听说她今年也到了实行阿夏制度的年纪,只是由于害羞,还没有接待过男子。 她把我们带到一座茅屋前,春桃推门让我们进去:“请吧,这就是我家。” “春桃,你怎么把我们带到你家里来了?”宁波问。 春桃笑道:“我家里地方大,只有我和我奶奶住,这里还空着两间屋子,所以,你们就住在这里吧。” 我点头向她道谢,春桃低低的一笑,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春桃远去的背影,宁波久久收不回眼神:“老何,你有没有发现,那丫头对我有意思?”宁波很不要脸的说道。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骂道:“你没发烧吧,怎么看谁都对你有意思?” “真的,她刚才出去的时候,脸都红了,不是对我有意思是什么?” “我看,是你对人家有意思吧?一进村你就看上这丫头了,对吧?” 宁波的心思被我拆穿,他并没有不好意思,而是厚颜无耻的笑道:“呀,怎么被你看出来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一千种人生(2) 横眉道长捋着胡须想了想,这里的巫术太盛,他又是一缕幽魂,他的道法在坛子里根本施展不开,所以,他也无能为力。 我彻底绝望了,连横眉道长都没办法的话,我和宁波怎么逃出去? 见我俩如此垂头丧气,横眉道长说道:“你们也不用灰心,这地方道法虽然行不通,可是,意志力却是极其重要的,要知道,这里的一切,都是人的心智幻象,决心决定一切。” 擦,没有能力,光有决心有个屁用? 横眉道长说道:“虽然掉入坛渊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不过,塞翁之马,焉知非福。” “师父,您这是什么意思?” 横眉道长微笑道:“如果我看的不错,你们找到了南道村巫术的根基,就是在这里。这个坛子,是几百年前,南道村的祖辈埋藏在这里的,历经百年,巫师家族的人一重一重的巫术建造,全部基于这个坛渊,所有死在这里的男人的记忆,也都堆积在这里,只要毁坏了这个坛渊,巫师家族的巫术,也就毁于一旦了。” 我大吃一惊,原来这个坛子,还有这么大的能力? 宁波也顿时充满了希望,我们拜谢过横眉道长,就打算凭自己的能力逃出去。道法虽然不能施展,功夫总应该可以吧?管它什么样的回忆,我和宁波就打算撸起袖子大干一场。 赢了就能赢取一切,输了就一败涂地,这样快意的人生又有几次呢! 我收起《清静宗秘法》,和宁波静坐于地,等待着时空变换。下一时刻,不知道控制坛渊的思维会是什么样子的。 只见头顶的水波不断涌动,翻云覆雨,犹如沧海桑田的变化。宁波大气不敢出的盯着周围的环境,他忽然拍拍我:“老何,老何你快看,变了,变了。” 眼前的山清水秀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处古代村庄。 我发现一个问题,每次环境变化,头顶的水波就会发生大的涌动,伴随着轰隆之声,波涛汹涌,直到它逐渐平静下来,周围的景致方可以稳定。 此时,我和宁波正坐在村外的空地上,我们眼前出现了十几座茅屋,村里进进出出的,男女老少,还有三四个孩童,快乐的踢着毽子。 宁波不由得站起来:“老何,你看这村子是不是很熟悉?” 我也发现了,这里的布局,还有我们身后的山景,这分明就是几百年前的南道村么! 宁波惊叹道:“原来几百年前,这个村子是有男人的?” 是啊,原来这个村子是有男人的,此时来看,它和普通的村落没有什么不同,一样的质朴,一样的平静。 那这个记忆又是谁的呢?横眉道长说过,这个坛渊里的记忆,是那些鬼挺尸所有,那我们看见的,是外来的男人,还是原本就属于南道村的男人呢! 我隐约觉得一件大事就要发生,关于南道村的神秘面纱,就要被我们揭开了。 “小朋友,这里是南道村吗?”我走过去,对着一个正在踢毽子的小女孩问道。 小女孩回头看向屋里:“娘,娘有人来了!” 屋里走出一个女人,年纪约莫二十五六岁,身材娇俏,面容姣好。她笑盈盈的向我们走来,上下打量着我和宁波,“二位公子是从哪里来的?” “我们是……”宁波刚想指着头顶上方,却被我及时制止住,我回道,“我们是从外面来的,经过这里,请问大姐,这个村子可是叫南道村?” “是啊,原来二位公子是从山外来的?”女子点头微笑,她回头对村里吆喝一声,忽然间,全村老少都跑了出来。 这些人十分好客,带着我们就要进村。一个村长模样的男子拉着我的手,絮絮叨叨的说着话,什么他们这里很少来客人,他邀请我们在村子里多住些日子,好叫他们招待一下。 看着这些好客的人们,我怎么也无法想象,几百年后,他们的后人会是那些使用巫术的狠毒女人。这个村子究竟发生过什么? 就这样,我和宁波被他们带进村子,老村长名叫耿大悔,是个很憨厚的男人。他个子不高,四十来岁,能说会道的,很让人喜欢。 这是一个有人格魅力的男人,我一下子就被他吸引了,听着他侃侃而谈,你会觉得时光过的飞快。 我们在村里吃了晚饭,就在村长耿大悔家住了下来。听耿大悔讲,这个村子有个传统,就是实行所谓的走婚制度,他们这里称作“阿夏”。 村里的男女都没有固定的伴侣,而是等到夜深人静,男子去女子家敲门,如果女子同意和他同房,就打开墙壁上的一扇窗户,用箩筐吊下来一壶酒,男子喝了,就从窗户上爬进去,和女子同房。 生活在这个村子的男人是幸福的,他们每晚都有不同的新娘,每个女人的滋味不同,男子可以享受百般。 我不由得问道:“这个村里经常有外来的男子么?” 按照耿大悔的说法,如此美妙的生活,应该是很多男人梦寐以求的,如果村子的习俗传播出去,一定会有许多慕名而来的色狼。 我和宁波不就是如此吗? 耿大悔笑着摇了摇头:“不,这个村子不接待外客,村里的女人只可以和村里的男人实行阿夏,外来的男人,可没有这个待遇。” 宁波十分不忿的问道:“那是为啥?” 我扭头看了一眼宁波,我早知道他怎么想的,进村后他的色眼就看中了一个女子,吃饭都没有离开过人家,这货一定想晚上就把那女人给办了,现在听说人家不接待外来客,他一定十分不悦了。 耿大悔作为男人,一眼就看出了宁波的心思,不过,他并不生气,而是笑道:“女人怀孕所生的孩子,都是归村里所养,并不计较父亲是谁,全村都是一体的,为了防止纷争存在,所以,村里的女人是不会接待外来客人的。” 原来如此,只要女人生的孩子都是属于这个村子里的,自然不会去计较,但如果女人生了外面男人的孩子,还让村里来养活,大家肯定不乐意。 这个规定也是为了村里的团结着想吧。 宁波无比失望起来,自顾自的喝着酒。我和耿大悔聊了很多,从中也听到了很多。原来,几百年前的南道村还十分正常,他们虽然也实行阿夏制度,却不排斥生孩子,也没有所谓的神明至上的信仰,这只是一个在普通不过的村子了。 看着村民脸上和蔼的笑容,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这里的人们,也会使用巫术么? 我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耿大悔对我解释道:“我们村里有一个家族,他们专门研究巫术,这个家族的人,都会使用很神秘的巫术,不过,村民们大多是不会的。” “家族?是巫师家族?” 耿大悔愣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立即正色,“哦,我是猜的,是你说会巫术,又是一个家族,我就这么胡乱一说。” 耿大悔点了点头:“不错,就是巫师家族,你们也不用担心,他们虽然会巫术,却不常用,更不会用巫术害人,这个家族的人都很好的。” “那族长家族的人呢?”宁波脱口而出。 耿大悔更加纳闷起来,皱着眉头:“族长家族?本村从来没有这样一个家族啊!” 宁波看了看我:“没有族长家族?” “没有,我就是这个村里的村长,如果说有的话,只有一个村长家族,哈哈,那就是我的家族了。” 耿大悔笑着说道,看他的样子并不像说谎。原来南道村自古就有巫师家族,而族长家族,却是没有的,女人掌权,消灭男人,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使得一个村子,演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我们在院子里聊到半夜,耿大悔才吩咐一个年轻的女子带我们去休息,他早就要人安排了房间,我和宁波一人一间。 这个女子年约二十岁,长得十分俊俏,她叫春桃,听说她今年也到了实行阿夏制度的年纪,只是由于害羞,还没有接待过男子。 她把我们带到一座茅屋前,春桃推门让我们进去:“请吧,这就是我家。” “春桃,你怎么把我们带到你家里来了?”宁波问。 春桃笑道:“我家里地方大,只有我和我奶奶住,这里还空着两间屋子,所以,你们就住在这里吧。” 我点头向她道谢,春桃低低的一笑,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春桃远去的背影,宁波久久收不回眼神:“老何,你有没有发现,那丫头对我有意思?”宁波很不要脸的说道。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骂道:“你没发烧吧,怎么看谁都对你有意思?” “真的,她刚才出去的时候,脸都红了,不是对我有意思是什么?” “我看,是你对人家有意思吧?一进村你就看上这丫头了,对吧?” 宁波的心思被我拆穿,他并没有不好意思,而是厚颜无耻的笑道:“呀,怎么被你看出来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一千种人生(3) 春桃怀了我的孩子,这不是开玩笑么! 耿大悔缓缓说道:“小子,你来的时候怎么跟我保证的?你说你喜欢春桃,为了她你不走了,你还加入了我们南道村,成了我们村里的人,我这才同意你去找春桃的,现在,你打算反悔么?” “我……”我真是有苦说不出。 我和耿大悔争执的时候,宁波从屋里走出来,他虽然没有靠近,可也听了个大概。宁波实在想不到,他惺惺念念的春桃,居然怀了我的孩子。 “呜……老何,你特么太不够意思了。” 我瞪了他一眼:“闭嘴,他们不知道怎么回事,你还不知道么?我什么时候……” 宁波终于回过神,对耿大悔道:“你搞错了,他和春桃没关系,就算春桃想那啥,也应该是和我吧?” 耿大悔无比生气的看着我们,大怒道:“一大清早的,你们两个人怎么了,想不认账?”他又指着宁波道,“你和春桃?你别开玩笑了,这一年来,你和孙寡妇勾搭在一起,别以为我不知道。” 寡妇?我越听越不对劲,昨天,哦不,我们刚来的时候,耿大悔分明说这个村里也实行阿夏制度,男女并不结婚,也没有固定的配偶。现在听起来怎么全乱套了。 不但春桃怀了我的孩子,还有了寡妇,这是怎么回事? 我和宁波对视一眼,都觉得无比懵逼。宁波更是愤怒,他怎么就跟寡妇了?他怎么就看上寡妇了,开什么玩笑! 超强的预感让我想到,这不对劲,我定了定神,对耿大悔说道:“村长,您先别生气,您在好好看看,我们是谁?” 因为我怀疑,村长所了解的我们,并不是我们本人。 耿大悔想也不想的指着我道:“开玩笑,我还不认识你们么,陈超,你李斌。” 我变成了陈超,宁波变成了李斌?我大惊失色,急忙看看宁波,在我眼里他依然是宁波,并不是什么李斌。 而宁波看我,也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在这个村里,我们居然变换了一种身份,变成了叫陈超和李斌的两个男人。 我这才意识到,耿大悔的记忆想要告诉我们的事情,或许就发生在陈超和李斌身上,我们暂时替代了他们的角色。 这个陈超,他和春桃有着不一样的关系,春桃怀了他的孩子;这个李斌,和村里的孙寡妇牵扯不清。 这个谜团解开了,还有一个谜团困扰着我,那就是孙寡妇。一个没有婚姻制度的村子,哪里来的寡妇? 既然我是陈超,那我就扮演好陈超的角色,为的就是要一看究竟,之后还会发生什么事!我给宁波使了个眼色,他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对耿大悔说道:“村长,咱村不是实行阿夏么,男女不结婚,这孙寡妇……” 耿大悔瞪了我一眼,说:“陈超,睡了一晚上你怎么全忘记了?这孙寡妇还是你们带进村子里的,她不是咱村的人啊!” “那你怎么就说春桃怀了我的孩子?” 耿大悔有点微怒:“那丫头还不是被你洗脑了,一年来,多少男人去敲她窗户,她都不给人家开,只有你去了她才开门,她的孩子不是你的,是谁的?” 我和宁波对视一眼,貌似已经明白了事情的经过。耿大悔十分不快的念道着:“这么搞下去,村里的制度都要被你们搞乱了!” 说完这句话,耿大悔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我和宁波呆呆的站在院中。 宁波傻傻的说道:“乖乖,你制度还乱?我他妈脑子全被你搞乱了!” 他看向我:“老何,你说我怎么就是陈斌了?我特么还跟寡妇,我……我……我这辈子的清誉全毁了。” 宁波垂头丧气,我也觉得这件事太蹊跷了,耿大悔的记忆控制了坛渊,我和宁波的身份居然也变了,他是想要我们经历什么呢! 寡妇?孙寡妇?我忽然想到,这个人物或许也是关键,她并不属于南道村,而是被我们带进来的? 我立即要宁波去找孙寡妇,或许从她口里,能知道一些事情。 宁波不情不愿,他这辈子只睡年轻女人,一个死了男人的寡妇,何时能入了他的眼? 我骂道:“谁特么让你去睡她了?我是让你去打听一下消息。” 宁波看了看我:“那你呢?要不,一起去吧?” “我自然有我的事情做,我们要抓紧时间,谁知道耿大悔的记忆还能坚持多久呢,要是被其他人夺取了控制权,咱们想调查也没机会了。” 宁波这人虽然脑子不好使,还是比较明事理的,经我这么一说,他连连点头:“行,那我去了。” 刚走了几步,他又返回来,问我:“孙寡妇在哪儿?” “我怎么知道?你不会自己打听去?”这货真气人,一点脑子不动,我和他一样,都对其中的事情云里雾绕的,想要搞明白,不靠自己还能靠谁。 宁波点头:“行,打听,打听!” 他走了出去,我则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此时,在一旁打水的春桃一直看着我,她默默的走过来与我说话。 “今晚……你还去不?” 我看着春桃,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在她眼里我是陈超,可我知道自己不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啊。 我还没开口,春桃就说了:“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 “春……春桃……”看着她我还真是不习惯,昨天来的时候,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今天就已经怀了孩子,这是时间飞快。 春桃抬眼看着我,这女人长得真是好看,眉目传情,温柔贤淑,陈超那家伙真是有福气。我想了想,沉默片刻,终于开口了:“你还记得咱俩的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吗?” 春桃只以为我在和她调情,说些回忆甜蜜时光的情话,她默默的点头:“咋不知道呢?” “那你说来我听听。” 春桃道:“你当时说自己迷路了,偶然间闯进了这个村子,你还说……看见我之后,你就再也不想走了。” “是吗?那在我之前,你就没有……” 春桃脸色一红,打了我一下:“你说什么呢,那时候人家刚到阿夏的年纪,还没接触过男人呢,要不是你主动要求留下来,成为村里的男人,我和你,也不会……” “是我主动要求留下来的么?” 春桃点点头:“是啊,你还说……是为了我。” “那你,真的就没有跟别的男人……” 对于一般女人来说,我的这些问题是带有侮辱性的,一个女人说怀了你的孩子,你不但不承认,还逼问她是不是跟别的男人搞过,这些话任凭哪个女人听了,不扇死你才怪。 可是,南道村的女人不会这么认为,村里的传统就是女人没有固定的男人,即便我这么问,也是情理之中的,春桃并不生气。 她摇头道:“你也真是,什么问题都问,不是你说,我要跟了你,就只能跟你么?我们还学着你家乡的传统,在房间里拜了天地呢。” “啊?拜天地?” 春桃道:“是啊,偷偷地,这件事可不能让村里人知道,这是破坏规矩的。” 看来,这春桃真是被陈超洗脑不轻啊,不但心甘情愿做他一个人的女人,居然还拜了天地? 我似乎明白了一些,南道村之后的变化,真的跟陈超有关系,说不定就是他将村里的规矩搞坏了,才使得这些女人恨透了男人。 我尴尬的笑了笑,春桃则娇羞的一低头,什么话也不说了。 …… …… 等宁波急匆匆的从孙寡妇家回来,我才问清缘由,宁波也打听了一些情况,他说孙寡妇确实是一年前来的,她是死了男人,在路上遇到陈超和李斌的。 遇到的?原来,他们也是偶遇? 宁波道:“这女人挺可怜的,由于上山砍柴受了伤,被李斌给救了,三个人是一起来到南道村的。” “可是……”宁波欲言又止。 我忙问:“可是什么?” “可是我总觉得,孙寡妇和李斌之间,并没有那么简单。” “为什么这么说?” 宁波想了想,说道:“刚才我去找她,她见四下没人,居然问我,那件事办的怎么样了。” 我一愣:“什么事?” 宁波叫道:“我又不是李斌,我怎么知道?” 我艹,我叫你去打探,不就是叫你去搞清楚你不知道的问题么,明知道有问题,你跑回来就告诉我有问题,你自己不去解决么? 我被宁波的执行能力气到了,刚想骂他,就听他说道:“我怕打草惊蛇,没敢细问,不过,有一点我确定,孙寡妇和李斌他们进村,是有目的的。” 这货总算聪明了一回。这三个外来人员,并不像我们看到的如此单纯,他们来到南道村,似乎是想得到某种利益,是什么呢? 这个贫穷落后的村子里,到底有什么是值得他们如此费尽心机的呢? 想到这些,我忽然想出一个答案,不由得对宁波说道:“会不会是……巫术?”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一千种人生(4) 春桃怀了我的孩子,这不是开玩笑么! 耿大悔缓缓说道:“小子,你来的时候怎么跟我保证的?你说你喜欢春桃,为了她你不走了,你还加入了我们南道村,成了我们村里的人,我这才同意你去找春桃的,现在,你打算反悔么?” “我……”我真是有苦说不出。 我和耿大悔争执的时候,宁波从屋里走出来,他虽然没有靠近,可也听了个大概。宁波实在想不到,他惺惺念念的春桃,居然怀了我的孩子。 “呜……老何,你特么太不够意思了。” 我瞪了他一眼:“闭嘴,他们不知道怎么回事,你还不知道么?我什么时候……” 宁波终于回过神,对耿大悔道:“你搞错了,他和春桃没关系,就算春桃想那啥,也应该是和我吧?” 耿大悔无比生气的看着我们,大怒道:“一大清早的,你们两个人怎么了,想不认账?”他又指着宁波道,“你和春桃?你别开玩笑了,这一年来,你和孙寡妇勾搭在一起,别以为我不知道。” 寡妇?我越听越不对劲,昨天,哦不,我们刚来的时候,耿大悔分明说这个村里也实行阿夏制度,男女并不结婚,也没有固定的配偶。现在听起来怎么全乱套了。 不但春桃怀了我的孩子,还有了寡妇,这是怎么回事? 我和宁波对视一眼,都觉得无比懵逼。宁波更是愤怒,他怎么就跟寡妇了?他怎么就看上寡妇了,开什么玩笑! 超强的预感让我想到,这不对劲,我定了定神,对耿大悔说道:“村长,您先别生气,您在好好看看,我们是谁?” 因为我怀疑,村长所了解的我们,并不是我们本人。 耿大悔想也不想的指着我道:“开玩笑,我还不认识你们么,陈超,你李斌。” 我变成了陈超,宁波变成了李斌?我大惊失色,急忙看看宁波,在我眼里他依然是宁波,并不是什么李斌。 而宁波看我,也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在这个村里,我们居然变换了一种身份,变成了叫陈超和李斌的两个男人。 我这才意识到,耿大悔的记忆想要告诉我们的事情,或许就发生在陈超和李斌身上,我们暂时替代了他们的角色。 这个陈超,他和春桃有着不一样的关系,春桃怀了他的孩子;这个李斌,和村里的孙寡妇牵扯不清。 这个谜团解开了,还有一个谜团困扰着我,那就是孙寡妇。一个没有婚姻制度的村子,哪里来的寡妇? 既然我是陈超,那我就扮演好陈超的角色,为的就是要一看究竟,之后还会发生什么事!我给宁波使了个眼色,他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 我对耿大悔说道:“村长,咱村不是实行阿夏么,男女不结婚,这孙寡妇……” 耿大悔瞪了我一眼,说:“陈超,睡了一晚上你怎么全忘记了?这孙寡妇还是你们带进村子里的,她不是咱村的人啊!” “那你怎么就说春桃怀了我的孩子?” 耿大悔有点微怒:“那丫头还不是被你洗脑了,一年来,多少男人去敲她窗户,她都不给人家开,只有你去了她才开门,她的孩子不是你的,是谁的?” 我和宁波对视一眼,貌似已经明白了事情的经过。耿大悔十分不快的念道着:“这么搞下去,村里的制度都要被你们搞乱了!” 说完这句话,耿大悔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我和宁波呆呆的站在院中。 宁波傻傻的说道:“乖乖,你制度还乱?我他妈脑子全被你搞乱了!” 他看向我:“老何,你说我怎么就是陈斌了?我特么还跟寡妇,我……我……我这辈子的清誉全毁了。” 宁波垂头丧气,我也觉得这件事太蹊跷了,耿大悔的记忆控制了坛渊,我和宁波的身份居然也变了,他是想要我们经历什么呢! 寡妇?孙寡妇?我忽然想到,这个人物或许也是关键,她并不属于南道村,而是被我们带进来的? 我立即要宁波去找孙寡妇,或许从她口里,能知道一些事情。 宁波不情不愿,他这辈子只睡年轻女人,一个死了男人的寡妇,何时能入了他的眼? 我骂道:“谁特么让你去睡她了?我是让你去打听一下消息。” 宁波看了看我:“那你呢?要不,一起去吧?” “我自然有我的事情做,我们要抓紧时间,谁知道耿大悔的记忆还能坚持多久呢,要是被其他人夺取了控制权,咱们想调查也没机会了。” 宁波这人虽然脑子不好使,还是比较明事理的,经我这么一说,他连连点头:“行,那我去了。” 刚走了几步,他又返回来,问我:“孙寡妇在哪儿?” “我怎么知道?你不会自己打听去?”这货真气人,一点脑子不动,我和他一样,都对其中的事情云里雾绕的,想要搞明白,不靠自己还能靠谁。 宁波点头:“行,打听,打听!” 他走了出去,我则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此时,在一旁打水的春桃一直看着我,她默默的走过来与我说话。 “今晚……你还去不?” 我看着春桃,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在她眼里我是陈超,可我知道自己不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啊。 我还没开口,春桃就说了:“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 “春……春桃……”看着她我还真是不习惯,昨天来的时候,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今天就已经怀了孩子,这是时间飞快。 春桃抬眼看着我,这女人长得真是好看,眉目传情,温柔贤淑,陈超那家伙真是有福气。我想了想,沉默片刻,终于开口了:“你还记得咱俩的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吗?” 春桃只以为我在和她调情,说些回忆甜蜜时光的情话,她默默的点头:“咋不知道呢?” “那你说来我听听。” 春桃道:“你当时说自己迷路了,偶然间闯进了这个村子,你还说……看见我之后,你就再也不想走了。” “是吗?那在我之前,你就没有……” 春桃脸色一红,打了我一下:“你说什么呢,那时候人家刚到阿夏的年纪,还没接触过男人呢,要不是你主动要求留下来,成为村里的男人,我和你,也不会……” “是我主动要求留下来的么?” 春桃点点头:“是啊,你还说……是为了我。” “那你,真的就没有跟别的男人……” 对于一般女人来说,我的这些问题是带有侮辱性的,一个女人说怀了你的孩子,你不但不承认,还逼问她是不是跟别的男人搞过,这些话任凭哪个女人听了,不扇死你才怪。 可是,南道村的女人不会这么认为,村里的传统就是女人没有固定的男人,即便我这么问,也是情理之中的,春桃并不生气。 她摇头道:“你也真是,什么问题都问,不是你说,我要跟了你,就只能跟你么?我们还学着你家乡的传统,在房间里拜了天地呢。” “啊?拜天地?” 春桃道:“是啊,偷偷地,这件事可不能让村里人知道,这是破坏规矩的。” 看来,这春桃真是被陈超洗脑不轻啊,不但心甘情愿做他一个人的女人,居然还拜了天地? 我似乎明白了一些,南道村之后的变化,真的跟陈超有关系,说不定就是他将村里的规矩搞坏了,才使得这些女人恨透了男人。 我尴尬的笑了笑,春桃则娇羞的一低头,什么话也不说了。 …… …… 等宁波急匆匆的从孙寡妇家回来,我才问清缘由,宁波也打听了一些情况,他说孙寡妇确实是一年前来的,她是死了男人,在路上遇到陈超和李斌的。 遇到的?原来,他们也是偶遇? 宁波道:“这女人挺可怜的,由于上山砍柴受了伤,被李斌给救了,三个人是一起来到南道村的。” “可是……”宁波欲言又止。 我忙问:“可是什么?” “可是我总觉得,孙寡妇和李斌之间,并没有那么简单。” “为什么这么说?” 宁波想了想,说道:“刚才我去找她,她见四下没人,居然问我,那件事办的怎么样了。” 我一愣:“什么事?” 宁波叫道:“我又不是李斌,我怎么知道?” 我艹,我叫你去打探,不就是叫你去搞清楚你不知道的问题么,明知道有问题,你跑回来就告诉我有问题,你自己不去解决么? 我被宁波的执行能力气到了,刚想骂他,就听他说道:“我怕打草惊蛇,没敢细问,不过,有一点我确定,孙寡妇和李斌他们进村,是有目的的。” 这货总算聪明了一回。这三个外来人员,并不像我们看到的如此单纯,他们来到南道村,似乎是想得到某种利益,是什么呢? 这个贫穷落后的村子里,到底有什么是值得他们如此费尽心机的呢? 想到这些,我忽然想出一个答案,不由得对宁波说道:“会不会是……巫术?” 第一百四十章 掉下山崖 无论宁波如何呼喊,《清静宗秘法》一点动静也没有。我们急的团团转,而此时,周遭的环境又发生了巨变。 原本是大雨倾盆的山间草地,忽然就变成了怪石嶙峋的山涧,我和宁波正站在一座山石的顶端,脚下都是高高低低的石头山,根本没有平坦的立足之地。 “老何,这又是什么地方?” “你问我,我问谁去?” 看着脚下的险恶环境,我也心焦到极点,此刻,天空也逐渐平静下来,呈现出一片黄沙漫天的浑浊之色,更关键的是,那只蛇形动物也不见了。 我放眼远眺,根本看不见边,眼及之处都是这光秃秃的石头,且陡峭无比,我们必须从这里滑落下去,跳到第一层的石阶上,就这样,我和宁波离开了原本的石山顶端。 “你慢点,当心掉下去。”我滑下去后,转身去扶宁波,他十分逞强的对我说道,“别把我当娘们,你行我也行。” 我是担心这家伙太鲁莽,这地方十分滑腻,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如果掉下去,是要粉身碎骨的。 就这样,我们在石头山上来来回回的寻找出路,也不知走了多久,也没走出这片荒芜之地。这里没有水,我们又渴又饿,加之周围的空气充斥着一股腥臭之味,闻起来叫人恶心。 我们越是往下走,这种味道越大,熏得人胃里翻滚不止。 “老何,这他妈到底是什么味道?”宁波问我。 我摇头道:“不知道,似乎是某种动物的臭味。” 之前有天降虎做例子,我已经知道了动物体臭的味道,虽然每种动物的体味不同,不过,大概也都是恶心死人的气味。 宁波实在走不动了,他在一块凸起的巨石上停下来,大口喘气。看着眼前茫茫景色,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坛渊怎么会有这样荒芜的记忆,这段记忆又是属于谁的呢! 我们只能坐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宁波分析道:“老何,你说南道村的事情就这么结束了么?” “我也不清楚,或许是这货的能力太强悍,强行夺取了耿大悔的控制权。如果耿大悔还不死心,还有什么要申辩的,在不久的以后,可能还会出现。” “呜,我还是比较想念耿大悔的记忆,怎么说也是一个有人烟的村子,有床睡,有饭吃,总比在这里好。” “行了,你就别抱怨了,我们赶紧走,去找找这个记忆的主人是谁。” 被我这样一说,宁波十分不情愿的站起来,随我继续寻找出路。当我们一路跳下去之后,终于看见了平坦的地面。 不过,这地面依然是坚硬的石头,没有树木花草,那股呛人的恶臭更加浓烈起来。宁波捂着鼻子跟在我身后,时不时的嘱咐一句:“老何,你小心点,山间多野兽,千万别碰上妖怪。” “哪里有那么多妖怪?” “怎么没有?难道你忘记小白了么?” 宁波一说,我忽然想起我那逃走的小白,当时三只狐狸精,两只都被我们干掉了,只剩下了小白一个,现在它逃走了,鬼知道会不会回来报仇。 我正想着小白,忽然周边起了一阵妖风,黄沙飞起,碎石横飞,一时间搞得人睁不开眼睛。 宁波喊道:“哪里来的这么大风?” 我强行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天色,天空十分平静,并没有出现要变换的迹象,这股妖风是来自这个人的记忆啊。 就在我和宁波不明所以的时候,一阵嘶鸣传入我们耳际。这声音无比震撼,也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叫声。 宁波吓了一跳,由于风太大,一个不稳,宁波的身体就摔了下去。我急忙飞身猛扑,这才在最后时刻,抓住了宁波的手臂。 虽然这里距离地面不太高,但是下面都是坚硬的石头,人要掉下去,恐怕也会性命不保。高大的秃石上并没有附着物,我根本无力抓取,身下又坠着宁波的身体,渐渐的,我也承受不住,身体开始向下滑落。 “老何,老何,你、你松手吧!”宁波这货十分怕死,却很讲义气,他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也不想连累我。 我咬紧牙关喊道:“别他妈废话,抓紧我。” “老何,咱们是在坛渊里,本来就是死人的记忆,也不是真实的,掉下去,说不定死不了呢!” 事到临头,这家伙倒是挺乐观,但是我了解他,宁波这么说,完全是想要安慰我。可无论如何,我也不能看着他掉下去。 想法和现实总是相距甚远,就在我努力抓紧宁波的时候,我的身体也开始向下滑落,终于,我们都支持不住,向下掉了下去。 这块巨石距离地面足有三层楼那么高,还不等我们跳下地面,就这么被狠狠的摔了下去。 我大头朝下,眼看着就要脑袋先着地,麻痹,完了完了,老子的一世英名都要毁于一旦。我眼睛一闭,双腿一蹬,准备就死。 宁波更是扯着嗓子大喊一声:“啊——老子才不怕死!” 我实在没想到,生死时刻这二逼还能喊出这种话,听起来是很有英雄气概的豪言壮语,无奈他喊出的方式逊毙了。 他是哭着喊出来的! 就在我以为我们必死无疑的时候,我的身体终于砰的一声着地了。头先着地,可是,我居然没有被摔晕过去,意识还相当清楚。 紧接着,宁波也跟着落地,他哎呦一声,摔的那叫一个瓷实。 “哎哟,哎哟……疼死我了,疼死我了,吓死我了!”这货趴在地上唧唧歪歪,过了很久,他才反应过来,一下子坐起身子,愣愣的盯着我:“老何,我们没死?” 我默默点头:“没死!” 宁波仰头看了一眼上方:“这么高摔下来,怎么会没死?” 我也觉得纳闷,难道真如我们猜测的那样,这里只不过是死去人的回忆,并不是真实世界,我们不会在这里死去? 可是很快,我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疼痛! 如果可以摔的如此疼痛的话,再严重一点,也是可能摔死的。就在我们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宁波忽然一拳打在地上:“麻痹的,痛死老子了!” “咦,老何,这,这个地面是软的!”宁波说道。 我伸手一摸,果然,地面软乎乎的,难怪我们没有摔死呢! 刚才太过惊慌失措,居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现在仔细一观察,这地面的颜色…… “老何,你在看什么?”宁波这个二愣子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你看看,这地面看起来好眼熟。” “有什么眼熟的,这个……我艹,这么臭!”宁波大呼一声,我低头一闻,确实太臭了。 “老何我想起来了,这特么不是天上的那个龙么?” 我一个激灵,对,就是这个颜色。灰糊糊的,它的颜色跟上面的石头完全不同,我怎么就没注意到呢! 此时,宁波又说话了:“不对啊,那龙只有碗口粗细,它怎么能这么大?” 许是我们说话太吵了,这“地面”居然移动起来,我连忙跳起,和宁波跃上旁边一块土黄色的石头。 我们刚一离开,眼前的“地面”居然展开了,我这才看清楚,这条蛇形动物原来是盘卧在地上的。 “老何,它,它……”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我和宁波都惊呆了。 这货太长了,它展开在我们眼前,高高的昂起头,高度足足有十几层楼那么高。站在它面前我们就像是来自小人国的小矮人。 “呜,老何,我后悔了,我后悔刚才没摔死。”宁波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没摔死,难道要被吓死?摔死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要是被这玩意咬死,那该多痛苦啊。它要是一口咬掉脑袋也罢了,万一先才从胳膊腿开始下嘴呢,那不是被咬死的,而是被活活疼死的。 我也有了宁波一样的想法,恨不得刚才就摔死算了。 我们被笼罩在巨大的阴影里,它似乎没有第一时间发现我们,许是我们真的太过渺小,趁此机会,我第一个念头就是,赶紧逃。 我拉起宁波,从巨大石头上跳下去,这才落下地面。 来到地面就容易许多,起码路途平坦,跑起来也方便。我们没命的朝一个方向逃跑,心里祈祷着身后的庞然大物千万别追来。 也不知跑了多远,回头一看,依然可以看见那东西矗立在山涧之间,它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宁波气喘吁吁的停下来,对我摆摆手:“老何,就、就叫它吃了我吧,我实在跑不动了。” 我也气喘的厉害,对于我们来说跑了很远的距离,但是对于那庞然大物,估计也就几大步——虽然,我不知道它有没有脚丫子。 宁波坐在地上不断喘气,我也跟着坐了下来。不过,我可没敢放松警惕,我一直盯着远方,只要它稍微有一点动静,我会立即反应——拉起宁波继续逃命。 这趟坛渊之旅真是够丢人的,居然被一个不知所谓的畜生吓成这个样子,真是丢了清静宗的脸啊! 第一百四十一章 道士(1) 无论宁波如何呼喊,《清静宗秘法》一点动静也没有。我们急的团团转,而此时,周遭的环境又发生了巨变。 原本是大雨倾盆的山间草地,忽然就变成了怪石嶙峋的山涧,我和宁波正站在一座山石的顶端,脚下都是高高低低的石头山,根本没有平坦的立足之地。 “老何,这又是什么地方?” “你问我,我问谁去?” 看着脚下的险恶环境,我也心焦到极点,此刻,天空也逐渐平静下来,呈现出一片黄沙漫天的浑浊之色,更关键的是,那只蛇形动物也不见了。 我放眼远眺,根本看不见边,眼及之处都是这光秃秃的石头,且陡峭无比,我们必须从这里滑落下去,跳到第一层的石阶上,就这样,我和宁波离开了原本的石山顶端。 “你慢点,当心掉下去。”我滑下去后,转身去扶宁波,他十分逞强的对我说道,“别把我当娘们,你行我也行。” 我是担心这家伙太鲁莽,这地方十分滑腻,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如果掉下去,是要粉身碎骨的。 就这样,我们在石头山上来来回回的寻找出路,也不知走了多久,也没走出这片荒芜之地。这里没有水,我们又渴又饿,加之周围的空气充斥着一股腥臭之味,闻起来叫人恶心。 我们越是往下走,这种味道越大,熏得人胃里翻滚不止。 “老何,这他妈到底是什么味道?”宁波问我。 我摇头道:“不知道,似乎是某种动物的臭味。” 之前有天降虎做例子,我已经知道了动物体臭的味道,虽然每种动物的体味不同,不过,大概也都是恶心死人的气味。 宁波实在走不动了,他在一块凸起的巨石上停下来,大口喘气。看着眼前茫茫景色,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坛渊怎么会有这样荒芜的记忆,这段记忆又是属于谁的呢! 我们只能坐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宁波分析道:“老何,你说南道村的事情就这么结束了么?” “我也不清楚,或许是这货的能力太强悍,强行夺取了耿大悔的控制权。如果耿大悔还不死心,还有什么要申辩的,在不久的以后,可能还会出现。” “呜,我还是比较想念耿大悔的记忆,怎么说也是一个有人烟的村子,有床睡,有饭吃,总比在这里好。” “行了,你就别抱怨了,我们赶紧走,去找找这个记忆的主人是谁。” 被我这样一说,宁波十分不情愿的站起来,随我继续寻找出路。当我们一路跳下去之后,终于看见了平坦的地面。 不过,这地面依然是坚硬的石头,没有树木花草,那股呛人的恶臭更加浓烈起来。宁波捂着鼻子跟在我身后,时不时的嘱咐一句:“老何,你小心点,山间多野兽,千万别碰上妖怪。” “哪里有那么多妖怪?” “怎么没有?难道你忘记小白了么?” 宁波一说,我忽然想起我那逃走的小白,当时三只狐狸精,两只都被我们干掉了,只剩下了小白一个,现在它逃走了,鬼知道会不会回来报仇。 我正想着小白,忽然周边起了一阵妖风,黄沙飞起,碎石横飞,一时间搞得人睁不开眼睛。 宁波喊道:“哪里来的这么大风?” 我强行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天色,天空十分平静,并没有出现要变换的迹象,这股妖风是来自这个人的记忆啊。 就在我和宁波不明所以的时候,一阵嘶鸣传入我们耳际。这声音无比震撼,也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叫声。 宁波吓了一跳,由于风太大,一个不稳,宁波的身体就摔了下去。我急忙飞身猛扑,这才在最后时刻,抓住了宁波的手臂。 虽然这里距离地面不太高,但是下面都是坚硬的石头,人要掉下去,恐怕也会性命不保。高大的秃石上并没有附着物,我根本无力抓取,身下又坠着宁波的身体,渐渐的,我也承受不住,身体开始向下滑落。 “老何,老何,你、你松手吧!”宁波这货十分怕死,却很讲义气,他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也不想连累我。 我咬紧牙关喊道:“别他妈废话,抓紧我。” “老何,咱们是在坛渊里,本来就是死人的记忆,也不是真实的,掉下去,说不定死不了呢!” 事到临头,这家伙倒是挺乐观,但是我了解他,宁波这么说,完全是想要安慰我。可无论如何,我也不能看着他掉下去。 想法和现实总是相距甚远,就在我努力抓紧宁波的时候,我的身体也开始向下滑落,终于,我们都支持不住,向下掉了下去。 这块巨石距离地面足有三层楼那么高,还不等我们跳下地面,就这么被狠狠的摔了下去。 我大头朝下,眼看着就要脑袋先着地,麻痹,完了完了,老子的一世英名都要毁于一旦。我眼睛一闭,双腿一蹬,准备就死。 宁波更是扯着嗓子大喊一声:“啊——老子才不怕死!” 我实在没想到,生死时刻这二逼还能喊出这种话,听起来是很有英雄气概的豪言壮语,无奈他喊出的方式逊毙了。 他是哭着喊出来的! 就在我以为我们必死无疑的时候,我的身体终于砰的一声着地了。头先着地,可是,我居然没有被摔晕过去,意识还相当清楚。 紧接着,宁波也跟着落地,他哎呦一声,摔的那叫一个瓷实。 “哎哟,哎哟……疼死我了,疼死我了,吓死我了!”这货趴在地上唧唧歪歪,过了很久,他才反应过来,一下子坐起身子,愣愣的盯着我:“老何,我们没死?” 我默默点头:“没死!” 宁波仰头看了一眼上方:“这么高摔下来,怎么会没死?” 我也觉得纳闷,难道真如我们猜测的那样,这里只不过是死去人的回忆,并不是真实世界,我们不会在这里死去? 可是很快,我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疼痛! 如果可以摔的如此疼痛的话,再严重一点,也是可能摔死的。就在我们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宁波忽然一拳打在地上:“麻痹的,痛死老子了!” “咦,老何,这,这个地面是软的!”宁波说道。 我伸手一摸,果然,地面软乎乎的,难怪我们没有摔死呢! 刚才太过惊慌失措,居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现在仔细一观察,这地面的颜色…… “老何,你在看什么?”宁波这个二愣子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你看看,这地面看起来好眼熟。” “有什么眼熟的,这个……我艹,这么臭!”宁波大呼一声,我低头一闻,确实太臭了。 “老何我想起来了,这特么不是天上的那个龙么?” 我一个激灵,对,就是这个颜色。灰糊糊的,它的颜色跟上面的石头完全不同,我怎么就没注意到呢! 此时,宁波又说话了:“不对啊,那龙只有碗口粗细,它怎么能这么大?” 许是我们说话太吵了,这“地面”居然移动起来,我连忙跳起,和宁波跃上旁边一块土黄色的石头。 我们刚一离开,眼前的“地面”居然展开了,我这才看清楚,这条蛇形动物原来是盘卧在地上的。 “老何,它,它……”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我和宁波都惊呆了。 这货太长了,它展开在我们眼前,高高的昂起头,高度足足有十几层楼那么高。站在它面前我们就像是来自小人国的小矮人。 “呜,老何,我后悔了,我后悔刚才没摔死。”宁波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没摔死,难道要被吓死?摔死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要是被这玩意咬死,那该多痛苦啊。它要是一口咬掉脑袋也罢了,万一先才从胳膊腿开始下嘴呢,那不是被咬死的,而是被活活疼死的。 我也有了宁波一样的想法,恨不得刚才就摔死算了。 我们被笼罩在巨大的阴影里,它似乎没有第一时间发现我们,许是我们真的太过渺小,趁此机会,我第一个念头就是,赶紧逃。 我拉起宁波,从巨大石头上跳下去,这才落下地面。 来到地面就容易许多,起码路途平坦,跑起来也方便。我们没命的朝一个方向逃跑,心里祈祷着身后的庞然大物千万别追来。 也不知跑了多远,回头一看,依然可以看见那东西矗立在山涧之间,它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宁波气喘吁吁的停下来,对我摆摆手:“老何,就、就叫它吃了我吧,我实在跑不动了。” 我也气喘的厉害,对于我们来说跑了很远的距离,但是对于那庞然大物,估计也就几大步——虽然,我不知道它有没有脚丫子。 宁波坐在地上不断喘气,我也跟着坐了下来。不过,我可没敢放松警惕,我一直盯着远方,只要它稍微有一点动静,我会立即反应——拉起宁波继续逃命。 这趟坛渊之旅真是够丢人的,居然被一个不知所谓的畜生吓成这个样子,真是丢了清静宗的脸啊! 第一百四十二章 道士(2)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他,他和我们一样,也进入过南道村。” 宁波一听,脸色大变:“你是说……他老人家,也去睡了女人?” 我没有回应,不过,我确实是这么猜测的。 宁波惊呼道:“别他妈胡说,这怎么可能?你这是侮辱师父,他可是修道之人,怎么会被女色迷惑?” “可是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到别的可能了。”横眉道长没有死在南道村,可是他的记忆却留在了村子里,我觉得唯一的解释就是,某个女人趁机抽取了他的记忆。 这种推测放在一般人身上,那是顺理成章的,但是放在横眉道长身上,就不免叫人不相信了。他不是一般人,而是道法高深的修道之人。 他有本事,有涵养,早就摒弃红尘俗世,他来南道村本来就是降妖除魔的,又怎么会被那些女人所迷惑呢! 这似乎不太可能。 不管怎么说,横眉道长的记忆出现在坛渊里,并且控制了此刻的时空,他将这一幕展现在我们眼前,是不是也想说明什么呢? 这次的坛渊之行真是太冒险了,在这里,我们看到了许多原本不了解的事,南道村的过去,和横眉道长的过去,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些什么。 身在其中,我有点担心外面的事了,进入地下迷宫之前,我并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困住,曾经交代李斌要照顾好赵阳,等我们回去,如此看来,回去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答应每天帮美玲缓解蛊毒,此时却不能兑现,不知道她会痛苦到何种地步,要是逼急了,会不会狗急跳墙,去向刘欣慈或者老妖婆告状? 如果被巫师家族或者族长家族知道了我和宁波掉入坛渊,她们会采取什么样的措施呢?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我们会被封印再此,永远也出不去了。 这和死了,又有什么分别? 宁波这个一根筋的脑袋,显然没有我想的这么多,他只担心一件事,怎么逃出去。至于围绕在我们身边的危险,他完全看不到。 我当然也想逃出去,但就现在的情况看来,机会渺茫。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我有一种预感,横眉道长的出现,似乎就是某种机会。他是不是想利用这种办法,帮助我们逃出去呢? 此刻,横眉道长从屋里走了出来:“二位小兄弟暂时留住在此,贫道有要事在身,要离开数日。” “啊?师父,你去哪儿啊?”宁波这个认死理的,张口闭口的还叫人家师父。 起初横眉道长还有耐心跟他辩白几句,什么小兄弟认错人了,贫道不是你师父之类,到最后,宁波打死不改口的做法,也着实让横眉道长无奈起来。 他索性什么也不说了,权当没听见。 “贫道要去山上采些草药。” “采药?道长您生病了吗?”我问。 横眉道长笑道:“不是,那食人蟒得天地所成,十分难对付。它对人气很是敏感,只要有人靠近,它就会有所提防,我采药就是为了对付它。” “师父,你为什么非要对付它啊?” “师命在身,不敢违抗。” 哎,真是一个听话的好徒弟。 横眉道长与我们告别后,就起身离开了木屋。我和宁波依旧住在这里,在环境变化之前,这个地方还是比较安全的。 宁波看着远去的横眉道长,扭头对我说道:“老何,我有点相信你说的话了。” “什么话?”我问。 宁波笑道:“就是咱师父和南道村那事儿!” 我恍然大悟,这货一向将男女之事说的如此淫荡,看他嘴角勾起的笑容,我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我气道:“不是你说我那是侮辱师父么,他一个修道之人,怎么会!” “你没发现么,师父的眼睛,眼带桃花,他现在,一定有个相好的。” “滚!”横眉道长传授我们道法,几次三番救下我们性命,我绝对不允许宁波这样侮辱他。 虽然这种预感是我先提出来的,说完后我就后悔了,真想狠抽自己嘴巴。 宁波愣了愣:“你先别骂我,这话虽然不中听,可是,我是有理论依据的。” “你什么依据?” “我是男人!” 我等着他继续往下说,他却不说了。我就呵呵了,这叫什么理论依据?你是男人,合着我不是? 宁波笑道:“我是男人,我了解男人。咱以前的师父你看看,眼神清澈,有如天地宽,可容纳万物,那才是真正的得到高人,你在看看现在的师父……” 宁波将死去的横眉道长的魂魄,称作以前的师父,将眼前的年轻道长,称为现在的师父,亏他想得出来。 “现在的师父怎么了?” “他眼神虽然也挺清澈,不过,却有着太多的羁绊,要我说,他肯定还没有参透呢!” 我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宁波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的,以前的横眉道长年纪那么大了,他用一辈子时间修道,参悟出一些人生道理,这是很正常的。 可是眼前的横眉道长,才二十几岁,你要他达到某种程度,确实有些不太可能。他没有全然忘却红尘俗世,也在情理之中。 要不,他的师父怎么会要他出来降妖呢,一来可以练习他的道法,二来,也算是一种历练。 我正分析着,宁波忽然大叫一声:“糟糕!” “怎么了?” “老何,我怎么没想到呢,咱师父这辈子是被老虎给吃了,你说他现在要去抓那大蟒蛇,会不会被那蟒蛇给吃了?” 我一怔:“放屁,他要是现在被吃了,之后还能被老虎再吃一次吗?” 宁波点点头,吸了口气:“这我就放心了,不过还是不对呀,要是他连蟒蛇都能斗得过,怎么就斗不过老虎呢?” 我记得横眉道长曾经说过,他之所以被老虎给吃了,是因为这辈子只修行了道法,并没有修行武学,而对于实实在在的老虎,只能拼体力了,他自然不是对手。 那蟒蛇应该是修炼后的妖物,有妖力作祟,横眉道长也会用道法对抗,这就所谓的一物降一物吧,道法可以克制妖法,却不能杀死猛虎,毕竟在死之前,天降虎只是一只普通的林间动物而已。 这也只是我的分析猜测,是不是这么回事,鬼才知道。 年轻的横眉道长一去数日,这些日子,我和宁波就住在小屋里,哪里也没去。说来也怪,这几天天空平静无波,并没有记忆夺取时空的事件发生,似乎这一段时间,横眉道长的记忆控制的相当稳妥。 还是修道之人厉害啊,他不让位,别人休想霸占。 第五天一早,横眉道长终于回来了,身后的背篓里装满了各式草药。我和宁波开心无比,只要再看见横眉道长,我们心里都觉得很踏实。 “师父,我来帮你!”宁波很殷勤的帮着拿下背后,收拾草药。 我们俩帮忙将草药清洗干净,横眉道长又仔细拣选了一些比较好的,用刀子切碎后,放到外面晒干。 “道长,您说这些草药就可以对付那蟒蛇么?”我一边帮忙一边询问。 许是命中注定的渊源,横眉道长对我和宁波都十分好,他点头回答说:“是的,我将这草药制成粉末,撒在空气里,就可以影响它的嗅觉,还可以让它暂时失明。” “这么厉害!”宁波惊叹道,“对了师父,我听说道士都会炼丹,吃了可以长生不老,你有吗,给我一颗呗!” 横眉道长笑道:“道士也分很多种呢,贫道只降妖,不炼丹。” “啊?这么说,不能长生不老了?切,抓妖怪有什么用。” “小兄弟,降妖可以使世间太平,人民安居,这才是大道之成啊,纵使吃了仙丹可长生,世间有妖孽作祟,又能活到几时?”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道长所言极是。” 看着他忙碌的身影,我不由得佩服起这个道士来。他如此光明磊落,为苍生着想,又怎么会深陷红尘呢,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测,肯定是我和宁波的胡思乱想了。 两日后,我们将晒干的草药收回来,横眉道长又开始配药,将干掉的草药研成粉末,我和宁波在旁边打下手。 这样的日子过的十分平静,我几乎有些留恋起来,觉得要是这么生活下去,也没什么不好。一时间,我居然忘记了这并不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制药成功之后,横眉道长决定再去蛮荒山,这次,他一定要将食人蟒收服。我提议要跟他一起去,宁波惊讶的看着我:“老何,你没疯吧?” 我低声道:“我们也跟着师父学习了那么久道术,如今,又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去冒险?” 宁波别的不行,义气还是有的,他对我如此,对横眉道长也是如此,凡是对他好的,这小子都会记在心里。 他点头道:“行,一起去。” 横眉道长说道:“二位小兄弟的好意贫道心领了,只是那食人蟒凶残无比,二位还是不要去了。” 我坚定道:“在下不才,也曾经跟随一个高人学过道术,此时说不定能帮上道长呢!” 第一百四十三章 食人蟒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他,他和我们一样,也进入过南道村。” 宁波一听,脸色大变:“你是说……他老人家,也去睡了女人?” 我没有回应,不过,我确实是这么猜测的。 宁波惊呼道:“别他妈胡说,这怎么可能?你这是侮辱师父,他可是修道之人,怎么会被女色迷惑?” “可是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到别的可能了。”横眉道长没有死在南道村,可是他的记忆却留在了村子里,我觉得唯一的解释就是,某个女人趁机抽取了他的记忆。 这种推测放在一般人身上,那是顺理成章的,但是放在横眉道长身上,就不免叫人不相信了。他不是一般人,而是道法高深的修道之人。 他有本事,有涵养,早就摒弃红尘俗世,他来南道村本来就是降妖除魔的,又怎么会被那些女人所迷惑呢! 这似乎不太可能。 不管怎么说,横眉道长的记忆出现在坛渊里,并且控制了此刻的时空,他将这一幕展现在我们眼前,是不是也想说明什么呢? 这次的坛渊之行真是太冒险了,在这里,我们看到了许多原本不了解的事,南道村的过去,和横眉道长的过去,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些什么。 身在其中,我有点担心外面的事了,进入地下迷宫之前,我并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困住,曾经交代李斌要照顾好赵阳,等我们回去,如此看来,回去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答应每天帮美玲缓解蛊毒,此时却不能兑现,不知道她会痛苦到何种地步,要是逼急了,会不会狗急跳墙,去向刘欣慈或者老妖婆告状? 如果被巫师家族或者族长家族知道了我和宁波掉入坛渊,她们会采取什么样的措施呢?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我们会被封印再此,永远也出不去了。 这和死了,又有什么分别? 宁波这个一根筋的脑袋,显然没有我想的这么多,他只担心一件事,怎么逃出去。至于围绕在我们身边的危险,他完全看不到。 我当然也想逃出去,但就现在的情况看来,机会渺茫。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我有一种预感,横眉道长的出现,似乎就是某种机会。他是不是想利用这种办法,帮助我们逃出去呢? 此刻,横眉道长从屋里走了出来:“二位小兄弟暂时留住在此,贫道有要事在身,要离开数日。” “啊?师父,你去哪儿啊?”宁波这个认死理的,张口闭口的还叫人家师父。 起初横眉道长还有耐心跟他辩白几句,什么小兄弟认错人了,贫道不是你师父之类,到最后,宁波打死不改口的做法,也着实让横眉道长无奈起来。 他索性什么也不说了,权当没听见。 “贫道要去山上采些草药。” “采药?道长您生病了吗?”我问。 横眉道长笑道:“不是,那食人蟒得天地所成,十分难对付。它对人气很是敏感,只要有人靠近,它就会有所提防,我采药就是为了对付它。” “师父,你为什么非要对付它啊?” “师命在身,不敢违抗。” 哎,真是一个听话的好徒弟。 横眉道长与我们告别后,就起身离开了木屋。我和宁波依旧住在这里,在环境变化之前,这个地方还是比较安全的。 宁波看着远去的横眉道长,扭头对我说道:“老何,我有点相信你说的话了。” “什么话?”我问。 宁波笑道:“就是咱师父和南道村那事儿!” 我恍然大悟,这货一向将男女之事说的如此淫荡,看他嘴角勾起的笑容,我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我气道:“不是你说我那是侮辱师父么,他一个修道之人,怎么会!” “你没发现么,师父的眼睛,眼带桃花,他现在,一定有个相好的。” “滚!”横眉道长传授我们道法,几次三番救下我们性命,我绝对不允许宁波这样侮辱他。 虽然这种预感是我先提出来的,说完后我就后悔了,真想狠抽自己嘴巴。 宁波愣了愣:“你先别骂我,这话虽然不中听,可是,我是有理论依据的。” “你什么依据?” “我是男人!” 我等着他继续往下说,他却不说了。我就呵呵了,这叫什么理论依据?你是男人,合着我不是? 宁波笑道:“我是男人,我了解男人。咱以前的师父你看看,眼神清澈,有如天地宽,可容纳万物,那才是真正的得到高人,你在看看现在的师父……” 宁波将死去的横眉道长的魂魄,称作以前的师父,将眼前的年轻道长,称为现在的师父,亏他想得出来。 “现在的师父怎么了?” “他眼神虽然也挺清澈,不过,却有着太多的羁绊,要我说,他肯定还没有参透呢!” 我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宁波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的,以前的横眉道长年纪那么大了,他用一辈子时间修道,参悟出一些人生道理,这是很正常的。 可是眼前的横眉道长,才二十几岁,你要他达到某种程度,确实有些不太可能。他没有全然忘却红尘俗世,也在情理之中。 要不,他的师父怎么会要他出来降妖呢,一来可以练习他的道法,二来,也算是一种历练。 我正分析着,宁波忽然大叫一声:“糟糕!” “怎么了?” “老何,我怎么没想到呢,咱师父这辈子是被老虎给吃了,你说他现在要去抓那大蟒蛇,会不会被那蟒蛇给吃了?” 我一怔:“放屁,他要是现在被吃了,之后还能被老虎再吃一次吗?” 宁波点点头,吸了口气:“这我就放心了,不过还是不对呀,要是他连蟒蛇都能斗得过,怎么就斗不过老虎呢?” 我记得横眉道长曾经说过,他之所以被老虎给吃了,是因为这辈子只修行了道法,并没有修行武学,而对于实实在在的老虎,只能拼体力了,他自然不是对手。 那蟒蛇应该是修炼后的妖物,有妖力作祟,横眉道长也会用道法对抗,这就所谓的一物降一物吧,道法可以克制妖法,却不能杀死猛虎,毕竟在死之前,天降虎只是一只普通的林间动物而已。 这也只是我的分析猜测,是不是这么回事,鬼才知道。 年轻的横眉道长一去数日,这些日子,我和宁波就住在小屋里,哪里也没去。说来也怪,这几天天空平静无波,并没有记忆夺取时空的事件发生,似乎这一段时间,横眉道长的记忆控制的相当稳妥。 还是修道之人厉害啊,他不让位,别人休想霸占。 第五天一早,横眉道长终于回来了,身后的背篓里装满了各式草药。我和宁波开心无比,只要再看见横眉道长,我们心里都觉得很踏实。 “师父,我来帮你!”宁波很殷勤的帮着拿下背后,收拾草药。 我们俩帮忙将草药清洗干净,横眉道长又仔细拣选了一些比较好的,用刀子切碎后,放到外面晒干。 “道长,您说这些草药就可以对付那蟒蛇么?”我一边帮忙一边询问。 许是命中注定的渊源,横眉道长对我和宁波都十分好,他点头回答说:“是的,我将这草药制成粉末,撒在空气里,就可以影响它的嗅觉,还可以让它暂时失明。” “这么厉害!”宁波惊叹道,“对了师父,我听说道士都会炼丹,吃了可以长生不老,你有吗,给我一颗呗!” 横眉道长笑道:“道士也分很多种呢,贫道只降妖,不炼丹。” “啊?这么说,不能长生不老了?切,抓妖怪有什么用。” “小兄弟,降妖可以使世间太平,人民安居,这才是大道之成啊,纵使吃了仙丹可长生,世间有妖孽作祟,又能活到几时?”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道长所言极是。” 看着他忙碌的身影,我不由得佩服起这个道士来。他如此光明磊落,为苍生着想,又怎么会深陷红尘呢,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测,肯定是我和宁波的胡思乱想了。 两日后,我们将晒干的草药收回来,横眉道长又开始配药,将干掉的草药研成粉末,我和宁波在旁边打下手。 这样的日子过的十分平静,我几乎有些留恋起来,觉得要是这么生活下去,也没什么不好。一时间,我居然忘记了这并不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制药成功之后,横眉道长决定再去蛮荒山,这次,他一定要将食人蟒收服。我提议要跟他一起去,宁波惊讶的看着我:“老何,你没疯吧?” 我低声道:“我们也跟着师父学习了那么久道术,如今,又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去冒险?” 宁波别的不行,义气还是有的,他对我如此,对横眉道长也是如此,凡是对他好的,这小子都会记在心里。 他点头道:“行,一起去。” 横眉道长说道:“二位小兄弟的好意贫道心领了,只是那食人蟒凶残无比,二位还是不要去了。” 我坚定道:“在下不才,也曾经跟随一个高人学过道术,此时说不定能帮上道长呢!” 第一百四十四章 大获全胜 抓住蟒蛇鳞片的手松开了,我急忙从怀里掏出罗盘,使出吃奶的力气向蟒蛇的嘴里扔了去。这蟒蛇虽然修行几千年,却是个傻货,吃要有吃的,也不管是什么东西,就往嘴里吞。 它发现来了个“食物”,高兴过度的食人蟒也不在和我纠缠,嘴巴一闭,就要吞食罗盘,我趁机松手,顺着它的身体向地面滑了下来。 那蟒蛇并没有追着我不放,而是无比享受的,开始吞咽它嘴里的“食物”。 滑落到地面后,我也不敢怠慢,立即捏指念决,催动罗盘,使它散发出足够真气。这罗盘本就是道家仙物,上面有真气护体,威力巨大。 当初天降虎就是吞噬了这玩意,不消化之外,又被真气所伤,最后才一命呜呼的。管他食人蟒修炼了多久,它到底是妖物,我就不信它不怕这罗盘。 很快,我的真气催动有了效用,只见食人蟒仰天大吼,似乎无比痛苦,它扭动着身躯,被它吞进肚子里的罗盘,依然闪耀着无比的金光。 这股金光顺着食人蟒的吞咽,一直到达了它的胃里,罗盘停在它的胃部,依然光芒不减,这让食人蟒生不如死的受足了罪。 食人蟒的妖力被削弱,与横眉道长战斗的蛇头威力顿减,横眉道长看准时间,直接拔剑而起,朝着它的眼睛猛地刺了过去。 这眼睛可是它修炼之精,少了眼睛的食人蟒,已经废去了一半功力,那条蛇头也开始萎靡,最后居然缩进身体里,消失不见了。 巨大的身躯逐渐缩小,继续缩小,最后,成了一条手腕粗细的长蛇,它伏在地面上,几乎一动不动了,可是,胃里的罗盘却并没有停止工作。 真气散发出去,蟒蛇的身躯发出一阵一阵的颤抖,我看它实在难受,不忍心它继续痛苦下去,于是,对横眉道长说道:“请道长借剑一用。” 我提剑而起,朝着蟒蛇的胃部,狠劈下去。 一瞬间,它就变成了两半,血流不止,染红了地面。 “艹,真他妈恶心,臭死了!”宁波大骂道。 我被自己的鲁莽吓了一跳,有点后悔将它斩断,因为这臭气真是要了人的老命了。哎,谁叫当时之心疼自己的罗盘,忘记了这东西的臭气都是从体内散发出来的呢! 横眉道长上前,说道:“它常年吃人,所以,体内才会如此之臭。” 我不敢上前,看着它体内被一片血肉包裹的罗盘,居然没有胆量去捡回来。尼玛,当时天降虎的尸体已经够恶心了,没想到还有更恶心的。 宁波走了过来,捂着鼻子看着食人蟒的身体:“老何,你刚才给它吃了什么东西?” “诺,你看!”我指着食人蟒的胃部说道。 宁波一惊:“是那个,那个,那个……” “对,就是那个!你快想个办法,把它拿回来。” “我去,都恶心成那样了,你还要拿回来?” “你这不是废话么,这么个宝贝,能随便丢了?”我四处看了一眼,这蛮荒山真是名不虚传,到处都是石头,连个杂草都没有,更别提水流和树木了。 实在没办法,我从宁波身上扒下了他的外套,宁波一百个不乐意:“老何,你要干什么,喂,你不能啊!” 我也不管他愿不愿意,走近蟒蛇,又从地上捡起一块合适的石头,将那罗盘扒拉出来,最后,用宁波的衣服包裹住,这才算收了回来。 “我艹,真尼玛臭!”我不由得说道。 横眉道长走过来,拂尘一甩,对我施礼道:“这位小兄弟,刚才多谢你出手相救,不然以贫道之力,想要制服这食人蟒,还得费些功夫。” “哪里,哪里!”我连连摆手。 “不知,这是何物?”横眉道长对我手里的罗盘十分感兴趣。 罗盘用宁波衣服包裹着,他也看不见,我笑了笑,说道:“只不过是为了保命,随手丢了一件随身之物,没想到居然阴差阳错的制服了这妖物。” 横眉道长点了点头,也没有多问,我们三个又驾驶着清风咒回到了木屋。 这里比起蛮荒山要好许多,不但有树木花草,不远处还有水流。我和宁波来到水边,想要把罗盘清洗干净。 说实话,这东西真是被污染的恶心无比,我只能忍住翻江倒海的感觉,在水里将它洗净,足足洗了三四遍,它才露出本来面目。 “呼,老何,我真是没想到,在这种地方,你居然又杀了一条食人蟒,真是牛逼。” “你别吹捧我了,我当时真以为自己要完蛋了。” “可不是,我当时也吓死了,正想上去救你,可是,我的道法修为实在不争气。” 我回头对他笑道:“你不争气的是脑子吧?” “你……你怎么知道?”宁波一愣,忽然发现这个说法好像挺奇怪的,这不就是承认自己脑子不行了么。 我笑道:“你当时喊了一句什么?好像是,我艹,什么真诀来着,我忘了?” 说完,我就哈哈大笑起来,关键时刻这货居然把真诀给忘了,这不是等死么!幸好不是他自己有危险,要是轮到他自己,那就只有等死的份儿了! 宁波见我笑话他,朝我一白眼:“我告诉你,要真是我自己遇到危险,我还就忘不了了!这可是关系到自己性命的大事,我怎么能忘记呢?就算忘了,最后一刻也会想起来的!” 我点头:“嗯,也就是说我的命对你来说不重要,忘不忘的,都没事儿?” “我呸,老子可没这么说。” 我们正叽叽喳喳的说笑着,不知何时,横眉道长已经来到我们身后,他看着我手里的罗盘,不由得发问:“小兄弟,你这宝物,可否借贫道一观?” 我起身,将罗盘递了过去。 横眉道长左看右看,啧啧称奇:“不知小兄弟这罗盘来自何处?为何与我清静宗的镇门之宝,紫玉罗盘如此相像?简直是一模一样!” “呃……这……”这不废话么,这就是你们清静宗的东西,紫玉罗盘,原来它还有个名字! 我支支吾吾的,正想着怎么回答,那横眉道长又说话了:“不过,本门的紫玉罗盘一向都由师父保管,想来,也不可能落入你们手中,应该只是相像而已吧!” 我终于松了口气,你不说我偷了你的宝物就行。 可是,接下来这横眉道长的一番问话,又叫我提起心来了。他看着我,又看了看宁波,问道:“二位小兄弟,先前说到也是拜师学道之人,不知,师承何人?” “我们?我们师父就是个无名小卒,不足挂齿。”宁波抢先一步回道。 “可是看二位兄弟的身手,并不是如此。”横眉道长就是高人,还不好蒙。 宁波趁此机会,想要报一报仇,戏弄一下横眉道长。他摇头晃脑的笑道:“说起我师父嘛,的确不怎么样,他那个人一板一眼,古板的要死,而且,喜欢偷听别人说话,总是强迫别人,还有啊,他还见死不救!反正,他的缺点很多,我都不想说他了。” 我听的暗中发笑,这货怎么如此敢说,当着当事人,居然把人家骂了一通,从逼迫我们学道,到宁波说人家坏话被他老人家听到,再到我们求助的时候,怎么叫他都不现身,从头到尾的“恩恩怨怨”,全被宁波数落了一遍。 我觉得好笑,可是,眼前的横眉道长却并不这么觉得。他绷着脸,一本正经的说道:“二位的师父也是修道之人,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修道之人也是以慈悲为怀,怎么可以见死不救?还有,做人要堂堂正正,偷听?实在非修道之人所为,逼迫人家做不愿做之事,就更不应该了。” “是吧,你说说,他是不是很差劲?” “何止差劲,简直为我修道之人不耻!”横眉道长一句话,说的宁波哑口无言,真狠,如此痛骂自己。 “哎,好了好了,好歹也是教过我们的师父,可不能如此说他老人家。”我赶紧阻止,不然,还不知道引出什么话来呢! 横眉道长转身对我说道:“虽然二位的师父为人贫道不敢苟同,不过,他的道法倒是与我清静宗极为相似。” “是……是吗?”不知这横眉道长又要说什么,我和宁波对视了一眼,等着他的下文。 横眉道长说道:“先不说这罗盘,与我门中紫玉罗盘相似,就是二位刚才使出的那套法术,也与我门中的清风咒类同。” “清风咒?难道我刚才使出的,不是清风咒么?”宁波呆呆的问。 横眉道长摇头道:“正宗的清风咒,一日千里,且行如清风,这不仅说明了身法和速度,同时,也说明了做人道理,犹如清风,正直不阿。可是二位的身法……” 横眉道长犹豫了片刻,继续说道:“二位的身法少了那份正直和光明磊落,虽然有些相似,实则不同,倒像是……呵呵,逃命之法。” 第一百四十五章 再临南道村 抓住蟒蛇鳞片的手松开了,我急忙从怀里掏出罗盘,使出吃奶的力气向蟒蛇的嘴里扔了去。这蟒蛇虽然修行几千年,却是个傻货,吃要有吃的,也不管是什么东西,就往嘴里吞。 它发现来了个“食物”,高兴过度的食人蟒也不在和我纠缠,嘴巴一闭,就要吞食罗盘,我趁机松手,顺着它的身体向地面滑了下来。 那蟒蛇并没有追着我不放,而是无比享受的,开始吞咽它嘴里的“食物”。 滑落到地面后,我也不敢怠慢,立即捏指念决,催动罗盘,使它散发出足够真气。这罗盘本就是道家仙物,上面有真气护体,威力巨大。 当初天降虎就是吞噬了这玩意,不消化之外,又被真气所伤,最后才一命呜呼的。管他食人蟒修炼了多久,它到底是妖物,我就不信它不怕这罗盘。 很快,我的真气催动有了效用,只见食人蟒仰天大吼,似乎无比痛苦,它扭动着身躯,被它吞进肚子里的罗盘,依然闪耀着无比的金光。 这股金光顺着食人蟒的吞咽,一直到达了它的胃里,罗盘停在它的胃部,依然光芒不减,这让食人蟒生不如死的受足了罪。 食人蟒的妖力被削弱,与横眉道长战斗的蛇头威力顿减,横眉道长看准时间,直接拔剑而起,朝着它的眼睛猛地刺了过去。 这眼睛可是它修炼之精,少了眼睛的食人蟒,已经废去了一半功力,那条蛇头也开始萎靡,最后居然缩进身体里,消失不见了。 巨大的身躯逐渐缩小,继续缩小,最后,成了一条手腕粗细的长蛇,它伏在地面上,几乎一动不动了,可是,胃里的罗盘却并没有停止工作。 真气散发出去,蟒蛇的身躯发出一阵一阵的颤抖,我看它实在难受,不忍心它继续痛苦下去,于是,对横眉道长说道:“请道长借剑一用。” 我提剑而起,朝着蟒蛇的胃部,狠劈下去。 一瞬间,它就变成了两半,血流不止,染红了地面。 “艹,真他妈恶心,臭死了!”宁波大骂道。 我被自己的鲁莽吓了一跳,有点后悔将它斩断,因为这臭气真是要了人的老命了。哎,谁叫当时之心疼自己的罗盘,忘记了这东西的臭气都是从体内散发出来的呢! 横眉道长上前,说道:“它常年吃人,所以,体内才会如此之臭。” 我不敢上前,看着它体内被一片血肉包裹的罗盘,居然没有胆量去捡回来。尼玛,当时天降虎的尸体已经够恶心了,没想到还有更恶心的。 宁波走了过来,捂着鼻子看着食人蟒的身体:“老何,你刚才给它吃了什么东西?” “诺,你看!”我指着食人蟒的胃部说道。 宁波一惊:“是那个,那个,那个……” “对,就是那个!你快想个办法,把它拿回来。” “我去,都恶心成那样了,你还要拿回来?” “你这不是废话么,这么个宝贝,能随便丢了?”我四处看了一眼,这蛮荒山真是名不虚传,到处都是石头,连个杂草都没有,更别提水流和树木了。 实在没办法,我从宁波身上扒下了他的外套,宁波一百个不乐意:“老何,你要干什么,喂,你不能啊!” 我也不管他愿不愿意,走近蟒蛇,又从地上捡起一块合适的石头,将那罗盘扒拉出来,最后,用宁波的衣服包裹住,这才算收了回来。 “我艹,真尼玛臭!”我不由得说道。 横眉道长走过来,拂尘一甩,对我施礼道:“这位小兄弟,刚才多谢你出手相救,不然以贫道之力,想要制服这食人蟒,还得费些功夫。” “哪里,哪里!”我连连摆手。 “不知,这是何物?”横眉道长对我手里的罗盘十分感兴趣。 罗盘用宁波衣服包裹着,他也看不见,我笑了笑,说道:“只不过是为了保命,随手丢了一件随身之物,没想到居然阴差阳错的制服了这妖物。” 横眉道长点了点头,也没有多问,我们三个又驾驶着清风咒回到了木屋。 这里比起蛮荒山要好许多,不但有树木花草,不远处还有水流。我和宁波来到水边,想要把罗盘清洗干净。 说实话,这东西真是被污染的恶心无比,我只能忍住翻江倒海的感觉,在水里将它洗净,足足洗了三四遍,它才露出本来面目。 “呼,老何,我真是没想到,在这种地方,你居然又杀了一条食人蟒,真是牛逼。” “你别吹捧我了,我当时真以为自己要完蛋了。” “可不是,我当时也吓死了,正想上去救你,可是,我的道法修为实在不争气。” 我回头对他笑道:“你不争气的是脑子吧?” “你……你怎么知道?”宁波一愣,忽然发现这个说法好像挺奇怪的,这不就是承认自己脑子不行了么。 我笑道:“你当时喊了一句什么?好像是,我艹,什么真诀来着,我忘了?” 说完,我就哈哈大笑起来,关键时刻这货居然把真诀给忘了,这不是等死么!幸好不是他自己有危险,要是轮到他自己,那就只有等死的份儿了! 宁波见我笑话他,朝我一白眼:“我告诉你,要真是我自己遇到危险,我还就忘不了了!这可是关系到自己性命的大事,我怎么能忘记呢?就算忘了,最后一刻也会想起来的!” 我点头:“嗯,也就是说我的命对你来说不重要,忘不忘的,都没事儿?” “我呸,老子可没这么说。” 我们正叽叽喳喳的说笑着,不知何时,横眉道长已经来到我们身后,他看着我手里的罗盘,不由得发问:“小兄弟,你这宝物,可否借贫道一观?” 我起身,将罗盘递了过去。 横眉道长左看右看,啧啧称奇:“不知小兄弟这罗盘来自何处?为何与我清静宗的镇门之宝,紫玉罗盘如此相像?简直是一模一样!” “呃……这……”这不废话么,这就是你们清静宗的东西,紫玉罗盘,原来它还有个名字! 我支支吾吾的,正想着怎么回答,那横眉道长又说话了:“不过,本门的紫玉罗盘一向都由师父保管,想来,也不可能落入你们手中,应该只是相像而已吧!” 我终于松了口气,你不说我偷了你的宝物就行。 可是,接下来这横眉道长的一番问话,又叫我提起心来了。他看着我,又看了看宁波,问道:“二位小兄弟,先前说到也是拜师学道之人,不知,师承何人?” “我们?我们师父就是个无名小卒,不足挂齿。”宁波抢先一步回道。 “可是看二位兄弟的身手,并不是如此。”横眉道长就是高人,还不好蒙。 宁波趁此机会,想要报一报仇,戏弄一下横眉道长。他摇头晃脑的笑道:“说起我师父嘛,的确不怎么样,他那个人一板一眼,古板的要死,而且,喜欢偷听别人说话,总是强迫别人,还有啊,他还见死不救!反正,他的缺点很多,我都不想说他了。” 我听的暗中发笑,这货怎么如此敢说,当着当事人,居然把人家骂了一通,从逼迫我们学道,到宁波说人家坏话被他老人家听到,再到我们求助的时候,怎么叫他都不现身,从头到尾的“恩恩怨怨”,全被宁波数落了一遍。 我觉得好笑,可是,眼前的横眉道长却并不这么觉得。他绷着脸,一本正经的说道:“二位的师父也是修道之人,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修道之人也是以慈悲为怀,怎么可以见死不救?还有,做人要堂堂正正,偷听?实在非修道之人所为,逼迫人家做不愿做之事,就更不应该了。” “是吧,你说说,他是不是很差劲?” “何止差劲,简直为我修道之人不耻!”横眉道长一句话,说的宁波哑口无言,真狠,如此痛骂自己。 “哎,好了好了,好歹也是教过我们的师父,可不能如此说他老人家。”我赶紧阻止,不然,还不知道引出什么话来呢! 横眉道长转身对我说道:“虽然二位的师父为人贫道不敢苟同,不过,他的道法倒是与我清静宗极为相似。” “是……是吗?”不知这横眉道长又要说什么,我和宁波对视了一眼,等着他的下文。 横眉道长说道:“先不说这罗盘,与我门中紫玉罗盘相似,就是二位刚才使出的那套法术,也与我门中的清风咒类同。” “清风咒?难道我刚才使出的,不是清风咒么?”宁波呆呆的问。 横眉道长摇头道:“正宗的清风咒,一日千里,且行如清风,这不仅说明了身法和速度,同时,也说明了做人道理,犹如清风,正直不阿。可是二位的身法……” 横眉道长犹豫了片刻,继续说道:“二位的身法少了那份正直和光明磊落,虽然有些相似,实则不同,倒像是……呵呵,逃命之法。” 第一百四十六章 进村 横眉道长只是远远的看着村子,并没有进去,他在纠结一个问题——要如何进去呢? 村子就在眼前,这对宁波来说根本不是问题的事,在横眉道长看来,却是莫大的难题。他是修道之人,早已绝了红尘之事,又怎么能堂而皇之的进入女人之村? 但是,师父之命不敢违背啊,一时间横眉道长左右为难起来。 据我估计,当时的横眉道长应该修道没有多长时间,只知道生搬硬套,一点也不懂得变通。佛家不是有云么,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只要心中敬畏,比什么都重要。 眼前的横眉道长并不明白这个道理,他只知道,生为道门中人,一定要谨遵师门的行为准则,半点不能逾越。 不过,他很快就会改变,因为他这一辈子还要做很多事,要是一直如此死板下去,他也不会在南道村周围布下道家真气了。 鬼知道他们是怎么从朋友变成仇人的,那些都是后话了。 宁波实在是忍受不了了“师父,你要不行,就叫徒弟我代替你去吧?” 横眉道长当即一愣,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宁波:“你是说,你们二位代替我送信进村子?” “是啊,师父,你不能进去,咱总不能在这里坐着等死吧?”宁波说道。 横眉道长犹豫了一下,对我说道:“这封信是我师父吩咐我做的,十分重要。” 我点了点头:“道长就放心吧,既然道长收我们为徒,也就是我们的师父,师尊的命令,徒孙又怎么敢不用心呢!” 听我这么说完,横眉道长点头微笑:“那,就麻烦二位小兄弟了。”在没有正式拜师之前,我和横眉道长还是相互尊称对方,至于宁波,就爱叫什么叫什么去。 横眉道长从怀里掏出信件交给我:“一定要亲手交给……” 说到这里,横眉道长又犹豫了,是啊,交给谁?给故人?这又不是一个人名,谁知道老掌门的故人是谁! “道长,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 横眉道长叹气道:“师父对我说,只要将这封信放在村里祠堂的第三排第二个牌位之下,就一定会有人来取。” 原来如此,搞得还这么神秘。 我郑重的接过信件,揣进怀里:“道长请放心,我们一定完成任务。” 这南道村的祠堂,我和宁波进去过很多次了,熟门熟路,并不困难。 “多谢二位兄弟仗义出手,贫道就在此等候二位了。”横眉道长说道。 宁波拍了拍胸脯:“放心吧!那我们去了,师父再见!” 我和宁波大摇大摆的进入了南道村,这个,我们既熟悉又陌生的村子。虽然时代不同,不过,这里的格局还是一模一样。 房屋还是那些房屋,只是样式多少有些不同罢了,大概后来又修葺过吧!我们顺着村里的大路一直走进去,却一个人也没看见。 这也正常,大白天的,村里的女人很少走动。 “老何,你说这地下是不是还有迷宫?”宁波问我。 我回道:“南道村几百年传承,那些巫术都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迷宫应该存在,不光迷宫,我怀疑,连坛渊也有。” “我艹,那我们一定要小心,别再掉下去一次。”宁波说道。 这时候,我们走到了一房屋前,宁波指着屋子笑道:“哎,这不是夏彤的家吗?” 这房子我们住了很久,都快住出感情了。我看着面前的房子,人气十足的样子,不知道里面住的什么人,大概是夏彤的先辈吧! “老何,我有一个主意!”宁波摸着下巴嘿嘿笑道,流氓本色显露无疑。 我十分戒备的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咱们进村的时候,第一个遇见的就是夏彤,现在进村,又来到夏彤的家门口,俗话说,过门而不入,那太不礼貌了啊!” “我艹,你该不会是想……”宁波啊宁波,你够无耻,村里这么多女人你不算计,偏偏算计夏彤家。 你睡了人家也就算了,现在连人家先辈也不放过? 不等我提出反对意见,宁波已经走了过去,开始敲门。 这不合乎规矩,进女人家门,只能喝了进门酒才能进入,敲门是行不通的。起初我以为宁波脑子又进水了,事实证明,他脑子果然进水了。 他的意图并不是来个女人给他开门,而是试探几下,他对我说道:“没人?” 说完后,这丫的抬起一脚就想把门踹开,要不是我及时拦住,这货就冲进屋里去了。宁波见我把他拉住,十分郁闷的说道:“老何,你干嘛拦着我?”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光天化日的,就要往人家家里冲?你还当这是夏彤家,夏彤已经死了,没人管你了是不?” 宁波眨了眨眼睛:“我敲门了,没人啊!” “是没人开,但不代表没人。” 这时候,宁波仿佛才明白过来,一拍脑袋:“是啊,村里的女人白天都不开门的。” “你才知道啊!”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宁波苦逼着脸,一副到嘴的鸭子飞了的表情。 我沉思一下,对他说道:“别忙,咱们先去祠堂,把信送出去,等到天黑再来。” “这可是个好主意,说走就走!”不等我说完,宁波率先向祠堂走去。他大步前进,昂首挺胸的走在前边,走了一会儿,奇怪的问道:“老何,你说真是奇了怪了,前些时候咱们去的那个南道村,男女老少都在外面干活,那时候的南道村,多正常,你再看看现在。” 我没有回答宁波的话,可我心里也挺不是滋味,南道村不是没有幸福过,生活在这里的耿大悔和春桃,都曾经快乐的生活过。 可是,如今的南道村,已经变得没有人做工,也没有男人了,它成了一个被巫术占领的邪恶又封闭的村子。 我和宁波大步朝祠堂走去,路还是原来的路,我们顺利的来到了祠堂跟前。这里大门紧闭,门口挂着两个灯笼,牌匾上写着几个大字:南道村祠堂。 “老何,你说进去后,是不是还能见到尸乐阵?”宁波被头顶的尸体吓怕了,吞咽了一口唾沫,瞪着眼睛问我。 我回道:“谁知道呢,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已经做了充分的思想准备,可是,推门进入之后,心里还是一沉。许是这里阴气太重,给人的心里压迫感太强的缘故。 里面黑漆漆的,看不清楚。祠堂的窗户都用一种特殊的纸张封住,这种纸透光度极差,即使在大白天,屋里也跟傍晚差不多。 我从兜里摸出小手电筒,打亮后,和宁波向牌位处走去。 我们尽量猫着腰,因为此时的房梁上,依然吊着很多干尸,一不留神碰到他们的双脚,都会晃晃悠悠的,挺吓人的。 宁波抬头看了一眼:“老何你看,这里的尸体不是很多。” 我一看,确实,这和我们以前看见的相差太多,这里就挂着稀稀拉拉的几具尸体,衣着也很统一,没有太大的时代差别。 “原来,之后的那几年,村里犯错的人这么多?”我喃喃自语着。 宁波道:“可不是,时代在进步,人心不古啊!你看看古代,哪有那么多违背良心的事情发生,你再看看咱们现代,看见老太太摔了跟头都不敢去扶!” 宁波连连摇头,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 “别废话了,赶紧的,第三排第二个牌位。”说完,我直接走到供桌前,一个个数着牌位。 “一二三……一……哎,宁波你看,最上面的牌位,都是男人啊!”我发现了一个异常情况,放在最后面,也就是最上面的第一排,一共七个牌位,都是男人。 宁波懒得理我:“这有什么奇怪的,咱们不是见识过了么,南道村以前是有男人的。” “不对啊,第一排,第二排……居然一个女人都没有,难道那些年,村里就没有老去,死去的女人吗?”我说。 宁波听完后,也趴在供桌前往上看,“是啊,难道跟某些规矩有关系?女人不得入祠堂?” 我摇了摇头:“不,我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会不会在我们不知道的以前,村子里,还有一个男尊时代?” 我这句话只能算是胡乱猜测,宁波却是一愣:“男尊?我艹,那这个村子真是太奇葩了,从男尊,变成普通的,又变成女尊?” 这像是一个看似很普通的变化,但是这其中,一定隐藏着某种关系。南道村,男道村,男道,男人当道! 我浑身一个机灵,仿佛触碰了某根敏感的神经。我离开供桌,抬头看是仔细观察头顶上的尸体。 这些尸体也不知道死了多久,一个个直挺挺的耷拉着双腿,只要有一些风吹进,就会跟着摇晃,看起来无比渗人。 宁波不明所以:“老何,你在找什么?” 我也不理他,只是顺着尸体一个个看过去,这些死人面目都比较难看,因为他们是触犯了族规,被吊在祠堂活活饿死的,所以,死时并不好受。 第一百四十七章 十四具尸体 横眉道长只是远远的看着村子,并没有进去,他在纠结一个问题——要如何进去呢? 村子就在眼前,这对宁波来说根本不是问题的事,在横眉道长看来,却是莫大的难题。他是修道之人,早已绝了红尘之事,又怎么能堂而皇之的进入女人之村? 但是,师父之命不敢违背啊,一时间横眉道长左右为难起来。 据我估计,当时的横眉道长应该修道没有多长时间,只知道生搬硬套,一点也不懂得变通。佛家不是有云么,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只要心中敬畏,比什么都重要。 眼前的横眉道长并不明白这个道理,他只知道,生为道门中人,一定要谨遵师门的行为准则,半点不能逾越。 不过,他很快就会改变,因为他这一辈子还要做很多事,要是一直如此死板下去,他也不会在南道村周围布下道家真气了。 鬼知道他们是怎么从朋友变成仇人的,那些都是后话了。 宁波实在是忍受不了了“师父,你要不行,就叫徒弟我代替你去吧?” 横眉道长当即一愣,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宁波:“你是说,你们二位代替我送信进村子?” “是啊,师父,你不能进去,咱总不能在这里坐着等死吧?”宁波说道。 横眉道长犹豫了一下,对我说道:“这封信是我师父吩咐我做的,十分重要。” 我点了点头:“道长就放心吧,既然道长收我们为徒,也就是我们的师父,师尊的命令,徒孙又怎么敢不用心呢!” 听我这么说完,横眉道长点头微笑:“那,就麻烦二位小兄弟了。”在没有正式拜师之前,我和横眉道长还是相互尊称对方,至于宁波,就爱叫什么叫什么去。 横眉道长从怀里掏出信件交给我:“一定要亲手交给……” 说到这里,横眉道长又犹豫了,是啊,交给谁?给故人?这又不是一个人名,谁知道老掌门的故人是谁! “道长,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 横眉道长叹气道:“师父对我说,只要将这封信放在村里祠堂的第三排第二个牌位之下,就一定会有人来取。” 原来如此,搞得还这么神秘。 我郑重的接过信件,揣进怀里:“道长请放心,我们一定完成任务。” 这南道村的祠堂,我和宁波进去过很多次了,熟门熟路,并不困难。 “多谢二位兄弟仗义出手,贫道就在此等候二位了。”横眉道长说道。 宁波拍了拍胸脯:“放心吧!那我们去了,师父再见!” 我和宁波大摇大摆的进入了南道村,这个,我们既熟悉又陌生的村子。虽然时代不同,不过,这里的格局还是一模一样。 房屋还是那些房屋,只是样式多少有些不同罢了,大概后来又修葺过吧!我们顺着村里的大路一直走进去,却一个人也没看见。 这也正常,大白天的,村里的女人很少走动。 “老何,你说这地下是不是还有迷宫?”宁波问我。 我回道:“南道村几百年传承,那些巫术都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迷宫应该存在,不光迷宫,我怀疑,连坛渊也有。” “我艹,那我们一定要小心,别再掉下去一次。”宁波说道。 这时候,我们走到了一房屋前,宁波指着屋子笑道:“哎,这不是夏彤的家吗?” 这房子我们住了很久,都快住出感情了。我看着面前的房子,人气十足的样子,不知道里面住的什么人,大概是夏彤的先辈吧! “老何,我有一个主意!”宁波摸着下巴嘿嘿笑道,流氓本色显露无疑。 我十分戒备的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咱们进村的时候,第一个遇见的就是夏彤,现在进村,又来到夏彤的家门口,俗话说,过门而不入,那太不礼貌了啊!” “我艹,你该不会是想……”宁波啊宁波,你够无耻,村里这么多女人你不算计,偏偏算计夏彤家。 你睡了人家也就算了,现在连人家先辈也不放过? 不等我提出反对意见,宁波已经走了过去,开始敲门。 这不合乎规矩,进女人家门,只能喝了进门酒才能进入,敲门是行不通的。起初我以为宁波脑子又进水了,事实证明,他脑子果然进水了。 他的意图并不是来个女人给他开门,而是试探几下,他对我说道:“没人?” 说完后,这丫的抬起一脚就想把门踹开,要不是我及时拦住,这货就冲进屋里去了。宁波见我把他拉住,十分郁闷的说道:“老何,你干嘛拦着我?”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光天化日的,就要往人家家里冲?你还当这是夏彤家,夏彤已经死了,没人管你了是不?” 宁波眨了眨眼睛:“我敲门了,没人啊!” “是没人开,但不代表没人。” 这时候,宁波仿佛才明白过来,一拍脑袋:“是啊,村里的女人白天都不开门的。” “你才知道啊!”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宁波苦逼着脸,一副到嘴的鸭子飞了的表情。 我沉思一下,对他说道:“别忙,咱们先去祠堂,把信送出去,等到天黑再来。” “这可是个好主意,说走就走!”不等我说完,宁波率先向祠堂走去。他大步前进,昂首挺胸的走在前边,走了一会儿,奇怪的问道:“老何,你说真是奇了怪了,前些时候咱们去的那个南道村,男女老少都在外面干活,那时候的南道村,多正常,你再看看现在。” 我没有回答宁波的话,可我心里也挺不是滋味,南道村不是没有幸福过,生活在这里的耿大悔和春桃,都曾经快乐的生活过。 可是,如今的南道村,已经变得没有人做工,也没有男人了,它成了一个被巫术占领的邪恶又封闭的村子。 我和宁波大步朝祠堂走去,路还是原来的路,我们顺利的来到了祠堂跟前。这里大门紧闭,门口挂着两个灯笼,牌匾上写着几个大字:南道村祠堂。 “老何,你说进去后,是不是还能见到尸乐阵?”宁波被头顶的尸体吓怕了,吞咽了一口唾沫,瞪着眼睛问我。 我回道:“谁知道呢,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已经做了充分的思想准备,可是,推门进入之后,心里还是一沉。许是这里阴气太重,给人的心里压迫感太强的缘故。 里面黑漆漆的,看不清楚。祠堂的窗户都用一种特殊的纸张封住,这种纸透光度极差,即使在大白天,屋里也跟傍晚差不多。 我从兜里摸出小手电筒,打亮后,和宁波向牌位处走去。 我们尽量猫着腰,因为此时的房梁上,依然吊着很多干尸,一不留神碰到他们的双脚,都会晃晃悠悠的,挺吓人的。 宁波抬头看了一眼:“老何你看,这里的尸体不是很多。” 我一看,确实,这和我们以前看见的相差太多,这里就挂着稀稀拉拉的几具尸体,衣着也很统一,没有太大的时代差别。 “原来,之后的那几年,村里犯错的人这么多?”我喃喃自语着。 宁波道:“可不是,时代在进步,人心不古啊!你看看古代,哪有那么多违背良心的事情发生,你再看看咱们现代,看见老太太摔了跟头都不敢去扶!” 宁波连连摇头,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 “别废话了,赶紧的,第三排第二个牌位。”说完,我直接走到供桌前,一个个数着牌位。 “一二三……一……哎,宁波你看,最上面的牌位,都是男人啊!”我发现了一个异常情况,放在最后面,也就是最上面的第一排,一共七个牌位,都是男人。 宁波懒得理我:“这有什么奇怪的,咱们不是见识过了么,南道村以前是有男人的。” “不对啊,第一排,第二排……居然一个女人都没有,难道那些年,村里就没有老去,死去的女人吗?”我说。 宁波听完后,也趴在供桌前往上看,“是啊,难道跟某些规矩有关系?女人不得入祠堂?” 我摇了摇头:“不,我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会不会在我们不知道的以前,村子里,还有一个男尊时代?” 我这句话只能算是胡乱猜测,宁波却是一愣:“男尊?我艹,那这个村子真是太奇葩了,从男尊,变成普通的,又变成女尊?” 这像是一个看似很普通的变化,但是这其中,一定隐藏着某种关系。南道村,男道村,男道,男人当道! 我浑身一个机灵,仿佛触碰了某根敏感的神经。我离开供桌,抬头看是仔细观察头顶上的尸体。 这些尸体也不知道死了多久,一个个直挺挺的耷拉着双腿,只要有一些风吹进,就会跟着摇晃,看起来无比渗人。 宁波不明所以:“老何,你在找什么?” 我也不理他,只是顺着尸体一个个看过去,这些死人面目都比较难看,因为他们是触犯了族规,被吊在祠堂活活饿死的,所以,死时并不好受。 第一百四十八章 芊芊女子 我向村外看了一眼:“道长还在外面等我们呢!” “你管他呢,反正等不到我们,他是不会走的,就叫他等会吧!”宁波说道。 他想这个想了很久了,看见新鲜的,就抑制不住的激动,此时都到门口了,叫他转身离开,他怎么肯呢! 宁波看我不为所动,于是说道:“你要担心那道士,你就去村外找他吧,我先找个女人快活一下再说。” “你当心把自己玩死!” 宁波乐道:“咱们以前是不知道,总是被她们算计,现在咱们都知道其中的道道了,还怕中了诡计不成?我告诉你,现在的我,是既要睡她们又要算计她们。” 宁波无比得瑟的指着眼前的房屋:“我不挑拣了,就她了!” 说完,他就走到酒桌面前,将进门酒洒在了地上,然后上去敲门。 那门开了,一个女人闪身出来,我没看清楚长得什么样,就见宁波跐溜一下钻进了人家家里。得了,这货进了女人的房间,没有几个钟头是不会出来的。 我站在外面转悠了一下,也不知道何去何从。我不能丢下宁波一个人出村,也不能跟个傻逼似的,在外面干等着,想来想去,也只有去找个女人了。 左看右看,我选择了一户人家。将进门酒洒在地上,我也上前敲了门。 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我居然紧张无比,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手心冒汗,好奇的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紧张,我深深吸了口气,凝神下来,让自己平静些。 “来了!”一声清脆的女人传来,有人来开门了。 门开了,一个女人站在我面前,清瘦的很,身材高挑,她低着头,穿着一件轻薄衣服,显得弱不禁风。 女子低着头,我看不清她的长相,此时的女人,居然没有蒙面纱。 我错愕了一下,难道说这时候的女人,还不流行蒙面纱?是了,我记得宁波给我讲过那个故事,蒙面纱是为了防止女人们争宠计较。 “公子请进!”女人让开一条路,让我进去。 屋里点着蜡烛,房间收拾的很干净。 我有些拘谨的进了屋子,女子走到一边给我倒茶。我看着她的背影,真是巧目盼兮,如此美妙。这女人光看后背就这么勾魂摄魄,要是正脸,我真是不敢想象了。 这南道村自古就是出美女,这是没错的,从春桃,到后来的刘欣慈、云娘小倩,外加小修,哪个不是一等一的美女呢,真不知道眼前这位,长什么样。 我心中一阵热血沸腾,激动无比。从头到脚打量这这个女人,恨不能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想是这么想,我却不能这么做,我刚进来,如此冒失未免太过唐突。 我能断定宁波那丫的肯定不是我这样,他估计早就冲上去干了起来,和宁波一比,我真是逊色不少,人家才是二话不说的实干家! 女子转过身将茶水递给我:“公子请喝茶!” 我伸手接过来,刚想开口问话,却不由得一愣,那茶杯当的一声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我愣了很久,终于说出一句话:“云娘?” “公子在说什么?小女子芊芊!”她低头向我行了个礼。 我这才逐渐恢复过来,这个女人长得,和云娘简直一模一样,只是身材更为纤细一些。云娘风情,她倒是有些羞涩,她们并不是一个性格。 我舒了口气:“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芊芊笑道:“不要紧,公子一定是紧张过度了。” 我实在想不到,南道村还有长得这么像的人,难道这个芊芊,就是云娘的先辈?难怪长得如此相像了。 如此说来,我和云娘一大家子还是很有缘分的。芊芊看了看地上的茶杯碎片:“我再去为公子倒一杯茶。” 她转身又走到一边忙活,我没有拦住她,因为我发现,我实在喜欢这女人的背影。太诱惑了,我没见过如此美好的背部线条。 “公子请喝茶!”芊芊将茶水放到桌上,坐在一边低头不语。 “你叫芊芊?”我问。 她点点头:“是的!” 我看得出她很紧张,一动不动的拘束着,低着头,双手紧握在一起,胸口起伏很快。南道村地处偏僻,这些女人并不是每晚都能等到男人的。 她们的习惯是每晚都会摆出进门酒,不过,很多时候都是期盼到天亮,也不见男人登门。这也很正常,本来能找到这个村子的人就不多,好容易来几个,也是狼多肉少,不够分啊。 所以,很多女人就开始了独守空房的期盼模式,如果哪天有男人敲开自己的家门,这些女人除了高兴外,就只剩下紧张了。 虽然她们瞧不起男人,把男人当做奴隶,当做工具,不过,她们内心也深知一点,某些时候,男人是无法替代的。 尤其是在床上的时候,这些女人很是享受被男人爱抚的感觉,那个时候的她们不再强势,不再阴毒,她们此时愿意作为男人的征服者,因为愉悦他们的同时,也在愉悦她们自己! “芊芊,你抬起头来!”我说道。 女子缓缓抬起头,烛光之下,她的脸被映射的通红,像是熟透的苹果。我心神荡漾起来,这女人年纪不大,也不算小,正合我意。 我笑道:“你真好看。” 她低头一笑:“公子谬赞了,村子里比芊芊好看的女人很多呢,这么长时间以来,你还是第一个上门的男子。” “哦?这么久是多久?” “一年零八个月了。” “也就是说,你摆进门酒一年零八个月了?”南道村的规矩,女子十八岁成年,才能摆进门酒,在此之前是不能这么做的。 所以,我当时和未成年人小修的那次,并不是喝了进门酒的,之后我也没有去和她那个,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未成年女子,是不能随便和男人接触的。 我的心情更加激动起来,她说什么,自己摆了一年零八个月的进门酒,我是第一个上门来的男人?也就是说,她还是个处儿? 我心中越发激动起来,怎么好事都叫我给碰上了,你看看咱这运气,不服都不行啊。 既然人家女孩子还没经历过那事儿,我就更不能盲目了,以免吓坏人家。男人嘛,必须要有些怜香惜玉的情怀才行。 “那,我们先聊聊天,培养一下感情?”我笑呵呵的说道。 女子低头不语,我就当她是默认了。之后,我们随便聊了一些有的没的,感觉逐渐熟悉之后,热身运动算是做的差不多了。 我正准备进入下一个回合的时候,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起来,周围开始动荡,那些衣柜开始扭曲,眼前的人影也开始扭曲。 与此同时,我看见外面的天空波纹滚滚,似乎又有一场大风浪袭来。 我暗骂一声,艹,这个时候你给我掉链子? 我心知不好,有人又要夺取坛渊的控制权了,不知道下一段记忆是谁的!麻痹,你早不来晚不来,就在老子肥肉叼在嘴里吞咽的时候,你来了,你这不是和老子过不去么! 我实在又急又气,心中暗道:横眉道长,你是得道高人,你可要顶住,顶住啊,千万不要让那东西夺了权。 还有,你也别给我来个一眼万年啊,老子还没睡了这个处儿呢,你别弄得和春桃一样,关键事情还没办,你就告诉我她怀孕了,这不是要了我的老命么! 我焦急的等待着命运的审判,一切的希望全都寄托在横眉道长身上了,他的道法高深与否,他的想法和回忆,可以控制这个时空。 只要他不松口,别人就不要想抢夺坛渊的控制权,这个世界还是属于横眉道长的。 “师父啊,我和宁波的幸福人生全靠你了,你可千万要顶住压力,死都不要松手啊!”这可真是难为横眉道长了,我和宁波奉命给他送信,他在村外守候,还得额外关照我和宁波睡女人这件事。 现在我才明白,这看似是我和宁波的事,跟人家道长没啥关系,其实关系可大了,我们能否睡了回忆中的女人,全靠人家道长一人撑着呢! 我这么念叨了一会儿,还真灵,也不知道是我的诚心感动了上天,还是横眉道长的道术果然霸气,硬生生把夺权的家伙给逼退了。 天空又恢复了平静,周围的一切也正常了,而且,也没有出现一眼万年的情况。 师父就是师父,真够意思! 此时平静下来后,我才发现刚才坐在眼前的芊芊不见了,她那间碎花纱衣就放在床边,人却不知去了哪里。 “芊芊?芊芊?”我叫了两声,没人回应,心中觉得不妙啊,莫不是我理解错了,真的一眼万?在我不知不觉中,那女人被别人给睡了? 擦,要真是如此,师父,我恨你一辈子! 我拿起纱衣看了看,不对,这衣服还有温度,应该是刚脱下来啊,拿到鼻尖一闻,我草,蚀骨芳香,醉了我一身! 第一百四十九章 管他哪 我向村外看了一眼:“道长还在外面等我们呢!” “你管他呢,反正等不到我们,他是不会走的,就叫他等会吧!”宁波说道。 他想这个想了很久了,看见新鲜的,就抑制不住的激动,此时都到门口了,叫他转身离开,他怎么肯呢! 宁波看我不为所动,于是说道:“你要担心那道士,你就去村外找他吧,我先找个女人快活一下再说。” “你当心把自己玩死!” 宁波乐道:“咱们以前是不知道,总是被她们算计,现在咱们都知道其中的道道了,还怕中了诡计不成?我告诉你,现在的我,是既要睡她们又要算计她们。” 宁波无比得瑟的指着眼前的房屋:“我不挑拣了,就她了!” 说完,他就走到酒桌面前,将进门酒洒在了地上,然后上去敲门。 那门开了,一个女人闪身出来,我没看清楚长得什么样,就见宁波跐溜一下钻进了人家家里。得了,这货进了女人的房间,没有几个钟头是不会出来的。 我站在外面转悠了一下,也不知道何去何从。我不能丢下宁波一个人出村,也不能跟个傻逼似的,在外面干等着,想来想去,也只有去找个女人了。 左看右看,我选择了一户人家。将进门酒洒在地上,我也上前敲了门。 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我居然紧张无比,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手心冒汗,好奇的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紧张,我深深吸了口气,凝神下来,让自己平静些。 “来了!”一声清脆的女人传来,有人来开门了。 门开了,一个女人站在我面前,清瘦的很,身材高挑,她低着头,穿着一件轻薄衣服,显得弱不禁风。 女子低着头,我看不清她的长相,此时的女人,居然没有蒙面纱。 我错愕了一下,难道说这时候的女人,还不流行蒙面纱?是了,我记得宁波给我讲过那个故事,蒙面纱是为了防止女人们争宠计较。 “公子请进!”女人让开一条路,让我进去。 屋里点着蜡烛,房间收拾的很干净。 我有些拘谨的进了屋子,女子走到一边给我倒茶。我看着她的背影,真是巧目盼兮,如此美妙。这女人光看后背就这么勾魂摄魄,要是正脸,我真是不敢想象了。 这南道村自古就是出美女,这是没错的,从春桃,到后来的刘欣慈、云娘小倩,外加小修,哪个不是一等一的美女呢,真不知道眼前这位,长什么样。 我心中一阵热血沸腾,激动无比。从头到脚打量这这个女人,恨不能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想是这么想,我却不能这么做,我刚进来,如此冒失未免太过唐突。 我能断定宁波那丫的肯定不是我这样,他估计早就冲上去干了起来,和宁波一比,我真是逊色不少,人家才是二话不说的实干家! 女子转过身将茶水递给我:“公子请喝茶!” 我伸手接过来,刚想开口问话,却不由得一愣,那茶杯当的一声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我愣了很久,终于说出一句话:“云娘?” “公子在说什么?小女子芊芊!”她低头向我行了个礼。 我这才逐渐恢复过来,这个女人长得,和云娘简直一模一样,只是身材更为纤细一些。云娘风情,她倒是有些羞涩,她们并不是一个性格。 我舒了口气:“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芊芊笑道:“不要紧,公子一定是紧张过度了。” 我实在想不到,南道村还有长得这么像的人,难道这个芊芊,就是云娘的先辈?难怪长得如此相像了。 如此说来,我和云娘一大家子还是很有缘分的。芊芊看了看地上的茶杯碎片:“我再去为公子倒一杯茶。” 她转身又走到一边忙活,我没有拦住她,因为我发现,我实在喜欢这女人的背影。太诱惑了,我没见过如此美好的背部线条。 “公子请喝茶!”芊芊将茶水放到桌上,坐在一边低头不语。 “你叫芊芊?”我问。 她点点头:“是的!” 我看得出她很紧张,一动不动的拘束着,低着头,双手紧握在一起,胸口起伏很快。南道村地处偏僻,这些女人并不是每晚都能等到男人的。 她们的习惯是每晚都会摆出进门酒,不过,很多时候都是期盼到天亮,也不见男人登门。这也很正常,本来能找到这个村子的人就不多,好容易来几个,也是狼多肉少,不够分啊。 所以,很多女人就开始了独守空房的期盼模式,如果哪天有男人敲开自己的家门,这些女人除了高兴外,就只剩下紧张了。 虽然她们瞧不起男人,把男人当做奴隶,当做工具,不过,她们内心也深知一点,某些时候,男人是无法替代的。 尤其是在床上的时候,这些女人很是享受被男人爱抚的感觉,那个时候的她们不再强势,不再阴毒,她们此时愿意作为男人的征服者,因为愉悦他们的同时,也在愉悦她们自己! “芊芊,你抬起头来!”我说道。 女子缓缓抬起头,烛光之下,她的脸被映射的通红,像是熟透的苹果。我心神荡漾起来,这女人年纪不大,也不算小,正合我意。 我笑道:“你真好看。” 她低头一笑:“公子谬赞了,村子里比芊芊好看的女人很多呢,这么长时间以来,你还是第一个上门的男子。” “哦?这么久是多久?” “一年零八个月了。” “也就是说,你摆进门酒一年零八个月了?”南道村的规矩,女子十八岁成年,才能摆进门酒,在此之前是不能这么做的。 所以,我当时和未成年人小修的那次,并不是喝了进门酒的,之后我也没有去和她那个,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未成年女子,是不能随便和男人接触的。 我的心情更加激动起来,她说什么,自己摆了一年零八个月的进门酒,我是第一个上门来的男人?也就是说,她还是个处儿? 我心中越发激动起来,怎么好事都叫我给碰上了,你看看咱这运气,不服都不行啊。 既然人家女孩子还没经历过那事儿,我就更不能盲目了,以免吓坏人家。男人嘛,必须要有些怜香惜玉的情怀才行。 “那,我们先聊聊天,培养一下感情?”我笑呵呵的说道。 女子低头不语,我就当她是默认了。之后,我们随便聊了一些有的没的,感觉逐渐熟悉之后,热身运动算是做的差不多了。 我正准备进入下一个回合的时候,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起来,周围开始动荡,那些衣柜开始扭曲,眼前的人影也开始扭曲。 与此同时,我看见外面的天空波纹滚滚,似乎又有一场大风浪袭来。 我暗骂一声,艹,这个时候你给我掉链子? 我心知不好,有人又要夺取坛渊的控制权了,不知道下一段记忆是谁的!麻痹,你早不来晚不来,就在老子肥肉叼在嘴里吞咽的时候,你来了,你这不是和老子过不去么! 我实在又急又气,心中暗道:横眉道长,你是得道高人,你可要顶住,顶住啊,千万不要让那东西夺了权。 还有,你也别给我来个一眼万年啊,老子还没睡了这个处儿呢,你别弄得和春桃一样,关键事情还没办,你就告诉我她怀孕了,这不是要了我的老命么! 我焦急的等待着命运的审判,一切的希望全都寄托在横眉道长身上了,他的道法高深与否,他的想法和回忆,可以控制这个时空。 只要他不松口,别人就不要想抢夺坛渊的控制权,这个世界还是属于横眉道长的。 “师父啊,我和宁波的幸福人生全靠你了,你可千万要顶住压力,死都不要松手啊!”这可真是难为横眉道长了,我和宁波奉命给他送信,他在村外守候,还得额外关照我和宁波睡女人这件事。 现在我才明白,这看似是我和宁波的事,跟人家道长没啥关系,其实关系可大了,我们能否睡了回忆中的女人,全靠人家道长一人撑着呢! 我这么念叨了一会儿,还真灵,也不知道是我的诚心感动了上天,还是横眉道长的道术果然霸气,硬生生把夺权的家伙给逼退了。 天空又恢复了平静,周围的一切也正常了,而且,也没有出现一眼万年的情况。 师父就是师父,真够意思! 此时平静下来后,我才发现刚才坐在眼前的芊芊不见了,她那间碎花纱衣就放在床边,人却不知去了哪里。 “芊芊?芊芊?”我叫了两声,没人回应,心中觉得不妙啊,莫不是我理解错了,真的一眼万?在我不知不觉中,那女人被别人给睡了? 擦,要真是如此,师父,我恨你一辈子! 我拿起纱衣看了看,不对,这衣服还有温度,应该是刚脱下来啊,拿到鼻尖一闻,我草,蚀骨芳香,醉了我一身! 第一百五十章 似真似幻 “还有第二次?”我眨了眨眼睛,只觉得全身一阵,汗毛都立起来了。在我记忆力,真的没有第二次的印象。 宁波道:“是啊,第二次就是你要去看那个男人有没有命根子的时候,第二次摔下地上,我痛的要死,你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后来呢?” “后来你就不对劲了,眼睛发直,怎么喊你也不应我。”说到这里,宁波打了个冷战,更可怕的是,就在这时候,所有尸体都开始颤抖了,我勒个去,我当时就以为见鬼了。 我一把抓住宁波:“怎么个颤抖法?双手伸直?和提线木偶一样?张开嘴巴发出了声音么?” “什么呀,要真是那样,我特么早就被吓死了,他们……他们就身体不停抖动,像是发羊癫疯一样。”宁波说。 “那后来呢?” “我来当然是跑了,我想拉起你就跑,你却没反应,无奈之下,我只能背着你跑,累死我了。” 我一阵错愕,跑?我和宁波是跑出祠堂的? 并不是我记忆中的那样,我捏诀将此事平息后,我们走出去的?跑出去之后呢?我询问过,宁波告诉我,他背着我一口气跑出了村子,见到了横眉道长,他说我中邪了,给我施展了道法,这才救了我。 “这么说,我们没去女人家里?” 宁波看着我,张了张嘴:“你他妈都那样了,咱们还怎么去?” 这就怪了,为什么这一切跟我知道的都不一样?难道,真的是我中了邪,我所经历的那些,都是被迷惑之后的幻觉? 什么芊芊,什么像云娘的女子,这个世界上,又怎么会有一模一样的人呢! 我叹了口气,看来,还是自己道术不精啊! 与此同时,我也不仅感慨起来,那么美妙的女子,原来都是不存在的,只是我自己幻想出来的,亏我当时还那么卖力呢! “道长,真是多谢你的救命之恩!”我赶紧给横眉道长行了个礼。 他将我扶起:“这村里人多行巫术,诡异无比,既然送完信,我们还是趁早离开的好!” 我一惊:“道长知道村里人懂得巫术?” 他笑道:“自然知道。” “道长以前不是说,巫术害人,要尽早除之么?”我心生疑惑,这横眉道长的做事风格,大不一样了啊。 宁波见我如此,抢过话头说道:“老何,你是怎么了?师父说走,咱们就走呗,你啰嗦个什么劲儿?” 我讶异的看着他:“你也赞成离开?” “这破村子又什么好?还那么恐怖,我巴不得早点走呢!” 听见他的话,我直接将宁波拉到一旁,背着横眉道长问道:“你说实话,昨天晚上,你有没有去睡女人?” 宁波愣愣的摇了摇头:“没有,你都成那样了,我背着你逃命还来不及,睡什么睡。” “既然没有,你就甘心这么走么?” “这有什么不甘心,和女人比起来,还是我的小命重要。”这话太不像出自宁波之口了,那家伙是见了女人不要命的主儿。 我不由得后退两步,陌生的看着眼前的人。他是宁波,他长着同宁波一模一样的脸,我甚至找不出一点不同之处,可是,他的话,让我陌生。 我又回头看了看横眉道长,他的外貌也没有什么奇怪之处,跟我认识的一模一样,但是,就是眼前的这两个人,让我感到恐惧。 见我这样看着他,宁波问我:“老何,你怎么了?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我默默的捏起手指,念动口诀,想看个究竟。就在我捏指的是瞬间,忽然,周围空气开始涌动,天空波涛不止,难道又要变换时空了么? 我仰头看向天空,宁波问我:“老何,你在看什么?” “你看,你看天空……” “天空怎么了?”他莫名其妙的抬头看去,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异常。我这才惊觉,眼前之人并不是宁波。 我和宁波是掉入坛渊的人,在这里,我们要经历控制坛渊思想的人的回忆,不管接下来出现谁的记忆,我和宁波都会去到那个人的记忆力。 所以,我们是可以看见天空波纹涌动,时空即将转换的,但是,如果他不是宁波,只是这个时空里的人,他就无法察觉道这一点。 虽然我已经确定他并不是我认识的宁波,但我捏诀所观察到的,却让我大失所望,因为不论我如何运气,眼前之人竟然没有一点变化,他还是宁波的样子。 我彻底懵逼了,如果他是某种灵物幻化,我的真诀为何破解不掉他的妖法? 周围的树木越来越扭曲,整个时空即将变换,我回头看向横眉道长,隐约间,已经模糊一片,周围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猛然睁开眼睛,这才发现我坐在床沿上。 大脑一片混沌,只觉得头痛无比,不知觉的用手去捂住脑袋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手里拿着一件东西。 一件十分芳香的纱衣。 “芊芊?”我一愣,看向屋里的景致,我怎么又回到了芊芊家里? 我手里拿着芊芊的纱衣,面前却不见芊芊的影子,这个场景画面真是太熟悉了。我起身,试图再次呼唤她的名字。 “芊芊?芊芊?”我在屋里寻找了一圈,终于在纱帘后面看见了那个模糊的背影。 “芊芊,你在干什么?”我的语调都有些惊悚起来。 “公子,我想涂抹一些乳膏,你能帮帮我么?”她幽幽的说。 我大脑一阵痛,“你怎么又要抹?不是刚抹过了?” 她对我一笑:“公子说笑了,芊芊何时抹过?” 我大脑一片空白,这件事太不对劲了,到底刚才回到村子外面的是真实的,还是眼前的才是真实的,我居然有些分不清楚了。 自从进入南道村,去了祠堂,发生的事情呈现出两面,一面是我用道法制住了晃动的尸体,和宁波去了女人家里,见到了芊芊,并和她发生了美好的故事。 另一面则是,我被迷惑中了邪,宁波背着我逃出村子,见到芊芊这些事,都是我幻想出来的。 此时,我居然没有一点可靠的信息,去判断真假了,眼下连我的感觉也不真实起来,我无法认清楚事实的真相。 “公子不愿帮我?”芊芊问我。 “不!”我说着话,掀开帘子走了进去。眼前是一张完美的裸背,虽然美好无比,但由于先前已经见识过,而且此时疑惑恐惧的感情占据大半,所以,我并没有心情欣赏她的裸背。 芊芊伸手递给我一个小瓶子,我用手挖出一点,涂抹在她的后背上。 我沉下心境,慢慢捏起手指,念动口诀。若她是什么山妖精怪,我这一下定能破除,可是,现实仍旧让我失望了。 她还是她,并没有出现什么变化。 是真的,都是真的?她和宁波都是真的? 我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可怕的陷阱里,我尚且如此,那宁波又经历了一些什么呢!想到这些,我再也没心思待下去了。 此时也不管这女人多漂亮,是不是还是处儿,是不是我要先睡了她再说,如果继续沉迷下去,一会儿醒来,我应该还会跑到村外,被宁波和横眉道长告知,我中邪了,千万不要相信这些女人的话。 不行,我必须采取主动措施,而不是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想到这个,摇晃了一下脑袋,心中大骂一句。艹,就特么这种货色还想迷惑老子?老子看不上你! 我直接将手里的乳膏丢给芊芊,转身就要离开她的家。 “公子去哪里?” 她急忙回头叫住我。 我一愣,站在那里:“我该走了。” “是芊芊做错了什么,公子嫌弃我了么?”她说这句话无比委屈,她居然哭了。 我说道:“没有,是我想起来我还有事。” 我告诫自己不能被迷惑了,这个地方绝对不简单,如果我猜的不错,我又掉入了什么迷魂阵里。此时,我只能先顾我自己,你掉不掉眼泪,管我鸟事。 她说道:“公子回头看看我。” 我心跳的极快,大口喘了口气,慢慢转过身子。眼前,是那个一丝不挂的女人,她洁白圆润的双峰就摆在我眼前,向两个硕大的馒头。 虽然上一次的记忆里,我和她已经缠绵在了一起,可是此时,看着眼前的女人,我仍然激动不已。 不,绝对不行,如果接受眼前的一切,我怕是就要永无休止的陷入其中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我果断的拒绝了她,人有的时候要强迫自己做不想做的事,真是一种极大的痛苦。 芊芊没有想到,她如此美好的身躯,居然被拒绝了。 她落寞的点了点头:“好,既然如此,我也不想活了。” 说罢,她转身就要朝墙上撞去,我一见之下,也顾不得许多,忙跑过去将她拦住:“你这是做什么?” 她哭道:“你进了我的家门,却不要我,这件事传出去,我怎么有脸见人?不如死了算了!” 这或许也是村里的规矩?男人进了门,若是不碰这个女人,对她来说却是是一件极大的羞辱。 第一百五十一章 没完没了 “还有第二次?”我眨了眨眼睛,只觉得全身一阵,汗毛都立起来了。在我记忆力,真的没有第二次的印象。 宁波道:“是啊,第二次就是你要去看那个男人有没有命根子的时候,第二次摔下地上,我痛的要死,你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后来呢?” “后来你就不对劲了,眼睛发直,怎么喊你也不应我。”说到这里,宁波打了个冷战,更可怕的是,就在这时候,所有尸体都开始颤抖了,我勒个去,我当时就以为见鬼了。 我一把抓住宁波:“怎么个颤抖法?双手伸直?和提线木偶一样?张开嘴巴发出了声音么?” “什么呀,要真是那样,我特么早就被吓死了,他们……他们就身体不停抖动,像是发羊癫疯一样。”宁波说。 “那后来呢?” “我来当然是跑了,我想拉起你就跑,你却没反应,无奈之下,我只能背着你跑,累死我了。” 我一阵错愕,跑?我和宁波是跑出祠堂的? 并不是我记忆中的那样,我捏诀将此事平息后,我们走出去的?跑出去之后呢?我询问过,宁波告诉我,他背着我一口气跑出了村子,见到了横眉道长,他说我中邪了,给我施展了道法,这才救了我。 “这么说,我们没去女人家里?” 宁波看着我,张了张嘴:“你他妈都那样了,咱们还怎么去?” 这就怪了,为什么这一切跟我知道的都不一样?难道,真的是我中了邪,我所经历的那些,都是被迷惑之后的幻觉? 什么芊芊,什么像云娘的女子,这个世界上,又怎么会有一模一样的人呢! 我叹了口气,看来,还是自己道术不精啊! 与此同时,我也不仅感慨起来,那么美妙的女子,原来都是不存在的,只是我自己幻想出来的,亏我当时还那么卖力呢! “道长,真是多谢你的救命之恩!”我赶紧给横眉道长行了个礼。 他将我扶起:“这村里人多行巫术,诡异无比,既然送完信,我们还是趁早离开的好!” 我一惊:“道长知道村里人懂得巫术?” 他笑道:“自然知道。” “道长以前不是说,巫术害人,要尽早除之么?”我心生疑惑,这横眉道长的做事风格,大不一样了啊。 宁波见我如此,抢过话头说道:“老何,你是怎么了?师父说走,咱们就走呗,你啰嗦个什么劲儿?” 我讶异的看着他:“你也赞成离开?” “这破村子又什么好?还那么恐怖,我巴不得早点走呢!” 听见他的话,我直接将宁波拉到一旁,背着横眉道长问道:“你说实话,昨天晚上,你有没有去睡女人?” 宁波愣愣的摇了摇头:“没有,你都成那样了,我背着你逃命还来不及,睡什么睡。” “既然没有,你就甘心这么走么?” “这有什么不甘心,和女人比起来,还是我的小命重要。”这话太不像出自宁波之口了,那家伙是见了女人不要命的主儿。 我不由得后退两步,陌生的看着眼前的人。他是宁波,他长着同宁波一模一样的脸,我甚至找不出一点不同之处,可是,他的话,让我陌生。 我又回头看了看横眉道长,他的外貌也没有什么奇怪之处,跟我认识的一模一样,但是,就是眼前的这两个人,让我感到恐惧。 见我这样看着他,宁波问我:“老何,你怎么了?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我默默的捏起手指,念动口诀,想看个究竟。就在我捏指的是瞬间,忽然,周围空气开始涌动,天空波涛不止,难道又要变换时空了么? 我仰头看向天空,宁波问我:“老何,你在看什么?” “你看,你看天空……” “天空怎么了?”他莫名其妙的抬头看去,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异常。我这才惊觉,眼前之人并不是宁波。 我和宁波是掉入坛渊的人,在这里,我们要经历控制坛渊思想的人的回忆,不管接下来出现谁的记忆,我和宁波都会去到那个人的记忆力。 所以,我们是可以看见天空波纹涌动,时空即将转换的,但是,如果他不是宁波,只是这个时空里的人,他就无法察觉道这一点。 虽然我已经确定他并不是我认识的宁波,但我捏诀所观察到的,却让我大失所望,因为不论我如何运气,眼前之人竟然没有一点变化,他还是宁波的样子。 我彻底懵逼了,如果他是某种灵物幻化,我的真诀为何破解不掉他的妖法? 周围的树木越来越扭曲,整个时空即将变换,我回头看向横眉道长,隐约间,已经模糊一片,周围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猛然睁开眼睛,这才发现我坐在床沿上。 大脑一片混沌,只觉得头痛无比,不知觉的用手去捂住脑袋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手里拿着一件东西。 一件十分芳香的纱衣。 “芊芊?”我一愣,看向屋里的景致,我怎么又回到了芊芊家里? 我手里拿着芊芊的纱衣,面前却不见芊芊的影子,这个场景画面真是太熟悉了。我起身,试图再次呼唤她的名字。 “芊芊?芊芊?”我在屋里寻找了一圈,终于在纱帘后面看见了那个模糊的背影。 “芊芊,你在干什么?”我的语调都有些惊悚起来。 “公子,我想涂抹一些乳膏,你能帮帮我么?”她幽幽的说。 我大脑一阵痛,“你怎么又要抹?不是刚抹过了?” 她对我一笑:“公子说笑了,芊芊何时抹过?” 我大脑一片空白,这件事太不对劲了,到底刚才回到村子外面的是真实的,还是眼前的才是真实的,我居然有些分不清楚了。 自从进入南道村,去了祠堂,发生的事情呈现出两面,一面是我用道法制住了晃动的尸体,和宁波去了女人家里,见到了芊芊,并和她发生了美好的故事。 另一面则是,我被迷惑中了邪,宁波背着我逃出村子,见到芊芊这些事,都是我幻想出来的。 此时,我居然没有一点可靠的信息,去判断真假了,眼下连我的感觉也不真实起来,我无法认清楚事实的真相。 “公子不愿帮我?”芊芊问我。 “不!”我说着话,掀开帘子走了进去。眼前是一张完美的裸背,虽然美好无比,但由于先前已经见识过,而且此时疑惑恐惧的感情占据大半,所以,我并没有心情欣赏她的裸背。 芊芊伸手递给我一个小瓶子,我用手挖出一点,涂抹在她的后背上。 我沉下心境,慢慢捏起手指,念动口诀。若她是什么山妖精怪,我这一下定能破除,可是,现实仍旧让我失望了。 她还是她,并没有出现什么变化。 是真的,都是真的?她和宁波都是真的? 我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可怕的陷阱里,我尚且如此,那宁波又经历了一些什么呢!想到这些,我再也没心思待下去了。 此时也不管这女人多漂亮,是不是还是处儿,是不是我要先睡了她再说,如果继续沉迷下去,一会儿醒来,我应该还会跑到村外,被宁波和横眉道长告知,我中邪了,千万不要相信这些女人的话。 不行,我必须采取主动措施,而不是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想到这个,摇晃了一下脑袋,心中大骂一句。艹,就特么这种货色还想迷惑老子?老子看不上你! 我直接将手里的乳膏丢给芊芊,转身就要离开她的家。 “公子去哪里?” 她急忙回头叫住我。 我一愣,站在那里:“我该走了。” “是芊芊做错了什么,公子嫌弃我了么?”她说这句话无比委屈,她居然哭了。 我说道:“没有,是我想起来我还有事。” 我告诫自己不能被迷惑了,这个地方绝对不简单,如果我猜的不错,我又掉入了什么迷魂阵里。此时,我只能先顾我自己,你掉不掉眼泪,管我鸟事。 她说道:“公子回头看看我。” 我心跳的极快,大口喘了口气,慢慢转过身子。眼前,是那个一丝不挂的女人,她洁白圆润的双峰就摆在我眼前,向两个硕大的馒头。 虽然上一次的记忆里,我和她已经缠绵在了一起,可是此时,看着眼前的女人,我仍然激动不已。 不,绝对不行,如果接受眼前的一切,我怕是就要永无休止的陷入其中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我果断的拒绝了她,人有的时候要强迫自己做不想做的事,真是一种极大的痛苦。 芊芊没有想到,她如此美好的身躯,居然被拒绝了。 她落寞的点了点头:“好,既然如此,我也不想活了。” 说罢,她转身就要朝墙上撞去,我一见之下,也顾不得许多,忙跑过去将她拦住:“你这是做什么?” 她哭道:“你进了我的家门,却不要我,这件事传出去,我怎么有脸见人?不如死了算了!” 这或许也是村里的规矩?男人进了门,若是不碰这个女人,对她来说却是是一件极大的羞辱。 第一百五十二章 寻找破绽 我似乎置身于一个偌大的泥潭中,左右不辨方向,更抓不住一根救命稻草。 我站在空旷的南道村街道上,天空灰蒙蒙的笼罩下来,周围的房屋像是魔鬼一般,将我团团困住。 横眉道长不慌不忙的穿衣服,嘴里念念叨叨:“小兄弟,你不该拉贫道出来啊,那小女子的滋味甚好,不如,随贫道去尝一尝?” “尝你妹!” 横眉道长当即一怔:“小兄弟,你怎么骂人?” “骂你怎么了?我骂你怎么了?我还想打你呢!”说话间,我就开始撸袖子,不料,这横眉道长吓了一跳,忙缩回脑袋,一副认怂的样子。 就你这样也想装我师父? “告诉我,宁波在哪里?”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横眉道长道:“他不是和你在一起么,你怎么问我要?” 不对,这一切都太不对劲了,宁波明明进入了那间屋子,怎么我抓出来的,却是横眉道长呢,那宁波去了哪里? 村外?难道说,横眉道长和宁波互换了身份不成? 想到这里,我立即朝村外跑去,当我跑到村口的时候,所见的一幕,着实将我吓呆了。远远的,我就看见横眉道长安静的坐在树下,闭目修行。 他的前面点了一团篝火,火光照耀下,他的脸通红。他还是他,一样安静,一样的高深莫测,不过,以横眉道长如此高的修为,我站在对面,他却没有发现我。 我转身一看,发现那个虚假的横眉道长仍然站在我身后,他还是那么猥琐好色,跟刚才的样子一般无二。 同一时刻,居然出现了两个道长?这两个人除了外貌,几乎没有任何相同的地方。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想要走过去将树下的横眉道长唤醒,他道法高深,一定能破解其中的谜团。可是,我又错了,我根本无法靠近他。 我往前走,他往后退,我走的快,他退得快,我们之间永远保持着一段距离,一段无法缩短的距离。 而此时,我身后的横眉道长邪魅的一笑,说道:“这就是梦境与现实的差距。” “梦境?”我全身一凛,回头看去,只见他笑的相当可怕,像是恶魔附体一般。 “这究竟是哪里?”我几乎是咆哮着喊出了这句话,我的发怒并没有吓到他,他依旧邪邪的微笑着,缓缓说道:“这是你的梦里!” 我的梦?我不明所以,我什么时候睡着的?自从进入南道村,我不记得我睡过觉,那又是什么时候进入了梦里呢! 呃……我看着不怀好意的假道士,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我梦里的横眉道长,怎么是这副德行? “老何,你在这儿干嘛呢?”身后忽然传来宁波的声音,我先是惊喜,等我回过头的时候,我才发现我高兴的太早了。 眼前之人根本不是宁波,他堂堂正正的站在我面前,身影是如此的高大伟岸。用这个词形容他实在不是我夸赞,我看见的宁波,就是如此。 他的光辉形象万年留长,让人忍不住想要顶礼膜拜!此时的他,穿着一件长衫,玉树临风的像是一位英雄。 “你,你怎么从那边出来了?”我指着宁波走来的方向。 “是啊,我一直在那边,你没看见我么?” “你不是去找女人去了?” 宁波一听,连连摇头:“男人就该建功立业,报效祖国,怎可留恋于女色之中?” 我张口结舌,我算是明白了,这是我梦里的宁波。原来,这个梦境居然和现实是相反的,梦里的宁波和横眉道长,和他们本人的秉性截然不同。 我开始思考,这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奇怪的,只要找到开始变奇怪的点,就能找到我是什么时候进入梦境的了。 现在回想起来,似乎一切都很正常。 我们进入了南道村,去了祠堂,发现了那十四具尸体和十四个牌位,我和宁波叠罗汉,我看到了那些死人的脸。然后我们离开祠堂,各自去找了女人。 如果说,一切开始变得诡异,应该是我一转眼就来到了村口吧,那是我第一次看见村外的宁波跟横眉道长,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他们并不是真实的。 想到这里,我开始怀疑在芊芊家里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是什么呢? 我努力的回想,终于,似乎想起了什么! 当时我面对芊芊的时候,神思有一秒钟的迷离,似乎想起了村外的场景,不知道横眉道长在做什么,后来,时空变得扭曲波动,我在一睁眼,就来到了村外。 我忽然明白了,这是我的梦境,而梦境是依靠大脑支配的,我当时想起了村外,梦里就出现了村外。就是这么简单。 可是,如果当时我就可以穿梭于梦境之中,那就是说在此之前,我已经进入了梦里了! 事情的发生地点在哪里呢?我大脑开始飞速运转,丝毫不顾及身边的横眉道长和宁波对我的干扰,他们越是干扰我,说明我离真相越接近。 我猛然一惊,我知道了,答案就在祠堂。 此时,宁波仿佛也看出了什么,他走过来开始拉我:“老何,不要在这里了,我们走。” “是啊,屋里很多美女,我们去找女人。”横眉道长说道。 我闭着眼睛,保持大脑清醒,心中不停默念着一个词语:祠堂,祠堂,祠堂…… 骤然间,风起云涌,周围的空气都要凝结到冰点,无数画面在我眼前飞过,我觉得自己都要站立不稳了。 风声越来越大,我感到了一股强烈的窒息感,当我再次一用力的时候,仿佛灵魂冲破身体,向前迈出一大步,果然,我已经来到了祠堂里。 紧接着,我看见地上躺着两个人,正是我和宁波。 原来在祠堂里的时候,我已经进入了梦境。 我立即跑过去,想要将自己和宁波推醒,但是不管我怎么努力,他们沉睡的太厉害,无法从睡梦中醒来。 宁波皱着眉头,仿佛经历一场可怕的噩梦。他双手握紧,身体紧绷,我又大喊他几声,仍旧没有效果。 情急之下,我只能冒险一试了。我捏起指诀,念动咒语,大喝一声:“进!” 我真的一下子冲进了宁波的梦里! “宁波,宁波!”我大声叫着,正与玩命狂奔的宁波撞了个满怀。 他大吃一惊:“老何,你快救救我,你快救救我!” 我将他护在身后,想看一下是谁在追赶他。宁波指着不远处追来的两个人,我这一看,我去,怎么是我和横眉道长? 宁波梦里的我,居然是个恶心至极的丑八怪,还很自恋,乍看有些变态。而横眉道长居然是个小白脸,我们一人拿了一个棒槌,正跟宁波拼命。 我快速捏指,真气还没射出,就见天空出现一道耀眼的白光。光线飞速射了过来,将梦境里的人物消散了去。 宁波气喘吁吁:“老何,你怎么来我梦里了?” 这货还不傻,我没时间跟他解释,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如何逃出去。就在我左右为难,不知如何寻找突破口的时候,空中聚集的白光在我周围绕了两圈,然后朝一个方向冲去。 “老何,它这是……” “它好像在给我们引路,走,跟着它!”我们跟上白光,它果然有了灵性一般,带着我们在村子里绕起了圈圈。 这看起来有些莫名其妙,村子的街道上平坦无比,它却好像在绕障碍一般,带着我们忽前忽后,忽左忽右,绕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天空骤然大亮。 “老何,我们是不是出来了?” 刚才的阴云瞬间消散,我和宁波正立于村口处,而横眉道长,正在树下打坐,和我刚才见识到的场景一模一样。 “师父……”宁波大喊一声,就要冲过去,比他动作更快的是那道白光,它如飞箭一般嗖的一下钻入了横眉道长的脑袋里。 此时,横眉道长才慢慢张开眼睛:“两位小兄弟可安好?” “安好,安好!道长,原来是你救了我们?”我忙点头说道。 横眉道长走了过来,朝南道村看了一眼:“这村子布满陷阱,全都是用阵法所得,一不小心就会误入其中,哎,是贫道大意了啊!” 横眉道长满心自责的摇头叹气,我忙道:“道长无需自责,要是没有道长相救,我们怕是逃不出来了。” “是啊,我那个梦里真是太恐怖了!”宁波心有余悸的说道。 我看了他一眼:“你是说我恐怖?还是道长恐怖?” 我在宁波的梦里没有见到别的,就看见了我和横眉道长两个人,这家伙居然说恐怖。宁波嘿嘿笑道:“我恐怖,我自己恐怖,好了吧?” 我没跟他计较,他低头小声嘀咕了几句,我却听了个清楚:“不只是恐怖,是很恶心好吧!” 擦,他还嫌弃我们恶心?我还没说他把我塑造成那副德行呢!回头看看我,宁波在我梦里,可是民族大义挂嘴边的英雄人物啊! 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宁波这人多不厚道! 第一百五十三章 被邀请进村 我似乎置身于一个偌大的泥潭中,左右不辨方向,更抓不住一根救命稻草。 我站在空旷的南道村街道上,天空灰蒙蒙的笼罩下来,周围的房屋像是魔鬼一般,将我团团困住。 横眉道长不慌不忙的穿衣服,嘴里念念叨叨:“小兄弟,你不该拉贫道出来啊,那小女子的滋味甚好,不如,随贫道去尝一尝?” “尝你妹!” 横眉道长当即一怔:“小兄弟,你怎么骂人?” “骂你怎么了?我骂你怎么了?我还想打你呢!”说话间,我就开始撸袖子,不料,这横眉道长吓了一跳,忙缩回脑袋,一副认怂的样子。 就你这样也想装我师父? “告诉我,宁波在哪里?”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横眉道长道:“他不是和你在一起么,你怎么问我要?” 不对,这一切都太不对劲了,宁波明明进入了那间屋子,怎么我抓出来的,却是横眉道长呢,那宁波去了哪里? 村外?难道说,横眉道长和宁波互换了身份不成? 想到这里,我立即朝村外跑去,当我跑到村口的时候,所见的一幕,着实将我吓呆了。远远的,我就看见横眉道长安静的坐在树下,闭目修行。 他的前面点了一团篝火,火光照耀下,他的脸通红。他还是他,一样安静,一样的高深莫测,不过,以横眉道长如此高的修为,我站在对面,他却没有发现我。 我转身一看,发现那个虚假的横眉道长仍然站在我身后,他还是那么猥琐好色,跟刚才的样子一般无二。 同一时刻,居然出现了两个道长?这两个人除了外貌,几乎没有任何相同的地方。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想要走过去将树下的横眉道长唤醒,他道法高深,一定能破解其中的谜团。可是,我又错了,我根本无法靠近他。 我往前走,他往后退,我走的快,他退得快,我们之间永远保持着一段距离,一段无法缩短的距离。 而此时,我身后的横眉道长邪魅的一笑,说道:“这就是梦境与现实的差距。” “梦境?”我全身一凛,回头看去,只见他笑的相当可怕,像是恶魔附体一般。 “这究竟是哪里?”我几乎是咆哮着喊出了这句话,我的发怒并没有吓到他,他依旧邪邪的微笑着,缓缓说道:“这是你的梦里!” 我的梦?我不明所以,我什么时候睡着的?自从进入南道村,我不记得我睡过觉,那又是什么时候进入了梦里呢! 呃……我看着不怀好意的假道士,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我梦里的横眉道长,怎么是这副德行? “老何,你在这儿干嘛呢?”身后忽然传来宁波的声音,我先是惊喜,等我回过头的时候,我才发现我高兴的太早了。 眼前之人根本不是宁波,他堂堂正正的站在我面前,身影是如此的高大伟岸。用这个词形容他实在不是我夸赞,我看见的宁波,就是如此。 他的光辉形象万年留长,让人忍不住想要顶礼膜拜!此时的他,穿着一件长衫,玉树临风的像是一位英雄。 “你,你怎么从那边出来了?”我指着宁波走来的方向。 “是啊,我一直在那边,你没看见我么?” “你不是去找女人去了?” 宁波一听,连连摇头:“男人就该建功立业,报效祖国,怎可留恋于女色之中?” 我张口结舌,我算是明白了,这是我梦里的宁波。原来,这个梦境居然和现实是相反的,梦里的宁波和横眉道长,和他们本人的秉性截然不同。 我开始思考,这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奇怪的,只要找到开始变奇怪的点,就能找到我是什么时候进入梦境的了。 现在回想起来,似乎一切都很正常。 我们进入了南道村,去了祠堂,发现了那十四具尸体和十四个牌位,我和宁波叠罗汉,我看到了那些死人的脸。然后我们离开祠堂,各自去找了女人。 如果说,一切开始变得诡异,应该是我一转眼就来到了村口吧,那是我第一次看见村外的宁波跟横眉道长,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他们并不是真实的。 想到这里,我开始怀疑在芊芊家里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是什么呢? 我努力的回想,终于,似乎想起了什么! 当时我面对芊芊的时候,神思有一秒钟的迷离,似乎想起了村外的场景,不知道横眉道长在做什么,后来,时空变得扭曲波动,我在一睁眼,就来到了村外。 我忽然明白了,这是我的梦境,而梦境是依靠大脑支配的,我当时想起了村外,梦里就出现了村外。就是这么简单。 可是,如果当时我就可以穿梭于梦境之中,那就是说在此之前,我已经进入了梦里了! 事情的发生地点在哪里呢?我大脑开始飞速运转,丝毫不顾及身边的横眉道长和宁波对我的干扰,他们越是干扰我,说明我离真相越接近。 我猛然一惊,我知道了,答案就在祠堂。 此时,宁波仿佛也看出了什么,他走过来开始拉我:“老何,不要在这里了,我们走。” “是啊,屋里很多美女,我们去找女人。”横眉道长说道。 我闭着眼睛,保持大脑清醒,心中不停默念着一个词语:祠堂,祠堂,祠堂…… 骤然间,风起云涌,周围的空气都要凝结到冰点,无数画面在我眼前飞过,我觉得自己都要站立不稳了。 风声越来越大,我感到了一股强烈的窒息感,当我再次一用力的时候,仿佛灵魂冲破身体,向前迈出一大步,果然,我已经来到了祠堂里。 紧接着,我看见地上躺着两个人,正是我和宁波。 原来在祠堂里的时候,我已经进入了梦境。 我立即跑过去,想要将自己和宁波推醒,但是不管我怎么努力,他们沉睡的太厉害,无法从睡梦中醒来。 宁波皱着眉头,仿佛经历一场可怕的噩梦。他双手握紧,身体紧绷,我又大喊他几声,仍旧没有效果。 情急之下,我只能冒险一试了。我捏起指诀,念动咒语,大喝一声:“进!” 我真的一下子冲进了宁波的梦里! “宁波,宁波!”我大声叫着,正与玩命狂奔的宁波撞了个满怀。 他大吃一惊:“老何,你快救救我,你快救救我!” 我将他护在身后,想看一下是谁在追赶他。宁波指着不远处追来的两个人,我这一看,我去,怎么是我和横眉道长? 宁波梦里的我,居然是个恶心至极的丑八怪,还很自恋,乍看有些变态。而横眉道长居然是个小白脸,我们一人拿了一个棒槌,正跟宁波拼命。 我快速捏指,真气还没射出,就见天空出现一道耀眼的白光。光线飞速射了过来,将梦境里的人物消散了去。 宁波气喘吁吁:“老何,你怎么来我梦里了?” 这货还不傻,我没时间跟他解释,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如何逃出去。就在我左右为难,不知如何寻找突破口的时候,空中聚集的白光在我周围绕了两圈,然后朝一个方向冲去。 “老何,它这是……” “它好像在给我们引路,走,跟着它!”我们跟上白光,它果然有了灵性一般,带着我们在村子里绕起了圈圈。 这看起来有些莫名其妙,村子的街道上平坦无比,它却好像在绕障碍一般,带着我们忽前忽后,忽左忽右,绕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时间,天空骤然大亮。 “老何,我们是不是出来了?” 刚才的阴云瞬间消散,我和宁波正立于村口处,而横眉道长,正在树下打坐,和我刚才见识到的场景一模一样。 “师父……”宁波大喊一声,就要冲过去,比他动作更快的是那道白光,它如飞箭一般嗖的一下钻入了横眉道长的脑袋里。 此时,横眉道长才慢慢张开眼睛:“两位小兄弟可安好?” “安好,安好!道长,原来是你救了我们?”我忙点头说道。 横眉道长走了过来,朝南道村看了一眼:“这村子布满陷阱,全都是用阵法所得,一不小心就会误入其中,哎,是贫道大意了啊!” 横眉道长满心自责的摇头叹气,我忙道:“道长无需自责,要是没有道长相救,我们怕是逃不出来了。” “是啊,我那个梦里真是太恐怖了!”宁波心有余悸的说道。 我看了他一眼:“你是说我恐怖?还是道长恐怖?” 我在宁波的梦里没有见到别的,就看见了我和横眉道长两个人,这家伙居然说恐怖。宁波嘿嘿笑道:“我恐怖,我自己恐怖,好了吧?” 我没跟他计较,他低头小声嘀咕了几句,我却听了个清楚:“不只是恐怖,是很恶心好吧!” 擦,他还嫌弃我们恶心?我还没说他把我塑造成那副德行呢!回头看看我,宁波在我梦里,可是民族大义挂嘴边的英雄人物啊! 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宁波这人多不厚道! 第一百五十四章 溜达一圈 “很简单,这个道士可以走,你们两个不能走!”紫衣女子脸色一变,露出一股寒气。 此话一出,屋子里所有女人上前一步,将我和宁波团团围了起来。还真是来者不善啊,看来今天,真的不打算放我们离开了。 我和宁波紧张起来,横眉道长拍案而起,大声道:“我们一起来的,自然要一起离开!” “哼,看在你是青阳道长徒弟的份上,我们放你离开,你别不知好歹。”紫衣女子冷声说道。 横眉道长也不示弱,昂首挺胸:“这两位小兄弟,亦是贫道的徒弟,贫道怎能弃他们于不顾?” 紫衣女子神色一怔:“原来闯祸之人,是你的徒弟,那这样,你也别想走了!” 说话间,其他几名女子也将横眉道长围困起来,这一切变化的太快,刚才还和颜悦色,一转眼的功夫,居然横刀相向。 横眉道长也不生气,也不出手,只是默默叹了口气:“我要见那故人。” “哼,青阳道长几次三番,都没能见到她,你又凭什么?” “为师临终之时,有一物要交与她。” “何物?拿来便是!”紫衣女子伸出手来,横眉道长看也不看的回道:“师父有命,需亲手交与她才是。” 紫衣女子气愤的拂袖,“罢了,这件事故人还需再想一想,你们暂时可以住下,在此之前,我不会为难你们。” 我听的云里雾里的,这女人一听青阳道长有东西交给屏风后面的人,紫衣女子立即转变了态度,又不为难我们了,还要我们住在村子里? 看来,这青阳道长对那故人十分重要啊! 横眉道长微微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青阳道长有命,他没有将那东西交给故人之前,也不能算完成任务。 “玉清,安置他们住下!”紫衣女子吩咐道。 被称作玉清的女人,走过来应声道:“是!几位随我来吧!” 就这样,在这个女人的引领下,我们走出大厅,向村子一处偏僻的房屋走去。这房子倒是挺干净,就是比较冷清,看样子也是没人住的。 “几位暂时住在这里,过几日,故人有了吩咐再作打算。”玉清羞羞答答的说道。 宁波看人家的眼睛都直了,这女人真好看,一身鹅黄色衣衫,皮肤白嫩,眉眼流转,怎一个伶俐了得。 她走出房门之前,斜着眼睛偷偷看了横眉道长几眼,然后低头一笑,扭身出去了。 宁波忽然拍了拍我:“老何,你看见没?” “看见什么?” “那女人和咱师父有奸情啊!” 我去,这货又开始胡说八道了。我白了他一眼:“别胡说,小心师父听见。” “我没胡说!”宁波一梗脖子,十分肯定的说道:“别的我不敢说,这阅女无数的本事,我还是有的,就刚才那小眼神,她和咱师父绝对有故事。” 我看了横眉道长一眼,他端坐在床上,闭目清修,对我和宁波的对话充耳不闻。虽然暂时在村子里住下了,我心里却像吊起了一块大石头,七上八下的,总不踏实。 我们三个人中,横眉道长属于高人,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不论什么时候,他总是安静的闭目清修,似乎外界的变化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宁波呢,这人比较虎,只要进了村子,看着满村子的女人,他就心满意足的想入非非,今晚去这家睡,明天一定要把那个女人搞定,这就是他脑袋里的事情。 至于我,我就比较敏感了,我没有横眉道长那么豁达,也没有宁波那般无脑,人家都说了,等故人发话,再处置我们。 怎么说我和宁波也破坏了村里的规矩,亵渎了人家祖先,我想,这件事总不会这么不了了之的,谁知道后面等着我们的,是什么事情呢! 天色还早,宁波呆不住,就要拉着我去村里闲逛,他的理由是,就算不能睡女人,看看美女也是好的。 我回头看了一眼横眉道长,他闭着眼睛不答话,宁波道:“哎呀,你就别叫他了,难不成他还能跟着我们一起去看女人?” 我说道:“这种听后处理的敏感时期,我们还是老实一些吧!” 宁波鄙视的看了我一眼:“你别这么没出息,行么?你怕什么啊?我问你,就算我们乖乖待在屋子里,几天后,她们能放我们走吗?” “这个……不好说!” “还是啊,反正我们已经触犯了她们的族人,听候发落是一定的,不管我们现在做与不做,都改变不了那个结果,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玩个够本呢!”宁波的话总是这么有道理。 我心下一横,要是真的出不去了,死在这坛渊里,临死之前玩够了,也不亏。于是,我应声道:“行,去就去,反正我对这村里好奇的很。” 这横眉道长也不拦我们,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魂游太空去了,反正盘腿坐在床上一动不动,我俩这才推门走了出去。 此时,正是下午时间,村里的女人陆陆续续的走出来,开始烧水做饭洗衣服。我们走在村子里,偶尔也能看见几个。 宁波拍了拍我:“要我说,这里比刘欣慈管理的村子好多了,那个地方更诡异,不到晚上,都看不见女人的。” 我和宁波顺着村里的大道默默走着:“是啊,村子发展到现在,除了女人们使用巫术外,其他地方还算正常,对了,你发现鬼挺尸了吗?” 宁波道:“哪有什么鬼挺尸,这村里,除了咱三个,我一个男人都没看见呢!” “呃……难道在我们之前,村子里没来过男人?这不可能啊,但如果来过,那些男人又去了哪里?” “我说你就是多想,还能去哪里?如果没有被做成鬼挺尸,那就是回家去了呗。” 宁波想的真简单,他还真的以为,天下有如此免费的午餐。男人来村里睡足了女人,拍拍屁股,满足的回家,然后,老婆孩子热炕头,幸福一辈子? 美死他们了,这里的习惯是,进了村子不留下命,也得掉层皮,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此时,我和宁波正走到水井旁边,玉清弯着腰正在打水。宁波早就看上人家了,一路小跑就过去了,“来,来我帮你吧!” “不、不用!”玉清停了下来,扭头看着我们,不好意思的说道,“谢谢,我可以。” “哪里的话,你给我们安排了住处,我们还没谢谢你呢!”宁波就是个自来熟。 玉清低头不语,神色有些慌张起来,她似乎不愿意和我们多讲话,拿了水桶就要走。宁波忙将她拦住:“你这是干什么?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我好心帮你打水,你不能一句话也不说就走吧?” 玉清停住脚步:“天快黑了,二位还是不要乱走动了,村里的禁忌多,触犯了禁忌,可就不好了。” “哦?都有什么禁忌?”我上前一步问道。 玉清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宁波,然后摇了摇头,急匆匆的走掉了。 宁波感叹一声:“哎呀,你看这小屁股扭的,恨不得上去捏上几把。” 宁波满脑子都是女人,我却被玉清的话深深吸引了,看她的样子,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她说,天快黑了,不要乱走动?天黑之后会发生什么事呢? “老何,我肚子饿了,我们找点吃的去?”宁波忽然打断了我的思路。 我前后看了看,村子里倒是有人家,不过,这个时间似乎没有人愿意招待我们,看来我们还得自行解决。 我们决定先到外面弄点吃的,先填饱肚子再说。 村外的大山里,什么小野物没有?我和宁波学习了道术,又随身带着那把土枪,打几只野味不成问题。 很快,我们就在山里抓了两只野兔,我和宁波三下五除二的将它收拾干净,架起火来烤熟。这味道真香,宁波看的直流口水。 我一边添柴火一边对他骂道:“你他妈能不能有点出息?” 宁波道:“我这辈子只有见了两样东西没出息,一个是食物,一个是女人。” “你还有点说!”烟雾缭绕之下,很快野兔就烤好了,我拿下来闻了闻,真是诱人无比。 “喂,咱们吃一只就够了吧?给道长留一只!”我想起横眉道长也没吃东西呢。 这货看也不看我,已经把另一只拎在手里咬了一口,烫得他直吸气:“算、算了,一只哪里够吃?我都快饿扁了,再说,师父不是吃素么?你给他弄野兔吃?” “呃……是么?”我知道和尚吃素,这道士…… 我也没见过他吃东西啊,以前他是魂魄的时候,我和宁波呼唤他现身,也都是拿野果供奉的,到了这里,我也没见他吃过什么,谁知道他是不是吃素的。 不过,宁波说的也对,他是修道之人,应该对这些不感兴趣,不如我们吃饱了,到附近给他采些野果充饥吧! 我见宁波狼吞虎咽的已经把那只野兔吃去一大半,我也不客气了,拿起来就吃。真是饿惨了,自从来到坛渊里,还没有好好吃过一顿呢! 第一百五十五章 羡慕他的女人 “很简单,这个道士可以走,你们两个不能走!”紫衣女子脸色一变,露出一股寒气。 此话一出,屋子里所有女人上前一步,将我和宁波团团围了起来。还真是来者不善啊,看来今天,真的不打算放我们离开了。 我和宁波紧张起来,横眉道长拍案而起,大声道:“我们一起来的,自然要一起离开!” “哼,看在你是青阳道长徒弟的份上,我们放你离开,你别不知好歹。”紫衣女子冷声说道。 横眉道长也不示弱,昂首挺胸:“这两位小兄弟,亦是贫道的徒弟,贫道怎能弃他们于不顾?” 紫衣女子神色一怔:“原来闯祸之人,是你的徒弟,那这样,你也别想走了!” 说话间,其他几名女子也将横眉道长围困起来,这一切变化的太快,刚才还和颜悦色,一转眼的功夫,居然横刀相向。 横眉道长也不生气,也不出手,只是默默叹了口气:“我要见那故人。” “哼,青阳道长几次三番,都没能见到她,你又凭什么?” “为师临终之时,有一物要交与她。” “何物?拿来便是!”紫衣女子伸出手来,横眉道长看也不看的回道:“师父有命,需亲手交与她才是。” 紫衣女子气愤的拂袖,“罢了,这件事故人还需再想一想,你们暂时可以住下,在此之前,我不会为难你们。” 我听的云里雾里的,这女人一听青阳道长有东西交给屏风后面的人,紫衣女子立即转变了态度,又不为难我们了,还要我们住在村子里? 看来,这青阳道长对那故人十分重要啊! 横眉道长微微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青阳道长有命,他没有将那东西交给故人之前,也不能算完成任务。 “玉清,安置他们住下!”紫衣女子吩咐道。 被称作玉清的女人,走过来应声道:“是!几位随我来吧!” 就这样,在这个女人的引领下,我们走出大厅,向村子一处偏僻的房屋走去。这房子倒是挺干净,就是比较冷清,看样子也是没人住的。 “几位暂时住在这里,过几日,故人有了吩咐再作打算。”玉清羞羞答答的说道。 宁波看人家的眼睛都直了,这女人真好看,一身鹅黄色衣衫,皮肤白嫩,眉眼流转,怎一个伶俐了得。 她走出房门之前,斜着眼睛偷偷看了横眉道长几眼,然后低头一笑,扭身出去了。 宁波忽然拍了拍我:“老何,你看见没?” “看见什么?” “那女人和咱师父有奸情啊!” 我去,这货又开始胡说八道了。我白了他一眼:“别胡说,小心师父听见。” “我没胡说!”宁波一梗脖子,十分肯定的说道:“别的我不敢说,这阅女无数的本事,我还是有的,就刚才那小眼神,她和咱师父绝对有故事。” 我看了横眉道长一眼,他端坐在床上,闭目清修,对我和宁波的对话充耳不闻。虽然暂时在村子里住下了,我心里却像吊起了一块大石头,七上八下的,总不踏实。 我们三个人中,横眉道长属于高人,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不论什么时候,他总是安静的闭目清修,似乎外界的变化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宁波呢,这人比较虎,只要进了村子,看着满村子的女人,他就心满意足的想入非非,今晚去这家睡,明天一定要把那个女人搞定,这就是他脑袋里的事情。 至于我,我就比较敏感了,我没有横眉道长那么豁达,也没有宁波那般无脑,人家都说了,等故人发话,再处置我们。 怎么说我和宁波也破坏了村里的规矩,亵渎了人家祖先,我想,这件事总不会这么不了了之的,谁知道后面等着我们的,是什么事情呢! 天色还早,宁波呆不住,就要拉着我去村里闲逛,他的理由是,就算不能睡女人,看看美女也是好的。 我回头看了一眼横眉道长,他闭着眼睛不答话,宁波道:“哎呀,你就别叫他了,难不成他还能跟着我们一起去看女人?” 我说道:“这种听后处理的敏感时期,我们还是老实一些吧!” 宁波鄙视的看了我一眼:“你别这么没出息,行么?你怕什么啊?我问你,就算我们乖乖待在屋子里,几天后,她们能放我们走吗?” “这个……不好说!” “还是啊,反正我们已经触犯了她们的族人,听候发落是一定的,不管我们现在做与不做,都改变不了那个结果,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玩个够本呢!”宁波的话总是这么有道理。 我心下一横,要是真的出不去了,死在这坛渊里,临死之前玩够了,也不亏。于是,我应声道:“行,去就去,反正我对这村里好奇的很。” 这横眉道长也不拦我们,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魂游太空去了,反正盘腿坐在床上一动不动,我俩这才推门走了出去。 此时,正是下午时间,村里的女人陆陆续续的走出来,开始烧水做饭洗衣服。我们走在村子里,偶尔也能看见几个。 宁波拍了拍我:“要我说,这里比刘欣慈管理的村子好多了,那个地方更诡异,不到晚上,都看不见女人的。” 我和宁波顺着村里的大道默默走着:“是啊,村子发展到现在,除了女人们使用巫术外,其他地方还算正常,对了,你发现鬼挺尸了吗?” 宁波道:“哪有什么鬼挺尸,这村里,除了咱三个,我一个男人都没看见呢!” “呃……难道在我们之前,村子里没来过男人?这不可能啊,但如果来过,那些男人又去了哪里?” “我说你就是多想,还能去哪里?如果没有被做成鬼挺尸,那就是回家去了呗。” 宁波想的真简单,他还真的以为,天下有如此免费的午餐。男人来村里睡足了女人,拍拍屁股,满足的回家,然后,老婆孩子热炕头,幸福一辈子? 美死他们了,这里的习惯是,进了村子不留下命,也得掉层皮,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此时,我和宁波正走到水井旁边,玉清弯着腰正在打水。宁波早就看上人家了,一路小跑就过去了,“来,来我帮你吧!” “不、不用!”玉清停了下来,扭头看着我们,不好意思的说道,“谢谢,我可以。” “哪里的话,你给我们安排了住处,我们还没谢谢你呢!”宁波就是个自来熟。 玉清低头不语,神色有些慌张起来,她似乎不愿意和我们多讲话,拿了水桶就要走。宁波忙将她拦住:“你这是干什么?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我好心帮你打水,你不能一句话也不说就走吧?” 玉清停住脚步:“天快黑了,二位还是不要乱走动了,村里的禁忌多,触犯了禁忌,可就不好了。” “哦?都有什么禁忌?”我上前一步问道。 玉清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宁波,然后摇了摇头,急匆匆的走掉了。 宁波感叹一声:“哎呀,你看这小屁股扭的,恨不得上去捏上几把。” 宁波满脑子都是女人,我却被玉清的话深深吸引了,看她的样子,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她说,天快黑了,不要乱走动?天黑之后会发生什么事呢? “老何,我肚子饿了,我们找点吃的去?”宁波忽然打断了我的思路。 我前后看了看,村子里倒是有人家,不过,这个时间似乎没有人愿意招待我们,看来我们还得自行解决。 我们决定先到外面弄点吃的,先填饱肚子再说。 村外的大山里,什么小野物没有?我和宁波学习了道术,又随身带着那把土枪,打几只野味不成问题。 很快,我们就在山里抓了两只野兔,我和宁波三下五除二的将它收拾干净,架起火来烤熟。这味道真香,宁波看的直流口水。 我一边添柴火一边对他骂道:“你他妈能不能有点出息?” 宁波道:“我这辈子只有见了两样东西没出息,一个是食物,一个是女人。” “你还有点说!”烟雾缭绕之下,很快野兔就烤好了,我拿下来闻了闻,真是诱人无比。 “喂,咱们吃一只就够了吧?给道长留一只!”我想起横眉道长也没吃东西呢。 这货看也不看我,已经把另一只拎在手里咬了一口,烫得他直吸气:“算、算了,一只哪里够吃?我都快饿扁了,再说,师父不是吃素么?你给他弄野兔吃?” “呃……是么?”我知道和尚吃素,这道士…… 我也没见过他吃东西啊,以前他是魂魄的时候,我和宁波呼唤他现身,也都是拿野果供奉的,到了这里,我也没见他吃过什么,谁知道他是不是吃素的。 不过,宁波说的也对,他是修道之人,应该对这些不感兴趣,不如我们吃饱了,到附近给他采些野果充饥吧! 我见宁波狼吞虎咽的已经把那只野兔吃去一大半,我也不客气了,拿起来就吃。真是饿惨了,自从来到坛渊里,还没有好好吃过一顿呢! 第一百五十六章 半夜惊魂 我从玉清身上起来,结束了我和她的缠绵。 这一晚我没有白来,和她有了几次后,我才心满意足的回去了。玉清虽然爱慕横眉道长,她也知道,他是道士,这辈子和她不可能有任何交集。 我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思考着玉清的话。此时村里的掌权者是紫衣女子,她是巫师家族的人,而族长家族的人,已经有名无实了,村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在我们来之前,发生了夺权事件? 可似乎又不太像,我们进村之后,一切都有条不紊,并没有出现任何动荡不安的场面,根本不像发生过大事件之后的样子。 这就很奇怪了,到了现在,村子里已经出现了族长和巫师两大家族了,她们之间权利和巫术,全都落在了巫师家族的头上,此时的巫师家族可谓是风光无限啊! 这个村子的发展真是坎坷无比,从开始的正常村落,由耿大悔担任的村长,到后来巫术猖獗,巫师家族崛起,为了制衡巫师家族的权利,族长家族诞生。 在这一系列的发展中,自然有着某种道理,两大家族的实力也是此消彼长的,但是此时,所有权利却落到了一头上。 我断定,族长家族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都大事。 我穿好衣服离开的时候,天色还早,月亮依旧挂在天空,周围气息平稳,上空的波纹也没有太大起伏,看来,横眉道长依旧控制着这个时空。 我摸出怀里的《清静宗秘法》对着它说道:“师父,是你在帮助我们吗?” 横眉道长没有从书籍中现身,这本书看起来平淡无比,似乎再也没有任何法力一般。我想,这或许是横眉道长将所有法术,都集中在了控制坛渊上吧。 将秘法收好,我大步向宁波所在的女人家走去。 刚走到门口,我就听见一个女人阴测测的声音:“你如果不想死的,就乖乖的走过来!” 我一愣,尼玛,这是怎么回事?宁波那货不是去找女了么,怎么还被女人给胁迫了?想到这里,我也顾不得许多,直接就冲进了屋里。 我看见的场景真是把我吓了一跳。这哪里是女人的房间,分明就是一个刑讯室。屋里没有床铺,全是些奇奇怪怪的刑具,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正坐在一张椅子上对着宁波发号施令。 宁波蜷缩在一个墙角,和她对峙着:“你叫我过来我就过来,我又不是傻逼。” “宁波!”我大叫一声,那女人扭头看向我,不怒反笑:“太好了,又来一个。” 我擦,这女人真是极品,她手里拿着一条皮鞭,身上穿着性感的情/趣/内/衣,修长的双腿一撩,直接向我走了过来。 宁波大喊道:“老何,你赶紧走,这女人心里变态。” 我还没来得及动弹,她直接一挥手,将身后的门给锁上了。得了,谁也别想走了。我急忙冲到宁波身边,将他扶起来。 宁波的身后是一个巨大的十字架,上面有镣铐,应该是将男人捆绑在上面的,进行某种有趣游戏用的。 这女人媚眼丛生,扭动着腰肢,一看就不是正经货色。她不停的将皮鞭打在旁边的器具上,发出啪啪啪的声音,搞得我心神巨颤。 “尼玛,怎么回事,这就是你找的人?”我推了宁波一把。 宁波哭丧着脸:“我怎么知道我怎么倒霉,碰见一变态。” “谁是变态?你说谁呢?”女人眼睛一横,直接一鞭子打在宁波的手腕上。 他啊的叫了一声,手腕上留下一条血痕。看见宁波受伤,这女人又无比心疼起来:“哎哟,我的小乖乖,弄疼你了?” 我去,还真是一个变态啊! 我和宁波是来找女人的,又不是来找虐的。 女人朝我勾了勾手指:“小帅哥,你过来。” “你、你想干嘛?” “你别紧张嘛,我们玩一个游戏,怎么样?” 宁波已经被这女人折磨一阵,早就害怕了,看他那怂样我也不指望他有勇气翻身,对付这恶妇的事,还是交给我吧。 我直接站出来:“干嘛?” “来呀,来嘛!”她勾引我。 我直接走了过去,宁波在我身后喊道:“老何,你别去啊,她那鞭子打人可疼了!” 嘿,老子还就不怕她了。我走过去后,这女人又从一旁拿出一副绳索,笑道:“让我把你绑住可好?” 我咧嘴一笑:“我皮糙肉厚的,打起来也没劲,不如,我绑你吧?” 这女人并不是想虐待我们,她和我们又没仇没怨,她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寻找乐趣。听我这样建议,女人脑袋一歪:“绑我?听起来挺不错的呢!” “行了,别多说了,说来就来!”我不等她考虑,直接拿起绳子,把她大力一拽,扯到自己身边,双手背在身后就开始捆绑起来。 这女人脑子确实有病,被我这么一弄,居然无比激动起来,跳着脚喊道:“紧一点,紧一点,再紧一点!” “麻痹,紧死你,勒得你喘不过气最好。” 宁波刚才受了委屈,见我将女人绑了起来,这可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的时候,他也不躲着了,直接跳了出来:“老何,让我来!” 这货撸起袖子就开干,用绳子将女人的手腕勒紧还不行,她又找来绳子,将她的身体绕了个结结实实。 不一会儿,这女人就被我们捆成了粽子。 宁波将她一把推在地上:“紧吗?” 女人被勒得有些喘不过气,努力的点点头,气喘吁吁:“紧,紧。” “你不就想抽别人吗,恰好我也喜欢这一口。”宁波拿起她的皮鞭,啪啪啪的挥舞了几下,试了试手法。 女人躺在地上看着宁波,她是寻找刺激的,不是找死的,见宁波也动怒了,这女人有些胆颤起来。 “啊——啊——”在宁波打大力挥舞下,她终于痛苦的喊叫起来。 “真好听,太好听了,你继续叫啊!,你刚才不就是这么打我的吗?”宁波将怒气全都发泄出来。 我站在一边观看,也不知这女人如何虐待宁波了,居然将他刺激成这样。宁波一边打她,一边骂脏话,打了很久,他累了,这才停了下来。 这女人也被她打的遍体鳞伤,宁波还一把扳住她的头:“爽吗?” 女人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行了,你的仇也报了,算了。” “算了?那不行,我光被她欺负了,该做的事还没做呢!” 呃……我有点懵了,他啥意思?难道还要把这个被他打的半死的女人给办了不成? 要不说么,千万别惹色魔,你要惹急了他,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来。此时的宁波就是这种状态,受了大委屈的宁波,真的俯下身子,将女人的绳索解掉了。 这女人被打成这样,也不能反抗,也不能挣扎,就这么被宁波给抱了起来。 “你真要……”我一把拦住宁波。 他对我使了个眼色:“我先来,然后你来……呃,要不给你先?” “我不要,我没你那么变态。”我回绝了他。 不是我对这个女人不感兴趣,而是刚才在玉清家里,已经运动过度,我可不想暴毙而亡,所以,折磨这女人的事,还是丢给宁波算了。 宁波嘿嘿一笑,也不找床了,直接就在地上开始折腾。 我实在看不了他这副样子,于是道:“你慢慢搞,我去外面溜达一圈,等我回来你就得搞好啊!” “行,去吧去吧!”他迫不及待的摆了摆手。 走出屋子,我又来到了街上。也不知道这货多久才能完事,总不能站在门口等他吧,搞得我跟看大门的一样。 看大门都算是好听的,难听一点,跟古代皇帝在屋里办事,外面站着——呃,太监。 擦,老子可不想跟这种人挂上钩,想到这里,我抬起脚步,朝村子深处走去。 这个村子虽说和我印象里的南道村一般无二,但毕竟也是多年前的产物,多少还是有些不同的。这里的许多房屋,在刘欣慈那个时代,都是不存在的。 我趁着夜色观察着整个村子,思考着其中的玄妙之处。这里,除了有貌美如花的女人,有玄而又玄的巫术,有两大家族外,还有着许多其他谜团。 比如,有名无实的族长是谁,去了哪里,她为何会有名无实,族长家族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 比如,祠堂里的十四具男尸是谁,他们为何会出现在以女人为主体的村子里,多年前的南道村,真的有过男权至上的时代吗? 又比如,各种阵法,各种巫术,迷幻术,梵天梦,各种诡秘,各种奇特,我仿佛置身在一个虚幻的世界里。 其实说来,坛渊深处,本就真假难辨,虚实难料,我和宁波掉入坛渊,既是一种机缘,又是一种历练,冥冥之中,仿佛要让我们探寻什么。 我朝眼前的一个房屋走去,这是一间大门敞开古庙,几十年前的南道村什么也不信,百年之后的南道村信奉神明,此时的她们,又信奉什么呢! 我推门进入,一个泥塑的雕像呈现在我眼前。 第一百五十七章 半夜惊魂(2) 我从玉清身上起来,结束了我和她的缠绵。 这一晚我没有白来,和她有了几次后,我才心满意足的回去了。玉清虽然爱慕横眉道长,她也知道,他是道士,这辈子和她不可能有任何交集。 我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思考着玉清的话。此时村里的掌权者是紫衣女子,她是巫师家族的人,而族长家族的人,已经有名无实了,村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在我们来之前,发生了夺权事件? 可似乎又不太像,我们进村之后,一切都有条不紊,并没有出现任何动荡不安的场面,根本不像发生过大事件之后的样子。 这就很奇怪了,到了现在,村子里已经出现了族长和巫师两大家族了,她们之间权利和巫术,全都落在了巫师家族的头上,此时的巫师家族可谓是风光无限啊! 这个村子的发展真是坎坷无比,从开始的正常村落,由耿大悔担任的村长,到后来巫术猖獗,巫师家族崛起,为了制衡巫师家族的权利,族长家族诞生。 在这一系列的发展中,自然有着某种道理,两大家族的实力也是此消彼长的,但是此时,所有权利却落到了一头上。 我断定,族长家族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都大事。 我穿好衣服离开的时候,天色还早,月亮依旧挂在天空,周围气息平稳,上空的波纹也没有太大起伏,看来,横眉道长依旧控制着这个时空。 我摸出怀里的《清静宗秘法》对着它说道:“师父,是你在帮助我们吗?” 横眉道长没有从书籍中现身,这本书看起来平淡无比,似乎再也没有任何法力一般。我想,这或许是横眉道长将所有法术,都集中在了控制坛渊上吧。 将秘法收好,我大步向宁波所在的女人家走去。 刚走到门口,我就听见一个女人阴测测的声音:“你如果不想死的,就乖乖的走过来!” 我一愣,尼玛,这是怎么回事?宁波那货不是去找女了么,怎么还被女人给胁迫了?想到这里,我也顾不得许多,直接就冲进了屋里。 我看见的场景真是把我吓了一跳。这哪里是女人的房间,分明就是一个刑讯室。屋里没有床铺,全是些奇奇怪怪的刑具,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正坐在一张椅子上对着宁波发号施令。 宁波蜷缩在一个墙角,和她对峙着:“你叫我过来我就过来,我又不是傻逼。” “宁波!”我大叫一声,那女人扭头看向我,不怒反笑:“太好了,又来一个。” 我擦,这女人真是极品,她手里拿着一条皮鞭,身上穿着性感的情/趣/内/衣,修长的双腿一撩,直接向我走了过来。 宁波大喊道:“老何,你赶紧走,这女人心里变态。” 我还没来得及动弹,她直接一挥手,将身后的门给锁上了。得了,谁也别想走了。我急忙冲到宁波身边,将他扶起来。 宁波的身后是一个巨大的十字架,上面有镣铐,应该是将男人捆绑在上面的,进行某种有趣游戏用的。 这女人媚眼丛生,扭动着腰肢,一看就不是正经货色。她不停的将皮鞭打在旁边的器具上,发出啪啪啪的声音,搞得我心神巨颤。 “尼玛,怎么回事,这就是你找的人?”我推了宁波一把。 宁波哭丧着脸:“我怎么知道我怎么倒霉,碰见一变态。” “谁是变态?你说谁呢?”女人眼睛一横,直接一鞭子打在宁波的手腕上。 他啊的叫了一声,手腕上留下一条血痕。看见宁波受伤,这女人又无比心疼起来:“哎哟,我的小乖乖,弄疼你了?” 我去,还真是一个变态啊! 我和宁波是来找女人的,又不是来找虐的。 女人朝我勾了勾手指:“小帅哥,你过来。” “你、你想干嘛?” “你别紧张嘛,我们玩一个游戏,怎么样?” 宁波已经被这女人折磨一阵,早就害怕了,看他那怂样我也不指望他有勇气翻身,对付这恶妇的事,还是交给我吧。 我直接站出来:“干嘛?” “来呀,来嘛!”她勾引我。 我直接走了过去,宁波在我身后喊道:“老何,你别去啊,她那鞭子打人可疼了!” 嘿,老子还就不怕她了。我走过去后,这女人又从一旁拿出一副绳索,笑道:“让我把你绑住可好?” 我咧嘴一笑:“我皮糙肉厚的,打起来也没劲,不如,我绑你吧?” 这女人并不是想虐待我们,她和我们又没仇没怨,她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寻找乐趣。听我这样建议,女人脑袋一歪:“绑我?听起来挺不错的呢!” “行了,别多说了,说来就来!”我不等她考虑,直接拿起绳子,把她大力一拽,扯到自己身边,双手背在身后就开始捆绑起来。 这女人脑子确实有病,被我这么一弄,居然无比激动起来,跳着脚喊道:“紧一点,紧一点,再紧一点!” “麻痹,紧死你,勒得你喘不过气最好。” 宁波刚才受了委屈,见我将女人绑了起来,这可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的时候,他也不躲着了,直接跳了出来:“老何,让我来!” 这货撸起袖子就开干,用绳子将女人的手腕勒紧还不行,她又找来绳子,将她的身体绕了个结结实实。 不一会儿,这女人就被我们捆成了粽子。 宁波将她一把推在地上:“紧吗?” 女人被勒得有些喘不过气,努力的点点头,气喘吁吁:“紧,紧。” “你不就想抽别人吗,恰好我也喜欢这一口。”宁波拿起她的皮鞭,啪啪啪的挥舞了几下,试了试手法。 女人躺在地上看着宁波,她是寻找刺激的,不是找死的,见宁波也动怒了,这女人有些胆颤起来。 “啊——啊——”在宁波打大力挥舞下,她终于痛苦的喊叫起来。 “真好听,太好听了,你继续叫啊!,你刚才不就是这么打我的吗?”宁波将怒气全都发泄出来。 我站在一边观看,也不知这女人如何虐待宁波了,居然将他刺激成这样。宁波一边打她,一边骂脏话,打了很久,他累了,这才停了下来。 这女人也被她打的遍体鳞伤,宁波还一把扳住她的头:“爽吗?” 女人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行了,你的仇也报了,算了。” “算了?那不行,我光被她欺负了,该做的事还没做呢!” 呃……我有点懵了,他啥意思?难道还要把这个被他打的半死的女人给办了不成? 要不说么,千万别惹色魔,你要惹急了他,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来。此时的宁波就是这种状态,受了大委屈的宁波,真的俯下身子,将女人的绳索解掉了。 这女人被打成这样,也不能反抗,也不能挣扎,就这么被宁波给抱了起来。 “你真要……”我一把拦住宁波。 他对我使了个眼色:“我先来,然后你来……呃,要不给你先?” “我不要,我没你那么变态。”我回绝了他。 不是我对这个女人不感兴趣,而是刚才在玉清家里,已经运动过度,我可不想暴毙而亡,所以,折磨这女人的事,还是丢给宁波算了。 宁波嘿嘿一笑,也不找床了,直接就在地上开始折腾。 我实在看不了他这副样子,于是道:“你慢慢搞,我去外面溜达一圈,等我回来你就得搞好啊!” “行,去吧去吧!”他迫不及待的摆了摆手。 走出屋子,我又来到了街上。也不知道这货多久才能完事,总不能站在门口等他吧,搞得我跟看大门的一样。 看大门都算是好听的,难听一点,跟古代皇帝在屋里办事,外面站着——呃,太监。 擦,老子可不想跟这种人挂上钩,想到这里,我抬起脚步,朝村子深处走去。 这个村子虽说和我印象里的南道村一般无二,但毕竟也是多年前的产物,多少还是有些不同的。这里的许多房屋,在刘欣慈那个时代,都是不存在的。 我趁着夜色观察着整个村子,思考着其中的玄妙之处。这里,除了有貌美如花的女人,有玄而又玄的巫术,有两大家族外,还有着许多其他谜团。 比如,有名无实的族长是谁,去了哪里,她为何会有名无实,族长家族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 比如,祠堂里的十四具男尸是谁,他们为何会出现在以女人为主体的村子里,多年前的南道村,真的有过男权至上的时代吗? 又比如,各种阵法,各种巫术,迷幻术,梵天梦,各种诡秘,各种奇特,我仿佛置身在一个虚幻的世界里。 其实说来,坛渊深处,本就真假难辨,虚实难料,我和宁波掉入坛渊,既是一种机缘,又是一种历练,冥冥之中,仿佛要让我们探寻什么。 我朝眼前的一个房屋走去,这是一间大门敞开古庙,几十年前的南道村什么也不信,百年之后的南道村信奉神明,此时的她们,又信奉什么呢! 我推门进入,一个泥塑的雕像呈现在我眼前。 第一百五十八章 闯祸了 许是我这里动静太大,终于还是惊动了别人——全村的女人! 紫衣女子带着一众女人闯进庙宇,看见这一幕,惊吓的差点没昏过去。她扑到干尸身边,大声哭泣起来。 “婆婆,婆婆!”她这一哭,所有女人都跟着跪在地上哭起来。 一时间悲伤漫天,她们仿佛死了最为亲近的人。 “老何,怎么回事?你、你把人家婆婆给弄死了?”宁波问我。 我也觉得莫名其妙,这个村子就算在诡异,也不应该供奉一具干尸作为亲人吧!紫衣女子哭了一会儿,终于将矛头对准了我们。 “你们,又是你们?你们杀了婆婆!”她发了狠似的怒视着我们。 宁波不服气的一指:“你别冤枉人,什么我们杀的,它本来就是死的。” “你才是死的,你们杀了我婆婆,我要让你们偿命!”紫衣女子起身,从怀里掏出一只铜铃铛,开始对着我们摇晃。 瞬间,叮铃铃悦耳的声音传来,我直觉头脑一怔,眼前发黑,对着宁波大喝一声:“”不好,小心中蛊。 这女人是南道村最有实力的巫师,她的道行之深,绝对不是我和宁波可以对付的。虽然我已经知道了她要做什么,可还是晚了一步。 我踉踉跄跄的,差点被她给迷了,一手抓起宁波,脚下使出清风咒,快速向门外奔去! 逃命要紧啊! 铃声紧随而来,我立定在街道上,宁波甩开我的手,眼睛发直,他转身朝紫衣女子走了过去。 “宁波,你给我回来!”我射出一道真气,想帮宁波解掉他中的蛊术,真气飞近后,却被那紫衣女子挡了回来。 “哼,还不以死谢罪!”紫衣女子往宁波的面前扔了一把匕首。 宁波乖乖的跪了下来,面对着紫衣女子,呆愣愣的说道:“是,以死谢罪!” 他拿起了匕首。 “宁波!”我大吃一惊,这货是要被逼自杀? 祸是我闯下的,不能让宁波帮我扛着。再次使用清风咒,凌空一跃,跳到了紫衣女子面前,一把夺下宁波手中的匕首。 “哼,他不死,你死!”紫衣女子铃声顿起,有频率的摇晃着。 我头脑发胀,思维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眼皮也越来越重。就在我无力抵抗的时候,我眼前居然出现了另一幅画面。 庙宇不见了,所有女人都不见了,我身在一个简陋的茅屋中,一个赤身露体的女人向我走了过来。 她行动缓慢,面容姣好,带着美好的微笑,是那么美丽,这个女人我不认识。 “陆山,陆山……”她对我微笑。 她走到我身边,攀上我的胸脯,一双一手来回摩擦,我感觉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恨不得将她搂进怀里好好疼惜一番。 忽然,她脸色骤变,变得憎恨无比,一把尖刀插进了我的胸口:“为什么背叛我,为什么!” 她歇斯底里的喊着,与此同时,剧痛感让我清醒过来,我看见自己的身上果然插着一把匕首,匕首的手柄,正握在我手里。 尼玛,被她迷惑的,老子也自杀了啊! 还好我这一刀扎的不深,虽然很痛,却没有伤到要害。我努力挣扎着,让自己保持清醒。紫衣女子见我没有死掉,她很不甘心的想要再次下蛊。 就在这时候,一声破空而来的呼喊:“住手——” 横眉道长拂尘一甩,从天而降,来到了众人面前。 看见我和宁波惨兮兮的样子,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哎!” 长叹一声,拂尘一甩,我和宁波立即清醒过来。宁波见我受了伤,立即将我扶住:“老何,你怎么那么傻逼啊,还往自己身上扎。” “你妹,我不拦着你,往自己身上扎的就是你了。”我忍痛说道。 事到如今,我真觉得自己没用,不但没用,还总是惹火,真是一大废物,活着浪费粮食,死了浪费土地。 “道长,我知错了。”由于太痛,我站不起来,只能在横眉道长身边跪了下来。 不料,横眉道长一怔,赶忙上前将我扶起,出乎我意料的,他居然向我行了个礼:“我来晚了,害你受苦。” 这是怎么回事?他不但不怪我,还跟我行礼? “扶好他!”横眉道长将我交给了宁波。 “道长,都是我不好,自不量力,我实在不知道这干尸,哦不,它是村里的人。”长得那么一副恐怖样子,还先出手袭击我,我不打你打谁? 虽然我心里并不觉得自己打它有错,但我却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以自己的能力无法摆平,害的横眉道长受累,这方面来说,我却是错了。 横眉道长叹息道:“缘来命定,又怎能怪你?” 他的话我更是听不明白了,命定?难道我命中注定,有此一劫? “姑娘,你不可伤他。”横眉道长说道。 紫衣女子冷哼道:“他害死了我婆婆,必须一命换一命。” “如果贫道猜的不错,它即是那位故人?”横眉道长指着被我打烂的干尸说道。 我点头道:“是,道长,我认得它的手,就是躲在屏风后面的那个人。” “老何,你傻啊,你既然知道是那故人,你怎么还打它?”宁波问我。 我朦朦胧胧,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既然已经认出了它,还出手那么狠,将它打得稀烂?好像跟它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横眉道长道:“你和它的一场较量,使贫道看清楚了你的命格,你的前世,乃是贫道的师父,青阳道长,所以,你不能跪拜我,而我要跪拜你。” 说话间,横眉道长就在我面前跪下了。 我更加懵逼了,我特么怎么成了青阳道长?成了他的师父?这不对啊,他师父不是才刚死不久么? 横眉道长也不多做解释,就给出了这么一个答案,紫衣姑娘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你胡说,你根本就是想救他,才这么说的。” “姑娘如果不信,尽可看此物。”横眉道长说着话,拿出了一枚玉佩。 原来,横眉道长所说的,要给故人的东西,就是这枚玉佩。紫衣姑娘走到干尸身边,从它身上取下了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二者合二为一。 顿时,玉佩之中投射出一道五彩之光,映在了我身上,在我身后出现一个道士模样的人。 此人,正是青阳道长。 紫衣女子惊呼道:“我在婆婆书房里见过青阳道长的画像,不错,他的确是青阳道长。” 宁波大呼道:“老何,原来你还有这么个来头?” 所有人都看着身后的影像,所有人都惊呼,我却是懵逼的,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什么回事?我有一肚子疑问想要问清楚。 很显然,现在还不是时候。 横眉道长将玉佩收回,那影像才消失下去。 “姑娘如今还要杀他吗?”横眉道长问道。 紫衣姑娘道:“婆婆一生珍爱此人,我又怎能违背婆婆的意愿?” 我忽然有些明白过来,怪不得它最开始对我说了那样的话,原来,它把我当做了青阳道长?之后发现我并非它认识的青阳道长,这才说“我不是他”,然后又出手打我。 “姑娘不必伤心,我定会用法术修缮好故人的容颜。”横眉道长说道。 紫衣姑娘一惊:“道长当真可以恢复婆婆的容貌?” “我师父曾虔心研习幻容之法,并将此法传授与我,起初我并不知道此法何用,师父也没有告知,如今看来,师父研习此法,就是为了今日。” 紫衣姑娘听后,忽然大哭着跑到干尸面前,一边哭一边说道:“婆婆,你听见了么,青阳道长能够恢复你的容貌,你可以瞑目了啊!” “我需要一间屋子,不能有人打扰。” “快,快你准备!”紫衣姑娘吩咐下人。 看来,这干尸在南道村有着很高的地位,即便它死了,众人也如此尊重它,连手握权柄的巫师家族的人,也对它尊敬有加。 我不知道它和青阳道长有着什么样的关系,每年一封信,坚持二十年,一块玉佩,一具死而不腐的尸体,这个人,它到底是谁。 横眉道长和那干尸被安排在了一间清静的房屋内,外面有人把守,不准任何人接近。我和宁波在外面等候,我有一肚子疑问,却不知去问谁。 宁波道:“老何,你说咱师父说的是真的吗?” “我不知道!”我现在是真的不知道,我的身份居然发生这么大的变化,从一个无名小卒,变成了道法高深的道士,还和南道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实在让我想不到。 此次坛渊之行,居然有这么大的收获。 村里的女人也没有为难我们,碍于我的身份,我和宁波被安排在一间不错的房屋里,一日三餐有人供应,比之前的待遇好多了。 宁波狼吞虎咽的吃着刚送来的饭菜,对我说道:“老何,你说青阳道长和那干尸什么关系,你打死了它,这些女人怎么还对咱们这么好?” “你怎么什么都问我,我问谁去?” “哎,你不是和他是一个人么,你好好想想!”尼玛,这货说话不经大脑,好好想想,这是好好想能想的起来的么? 老子又没失忆! 第一百五十九章 村规 宁波胃口极好,我却一口也吃不下去,看着眼前的饭菜发起呆来。 一系列事情的发生太出乎我意料,我从没想过自己的前世今生,如今,我的身份竟然是横眉道长的师父,这真是太意外了。 不过话说回来,青阳道长乃得到高人,道法自然在横眉道长之上,以他的修为,脱胎转世的我怎么如此不济呢! 这说起来真是够丢人的,由青阳道长自创的清风咒,被我练成了脚下抹油神功,我怎么有脸面对前世的自己? 我唉声叹气的想着心事,宁波慢慢咀嚼着食物:“老何,要我说有吃的你就吃,想那么多干嘛,别忘了,这里是坛渊,又不是真实的世界。” 我一愣,看向宁波:“你的意思是,这里发生的一切不一定是真的?我的前世也不一定是青阳道长?” “我可没这么说,虽然这里发生的事不可全信,但也不能不信。别的不说,这个时空是被咱师父控制的,他应该不会骗人。” “可是我就想不通了,我怎么会是青阳道长呢!” 宁波终于停下来,咬着筷子看着我:“其实一直以来我也挺纳闷的,自从咱们来到南道村,咱们的经历虽说惊险,可哪次不是化险为夷?你要说冥冥之中没有定数,我都不信了。” 我默默点头:“难怪只有我可以复活刘欣慈,起初说是我的命格属水,可你要说这么多年了,属水的就我一个人?这有点不可能,要这么看,这件事可能也和我的身世有关。” 宁波大悟道:“对,你想啊,虽然你这辈子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但好歹你上辈子行啊,道法高深,说不定在你体内,还蕴藏着上辈子的能量,只不过没有开启罢了。” “哎呀,算了算了,你赶紧吃饭吧,别想了!”宁波将饭菜推到我面前,又开始低头扒拉起来。 我这才拿起碗筷,默默吃了起来。 宁波看我动了筷子,终于嘿嘿笑道:“老何,你也别愁眉苦脸的,咱说点开心的事。昨晚你睡的那姑娘,咋样?” 宁波一副色迷迷的八卦模样,等着我分享昨晚的桃色经历。我抬头看他一眼,说道:“有什么咋样的,我就是倒霉,你猜我昨天遇见的女人是谁?” “谁,谁呀?”他停止了筷子,瞪着眼睛看着我。 “玉清。” “我艹,不是吧?就是给咱们安排房间的那个,黄衣丫头?” 我点了点头,宁波若有所思,表情美美的笑道:“老何,你运气不错啊,那丫头长得带劲,我一进村就看上了,没想到让你小子给整了。” “你快别说了,这件事我都憋屈死了,这辈子还没睡过这么别扭的女人呢!” 宁波一乐:“怎么,听你的意思有故事啊,快给我讲讲。” 我将昨天晚上和玉清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宁波,这小子忽然一拍桌子:“怎么样,被我说准了吧,她和咱师父确实有奸/情啊!” “你少他妈胡说,她那是暗恋横眉道长,横眉道长自己估计都不知道。” 啪的一声,宁波又敲了一下桌子,我大骂道:“要说话就说话,你光敲桌子干嘛,吓得我心脏病都快犯了。” “老何,你、你、你也太不够意思了。你早知道人家喜欢师父,你还把她给睡了,你说,要是没有你们俩的事儿,咱们做个顺水人情,撮合一下她和师父,也算是咱们有孝心。” “我呸,你少放屁了,横眉道长修道这么多年,早就断了儿女私情,你还想当媒人给他介绍对象?” 宁波乐呵呵的笑道:“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就是看见那女人长得漂亮,舍不得给师父,就先下手为强了,哎,太不地道了。” “滚,你知道什么,她们村里的规定,进了屋子若是不办事,那女人就没活路了。”说完这话我就惊了,我居然又回到了这个疑问上。 宁波见我吃惊状,不由得问:“怎么了?” “哎宁波,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 “这个所谓的村规,我在梵天梦里也梦见过,当时是一个和云娘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她说我进了她的屋子,若她还是清白之身,那她没法活了,她还为此寻死了呢!” 宁波骂了一声:“你是说再玉清之前,你就梦见过这条村规?” 我点了点头,宁波有些摸不着头脑:“不应该啊,这条村规是我们现在才知道的,刘欣慈那会儿,也没听说啊,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就是说嘛,奇怪就奇怪在这里。”我说道,“梦境的发展都是由我的思维控制的,你说,我怎么知道这条村规的?” 宁波又聪明一次,他想了想,一拍大腿,好吧,这货发现问题的时候,总是喜欢一惊一乍的。宁波了然于心的说道:“我知道了,肯定是那青阳道长知道这件事。” “青阳道长?” “就是你的前世嘛,他知道,自然你也知道,只不过你的这世不知道而已。” “呃……” “怎么还不明白?你是猪吗?”宁波无比蔑视的看着我,“我分析,事情是这样的……” 接下来,宁波开始编造了一个极其荒诞的故事。 很久以前,青阳道长一定来过南道村,误打误撞的,进入了一个女人的房间,他可是修道之人啊,一定不会主动去和女人办那事儿,于是,那女人也不让他走了。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不妥协。但青阳道长总不能一辈子呆在女人的房间里吧,他还是要走的,于是乎,那女人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声,就……就撞墙了。 “撞墙?”我大呼道,在我梦境里,芊芊选择的方法也是撞墙。 “你想不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宁波无比淫/荡的笑着。 “什……什么?”虽然知道他是胡说八道,可我居然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在这方面,宁波的猜测和推理能力一直异于常人。 宁波嘿嘿一笑:“这还用说嘛,青阳道长可是得到高人,他能眼睁睁的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陨落吗?” 我吞咽了口口水看着宁波。 “青阳道长一咬牙,一狠心,当即就把事儿给办了。” 扑哧—— 我差点被他这句话给呛死! 办了?他是说青阳道长把那女人给睡了?这个……我不能接受。 虽然男人都是好色的,我和宁波也不例外,但在我心里,青阳道长和横眉道长那是超凡脱俗的人物,都快赶上神仙了,他们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我无法接受宁波将这样的人物拉下神坛。 宁波却不以为然:“你别觉得不可能,越是高深的人物,原则界限越不是那么回事儿,虽然青阳道长可能真把那女人办了,但你能以此就说他不是高人么?当然不能!” “女人身上过,道法心中留,就是这么个道理。”宁波侃侃而谈着。 我竟然无言以对,因为我实在找不出别的理由,来说明自己是如何知道这条村规的。或许真如宁波说言,我梦境中的事,并不是凭空发生的,也许很多年前,那是青阳道长的真实经历。 我们吃过饭走出房间,不远处的房间被重重保护着,横眉道长和那干尸就在里面,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完事。 村里的女人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既不怨恨,也不藐视。她们好奇的打量着我,从我身边走过时,还相互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宁波伸了个懒腰,站在村子中央,接受着太阳的照耀。 今日的阳光真好。 我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涌动的水波无比平静,像是一阵微风吹过,横眉道长的道法真不是盖的,居然可以控制时空这么久。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开坛渊,我有些想念外面的世界了。也不知道陈斌和美玲怎么样了,赵阳是不是还疯疯癫癫的。 说起赵阳,我不由得想起了他口中的坛子,那似乎是一个相当恐怖的物件。但我们一路走来,坛子确实见了不少,却没有让我觉得奇怪的。 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坛子呢,居然可以把他吓疯掉? “喂,老何,你看那个女人看你呢!”宁波拍了拍我,指向不远处站岗放哨的一个女人。 我扭头一看,这女人长得并不好看,身材有些微胖,手里拿着一根长矛,仿佛谁靠近她,她就打谁一样。 我一愣,因为我发现这个女人的眼神并不友好。 在众多好奇者的眼神之下,她显得十分特别,她看我的神情很是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 “宁波,我们快走吧!”我拉起宁波就走,很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我发现我居然惧怕她的眼睛。 我低着头,拉着宁波快速离开,一直走到一处僻静地,我才停下了脚步。而此时,我的心砰砰直跳,手心也冒汗了。 “老何,你这是咋了?” “你没发现么,她的眼神很像一个人。” “谁?”宁波眨了眨眼睛。 “老、老妖婆!” 第一百六十章 一切因我 “我艹,你别吓我!”宁波忙回头,朝那女人又看了一眼,“你确定吗?真的是老妖婆?” 在南道村我和宁波都被老妖婆整怕了,每次一见她,都会不由得紧张起来。这毒妇既狠毒,又变态,同时巫术还极高,当真不好对付。 我回道:“我也不确定,可那眼神太像了。” 不知是不是城府太深,还是巫术太深,老妖婆的眼神看起来无比深邃,其中藏着人们看不见的东西,你永远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笑呵呵面对你的时候,很可能下一秒钟就会对你亮出刀子,杀你于无形。也许你在死之前,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我们躲藏在一处墙角处,宁波偷偷回头看过去:“啧啧,想不到她年轻的时候长得也这么难看。” “俗话说相由心生,这是很有道理的。”我回道。 宁波拍了拍我的肩膀:“没事,咱们所在的时空是几十年前了,她还不认识咱们,应该不会找咱们麻烦的。” 这话也对,几十年后的南道村老妖婆一手遮天,厉害无比,可是此时此刻,她也只混到了站岗放哨的位置,也不算是大人物,我们没必要怕她。 “你们在这里干嘛?”一颗心刚放下,又被耳边忽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我定睛一看,原来是那紫衣女子。 她冷冰冰的站在我们面前,打量着我们:“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呢!” “没,没什么啊!”宁波佯装轻松状。 她并不理会宁波,看了我一眼:“你跟我来,我有话和你说。” “我……我吗?”我指了指自己。 “是,跟我来吧!”她鬼魅一般转身离去,走路居然一点声音也没有。 我看了看宁波,他对我摆摆手,低声道:“管她是谁,能上就上。” “滚!”这丫的说话就是这么不靠谱,还管她是谁,老妖婆就在那边,有本事你去上啊!我白了宁波一眼,默默的跟上紫衣女子的脚步。 她带我来到一户人家,这里布置的很是雅致,推门进去,她回头说道:“进来吧。” “这是……” “我家!”她款款说道。 我艹,我心里一动,大白天的你带我来你家干嘛?难道真被宁波说中了?呃……显然有点不可能。 这女人一脸冰霜,怎么看也不像是会讨好男人的样子。我默默的跟着她,左拐右拐的,她带我来到一间偏僻的房间前面。 房门上有一把大锁,女人从身上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咯吱一声,门被推开了,也不知道是年久不用,还是怎么的,里面很多灰尘。 这是一间女子的闺房,里面的东西都很陈旧,布满一层灰。刚一进去有点呛人,我在鼻前扇了几下风,问道:“这是哪里?” “这是我婆婆的房间。”她在说那干尸。 我心里不由得起了一层寒意,人都死了那么久了,你带我来一死人的房间干什么?我尴尬的笑了几声:“这房间怪阴森的,有什么事我们还是出去说吧!” 说完,我转身就要走,紫衣女子大声质问道:“难道你当真不记得了么?” “记得,记得什么?” 紫衣女子缓缓靠近我,指着这间房子,一字一句的说道:“婆婆等了你那么多年,你始终没有回来,现在回来了,却全都忘记了?” 我更加尴尬起来:“你搞错了,我叫何沉,并不是你说的青阳道长。” “在我看来,还不是一样的?男子多薄幸,不管你投胎几次,依然改变不了这一点。” 我看她的神情,忽然由冰冷变得落寞起来,不由得好奇:“你说的婆婆,她和青阳道长什么关系?” 紫衣女子道:“她们是一对恋人,青阳道长辜负了婆婆,为了修道,他抛弃了结发妻子。” “结发妻子?”我瞪大眼睛,“你是说,那……她是青阳道长的老婆?” 紫衣女子冷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青阳道长原本就是南道村的人。” 我去,绕了这么大一圈,原来那青阳道长出自南道村? 她默默回忆道:“我听婆婆说,当年的青阳道长,名叫陆山,他和婆婆刚成亲不久,就离开南道村,从此一去不回。婆婆派人多方打听,才知道他拜得一高人门下,虔心修道去了。婆婆很是伤心,几次三番写信要他回来,他全然不理会。” 我默默听着这段很久以前的故事,原来青阳道长还有这样一面。他就这样离开了南道村,那婆婆日夜期盼着丈夫回来,可他却从此一去不回了。 年轻时候的青阳道长,心中全是修道、长生,所以,他也成为了一个无情之人。渐渐的,婆婆终于死心了,再也不去找他。 又过很多年,婆婆成为了南道村的族长,但她一刻也没有停止过对青阳道长的怨恨,为此,她大大发扬南道村的巫术,不但希望别人学习,她自己也无比精通。 原因只有一个,你修道,我就习巫术,道法和巫术本就是敌对的,以此来说明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从那时候起,南道村的巫术得到很大发展,尤其是婆婆,她不但是族长,又是巫术最为高深的女人,她成了南道村权利的象征,所有人都臣服在她脚下。 即便是这样,也无法弥补她对那个男人的怨恨。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修道有成的青阳道长终于明白,他对道法的追寻纵然重要,可是无形中却伤害了一个最爱他的女人,他心中有愧。 那时候的青阳道长曾经回过南道村,不过,一切已经改变了,他和她,再也回不去了。 再后来,巫术横行,为乱人间。青阳道长的师父命他来收复这里的巫女,平息人家祸乱。师命难为他还是来了,不过,这次他没有选择使用道法,他选择了苦口婆心。 他希望婆婆可以改过自新,不要使用巫术害人,但她哪里肯听? 于是,他每年必来一次,苦苦的哀劝,直到后来,他年纪大了,又开始每年一封书信,希望婆婆悬崖勒马。 青阳道长永远不会明白,一个女人需要的,不过是他的一声歉意,一声安慰,一声我对不起你啊,他所看到的,只是巫术为邪术,你修习巫术就不对,就要弃掉这一切,随我向善。 后来,婆婆死了,但她不甘心死在青阳道长的前面,于是,她利用最邪恶的巫术,保留了自己的身体,将自己制成干尸,就是要和他对抗到底。 关于婆婆的死,青阳道长毫不知情,他依旧每年送来一封信。 说到这里,紫衣女子叹息道:“我是婆婆养大的,她对我有养育之恩,我敬她爱她,却从没见过她掉过一滴眼泪,直到她死的那一刻。” “她可曾留下什么话?” 紫衣女子摇了摇头:“一切已无须多说。婆婆虽然恨青阳道长,不过我却知道,她心里是深爱他的,没有爱,哪里来的恨?” 紫衣女子拿出一条红线,递给了我:“这是婆婆留下来的东西,这是成亲当日,横眉道长送给婆婆的。” 我接过来,问道:“村里的习俗,不是实行阿夏制度么,他们又怎么会成亲?” 紫衣女子道:“是啊,村里是没有成亲这一说的,可婆婆和青阳道长却是特例。青阳道长的父亲本就不是安分守己的人,他曾走出过南道村,见识过外面的世界,回来后,又想将这一夫一妻的制度带回来,他便撮合了青阳道长和他的干女儿,也就是婆婆的婚姻,他们是第一个成亲的人,当然,也是最后一个。” “因为这个悲惨的故事证明,婚姻制度并不适合南道村。” 我看了一眼这个屋子:“青阳道长的父亲?也就是说,那个时候村里还是有男人的?” “是!” 这一切就都对上了,从耿大悔那个时代开始,村子就实行阿夏制度,虽然有男有女,却从不成婚。直到后来,有外人介入,打破了这一平衡。 陈超和李斌的到来,将狭隘、自私和阴谋带了进来,从此村子大变样,他们控制了这个村子,将村子的巫术实行起来。 紫衣女子道:“一直以来,村里男人就很少,直到婆婆掌权之后,村子里便再也没有了男人。” “从婆婆掌权开始?”我惊问道。 紫衣女子道:“是,青阳道长的做法,让婆婆记恨了一辈子,她痛恨所有男人,认为他们都是冷酷无情的人,村里的女人开始看不起男人,不把他们当人看。” “可是,村子还是要延续下去的,所以每到一个时节,村里的女人就会想办法将外面的男人引进来。” 我点了点头,原来进村的男人,能有之后的恐怖经历,村里的女人如此痛恨男人的根源,居然在青阳道长身上。 搞了半天,原来我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村里的女人被种下了这样一种思想:男人是如动物,他们不懂得感恩,不懂得情谊,他们只是被女人利用的传宗接代的工具。 第一百六十一章 宝贝古董 一切都是有始有终的,曾经,青阳道长为了修习高深道法,离开了南道村,抛弃了新婚妻子,这也种下了村里女人对男人怨恨的火种,事实证明,有的时候女人比男人更强悍。 成为干尸的婆婆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在她死后等来了我,见我的第一面她或许就预感到了什么,内心的悲伤和深情促使她错认了我,不过,她很快发现不对劲,加之怨恨超越了思念,她动手打了我。 可能在青阳道长心里,他也是怨恨婆婆的,因为他觉得那是一个狠毒的女人,一声操控巫蛊之术,祸害人间,更祸害那些被她引进村子的男人。于是,正义感爆发的时候,我体内关于青阳道长的情感复苏,这才和眼前的干尸干了起来。 一切的缘由,皆因很多年前的那场恩怨。 他们是为夫妻,彼此怨恨161,永不得解脱。 我看着眼前的紫衣女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我居然将那条红绳线系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传说中有月老牵红线一说,青阳道长当初送给婆婆红线,能说他一点也没爱过她吗?我觉得答案是否定的。 不过,在这个男人心里,道法追求高过了一切,这才造成了一个女人和一个村子的悲剧。 “现在你都知道了,你还有什么话说?”紫衣女子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我能有什么话说?内心虽然悲伤,却无论如何不能将这些和自己联系起来,充其量也只是在听别人的故事而已。 是啊,如今,我已不再是他。 我摇了摇头,一句话也没说。 紫衣女子并没有生气,只是哀叹道:“婆婆等了一辈子,终于将你等回来了,可是,注定她这一生都听不到一句歉意的话啊。” “虽然青阳道长对不起她,可是她却将一个人的悲剧,蔓延到整个村子,我想问,那些进来过的男人,之后都怎么样了?”这也是我很关心的问题,来到村子后,我没见到过鬼挺尸,一个都没有。 紫衣女子回头看了我一眼:“那些男人?” “是!这么多年,你们不是一直吸引外来的男人进来么?之后呢?我想,你们应该没有将他们放走吧?” 紫衣女子的嘴角勾起一个奇怪的弧度,也不知道她是在笑,还是在想什么事。她开口道:“当然,对于男人来说,南道村既是逍遥馆,又是阎王店,这里的女人既可以把他们送上云端,也可以把他们踢入地狱!” 好一个贴切的说法! 我冷笑道:“那我们呢,你打算怎么对付我们?” 她低头想了一想,似乎征求我意见一样,说道:“他们两个……自然和一般男人的下场一样,至于你?” 她眼波流转的看着我,绕着我转了两圈:“去陪婆婆可好?” 我一愣,“你要杀我?” 这跟她最初的话有所违背啊,当时她要杀我的时候,横眉道长抛出了我的身份,她便不杀我了,她曾说过,我是婆婆珍爱的人,她不会要了我的命。 紫衣女子冷冷的笑了一下:“不,我不杀你,我会将婆婆的身体安置在不远处的水晶洞里,然后将洞口封闭,你就在那里永生永世的陪伴她吧!” 我艹,这个更狠毒,不杀我,又把我和一个死人囚困起来,不是要让我活活饿死的节奏吗? 我沉了沉语气:“你把我找我来,就是要跟我说这些吗?顺便告诉我,我的结局?” 女子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只是想让你内心有所愧疚,这对婆婆来说,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愿,怎知就算你投胎转世,也还是个无情无义的人。” 我一阵错愕,尼玛,你这叫什么理论?你都说老子投胎转世了,前世记忆也已不复存在,你现在让我怎么着?听了你的故事,痛心疾首,大哭不止,和你的婆婆磕头认错说我错了? 老子还没有神经失常! 我暗下决心,一定不能任她摆布!这女人巫术高绝,不过,我们也不是吃素的,我和宁波多少修习过几天道法,就算不能跟她对抗,也不会乖乖等着她整治。 再说,横眉道长更不是她想对付就能对付的,他得到了青阳道长的真传,就算当年婆婆在世的时候,也不是青阳道长的对手,这个女人又什么可怕的? 我狠了狠心,对她说道:“你要是想这么办,那就随便吧。” “你放心,婆婆的容貌修好之前,我不会动你们的。”女人说道。 “故事已经讲完了,没事的话,我可以走了吗?”我实在不想呆在这间呛人的屋子里,满屋灰尘,吸入肺里非得得病不可。 女人一指床铺,说道:“你把那个拿走吧!” 屋里比较昏暗,我站在这里根本看不清床上有什么,于是,我走近了几步,就看见床铺上放着一个包裹。 “这是……”我回头看向紫衣女子。 她看也不看我的说道:“这是婆婆的嫁妆,当年你们陆家送给她的,现在,你拿走吧!” 我打开了那个包裹,里面是一整套红艳艳的嫁衣! 这衣服做的真好看,刺绣工艺相当了得,每一针每一线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图案中的鸟兽羽毛,逼真的跟活了一样。 擦,这玩意一看就是古董,值不少钱呢! “你真的要我拿走?”我又问了一遍,因为这东西实在价值不菲。 紫衣女子道:“你的东西自然要拿回去,从此后,你不再是婆婆的丈夫,你和那些普通男人一样,不过是她的奴隶而已。” 这话够绝! 不过,随你怎么说吧,你说奴隶老子就甘愿给你做奴隶吗?我还没有傻缺到这种地步,这里不过是横眉道长的记忆深处,坛渊之中一切都是虚幻的,我终有一日可以离开这里。 至于这值钱的玩意,我先拿回去再说,有钱不要是傻子。 我抱起了包裹,这才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外面的阳光十分好,照的我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我大步朝外面走去,心中无比欢快。你的悲惨故事管我屁事,我听了故事又拿了宝贝,这才是让我开心的原因。 不过,我所不知道的是,就在我抱着包裹大步离开那个房间的时候,房里的女子却露出了一副极其难以看懂的表情。 她阴测测的看着我远去的背影,喃喃的说了一句话:“婆婆,他很快就会来陪你的。” …… …… 从紫衣女子家出来,宁波已经在门口等得不耐烦了,见了我,他终于松了一口气向我走了过来:“老何,她没为难你吧?” “没有!” “咦,这是什么?”这货开始对着我手里的东西动手动脚,想去翻开看看。 “别动!”我打掉他的手,呵斥道。 “你叫我看看吗,别那么小气!”他说着话,又想去翻看,我按住了包裹,不等我说话,宁波又发现了我手腕上的红线:“老何,你怎么还跟个大姑娘似的,带个这玩意?” 我伸出手腕在阳光下照了一下:“我觉得挺好看的。” 之后,我和宁波回到了我们住的屋子里,将包裹放在桌上,宁波终于等不及打开来看。 他这一看不要紧,立即惊呼道:“我艹,老何,你去哪里弄的这东西?” 我一边倒了杯水给自己,一边说道:“说来话长,这是那干尸生前的东西。” 宁波一听干尸,有些嫌弃起来,因为那玩意确实长得太难看,她生前穿的,这都放了多少年了,得有多少细菌啊! “老何,一个死人的衣服,你抱在怀里干啥?”宁波这个不识货的,并没有发现这件衣服的价值不菲。 我打掉他的手,骂道:“别乱动,小心动坏了。” “我日,你怎么弄得比你亲娘还亲?” “滚犊子,你知道个鸟,你看这个!”我指着衣服上的绣花说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宁波无知的回道:“月季?菊花?不对,是荷花!” “荷你头,这是牡丹,看见这花瓣没有,这都是用金线绣成的。” 宁波无比吃惊的看着一副,低着头,这下他不嫌弃是死人用过的了,一张脸几乎贴了上去,双手仔细的抚摸着:“你说啥?金线?艹,这么值钱呢!” “瞧你那点出息吧!” “不对啊,老何,你去哪里偷来的?还有没有啊,我也去偷一件。”这货眼红了。 我说道:“你以为这东西满大街都是呢!” 宁波想了想:“既然是那干尸穿过的,他应该也穿过别的衣服吧?她的衣服都那么值钱么?哎呀!” 他忽然大叫一声,无比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啊,我也没仔细看,不知道那干尸现在身上穿的什么,值不值钱。” 我愣愣的看着宁波这副模样:“你想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值钱的话给她扒了啊,这下倒好了,她和咱师父关在小黑屋里,也不知道那道士会不会见财起意,要是被他扒走了,那咱们就亏大了。” 我给了他一巴掌,骂道:“你以为咱师父跟你一样没出息?” 第一百六十二章 寻找出口 宁波被我打了个蒙圈,揉着脑袋说道:“这可不好说,不动心说明钱还不够多,要是真的遇见超级大宝贝,得道之人也未必扛得住。” 宁波总是喜欢用他自己的想法安插在别人身上,他好色,他就觉得全世界男人都好色,他贪财,也觉得别人都贪财。 虽然近墨者黑,我和他也差不多,我也贪财,我也好色,但是有一点我和宁波不同,我尊重别人的想法,像横眉道长和青阳道长这样的高人,绝对不是女色和钱财可以迷惑的。 这一点我可以肯定,就说青阳道长,刚娶了娇妻就抛下人家离家出走了,你要说他好色,那是行不通的。 “哎,老何,要不今天晚上咱们偷偷潜入看看?说不定那干尸身上的,比这更值钱呢!” 我摆了摆手:“潜入?你想入到哪里?” “还用说么,小黑屋啊!” 我从窗户向外瞧了一眼,那屋子外面站着两个手拿长矛的女人,她们像门神一样,一动不动,连眼睛都不眨,这种警备状态,估计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宁波想进去?除非他把自己变的比苍蝇还小。 我说道:“看见没有,你怎么进去?” 不说别的,宁波凑到窗户一看,一眼就看见站在门口当门神的老妖婆,这女人现在年纪不大,可长得真是太吓人。 她绷着一张僵硬无比的脸,眼神犀利恐怖,宁波只看了一眼就摇头道:“算了,为了一件宝贝把命丢了,就不值了。” 我道:“你也别心疼了,她那衣服跟破烂似的,不值钱。” “你确定吗?”宁波一激动,凑了过来,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我点头道:“确定,不但破,还臭的要死。” 我和那干尸可是交过手的,她身上那点破烂,我早看得清清楚楚了,没一点值钱的家当。宁波这才松了口气,:“不值钱就好,要是值钱,又被别人弄了去,我非憋屈死不可。” 宁波一门心思的想着钱,我却没他那么贪,手上有一件古董嫁衣就够了,我现在最担心的是,那女人要怎么对付我们。 我把和紫衣女子的谈话内容告诉了宁波,并说那女人压根没想放过我们,现在不动我们,只是在等待时间罢了。 我问宁波打算怎么办,这货一瞪眼,直嚷嚷道:“擦,这几天好吃好喝的,我还以为她把咱们当贵客了,怎么,她还想要咱们的命?” “你不也看见了么,从始至终,进来的男人有哪个能完好无损的走出去?所以,我们必须要做好戒备,不能被她们给害了。” 宁波点头道:“可是,村子里也没见鬼挺尸,连鬼奴都没看见一个,你说她要害了咱们,怎么个害法?”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想她们总会有办法的,这些女人懂得巫术,且手段毒辣,我们并不用担心自己会那么痛快的死去。 我仰头看了看屋顶,这间房子建造的十分坚固,是用木头搭建的,屋顶也十分牢靠。宁波问我看什么呢,我说,“你说,屋顶上面有什么?” 宁波顿时明白了:“你是怀疑,这时候的村子里已经有了地下迷宫?” 依我看,也只有这个可能了。村子里没有男人,也没有鬼挺尸,会不会那些人都被关在地下迷宫里? 南道村下面那么大的一座迷宫建筑,绝对不是短期内就能建成的,所以,我怀疑此事的地下应该也有迷宫的存在。 宁波起身,将一张凳子放在桌子上,然后踩了上去:“老何,你帮我按着点。” 我按住桌椅,宁波跳上了桌子,踩着凳子往上瞧。他伸手推了推屋顶,说道:“推不开,好像是死的。” “怎么?没有暗格吗?” 这货又四处敲了敲,对我摇头道:“真的打不开,不是空心的,我们是不是猜错的?大概这时候迷宫还没建成呢!” 宁波跳了下来,拍了拍手。 我摇了摇头:“不,就算没有地下迷宫,她们也应该有个更神秘的藏尸地点。” “怎么说?” “你想,我们进来后没有看见一个男人,活的死的都没有,这么多年,被女人引进村子的男人去哪里了?你该不会认为他们睡够了,又完好的离开了村子吧?” 宁波道:“以这些女人的狠毒来看,的确没有这个可能。” “而且,紫衣女子跟我说过一句话,她说,南道村对于男人来说,既是逍遥馆,又是阎王店,既然是阎王店,那必定是有来无回啊。” “我明白了,老何,你的意思是那些被害死的男人,都被她们关在了其他地方?”宁波看了看,说道,“可这村子就这么大,如果地下没有的话,能关在哪里呢!” 我灵机一动,忽然说道:“山上!” “山上?!”宁波吃了一惊。 这确实跟我们最初认识的南道村不同。刘欣慈时代的村子,女人几乎是不出村子的,所有被害死的男人都被关在地下迷宫,但此时不同啊,没有地下迷宫,那她们只能另寻他处了。 什么地方最适合关押犯人呢?自然是山上了。南道村的地理位置决定了它的隐蔽性,茫茫大山,到处都是洞穴暗道,想找个关押犯人的地方还不容易吗! 再者说,谁也不能肯定这里的女人也不出村子吧! 宁波道:“老何,那你说怎么办呢?” 我沉思了一会儿,分析了一下眼前的形势。目前最要紧的就是找到离开坛渊的出口,只要离开这里,管他干尸还是紫衣女人,都拿我们没办法了。 对!寻找坛渊的出口!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就要和横眉道长赛跑了,在他完成修复干尸的容貌之前,我和宁波最好找到出口离开这里,这样,我也不用担心紫衣女子把我和尸体囚禁起来了。 于是乎,我和宁波商量了对策,先在南道村寻找出口,将一切可能的地方,都查询一遍,如果村子没有,再想办法延伸到村外,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找到才行。 宁波道:“怎么找呢,有什么简单的方法没有?” 我回道:“我记得咱们掉进来的时候,坛渊里的水波涌动得很厉害,我还在坛子里看见了你。” 宁波一拍大腿,骂道:“操他妈,那是因为我比你先掉进来啊!” “就是这样,坛渊的出口应该像是一面镜子,不过,这面镜子不是照射自己,而是照射到坛子里面的东西,如果我们在坛渊里面向镜子里看,应该是可以看见外面景物的。” 宁波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就是发现一个涌动厉害的水波的时候,如果从它可以看见外面的事物,就说明那是出口了。” “对,就是这样!” 分析到这里,我顿觉信心大增,既然知道了出口什么样,那就找吧! 不过,分析起来容易,找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毕竟茫茫大山,要去哪里找,而且,也不一定能找得到啊。那出口又不是固定的,它会随着控制坛渊的思维和运势,不断移动位置。 宁波建议我们求助横眉道长,他的道法高深,比我们的本事大多了,说不定有方法找到出口呢。我当即表示不赞同。 横眉道长是坛渊中的人物,你还指望他带着我们逃出坛渊么,这不太现实。 而且,我并不觉得横眉道长的道法可以帮助我们寻找出口,就算他道法再高深,这次也派不上用场了,原因只有一个,他属于这里。 活在其中的人是无法掌控其中的,就好比古代的人,就算是绝顶聪明的能人异士,就算是武功超绝的高手,他也不会说带着你去月球飞一圈吧? 一来他没那个能力,二来他没那个思维。 任何人都不可能超越他所在时空的思维,这是注定的。《清静宗秘法》之中的横眉道长可以帮助我们逃出去,而年轻的横眉道长却做不到,就是这么回事。 但是,我们也别指望《清静宗秘法》了,前面已经说过了,不知道横眉道长是不是把所有法力都用来催动这个时空了,他自己却没了动静,不管我们怎么喊他,他就是不现身。 我和宁波也没心思睡女人了,一心想着出口的事。就这样,我们打定主意,行动起来。 天很快就黑下来,小黑屋那边依然有女人把手,不过,已经换了好几班岗了,老妖婆也早已回家休息。 夜黑人静好办事,我和宁波摸黑走出屋子,打算趁着夜色,将南道村的地形和建筑摸透,顺便查看一下有什么可疑之处没有。 每家每户摆出了进门酒,等待着上门来的男人。 宁波无比郁闷的走过去后,咬了咬牙,说道:“艹,老子不心动,等老子出去了,想睡什么女人没有?” “喂,老何,你等等我。”宁波急忙追上我,我俩朝村子深处走去。 这个村里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进村之后我们只在外围绕圈圈,最深处还没去过,我和宁波顺着大道,经过一排排屋舍,走进了村子最深处。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一个一个来 “老何,你快看!”宁波指着不远处高耸出来的一个建筑说道。 我一惊,这建筑,这特么不是老妖婆的古堡么! 原来在这个时代,古堡就已经存在了。 “老何,我们要不要去看看?我有预感,这神秘的古堡里一定有东西。”宁波说道。 我也赞成他的话,古堡极其神秘,而且地方很大,那些男人被关押在这里也说不定。于是,我和宁波朝古堡走了过去。 第一次进入古堡的时候,有鬼挺尸看守,不过这次却不一样,古堡的大门只是轻轻关闭着,连锁都没上,更别说看管的人了。 我和宁波如入无人之境,轻松的走了进去。 这古堡分为很多层,一进门是一个大厅,远处有盘旋而上的楼梯,这大厅的穹顶高的出奇,站在大厅里,觉得自己无限渺小。 “老何,没有男人,没有鬼挺尸啊!”宁波小声说道。 我点了点头:“是,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会不会是天黑了,大家都回去睡觉了?” 要说女人回去睡觉这很可能,但是鬼挺尸,那些死物是不需要睡觉的。如此看来,这个时代还没有产生鬼挺尸似乎是唯一的解释了。 我和宁波在古堡里转悠了一圈,查看了各个屋子,我发现这里全是偌大的炉火和各种药品,罐子、坛子应有尽有,这应该是村里女人练习蛊术的地方。 其中有一间特别的屋子,里面有很多毒虫毒药,新炼制的蛊毒就在锅里,滚动着浓烈的气泡,看起来有点恶心。 哒哒哒!门外传来一连串的脚步声。 我陡然一惊,对宁波道:“有人来了。” “走,咱们赶紧藏起来。”宁波寻了个地方,将自己藏在了靠门的一个木柜里。我则藏身在厚重的窗帘后面。 随着吱呀一声,有人走进了这间屋子,我偷偷的扒开窗帘一看,进来的女人不是别人,居然是老妖婆! 擦,在这个时代,她也住在古堡里吗?这不对啊,以她现在的资历,应该没有这个待遇啊。 老妖婆走到大锅前,用勺子舀了一些深绿色的汤汁,然后伸出舌头舔了一口。她无比享受的巴巴嘴巴,又摇了摇头,然后转身,从柜子里取下一瓶东西。 这瓶子里装了满满一瓶的毒虫,张牙舞爪的胡乱爬着,撕咬着,老妖婆想也不想的将瓶子打开,一股脑的将它们全部倒进了锅里。 嘶啦嘶啦,大锅里冒出白乎乎的热气,上百条毒虫像是肉体接触了太阳,瞬间消灭在了一种,连一个渣渣都不剩了。 老妖婆用勺子搅拌了一下,又舀起一勺尝了一口,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她一系列动作恶心坏我了,强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动静,我把头别过去,尽量不去看她。可是,宁波的忍耐力就没那么好了,居然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柜子被他推开,这货蹲在地上大吐特吐。 其实,并不是老妖婆吃的东西把我们恶心成这样,而是这东西的味道,实在不好形容,闻之让人作呕。 老妖婆一愣,看向宁波:“你是什么人?竟敢闯入这里!” 按说都是老熟人了,也不用客气,这老妖婆真够意思,直接手指一捏,念动了几下咒语,宁波就被定住不能动了。 这招老妖婆经常使用,那时候她手里拿着权杖,权杖一杵第,我就全身动弹不得,这也是巫术的一种,厉害无比。 此时的老妖婆年纪轻轻,还没有混到可以手持权杖的份儿上。 “我操你妹的,你又把老子定住了!”宁波大声骂道。 我心中一顿,快速捏起指诀,就想趁其不备帮助宁波一下,岂料这老妖婆此时的巫术就已经很厉害了,她手臂一挥,一股大风吹来,直接将我从窗帘后面拽了出来。 我被大力一扯,直接丢到地上,老妖婆再次使用定身术,把我也给定住了。 这下完蛋了。 此时,我才近距离的看着眼前的老妖婆,她真的很年轻,脸上也没什么皱纹,头发乌黑,眼睛不大,却极为深邃。 她长得不好看,和南道村数不尽的美女相比,可以说极为难看。也正因为长了一副不讨喜的面孔,才使得她面相可憎,看起来吓人。 “我认得你们,你们是和那道士一起来的。”老妖婆说道。 “操你妹啊,还用你认得我们?你化成灰老子都认识你,咱们是老相识了!”宁波喊道。 老妖婆一怔,错愕的看向宁波:“老相识?本姑娘何时见过你?” “你没见过我,我可见过你,老子做梦都忘不了你的模样。”宁波被她气急了,大声叫骂着。 不过,宁波真是情圣无疑,我没料到的是,他骂人的本事和谈情有的一拼,除了语气强横之外,用词简直是表白的成分啊。 如果他换一种语气,我一定会认为他是在向老妖婆表白呢! “老子做梦都忘不了你的模样?”这是何其动心的一句话啊! 很显然,老妖婆被宁波触碰了那根桃花泛滥的神经,她神情一顿,脸居然红了。我当真被这一幕吓到了,只见老妖婆走到宁波身边,然后,她蹲了下来。 这女人伸出手来,抚摸着宁波的脸:“你说的,可是真的?” 宁波这货气坏了,脑袋一拧:“什么真的假的?喂,你别碰我,你别碰我,我说话你听见没有?别碰我啊!” 老妖婆居然把宁波的脑袋当皮球,用手在他脸上缓缓抚摸起来。 这女人是不是太丑了,没男人滋/润饥/渴过度?看着她扬起脑袋,闭着眼睛,无比享受的神情,我顿时懵逼了。 宁波,你好自为之,我很同情你的。 “喂,喂,你要干嘛,非礼啊,强奸啊,啊啊啊啊!”宁波顿时大叫起来,比任何洪水猛兽追击他更恐怖的叫喊着。 “我没想到,今时今日,居然有男人对我说出这样一番话!”老妖婆无比感动。 宁波被她爱抚着,身体却不能动,只能默默承受着一切。事实证明,关键时刻兄弟之情是靠不住的,宁波斜着眼睛看向我:“老何,你说句话啊,救救我啊,哥们的一世清白就被这妖婆子给毁了啊!” 老妖婆神情一怔,怒道:“你还谁妖婆子?” 要么怎么说宁波是作死呢,你也不看看人家才多大,此时的老妖婆也就三十几岁,你喊人家妖婆子,不跟你急才怪。 他见老妖婆生气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宁波脸色一变,转了副笑脸说道:“别误会,别误会,我这是夸你呢!” 有你这么夸人的么! 此时,就听宁波对老妖婆道:“你不就想要男人么,那个,我那兄弟,他可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我吃惊道:“宁波,我艹你妹啊!” 要不是老子也被定住不能动,此时我最想做的就是冲过去,狠狠扁他一顿,不带你这么出卖自己兄弟的,你倒霉,也要拉上我垫背? 宁波对我哄骗道:“我随便说说,别、别当真。” “滚,你不当真,她可当真。” 别说,那老妖婆真单纯,宁波这么一说她还真信了,她向我走了过来。 她上下打量着我,伸出一双粗短的手向我摸来:“长得还不错。” “你别乱来啊,老子凶悍的狠,你小心吃亏!”我情急之下说了大话。面对发春的老妖婆,我极度恐惧,简直比面对几十年后的她更加令我恐怖。 年老色衰的老妖婆,顶多用巫术折磨我,可是此刻,她是在摧残我的心灵啊,我何沉这辈子睡的女人,不说全部是美女吧,至少也是中上等货色,她这副尊容,我如何消受得起! “告诉我,你有多厉害?”老妖婆满眼含春的盯着我看,渐渐的,她的那双无耻的手,居然向我下身伸去! 我艹尼玛! 那一刻,我真是想把她祖宗十八代都给诅咒了,你就这么祸害老子的清白之身吧! 不等她靠近我,我扯着嗓子鬼叫一声,倒是把这婆子吓了一跳。 “你喊什么?”她愣愣的问我。 “你要干什么?”我也同样愣愣的问她。 她一脸平静的看着我,似乎在责怪我大惊小怪。老妖婆慢悠悠的说道:“我就想看看,你们两个谁比较不错一点。” “呃……”我满脸黑线的当场惊呆。然后呢…… 她回头看了一眼宁波:“检查完你,我再检查他。” “不不不,你还是先检查他吧!”我也发扬了风格,兄弟优先。 宁波一瞪眼:“老何,你妹,这时候你怎么想起我来了?” 我来争吵着,老妖婆怒道:“行了,别吵了,一个个来,不要着急,一个个来!” “等等等等!”老妖婆就在我面前,她说一个个来,自然第一个是我。我慌张的打断她的动作,问道:“我先问个问题。” “你说!”这个时候的老妖婆还是比较民主,我要问,她就听。要是知道日后跟我们结下那么大的仇怨,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如此呢!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三秒钟的爱情 我见老妖婆停下动手,我终于暂时松了一口气。 “我就是想问问,你,你有没有跟过男人?”我的话一出口,不止老妖婆震惊了,宁波也震惊了。我想那一刻他一定骂我脑残,这不是故意惹怒老妖婆吗? 其实,我只是想弄清楚,若她是个处儿,我心一横也就算了,但如果是被人糟践过的,那我还不如死了呢! 美貌和贞洁总要占住一头,才能让男人动心吧,两头都不占的,我凭啥让她糟蹋我? 老妖婆叹了口气,仰天长啸一声:“曾经,我也遇到过爱情啊!” 爱情?完蛋了,看来这妖婆子还是个二手产品,真算是没指望了。不过,下一秒钟,她却说出了另外一句话。 “只可惜,他不属于我!” 我好奇心大增,见老妖婆的眼神迷离起来,很显然她陷入了回忆里。这种情伤对女人来说都是致命的,她们喜欢一个人,却终究没有如愿,内心空虚委屈的她,就想找人诉说。 我抓住这个机会,想听一听老妖婆的爱情史,以此来拖延时间。 “那,你能给我讲讲吗?”我装作无比好奇的看着她。 “讲讲?”老妖婆看向我。 我点了点头:“你不知道,男女办事儿之前,最好彼此了解一下,增进一些感情,这样也不至于太难为情。” 老妖婆默默的点了点头,这方面,她没有经验,只能信我。 “那好吧,我就说说吧!” 我偷偷递给宁波一个眼神,示意他赶紧想办法,冲破巫术束缚,宁波会意的眨了眨眼睛,同时向我表达的崇拜之情。 我暗地里念动心诀,试图聚集真气,来破解掉这股巫术。 我刚开始行动,就听老妖婆开口道:“他是一个来南道村的男人,吃了我的进门酒,进了我的房间,我一眼就喜欢上了他,可是,看见我之后,他沉默了一下,扭头走了。” 说完后,她看向了我,等着我的反应。 我一怔,“擦,完啦?” 老妖婆点了点头,我就无语了,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情?前后也不过三秒钟吧? 我还没正式进入动作,连一股真气都没催动出来,她就讲述完毕?不行,我得想办法,继续拖延时间。 我问道:“他姓甚名谁,家住哪里?什么工作,什么学历,家里几口人,隔壁邻居叫什么,和邻居的关系好不好,人品怎么样等等,你都没问清楚吗?” 老妖婆摇头道:“他只进来了一下,我还没说话,他就走了,我哪里有时间去问。” “那你这叫什么爱情!” 听见我侮辱了她的爱情,老妖婆动怒了,忽的站起来,对我说道:“虽然只是一眼,我爱他十几年,怎么能不算?” “好吧,算,算!”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 老妖婆很明显没有了耐心,对我道:“要说的都说完了,我也不选了,就是你了。” 宁波终于松了一口气,我可是当场差点被吓死,不选了?凭什么,你凭什么不选了?你到底看上我哪一点了,你说,我立即改了还不行吗? 老妖婆伸手把我扶了起来:“这一次,我绝对不让自己沦为笑柄。” “不不,我这个人很不负责任,你和我在一起,也一定没有好下场的。”我说道。 老妖婆道:“不管那些了,自从那个男人进了我的屋子,又出去后,我一直在村里抬不起头来,这种日子,生不如死啊。我知道她们都在笑话我,这一次,我就要做给她们看!” 她抓住我就往外面拖,我强硬反抗,心惊胆战,真如良家妇女遇到流氓强盗一般。宁波也急了,大声喊叫着,老妖婆根本不理他。 我去,没想到年轻时候的老妖婆,如狼似虎啊,我真是叹服了。她把我带进一间房子,将房门关了起来。 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我无法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我是做了什么孽,老天爷要这样惩罚我?她长得又矮又黑,塌陷的鼻子,厚厚的嘴唇,看一眼少活三年! 极度的恐惧之下,体内燥热无比,气息胡乱窜动,我头上冒汗,嘴巴发干,大力一发,顿时,游走的气息聚集在一处,向着手臂冲了过去。 扑的一声,指尖一股真气冲出体外,我身体忽然能动了。 老妖婆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她开心的向我走了过来,我猛然从地板上跳了起来,泼妇骂街一样对她喊道:“尼玛,这辈子都是老子强别人,你他妈的也不照照镜子,还想强了老子不成?” 老妖婆一愣,退后几步,笑吟吟的说道:“好小子,想不到你居然会道法,竟然解开了我的巫术!” “你以为你天下第一么?你还差得远!”说话间,我站定脚步,手指捏诀,快速变化指法。 一股真气涌出体外,形成一道气波,如游蛇一般缠绕指尖。 老妖婆也不服输,她快速使出巫术应对。一股强大的黑气从她身体里散发出来,如魔鬼降临,充满了整个房间。 烟雾太浓,不一会儿就把眼前的景物遮挡住了,我什么都看不见。 艹,你他妈属乌贼的? 屋里的黑气越来越多,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我仿佛置身于黑暗之中,不辨方向。我捏定指法,脚步慢慢移动,时刻注意着身边的动静。 越是这个时候,就越要小心应对,谁知道那老妖婆使得什么花招,会从哪个方向出现偷袭我呢! 事情果然如我料想的那样,就在我观察周围动静的时候,忽然觉得一股风气出现在身后,我忙回头,老妖婆一闪出现在了我面前。 还好我反应够快,先她一步转过了身体,不然,早就被她暗算了。 我快速射出一道真气,直朝她的胸口击打而出。 嗖的一声,气力太快,顿时飞入了老妖婆的体内。 她被我一击即中,身体一颤,大叫一声,向地上倒了下去。 很快的,屋里的黑气逐渐消散,我看见老妖婆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她受伤了。 哈哈,这时候的老妖婆,也不过如此嘛! 年老的她巫术厉害,我是领教过的,而此时的她年纪尚轻,修习巫术的日子有限,并没有那么高深的道行,这才被我一击击倒。 能够打败这时候的老妖婆,我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老妖婆倒在地上,气喘吁吁的看着我:“原来,你是道门中人。” “你才知道啊?” “我想起来了,你是和那横眉道长一起进村的人。”这老妖婆不但长得丑,记性好像还不好,她才看出来。 其实,这并非她记性不好,只是她的身份太过低微,以她此时的身份,是没有权利走到近前去观察客人的。 而此时的她,不过是这古堡里的一名下等工人,负责炼制蛊药。三十几岁的老妖婆混的实在不怎么样,也不知道今后的几十年,她是怎么发展的,才能一跃成为南道村领袖一样的人物。 老妖婆闭上了眼睛,叹了口气:“罢了,要是让村里的女人知道,我强迫男子行房,却败在了修道男人的手上,我真是没有脸活下去了。” 她无比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两行热泪滑了下来。 我迟疑了一下,原来年轻的她,过的是这种日子。被人践踏,被同村人嘲笑,心灵上受到严重伤害,所以日后一旦得势,必定说一不二,让所有嘲笑过她的女人的后代,全都臣服于她的脚下。 日后的她强横,霸道,又想将整个村子吞并在自己的权利之下。她建造记忆宫殿,想寻求一个属于自己的全盛时代。 事实证明,一个人的心理变态是有原因的,没有无缘无故的变态狂。 就在我迟疑的时候,冲开障碍的宁波忽然冲了进来,他怒气冲天,一进门就要教训老妖婆,可当他看见老妖婆坐在地上哭泣的时候,也是一愣。 “老何,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是她欺负了你,还是你欺负了她?”这小子无比欠揍的说道。 我收起功法,转身对他道:“你怎么才来?” “啊,我尝试了半天,好容易冲开了束缚,立即就赶过来了,你还好吧?” 我道:“等着你来救我,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宁波很有一种痛打落水狗的精神。见老妖婆受了伤,他恨不得一掌劈死她,我却拦住了宁波。 这家伙很是不解:“你怎么还同情她?” “我不是同情她,一切不过是横眉道长的记忆,你杀了她又如何,不过白白浪费自己的功力。现实中的老妖婆又不会因此而死。” 宁波大悟道:“也是,老子修炼一点真气不容易,不能为了解气,白白浪费掉。那我不杀她了。” 老妖婆光顾着自己伤心,也没空理会我们,我和宁波从房间里退了出去。既然老妖婆不是古堡的主人,那这里的主人一定另有其人,如果我猜的不错,应该就是那位紫衣姑娘。 目前她才是南道村的掌权者,她是巫师家族的人,亦行使着族长的权力。 第一百六十五章 新郎 很快,我们在古堡里碰上了这位冤家。 紫衣姑娘闪身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我和宁波都被吓到了,她的巫术真是达到了一定级别,鬼魅一般悄无声息。 她一身紫裙,容颜姣好,不愧为南道村一大美女。 “你们居然私闯古堡!”她的眼神放出寒光,步步逼近我们。 这古堡很大,却阴森怪异。其中有很多房间,走廊更是纵横交错,行走其中很容易迷路。我和宁波就吃了不记路的亏。 “喂喂,我们只是走错路了,你别误会嘛!”宁波一边后退,一边向她解释。 我知道,解释根本没用。 紫衣姑娘有些微怒:“你们两个人太不安分了,什么事都要管,什么地方都要闯。本来,我还打算等婆婆恢复容貌之后再处置你们,看来,你们连这几天都等不了了。” 说完这话,她抬起小拇指,开始用一只手慢慢抚摸着这根手指。她动作缓慢,嘴里不知道念着什么东西,我顿觉浑身不自在,她出现在眼前的样子居然成了虚影。 “不好,她要使用幻术,宁波小心。”我大喊一声,可是,神情顿时陷入一片迷离当中。 我看见她在笑,看着我,有意无意的微笑着。进村以来我几乎没有看见她笑过,她的脸上总是一片冰霜,就像是谁欠了她的钱似的。 而此刻,她一边使用幻术,一边笑着向我走了过来,在我不防备之时,紫衣女子抓住了我的手腕,将我的手抬了起来。 我清楚的看到,手腕上的红线瞬间变成了紫黑色。我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回事?那条线明明是红的,是青阳道长送给婆婆的新婚之物,怎么会变成黑色呢? “实话告诉你吧,这条线叫做巫蛊之线,你带上它,就中了我下的蛊毒,如今只要我一催动,它立刻就会进入你的身体。” 宁波吓得大惊,一把扑上来就要抢夺,怎奈紫衣女子道行了得,他们两个争抢不下,我却被折腾的难受无比。 “你放手!” “我不放!” “你放手!” “你放开他!” 我听见宁波和紫衣女子大声吵骂着,两个人影来回晃荡,紫衣女子大怒,将宁波猛地一推,他跌了一跤倒在地上,紫衣女子趁机手臂一指,惊宁波定在原地。 尼玛,这些女人怎么人人都会定身术呢! 她抓着我的手腕,笑吟吟的说道:“你放心,我不会杀你,我说过要让你去陪伴婆婆,不过,你不要误会,陪她你还不够资格。” “你、你说什么?” 她笑道:“这条巫蛊之线可以勾出你的元神,将你体内的陆山复苏,此后你便不会存在于世界上,取而代之的,是陆山,她会永久的陪伴着婆婆,永远不会离开。” “你……”震惊无比,还他妈的说不会杀我,这跟杀了我有什么区别? 紫衣女子也不多废话,她施展巫术,念动咒语,我亲眼看着那条黑色蛊线在我手腕消失,它果真进入了我的身体。 与此同时,大脑一片混沌,一些并不属于我记忆的画面开始复苏。 我看见一个生机盎然的村子,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我看见了青阳道长的父亲,那个并不安分的男子;我看见了深情脉脉注视着我的女人。 我看见了新婚的我们,她一身鲜红的嫁衣坐在床上,那是属于我们的时代! 我看见了,我的记忆在渐渐复苏,我是谁?何沉?不,他已经离我遥远,那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是,我是青阳道长,我是陆山,我属于这个村子。 耳边是宁波声嘶力竭的大叫声:“老何,你他妈别被迷惑了,清醒一点啊!” 宁波的声音越来越远,这个世界也离我越来越远…… …… ……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都是人。 我穿着一身大红色衣服站在村子里,村子摆满了酒席,全村老少坐在其中吃吃喝喝,相互敬酒,这个场景实在热闹。 我一愣,看向了我自己,我,我是…… 此时,我听见有人在叫我:“山儿,快给二叔伯敬酒啊。” “山儿,娶了媳妇了,可要好好疼媳妇啊!” “陆山他爹,要我说你真是眼光独到,咱们村子什么时候摆过喜酒啊,也就是去,出去了一趟,回来就非要给儿子娶媳妇。” 那个被称作陆山爹的男人呵呵笑道:“你们不知道,这两年我在外面做生意,看见那些人的生活,好生羡慕!一家人,儿孙满堂,享受着天伦之乐。咱们南道村一直实行阿夏制度,也得与时俱进不是?” “哈哈,但这样一来,你儿子就不能去找村里其他姑娘咯!” “哎,男人嘛,就得有些责任心。而且这场亲事也是山儿自己答应的。” 我懵逼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些都是真实存在的。 “山儿,还愣着做什么,敬酒啊!”他拍了我一下,我这才回过神来,举杯对着在场的人一一敬了过去。 此时,我的心都是懵懵的,我不愿接受这个事实,却无力排斥,因为这正是我的人生。这一场酒宴摆了很久,许多人喝的酩酊大醉。 听爹说,这是村子里最热闹的一天。 酒宴散去,一切都恢复了平静,我看着有些乡亲帮忙收拾着残宴,爹却催促我赶紧进屋,别让新娘子等急了。 看着身后装修精致的小屋,我走了进去,我知道,她就在里面。 屋子里有些昏暗,我推门进去的时候,就看见她坐在床上,头上盖着红盖头,一身漂亮的大红嫁衣。 我沉了沉气,慢慢的走近了她! 以前,村子里的男人都不会迎娶自己的新娘,他们每日进入不同姑娘的房间,和她们行房事,这已经是南道村的传统,百年不变。 我也曾像那些男人一样,进过很多女子的房间,夜色里和她们欢好,但是却没有一日,像今天这么激动的,许是第一次吧,觉得既新,又好奇。 从此后,这个女人属于我,只属于我,她不在实行阿夏去接待其他男人,我也不会钻进别的女人的房间,听爹说,外面的男女都是这样的。 我站在床前良久没有动静,她等急了,忽然开口问我:“山哥,是你吗?” “呃,是我!”我回答她。 盖着盖头的她低头笑道:“你做什么呢,还不给我掀开盖头,叫我透透气。” “秀儿……”我呼唤她的名字,是的,她叫秀儿。 “嗯?” 我伸手将她头上的盖头掀掉了,她微微抬起头看我,这是一张怎样的脸啊,我彻底惊呆了。这是我看见过的,最美的一张脸。 眉眼乌黑,睫毛长长,皮肤白皙透红,一张小嘴微微一笑,万种风情,她可真美。 “山哥,你看我干嘛?又不是没见过。”她害羞的低下头。 见过?我们何时见过? “你刚才叫我什么?”我问她。 “山哥啊?你怎么了?不会是喝醉了吧?” 山哥?对,陆山,我是陆山!那何沉是谁,青阳又是谁? 我脑子开始混乱起来,仿佛有三个声音在体内呐喊,分不清真假。三种身份,三段人生,全都禁锢在我的身体里,无法挣脱。 我是何沉,那个毕业后找不到工作,和宁波来到南道村的男人。 我是青阳道长,那个一心只为修道,抛弃新婚妻子,独自离开南道村的男人。 我是陆山,那个打破村子的风俗,第一个吃螃蟹的男人。 秀儿伸手拉我:“山哥,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了,我会做一个好妻子的,你放心。” 我愣在当场,心乱如麻。 看见我如此纠结的表情,秀儿也是一愣:“山哥,你怎么了?你是后悔娶我了吗?” 我不知道怎么说,这一切并不是我想要的,虽然她貌美无双,我却不能留下来跟她过夫妻恩爱的幸福生活,因为我还有很多别的事要做。 手腕处,那条黑色缎带时隐时现,我脑袋嗡的一声,快速抽离了我的手。 “你,你别这样。”我对她说道。 秀儿站起来:“你怎么了?我是你的妻子啊!” “不,你不是我妻子,这一切都是假的,是你们的阴谋诡计。”我对她咆哮道。 秀儿从床上站起来,脸上一层冰霜:“你怎么能这么说?山哥,我是你的妻子。” 我定定的看着这个女人,有些悲怆的说出了一句话:“秀儿,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我已非前世,一切都回不去了。” 她恍若如梦初醒一般看着我,起身,将那大红衣袍脱下,她说道:“如何回不去?只要你愿意,我们就能回去,以前的恩恩怨怨,我都可以不计较了。” 此时我才彻底清醒过来,我被紫衣女子强行恢复了身份,而这一切,正是她们用巫术制造出来的,她要弥补那场悲剧。 干尸秀儿肉身虽已死去,她的魂魄却不曾离开,紫衣女子利用巫术留住了她的魂魄,她要将我们那场悲剧重新演绎,从我们新婚那日起,这一日,她来安排剧本。 作为演员的我,只能随着她的安排,踏踏实实的做我的陆山,此生,青阳道长再与我无关。 第一百六十六章 秀儿 紫衣女子和干尸秀儿就是这么打算的,或许,从她死去的那一刻,就留下了这样的遗愿,希望有朝一日我回到她身边,和她做一对快乐的夫妻。 人类是不可以改变历史的,但是修巫之人却是可以用另外的手段,来创造历史的,那就是幻术。 将人之灵魂置入幻术之中,来演绎一段她们满意的佳话。这里的一切都是幻师说了算,这种自欺欺人人的活法,也不过是为了寻求一份心理满足罢了。 清楚了这些后,我更不能被牵着鼻子走了。 很快,我在那复杂的三种身份中,找到了正确的一种——我是何沉,我是横眉道长的徒弟,我是宁波的朋友。 我是何沉,我只是何沉。 见我如此清楚的认清了事实,秀儿的脸色顿时变得平静起来。她看了看我,长叹一声:“你还记得这一天吗?外面很热闹,许多人都来为我们祝贺,可是,当天晚上你回到屋子后,连我的盖头都没有掀开,就走了。” 是吗?原来青阳道长和她,并没有夫妻之实。 我转身看向屋外,确实可以听见嘻嘻闹闹的说话声,推杯换盏,好不热闹。此时的我虽然是何沉的思维,可是身体和元神却被紫衣女子利用巫术唤醒过来。 我朝窗外轻轻挥了挥手,那些被制作出来的虚幻瞬间消失,一切喧闹就此停止。 青阳道长的道术,确实不是盖的,我内心激动无比,原来强横是这样一种体验。 秀儿神情一怔:“你连这点奢望都不肯给我吗?” “你这样做,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我要让你看清楚,这一切,都是不存在的。” “不,它们存在,几十年了,它们一直存在,在我的记忆里,一刻都不曾忘记过。”她缓缓向我走来,“你知道吗?你离开之后的几十年,我日日都在思念新婚那天的场景,我始终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抛下我离开?” 青阳道长的想法她永远不会明白的,他们的心本就不在一处,青阳道长虽然是南道村人,可他见惯了村里人使用巫术,他厌恶这种害人的东西。于是,在随爹爹外出做生意的时候,他认识了一位得道高人。 正是此人的道法讲述,令他大开眼界,他的心宽广似海,可容纳百川,他向往更高深的思维顿悟,他一心想道。 而秀儿,她和南道村许多男女一样,沉浸在巫术修炼之中,这如泥泞一般的世界,怎会知晓外界的多变和神秘? 秀儿的眼光在村内,青阳道长却有更深远的向往,所以,他们压根就不是一路人。 很久以后,青阳道长才发现他做错了,年轻时候的他,只是想逃离南道村的生活,逃离巫术的乌烟瘴气,他想修行更高深纯净的法术。于是,他找到了。 他的灵魂得到重修,他的心灵得到净化,他已完全脱离了那个村子。 即使这样,临死之时他也后悔了,因为直到最后他才发现,他拯救的,只是他自己。 他的离开并没有给南道村带来好转,相反的,因为他的离去,巫术在村子里更加盛行起来,带着对他的怨恨,那个新婚妻子,很快成了村子里最高深巫术的代表者。 他们从一个点,走向两个世界。 这也许就是悲剧的形成,注定如此。 我站在屋子中央,面对着那个女人,这个如天仙下凡一样美丽的女人,实话实说,作为何沉我不可能不动心。 我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如果要她认清楚事实,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做回我自己,让她明白我并非陆山,我是何沉。 我的元神和容貌都可以被紫衣女子利用幻术改变,但她却改变不了我的心,我也懂得道术,自然可以利用内气抵抗。 女子向我走了过来:“不论真假,今日是我们新婚之夜,几十年前没做成的事,今晚,你不打算弥补一下吗?” 人家的意思很明白了,不管你是青阳道长,还是陆山,又或者你是何沉,老娘今晚要睡了你。这可如何是好,这不是考验我的定力么? 要知道,青阳道长那是稳如泰山坐怀不乱的人物,但何沉不是啊,他可禁受不起任何诱惑。 我揉了下鼻子,掩饰自己的尴尬,起步走到旁边,在一张凳子上坐下:“坦白说,你确实够漂亮。” “那你不动心吗?”尼玛,这女人是铁了心要和我发生点什么,她款款移动着,居然将自己的外衣也给脱了。 这就有点不太好了,我要真是睡了她,会不会太不地道了? 爱慕横眉道长的玉清被我睡了,如今我连青阳道长的老婆也不放过,老子要不要这么禽兽啊!哎,没办法,谁叫咱身份多呢,青阳道长的老婆不也就是我老婆? “你、你别这样,你这样我会管不住我自己的。”我急忙上前,一把按住她脱衣服的动作。 秀儿轻声道:“你是我相公,谁要你管住自己了?” 说完这句话,她附身靠在我胸前,我闻到她头发上传来的香气,无比熟悉!这是……发香! 原来,这熟悉的味道是秀儿身上传出来的,南道村女人几十年使用的巫术发茶,竟然是用秀儿之味淬炼出来的? 她是巫蛊之女,身怀绝顶巫术,若是利用她身上的东西作为基底,便能炼出更厉害的蛊毒。这种毒如秀儿一般,身姿绝顶,有蛊惑男人之效。 秀儿伸出双手,将我的腰搂在了怀里。 我心中一片空白,身体快速有了反应,此时,也不管我是何沉还是陆山,这样勾引我,如果我还巨人千里之外,那我就不是男人。 我一把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推开一些距离,看着她的眼睛,我激动的咽了咽口岁。见我哦如此,她微微一笑:“相公,天色不早了,我们安歇吧!” “安歇?尼玛,这可是你逼我的。” “是,我是我逼你,我强迫你的,行吗?”声音入骨,柔软无比。 反正我来南道村也是睡女人,睡谁不是睡呢,管她呢,人家如此主动,我也不好推脱。我将她推到了床上。 女人如蛇一般扭动了一下,将外衣彻底脱下,此时的她只穿了一件红色肚兜。 这时候的女人不穿胸zhao,她们是穿肚兜的,丝绸缎面的,绣着各种花色,那白兮兮的一片就藏在肚兜后面。 她向我勾了勾脚趾头:“快来,我等不及了。” 我扑上去,一把将人家的肚兜给扯掉了,然后,春天便来了,满眼生机。 这女人的味道无比馨香,也不知用的什么香料,闻之让人心动,我无法自拔的将肚兜拿在鼻前深吸一口气,醉人心脾。 秀儿低头笑道:“瞧你那点出息。” 我色迷迷的嘿嘿一笑:“你不就想让我这样吗?” 上辈子老子不碰你,看把你难受的,今日就一并满足你吧,也算是弥补这么多年对你的亏欠。这么想着,我开始在她身上不断摸索起来。 这女人相当配合,我刚一上手,她就轻哼起来,无比享受的闭上了眼睛。看她那副如痴如醉的样子,真是如饥似渴。 我就不明白了,这么漂亮的女人,青阳道长干嘛不要,偏要去修什么道呢!可苦了人家,如此美女独守空房,真是可惜了。 看见她的样子,我才有些明白她痛恨青阳道长也是有原因的,你娶了人家,又不要人家,偏偏她还不能去接受村里其他男子,这不是叫人守活寡么,不恨你才怪。 想到她这么多年的苦等和盼望,我不由得加大力气去满足她,见她越激动起来,身体不停颤抖,我直接上去,将她搂入了怀里。 此刻,是幸福的,至少对于她来说是幸福的,她等了几十年,到死都没有等到那个男人,如今终于圆满了。 我和这女人纠缠在一起,她扬起头来,大口喘息着,我则一口吻上她白皙的脖颈。 呼—— 女人长舒一口气,声音发颤的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你此时……才……” “管你如何,今晚你是我的新娘。” 我说完这句,她居然哭了,伸手紧紧的抱住我:“不管你是谁,我只认你是我相公。” 我微微一笑,她道:“我更爱此时的你。” 也对,何沉和那个不懂风情的青阳道长相比,不知进步了多少。我何沉可是正常男人,见了女人有冲动的,不像那个道士。 这一晚上我们折腾来折腾去,翻云覆雨,也不知多少次了,最终,她满足的瘫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看着女人完美的测验,我问道:“你真不打算放我出去?” 其实这一句话也算是多此一举,青阳道长的一身道法在我身上,就算她不放我,我依然有办法出去。大概连紫衣女子也没料到这一点吧。 她只是想把我变回陆山,她忘了,陆山和青阳道长本就是一个人。 女人起身,趴在了我身上:“如果我说是呢?” 我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第一百六十七章 玄机 我站在院子中央,看着满天巫气,此时正值晌午。 我以陆山的身份生活在南道村,已经一个月有余了。很奇怪的是,我虽身怀道法,却无力冲破这道阻碍,这个被制作出来的空间,周围被强烈巫气笼罩着。 我掐指一算,时机刚过,怕是一时半会儿没有办法了。 秀儿从屋子里走出来,她似乎很喜欢目前的生活,并打算长期这样下去,我却无时无刻不想逃离此地,因为我知道,此时的自己除了是陆风以外,还是何沉。 “你别白费力气了,你是出不去的!”秀儿在我身边说道。 我转身,就见她端着一盆要洗的衣服站在那里,一袭轻衫,楚楚动人。她真是一个美丽的女子,无时无刻不再用她的美丽蛊惑着我。 我笑而不语,我知道,和她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只有凭自己的本事打破玄机,才能求的一丝机会。我在此已经一个月,日日都在观察着动静,我想,我已经找到规律了。 每日晌午之前,都是巫气最薄弱的时候,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聚集真气,一举冲破玄关,走出幻境。 不过,这时间很短暂,仅半分钟,想要成功必须不得出一点差错,这也是我迟迟没有动手的原因。 当然,关于这一点秀儿并不知道。 我们日日相对,她做妻子很在行,洗衣做饭,缝缝补补,很是贤惠。到了晚上,她又变作另一副样子,性感奔放,如狐仙转世,勾魂摄魄。 她半裸着趴在我身边,完美的身材呈现在我眼前,皮肤白皙,胸部傲人,一双修长的大白腿微微弯曲着。 秀儿啊,秀儿,你可真是一个美人儿! 我与她欢好半日,便沉沉的睡去了。 这一睡,就做了一个梦。 朦胧中我来到一个地方,此地一片黑暗,什么也没有。不知不觉的,我继续往前走着,前方一道耀眼的白光射来,我终于看见一个人影。 此人背对着我站着,一身青衫。 “你是谁?”我开口问道。 他转过身子,我顿时跪下去:“师父!” 原来是横眉道长!他居然入了我的梦。 横眉道长手中拿着拂尘,一挥之下,我慢慢站了起来。他看着我,这才说道:“何沉,你还想留在此地几日?还不速速想法出去。” “师父,我也想出去啊,可这巫术太厉害,我无法冲破。” 横眉道长说道:“巫术尚且厉害,总还算是有弱点的,你不是已经找到了么?” 我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又抬头道:“方法已经找到,只是还没有把握。” “徒儿,你要知道,这不过是那巫女使用的幻术,你是当真没有把握,还是不想离开?” 横眉道长的一句话就把我问住了,这也是我不想面对的,我内心是极其想离开的,但是,每次和秀儿欢好的时候,我又改变了主意,舍不得她。 横眉道长摇头叹气:“哎,你虽为青阳道长前身,却修行尚浅,自己被她迷惑了也不知道。” “师父,您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呢!” “我传授你一套清心静气的心法,只要念动此法,心智坚定,自然不会受到蛊惑。”说罢,他一甩拂尘,我的面前出现一本书。 “是!” “何沉,你需尽早了结此事,她虽然生的美丽,却早已不是世间之人,以一股魂气存留至今,实在有违天道,你还是遣了她去吧!” “是,弟子知道了!” 横眉道长点头道:“为师催动了七成法力,才入了你的梦点化于你,坛渊之外,控制力已经大为削弱,很快这个时空就要转换,你已经没有太多时间了。” 我一愣,猛地抬起头来,横眉道长不紧不慢的说道:“你记住,若是坛渊时空一旦转换,属于这个时空的幻境出口也会封闭,你便只能留在这里了。” “弟子,弟子知道了。”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砰砰直跳,没有时间了,已经没有时间了,我必须赶紧出去。 出去之后还有很多事要做,首先的一点就是找到出口,离开坛渊。在横眉道长控制范围内,我们还有一点机会,若是换了下一个时空,鬼知道出口会转换到什么地方。 横眉道长消失在了眼前,我打开手中的书籍,席地而坐,开始背诵其中的清心静气真诀。每一个字我都牢牢记在了心里,此时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都不去想了。 念完之后,我站起身子,人也一下子醒了过来。 秀儿正睡在我身边,睡的香甜。 我看着她那张绝美的面孔,就像是看着一张毫无感情的画卷,再美也是假的。横眉道长说的对,她已经不存在于世界上,这一切不过是她的一丝魂气罢了。 我念动清心静气真诀,美丽的容颜和记忆里那张丑陋的干尸脸重合在一起,而身边的女子,居然瞬间变化。 我吓了一跳,她像一具木乃伊般躺在那里,全身干瘪,早已没有一丝生气。 下一秒钟,干尸骤然起身,直愣愣的坐在我对面,她瞪着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看着我,从喉咙里发出一股沉闷的气息。 “你……为何要这样?”她发怒了。 这清心静气真诀果然厉害,不过是念了几遍,就从她的迷惑中逃了出来,我这才知道,她的魂气聚集起来的不过是虚无的影像,可以是娇弱无力的美女,如她生前的模样,也可以是她死后丑陋的样貌,这一切全凭我的心。 我并未回话,快速捏起指诀,念动心法,随着真诀念出,干尸秀儿全身不停颤抖起来,她大力的喘息着,将一腔怒火发泄而出。 忽然,她腾空而起,往地上一跃,对我大吼一声:“你非要将我们,逼入绝地吗?” 我也一个飞身跳下床去,一个月的恩爱夫妻情分荡然无存,我知道,那一切都是虚假的。我气定神闲,如得到高人一般,将真气聚集指尖,对她回道:“万事皆有定数,何必请求。” “难道,你当真一点情分都不念?” “你我之情分,早在前世就已经结束。” 干尸秀儿无比痛苦的仰天长啸一声,她做了一辈子的美梦,还是结束了。她的愿望很简单,就想跟这个男人生活在一起,哪怕是假的也好,她没有危害任何人,为什么老天就容不下她? 我和她,对立而站。 我是何沉,我牢牢记住了自己的身份。清心静气真诀快速念动,我心中一片清明,正所谓尘归尘,土归土,哪里来的哪里去,真诀一出,一道金光射向了干尸秀儿。 她陡然一惊,没想到我真的如此绝情,前几日还抱着她亲昵不减,今日就要置她于死地。她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信。 她快速催动巫术,起身抵抗。瞬间,她体内涌出大量黑气,整个房间都被黑气填满。这是极其厉害的巫蛊之毒,若是吸入黑气,必定再次陷入她制作出来的幻境里。 我屏息凝气,将五识暂时封闭,然后快速变换指法,想要趁着她释放巫毒的时候,找出破绽将她击灭。 这干尸太过聪明,她已经看出了我的意图,不等我出说,她反身来到我身后,抓起我的身体凌空而去。 幻境是她制作出来的,自然随着她的思想意识改变着,一眨眼的功夫,南道村已经不见了,房屋也已经不见了,我身在一个山洞里。 干尸秀儿站在那里,她的身边有一个棺材。我一怔,“这是什么地方?” “你不想跟我做一对夫妻,那不如就给我陪葬吧!”她声音浑厚,震耳欲聋,犹如妖魔转世。 接着,她开始仰头大笑起来,笑声如波浪般一层层传了出去,在山间不停回荡着。她笑着,笑着,居然哭起来,然后又开始大笑,不知是哭是笑。 我看的有些心惊,这女人莫不是疯了? 指尖的真气渐渐散了去,她的笑声让我难受,我虽是何沉,可关于陆山和她的一切记忆,仍在我的脑海里。 我知道,此时的我并非被她迷惑了,而是我念起了儿时的曾经。那个同我一起成长的邻家妹妹,那个说着,长大后,第一杯进门酒一定要给我喝的女子。 她的渴求不过如此简单而已,只是,命运弄人。 许是笑的太过,她摇晃着身子,缓缓的跪了下去:“陆山,你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难道爱上你,就注定是这个下场吗?” 我无言以对! 许久,我终于仰起头,看着外面涌动的巫气回道:“你不该用这些东西害人啊!” 她抬起头:“害人?你可知,你害了我一辈子啊!” “是,是我对不起你,但你也要知道,你我都已经离开了,不管是青阳道长还是陆山,都已经不存在了,此时活在世界上的,只有何沉,你又何必抓着不放呢?” 她的身体蜷缩在地上,微微颤抖着,她哭了。 “我何尝不想放弃啊,可是,你教教我,如何忘了你?” 第一百六十八章 尸堆 我心中一阵动容,看着眼前的她,再也不觉得恐怖了,剩下的只有可怜。我走过去,将她扶起来:“青阳已经投胎为人,这么多年,你不该带着怨恨留在世间,你走吧。” “走?”她抬起头看着我。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去投胎转世,找一个值得你爱的人,这一辈子太苦,也该结束了。” 她终于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是啊,这辈子,太苦了。” 人活一世,本来就很短暂,又为何要留此执念不肯放手呢!岂不是苦了自己,也苦了别人?秀儿一辈子都不明白这个道理,直到现在,她懂了。 我和她立于山洞里,执子之手,深情相望。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她的容颜在我记忆里慢慢复苏,那个美丽如初的女子。 而我的样子,也变回了陆山。 一切从这里开始,就从这里结束吧,此时的秀儿和陆山,终于化解了内心的怨恨,他们看着彼此,一切早已了然于心。 秀儿放开了我的手,走到了棺椁前,我也走了过去,低头,便看见棺材里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具干尸。 “山哥,我走了。” 我默默点了点头。 秀儿道:“也许,这一走我会忘了你,也忘了自己恨过你。” “这样很好!” 最后,她走出了山洞,遥望着山下的村子,缓缓说道:“南道村,村后五十里,忘儿谷,那些被巫术害死的男人,都在那里。” 我恍然一惊,原来如此! 我和宁波找遍了整个村子,既没有发现地下迷宫,也没有发现鬼挺尸,原来这些死去的人,都被她们安置在了另一个地方。 秀儿抬头看了看天色,漫天巫气笼罩着这个幻界时空,她吸了口气,伸手一抹,将那股巫气消散掉了,顿时,外界一片光明。 我催动真气,一缕金光直射天空,那金光又从破开的口子折射回来,笼罩到秀儿的身上。 她闭着眼睛站在那里,脸上挂着平静的微笑,我听见她的最后一句话:“山哥,能和你在这里做了一个月的夫妻,够了,对我来说,无憾了。” 我微笑面对着她,看着她的魂气,消失的无影无踪。 是的,她走了,她终于离开了这个她早该离开的世界,这个世界带给她太多痛苦了,痛苦的源头,是我! 秀儿消失后,我再次聚集气力,大喝一声:开—— 瞬间,整个时空如刀削斧砍一般,被劈了开。无数道金光照射进来,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变化,我的容貌,终于恢复成何沉。 “老何,老何你怎么样了,老何?”我听见宁波大声呼唤着我。 猛地睁开眼睛的时候,我依然坐在古堡里,宁波抱着我大声摇晃着,身边的紫衣女子不知为何,口吐鲜血的跌坐在一旁。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说道。 见我醒来,宁波顿时激动无比:“老何,你终于醒过来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我坐起身子,看着周围的景况:“我睡了多久?” “尼玛,吓死老子了,你睡了四个小时了!”宁波道。 四个小时?才过去四个小时了?我被困在幻境一个月,坛渊里才过去了四个小时?宁波一边扶我起来,一边说道:“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 他抹了一把眼泪,“都是这个死婆娘,不知对你做了什么,你他妈跟死了一样!” 我转身看了看紫衣女子,她流着眼泪愣在那里,嘴里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婆婆,你好容易等到他,为何又要放手呢!” 我站在紫衣女子面前:“因为她懂得了,万事不可强求,你难道还不懂吗?” “我……”她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我。 “秀儿已经知错了,她不该用巫术害了那么多人,你呢?” 紫衣女子冷笑几声:“害人?你别跟我讲什么大道理。婆婆已经离开了,你满意了?” “她的离开,未必是坏事。” “你说的倒是好听,要不是你用道法害她,她会离开吗?”紫衣女子踉跄着站起来,看着我,仇恨的看着我,“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们使用巫术呢?” “我们不过是呆在这个村子里,从未离开过,如果不是那些贪心不足的男人进来这里,我们能害到谁呢?要怪,只怪你们这些男人,想要在床上,占人便宜罢了!” 她说的都是实话,我和竟然无言以对。 宁波可不受她指责,对她大声道:“你看看你这副样子,手下败将,还说什么说,赶紧交代,那些被你们害死的男人在哪里?” 她抹了一把流血的嘴角,看着宁波冷笑,就是不回答他的话。 看来,紫衣女子也受了重伤,大抵是幻境被秀儿放手后,又被我冲破,伤了她吧。 “宁波,别废话了,跟我走,我知道去哪里!”我转身走出古堡。 宁波紧跟其后:“老何,你知道去哪儿?喂,你不要紧吧,刚醒过来你能行么?” 宁波一路罗里吧嗦,我心中却十分着急。横眉道长入梦跟我说了,这个时空撑不了多久,很快就会被另一个记忆占去。 我带着宁波朝南道村后面的山涧走去,据说,这里是一条狭长的山涧,两边都是高山林立,期间形成一个低谷,此谷名为忘儿谷。 “老何,这路太他妈难走了,咱们这是去哪儿?”宁波一边跟我走着,一边开始抱怨山路难行。 我用树枝避开荆棘,回道:“去找那些尸体。” “尸体?就是被巫术害死的男人们?” “不错!” “你怎么知道在这里啊?” “你别废话了,跟我走就是了。”我懒得跟他解释。 这路走起来真是困难,也不知道那些女人是如何把尸体运到这里的,宁波走了一会儿就气喘吁吁,不想走了。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累的直喘气:“老何,你叫我歇会吧,我走不动了。” “不行,没有时间了!”此时,天空中的波纹涌动的厉害,轰轰隆隆,像是打雷一般,天象大变,横眉道长的记忆马上消散,时空将要转换。 我一把拉起宁波:“没时间了,再不走,咱们就会到下一个时空去,鬼知道那里有多凶险!” 宁波一愣:“是吗?那,那快走吧!” 我们相互搀扶着,继续赶路。宁波也不傻,他知道在这个时空,有横眉道长同我们一起,多少还能帮助我们化解危机,要是转换到下一个时空,那真是只能靠自己了。 我之所以要找到那些尸体,是因为根据我的分析,那些男尸所在地,就是坛渊出口的所在。原因很简单,坛渊为巫术炼成,存留于千人记忆,属阴极大盛。 而无数的尸体正是阴气聚集地,所以,出口很可能在这里。 “宁波,你快看!”前方处,果然一片狼藉。 我看见横七竖八的死尸被遗弃在这里,像是刚打完仗的战场。他们并不是鬼挺尸,没有任何行动能力。 看来,此时的巫术还没有达到炼制鬼挺尸的能力,所以这些死去的男人,只能作为尸体被遗弃。宁波抬头看了一眼,此处正是山崖最高处。 “老何,原来这些尸体都是从上面扔下来的?”宁波指着头顶处的山崖说道。 我点头道:“是,这些尸体没有经过巫术炼化,不过是普通死尸,会腐烂,要是放在村子里,岂不是臭气熏天!” 我这才明白,此时的南道村为什么没有地下迷宫了。没有炼制鬼挺尸的能力,尸体就无法保存,如今满地的尸体有腐烂的,有的早已变成白骨,更有的不知被什么野兽啃食的不成样子了。 宁波还很有兴趣的站在高处,一个一个的数了起来,不过,很快他就放弃了,因为他发现根本就无法数清楚。 是啊,几十年来,不知多少男人来到了南道村,又有多少男人丧命于此。 天空中波纹涌动更加厉害里,轰隆声越来越大,宁波猛地一抬头,就看见漫天波涛汹涌澎湃起来。 “老何,时空要转换了,出口在哪里?”宁波大急。 我内心也无比着急,是啊,尸体找到了,出口在哪里呢! 观察之下,并没有发现有出口的地方,这可怎么办,难道我想错了,出口不在这里吗?已经没有时间了,宁波一把从我怀里掏出《清静宗秘法》:“师父,师父你在不在呀,你出来救救我们啊!” 宁波摇晃着秘法,横眉道长却一点反应也没有,他还是无法现身。 “怎么办,怎么办?”宁波已经乱了阵脚,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天空忽然一道金光冲破云霄,引动着天雷滚滚,金光大盛起来。我和宁波同时看去,发现那真是南道村的方向。 “老何,怎么回事?” “是横眉道长!”我幽幽说道。 横眉道长给干尸秀儿修复容貌,大功已经告成,他散去了真气,主动放弃了这个时空的控制权。 第一百六十九章 大光 这翻天覆地的运势不知何时才能停止,仿佛天神降临,道法和巫术的对抗此时达到了鼎盛,横眉道长用最后的道法,将这个时空破了个洞。 宁波大惊:“老何,你快开,那是什么?”我仰头看去,在南道村的方向,天空出现一个缺口,缺口处波涛滚滚,如井面一般反射着亮光。 由于高山屏障阻挡,我们并不能看见村子,只可以凭借方位大概推算一下,至于头顶出现的金光和缺口,确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忽然,一张死气沉沉的脸出现在井口处,那是地下迷宫里的鬼挺尸! “是,是出口!”我无比震惊起来。原以为横眉道长只是撤去了这个时空的控制权,没想到最后时刻,他居然强行突破了限制,将坛渊的入口打了开。 我无比感动起来,师父就是师父啊,最后一刻,他也不忘自己的徒弟。 “宁波,快走!”我拉起宁波向尸堆更高处爬去,这里距离南道村有一段距离,只有站在最高处,才能被那出口强大的吸力吸住。 时间是有限的,道路是艰难的。我们眼前就有一个小山丘,但是,山丘上到处都是尸体,几乎没有路径,想要短时间爬上去根本不可能。 为了争取时间,我和宁波相互搀扶,大力推掉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在尸堆处行进。面对满山丘的尸体,我也顾不上害怕,只一心往前爬。 终于,我们站到的那个山丘上,向着头顶的“井面”仰望。 我捏起真诀,将周身真气聚集,一指冲天,把真气注入“井面”之中。 顿时,期间缺口越来越大,伴随着无比的压力,我和宁波飞了起来。我感觉自己越飞越高,眼下的景物也渐渐收入眼里,我们向着高空飞去。 “啊——艹,老何,我害怕啊!”伴随着呼啸的大风,我听见耳边传来宁波的声音。 我闭着嘴巴一言不发,集中精力运出真气,使得“井面”中的强大吸引力和自身真气相互呼应,就这样,我们距离“井面”越来越近。 还没近到跟前,我眼前一黑,就晕过去了。 接下来的感觉像是做了一个梦,浑浑噩噩的,眼前不断转化着画面。无数张脸孔出现在我面前,像是一幅连环画。 我看见了许多男人,他们控制了这个村子,糟蹋着这里的女人。他们一个叫陈超,一个叫李斌,自从他们进来后,便带来了许许多多有强烈目的性的男人们。 女人陷入了一场无比可怕的噩梦里,她们饱受摧残,像伺候皇帝一样侍奉着这些男人。那些年是村子里最黑暗的时光,男人太多,女人无法反抗。 外面来的男人杀光了村里所剩不多的男人,他们肆无忌惮,为所欲为。 直到仇恨积满了,这些男人也都老去了,女人终于得以翻身。她们痛恨这些奴役自己的男人,又不能彻底将他们杀光,因为这其中很多男人,都是他们的父辈,祖父辈。 于是,当他们死了,女人们将这些人供奉在祠堂,同时将尸体悬挂于祠堂屋顶上,一面祭奠着他们,一面诅咒着他们。 这是一个矛盾的想法,可它就是真相。 最后一幕,我看见了一个人,是陆山。他并不是来自于眼前的画面,而是来自于我的内心,此时此刻,我和他心意相通,产生共鸣。 他说:“何沉,你都看见了?也都明白了?你的使命从这里结束了,也要从下一处开始。” 我大为不解:“什么使命?” “我未完成的使命,你我都是青阳道长啊!” 我恍然大悟,原来冥冥之中,我早已和修道连接在了一起,我并不是修道的好材料,却必须走上这条艰难的路。 因为青阳道长早已把自己的后路安排妥当,去世之前,他将自己的元神与法力封印在一处,将这一切投入世间,完成了一个孩子的出生使命,对于他来说,这个孩子就是他的延续,因为他的身上保留了青阳道长的一切。 他的记忆和道术。 青阳道长将记忆和道术封印在我的体内,只有完全记起前世,才能打破封印,我的体质变会发生大的变化。 我听见陆山对我说道:“这世间最害怕的就是轻易获得成功,人不经过磨练,便担不起大任。你的封印虽然解除,道法却要自修,不要妄想继承青阳道长的全部法术。” 我还想说些什么,只觉得头晕眼花,开不了口。然后,所有画面开始混乱,我的身体像是被搅入了什么地方,五脏六腑都痛的难受。 忽然,我整个人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老何,老何你怎么样?”一切都安静下来后,我听见宁波在喊我。 此时,我全身无力,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我们已经回到了地下迷宫,满眼的铁笼和鬼挺尸,加上刺鼻的臭气,应征着我的判断。 “老何,老何——”我听见宁波大声呼喊着我,我却再次昏了过去。 …… …… 不知过了多久,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我的身体忽上忽下的颠簸着,胸口压着,呼吸都困难起来。我睁开眼睛一看,宁波正背着我向村外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嘟嘟囔囔的抱怨:“哎,你倒是好,一闭眼就晕了,知道你多沉吗?累死老子了!” “我告诉你啊,你要是再不醒来,我就把你扔路边不管了。”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下来,扭头看着我。 我急忙闭上眼睛假装昏睡,宁波疑惑了一声:“老何,你该不会是装的吧?故意讨我便宜?” 见我毫无反应,他继续向前走去。此时天色正黑,月亮挂在天色,也不知什么时辰了。 宁波把我背到村口的帐篷里,整个人累的半死,陈斌看见我们,忽然惊讶的跑了出来:“大哥,大哥你们怎么才回来啊!” 宁波也累的半死,也没力气说话,把我往草地上一丢,自己也躺了下来,四仰八叉的大口喘气,呼哧呼哧的,他气儿还没喘匀,我一下子跳了起来。 为啥?这货没轻没重的,直接就把我往地上扔,头磕到石头上了。 我像被踩了狗尾巴似的,熬的一声就坐起来,捂着脑袋大骂道:“你他妈的能不能慢点,有你这么扔的么,这是人,不是货物。” 宁波也不喘了,扑棱一下坐了起来,瞪着眼睛看了我几秒,顿时大喝:“老何,原来你真是在装的啊!” “我、我,谁说我是装的?”我揉着脑袋,气愤道,“擦,碰了个包,你赔我。” “赔,赔,赔你妹啊,你知道老子多累吗?还他妈的背着你走了这么远。”宁波一蹦站起来,追着我就要打。 怎么说也是我忽悠了人家,一边跑一边解释:“我哪有骗你,我是真晕了,我也是刚醒来的。” “你、你别跑,刚醒来你不下来,还让我背着你?早知道,我就把你扔到山里喂狼去!”宁波大骂道。 “你也太狠了吧,不就是背着我走了几步路,你至于么?” 宁波终于跑不动了,拄着膝盖喘粗气:“几步路?你看看,迷宫到村口,这叫几步路吗?” 我也没力气跟他吵了,口干舌燥,嗓子冒烟,我摆了摆手:“行了,我、我没力气跟你闹了,我得休息会儿。” 我一屁股坐到地上,宁波也坐了下来,眼巴巴的看着我。他没力气跑了,也没力气骂人了,不过,就算这样他也要用眼神杀死我。 我别他看得难受,只能将眼光别过去,然后往草地上一躺,来了个闭目养神。 看我们闹了半天,陈斌也插不上话,等我和宁波都安静下来后,他才问道:“大哥,你们怎么才回来呀?” “陈斌,我们走了几天?”我转头问道。 宁波仔细算了算:“七天,哦,不,七天半。” “不是吧,我们去了这么久?”宁波又坐起来了,他不敢相信的看着南道村,“这,这是真的吧?我现在都有心理恐惧症了。” “放心,假不了。”我又问陈斌,“赵阳好点没?这些天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陈斌很听话,一五一十的向我报告道:“赵哥还是那个样子,他在帐篷里睡觉呢,这些日子也还好,我听了你们话没到处走,连村子也没进,也没发生什么事。” 我点了点头:“这就好。” 还是陈斌听话啊,呆在村口不挪窝,就算南道村的女人在大本事,人家不进门,她们也生不出什么事端,所以,陈斌才能好好的等到我们回来。 我知道,这对他来说极为不易,都是男人,面对着满村美女香艳诱惑,能抵住压力,一步不前,这需要多大的意志力啊! 想到这些,我不由得佩服起陈斌来,这个男人的忍耐力极强,远远超出了我和宁波的想象,这种境况换做我和宁波,早不知跑进村子几百回了。 就在这时候,敞篷里传来赵阳惊天动地,鬼哭神嚎的喊叫声! 第一百七十章 单手劈树 这一声把我好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给惊到了,陈斌扭头就朝帐篷里跑,我和宁波也跟了过去。就见赵阳手舞足蹈的在床铺上乱抓乱叫,抽风一样。 “赵哥,赵哥你怎么了,赵哥?”陈斌急忙上去按住他的身体,让他安静下来。 无奈赵阳力气挺大,也不管是不是自己人,拳打脚踢对着陈斌就去了,这样闹腾也不是办法,我对宁波使了个眼色,要他上去。 宁波点了点头,我俩左右夹击,一个猛扑,将赵阳扑倒在地,然后三个男人按死猪一样,将赵阳五花大绑捆了起来。 折腾完这一切还不行,宁波顺手拿起旁边的抹布塞进了赵阳的嘴里。 日,你小子真够绝! 宁波拍了拍手坐下来和陈斌要烟抽,陈斌立即翻包寻找,抽出一盒递给宁波,他自己点了一支,其余的扔给了我。 我顺手也点了一支,宁波吸了几口,不禁皱起眉头。他这是嫌人家的烟不好抽啊,不过他也没说什么,这时候,有总比没有强,还嫌弃个什么劲儿啊。 被我们捆绑之后的赵阳不停挣扎着,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宁波倒是不心疼,感情吃抹布的不是他。 我问陈斌:“他一直都这样吗?” 陈斌点了点头:“这几天都是,就睡着了安静,睡醒了就闹。” 我便不再说话了,陈斌问:“你们进村的这几天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赵哥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啊。” 我抬头看了宁波一眼,怎么说呢,说我们掉进一个坛子里困了好几天?说出去都不会有人信,再说,这些事一句半句也说不清,谁也没功夫跟他解释。 宁波似乎被人崇拜上了瘾,摆摆手对陈斌道:“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反正,有我们在呢,保管他能好。” 听了这句,我真想一砖头拍死他丫的!保管?你来保管?坛渊折腾了一圈儿,命都少了半条,这货居然还说大话。 宁波知道自己失言了,尴尬的看了我几眼,嘿嘿问道:“老何,你说咋办?” “你问我?我问谁?”见我语气也不好,宁波有点下不来台,给我使了个眼色,“你这不是存心不给我留面子么!” 我叹了口气,对陈斌道:“走一步看一一步吧,总会有办法的。” 陈斌默默的点了点头。 赵阳折腾了一会儿就累了,歪在椅子上睡了过去,我和宁波早就累的够呛,找了个地方也睡觉去了,陈斌一个人独自坐在椅子上抽烟。 ……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山里的空气格外清新。休息一晚后,精气神十足,我走出帐篷,选择了一块平坦地开始练功。 脚下步法划动,手指捏起,聚气,念决。将大自然元气容纳体内,转化为自身动力,如此一来,吸收精气就可为己用。 我这一聚气,只觉得体内真气涌动,如泉水喷涌,浩瀚不止。奇了怪了,我虽然跟着横眉道长学习了一段时间道术,也跟着天降虎练习了拳脚功夫,但自己几斤几两我还是有数的,每次聚气,体内勉强才能生出一丝真气,而且不一会儿就干涸一般,难以再续了。 但是现在,怎么就跟开闸放水似的,汹涌不止了呢! 我试探着打出一道真气,直击眼前的树木。 砰的一声,那树木摇晃了几下,哗啦啦啦的落叶纷纷,紧接着,咔嚓一下,树木折断了。 我勒个去,吓了我一跳。我忙跑过去查看,确实断了,断面新鲜,真的是我打断的啊!我懵逼了,眼前这棵树不算太大吧,也有手腕粗细,以我平时的功力,怎么也不可能一掌劈断啊。 我正云里雾里的时候,就听宁波嚷嚷着跑了过来:“怎么了,怎么了?打雷了吗?” 宁波揉着睡眼,不清不楚的问我:“老何,一大清早的你蹲在地上干嘛?拉屎的话远一点。” “滚,你才拉屎!”我站了起来。 宁波也不回嘴,他现在还没睡醒的,光顾着打哈欠:“行了,你小声一点,我再去睡会儿。”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我一把将他拉住:“你过来,看看这个。” 我把他拉到断树跟前,宁波低头一看:“怎么啦?你砍的啊?咱们的柴火不够用了吗?” “你是不是猪脑子,你仔细看看,这是我一掌劈断的。”我说道。 宁波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他听清楚了,不由得笑道:“行了,大早晨的别开玩笑了,你那两下子我还不知道?一掌劈断,做梦了吧你!” 说完后,他起身,迷迷糊糊的向帐篷走去。 我有点生气,聚气,对着他身边的小树干又是一掌,只听咔嚓一声,树叶摇晃,树干缓缓的倒了下来。这倒下来的方向不太好,直接朝宁波头上下来了。 还好这树干折断的时候并不是一下子断掉了,倒下的速度不快,要不宁波肯定被砸蒙了。他这才醒悟过来,急忙用肩膀扛住倒下来的树干。 “老、老何,真、你真的……哎呀,你……”宁波急的胡言乱语起来,他索性将树干往地上一扔,朝我走了过来。 “不是吧,我没看错吧,真的是你劈断的?”宁波不敢相信。 我点了点头:“我也觉得奇怪,你说我怎么忽然之间有了这么大进步?而且,我觉得体内有使不完的真气。” 宁波一乐:“哎,不会是那坛渊传来的副作用吧?我也试试。” 说话间,宁波聚集真气,朝一旁的小树打了过去。 “嘿,嘿,嘿嘿嘿!”他使出全身力气,发出几道屁大点的真气,连一片树叶都没撼动。 宁波失望了,看着自己的手掌:“为毛我就觉得自己体内没什么真气?” “没有吗?”我愣了愣,转念一想,难道是那个奇怪的梦? 逃出来之前,那个似梦非梦的画面,陆山对我说的话,他说,我注定要走上修道这条路,因为在我出生以前,青阳道长就早已替我安排了命运。 我的降生,是青阳道长生命的延续,他要利用我,完成他未完成的使命。 难道,我继承了青阳道长的天赋? 为了避免我太容易获得成功,从而断送了自己的前途,青阳道长并没有直接让我继承他的道法,而是将法术封印在了我体内。 我必须通过自己的努力,将法术重新修习一遍,当然,对于原本就有道法的我来说,学习起来要比宁波这白痴容易太多了。 我将自己的推测说出来后,宁波一脸不忿:“神马?这也太偏心了吧?我就说了,师父对咱们,根本不是一视同仁,上次他还偷偷的,叫天降虎教你了呢!” 我无比惆怅的拍了拍宁波的肩膀:“这都是命,得认。” “哼,凭什么?凭什么你轻轻松松的就能学会,我就不行?”宁波耍起了小孩子脾气。 我摇头笑道:“我的前世是青阳道长,这辈子的所得,都是上辈子花了几辈子的努力得来的,你不要心里不平衡。” 宁波想了想:“说不定,我的上辈子也是个什么厉害人物呢!不行,我的找师父问问。” 这货说风就是雨,直接跑到帐篷里,将《清静宗秘法》拿了出来。他要呼唤横眉道长现身,这次,我没拦着他。 在坛渊的时候,无论我们怎么呼唤,横眉道长都无法出来,现在离开了坛渊,我迫切想知道他是否恢复了法力,是否可以出来见我们了。 宁波将《清静宗秘法》放到草地上,找来几块石头垒在秘法前,形成了一个山形。我一把将石头推倒了:“你这是干嘛?这又不是上坟。” 宁波不乐意的嘀咕道:“反正师父也不是活人,和上坟也没差!行了,我去找点野果子来。” 说完,他起身走到不远处的一颗野枣树下,跳着脚摘来三颗野枣,放在了秘籍跟前。我白了宁波一眼,这货不高兴了,做什么事都没精神。 看那小气的样儿,请师父出来,就奉上三颗野枣?哎,罢了罢了,总比石头强。 我俩跪在地上,对着秘法念念有词。 不一会儿,一股青烟飘了出来,虚影凌空而立,一身青衣,拂尘飘逸,怎一个仙风道骨了得。 “师父,你可以出来了?真是太好了。”我喜不自禁。 横眉道长点头道:“我收回了法力,自然可以现身了。” 我道:“这么说,在坛渊里的时候,真的是师父帮助了我们?” “那坛渊都是村子里几百年巫术炼化所成,期间有千人记忆,厉害无比,凭你们两个是逃不出来的,为师只能用道法控制了坛渊,将你们带入我的记忆,然后再寻找机会解救你们罢了。” “原来真的是师父!”我毕恭毕敬的说道,“师父,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您。” 横眉道长点了点头,我问道,“从一开始,您是不是就知道我的身世?” 横眉道长微笑道:“是,我的魂魄之所以没有离开南道村,就是为了等你出现,我师父曾经嘱咐我,一定要找到他的托生,助他成事。” 第一百七十一章 也就是个卖咸菜的 原来一切都不是偶然,我沉默了。 宁波终于开口说话了:“师父,我也有问题问您。” 横眉道长扭头看向宁波:“你说吧。” “我上辈子是个啥?”宁波言简意赅,直接抛出了自己的问题。 横眉道长一愣,似乎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么个问题,宁波看他不明白,继续解释道:“老何上辈子是青阳道长,他法力那么厉害,进步那么快,我不干了,我也想知道我上辈子是什么托生,凭什么我没有法力?” 见宁波吃醋,横眉道长哈哈大笑道:“原来如此。” “什么如此不如此的,我就是不想比这货差劲!”宁波白了白眼睛,一副不高兴的模样。 横眉道长点了点头:“待我算上一算。” 说话间,他捏起手指开始掐算。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就横眉道长算命呢,原来他这么厉害!我俩也不敢说话,默默的等待着答案。 过了好一会儿,横眉道长眉头皱的紧紧的,脸色也不太好看起来。我心道,完了,这货的前世不知是个什么玩意,连师父都这副表情了。 宁波更是紧张的张大嘴巴,大气也不敢出。 “师父,师父,算出来没有?”宁波小声的问道。 我拍了他一下:“别吵,没看师父正算呢!” “哦哦哦,是!”他赶紧闭了嘴。 又过了一会儿,横眉道长放下了手指,对宁波道:“你的前世乃金波大将一枚。” “金波大将?”宁波一歪头,乐了乐,“听起来不错,嘿嘿,师父,这是个什么官儿?” 这货就是没文化,一听大将就以为是当官的,跟天兵天将差不多。他自以为厉害无比,两眼放光的等待着横眉道长的回答。 横眉道长捋着胡须点点头:“是官儿,是官儿,这世间的穿衣吃饭,有一半都是归你管的。” “嘿!我就说嘛,我怎么会比老何差呢!”宁波终于满意了,向横眉道长使劲磕头道谢,横眉道长无比满意的点了点头。 “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你也要努力练习功法,帮助何沉早日得道。”横眉道长说道。 “师父你放心吧,有我在,什么事都不是问题。”宁波拍着胸部应道。 看着宁波乐呵呵的表情,又看看横眉道长那意味深长的笑容,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什么金波大将,我怎么没听说过,天上有这么个职位吗? 很显然宁波并不怀疑这一点,得到确切回答后,他劲头大增,心里却不甘心起来。刚才我一掌就劈倒了一棵树,他却没有办到,他觉得一定是自己不够努力。 “师父,您老人家休息着,我要去练功了,不能输给老何。”宁波说完,起身朝远处跑去。不远的地方,树林深处,到处都是手腕粗细的树干,这货对着那些树干一通乱打。 他不聚集真气,徒手胡乱劈砍着树木,仗着自己有两把力气,跟人家大树干较劲。其实宁波也还算聪明,知道自己体内真气有限,就算再聚集,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不如用蛮力把树砍倒,这也一说,也不算输给我。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就见横眉道长满意的冲着远处点头微笑。不带这样的吧,你一个做师父的,还能嘲笑徒弟? 不过,很快我就看出来了,横眉道长并不是在嘲笑宁波,而是真心赞许他的表现。 “师父,世上有金波大将这个仙位吗,我怎么没听说过?”我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横眉道长哈哈笑道:“什么仙位,哪有那么多神仙托生成凡人的。” “那你刚才说……” “我说的是金波大将,也没说是哪个将啊!” 我哑口无言,眨了眨眼睛,快速在脑海里转了一圈,似乎有些明白过来:“师父,您不会是骗宁波的吧?” 横眉道长道:“他的脾气你还不了解?不许比你差劲,我只有这么说,他才能劲头十足,将来,才能帮到你。”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就听横眉道长继续道:“你和宁波命中有缘,他必定是你身边的福将,有助你一臂之力之功,你缺他不可。” 呵!这货对我还这么重要呢! 我回头看了一眼,此时的宁波简直是个愣头青,蛮牛一般横冲直撞,怎么看也不像个福将之人,莫不是横眉道长看错了吧? “师父,他这个样子,怎么帮助我?” “宁波资质有限,并不适合修道,不过他力大如蛮牛,为师可以让天降虎训练他,将来必有所成。” 原来如此,宁波不适合修道,却适合练武。 我深吸一口气,心中豁然开朗起来,真为这货感到高兴。可是,转念一想,我还是不懂什么金波大将啊。 横眉道长说他还管着人们穿衣吃饭一半的问题呢。我抬头看向道长,他对我微微一笑:“不过是酱菜的酱而已。” “啊?”我恍然大悟,感情宁波上辈子就是个卖咸菜的? “师父,那这金波……” “他上辈子住的地方,叫做金波巷,因为他又是卖咸菜的,所以附近村民都唤他金波大酱!” 擦,横眉道长话刚说完,我脑海中就出现这么一副场景。宁波一副粗壮大汉的模样,挑着两缸咸菜,沿街叫卖。 我一个激灵收回心神,就听横眉道长道:“这件事万不可告诉他,否则,以宁波的性子,会对他的潜力开发有所影响的。” “是,师父!” 送走了横眉道长,我转身向宁波走去,他还对着一棵树乱劈砍,招式狠戾,力气十分大。宁波回头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停下练习的动作:“师父走了?” “走了!” “嘿嘿哈呵!”宁波几掌劈下,终于咔嚓一声,小树在他眼前倒了下来,这货大喜过望。 “老何你看,你看我做到了,我也砍倒了一棵!”宁波双眼放光的看着我,心情无比激动。 我点头道:“你也不差劲嘛!” 宁波骄傲的一拍胸脯:“那是,咱可是金波大将投胎转世,比你这个青阳道长不在话下!” “呃……那是!” 宁波擦了一把汗,心满意足的向帐篷走去。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宁波就像是着了魔一般,动不动就把金波大将的名号挂在嘴边,说自己是天兵天将下凡,身份十分牛逼。 这些话他也只能讲给陈斌听,陈斌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忍不住连连点头。在陈斌心里,宁波已经不是一般人,而是上天派下来拯救他的救世主。 陈斌认定了宁波的非凡之处,有什么事都要听听他的意见,更是一口一个波哥的叫着,可把宁波乐坏了。 他终于有了一个忠实的追随者了,宁波被陈斌抬的极高,一得意,总免不了拍着胸脯保证,只要自己活着,就一定保证你的安全。 为此,陈斌感激不敬。 …… 我经过一段时间的分析,得出一个道理:赵阳之所以傻乎乎的,是不是撞邪了? 我所说的撞邪,跟撞见不干净东西是两回事。要知道我们所在的村子是巫术盛行的地方,是不是赵阳碰见了什么事,被哪个女人用巫术勾了魂? 这么想着,我不由得一愣,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村子的女人都热衷于建造记忆宫殿,而记忆宫殿的造法,就是无数人的灵魂和记忆,所以,每个女人都懂得勾魂之术。 赵阳人还活着,就被勾走了一半的灵魂,人不傻才怪呢! 至于他口中总是说的黑坛子,莫非他那一半的灵魂,被人封印在了某处的黑坛子里?这可有点难办了,南道村别的没有,坛子倒是不少。 这里的女人生活中总是离不开坛子,熬药的,做饭的,炼蛊的,总之,要在村子里找个黑坛子,那简直太容易了。 但是,要找到封印赵阳魂魄的黑坛子,那简直是大海捞针。 陈斌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宁波身上,赵阳总是这么傻乎乎的也不是办法,看来,我们还得再进村子一趟。 宁波十分激动,他已经很久没去过女人家里,心里想得厉害。我也想知道美玲怎么样了,于是,我和宁波再次走进了村子。 这次,我们选在了白天,为此,宁波心里一百个不高兴。我告诉他,我又不是奔着睡女人去的,我是找东西,白天好办事。 宁波撇着嘴告诉我:“你不是奔着睡女人去的,我是啊!” 呃……真够不要脸。 好在这货拗不过我,我们还是白天进了村子,但我答应他,先找东西,找完东西晚上去找女人,宁波这才满意的跟了我。 这次,我带着宁波一起去了刘欣慈家。 在掉进坛渊之前,刘欣慈的地位已经岌岌可危,她的族长也当不了几天了,至今还没有怀孕的她,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儿了。 为了能有一个孩子,刘欣慈向我低头妥协了,她说什么都听我的,但事情就是那么不巧,我掉进了坛渊,就算有心和她生孩子,她也找不到我。 此时,我带着宁波穿过刘府院落,向后院走去。我要先找一个人,鬼奴卢天宝。 第一百七十二章 进退两难 宁波这是第一次来刘府,一边走一边惊叹:“这地方真大,都快赶上皇宫了吧?” “什么皇宫,也就是个土财主,真没见识。”我对宁波说道。 宁波抹了把鼻子,回道:“我是说这地方真好看,早知道,我也来睡刘欣慈这女人了。” 听他这么说,我不由得笑起来:“你没睡吗?你不是打算睡过,结果没睡成?” 说起这个,真是宁波的痛楚,第一眼看见刘欣慈的时候,宁波就被这个充满风韵的女人吸引了,发誓一定要睡了人家。结果呢,进了人家的房间,自己却不中用了。 听我说起这个,宁波一百个不忿:“你还说,那时候她不是人,只是个鬼挺尸,还没有脸,我不是被吓的么!” “那你也挺没用的,吓一吓,就起不来了?”说完后,我嘿嘿坏笑着,宁波被我弄得满脸通红。 说话间我们已经来到柴房,卢天宝就在这里。 柴房外有个男人佝偻着身子在劈柴,他背对着我们,又瘦又干巴,背部弯成了弓形,怕是这辈子都直不起来了。 宁波低声问我:“他就是你说的那个鬼奴?那个日记本的主人?” 我点头道:“是,就是他。” “啧啧,怎么这副鬼样子。”宁波没想到卢天宝这么惨兮兮的,不由得心中感慨起来。我朝卢天宝走了过去,喊了他一声。 卢天宝回过头,看见是我,也是一惊:“你,你可算出现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么?”卢天宝这么一说,我才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平时我来刘府,院中总会看见鬼挺尸,今天别说鬼挺尸,连一个女仆都没有。 卢天宝道:“刘欣慈被她们抓起来了。” “什么?”我大吃一惊,怎么说刘欣慈也是族长,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什么人敢抓她? 只听卢天宝道:“是石婆婆,巫师家族的人,她们以族长无孕为由,将刘欣慈关了起来,说是要选举新一任的族长。” 坏了坏了,如此一来,还不大乱?我和刘欣慈命格相连,她要有个好歹,我还能没事吗?别的不说,就说刘欣慈无孕这个罪名,也有我的份儿啊。 “刘欣慈被关在什么地方?”问完我才觉得多此一问,他一个鬼奴,能知道什么! 卢天宝道:“这下村子出了大事,巫师家族和族长家族闹翻了,大权旁落,现在,由石婆婆掌权。” 擦,这点我早该想到的,那个老妖婆本就不是什么善茬,她做梦都想当掌权者,要不她怎么还弄出一个记忆宫殿出来! 在村子里,老妖婆是我们的头号敌人啊,她要是掌了权,我和宁波还有活路? 想到这些我也着急了,有详细问了问卢天宝情况,大体的他也不知道,就看见那天老妖婆带了很多女人来,将刘欣慈带走了。 据说,刘欣慈没有身孕,为了保住族长位置,她居然利用巫术假孕,这可是被处以极刑的大罪,在南道村是万万容不得的。 要知道,族长一脉被称为神明的应许,在她们看来,族长能够管理村子,是获得了神明许可的,所以,族长一族的血脉要十分纯净,不可有乱七八糟的事情出现。 这也是族长不同于其她女人的缘故,只要当上了族长,她的身边只能有一个男人。 刘欣慈为了保住族长之位,居然想要混轮族长血脉,这还了得?这是有辱神明的大事,神明不会饶恕她,村里的女人更不会饶恕她。 你是族长的时候大家怕你,敬你,只因为你代表了神明,如今你背叛了神明,神明自然不会饶恕你,我们是神明的仆人,更加不会原谅你。 所以,村里的女人一拥而上,破鼓万人捶,直接将刘欣慈绑走了。 这边正说着话,丫头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在卢天宝的照顾下,她恢复的不错,扶着墙壁颤颤巍巍的,勉强可以走几步。 丫头看见我,一下子扑倒我身下:“男人,男人你可出现了,求你救救族长吧,你救救她吧!” 丫头开始求我。我将她扶起来,有些不解道:“她都把你害成这样了,你还要救她?” “一切都是丫头的错,我伺候了她这么多年,她终究是我的主子啊,男人,念在你们夫妻一场的份上,你救救她吧!” 许久不说话的宁波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你这姑娘也真是奇怪,自己主子做错了事,你求我们有什么用?连你们村子的人都不肯放过她,我们有什么办法?” “不,不是的,我知道,我知道……”丫头紧紧抓着我的手臂,我扶着她,此时的她根本无法独自站立。 丫头继续道:“这一切只不过是她们的借口罢了,族长虽然没有怀孕,可她并没有假孕啊,这是诬陷!” “诬陷?”我看了宁波一眼,就听丫头继续说话。 “村规如此,如果族长不能怀孕,就卸下族长之位,有能者居之。她们有人想篡夺此位,偏要置族长于死地,才搞出什么假孕的事来。” “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不是,已经不在刘欣慈身边了,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丫头道:“族长被抓走之前,对我说的。她被人陷害了,陷害她的人,正是取代我的小红。” 这个小红我有点印象,丫头被刘欣慈处置后,她身边便没了伺候的人,于是,又提拔了一个叫小红的来代替丫头,成了刘欣慈的贴身侍女。 “小红是她们的人,她天天在族长身边,想要陷害她,还不容易吗?” 擦,原来事情这么复杂,小小一个村子,都快赶上宫斗大戏了。我扶着丫头在台阶上坐下,这件事看起来并不简单,照丫头说的,人家是一步步的早就开始算计了啊。 宁波道:“你老说她们,她们,她们是谁呀?” 丫头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我只知道有石婆婆,至于还有谁,我就不清楚了。现在,村里的女人都听石婆婆的话。” 卢天宝这个鬼奴倒是不在意,反正他的身份是鬼奴,谁成为了族长都改变不了他的身份,他唯一关心的,就是能不能离开村子。 我倒也不是多关心刘欣慈,就是担心这一闹起来,会不会牵连到我头上。而且,我现在的身份是青阳道长转世,肩负着延续他使命的重任,就算不牵连我,我也不能走啊。 尼玛,这还真是进退两难了! 宁波对我说道:“老何,反正我的意见是跟她干,不为别的,我就是看不顺眼老妖婆,她几次三番欺辱我们,现在咱们可不是好惹的了。” 我道:“你说干就干,哪有那么容易,咱们面对的可是整个村子的女人。” “那怕啥,你别忘了你的身份,横眉道长可是咱师父,有他帮助,我就不信赢不了老妖婆。”宁波信心极大。 听见宁波这么说,卢天宝立即回道:“什么?横眉道长是你们的师父?” 宁波无比自豪的说:“啊,是啊,咋了?” “哎呀,横眉道长可是我的恩人啊,要是他都发话了,那咱们,都听道长的吧!” 我一听这是个好主意啊,既然我们拿不准,就去问问横眉道长,听他怎么说。 我和宁波寻了一间安静的屋子,让丫头和卢天宝在外面等候,我跟宁波走了进去。将《清静宗秘法》放到桌子上,实在没有什么可供奉的,就叫宁波去外面打了一碗清水。 “师父,时间紧迫,实在没有什么好东西孝敬您,您就将就一下吧!”我毕恭毕敬的说道。 过了片刻,一股青烟升起,横眉道长真够意思,一碗清水也现了身。 我将情况和横眉道长说了一遍,问他该怎么办。横眉道长想了想,捏起指头掐算一番,然后叹气道:“刘欣慈命里注定有此一劫,你二人的缘分未尽,你需去救她。” “啊?”我一听就懵逼了,缘分未尽?我跟那刘欣慈还有缘分啊! 这缘分也不知是谁定下的,为什么总是纠缠不清呢!我有些担心起来,眼下正是关键时刻,刘欣慈若是能够闯过这关,说明她还能继续做她的族长,那我就必须和她生孩子啊! 这叫什么事儿啊,难道我注定要被刘欣慈害死不成? 见我情绪不高,横眉道长安慰道:“你别灰心丧气,这刘欣慈,便是那紫衣女子的后人,当初因为秀儿的事,紫衣女子恨透了青阳道长,所以她许下誓言,青阳道长所欠下的债,要自己的后辈替秀儿讨回来。” 擦!我大吃一惊,原来我处处被刘欣慈算计,是欠了她的债? “师父,那这债什么时候才能清啊?她一直逼徒儿跟她生孩子,但这孩子一出生,死的就是徒儿啊!” 横眉道长道:“这正是紫衣女子临终誓言,无论如何,她要的,只是你的命。” 麻痹的,那紫衣女子都死了几十年了,还阴魂不散的将毒誓祸及后辈,自己弄不死我,也要她的后辈弄死我?怎么这么狠毒啊! 第一百七十三章 将死之人 “师父,难道徒儿注定要死在刘欣慈手上?” 横眉道长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件事尚未有定论,要看你们各自的造化了,你若能够寻得先机破解此事,一切还有解决之法。” 得,也就是说,死不死的,听天由命呗!除了天命,外加我的不怕死不怕磨难的精神,也许可以逃过这一劫,是这么个意思吧? 我心里烦乱,不知如何是好,横眉道长转而笑道:“你也不用担心,这件事的破解之法,或许就在宁波身上,我之所以让他帮助你,是因为命中注定,他会是你的福将。” 我看向宁波,这货先是一脸懵逼,然后又忽然笑道:“是吗师父,你是说,我能救老何?” 横眉道长微微点头。 “看吧,老何,你以后对我好点,不然老子可不管你了。”这货不由得得瑟起来,我白了他一眼,没空搭理他。 此事已经很明白了,冥冥之中我早已牵涉其中,想逃都逃不掉,看来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我们送走了横眉道长,这才走出屋子。 卢天宝和丫头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看见我们出来,丫头无比激动的问:“怎么样呢?那道长怎么说?” 我没有直接回答丫头的问题,而是问她刘欣慈被关押在什么地方,我想先见见她。 丫头回道:“族长现在被关押在地下迷宫的地牢里,石婆婆说,过几天要举行祭天仪式,告慰神明。 “祭天?你是说,她们要拿刘欣慈祭天?”我惊呼道。 丫头默默的点头道:“本来没有子嗣,只要卸去族长身份即刻,但是有人诬陷她假孕,这可是欺瞒神明的大罪,所以……” 看来,真的是有人要置刘欣慈于死地啊。 “你刚才说地牢在地下迷宫里?这不对啊,我跟老何下去了几次,也没看见什么地牢啊!”宁波疑惑道。 这也正是我想问的问题,地下迷宫虽然挺大,不过到处都是鬼挺尸,哪里有什么地牢? 丫头道:“地牢在地下迷宫的下面,那里是关押族中犯罪的女人的地方,一般人没有去过那里。” 啊?我和宁波都吃了一惊,原来在地下迷宫的下面,还有一个空间! “丫头,你知道怎么去地牢里吗?” 丫头道:“地牢只有一个出口,在石婆婆所住的古堡里面。” 宁波一摊手:“得了,老何,搞了半天咱们还得去那古堡才行。” 我想了一下,这件事的真相怕是只有刘欣慈才能说的清楚,肯定要见她一面的,虽然进入古堡比较冒险,但又不是第一次了,也没什么可怕的。 我问丫头,举行祭天仪式在什么时候,丫头告诉我,三天以后。 时间紧迫,我们也没有时间多做停留,向丫头交代了几句,就带着宁波离开了刘府。 一直以来,卢天宝都作为一个旁观者存在,他既不担心,也不着急,反正这件事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丫头答应过他,等自己伤势一好,就解了他的蛊,放他离开村子。 为此,卢天宝一直很期待。 但是现在情况有变,丫头告诉卢天宝,自己的伤势没好利索之前,是无法解蛊的,按照目前情况看,过几天刘欣慈要是被祭了天,伺候过她的大丫鬟丫头也不能幸免,她会被看做是和刘欣慈串通一气的。 如果丫头死了,卢天宝的蛊毒便没有人可以解,根据巫蛊之规则,唯有下蛊者可解之。 如此一来,丫头的死活关系着卢天宝的死活,他不能不着急了。 着急点也好,至少可以帮点忙。刘府的女仆都离开了,鬼挺尸也被关押回了地下迷宫的铁笼里,整个府第只剩下了丫头和卢天宝两个人。 …… …… 我和宁波从刘府出来,宁波问我是不是现在去古堡,我说不行,现在是白天,行动起来不方便,咱们天黑以后再去。 宁波打了个哈欠:“现在也不能找个地方解解乏,真是憋死老子了。” 看着他一副懒洋洋的模样,我建议他回帐篷去睡上一觉,宁波道:“没有女人哪里来的心情睡觉?” “哎,对了,你说美玲那女人怎么样了?”宁波问我。 这一连串的事情出来,我都把她给忘了。于是乎,我打算和宁波去美玲家看一看,是死是活总得知道一下吧。 我们走到美玲家之后,才发现家里不光有美玲一个人,云娘也在。 仅仅几天,美玲整个人已经被蛊毒折磨的不成样子了,身体消瘦,脸色苍白,有气无力的,貌似只剩下一口气了。 云娘正在照顾她,她将一碗稀粥慢慢的喂进美玲的嘴里,听见有动静,云娘回头一看,见是我们,立即站了起来。 “何沉?” 美玲一听,无比激动的就要坐起来,无奈她身体太过虚弱,尝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云娘连忙去扶住美玲:“你别乱动。” “这,这是怎么了?”我问。 云娘气呼呼的说道:“你还好意思说呢,还不是被你给害的。” 我就纳闷了,明明是这女人要下蛊害我,让我抢先一步给喂了下去,她自己中了自己的毒,怎么说是我害的? 美玲道:“你答应我,每日来帮我解一次蛊的,怎么失信于人?这几日,我被折磨的死去活来,生不如死啊!” 我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那啥,有事耽搁了,我这不来了么?” “哼,你要晚来几天,怕是指能给她收尸了。”云娘道。 几日不见,云娘这女人生的越发标致起来,万种风情在她身上尽显,那勾魂夺魄的气质,想来没有哪个男人可以拒绝。 我内心一阵激动,此时对我来说,美艳无比的云娘比那个病怏怏的美玲吸引力要大的多,但我也不能光顾自己的感受啊,还是先给她缓解一下蛊毒要紧。 我发现自从修道以来,我的是非观念都发生了大的逆转,以前我是有仇必报的,可是现在,大爱无疆的思想充斥着我的内心,我仿佛被青阳道长附体一般,心怀苍生,感念生命的可贵。 惩罚坏人唯一的办法不是杀了她,而是让她由坏人变成好人,改过自新,重新做人。这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啊,远比杀了她来的更困难。 擦,这么一寻思,老子的思想觉悟之高尚,连我自己都佩服我自己了,这么下去我都特么要成神成佛了。 “你怎么样了?”我走了过去,按住美玲的手腕,开始给她把脉。 云娘和宁波看得一愣:“老何,你特么的干什么呢?” 我没理会宁波,幽幽的说道:“脉象很沉,虚浮无力,已经毒入骨髓了。” 宁波大吃一惊:“老何,你说什么呢?你什么时候会医术的?” 我此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忙收回手去,回头看宁波:“我说什么了刚才?” “你给她把脉,还说什么毒入骨髓了。” 我恍惚一阵,终于心中昌明起来,无数药理了然于心,仿佛自己就是个高明的医者一般。擦,难道我继承了青阳道长的医术? “不多说了,她现在情况很危险,必须解毒。”我说道。 宁波道:“可你不是说过,这蛊毒没有办法解掉吗?” “那是以前,现在我有办法了。不过,时间来不及了,必须先给她缓解一下症状才行。”我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在房间里寻找起东西来。 在抽屉里,我找到了几根缝衣服的针,就此凑合一下吧! “你们都出去吧,我需要给她缓解一下蛊毒。”我说道。 宁波傻乎乎的看着我,一脸不相信的样子:“老何,你悠着点,别给她弄死了。” “放心吧,赶紧出去!”我将宁波推了出去,云娘白了我一眼,也走了出去。 把门关好,看着床上的女人,我这才说道:“我先给你缓解一下,然后用阵封住你的穴位,因为我需要去山上采药,需要一定时间,怕你坚持不了那么久。” 美玲虚弱无力的点了点头:“这几日,我早已被折磨的不想活了,你能救我最好,如果不能,倒不如死了干净。” 看着她的样子,我不禁说道:“这蛊毒带给人的痛苦,你终于尝到了吧!” 南道村的女人向来使用巫蛊之术,不过这毒都是使在别人身上的,多痛苦她们并不知道,她们是看见了痛苦无奈的人们,因此而听话,任由她们摆布,如此就够了。 可是此刻,亲身经历这般苦楚之后,美玲终于理解了生不如死是什么滋味,她开始改观,这样下蛊在别人身上,确实罪大恶极啊! 即便是那些在她们看来一文不值的男人,曾经,又有多少人死在了自己手上,难道今日承受的这些,都是报应不成? 美玲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任由我摆布起来。 我先将她的衣服脱掉,脱的只剩下了内衣。就让她这么平躺在床上。女人美好的酮体展现在我眼前,胸口微微起伏着。 我打开她的胳膊,让她的头抬起一些,然后亲吻了上去。 第一百七十四章 治疗 我聚集一股真气,吹入她的口中,女人的胸腔被我吹起来,内气不足的她终于有了喘息之力。与此同时,我伸手摸上她的身体,开始了动作。 美玲的身体已经极度虚弱,即便如此,随着我动作的深入,她依然气喘吁吁起来。她的声音极其微弱,呻/吟不断,我有点担心这样太过,她一口气上不来,就此死了怎么办。 于是,我不断聚集真气,将自己的气力注入她的身体,给她蓄力。承受真气之后,美玲的身体好转许多,也可以承受我这一番折腾了。 我大刀阔斧的行动起来,她的身体极度抽搐着,情绪不能自已。喘息更甚,随着身体的不住颤抖,一切达到顶峰。 末了,美玲仰着脑袋终于呼出一口长气,这才逐渐缓了过来。苍白的脸色变得红润起来,嘴唇也有了血色。 我下了床,拿起被火烤过的尖针刺入她的穴位,一阵细微的疼痛传来,美玲的身子抖动了一下,眼睛闭着,却没有别的反应。 她太累了,以至于没有了力气。 将穴道封好后,我把瘫软无力的女人横抱起来,然后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将她放在了这里,又扯过一条薄毯子盖上。 这里挨着窗户,阳光直射进来,可以驱散她身上的寒气。看着渐渐沉睡的女人,我没有打扰她,就此走出了屋子。 宁波在院子里抽烟,见我出来,忙迎了上去:“咋样了?” “好了!” “擦,我说你们能不能小点声?人都快死了,你听听她刚才的叫声,气儿都快喘不过来了。”宁波恨恨的说道。 “你这是怎么了?羡慕嫉妒恨啊?” “废话,你在屋里玩女人,叫我在外面等着,我心里能好受么!” 我懒得理会他,看了一眼,问道:“云娘呢?” 宁波道:“走了!不走能怎么样?难道要跟我一样,站在外面听里头的动静吗?” “呃……”我尴尬无比,怎么说云娘也是跟我好过的,要是真被她听见,也着实不好。 宁波仿佛看出了我的心思,嘿嘿笑道:“你放心,她是听见了美玲的叫声,觉得难为情才走的。” 擦,有你他妈这么幸灾乐祸的么,你这畜生! 我也不管云娘是不是跟我一样尴尬了,现在要紧的,就是去山上采药,然后彻底解掉美玲的蛊毒。 解毒是根本,总不能她一难受,就让我来给她缓解吧! 宁波极不情愿的跟我走出村子,帐篷前,我看见陈斌正在照顾赵阳。赵阳傻呵呵的流着哈喇子,十足的二傻子。 哎,来村子睡一趟女人,把自己睡成了傻子,也真是够倒霉的。 陈斌看见我们,急忙跑过来:“二位大哥,你们进村这么久,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宁波叹气道:“确实啊,村里要变天了,咱们得及早应对才行。” “变天?”陈斌疑惑的看了我们一眼,指着村中的广场说道,“这几天一直看见有人在搭建台子,不知做什么用。” 我一看,台子已经建的很高了,许多鬼挺尸正将无数的坛子搬运上去,那些黑坛子我认得,就跟在小修家见到的一样,里面装满的各种蛊虫。 “擦,老何,他们是不是正在准备祭天用的台子呢!”宁波问我。 我回道:“看起来似乎是。” “那咱们还等什么?赶紧去采药吧,等晚上还要去监牢呢,真是一刻也不能耽误啊!” 如此说来,时间确实紧急。宁波已经匆匆忙忙的向山上跑去,我却站在原地盯着那些黑坛子发呆。无数的坛子被搬运出来,我却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这些坛子个头都不大,黑漆漆的,高矮胖瘦都有,形状不一而足。这些并不都是出自小修家,她家里就是再多,也没有这么多。 看样子,这是把整个村的坛子都搬出来了啊! 坛子?坛子!我灵机一动,不由得看向赵阳。 赵阳疯癫之后,嘴里一直念叨着坛子两字,他所说的坛子,会不会就在这些之中呢!村子中坛子本就很多,不容易找到,现在他们将所有的坛子都搬了出来聚在一处,要是想找到特定的某个,岂不容易许多? “老何,你想什么呢?快点走啊!”宁波喊了我一声。 “哦,来了!”我急忙追上了宁波。 大山之中,我和宁波一路寻找着,宁波不知道要找什么,拔下一棵野草就问我:“老何,你看是这个吗?” “不是!” 宁波丢掉。 过了一会儿,他又举起一棵:“你看是这个吗?” “不是!” 他又丢掉,如此这样,几个回合之后,宁波也没了耐心。太阳很大,晒的人有点发晕,宁波索性一屁股坐了下来:“老何,我现在真的很怀疑,你到底懂不懂啊?咱们都找了这么久,到底是个啥样的东西?” 我皱了皱眉头:“不知道怎么跟你形容,不过,看见的话我能认识。” “擦,你他妈认识,我可不认识啊!”宁波被热的够呛。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来到很高的山上了,这一路找来,我也有点摸不准了。原本的我并不懂的医术,而现在内心却存留些许医道,这些也不是经过努力学习得来的,我有些将信不信。 宁波开始抱怨:“老何,你说你的命怎么那么好,什么都不用学习,青阳道长却把什么都留给你了,我呢?我好歹也是个金波大将,上辈子的自己,怎么都没有留下点东西?” 我捂嘴偷笑,金波大酱,不就是个腌咸菜的么,你还想他给你留下点啥?教你一手做菜的本事?哎,不过照这么说起来,宁波真应该去开一个榨菜厂,说不定还能发达了呢! 宁波没有发现我的表情,他仰天长叹道:“哎,也不知道我前生的看家本领是什么,真是愁人啊!” “你别光想着上辈子的事了,先把这辈子的做好吧!”我有点着急起来,一转眼天都快黑了,天一黑就更不好找了,而且我们晚上还有重要的事要做,根本没有多少时间了。 我拖着疲惫的身子站起来,继续扒拉着杂草。宁波坐在地上喘气,我也没逼他,知道他也很累了,就叫他歇会吧! 走到山崖边上,我一下子就愣住了:“宁波,你快来看,就是那个!” “哪里哪里?”这家伙一听来了劲头,一下子就跑了过来,我指着山崖下的一株花草说道:“这叫诛心草,可以解百毒。” “啥?诛心?”宁波愣了愣,“谁起的这破名字啊!老何,它长在这么个位置,咱们怎么采啊!” 确实很难办,山崖陡峭无比,它偏偏长在最陡的地方,距离地面还有一段距离,趴在地上够不着,下去没有山路,属于上不着村下不着店的位置。 我一时犯难,我们也没带绳子过来,根本下不去这个地方。 “老何,我看算了,那个女人又不是你妈,没必要为了救她,把自己的命搭上。”宁波就是宁波,他的思想一点没进步。 要是我何沉,我肯定跟他的想法一样,偏偏此时我的身体里就有个爱心泛滥到没边儿的青阳道长,他的心思总是左右着我的想法。 有时候,我真的很无奈,明知道不能去做,内心却拗不过自己,不做又觉得对不起谁似的,我真恨不得骂上一句:你个道士,你咋这么傻缺呢! 上辈子你功夫了得,你想救谁就救谁,你想做英雄我不拦着,可你别把我拉上啊,要知道我只是何沉,一没功夫二没手段,连爱心也就有限的一丁点,你为毛总是强迫我? 无奈的很,我的心思意志总不能抵抗过青阳道长,最后,我一咬牙,对宁波道:“去砍一些树藤过来。” “啥?”宁波一愣。 “砍树藤,没有绳子,咱就编织一条!”我无比坚定的说道。 宁波对我竖起手指:“佩服,佩服,老子真是佩服你的毅力。”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旁边开始砍树藤。别说你佩服,连我他妈的都佩服我自己,这是我的想法么?要是完全让我拿主意,我会毫不犹豫的说道:“宁波,走,咱们回村子,睡觉去!” 很快,宁波把树藤砍好了,够长,够粗,我俩将好几条编织在一起,用手一拉,还挺结实。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我将树藤的一端绑在自己腰上,另一端递给宁波:“你给我拉好了,要是一松手,老子掉下去就没命了。” 宁波呆了呆:“擦,老何,你真要下去啊!” “编都编好了,你以为我闹着玩呢!”我也不管宁波什么反应,直接走到山崖边上,开始准备往下荡去。 宁波大叫道:“等等,你等等!” 他慌忙跑到远处,找了一棵比较粗壮的大树,将树藤在上面绕了两圈,然后一手牢牢的抓在自己身上手里:“老何,你可千万小心啊!” “我知道了,放心吧!” “等一下,我,我还有话要说……”我第一次看见宁波这么紧张,他的脸都白了,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不舍得。 第一百七十五章 狐狸 “有话快说!”我有点不耐烦了,时间真的不多了,不能这么拖延下去。 宁波支支吾吾道:“要是这绳子不结实,断掉了,你一定记得运行真气,就算咱不能像师父那样凌空飞跃,至少也能减轻一些身体重量,摔下去后不至于摔死。” “我知道了!”我刚要低头,宁波又来了:“等等,我,我还有话说!” “你他妈有完没完呢,就是要交代遗言,也应该我说,哪里轮到到你?”我有点生气。 宁波居然抹了一把眼泪:“行,我不说了!” 擦,这货居然哭了?我没看错吧?我有点哭笑不得:“你哭啥,我又没死呢!” 宁波道:“老子这不是担心你死了啊!” 为了安慰宁波,我骗他说青阳道长不会让我死,他的法力此刻都在我身上,别说凌空飞跃,就是腾云驾雾也没问题。 反正骗人不上税,我就往大了说,孙悟空什么样儿,我此刻就什么样儿。 宁波道:“既然你那么大本事,干嘛还要我砍树藤啊?” “你这不是废话么,唐僧取经的时候,孙悟空一个跟头就能到西天,他们为啥还要一步步走去呢?说白了,就是个诚心和毅力的问题,什么东西都没有白得的。” 我说的头头是道,宁波听的云里雾里,像是这样的问题,他脑子一向是不怎么运转的,最后,他相信了我,更相信了存留在我体内的青阳道长的法力。 法力是没有,思维方式倒是一大推,我被青阳道长那舍己为人的精神折服了——是被迫折服的! 哎,他做英雄,老子替他卖力气,我心不甘情不愿的荡下了悬崖。 顺着崖壁一直顺下去,很快,我来到了诛心草旁边。这草有剧毒,我没敢直接用手去摘,从怀里拿出一块小手帕,包裹着,将诛心草拔了下来。 “老何,你,你好了没有?”宁波大声喊我。 “好了好了,往上拉吧!”我给宁波发了个信号,他开始向上拽绳子。宁波一个人往上拉我还是有些吃力的,加上这些藤蔓都是新鲜的,韧度有限,不一会儿,藤蔓的一侧就被山崖上突出来的石头割断了几条。 我心中陡然一惊,这一幕全被我看见了,处在岸上的宁波却不知道,还拼命的拉扯呢! 在这么下去,剩下的几条也得断掉,我回头看了一下身后,深不见底的悬崖,这要摔下去,真是尸骨无存啊! 此时,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也不敢将实话告诉宁波,只能喊他暂时停一下。 宁波道:“怎么了?” “等一下,我,我调整一下姿势。”我胡乱编造了个理由。 宁波喊道:“调整什么姿势啊,又没人看你,别耍帅了。” “别他妈乱动!”由于太过惊恐,我生气的大喝一声,宁波也愣住了,过了片刻,见我没有动静,他才试图问道:“老何,怎,怎么了?” 我听得出,宁波的声音都开始发颤起来。 我回道:“没事,我就是有点体力不支,休息几分钟。” “老何,你还是上来在休息吧,这么吊着,我害怕啊!” 艹,你害怕,我比你还害怕! 我眼看着头顶上方的树藤已经被割断了一半,剩下的那部分根本承受不起我的体重,继续拉扯,我是铁定要掉下去的。 低头看了一圈,好在脚下山崖有一块突出来的石头,我靠近过去,脚尖踩在了石头上,这才减轻了一下树藤的负重。 好险,好险! 我拍了拍胸部,身下就是万丈悬崖,真的是生死就在一线间啊!好容易喘了口气,我又开始发愁,这条树藤已经断了一半,明显不能用了,我这上不上下不下的,要怎么爬上去? 宁波趴在上头问我:“老何,你墨迹什么呢,那里有你爹还是咋的,你还不舍得上来了?” “滚,你,你少他妈说风凉话!”我骂了一句。 宁波这货实在不靠谱,被我一骂,他还不乐意了,忽然手臂一挥,也不知怎么的,手里的树藤嗖的一声就飞了出去,宁波猛扑,他自己差点扑下来,眼看着树藤一端掉了下来。 我就这么看着它忽悠忽悠的从我眼前掉了下去。 宁波,我操尼玛! 我恨不得破口大骂,这才知道什么叫猪一样的队友,老子站在这里上下两难,正不知道该怎么上去呢,你倒好,直接把救命稻草给我扔了下来。 宁波趴在上面十分无奈的撇了撇嘴:“老何,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说,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他使劲想,也没想出办法来。我距离宁波还有一段距离,让我自己爬肯定是现实的。 我就被这个笨蛋丢在了峭壁上,上去无门,下去……呃,下去比较容易,一闭眼一狠心也就下去了,不过,结果就是摔得连亲妈都认不出来。 此时的我站在峭壁的石头上摇摇晃晃,这块石头根本不结实,加上又没有借力的地方,稍微来一阵风,我就打晃,心里着实惊出一身冷汗。 宁波已经想不出任何办法了,只在上头大叫:“老何,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 “你他妈闭嘴,对不起有什么用?”我气不打一处来。 宁波一拍胸脯:“你放心,要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陪你。” “滚,谁让你陪!”我骂了他一句。 此时我实在没有心思和他吵架,我满心都是该怎么办,能怎么办,青阳道长不是说我还要继承他未完成的遗愿吗,按理说不应该就这么死了啊! 可是,上上下下怎么看也看不出一丝生机,这道坎该怎么过! 宁波忽然眼神一亮,大叫一声:“对了,师父,咱们把师父叫出来,他会有办法的!” “师父……”我一个机灵,对啊,就算横眉道长没办法,天降虎总行吧,它的本事我是见过的,这家伙已经得了道,一个跳跃奔上去应该不成问题。 我开始在怀里摸索《清静宗秘法》刚一逃出来,脚下一抖,那块石头终于不堪重负掉了下去,我也跟着向悬崖下迅速坠落。 尼玛!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等我清醒过来,就看见所有的景物都快速向上飞去——是我自己往下掉啊! “老何!”我听见宁波声嘶力竭的喊声,下一秒钟,这货果不失言,一个猛扑也跳了下来。 艹,你他妈是傻逼啊! 我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我一个死也就够了,你他妈的何必呢! 下坠速度太快,我也顾不上咒骂宁波,只觉得耳边风声乱飞,眼前已经看不清景物。 完了,这下全完了,我一狠心,一闭眼,该咋地咋地吧,反正这时候求爷爷告奶奶也不管用了,何沉啊何沉,没想到你这辈子是摔死的。 就在我万念俱灰,一心求死的时候,身子猛然一顿,速度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向上,向上,继续向上,眼看着山崖顶端就在眼前。 我低头一看,我正骑在一只雪白的动物上。 狐狸,是白狐! 我大惊失色,当即就认出来了,它是我的小白啊,就是那个被我睡过的粉儿的真身,那只弃我而去的宠物,是青青的姑姑! 它驮着我飞一般的向崖顶飞去,我心里有些纳闷,它的道法不是已经被我废去了,怎么还能如此腾云驾雾? 小白将我放在地上,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宁波,我是上来了,那货可是跳下去了啊!就在我眼巴巴的朝山崖下看的时候,就见一只火红的狐狸驮着宁波也飞了上来。 大难不死,真是好险! 我们安全了,这才看着眼前的两只狐狸,小白和……呃,小红? 小白对我点了点头,仿佛在向我问好,与此同时,那只火红的狐狸身子一旋转,居然变成了一个美丽的大姑娘。 “青青?”我和宁波大惊失色,这只火红的狐狸,居然是青青? 她笑呵呵的看着我和宁波:“你们做什么?这是要殉情自杀吗?” 尼玛,我和宁波无比嫌弃的看了对方一眼,宁波道:“谁要跟他殉情,你别开玩笑了!” “我和姑姑在林间修炼,就看见你们一个掉了下去,一个跳了下去。”青青道。 宁波十分不好意思,我道:“青青,这是怎么回事?” 当初小白救走了青青,她们消失在了山林间,原来她们躲起来修炼去了。如今,青青变成了一只红色狐狸,这真是太让我意外了。 青青低头笑道:“我本来就是狐族,这有什么奇怪的?” “我就是觉得奇怪啊,你以前是人,现在怎么……”宁波不解。 我也不理解:“小白,你的功力恢复了?” 小白不会说话,只能点头和摇头,青青成了它的代言人:“姑姑被你打回原形,已经失去了大半法力,我们在林间入夜修炼,才有了一点。” “至于我……”青青看了小白一眼,“原来父亲临死之前,将自己的内丹留了下来,姑姑一直替我保留着,现在,我有了父亲的内丹,自然显出了狐狸原形,也拥有了他的法力。” 第一百七十六章 赠红绸 呃…… 我有些无语,这只小白狐还真是不计前嫌,我废掉了她的法力,她怎么还跑过来救我? 这件事留在我心头,很长时间都成了我心中的疑问。 离开南道村的青青自由的很,脸上的笑容也开朗许多,她一身火红色的衣裙,这哪里是青青,应该改名叫小红才对。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不由得问:“青青,关于你父亲的事……” “我知道,石婆婆巫术高深,就算是现在的我,也不是她的对手,何况你们呢!” “这不对啊,你刚才不是说,继承了你父亲的法力么?”宁波问。 青青道:“父亲的内丹是给了我,可那到底不是我自己的,使用起来需要磨合,现在父亲的法力在我体内,但可以使出来的,不过十分之一而已。” 我点头,青青的父亲虽然是一只灵狐,但他应该法力也很有限,不然,怎么会死在老妖婆手上呢!南道村巫术发展有几百年历史了,巫术已经到达一个相当成熟的阶段,万不可小觑。 “青青,那你有什么打算?” 青青笑了笑:“我还会和姑姑继续回到山林中修炼,等我们的法力足以和石婆婆抗衡的时候,我会去接回父亲的。” 我点了点头,青青从衣服上撕下一条红绸递给我:“何沉,你带着这个,以后要是想找我,就到山中将这绸缎绑在树上,我看见后就去找你。” 我收下红绸之后,就和青青告了别。 宁波大为感叹:“哎,当初想要你命的女人,今天居然救了你,真是不可思议啊!” 看着手中的红绸,我心中百转千回。是啊,也许她就是来还欠我的债的,当初为了提高自己的法术,获得族长地位,青青做了太多冒险的事,如今她得到父亲的内丹,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吧! 宁波忽然道:“哎,老何,我怎么看你好像不高兴啊?” “谁,谁不高兴了?”我将红绸收了起来,宁波急忙上来抢夺,“你叫我看看,叫我看看啊!” “有什么好看的,别动。”我没给他。 宁波白了我一眼:“看你小气的样儿吧?我说怎么那么奇怪,感情,你是对那丫头动心了?” “滚你妹!她当初要杀我,我恨她还来不及,怎么会动心?” 宁波咂了咂嘴:“是啊,当初她要杀你,你恨她,现在人家可是救了你,你还不爱上她?” 宁波拿我开涮,我也懒得理他,现在,村子里还有一个半死不活的女人等着我呢!我大步朝山下走去,这货不依不饶的跟着。 “老何,你看你那桃花泛滥的样子,还说没看上人家?” 我不理他,快速走着。 他很烦人,继续胡说八道:“哎呀,你看看,其实,老何,你别不好意思,再怎么说你们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我理解,嗯,我理解。” “你妹的!”我回头骂了他一句,加快了脚步。 宁波见我真的有些不爽了,也跟了上来,我们一前一后跑进了村子。 来到美玲家,她被我那一口真气提着气,人虽然很虚弱,也还能撑着时候。我拿出诛心草磨碎,又掺了些别的草药,熬煮成汤,喂给她喝。 美玲喝完后问我:“何沉,这药真的能解我的蛊吗?” “嗯,可以!” “可是,南道村所有的蛊毒,只有石婆婆和蛊婆婆能解,其他女人也只会下蛊,并不会解蛊,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将药碗放下,问她好些没有,美玲点了点头:“好多了!” 她眼巴巴的看着我,想知道我怎么会懂得解蛊的方法。要知道,曾经的青阳道长,他也是南道村的人啊。 离开村子后,他一心修道,期间还研究过医术,也研究过巫蛊之术的化解方法,这些解蛊之法自然和老妖婆的有所不同,属于青阳道长自行研制出来的。 这些我自己知道就好,也没必要跟这个女人说。 “你没事了就好,咱俩之间也算两清了,你多休息,我还有事。”我起身就要走,没想到,美玲却猛的从背后抱住了我。 “何沉,我……” 她情绪很激动,抱着我就不肯放手。我懂得她的心思,南道村的女人再狠也是人,况且,并不是人人都被迷惑了心智,变得狠毒异常的。 相处下来,我觉得美玲还算不错,至少比那老妖婆强了许多。 “何沉,其实,这并不是我们愿意做的,生在南道村,就要守这里的规矩,从我们成年开始,所接触的每一个男人,都成了我们手下的牺牲品,这是我们的使命,也是族规,没有人可以不遵从。” 我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她这是在向我解释啊,她想告诉我,给我下蛊,非她所愿。 “我没想到,我想害你,你居然还会救我?” 我冷笑了一下:“其实,我也不想救你的。” “什么?”美玲皱了皱眉头,不明白我的话。 其实别说她,我自己都不明白。我的内心好像有两种思想在争斗,一种是何沉的,有仇必报,一种是青阳道长的,大慈大悲。 好吧,我承认青阳道长的觉悟比我高的多,所以,他战胜了何沉。 何沉发现那茶水有蛊毒的时候,可以毫不犹豫的将那杯茶水灌进美玲的嘴巴里,让她自食恶果,青阳道长却要出手相救。 我想,如果当初发现茶水有蛊毒的是青阳道长,他会怎么做呢? 大概他会起身将茶水倒掉,然后,苦口婆心的劝解美玲,你这么做是不对的,回头是岸吧!十几年来,他年年写信到南道村,不就是这么劝说干尸秀儿的吗? 其结果如何,大家都看到了,毫无用处。 所以,慈悲并不能化解一切矛盾,有时候,拳头更能说明问题。 “何沉,让我……再报答你一次吧?”她幽幽的看着我。 这是要主动献身的节奏啊!我笑了笑:“现在还是白天,不合规矩。” “可是上午的时候,你不也是……”说到这里,她羞答答的低下了头。 我道:“那不一样,特殊情况特殊处理,上午我要不给你缓解一下,你撑不到现在。” “那现在,你就当……”她低着头,脸色通红,“就当我也受不了了,撑不下去了吧!” 尼玛,这赤果果的勾引,哪个男人能受得了?我顿时心中燥热,浑身的气血都被她调动起来。何沉啊何沉,你怎么就改不了好色的毛病! 许是上辈子修道憋闷太久了这辈子好容易投胎成了正常男人,肯定要不遗余力的将上辈子的补回来。 抱着这样的思想,我直接扑了上去。 “哦,慢点,你慢点!”美玲声声呢喃。 这一次,没有胁迫,没有蛊毒,我完完全全得到一个心甘情愿的女人,她千娇百媚,温柔无比,竭尽全力的报答着我的救命之恩。 虽然之前已经和她有过,可这一次,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仿佛初次相遇,激动,澎湃,如坠云端! 末了,美玲躺在我的怀里:“何沉,你不打算离开南道村了吗?” “当然要离开,这又不是我家。” “可是……”她有些担心的爬起来,压在我身上,“你走得掉吗?” 我皱了皱眉毛,就听她说:“我生病的这几天,一直是云娘姐姐来照顾我的,听她说,族长被抓起来了。” 我点头不语。 她继续说道:“你和族长有着非同寻常的联系,当初你救活她,你们的命就连在了一起,现在她出事了,你能走吗?” 她这话说的一语双关,我能走吗?是说,我不能走,还是走不了呢? “你想说什么?” “其实你身上,也中着蛊不是吗?帮族长复活之术,本身就是蛊术,既然你可以解掉我的蛊,怎么就不能解掉你自己的呢?” 我道:“我还真不能!” 这句话绝不是骗人,要知道,青阳道长研究的不过是南道村普通的蛊毒,而刘欣慈所实施的复活术,却是很顶端的,需要我和她还有小修同时发生关系,将我们的命格串联起来,又由老妖婆施法,让我做了她的路引,一系列程序下来,我们早已成了不可分割的整体。 我相信,解蛊是有办法的,可惜我不知道,青阳道长也不知道。 美玲赤果果的趴在我身上,用她纤长的手指点着我的唇,诱惑着我:“何沉,你想想办法嘛,你那么厉害,一定有办法的!” 我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臂:“这是我和刘欣慈的事,你怎么那么上心?” “我……”她一愣,明显慌张起来,眼神闪烁,笑容尴尬,“我哪里有上心,我只不过是关心你罢了!” “呵呵,关心我?”我笑了笑,“美玲,我相信你是一个单纯的女子,你太不会撒谎了。” 被我识破的美玲顿时紧张起来,我起身穿衣服,她慌张了,忙解释着:“你别生气,我,我……” “那你告诉我,是谁跟你说了什么吗?”我转身问道。 美玲低着头,许久,才怯怯的说道:“是云娘姐姐!” 第一百七十七章 斩命箭 云娘?听到这个名字,我停下了动作。 云娘不是一般人,我知道! 这个女人的心思,不可谓不深沉。自打来了南道村,我就没有真正看懂过她,一会儿是我的女人,跟我翻云覆雨,一会儿又是我的同盟,教会我们破解埋尸方法,总之,她什么都要掺和几脚,是敌是友分不清楚。 “她和你说什么了?” 美玲低着头,见实在没有办法隐瞒了,这才说道:“这些天云娘姐姐一直来照顾我,和我说了很多话,说……说你和族长的命联系在一起,族长生,你生,族长死,你死。” “还有呢?” “还说,如果我不想让你死的,就……就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 我步步紧逼,美玲无路可退,一咬牙,这才说道:“她告诉我,只要切断你和族长的命格连线,你们就可以不用相互影响了。” 我一愣,命格连线? 美玲点了点头:“这种蛊术,无形中有一根线牵连着你们彼此,想要解掉这种蛊,需要切断那根线,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说话间,美玲从柜子里拿出一个东西,摊开在手心里。 那只一根锥子形状的物件,一端帮着红线,不知是什么玩意。 “这是什么东西?” “就是这个,斩命箭,只要用力将这个东西插进族长的心脏,那条线就会断掉!”美玲将那玩意放在了我手心里。 刘欣慈本来就是鬼挺尸复活,而人之复活,重在心脏,她的心脏重新跳动,视为活,如果心脏再次沉静下来,视为死。 我和她的命运之线,连接着刘欣慈的心脏,所以,用这斩命箭刺穿她的心脏,也就斩断了那根线,解掉了我和她之间的蛊毒。 “你为什么要把这个给我?”我问她。 美玲道:“我希望你好,不想你死。” 我扯了扯嘴角:“大概,是云娘不想我死吧!” 我没有跟这个女人继续废话,起身走出了美玲家,这一次,我去找了云娘。一进门,我便生气的将斩命箭丢到了她面前。 “何沉?你这是做什么?”云娘转过脸来,风情的看着我。 她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外衣,酮体若隐若现,一股浓烈的芳香传来,这个女人何时何地,都充满了诱惑。 我笑道:“这东西,是你给美玲的?” 云娘伸出手来拿起斩命箭,“是啊,是我给她的。” “你到底想做什么?” 云娘猛地站起身子,直愣愣的盯着我:“干什么?我不过是想救你的命罢了。” “你胡说,别以为我那么好骗,你想让我杀了刘欣慈?为什么?” 听见我这么说,她不怒反笑,欺身上前,然后,缓缓的连那一层衣服也脱掉了。我刚在美玲家经过了一场,此时也没精力再和她,于是将她的动作扼制住了。 云娘瞪大了眼睛:“这可不像你何沉啊,每次,你不都是急不可耐的吗?” “云娘,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干什么,我就是不想你死,不可以吗?” “呵呵,我还真是不信了,你对我,有那么深的情谊?”云娘的眸子深不可测,让人看不清她心里在想什么,她这样的女人,要说爱上了我,鬼才会信。 云娘道:“怎么,你这么不肯,难道是舍不得刘欣慈?” “你不用激我,我不会上当!”在南道村呆了这么久,要是没学会多长一个心眼,还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我不去刺杀刘欣慈,并不代表我不舍得,而是不想就这样被别人利用了。 丫头对我说过,刘欣慈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完全是被人陷害了。就算没有孩子,被夺下族长的身份,也不至于要祭天而死啊,但刘欣慈偏偏那么作,要利用巫蛊之术,假孕,这显然不和常理。 丫头说,刘欣慈的假孕,是被人陷害的! 我逼近云娘:“我很奇怪,既然你想杀刘欣慈,为什么不自己动手呢?” 云娘表情惊讶的看着我:“何沉,你别胡说,什么叫我想杀死刘欣慈?我说过,我这么做,不过是为了你,好吧,既然你不愿意,斩命箭还给我就是了。” 说着,她便伸手要拿走斩命箭,我拳头一握,将那斩命箭握在了手心里,云娘不解,我却笑道:“别着急嘛,我虽然不知道这斩命箭有什么用,但我相信,村里的其他人一定知道。” “你说什么?” “我这就去问小修,作为蛊婆婆,她一定知道。”说完,我转身欲走,云娘大惊失色,一个箭步冲上来就把我拦住了。 “别去,你,你不能去!” “我为什么不能去?还是,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步步紧逼,云娘终于坚持不住,这才说道:“好吧,我告诉你。” “这斩命箭是我利用禁术炼得的,专门斩人命脉,对付刘欣慈这种由鬼挺尸复活的人,最好不过了。” 我没想到,风情万种的云娘,居然是这么狠毒的女人。就听她继续道:“她虽复活,却不是毫无弱点的,这斩命箭上涂了最强大的蛊,可以破解掉联系她命脉的一切,被钉之后,刘欣慈不但不会死,她还会……” “会怎么样?” “重新变成鬼挺尸,这一次,是真正的鬼挺尸!”云娘缓缓说道。 我惊愕的看着她,她却勾着嘴角,仿佛在微笑。过了一会儿,她转过身子问我:“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鬼挺尸吗?” 不等我回答,她便说道:“那那些笼子里的男人,一般无二,没有思维,没有情绪,除了服从命令,便是死尸一条。”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理解,她如果想让刘欣慈死,杀了她便是,为什么要用这么阴毒的手法! 云娘道:“一直以来,她是族长,高高在上,无人敢侵犯,她可曾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堕落到最卑微的地步,肮脏,龌龊,被驱使,像狗一样在地上趴着?” 云娘的表情变得狰狞,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她,那个温柔娇艳的女人不见了,此时的她,完全被仇恨所覆盖。 她和刘欣慈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仇恨呢! “难道,从一开始,这就是你的阴谋?”我突然醒悟了,什么帮助我们,什么联盟,一直以来,我不过是她利用的工具而已。 云娘道:“说阴谋多难听,你才来多久,南道村的事你又怎么会知道!” “我确实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你变成这样。” 云娘无比气愤:“我本来就是这样,只是你,不认得这样的我罢了。不错,刘欣慈是族长,那你可曾知道,当年的她,又是如何登上这族长之位的吗?” 这一说我倒是糊涂了,刘欣慈本就是族长家族的人,登上族长之位,不是顺理成章的事么!后来我才知道,登位族长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也是要经历一场腥风血雨的。 因为,族长家族不只有刘欣慈一个人。 云娘定定的看着我,眼神里有说不出的情绪。她的隐忍,她的伪装,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出来,我恍然之间明白了什么。 难道,这种刻骨的仇恨,跟她的身世有关系? 云娘跟我讲过那个故事,村口被吊死的女人,正是她的母亲。 “云娘,难道,你就是为了替你的母亲报仇吗?” 云娘闭上眼睛,两行热泪滑了下来,我道:“可是你也说过,吊死你母亲的人,是村外来的男人啊!” “那三个男人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可是,罪魁祸首还有别人,要不是当时的族长一意孤行,使用了巫术,事情就不会到那种地步!” 云娘将所有的仇恨,全都归咎于当时的族长。自然,那个族长已经死去,要替她偿还的,只有今日的族长刘欣慈了。 她们本就是一家,这在云娘看来,理所当然。 “所以,我恨族长家的人,恨所有外来的男人!”云娘握紧拳头,咬牙切齿。 “不只是我,亲眼看见那一幕的女人们,全部都仇恨外面来的男人,所以,他们进来后,全都不得好死!” 眼前的女人看起来很可怕,她筹谋了很久,现在,终于要把刘欣慈pk下去了,所有的一切都不需要隐藏了。 “再怎么说,刘欣慈也是族长,你这么做,就不怕得到族规的处置吗?”我大声质问。 云娘笑道:“何沉啊何沉,如果你是我,亲眼看见自己的母亲吊死在村外,你也就什么都不害怕了!” 亲眼……看见…… “是啊,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场景,她努力的挣脱着,看起来无比难受。她的舌头伸出老长,眼睛里都是血,她想要喊救命,却没有人能救她。” 云娘默默的说着:“我很害怕,当时的我很想救她,可是,我只有七岁啊,我什么都做不了!” 说着话,云娘哭着跌坐下去:“为了报仇,我付出了太多太多,你们根本不懂,我所忍受的,是无法想象的痛苦,今日,我要一并讨回来!” 第一百七十八章 被胁迫 我一愣,她这是要搅乱南道村啊! 这件事本跟我没什么关系,如果能够全身而退自然好,但这个时候,青阳道长的思想又出来捣乱了,他迫切的劝说我挺身而出,化解这一场风波。 怎么说,这也是他的故乡,这些人是他和秀儿的族人。 尼玛,这么恐怖的争斗,老子躲还来不及呢,又让我往上冲?敢情拼命的不是你啊!这一次,我无比坚定的告诉自己,何沉,你只是何沉,别人的事不要管。 我不想介入其中,可是,似乎一切由不得我。 刘欣慈告诉我,杀掉刘欣慈,只有我可以办到。因为我是她命格相连的人,只有我将那斩命箭插入刘欣慈的心窝,她才可以变成鬼挺尸。 我大骂道:“你他妈的想报仇,想杀谁那是你的事,管老子屁事,想让我替你杀人,做梦!” 说完后,我将斩命箭朝地上一丢,转身就要走。可是刚走几步,我就发现我又不能动了,我被迫转过身子,这才发现云娘正对我施展着巫术。 她举起手掌,一股黑色气体凝练在她的掌心,像是一道魔力将我团团困住。我大吃一惊,云娘不是巫师家族的人,她怎么懂得使用巫术! 云娘将我困在原地,默默的说道:“何沉,你帮我也得帮,不帮也得帮,你已经没有选择了!” “你!你怎么会……” 云娘看着自己的掌心,说道:“我说过,为了报仇,我付出了很多,我在石婆婆的古堡里给她做蛊盅(zhong),以女儿身体作为器皿,帮她炼制最为毒辣的巫术。以此来交换,她暗中传授我习巫之术。” 原来如此! 云娘就这样,以非巫师家族人的身份,学会了巫术,大概她就是这个村子里唯一懂得巫术的普通女子吧! 老妖婆练习的最毒辣的巫术,以女儿之人作为器皿,想来也是见不得光的,为了达到高深境界,老妖婆打破族规禁忌,偷偷学习了很多恶毒巫术。 云娘和老妖婆一拍即合,相互合作,各取所需。 “你,你休想胁迫我!”我暗中捏指念决,想要冲破这道禁锢。 云娘的巫术修为显然不如老妖婆,想要冲破她的禁锢并不困难,我使出一道真气,猛地一冲,很快身子一个踉跄就能动了。 云娘大惊:“原来你的道法,已经道了这么强的地步!” “哼,我说过,你休想胁迫我!” 云娘扯了扯嘴角:“何沉,你别高兴的太早了,我既然敢在你面前不顾一切的承认,说明我早已做好了准备!” 说话间,云娘将房间里的一道帘子掀开了。 我顿时大惊,帘子后面站了一个人,他像个木头一般,一动不能动。我顿时想冲过去,却被云娘给拦住了。 “你想救他吗?” “你放了宁波!” “老、老何,这个女人太狠毒了,你、你要小心啊!”宁波像是被人点了学懂,一动不动的对我说道。 我不知道这货怎么搞的,怎么就被这女人给制住了,我强压制心中的怒火,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云娘哈哈一笑,一个转身来到宁波身边,扒开他的嘴就往里面丢了一颗药丸,我大惊失色:“你他妈的喂他吃了什么?” 云娘神情淡定:“别慌,不过是一颗药丸而已。” 南道村的药丸能随便吃么,多半是什么蛊。我气得说不出话来,这女人当着我的面喂宁波吃下毒药,摆明了就是想逼我就范。 很快,她提出了条件:“捡起斩命箭,按照我的话,去杀了刘欣慈,事成之后我自然会给他解药。” “老何,你别听她的,你杀了刘欣慈,你也活不成啊!”宁波大喊。 云娘道:“这个你不必担心,我说过,只要斩断你们之间的命格连线,你自然没事。” “哼,你们这些女人说话能信么?我们吃了那么多亏,要是还相信你的话,那真是傻逼到极点了!”宁波发挥了他不怕死的精神,开始大骂。 他动不了,只能过过嘴瘾。宁波这人吧,怎么说呢,遇到点事情挺怕死的,但是你要刺激他到极点了,也能豁出命去! 此时的宁波就被云娘给逼急了,大骂着,不就是死么,老子死就死了,你他妈也别得意,总有一天,你比老子死的还惨! 云娘狠狠的瞪了宁波一眼,也不知她做了什么,宁波顿时痛苦无比。他表情狰狞,嘴里开始吐出白沫,不一会儿,都开始翻白眼了。 “你他妈的停手!”我大喝一声,云娘这才笑道,“只要我催动蛊毒,他的罪可不好受,你想清楚了,要自己的兄弟受这罪吗?” 宁波缓过一口气:“老何,你别、别怕他,你不是也能解蛊吗?我信你!” 信他妈什么!你信我都不信,老子又不是神仙,什么蛊毒都能解,就算以青阳道长的修为可以尝试着解毒,也是需要时间的,就怕你小子等不起啊! “好,我答应你!”我终于妥协了,缓缓蹲下身子,将斩命箭捡了起来。 云娘点头道:“这就乖了!” 宁波还想说什么,却被我呵斥住了,此时,我什么也不想听。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宁波受罪,他能为我去死,我怎么就不能呢! 当我掉下山崖的时候,宁波想也不想的拼命一跃,也跟着跳了下来,我虽然心里将他咒骂了千百遍,同时也下定决心,这辈子,我和他是以命换命的兄弟。 我聚起真气,一道金光向宁波射过去,他身上的禁锢之术得意解散,人一个踉跄就跪了下了去,我忙冲过去将他扶住。 “老,老何,你这是何必呢!”经过蛊毒这么一折腾,宁波明显有些受不住。 “放心,一切交给我!”看着云娘得意的表情,我将宁波扶着,离开了她的家。 当我带着宁波回到村口帐篷的时候,陈斌显然吓了一跳。他忙跑过来扶着宁波问我,“何大哥,这是怎么了?” “先别说了,扶他进去休息一会儿。” “好!” 我跟陈斌搀扶着宁波走到帐篷里,让他躺在床铺上,宁波喘息不止,体内的蛊毒刚发作过,那种滋味陈斌深有体会。 他惊呼道:“宁波大哥,你,你中了蛊?” 陈斌扭头看着我,想得到我的回应,我黑着脸没吭声,陈斌已然明白过来:“怎么会这样?那些女人,也太厉害了吧?” 其实,以我现在的道法,想要和云娘较量一下并不是难事,但我知道,被仇恨淹没的她,已经豁出去一切,不会受我威胁的,就算我要杀了她,大不了来个同归于尽,她也不会交出解药。 “老何,你别担心,不就是蛊毒么,她不给,我们可以去找小修,咱们跟小修的交情还算不错吧?”宁波说道。 “对,宁波大哥说的不错,咱们可以另想办法!”陈斌应和。 我却摇头道:“云娘既然有这种把握,这种蛊,除了她以外,应该没有别人能解开。” “啊?啊……”陈斌也懵逼了。 我紧紧的握着手里的斩命箭,宁波看出了我的心思,忙说:“老何,你可千万别犯傻,要是杀了刘欣慈,你也没命了,那怎么办?” “云娘不是说……” 我还没说完,就被宁波打断道:“她的鬼话你也信?那么说,不过是想让你帮她杀了刘欣慈而已。” 我有点没了主意,在刘府的时候,见到了丫头和卢天宝,曾经为了正义答应丫头要去地牢看刘欣慈,问清楚情况,可是一转眼,又被云娘胁迫着杀掉刘欣慈,我到底该怎么做? “老何,你不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吗?”宁波道。 我看向宁波,经受过痛苦折磨后,这小子居然开窍了:“云娘就算再想报仇,她不过是南道村普通的女人,哪有这么大的本事?要我说,她的背后一定有人支持她!” “有人支持她?” 宁波点头道:“你还记得她说过的么?为了报仇,她早就和老妖婆串通一气了。” “你是说,云娘之所以能这么做,是有老妖婆撑腰?”我问道。 这么一想,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虽然老妖婆对刘欣慈处处忍让,还曾经帮助她复活,可是之后的事,很明显,刘欣慈仗着族长的身份,一直都是独断专行,老妖婆一点实惠没有捞到。 她原以为自己是救了刘欣慈的功臣,怎么样也应该得到一些好处,怎奈刘欣慈也没有什么表示,这样一来,老妖婆就不爽了。 所以,她要除掉刘欣慈? “可是,南道村不能没有族长啊,刘欣慈死了,谁来继承族长之位呢?”陈斌问。 刘欣慈没有孩子,族长家族也没有了后人,继任族长的人,难道要从别的地方挑选? 这看起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因为在南道村,大家都信奉神明,觉得族长是神明的仆人,派来统治这个村子的,族长家族有无比高贵的血统,并不是任何人都能继任族长的。 她们的神明思想及其严重,就算可以打破一切,也不敢违背神明大旨意! 第一百七十九章 诺大的地牢 我们几个合计了一下,我决定先去找刘欣慈。 事发突然,我还没有见到过刘欣慈,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见上一见,确定事情发展到什么样的地步了。 宁波中了蛊毒,行动不便,陈斌胆子小,又要留他下来照顾赵阳和宁波,所以我决定一个人前往。 宁波无比担心的说道:“老何,你能行么?我很不放心啊!” “你忘了,我身上有青阳道长的法力。”我依旧忽悠宁波,他只知道我继承了青阳道长的法术,却并不知道这些法力根本无法施展出来。 宁波点了点头:“青阳道长是横眉道长的师父,他的法术比横眉道长还高,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不过老何,保险起见,你还是带上《清静宗秘法》吧!” 我回道:“嗯,知道了,你们在这里等候,我不回来,千万别擅自行动。” 我朝村内看了一眼,那个高台已经筑起老高,之上的坛子也越来越多,这几天鬼挺尸们没日没夜的干活,眼看这高台就要搭建完毕了。 后天,就是刘欣慈祭天的日子,一定要敢在这之前阻止这一切。 我收拾好东西,朝古堡走去。 天色渐黑,古堡里的鬼挺尸都被派去建造高台了,所以此时进入最安全,也省去了很多麻烦。这个地方不是第一次来,轻车熟路,我很快就找到了那个那个房间。 原来,进入地牢的入口,就在这个如电梯一样的房间里。这里我和宁波曾经误打误撞的来过,发现了一个方形通道,进入后居然到达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这个房间里还有另外的秘洞,进入那里,可以直达地牢。 我直接找到了这个房间,在房间的墙壁的地面上拍打一阵,从声音判别哪里有可能是入口,我聚气真气,寻找起来。 不一会儿,真气指引下,我在墙角处发现了一个暗格,打开,暗格里有个机关一样的按钮,我毫不犹豫的暗了下去。 不一会儿,整个房间开始下沉,也不知沉到哪里去了,等它停下来,我才发现一面墙壁不见了,原本是墙壁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敞开的大门。 门内黑漆漆的,有一股难闻的气味传出来,且潮湿的很。 我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地牢?幸好事先准备了手电筒,我打起手电就走了进去。 这个地方很宽敞,两边都是空置的牢房,许是处在地下的缘故,给我的感觉就一个,潮湿,无比的潮湿。 细看墙壁上都还挂着湿漉漉的水珠,幸亏这些监牢都是铁质的,不然早就腐败掉了吧。可尽管它们没有腐败,上面依然生了厚厚的一层铁锈。 我顺着这条道路一直向前走去,回音阵阵,听的人心惊胆战。 这里又黑又大又空旷,一个人也没有。从两边这些空置的监牢里可以看出,曾经,不知多少犯了错的女人被关押在此。 这些牢房肮脏又破败,就像是上个世界遗留的产物,让人不寒而栗。我一个人越走越深,却始终没有找到刘欣慈。 经过一间间的牢室,我的内心越发沉重起来,是什么人犯了什么样的错,要别关押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这不仅仅是禁锢人身的监牢,更重要的是,对人心的禁锢啊。 我要是被关在这里一段时间,就算不死,大概也会发疯吧! 正这么想着,我看见前方有一盏幽暗的灯光,我疾步走了过去。 来到这间牢房前,我看见了刘欣慈。 她全身的衣衫都破烂了,呆呆的坐在地下抱着膝盖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听见了脚步声她也没动,直到我喊她出声,她才回头看了我一眼。 “男人?男人你怎么来了?”刘欣慈激动无比的跑过来。 我们两个被铁栅栏隔离着,她呆在牢房里,头发蓬乱,脸色苍白,完全没有族长的威严存在。我看着不忍心,这才几日,她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 “你还好吗?”我问道。 刘欣慈冷笑了一声:“这个地方,你再看看我这个样子,能叫好吗?” “我才离开几天,怎么发生这么多事?” 刘欣慈的眼神里忽然阴暗起来,带着一股恨意,缓缓说道:“是她们,是她们想要我死!” “她们是谁?” “那些渴望得到族长之位的女人!”刘欣慈苍白的手抓着栏杆,由于用力,指节都开始泛白起来。 “我听丫头说,你利用巫术假孕?” 刘欣慈道:“是小红,小红污蔑我,她本就是石婆婆派去的人。” 见我没吭声,刘欣慈看着我:“男人,连你也不信我吗?” 说实话,我和她之间没什么信任感,她欺骗过我,我也欺骗过她,我们能够走在一起,除了被巫蛊束缚外,完全是各取所需。 我对刘欣慈没有特殊的感情,刘欣慈对我自然也一样。 “我问你,联系在我们之间的蛊毒是否解掉了?”我问她。 刘欣慈道:“这种蛊除非一方死掉,不然无法解除,当然,就算一方死掉,解除蛊毒的方法也是剩下的人跟着死去,只有都死了,这蛊毒才会消失。” “真他妈够恶毒的,你的意思是说,我想活下去,唯一的办法就是救你的命,是吗?” 刘欣慈点点头:“你可以不救我,不过是陪我一起死罢了。” 反正在南道村,男人注定是要被牺牲的。我跟刘欣慈合二为一的那天开始,命运就紧紧缠绕在了一起,她和我的性命相连,她死我也无法独活。 不光如此,她想要生下一个孩子,其结果也是我要为孩子的出生陪葬,这就是中了蛊毒的男人的下场,无一例外。 而作为族长男人的好处就是,可以活的比其他男人长久一些。 我暗中握紧了手里的斩命箭,只要刺中刘欣慈的心窝,她便会死去,重新变回鬼挺尸,我犹豫着要不要这样做,因为这是唯一解救宁波的办法。 刘欣慈见我不说话:“男人,你来这里,紧紧是为了看我吗?” “不,不只是为了看你,还要……杀你!”说话间,我亮出了手中的法器,刘欣慈脸色大变,不由得后退几步。 “斩命箭!”看来她认得,她脸色苍白,惊恐万分,“不,不,你疯了,你疯了吗?我死了,你也活不成!” 我的脸色比她的更难看,此时的我,镇定无比,我没有打算出其不意,忽然袭击,这让我觉得不光彩,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光拼体力她就不是我的对手。 “我没有选择了!”我淡淡的说道。 刘欣慈大叫道:“你被她们利用了,你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 刘欣慈不解,她歇斯底里起来,她无法相信一个和她生命相连的人,居然会傻到不要命了也要杀了她。 好在有一道牢门挡住,我进不去,刘欣慈只要退到里面,她以为我就没办法了。不过,她错了,我跟天降虎学习了那么久,身体素质锻炼的相当可以,武功也有了两下子。 我运起真气猛然打在铁栏杆上,只听咔嚓一声,一根栏杆就被我打断了。刘欣慈大惊,她无比恐惧的看着我,身体继续后退,可是,她已经靠住了墙壁,退无可退了。 “不……何沉,你不能……你不能……”刘欣慈喃喃自语。 我继续运气,打算折断第二根栏杆。以这栏杆的宽度计算,只要折断四根,我就可以走进去了。 咔嚓,咔嚓,接连两声,第二根和第三根也断了下来。 此时,这间监牢暴露在我眼前,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了。刘欣慈终于绝望头顶,关键时刻,她屏气了所有恐惧,不哭反笑起来。 “哈哈,想不到,最终我不是死在那些女人手里,而是死在了自己男人的手里。” “刘欣慈,打从一开始你就算计我,是你,把我算计的掉入其中,无法自拔!如今想脱身都不行!” “何沉,你这个傻蛋,你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杀了我,你又能得到什么?” 她自然不知道我被云娘胁迫的事。 就在我举起手来,准备运足气力打断第四根铁栏杆的时候,身后忽然刮来一阵阴风,呼呼啸啸,似乎有人影从我身边走过。 我猛地一回头,却是什么都没有。 真气外放,凭借感应我可以感受到,这地牢里还有第三个人存在,他的气息十分微弱,断断续续,时隐时现。 奇怪,我这一路走来,并没有看见其他的关押人员,此时又哪里来的这种感应呢! 这地方本就阴森恐怖,加上又是漆黑无比,我心里发毛,总觉得背后站了一个人,可是,几次回头看去,却又是空无一物。 “这里还关押着其他人?”我问刘欣慈。 刘欣慈道:“哪有什么其他人,只有我一个!” 不对,我再次感应到了那股气,此气息实在是太微弱了,微弱到根本不像活人,而且,它四处飘荡,并没有固定在一处。 我顿时得出结论,这地牢里,有鬼! 第一百八十章 过河拆桥 一路走来并没有看见其他人,而且,就算有人关押在这里,气息也只会固定在一处,不会忽东忽西的到处乱飘,再加上气息极弱,我得出了这个判断。 刘欣慈惊呼:“有鬼?难道是真的……” 她脸色变了变,似乎想起了什么,神色变得凝重起来,我还很少在她身上看到这样的神色。 “你发现了什么?” 刘欣慈道:“我被关押在这里的几日,总觉得身边有人,可是我又看不见。” 我捏起真诀开始搜寻,逐一检查了牢房,那股气息也感受到了真气涌动,害怕伤害其身,它开始跟我玩起了捉迷藏。 我放出大量真气在偌大的地牢里与它追逐起来。这股魂气跑的倒是很快,它没有反抗的本事,只能四处躲避。 终于,我一个真气打到它的身上,一个人形白影出现在我眼前。 “好一个孽障,居然躲在这阴暗地牢里,想要做什么?”我大喝一声,继续聚集真气,那物大惊失色,急忙跳转身子就要逃掉,我真气立即上前将它圈困在原地。 它如跳梁小丑一般,在原地蹦蹦哒哒,想要冲破束缚却无能为力。我走近了一些,只见眼前这物是个白色影子,根本看不出模样。 这到底是什么人的魂儿?死了多久了,为什么会留在地牢里? 看见眼前的场景,刘欣慈惊愕无比,“原来这么多天,都是你跟着我身边捣乱?” 白影儿又晃脑袋又晃手臂的,显得惊惶无措,看它胆小如鼠的样子,并不像罪大恶极的阴魂,它好像是被困在此地的。 “它这东撞西撞的乱飘,莫不是想找出口?”我猜测到。 就我刚才用真气观察到的来看,它一会儿东,一会儿西,胡乱飘荡,又没有做什么坏事,很不像要危害谁的样子。所以,我说它是被困在这里的,它想出去。 刘欣慈看着眼前的白影无比吃惊:“它是什么?” “它一直在地牢里,你难道没发现吗?” 刘欣慈沉默了一下,却怎么也想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她虽然是族长,却不懂得巫术,以她的能力也观察不到这些。 我食指捏诀,口中念念有词,想要查看一下这魂魄的真身,它到底是哪里来的,源自什么人。正当我施法的时候,忽然,魂魄大动,挣扎着就要脱离我的束缚。 “收,收,收!”我快速念动着真诀,地牢之中,一道金光乍现,将漆黑潮湿的地面都照亮了。那白影忽见此金光,也是浑身发抖,不由得蜷缩在了一处。 “什么东西,还不快快显身!”我大喝一声,将真气注入它体内,逼迫它显出真形。 那白影匍匐在地上一动不动,随着我的法力进入,它由虚无渐渐实化,眼前显现出一个人来。这人趴在地上,可是看身形,却是无比熟悉。 “还不快抬起头来!”真诀未灭。 那人抬头看向我,我这一吃惊,此人不是别人,居然是那傻了好些日子的赵阳。他似乎也认得我,脸上的表情顿时激动起来。 “赵阳?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大为不解。 赵阳抬起脸看我:“救我,救我,救我!” 他断断续续的只会说这一句话,刘欣慈呆在监牢里,看见了这一切,她忽然明白过来,对我说道:“是有人对他使用了法术,禁锢了他的魂魄。” “那是谁将他的魂魄禁锢在地牢里的?” 刘欣慈摇了摇头:“不,他的魂魄并不在地牢里。” 我转头看去,只见赵阳的魂魄再次由实体变成了虚化,然后陡然消失不见了。我大吃一惊,这不可能,他的魂魄被我束住,不可能消失的。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赵阳的魂魄并不在地牢里,能够出现在这里,只是这地牢阴气太重,赵阳又属阴魂,两两相吸暂时被吸过来而已。 “这是摄魂之术,他的魂魄被抽取了一部分,关在了什么地方。”刘欣慈虽然不会,却还是懂的的。 我问道:“那赵阳的魂魄被关押在哪里?” 刘欣慈道:“看不出来,这个,恐怕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原来是这样,难道赵阳傻了那么久,他的一半魂魄早就不在他的体内了,不傻才怪。此时,我又想起了赵阳一直念叨的那句话。 他说,坛子,坛子,难道他的魂魄就被禁锢在一个坛子里? 为了把刘欣慈祭天,村里建起了高台,所有坛子全都搬到了高台上,禁锢赵阳魂魄的坛子会不会就在这其中呢! 我胡乱思考着,差点把要做的事情给忘了。此时的刘欣慈却不担心我对她不利了,转而问道:“你是否准备去解救赵阳呢?” “当然!” “好,你不跟我为难,我可以帮你找到那个坛子。” 我笑了笑:“你这算是交换吗?” “你可以这么认为吧,要知道,你杀了我一点好处也没有。” 刘欣慈并不了解情况,她不知道杀了她,我是因为要救宁波,现在,她拿赵阳的命跟我做交换,也真是太不了解真实情况了。 赵阳和宁波对我来说,孰重孰轻,难道还用想吗? 此时我手里依旧握着斩命箭,刘欣慈不遗余力的拉拢着我,她已经被关押起来,所有人都背叛了她,没有意外的话,后天就是她的死期。 她唯一可以争取的,就是我的帮助。不过,我也不傻,平白无故帮助人的事情老子不会干。但话又说回来了,我不干,不代表青阳道长不会干啊。 要知道,横眉道长对我说,我和刘欣慈之间的种种本来就是债,是刘欣慈的祖辈,紫衣女子临死之前下达的诅咒,她以生命之力,诅咒我一定要死在她的后人手上。 “男人,你考虑清楚了吗?”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心里早已有了结果:“是,我考虑清楚了。” 刘欣慈微微一笑,朝我走了过来。断了三根铁栏杆之后,刘欣慈侧着身子就能够走出来,她来到我身边,举起手来抚摸我的脸颊。 我和刘欣慈本来就有过几夜情缘,她这么勾引我一点也不奇怪,奇怪的是,这女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打算在这潮湿阴暗的地牢里勾引我。 或许她觉得此时给我一点好处,我便更能够死心塌地的为她卖命了。女人的枕边风是很厉害的,多少帝王将相都抵不过的,我何沉自然也抵不过。 刘欣慈深知这一点,所以,巅峰快活的时候,她说什么,我都会答应。 刘欣慈抚摸着我的脸,然后柔软的双手渐渐向下,她脱掉了我的衣服。 “男人,男人……”刘欣慈气喘吁吁的叫着我,与此同时,她将自己的衣服也退了下来。 我站着没动,任凭她在我身上摸索,此时我大脑飞速运转着,这女人一向阴险,她这么勾引我,不会是想最后努力一把吧? 万一真的那么巧合,要是这一次她怀了孩子…… 嗨,貌似已经来不及了,后天就是她祭天的日子,现在想要怀孕,是不是太晚了一些? 刘欣慈仿佛已经看透了我的心思,转而笑道:“男人,你不用担心,你所想的事情,根本不会发生的。” “哦?是吗?” 刘欣慈点了点头,柔软的腰肢靠在我身上:“你忘了吗?后天就是我的死期,短短两天,你以为那孩子就能成型吗?” 似乎……是有道理的。 “再说,我在这地牢里数日了,身体也虚了不少,又怎么可能在这时候怀孕呢!” 被她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既然她不是为了要怀孕,那就只剩下那一种可能了,争取我的帮助,努力的吹枕头风。 女人无比妖媚的缠绕在我身上,然后,她扬起头来开始问我。 “男人,抱我,抱紧我。”她闭着眼睛像是呓语。 这地方这么大,鬼都没有一个。哦,好吧,有一个,也是乍现一刻就消失了,根本不用担心有什么人闯进来,所以,此时不办更待何时。 我将刘欣慈抱了起来,和她缠绵在了一起。 “男人,你说,我好吗?” “好!”我低吼一声,更加投入了一点。 刘欣慈忽然仰起脑袋,胸脯一喘一息的大口呼气,这女人被折磨的喘息阵阵,我毫不客气的将她身体一甩,直接逼靠在了铁栏杆上。 刘欣慈的身体抽搐了几下,狠吸了几口气,她睁开眼睛妖媚的看着我,无比满足的笑了起来。 正直颠覆时刻,刘欣慈满以为自己的目的达到了,我如此卖力如此不舍,她有足够的把我可以让我救她,因为杀了她,真的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 留下他倒是好的,除了可以解决燃眉之急外,还能保住我的命。此时,刘欣慈开口道:“男人,只要我不死,以后的事,我都听你的,好吗?” 我的脑袋正扎在她的身前,听见刘欣慈这句话,我缓缓抬起头来,然后右手暗中运起真气,手中握有斩命箭,趁其不备,猛然间扎入了她的心口! 第一百八十一章 杀人 刘欣慈没有反应过来,惊恐无比的看着我。她张大嘴巴,半天合不上,等她知道怎么回事后,已经太迟了。 刘欣慈身子一歪,倒在我怀里。 看着怀里的女人,我松开了手。那支斩命箭已经没入半截,鲜红的血液顺着她的身子流出来。我将染满鲜血的手在她衣服上擦了擦,还好斩命箭没有拔出来,血流的不多。 然后,我将女人扛上肩膀,走出了地牢。 这是典型的提起裤子就杀人啊,我堂堂正正的扛着刘欣慈,大摇大摆的走出古堡,在门口,我看见了等候已久的云娘。 她先是吃惊,然后无比满意的点了点头,对我微笑。她的眼光放出晶亮的光芒,像是看见猎物的小兽。 “来!”云娘伸手接住刘欣慈的尸体。 我们合力将刘欣慈放了下来,看见她软绵绵的毫无反抗力的模样,云娘十分高兴。她试探了一下她的鼻息:“死了?” “死了!”我沉声回道。 “何沉,想不到你比我还狠!”云娘抚摸着没入刘欣慈胸口半截的斩命箭,她抚摸了一会儿,用手握住,试图要拔出来。 “别动!”我按住了她的手。 云娘抬头看我:“怎么了?” “怎么说她也是族长,天命所归,这箭刚刚扎进去,现在就拔出来的话,死不了怎么办?” 听我说完,云娘这才住了手,缓缓点了点头:“你说的对。” 云娘看了一下四周,发现没有人,她对我道:“何沉,帮我把她的尸体藏起来。” “藏到什么地方?” 云娘想了一下,回道:“水晶洞?对,水晶洞!那里距离村子有一段距离,而且平时不会有人去,你帮我把她扛到水晶洞去。” “你费尽心力要了刘欣慈的命,怎么还要把她藏起来?” 云娘道:“你不懂,现在刘欣慈虽然死了,可她还是族长,村里拥护她的人还是有的,在我掌握实权以前,她的死不能暴露。” 我笑了笑:“你这就说笑了,再过两天就是祭天仪式,怎么瞒得住?” 云娘十分自信的看着我:“你放心,一切我都安排好了,你照我的话去做就好。” 我点了点头,趁着天还没亮,我再次将刘欣慈扛上肩膀,朝小路离开了村子。这条路是云娘指给我的,并不是从村口出去,而是由古堡的一侧,有一条隐秘的小路。 云娘道:“你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就可以到达水晶洞,这条路除了巫师家族的人,别人是不知道的,所以,不必担心遇上什么人。” “那老妖婆呢?” “石婆婆忙着祭天的事,她不在这里。”云娘说道。 至于老妖婆在什么地方,她就没说了,我也没问。我扛着刘欣慈一路颠簸,这条路着实难走。首先,它很窄,两边都是荆棘,而且坑坑洼洼的,一会儿上坡,一会儿又要下坡。 我累的气喘吁吁,走累了,就停下来歇一会儿,然后换个姿势,将她横抱起来,继续赶路。 这段路虽然不很远,我却走了很久,因为走的慢。说实话,这时候我心里是发慌的,第一次鬼鬼祟祟的做这种事,又是夜深人静,四周荒芜恐怖,不害怕是假的。 想起第一次掩埋尸体的时候,那时候有宁波陪我,我们一起到山上掩埋王飞的尸体,那是第一次认为自己杀了人,心里着实慌乱。 今天,我亲手将斩命箭刺入刘欣慈的心口,算是亲手结束了她吧,慌乱到不及第一次了。原来,人是越做胆子越大,这句话当真没错。 我看着黑漆漆的天空,四周高深的荆棘丛里,不知隐藏着什么动物,它们不消停的乱动,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上坡的时候,忽然,脚下一软,没有踩稳,一个踉跄将刘欣慈扔到了地上。我有些气急败坏起来,一屁股坐到地上,先休息一会儿再说。 坐了一会儿,月亮从云层里露出脑袋,这个漆黑的夜才有了些许光亮。我回头看去,刘欣慈躺在地上,脸色苍白无比。 我蓦然一惊,什么时候,刘欣慈睁开了眼睛! 我当真是吓了一跳,她本来是闭着眼睛的,可是此刻,月光照射下不光有她惨白的脸,还有一双死死瞪着天空的眼睛。 她……死不瞑目啊! 我心中泛起哆嗦,伸手盖在她的脸上,将她的眼睛闭了起来。 走吧,走吧,不能再耽搁了,越墨迹越出事,还是尽早完事的好。 我再次起身,扛起刘欣慈,向目的地进发。 费了好大力气,我终于来到了水晶洞外。这是一处高地,站在洞口可以眺望整个南道村,就连村口的帐篷,和村子中搭建的高台都看的一清二楚。 我将刘欣慈抱进洞里,放进了水晶棺材里。 这副棺材她并不陌生,复活之前,她就睡在这里。我为她做路引的时候,也是将她引入这棺材里,这是她复活的地方,如今又回到这里,也算是一种归宿吧! 看着她平静的躺在里面,像是睡着了一样。 在地牢呆了几天,她看起来脏兮兮的,衣服也是脏的,并没有当初在这里见到她时惊艳。她是那么美艳的一个女人,这样死去,大概很不甘心吧! 我伸手,慢慢的抚摸着她的脸,将她脸上的灰尘擦拭干净,又帮她整理了一下衣服,最后看了她几眼,我才离开水晶洞。 刘欣慈,你好好在这里呆着吧,很快,一切都会结束的。 …… …… 我没有沿着原路返回,因为实在不想经过古堡,鬼知道会不会遇上老妖婆呢!这婆子相当毒辣,还是避开一些好。 宁波见我从远处走来感到大为吃惊:“老何,你不是进村子里去了?怎么从那边回来了?” 我摆了摆手:“一会儿告诉你,先给我弄口水喝。” 尼玛,扛着刘欣慈走了那么远的路,渴得我喉咙冒烟,不滋润一下喉咙,我怎么把这么曲折的故事讲出来呢。 宁波和陈斌急忙将我迎进帐篷,陈斌刚从湖边打来的凉水,我咕咚咕咚喝了两大瓶子,才觉得好了些。 宁波看我这一脸狼狈相,不由得发问:“老何,你这是去偷地雷了?怎么搞得这么狼狈?” 我道:“你的蛊又发作了没?” 宁波摇了摇头:“没有,那女人不催动的话,是不会有任何感觉的。” 宁波精神好了许多,脸色也变得红润起来,看见他这副模样我就放心了。 宁波道:“你,真的杀了刘欣慈?” “你以为呢!” 宁波大吃一惊,急忙在我身边坐了下来:“快跟我讲讲,这一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不知道,我都快担心死了,要不是你嘱咐我不要轻举妄动,我肯定就跑进去找你了。” “你别,千万别,你要胡来,不是给我添乱么!”我手里拿着一瓶清水,边说边小口喝着。 我将地牢里发生的事情告诉宁波,当然,我和刘欣慈的那档子事,我就避过不谈了,不然这货又要骂我色狼了。 这次他要骂我色狼还算轻的,关键是,这提起裤子不认人的本事,我想连宁波这货也会鄙视我的,但是,我有什么办法啊。 宁波道:“老何,你是说你把刘欣慈藏进了水晶洞?你刚才,就是从水晶洞里下来的?” 我点了点头,“告诉你们一件事,你们猜,我在地牢还看见谁了?” “谁?”宁波和陈斌同时探过头来,无比好奇的盯着我。 我指了指还在昏昏欲睡的赵阳,陈斌大惊:“赵哥?他……他不是在这里吗?” 陈斌自然不明白,见识过各种稀奇古怪事件的宁波却一下子明白了:“老何,你该不会在地牢里,看见了赵阳的魂魄了吧?” “没错,他被人施了法,拘走了一半的魂魄,不知被关在什么地方。” “那你是怎么发现他的?”陈斌问。 我说道:“估计是地牢阴气太重,也不知什么缘故,他的魂魄现身在地牢。不过,很快又消失了。” 陈斌听后半天说不出话来,这实在是太诡异了,人不但有魂魄,被拘走一半之后,人就会变成魂魄不全的傻子。 沉默了一会儿,宁波问我,老何,你打算怎么办? 我说道:“明天就要祭天了,这是大事,先过了这一关再说。” 宁波想了一下,给了我一个建议:“我觉得咱们还是做两手准备吧,明天发生什么事谁也不知道,要是出现混乱,咱们就趁着乱劲儿,把赵阳的魂魄找出来。” “这样……这样能行么?”陈斌胆子小,有些拿不定主意。 还是宁波够胆子,忽悠人的胆子。他自己都中了蛊毒,还十分要面子的拍了拍胸脯,对陈斌说道:“你放心,你忘了波哥我是谁了么,我可是金波大将下凡,什么事都难不倒我的。” 行了行了,我累的要死,这货还在提他的金波大将呢,不就是个卖咸菜的么!这话我只能在心里不忿一下,自然不能跟宁波说。 我也懒得理会他,就叫他和陈斌吹牛吧,我则跑回帐篷蒙头大睡起来。 第一百八十二章 斋戒十日 这一觉睡的昏天黑地,许是太累了,噩梦不断。 总是梦见我走在漆黑潮湿的地牢里,这条路又长又黑,总也走不到尽头。走着走着,忽然身后出现一个人,是刘欣慈。 我倒不怎么害怕,刚想走过去,刘欣慈又变成了云娘,总之一个混乱,睡的我头痛,醒来之后发现不止头痛,全身都痛,骨头像散了架似的。 尼玛,尤其是右边的肩膀,疼的举不起手来。 这都是扛刘欣慈扛的啊,别看她身条纤细,看起来轻盈,要真是实打实的扛到肩膀上,也挺沉的。关于她的体重问题,以前兴奋时刻抱起她的时候,我怎么就没发现呢。 我醒来后坐在帐篷里很久,才发现只有我一个人,宁波和陈斌都不在了,连赵阳都不见了。 我走出帐篷,此时正值下午,阳光不是狠毒,却有些晃眼睛。 我朝远处一看,就看见宁波带着陈斌,在那个山坳上抓兔子。赵阳傻呵呵的坐在旁边摆弄一条树枝。 “快点,快点,你把那边拉住了,别松手,别松手啊。”宁波激动的指挥着陈斌。我还没走近,就听宁波大喊一声:“哎呀,怎么那么笨啊,都叫你拉住别松手了。” 陈斌一脸沮丧,我笑道:“你别怪他了,人家能和你比么,人家从小城市里长大,这些见都没见过。” 宁波不以为然:“城市里咋了,不中用就是不中用。行了,老何,今天晚上的野味泡汤了,你还是啃方便面吧!” “不是吧?你们忙了一下午,什么收获都没有?”看着一地狼藉的场面,我有点不敢相信。 宁波十分丧气:“还不是都怪他,照他那样子,什么东西都给他放跑了。我做的这个套兔子的机关,我容易吗我!” 宁波说着,有些不高兴的将手里的绳子扔到了地上。我捡起来一看,这货还真是有两下子,还懂得废物利用,居然用破旧衣服撕成了布条使用。 “大哥,我……真是对不起啊,我已经尽力了,但那兔子一看见我就跑……”陈斌老实巴交的,看宁波脸色不好,有点害怕起来。 我笑了笑,安慰道:“你别听他的,他就是乱发脾气,他自己放走兔子的时候,怎么不说?” 宁波更不乐意了,双手叉腰:“老何,你怎么光帮着外人?” “我谁也不帮,你自己打猎是把好手,不能指望人人都跟你一样吧?” 宁波也懒得跟我说,陈斌害怕我和宁波吵起来,赶紧劝架。其实,我和宁波就这样,这就是我们的相处方式,没事顶两句,也算是缓和气氛。 陈斌见宁波不高兴,居然学会了拍宁波的马屁:“宁波大哥,你别生气啊,咱俩不一样,我就是个普通人,你可是金波大将,那兔子见了你双腿发软,想跑都跑不了,你抓起来自然省事。” 这话像是在给自己辩解,可怎么听都是在拍宁波的马屁。自从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宁波对金波大将四个字无比受用,动不动就挂在嘴上。 现在,陈斌用“金波大将”四个字夸奖他的非凡,这货自然高兴。是啊,连兔子见了他都双脚发软,这话,亏了陈斌想的出来。 听了陈斌的话,宁波脸上的表情顿时好看了,走过来拍着陈斌道:“没事,我对你的要求太高了,是我不好,没考虑到实际情况。” 啊呸,我恨不能冲过去吐他一脸。 刚说完这句,宁波脸色一变,看着我说道:“可是,不管怎么说吧,今晚的改善伙食是没有了,咱们只能吃泡面。” “啊?”陈斌有点不情愿,“我这,二位大哥,你们走的那个星期,我都吃了一个星期的泡面了,我都快成泡面了。” “那怎么办?咱们忙活了一下午,什么都没打着。” 宁波刚说完这句话,赵阳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他手里捏着一只蚂蚱,乐呵呵的递到宁波跟前:“抓到了,抓到了,抓到了……” 赵阳还是傻的,不过却不像最开始那样胡乱喊叫了,不但如此,而且还能简短的说上几个字,来表达自己想要说的意思。 宁波看着那只可怜巴巴的小蚂蚱,忽的将赵阳手推开:“去去去,你自己吃去吧!” “一起,一起。”赵阳的有福同享精神相当强烈,自己抓了一只蚂蚱,硬是要宁波吃了。 以他的智商,并不能分清楚那东西是生的,活的,不能吃,他只以为自己抓到了好东西,而宁波,没有! 为了跟他分享,赵阳举着蚂蚱就要往宁波嘴里送:“吃,吃,吃!” “吃你妹啊吃——”宁波火了,因为趁他不备,赵阳真的将蚂蚱脑袋塞进了他的嘴里。 宁波顿时呸呸呸的狂吐起来,然后指着赵阳大骂道:“你他妈的,别跑,别跑。” 陈斌怕赵阳吃亏,急忙护住赵阳,而赵阳似乎玩的正高兴,躲在陈斌身后,拍手朝宁波开怀大笑。 一瞬间,一场精彩的老鹰抓小鸡的游戏上演了。 看着他们玩的这么高兴,我也跟着高兴起来。能在一片阴霾之下,有这么一小会儿的新鲜空气呼吸,感觉真的很舒服。 玩闹够了,宁波冲过来躲在我身后:“老何,今天你要跟我联手收拾这小子,别以为装傻,我就不打他。” 我拉住宁波:“你够了啊,你跟他置什么气?” “哎,你没看见?他妈的,什么玩意都往我嘴里塞,我就奇了怪了,他怎么不往他自己嘴里塞啊,你说他傻,我看他一点也不傻。” 我拉着宁波阻止他继续闹,这货折腾着不干,偏要报仇不可。就在我们闹腾的厉害的时候,帐篷那边有人叫我。 我扭头一看,是小碗站在那里。 小碗,我进村遇到的第一个女孩子。我和她的关系一直是云里雾里的,不过,她和云娘的感情很好,十分的好。 她叫云娘叫姐姐,云娘管她叫小碗妹子。 “何沉,你能来一下吗?”小碗朝我招了招手。 宁波他们也不闹了,安静的看着小碗,我回头示意一下,然后朝小碗走了过去。 “什么事?” 小碗乖顺的站在那里,一身浅紫色碎花小裙,清新自然:“我……我想邀请你去我家里,我有事和你说。” 她低着头,并没有看我,我笑道:“什么事?” “哎呀,你,你了就知道了。”说完,她扭头叫跑,“记得,晚饭时间啊,别忘了。” 还没等我同意,小碗已经跑进了村子,我眼巴巴的看着那一条亮丽的身影,心中泛起无限涟漪。 “别看了,想的话,直接去不就行了。”宁波在身后拍了我一下。 我回头对他骂道:“胡说八道什么呢!” “行了,老何,咱俩谁跟谁啊,你还跟我装?你心里想什么,我能不知道吗?” 看着宁波笑的淫荡的样子,我十分客气的送给了他一个字:“滚!” 宁波一瞪眼:“你这人,怎么不上道儿啊?好吧,你要不去,我就去了……” “去去去,你去什么啊你。”我直接拍打了他的脑袋,宁波忙护住,“至于吗,我不就说说,过过嘴瘾,我又没怎么样。” “告诉你,别打她的主意,她和村子的女人不一样。”我对宁波警告道。 宁波白我一眼:“行行行,不一样,她是你的,好了吧?” 我还想打他,却被他给躲开了。是的,在我心里,小碗和这里的女人不一样,她不属于南道村,更没有理由接受村子里的规矩。 在我心里,我是尊重她的,所以第一次没有成功之后,我再也没有去过小碗的家。我只奥,根据村里的规定,我进去了,她就不能拒绝我,但我并不想这样。 她是外面的女子,接受过外面的先进教育。这种古老的阿夏制度并不是她能接受的,但是,生活在这里,她却也不能反抗。 她只是一个女人,不过是个女人。 这个曾为我甘愿牺牲自己的女子,在我心里有着与众不同的分量,我尊重她,所以,我不进她的门,这就是我尊重她的方式。 傍晚,我没有跟宁波他们继续啃方便面。 宁波十分怨念的看着我:“人比人真的能气死人,我们吃泡面,你却要去吃肉。” 我回道:“谁说我要去吃肉……” 话没说完,我就理解了宁波的意思,他是话里有话啊,我回他一句:“流氓!” 宁波瞪我一眼:“嘿,何沉……”他不服气的时候,一般都会叫我全名。 “何沉,今天晚上你给我不流氓一个我看看,你要真能做到,我服你。” 我懒得理他,转身走出帐篷。宁波还不依不饶的念叨着,我知道,他这是羡慕嫉妒恨,因为我能进村找姑娘,他却不能。 自从被云娘下了蛊之后,经过那一番折腾,宁波的身体有些吃亏,最近有点力不从心,为了安全起见,不至于忘乎所以的时候死在某个女人的床上,他狠狠的下了决心——斋戒十日! 所谓斋戒,就是不“吃”肉,当然,此肉非彼肉。 第一百八十三章 祭天开始 我如约而至,小碗已经准备好一桌子饭菜。 此时的小碗系着围裙,一副贤惠持家的样子。见我来到,她叫我先坐下,说还有两个菜,马上就好。说完,扭头走进了厨房。 我有些不知所措,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忽然请我吃饭了? 没坐一会儿,小碗端着做好的汤走了出来,然后笑道:“何大哥,我也不会做,你随便吃一些吧。” “没有,这已经很好了。来山里几个月,天天吃泡面,对这些家常菜想的很呢!”我一边说着,一边夹起青菜吃了一口。 这味道真是不错,小碗绝对是那种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女子。 小碗一边给我夹菜,我一边问道:“你怎么想起请我吃饭了?” 小碗停住了动作,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然后,缓缓开口:“何大哥,我……”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见她欲言又止,我料定她找我是有事的。 小碗犹豫了一下,终于说道:“何大哥,明天就要祭天了。” 我点了点头:“是啊,这里的女人,总也不消停,谁知道明天又会出什么事呢!” 小碗眼里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闪过,我刚想问她,她便低下头,回避着我的眼神。小碗拿起酒来给我倒了一杯:“你喝点酒吧?” 对于小碗,我从来不抱戒心,她是用生命救过我的女子,如果这样的女子都要害我的话,试问这个世界上我还能相信谁? 我拿起酒杯喝尽,小碗又给我倒了一杯,我继续喝。就这样,她帮我倒酒,我负责喝酒,许是她做的饭菜太好吃了,不知不觉,居然有了些醉意。 这时候,小碗忽然躺进了我的怀里,这一动作完全在我意料之外,慌乱中,我双手不知该往哪里摆放,想抱住她吧,犹犹豫豫的又无从下手。 或许,这个女人在我心里真的很不一样,她给我一种无法亵渎的美好之感。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听到小碗说:“我只想问,为什么你从来不进我的门呢?” “呃……小碗,你喝醉了吧?” 她陪我喝了一些,人开始昏昏沉沉起来,这酒劲儿真大。 我扶起她的身体,她意识朦胧,身上软绵绵的,看着无比诱人。我告诉自己不可以,她是小碗,她并不是南道村的女人,我不能这么对她。 小碗对我微微一笑:“何沉,我不想叫你大哥,我叫你何沉好吗?” “好,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我抓着她的肩膀,将她的身子扶正,可是她醉的有些厉害,东倒西歪,怎么也坐不直。 忽忽悠悠,她一头又扎进了我的怀里。 “小碗,小碗你没事吧?”我叫了她几声。 小碗仰起头来,伸出手来,慢慢抚摸我的脸。她在笑,一直微笑着看我,看着看着,她就哭了。 有人喝醉了就是喜欢哭,这个我是听说过的,我只当她是喝多了。 “小碗,你喝多了,我抱你去床上吧。”我问她。 小碗迷迷糊糊的没有答应,我总不能一直扶着她吧,想了想,我起身将她抱起来,走到床边,然后轻轻的将她放在了床上。 不等我直起身子,她忽然勾住我的脖子将我拉了下来:“别走,你别走。” “小碗,你喝多了。”我确定她意识不清醒,我想叫她放开,可是她却激动起来。 我被她这么一弄着实难受,要知道我也是喝过酒的,俗话说酒后乱性,这种事谁能说的准呢!小碗抱着我不肯松手。 “何沉,何沉,你亲亲我,你快亲亲我。”她对我说道。 真特娘的,你都这么主动了,我要还不识相是不是太不男人了?于是,我抬起她的下巴,吻住了她。 她柔软的唇咬住了我的,灵巧的小舌头在我嘴里游走,我呼应着她,她却无比激动的狠狠将我抱着,仿佛一松手我就消失不见似的。 小碗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可能是太过激动,她浑身都在发抖,我觉得不对劲,强迫她停止下来:“停下来,小碗停下来。” 她不听,依旧缠磨着亲吻我。 “小碗,小碗你怎么了?你在发抖?”我按住她的身子,看着她的眼睛。 小碗道:“我只想,做你的女人。” 这话说的前言不搭后语,把我搞得莫名其妙的。见我不动,小碗继续扑上来解我的衣扣。 她急不可耐,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我一把按住她的手:“小碗,你……你喝了什么?” 她这劲头太不正常了,要是没有什么药物作用,她不会这样。可是,反观我还算正常,并没有失去理智。 这酒是我们两个一起喝下的,为什么她这样,我却没事? 小碗道:“何沉,你什么都不要问,我是想你答应我,好吗,求你了。” 她向我乞求着,我问:“为什么?” “不要问,不要问。”小碗使劲摇着头,此时的她,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和我讨论不相关的话题了。 “我只想问,你要我吗何沉?你要我吗?你要我吗?”她几乎是哭着问我的。 看着她这副样子,我狠狠抓着她的肩膀,大吼一声:“要!”然后,冲了下去。 我和小碗纠缠在一起,我的心里波涛澎湃,汹涌不已。很奇怪,除了身体上的反应外,我心里居然有一股热浪来回涌动起来。 我从来没有如此投入过,我的身,我的心,甚至是我的灵魂,我想与她交织在一起,融合在一起,化作一体永不分离。 这样的情绪下,我们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境界。 小碗躺在我怀里,呢喃自语,像是做梦,梦中她却一直呼唤着我的名字。 末了,我看着她沉沉的睡去,我却并不想离开。即便什么也不做,就这样看着她,握着她的手也是好的。 我偷偷的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抬起头才发现,我居然在笑。 那一秒我愣住了,这并不是我第一次做这种事,可哪一次不是提起裤子就走人?偏偏今天不一样,我这是怎么了? 我起身检查了小碗给我吃的东西,那东西都是好的,我并没有中蛊,这一切,居然都是我的自然反应? 这样的情绪让我越想越不安,我不能逗留下去了,否则,我更加不想离开了。于是,我狠了狠心,趁着小碗熟睡,我离开了她的屋子。 第二天很早,我还在睡梦中,就听见了一阵阵的鼓声。宁波跑来叫我,说村子里的祭天仪式开始了,叫我去凑热闹。 我一个翻身爬起来,拿起衣服就向村子里跑。当我和宁波跑进村口一看,就见全村的女人都出来了,她们围在高高的台子前,等待着什么。 祭天是大事,按道理外人是不允许靠近的,我和宁波、赵阳、陈斌就在这村口,距离并不是太远,看的也很清楚。 然后,就见一众鬼挺尸排着队,拥护着两个人走上了高台。 她们是小修和老妖婆。她们两个手中持着权杖,全村女人跪下朝拜。 随着一声声的鼓乐,和女人大声拜贺的声音,祭天仪式正式开始。首先,老妖婆一身华服的站了出来,对着全村女人发表讲话。 大体意思是,族长刘欣慈,时至今日无所出,神明震怒,欲摘掉她的族长身份,贬为平民。然后话锋一转,又变得极其愤怒起来。 “刘欣慈不感念神明大恩,为了留住族长之位,不惜借蛊假孕,损害神明英德,此罪,可恕否?” 老妖婆大声质问,全村女人顿时情绪高涨:“不可恕,不可恕,不可恕。” 老妖婆大喝一声:“故而,今日举行祭天仪式,将刘欣慈交给神明,由神明亲自发落。” 擦,说的真好听,什么交给神明?就是叫她死呗。信鬼神的人大多如此,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就交给上苍,而且说的还极为义正言辞。 交与神明?不过是你们杀人的一种借口而已。 然后,老妖婆转身走到供桌前,跪拜在地,开始念念有词。 我看她一阵倒腾,倒有点像鬼附身,她的身体不住颤抖,也不知嘴里说的什么话,而台下一片安静,所有女人连大气也不敢出。 这是请神,属于无比庄重严肃的事,所以没有人敢出声,就怕惹怒了神明。 宁波拍了我一下,笑道:“老何,你跟我说说,昨天晚上你去小碗家,到底有没有那啥?” 宁波眼睛不离开老妖婆,一边看着她的表演,一边又对我的事感兴趣了。我看也不看的回道:“这跟你有关系吗?干嘛告诉你。” 宁波笑道:“看看,我就说嘛,你肯定把人家给办了,进了屋要不做点啥,那就不是你何沉了。” “去去,别说的我跟你一样似的。” 宁波道:“咱俩当然不一样,我是敢作敢当,你呢,做了不敢当。” 我就反感宁波激我,什么叫敢做不敢当?老子做了,怎么滴吧?我们俩在这里吵吵,我看见人群里,云娘正朝我这边看过来。 宁波似乎没有看见云娘,他到一本正经的找起了别人,:“哎,小碗呢,你看见她了没有?” 第一百八十四章 燃烧吧怒火 在宁波看来,小碗应该属于我的新欢。为了看看这个新欢,宁波仔细的在人群里寻找小碗的身影。 无奈人太多,他找了一圈儿也没找到。 “奇怪了,那丫头怎么没在啊!” 我没理会宁波的话,此时,我正和云娘对视着。她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站的位置也不是很显眼。就在我俩相互看着对方的时候,陈斌忽然喊了一句:“哎,来了来了。” 我立即收回目光,朝高台上看去。 此时老妖婆已经装神弄鬼完毕,她站了起来,双手撑天,仰头长叹:“带人来。” 鼓乐声骤然停止,然后,就看见在一众鬼挺尸的押送下,五花大绑的刘欣慈被带了上来! 看见这一幕,我顿时大惊失色,宁波更是惊讶的问道:“老何,你不是说刘欣慈被你杀死了吗?她怎么……” 陈斌和宁波都看着我,等着我的回答。可我问谁去啊,斩命箭确实扎入了刘欣慈的胸口,还是我把她扛到水晶洞去的,此时她却好好的出现在这里。 刘欣慈是自己走上台的,除了被捆绑着,看不出一点受伤的迹象。这不对,太不符合常理了,就算再牛逼的巫术,也不可能一天只内让她恢复如常。 而且…… 总之,台上的人,不是刘欣慈! 我当即作出了这个判断,可是,不是刘欣慈又是谁呢,她的眉眼,分明就是刘欣慈没错啊。 宁波道:“老何,会不会你那一下扎的不深,没扎死她?” “刚才我祭文神明,已经得到了神明指示,需用火,将她送往神明那里。”老妖婆说道。 擦,也就是说,她们要用火烧死台上这个刘欣慈? 站在台上的刘欣慈,除了一脸沮丧外,居然没有任何表情。没有不甘,没有恐惧,她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等待着她们发落。 又上来几个女人,将五花大绑的刘欣慈带到了高台处的一根圆柱子上,柱子底下堆满柴火,只要点燃,熊熊大火就会将刘欣慈包围住。 “刘欣慈,你还有什么话说?”老妖婆给了她最后说遗言的时间。 刘欣慈摇了摇头:“我无话可说。” “也就是说,借蛊假孕,企图混乱族长家族血脉这件事,你承认了?” “是,我承认,我愧对神明的信任,愧对族人,甘愿一死。”她正义凛然的说道。 不对,这太不对劲了,昨天见到刘欣慈的时候,她还不想死,一心想让我救她,怎么过了一天,态度就完全变了? 听她这么一说,我更加确定眼前这个人并非刘欣慈了。 老妖婆一声令下:“点火!” 有女人拿起火把,丢在了柴火上,顿时,熊熊大火燃烧起来,烟雾弥漫,已经看不清楚台上了。 宁波无奈的摇了摇头:“哎,太可怜了,一个好好的女人,就这么被烧死了?” 我大脑混乱不堪,忽然,一道灵光闪过,我一把抓住宁波:“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好好的一个女人,就要被烧死了……”宁波不明所以,被我吓了一跳。 “不,你刚才说,找不到小碗?” 宁波有点懵逼:“这都过去好一会儿,你怎么才想起来?再说,现在是看祭天,你怎么又……” 不等宁波说完,我已经冲了出去。 “喂,老何,你去哪里啊!” 什么族规,什么神明,我都不想管了,我心里只觉得害怕,前所未有的害怕,因为我怀疑台上的那个女子,正是小碗。 在一阵安静中,我扒开两边的女子冲上高台。我的忽然出现让台下顿时有了混乱,大家窃窃私语起来。 我想冲进去将小碗救下,无奈火势太大,我进不去。想用水将火浇灭,一时间哪有那么多的水呢!无奈之下,我脱下衣服,开始向大火乱打起来。 “老何,老何你干什么老何,你发生么疯啊!”宁波站在下面想挤进来,一时间居然靠近不了。 老妖婆大怒:“什么人居然敢捣乱祭天?还不抓起来。” 她一声令下,忽然来了几个女人就要将我拖走,我挣扎着推开她们,继续用衣服摔打火苗,企图将大火扑灭。 “小碗,小碗你撑住了。”我大喊着,隐约间听见火种有女人不停的咳嗽声。 “老何,你说什么呢!” 我已经挣扎不住,这些女人见拗不过我,又找来几个,一起想将我带离这里。我大怒,这些人想要伤害小碗,我决不答应。 “何沉,你跟我走,快走。”此时,云娘走了过来开始拉我。 我一把抓住她:“是你,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对不对?” “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你赶紧跟我走。” “滚开!”我愤怒的将云娘推开,云娘怎容我胡闹,她手臂一挥,招呼来鬼挺尸,“给我抬走!” 鬼挺尸的力气何其大,三个我也不是对手啊,我气急,对宁波大声喊道:“她不是刘欣慈,是小碗,救她,快救她!” 宁波愣了几秒,忽然醒悟过来,浑身力气大显,将眼前的女人推至两侧,纵身冲上了高台。 宁波不愧为金波大将啊,横眉道长说他力气惊人,我开始还不信,关键时刻他一显露我不得不信了,在宁波的推搡下,别说女人,鬼挺尸都歪倒在地上。 宁波将按住我的女人推开,我才可以活动。得到自由后,我立即捏指念决,脚下生风,然后使出了正宗的清风咒。 既然扑灭不了大火,我就使用清风咒冲进火海,要知道这种道法速度极快,大火来不及燃烧到,就已经进入了。 我看见小碗头耷拉着,已经陷入昏迷。果然不错,她们利用幻术将她易容成了刘欣慈,如今火势一燃烧,幻术毁掉,小碗便露出了真容。 我冲上去将绳索解开,把她抱了下来。 清风咒顿起,抱着小碗冲了出来。 这一切我是一气呵成,速度之快,让在场的女人都无比吃惊,她们只看见一个人影嗖的进去,又嗖的出来,然后他怀里就多了一个昏迷的女人。 “小碗?小碗你醒醒。”我把她放到了地上。 宁波凑过来:“老何,真的是小碗?” 为了防止这些女人进攻,宁波比划着招式站在我身边,陈斌和赵阳也跑上高台,一左一右的护住我。 “小碗你快醒醒啊!”我大声呼叫,可是没用。 宁波道:“她不会死了吧?” “不会,不会的!”我说完,开始向她嘴里吹气,按压,一系列急救措施过后,她终于缓过一口气,醒了过来。 “何沉……”她唤我。 可是此时的小碗还无比虚弱,眨了几下眼睛又昏死过去。我抱起她向台下走去。 “等等!”云娘大喊了一声:“你就这样把人带走了吗?” 我心中的怒火已经无法压抑,我不找你麻烦,你到来找我了?我回过头,阴冷的眸子看着云娘,许是被我看怕了,她吓得后退了几步。 “你们要祭台,她根本不是刘欣慈,也要被烧死吗?”我大声质问。 云娘一愣,却不知如何回答。 “何沉!”她忽然又叫住我,“你会为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我冷哼一声,带着小碗大步离开了。宁波、陈斌和赵阳紧随其后,我们退出了村子,回到了帐篷里。 把小碗放下来,又喂了一些清水给她,然后让她好好休息。 宁波道:“老何,你今天真是太冲动了啊,怎么不和我商量一下,就一个人往台上冲?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啊。” 我回道:“情况紧急,再不冲过去,她就被烧死了。” “我说你这闲事儿管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宁波拿起一枚野果,咔嚓咬了一口,“这下好了,为了她还动了粗,把全村人都得罪了,以后,还怎么在村子里混啊,我看,老妖婆都不会饶了咱们。” “不,她不会找咱们的麻烦。”我缓缓的说。 宁波一愣:“为什么?” “她要想为难咱们,刚才早就站出来了。” 宁波这才想到,老妖婆刚才没出来阻止,是因为不能阻止。她们打着把刘欣慈祭天的幌子办了一场祭天仪式,结果被烧死的不是刘欣慈,她还怎么出来阻止呢! 没有正当理由,索性就不说话了,老妖婆还是比较精明的。 宁波笑道:“这么说来,咱们不会有事了?” 我道:“这不好说,虽然老妖婆明里没有为难,暗中就不好说了,要是她跟云娘真是一伙的,咱们破坏了云娘的计划,也就是说破坏了她的计划,她能饶过咱们才怪。” 宁波苦逼道:“说了半天,还是要和老妖婆干仗?我擦,那婆子变态,咱们可得小心啊。” 我看了昏睡中的小碗一眼,又宁波嘱咐,叫他照看好小碗,我有事去去就回。宁波拉住我,“老何,你又要去哪里?你可千万别去跟云娘硬碰硬!” “你放心,我有分寸!那把斩命箭是我亲手扎入刘欣慈胸口的,不去看看我不放心。” 第一百八十五章 杀人犯 安抚好宁波他们,我再次走出帐篷,朝水晶洞走去。 只有亲眼看见刘欣慈,我才放心,不然,总担心云娘背地里搞什么阴谋。这次我没有走小路,而是从村外直接向水晶洞的方向走去。 我到的时候,刘欣慈安静的躺在棺材里,一切都没有变化。 我终于放心下来。由于一路紧赶,有些气喘吁吁,我把住棺材蹲下来喘气,忽然,就听见外面有声音:“在这边,就是这边。” 我一惊,这么快就来人了? 我起身四处寻找,想找个地方藏起来,无奈山洞就这么大,除了棺材,哪里还有躲藏的地方?我总不能和刘欣慈一起躺进棺材里吧? 就在我惊慌失措的时候,那人已经走到洞口,不过,她并没有急着进来。然后,我就听见了那个女人的声音:“蛊婆婆,族长就在里面,她已经死了。” “嗯,我知道了。”是小修的声音。 沉默了一会儿,小修道:“事关重大,你现在赶紧回村子,把石婆婆找来。” “是,我这就去。”女人回应了一声,然后脚步声渐行渐远。 我藏身在棺材后面,看着小修走进来。她渐渐靠近,我确定她并没有看见我,然后,我就听她说道:“你出来吧!” 我站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问她。 小修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是蛊婆婆,你以为这瞒得过我吗?” “我……”我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听见外面的脚步声再次传来,这下完蛋了,那远去的女人居然又返回来了。 我急的到处找地方躲藏,千万不能让人知道我在这里,要是被发现,杀害刘欣慈的罪名就瞒不住了。要知道,刘欣慈的结局只能是祭天,被一个外人杀死,南道村的女人怎肯善罢甘休? 洞外的女人一边走来,一边喊道:“蛊婆婆……” 我已经退到山洞边,却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躲藏了。小修将我一拉,推到洞壁上,然后道:“别动,别说话。” 我去,你当人家是瞎子么?我站着不说话,她就看不到? 不等我想完,小修衣袖一挥,然后我……隐身了!对,没错,我特么隐身了。 我有点懵逼,学习道法这么久,我还没学会如何隐身呢,小修的巫术居然如此高深,可以达到隐身的效果! 震惊之余,我看见那个女人走了进来。 “什么事?”小修问她。 “蛊婆婆,我忘了问了,只告诉石婆婆吗?要不要,把云娘姐一起叫来?”女人试图征求小修的意见。 小修道:“她既不是巫师家族的人,也不是族长家族的人,为什么要叫她?” “可是,村里不都在传言,接替族长之位的人,是云娘姐吗?” 小修叹了口气,摆手道:“只叫石婆婆。” “是!”那女子看小修的脸色不好,讨了个没趣,这才退了出去。 等她走后,小修再次挥舞衣袖,隐身术消失,我又出现了。惊叹了几番,看着那女人走远了,不会在折回来,我才放心下来。 “小修,刚才那女人说什么?村里都在传言,接替刘欣慈的,是云娘?” 小修斜眼看了我一下,并没有回应。她脸上毫无情绪,似乎这不应该是她关心的事。我走到棺材边,小修道:“刘欣慈,真的是你杀的?” “那个女人怎么发现这里的?” 小修回道:“她去家里找我,说在水晶洞发现了刘欣慈的尸体,所以带我来看看。” “她专程去找你?”我有点吃惊。小修虽然是蛊婆婆,但她并不管事,村里的一切大事小事都由老妖婆和刘欣慈掌管,发现刘欣慈尸体,她不去找老妖婆,怎么先去找小修呢? 这是我的疑问,小修却没有发现,她太过单纯。 “何沉,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刘欣慈是你杀的吗?” 我冷笑了几声:“你怎么会这么想?是谁告诉你的?” 小修沉默片刻,她眉头紧皱,似乎在想怎么和我说,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大会之上,你带走了小碗,有人说,其实这一切都是你和小碗串通好的。” “什么?是什么人在放屁?”气愤之下,我口不择言,居然说出了脏话。 小修摇头道:“对于这个,我是不信的。” “造谣的人真是可笑,我又不争抢族长之位,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一个可怕的传说。”小修慢慢的走近我。 她的表情无比认真,认真到可怕的地步。她穿一件宽大的巫师袍子,将她弱小的身子罩在其中,很不合适。 “传说?” 小修点了点头:“很久以前,南道村并不只有女人,那个时候,大家生活的很和谐,很幸福。有一天从外面来了两个男人……” 接下来,小修向我讲述了我在坛渊里看见的故事:南道村来了两个男人,李斌和陈超,他们的贪婪妄为,最终毁掉了南道村。 等小修讲完故事,我已经明白了,我有理由杀掉刘欣慈! 这个故事作为村子的历史,被记录了下来。很久以前的女人,就被这两个外来男人奴役着,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太像了,简直太像了,如今,我和宁波也是外来的男人,我们在南道村这么久了,没有死,也没有离开,她们相信,我们别有目的。 在这些女人心里,男人都是贪婪的动物,他们得到了女人的身体还不算,还熬得到那至高无上的权利,那神秘莫测的巫术,这足以让我们心怀叵测。 “小修,你也这样认为吗?”我问。 小修转身看我:“我说过,我信你。” “为什么?”我有点不太理解,我和她只有一夜情缘,说起来并不太熟悉,甚至比不了刘欣慈和云娘,但惟独她信我。 小修道:“因为我是蛊婆婆,我所知道的,比她们任何人都要多。” “那你去向她们解释啊!” “没有用的,这一切,本来就是一个阴谋,有人背后操控,我的话,不会有人相信。”小修有些绝望起来。 有人操控?我惊呼:“难道是老妖婆?” 小修摇头:“不,不是石婆婆。” 我实在想不通,南道村至高无上的两个人,刘欣慈和老妖婆,一个死了,一个没有操控局面,那背后之人又是谁? 难道是……云娘? 我吃惊的喃喃自语:“不,不可能,她没有那么大的能力。” “她有!”小修道,“其实,她远比你认识的要可怕太多。” 我实在不敢相信,那个温柔多情的云娘,居然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和善。女人之中,我和刘欣慈虽有夫妻之名,但要说夫妻之实,她却比不了云娘。 因为当初,我日日去的,是云娘家,日日与我欢好的,也是她。 那个在我怀里风情万种,极尽妩媚的女人,何以这么心机深重?我知道她看起来很神秘,我看不懂她,却并没有怀疑过她什么。 顶多,我觉得她和那些女人一样,不过是想得到我的灵魂,不过是想建造记忆宫殿,不过是想下一种蛊,迷惑我的心智罢了,我想不到,原来她想要的更多。 “难道这一切,你和老妖婆都不管吗?”我大为不解。 小修道:“前些日子,石婆婆被巫蛊反噬,受了重伤,她现在是自顾不暇,哪里管得了呢!至于我,我年纪小,根本压不住阵脚。” “老妖婆受伤了?”我这才明白,难怪当日我救走小碗,她屁都没放一个,原来是受了伤,没能力了。 我们正说着话,就听见有脚步声传来,来的真是够快的,小修当即一怔,转身道:“她们来了,你快藏起来。” 她再次挥舞手臂,将我隐身在一侧。 在那女人的带领下,老妖婆进来了,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是云娘。 小修说的没错,她和老妖婆都管不了了。身为蛊婆婆,明明告知那个女人只通知老妖婆来,可她不听命令,还是叫来了云娘。 老妖婆手持权杖走到棺材边,朝里头看了一眼:“是族长,不错,是她。” 云娘假情假意的也看了一眼:“这人,怎么就死了呢?” 老妖婆看向她:“人一直都在地牢里,怎么会死在这里?而且,祭天之人,又是谁弄来的?” 云娘没有说话,她旁边那个女人,带她们来的女人,则开口道:“我无意中发现族长死在这里,所以才跑去通报,至于那个叫小碗的,她怎么会变化成族长的样子,被拉去祭天呢?” 云娘道:“小碗身上所展现的,是幻术啊,能有如此易容之术的,村子里,并没有几个人。” “嗯!”老妖婆点了点头,“会这种法术的,只有我,小修,仅此两人而已。难道,你是怀疑我们吗?” 云娘立即道:“不敢,我怎么会怀疑巫师家族的人呢!何况,蛊婆婆和石婆婆根本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我知道了!”那女人忽然插嘴道,“村子里会幻术的的确只有蛊婆婆和石婆婆,但村外面,还有那道士啊!” 第一百八十六章 山洞出手 我草,我当时就懵逼了,这女人什么心态?居然将一切引到了我身上! 那女人一说话,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然后,就听老妖婆说道:“对,对,我与那道士交过手,他的道法增进快速,会一些障眼法,不足为奇。” “石婆婆,你也觉得是那男人做的?”领路的女子发问。 老妖婆不大的眼睛变得晶亮:“除了他,还能有谁?” “可是……”小修终于说话了,“如果是他使用了障眼法,为什么还要破坏祭天,带走小碗呢?” “哼,要我说,他就是故意的,他们本来就是一伙,不这么做的话,那女人岂不是被烧死了?”领路女人气呼呼的说道。 我就奇了怪了,这个女人我并不认识,她为什么对我如此深仇大恨的?我屏住呼吸,仔细听她们讲的每一句话。 “那,何沉这么做的意图是什么?”云娘开始发问。 老妖婆若有所思:“这个男人很不一般,他来南道村这么久,我们使用了各种方法,他没有死,也没有变成鬼挺尸,现在,还学会了道术,我有理由相信他的到来,绝对不是偶然。” 云娘大惊:“石婆婆,你是说,何沉是有预谋来到村子的?” “预谋?能是什么预谋呢?百年前,陈超和李斌窃取了南道村的一切,难道,他也想这样?” 领路女人说道。 “不管怎么样,他已经成为了南道村的敌人,必须处之而后快!”老妖婆下了最后结论。 她走到刘欣慈身边,低头看着棺材里的刘欣慈,深深的吸了口气:“族长,没想到我费尽心力替你复活,到头来……哎,或许,这就是命吧!” 老妖婆仰天长叹,她的脸上居然显现出无奈的表情,她似乎并不知道其中内幕。我有点糊涂了,按照我最初的猜想,老妖婆和云娘应该是一伙的。 可是此刻,她的表情居然这样无奈,似乎并不知道其中的阴谋,难道,我猜错了?但是,如果云娘背后没有她的支持,她又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呢! 这一切越来越扑朔迷离了,无比强大的老妖婆,此刻看来并没有那么强大。小修说她练习巫术的时候失了手,被巫术反噬,如今已经重伤。 如果我猜测的不错,她的巫力应该减弱大半了吧,所以,看起来才那么力不从心?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她们进来这么久,并没有发现我,可见老妖婆确实损失了巫力,不然以她的本事,不可能看不见我。 老妖婆在棺材旁站了一会儿,忽然一愣,不知看见了什么。她俯下身子,脸对脸的看着刘欣慈:“族长她……她怎么流眼泪了?” 小修和云娘急忙凑过去,在刘欣慈的脸上,果然流下了泪水。云娘无比心痛的说道:“族长这是死不瞑目啊,蛊婆婆,石婆婆,我们一定要替族长报仇。” 日!这个女人真够狠毒,明明是你胁迫我杀刘欣慈的,现在又说的这么义正言辞,报仇?我想,就算报仇也应该第一个找你吧! 老妖婆叹了口气:“谈何容易!现在族长死去,村子里缺少掌权者,谁又能承担起这一切呢!” 接下来是沉默,无比可怕的沉默,在场的女人谁也没有说话。 领路女人终于开口打破了沉寂:“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稳定住形势,既然族长已经死去,必须推选新的族长才行。” 小修道:“可是,族长无后,族长家族已经没有别人了。” “其实这也好办。”领路女人无比精明的笑了笑,“自古以来,族长家族都是神明选择出来的仆人,她们担任掌管村子权柄的重任,为神明服务。如今,村中族长家族已经没有人了,那我们就祭坛上禀神明,希望他选出新的族长,只要得到神明的认可,此人便成了新一代族长家族的人了。” 老妖婆和小修为之一愣:“祭坛重选?” “是,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领路女人说道。 其实对于南道村来说,这也算正常。她们信奉的神明,只要他认可了,任何人都可以成为族长,都可以拥有高贵的血统。 族长家族不是天生的,她们是得到了神明的庇护和认可的,刘家已经无人,只有神明可以选出新的继任者,村子里的女人没有人敢反对神明的指派。 老妖婆点了点头:“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许久不说话的云娘开了口:“石婆婆,祭坛重选之前,我想还有一件事必须要做。” “什么事?”老妖婆抬了抬眼皮,看向云娘。 “我们要搞清楚村外那些人的动机是什么,他们呆在村外已经很久了,如果他们真的心怀不轨,又来破坏祭坛重选,那神明震怒,后果不堪设想啊。” 老妖婆惊呼道:“是,你说的不错,那些人一定要处理掉。芙蓉,你立即带人去村外,将何沉和宁波,还有另外两个男人,一并抓起来。” 那个领路的,叫芙蓉的女人,得到命令立即应声,转身出去执行了。 我大急,这下如何是好?宁波身中蛊毒,我还没来得及向云娘讨要解药,他如何能应付?再说陈斌和赵阳,一个傻子,一个怂包,完蛋了。 我必须立即赶回去,可这是我才发现,我被小修用隐身术固定在了洞壁上,怎么也出不去。我的面前似乎有一道无形的墙壁,冲不出,打不碎。 老妖婆和云娘她们依然没有离开山洞,等她们离去,估计宁波几个早就被弄死几百回了。不行,我必须想想办法。 “小修,小修!”我开始喊她的名字,我相信,以她的巫力是可以听见我的呼喊的。 果不其然,小修的耳朵动了动,偷偷朝我这边瞟了一眼,不过很快,她就扭过头,装作没有听见了。 我身体被隐藏,连声音也被隐藏起来,不管我如何喊,并没有其他人发现我。 我急的用手敲打无形的墙壁,可是一点作用都没有。 情急之下,我开始并指捏诀,想要用道法冲破眼前的障碍。一道金光从我指尖流出,运足真气,猛地无形之墙一点,砰的一声,似乎什么东西炸碎,我身子一个趔趄,出现在了山洞里。 老妖婆和云娘大吃一惊,老妖婆震惊过后,眼神恢复平静,笑眯眯的看着我:“何沉,原来你在这里?” “小修,是你把他藏起来的?”老妖婆回头看向小修。 小修低头不语。 “很好,也省去了我再去抓你一趟,没有你在,那几个小毛头更好对付。”老妖婆阴测测的说道。 我冷哼一声:“抓我?你现在已经失去大半巫力,凭什么抓我?” 老妖婆笑了笑,忽然权杖一伸,大喝一声:“一半巫力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我猝不及防,没想到老妖婆会来这么一下,立即转身,老妖婆的权杖砰的一声,打在了水晶棺材的一角上。 那水晶棺材居然坚硬无比,犹如精铁,砰的一声响后发出一道反射精光,居然一点都没有损坏。就这样,我站在棺材后面,老妖婆站在棺材前面,她用权杖袭击我,我躲避及时,权杖时不时的击打在水晶棺上,发出一连串的响声。 这声音似乎惊动了棺材里的刘欣慈,她的眼里不住流出眼泪来。 “别打了,都别打了。”小修喊了几声,老妖婆根本不听,她继续击打我,小修气得没有办法,终于出手,她用手中权杖一格挡,将我和老妖婆分开。 “石婆婆,现在不是打架的时候。”小修道。 老妖婆打不到我无比生气,她太老了,这么一运动,就有点气喘吁吁:“哼,他的出现,搅得我南道村不得安宁,今日必须除掉他,村子才能太平。” “放你娘的屁,谁搅合的?分明就是你们这些心理变态又极其自私的女人搞的鬼,想让我背黑锅,你做梦。”我对老妖婆破口大骂,展现了何沉的一面。 与此同时,我感觉体内的青阳道长不住的摇头叹息。或许怨怪我太过粗鲁,他懂什么,面对这些欠揍的女人,你还给她们讲道理不成? 老妖婆权杖一震:“你杀害我族族长,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哼,杀死刘欣慈吗?不错,她胸口的斩命箭是我扎进去的,但是,是有人强迫我这么做的,你不想知道是谁吗?” “是谁?你说来。”老妖婆低声道。 此时,云娘表现的相当平静,她看了我一眼,说道:“你最好实话实说,否则,宁波他们都得死。” 擦,她这是威胁我?老子怕你不成! 我用手一指:“就是她,这个女人!” 云娘先是一愣,或许没想到我这么不害怕她的危险,继而又冷笑了几声,仿佛我说的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你走投无路了,就胡乱咬人吗?”云娘笑道。 “我乱咬人?那斩命箭本就是你让美玲给我的,如果不是你,我怎么知道必须用它才能杀死刘欣慈,我又从哪里得到的那箭呢?” 第一百八十七章 格出来的空间 我以为自己的话天衣无缝,没想到云娘却笑了:“你都说了,那斩命箭是美玲给你的,与我何干?” 她又不承认了! “好,你不承认,我们可以找美玲来对质!”我大声说道。 云娘皱眉:“石婆婆,这个人想方设法的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现在又牵扯出美玲,我想,没必要听他胡说八道吧?” 小修急忙道:“为什么不听?没有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以前,各种意见都是要听一听的。” 老妖婆本来就看我不顺眼,这时候更加不会因为什么真相而帮助我,她巴不得我就是凶手,然后处置了我呢! 老妖婆冷哼道:“村子里的事情,我们自然会解决,小修,你为何总是帮着这个人?” “石婆婆,如果他不是凶手……” 小修的话没说完,老妖婆便转身对她道:“小修,你身为南道村的蛊婆婆,难道不知道村子里的规矩吗?地下迷宫的那些男人,又有哪个做了十恶不赦的事?他们之所以死去,只有一个原因,他们是男人!” 小修一愣,她听懂了石婆婆的话。意思是说,不管我是不是凶手,都不能成为免我一死的理由。我在这个村子里,活了太长时间了。 石婆婆继续道::“他之所以没有像其他男人那样死去,是因为他是族长的男人,有着帮族长传宗接代的责任,现在族长已死,他也就没必要留在世上了吧!” 擦,摆明了就是要干掉我!刘欣慈死了,我也没有了利用价值,所以,我也要和那些男人一样,最终不能走出南道村。 小修还想说什么,却被老妖婆打断了:“孩子,你心肠太软,来南道村的男人,没有例外,你忘了祖训了吗?” 小修沉默了。 我也沉默了。 大概很久以前,被陈超和李斌折磨过的那些女人,在经过艰苦奋斗脱离魔爪之后,就对男人深恶痛绝了吧,于是,她们留下遗训,凡是来村子的男人,必杀之。 南道村的巫师家族和族长家族,世世代代不可违背。 趁人不备,老妖婆再次出手,这一次她是带着杀机而来的,一权杖击打我的胸口,好在我反应敏捷,小心清风咒顿起,忽忽而去,在山洞里绕了几个圈,最后停在了洞壁一侧。 老妖婆大惊:“清风咒?是横眉道士的清风咒?没想到,你已练习的这般像样了。” “哼,我说过,想杀我,你做梦!” 老妖婆道:“既然你有了如此道法,我更加留不得你。” 说罢,她再次出手,这一次她快速抖动权杖,也不知使用了什么法术,忽然之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灵魂像是被人抓住一样。 这是……恍惚间,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也跟着她的权杖摇晃不止。 “抽魂术?婆婆,不要啊!”我听见小修大声喊了一句,那三个字让我心惊胆战,“抽魂术”?老妖婆想硬生生的抽取我的魂魄? 我想立即反抗,怎奈身体动弹不得。她使用抽魂术的同时,再次施展了定身术。 尼玛,我不知被这定身术折磨了多少次了,我也是,宁波也是,我们都在这定身术上吃过苦头,每次老妖婆施展这个,我们便一动不能动,连放抗的能力都没有。 我身子摇晃的更加厉害,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要脱离身体,惊恐之下,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就在这时候,忽然一道凌厉的光出现在我面前,小修衣袖一挥,再次挡掉了老妖婆的巫术。老妖婆大惊失色,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小修,你做什么?” “对不起婆婆,我不能让你杀他。”小修说完,一手拽住我,然后快速向洞壁一侧跑去。 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她居然抓着我的手,猛地冲进了墙壁里。 我大脑一顿,已经来到了另一个空间,这里很黑,也看不到什么景物,我不禁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我用巫术格出来的空间,你放心,她们进不来的。”小修道。 “这么黑,而且……”我想行动一下,怎奈四处黑乎乎的,也没有出路,这个地方很小,我惊呼道,“该不会是墙壁里面吧?” “就是!”小修眼巴巴的看着我。 我无比吃惊,这丫头的巫术已经到了这么可怕的地步?居然可以在实体墙壁之中开凿出空间来,看来,她的实力比老妖婆也不差啊。 “你为什么要救我呢?”我不太理解,连云娘都想害我了,她为什么要救我? 小修道:“我就是不想你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你死。” 她真是个孩子,说着说着,居然眼圈红了。这个…… 呃…… 刚才还冷冰冰不苟言笑的小修,忽然又变得感性起来,说哭就哭,表情丰富,情感充沛,她居然又变了。 我差点忘了,小修本来就有两种性格,白天和晚上大不相同。刚才在山洞里天色还早,属于白天,她说起话来一脸冰霜,似乎任何事都是她不关心的。 而此时,我们进入了这个空间,周遭一切都是黑乎乎的,像是晚上,小修的性格立即就变了。 “我们总呆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啊,宁波他们有危险,我必须要救他们。”我说。 听我提到宁波,小修又是一愣:“对,哥哥,哥哥有危险!” 呃……她再次呼唤宁波为哥哥。 第一次见到宁波的时候,她就误以为宁波是她哥哥,总是这么叫着他,还说要保护他,后来宁波变成了女人,她就不叫了。 现在,她又开始叫了而且表现出了极度的担心。 “我们有什么办法离开这里么?”我问她。 小修道:“石婆婆她们还没走,我们从地下离开。” “地下??”我不明所以,还没反应过来,小修如打地鼠一般,拉住我猛地跳入了地下。然后,她的身上散发出一股莫名的气力,所到之处,地面以下都出现了空间。 我们像是被包裹在一个真空气球里,随意的在地面以下穿行,我回头一看,走过的地方又恢复如初,这种力量简直可怕。 “小修,小修。”我叫了她两声,她只顾拉着我,认真的走路。 走了很久,我们从地面以下跳了出来,眼前是一座小山丘,再走几步便到了帐篷里。我来不及多问,快速朝帐篷冲了过去。 “宁波,宁波!”我一边叫,一边钻入帐篷,没人。 我又进入了陈斌的帐篷,喊着陈斌的名字,可是,陈斌和赵阳都不在。 “来晚一步,他们都不在了。”我走出来,有些惊慌的看着小修。 “哥哥呢?”小修看了看四周,忽然问我。 我急了:“你哥被她们抓走了。” 那个叫芙蓉的女人,动作真够迅速,这么快就把人带走了。我担心的厉害,不知道她们会怎么对付宁波。 “对了,那个叫芙蓉的到底是什么人?”我问小修。 小修道:“她是四大护法之一,是巫师家族的人。” 擦,巫师?她也是巫师? 小修点了点头:“确切的说,她是巫医。” “我还以为巫师家族只有你和老妖婆呢,怎么,还四大护法之一?”我不解。 小修道:“其实,怎么说呢,巫师家族本来就只有我和婆婆两个人,她们属于巫师家族的人,却不是巫师家族的人。” 擦,这是什么理论?我糊涂了!这丫头一到白天说话就有些彪,换句话说,就是傻。 我沉默了一下,仔细想了想,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就像丫头,她属于刘府,却不是刘府的主人。 巫师家族的主人,只有老妖婆和小修,她们属于血统上的巫师家族的人,而芙蓉等人,只不过是巫师家族的仆人而已。 她们为巫师家族服务,名义上也属于巫师家族,可血统上,却不是巫师家族的人。 她们可以修习巫术,却只能修习最低等的,像这种高深莫测的巫术,她们一没能力修行,二没资格修行。 “那你说,她们会把宁波抓去哪里呢?” 小修想了想:“古堡!” “你确定吗?” “巫师家族的地方,就是古堡,石婆婆住在那里,芙蓉抓了人,是要交给石婆婆的。” “那我们就去古堡!”我拉起小修就要走,她却站在原地,向我摇了摇头。 我着急:“你不想救你哥哥了吗?” 小修道:“不是,而是……救不了。” “为什么救不了?” “因为,我是蛊婆婆,祖训上说,历代的蛊婆婆,是不可以踏入古堡半步的。” 这么莫名其妙的古训是谁说的?尼玛,站出来看我不打死他。我气得够呛,对小修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乎古训?人命关天啊,再不去,宁波就死了。” 小修固执的摇了摇头,不肯前进半步:“我也不想哥哥死,可是,不要说是哥哥,就算任何人陷入了古堡,蛊婆婆都是不可以违背祖训的。” “这又是为什么啊?” “古堡是石婆婆掌管的地方,各种巫术蛊毒,都在那里炼制,为了防止蛊婆婆利用权柄干涉其中,所以历代蛊婆婆,都不可以踏进半步。” 第一百八十八章 天降虎的鄙视 我真是被这种莫名其妙的规矩折服了。 “好吧,既然你不去,那我自己去,我不能看着宁波就这么送了命!”说完,我不顾小修的反对,自顾自的向古堡那里走去。 “你等一下!”小修在身后叫住我,她皱了皱眉头,“我来帮你看一看,他们是否有危险,如果他们暂时安全,你要答应我,不能轻举妄动。”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问小修。 小修道:“如果哥哥他们暂时没有危险,就想办法,先解除你的嫌疑,然后在去救他们。” 不等我给出回应,小修已经闭上眼睛,嘴里喃喃自语,仿佛在和神明祈求什么。这是她巫术的一种,也是作为巫师家族,灵力最超群的巫师最伟大的能量。 过了好一会儿,小修睁开了眼睛:“他们被关在地牢里。” “地牢?”我想了想,说道,“我去过那个地方。” “你怎么会去?” “我是被人逼去的,去杀刘欣慈。” 小修一愣,眼神落寞下来:“族长果然是你杀的。” “不,不是,其实……”我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说出来。 小修眼巴巴的喊着我,想从我这里听到不一样的答案,为了保险起见,我最终没有说出我的想法。我想,小修虽然很善良,但她还是南道村的女人,面对族规,她无法打破。 我回道:“总之,不久后你就会明白的,你信我吗?” 小修想了想,对我点点头:“我信。” 这种无条件的信任实在感人,我摸了摸她的头,对她微微一笑:“为什么信我?” “因为……”女孩忽然脸红的低下了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我顿时明白了,这个女孩子太过单纯,我和她有过那么一夜后,她就把我当成了自己人,无条件相信的自己人。 “好了,你先回去,之后的事交给我吧!”我说道。 小修还是犹豫,她担心我,我安慰了她好一会儿,她才依依不舍的向南道村走去。走之前告诉我,如果我没有地方去的了,可以到她家找她。蛊婆婆的家里,她们不敢随意进入。 “嗯,我知道了!”谢过小修后,我看着她走回了村子。 我必须让自己冷静下来,我需要足够的理智去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我回到了帐篷里,找了几支烟,一边抽着一边想着心事。 帐篷里没有大乱,那些女人也没有烧掉帐篷,看来,宁波并没有反抗,他是自愿跟她们走的?以宁波的性格,自愿被俘虏似乎不太可能,但他又没反抗,难道是…… 我顿时一惊,难道是宁波的蛊毒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厉害,他已经无法反抗了吗? 越想越着急,事情已经到了危机的时刻,我必须找个帮手才行。想到此处,我从怀里掏出《清静宗秘法》,祭上几枚野果,将师父请了出来。 我跪拜在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横眉道长微微捋着胡须,点头道:“这件事,还是发生了。” “师父,难道你早就知道会发生夺权的事情吗?”我大为不解。 横眉道长点头道:“几百年来,这种事发生的还少吗?权利,一直都是人们向往的东西,而你的到来,不过是加速这件事的进程而已。” 我听不明白。 横眉道长见我如此,便耐心的向我讲述了这一切的发生的原因。 或许,一切真的是命中注定的,村子里那么多女人,我进来之后,哪里也不去,偏偏走进了云娘的屋子。 这个一直想要成为掌权者的女人,一直想要为母亲报仇的女人,很好的利用了我,一步步的,达到自己的目的。 “云娘虽然不是巫师家族的人,可在她小的时候,却得到了一份很重要的工作。她跟在石婆婆身边,留在古堡里,成为了书阁里的看守员。” “书阁?” 横眉道长点头道:“南道村所有的记载,所有的巫术记录,全都收录在书阁里,那里有数不尽的书籍,云娘就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从小,她就看了很多巫书,又对南道村的历史了如指掌,她知道青阳道长,知道干尸秀儿,知道陈超和李斌,知道一切。” 我很吃惊,这个深藏不漏的女人,居然什么都知道。 “可即便知道,她不过是个普通女人,又能怎么样呢?” “不,她并不普通。她了解石婆婆,知道她十分渴望练习一种阴毒的巫术,她讨好石婆婆,并用自己的身体作为器皿,帮助石婆婆炼蛊。石婆婆大为感动,教她习巫。” “这个,我听她说起过。” “所以,很早她就从石婆婆那里得知,要在进村的男人中选择一个,作为复活刘欣慈的男人,当你进村的时候,她就知道,石婆婆选中了你。” 我:“……” 除了吃惊,我还能有什么反应呢! 横眉道长继续道:“所以她和你交好,也就是在算计刘欣慈,她一步步的,机关算尽,时好时坏,让人摸不清她的想法,她欺瞒石婆婆,利用你,也利用刘欣慈,她利用了所有可以利用的一切,只是为了心中的仇恨,和那个最高的位置。” “师父,这一切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横眉道长叹气道:“你难道忘了吗?我们曾经都进入过坛渊,那里有所有的记忆,我正好,掉进了那段记忆里,亲眼看见了这一切。” 当初我和宁波怎么呼唤横眉道长,他都不会现身,我还以为是他利用的道法控制了我们所在的坛渊记忆,谁曾想,他是掉进了另外的记忆里。 我的想法被横眉道长看透了,他说道:“你说的也不错,我确实使用道法支撑你们所在的记忆空间,但同时,作为灵魂,我无法和你们一同进入,我是掉进了另外的记忆空间啊!” “既然这一切都是云娘有预谋的,现在宁波又被她们抓到了地牢里,师父,您教教我,我该怎么做?” 横眉道长捋着胡须微微一笑:“何沉,你不是早就计划好了么,你已经着手在做了,何必又来问我?” “呃……师父,你连这个都知道?” “我整日和你在一起,怎么会不知道?”他指了指《清静宗秘法》。 “何沉,你很聪明,按照你的计划去做吧,为师,只能冷眼旁观了。” “啊?师父,你不能不管我啊,现在那些女人污蔑我,说我杀了人,还想夺权,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以前就一个老妖婆还好说,现在全村的女人,我怎么应付?” 横眉道长再次一甩拂尘,我听见一声巨大无比的怒吼,他的身边出现了天降虎。 “你不必担心,为师让天降助你一臂之力。”说着话,横眉道长施展法术,天降虎骤然一跃,跳到了我的身边。 横眉道长捏起手指,对天降虎下达了命令:“你追随何沉,帮助他度过一劫吧!” “吼——”天降虎身子一弓,对着横眉道长大吼一声,然后俯首在地。 它这算是同意了?这老虎真是听话,横眉道长说什么,它做什么。我心中终于有了底气,可是,还没高兴一会儿,这天降虎忽然起身,将我一拱,把我掀翻在地。 尼玛!不带你这么欺负老子的啊! 我才明白,它确实听横眉道长的话,可它不听我的话啊。 天降虎鄙视的眼神看着我,仰着头,仿佛在说:小样儿,就你那几下子,凭什么让我听你的?你忘了吗,你的功夫还是我教给你的,按理说,你该叫我一声师父才对。 天降虎如此嚣张,横眉道长不但不制止,居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我看的莫名其妙,又生气,又无可奈何。 “师父,你把它给我,到底是帮助我,还是折磨我?”我刚从地上站起来,天降虎一听我这话,又不高兴的冲我来了。 横眉道长喊道:“停手,天降,我让你来相助何沉,你怎么打他呀?” “吼吼吼!”又是三声虎吼,声音大的差点把我耳膜震破,反正我也听不懂这畜生喊了些什么。 横眉道长居然可以听懂,他还懂老虎语? 横眉道长对我道:“天降虎在说,你很没用,教了你那么久,居然连几个女人都斗不过,丢了它的脸,现在,还得让它出来给你擦屁股!” 艹,原来它是这个意思?难怪一出现就揍我。 尼玛,我目定口呆,你一个畜生虎,哪里来的那么多意见?还丢了你的脸面,我倒是想问问,你那大嘴一张,哪里还有脸啊! 天降虎看不起我,横眉道长却硬是将它留下来,我幼小的心灵被狠狠的摧残了一番。横眉道长又嘱咐了一番,什么要我们好好配合,大事为重。 天降虎一直冷眼瞧着我,哼,你看不起我,我还看不起你呢! 岂料这老虎修炼成了精,我不说话,一个眼神它都知道我在想什么,我对它稍微不尊敬,这货就怒气冲冲的走过来了。 擦,你这脾气实在不好,我赶紧跳开,指着它大声喝道:“你忘了横眉道长是怎么说的了吗?” 第一百八十九章 不识数? 说来说去,还是横眉道长的名号好使,我一提道长的名字,天降虎立马就老实了。 它伏在地上,缓缓的舔舐着它的脚爪子。 我见它脾气缓和不少,这才有勇气走了过去,蹲在它身边问道:“喂,现在该怎么办?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天降虎白了我一眼,大爪子在地上划拉着,等它划拉好了,我起身一看,地上歪歪扭扭的出现一个字:等! 擦!你还会写字? 我彻底震惊,这到底是老虎,还是老虎精啊,不会说人语,居然懂得写字?呃……不对啊,以前那么长时间,也没发现它会写字啊。 我拿眼睛看着它:“你这字,是才学会的?” 天降虎冷哼哼的瞧着我,我一瞧,它这是骄傲的默认了,我嘻嘻一笑:“怪不得写的那么难看。” 我这话一出口,它顿时气愤的朝我猛地喷出一口气,我不由得跌坐在地上,赶紧说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真是的,不好看还不准人说。” 天降虎见我服软,终于又伏了下去。然后我问它,我们要等什么? 天降虎洋洋自得的晒着太阳,对我的问题基本无视。 我这个气愤啊,横眉道长叫你来是配合我,不是当大爷的,这家伙不听话不说,搞得现在我得听它的。 它不肯说,我也不能死等,宁波的小命还悬着呢!得了,你不去,我自己去。说罢我就起身,打算独自闯一闯巫师古堡。 岂料我刚走出去几步,天降虎用嘴一叼,就把我叼回来了。我跟一小鸡子似的,被它拎了回来,扔到了草地上。 艹尼玛,真不把老子当男人是不?我知道你个头大,本事大,也不带你这么欺负人的啊! 我直接跳起来,准备对着它大骂一场。可这倒霉的老虎并不在意我的暴怒,它幽幽然的卧在草地上,开始闭着眼睛晒太阳。 看它这副欠揍的表情,真是气煞我也。走吧,也走不了,打吧,也打不过,尼玛,这倒霉催的,我为什么非要弄它来啊。 我气愤不已的时候,天降虎慢悠悠的打了个哈欠,然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瞧着我,我一扭头,它两只眼睛同时闭上,假装不看我。 这小动作还是被我发现,我走了过去,只好耐心的给它讲道理。 什么人命关天啊,再不起宁波就没命了,什么等救完人在休息啊,太阳明天照样还会升起来的,总之,我讲了一大堆,这老虎终于有了反应。 它打了个哈欠,用前爪将我一推,给我撩一边儿去了。 我还没来得及大怒,它就在地上划拉出一个字来:烦! “喂,你够了啊,你烦我还烦呢,你不在乎宁波那傻子的命,我还在乎呢,你不去我不管,但也别妨碍我去救他。”我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对着天降虎就是一阵咆哮。 它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你、你看什么看,听不懂我说的话吗?”被它一看,我语气有些不镇定了。 见我骂也骂完了,天降虎也不生气,抬头指了指太阳,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我一下子明白过来,急忙走过去:“你是说,等天黑吗?” 它不理我,依旧闭着眼睛睡觉。 “你看我这,我都急糊涂了,以前我也是天黑行动的,宁波出事,我真是急糊涂了。”我终于淡定下来,坐在了草地上。 我和天降虎一直在草地上晒太阳,一直等到天阳落山,它终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示意我准备行动。 首先,我们要去地牢看一看,确定宁波他们十分安然无恙。 天黑以后,南道村的女人就不会再出门了,她们在门口点燃灯火,摆上酒席,等待男人的光临。所以,晚上行动是最安全的。 一人一虎,朝村子里走去。我们穿行过街道,朝最后面的古堡走去。 快到的时候,天降虎忽然停下不走了,在地上开始划字。它这字体居然还有夜光功能,许是用内力写出来的,字体翻着微微绿光,即使在漆黑的夜里,也可以看得清楚。 它写了两个字:有人! 然后,没等我说话,又快速的将最后一个“人”字,涂抹掉,改成了一个“尸”字。合起来便是:有尸! 很正常,马上要进入古堡了,自然会有鬼挺尸守门。 我扭头问:“有几个?” 天降虎继续划字:十二。 我擦,十二个?我一惊,怎么这么多?以前来过这里,见到的鬼挺尸最多也就七八个,这次怎么十二个? 我瞪大了眼睛,天降虎却不以为然,大摇大摆的朝古堡走去。我想叫住它,却没有来得及。 我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虽然天降虎很厉害,我也不差,对付几个鬼挺尸还是绰绰有余的,可是十二个,要怎么打? 天降虎站在古堡门前,爪子一推,就要进去,我拦都拦不住。不得已之下,也只能硬着头皮随它进去,走一步看一步吧! 等我们进入古堡,两名鬼挺尸就向我们爬了来,他们赤裸着身体,四肢着地,在地面上缓缓前行,像是恶鬼一般。 这些男人的眼神空洞,面无表情,脸色成死灰,他们本来就是死人啊,是被人操控的死人。 我立即捏诀,打算加入到战斗中,可我这定睛一看,偌大的厅子里哪还有别人?里里外外也就只有这两个干巴瘦的鬼挺尸了。 “十二个?哪里十二个?”我傻逼是的举着手指四处查看,神经无比紧张,生怕有什么东西藏在暗处给我来个忽然袭击。 我走了几步,依然没有看见第三个鬼挺尸,而那两个,也正虎视眈眈的朝真正的老虎爬去。 大概都是爬行动物,看起来比较亲切,天降虎也表现了相当的客气,二话不说,爪子一扫,直接将两个鬼挺尸拍到了墙上。 砰的一声,尸体重重砸落在地,头——断了! 断了脖子的鬼挺尸,就算再被控制,也无法动弹了,他们躺在那里,成了一堆废物。 我不由得拍手叫好:“天降虎,牛逼!” 它洋洋得意的抬着头,迈着轻盈的脚步,继续朝前走。没走两步,我拦住了它,无比懵逼的问道:“还有十个呢,在哪里?” 天降虎指了指摔碎的两个鬼挺尸,然后虎爪一举,对我点了点头,高傲的向里边走去。 我特么更加懵逼了,它这意思是在告诉我,放心,它都解决了。 都——解决了?就两个?艹,你特么不是说十二个吗! 见我如此,天降虎更加懵逼的回头看着我,仿佛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那无辜的小眼神,似乎在说,我错了吗? 我恍然大悟,指着它的虎鼻子说道:“原来你他妈的不识数啊!” 我真是被弄得哭笑不得,明明是两个,偏要说成十二个,这傻逼虎还真是个数字盲。本来以为它功夫高,又会写字,牛不得不得了呢 呃……大概它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它一向瞧不起我。 如今一看,你有什么可牛逼的啊,连数字都不识,连三岁小孩子都比不上。 见我没动,天降虎回头对我使了个眼神,让我赶紧跟上。就这样,我们如入无人之间竟,摸索到那间屋子,我这熟门熟路的,带着天降虎走向了地牢。 真是奇怪,以前很多鬼挺尸守护,怎么今天只有两个? 等我们下到地牢的入口处时,我才明白,敢情所有的鬼挺尸都被调来看守地牢了?也难怪会这样,现在的地牢里有犯人啊,怎么着也得找个看守不是? 这里又出现三四个,同样赤裸身体,同样在地上爬行,同样一张乌青的鬼脸,眼神空洞,死气沉沉。 天降虎毫不客气的用爪子一个个将他们拍散了架,这一切我只是看着,却轮不到我动手,因为这虎逼太特么强悍了。 搞定了门口的鬼挺尸,我们继续朝前走。 地牢很窄,两边都是牢房,阴冷漆黑,天降虎巨大的身躯走在其中,几乎要将整个过道填满,根本没有我的位置。 无奈之下,我只能屁颠屁颠的跟在它后面,看着它那老虎的屁股就在我眼前,一条骄傲的虎尾不安分的来回摇晃,搞得我根本没有办法正常走路。 “天降,天降,收你你那骚气的尾巴!”我不由得说道。 这老虎走起路来十分骚包,不摇尾巴就不会走路,来来回回的,在我脸上横扫了好几下,搞得我又痒又难受,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 这货回头看我,狠狠的瞪了几眼,貌似是嫌我发出的动静太大了。尼玛,不是你用尾巴扫我,老子会想打喷嚏吗? 我立即捂住鼻子,大气不敢出的跟着它继续走。我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现在不是闹脾气吵架的时候,为了宁波,我忍了。 有什么事,出去以后跟你一并算账,老子别的不行,记性可是好的很呢! 又走了一会儿,终于听到宁波的一声大喊:“我草,那是什么玩意?陈斌,你快看,有两个大灯笼过来了!” 第一百九十章 天降猫咪 天降虎终于停了下来,堵在路中间不走了。 此时,宁波又开始喊了:“我艹,这么一只怪物,哎,怎么看着有点面熟呢?” 我想挤到前边去,无奈天降虎一屁股坐在地上,将过道堵了个严严实实。它以前没有这么大,尤其是活着的时候,就一普通的老虎。 谁知道死后身体越来越大,现在都成为了巨无霸了。 我看不见人,就能听见宁波这傻货和陈斌的对话:“陈斌,你看它像个什么玩意?” 陈斌来了句:“是不是猫咪啊!” “擦,你家有这么大的猫咪?傻逼!”宁波骂了一句。 许是见他们对自己不尊敬,天降虎大口一声:“吼!” 宁波和陈斌一愣:“这,这不是老虎的叫声吗?” 听到这里,我实在气不打一处来,撩起它的大尾巴,直接从它肚子底下钻了过去。等我来到宁波面前,他才大喜道:“老何,怎么是你?你怎么找来的啊!” “别说那么多了,你们还好吗?” 宁波道:“没事,那些女人把我们丢在这里就不管了,我听她们说,好像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做,等做完了在收拾我们。” 陈斌也点头道:“是啊,这地方又黑又阴冷,真他妈不是人呆的地方。” “对了老何,你带着个什么玩意?”他指着天降虎说道。 此时,我才从正面去看,这一看也着实吓了我一跳。这天降虎不知什么时候,把自己变得无比巨大,在狭窄的过道里,身体都被挤得变形了。 “这是天降啊,你不认识?” 宁波猛然吃惊:“天降?它怎么成这样了?” “我怎么知道?刚才还不是这样的。”也不知这老虎抽的什么疯,直接把自己弄了个四不像,我光顾着跟在它屁股后面,也没注意。 此时,就见它费劲的在空中划字,墨迹半天,写出一个荧光字来:“黑!” “黑?老何,它还会写字!”宁波觉得无比新鲜。 我却不由得说道:“你弄那么大个儿,原来是怕黑?” 这更叫我哭笑不得,原以为它很厉害,其实,确实也挺厉害,可是这么厉害的一只老虎,居然怕黑。 因为心里恐惧,就把自己变得无比巨大,以此来壮胆。 “呃……天降虎,你能不能小点?这地方小,装不下你。”我真怕它把地牢给拱破了。 天降虎犹豫了一下,宁波大笑道:“天降虎,没事儿,我在这里呆了一天了,除了黑点,没别的危险。” 听宁波这么一说,它终于点了点头,身子一缩,擦,它居然把自己变成了一只小猫般大小! 你也太搞笑了吧,要么大,要么小,就不能正常点?至此我才彻底了解了这只老虎,它颇具灵性,死后跟着横眉道长修行了法术,如今法力高深,功夫高超,无比厉害。 就是这么一个厉害无比的家伙,它不识数,怕黑,而且最重要的是,脑残! 这货的脑子真心不好使,总是向极端方向思考,一点也不正常。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也懒得搭理它,随它去吧!宁波问我怎么和天降虎在一起呢,我告诉了他,是横眉道长让天降虎过来帮我的。 我和宁波谈论着事情,天降虎身体小的如同猫咪,在牢笼里进进出出,玩的不亦乐乎。陈斌和赵阳玩的尤其开心,傻乎乎的赵阳,简直被天降虎,哦不,是天降猫圈粉了。 “宁波,你们怎么会被抓来?你身上的蛊毒犯过吗?” 宁波道:“我们在帐篷里休息,有个女人带了好些人来,我本来想反抗的,可是那女人不知使了什么手法,我只要一反抗,蛊毒就会发作,难受的要死,最后我也不敢反抗了,就被她们抓到了这里。” “那她们有没有为难你们?” “没有,她们似乎挺着急的,把我们关进来就走了。”宁波说。 我向他询问那个领头女人的样貌,宁波形容了一下,我当即就能确定,带头来抓人的,正是那个芙蓉。 她是巫师家族的护法之一。 “对了,你说她可以催动你体内的蛊毒?”我问。 宁波十分确定的点点头:“是,我也奇怪,我的蛊毒是云娘下的,怎么她也能催动呢?” 其实要催动一种蛊毒并不困难,之所以谁下的蛊,谁才能催动,是因为每种蛊毒的配制方法不同,催动的方法也不同。 一种蛊毒,一般情况下,什么人下的,她才会了解催动方法,所以说来也只有她才能催动,才能控制受蛊的人。 而眼下芙蓉也可以催动云娘的蛊,答案已经很显然了,是云娘告诉了芙蓉催动宁波体内蛊毒的方法,换句话说,芙蓉和云娘是一伙的。 难怪小修要芙蓉通知老妖婆的时候,她明明交代了,不需要通知云娘,可云娘还是来了。身为云娘的人,她自然是要将这些事告诉云娘的。 我解释完这些,宁波愣了愣:“那个女人是巫师家族的护法?可是,她怎么会听云娘的话呢!” “那谁知道呢,鬼才知道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说道。芙蓉听从云娘的话,不过是最保守的猜测,云娘为了那个位子,精心策划了这么久,整个村子,她到底收服了多少女人,谁也不知道。 “老何,那现在怎么办呢?” 其实我来地牢,主要是想确定宁波他们是否安全,现在看来他们呆在这里挺安全,我才放心下来。我觉得,呆在地牢里,总比呆在外面好。 现在形势紧急,村子混乱,如果有人和云娘一样心怀叵测,这就是夺权最好的时机。宁波他们呆在外面,难免不被有心人利用。 地牢最好,虽然环境差点,不过,村里的人谁也不会无缘无故来这里。 我说道:“宁波,你们先呆在这里,等外面的形势稳定一些,我再救你们出去。” “老何,我担心你啊,以前有什么事都是咱们一起担的,现在……” “别说那么多了,现在你身中蛊毒,什么也帮不上,不如留在这里。”我说。 宁波也十分清楚,他现在被云娘控制,要是跟我出去,只会拖累我。 “你放心,我会尽快找到解药的。” “老何,那你一定要小心啊!”宁波还是很担心,这时候,天降猫噌的一下,直接跳到了宁波的怀里,意思是告诉他不用担心,还有它在。 宁波抚摸着它柔顺的皮毛,笑道:“是是,有你在,万事都好说。” “吼!”小猫一样的身子,居然发出一声威风凛凛的虎啸,众人皆是一愣,然后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对了老何,要是可以,你记得帮赵阳找那个罐子啊,不能让他一直傻下去吧?”宁波说道。 我点头回应:“放心吧,我会的,我都会留心。” “何沉大哥,谢谢你了,那我们,就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了。”陈斌向我道谢。 我点了点头,宁波又提出了问题:“在这里不成问题,不过这地方实在不是人住的,又黑又潮湿,老何,你能不能把帐篷给我送来?” 虾米?你特么没搞错吧?在地牢里当犯人,你还要睡帐篷? 我无语至极,这都什么时候了,形势这么紧张,我是好容易混进来的,你特么还叫我给你送帐篷? “哎呀老何,我这老腰……腰病犯了,你知道的,睡的阴冷我会腰疼。”宁波用手支撑的他的腰说道。 我啐了一口:“你的腰不是睡阴冷才会痛,你特么都是自己给祸害的。” “你这是什么话?”宁波不服。 “平时你少睡点女人,少用一点腰,就不疼了。” 宁波冷哼道:“现在了你还跟我说这个?不怕告诉你,我睡女人的时候,好的很,从来都不疼。” 为了不听宁波啰嗦,我答应了给他送帐篷,不过,这件事压根没往心里去,现在这情况,谁有时间给他送东西呢! 我从怀里掏出《清静宗秘法》递给宁波:“我不在,叫师父陪着你吧,有什么事还能帮一下忙。” 宁波道:“别啊,你是出去对付那些恶毒女人的,师父还是跟着你吧!” “我不需要,有天降虎呢,倒是你们,现在,你一点法力都使不出来,我实在不放心。” 我这么一说,宁波想了想,就将《清静宗秘法》接了过来。他们在地牢里,有横眉道长守护,我确实放心不少。 说完之后,我带着天降虎离开了地牢,宁波眼巴巴的看着我们远去,还不忘对我喊了一声:“老何,帐篷要尽快送啊!” “知道了,你等着吧!” 嗯,这才是我的心里话,你等着吧!反正你们没危险的情况下,我是不会再来了,等我收拾完外面的事,再来接你们。 睡什么帐篷,做了囚犯就要有囚犯的样子,你见过哪个被关起来的人,还要这要那,讲究那么多的? 都是惯得你! 趁着夜色,我们离开古堡,向村外走去。走了几步,我回头看了看那间亮着灯的房屋,转身对天降虎说道:“你先回去吧!” 第一百九十一章 再见小碗 天降虎站在原地愣了愣,我笑道:“我忽然想起一些事,你先回到帐篷等我,天亮我就会回去。” 它白了我一眼,不明所以。 这个村子的规矩它个畜生虎怎么会知道?这里的女人随便睡,你懂吗? 天降虎站在那里不肯走,我上前说道:“我去调查一下,下一步行动起来才有保证,现在天这么黑,你不害怕了吗?” 它立即点头,其实,这货就是怕黑。 我唬弄着它,让它去村外帐篷里等,帐篷那边都亮着灯,不黑。天降虎这才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村子。 见它走了,我转身去了小碗家。 我将小碗从火海救出的时候,她昏迷了,我把她带到了帐篷里,她还没醒来,我就去了水晶洞,等我回来,宁波他们却被抓了。 刚才在地牢并没有看见小碗,我还纳闷呢,现在见她家里亮着灯,原来她已经回家了。 我很担心她的身体,很想去看看她。 走到门口,看见她门前的进门酒,我想也不想的拿起来撒到地上,然后前去敲门。 “是谁?”小碗的声音很紧张,想必她没有料到现在还会有人来敲她的门。我答应了一声,她才走过来给我开门。 “何沉!”她轻声呼唤着我。 不知怎么,看见我的时候她眼神里一闪而过的悲哀让我心中一沉,小碗看我的眼神很不同,她的每一个表情总是能牵动我的内心。 “你好些了吗?”我问道。 小碗点了点头,我则对她微微一笑。 “小碗,你怎么那么傻,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她看了我一眼,有些无奈,然后转身走进了屋子。我紧跟着走进去,转身将门关闭。 “何沉,你怎么还不走?这件事本来跟你无关,你赶紧离开,否则……” “否则怎么样?”我大步一跨,拦到他身边,“那天,你……你那么对我,是不是已经决定要替刘欣慈祭天了?” 听我说完,小碗终于流下眼泪:“我只是不想自己在死的时候,还留下遗憾。” “遗憾?”我看着眼前的小碗,这个漂亮的女人,与众不同的女人,她的眼泪让我心痛。 小碗点点头:“我只是做一次,你的女人,一次就好。” 我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傻瓜,你怎么那么傻?” 她不说,怎么知道我不想让她成为我的女人?从我第一眼见到她,从她为我牺牲自己,她在我心里已经很不同了。 之所以没有进她的房间,是因为不想亵渎了她,怎知这个女人,居然觉得我不想要她。 我拉着小碗坐下来:“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是谁给你使用了幻术?” 小碗低着头,又摇了摇,死咬着嘴唇却什么也不肯说。 我冷笑几声:“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云娘,对不对?” 小碗低头道:“是我自愿的,你不要怪云娘姐。” “自愿的?你怎么会是自愿的?” 小碗站起身,说道:“我和你说过,我被本来不属于南道村,是我爹带我来的,他死在了这里,也把我留在了这里。那时候我孤苦无依,是云娘姐收留了我,她很照顾我,像我的秦姐姐一样……” “就这样,你就甘愿为她牺牲吗?”我愤怒了。 小碗见我生气,急忙走过来安抚:“何沉,你不要生气,真的是我愿意这样做的,我不能看着云娘姐报不了仇,她想做的事,我要帮她啊!” 我压根就没见过这么蠢的女人,就因为我的一饭之恩,她牺牲自己报答我,因为云娘的收留,她依然可以牺牲自己报答。 我恨恨道:“小碗,你的命……就那么不值钱吗?” “我……”小碗迟疑了,渐渐后退几步。 “如此看来,是我想多了,原来我和云娘并没有什么不同,你这么做,不过是为了报恩而已。”我转过身子,无比失望。 小碗见状立即冲上来抱住我:“不,不是报恩,不是报恩。” “不是报恩又是什么?” “是……”她抬起头看我,然后,拥上来热吻,小碗离开,定定的看着我,“是这样,你还要我多说吗?” 我抱住她的头:“云娘为什么要你祭天?” 这件事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她让我杀了刘欣慈,又找了个人假的来祭天,这么做到底为什么?小碗终于替我解开了答案。 “云娘姐只是害怕刘欣慈乱说话,她不能让她站在众人面前,如果她不承认自己假孕的事,是没有办法把她祭天的。” 原来如此! 云娘利用阴谋陷害刘欣慈假孕,要把她祭天,但是祭天的时候老妖婆问过刘欣慈一个问题,问她还有什么话说,如果是真的刘欣慈,自然有很多话要说。 可当时站在火场上,准备祭天的是小碗,她和云娘串通,甘愿为之牺牲,自然什么也不肯说。 就这样,如果众目睽睽之下,小碗被烧死了,在大家心里,刘欣慈自然也就死了,一切都可以圆满结束。 这,就是云娘的如意算盘!她不过是不给刘欣慈辩驳的机会而已。 “你不要怪云姐,她是不同意我祭天的,是我执意要这么做的。”小碗道。 不同意?我冷笑了几声,我看她不过是以退为进的假意罢了,有小碗这么个傻妞替她完成一切,她怎么会不肯? 云娘是什么人,我现在才看清楚,假惺惺的,很能演戏,论阴毒,她比刘欣慈更甚。也只有小碗还能相信她所说的一切。 我并没有跟小碗争吵,因为云娘在她心中的位置很不一般,我没必要为了这个浪费大把力气,我要做的,就是保护好我珍爱的所有。 我抚摸着小碗的脸颊,静静的看着她:“答应我,从现在开始,什么事都不要管,知道吗?” “嗯!”她默默的点头。 “云娘如果再找你,要你做什么都不要做,记住了?” 小碗再次点了点头,我实在不放心,她住在村子里,随时都会受到云娘以及云娘一党的蛊惑,这女人善良到令人发指,一只绵羊生活在狼群里,她能活多久呢! “小碗!”我叫了她一声,小碗抬头看我,我继续说道,“跟我出村吧!” “出村?去哪里?” “我们在村口支了个帐篷,你到那里去住。” 我提出这个要求,还是让她惊了一惊,虽然不是南道村的人,可她在这里已经生活太久了,怎么忽然要她离开村子呢! 我道:“你在我眼皮子底下我才放心。” 听我这么说,小碗羞涩的低下了头,“这样,好吗?” “没什么问题,就这么定了。”我说。 她更加娇羞起来,被自己喜欢的男人关心着,从心里都觉得幸福。小碗低眉浅笑着,样子十分好看。 我抬起她的下巴,开始亲吻她的唇。 她有一张可爱的小嘴,唇瓣薄薄的,柔软无比。我一触碰,她十分配合的张开小嘴,任由我将舌头伸进她嘴里。 我一手揽住她的腰,她的腰极细,盈盈可握,瘦弱的女人就这样倒进了我的怀里。 每次和小碗在一起,我都极尽温柔,这种感觉很奇妙,并不只是激动,除了生理上巨大的反应外,心理上也有一种十分奇妙的感觉。 这种感觉我在刘欣慈身上不曾体会过,在云娘身上,甚至是小倩和美玲身上,都不曾体会到,她们给我的,只是无尽的癫狂和欲望,而小碗,她给我的是无比的舒适和踏实感。 我迷恋这种感觉,就像是迷恋她的身体。 她柔软的身体倒在我怀里,我们相拥倒在了床上,然后是无尽的缠绵,小碗轻轻呢喃着,闭着眼睛享受我带给她的一切。 我一手褪去她的衣物,一手在她平滑的后背上摸索,将她的身子紧紧贴着我的,她胸前的柔软挤在我的身上。 “何沉……你知道吗,我喜欢你好久……好久……好久了!”小碗闭着眼睛,神情有些迷离,这句话说的更像是呓语。 “是吗?有多久?”不等她回答,我抬起她的下巴,堵住了她的小嘴。 …… …… 她睡着的时候,我握着她的小手,在她手腕上看见一条红红的伤疤。那是她被吊在祠堂里几天几夜的时候,绳索勒出来的。 当时的小碗,差点被饿死在祠堂里,是我和宁波冲进去后救了她,在她看来,那是我第二次救了她的命,所以她决定用她的一切来回报我。 可她不知道,她之所以被吊在祠堂,是因为她没有按照族规给我下蛊,她被惩罚的源头,只是因为她想要救我。 “小碗!”我将她的手腕放到唇边,亲了亲。 天亮之后,我带着小碗离开了村子。我们回到帐篷里,天降虎伏在不远处的草地上休息,见我回来,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 小碗一见它,吓得立即躲在我身后:“怎么有这么大的老虎?” “你别怕,它是我的朋友。”我对小碗到。 不怕是假的,这么一只猛虎在眼前,你告诉她这老虎不吃人,还能懂人语,还会写字,大概疯子才会相信。 小碗不是疯子,她自然不信。 我对天降虎介绍了小碗,并嘱咐它,这是我朋友,不准伤害她。 天降虎白我一眼,它的眼神里除了鄙视,再也看不出其它情绪。这家伙在某些方面还是很聪明的,它似乎知道我昨天晚上去干了什么,并且是跟这个女人。 第一百九十二章 鸦群 我将我们的帐篷收拾了一下,让小碗住下,我则睡到了陈斌他们帐篷里。刚收拾完,天降虎就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并且开始在地上划字。 我还以为它有什么新的计划,认真看了半天,等它写完,我才明白它写的是什么。 这次,它写了两个字:装b! 我艹,这丫的居然还会骂人?不对啊,它什么意思? 我一副懵逼的表情,这种懵逼并不是不理解它的语言,而是在想,这老虎真是成精了,它从哪里学来的这个词? 天降虎似乎不知道我的疑惑在哪儿,它很配合的回头,朝小碗的方向看了一眼。那意思就是在说,睡都睡了人家,现在还分开,你装给谁看! 我气不打一处来,却不能跟它计较,谁叫人家强悍的很,我不是对手! 村子里很快又传来动静,所有女人和鬼挺尸开始搭建祭坛,祭坛重选马上就要开始了。南道村的女人对神明是非常尊敬的,每次上禀神明,都要重新搭建祭坛,虽然很费事,不过,却也表达了对神明的尊重。 反正原材料都是木头,大山里多的是,不用白不用。 我看见那些女人纷纷忙碌着,除了搭建木头外,仍然将无数个黑坛子搬到了台子上。这让我很奇怪,这么来来回回的搬运坛子,有意思么! 上次的祭天仪式,也搬出了这么多黑坛子,不过到头来我也没弄明白这坛子有什么用。 远远的,我看见无数鬼挺尸拖着身体,磨磨蹭蹭的爬上台子。他们赤裸的后背上扛着木头,到了,卸下来,继续搬运其他的。 而那些女人们,就站在两边,负责往他们身上扛木头和卸木头,一群人忙的不亦乐乎。 “这么快就祭天重选了?”我喃喃自语。 小碗出现在我身后:“很快,南道村就要变天了。” 我猛地回头,看见她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她在微笑,十分轻松的笑着,仿佛一件心事了却了。 “小碗?你在笑什么?”我问她。 小碗摇了摇头:“没,没什么,我哪有笑?” “那些黑坛子是做什么的?”我指着坛子问她。 小碗眼神闪烁,并不想直面回答我,她越是这样,我越觉得其中有古怪。我扼住她的肩膀,郑重其事的问她:“你说,那坛子里到底是什么?” 小碗支支吾吾半天,才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那是……那是,婴灵。” 什么?婴……灵?? 我大惊失色,单从字面意思就知道坛子里装的什么了。那些坛子里,装的都是……孩子? “是孩子吗?” “是,是男孩!”小碗抬头,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她的眼神里有惶恐,有不忍,有无奈。我抓着她的手渐渐放了下来。 “何沉,你不要管这件事了,你斗不过她们的!” “为什么这么残忍,她们怎么做的出来?”我气愤的一拳打在大树干上,小碗无比心疼的握住我的手。 “何沉你不要这样,这件事不是你能改变的,南道村几百年了,都是这样过来的,她们只允许女孩出生,男孩的话,只有这种下场。” “不是说,生了男孩会拿出去卖掉吗?”此时看来,或许被卖掉才是最好的结果。 我实在不懂,是什么样的心肠,才会亲手将自己的孩子扼杀在坛子里?这到底是一群什么样的人! 也许,小碗比我更加理解,她在这里生活的日子久了,见识过形形色色的男人,这些男人来到村子,无非就是想占有女人的身体。 他们贪婪,邪恶,花言巧语,只要女人肯把身子给他们,什么话都敢说,什么誓言都敢发出。曾经有些人对天发誓,死也要死在这个村子里,这对他们来说不过是情致所达,说出来的哄骗女人的鬼话,岂料到每一个誓言都成了真。 女人们说,她们决不允许欺骗神明。 你要死,那我们便成全你,死在这个村子里吧! 可是,孩子又何其无辜! 小碗继续安慰着我:“她们见惯了这种男人,就认为男人都是坏的,等这些男孩子长大,他们也会变成这样的男人,他们会给南道村带来灾难,所以,女人们不允许这些孩子活下来。” 我心神俱颤,实在无法接受这样一个事实。过了很久,我终于叹了口气:“他们都是怎么死的?” “一生下来,验明正身,若是男孩的话,就会被塞进早就准备好的坛子里,将坛子口封死,他们是闷死的!” 小碗继续说道:“她们会在坛口处封上一种特殊的蛊,将孩子的灵魂封印在坛子里,他的灵魂是邪恶的,女人们绝对不允许这样的灵魂出来毁灭村子。” 恶毒,简直太恶毒了! 幸亏我没有和刘欣慈生孩子,如若不然,我就要这样看着她弄死我们的孩子吗? 我放眼望去,无数个黑坛子被搬运出来,摆在祭台之下,他们被作为了垫脚的石凳,狠狠的踩在脚底下。 那些可怜的婴儿,刚来到这个世界上眼睛还没来得及睁开,就死在了亲生母亲的手里,这样还不算,还要在他们死后,遭到这样的践踏! 这些坛子的数量,我数不清,有些坛子的外表已经被磨损的相当严重,看来时间已经很久远了。大概这些男孩的母亲死了很多年了,他们依然作为恶灵被封印在坛子里吧! 我大脑忽然闪过一丝灵光,赵阳口中的坛子,难道就是这些?难道他的灵魂,也被封印在这些坛子里? 我转身问小碗:“村子里可有封印成年男子的习惯?” 小碗一惊,不由得瞪大眼睛:“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真的有?” “这成百上千的婴灵,怎么说也只是小孩子,他们心智尚未发育完全,根本不懂得人事,所以,必须封印一个成年男子的魂魄,来镇守这些婴灵。” 小碗转头看我:“这些,我也是听云娘姐姐讲的,她说被封印的成年男子,被唤作‘阴将军’,他会统帅着这些婴灵,不至于发生大乱。” “那这个阴将军,会维持多久呢?” 小碗想了想,摇头道:“这个云娘姐姐没有说。” 没错了,赵阳一定是被抓去做了阴将军。他的一半魂魄,就封印在其中的一个坛子里。不过,我还有一点想不明白,既然赵阳被抓去做了阴将军,为什么只抽取他一半魂魄,而不杀了他呢! 对此,小碗也不理解,因为以往的时候,阴将军都是死人。 睡足觉的天降虎斜着眼睛看着我,我的情绪波动再次给了它鄙视我的机会,对于眼下发生的惨状,天降虎丝毫没有反应。 它只顾趴在阳光下晒太阳,时不时的打个哈欠,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夜火通明,祭台附近燃起了无数火把,将整个场地照射的明亮无比。这一次的祭神活动选在了晚上,所有女人站在夜幕下,虔诚的询问着神明的旨意。 这次祭神的主要目的是选择族长继承者,是村子的大事,所以,主持祭神活动的只能是身份最高的蛊婆婆,小修。 她穿着豪华的服侍,站在祭台上,一手持着权杖,一手前伸,嘴里念念有词。 老妖婆站在她的身后,她虽然不主持,却是村子最为厉害的巫师,作为辅助的侍者,她和小修一同完成这伟大的任务。 小修念词完毕,默默的跪了下去,向着东方的位置,开始做祷告。 小碗告诉我,为了表示虔诚,这样的祷告要持续一夜。 怪不得这次祭神改在了晚上,原来她们要在祭台旁边跪上一夜?不光小修和老妖婆,随着她们跪下,村子里所有女人一起跪下。 所有的火把燃烧到最亮,所有的鬼挺尸分立两旁,所有的女人默默不语。这是我见识过的,最隆重的祭祀活动。 场面之大,时间之长,也是前所未有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仿佛听见有什么动静传来,仰头一看,漆黑的夜幕里有东西飘了过来。 呼呼啦啦的,像是狂风卷积而来的风暴,霎时,整个天空黑压压的盖了下来。我顿时惊恐无比,因为那随着声音而来的,不是风暴,而是成千上万只乌鸦! 是的,无数乌鸦拍打着翅膀赶了过来,像是听到了召唤,它们齐聚祭台上空,盘旋不去,同时发出一声声绝望的哀鸣。 这种场面我从未见过,连那只高傲的牛逼虎也震惊了,不由得走了过来,眼巴巴的看着末日般的景象。 “吼——”天降虎忍无可忍,终于怒吼一声。 有几只掉了队的乌鸦忽闪着翅膀飞了过来,由于飞的太低,差点撞到我脸上。小碗吓得一头扎进我怀里。 还有更多的乌鸦正朝这边赶来,整个南道村被乌鸦包围了,它们也不去别处,就只在祭坛周围盘旋,偶尔有被撞击出去的,直接撞成重伤昏死在地。 不一会儿,天空中居然下起了乌鸦雨! 我已经惊恐的无法用语言表达了,再看那些女人,居然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对眼前的景象丝毫不顾。 第一百九十三章 夜火 “嘎嘎嘎——”成千上万只乌鸦一起嘶叫,听的人肝颤! “何沉,何沉!”小碗使劲往我怀里钻,她也没见识过这种恐怖的景象。我一手抱着她,一手拍打着冲击而来的乌鸦,啪啪啪的,拍苍蝇般将它们拍在了地上。 天降虎发怒了,它身子一弓,直接跳到了半空,向着乌鸦最集中的地方冲了过去。天降虎悬浮在半空,横冲直撞,摇头摆尾的冲撞散着乌鸦。 这些乌鸦受了某种魔力的驱动,对眼前的猛虎一点不怕,如飞蛾扑火一般一茬接一茬的冲了过去。很快,它们就被天降虎冲击的掉落到地上。 乌鸦的尸体下雨一般向下掉去,砸在那些女人的身上,头上。她们丝毫不动,任凭这些死物砸了过来,有几个女人居然被当场砸晕。 擦,疯了疯了,全他妈疯了!” 我看着这场“灭世“大战,已经持续了半个小时了,地面上的死尸越来越多,天空中还有更多的敢死队往这里冲,大有刹不住车的架势。 那些女人是怎么了,居然毫无反抗? 很快,我就想明白了,或许这些乌鸦在她们心里也有着非同寻常的含义,这些女人虔诚的跪拜着神明,自然要体现出虔诚的样子,无论发生什么事,她们都不会动弹,她们相信神明会保佑一切。 “噶——”忽然,一只巨大的乌鸦朝我冲了过来,我手指并剑,真气聚集指尖,朝着乌鸦狠狠一射,噶的一声,乌鸦大头朝下的掉了下去。 这只乌鸦一掉下去,半空中再次发生动荡,所有乌鸦纷纷逃散,方向不一。一时间,场面乱作一团。 更多的乌鸦开始横冲直撞,向着大树,向着房屋,向着地面上的鬼挺尸。这些强悍的鬼挺尸面对乌鸦的袭击,表现出了怂包的特质,他们一个个的趴在了地上,身体微微颤抖。 奇怪,这些乌鸦到底有什么样的魔力,居然连鬼挺尸都害怕? 为了控制住局面,祭台上的小修和老妖婆快速的念动咒语,她们双目紧闭,权杖指天,巫术的强大震慑之下,所有慌乱的乌鸦再次聚拢了来。 地上被我打晕的巨大乌鸦居然忽闪了几下翅膀,再次飞了起来。 这场大战进行了很久,当所有乌鸦盘旋够了,渐渐远离之后,南道村终于恢复了平静。 天降虎落在了我身边,眼巴巴的看着她们继续表演。 此时,老妖婆站了起来,她放下手中的权杖,双手张开,手掌向上,大声念出了一句话:“族长已死,请神明大人重新赐予南道村族长之位,得此位者,必将劳心劳力,将我村发扬光大,谨遵神明旨意!” 念罢,小修再次跪拜! 与此同时,老妖婆继续道:“蛊婆婆协同全村女子,叩谢神明!” 然后,所有女人都站起来了! 她们排好队,开始验血! 此验血和我们所熟知的不同,这种验血,是给神明选择族长的机会的。所有女子排着队经过祭台,在事先准备的碗里,滴下自己的血。 碗底都写有名字,碗里有一些白色液体,不知是什么。这些装有不同鲜血的碗会被供奉在祭台之上,三天后,水不凝,血未干,方为神明的旨意。 我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场大戏,那些女人依次经过祭台,割破自己的手指,滴下一滴血。这时候老妖婆也没闲着,从第一个女人割破手指开始,她便开始做法。 宽大的巫袍随风飘荡,老妖婆站立在台子中央,一动不动的保持着双臂张开,手掌向上的姿势,口中一直默默念诵着什么。 满场的火把开始跳跃,火苗分散成小骨朵,渐渐离开了火把,升到了半空。 这是一幕奇特的景象,我知道,这是老妖婆的巫术起了作用。 她将所有火苗都祭到半空,星星点点,像是数不尽的星星。所有女人并不惧怕这种火苗,她们井然有序的进行着验血环节! “吼!”忽然,站在我身边的天降虎大吼一声,对着半空大大的吹了口气,它的能力我前边说过,一口气就能将我掀翻好几个跟头。 此时,天降虎使出了浑身解数,一口吹向燃烧的火苗。 刹那间,大风呼啸,所有稳稳当当的火苗开始摇晃,并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 啊—— 这一下场面更乱了,不比上次,乌鸦掉下来还能不躲,火苗掉下来,想不躲也不行了。灼热滚烫之下,许多女人的衣服、头发都被烧着了。 场面再次陷入混乱。 尼玛,短短一晚上的时间,先是乌鸦成群,又是火苗掉落,现场已经乱的不能再乱了。那些原本好好排队的女人,再也坚持不住,纷纷乱了方向。 人们可以保持安静并不因为敬畏,而是危险没有临到最大,当危险来临,可以危急到生命的时候,就算神明站在眼前她们也可以无视。 这,就是人性的选择。 老妖婆惊恐万分,不由得大声喊道:“神明震怒了,神明震怒了!” 她这一嗓子,把更多女人都惊吓到了。神明震怒,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传说神明一旦发怒,会给村子带来无比的灾难。 她们终于害怕了,跪在地上又是磕头又是哭喊,尖叫声,哭喊声搅成了一锅粥。 我回头看了一眼天降虎,它悠哉悠哉的舔舐着爪子。这场灾难的罪魁祸首就在眼前,我哭笑不得,使了坏居然还能这样心安理得? 好在那些火苗升起的时候都在村子里,没有殃及到我们这边,要是火苗像乌鸦一样长了翅膀,我们怕是也难逃此灾了。 “神明饶恕,神明饶恕!”老妖婆全身发抖的跪在地上。 小修也全身匍匐在地,头都不敢抬起。火苗掉在房屋上,将屋子点燃,熊熊大火瞬间照亮了整个村子。 看着满天火海,她们痛心疾首,她们认为这是神明的旨意,族长的死,他老人家震怒了。 “天火,这是天火啊!”有女人大声喊道,我定睛一看,喊出此话的人居然是芙蓉。 就在所有人都胆战心惊的时候,云娘忽然站了出来。她使出巫力,将火势控制住了。众人全都看着云娘,她们不懂,这个普通女人怎么会懂得这样高深的巫术? “天哪,难道是神明降临?”芙蓉看着云娘的动作,不由得惊呼出声。 此时,台下有女人抬起头来,应和着芙蓉的话。 在她们心里,云娘只是最为普通的女子,她不可能懂得巫术,而此时,她居然站出来力挽狂澜,不是神明附体,又是什么? 所有女人继续朝云娘跪拜,她们相信,连老妖婆都战栗的事情,不会有哪个女人敢出头承担,能站出来的,一定是神明附体。 她们的愚蠢在于她们太相信了,相信到没有一丝怀疑,云娘的成功在于她不信,生在南道村,她什么都不信。 而不信的人,绝不止云娘一个。 自古以来,野心家总是有足够的勇气逆天而行,只要达到目的,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何况是面都没见过的所谓的神明,一边玩儿去! 在云娘的巫术施展下,大火终于得到了控制,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她们不明白,老妖婆之所以没办法,是因为她也相信这是神明动怒,她根本不敢反抗。而她之所以认为是神明动怒,是因为她被巫蛊反噬,失去了大半巫力,她没有能力发现是天降虎捣鬼。 当然,这一切瞒不住小修。 至于她为什么没有站出来,我就不知道了。 在芙蓉的带领下,又有三个女人站了出来,她们纷纷跪在云娘脚下:“请神明拯救南道村!” 芙蓉一出口,所有女人全都向云娘跪拜,呼声震天:“请神明拯救南道村!” 云娘面对着众人的跪拜,脸上的表情很是神秘。我看不出此刻她心里在想什么。老妖婆站了起来,向云娘走去。 “你——”她想说些什么,伸手指向了云娘,终究那句话没有说出口。 不知是被气的,还是中了什么蛊术,老妖婆的身体轰然向后倒去,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昏死过去。 “石婆婆被神明斥责受伤,把她抬下去。”云娘吩咐道。 在芙蓉带领下,四个女人上前,将老妖婆拖了下去。到此时,云娘基本上控制了南道村。 我不知道这一切她是怎么做到的,大概是先控制了巫师家族的四大护法吧,从芙蓉甘愿听命来看,她是效忠云娘的。 老妖婆受伤,不能反抗,小修不理世事,年纪小,不懂得反抗,刘欣慈已死,如今,只要四大护法说话,全村女人自然听从。 所有女人匍匐在地上,偷偷的看着附近的人,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她们心知肚明,要变天了! 管她是不是神明,总之眼前这个女人更厉害,从她刚才施展的巫术来看,她已经青出于蓝了。 云娘当众施展巫术,也是她计划中的一部分,她要用无上的力量,震慑住所有人,只有她知道,神明是靠不住的,能依靠的,只有强大! 第一百九十四章 两不误 云娘并没有成功登上族长之位,经过这一闹,她不过是在村子里有了话语权,要想即位,必须得到神明的应允——三天后,水不干,血不凝。 在四大护法的簇拥下,云娘走下了祭台。 眼下一片狼藉,除了有些房屋被烧毁外,下面跪着的女人更是悲惨不已,她们有的被乌鸦砸晕了,有的被火烧掉了衣服,还有的险些毁了容。 云娘刚一离开,原本紧绷的神经顿时松了下来,一个个的倒在了地上。 这是一场看不见的杀戮,权柄之下,只有服从者。 我看见小倩、美玲倒在了地上。美玲还算清醒,只是不知惊吓过度还是什么原因,眼神呆滞,面色苍白,蜷缩在地上止不住的颤抖。 小倩则被一只乌鸦砸晕了,她的衣服也被烧去大半,美好的肌肤若隐若现。 一些女人默默离开了祭台,那些昏厥的,便不在有人理会。这个时候还是先顾着自己吧! 小修默默的站在祭台之上,远远的看了我一眼,眼神深邃,含义深刻。仿佛在告诉我,何沉,你看到了吗,这就是权柄的争夺,刹那间,可以决定一切。 何沉,你想的太简单了,暴力似乎可以压制一切,可有时候,暴力却什么也做不了。即便是蛊婆婆小修,面对如此快变的形势,她也只能看着。 因为在村子里,至高无上的不是族长家族,不是巫师家族,而是神明。 有人利用神明策划了一切,所有女人都臣服在她的话语下,连小修都无法改变。 等那些女人走的差不多了,我走进村子,在许多倒下去的女人中,将小倩抱起来,朝她的家走去。 好歹和她有过几夜情缘,总不能让她赤裸的躺在这里吧! 我并不想知道外面还发生了什么,那些烂摊子就留给南道村的仆人——鬼挺尸收拾吧。小倩的家距离祭台有一段距离,幸好没有遭殃。 她的额头被砸出一个大包,身上的衣服也被烧毁,这到底是祭祀神明,还是自讨灾难?我将小倩放到床上,打来一些清水,帮她擦拭了身体。 脱下她破烂的衣服,又找毯子帮她盖上,然后处理了她头顶的伤势。 我给她喂了一些清水,过了好一会儿,小倩才幽幽醒了过来。 她人还处在模糊状态,睁开眼睛看了看,问我:“我这是在哪里?” “你家里。” “我怎么回来了?”她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大概乌鸦砸下来的时候,她已经晕过去了。之后发生的夜火和云娘精彩的表演,她都没有看到。 小倩挣扎着就要起来:“祭祀还没有完毕,我怎么能离开?这是对神明的大不敬啊!” 我一把将她按住:“什么狗屁神明?被一群乌鸦砸晕,就是你所谓的神明的旨意?” 见我出言不逊,小倩惊讶的张大嘴巴,从小到大她还没听过有人这样侮辱神明,这是要下地狱的。 小倩忙捂住我的嘴巴:“不,你不可以这么说。” “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眼见这些无知的女人搞出这么多破事儿,我真是无语至极。 小倩缓缓说道:“神明动怒,人类是要付出代价的!” 真不知道她们这种根深蒂固的思想从哪里来的,神明惩罚?这分明是自己惩罚自己! 我气愤道:“管他什么神明,如果他真有的话,叫他来找我好了。” 这是逆天狂言啊,试问一个人,如何跟上天斗?我并非对神明不存敬畏之心,在我看来,我所谓的神明,即为天道。 我相信天道,相信恶有恶报,坏人的终究下场,不正是天道的体现吗? 但我不信她们口中的神明,看护巫术家族的神明,实则跟恶鬼又有什么区别! 我握住小倩的手,对她道:“你不用去了,一切都结束了。” 她惊讶的看着我:“结束了?” “是啊,结束了!”我将之后发生的事告诉了小倩,她不可思议的盯着我,半天才缓过神来。 她说出的第一句话,差点把我气死。 她说:“神明真的动怒了!” 我擦,你要再这么说,老子就要动怒了!我握紧拳头,真不知如何才能让她明白。或许我是自讨苦吃,在南道村生活这么久,接受这样的教训熏陶,她怎么可能明白。 小倩完全不理会我的愤怒,她低着头,神情沮丧,默默的言语着:“天火,那是天火啊!” “神明动怒之下,会降下天火,焚烧人类的一切!”小倩蓦然说道。 天火你妹,那是天降虎的口水,你要是仔细闻,说不定空气中还残留着它的口气呢!对于我的说法,小倩不懂,她只认为是神明动怒,降下的天火。 我知道跟她生气没用,于是耐心道:“那火被升到半空,稍微不留神就会掉下来,一掉下来就会烧毁东西,这很正常,哪里是什么神明动怒?” 小倩道:“天空之所以可以升入半空,除了石婆婆的巫力超绝外,神明会托起一切,但如果他动怒了,石婆婆就算再高明,也是制不住的。” 好吧,我败给你了。 这还不算,小倩继续道:“其实,那些乌鸦来的时候,已经说明了一切。它们是神明派来的天兵,以前都是很有秩序的,可是这一次,居然横冲直撞,大家都害怕了。” 呃……乌鸦被说成天兵?真是郁闷,这些东西在古老传说中,不都是很不吉利的吗,怎么还是神明的天兵?如此看来,你们的神明真不是啥好玩意啊。 宁波认为自己是天兵下凡,你要告诉他,他其实跟乌鸦是一路的,那还不把他气死。 怪不得那些乌鸦来的时候,所有女人瑟瑟的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原来她们是害怕得到“神明”的惩罚啊! 我正想着,小倩忽然抓住了我的手:“你刚才说石婆婆怎么了?她昏倒在了祭台上?” 我点了点头,小倩又道:“石婆婆是巫师家族的人,连她都被诅咒了,看来,这次族长的死,真的触怒了神明。” 我去,能不能停止你的猜想?老妖婆昏厥,那是被云娘给气的,好不好!跟你的狗屁神明没有半毛钱关系。 我不能任由她在这里胡思乱想了,她不疯掉,我都要被她弄疯了。现在情况很紧急,云娘已经得到了极大的话语权,如果不出意外,她的验血成功正好符合要求,三天后,她会光明正大的登上族长之位。 这个女人算计的一切,终于要成功了! 而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利用我杀死刘欣慈,冥冥中,我居然成了她的帮凶?不,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你心机深沉,老子也不是好唬弄的。 小倩不过是村子里众多普通女人中的一个,她所知道的,就是那些女人知道的,她的看法,就是大部分女人的看法。 我问小倩:“刘欣慈的死,会对村子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小倩回道:“族长是神明派来的,能处置她的只有神明,而现在莫名其妙死在了村里,神明会发怒。” 我点了点头:“也就是说,你们可以烧死她,别人不能杀死她,对吧?” 小倩瞪大眼睛,对于我的说法很是吃惊:“火只是送她去见神明的一种途径而已。” 擦,见阎王还差不多! 此时,小倩坐在床上,用毯子盖着身体,胸部半裸,惊惶的表情处处可怜。女人脆弱的时候最能引起男人的保护女,我忽然很想…… 擦,虽然这样做很不道德,大家都在受苦受难,宁波还在地牢里,我要是和这个女人发生点什么,总觉得对不起受难的同志们。 但是,我也知道,本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定力太差,面对如此诱惑,控制不住啊。 俗话说,吃饱了有精力,我觉得这也是提高精力的一种方法,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 我伸手抚摸小倩的肩膀:“那个……” 她低着头,抬起眼睛偷偷看我,然后身子向后挪了挪。 “你别这样,我又不和吃了你。”我笑道。 小倩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那些?” “我也不想这样啊,你看看你现在,光不溜秋的在我面前,能怨我乱想吗?” 小倩一听,急忙转身去拿衣服:“那我穿好衣服,就不诱惑你了。” 她一转身够衣服,大半个脊背全都出来了,擦,这一刻我简直鼻血狂流。说你不诱惑我?我看你是故意的吧! 我不管不顾的一把将她拽了回来:“拿什么衣服,穿上了再脱,多麻烦。” 小倩刚想反抗,她觉得此时不是办这事儿的时候,不过我没有给她机会,直接大手往她身上伸过去。 “唔唔!”她的嘴巴里发出声音,趁着此时,我将舌头送进了她的口里。 她先是惊恐无比,随着我强制性的进行,小倩最终没了反抗,顺从的配合着我。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亮了,距离太阳升起,不过两个小时的时间。 我抓紧时间把小倩给办了,完后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要去看看那些坛子。 第一百九十五章 婴灵缠身 离开小倩的家的时候,天色还没有完全亮,场地上的狼藉一片并没有改变,一众鬼挺尸,慢慢的行动着。 他们在拆建祭台。 有的将坛子搬出来,规规矩矩的摆放在一旁,等着忙活完后,再将这些坛子送回它们应该去的地方。 我听小倩说,这些坛子都放在村里女人家,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大概就是这家里死去的男婴吧。小倩家有三个这样的坛子。 地上依旧躺着几个昏睡的女人,不知是不是死了。我走过去查看了一下,还好,还有呼吸。这些女人身上有的没有任何伤痕,可就是昏迷不醒,大概不是被砸的,而是被吓的吧! 我并没有理会她们,反正没有其他人,只有一些毫无思考能力的鬼挺尸,我便肆无忌惮的做着我想做的事。 我打开了一个坛子,其中的景象吓了我一跳。里面的东西已经看不清楚,糊糊的成了一坨,看起来十分恶心。 就在我打开这个坛子的时候,一个现象的出现让我心头陡然一惊。我将封条撕开,打开盖子的一刹那,似乎有什么东西飞了出来。 与此同时,一声微弱的婴儿啼哭传了出来,只是一声,便消散不见了。我想,这大概是被封死之前,孩子最后一声啼哭吧! 哭声一直封印在坛子里,直到坛子开启,声音才传了出来。 无数的坛子我要找到什么时候,也不能都打开吧。这些东西虽然已经死去,但到底不是好死的,怨气极重,全部打开的话对附近人体损伤是很大的。 我站定,运足真气,金光环绕指尖的同时,嘴里开始念念有词。 这是青阳道长修炼的搜魂道法,只要念出口诀,就可以搜到你想要的魂魄。我一边念决,一边喊着赵阳的名字。 金光真气从我指尖飞出,向坛山飞去。在它的上空盘旋了一会儿,然后开始一一绕过坛子。这些真气带着我的口诀在帮我寻找赵阳的魂魄。 随着法术进行,我看见其中的一只黑坛子开始大力晃动起来,哐当当,越晃越厉害。 “就是这个!”我当即停止了道法,朝黑坛子走去。 赵阳的魂魄,就被封印在这个坛子里。我欣喜不已,准备就此打开,后来一想,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当着赵阳的面打开吧! 我抱着坛子离开了村子。 大半夜才回来,天降虎对我的做法很是不满。我刚走近帐篷,它便大吼一声,向我吹来一口气。好在这气力不是很大,我快速定住了身法,才没被它吹倒了。 “喊什么喊,我是去办正事儿。”我对天降虎说。 它根本不予理睬,居然凑过来在我身上一通乱闻,然后抛给我一个白眼。 擦,你不会连我做过什么事,都能闻出来吧? 小碗从帐篷里走了出来。 “何沉,你回来了?”她问我。 我点了点头,小碗见我手里抱着坛子,又问:“你拿着它做什么?” “这是赵阳的魂魄,我拿了回来。”我将坛子放到地上。小碗有些担心起来。 “他已经是阴将军,统帅着所有灵婴,你这样把他拿回来会出事的。” “我知道,所以我没有打开,等把那些处理完了,再把魂魄打入赵阳的体内。” 我让小碗看守着坛子,一定不能打破了,小碗默默的点了点头。村子的情况并没有好转,依然混乱。 深夜,我睡在帐篷里,总是可以听见一声声婴儿的哭泣,环绕在耳边久久不去。等我睁开眼睛,却什么也没有。 刚一闭上眼,那哭声又出现了,哭声撕裂一般,听之让人心神一震,他有莫大的苦楚。 我睡不着了,起身走出帐篷。已经一天一夜了,村里的鬼挺尸还在搬运着东西,昏厥的女人已经醒来离开,被烧坏的器物散落在地面。 隐约间,我看见那个坛子在颤抖。 我瞪大了眼睛,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等我细看,果然,白天被我打开的坛子,真的在抖动,像是一个人无比恐惧后发生的不自觉反应。 许是见我没睡,小碗也从帐篷里走了出来:“何沉,你在看什么?” “小碗你看。”我指着那个坛子。 小碗一惊:“那是……” “白天的时候,我打开的那个坛子。”我并没有跟小碗说起过我打开坛子的事。 这时候,小碗听我说了这话,脸色顿时大变。她惊恐的看着我:“你说,你说你打开了一个坛子?” “是!”我点头道,“我想知道里面是什么,起初,我是想找赵阳来着,后来发现一个个打开来看太慢,才用道术查看的。” 小碗惊慌无比,脸色变得煞白。 “怎么了?我就打开了一个啊!” 小碗气道:“你知道什么?放出了婴灵,后果是很严重的,它本就怨气深重,现在更是日夜不停的缠着你了。” 我听的哑口无言。 然后,就听小碗继续说道:“你知道阴将军是怎么来的么?每次开启一个坛子,就要换一个阴将军啊!” 什么?这么说赵阳……赵阳是因为开启了坛子,才被人抽离了魂魄,变成阴将军的? 小碗摇头道:“没有人抽走他的魂魄,他的魂魄,是被这些婴魂吸走的。” 我更加吃惊起来,好好的一个大活人,魂魄怎么会被一群死去的婴儿吸走? 小碗向我解释:“无数婴儿被封印在坛子里,它们阴气极重,加上怨气很深,小孩子无依无靠,对大人的依赖性是很大的,开启了一个坛子,放出婴灵,它的魂魄便会缠着这个人,直到将他的魂魄引入坛子里,自行封印。” 我似乎明白过来,赵阳开启了坛子,他便被婴灵吸走了魂魄,变成了统帅它们的阴将军,而此时,我开启了坛子,我将替代赵阳,成为新一任的阴将军。 我抓着小碗:“如果我代替了他,那赵阳会怎么样?” 小碗默默低着头:“他会死!” 也就是说,我代替了赵阳阴将军的身份,他便会死,直到有下一个人开启了坛子,代替了我的身份,我也会死! 一代一代的阴将军就是这样延续下去的,他们统领着这些婴灵,同时也服务着婴灵。 天降虎听完小碗的话,不由得走了过来,然后狠狠的看着我,它又开始在地上划字:多事。 呼——它又在骂我。 我对小碗笑道:“没事,我有道法在身,它们吸不走我的魂魄。” “话虽如此,可是,它依然会缠着你啊!” 起初,我并没有把小碗的话放在心上,不就是个小孩子么,能有多大本事,我就不信了,堂堂正气道术,还奈何不了它们? 然后…… 然后,我就噩梦不断。 这一夜我都没有睡好,半梦半醒间,总是听见婴儿的哭声,一声接着一声,从近到远。开始的时候,是在我耳边哭,后来我“醒”了,觉得自己走出了帐篷。 我向深山走去,那声音就往远处吸引我,我便随着声音越走越远。 天色灰蒙蒙的,却能看的清楚景物。我看见一个小孩子光着屁股,嘎嘎嘎的朝山里跑去。他看见了我,就不哭了,而是一边笑,一边往远处跑。 奇怪的是,我就跟着他向远处走,一直走,一直走。 他带我翻过一座山,来到一个山头,然后,我便看见了可怕的一幕。 漫山遍野全都站着小孩子,光着屁股,浑身上下都是青紫色的,眼眶发黑,死气沉沉的看着我,那僵尸一样的鬼样子,着实让我吓了一跳。 “哈哈哈,哈哈哈!”领我去的婴儿开始拍手笑,一边笑,一边看着我。 然后,那个孩子的脸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一下子我就看清楚了他的脸,下一秒,我吓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因为那是——宁波的脸! “宁波!”我大叫一声,猛地坐了起来。 “何沉,你醒了?”小碗坐在我身边。 我有些头脑发懵:“我怎么了?” “你发烧了,说了一晚上胡话,都湿掉好几身衣服了。”小碗一说我才发现,我身上的衣服都没了,身上只盖了条薄被子。 “呃……”我急忙将被子抱好,以免走光。 天降虎徘徊在帐篷外,来来回回的溜达,听见我醒了,它低头朝里面看了一眼,这才走到一旁去晒太阳。 “你说我发烧了?” “是、是你给我换的衣服?” 小碗点了点头,她手里拿着一条毛巾,帮我擦了擦额头:“你出了一身汗,还一直喊着宁波的名字。” “何沉,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想起梦境里的场景,我现在还心有余悸呢。那副景象真是太可怕了,宁波和那些鬼孩子在一起,这个梦,预示着什么? 不,宁波他,不会有危险吧? 想到这里,我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就要去看宁波,小碗却一下子扶住我,我才没有摔倒。 “出了那么多汗,现在哪里还有体力?” “小碗,你说,我这是不是被鬼缠上了?” 小碗看了天降虎一眼,回头说道:“它说,是婴灵缠身。” 第一百九十六章 劫难逃 “它说?”天降虎居然懂这些,我多少还是有些吃惊的。 后来转念一想,它跟着横眉道长学习法术,加上本身具有的灵气,能看透这些也不奇怪。 “天降虎对你真的很好,这一晚上它一直在帐篷外守着,那些脏东西才没有靠近,后来你才睡的安稳了些。”小碗说。 我有点不敢相信啊,那只牛逼虎从来看我不顺眼,它能对我这么好?不信归不信,可眼见总为实吧,我醒来的时候,它确实在帐篷外溜达,后来见我醒了,它才跑去晒太阳。 哎,原来这牛逼虎对我的感情,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啊。 “天降虎一直守在外面吗?”我问小碗。 她点点头:“它很威风的,有小鬼要靠近的时候,它大吼几声,那些东西就吓得不敢靠前了。” 这也难怪,老虎乃百兽之王,如此威风凛凛,充当个门神简直大材小用,几个山野小鬼又算得了什么。 我强撑着坐起来,向帐篷外看了看,然后运起真气,观察周围的气息。果然,在帐篷周围充斥着许多阴气。 这阴气不只是那个孩子的,更多是来自山间的孤魂野鬼。 阴气果然是最招阴气的,知道你这边犯难,所有鬼怪都想来踩上一脚,按照这种情况,就算不被那坛子中的小鬼缠死,也得被那些孤魂野鬼缠磨死啊。 坛子中的婴灵固然可怜,被封印了那么久,山中孤魂就不可怜吗,死在外面,孤苦伶仃,还有什么比作孤魂野鬼更可怜的呢。 “这里阴气大盛,不是好兆头。”我收起真气说道。 小碗肉体凡胎看不出这些,只是问我:“何沉,你好些了吗?” “我没事,你帮我煮一碗姜糖水,暖暖身子就好了。”我一指旁边,“那里有红糖,你去弄些来吧!” “好!”小碗听罢,就去煮了。 我走出帐篷,天降虎眯着眼睛看了我一眼,然后扭过头,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我走到它身边蹲下来:“天降,谢谢你了。” 我是真心实意跟它道谢,它眼睛也不睁,流着大鼻涕泡,呼哧呼哧的睡着它的觉。 然后,我就把昨天晚上做的梦讲给它听,我知道它没睡着,也知道它听得懂。这只老虎跟随横眉道长的时间长了,学会了很多本事。 当我讲到在一座坟山上,看见许多婴灵,并且领我前去的那个婴灵,居然是宁波的时候,天降虎终于睁开了眼睛。 “天降,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极为兴奋。 它摇了摇头,打了个哈欠,继续闭上了眼睛。 我失望了,看来不能指望这只牛逼虎了。我对着远去的方向思考着,我知道,梦里的方向就在那边。 让我想不通的是,这个梦境和宁波有什么关系,难道只是因为我太担心他了,才会做这样的梦吗?可是,梦里的景象却无比清晰。 是的,那是宁波的脸,他一脸陌生的看着我,微笑,一直微笑。 我蓦然一惊,难道说最近几天,宁波有危险? 开始我推测地牢是最安全的地方,也只是因为南道村政权不稳,云娘等人应该没有时间对付宁波,可是,万一我的猜测是错的呢,云娘不按常理出牌,她就是去找宁波的麻烦了呢! 这样一想,我更加心惊,转身就要往村里走。 天降虎一口咬住我的衣服,把我拽了回来。 “我说,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咬我衣服?”我满心不快的看着它。 天降虎不紧不慢的站起来,又在地上划了个字:错! “错?”这是什么意思?我皱着眉头看着它,“你是说我说错了?” 它点头。 我又问:“是我最开始猜错了,还是现在?” 这就有问题了,如果说我开始就猜错了,也就是说宁波是有危险的,如果我现在猜错了,就是说他现在没有危险,我不用担心。 这根本是两种意思,换句话说,有危险和没危险都包含在里头,到底是哪一种,你又不说清楚,说了不等于白说? 我很着急,天降虎却一点也不急,它为了给我守夜一晚上没睡,此刻正犯困呢! 我急道:“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再睡觉?如果宁波现在就有危险,我去救他,你睡你的。” 天降虎被我的急性子搞得没办法,又在地上写了几个字,这次,它写了三个:劫难逃! 我猛然震惊,一般时候说这几个字,都是四个,在劫难逃。也就是说注定你死,不管怎么想办法,扭转乾坤,最终还是难逃一死。 “你是说,宁波他……”我没敢说下去,因为我发现自己已经说不下去了。 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不,不可能,横眉道长说过,他是我的福将,他会帮助我实现青阳道长的遗愿,他不可能就这么死了的。” 不管我是失魂落魄,还是情绪激动,天降虎抬了抬眼皮,便不再搭理我了。有这么个搭档真是堵心,我生气,却又没办法。 此时,小碗煮好了姜糖水,见我坐在地上忙跑了过来:“何沉,何沉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我几乎带着哭腔一把拉住小碗:“小碗,它说宁波要死了,怎么办?” 小碗不知所措,想了想,她扶住我:“你先起来,别在地上坐着。” “何沉你别着急,我想天降虎应该不是那个意思。”小碗说道。 “它不是那个意思又是什么?”我指着地上“劫难逃”三个字给小碗看。 她端详了一会儿,又看了看天降虎的样子,这才对我说了话。要不怎么说女人心细呢,此时,小碗的话真算是一剂良药,顿时让我放心不少。 “何沉,我觉得天降虎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单从字面理解啊,宁波要真的有危险,它还能这么悠闲吗?要知道,你不过是被婴灵缠住,它就在门口守护你一夜,天降虽然凶巴巴的,可是它对你们还是很好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 我激动的拉着小碗:“对,你说的没错,横眉道长吩咐它来帮助我,宁波是道长的师父,天降虎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 小碗急忙点头:“嗯!” “可是,它写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 小碗皱了皱眉头:“这个,我就不懂了,或许有它的深意呢!” 我沉默了一会儿,怎么也想不通三个字的含义。小碗拉住我:“别想了,我煮好了姜汤,你去喝一点吧!” 我点了点头:“好!” “小碗,不管宁波有没有危险,我都必须再去一趟地牢,一来我要确认他的安危,二来,我有事问横眉道长。” 上次去地牢,我发扬风格把《清静宗秘法》留给了宁波,现在搞得我一头雾水也没有人给解答。 小碗接过我的碗,说道:“现在去,会有危险吗?” “没事,三天未到,云娘还不能登位,我想,她没功夫理我。”这么说我是有一定根据的,我总觉得,就算云娘知道我去地牢,也不会把我怎么样。 这是一种预感,毫无理由。或许是我太自信,太自恋了吧,奢望着和她几夜情缘,她能念在缘分一场的份上,不至于太为难我。 我拿出了罗盘。 没有了《清静宗秘法》,我也只能靠这罗盘了,它是道家宝器,本身有道家真气护体,有它在身,孤魂野鬼暂时不敢靠近我。 “那,何沉,你要小心,千万小心。”小碗说。 我点了点头,朝外面看了一眼:“不要告诉天降虎,让它休息吧,我一个人去。” 这货怕黑,去了又要无限膨胀,将整个地牢都填满了,闹腾的很,我也懒得带它。就这样,我偷偷的从帐篷里出来,向村子走去。 走之前我让小碗看好黑坛子,千万不能打破,赵阳的魂魄还在里头,我的魂魄没有被吸入坛子之前,他还是阴将军。 刚走到村口,我便看见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靠近祭台。此时的祭台周围,连鬼挺尸都不见了,无数个黑坛子依旧摆在那里。 经过一番收拾,狼藉的场景恢复如初,祭台周围有女人把守,整个台子上密密麻麻放置许多血碗,三天之内,不准任何人靠近。 我看见的那个人影,是从后面偷偷走过去的,站在后面使用了什么巫术,守卫女子全都陷入昏迷状态,然后,她光明正大走了出来。 我心头一惊,是云娘! 她走到祭台上,找到自己的碗,将里面的血液倒了出来,然后割破自己的手指,滴入鲜血。 原来如此,她居然用这种办法,使血不凝? 云娘巫术了得,只要迷晕看守,她随时可以换取新鲜血液,等三天后,别人的血都凝固的时候,她的血依然新鲜。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神明的旨意啊! 我亲眼见她做完这一切,衣袖一挥,守卫女子苏醒过来,却浑然不知。 等云娘走远了,我才走出,顺着那条路走向古堡。这下我不担心会遇见云娘了,因为她所去的地方,并不是古堡,而是美玲的家。 第一百九十七章 什么意思 阴气缠身的人总会觉得浑身发冷,我也不例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跟着我。运足真气观察了一下,近身并没有什么情况,倒是稍远一些的地方,隐约可以看见虚影。 大概是些冤死鬼吧,好容易寻了生人,总想靠近吸食我的元气。怎奈我有罗盘护体,他们不能近前,只能远远的跟着。 这些鬼千奇百怪,且怨气很深。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并不一定都是南道村的人,也有意外死在荒山的孤魂。这种魂魄的夙愿就比较深远了,他们不但要吸食元气,更重要的是想回家。 好容易逮住一个活人,死缠烂打也要让他带自己回家啊,所谓落叶归根,大抵如此。 人类是很念旧情的,尤其是死后,更是想魂归故里,回到亲人身边。我运气大概看了一下,就觉得情况不太妙,这些死鬼都不知死了多少年了,衣着服饰千奇百怪。 我没有理会他们,跟着就跟着,只要不靠近我就行。我大步朝地牢走去。这些冤魂也紧紧跟着,到了地牢,他们更加好活跃起来。 地牢湿气重阴气也重,是魂魄最为喜欢的地方。藏身在这里,可以很好的保护自身阴气,几个运气好的,还能利用阴气重的原理,修行强大魂魄,成为妖魂。 妖魂非妖非魂,似妖似魂,他们有更为强大的能力,横行世间。 起初还好,只是一些魂魄跟在我身后,可是走着走着我就发现不对劲了,眼前总是有个虚影晃荡,却看不清楚。 我立即站定,运足真气,开启天眼。 道法修炼到一定程度,天眼自开,我这种道法不精进的,想看的清楚,必须运气催动天眼开启。 双指并起,一道精光笼罩指尖,然后向眼前一抹,大喊一声:“开!” 这就算开了!我定睛一看,眼前果然有个三四岁的光屁股小孩,蹦蹦跳跳的,在地牢里玩的不亦乐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一边玩乐,一边大笑,很开心的样子。 地牢的环境深的他心,他光着小脚丫,踏着潮湿的地面,蹦蹦哒哒。肉呼呼的小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阴沉死气一片。 三四岁的样子,一丝不挂,下身的小可爱充分显示着他是一个男孩! 难道这就是缠上我的,坛子中的婴灵? 不对啊,按照小碗的说法,那些孩子出生就会被封死在坛子里,这个孩子已经有三四岁了啊!难道他活到这个年纪才死的吗? 他依旧笑着,转身跳来跳去,我看见他小屁股上有块蝴蝶形状的胎记。 “小鬼挡路?!”我大喝一声,再次聚集真气,指尖泛出金光,对着眼前的小鬼一射,砰的一声,他被我打了个跟头。 这小孩顿时倒在地上,转眼大哭。 他像是被什么人欺负了,坐在地上大哭不止,哇哇哇的,跟普通的孩子没什么两样,与此同时,我听见他喊着两个字:“妈妈,妈妈,妈妈!” 我心中骤然一紧,竟然觉得不忍心起来。他哭的太过伤心,抬着泪眼看向我,似乎在问,你为什么打我? 这小孩除了脸色不好看之外,长得还是蛮可爱的,胖乎乎,肉嘟嘟,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十分委屈的看着我。 我无奈,这样的眼神分明是在卖萌啊,你说你都死了多少年了,居然还学会人家卖萌了。 我伸手一挥:“好了,你别哭了,起来吧!” “呜呜呜!”他揉揉眼睛,费力的站起来。 许是被我打怕了,他再也不拦路,赶紧站到一边给我让出一条路,我也懒得理他,反正身后跟着那么多,不多他一个。 我大步朝地牢继续走,这小鬼见我不为难他,屁颠屁颠的又跟了我,嘻嘻哈哈哈的笑着,跳着,搞得挺烦人! 我见到宁波的时候,这货坐在监牢里跟陈斌大大的吹着牛,陈斌和赵阳眼巴巴的看着宁波,一脸的崇拜。 宁波讲道:“你们不知道,那狐狸精,我艹,都被我打倒了,居然还发骚,还跟我亲起嘴来!” “我艹,然后呢,然后呢?”陈斌一脸口水的看着宁波。 睡了个狐狸精啊,简直太牛逼了! 哎,这货还真是不甘寂寞。直到我走到监牢前边宁波才发现了我,他急忙站起来:“老何,你怎么来了?” 我说:“你倒是挺滋润啊!” 几天不见,宁波不但没有瘦,还胖了一些。地牢里也不怕没吃的,每天都会有鬼挺尸来送饭,我还以为给他们送什么好吃的呢! 宁波一听,忙摆了摆手:“别提了,牢饭有什么好吃的,我不过是害怕饿了,自己又不能去找吃的,所以,将就着吃呗!” 宁波的话让陈斌很是不满:“波哥,你快别说了,你还将就?哪一次不是吃完你自己的,还要抢我们的?” 我这一看,还真是,陈斌和赵阳都瘦了不少,感情饭菜都让宁波给吃了? 宁波不乐意的打了陈斌一下:“别胡说,净败坏我的名声,老子是那么贪吃的人吗?还是牢饭,说出去好像我都没见过世面似的!” 他们吵骂了几句,宁波就转头对我:“老何,你怎么现在才来?我让你给送的帐篷,你怎么也不送?” 完犊子了,又被他问到了。 打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给他送,现在被问住了,要怎么回答? 我这人不爱说谎,但忽悠宁波还是有一套的,谁叫他平时总是忽悠我!我想也不想的回道:“快别提了,村里大权让云娘控制了,我早就想给你送,没机会,进不来啊!” “啊,怎么这样?”宁波十分担心,也不问帐篷的事了。 “老何,你快想办法把我救出去,我要找她拼命,妈的,还给老子下蛊,看我不折磨死她!” “得了,你现在是受制于人,能有什么办法?那天我可是见识了云娘的能力,妈的,巫术不比老妖婆差劲!” 宁波大吃一惊:“那么厉害!” “我就是来看看你,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你们再忍耐一下,宁波,我拿到解药就放你出去!”以宁波的臭脾气,出去肯定跟云娘死磕,为了保证他不被云娘迫害,还是暂且留在这里吧! 陈斌问道:“何沉哥,你找到赵哥的魂魄了吗?” 被他这么一问,我才想起来这件事,于是将坛子的事告诉了陈斌。他大为开心,以为找到了坛子,赵阳就有救了。 只是,我并没有告诉他们有关阴将军的事,也没说自己即将成为下一个阴将军。 宁波虽然不济,但好歹跟横眉道长学习了那么久的道术,他还是能够看出一些端倪的。我们正谈论着,宁波忽然开始运气。 “你干什么?”我不明所以。 宁波一边聚气,一边回道:“老何,我怀疑你带进了什么脏东西,我感受到一股很强烈的阴气。” 我本来想制止他,这种事还是不要让他知道的好,这货太冲动。我还没开口说话,他已经看清了情况。 宁波大吃一惊,指着我身后无比惊恐的喊道:“老何,你身后那些是什么?” “……” 陈斌也懵逼了,他什么也看不见,不过,见宁波如此惊恐,他也害怕了。急忙靠近宁波,说道:“波哥,咋,咋了?有什么?什么也没有啊!” “我艹,怎么这么多?老何,你去哪里招来的?”宁波说话间,就要运气帮我驱赶,我忙按住了他。 “别动!不要白费力气!”我知道这些孤魂的到来,只是因为我身上阴气太重,就算你赶走了这一批,还是会引来另一批。 我按着宁波的肩膀,他居然也感受到了我的不妥,一把反按住我:“你,你怎么,你怎么阴气如此重?老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看隐瞒不下去了,只能说道:“先把师父请出来吧,我这次来,是有问题请教他老人家。” 宁波见我这样,就知道发生了大事。他急忙从怀里掏出《清静宗秘法》,我拿出带来的几枚野果摆在地上,请横眉道长出来。 不一会儿,横眉道长现身了,宁波急不可耐的对我说道:“老何,师父出来了,有什么事你赶紧说吧!” 之后,我将遇到的这些怪事一并说了出来,从祭天重选开始,乌鸦袭击事件,夜火焚烧,再到那些黑坛子,我开启了坛子,引来婴灵。 又说到我的噩梦,总之,能多详细,就多详细。 他们几个听得目瞪口呆,只有横眉道长,面色沉定的听我讲述。 宁波惊愕道:“尼玛,老何,你是不是太想老子了,做梦居然把我梦成了小鬼?老子长得这么帅,那些东西长成那样,你来告诉我,我们哪里像了?” “我这不是担心你么,所以才看确定一下,看看你有没有事。” 宁波冷哼一声:“哼,老子好的很!” 最后,我将天降虎写的三个字告诉了横眉道长:“师父,天降虎跟随您时间长,早已通了灵性,它写的三个字‘劫难逃’是什么意思?” 第一百九十八章 宿主 不等横眉道长说话,宁波一手:“你管它呢,一个畜生学会了几个字,写着玩,你也当真?” 我没有宁波这么傻逼,天降虎通了灵性,不比一般的畜生,它绝对不是乱写。 横眉道长想了想,掐指一算,然后说道:“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来……来什么?谁来了?”宁波眨巴了眨巴眼睛,懵逼的看着横眉道长。 以他的文化水平和智商,听不懂很横眉道长的话,不过,我一直觉得宁波是傻逼的原因,就是你听不懂总该看的懂吧? 虽然我也不知道横眉道长指什么,但从他凝重的表情可以看出,大事不妙。 横眉道长并没有多说,只是看了宁波一眼,又转向我:“何沉,这次,怕是你要做他的福将了。” 宁波不干了。 他的福将当的正happy,怎么忽然要换我去保护他? “师父,有什么事您就直说吧!”我大声问到,说清楚总比这么东猜西猜的好。 横眉道长只是说,宁波有一场劫难即将来临,这是他命中注定的,逃不掉。能不能顺利过关,就要看他的造化和我的本事了。 “啥?劫难?”宁波懵逼了。 我却没有太大的反应,因为我早就想到了不会是什么好事。不过,比我想的稍微好一些,起码不是在劫难逃吧。 “在劫难逃”就算是判了死刑,无论你怎么努力,结果只有一个。 而“劫难逃”相当于死缓,努努力,说不定还能改成无期,无期盼有期,起码能保住命啊。 一句话,就是宁波遇到坎儿了,这道坎儿绕不过去,必须死扛过去才行。 我问道:“师父,到底是什么劫?” 横眉道长道:“此劫难是他上辈子就种下的,至于到底是什么,我不能说,天机不可泄露。” 得!以前看电视的时候都会遇到这样的事,眼巴巴的听着下文,结果主角来了个“天机不可泄露”,不气死当事人也得气死观众。 看电视的时候我可以拍案而起,大骂他祖宗八代,外加什么难听说什么,但面对横眉道长,我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这并非他不给泄露,而是不能泄露啊,天意不可违。现在,只能凭我们的本事了。 得到了这个说法,横眉道长便不在所什么,化作一股青烟潜入《清静宗秘法》里去了。宁波从地上捡起秘法,哭丧着脸看我。 “老何,你说我的命是不是到头了?”他一副要死的表情。 我大声道:“不会,你没听师父说么,只是一个坎儿,过去就没事了。” “要是过不去呢?”宁波刨根问底。 “过不去……过不去……”我特娘的知道过不去咋办啊,我又不是老天爷,没事儿设置个坎儿做什么,不是折磨人么! 我现在不能发脾气,宁波已经没了主心骨,我要暴怒,那就更完蛋了。我只能笑嘻嘻的安慰他,让他觉得这根本不是个事儿。 嗯,前途很光明,只要一尥蹶子就过去了。 宁波彻底懵了,开始埋怨我。说什么我这么久不去看他,好容易来了,还带来这么个消息,这不是让他不安心死么! 要是死也就死了,死亡最可怕的,就是等死,他现在就是在等死! 我去! 陈斌对宁波的崇拜之情已经达到顶峰,宁波还没哭,他倒是先哭了。 “波哥,你,你说这个咋整啊,你不是天兵天将下凡么,怎么也要过劫啊?” 宁波很牛逼的拍了拍他:“玉皇大帝也有过劫的时候,哭个啥?没事儿,老子要真的没了,也会时常想念你的。” 陈斌的脸色当时就绿了。 我知道,宁波虽然害怕,却不想我们替他担心,他在极力的说笑,缓和气氛。 就在他们谁都没注意的时候,我忽然感到背后一股阴风,朝着我的后背就贴了上来,我当时就不能动了。 艹,鬼贴身? 我心里清楚,可是已经晚了,就见宁波和陈斌面对面的说着话,说什么听不清楚。 这不对啊,我身上还带着罗盘,一般鬼魂不可能靠的近,哪里来的强悍货,居然贴了我的身?我大脑快速运转,心中默念口诀。 念了半天也不管用。 就在这时候,我感觉自己的灵魂和身体分开了,我清楚的看见了自己的身后。背后两米开外站了许多鬼,他们一动不动,不敢靠前。 而贴着我后背的,居然是一个小孩! 没错,就是那个哈哈哈大笑,又被我打哭的小孩。 它正坐在我的肩头,一手扶着我的脑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宁波。 这时候它不笑了,表情无比凝重,有种小大人的气质。宁波并没有觉察到这一点,还跟陈斌说话呢,我开始大喊宁波,宁波,宁波,他却听不见。 后来我才发现,那时候我并没有真的喊出来,而是在心里喊。 很快,我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宁波和陈斌正傻傻的看着我。 “老何,你咋了,怎么站着也能睡着?”宁波问我。 我艹,睡着?难道我刚才是睡着了? 我急忙向后回头,运足真气,想看看身后的情况。奇怪,那些鬼全都不见了。 “怎么可能……”我回头对宁波说,还没等我说完,我特么大叫一声,差点把陈斌吓哭了。 “何沉哥,咋了,你喊啥?”陈斌问我。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一定是我眼花了,对,一定是的。 宁波站在我面前,我却没搭理他,努力运足真气,开了天眼,我要看清楚一些。 等我真的看清楚后,我彻底绝望了,原来刚才不是梦,也不是我睡着了,而是那小鬼施了法术,用了一个“踩着木桩过河”! 要知道,我身上有罗盘,这些大鬼小鬼根本不可能靠近我的身子,它们想到牢里去,就必须从我这边经过,于是,它们使出了这一招。 将我当做“木桩”,把我迷了,使得我身上的真气和罗盘的真气隔绝,减少阻碍,趁机溜过去。 等我看清楚的时候,我才发现,那些阴气森森的大鬼小鬼,已经站到了宁波的背后,正瞪着一双鬼眼看着他。 宁波的肩膀上,坐着那个小鬼,他一手扶着宁波的头,表情十分凝重,像个小大人。 我艹,原来我看见的不是自己,而是宁波? 我表情无比震惊,简直说不出话来。要知道,这样一个潮湿、阴沉、黑暗、空旷的地牢里,挤满了小鬼,想想都够恐怖。 可是很奇怪,宁波像是失去了法力,他对这一切丝毫感觉不到。 “何沉大哥,你怎么了,你别吓唬我们啊!”陈斌说道。 我定了定神,才恢复过神智,我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他们,要是他俩知道,尤其是陈斌,还不被吓死。 我立即说道:“没事,我可能昨天晚上没睡好。” 说这话的时候,我眼睛一直盯着宁波身上的小鬼,它忽然咧嘴对我笑了。 然后,我就想起来了昨天晚上的那个梦,荒郊野外的鬼山上,站满了小鬼,领我前去的小鬼,就是宁波。 我刚想到这些,那个小鬼跐溜一声,一下子钻进宁波的身体里,不见了。 我艹,大事不妙! 我听过夺舍这种事,简单来说,就是有鬼魂进入一个活人的身体,鸠占鹊巢,将他的魂魄挤出体外,占据他的身体。 尼玛,这小鬼该不会是要夺舍吧? 这小东西相当气人,它进去就进去了,不一会儿又探出脑袋,在宁波的胸前对我做起了鬼脸,我刚想聚气,它嗖的一声就钻进去了。 我立即收了道法,我不能对宁波出手,以免伤害了他。 既然不能出手,那我就封了宁波的五识,这样,它自己出不来,也没办法把宁波的魂魄逼出来。说动手就动手,趁宁波不备,我就下手了。 宁波惊愕道:“老何,你干嘛?” “没事,我试试法术。那啥,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宁波愣了愣:“没觉得啊,我挺好啊,精神抖擞,脑清目明,比以前的状态还好!” 擦,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被小鬼俯身后,还能强身健体?这和我以前听过的鬼附身,夺舍,完全不同啊。 仔细一观察,宁波面色红润,双眼有神,一点异样也没有。 我更加奇怪了。 “老何,你他妈真奇怪,你是不是被那些小鬼吓坏了。”宁波说道。 我问:“你还能看见我身后的鬼吗?” 宁波想要聚气,忽然发现不能了,纳闷道:“咦,我怎么聚不起真气了。擦,肯定是阴暗地方呆的时间太长,元气不足了。老何,你赶紧想办法带我出去,这地方我呆够了。” “行行,你别着急,我很快就会想办法救你出去。” 我想,这地方我是不能多呆了,再待下去我得疯了。和宁波他们告别后,我准备离开地牢。临走的时候我特意回头看了一眼,那些小鬼大鬼全都呆在牢里,并不跟我回去。 他们找到了更适合它们呆的地方,这地方阴气很重,适合休养生息。 第一百九十九章 惩罚 离开地牢的时候,我想起了进入前看见的事,云娘鬼祟的身影。 盘算了一下,我向云娘家走去。我有道法在身,也不怕她害我,宁波的情况十分危急,不能等了,我得想办法拿到解药。 等我穿过街道,进入云娘家的时候,我看见她盘腿坐在床上修习巫术。她闭着眼睛,呼吸慢慢吞吐,手掌之间有两团黑气笼罩。 奇怪,她的身上看不见巫气,而且,就这么看来,她的巫术并不高深,跟那天祭天时候展示的,完全是两种情况。 我正纳闷,就见她掌心的两团巫气也消失了,然后她又试了几次,努力聚集能量,几次三番下来,统统失败。 擦,她的巫术消失了?我大惊失色,这是怎么回事儿? 等我看清楚,我才明白她体内的巫术似乎并没有完全消失,而是使不出来,难道她练习的巫术是最为高深的禁忌? 我体内的青阳道长对南道村的巫术很是了解,他知道有一种巫术,成为了村子的禁忌,这种巫术很厉害,但却害人不浅。 其实就巫术而言,没有不害人的,不过是分害人大小罢了,南道村的巫术禁忌也很多,老妖婆练习的,也算是一种禁忌。 她的巫术过程需要吃人,灵魂完整的活人,所以她偷偷练习,将场所安置在了古堡或者我们发现的那个山洞里。 而云娘练的,是又一种害人的巫术,这种巫术不但害别人,还伤害自己。有点像天山童姥练习的那种,每隔几年就返老还童,武功尽失。 云娘这种,每隔五天就会往返一次,巫术由高到低,甚至全部消失。等到五天后,巫术又达到最高,现在,她的巫术消失了。 我这才明白,原来祭天那天,正是她巫术鼎盛的时候。 失去巫术的云娘并没有发现我,她无比郁闷的坐在床上,我想,她大概很害怕有人发现她这个秘密,要是被村子的女人知道,她们一定会趁机做些什么。 我推门走了进去,云娘看见我,大吃一惊。 “你,你怎么进来的?”她问我。 我笑了笑:“原来,你的巫术,每隔五天就会消失一次?” 对我的说法,云娘更加吃惊,因为巫术这种东西村子一向严格管理,不要说外人,就算是村里的普通女人,也不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云娘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你现在没有巫术,什么反抗能力也没有,识相的话,就交出解药。”我向她摊开手。 云娘叹了口气:“何沉你想错了,我的巫术并不会五天一消失,它只会消失两个时辰,过了这个时辰,我还是我,你斗不过的。” “嘿嘿,那我得好好利用利用这两个时辰了。”我笑着上前。 “你,你干什么?”她大惊失色,我却毫不留情的一把掐住她的下巴。 我将她的头抬起来:“多么漂亮精致的一张脸啊,怎么这张面皮之下,藏着那么狠毒的心呢!” “何沉,你最好不要乱来,我不想跟你为敌,我要的,不过是这个村子的东西,你一个外人插手什么?” “我本不想插手,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害我兄弟。”我将脸凑了上去。 云娘忍不住咬了咬嘴唇:“他不过是中了蛊毒,只要有解药,他不会有事。” “最好这样,那你还不交出来!”现在我站主动权,我控制了一切,她没有权利跟我讨价还价。 其实,这时候杀了她最好,可是我转念一想,云娘在村子里兴风作浪,把老妖婆都气晕了,她们正头痛没办法,我要是杀了云娘,岂不是帮了老妖婆她们? 虽然她们都很坏,但对我来说,老妖婆的坏比云娘多千百倍。她很多次想弄死我,为难我和宁波,而且,我跟她也没什么交情。 而云娘呢,她的坏都是对村子里的,对我和宁波,也没有赶尽杀绝,最重要的是,我特么的睡了人家那么久,不能一点情分不讲吧。 算了,拿到解药完事儿。 云娘并不想那么痛快的给我解药,她也知道,凭借自己的能力想要达到目的是很困难的,她想控制我们,让我出手帮她。 我笑道:“你现在只有这个选择,给,还是不给?” “不给又怎么样?” “不给?”云娘定定的看着我,我忽的上了床,将她按在了床上。 “何沉,何沉你干什么?”云娘大惊失色,我不由分说的将她身子反过来,把她按在了床上。 “不听话可是要大屁股的。”我忽然起了玩闹的心态,想和她玩玩。 这个女人本就很是风情,她的身体诱惑力十足,性感的大屁股很想让人摸上几把。以前和她搞在一起,都是你情我愿的,一切都顺理成章。 现在,我很想来次强迫的折磨。 好吧,你说我变态也好,说我发泄也罢,她虽然没要我的命,却折磨我很久,我还不趁机讨回来。 说罢,我举起手来,拍了几下。 云娘趴在我的腿上,吓了一跳。她没想到我会来这么一招,挣扎想想要起身,无奈力气没我大,费了半天劲儿也没起来。 “给不给,给不给,给不给!”我一边说,一边打着,留下深深的掌印。 擦,还特么真是用力。 云娘大喊起痛来。 “啊啊啊!”她越是喊叫的来劲,我越是打的痛快,不一会儿,云娘开始向我求饶。 不用法术的收拾女人,真特么爽。我看见她泪眼朦胧的屈服在我的淫威之下,心情无比舒爽。 “啊,何沉,何沉,何沉!”她大叫着,也不知道是痛苦还是舒服。 “何沉,你他妈的能不能来点实在的?”云娘被我折磨的要死要活,忽然回头对我说了这么一句,我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他妈的就是个淫娃!”说话间,我已经冲了上去,把她狠狠的压在身下。 “嘿嘿,这回实在了吧!”我笑着说道。 得到满足的云娘无比欢欣,她早已经忘了我是来折磨她的,她卖力的表演着,满足着我的欲望,同时也满足着她。 隐约间,我听见云娘在我耳边呓语:“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杀你吗?” “为什么?” “我舍不得。” 云娘说的舍不得,自然不是对我有多深的感情。她妩媚的一笑,在我耳边吹了口气:“知道吗,你床上的本事,让女人无法自拔。” 擦,这话我爱听,你这马屁拍的,正和老子心意啊! 云娘光滑的手指游走在我的身体上,痒痒的,醉醉的,我大力的捏着她的身体,不经意间碰到她的屁股,痛的她唏嘘不已。 女人ying荡的对我微笑,我艹,你还笑,你还笑,你在笑我就…… 我真是没办法了。 来南道村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这个?尽管经历重重危险,过关斩将的经历着考验,但闲暇之余,也不能把主要工作给忘了啊,有必要时不时来一发,提提精神。 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先放一放,等我收拾了这女人,好有精力跟她们一干到底。 精神头十足的我已经打定主意,决不能心慈手软了,只要保证我和宁波的安全……也能保证我们无限放浪,这些女人争个你死我活,关我屁事。 砰—— 我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感觉有人打了我一闷棍,当然,并不是真打,而是把我这刚冒出头的想法打了回去,擦,青阳,你又使阴招! 别以为在我身体里就可以为所欲为,老子不怕你。 其实,对于青阳道长我是没有多少尊重的,毕竟他就是我,我就是他,相比较而言,我更加尊重横眉道长。 他虽然是青阳道长的徒弟,可却是我的师父,咱不能让人说咱不尊师重道吧! 我能明显的感觉到我和云娘折腾的时候,我身体里有个声音很是不满,他是道士,结婚当天就跑了,想来一辈子也没尝试过女人的滋味。 想到这些,我都不知道我上辈子是怎么活过来的,一辈子不碰女人,不如杀了我来的干脆。 “呼!”云娘吐出一口气,对我微微一笑,“何沉,你真好。” “好吗?我也觉得好,你如果真的觉得我好,就把解药交给我。”我这叫先礼后兵。 云娘舒服够了,躺在我身下摇头:“不给。” 尼玛,给我撒娇?不好使。 我坏坏的一笑:“好,这可是你说的,你别后悔。” 她以为我不会怎样,笑眯眯的道:“你能怎么着?杀了我吗?那宁波也活不成。” “我不杀你,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云娘吃了一惊:“什么?” 我二话不说,直接上手,与此同时低吼出一句话:“舒服够了?这下,该难受吧!” 我不管不顾的下了狠手,怎么难受怎么痛苦怎么来,粗鲁之状,和日本鬼子糟蹋妇女差不了多少。 记得我当时看到这样情节的时候,还骂他狗日的不尊重妇女,今天,我也当了一回鬼子! 第两百章 死婴 云娘计划了十几年的事情,终究一朝败露。 她点了点头:“好,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用跟你客气!” 云娘忽然出手,她朝那些逼迫过来的女人大力一扫,一股旋风吹过,将她们挡在了外面,然后趁机抓住我的肩膀,快速的逃离而去。 我不知道云娘使用的是什么巫术,看样子和我的清风咒差不多,都可以跑的很快。云娘一手抓着我,一边使用巫术逃离,村里的女人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我们越走越远。 我回头看了一眼,小碗着急的看着我远去的身影,天降虎却玩了命的追过来。 擦,你他妈的要带我去哪儿? 山中很大,云娘的速度十分快,不一会儿就把天降虎甩在了后边。她带着我跑了很远,发现身后没有追兵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 此时,我们正在一处高低不平的山坳里。 云娘放开了我:“好了,就在这里休息一会吧!” 我被她抓的肩膀很痛,她一松开,我就揉着肩膀骂道:“你他妈有病吧,你自己跑也就算了,拉着老子做什么?” 云娘冷笑了几声:“你把我的计划都搞砸了,我被她们追踪,要是遇见危险,不得找个垫背的?” 我艹,你这么说,也太直接了吧? 虽然事情已经到了很坏的地步,不过云娘的心里素质实在是好,她一点慌张的样子都没有,慢慢走到一边,找了个石头坐下来休息。 很奇怪,我和云娘跑出来,却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是她的挟持对象,昨天我们还如胶似漆的缠绵在一起,现在又跑到荒山野岭里来,怎么看都有点像私奔。 我走了过去,也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云娘擦了擦汗,擦,我才发现,这女人出的汗都是香的。 “何沉,我想不到你的心眼还挺多,居然留了后手?”云娘斜着眼睛看我。 我笑道:“我说过,我不想杀人,你偏逼我,我有什么办法?” 她叹了口气:“不过没关系,以我现在的能力,我迟早会杀了刘欣慈的,不过我很好奇,刘欣慈生下的孩子,是你的吗?” 擦,你们怎么人人都这么问?这个好像应该要去问刘欣慈本人吧! 这个问题我也一直好奇,那个孩子是哪里来的?我仔细回想了一下,难道是哪天的事儿?就是我和宁波回到车里,拿了宁波的宝贝——套套。 虽然我对现代科技产品很有自信,但也保不齐宁波给的是劣质产品啊。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给了刘欣慈一下,她假死了好几天,那孩子能活下来才怪呢! 南道村的事情不能按照常理推测,谁知道怎么样呢。而且我也没看出刘欣慈怀孕来,搞不好,又是哪个小鬼捣乱呢! 小鬼?我忽然一个激灵。 我身上跟着几只小鬼,莫不是我的阴气将它们引来了南道村附近,它们发现了刘欣慈,就想搭个顺风车,不成想生出来也是个死胎? 天色已经不早了,云娘站了起来:“我们走,那些女人很快就会追过来的。” 我被云娘拖着在山里乱逛,天黑的时候,找了个岩石山洞暂且歇脚。 我们点了篝火取暖,我看见云娘从衣袖里拿出一块小木头,木头上刻着字,看起来很精致。她拿在手里反复掂量着,然后高高举起来。 我问:“你拿的什么?” “鬼牌。”云娘回答。 “什么是鬼牌?” 云娘笑道:“召集小鬼的令牌,鬼牌一出,附近的小鬼都会赶来。那些女人不会善罢甘休的,我必须用这一招阻拦她们一段时间,我们才能走的远一些。” 我吃了一惊,召集小鬼? 她不是练习巫术么,居然还懂得这门功夫。 就见她盘腿坐在地上,用巫术将鬼牌高高祭起,忽然之间,鬼牌散发出无数阴气,搞得我全身一阵战栗。 我的后背更加冰凉一片,偷偷开了天眼,才发现背后一只跟着三个小鬼,三个都是小孩子,有男有女。 它们正呆呆的看着那块散发阴气的牌子,然后向牌子走了过去。 我感觉到漫山遍野都涌动起了阴气,就连地底下的阴魂,都有了蠢蠢欲动的迹象。大事不好,更多的魂魄向山洞涌了过来。 我当即站立,使出道法切断了鬼牌散发的阴气,阴气戛然而止,云娘的法术也被迫停了下来。 她忽的睁开眼睛:“何沉,你又破坏我的好事。” “你别杞人忧天了,这里就咱们两个人,你招来那么多鬼做什么?那些女人都是肉体凡胎,怎么可能追的这么快?” 听我一说,云娘才觉得不错,她终于没有发出脾气,又转身坐了下去。 我对她手里的鬼牌很是好奇,问道:“这东西你哪里来的?” 云娘看了一眼:“这本是阴将军之物。” 我一愣,阴将军?不应该在赵阳手上吗?怎么会跑到刘欣慈手里。 看来这阴将军的名字果然不白给啊,有了这么个名号,居然可以号令百鬼。起初我还以为只是坛子里的小鬼听话呢! 停顿了一下,我道:“我听小碗说过,村子里的坛子里,都是死去的男婴,打开坛子的人,就会被选为阴将军。” 云娘细嫩的手抚摸着鬼牌:“其实,她只说对了一半。” “哦?那还有一半呢?” “并不是打开坛子的人,会成为阴将军,而是阴将军死了,打开坛子的人,才有可能成为下一代阴将军。” 我有点云里雾里,阴将军死了? 云娘笑了笑:“持有鬼牌的那个阴将军,在村子里呆了太多年了,它统领着四方百鬼,能力无穹,数百个鬼婴听从他的命令,就连山里的野鬼,也要听从他的号令,不为别的,只为这个聚满阴气的鬼牌,这是来自地府的兵符!” 擦,原来这么牛逼。 “那这鬼牌怎么跑到你手上了?”我问,云娘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回答。 过了好一会儿,她叹了口气:“阴将军死了,确切的说,是灰飞烟灭了。” 云娘口中的阴将军,是赵阳之前的那个鬼将军,我并不知道其中发生了很么,不过,也不难猜测出来。 大概是什么原因,统领阴魂几百年的阴将军魂飞魄散了,恰巧这时候赵阳也不知什么原因打开了其中一个坛子,然后,他顺理成章成了阴将军,失去了一半的魂魄。 这不对啊,要是这样,那鬼牌也应该在赵阳手里。 除非…… 我扭头看向云娘:“是你打死了阴将军?” 她冷笑几声:“你以为我有那么大的本事吗?阴将军懂得鬼术,他来自地府,并不属于南道村,之所以留在村里,不过是因为这里的死婴太多,怨气极重,很难镇守。” 关于阴将军的死,云娘并没有多说,反正结果明显,牌子落在了她的手里。 此时,鬼牌在她手里剧烈晃动起来,云娘几乎要握不住,她忽然看向我:“怎么会?怎么会?” 不等云娘说完,那鬼牌像是长了翅膀一样,嗖的一声朝我飞来。 我大吃一惊,不等我反应,它又忽然停在了我眼前,好像在看我似的,站定不走了。 我和云娘对视一眼,云娘道:“何沉,你身上有什么?” “我,有什么?”云娘巫术高深,却没有天眼,她是看不见鬼的。 看不见不代表不知道,根据鬼牌的反应,她已经猜测到了。 “鬼牌阴气极重,只有鬼魂可以吸引它,除非你的阴气也很重,它才会飞向你,你身上……有鬼?” 说完这句,云娘蓦地站起来,开始对我摆出手法。她运起巫力召唤鬼牌。可是,这鬼牌像是被定住,无论云娘使出什么法术,就是唤不走它。 我看见它在我眼前胡乱晃动,然后啪的一下掉了下来,我伸手接住,它落入我掌心,浑身的乌光也就消失了。 只是一块普通的木头。 “百鬼听令!”鬼牌上刻着四个大字。 背面,又有一行极小的字体:秦广王座下阴将军令牌。 擦,好大的来头,原来这阴将军隶属于秦广王管的啊!鬼牌握在手里沉甸甸的,很有分量。 刘欣慈将手伸了过来:“给我!” 我嘿嘿一笑:“你是绑匪,我是人质,现在生机到达人质手里,你觉得我会傻乎乎的给你吗?” “你……”云娘动怒,又要出手。 我忙拦住她:“你别乱来,你刚才也看见了,是它来找我的,缘分这东西不好说,你要是硬拿,小心遭报应。” 云娘一听,只得暂时作罢。 她们学习巫术的,历来相信鬼神,相信报应。 云娘气呼呼的坐下来:“说吧,你到底做了什么,这鬼牌会为什么会找你?” 我笑了笑:“让我告诉你也行,不过,你得先告诉我,那阴将军是怎么死的?鬼牌又怎么会到了你手上?” 云娘扭头看着我,我也看着她。对于她的问题我自然知道,赵阳的阴将军当不了几天,下一个阴将军,就是我,我有强烈的预感。 所以,在这之前我必须搞清楚才能上任,不然糊里糊涂的,被下下个有心之人夺了权都不知道。 夺了权是小事,夺了命可是大事啊! 第两百零一章 鬼牌 云娘计划了十几年的事情,终究一朝败露。 她点了点头:“好,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用跟你客气!” 云娘忽然出手,她朝那些逼迫过来的女人大力一扫,一股旋风吹过,将她们挡在了外面,然后趁机抓住我的肩膀,快速的逃离而去。 我不知道云娘使用的是什么巫术,看样子和我的清风咒差不多,都可以跑的很快。云娘一手抓着我,一边使用巫术逃离,村里的女人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我们越走越远。 我回头看了一眼,小碗着急的看着我远去的身影,天降虎却玩了命的追过来。 擦,你他妈的要带我去哪儿? 山中很大,云娘的速度十分快,不一会儿就把天降虎甩在了后边。她带着我跑了很远,发现身后没有追兵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 此时,我们正在一处高低不平的山坳里。 云娘放开了我:“好了,就在这里休息一会吧!” 我被她抓的肩膀很痛,她一松开,我就揉着肩膀骂道:“你他妈有病吧,你自己跑也就算了,拉着老子做什么?” 云娘冷笑了几声:“你把我的计划都搞砸了,我被她们追踪,要是遇见危险,不得找个垫背的?” 我艹,你这么说,也太直接了吧? 虽然事情已经到了很坏的地步,不过云娘的心里素质实在是好,她一点慌张的样子都没有,慢慢走到一边,找了个石头坐下来休息。 很奇怪,我和云娘跑出来,却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是她的挟持对象,昨天我们还如胶似漆的缠绵在一起,现在又跑到荒山野岭里来,怎么看都有点像私奔。 我走了过去,也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云娘擦了擦汗,擦,我才发现,这女人出的汗都是香的。 “何沉,我想不到你的心眼还挺多,居然留了后手?”云娘斜着眼睛看我。 我笑道:“我说过,我不想杀人,你偏逼我,我有什么办法?” 她叹了口气:“不过没关系,以我现在的能力,我迟早会杀了刘欣慈的,不过我很好奇,刘欣慈生下的孩子,是你的吗?” 擦,你们怎么人人都这么问?这个好像应该要去问刘欣慈本人吧! 这个问题我也一直好奇,那个孩子是哪里来的?我仔细回想了一下,难道是哪天的事儿?就是我和宁波回到车里,拿了宁波的宝贝——套套。 虽然我对现代科技产品很有自信,但也保不齐宁波给的是劣质产品啊。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给了刘欣慈一下,她假死了好几天,那孩子能活下来才怪呢! 南道村的事情不能按照常理推测,谁知道怎么样呢。而且我也没看出刘欣慈怀孕来,搞不好,又是哪个小鬼捣乱呢! 小鬼?我忽然一个激灵。 我身上跟着几只小鬼,莫不是我的阴气将它们引来了南道村附近,它们发现了刘欣慈,就想搭个顺风车,不成想生出来也是个死胎? 天色已经不早了,云娘站了起来:“我们走,那些女人很快就会追过来的。” 我被云娘拖着在山里乱逛,天黑的时候,找了个岩石山洞暂且歇脚。 我们点了篝火取暖,我看见云娘从衣袖里拿出一块小木头,木头上刻着字,看起来很精致。她拿在手里反复掂量着,然后高高举起来。 我问:“你拿的什么?” “鬼牌。”云娘回答。 “什么是鬼牌?” 云娘笑道:“召集小鬼的令牌,鬼牌一出,附近的小鬼都会赶来。那些女人不会善罢甘休的,我必须用这一招阻拦她们一段时间,我们才能走的远一些。” 我吃了一惊,召集小鬼? 她不是练习巫术么,居然还懂得这门功夫。 就见她盘腿坐在地上,用巫术将鬼牌高高祭起,忽然之间,鬼牌散发出无数阴气,搞得我全身一阵战栗。 我的后背更加冰凉一片,偷偷开了天眼,才发现背后一只跟着三个小鬼,三个都是小孩子,有男有女。 它们正呆呆的看着那块散发阴气的牌子,然后向牌子走了过去。 我感觉到漫山遍野都涌动起了阴气,就连地底下的阴魂,都有了蠢蠢欲动的迹象。大事不好,更多的魂魄向山洞涌了过来。 我当即站立,使出道法切断了鬼牌散发的阴气,阴气戛然而止,云娘的法术也被迫停了下来。 她忽的睁开眼睛:“何沉,你又破坏我的好事。” “你别杞人忧天了,这里就咱们两个人,你招来那么多鬼做什么?那些女人都是肉体凡胎,怎么可能追的这么快?” 听我一说,云娘才觉得不错,她终于没有发出脾气,又转身坐了下去。 我对她手里的鬼牌很是好奇,问道:“这东西你哪里来的?” 云娘看了一眼:“这本是阴将军之物。” 我一愣,阴将军?不应该在赵阳手上吗?怎么会跑到刘欣慈手里。 看来这阴将军的名字果然不白给啊,有了这么个名号,居然可以号令百鬼。起初我还以为只是坛子里的小鬼听话呢! 停顿了一下,我道:“我听小碗说过,村子里的坛子里,都是死去的男婴,打开坛子的人,就会被选为阴将军。” 云娘细嫩的手抚摸着鬼牌:“其实,她只说对了一半。” “哦?那还有一半呢?” “并不是打开坛子的人,会成为阴将军,而是阴将军死了,打开坛子的人,才有可能成为下一代阴将军。” 我有点云里雾里,阴将军死了? 云娘笑了笑:“持有鬼牌的那个阴将军,在村子里呆了太多年了,它统领着四方百鬼,能力无穹,数百个鬼婴听从他的命令,就连山里的野鬼,也要听从他的号令,不为别的,只为这个聚满阴气的鬼牌,这是来自地府的兵符!” 擦,原来这么牛逼。 “那这鬼牌怎么跑到你手上了?”我问,云娘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回答。 过了好一会儿,她叹了口气:“阴将军死了,确切的说,是灰飞烟灭了。” 云娘口中的阴将军,是赵阳之前的那个鬼将军,我并不知道其中发生了很么,不过,也不难猜测出来。 大概是什么原因,统领阴魂几百年的阴将军魂飞魄散了,恰巧这时候赵阳也不知什么原因打开了其中一个坛子,然后,他顺理成章成了阴将军,失去了一半的魂魄。 这不对啊,要是这样,那鬼牌也应该在赵阳手里。 除非…… 我扭头看向云娘:“是你打死了阴将军?” 她冷笑几声:“你以为我有那么大的本事吗?阴将军懂得鬼术,他来自地府,并不属于南道村,之所以留在村里,不过是因为这里的死婴太多,怨气极重,很难镇守。” 关于阴将军的死,云娘并没有多说,反正结果明显,牌子落在了她的手里。 此时,鬼牌在她手里剧烈晃动起来,云娘几乎要握不住,她忽然看向我:“怎么会?怎么会?” 不等云娘说完,那鬼牌像是长了翅膀一样,嗖的一声朝我飞来。 我大吃一惊,不等我反应,它又忽然停在了我眼前,好像在看我似的,站定不走了。 我和云娘对视一眼,云娘道:“何沉,你身上有什么?” “我,有什么?”云娘巫术高深,却没有天眼,她是看不见鬼的。 看不见不代表不知道,根据鬼牌的反应,她已经猜测到了。 “鬼牌阴气极重,只有鬼魂可以吸引它,除非你的阴气也很重,它才会飞向你,你身上……有鬼?” 说完这句,云娘蓦地站起来,开始对我摆出手法。她运起巫力召唤鬼牌。可是,这鬼牌像是被定住,无论云娘使出什么法术,就是唤不走它。 我看见它在我眼前胡乱晃动,然后啪的一下掉了下来,我伸手接住,它落入我掌心,浑身的乌光也就消失了。 只是一块普通的木头。 “百鬼听令!”鬼牌上刻着四个大字。 背面,又有一行极小的字体:秦广王座下阴将军令牌。 擦,好大的来头,原来这阴将军隶属于秦广王管的啊!鬼牌握在手里沉甸甸的,很有分量。 刘欣慈将手伸了过来:“给我!” 我嘿嘿一笑:“你是绑匪,我是人质,现在生机到达人质手里,你觉得我会傻乎乎的给你吗?” “你……”云娘动怒,又要出手。 我忙拦住她:“你别乱来,你刚才也看见了,是它来找我的,缘分这东西不好说,你要是硬拿,小心遭报应。” 云娘一听,只得暂时作罢。 她们学习巫术的,历来相信鬼神,相信报应。 云娘气呼呼的坐下来:“说吧,你到底做了什么,这鬼牌会为什么会找你?” 我笑了笑:“让我告诉你也行,不过,你得先告诉我,那阴将军是怎么死的?鬼牌又怎么会到了你手上?” 云娘扭头看着我,我也看着她。对于她的问题我自然知道,赵阳的阴将军当不了几天,下一个阴将军,就是我,我有强烈的预感。 所以,在这之前我必须搞清楚才能上任,不然糊里糊涂的,被下下个有心之人夺了权都不知道。 夺了权是小事,夺了命可是大事啊! 第两百零三章 赵阳的死 我一直搞不清楚我做的那个梦是什么意思,不过,我总感觉那梦和手里的鬼牌有关系。 云娘和小碗没有在帐篷里过夜,云娘说趁着夜色,潜回去比较安全,等天亮人多了,很容易暴露自己的。 小碗答应了,两个人向村内走去。 或许云娘觉得小碗在她说理,我便不会轻举妄动了吧。她这样做真的是多余,我又不是村里的人,没有理由告发她。 我虽然和她不是一路,但也绝对不是刘欣慈一路的,我算是中间人,和两头都没关系。 我现在头痛的是,鬼牌和阴将军的事。想到这个,我走出帐篷去找赵阳的坛子,尼玛,坛子呢? 坛子不见了?! 走的时候我还嘱咐小碗要好好照看,千万不能摔碎了,怎么走了几天,赵阳的坛子就不见了? 我找了半天,帐篷里外,外加陈斌的帐篷都找了一遍,就是没有。 村子里的坛子也都被收起来,祭台也收拾干净了,我抱回的坛子也消失了,莫不是被那些女人发现后,给拿走了? 我走过去问天降虎,它此时趴在帐篷外的草地上打盹儿,我回来之后压根就没搭理过我。 我走了过去,天降虎慢慢抬起头,依旧鄙视的看了我一眼。 “天降,你见我那坛子没有?”我指了指帐篷那边。 天降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看着我,没有别的动作。它懒得动弹,也不想回答,我急道:“你天天除了睡觉还会干吗?能不能不要这么懒?” 它生气的忽然一巴掌拍向我,还好我有所防备,一把抓住它的爪子:“嘿嘿,还想偷袭我?” “吼!”天降虎站起来对我吼了一声。 它在地上写了一个字:碎! 我一愣,忙问道:“怎么碎了?不是让你们看着吗?” 天降虎摇了摇头,又写:“自己碎。” 呃……我懵了,那坛子自己碎掉了?擦,不会吧,这也太不结实了吧? 这下糟糕了,就算不管那坛子为什么碎掉了,赵阳的魂魄还在里面,坛子一碎,他的魂魄跑到哪里去了啊。 第二天早上,宁波和赵阳,陈斌居然回来了。 宁波说是小修放他回来的,地牢里关押了芙蓉几个,小修就把他们放回来了。 他屁颠屁颠的笑着,看样子心情很好,陈斌许久不见阳光,和赵阳开心的跑去陪着天降虎晒太阳去了。 “老何,我不在的这几日,你又惹什么祸了?”宁波笑着问我。 我运起真气,开了天眼,想看看他体内的情况。那小鬼依然留在宁波体内,它居然心安理得的在他身体里安营扎寨了。 “宁波,你最近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宁波摇了摇头:“没有啊,舒服的很。” 奇怪了,被鬼附体了,还能没什么事儿?宁波难道真的是天降福星,连鬼附身都奈何不了他? “哎,老何,我刚才见小修了,她很奇怪,一看见我她就哭了。”宁波很是得意,“她还抱着我哭,你说,这小妮子是不是对我有点意思?” “呵呵,你想多了,她对你能有什么意思?”其实我觉得,小修对我有意思才是真的。 宁波没有这个觉悟,他还认死理,说小修抱着他哭,一定是看见他在地牢受了苦,心疼哭了。擦,我可不这么认为。 虽然小修和宁波也有交情,也不至于心疼到哭,再说,这货在地牢里住了些日子,不瘦反胖,任谁看了也不会觉得他受苦了啊! “对了,小修说什么没有?” 宁波想了想,点头道:“说了,她叫我,哥哥。” “这就对了,人家是把你当亲人,不是当爱人。”我一闷棍打断了宁波的念头。 接下来的日子村子还比较平静,老妖婆时不时的派女人出去,漫山遍野找寻云娘的下落,而云娘,躲在密室里过的也算安稳。 老妖婆找过我几次,问我云娘去了哪里,我胡乱说了一通把她给哄过去了,反正她们之间的争斗,别拉上我。 宁波体内的小鬼呆在他身体里就不出来了,和他的本体魂魄和谐共处,我暗中窥探过几次,很奇怪,那小鬼在宁波体内呆了这么久,居然没有损伤他分毫。 陈斌还是老样子。 赵阳的情况不太好,坛子摔碎了,他的魂魄也不知所踪,本来傻乎乎的他,现在身体越发消弱,脸色苍白,病情加重,看起来就像个病入膏肓的病人。 终于在一天早上,赵阳离开了我们。 他死了,是病死的。陈斌说是因为地牢里寒气太重,赵阳受不住,才生了重病而死的,可我知道,事情的真相并非这么简单。 人的魂魄一旦离开,人的本身必定会受到影响,小孩子出现这种情况叫做丢魂儿,家人要给叫魂儿,才能叫回来。 赵阳的情况严重些,他的魂魄被封印,就算叫魂儿,也是叫不回来的。 现在连那被封印的魂魄也失踪了,想来不是魂飞魄散,就是距离本体太远,总之,对他寿命的影响就是,死亡结束一切。 陈斌抱着赵阳的尸体哭了很久。 我终究没有把他的魂魄找回来。一时间,我心里也堵得难受,即便学了道法,有些事命中早已注定,无论是谁都更改不了。 我和宁波,陈斌,将赵阳的尸体找了个地方埋葬,陈斌依依不舍。坑都挖好了,他又后悔了,非要把尸体烧掉不可。 宁波道:“虽然咱们也实行火化,但这深山里,想把人烧的只剩下一把灰,也不太容易,人都没了,简化着办了吧!” 陈斌不肯,他说:“我答应过赵哥,要带他回家的,等有一天能走了,我还要带着他的骨灰离开呢!” 宁波看了我一眼:“老何,你说呢?要不,咱们去砍点柴火?” 我们几个都有法术在身,宁波力气大,徒手就能砍倒小树,这对我们来说不是难事。陈斌守着赵阳,我和宁波,天降虎,走到山上去砍了些柴火。 我们把柴火堆在一起,平铺成一张床,把赵阳的尸体放上去,点燃。 熊熊大火包围了赵阳,他平静的躺着,任凭烟熏雾绕,一动不动。人死如灯灭,人的一生就这么结束了,最后能留下的,不过一把骨灰而已。 陈斌默默的擦拭着眼泪:“赵哥,你走好,你要是在天有灵,就保佑我们吧!” 我和宁波也有些哽咽,但我们没哭。 宁波找来一个小罐子要装赵阳的骨灰,陈斌又没有同意。 他说,赵阳死之前一直被关在坛子里,他一定呆怕了,死后就不要睡坛子了吧? 宁波想了想,又找来一个矿泉水瓶:“用这个吧,透明的,光照不错,睡在里面还能看见外面。” 陈斌想了想,苦着脸看向宁波:“这瓶子你是哪里来的?” “上次喝完矿泉水,我没丢,就在帐篷外放着呢!” 陈斌犹豫了一下,说出的话差点让我喷了:“我记得有一天晚上,你想尿尿,懒得出去,就用了一个,不会是那个吧?” 宁波一愣:“不会,怎么会……” 说着,他居然打开瓶子闻了闻,擦,真特么恶心。 陈斌道:“波哥,赵哥活着的时候对我不错,咱们能不能给他找个舒服点的地方,你撒过尿的给他睡,不太好吧?” 宁波一急,大声道:“这深山老林的,你还要给他找个骨灰盒不成?” 骨灰盒是没有了,不过,像样一点的盒子还是有的。宁波有个皮带盒,很高级,木头的,那皮带花了他不少大洋,他很珍惜,平时都不怎么舍得用。 为了赵阳,宁波一狠心,把皮带拿了出来,将盒子贡献了。 我和陈斌把赵阳的骨灰收集起来,装进盒子。 赵阳的葬礼很简单,没什么仪式,我们几个排成一排,三鞠躬,完事儿! 陈斌舍不得把赵阳埋了,他要一直带在身边,直到离开村子的时候,带着赵阳回到家乡,把他葬在家乡的附近。 陈斌说,赵阳还有老婆,他一定很想回去看看他老婆。 艹,既然夫妻情深,当初为什么要走上这条路?玩女人,把命玩没了,现在后悔还有什么用?你想看老婆,你老婆知道了,不一定想看见你。 我心里这么想,却没有说出口,死者为大,人已经没了,说那些又有什么用! 赵阳死后不久,我就意识到一个问题,关于阴将军的传说,正渐渐应验在我身上。我身上的阴气越来越重,身边聚集的小鬼也越来越多,甚至噩梦不断。 在鬼牌的引领下,我总是会梦见那个奇怪的场景,那个赤裸的女人在给一群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开会,说何时何地,要进攻阴界。 梦里她的身体我看的无比清楚,每一寸肌肤,连同她硕大的饱满,都清晰的呈现在我眼前,每一次我醒来,身体都会失控到那般地步,就如和云娘在一起的那天早晨。 每次这个时候,它久久不去,只能到村里找个女人泄了火气,才能恢复如常。 这一度让我很痛苦。 第两百零四章 梦中练术 日子过的很快,转眼又是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我进村七次,每次都是噩梦过后,我没有去小碗家。 我总觉得这种事本来目的就不纯,可以说有利用的成分在里头,小碗那么纯洁,我不想玷污了她,最好的选择目标自然是美玲。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做着一件事情,一件宁波和陈斌都不知道的事情。 梦里,每当我见过那赤裸女人,等我走出那个地方,鬼牌光芒大盛下,就会在半空出现许多字来,我仔细看过,那是阴界秘法。 阴界秘法又称鬼术,是地府鬼神才练就的法术,阴将军用的就是此法。 我盘腿而坐,根据鬼牌上的字迹运行阴气,体内阴气大盛,如果不加以克制会对身体造损伤。正好,利用这些阴气修炼鬼术,这叫做废物利用。 很快,我体内出现了两股气力,一股道法凝结的真气,一股阴气凝结的鬼气。两种气力互不干扰,且界限分明。 很快,我指尖聚集起来的,不光是金光闪闪的真气,也可以是乌气大盛的阴气。 ———— 老妖婆进进出出的,带着女人们找了云娘一个月,毫无所获。渐渐地也就不出去找了,这件事暂时得以平息。 暮色渐沉,我进了村子,向小碗家走去。 我觉得云娘那是自作自受,也曾劝小碗不要管她,可小碗不听,说云娘就是她的亲姐姐,她又怎么能不管她呢! 无法,也就只能随她去了,希望云娘有点良心,不要伤害小碗。 小碗开了门,把我迎进屋子。 “何沉,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小碗这几天也没怎么出去过,她担心那些女人会来问她话,平时她跟云娘的关系最好,只怕脱不了干系。 我道:“还不是老样子,刘欣慈得以翻身,怎么会放过她呢!” 小碗脸色阴沉:“何沉,你想办法救救云娘姐吧!” “我救她?”我冷笑了几声,“她为了逼我杀了刘欣慈,竟然给宁波下蛊,我进村子来的第一天她就算计我,你倒是说说,我有什么理由救她?” 在我看来,我不要她的命就已经够意思了,本着青阳道长慈悲心肠,我不与她计较,但要我忘记前尘旧恨拉她一把,我他妈除非疯了。 小碗居然扑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我求求你了,你救救她吧,不然,她会死的。” 我忙拉起小碗,她却十分固执:“你不应我,我就不起来。” 我道:“她巫术不是极为高深么,怎么会死呢?” 小碗默默良久,终于狠了心一般站起来,道:“你跟我来。” 随即打开了墙壁一侧的暗门,暗室露出来。小碗引着我一步步走近暗室。在暗室里,我看见一个蓬头垢面,几乎疯癫无状的女人。 我吃了一惊,这,这她妈是云娘吗? 透过她蓬乱的头发,那双犀利而妩媚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正是云娘的样子。 她激动的扑过来一把抓住我:“何沉,何沉,你来了?” “艹,你怎么变成这副鬼样子了?”我不明所以,扭头看向小碗。 小碗道:“云娘姐急功近利,练习巫术想要一蹴而就,结果,结果被巫术反噬了。” 呃……她也被巫术反噬了?看来做什么事都得一步步的来啊,急不得。不过…… 我抱着肩膀,轻松的看着眼前的云娘:“你的巫术,也会像老妖婆那样,失去一半吗?” “不是失去一半,而是巫力尽失了”小碗低下了头,眼里含着泪水。 啊?我忽然觉得心情无比舒爽,那个不可一世的女人,她也有今天?没了巫术,看你还怎么样威胁我! “何沉,你救救云娘姐姐吧!”小碗拉住我的胳膊,央求着。 “我能怎么救她?”其实我觉得她没了巫术挺好的,也省得再兴风作浪了。 小碗哭道:“云娘姐被巫术反噬,已经失去了法术,巫术侵蚀下她现在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不求你让她恢复法术,但求能保住她的命啊。” 我觉得小碗太高看我了,我几斤几两自己清楚的很,我怎么救得了她! 此时的云娘还有一丝清明的意识,她拉着我,说:“现在那股巫力在我体内乱窜,难受的厉害,你只要用法将它停止,逼出体外,我就没事了。” “呃……”我抬眼看看小碗,“你俩不会合起火来诓我吧?” 小碗急的直摇头。嗯,小碗是不会骗我的,云娘我可得小心,她骗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禁不住两个女人来回央求,我只能答应着试试看,结果如何我不敢保证。 于是,在密室里,云娘盘腿而坐,我坐在她的身后,运起真气,打入她体内。 很快,她大叫一声,仿佛痛苦到无法自制。小碗大惊:“不行,何沉你快停止,快停止。” 我忙收起真气,云娘才稍微好了些。 她气喘吁吁的伏在地上,满头大汗,人已经虚弱到极点。 “怎么会这样?”我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真气都是好的,也有疗伤的作用,怎么用在云娘伸手却适得其反呢! 我略微一沉思,就想明白了。云娘此时正被巫力反噬,体内横行着无数浑浊之气,而真气清明刚正,两股气力相冲,她肯定受不得。 小碗急忙将云娘抱起:“云娘姐,你怎么样?” 云娘摇头道:“我没事,想不到,连何沉都不能救我,看来,我大限已到。” “不,云娘姐,我不要你有事,我不要你有事!”小碗抱着云娘哭了起来。 我转头看向云娘,刚正之气她受不得,那至阴之气呢,不如用鬼术一试。 说真的,修行鬼术一直都是在梦里,清醒状态下从未试过,也不知道管不管用。我两指并起,一股乌黑之气笼罩指尖,运足力道朝云娘后背一点,她忽的抬头,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云娘姐!”小碗抱着云娘大声喊道,“何沉,你做什么?” “让开!”我推开小碗,转身坐在云娘身后,双手同时祭出鬼气,用力打入云娘体内。 我可以明显感受到我输入的鬼气,正在追逐逼退着她自身产生的巫力,很快,云娘的头顶开始冒烟,一股股巫力被逼散出来。 她深深吸了口气,人也舒服许多。 待我将她体内全部巫力逼出后,云娘终于恢复了常态。 虽然散去了一身修为,但好歹她的命算是保住了,不过又变回寻常女人罢了。 兜兜转转走了一圈,她又回到了原点,十几年的心血付之一炬,云娘深深的哀叹着。 小碗抱着她劝慰了几番,云娘道:“你放心吧,我现在觉得好多了。” 她抬眼看我:“何沉,谢谢你。” 我也不跟她客气,要不是看在小碗的面子上,我才懒得耗费自己的内力去救她。云娘见我不语,转而问我:“你刚才使用的,不是道家法术,是……” “是鬼术!”那鬼牌是从她那儿得来的,她自然认得。 “是又怎么样?” 听见我承认,云娘脸色大变,她踉跄着虚弱的身体站了起来,小碗忙扶住她。云娘朝我走了几步,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那鬼牌在我手上那么久,我始终无法参透其中奥妙,你又是如何学到此种法术的?” 参透?我脑筋转了转,这还需要参透吗? 我只记得那鬼牌到我手里之后,我常常做那个诡异的梦,梦见那个赤裸女子,之后鬼牌自行在我眼前显现了那些鬼术秘法啊。 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自然,无须参透。 云娘终于受不住,颓废的坐了下去,脸上的表情相当无奈:“莫非真是天意?你已经成为了阴将军?” 她这句话不像是在和我说,更像是喃喃自语。 我一惊,不由得看向她。我已经成了阴将军? 我心里并不明了,自从赵阳死后,我只觉体内阴气大盛,附近的孤魂野鬼时不时的跑来搅扰我,后来我修习了鬼术,阴气还在,却再也没有小鬼叨扰了。 “成为阴将军有什么明显的特征吗?”我开口问她。 我除了觉得体内出现了两股气力外,别的地方也没觉得奇特。尤其是脑力思维,也比较正常,完全没有往傻子方向发展的迹象啊! 若成了阴将军,魂魄不是要被封印在坛子里么,人也要变得傻里傻气,就像赵阳,但我完全不是这样啊。 云娘默默的点了点头,许久才说:“有一个办法,可以试验你是不是已经成了阴将军。” “什么办法?” “阴将军是阴界守将,号令百鬼,如果你能让百鬼听命于你,就证明,你已经成为了阴将军。” “等等等等,你刚才说了,阴将军是阴界守将,那他不是死人吗,你看看我,我还活的好好的!” 关于这一点,云娘也想不通。如果我不是阴将军,那我为什么却使出了阴界鬼术呢!这法术只有阴将军才可以修炼啊。 按理说,当初的赵阳也是可以修行这种鬼术的,如果他修行了的话,法力一天天高深,也不至于这么快死掉。 悲催的是,他成为阴将军的时候,鬼牌被云娘拿走了。 第两百零五章 号令百鬼 以前不信天,不信地,现在遇到的事情多了,才发现不信不行。 若是没有赵阳,我也不会去开启黑坛子,也不会被阴气侵蚀,若是赵阳不死,我也不会继任为新的阴将军。 若不是被云娘抓走,我也得不到鬼牌,若鬼牌不丢失,赵阳便不会死。 兜兜绕绕就是一个圈儿,圈中人只有我,也许,这就是我的宿命,不可违抗的向着未知方向狂奔而去,我只能随着它的速度不断前行。 我打算按照云娘的说法一试,大山之中别的没有,孤魂野鬼并不缺少。只要到达阴盛之地,使出号令百鬼的能力,若从令,便可知。 我回到帐篷里的时候,发现帐篷里多了一个人,一个女孩子。 这女孩长得白白净净,年龄也不大,眼睛倒是很大,她坐在帐篷里头眼泪汪汪的,正抱着赵阳的骨灰盒掉眼泪呢! 这什么情况?这女孩不像是村子里的人啊! 陈斌劝慰着女孩,宁波将我拉到一边,跟我说明了情况。 这女孩是赵阳的妹妹,见赵阳许久不回家,根据他留下的纸条找到这里,不料赵阳已经死了,女孩子受不了打击,一直哭个不停。 “你是说她自己找到这里来的?” “可不是嘛,你看!”宁波一指,指向角落里放的登山包,我这才信了他的话。 我走过去看了女孩一眼:“姑娘,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 我本想劝她几句,岂料她用眼睛一横我,说道:“我看见你了,你是从村子里出来的。” 我一愣,开始不太明白她这话的意思,接着,她吸了口气继续道:“我哥就是被那些女人害死的,你还不怕死,还要去?” 得了,明白了,她这是把全部仇恨都归结到南道村女人身上了,她说,男人好色,女人利用男人的好色,才害死了男人。 她哥哥就是这么死的! 这女孩和陈斌认识,俩人比较熟络,也只听陈斌的劝告。 “小薇,你别哭了,赵哥走了,我一定会照顾好你们的。” 叫小薇的女孩子抹了一把眼泪:“我哥这么久没消息,嫂子很着急,叫我出来找找,没想到……” 小薇话没说完,宁波插嘴道:“你嫂子知道你哥来这里找女人啊,她这么大方?” 小薇白了宁波一眼,又无比怨念的看着陈斌:“还说呢,还撒谎说什么出门做生意,我和嫂子等了这么久也没消息,前几天才在我哥衣服兜里发现一张纸条,我才顺着纸条地址找来了这里。” 原来是这样! 我就说嘛,哪个男人出来找女人,会告诉老婆的? 我觉得在这里插不上话,便让宁波和陈斌劝慰着小薇,我则朝远处一点的山上走去。现在正是凌晨,天色还没有大亮,阴气未散尽,正是实验的好时机。 我来到了阴盛之地,就是当初埋葬小玉的绿毛之地,这地方连云娘都看过,属于阴气极大,各路阴魂聚集。 月亮高挂夜空,黑云密布,真是一点阳气都见不到啊。 我将鬼牌祭在半空,浩瀚无边的鬼气从体内发出,通过鬼牌开始召唤四方。 “百鬼从命,速速现形!”我大喝一声,无边的黑气涌动,漫山遍野的虚影开始有了反应,急匆匆的向我这边聚拢而来。 只见鬼牌黑芒大盛,爆发出无比的戾气,我操控着鬼牌继续大喊道:“百鬼从命,速速现形!” “百鬼从命,速速现形!” “百鬼从命,速速现形!” “百鬼从命,速速现形!” “百鬼从命,速速现形!” 声调越来越高,越来越急,远处的光影也飞速运行着,不一会儿,漫山遍野已经聚满阴魂,眼及之处,尽是阴魂。 这些魂魄千奇百怪,有人的,有动物的,也有似人非人的,有断了头的,有少了胳膊的,还有脸部胡乱一团,看不清样子的。 恶鬼、善鬼、胆小鬼、屈死鬼,当真是百鬼聚集。当它们看见半空中的鬼牌后,不约而同的向我跪拜在地。 声音来自于风中,却又分不清到底是谁喊出来的,它们在说:“将军威武,我等臣服!” 我简直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无数个魂魄向我朝拜,犹如令人仰慕的王者。我双手扶起,沉声道:“起!” 一众魂魄这才起了身。 一个老的看不出年纪的老鬼,簌簌的走上前,向我拜了一拜:“不知将军驾到,我等有失远迎,将军赎罪。” “不知者不罪!”我学着电视里的情景,拿腔拿调的说着。 它们似乎并没有奇怪我生面孔的将军,或许,它们根本不认得阴将军,它们认得,不过是号令它们的鬼牌而已。 这鬼牌来自于地府,只要是鬼,就都得听从地府的号令。 凌驾于万物之上的快感,让我真正体会到了权柄的力量。怪不得那么多人抛弃一切也要追求权力,区区南道村,也使得她们不顾一切的算计,我当真理解了云娘的选择。 就在我得意的时候,身后一道金光快速闪过,直接朝我半空中的鬼牌射了过去。 是道家真气! 鬼牌遭受真气袭击,嗖的一声收敛阴气,从半空中落了下来,我连忙伸手接住。 众鬼大惊,看着身后来人。 我回头一看,宁波并着指法站在我身后,表情无比凝重。 “老何,你在干什么?”他沉声问我。 宁波的质问让我心中陡然一惊,要知道,他和我说话从来都是不着调的,三分真话七分玩笑,我早已经习惯,可是此刻,他脸上却并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 我站定在原地,朝着身后一挥手,众鬼消散,茫茫山中雾气缭绕,就只剩下我和宁波两个。 宁波阔步走向我,再次发出了质问:“我在问你,你到底在干什么?!” “我……”我一时语塞,心虚无比。 “那些是什么东西?老何,你告诉我,那些到底是什么东西?”宁波黑沉着脸色。 我被他逼的没有办法,索性昂首挺胸的看着他的眼睛:“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 “老何,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是横眉道长的徒弟,你是青阳道长的托生,你是道家真人,修的是刚正之气,你怎么可以修炼鬼术?” 宁波无比正义的质问我。 我道:“鬼术修炼妥当,也可以扶道修身。” “你放屁!”宁波大骂我一句,“你一向看不起老妖婆和云娘她们,就因为她们修的是巫术,鬼魅之气,而你呢,你居然比她们更甚,居然跟这些孤魂野鬼搞在了一起?” 宁波第一次振振有词的向我训话,我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不敢反驳。我心虚啊,我也知道,修行道术的我,偷偷修习这种不正之术,是多么不应该。 “你把那东西给我……”说着话,宁波就要抢夺我手里的鬼牌。 我急忙护着,宁波却要扣开我的手:“给我,你给我。” “你干什么,你别动。” “我要把它毁掉,我现在就要把这东西毁掉。” “不行,你不能毁了它!”我极力护住。 宁波终于一愣,看向我,大吼一声:“我他妈要是不毁了它,它就毁了你了啊!” 宁波激动无比,眼神里溢满泪水。这货从不轻易流泪,今日看见我走向不归路,他落泪了。 我也心中拥堵的厉害,极力安抚他:“宁波你听我说,你冷静点先听我说。” “我不听,你别他妈跟我说!”他情绪崩溃,对着我放声咆哮。 “老何,你忘了吗?对,就是这地方,咱们被小玉的尸体追,咱们被那只鬼手追,那鬼手害的你中了毒,这阴毒之术,害人害己啊。” 我无话反驳,但我心里却有预感,所谓鬼术,并没有宁波想象的那么一无是处。 我低着头,宁波上前抱住我:“老何,你是不是也被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迷惑了?它们都听你的,都惧怕你,你是不是很享受这种权利?所以,你不愿意放手?” 我哽咽了一句:“没错,我是很喜欢这种感觉,可是,你还不了解我吗?仅仅因为这个,我就要走向这条路?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那你到底他妈的为了什么?你为什么要偷偷修炼鬼术?” “我……我已经,我已经成为了阴将军。”我终于说出了我不愿承认的事实。 这件事不在我的控制范围内,一切都身不由己。从我打开黑坛子的那一刻,我就成为了预备阴将军,赵阳一死,我自然而然接替了他的职位。 虽然那次在地牢里,我也把黑坛子的事情告诉了宁波,但我并没有说开启了黑坛子和继位阴将军有什么关联,所以宁波并不知晓。 他错愕的看着我:“你说什么?老何,你那满身的阴气,和不断的噩梦,难道就跟这阴将军有关?” 我点了点头:“没错,从我开启黑坛子的那一刻,我体内就沾满了阴气,成为它们拣选的下一个继位者!” “可是,可是为什么它们可以拣选呢?”宁波不明所以。 第两百零六章 踢你一脚 “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 直到现在我还是懵懵懂懂的,为什么我没有死也没有疯,为什么我可以使用鬼牌,为什么我可以修炼鬼术,这一切都是谜题。 我只知道,修炼鬼术实属迫不得已,体内阴气聚集太盛,如果不加以转化利用,我迟早被阴气吞噬,到时候自然性命不保。 宁波听我说完,忽然自责道:“老何,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啊!” “我还不知道你的脾气吗?要是早点告诉你,谁知道你会做出什么事来?” 宁波的情绪稳定了一些,他现在不愤怒了,转而开始担心。我一个修炼道术的人,居然要修炼鬼术,万一出了什么事该怎么办? 要知道,从古至今,修炼鬼术的都是死人啊! 宁波说着话,闭目运气,片刻之后他散去了法力,睁开眼睛对我说道:“我看见了,你身体里隐藏着两种力量,万一两股力量相冲,你他妈就完蛋了。” “这个我知道,所以,我十分小心的控制着,你放心吧,暂时不会有事。” “还有,要是让咱师父知道你修炼鬼术的话,那……” 不等宁波说完,我立即回道:“不行,这件事千万不能告诉师父。” 横眉道长嫉恶如仇,他一生修行道家真法,也希望我继承他的遗志,降妖除魔,匡扶正道。而现在,我首先入了妖魔,他要知道了,还不被气活过来。 横眉道长已经死的只剩一缕魂魄,要气活也不容易,说不定就会气的魂飞魄散了,所以,万万不能让他知道。 宁波道:“可是,这件事能瞒多久呢,我都能看见你体内的两股气,咱师父会看不到吗?” 我想了想,也只有在恭请横眉道长之前,将身上的气息隐去。有青阳道长的魂魄在我体内,我想这点本事我还是有的。 宁波终于答应帮我保守秘密,不过,前提条件是我不能随意使用鬼术。 “对了,我不是让你和陈斌劝说那个小薇吗,你怎么跑了过来?”我问。 宁波道:“快别提了,那个小薇似乎看上陈斌了,俩人唧唧歪歪说的热乎,我在那儿跟个傻子似的,多余,我就找你来了。” “那天降虎呢?” 宁波笑道:“它还能做啥,晒太阳呗!对了,那老虎聪明的很,你在它面前最好隐去鬼气,不要被它发现了。” 其实我到不怕天降虎发现,我身体阴气大盛,招来许多鬼怪,也都是天降虎帮我挡去的,就算它发现我体内有阴气,应该也不会认为是我私练鬼术所致吧。 而且,它一般睡在帐篷外,跟我距离比较远,也发现不了。 我收起鬼牌,和宁波向村子方向走去。一路上,宁波都在跟我说小薇和陈斌,听他的意思,是说这个小薇暗恋陈斌。 我不置可否,就听宁波无比感慨的说道:“老何,你发现了没,外面的女人和村子里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啊。” “哪里不一样?”我扭头看他。 宁波流着哈喇子笑道:“外面的女人太能装,不像村里的,看见男人都那么主动。” 提起小薇,宁波的眼睛都在冒光,他说赵阳长得不怎么样,想不到有个这么带劲的妹子。实话实说,小薇的年纪不大,约莫二十岁左右,身材却发展的相当不错了。 她来的时候穿一件紧身衣,上身的饱满勒的紧紧的,小腹平滑,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小屁股翘挺,个头不高也不矮,正是我和宁波的菜。 我们回到了帐篷里,陈斌立即迎了过来:“大哥,你们回来了?” 陈斌很热情,对我和宁波也无比尊重,那个小薇则不以为然,尤其看见我,好像看见了仇人似的。 她对宁波不怎么搭理,对我压根无视,偶尔看见我也是白一眼,好像我欠了她多大的债似的。 天降虎抓了只野兔子我们炖了吃。帐篷外,我把剔下来的骨头扔给天降虎,宁波架起柴火,陈斌拿出了锅,添上水,待水烧热,我剥好的兔肉就下锅了。 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兔肉炖煮好了,每个人盛了一碗。我和宁波坐在一起,小薇挨着陈斌,俩人有说有笑的。 从我们这个方向看过去,正好看到小薇的背,她的衣服有点短,露出了腰部。宁波十分不悦的吃着肉,眼睛却巴巴的看着小薇的后腰。 “老何,你说这女人是不是故意的?”宁波忽然恨恨的说道。 我没听懂,愣了愣,又听他说道:“我觉得她就是故意勾引我。” 我特么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咽了一口兔肉,我问他,你怎么看出来人家是故意勾引你的? 宁波道:“你看看她,吃个饭,还露肉,不是故意的是什么?” 我顿时哑口无言,宁波的神逻辑,我只能表示佩服。 这货不看我,继续盯着小薇的腰:“老何,你说这女的是个处儿不?” “我怎么知道?”我只顾低头吃我的,我并不是多么正人君子,但也没有宁波那么猥琐,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当然,他碗里的肉,和他看着的肉并不是一回事。 我正低头吃肉,就听宁波叫我:“宁波,你快看她!” 我忽的一抬头,正见小薇愤怒的扭头头来,我俩的眸子对在了一起。他很诧异,她却恼羞成怒的从地上抓了一把土,愤愤的走过来丢进了我的碗里。 我当场懵逼,这是怎么回事?吃的好好的,她干嘛往我碗里扔土啊! 我很莫名其妙,扭头看宁波,他却低着头笑的咯咯作响。 “流氓!”小薇骂了我一句,转身又走回了陈斌身边。 “这……这他妈怎么回事?”看着半碗土,我真是有苦难言。 宁波笑的都快岔气了,等小薇离开,他才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知道她为什么骂你吗?” “为啥?”我确实不知。 “喂,你看着啊!”说着话,宁波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朝小薇裸露的腰部丢了去。他扔的极准,正搭在人家露出的皮肤上。 我顿时惊愕了,尼玛,刚才我只顾低头吃饭,宁波来了这么一下,还大声喊我看她,我这一抬头,就被小薇给抓了个正着。 原来,她以为是我丢她的?难怪她骂我流氓! 我被宁波这一下弄懵了,正不知所措,他的掩饰再次起了作用,小薇又回过头来,这一次,我急忙低下头,岂料还是慢了半拍。 小薇气冲冲的走到我跟前:“你,你!亏得斌哥还说你是好人,本事大,我看,你就是个臭流氓!呸!” 小薇都快气哭了,眼眶红红的,话没说完就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一边用手背擦着,一边哭个不停。 我彻底懵了,这辈子没少色过女人,但还没有把一个女人色哭过呢!哎,这女的一看太过单纯,没见过社会上的世面,就这么一弄,居然就给弄哭了。 我忙道:“不是我,你,你误会了,真不是我。” “你还抵赖!”她无比委屈,哭的极为伤心。就好像在校女生被坏男生欺负了,如果可能,我想她都要扭头跑去向老师告状了。 宁波也吃不下去了,坐在地上捂住嘴嘿嘿嘿笑个没完。我也不想替他背黑锅,指着宁波道:“是他丢你的!” “我可没有,我可以对天发誓!”宁波一听,直接站起来举着手赌咒发誓。 小薇就是太过单纯了,她,她居然信了宁波的话,非说是我非礼了她! 你妹,老子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小薇的理由很简单,她来的那天晚上,只有我从村子里出来,我一定是去找女人了,所以,我是大坏蛋。 好吧,原来她对我的坏印象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陈斌见事情闹成这样,立即跑来劝说:“小薇你误会了,何沉哥不是那样的人。” 这话说的没什么底气,因为我们三个都知道彼此是什么人,见了女人就算不动手,也得动动心眼。世界上有几个男人是正经的,话又说回来,正经男人谁上这里来啊! 小薇哭的十分厉害,抽抽搭搭的,高耸的胸部一起一伏,更加壮观起来。 宁波太不地道了,他自己色人家也就算了,偏偏拉上我。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小薇见陈斌也不帮她,更加生气,也不知怎么的,她一脚就朝我踢了过来,我迅速躲避,不料这一躲闪就把宁波推到了前头。 说时迟,那时快,宁波来不及反应,小薇一脚正中要害,宁波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痛的他直不起腰来,半天没缓过来。 小薇一脚踢完,气呼呼的转身跑回了帐篷,留下我呆愣在原地,看着宁波嘶嘶的直吸凉气。 好半天,这货才直起腰来,痛苦的说道:“我艹,踢死老子了,这女人是不是练过?” “你活该,自作自受!”我毫不同情他。 宁波不甘心的瞪了我一眼:“我艹,要是老子断子绝孙了,非得弄死这小丫头不可。” “我艹,你敢踢我,你等着,今天晚上我就钻你被窝去!”宁波很不要脸的说。 第两百零七章 老鬼相告 我不得不佩服小薇这女的,在心里给她竖起大拇指:真有个性,我喜欢! 宁波是真痛了,也真的发了狠的说那话,小薇是真的怕了。听陈斌说,那天晚上小薇一晚上没敢闭眼,就怕半夜宁波钻她被窝。 宁波这流氓也就痛快痛快嘴,他还真没胆子去钻人家被窝。 小薇已经住了三天了,也没打算走,宁波说这小妮子肯定喜欢陈斌,陈斌不走,她也不走。小薇走不走的我倒不是很介意,只是有一点,帐篷里住个女人真的不方便。 以前小碗住的时候,我也没觉得怎么样,大概和小碗有了那档子事儿,就把她当自己人了,也不觉得尴尬。 而此时,住了个看我们都不顺眼的女人,出来进去的,当真不得劲儿。 这女的住在陈斌的帐篷,我、宁波陈斌三个人挤在我们的帐篷里。荒山野岭的,小薇自己住又害怕,所以每天晚上都是陈斌去陪着她,等她睡着了,陈斌再回来。 宁波曾经十分认真的跟我说,陈斌看着她睡觉的时候,肯定想上来着。 我白了他一眼,问道:“是你自己想上吧?” 宁波不服气:“哎,要不是看在她哥死了,怪可怜的份上,老子早就上了。” 我摆摆手:“行了,你也别说大话了,有那功夫去村子里快活吧,那里的女人比较放得开!” 宁波阴测测的笑了笑:“老何,你跟我说实话,吃惯了一种东西,你就不想换换口味?” “滚犊子!”我骂了他一句,翻身睡觉,留下宁波一个人眼巴巴的看着远处的帐篷。 我咋不想换口味啊,我只是不妄想,如果好东西是我够得着的,我自然二话不说,如果只可看不可摸,那我压根就不看,省得心里难受。 …… …… 睡到半夜,正睡得昏昏沉沉的,忽然一惊尖叫传来,把我们都吓醒了。 宁波和陈斌噌的一下坐了起来,陈斌立即向帐篷外冲去。 宁波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好像是那女人喊的。” “走,看看咋回事!”我一边说着,一边披了衣服走出去,不等我们走近,又传来三声惊恐的叫声。 宁波大步跑去:“咋了咋了,大晚上的喊叫什么?” “鬼,鬼啊!”小薇坐在帐篷里抱着被子,全身都在发抖。她惊恐无比的指着帐篷外。 陈斌忙道:“哪里有鬼,哪里有鬼?” “就在那边,他一直盯着我,我看见了,死灰的脸,满脸都是皱纹,好恐怖!”小薇边说边哭起来。 “小薇,你是不是做噩梦了?”陈斌看不到。 小薇使劲摇头:“没有,我刚才醒来,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它坐在我身边,我叫了一声,它也吓跑了,你看,它还站在那里呢!” 小薇说着,只是用手指着方向,眼睛却不敢看了。 宁波愣愣的朝夜色里看了一眼:“哪有啊,外面什么也没有啊!” 他们都看不见,可是我却看见了。帐篷外的草地上站着一个老头,满脸都是褶子,正对着我微笑呢! 我艹,这一幕太诡异了,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等我细看,才发现这人我认识,这不是那个走出来向我朝拜的老鬼吗?这大半夜的,他跑来吓唬人家女孩子干嘛? 我拍了宁波一把:“你运气看看!” “啥?还要运气?”说着,宁波聚集真气,开了天眼,这一下,他也艹了一声。 “老何,我看见了!” 就是说嘛,鬼也不是人人都能看见的,陈斌肉体凡胎自然看不见,宁波不用道术开天眼,也看不见,我呢,身为阴将军,就有了这个便利,不开天眼也能看见。 至于小薇,我怀疑她有阴阳眼! “老何,你快看,他冲你招手呢!”宁波道。 我扭头一看,可不是嘛!这老鬼站在不远处,正微笑着一下下朝我招手!这画面要多诡异有多诡异,若不是我的身份不同,还真是要被吓死了! 我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朝那老鬼走了过去。 “你妹,大半夜的,你吓唬人呢!”我无比生气的说道。 见我走了过去,老鬼立即跪了下来:“将军息怒,小老儿并非诚心吓唬人,小老儿是来找将军你的,呃……走错了地方!” 擦!走错了地方就往人家女孩子的帐篷里钻?我白他一眼,瞧他那色迷迷的眼神,他的话能信吗? 我气道:“你找我干啥?” “小老儿有事禀报将军!”老鬼毕恭毕敬的说道。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口不择言,老鬼愣了愣,可能没想到我说话这么粗鲁。 停顿了片刻,他拱起手来:“昨夜时分,小老儿经过一处,无意中听到魔界有人谈话,似乎是关于将军你的。” “关于我?”我好奇了,虽说做了几次梦,梦见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可现实中从未遇见过啊,它们谈论我什么? 老鬼道:“听得一人说,素来与将军有仇,正待将军身未成之时,要将将军扼杀在摇篮里!” 这话我就听不懂了,和我有仇?身未成?这说的是我吗? “你还听说什么了?” 老鬼继续弯了弯腰:“将军阴魂宿在体内,百日后,方可苏醒!” 我大吃一惊,这分明是在说借体还魂之法,阴魂宿在人体内,休养一段时间,待时机成熟,就能吞噬本魂,占去那人身体。 这是利用人体复活的方法啊! 可是,我体内除了自己的魂魄,并没有别的魂魄啊,又怎么可能借我的身体复活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这时候,老鬼又道:“我还听说,将军被封印在坛子里百余年,早已大大减弱了法力,若是想复活,必须找到他的本体,以本体为宿主,才能尽快弥补失去的元气。” “等等,你说什么?在坛子里封印百余年?”我问道。 老鬼肯定的点了点头:“小老儿确实听他们这么说。” “还有什么,以本体作为宿主?” 老鬼继续点头,同时迷茫的看着我,他似乎怀疑我听力不太好。 我细细思索着,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有一根线头就在我眼前,伸手却怎么也抓不到。到底是什么呢? 见我不说话,老鬼低了低头:“小老儿就听到了这些,知道魔界之人想要暗害将军,担心将军有危险,特来此相告。” 我这个将军当的真是云里雾里的,我摆了摆手:“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老鬼又向我行了个礼,转身遁去。 老鬼的话是什么意思?又是什么前仇,又是什么宿主的,跟我有关系吗?这些情况似乎跟我并不相符,但他口口声声说,魔界的人谈论的人是阴将军。 难道它们所说的阴将军不是我,另有其人? 是赵阳……还是…… 我很快否定了赵阳。他当阴将军的日子尚短,不可能跟魔界有前仇,那答案就只剩下一个,赵阳之前,魂飞魄散的那个阴将军。 宁波见老鬼离去,就朝我走了过来:“老何,那鬼跟你说什么了?” “他说,魔界要伤害阴将军。” “啊?魔界?擦,怎么又出来个魔界?”宁波很不理解。 这很好理解啊,有阴界就有魔界,有妖怪就有鬼神,并不用奇怪。宁波见我脸色不好看,知道我在担心,忍不住安慰我。 “不用担心,不是还有我吗,我可是你的福将,什么事儿过不去?”宁波拍了拍胸脯。 我笑道:“你别顾着我了,还是担心你自己吧,你的蛊毒虽然解了,可你的体内……” 话说了一半,我便全身一个激灵,宁波的体内,还潜藏着那个小鬼,而宁波,就是小鬼的宿主。 难道老鬼所说的人,是宁波! 我大吃一惊,不敢相信这个推论,可却不得不信。因为根据老鬼的说辞,什么坛子封印魂魄,什么宿主,都和宁波体内的小鬼对上号了。 宁波体内的小鬼,正是我开启坛子引出来的那个,他占据宁波的身体,来恢复自己的元气。虽然我很想把它揪出来,可我发现,根本办不到。 他和宁波的气息无比吻合,吻合到混为一谈,根本分不出谁是谁,想揪出他来根本无从下手。 难道说,那个被我放出的小鬼,就是赵阳之前的阴将军吗? 这件事如果是真的,那就真的太复杂了,那小鬼谁都不找,怎么偏偏就找到宁波了呢! 宁波见我愣神,叫了我几声也没反应,我趁他不备,运足鬼术,隐去实体,直接将虚化后的手掌深入宁波的体内。 我本想借着阴将军的能力,用阴界之法将那小鬼抓出来。宁波大惊的看着我:“老何,你,你干嘛?” 他眼巴巴的盯着自己的胸口,我的手臂正插入了他的胸膛。 那小鬼见状,快速的隐去阴气,藏匿于宁波的心脏之中,我拼尽全力想要分离他们的气息,可这气息实在太相似,若是强行抓出小鬼,必定伤了宁波。 末了,只能作罢! 我刚想抽出自己的手,宁波却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老何,你干嘛进我里面?” 第两百零八章 宁波的前世今生 宁波这货说话不经大脑,声音还很大,不远处的陈斌和小薇正看着我们。 他握着我的手,我们面面相对,如此一看又多了几分暧昧,当然,这是在小薇眼里的样子,宁波心里肯定不这么想。 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忽的抽出自己的手:“谁进你……咳咳咳。” 我发觉自己和他一样失了言,立即咳嗽两声,我舍了宁波大步朝帐篷走去,心里却乱七八糟的,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宁波体内的小鬼,怎么会是阴将军呢! …… …… “宁波,今晚你跟我进村吧?”我说道。 宁波看了看我,微微一笑:“你怎么想起让我跟你进村了?话说咱俩去的,也不是一个女人家啊?” “今晚咱们去一处,去小修家。”我这话刚说完,宁波忽然摸了摸我额头,错愕道,“老何,你没病吧?小修还是个孩子,就算你和她有那么一两回,你也不能再打人家注意啊!况且还是咱们两个,呜……你好变态。” 我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宁波昨晚受了小薇一脚,如今后面又受我一脚,他无比委屈:“擦,老老子要是废了,你俩就养我一辈子!” 我懒得和他废话,要怎么跟他说呢,这件事很是复杂,以宁波的智商,理解起来很是问题。故而我不想现在告诉他。 宁波说过,小修去地牢见他的时候,一看见他就哭了,我总觉得这件事小修应该知道一些什么。 我和宁波来到了小修家。 最近村子里不太平,家家户户人心惶惶,只有小修这里一如既往的安静。我们绕过村子主街道,往偏僻的胡同走去。 宁波走在我左边,我利用鬼眼观察他体内的小鬼,那小家伙又长大了几分,前几日还似三四岁的孩童,今日再看,已经有五六岁的模样。 它长得很快,变化很大,周身的鬼气与日俱增,再这么下去,宁波迟早承受不住。 宁波到小修的房门前敲了敲门,小修在屋里答应了一声,很快就过来开门了。 她第一眼看见宁波,神情一顿,不等宁波嘻嘻哈哈的跟她打招呼,这丫头居然猛地扑向宁波怀里,将他紧紧抱住了。 宁波这回可傻眼了,愣在原地半晌没动。 平日的小修就不多话,此时更是只哭不语,宁波伸展着胳膊也不敢抱她,而她也没有要松开手的意思,一时间我倒成了局外人。 “呃……老何,你说,我要不要给点反应?”宁波傻了半天,终于想起来问我。 我擦,你他妈的早就面红耳赤外加心跳过速,而且你的下……我日!我低头一看,真恨不得再给他一脚,你都这样了,你还想咋反应? “啊,那啥,我知道你想我,就算你喜欢我,咱也要慢慢来不时?你这样主动,我都不好意思了。”宁波强装尴尬的说了一句。 此时,小修才万般不情愿的将宁波放开了。 他红着脸嘿嘿一笑,说道:“其实,我不笨的,你给点暗示我就懂了,早知道我就自己来了,老何跟着,不太方便啊!” 小修抹了把眼泪,呆呆的问:“哥哥,你说什么呢?” “啊?哥?哥哥?”宁波无比头痛,“你怎么又叫我哥哥啊?我早跟你说过,我不是你哥哥!” 他絮絮叨叨的转过身子,嘴里却依旧对小修说着:“不过呢,你要是认为这种哥哥,是那种情哥哥的意思,我也不介意你这么叫我……” 他话还没说完,小修已经转身走进屋子。宁波正对着我滔滔不绝,完全没意识到他身后已经没有人了。带他转身去看小修的时候,不由得一呆。 “人,人呢?” 我鼓足了劲儿狠狠对着他的屁股来了一脚,宁波哎呦一声,一个趔趄栽进了屋子。 “我艹,老何,你能不能别老踢我屁股,实在要踢,能不能换另一半?” 宁波无比自恋,小修给他几分颜色,他真当自己是风流情圣了?这货真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如果我猜测不错,小修所有反应并不是对他,而是对他体内的那个小鬼。 “小修,你为什么喊他哥哥?”我发问。 宁波忙点头道:“是啊是啊,我也好奇,我妈就生了我一个,我什么时候有你这个妹妹了?” 宁波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小修的胸脯看,这丫头穿的单薄,胸部鼓鼓的,她年纪小,胸脯可不小,发育的和小薇一样好。 这几日宁波被小薇那女人引诱的没办法了,看在眼里吃不到嘴里,着急的不行不行的,今夜又见小修如此主动,少不得以为今晚有肉吃了。 小修见他如此,恼羞成怒的瞪了宁波一眼,慌忙扯了件衣服盖在了身上。 “你别误会,我没有叫你哥哥,我是叫……”小修欲言又止的低下头。 “你是叫他里面的那个?”我镇定的看着小修。 宁波有点懵逼,扭头看我:“我,我里边的那个?” 接下来,就成为了我和小修的单独对话,宁波被当做透明人,完全被我们无视了。 小修点了点头:“嗯,他是我哥哥。” “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第一次见到宁波的时候,你也叫他哥哥?” 小修又点了点头,这次她没说话。 宁波糊里糊涂的,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小修:“我说,你们俩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啊?谁能给我解释一下?” 还是没有人理他,宁波气得直接想骂娘。不过,由于他更加好奇我们接下来的谈话内容,一股子怒气生生咽了回去,耐着性子认真听了起来。 小修坐在床上,保留着蛊婆婆的庄重威严,她盯着宁波体内的小鬼,无比伤感的说道:“我哥哥终于回来了,他终于回来了。” 随着小修的讲述,我大概听懂了事情的经过。 大概是在二十多年前,小修的母亲怀孕后生下一对龙凤胎,女孩小修自然是被宠爱着养大了,而她的哥哥,那个刚落地不久的男孩,就被她母亲封进了坛子里。 身为巫师家族的人,小修有着先天灵性,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了和哥哥的感应,虽然那个时候他们都不更事,但小修知道,那个男孩就是她哥哥。 小修从来没有真正见过她哥哥,但这些年,哥哥却一直在梦里陪伴着小修,她长大,他也随着长大,他们之间的感应从未断开过。 小修说,她梦里的哥哥,和宁波长得一模一样。 说完后,她抬头看了宁波一眼,神情落寞:“哥哥曾经在梦里告诉我,他快回来了。” 这一点我有些想不通,村里那么多男孩被封印在坛子里,为什么偏偏小修的哥哥可以回来,他们却不能? 除非,她的哥哥打从一开始就不是普通人。 “你的哥哥,和所谓的阴将军可有关系?” 小修愣了愣,抬头看我:“阴将军?” “嗯,你听说过吗?” “听过,村子里传言,掌管那些婴灵的,便是阴将军。”说到这里,她猛然察觉什么,又看向我,“你是说,我哥哥他是阴将军?” “如果我想的不错,在成为你哥哥之前,他便是阴将军。”这句话也是我推测的,凭借着老鬼的那句,“他”被封印在坛子里几百年了。 小修的哥哥不过死去二十年,所以在成为小修哥哥之前,他的身份就是阴将军了。 小修讶然的看着我:“我一直在哥哥魂内感受到一股奇特气息,原来,这种气息来自阴界,他竟然是阴将军托生?” 这就对上号了,看来小修的哥哥果然不简单啊。 我现在修炼鬼术,对灵体的感应能力超乎寻常的敏锐。我已经感受到宁波和那小鬼气息契合程度达到了合二为一的地步,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本身就是一体。 这种情怀与青阳道长和我的情况差不多,我是青阳道长的托生,而宁波,便是那小鬼的托生,这也恰好证明了宁波为啥和小修的哥哥长得一模一样。 宁波愕然的看着我:“老何,你说啥呢,我,我咋又是她哥哥了?” 我知道他不太容易理解,转而对小修:“你能明白吗?” 不愧为巫师家族的传人,小修的领悟能力实在高超,我就纳闷了,她怎么能跟宁波的前生是一个妈生的呢! “老何,你再给我解释解释。”宁波说道。 我只能耐着性子跟他讲,为了方便他理解,我加上了自己猜测的部分,编成一个顺理成章的故事: 大概很多很多年以前,阴将军和魔界发生了什么事,最后被魔界封印在了坛子里。为了能够脱离封印,他想了个办法,托生成人。 他托生而成的就是小修的哥哥,大概这种所谓托生之事,是遵从上天指派的,他自己做不了主;又或许这本就是逆天而行的,所以,出生后就被送进坛子,闷死了。 倒霉的阴将军托生失败,魂魄又回归坛子。不过,以他的法术,就这么完蛋肯定不甘心,所以,他送出了自己一缕生魂。 第两百零九章 长大 他的这缕生魂,就是宁波。 阴将军打算利用宁波长大后的身体作为器皿,成为他复活的工具。 听我讲到这里,宁波忽然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所以那只小鬼进了我的身体,想要趁机会复活?” 我点了点头:“大概就是如此吧!” “可是,老何,如果他复活了,那我呢,我会怎么样?”此时宁波的脸色煞白,表情惊恐万分。 这个我也不知道,根据我的经验,如果他长久呆在宁波体内,也不会给他产生什么影响,毕竟他们本来就是一体的。 但如果他不甘心只做一个附属品,而要占据主魂的位置,那宁波的魂魄很可能被他吞噬,宁波这个人也就消失了。 宁波哭着脸问我:“你是说,我的命运如何,取决于他害不害我?” “我想应该是的,你看青阳道长,他呆在我身体里这么久,不是都没有事吗?青阳道长一生慈悲,他自然不会加害于我。” 宁波大悟:“对啊,青阳道长是好人,但那个鬼就不一定了啊,他要是害我,我真是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 宁波看了看我,又看看小修,希望我们能想个办法救救他。 我自然是不会不管他的,但是小修就不好说了,反正两个都是她哥哥,谁活着都一样。 宁波急的要死,小修表情漠然,宁波恨恨道:“你这妮子,亏我刚才还感动的要死呢,以为你是真心对我,原来你,原来你的真心,是对我身体里的小鬼啊!” 我一把拉住宁波:“你不要胡说,小修怎么会是对你体内的小鬼呢,她喊你哥哥,自然也对你真心了。” 我这么说实在是想给小修一个台阶下,要是宁波把她逼的走向小鬼一边,宁波这货就真的完蛋了。毕竟小修和小鬼还是心有灵犀的。 宁波像是受了莫大的打击,气呼呼的看着我,又看着小修,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忽而气急,扭头向外跑去,不管我怎么叫他,他硬是头也不回的跑离了小修家。 这家伙就是这么沉不住气,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告诉他这些。 此时,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小修两个人。我示意她要去追宁波,小修却叫住了我。 “你知道云娘在哪里,对吗?”小修朝我走了过来。 我慌忙低下头:“我不知道啊!” 这谎话说的,连我自己都觉得可笑。小修的灵力之高,就算我不说,她也应该能感受到云娘的下落,之所以问我,是想听我说实话吧。 小修默默的立了一会儿,又说:“你最好和她划清界限,不要让石婆婆她们以为你在帮她!” “我?我才不会帮她!” 小修道:“我只是想提醒你,刘欣慈现在依然是族长,云娘如此害她,她是不会放过她的!” 刘欣慈何止不会放过云娘,我感觉她连我都不会放过吧!我心虚,所以刘欣慈“活”过来后,我一直没有见过她! 我感觉我被宁波带坏了,小修站在我身边比我矮了一头,我的眼神正好落在她的胸部,这一看下去,就再也不想离开了。 男人都是贪新鲜的,小修对我来说,也算新鲜。 她很快察觉到我的不对劲,低头看了看自己,厉声道:“你往哪里看呢?” “呃,没有,没看啊。”我死不承认。 小修的脸忽然就红了,说:“石婆婆说,我到了年纪,也该摆进门酒了。” 她很不自然的僵在那儿,眼睛并不看我。我笑笑:“你这话是啥意思?是想告诉我,别忘了去吃你的进门酒吗?” 话语里不免调笑的意味,小修的身子猛然一抖,大概没想到我会如此轻浮的与她说话。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极力否认。 小修仍然是个单纯的女孩子,除了帮助刘欣慈复活的时候,不得已和我有一次外,她没有真正接待过男人,甚至于她现在简直就和女孩是一样的。 因为,和我那次她还是晕过去,被我抱到床上强行开始的,到现在她知不知道男人的滋味,我都不确定呢! 看着她这惊慌无错,又羞羞答答的样子,我就多了几分风流。我一反常态,不再用一本正经的语调对她。 其实男人和女人说话,自然是多一些暧昧因素在里头,更能搅动人的心肠。 “你,你为什么这样说?”她问我。 我却上前抬起她的下巴,第一次用火辣的眼神盯着她,以前我看她只不过是个女孩子,而现在,我用打量女人的眼光看着小修。 她全身无比紧张,紧张到僵硬,很窘迫,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我明显感受到她急促的呼吸。我似笑非笑的说道:“以前你还是个孩子,我自然不能怎么样,可是如今你要摆进门酒了,你长大了,我当然要用看待大人的眼光看你了。” 小修抬头,不解的看着我:“看待大人的眼光?那是怎么样的眼光呢?” “呃……这要怎么说呢?”我快速转动着脑筋,想着要怎么解释给她听。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合适的说法,我想,解释不清不如行动表明,索性在她脸蛋上吧嗒了一口,小修愣了愣,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 过了半晌,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这就是大人了吗?” 我擦,没经过事儿的女孩子真是单纯,单纯到你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她才能清楚其中的道道儿。 我清楚的体会到言传身教的好处,光靠一张嘴,是说不清楚的。 “小修,你什么时候摆进门酒?” 她想了想:“婆婆说这是大事,要我挑一个好日子,我看下个月初不错。” “呃……那还有好几天呢!” 小修点了点头,目光炯炯的看着我。我当即答应道:“行,那到时候我好好教教你,如何做一个大人。” “真的吗?”她无比开心。大概不知道我话里的意思,只想着长成大人了,就有了和大人一样的权利,就不再受到约束了。 每个成长中的孩子,都渴望长成大人的一天。 小修激动的上前抱住我,弄得我心痒痒,妈的,还有好几天呢!我心中啐骂了一口。 我现在可以肯定了,那天我确实是强迫了她,她到现在都不知道,从女孩到女人是一种怎样的经历。 我担心宁波那货又惹出什么事,也不敢多在小修家停留,和她说了一些,嘱咐她摆进门酒的时候,多准备几样好菜,然后就匆匆离开了。 外面的夜乌起码黑,我快速朝村口走去。刚走到一半的路程,就见一团黑气缭绕,团团将一物包裹住了。 这团黑气就在我眼前,黑气之中泛着金光,那是道家真气啊! 我大吃一惊,早我一步出来的宁波居然被这黑气困住了。想罢,立即捏起手诀,快速念动真言。与其同时聚起全身真气,一道金光朝那黑气射了出去。 黑气翻云滚滚,忽然就散开一些,宁波被困在其中努力挣扎着。 他回头朝我大喊:“老何,这东西厉害的很,不知是什么玩意!”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说它是黑气,它却有灵性一般,懂得防御和攻击,说它是活物,又实在没有个模样。 一团乌糟糟里,张牙舞爪伸出许多爪子,死死的将宁波困在一处。 趁着我射出真气的空儿,宁波挣脱了一只鬼爪,快速射出一道金光,将困住他另一手的鬼爪打了开。 黑气没有实质,被打散后很快又聚拢来,形成各种样子。它无心于我,只是一股脑的纠缠宁波。 宁波气得大骂:“擦,你他妈跟老子有仇啊,干嘛死缠着我不放?” 宁波话音刚落,那黑气居然说话了,话语里怒火翻腾:“你居然将我们的仇怨给忘了?” 宁波愣了愣,顿时骂道:“谁他妈给你有仇怨?老子是睡了你女人还是抢了你妈?” 只论功法,宁波并不是眼前这团黑气的对手,既然招式上斗不过,嘴巴上就要讨回来,也不算吃亏。 宁波发挥了他骂人的本事,一鼓作气,将黑气臭骂了几十遍。那黑气功夫了得,肚量却不大,这么一来居然被宁波激怒了。 暴怒之下,黑气发出无限黑光,像是章鱼喷吐出的墨汁,将我和宁波团团围困在里面。 “老何,这货打不死啊!”宁波大声叫道。 我使用真气也只能暂时打散它的鬼爪,宁波使用蛮力,更是连一丝都抓不到。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我当即祭出鬼牌,将牌子升到半空。 鬼牌散发的乃是鬼气,鬼气至阴,顿时黑芒大盛,两股气力纠缠在一起。 我这边催动阴力,想将那鬼牌威力发挥到巨大。不成想鬼牌刚一祭出,那黑气便不再攻击宁波,转头奔我而来。 “老何,小心!”宁波喊了一声。 我可能被斗急了,全身黑芒大盛,犹如地府神君降临,一时间,鬼牌散发的鬼气遥遥占据了上风。 不一会儿,黑气被鬼牌压制下去,几乎到了不可翻身的地步。 第两百一十一章 幕后操纵者 我一句话抛出,所有拿着棒子的女子都紧张不已,大棒在手中,握紧也不是,丢掉也不是,只能这么尴尬的站立着。 我乘胜追击,继续对着刚才那女子发动攻势:“美女,你要是喜欢这棒子,改天我送你一沓,如何?” “谁,谁喜欢啦?”她结结巴巴,紧张无措。 “还说你不喜欢?那你的脸怎么红了?”我伸手勾起她的下巴,笑吟吟的看着她。 其实有时候,使用媚功的不只是女人,男人勾引起人来,也不在话下。尤其是村子里的女人,本来就很少见到男子,好容易有人进来也是狼多肉少,不一定轮上自己。 看来这女人也是久经干旱,恨不得来场猛雨浇灌一下自己枯萎的心灵了。 她又娇又羞,整个人僵硬的站在远处,也不敢抬头看我,也不敢推了我的勾搭。 许久,我才听得背后一个声音传来:“当着我的面,这样好吗?” 是刘欣慈的声音。 我回头,笑吟吟的看着她:“怎么,你吃醋了?” 刘欣慈的神情明显不自然起来,不过,身为族长的她又怎么会承认吃一个普通女子的醋呢!她鼻子里冷哼一声:“今日本来是找你算账的,倒是叫你弄的本末倒置了,岂有此理!” “算账?”我环视了一圈眼前的境况,“咱俩的账,不是应该在另一个地方算算清楚吗?” 刘欣慈讶然的看着我,我见她不懂,就解释道:“你要是想算,咱们就进屋,我帮你算个清楚。” 说完,我拉起她的手,向屋子里走去。经过丫头身边的时候,我低声在她耳边道了一句:“哼,敢骗我,以后再也不信你了。” 丫头惊慌的低着头,不敢言语。 刘欣慈被我拽进了屋子,我转身将门关紧。末了,我看见那些侍立的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不明所以。 被我调戏过的女子,更是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一副未偿心愿的表情。 “男人,你这是做什么?”刘欣慈问道。 我笑着指了指床铺:“咱们的账,不是应该在那里算吗?” “哼,本族长是问你云娘的下落,不是和你……”她话没说完,脸色顿时一红,尴尬的转身走到桌边坐下来。 我看着刘欣慈的模样,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打量着她,忽然好奇的问道:“告诉我,那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孩子?”刘欣慈抬起眉眼,瞟了我一下。 我屈身趴在桌子上,凑近她的脸:“是啊,那个孩子,一出生就死去的婴孩。” 刘欣慈的脸色骤然慌张起来,眼神躲闪,似乎不愿多提。她越是这样,我越觉得有古怪,明明没有怀孕,怎么会生出一个孩子来? “难道真如云娘所说,你想假孕留住族长之位?” 刘欣慈猛然道:“这怎么可能,她污蔑我,你也是知道的。” “我原来也是这么想,连丫头都告诉我,是云娘污蔑你,所以,我一直认为她是图谋不轨。” 刘欣慈愣了愣:“难道不是吗?” 她晶亮的眸子里有一丝戾光闪过,看着她我忽然明了了,原来不过是计中计而已。 我放松的离开了她,转身向门边走去,本想要伸手开门,却被刘欣慈大步上前拦住。她将整个身子堵在门口,问道:“你想做什么?” “我什么也不想做,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你……”刘欣慈的脸色无比仓惶。 我一手抓住她的肩膀,感觉到她整个身子都在颤抖:“既然你又坐牢了族长之位,那就好好的呆着吧!” 村子里有一种药,是给多年不孕的女子服用的,这种药,是用巫术炼成的。这对一般女子本没什么,却是族长家族人的大忌。 因为这是人为受孕的结果,而族长家族的女子,必须由神明受孕,也就是自然而怀孕,所以,族长利用此巫术受孕,便是假孕。 假孕也并非会生下死婴儿,但刘欣慈偏偏就生下了一个死孩子,那是因为,在她的计划里,没有料到一点。 或许云娘的谋划,刘欣慈早就有所察觉,为了将这个女人扼杀在摇篮里,也为了解除她一个月必须怀孕,否则就要退离族长之位的危机,她利用了被云娘送来的小红。 这场假孕事件,表面看起来云娘是获利者,其实背后操控一切的,是刘欣慈。 僵持了一会儿,刘欣慈忽然笑道:“何沉,你真是太聪明了,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听她这么一说,我倒是对整件事的经过好奇起来,笑了笑,放开了她的肩膀,转身向里面走了几步。 刘欣慈也跟了上来,她说道:“当初,只剩下一个月时间,我仍然没有怀孕,你的不配合让我无法,我只能想了这么个主意。” 她缓缓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我知道假孕这件事瞒不过,孩子生下来,石婆婆和蛊婆婆都会来看孩子,只要她们一看到,就知道这孩子的生气有所不同,便会猜到她的身份,并非神明所授。” “有意思,继续。” 刘欣慈笑了笑:“所以,这个孩子一定要生下来,但是她却不能活着。但要直接这么做的话,难免让人觉得是我自身有问题,生不出活孩子,所以,必须有个替死鬼。” “嗯,然后,你选择了云娘,对吗?” 刘欣慈道:“她不是早就觊觎族长之位吗,我不过是成全她一次。” “真够阴毒!” 刘欣慈愣了愣,忽然摇头:“阴毒?我远远比不过她,我以为,她会趁机要人把我抓起来,然后实施她的计划,没想到,她居然想要我的命,这是我意料之外的事。” “不过更好,她正好顺理成章的,让我把这个死孩子生了下来。如此一来,大家只会觉得是我气息断绝,才致使这个孩子没有活成,并不会怀疑她是巫术所成。” “气息断绝?”我笑了笑,“我不过是封了你的气,造成假死现象,你的心脉被我护住,哪里来的气息断绝一说?如此说来,这孩子,是……” “不错,是我亲手弄死了他,他不能活着,绝对不能!”刘欣慈无比精明的看着我。 我全身打了个冷战,亲手……杀死了一个婴孩?呵呵,这对我来说是晴天霹雳,对她们来说,那就太正常不过了,村里早就有这样的传统,亲手封死自己的孩子,又不是头一次。 “可她,是个女婴!” 刘欣慈道:“那又怎么样?只有她的死,才能换来我暂时的安稳。尽管她死了,但是南道村的人也都看得见,我是可以生下孩子的,不过因为云娘的陷害,把我的孩子害死了而已。” 刘欣慈啊,果然更加厉害!这么一来,她一个月的期限就被打破,又可是稳坐她的族长之位了,而云娘,就成了这次加害她的罪魁祸首。 如此一招,居然把所有危机转嫁到了别人身上,高明,实在是高明。 “既然你已经成功了,为什么还要寻找云娘,当真非置她于死地不可吗?” “是,她不能活着!”刘欣慈十分坦白,说完这句,她向我靠了过来,一只手默默附上我的肩膀:“男人,要知道我们是夫妻,我们才是一体的,你又何必帮着外人?” “一体?我看,你此刻也不过是在利用我罢了。”我不吃她那一套,将她的手扫了下来。 刘欣慈愣了愣:“利用?现如今,你又什么可利用的呢?” 我笑了笑:“已经过了这么久了,我想现如今,除了你,没有人对云娘的死活感兴趣了吧?老妖婆和小修,都不再出村寻找了,而你,依旧这么热衷,不就是害怕云娘哪天一出现,把你做的事情全都曝光出来吗?” 刘欣慈不置可否,冷漠的坐着听我说话。 “所以,你要先下手为强,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对吧?”说着,我又站起身子,“你不懂巫术,没办法推断云娘的藏身之位,所以你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然后……你就想到了我。” 刘欣慈抿着嘴巴笑了笑:“男人,我说过,你很聪明,但是,这件事对你又有什么危害呢?她不过是个女人,你若喜欢,我可以找更多的女人给你。” “这算是交换条件么?” 刘欣慈笑道:“你若以为是,那便是了。” 此时的刘欣慈全然没有求我的样子,她的危机解除了,也不用像我示弱,而我更没有什么把柄能够要挟她,她自然无所顾忌。 我想了想,说道:“现在,你似乎没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本。我来到这个村子,想和哪个女人好,就和哪个女人好,你说了不算。” “你……”刘欣慈的脸色变得煞白。 我反而轻松的一笑:“要知道,你不是当初的刘欣慈,我也不是当初的何沉了,你没有任何手段可以危害到我。” 刘欣慈默默握紧了拳头。她心里自然明白,如今的我一身功法,并不是她能加害的了的。 第两百一十三章 血雨倾盆 血?居然是血! 头顶的天空已经血茫茫一片,看不清天色,黑压压的云气里尽是魔气,景况无比吓人。 我的视线被模糊了,睫毛上挂着丝丝血雨。我问宁波今天几号,他想了想,回答我:“23号!” “23?阴历可是七月十二?” “是啊,再过两天就是传说中的鬼节了,我还和天降虎说……”宁波的话没说完,我便加快脚步朝山上走去。 没错了,我当初听到的鬼节会议上说过,要攻击阴界的日子到了。 “老何,你、你别走那么快啊,你等等我啊!”宁波在我身后叫道。 我没那个心思等他,一个人快速朝山上走去。山路都已经被血雨弄得泥泞一片,相当难走,我们仿佛踩着血流成河一般的惨景,努力向山上攀爬。 爬到山上的时候,却不见陈斌和小薇的影子。 宁波气喘吁吁的看着眼前茫茫一片的景色,不由得发问:“老何,我怎么看不见他们,你看见了吗?” “小薇,陈斌?”我大声喊了一声,继续向前边走着。 情况十分不对,一般我们都是来这个地方采摘野菜和打食野味的,再远一点的地方便不愿意去了,可是现在这一带我们都转悠遍了,也没见他二人的踪影。 “老何,我看他们不在这里呀!~”宁波道。 我点头:“都找了好几遍了,肯定不在这里,还用你说?” 宁波气鼓鼓的回我:“找不到人你冲我撒什么气啊,又不是我让他们上山的。” 我转身看向他:“这天色一看就是有问题,你学了那么长时间道法,居然看不出来?你要是早点能看出来,就应该拦着,不让他们出去才对!” 宁波十分冤枉:“师父早就说过,我这人天赋平常,不是学道法的材料,你还把他们交给我,你自己怎么不看着!” 我不愿意搭理他,这货还有理了,就算你看不出天色有异,起码能看得出来要阴天了吧,这阴天下雨上山也很危险,你怎么不拦着? 我俩谁也不服气,又找不到人,天空雷声阵阵,血雨倾盆,景象十分不妙。 不一会儿,我天眼见到许多模糊的黑影,快速在眼前闪过,漫山遍野到处都是,这是魔界的小兵小将啊,它们在调兵。 宁波自然看不到这一点,还嚷嚷着要到远一些的地方去找。 我细细一寻思,就推断出一个结果。陈斌和小薇不见了,是不是被魔气给格挡了?此地魔气大声,若是他们不小心进入魔气之中,是不会被外人看到的。 想到这里,我运足鬼气,想要用鬼眼一探。 宁波道:“老何,你怎么又用这阴毒之术?你不是答应我不用了吗?” 我道:“此刻魔气密布,能够观察到魔气动向的,只有鬼气了。” 魔气和鬼气都属阴,只有进入其中,才能看清楚期间的景物。我施法运足鬼气,将周身阴气聚集,同时祭起鬼牌做指明灯。 骤然间,眼前出现一条道路。 这条道路是用无数黑气聚集而成,茫茫一片,里面也没什么景物。遥遥望去也看不到尽头,仿佛地府炼狱一般可怕。 宁波见我如此,不由得问道:“老何,怎么了?你看见了什么?” “有一条路!” “路?哪里有路?哪里有路?”宁波仰着脖子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这附近我们都找遍了,也没有发现陈斌和小薇,我想,他们应该进入了魔气之中。 我对宁波道:“你在这里等着,哪里都不许去,我进去看看,很快就出来。” 说话的同时,我小心的观察着周围环境的变化,无数魔鬼小卒纷纷从这条路上涌出来,看来这条路是通往魔界大本营的。 宁波愣了愣,说:“你,你……你一定要小心啊,老何,我,我害怕。” “怕你个鬼!你别忘了,你可是金波大将转世,别丢人了。”我一提这个,宁波来了精神。 这货就差这么一激,只要把他抬高,二百五精神一上来,就什么也不怕了。我又对他交代了几句,就祭着鬼牌向那条路走了进去。 无数魔界小卒从我身边飞掠过去,碍于我手中有鬼牌,它们纷纷避让,不敢与我正面冲突。我一路走,一路走,半晌之后,眼前之路豁然开朗,我又回到了远处。 这正是我进入魔路的地方,眼前景物一般无二,血雨依旧下着,茫茫一片。 我回头看了一眼,并不见宁波,所以我断定,此处并不是我进来的地方。 至少它被魔气阻挡,不能算是一模一样的地段,总有些景物被困在其中,据我观察,死物都是一样的,被困在魔气里的,全都是活物。 不多久,我就看见飞翔的鸟,乱窜的兔子,和几只蔫了吧唧的野猪。动物感知危险的灵敏度是最高的,三五只鸟儿已经乱了章法,胡乱飞撞,想要逃出这片禁锢之地,可它们飞撞半天,撞击的头破血流,也没能逃出去。 我无心观察这些,继续朝前走去,一边走一边喊着陈斌和小薇的名字。 终于在前方,有人应了我,我一听声音就知道是陈斌的。 我快速朝前走了一段路,就见陈斌和小薇提着个篮筐,傻乎乎的站在那里,他们告诉我,他们迷路了。 “何沉大哥,何沉大哥能看见你真是太好了,真是奇怪,这条山路我们经常走,今天也不知怎么的,就迷路了,怎么也走不出去!”陈斌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傻呵呵的朝我一笑。 小薇白了我一眼,神色也没见惊慌之处。原来他们误入魔气,被困其中还不知道呢,只以为是迷路这么简单。 多亏我找了来,不然,他们这辈子也别想走得出去。 我一手拉住陈斌,一手拽住小薇,道:“别说那么多了,快跟我走。” 陈斌莫名其妙,小薇更是触电一般一个激灵将我甩开:“色狼,别碰我。” 我擦,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骂我色狼?老子他们的想色就进村子去了,用得着豁出性命跑到魔界墙根下来么? 小薇不待见我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也知道,但她好歹是赵阳的妹子,赵阳我们没能保住,总不能看着她妹子被魔界害死不管她吧! 陈斌见小薇冷脸对我,不由得上前劝道:“何沉大哥,你别介意啊,我们走了半天找不到路,都着急了,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先别说那么多了,我们赶紧离开这里。”我小薇不让我碰,我和陈斌的手却紧紧攥在一起,怎么看都别扭。 等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下意识的将陈斌的手甩了开。 “别说话,你们跟着我,一步不能离,紧紧跟着我就行。”说完,我转身将鬼牌升起老高。 茫茫魔气中,鬼牌光芒大盛,像一盏夜里的明灯,幽幽的朝前而行。这一幕凡人看来很是奇特,陈斌和小薇为之一愣。 陈斌道:“何大哥,你这……” “先别说那么多了,我出去再跟你们解释!”我运足鬼气,将魔路撑开的更大一些,保证我们三个人能顺利通过。 走上这条路之后,小薇和陈斌才恍然一愣,置身其中才知道可怕,无数魔影从肩膀掠过,嗖嗖的向前飞行。 小薇惊恐的紧紧靠着陈斌:“斌哥,这是怎么回事,这些是什么啊?” 小薇都要哭了,陈斌也好不到哪里去,声音竟然有些颤抖起来:“别,别怕,咱们只要跟着何沉大哥,就、就没事!” “嗯!”小薇点了点头。 他们两个乖乖的跟着我,可毕竟他们是人,身上没有任何气息护体,那些经过的魔界小卒又见小薇长得如此标致,路过之时也不忘调戏一番。 很快,无数魔影开始朝小薇的身上乱撞,有的甚至从她脸蛋上飞掠过去,吓得她惊叫不已。 她搂着陈斌,陈斌也搂着她,小薇惊恐的喊道:“斌哥,斌哥,我害怕,我害怕!” “不怕,不怕,不要怕!”陈斌安抚着。 我在前边领路,所有魔影见了我都要纷纷退让,唯有身后的两个人可遭了罪,受到心灵的璀璨。 起初我也不在意,这些魔影小卒不过是胡闹一番,并未攻击他们,也不会出什么事。那丫头平时嚣张的很,对我也不怎么样,就叫魔影吓吓她也好。 这么想着,不管他们叫的成这么样儿,我也不搭理他们了,只管走路。 忽然间,就听陈斌在身后大叫:“小薇,小薇,何沉大哥,小薇被撞开了!” 我一回头,就将四五个魔影掠着小薇,快速朝后面退去。 尼玛,一不留神,这魔影玩心大盛,居然将小薇和陈斌撞开了。几个影子抓着小薇向身后退去,不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 我大吃一惊,所有的魔影都是朝前进的方向,怎么那几个,到后退起来?它们把小薇带到了什么地方? 我连忙收起鬼牌,来到陈斌面前,陈斌哭道:“大哥,小薇小薇不见了,怎么办啊?” 抱歉,最近审核非常严格,竟然有驳回 最近审核毕竟严格,经常有驳回的情况。 所以会出现‘断’章节的现象。 请大家耐心一点,出现问题一定会立刻修改,审核通过就没问题了。 第两百一十三章 血雨倾盆 血?居然是血! 头顶的天空已经血茫茫一片,看不清天色,黑压压的云气里尽是魔气,景况无比吓人。 我的视线被模糊了,睫毛上挂着丝丝血雨。我问宁波今天几号,他想了想,回答我:“23号!” “23?阴历可是七月十二?” “是啊,再过两天就是传说中的鬼节了,我还和天降虎说……”宁波的话没说完,我便加快脚步朝山上走去。 没错了,我当初听到的鬼节会议上说过,要攻击阴界的日子到了。 “老何,你、你别走那么快啊,你等等我啊!”宁波在我身后叫道。 我没那个心思等他,一个人快速朝山上走去。山路都已经被血雨弄得泥泞一片,相当难走,我们仿佛踩着血流成河一般的惨景,努力向山上攀爬。 爬到山上的时候,却不见陈斌和小薇的影子。 宁波气喘吁吁的看着眼前茫茫一片的景色,不由得发问:“老何,我怎么看不见他们,你看见了吗?” “小薇,陈斌?”我大声喊了一声,继续向前边走着。 情况十分不对,一般我们都是来这个地方采摘野菜和打食野味的,再远一点的地方便不愿意去了,可是现在这一带我们都转悠遍了,也没见他二人的踪影。 “老何,我看他们不在这里呀!~”宁波道。 我点头:“都找了好几遍了,肯定不在这里,还用你说?” 宁波气鼓鼓的回我:“找不到人你冲我撒什么气啊,又不是我让他们上山的。” 我转身看向他:“这天色一看就是有问题,你学了那么长时间道法,居然看不出来?你要是早点能看出来,就应该拦着,不让他们出去才对!” 宁波十分冤枉:“师父早就说过,我这人天赋平常,不是学道法的材料,你还把他们交给我,你自己怎么不看着!” 我不愿意搭理他,这货还有理了,就算你看不出天色有异,起码能看得出来要阴天了吧,这阴天下雨上山也很危险,你怎么不拦着? 我俩谁也不服气,又找不到人,天空雷声阵阵,血雨倾盆,景象十分不妙。 不一会儿,我天眼见到许多模糊的黑影,快速在眼前闪过,漫山遍野到处都是,这是魔界的小兵小将啊,它们在调兵。 宁波自然看不到这一点,还嚷嚷着要到远一些的地方去找。 我细细一寻思,就推断出一个结果。陈斌和小薇不见了,是不是被魔气给格挡了?此地魔气大声,若是他们不小心进入魔气之中,是不会被外人看到的。 想到这里,我运足鬼气,想要用鬼眼一探。 宁波道:“老何,你怎么又用这阴毒之术?你不是答应我不用了吗?” 我道:“此刻魔气密布,能够观察到魔气动向的,只有鬼气了。” 魔气和鬼气都属阴,只有进入其中,才能看清楚期间的景物。我施法运足鬼气,将周身阴气聚集,同时祭起鬼牌做指明灯。 骤然间,眼前出现一条道路。 这条道路是用无数黑气聚集而成,茫茫一片,里面也没什么景物。遥遥望去也看不到尽头,仿佛地府炼狱一般可怕。 宁波见我如此,不由得问道:“老何,怎么了?你看见了什么?” “有一条路!” “路?哪里有路?哪里有路?”宁波仰着脖子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这附近我们都找遍了,也没有发现陈斌和小薇,我想,他们应该进入了魔气之中。 我对宁波道:“你在这里等着,哪里都不许去,我进去看看,很快就出来。” 说话的同时,我小心的观察着周围环境的变化,无数魔鬼小卒纷纷从这条路上涌出来,看来这条路是通往魔界大本营的。 宁波愣了愣,说:“你,你……你一定要小心啊,老何,我,我害怕。” “怕你个鬼!你别忘了,你可是金波大将转世,别丢人了。”我一提这个,宁波来了精神。 这货就差这么一激,只要把他抬高,二百五精神一上来,就什么也不怕了。我又对他交代了几句,就祭着鬼牌向那条路走了进去。 无数魔界小卒从我身边飞掠过去,碍于我手中有鬼牌,它们纷纷避让,不敢与我正面冲突。我一路走,一路走,半晌之后,眼前之路豁然开朗,我又回到了远处。 这正是我进入魔路的地方,眼前景物一般无二,血雨依旧下着,茫茫一片。 我回头看了一眼,并不见宁波,所以我断定,此处并不是我进来的地方。 至少它被魔气阻挡,不能算是一模一样的地段,总有些景物被困在其中,据我观察,死物都是一样的,被困在魔气里的,全都是活物。 不多久,我就看见飞翔的鸟,乱窜的兔子,和几只蔫了吧唧的野猪。动物感知危险的灵敏度是最高的,三五只鸟儿已经乱了章法,胡乱飞撞,想要逃出这片禁锢之地,可它们飞撞半天,撞击的头破血流,也没能逃出去。 我无心观察这些,继续朝前走去,一边走一边喊着陈斌和小薇的名字。 终于在前方,有人应了我,我一听声音就知道是陈斌的。 我快速朝前走了一段路,就见陈斌和小薇提着个篮筐,傻乎乎的站在那里,他们告诉我,他们迷路了。 “何沉大哥,何沉大哥能看见你真是太好了,真是奇怪,这条山路我们经常走,今天也不知怎么的,就迷路了,怎么也走不出去!”陈斌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傻呵呵的朝我一笑。 小薇白了我一眼,神色也没见惊慌之处。原来他们误入魔气,被困其中还不知道呢,只以为是迷路这么简单。 多亏我找了来,不然,他们这辈子也别想走得出去。 我一手拉住陈斌,一手拽住小薇,道:“别说那么多了,快跟我走。” 陈斌莫名其妙,小薇更是触电一般一个激灵将我甩开:“色狼,别碰我。” 我擦,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骂我色狼?老子他们的想色就进村子去了,用得着豁出性命跑到魔界墙根下来么? 小薇不待见我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也知道,但她好歹是赵阳的妹子,赵阳我们没能保住,总不能看着她妹子被魔界害死不管她吧! 陈斌见小薇冷脸对我,不由得上前劝道:“何沉大哥,你别介意啊,我们走了半天找不到路,都着急了,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先别说那么多了,我们赶紧离开这里。”我小薇不让我碰,我和陈斌的手却紧紧攥在一起,怎么看都别扭。 等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下意识的将陈斌的手甩了开。 “别说话,你们跟着我,一步不能离,紧紧跟着我就行。”说完,我转身将鬼牌升起老高。 茫茫魔气中,鬼牌光芒大盛,像一盏夜里的明灯,幽幽的朝前而行。这一幕凡人看来很是奇特,陈斌和小薇为之一愣。 陈斌道:“何大哥,你这……” “先别说那么多了,我出去再跟你们解释!”我运足鬼气,将魔路撑开的更大一些,保证我们三个人能顺利通过。 走上这条路之后,小薇和陈斌才恍然一愣,置身其中才知道可怕,无数魔影从肩膀掠过,嗖嗖的向前飞行。 小薇惊恐的紧紧靠着陈斌:“斌哥,这是怎么回事,这些是什么啊?” 小薇都要哭了,陈斌也好不到哪里去,声音竟然有些颤抖起来:“别,别怕,咱们只要跟着何沉大哥,就、就没事!” “嗯!”小薇点了点头。 他们两个乖乖的跟着我,可毕竟他们是人,身上没有任何气息护体,那些经过的魔界小卒又见小薇长得如此标致,路过之时也不忘调戏一番。 很快,无数魔影开始朝小薇的身上乱撞,有的甚至从她脸蛋上飞掠过去,吓得她惊叫不已。 她搂着陈斌,陈斌也搂着她,小薇惊恐的喊道:“斌哥,斌哥,我害怕,我害怕!” “不怕,不怕,不要怕!”陈斌安抚着。 我在前边领路,所有魔影见了我都要纷纷退让,唯有身后的两个人可遭了罪,受到心灵的璀璨。 起初我也不在意,这些魔影小卒不过是胡闹一番,并未攻击他们,也不会出什么事。那丫头平时嚣张的很,对我也不怎么样,就叫魔影吓吓她也好。 这么想着,不管他们叫的成这么样儿,我也不搭理他们了,只管走路。 忽然间,就听陈斌在身后大叫:“小薇,小薇,何沉大哥,小薇被撞开了!” 我一回头,就将四五个魔影掠着小薇,快速朝后面退去。 尼玛,一不留神,这魔影玩心大盛,居然将小薇和陈斌撞开了。几个影子抓着小薇向身后退去,不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 我大吃一惊,所有的魔影都是朝前进的方向,怎么那几个,到后退起来?它们把小薇带到了什么地方? 我连忙收起鬼牌,来到陈斌面前,陈斌哭道:“大哥,小薇小薇不见了,怎么办啊?” 第两百一十四章 魔界 我强装镇定:“没事,我回去找她。” 陈斌瞪了瞪眼睛,我指着前方的路说道:“只只管顺着这条路走,一直走,宁波就在出口等你。” “可是我……”陈斌显得很害怕。 “别怕,你闭着眼睛走就行,谁撞了你都不要管,没事的!”说话间,我再次祭起鬼牌,鬼牌大亮,悬于半空。 “陈斌,它会给你引路,跟着它走。”我手指一挥,鬼牌忽的一下向前飞行数米,陈斌鼓足勇气点了点头,向鬼牌走了过去。 脚下运起清风咒,快速朝小薇消失的地方飞了去。 无数魔影飞掠而去,我只听得耳边风声乍起,不一会儿,就听见小薇惊恐哭喊的声音。 在一处空旷地,我看见小薇跌坐在地上,四五个魔影忽悠悠的围绕在它身边,它们没有人形,却有人声。 一个笑道:“美女,你好漂亮啊!” 另一个说:“大哥,咱们还要赶路,不如速战速决吧!” “哈哈,好啊好啊,我都要等不及了!” 这几个货声音尖锐,无比难听,一边说着一边胡乱扒下小薇的衣服,她拼命反抗,却也被弄得不像样子。 一个女孩子落入一帮色魔手里,下场可想而知。平素里蛮横无比的小薇,此刻却除了哭喊再无他法。 我聚集一股真气,金光一闪,朝那团黑气射了过去。 碰的一声,其中一团黑气被我打散了。 一魔大惊:“是,是道术,这里怎么会有道术?” 一时间,剩下的魔鬼小卒惊慌无比,纷纷向我看来。我微微一笑,继续运足真气。 虽然进入魔界需要鬼气配合,它们都属于阴,性质相近,可以相互接容,但要制服这些邪道,道家真气才是正统。 正所谓邪不胜正,邪害怕正,就是如此。 无数道家真气纷纷打入其中,几个魔鬼小卒吓得惊慌失色,纷纷逃窜起来。它们本就是从大军中溜出来的,想办完这事儿再赶上大军,如今遇到道家真气,自知不是对手,还不如逃离了去。 穷寇莫追!我收起真气,朝小薇走去。 她被吓得失了魂一般,呆呆的坐在地上,衣服被扒下来,两坨柔软出现在我眼前,我心中一愣,差点鼻血狂流。 好在此刻她没有注意到我的举动,也顾不上骂我。 我伸手将她的衣服穿好,刚一碰到她,这丫头就像见鬼一样大喊大叫,挣扎着,要将我推出去。我连忙安慰:“小薇,别怕,是我,是我,何沉!” 她恍然惊醒,抬头看了看我,我还以为她要继续骂我色狼,继续给我白眼呢,出乎我意料的是,这丫头大哭一声,居然扑到了我怀里。 呃……幸福来的太快,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哭的无比伤心,我犹豫了一下,才伸手抱住她的肩膀小心安慰着。 “呜呜呜!”小薇全身都在颤抖,两只手紧紧抓着我的衣服。 她是被吓坏了!一般女孩子遇见个色狼,都要吓得三魂去掉七魄,何况她遇见的是色魔呢!这恐怖的鬼地方,被掠到这里,又差点被…… 哎,说不害怕是假的,哭吧,哭吧,哭一哭也就好了。 “小薇,小薇,我……”我想安慰她,却不知用什么词。 她哭了一会儿,终于抬头看了我一眼,抹了把眼泪问道:“斌哥呢?” “他出去了,我回来救你。” 小薇四处看了看,惊魂未定:“那些是什么,好恐怖!” “是……”我总不能告诉她是色魔吧,这样会吓坏她。 我笑了一下:“先别说了,我拉你起来!” 我站了起来,本想伸手拉她,然后我犹豫了。已经被人家无比嫌弃的甩开过一次,还要厚着脸皮伸手,太特么没尊严了吧? 小薇仍旧坐在地上,抬着头,然后向我伸出了手。 我迟疑着,她仰头看着我:“你不拉我吗?我……我被吓坏了,腿软,站不起来。” “哦,行!”我这才伸手握住她,然后一使劲,将她拽了起来。 也不知我这劲儿使得大了,还是她真是吓得腿软站不住,一个扑身,她就撞进了我怀里,我差点没站稳。 我等着她骂我,然而没有,紧接着,我就看见她脸红了。 “对,对不起,我没站稳。”小薇说道。 “哦,没事!”我低头看着她,她的衣服没有穿好,刚才一撞击,把一边的衣服又撞了开,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小薇很不好意思,尴尬的脸色通红一片,急忙伸手拉好衣服。 “谢、谢谢你!”她声音轻柔。 她这么一说,我倒是不好意思了,真心不习惯啊!被这个丫头白眼了那么久,忽然转了性子,只感觉浑身不自在。 我在心里狠狠骂了自己一句:何沉啊何沉,你说你是不是贱皮子? “小薇,咱们赶紧离开这里!”我说着,尴尬的伸出手去,“那啥,你别误会,只是这里太危险了,我怕你再被它们掠了去。” 小薇低着头,将手伸给了我,我握紧她,脚下清风咒顿起,带着她飞速朝出口行驶而去。 “你要是害怕,就把眼睛闭上。”我回头说了一句。 小薇点了点头,很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我周身鬼气大声,阻挡着来往的魔鬼小卒,很快滴,我就看见了出口。 一道明亮的光射了进来,只要冲出去,就能离开魔界鬼气了。想到这里,我加紧清风咒的运行,打算一举冲破障碍。 岂料出口就在眼前的时候,忽然被什么东西挡了下来。 眼前一道虚无的屏障,我就硬生生的撞了上去,把我和小薇撞击的身体向后飞去,我一下子就压在了人家身上。 呼,好软,好弹! 小薇被我压在身下皱了皱眉头,不由得轻哼一声,我才发现自己压在了什么地方。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人还是比较正人君子的,人家不乐意,我从来都不明着占便宜。 我离开她的身子,小薇揉了揉自己被我压痛的胸部,深深吸了口气:“怎么,怎么回事?” “不知道,好像有屏障当着。”我上前一步,伸手一摸,可不是,真的有一道无形的障碍。 小薇脸色煞白,担心的看着我。我笑了笑:“别担心,我来解决它。” 说着话,我捏了指诀,念了几句真言,金光一闪,大喊一声“破”,眼前的屏障骤然消失。 小薇惊喜的喊道:“太棒了,原来你这么厉害!” 我得意的笑了笑:“我厉害的地方你还没见过呢,别说废话了,快走吧!” 我拉起小薇就要走,身后却忽然传来一个尖锐的声音:“竟敢破了我的血炼魔功,真是不知死活!” 我吓得忙回头,就见不远处,有一团黑影急速向我冲了过来。 这团黑影不比那些小卒,小卒们功力有限,行动起来都是飘飘忽忽的,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开始随风摇摆。 而眼前这团气,冲击力迅猛,力道庞大,带着无限魔力,并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 它像一头野兽,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直直朝我冲了过来,我大感不妙,急忙一把将小薇推向了出口:“你先出去!” 我这一推并不是我多么英雄主义,而是这丫头要是在的话,肯定会分散我许多注意力,对付起来更加不方便了。 小薇一个趔趄冲出出口的同时,那团黑气正冲向我的腹部,一下子将我顶了出去,我的身子向后飞去四五米,然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一时间,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撞坏了,全身剧痛,一大口老血从嘴里喷了出来。 “何沉——”我听见小薇声嘶力竭的哭声,然后,那出口就被黑气淹没,消失在了我身后。 那团黑气停靠在我眼前,无比巨大,像是一团蘑菇云,我本想与它较量一番,谁知伤的太重,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去一般。 渐渐的,眼睛开始失去焦点,景物也越来越模糊,体内的痛感也消失了,我一下子晕了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 …… 睁开眼睛以前,我只感受到了全身的剧痛。 我想翻个身,抬抬胳膊,却没有办到,胳膊像是断掉一般,牵心拔肝似的痛。我咬了咬牙,还是强撑着坐了起来。 我正躺在一个山洞的石台上,台子上铺着被褥,是用动物皮毛做成的,还挺暖和。身上盖着一条薄毯子。 这是什么地方?我皱了皱眉头,想运气看一看究竟,才发现体内的气息不稳,根本无法运气。 这一动作更是一连串的咳嗽,震得胸口剧痛,越是疼痛越想咳嗽,一咳还咳出了血,喉头腥甜一片。 洞外急忙走进一个人来,是个女子,一身黑漆漆的装扮,手里捧着一碗清茶。 “你醒了?别乱动,你伤的很重。”她走到我身边,将茶水递给我,“你渴了吧,喝口茶吧!” 我确实口干舌燥,接过茶水,一口喝干。然后问她,这是什么地方? 女子浅浅一笑:“这是魔界。” “魔界?”不错,我根本没有出了那出口,自然是留在魔界了。 第两百一十五章 初见魔女 我细看眼前的女子,只觉得看不清容貌,一股黑气笼罩她的全身,连同她身上的衣物,都是黑气幻化而成的虚物。 “多谢!”我将空杯子递还回去。 女子低头,将杯子接了下来。 “姑娘?是你救了我?” 女子摇了摇头:“那血魔异兽凶狠异常,我又怎么能救你呢,是公主殿下救了你。” “公主……殿下?”我眨了眨眼睛,这个称呼好远古啊。 女子微微笑道:“是啊!今日公主殿下驯化血魔异兽的时候,不小心被它跑了出去,这才伤了你,公主懊恼了好一阵儿呢!” 呃……越说我越糊涂了。明明是我闯进了魔界,怎么她们倒懊恼起来?听这女人说话,她们的公主还真是个深明大义的人啊。 “公子可好了些?”女子笑问道。 我抚摸了一下胸口,只觉得微微作痛,女子道:“公子被血魔异兽所伤,公主为公子疗伤三回,公子才醒来。” “啊?疗伤?我这……”经她这么一说,我才发现我身上的衣服都被扒光了,上身赤裸,好在下面还给我留了一条裤衩。 女子见我如此惊慌,不由得捂嘴偷笑,我忙道:“那个,你们公主她……” “公子别着急,只是运功疗伤,只有脱了那衣服才行,而且你也不算吃亏,因为公主本人,也没穿什么衣服。” 啊?! 我大惊失色!直觉得自己吃了大亏了! 见我如此表情,女子不明白的皱了皱眉头:“公子怎么了?你的衣服被脱掉了,公主也没穿着,如此一来岂不扯平了?你怎么好像吃了亏一般难受?” 我难受,我当然难受了!我的衣服脱掉不脱掉的不要紧,关键是你们公主的衣服也脱了?更关键的是我还昏迷了,没看见这美好的景致,岂不是吃了大亏? 当然,这些话我只能在心里想想,不能跟她说,否则肯定被当做色狼轰出去。我内伤未愈,不能这么折腾。 我拱手对女子笑道:“那,替,替我,谢谢你们公主。” 女子道:“公主此刻就在后花园,你要谢她,自己去吧!” 说完,端起水杯就走了出去。 我坐了一会儿,身子的痛感也消失不少,于是就想下床走动一番。扶着胸口走到外面,才发现这魔界真的是漆黑一片茫茫一片。从天到地,都被黑气笼罩。 天色轰鸣,也不知这血雨下到什么时候。 虽说这是魔界,可此刻却看不见那些魔影小卒了,甚至连一个奴仆都没有。我顺着眼前这条小路,弯弯绕绕的循着出口。 很快,我来到一个花园模样的地方。说这是花园,只是因为种了许多花,花样千奇百怪,颜色却不新鲜,全都是阴郁的黑色或者灰色。 魔界里,居然没有别的颜色,就像是一张古老的黑白照片一般。 眼前一朵花的形状很是好看,我伸手想把它摘下来,不料刚一碰到,它嗖的一声,就化作乌烟消失不见了。 这花朵,居然也是黑气幻化出来的? 这时候,我就听见前方有声音,紧走两步,看见一个凉亭,亭子里似乎坐了一个人。因为太远,天色又太黑,看不真切。 等我靠近后,才发现眼前坐了一个女人,一个……光着屁股的大美人儿! 这可把我吓了一跳,要知道人出去,总是要穿戴整齐的,但这个女人,一个人逛花园还把自己脱了个精光,着实另类。 我忙的四下看了一眼,好在没有别人。 可就算没有外人,你也不用把自己脱的一丝不挂吧,这是什么心态? 许是我惊讶的时候动作有些大,把眼前这人惊扰了,她大喝一声,问是谁,紧接着就回头来看我。我心说这下完蛋了,我如此莽撞的闯进来,看了人家全身,还不把人家羞怯死? 我连忙蹲下身子,想要在花丛里藏一藏,岂料那人慢慢朝我这边走了过来。 “你蹲在这里做什么呢?”忽然眼前就站了一个人,对我发出了这样的问话。 我一时紧张,忙抬头看去,我艹,我看见了什么? 两条洁白的大美腿,然后是身子,然后是,呃……在我这个方位,看她的胸部却像两坨山峰,高耸叠嶂,完美无比。 我一时慌张,女子却相当镇定:“你为什么蹲在这里?” 我低头一看,我擦,老子此时的动作实在不好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蹲在花丛里出宫呢,如此不文明的现象,好在她不是环抱检查员,否则非得罚款了事。 我忙的站起来:“我,我绑鞋带!” 女人无比直白的指着我的脚:“可你没有穿鞋呀,哪里来的鞋带?” “啊……?”我又是一愣,才发现眼前的女子神色淡定,并不介意我看了她的全身。 难道这女人心里变态到这种地步?喜欢裸奔到这种地步?习惯成自然,所以也就不意外了? 我眼见她身子光不溜秋的,皮肤却不似魔界女子那么黑,而是雪白雪白的,和眼前乌黑的景象成了鲜明的对比。 女子转身朝凉亭走去,我也跟着走了过去。 “你好像不太高兴?”我追问道。 女子回道:“我把血魔异兽弄丢了,找不到了。” 丢了?就是把我打伤的那个魔界凶兽?那玩意太过凶残,丢就丢了。我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原来这个女子,就是救了我的魔界公主。 怎么看起来很面熟似的? 我盯着她上上下下打量着,忽然就想起来了,我几次入梦都见到一个光屁股女人对着众多魔界小卒讲话,说什么攻打阴界的事,大概就是她这副模样。 “啊,我也经常丢东西,你越是找呢,越找不到,不找了,没准哪天它就回来了!”我一边胡乱说着,一边默默绕到了她身后。 我准备看一看她的大屁股,梦里的时候经常见到,我还是认得的。 女子默默的回头看我:“真的吗?” “是啊是啊!”我已经看清楚,她这屁股白嫩,挺翘,后腰弯成好看的弧度,没错了,就是梦里的大屁股美人儿! 擦,我真是好福气,今天居然见到活的了。 既激动又兴奋,不由得摩拳擦掌,想要做些什么。女人见我如此,皱了皱眉:“你怎么了?” “我,我好奇,我怎么会被你救了回来?” “你怎么知道是我救得你?” “当然是你,你这么美貌,肯定心肠又好,又善良,我一见到就有一种预感,肯定是你救了我。”我不由得拍起马屁来。 其实说这话我心里是没底的,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救我,有什么理由救我。魔界正在调运大军之际,哪里有功夫去救一个私闯进来的毛头小子? 女子很快给我解开了疑惑:“我只不过是顺路,我紧追血魔异兽的时候,撞见它伤了你,所以才将你救下的,对了,你似乎不是魔界的人?” 她这会儿才想起来问我。 我呵呵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魔界的人?” 说这话的时候,我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身子,既然她没有不好意思,我又何必有便宜不占呢?先看过瘾了再说。 女子指了指我身上:“魔界的人都不穿衣服的,只有你们人类才穿。” 啊?魔界的人不穿衣服?难怪她如此潇洒! 我忽然道:“可是,给我送水的女子又是谁?她好像有衣服吧?” “她是我的婢女,名唤桑凡,她……她也没有衣服。”女子摇了摇头,“魔界的人,就算有衣物遮体,也是用魔气幻化出来的,并不是真实的。” “那你怎么不遮体呢?”我指着她问,居然也不顾人家是不是脸红。 女子茫然的看了自己的胸脯一眼,脸上的表情毫无变化。 好吧,是我多心了,该脸红的应该是我。 女子道:“我不喜欢幻化那些出来,如此,很自然。” 呃……你是自然了,我开始不自然了。要知道在我们人类社会,不穿衣服是多么不要脸的事情,总是会让一些不正经的人想入非非。 而此时,老子就那么不正经。 “你还没有告诉我,怎么会闯入我魔界里来?” 我略微想了想,自然不能说我是凭借道术进来的,既然小薇他们可以迷失在其中,我自然也可以。于是道:“我上山摘蘑菇,忽然就下起了血雨来,吓死我了,我就想着下山,然后,然后就迷路了。” 我把陈斌和小薇的遭遇,一股脑的按到了自己身上。反正这公主殿下看着也不怎么聪明,应该不会怀疑。 果然,她点了点头,并没说什么。 过了很久,她又道:“你上山的时候不对,正遇上我的血魔异兽魔功大成,才会下了血雨,而今日,又是我魔界调军的日子,所以才会阻隔到了魔界之内。” 我忙问:“那异兽练的什么功?怎么那么厉害?” “是血炼魔功!大功告成,天将血雨,很是厉害!不过这异兽脾气暴虐,很难驯服。” “还有,你刚才说……调军?” 女子居然不把我当外人,如实相告:“我们要攻打阴界,找那阴将军报仇!” 第两百一十六章 练就虚体 我全身一怔,阴将军?是前任还是现任?若是前任,便是宁波体内的那个小鬼,若是现任,便是我,如此说来这一劫我和宁波都逃不过去了。 见我发呆,魔女凝眉问道:“你在想什么?怎么一听阴将军,你就这样的表情?莫非你认识他?” 我忙呵呵两声,道:“不认识,不认识,我一个凡人怎么会认识他呢!” 说完一阵心虚,好在鬼牌被我驱使着给陈斌引路去了,若是带在身上,即便胡诌也瞒不过我阴将军的身份了。 也不知这魔界和阴将军有什么仇怨,要劳师动众的找他寻仇。既然来到魔界,也是缘分,怎么着也得打探打探,好做到知己知彼! 我笑了笑,看着她的眉眼发问:“我比较好奇啊,那个阴将军和你们有仇么,要找人家报仇?” 魔女道:“三百年前,我父辈就死在那阴将军手中。” 这就难怪了,不怪人家找他寻仇。 我没吭声,魔女继续说道:“我仍旧记得当年父亲的惨死,我立下誓言,一定要将阴将军碎尸万段!” “呃……你们属于魔界,那阴将军是阴界之人,怎么会有交集呢?” 魔女道:“这座山名为子虚山,本来是我魔界之地,后来因那村子巫术盛行,害死了很多人,阴界震怒,就派了个阴将军来镇守。”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这一点,倒是和小修说的很像。 “阴将军掌管村子后,几次与我们为难,又率领阴兵围剿我魔界重地,我父亲才派兵出战,不料惨死阴将军之手。” 我起身,问道:“我在那村子也住了一段日子,听那些女人提起过,似乎是说几百年过去了,阴将军早已魂飞魄散,不知所踪了?” 魔女微怒,转眼看我:“所以,这百十年来我们都在寻找阴将军的下落,前几日有人在村里发现了鬼牌的行踪,想必是那阴将军出现了。” “咳咳咳!”我连着咳嗽了几声,尼玛,早知道就不在村子里使用鬼牌了。 魔女扭头看我:“你没事吧?伤可好些?” “没事没事!”我连连摇手,“就算你发现了什么鬼牌,也不一定就是你要找的那个阴将军吧?” 魔女冷哼一声:“你们凡界不是有这么一句话么?父债子偿,就算那阴将军真的魂飞魄散,不存在于世界上了,持有鬼牌的人,必定和阴界有关,他来还这笔债也是应当的。” 呃……我脸色煞白。 我咽了口唾沫,让自己保持镇定。尼玛,莫名其妙引来这么一个冤家,早知道这样就把宁波供出来了,自己惹得祸自己偿去,老子可不愿意背黑锅。 魔女道:“我看你的样子,倒不像是个真正的凡人,难道,你修炼了什么法术不成?” 我忙道:“嗯,我修炼道术,跟着一个道士。” 说完这句,心里就开始默默祈祷,你们千万别跟什么道士又仇啊。那女子微微颔首:“我知道,自从那村子巫术害人以后,就来了个道士,你可是他的徒弟?” “啊,算是吧,怎么,你也认识?” 她摇头道:“不认识!” 哈,不认识就好,就说明没缘也没仇,这就好办了。 “我魔界驻守子虚山,和那道士没什么交集,不过,我若发兵攻打阴界,难免引起动荡,如果那道士要多管闲事,怕是……” 我摇手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师父早就死了,想管也管不了。” “他死了,可还有你……”女子转头看我。 我错愕道:“我?我……” “我的血魔异兽伤了你,我又救了你,咱们算是扯平了,谁也不欠谁的,但如果你要插手我与阴界的事,咱们也就不是朋友了。” 朋友?我眨了眨眼睛,擦,谁是你朋友?谁把你当朋友了?老子想当你男人! 不过,当你男人之前还有一件要紧的事,那就是如何掩藏鬼术和鬼牌,不叫她发现我的身份。如果被她知道我阴将军的身份,别说做她男人,就算朋友都没得做。 我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问道:“你们魔界都没有别人么?你刚才说调兵,那兵可调集完了?” 魔女道:“大军正赶往阴界,两日后,必定发难攻打。” “两日后?那日可是鬼节啊?” “是,此乃出其不意!那日鬼门大开,许多鬼都去人间游荡,阴都兵力空虚,正是进攻的大好时机。”女子居然将她的计划说给我听。 也不知道她是真傻,还是根本没把我当外人,又或者,觉得我一个凡人也阴界也搭不上关系,告诉我也没关系。 不一会儿,那个给我送过茶水的,名唤桑凡的女子来报,说血魔异兽已经寻回,请公主殿下放心。 魔女问:“它是怎么被寻到的?” 答:“自己回来的。” 赤裸女子点了点头,又听桑凡道:“异兽似乎去了凡界,好像和什么人恶斗了一场,身上有伤呢!” 女子一愣:“有伤?它的血炼魔功已经练成,什么人能伤的了它?快带我去看看。” 她匆匆忙的随着桑凡前去,我觉得无聊,也跟了去。弯弯绕绕来到一个巨大铁笼旁边,笼子里关押着一只黑漆漆的怪模怪样的东西。 这东西跟我昏厥前看见的不太一样,它是有实质的,个头巨大,大概就是那异兽了。它的身子上有许多细长的伤痕,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抓挠成的。 此刻,它正伏在地上,默默的舔舐着自己的伤口,像是一只受了气的狗儿。 见魔女出现,异兽起身俯首,表现的十分恭顺。 女子惊问:“你去了哪里?是什么人伤了你?” 这异兽比我那天降虎强多了,人家是会人语的,听见魔女问话,立即答道:“是一只小兽,好生厉害!” “你去了哪里?什么兽能够伤你?”魔女很是担心。 这异兽不知道是不是脑袋被踢过,居然一副娇羞的模样,慢慢的伏在了地上。过了好一会儿,才羞羞答答的回道:“一只很好看的兽。” 擦,瞧它这副德行,必定是春心萌动了,打了一架就看上了人家? 魔女很是生气,她的这只异兽本就不听话,现在居然跑出去勾勾搭搭,成何体统。她也懒得理它,知道这货不是一般的小兽,很难驯服,只要不惹出大事,就随它去吧。 接下来的几天,我每日都听到桑凡向魔女报告,说异兽又不见了,没过晌午,它又带着一身伤美滋滋的回来了,一回来就宝贝似的卧在笼子里舔舐它的伤口。 尼玛,看来这异兽被勾搭的不轻啊,打架带伤成了它谈恋爱的方式了。 魔女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爱上过谁,自然不理解异兽的行为。每每这时候,她只会唉声叹气,说这只异兽不听驯化。 没事的时候我曾去魔女说的子虚山上看过,这一带魔气大盛,很适合练习魔功和鬼术,此所谓天时地利,练习起来事半功倍。 我见魔女和桑凡都不在,找了个地方,偷偷的练习起鬼术来。聚集阴气和使用鬼牌已经被我练习的出神入化了,现在,我想练习一下自己的体质。 我何沉还是活人,体质自然是实体,如果想要彻底掌握鬼术,并且自由进出魔界和阴界,需要练就一身虚体才行。 鬼牌上记录着很多鬼术,其中就包括虚体的炼化,没事的时候经常看,现在差不多都背下来了。趁着没人,我利用子虚山的魔气,开始进行虚体的炼化。 很快,阴气缭绕下,我将实质隐去,化为了虚形! 别说,虚体还真是比实体更加实用,它轻飘飘的,像是一股风,不用鬼术驾驭的时候,它便随风飘荡,风吹到哪里,它就飘到哪里。 用鬼术驾驭,也可以日行千里,闭目冥想,就可以自由幻化,自由出入,山河大川,任我遨游,真是快哉。 我练习了半日,已经懂得了使用虚体的诀窍,不过功力尚浅,使用时候气息不稳,所以持续时间不长。 而且每次被强行拉回实体的时候,总是在哪里练习的,就回归到哪里,并不能随心所欲。 半日里,我去过远山大川,看过沙漠狼烟,又回到家里看了一眼,去了曾经留恋的学校,看了多年前的朋友,虽然只是一眼,但知道了他们的近况,心中多少安慰一些。 天色渐深,外面的血雨早就停了,一轮明月挂在天际。 最后,我想出去看看宁波他们。 立足站定,运起鬼术,将身体由实质化为了虚形,然后大脑拼命想着南道村的村口,帐篷,宁波,一连串的遐想里,身子不自主的飘了出去。 穿过厚密的魔气,在大山里自由前行着。 我发现虚体的使用,有时候比清风咒更加方便。清风咒只是增加速度,使得一日千里,但使用的时候,速度快了,风声自然快,身体阻力出现,总有一些感觉的,而虚体,则完全不用担心,一切风声全都阻碍不了它,它仿佛是不存在的,速度再快,也感知不到一点障碍。 第两百一十六章 骗鬼呐 很快,我便来到了帐篷里。奇怪,没人。 两个帐篷我都看了,黑着灯,一个人也没有。我不免有些奇怪,天都黑了下来,怎么会没人呢? 难道宁波和陈斌进村子去了?这也不对啊,就算他们进村了,小薇怎么也不在,她不可能也进村子了啊! 我失魂落魄的任由虚体随意飘行,飘荡了一会儿,隐约觉得前方有一团火光,好似还有几个人影儿。 好奇心大曾,我立即飘了过去。 飘近了才看见,站在这里点火的居然是宁波、陈斌和小薇三人。他们全都蹲在地上,围着一团火,难道是在烤什么东西吃? 我好奇,慢慢靠近,就见宁波低着头,用一只木棍挑着火苗,一边烧一边吸吸鼻子,好像在哭。 尼玛,这是什么情况?仔细一看,他在烧报纸。 我蹲在火堆旁看了半天,就听宁波一边烧报纸,一边抽泣道:“老何,咱这里没有卖黄纸的,我也没有办法,就先烧点报纸吧,也不知道你在那边能不能用……” 呃…… 陈斌将撕好的报纸慢慢添加到火堆里:“何沉大哥,你救了我和小薇,你却……你走好啊!” 呃…… 小薇哭的最厉害,一边说道:“何沉,都是我不好,我误会你了,一直把你当色狼,没想到你为了救我,把自己给搭上了,我对不起你,何沉,你不要死,你回来吧!” 呃……我艹,我终于听明白了,感情这三货是在给我烧纸啊! 我他妈的差点跳起来!老子好好的呆在这里,你们居然给我哭丧?还烧纸?烧就烧吧,谁想的损招,特么的烧报纸?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上坟烧报纸,你唬弄鬼呢! 我气急,朝着火苗一顿乱吹,就想把它吹灭,不想这样一来,那火苗居然变成了绿色的,忽忽悠悠的,越烧越旺起来。 擦,虚体还有这种功能?我一时愣神,就听小薇嗷呜一嗓子喊道:“火,火怎么变成绿色的了?” 宁波一看,忙将手里的报纸扔了:“老何,老何是你回来了吗?” 陈斌也跟着四处寻找我的踪迹,无奈我此刻是虚体,他们看不见我。 其实,宁波学了道法,只要他捏诀开眼,是可以看见我的,这货一到关键时刻脑子就堵,这时候居然也没想到要开眼,只一个劲儿的扯着嗓子瞎喊。 喊着喊着,就把他自己给喊哭了:“老何,你是阴魂不散,回来看我了是吗?呜呜呜……” 我恨得牙根痒痒,恨不得狠狠踢上一脚,怎奈虚体的我也踢不中他,只能听着他一边哭一边絮叨:“老何,我知道你死的冤枉,死不瞑目,死了都找不到你尸体啊!” 陈斌见宁波哭成这样,也不由得抹泪:“波哥,你别哭了,我想何沉大哥知道了,也不会怪咱们的,那东西太厉害,咱们都不是对手啊!” 小薇对着空旷的地界喊我的名字,一声接着一声,像是叫魂儿一样。这女人终于不讨厌我了,看她哭的伤心,我心里不由得一酸。 很奇怪啊,同样以为我死了,看宁波哭,我就想踢他一脚,怪他跟我没有心灵感应,见小薇哭,我却不由得心软下来。 哎,好吧好吧,我来安慰安慰你! 想着,我走到小薇身边,张开手臂想将她抱住。只不过是个动作,意思一下也就完了,我这虚体怎么可能抱的住呢! 我刚一碰到她的身体,她就打了个冷战,回头对陈斌道:“斌哥,我忽然觉得好冷。” “冷?” 宁波吸吸鼻子:“我知道,老何就在附近,他现在是鬼了,能不冷么?你们看,火苗都变成绿色的了!” “那,我们把剩下的这些报纸烧了吧?”陈斌说。 宁波点了点头,三个人继续蹲下来烧报纸。不一会儿,这一带就被他们弄得烟熏雾绕的,很是呛人。从远处跑来几个孤魂野鬼,乐呵呵的就靠近了火苗。 其中一个抓了一把纸灰,然后大骂道:“艹,老远就见有送钱的,还以为能捞上一把呢!” 另一个也无比生气:“这三个人是不是有病?大晚上的跑到这里烧报纸,真是唬弄鬼呢!” “大哥,咱们在那边山头远远的就看见有烟雾,还以为送钱的呢,跑的这叫一个快,我差点摔死过去,到头来一看糊弄人的,气死我了。” 那鬼说道:“行了行了,你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年了,还摔死?” “大哥,咱们做孤魂野鬼的哭啊,没吃没喝,就等着有人送钱明抢一把,谁料到还被几个脑残给唬弄了!” 这俩人说话无比丧气,我站在背后很久,他们居然没有发现。过了半晌,其中一个鬼妈呀大叫一声,回头看见了我。 “大哥,这里还站着一个东西呢!” 两只鬼回头,仔细盯着我:“大哥,我看他有点面熟,你觉得呢?” “嗯,面熟,好像那老鬼胸前挂的一张画像。” 我听着听郁闷的,我怎么就成了老鬼胸前的一副画像了?刚要走进去问清楚一点,其中一鬼大叫一声:“哎呀,我想起来了,老鬼说过,它胸前的画像画的是阴将军。” “啥?阴将军?”两只鬼一懵,立即趴在地上向我磕头,嘴里念叨,“不知阴将军……” 话说了一半,我身子忽然闪了几下,只觉得被一阵抽离,嗖的一下回到了身体里。 再一定神,我早就回到了子虚山上。这虚体实行的时间太短,不受自己控制,说回来就回来了。想起那两只抢劫鬼要是一抬头发现我不见了,是不是也得吓一跳? 又想起宁波陈斌拿着报纸跑到山上给我烧纸,我就一阵气闷。老子还没死呢,你们就哭天抢地的烧纸,还特么烧报纸!得亏老子没死,要真死了,一抓一把灰,又不能真的去地府花,还不得跟那两只鬼一样,被活活的再气死一遍! 我拍了拍手,收了功力,今日的练习到此为止。 刚要走,却听见一声熟悉的吼声,声音来自一个方向。稍微一辨别,就已经明了,那声音来自异兽的铁笼。 可这叫声却不是异兽的,倒像是…… 想到这些,我浑身一个激灵,快速朝异兽的铁笼走去。不等我走近,就见异兽趴在铁笼里瑟瑟发抖,铁笼外面蹲着一只威猛大兽。 它背对着我,呲着獠牙,正发出一声声怒吼:“吼吼吼!” 我特么一阵激灵,天降虎?它怎么跑到魔界来了? 天降虎正对着异兽发威,根本没有看见我,那异兽也不知怎么,见了天降虎,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似的,浑身战栗。 “天降虎!”我喊了一声。 天降虎懵逼的回头,然后,然后,然后忽然朝我扑了过来。它个头巨大,一下子就把我扑倒在地上,又是亲昵又是蹭痒痒的,欢快的不得了。 魔女和桑凡赶到的时候,就看见这样一幅奇异画面:铁笼里的异兽露出两只眼睛,偷偷的看着我们,天降虎把我扑到地上,大舌头一遍遍的舔着我,搞得我全身都是口水,狼狈不堪。 魔女惊愕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异兽见魔女出现,十分委屈的吼了一声,像是告状一般说道:“就是,就是这只小兽,它欺负我,追我,咬我……” 天降虎牛逼哄哄的白了异兽一眼,似乎根本不把它放在眼里。 魔女大惊:“异兽,你可是练了血炼魔功的,怎么斗不过这个小兽?” 她们真没见识,一口一个小兽的叫天降虎,我就不知道它到底哪里小了,就个头足足大了异兽一个脑袋的长度。 异兽十分委屈的耷拉着脑袋:“我,我,我舍不得打它!” 我擦,这发春发的,老子佩服,实在是佩服。 几日里,异兽不断的去找天降虎,每每看见都被天降虎一顿猛削,完后伤痕累累的回来,幸福的舔舐着伤口,我严重怀疑这只异兽有自虐倾向。 魔女不明所以的看着我和天降虎,道:“何沉,你认识它吗?” 我点了点头:“它叫天降,是我师父养的。” “你不是说,你师父死去了吗?” “呃……是啊,所以,我师父把它留给了我!”我嘿嘿一笑,将天降虎推开,这才从地上站起来。 看着我满身泥泞,魔女不禁摇了摇头:“你被它弄的好脏。” 我一看可不是嘛,身上的衣服都被天降虎的口水淹没了,湿哒哒的贴在身上,无比难受。这下我有些为难了,我就这一身衣服,如今这般,怎么是好呢! 我就问魔女:“附近有没有清水?我想洗一洗。” 桑凡站在旁边捂嘴偷偷笑,魔女却脸不红心不跳的看着我:“真不明白你们人类为什么要穿衣服,搞得这么脏还要洗,多麻烦!不如,你跟我一样,把衣服脱了吧?” 我擦!我差点一跟头栽到地上! 流氓,女流氓!你他妈的这是想色老子啊!我第一次有被流氓调戏了的感觉,浑身不自在起来! 第两百一十八章 洞内纠缠 这天降虎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被异兽勾引到了魔界,在人家的地盘还不老实,一副牛逼哄哄的样子,而那个霸道的异兽,却被吓的像小猫一样。 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我摸了摸天降虎的脖子,笑道:“天降,你这么庞然大物的,都把人家吓坏了!” 天降虎听后,忽然摇身一变,又变作了一只温顺的小猫大小。那异兽见了,忽然就不怕了,直起身子,摇摇晃眼的朝天降虎走了过来。 它本着欺软怕硬的心态,瞧着眼前的小猫实在不怎么厉害,就想将这些天受得气讨回来,岂料异兽刚一靠近,小猫天降居然张大嘴巴朝异兽大吼一声,声音震颤,那异兽吓得一缩脖子,又钻了回去。 我和魔女不由得笑起来,异兽一副委屈的表情:“不过是只小花猫,怎么还如此厉害?” 我心里也觉得天降虎太欺负人了,在人家地盘上调笑够了,就卖给人家一个面子,装装乖也就行了,它倒好,小猫大小,居然还发出震天般的虎啸,着实气人。 天降虎一副得了便宜卖乖的表情卧在我怀里,斜着眼睛看着异兽,这异兽被它这么一弄,再也不敢盲目了。 魔女道:“既然它是你养的,那你就好好带着它吧!” 我抱歉道:“实在不好意思了,把你的宠物吓坏了。” 魔女看着铁笼中的异兽一眼:“它向来不听话,我也震慑不住,现在有个能吓唬它的也好。” 说完,她就带着桑凡,扭着大屁股走了。我抱着天降虎离开了铁笼,向我居住的山洞走去。魔界不像人类社会,可以造房建屋,他们住的都是天然洞穴。 山洞里也有桌椅板凳,据说是抢回来的。他们睡觉的地方是一张石台,很宽敞,上面铺好动物皮毛,也很暖和。 我将天降虎带回自己的山洞,将它放到石台上。 “天降,你怎么找到魔界来了?”我摸着它毛茸茸的身子问道。 天降虎斜着眼睛看了我一下,然后无比嫌弃的一甩身子,将我的手甩开了。我擦,你这也太没良心了吧? 我尴尬的抬着手,不知道如何放下去。行了,你不让摸,我还不摸了。 刚这么想着,就见天降虎在石台上划拉出两个字来:色狼! 我当即傻掉了,它、它说什么?说我色狼?你妹啊,老子可是男人,又不是男虎,就算要色,我会看上你个满身毛发的家伙么? 天降虎慢吞吞的趴在石台上,我气不打一处来。以前我也会用手抚摸它啊,也没见它有什么反应,今日是怎么了,不过是摸了它几下,就一副想咬人的表情? 我好奇的凑过去,轻轻问道:“天降,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天降虎又白了我一眼,像看白痴一眼的看我,显然不想回答我的问题。 我笑了笑:“你不想告诉我也没关系,那我就去问魔女!” 天降虎一听,不由得直起身子,竖着耳朵,似乎没弄明白。哎,畜生就是畜生,脑子不会转弯的。我抱起肩膀,嘿嘿笑着:“我问一问魔女,那异兽是公还是母,若异兽是公的,你必定是母的,若异兽是母的,那你就一定是公的!” 天降虎冷哼了一声,又趴在了台子上。 “怎么?你不信吗?”我继续挑逗,“以我推测,你应该是母的!” 它白眼看我,我道:“以你凶悍的个性,应该是只母老虎才对!” 这话刚说完,天降虎大发神威,吼的一声朝我喊道,它弓起身子,猛然向我扑了过来。估计是想像以前那样把我压倒,它倒是忘了,此刻它的大小就如一只小花猫。 它这一扑,就掉进了我怀里,挣扎了几下,软软的身子就团在了一起,耍赖似的不肯起来。 我正和天降虎玩的高兴,魔女和桑凡忽然闯了进来。她们手持法器,一副紧张的表情。细细询问后才知道,那鬼牌闯入了魔界。 “公主殿下感受到了鬼牌的能量,如果猜得不错,是阴将军来到了魔界。”桑凡对我说道。 她话音刚落,魔女喝了一声:“不对,没有人驱使,那鬼牌……是自己寻来的。”她大惊的看着我和天降虎,“没有人驱使,鬼牌怎么会自己找来?” “公主殿下……”桑凡还想说什么,却被魔女打断了。 她不可思议的朝我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着我。我也同样打量着她,这个女人的身材很好,可就是,尼玛,如此严肃的神情实在无法和她裸露的身体联系在一起。 我忙低着头,不能继续看她,否则,鬼知道我的身体会怎么样。 魔女朝我冷笑了一声:“魔界此时就你们两个外人,难道,你们之中就有一个,可以控制鬼牌?” 说这句话的同时,她满眼杀气。我抱着天降虎向后退了两步,此刻鬼牌不在我手中,鬼术无法施展,道法又施展不开,一时之间我也犯了难。 “是你?还是你?”魔女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天降虎。 忽然间,洞外闪过一丝光亮,鬼牌乍现,下一秒钟已经牢牢的出现在了我手里。 我高举鬼牌,任由光芒闪现,在漆黑如墨的魔界里像一盏指路明灯。鬼牌通天的阴气渗入我体内,一瞬间阴气纵横。 魔女大惊,忙后退两步:“原来,你就是那控制鬼牌的阴将军?” 这群魔界女人,一向是认牌子不认人的,就见谁拿着鬼牌,谁就是她们的仇人,也不管老子是不是当年杀了她父亲的那个人。 “桑凡,封锁出口!”魔女喊道。 桑凡听令,一闪身出现在洞口,施展魔力,浓浓烟雾瞬间将洞口掩盖住了。我将天降虎丢到一边,祭起了鬼牌。 “怪我有眼无珠,救错了人!”魔女的神情无比悲怆。 洞外,异兽一声怒吼,天降虎的身躯骤然长大,它化身猛虎,仰天长啸一声,闯过黑气向洞外跑去。 桑凡大惊:“公主,这魔雾困不住那猛兽啊!” 魔女回道:“我们只需困住这个人就行,那猛兽并非实体,自然无法困住。” “是,公主!”桑凡说着话,继续释放雾气,黑烟浓雾将山洞充满,我仿佛置身于迷魂阵里。 “鬼牌,起!”继续将鬼牌升入半空,释放能量,将周围的黑暗照亮了。我有点生气她把环境弄的这么黑,既然你们要困住我,那我也困住你们,咱们谁也别想逃出去。 我使出浑身解数,聚集真气,用那道道金光在外层形成一层障碍,把整个山洞包裹其中。如此一来,外面有道法布置的阵法,里层有桑凡放出的魔气,真可谓里三层外三层。 “公主,公主!”桑凡在洞外大声喊叫着。 我嘿嘿一笑:“这样的阵法,公主可喜欢?” 女子的身前围着一股黑云,我看不清她的身体,她微微一笑:“你做了这个阵法,自己也别想逃出去。” “就算不做这阵法,你也不会让我出去。” 魔女向前走了几步,我的真气充斥在她的魔气之中,黑雾中夹杂着点点金光,两者气力混为了一体。 魔女抬手接了一些:“道家真气?你这阴将军,居然会道家法术?” 我道:“早就跟你说过,我师父是一位道长,我自然懂得道术。” 魔女愣了愣:“既然如此,你又怎么会操控鬼牌?你又怎么成了阴将军?” 她满心疑惑,说实话,我还满心疑惑呢,我这不死之人,居然成了阴界将军,练成了鬼术,操控着鬼牌,确实让我意外。 魔女见我不回答,操控起魔力,快速向我袭击过来。 我一个转身,使用道法抵抗,两股力量纠缠在一起,此刻就要看谁的能力更强悍一些了。我是鬼道双修,两种功法在体内运用自如,快速转换。 我打出一道金光,直接向她的胸膛打了过去,魔女操控不利,一下子被推向了石台。也不知道她使用的什么法力,居然在我身前束缚了一道,这力道一拉扯,我也就跟着飞了过去。 两个人双双跌倒在石台上,魔女光溜溜的身躯就被我压在了身下。 尼玛,天雷勾地火,我立即无法控制激动的心情,魔女显然没有这种意识,她趁机聚集魔力,想要一举将我制服。 洞府外面,桑凡着急的大喊着魔女,可无奈洞口被我用金光封住了,不管她多着急,就是进不来。 我一掌将魔女的双手制服在了石台上,她挣扎几下,却动弹不得。 “你,你放开……”魔女无比气恼的怒视着我,手臂动弹不得,她就开始捏住手指,念动魔咒,做起了召唤异兽的姿态。 吼吼吼—— 洞外,听到召唤的异兽莫名兴奋,可过了许久,不管魔女如何召唤,只能听见叫声,却不见那异兽进来。 看着着急的魔女,我忽然生出一种得意之态:“别白费力气了,想必你那妖兽已经被天降虎拦住了,无法来救你。” 话音刚落,一声震天虎啸传了过来,这一声出现,发怒的异兽吼声立即被压制了下去,再也不敢发出一声。 第两百一十九章 我是来带你走的 我趁机捏了个决,将魔女团作一团塞进了口袋。 天降虎冲进山洞,停在我身边,把头一甩示意我骑到它身上,我二话不说跳了上去。在桑凡讶然的目光中,天降虎拖着我潇洒离去。 我们经过异兽的身边,这货没有阻拦我们,而是眼巴巴的望着天降虎远去的方向,一副不舍的神态。 尼玛,看来这只真的对天降虎动了感情哈! 天降虎跑的飞快,四脚不着地,腾云破浪一般,带着我冲出魔界,向着南道村口飞奔而去。 我逍遥自在,自顾自的欣赏着周围的景色,俯身拍了拍天降虎:“天降,好样的!” 这犹如长辈抚摸晚辈的神态,立即遭到天降虎强烈斥责,它猛地摇晃身子,差点把我晃下去,我急忙抓紧了它的皮毛。 “天降,天降,有你这样的么?翻脸比翻书还快!”我气呼呼的看着它。 这老虎威猛无比,又自以为教过我几天功夫,就成了我师父,当然受不得我如此不尊重它。大概在它心里,我如何对待横眉道长的,就应该如何对待它吧! 哎,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我一路上也不与它打趣儿了,任凭它驮着直达目的地。 我从虎背上跳下来:“天降,你快瞅瞅,那只小兽有没有追你来?” 听我这么一说,天降虎猛地缩了缩脖子,惊恐万分的朝身后看去。我擦,平时也没见它这么怂逼,如今一提到异兽,它怎么变成了这样? 它和那异兽属于不打不相识吧,起初都是天降虎追着打异兽,异兽钟情于它,就叫它打,打着打着,天降虎大概也不忍心了。 我想,一定是异兽的痴情,把这家伙给吓到了。我哈哈一笑,扬手而去,走到帐篷前,掀开帘子就走了进去。 此时正是凌晨,宁波还在帐篷里睡觉,见横冲直闯的进了一个人,吓得哇哇大叫,我忙道:“喊什么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怂了?” 宁波听出是我声音,顿时就哭了:“老何,老何你回来了?呜呜呜,我这一定是在做梦!” 他很没出息的一边哭,一边朝我扑了过来,抱住我的腿就不撒开了。尼玛,老子这辈子还没被一个男人这么抱过,顿时觉得不好意思。 “呃……撒开,撒开!”我呵斥了两声。 宁波这才如梦初醒的抬头看我:“老何,你,你打我一巴掌。” 啊?我愣了一愣,下一秒钟,毫不客气的抬手在他脸上给了一巴掌。我必须把他弄清醒了,不然,还指不定哭成什么样儿呢! 宁波吃痛,猛地捂住自己的脸,两眼发直的看着我:“痛,太他妈痛了,原来不是做梦啊!” 还好还好,终于是清醒了。我一边松了口气,一边转身想找盆子打点水,洗洗脸。在魔界这些日子,连脸都没洗过。 我还没找到盆子,就听身后,宁波又来了一句,这一句,我真是想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宁波道:“老何,今天是你的回魂夜吧?你来看我了,是不是?” 宁波说的动情,我被他吓得一个转身,就见这货正站在我背后,直勾勾的盯着我。我满脸黑线,这是搞什么,鬼话聊斋么? 好吧,看在天还没有大亮的份上,我就暂且当他是做梦吧!我本来不想跟他计较,谁知这货还没完没了了。 “老何,多亏我和师父学了几天道法,现在看你才看的这么清楚。” 我低头道了一句:“别提你那狗屁道法了。” “老何,你是来看我的吧?你知道吗,你走了后,我多想你啊!” 我特么的忍无可忍了,你也没见到老子的尸体,怎么就那么巴望着老子死了呢!我牙一咬,心一横,抬头说道:“我不是来看你的,我是来带你走的。” 这下,轮到宁波吃了一惊了,他一张脸被我吓的惨白,瞪大眼睛,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不不,老何,虽说‘虽说咱俩关系不错,可是,可也没到生死相随的地步啊!” 我上前一步:“是谁经常跟我说的,我要是死了,他也不活了?” 这话宁波确实说过,每次遇到危险,我喊他先走的时候,这货都会无比仗义的对我喊出这句情操高尚的对白,那时,我还被他感动的一塌糊涂。 岂料这小子如今不认账了。 宁波连连后退了几步,身子靠在帐篷上:“老何,你看,咱、咱有话好好说,你该投胎投胎,该转世转世,你总带着我干嘛啊!” 我见他真被吓住了,索性就吓唬他一顿。我走上前去,蹲在宁波眼前:“你别怕嘛,咱俩不是关系最好么?” 宁波这时候想起捏诀了,他掐了个指诀,还特么掐错了,这不成器的东西。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的,闭着眼睛一顿念叨:“什么生死两条路,你我各不同,各走各的的,谁也别妨碍谁啊,你如果舍不得我,咱俩来生再做……夫妻……” 我一瞪眼,宁波方知自己念错了,急忙改道:“做兄弟,是做兄弟。” 我摇了摇头,真是世态炎凉啊,原来我死后,居然是是这副光景。 宁波见我也不再靠前,这才缓缓放下手来。许是他这里喊叫的声音太大,惊动了那一边的小薇和陈斌。 我还纳闷呢,小薇和陈斌怎么睡到一处去了,而宁波怎么会变得这么胆小,难道真是我说要带走他的缘故? 陈斌一撩开帘子,就见我站在眼前,着实愣了一愣,而他身后的小薇则第一个反应过来,直接扑到我怀里来了。 “何沉,何沉真的是你吗?”小薇紧紧抱着我不撒手。我感觉既惊讶又难受,这丫头一直与我不睦,怎么我死了,她难过成这样? 见人多了,宁波这才撞着胆子站起来:“老、老何,你到底,是不是,是不是鬼?” 我回头大骂一句:“你他妈才是鬼!” “不是?真不是?” 我一巴掌呼了过去:“你有被鬼打过巴掌么?” 被他们这一顿折腾,我也很是生气,打宁波的时候用了些力,这货的脸颊顿时被我打红了。摸着红肿的脸蛋,宁波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看着我。 “老何,你还活着?你没有死啊,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说着说着,他又激动的掉起眼泪。 我甩开他:“我看你巴不得我死呢!” “不不不!不是!” 陈斌也走了过来:“何沉大哥,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我还还以为你……” 说着话,陈斌也低头抹起眼泪来!我呵呵一笑,随意道了一句:“怕就怕你们给我烧报纸,我哪里敢死!” 宁波一愣:“老何,你怎么知道的?” 呃……我迟疑了一下,这件事说来话长了,宁波并不知道我在魔界修炼阴体的事。既然说来话长,索性就不说了,我胡乱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此时,小薇还抱着我的腰不撒手,我低头一瞧,她眼泪汪汪的盯着我:“我还以为你死了。” 她这眼泪流的,我估计是感激吧,怎么说我也是为了救她,就算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掉几滴眼泪的,嗯,我想一定是这样。 “对了,你们刚才是闹哪一出?”我觉得奇怪,陈斌陪着小薇睡一个帐篷,宁波这货被吓得差点尿了裤子,这很不寻常啊! 陈斌尴尬的笑了几声,回道:“何沉大哥,你是不知道,这几天不知怎么了,一到晚上就闹鬼,波哥说,远远看去,漫山遍野都是移动的鬼影。” 我算了算日子,可不是么,鬼节将至,百鬼横行,加上魔界捣乱,能安生才怪呢!这下我明白了,感情三个人都被吓坏了,小薇才央求陈斌去帐篷里陪她的。 这边正说着话,小薇忽然大叫了一声,就想离开我的身体,不料却被什么东西牵绊住了。我低头一看,一只虚形鬼手一把抓住了小薇的手腕。 她吓得惊叫连连,急忙抽身,无奈却抽离不去,而那鬼手,正是从我怀里伸出来的。 宁波和陈斌大吃一惊,两人退到一边,和我对立起来。 宁波紧张道:“老何,怎,怎么回事?” 我忙施了法,将怀里的魔女打了回去,小薇这才脱身。宁波和陈斌脸色大变,他们已然看见了我怀里的东西。 陈斌惊恐道:“何沉大哥,你怀里,那、那是什么?” 呃……我要怎么说呢,总不能告诉他,是个光屁股的魔女吧?我在魔界这几日也不是一两句能说清楚的,况且,我还不想将魔女的身份告诉他们。 这三个已经被吓惨了,我要说带回一个魔女,她还扬言要攻打阴界,杀了阴将军,且不说陈斌和小薇,宁波第一个被吓到。 他体内可是住着真正的阴将军啊,所以,定不能让宁波和魔女见面。 我虽不想明说,但魔女露出的鬼手已经被宁波看见,这货刨根问底,硬是要追问我怀里藏着什么。我不说,到最后他居然怀疑起我的身份来。 宁波板着一张脸,看着我:“老何,你是老何吧?” 第两百二十章 星象 我愣了愣:“你他妈说啥?我不是老何,我是你爹!” 宁波陡然一乐:“是了是了,也只有你会这么回答我!” “滚!”宁波过来又要抱我,被我一巴掌呼的远远的。 “老何,你这不能怪我,你失踪了几天,如今回来又神神秘秘的,谁能不疑心呢?”宁波笑着看看陈斌,“快,把你怀里的东西掏出来给我看看!” 说话间,他就要把手伸进我怀里去,我忙后退了两步,把他挡开了。宁波抬眼盯着我,一瞬间的神情变得无比冷漠。 他的眼神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感! 我,还是我,我还是何沉,可他,早已不是宁波! 我忽然出手,运足法力指向他眉心,宁波吃了一记,身体晃了几下,人就软软的倒在了塌子上,与此同时,从他体内跳出一个灰色小人儿。 这小鬼与前几日有了不同,模样又长大了几分,它蹦蹦哒哒的跳上桌台,嘿嘿嘿的,阴冷的笑着对我。我忙使出招数,一击打向它的位置。 小鬼动作灵力,嗖嗖嗖的几下就窜出帐篷,消失不见了。 此刻,小薇和陈斌全都木偶一般站在原地,两眼无神,直勾勾的盯着前方。他们这般模样,是中了什么魔咒啊! 难怪刚才一进帐篷就觉得奇怪,宁波变得那么胆小,小薇却变得那么主动,就算她不讨厌我了,也不至于扑过来抱我吧? 原来都是这迷魂咒搞的鬼,宁波三个已经被那小鬼施展的法术控制,小鬼不知道他们的性情,就佯装出一副样子。 怪我太粗心,一开始居然没有察觉! 我又施了一法,陈斌和小薇才缓缓醒来,塌子上的宁波也慢慢爬了起来,抱着脑袋喊头痛。 等看清楚眼前站着的人时,不由得大吃一惊:“我艹,老,老何,你他妈的,是人是鬼?” 同样的问题问出来,此刻的宁波只有粗鲁,没有胆怯。看来那小鬼还是不了解宁波,只以为凡人见鬼,就要怕到那种地步。 我在他们每个人的后脑勺拍打了三下,道:“你们是怎么搞的,中了迷魂咒都不知道?” “迷魂?迷魂咒?”陈斌摸着脑袋不明所以,他看看小薇,又看看宁波,宁波也是懵逼状态。 “最近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三个怎么会被迷了?” 宁波道:“哦,我想起来了,那天我们去给你烧纸,然后……” “然后怎么了?” “然后,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宁波看了看陈斌,“然后怎么样?你记得吗?” 陈斌摇头,小薇也摇头。 我擦,他们三个,这是被迷了几日啊!我要是不回来,是不是一直要被那小鬼操控着? 宁波忙来到我身边:“老何,你是怎么回来的?” “这个说来话长,以后再说!我不在的日子里,村里有发生什么事吗?” 宁波低声道:“有,那个,老妖婆,死、死了!” “啥?”我噌的一下就站起来了,这个消息太劲爆了,老妖婆巫术如此高深,怎么会死呢! 宁波道:“你先别着急啊,这个消息也是从村子里传出来的,我们还没见到尸体,本来想着天黑要进村看看,呃……不成想被迷魂了,这过了几天了?” 他们三个也一副懵逼的状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算了,从他们嘴里也听不到更多的消息了,靠人不如靠自己。 我只是很意外,老妖婆位高权重,怎么会那么容易死了呢!她不过是被巫术反噬,受了些伤,这多长时间也该好了,怎么反倒死了? 猜测是猜不出更多的消息,看来只能进村子一趟,几天没出现,也不知道事情发展到哪一步了。我收拾了一下,眼瞧着天快亮了。 村里传出一阵阵哀乐,远远瞧去,白布将整个村子罩住,时不时的传出女人的啼哭声。我站在村口遥望,宁波立在我身后。 “老何,你说老妖婆真的死了么?” 我回头看他一眼:“我才回来,你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知道?” “哎,我也纳闷,本来想进村子去看看,结果……”宁波摇了摇头。 我暗中催动术法,查看他体内。宁波体内的小鬼不知所踪,既然他已经离开宁波的身体,那就好办了,再见他也不怕伤了宁波。 今日正是七月十四,鬼节。 据说今日是老妖婆出殡的日子,赶在鬼节这一天,是巧合,还是别有用心啊!我站了一会儿就觉得浑身冰凉,今日的风,格外阴冷。 我回了帐篷,小薇煮了姜糖水,给我们每人盛了一碗。她走到我跟前,将碗递给我,默默低着头,什么也没说。 感念我的救命之恩,小薇并没有之前那么讨厌我了,不过,她也不好跟我多说。她的一举一动我心里有数,也不与她多计较。 “两位大哥,我刚才趁乱溜进村子看了看,场面很是盛大,一群女人围着一个巨大的白色坛子,却不见死去的石婆婆的尸体。”陈斌说道。 我愣了一愣,看向陈斌:“没有尸体么?” “没有,反正我是没有看见!” 南道村一向奇怪,举行葬礼说不定也另辟蹊径呢,看不见尸体也不能说明老妖婆还活着。我正默默的想着,陈斌又道了句:“我在人群里看见云娘了。” 我呆了呆,这件事果然奇怪,连云娘都出来了,那……刘欣慈? 我蓦然震惊!一直以来都是刘欣慈和云娘过不去,如今她倒是敢出来了,难不成刘欣慈也有了危险?老妖婆死了,那下一个…… 我对宁波道:“老妖婆下葬的日子定在什么时候?” “明日一早。” “也就是说,今天晚上尸体还要在村子里放上一夜?” 宁波默默点了点头:“应该是吧,老何,你什么时候对那婆子这么关心了?” 实在不是我关心她,而是整件事都透着奇怪,老妖婆死了,却不见尸体,云娘居然敢堂而皇之的走出来围观,刘欣慈至今也没露过面,这一切看着都奇怪。 宁波见我如此,不由得问道:“老何,你想什么呢?” …… …… 夜间,我走出帐篷,抬头望了一眼星空。 青阳道长是个奇人!奇门八卦,星象命格无一不精,他虽然已经死去,魂魄嵌在我身体里,这些本事大多使不出来。 我只能站在旷野里,催动体内真气,将自己的魂魄和青阳道长的魂很好的接连起来,思想中才有了奇妙的感知。 再看那星空,却觉得有什么东西了然于胸。 星相学中,每颗星星都有不同的含义,一颗星星代表一个人,而此时,代表老妖婆的星子,已经找不到了,这么说老妖婆真的死了? 再看刘欣慈的,她的星子昏暗一片,即将有陨落之势,也是命不久矣。 继续看,云娘,只见她被群星围绕,灿若星辰,势头迅猛,在周围却找不到一颗与她匹敌的来。 也不知这些日子云娘做了些什么,怎么会有这样巨大的变化?我离开村子之前,她的巫术早已废去,变成了普通人啊。 看我这一切,我收起功法,转身准备进村。 这时候家家户户都闭了门,门口摆出进门酒。南道村奇特的风俗就是,无论多大权柄的人死去,夜间女子们的习俗是不能更改的。她们必须忍着悲痛,打开房门,迎进踏步进来的男子。 然后一边悲伤绝望,一边装出媚态,周旋于男子身下。 我刚朝村子走了几步,身后急匆匆的响起了脚步声,我站定,就听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老何,老何,你等等我。” 是宁波! 他慌里慌张的追赶而来!以前进村我都是和他一起的,这次并没有叫他,想不到他居然追了过来。 赶上我,宁波一巴掌拍在我的肩头:“你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一起进村的吗?” “今晚是鬼节,鬼门大开,一定不会太平,我看,你还是……” 我话没说完,就被宁波打断,他骂道:“你放屁呢!老子是那么怕死的人吗?丢你一个人去冒险,我回去呼呼睡大觉?” “我不是那个意思!” “行了,你别说了,逞英雄的事情你别一个人做了,给老子留一份。”宁波双手叉腰的叹了口气,“你放心,我在他们的水里下了点迷药,这会儿正睡的香呢!” 我大惊:“你哪里来的迷药?” “嘿嘿,上次进村子,向一个女人讨来的。她这迷药是自己采的草药炼制的,药效强的很,我前几天睡不着,吃了一点就迷糊了。” “你妹,你见过给自己下迷药的么?”我一边骂着他,一边朝村子走去。此时,村里广场上灯火一片,四周被巨大的柱子围着,柱子上撑着白布,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帐篷。 这个帐篷实在很大,几乎将整个村子的广场围住,只留了侧出口。出口处挂着两只白灯笼,阴风一吹,灯笼飘摇,白布猎猎作响。 里里外外,空空荡荡,居然看不见一个人。 宁波拍了拍我:“老何,这、这就是老妖婆的灵堂吧?” 第两百二十一章 以尸养蛊 我们并没有先进去,而是前前后后的观察了一边,确定没有人把守后,才悄悄靠近了灵堂。 这里挺奇怪的,不但没有女人守灵,连一个鬼挺尸都没有,而且没有棺椁,没有尸体。掀开白布走了进去,里面有很多木桩,摆出一个奇怪的造型。 最里面有祭桌,有贡品,桌上还点着蜡烛。不过,桌子后面不是棺材,而是一只巨大的白色坛子。这坛子大概不是白色,是用白布在外面一圈圈裹着的,像个木乃伊。 宁波叫了一声:“嘿,你看那坛子,她们是不是把老妖婆当法老王给葬了啊?” 宁波说着就要走过去,我制止道:“别动!” 宁波回头看我:“咋了?你是担心那老妖婆没死?她是不是藏在暗处?” 这帐子虽大,但总共就这么一间,前后也没有可藏人的地方。再者说,老妖婆的星象已经寂灭,她不可能还活着。 之所以不让宁波乱动,是因为我怀疑这巨大白坛子里有古怪,很有可能是另一种极为厉害的巫蛊之术。 村子的女人大多用坛子来炼蛊,一般的巫有那种黑坛子,小修家里养了许多这样的蛊虫,而眼前这种巨大的摆摊子,倒是第一次见到。 抱着小心为妙的心态,我和宁波慢慢靠近了坛子。 刚走了没几步,宁波便吸着鼻子问我:“老何,你闻到什么味儿没有?” 我吸吸鼻子,确实有一股说不清的味道,还挺好闻。左右看了看,并没有发出香吻的物体。 “好像,好像是这坛子!”宁波蓦然指向前方的白坛子。他随手找了个家伙,就开始撬那坛子。 这坛子像是用蜡油封住,弄得严丝合缝。宁波先将那一层蜡油刮下来,然后将铁铲伸进去,开始撬开坛盖。 他这边还没打开,忽然一股恶臭就飘了出来,宁波被熏得咳嗽一声,忙后退两步。 他捂着鼻子一顿干呕:“我艹,什么东西这么臭?难道那婆子死后,这么快就腐烂了?” 我也被熏得够呛,走到旁边扯下两条白布,一条扔给宁波。我二人用白布护住口鼻,方觉得好受了些。 我接过宁波手里的家伙:“我来!” “嗯,你小心点啊,不被那东西吓死,也得被这臭气臭死!”我没搭理他,臭味我们闻的多了,当初在山上,发现天降虎尸体的时候,还不是被臭的眼冒金星? 使足了劲儿,三下五除二的将那坛盖掀起,只听咚的一声,盖子掉到地上滚了几滚,便再也不动了。 宁波大步上前,率先向坛子里瞧了一眼,只是这一眼,吓得他忙后退几步:“我艹,那,那……” 他指着坛子那了半天,也没那出什么来。我等不及,靠近坛子一瞧,擦,坛子里并没有老妖婆,而是一堆黑漆漆的东西。 密密麻麻的黑,坛子一开,那东西居然动了起来,争先恐后的向外面爬。我定睛一看,大叫一声不好,这特么是蚂蚁啊! 蚂蚁不可怕,可怕的是一整坛子全是蚂蚁,无数只蚂蚁,每一只都有小拇指大小,它们从坛子里爬出来,不一会儿就把那白坛子染成了黑坛子。 我看着无数只蚂蚁趴在地上,有的朝帐子上的白布爬去,数不胜数的黑点在眼前移动,叫人头皮发麻。 宁波打了个哆嗦,将手里的家伙扔了下来:“老何,这,这怎么这么多蚂蚁?” “这不是一般的蚂蚁,这是……”我也惊恐不已,正发愁这么多蚂蚁如何处理的时候,只听坛子里砰的一声,忽然窜出一米多高来。 整个东西都是黑黢黢的,沾满了蚂蚁,也看不清楚是什么。我和宁波吓得后退几步,那东西就跳出了坛子。 随着它的动作,那上面的蚂蚁被抖落干净,露出了真身。我和宁波嗔目结舌的看着眼前这物,只听宁波上下牙齿打架间,挤出了几个字:“是老妖婆!” 难怪到处找不到棺材,原来这老妖婆被放进了坛子里,还埋上了那么多蚂蚁。老妖婆的身体干干扁扁的,伸着胳膊就朝我们扑了过来。 我大叫一声不好,将宁波一推,转身就往外跑。可此刻帐子的四周已经布满了蚂蚁,脚下也是,几步下去就被踩的扑哧扑哧作响。 这响声太特么恶心,但是这气味却无比香甜。 我这才明白,起初闻到的香吻,就是这蚂蚁身上散发出来的,而那恶臭,估计就是老妖婆尸体上的味道。 我这边忙着摆脱蚂蚁,那一边宁波大喊道:“老何,救我!” 我回头一看,他已经被老妖婆纠缠上了。这婆子伸直了手臂,正要掐宁波的脖子!两个人你推我搡的正纠缠的厉害! 宁波费力的喊了一声:“她,她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啊!” 我使出一道真气,催动火苗,将脚下的蚂蚁一点,轰的一声,火力极旺,居然比浇了火油还好使! “老何,你真牛逼!”宁波夸赞我一句,他的二百五精神上来,一脚踢在老妖婆肚子上,将她踹飞出去。 这一下宁波可是大为惊喜,指着飞出去的尸体道:“老何,她死了居然这么不中用?” 活着的老妖婆巫术了得,我和宁波吃了不少亏,所以刚一见到,宁波心里是有点没底气的。如今一出手才发现,这婆子就会使出一股蛮力,什么巫术也没有了,宁波自然惊喜万分。 我道:“她已经死了,巫术是没有了,可这婆子实在阴毒,死后居然也要用自己的尸体来养蛊。” 宁波愕然:“养蛊?就是这些蚂蚁啊?我看也没什么嘛!” 说话间,他抬起脚,扑哧一下就踩扁了一直,并嘿嘿笑道:“看着挺大个儿,实则没什么用。开始我还以为跟那个什么食人蚁似的,那么恐怖呢,要真是食人蚁,咱俩就完蛋了,好在这东西不吃人,还挺香呢!” 说话间,宁波又是一脚,接连踩死了好几只。 “行了你别踩了,这些蚂蚁还没养成,自然没那么厉害,万一给它养成了……” 我的话刚说了一半,就见被宁波踢飞出去的老妖婆的尸体,已经所剩无几了。擦,眨眼的功夫,她身上爬满了黑蚂蚁,它们正一口一口的大快朵颐,吃着老妖婆的骨肉。 宁波不由得吞咽了口口水:“你,你不是说它们不吃人么?” 我也惊愕的万分:“好像,好像是你说它们,不吃人的。” 宁波忽然大叫了一声,他的手臂上爬了一只蚂蚁,一口下去咬掉他一块皮肉,痛的他大叫不止。我忙抖落掉他身上的蚂蚁,又见我身上也爬上来几只。 “快走!”我一把拉住宁波,使出清风咒,飞奔出了帐子。 好在清风咒速度够快,就算有蚂蚁马上来,也会被立即抖落下去。站在帐子外面,宁波看了看手臂上的伤口。 其实这伤口不算大,绿豆般大小,宁波却说疼痛无比,就好像拿把钝刀砍了一下似的,连骨头都要断了。 我扶宁波坐了下来,看着帐子有点发愁,宁波道:“完了完了,我闯祸了,这下,所有人都要死了。” 我却没有宁波这么悲观,过了一会儿,那些蚂蚁也没有出来,它们只是不停在帐子里乱转,除了老妖婆的尸体,也没有吃其他东西。 “它们好像……不吃人!” 宁波一听就炸了,指着他的伤口问我:“老何你说啥呢,不吃人我这伤是怎么来的?哎哟,痛死我了!” 我道:“我是说,它们不吃活人!” “呃……”宁波懵逼的看着我。 我把他拉起来,指着帐子给他解释一番,我们刚才在帐子里已经被蚂蚁包围了若要吃人,我们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跑出来,以我推测,它们不吃活人,只吃死人。 又或者,连死人也不吃,不过是老妖婆使了什么巫法,硬是要用自己的身体来饲养这些蚂蚁,她养出这些蚂蚁不应该为了吃人,应该是一种蛊。 “蛊?”宁波脸色大变,看着他受伤的地方,“你是说,我中了蛊毒了?” “我也不清楚。” “老何,你别说那些没用的了,快,咱们还是一把火给它烧了吧,省得祸害别人!”宁波这次很是果断。 既然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这么着了!我催动真气,点燃一记真火,射入了帐子。 帐子都是白布和木头搭建而成,遇火即燃,很快,整个帐子被熊熊大火包围,老妖婆的尸身连同那些恶心的蚂蚁,一同见鬼去吧! 火势刚燃烧起来,天色忽然大变,雷声滚滚,电闪雷鸣。一道明晃晃的闪电忽然射了下来,正中了那帐子上,顿时,真火变成熊熊烈火,烧的越发旺盛起来。 宁波惊讶道:“看,连老天爷都要灭了它,这害人的东西,呸!” 我拉起宁波刚想往村外走,却发现半空中乌云密布,雷声滚滚,风声鹤唳,鬼门已然大开,无数阴魂朝着这边涌了过来。 “快,来不及了!”我大喊了一声。 第二百二十章 什么都变了 半空中,阴界和魔界展开了大战!当然,这表现在凡人的眼中只是一场惊世骇俗的雷电风暴,这一夜,风雨交加,电闪雷鸣,好像九天神佛震怒的声音。 村里的女人全部躲在家里不敢出来,一夜过后,我发现村后属于老妖婆的神秘古堡塌陷了。 估计是建造年头太长,昨夜的风雨太大的缘故,古堡下方的隧道塌了,使得整个古堡化作一片废墟。 也不知怎的,老妖婆死后,云娘再次掌握了实权,她操控了整个村子,所有女人唯命是从。 开始我还纳闷,就算老妖婆死了,还有小修和刘欣慈,云娘怎么可能这么快翻身呢!经过多方打探,我才知道,原来刘欣慈在老妖婆死之前就已经失踪了。 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更有甚者说她从来没有离开过刘府,连丫头都不知她的去向。刘欣慈事件成了一个解不开的谜题。 小修,还有小修呢!她可是蛊婆婆,南道村除了刘欣慈以外,权柄最高的女人,她总要站出来说句话吧! 就在我们都巴望着小修能够站出来,以蛊婆婆的身份,稳住整个局势的时候,又发生了意外。据说是在那个风雨交加的雷电之夜,连小修也不知去向了。 有人说,就在大雨下的正急的时候,看见小修的身影向村外走去,她摇摇晃晃的,像是喝醉了酒,就这么一路走,一路走,走出了村子,便再也没有回来。 这就有点胡说八道了。当天晚上我和宁波可是在村子里的,我们忙着烧蚂蚁,大战老妖婆的尸身,若是小修离开村子,我们一定会看见的。 不管怎么说,村里三个有权柄的女人死的死,没的没,一时间整个南道村呈现出群龙无首的状态。这时候,云娘再次站了出来。 村里其他女人都是软弱的,也没什么野心,就算有野心,也没有那个能力,所以,当云娘站出来一声大喝之后,没有人愿意挺身出来反驳她。 反正南道村是需要一个掌权者的,她不继任,总有别人,谁来做掌权者都一样,大家还是安安分分的过日子,接待来访的男人们。 云娘继任掌权者有一段时间了,这段时间她很忙,将村子近来的事情料理了一遍,又把刘欣慈掌权的时候的一些弊端,改善了改善。 她虽然很忙,很尽心,可底下总是有议论的声音,说她是名不正言不顺,因为到此时,云娘手里都没有权柄的象征。 象征权柄的权杖,无一例外的失踪了,老妖婆的,刘欣慈的和小修的,没有一支落在云娘的手里,哪怕她能找到一个,也早就名正言顺了。 在云娘的镇压下,整个村子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气氛,每个人的脸上挂着小心翼翼的神色,心里想什么,嘴上却不敢说出来。 对于蛊婆婆、小修和老妖婆的事,大家也都讳莫如深,能不提就不提,这倒便宜了我和宁波一把火烧了那帐子,反正是没人追究了。 几天后,我发现宁波被蚂蚁咬伤的手臂开始流脓,溃烂。起初还痛入骨髓,到这时候居然没了痛感,宁波的脸色也越来越黑。 这货无比恐惧的问我:“老何,你说我是不是快死了?” 如果不及时治疗伤口,说不定就……,当然,我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还安慰道:“没事儿,好好养养,过几天就好了。” 自从伤势恶化后,宁波的性情也跟着大变,有时候很暴躁,有时候又很悲伤,整天窝在帐篷里连门也不出,能躺着绝不坐着。 小薇和陈斌都开始着急,问我宁波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伤太严重。陈斌甚至提议要到山上去采摘些草药给宁波熬煮了吃,希望能快点养好他的身子。 我摆了摆手,不赞成他这么做。 先不说阴界和魔界大战后后山变得很危险,我用开天眼的方法远远的看见,那些影影绰绰的物件满山飘荡,遇见生人活物就吸食,总之,是反了天了。 单说宁波这状态也不是生病,他是中了蛊,一种很奇特的蛊。 阴界大乱,魔界大乱,南道村大乱,反正能乱的都乱了,整个世界都特么没法呆了!我自己琢磨着,阴界乱大概是没有阴将军领导,又碰上魔界进攻,所以乱了;魔界大乱应该是,呃……魔女还在我手上呢,我把她拘了出来,封在一个空置的烟盒里了。 当时拘回来魔女只是一时兴起,我也没想好要这个光屁股美人儿来干嘛。不过,我却无意间听到几个过路的小鬼在议论,说魔界魔女失踪,魔界护法派出很多魔兵魔将四处寻找,均无所获。 管它阴界还是魔界,且叫它们闹去,我都不关心。目前我最关心的还是南道村的情况,还是宁波的伤势。 蛊毒发作,宁波越来越懒,我指望不上他,只能自己单独行动了。白天的时候,我让陈斌看护着宁波和小薇,没事不要乱走动,我则悄悄的潜入了村子。 白日里,村里的女人很少出来走动,除非到井边打水洗衣服,否则是不会出门的。所以,一路走下来我也没遇见什么人。 村后的古堡处已经成为一片废墟,坑坑洼洼高低不平,又有很多低洼的暗角。我刚走过去,就看见有个人形一闪而过。 那人穿着一件粉色衣服,猫着腰,一转眼就钻进了一处暗角里。古堡很大,坍塌下来的暗角造的也很大,格出了许多空间,其中很多都可以容纳几个人。 我小心翼翼的走了下去,顺着不太明显的道路,七钻八钻的来到一个空间里。这处坍塌的不太明显,保留了原来空间的样子,我看见一个粉衣服的女人正在一旁的废墟里扒拉着什么。 我和这个女人太熟悉了,单看背影就知道,是云娘。 这大白天她不在家里呆着,跑到废墟里扒拉什么?就在我疑惑的时候,一处又走来一个女人,这一看也是熟人,就是那个被下了大牢的芙蓉。 云娘得势,她的狗腿子芙蓉自然被释放出来。 芙蓉的衣服都是灰尘,就像是刚从地底下抛出来的,脸上头上都是灰,她从一个缝隙里爬出来,抖落抖落身上的乌尘,对云娘道:“族长,没有找到。” 云娘的脸色变了又变,恶狠狠的握着拳头,咬牙切齿:“这个死老婆子,会把那杖子藏在哪里呢?” “族长,石婆婆死的时候,身边并没有那根权杖。” 云娘道:“这权杖一定要找到,老婆子的杖子,比刘欣慈和小修的要管用的多,一定要找到。” “其实,有一根杖子就够了,何必非要是石婆婆的呢?”芙蓉不解。 云娘绝美的容颜笑了笑,露出一丝阴冷:“你懂什么?老婆子将她的毕生法术都注入了那根杖子,得了杖子,就能继承她全部巫术,所以,老婆子的杖子不仅仅是权柄的代表,更是能力的代表,一定要找到!” “是!”芙蓉立即低头应了一声。 我心中不得不佩服起老妖婆来,人都死了,却还能留下一件让云娘无比头痛的事,也真算本事了。不过,老妖婆会把她的权杖藏在什么地方呢? 打量着坍塌的废墟,这古堡本来就是老妖婆的住所,难怪云娘会觉得权杖藏在古堡里!真是老天有眼,一场大雨,毁灭了这个几百年的建筑。 看来,真是连老天都不帮她啊! 到现在,我更加不相信老妖婆是自然死亡了,她大概是被害死的,又被云娘这毒妇拿来炼制了蚁蛊。 好在一场大火放的好,把那些蚂蚁全部烧了,免得它们出来害人。 我看着两个女人撅着屁股忙活,却还有一件事想不通。云娘被小碗藏在家里,已经废去了全身巫术,她此刻已然是个没有任何法力的女人,又怎么在短短几天,掌控了整个村子呢! 这一切都发生在我被困于魔界的时候,我离开的那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带着这些疑问,我爬出了废墟,朝村里走去。一路走我就一路想,我以前的处事方法太过于直接,总是被算计来算计去,吃了不少亏。 如今宁波有难不方便帮忙,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我更要小心。为了不被算计,我要转变策略,形成敌明我暗的状态,万事不出头,只在暗处观察就好。 我刚走到村口,就发现几个女人领着一些陌生人进村了。这些人穿着十分奇怪,用厚厚的帽子遮挡着头部,衣袍宽大,从头遮盖到了脚。 我忙找了个大树藏了起来,就见领头的也是四大护法之一,名唤香菊,地位仅次于芙蓉。 她笑脸盈盈的引着这些人进了村子,指着云娘的家说道:“那就是新任族长的府邸,诸位请,族长已经静候多时了。” 这些陌生人点了点头,跟着香菊向云娘家的方向走去,我从背后仔细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尼玛,新进村来的这些都他妈是些什么东西?! 第二百二十三章 行动的纹身 由于衣袍肥大,我看不清他们的样貌,但却可以看见他们的双脚没有着地,是漂浮着前行的。又或者说,根本看不见他们的脚! 我不由得一阵战栗,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虽然满身道法鬼术,我却不敢盲目跟上去。一来不清楚敌人的情况,二来,我那虚体转化术实在不怎么样,大多时候不知是它控制我,还是我控制它,所以不敢乱用。 想了想,还是实际行动最符合实际。 云娘的屋子我去过很多次,对她家里的布置很是熟悉。云娘的家不大,四面又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不方便潜入,我只能在门口找了个地方躲藏起来。 眼见着那些人走进屋子,过了不久,云娘领着芙蓉也回来了。一行人在屋子里呆了很长时间,也不知道谈论些什么。大半天后,又见云娘十分恭敬的将那些黑袍子陌生人送了出来。 其中一个黑袍子扭头对云娘道:“事情就按照你说的进行,不过,时间太过紧急,需要先找到那张地图才行。” “是,我一定加快速度!” “你要知道,主人能够扶你上位,也能拉你下来,你要是有二心的话,下场跟石婆婆是一样的。” 云娘的脸色变了变,她似乎很忌惮这个人,黑袍子摆了摆衣袖:“好了,我走了!” 云娘、芙蓉、香菊三人,恭敬的向着远方鞠躬,目送那些人离开。 “族长,你当真要他们送一个人来?”芙蓉问道。 云娘满脸哀恸:“不然,我能怎么样?如今我还不够强大,只能受制于人。” “可是族长,你明明知道他们派人来,是来监视你的,就怕你和石婆婆一样不听使唤啊。” “所以,我们更要小心行事,决不能走石婆婆的老路!”云娘说罢,叹息了一声,对芙蓉和香菊道:“你们两个要加快速度,赶紧找到石婆婆的权杖和那地图,这两种东西,一定不能落入别人的手里。” “整个村子都在族长的掌控之下,还怕什么呢!” 云娘用手一指,指向了村外:“不,外面,才是最危险的!对了,近几天,村外的那几个男人,有什么动静没有?” “族长说的是……” “何沉!”云娘说出了我的名字。 我心里陡然一惊只听她继续说道:“他那个小伙伴已经中了我蚁蛊,但是那个何沉,却是心头大患!” “族长想要杀了他?”芙蓉试探道。 我屏气凝神,心跳的突突的,第一次感觉到危险如此逼近。也不知为什么,面对这个毫无法力的女人,我却有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云娘眯起眼睛,长叹了一声:“本来,我是不想要他命的,怎么说,我跟他也有……”她停顿了片刻,神情陡然一变,“可是,他三番四次跟我作对,实在是可恶。” “那族长打算怎么处置何沉呢?” 云娘掂量着,来回走了几步,眉头深锁。半晌,她忽然转身对芙蓉道:“蚁蛊!对,我现在不需要他的命,只要能控制他就行。” “可是,族长,那个何沉已经好几天没有进过村子了!”芙蓉说说的,自然是晚上光明正大的进入村子找女人了。 云娘笑道:“不要紧,他不进村,我们可以出村!” 云娘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锦盒,递给了芙蓉:“把这个交给小碗,她知道该怎么做!” 尼玛,呸!我心里狠狠的唾弃了一番,这女人想害我,居然利用小碗?她知道我和小碗交情不错,眼下能让我信任的,只有小碗了。 我心中凄苦,在小碗心里,云娘的分量一直很重,如今接到这样一个任务,不知道小碗会如何抉择。在她心里,到底是我重要一些,还是云娘呢? 我心里痛恨云娘,却又十分好奇这件事的结果,我很想知道在小碗心里,我到底处于什么样的位置。 待云娘几个走进屋子,我才离开村子,向村口帐篷走去。 这一趟进村收获颇丰,我看见云娘她们在废墟里寻找权杖,又见香菊领着陌生人进村,这些人似乎很有来头,连云娘都忌惮三分。 等等,那些人是怎么说来着,好像有一句顶重要的话,我努力想了半天,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不过,那些黑袍子吩咐云娘要找地图,到底是什么样的地图呢! 我一边想,一边走,还没靠近帐篷,就听见陈斌大叫了一声,从帐篷里冲了出来。他神色紧张,表情尴尬无比,站在帐篷口不知如何是好。 我忙跑过去问他怎么回事,陈斌见我,一把抓住,支支吾吾的说了一句话:“何沉大哥,里面,里面,有,有……” “有什么,你倒是说啊!”我特么着急的听着。 陈斌叹气道:“你帐子里,有个光屁股女人躺在你的床上!” 呃……我懵逼了! 不等陈斌说什么,我一个箭步冲进帐篷,掀开帘子一看,就见魔女一副婀娜的姿态,横躺在我的床铺上。 我讶然无比,这女人不是被我关在烟盒里么,她是怎么跑出来的? 魔女见了我,微微一笑:“你回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说着话,她掀开被子,露出两条洁白的长腿。我一阵鼻血狂流,尼玛,大白天的,勾引老子? 这不对啊,我的身份在魔界已经被戳穿,而且,这女人是被我掳来的,她现在逃出烟盒,不应该第一时间逃回魔界么,她怎么还等我呢! 我的神思还没有完全归位,陈斌也跟着冲进帐子,他一进来就看见魔女赤/身露/体的站在那里,吓得急忙低下头。 陈斌的心态还是禁不住考验,虽然进村的次数也不少,不过都是私下里行动。光明正大的看见这种场景,依然能让他脸红心跳,羞怯不止。 陈斌不敢抬头,颤抖着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了魔女:“就是,就是她,她睡在你被窝里呢!” 我们正说着话,不明情况的小薇一下子冲进了帐篷,看见魔女,更是吓得惊叫一声,转身又冲了出去。 这下糟糕了,情况一时间无法控制。 我一把拉过陈斌:“怎么搞的,你动过我桌上的烟盒?” “我,我想抽烟来着。” 尼玛,怪自己,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胡乱丢到桌上呢!现在说什么也晚了,魔女冲出束缚,也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 我以为她会恼羞成怒的找我报仇,或者飞身回魔界,怎知这女人打了个哈欠,继续转身躺到了床上。 尼玛,她还真把这里当自己家了! 我还没开口,魔女似乎就已经看透我的心思,她背对着我躺着,头也不回的说道:“你在我那里住了那么久,我说什么了吗?” “呃……” “所以,我困了,我要先睡一觉!”说完,她闭上了眼睛,我艹,这眼睫毛真长! 魔女再也不开口了,我和陈斌也不能总在帐篷里傻站着,无奈之下,我只能拉着陈斌走出帐篷。 他还是一脑子蒙圈:“大哥,这女人是……” “别管她了,对了,宁波怎么样?” 陈斌一指那边的帐篷:“还睡呢,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就没醒来过,饭也不吃!” 擦,我心里一愣,没醒来过?那货该不会是……呃……我不敢想了。大步朝宁波的帐篷走去。我查看过宁波之后,才发现他还活着,生命迹象也很稳定。 这是什么?我抬起宁波的手臂,才发现在他胳膊上有一块白色胎记,样子很是奇怪。宁波的身体我太熟悉了,他身上本没什么胎记。 这痕迹仔细一看像是一只活灵活现的蚂蚁,头冲着上方,正在努力爬向他的胳膊。此时处在的位置是小手臂上方。 再一看,宁波被蚂蚁咬伤的地方,已经愈合了。 太特么邪性了吧?开始的时候都有腐烂的迹象了,没人管它,几天后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好了呢! 此时,陈斌忽然大叫了一声:“大哥大哥,你快看,这蚂蚁好像在动!” 胡说八道,胎记会动?我打眼一看,我艹。 不仔细看真的看不出来,只要用心盯着一分钟,你就会看见这蚂蚁偶尔伸伸腿,微微动弹着。我心中惊出一身冷汗,明明附着在皮肤上的痕迹,怎么会动呢! “何沉大哥,这个好像就是小薇说的那个奇怪的纹身!”陈斌道。 我一愣:“什么纹身?” “昨天晚上小薇打了水,给波哥擦了擦身子,她还说波哥真有趣,给自己纹了这么个奇怪的图案。我当时在忙着做饭,也没在意,现在想想……” 不等陈斌说完,我转身走出帐篷。这纹身昨天晚上就出现了,小薇见过,我得找她问问清楚。 走到帐篷外寻了半天,也没见小薇的影子。天降虎依旧趴在草地上晒太阳,它似乎知道我在找什么,抬头朝远处看了一眼。 顺着天降虎的眼神,我看见那边的小山丘处,站着小薇的身影。 我忙跑了过去,小薇气呼呼的站着,手里拿着一支野花,气急败坏的撕扯着花瓣。 第两百二十四章 背后的阴冷 “呃……小薇,我有件事想问你!”我犹豫了半天,还是开口了。 小薇转身看我,脸色通红:“什么事?” 她这脸红的倒是把我吓了一跳,我才想起来刚才的尴尬事。也难怪她会羞怯成这样,人家一个大学生,恋爱都不一定谈过,就见一个光屁股美女和两个大老爷们站在一处,不被吓到才怪! 我自然知道小薇的羞怯,也不想再提这件事让她难堪,于是,将宁波纹身的事问了她。 小薇点了点头:“不错,昨天晚上我是见了他身上的纹身,好像,是一只蚂蚁,挺奇怪的!” “那你可曾见到那蚂蚁在动?” 小薇一愣:“不就是个纹身么,怎么会动呢!” 我没应声,小薇倒是提起了那件事。她十分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帐篷,声音微不可闻:“那个女人,是你带来的?” “呃……是,啊,不是!”到底是不是呢?这还真不好说。魔女确实是我掳来的,但我也没让她钻我被窝吧! 之所以吧魔女关进烟盒,是因为她是我掳来的人质,而且人家本身就没有穿衣服的习惯,和我们这些整天穿着衣服的混在一起,也实在不太好。 见我说吭哧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明确答案,小薇冷冷道:“算了,是不是都不要紧,反正你是什么人我也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你知道。” 小薇抬起眸子,“我当然知道,我第一天来村子,就是看见你从村里出来的。你要睡女人,就去村子里好了,干嘛还要带出来?而且……大白天的也不说穿衣服。” 在小薇眼里,南道村的女人都是不正经的坏女人,她不想与她们为伍。可我就奇怪了,既然她这么不喜欢这里,干嘛还不走? 难道这丫头真的喜欢上了陈斌,留下来迟迟不离开,就是为了陈斌? 怎么说这也是人家的私事,我也不好多问。至于小薇对我的看法,刚扳正又跑偏这件事,实在令我头痛。 我听见有人叫我,一回头,就见陈斌对我招手,说有人找我。 我忙和小薇说了几句,就向帐篷里跑去。等我跑回帐篷,看见小碗站在门口,笑嘻嘻的看着我。她今天穿的实在漂亮,好像还化了淡妆。 我心里一激动,居然把小碗到此来的目的给忘了。估计是我实在不相信小碗会害我吧,我天真而又自恋的以为,能为我舍去性命的女子,早已经把我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了。 小碗在帐篷里住过一段日子,所以也不拘谨,跟到了自己家一样,一来就张罗着给我做饭。 她一边弯腰找来铁锅,一边让我去远处砍些柴火,说是自己养的一只鸡,今天要炖来吃。 我看,果然旁边的笼子里放着一只野鸡,大概是以前抓的,小碗没舍得吃,如今被她养的十分肥硕。 小碗说着话就要掀开帘子进帐篷,我一吓这可不行,帐篷里还睡着魔女,要是被小碗看到一个光屁股美女睡在我被窝里,那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大步一跨拦上前去:“呵呵,别,别进去了。” “怎么了?” “帐篷里挺乱,挺脏的。”我随口乱说。 小碗道:“不要紧,我帮你收拾收拾。”说完,不等我反应,居然撩开帘子就进去了。我的妈呀,我的小心脏突突直跳,就等着小碗一声尖叫,然后对我破口大骂。 等了半天,什么声音也没有。 这就奇怪了,我立即走进去,这才发现魔女不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紧张的心情这才算放下来。 小碗弯着腰不知在做什么,我走过去,把她抱住了。小碗身体一紧,僵硬的动弹不得,刚才还笑容满面,此刻却惊恐万分。 我不知道她在害怕什么,就知道今天的她特别有魅力,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温,吸引着我将她牢牢固定在了怀里。 我们两个都没说话,我就把小碗推到了床上。她佯装挣扎了几下,就半推半就的顺从了我。我正搞在兴头上,忽然觉得别后一片冰凉。 此时我和小碗的位置是,她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我伏在她的身上。当感觉到后背冰冷之后,我就僵住了,再也不敢乱动。 直觉告诉我,我背后有东西。 小碗轻声问:“你,怎么了?” 我害怕她睁开眼睛,就急忙用手盖住了她的眼,笑道:“没事儿,你,你别睁眼。” 小碗轻轻嗯了一声,听话的一直闭着眼睛。我保持着这样的动作,不敢动,也不敢回头。 悄悄捏起指诀,想要查看清楚背后的情况,尝试了几次居然全部失败,我居然不能聚气了!艹,这真是邪门,好好的道法,怎么忽然失灵了? 身体胀痛的难受,又想尽快完事,但后背的凉气越发阴森,透着向骨头缝里钻的趋势,直觉告诉我,我背后爬了一个东西。 是鬼吗?仿佛不是! 此时我不敢盲目回头是有原因的,大概是被从小听到的那个故事吓坏了吧。小时候,姥姥常常给我讲一个走夜路的故事。 说,有一个年轻的书生,喜欢走夜路,有一天一只大灰狼跟上了他,爬到了他的后背上,问道:“猜猜我是谁?” 书生茫然一回头,大灰狼顷刻之间就咬断了书生的脖子,那书生当场一命呜呼。 这个故事给我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那就是脖子是人体最脆弱最要命的地方。以至于后来宁波跟我开玩笑,猛地拍我一下,我也不会盲目回头,而是把整个身子转过去。 但现在我双手支撑的趴在床上,要把整个身子转过去,实在困难。 就在我细细体会身后之物的时候,感觉上有了明显变化。那趴在我后背的东西的爪子很特别,不像是狼那样的,毛茸茸的。 它的爪子很细,踩在我背部痒痒的。也不知用什么东西,在我后颈扫啊扫的,奇痒无比。 小碗等的不耐烦了:“好了没有?” “好,好……”那个“了”字还没出口,背后忽然来了个力道,将我大力一踩,手臂失控,身子猛地压在了小碗身上。 我像是被人从后面踹了一脚似的,摔了个切切实实,和小碗面贴面。 小碗猛地睁开眼睛的瞬间,我的后背一轻,那东西不见了。 我长舒了一口气,居然出了一脑门子汗。小碗用手轻轻帮我摩擦着:“怎么热成这样?” 我心里像失去了什么,再也提不起兴趣来了。大脑一片混乱。此时,灵光一闪,我忽然想起了什么。 云娘不是让小碗来找我么?我特么怎么一点防备都没有,就这么接纳了她? 看着身下的小碗,我唏嘘不已,好在反应及时,没有铸成大错。此时,我是不应该跟小碗发生什么的,万一她听信了云娘的话,那可怎么办? 还好还好,及时刹住车,为时不晚。 我从床上坐起来,小碗愣了愣:“怎么了?” “呃,我忽然不太舒服,下次吧!”我婉拒道。 小碗也不胡搅蛮缠,点了点头,又顺势躺了下去:“我这几天很累,想在你这里睡一睡,可好?” 我一个脑袋两个大,今天这是怎么了,为啥每个人都想钻老子被窝? 我一边拿了衣服穿着,一边让小碗睡吧。看着沉睡的小碗,我又想起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从村子里出来的时候,忘了的那个问题。 我就觉得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当初那几个黑袍陌生人说了一句很重要的话,之后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现在这句话又猛地出现在了我脑子里。 他们说,要云娘听话,不可有二心,否则,下场比石婆婆还惨! 这句话乍一听是在警告云娘,可仔细一分析,期间却有一个重要线索,那就是,曾经的石婆婆,也是他们的人! 我吓了一跳,至高无上权柄的老妖婆,她的背后居然也有人,她也要听命于那些黑袍子? 那些黑袍子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接连控制老妖婆和云娘呢?大概是老妖婆不听话了,它们才抛弃了她,支持了云娘,所以,云娘成了南道村的主人! 细细想来,那些黑袍子确实古怪,它们行动起来不像是人在走路,更像是飘忽不定,而且,我根本没有看见它们的双脚! 那些,到底是什么东西? 在帐篷里坐了一会儿,就听见小碗轻微的呼声,我起身朝帐篷外走去。 哎,也不知道光屁股魔女去了哪里,好好的睡在帐篷里,不打招呼就走了,真是不礼貌。我想,她大概是回魔界去了? 一边想着,一边伸手撩开帘子,这一开又是一愣,擦,外面的天怎么黑了? 我记得小碗来的时候,还是下午三四点钟,我不过和她帐子里呆了一会儿,什么事也没做成,顶多也就半个小时的时间,怎么天黑的这么快? 整个南道村也都暗了下来,家家户户点燃灯火,隔壁的帐篷安静无比,外面只留下了一盏孤灯。陈斌和小薇都不在外面。 我擦,难道魔女逃走了,魔界又使了什么妖法,把天色变暗了? 第两百二十五章 冰冷 我心中狐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似乎少了点什么。 站在帐篷前观察了一下天色,并不像是使用了什么法术所致,一切看起来颇为寻常。天降虎懒洋洋的睡在草地上,鼾声正浓。 这老虎修得道法,若是真的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它绝对不会安静的睡觉。走兽类最为灵敏,就算夜间瞌睡,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难道半个小时的时间,我真的失去了什么?我忽然想起最初进村的情况,那是在小碗家,我还没跟她怎么样,整个人就昏睡过去。 等我醒来,人已经躺在村口了,至于期间发生了什么,完全没印象。那几个小时里我似乎睡着了,似乎丢失了很多东西。 而如今的情况,跟那个时候很像,只不过我没有睡着,而是睁着眼睛把时间给丢失了。 擦,这太他妈邪门了! 想到这里,我再也不能淡定了,悄悄的走近宁波的帐篷,然后掀开了帘子。 帐篷里安静无比,宁波仍旧躺在床上睡觉,陈斌靠在一处睡着,小薇则在另一边打了个地铺,睡在地上。 大概知道我和小碗在那边的帐子里,不好意思打扰我们,他们三个就挤在了一起? 我走近宁波,翻开他手臂去查看那枚蚂蚁形状的痕迹,这一瞅真把我吓了个够呛,在他小臂处的蚂蚁痕迹,居然不见了! 擦,难道这只蚂蚁跟魔女似的,也逃走了? 我不信好好的胎记会没有了,翻着宁波的胳膊又看了看,果然,这只蚂蚁已经爬到了他的后背。仅仅半天时间,这只蚂蚁居然移动了这么多? 看走向,蚂蚁头依旧高昂挺立,正向着宁波的心脏处大踏步前进着!擦,我恍然惊醒,这蚂蚁的目标是他的心脏? 如果爬到了心脏处,结果会怎么样呢?我没敢多想。 桌子上放着一块手表,是陈斌的,我拿起来看了一眼,22点22分!果然已经到了半夜。此时,小薇的被子踢掉了,露出大半个身子。 我怕她着凉,悄悄走了过去,将毯子给她盖好。小薇呼吸平和,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打着卷儿,像个漂亮的洋娃娃。 不知怎的,我居然无心的俯下身子,在她的眼睛上亲了一口。等我直起身子才发觉自己在做什么,尼玛,又将自己好一顿臭骂。 这丫头摆明了不喜欢我,我何必自讨没趣儿呢! 离开这帐子,我又回到了小碗睡的那里。小碗睡的很香甜,蜷缩在我的被窝里,身上只盖了一条薄被子。 我屈身坐在床上,仔细观察着小碗,她神情阴郁,眉头紧皱,似乎在做一个相当可怕的梦。我伸手推了她几下,想把她唤醒,手指刚一碰到,我就蓦然一愣,将手缩了回来。 小碗全身冰凉,犹如千年不化的寒冰,这根本不是人的体温啊。 刚才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却冷成这样?我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于是悄悄伸出手,想再试探一下。 这次,我无比认真专注的将手放到她身上,触手寒凉,简直一瞬间要把我冻僵掉。我赶紧抽出手来,在唇边哈了几口气。 怎么回事,这样的体温,她怎么还能活着? 忽然想起刚才背后的那一股寒冷,似乎也是冷进了骨子里,要把我冻成冰块似的。这种感觉很熟悉,似乎刚刚又经历了一次。 此时,我手指的中指还隐隐作痛,像是被万千针刺一般。我摩挲着中指,想起刚刚在那个帐篷里替宁波检查伤势的情景。 就在我用手触摸那个移动的纹身的时候,指尖碰到了蚁须,手指瞬间就像被针刺一样难受,我立即缩了回来。不过,在疼痛之外,似乎还有另一种感觉。 冷!对,彻骨的寒冷,那只移动的蚂蚁,趴在宁波后背的蚂蚁,它的躯体是冰冷的。 想到这里我再次冲出帐篷,想要确认一下,宁波背后的冰冷,和小碗的是否一样。 悄悄进入帐子里,宁波依旧呼呼大睡着。他好歹也是练习过功法的人,我这么进来又出去,居然吵不醒他,也真是够怪。 放在平日里,稍微有一点动静,宁波都会无比警惕,但自从中了蚁蛊,他就变得十分懒蛋,听觉也迟钝了许多。 我把宁波的身体反过来,那只移动的蚂蚁又向上攀爬了一公分,它的胡须卷缩着,完全不像我刚才看见的样子。 我把手覆盖在了蚂蚁的身上。顿时,一股冰寒传来,我整个人打了个寒战! 这只蚂蚁,居然像是冰做的,似乎就这么嵌入在宁波的皮肤之下。难道小碗也中了蚁蛊?她和宁波一样,身体同样很冰冷? 两人的情况很像,又不太像,因为宁波的身体,只是有蚂蚁纹身这一处冰冷,其他地方还算正常,而小碗,她是整个人,彻头彻脚的冰冻。 小碗的体温要比宁波的低上不知多少,她就像是从万年寒冰下挖掘出来的一具尸体,毫无温度,毫无生气,可是刚刚,她明明不是这样的! 要说小碗也中了蚁蛊,似乎不太可能吧?要知道,那天晚上,坛子里的蚂蚁都被我一把火烧掉了,小碗哪里有机会接触呢! 带着种种猜测,我走出了帐子。外面的天空依旧黑暗,像是永远等不来光明似的。我长叹了一口气,想要聚集真气,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可不管怎么努力,我体内的真气居然坚固不动,像是被冻住一般,怎么也聚集不起来。我大惊失色,难道我的真气,被、被冻在了体内? 这个想法惊出我一身冷汗,莫不是我也中了那蚁蛊?我连忙检查了一下身子,上上下下,每个角落都不肯放过,还好,在我能看见的地方,并没有出现蚂蚁形状的纹身。 那,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呢?比如……后背。 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想找个东西照一下后背。这地方没有镜子,就算有,也不过是小薇那种很小的那种,根本看不见整个背部情况。 我无比着急,又无比恐惧,万一我的背上也出现一只大蚂蚁,那该怎么办? 我正急的团团转,忽然,帐篷里一声噼里啪啦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忽然倒塌,我一愣,忙向小碗睡的帐篷里走去。 那帐篷里并没有摆列着什么硬物,哪里会出现这样的声音?我觉得声音奇怪,等我掀开帘子走进去的时候,小碗已经醒来,正坐在床上缓缓梳理着她的头发。 小碗阴沉的脸看了我一下:“你回来了?” 我蓦然一愣,这神奇,这语调,和她平时的样子完全不同。但是,我却不断的安慰自己,一定是我多想了,一定是被吓到了,才会这样。 我走过去,拉起了小碗的手:“你怎么样?” 这一碰,我心中又是一沉,小碗的手……居然是温热的! 刚刚她明明冰冷一片,怎么这会儿又热了起来。我握着她的手不肯放开,仔仔细细的感觉着,不错,她的手柔软温暖,十分正常。 我大脑一片狐疑,自从小碗来帐篷里找我,怎么怪事一件接着一件,这究竟怎么了?难道,小碗真是云娘派来对付我的?这一切的一切,莫不是跟云娘手里的小盒子有关系? 我对那个漂亮的锦盒印象深刻,不过胭脂盒大小,雕琢的十分精美。云娘跟宝贝似的拿在手里,说要芙蓉交给小碗,说她知道该怎么做! “何沉,你在想什么?”小碗见我失魂的神情,不由得发问。 我掩饰了几下,笑道:“小碗,我正想问你呢,云娘是怎么离开那间暗室的?她又是怎么掌握大权的?” 这一切正发生在我被困魔界的日子,对于这些事,我并不知道,现在拿来问小碗,她应该会告诉我的。 小碗神情一紧,一边抚摸着自己的黑发,一边道:“怎么……怎么出来的?” “是!当初云娘躲藏在那间密室,只有咱俩知道。” “哦,是,是这样的!”小碗轻轻道,“也不知怎么的,石婆婆死了,刘欣慈也失踪了,村里没了和云娘姐作对的人,她自然就出来了。” “就这么简单?” 小碗点了点头:“嗯,就这么简单。” 小碗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低着头,不敢看我的眼睛。小碗是个单纯的女子,她连撒谎都会被人一眼看穿,到底是什么事,让她敢在我面前说谎呢! 这件事绝对不简单。就算老妖婆死了,刘欣慈失踪了,云娘一个犯了罪的女子,想要一夜之间掌握大权,也是不可能的。 现在的谜团真是越来越多了,关于我离开的那几天发生了什么,我无从得知,老妖婆的死,刘欣慈和小修的失踪,还有权杖的下落,她们要寻找的地图,一件接着一件。 还有这该死的蚁蛊,小碗的诡异,她那冰冷的身体以及我后背的冰凉,还有那被带进村子的黑袍子,一切的诡异,都让我看不清楚。 我不知小碗对我做了什么,以至于我身体里的鬼术和道术都被冻结了,无论如何也无法使出来,我被逼退到一个危险的角落,掉入了云娘设置的陷阱里。 第两百二十六章 影子 在帐篷里翻了半天,终于翻出半包烟来。拿到帐子门口开始抽烟,一根接着一根,不知不觉中,半包烟就剩下了两根。 看着一地烟头,我心中郁闷无比。好好的呆在自己帐篷里,居然就失去了几个小时的时间,真是诡异的很。 人生有多少时间用来这样消磨啊,要是一个不留神,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年过花甲,这辈子都快完了,那当真是最要命的事。 我开始恐惧这不是意外,若我剩下的时间都以这样的方式跳跃过去,那我还活个什么劲儿。隐约间,我觉得失去的时间和背后的阴冷有着某种联系。 眉头紧锁,我陷入了沉思。进村的时候,我是不知不觉喝下了蛊水,才会失去只觉得,难道刚刚,我也是无意中中了什么蛊吗? 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太可能,以我的修为,小碗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给我下蛊的?和她那啥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啊! 要是非要说有特别,那就是今天的小碗特别漂亮,特别有魅力,她很白。 俗话说一白遮百丑,小碗很白,她很漂亮。 手里就剩下最后一口烟,我刚放进嘴里要吸,忽然发现我的影子有什么不对劲儿。我正坐在帐篷门口,按理说,影子是什么样子的,我心里应该有数。但此刻,地上的影子明显就不是平常的样子。 它变得很大,而且成为了一整块,怎么看也不像是我的影子。它脑袋细细的,小小的,比我平时的影子高出很多来。 我正仔细盯着,忽然又见那影子的细脑袋上,生出两根棒子,大概筷子粗细,摇摇晃晃的,随风飘荡。 这是…… 我蓦然一惊,这特么不是我的影子,我的背后有东西! 生出这个念头的时候,我心里咯噔一下,迅速回过头去。几乎是同一时间,我看见背后有个黑影快速闪过,一下子就不见了。 由于速度太快,我没能看清楚那个影子,不过,我闻到了一股特别的气温,很香甜,很好闻。 “小碗?”我快速的朝帐篷里走去,小碗仍旧躺在床上睡觉,盖着被子,她的身上并没什么,可是,让我无比惊恐的却是,墙上的影子不对! 墙上多出一个影子,细细的脑袋,有很长的胡须,它伏在小碗的身上,似乎正直愣愣的看着她!影子清晰的映在墙壁上,可事实上我却什么也没看见。 “小碗!”我惊呼一声,大步上前一把将小碗拉进了怀里,她歪着头靠在我肩膀上,过了好一会儿,才幽幽的说道:“你……做什么?” 我心中陡然一愣,这声音,不是小碗的! 我将她一推,只见我怀里躺着一个陌生的东西,细细的脑袋,长长的胡须,恐怖无比! 我啊的一声大叫出来,接着一个挣扎,出了一身冷汗,人也清醒过来! 手里的烟已经到了末儿,险些烧到我的手指。我急忙将烟头丢掉,抹了一把脸,原来是个梦!我竟然坐在帐篷外睡着了! 想到刚才的梦境,我吓得冷汗直冒,梦里那个细脑袋太可怕了。我起身向帐篷里走去,我很担心小碗。 进了屋子,才发现床上空着,被窝冰凉,小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天色还没亮,她怎么就走了呢! …… …… 昨天晚上一夜没睡好,净做噩梦了,每次醒来都惊吓出一身冷汗,着实受罪。我也不想睡了,天刚亮堂,我就起来,在帐篷外边来回散起步来! 陈斌和小薇也起的很早,我向陈斌打听,昨晚怎么他们三个人睡在了一处。陈斌挠了挠头,笑道:“你和那女人在帐子里,我们怎么好意思去?” 呃……这也是在我意料之中的事。又想起我那莫名失去的几个小时,又向陈斌问道:“昨天一下午我都在帐篷里,没出来吗?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陈斌一边洗漱,一边对我摇了摇头:“没什么,你下午进了帐篷,就再没动静了。小薇在门口喊了几声,叫你们出来吃饭,也没人应。” 我一愣:“小薇喊我了么?” “嗯,喊了,好几声呢!” 可我昨天并没有听见有人喊我,只是觉得背部冰冷,想进行的事情进行不下去,就此打住后,我走出帐篷,然后就发现时间少了。 擦,看来昨天果然有古怪! 现在太阳出来了,我身上也暖和了一些,就想试试法力还在不在。聚气很久,尼玛,依然不管用,老子的道法消失了! 鬼术,祭起鬼牌,我使出了浑身力气,那鬼牌依然躺在我的腰间,一动不动,尼玛,鬼术也消失了! 我怒不可遏,小碗那娘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我气的不行,饭也不想吃了,直接跑到村子里,就想去找小碗问清楚。砰砰砰敲了半天门,家里居然没人! 这也奇怪啊,天都亮了,小碗没在家会去哪里呢!难不成,她昨晚压根没回来?这念头一出来,我就倒吸了一口凉气,莫不是昨天晚上看见的不是噩梦,而是真的?小碗被那细脑袋怪物给抓走了? 呜呜,我的小碗!我心里一阵悲催,转身刚要走,就见不远处云娘站在那里,饶有兴趣的对我微笑。 又想起她要芙蓉交给小碗锦盒,让小碗害我这件事,我就笃定小碗的失踪和云娘有关系,说不定小碗已经死了,云娘把她杀了。 气冲冲的,我大步朝云娘走了过去,此刻一切理智都不存在了,我指着云娘破口大骂:“你这臭婆娘,你说,你把小碗怎么样了?你是不是把她杀了?” 我几乎咆哮起来,心中怒火丛生,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愤怒。村子里死人又不是第一次,可轮到小碗出事,我居然如此冲动。 我骂了一通,云娘不怒反笑,她眯着眼睛问道:“你不是跟她在一起么,你怎么来问我?” “哼,根本就是你让她害我,她不肯,所以,你就杀了她,对不对?” 云娘用嘲讽的目光看着我,挑了挑嘴角:“她不肯?呵呵,何沉,你还真是够自信的,你哪只眼睛见到她不肯了?” 我一时语塞,我确实没见到,全凭猜测,我一厢情愿的猜测。 “你说吧,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对小碗做了什么?”此刻,我恨不得冲上去,将这个女人活活掐死。 亏我曾经还对她那么好,还在她身上花费了许多感情。我真是后悔当初念在和她好过一场的份上,几次救她,饶她,饶来饶去,倒是给自己惹来了麻烦。 见我怒火中烧,云娘的脸上暗了暗,有点不爽的说道:“何沉,你可真是偏心,我也做过你女人,你怎么就光想着小碗?说到底,我跟你好的时间,可比你跟她要长的多。” “呵呵,我真是恨自己瞎了眼,当初睡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娘们!”我极尽能力的咒骂她,云娘先是不生气,被我骂的久了,脸色也不好看了。 云娘觉得,小碗失踪了我跑过来骂她是很没道理的,可我却觉得,这些事都是她搞得鬼。很快,我的骂声传遍整个村子,家家户户的窗户打开了,那些女人站在家里朝这边张望。 怎么说云娘也是族长了,这样被我咒骂,她是很没面子的。云娘狠狠一跺脚:“何沉,你够了,你别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 “你这女人这么狠毒,你害的我没了法力,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吧!”气恼之下,我也豁出去了。我原以为我会激怒她,谁料到,云娘居然气呼呼的扭头走回了家里。 这下,我开始懵逼了,我把她骂的这么难听,她居然还能容忍我?这不太像是她的作风啊!骂也骂了,我的气却没消减下去。 一定,一定是云娘下了蛊,才封闭了我的法术。那个影子,一定是什么魔障,小碗一定被云娘藏在了什么地方。 南道村就这么大,能藏人的地方,除了地下迷宫就是地牢。地下迷宫和家家户户都通着,云娘应该不会在那里藏人,如此说来,很有可能在地牢。 那地牢无比阴暗潮湿,是犯了错的女人被关押的地方,根本没什么人敢靠近。想到这里,我大步朝村后走去,就想去地牢看看。 可走到跟前我想想起来,老妖婆的古堡已经坍塌,地牢入口早就被堵住,云娘又怎么把小碗塞进地牢里啊! 哎,我长叹一声,那么古朴的古堡,就随着一场大雨倒塌了,这一塌陷,又有多少秘密埋葬其中啊!先不说老妖婆藏了多少秘密在里头,就我知道的,地牢的入口,那和个神秘的空间,都在古堡里头。 地牢是进不去了,那个狭长的通道,通往记忆宫殿的入口,也就此消失了。如此说来,她们精心建造的记忆宫殿,是不是也随之塌陷了呢! 我想起了曾经在记忆宫殿见到的那些开采工人,心中一阵阵怅然。老妖婆组织大家构建的记忆宫殿,会不会随着她的死亡,彻底消失了呢! 猛然一抬头,见废墟上立着一个雪白的影儿! 第两百二十七章 遇袭 是小白! 废墟之上,站着那只白狐,我开心的疾步走过去,又见到在它身边立着的火红狐狸!那不是小白和青青么? 它们变作狐狸后,一直在山中修炼,我已经许久不见它们了。 两只狐狸并没有发现我靠近,它们目光熠熠的盯着废墟,红狐狸眼泪长流。我走了过去,小白这才发现我,回过头来。 它吱吱吱的叫了几声,红狐狸也回头看我:“何沉?” “你们,你们怎么回来了?” 红狐狸青青神色黯然的低着头,我便知道她是来寻找她的父亲的。青青说父亲的遗体被老妖婆作为装饰品放在古堡里,她一直很想拿回父亲遗体,可是,自己的功力不是老妖婆的对手,所以迟迟没有动手。 眼见着一片废墟,想找到那只死去的狐狸身体,怕是不可能了。青青无比伤心的看着这一切。 “那个,你也别太伤心了。我曾经答应过你,要帮你拿回你父亲的遗体,我……” 青青摇了摇头:“不怪你,老妖婆如此厉害,我和姑姑都不是她的对手,你又怎么可能拿得到?” 我默默良久,青青转眼看着废墟:“就让父亲安葬于此吧!我听说,她死了?” 青青口中的她,自然是老妖婆。因为她父亲的事,青青和这个村里的女人都不对付,尤其是掌权的女人,老妖婆,刘欣慈,都曾是她记恨的人。 如今,老妖婆死了,刘欣慈失踪了,不知青青心中作何感想。 我点了点头:“死了,死的挺惨。” 被人放进大坛子里,尸身又被无数蚂蚁啃食干净,你说惨不惨?想想她的死,大概比青青的父亲惨上几百倍吧,也算是报应了。 “何沉,我给你的红绸,你还藏着吗?” 我从腰间拿出那条红绸,那是青青给我的,她说过,如果我有需要,想找她,就到山林间将这红绸挂到树上,她会来找我。 青青点了点头:“我的承诺依然有效,如今父亲的尸身找不到了,我和姑姑打算到远一点的山林里修炼,你如果想找我,就把红绸挂到最高的那座山上,那棵最高的树上吧!我看见了,一定会来找你!” 我点头应着,又将红绸收好。转眼看了一下小白,她变得更加好看,雪白雪白,毛茸茸的,眼睛晶亮,正目光灼灼的看着我。 我对她微微一笑:“小白,你还好吗?” 白狐狸微微点头,嘴巴张开,像是在跟我打招呼。我和这只白狐的缘分真是不浅,它不仅做过我的女人,也做过我的宠物,如今看见它,心里却幻想着什么时候它能修炼成人形。 青青和小白跃下废墟与我告别,它们的身影向村外奔去,我一直目送它们离开,直到再也看不见了。 这次见面,不知道下次相见是什么时候。我和青青小白的关系着实诡异,我们并不是从头到尾的挚友,期间经过的种种,真是错综复杂。 不过,很庆幸的是,我居然同时和人家姑侄两个人好过!我和青青好过,青青曾经想害过我,我和小白好过,我曾经废去了人家的法力,如此说来,也算扯平了。 又过了两日,我发现村子里有了些变化。 一觉醒来,发现古堡废墟那里多了很多劳作的鬼挺尸,它们正收拾整理着废墟,将那些乱砖头搬出来,腾出一条路来。 又见村子里正在建房子,选择了一块开阔地段,大张旗鼓的操办着!村里的女人依然保持着原来的习惯,白天不出门,夜晚摆出进门酒,等待着上门的男子。 不过,这几日白天村子里也很热闹,云娘放出了地下迷宫里所有鬼挺尸,几乎整个村子都布满了它们的身影,有的建造房屋,有的收拾废墟,一阵忙碌的景象。 听说,云娘接管村子后,成为了实际意义上的族长,虽然权杖的下落依旧不明,但她已经用强悍而霸气的能力,震慑了整个村子的女人,没有人敢对她提出异议。 升为新任族长,自然是要有一栋像样的房屋的,就像刘欣慈那种,放眼一看也是整个村子最豪华,最气派的才行。 所以,云娘打算给自己重新建造一座府邸。 因为动工的缘故,村子里很乱,我琢磨着云娘是个不能容人的女人,她既然收拾了古堡废墟,想必也不会留下刘欣慈的屋子,果然,第二天我就看见有鬼挺尸前去拆迁刘欣慈的房子。 刘欣慈失踪后,刘府的女仆和鬼挺尸也都散去了,最后只剩下丫头和卢天宝两个人。有鬼挺尸前去拆迁的时候,丫头和卢天宝拦了又拦,终究没有拦住。 云娘还是很够意思的,把刘府拆了个干净,仅仅留下一间小屋子,算是留给丫头和卢天宝的,总不至于让他们睡到大街上。 但我就觉得奇怪啊,丫头和卢天宝,一个是南道村的女子,一个是刘欣慈的鬼奴,一男一女,怎么就住到一个屋子里去了? 而且,丫头说她伤好后就会给卢天宝解了蛊,叫他平安离开,莫不是丫头的伤还没好全? 他们的事情我不清楚,现在也没时间去弄清,刘欣慈的房子已经拆了,我算着,下一个会不会轮到小修。 小修是巫师家族传下来的巫师,是神明选择的蛊婆婆,她有极高的巫术天分,擅长炼制各种蛊毒,在她的房子里,养着无数蛊虫。所以村子里的女人都不敢靠近小修的房子。 按理说,云娘要继任族长之位,和小修这个蛊婆婆是没什么干系的,但小修还是失踪了,这成了我心中的一大谜团。我想,我应该去小修的房子查看一下情况,说不定能查到什么线索。 入夜,绕开满村劳作的鬼挺尸,我偷偷去了小修家。 小修的家住的十分偏僻,在那条静僻的胡同里,门口挂着两只摇晃的灯笼。 熟门熟路,一直走到她的院子里。冷月的光辉照射在院中,清冷寂寞,期间,有一些不知名的虫儿在草丛里鸣叫。 我伸手推开了屋门,屋里漆黑一片。 好容易摸到一根蜡烛,点燃,这才看清楚了屋内的景致。屋子还和小修在时一样,丝毫没有变化,墙根处摆放着很多小黑坛子。 我想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这些坛子里养着小修炼制的蛊虫,各种毒虫:蜘蛛,蝎子,长虫…… 我听见嘶嘶的叫声! 这些坛子里有一个很特别,个头较大,坛身有精致的雕花,我认得这个坛子。我将它捧起来,撞着胆子打开。 果然,那条蛇就蜷缩在坛子里,它曾几次救过我性命,它就是战败小修毒蜘蛛的那只蛇,被她炼制而成的蛊王! 蛊王是这里所有蛊物中,最厉害的一个! 咚!我听见院子里好像有声音,抱着坛子我就出去了。一脚刚踏出门口,就见一个黑影快速闪了出来,伸手就要抢我怀里的坛子。 我两手紧紧抱住,他的力道却极大,硬抢不成就开始出手打我,我艹,老子全身法力被封,只能凭着体力跟他抗衡。 那家伙力量极大,似乎是个男人。我心里奇怪,南道村什么时候又多出男人来了?正当我被他攻击的无力还手的时候,我下意识的抬起腿来,猛踹他的要害。 我艹,这货居然毫无反应! 要知道,作为男人,最脆弱的便是那里,要是袭击得当要了他的命也是正常,可我猛踹了几下,他不痛不痒,连惨叫一声也没有。 我当即心中一凛,操蛋了,眼前这货,莫不是个鬼挺尸? 貌似只有这种解释了,力气大,不痛不痒,是个男人!没错,这就是鬼挺尸。可那些鬼挺尸不都在拆建房屋么,怎么跑到这里来跟我抢东西? 我一边思索着,一边躲避着来人的袭击。夜色太黑,我也看不见它的样子,只觉得这个影子身材壮硕,手臂力量惊人。 周旋几次,我还是略有不及,一下子被他打倒昏死过去。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我正躺在小修的院子里。 头痛的要命,身边装着蛊王的坛子,不见了! 擦,还是被那货抢走了!我起了身子,朝外面走去。经过云娘新建造的房屋那里,看见许多忙碌的鬼挺尸。 我细细看了一眼,似乎昨天晚上的家伙跟这里的稍有不同,昨晚的家伙并不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他生前应该是有功夫在身的。 若那是个鬼挺尸,应该就是鬼挺尸中的精品了!就是不知,他是被谁操控,被人指使来抢夺蛊王的。 失踪的小碗,正站在工地前指挥着那些鬼挺尸的劳作,她一本正经,手里拿着一张图纸,一边看着图纸,一边发出指令。 我疾步上前,一边抓住了小碗的手,无比激动道:“小碗,你去哪里了,我找了你好久!” 小碗错愕了一下,回头看我,笑了笑:“我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 我抓着她的手一顿,只觉得入骨的冰凉! 第二百二十八章 毛骨悚然的真相 我心中咯噔一下,只觉着眼前的小碗和以前不一样了,哪里不一样,我却说不出来。 看着她的眼睛,觉得无比陌生。小碗微微笑了笑,道:“你抓疼我了。” 我连忙放了手。小碗指着另一边的建筑地,对我说道:“云娘姐交代,在那里给你建一间屋子。” “给我?”我有点蒙,我不过是来村里寻花问柳的男人,怎么还要给我建造一间房子呢! 小碗点头道:“是,她说,看你也不打算走,总不能住在村外,为了方便起见,不如在村子里给你造一间。” 这个…… 初来村子的时候,南道村的规矩是很严格的,男人不准随便进村,更不允许住在村子里。所以我和宁波才在村口搭建了帐篷,每到夜晚才进村子。 可云娘掌权后,居然要在村子里给我建房子,这有点不符合规矩吧?可看他们已经着手在做了,想必村里其他女人也没说什么。 我在想,有黑袍子撑腰,云娘果然霸气! 这些鬼挺尸在巫术的操控下,如活人一般有条不紊的工作着。不过几日功夫,建造的房屋已经初具规模,清理废墟的,已经清理出一条像样子的路来。 我打眼一瞧,古堡废墟的很多废料已经运出村子,在那条路的一侧,出现了一个井口大小的门,那应该就是清理好的地牢的入口吧! 小碗忽然欺身上前,一手搭在我肩膀上:“走吧,去我家里坐坐。” 我正好有很多疑问想搞清楚,就随着小碗去了她家。小碗给我倒了茶水,她又换下一件单薄的衣衫,来来回回的在我眼前晃荡。 我恍然觉得,小碗真的不是小碗了。她的一举一动像极了村子的女人,她的单纯,她的善良,一时间都看不见了,有的只是作为女子的风情,和村里女人的神韵。 “小碗,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我手捧着茶水,抬头看着她的眼睛。 以前小碗的眼波流转,每次都会深情的凝望我,和她对视,仿佛能够看到她灵魂深处,我们的身心彼此交汇着,彼此爱慕着。 可此刻,我在她眼睛里看不见一丝情谊,除了冰冷就是冰冷,仿佛千年不化的寒冰。 小碗冷冷的笑了笑:“发生了什么?”她细长的手指抚着茶杯,我伸手触碰她的手,“你身体,没有温度。” 小碗一愣,抬头望着我:“活人才有温度,不是吗?” 她这话着实把我吓了一跳,活人才有温度,难道说…… 我猛地缩回手去,看着她苍白的脸:“不,不要告诉我,你已经死了!” 南道村死个人太正常了,死了的人还能说话,还能行走,也很正常。只要被巫术操控,尸体也可以很好的生活。 我忽然觉得全身都冷,整个屋子出奇的阴森,一点热气都没有。这不像是个活人的屋子,更像是一副冰冷的棺材。 小碗看了我一会儿,摇头道:“我没有死!” 我这才放心下来,可是,接下来她的话,却又是让我一惊。她说:“但是,比死了更可怕!” “什么?” 小碗道:“你知道这几天,我去了哪里吗?” 我摇了摇头,自从在我帐篷里失踪后,我几天不见她,鬼知道她去了哪里! “小碗,那天晚上你怎么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了呢?” 她起身,在我身边走了几步,也不搭理我。我等着她说话,一直没等来。小碗走来走去,走到我身边,转身坐到了我腿上。 我全身一紧,心头突突直跳。小碗冰冷的手抚摸着我的后颈,微微道:“你可还想和我好?” 呃…… 我迟疑着不知如何回答她,就觉得她那手在我后颈挠着我的皮肤,痒痒的,感觉不对劲,我忽然一把将她的手抓了过来! 这一看,我差点吓昏过去,我抓的是什么? 那不是一个女人的手啊,那是一根长满细刺的,纤细的触手!我大大的震惊,小碗的身体,怎么会长出这样一个东西来? 小碗冷冷道:“现在,你都看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小碗,这是怎么回事?” 小碗抽回她的“手”,变化一番,隐去了可怕的模样,又变回了她纤细的手指。她站在那里,沉声道:“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可我,可我还是不忍心欺骗你。” 我心中乱作一团,小碗不是南道村的女人,她不应该会这些变化之术的,这究竟怎么回事?那根纤细的触手,像是…… 蚂蚁! 不错,那是蚂蚁的触手! 想到蚂蚁,我全身再次打了个冷战,这些日子关于蚂蚁的事见的太多了。先是无数蚂蚁啃食了老妖婆的尸体,虽然被我一把火烧光,但不幸的是,宁波却中了那蚁蛊。 而后……而后…… 我大脑一片灵光,似乎打通了哪条脉络,这些日子的诡异事件,居然通通联系到了一起。我和小碗在帐篷里的那天,墙壁上的影子,那个细细的脑袋,莫不是,就是一只巨大的蚂蚁。 而伏在我背后的,也是那只大蚂蚁? 我惊恐的看着小碗,很快,她便证实了我的想法! “不错,你猜测的都对,是那只蚂蚁。”小碗说着话,从身上掏出一个漂亮的锦盒。我一怔,这锦盒我认得,正是云娘手里的那个。 云娘要芙蓉交给小碗的那个! 小碗把锦盒打开了,锦盒里趴着一只雪白的大蚂蚁,足足有一个人的手指长短!触角分明,正微微的动着。 “这就是蚁蛊,所有的毒蚁,都是它分化出来的!可以说,它是母蚁!” “不,难道那天,我一把火烧死的,不过是它分化出来的孩子?”我瞪大了眼睛。 小碗点了点头:“是,所有的毒蚁都是它分化出来的,只要它不死,你烧死再多的也无用。这是在石婆婆古堡废墟里找到的。这种蛊,有两个作用,一个,它可以控制人的心智,第二个,它可以将人杀死!” 我颤抖着看着眼前的锦盒,这么个雪白的小东西,居然这么厉害? 小碗将锦盒盖住:“若被它分化出来的毒蚁咬一口,便中了这蚁蛊,它会在人体内分化出一只附着于人的皮肤之下,不断的,向着人的心脏爬去。” 小碗说的,正是宁波目前的症状。我忙问:“如果爬到心脏,会如何?” “如果心脏被这毒蚁感染,就会失去原有的心智,听命于施蛊的人,如果施蛊人想要那人的性命,只要催动毒发,毒蚁在那人心脏处爆裂,毒液四溢,立即能将那人毒死。” 我听得冒了一身冷汗,如此说来,一旦中了蚁蛊,就要终身受制于人了。 这是一种潜藏蛊,只要将蚁蛊种入人体,就好比在人体内放入一颗定时炸弹,想什么时候引爆,全凭放置的人。 “小碗,那你是不是也中了这蚁蛊?” 小碗冷冷道:“何沉,你怎么那样傻?我怎么会中了这蚁蛊呢?此刻,我便是这母蚁啊!” 我草! 我愣了愣,一时居然没反应过来。 小碗渐渐逼近我:“云娘姐将这母蚁给了我,我只要每日饮下它的血液,它死之日,便是我成之时!到那时候,我就可以取代它,成为母蚁,我的身体,就成为了天然的炼蛊工具。” “这叫,以人为蛊,是为最阴毒的炼蛊方法!”小碗幽幽的说道。 不!小碗怎么可能那么做呢!她一向善良,又怎么会助纣为虐?我不敢相信,不能相信,但事实摆在我眼前,我又不能不相信。 此时我终于明白了,我那个噩梦,那背后的影子,居然是眼前的小碗,她的身体已经成了炼化蛊毒的工具,她已经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了。 “原来,原来你真的听了云娘的话,要害死我!”我脸色变了变,终于看清楚了她的目的。 不觉心中狂笑,何沉啊何沉,你真是太天真,太自信了,居然相信小碗对你的情谊,相信她会为了你牺牲一切,现在呢,她还不是听了云娘的话? 在小碗心里,云娘这个姐姐,远比你这个救命恩人重要的多! 当着我的面,小碗打开锦盒,将那只白蚂蚁一口生生的吞进了肚子里,看的我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 她缓缓说道:“这蚂蚁属冰的,每次和你亲热,便能冷冻住你体内的一切法术,所以,你才使不出来了。何沉,你别害怕,我这么做,并不是想害死你,而是要保护你啊!” 我冷笑道:“保护我?我原以为你和她们是不一样的,没想到,你一样的阴毒可怕!” 小碗渐渐向我逼近,伸出手指抚摸我的脸颊,她的身体已经变得如那只蚂蚁一样冰冷。她幽幽的说道:“封存你的法术,只有七天时效,现在已经是第六天了,冰冻即将解开,现在,我需要和你,再亲热一次!” 尼玛!她一下子扑上来,把老子压倒在了床上! 我大脑开始迷糊,趁着还没睡过去前,一个真相蹦入我的脑子,我那失去的时间,大概就是沉睡过去了吧,也不知她使用了什么术法! 第二百二十九章 对话 在被小碗抱住的时候,我直觉全身都被冻住,手脚都僵硬到无法动弹。这真是一种可怕的蚁蛊,啊,该死的老妖婆,也不知道她炼制出这玩意是做什么的。 我胡乱想着,小碗胡乱亲吻着我,由于我无法动弹,这次全凭小碗主动,很快,她的愿望达成了。 我体内的法力再次被封印,尼玛,这回又是要七天! 我开始绝望的想,以后我在南道村的生活,会不会就是这样被她强迫性的?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一只男鸭! 神情渐渐迷离,就在我彻底沉睡过去之前,我听见小碗伏在我胸口,声音低沉道:“对不起,我这都是为了我弟弟啊!” 我心中一愣,紧接着,便陷入彻底的沉睡中。 也不知道在小碗家睡了多久,反正我醒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在身边。我穿上衣服,下床,走到那间密室门口,然后走了进去。 云娘遭难的时候,就躲在小碗家的密室里,这个地方只有我们三个知道。 密室里空空的,地上还放着云娘喝过水的杯子。看着密室里的一切,我忽然想起那天在密室里见到云娘生不如死的样子。 当时她正被体内的巫术反噬,折磨的死去活来,小碗央求我救她。我也念在和她好过一场的份上,不忍心看着她如此难受,便出手救了她一命。 真没想到,不久后她不但翻身做了南道村的掌权者,还伙同小碗一起害我,真是后悔死我了。这真是应了一句话,坏人天生就是坏人,你对她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我离开了密室,离开了小碗家。一边走我就一边想,云娘当初被巫术反噬,已经被我用鬼术解掉了她的巫术,她现在应该就是一名什么也不会的普通女子。 之所以能够达到今天这种程度,一来是有巫师家族的护法听命于她,二来,大概就是那些黑袍子了,也不知道那黑袍子是什么来路。 我低头走着,正巧撞上迎面跑来的陈斌,他一脸着急,气喘吁吁的问我有没有看见宁波。 我去,那货都半个月没出被窝了,他不应该在帐篷里睡觉么,怎么跑出来问我了?我纳闷道:“他不是在帐篷里睡觉吗?” 陈斌急的跟什么似的:“没有,没有,早上我一睁眼,他就不见了。” “不见了?”擦,南道村失踪的人太多了,宁波那货不会也失踪了吧? “你没有四处找找吗?” 陈斌道:“我找了,我这不,正要进村子找呢!” 我在小碗家睡了一天,此时天色渐黑,已经快到傍晚。村里女人摆进门酒的时间,就是这时候。如果放到以前,这个时间就是我和宁波准备进村快活的时候了,但现在,宁波嗜睡了半个月,不会一醒来就要进村去快活吧? 不等我说话,陈斌十分肯定的告诉我:“小薇说,她是看着宁波进村子的。” “不会吧,他真的进村了?”我也开始着急了。现在的南道村不比以前,现在所有阴谋都浮出水面,村子十分不太平,进去之后鬼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正要转身挨家挨户的去找,陈斌拉住我,脸色苍白的欲言又止。我料定他有话要说,就耐心的等着他,可等了半天,这小子也没说出来。 我看他那为难的样子,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于是道:“没事,你说吧。” “我……我昨天,看见,宁波大哥身上的纹身,已经,已经到了这里!”他说着话,用手一指,狠狠捅向自己的心窝。 我当场震惊了!什么?那只蚂蚁,居然这么快就爬到了宁波的心脏处?完了完了,我太迟知道那蚂蚁的作用了,如果早一点知道,说不定就能早一点预防。 小碗说过,蚂蚁进入人的心脏,就好比在人体埋下一颗定时炸弹,施蛊者一旦催动,毒蚁爆裂,毒液蔓延全身,人则登时毙命。 就算施蛊者不催动,那蚁蛊攀附在心脏里,也会控制这个人听从施蛊者的话,换句话说,他已经变成一个傀儡。 “宁波……”我不敢多想,大步朝村子走去。为了不让事情继续坏下去,我嘱咐陈斌立即回到帐篷里,看好小薇,让他们两个再也不要进村子。 我挨家挨户的去找,把以前宁波常去的女人家,找了个遍,也没找到宁波的下落。我正踌躇,就看见村子中央云娘的房子建造的差不多了。这些鬼挺尸的动作真快,短短几日,就把房子建造好了。 云娘的房子和刘欣慈的大不相同,刘欣慈的府邸,亭台楼阁,诗情画意,像是一个大户人家,而云娘,她把自己的房子建造的富丽堂皇,中间有一个大厅,厅上有一张十分霸气的座椅,她像女皇一样俯瞰着村子。 云娘的府邸,更加霸气,更加注重权柄的象征。 这一切,都体现了她的内心渴求,这是一个权力至上的女人! 我走了进去,大厅里亮着灯火,璀璨光明。云娘正一个人坐在那张椅子上,享受着权力带来的快慰。 她看见我,先是不可思议的眯了眯眼睛,然后换了个姿势,笑道:“那天你骂我还没骂够吗?居然又找到这里,还想再骂我一遍?” 云娘的脸色红扑扑的,像是喝多了酒的缘故,她并不生气,反而调笑着看我。如今她大权在握,实在没必要跟我这样的小角色动怒。 我真不敢相信,初次进村看见的那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和眼前这个享受权利的女人,居然是同一个人。 现在我看她已经没有半分情谊,就连和她的那些欢好日子,也被她的狠毒炸的渣渣都不剩了。我冷冷的看着她,道:“你究竟对小碗做了什么?” 至今我仍然天真的以为,小碗是个善良的女人,她现在变成这样,完全是近墨者黑的缘故。云娘听我这么问,忽然就笑了,似乎听见一个十分好笑的笑话。 “我对她做了什么?何沉,你这受伤的表情,该不会是在小碗那里失望之极了吧?”她再次扭动身子,“我早就说过,不要太自信了,在她心里,你远没有那么重要。” “你真是够狠毒的,小碗一直把你当亲姐姐,可你呢,居然把她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你用她炼蛊?!”我无比愤怒。 云娘愣道:“我现在一点巫术都不会,怎么用她炼蛊?哦!你说的是那……毒蚁吧?那可怨不得我,那阴毒玩意,本就是石婆婆炼制出来的。她炼制出这毒蚁一直藏在古堡里,古堡坍塌,才被我找了出来。不过,这么看来这婆子似乎还有点良心,知道这东西不能蔓延开,所以,一直没拿出来用。” “哼,如此看来,连那老妖婆也比你善良的多!”说完这句,我就狠狠在心里呸了三声!这夸奖老妖婆的话,我实在不想说,但为了气死这女人,却不得不说。 云娘摇了摇头:“不不,那你就错了,她不是善良,而是,她比我更加的可怕,更加的没有人情味!” 人?我不禁打了个哆嗦,听云娘说出这个字,简直犹如天大的笑话!此刻,她还知道人是个什么样子吗? 云娘手里端着一杯酒,默默的喝了几口,继续道:“我现在大权在握,可我不相信她们,我能信的,只有小碗一个!她视我为亲姐姐,自然心甘情愿的帮助我,所以,只有用她的身体炼蛊,我才能掌管一切。” 我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此时的云娘不会巫术,根本不可能控制村里的女人听从她的,她需要一种手段,暴力手段。 正好,老妖婆的毒蚁满足了她暴力的条件,不过,她也不能用自己的身体炼蛊,因为变作母蚁后,就会时不时陷入沉睡,而身为族长的她,有很多事要处理,是万万不能分心的。 但如此厉害的蚁蛊,若是被她不信任的人掌管,云娘怎么会放心呢!如此一来,她只有利用小碗的身体炼蛊,才能将这一厉害武器掌握在自己手里。 我气得浑身发抖,恨不能就地解决了这个女人。但我体内的法力也被冰封住,使不出,现在我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没什么两样。 云娘忽然呀了一声,低头看着手里的酒杯,微微笑道:“没酒了!怎么,夜色漫长,有没有兴趣陪我喝上一杯?” 她邀请我,我可没兴趣陪她,我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找到宁波,然后把他带回帐篷里。我摇头道:“不用了,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还是自己喝吧!” 说完,我正欲走,就听云娘唤了一声:“来呀,给我倒酒!” “是,这就来!”一个声音传出,搞得我全身一震,这声音…… 我忙回头,就见一个人端着酒壶走了过来。他穿着一件红色衣裙,做女人打扮,脸上涂脂抹粉的,别提多滑稽了。 此人小碎步走到云娘跟前,弓着身子给她添酒,就如古代的太监伺候女皇一般低三下四! 第两百三十章 一愣接一愣 这人满脸春风,满脸笑容的盯着云娘发呆,眼里含春,竟是倾慕之色。他的笑容如此低贱巴结,他却浑然不知。 我艹,宁波?我大吃了一惊,身子又震了三震! 这货又搞什么幺蛾子,怎么把自己打扮成这幅鬼样子,还在这里伺候云娘这女人? 自从进村子,都是我和云娘有那层关系啊,宁波并没有实质性的和她发生过什么,此刻,怎么倒和她这么亲近起来。 我终于转过头,大喝道:“宁波,狗日的,你给老子滚下来!” 宁波笑眯眯的看了我一眼,媚态百出,就特么跟个东方不败似的。他轻哼哼的对我开口:“粗鲁!什么老子不老子的,何沉,我跟你混了这么多年,才知道,这真正的好日子,是什么样的!” 呃……我哑然失色! 宁波口中的好日子,不就是有花不完的钱,玩不完的女人吗?这种日子他虽然没有达到,却在不懈的努力追求,如今这种日子,才不是他想要的。 以前的宁波,当然不会容忍自己这么变态,可他现在被那毒蚁攻心,从人到精神,全被云娘控制了,变态一点也很能理解。 呼呼!我深吸一口气,强压制内心的愤怒,用手指着宁波,道:“你他妈的,别跟老子废话,跟我回去。” “不!我再也不要回到那个破帐篷里了,我要和她在一起,我的女王,我此生最爱的女人!”宁波说着话,居然匍匐在了云娘脚下。 犯贱,真特么犯贱! 云娘哈哈哈笑道:“你别白费力气了,他如今中了蚁蛊,又怎么会听从你的?” 我压住火气:“就算他中了蛊,你就不能叫他正常点?干嘛这么变态?” 云娘皱了皱眉头:“从今天开始,他要跟着我,村子没有男子,若一个男人整天粘着我,实在不像样子,我只能叫他扮成女人!” 我想,宁波这辈子跟做女人真有缘分,不久前才从夏彤的身体里解脱出来,这下又要做女人了,宁波啊宁波,你的命怎么这么苦? 我替宁波悲哀,他却乐此不疲,一双含春眼神直勾勾盯着云娘,仿佛她就是天仙美女似的。我承认,云娘长得确实不错,但她做的那些坏事,却着实让我倒胃口。 “何沉,如果你不急着走,不如去我的后花园坐坐?也好欣赏一下我新建造的园子!”云娘道。 现在我一颗心都在宁波身上,就想着怎么才能把他拉回来,免得受云娘迫害。于是点头答应。我跟着云娘宁波来到后面的花园里。 这里建造的真是漂亮,比刘欣慈的花园大了几倍,园子里很多从山里寻来的稀有花草,刚一进去,就满鼻飘香!。 我们来到一张石桌石凳前,云娘吩咐下人准备酒菜,她又邀请我坐下。这女人今晚的心情非常好,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 不一会儿,她就有些微醉,宁波依旧跪在她脚下,给她按摩着双腿。人喝多了酒就容易思春,女人也是如此,云娘满面微红的看着我。 “怎么,你不喝点吗?” 我道:“不了,你们家的酒我喝不起。” 鬼知道你会在这酒里下什么东西,老子才不喝!云娘忽然制止了宁波的动作,她起身,向我这边靠了靠,微笑道:“你知道吗?其实这么久以来,我还是最留恋你的。” “是吗?”我冷笑着抬眼看她。 云娘似乎真的喝多了,毫无避讳的说道:“当然是真的,如今我权柄什么的都有了,可是,你却离我远了!何沉,为什么,我们不能一起享受这一切呢?” “世界上的东西,大抵都不会全部遂意。”我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你妹,天天想着怎么害我和我兄弟,还巴望着老子和你好?你他妈的不是脑子进水了吧? 云娘听我这么说,居然起身,将身子蹭到我身边,然后,然后她转身坐到了我腿上!满体的馨香夹着酒气传来,老子的身体很不争气的起了反应。 我脸色绯红,心里却一遍遍的告诫自己,何沉,你争气点,争气点,千万不能妥协啊!要是现在和她发生点什么,连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 云娘纤细的手指划过我的脸庞:“今夜,我很想你!” 我忙的起身,将她推开:“你想我,我不想你!” “你……”云娘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你真的这样绝情吗?” “我艹,你说老子绝情?你害我兄弟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你是不是绝情?你让小碗加害我的时候,你怎么就不想想你绝不绝情?你把小碗变成母蚁的时候,就不想想你绝不绝情?” 天底下就有这种人,光看见别人对不起他,看不见自己所做的一切,云娘就是这种人。她十分委屈,她觉得我们都对不起她。 也不知这女人使了什么妖术,我心中悸动,恨不能跟她发生点什么,但仅有的理智却拒绝我这么做。 我违心的大声骂道:“你别臭美了,你也不看看,你哪一点好,能让我留恋的?整个南道村,连老妖婆都比你有魅力,你还觉得自己怪不错的?” 说完这句,我在心里干呕了几番,又把脑海里老妖婆的鬼样子屏蔽干净,方觉得好受一些。 云娘大惊失色,她不相信,在我心里她居然如此不堪!女人都是爱美的,我可以说她坏,可以说她冷血无情,但绝对不能说她丑陋。 连老妖婆都比不上,云娘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终于怒了:“你给我住嘴!你就不怕,不怕我惩罚你吗?” “嘿嘿,你来啊,反正你给我兄弟下了蛊,也把小碗变成这样,你还封了我的法力,现在我打不过你,你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吧!”老子豁出去了。 云娘大喝一声:“来人,把他给我按住!” 接着,上来两名鬼挺尸,一左一右的将我制住。我心中一愣,这娘们不会要来硬的吧?艹,老子的清白身躯,不能就这么给毁了啊! 可是,我想错了! 云娘并没有上来扒我衣服,她又转身坐到石凳上,对着地上的宁波勾了勾手指,微微笑道:“给我添酒!” 宁波立即起身,乐呵呵的给她倒酒。 然后,云娘趁着宁波倒酒的功夫,伸手摸上了他的脸。她说:“以前光注意着何沉,现在看看,你长得也很不错嘛!” 擦!这娘们强迫我不成,难道要转移目标,撩骚宁波了?完了完了,宁波现在一点抵抗力都没有,根本就是她案板上的鱼肉嘛! 宁波嘿嘿笑道:“我可比何沉帅气多了。” “是啊,不光帅气,你还听话多了!呃……可是我喜欢英俊阳刚一点的,你这个样子……”云娘有些郁闷。 宁波把酒壶一放:“那你稍等片刻,我去换件衣服。” 云娘点头,宁波就跑了下去。我看的当场懵逼!他们要做什么?该不会在我面前,来场现场直播吧? 我努力挣扎,肩膀被鬼挺尸按的剧痛无比,却怎么也挣扎不开。云娘不慌不忙道:“既然你不是识趣,有识趣的人陪我,看着,好好学学!” “你,你这个女变态!”我对她大骂。 云娘心情正好,也不介意,只是歪着头喝酒。片刻功夫,宁波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捯饬的人模狗样的出来了。 云娘的眼神光亮无比,她起身,缓缓的将自己的外衣脱下。 “宁波,你他妈的干什么?”我大声喝骂,宁波却并不看我,我心里一阵恼火。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可能因为被他们这样无视?可能因为不想宁波越陷越深,又或许,是男人的自私心里作怪。 云娘怎么说也是我曾经的女人,她要跟我兄弟好,大可背着我,但这女人实在狠毒,得不到老子,就要在老子面前和我兄弟乱搞! 尼玛,这帽子戴的沉甸甸的,差点把老子压的趴在地上。我使劲儿挣脱着,云娘已经脱的只剩下肚兜,宁波也光着膀子的站在她面前。 云娘一手抚摸着宁波的脸,深情款款的看着宁波的眼睛,一面对我说道:“何沉,你最好识趣点,这个世界上,不只有你一个男人,也不只有你一个英雄。” 她这话说的明显,是在告诉我,什么正义邪恶,这个村子已经被她掌控,叫我乖乖听话,不要充当英雄。 我被气得不行,就见他们两个纠缠在了一起,尼玛,老子也要爆发了。 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挣脱不掉,我还有双腿。正好宁波背对着我站在我身前,我提起精神,朝着他的下盘就是一个猛踢,下脚之狠完全没顾及到兄弟情义。 宁波吃痛一声,整个人滚在了地上,大叫不止。云娘当即傻眼了,忙蹲下去查看宁波的伤情。 “你,何沉,你这个混蛋!”云娘骂我,大概是因为我搅合了她的好事? 看着宁波痛苦的神情,我也不淡定了,艹,出力太猛,万一搞得这货以后断子绝孙可咋整? 第两百三十一章 众叛亲离? 剧痛之下宁波的神智逐渐清明,不过,他还不能起身,只抱着下身皱紧眉头,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老何,我操你祖宗……” 谢天谢地,这货还认得我!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宁波脑袋一歪,就昏了过去。妈的,还是出脚太狠了啊! 云娘叫人把宁波抬进屋子,她气恼的瞪了我一眼,十分无语道:“何沉,真是想不到你对自己的兄弟也能下此狠手,说我狠毒?我有比得过你吗?” 我懒得跟她废话,此刻,我最担心的是宁波。云娘摆了摆手,示意鬼挺尸放开我,我迅速跟着抬着宁波的那些鬼挺尸追了过去。 很奇怪,云娘没有让人拦着我,我顺利的跟着他们进了一间屋子,又见他们把宁波放到床上,然后一个个的走开了,我等了半天,云娘也没进来。 这娘们不来看宁波,又允许我留在房间里,不知打的什么主意。现在我也没功夫管那些,就想替那货检查一下要不要紧。 我的手刚要扒下他裤子,忽然一只大手抓住了我,拿起我的爪子就往嘴里塞,速度之快就在眨眼之间,宁波发了狠似的张大嘴巴咬住了我的手背。 我疼的冷汗直冒,擦,不就是踢了你一脚么,你至于这么报仇? 我身体抖了抖,才发现宁波并不是想要报仇,估计是疼的厉害了,随便抓了个东西转移注意力。我咬着牙没吭声,好吧,就当我欠他的。 半天,宁波才缓了口气,长叹道:“我艹,痛死老子了!” 见他说话正常了,我心中大喜,看来那个什么蚁蛊也不过如此,剧痛之下还是能让人恢复清醒的。趁着宁波神智正常,我忙对他说让他跟我离开村子。 宁波抬眼看了我一下,并不回答我的问题,却十分埋怨道:“老何,你特么是不是有病?你踹我那里有瘾吗?” 我猛地想起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踹他了,顿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你醒了么?你知不知道我不踹你,你就和云娘……”我话没说完,就被宁波截了去。 “和她咋了?咱们来南道村,本来就是找女人的,别的女人可以找,云娘就不能找吗?”宁波满脸不悦的白了我一眼,“老何,你别那么小气,你跟她好过,就说明她是你女人了?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舍不得?” “我呸,舍不得个鬼,那个歹毒的女人……” 宁波再次打断我:“不许你这么说她!” 呃……我懵逼的看着宁波,他扭动身子,揉着自己的伤势,哀叹道:“你说,你要是把我踢的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和云娘幸福生活啊!” 冷!我全身不由得颤抖了几下,宁波这话说的,真特么肉麻!这小子的脾气我太清楚了,他从来不会想要和哪个女人天长地久的幸福生活,他想要的,是皇帝三宫六院般的日子。 宁波常挂在嘴边的话是,女人如衣服,要经常换!他还嘲笑我,说,何沉,你怎么那么埋汰,几个月也不换一件衣服? 如今他要和云娘幸福快乐的长相厮守?这绝对不是他。 我仔细打量着宁波,从头到脚,说话动作,都和宁波一模一样,他基本没什么变化,怼我,骂我,嘲笑我,也是一样的语气。唯一不同的是他对云娘的心,仿佛这辈子死心塌地的就爱她一个人了。 原来,这才是蚁蛊发挥出来的作用!宁波还是宁波,只不过他的心,向云娘那边靠拢了。这次我再也不会盲目自信了,我甚至觉得,如果让宁波选择,他一定也和小碗一样,毫不犹豫的选择云娘,抛弃我! 呜呜,老子的命怎么那么苦!女人抛弃我,兄弟抛弃我,现在我还剩下什么?云娘那婊子,老子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无论我怎么劝说,宁波死都不离开云娘家,他要呆在这里,要陪着那个女人。我实在没办法,只能一个人先行离开。 离开云娘家的时候,已经到了午夜,村子里静的出奇,古堡那边一群鬼挺尸日夜不停的忙碌着,来来回回,将碎砖搬离清理掉。 我一边走一边想,越想越生气,如今我身边的人一个个都离我而去,我特么的做了什么孽,这是要众叛亲离的节奏吗? 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脚下一软,不知踩到了什么,直接绊了个跟头。我爬起来一看,应该是最近村子盖房子丢弃掉的半截砖头。 你妹,连砖头都欺负老子?想也不想的拎起来就投了出去,只听哐当一声,砸碎了谁家的玻璃。 此时我才清醒过来,定睛一看,我正蹲在美玲家的门口。这女人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了,当初她和云娘蛇鼠一窝,给我斩命箭,怂恿我杀了刘欣慈,大概她早就和云娘是一伙的了! 嗯,根据我的分析,应该是我掉进坛渊那几天里,云娘和美玲搞到一起去的。回来后第一次去美玲家,云娘就在她家里。我当时还觉得这女人蛮善良的,主动过去照顾美玲。现在看看,那时候她大概就打定了利用美玲的主意。 美玲之所以心甘情愿被利用,大概也是想要报恩吧!反正我给她找来解药,治好她后,她就狼心狗肺的给了我斩命箭,让我去杀刘欣慈。 不过很奇怪啊,云娘登上大位,美玲也应该算是一个不小的功臣吧,怎么到如今,她倒消停了?连那个芙蓉和香菊,都无比受重用,而美玲,居然什么都没有,甚至连面都不露了! 想到这里,我大步向前,走向了美玲家。 她的门前,并没有摆着进门酒! 南道村的规矩,门前没有摆进门酒,一个原因可能是身体不舒服,不方便;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已经有男人进了屋子,酒被扯掉了。 第一个原因倒是有可能,至于第二个,反正我觉得暂时不可能。我们一直驻扎在村口,并没有发现有别的男人进村。 我哐哐哐敲了敲门,没人应声!尼玛,我狠狠骂了自己一句是不是傻逼,刚才打碎她家玻璃那么大声,她都没吭气,现在敲门会出声么? 要么,是美玲没在家,要么是……想到这里,我很不客气的推门进入。 房间里没有点灯,黑漆漆的,我刚走了一步,就被什么东西绊了个跟头,一个趔趄就摔了出去。哎,这就是命啊,在门口没摔成,走到屋里迟早也得摔上一跤。 我回头一摸,摸到一个木凳子。 伸手在地上乱摸,我想看看脚下是不是还有什么东西,当心再被绊一跤。刚摸到一半,就摸到一个软乎乎的东西,然后,黑暗中猛地出现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了我。 我吓得啊呜一声,差点跳起来。尼玛,黑灯瞎火的,又无比安静,忽然就有人抓住了你,吓都要吓死了,我的心脏砰砰跳的厉害。 “谁,谁?放手,放手!”我使劲挣脱,那人却抓着不撒手。 “呜呜呜呜!”隐隐约约,我听见了哭声,很轻,很细。 声音很熟悉,是美玲! 我轻声问道:“美玲?是你吗?” 哭声戛然而止,抓着我的手微微颤抖了几下,惊声问道:“何沉?你是何沉吗?” 废话,不是老子还是谁!我俩蹲在地上,黑暗里彼此发问,等弄清楚了彼此身份,我才站了起来。 美玲也不哭了,吸了吸鼻子。我叫她先把灯点着,这黑灯瞎火的,做什么也不方便啊。美玲听我说要点灯,忽然叫道:“不行,不能点灯,不能点。” “为什么不能?” 美玲没有明说,只一个劲儿的喊着不能点,她会怕。说着,她又开始颤抖起来,两只手死死的抓着我的手。 我立即安抚道:“别怕别怕,我不是在这儿呢,你把灯点亮咱们才好说话。” 听我这么一说,美玲这才答应先点了灯。她迟疑着松开我的手,身子向一旁移动了一下。 灯亮了,光明充满了屋子,我打眼一看,我艹,这特么还是人住的地方吗?屋里乱七八糟的,地上乱扔的不只是凳子,茶杯茶碗,被子枕头,床上还放着她的拖鞋。 总之,能有多乱就有多乱,比猪圈还乱,真是庆幸我没有乱走动,不然,还不一定被绊倒几次呢! 房间的凌乱我还能接受,让我无法忍受的是眼前的美玲。多么美丽的人儿,如今怎么搞的给女鬼似的! 美玲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袍子,头发披散下来,脸色黑漆漆的,估计好几天没睡觉,黑眼圈重的都快赶上国宝了! 微光之中乍一看她这副模样,着实把我吓了一跳。不过几天时间,美玲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呃……美玲,你,你怎么了?”我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美玲止住抽泣,忙上来一把握住我的嘴,低声道:“嘘,别出声,有,有人!” 我被她这么一吓,屏气凝神,也不敢出声了,竖着耳朵听了半天,哪有什么人?这娘们分明已经魔怔了。 第两百三十二章 疯女人 她疑神疑鬼的,小心翼翼,眼神古怪,分明已经是个疯子模样!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怎么了这是? “呃……美玲,没人,这里就咱们俩,你先坐下,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一边安抚,一边握住她的手,把她的手从我嘴巴上移开。 对待精神不正常的人,你就得顺着,哄着,千万不能刺激了。我拉着美玲走到床边,叫她在床上坐下来。 美玲神情紧张,凑到我跟前,低声道:“嘘,你别说话,外面有人偷听。” 我擦!这种精神紧张的氛围,老子实在受不了了,我忍着脾气道:“哪有什么人?我刚从外面进来的,没有人!你是不是疯了?” “疯了?”听我说了这两个字,美玲忽然大笑了几声,“对,对,我疯了,我疯了,疯子的话不能信,我只有疯了,才能安全,她们才不会害我。” “谁?是要害你?” 美玲一愣,又改口道:“没有,没有人要害我,谁也不会害我。” “你刚刚明明说有人要害你,是不是云娘?”我做出了自己的猜测。现在村子里云娘把控,能害美玲的,只有她了。 美玲疾呼道:“不,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什么也不会说,我不会说!”她无比激动的抱着头,蹲在了地上,就差钻到床底下了。 我登时觉得其中有事情,云娘和美玲是一伙的,难道美玲知道她什么秘密,云娘要杀人灭口不成? 我耐心的蹲在地上安抚美玲,让她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美玲瞪着我很久,忽然小心翼翼的说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一个秘密,你不能告诉别人。” “嗯,你说!” “我知道,我知道,石婆婆她没有死,没有死!” 啊?我愣了愣,这就有点胡说八道的意味了,老妖婆的尸体被埋在大白坛子里,是我和宁波都看见的,我还亲眼看见那些蚂蚁把她的尸体吃光了,怎么能说她没有死呢? 而且,我还利用青阳道长的星象学观察了星象,老妖婆的星子已经陨灭,她不可能还活着啊!呃,难道说,连青阳道长的星象学也靠不住?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你说清楚一点。”我问美玲。 她低着头,似乎努力想着什么,又惊呼了一声:“我看见了,她在地下,哦,对了,是一个坟墓里!”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推开她,看来疯子的话确实不能信啊。 见我不信,美玲激动的一把抓住我:“你不信吗?我真的看见了,还有,刘欣慈也没有失踪,她们都被抓起来了!” 什么?被抓起来了? “被谁抓起来了?” 美玲再也不回答问题了,低着头拼命摇着:“我不能说,我说了会死,会死!” “难道是云娘?是云娘抓起她们来了?”这问题刚一问出来,我就否定了。且不说刘欣慈,就小修来说,她可是巫术极高的蛊婆婆,云娘这个什么也不会的女人,不可能抓住她。 这件事真是越来越复杂了,宁波中了蚁蛊归向云娘,小碗变成了母蚁,现在,连美玲也变得疯疯癫癫,背后到底是谁在操控着这一切?幕后真相又是什么? 我心中不由得颤了几颤,渐渐松开了美玲。她已经神志不清,问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或许真的有人抓走了刘欣慈和小修。这一直是我怀疑的。这件事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圈套,不是刘欣慈的,也不是云娘的,应该是那幕后之人的。 现在,让我来重新理一理线索。整件事进入失控状态,要从我从坛渊回来开始,从美玲让我杀了刘欣慈,给我斩命箭开始。 为了解救宁波,我设计了一个计策,让刘欣慈假死,云娘夺取权柄的阴谋终将败落,她成了刘欣慈和老妖婆,甚至是整个南道村女人的敌人。 后来,我去见刘欣慈的时候,才从她口中得知,这件事本来就是她策划好的,目的是证明她是一个可以生育的女人,以此来推迟她卸任族长的期限。 刘欣慈很聪明,她使了个一箭双雕的招式,不仅生下死婴,证明她可以生孩子,又除掉了野心勃勃的云娘,将死婴责任嫁祸给云娘。 事情发展到这里,结局似乎已经注定,不出意外的话,刘欣慈成了胜利者,依旧掌握着南道村的大权,而野心家云娘,最终一败涂地,失去了一切。 可是,事情在这里偏偏又出现了岔路,这一次出岔子,是在我被困于魔界的时候,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我不得而知,只知道我回来后,一切都变了。 胜利者变成了失败者,失败者转败为胜,终于统治了整个村子。难道说,这是云娘的计策?她使用了一个计中计? 我擦,要真是那样的话,这个游戏就真的太烧脑了,不适合我这种智商的人玩。我甩了甩脑袋,只觉得脑仁一阵阵的疼。 美玲脸上带着泪,眼巴巴的看着我,似乎在等我说话。我抚上她的肩头:“别怕,没事的,没事的!” 我心里也不确定有没有事,嘴上只能这么安抚着她。此时,美玲的神智似乎清楚了一下,她默默的低着头,喃喃自语。 “她会杀了我,她一定会杀了我。” “你是说云娘?” 美玲点点头,我无奈的笑了笑:“你生病的那几天,她不是日日都去照顾你吗?看起来她对你不错,又怎么会杀你?” “不,她一直都在利用我,是我太傻,太傻了。”说着说着,她又哭了,“她说,我要是胡说八道,她会让我生不如死的!” 美玲全身颤抖,恐惧无比。也不知道云娘用什么方法威胁她了,害的她疯疯癫癫的。我长叹一口气,把美玲扶了起来。 又安慰了她许久,她的情绪才逐渐平复下来,只是人还懵懵懂懂的,看起来有些傻。 安抚她睡下之后,我离开了美玲家。没走几步,就听见有人低声叫我,回头一看是丫头。 刘府被强拆后,只剩下一间破落屋子,丫头正站在门口朝我招手。我看了一眼四下无人,这才朝丫头走去。 丫头神神秘秘的把我拉进屋子,房间里还有一个人,卢天宝。 这是一间不足五十平米的房子,仅此一间,住着丫头和卢天宝两个人,屋子中央隔着一条破布帘子,整个屋子的用具,也都十分粗糙。 真是今时不同往日啊!刘欣慈掌权的时候,丫头可是她的近身大丫鬟,吃的用的也是村子里最好的,可是现在,她的家具布置,连村里最穷的小倩家都比不上。 丫头拉我进来后,卢天宝也凑了过来,两个人十分神秘的看着我,丫头道:“我就说嘛,刚才那个人影,看着就像你,我还没来得及叫你,你就进了美玲家。” “你们怎么样?云娘没有为难你们吗?”我接过丫头递过来的一杯水,说道。 丫头摇了摇头,亭亭玉立的站在我面前。我上下打量她一眼,这丫头的伤势都好了,恢复的很不错,看来,卢天宝照顾她照顾的很好啊! 丫头道:“族长失踪了,刘府被拆了,云娘掌握大权,遣散了府里所有的人,就给我们留下了这间屋子。” 我点点头:“我知道!” 丫头情绪激动道:“男人,你和族长好歹也是夫妻一场,她如今被人害成这样,你不能不管啊!” 我愕然道:“我管?我怎么管?” 她这话说的真是莫名其妙,什么夫妻一场?这夫妻,还不是你们家族长强迫老子的,她在的时候没见对我怎么好,现在遭了难,倒是想起夫妻一场了。 再者说,我的法力被封,朋友背叛,我特么就是一孤家寡人,我还想找人救我呢! 丫头普通一声就给我跪下了:“男人,现在只有你能救族长了,你一定要想想办法啊!” “得得得,你先起!”我一手拉起丫头,认真问道,“你说我怎么救?你教教我!” “这……”丫头皱着眉头,她也没有办法。 “对了,你知道刘欣慈的下落吗?”失踪了这么多天,也不知是死是活。刚才听美玲那么一说,我倒是想知道刘欣慈是否真的被什么人抓走了。 丫头继续摇头,瘪着一张脸,叙叙的说道:“族长失踪的奇怪,那天晚上,府里遭了贼,偷走了族长一件贴身衣物,过了两天,族长莫名其妙的就不见了。” “莫名其妙?” 丫头道:“是,前一天我还服侍族长睡下,第二天一早,我去她房间叫她起床,人就已经不见了,连那权杖也不见了。” 乖乖,这是我第一次亲耳听见刘欣慈失踪的经过,果然和传闻一样离奇。话说,刘欣慈是这样失踪的,那小修呢? 小修失踪也很奇怪,村里女人都说她是自己走出村子,离开村子的,我和宁波当夜在老妖婆帐篷搭建的灵堂里忙活,却什么也没看见。 说到了权杖,丫头皱着眉头想了想,这才说道:“族长失踪后,云娘叫我去问话,还问起我权杖的下落,我说不知道,她也就没问什么了。” 第两百三十三章 鬼打墙 这特么根本不是云娘的个性好不好!按理说,云娘想得到权杖,应该抓住丫头死命的逼问她才对,怎么问了一句,就没事儿了? 我记得云娘站在古堡废墟那里,日夜不停的寻找老妖婆的权杖,对于刘欣慈的权杖,她就这么不上心? 我看他们两个住在一起,实在不方便。再说,村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卢天宝还不离开,等什么呢他,莫不是丫头还没有给他解掉蛊毒? 我见卢天宝看丫头的神色大有异样,莫不是这货照顾了丫头几日,就喜欢上人家了吧? 乖乖,爱情这东西真是有理说不清啊!想当初,给卢天宝下了蛊,留他在村子里的人,就是丫头,按道理他应该恨死丫头才对。 不成想为了让丫头帮他解蛊,他忍下心来照顾丫头,照顾来照顾去,居然照顾出感情来了。我略略一询问,丫头的脸噌的一下就红了。 看来我全猜对了,于是,问卢天宝道:“现在正是好时机,你就不打算离开村子了?” 卢天宝道:“丫头给我解了蛊毒,她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不能扔下她不管啊。” 呵,你还真特么重情重义! 丫头脸红了红:“卢大哥,这件事本来就和你没关系,你现在身上也没了蛊毒,如果可以,你就走吧!” “我不走,我说过不能丢下你的。”卢天宝一激动,脸也红了。 看着他们这脸红来红去的,我又断定,一定是卢天宝暗恋丫头,丫头还没同意和他好,所以俩人才这么不好意思。 我打断他们道:“你俩一块走不就完了?” “不,族长下落不明,我是一定不会走的!”哎,真是个死心眼的姑娘啊。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我嘱咐他俩万事小心,千万不要盲目行动,更不能跟云娘硬碰硬。现在关键是保护好自己,只有保护好自己,才能慢慢谋求以后的事。 丫头默默点头,说道:“男人,我都听你的,族长不在,你就是我的主心骨!” 呃,她无比崇拜的看着我,眼神流露出的情谊,让我为之一振。我又想起和丫头之间的种种,这个女人,怎么说也算是我的人了吧! 末了,我让卢天宝送我出门。 我拍了拍卢天宝的肩头:“你真的不打算出村了?那惠芬怎么办?”惠芬是卢天宝的老婆,我捡到的卢天宝的日记里,写满了对惠芬的想念。要说男人这种动物还真是,那么浓厚的情感,再遇见一个情投意合的女人,转眼就忘了。 听我提起惠芬,卢天宝长叹一口气,说道:“这辈子,我是对不起惠芬啊,我没脸在见她了!” 我心道,可不是么,你背着老婆跑来村子里乱搞不说,如今还喜欢上丫头,搞出这么一段婚外恋,你不只是肉体出轨,连精神也出轨了! 卢天宝转身,目光定定的看着我:“何沉兄弟,要是有一天你能走出去,求你带句话给我老婆,就说,就说我已经死在村子里了。” 我怔了怔,卢天宝满脸愧疚的说道:“告诉惠芬,就说我对不起她,叫她忘了我,另嫁他人吧!” 卢天宝说完后,居然呜呜呜的哭起来。看着他哭的真诚,我当真不愿意相信他不回家,只是为了留下来陪伴丫头。 真不知道这个男人怎么想的,口口声声说对不起老婆,不去弥补这种愧疚,反而要躲在村子里,和另一个女人双宿双飞,他的良心给狗吃了? 卢天宝哭的难受,我却一点不同情他:“这话我不会带,你要是觉得对不起她,自己回去告诉她,然后照顾她一辈子吧!” 卢天宝连连道:“不不,我不能走,我走了,丫头怎么办?” 我怒了:“你只想到那个跟你没有任何关系的女人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你老婆怎么办?” “……”卢天宝吃惊的看着我,他的神情有一秒钟落寞,然后摇头叹气的说,何沉兄弟,你没结过婚,你不懂婚姻的难处啊。 然后,卢天宝向我讲述了他的婚姻经历。据他说,他和他老婆惠芬也算是自由恋爱,本来家里是不同意他们的,只因为惠芬比他大了四岁。 伟大的爱情往往在困境中体现,家里越是阻挠,他们越是要在一起,经过重重困难,卢天宝和慧芬终于修成正果了。 很快,他们有了一个孩子,一家三口生活的也算幸福。不过,过日子不比谈恋爱的时候,你侬我侬的,生活是平淡的,很快,生活中的琐事惹得他二人不断争吵。 卢天宝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开始借酒浇愁,一次喝多了路过一个算命摊位,算命先生说他命中犯小人,要帮他化解,但是,要他先拿五千块钱出来才肯帮忙。 卢天宝喝多了,外加家里的事情本来就闹心,于是就信了,把身上带的五千块全部给了算命先生,结果可想而知,他被骗了。 这是一次导火线,回到家里惠芬跟他大吵大闹,本来就不富裕的生活更加艰辛,惠芬一气之下提出离婚,带着孩子回了娘家。卢天宝没人管了,一日接着一日的喝酒。这样的日子过了一段时间,有一天,不知从哪里听来南道村这个名字,听说了里头的花花世界,卢天宝动心了。 平淡乏味的生活他已经厌倦,他无比希望寻找新的刺激,于是,他收拾行李,动身去了南道村。之后的事跟日记写的差不多,卢天宝没有找到南道村,而是在山中迷路了。 他转悠了很久也走不出来,幸好遇见了横眉道长,卢天宝这才知道,他误入了横眉道长布的阵法之中。卢天宝跟随横眉道长一段时间,学会了几招阵法,就很细心的记录在日记本上。 后来,他终于找到了村子,并顺利住了下来,这一住,就再也出不去了。 看着眼前又瘦又怂的男人,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他现在是认定了丫头,无论说什么他都不会改变主意的。 哎,变心就是变心了,我无话可劝他。 卢天宝见我叹气,立即说道:“何沉兄弟,你别误会,留下来保护丫头只是我一厢情愿的事,丫头,丫头她并没有答应和我在一起。” “哦?是吗?” 卢天宝点头道:“是,她,她心里有你!” 我心中一愣,又听卢天宝十分不好意思的说道:“丫头说过,虽然那次你对她十分粗鲁,可是不知怎的,她总也忘不了你。” 我脸色一红,脑海里想起那次,为了刺激刘欣慈,硬生生将丫头ooxx的事,奶奶的,真是作孽啊! 我不愿跟这个男人多说什么,告辞之后,匆匆向村口走去。 村口处的帐篷那边,点燃着灯火,看不见小薇和陈斌,估计在帐篷里睡觉吧!也是,现在我和宁波都不在,两个帐篷,他们两个再也不用挤着睡了。 丫头的这间小屋子距离村口并不远,今晚也真是奇了怪了,帐篷就在眼前,可怎么也走不到跟前。 平常几分钟的路程,我居然走了半个小时,还距离帐篷老远呢!艹,绕来绕去,就是绕不出我目前这个范围,真特么操蛋了! 我顿时觉得毛骨悚然,后背发凉,难道是遇见了传说中的鬼打墙?南道村我又不是第一次来,闭着眼睛都能走出去,可是现在,我真的走不出去了。 直到累的我筋疲力尽,气喘吁吁,我还在原地打转儿呢! 不走了!我一屁股坐到地上喘气,四下看了看,大半夜的也没什么人,不可能有人给我下蛊啊使用巫术什么的,但好端端的遇见鬼打墙,也着实令我不解。 夜深雾重,本来就是在大山里,遇见点奇怪的事也很正常,或许是什么过路的小鬼,实在无聊想开开玩笑呢!我一边休息,一边这么安慰自己。 这么一想,我心里就坦然多了,可是,还没等我喘匀这口气,后背忽然就被人大力拍了一下,我猛地回头,背后却什么都没有。 怪哉,谁特么跟我开玩笑呢! 我伸手进怀里摸出鬼牌,要不是鬼术被封印了,以我阴将军的身份,哪个不知死活的小鬼敢戏弄老子?看我不剁碎它才怪! 此时,鬼牌躺在我的手里就是一块普通的木头,啥用也没有。要是碰见个歹毒,真没有板砖好使。 我休息了一会儿,又站起身子继续走路,可这一次还是老样子,怎么走也走不出去,眼看天都要亮了,我还在村子中央打转呢! 不行,我得想想办法,要不然转到明天早上也转不出去。很快,我就想出一个非常实用的办法来,那就是,就躺在这里睡觉。 民间传说中的鬼打墙都是发生在晚上,太阳一升起,任何法术都会破掉,与其累死累活的走不出去,不如就地休息,等天亮之后再出去。 打定主意后,我就原地躺了下来,放空大脑,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呼呼大睡起来。这一觉睡的很沉,什么梦也没做,等我醒来,已经日上三竿了。 我一睁眼,这下彻底懵逼了! 第两百三十四章 传说中的抱大腿 我特么这是在什么地方呢!根本不是南道村里,而是睡在一片荒坟边儿上!这地方我压根就没来过,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到了这里来的。 眼前几座孤零零的坟茔,坟头上的杂草有老高,周围几根七扭八扭的荒树,满眼荒凉,还能听见几只乌鸦扯着嗓子喊叫,真是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我身子不由得抖了抖,昨天晚上,我就是睡在这里的? 此时没有任何功法傍身,我不过是个普通人,要真遇上什么妖魔鬼怪,还真是无法。想到这些,我觉得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刚一转身,就觉得踩到什么东西,脚下一滑差点摔倒,我扒开草丛一看,尼玛,一根粗壮的大腿骨! 这骨头一看就是人的腿骨,原来昨天晚上我就是枕着这个睡觉的?简直把人家大腿当枕头了!我心中一凛,忙双手合十,抱歉道:“莫怪莫怪,我不是故意的,我给你道歉,实在对不住啊!” 以前总听说荒山里遇见这种事,一定要磕头道歉,否则几年都不顺。我拍了拍胸脯,小心翼翼的错着身子,向前走了几步。特么的,刚走三步,我的右脚就被什么扯住了,怎么也动弹不了。 我这一回头,又是一个惊吓,一只骷髅手,五指分明的正扒着我的鞋头,像个大蜘蛛一般趴在上面。我啊的大叫一声,也不管是不是得罪,抬起脚来就猛甩起来。 那东西被我嗖的一声甩飞出去,砰的一声,撞到旁边的一棵树上。也没看清楚它是不是摔烂了,我这扭头就跑,简直玩了命了。 这地方阴气太重,连太阳都没了颜色,四周又都是荒树杂草,实在没个方向。但现在不是寻找方向的时候,而是只要能离开这里,往哪里去都行。 我闷着头跑了一段,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哎哟,痛死我了!” 尼玛,这声音还挺耳熟。我心中一面琢磨着,一面狂奔,忽然就觉得不对劲儿啊,我这跑了半天,那声音传来怎么还如此清晰呢! 低头一看,我特么一屁股又趴在了地上,这次不是摔倒,而是腿软,软的跟面条一样,怎么也站不起来了。我何沉这辈子什么没见识过,胆子不说很大吧,但绝对不小,可是今天遇见的怪事,生生把我的胆子吓回去一大截。 我特么跑了半天,居然一步都没跑出去,而是在原地踏步! “冤有头,债有主,咱俩没冤也没仇的,你干嘛缠着我啊!”我心中明镜似的,我这是遇见鬼了啊! 没有任何法力的阴将军,被一只鬼惊吓成这样,还真是……够丢人的! 不过,此刻我顾不上什么丢人不丢人,我心中有一个很明显的标杆,恐惧是因为弱小,如果足够强大,便什么也不会害怕。我现在没有任何能力,简直弱小的不要不要的。 我听见身后咳嗽了两声,然后有脚步踏着碎草的声音走了过来,那人走到了我跟前,终于不走了。他开了口:“将军为何这么害怕?” 这声音?这声音?我猛地一抬头,只见那老鬼正站在我眼前笑眯眯的看着我!尼玛,原来是这个老不死的搞的鬼? 呃……说错了,他确实老,不过早就死了,也确实是鬼,不需要搞了! 我忽的站起来,暴怒道:“你干什么?你干什么吓我!” 老鬼嘿嘿笑道:“将军难道会害怕?” “我……我当然不怕了,我不过是,不过是……”不过了半天,也没不过出来。我见老鬼看着我笑,就以为他在笑话我。我一怒,冲他喝道:“你再笑信不信我弄死你?” “小老儿已经死了很多年了,无需将军费力弄死我了。” 擦,你特么就是来跟我废话的?我定了定神,仔细看着这个地方:“是你把我带来的?哦,我明白了,昨天晚上的鬼打墙,也是你搞的鬼吧?” 老鬼朝我拱手作揖:“小老儿有事禀报将军,可将军似乎看不见小老儿了,无奈之下,只好出此下策。” 老子法力没了,阴阳眼也没了,肯定看不见你。但你也不用这么吓唬人吧?我不解,就听老鬼继续解释。 经过他这么一说,我才明白,原来昨天晚上老鬼找我有事,可不管他怎么施法,我都看不见他,都跟他沟通不了。老鬼无奈,就想了这么个办法。 这个办法就是制造鬼打墙,一般来说任何普通人都会中招的,只要被迷住了,怎么走都走不出去,而老鬼的这个鬼打墙是很特别的,眼见着我走不出村子,可其实,我已经离开村子很远了。 这条路是老鬼给我制造的迷幻环境,我顺着它制出来的路,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是我自己走来了这个地方。可这一切在我眼里,依旧是在南道村原地打转。 直到第二天太阳升起,鬼法破解,我才看见了真实的环境。不过,这地方真特么阴森恐怖的,尤其是那根大腿骨,老子还枕着睡了一夜。 老鬼捋着胡须嘿嘿笑道:“昨天夜里将军未能清醒,小老儿呼唤了将军半天也没有用,又见将军拉过小老儿的大腿,枕下就呼呼大睡起来,小老儿不敢打扰,只得等将军睡醒了再说。” 我一听就炸毛了:“什么?你、你、你的腿骨?” 老鬼道:“正是,当时小老儿就在将军跟前呢!将军,你,你好粗鲁啊,抱着小老儿的大腿就不撒手。” 我身子又颤了颤,想起昨天晚上一夜都抱着一个糟老头的大腿,我特么打心眼里觉得恶心。 “不对啊,你不是说我不能看见你吗?我现在怎么能看见你?” 老鬼道:“这是小老儿的家,这里阴气最重,小老儿的法力也最深厚,所以,我才将将军引到这里来的啊!” 我摆了摆手,实在不想听他絮絮叨叨的,“有什么事儿你就赶紧说吧,我忙着呢!” 老鬼又朝我作揖:“这次来找将军,就是想禀明阴界和魔界大战的结果的。” 结果?呃……鬼节已经过去好些日子了,我倒是把这件事给忘了。我记得很清楚,鬼节那天阴气十分重,天雷滚滚,风声大作,乌云遮天,魔界和阴界战事紧迫,引得天象大变。 “结果?结果咋样?谁赢了?” 老鬼神色沉痛:“魔界帅大军进攻,我阴界城内空虚,鬼城被一举攻破,魂飞魄散者不计其数,我,我阴界大败啊!” 我擦,啥?打输了?我眨了眨眼睛,“咋都那么没用!” 老鬼无比沉痛的抹了抹眼泪:“这不能怨我们啊,阴界之中没有将帅领导,都是一群散沙,实在不禁打。” 我点了点头,可不是嘛!上一任阴将军,就是从宁波体内跑出去的小鬼,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这个阴将军徒有其名,肉身不死,也不能入地府,更不会指挥战斗,难怪阴界会打败仗。 老鬼泪眼朦胧的看着我:“将军快想想办法,挽回局势啊!” 挽回个屁,怎么人人都跑来让我想办法,我有什么办法!我气呼呼的道:“你也看见了,我现在法力都没了,还想个屁办法!” 老鬼又止住哭声:“我听说魔界之所以如此善战,是因为有一件宝贝,只要得到这件宝贝,并且毁灭它,魔兵魔将也就没奈何了。” “宝贝?什么宝贝?”我看着老鬼。 老鬼道:“血魔异兽!此乃上古神兽,驻守魔界千余年,它的血炼魔功十分厉害,有它助阵,魔兵魔将饮用天降血雨,便会功力大增啊。” 啊?原来那天下的血雨,还有这个功效? 听老鬼说的这么厉害,我有点怀疑,他嘴里的这个异兽,跟我见到的,是一只么?老鬼怎么把它说的那么牛逼,可那货见了天降虎,怎么就那么怂呢! 每每看见天降虎,都会被它打的遍体鳞伤,还缩成一团发抖不止,天降虎要走,那东西还眼巴巴,深情脉脉的舍不得,这不是犯贱是什么? 就这个犯贱兽,能是魔界的宝贝吗? 这次见面老鬼的话说的很明确,它说我是阴将军,虽然暂时不能入冥府,但也有责任帮助阴界恢复强大,秦广王已经下了旨意,让我速速解决魔界的那只犯贱兽。 我吃了一惊,这事儿连秦广王它老人家都知道了?看来事情闹大了啊,秦广王不但知道阴界吃了败仗,还知道了我这个没用的,不能入地府的阴将军。 话说,他既然什么都知道,怎么就不知道我被困在南道村受苦,不知道我被封印了全身法力呢!老鬼嘿嘿笑了笑,说,秦广王他老人家不是不知道,而是,这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我擦,什么意思?我懵逼了一会儿。 老鬼真当我傻,居然还跟我解释了一番:“就是说,它老人家只看结果,只要解决血魔异兽,强大阴兵,不管你是怎么办到的,都可以。换句话说,你有没有法力,关我屁事!” 第两百三十五章 那你把她娶了吧 我草,这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真真把不要脸当成一种境界啊!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老鬼,它还摆出一副贱得不要不要的神情,我恨不得一巴掌呼死他再说。 这件事我本来不愿意管的,用秦广王它老人家的话说,魔界和阴界大战,管我屁事。这个阴将军,又不是我稀罕要的,再说了,现在就这么一块破牌牌在手里,啥事儿也不好使。 我自以为一切在我乐不乐意,要是我不想做,大罗神仙也管不了我。可是,我错了,老鬼带来了一道旨意,说,如果这件事我办不成,秦广王它老人家就提前把我拉入地府,当然,转世投胎就别做梦了,它会给我加一个办事不利的罪名,直接打入十八层地狱。 我全身一阵恶寒,十、十八层地狱?这是个什么地方,傻子都知道啊! 我觉得我算是上了贼船了,这一上去,还下不来了。不想做也得做了,我可不想去十八层地狱里啊,听说那地方极其恐怖,抽筋扒皮下油锅,什么都有。 为了方便见面,老鬼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我:“将军,你带着这个,日后我出现在你面前,你不用开天眼也能看见我了。” 我接过来,一个小小的东西,躺在我手心里。我问:“这是什么?” 老鬼呲牙嘿嘿一笑:“我的牙!” 我去,老鬼的那颗最大的门牙不见了,一笑一个黑洞,颇具戏剧性。而它失去的那颗大门牙,就安静的躺在我手里。 我急忙甩了甩手,把那东西扔了出去:“你妈的,给老子什么不好,你给我你的牙,你恶心不恶心!” 老鬼皱了皱眉头:“那您看,你要点什么呢?” 说着话,它拆下了自己的一根小手骨,又折断一根小拇指,最后一狠心,噶扎,把大腿骨也掰断了,一起放在我眼前:“将军,您选一样吧!” 我:“……” 它这是要当着我的面,把自己拆了的节奏吗?我实在无奈,蹲下去捡起了那颗大门牙:“算了,我还是要这个吧!” 老鬼嘿嘿一笑,三下五除二的把所有零件组装好,一边装一边道:“俗话说身体发肤,人死了,真正属于自己的也就这些东西了,将军莫要嫌弃。” “嗯,不嫌弃,不嫌弃!”我摆了摆手,把大门牙装进口袋里。 告辞了老鬼,我一个人离开坟地,根据老鬼指引的方向,才又回到南道村。 这几天折腾的太厉害,全身又累又乏,我没有急着进村,而是准备回到帐篷里睡上一觉。小薇和陈斌不在帐篷里,连天降虎也不在,应该是到附近山上摘野菜去了。 我钻进帐篷,胡乱扯过一条被子就睡了过去。还是躺在被窝里舒服,比硬邦邦的坟地舒服多了。等我睡醒了,都已经到中午了,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可陈斌和小薇还是没回来。 难道又误入了魔界?走出帐篷看了看天色,天象很正常,这不应该啊!先不管了,我已经饿得前心贴后背了,从行李中摸出一盒泡面,烧了开水,泡来吃了。 吃饱喝足后人就容易犯困,我又躺回被窝里,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真真是睡了一天啊,再次醒来,天都要黑了,我听见帐篷外面有人说话,出去一看,陈斌和小薇正在煮东西吃。 香味扑鼻,我走近了小锅,热气腾腾的锅里飘出香气。小薇回头对我笑了笑:“你醒了?” 现在小薇对我比以前好了很多,她偶尔也会对我微笑一下,让我知道,其实自己不是那么讨厌的。我点头问她在煮什么。 小薇道:“去山里打了一只小野鸡,还有,新采摘的蘑菇,新鲜的很呢!” “小鸡炖蘑菇?”我一听,就馋的直流口说,话说,我中午吃的似乎也是小鸡炖蘑菇! 小薇在生火,陈斌在劈柴,两个人忙的不亦乐乎,还真像是一对山里生活的小夫妻呢!小薇让开身子,把那根烧火棍递给了我:“你来生火,我去把衣服洗了。” 我应了一声,蹲下来继续着小薇的活计,她则端着几大盆衣服要去洗,我一看,不仅有她自己的,还有我和陈斌的。 陈斌傻呵呵的看着小薇的背影笑了笑,又问我:“何大哥,你看小薇咋样?” “咋样?挺好啊!” “要是把她娶了当媳妇,你说好不?” “好!嗯,不错!贤妻良母型的!”我低头生火,看也不看陈斌。我只当这些日子相处下来,陈斌对小薇动心了,想娶回家当老婆呢! 不料,接下来陈斌一句话,差点让我栽个跟头,他说,“那你把她娶了吧!” 我抬眼看他:“你说啥?” “我让你把她娶了!”陈斌又重复了一遍。 这不是疯了么!我和小薇,这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啊!我对她曾经白我的眼神,印象太深刻了,这辈子都会不忘记,她厌恶我到如此地步,就算我肯娶,人家未必肯嫁啊! 陈斌似乎并不像是开玩笑,我道:“人家肯留下来,还不是因为你?陈斌,你是不是傻?小薇喜欢的是你啊!” 陈斌连连摇头:“不不,曾经她年纪小,或许对我真的有点不一样,可是她长大后才知道,她对我的那种,并不是爱情,而是大哥哥一样的依恋。” “嗯,然后呢?”我低头生火,烟雾太呛,呛得我直咳嗽。 陈斌道:“何沉大哥,你不知道,小薇现在不讨厌你了。” 是啊,就算她不讨厌我,也不会喜欢我。就算我曾经救过她,她也不会以身相许。我默默的想,这几日不太关心帐篷里的事,怎么连陈斌和小薇都变得这么奇怪? 我忽然抬头,无比谨慎的看着陈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你不会也中了蚁蛊了吧?” 陈斌索性站起来,走了过来:“何沉大哥,其实,哎,怎么和你说呢,想让你娶小薇的,不是我,是赵阳。” 我又是一愣,特么的赵阳都死了多久了,他还会让我娶他妹子去? 经过陈斌一番解释,我才听明白怎么回事。原来这几天小薇日日做梦,都会梦见赵阳。梦里的赵阳也不说别的,只是一句话,叫小薇嫁给我。 第一天的时候,小薇没当回事;第二天的时候,小薇觉得很蹊跷,第三天,第四天……这样的梦一直做了七天才结束。 这就不能不让人警惕了,同一个梦,居然做了七天,而且每天梦的都一样,赵阳看着小薇,神情欣慰的告诉她,你要嫁给何沉,你一定要嫁给他! 听陈斌这么一说,我不由得想起一件事,刚才小薇去洗衣服,也抱着我的衣服呢!她以前从不会给我洗,就算给陈斌洗,给宁波洗,也不会给我洗。 今天她居然给我洗衣服了?呃……太阳真的要从西边升起来了! 我正出神,陈斌一个柴火扔过来:“何沉大哥,你就说你同不同意吧?” “啊……这个……呃……不好说!”我支支吾吾的,这件事来的太突然,我真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怎么说同不同意啊! 小薇确实很美,按照宁波的话说,就是前凸后翘,身材撩人,脸蛋也很不错,十足的美女。要是能娶回家当老婆,也是很有面子的事。可是,这事儿我怎么想都不靠谱啊! 开始那么讨厌我的女人,怎么会愿意嫁给我,跟我一辈子啊!就凭她那死去哥哥的一句话?这、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要是和她结婚之后,她又后悔了怎么办?她这一后悔,出去给我戴绿帽子,那我真就成王八了。还有,陈斌说小薇现在不喜欢他,但不代表以前没喜欢过啊,要是小薇回过神,觉得自己还是喜欢陈斌的,俩人又搞到一处去了,那我这…… 呸,我特么还是被朋友给王八的,真是没法活了! 想到这些,我急忙摇头道:“不能,不能娶,一定不能。” 陈斌讶然道:“怎么?你看不上小薇?觉得她不漂亮吗?” “不是,她太漂亮,漂亮的没边儿了。”漂亮的女人都风骚,不适合做老婆,所以,娶老婆不能太漂亮了。 陈斌还想说什么,小薇却端着衣服走了回来,她笑眯眯的站在一旁晾衣服,用力将衣服甩开,扯平了,搭在晾衣绳上。她动作熟练,背影迷人,果然一等一的美女啊。 此刻,小薇正拿着我的上衣,轻轻的抚平上面的褶子,十分认真的态度让我心中一暖。 我看的出神,居然忘记手里还在生火了,陈斌大叫了一声,我才反应过来,许久不添柴火,火苗都快灭了。 小薇嗔怪的看了我一眼,这眼神并不同于以前白我的眼神,嗔怒中有些责怪,责怪又不深,白眼中又有些撒娇和甜蜜的意味,看的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小薇走过来,接过我手里的烧火棍,轻声道:“笨死你了,还是我来吧!” “呵呵,你来你来,呵呵呵!”我傻傻的笑了一通。 第两百三十六章 秘法被毁 我四处寻找《清静宗秘法》,却怎么也找不到了。真是奇了怪了,这本书不是在我身上,就是在宁波身上,怎么会不见呢? 整个帐篷都翻遍了,就是没有。这下完犊子了,我身上功法被封印,又找不到师父帮忙,看来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他们一个个的指望着我,那我指望谁啊! 我正急的团团转,就见天降虎打着哈欠看我,它抬起爪子在空中划了几个字:“他拿走了!” 他?我眨了眨眼睛,问道:“你是说宁波?” 天降虎没理我,兀自扭过头,闭上了眼睛。你妹的,说话说一半!我托腮想了一会儿,帐篷里找不到秘法,那秘法肯定在宁波身上。 想到这些,我就决定去云娘家找宁波,把秘法要回来。我来到云娘家,云娘对宁波真够意思,给他单独准备了一间屋子,床铺家具一应俱全,比住帐篷舒服多了。 宁波正在院子里比划招式,他力气很大,现在主要学习拳脚功夫。宁波一身轻松的简装,手臂粗壮结实,很有男子汉气概。 我心中郁闷,这货今天怎么不装成女人了? 宁波也看见了我,收住了招式,从旁边拿起毛巾擦了擦汗:“老何,你怎么来了?” 我见他也没什么异常,就走了过去。宁波嘿嘿笑道:“你也真是,不知道忙什么,好几天不来见我。” 他对我还是如此,并不像被什么迷惑了,我不觉有了一些巴望,巴望着一切都恢复正常了。我笑了笑,说道:“我不来看你,你不是也没去看我?” 宁波摆了摆手:“哎,帐篷里住了几个月,住腻了,还是家里舒服啊!” 家里?谁家? 宁波并没有意识到我的表情变化,他看了看眼前的景色,笑说道:“老何,你看这花园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要我说,不如你也搬进来住吧?” “我?我搬进来?” “是啊,你跟云娘不是有过一腿么,我和她说说,她一定同意。”宁波嘿嘿坏笑着。 “滚,你才和她有一腿!”我骂了一句。 宁波脸色一怔,摇头道:“不不,你可别胡说,我和她可没有一腿。话说上次,哎,要不是你太不够意思,给了我一脚,伤到现在都没好,我和云娘……” 我认真盯着他,听他下面的内容,宁波尴尬的一笑,话头却收住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今天找我什么事?” “那本《清静宗秘法》呢,拿来!”我伸出手去。 宁波讶然道:“你还要那本书做什么?我烧掉了!” 啥?我吃了一惊,盯着宁波问:“烧掉了?为什么烧掉了?” 宁波无比忧伤的看着我:“老何,你好好想想,咱们遇到的怪事一件接着一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还不是从那本秘法开始的,还不是从你我修习道术开始的!可见,那不是什么好书,毁了也就毁了,以后,咱们都不要练习道法就好了。” 我气急,这货简直疯了,居然把这些事都怪罪到一本秘法上。我气呼呼的问他,你烧了秘法,那师父怎么办?师父的魂魄可是在秘法里啊。 宁波不以为然,白着眼睛瞅了我一眼:“什么师父?我看,他就是一个妖道!” 我被他震的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尼玛,妖道?他以前可是最爱拍横眉道长马屁,张口闭口的师父,现在居然说人家是妖道? 怪哉怪哉,这宁波表面上没有改变,心性观念全都变了,这肯定是那蚁蛊搞的鬼,它要控制宁波的精神,自然要让他远离正义的道法了。 我被宁波气得发抖,我做梦也没想到,他会把那么珍贵的《清静宗秘法》给烧了!宁波休息了一会儿,又开始练习拳脚功夫。我知道他现在被蚁蛊控制,我说什么也没用,于是,默默离开了宁波这里。 我走进花园,这个园子很大,种着许多奇花异草,弯弯绕绕的,和迷宫似的。我找了个僻静处,从兜里掏出老鬼的牙齿,开始呼唤老鬼的名字。 片刻功夫,那老鬼就出现在我眼前,他作揖道:“不知将军召唤小老儿有什么事?” 还真是,我一喊他就来了,这牙齿真是管用。我将牙齿丢回口袋,对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 老鬼直起身子,眼巴巴的等着我说话,我说道:“有件事要你帮忙。” “但凭将军吩咐!” “你帮我去找一个人,哦不,一个魂!”我向老鬼形容了一下横眉道长的长相,我相信,以道长的高深莫测,是不会呆在书籍里被宁波烧的魂飞魄散的,我觉得他一定是趁机离开了秘法。 我现在继续横眉道长的帮助,我必须找到他。 等我形容完横眉道长的长相后,老鬼讶然道:“手持拂尘?难道他是一个道士?” “不错,是个道士!” “这,这这……”老鬼面露难色,我问其原因,他才如实回道,“虽然都是魂魄,可人家毕竟是道长,道法依然了得,要知道,鬼和道本来就是不通的,世界上有太多收鬼的道士了,小老儿害怕呀!” “你不用怕,你只告诉他,是我吩咐你找他的就好了。”我说。 老鬼听我这么说,才渐渐安了心,点头道:“小老儿领旨,一定找到那道长!” 说罢,他原地转了两圈,化作一股烟消失不见了。眼前的老鬼刚一消失,身后就传来了云娘的声音,还好,她并没有发现老鬼的踪迹。 云娘巧笑嫣然的走了过来:“想不到,一大清早的你就来我这里了,是太想念我了么?” 我回头一看,只见云娘穿着一件单薄的衣衫,透明的,连里头的内衣都看得到。这女人一大早穿的这么风骚,也不知道做什么的。 云娘笑眯眯的看着我:“你如果喜欢这里,不如和宁波一样,搬进来住!反正我的房子大的很!” 云娘很自豪! 这一次,我不再像上次那样严词拒绝了,我被孤立的只剩下一个人,再不识趣,就真的没活路了。我想了想,回道:“这不太好吧,你一个族长,家里住着两个男人,像什么样子!” 云娘婀娜着身姿,笑了笑:“那有什么,如今这南道村,谁还敢在我面前说三道四的??” 她这句倒是实话,我装作为难的样子,左思右想,云娘见我如此,立即拍板决定道:“不如,现在就搬过来吧?我叫人去帮你收拾东西。” 我心中转了转,想起前几天在花园里发生的事,那日我固执的要跟云娘划清界限,她怒不可遏,要对宁波下手,最后被我一脚踢在宁波要害处。 想不到云娘心胸还挺宽广,我那日那么多她,她居然不记仇。掂量了一下,我觉得就算要住进云娘家里,也得有个过程才行,前一天信誓旦旦的和她划分正邪两面,今日又厚颜无耻的贴过来,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于是,我冷笑道:“不必了,我在外面住的挺好,我不过是担心我兄弟,过来看看他。” “哦?何沉,你口口声声的兄弟兄弟,可是,你和宁波的觉悟,相差实在太远了。” “什么?” 云娘道:“你看人家宁波,知道和我作对没什么好处,就乖乖的留在我身边,你为何不能如此呢?” 呸,还乖乖的?他要不是中了蚁蛊,能这么听话才怪!宁波一向比我更嫉恶如仇,更不好糊弄。我咬了咬牙,道:“是啊,有时候我真是羡慕宁波。” “你不用羡慕他,你如果肯,可以马上搬过来住。宁波的隔壁就有一间空房,你就住那里,好不好?”她再一次向我伸出了橄榄枝。 我低头沉吟一番,道:“我答应住进来,完全是不放心宁波,你别指望我会跟你同流合污!” 听我这么一说,云娘立即笑道:“好好,我立即派人去给你搬东西!” 云娘扭着屁股离开了,我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高兴。我和宁波不过是村外进来的男人,她如果高兴,随时可以把我们制作成千千万万个鬼挺尸中的一个,但是她没有。 云娘一心想拉拢我们,让我们住进她家里,到底有什么目的呢?如果说她这是对我有情,打死我都不信,她对宁波有情就更谈不上了,他俩压根就没怎么样过。 抓破脑袋想了一番,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后来我索性下了结论,云娘这么做,该不会是容易监视我们吧,住在眼皮子底下,什么事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也不担心我给她生出什么事来。 貌似只有这个解释了!先不管了,住进来再说,她想监视我,我还想监视她呢,只有来到她身边,才能了解她的一举一动,我这算是潜入了! 很快,云娘就派去鬼挺尸,把我大包小包的行李搬到了云府,安置到了宁波隔壁的房间里。我没有去村口看,也不知道陈斌和小薇知道我也住进村子后,是什么反应。 其实,我倒是希望陈斌一气之下带着小薇离开这里,南道村,真不是一个安稳的地界! 第两百三十七章 养小鬼 住进云娘家之后,小碗每隔七天就会来跟我欢愉一次,封印我体内的法力,为了不使她们起疑心,我很好的配合着她。 小碗的身体无比冰冷,每次抱着她,我都觉得自己抱着一具冰尸,以至于到了最后,我都被冻的瑟瑟发抖起来。 这天夜里,小碗刚走,我实在被冻得不行了,屋里又没了热水,就打算到厨房去烧一壶热水来喝。经过云娘房间的时候,忽然闻到一股奇特的香味。 这味道十分熟悉,就是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了。抱着好奇心,我悄声的靠近她的窗子。窗子是那种小格子纸糊的窗子,窗户上映出一个影子来。 又是一个奇怪的影子,看那身段,像是云娘,可头脑处却不像,我蓦然一惊,想起了那只巨大蚂蚁,莫不是那大蚂蚁爬上了云娘的后背? 这么一想,我不淡定了,就想亲眼看看那蚂蚁的样子。舔了舔手指,捅破窗户纸,把眼睛凑过去瞧了瞧。屋里的云娘十分正常,背后什么都没有。 真是奇怪,那影子明明很不正常,看她的样子,却并没有不正常,这是怎么回事?强大的好奇心下,我居然忘记了寒冷,眼巴巴的扒着窗户朝屋里瞧着。 云娘穿着一件透明依然,酮体若隐若现,十分勾魂。我不禁咽了口口水,就见她缓缓走到桌边,拿起茶碗,然后,把茶水泼在了地上。 我皱着眉头看着她古怪的动作,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过了一会儿,云娘又拿起一柄水果刀,我以为她要西削苹果,可是,她却拿着水果刀,割向了自己的手腕! 我草!割腕自杀?我猛地蹦出这个念头来。云娘的血从手腕处流下来,香气扑鼻。我这才惊醒,那无比的香味,是鲜血的味道。 南道村的女子都很特别,她们的头发和血液,都有特殊的香味,大概是在那女人汤里泡久了,各种特制草药渗入体内,连她们的毛孔都带着一股子香味。 许久没有喝过女人的头发制作的香茶,都快要忘记这种香味了,如今云娘的鲜血流出来,无比的芳香充斥着整个院子。 我不由得吸了吸鼻子,估计吸鼻子的声音有点大,惊动了屋里的云娘。 她大喊一声“谁?”我一愣,还没来得及离开墙根,就被什么东西从背后一闷棍打晕了过去。 操你妈!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痛欲裂,睁眼一看我就傻眼了,我被关在一个密室里。 这个密室我没见过,到处很新,还有着新鲜泥土的气息,我猜这大概是云娘家里新建造的密室,这狠毒娘们把我打晕,又把我关在密室里想做什么? 我揉着脑袋刚坐起来,就见云娘坐在我对面,冷眼看着我:“你醒了?” “艹,你打我?” 云娘道:“不是我打你,是你偷看我。” 这个密室十分阴冷潮湿,似乎又是什么地下密室一般,我在地上不知躺了多久,整个身子都是冰凉了,浑身酸痛。 头痛,身体痛,浑身骨头都痛,简直快散架了。这滋味真是太难受,像是忍受着酷刑一般,我忽然觉得,莫不是云娘也给我下了什么蛊吧? 正这么想着,耳边传来一阵啾啾啾啾啾的声音,我打眼一瞧,墙角里猛然跳出一个东西,有半米多高,浑身灰色,脑袋很大。 这东西十分眼熟,这不就是从宁波身体里,逃出去的那只小鬼么?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猛然一惊,就见它一边啾啾的叫着,一边双腿并立的向前跳,一跳起来有一两米高,几下之后就跃上了云娘的肩头。 这小鬼坐上云娘的肩头,耷拉着双脚悠闲的啃着手指头。它的脑袋很大,眼眶乌黑,整个脸色都是灰色的,看起来相当渗人。 “啾啾啾,娘亲,啾啾啾,娘亲!饿饿饿!”这小鬼撒娇似的扯着云娘的一缕头发。云娘无比慈爱的笑了笑:“乖,吃吧!” 她从桌上拿起茶杯,递在了小鬼唇边,这小家伙抱起茶碗来仰头咕咚咕咚,几口就喝干了里面的东西,我看的目定口呆,它喝的,莫不是云娘的血? 一股腥甜的香味让我更加确定小鬼喝的就是云娘的血,她居然用自己的血,养着这只小鬼?我吃了一惊,坐在云娘肩头的小鬼,似乎和云娘连在了一体,乍看下去,不就是那个很不正常的影子么? 原来这小鬼从宁波体内逃走,是来到了云娘这里! 吃饱喝足后,云娘拍了拍它的脑袋,又哄了哄,这货很会撒娇的亲了亲云娘,然后就隐入了云娘的体内。 我没有阴阳眼,无法看清楚他在云娘体内寄存的时候,是否和在宁波体内是一样的。 这一系列动作发生的太快,连贯性的发生完以后,我还没有回过神来,张着嘴巴忘了闭起来。见我这样,云娘笑了笑。 “怎么?吓到你了?” “尼玛,那小鬼叫你什么?娘亲?”我全身不由得抖了抖。 云娘充满母性的笑道:“是啊,它可是我的孩儿呢!” “你放屁,你什么时候生了它?” “呼!”云娘抬起头想了想,又道,“不用我生它,我养它就足够了。” 民间自古就有养小鬼的传说,我只听说过,却不曾见过。今天可算是开了眼界,云娘这女人,居然暗地里养起了小鬼? 我曾听说,养小鬼可以满足人的心愿,拜小鬼亦可以心愿达成。很多当红明星能有如今的运势,都靠养小鬼得来的。但是,养小鬼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有利就有弊,很多人遭此反噬,被搞得精神失常也是有的。 可是我不明白啊,这小鬼寄养在宁波体内那么久,又从宁波身体里逃出去,最后被云娘收养了,这是个什么道理? 云娘笑吟吟的说道:“怎么样?我儿子很帅吧?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乖乖!” 我呕,尼玛,喊一个小鬼做儿子?这天底下除了你也真是没谁了! 云娘并不在乎我的眼光,她能有这样的儿子,似乎十分骄傲。云娘乐呵呵的夸赞着她的儿子,说他可不是普通的小鬼,他身份十分特殊,并且可以帮助她达成所有的愿望,至于她儿子傲人的身世,她说她不告诉我。 云娘扭头对我说道:“好了,既然你偷扒我墙根,那么想知道这件事,我就满足你的好奇心。现在,你已经见过我儿子了,好奇心也应该打消了吧?” 我咬牙切齿的看着云娘,她微微一笑:“既然你知道了这件事,那你就乖乖的在这里呆几天吧,我还不能放你出去,等时机成熟了,我会放了你的。” “什么?你特么的,你想囚禁老子?”我怒不可遏。 云娘道:“囚禁?别说的那么难听,我给你好好的房子你不住,偏要跟我过不去,能怨我吗?我的这个秘密还不能被别人知晓,但是你已经知道了,我可不敢保证你不会出去胡说八道!” 云娘似乎也不想和我废话,扭着大屁股就离开了密室,无论我怎么喊叫,她都没理我。我真是气得都快爆炸了,老子这辈子,还没受过这种气呢! 这密室阴冷潮湿,怎么住人啊,而且,连杯水都没有,更别提食物了,她这是要饿死老子么!我从兜里掏出大门牙,想召唤老鬼,让它想办法救我出去。就算不能,给我弄来点吃的用的也是好啊。 可是,这密室真特么邪门,我握紧大门牙喊得嗓子都冒烟了,老鬼也没能出现。 我特么彻底绝望了,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怎么办?就在这里等死么?云娘要是一直不来,我还不得饿死在这地窖里,然后化成白骨也没人过来看我一眼啊! 我心情十分悲愤,人要是悲愤到头了,脑袋也就清明了。恍然之间看见一丝曙光,转眼间我就精神振奋了。 我死不了的,我肯定死不了。 算算日子,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再坚持两天,我体内的封印就会解除,到时候就算没有人来看我,我也能自己走出密室。如果云娘怕我解除封印的话,她就会让小碗来看我,总之,我不会一个人死在这里的。 有了这样的想法,我就淡定多了,找了个不太返潮的角落坐下来,前前后后分析着眼前的形势。 现在我有一点想不明白的,那小鬼本来寄宿于宁波体内,是因为它是小修的哥哥,它前世和宁波本来为一体的,寄宿了一段时间,它在宁波体内长大了不少,之后怎么就忽然离开了宁波呢? 它又是怎么和云娘勾结到一起的,还认了云娘做它娘!我觉得那小鬼活着的时候因为是男孩,一生下来就被它狠心的亲娘闷死在坛子里,心中怨气可想而知。加上它一辈子没有体会过母爱,大概是母爱缺乏的缘故,才迫切的想找到一个女人做娘吧? 小鬼的前世是阴将军转世,他的身份十分特殊,能量也大,云娘正好看中了它这一点。云娘自己也说,她这儿子身世特殊不是吗?她还十分牛逼的向我显摆,她还不告诉我,哼,以为老子不知道么! 第两百三十八章 囚禁 小鬼在投胎做小修哥哥之前,是阴将军,它和宁波是一体的。出生后被闷死在坛子里,魂魄分离成两部分,一部分做了冤死鬼,依旧被封印在坛子里,无法出来。 另一部分转化成投胎的灵,投胎转世成了宁波,所以,那小鬼和宁波的样貌十分相像,连小修初次见宁波的时候,都喊他做哥哥。 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那小鬼离开坛子后,必须找到宁波,他这个本体寄宿,继续生长了。我想,它在宁波体内,大概是想恢复它的法力吧! 等到它长得差不多的时候,不需要宁波这个宿主了,它便离开了宁波的身子。 只是不知道那小鬼如今有多大的能量。它前世是阴将军,这辈子却不是了,只不过是个充满怨气的鬼孩子,阴界和魔界的事,它大概也不会管了吧! 我忽然有了一个想法,云娘既然养着那个鬼孩子,而宁波和那鬼孩子又是一体的,云娘控制宁波,是否跟那个鬼孩子有关系呢? 我在地窖里又呆了两天,第七天早上,小碗果然出现了。 此时我早就饿得前心贴后背了,要是地上有个枯树根,我都能狼吞虎咽的吃下去。我抬眼看着小碗,她手里却没有拿着任何食物。 我很失望,她们真是打算饿死我啊,如果这样,还浪费时间来封印我法力做什么?哦对了,只有封印了我的法力,我才无法反抗,才能被活活饿死。 你们,你们真是够歹毒的! 小碗也很干脆,来到我身边就把衣服脱了。我无力的看了她一眼,笑道:“老子都快饿死了,你以为,还有精力跟你做那事儿吗?” 小碗道:“我已经叫人去做饭了,很快就来!” 我一听,立马就来了精神,有饭吃就好,活活饿着的罪真不好受,我实在无法想象古人为了气节,不为五斗米而折腰是怎么办到的。 不一会儿,就有鬼挺尸提着香喷喷的饭菜走进来了,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直接扑过去,抓起馒头就啃起来。 有菜有饭还有汤,不错,真不错!我大口吃着,恨不得自己多长出来十张嘴,一下子填饱肚子。小碗笑道:“你吃慢点,别噎着!” “废话,你饿几天看看,你还能不能慢了!”我嘴里含着饭食,话说的不清不楚,引来小碗捂嘴一笑。 她笑的十分好看,成为母蚁以来,小碗变得异常冰冷,很少笑了,此刻她笑的样子,让我想起了最初的小碗。 吃了一会儿,才觉得肚子里有了些底气,我便放慢速度,默默的吃起来。 “对了,云娘怎么会同意你来看我?”我问小碗。 小碗道:“我来和你……”她没说完,脸就红了。 对于那件事,小碗从来都不说是为了封印我法力,而是说和我办那件事儿,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脸总要红一阵子的。 我点了点头,问她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感觉怪怪的。小碗告诉我,这是云娘家的地窖,新建房子的时候,云娘特别吩咐建造的,地方很隐蔽,一般人不会发现这里。 果然,还真是被我猜对了。 我还有一点不理解,那就是为何在地窖里,我无法召唤老鬼呢!当然,和老鬼联系这件事,我不能让小碗和云娘知道,这是我唯一的阵营伙伴了,若是被发现,云娘肯定要切断我和老鬼的联络。 我想着用什么话,可以很婉转的套出这个地方的奇特来,我慢慢的想着。 “对了,你们都不来看我,把我一个人丢在这个地方,阴森恐怖的,我害怕!”我咬着馒头说。 小碗道:“你怕什么?” “怕鬼啊,这地方这么阴森,不会闹鬼吧?” 小碗扑哧一乐:“不会,这个你大可放心,就是闹什么,这地方也不会闹鬼!” “啊?为什么?”我一惊,见小碗看着我,立即又转了表情问道,“不是,我很好奇,一般来说阴森的地方都容易闹鬼,你说不闹鬼,我有点不相信。” 小碗道:“这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地方,地窖的四周,被强大的鬼气封印着,一般的鬼是不敢来这里的!” “鬼气?” 见我好奇,小碗似乎发现自己说多了什么,立即清了清喉咙:“行了,这里不会闹鬼就对了,你不用担心,吃饱了吗?” 我点了点头:“饱了!” 我放下馒头拍了拍手,难怪这地窖如此阴森,原来是被鬼气封印着?哪里来的鬼气啊,莫不是云娘养的那只小鬼? 如此一想,我就全想通了。那小鬼不是普通的鬼,身上的鬼气无比浓重,它用自己的气息笼罩下来,哪个鬼还敢靠近? 这有点像小狗撒尿占地盘,这地盘被小鬼占领了,别的鬼自然不敢冒犯。难怪我召唤老鬼半天,那老东西也没现身呢! 见我吃饱了,小碗问我这下有没有力气了?我愣了愣,答道:“有了,艹,来吧,你想怎么折腾,老子都满足你!” 听我这么一说,小碗脸又是一红:“那你还不赶紧的,把衣服脱了。” 我十分配合听话,我知道,她们把我关押在这里,只是想封印我的法术,并没有要置我于死地的想法,如果我不反抗,也就暂时失去法力而已,但如果我来硬的,说不定失去的就是小命了。 心中一权衡,我还是暂时妥协吧,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没有法力不要紧,我还能暗中做很多事,要是没了命,一切就都完蛋了。 念及此,我张开双臂迎接小碗。在地窖里又和她无比疯狂的折腾了数次,我暂时把心中的正义感抛到九霄云外,只把自己当成一个来南道村寻花问柳的普通男人。 这么一来,我更加尽心尽力,小碗无比满意我今日的表现,末了,她点了点头,说道:“你今天这么听话,我和云娘姐说,以后每隔两天都让我来看你一次。” “你说真的?” “真的!”小碗一边穿衣服,一边道,“我早就和你说过,只要你听话,云娘姐是不会难为你的,她是好人!” “嗯,是啊,好人,好人!”好你妹的人,艹! 小碗见我乖顺至此,走过来亲了我一口,道:“那我就先走了,你要乖乖的哦。” “啊,你放心吧!”我目送小碗离开了地窖。 从这天开始,小碗每隔一天就会来看我一次,给我带来各种好吃的,每隔七天,就和我来上那么一次。我都十分配合。 有吃有喝还有女人陪,我也没什么不满足的。日子大概过了一个月,我的体重明显增加了十几斤,艹,再这么混吃等死下去,老子就变成猪了! 她们虽然没有虐待我,可我不能一辈子住在地窖里吧?我得想办法出去,嗯,离开这里。左思右想,能有什么办法呢?凭我自己的能力肯定逃不出去的,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云娘放了我。 我已经知道了她的秘密,看见她养小鬼了,她又怎么可能放了我? 我寻思着,云娘之所以如此害怕我把秘密泄露出去,是有一定原因的。南道村的风俗是敬拜神明,神明在她们心里,高于一切。云娘之所以暂时掌管南道村,也是有神明给她撑腰,虽然这神明的旨意是她擅自篡改的。 那碗不凝结的血,就是神明让她成为族长的“铁证”! 也正是有了这种默许,在云娘没有任何一柄权杖的情况下,南道村的女人们也没说什么。原因很简单,她们不敢质疑神明的决策。 但是,如果一旦被人发现云娘养小鬼,那情况就太糟糕的。要知道,她们敬拜的是神,不是鬼,私自养小鬼,把那邪物当做神明一样供奉,这是大逆不道的。 所以,云娘养小鬼这件事,是关乎到她能够继续做族长的大事,一定不能泄露出去。 我和云娘不是一条心,不是一伙的,她不会冒险把我放出去,让我搅合了她的大计的。如果想出去,就必须让云娘相信,我已经妥协了,彻彻底底的成了她的人才行。 云娘一向精明,她不是好唬弄的,我要怎么做,才能让她相信这一点呢?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从宁波下手。我和宁波的情谊不容置疑,我兄弟遭此大难,我为了宁波向云娘妥协,也不是不可能。 要达到这个效果,必须委屈宁波一下,让他吃点苦头才行。 但是做这些之前,我必须要见到宁波才行啊。我被关在地窖里出不去,只能让宁波来看我了,带宁波来地窖应该不是难事,只要求一求小碗,就能办到。 小碗再次给我送饭的时候,我表现的郁闷无比,以往狼吞虎咽的吃饭,现在却连筷子也不碰了,小碗问我怎么了。 我愁眉苦脸的告诉他,我已经被关了一个月了,也不知道宁波怎么样,他中了蚁蛊,我很担心他。 小碗道:“你不用担心,他好的很!” “你说了不算,我要亲眼看见我兄弟没事,才能放心啊!”我说道。 第两百三十九章 扯谎 这件事办起来比我想象中的要困难,我只以为我不走出地窖,云娘就会让我见宁波,可谁料到我刚提出这个要求,就被小碗拒绝了。 她十分为难,说云娘交代,不允许我和任何外人接触。 你妹的,还真是切断了老子所有后路啊!我恨恨的咬牙,表面上却还得笑眯眯的对小碗说话。我发现,小碗虽然变成了母蚁,但她的心思还如以前那样,她很好骗。 我笑道:“云娘只是说不允许我见外人嘛,宁波是我好兄弟,现在也算是云娘的人,他又怎么会是外人呢?” 被我这么一说,小碗默默的点头:“这倒也是。” “那你还不赶紧带他来见我?”小碗依旧犹豫,我连哄带骗,终于骗的她同意带宁波过来。为了不让云娘发现,破坏了我的好事,我告诉小碗,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不能让别人知道。 小碗似乎也不想麻烦云娘,就同意了我的做法。 很快,小碗真的把宁波带了过来。我拉着宁波坐在一处胡乱侃了一番,就想着如何达到我的目的。我本来是打算把宁波弄得蛊毒发作,看着他难受的样子,我也好趁机向云娘求饶,谎称只要她给宁波解毒,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可我想了想,我现在一没法力,二来,力气也比不过宁波,根本无法引得他蛊毒发作啊。要真动起手来,把那个二百五惹急了,搞不好还要揍我一顿。 不划算不划算,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后来,我就想着既然不能让宁波蛊毒发作,就让自己难受算了,反正身体是自己的,真假我说了算。 装病最好的办法就是肚子痛,抱着肚子满地打滚,外加扯着嗓子叫唤一番,假的看起来也像是真的。不过,这平白无故的就肚子痛了,也着实不能让人相信。 就在我犯难的时候,两名鬼挺尸过来送饭,我正好抓住这个机会。我一边拉着宁波陪我一起吃饭,一边观察着小碗的动静。 小碗坐在一边监视着我和宁波,饭吃了一半,我忽然就把饭碗推倒了,人也跟着滚到地上,哎呦哎呦的直叫唤起来。 宁波吓了一跳,忙道:“老何,老何你怎么了?” “我,我肚子痛!”我皱着眉头,忍着疼痛说道,小碗吓了一跳,也忙跑过来扶我:“好好的,怎么就肚子痛了?” “是啊,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我,我可能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我指着饭菜说道。 宁波奇道:“不可能啊,我也吃了,我怎么没事?” 擦,我倒是把这茬给忘了,忙转变口气道:“也许,也许我是住在这里时间太长了,寒气入体,才生病的。” 这话不假,地窖里潮湿无比,又不见阳光,好人呆久了也会出毛病,何况我住了一个月呢!小碗和宁波一边扶着我坐下,一边问我有没有好些。 我咬紧牙关,装出十分难受的样子说道:“不行了,宁波,我可能要死在这里了,你记得,要是哪一天你走出村子了,一定,一定要背着我的骨灰啊!” 我看着宁波可怜巴巴的说道。宁波虽然中了蛊,对云娘情深似海,但我们之间的兄弟情义却并没有受到影响,听我这么一说,宁波就特么哭了。 “老何,你不会死的,我,我想办法救你。”宁波说着,蹲下来就要背着我离开地窖,小碗忙将他拦住了。 宁波无比气愤,对小碗吼道:“你特么没看见他这么难受么,你难道真的要看着他疼死才算完?” 被宁波这么一通乱吼,小碗也没了主意,她们都听从云娘的话,却都不想让我死。小碗不拦了,任凭宁波背着我呼哧呼哧的走出地窖。 来到院子里被阳光一晒,我全身都舒畅了。我擦,一个月没见过日头,真把我憋坏了。我趴在宁波背上,只听他喘着粗气和我说道:“老何,你坚持一下,我带你去看大夫。” 人已经出来了,我也就不用装了。我从兜里掏出大门牙,开始召唤老鬼。只喊了两声,面前一阵阴风吹来,老鬼就出现在了我眼前。 老鬼挡住宁波的去路,我大喊了一声“快带我走!”老鬼一个冲刺,扑上来拉住我,不等宁波反应过来,拉着我隐身而去。 这老鬼不知死了多少年,法力不弱,拉着我乘风一般飘了出去。我只觉得像是使用了清风咒一般,速度快的喘不过气。 等我喊停的时候,老鬼一个急刹车,也不知道把我带到了哪里。仔细观察环境之后,我才确定,这个地方距离水晶洞不远。 “我擦,我叫你带我走,你特么把我带到山里做啥?”我对老鬼抱怨道。 老鬼脑子不好使,摸着脑袋皱着眉头:“将军,你只说让我带你走,也没说要我带你去哪里啊!” “行了行了!”我摆了摆手,好容易跳出地窖,我也懒得跟老鬼计较。我伸了个懒腰,今天的太阳实在好,暖洋洋的,照的人很舒服。 在地窖住了一个月,现在好容易出来,真想好好睡上一觉。我找了个朝阳的山坡,往半山腰上一躺,就准备呼呼大睡。 老鬼默默的趴在我身边,嘿嘿笑道:“将军,小老儿找了你一个月,你跑哪里去了?” 我闭目养神,对他说道:“本将军闭关去了!” 嗯,被困在地窖里,其实也闭关也没差,总不好说本将军被人给抓了吧?那样太没面子了。老鬼一听,立即表现出崇拜之感。 “将军闭关可闭的好?功力是否又精进了不少?” “嗯,不少,不少!”我打了个哈欠,眼皮子很重。 老鬼飘在我身边,絮絮叨叨的说道:“将军交代小老儿的事儿,小老儿一直在办,可是仍旧没有找到那位道长的踪迹。” 我猛地睁开眼睛:“没找到?” “是,附近山头都找遍了,都没有找到!”老鬼如实说道。 我将把手臂枕在头下,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这老鬼本事不差,且这一带混的很熟,连他都找不到横眉道长,难道说道长真的…… 我心中一顿,堵得难受。 “将军,那,小老儿还要不要继续找呢?” “找,继续找!”我对老鬼下达了命令。 我躺在山坡上睡了一觉,直到太阳下山,风气渐凉,我才被冻醒了。等我醒来,老鬼已经不在了,我坐起来看着黑黝黝的山影,心中一片怅然。 师父不见了,宁波又离开了我,我还剩下什么? 有些时候,环境很能影响人的心情。我一个人坐在山上,日落西山,眼前一片悲凉。不知不觉的,我居然流下了眼泪。 我没哭出声,只是默默的流泪,只觉得形单影只,一片孤寂。 恍惚间,我看见远处的草丛里站了一个人,光不溜秋的,正呆呆的看着我。我还以为我哭花了眼,赶紧抹了一把眼泪细看,果然,眼前的草丛里立着一个人。 光着身子,半个身子掩藏在草丛间,正笑眯眯的看着我呢!我一愣,魔女? 魔女见我看见她,笑着对我开了口:“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哭什么?” 擦,一个人伤感一会儿,却被她给看见了,真特么丢人。我急忙抹了抹眼睛,大声回道:“你看错了,老子没哭。” “哟,还不好意思呢!”魔女走了出来,全身上下,一丝不挂。 呃……我愕然的看着她。这女人的身材真是好,别看人家是魔,比女人还女人呢!前凸后翘,屁股硕大,胸前的两堆饱满丰润,看着都十分弹滑。 魔女看着我只是发笑,我被她看的恼怒了,大声喝道:“你这女人真是的,想走一声不吭就走了,想来忽然就来了,有没有礼貌?” 魔女愣了愣:“我一声不吭就走了?哦,你说那天的事儿啊!本来呢,我是不想走的,不过,看见有个女人来找你,我觉得不方便,就离开了。” 魔女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她定定的看着我,看的我全身发毛。我恍然之间就想到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魔女离开魔界,是被我掳来的,她又知道了我阴将军的身份,此刻,她还能放过我么? 我擦,刚逃出虎穴,又掉入狼洞,老子怎么这么倒霉啊! 我强装镇定,不能让她看出我此刻没有法力来。这光屁股女人很是奇怪,并不提及我阴将军的身份,也没有表现出找我算账的意思,而是跟我聊起天来。 从和魔女的聊天中我才知道,这女人一直生活在魔界,压根就没有离开过。这次被我掳出来,算是她第一次走出生长的地方。看见了大千世界,魔女的眼界开阔了,心胸也开阔起来,她深深体会到外面世界的精彩。 所以,离开帐篷的那几天,魔女并没有回魔界,而是在外面四处游荡。 她睡过大山,抓过小动物,在溪水里洗过澡,这一带的山坳,她几乎走遍了。此时的魔女,满脸的人情味,再也不是冷冰冰的了。 我讶然的看着她神采飞扬的样子,目光不由得落在不该落的地方。 第两百四十章 石碑 魔女就坐在我对面,光着身子,我只要眼帘低垂,就能落在她胸前。魔女的那种意识很差,即便我盯着她的胸部一直看,她也不会说什么。 魔女讲述着她这几天的经历,就算是抓了一只蝴蝶,都能让她高兴半天,还真是没见识!我算是明白了,这女人没走出过魔界,所以也没有穿衣服的需要。 可是她这些日子一直呆在外面啊,难道就这样光着屁股满大街溜达?呼,幸亏这是大山,若是误入都市,不得被警察叔叔以裸奔的罪名给抓起来啊! 我拍了拍小心脏,魔女歪着脑袋,一脸好奇的说道:“那天,我趴在一棵树上睡觉,看见了两个人,有个男人在吃那个女人的脸!” 吓!我被魔女的话吓了一跳:“什么?有个男人吃女人的脸?”呃,这是一幅什么样的画面,莫不是魔女遇见恶鬼了? 我正惊讶着,魔女忽然凑上来在我脸上吧嗒,亲了一口。然后道:“那个女人先是这么一下,男人就转过身子,抱住她的头,啃食起来!” 我擦!我差点一头栽倒地上! 魔女歪着头道:“他们这是在干嘛?难道,女人的脸很好吃吗?” “呃……这,这叫我怎么回答啊!”我看着魔女的身体有些尴尬,这脑残娘们,居然连接吻都不知道。 我不好回答,魔女却硬是缠着让我说清楚,我一急,直接抱住她亲了起来。魔女的身子僵硬,一动不动的瞪着大眼睛看着我。 “什么感觉?”我问道。 魔女眨巴着眼睛:“何沉,你怎么也吃我的……嘴巴啊!” 扑哧,我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跟这个白痴女人简直无法沟通。然后,我就看见魔女的脸变得通红。 真是奇怪了,既然她没有那方面的意识,她脸红什么啊!我还没弄明白,魔女激动的一把抓住我,气喘吁吁的问道:“我,我,我怎么心跳的好快?” 砰砰砰!果然,魔界的女人真不是一般的,我坐在这里,都能听见地动山摇一般的心跳声,惊得我还以为山体滑坡了呢! 再仔细一看,魔女的胸部已经通红一片,那颗跳动的心脏十分不安分,分分钟都想跳出来似的。魔女被折磨的语无伦次,一个劲儿的问我,她的心为何这么跳? 我特么知道为什么啊! 我不过是亲了她一口,实在没做特别的事,魔女的心脏就已经跳的这样厉害,要是……哎,我不敢多想了。 魔女忽的站起来,喊道:“不行了,不行了,我,我……” 我不知道她为何会这样,想伸手去拉她,刚一碰到她的身子我就缩回手去,我擦,她的身体滚烫,我的手指居然被烫伤退了一层皮。 “魔女!”我惊呼道,这特么到底怎么回事啊! 然后,我眼睁睁的看着魔女一股烟消失在我眼前。我急的站起来大喊,怎么喊都没有用,魔女又不见了。 擦,这到底怎么回事?亲了一口,就滚烫成这样,然后就消失不见了?我看了看附近的草丛里,也没有魔女的踪迹。 这女人,再次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我只能先找个地方过夜,等天亮再回村子了。这里距离水晶洞很近,我就去了水晶洞。 水晶洞是南道村的仙洞,据说洞壁上的水晶可以放射出对人体有益的元素,这个山洞可不是人人都能来的,只有位高权重者,才能躺在这里。 刘欣慈两次“死”后都是睡在水晶洞里,老妖婆活着的时候,也经常来水晶洞。巫师和水晶本来就是密不可分的,听说老妖婆有颗十分厉害的水晶球,占卜什么的,很是灵验。 这山洞不大,中间放着水晶棺材,棺材里是空的。我这人忌讳很多,就算躺在地上睡一夜,我也不会去睡那棺材,太晦气。 我刚躺在地上打算眯一会儿,忽然就听见有人说话,声音来自山洞外。郁闷,这大晚上的,山洞外怎么会有人呢? 我悄悄起身,趴在洞口想看个究竟。就在水晶洞不远的地方,有一片小树林,里头的树木都很矮小,稀稀拉拉的。 我看见有两个人影站在那里,一个女人穿着大斗篷,从头到脚罩着,看不出是谁。另一个穿着一身袍子,看那衣服的样式,应该就是我见过的黑袍子。 擦,到底是什么人,夜晚在这地方见面,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小心翼翼的凑了过去,找了个草堆躲藏好,不叫他们发现我。 那女人毕恭毕敬的对黑袍子行了个礼:“使者,属下无能,还未曾找到地图。” “那权杖呢?” “也没有!” 黑袍子怒道:“真是没用!石婆婆死前,难道已经预知自己要死了?她还能把这两样东西藏到天上去不成?” “会不会,会不会是石婆婆带走了呢?”女人猜测道。 黑袍子立即否定:“不会,那权杖充满法力,且根本无法毁坏,它一定被石婆婆藏在什么地方了,又或者……” “又或者什么?” 黑袍子停顿了片刻,说道:“又或者,云娘已经找到了这两样东西,只不过不想交出来罢了。” “使者是怀疑,云娘对主人怀有二心?”女人提出了疑问。 黑袍子道:“这个不好说,当初的石婆婆,不就背叛了主人吗?所以,对云娘,我们不能完全的信任,我安排你进入南道村,就是让你监视云娘。她有任何异动,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是,属下知道了!”女人依旧恭敬。 听他们的谈话,原来黑袍子明面上支持云娘,其实内心并不信任她。他们是被老妖婆背叛怕了,就找了另一个女人,暗中监视云娘? 不过,这个披着斗篷,监视云娘的人,到底是谁呢? 他们谈乱完毕,斗篷女人就匆匆下了山,朝南道村走去了。那黑袍子站在林间很久,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我躲在草堆里不敢乱动,生怕被他发现。这黑袍子距离我很近,一张大袍子遮盖着身体,依然看不见脚。 等黑袍子离开后,我才从草堆里爬出来,走到黑袍子站的地方查看了一番,他站立的地方,居然没有留下任何脚印。 擦,这地方,只有刚才那个女人的脚印。 我不由得背后冒冷汗,那黑袍子,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啊!然后我回到了水晶洞,找了个平整的地方,躺下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亮,我回到村口帐篷,陈斌和小薇也刚刚起来,看见我,陈斌着实一愣。他几乎哭着上来抱住我:“何沉大哥,你还活着啊!” 擦,谁特么告诉你老子死了? 好吧,我被困在地窖里一个月,一个月不照面,陈斌认为我死了,也很正常。我见他们都收拾好了行李,似乎要离开村子了。 陈斌说,他以为我死了,宁波也投靠了云娘,他们两个也不敢待下去了,就打算离开。既然我现在没事,陈斌又说不走了。 他看了看小薇,小薇也说不走了,都要留下来帮我。然后,陈斌又问我这一个月去哪里了,怎么也不回帐篷睡觉,莫不是我也投靠了云娘? 我嘿嘿一笑:“哪有,我不过是找了个地方闭关去了,嗯,是闭关去了。” 我发现闭关这个词很好用。陈斌也不质疑,他说只要我回来,他就有了主心骨,就什么都不怕了,我被陈斌一通马屁拍的还挺舒服。 小薇做了饭,我和陈斌胡乱吃了一些,陈斌又说了下最近一个月村子里的情况。我被禁锢的这个月,消息闭塞,什么都不知道。 我正琢磨着该如何在村子里混下去,我可是从云娘手里逃出来的啊,要是被她看见,会不会把我抓回去?要怎么做,才能让她放心,认为我不会把秘密说出去呢? 我正抓耳挠腮的想这个问题,陈斌却抛来一个更加诡异的话题,他说,昨天村里的祠堂后面那道墙壁倒塌了,露出一块石碑来。 石碑上刻着三个大字:往生林。 “擦,这是什么意思?那石碑原来是在什么地方的?”我很是好奇。 我想了想,我和宁波几次误入那祠堂,经历也是十分惊险。可是,并没有注意到祠堂后面是什么啊,难道说,那祠堂后面,还别有洞天? 陈斌摇头否定了这个答案,他说,那祠堂后面,原本是接连着古堡的,后来古堡倒塌了,靠着古堡的那面墙壁,也倒塌了,祠堂没有了倚仗,跟着也塌了一面墙。 呃……如此说来,那块刻着“往生林”的石碑,是镶嵌在古堡和祠堂中间的墙壁里头的?据说发掘出石碑后,整个南道村都震惊不已。 看来,这石碑被嵌在墙壁里头,村里的女人并不知道,那到底是谁嵌进去的呢,“往生林”三个字,又是什么意思呢? 就在这时候,村里传出一个奇怪的声音,带着无比的幽怨,鬼哭一般喊道:“孽太长,孽太长,报应到,丧钟响,南道村的时候到了,时候到了啊!” 第两百四十一章 往生林 哭声很是凄惨,让我不觉想起祠堂里的尸乐阵来。村里有个穿白衣服的女人,披头散发的走来走去,边走边哭,边哭边骂,疯疯癫癫的。 这女人不仅一身白衣,还披头散发,扯着嗓子哭丧一般,我心中蓦然一惊,这、这不是美玲么? 一个月前我去看望她的时候,她的神智已经有些不清楚了,但还勉强可以和我对话,怎么现在疯魔成这个样子了? 陈斌说,这个女人已经嚎哭很多天了,傍晚时分,她就穿着白衣服在村子里游荡,一边哭一边喊叫,也听不清她喊得什么。很显然,她已经疯了。 小薇更是被这哭声吓到了,一到天黑就不敢出门。我心中更加古怪起来,这美玲又是遇到了什么事,被谁给刺激了? 我记得离开美玲家的时候,我还安慰她,云娘不会杀她,叫她不用害怕,当时的美玲对我这些话很是受用,如果她一直呆在家里,云娘也不去招惹她的话,她是没理由疯掉的啊! 还有,在水晶洞和黑袍子密谈的斗篷女人,我曾怀疑是美玲,因为只有她和云娘的阴谋有些许联系,如今看来,美玲的嫌疑可以排除了。 不是美玲的话,还会是谁呢?难道是芙蓉和秋菊?巫师家族的四大护法,只有这两个经常出入于云娘身边,其他两个每天呆在自己家里修炼巫术,根本不搀和这些事。 我暂时把目标锁定在芙蓉和秋菊身上,打算暗中进行观察,看看到底那个和黑袍子密谈的女人是谁。 想到这里,在陈斌和小薇无比恐惧的眼神中,我走进了村子。我也不怕云娘再来找我了,云娘做的事见不得光,她要想抓走我,必须是背地里。众目睽睽之下,在村子里对我下手,她还没这个胆子。 我走近美玲,她哭的难听,我扯过她的衣服喊了她一声。 美玲似乎听见有人喊她,她转过身子,满脸泪痕,眼睛红肿,凌乱的头发贴在脸上,鬼声鬼泣的盯着我说道:“嘘,别说话,你听,来了,来了。” “什么来了?美玲,你不认识我了吗?”美玲没有叫我的名字,她的眼神十分换撒,看来确实不认识我了。 我一把抓住她:“你清醒一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被我这么一抓,美玲忽然就炸了锅,惊叫着,挣扎着。我才知道是我太盲目了,疯子是不能这么刺激的,必须用柔声轻哄才行。 我忙安抚道:“你看,天都黑了,我送你回家去。” “回家?回家?”美玲愣了愣,无比惊恐的喊道,“不回家,不回家,家里有鬼,有鬼。” “你家里怎么会有鬼呢?”不管我怎么说,美玲就是不肯跟我回家。我看她衣服脏兮兮的,似乎也很久没回家了,不知道白天她窝在什么地方呆着。 这女人哭的全村都不得安生,又因为村里接连发生意外,先是老妖婆几百年的古堡坍塌,又是祠堂的墙壁坍塌,神明诅咒的传言开始在村里流传起来。 加上美玲夜夜哭丧一般,搞得全村人心惶惶,大家都认定,天罚的日期到了! 我也不能让她一直游荡在村子里哭,既然她不肯回家,我只能先把她带回帐篷里。美玲在我的劝说下,终于安静了一些,跟着我向帐篷走去。 小薇和陈斌见我带回了美玲,都很不高兴,小薇道:“何沉哥,你怎么把这个疯子带回来了?” 美玲怯生生的看了小薇一眼,举手就要打她,我忙拦住了她。疯子是不能说的,否则,她打你也是白打。经过这么一闹,小薇和陈斌都不同意我将美玲留下来了。 且不说这个女人也曾经陪过我,就她身上的谜团来说,就关系着云娘和村里的许多秘密,我必须搞清楚。我不能把美玲送回村子,万一被云娘灭了口,那就麻烦了。 经过一番协商,我和美玲住一个帐篷,小薇和陈斌住另一边,两个帐篷隔了一段距离,谁也不妨碍谁。 小薇给了美玲一块地瓜,她开心的往嘴里猛塞,也不知道饿了几天了,真是可怜。她吃了几口,又傻乎乎的对着我送了送手中的地瓜,道:“吃,吃,吃!” “嗯,你吃吧!”看着眼前的疯女人,我一阵感慨。这女人当初也是漂亮的不要不要的,跟我办事儿的时候,也是骚劲儿十足,再看看现在,哎! 我开口问她:“美玲,你还认得我不?” 美玲正啃着地瓜,听我问她,抬头看了看我,摇了摇头,又低头抱着地瓜,在她眼里,地瓜比我亲。 “我是何沉,何沉啊,你不记得我了?前几天,我还去你家看过你呢,想起来了吗?”我试图引导她想起我这个人。 美玲忽然眼睛发亮,久久的盯着我,语调模糊的重复着两个字:“何沉……何沉……” “对,何沉,我是何沉,你认识我了?”我大为开心,还以为她认得我了,可下一秒,这女人又特么的使劲儿摇了摇头,依旧低头啃地瓜。 艹,跟疯子说话真费劲!我一肚子火气没处发泄,喊陈斌扔给我一包烟,拿出一根抽了几口。算了,想从这疯女人嘴里套出什么话来,是不可能了,等她清楚一些再说吧。 我把床铺收拾了一下,一人一边,和美玲睡了下去。虽然身边躺着一个女人,我却没有一点非分之想。我这人有精神洁癖,以前看见美玲心里和身体都会冲动,如今她疯癫成这样,反倒不会了。 很快我就睡着了,朦胧间,被什么声音吵醒。神智清明后,我听见美玲叙叙的说着什么。我一惊,坐了起来。 美玲睡的很熟,原来是梦话。 睡梦中的美玲重复着这样一句话:“往生林往生,往生林往生,往生林往生……” 像是一个魔咒,来来回回的念着这句。往生林不就是石碑上刻的那三个字么?往生林,往生?这是什么意思? 按照字面解释,其实不难,往生,就是死了的意思,往生林往生,难道就是有一个关于死亡的林子,进去就会死? 我在南道村住了这么久,附近一带也都逛遍了,并没有一个叫往生林的树林啊!我更奇怪的是,美玲一直住在村里,连村子都没出过,她是从哪里听来的这句话? 我被美玲这句梦话折磨到不行,甚至后来迷迷糊糊睡着后,也是噩梦不断。我梦见我走进一个黑漆漆的林子,林中充满怨气,到处都是恶鬼和尸体。 有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入了往生林,便是往生人! 这声音像是来自于我的灵魂深处,震撼无比。我一个激灵吓醒过来,才发现背后出了一身冷汗。我擦,这个梦何以会恐怖到这种地步? 细想过来,梦境中并没有太过恐怖的东西,唯一让我汗毛倒立的,就是背后那个人发出的声音,他像是催命的阎罗,让人恐惧。 天边蒙蒙亮,我也没了睡意,干脆走出帐篷找了个地方抽烟,细细想着心事。天降虎趴在一旁迷迷糊糊的睡着,我看着天降虎,忽然间就想到了横眉道长。 我真是笨死了,怎么叫那老鬼去找横眉道长的魂魄呢?天降虎跟随道长这么久,它们之间才是最熟悉的,况且,猫科类动物的嗅觉是最灵敏的。 我走过去,和睡眼朦胧的天降虎打了个招呼,它懒洋洋的睁开眼睛瞅了我一眼,转身又闭了起来。 “喂,你别睡,我有事和你说!”我拍了拍老虎的脊背。 这段时间天降虎一直跟着我们,睡在帐篷外面,不练功也不抓兔子,活生生的胖了一圈儿,再不运动运动,它都要变成猪了,我想着,给它找点事情做也好。 我道:“那本《清静宗秘法》被宁波给烧了,你知道吗?” 听我这么一说,天降虎猛地睁开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它这样子,大概也不知道宁波烧书这件事。 我继续道:“横眉道长的魂魄还在书里,那书烧掉了,也不知道道长逃出来没有。” 天降虎直起身子,在地上划拉出几个字:“道长在哪里?” “我要知道它在哪里,我就不来找你了!”我说,“我找了个鬼去寻觅道长的魂魄,都已经一个多月了,音讯全无。” 天降虎摇了摇头,鄙视的看了我一眼,我知道它一直看不起我,看不起我的能力,也看不起我的智商,它个畜生类,仿佛都比我这个人要聪明的多。 当然,这只是这只自以为是的牛逼虎这样认为罢了。 “你和道长最熟悉了,我想让你去找找道长。”我说道。 牛逼虎想了想,打了个哈欠,腾起身子向远处跑去。想不到这次它会这么痛快的答应,大概在它心里,值得崇拜和尊敬的,只有横眉道长一个人吧。 我对着它远去的背影嘱咐了一句,叫它专心去找道长的魂魄,有消息立即回来通知我,千万不可到处乱跑。 碍于这货跟那犯贱兽有一腿,我大声喊道:“别入魔界,别在和异兽有接触了!” 第两百四十二章 形势 我仔细琢磨了一下,现在村里的形势很复杂,大范围来看,云娘掌握了村里的局势,成了名义上的族长,虽然没有象征权柄的权杖,可蚁蛊之下,村里的女人没有哪个敢违抗她的。 小范围看,那些诡异的黑袍子,表面上支持云娘,但似乎又不信任她,还派了个斗篷女人潜入村子,暗中监视云娘,这斗篷女人的身份甚是可疑。 我最信任的小碗成了母蚁,我最亲爱的兄弟也投靠了云娘,眼下他们是一个阵营,偏偏将我孤立起来。 这只是村内的情况,村外也好不到哪里去。魔界和阴界大战后,阴界大败,阴都混乱一团,我被老鬼告知,那秦广王又给我这个名义上的阴将军下了一道旨意,要我助阴界恢复兵力,找机会制服犯贱兽,如若不然,我的下场便是十八层地狱。 我擦,人人都逼我,人人都算计我,都当老子是好欺负的。我孤立无援,连师父都失踪了,谁能来帮我一把呢? 目前我身边只有陈斌和小薇这两个凡人,他们虽然什么也不会,但好歹也算是个帮手,我决定拉他们入伙,俗话说多个帮手多条活路,打架斗殴不行,壮个胆什么,还是可以的。 陈斌和小薇也没有离开的打算了,陈斌也一直说想留下来帮我,我本来担心他做不了什么,就没有同意,眼下也没有什么人可以用,我就去帐篷里找到了陈斌。 一大清早的陈斌也不在,我在帐篷里只见到了小薇,撩开帘子进去的时候,无意中看见的一幕,让我心头凉了一下,然后我安慰自己,大概小薇也不是故意的吧。 我进去也没有提前吭声,直接伸手就撩开了帘子,当时撩开以后我还后悔呢,忘记了现在是小薇和陈斌住在这里,要是贸贸然的掀开,看见人家小薇在换衣服,那就不好了。 所幸的是,小薇没有换衣服,她在找东西,弯着身子从箱子里一件件的掏东西,手里拿了个盒子,很随意的就往床上一丢,我定睛一看,小薇丢的盒子不是别的,正是她哥哥赵阳的骨灰盒。 见我进去,小薇忙走过去捡起那骨灰盒,宝贝似的抱在胸前:“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啊!” “小薇,你在做什么?”我问道。 小薇眼里蓄着泪水道:“我想找件衣服换,不小心把哥哥的骨灰盒丢到地上了。” 她非常歉意的抱着赵阳的骨灰盒,半天不肯撒手。我忙劝慰道:“你别伤心了,你又不是故意的,赵阳不会怪你。” “何沉大哥,谢谢你了。” 我点了点头:“对了,陈斌去哪里了?” “陈斌?陈斌?哦,他早上起来说去山里摘蘑菇去了,早上的蘑菇新鲜。”小薇说道。 我点了点头,就走出了帐篷,刚出来,就看见陈斌提着一箩筐新鲜蘑菇回来了,说是摘了许多新鲜蘑菇,早上要煮蘑菇粥给我们吃。 我上前搭了把手,和陈斌收拾蘑菇,煮粥做饭。我把心里的想法和陈斌说了,本来还担心他这个胆小鬼不敢做呢,没想到,他立即同意了。 “何沉大哥,我早就想帮你了,可就怕什么也做不好,给你添麻烦。” “没事,现在咱们是一伙的,要活着都活着,要死了,也就都死了。”我一边生火一边对陈斌说。 陈斌点了点头:“何沉大哥,我现在也想明白了,我豁出去了,大不了就是死,没什么可怕的。” 陈斌的话让我一愣,这个胆小的男人,经历了一段时间,终于变化的像个男人的样子了。他嘿嘿的看着我,笑道:“宁波大哥已经在村里住了一个多月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要不,你去看看他?”我说。 陈斌道:“你说,让我进村子去看他?” 陈斌已经很久没进过村子了,每天晚上他都伸着脖子看着村里女人摆出进门酒,然后巴巴的咽口水,就是没胆子进村。 赵阳的死在陈斌心里留下了很深的阴影,他总觉得,赵阳是被村里的女人害死的,就是再想,他也克制着自己的欲望,不踏入村里半步。 既然同意跟我一伙,陈斌也就什么都听我的了,吃完饭,我和陈斌就准备进村子了。我把美玲安排在帐篷里,让小薇看着。 我们先去了云娘家,在云娘家没有见到云娘,和宁波胡乱聊了一会儿,我和陈斌就出来了。宁波那家伙被蚁蛊弄得,一心只有云娘这婊子。 陈斌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宁波,一边摇头一边哀叹,说什么多么牛逼的金波大将转世,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如何如何。 我心中叹气,看来这陈斌,被宁波忽悠的真是不轻啊。 走到古堡那边,一些鬼挺尸仍旧在整理着废墟。老妖婆的古堡十分大,坍塌下来后废墟的面积也大,不是几天就能整理完的。 鬼挺尸的数量有限,一些被云娘调去建造新房了,这里剩下的鬼挺尸,不过是些老弱病残,动作起来十分缓慢,且体力有限。 他们清理了几天,只是把表面清理了一下,理出了一条路来,旁边还有很多碎砖没有搬走。我和陈斌踩着碎砖向里头走了走,站在最高点,就能看见祠堂那里塌下的那堵墙了。 祠堂墙壁塌了一面,遥遥一望,就能看见祠堂里的情况,那些垂直吊着的尸体,被风吹摇摇晃晃,像是风干的腊肉。 陈斌是第一次见识祠堂里的情况,不由得吸了口凉气,问我:“大哥,那,那些是尸体么?” 我应道:“是,干尸!” 陈斌又吸了口凉气,便不再说话。远远看去那些尸体穿着花花绿绿的各色衣服,时代不同,男女不同,陈斌又问,那祠堂里怎么会有男尸? 这个,我不想给他解释,因为说起来话长,要从坛渊里见到的一些事说起,我也懒得回忆那些。我和陈斌从废墟上走下来,经过村子,又见一些鬼挺尸在各个女人家活动着。 稍稍一询问才知道,云娘把地下迷宫的线路都改变了。各个女人家的屋顶都可以通往地下迷宫的,云娘让鬼挺尸都给堵死了。 她说,日后这地下迷宫,要重新建立,建好之前,任何人不能进入。 我看着眼前来来往往的鬼挺尸,想找出那晚袭击我的那个,一个个的看遍了也没有发现。那晚在小修家袭击我的,抢走蛊王的那个鬼挺尸,身体健壮,肌肉发达,远不是被关押久了的鬼挺尸具备的。 它虽然是鬼挺尸,可动作却并不迟缓,力气超级大,我被它击倒在地时候的痛感至今记忆犹新。 白天我也没什么忌讳的,带着陈斌就在村里满村乱溜达,从这家门口到那家门口,从云娘新家到古堡,又从古堡绕道了祠堂。 祠堂的大门紧闭,这一带十分安静,看不见人也看不见鬼挺尸。 陈斌问我,来这里做什么,我说,想看看那块石碑。 提起石碑,陈斌脸色一凛:“大哥,还是别去了,村里的人都是那石碑是神明的诅咒,不吉利的。” “我艹,咱们来这村里遇见的不吉利的事情还少么?一块破碑,我才不信什么神明,就算有神明,也是南道村的神明,不是我的。”我一边走,一边推门走了进去。 我不是第一次来祠堂,熟门熟路的,推开门的时候也并未多想,但是陈斌就不一样了,亲眼见到满屋顶吊着的干尸,吓得双腿一软,险些坐到地上。 无数摇晃的尸体面色狰狞的被吊着,双脚时不时的扫过头顶的感觉,着实让人冷汗直冒。刚才远远看的时候,陈斌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现在今天,更是吓得不轻。 “大哥,咱们,咱们还是走吧?”陈斌说道,人已经跌坐在门口了。 我没理他,大步朝供桌后面走去。供桌靠着的那面墙壁倒塌了,许多牌位掉在泥坑里,有几具尸体从房梁上掉下来,摔的破碎,和那些泥泞的碎砖头混为一体。 尼玛,搞成这样,也没人来收拾一下,南道村的女人就是这么对待她们先辈的? 踩踏着碎石乱瓦,我在那条深陷的沟壑里,看见一块斜躺着的石碑。这石碑被泥土掩盖了一部分,只露出了一个“林”字。 小心翼翼的下到沟壑里,把石碑上的泥泞清理了一下,“往生林”三个字显现出来,还是用朱红色的笔墨写成的。只是年头太久远,笔墨痕迹掉了一大半,红色也显得不那么红了。 我正仔细观察着石碑,陈斌鼓足勇气走了过来,蹲在我旁边:“大哥,这就是那块石碑?” “是,你说这石碑掉出来几天了?” 陈斌算了算日子:“有两三天了吧?” “村里的女人都来看过吗?” 陈斌道:“我从村口张望过,貌似没什么人靠近,大家都是一传十十传百的疯传,真正来看过的,好像就只有云娘和四大护法。” 这就难怪了,祠堂坍塌成这样也没人整理,原来是没有人敢靠近啊,大家都传言说这石碑来的诡异,是神明下达的诅咒,一个个人心惶惶的。 第两百四十三章 笑尸 古老的村子对诅咒什么的,深信不疑,简直到了谈虎色变的地步。他们敬畏祠堂,惧怕祠堂,很久以来没有人敢靠近,置之于祠堂坍塌后,也没有人走近整理这地方。 不过,就算女人不敢靠近,那些鬼挺尸呢,云娘也不驱使鬼挺尸来收拾收拾?后来我想了一下,觉得大概所有鬼挺尸都被云娘用于建造房子和地下迷宫了,实在腾不出人手吧。 往生林往生,这句话,到底指什么呢?我又想起昨晚那个梦里的声音,入了往生林,便是往生人,呵,太特么诡异了。 这个所谓的往生林,究竟在什么地方? 我正胡乱想着这些,陈斌越过几块高耸的石块,向前方走了几步,忽然脚下一滑,半个身子就陷了下去。 他惊呼一声,好在陷下去的口子比较小,只是双脚下去,他的腰部被卡住了,人才没有掉下去。陈斌双手扒着地面,对我道:“大哥,大哥拉我一把。” 我拽住他的手用力一拔,拔萝卜一般把他拉出来,又嘱咐他不要乱走,这地方被雨水淹没,地下不瓷实,很容易塌陷的。 陈斌点了点头,回头一瞧,可不是嘛,被他踩空的地方出现一个脸盆大的地洞。这地洞极深,黑漆漆的,似乎下面还有什么洞天。 我趴在地洞口一瞧,隐隐约约听见了流水声。 擦,这地下怎么有水呢?莫不是把地下水给弄出来了?我印象里,最近的一条河距离村子也很远,不可能是那条河流的水啊。 我伸手进洞里捞了一把,整条胳膊都伸进去了,才勉强够到底部,用手一摸,抓了一把湿泥,泥土水分极大,搀和着许多水汽。 看来这有地下水了,难怪几场雨下来,古堡和祠堂就坍塌了。呃……似乎也不太对,这古堡都几百年了也不塌,怎么偏偏下了几场雨,就坍塌了呢? 算了,不管了,既然发现有地下水,我又好奇这水来自于什么地方,不如看个清楚吧。我对着陈斌一声令下,挖,我俩半蹲在泥呼呼的地上,徒手开始向下挖了起来。 那洞口越挖越大,越挖越深,很快就挖到底了,挖开一看才明白,感情这底下真的还有一个空间呢! 陈斌大为惊奇,举着满手泥泞对我道:“哥,真的有洞啊,咱们要不要下去?” 挖了这么久,好容易挖通了,自然要下去的。我向四周看了一眼,只有那边的古堡里有鬼挺尸在行动,祠堂这边连个鬼影都看不见,就算我们下去,也不会有人知道。 我招呼陈斌把那块石碑移开一点,然后踩踏着石碑,下入到地洞里。这洞穴似乎是天然形成的,没有人工加工的成分,陈斌很担心这洞穴会不会再坍塌了。 我拍了拍那壁,虽然湿润,却还算结实,暂时没有坍塌的危险。下来之后我才发现,陈斌踩塌的地方只是一小块,下到底部空间就大了很多,就算直起腰行走也没问题。 地势依旧在降低,越往深处越黑,伸手不见五指。这里也没个灯光,不知道前方的道路好不好走,有没有坍塌的危险,我和陈斌也没敢盲目行动。 我们只在近处转悠了一番,陈斌从兜里摸出一个打火机,点着,才能勉强看清一些东西。 目前我们活动的地方只有两米见方,在我们前方,仍旧有一条黑洞洞的洞口,这洞口不知通往哪里,且空间较小,如果进入,只能猫着腰了。 我和陈斌商量了一下,决定暂时不进去了,万一刚走一半就塌了,岂不是要被活埋?等我们回去收拾一些东西,带上铁锹和火把,能看清楚一些在做打算。 此时,我和陈斌已经变成了泥人,脚上的鞋子更是不成样子,我们爬出地洞,俩人都像是刚从坟坑里爬出来的一般。 陈斌第一次跟着我“探险”,精神振奋的不行,乐呵呵的抹了一把鼻涕,说道:“大哥,我从小就看盗墓小说,就想着挖坑盗墓,没想到今天实现了,真特么刺激。” 呃……我无言以对!盗墓?不就是个被水泡塌的坑么,也就巴掌大点的地方,狗屁没有,你还盗墓呢! 挖坑这倒是对,我把脏兮兮的手在陈斌衣服上擦了擦,道:“走吧,先回去再说。” “大哥,咱还会来吧?那个洞,我估计就是通往墓穴的墓道。”陈斌很有见识的说道。 我呵呵笑了几下:“墓穴?这鬼地方能有什么墓穴?” 我看《清静宗秘法》的时候,也偶尔翻阅了一下风水篇章,南道村附近的风水一般,不会有什么大的墓穴在此。 我和陈斌刚想爬上去,忽然咔嚓一声,洞口就被堵住了,下面漆黑一片。刚才那物体掉落下来带着一股风,把陈斌手里的打火机也给吹灭了。 陈斌再次打着打火机,对着上方一照,尼玛,是房梁上的一具尸体掉下来,正好堵住了洞口! 真特么晦气,这是要把我俩埋在地底下的节奏啊!陈斌胆子本来就小,被这么一吓,手哆嗦不止,嘴里念念叨叨着莫怪莫怪。 他这人迷信,就以为我们闯入了什么禁地,冒犯了那些死尸,才使得人家发怒掉下来堵住我们的去路。这明显就是迷信的思想,死尸之所以掉下来,是以为房梁年久失修的缘故。 我站在洞口处喊陈斌搭把手,我俩合力将死尸移开,这才爬了出去。这尸体风干许多年,也不重,穿着一身花裙子,是个女尸。 陈斌前脚爬出来,就双手合十的对女尸道:“莫怪莫怪,我们不是有意冒犯的。” 我看了陈斌一眼,陈斌道:“大哥,咱们还是把她埋了吧,让她躺在这泥坑里,也不是个事儿。” 埋?怎么埋?这附近坑坑洼洼的都是泥泞,都是碎砖头,连快平整地儿都没有,往哪里埋?陈斌观察了一下环境,也觉得找个好地方让她入土确实为难。 “不如,把她扛回祠堂吧,怎么说那地方也干巴!”陈斌建议。 我看了一眼祠堂,好吧,祠堂里风睡不着日头晒不着,确实是个好去处。我和陈斌合力抬着女尸,把她放在了祠堂一角。 陈斌煞有介事的跪在地上,给她整理了整理衣服,理了理头发,我则站在一旁抽了根烟。我正抽烟,陈斌忽然大叫一声,吓了我一跳。 “大哥,她、她,她对着我笑了一下!”陈斌脸色煞白的指着地上的女尸说道。 我一怔,忙走了过去,只见女尸闭着眼睛躺在地上,一动没动。擦,这女尸不知被风干了多少年,脸部肌肉都僵硬了,怎么可能会笑? “我艹,是不是你看人家如花似玉,想调戏人家来着?”我没正经的说。 陈斌一脸愕然,紧张无比:“真的,我,我没开玩笑,她就是对我笑了。” “行行了,你弄好就赶紧走,还等着人家看上你拉你做女婿不成?”我没耐心的对陈斌说道。 我不是不相信陈斌的话,而是太相信了,我在这祠堂经历的诡异事件还少么,别说这女尸笑了笑,就算她坐起来跟我们打个招呼,也是有可能的。 这些尸体都被下过咒,不比平常的尸体,我们还是少招惹为妙。为了不惹麻烦,我佯装不信,拉着陈斌就要离开。 岂料他被我拉着还没走两步,就停住了,神情惊恐的看着我,牙齿打架,道:“大哥,有,有人拽着我!” 我艹,不是老子拽着你吗? 我顺着陈斌的眼神向下看去,尼玛,那女尸不知什么时候抬起了一只手,正死死的拽着陈斌的衣角呢,同时嘴里发出呵呵,呵呵,呵呵的笑声。 我擦,大白天闹鬼?我身上的汗毛噌的一下就竖起来了,要知道,此刻老子可是没有任何法力啊,你要是作妖,老子,老子……老子也拿你没办法。 陈斌第一次见识这种场景,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一动不能动了。我使劲抓着他,硬是把他往我这边拽,那女尸力气极大,抓着陈斌就是不撒手。 这一拉一扯间,陈斌就受不住了,大声喊道:“别拽了,胳膊要断了!” 我担心陈斌胳膊断,那女尸可不会担心,我不用力了,那女尸仍然用力。她一使劲,我和陈斌都被拽了过去,陈斌一个趔趄趴在女尸身上,我趴在了陈斌身上。 陈斌瑟瑟道:“哇呜。鬼啊!” 女尸仍然笑着,声音凄冷无比,阴森无比。我强压住恐惧,越过陈斌的身体一瞧,那女人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这笑声又不像是她发出来的,可确实是从她身上发出来的。 我起了身子,陈斌全身瘫软的趴在女尸身上,怎么也站不起来了。我将他拉起来,女尸仍然抓着他的衣角不撒手。 女尸还笑着,我一听,声音似乎是从她肚子里发出来的。 “刀,有刀吗?”我问道。 陈斌全身发抖,嘴唇打架,好容易才说出了两个字:“口,口袋。” 第两百四十四章 笑哭虫 我从陈斌口袋里摸出一把水果刀,手起刀落,直接将女尸的手砍掉了,陈斌才得以脱险。 他吓得脸色巨变,跌坐在一旁半天没缓过神来。 女尸被我砍断手腕也没什么反应,还是不停的笑,笑,笑,笑尼玛!我气愤的走过去,朝着她的肚皮就砍了下去。 陈斌缓了半天气,问我道:“大哥,她是不是活了?” 活什么活,活了我砍她能没反应,我倒是要看看,这货肚子里藏着些什么妖孽!见识多了后人的胆子也就大起来,我这边忙着刨开她的肚皮,陈斌却在我身后又鬼叫了一声。 我一回头,就见陈斌正指着我这边瑟瑟发抖呢!低头一看,被我砍断的那只手腕中间是空心的,此刻正从里面爬出几只黑漆漆的虫子来。 这虫子有半指长,一边爬一边叫唤,声音就像是人笑一般。手腕中爬出的这两只还不算什么,更为恐怖的是,我那刀子已经插进了女人的腹部,划开了一道口子,无数虫子正顺子刀子往上爬呢! 不一会儿,就涌现出许多这样的虫子,呵呵呵呵的笑个不停,看起来无比恶心。我拉着陈斌后退几步,离开那女尸一些。 这虫子也不攻击我们,只是围着女尸打转,转悠了一会儿,又都钻回尸体里去了。我见那虫子钻回尸体,一只都没留在外面,这才松了口气,带着陈斌离开祠堂。 尼玛,吓出老子一身冷汗。要是这些会笑的虫子跟毒蚂蚁一样,可以让人中蛊的话,那就糟糕了,我和陈斌还不死在这儿? 我们回到帐篷的时候都快中午了,小薇带着美玲在生火做饭,美玲的疯病也好了许多,见我回来,回头对我呵呵一笑,继续低下头生火。 小薇走过来问了问我们情况,陈斌脸色很难看,许是被虫子吓到了,也没什么食欲,走回帐篷里休息去了。 我问小薇美玲怎么样,小薇说,今天一上午美玲的表现很好,和小薇熟悉了以后,也不会害怕的大喊大叫了,还十分听小薇的话呢! 这傻女人一会儿清楚一会儿疯癫,可能这会儿清楚了一些,听见小薇跟我夸奖她,又回头对我笑了笑,继续生火。 我笑道:“小薇,你这是让她帮你做饭呢?” “是啊,她不疯的时候,还是能干些活儿的!”说完,小薇走开去忙活了。 我走近美玲,她不会说话,只是对我傻笑,一边笑,一边生火。她手里拿着一本书,正一页页的撕下来,往火里添呢! 我见她手里的书上有字,而且这本书古香古色的,急忙从她手里拿过来:“美玲,你这是用什么烧火呢!” “嘿嘿,嘿嘿!”她又傻笑了一番,“烧掉,烧掉了就好,烧掉了就好。” 我翻开这本书一看,封面已经被她烧毁了,不知道书的名字,不过,从内容看,这似乎是一本关于巫术蛊术的书籍。 “这哪里来的?”我问她。 这女人又开始傻笑,什么也说不出来。无奈,这本书已经被她烧去了大半,只剩下很少一部分,我看了看,其中记载着一些南道村的历史,也有一些很简单的蛊术、炼蛊方法。 看来,这是一本关于蛊术的秘籍了,也不知道美玲从哪里弄来的。 “这本书没收了,你拿这个生火。”我把旁边的柴火递给美玲。 我走开火堆,来到帐篷里,往床上一躺就开始看书。把这半部残卷看完,也大概了解了一些,恰巧这后面有一些内容讲到了一种死人身上种出来的蛊虫,名为笑哭虫的。 据记载,这种虫子有半截指头大小,黑色,虫子分为两种,笑虫和哭虫。两种虫子根据死者死前的情绪不同,种出来不同的效果。 如果死者死前心情愉悦,满足而归,那种出来的虫子发出的叫声就像是人的笑声,而如果死者死前痛苦,情绪悲伤,那种出来的虫子的叫声就像是哭声,故而名为笑哭虫。 原来,我们在祠堂发现的女尸身体里出来的虫子,就是笑虫! 我又仔细翻阅了一遍,也没讲明说这笑哭虫有什么作用的,到后面一张也被美玲撕了,笑哭虫的作用也没有了。 无奈,无奈,我又觉得曾经老妖婆控制的尸乐阵,是否也跟这笑哭虫有关呢?我把书扔到床上,躺下来就有些迷糊起来。 这一觉睡的很累,很困,小薇叫我起来吃饭都没起来,一直睡到下午,才迷迷糊糊醒来,胡乱弄了些吃的填饱肚子,陈斌就央求着我什么时候去那地洞里看看。 我擦,这货还不死心,还不害怕,还要去挖坟墓? 陈斌道:“我原以为闹鬼呢,吓成那个样子,后来看见是一些虫子,也没什么好怕了。” 陈斌这话我不赞同,在南道村,有时候各种虫子比鬼更可怕。这些不起眼的蛊虫,搞不好就能要了人命呢。 我现在还不知道笑哭虫有什么用,更不敢盲目到祠堂里去了,但陈斌不以为然,他早就准备好了铁锹和火把,说他有预感,那地方一定有大墓葬。 我艹,真特么盗墓小说看多了,哎,真是小说害死人啊! 陈斌磨人的本事比女人更甚,我正被他弄得头痛,小碗来找我了,我才想起来七天的日期到了。小碗说我没有进村,她只能出来找我。 我擦,前段日子被她们囚禁,我是没办法了,才配合她的,现在都逃出来了,你以为我傻啊,还乖乖的进村让你封印我的法力? 小碗笑盈盈的看着我,说道:“何沉,你已经被我封印了三次,没觉得身体有什么不妥吗?” “没,没啊!”我说。 小碗指着我的小腹,说道:“你摸一摸你左边的小腹,轻轻按压一下,看看是什么感觉?” 我照她说的做了,手指刚一用力,被按压的地方一阵剧痛,就像是被一把尖刀猛地扎下去一样,痛的我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会这样?”我彻底懵逼了。 小碗道:“被封印了五次后,你已经形成习惯了,如果不继续对你实施封印的话,这种痛会蔓延整个身体,你会活活疼死的。” “少特么吓唬我,老子是被吓大的吗?” 小碗顿了顿,无比认真的看着我:“何沉,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呢?” “可是,可是,怎么会这样?” “这都是蚁毒作祟,由母蚁种下的蚁毒,可以冰冻任何东西,咱俩办那事儿的时候,我催动毒液,使得蚁毒封住你的法力,可如果不办那事儿,你体内留存的毒液就会不受控制的胡乱冰冻,可能是冻住你的神经,你的肌肉,骨头,你明白么?” 我吓了一吓,神经,肌肉,骨头?这么重要的东西,被冻住还有命吗?我瞪着小碗,小碗也瞪着我,一股无名之火腾的一下就起来了。 “我有哪里对不起你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我彻底愤怒了,第一次对小碗大声咆哮起来。 小碗愣了愣,柔声道:“何沉,我说过,我这么做是想保护你。” “哼,真是可笑,我不跟你做那事儿就要被冻死,你还保护我?不要告诉我你爱我爱的要用这种方法霸占我!” 小碗惊愕了一番,说道:“难道你不懂吗?和云娘姐姐作对是没有好处的,你知道她那么多秘密,她会杀了你的,我这么做,不过不想你跟她作对,是在保护你。” 真不知道这女人是什么逻辑。 “那我谢谢你了,我还真不需要这样的保护。”我冷笑了几声。 小碗走过来,拉住我的手,祈求一般说道:“好吧,即便你不需要,我今天依然要和你那么做。” “我要是不同意呢?” “你现在没有任何法力,你觉得,你能反抗的了吗?”说话间,小碗一抬手,我特么就不能动了。 我眨着眼睛看着小碗,这感觉就像是曾经被老妖婆定住一般,难道小碗,也学会了定身术?我惊愕不已,小碗已经走过来脱我衣服。 麻痹,这女人又要强暴我?我心中恼怒,第一次觉得和女人ooxx也不是啥好事儿。 小碗很是温柔的攀着我的身体,把我扶到床铺上,然后…… 好吧,老子的定力太差,在她如水般的温柔攻势下,很快我就控制不住,妥协了。要不是说么,就是被这么弄死了,我也不冤枉。 哎,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做完之后,小碗伏在我肩头抽泣着,也不知道为了啥。擦,老子被你强了都没说啥,你哭个屁啊。 “何沉,其实,我这么做,只是说为了你的话,有些虚伪,我这样做,也是为了我弟弟!” 我一惊,小碗的弟弟?我记得她说过,她被老爹带进村子后,她老爹死了,她弟弟下落不明了,小碗一直怀疑她弟弟被带出村子给卖掉了。 “你说你做这些为了你弟弟?他不是被卖掉了吗?” 小碗摇了摇头:“我一直以为弟弟被她们卖掉了,可是没有,云娘姐掌权后我才见到了我弟弟,他被关在地下迷宫里,被制成了……鬼挺尸!” 第两百四十五章 传说中的诅咒 我全身一阵恶寒,小碗的弟弟,原来已经死了。 “原来你弟弟已经……,他已经成了鬼挺尸,你又怎么说为了他呢?” 小碗如实道:“你还记得刘欣慈吗?你进村的时候,刘欣慈就是鬼挺尸,后来石婆婆利用巫术把她复活了,云娘姐答应我,只要我听她的话,她掌握大权后,就会帮我复活弟弟。” 呃……云娘那贱女人的话你也信?她撒谎从来不打草稿,这么说,不过是想利用你做她的母蚁罢了。我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当然不能这么说,我笑了笑,道:“那她现在掌权了,总该兑现诺言了吧?” 小碗抬起头,抚摸着我的胸口:“还没有,虽然刘欣慈和石婆婆都不在了,可权杖的下落还不明了,云娘姐不算真正意义上的掌权。” 切,我看云娘这么说只是一个托词,她现在一点巫术都没有,又怎么能帮小碗复活弟弟啊,小碗这女人也真是傻,实心眼。 恰巧小碗在我身边,她跟随云娘这么久,对村子里的事情比我知道的多,正好可以问问她关于笑哭虫的事。 “小碗,你听说过笑哭虫吗?” “笑哭虫?”小碗皱了皱眉头,“那是什么?” “你真的不知道?那关于祠堂后面那块石碑,你可知道?” 小碗一听我提到石碑,神情一顿,欠起身子趴在我胸口上,歪着头道:“我知道,前段时间祠堂塌了一面墙壁,露出一块石碑,据说是神明的诅咒要应验了,搞得人心惶惶的。祠堂是禁地,没有人敢靠近过去,所以,我没有亲眼见过。” “嗯,是什么诅咒呢?说来听听。” 小碗道:“我也只是听说,你来村里这么久,有没有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 听小碗这么一说,我倒是好奇起来,问她什么现象?小碗笑了笑,冰凉的指尖划过我的胸口,唇瓣微启:“村子里,只有貌美如花的女人,从来没有丑女人和老女人。” 经她这么一提醒,貌似是这个样子。整个南道村的女人大多美艳多娇,年纪最大的,也超不过三十五岁,即便到了这个年纪,也一点看不出衰败的青春,依旧是风韵犹存。 刘欣慈就是最好的例子!当然,我说的只是大部分,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老妖婆。老妖婆实在是太老了,满脸褶子,根本看不出她的年纪,她是整个村子最不和谐的一个存在。 以前只顾着看美女,居然没有注意到,这个村子为什么没有老女人呢? 小碗道:“因为南道村是受到神明祝福的村落,村里的女人和神明之间有一种交易,女人们帮助神明做事,听从神明的吩咐,而神明,就从村子里拿走丑陋和衰败,让这些女人永葆青春。” “永葆青春?”这个词我以前听过,貌似是发现女人汤的时候。哦对了,当时我记得谁和我说过,这个村里的女人之所以不会老去,是因为浸泡过女人汤的缘故。 直到现在,我也没搞清楚那女人汤是不是有这种神奇的功效。 小碗对我点了点头,“不错,从古到今,对女人来说,衰老是最可怕的存在,有的女人宁愿死去,也不愿意衰老,所以,神明答应她们,要给她们永远的美丽。为此,村里有一个规矩,女人三十五岁生日那天,就要进入往生林,那是一个犹如天堂一般的存在。” 擦,听这名字就不是什么好地方,还天堂?村里的女人脑子是不是都秀逗了?我继续听小碗讲述关于往生林的故事。 小碗说,关于往生林,她也是前几天才从云娘那里听说,以前并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而云娘说她之所以知道往生林的故事,是小时候在古堡里服侍老妖婆的时候,无意中在一本宝典里看到的。 没有人知道往生林在什么地方,但是女人们却深信着,往生林是神明给大家预备的,最好的去处。那里有永远开不败的花儿,有永远的青春活力。那里没有忧伤烦恼,那是人人向往的人生最终结的追求。 村里的女人们在三十五岁生日这天,会沐浴更衣,盛装打扮,然后走进祠堂,从此后,便再也不会走出来。 她们相信走进祠堂的女人,是被神明带走了,去享福去了。她们也相信,祠堂是神明和村子沟通的要道,她们既敬畏,又恐惧。 听小碗说完这些,我都觉得不可思议。那祠堂我进进出出多次了,就那么点地方,也没有什么密室暗室,女人走进去怎么会消失不见了呢?这么些年走进去的女人,没有几千也有几百了吧,这么多女人,都去了什么地方呢? 小碗道:“云娘姐说,往生林是一个极为神秘的地方,没有人知道它在哪里,只有三十五岁的女人才会知道,这是神明为了答谢村里女人的合作,给她们最好的福利。可是,一旦村里的女人背叛神明,神明发怒的话,就会毁掉往生林,以后的女人,就再也去不了那个极乐世界了。” 我点了点头,原来墙面坍塌,露出刻有往生林的石碑,在村里女人看来,这便是神明发怒毁掉了往生林,这就是所谓的诅咒了。 可是不对啊,村里没有超过三十五岁的女人,那老妖婆又怎么会活那么大年纪呢? 小碗告诉我,神明之所以发怒,毁掉往生林,就是因为老妖婆的背叛。为了权利,老妖婆不肯走进往生林,她练就了一身巫术,连神明都忌惮三分。 老妖婆的能力无比强大,统治着整个村子,一时间连神明也无可奈何。小碗说,云娘姐不是谋权,她是得到了神明的支持,合理的取代了老妖婆的位置。 呸,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谁知道你们一个个都是什么鬼!我细细的琢磨了一番,似乎也明白了一点,刘欣慈那么着急的跟我要孩子,估计也和往生林有点关系,要知道,刘欣慈也三十多岁了啊! 和小碗躺在床上聊了一会儿,小碗就急着要离开。她说近几天是云娘的关键时刻,她还要回去帮她,只要过了这几天,云娘就可以真正掌控南道村了。 我不明白她所谓的“关键时刻”是什么意思,本来想问清楚一点,小碗急忙忙的穿了衣服就离开了。 看了看时间,晚上八点钟,现在睡觉还早,我也穿了衣服走出帐篷。等我走出来后就看见陈斌,正着急的在帐篷外转圈圈。 陈斌看见我就走了过来,开口就问我什么时候进村盗墓。盗你妹啊,谁告诉你那里有墓来着?我对陈斌的胡话兴致不高,陈斌却兴致勃勃。 他开始跟我分析他的推测,首先,那个地方是在祠堂后面发现的,祠堂里那么多尸体,阴气很重,那个地方成了阴盛之地,很适合埋尸体。 第二,那个洞穴很奇怪,里头就算没有墓穴,也肯定藏着一个大秘密,不去看看太可惜了。我不知道陈斌哪里来的胆子,非要下到洞穴里看个究竟。 不过,陈斌有一个观点我很赞同,那就是洞穴里藏着个大秘密。发现往生林石碑的地方就在洞穴一侧,难道说,那个洞口,就是进入往生林的通道? 呃……这么一想,我就打了个冷战,梦里那个声音再次循环在脑海:入了往生林,便是往生人。这如鬼如魅一般的声音,似阴都地府一般的地界,怎么会被南道村的女人认为是天堂所在呢,真是搞不懂。 村子里点起了灯火,摆起了进门酒,我刚跟小碗弄完,此时也没有那种兴致。睡觉还早,不如跟着陈斌去逛一圈。 之所以选择晚上去,是因为白天实在不方便,就算别的女人不敢靠近祠堂,云娘可是不忌讳的,这女人太猛,什么事也敢做。 我是从人家的地窖里逃出来的,最好不要跟她打照面,免得再被抓去囚禁。这么一盘算,还是晚上安全,晚上村里的女人都摆酒等男人呢,云娘应该也不例外。 陈斌早就收拾好了东西,铁锹,手电等一应俱全,想到地洞里泥泞一片,他还准备了两双雨靴。我安排好小薇和美玲,叫她们留在帐篷睡觉,就和陈斌趁着夜色摸进了村子。 说实在的,祠堂那边属于村子的荒僻地,周围也没有女人的家,孤零零的,里头有那么多尸体,阴森的很,大晚上过去多少有点渗人。 这晚的夜色很好,借着月光,我看见村后古堡废墟那里影影绰绰的鬼挺尸,都这么长时间了,那些废墟也清理的差不多了,云娘却没有撤走这里的鬼挺尸。 他们依然忙碌着,翻翻这里,查查那里,像是在找什么东西。远远的,我打眼一看,就见一道绿幽幽的光影飞速窜了过去,光影来了个连环跳,每一次跳起两米多高,然后飞快的跳入废墟,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擦,大晚上的莫非我眼花了?刚才那是个什么东西? 第两百四十六章 唤尸术 由于那光影速度太快,只有我一个人看见了,陈斌并没有看见。我心中狐疑万分,那东西以前不曾见过,那是个什么玩意儿? 我和陈斌来到祠堂外面,换好了雨靴,陈斌打亮手电,我们就进了祠堂。照直来到后面坍塌的墙壁这里。 估计是夜间偷偷摸摸进来,心里总觉得不踏实,背后拔凉拔凉的,我想着,刚跟小碗做完那事儿,应该不至于蚁毒发作啊,怎么会这么冷呢? 根据我以往的经验,如果周围空气骤降,身体发寒的话,百分之八十就是身边不干净。这可是经验谈,每次那老鬼出现在我身边的时候,我都会不由得打个喷嚏。 就在我俩站在洞穴口,拿着铁锹准备下去的时候,我一连打了三个喷嚏,身上一阵阵的发冷。陈斌回头看了我一眼,我拦住他,说道:“等一下。” “怎么了,哥?” “你看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我拿过手电筒,朝洞穴照了一下。我记得十分清楚,那块石碑被我和陈斌抬到一侧,躺倒在地上的,可是此刻,它居然竖了起来。 陈斌愕然道:“有人来过?” “哥,你后面是什么?”陈斌忽然大叫了一声,吓得我心脏扑通扑通的,我忙转向手电筒去照身后,什么也没有。 我骂道:“别他妈大惊小怪的,喊什么喊!” 陈斌压低声音:“不是,哥,刚才我明明看见你背后站着个人影儿。” 我一听就不淡定了,什么鬼东西,怎么总是喜欢站在人的背后?我拿手电筒晃悠了一圈,除了头顶上一双双吊下来的死人脚外,也没什么可怕的东西了。 陈斌问我还下不下,我犹豫了一下,看来今天晚上确实邪门啊,出门没看黄历,难道今天不宜动土?可是来都来了,要是不干点啥就回去,不是就白来了么? 我一狠心,一咬牙,道:“干!不过,做之前还有一件事,你先等我一会儿。” 说完这句我就离开了洞穴,走到祠堂里,从口袋里摸出了大门牙。我总觉得这地方不干净,但我现在没有阴阳眼,什么也看不见,万一真有几个鬼魂在这里呢! 所以,我打算把老鬼找来,好歹它也算是自己人,有它在,我心里还安慰点。我握紧大门牙,闭着眼睛心里呼唤老鬼的名字,喊了几遍,老鬼还没出现,陈斌就在我背后出声了。 “哥,你干啥呢?” “闭嘴!”我嘀咕了一句,并没有理他。这事儿不能跟他说,要是被他知道我在招鬼,还不吓死他。 不一会儿,老鬼就出现在我眼前,恭恭敬敬的对我敬了个礼:“将军找小老儿和何吩咐。” 我摆了摆手:“没什么事儿,就是,让你给我站个岗,嗯,你在这里呆着就行了。” 陈斌悚然道:“哥,你,你跟谁说话呢?”陈斌在我背后,见我对着面前空地开口,吓得声音都颤抖起来。 我怕吓坏他,赶紧回了身子,冷静的回道:“这里就咱俩,我当然是跟你说话呢!” “呃……你让我在这里给你站岗?不让我下去了啊?” “嗯,咱俩有一个人在外面看着,万一有人来了呢,你在这里等着,我一个人去就行。”我一边说,一边提了铁锹就要下入坑洞,我刚走了两步,就被身后的老鬼叫住了。 “咋了?”我回头,陈斌傻傻的看着我,“我,我没说话啊!” “不是和你说呢!”我一把推开陈斌,向前走了几步,老鬼神色黯然的说道:“将军,这里,这里还有人呢啊!” 老鬼一边说着,一边指向门口面,我举起手电筒一照,麻痹的,一个人正直挺挺的站在门后面!陈斌也看见了这一幕,吓了个够呛,我强压住心跳,靠近了那个人影。 我走近了,那个人却不动,一身衣裙贴在身上,乱发飘扬。我靠近一看,卧槽,这特么不就是上次被我刨开肚子的那具女尸么? 我记得很清楚,上次我和陈斌是把她放在墙根下,躺在那里的,她现在怎么站在门口面了?而且,她的肚皮空囔囔的,那些笑哭虫都不见了。 我说刚才怎么后背发冷呢,原来是她一直站在这里瞪着我看呢!刚才感受到的冷气,估计就是所谓的尸气。 我正发呆,就见老鬼靠近了女尸,然后面对面的,跟人家亲起嘴儿来! 操,你这个老流氓,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白胡子都一大把了,居然调戏人家年纪轻轻的女死人!你怎么比我还不要脸啊! 我狠狠的鄙视了老鬼一番,同时心中对他佩服不已。这个女尸不知死了多少年了,全身上下都干巴了,脸上的肌肉也僵硬成一团,根本没有一个人的模样。这么难看,他居然也能下的去嘴,实在令人佩服。 我瞪着眼睛看着老鬼抱着女尸,歪着头,女尸的身体抖了抖,就好像在和老鬼做那件事儿。可是下一秒钟我就发现我错了,老鬼并不是和女尸做那件事。 被老鬼抱着的女尸,身体不住颤抖,从她嘴里发出冷光,直接进入了老鬼的嘴里。被老鬼吸食了一番后,女尸身子哐当一声一头栽倒在地上,颤抖了几下,就变成了一层干皮。 擦,这特么怎么回事儿? 我无比震惊,那女尸刚刚还直挺挺的站在门口,被老鬼骚扰了一番,就剩下一层皮了? 老鬼抹了抹嘴,无比满足的笑道:“这女尸被尸虫附着过,被人下了唤尸术,此刻我吸走了她养出来的尸气,她就再也成不了气候了。” 我眨了眨眼睛,有点听不懂老鬼的话。老鬼拍了拍鼓鼓的肚皮,解释道:“这祠堂里这么多尸体,实在是阴盛之地啊,最适合养尸了,这个女人,就是被人养在这里的女尸。不过真是奇怪啊,已经八十多年了,想不到还能见识到唤尸术啊!” 从刚才那女尸轰然倒地的那一刻,身后的陈斌已经吓得面无人色了,我不能继续跟老鬼对话,否则那家伙非得吓疯了不可。于是,我点了点头,示意老鬼说下去。 老鬼之所以称作老鬼,是因为死的年头长了,长的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多少年了。据他回忆,八十年以前,他就在南道村见识过有人使用唤尸术。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可能是有违人伦道德,唤尸术就被禁止了,可是现在,它居然又出现了。 所谓唤尸术,就是唤醒尸体的一种巫术。这些尸体身死魂灭,已经成为了死物。不过,在他们活着的那些年里,所经历的事情已经被身体牢牢记住,形成了一种体内记忆。但是人已经死了,这种记忆留存于体内也没什么用,不过,唤尸术却能唤醒这种记忆。 被实施过唤尸术的尸体就会恢复到活着时候的状态,吃饭,睡觉,说话,性情,都跟活着的时候一模一样,一般人根本分辨不出来。支配这一切的,就是身体内留存的记忆。 这样的人被称作活死人,看上去活着,其实已经死了。他们体内没有灵魂,只是一个空壳子而已。 我心中惊惧不已,一个人明明已经死了,可却活生生的出现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他已经是个死人,这真是太可怕了。到底是谁又开启了唤尸术呢! 我第一个怀疑的人自然是云娘,她现在统治着南道村,除了养小鬼以外,再实施一个禁术,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反正村里的女人都是敢怒不敢言,谁也奈何不了她。 老鬼说他刚刚吸走了女尸养出来的尸气,也就是说,唤尸术的施展失败了,这个女尸报废掉了吧?不过,我还有一点不明白,女尸肚子里的笑哭虫哪里去了? 我记得上次看见的情况是,这些虫子都不会离开女尸一定范围的,现在怎么全体失踪了?难道这些虫子也另有用处,被实施唤尸术的人给装走了吗? 艹,一想到那密密麻麻恶心的虫子,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虫子消失了也好,省得到处钻,被咬上一口也不知道。 我让老鬼又看了看这里还有没有别的尸体在实施唤尸术的,他检查了一番,汇报说只有这一个,貌似这还只是个试验品,在即将成功的时候,被老鬼给毁掉了。 老鬼自鸣得意,觉得帮了我一个大忙,看他那么高兴我就知道,说是帮助我,实则他吸走了那女尸的尸气,自身法力也会得到很大提升,这老东西,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屏退老鬼之后,我回头看了看陈斌,这小子已经被吓傻了,坐在地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地上的女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扶起陈斌,对他安抚了一顿,陈斌带着哭腔道:“哥,咱们还是走吧,这地方太吓人了。” “呼,你不盗墓了?”想起之前陈斌信誓旦旦的模样,我不由得问道。这小子把脖子一拧,嚎道:“不盗了,打死都不盗了,小说里都是骗人的,呜呜!” 第两百四十七章 有人 我见陈斌吓得不轻,也没办法带他下入到坑洞里去,就此打道回府吧,我也实在不甘心。于是,我决定让陈斌先回帐篷,我到下面去看看。 洞口周围一片杂乱的脚印,石碑也被人挪动过,不知什么人来到了这里,我好奇心大增,若是真像陈斌说的,这下面有墓葬有宝贝的话,被别人得了去那就太吃亏了,怎么说这地洞也是我们发现的,有宝贝大家一起分嘛! 这么想着,我就对陈斌说让他回帐篷去吧,陈斌早就被吓得六神无主,看了一眼漆黑的夜色,点头道:“行,可是,可是,我害怕。” 擦,他嚷嚷着要下来盗墓的时候,我还以为他的胆子变大了呢。无奈之下,我把陈斌送出祠堂,站在外面目送他离开了这里。 陈斌走之后,我又回到祠堂,捡起地上的铁铲和手电筒,跳下了坑洞。我下来之后才发现这地方有了些变化,很狭窄的地道变宽了许多,真的有人先我一步下来了啊! 我也顾不着想别的,朝手心唾了两口唾沫,对着眼前的洞口开始挖起来。洞口已经被人挖去了一部分,此时正好可以容纳一个人进去。我挖了两铁锹,就觉得不用白费力气了,于是,提着铁锹走了进去。 我一边走,一边用铁锹挖两下,先我下来的这个人工作不仔细,挖的痕迹也不规整,有的地方还很窄,要走进去,也比较困难。我一边走,一边修复着地洞,把那人挖的不好的地方又重新挖好,一路走下去,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这个地洞被开凿的仅有两米宽,高度刚好容纳一个人直立通过,且其中弯弯绕绕的,有很多转弯的地方,转弯的角度都很大。我越走越觉得陈斌的话似乎是有道理的。 这样角度的坑洞,怎么看也不像是天然形成的,无奈这洞壁都被那家伙给破坏了,我也无法辨认出原来的样子。 又想到外面的那个小空间,陈斌一脚踩空掉下来的地方,确实是个天然的洞穴,难道说有人在那个小空间之上,又建立了这个地道? 可是,这地道到底通往什么地方呢?那个两米见方的小空间,如果是天然形成的,只是无缘无故形成一个小空间似乎也不太可能,那个小空间,应该还有别的出口。 和祠堂连接的古堡坍塌了,所以,我怀疑连接小空间的另一个出口就在通往古堡里,此时不过被掩埋掉了而已。 一边想着一边继续挖,不知不觉已经挖了很远的地方,依旧没有看见出口。在一个急转弯的地方,我放下铁锹停了下来,坐在地上休息着。 从兜里摸出一包烟,点绕,将手电筒放到了地上,狠狠的抽了几口。后背靠着潮湿的洞壁,心中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艹,这大半夜的,有床不睡,有女人不调戏,老子真是吃错药了,要跑下来挖坑,要是真能挖出宝贝也行,要是什么都没有,那特么这一夜就白忙活了。 我正想着,忽然听见前方有声音,耳朵靠近洞壁听了听,果然听见正有人拿着铁锹挖土呢!擦,原来先我一步下来的人,还在坑洞里呢! 想到这些我就坐不住了,提着铁锹就往前走,又走了几步,就见一个人撅着屁股正忙活呢。我这边用手电筒一晃,那个人发现了,转身一铁锹就挥了过来。 我忙躲避,一闪之下,手电筒吊在了地上,眼前漆黑一片。那个人看不见我,我也看不见他,只凭着声音乱打起来,铁锹一下下的拍打到墙壁上,震下来无数泥土。 那人力气极大,没打几下我就不是他的对手了,被人一拳打在了地上,然后,一铁锹拍了下来。还好我反应够快,就地一滚,躲开了袭击。 可这地洞的空间实在狭小,根本容不下两个人打斗,拳脚功夫施展不开,那人力气又强于我,所以一直是我吃亏。 我想着不能这么打斗了,这个地方不牢固,要是震塌了,我俩都得被活埋。那个人很显然没有我这种觉悟,他的铁锹掉了,就用拳头一拳拳的击打墙壁。 砰的一声,身后刚挖好的地方塌陷了一块,我大骂了一句:“我艹,你他妈的有完没完,再打下去洞就塌了!” 我这一骂,那人就停下了拳头,我也趁机缓了口气,就听黑暗里传来一个声音:“老何?” 卧槽,我心中一惊,这特么不是宁波的声音么?原来先我一步下来的,是宁波?呃……可他不是在云娘家么,怎么跑到这地方来了? 我赶紧从地上捡起手电,对着眼前的人一照,这一看还真是宁波。他大喜过望,跑过来一把抱住了我:“老何,真是你啊,太好了!” 宁波显得很高兴,我却高兴不起来,刚才乱斗之中吃了他好几拳,现在身上还疼了。哎,被宁波打了几拳我还真不冤枉,这货没怎么练习道法,光练习拳脚功夫了。我还真是猪脑子,刚才就应该想到是他呢,除了他,谁还有那么大的力气,能搬走那块石碑呢! 兄弟相见分外激动,多余的寒暄话也就不说了,只说来此的目的。我的目的好说,自然是发现了这个地洞,由于好奇外加陈斌的蛊惑,进来找宝贝的,宁波的目的单纯许多,他说,是云娘给他出的测验题。 宁波说他住在云娘家的这些日子,整天吃了睡,睡了吃,人都胖了。由于被我踢伤的地方还没好,也没跟云娘怎么着。但是,每天看着这个女人在自己身边走来走去,宁波被勾引的没办法了,就说和那女人来一次亲密接触,哪怕只是接触接触也好。 云娘却笑眯眯的问宁波,是不是对自己是真心的,宁波一看有戏,赌咒发誓什么招数都用了,云娘却不松口,只是微笑。 最后,云娘抛出一个测试题,要宁波晚上来到祠堂后面,搬开石碑,下到这个地洞里,他要是敢一个人从这地洞里走出去,就证明他对自己是真心的,云娘才会答应他。 为了赢得美人心,宁波一狠心,提着铁锹就下来了。 说到这里我不由得疑惑起来,我和陈斌是白天发现的这个地洞,我们发现的时候周围并没有人,云娘是怎么知道的?而且,从我们发现地洞到第二次下来,也就半天时间,这祠堂又少有人来,云娘不会那么巧,无缘无故的跑来祠堂,然后发现这个地洞的啊。 难道说,从我们第一次进入祠堂的时候,云娘就在暗中跟着我们?这也不好说,我现在没什么法力,对于任何风吹草动都感知不到,云娘真要是躲在暗处跟踪,我也发现不了。 宁波从我手里抽走了我抽了一半的烟,狠吸了几口,我对他道:“擦,那你是怎么回事,也不看清楚就对我挥铁锹,你想打死我?” 宁波皱了皱眉头:“不是,老何,我实话跟你说吧,我来祠堂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似乎被什么东西瞪着看,但又什么也没有,我担心有不干净的东西,你想啊,这地方咱俩来过许多回了,哪一次不是碰见些稀奇古怪的事儿?你刚才也不出声,我当是鬼呢,当然先下手为强了。” “你才是鬼,你们全家都是鬼!”我对宁波骂道。 这地洞挖的东一块西一块,跟狗啃了似的,一看这不细心的活计,说是宁波这家伙干的一点没错,也只有他这个家伙才能这么不糙。 宁波把最后一口烟吸完,起身道:“哎,我都挖了好久了,还没到头,那啥,不说了,我继续干。” “你怎么那么积极?”以前的宁波要多懒有多懒,现在变得勤奋了许多。 宁波也不理我,走到一边继续挖土,一边挖一边道:“你不知道,云娘答应我了,只要我测试通过,她就,她就答应跟我好。” “我艹,你也不是没见过女人,满村里那么多女的,你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况且还不是什么好树。” 我这话一出口,宁波就不乐意了,停下铁锹回过头来,无比认真的说道:“老何,我不准你这么说云娘,你要是再诋毁她,就算是兄弟,我也不饶你。” 尼玛!这蚁蛊还真不是一般的厉害,把宁波变得不是一般的脑残。现在在他心里,云娘就是这天底下第一大美女,第一善良人,谁也不能跟云娘比。 以前口口声声说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的宁波到哪里去了?他怎么就栽进了云娘这个坑呢!我没说完,宁波却无比幸福的说道:“老何,你不懂,我这次是真的动心了,爱上她了,我就没有过这种感觉,仿佛天底下任何人都不能跟她比,她让我干什么,我就想干什么,只要她高兴,我什么都豁得出去。只要她对我笑笑,我全身的骨头都酥软了,艹,老子沦陷了,没有云娘,我是一天也活不下去啊!” 我彻底懵逼了,看着眼前激动无比的宁波,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第两百四十八章 连通 我摆了摆手,行了行了,宁波被蚁蛊荼毒,我还能说什么呢,只有尽早想办法给他解了蛊,他才能恢复正常吧。 宁波正爱云娘爱的死去活来,为了不刺激他,不使我们之间的矛盾激化,我忍着不在他面前唾骂那个女人。 我提起铁锹和宁波一起动手挖掘起来,这条洞挖通后,我们从地面之下爬了上去。这一上来我又懵逼了,眼前这地方十分熟悉,貌似我以前来过。 这是一个山洞,洞里空间很大,且有诱人的香气飘出,烟雾缭绕的,像是一个仙洞。我想起来了,这不就是那个女人汤的汤池吗? 我和宁波向前走了几步,绕过假山石,就见烟雾缭绕的汤池里坐着一个赤身露体的女人。见到我们这女人一点不吃惊,笑了笑,说道:“来了?我在这里等你们很久了呢!” 擦,居然是云娘! 云娘正坐在池子里泡女人汤,满身的香气钻进我的鼻孔,让我的身体为之一动。尼玛,我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一遍,我可没有中她的蛊毒,怎么身子就那么骨气呢! 原来这个地洞是通往女人汤的,这不对啊,那个地洞那么小,如果不挖大一些的话,一个人是很难通过的,有人开凿一个这样的地道,有什么用呢? 宁波看着云娘的眼神已经发直了,傻呵呵的笑道:“云娘,你叫我挖地洞,我已经从地洞里出来了,你答应我的事什么时候兑现啊。” 云娘抬起手臂,光滑洁白的玉臂呈现在我们面前,宁波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云娘笑道:“你着什么急啊,你要是喜欢,下来跟我一起泡,我也不会说什么。” “真的?嘿嘿,那好,那好!”宁波猴急的脱掉衣服就跳了下去。当然,这货还是有点廉耻的,要不就是下面的伤没好全,他有点不好意思,多少还是穿了一条短裤的。 女人汤是温泉,水温正合适,宁波一跳下去,就无比舒服的发出了声音,然后,渐渐靠近了云娘。云娘也不排斥他,一直对着他微笑。 云娘看了看站在岸上的我:“何沉,你不下来一起吗?” 我心中正郁闷呢,要知道,这是我从地窖里逃出来后,第一次见云娘。我可是偷跑出来的啊,这些天我还故意躲着她,生怕被她抓回去,无奈今天晚上阴差阳错的在这里被她碰见了,真是倒霉。 虽然这女人也没了巫术,但她有宁波这傻货跟她一伙儿啊,只要云娘说句话,宁波肯定跟我当场翻脸,把我抓回去也很有可能,凭力气来说,我可不是宁波的对手。 我摆了摆手:“不用了,我可不想跟你一起。” 云娘笑道:“你怕什么?还怕我看见你光屁股不成?我又不是没见过。” sao,真特么sao! 云娘道:“洗洗吧,洗完了我还有事让你们帮忙呢!” 我没搭理她,就在这时候,有一抹幽光从顶上窜下来,一蹦跶两米高,直接蹦到云娘的肩头上。我一惊,这绿光不就是我在古堡废墟那里看见的那个么? 绿光落在云娘肩头上才显现出来,正是那个被她认作儿子的小鬼。这小鬼半米高,头略大,身子发青,眼睛上的黑眼圈极重,看起来有点怕人。 云娘无比温柔的抚摸了小鬼一下,小鬼兴奋的叽叽喳喳,云娘将手指塞进它嘴里,像喂食婴儿那般。不料这小鬼并没有吸允云娘的手指,而是瞅准了,一口咬了下去。 云娘皱了皱眉头,看着小鬼无比兴奋的吸着她的鲜血。吃饱喝足,小鬼又是一个跳跃,直接跳到了宁波的肩头。 宁波也用手拍了拍小鬼的脑袋,然后,把手指塞进了他的嘴里,小鬼又开始吸宁波的血。 我擦,他们三个已经可以友好相处了?尼玛真是变态,用自己的血养鬼,还养的这么欢快。宁波以前是很正义的,对这些阴毒法门极为痛斥,可是此刻,他居然帮着云娘养小鬼。 不但如此,他还烧掉了横眉道长的《清静宗秘法》,正义的道术,却被他说成了是阴毒邪道,宁波这货真是中毒太深了。 小鬼喝足了血,就落在宁波的肩头不动了。看着这副诡异的画面,我不由得想,宁波和这小鬼本就是一体的,他们之间是有联系的,云娘之所以控制宁波,难道就是为了让他用自己的血,来养这只小鬼吗? “乖乖,我让你办的事儿,怎么样了?”云娘扭头对小鬼说道。 小鬼听云娘这么问,立马耷拉下脑袋,一副很没精神的样子。云娘皱眉道:“怎么?办砸了?” “呼呼呼!”小鬼一转身子,摇身一变,显出了原本的样子。它全身都是血淋淋的伤口,似乎跟什么人打了败仗。 云娘大惊:“乖乖,是谁伤了你?” 小鬼又是一阵叽叽喳喳,也听不懂它在说什么,又是一变身,将身上的伤口隐藏起来。云娘愤怒的握紧了拳头,暗道:“那废墟里的东西还真是厉害!” 她这句话我就听不懂了,古堡已经塌陷了那么久,前前后后收拾了快两个月了,除了烂砖头,也没见有别的东西啊。难道那小鬼是进入废墟后,被里头的东西给打伤了么? 呃……如此说来,老妖婆在废墟里,还藏着别的东西?一个连云娘都惧怕的东西? 云娘缓和了一下神色,又对我道:“何沉,你不是进去过那婆子的古堡么?可曾见过什么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我仔细回忆了一下,说奇怪都挺奇怪,说不奇怪,也没什么奇怪。古堡里看守的只有鬼挺尸,力气无比巨大,谁要是敢冒然进入,他们一定跟你拼命。 除了能动的,就是死物了,古堡塌陷,那个通往记忆宫殿的通道也消失了,云娘说的厉害的东西,应该不会是这种死物才对。 不等我说话,宁波就接了云娘的话头:“我和老何是一起进入古堡的,也没见什么特别的东西啊,哦对了,除了那些蛊虫之外。” “蛊虫?” 宁波点点头:“是啊,老妖婆养了很多蛊虫,有一次她还把我抓到古堡里,用我来喂养那些虫子呢,老何一生气,把它们都给煮了。” 云娘点了点头:“那婆子一辈子炼蛊制毒,她养些蛊虫也没什么奇怪。” “那你说的厉害的东西……”宁波问道。 云娘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乖乖每次进入古堡,都会跟它有一场恶战,每次都会被打伤,乖乖已经很厉害了,那东西比乖乖还厉害。” 宁波大惊道:“什么?还打伤了我儿子,我艹,等老子进去灭了它!” 卧槽!儿子?我瞪了瞪眼睛,云娘认那小鬼做儿子还不算,宁波居然也认它做儿子?宁波眼巴巴的看着云娘,我发现他叫小鬼做儿子,完全是为了讨好云娘。 云娘对宁波笑了笑,很满意他的表现。她道:“你对我好我知道,不过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们走吧!” 说完,云娘站了起来。我擦,她全身一丝不挂,赤裸裸的站在池子里,身上的团子耸立异常,看得宁波直流口水。 这货忍无可忍,居然伸手向那团子抓了过去,云娘当即打掉了宁波的淫手:“干什么,死鬼样儿吧你!” 云娘娇羞的一笑,扯过旁边的衣服披在了身上,转身对宁波道:“我们现在出去,你帮我办件事,等做完了,你想怎么样都随你。” “行行!”宁波也穿好了衣服。 云娘看着我:“何沉,你也一起去。” “我为什么要去?你能指使宁波,却指使不动我!”我冷哼哼的说道。 云娘道:“你何必跟我怄气呢,上次困住你,不过是怕你到处乱说话罢了,你知道的,我舍不得杀你。” “切,我能信你的鬼话么?你上次困住我,谁知道现在是不是又耍什么心机要对付我呢!” 听我这么说,云娘就笑了,笑的很自信。她说:“你错了,现在我的大事已经成了一半,我没必要在困住你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跟我走吧!”说完,她扭着屁股就走了出去。 这里的一边有阶梯,向上走去,就能到达那个山洞里,就是有个石凳的山洞,出口就在石凳的背后,那个山洞曾经被炸毁过,后来又被老妖婆派来鬼挺尸修葺了一番。 宁波对我使了个眼色,然后也跟着云娘走了上去,我也跟着走了上去。来到上面才发现,老妖婆已经把这里恢复了原貌,一点爆炸过的痕迹都找不到了。 我不知道云娘这女人到底想做什么,大半夜的让宁波来挖地洞,从地洞里出来又说要办事,带着我们就往山里走,也不知道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等我们走到一处荒僻地,云娘才停下来。她指着一块松软的土地叫我和宁波挖,我和宁波对视一眼,全都不明所以。 迟疑了一秒钟,宁波笑道:“你叫我挖,我就挖,我什么都不问。” 说完,他真的弓着身子开始挖掘起来。 第两百四十九章 巫术之典 宁波那么听话,我可没那么听,我瞪了云娘一眼,“你又不是我妈,你叫我挖我就挖?真是笑话。” 云娘也不生气,笑呵呵的看了看天色,道:“何沉,你要是不挖,你可别后悔。” “我后悔什么?我最后悔的,就是睡了你这个女人!”我不经大脑的一句话,引来宁波一个大大的白眼,我差点忘了,他现在正深爱着云娘,我提这件事会让他吃醋的。 云娘一直抬头看着月亮,今晚的月色挺奇怪的,一层乌云遮住了半个月亮,月光朦胧,似乎正挣扎着要逃离乌云的遮挡。 云娘叹了口气,道:“只剩下半个小时的时间了,宁波虽然力气大,可要挖开这么大一个地方,没有一两个小时也是不行的。” “那又怎么样?”我道,云娘大半夜的叫我们挖地,鬼知道这下面藏着什么东西。 见我不为所动,云娘终于说出一句惊人的话:“何沉,你就不在乎小修的死活吗?” “什,什么?”我无比惊愕的看着云娘,她们都说小修失踪了,是她自己走出村子,然后再也没回来。此时,云娘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这地面之下…… 云娘道:“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了,只剩下半个小时的时间,月亮逃离开乌云,时限就到了,如果不趁早挖开,她会闷死在这地下的。” 卧槽,这地面下埋的真是小修?我震惊不已,却又没有多余的时间去震惊,拿起铁锹奋力挖掘起来。云娘无比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和宁波一人一边,不一会儿,就挖出一个大坑,又往深处挖了一些,终于看见一个很大的雕花棺材。 听她说到小修的安危,我全身的力气都爆发出来了,这么多日子小修不知所踪,我还以为她离开了南道村呢,岂料是被人埋在了地下。到底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能把蛊婆婆埋起来呢! 我记得小修失踪前还跟我说,她到了摆进门酒的年纪,并且和我约好,她第一次的进门酒,由我来喝,这些事都还没兑现呢! 我无乱的想着,很快这大棺材就被我们挖出来了。云娘又吩咐我和宁波敲开棺材,我俩把铁锹塞进棺材缝,用力撬起,费了很大力气才把棺材打开。 棺材打开之后,我就看见小修平静的躺在里面。 她脸色苍白,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又像是死了。 “小修,小修!”我喊了几声,她一点反应也没有。我急切的问云娘她怎么了。 云娘抬头看了眼月亮,笑道:“时间刚刚好。” “你他妈的到底把她怎么了?”我咆哮道。 云娘冷冷的看着我:“你着什么急?她又没有死,她不过是中了沉睡蛊而已。” “沉睡蛊?是你给她下的蛊?”我恍然大悟,“原来小修不是失踪了,是被你下蛊了?那刘欣慈呢?你是不是也对她下了蛊,或者,或者把她给杀了?” 云娘挑了挑眉毛:“你真的太高估我了,她们一个是蛊婆婆,一个是前任族长,一个比一个厉害,我现在没有任何巫术,我能对蛊婆婆下蛊吗?” “那她怎么会……” “是使者,你应该见过,就是那天进村来找我的人。”云娘表情无比淡定。 她说是那些黑袍子?真是奇怪了,黑袍子怎么会对小修下蛊呢!而且,那些黑袍子到底是什么人,我早就有疑问了。 云娘道:“使者是神明派来的,我想,小碗跟你提到过,石婆婆背叛了神明,神明一直想惩罚她,但碍于她法力太高,神明一时也没有办法。后来……” 云娘又给我讲了一遍,大概的意思和那天小碗跟我说的差不多。就是神明为了对付老妖婆,暗地里支持她掌权,神明又怕小修被老妖婆蛊惑了,帮助老妖婆,就先给小修下了沉睡蛊让她睡去。 等村里的情况大致稳定了,再把小修挖出来。云娘说,下了沉睡蛊就和死去差不多,开始的时候人是没有呼吸的,且必须埋在地下,吸收泥土的精气,才能保持身体不腐坏掉。 等时间一到,又得马上挖出来,因为时限到了身体苏醒,人就会逐渐恢复呼吸,仍旧埋在地下的话,就会窒息而死。 “那她什么时候会醒过来?”我问。 云娘道:“还得过一段时间,她要恢复清醒,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云娘看了看我和宁波,又要我们把小修带到刚刚挖好的那个地洞里去,等小修苏醒以后再作打算。我很好奇为什么要把她藏在地洞里,为什么不带她回家呢? 云娘解释说,村子里的人都认为蛊婆婆失踪了,要是忽然出现,就会引起不必要的动荡,所以,暂时不要让小修露面的好。 我心中好笑,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她不过是担心自己权柄不稳定,怕小修露面后,所有女人都听从小修的话,她不好控制大权罢了。 此时我才明白云娘这么做的目的,她要宁波大半夜的来挖地洞,就是为了藏小修用的,顺便又把我们抓来做苦力,挖出小修睡的棺材。 然后,云娘又让我和宁波把小修背进地洞里藏好,我觉得这地洞太过潮湿,又到山上找了些干草,上上下下铺了厚厚一层,小修睡在里面也舒服许多。 做完这一切,天都快亮了,云娘很满意的说道:“小修醒来还需要几天时间,这期间,我会派人来给她送东西吃,你们就不用担心了。” 我道:“不用了,这几天我亲自照顾她就行。” 云娘斜了斜眼睛:“好吧,那随便你,我也省了许多事。” “不过我很好奇,这件事为什么叫我们来做?你驱使几个鬼挺尸就可以搞定了嘛!” 云娘神色一顿,无比伤感的叹息道:“那些都是死物,在地下迷宫锁了那么多年,身体关节都秀逗了,说实话,它们就跟那些快要报废的机器,没什么两样。” 啊?我愣了愣,一直以来我都以为鬼挺尸是很宝贝的,南道村的女人吸收男人们的记忆,交给老妖婆等着建造记忆宫殿,同时又把尸体制作成鬼挺尸供她们驱使,这不是一件一举两得的事情吗?不然,地下迷宫里怎么会锁着那么多鬼挺尸呢! 云娘却说它们是快要报废的机器! “小时候在古堡里伺候老婆子的时候,我偷偷潜入书库看见过那本秘籍,那本关于巫术的秘籍,名为《巫术之典》,那里头记录的巫术才是最为精妙的,因为那些巫术太过厉害,甚至害人不浅,很多都被禁用了,老婆子为了达到更高深的境界,偷偷学习了很多禁用之术,可就算是老婆子那般高深的法术,也不过学习了《巫术之典》的十分之一而已。” 我听着云娘介绍那本高深的典籍,据她说,这本秘籍是南道村的珍藏,并不是人人都可以看见的,能见到这本书的,不过三个人而已。 族长,蛊婆婆,和老妖婆。 云娘说,《巫术之典》里记载着许多催动尸体的法门,有的甚至可以把死人复活,有的炼化尸体,成为服侍人们的工具。而鬼挺尸,是最为下作的一种。 鬼挺尸的制作最为简单,由于技术含量低,所以制成的成品质量也不高,它们除了极大的力气外,也没什么特点。 而且,鬼挺尸行动缓慢,体态丑陋,跟僵尸之类有的一拼,并不能算是最优等的工具。时代在进步,云娘觉得这样的工具是该淘汰了。 我好奇,既然如此,为什么村子里单单只是制作鬼挺尸这一种呢? 云娘说,因为其他的制作工艺是相当费时的,而且,很大程度上有所危害。云娘举了个例子,说有一种唤尸术,是需要先在尸体内养出蛊虫来的,这种虫子会增加尸体的尸体,等尸体养到一定程度,虫子离开尸体,这尸体便能“活”了。 我惊道:“难道是笑哭虫?” 云娘也很吃惊:“你怎么知道?” 看她吃惊的表情,并不像是装的,难道一开始我就猜错了,祠堂里的那具女尸,并不是云娘实施的唤尸术? 我支支吾吾了几句,道:“哦,我以前似乎听小修提起过。” 这句被我搪塞过去,云娘继续解释关于笑哭虫的记载。她说,实施过唤尸术的尸体,就跟活人一样,音容笑貌,举止谈吐,根本看不出是个死人,而且这种尸体的执行能力很强,服从度也高,且忠心程度达到了一尸不侍二主的地步。 不过,实施唤尸术的弊端就是,当尸体被唤醒以后,那些笑哭虫离开尸体,就会四散爬行,对活人形成危害,因为这时候的虫子没有尸体养着,就开始四处咬人。 我草,我心中一惊,得亏我发现的时候,那尸体还没有养成啊,不然还真得被那虫子咬上几口了。我见云娘解释的很仔细,心中应该没鬼,所以说,祠堂里的女尸,真的不是她制作的? 第两百五十章 瞒着我 我猜测云娘下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祠堂里的那具女尸,又或者,她根本没有来过祠堂,而是从村外来到这里的。 这么分析是很有根据的,祠堂那种地方是村里的禁忌之地,就是云娘这种让人也会有顾虑,能不来就不来,这也是为什么她让宁波进来挖坑洞的原因。 我查看了一下小修,此时的她已经有了呼吸,只是人还没有醒来,云娘说她要醒来还得几天,也不知道是多久。 等这一切都做完了,云娘就从坑洞里离开了,她没有顺着这条路回祠堂,而是又回到了山中,然后从村外回去。宁波见云娘走了,心痒难耐,也没有多呆,他也跟着回去了。 我又陪了小修一会儿,这里黑漆漆的,我手里只有一个手电筒,看着小修睡着的表情,我实在难以想象,她被人埋在地下这么长时间。 想到这些,我心中一阵心疼,然后,不由自主的趴在她身上,对着她的脸蛋吧嗒,亲了一口。一口亲下去我才发现,小修的脸变红了些。 “小修,小修你是不是有知觉?”我对她说道。 我叫了几声小修仍旧没有反应,见她这样,我也不多呆了,等她醒来再问问她是怎么回事吧,反正云娘的话我不敢全信。 我从坑洞里折回祠堂,爬出去之后,我又觉得这洞口开的很大,要是有哪个不忌讳村规的女人走来这里,发现了这个洞口可就不好了,想来想去,还是把石碑搬回来,盖住洞口好一些。 但这石碑太大太重,我一个人根本搬不动。我趴在地上,对着石碑又拉又推,才勉强让它移动了一些,洞口也就半遮半掩了。 弄好这一切,我就回到了祠堂中间,那个崩坏的女尸仍然躺在门口,我想了想,村里肯定有人在偷偷使用唤尸术,为了不打草惊蛇,还是把尸体处理掉好些。 祠堂里很干净,没有什么可以遮盖的,倒是后面倒塌的墙壁那里一堆碎砖头,我强忍着恶心把尸体拖到墙根下,又用碎砖头掩埋了尸体,弄完这些,我才放心的离开了这里。 我刚一迈出祠堂,就忽然闪过一个人影对我打来,还好我躲得及时,没有被他打中。那人力气很大,动作却不是十分连贯。 由于天色还挺黑,我看不见他的样子,不过,这人的招式却十分熟悉,貌似在哪里见过。我一边躲避,一边想着是被什么人给盯上了,他出了几次手我就认出来了,这不就是在小修家,抢我蛊王,打昏我的那具鬼挺尸么? 我认得他,这鬼挺尸跟地下迷宫里的那些很不一样,按照云娘的标准来说,应该算是个高级货。这家伙不但拥有其他鬼挺尸都有的特点——力气大,还比其他鬼挺尸动作灵活许多。 我和他过了几招后就觉得不是他对手,几次被他打倒在地,这时候,也不知哪里传来一种很尖锐的哨声,刺耳无比,鬼挺尸一听见这声音,就停止了进攻。然后,他呆呆的立了片刻,转身向着一个方向逃走了。 我擦,真是好险,要不是听见有人召唤,我今天晚上怕是在劫难逃了。揉着被他打痛的胸口,我开始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上一次这鬼挺尸出现在小修家,抢走了我的蛊王,这一次它怎么又出现在了祠堂里? 难道说,控制这个鬼挺尸的幕后之人,就是实施唤尸术的人?想到这个我不禁全身一愣,我艹,难道在我的背后,还站着一个隐形人? 这个隐形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她又有什么目的,又在这起夺位大战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啊!我无比郁闷,村里的女人争夺权位,跟我又没有什么关系,这鬼挺尸为啥总是跟我过不去? 走到村中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我心中憋闷,又无处发泄,实在闷的难受。正巧路过小倩家门口,自从云娘挑起事端后,村里的女人都安分许多,小倩更是离我远远的,再也不招惹处于是非中心的我了。 想到这里,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小倩了,不禁有些想她。我走过去。也不看她摆出的进门酒,直接敲开了小倩家的门。 小倩没有想到我会来敲她的大门,过了片刻,她走过来开门,表情一惊,低声道:“你怎么来了?” “我路过,就来看看你,呃……方便进去坐坐吗?”我笑了笑。小倩性情温柔,属于小鸟依人型的,柔软型的女人可以缓和人的心情,看见小倩,我一肚子气也消下去不少。 小倩见我一身狼狈,不禁哑然,我低头一看,我艹,此时的我真的是狼狈到了极点。爬过坑洞的我早已经满身泥泞,又被那鬼挺尸袭击,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衣服上又是泥又是土,脸上头发上也乱糟糟一团。 小倩呆了呆,扑哧一下就笑了:“你这是去哪里钻了?怎么弄成这样?” “呃……我,我刚刚在外面碰见个鬼挺尸要打我,我跟他打了一架。”我胡乱应和着。 小倩一边轻笑,一边走进了里屋:“你等着,我给你烧点水,你先洗洗。” 呃,啊! 然后,小倩就开始烧水忙活。看着她温柔的背影,我问道:“小倩,你最近怎么都不怎么搭理我啊?” 小倩一听,动作迟钝了一下,头也不回的说道:“我怎么搭理你?族长和云娘争夺大权,你和她们俩都有关系,我怎么敢招惹你呢?” 听小倩还喊刘欣慈为族长,喊云娘为云娘,我就知道云娘掌权不过是强制性的,实则没有哪个女人心里真正服她。 “小倩,我是我自己,跟她们都没有关系。” “怎么没有?”小倩声音变得很轻,很伤感,“她们都是了不起的女人,在这个村子里,像我这样身份低微的女人,怎么敢跟她们抢呢?我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不想插手。” 我笑道:“那既然你这么说,怎么还给我开门?还给我烧水?你怎么不把我赶出去呢?” 听我一说小倩又是一声轻笑:“把你打出去?咱俩好歹也……我要真那么做,岂不是太无情了?” 小倩的声音变得无比柔软,我不禁走近了两步,站在她身后,开口问道:“那我这么久不来,你怪我不?” 小倩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那你想我吗?” 小倩仍旧没有说话,这次,连动作也没有了。我笑道:“你不回答就是想了!” 我很有意味的跟她调笑,小倩忽然道:“何沉,我给你烧好水,你洗洗干净,然后就走吧!咱们别……别那个了。” “怎么了?难道你不想我?” “呃,不是!”小倩低着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觉得她有事情瞒着我,就问道:“小倩,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没有,我没有啊!”我绕道她面前,她却紧张的低头不看我,我就知道这女人一定有事瞒我。我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 “你看着我,有什么事,你就告诉我吧!” 在我的逼问下,小倩无处躲避,忙道:“好了,水烧好了,你可以洗澡了。” “要洗咱俩一起。”我坏坏的一笑,伸手揽过小倩的腰。她浑身一震,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瞪大眼睛,然后忙把我推开。 “别,别碰我。” “你到底怎么了?我又不是老虎,又不会吃了你!”听我这么一说,小倩才逼不得已的说道:“何沉,你知道美玲是怎么疯的吗?我可不想跟她一样啊。” 美玲怎么疯的?我眨了眨眼睛看,觉得她这话说的奇怪。美玲不是心中害怕,被硬生生的给吓疯的吗?我被云娘抓走之前她已经精神不正常了,我被云娘囚禁了一个月,逃出来之后,美玲就彻底疯了。 我道:“她和云娘有勾结,又担心云娘掌权后对她不利,所以吓疯了。” 小倩听我这么说,摇了摇头:“才不是这样,美玲是被云娘给逼疯的。” 我不太理解,被云娘吓疯的,和被云娘逼疯的,不是一样的吗?小倩见我不明白,就向我解释了一番。 “何沉,石婆婆死后你还记得吗?在村子里布置灵堂那天,那个白色坛子,是云娘一早让人准备的,村里的女人都只听说石婆婆死了,可没有人见过石婆婆的尸体。我们第一次见到石婆婆的尸体,就是在那个坛子里,那是集体祭拜的时候。” “嗯,那怎么了?”我点了点头。 小倩道:“当时紧挨着我的,就是美玲,她在祭拜石婆婆尸体的时候脸色就很难看,盯着坛子一直发抖,她说,那个坛子里有古怪,还让我当心呢!” “坛子有什么古怪啊?” “我当时也是这么问她的,可她不肯说。事后我又想了想,那个坛子确实有古怪,要知道我刚才可是说过,那坛子是云娘一早就让人准备好的,难道她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一早就知道石婆婆要死了吗?” 第两百五十一章 不是她男人 吓! 被小倩这么一提醒,我才想到,果然如此啊!如果云娘提前就让人准备了坛子,不就证明她一早就知道老妖婆要死了吗?虽然我一直怀疑老妖婆是被人害死的,但我没有证据,如今被小倩一说,倒是觉得还真有这个可能。 可是,小倩又怎么知道云娘提前叫人准备了坛子呢? 小倩说,村子里有规定,一般的女人死了都是可以随便掩埋的,但巫师家族的人是个意外。巫师家族的人身上都有巫蛊之术,如果随意掩埋,难免不会造成祸端。为了彻底消灭死者身上携带的蛊毒,巫师家族的人死后,都是要睡在巨大坛子里的。 小倩说,老妖婆身体里长出来的蚂蚁,就是她生前炼蛊所致。经过这么多年的巫术练习,老妖婆的身体已经和普通人不一样,她体内充满巫蛊之毒,她死后,身上就会生出许多蛊虫来。 我听的云里雾里,小倩说的貌似和我以前知道的有所出入啊,那些蚂蚁不是云娘从老妖婆古堡里偷出来的吗?她利用这只蚂蚁,把小碗制成了母蚁,小倩怎么又说这些蚂蚁是老妖婆体内长出来的? “小倩,x这些事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还有,你又怎么知道云娘事先准备了坛子?” 小倩回道:“都是美玲告诉我的,那坛子,就是云娘让她准备的。” “啊?也是美玲和你说,老妖婆的身体里长出蚂蚁来的?你们关系很好吗?她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不是的,她不光告诉了我,她告诉了村里所有的人。她说石婆婆的身体里长出了蛊虫,这蛊虫会吃人,让大家都小心一些,别中了蛊。” 呃……这就对了,是美玲告诉了全村的女人,她为什么要对全村女人这么说呢,仅仅是为了好心?我才不信了,我相信,那时候的美玲还跟云娘是一伙的,她这么做,一定是云娘授意的。 云娘是不希望有人靠近那个坛子吧,她让美玲放出这个传言,也只是为了吓退这些女人。难怪那天晚上我和宁波走进帐子的时候,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呢! “小倩,你又说美玲是被云娘逼疯的,这是怎么回事?” 小倩听见我这么问,停顿了一下,一边走过来给我脱下外衣,一边说道:“水烧好了,你先洗澡吧!” “嗯,我一边洗,你一边说。” 小倩服侍我进去洗澡,我坐进大浴缸里,小倩说什么也不愿意跟我一起洗,我拗不过她,就叫她站在外面给我搓背。 “小倩,你接着刚才的话说,云娘是怎么逼疯美玲的?” 小倩想了想,回道:“其实,在美玲还没有疯掉以前,我曾见过她一次。那一次不知为什么,她很慌张的跑来找我,说她快要死了,她显得很害怕。” “嗯,然后呢?” “然后,她很神秘的告诉我,说其实石婆婆并没有死!” 呃……她这话也跟我说过,就在她还没有彻底疯掉之前,当时美玲的精神已经很不好了,我只当她是说胡话呢!原来她这话不止跟我一个人说过,我现在倒是很纠结,她说的是真话,还是疯话。 小倩也颇为怀疑,她说美玲当时很害怕,可是神色却还是正常的,并不像胡说八道。可石婆婆没有死这件事,却实在让人震惊,因为集体祭拜的时候,大家都在坛子里见过老妖婆的尸体。 “可是,你说了这么多,仍然没有说明云娘是怎么逼疯美玲的啊!”我有点着急。 小倩打断我,说道:“你别着急,你听我说完啊!就是那一次,美玲除了告诉我这个秘密以外,她还说,如果几天之后她疯掉了,或是死掉了的话,一定是被云娘害的。” “啊?她真的这么说过?”这事儿我没有太太意外,因为美玲也这么跟我说过。不过,小倩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我惊了惊。 小倩道:“不止呢,美玲还说,云娘已经准备了一种毒药让她喝下去,如果过几天她疯了,一定是喝了这种毒药。” “毒药?什么毒药?” “我不知道,村子里的蛊术那么多,毒药也多的数不胜数,要弄一种毒药使人发疯一点也不难。” “可是很奇怪啊,如果云娘不想让美玲泄露什么秘密,杀了她就可以了,为什么要把她弄疯呢?” 小倩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或许,美玲对她来说,还有利用价值呢?” 我想了想也是,云娘是个精明女人,她留着美玲,一定是美玲对她还有用,就像是她留着我,也一定是我对她有利用价值,我一直不相信她不杀我是对我有感情。 我问小倩:“就是因为美玲被云娘害疯了,所以你才要躲避着我的?” 小倩有些尴尬的低着头,然后默默点了点:“美玲跟她是一伙的,最好她都下手害她,我要是跟她作对,她一定会杀了我的。” “你跟我一起怎么就成了跟她作对了?” 小倩抬起眼眸看着我,嘴唇微微颤了一下::“因为,因为……你是她的男人啊!” 卧槽,这是谁给我的定位?我不由得心头一怔,“谁说的?谁特么造谣?” 要说我是刘欣慈的男人,我还没什么可辩驳的,毕竟我曾经替刘欣慈复活过,又以她男人的身份留在刘府那么长时间,可要说我是云娘的男人,这就纯属造谣了。 我不过和她睡了几次,怎么就成她男人了?要知道,这个村子里被我睡过的女人不止她一个。 我正为有人造谣而生气,就听小倩道:“这可不是造谣,这话是云娘自己说的。” 呃……我特么彻底懵逼了。她自己说的?她什么时候说过这话啊! 小倩道:“云娘刚刚掌权的时候,有一次召开集体会议,在大会上她说过这种话。她说你是她的男人,让别的女人都不要动你。” 麻痹麻痹麻痹的!我真是蛋疼死了,云娘这臭婊子什么意思?这是要断了老子的后路么?要知道,我来南道村,就是为了享受女人之福的,她倒好,一句话,哪个女人还敢陪我? 我气得鼻子都要冒烟了,这个臭女人,她凭什么这么对我啊! 我一把拉过小倩:“你别听她瞎bb,我可不是她的,今天晚上我还不走了,我要留下来,我要你陪我。” 小倩无比惊愕的后退两步:“别,千万别这样。云娘刚刚掌权,现下正是观察哪个女人不服气的时候,我要违背了她的命令,她还不拿我开刀呀?” “你怕什么?我都说了我不是她男人了,再说了,咱俩也不是没有过。” “那是以前,现在可不行了!”小倩急忙将衣服裹住身子,就怕我一个冲动,上去强了她。见她这么不情愿,我也不好硬来,只得垂头丧气道:“好了好了,你也别搞得我跟个流氓似的了,我不碰你就是了。” “何沉,你还是赶快洗完赶快走吧,要是被人看见你从我屋里出去,我真是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尼玛,不接待老子就算了,还下了逐客令?我胡乱的洗了洗,既然人家不欢迎我,我赖着不走也不行,穿上衣服我就出来了。 从小倩家出来后,我越想越气愤,那个云娘,她凭什么呀,老子的性福权利在自己手里,什么时候轮到她去管了? 恼火之下,我直接去了云娘家,我也不怕她了,敢断了老子的性福之路,老子非得找她理论一番不可。 来到云娘家之后我就发现,云娘并没有回来,连宁波也不在。这不太对啊,他们早我一步离开,我又在小倩家耽误了那么久,按理说,他们早就应该回来了啊。 没有回家,这大半夜的,能去哪里呢? 没有找到云娘,我只能带着一肚子气回到帐篷。等我回到帐篷之后,小薇和美玲都睡了,陈斌却睡不着,坐在帐子外抽烟呢! 他见我回来,一个箭步冲上来:“哥,你回来了,怎么样?你找到了什么?” 见我两手空空,陈斌无比失望,他还等着我拿回宝贝来呢!我摆了摆手:“那里没有什么坟墓,也没有宝贝,什么都没有。” “怎么可能?既然不是坟墓,那那个地洞是做什么的?” 我想了想,这件事还是不要告诉陈斌的好,他胆子小,万一一个不小心泄露出去,被人知道那个地洞的话,小修就有麻烦了。 想到这里,我倒了口水喝了几口,回道:“还记得那些虫子吗?我怀疑那些虫子都爬进洞里去了,我有点怕,就没进去。” “啊?没进去?那你怎么说没有墓穴呢?” 艹,这小子这会儿又挺精明了,不好糊弄啊!我被他这么一问,也有点不耐烦了,摆了摆手说道:“我猜的,你想啊,要是真的有大墓,早就被别人发现了,还能轮到咱俩?而且祠堂里我都找遍了,一条虫子都没看见,我想,它们能去的地方,也只有那个地洞了。” 陈斌忙点头:“就是就是,咱们还是别招惹那笑哭虫了,据说,那虫子离开尸体会吃人!” 第两百五十二章 欺骗 听陈斌这么一说我就有点奇怪了,关于笑哭虫离开尸体就吃人的事,我也是刚从云娘那里才知道的,陈斌又是怎么知道的? 陈斌见我这样看着他,忙道:“哥,你忙活一晚上了,想必也累了,赶紧去睡吧!” 我见陈斌神色奇怪,定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我也不好问他,一个人要是诚心瞒着你,必定是有他的苦衷的,就算你问,他也不一定说。 我点了点头,将手里的烟头掐灭:“嗯,你也睡会去吧!” “好!”陈斌点了点头,却并不动身。 我起身走进帐篷,滚在床上就睡了过去。许是这一夜折腾的太累,身体乏困的厉害,躺下去就失去了知觉。 迷迷糊糊的一觉醒来,天已经亮了,帐篷内外却没有人。难道一大清早的,陈斌又带着小薇去采蘑菇了?可是美玲呢,难道他们把美玲也带走了? 我这里正疑惑,就见天降虎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正卧在不远处晒太阳呢!尼玛,我派它出去寻找横眉道长的下落,这丫的去了这么多天,一点消息也没有,我还以为它被那只犯贱兽给勾搭去了呢! 我忙跑过去喊它,天降虎抬头看了看我,我急道:“你回来了也不叫醒我,我叫你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我眼巴巴的看着天降虎,它冷哼哼的瞧了我一眼,也没什么反应。 “行了,别耍性格了,赶紧说。”我真是很担心横眉道长的安危。天降虎抬起头,开始在半空中划字。 这次它写了很多字,大概解释了一下这几天的遭遇。根据天降虎说,它这几天一直在大山里转悠,循着横眉道长的气息寻找,可是找来找去,并没有发现横眉道长的踪迹。 我大惊:“横眉道长的气息?你是说,你还能感受到道长的气息?也就是说道长还活着?” 天降虎白了我一眼,继续写道:“谁告诉你道长死了?” 呃……这个……似乎,还真是没有人说过。不过,宁波那货把横眉道长寄身的《清静宗秘法》都烧掉了,道长是否安全,也很值得担忧啊。 天降虎打了个哈欠,又写了一句话:“我跟随道长在《清静宗秘法》里寄身了那么久,对秘法的气场十分了解,这本书充满道法护佑,不可能被烧掉的。” “什么?不可能被烧掉?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我现在仍旧可以感知到秘法的气场,那本秘籍,仍旧存在于世。”天降虎幽幽写道。 这下我就懵了,宁波明明告诉我,《清静宗秘法》被他给烧掉了,天降虎怎么又说没有被烧掉呢?他们谁的话靠谱啊! 根据我的了解,宁波是我的兄弟,他一般是不会骗我的,而天降虎一直看我不顺眼,会不会是它耍弄我啊,嗯,天降虎就算看我不顺眼,但这件事关系到横眉道长的安全,它也知道轻重,不会拿这件事开玩笑的。 我认真的问道:“既然秘法没有被烧掉,你怎么不早说?” 这事儿闹的,折腾了半天,《清静宗秘法》没有被烧,早知道如此,我也不用担心横眉道长的安全了,那他一定还在秘法里。 听我说完这句话,天降虎又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它无比鄙视我的智商,道:“我从来没有说过,秘法被烧掉了。” 擦,你这是什么态度啊!我心中怒起,当初我问它知不知道宁波把秘法烧掉的时候,这货表现的大吃一惊,瞪着眼睛看我,又是什么意思? 我想,是个人都会觉得它听说秘法被烧后很吃惊,现在它又告诉我,它那种表现,不是应和我秘法被烧了,那是,那是什么啊。 天降虎继续道:“我是在吃惊,你为什么会那么认为。” 我擦,到底是咱俩谁脑子有病?我怒道:“既然如此,我叫你去找横眉道长,你怎么还去呢?” “嗯,虽然秘法没有被烧掉,可确实不在你手上,所以你不知道横眉道长在什么地方,你叫我去找,我当然去找咯!” “卧槽,你什么时候这么听我的话了?”我气得握紧了拳头,不过我有自知之明,这时候我根本打不过这只牛逼虎,我是不会跟它动手的。 我就奇了怪了,明明一句话可以说清楚的事情,它怎么就是不说呢?算了,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我跟它嚷嚷也无济于事。幸好秘法没有被毁,道长安然无恙,这就行了。 不过,接下来我要考虑的事就是,既然秘法没有被毁,宁波为什么要那么说呢!他为什么要骗我。 见我百思不得其解,天降虎直起身子,凌空又写了几个字:“我虽然没有找到道长,不过,我感知到了秘法的存在。” “什么意思?” “秘法就在村中。”天降虎指了指南道村。 我一惊,《清静宗秘法》在村子里?哪个方位? 只见天降虎指了指云娘家的方向,我擦,难道说,这本秘法还在宁波手里?他居然私藏着不给我,这货什么意思啊,难道中了蚁蛊后就不把我当兄弟了,要把秘法独吞了不成! 我无比气愤,宁波和云娘这对狗男女,还真是相匹配啊,女的就毁坏我名声,断送我性福,男的就私吞秘术,都什么人啊! 我被这俩人的狼心狗肺做派彻底激怒了,不行,就算云娘这事儿暂且不算,我也得找宁波唠唠去,这么多年的兄弟,他居然这么对我。 想到这些,我气愤无比的走进了村子,直接朝云娘家走去。看门的两只鬼挺尸想拦我,被我一脚踹倒在地,直接散架了。 看见这一幕我也愣了,还真是报废产品啊,我现在的能力,居然一脚可以踹散架?想当初我刚进村的时候,鬼挺尸多么厉害,怎么现在成这样了? 我蹲下去检查了一下,这两只鬼挺尸的样貌和穿着都很古老,少则也有几百年了,看来属于最早一批的尸体,这么不禁打也很正常。 我去了宁波的屋子,这货估计昨晚偷地雷去了,这都日上三竿了还在睡觉,我也不客气,进屋一把把床上的宁波给拽了起来。 宁波睡眼朦胧的看了我一眼,打着哈欠道:“老何,你干嘛,一大清早的就不叫人睡觉。” “清早个屁,你也不看看几点了。” “几点了?”宁波睁开一只眼睛瞟了一眼旁边的钟表,显示时间,十点半。 我觉得宁波的劲头很不对,昨天晚上他和云娘先我一步离开,可他们并没有回家,我这个晚回去的,睡了一觉都睡的差不多了,他早回来的居然困成这样?所以我断定,这家伙和云娘肯定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宁波困的不行,又倒在了床上,我把他往里边推了推,腾出一块地方我坐在了床边。宁波虽困,却也没有真的睡着,哼哼唧唧的跟我说着话。 我问道:“昨天晚上离开地洞后,你和云娘又去了哪里?” “哪里?哪里也没去啊,回家了啊!” “少来,要真是回家了,你能困成这样?” 宁波听我这么说,似乎来了些精神,他睁开了眼睛,道:“呃……我们,我们睡得晚。” “哦?难道说,你昨天晚上心想事成了?”我这话宁波自然听得懂,他没有回答,我伸手到了他的下面,宁波一惊,立即坐了起来。 “你,你干嘛?” “你那里的伤要真是好了,还怕我碰吗?” “我,我也没说好了啊!”宁波的脸涨得通红。 “也就是说,还疼呢?” 宁波不说话。 “既然如此,你又是怎么跟云娘亲热的?别告诉我什么精神交流法,老子不信那套。” 宁波依旧不说话。 沉默了片刻,宁波实在被我逼的没办法了,抬起头问道:“老何,你一大清早的跑到这里就是想问这个的?我搬来云娘家,不就是想天天看见她吗,我喜欢她,你是知道的,你何必管那么多呢!” “你想跟那娘们怎么样我不管,我就想知道,你们昨晚干什么去了。” “都告诉你,我们回家了,走的时候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么?” 我见宁波不肯说实话,也没必要跟他绕弯子了。我说道:“你骗人,昨天晚上离开后,你们根本就没有回来。” “你怎么知道的?”宁波这货依然大脑不给力,被我这么一说,直接就炸了出来。 他自知失言了,立即低下头,我笑道:“我昨晚来找过你们,你们都不在。” “啊?昨天晚上,你来过云府?” “是,告诉我,你们去了哪里?”我定定的盯着宁波,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着他,宁波被我看的心虚,不由得低下头。 “我,我不能说,云娘不让我说。” 你妹,她不让你说,你就不说,你是她儿子啊那么听她的话。我怒不可遏,盯着宁波大声质问道:“那本《清静宗秘法》在哪里?拿来!” 宁波愕然的抬起头,说道:“我,我不是早就告诉了你,那本妖书被我烧掉了么?” 第两百五十三章 打一架 我把手伸到宁波跟前,并没有撤回来。我不说话,就只是这么盯着他,想看看他的反应。宁波这人我太了解了,他要是撒谎,被我这么一看就能识破。 宁波浑身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低下了头:“你、你别这么看着我,怪吓人的。” 我冷笑道:“你烧掉了?是谁叫你烧掉的?” “没有谁,是我自己烧的,我觉得那本书很有问题,就烧掉了。”宁波嘴硬。 我道:“你别骗我了,那本书你根本没有烧掉,难道,你想私吞了它?” 宁波听我这么一说,猛地抬起头来,有些生气的嚷嚷道:“我私吞?老何,你怎么能这么说,咱俩认识那么多年,我是那种人么?” “嗯,以前的宁波肯定不会,但是现在不好说了。”我冷冷的说道。 宁波无比失望,但事情已经摆在眼前,他也不好辩白什么,只是坐在床上不说话。我让他交出秘法,他也不交。 无奈之下,我一把将宁波拖下床来,然后在他床铺上胡乱翻找起来。宁波大声制止我,我气道:“你不给我,我就自己找,房间就这么大,还怕找不到吗?” 刚翻找了几下,宁波赤着脚站在地上,气急败坏的喊道:“你别找了,秘法不在我这里!” 我当即愣住了:“不在你这里?你什么意思?那在哪里?” 宁波低着头,支支吾吾的回道:“在,在,在云娘手里。” 卧槽!我像是被雷电劈中了一般,傻了半天没反应过来。等我反应过来后,一脚踢在了宁波身上,一边打他一边大骂,操你祖宗的,你居然拿着师父去讨好女人? “你他妈的,你别躲,要不是看在你中了蛊毒的份上,老子今天就打死你了!”我和宁波在房间里打成一团。 宁波一边与我厮打,一边喊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啊,她说她想要,她喜欢,我心里就克制不住的想要给她,我就,我就……” “你他妈的!”我一拳打在宁波的脸上,他的半边脸当即就肿了起来。 我实在生气,要知道,云娘是什么人,她得了秘法,还不想着法儿的断我的后路,折腾我,再者说,她能放过横眉道长么? 直到云娘走进来,派人把我和宁波拉开,我们才停止了打斗。看着怒气冲冲的我们,云娘也很生气,对着我大声道:“何沉,你太不像话了,大早上的跑到我家里打人,你还有王法吗?” “我呸,你跟老子讲王法?你不觉得太可笑了吗?”我对着云娘一顿痛斥。 宁波发扬他的英雄主义挡在云娘面前:“老何,你要打要骂冲我来,别冲云娘。” “你你你,你他妈的脑子被狗吃了吧?你……”我气得不行,直接气得胸口痛,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 虽然知道宁波是被蛊毒所害,但这蛊毒,未免也太气人了吧!云娘摆明了就是利用他,他还心甘情愿的为她做所有的事,真特么,又生气又没有办法。 云娘见我情绪太过激动,又怕我动手打宁波,就叫几人人把我带进隔壁的房间,说让我冷静冷静再说。这种时候,我特么怎么冷静? 我被几个仆人带进了隔壁房间,一个说让我先呆着,云娘一会儿就来看我。 我怒气冲冲,实在不能淡定。气愤之下我直接把房间里的摆设给砸了,尼玛的,你们这么算计老子,老子要还能冷静下来,就他妈不是人了。 云娘见我在屋里乱砸,这才走进屋子,然后,她把房门关了起来。看着屋内狼藉一片,云娘叹气的摇了摇头,弯腰把凳子扶了起来。 她扶起凳子后,就在凳子上坐了下来,然后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悠闲的看着我。 “砸啊,怎么不砸了?”云娘挑衅似的对我说道。 我被她这么一说,也安静了不少,气呼呼的问道:“你是怎么哄着宁波把《清静宗秘法》给你的?” 云娘笑了笑,喝了口水,回道:“我没有哄他,是他想讨好我,自己愿意给我的。” “放你娘的屁,你若不说喜欢,他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给你?” “哦,这样子啊,我不过是说喜欢石婆婆的巫术秘籍之类的,但又苦于找不到,最近我让鬼挺尸在古堡废墟里翻遍了,一本都没有找到,真是奇怪,我怀疑,石婆婆死前,是不是把秘术都给烧掉了?” “哼,烧了更好,那种害人不浅的书,要是落在你手里,还得了?” 云娘也不生气,默默的点了点头,说道:“宁波见我如此放不开,就说他有一本秘书,可以送给我,我一看,还真是一本好书呢!” “你……” 云娘笑道:“以前我就很好奇,两个毛小子,凭什么短短时间就能跟石婆婆对抗呢,原来,你们得到了这么一本秘籍。有了这本秘籍,我就算练不成巫术,修得一身道法,也是不错的。” “我呸,你以为人人都可以修习道法的吗?修习道法者,必须心正,身正才行,你配吗?” “这个,就不劳烦你操心了。”云娘看了我一眼,“你这么气冲冲的找来,就是为了这本秘籍?” “当然不止是这个,你做的缺德事太多了,我问你,你为什么跟村里女人说,我是你的男人?” 见我这么一问,云娘扑哧一声就笑了。捂着嘴笑的很大声,直接笑的喘不过气。我艹,你笑什么笑,有什么可笑的。 她这一乐倒是把我给弄懵了,我大声道:“别笑了,你他妈别笑了,你说不说?” 云娘停止笑声,看着我说道:“何沉啊何沉,你也真是太过自恋了,就算咱俩有过那事儿,那也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是我的男人了?” 擦,没有?她还不承认了! 我道:“小倩告诉我的,你们召开集体会议的时候你说的,你还让其他女人不要跟我好!” 云娘呆了呆:“小倩说的?呵呵,她的话你也相信?” 我不懂云娘是什么意思,小倩在我心里一直是胆小怕事,又很乖的形象,她没有理由欺骗我啊!倒是云娘,她的形象一直不怎么样,满嘴谎言,为大达目的不择手段,她骗人还是有可能的。 见我这么认为,云娘笑道:“何沉,你是真的很傻啊,连《清静宗秘法》的事我都承认了,我要真说过这种话,还怕承认吗?” “你真没说过?” “没有,这种事,又怎么好意思说出来?就算我真的对你有情,咱俩私下好了也就是了,何必搞得像是我跟全村女人争抢男人似的,太没尊严了。” 云娘这么说也对,以族长的身份对全村女人下达一个命令,还是关于不准碰这个男人的命令,确实有点没面子,云娘再狠毒,面子她还是要的。 可如果云娘没有说过这种话,小倩为什么要拒绝我呢,她还信誓旦旦的说,是云娘不许她们和我好。我一直以为在这场夺权大战中,小倩是个旁观者,难道,她也有什么目的? 这事儿我就想不通了,自打我第一次见到小倩,她就很自卑,她是村里最穷的女人,总说别人看不起她,她这种人,应该最害怕纠缠在这些是是非非中间的。 如果这件事是小倩骗了我,那关于美玲和老妖婆的事情呢,小倩有没有说谎呢?我发现目前来说,真的是一个能信的人都没有了。 这件事我没有向云娘挑明了问,既然小倩说的这件事被她否定了,我要是继续问她别的事,她也一定不承认,何必多问。 不如我私下留心,自己去调查清楚了再说。我见云娘说了这些话后,我也冷静了许多,提起一个凳子坐了下来。 骂了那么久,打了大么久我也渴了,也累了,倒了杯水喝了几口,才觉得喉咙里不那么干巴巴了。云娘看着我,笑了笑,说道:“这个村子里个个心怀叵测,你可千万不要随便相信别人。” 我点头道:“嗯,目前我能看清楚的,心怀叵测的就你一个。” 云娘笑道:“不,有些时候,表面上看起来的事情,并不一定是真相。” “哦?那什么是真相呢?”我饶有兴趣的听她说着。 云娘道:“其实,我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坏,我这么做,不过是为了村子的长治久安而已。” 擦,说的真特么动听!老妖婆和刘欣慈统治村里的时候,也没见着村里不安生啊,倒是你,杀了这个灭了那个,搞得满村鸡飞狗跳的。 云娘给我倒了一杯茶,继续道:“何沉,其实,你去见过丫头和卢天宝这件事,我是知道的,你私下里也见过美玲,还把她带到了你的帐篷里,我也是知道的。” 我傻了,她怎么什么都知道?我原以为这些事我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不对啊,当时周围并没有人看,云娘她是怎么知道的? 云娘笑了笑:“我之所以没插手,是因为我觉得你们掀不起什么风浪,不值得我插手管罢了。” 第两百五十四章 怪物 呃…… 我有一种被人戏弄了的感觉。 云娘笑的十分轻松:“何沉啊,你总说我狠毒,你以为丫头和卢天宝就是省油的灯吗,他们这么做,也是在利用你,你看不出来?” 其实我看得出来,不止他们,就是刘欣慈在的时候,她喊我做男人,不也是在利用我吗? “哎,不对啊,我去见他们,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很好奇。 云娘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喊了一声“乖乖”,那小鬼噌的一下就跳了出来,坐在了她的肩头。云娘道:“这一切,多亏了乖乖啊!” “它?你让它监视我?” “不,不只是你,乖乖可以帮我监视整个村子的动静,每个人的一举一动,说过什么样的话,都逃不过乖乖的眼睛。” “卧槽,你养这小鬼,就是为了这个?”我总算知道了小鬼的用处。 云娘笑眯眯的看着我,“不错,就是为了这个。” 我见她现在光明正大的把小鬼叫了出来,也不怕别人看见了,就觉得奇怪。这女人前几天还为了养小鬼的事囚禁我,担心我乱说呢,怎么几天后,她倒释然了? 我猜测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云娘也看出了我的心思,就说道,前段时间她养小鬼确实是私自养的,这种事,一旦被揭穿,她的地位就会受到威胁,她当然不能让我说出去。 可是现在,她不怕了,因为这件事也得到了神明的支持,有神明撑腰,哪个女人还敢多说什么? 我愣了愣,神明撑腰?神明允许她养小鬼?怎么听都觉得不太可能啊!真是伟大的神明的话,又怎么能够容忍养小鬼这种阴毒的法术存在呢!正所谓正邪不两立嘛! 其实来到村子里,她们一直说神明神明的,还把对神明的祭拜当做天大的事,在南道村,神明是一种客观存在,每个女人深信不疑。 这种事彻底打碎了我的世界观,要知道,生活在外面世界的二十多年里,我接受的是无神论教育,对于鬼神这种事,从来都是不信的。 但是总有例外,当我看见了横眉道长的魂魄后,看见了老鬼,见识了村里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后,对于鬼神之事,我也不敢说彻底不信了。 信与不信先不说,但我对神明和魔鬼的认识,却并没有更改。神明应该是光明的存在,教人向善的,再看南道村的所作所为,所使用的巫术,怎么看都跟神明不沾边。 听见云娘提到神明,我趁机问道:“进村来的那些穿黑袍子的人,是神明的人吗?” 云娘笑道:“不错,他们是神明的使者,是来监察村子情况的。近来村里发生的事情很多,神明也很关注呢!” 提到黑袍子的时候,云娘的表情无比骄傲,无比虔诚。我心中不觉叹息了一番,这个自作聪明的女人,大概做梦也想不到,她如此仰仗的神明其实并不那么信任她吧。 扶持她继任大权,不过是神明的一种手段而已,云娘,也不过是神明的一枚棋子,如果她不听话,随时准备弃掉她,就像对待老妖婆一样。 而所谓的尊贵的血统,也不过是神明统治南道村的手段,哪有什么血统之说呢,他们想让谁当族长,谁就是族长,成为族长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听话,无条件的服从。 想到这些,我开始好奇起神明的身份来,他们这样控制南道村,到底是为什么呢?他们能从这个村子里得到些什么呢? 想来想去,我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黑袍子几次提到的,要她们寻找的两件东西,一件是老妖婆的权杖,还有一张地图。 老妖婆的权杖好说,我见过那玩意,但是地图,又是什么地图呢? 当然,这些话只在我心里琢磨,我不能问云娘,问了她也不会告诉我。我们正说着话,云娘肩膀上的小鬼叽叽喳喳的叫起来,表情相当不淡定。 我吃了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小鬼一道绿光就窜了出去。云娘也是大惊失色,急急忙忙就追了出去。 等我们走到院子的时候,小鬼已经不知去向了。然后就有女仆慌慌张张的进来报告,说废墟那里发现了一个东西,被禁锢在地下的东西,要冲破禁锢,逃出来了。 云娘吃了一惊,立即吩咐大家前去看看。 我随着一群人走向古堡废墟,心中还在琢磨,那废墟清理了这么久,除了碎砖头也没别的东西啊,怎么地下又发现了东西呢! 等我们来到废墟的时候,这里已经挤满了人,所有人都议论纷纷,所有在忙碌的鬼挺尸也都停了下来,围成一圈看着废墟中间。 废墟中间有一股强大的气流升起,大风呼呼作响,那小鬼已经迎头上去,正站在气流中间与之周旋呢! 这气流甚是厉害,仿佛夹杂着许多锋利的刀片,小鬼刚一靠近,身上就被划出很多刀口,鲜血淋淋,就跟我那天在女人汤池看见的一样。 原来那一次,小鬼进入废墟里也是遇见了这个东西,才使得浑身是伤的逃回来的!老妖婆的古堡我也进去过几次,并没有见过这么厉害的东西啊! 我也傻眼了,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情景。很快,那气流就消灭下去,碎石渐渐落下,一切又变得平静起来。 巴拉巴拉的,废墟底下有了动静,有东西要从废墟里钻出来。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的看着,谁也不敢大声说话,谁也不敢分神,生怕一个不留心就错过了精彩的画面。 云娘招呼了一声:“乖乖!” 小鬼嗖的一声飞回云娘的肩膀,坐在她肩上舔舐着伤口。村里的女人看见小鬼,脸色变了变,又默默低下头,谁也没敢说什么。 紧接着,高耸的碎石轰隆隆倒塌了一片,废墟里伸出一只巨大的爪子! 众人一惊,我也倒吸了一口冷气。这爪子比人的手掌略大一些,手指很长,颜色为绿色,这不是人类的手掌啊。 这像是某种动物的,当我看见这只爪子的时候,大脑翁的一下,这手掌,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然后,众目睽睽之下,就有一个小小的绿脑袋钻了出来。它趴在废墟里朝外看了一眼,黑黑的小眼睛咕噜咕噜转了几圈,似乎很怕生人。 小鬼一见,又一个猛跳飞上了废墟,那绿脑袋一瞧吓了一跳,急忙缩了回去。只是这一下大家已经看清楚了,废墟底下确实藏着一个怪物。 这怪物一身墨绿色,手脚很长,脑袋很小,且力气很大。略略一分析我就想起来了,我和宁波曾在老妖婆的古堡里见过它一面。 我记得当时我进入古堡去找宁波,煮了老妖婆的蛊虫后,我和宁波被那鬼挺尸逼的没有去路,跑到了古堡上面,就是在古堡阳台的一个屋顶上,见到它的。 它当时趴在屋顶上瞪着我们,一身绿油油的,个头跟一个人差不多大小,不过,它的样子并不是人,而是一只巨大的蜥蜴! 原来,古堡塌陷之后,这只蜥蜴没有走出古堡,而是一直被埋在地底下啊!因为我见过它一次,所以并不怎么吃惊,但是村里的女人,一个个的,早已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云娘向前走了几步,不可思议的惊道:“蜥蜴人?老婆子居然这么厉害,制作出了一只蜥蜴人?” “云娘姐,什么是蜥蜴人?”小碗很好奇的问道。 云娘的眼睛并不离开废墟,只对小碗回道:“也属于控尸术的一种,我曾说过,所有控尸术里,鬼挺尸的制作是最简单的,它们也是最没用的,而蜥蜴人和鬼挺尸比起来,简直高了不知道几个档次了。” “什么?你是说,它,它是石婆婆制作出来的?”小碗很吃惊。 云娘点了点头:“嗯,我想是的!就是不知道老婆子制作了几只蜥蜴人。” 蜥蜴人钻回废墟后,云娘就下令所有的鬼挺尸都调集到这里,一定要活捉蜥蜴人。她眼放精光,无比兴奋,好像抓住了成功的秘诀似的。 我见她这样,就觉得奇怪,按照云娘所说,蜥蜴人也属于控尸术,它也是尸体炼化的,那么,蜥蜴人和唤尸术比较,哪种更厉害呢? 很快,所有鬼挺尸被调集了过来,开始对着这一块废墟挖掘起来,从天明挖到天黑,又从天黑挖到天亮,一连挖掘了几天。 终于在一天早上,从村里传出来一个消息,那个躲藏在废墟里的怪物被抓到了!我走进村子的时候,一群人正在围观,村中央放着一个巨大的铁笼子,这只怪物就被关在笼子里。 它没见过什么人,看起来胆子很小,又细又长的爪子抓着铁栏杆,眼神咕噜噜的转着,实在难以想象它以前也是一个人。 不知道老妖婆用什么手法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我刚一靠近,那怪物仿佛认得我,立即变得躁动不安起来。 听围观的女人们议论,挖掘了这么多天,才在最下面发现了它的踪迹,而且,在发现这怪物的地方,还发现了一个暗室。 第两百五十五章 又一次发现 云娘一听发现了暗室,早就带着人到古堡废墟下面去了,古堡周围派了许多鬼挺尸把守,任何人不许靠近。 在别墅建造房屋,改变地下迷宫的鬼挺尸们都被云娘调走了,古堡周围被团团围住,真是一个苍蝇也飞不进去,至于里头什么情况,就没有人知道了。 我在村中围观了半日,也没什么进展,就退出村子回到帐篷里。等我回到帐篷的时候,陈斌和小薇翘首以盼的等着我,问我村里的情况。 我把大致的情况说了一下,陈斌十分好奇,嚷嚷着要进村去看看,小薇也很想去,可是村里有规矩,非南道村的女人是不准进村的,进入后,就要留下来做南道村的女子。 碍于这一点,小薇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一旁的美玲倒是很兴奋,她的疯病还没好全,疯疯癫癫的说着一些话,她说,那个怪物是老妖婆驱使回来报仇的。 我擦,上一次你还说老妖婆没死,今天又是来报仇?看来疯子的话确实不能相信啊。 中午的时候,趁着陈斌进村看热闹,他前脚走,我后脚就跟上了,说是进村看热闹,其实弄了些吃的,要去地洞里看小修。 小修睡在那里,我每天都要找机会给她送些吃的,喂她些水喝,然后默默等着她醒来。趁着村中没有人,我绕道祠堂那边,然后顺着洞口下了地洞。 又行走了一段距离,来到了小修身边。小修依然睡着,我先是弄了一些水给她喂下,又拿来流食给她吃了一些。担心小修睡的时间太长,血液不流通,我将她抱起来给她活动了活动手脚,按摩了一下身体,做完这一切又陪着小修说了会儿话,才离开地洞。 我顺着地洞折回池塘,在那个小空间里停了下来。刚想爬上去,隐隐约约听见一些声音,似乎有人在说话,却听不清楚说什么。 我靠近洞壁一听,那声音竟然是从洞壁一侧传出来的。真是奇怪,这洞里怎么会有声音呢?带着好奇,我徒手挖开了那侧洞壁。 只刨了几下,一侧的洞壁就开出一条通道来,原来这边只是被坍塌下来的泥土堵住了一些,稍微一清理,就出现了一条密道。 我大为兴奋,顺着密道就爬了进去。 我发现这一条通道很泥泞,和外面的小空间是自然形成的,以前应该是一条暗河,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河水干涸了,形成了一条地下通道。 顺着密道爬行了一段,传来的声音越来越大了些,可还是听不清说些什么。我一直爬到了一个开阔地,向下一阶梯,我跳了下去,居然发现一个密室。 卧槽,这密室建造的十分精细,墙壁用雕花转头砌成,很是坚固。一条不宽的走廊两边分布着几个石人,整个密室里充斥着幽暗的灯光。 我悄悄的向前走了几步,就看见在一个房间里站着几个人。这几个人我都认识,是云娘、黑袍子还有芙蓉和香菊,我这才明白,我爬进来的这个密室,原来就是老妖婆古堡里新发现的那个暗室啊! 真是天助我也! 为了保住秘密,云娘在古堡外面派了大批鬼挺尸把守,不许任何人靠近,我倒是阴差阳错的,潜入了这里。 我找了个石人藏在他身后,正好可以观察小屋里云娘几人的动静。云娘无比恭敬的对黑袍子道:“使者,两天前古堡里发现了蜥蜴人,我派人挖掘蜥蜴人的时候,发现了这个密室。” 黑袍子有些恼怒的说道:“看来那老婆子确实对神明不忠啊,居然偷偷炼化出了这种强物,她还对神明隐瞒了此事。” “使者,我们跟随石婆婆这么多年,也并不知道这间密室。”芙蓉说道。 大家都看着使者,等着他发号施令。黑袍子想了想转身问云娘:“还有没有其他发现?一共有几只蜥蜴人?” 云娘道:“密室挖开后我仔细检查了,整个古堡也只有那一只。这种控尸术非常困难,我推测,这一只的炼成,也不过是凑巧罢了。” “哦?凑巧?” 云娘点头道:“是,石婆婆炼出了一只蜥蜴人,却并没有公布于世,而是把它藏在古堡里,我想她就是没有足够的把握大批量制作,所以,这一只不过是凑巧罢了,石婆婆还在继续研制当中,这一只偶然形成的蜥蜴人,就成了她研究的对象。” 黑袍子听着云娘分析,然后默默点了点头,很赞同她的观点。黑袍子沉默了一会儿才对云娘说道:“既然石婆婆已经有了一次成功的经验,这对我们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你们要充分利用蜥蜴人,把它身上成功的关键找出来,要尽快掌握此种控尸术。” “是,属下遵命!”众人一起对黑袍子说道。 我偷听了一会儿,就觉得这里头其实也没有什么课值得隐藏的秘密,最大的秘密就是那只蜥蜴人,已经被人抓住,剩下的不过是一间暗室,云娘何故这么在乎呢! 从他们后来的谈话中我才听出一些端倪,感情蜥蜴人重要,却不及那份失踪的地图,暗室的发现给了云娘更大希望,她觉得那份地图一定就在暗室里。 为了不引起混乱,有人趁机潜入密室盗取地图,云娘才把这里严密把控起来,真可谓用心良苦啊! 云娘解释完后,黑袍子对她大为赞赏,觉得她心细如尘,是个可造之材。然后,黑袍子吩咐手下里里外外查找了暗室,遗憾的是,并没有发现那份地图。 云娘惊愕道:“不可能,只有这么一个隐蔽的地方,老婆子怎么会不把地图藏在这里呢?” 黑袍子十分生气,已经过了这么久,他们连地图的影子都没见到。前一秒钟还夸奖云娘心细如尘,这会儿又开始斥责她办事不利了。 黑袍子对芙蓉和香菊下了命令,她们都是巫师家族的人,都会一些巫术,暗室里有很多练习巫术的工具,黑袍子让芙蓉等人留下来,研制蜥蜴人。 这些事办完后,云娘就陪着黑袍子走出了密室,他们并没有从挖掘出来的那个出口出去,当然,我进来的这条通道,他们也不知道,自然也不会从这里走。 我见他们走进了旁边的一个暗角,然后,一转眼的功夫,云娘又从暗角走出来,她回到密室里向芙蓉几个嘱咐了几句,就从那条刚挖好的入口里走了出去,回到了村子里。 等云娘离开后,我才从石人背后走了出来。蹑手蹑脚的靠近暗角,这不过是一个一米左右的拐角,因为有石人挡住,所以在我刚才的方位根本看不见这里。 等我到了这个暗角才发现,这里是一条死路,既没有出口,也没有机关,这就奇怪了,黑袍子来到这里是怎么消失的? 顺着墙壁向上看了一眼,有一丝阳光照射下来,大概是坍塌的时候,把顶部震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眼。我仔细检查了一下这面墙壁,整个地方,只有那个拳头大小的洞眼可以通向外面,除此之外再也没有通道了。 这不可能,黑袍子那么大一个人,怎么可能从这么小的洞眼里出去呢?如果他不是从洞眼里出去的,又是从哪里走的呢?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消失了? 我正看着,又听见身后有声音,急忙在暗角处藏了起来。芙蓉等几个女人从房间里走出来,顺着那条通道回到了村子里。 等她们离开,我就从暗角里出来回到小房间里了,此刻,我才能认真观察一下这个房间。这房间也不是很大,有很多实验用的器具,中间有一个十分巨大的坛子,里头有些不知名的汤水。 老妖婆这人心理变态,喜欢吃人,鬼知道她这里煮的什么东西。我绕了几圈也没有别的发现,就从来时的通道里返回了祠堂。 爬上去之后,我就找来一些碎砖头把新发现的这条通道给掩住了,以免云娘或者宁波来地洞的时候发现这条通道。 这通道于我来说很有用,我可以从这里进入古堡暗室,暗中监视芙蓉等人的举动,看样子,她们是打算利用老妖婆留下来的东西,研究制作新的蜥蜴人了! 我心中一直存在着一个疑问,蜥蜴人和唤尸术对比,哪个比较厉害?我并不是闲着无聊,而是有一种疑惑,如果唤尸术比较厉害的话,那云娘在看见蜥蜴人的时候,就不该表现的那么兴奋啊。 我一直觉得祠堂里的唤尸术是云娘的杰作,直到她在挖掘小修棺椁的时候,无意中提到秘术中记载的关于唤尸术的事,当时她的表情那么自然,一点也不像心中有鬼的样子,倒是让我怀疑云娘或许并不知道唤尸术的事了。 而蜥蜴人发现时候云娘震惊的表情,更让我坚定了猜测。试问一个掌握了更加高深秘法的人,又怎么会对一个一般的秘法感到震惊呢? 所以我断定祠堂里的唤尸术不是云娘做的,催动那个鬼挺尸的另有其人,这个人不仅实施唤尸术,还抢走了蛊王,那这个人,又会是谁呢? 第两百五十六章 绢布 我做完这一切就回到了村子里,此时觉得下腹有些疼痛,用手一摸,冰凉一片。算算日子已经七天了,今天必须找小碗再次封印一次法力。 虽然不愿意,但我也没有办法,逐渐加重的疼痛让我无法忍受,只能被小碗和云娘牵着鼻子走。我想我不能这么下去,必须想个办法解除这种封印,不然,我一辈子都得受她们控制。 在我还没有找到安全解除封印办法的时候,我还得乖乖的去找小碗。去到小碗家的时候,她已经在等我了,我二话不说的脱了衣服就爬上了小碗的床。 现在和小碗做那件事,对我来说无异于完成一项任务,只要完成了,我的疼痛就会消失。而一直以来对小碗积蓄的情感,却在逐渐消失。 这样的她,我不喜欢,我很想把她变回原来的样子。我趴在小碗怀里,将头深埋在她的胸前,盘算着如何解救她和我自己。 我在小碗家睡了一觉,醒来后就离开了她家。刚走到门外,就听见暗中有人叫我,回头一瞧就看见了卢天宝鬼鬼祟祟的对我使眼色。 我心中一怔,随着他向暗处走去。卢天宝避过村里女人的视线,把我领到了丫头的家里。看他神色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跟我说。 见我和卢天宝走进了房间,丫头很小心的看了看外面,确定没有人跟踪后,才把房门关闭起来。我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说道:“别麻烦了,咱们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云娘的眼睛。” 上次我和他们见面,自以为小心谨慎,结果还是被云娘发现了。她也说过,那个叫乖乖的小鬼一直监视着村里人的活动,每个人的举动都逃不过小鬼的眼睛。 既然如此,我们在这里见面应该也在小鬼的监视范围,鬼知道它正躲在什么地方呢! 听我这么说,丫头不由得张大嘴巴:“什么?监视?” “别的我也不想多说,找我什么事,直说吧!”在我看来,丫头和卢天宝并不能算是和我一个阵营,他们虽不害我,却也不会真的和我交心,他俩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刘欣慈。 丫头让卢天宝到门外看着,不许任何人靠近,然后走到我身边,对我说道:“何沉,现在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擦?我的帮助?”我愣了愣,我特么的还想找人帮助呢,谁帮助我啊! 丫头点了点头:“转机出现了,我们只要掌握主动权,恢复大权还是有希望的。” 不等丫头说完,我就打断了她:“恢复大权?刘欣慈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你怎么恢复大权?” 丫头目光坚定的看着我,缓缓说道:“不,我不相信族长死了,她一定还活着,有神明庇佑,族长是不会死的。” 我冷笑了几声:“神明已经抛弃了刘欣慈,否则,云娘怎么可能掌握大权呢?” 丫头摇头道:“不,神明是不会抛弃族长家族的人的,云娘不过是打着神明的旗号,犯上作乱罢了,她背后的支持者,才是真正背叛神明的人!” 我不知道丫头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话,亦或者她这么说就是为了怂恿我帮她的忙,反正不重要了。我没有吭声,继续听她说话。 丫头无比神秘的探过头来:“只要我们抓住这次机会,迎回族长,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丫头无比兴奋的盯着我的眼睛,像是要跟我达成共识一般。我缩了缩身子,大声道:“卧槽,迎回刘欣慈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 “男人,你可是族长的男人!” “呵呵,算了吧,那女人为了一个孩子天天想弄死我,我还迎她回来,我特么不是有病么!”此时我对丫头已经有了戒心,这小妮子一心帮助刘欣慈,她对我,也没太多情谊,我对她,自然也只有床上那点情谊。 我笑道:“这是你们村子的事,谁掌权关我屁事,云娘掌权也没害过我,我过的很逍遥,何必要跟她作对!” 我这话是故意说给丫头听的,我就是要告诉她,休想拉我下水,老子不搀和你们的破事儿。这话我说的很轻松,听我这么说,丫头勾起嘴角笑了笑。 “男人,你真的以为云娘不会害你吗?” 她这么一说倒是把我说懵了!这么长时间以来,云娘虽然用各种手段对我,欺骗我,控制我,但总得来说没有要了我的命啊,说她不会害我,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但是,丫头这看起来很可笑的表情,是几个意思? 丫头很神秘的笑了笑,说道:“男人,你就没有想过,你那么不听话,云娘为什么不杀你吗?” 说实话,这问题我想过,可是没想明白。我几次三番跟云娘捣乱,她无奈之下让小碗给我下了蚁蛊,就算这样她也不曾对我下杀手。我曾经很自恋的想云娘是否对我念旧情呢?可这念头一出来就被我否定了,那样一个女人,她会念情才怪呢! 但如果不是念旧情,她又为什么不杀我?我就想不通了。 此时丫头一提出来,我心中大为好奇,为了不被丫头拿住我的软肋,我表面让并没有显现出好奇来,而是漫不经心的皱了皱眉头。 丫头笑道:“云娘之所以不杀你,是因为你对她还有大作用。我想,你应该知道自己的命格很奇特,你可以帮助族长复活,就可以帮助云娘成事。” “成事?”我不解的说道。 事情发展到现在,云娘所做的一切来看,她的目的似乎并不是只做掌权人这么简单,云娘和黑袍子勾结所做的一系列事件,她研制各种控尸术,寻找老妖婆的权杖和那所谓的地图,这背后肯定有一个天大的秘密。难道,这背后的事,就是丫头所说的成事吗? 丫头道:“男人,你知道你为什么可以复活族长吗?” “嗯,以前老妖婆跟我说,我命格属水,和刘欣慈的命格相匹配。” 丫头摇了摇头:“这天底下,命格属水的人并不少,怎么就是你呢?其实,真正的原因是,你的命,介于阴阳两界。” “虾米?”我吃了一惊,听不懂丫头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丫头紧皱眉头:“这件事,我也是刚刚知道的,我在收拾族长的衣物时,发现了一封密信,这封信是石婆婆写给族长的,在你进村之前就已经写好的。” 丫头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绢布,上面用红色朱砂写着一些我看不懂的话,不过,有几句我还是勉强看明白了。 老妖婆在绢布上写到,今日她占卜之时发现刘欣慈命中所属的救星将要出现,这个人会进入南道村,她要刘欣慈一定留意将这个人掌握在手里,这个人的出现,是刘欣慈复活成人的关键。 她还说这个人命格奇特,介于阴阳两界,他的命通阴阳,连巫蛊,不但可以帮助刘欣慈复活,日后,大事的关键也在此人身上! 我愣了愣,抬头问丫头:“什么叫命通阴阳?” 丫头回道:“一般的人,活着的时候就是阳命,死了变作了鬼,就是阴命了。命通阴阳,就是既是活人,又是死人。” 擦!这特么纯属扯淡么不是!老子活的好好的,怎么就成了死人?还特么命通阴阳,依我看,这完全就是老妖婆忽悠刘欣慈的说辞。 我将绢布扔给了丫头:“纯扯淡的玩意,我才不信呢!” “可是,你确实复活了族长啊!”丫头一句话,却叫我无言以对了。 “那个,也许,是凑巧呢,说不定是老妖婆巫术高明,就算换一个人,也能成功。” 丫头摇头不语。我走回凳子坐下来:“好吧,你今天找我来就是给我看这块绢布的?” “并不是这样,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云娘留着你,并不是看重你,你也不用为此对她感恩,她不过是想利用你。” 你妹,这还用你说?老子当然知道,你们南道村的女人有几个是单纯的?全特么阴狠毒辣,善于把人当棋子! 我心里这么想着,脸上却呵呵笑了笑,应和道:“是啊,我知道。” “你知道就好,所以男人,你只有跟我们一起,才是唯一的活路。”丫头道。 我倒是好奇了,跟她怎么就成了唯一的活路?我没吭声,丫头走到我身边,顿了顿,终于抛出了她今天找我来的目的。 “今日找你过来,是有一件事要你帮忙,这件事说来容易,其实也不容易。” 我警惕的看着丫头,她微微一笑,缓声说道:“我们想让你帮忙,把蜥蜴人给偷出来!” “卧槽,你开什么玩笑?” 丫头摇了摇头:“我没有开玩笑!古堡里发现了蜥蜴人,这可是我们唯一的翻盘机会啊!只要偷出蜥蜴人,族长就能重新掌权了,南道村,又会落在刘氏一族的手里,云娘的阴谋也就破产了。” 呃…… “等等,你说的我不太明白,为什么偷出蜥蜴人,云娘的阴谋就破产了,刘欣慈就能重新掌权?” 第两百五十七章 合作 在我看来,蜥蜴人再厉害也不过是个被人控制的行尸,他哪来的那么大本事,可以扭转乾坤呢?丫头似乎并不太想多解释,只是说,这些事让我别管,只要帮忙偷出蜥蜴人就行。 我骂道:“你特么开玩笑吧,还说容易?你知道云娘多看重那只蜥蜴人么,她派人日夜看守,我怎么偷?” 丫头笑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一定能成功。” 这女人如此有把握,倒是让我戒备起来,我就担心她存着什么心眼,也拿我当棋子用呢!我没有立即吭声,而是大脑飞速运转,快速的思考着对策。 丫头这女人,怎么说呢,最开始的时候我并不认为她是一个坏人,相反的,有一段时间我还觉得她相当单纯,无奈她的身上有一个致命弱点,那就是对刘欣慈太过忠心了。你想啊,刘欣慈曾经把她打的半死,她也不怨她,如今还这么帮着她,可见这丫头被刘欣慈洗脑洗的多严重。 眼下正是刘欣慈走背字的时候,丫头为了帮助刘欣慈翻身,什么事都可能做出来,由单纯女变成心机婊也大有可能。又或许,以前的单纯都是她装出来的,此时才是真正的她。 有了这种想法,我心里就开始防备起来,不能彻底相信丫头,也不能完全排斥她,我要很好的周旋于她和云娘之间。 我仔细打量了丫头几眼,发现此时的她果然非比寻常,只是一封不知哪里来的绢布,就把我拉离了云娘一边,心机不可谓不深啊。 虽然我压根就没有站在云娘一边过。 丫头眼巴巴的等着我回复,我笑了笑:“你说云娘要害我,那我离她远远的就好了,我干嘛要帮着你们跟她作对?岂不是找死么?” 丫头道:“男人,有一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村里大部分女人,都中了云娘下的蚁蛊,她们要是不听话,云娘就会催动蚁蛊,蛊毒发作,生不如死!所以,没有人敢和云娘作对。” 我愣了愣:“什么?你说村里的女人都中了蚁蛊?” “不错,我曾经跟随族长去古堡里找石婆婆的时候,见过这种蛊,所以我认得。集体会议那天,云娘给大家倒的茶水里,就下了这种蛊,大家都喝了,只有我偷偷把茶水倒掉了。” 丫头所说的集体会议,就是那次我在小倩家听说的那次,原来从那时候,她们就已经被云娘控制了! 我忽然明白了一个问题,难怪云娘养小鬼的事不怕人知道了,她也不囚禁我了,原来所有人都被她掌控,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丫头说道:“所以,男人你好好想想,现在你身处在什么样的环境里,你的周围,还有几个可以相信的呢?连你最好的兄弟都被云娘控制了,难道你就不想救他吗?” 丫头一句话说中我的要害,别人我可以不管,我却不能不管宁波。那货现在被云娘弄得五迷三道的,我得想办法替他解蛊才行。 我不知道丫头是否知道我被小碗封印的事,她最好不要知道吧,不然又有说辞来劝说我了。我思考了一下,觉得我中的蛊,宁波中的蛊,和村里女人中的蛊,虽然都叫蚁蛊,表现出的反应却是不同。 宁波中了蚁蛊后就爱上了云娘,甚至是爱的死去活来,没她不行。我中了蚁蛊后,只是被封印了法力,而村里的女人,又会有什么反应呢? 难道说,中蛊后的反应,全凭下蛊人的心思意念?她想要如何催动蛊毒,就会达到她想要的效果?嗯,大概是这样的。 见我神色有所改变,丫头抓住时机,说道:“男人,你别无选择了,只有跟我合作,才能破解掉云娘的阴谋,才能救出你兄弟啊!” 不得不说,丫头看人的心思很准,她抛出的这个诱饵很有诱惑力,而我,毫无例外的上钩了。是啊,我太想救宁波了。 我想,我和丫头也算是相互利用吧,破坏了云娘的阴谋,解救出宁波后,我们就离开这个村子,以后发生什么,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的想法是好的,就想到了这个点,觉得一切事件发生到这个点上的时候,我就喊停,就此打住,然后,什么事也不去搀和了。 我对丫头道:“好吧,我可以跟你合作,但是,我也不想糊里糊涂的被人利用了,你必须给我讲明白一些。” 丫头点头道:“你要想知道,我自然可以告诉你,我刚才不想说,不过是为了你好罢了。要知道,有些事知道的越少,对你越好。” “擦,你少特么来这一套,让老子帮你忙,你却什么都不说,把我当大傻子?” 丫头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你想知道什么,说吧!” “嗯,你说的解救蜥蜴人的事,为什么他是刘欣慈翻盘的关键? 丫头道:“其实,你也不用这么好奇,事情很简单。云娘和使者都很看重蜥蜴人,都想尽快掌握这种控尸术,使者把这件事交给云娘去做,如果她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弄丢了,使者会饶了云娘吗?他们之间一旦产生嫌隙,就是我们翻盘的最好时机。” “仅此而已?” 丫头点了点头:“仅此而已。” “好吧,我答应跟你合作!”我松了口,并说道,“咱们之间仅仅是合作的关系,做什么事你可以提出来,愿不愿意去做,由我说了算。” “可以!”丫头对我笑了笑,我们之间的合作算是达成了。 接下来,丫头向我仔细讲述了盗取蜥蜴人的过程。她说盗取蜥蜴人简单,是因为她已经有了一整套计划。 蜥蜴人被关押在铁笼子里,那个铁笼子就放置在古堡废墟附近,日夜有村里的女人看护,一般人不能靠近。不过,有一种人可以靠近,那就是鬼挺尸。 古堡附近本来就有很多鬼挺尸活动,只要我装扮成鬼挺尸,趁着夜色,很容易混到古堡废墟那里。然后找机会迷晕看守的女人,再偷偷盗走蜥蜴人就可以了。 丫头说到这里我打断了她,这其中有漏洞啊!首先,我要怎么装扮鬼挺尸呢,就算我演技高超,混了进去,又要怎么迷晕那些女人? 还有,蜥蜴人可不是普通人,看样子都吓人,他那么大个子,我怎么偷走?要背着?我特么也得背的动才行,再说,他要是咬我怎么办? 还有最为关键的,我如何扛着这么大一目标安全离开村子呢!从古堡走出村子,必定经过云娘家里,云娘派小鬼监视着村子的情况,这种事根本不可能逃过小鬼的眼睛啊。 还有,我想到了一个最为关键的问题,问道:“你们打算怎么处置偷出来的蜥蜴人呢?打算把他藏在哪里?” 丫头道:“你只要把他运出村子就行了,我会叫天宝接应你。” “你妹的,又是不能说的秘密!那你告诉我,我要怎么把他运出村子?” 丫头从口袋里拿出一包东西,递给我:“这是特质迷药,你只要对着人一撒,闻到药粉的人会立即被迷晕,包括那只蜥蜴人。” “擦,有这东西你不早拿出来!”我接了过来,心里却打着别的主意,要是我能迷晕宁波,把他扛回帐篷,会怎么样? 呃,算了,等他醒了还得跑回云娘身边,这个不现实。哎,不对啊,我特么把蜥蜴人迷晕了,还得把他背出去啊。 丫头笑眯眯的看着我:“男人,你难道忘了,想出村子,并不一定从村口出去啊。” “啊?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装傻充愣的眨了眨眼睛,丫头很有意味的笑道:“在古堡里的那条通道,不就可以通往村外么?” 这特么……特么……我又震惊了一次!古堡里的通道?这女人是怎么知道的啊!那条通道的后半段,是我和宁波一起挖的,应该只有我和宁波,云娘三个人知道才对。 而通道的前半段,也就是通往古堡里的那条,是我无意中发现的,我还很小心的把它掩藏了起来,除了我,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知道,丫头怎么会知道呢? 这些日子云娘在村里叱咤风云的,很是出风头,刘欣慈失踪后,丫头隐藏了起来,变得默默无闻,我还以为她安生了呢,原来,表面看起来安静的她,其实什么都知道! 丫头笑了笑:“行了,你就从那条通道把蜥蜴人运出村子吧!” 说完这些,丫头就让卢天宝送我出去。我离开了丫头家朝帐篷走去。一路上我心里忐忑无比,总觉得丫头最后的笑很高深莫测。 这个女人也真是不简单啊,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祠堂后面密道的事呢?宁波和云娘肯定不会告诉她,陈斌也没理由告诉她啊,难道是她自己发现的? 我甩了甩脑袋,越想越乱,越想越头痛,干脆先不想了。把迷药装进口袋,打算明天晚上依照计划行事,先把蜥蜴人盗走再说。 其实,我对这蜥蜴人,也是很好奇的! 第两百五十八章 伪装 回到帐篷里的时候陈斌他们刚好做好了饭菜,很不错的野味,今天也不知什么日子,居然还酒。我和陈斌,小薇、美玲几人大吃大喝,酒足饭饱后,就回到帐篷睡觉去了。 晚上有行动,我必须养精蓄锐,要知道,把那么大一个蜥蜴人扛出村子可是一件体力活。谁知道我越是想早点入睡越是睡不着了,心里有事,翻来覆去的琢磨着! 我眼前总是浮现出丫头最后的那个微笑,她到底什么意思呢,难不成,那女人还有事情瞒着我?我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既然睡不着,干脆也就不睡了,从枕头底下摸出那半部巫蛊秘术,胡乱翻看着。 这本书是我从美玲手里抢来的,到现在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得来的,会不会是从废墟那里捡的呢?云娘曾说过,古堡里藏着许多巫术典籍,古堡坍塌后她派了许多鬼挺尸去寻找,却一本没有找到。 会不会老妖婆死前就处理掉了所有秘籍,只留下了唯一的一本?而这唯一的一本,阴差阳错的就被美玲捡到了呢? 一边想,一边仔仔细细的翻看秘籍,不知不觉又翻到了笑哭虫这里。我又想起了祠堂中的那具女尸,那分明就是被人实施过唤尸术的尸体啊,到底是谁这么做呢? 我现在也有些懵逼了,因为根据我的了解,祠堂是个很忌讳的地方,村里女人被这种思想束缚,一般是不会进入祠堂的,有谁会在祠堂里实施唤尸术呢?不过话说回来,正因为如此,祠堂也成了最安全的地方,因为任何人都是不会随便进入这里的。 看来,实施唤尸术的这个人,也很精明嘛!想到“精明”两个字,我心中浮现出几个女人的容貌,哎,这南道村的女人,有哪个不精明呢! 刘欣慈,云娘,甚至是老妖婆,一个比一个精明,一个比一个阴险。 我拿着半部秘籍又想起了一件事,我记得在女人汤池的时候云娘说过,《巫术之典》中记载着许多种控尸术,最为简单的就是鬼挺尸的炼制,比鬼挺尸高明的还有很多,其中提到过唤尸术。 这本《巫术之典》是村中的秘籍,一直藏在老妖婆的古堡里,能见到这部秘籍的不过几人,除了老妖婆外,就是族长刘欣慈和蛊婆婆小修了,一般女人,是根本不会接触到这种秘籍的。 乖乖,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呢!村里的女人善于用蛊,却不会炼蛊,或许制作一个鬼挺尸还勉强可以,要她们实施唤尸术,并不是人人都可以做到的啊。如此看来,那唤尸术的实施者,只可能锁定在几个人中了。 首先是云娘,她亲口承认曾在老妖婆古堡里见过这本秘籍,而且此刻她掌控大权,说是她做的,那真是太有可能了。 其次是刘欣慈,她是族长,完全可以接触到这本秘籍,虽然她并不是巫师家族的人,但她做族长这么多年,有几个像丫头这样的心腹,也很有可能,如果她收服的心腹,正是巫师家族的人,那实施唤尸术也就很容易了。 再次,就是小修,身为蛊婆婆,南道村最有灵力的巫师,最有天赋的巫女,她不但可以接触到《巫术之典》,她还很有能力实施这种秘术。 最后一个嫌疑人,就是死去的老妖婆了,秘籍一直藏在她的古堡里,她想怎么看就怎么看,而且,这婆子最擅长修习一些禁忌之术,很多阴损的巫术,她都有涉猎,想要挑战一下唤尸术,也很正常。 有嫌疑的是四个人,但是明眼一看,似乎其中三个人都不可能了。老妖婆死了,刘欣慈失踪了,小修昏迷不醒,那最有可能的只剩下云娘一个了。 但是,我总觉得奇怪,直觉告诉我这个人并不是云娘。从她看见蜥蜴人的震惊神情看,她并不知道唤尸术的存在。而且,就算是她要实施唤尸术,能选择的地方很多,为什么一定要选择在祠堂里呢! 云娘新建成的家,密室一定不少,选在密室里不是更安全吗? 我晃了晃脑袋,真特么够乱的了。胡乱的把秘籍丢在一旁,不经意间却看见了几个显眼的大字——沉睡蛊! 擦!小修中的不就是沉睡蛊吗?上次看这半部秘籍的时候我还不知道小修中的蛊,所以也没怎么留意。我再次拿起秘籍,仔细的翻看起来。 其中记录着沉睡蛊的实施和破解之法,实施之法我就不去管了,反正我又不炼蛊害人,关键的是如何解除这种蛊毒。 云娘说小修睡几天会自然醒来,可是,这里却记述着沉睡蛊之所以沉睡,非解除不会苏醒,难道云娘又特么蒙我? 我翻到解蛊那一页,解蛊的方法倒也简单,只需要山中的几味草药,然后用特质方法熬煮好,再喂中蛊人服下,然后,每天一次按摩身上几个穴位,三天之后,蛊毒自然解除。 我心中一动,忙将这个法子记在了心里。云娘是靠不住了,要想让小修醒过来,只能靠自己给她解蛊,我盘算着晚上偷盗蜥蜴人之后,正好去山里找下这几味草药。 打定了主意后,心里也敞亮许多,我将秘籍重新压在枕头底下,躺在床上就呼呼大睡了起来。等我一觉醒来,已经到了傍晚时分。 小薇已经把饭菜准备好了,我洗了手,就出去吃饭。陈斌还跟我开玩笑,说我这两天过的猪一样的日子,吃了睡,睡了吃的。 我一边扒拉饭菜,一边朝村子里看,天黑之后村子里就没了动静,只有默默行动的鬼挺尸。陈斌见我神色紧张,不由得问道:“哥,你看什么呢?难道一会儿你还要进村?” 我把饭碗放下,抹了一把嘴:“嗯,有点事要处理,你们几个好好呆在这里,不要乱走动。” “哥,啥事儿啊,用我帮忙不?”陈斌道。 陈斌这人我不怎么指望,上次他说要帮我的忙,把他带到祠堂,看见女尸后你看给他吓得,差点尿了裤子。陈斌什么都好,就是胆子太小了,容易犯怂。 我刚想摇头说不用了,忽然又觉得这件事只靠我自己,太过困难。那蜥蜴人什么分量,我一个人哪里背的动?反正那蜥蜴人陈斌也去看过,吓人不吓人的,也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应该多少能承受一些了。 不如,就拉他做个壮劳力吧!这么想着,我就把这件事和陈斌说了一下,当然,我没有说的那么详细,只是告诉他,我要去把蜥蜴人偷出村子。 陈斌这人也够意思,听我这么说也没怎么细问,倒是一挺胸脯,说道:“哥,我给你帮忙!” “行,那咱们快吃,吃完了就去!”我看了陈斌一眼,他不问,我倒是好奇起来,“你不问问为什么吗?” 陈斌很敞亮的笑了笑,猛扒几口饭菜:“还用问吗?咱们被害到这种地步,哥你做什么事,还不都是为了咱们?” 得,这小子说话,还真特么中听!我呵呵笑了几下,继续低头吃饭。 美玲傻呵呵的吃着,哈喇子都流进了碗里,呃,真特么恶心的。我别过头不看她,小薇默默的往我碗里夹了个鸡腿。 吃完饭,我见村里彻底安静下来,在家的女人都摆出了进门酒,执勤的女人就在铁笼那里执勤,一众鬼挺尸依然在默默忙碌着,清理着废墟。 我和陈斌进了村子,直接去了丫头家。按照之前约好的,我们在丫头家会合。见我多带了一个人,丫头很不乐意的把我拉到一旁,怪我办事不仔细,丫头道:“这件事怎么可以给外人知道呢?” “我擦,那么大一个怪物,你想累死我?再说,他不是什么外人,是我兄弟!”我回道。 丫头看了陈斌一眼,陈斌也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丫头。陈斌的眼神里尽是春色,我去,这小子不会是看上丫头了吧? 丫头笑了笑,走到陈斌身边:“你好,请坐。” 陈斌嘿嘿傻笑着坐了下来,他也不认生,和丫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我心说这个陈斌遇见事了犯怂,见了美女倒是自来熟啊! 丫头从房间里拿出了很多化妆品,我一看,全是女人平时用的那些香粉。丫头一边说着,一边打来了清水让我和陈斌洗脸。 “我的化妆技术有限,像不像鬼挺尸,得看你们自己的表演了。还好是晚上,那里光线昏暗,应该不会穿帮。”丫头说道。 然后,丫头就开始给我和陈斌化妆。化妆成鬼挺尸并不难,不过是把脸话的乌黑一些,头发弄的乱糟糟一些,然后,她又找来几件破衣服给我们换上。 “男人,那包迷药你带好了吗?”丫头问。 我拍了拍口袋:“嗯,带着呢,放心吧!” “好,你们两个要小心,我已经派人去把云娘养的小鬼引开了,他不会注意到你们。”说完,她又看了陈斌一眼,陈斌笑眯眯的看着丫头。 “你派去的人,不会是卢天宝吧?”从进屋到现在,我压根就没看见卢天宝。 第两百五十九章 迷药的作用 我觉得这男人看女人,一见钟情的有,钟情她的性情品德和操守的,那都是屁话,钟情这女人的春姿那才是正理。 有的女人一见面就让你有一种冲动,从灵魂到肉体都想得到她的冲动,别劈情操,一见面就想办事,这才是男人看女人的钟情。 当然,办完事后,了解一些为人什么的,觉得还不错,可以继续发展,这样子,才是一见钟情的正常发展过程。 我觉得此刻陈斌看丫头就有了这种“一见钟情”!你看他满眼春色的德行,恨不能直接把丫头吞下肚子里去,这也不怪陈斌,谁叫丫头这娘们长得带劲呢! 幸好卢天宝不在,这要是被卢天宝看见了,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卢天宝被丫头迷惑的连老婆都不要了,要是知道陈斌觊觎丫头的美色,说不定俩人会打起来呢。 我觉得不能让陈斌和丫头久呆了,未免出事,化好妆之后我就带着陈斌离开了丫头家,朝古堡那边走了过去。 我们当然不是正常的走路,学着鬼挺尸的样子,耷拉着身子,几乎四条腿着地的爬行,动作缓慢,一步步朝古堡废墟那边磨蹭。 因为全村都有鬼挺尸行动,那些女人也并不注意我们,等我们靠近后,观察了一下环境,这里看守蜥蜴人的只有四个女人。 铁笼四周每个方位一个,无论有人从哪个方向靠近,都会被她们发现,把控不可谓不严密。我想了一下,就算是鬼挺尸,也没有道理直接朝铁笼过去的,再说铁笼那边有一盏灯,走的太近,容易露馅。 我和陈斌藏在一处废墟旮旯里,偷偷观察着那边的动静,陈斌低声道:“哥,咱们要怎么过去呢?” 是啊,要撒迷药也要靠近,这么远的距离,就算撒了迷药也是浪费。四个女人把铁笼把控的严严实实,我们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 没有机会,就等待机会!我安抚陈斌不要着急,长夜漫漫,总有办法的。我转身坐在地上,正好有废墟挡住,我也不怕有人看见,点着一支烟,默默抽了起来。 陈斌显得很着急:“哥,你想想办法啊!” 我吸了一口烟,低声道:“着什么急,我就不信了,一晚上她们能不动弹。” 然后我和陈斌就潜伏在废墟后面等待时机。这一等就是大半夜,直到午夜时分,终于有一个女人挨不住,跑去方便去了。 我一看机会来了,人一下子就精神了。拍了拍陈斌,就和他朝那个空位走了过去。剩下的三个女人也都精神萎靡,介于清醒和半睡之间,她们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我对陈斌使了个眼色,偷偷摸索到两个女人背后,趁她们不注意,用沾有迷药的帕子捂住了她们的口鼻。 我怀里的女人挣扎了几下,身子就软在了我怀里。艹,她这么一晕,搞得老子精神都振奋了,要不是有任务,真想就地把她给办了。 我再一看,陈斌也很利索,那个女人也被她迷晕了。我对他竖起大拇指,这时候,我眼前的这个女人发现了情况,喊了一声“谁”,就回过头来。 我当即大跨步跑到她身后,不等她出声,一手抱住她的腰,一只手上了她的口鼻。许是手帕上的迷药被第一个女人吸走不少,剩下的药力不怎么够,这个女人并没有那么快昏迷。 她瞪大眼睛,双手乱抓,身子在我怀里扭动着,她越是这么挣扎,越能激起我的兴趣,我心中奇痒难耐,不觉得更加搂紧她的细腰。 抓着抓着,她的动作就减缓下来,双手无力的动了几下,脑袋垂了下去。女人软绵绵的靠在我怀里,双腿弯曲,一点知觉都没有了。 我把她放平躺在地上,转身对陈斌道:“去把那怪物给迷了。” 陈斌讶然道:“啊,这,这怎么迷啊!” 按照我俩刚才的举动,是用手帕捂住口鼻迷晕的女人,要让陈斌靠近蜥蜴人,用手帕捂住他口鼻?你借给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我从口袋里掏出全部迷药丢给陈斌,说道:“对着它的鼻子往空气里撒,撒多点,我就不信它不晕。” “哦,好!”陈斌接过迷药,走近蜥蜴人。 “你闭住气,别特么把自己迷晕了。”我对他嘱咐道。 我把迷晕蜥蜴人的事交给了陈斌,自己却蹲在地上看着这个女人,擦,这女人叫什么名字,以前怎么没注意呢,长得还很不错。 我默默记下了她的样子,想着事情办完后,一定光顾她的家里。眼前的女人只能说被迷了个半晕,她的眼睛时睁时闭,有些知觉却不能反抗。 我这里正欣赏着美色,陈斌喊了我一声:“哥,好了!” 我回头一看,卧槽,背后被这家伙弄得乌烟瘴气的,也不知道他撒了多少迷药,强悍的蜥蜴人早就倒在了铁笼里。 再看陈斌,他一手扯着衣服盖住口鼻,一边看着我。你妹的,撒的太多,老子也没戒备,一个回头差点把我给呛晕了。 眼前的景物晃了晃,差点一头栽倒下去,幸亏我反应及时,急忙用衣服盖住口鼻。我起身,对陈斌道:“还剩下多少迷药,给我。” “没有了,都用了!”陈斌手里拎着包裹迷药的纸,对我展示了一番。 “艹,那么多你都用了?”丫头给的迷药不少,足足可以迷晕整个村子的女人了,这家伙居然全给用了? 哎,真是被他气死了,我还打算用剩下的迷药和村里的女人游戏一番呢!我伸手夺过陈斌手里的包裹迷药的纸,幸好上面还沾着一些粉末,别浪费了。 这个女人没有被我迷晕过去,她看见了我的样子,要是告发我的话……哎,不管了,我蹲下来,对她说道:“我今天做的事是迫不得已的,你要想向云娘告状你就去,老子不怕她,不过,就是不知道你会不会怕老子呢?” 我说完,笑呵呵的一手抓在了她的胸/部,这算是一种暗示,女人当即瞪大了眼睛,无奈迷药作用,很快她的眼睛又萎靡了下去。 我把那张纸扣在手心里,抬起了女人的头,又说道:“你放心,你好好睡一觉,等一觉醒来就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就行了。” 说完,我就把带有粉末的纸盖在了女人的口鼻上。她这次没有挣扎,或许是没有力气挣扎,萎靡的眼睛即刻失去神采,彻底昏睡了过去。 擦,真是香艳欲滴啊!我很舍不得的放开了女人,转身向陈斌走去。 陈斌已经打开了铁笼,拖出了蜥蜴人,陈斌道:“哥,接下来怎么办?” 我看了一眼,方便的女人还没有回来,就示意陈斌背起蜥蜴人,进入了古堡废墟。这一路上陈斌背着蜥蜴人,他背累了,我们就抬一会儿,就这么半拖半拽的,把蜥蜴人拖到了女人汤池那里。 正如丫头所说卢天宝已经在这里接应了。我们三个又是背着又是扛着,在卢天宝的带领下,来到了一个隐秘的山洞里。 这个山洞我以前不曾来我,也不知道丫头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个隐蔽的地方。这地方距离南道村挺远,周边又有葱郁的树木做掩护,就算在这附近大肆活动,也不会被南道村的人发现的,当真是一个好地方。 丫头道:“这里不错吧,我给它起名为掩映谷。” “掩映谷?”我呵呵笑了笑,“地方是不错,不过,不就是个小山洞吗?哪里来的谷?可见,名不副实。” 丫头笑而不语,看着我的眼神放着明亮的光,我擦,她又用这种表情看着我,昨天她的这个表情,就让我一夜不得安睡,真不知道她这笑容背后代表了什么含义。 我移开眼睛,干巴巴的笑了几声,指着一旁的蜥蜴人道:“你要的人我已经给你偷出来了,想怎么做你看着办,以后没事的时候别找我了!”这话刚说完,就觉得有些不妥,又加了句,“那啥,有事的时候最好也别找我。” 丫头见我要走,忙道:“你这么着急做什么,好戏还没有开始,你打算看了再走吗?” “好戏?还有什么好戏?” 丫头对卢天宝伸了伸手,卢天宝就递给她一把很长的刀子,丫头道:“你不是一直好奇,我们会怎么处置这个蜥蜴人吗,现在,我就告诉你。” 她说完就提着刀子走近了蜥蜴人,还没等我弄明白,丫头迅速的手起刀落,一刀子猛地扎进了蜥蜴人的肚子里。 我着实被吓到了,做梦都没有想到温柔的丫头动起刀子来如此干净利落。我看的分明,落刀的那一刻,丫头的嘴角上挑,表情无比狰狞。 “你干什么?”我大喊了一声,可是,已经太迟了。丫头划拉一声,用刀子划开了蜥蜴人的肚子。 这一幕不光我震惊了,陈斌更是吓得面无人色的后退几步。虽然蜥蜴人并不是人,可他到底和真人一样大小,有头有手,在我看来,它的本质就是一个人。 第两百六十章 血腥一幕 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丫头让我偷出蜥蜴人来就是要杀了它,而且这么恐怖血腥的事,她居然亲自动手。看着眼前这一幕,我彻底改变了对丫头的看法。 这个女人,表面柔弱,实则强悍无比! “你、你你……”我指着丫头,上下牙齿打架,哆哆嗦嗦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我是被她吓坏了,要知道,我还没有见过这种血腥场面。 丫头不说话,只是低着头用力一点一点的划开它的肚子,那蜥蜴人被我们用迷药迷晕了,就在睡梦中这么死去,真不知道是它的幸运,还是不幸。 我彻底被激怒了,对着丫头咆哮道:“你这个疯子!神经病,你让老子费劲偷它出来,就是要把它杀了?” 丫头将带血的刀子从蜥蜴人肚子里抽出来,那上面还滴滴拉拉的滴着鲜血,这一带的嫩草都被染成了血红色,腥气难闻。 丫头抬起头看了一眼刀柄,慢悠悠的说道:“不错,我就是要杀了它。男人,你不用难过,就算我不杀它,云娘也会杀了它的!与其让它去做试验品,不如让它这样死还痛快一些。” “你们都是变态,都特么不是人!”我真是无法理解,一个女人,就这么活生生的结束掉一个人的性命,她还能如此坦然淡定,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一旁的卢天宝对丫头的行为并不吃惊,他上前一步接过丫头手里的刀子,然后又退到一边。连卢天宝的行为我也开始无法理解了,他这个外来的男人,为什么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发生?何以一种见惯杀戮的样子呢! 此时,陈斌已经双腿发软的跌坐在地上,无比恐惧的看着丫头。人已经被她杀死了,说什么也没用,即便我再愤怒,也换不回蜥蜴人的性命了。 我真后悔听了丫头的话,帮她偷出蜥蜴人来。丫头见我这样,就开始劝慰我,说了一些牺牲小我完成大我的鬼话后,她就走进了那个山洞。 不一会儿她又走了出来,并吩咐卢天宝将蜥蜴人的肚子扒开。卢天宝听命后,很利索的靠近蜥蜴人,蹲在地上两手抓住它的肚皮,用力一扯,那肚子就被扯开老大。 肚子里的五脏六腑被他很麻利的掏了出来,丢进丫头刚拿出的一个大盆子里。我不觉胃里难受,一股股的往上翻滚,实在受不住跑到一旁哇哇大吐了起来。 等我吐完回来,陈斌早已经吓得不成样子,也趴在一旁狂吐不止。我只觉脚下发漂,头脑发胀,许是被这浓重的血腥味给熏的。 我走回来的时候卢天宝已经处理好了蜥蜴人,他这一手的动作真让我怀疑他以前是个杀猪的。我对卢天宝的工作没兴趣,转头看着丫头。 “你让他收拾的这么干净,是要吃了它吗?”我压制着恶心问丫头。 丫头正坐在一旁玩弄着一根树枝,听我这么说,她抬眼看了看我,道:“吃它?这么一个东西,谁要吃它,多恶心。” “那你这是在做什么?”我这话刚问完,就听卢天宝大喊一声“找到了”,丫头兴奋的大步走了过去。 卢天宝从那蜥蜴人的肚子里翻出了一个物件,此物件用一个布包包着,只有巴掌大小,布包上已经沾满了血气。 丫头从旁边的水桶里舀来一些清水,卢天宝拿着布包将它冲洗干净。然后,他们小心翼翼的把布包打开,打开之后,又是一个布包。 接着又打开,如此这般许多次,终于看见了一块手绢大小的羊皮卷。我一愣,这蜥蜴人的肚子里怎么会有这东西,这是什么呢? 卢天宝摊开在手里,和丫头仔细的看着羊皮卷,我靠近瞅了一眼,似乎是一张图画,画的什么倒是看不太懂。 “难道,这就是云娘找的那张地图?”我吃惊的问道。 丫头看了我一眼:“不错,她们大概做梦也想不到,这张地图就藏在蜥蜴人的肚子里吧!哈哈,枉费了她们一番功夫,把古堡废墟都找遍了呢!” “那你怎么知道它在蜥蜴人的肚子里?” 丫头拿回地图收了起来,笑道:“我自然知道,你以为石婆婆的事情,真的能瞒过族长吗?” “那,那这到底是一张什么地图?为什么你们都想得到它?” “告诉你也无妨,这就是记忆宫殿的构件图!”丫头缓缓的说。 记忆宫殿?又是记忆宫殿!自打我来到南道村,断断续续总是能听到关于记忆宫殿的事。一说它是一个极乐世界,虚拟空间,一说它是神明许给大家的世外桃源,又说它是天堂一般的所在。说来说去,我也没真的搞明白记忆宫殿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倒是那一次,我和宁波误入古堡的时候,发现了那个通往记忆宫殿的方形通道,见到了一些早已死去的魂魄,老妖婆说,那个通道,就是记忆宫殿的入口。 再怎么说也完犊子了,古堡都坍塌了,入口也掩埋了,去哪里找记忆宫殿啊!我虽然这么想,可丫头却不这么认为,她说,只要有构建图在,就算被摧毁再多次也没关系,记忆宫殿依然可以建成。 我冷笑了几下:“你说让我帮忙偷出蜥蜴人,就是为了它肚子里的构建图?居然骗我说只要毁了蜥蜴人,使者就会怪罪云娘,刘欣慈就能翻盘,这都是你编造的鬼话吧?” 丫头明亮的眼睛闪了闪:“男人,你怎么不明白呢,构建图是重要,但是云娘和使者并不知道内情,光是蜥蜴人的失踪,已经足够他们翻脸了,若是,使者知道云娘弄丢的不只是蜥蜴人,还有他们一直寻找的构建图的话,你猜会怎么样?” “你,你什么意思?”听她这么说,我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丫头笑道:“没什么意思,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承担这个责任的,不过这个责任总是要有人承担的,我已经给你找好了替死鬼。” “替死鬼?”我愣了愣,就听丫头继续道,“不错,就是那个叫李若雪的女人。” “李若雪是谁?”我傻傻的看着丫头,快速在脑海里搜索着,我确定我并不认识李若雪。 丫头听见我这么说,不由得大笑起来:“男人啊男人,看来你只擅长记住女人的容貌,并不擅长记住女人的名字啊,李若雪,就是被你迷晕的那个女人啊。” 擦,哪个?我迷晕了两个呢!第一个很顺利的就迷晕了,第二个第一次迷了个半晕,我见她长得带劲,又下了第二次毒手。 丫头看了卢天宝一眼:“自然是你看上的那个女人咯。”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你妹啊,知道老子看上了,你们还打她的主意?我这还没来得及下手呢,你们就拉她去做替死鬼? “那啥,你先等等,你预备怎么处置她?”我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那个女人的容貌,她虚弱的半睁着眼睛看着我。 丫头道:“那个女人生性胆小,被你这么一警告,她肯定不会说出你来,接下来的好戏,你就等着看吧!” 丫头话说了一半就不说了,这把人胃口吊的,真特么难受。反正她的目的达到了,蜥蜴人偷出来被她杀了,也不用担心云娘研制蜥蜴人了,构建图她也得到了,接下来,我倒要看看她怎么反击。 丫头说找了替死鬼,我虽然挺担心那个女人,也挺不好意思的,但总的来说我算是安全了,云娘不会怀疑到我身上来,我也可以静观其变的看着她们狗咬狗了。 眼前的蜥蜴人就剩下一张皮了,丫头吩咐卢天宝找个地方把他埋了,她则要回到山洞里休息去。临回山洞前丫头告诉我,南道村对她来说已经不安全了,这是她新的居住地,反正我已经认路,如果有事找她,就到这里来。 末了,丫头笑眯眯的看着我,说道:“男人,我相信你是不会出卖我的,对不对?” 她很自信的笑着走回山洞,留下我一个人懵逼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话说,她怎么就这么自信我不会出卖她呢?万一我把这个山洞告诉云娘,她不就前功尽弃了吗?丫头为什么有这种把握我不会说呢? 越是想不明白我越是不敢盲目行动,她猜对了,再没有搞清楚她为何如此自信之前,我是不敢跟云娘提起的。 等丫头和卢天宝都各忙各的去了,我和陈斌离开了掩映谷。我没有回南道村,而是直接上了山,我说过,我要采摘草药救小修的。 现在的情况太过复杂,我一个人真的有点应付不过来。如果小修能苏醒的话,一切就好办多了,她是蛊婆婆,有超高的巫术,云娘和丫头都会忌惮她的。 根据记忆中的路线,我来到了各种草药毒虫最为繁茂的一座山头,和陈斌忙了大半夜,凌晨时分,终于把要用的草药准备齐了。 然后我们就回了村子,回到了帐篷里。我发现陈斌这个人没什么好奇心,无论我让他做什么,他都会照做,却从不多问,让他偷取蜥蜴人如此,让他跟随我寻找草药亦是如此。 第两百六十一章 事发 陈斌没有好奇心,相比较之下,我的好奇心就重了许多,我也无法理解一个人怎么可能如此没有好奇心呢? 就算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别人也会问上两句,出于朋友之间的关心也好,出于好奇也罢,总会问问,这么做是为什么? 可是陈斌呢,我让他帮忙偷取蜥蜴人,这么大一件事情他说干就干,丝毫不问为什么,我拉他在山上一通乱走,寻找草药,他也一言不发,这样的人,真是少见。 如果说他是出于对我的信任的话,那我可就不信了,宁波跟我多铁的关系,每次叫他做点什么事,屁话就贼多,唠唠叨叨非要问个清楚明白才行。 这么一想,我越发觉得陈斌似乎有什么事瞒着我。从山中回村子的一路上,我也没怎么跟他说话,只是留心观察着他的神色,难道陈斌,也中了什么蛊毒不成? 丫头说村中的女人都中了云娘的蚁蛊,也难保陈斌不会中招。所以,一回到帐篷里我就打来了清水,喊陈斌一起洗个澡。 陈斌这一路上扛着蜥蜴人,被那怪物身上的臊气一熏,满身都是难闻的气味,听我说要洗澡,他就乐呵呵的跑了过来。我俩提了两个大水桶,到村里的井边打来洗澡水,把上衣扒光,痛痛快快的洗了一回。 我仔细一观察,陈斌身上并没有蚂蚁纹身,他没有中蛊啊!难道是我多心了,人家就是性子寡淡,对啥事也不好奇。 洗完澡我也没闲着,生火熬药,照着半部秘籍上的步骤把草药碾碎了,熬煮成汤,然后带着药汤爬进了地洞。 小修果然还没有醒,而且一点苏醒的迹象也没有,这更加让我确信她是不会自然醒来了,那秘籍书上说的不错,看来,必须要解除这种沉睡蛊才行。 我把汤药小心的喂进小修的嘴里,等她喝完草药,我又把她抱起来,找准身上的穴位,徒手按摩起来。慢慢的,被我按摩的穴位开始发红,发热,据记载,这便是达到了药效了。 我心中大喜,看着她红润的脸颊,越发好看起来。 小修的身体软软的陷入我的怀里,我捧着她的小脸看了看,又将手伸进她的衣服里,在她身前有一个很重要的穴位,必须要按摩一下才管用。 我刚伸进去手去,心中便是一紧,尼玛,看来老子的定力还是不够啊,这么重要的时刻,还有心思胡思乱想? 为了断掉自己乱七八糟的念头,我干脆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忘记一切,只一门心思的摸准穴位进行按摩。 这一刻钟的按摩时间,对我来说真是一种煎熬。自从小修搬移到这个地洞里,我来看过她许多次,每一次看见她也没觉得怎么样,可现在一碰她的身体,老子就不淡定了。 不行,我不能乘人之危啊,小修现在昏迷不醒,我必须要救醒她再说。这么强撑着按摩完毕,我才深深吸了一口气。 今天就进行到这里,还有两天,两天之后,小修就会醒来。我收拾好药罐,这才从地洞里爬了出去。 等我从祠堂走出去的时候,村里仿佛发生了什么大事,一群女人围在铁笼附近,云娘暴怒无比,蜥蜴人丢失这件事终于爆发了。 我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凑近一看,只见地上跪着四个女人,正是昨晚值班的那四个。云娘对着四个女人一通咆哮。 蜥蜴人的发现寄托了云娘很大的希望,她巴望着利用这只成功的蜥蜴人,研究老妖婆出神入化的控尸术,现在一切都泡汤了,她不生气才怪。 云娘喊来人,将这四个失责的女人给绑了起来,我一看,跪在我边上的这个,不就是那个叫李若雪的女人吗? 这时候,李若雪抬头看了我一眼,她的眼神忽然一定,神情有些惊愕,她果然认得我。我心中突突直跳,虽然昨天晚上我恐吓了她,可现在她被当众抓了,为了自保,难免不会说出我来。 糟糕了,云娘对我的印象不佳,李若雪如果指出是我,就算没有证据云娘也一准相信,怎么办?我大脑快速的运转着。 就在这时候,有人过来把李若雪给绑了,她只是定定的看着我,什么也没说。我感到奇怪,我和这女人没什么交情啊,她怎么宁愿自己受苦,也不说出是我呢? 我正纳闷,云娘来到四个女人面前,逼问她们说说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其中一人说道:“我昨晚忽觉内急,就去方便了,等我回来,蜥蜴人已经不见了,她们三个都倒在地上。” 一个说道:“昨天晚上忽然有人绕到我身后,用迷药把我迷晕了。” 另一个附和:“我也是,我也是被迷药给迷晕的。” 云娘走到李若雪身边,问道:“你呢?你也被迷药给迷晕了吗?” 李若雪怯怯的点了点头:“是,是的。” “那你们就没有看清楚那人是谁?”云娘又问。 李若雪身子有些发抖,低着头,死死咬着牙关:“没,没看见。” 擦,这女人果然不说出我啊!她回答完云娘的话,又斜着眼睛看了我一眼,我心中一怔,你他妈的别看我啊,这时候你老看我,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云娘手里提着一个鞭子:“好,蜥蜴人在你们看守下丢失的,这是你们失责,根据村里的规定,这个罚你们是逃不掉的!” 说罢,挥舞鞭子对着四个女人一通猛抽。那鞭子也不知用什么做的,抽打在人身上立即皮开肉绽,痛不欲生。 四个女人被抽打的又哭又喊,身上的衣服都破了,一个个的小脸变得煞白。围观的女人也是一阵唏嘘,庆幸昨天晚上不是自己值班。 李若雪皱着眉头不由得哭出了声音,她娇滴滴的样子真是看得我一阵心疼。云娘足足抽够了十来鞭子才停下来,其中被打得最厉害的那个女人,已经昏厥了过去。 云娘命人把她们送回家去,这边还没有行动,那边又有人来报告,说是勘查现场的时候发现了线索,或许可以找出真凶来。 我又是一愣,你妹啊,昨天晚上我们行动很小心的,没留下什么线索啊。平静下来的心脏又开始狂跳,就见一个人端着一个盘子走了上去,那盘子用红布盖着,也不知道底下是什么东西。 云娘掀开红布,是一只鞋! 云娘拿起来看了看,这是一只女人的鞋子!她问来报告的人:“哪里发现的?” “是,是在李若雪家里!”来人回报。 “她家里?”云娘皱了皱眉头。原来发现蜥蜴人不见之后,云娘已经派人去搜查值班的四个女人家里了,真是一个细心的女人,一丁点线索都不放过啊。 李若雪神情一阵,不知所措的瞪着眼睛:“不,不是我的,不是我的……” “我当然知道不是你的!”云娘走了过去,“这只鞋我认得,这是丫头的鞋子!当初她还是刘欣慈的大丫鬟的时候,为了巴结她,我亲手给她做的。” “丫头?”李若雪更加迷惑起来。 围观女人一阵议论。自从刘欣慈出事后,刘府的一切都成了忌讳,丫头住在仅剩的一间房子里,没有女人靠近那里,她也成了这个村里人人躲避的不祥之人。 李若雪自然是不会主动去靠近丫头的,原来丫头寻觅替死鬼的方法,就是嫁祸啊。 云娘问了问来人,禀报说发现鞋子之后就去了丫头家,才发现丫头和鬼奴早就离开了村子,不知所踪了。 真相似乎已经大白了,芙蓉上前一步,对云娘道:“族长,事情已经很清楚了,蜥蜴人就是丫头偷走的!族长顺天命掌握南道村,可丫头身为刘欣慈的心腹,自然是不甘心的,她偷走蜥蜴人,就是想帮助刘欣慈复位啊,实在可恨!” 云娘点了点头:“刘府已经没什么人了,就凭丫头和那个鬼奴,想偷走蜥蜴人并不容易,不过,要是有人跟他们里应外合的话,那事情就简单多了。” 云娘靠近了李若雪,李若雪面如土色,吓得浑身颤抖不止。她哆哆嗦嗦的摇着头,给自己辩白着,可是,无论她说什么,似乎都没有用了。 在云娘看来,藏在李若雪家里的这只鞋子似乎是铁证如山,正是她暗通丫头的证据。身为四大护法之一的香菊有些疑惑的站了出来,说道:“族长已经掌握了南道村,那刘欣慈不过是失败者,李若雪有什么理由帮着丫头,帮着刘欣慈呢?” 芙蓉冷笑一声:“刘欣慈做族长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刘家在村里的影响已有几百年的历史,这村里难免有人真心的只认她一个族长的。” “可是,村里的女人都中了蚁蛊,李若雪难道就不怕死吗?”香菊继续说道。 芙蓉又道:“你不说我还忘了,就是这样,说不定,这蚁蛊,正是她暗通丫头的原因呢!”芙蓉很自信的笑着,仿佛就是想把暗通丫头的罪名在李若雪身上坐实了才好。 第两百六十二章 催蛊 我看的有些懵逼,这芙蓉怎么一心要把李若雪推下水啊,难道她跟李若雪有仇? 香菊不解,芙蓉笑道:“这蚁蛊是从古堡里发现的,石婆婆和刘欣慈掌权那么多年,一定都知道解除蚁蛊的办法,李若雪暗通丫头,说不定她们之间达成了某种交易呢!” “交易?” “不错,比如说,李若雪帮助丫头盗取蜥蜴人,丫头给她解蛊!”芙蓉的眼神闪了闪。 尼玛,说的跟你亲眼看见了一样!老子跟丫头暗通,她也没答应老子什么交易。如果丫头真的懂得解除蚁蛊的话,我应该跟她谈条件让她给宁波解蛊才对,操,怎么当时就忘了问问她呢! 芙蓉和香菊吵吵了一阵,许久不说话的云娘也忍不住了,走了几步来到李若雪身边,冷冷的看着她的眸子道:“李若雪,我来问你,是不是你暗通丫头,偷走了蜥蜴人?” 李若雪被鞭打了一通,此时已经虚弱无比,她摇了摇头:“不,不是,不是!” “不说实话吗?那我就催动一下蚁蛊,我倒是要看看,是我催动的快,还是丫头给你解蛊的速度快。” 听见云娘说催动蚁蛊,围观的女人皆是一惊,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一个个脸色无比难看。云娘对大家笑道:“不用担心,我只是催动李若雪身上的蛊毒,大家不会有事。” 得到云娘承诺后,围观的女人才松了口气,一个个又开始低声议论起来。 香菊十分担心的对云娘道:“族长,她刚受了鞭刑,要是再发动蛊毒的话,怕是承受不住啊!” 云娘白了香菊一眼:“承受不住又怎样?一个背叛我的人,活着,和死了,也没什么分别。” “可是族长……”香菊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云娘打断了。 云娘抬了抬手,对着全村女人道:“都说这蚁蛊厉害,可发动起来什么样子大家都没见过,今天正好借这次机会让大家开开眼。” 她微微一笑,颇有一种杀鸡给猴看的架势,看以后哪个女人还敢背叛她! 听说她要催动蚁蛊,被绑着的李若雪脸色煞白,不敢相信的摇着头。我能想到她多无辜,多害怕,但让我想不到的是,即便到了这时候,李若雪还是没有说出我的名字。 这我就不理解了,我和李若雪根本没什么交情,也可以说完全不认识,她凭什么不惜牺牲性命的维护我?难道昨天老子对她的那微微一笑魅力太大,把她迷的连命都不要了? 呃……这个肯定不可能啊!就在我想不通的时候,云娘已经捏住手指念动口诀,云娘的指尖出现许多密密麻麻的黑点,旋风一般直扑到李若雪身上,刹那时间她就被这黑点包围了。 卧槽!我吓了一个激灵,有密集恐惧症的人定是见不了这种场面的。 被密密麻麻的黑点包裹的李若雪顷刻倒在了地上,开始挣扎,翻滚,惨叫。由于手脚被绑着,痛苦的李若雪只能翻滚着身体在地面上一点一点的蹭身体,直到将身体蹭破,鲜血淋漓。 不一会儿,李若雪就成了一个血人!看起来相当恐怖。全村的女人都被吓住了,这还是大家第一次见识蚁蛊的威力,每个人身上都中下了这种蛊,想来,没有人敢再去挑战云娘的命令了。 我也被吓的不轻,要知道,我身上也被小碗下了蛊啊,只是不知道封印我法力的蛊毒和这种蛊是不是一样,我不禁心中打了个哆嗦。 痛苦的李若雪趴在地上开始求饶,抓着云娘的衣角让她停下来,云娘见她喊的辛苦,稍微停止了片刻,对李若雪道:“现在,你还说不知道吗?” “我知道,我知道,是……是……”李若雪虚弱的声了两句,又转变了口气道,“不,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哼,还是不说?嘴巴真够硬的,你真的要被这蚁蛊吞噬了,才肯松口吗?” 李若雪哭求道:“求求你饶了我吧,求求你饶了我吧!” “只要你说出蜥蜴人的下落,我自然会饶了你!”云娘道,“别告诉我,万千蚂蚁在皮肤下钻来钻去的感觉,你不怕!” 李若雪浑身都在颤抖,即便害怕成这样,她仍旧紧咬牙关,没有供出我的名字。我心中一痛,没有理由让一个弱女子为了我受这样的痛苦。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上前一步,对云娘道:“你够了,要杀要剐一句话的事儿,你何必这么折磨人?” 听我站出来说话,站在云娘身边的宁波急了,喊了我一声,我没搭理他,宁波也没有办法,只能退了回去,一双眼睛紧张的看着我。 云娘扭过头来看着我,不由得冷笑了几声:“哦?何沉?你要不出声我差点把你忘了,村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不是应该第一个怀疑你的吗?” 卧槽,我真特么没事找事。既然已经站出来了,断没有退回去的道理。我挺了挺身子,对云娘大声回道:“你怀疑我做什么?那个丑八怪只有你把它当宝贝,我要来做什么?” “哼,你要来是没用,可是,丫头却很有用,不是吗?” “喂喂,你怀疑丫头,可别扯上我,我跟她没关系!我不过是看不惯你这么欺负一个女人罢了。” 云娘掩住嘴笑了笑:“原来是怜香惜玉啊!,哎,不对啊,你在刘欣慈家住了那么久,怎么可能跟丫头没关系呢?那个sao娘们,指不定多少次爬上了你的床呢!” 看着云娘笑的花枝乱颤的模样,我恨不得上去扇她几巴掌,把人折磨的生不如死,她还笑的出来,她是不是心理有病!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强权镇压下的屈服都是假象,你刚大权在握,不赢取民心,真的要逼的大家都跟你拼命吗?我也告诉你,走到那一步对你也没有好处。” 云娘一愣,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她的嘴唇颤抖了几下,终是没说出什么来。见她有了忌惮,我心里也有了底气,云娘啊云娘,她在厉害,还是有畏惧的东西的。 看见了云娘的弱点,我更加镇定起来,大步走到她身边,看着她的眼睛,低声道:“你今天把事情弄得这么大,就不怕使者知道?丢失蜥蜴人已经是大罪了,你再把南道村弄乱了,使者能饶了你才怪!” 云娘的身子抖了抖,差点没站稳,身后的宁波一把抱住了她。宁波抬眼看了看我,十分不悦的问我:“老何,你怎么说话呢,你又不认识李若雪,你干嘛帮着她?” “我是帮着公理!不帮她,难道帮你们?”宁波听我这么一说,也低头不说话了。 云娘压住怒火,对芙蓉和香菊摆了摆手:“今天就到这里,叫大家散了吧!” 芙蓉和香菊得了命令,就开始驱散围观的女人们,等大家都散去了,云娘这才走到我跟前,笑眯眯的对我说道:“何沉,你不把爱管闲事的毛病改一改,早晚会害死你的!” “谢谢,谢谢忠告!”这一次我算是胜利了,我无比开心的对云娘拱了拱手。云娘一看,更是气得鼻子都冒烟了。 她瞥了地上的李若雪一眼,对我道:“这个女人,你要管吗?” “当然,你刚才不是还说我怜香惜玉么?你说对了!”我笑嘻嘻的看着她,反正听丫头说我对云娘还有大用,她也不会把我怎么样。 云娘一生气,带着宁波几人也走了,场地上就剩下了我和李若雪。看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李若雪,早已经没了人样,我又愧疚又担心,俯身将她抱了起来,本想把她送回家的,可忽然想到我根本不知道她家在哪里啊。 无奈之下,我只能把李若雪带回了帐篷。陈斌听说云娘要在村中开会捉拿盗贼,心虚之下吓得门也不敢出了,平时最爱看热闹的他,这次连村子都没进。 见我抱着一个血淋淋的女人回来,陈斌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瞪着眼睛问道:“哥,你抱的谁呀?” “闪开点!”我把李若雪放在了床上。然后又吩咐陈斌去拿药箱,吩咐小薇去打清水。留小薇在帐篷里替李若雪清洗了一下伤口,我则拉着陈斌走到外面,把村里的情况跟他说了一遍。 陈斌脸色大变,哆哆嗦嗦的问道:“蚁蛊?你是说,她身上那么多血,就是云娘催动了蚁蛊的原因?” “嗯,听云娘说,蚁蛊催动之后,犹如万千蚂蚁在皮肤下爬行撕咬,痛苦无比。陈斌,这次,咱们算是欠了这个女人的大账了!” 陈斌吓得冷汗直冒,木然的点了点头:“是,欠下了,欠下了。” 我见他魂不守舍的,也不跟他多说了,只告诉他照顾好李若雪,我还有事情要办。陈斌一把拉住我:“哥,你去哪里啊?这时候你可不能走,万一云娘来要人,我怎么办啊!” 此时的陈斌吓得没了章法,我真不知道昨天晚上挺着胸脯要跟我去当贼的人,到底是不是他! 第两百六十三章 后遗症 我对陈斌好一顿安抚,他才平静了一些,倒是小薇听见我俩在帐篷外面说话,许是听的不耐烦了,端着一盆血水走出来对我喊道:“何大哥你只管去,把他们交给我,我会照顾好美玲和那个女人的。” 我对小薇竖起大拇指,这女人看起来柔弱,内心却比陈斌这个真男人坚强许多,她这一来倒是叫我对她刮目相看啊! 陈斌见小薇都这么勇敢,他要是再犯怂就真说不过去了,陈斌对我点了点头:“哥,没事儿,你去吧,这里你就放心吧!” 见陈斌也有了长进,我才放心的离开帐篷,向山中走去。我要去一趟掩映谷,我要找丫头问问清楚,她说的找替死鬼,就是这么找的? 我何沉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十恶不赦的坏蛋,丫头这么做,完全是把我推向了不仁不义胆小怕事的地步,让一个女人为我去死,我还做不出来。 我找丫头是去算账的,只是一时气愤,别的倒是没想太多。许是被接连不断的血腥事件扰的心神乱了,我头一次变得这么冲动起来。 丫头和卢天宝正在山洞外面烤野鸡吃,见我黑着一张脸的样子,丫头似乎早就猜到了,毫不在意的看了我一眼:“你这么快就回来了?看来,她们已经发现蜥蜴人丢了啊!” 丫头一边翘起兰花指撕着烧鸡,一边慢吞吞的说着,表情悠闲淡定。我就纳闷了,你和云娘斗法你们尽管去斗,老是拉上老子做什么! 丫头说完向我丢过来一只鸡腿,道:“吃不吃?” 我才见她亲手宰了蜥蜴人,又见李若雪被云娘折腾的鲜血淋漓,此刻哪里有胃口吃东西。丫头见我不接,又把鸡腿扔给了卢天宝,卢天宝倒是吃的很香。 “你说找了替死鬼,就是这么找的?”我很生气。 丫头道:“是啊,云娘不是没有怀疑你么?” “那你也不能任意栽赃啊,你这样做,和云娘有什么区别?” 丫头听我的语气不善,回头看了我一眼,默默问道:“你心疼了?” 我擦,为什么人人都以为我是心疼李若雪了呢,难道良知和正义的表现就是心疼她吗?我懒得跟丫头咬文嚼字,只是很生气的说道:“你让云娘以为李若雪和你暗通,偷走了蜥蜴人,她是抓不到你了,可是你知不知道,今天下午云娘催动了李若雪身上的蚁蛊。” 听到“蚁蛊”两个字,丫头撕扯烧鸡的手忽然停住了,我以为她要说话,可等了许久她也没吭声。沉默就这么一直下去,我实在忍无可忍了,刚想开口,却见丫头将鸡腿一丢,说道:“太好了!” 什么?好……好?她仿佛还很高兴,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心啊! 见她这样我倒不生气了,跟一个狼心狗肺的人生气,非把自己气死不可。丫头站了起来,问我:“你是说,云娘对李若雪催动了蚁蛊?” “是,是!”我默默点了点头。 丫头的眼神放光,嘴角上扬,微微一笑,说道:“真是,连老天爷都帮着族长啊!” “啥?你是说,刘、刘欣慈?”我心中颤了颤,丫头也只管刘欣慈叫族长,云娘在她那里得不到承认的。 丫头默默点了点头,看向卢天宝,然后又无比严肃的对我说道:“何沉,你知道吗,蚁蛊一旦催动,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我怔了怔:“什么意思?” 丫头解释道:“这只蚁蛊一直被石婆婆养在古堡里却没有用,实在因为它害人不浅,因为蚁蛊一旦发动,就会接连不断的传染下去。” 丫头详细跟我讲了一下我才明白,原来,这蚁蛊下入到人的身体上只要不催动的话,并没没有什么问题,但只要一催动,一见血,那些蚂蚁就会蠢蠢欲动,肆意撕咬。如此一来,只要被蚂蚁咬到的,都会中蛊。 我眨了眨眼睛,全村女人差不多都中了蛊毒,蚂蚁咬不咬的似乎也不要紧吧?丫头见我这副表情就说道,“中过蛊的人要是再被蚂蚁咬伤的话,不需要催动,蛊毒也可以发作。” 我一听就头皮发麻了,不需要催动就能发作?太特么吓人了吧,要是以后一出门就能看见血淋淋的人站在你眼前,艹,还不被吓死! 丫头笑道:“这下,南道村终于打乱了。” 我见她如此幸灾乐祸,实在有气,但也不好现在和她杠上,我还有问题要问她。按理说村中的女人,宁波和我都中了蚁蛊,但似乎我们中的毒又不太一样,假若云娘也催动了我们体内的蛊毒,结果是否和李若雪一样呢! 我把我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丫头告诉我,蚁蛊的种法有三种,催动方法也有三种,我们虽然都中了蚁蛊,却并不是同一种。 村中的女人所中的蛊属于被控制类,她们必须听云娘的话,否则生命就会受到威胁,而宁波中的属于归顺类,就是改变一个人的心意,让他心甘情愿的归顺于你。 而我中的这种最为复杂,我身上的蛊毒属于短暂性的,这种毒必须母蚁亲自种下,且每一次持续的时间有限,而且一旦发作就会冰冻住我整个人。 也就是说,她们发作的时候是被蚂蚁咬,我蛊毒发作的时候,会活活把我冻死。真特么的,一个比一个阴毒啊。 和丫头谈了一番谈的我心灰意冷,听丫头说,我所中的蛊毒是母蚁亲自种下的,所以也只有母蚁可以催动我的毒发,云娘并不可以。 这么一说我终于松了口气,希望小碗念在和我曾经的交情上,不会为难我。我的命掌控在小碗手里总比掌控在云娘手里好的多。 我忽然又想起一个问题来,十分认真的问道:“你到底对李若雪做了什么?为什么她宁愿蛊毒发作也不说出是我来?” 听我这么一问,丫头十分得意的笑了笑,很痛快的回答道:“没什么,她不过是中了我的蛊,不能说真相罢了!” “呃……这不对啊,你又不是巫师家族的人,你懂得这么厉害的蛊吗?”我在村里呆了这么久,她们的规矩我还是懂得的,除非巫师家族的人有制蛊炼蛊的能力,其他女人只有使用蛊毒的能力。 就比如炼蛊高手老妖婆,她没事的时候会炼很多蛊毒,然后分发给村里的女人,这些女人会使用这些毒来迷惑男人,抽取他们的记忆。 女人们最善于泡的香发茶,就是下了蛊毒的,而那种蛊毒也是来自于老妖婆。 老妖婆的蛊都是大批量生产,同时分发给村里女人使用,这种蛊很浅,也很普通,属于村中常见的蛊毒。而丫头所说的这种,一听就不简单。 丫头笑了笑:“我当然不懂得炼蛊了,但是,我有法宝啊!” “什么法宝?”我无比好奇起来。我以为丫头会瞒着我,没想到她很是痛快的让卢天宝进到山洞里,拿出一个坛子来。 我一看这坛子很是眼熟,不等我反应,丫头已经接过坛子并将其打开,我这一探头,草,心中着实一惊,我说怎么眼熟呢,这坛子里装的,竟是那只蛊王! 我简直傻眼了,压根没想到丢失的蛊王居然在丫头手里,这么说,那天晚上打晕我抢走蛊王的鬼挺尸,就是丫头操控的? 丫头将蛊王重新装回坛子,说道:“我不过是让这条蛇咬了一下李若雪的舌头,她就说不出你来了。” “等等,这条蛇怎么会在你手里?是你偷袭我的?”我终于理出头绪来。丫头听我这么说哈哈一笑,将坛子递给卢天宝,这才说道:“不,你猜错了,这蛊王是我捡的。” “你放屁!”真是说瞎话不打草稿啊,你捡的?你再捡一个我看看! 丫头一脸正经:“真的是我捡的,就在我家门口,难道不是你放的吗?” 我去,她还真是一张无辜脸,贼喊捉贼啊!我放的,我凭什么给你放啊。丫头见我不信,又解释了一番,虽然她的解释很牵强附会。 她说那天看见一个人影闪过,叫卢天宝出来一看,门口就放着这个坛子。丫头只以为那个人影是我,是我念在以前的情谊上暗中帮助她们。 呵呵,她真是把我想的太善良了,老子可没那么闲的慌! 我觉得这件事真扯不清楚了,丫头说的我不信,我想听的她又不说,索性我也就不问了。 然后我就离开了掩映谷,又去采摘了些草药,返回帐篷熬煮好后,再次去了祠堂。这是第二天了,和第一天一样,先给小修喂了药,又将她搂在怀里按摩了一阵,做完这些后,我才离开了地洞。 一连三天我都要这么做,三天过后,我就等待着小修的苏醒。 在等待的时间里,我一边往返于帐篷和地洞,一边要照顾因我受伤的李若雪。在小薇的照料下,第二天李若雪就醒了过来。 其实李若雪身上的伤势并不严重,被蚂蚁咬咬能有多大伤口啊,那鲜血淋淋都是她自己在地上蹭的,也仅仅是破了一层皮而已。 第两百六十四章 被利用 李若雪醒来的时候,还十分感谢小薇和陈斌救了她,可是当她看见我的时候就感谢不出来了。李若雪一脸阴沉的看着我。 “你……”她刚要说些什么,喉咙里仿佛一阵剧痛,再也开不了口,李若雪下意识的捂住了脖子。 我摆了摆手示意小薇和陈斌离开一下,我有事要单独和李若雪说。等陈斌和小薇走出帐篷以后,李若雪才放开了捂住脖子的手,缓缓说道:“怎么是你?” “就是我,我劝你还是不要说那件事了,你说不出来的。” “怎么,怎么会这样?”李若雪一脸不解。我坐下来将一枚野果递给她,李若雪摇了摇头,没伸手接。 我道:“难道你不记得你中了蛊毒吗?” “我知道我中了蛊毒,若不是中了蛊,我能成现在这副样子吗?” “呵呵,我说的不是蚁蛊!”我笑道。 李若雪听我这么一说着实一惊,她脸上的表情渐渐僵硬,难道,她并不知道自己中了蛊王的毒吗?丫头明明说是蛊王咬了李若雪的舌头啊! 李若雪叹了口气:“我明白了,是你们阴我,可是,为什么是我呢?” 她这一问倒是把我给问住了,是啊,为什么是她呢?当时有三个女人在场,为什么偏偏是她?就算是因为她看见了我的脸,丫头想帮我掩盖这件事,可丫头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记得十分清楚,我迷晕李若雪的过程并没有向丫头提起过,她不会知道李若雪看见了我的脸,如此一来,她又为什么选择了李若雪呢? 难道,丫头让那三个女人都中了蛊?只是云娘恰巧选择了李若雪?呼,不对,我记得在掩映谷的时候,丫头已经向我提起了替死鬼的事,她还明确说出了李若雪的名字。 当时我并不认识李若雪,丫头却能把我迷晕李若雪的经过说的一清二楚,她还知道我看上了这个女人,丫头居然全部掌握着我的行踪! 想想真是太可怕了,我抖了抖身子,问李若雪道:“之后你见过丫头吗?” 李若雪摇了摇头:“没有,我身上中了蚁蛊,我不敢和她们牵扯上关系。” 这就奇怪了,既然李若雪没有见过丫头,丫头是怎么向她下的蛊呢!那只鞋好说,趁着李若雪不在家,丢到她家里就是了,就是这蛊…… 我又问:“那近几天,你有见过一条大蛇吗?” 我这么一提,李若雪愣了愣,瞪着眼睛问道:“你怎么知道?” “你真的见过?”见事情有了突破,我一激动,一把攥住了李若雪的手。她吓了一跳,从我手中抽回手去,低头说道,“嗯,那天我刚要睡觉,一掀开被子,被窝里居然睡了一条很大的蛇,吓死我了。” 是蛊王!我心中一动,问她后来呢? 李若雪犹豫了一下,我见她神色怪异,觉得其中有事,就安抚她道:“你只管说,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李若雪脸色红了红:“然后那蛇就要和我……” 李若雪没有说完,我已经知道什么事了。麻痹的,原来是一条好色蛇,话说一个畜生怎么会和一个女人那啥呢,这太不和常理了。 李若雪继续道:“这山中多妖怪,我还以为这蛇是修炼了很多年头,成精怪了呢!” “那你俩,你俩,那啥了没有?” 李若雪脸色变得更红了,摇头道:“没,没,它只是过来要亲我,许是它真的是妖怪,施了什么法术,我就动不了了,任由它亲了一阵。” 我这才松了口气,要是李若雪和那蛊王那啥了,老子可咋办?我可不想吃一个畜生吃剩下的,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李若雪见我在偷笑,不禁问我笑什么,我赶紧敷衍过去。这下我算是明白了,那蛊王哪里是要和李若雪那啥啊,分明就是找机会对她下蛊呢,是李若雪见人家亲她,自己误会了而已。 我也不想说破,就让她那么认为吧!李若雪既然已经醒了,总住在帐篷里也不是事儿,我就叫她收拾了一下回自己家了。 被蛊毒折腾了一次,李若雪心有余悸,她居然害怕回自己家了,她担心云娘若是不死心,再找她麻烦怎么办? 据我推算云娘应该不会了,蚁蛊发作那么痛苦之下,李若雪都没有说出什么来,云娘一定认为她什么也不知道,也就没必要在找她了。 临走之前李若雪问我为什么要救她,我笑了笑,告诉她道:“你为我受苦,我要不救你,那就太不是人了。” 我以为李若雪为我受了这等罪肯定会恨死我了,但似乎并没有,也许她现在的处境让她没有办法对我记恨吧。 李若雪势单力薄,记恨一个救了她的人并没有好处,记恨也不会给她解决什么问题,相反的,她很聪明的跟我站在了一个阵营,这样的话下次出事说不定我还会救她。 把李若雪送走后,我就决定去地洞里看看小修,算算时辰她应该快苏醒了,只要小修醒来,我就又多了一个帮手,解救宁波和我自己也就不是问题了。 我很兴奋,很激动,想着小修醒来后我要把村里的事情告诉她,然后让她帮我解蛊,我相信以小修的能力,一定可以解除蚁蛊的。 我下到地洞,来到小修身边的时候她还没有醒来,我就坐在一边等待她的苏醒。等了差不多三个小时,她终于有了些动静。 小修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眼睫毛不停的抖动,我急忙扑到她身上喊她的名字,希望她能听到我的呼唤睁开眼睛。 说实话,我当时的心情那叫一个激动兴奋无法抑制啊,我简直不能控制自己了,双手握紧拳头不停的颤抖着,心脏砰砰砰直跳。 小修终于睁开了眼睛,她呆呆的眨了眨眼,看着洞顶。我见她睁开眼睛,急忙道:“小修,你醒了?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小修的眼珠子转了转,然后,很费力的撑着自己坐起来,她看着周围的环境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哎,先不说这个了,我带你出去!”我伸手去扶她,小修一怔,忙躲了我去,有些疑惑的皱着眉头问道,“你是什么人?” 卧槽!我心中一愣,怎么着?不认识老子了? 要扶她的手僵硬在半空,我语气都带着惊慌,说道:“我,我是何沉啊,你不认识我了?” “何沉?”小修歪着头想了想,“我不认识何沉。” 我去,不带这样的啊,我刚把你弄醒,你就不认识我了,呜,我怎么那么悲催!我不气馁,心想许是她睡的时间太长了,一时没缓过来吧。 我继续说道:“宁波,你总该认识宁波吧,你总叫他哥哥的。” 小修又想了想,脸上没什么反应,我心想完蛋了,人是醒来了,可怎么就失忆了呢!我忽然又想起一个问题,她失忆了不要紧,千万别把巫术也一并给忘了啊。 想到这里,我立即向小修询问了她体内巫术的情况,小修见我问她,抬起手来聚拢巫力,她的掌心里一团黑气滚滚涌动着,好强大的巫力!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好,有巫术就好,走,我带你离开这里。” 小修歪着头:“去哪里?” “去……”我一想,小修的家已经被云娘给拆了,她也没有去处,看来,只能去我的帐篷里了。你说这事儿闹的,我那个临时搭建的帐篷,怎么就成了迎来送往的旅馆了呢! 我刚要扶她站起来,小修忽然表现的很痛苦,她双手抱住头,似乎是头痛,然后就见她不停的在地上翻滚起来。 “小修,小修你怎么了?”我吓了一跳,脸色都白了。 我听见了一连串咒语的声音,也不知道念诵的什么,于小修来说就像是紧箍咒,那咒语越念诵,她越是痛苦,继而我看见小修的眼神变得逐渐呆滞,神情也僵硬起来。 我大惊失色,忙寻觅着咒语的来源,这时候在我背后走出两个人来,我一看,居然是云娘和芙蓉! 芙蓉一手祭成莲花状伏在胸前,嘴里念念叨叨的说着什么,唇齿间挤出很多我听不懂的音符来,我忙挡在了小修身前,大声喊道:“你们干什么?” 芙蓉念完终于停下来,再看小修,她变得犹如机器人一般的坐在那里,毫无反应了。我心中又是一惊,忙的看向云娘。 云娘巧笑嫣然的看着我,说道:“何沉,谢谢你。” “你,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啊,不过是给她下来一种蛊而已,真是多亏了你,我才能完成这一切呢!”云娘的表情很是轻浮。 我不知所措,“多亏我?” “是啊,小修是蛊婆婆,她和石婆婆一样,巫术非常强大,一般的蛊毒对她们来说根本没有作用,只有这种,控制强大巫师的控神蛊,才能控制她们的神智,不过,要给她们下这种蛊,却是不易的。” 我呼吸憋闷,语气都有点漂浮起来:“你是说,这蛊,是,是我给她下的?” 第两百六十五章 控神蛊 “你说这蛊,是我给她下的?”我声音都发抖起来。 芙蓉表情僵硬的上前一步,回道:“不错,这蛊毒石婆婆曾教给我们四大护法修习过,为的就是让我们了解这控神蛊的厉害,以防被人暗中下了这蛊,控制了心神。” 据说,这控神蛊十分厉害,一旦中蛊心智完全被控制,别说是强大的巫师,就是神明也在所难逃。正因为如此,巫师们对这种蛊都很有戒备,要对一个巫师下此蛊毒,也是十分困难的。 云娘道:“何沉,你从美玲手里得到半部残卷,就随便给小修用了,是不是太过冒险了?” 听云娘这么一说我彻底明白了,敢情我是被人利用了,美玲手里拿半部残卷根本就是云娘下的一个套,为的就是利用我来让小修中蛊。 云娘知道身为蛊婆婆的小修防备心很重的,她不相信村里的女人,不过,她却十分相信我,她不认为我会害死她,所以当我喂药给她的时候,小修并不排斥。 云娘笑呵呵的说道:“我真是想不到,蛊婆婆的能力已经强大到这种地步,即便使者给她下了沉睡蛊,也不过让她沉睡半月而已,她已经在用自己的巫术突破沉睡了,一旦醒来,我们就毫无办法。好在这时候,有你帮忙。” “云娘,你好卑鄙!” 云娘见我动怒了,她十分理解的叹了口气:“我也不想啊,但是蛊婆婆一旦醒来,她的号召力可想而知,我好不要容易控制的局面就会失控,我所做的一切,全都白费了。” “是啊,我们也曾经试图喂给蛊婆婆那种草药,可是她虽在沉睡,心神却还在,不管我们怎么给她喂服,她都拒绝吞咽,我们毫无办法。”芙蓉道。 “所以,所以你就……”我已经气愤难当,这娘们又把老子当枪使,可恨啊可恨,我怎么就那么笨呢,居然一次次的被她利用。 原来美玲那本残卷是云娘事先准备好的?就是为了给我看的,我还以为是美玲从古堡废墟里得到的真迹呢,我怎么这么傻,云娘命鬼挺尸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怎么就会被美玲捡到呢,这个,我早该想到啊! 许是我当时太着急了,太想让小修早点醒来了,才没有想到这一点吧,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我目光定定的看着云娘,云娘却对我不断微笑。现在连小修都听她的了,她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呢! 我愤怒的大悟道:“美玲?美玲她是装疯?” “不,她没有,她的确是被我下了蛊,因为只有疯子和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我也知道,我要是给你一本秘籍或者把解蛊的方法告诉你,你一定不信,不如借用美玲的手泄露给你。” 云娘说完后对着小修招了招手:“小修,过来,到我这里来。” 小修听命,站起身默默向云娘走了过去。在经过我的时候,我一把拉住了小修,希望她能回过神来不受云娘的控制。 小修却忽然变得很大力气,一把将我甩开,然后自顾自的朝云娘走了过去。我心中大感失望,我费了半天力气,居然又帮了云娘一把。 小修的巫术极大,云娘又多了一个帮手,小修啊,是我害了你啊。若是她对我早有防备,拒绝吃我喂给她的东西的话,也就不会中了控神蛊了。 临走前,云娘丢了我一段我:“何沉,你很聪明,可是要跟这里的女人斗心机你还差点,我可以告诉你,从小修失踪开始,就是我设下的一个局,我让使者把小修迷晕带出村子,又在村里散播谣言,说小修是自己离开的,这样,也就不会有人怀疑我们了。” 我沉默不语,云娘继续道:“刘欣慈和石婆婆都解决了,我不能让小修破坏我的计划,我只能先把她带离村子,等一切准备的差不多了,再把她接回来。” 我冷笑道:“接回来?你怎么不杀了她?就像对待老妖婆和刘欣慈一样,杀了她多省事?” 云娘摇了摇头:“不,我不舍得。她虽然不过十六岁,可灵力天赋已经超越了所有人,小修的巫术虽然不及石婆婆,但是她的天赋在那里摆着,假以时日,她一定可以超越石婆婆,成为南道村最强大的巫师。” “原来你打的是这个算盘?不杀她,利用她?” 云娘叹了口气:“随你怎么想吧,我其实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爱杀人。” “呵呵,没有吗?”我觉得她这句话十分可笑,她手上沾染的鲜血还少吗?在我看来,云娘跟一个嗜杀的魔鬼没有任何区别。 但是人家不承认啊,云娘觉得她杀的都是不得不死的人,要是能不杀的,她并不想杀,而且,云娘说,何沉,千万不要只用你的眼睛来分辨好人和坏人,在这个村子里,好人和坏人往往很难分辨清楚。 我啐骂一口:“老子特么从来没再你们村里见过好人!” 云娘无奈道:“何沉,这次是我利用了你,你要是心里不痛快,我也理解。这样吧,我答应你会善待小修的,你不用担心。” 让我很意外的是,她还劝了我一番,让我不用太介意这些。云娘说在她心里是很希望我能站过去帮她的,可我一次次的跟她作对,她实在没办法,才想出这个方法来利用了我一下的。 说完这一切,云娘就带着小修和芙蓉离开了地洞,我颓然的坐在地上,眼巴巴的看着空荡荡的地洞,我特么都做了些什么啊。 我发现我的智商确实有点不够用了,这个村里的女人太过工于心计,单纯无比的我,又怎么是对手呢! 坐在地洞里我前前后后的想了一番,把发生的诡异事件串联起来,仔细分析了分析。先不说云娘利用我这件事,我似乎除了被云娘利用,也被丫头利用了啊。 对,就是李若雪这件事,我隐约觉得这件事没有完,丫头选择了李若雪,并且知道我的一切行动,这背后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看来,我要小心应付丫头了,并找机会探查一下她到底想做什么。想到丫头我忽然想到她说的一句话,一句很重要的话。 是关于蚁蛊的,她说蚁蛊一旦催动,就再也停止不下来了。李若雪已经发作过一次,这么说,接下来村里很有可能大范围的泛滥蚁灾啊。 想起那密密麻麻的黑点,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也顾不得许多,匆匆离开地洞,朝帐篷走去。 嗯,撕咬过李若雪的那些蚂蚁已经见了血,它们离开李若雪的身体后,还会在村里继续寻觅机会咬人,被它们咬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必须回到帐篷里及早做防范才行。回去之后我把这件事跟陈斌小薇一说,他们也都无比紧张,当天下午小薇就带着我们搞起了卫生。 在帐篷里居住,各种小虫子难免会有,可小薇还是很细心的将我们的被褥抱出来晾晒了一番,她又吩咐我和宁波把帐篷里里外外收拾了干净,然后在帐篷周围撒了些驱赶虫蚁的药沫。 在收拾的过程中,我们真是闻虎色变啊,每次抖落出一只小蚂蚁都会大惊失色,也不管它是蚁蛊,还是山中普通的野蚂蚁,都惊吓的我们大叫一番。 用了一下午时间,我们终于把两个帐篷都收拾干净了,小薇下了命令,以后外出回来必须站在帐篷外抖落干净,确定身上没有携带任何一只小虫小蚁后才能进入帐篷。 就在我们打扫卫生的这天下午,村里连续发生了两次蚁蛊发作事件,听说发作的女人如那天的李若雪一样,浑身变得鲜血淋漓。 这两个女人并不是在地上蹭的,而是用自己的指甲抓的,硬生生的将自己皮肤抓破,据说蚁蛊发作的时候犹如万千蚂蚁在皮肤下行走撕咬,让人忍不住要抓破皮肤将蚂蚁找出来。 我听的心惊胆战,这几天也不敢进村了。村里的女人也都有了防备,除了打扫自己的院落外,也少有外出,更别说彼此接触了。 南道村陷入了新一轮的恐慌中。在这场恐慌里,最为恐慌的还不是村里的女人,而是云娘。她掌管村子正自鸣得意,忽然出了这种事,每个人都不敢出门了,什么事也都做不成了,云娘不着急才怪。 不过三天时间,云娘就命令芙蓉几个炼制出了新的防毒药品。这种药品只能驱散蚂蚁,并不能彻底解决问题。 这是一种白色粉末,只要将药沫涂在身上,蚂蚁就不会靠近了,这样一来,也算有效的防止了这次蚁患的发作。 让我没想到的是,宁波居然拿着新研制的药品找上门来了,自从离开帐篷,他还一次没回来过呢,我和陈斌见到他都很高兴的。 宁波将药品塞到我手里,说道:“老何,你们几个也注意一些,别被蚂蚁咬了。” 我心中感动无比,他还是我兄弟,他还是担心我的。这种想法给了我一个希望,那就是宁波并不是无药可救,只要我找到解蛊的方法,他还是能回来的。 第两百六十六章 扭曲的爱情观 我没有让宁波立即回到村子里,现在天气很热,加上又有蚁患的原因,卫生问题一定要搞好。我建议大家去附近的河里洗个澡。 宁波很痛快的答应了,于是我们几个一起去了河里。这条河很宽,河水清凉无比,中间一段又有很多芦苇当着,我们分为了两拨,小薇和美玲在芦苇一侧,我和宁波、陈斌在芦苇另一侧。 芦苇一格挡,便什么也看不见了。宁波很利索的扒光衣服跳入水中,我跟着也跳了下去,陈斌最后。 真是入水冰凉啊,凉到了骨子里。我蹲在河水里心情愉悦,又跟宁波在一起了,这种感觉仿佛回到了从前。 宁波目不斜视的专心洗着,看着他的表情我真是不习惯,要知道,以往的宁波是以色狼著称的,一侧就有两个光屁股大美女洗澡,他能不心痒才怪,可是此刻,他似乎对隔壁的姑娘一点兴趣也没有。 我不由得笑道:“宁波,这不是你风格啊!” 宁波将冰凉的水撩在自己身上,呵呵笑道:“什么风格?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人啊,要是遇到爱情,别的女人都入不了自己的眼。” “爱情?”我浑身抖了抖,这丫的说的那么高尚,还把他和云娘之间说成了爱情?不就是被特么下了蛊么! 宁波笑道:“当然是爱情啊,我爱云娘爱到海枯石烂也不会变心的,我这辈子就是为了她而活,她好我好,她死我死,就这么着。” 我心中一凛,被他的话惊吓到了。我若是一个不小心把云娘干死了,那我兄弟还不得跟着殉情啊。乖乖,看来没有解除蛊毒之前,我还不能动云娘了。 陈斌游了过来:“哥,你说真心爱一个女人,是什么感觉啊?” 宁波抬着眼皮想了想,十分郑重的回答道:“应该就是很温暖,看见她就想微笑,没有她就想死,别的女人一点也提不起兴趣来,心里有她,嗯,只有她,为了她什么都敢做。” 陈斌巴巴的点了点头:“对对,就是这种感觉。” 卧槽,这是什么情况?这俩人在这里谈爱情?呃,不对啊,宁波被云娘下了蛊爱上了云娘,陈斌这是爱上了谁啊。 我见陈斌脸色微红,眼神发亮,无比赞同的看着宁波。宁波和他真是有的聊,俩人畅谈起对爱情的观点来,越谈越投机,真是达到了惺惺相惜的地步。 我听的毛骨悚然,这是爱情么,这种爱情观念非常不正确啊!我认为,爱一个人是要一心一意,但是也不能失去自我,爱一个人,确实不应该眼观旁人,但也不至于失去就要死的。 从他们的爱情观念里,我没有看到相爱,只看见了一厢情愿的牺牲,无条件的服从,对于他们爱的女人,可以牺牲一切,嗯,是一切。 生命,尊严,正义,乃至于别人的性命!在他们看来,只那人一句话,世间便没有不能做的事,她要你杀人你就杀人,她要你犯罪你就犯罪,她要你抛弃一切你就抛弃一切,朋友、兄弟、父母,亲人,根本什么都不是。 她要你死,你拿起刀就会自杀!宁波说,这是一种幸福,只要她开心了,我就无比满足,为了她真的很想做一切,只为了她顺意。 他说,这是一种超乎天地般伟大的爱情,因为牺牲,所以伟大。 操你妹,伟大你妹啊,这特么是爱情?这特么是蛊!我心中无比郁闷,这俩人都是脑袋被驴踢了吧? 不对,是脑袋被云娘给踢了! 哎,不对啊,宁波的脑袋被云娘给踢了,那陈斌呢?他脑袋可没有被云娘踢,他怎么也陷入的这么厉害?我忽然觉得事情不对劲起来。 陈斌的表现一点也不正常,他和宁波简直如出一辙,这是任何一个正常爱情观的人都不会有的表现。起初,当陈斌询问宁波爱情观的时候,我只以为他爱上了什么人呢! 当然,我以为陈斌爱上的这个人是小薇,他们俩青梅竹马,小薇能留下来这么久也是因为陈斌,日久生情的,俩人要是发生些什么也很正常。 但是聊着聊着就不对劲了,宁波和陈斌的爱情观太像了,而且畅谈了这么久,陈斌压根就没往芦苇那边瞧上一眼的。 说实话,隐约听见那边小薇和美玲嬉笑的声音外加撩水的声音,我身下就紧,恨不得游过去和她们一起洗,我真心不想呆在这里和陈斌宁波一道啊。 我的心,早就飞到了芦苇那边。我的反应再和宁波、陈斌一比较,我真是个色狼,人家俩人真特么正人君子啊,压根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不对不对,陈斌有问题。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我就把自己吓了一跳,连日日跟我住在一起的陈斌都有问题,我特么的还能信谁啊,我身边还有没有正常人啊。 宁波开始在水里游了起来,身体起起伏伏的,一起之间我看见他胸口处有个东西,还没看清楚他早已没入了水里。 为了看清楚他胸前的东西,我游了过去对他道:“来,我帮你搓搓澡。” 以前和宁波洗澡的时候我俩总是互相搓澡,早就习惯了,听我这么说宁波也不客气,转过身子就让我给他搓背。 我卖了力气的给搓了一番,然后转过身来帮他搓前边。宁波一愣,对我道:“老何,你不用这么殷勤的伺候我吧?前边我够得着。” “没事,客气啥,我给你搓完,你再给我搓搓。” 宁波也不说啥了,就让我给他搓,我一点点的移动到他的胸口,他的身体只没入了水里一点点,还能清楚的看见胸下的那处倒影。 我这低头一看,可是看清楚了,宁波的胸口处那只蚂蚁纹身就趴在那里,此时它一动不动的停靠着,似乎是爬到了目的地。 见我盯着他的胸口看,宁波忽然脸色一红,故意玩笑道:“死鬼,你看什么呢,看的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呃……宁波,你这个……”我用手指了指蚂蚁纹身。 宁波毫不在意道:“怎么样?好看吧?个性吧?云娘说要做她的男人,必须有这个标记才行,这是爱情的象征!” 狗日的个性你妹啊,这个傻货,这蚂蚁是爬到他的心口了,正停留在心脏处,只要云娘催动蚁蛊,蚂蚁在他体内爆裂,那毒素迅速侵入他的心脏,仅三秒钟就一命呜呼了。 这哪里是爱情的象征,分明是阎王的催命符嘛! 宁波身上的定时炸弹被我看了个真切,我忙压住情绪,以后可不能刺激云娘了,万一她一个不高兴,催动了宁波身上的蛊毒,怕是华佗在世也救不了他了,为了我兄弟的性命,我忍。 看着宁波一脸无知的表情,我真是替他悲催,宁波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啊,自从来到南道村,祸事接连不断,做女人做了那么久,现在又被种下了这种要命的玩意,哎,兄弟啊,我真同情你。 我给宁波搓完澡,他又嚷嚷着给我搓,我心不在焉的享受着他的服务,听着他和陈斌胡乱调侃着,我心中有事儿,连隔壁的笑声和水声也听不进耳朵里了。 等我们洗的差不多了,就打算上到岸上去,那边两个女人还在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洗完。我扯着嗓子对小薇喊了一声,她说她们还没洗好,叫我们洗好了在岸上等一会儿。 我爬上岸的时候宁波和陈斌正在穿衣服,无意中打眼一瞧,我看见陈斌的胳膊上也有一个痕迹,小小的一个,看不清是什么。 我心中咯噔一下,大步跨到陈斌跟前抓起他的胳膊仔细一看,娘的,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陈斌的胳膊上也有一只蚂蚁的痕迹。 他、他、他是什么时候中的蛊! 陈斌手臂上的蚂蚁还很小,小触角一颤一颤的,时不时的向前爬行几步,很显然陈斌中蛊的时间不长,这只蚂蚁也还没有成气候。 难怪陈斌的爱情观念和宁波非常一致,难怪他最近的行为举止十分奇怪,难怪……原来陈斌也中了蚁蛊。 我心中一片冰凉,身边仅有的一个朋友,也被控制了!看样子陈斌中的蚁蛊和宁波属于一类的,都是归顺类,只不过,他也是被云娘下的蛊毒吗? 陈斌似乎并不知道自己中了蛊,见手臂上的痕迹,他用力擦了两下:“咦,没洗干净吗?” “陈斌,你这是什么时候弄的?” 陈斌想了想:“我没记得染上这个啊,这是咋回事啊,洗不掉?” 宁波走过来低头一瞧,哈哈大笑道:“乖乖,你身上也有这个标记,看来,你也被喜欢的女人看上啦!” 陈斌大喜道:“你说真的,她、她也喜欢我吗?” 卧槽,中了蛊的人果然不正常,这时候不去在乎自己中的蛊,反倒在乎那个女人是不是喜欢自己,看来,中蛊后人的心里真的只有下蛊的女人了。 得到宁波肯定回答的陈斌如沐春风般笑着,仿佛初经爱情的小处男,羞涩又激动起来。我却满脸漆黑的一把抓住了陈斌。 第两百六十七章 震惊 我一把抓住陈斌,冷声道:“陈斌,告诉我,你心里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陈斌被我这么一弄有些不知所措,瞪着眼睛看着我,然后又看了看宁波。宁波走过来拉开我的手说道:“老何,你干什么,这么高兴的事儿你怎么这个样子。” 高兴?高兴你妹啊!卧槽! 我不淡定了,看着身边的朋友一个个遭遇到蚁蛊的控制,我还怎么冷静。我气呼呼的甩开陈斌的胳膊,指着他质问道:“你说实话,你这是被谁下的?” “我……我……”陈斌胆子本来就小,见我真发火了,他也有点害怕,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宁波和陈斌的关系很好,见我“欺负”陈斌,宁波也不干了。 “老何,你再这么闹下去,咱们可不是朋友了啊!”宁波脸色也变了,只以为我在发疯。 我狠狠道:“咱们早他妈就不是朋友了!” 宁波不理解我生气的原因,更不理解我这句话的意思,他愣了愣,气愤道:“老何你什么意思?到底怎么回事,你抽什么疯啊。咱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你说不要就不要了?” 我冷呵呵的笑道:“是我不要的吗?分明是你们……” 我太过激动,也没怎么多想,其实只要冷静一下就会明白,这件事怪不得宁波和陈斌,要怪只能怪下蛊的女人。 但当时我就是不冷静啊,看见他们如此固执的偏袒着害他们的人,我心里就有气。宁波不等我说话,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无比心痛的回道:“老何,你说,你是不是吃醋了?你是不是嫉妒了?” “我,我吃醋?我嫉妒?” 宁波低着头,十分抱歉道:“我知道你和云娘好过,我也知道,我不该挖兄弟的墙角,这件事上我对不起你,可是你也知道,爱情这东西来了,挡都挡不住啊,我也是没有办法,只求你能原谅我,成全我们。” 他说的无比认真,我特么完全懵逼了,宁波说我吃他和云娘的醋?我吃你个大头鬼啊,那么阴毒的女人,白给老子都不要。 但似乎在宁波眼里,我这么大动肝火真的是因为吃醋,他还说,你别生气了,我和陈斌遇到了爱情,你迟早也会遇见的。 滚你妹的,老子才不稀罕遇见! 我们这边吵的热闹,就差动起手来了,这一喊叫就惊动了隔壁的女人,小薇和美玲穿好衣服游上河岸,正见到我一手抓着宁波的衣领子,一边激动的喊叫着什么,如此一看,中了邪性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小薇忙跑了过来劝道:“你们在干什么,好好的怎么就吵了起来?” 大家都在气头上,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宁波似乎真觉得挖了我的墙角对不起我,就让我抓着他的衣领子,他也不还手。 他不动手我也不能真打他,我被小薇这么一呵斥也清醒了不少,打他有什么用呢,即便我打死他,蛊毒还在他身上,也改变不了他爱云娘的心意。 这么一想,我气愤的推开了宁波,暗自生起闷气来。我心中实在憋闷,也不知道对谁发泄,气愤之下拎起衣服离开河岸,任由他们呆在那里吧! 我回到帐篷呼呼大睡了一觉,这一觉睡的一点也不沉,来来回回做了许多梦。梦里都是我和宁波,我俩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一直以来从没有翻过脸。 等我醒来才发现眼角居然挂着泪,真特么的,我抹了一把脸,开始坐在帐篷里抽烟,一根接着一根的。我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我甚至觉得,这辈子我和宁波都走不出南道村了。 我不知道陈斌他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许是不想打扰我,他们没有进我这个帐篷,三个人屈在那一个帐篷里睡去了,等我钻出帐篷的时候,天都黑了。 我也不想去搅扰他们的好梦,就站在外面踱步。白天睡多了,到了晚上到没什么困意。这几天的事乱七八糟的,忙的我一塌糊涂,几天没有注意到天降虎了,又不知道死哪里去了。 心情一烦躁就想抽烟,我来回走着,不知不觉一包烟已经没有了,真是扫兴,烟抽多了嗓子发干,走回帐篷想弄口水喝,水桶里已经没有水了。 我只能提着水桶到村里去打水。刚把水桶伸进井口就看见远远的一个黑影快速的闪了过去,到祠堂那边消失不见了。我心下一紧,不确定刚才的黑影是不是我看花了眼。 我也顾不上打水了,这大半夜的,什么人会去祠堂里呢?联想到祠堂里的女尸和袭击我的鬼挺尸,我不由得身子一震,快速跟了过去。 直觉告诉我这个黑影一定跟这两件事有关,说不定今天晚上就能知道实施唤尸术的人是谁呢!等我来到祠堂后,并没有看见什么黑影。 真是奇怪,分明看见朝这边来了,怎么又不见了呢? 祠堂这边已经是死路,不可能来了人又消失掉的,除非他躲进地洞里去了。等等!想到地洞我不由得又是一愣,难道真的进地洞了? 来不及多想,我也跟着跳了下去。这一下去浑身不觉一冷,地底下的气温真低,我来的匆忙,手里也没个照明的家伙。 小修已经不在地洞了,点在地洞里的灯被我给熄灭了,此刻黑漆漆的一片,当真是伸手不见五指啊! 我摸黑前进了一会儿,心里就开始瘆的慌,便再也不敢盲目行进了。一口水都没喝到,嘴巴干呼呼的,连一丝唾液也没有了。我只能靠在洞壁上狠狠咽了口唾沫,来缓解紧张的心情。 到底是什么人呢,深更半夜的跑到这里来?云娘?芙蓉?宁波?还是陈斌?我把能想到的人一一排列了一遍,又都被我一一排除了。 这条地洞通往外面,就算我现在追过去也不见得能追得上他。这么一寻思我就打了退堂鼓,转身又回到了那个小空间里。 等我回到小空间的时候,天上的月亮正好照射下来,由于是一个直桶形状,月光可以射进来,小空间并不黑暗。借着月光我这么一看,呼,心中又是一紧。 我掩好的那条通往古堡里的洞口,居然被人给扒开了。 看这痕迹是新扒开的,难道刚才那个黑影没有去那边的地洞,而是去了古堡里?这个思路让我大脑一片清明,精神登时来了几分。 我迅速跳上洞口,朝古堡里走了过去。我十分好奇,到底是什么人发现了这条通道呢,又是什么人大半夜的去了古堡地下室呢? 蜥蜴人早就被丫头干死了,研究蜥蜴人的工作也没法进行,所以不可能是四大护法或者云娘她们,她们没道理大半夜的跑到古堡密室里来。 越这么想,我越是好奇,同时加快了脚步,生怕那个黑影离开了密室。等我再次来到石像后面的时候,就听见密室里那个小研究室里有声音传出来。 我探头朝里边一看,只见一个人正背对着我忙碌着。她一会儿将稀奇古怪的药品倒入坛子里,一会儿又将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并加了进去。可以看得出来,这人在炼蛊。 炼蛊?我大脑飞速运转着,此时此刻懂得炼蛊的还有什么人呢?她是巫师?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那个人就转过了身子,她这一转过身子,我吓得差点大叫出声。 因为我看见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死了几个月之久的老妖婆! 她一张褶皱的脸阴森的笑着,眼神里竟是冷漠。这表情有点奇怪,我觉得眼前的老妖婆看起来无比陌生,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只见她熟练的将所有东西倒入烧好的坛罐里后,又拿来一个长勺搅匀,慢慢的,屋内传来一股奇特的香味,我不由得吸了吸鼻子。 老妖婆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放到鼻尖一嗅,很满意的点了点头。等她熬煮好这些东西后,就拿来一个大碗,她把大碗盛了个满满的,然后,然后她居然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慢慢喝了起来。 卧槽!我还以为她在炼蛊呢,原来她是在弄东西给自己吃。也不知道老妖婆吃的什么,反正就是很香,香的我直咽口水。 等她吃饱喝足,就把东西收拾了一番,然后就向这边走来。我见她走了出来,忙闪身躲了起来。老妖婆走出小室,翻身爬上了那个洞口,又从来时候的路折了回去。 我见她离开了,也就爬上洞口,返回了祠堂。等我从小空间爬上去的时候,老妖婆已经不知所踪了。 看着安静无比的祠堂,我心中一阵唏嘘,美玲说老妖婆没有死,原来是真的啊!可是很奇怪啊,既然她没有死,为什么要躲躲藏藏的呢,为什么不出来制止云娘的胡作非为呢! 我一边向井边走一边回想着,总觉得刚才的老妖婆有点怪,到底是哪里怪,我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还有啊,那天在白色帐子里我和宁波明明看见了老妖婆的尸体,她被塞在一个大坛子里满身都是蚂蚁,最后她还被蚂蚁啃食的骨头都不剩了,这样的一个人,怎么还能活着呢? 第两百六十八章 烧尸体 不知道云娘用了什么方法安抚使者,蜥蜴人丢失后使者并没有迁怒云娘,南道村也没有乱成丫头希望的样子。 女人们表面上对云娘给的预防蚂蚁的白色粉末药物感恩戴德,其实内心却恐惧非常,她们都中了蛊,又都亲眼见过了蚁蛊发作的样子,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在这种恐惧中,女人们开始对云娘阿谀奉承起来。先前的指责和谩骂,都变成了赞美。说云娘才是带领大家走进神明宫殿的人,她才是拥有大智慧的人,全村女人都拥戴她成为新一任族长。 云娘的时代终于来临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云娘的第一把火就是大兴土木,现在,第一把火终于烧完了,紧接着开始了上任以来的第二把火。 也不知道云娘抽什么疯,忽然召集全村女人,说要把村里的鬼挺尸全部焚烧掉,以后南道村再也不会出现鬼挺尸这种下等的劳动工具了。 女人们议论纷纷,十分不能理解云娘的决策。一直以来,鬼挺尸都是南道村重要的劳动力,他们不光修建房屋,还充当下人伺候村里的女人们,这一旦要毁灭他们,这些工作难道要女人们自己动手不成? 大家虽然不理解,却不敢公然反对。我倒是可以理解云娘,这女人一向好强,做事从来不甘于落后,且认定的事情一定要办成。就是这样的一种性格,上任这么久以来想做的事却一件没有突破,云娘面子上自然挂不住。 我想,蜥蜴人丢失后使者虽然没有公然斥责云娘,私底下少不了骂她几句,争强好胜的云娘一气之下就想断了自己的后路,把所有鬼挺尸都烧掉,以此来给巫师家族的女人们压力,使她们尽快参透更高明控尸术的练就方法。 想法是好的,不过做法太过极端,这样的压力并不是人人都能承受的,压力过大适得其反,说不定还会引起相反的效果。 这天上午,所有鬼挺尸被驱赶到村中央的空地上,空地上早就建起了焚尸炉,鬼挺尸们排队站着,一个个表情僵硬,没有一点恐惧。 他们本就是受人操控的尸体,没有喜怒哀乐自然也不会害怕,等待他们的将是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这次是真的化为飞灰,烟消云散了。 底下的女人议论着,同样等待着这场几百年来第一次的烧尸行动。 我站在村口张望着,陈斌和小薇也站在我身边,一个个神情肃穆,我想,这么多的尸体丢进焚尸炉,我草,怎么觉得有点像纳粹的勾当。 几个女人抬起第一个的尸体丢了进去,只见巨大的焚尸炉冒起滚滚黑烟,很快就将尸体烧成了灰烬,紧接着,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这焚尸炉还是鬼挺尸自己建造的,他们接受了“人生”中的最后一次命令,为自己建造灭亡的工具。 云娘站在台子上看着眼前的一切,忍不住用手帕捂住了口鼻,大概焚烧尸体的味道实在难闻,连村口都传来一阵阵恶心的气味。 小薇实在受不了了,跑到一边狂吐起来。陈斌回头看了小薇一眼,也没什么表示。这要放在以前,陈斌会很关心的去看看小薇,毕竟小薇喜欢了他那么多年。 可此时也不知道受了谁的蛊的陈斌,对小薇的难受居然无动于衷。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走到一边拿了一些纸巾和清水递给小薇,她抬起头刚想跟我道谢,一句话没说完又弯腰吐了起来。 我见她连胆汁都要吐出来了,人也虚脱了一大半,这么下去不行,我将她扶着走远了一些,找了个背风的地方,省得气味传过来熏人。 这是一个小山坡,我把小薇带到山坡上后,她才稍微好了一些。我让她坐下来,又给她倒了一杯水,小薇喝了几口,拍着胸脯道:“真是恶心死我了,哥,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我也很无奈,那么多的尸体,这么一个个烧下去的话,十几天也烧不完啊,想想都觉得受罪。我这边正想着,小薇伏着身子又一阵干呕。 我急忙走上去敲了敲她的后背,让她舒服了一些。小薇抬头看了我一眼,脸色有些尴尬。 “何大哥,谢谢你。” “没事儿,呃……那啥,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和陈斌没事吧?” 小薇一愣:“我和他能有什么事?” “你不是,你不是挺喜欢他的吗?”我呵呵一笑,小薇听我这么说,表情更加奇怪起来,她白了我一眼,头一扭,回道:“我喜欢他?谁说的?” “呃……没,没谁说的。”我回头看了一眼村子的方向,“小薇,你好点了吗?要是不舒服你就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得回去看看了。” 村子那边只有陈斌和美玲,我也不放心啊。小薇很懂事的点了点头:“我没事,你回去吧!” “那好,这个你拿着!”我把那瓶水递给了小薇,然后就向村子走去。 我回到村子的时候美玲正看的兴奋,一边眼巴巴的望着,一边拍手微笑。哎,疯子就是疯子,真是没法比啊,人家小薇被吓得狂吐不止,这丫的还兴奋成这样。 真不知道她是疯了才如此,还是因为她本就是南道村的女人,对男人,对鬼挺尸根本就无感,更不把他们当人看,所以才会这种反应的。 很奇怪,村里的焚尸炉不冒烟了,一些女人开始走进了鬼挺尸的队伍里,绕着他们来回走着,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我赶紧向陈斌询问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陈斌说尸体刚开始烧,使者就来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云娘一顿训斥,说她乱搞,在没有研究出新的控尸术之前,怎么可以烧毁鬼挺尸呢! 云娘默默听着使者训斥,也不反驳,等使者训斥完了,云娘忽然抬起头,对大家宣布道:“今日烧毁鬼挺尸,不过是烧毁几十年前,甚至是百年前的老旧产品,对于新被制作而成的,是不会烧毁的。” 大家这才松了口气,云娘又招呼来一些女人开始对着排队站立的鬼挺尸仔细检查,将那些老旧的,手脚不灵便的统统拉出去烧掉。 这才有我看到的这一幕,原来这些女人是在检查哪些鬼挺尸需要被烧掉啊。很快就有鬼挺尸被抬了出来,不过他们没有被直接扔进焚尸炉,而是排列到了另一边,等待着使者检查。 使者要一个个看过后,确定可以被烧掉以后,才可以将他们丢进焚尸炉。 使者披着硕大的黑斗篷走进鬼挺尸身边开始检查,他还是那种打扮,从头到脚遮挡了个严实,没有人见过使者真正的容貌,甚至没有人知道他是男是女。 我觉得此时的云娘很是得意,她好像就是故意给使者难堪的。焚烧老旧鬼挺尸这件事一开始她就能够宣布,但她偏偏不这么做。 等使者来了,激怒了使者后,她才说出自己原本的意图,不明真相的使者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痛斥她的糊涂,而后听到她说出真正的意图后,使者会觉得云娘的做法是对的,从而搞得使者很没面子了。 南道村建立几百年来,不断制作鬼挺尸,时至今日,地下迷宫里的鬼挺尸越堆积越多,多到使用不完的地步,有很多鬼挺尸一直被关在铁笼里,压根就没用过。 这样的鬼挺尸数不胜数,用吧,太过老旧了,不用吧,堆在那里又占据地方,所以唯一的方法就是清理一下不需要的产品。这一点,云娘想到了,她也这么实施了。 不过是在实施的过程中耍了个心眼,戏耍了一下使者,也杀了杀他的威风。使者是神明的代表,这一点大家都知道,云娘被使者训斥,其实并没有什么丢脸的,相反的,当云娘说出自己英明的决策后,使者才知道自己训错了人,吃了一闷棍的使者才是最为尴尬和丢脸的。 这一个哑巴亏吃的相当憋屈,使者既生气,又不能真的生气,只能默默的走到一旁检查鬼挺尸,其他人则继续着云娘英明神武的决策。 我心中一凛,云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她怎么连使者也敢如此戏耍呢,当真是不要命了。她大概不知道,使者早就在村子里安插了监视她的眼线,一旦她不听话,随时都会处置了她的。 呼呼,要是知道这些事,云娘还有这个胆子吗,这我就不知道了。 就在我心思百转的时候,鬼挺尸的队伍里走出一个女人来,她先是来到云娘身边报告了一阵,云娘脸色惨白,立即随她进入了鬼挺尸的队伍里。 我心中大惑,难道又出了什么事?想到这些我也走进了村子,等我走到鬼挺尸身边的时候,才听见一旁有女人议论纷纷。 说是在队伍里,发现了一个十分特别的鬼挺尸,这尸体大家都没见过,而且无论用什么催尸术,都无法催动这个尸体听从指令,当真诡异至极! 第两百六十九章 无法催动 一个无法催动的鬼挺尸?这我就好奇了,不光我好奇,全村女人都好奇,一个个轮流进入队伍里对他实施催动术。 云娘、芙蓉、香菊,最后甚至连使者都上去了,可仍旧没用。那鬼挺尸像是早已报废的产品般,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末了,云娘让人抬出了那具尸体将他放置在众人眼前。我这一看,不由得心中大呼,难怪大家不会把他错认为早该报废的产品了,这鬼挺尸当真太奇特。 因为制作工序的缘故,也因为本就是死尸,所以每个鬼挺尸的样子大概都差不多,那就是佝偻着脊背,近乎于四肢着地行走。他们死时早就被女人们榨干了身体,越来越瘦了,所以被做成鬼挺尸之后,也是一具形容枯槁的样子。 但是眼前这具却大不一样,他挺直着腰板,四肢健壮有力,虽然像个木偶一样却给人一种目光如炬的力量感,他,太不一般了。 到底是什么样高超的技艺,才能制作出如此精湛的鬼挺尸来!他像是一件华美的艺术品,瞬间就吸引了村里女人的目光。 大家开始围观,赞叹,同时又无比好奇起来。我也跟着走了过去,伸手摸了摸他的手臂,那坚如磐石的臂膀充满力量,触手之下才觉得这感觉无比熟悉。 我大脑嗡的一下晃了晃,这感觉……这分明就是两次袭击过我的那具鬼挺尸特有的触觉啊!我惊愕的说不出话来,脑海里再次浮现出那晚的情形。 那天晚上我去小修家的时候,忽然出现一具鬼挺尸把我打晕,抢走了蛊王,当时我还跟他产生了一场打斗,虽然最后不济被他打倒,可他坚硬结实的手臂我却再也忘不了了。 没错,就是他! 我心中笃定了这个想法,脸上却不能露出任何表情,生怕云娘抓住什么线索搀和进来。我默默退后了几步,云娘就目光灼灼的盯着我看了一会。 云娘道:“怎么样?他是不是非常的与众不同?” “呃……嗯!”我点了点头。 “看来,村里没有人能催动这具鬼挺尸了!”云娘看向众女人,停顿了片刻,她对芙蓉一招手,在芙蓉的带领下小修跟着走了出来。 众女人看见小修一阵惊呼,失踪许久的小修居然再次出现在大家眼前,这种震惊程度可想而知。女人们恭敬的跪拜在地,向小修行礼。 小修呆呆的站着,不说话,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云娘微微一笑,招手示意大家起身,又对大家道:“跟大家宣布一件事情,蛊婆婆其实并没有失踪,她离开村子,不过是受到神明的感召,去面见神明了而已。现在蛊婆婆得到神明的启示回来了,她要把神明对每个人的祝福带给大家。” 听云娘这么一说,女人们立即欢悦起来,神明的祝福?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得到的啊,得到了神明的祝福,就是得到了至高无上的荣耀! 女人们欢呼雀跃,南道村立刻沸腾起来。云娘啊云娘,你特么说瞎话不打草稿啊,我真是佩服她。 云娘见我黑着脸,转身对我笑道:“何沉,大家都这么高兴,你怎么不高兴呢?” 我冷哼哼的回了一句:“有什么课高兴的。” “难道,你不想得到神明的祝福吗?”她故意挑衅似的看着我,明知故问。我横了她一眼,嗤笑道:“神明的祝福?祝福你妹吧!” “呵呵,很可惜,我没有妹!”云娘转身朝大家,笑道,“既然大家都无法催动这个鬼挺尸,那就让巫力高超的蛊婆婆试试看吧!” 说罢,又对小修交代了几句,小修点了点头,默默的走到鬼挺尸的身边。我一冷,被云娘控制后的小修,一板一眼的动作和那鬼挺尸有什么区别呢! 因为小修平时就很冷,不苟言笑,所以此刻被控制的她面无表情的样子也不会引起大家的怀疑。每个人都把目光投向小修,等待奇迹出现。 小修捏起指法念动口诀,一连串的巫力从她身体内散发出来,围绕着鬼挺尸不停旋转。那鬼挺尸依然岿然不动,小修念了片刻,终于收起了巫术。 她转身对云娘说了一句话:“我也没有办法。” 云娘一愣:“连蛊婆婆也没有办法吗?” “是的,这具尸体是用极其特殊的材料制成,只有特定的人,才能驱动他。”小修回答道。 这一个说法再次引起了大家的议论,特殊的材料?不就是男人么,有什么特殊的!我看他除了强壮一点,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啊! 云娘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她摆了摆手,对小修道:“知道了,有劳蛊婆婆了。” 然后,小修就退了回去,不再管眼前的事。云娘虽然控制了小修,但好歹人家也是蛊婆婆,身份在那里摆着,所以明里云娘对小修还是很尊敬,很客气的。 烧鬼挺尸烧出这么个玩意,真是令云娘头痛。她既羡慕如此高超的技艺,又无法触碰到这种技艺,甚至连催动使用这具尸体都做不到,着实郁闷。 云娘命人将这具鬼挺尸带到她家里,她要仔细研究一番。她又吩咐芙蓉在这里盯着,大家继续烧毁老旧的鬼挺尸,至于那些新鲜能用的,依然放到地下迷宫里去。 云娘走后女人们围观了一阵,都觉得没有意思也就纷纷散去了,仅留下几个工作的和芙蓉呆在这里,一个个接着焚烧。 我本来打算回到帐篷里去的,然后就有一个女人走过来对我说云娘要我去她家里一趟,说是有事找我。 她现在找我除了那具鬼挺尸还能有什么事呢,不过,我也感到奇怪,她都不知道那鬼挺尸的来路,她找我做什么,难不成她认为我知道? 我跟着那个女人去了云娘家里,在茶亭里,我看见云娘悠闲的喝着茶,她身边规规矩矩的立着那个鬼挺尸。 宁波坐在躺椅上剥着葡萄,剥好一颗,就往云娘嘴里喂一颗,俩人腻腻歪歪的,看的我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见我来了,云娘和宁波也不避讳,云娘抬眼看了我一下,示意我坐下。我坐下后云娘并不急着说话,又把一盘新鲜的葡萄推给我,笑道:“吃啊!” “你找我来,不会是为了吃葡萄吧?”我问。 云娘风情万种的换了个姿势,身体向我这边倾斜了一些,媚笑道:“我叫你来是剥葡萄的,你肯吗?” 卧槽!我心中一震,你特么这是要勾引老子的节奏? 我冷了冷语气,回道:“不是有人给你剥吗?还用得着我?” 云娘回头看宁波,朝他一笑,宁波十分恶心的飞给她一个香吻,这场面看的我一阵尴尬,我干巴巴的咳嗽了几声,抓起一颗葡萄塞进嘴巴里。 云娘吃了一会儿,拿出纸来擦了擦手,这才对我说道:“我找你来自然不是吃葡萄的,有正事。” “嘿嘿,你找我能有什么正事?”我还在为她诓骗我的事生气,此时说话并不友善。云娘自然知道这一点,她也不与我生气。 “这个鬼挺尸你见过吧?”云娘开门见山,她这一说倒是把我说糊涂了,她怎么知道我见过? 相处久了,不但我对云娘了解,她对我也十分了解,看我这个表情她就知道我在想什么。云娘一乐,道:“我就知道你见过!” “你,你什么意思,我怎么会见过!”我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润了润干燥的嗓子。 云娘缓缓道:“何沉,你不用蒙我,你想什么都写在脸上呢!说吧,你和这个鬼挺尸有什么渊源,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他的?” 我冷笑道:“你掌管着南道村,连你都不知道的事,我怎么会知道呢?” “我不知道并不代表你不知道,就比如,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帮着丫头盗走蜥蜴人,可最后你不是还是这么做了?” 我心中一顿,卧槽,她是怎么知道的?那一刻我冷汗差点冒出来了,费尽心机的隐藏此事,连李若雪被催动蚁蛊我都没显露,原来云娘早就知道这件事? 我知道云娘既然已经提出来,说明她早就有了证据,我要是矢口否认也无济于事,不如把这事儿认下来,我倒要看看她还想干什么。 我抬起头,不慌不忙的回道:“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要对付李若雪呢?” 云娘的表情很耐人寻味,既没有生气,也没有惊讶,她目光闪烁的看着我,笑道:“丫头想利用你算计我,她怎么也不想想咱俩是什么交情,你怎么会只帮她不帮我呢?” “呃……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彻底懵逼了,被这些女人算计来算计去,我的智商着实不够用啊。 云娘笑呵呵的从桌上拿起一颗葡萄,慢慢的将外皮剥掉,一边剥一边回道:“事到如今了丫头仍然不死心,我就怀疑她背后还有什么力量支撑着她,刘欣慈失踪了并不代表她已经死了,我要用丫头,引出刘欣慈来。” 第两百七十章 摊牌 “刘欣慈……刘欣慈没有死吗?”其实我心里也有这种预感,当初我看星象的时候,老妖婆的星子是寂灭掉的,而刘欣慈的,却是暗淡掉的,如此证明刘欣慈的运势不济,但是她的性命却无碍。 不过这个推测也不是百分百准确的,我对自己在星象学上的造诣不敢恭维,被我看的死掉的老妖婆都出现了,谁能肯定我看刘欣慈的星象就看的准呢! 我默默喝了口茶,就听云娘继续说道:“我现在只是好奇,这具鬼挺尸是哪里来的,以前怎么都没注意到他呢!” 我呵呵一笑:“地下迷宫堆积着成百上千的鬼挺尸,这么一个即便再特别也会淹没在尸群里,你没注意到很正常。” 云娘很认同我的话,她微微点头:“以前没注意到也就算了,现在既然他出现了,我就必须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看来老天对我不薄啊,丢失了一具蜥蜴人,又给我送来个超级鬼挺尸,只要能将这种控尸术研制成功,也能弥补我丢失蜥蜴人的遗憾了。” 她把那颗剥好的葡萄递给我,我没有接,笑了笑看着她。云娘挑起眉毛:“怎么?怕我害你?” “呃,不是,我怕有人吃醋!”我看了宁波一眼,他的脸色黑黑的,正瞪着我呢。 云娘收回手去,将葡萄丢进了自己嘴里。 我忽然想起丫头说的话来,她说我的命介于阴阳两界,云娘之所以不害我是因为我对她还有大用处,等她的计划成熟后,我也难逃她的魔爪。 虽然我认定云娘不杀我一定有原因,但我也并不完全相信丫头的话。丫头还说盗取蜥蜴人就能让云娘的计划破产,就能让南道村大乱呢,结果还不是什么事都没发生? 我默默的想着这些,云娘吃完那颗葡萄,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鬼挺尸,对我说道:“何沉,最近你有没有发现村中有不寻常的事发生?” “不寻常?你指什么?” 云娘默了一会儿,又道:“我总觉得有人去过古堡的地下密室。密室里的东西有人动过。” 我心中了然,当然有人去过密室,当然有人动过密室里的东西,那个人就是老妖婆。难道,云娘并没有发现老妖婆还活着? 这件事也一直困扰着我,明明死去的老妖婆,怎么又活过来了呢!我想云娘肯定不相信,当初就是她带着大家给老妖婆办理的丧事呢! 让云娘知道老妖婆还活着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好处,索性就不说了。我虚情假意的笑道:“古堡密室嘛,说不定是你那四大护法呢!” “不会,蜥蜴人都丢失了,她们还去密室做什么?而且我也问过芙蓉,她并没有去过那里。”云娘抬眼看着我。 我愣了愣,用指头指向自己:“你怀疑我去过?” 云娘道:“其实也不是不可能,你这小子什么事都想搀和两脚,村子里除了你以外,我想不到别人了。” “我特么没事去那里做什么,再说,你把古堡布控了个严严实实,我怎么进去我!” 对于我的回答云娘十分不悦,她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何沉啊,你什么时候才能对我说实话呢,不要告诉我,通往古堡密室的那条密道,不是你挖的。” 我暗暗的吸了口气,果然有小鬼在什么事都瞒不住云娘啊,我真不知道这女人想什么呢,她明知道我进行的一系列暗中活动,却并不站出来指责我,就这么暗暗的看着我自己玩? 我觉得今天的气氛很不对劲,云娘似乎有什么话要和我说,才一件件的将原本可以隐藏的事情说破,让我没有地方可以躲藏。 难道这女人又耍什么心机,给我布置了一个陷阱?这么一寻思我心中就是一顿,紧张的不能自己。生怕她又设计陷害我。 这么躲躲藏藏的说话真是费劲,我也不想被云娘牵着鼻子走了,索性一拍桌子站起来,对她大声喝道:“你要我来到底有什么事你就明说吧,不用绕弯子了。” 宁波见我这么粗鲁,又不干了,他刚想开口指责我却被我一声大喝给吓了回去,宁波也就不再说话了。 云娘的表情变得相当严肃,她站起身,走到鬼挺尸身边,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然后转过身子对我说道:“何沉,这具鬼挺尸虽然没有人能够催动他,但是小修的巫力却能探查到他身上沾染的气息,我很奇怪,他身上染的,居然是石婆婆的气息。” 我心中再次震了震,果然被我猜对了,也只有老妖婆那种极致的巫术才能催动这么强悍的鬼挺尸。这么说来,两次袭击我,抢走蛊王的人,就是老妖婆? 可是,她催动鬼挺尸抢走蛊王后,怎么又把蛊王给了丫头呢?刘欣慈和老妖婆一向是表面和顺心中各怀鬼胎,老妖婆会这么帮着刘欣慈吗? 见我不说话,云娘走到我身边说道:“你说,石婆婆都死了,这鬼挺尸上怎么还会沾染她的气息呢?” “也许,大概,可能,是她活着的时候催动过呢!”我支支吾吾道,忽然又觉得不对劲,“哎,你他妈问谁呢,这事儿我怎么会知道。” 云娘哈哈一笑:“何沉,因为你的身上,也沾染着石婆婆的气息啊!” 我去,我特么彻底被吓住了。我不过是昨天晚上跟踪老妖婆去了一趟古堡密室,只远远的看了她一眼,连近距离接触也没有,身上就沾染了她的气息? 我懵逼的看着云娘,云娘却不急不缓的说道:“今天在广场上,小修探查鬼挺尸气息的时候,顺着它身上散发的气息寻找根源,居然在你身上找到了相同的气息。” 我,我我,我特么彻底没话说了。好吧,原来我身上的气息不是昨天晚上染上的,而是两次与这鬼挺尸交手从他身上染上的。 “你该不会怀疑是我催动这鬼挺尸的吧?” “不,我还没那么傻,你又不是村里的女人,怎么会懂得控尸术呢,你身上沾染了他的气息,只能说明你和他接触过,要么,就是和控制他的人接触过。” 嗯,云娘的分析合情合理,我无法辩驳,事实也就是这样。原来这就是她找我来的原因啊,她果然在鬼挺尸上找到了证据。 这证据还是小修帮她找到的,蛊婆婆小修的巫术果然强大,只凭一丝气息,就能找到本源。哎,我居然把这么强大的小修拱手送给了云娘。 云娘虽然证据在握,但我也不是白给的,咬紧牙关死不承认,反正老妖婆死掉的事情大家有目共睹。 这么一想我就对她说道:“你说我身上染了老妖婆的气息,这我就不懂了,她不是已经死了么?” 云娘咬了咬牙:“如果我告诉你,她并没有死呢?” “啊?”这又是一句让我意外的话,云娘知道老妖婆没死?既然这样,她干嘛又来问我。 我正纳闷,云娘又嘀咕了一句:“不过,她是绝对不可能来催动这具鬼挺尸的,也绝对不会让你碰上。” 我的思路完全被打乱了,云娘既然说老妖婆没死,又说绝对不会催动这具鬼挺尸,那她找我来到底想知道些什么。 后来在云娘的逼问下我总算明白了,就是云娘认定老妖婆不可能催动鬼挺尸,才来问我身上怎么会沾染了他的气息,可是,她问我,我问谁啊。 我确实见过这鬼挺尸被催动过,但我也没亲眼见到是老妖婆催动的啊!我第一次觉得无比冤枉,无比郁闷,无比说不清楚。 云娘目光灼热的看着我,她认定我和老妖婆,和这鬼挺尸,甚至和背后的真相有着某种关系,可这种关系连我自己也不清楚了。 事情谈了很久也没有进展,不是我不说,而是我压根就不知道。宁波见云娘撬不开我的嘴,也跑上来劝我,一通什么识时务者为俊杰的话都说出来了。 我真想回他一句,俊杰你妹啊,老子说与不说都是俊杰。 耗费了很长时间,云娘的嗓子都干了,也没能从我这里得到有用的信息。其实我也很奇怪啊,这鬼挺尸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为什么大家都无法催动他呢! 既然这件事说不通,云娘就转移了话题,与我说起了别的事。她说的,正是李若雪的事。 原来我去盗取蜥蜴人的时候,云娘确实是不知道的。丫头不知使用了什么招数把小鬼引开了,小鬼监视不了我,自然云娘也不知道我是盗走蜥蜴人的真凶。 可是事后,小鬼却发现卢天宝进入过李若雪的家里,还把一只鞋丢在了她家,云娘自然知道这是嫁祸,她就猜到,真凶一定不是李若雪了。 可是,云娘为什么还要配合着丫头演戏呢,还无比残忍的催动了李若雪身上的蛊毒?原来云娘这么做,不过是想看看是谁忍不住跳出来保护李若雪。她认为李若雪替凶手受了这么大的罪,凶手但凡有一丁点良知的话,都会不忍心的。 很遗憾,跳出来的那个人,就是我。 第271章被表白了 我当时虽然没有承认和盗取蜥蜴人这件事有关系,可我却真的保护了李若雪,斥责了云娘的残忍,云娘自然联想到我就是盗走蜥蜴人的凶手了。 “你,你就凭这个猜测,就那么肯定了?”我讶然道。 云娘笑了笑:“并不是,你难道忘了吗?当时李若雪一直看着你,她被丫头下了蛊说不出你的名字,可她的眼神却可以看着你啊,要知道,你和李若雪之前并不认识,她为什么要看着你呢!” 卧槽,百密一疏啊!我当然记得李若雪看我的眼神了。虽然她看我的时候并不那么明显,没有疑心的人自然不会注意到,但是,要知道这一场闹剧本就是云娘设计好的,她当然会注意李若雪的每个动作了。 我默默然的回想着当时的情况,云娘问道:“既然事情已经闹清楚了,你不想告诉我你和石婆婆和鬼挺尸之间的关系,那就告诉我你和丫头之间的事情吧!” “我和丫头?我和她没事,就那一次,偷走蜥蜴人后我就没再见过她。” “是吗?”云娘挑了挑眉毛,“那你就告诉我她和卢天宝藏在什么地方吧!” 这我就纳闷了,既然云娘让小鬼监视着村里,她应该是无所不知的啊,她想知道让小鬼去调查就好了,何必问我呢! 后来我一想,难道这小鬼只能监视村里的情况,村外面的事就无能为力了?似乎,大概,还真的是这么回事呢!不然,丫头为什么说村里已经不安全了,非要躲出去呢,不然,使者怎么又在水晶洞那边和那个斗篷女人见面呢。 如果小鬼可以监视所有地方的话,使者派人监视云娘的事,云娘早该知道了,可眼下看她的样子似乎并不知情。 她越是想知道我越是不想告诉她,并不是想保护丫头,只是不想让云娘遂了意。最后云娘只能向我丢了句,不说是吗?我有的是时间,我倒要看看你能瞒我多久! 说完这些,云娘就吩咐人将鬼挺尸带了下去,至于她要把这鬼挺尸藏在什么地方我就不知道了,大概云娘就是担心我再去盗取这具鬼挺尸吧! 云娘似乎又有事忙,也跟着离开了茶亭,茶亭里就只剩下我和宁波。我们刚打过一架,彼此间的嫌隙还没有散去,所以谁也不太想理会谁。 我起身走出茶亭的时候,宁波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终究没有说出来。我从云娘家出来,经过焚尸炉,芙蓉正指挥着人将一具老化到看不出模样的尸体丢进去。 芙蓉远远的看了我一眼,又回过头去继续指挥女人们操作。我也没再靠近过去,那味道实在让人难受,我掩住口鼻快速经过了去。 等我来到帐篷的时候,陈斌和美玲正在吃午饭,这俩货当真不是人啊,村里烧尸体味道那么大,他们居然还吃的津津有味,美玲傻,难道陈斌也傻了吗? 我见帐篷外只有他们俩人,小薇却不在,就知道小薇还在那边的山坡上没有回来,她大概看着焚尸炉还在冒烟,就知道尸体没有烧完,不敢回帐篷里吧! 我盛了些饭菜就往山坡那边去了,陈斌问我做什么去,我说去看看小薇,顺便给她送些吃的。其实我自己在这里也吃不下啊,不如多带些吃的,去那边和小薇一起吃。 我来到山坡上的时候并没有看见小薇,这就奇怪了,帐篷里没有人,这里也不见她,小薇跑到哪里去了? 我坐了下来拿起一个馒头啃了几口。还是陈斌和赵阳想的仔细啊,他们来的时候带了不少白面和大米,小薇来后,我们才可以偶尔改善一下吃点馒头之类,不然整天去山里打野味,吃多了也会腻人。 这白面馒头是小薇昨天蒸好的,白白嫩嫩,吃起来很爽口。我很快将一个馒头吃完,就见小薇提着个花篮从远处走了回来。 看见我后小薇一路小跑的走过来,将花篮放了下来。我见她这篮子是新的,就知道她踩了藤蔓自己编织而成,花篮里放了些野果之类。 “何大哥,你来给我送吃的?”小薇十分开心的坐在我身边。 我问道:“你跑哪里去了?” “哦,我看中午了,又不敢回村子,就去山里采了一些果子充饥,没想到你还给我送饭吃,真好。”小薇说着,拿起馒头吃了起来。 很少有这样的悠闲时光,我也很少有机会和小薇两个人单独相处。我们坐在山坡上晒太阳,远远的看着南道村。 小薇无比感慨的叹了口气,馒头没吃完就拿在手里不吃了。我问她怎么了,她说,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带着她哥离开这里。 我就纳闷了,小薇跟南道村本来就没什么关系,她是来找她哥的,又不会来消遣女人的,反正赵阳已经死了,小薇想离开,随时都可以走啊。 见我不明白,小薇苦笑了一下:“你和陈斌不能离开,是因为身体中了蛊,而我,是心里中了蛊啊!” 我一愣我,完全不明白小薇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村里还有一种给人心里下蛊的手法?小薇忽然看着我的眼睛问道:“何沉,你还记得我曾跟你说过,我做梦梦见我哥,我哥说要我嫁给你的事吗?” 我点了点头,小薇道:“这件事并不是我胡说,我真的梦到过。我哥告诉我,想要安全的离开南道村,就只能嫁给你。” 其实做梦这种事大都不能当真,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是?小薇做过这种梦,说不定是她早就对老子有企图了呢,这才反应到了梦里。本来就是一笑置之的事,她怎么就这么当真呢? 小薇正看着我等着我回答,我清了清嗓子,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小薇道:“你是觉得我不好看,比不上村里的女人吗? “不,不是,你很好看!”我忙说道。小薇一听我这话就笑了。低着头笑了半天,又对我说了一句挺那啥的话。 她说:“虽然我没有村里的女人那么会讨男人喜欢,但我……我,我还是……我还没有跟过男人呢!” 她最后这几个字声音很小,也不知怎么,这句话却像猛箭一样钻进我耳朵。没跟过男人?她是处女啊! 我扭头看向小薇,她的脸早已通红一片,低着头不敢看我。我忽然想起刚见面的时候小薇看我的眼神,那时候她对我怎么看都不顺眼,不知什么时候,小薇对我竟然改观到这种地步了。 貌似是从我救了她开始的,我把她从魔界带回来后,小薇就不在用白眼看我了,偶尔的时候,她还会给我洗衣服做饭,对待我和对待陈斌也没了区别。 那时候我只以为小薇是想感谢我,对待救命恩人总不能红赤白脸的吧?哪里想到,这小妮子是对老子存着这份心思呢。 虽然我心里挺得意,但我最近上了太多女人的当,心里对女人的示好有了些许阴影,我不敢盲目接受小薇。 我清了清喉咙劝说道:“其实,你也不用听你哥的话,就算你不嫁给我,我要是能出去,也一定会带着你的。” 小薇低着头:“你这是在拒绝我吗?” “啊不,不是,咱俩又没有怎么样呢,谈不上拒绝。” 刚才还雀跃的小薇忽然安静下来,头低的狠狠的,手里拿着一根青草使劲撕扯着。然后,我就见她脸上有什么东西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不是,你,你别哭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心中一紧,没料到小薇会是这种反应。这妮子当真太单纯了,被男人拒绝了就掉眼泪,我已经很久没遇见过这种女生了。 不知道她是伤心了,还是觉得抹不开面子,抬手抹了一把眼泪,站起来就往山坡上边跑。我一愣神的功夫,她早已跑出去挺远的距离,我喊了她几声,这妮子头也没回的就跑远了。 我擦,搞什么飞机?这情景怎么像极了言情电影里的情节?男女主角吵了架,女主一转身就跑开了,男主狂追过去,然后拉扯,推开,拥抱,接吻,紧接着,早不来晚不来正好人家亲吻的激烈的时候就下来的暴雨将两人浇灌一通,咳咳咳,主题曲起! 我呆了呆,这时候我要不要追过去呢?我强烈预感到如果我追过去,电影情节里的片段很有可能就上演了,或许大雨不会来,但激情一场是肯定的。 我心中的一团烈火烧的炙热,要是再被这妮子一勾引,不沦陷才怪呢!但是不追吧,荒山野岭的,要是遇到什么野兽就完蛋了,就算遇不到野兽,再次落入魔界之手,也不是闹着玩的啊。 还是小薇的人身安全要紧,这么一寻思,我赶紧就追了上去。估计是思想斗争做了太长时间,等我追上山坡的时候,竟看不见小薇的身影了。 我只觉的很热,浑身上下都热,用手一摸,脸烧的厉害。卧槽,这是什么情况?脸红了?老子又不是纯情小处男,被一个丫头片子表白一番,居然春心泛滥到这种地步?太特么跌份儿了吧! 第两百七十一章 被表白了 我当时虽然没有承认和盗取蜥蜴人这件事有关系,可我却真的保护了李若雪,斥责了云娘的残忍,云娘自然联想到我就是盗走蜥蜴人的凶手了。 “你,你就凭这个猜测,就那么肯定了?”我讶然道。 云娘笑了笑:“并不是,你难道忘了吗?当时李若雪一直看着你,她被丫头下了蛊说不出你的名字,可她的眼神却可以看着你啊,要知道,你和李若雪之前并不认识,她为什么要看着你呢!” 卧槽,百密一疏啊!我当然记得李若雪看我的眼神了。虽然她看我的时候并不那么明显,没有疑心的人自然不会注意到,但是,要知道这一场闹剧本就是云娘设计好的,她当然会注意李若雪的每个动作了。 我默默然的回想着当时的情况,云娘问道:“既然事情已经闹清楚了,你不想告诉我你和石婆婆和鬼挺尸之间的关系,那就告诉我你和丫头之间的事情吧!” “我和丫头?我和她没事,就那一次,偷走蜥蜴人后我就没再见过她。” “是吗?”云娘挑了挑眉毛,“那你就告诉我她和卢天宝藏在什么地方吧!” 这我就纳闷了,既然云娘让小鬼监视着村里,她应该是无所不知的啊,她想知道让小鬼去调查就好了,何必问我呢! 后来我一想,难道这小鬼只能监视村里的情况,村外面的事就无能为力了?似乎,大概,还真的是这么回事呢!不然,丫头为什么说村里已经不安全了,非要躲出去呢,不然,使者怎么又在水晶洞那边和那个斗篷女人见面呢。 如果小鬼可以监视所有地方的话,使者派人监视云娘的事,云娘早该知道了,可眼下看她的样子似乎并不知情。 她越是想知道我越是不想告诉她,并不是想保护丫头,只是不想让云娘遂了意。最后云娘只能向我丢了句,不说是吗?我有的是时间,我倒要看看你能瞒我多久! 说完这些,云娘就吩咐人将鬼挺尸带了下去,至于她要把这鬼挺尸藏在什么地方我就不知道了,大概云娘就是担心我再去盗取这具鬼挺尸吧! 云娘似乎又有事忙,也跟着离开了茶亭,茶亭里就只剩下我和宁波。我们刚打过一架,彼此间的嫌隙还没有散去,所以谁也不太想理会谁。 我起身走出茶亭的时候,宁波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终究没有说出来。我从云娘家出来,经过焚尸炉,芙蓉正指挥着人将一具老化到看不出模样的尸体丢进去。 芙蓉远远的看了我一眼,又回过头去继续指挥女人们操作。我也没再靠近过去,那味道实在让人难受,我掩住口鼻快速经过了去。 等我来到帐篷的时候,陈斌和美玲正在吃午饭,这俩货当真不是人啊,村里烧尸体味道那么大,他们居然还吃的津津有味,美玲傻,难道陈斌也傻了吗? 我见帐篷外只有他们俩人,小薇却不在,就知道小薇还在那边的山坡上没有回来,她大概看着焚尸炉还在冒烟,就知道尸体没有烧完,不敢回帐篷里吧! 我盛了些饭菜就往山坡那边去了,陈斌问我做什么去,我说去看看小薇,顺便给她送些吃的。其实我自己在这里也吃不下啊,不如多带些吃的,去那边和小薇一起吃。 我来到山坡上的时候并没有看见小薇,这就奇怪了,帐篷里没有人,这里也不见她,小薇跑到哪里去了? 我坐了下来拿起一个馒头啃了几口。还是陈斌和赵阳想的仔细啊,他们来的时候带了不少白面和大米,小薇来后,我们才可以偶尔改善一下吃点馒头之类,不然整天去山里打野味,吃多了也会腻人。 这白面馒头是小薇昨天蒸好的,白白嫩嫩,吃起来很爽口。我很快将一个馒头吃完,就见小薇提着个花篮从远处走了回来。 看见我后小薇一路小跑的走过来,将花篮放了下来。我见她这篮子是新的,就知道她踩了藤蔓自己编织而成,花篮里放了些野果之类。 “何大哥,你来给我送吃的?”小薇十分开心的坐在我身边。 我问道:“你跑哪里去了?” “哦,我看中午了,又不敢回村子,就去山里采了一些果子充饥,没想到你还给我送饭吃,真好。”小薇说着,拿起馒头吃了起来。 很少有这样的悠闲时光,我也很少有机会和小薇两个人单独相处。我们坐在山坡上晒太阳,远远的看着南道村。 小薇无比感慨的叹了口气,馒头没吃完就拿在手里不吃了。我问她怎么了,她说,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带着她哥离开这里。 我就纳闷了,小薇跟南道村本来就没什么关系,她是来找她哥的,又不会来消遣女人的,反正赵阳已经死了,小薇想离开,随时都可以走啊。 见我不明白,小薇苦笑了一下:“你和陈斌不能离开,是因为身体中了蛊,而我,是心里中了蛊啊!” 我一愣我,完全不明白小薇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村里还有一种给人心里下蛊的手法?小薇忽然看着我的眼睛问道:“何沉,你还记得我曾跟你说过,我做梦梦见我哥,我哥说要我嫁给你的事吗?” 我点了点头,小薇道:“这件事并不是我胡说,我真的梦到过。我哥告诉我,想要安全的离开南道村,就只能嫁给你。” 其实做梦这种事大都不能当真,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是?小薇做过这种梦,说不定是她早就对老子有企图了呢,这才反应到了梦里。本来就是一笑置之的事,她怎么就这么当真呢? 小薇正看着我等着我回答,我清了清嗓子,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小薇道:“你是觉得我不好看,比不上村里的女人吗? “不,不是,你很好看!”我忙说道。小薇一听我这话就笑了。低着头笑了半天,又对我说了一句挺那啥的话。 她说:“虽然我没有村里的女人那么会讨男人喜欢,但我……我,我还是……我还没有跟过男人呢!” 她最后这几个字声音很小,也不知怎么,这句话却像猛箭一样钻进我耳朵。没跟过男人?她是处女啊! 我扭头看向小薇,她的脸早已通红一片,低着头不敢看我。我忽然想起刚见面的时候小薇看我的眼神,那时候她对我怎么看都不顺眼,不知什么时候,小薇对我竟然改观到这种地步了。 貌似是从我救了她开始的,我把她从魔界带回来后,小薇就不在用白眼看我了,偶尔的时候,她还会给我洗衣服做饭,对待我和对待陈斌也没了区别。 那时候我只以为小薇是想感谢我,对待救命恩人总不能红赤白脸的吧?哪里想到,这小妮子是对老子存着这份心思呢。 虽然我心里挺得意,但我最近上了太多女人的当,心里对女人的示好有了些许阴影,我不敢盲目接受小薇。 我清了清喉咙劝说道:“其实,你也不用听你哥的话,就算你不嫁给我,我要是能出去,也一定会带着你的。” 小薇低着头:“你这是在拒绝我吗?” “啊不,不是,咱俩又没有怎么样呢,谈不上拒绝。” 刚才还雀跃的小薇忽然安静下来,头低的狠狠的,手里拿着一根青草使劲撕扯着。然后,我就见她脸上有什么东西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不是,你,你别哭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心中一紧,没料到小薇会是这种反应。这妮子当真太单纯了,被男人拒绝了就掉眼泪,我已经很久没遇见过这种女生了。 不知道她是伤心了,还是觉得抹不开面子,抬手抹了一把眼泪,站起来就往山坡上边跑。我一愣神的功夫,她早已跑出去挺远的距离,我喊了她几声,这妮子头也没回的就跑远了。 我擦,搞什么飞机?这情景怎么像极了言情电影里的情节?男女主角吵了架,女主一转身就跑开了,男主狂追过去,然后拉扯,推开,拥抱,接吻,紧接着,早不来晚不来正好人家亲吻的激烈的时候就下来的暴雨将两人浇灌一通,咳咳咳,主题曲起! 我呆了呆,这时候我要不要追过去呢?我强烈预感到如果我追过去,电影情节里的片段很有可能就上演了,或许大雨不会来,但激情一场是肯定的。 我心中的一团烈火烧的炙热,要是再被这妮子一勾引,不沦陷才怪呢!但是不追吧,荒山野岭的,要是遇到什么野兽就完蛋了,就算遇不到野兽,再次落入魔界之手,也不是闹着玩的啊。 还是小薇的人身安全要紧,这么一寻思,我赶紧就追了上去。估计是思想斗争做了太长时间,等我追上山坡的时候,竟看不见小薇的身影了。 我只觉的很热,浑身上下都热,用手一摸,脸烧的厉害。卧槽,这是什么情况?脸红了?老子又不是纯情小处男,被一个丫头片子表白一番,居然春心泛滥到这种地步?太特么跌份儿了吧! 第两百七十二章 骨头 找不到小薇我可真着急了,这片山坡前面也没什么障碍,一眼就能看见很远,小薇不可能跑的那么快,一转眼就跑的不见了啊。 我来来回回的走了几圈,的确不见小薇的踪迹。麻痹的,惹麻烦了,要是这妮子被我伤了心断了念头,一个想不开去找她老哥去了,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这么一想我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我承认我是有点臭屁,有点自恋,还有点臭不要脸的,但是,谁叫她早不早晚不晚的跟我玩告白啊。 我扯着嗓子一通乱喊,等我走到一棵大树跟前的时候,就听见前面不远处传来一声飘渺的声音:“我在这儿!” 呃……是小薇的声音! 我急忙寻着声音向前跑去,跑的太急了也没留心脚下,一个踩空我就掉进了一个洞里。这一掉下去还不偏不倚的压在一个软乎乎的东西上,摔的也不怎么疼,我低头一看,我擦,我正趴在小薇的身上呢! 在我身下的女子正被我压住了胸部,柔软的团子挤在我身下怪不得软软呼呼的。我老脸一阵阵发烫,妈的,怎么连老天爷也戏耍我啊,本来没有这种心思,还特么一次次的搞这种意外出现。 小薇吭哧吭哧喘了几口气,抬头道:“那个,你,你能先起来吗?” 我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就要站起来。岂料脚下踩到个什么东西,圆咕隆咚的一滚,我身子一歪,刚起来一点的身体再次压了下去。 这次压了个瓷实,整个人几乎将小薇抱在了怀里,脸和脸的距离那么近,鼻尖都要贴在一起了。小薇的脸又红了红,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我。 她的呼吸急促,微微问道:“你,你是故意的吗?” 呃……完犊子了,解释不清楚了!她一定认为我趁机吃她豆腐。不过这丫头也不好好想想,我要想吃她豆腐的话,刚才在山坡上就能把她给吃了,还用得着这样吗? “呃,我脚下滑了,滑了!”我一手撑住洞壁,一边离开了小薇的身体。小薇等我离开后也坐了起来,我俩就并排坐在了地上。 我这边刚要抬头看看眼前的环境,看一下我们这是掉在了什么地方,小薇那边咋呼一声就扑在我身上把我抱住了,我又是一愣,怎么着?老子不吃你豆腐了,你这是要吃老子豆腐啊! “何、何沉,你看,你看,那,那个……”小薇瑟瑟发抖的指着我脚下,我低头一瞧我脚下居然丢着一根挺粗的大腿骨。 难怪刚才脚下一滑呢,原来是踩到了这玩意了。以前我还枕着老鬼的腿骨睡了一晚上呢,所以这次见了也不怎么害怕,随手就捡了起来。 见我拿在手里左右掂量着,小薇的脸色都吓白了,脑袋都快扎进我怀里了。她偷眼瞧了一下,对我说道:“你快扔了吧,这多吓人啊!” “小薇,你有没有觉得挺奇怪的?”我端详着这根腿骨。 小薇道:“有什么奇怪的啊?不就是一根骨头么?” “这荒山野岭的,怎么会有人的骨头呢?而且这骨头很新,这里距离南道村有一段距离,应该不是从村里丢出来的。 我分析的头头是道,小薇却对这骨头没什么兴趣,她紧紧抱着我,真是趁机会吃够了我的豆腐。我发现一个问题,小薇以前都随陈斌喊我何大哥的,今天她居然直呼我的名字了,这是什么道理? 而且,我还发现一个问题,这根腿骨上面居然有牙印!我第一反应就是野兽,难道这个人是被野兽给吃了? 再仔细一看发现不对劲,野兽的牙印应该是尖锐的坑痕,而腿骨上的牙印很平整,这分明是……是人的牙齿啊! 我全身一凛,这个人是被人给吃掉了。呼,难道这附近有野人不成? 我这么一推理,也开始害怕起来,荒山野岭我又没有功夫傍身,真要遇见野人你跟他讲道理是行不通的,拼力气又拼不过人家,这可如何是好! 眼下这个坑洞似乎是个树洞,旁边有一棵大树,一半树根被拔了出来露在外面,另一半还扎在土里,我和小薇所处的坑洞,就被这大树根盖着一半,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坑洞底下有很多杂乱的树叶,我随便用手一扒拉,就看见树叶底下藏着许多碎骨头,有手骨,肋骨甚至还有头骨,大部分都是动物的,只有一个人的头骨,应该是和我手上的腿骨属于同一个人。 小薇见此情景差点晕倒在我怀里,她紧紧抓着我的衣服,声音恐惧的说道:“何沉,何沉我们快离开这里吧。” “你先等等!”我捡起了一根手骨,发现这骨头上也有牙印,又捡起了几根,居然每一根骨头上都有牙印。 我顺着树叶一直扒开看了下去,眼前出现一个暗道,大概可以容纳一个人爬进去。麻痹的又是暗道,这地方的人怎么都喜欢这种阴暗的勾当呢!~ 在村子里见惯了地道,再次看见我也不惊讶,从这地道的挖掘情况来看,也是新挖成的,洞壁十分杂乱,说是人挖的,倒不如说是用爪子抛的。 这腿骨和地道引起了我极大的好奇心,我有预感,进入这地洞一定有意外发现。这么想着我就想进去看看,回头对小薇说道:“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看看,一会儿就出来。” 小薇一把拉住我:“不要,不要进去,很危险的。” “没事,我又不是第一次进地道了,别怕。” “可是,可是我怕啊!”小薇依旧拉着我不撒手,我没有办法,只能安抚她道:“你坐在这里别动,我很快就出来。” 小薇满脸恐惧的看了看地上的骨头,低声问我:“这洞里有吃人的妖怪吗?” “呵呵,妖怪倒是没有,吃人……”我没说完,怕又吓到她。算了,把她一个人放在这里我也不放心,万一真出来一个吃人的,正好没吃饭的话,那小薇就惨了。 小薇见我实在想进入洞里,她自己又不敢呆着,鼓了鼓勇气道:“何沉,不然,不然我跟你一起进去。” “你和我一起?” “嗯!”小薇努力点了点头,表现的无比坚定。 我呵呵一笑:“怎么,你不怕了?” 小薇居然紧紧的握住了我的手,目光灼热的盯着我的眼睛说道:“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呃……好吧,我又被她勾引了。 时间不宜多耽搁,我伸手从外面扯下一条藤蔓来,一边绑在小薇腰上,一边绑在了我的腰上,我打算自己先爬进去,让小薇跟在我身后,这样的话如果遇见危险,有我挡着她还能逃出来。 我一边绑好藤蔓,一边对小薇说,“如果我喊你先走的话,你一定要第一时间解开藤蔓向外面爬,什么都不要管,一直爬出洞口后就直接回村子去。” 小薇愣愣道:“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回去的。” “别死心眼,你要是不听话,我就不带你进去了。”听我这么一说,小薇没有办法,只能点头答应了我的要求。 因为不知道洞里什么情况,我还嘱咐小薇进去之后不要说话,以免惊动了洞里的人,我们之间如果传递消息就拉扯一下藤蔓,我拉扯一下,如果你还跟着我,就回应的拉扯一下。 小薇继续点头望着我。 做完这些后,我快速的跳入洞里,然后向着深处爬行进去,我每爬行十几米的距离,就拉扯一下藤蔓,藤蔓回应一下,我就知道小薇跟在我身后了。 就这么爬行了一段时间,终于来到了一个开阔的洞口,跳下去后我就直起身子,然后转身将小薇抱了下来。 这是一个山洞。 我挺纳闷的,树洞的通道居然连接着一个山洞?不,很快我就又发现了,这似乎不是什么山洞,这里边的墙壁十分光滑,有人为打磨的痕迹,这是,这是特么一个甬道啊! 不错,看着造型结构的确是一个甬道,不知不觉中我们居然发现了一座坟墓。我心中大动,真的被陈斌蒙对了,南道村附近果然有墓穴啊。 我渴望着能发现一个古墓,最好是王侯将相的,里面能有不少宝贝,如此一来老子就发财了。到时候南道村的这些女人都入不了老子的法眼,我要找明星,名模,嗯,最近挺红的那个人叫啥来着,听说睡她一晚上要几百万呢! 我兴奋了一阵就逐渐清醒过来,这特么是个吃人魔的地方啊,就算是古墓,有宝贝,保不齐墓主人早就成僵尸了。一联想到这个,我就更加坚定的认为,那个吃人的妖怪就是这墓主人了。 我迟疑了一下,举着打火机继续向前走了几步。自从上次钻地洞的时候漆黑一片之后,我出门就有了一个习惯,装上一个打火机。搞不好什么时候就要爬地洞呢,用得着。 今天还真是用上了,我一边拉着小薇向前走,一边观察着墓穴里的情况,结果越走越失望了起来。 第两百七十三章 古墓探秘 我虽然没盗过墓,可盗墓题材的小说电影却看过不少,我知道真正的大墓应该是什么样子的,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那真正的大墓,至少应该建造的坚固一点,活着的时候身世显赫,死了也得体现出不一样的气派才行,我知道有的墓穴墙壁上甚至都是雕花刻字,看起来很有派头。 可是眼前这条通道的墙壁,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什么随葬品啊兵马俑啊狗屁没有,可以说,一片萧条的景象,这实在不像是个有钱的主儿。 完犊子了,这下挖不到宝贝,还得冒着碰见吃人魔的危险啊,真是得不偿失。我心中一沉,万般滋味涌上心头,就好像一笔横财被人生生夺去了一般,我那个恨啊。 我拉着小薇的手不觉用力起来,许是把她弄疼了,小薇嗓子里轻轻发出了一声嗯,然后她很快意识到我嘱咐过她不要出声的,又立即用另一只手捂住了嘴巴。 发现小薇的这个动作,我才收回心神,表现的正常了一些。我们绕过这条不太长的甬道,继续前行。又走了一会儿,果然来到一个墓室。 这个墓室不大,里边乱七八糟的,中间横躺着一个石棺材。棺材盖被丢弃在一边碎裂成了两截。棺材上深陷下去的一个手掌印着实让我倒吸一口冷气,这么厚重的石棺材,居然被硬生生拍成了两截? 起初我还担心吃人魔就躺在棺材里,等我小心翼翼的靠近过去之后,终于放心下来,棺材里并没有什么吃人魔,乱七八糟的放着七八个木头人。 除了木头人外,还乱七八糟扯着一些红线,原先和木头人摆成什么样子已经看不出来,我拿起一个木头人瞧了瞧,木头人雕刻的十分精致,只是很奇怪,这里的每个木头人都像罪犯一般双手背在身后,身上绑着一条绳子。 看见木头人我就想起了曾经发现过的阵法,难道说这几个木头人,也是摆了个什么阵法不成?我皱了皱眉头,将东西原封不动的放进了棺材里。 这里已经没什么别的东西,我拉着小薇绕过墓室,继续向前边走。这一走就把我走懵了,这墓穴也太奇怪了,走来走去都是四通八达的道路,也不见有什么墓室棺材之类,我们绕来绕去,倒像是绕进迷宫里边了。 我去,谁这么缺德,把坟墓建造成迷宫啊!难道这坟墓和南道村有关?也只有那里的女人大脑有问题,喜欢建造迷宫,她们屋下的地下迷宫不正是如此么! 一想到这个墓穴和南道村有关系,我就提不起什么兴趣了。年代再久也不过是个小村子,哪里陪葬的起金银财宝啊,我挖宝的愿望怕是要落空了。 我回头看了小薇一眼,自从进墓以来她就变得紧张无比,一双手死死的抓着我,呼吸也变得十分急促。我见她惨白着一张脸,再这么紧张下去,说不定就晕过去了,到时候我还得把她背出去,实在麻烦。 我正准备拉着小薇原路返回,不料小薇忽然瞪大了眼睛指着我的身后,表情惊恐的张大嘴巴,似乎是想说什么,半天没吐出一个字来。 我忙回头向身后看去,身后的通道呈现一个“t”字形,我们正站在t字的交叉口位置。而我身后除了一块冰冷的墙壁外,什么东西也没有。 “小薇,怎么了?”小薇见我说话了,这才开口回答道,“有人,有人从那里跑过去了。” 我一听头皮就炸了,我们进来走了这么久,哪里见过什么人啊,而且从这里跑过去我怎么一点声音也没听到? 我柔声安慰了小薇几句:“你是不是太紧张了,看花了眼?” “不,不是……”小薇刚想摇头,忽然一惊,再次指向我身后,“他又跑过去了!” 尼玛!这不是开玩笑么,我不过低头说句话的功夫那人就又窜过去了?他到底是人还是鬼啊,人的话哪有这么快的速度? 小薇已经被连续吓了两次,脸色更白了,我真怕她晕过去,连忙扶着她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你先坐在这里歇会。”我说道。 安顿好小薇我又抬头观察着所在的地方,讲真,这个墓穴真的太萧条了,萧条到了让人觉得可怜的地步,真不知道什么人这么悲催被埋葬在这里。 可叹我的道法全部被封印,也不能捏诀查看一下刚才跑过去的是人是鬼,心中不确定的情况下更加烦躁起来。我想伸手摸进兜里掏一支烟来抽,这一摸兜不要紧,倒是把老鬼的大牙给掏出来了。 真是的,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啊,我虽然不能捏诀看法,可这老鬼却是身怀鬼术的,它一定能帮上忙。而且如果那东西是鬼的话,不是正好吗,怎么说同类也比较好说话。 想到这些,我默默捏紧大牙开始在心里呼唤老鬼的名字,喊了十几遍老鬼也没出现。卧槽,不知道是这地方有问题老鬼来不了,还是那个老家过又偷懒呢。 就在我呼唤老鬼的时候小薇又说看见那个人跑过去了,我就纳了闷了,为什么她总能看见,我却看不见呢? 我还不信这个邪性了,我也坐在小薇身边,盯着那个“t”字路口发了会呆,在我盯着它看的几分钟里,什么也没有发现,哪里有什么人啊! 小薇白着一张脸看着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一看,他就不出来了。” “你真的看见了?什么样子的看清楚了吗?”此时我都有点怀疑小薇是拿我开涮了,但又一想,这是什么地方,她也不会这么无聊找死吧。 小薇开始形容起那个人的样子来,她说虽然那个人跑的很快,可她也看清楚了那个人的样子。那是一个很矮小的老太太,弓着背,头发全白,脸上都是褶子,还转头对她呲牙笑了一笑,那笑容阴森恐怖,吓的她想哭。 我一听就觉得这画面怎么这么熟悉?矮小老太太?白头发?脸上全是褶子?卧槽,这形容的样貌怎么跟老妖婆一般无二啊! 我心中一片冰凉,这不可能吧?这地方距离南道村并不太近,老妖婆就算没死又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呢?她还跑来跑去的跟我们捉迷藏,这不是闲得慌么。 我见小薇一脸认真的表情,就觉得这事儿太过蹊跷了。小薇并没有见过老妖婆,如果不是真的看见,她又怎么会描述出那样一副模样来呢! 越想越诡异,我决定还是不要在这里多呆了,要真的是老妖婆的话就完犊子了。老子跟那婆子可是有仇啊,她要来个就地报仇,我可一点办法也没有。 我拉起小薇就想走的时候,忽然间整个墓道里响起了尖锐的笑声,一声接着一声无比渗人。这声音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我一手拉着小薇将她护在身后,一边寻找着声音的来源。看了半天,这声音似乎是从一道墙缝里发出来的。我鼓足勇气走了过去,用手轻轻一推,嘎吱一声,这道墙壁居然开了。 原来明眼瞧着是一道结实的墙壁,其实是个暗门啊。这道暗门一推开我就看见了不一样的场景,这也是一间狭小的暗室。 这里面既没有棺材,也没我想象中的可怕场面,这里面只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摆放着两根点燃的白蜡烛,蜡烛中间有一块牌位。 敢情这是一个灵堂?我大脑一发热就走了过去,只见这牌位上分明的写着六个大字:“吾妹灵宝之位”! 砰的一声,就在我看的入神的时候,身后开启的那扇暗门忽然落了下来,吓了我一跳。我急忙转身去敲打墙壁,刚才还是暗门的地方已经变得严丝合缝,跟墙体合成了一块。 卧槽!怎么可能呢,刚才这里明明有暗门的,怎么现在找不到了? 小薇也害怕了,恐惧的看着我:“何沉,我们是不是被困在这里面了?” 这肯定的啊,明明有暗门的地方暗门消失了,变成了一块坚硬的墙壁,眼前这个暗室就这么点地方,也没有别的出口,我们是被困死在这里了。 我迅速走到那张桌子旁边,前前后后仔细检查了一下,桌子后面就是一块墙壁,并没有暗门和出口,完蛋了,我们真的被困死了。 小薇咽了口口水,已经看的出她相当恐惧了,我其实心里也很害怕,不过多次被困经验告诉我越是这时候越不能着急,越着急越想不出对策。 我一边冷静下情绪,一边分析着眼前的情况。这地方是我们无意中闯进来的,并不是什么人抓我们进来的,要真是有人想困住我们,大概也是因为我们误闯了他的地方,他本和我们无仇,只要我们诚心道歉一番,那人大概也不会致我们于死地吧! 这么一想我就释然了,弓起手来十分诚意的说道:“前辈莫怪,我二人无意中闯入了此地,并不是有意冒犯,还请前辈不要与我们计较。” 我这一番说辞完全是信手拈来,因为我也不确定背后之人到底是个前辈,还是个恶鬼。我这话音刚落,消失许久的笑声再次出现了,她笑的我头皮一阵阵发麻。 第两百七十四章 血淋淋的人头 随着笑声出现,身后的那扇死气沉沉的墙壁瞬间一转,又是一道暗门。我心中一惊,这特么比变魔术的障眼法还厉害啊,到底是个什么道理? 我走过去推开暗门,这一次,我进入了一个长方形的房间。 说是房间,实在是因为它就是一个房间。这里面没有棺材牌位,所有的布置和活人生活的环境一般无二。一张单人床,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旁边还放着一个箩筐。 床上坐着一个白发老太太,这老太太低着头,盘着腿,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我心中一沉,难道小薇说的来回乱窜的老太太就是她? 我刚想开口问点什么,这老太太猛的抬起头来把我吓了一跳,她那张满是皱纹的脸就是烧成灰我也认得啊,这特么不是老妖婆又是谁! 我实在没想到在这种地方还能碰见她,她和我在古堡密室里看见的一样古怪,可就是想不出来到底古怪在什么地方。 老妖婆一双干枯的手放在膝盖上,裂开嘴嘿嘿朝我笑了笑,声音尖锐刺耳。身后的小薇不由得靠近了我。 我安抚道:“别怕!没事的。” 既然这里面住的是老妖婆,那外面的骨头就好解释多了,老妖婆本来就有吃人的习惯,大概是住在荒山里没别的东西充饥,就逮住什么吃什么吧! “老妖婆,你躲在这里干什么?是不是怕了云娘不敢回村了?”我开口跟她说话,算是打了个招呼,也好趁机刺激她一下出一口恶气。 老妖婆只是嘿嘿嘿的怪笑,却不回答我的话。我实在恼火,不由得喊道:“你是不是被云娘下了什么蛊,搞得连话也不会说了?” 此时,老妖婆忽然抬起手来,那指甲弯曲着,足有一根指头长短,黑乎乎的,看着真特么恶心。她抬着手朝我一指,我忽然觉得身子一颤,膝盖一软就跪了下去。 卧槽,这感觉就像是有人狠狠的在我膝盖上踢了一脚似的,我整条腿都酸软无力,想站起来,尝试了几次也没有成功。 “老妖婆,你、你他妈的对我做了什么?”我有点吃惊,这婆子的巫术能力似乎又进步了不少啊。 “嘿嘿嘿嘿!”又是一阵怪笑。老妖婆举止十分奇怪,忽然嗖的一下从床上跳下来,然后朝着暗门狂奔而去了。 她一走,我的膝盖登时就缓和了许多,腿上也有了力气,小薇一搀扶我就站了起来。我和小薇都摸不着头脑,莫不是这老妖婆被云娘搞得精神失常了? “何沉,我们还是赶紧走吧,我好害怕!”小薇扯了扯我的衣袖。 我忙道:“咱们跟过去看看那婆子去哪里了!” 在这里看见的一切着实让我好奇起来,老妖婆没死,还躲在这种鬼地方,现在的她巫术超群,但人却变得傻乎乎的,做事完全没有章法,我实在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 我很想弄清楚老妖婆经历了什么,为什么她又死而复生了。 我和小薇走出暗门,拐过一个角落,又看见一个小暗室,在这里,老妖婆正蹲在地上吃着什么,我看的心惊,猛地转身捂上了小薇的眼睛。 “何沉,怎么了?” “没事,别看!”我一手捂住小薇的眼睛,一面直直的盯着眼前的画面。老妖婆听见动静回过头来,她正抱着一个人的脑袋使劲啃食着! 这个人脸上的肉已经被她吃的所剩无几了,血淋淋的往下滴着,地上胡乱扔着一些她还没吃完的器官,胳膊腿也被扯了几大截,完全就是一个分尸现场啊。 我忍住恶心,看见地上那个人的半截手指上带着一块手表,表面已经破损,时间定格在了十点半的位置。 我心惊一片,以前就知道老妖婆吃人,可我所知道的她吃人是吃熟的,从没见过她抱着整个人就这么啃的,这跟恶鬼野兽有什么区别。 我满以为吃人的老妖婆就是恶鬼,心肠也一定比之前更加歹毒了。她把这个人吃完,我和小薇定是她下一顿餐食的考虑了。 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老妖婆转过身子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我,然后无比认真的就把那啃了一半的人头递到我面前,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两个字:“吃、吃。” “吃你妹啊吃!”我骂了一句。 老妖婆听不懂我的话,歪着头想了半天,又道:“饿吗?” 呃……我心中又是一愣,她的声音怎么了?变得我都快不认识了。现在的老妖婆比之前的声音尖细了许多,不认真听的话,你压根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你到底出了什么事?云娘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还有,你不是死了吗?为什么在这里?”我心里有太多疑问,一股脑的全都问了出来,也不管老妖婆听不听得懂。 果然,她听不懂我的话,收回人头的她依旧低着头啃食着,仿佛手里的人头就是天底下最美味的食物。 小薇被我捂着眼睛也不耐烦了,不由得说道:“何沉,我们还是走吧,我我害怕!” 我想也是,老妖婆已经变成这样了,不管我怎么问,她都无法回答,我也搞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耽误下去也没个结果。 既然老妖婆不准备吃我,我就打算和小薇离开墓穴,先回到村子里再说。我默默的退出暗室,老妖婆忙着吃她的人头,也没搭理我。 我松开小薇的眼睛,她睁眼看了我一会儿,等着我做决定。我说,“小薇,这件事回到村子里先不要跟别人提起。” “嗯,我知道了。”小薇点了点头。 我带着她从墓穴里爬出来,等我们返回树洞的时候,天已经到了傍晚时分,不知不觉我们在墓穴里竟然耽搁了几个小时。 这一场墓穴之旅并没有特别心惊胆战的事发生,也没有我预料中的被袭击,被吃掉的危险,相反来说这一场发现对我来说十分安全,安全的有点……不正常的感觉。 自从我来到南道村,遇见这里的女人,哪一次不是死里逃生般的折腾过来的?像现在这种看了一看就顺利走出来的,还真是不多见。 虽然没经历什么危险,可我心里却不能平静,谜题不但没有解开,却迎来了更加多的谜团。先不说老妖婆为什么没有死,就是她今日的表现,也着实让我意外。 她明明就是老妖婆,可却又不像,我明明觉得她很古怪,似乎与以往不同,却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同。她的巫术比之前更高深,她的性格却没有之前那么恶毒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难道被云娘算计后的老妖婆心灰意冷,看透红尘,打算改邪归正离开南道村归隐山林了?貌似……很没有这种可能。 算了!我甩了甩脑袋,这些问题只能等回到村子再慢慢解开了。我们出来了大半天,想必陈斌他们也该担心了。我和小薇就离开了这里向村子走去。 等我们回到村子的时候,焚尸炉已经停止了工作,家家户户摆出了进门酒。晚上的女人有更重要的事情,一般都不会工作的。 今天晚上的南道村很特别,我仔细一看才发现白天站了一街道的鬼挺尸都不见了,焚尸炉旁一个人也没有。 这就有点不正常了,自从云娘接任以来,白天晚上都会有鬼挺尸在村里活动,今天怎么一个都看不见了呢? 我朝陈斌一打听才知道,下午的时候又有一些人进村了,云娘担心那些鬼挺尸会吓坏客人,就把他们都收回了地下迷宫里,而且,云娘还下了命令,大事押后再办。 她所说的大事,自然是焚烧鬼挺尸的事。这个好理解,一个黑店来了客人,自然要把里里外外收拾一新,店小二还得表现的分外热情,以免吓走了好容易来的羊羔。 哎,真不知道哪些倒霉催的,也要掉入到这个陷阱里来! 我一边喝水一边观望着村里的情况,陈斌端了一杯水来到我身边,嘿嘿笑道:“哥,你是没看见,今天下午来了七八个人呢,据说是什么考古队的。” 我一愣:“考古队的也来寻女人?” “那不是,听那个老教授说,他们是在山中考古,结果迷路了,正好发现这个村子,就来借宿一宿。” 我心中一乐,借宿?借吧借吧,别说一宿,你想借多少宿都成!栽进来了就别想在离开了!我正很没道德的偷着乐,陈斌看了我一眼。 大家别觉得我这人没同情心,俗话说的好,自己种的因,就要自己去尝那个果。谁叫他们起色心呢,是他们自己来找死,又不是有人硬拉着他们来的。 我朝我们附近看了看,疑惑道:“你不说来了七八个人吗?人呢,怎么没见帐篷?” 陈斌喝了一口水,指了指村子:“都进村了,不是说借宿吗,怎么还会在村外搭帐篷啊!” “啊?都……都进去了?”我这就纳闷了,我和宁波来时候的规矩就是不准我们进村居住,只有晚上的时候可以去女人家,所以我们才在外面搭帐篷的。 陈斌和赵阳来的时候也是这个规矩,怎么现在来了人,规矩都改了啊!我去,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我正纳闷,陈斌又来了一句:“不光男人进去了,女人也进去了!” 第两百七十五章 小曼 我又是一怔,女人也进村子了?这更加不对劲了,村里是不允许女人进入的,除非像小碗那样来了就别走的,才可以进村子居住。 这个云娘又耍什么花招,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她了。我喝了一口茶水,陈斌告诉我那些考古队的被安置在新建成的那间屋子里,云娘还派了两个女人去伺候他们呢! 云娘在建造自己房屋的时候,又多建造了几栋房子,其中还打着旗号给我和宁波也盖了一间,不过我没去住过,宁波住进了云娘家,给我们建造的屋子自然也就空置下来。 现在这些考古队住的房间,正是当初给我和宁波建造的那间。 我们正喝着茶,就看见从那房子里走出了三四个人影,他们边走边笑,好像捡了个捡了个金元宝似的,等他们走到一处女人家后,几个人就分开行动,来到不同的女人家门口,将那进门酒吃了个干净,然后提了提裤子走进们去。 卧槽,果然进坑了啊! 不一会儿,被男人进去的女人家就灭了灯,村子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看着这副画面我感慨良多,大概我和宁波初进村的时候,也是这副情景。 只以为自己转了运,得了便宜,开心的跟什么似的,最后呢,落得这种下场。我喝了一口茶,心中实在郁闷,起身走进了帐篷。 …… …… 第二天一早,我刚起来就见有一个白发老头在村子里锻炼身体,一边做扩胸运动一边欣赏着村外的景致,心情十分的好。 他远远的看见我,就朝我招了招手,很友好的笑了笑。我回应了他一个微笑,那老头就朝我这边走了过来。 我当时正在刷牙,一口水吐出去,老头已经走到我跟前:“小伙子,你好啊!” “嗯,你也好!”我随口向他应了一声。 老头很疑惑的看着我们,笑道:“你们不是村里的人吗?怎么在外面搭帐篷?” 我心中一怔,难道这老头并不知道村里只有女人?也不知道这村子中的规矩?见我没立即回答,老头笑呵呵道:“怎么了?” “哦,没什么,我们不是村里的,我们是来这里旅游的。”我随口胡说。我现在这种情况并不想为了几个陌生人得罪云娘。 老头点了点头,说道:“我姓何,你可以叫我何教授,我们是进山里来考古的,结果迷了路,还好发现了这个村子。” 说到这里,老头十分欣慰的转身看着村子,微微笑道:“真是想不到啊,深山里还有这样一个地方,听说这村子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很有考古价值啊。” 我心中暗自一乐,考古价值?你要是见到地下迷宫里几百年前的鬼挺尸的话,那价值就更大了。老头见我又沉默了,不由得说道:“小伙子,跟你打听个事儿?” “嗯,您说!” “不知道你们来村子多久了,是不是听说了村里的一向挺特别的风俗?” “呃……你是指……”我开始装糊涂。 老头脸色变了变,凑过来低声问道:“听说这村里跟湘西那边的一向习俗很是接近啊,村里没有婚姻制度,村里的女人也会无条件的接待外来的男子?” 我佯装吃惊道:“还有这么一回事么?” “怎么,小伙子来了这么久不知道吗?我们昨天来的,晚上的时候就有人这样告诉我们,说如果没事,晚上可以去敲姑娘家的门!我那三个学生听说后,昨天晚上就去了,今天早上一回来,一个个的都喊着累,现在还没起床呢!” 我揉了揉鼻子,笑道:“那大爷,你昨天晚上没去么?” 老头尴尬的一笑:“我都这么大年纪了,早对那点事没兴趣了。” 也不知道这老爷子是真的没兴趣了,还是那方面不行了,这事儿我也不好细致打听,干巴巴笑了几声就搪塞过去了。 又和这老头闲聊了一会儿,老头就转身回到房子里,说去收拾东西,等他几个学生醒来后就离开村子。 我回到帐篷里吃了些东西,小薇昨天被吓到了,睡到现在还没起床,陈斌一大早就出去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不过,他能去的地方也就那几个,不是去采蘑菇,就是去远一点的地方打猎去了。 我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觉得身上凉冰冰的,一算才知道已经七天了,我又要去找小碗了。哎,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啊! 我不过在帐篷里吃了个饭的功夫,等我进到村子里的时候,居然发生了一件事。那个老头的一个学生,忽然疯疯癫癫的跑出来,正站在村子里大喊大叫呢! 老头紧张的跟着他,想制止他的胡闹行为,可这男的似乎疯魔了,一双眼睛呆滞无比,一边扯着嗓子喊:“回来了,回来了,回来了。” 老头喊道:“什么回来了?阿斯,你别胡闹了!赶紧收拾东西,我们准备上路。” 被唤作阿斯的男人一瞪眼睛,大喊道:“我不走,我不离开,我要是走了,小翠怎么办?她会死,我也会死。” “死什么死,一大清早的,胡说什么呢!”老头怒目瞪着,阿斯却歇斯底里起来。 这情况一看就是被下了蛊啊,叫阿斯的男人中了小翠的蛊,这会儿蛊毒发作,硬是不肯离开村子。 这些事早在我意料之中,既然进来了,就别想着占了便宜拍拍屁股走人,不留下点东西是不行的。何教授大为吃惊,急忙命令他其他几个学生去把阿斯抓回来。 可他那几个学生中,有两个表情打蔫,走路也发飘,根本没有力气去抓阿斯,仅有的两个女学生,想去抓阿斯吧,力气又不及阿斯的力气大。 最后,何教授看见了我,忙招手叫我过去帮忙,我走过去看了看阿斯的神情,低声道:“何教授,你的学生怕是不好啊。” “不好?”何教授一愣,心中掂量了一番,他也没问我为什么不好,就回头叫他的女学生把阿斯带进了屋子里。 何教授表情十分凝重,叹息了一声,转身也要走进去。我见他如此神情,忙道:“何教授不走了吗?” 何教授叹息道:“走不了了啊!”说完,他转身就把门关上了。 何教授的前后差异也让我一愣,这老头什么意思?难道是参透了南道村的规矩,明白了其中的道?不能吧,也不至于在我一句点拨下他就知道自己学生中了蛊吧? 我觉得这帮人也挺神秘的,就在我转身想走的时候,那房门又开了,这次走出来一个女学生。这人一看见我就愣了,我也跟着愣了,卧槽,怎么能这么巧呢! 眼前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宁波大学时候的初恋,小曼。我犹记得她与宁波分手时的情形,是这个女人劈了腿,把宁波伤的体无完肤,最后,宁波从一个情圣变成了现在的渣男。 哎,都是这女人害的啊! 她这么伤害我兄弟,我对这女人没什么好感,只是不清楚怎么会这么凑巧,她也来了南道村?而且,还成了什么考古队的? 别人我不了解,小曼和我大学四年,我太知道她了,这女人就一个爱好,臭美,她做梦都想当明星,根本不会去参与什么考古,如此一来,连带着这个考古队也有了问题。 小曼惊讶了一番,走上来对我道:“何沉?怎么,怎么是你?” “我也奇了,你怎么跑深山里来了?该不会是来找宁波的吧?”我嘿嘿打趣到。 小曼急忙走出屋子,将房门掩上,这才对我说道:“宁波?宁波也在这里吗?” 我其实并不太想让宁波见到小曼,他好容易才从伤情里走出来,要是一见面又想不开了,那怎么办?我揉了揉鼻子,掩饰道:“哦,没什么,我和宁波来旅游的,你呢,你怎么干起了考古?” 小曼笑道:“这个,说来话长了,何沉,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我真高兴。” 她高兴我可不高兴,我并不想在老同学面前丢面子,身体的寒气越来越重,太阳老大的情况下,我仍旧免不了打了几个冷战。 情况已经不容多耽搁了,我对小曼敷衍了几句,就说我还有事,等空了时间在和她细谈。我刚要走,小曼忽然叫住了我,她微微一笑,说道:“今天晚上你有空吗?晚上我们约在村外,我有事和你说。” 我心中着急,就胡乱应了一句,然后就朝小碗家走去了。 此时我的大脑已经被蚁蛊折腾的转不动了,也没想小曼找我到底有什么事。进了小碗家,她早就在等我了,见我过来,小碗回头一笑,忽然就收起了那长长的触角。 成为母蚁后的小碗经常会展出她的触角,高兴的时候摇啊摇,摆啊摆的,十分臭美的样子。这副情景只在她眼里受用,我可不太喜欢。 我话也不说的就把小碗压到了床上,然后,三下五除二的扒光了她的衣服。小碗满目含情的看着我,低声道:“何沉,能和你这样在一起,我好欢喜。” 第两百七十六章 吃惊 我被蚁蛊折磨的心神沮丧,只想赶紧恢复体温,也听不清楚小碗说什么,就低头将她亲吻住了。小碗抱着我的腰,我俩翻滚在了床上。 等我的蛊毒稳定后,我这才想起一些事,就问小碗云娘为什么要把那些鬼挺尸都收起来了?小碗和云娘的关系那么好,云娘有什么事都不瞒她。 小碗说,村里来了新人,你没看见吗?云娘姐说,超级鬼挺尸的制作,总算有材料了。 我心中一凛,云娘果然打的这个主意啊! 我正在床上和小碗翻云覆雨的时候,身体忽然被什么东西压住了,我睁眼一看,卧槽,那老鬼不知什么时候正浮在我眼前,傻乎乎的对着我发笑呢! 我心中大惊,急忙坐了起来。小碗还以为我做了噩梦,问我怎么了,我朝她笑了笑,道:“没事,没什么,我,我去撒尿。” 小碗没有阴阳眼,自然也看不见老鬼,我寻了个机会下床向院中走去。等我来到院子里,老鬼也跟着我飘了出来,一出门他就朝我跪拜下来:“将军是找小老儿吗?” 你妹啊,我心中恼火,我特么昨天晚上找他,他不出现,现在才出现是不是太晚了点?老鬼见我神色不悦,急忙解释道:“将军啊,这不怪小老儿啊,昨天晚上我听见将军唤我,等我赶到那地方,却发现那地方被巫气格挡着,小老儿我进不去啊!” “什么?巫气?”听老鬼一说我就惊了,那个墓穴里,居然布满了巫气? 老鬼点了点头,又道:“据小老儿观察,那一带有极强的巫气,任何妖魔鬼怪都靠近不了,而且这巫气被布置了许多年,似乎是想把里头的什么东西镇压住一样。” “你,你不是在唬我吧?给你自己的偷懒找借口?” “不不,小老儿不敢啊!”老鬼急忙拜了拜,“小老儿的话千真万确,而且,那巫气最近得到了破坏,里头的东西已经出来了,可由于巫气散布了许多年,已经形成了保护罩,我这等魂魄是靠近不了的。” 嗯,老鬼没理由骗我,他说的那巫气,一定是老妖婆布置下的,可是,她到底想困住墓穴里的什么东西呢?那墓穴里头,除了她自己,也没有别的东西。 呃……难道她布置下这巫气,就是为了困住她自己?这怎么可能! 我对老鬼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吧,老鬼转身一化,消失不见了。我却没有立即进屋,而是站在院子里寻思着昨天晚上的事情。 老妖婆既然没有死,为什么要诈死呢!她躲在墓穴里吃人,又是什么道理?就在我分析的时候,云娘正好来找小碗。 我挥了挥手:“小碗在屋里。” 云娘笑道:“我不找她,我找你。” “找我?”我惊了惊,她找我都找到小碗家里来了?可见那小鬼没有偷懒啊,一直监视着我的行动。 云娘刚一靠近我,那小鬼忽的就出现在她肩膀上,紧接着就跳到了我身上。我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躲闪,小鬼已经跃到我肩上叽叽喳喳的欢跳着了。 云娘眉头一皱,不禁问道:“何沉,你昨天可见了什么人?” “什么?什么人?我能见谁啊我。” 云娘对我一指:“小乖说你身上有味道,和那鬼挺尸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这个……我呆了呆,我昨天见过的只有老妖婆了,看来鬼挺尸身上的味道,确实是老妖婆的,那这么说,驱动鬼挺尸的,也是老妖婆了。 看来我的猜测都准确,清了清嗓子,并没有回答云娘的问题。她似乎也不着急,挑着眉毛看了看我,又说道:“使者让我来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儿?” “你跟我走就是了,问那么多干嘛!”说完,云娘朝小鬼一摆手,小鬼跳上她的肩膀后就消失了,我跟着云娘向外面走去。 她先是带着我来到了祠堂后面,又从那密道里下去,然后一直带着我去了女人汤池。我心中一凉,难不成云娘发现了丫头的行踪,要带我去抓丫头吗? 等我们到了女人汤池后,我才知道不是那么回事。云娘并没有带着我去掩映谷,而是把我领到了一处荒凉的僻静地。 这处山地到处都是野草,在一座山丘后面,几乎没有人会来这种地方。我越走越觉得奇怪,云娘没事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我中途问了她几次,她却什么也不说,只让我跟着她走就是了。等我们到了一片碎石满地的杂草地时,忽然之间就从旁边飞出几只乌鸦来。乌鸦被我们一惊动,嘎嘎的拍着翅膀飞上了天空,扯着嗓子乱叫一通。 我抬头一看卧槽,心中一震,这哪里是乌鸦,怎么全身都是红色的羽毛呢! 我所知道的乌鸦应该是黑色的,是不吉利的鸟,眼前的乌鸦竟然是鲜艳欲滴的红色。云娘见我奇怪,不由得笑道:“使者来了,就在前面等我们呢!” 我点了点头,继续跟云娘走着。走了一段后,就看见黑袍子站在那边背对着我们,血红乌鸦一溜烟飞到黑袍子肩膀上站在了那里。 云娘对我解释道:“那是使者的爱宠,叫赤羽。” 擦,爱宠?这黑袍子喜欢养乌鸦?他不是神明的派来的么,神明不都是光明的吗,也允许他饲养这种不吉利的鸟儿? 我心里这么想,面上却不动声色的向云娘点了点头。我们来到黑袍子跟前,黑袍子转过身来看了看云娘,向她询问了一下村里的情况,并嘱咐她,一定要招待好新进来的几个男人。 云娘信心满满:“使者放心,这次,云娘一定不会再出差错。” 黑袍子点了点头,就将目光移到了我身上,他的语气冰冷,一张斗篷盖住了全身,我并不能看见他的脸。 黑袍子道:“何沉,你昨天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 我去,他怎么也问这个问题?我心中一动,不知道要不要说实话。他既然已经问出,说明是掌握了一些证据的,我要是撒谎的话,怕是瞒不过去。 于是就道:“我要说见了老妖婆,你信吗?” 我原以为黑袍子会震惊,没料到他和云娘一样,不仅不震惊,反而哈哈大笑起来。黑袍子没说话,云娘却笑道:“何沉啊,你想骗我,也不用拿石婆婆说事儿啊!” “我没骗你。”我很认真。 云娘道:“知道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带你过来,就是想拆穿你的谎言。你见过谁,也不会见过石婆婆的。” “为什么?”我不明所以,云娘脸上的表情却无比得意。 紧接着,她扔给我一把铁锹,笑道:“你把那片地挖开就知道了。” 我一愣,又叫我干苦力?为什么她每次带我出来都叫我干这些事儿啊!我没动,盯着云娘看了一会儿,她笑道:“你不挖的话,我怎么让你知道你骗不了我呢?” “你什么意思呀,我怎么骗你了?是你要问我的,我说了,你又不信。” 云娘深深吸了口气:“是我问你的,我怀疑你见过刘欣慈,你身上带着的味道,确实是石婆婆的,但这并不能证明你见过石婆婆。” “你、你在说什么呀?”我更加懵逼了,一手拎着铁锹不知该不该动手。云娘慢条斯理的说道,“你先挖开,挖开后,我会解释给你听的。” 既然如此那就动手吧,反正云娘和使者不会动手,宁波也不在,只有我一个苦劳力了。我挥起铁锹就挖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在地面下发现了一口棺材。 我猜的真是不错啊,云娘叫我刨地,一般都会挖出棺材,上次是小修,这次又是谁呢!不等我猜出答案,云娘已经上前一步,掀开了棺材板。 她这一掀开,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就听云娘道:“你还有什么话说?还不承认你骗我吗?” 我去,我使劲揉了揉眼睛,我看见什么?棺材里躺着的,居然就是老妖婆!她、她、她不是死了吗?哦不,她不是在墓穴里吗? 老妖婆直挺挺的躺在棺材里,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像是死了,可她脸上的血色很浓,又不像是个死人,真叫我摸不准。 我心中突突直跳,根本不知道怎么向云娘解释,我明明看见了老妖婆,而且看见了两次,此刻,她怎么又躺在棺材里了? 云娘见我这副表情,就笑了:“怎么样?承认你骗我了?说吧,是不是刘欣慈指使你的?刘欣慈到底在什么地方?” “我,我不知道啊!”我傻傻的说道。云娘一直怀疑我私下里和刘欣慈联系,可我压根就没见过刘欣慈。 “她怎么了?是……是死了吗?”我问云娘。 云娘摇了摇头:“她没死,也死不了。”云娘说着,转身看了一眼黑袍子,又道,“所以你说你见过石婆婆,我一直不相信,她躺在这里,你又怎么可能见过她呢?不过我知道你一定见过什么人。”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吃惊道:“这不对啊,那次我明明看见老妖婆的尸体被蚂蚁吃了个干净,她又怎么可能好好的躺在这里?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第两百七十七章 不死蛊 见我问出这个问题,云娘看了一下使者,似乎是想征求他的意见。使者并没有明确表态,云娘这才将实情告诉了我。 原来,那老妖婆根本就没有死,我们看见的藏在白坛子里的尸体不过是使者用幻术随便在村里找了个女人替死而已,他们把那女人变成老妖婆的模样,又趁机转移走了老妖婆,借此机会宣告老妖婆已经死了。 这样一来,全村女人都会认定老妖婆死了。她一死,云娘一失踪,大权自然落在云娘手上。 我有点听不明白,既然云娘想要夺取大权,为什么又不杀死老妖婆呢,用这么麻烦的办法绕来绕去,究竟是为什么呢? 听我这么问,云娘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这婆子几十年来作恶多端,她死有余辜,不是我不想杀了她,而是,而是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杀死她啊!” “没有办法?这……什么意思?”我眨了眨眼睛,朝土坑里一看,老妖婆虽然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就像是死了一样,可她脸色红润,一点也没有死的迹象。 仔细看时还能看见她微微起伏的胸部,这婆子还有呼吸啊!呃,这个我就有点不理解了,我记得上次挖小修的时候,云娘明确说过,被埋在地下的小修是没有呼吸的,但是,只要时间一过,她就会恢复呼吸,所以我们必须赶在她恢复呼吸之前将她挖出来,否则她就会窒息而死。 被长时间埋在地下当然会窒息而死了,但是,这老妖婆也不知道被埋了多久了,刚一挖出来就能看见她起伏的胸部,她是一直有呼吸的,但她为什么没死呢? 我抬头用不解的目光看向云娘,云娘叹息道:“她死不了,是因为她私下里修炼了不死蛊啊!” 不死蛊?这是什么东西?我在南道村这么久还没听说过这种蛊呢!我又问云娘关于不死蛊的细节,云娘只问了我一句话,她说:“你还记得石婆婆她吃人吗?” “记得!当然记得!”这么恶心变态的癖好,我当然印象深刻了。 云娘道:“她吃人,并不是因为想吃而吃,她这是在修炼不死蛊呢!” 就听云娘向我解释了一番。老妖婆之所以吃人,正是因为她在修炼不死蛊。什么是不死蛊呢?这么说吧,每个人从生下来开始,就有他的命定,等到了一定年纪,就会死去。 或老死,或出意外而死,总之,一个人的生命年限是上天注定的,在他出生的那一刻就定好了,谁也不会多出他的生命线,当然也不会少了去。 但是,有一种方法却可以让一个人无限制的活下去,这个方法就是借命。把本属于别人的命,强加在自己身上,替他活着。而被借走了命的那个人,当然就会死去了。 老妖婆修炼的就是借命这种巫术,她吃人只是一个过程,其实她吃的,是那个人的命。这么多年老妖婆不知吃了多少人,吸走了多少命了,所以,她即便老成了这样,也没有死去,因为她的命线无限延长,她是不会死的。 老妖婆有很多条命,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没有办法将她杀死,换句话说,她就是个不死人。云娘和使者想尽办法想置她于死地,但一次次的全部失败了。 无奈之下,云娘才想出了这个办法,她让使者给老妖婆下了沉睡谷,叫她沉睡了去,然后再找一个女人代替她去死。 这就是事情的经过,老妖婆真的没有死,她只是和先前的小修一样,沉睡了过去。话说到这里,我大脑又转了转,仍旧觉得哪里不对劲。 就算老妖婆没有死,可她中了沉睡蛊,中途可以自行醒转过来吗?就算她能醒过来,她也能自己扒开泥土,从地底下跑出去吗? 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好吧,退一步讲就算老妖婆的巫术高深,前边的事她都能做到,但是,她还能跑出去办完事后又跳进坑里把自己埋好,这显然就不可能了。 所以,我见到的那个老妖婆,并不是躺在坑里的这个!这么一想我浑身就是一个哆嗦,不是坑里的这个,还能是哪个呢?这世界上到底有几个老妖婆啊! 难道,我见到的那个,是老妖婆的魂魄不成?我身上没有道术,也没办法甄别是不是魂魄,所以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结果。 云娘向我走了几步,紧盯着我问道:“何沉,你现在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我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她。 她刚想开口劝我说实话,我就打断了她原本想说的,直接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看见活的老妖婆了。” 云娘听我这么一说,又生气又无奈,在她眼里我这是冥顽不灵的表现啊。她几乎歇斯底里的对我喊道:“何沉,刘欣慈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蛊,在你心里,你竟要这样保护她吗?” 我猛地一抬头,问道:“你为什么一定认为是刘欣慈呢?” 云娘三番四次的向我要答案,她一早就认定我和刘欣慈有勾结,可是,殊不知我压根就不知道刘欣慈在哪里,我怎么跟她勾结? 但是,云娘她为什么一定要这么认为呢? 听见我这么问,云娘忽然将一样东西摔在了我眼前,我俯身将那东西捡了起来,打开一看,是一块绢布,正是在丫头那里,她拿给我看的那块绢布。 “这个东西怎么会在你手里?”我满脑子疑问,丫头说这绢布是她从刘欣慈衣物中找到的,是老妖婆写给刘欣慈的,其中写了刘欣慈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就来出现,还说了一些别的预言。丫头视为珍宝的绢布,怎么会落在云娘手里呢? 云娘冷笑了几声:“若不是李若雪,我怎么会拿到这块绢布呢?” “李若雪?你,你什么意思?”我还是没听明白,这绢布跟李若雪有什么关系。 云娘又看了看使者,仿佛她做任何事,都要先经过使者同意一般。使者没有别的表示,云娘就会认定使者允许她说,她这才会把情况向我说明。 云娘说,李若雪被蚁蛊折磨的浑身是血,我把她带回帐篷后,给她清理了伤口,这块绢布正是小薇拿来给李若雪擦血用的。 我一愣,这怎么可能,小薇和丫头连见都没见过,她怎么会拿到这块绢布呢? 我越来越糊涂了,云娘却不糊涂,她呵呵笑道:“李若雪被我的蚁蛊折磨过后,早就吓破了胆胆,她有任何事情都不敢瞒我。当她看见这块绢布的时候,就偷偷的藏在了身上,事后将绢布交给了我。” “呃……”我无话可说。 云娘转身道:“何沉,这绢布是在你的帐篷里发现的,又是刘欣慈的东西,你不跟她勾结,你怎么会有她的东西呢?” 卧槽,真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啊!我大脑乱作一团,努力回忆着究竟是怎么回事。这绢布就是在我盗取蜥蜴人之前,丫头给我看的,她用这绢布说服了我,让我替她盗取了蜥蜴人。 不得不承认,我当时同意跟丫头合作,的确受到了绢布的蛊惑,这上面分明记录着我对建造记忆宫殿有大用处,而云娘一心想要达成的,正是记忆宫殿的建设。 为了破坏云娘的阴谋,我才同意跟丫头一起盗取蜥蜴人,一来为了保命,二来,也为了营救宁波他们,可是,此时此刻,这绢布…… 我忽然觉得我又被丫头骗了,搞不好这绢布也是假的。可就算绢布是假的,我已经帮她盗取了蜥蜴人,她利用我也已经利用完了,绢布扔掉就可以了啊,又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帐篷里呢! 我已经摸不清楚丫头的用意了,更加搞不懂绢布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帐篷里,丫头根本就没有去过我的帐篷。 云娘瞪着眼睛似乎还想听我解释,我已经说不出更多的内容。最后,云娘无比失望的叹道:“何沉啊,我本想念在我们曾经一场的份上,不想把你关禁起来,可是你所做的事一次比一次令我失望。” 我默默不语,云娘忽然走向我身边,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喝声道:“何沉,你看着我。” 我抬起头来,定定着看着云娘波涛汹涌的眼睛,看着看着,忽然觉得神情模糊了起来,只听她道:“我不如刘欣慈漂亮吗?” “不,不,不是。”我听见自己飘忽不定的声音传出去,思维里却越来越不清楚。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那么偏心呢,这么帮着刘欣慈,那我呢?你就忍心这么对我吗?”她的声音很悲伤。 我被她抓着手,只觉得心头一热,一股暖流流进了心底。我隐约听见云娘幽幽的声音传来:“何沉,告诉我,刘欣慈在哪里……” 我张了张嘴,却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了。 就在我的意识逐渐模糊,身子柔软的向后倒去的时候,我感觉云娘一手拖住了我的身体,然后她俯下身子,用嘴唇盖住了我的嘴巴。 第两百七十八章 过往 吾…… 从来没有哪一刻,让我觉得无比兴奋又放松的,云娘柔软的唇蹭在我的牙齿上,我听见她依稀说道:“何沉,在你心里,是爱我多一点,还是爱刘欣慈多一点?” “你,你,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我不受控制的这么说到。 然后……便没有了然后…… …… …… 等我猛地挣扎着醒来的时候,早已躺在了一张床上,身边坐着小碗。她手里捧着一条毛巾,一边眼巴巴的看着我道:“你醒啦?” “怎、怎么回事?”我大脑一片混沌,前一刻我还和云娘、黑袍子在一起,怎么一转眼我就回到了小碗家里? 小碗急忙凑上来,用毛巾帮我擦了擦汗:“你睡了一觉,出了很多汗,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一摸脑袋,果然一片冰凉,就好像大病初愈一般,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我看着小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会这样?” “是云娘姐送你来的,她说,本来是和你说着话的,你忽然就睡着了。”小碗无比认真的说道。 我虽然中途昏迷了一阵,但我也不傻,我并不是无缘无故睡着的,云娘一定是对我做了什么。我拍了拍脑袋,只觉得一片混沌。 “云娘她,有没有说什么?” 小碗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什么。” “那,我睡着的时候有没有说过什么?”我显得无比紧张。小碗愣了愣,笑道:“你能说什么呢?你还有什么秘密呀?” “哦,不是,我就是,就是……” 小碗忽然伸手握住了我的手,看着我的眼睛道:“你好像一直在做梦,不管我怎么叫你,都没把你叫醒。” 做梦?我仔细一回想,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居然连自己做过没做过梦都想不起来了。我定了定心神,外面的天色已经漆黑了。 我记得跟云娘去那片空地的时候,才是上午的光景,我竟然沉睡了一整天?我忽然想起晚上还约了小曼谈事情,就急急忙忙的穿鞋下床。 可是刚一下来就发现双腿发飘,连站都险些站不稳了。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小碗连忙扶住我。我低头一看,怎么的?我的鞋子上居然全是泥! 我这人平时虽不怎么爱干净,但也不至于邋遢成这样,两只鞋子就像是在烂泥里踩过似的,鞋面湿漉漉的,不仅如此,我身上也变得脏乎乎的。 我不过是睡了一觉,怎么搞成这个样子?我的手上,指甲缝里,也全是黑泥。就好像被埋在土里的那个人不是老妖婆,而是我。 见我发呆,小碗以为我还没缓过神来,就说这么晚了你还去哪里,不如就在我这里睡下吧。 我摇了摇头,站在地上稳定了三秒钟,这才抬步离开。 等我走到村外的时候,小曼已经等候多时了,看见我,她笑了笑,说道:“怎么这么晚?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哦,怎么会,不过是有点事耽误了。”我随口说了一句。 小曼歪头看了看我:“何沉你怎么了?脸色这么白?这么没精神,上午看见你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我摸了一把脸,勉强笑道:“没事,我没事!” “你这是……”小曼看见我如此狼狈,有些纳闷。 本来时间就晚了,我从村里出来就看见她等在这里,搞得我也没时间换衣服。这么一身狼狈相就来赴约了,着实有点不好意思。 小曼忽然捂住嘴巴,扑哧一声就笑了,我抬头道:“你笑什么?” 其实我心里是很尴尬的,要知道上学那会一个个都挺要面子,男生们穿的一尘不染,手里时不时拿着个小镜子,走路的时候也不忘撩一撩头发,觉得天底下最帅的就是自己了。就是这种臭屁精神,也在那个花一样的年纪迷倒了不少女生。 要知道,本大帅哥当年也没少走这样的路子,引得一众女生爱慕不已。我犹记得那时候我从走廊里目不斜视的走过,就听见身边一些女生在议论,“这不是xx班的何沉吗?好帅,好帅!” 其实我当时佯装听不到,不在意,可这些话却全落在了我心里,当时那个美啊,滋润啊,心潮澎湃啊,我还曾和宁波说过,你猜,咱俩一起从走廊里经过,谁引起的回头率高一些? 宁波很不在乎的说道:“管她们谁回头呢,我才不稀罕,只要小曼回头看我,我就满足了。” 当时的宁波,还是纯情少男一枚,断不是今日的渣男形象。 宁波喜欢小曼很久了,以至于后来我拉着他从小曼班级门口经过,他羞怯的连头也不敢回,更不敢朝小曼的座位上看几眼。 我拉着宁波,一边偷笑他的呆傻,一边看了看小曼,也发现小曼在看宁波,她的脸早已通红一片。 那时候我就不懂了,既然郎有情妾有意,直接好了不就完了,何必这么折磨人呢。然后我就鼓动宁波主动出击,写情书,送鲜花,校门口约会啥的,没少给他支招。 当然,那时候都是学生没什么钱,鲜花都是从学校花园里偷摘的,我还记得有一次我陪着宁波去偷花,被守候多时的教导主任逮了个正着,我俩撒腿就跑,教导主任在后面一顿猛追,最后气愤之下连鞋都扔出去了,硬是没逮着我们。 然后,教导主任就在开大会的时候点名批评了我和宁波,说我们是学校里的破坏分子,还让我们站在花园口处罚站,一站就是一上午。 这是宁波为了小曼做的最英勇的一件事,这件事在学校里传扬了很久,老师们很是气愤,学生们很是崇拜。在那个风风火火的年纪,这样的男生是很受欢迎的。 果然,不久之后,宁波和小曼就在一起了,这小子终于抱得美人归。 小曼笑完之后就用眼睛看着我,说道:“何沉,你变了,以前你可是很在乎自己形象的呢!” 我装作满不在乎的说道:“我现在也在乎啊,不过是风格变了而已,以前那叫活的认真,现在这叫活的洒脱,都是我的形象。” 小曼笑而不语,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我。 我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说道:“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会来这里呢?还,还加入了什么考古队?” 小曼这才将事情的原本经过告诉了我。说之前,小曼前后左右的看了一会儿,确定没有人后,她才开了口。 她说,何沉,既然我们是老同学,我也不瞒你了,这哪里是什么考古队啊,都是些各怀鬼胎的主儿。 我一愣,问道:“怎么回事?” 早上的时候我见那何教授挺有派头的,人也比较和蔼,我真的相信他是考古教授了,怎么听小曼的意思,还不是那么回事? 小曼说,外面流传着一个传言,说在这片山里有个大墓葬,里头埋了很多宝贝。那何教授是个玩考古的不假,但也并不是什么教授,他不过是个考古业余爱好者,教授的头衔,还是他自己封的。 至于那几个学生,都是临时拼凑起来的,有为了宝贝而来的,有为了女人而来的,何教授的学生中,有一个姓黄的男人,名叫黄涛,他是一个摄影爱好者。 小曼正是跟黄涛一块来的,在一次招聘会上,小曼成功应聘成了黄涛工作室的平面模特,此次跟着黄涛前来,就是来取景的。 她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敢情他们各有各的目的啊,什么考古队员,都是蒙人的,这些人也不是误打误撞进来的,他们从一开始,就听过南道村的习俗了。 这么一寻思我就觉得那何教授不当演员有点屈才,早上遇见他的时候,他说的那一番话,还真的让我相信他是误闯入村的了。 我和小曼一边散步,一边听她讲了讲他们这一群人。他们一共来了九个人,除了何教授,黄涛,小曼外,还有两个女人,一个叫李敏,一个叫苏颖,她们是何教授的学生,这个不假。 此外,还有三个男人,顾明,孙殿和周强。这三个男人连小曼都不知道什么来路,不过,他们一群人都是被何教授招募在一起的,所以打着考古队的旗号。 我一算,这不对啊,不是进来了九个人么,怎么才八个? 说到这里,小曼情绪就低落了下来,说道:“我们进来的时候确实是九个人,可是走到半路上,就丢了一个。” “丢了一个?”这又不是什么东西,这是大活人啊,怎么说丢就丢? 小曼道:“我们这一行人走了大半个月,才找到这里,期间在山里绕了很久,那个师兄,就是去外面找吃的时候,走失了。” 我愣了愣,小曼又道:“我们在山里找了三天都没有找到他,黄涛就说那人一定是害怕了,不想跟着我们了,就自己逃跑了。” “呃……丢失了一个人可不是小事,你们不去报警?” “何教授不允许报警,我们出来找墓葬本就不是光明正大的事,要是真有墓葬,被警察知道了也得上交国家,何教授还能捞到好处吗?这种事,不能惊动人的。” 第两百七十九章 命案 听小曼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什么考古学家,什么何教授,他分明就是个盗墓贼!只想着找到大墓葬获得宝贝,其他的一概不管。 我和小曼又聊了一阵,小曼也没问我宁波的事。我觉得她人都来了,就算我不提,她也会见到宁波的,不如我提前给她打个预防针,也好见面的时候不至于太过尴尬。 想到这里,我便将宁波的情况告诉了小曼。当然,关于这村里许多诡异的事,我和宁波遭遇的一切,还有宁波身中蛊毒这件事我并没有说。 小曼冷冷的点了点头:“嗯,他过的好我就放心了。” 我笑了笑:“小曼,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问,就是,当初你和宁波怎么就分手了呢?” 这件事我只听宁波说过,他的说辞是小曼劈腿了,此时我倒是想听听小曼怎么说。 小曼抬眼望着我:“他没跟你说过吗?”小曼的神情很复杂,直勾勾的盯着我,似乎是想从我这里听到些什么。 我想了一下,就说道:“说过一点,他说你劈腿,喜欢上了别人。” 听我这么一说,小曼冷笑了几下,表现的无比怅然:“是啊,我喜欢上了别人,呵呵,可是,那个别人在哪里呢?” “呃……什么意思?”我茫然道。 小曼摆了摆手:“没什么,我这次进村就是来工作的,我也没料到会碰见你们,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不想继续纠缠下去,如果可以,你还是不要告诉宁波遇见了我吧。” 我想了想也是,宁波好容易从阴影中走出来,由情圣变成了渣男,我也不要再去打扰他的渣男情怀了吧,有时候做渣男,比作情圣要轻松的多。 小曼又和我聊了一阵,看天色也不早了,就打算回村去睡觉。她没走两步我就叫住了她,我想起一个问题来。 我说道:“是那个云娘让你们进村去住的吗?” 小曼点了点头:“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哦,不是,没有。”我看着小曼对我笑了笑,走进了村子。她刚一进村,我就看见那四个男人也从屋里出来,又朝着女人们的家走去了。 那四个男人,应该就是小曼说的黄涛、顾明、孙殿和周强了。 他们进了不同女人的家,这时候,我忽然看见漆黑的夜幕里盘旋着一只火红的乌鸦,它就在那几个女人的屋顶上不停的环绕飞行,一声不吭。 这乌鸦我见过,不就是黑袍子养的宠物,叫赤羽的吗? 这乌鸦飞旋了一会儿,又朝一个方向飞走了。我等那乌鸦离开,又走进了村子。我总觉得很奇怪,那四个男人每次出门都是偷偷摸摸的,好像在躲避着什么似的。 趁着没人,我走近了一个女人家,门前的进门酒全部被撒在了地上,这个男人居然没喝进门酒,难道他打从一开始,就知道这酒里有古怪吗? 这更加引起了我的疑心,一般冲着女人来的,都不会知道这个村子有古怪,知道村里有古怪的,压根就不会来,这几个男人很是奇怪啊。 我靠近了这个叫陈娟的女人的家门,将耳朵贴在门口处一听,屋里传出了粗重的喘息声,这俩人早已经迫不及待的进入了正题呢! 眼睛又落在那洒在地上的进门酒上,还是觉得不对劲。昨天晚上我也看见他们四个走进了女人家,当时他们是喝了进门酒的,而且,第二天走出来的时候,一个个的双腿无力,身体发飘,这分明就是被女人下蛊榨了一夜的情景啊。 怎的过了一天,他们忽然明白过来了?既然明白过来了,为什么还要去找这些女人呢? 我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就听见屋里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原本应该是男人发出的叫声,可此刻却由那女人发了出来。 陈娟的声音无比痛苦,我心中一跳,不等我反应过来,身后就被人猛踹一脚,我身子一倾,直接扑进了屋里。 屋内的场景让我为之一颤,只见陈娟被那个叫孙殿的男人压在身下,一把长长的利刃刺入了陈娟的小腹里! 我大吃一惊,而床上的孙殿更是惊吓的脸色都白了,他忽然晃过神来,全身颤抖:“怎么,怎么会,怎么会……” “你,你杀人了?”我眼睁睁的看着惊惶无措的男人。 孙殿忙摇头道:“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怎么回事,怎么……”他像是如梦初醒一般,慌忙就要下床。 床上还剩下一口气的陈娟却死死的抓住孙殿,孙殿着急的回头看我,我却不知道该帮谁的忙。就在这时候,又有一些女人闯了进来,她们见此情景二话不说就把孙殿控制住了。 孙殿大呼冤枉,他很想让我替他证明,他没有杀人,可我却是明明看见他把刀子扎入陈娟的身体的。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杀陈娟。 等孙殿被她们一带走,陈娟就断了气。 这一切发生在顷刻之间,太诡异了,一个外来的男人,为什么平白无故的杀死陈娟呢,又为什么正巧被我撞见?而最不可思议的是,谁他妈一脚把我踹进来的啊! 我回头看的时候,外面一个人也没有,真特么邪了门了。 很快又有女人进来将陈娟的尸体抬了出去。这件事在这个漆黑的夜里炸开了锅,大家纷纷传言着,外来的一个男人和陈娟发生了争执,狠心将陈娟杀死了。 云娘还带着一些女人去何教授房间里理论,说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他们谁也不许离开。然后,就有女人将何教授的房子团团围困起来,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我想何教授应该无比郁闷吧,想着借宿一宿的,却发生了这种事,想走也走不成了。我不知道云娘把孙殿带去了哪里,也不知道她们把陈娟埋在了哪里。 而我,却成了整件事情的唯一“目击者”!虽然我觉得我这个目击者当的挺莫名其妙的。 夜里,云娘派人把我带到了她的家里,大厅里,云娘好酒好菜的招待了我一番,又问我看见了什么,是不是亲眼看见孙殿杀了陈娟。 我想了一下,我并没有看见孙殿将刀子扎入陈娟的那一刻,我进门的时候,那匕首已经在陈娟的腹部了,而手柄却握在孙殿手里。 云娘笑道:“那这样,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是孙殿杀了陈娟。” “但是,他为什么要杀陈娟呢?”我有点不理解。想起踹了我一脚的那个人,我心里就有气,要是被我知道是谁踹我,我一定要踹回去。 云娘道:“许是他们发生了争执,孙殿才一气之下杀了陈娟的。” 我心中一愣,不对,事情并不是这样的。我当时在门外听的清楚,他们两个人并没有言语上的交流,一上来就进入正题了,试问正在热火朝天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又怎么会没缘由的翻脸杀人呢? 我隐约觉得事情很蹊跷,但看了看云娘的神色,她一脸平静,似乎并不想知道多余的情况。我也就没有跟她说。 我跟云娘又不是一条心,没必要什么事都跟她说。也不知怎么的,出了这件事我心里却有点安定下来,觉得他们出了事,云娘就不会一心只盯着我了,老子总算可以喘口气了。 云娘给我倒了杯酒,递到我眼前,我伸手接过的时候,无意间看见了云娘的眼睛。她的瞳仁漆黑无比,眼波里竟是暗涌,我看不出她心底想了些什么。 这种眼神忽然让我想起那天的情景,我正是看了云娘的眼睛,才全身无力,继而昏睡过去的。这么一想我就戒备起来,立即移开了眼神,不再看她。 这女人的眼神也开始古怪起来,鬼知道她在自己眼睛里做了什么手段呢! 云娘笑了笑,问我怎么了,我索性就把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我问她,那天在挖出老妖婆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会昏睡过去? 云娘笑道:“我怎么知道?好好的,你就睡着了。” “那我醒来的时候,身上怎么会那么脏?” 云娘抬眼了看了看我,见我正盯着她,终于发现满不下去了,就说道:“好吧,我承认那天我给你实施了催眠术。” “催……催眠?”我愣了愣。 云娘一边喝酒一边道:“我问你刘欣慈的下落,你不肯说,我只要给你催眠,让你说出心里的话。” “那,我说了什么?”我颇为好奇,因为被催眠后的我做了什么,压根一点印象也没有。 云娘无比懒怠的看了看我,轻松道:“哦,也没说什么,你就是带着我们去了一个地方。然后,很神经病的开始刨坑。” 我简直傻了,久久的盯着云娘,然后就见她微微一笑,说道:“你带着我们去祠堂后边挖坑,然后,一直挖到了古堡密室里头!” 晕,我狂晕!我特么都做了些什么?难怪我一身脏兮兮的。然后我问云娘发现了什么没,她一瞪眼,道:“那密室本来就是我控制的,里头有些什么我还不知道吗,还用你带着我去?” 第两百八十章 似曾相识 我以为村里发生了命案,我又是唯一的目击者,怎么说云娘也要审问我一番。可让我想不到的是云娘并没有多问什么,而是跟我喝了一晚上的酒。 等喝的差不多了我就离开了云娘家,经过那间屋子的时候,就看见几个女人守在房门前,将何教授几个严密监控了起来。我暗自摇了摇头,就走开了。 我回到了帐篷里,本打算躺下就睡觉的,可是一琢磨就想起了绢布的事,就想去问问小薇,她是从哪里拿来的绢布给李若雪清理伤口的。 我去找小薇的时候,她还没有睡下,美玲却已经睡熟了。我左右看了看却不见陈斌的踪影,这就有点奇怪了,大晚上的陈斌能去哪里呢? 若是白天,我会猜想他去摘蘑菇去了,可大晚上的,他能去的只有进村,不过自从赵阳死去之后,陈斌已经很久没进村去找女人了。 这么一想,就觉得实在奇怪,又向小薇一询问才知道,傍晚的时候陈斌说出去有事,匆匆忙忙就离开了,连什么事都没交代一下。 我略微一想就猜到了,肯定是陈斌背后的人召唤他去了。陈斌也中了蛊,只是我还没弄清楚到底是什么人给他下的蛊。 先不管陈斌了,我问小薇关于绢布的事,小薇说她也不知道,她只以为那是手帕,就随手拿来用了,也没仔细看,都不知道上面还有字呢! “何沉,刚才村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我看见几个女人出来,抬着一个人向山林里走去了。”小薇说道。 我一听就愣了愣:“她们向什么地方去了?” “就是那边,那片山林里。”小薇用手一指。 我心中一动,正发愁不知道她们怎么处置陈娟的尸体呢,这就有人给我指路了?我给小薇交代了几句,让她先睡,然后就朝那片山林里走去。 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太多,我的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一点睡意也没有。我摸黑前进,很快就找到了那群人。 眼前站着七八个女人,每个人手里拿着一支火把,围成一个圈站着,也不知道在干嘛。我担心惊动她们,就找了个草丛高的地方躲了起来,暗中观察。 那些女人围成圆圈,全都低着头不说话,气氛无比压抑。我只听见一个人高声念着,仿佛在做着什么法式。大概多了一刻钟时间,当那个念词的人念完,女人们这才抬起头散开了。 等她们散开后,我才看清楚她们围成的圆圈里头躺着陈娟的尸体。此时的陈娟已经换上了一套十分鲜艳的衣服,脸上惨白,一丝血色也没有。 陈娟的腹部有一个大口子,流了很多血,看来这一路上是把血流干了啊,才使得她的脸色白的吓人。 这时候,我就看见从一旁走出一个人来,此人正是黑袍子。他手里拿着一把长剑,然后走到陈娟身边,将那长剑放进了陈娟的手里。 等黑袍子做完这些后,那些女人又散了开,站在一边默默等待着。黑袍子站在陈娟尸体面前,开始对着她念诵着什么。 我只觉得黑袍子的声音变得十分刺耳,似乎有许多字符从他嘴里蹦出来,与此同时,所有围观等待的女人全都捂住了耳朵。 我也跟着捂住耳朵,等着看是什么事情发生。 大概又过了好一会儿,黑袍子终于念完了,他对女人摆了摆手,就见两个女人暂时离开了一下,也不过一两分钟的时间,两个女人回来的时候还押送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杀死陈娟的孙殿。 孙殿被人五花大绑着,用黑布蒙着眼睛,用白布堵着嘴巴,他想挣扎,却挣扎不过押着他的两个女人。 我就纳闷了,这些人大半夜的跑到这里来做什么,他们像是在做什么法式似的,一波接着一波,最后还把孙殿给带出来了。难道她们要杀了孙殿,给陈娟报仇? 更让我郁闷的是,整场法式全由黑袍子主持,云娘却不见踪影。按理说这种时候她不该缺席啊。我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难道这场聚会黑袍子是背着云娘进行的?其实云娘并不知道? 很有这个可能,因为黑袍子并不相信云娘,而他也早就在村子里安插了眼线监视云娘。我正这么想着,果不其然,那个穿斗篷的女人也出现了。 她依然从头到脚的罩着斗篷,我看不见她的样子,亦不知道她是谁。 斗篷女人对黑袍子行了个礼,黑袍子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就叫人把孙殿带到了陈娟尸体旁边。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一切,然后,就有女人上前解开了孙殿眼前的黑布和嘴里的白布。 孙殿被眼前这种架势吓傻了,愣愣的看着她们,问道:“你们,你们要做什么,做什么?” “很快,你就知道了。”黑袍子说道。 孙殿低头看见陈娟的尸体,顿时明白了什么,大声喊道:“不是我杀的,她不是我杀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嘿嘿,她当然不是你杀的,你不过是中了蛊术,执行了我的命令罢了。”黑袍子十分得意,他走过去用手拍了拍孙殿的肩膀,像是安抚似的说道,“很快,我们就会是一家人了,别怕。” 孙殿瞪了瞪眼睛,完全不理解黑袍子的话是什么意思。然后,就在大家全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就在孙殿目不转睛盯着黑袍子的时候,地上躺的陈娟忽然直直的站了起来,举起匕首就刺入了孙殿的身体。 孙殿大吃一惊,和陈娟冰冷的眼神对视着,对视着,渐渐的,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孙殿也倒了下去。 这件事只发生在顷刻间,我简直看傻了眼。陈娟明明已经断气了,却可以忽然之间站起来,而且,她站起来的姿势太过奇怪。 陈娟本是平躺在地上的,然后她的身体绷直,膝盖弯都没有弯,就那么直直的起来了,与此同时,她睁开的眼睛冰冷无情,死死的盯住了孙殿。 孙殿最后那个表情无比惊恐,瞪大眼睛张大嘴巴,我都不知道孙殿是被刀子捅死的,还是被吓死的,反正他是死了。 孙殿倒下去死去的时候,陈娟也倒了下去,闭上了眼睛。 这一切发生的时候不止我被吓了一跳,在场的女人全都被吓到了,一个个既惊恐又叹服,她们纷纷看向黑袍子。 就听斗篷女人无比骄傲的对黑袍子道:“使者的法术已经登峰造极,居然可以控制死人杀人,当真令属下开了眼。” 黑袍子不动声色的指挥道:“天色不早了,赶紧把事情办了吧。” “是!坑早就已经挖好了,就等着他们呢!”斗篷女说道。 斗篷女一招手,吩咐女人抬起尸体跟她走,女人们听了命抬起陈娟和孙殿的尸体,默默的跟随斗篷女向不远处走去。 黑袍子也转身跟上了,等她们都走远了,我才从草丛钻出来,站在刚才的地方一看,地上有一些血迹,应该是孙殿的。 除了血迹,还有一些烧过的纸灰,纸灰撒落了一圈,围成的中间地方,是躺着陈娟尸体的。我推测刚才女人们围成一圈是在协助黑袍子施法,他应该就是那时候控制了陈娟的尸体。 黑袍子控制了陈娟的尸体,又让陈娟亲手杀了孙殿,他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呢!我百思不得其解,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又快速朝那些人去的方向跟了过去。 等我到了地方之后,就见地上已经挖好了一个深坑,我依然找了个地方躲起来,观察着他们的动静。 女人们先是把陈娟的尸体放进了坑里,让她平躺着,然后又把孙殿的尸体放了进去,让他面朝下盖在陈娟尸体上。 两个人像是抱在一起的,嘴巴对着嘴巴,鼻子靠着鼻子,可又像是扭打在一起的。这个造型十分奇怪,惊讶之下我又觉得似曾相识起来。 这样的掩埋方法,不正是小玉和夏彤死的时候,被掩埋的样子吗? 我犹记得当时的情况,小玉死了,然后夏彤和宁波也参合了进来,他们一个杀了一个,形成了一个圆圈,然后又让夏彤和宁波的灵魂互换,把宁波的身体和小玉的尸体以这种造型掩埋起来。 当时在小修的授意下,我和宁波出来挖坑,后来又被云娘阻止了。云娘告诉我,这种掩埋方式正是炼制尸体的一种方法,而这样的尸体,就是建造记忆宫殿的地基。 我当时相信了云娘,破坏了这种掩埋方式,可是后来我才知道,云娘这么做并不是出于正义,而是她并不想老妖婆她们建造成记忆宫殿。 前段时间的大雨,古堡已经被冲垮了,古堡里的记忆宫殿入口自然也被毁坏,重新建造记忆宫殿势在必行。 而此刻,黑袍子举行这样的仪式,炼制这样的尸体,正是他开始重新建造记忆宫殿的证据啊。但是她背着云娘这么做,难道黑袍子一直在利用云娘,他早就想把云娘也踢出局吗? 我深深吸了口气,只觉得浑身冰冷,他们这一个算计一个的,谁才是背后真正的主谋啊! 第两百八十一章 解毒方法 我记得这种尸体必须埋在地下几天才行,所以黑袍子等人做完这些后,就离开了这里。等他们一走我又从草丛里爬出来,走到刚才的地方查看了一番。 她们已经把尸体埋好了,土也填的很规整,根本看不出这一块被人挖过。我转了两圈就觉得全身冷的出奇,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地方我来过。 这就是我和宁波遭遇大手的那个地方,那个阴盛之地。在这种地方养尸在合适不过,不出几天,陈娟和孙殿的尸体就会长出绿毛,这一带也会变成绿毛之地。 这样的尸体不禁有毒,行动能力极强,而且十分容易控制,也算是炼尸术的一种。 我觉得这地方也不宜多呆,跟着我就回了村子。等我回到村子以后,天都蒙蒙亮了,我没有立即进村,而是回到帐篷里睡了一觉。 一晚上没休息,我又累又乏力,只想先睡一会儿再说。 这一觉睡的时间也不长,满心都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正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就听见一阵嘈杂的声音,好像什么人在吵架。 我是被这种声音吵醒的! 我睁眼起床,走出帐篷,就见在那间屋子门前,何教授他们和村里的女人吵成了一团,芙蓉和香菊正说着什么,黄涛和周强几人气愤的就差动手了。 不过,就算动起手来几个大男人也讨不到便宜,他们空有力气,却不是这些巫女的对手。我随便拿了个馒头,就饶有兴趣的坐在帐篷口看戏。 小薇默默的走过来给我倒了杯水,问道:“村里发生什么事了么?” “鬼才知道,看看再说吧!对了,陈斌回来了么?” “嗯,回来了,也不知道他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天亮才回来,正在帐篷里睡觉呢!”小薇说道,“你昨天是不是和陈斌在一块了?我怎么看他比你还累啊!” 我没有接小薇的话,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帐篷,陈斌睡的帐篷帘子没有拉上,我正好能看见他睡的香甜,看见陈斌的脸的时候,我吓了一跳。 不过昨天一天没见,陈斌怎么变成这样了?他的一张脸黑漆漆的,黑眼圈极重,这情况……我心中一愣,顿觉不妙。 我犹记得当初的王飞,临死之前也是这种模样,难不成陈斌被人下了蛊之后,又被那人吸走了精气? 我扭过头不再看陈斌,此时村里头已经要动手了,黄涛争抢着就要冲出房子,村里的女人越来越多,直接将道路给堵死了,何教授和黄涛他们谁也冲不出来。 何教授远远的看见了我,就开始朝我招起手来:“小伙子,你过来,过来帮帮我们吧!” 既然他喊我,我就想过去看看。将水杯递给小薇我就走了过去,村里的这些女人都是普通人,巫师家族的一个没有,更别说云娘了。 何教授见我过去,就对领头的那个说道:“这个小伙子可以给我们作证,我们只是想出去走走,并不会离开村子。” 领头的那个女人冷哼一声:“他?他能做什么证?” 何教授道:“他可以给我们做担保,是吧,小伙子?” 我一愣,心道,老子凭什么给你做担保?你个盗墓贼,你要是走出去了,还不撒丫子跑路,还能管老子的死活? 我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没这么说。这个何教授不愧有点风范,他虽然骨子里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外面看来,从穿衣打扮到说话气质,无一不透着教授风范,若不是小曼说破,我还真当他是教授呢! 我呵呵笑道:“有话好说吗,这是出什么事了吗?” 何教授道:“她们说孙殿杀了人,把我们关在这里已经一天一夜了,还不许我们离开村子,说是要我们对那个女人的死负责,我都说了,不会走,不会走,可她们还是不许我们离开这屋子。” 黄涛气哼哼道:“是啊,把人关在这里,跟坐牢有什么区别?憋死了都快。” 领头那女人也不服气:“人都被你们杀了,就想一走了之?没那么容易。” 那个叫李敏的女人喊道:“她又不是我们杀的,凭什么关我们啊!” 大家的情绪已然失控,小曼和我有点交情,她现在全指望我了,小曼向我这里走了几步,说道:“是啊,她们把孙殿抓了起来,这都一天了,也不叫我们见见,不知道她们怎么处置孙殿。” 我心中一愣,敢情他们这群人还不知道孙殿已经死了啊!这边闹的乱哄哄的,有人禀报了云娘,云娘很快赶了过来。 她一过来,就呵斥这群人,说他们杀了人,不给个说法绝对不能离开。 孙教授道:“你要我们给说法,也得先叫我们见见孙殿啊,我们要听听他怎么说。” 云娘看了一眼芙蓉,芙蓉脸色凝重在云娘耳边说了些什么,她一惊,又匆匆的走开了。无论何教授他们怎么喊,云娘也没有回来。 跟着云娘来的还有宁波,云娘离开后,宁波却没有离开。他走到我身边问我情况,我摇头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呵呵,老何,你别跟我装了,你我还不知道吗?什么事你都想搀和搀和。”宁波笑道。 我俩正说着话,小曼看见了宁波,叫了他一声。这些日子宁波都在云娘家呆着,也没出门,他压根就不知道小曼来了。 我本来不想让他们见的,可是此刻看来,拦是拦不住了。宁波一愣,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大,他扯了扯我袖子,惊呼道:“老何,我特么,我特么出现幻觉了?我怎么好像看见了小曼啊!” “你没出现幻觉,那就是小曼。” 宁波一愣:“怎么回事?那女人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场面乱成这样,一句两句的我也解释不清楚,小曼更是挤着身子跑到宁波身边一把拉住了他。 宁波还没反应过来,小曼就拉着宁波带着哭腔道:“宁波,你救救我们,你救救我们啊!” 宁波傻了,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小曼。小曼拉着宁波哭道:“看在以前的份上,你救救我们吧,我……我……” 我以为宁波这人被云娘下了蛊,别的女人都不会放在眼里,即便是小曼来了,他应该也会无动于衷吧。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小曼压低声音哭着,声音既无助又可怜。 宁波看了她一会儿,居然,居然,他么的居然也哭了。我当时就震惊了,被云娘蛊惑后,他怎么会哭呢?难道说…… 我心神一震,就见宁波啥话也不说,扭头朝村外跑了去。我急忙追着他跑了出去。我和宁波跑到村外,看着他这么大一小伙子蹲在地上抽泣着。 我心中一阵难受,小曼曾是宁波最爱的女人,也是伤害他最深的人,我只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早就放下了呢,谁知道见了面,他还会这么难受。 我走过去想安慰他一下,宁波回头道:“老何,我哭什么啊,我他妈的哭什么啊!” 我安慰道:“你要是气愤,就看着她自生自灭,不要管她就好。” “老何,我,我做不到啊,我他妈的这里又疼了。”宁波指着自己的心口说道。 他穿了一件背心,一边哭一边将背心扒下来,狠狠的甩在了地上。我捡起来想安慰他,忽然就见他胸口的那只蚂蚁纹身若隐若现,颜色居然越来越浅了起来。 我一愣,抱住宁波道:“你这么难过,不怕云娘看见吗?”我是故意说这种话的,为的就是想试验一下,小曼的出现,会不会对宁波身上的蛊毒产生别的反应。 不料,在他心里犹如女神的云娘,此刻却一文不值了起来。宁波哭喊道:“都他妈这时候了,你跟我提什么云娘啊!” 我激动的一把抱住他:“这么说,你不喜欢云娘了?” 宁波眨了眨眼睛:“我喜欢,我喜欢……我只喜欢小曼,呜呜呜!” 我太他妈开心了,只要喜欢的不是云娘就好,不是云娘就好。宁波见我这么激动,他却越哭越伤心,最后来了句:“老何你是不是人啊,你见我哭,你他妈还笑!” 这货被云娘迷了太长时间,他根本体会不到我的心情。我一边开心的抱着他,一边道:“别走了,今天晚上你就回帐篷里住,咋样?” 宁波愣了愣:“我当然要回帐篷里,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帮我把小曼救出来。” “她不是劈腿了吗,你怎么还想着救她?” 宁波抹了把鼻涕说道:“那些不相干的人咱们都救,何况是我爱过的女人呢,她劈腿是她的事,我不能看着她死。” 真特么死脑筋!我心中一叹,算了,只要宁波好好的,别人都不重要。救就救吧,只当是为了她救了宁波,我谢谢她。 现在我知道了,云娘的那种蛊毒,并不是无药可解的,只要是心中的挚爱一刺激,那蛊毒也就算解开了吧! 想到了这些我又想起了自己,宁波身上的蛊毒可以解,那我身上的毒呢?我和宁波中的毒不一样,就是不知道解毒的方法一样不一样。 哎,我的挚爱又在哪里啊! 第两百八十二章 交换条件 那些人闹腾了一阵也没有别的办法,最后还是被这些女人轰回了房子里,那扇大门紧紧的关闭了起来,上了锁。 我不知道云娘是怎么打算的,又或者说,不知道黑袍子是怎么打算的,他设计孙殿杀了人,又把这些人困在村子里,难道就是要留住他们? 又想起昨天晚上看见的情况,黑袍子背着云娘做的那些事,又一联想才发现,会不会这其中的事件云娘压根就不知道呢?设计这一切的是黑袍子,而云娘也认为是孙殿杀了陈娟? 好啊好啊,真是一场狗咬狗的好戏!我心中激动不已。安抚了一阵宁波,我就要去找云娘打探清楚,宁波也要跟着去,我担心宁波的蛊毒被解之事露出破绽,就没同意。 我把宁波安排在了帐篷里,叫他先休息一下,等我的消息。然后我就去了云娘家,刚一进门,就碰见了小修。 被云娘控制后的小修话更少了,脸上也没有表情,我叹息了一声,从她身边走了过去。我现在没有时间去管她,等我解决了宁波的事,再去想小修吧。 云娘的家里也有很多女仆,她貌似不喜欢鬼挺尸,所以家里没有安排鬼挺尸服侍。我被一个小丫头引着去见了云娘,我见到她的时候,她正坐在客厅里喝茶。 这一幕叫我觉得挺奇怪的,云娘是听了芙蓉说什么话,才急匆匆的赶回来的,她现在怎么又如此悠闲了呢? 云娘抬头看了我一眼,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 “呃,你怎么知道?”我脱口而出。 云娘叹了口气,放下了茶杯,开口第一句话就叫我愣了愣,她说:“孙殿逃走了。” “逃走了?”我吃惊不已,看来黑袍子果然是背着云娘做的啊,连云娘都以为孙殿是自己逃走的? 云娘点了点头,脸色凝重道:“我也没想到,那个孙殿居然这么大本事,能从南道村逃出去。” “哎,这不对啊,他不是中了蛊吗?怎么能逃走呢?”我这句话算是问到了点子上,云娘气愤的一拍桌子,喊道:“中什么蛊?他们压根就没有中蛊!” 我大惊失色,这不可能吧?来了南道村,和女人发生了关系,却没有中蛊?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云娘说出了答案。 她说,那些人压根就没有喝下进门酒,也没有服下女人倒给他们的发茶。那些不知什么来历的人,他们好像一早就知道村里的一切,所以,一直避讳着。 我心里愣了愣,就想起我看见的那一幕,那四个男人第二天进入女人家的时候,确实没有喝下进门酒。不过,第一天的时候,我似乎是看见他们喝过的啊。 还有,我第一次见何教授的时候,他正端着茶杯喝茶,闻那味道十分熟悉,分明就是女人泡的发茶!连没有进过女人家的何教授都喝了发茶,那四个男人怎么可能没有喝过呢! 云娘也不说话了,只是默默叹气,觉得自己被人算计了一把。我问她,是不是就是因为这几个男人没有中蛊,你们才用这陷害杀人的办法,将这些人留在村子里的? 云娘愣了愣:“陷害杀人?谁陷害他?分明就是他杀了陈娟!” “那他为什么要杀害陈娟呢?”男人进村不过就是寻个乐子,陈娟也没有拒绝他,两人还翻云覆雨了一阵,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提刀杀人啊。 云娘被我问住了,抬着眼皮看了看我:“你不说我还忘了,你是看见孙殿的杀人过程了是吧?那你倒是说说,孙殿为什么杀陈娟呢?” 这个死女人又把问题踢给了我。我转身坐到椅子上,回答道:“我可没说过孙殿杀了陈娟,这不刚刚你说的吗?” 这时候我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想要救出小曼他们,就只有模糊孙殿的杀人概念了。好在孙殿杀人这件事云娘并不知情,只要把这些事推给黑袍子,把云娘的视线引向黑袍子,她大概就没时间顾忌这几个村外人了。 所以,我就打算利用黑袍子和云娘之间的嫌隙,好好的搅合一回! 云娘见我如此悠闲,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又问我到底知道些什么。现在云娘也只能指望我了,毕竟我才是这起案件的唯一目击者。 为了从我这里知道真相,云娘抛出了交换条件,她说只要我告诉她实情,她不会计较我半夜听墙角的事。 我笑道:“就这个?你想计较的话,你打算怎么计较?” 云娘喝了口茶:“我其实一直都没有跟你计较过,你做的这些事,如果想要跟你计较,你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知足吧!” “很遗憾,我这个人,就是个不知足的。”我不吃那一套。 云娘无奈道:“好吧,那你提条件吧,你想怎么样?” 我略微想了想,太过分的条件云娘一定不会答应,比如说,放了我和宁波这种,所以,我根本不会提出这种条件。 太一般的我又觉得吃亏,我现在心里十分好奇一件事,就是关于那块绢布的事。那块绢布是怎么落入我帐篷里的,又是怎么到了云娘手里的?不要小看这一块绢布,其实它背后隐藏的事,可能是更为重要的秘密。 这个秘密就是,一直以来,我的身边都有她们安插的眼线。也就是说,我身边有个人,表面上跟我是朋友,一直在帮助我,实则他早就投靠了村里的女人。 这个猜测我一直都有,只不过没有说出来。至于我猜测的这个人,可能是陈斌,也可能是小薇,又或者是那个早已经疯癫的美玲。 先说小薇,她不过是个女儿家,胆子小,起初我以为她为了陈斌留下来不肯走,可是到了现在,她和陈斌已经没有可能了,但她仍然不肯走。 如果你要说人家小薇现在不肯走,还不是为了你吗?要是这样说的话,这就是我怀疑的第二个疑点了,小薇对我的态度我心知肚明,但她对我态度的转变,却显得太过突兀了。只因为她哥哥让她嫁给我,她就一门心思的喜欢上了我?鬼才相信呢! 还有一点就是,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我曾经无意中看到过小薇的一个动作,也就是这个动作,让我起了疑心。 那就是小薇对赵阳骨灰盒的不尊重,我在帐篷外看见她无意中压住了赵阳的骨灰盒,却面无表情的随手拿起来丢到了一边,这是一个妹妹对待哥哥的样子吗? 再说陈斌,陈斌的可疑之处就太多了。别的先不说,就说他早就中了蛊这件事,背后的女人想要控制陈斌,简直易如反掌。 最后说美玲,虽然她疯疯癫癫的,可我并不能确定她的疯癫是真实的,再者说,我曾被云娘算计,伤害了小修这件事,没有美玲的帮助也不会成功,只是我不知道美玲在这件事上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这三个人我都怀疑过,不过,我并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来。现在出了绢布一事,只要搞清楚绢布的来历,就可以推测出暗通敌人的到底是谁。 我也可以借此机会试探一下,在我身边安插眼线的人,是云娘还是丫头了。 见我提出条件,云娘哈哈一笑,说道:“你真的对这块布如此感兴趣吗?” “是的,我就这个条件,不过,前提是你不准骗我。”我瞪着云娘说道。 云娘点了点头,笑道:“好吧,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其实事情很简单,正如我上次说的那样,李若雪受伤,小薇拿绢布给她擦拭伤口,她发现布上有字,就偷偷藏起来拿给了我。” 这个经过云娘上次说过了,我还特意问了小薇,她告诉我绢布是她在我帐篷里发现的,她只以为是手帕,就拿来用了。 如果小薇在说谎,不用说,她就是那个眼线了,可是,如果小薇说的是真的,也就是说,在我救回李若雪之前,绢布已经在我帐篷里了。 云娘见我不动声色,笑道:“你是不是怀疑有人进过你的帐篷?” 我没有回答云娘的问题,而是问她,绢布上写的,是不是事实。这个事也关系到我的安全,如果真如绢布上所说,我对云娘有大用处的话,那至少我现在是安全的。 云娘回道:“这个还用问吗?何沉,你来南道村多久了?要是换做别人早就死了好几回了,可是你呢,不管是刘欣慈当权的时候,还是我当权的时候,我们都没有动你,你没想过原因吗?” “我当然想过,你们现在不动我,最后也是会杀了我的,只是时机没到而已。”我说的轻松,云娘点头道:“你看的清楚最好,省得到最后认不清楚事实,现在看清楚,你也可以多一点时间接受这件事。” 我嘿嘿笑道:“现在看清楚,我也可以有更多的机会为所欲为!” 我的话让云娘为之一愣,她当然明白我话里的意思,我这个没有任何功法的人,也可以在这件事上威胁到她。从云娘那一愣的表情,我就了然一切了。 第两百八十三章 针锋相对 云娘没有告诉我绢布的事情吗?不是的,她已经告诉我了。云娘的那句“你是不是怀疑有人进过你的帐篷”已经让我把怀疑点集中在了一个人身上。 这个人,就是陈斌! 这件事要从我第一次见到绢布开始,那是在丫头手上。当时丫头利用绢布劝说我帮她盗取蜥蜴人,在她花言巧语的诱惑下,我中招了。 之后回到村子里,平日胆小的陈斌居然要和我一起行动,当时我心有事,也并没有疑心什么,只觉得多一个人多个帮手,就同意了。之后的事情顺理成章,我们偷走了蜥蜴人,陈斌扛着他,和我一起去了掩映谷找丫头。 在这里要说明一下,在此之间,那块绢布应该一直在丫头身上的,因为我第一次看就绢布和去掩映谷不过一天的时间,丫头没有机会接触到除了卢天宝以外的人。 在掩映谷发生的事也挺让我奇怪,我迷晕李若雪的经过,这本应该只有我和陈斌才知道的事,丫头居然一清二楚,内奸不是陈斌又是谁? 不过当时我依然大脑短路,实在不愿意相信我身边唯一可信任的人,也出卖了我。我强迫自己不要去往那边想,然后和陈斌离开了掩映谷。 等我们离开后,我带着陈斌去山上采草药,陈斌什么都不问,一点好奇心也没有,我虽然不想怀疑他,可却疑问连连,为了弄清楚实情,我约陈斌洗了个澡。也就是这一次,我清楚的记得,陈斌的身上还没有蚂蚁纹身,这时候他还没有中蛊。 可是让我奇怪的是,陈斌没有中蛊的话,为什么要把我的行动内容告诉丫头呢?这个就说不通了啊,也就是这个说不通的地方,让我再次放弃了怀疑陈斌。 之后就是事发,云娘催动了李若雪的蛊毒,我救下了李若雪。这件事发生的时候陈斌躲在帐篷里没有去看热闹,我理解的原因是他心虚。 可是,在这背后为什么不多想一想呢,他之所以不去,是为了等我离开后,把绢布放进我的帐篷里! 也正是这个点,让我想明白了一些事。绢布很可能是我们去掩映谷的时候,丫头偷偷塞给陈斌的,并向他布下了这个任务。 因为只有这个时间,丫头才能接触到陈斌,陈斌是内奸这件事顺理成章就完成了。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为什么不怀疑小薇呢?那是因为小薇根本就没有时间得到绢布。 先不说小薇知不知道掩映谷在哪里,即便她知道,要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帐篷去掩映谷,也是很困难的事。掩映谷离南道村并不近,一来一去很耗费时间。 或许有人还想到了一点,那就是我们离开掩映谷后,我不是带着陈斌去采摘草药了吗?这段时间我既不在帐篷里,也不在掩映谷,小薇会不会是这个时候去找丫头的呢? 我觉得不太可能! 要去掩映谷只有两条路,一条是从村口走出去,另一条就是祠堂后面的密道。我和陈斌虽然离开了掩映谷,但我们采摘草药的那座山头,却是进入掩映谷的必经之路,在那里我没有看见小薇。 如果说她是从祠堂密道进去的,也不可能,回去之后我就熬煮了药物去看小修了,那密道是我挖的,对里边熟悉的很,如果一个人想从泥呼呼的密道通过不留下任何痕迹的话,根本没可能。 还有就是,如果绢布是小薇拿回来的话,她也不会傻到自己把绢布给了李若雪,这样只要李若雪一说,她不就暴露了么? 我心中已经暗暗锁定了陈斌,虽然不知道他是中了蛊后被迫这么做的,还是另有别的目的,但到底他是出卖我了。 又想起陈斌身上的蚂蚁纹身,真不知道这蛊毒他是什么时候被人种下的。我几乎可以肯定,陈斌心里的那个女人,就是丫头了。想想他们见面的眼神,就已经很明显了啊,怪只怪自己当时没往那边想。 云娘这女人真是精明,她没有直接告诉我绢布是陈斌放的,而是利用诱导的办法,让我自己想出来。这样她就可以完全不介入这件事里了。 我的问题问完后,云娘又向我打听那起命案,反正我也没想着隐瞒她,就把我看见的事情和盘托出,云娘听后大为恼怒。 她想不到,黑袍子一直在利用她,他还偷偷的实施这种养尸术!这种养尸术和当初小玉事件很相似,却又不太一样。 当初是三具尸体,现如今是有两具,我问云娘两者是否一样,云娘说,当初她不过是想诓骗我和宁波,让老妖婆无法成功,并没有真的想让尸体养出来。 “可是最后,小玉她们不是也变得很厉害了吗?”我疑问道。 云娘道:“她们厉害,是因为她们身体里被养出了尸毒,而真正的建造记忆宫殿的尸体,必须是无比纯净的才行。” 尼玛,尸体还有纯净的?我实在想不通,也懒得刨根问底。云娘掐算道:“如果照你所说,使者才完成了养尸的第一步,接下来,村里怕是会有接二连三的人死去了啊!” 对于黑袍子的私自行动,云娘只气愤了一下,很快她就恢复了平静。然后,她对我说道:“何沉,我还需要你再帮我一个忙。” “你妹,老子又不欠你的,说帮就帮,你怎么净是想好事儿呢!” 云娘笑了笑:“这件事很简单,你跟着我去见一见使者,当然,我也不会亏待你,你不是一直想找到你的那本秘法吗?事成之后我就把《清静宗秘法》还给你!” 我心中一动,这对我是太大的诱惑了啊!我找了横眉道长这么久,都没有音信,如果云娘肯主动把秘法还给我的话,那也了了我的心事。 我答应了云娘的条件,因为《清静宗秘法》和横眉道长都对我太重要了。为了担心云娘再一次诓骗我,我要先看一看秘法是不是在她手上才行。 果不其然,那本《清静宗秘法》真的被宁波拿去讨好云娘了。 我咬了咬牙:“行,干就干,你说什么时候去吧!” “就是现在,即刻就去!”说完,云娘就带着我离开了家里。我还以为她会带着我出村,到什么地方去找黑袍子呢,可她却带着我来到了小碗家。 小碗家的密室里,我见到了黑袍子。这货原来一直躲在村子里啊!密室里的黑袍子依旧穿着宽大的斗篷,看不见脸也看不见脚,我们去的时候,他正跪拜在地,似乎祭拜着什么。 云娘不敢打扰,我们站在他身后默默等了一会儿,等黑袍子祭拜完毕,云娘才走了过去。 “使者,您又在向神明禀报事情的进展呢?”云娘笑眯眯的打了招呼。 黑袍子冷冷道:“都这么久了一点进展都没有,神明很生气。” “我知道,我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件事。”云娘抬头挺胸,目光定定的看着黑袍子。 他们两个说话我就一直站在旁边,也没插嘴。云娘开门见山把我告诉她的经过向黑袍子叙述了一遍,不过,聪明的云娘并没有指明这些事是黑袍子做的。 黑袍子听完后久久的沉默着,低声问道:“你原来都知道了?” 云娘道:“只是我这小兄弟无意中看见了此事,我还以为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女人私自妄为呢,就想来告诉使者一声。” 麻痹,把一切都推到了老子身上,她倒是撇了个干净啊!黑袍子转身看了看我,呃,他只是头朝向了我,我猜测他是看了我一眼。 由于看不见他的脸,就不知道他什么表情,是记恨我呢,还是记恨我呢,亦或是记恨我!我心中冷了冷,又把目光投向云娘。 云娘连忙道:“使者不用生气,我这小兄弟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无意中发现,现在该担心的不是他,而是把私自行动的女人给找出来。” 黑袍子被云娘噎的顿了顿,这才道:“你不用找了,私自行动的人就是我,你今天就是来兴师问罪的,何必说的这么委婉?” 黑袍子承认了! 见黑袍子承认,云娘脸上的表情一顿,她很快又笑道:“兴师问罪?我怎么敢呢?我不过是本着掌权人的身份,要对村里的事负责而已。” 黑袍子冷笑道:“掌权人?哈哈,你也知道你是掌权人而不是族长?” 黑袍子这话说的明显,分明就是在讽刺云娘,这也正是云娘内心的痛楚。都这么久了,她还是没找到一根权杖,她这掌权人当的名不正言不顺啊。 云娘的脸色沉了沉,又道:“不管是掌权人还是族长,能替神明办事就好。使者,属下不知您私自实施养尸行动,意欲何为呢?” 云娘这是明知故问啊,连我都知道黑袍子背着她做这些,就是有意换掉她的意思,她还问出这么蠢的问题。 两个人针锋相对了一会儿,我原以为黑袍子是上级,怎么也能压制住云娘,可令我想不到的是几个回合下来,黑袍子的气焰明显低了许多。 黑袍子最后垂头丧气道:“并不是我想私自行动,而是神明授意的,神明说你办事不利,让我先把尸体养起来再说,等你……” 第两百八十四章 失败 黑袍子似乎是失了口,他的话没说完,就被云娘一眼瞪了回去,黑袍子立即停止了话头。他十分心虚的看了我一眼。 我心中一惊,觉得这俩人有什么猫腻啊! 很显然黑袍子想说什么,云娘没让他说完。等她?等云娘?等云娘怎么样?云娘看向黑袍子的那个眼神,似乎是不能让他当着我的面说完这句话,难道他话里的内容跟我有关? 我看了看云娘,又看了看黑袍子,对云娘道:“等你怎么样?为什么不让他说完?” 云娘听我这么问,忽然就笑了,说道:“没什么,这是村里的秘密,不能和外人泄露,神明知道了会生气的。” “是吗?”艹,你们村里的秘密真多! 黑袍子急忙改了口,又向云娘道了歉,说不应该瞒着他行动,即便是神明授意,也应该征求了云娘的意见再去办这些事。 这黑袍子的态度变化也真是快啊,怎的,难道他也被云娘抓住了把柄? 俩人就这么和解了,云娘笑着对黑袍子说,本来带我来这里,就是想让我做个证明,怕黑袍子不相信私自养尸的话,既然黑袍子这么爽快的相信了,看来是让我白来一趟了! 哼哼,怕黑袍子不相信?我看她是担心黑袍子不承认吧,云娘叫我来就是作证人的!什么白跑一趟,反正《清静宗秘法》我要拿回来我就不觉得白跑。 这次和黑袍子见面让我又加深了一层对他们的了解,云娘和黑袍子的关系果然不简单。表面上看黑袍子是上级,云娘服从黑袍子,可似乎云娘手里也有压制黑袍子的法宝,才使得黑袍子最后妥协了这些事。 云娘和黑袍子达成了协议,以后黑袍子不会背着云娘私自行动了。云娘说养尸这件事急不得,要想成功养成尸体,必须天时地利人和齐备,缺一不可,现在还不是养尸的时候。 黑袍子问她什么时候才是合适的时机,云娘笑了笑,只说了两个字:“机缘!” “那村里那些人怎么处置?”黑袍子问。 云娘想了想,她说道:“这些人不简单,他们似乎就是奔着南道村来的,而且,他们对村里的情况十分熟悉,那四个男人一连几天都去找了女人,可却没有一个人中蛊的。” 黑袍子紧握了握拳头:“这样看来,不能让他们离开村子啊!” 云娘点头同意。我心中冷了冷,我答应宁波要救出小曼的,现在云娘和黑袍子看的这么紧,想要救人也不是容易的事。 而且,按照事情的发展来看,我怀疑从一开始何教授就欺骗了我,不仅何教授,甚至连小曼都有可能骗了我。 什么盗墓的,什么平面模特摄影师,什么误闯入村,真如他们所说的话,又怎么可能对村里的蛊术有所防备呢! 然后云娘就带着我离开了密室,回到了她家里。这次云娘没有骗我,回去之后她就把《清静宗秘法》还给了我,我双手郑重的接过来,心里激动无比。 我抬头道:“就这么还给我了?”在我心里云娘不该这么好心啊。 云娘笑道:“这本书我都看完了,不还给你,我留着也没用。” “看、看完了?”我讶然的看着她。 云娘点了点头:“实话实说,这本书记录的道法果然高超,不过,并不适合我们这种修习巫术的人练习,巫术和道术本来就相悖,强行修炼的话,很容易走火入魔。” “那你就这么还给我,不怕我修炼后对付你?” 云娘哈哈笑道:“你?你现在已经被小碗控制了,你能解开那蛊毒吗?” 呃……云娘说的是实话,我暂时还逃脱不了小碗的控制,但不能说我一辈子找不到解蛊的方法,宁波的蛊毒,不正是因为小曼的出现,而有了解除的迹象吗? 收回秘法后向云娘道了谢,然后转身就想离开。云娘又叫住我问我宁波的情况,她很疑惑,说今天不知怎么了,一整天都没看见宁波了。 我担心云娘发现异常,又怕对宁波有了防范阻碍他的恢复,就胡乱说了一些话,要让云娘相信宁波被她控制的死死的,不管他人在哪里,都不可能被判她。 云娘对自己的蛊术很自信,默默点了点头,我就从她家里离开了。 我回到帐篷,宁波正躺在床上睡觉,最近总也看不见陈斌,我就知道这家伙又去通风报信了。村里发生的对峙事件他还不赶快告诉丫头? 我也懒得理会陈斌的去向,回到自己的帐篷里,将《清静宗秘法》摆出来,又寻来一些野果祭上,诚心跪拜下来。 “师父,弟子不孝,这么长时间才找到您,您要是听见就请出来见一见弟子吧!”我对着秘法磕了几个头,然后耐心等待着横眉道长的出现。 可是,等了很久,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我心中一震,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爬上心头。难道横眉道长又遇到了什么麻烦,无法现身?这种情况不是没出现过,当初在坛渊,不就是这样吗? 又或者……他已经不在秘法之中了? 我这么一想,冷汗都下来了,我心心念念的想要寻找秘法其实就是想找到横眉道长,秘法术数再高深,也比不上师父的重量啊,可如今,他却不在了? 我忙收起秘法冲出帐篷,走到天降虎身边,对它道:“你不是说可以感应到横眉道长的气息吗?你看看,他在不在这里面?” 说着话,我把《清静宗秘法》放到了天降虎的鼻前。它仔细嗅了嗅,抬起头无比失望的看着我,然后摇了摇头。 我大惊道:“真的不在了?” 天降虎不言语,我又道:“那你再感应一下啊,他在什么地方?是否还能感应得到?” 天降虎懒洋洋的趴在地上打了个哈欠,用爪子划拉出几个字来:道长的气息断掉了! “什么?断……这是什么意思?”我激动的一把抓住天降虎,“是不是说他已经……” 天降虎又写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已经魂散了,也可能是被人隐藏起来了!反正我感应不到了。” 我大感失望,好容易寻回来的秘法,却找不到了师父的踪迹,我怎么这么没用啊。我一屁股坐在地上,久久回不过神来。 就在我怅然若失的时候,身后一个声音传了过来:“你想找到他吗?” 我一愣,猛地回头看去,就见宁波正站在我身后,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他看起来十分陌生,眼神里没有丝毫神采。 我心头巨震,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会…… 就在我震惊的喘不过气的时候,宁波肩头忽然跳出一个东西来,正是那小鬼。它叽叽喳喳的坐在宁波肩头,无比阴损的看着我。 “是你!又是你!”气愤之下我拿起那本秘法书就朝小鬼丢了去,它吱呀一声,急忙没入宁波的身体里,与此同时我一拳打了出去。 我没有打到小鬼,我的拳头被宁波死死的攥住了。他目光冰冷的看着我,缓缓说道:“何沉,你闹够了啊,再要闹下去,休怪我不念咱们之间的情谊!” “我呸,咱们之间还有情谊吗!”我心中无比难受,小心翼翼的隐瞒,就是怕云娘看出破绽阻止了宁波的恢复,可我却忽略了这只小鬼。 它在宁波将要清醒的时候出现,加深了对他的蛊惑,宁波解蛊失败,再次落入了云娘的魔爪啊!我真是后悔,那么好的机会被我错失了,若是我一直守着宁波,会不会就不是这个结果呢? 后悔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我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兄弟,再次对我冷面想向。我不甘心,不甘心啊,我一把抓住宁波的肩膀,大声质问道:“你清醒一点,你不是还要我帮你救小曼吗?” 小曼是关键词,我只要努力提一提小曼,刺激一下宁波,说不定他还是能恢复过来的。我抓着他肩膀的手不断用力,直到把他抓疼了。 宁波一把推开我,咆哮道:“别跟我提那个忘恩负义的女人,老子不想看见她!” “不对,你不是最爱小曼吗?你不是放不下她吗?你忘了,那天你看见她,你还为她哭呢!宁波,你好好想想,你是爱小曼的对不对?”我一遍遍的提小曼的名字,就是希望宁波可以有些不一样的反应。 可是这次,不管我怎么说,除了激怒他并没有其他效用。宁波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说道:“我告诉你,我爱的只有云娘,何沉啊,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抢走云娘呢?” 我一愣,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宁波无比得意的看着我:“云娘曾经是你的女人,可是我抢走了她,我却一点也不觉得对不起你,那是因为,我是故意这么做的啊,我就是要爱你的女人!” 我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只是瞪大眼睛看着宁波,就听他缓缓说道:“我就是要报复你,我就是要抢走你的女人!” “为……为什么?”我浑身发抖,只觉得声音都跟着颤抖起来。 第两百八十五章 男人的尊严 宁波的嘴角上扬,无比不屑的看着我,笑道:“为什么?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你明知道我那么爱小曼,为什么还要抢走她?” 宁波的质问让我心神一震,我实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我抢走小曼?我什么时候抢走小曼了啊!宁波见我如此不解,又向我解释道:“你大概还不知道吧?小曼劈腿的人,就是你!” “这不可能,我,我怎么不知道?”他这话让我摸不着头脑,我什么时候和小曼劈腿了?我压根连她的手指头都没碰过。 宁波冷笑了一下:“我所说的这种劈腿,是精神上的,小曼打从一开始喜欢的人就是你,你到现在还不知道?” “我……”我方寸大乱。 宁波咬了咬牙:“那天,小曼向我提出分手,说她喜欢上了别人!哦不,她说,她从始至终都是喜欢那个人的,不过是我会错了意而已,小曼答应跟我好,也是为了刺激那个人,她就是想看看那个人是不是也一样喜欢她,可是,她没有等到那个人的那句话。” “不对,我明明记得当时在学校的时候,小曼喜欢的是你,她很喜欢偷偷看你啊!” 宁波又笑了笑,这一次,他笑的有点无奈,紧皱着眉头道:“何沉啊,你是不是傻?她压根就没看过我,她看的一直是你,只不过我们经常走在一起,才会误以为她在看我,我他妈的一直都是你的替代品!你说,这样的女人我还要救她吗?我恨不得她去死,最好,你们俩一起去死!” “宁波!”我大喊了一声,打断了他这绝情的话。这绝对不是正常的宁波会说出来的,他就算真的生气,也不至于如此诅咒一个人。 “你为什么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些?”我问他。 宁波道:“我怎么说?我不想为了一个女人失去你这个兄弟!可是结果呢,你有把我当兄弟吗?小曼是怎么出现在这个村子里的?她既然来了,你为什么瞒着不告诉我?你和她是不是……” “不是,不是的!”我急于解释,可是情急之下又不知道如何解释。现在的宁波已经思维混乱,他认定了我是他的敌人,无论我怎么说,他都不会相信我。 我们两个怒目而对,殊不知我们已经陌生到这般地步。宁波狠狠的看了我一眼,说道:“你如果想救那个女人你就去救吧,不过,要是我爱的女人不让你这么做,我一定会阻止你的!” 说完这句,他转身向村里走去,就在他转过身子的时候,小鬼忽的又从他肩头冒出来,幸灾乐祸的叽叽喳喳叫着。 它就是那蛊惑人心的魔鬼,硬生生将宁波变成了我的敌人。我不知道这种转变是小鬼自己所为,还是云娘授意的,反正在我看来都没差,都和云娘有关系。 我气愤不已的从地上抓起《清静宗秘法》去找云娘,这个女人到底想怎么样?还给我秘法,却又不知把我师父弄去了哪里,我偷偷藏起的宁波,又被她给迷惑了回去。 我推门而入,云娘看见我一点也不吃惊,她正轻松的坐在那里喝茶。看见我后,抬了抬眼皮,笑道:“你来了?” 我也没说话,直接将秘法摔在了她的面前,云娘愣了愣:“怎么?刚拿回去就又来找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你说吧,你把……”我气愤的就要脱口而出,话到嘴边又打住了。我要怎么说呢,云娘她们是否知道秘法之中藏着横眉道长的魂魄呢,如果道长不是她弄走的,我要是把这件事泄露出去,会不会对道长不利? 云娘皱了皱眉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有,我问你,宁波到底是什么回事?”我转念一想,横眉道长的事还是放一放再说,我再暗中调查一下,有了些线索在做定论。 我现在先把宁波的事解决一下。 听我问宁波,云娘笑了笑,说道:“你放心,他已经回来了,正和乖乖在花园里玩呢!” “你……你到底对宁波做了什么,他的蛊毒分明快要解除了,你是不是又对他下了蛊?”我大声质问道。 云娘果然早就知道对宁波的控制减弱了,不过是我自作聪明的想要隐瞒她而已。原来刚才在她家里,她问我宁波去了哪里,怎么一天也没看见他,不过是故意试探我。 云娘这个奸诈的女人,一直都在戏弄我。见我如此气愤的来找她,云娘这才对我说了实话。云娘给宁波下了蚁蛊,宁波爱她爱的要死,他们之间已经有了心灵感应,宁波的蛊毒一旦减弱,云娘是可以觉察到的。 她命令小鬼去找宁波,又把蛊毒加强了一些,宁波这才又回到了云娘身边。她笑道:“我是不会让宁波离开我的,你懂吗?” “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不禁问道,那绢布上写着我对她以后的大计有大用处,她控制我就好了,我就不明白她为什么偏偏要控制住宁波。 云娘见我这么问,又是一笑,悠然说道:“控制了他,就等于控制了你,要知道,你和他相比起来,他还是更好控制一些。”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他?” 云娘道:“宁波对我也很重要,我不能放他走啊!”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真的不知道宁波对她哪里重要了。然后,云娘又告诉了我一个秘密,我才真正明白了宁波的好处。 原来真如我猜测的那般,云娘留住宁波,完全是为了小鬼。那小鬼本就和宁波是一体的,宁波的前世,便是那小鬼,也就是小修的哥哥。 如今云娘养了小鬼,如果只养一个魂魄,小鬼的能力必定不能发挥到最大,所以她要连同宁波一起抓在手里,只有他们在一起,小鬼才能最大能力的为云娘办事。 明白了这些后我就知道,云娘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走宁波的,我做什么都无济于事。宁波身上找不到突破口,只能从我自己身上找了,我就不信,我身上的蛊毒没有办法解除。 我拿起《清静宗秘法》想走,可就在我从她身边抓走秘法的时候,不知这女人是否吃错了药,居然一下子扑到了我身上,然后双手紧紧的抱住了我。 我一愣,这特么光天白日的就要勾引我?不能吧,自从知道云娘的真面目后,她几次三番的勾引老子都没上套啊,她怎么又来这一出? 我大脑抽了一下,很快明白过来,就想将她推开。不料我这一推之下,云娘哎哟叫了一声,然后再一次扑到了我怀里。 我彻底傻眼了,因为在扑进我怀里的时候,她顺势解开了自己的衣扣,袒露着胸口,笑眯眯的看着我。云娘柔软的气息打在我脸上,我听她徐徐说道:“何沉,别走。” “你,你他妈的吃错药了?你干嘛?”我很没风情的说道。 云娘伸手摸着我的脸,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不是想让我放了宁波吗?陪我一次,我就答应你。” 如此好事落下来真的惊到我了,她怎么会那么爽快的答应放了宁波?只要我陪她一次?这,这这…… 我正犹豫的时候,云娘忽然勾住我的脖子吻了上来。 我完全懵逼状态,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凭她抱着我亲吻着,当然,懵逼中的我也忘记了回应,只一下下的想着,这特么怎么回事啊! 就在云娘亲吻我亲吻的火热的时候,大门被猛地踹开了,我一回身,就见宁波呆呆的站在门口。看见这一幕的宁波脸色大变,像是看见了杀父仇人似的看着我。 而此时的云娘忽然从刚才的狐狸精变成了受害者,一下子推开我,泪眼朦胧的看着宁波,委屈道:“宁波,救我……” 宁波大跨步的走过来,想也不想的一拳打在了我脸上,我当即被他打倒在地,鼻血横流。与此同时,脑袋一阵阵的犯晕,我抬头看了一眼云娘,她扑进宁波的怀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叙说着我轻薄她的经过。 卧槽,上当了,分明是她勾引的老子啊! 我看着眼前这场热闹的戏剧,只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宁波无比愤怒的指着我道:“何沉,我真是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刚才被我气到了,你就跑来拿云娘撒气?” “卧槽,谁他妈拿他撒气了?是她勾引的我!”我不服气。 我和云娘各执一词,宁波当然相信云娘的话,他认定了我是因为小曼的事情回来报复的。宁波愤愤道:“我已经不要小曼了,你要喜欢,尽管拿去,可是云娘你休想动她一下!” 我噌的一下从地上站起来:“这种女人白给我都不要,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兄弟的份上,我他妈肯定一拳打还给你!” 宁波还想说什么,被云娘制止了。她哭道:“好了,我想何沉也是放不下我吧,毕竟我们曾经在一起过,你也别怪他。” 我去,这女人说谎不带脸红的? 第两百八十六章 没有退路 为了女人,我和宁波彻底闹掰了! 小曼和云娘两个,成了我们敌对的导火索。这一次,我又是被云娘算计的。我心里恼羞成怒,又差点跟宁波打起来,在云娘的劝说下好不容易平息了怒火。 云娘说担心我们动手,又把宁波支了出去,然后她走到门口把门关上。转过身的一瞬间,云娘脸上的表情来了个大变样。 她从在宁波面前可怜兮兮的柔弱相陡然一变,又变得阴森起来,勾着唇角很得意的对我笑着。这种变化只在一瞬间,让我有点不适应起来。 她一边缓步朝我走来,一边将自己的衣服往上拉了拉,把扣子系好,见我瞪着眼睛看她,云娘笑道:“你别这么恶狠狠的看我,我怕。” “你他妈的,你这种女人,你怎么什么不要脸的事都做啊!” 云娘又走回了位子上,端起杯子喝茶,一边喝一边对我说道:“我不过是想让你明白一个道理,不要跟我斗,你斗不过我,连你最信任的兄弟,也只会相信我,所以,你不要再妄想什么了。” 她这话分明就是警告,警告我在村子里安分一些,警告我有些事情不要插手。我被她一次次算计的已经没有耐心跟她争执下去,我捡起秘法扭头走了出去。 离开云娘家后越想越气愤,我特么的这么倒霉,怎么被一个女人玩弄于鼓掌之间!我必须要想个办法扭转一下才行,可是,我现在孤立无援,能有什么办法呢! 经过那间困着小曼等人的房子的时候,我发现守在门口的两个女人已经睡着了,我想了一下,绕过那两个女人,偷偷走进了屋子。 屋里的人正在发愁,谁也没有睡意,看见我推门进来,小曼第一时间愣了一下,然后快步朝我走了过来。 “何沉!”她叫我。 那个何教授也是满脸欣喜的向我走来,笑道:“小伙子,你终于来啦,我等你很久了!” 等我?你妹,你等我干啥!我没搭理何教授,而是对小曼道:“你怎么样啊?” “我没事,我挺好的,就是,就是不知道她们到底要怎么样。”我见小曼眼神里流露出的神色,猛然想起了宁波的话,支支吾吾间,我又看了众人一眼,这才低声对小曼说道:“小曼,我有事想问你。” “什么事?”小曼愣了愣,我朝众人看了一眼,他们很识趣的退后几步,退到了一边。我将小曼拉过来,对她问出了那个问题。 不是我现在还想纠结儿女私情,而是我必须知道,宁波说的那些话是事实,还是被蛊惑之后的胡说八道,弄清楚了这个,我才好判断接下来该怎么做。 我道:“宁波都给我说了,说了你们当初分手的事。” 听我这么一说,小曼脸色微红的低下了头,声音哽咽道:“当初,当初是我对不起他。”说完这句,她又猛然抬头看我,“宁波他怎么样了?” “哦,他没事。” “他还是不愿意见我?”小曼凝眉道。 我干咳了几声,掩饰了一下我的尴尬。这件事我并不想让小曼知道,我想给宁波留一些面子。我摇头否定了她的答案,小曼也就没说什么了。 我又问她:“宁波,他,他说你们当年分手,是因为你喜欢上了别人?” 小曼定定的看着我,我想那一刻我的脸肯定是红红的,因为我感觉到了整个脸都在发烧,很热。小曼长叹道:“是,我喜欢上了别人。” “哦,真是这样!”我点了点头,也就没再问什么了。小曼见我不问了,又问我不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其实这也是我在心里问自己的问题,我想知道吗?不可否认我是想知道的,不管出于被人追求的满足感,还是出去好奇心,我都想知道,可是,我又害怕知道,我担心一旦事情闹成真的,我和宁波就再也回不去了。 不等我回答,小曼直接说出了一个名字:“何沉,我喜道的人就是你。” 我去,我慌乱无措,那一刻我有点后悔走进这间屋子里,要是我没来过,也许事情不会发展到这一步。我连忙点头:“我知道了,其他的你不用多说,我会救你。” 我胡乱的答应了这个,也不知道是因为宁波当时的嘱托,还是因为她说她喜欢我,反正我脑子蒙蒙的就答应了。 小曼听见我这么说,无比欣喜,她在也不说什么儿女私情的话,一把抓住我道:“真的?你真的有办法救我们出去?” 我看了那些人一眼,低声问道:“我可以救你们,不过,你必须跟我说实话,上次你没跟我说实话吧?” 小曼的手猛地松了一下,低着眼眸像是想着什么,我又道:“你们早就知道这个村子不简单对不对?你们为什么到这里来?” “这……”小曼回头看了何教授一眼,又道,“你还是问何教授吧,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你。” 小曼转身走到了何教授身边,屋里的人全都站了起来,小曼告诉他们我会想办法救他们出去,他们一个个听见后,都开心的不知如何是好。 我将屋里的人一个个看了过去,先是何教授,他身边站着周强,周强旁边是黄涛,然后是顾明、李敏和苏颖,最后,我的目光又落在小曼身上。 何教授叹了口气,向前走了几步站出来对我道:“不错,小伙子,我当初是骗了你,我们不是什么考古队的,我们就是来找这个村子的。” 我仔细听着何教授的话,从他的回答中我才明白了他们的真实身份。原来,何教授是受人所托来到这里的,他的真实身份是一个——街头老神棍! 何教授这个神棍和其他神棍不太一样,可以说他是一个有文化的神棍,看了很多星象命理的书籍,自认为和大学教授没两样,所以他喜欢别人称呼他教授。 除了博学之外,何教授还有一个爱好,那就是对古董方面很有研究,外加他又说自己年轻的时候跟着一个得道高人学习过几年法术,抓鬼降妖也很在行,于是乎,何教授的复杂身份使他变得传奇起来,很多慕名而去的人找他看相改命,何教授从中也赚了不少钱。 也就是一个多月前,何教授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信中详细介绍了这个村子的情况,并出高价邀请何教授来此一趟,具体来干什么,信中倒是没说,只留下了一个接头暗号,要何教授配合那人的行动即可。 何教授说着,就拿出了那封匿名信,我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果然如他所说,信中对村子的情况介绍的十分详细,甚至连我和宁波都提到了。 怪不得他们这些人进村后没有中蛊呢,原来是一早就知道了其中的猫腻。 我疑问道:“不对啊,我记得咱俩见面的时候,你喝的茶水明明是有问题的?而且,那四个男人第一次进女人家的时候,也是喝过进门酒的啊!” 听我这么问,何教授笑道:“咱俩见面的时候,我手里确实端着发茶,可是,你亲眼见我喝过吗?我不过是端着而已。” 黄涛又道:“我们一进村何教授就告诉我们,不要吃女人给的任何东西,所以我们都很戒备,第一天我们也没有喝下那进门酒,不过是做了做样子罢了!” 原来如此!我将匿名信还给何教授,问道:“那你跟那人接上头了吗?” 何教授摇了摇头:“我们真是没想到,这村里果然如信中写的那样凶险,我们不过来了两天,什么也没来得及做,就出了这种事。” “哎,对了,何教授你是接受了这匿名信而来的,那他们呢?”我想起了小曼等人,不由得发出了疑问。 何教授看了看他们,回道:“说来很奇怪,他们也是收到匿名信,被邀请来的。” “啊?”我这就懵了,什么人这么大本事,可以一封匿名信邀请到这么多人啊!写匿名信的人是谁,把这么多人弄进村子,他想干什么?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何教授的一句话让我一愣,他说,本来进入这座山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后悔了,何教授对风水之术颇有研究,他早就看出这是一个是非之地,这种地方,分明就是有进无出。 “那既然如此,你们怎么还会进来?” 何教授叹气道:“我们本来是一行九个人的……”这个我知道,小曼曾跟我提起过,说是一起来了九个人,就是不知道怎么最后只有八个人进了村子。 何教授继续说道:“我们走到一半,就发生了很多事,不断有人生病受伤,最后,跟我们一起来的刘武还莫名其妙失踪了,出了这件事后,我们一致同意打道回府,可是接下来,我发现我们已经无路可退了。” “怎么了?” 何教授看了小曼一眼,又看了看身后的众人,然后,他将自己的袖子撸了起来。就在何教授撸起袖子的时候,他身后的那几人也一同撸起了袖子! 第两百八十七章 坦白 就在他们撸起袖子的时候,我看见他们每个人的胳膊上都趴着一只大蚂蚁,不错,他们每个人居然都中了蚁蛊! 这太不可思议了,我原以为他们避开了村里的蛊毒,可是,他们却早就中了蛊? 就在我伸手抚摸这些蚁蛊的时候,才发觉这些蚂蚁跟我以前见过的颇有不同,他们的颜色是暗红色的,个头要比先前的大了许多,最为奇特的是,这些蚂蚁并没有移动。 难道又是一种不同的蚁蛊?我皱了皱眉头,对何教授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何教授一声叹息,回道:“这连我也不知道,我们进了这座山,莫名其妙的每个人身上都长出一只蚂蚁来,自从刘武失踪后,这蚂蚁就越长越大,而且颜色也越来越深了。” 黄涛说道:“我们这几个人身上的蚂蚁几乎是同一时间出现的,可是,每个人都没有印象是怎么出现的,后来大家讨论了一番,都怀疑这跟那封匿名信有关,想要去除这只蚂蚁,必须进村子,找到写匿名信的人,所以我们就来了。” 原来如此!看来情况真是复杂啊,也不知道写匿名信的人打的什么算盘,让这一行人来村子里的目的何在?而且,他还每个人都给他们写了信,难道他们几个人之间,有什么共同之处吗? 我寻思了一阵,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这地方不不宜多呆,要是门口的女人醒来发现我就不好了。又和何教授说了几句,并承诺说我先回去想想办法,看接下来怎么办,然后就准备离开。 就在我刚要出门的时候,何教授叫住我又说了一句话,他说,他怀疑刘武不是失踪,而是早就死了。然后,何教授又跟我讲了一些刘武失踪前的细节。 当日他们一行人驻扎在一个山头,夜色渐黑,刘武忽然说要出去找点吃的,谁拦都拦不住,刘武平时性情温和,可是那天却出奇的暴躁,无奈之下没有人管他,他就这么走了出去再也没有回来。 小曼暗道:“就在刘武出走前的那天上午,我看见他坐在帐篷前擦汗,卷起衣袖露出了胳膊,他胳膊上的那只蚂蚁比我们现在的都要大很多,很是吓人。” 这的确是一个关键点,如果刘武忽然性格暴躁,非要出走的话,说不定是他的蛊毒发作,受到了召唤人的引诱呢,那他至今没有回来,说不定是死了,也说不定他和召唤人在一起。 我细细想了一阵,何教授就拿出了一个东西递给了我,我一看心头一惊,那是一块手表,无比熟悉的模样。 我接过手表的时候,何教授告诉我,这手表是出发前他发给大家的,每人一块,这不是一块普通的手表,它不但可以看时间,还能定位,事发后他也曾用这块手表定位刘武,可是失败了。 我掂量了一下,这块手表居然就是我在墓穴里看见的,那具被吃的只剩下一副骨架的人的身上见过的那种,原来那个叫刘武的男人,早就被老妖婆给吃掉了? 我心惊不已,面上却并没有显露什么,我担心这几个人听说刘武已经死了,再也沉不住气再闹出什么事来。何教授把手表交给了我,叫我有机会再尝试一下定位,看能不能找到刘武。 我默默收下了手表,心里却没有这样打算,定什么位?人已经死了,手表也已经报废,能定位出来才怪。 然后,我离开了房子,向帐篷走去。等我回到帐篷的时候,小薇和美玲都已经入睡,陈斌却坐在帐篷外面抽烟。 看见我回来,陈斌掐灭了烟头,抬头看了我一眼。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不过此时的他和以往很不相同,他的面色不再是胆怯,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坦然。 我隐约觉得他要和我说什么事,于是屏气凝神的站在那里,只等他说话。 陈斌说:“你可算回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此时天色已经黑透了,陈斌不睡觉还在等我,我就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我笑了笑,回道:“等我?你这几天跑的不见人影,今天怎么坐在这里等我了?” 我问出这话陈斌就是一愣,然后他站了起来,保持着和我一样的位置,笑道:“你都知道了吧?” 我心里一紧,不动声色的问道:“知道什么?” “呵呵,我知道你都知道了,何必装傻呢,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陈斌很坦白。 我点了点头:“嗯,我倒是很想听听你想说什么!”然后,陈斌递给了我一支烟,我接住了,他拿出打火机给我点着。 男人之间谈事情最好抽根烟,这样的气氛也不至于太尴尬。我一边抽烟,陈斌一边慢慢的说了起来。 他说:“你猜的不错,我一早就中了蛊毒,是丫头下的,我喜欢上了她!” 我点头道:“这个我知道。” “何沉,你很聪明,可是你也很笨,你笨就笨在你不该和这些女人作对,你是斗不过她们的!我曾经那么相信你和宁波,相信跟着你们就能逃出村子,可是结果呢,宁波被云娘控制了,赵阳死了,你也被她们耍的团团转,我要是不找个靠山,我也会死在村子里的!” 我默然的看着陈斌,原来他并不像看起来那么胆小,以往的胆怯都是装出来的。他装的很怯懦,只是为了隐藏自己,因为让敌人不把他放在眼里,他才是最安全的。 我怔了怔,狠狠的吸了口烟,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跟随的丫头?” 陈斌想了想,叹气道:“挺长时间了,其实,我一进村子就认识了丫头,因为我第一个女人,就是她。” 这个结果倒是挺让我意外,他们的关系隐藏的很好,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啊!陈斌和丫头,原来一早就认识? 陈斌说,之后丫头被云娘逼迫到了那种窘迫的地步,陈斌很想帮助她,可是他无能为力,丫头告诉他,要他好好的留在我身边,我有任何举动都要向她报告,必要的时候,丫头会找他帮忙的。 于是,陈斌听从了丫头的话。那段时间刘欣慈失踪,刘府被毁掉,丫头和卢天宝生活的很低调,倒是陈斌一直在暗处帮着他们搜集消息,当然,他活动的也很低调。 陈斌说着话解开衣服,我看见他身上的蚂蚁痕迹和宁波的一般无二,只不过,他们隶属于不同的主人。宁波被云娘操控,爱上了云娘,陈斌被丫头操控,爱上了丫头。 丫头和云娘的蚁蛊,全都来自于老妖婆,至于丫头是什么时候得到蚁蛊的,我就不知道了。 我看着他身上的痕迹,急忙问道:“如果你说丫头一早就给你下了蛊毒的话,为什么从掩映谷回来,我约你洗澡的时候,不见这只蚂蚁痕迹呢?” 陈斌笑道:“那是因为丫头一开始只在我身上下了蛊,并没有催出蛊毒,这蚂蚁隐藏在身体里没有显露出来罢了。” “那是什么时候……”我话说了一半也就明白了,第一次没有发现他体内的蚂蚁,第二次洗澡的时候就发现了,肯定是在这期间啊。而这期间,他为丫头做的最显眼的一件事,莫过于那块绢布,我想,一定是在我们回到帐篷后,陈斌还没有把绢布放进我帐篷里的时候。 陈斌冷笑道:“我跟随丫头确实是为了保命,可我也不是伤害兄弟的人啊,我可以为丫头做很多事,但是,我却不能帮着她害你。丫头让我把绢布放进你的帐篷,为的就是让云娘发现你和她的关系,从而使你在云娘面前没有退路,只能一心一意的帮助她。” 真是够阴险的,我暗暗的想着,就听陈斌继续说道:“我不愿意这么做,我不能把你夹在他们之间,这样会害了你,我迟迟没有动手,就在这时候,丫头催发了我身上的蚁蛊,然后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十分想听她的话,只要她开心,我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不管,于是我就,我就……” 陈斌的表情一瞬间很是无助,我原以为他良心发现,不过三秒钟,他忽然抬起头邪恶的笑了笑:“我就真的把绢布放进了你的帐篷啊!” 他说到这里,事情已经再明显不过了,我掐灭烟头问道:“如此说来,李若雪被云娘催动蛊毒的时候,你之所以不敢进村去看,并不是因为心虚,而是你害怕云娘催动蛊毒波及到你吧?” 陈斌笑道:“我说过你很聪明嘛,确实如此!我也中了蚁蛊,我心里对蚁蛊是很忌惮的,我既害怕云娘催动蛊毒的时候波及到我,又害怕看见蛊毒发作痛苦的样子,我真的心惊啊。” 陈斌抬眼看了看我,疑惑道:“我倒是很奇怪,你是什么时候怀疑我的?” 我回道:“我对你早就怀疑了,你以为你做的很好,没有破绽是不是?其实是你演的太好了,反而让人怀疑。” “哦?洗耳恭听!” 我勾了勾唇角:“你胆子很小,却主动要跟我去盗取蜥蜴人,而且,你对我让你做的任何事都不问原因,试问什么样的人,才会一点好奇心都没有呢?答案只有一个,你想努力的配合我,想让我觉得,你是一个既胆小又没有什么主见的人。” 这句话刚说完,我忽然觉得一阵晕眩! 第两百八十八章 密会熟人 我只觉得头晕眼花脚下发软,等我回过神的时候,陈斌正一脸笑意的看着我。指尖还夹着半截香烟,我忽然意识到我又被陈斌给阴了。 “这烟……”我的这句还没说完,就听陈斌笑道:“这里面掺了丫头给我的迷药,放心,只是迷药,不会对你造成伤害的。” 我只听他说到这里,便一头栽下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 ……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等我朦朦胧胧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山洞里。洞里面没有人,我努力的坐起来,向洞外走去。 来到洞外我才清楚过来,原来陈斌把我带来了掩映谷。真是奇怪,他把我掳来这里,他人去了哪里呢?不但陈斌没有在,连丫头和卢天宝也不见踪影。 我站在洞口呆了一会儿,身后忽然传来声音:“你醒了?” 然后,我就看见丫头从山洞里走了出来,她身后还跟着卢天宝和陈斌。我不由得一愣,这、这怎么可能呢!我明明是从山洞里出来的,而且那洞中极小,不可能藏下这么多人,刚刚他们是去了哪里? 见我神色怪异的看着自己,丫头不由得一笑:“你不用意外,这次我带你来,就是想带你去见一个人。” “见谁?”我心中充满疑问,这女人搞什么鬼?要陈斌把我迷晕带到这里,又说要带我去见一个人,有什么事直说好了,何必搞这么多花样。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丫头转身向山洞走去,同时说道:“跟我来吧!”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跟着她走进了山洞。因为刚才的奇怪事情,我这次进来的时候就多了一个心眼,很努力的观察着山洞里的每一个角落,可我看了半天也没看出玄机来,山洞依然很小,只在洞中摆着一张石台,除此之外便什么也没有了。 我正郁闷,丫头忽然走向一面洞壁,然后开始用手在洞壁上点点画画,我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乍一看仿佛是一副很复杂的图画。 等丫头画好之后,对着墙壁轻轻一推,那面墙壁居然打开了,卧槽,又是一个机关! 南道村的机关我见得多了,所以一般的机关并不能震撼到我,可眼前这个,却真的让我吃了一惊。先不说打开机关的方法如此复杂,就是走进去后,也还要一番操作才行。 丫头回头对我道:“跟着我走,千万可别走丢了。” 说罢,她又对卢天宝和陈斌嘱咐了几句,要他们在外面看着,不必跟着了。然后我就跟丫头向那洞壁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就是一个空间,里面雾蒙蒙的,什么也没有。丫头走在前面,向前走两步,向左三步,然后转一个圈,然后又向前走。反正很是复杂的绕来绕去,还一再嘱咐我一定要跟上。我特么跟个傻逼是的跟着她,等我们走了一段距离后眼前忽然就豁然开朗起来。 卧槽,我当真是开了眼,刚才还什么都没有的空间里出现了小山流水,繁花朵朵,不远处还有一座小茅屋,分明是一派世外桃源的景象。 丫头见我惊呆,回头对我笑道:“走吧,就在前面了。” 我真不知道这山里还有这么个地方,简直绝美至极,小桥流水,青草凄凄,鸟儿在枝头歌唱,鱼儿在水里嬉闹,我被这个美景吸引了,不知不觉跟着丫头向前走去。 此刻我才知道这里为什么叫掩映谷了,起初只以为这个名字起的不贴切,那是因为我不知道山洞里还有这么个地方啊,这里确实适合这三个字。 丫头把我带到茅屋前,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她叫我先在这里等一下,她先进去禀报一声。我不知道她要带我见什么人,搞得如此繁琐,也就没理你她。 丫头走进屋子不过片刻就出来了,然后指引我进去,并说道,等我的人已经等很久了,让我好好跟她聊聊。 这一次丫头没有随我进去,我走进屋子的时候,屋里坐着一个女人,似乎在低着头绣花,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看她的背影倒是十分熟悉。 听见我的脚步声,那人轻轻问了一句:“你来了?” 然后,就在她转过身的时候,我几乎惊讶的忘记了闭上嘴巴,我特么的居然在这里看见了刘欣慈!她不是失踪了吗? 此时的刘欣慈一袭白衣,很是休闲的那种,头发也没怎么打理,她这一副装扮更加动人心弦,几日不见,她居然越发勾人了一些。 刘欣慈邀请我坐下,我傻了一会儿,扯过椅子就坐了下来。我知道刘欣慈和云娘一样都不是什么好鸟,她就算美若天仙,我心驰神往,表面上也要装作淡定如初的模样,不能让她抓住我的短处。 “说吧,你叫我来干嘛?”我开口问道。 刘欣慈起身给我倒了一杯水,我推辞道:“算了,有事你就说,你的东西我可不敢吃了。” 刘欣慈笑道:“怎么,你只对我找你做什么感兴趣?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不感兴趣吗?” 我嘿嘿一笑:“你是想问我对你感不感兴趣吧?”说话间我眼睛下瞟,正好落在刘欣慈的胸口处。她的衣服很肥大,也没怎么好好的系着,领子下方露出雪白一片。 我暗暗吞了口口水,艹,今日怎么如此不淡定,莫不是这女人又给我下了什么迷魂术?我心里这么猜测着,急忙将眼神避开。 我这个微小的动作已经被刘欣慈看在眼里,她笑了笑,也没理会,只是说了一些她近日的情况,又对眼前的境况抱怨了一番。 我疑道:“村里人都说你失踪了,有的人还说你死了,原来你却躲在这里?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这是掩映谷啊,这个机关很不错吧?”刘欣慈很是得意的笑了笑,“我可以告诉你,这个地方,只有我刘家人知道,村里的任何人,包括石婆婆都不知道呢!” “呃……” 刘欣慈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告诉我,掩映谷是刘家祖先设计的,至于传了多少代,她也不知道。她只是从每一任族长口口相传中得知有这么一个地方。这个隐秘地方的设计正是为了给刘氏家族的人避祸用的。 身为族长一族的人,表面上被人尊重,暗地里却不知道被多少人算计,刘氏祖先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设计了这个秘境。而刘欣慈正是用了这个秘境才逃脱了云娘的算计。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很是难看,我道:“你又是怎么离开村子的?” 听我这么问,刘欣慈的眼波流转了一下,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事。然后她狠狠的一拍桌子,大骂道:“云娘那个贱人,她早就和使者勾结,背叛了神明,她们不但害死了石婆婆,还妄图加害我!要不是我早就察觉,命令丫头将我连夜送往掩映谷里,我想我也难逃一死啊!” 刘欣慈的话挺奇怪的,她说云娘勾结使者背叛神明?既然神明是无比伟大的,连她都能看出云娘的图谋不轨,神明怎么会看不出来? 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倒是听她说起了石婆婆,就问她知道石婆婆是怎么死的吗?当然,她既然认为老妖婆已经死了,我也没必要跟她说实话。我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套出一些我不知道的内幕来。 刘欣慈抬了抬眼睛看了我一下,回道:“我当然知道,是云娘联合使者,给石婆婆下了蛊,把她给杀了。” “杀了?”我惊呼道。难道刘欣慈并不知道老妖婆练了不死蛊,是杀不死的吗? 刘欣慈点了点头,“从石婆婆炼蛊被反噬受伤开始,我就知道云娘的诡计开始了,她从小在石婆婆身边长大,对石婆婆的性情和习惯最熟悉,想要对石婆婆下手,并不是难事。” “呵呵,你知道的真多。”我冷笑了一下,隐约觉得事情远没有刘欣慈说的那么简单。云娘暗害老妖婆,她却什么都知道,还一直看在眼里,既然如此,她却不出手相救? 刘欣慈的目的也不纯啊! 刘欣慈看了看我,反笑道:“怎么?你不相信我说的?我说的全部都是实话,是云娘给石婆婆下了毒,才使得她被自己的巫术反噬,受了伤。那时候我就已经有了戒备,后来石婆婆好几日对众人避而不见,我就已经猜到了大概,还好平时准备充分,早早的就让丫头从石婆婆的古堡里偷出了蚁蛊,才不至于我们到最后对云娘束手无策。” “蚁蛊是丫头从老妖婆的古堡里偷出来的?”我问。 刘欣慈点了点头:“是,我知道石婆婆偷偷炼制一种很厉害的蛊毒,不过她似乎心有余悸,一直没拿出来用,我好奇,就让丫头偷了一只出来。” 难怪丫头也掌握了蚁蛊,还给陈斌下了毒,这就解释的通了。刘欣慈说,她的预料果然没错,不过几天,石婆婆就死了。 第两百八十九章 下墓 云娘只对外宣称石婆婆是被巫蛊反噬,伤重不治而死,但是她却知道石婆婆是被云娘害死的。之后她就想到石婆婆一死,云娘的下一个目标便是自己,于是她就偷偷离开了南道村,躲藏到了掩映谷。 刘欣慈说,她离开村子的时候吩咐丫头大肆散播她失踪的消息,打乱云娘的计划,同时她躲在掩映谷里可以和丫头互通消息,静观南道村的事态变化。 我听到这里有了一些疑问就说道:“既然你说老妖婆死了,可你还是族长啊,你为什么不阻止云娘,反倒躲了起来?” 刘欣慈凝眉冷笑道:“使者是神明的代表啊,有使者的支持,我这个族长有能如何?如果使者假传神明的旨意,要废掉我这个族长,再扶持云娘上位,那是易如反掌的事。” 我不由得一个哆嗦,堂堂族长,权柄无比强大的刘欣慈,却生生干不过一个使者,这个黑袍子的势力果然强大。 我又问她,既然已经躲了这么久,为什么此时却要现身?问她找我来做什么?刘欣慈将目光投向我,久久的看着我。 很快,她就给出了我一个答案:“何沉,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对于我和云娘来说,你都是至关重要的一个人,谁得到了你,就能在神明面前得到认可,所以,她也一直容忍你到现在。”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得到我就会得到神明的认可,不过刘欣慈说的倒是事实,就因为她们觉得我有大用处,她们便谁也没有动过我。 我看了刘欣慈一会儿就知道了她的用意,她这是要拉我入伙,让我跟她一道对抗云娘啊。我忽然明白一个问题,问道:“那块绢布,也是你让陈斌放入我帐篷的吧?还有,也是你让丫头拿绢布给我看,要我帮忙盗取蜥蜴人的吧?”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丫头变化太快,如此有心计的行动并不是丫头的本色,果然暗中有刘欣慈指使。 刘欣慈默默点头道:“聪明,那块绢布已经落入云娘手里,她也知道你和我们是一伙了,你已经无路可退了,只有跟我合作,才能保你性命。”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刘欣慈得意的笑了笑:“你不好奇吗?为什么此时此刻陈斌忽然向你表露了身份?又为什么把你迷晕带到了这里?” “呃……”我愣了愣,我确实好奇。 刘欣慈的如意算盘打的很响,她告诉我,我离开南道村的这段时间,村子里发生了一件事,一件跟我有关系的事。 我迷茫的看着她,刘欣慈才说道:“何沉,你把那些人全部都放走了啊!而且,你还杀了看守的一个丫头,不是吗?” “你……你说什么呢?”看着刘欣慈得意的微笑,我忽然觉得不寒而栗起来。她无比悠闲的摸着自己的指甲,笑道:“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我让卢天宝帮忙做了一件事,很快,云娘就会发现你不但杀了村里的一个女人,还放走了房间中的那几个人,如此一来,你已经公然跟云娘作对了,你觉得她还会放过你吗?” 卧槽,你他妈的又害老子!我目瞪口呆,原来她让陈斌把我迷晕,并且把我带出村子,就是为了设计这个嫁祸给我? 我愤怒不止:“你他妈的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刘欣慈却道:“好处就是,你再也回不到云娘那边,必须老老实实的跟随我。” “那个,你刚才不是还说,我对你们都有大用处?云娘她不会杀我。”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是没有底气的。 刘欣慈挑了挑眉毛,说道:“是吗?你确定?” “我……”我张了张嘴巴,只觉得口干舌燥,内心发狂。 刘欣慈继续回道:“如果你依旧保持中立的话,我和云娘确实不会动你,可是你要处处与我作对,我却不能容你,我既然如此,你说云娘会容你吗?哦,忘了告诉你,你虽然对我们有大用处,可是没了你,我们也不过费些事罢了,并不是没你不行的哦。” 你妹!我狠狠的啐骂了一口,就听刘欣慈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何沉,你和小薇是不是在外面发现了一座墓穴?” 我心中一愣,这话我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刘欣慈是怎么知道的?见我不解,刘欣慈笑道,“难道你忘了吗,陈斌现在是我的人啊,他想从小薇嘴里套出些什么话,不是多困难的事吧?” 确实啊,小薇开始留下来就是因为陈斌,我一直觉得她是喜欢陈斌的,这件事她大概不会瞒着陈斌,如果陈斌已经知道了墓穴的事,刘欣慈还能不知道吗? 刘欣慈皱了皱眉头,问道:“墓穴里的那个老太婆,真的是石婆婆吗?” 我一愣:“呃,这个,怎么说呢,像是,又不太像。” 我这话没有骗她,光看外表,确实像极了石婆婆,可行为处事却大不相同。所以连我也是蒙圈的。刘欣慈迟疑了一下,像是在想什么心事。 过了好一会儿,她忽然道:“我明白了,今天晚上你就带我们去那墓穴走一遭吧!” 卧槽,让我带她去墓穴里?虽然那老妖婆吃人的时候并没有为难我们,但是鬼知道她为什么没有为难我啊,说不定她嘴里正有东西吃,所以不急于吃我们呢。这次再去想必上次的东西也吃的差不多了,我们这不是要羊入虎口吗? 然后,刘欣慈就喊了丫头进来,让丫头带我离开掩映谷。丫头带我离开后又回到了山洞,她也没找人看着我,她说不怕我跑了,因为我不敢回村子。 我确实不敢啊,我不知道刘欣慈到底是怎么做的,忽然之间就把我变成了杀人犯,心里又害怕又无辜,就怕一回去就被村里女人包围了,我只能暂时留在山洞这边。 等到天一黑,刘欣慈就从那个秘境里走了出来,她吩咐丫头带着工具,然后让我带她们去那个墓穴里。 我带着她们几个一边向墓穴出发,心里一边想着心事。我现在不能回村子,但总不能一直不回去吧,别的都好说,我身上的蛊毒还得依靠小碗呢,不然我非得冻成冰棍不行。 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还有两天,我必须找小碗帮我才行。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上次的那个树洞,今晚的月色十分明亮,月光之下这片树林也不显得那么黑了,我指了指树洞,对刘欣慈说道:“就是这里了。” 然后,刘欣慈就命令卢天宝和陈斌抡起铁锹将树洞挖开一些。他们两个跳了下去,不一会儿就挖出一些白骨出来。 这次的白骨比我上次看见的还要多,每块骨头上都有牙印,当我再次看见那根人的大腿骨的时候,不由得心头涌起万千心事,我默默的蹲了下来。 如果猜得不错,这个人就是失踪的刘武,他莫名其妙的失踪是被老妖婆给吃了!哎,不就是进个山吗,连村子都没看见就把命丢了。 其实反过来想想,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反正进了村子也有无数恐怖诡异的事情等待着他,进去了就不一定能活着出来,此时死去,也少了许多罪受。 刘欣慈见我蹲在地上对着一根腿骨发呆,她也没怎么搭理我,就站在一旁看着卢天宝他们挖坑。我看着这根腿骨的时候,忽然发现了异常。 翻开腿骨一侧,才发现骨头上有一只很小的蚂蚁痕迹,已经深入骨头缝里去了。卧槽,原来刘武被老妖婆吃掉之前,也是中了蚁蛊的! 这只蚂蚁很小,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它才刚刚显现出来,且是从大腿处开始的,如果刘武不死,随着时间推移蚂蚁会越来越显眼,越来越往上爬,最后爬到他的心脏处。 我将骨头翻了过去,以免被刘欣慈看见。此时我心里却在想这蛊毒到底是谁下的?如今我知道的,会下蚁蛊的只有刘欣慈手下的丫头和云娘手下的小碗,到底是她们谁呢? 那个何教授说,他们一进山身上就出现了蚂蚁痕迹,也不知道这蛊是什么时候被种下的,我细细分析了一番,他们几个同时经历的一件事就是都收到过匿名信,莫不是蛊毒是被掺在匿名信里的? 可是不太对啊,何教授手里的信件我是见过的,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哎,先不管了,反正写匿名信的那个家伙,跟蛊毒也脱不了干系,他现在还隐藏着,我倒要看看他能藏到什么时候。 很快,卢天宝就喊了一声,树洞挖开了。刘欣慈点起了火把,然后带头跳入了树洞。我也跟着跳了下去,这一下去才发现,经过挖掘后底下的空间大了许多,走起来比上次方便多了。 然后我们一行人向着墓穴深处走去。这一路走,刘欣慈和丫头仔细观察着洞里的情况,丫头时不时的指明方向,向这边,向那边,拐弯,等等。 我心中好奇,这墓穴建造的跟个迷宫似的,我上次就差点走不出去,丫头是第一次来,怎么却熟门熟路的什么都知道? 第两百九十章 孪生姐妹 我疑惑不解,丫头却很快带我们来到了那个房间里,正是那个唯一像活人生活的屋子,此时,屋子里没有人。 在屋子里看了看,丫头又领着我们走出来,来到了那个满是骨头的小室里,这里也没有人。我左右看了看,果然没有发现老妖婆的踪迹。 刘欣慈叹了口气,将火把放了下来,然后走向了那堆骨头。她蹲在地上认真翻看着骨头,然后说道:“地图应该就在这里,加快速度找一找,那婆子怕是快要回来了。” 丫头忙点头道:“是!”然后她就拿着火把走了出去。 我也跟着丫头离开了房间,丫头回到那个小屋子,又在床铺底下一阵乱翻。我举着火把看着这间屋子,就听丫头说道:“何沉,别愣着,你也帮忙找一找啊!” 我此时还是懵逼的,完全不知道她们在找什么,丫头见我不动,就对我道:“一张地图,你应该认得吧?” “什么地图?”地图两个字我在南道村听过的,就是那张记忆宫殿的建筑图纸,可是那图纸不是已经落在丫头手里了吗? 丫头说道:“就是那张记忆宫殿的地图啊,我从蜥蜴人肚子里找出来的那种。” “呃,你不是已经找到了吗?” 丫头道:“蜥蜴人肚子里的只是半张图纸,族长猜测,另半张在这个墓穴里头呢!” 我愣了愣,原来她从蜥蜴人肚子里找出来的,只是半张地图?可是,刘欣慈又怎么确定另半张就在这个墓穴里呢? 我依然傻傻的没动,丫头有些着急了,说道:“你快点啊,趁着那婆子出去找东西吃,我们得加快速度。” 我恍然大悟,这就是为什么刘欣慈要在晚上下墓的原因啊,趁着老妖婆不在的时候,这才方便她行动? 我茫然的应了一声,走到墙边开始拍拍打打。其实我不着急,找得到找不到都跟我没关系,我不过是应付一下而已。 岂料我的运气太好了,墙壁没拍打几下,忽然拍出来一个暗格,刺啦一声暗格打开后,一个挺精致的小木盒子出现在眼前。 丫头欢喜的大步走到我跟前,一把抓过了那木盒子,打开后就看见一张和蜥蜴人肚子里的羊皮纸一模一样的东西。 丫头惊喜道:“找到了!”她忙走出房间,向刘欣慈那里走去。 我心情低落,妈的,不知不觉又帮助了她们,我怎么这么好运,她们找了半天找不到的东西,我随手就找到了? 等刘欣慈拿到这张羊皮卷后脸色阴沉下来,她不觉叹了口气,丫头忙问:“不对吗?是假的?” 刘欣慈叹气道:“是真的,不过,只是半张而已。” “半张?另半张我们不是已经得到了?” 刘欣慈道:“我说的半张,是半张的半张!没想到那婆子把地图藏的这么严实。” 刘欣慈暗暗的握紧了拳头,忙活了半天,她还是没能得到整张地图。不过我觉得她运气已经够好了,云娘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她已经找到了四分之三,还有什么好说的。 哎,看来那么多年的族长并不是白当的啊! 想到这些,我有点怀疑另外四分之一的地图说不定就在云娘手里,这个女人十分狡猾,她找了那么久不可能一点都没找到。 但是,如果在她手里的话,她又没拿出来给使者,难道她私藏了? 刘欣慈似乎并不想在这个墓穴里多呆,拿好地图后,就带着我们快速离开了这里。我们爬出树洞的时候,月亮依然挂在原处,时间过了不久,老妖婆也不知道去哪里找吃的了,还没回来。 我们一上来,卢天宝和陈斌就把挖出来的土又填了回去,连同那些骨头一并扔了下去,然后在刘欣慈的带领下,快速朝掩映谷走去。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每次见到墓穴里的老妖婆都觉得奇怪,却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我总觉得墓穴里的老妖婆并不是以前那个,那个被云娘和黑袍子下了沉睡蛊,还被埋在那片土地里呢! 想到这些,我大步赶上刘欣慈,问她是不是知道老妖婆为什么会在这个墓穴里头?在掩映谷见面的时候,她分明和我说云娘杀了老妖婆,此时又说那婆子出去找吃的没回来,这不是很矛盾吗? 刘欣慈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回答我。 为了刺激她说出实情,我说道:“如果云娘没有杀害老妖婆的话,她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反倒是你,用这种手段嫁祸我杀人,还把我逼的回不了村子,相比起来,云娘比你好多了。” 刘欣慈和云娘简直不共戴天,听见我说云娘好,她忽然就生气了。停下脚步大声道:“何沉,你是不是眼瞎了?她是好人?我告诉你,她就是杀死了石婆婆。” “不对,你骗人,虽然这次咱们没看见老妖婆,可我上次来的时候是看见过她的,她好好的呆在墓穴里头,并没有死。” “那我问你,一个活人,怎么会呆在墓穴里头?”刘欣慈反问道。 我和刘欣慈都带着火气,说话的声音有点大,有点像吵架,丫头和卢天宝、陈斌也不敢上前劝说,只停留在不远的地方等着我们吵完再说。 我被刘欣慈这么一问就哑然了,是啊,活人怎么会住在墓穴里头?难道她是老妖婆的鬼魂? 我身子抖了抖,都怪云娘封了我的法力,不然我就能用道法甄别一下,她到底是人是鬼了!见我表情木然的想着什么,刘欣慈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她道:“你想错了,她并不是鬼!” “啊?不是鬼是什么?”我好奇心大增,快步追上刘欣慈,“你说她不是活人,又不是鬼,那是什么?呃……难不成是妖怪?老妖婆怎么会变成妖怪呢?” 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变成了唐僧,跟着刘欣慈的脚步一路问下去,她似乎被我弄烦了,大声回道:“何沉,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了,那个人根本就不是石婆婆。” 我猛然石化了,不是……老妖婆? 这怎么可能呢!她分明跟老妖婆长着同一张脸啊。我呆了片刻,猛然间清醒过来,那个人真的不是老妖婆! 起初我以为老妖婆使了什么分身术呢,一个被埋在地下,另一个就躲避到了墓穴里头,经过刘欣慈一提醒我才想起来,她们原本不是一个人。 这么一想我就清楚了,难怪看着总觉得奇怪,却又说不上来。墓穴里头的老妖婆和真正的老妖婆的确不同,她们长着相似的脸,不同之处却在鼻子上。 真正的老妖婆是平滑的鼻子,和一般人没有两样,而墓穴里头的,却是尖尖的鼻子,就如动画片里的妖怪婆子一样,难怪我看着很别扭呢! 回过神的时候刘欣慈等人已经走了很远,我忙追上去。我回到山洞的时候,刘欣慈已经不在了,想必已经返回秘境,只有丫头和卢天宝陈斌在洞外烤火。 我想丫头应该知道些什么,她一直跟着刘欣慈,刘欣慈知道的事从来不会瞒她。我也跟着坐在火堆旁边,向她打听洞穴里老妖婆的情况。 丫头没有向我隐瞒,她告诉我,墓穴里头的那个婆子,是老妖婆的孪生妹妹。 我去,真想不到老妖婆还有个孪生妹妹?这个信息太过爆炸了,而且她的妹妹居然住在墓穴里头,嗯,这一面一定有什么故事。 我的好奇心被彻底勾起来了,就让丫头说说具体情况。丫头这才将这个隐瞒了几十年的故事向我讲述了一遍。 其实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就连村里的女人也不知道,这个故事,只流传在老妖婆的家里,但是刘氏家族的人却是知道的。 当时老妖婆的母亲一下子生了两个女儿,这两个女儿除了鼻尖长得不一样外,其他地方几乎一模一样,而且她们出生的时候浑身散发着巫力,老妖婆的外婆断定,这两个孩子长大后的巫术造诣一定极高,甚至在她之上。 不过,很快老妖婆的母亲就发现不对劲的地方,这两个孩子不会同时醒着,一个睡着了,一个醒来,这个睡着的时候,那个才苏醒过来。她外婆进行了一番占卜,用巫术探测了一番才发现,这两个孩子居然只有一个魂魄! 也就是说,她们公用着一个魂,只有一个熟睡之后,那个才会醒着。 这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老妖婆的家人打算隐瞒了这件事,遂将一个孩子藏了起来。只向村里报告说老妖婆的母亲只生了一个女儿。 这件事可以瞒过全村的女人,却瞒不过族长,她们必须如实禀报,当时的族长听到后,默默的同意了她们的做法。 起初她们是这样打算的,只对外宣称只有一个女儿,今后不管哪个女儿醒着,就以石婆婆这一个身份生活下去,由于两人长得太像,也不那么容易被发现。 想法是很好,可是很快又出现了意外,因为那个长着尖尖鼻子的孩子,一睡过去就再也没醒过来了! 第两百九十一章 夺魄 老妖婆一直醒着,她的妹妹却一直睡着。经过老妖婆母亲一番查看后发现,小小的老妖婆已经有了私心,她用自身的巫术压制了妹妹的苏醒,将魂魄强行固定在了自己体内。 听丫头说到这里,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一奶同胞,都是从一个女人肚子里出来的,怎么能如此狠心呢!还是月子里的娃娃的时候,老妖婆就如此阴狠了啊! 老妖婆的母亲发现了这一点,只是默默的叹了口气,对老妖婆说道:“孩子,你此时便容不下你妹妹,长大后还得了?” 老妖婆的母亲十分无奈的做了一个决定,给小女儿建造一座坟墓,将她放入墓穴里头,此后她便一直长睡于此,再也没醒转过。 老妖婆顺风顺水的成为了村里的石婆婆,练就着强大的巫术。她的巫术越是强大,魂魄越是稳固,唯一的魂魄被她夺取后,长留在了自己体内。 这件事成了老妖婆家族里的一个秘密,也成了她心中的隐痛,她很讨厌有人提起自己的妹妹,以至于后来,自己的母亲和外婆去世后,老妖婆一度淡忘了自己还有个妹妹了。 老妖婆是忘了,可是刘氏家族的人却没有忘记,当年的族长已经死去,他死的时候,却把这件事记录在了一本叫做《村事记实》的书册上,一代代的传了下去。 当然,这本书也只供族长看,其他人是不允许看的,一直以来,刘欣慈谨遵家族人的教诲,没有把这件事泄露出去。 丫头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刘欣慈隐藏在秘境之中,很多事不方便出面,她才把这个故事告诉了丫头,让她留意外面的情况。 我忙问道:“那之后,老妖婆的妹妹就一直沉睡在墓穴里头吗?” 丫头点头道:“是的,她虽然陷入了沉睡,可是她并没有死去,也随着石婆婆的成长而成长,她们越长越像,除了那一只尖尖的鼻子外,看不出有什么差别。” 我恍然想起了一件事,我第一次进入墓穴的时候,发现的那个灵堂,我记得灵堂上摆的牌位写了几个字“吾妹灵宝之位”!这块牌位是老妖婆写的啊,她的妹妹叫灵宝! 好吧,我们暂且称呼她为灵婆婆吧! 本来没有死,老妖婆却非要立个牌位在这里,她是多希望她妹妹死去啊! 老妖婆巫术强大,原本灵婆婆这辈子是没希望醒过来看看这个世界的,怎料云娘的一番谋逆陷害,让老妖婆彻底昏睡过去,她这一昏睡,倒是成就了她的妹妹。 妹妹灵婆婆就利用这个时机,夺取了魂魄,醒了过来!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老妖婆大概做梦也不会想到吧! 听丫头讲完这个故事,我又产生了一个疑问,丫头怎么会对那墓穴如此熟悉呢?难道她以前去过那里? 丫头摇了摇头,笑道:“我怎么会去过呢,我不过是利用蚁蛊,寻觅了一下墓主人的气息罢了。” “利用蚁蛊?”我眨了眨眼睛,表示不解。 丫头说,这蚁蛊本就是石婆婆炼化的,蚁蛊对石婆婆的气息十分熟悉,而用着同一个魂魄的灵婆婆的气息,也和石婆婆一般无二,所以,蚁蛊自然也能寻到她的气息。 灵婆婆经常活动的地方,气息就重,反之气息就弱,只要寻找气息重的地方走路,就一定能够找到。 看着丫头的眼睛我一阵恶寒:“该不会,你也变成了母蚁吧?”我心中一动,若是丫头也变成了母蚁,我就不用回村子找小碗了,要她帮忙应该也一样吧! 丫头摇头道:“我们族长才没有云娘那么变态,为达目的连自己的人都害,想要变成母蚁就必须吞食掉这只蚁蛊……” 说话间,丫头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一看,其中趴着一只黑色的蚂蚁。 她继续说道:“虽然母蚁实施蛊毒更加得心应手,可是,变作母蚁后却是不人不鬼啊,为了族长我本打算这么做,族长没有同意。” 看来刘欣慈确实比云娘有点人味,嗯,仅仅是有点而已。 丫头又将蚁蛊收了起来。她说这只蚁蛊是她趁机从老妖婆的古堡里偷出来的,就在老妖婆被云娘暗害之后,当时古堡里有三只蚂蚁,她只偷出了一只。 “老妖婆炼制出了三只蚁蛊吗?” 丫头点头道:“是的,是三只,两只黑色的,一只红色的,我只拿走了一只黑色的。” “呃,有什么不同吗?” 丫头道:“我也不知道,或许没什么不同吧,只是颜色不同?” 肯定不只是颜色不同,我这么想。三只蚁蛊,丫头拿走了一只黑色的,小碗吞掉的那只也是黑色的,那红色的那只又落入到谁的手里去了? 我猛然想起何教授等人中的蛊毒来,他们身上的蚂蚁,分明就是红色的!我一怔,看来这个写匿名信的暗中人,就是盗走红色蚁蛊的人啊! 又和丫头他们胡乱聊了一些别的话题,就各自走到一边睡觉去了。由于那个秘境很特殊,除了族长其他的不能久留,我们几个就睡在了山洞里。 这样过了两天,也没有特别事发生,我越发好奇村里的情况了。而且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我必须回村去找小碗,不然,怕是挨不到晚上了。 打定这个注意后,我就离开了掩映谷,向村子里走去。我从密道回的村,先是到了祠堂,然后趁着没人发现,直接去了小倩家里。 目前村里的情况我还不知道,不能冒然出现在众人眼前,而我能相信的,似乎只有小倩了。这个女人很低调,好像不太想搀和村里的事。 尽管她上次拒绝了我,我想这次我去找她,只要不提出和她发生点什么,她没理由再次拒绝我了吧,就算不帮忙,应该也不会把我轰出来。 我敲门进去,小倩看见我后十分震惊,她忙四下看了一眼,急忙将我拉进了房间。看她神色紧张,我就知道刘欣慈没有骗我,她一定做了什么事,叫我身败名裂了吧! 小倩急道:“走都走了,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一愣,问道:“村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何沉,我真是不明白,你和那几个人什么关系,怎么能豁出命去救走他们呢?现在云娘派出了很多人进山找你们呢!”小倩这么一说,我就知道了,小曼跟何教授他们果然离开了村子。 原来当天晚上,有人杀死了看门的两个女人,还把房门打开,将屋里的人全都放走了。云娘知道后大为震怒,连黑袍子也恶狠狠的说一定要将我抓回来,碎尸万段。 我讶然道:“他们怎么会认为是我干的呢?” “因为他们在案发现场,发现了一块带血的绢布,我听云娘说,这块绢布是你从她那里拿回去的。而且之后她们带人去帐篷找你,却发现你不在了。” 我去,又是绢布?刘欣慈到底打算用绢布害我几次啊!第一次命令陈斌将绢布放入帐篷,陷害我和她勾结,这一次干脆把绢布丢在了命案现场? 我一摸口袋,才发现从云娘手里拿回来的绢布不见了,定是陈斌把我迷晕的时候,趁机偷走的,这帮可恶的人! 这下证据齐全,我是赖不掉了。我咽了口口水,就听小倩说道:“宁波也确定是你做的,他说你和那个叫小曼的女人原本就是认识,而且,你还说过要就走小曼她们呢!” 麻痹的,什么叫被朋友出卖,我今日算是领教了,宁波啊宁波,你被云娘迷惑后就那么痛恨老子吗?非弄死我不可? 我又生气又无奈,事情怎么会到如此地步呢! 小倩道:“现在你不应该出现在村子里,还是赶紧离开吧!” 我反问道:“你是怕我连累你?” “不不,我要是怕这个,刚才就不给你开门了!我是怕……”小倩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是怕她们抓住你,你可是杀了村子的女人啊!” 我晕,她不提醒我,我倒是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急忙问她死的是谁?小倩说,是村里两个女人,平日为人老实,不怎么和人结交。 看来刘欣慈真是铁了心不给我退路了,不但放走了重要的犯人,还把村里的女人给杀了,村中的女人虽然经常杀人,可是她们却不能容忍自己人被杀。 我叹了口气,细细琢磨着我该怎么办。离开村子吧,又走不掉,身上的蛊毒不解除,我连今天晚上都过不了啊。 不走吧,又实在不能露面,他妈的,该怎么办啊! 我觉得刘欣慈做这件事的时候,一定没考虑到我身上的蛊毒,又或者她不知道我被封印法力的事,如果知道的话,她还这么做无疑是逼我去死。 我在小倩家里呆了很久,又把村里的情况了解了一下,直到下午时分,我才想出一个办法来。不过,这个办法也挺冒险的,成与不成,全靠一个赌字了! 尼玛,老子豁出命去了,小碗啊,我可是把一切都压在你身上了! 第两百九十二章 百年老杨 其实这个办法说来也简单,既然我不能露面,就让小倩帮我去找小碗,如果小碗还有一丁点以前的情谊,她应该会来见我的。 我让小倩把小碗带到祠堂后面的密道里去,我们在那里见面,万一被云娘发现的话也不至于连累了小倩。 虽然做这件事有一定危险,但也比坐着等死强。跟小倩交代完这些事,她就离开家去找小碗了,我则趁机回到祠堂密道里等候佳音。 等了大概半个钟头的时间,我听见密道里有声音,然后就是哐哐哐三声跺脚的声音,这正是我和小倩事先约好的暗号声音。 我大喜,小碗果然来了,然后我就看见她钻了进来。 我坐在为小修准备的床铺上,旁边点着一盏油灯,所以密道里并不黑。此时的小碗穿着一件淡色衣服,很薄很透的那种,她一进来就大步向我走过来,并问道:“小倩去找我和我说你在这里,我急忙就赶了过来,你还好吗?” 我点头道:“还行,云娘没发现你吧?” 小碗摇了摇头:“她带着村里女人出去找你们了,不在村子里。” 这样就好,云娘不在,大概小鬼也不在,只要小鬼不在,我在这里的一切行动就不会暴露。小碗见我脸色不好,就知道我蛊毒发作的时间到了,她二话不说,一边解开衣服,一边转身坐在了床上。 别说,此时我心里还是有点紧张的,这还是第一次在密道里做这件事,怎么特么觉得跟偷情一样,竟然还有点刺激了? 我制止了小碗的动作:“先不忙,你跟我说说村里的事吧!” 虽然我已经问过小倩了,可我总觉得还有必要再问一问小碗,她整天跟云娘在一起,肯定知道一些小倩不知道的事。 小碗叹了口气,说道:“何沉,我是想不到你为什么要给自己找这个麻烦呢?” “连你也觉得是我杀了人?放走了她们?” 小碗疑惑道:“怎么,不是吗?现在村里的女人都这样认为,就算不是你做的,也成了你做的,你千万不要乱跑,一旦被她们发现,你就会没命的。” “这个我知道!”我已经不想多跟她解释了,我知道说什么也没用,刘欣慈既然算计了这一步就不会给我退路,眼下还是快点解蛊要紧。 小碗抱住了我,然后开始亲吻我,我被她搞得没了章法,也不管不顾的将她搂在了怀里。就这样,我们倒在了床上,开始了一番云雨。 就在我们打的火热的时候,密道里忽然传出了声音,似乎有人进入了密道。我和小碗同时停止了动作,尼玛,这时候要被人闯进来看见的话,那真是尴尬死了,老子这辈子都没脸见人了。 我心中突突直跳,小碗也紧张的紧紧抓着我一动不敢动。我们都光着身子呢,也不敢大幅度的动作穿衣,生怕引起那个人的主意。 那人并没有直接闯进来,而是在外面捣鼓了一声,声音却渐行渐远起来。我觉得奇怪,看了小碗一眼,她拿起了衣服披在身上。 “怕是云娘姐吧?何沉,你好些了吗?” 我抚摸了一下小腹,冰冷的感觉也退去了,应该没问题了。然后,我也拿起衣服穿好,不等我完全穿上衣服,小碗已经向密道口走了去。 她回头道:“你先别动,我去看看,万一是云娘姐呢!” 此时我更担心的是别人闯入,听刚才的动静奇怪,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答案,所以也没听小碗的话,穿好衣服就跟了上去。 我来到小空间的时候就追上了小碗,她正站在这里东张西望,然后指着通往古堡的那条暗道说道,“声音好向去那边了。” 我心里一沉,完蛋了,知道这个密道并且经常来往的只有灵婆婆,看来灵婆婆的身份藏不住了啊! “何沉,我觉得声音不像是云娘姐,我去看看,你小心啊!”小碗对我说着,起身朝古堡里走去。 我急忙跟上,本来想阻止她的,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来。算了,灵婆婆的事迟早是要曝光的,听天由命吧! 我们下到古堡密室里头,小碗很有经验的带着我藏到石像后面,然后寻着声音朝那间小室里看去。 那间小室传出兵兵乓乓的声音,我和小碗探头一望,就看见那婆子正在捣鼓什么,她拿起一些器皿,又将一些液体左右倒换着,最后将一些绿色的液体倒入大锅里。 用勺子搅合了一下,然后很满意的舀起一勺就喝了起来。喝了几口许是味道正和她的口味,就兴奋的嘿嘿嘿的一连串怪笑。 灵婆婆虽然不怎么说话,可表情却比老妖婆丰富许多,她会发笑,会凝神,不像老妖婆总是刻板着一张脸,阴森至极。 小碗倒吸了一口气,用手捂住嘴巴看向我,低声道:“是……是石婆婆!” 她果然把灵婆婆错认成了老妖婆! 我没理她,小碗继续趴在石像后面偷看,忍不住道:“石婆婆在干什么?她,她好像是在吃东西!” 这婆子干这种偷嘴吃的勾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似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潜入到古堡密室里偷吃东西,也不知道她在吃什么。 等灵婆婆吃饱了,拍了拍肚皮,就从小室里走了出来,我和小碗急忙藏好,等灵婆婆一离开,小碗拉着我就走进了密室。 看着那煮了一锅的东西,绿油油的,样子很恶心味道却很香。小碗用勺子舀起一勺,放在鼻前一嗅,惊道:“是,是百年老汤!” “什么百年老汤?” “就是,就是……”小碗欲言又止,她的表情十分难看。竟然还有些痛苦的神色在。小碗转过头好一会儿,才逐渐缓和了过来。 走出密室后,小碗才告诉我,那一锅东西是石婆婆煮的人肉汤!她向来就有吃人的习惯,每次吃人都会用同一锅煮,久而久之,这口锅和这锅汤已经放了差不多一百年了吧! 听她这么一说我也跟着反胃起来,我强忍住这种恶心的感觉,和小碗从密道离开了古堡。等我们爬回祠堂的时候,和上次一样,灵婆婆已经没了踪影。 这一路上小碗都在和我叨叨一个问题,她说石婆婆不是已经死了吗,葬礼都办完了,怎么现在又出现在了村子里呢,太不可思议了! 我听完才明白,老妖婆的事,云娘连小碗都瞒着,老妖婆被下了蛊埋在那个地方,大概也只有云娘和黑袍子两个人知道吧。 小碗一上了祠堂就着急离开,她要去向云娘报告这件事。这件事要是让云娘知道了,对我来说可是一点好处也没有啊。 云娘早就怀疑我和刘欣慈暗通了,只是没有证据她也没把我怎么样。小碗要是把看到的告诉云娘,她当然知道这个人不是老妖婆,一查之下她就会知道那个墓穴,说不定连我带着刘欣慈等人下过墓穴她也能查到,到时候我和刘欣慈的关系就是板上钉钉,赖都赖不掉了。 虽然我已经被冠上杀人犯的罪名,跟刘欣慈扯不扯上关系已经无关紧要了,但我就是不想受这个冤枉,明明我是跟刘欣慈没什么关系的啊。 我急忙拉住小碗:“你先别去,那个,等一下。” 小碗急道:“这件事很重要,我必须马上告诉云娘姐才行。” “那个,你要告诉她也得等我离开村子啊,你现在把她叫来,不是逮我个正着么?”听我这么一说,小碗恍然道:“是啊,那何沉你赶快走吧,你走了之后我就去告诉云娘姐。” “啊,好,我现在走,你等我走远一点再去,嗯,等我走远一点哈!”我一边向密道里走去,一边嘱咐着小碗。 我并不着急,等我磨蹭着离开后,灵婆婆早就跑远了,云娘就算想抓她也抓不到了。我刚下到密道里,小碗就对我喊道:“你记住你身上的蛊毒,七天一次,千万别拖过时间了。以后每隔七天你就来这里等我,我帮你解毒。” 我回头望了小碗一眼,她正目光灼灼的看着我。我点了点头:“小碗,你不怕我连累你吗?云娘知道你向她隐瞒我的事,她会生气的。” 小碗摇了摇头:“别的什么事我都可以听云娘姐的,单单你这件我想自己做主。况且,我不相信你会杀人,何沉,你一定会找出凶手,还自己清白的,是吗?” “嗯!”我狠狠的点了点头,心里却郁闷的要死,找凶手?凶手就是卢天宝,就是刘欣慈,凶手就在那里摆着,我也得有能力抓住才行。 我钻回地洞,又顺着密道离开村子去往了掩映谷。等我回到掩映谷的时候都已经快傍晚了,丫头等人坐在洞外烤东西吃,见我回来也不意外,也没问我去哪里了。 丫头招呼我吃东西,我愣了愣:“你不担心我跑回村子吗?” 丫头笑道:“族长说了不用管你,就算你回了村子,也不敢露面的,既然如此,我们何必要担心你呢!” 呃……这个刘欣慈,真是特么的会算计啊! 第两百九十三章 蚂蚁消失 我在山洞里住了下来,山洞不大,也就够住两三个人,我、陈斌和卢天宝三个正好睡在石台上,丫头去了秘境陪刘欣慈。 卢天宝睡的很沉,鼾声四起,搞得我一点睡意也没有了。我起身走到洞外,夜色如醉,我正好坐下来赏赏月色。 从兜里摸出一根烟抽了几口,也不知道放了几天了,烟有些返潮,我随手一丢,心中万千滋味涌上心头。我怎么会搞成现在这个样子呢?想当初我和宁波来到南道村的时候,是多么斗志昂扬,可是如今却落得这种田地,看来,人真的是不能有贪念啊。 我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就打算回去睡觉,陈斌和卢天宝这两个情敌倒是相处融洽啊,想到卢天宝,我脑子里忽然寒光一闪,一个念头蹦了出来。 卢天宝能有如此大的转变,背叛惠芬也要爱上丫头,为了她宁愿留在村子里,真的是情之所钟吗?会不会,他一早就中了蚁蛊呢! 一开始我并不知道蚁蛊的存在,所以卢天宝的改变也没能引起我的注意,但是现在,陈斌和宁波都被蚁蛊控制,卢天宝会不会也是如此呢! 这个念头一出现,我心里就是一寒,若当真如此,他也是强行被丫头留下来的啊。蚁蛊当真这么好用的话,刘欣慈会不会也对我下蚁蛊? 我虽然已经中了小碗的蛊,但到底两种蛊并不太一样,若是刘欣慈也用那种蛊让我爱上她,麻痹,那打死老子也离不开她了啊。 我恶寒一阵后心里默默做了计较,我一定要万事小心,不能给刘欣慈一丝可乘之机。 …… …… 我在掩映谷呆不住,也不能回村子查看情况,无奈之下我决定进山。反正小曼他们逃走后一时半会也走不出大山,加上云娘等人一直追踪,指不定这会儿躲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呢! 若我先云娘一步找到小曼的话,是不是就能替我洗清嫌疑了呢?这么一想,我决定就这么干了。丫头他们也不怎么管我,我就收拾了一下向大山中走去。 我在这山里来去过几次,所以一般的大路还是很熟悉的,我走的小心,很容易就躲过了云娘的大部队。等我走到一个山丘的时候,我发现有四五个女人正在这里寻找。 我急忙找了个地方藏起来,只见她们分头朝两个方向走去,其中一人还喊叫着,说应该就是这个方向,只要抓住人,就能向云娘交差了。 我心中一沉,也不知这些女人使了什么方法,居然可以追踪到小曼等人的踪迹!不行,我一定要赶在她们前边才行。 我急忙朝那个女人指明的方向走去,我知道那个地方,那是灵婆婆的墓穴!我去,也不知道何教授和小曼是怎么想的,要死不死的往墓穴里跑?真想跟刘武一样,做了灵婆婆的腹中餐吗? 我一边走一边想着,此时头顶上一声鸣叫,我抬头一看,一只血红色的乌鸦盘旋在头顶,正朝着那个方向飞去。 我心头一震,是那黑袍子养的血乌鸦!这只乌鸦似乎并不是漫无目的的胡乱飞行,它飞的很慢,且方向明确,似乎是在引路! 难道这些女人能如此快速查到小曼等人的踪迹,全凭这只血乌鸦?它还有这等本事?我默默记下这个事儿,看来以后活动要躲避着这只贼鸟了,以免它也来监视我。 等我赶到墓穴的时候,那四五个女人已经在寻找了,这一带是平坦的草地,既没有洞穴也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她们在草地上找了一会儿什么也没有发现。 还好刘欣慈英明,上次离开的时候让卢天宝他们把那洞口掩藏了一些,如今更加看不出来了。我默默蹲在一处杂草后面,看着她们的行动。 这片草地挺大,她们在这边找了一会没找到,就又到远一些的地方去了。我等她们走后,迅速走到树洞那里,将掩盖的杂草扒拉开,然后纵身跳了下去。 我也没想灵婆婆在没在墓穴里,反正就是下去了。我也没往墓穴深处走去,就在最外面的小空间里趴下身子,又用杂草遮住了头顶。 那些女人去那边寻找一会儿找不到的话,还是会回到这里,我刚才躲避的草堆十分不安全,为怕她们发现我,我就跳下了树洞。 我正趴在洞口朝外看,几个女人又走了回来,其中一个叹气道:“不应该啊,使者的血乌鸦就是指明这个方向,为什么找不到呢?” 另一个道:“或许我们来晚了一步,人已经被别人抓走了呢!” 又一个点头:“嗯,很有可能!” 然后,几个女人一商量就离开了草地。她们刚一离开,我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被人从身后一下子捂住了嘴巴。 我吓了一跳,本能的想要挣扎,身后那人却低声威胁了一句:“别出声,出声的话弄死你!” 是个男人的声音!我这才放心下来,只要不是灵婆婆就好。我抬手打了个手势,那人才放开了手,我回头一看,我去,不是别人,身后之人正是黄涛。 不仅仅有黄涛,他们一行几人全都躲在这个树洞里,狭小的空间挤了个满满当当!何教授看见是我,急忙走了过来:“小伙子又是你,你是来找我么的吗?” 这话说的,不是应该我问他们几个吗,他们怎么跑到这里来送死来了?还有,他怎么知道我是来找他的? 这个空间很小,本来里头的味道就不好闻,如今又挤了这么多人,呆的时间长了就容易缺氧。黄涛提议说我们先上去吧,何教授反对,他说那些女人还没走远,要是又回来了怎么办? 何教授建议我们向里头走一走,里面的空间好像更大一些,我反对,这特么不是找死么!既然上也上不去,进也进不去,只能在小空间里凑合一下了。 我问何教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不往山外跑,却跑来了这个地方?何教授纳闷道:“不是你让我们来这里的吗?” “我?”卧槽,我什么时候让你们来了啊! 何教授说着话,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来递给我,我打开一看,却是一张画的很详细的地图,根据地图的指引正是指向这个墓穴。 我不明所以,何教授却十分耐心的给我讲解了这地图的来历。他说,那天有人忽然跑来救他们,还打死了外面的两个女人,走之前给了他们这张地图,说是只要按照这张地图的指引走,就能离开村子。 由于那人说是我的朋友,是我派他来做这件事的,何教授等人也没怀疑,收了地图就跑了出来,然后根据地图的指示,不知不觉来到了这个树洞里。 我低头一看,可不是嘛,地图画的十分详细,连箭头指向的这个树洞都标明了,旁边还备注了小字:此处一洞穴,关键时刻可藏身。 何教授等人全都目光定定的看着我,有人打着我的旗号给了他们这张地图,把他们引到了这个墓穴?不用说,这个人一定是卢天宝了。 刘欣慈说过,她吩咐卢天宝去以我的名义放了这些人,不过其中有一件事刘欣慈说了谎,那就是卢天宝救人的时间问题。 我被陈斌迷晕之后到了掩映谷,我醒来的第一时间刘欣慈就告诉我她的诡计,并告诉我南道村我是回不去了。我当时信以为真,可是此时看来,那时候只是她的一个计划,并没有实施呢! 原因很简单,这张地图画的如此详细,连树洞都标注清楚了,也就是说我带着刘欣慈去过墓穴之后,卢天宝才可能画出这副地图,所以卢天宝救人的时间应该在我们去过墓穴之后才对。 不过,前后也差不了太久,对我来说也只是我错失了一个逃出刘欣慈算计的机会而已。此时让我想不通的是,卢天宝为啥要这样做呢? 他为什么要把何教授他们引到墓穴里来?难道就是为了给灵婆婆加餐不成! 这些话我没有告诉何教授他们,现在呆不是地方,万一吓坏了这些人呢!我把地图交还给何教授,他宝贝似的收好后,问道:“小伙子,不知道你把我们叫来这个地方,是不是有办法给我们解蛊呢?” “解蛊?” “是啊,你虽然让朋友救了我们,可我们身上中了蛊,也走不出这个村子啊!”何教授无比郁闷的说道。 也对啊,刘欣慈光想着嫁祸我了,她怎么也不让丫头给何教授他们解了蛊毒呢!我刚这么一想,就听小曼在后面叫了一声:“哎呀,我身上的蚂蚁不见了!” 她这一喊叫,把其他人弄得急忙去翻看自己的手臂,这一看不要紧,还真是的,每个人胳膊上的蚂蚁痕迹真的不见了。 乖乖,蛊毒解除了?我吃了一惊,自从来到南道村后,光见过下蛊的了,还没怎么见过解蛊的呢!难道刘欣慈真的这么好心,救了他们不说,还给他们解除了蛊毒? 这不应该啊,我怎么想也想不通,刘欣慈不是这样的人啊! 第两百九十四章 亲眼所见 蛊毒解除了,他们一个个的无比开心,仿佛又看见了生机!我却不这么认为,这一切太反常了。 何教授高兴了一会儿,一把握住了我的手,激动无比的说道:“小伙子,谢谢你,真是太谢谢你了,你不但救了我们,还给我们解了蛊,太谢谢你了。” “我,呃……好说,好说!”我胡乱应和着,大脑却一片混乱。 就在他们正高兴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李敏的尖叫声,我忙的向洞内看去,无奈小小的空间里挤了太多人,实现被挡住,处在最后面的李敏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跟何教授距离李敏的距离最远,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听苏颖大声叫道:“李敏不知被什么拖入洞里去了。” 我当即一凛,头皮都要炸开了,急忙推开众人向洞里挤了过去。等我趴在洞口朝里面张望的时候,隐约听见李敏挣扎惨叫的声音。 何教授惊恐道:“怎么回事?是什么人?哦不,这种地方,应该是什么野兽才对。” 于是,在何教授的带领下,众人就地取材,拿起树枝等物就要钻洞。这些人不明情况自然也害怕不到哪里去,只以为是什么动物抓走了李敏,就想仗着人多势众,将李敏救出来。 我虽然心里恐惧,可好歹那也是一条人命,我拉住何教授说道:“你们不认路,还是跟我走吧!” 于是,我第一个跳了进去,在我的带领下众人一起向墓穴深处走去。我已经是第二次到这里,对于迷宫一样的路径有了初步了解,此时走起来并不算太费劲。 等我么进入到洞里之后已经听不到李敏的声音了,墓穴里漆黑一片,几个男人掏出打火机,洞里才亮堂了一些。 我小心翼翼的迈着步子,越走洞里的空气仿佛凝结一般,温度也下降了好几度,冻得人直哆嗦。何教授紧跟在我身后,压低声音说了一句:“小伙子,这里面怎么这么大?我们走了半天也没走到头。” 这一行人越走越心惊起来,跟在最后头的周强声音颤抖道:“好恐怖,安静的让人压抑,教授,我们还是走吧,这太吓人了。” 走在周强前边的苏颖瞪了他一眼,鄙视道:“胆小鬼,要走你走,我们去救李敏。” “我,我不是胆小啊,我是怕救不了李敏,把咱们也给搭上……” “你就是胆小,就是!” 我听他们还有心情斗嘴,忍不住怒喝了几句,苏颖和周强才停止了争斗。其实我现在也不敢盲目前进了,吃人的灵婆婆在里面,而且她的巫术极高,我们这样进去无疑是送死。 可是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万没有退回去的道理。咬了咬牙,我带着何教授等人继续前进。等我带着他们走到那间屋子的时候,灵婆婆并不在里面。 何教授看见这间布置简单的屋子,顿时生了好奇,他刚想走进去看个究竟,就听旁边有动静传出,不知道谁在门口大叫了一声“在那边”,然后众人一股脑的朝一个方向跑去。 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救人心切,这一跑就乱了套,女人们开始惊声尖叫起来,我急的不行,就见小曼朝那个摆满骨头的房间冲过去,我在身后一把拉住了她。 “别乱跑,跟着我! 小曼已经被吓坏了,回头看了我一眼,带着哭腔问道:“何沉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好害怕啊!” “没事,别怕,跟着我!”我强装镇定的拉起小曼的手,这边刚拉住小曼,就有人早已闯入了那间骨头房,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 听声音就知道是苏颖,我也不敢怠慢,拉着小曼就朝那房间走去,同时听见叫声的几个人也纷纷奔向骨头房间。 我进去的时候苏颖正站在门口,整个人都被吓傻了,在她眼前除了一堆骨头外,还有流了一地的鲜血! 血红的颜色看起来触目惊心!何教授等人也赶了过来,大家都被这副场景给吓傻了。何教授不愧见过世面的,上前几步,先是查看了一下地上的血液。 血渍未干,像是刚刚流出来的新鲜血液,不用说,这是李敏的血。 我紧紧的攥着小曼的说,她呆呆的问道:“李敏,李敏是不是已经……已经死了?” 说完,她再也看不下去了,趴在我肩头呜呜呜的哭起来。何教授叹了口气,脸色阴沉的厉害。 这房间里并没有灵婆婆,刚才有人看见她朝这里走来,一转眼又不见了,想必是听见有人进来把她给吓跑了? 原来这灵婆婆也怕人? 这并不奇怪,虽然她巫术高深,但她自己或许并不知道这一点,而且她从一生下来就被封闭在墓穴里头,根本没见过什么人,害怕见人也很正常。这或许就是她不怎么会说话的原因吧。 灵婆婆不在,我心里踏实了不少,看这一地的血的容量,李敏怕是凶多吉少了。我琢磨着趁灵婆婆还没吃完李敏,大家赶紧撤离,免得有其他人再遭殃。 何教授查看完鲜血后,就听眼尖嘴快的周强指着那堆骨头大喊道:“你们快看,那,那不是刘武的手表吗?” 骨头堆里的那块手表被周强发现了。 何教授急忙扒拉开其他碎骨头,将那根带着手表的骨头扯了出来,仔细端详了一会儿,不由得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 身后的周强早已经恐惧的没了章法,大声咆哮道:“是刘武,是失踪的刘武啊,原来他早就死在了这里!” 周强似乎已经风魔了,惊恐的大声喊叫,一边朝门外退去:“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有吃人的家伙,救命,救命啊……” 也不知道这货是被刺激疯了还是怎样,恐惧之下竟然撒腿就跑,也不管别人了,兀自朝外面狂奔。众人纷纷喊他的名字,周强充耳不闻,不一会儿就跑的没影儿了。 完犊子了,这墓穴修建的跟迷宫似的,就算不遇上灵婆婆,周强也是很难逃出去的啊,他这一跑简直就是找死。 何教授怒极了,站在门口看着周强消失,他却什么也做不了。他心里明白这地方的诡异,这时候万万不能没头苍蝇似的乱跑乱撞。 何教授对着剩下的众人下达了命令:“记住了,不管遇到什么事大家都要在一起,谁也不能私自乱跑,听到没有!” 大家都被吓傻了,只能默默的点着头,回答着知道了知道了。 何教授走到我身边,说道:“小兄弟,这地方是你叫我们来的,现在出了这种事,你倒是说说,你叫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我一愣,尼玛,这时候了还找老子算账?我要说不是我叫你们来的,你能信不? 我抬眼看着何教授,清了清喉咙,说道:“那个,其实,我也不知道这里头有吃人的妖怪。” “妖怪?”我去,我一个不留神,吐露出“妖怪”两个字,顿时引起一片慌乱。我忙摆了摆手,说道:“不是,我就是那么一说,我猜的。”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胡说八道,你难道叫我们来就是喂妖怪的吗?”黄涛彻底愤怒了,说话也不客气起来。 “嘿!你别忘了,是我把你们救出来的,难道就是为了让你们出来送死?这对我有什么好处!”我也急了。 既然黑锅我已经背上了,何不上他们再欠我一个人情?光背黑锅岂不是太亏了一些?这么一想,我就打算把救命恩人的帽子先扣在自己头上,也要暂时制住这些人。 黄涛见我生气了,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何教授制止了。他转身训斥了黄涛一顿,又对我客客气气的道了一回歉。 还是何教授识相,知道身在这么恐怖的环境里,他们能指望的也只有我了,殊不知,我这个能指望的也并不一定指望的上。 这些都不要紧,我见何教授给足了我面子,于是大手一扬,耍出一些派头般说道:“你们听好了,既然我让你们来的,自然我我的道理,什么都不要说,也不要问,跟着我就是了。” 说完这句,我又加了一句:“如果不想跟着我的,可以跟周强一样,随便离开,不过,离开之后是死是活就全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听我这么胸有成竹的一番胡侃,这些人似信非信的相互看了一眼,然后下定决心般跟着我混了。我见他们没有要走的,又说道:“不走就行,既然不走,就要听我的,不听我的话,你不走我也会轰你走,到时候死活可不管我的事。” 我这简直是拿命在威胁人啊,别说,这一招真好用,连最毛躁气愤的黄涛都安静许多,耷拉着脑袋任由我训话。 训话完了之后,我就决定带着大家离开这里,我能进来自然也能出去,李敏是救不了了,周强那是自行离开的,眼下保住这些人的命要紧。 我一扬胳膊,道:“跟我走,往这边,一个跟着一个,千万别走丢了!” 第两百九十五章 出门被堵 我带着大家十分小心的沿着原路返回,这一趟真是白来了,我有些后悔自己的冒失行动。现在跟在我后面的只有何教授、小曼、黄涛、苏颖和顾明几个人了,进了一趟树洞,损失了两个人,真是血的教训啊。 我们正走着,走在最后面的顾明忽然喊了一声,我连忙止住脚步,就听何教授压低声音对顾明训斥道:“喊什么喊,生怕惊动不了他吗?” 顾明被这么一训斥,立即捂住嘴巴,大气也不敢出了。黄涛无比看不惯的斜了顾明一眼,问道:“叫什么?” “我,我刚才好像看见后边有一个影子!”顾明战战兢兢的说道。 我回头看了一眼,哪里有什么影子?此时墓穴里的空气已经凝结到冰点,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死亡的气息渐渐笼罩下来。 我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鬼知道灵婆婆藏在什么地方,若是她再来个突然袭击,把最后的顾明也给拖走了怎么办? 这么一寻思,我就跟何教授商量,由强壮一些的人殿后,女生在中间,我还是领路。何教授同意我的说法,可是,相比较而言强壮一点的黄涛可不干了。 仅剩下的几个人中,除了我以外,男人只有黄涛、顾明跟何教授了,何教授年纪大了,自然不适合殿后,顾明很瘦小,走在后面被拖走了或许都不会有人发现,这样一来,能殿后的只有黄涛了。 黄涛这人高傲自私,让他殿后他是一百个不干,最后小曼挺身而出,说她殿后。我怎么能让小曼冒险呢,怎么说她也是我同学。 最后还是让年纪最大的何教授殿后,这一行人才又开始前进。等我们快走到那个树洞的时候,我忽然闻到一股强烈的血腥味,心下不好,我立即抬手示意大家停止前进。 走在最后的何教授不明所以,探着脑袋问我怎么回事,我给他打了个手势,意思是灵婆婆好像在前边。 我这个信息刚传达出去,身后的众人就慌了,唯一的出口被堵住了,这可如何是好!这时候我不能慌,我是呆在这里时间最长的人,能不能出去,就看我的了。 我让大家背靠住墙壁,千万不要发出声音,我悄悄向前走了几步,把住洞壁瞧着外面的动静。我这一看着实把我吓了一跳,果不其然,灵婆婆就坐在树洞口处,抱着鲜血淋淋的李敏吃的正香呢。 李敏已经被她啃的只剩下半个脑袋,脑浆子流了她一身,那样子别提多恐怖了。我一阵唏嘘,幸好没人他们看见这一幕。 我调整了一下姿势,指了指外面,意思是告诉大家灵婆婆真的在外面。小曼和苏颖都快吓哭了,紧紧的拉着彼此的手。 大家屏气凝神,何教授越过大家来到我身边,低声问道:“怎么的?走不出去?” 我也压低声音,回道:“唯一的出路被堵住了!” 是不是唯一的出路我不知道,就我知道的而言,就只有这一条,所以这条路一旦被堵死,我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灵婆婆从小被关在墓穴里,从没见过什么人,导致她的思维模式跟人类不太一样,她更像是野兽,你跟野兽谈条件讲道理是没有用的。 现在我只希望灵婆婆吃饱了就从树洞里跳出去,只要她一离开这里,我们就能离开,可是等了很久,这婆子纹丝未动。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等我再次探头查看的时候,居然发现灵婆婆放下了李敏的尸体,转而趴在树洞口朝外面看。 然后,我就隐约听见外面有动静。卧槽,我心中一惊,莫不是那四五个女人离开后又折了回来吧?第一次她们没有发现这个树洞,这一次回来仔细找一找的话,未必发现不了。 如果这几个女人发现树洞,不明情况之下肯定会跳进来,若是惊动了灵婆婆,她必定转身朝回跑,躲在这里的我们真是被她一撞一个准啊! 我心里突突直跳,就在我无比惊恐的时候,外面又传来声音,只听其中一个女人毕恭毕敬的说道:“族长,这里发现了一个树洞!” 然后,我就听见了云娘的声音!大事不妙啊,连云娘都找来了,今天我们算是跑不掉了。云娘这女人阴狠狡猾,她一定能想到别人想不到的事情。 云娘她们并没有下来,灵婆婆趴在洞口也没有出去,双方就这么僵持了起来。又过了一会儿,云娘的声音传了进来。 “哼哼,丫头?真是想不到你也来这里了?是刘欣慈让你来的吗?”云娘冷哼哼的说道。 艹,这下热闹了,连丫头也来了,不过听云娘的意思刘欣慈并没有出现,只要刘欣慈不露脸,云娘就不敢肯定她一定还活着。 一场好戏很快就要上演了,此时我居然忘记了害怕,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丫头和云娘说了些什么,双方谁也不让着谁,都要第一个下入到这洞里来。 洞里的情况云娘不清楚,丫头却是清楚的,一定是刘欣慈知道了这边的情况,担心云娘闯入墓穴发现灵婆婆的存在,这才让丫头赶来阻止的。 双方争执不下,很快云娘就站了上风。她带的人比较多,现在又握着主动权,不像丫头,她已经逃出了村子,刘欣慈不知所踪,说到底她不过是一个丫鬟的角色,在村里一点威信都没有。 眼见着双方就要动起手来,这时候,我忽然听见有女人大喊了一声:“蛊王!族长,丫头手里拿的,是失踪的蛊王啊!” 不用说,丫头自知不是云娘的对手,便将蛊王拿了出来。可是,丫头却万万没料到,她虽有蛊王,云娘却握住了蛊婆婆小修。 不知云娘使用了什么手段,我就听见外面一阵嘈杂的声音,所有女人都在惊声尖叫,大喊着:“蛇,蛇,蛇!” 我藏在洞里看不见外面的情形,心里着急,我朝外面伸了伸头,就见灵婆婆还趴在洞口观望,此时的她姿势十分奇怪,双手趴在地上,双腿弓起,像是准备扑食的野兽。 我心中大惊,这灵婆婆不会是见了蛊王失去理智了吧!我刚这么一想,就见她如一只野猫般猛地窜了出去,紧接着又是一阵女人的尖叫。 这次我听得十分清楚,有女人大喊道:“石婆婆,怎么会是石婆婆?她不是死了吗?” “是啊,没有错,真的是石婆婆!” 女人们一个接着一个发出疑问,然后就是云娘的声音:“这,这不可能!” 只是几句话的功夫,一道黑影快速的钻入了树洞,我心中一惊,大事不妙,那灵婆婆又跑了回来! 她像是受到了惊吓,没命的往前冲,我大喊了一声:“跑!” 然后带着大家朝墓穴深处狂奔而去。身后的灵婆婆也没命的跑,不过她似乎不是在追赶我们,而是在逃命。 我从来觉得自己能跑这么快,一群人夺命狂奔,后队变前队,跑在最前面的何教授一伸手,就把一面墙壁推开了,然后招呼大家快进去。 这时候我是最吃亏的,跑在最后,那婆子就在我屁股后面跟着,我真担心她一个狠抓把我屁股给抓烂了,所以一路上不住的回头去看。 不看还好,这一看又是一愣,尼玛,难怪灵婆婆没命的跑呢,她身后还跟着那条蛊王,原来是这蛊王在没命的追她啊! 等我们都跑进小室的以后,何教授大力一推就把室门关上了,跑在后面的灵婆婆没来得及刹车,一脑门撞在了门上,砰的一声那门晃动了两下。 我们躲在小室里终于可以喘口气了,一个个的坐在地上,就听外面噼里啪啦的打斗声音。何教授的脸色变了变,暗道:“小兄弟,你说他们谁能打赢?” 我摇了摇头,谁打赢了对我们都没好处。灵婆婆自不必说,她吃人的本事我们是见过的,若是她赢了,回过头来仍旧要吃我们,那谁也跑不掉。 若是那蛊王赢了——虽然跟随小修的时候,蛊王也曾帮助过我,但现在小修都受云娘的控制,这蛊王还认不认人就两说了。 外面打斗了好一会儿,声音才渐渐停了下来,也不知道胜败如何。我小心翼翼的开了一条缝,朝外面一看,外面已经没有人了。 灵婆婆不见了,那蛊王也不见了,真是奇怪。 等我看仔细了外面的情况,确定已经没有危险的时候,我才把门打开。趁着路上没人,我招呼大家一个跟着一个,快速朝洞口出发。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要走出墓穴,否则等在这里不憋死也得饿死! 我带着一行人刚走了一段距离,在一个转弯处蓦然停了下来,此时,有一个人正挡在路中间,佝偻着脊背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心头一阵冰凉,不由得后退了几步,身后的黄涛等人惊呼出声:“是,是那个吃人的妖怪!” 不错,此时我的眼前正站着灵婆婆,她一双眼睛囧囧有神的盯着众人。 第两百九十六章 认错人 看见灵婆婆挡住了去路,所有人都慌了,恐惧的向后退着步子。我本以为灵婆婆一见我们就会不管不顾的扑上来,但结果并没有。 她站着不动,双手背在身后,一直朝我微笑,眼神里竟是熟悉的神色。 我恍然惊醒,这他妈哪里是灵婆婆啊! 我注意到了她的鼻子,她的鼻头圆滑,笑容奸诈,她不是灵婆婆,而是真真正正的老妖婆!她、她……卧槽,她怎么出来了? 我顿时懵逼了,云娘跟黑袍子不是给她下了沉睡蛊吗?她怎么苏醒了,还跑到了墓穴里来? 老妖婆笑了很久,就在我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她终于开口说话了。老妖婆奸笑道:“何沉,好久不见了啊!” 是啊,是啊,真的是好久不见了,一晃眼几个月过去了,老妖婆终于回来了。 一众人傻傻的站在墓道里,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眼前的情况,何教授跟黄涛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更加摸不着头脑。 “小兄弟,这是……”何教授扯了扯我的袖子,我也没时间跟他解释,反正在他们看来,两个婆子就是一个人。 但对我来说却不一样,虽然老妖婆也不是好人,可她好歹也算是熟人,至少面对老妖婆还有谈判的可能。 老妖婆背着手向我这边走了几步,微微笑道:“你小子本事真大,竟然能摸到这里来。”她靠近我身边吸了吸鼻子,顿时惊了一下,“是谁封了你周身的法力?你……你中了母蚁的毒?” 不愧是老妖婆的蛊毒啊,一眼就被她看破了。我默默良久,老妖婆却微笑道:“别怕,有我在,什么蛊都不成问题。” 她的语气忽然变得很温和,像是一个年老而慈祥的长辈,老妖婆伸出手在我肩膀上拍了两下,笑道:“我给你解蛊。” 卧槽,我没听错吧?一向跟我不对付的老妖婆居然要给我解蛊?我实在不敢相信啊。老妖婆经过我的身边,朝刚才我们跑进去的那个小室走去。 走了几步,她回过头对我道:“还傻站着做什么?一会儿我那妹妹回来,我可挡不住她吃你!” 然后,我们一行人跟着老妖婆又回到了那个小室里。 等我们回到小室之后,老妖婆就把门关上了,她一一看过我们这群人,眼睛里竟是波涛暗涌的神色,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小曼吓的向我靠近了一些,偷偷躲在了我身后。我拉了拉她的手,安慰道:“别怕!” 许久不说话的何教授终于开口了,不过,他却不是对我说的,而是对老妖婆。何教授很礼貌的对老妖婆拱了拱手,恭谦道:“这位婆婆,听你刚才话中的意思,吃人的那位是您的妹妹?” 老妖婆拿眼睛斜了何教授一眼,上下打量着他,她的眼神很犀利,仿佛可以看穿一切,看的何教授神情一紧,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老妖婆不回答何教授的问题,却嘿嘿笑道:“好,好,很好!” 她一连说了三个“好”字,盯着何教授不住点头,也不知道她在说好什么。然后老妖婆将眼神从何教授身上移开,转而投到了我身上。 “何沉,我被云娘暗害,昏睡了几个月,这几个月我不在村里,你把村中发生的事跟我说一说。”老妖婆说着话,走到一边的地上盘腿坐了下来。 她气定神闲,似乎一点也不着急。她不急我急啊,云娘和丫头还在外面,也不知道这会儿打起来没有,还有灵婆婆,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们这些人还被困在墓穴里头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老妖婆一眼看透了我的想法,就说道:“别着急,你跟我说说,我想办法救你们离开,怎么样?” “呃……”艹,我能相信这婆子的话么?我心里犹豫不定起来。 可是,眼下不相信她我还能相信谁呢,除了依靠老妖婆,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能再赌一次了,我索性一屁股也坐了下来。 然后,我就把近几个月村里发生的情况原原本本的跟老妖婆说了一遍,从她“死”之后开始说起,到那蚁蛊出现,再到云娘所做的种种,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了她。 反正我跟云娘也不是一路人,把这些告诉老妖婆对我也没什么危害。听我说完这些后,老妖婆凝眉想了很久,忽然问道:“族长呢?她可有什么动静?” 老妖婆口中的族长,自然是刘欣慈了。 我忙道:“她们说刘欣慈失踪了,不知去向。” 在这里我留了个心眼,没有说出刘欣慈的下落。刘欣慈的算计让我不能回村子了,我必须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才行,此时,我只能暂时站在刘欣慈这一边。 老妖婆没有怀疑我的话,而是默默点了点头,然后她道:“何沉,我们来做一笔交易如何?” “交易?什么交易?” 老妖婆道:“我现在虽然已经苏醒了,可是,还不到现身的时刻,很多事我不方便出面,我想请你代我去办,当然,我也不会白白用你,事成之后我就帮你解掉你身上的蛊毒,怎么样?” 说实话,我心动了。我太想摆脱蚁蛊了,可我自己却没有什么办法,如果老妖婆肯帮我解蛊,那就再好不过了,不过前提是她得是真心实意跟我合作才行。 我细细琢磨了一下,对老妖婆我还是不能太信任了,就算答应跟她合作,我也得暗中留个心眼。老妖婆见我有所迟疑,她又开出了条件。 这个条件的诱惑力实在太大,老妖婆答应,只要能够帮助她,事成之后她不但帮我解蛊,还帮宁波解除蚁蛊,不但如此,她还允许我带走小碗。 其实我心里已经妥协了,但面上并不露痕迹,我问老妖婆为什么想拉拢我,她不是几次三番都想弄死我吗? 老妖婆嘿嘿笑道:“何沉啊,你还是太年轻了,咱们以前的恩怨算什么呢?和南道村的未来相比,那个什么都不算,眼下这些事搞得我焦头烂额,我还哪里有时间跟你计较去?” 我想了想也是,我跟老妖婆说到底,就是彼此看不顺眼,她嫌我碍手碍脚,我嫌她阴狠毒辣,其实我们之间也没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啊。这点小儿科的恩怨,跟南道村被夺权这样的大事相比,实在不值得一提。 见我跟老妖婆达成协议,黄涛急着插嘴道:“何沉,你别光顾着自己啊,我们,我们怎么办啊,你刚才可是说会带我们出去的!” 不等我开口说话,老妖婆白了黄涛一眼,说道:“你们现在还不能出去。” “为什么?”黄涛一张脸顿时白的煞白。 我不解的看着老妖婆,既然她答应帮我和宁波解蛊,也不差费点事把这些人弄出去吧,她不让他们出去难不成还让他们呆在这里? 很快老妖婆就给出了众人答案。她的意思很简单,何教授等人呆在墓穴里才是最安全的,只要一出了这个地方,云娘很快就会抓住他们的。 因为黑袍子的血乌鸦十分厉害,它盘旋在上空可以监视一切,只要发现何教授等人的踪迹便会立即报告黑袍子,何教授他们根本别想离开这座山。 她这么一说,众人顿时绝望了,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胆子最小的顾明居然哭了出来,说什么我们岂不是死定了? 老妖婆嘿嘿笑道:“那倒未必,我决定留在这墓穴里,你们也跟着我留下来吧。” 老妖婆说只要留在墓穴里,云娘她们就不能伤害大家,因为云娘是不敢下入到墓穴里头的。我大为不解,刚才起冲突的时候,丫头和云娘就是争夺谁先下来的,这会儿老妖婆怎么又说她们不敢下来了? 老妖婆说道:“因为我这墓穴里头,下了蛊。” 这就不对了,既然下了蛊,我们这一大帮人不都下来了吗?这都下来多久了,也没觉得哪里不舒服,云娘她们怎么就不能下来了呢? 老妖婆并没有向我解释这些,她只是说把这些人留下来,也算是把我抓在了手里,这样就不担心我不尽心尽力办事了。 我去,说来说去,老妖婆就是想抓几个人质威胁我啊,不过,她是不是想多了?这几个人跟我有毛关系! 何教授沉思了一下,问老妖婆什么时候可以送他们离开,老妖婆笑道:“时机成熟了就会让你们离开,如果你们现在非要走,我也不拦着,出去就会死,别怪我没告诉你们。” 老妖婆的话吓到了他们每一个人,大家都害了了,想起了刘武,想起了李敏,还有跑出去至今没回来的周强,众人默不作声,最后,何教授一咬牙,说道:“好,我们就暂时留在这里。” 何教授转而望着我,一脸的希冀,他握着我的手用力摇晃着:“小兄弟,我们这一帮子人的命,都靠你了啊!” 好吧,何教授算是听懂了老妖婆的话,他们留下来做“人质”,我出去给老妖婆办事,他们能不能很好的活下来,全看我的办事能力了。 第两百九十七章 出洞 老妖婆充分发挥了她的大局意识,暂时不跟我计较,也不会为难眼前这帮人。她将这些人安排在小室里,并说这里很安全,让他们在这里等候,然后就带着我向洞口外走去。 这一路上我都没有看见灵婆婆,老妖婆自顾自的走在前边,目不斜视,见她走的潇洒,我忍不住向她询问灵婆婆的去向。 云娘和丫头还守在洞外,灵婆婆应该不会出去啊,她一定还在墓穴里,可是怎么也不见她的身影呢! 老妖婆听见我的问话,停下来嘿嘿笑道:“我妹妹自然是躲在墓穴里头,她不敢出来罢了,因为我在这里。” “呃,为什么你在这里,她就不敢出来?”我有点糊涂了,姐妹相见不应该抱在一起痛哭一番的吗,灵婆婆怎么见都不敢见她这个亲姐姐? 老妖婆转过身子继续走路,边走边说道:“因为是我夺走了她的魂魄,是我把她关在这个墓穴里头的,她害怕我。” 我去,这还是不是亲姐妹啊,老妖婆的冷酷无情居然到了这种地步。不过,这也并不意外,在此之前刘欣慈已经大致告诉了我老妖婆和灵婆婆的经历了。 只是我有一点不明白,当初的老妖婆也不过是个娃娃,她怎么可能把灵婆婆关在墓穴里头呢?还有,既然她们两个共用一个魂魄,如今老妖婆苏醒了,灵婆婆是不是就陷入了沉睡? 第二个问题的答案很快就揭晓了,当我们走到树洞那边时,正看见灵婆婆趴在洞口,她又跑了回去,并且依旧保持着先前的姿势。 云娘和丫头已经不再争吵了,也没抢着下下来查看,只听云娘身边的一个女人道:“族长,这个树洞似乎被下了蛊,大家都下不去啊!” 云娘默默点了点头:“真的被下了蛊?而且,是……是避汤蛊!” 这个名字很新鲜啊,我以前没听过。我扭头看了老妖婆一眼,她无比满意的微笑着,回道:“这避汤蛊,就是专门克制女人汤的蛊术,村里的女人从小泡女人汤泡到大,自然进不来这个山洞了。” 我默默点了点头,怪不得我们能进来,也就是说,只有永久使用女人汤的村中女人进不来,外人是可以进来的? 可是不对呀,上次我还带着刘欣慈和丫头等人下来过,也没出什么意外啊! 我心底再次产生了疑惑,但这个问题却不能直接问,不然老妖婆就会知道我早已经带着刘欣慈等人来过这里了。 我想了想,又问道:“你这蛊术是什么时候下的?” “就是刚才,我苏醒过来发现你们被围困在这里,就下了这蛊,把她们隔绝在外了。” 我再次点了点头,又想出一个问题来:“那你是怎么进来的?莫非这墓穴里头,还有另外的出口?” 老妖婆扭头看了我一眼,神色变了变,回答道:“你的问题太多了,我拒绝回答。” 我没了话说,只能跟着老妖婆趴在这里观察外面的动静。灵婆婆似乎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在外面,她并没有发现身后的我们。 想起刚才灵婆婆被那蛊王追赶的情形,我至今还心有余悸呢!那蛊王明明死命追着灵婆婆,怎么一转眼灵婆婆又跑到洞口处了,蛊王又去了哪里? 四下看了一下,并没有发现那蛊王。 这时候,就听老妖婆暗暗笑了几声,似乎是在自言自语般说道:“今天晚上,可以有美味的蛇羹吃了!” 说话间,她还吐出舌头舔了舔嘴巴,一副馋的要死的表情。我心头一惊,不是吧,难道她把蛊王抓了,还要吃了它? 那蛊王可是剧毒无比啊,当初也是斗败了毒蜘蛛,才得以封为蛊王的,如此毒物老妖婆都敢吃?当真令人佩服。 我处的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见老妖婆的侧脸,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外面一双眼睛贼亮,嘴角时不时的勾动几下,露出阴森森的笑容。 和灵婆婆相比,老妖婆的表情丰富许多,眼睛明亮许多,思维模式也更多,所以,她也更加狡诈。虽然她们都有极其高深的巫术,但灵婆婆空有一身巫法却不太会使用,除了吃人管饱之外,也没有那么多害人的心思。 老妖婆刚刚相反,她一个表情,你甚至都看不懂她想算计什么,当真令人畏惧。 我心头颤抖了一下,连忙隐藏起自己的想法,在老妖婆面前还是不要表露太多的好,既然看不清楚她的面目,你就要让她也看不清楚你的面目,如此才能长久保全。 云娘和丫头守在这里进不来也不肯走,也不知道她们要守到什么时候,天色渐黑,外面的情况也越来越不清楚了。 老妖婆似乎等的不耐烦了,对我道:“何沉,你出去。” “我?”我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没搞错吧,这种形式让我出去?在云娘眼里我就是杀人劫狱的逃犯,此时出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老妖婆见我吃惊的表情,点了点头说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又不好露面,你出去。” “我特么……”我一急,脏话就要飙出口,老妖婆一瞪眼,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我出去她们抓走我了怎么办?”我沮丧的说道。 “就是抓走你了,她们才肯离开,不过你放心,若是云娘抓走你,只会把你带回村子,若是丫头,她自然会带你去一个更好的地方,她们是不会杀你的。”老妖婆蛮有信心的说道。 我不知道她这么说是为了哄我出去,还是真的是这样,她说云娘不会杀我?这话怎么跟刘欣慈说的不一样呢,刘欣慈使用诡异把我变成了杀人犯,她说我只要一露面,云娘肯定要了我的命。 我到底该听谁的啊! 老妖婆见我没动静,又补充了几句:“你答应替我办事,这么躲着怎么行?你肯定是要回村的,这是个好机会。” 呃…… “快去,横眉道长还在村子里,难道你不想救他吗?”老妖婆这话让我心头一震,立即瞪大眼睛问道:“你说我师父……他在村子里?” 我找了横眉道长很久了,都没有找到,期间也使用了很多方法,不管是拜托老鬼去找,还是让天降虎去,都没有横眉道长的踪迹。 天降虎还说道长的气息已断,很有可能已经魂飞魄散了。当时我心里拔凉拔凉的,直到云娘还给我《清静宗秘法》之后,我才有了些许希望,希望师父仍然在秘法之中。 但是,结果却令我大失所望,我依然找不到横眉道长的踪迹。此刻,老妖婆忽然提到他,我不能不吃惊啊。 见我有了反应,老妖婆嘿嘿笑道:“他就在村子里,被云娘困在一个地方,你去找吧!”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老妖婆昏睡了几个月,她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老妖婆说道:“我虽然表面陷入沉睡,但意识还是清醒的,这一点大概连云娘和使者也想不到吧,所以他们在我面前说话也不忌讳,云娘跟使者说横眉道长的事的时候,刚好就在他们埋葬我的地方。” 这一点我相信,当初小修被下了沉睡谷,她虽然醒不过来,但却是有意识的,我亲她的时候她还会脸红。 不过,小修的沉睡蛊却是有苏醒期限的,时间一到要是还埋在地下,人就会憋死,可老妖婆却已经埋在地下好几个月了啊! 后来我一想,反正云娘她们十分想老妖婆死去,无奈她吃了太多人命,成就了不死之身,所以埋的再久也不会死,就算一个不小心真的死了,那就真的顺了云娘的意了。 为了我师父我豁出去了,挽起袖子,暗道了一声:“你妹子守在树洞口,我怎么出去?” “嘿嘿嘿!”老妖婆笑了笑,从头上拔下一绺头发递给我:“揣在怀里,她嗅到我的气息,自然给你让路。” 我连忙接下来,这倒是不错啊,有了这道护身符,老子以后就不用再怕灵婆婆了。我赶忙塞进怀里,起身朝洞口走去。 果不其然,嗅到气息的灵婆婆蓦然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无比惊恐的起身就向墓穴深处跑,跑了几步她就停住了,前进不是,后退也不是,胆怯的站在原地不动。 她可能是嗅到墓穴里头还有老妖婆的气息,遂不敢进入吧!我见她不敢动我,胆子也就大了起来,大摇大摆的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走到树洞处,扒开两边的杂草,脚下蹬住一石块,一用力,噌的一下我就跳了上去。 我这一出来才看清楚外面的情况,此时天色已然黑下来,云娘和丫头都点着火把,云娘身边站着十几个村中女人,丫头身边站着卢天宝和陈斌。 他们看见我蓦然一愣,云娘勾了勾嘴角,笑道:“何沉啊何沉,你果然在树洞里,你让我找的好苦啊!” 我拍了拍手,回道:“哦,你找我吗?我今早出来抓兔子,一不小心掉到这个树洞里来,现在才爬出来,早知道你在外面,就喊你拉我一把了。” 云娘微怒:“少跟我胡说八道,说,那些人是不是也在里头!” 第两百九十八章 抢人 许是等的时间久了,云娘已经耗尽了耐心,此时的她情绪十分欠妥。 丫头倒是没什么变化,一张脸看不出喜怒哀乐。她向我走了两步,来到我身边说道:“你怎么乱跑?我可是找了你一整天了。” 这话说的,两拨女人都在找我? 丫头伸手拉过我,笑道:“既然没事,那我们就走吧!” 她拉着我没走两步,却被云娘挡住了。云娘道:“哼,你就这么着想把人带走?何沉今天必须跟我回村。” 丫头冷冷道:“凭什么跟你回村?何沉想跟我在一起!” “哦?”云娘大笑道,“他想跟你一起?他原本在村子里住的好好的,是谁把他带出去的?” 丫头反问道:“你这么想带走何沉,是想杀了他吗?” 一时间,我成了两个女人争抢的对象,尼玛,原来老子这么吃香?我看一眼丫头,又看一眼云娘,两个女人争锋相对,谁也不肯退让。 我却知道她们表面上争抢我,其实她们哪里是冲着我呢,不过是冲着墓穴里头的灵婆婆。丫头自然知道灵婆婆巫术高深,断不能落到云娘手上。云娘却以为那是石婆婆,想必她现在还摸不着头脑呢,所以一定要找出那婆子弄清楚才行。 云娘听丫头挑唆,斜着眼睛看了我一眼,对我道:“何沉,你在村里住了这么久,我可曾动过你一根手指头?” 呃……一根手指头虽然没动过,可特么的你给我下蛊啊! 我怔了怔,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没吭声,云娘转而笑道:“你放心,我不会要你的命的,不过是死了一个女人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云娘此话一出,身后的十几个女人同时大喊道:“族长!”她们一个个义愤填膺,全都用看待仇人的眼光看着我,恨不能将我碎尸万段,替死去的女人报仇。 云娘抬手示意她们不要说话,又慢慢对我笑道:“你放心,我保你平安。” 十几个女人默不作声,脸上的表情却越发难看起来。她们受到蚁蛊的控制,并不敢违背云娘的意思,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吞。 我想了一下,村子我是肯定要回去的,横眉道长还在云娘手上,宁波也在她手上,我必须想办法救出他们,但现在的问题是,我既要回村子,又要先保住自己的小命。 丫头咬了咬嘴唇:“男人,你真的要跟她回去?” “我……”我犹豫着,云娘笑道:“何沉,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丫头的诡计,她不想让你跟我走罢了,其实,那个女人未必是你杀的,对不对?” 我一愣,我还想趁机向云娘解释这件事呢,我可不想无缘无故的替人背黑锅,成了杀人凶手,现在听她这么一说,似乎是不用解释了?她相信我的清白? 见我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云娘笑着掏出那块遗落在现场的绢布,这可是指认我是凶手的重要证据啊! 云娘掂量着绢布,说道:“真是奇怪啊,你要是真的杀了人,又怎么会把这东西留在现场呢?而且,我实在找不出理由,让你非杀了那个女人不可。” “是啊,我没有理由杀人,就算要救人,打昏她就可以了,为什么要杀了她呢!”我急忙辩解。 云娘道:“不错,而且,那个女人的伤口十分整齐,几乎是一刀致命,如此好的刀法可不是你有的!” 云娘用眼睛瞟了我一眼,又看了看丫头:“丫头,你们这招嫁祸他人的招式用的很好,只可惜百密一疏啊,何沉跟随横眉道长修行的是道法,论武功,宁波都比他强,他又怎么会用如此精准的刀法杀人呢?” 丫头的脸色黑黑的,暗暗的低着头,一言不发。我不得不说云娘真是聪明啊,我心中无比激动,第一次觉得云娘的心机用到了地方。 老子是清白的,老子没有杀人!哈哈哈哈! 丫头无话可说,云娘却笑道:“回去告诉你的主子,若是想拉拢何沉,还是用点心思好,这种威胁逼迫的手段,老娘都不稀罕用。” 丫头抬头看了我一眼,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张开口。我为自己高兴了一会儿,就把目光投向了丫头身后的卢天宝身上。 我不由得想起初次见到卢天宝的情形,当时还在刘府,那时候的卢天宝佝偻着脊背,一言不发,见到人全身就发抖,他的身份是鬼奴。 卢天宝告诉我他的经历,他是误入这个村子,然后被丫头下了蛊,被困在村子里伺候刘欣慈的鬼奴,我同情他,可怜他,并且答应有机会逃出去的话,一定会带上他。 那时候的卢天宝不过是个可怜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被女人操控的男人,可是如今,他的真面目露出后,却叫我大吃一惊。 卢天宝居然有如此精准的刀法?这绝对不是一日两日练成的,而且上次在掩映谷宰杀蜥蜴人的时候,他下刀准确,面色冰冷,当时我就觉得奇怪了,一个被操控的鬼奴,何以有这样的冷酷程度? 如今看来,是我一开始就看错他了,他绝对不只是鬼奴那么简单。 我的眼睛像是被罩上了一层纱,眼前的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身份,每个人都掩藏的很好,我看不清楚他们的面目,只觉得每个人背后都有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真相。 气氛陷入了冰冷的沉默中,没有人说话,只是静静的站着。站了好一会儿,云娘笑嘻嘻的走到我身边拉住了我的手,然后对丫头道:“既然你没什么意见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丫头紧紧的握了握拳头,这一仗她算是输了,她们算计我的诡计就此破产,还白白搭上了一条蛊王,这下算是什么都不剩了。 云娘带着一众女人和我向南道村走去,一路上她都阴沉着脸色,走到村口的时候,云娘并没有马上进村,而是让那十几个女人先回家,她则带着我去了另一个地方。 云娘走的很快,一言不发,似乎赶着投胎一样,我见她这种表情也没有打扰她的情绪,只是默默的跟在她身后。 等我们来到掩埋老妖婆的地方的时候,云娘忽然停住了脚步,眼前的场景让她无比震惊。 上次那块平坦的土地已经被刨开,棺材胡乱丢在外面,里头的老妖婆早已经不见了。云娘暗自握紧了拳头,声音沉闷的问道:“树洞里头的那个人,真的是石婆婆,对不对?” “啊?”我装傻的惊了一声,就听云娘问道,“你子啊树洞里,是不是看见了石婆婆?” “我,似乎,好像,是吧!” “什么似乎好像?”云娘大吼了一声,她的情绪极差,我现在还是不要惹恼她为妙。 我清了清喉咙,挺起腰板回道:“是,老妖婆确实在树洞里,你们是怎么办事的?不是说下了沉睡蛊吗,怎么叫她跑出去了?” 我把这问题丢给了云娘,她恶狠狠的说道:“鬼知道使者是怎么办事的,什么破蛊,连一个婆子都困不住。” 见她如此生气我心里偷着乐,反正树洞里有两个婆子,就让云娘以为看见的那个就是老妖婆吧!如此一来她就会迁怒黑袍子,认为这家伙办事不利,正好可以搅乱他们的关系。 不过话说回来了,现在的情况真是有趣啊,明明两个婆子,偏偏云娘和刘欣慈都只知道一个。云娘不知道灵婆婆的存在,看见灵婆婆只以为是老妖婆,而刘欣慈呢,她只以为老妖婆被云娘杀死了,在她眼里只有灵婆婆一个了。 嘿嘿,说来说去,知道真相的岂不是只有我一个? 我心里正美着,云娘招呼我回村,她说要找黑袍子谈一谈,看老妖婆是怎么摆脱沉睡蛊的,还有,他们必须计划一下下到树洞里去,将老妖婆控制起来。 老妖婆可是云娘的心头大患,是最棘手的问题,现在老妖婆逃跑了,云娘一门心思的想抓住老妖婆,对于逃离的何教授等人倒是不管不问了。 云娘急着找黑袍子也没时间搭理我了,反正只要我不落入丫头手上她就放心了。天色已经很黑了,我没有跟云娘回村子,而是直接回了帐篷。 这两天折腾的够呛,早就累的不行了,回了帐篷就想找个地方睡觉,却正好看见小薇还没睡着。小薇一看见我就问我这几天是不是都住在村子里,也不回帐篷。 我胡乱的点头称是,小薇又道:“那陈斌呢,他是不是也进村了?” 这就不好说了,我总不能告诉小薇,陈斌被丫头她们控制了吧,想了想,还是唬弄她一下算了,于是道:“哦,陈斌也在村子里。” 小薇很不高兴的嘟囔了几句,也没在说什么。我回了帐篷倒下就睡,这一觉睡的真踏实,隐约中好像做了一个梦,一个十分不清楚的梦。 梦里我来到了魔界,看见了许久不见的魔女。 第两百九十九章 毒发 睡醒之后我没有立即起身,而是躺在床上把最近几天的事情整理了一遍,理出个头绪来。自从刘欣慈算计我杀人之后,我就离开了村子,这些日子都是住在掩映谷的,村里的情况并不十分清楚。 不过现在把我已经知道的情况联系起来想一想,却觉得疑点重重啊,好多事情想不通。最让我想不通的就是卢天宝了,他到底是什么人呢,如何能从一个老实巴交的胆小鬼,变成杀人不眨眼的狠戾分子,这个变化是不是太快了一些? 即便是他也中了蚁蛊,被丫头控制,也不会将一个人的性情改变成这样吧?呼呼,卢天宝不简单啊! 还有就是,明明中了沉睡蛊的老妖婆是怎么醒来的,她又是怎么进入到墓穴里头的,老妖婆和灵婆婆共用一个魂魄,如今怎么能同时苏醒呢?真是想不通。 老妖婆让我给她办事,也没说什么事,只让我先回村子观察村里的情况。躺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会不会我又不小心掉进了老妖婆的陷阱里啊,真特么悲催。 越想越觉得是这样的,老妖婆让我回来,却不放走何教授他们,她几个意思?说到何教授等人我就更奇怪了,这些人似乎并不是没有目的进村的,把他们招来的匿名人,又是什么身份呢! 还有,这个写匿名信的人为啥偏偏给他们几个写信,让他们进村?难道说何教授等人的身上,有什么价值存在吗? 他们一行几个人,除去连村子都没进过的刘武外其他八个人,我怎么看也看不出共同点来,他们性别不同,职业不同,籍贯不同,可以说什么都不同,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都收到匿名信,并且进村后都中了蛊,然后被卢天宝放出来后,蚁蛊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卢天宝?又是卢天宝,难道他也跟蚁蛊有关系?可是不应该啊,他再怎么说也是个男人,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村子里什么时候由男人做主了?卢天宝根本不可能得到这么珍贵的蚁蛊啊! 如果不是卢天宝本人的意愿呢,会不会他也是受人指使的?但是这就奇怪了,卢天宝跟随丫头,如果是丫头指使他的话,何教授等人中的蚁蛊,也应该是丫头手上的黑蚁才对,不可能变成红蚁啊。 我听丫头说过,老妖婆总共炼制出了三只蚁蛊,两只黑色的,一只红色的,现在两只黑色的一只在丫头手上,一只在小碗手上,但是红色的却不翼而飞了。 也就是说,有人偷走了那只红蚁,村中果然还隐藏着一个更为阴险的人物啊!不过我又想了,那红蚁会不会是老妖婆收起来了呢? 我躺在床上想了一会儿,忽然听见帐篷外小薇在喊我,急忙穿上衣服走出帐篷,小薇一脸惊恐的对我说了一个消息。 昨天晚上村子里又出事了。 尼玛,出事都已经成了家常便饭了,哪天要是不出事那就不正常了。我也没有太惊慌,就问小薇出了什么事。 她回道:“美玲早上进村了,说村里莫名其妙的死了一个女人。” “死了一个女人?怎么会这样?”我皱了皱眉头,还莫名其妙的死了?事有蹊跷,我嘱咐小薇好好呆在帐篷里,哪里也别去,我穿好衣服就向村子走去。 等我走进村子后才发现事有异常,现在已经是大白天了,村子里却一个人都没有,连出来打水的都没有,整个村庄死一般的沉寂。 这就怪了,就算这些女人不怎么愿意出来活动,但是白天的时候偶尔还是能够看见有人出门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我直接朝小薇说的死去的那个女人家里走去。这个女人名唤作彩屏,是一个长相挺普通的女人,以至于进村这么久我对她都没什么印象。 要不是她死了,我都不知道彩屏是谁。 等我到了彩屏家的时候,只看见云娘、黑袍子和芙蓉香菊在场,村里其他女人竟然一个没有,这就更不对劲了,平日里要是出了这等事,铁定引起围观啊。 屋里地板上横趴着一个女人,一动不动,早已没了气息。我走过去的时候,云娘大声对我喊了句:“小心!” 我忙绕开远一些,云娘走到我身边把我拉开,说道:“不要靠近她,她是蛊毒发作而死的。” 我一看这女人的死相真是恐怖,瞪着一双眼睛,仿佛死不瞑目似的,浑身上下包括脸上都被她抓了个稀巴烂,流了一屋子血。 我急忙捂住口鼻,问道:“你不是说被蚂蚁咬上一口也不是什么大伤吗,怎么还会死人?” 我记得十分清楚,云娘发动李若雪身上的蛊毒的时候,说过这种话。云娘没吭声,站在一旁的芙蓉倒是插话了。 芙蓉说道:“彩屏不只是蛊毒发作了,她身体内的毒蚁爆裂了。” 我心头一震,这个我自然知道,中了蚁蛊之后蚂蚁痕迹就会爬到心脏处,如果被人催动蚂蚁爆裂的话,蚂蚁体内的毒素会瞬间蔓延至心脏,人顷刻之间就会毙命。 这是要人命的蛊毒发作之法啊,云娘虽然惩治李若雪的时候发动过她的蛊毒,却并没有要她的命。 “好端端的,怎么会发作呢?”我听的毛骨悚然。 云娘道:“你还记得我给李若雪发动蚁蛊的事情吗?” 我点了点头:“自然记得。” “我从石婆婆古堡里偷出蚁蛊的时候,并不知道蚁蛊的危害,这种蛊一旦开始催动,就永远也停不下来,便会一传十,十传百的蔓延到整个村子,我想,这大概就是石婆婆虽然炼制出了蚁蛊,却迟迟没有用的原因吧!” 我默默点了点头,就听云娘继续说道:“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发动了李若雪身上的蛊毒,开启了传播模式,如此一来,其他中了蛊的女人只要被毒蚁咬到,便会自动发作蚁蛊,虽然芙蓉她们几个研制出克制的药物,只要撒上一些,就能防止毒蚁撕咬,可是……” “可是什么……”我惊问道。我手上还有云娘给的这种白色粉末药物呢,我当时还让小薇围着帐篷撒了一圈,防止被毒蚁咬伤。 别说,这种白色粉末的药物真是灵验,自从村子里的女人用过之后,并没有出现毒蚁咬人事件,渐渐的,人们就把这件事淡忘了。 莫不是这个叫彩屏的女人见长时间没发生这种事,也就不当回事了,没用这种药物?我在屋子里观察了一下,立刻排除了这个结果。 彩屏屋子的地板上如今还撒着这种白色粉末呢,她一直在用。 我看向云娘,她眉头紧皱的告诉了我一个答案:“药物失效了。” 什么?失……效了??我吃了一惊。 蚁蛊发作的痛苦程度我是亲眼所见的,每个女人都仅有预计,就指望着这种药物可以防止蛊毒发作了,如今你告诉我失效了,是不是就说明再也没什么可控制蚁蛊蔓延的了? 得知这个结果后,我立即后退几步,离开彩屏的尸体远了一些。如今她的尸体上还趴着几只啃食皮肉的蚂蚁呢! 也难怪出了这么大的事,一个围观群众都没有呢,大家也都是怕极了。 黑袍子默默的站在一边,一句话也没说过,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云娘见情况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她也不敢随便拿主意,就走过去询问黑袍子的意见。 黑袍子阴沉着语气问道:“昨天你跟我说,石婆婆逃出来了?”、 “是,我去过墓地,坟墓被挖开了,棺材也被丢了出来,其中并没有石婆婆的踪迹。”云娘道。 黑袍子将斗篷裹了个严实,似乎也在担心被毒蚁咬到,他说:“你认为是谁让这些药物失效的呢?” “使者是说……石婆婆?” 黑袍子默默点了点头:“蚁蛊本来就是她炼制出来的,对于蚁蛊,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你说呢?” “是!” 我跟黑袍子想到一块去了,能催动蚁蛊的,并能使芙蓉她们的药物失效的,除了老妖婆还有谁?不过我就不明白了啊,老妖婆的仇人是云娘,她杀死村里的女人做什么? 怎么说她也是巫师家族的人,村里的女人也算是她的子民吧,这么做岂不是丧失人心?不过后来我换了个思维一想,就又能说通了。 村里的女人都以为老妖婆死了,就算她发动蛊毒,也不会有人想到是她做的,云娘跟黑袍子是一定不会泄露老妖婆还活这件事的。 因为对于云娘来说,老妖婆还活着,远比蛊毒发作来的更加可怕。老妖婆掌权多年,已经成了南道村精神上的领袖,而精神上的战斗远远强过于肉体。 大家都不敢接近彩屏的尸体,云娘命令芙蓉催动几个鬼挺尸过来,将彩屏的尸体处理掉,她同时下令封闭南道村,没有她的允许,任何人不可外出。 很快,两具拖着手臂的鬼挺尸进来了,将彩屏的尸体抬了出去,他们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彩屏的手忽然掉了下来。 我看见彩屏的手里抓着一个古铜色的纽扣。 第三百章 母蚁的下场 我侧身一挡,将彩屏挡住了,等她走过我身边后,我才从地上捡起掉落的扭过,偷偷藏了起来。云娘和使者商量了一阵,虽然她们怀疑是老妖婆做的,可并没有证据,更是拿老妖婆没办法,商量了一番也没个结果,就暂时散开,各回各家去了。 我从彩屏家出来后悄悄回到了帐篷里。握着这个证据我却坐立难安,这是一枚古铜色的纽扣,但是看样子,却不是从老妖婆身上掉下来的。 村里的女人大都穿盘口类的衣服,老妖婆更是如此,她的每一件衣服都是很复古的盘口,我从没见过她有这种衣服,所以我猜测,进入彩屏家的人并不是老妖婆。 而且,老妖婆自己不也说过吗,她现在不方面出面,所以才找我替她办事的,这么一来她更不可能潜入村子了。 可是,如果不是老妖婆发动了蛊毒,又会是谁呢?难道是偷走红蚁的那个写匿名信的人?若真是那样就太可怕了,除非这个人非常了解蚁蛊的,否则,他不可能连云娘她们制出的药物也能让它失效! 我辗转反侧,彻夜无眠,最后索性穿了衣服,去墓穴里头找老妖婆问一问,就算不是她发动的蚁蛊,以她对蚁蛊的了解,总能看出些什么吧。 这么一决定,我就走出了帐篷,此时去找老妖婆最合适不过,村子的女人都被蛊毒搞得人心惶惶,也不怕有人发现我的踪迹,我趁着夜色朝墓穴走去。 等我到了那个树洞以后,便想也不想的跳了下去。这次我不用再担心会碰见灵婆婆了,有老妖婆给的护身符在,灵婆婆是不敢靠近我的。 顺着那条路线很快找到了小室,何教授等人还呆在小室里,一个个唉声叹气,夜不能寐,见我出现,何教授忽然就来了精神,小曼和苏颖也无比开心。 何教授兴奋的迎上来,一把握住了我的手:“小兄弟你可来了,我还担心你把我们扔在这里不管我们了呢!” 听何教授这么恭维我,黄涛十分看不惯的冷哼了一声,他靠在墙上闭着眼睛,鼻腔里出气道:“教授,你别指望他了,我看这小子打一开始就没安好心。” “黄涛,你怎么说话呢!”何教授训斥完黄涛,又赶紧向我道歉。 我摆了摆手,回道:“没事,我不跟他计较。” 在屋子里看了一圈,并没有看见老妖婆,她没跟这帮人在一起啊。小曼也向我询问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我想了一下,觉得这时候老妖婆是不会放人的。 我不知道老妖婆出于什么目的,她硬是要将这些人留下来,但我又觉得她并不是想抓一个人质这么简单,鬼知道她打什么主意呢! 没有见到老妖婆,我便向何教授打听她的下落,何教授摇头道:“我们不知道啊,石婆婆不让我们出去,她自己却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她一直没在这里呆吗?” 小曼也摇头:“没有,这里只有我们几个。” 我想了一下,觉得还是应该找到老妖婆才行,毕竟我来这里就是找她的。我对何教授他们说了几句,就转身离开小室,想在墓穴里头找找老妖婆。 我找了一圈,包括那个房间和堆满骨头的房子都找了,就是没找到老妖婆。无奈之下我就扯着嗓子喊了几声,希望她听见我的声音来见我。 果不其然,我只喊了三声,第四声还没喊出口,身后就窜来一股凉气,不知何时老妖婆已经站在了我身后,冷着声音说道:“你再喊大一些声音,就不怕别人不知道我在这里了!” “呃……你跑哪里去了,叫我好找。”我不开心的埋怨道。 老妖婆手里拿着一根树枝做成的拐杖,就这么拄在手里,似乎是离开权杖走起路来十分不方便,她才暂时寻了这么个物件。 我皱了皱眉头:“你的权杖呢?” 云娘一直在找老妖婆的权杖,可见老妖婆藏的很好,现在她都苏醒了,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她干嘛还用这种东西代替? 老妖婆清了清喉咙,回道:“我藏在一个十分隐蔽的地方了,现在还拿不回来!”说完这句,老妖婆话锋一转,问道:“这么晚了你还跑来,不怕被她们发现吗?” 我把村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又问老妖婆彩屏是不是她杀死的,老妖婆眉头皱的紧紧的,反问道:“村里死了个女人?是蛊毒发作而死的?” “废话,我刚才不都说过了么,你说吧,到底是不是你做的?”我很没耐心了。 老妖婆想了想,十分真诚的回答道:“不是我,我没有发动蚁蛊杀人。” “哈哈,你这就说笑话了吧,那蚁蛊是你炼制的,除了你,谁还能做到这些?” 老妖婆叹了口气,“你不信就算了,真的不是我,而且,我无缘无故的杀个女人做什么?” 老妖婆确实狡诈,可是此时此刻她的表情却无比认真,认真的让我不得不相信她的话,如果蚁蛊不是她发动的,那么一定是那个写匿名信的人了。 想到这一点,我又想起一个问题,便问道:“对了,我听说你一共炼制了三只毒蚁,两只黑色一只红的,那红蚂蚁跟黑蚂蚁有什么不同吗?” 老妖婆听到我提起蚁蛊,十分得意的看着我,她的眼睛里尽是神采。老妖婆哈哈笑道:“何沉,你算是问到点子上了,这蚁蛊十分厉害,是我参照《巫术之典》炼制的剧毒之蛊,也是我近些年炼制的最厉害的蛊了。” 然后,老妖婆跟我讲述了两种毒蚁的区别。据她所说,这两种毒蚁都可以给人下三种蛊,一则直接种到人体内,对人体造成威胁,南道村的女人们就是中了这种蛊。 二则可以控制人的心神,让一个人完全归顺于自己,宁波和陈斌就中了这第二种蛊。 第三种,也是最厉害的这种,必须有母蚁亲自中下,而要成为母蚁,则必须吞食掉毒蚁,让自己先中蛊。 这第三种听起来简单,其实可怕至极,成为母蚁的人会变得非人非鬼,随着蛊毒越种越多,其结果会对母蚁产生致命的危害。 这么说吧,这一种变化就好比播种,种下一粒种子,第二年就会收入许许多多的粮食。而这许许多多的粮食依然作为种子播下后,第三年每一粒种子又会收入许许多多的粮食,而这之后的许许多多的粮食,都是第一粒种子的后代。 也就是说,通过小碗下到南道村女人身上的蛊,随着她们蛊毒的发作,无论之后传染给多少人,其危害都会成百倍千倍的反噬到小碗身上。 我大惊失色,连忙问道:“被反噬的母蚂蚁最后会怎么样?” 老妖婆凝眉道:“她的样貌会变得越来越丑陋,直到完全失去她本来的面目,最后,她会因为蛊毒的反噬,爆裂而亡。” 卧槽,我心头一惊,原来这就是母蚁的下场!怪不得老妖婆一直不让蚁蛊问世呢,危害实在太大太可怕了。 我又问:“那这蚁蛊就没有办法解除吗?” 老妖婆回道:“被种入的蛊是可以解的,但是这母蚁,却是没有办法的,她吃掉了毒蚁,就必须自己替代它完成它的使命,承受它该承受的一切。” “那被母蚁下了蛊的人,又会如何?”我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抬着眼睛巴巴的看着老妖婆,等着她的答案。 老妖婆叹了口气,向前走了几步,回道:“走吧,我们去小室里谈。” “你还没告诉我呢,被母蚁下了蛊会如何?我记得白天的时候你跟我说有你在我就不会有事,你能解除我身上的蛊,对不对?” 老妖婆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的一张脸绷得紧紧的,并不是什么好兆头。隐约间我觉得老妖婆又骗了我,大概我身上的蛊也无药可解吧。 等我们走到小室门口的时候,老妖婆忽然停住脚步对我说道:“你放心,你身上的蛊并不是无药可解,只不过现在解蛊的方法我还不能告诉你。” 说完,老妖婆推门进入了小室。 我本来还打算问老妖婆红蚁的作用呢,可是我们既然已经走了进来,我又不好多问了。老妖婆让我先坐下,然后笑道:“我让人给大家准备了晚饭,咱们一块用吧!” 我靠着小曼坐了下来,真不知道老妖婆搞什么鬼,这大半夜的又想起吃饭来了。我没心情吃饭,可是这一行人却饿了一天了,一听到有饭吃,一个个都精神满满起来。 老妖婆啪啪啪的拍了三声手掌,小室的门很快就被推开了,紧接着走进一个挺魁梧的男人,他一脸冰冷的迈着步子,手里端着一口大锅。 这男人将大锅放在了地上,转身出去,不一会儿进来时手里捧着十几个碗筷。我们一群人围成一圈坐在大锅前,等着男人一个一个的将饭食盛好端到我们面前。 我知道老妖婆素来有吃人的习惯,所以并不敢接男人递过来的碗,老妖婆嘿嘿笑着看了我一眼,笑道:“吃吧,不是你想的那样!” 第三百零一章 梦中相见 我从男人手里接过汤碗的同时,心头猛然一惊,这味道竟然如此熟悉! 我忽然一把抓住了男人的手臂,触手之下又是一愣,果然是他! 眼前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两次偷袭我的鬼挺尸!他与别的鬼挺尸不同,用云娘的话说,那就是他是精品中的精品。 这鬼挺尸被我抓着也没有什么反应,没有老妖婆的指令他也不推开我,我们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老妖婆似乎明白了什么,嘿嘿笑道:“他并没有把你怎么样啊!” “哼,你还想把我怎么样?我早就应该猜到了,催动这个鬼挺尸的是你,命令他偷袭我,抢走蛊毒王的,也是你,对不对?” 老妖婆低着头吹着碗里的肉汤,回道:“我被使者下了沉睡蛊,如何能够催动他呢?” “那这……” “是我妹妹,你别忘了,我会的东西,她都会!”老妖婆不紧不慢的说道。 是啊,她们共用一个魂魄,可不是会的巫术也一样么!听老妖婆这么说我才放开眼前的鬼挺尸,任由他服侍着大家。 我接过他递过来的肉汤,并没有马上去吃,而是对老妖婆问道:“可我就不懂了,灵婆婆抢蛊王做什么?而且她抢走蛊王,还送给了丫头,这又是为什么?” 老妖婆道:“你真的不懂吗?好吧,那我就告诉你吧!其实,是我指使我妹妹这么做的,我在沉睡中什么都做不了,可是我们心意相通,我却可以用灵识告诉她,让她帮我去做我想做的事。” “啊?”我听得糊里糊涂。 老妖婆解释道:“你认为我凭什么这么快苏醒过来?就是因为我通过灵识召唤我妹妹,让她帮助我尽快苏醒过来,古堡密室里的肉汤,我曾放了许多珍贵草药进去,只要她坚持每天喝一碗,我们的魂魄就会变得无比强大,利用强大的魂识冲破阻碍,我这才醒了过来。” 原来如此! “可是我不懂了,你不是说你妹妹很怕你吗?她怎么会听你的话呢?” 老妖婆哈哈一笑,道:“有时候怕一个人怕到极限,就会不由自主的被这个人控制,即便我不在她身边,她也不敢违背我的意思,明白吗?” 我去,老妖婆这话说的十分自信,十分骄傲,可我却觉得她怎么那么不要脸呢,让自己的亲妹妹怕自己到如此地步,她到底是有多恐怖。 老妖婆继续喝她的汤水,一边喝一边说道:“我之所以把蛊王交给丫头,是因为我知道她能很好的利用蛊王,那时候帮助刘欣慈就是帮助我自己。” 这话说的意味深长啊!“那时候帮助刘欣慈就是帮助自己?”也就是说老妖婆帮助刘欣慈完全是情非得已,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为之?只要她一翻身,她才不会跟刘欣慈一伙呢! 老妖婆无意中的话把她给卖了,她是告诉我她和刘欣慈也不对付?作为巫师家族的人,这种心思老妖婆是不敢讲出来的,藐视族长,这算是大逆不道啊。 老妖婆摆了摆手让鬼挺尸退了出去。何教授等人默默的吃着肉汤,每个人都吃了好几碗,大家都吃的很香,唯有苏颖只动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小曼问苏颖怎么了,苏颖不由得掉起眼泪来,她说她想起了李敏,就什么也吃不下去了。 她这话一说,所有人的情绪都低落下来,一起进山的朋友就这么死了,还死的那么惨,没有人知道他们的下场如何,会不会比李敏更惨呢! 这么一想,大家又开始唉声叹气起来。黄涛放下筷子说道:“不光李敏,还有周强,他跑走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说到这里,何教授又看向了我:“小兄弟,你进出好几次了,路上有没有见到周强?” 我并没有见到周强,说起来也奇了怪了,我在墓穴里没见到周强,出了墓穴一路回到南道村,也没有见到他。 苏颖一听说这个,立即哭道:“会不会,会不会周强也跟李敏一样,被,被吃了啊!” 苏颖的这个猜测让大家为之一愣,每个人的表情都十分难看起来,大家都不说话了,可是他们心中却有一个共同的答案:很有这个可能! 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没有人再说话,整间小室只能听见老妖婆呼噜呼噜喝汤的声音。她忽然抬头看了大家一眼,呲牙一笑,说道:“你们说的周强,可是那个男人?” “你见到他了?”黄涛一惊,不由得欣喜若狂。 老妖婆轻松无比的一指大锅,道:“这不是在里头的嘛!” 卧槽!众人大惊,迟疑了三秒钟,全体扭过身子发出了同一个声音! 呕—— 我更是将手里的碗扔了出去,还好老子一口没喝啊,这老妖婆安得什么心啊,你自己吃人也就算了,还特么让大家跟着你吃,还特么让人家吃自己的朋友! 变态,变天,简直他妈的变态! 我差点愤怒的破口大骂,黄涛更是止住呕吐对老妖婆咆哮道:“你这个变态婆子,你,你——呕!” 没说完,他又转身吐了起来! 就在大家愤怒不可遏制的时候,老妖婆却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她笑道:“你们还真的相信了?” “你,你什么意思啊?”我虽然没吃,可胃里依然翻江倒海起来。 老妖婆将最后一口肉汤喝干净,白了众人一眼,说道:“多好的东西,都被你们糟蹋了,这蛇肉可是大补,你们居然不喜欢吃。” 蛇……蛇肉?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感情不是周强的肉啊!艹,一众人被老妖婆戏耍了,这感觉比吃了周强的肉还让人愤怒! 尤其是黄涛等人,都饿了一天了,好容易垫补了点东西,这下子全都吐完了,今天晚上又要饿着肚子过夜了,不气愤才怪。 老妖婆背着手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丢下一句话,那意思是让我们把这地方收拾干净,她的地方,可不喜欢弄得这么脏。 等老妖婆离开小室后,黄涛更是气愤的将她大骂了一顿,起身又想去锅里舀点肉吃,勺子搅合了几下才发现锅里只剩下汤水了。 苏颖和小曼垂着脑袋将地上的脏东西收拾了一下,我不愿意在这里多呆,和何教授告别后,我就离开了墓穴。 等我爬出树洞的时候,月亮明亮的挂在头顶,看看时间已经三点半了,大半夜又过去了。等我回到帐篷的时候,小薇和美玲裹在被子里还没有睡着,她们无比恐惧,这时候要是被毒蚁咬上一口那都是致命的。 南道村是个危险的地方,村里的女人史无前例的违反了村规,今天晚上居然没有一家摆出进门酒的,家家户户门庭紧闭。 还好蛊毒才刚刚开始传播,毒蚂蚁并不那么多,我和小薇前前后后检查了一下帐篷,没发现什么情况后,这才安然入了过去。 我这一睡过去就又做了一个梦,奇怪的是,这个梦似乎是跟前一晚的梦连接着做的。我又梦到我去了魔界,见到了魔女。 魔女光着屁股在我眼前扭来扭去,搞得我热血上涌,恨不得将她就地办了。当我扑上去的时候,魔女却将我一推,说道:“你上次亲的我脸红心跳的,动了我的魔根,差点散了我的真身,如今还要这样吗?” 上一次?我眨了眨眼睛仔细回忆起来,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不过,这都是几个月前的事了啊!那时候我被云娘囚禁,好容易逃出去却碰到魔女,她跟我讲述了偷看一对男女接吻的事。 魔女搞不清楚这是在做什么,为了生动形象的跟她讲述,我便身体力行,抱住她亲吻了一番,然后,然后就特么地震了…… 咳咳咳,我这是形象的说法,然后我就听到一阵地动山摇的声音,那是魔女的心跳声!然后魔女忽然就在我眼前消失不见,从此没了音信。 此时她出现在我梦里却是一种扭捏的形态,像是参透了什么玄机。我看着她的身体问道:“你上次怎么忽然不见了呢?” 魔女犹豫了一番,告诉我,魔界之人并没有我说的那种事,我忽然对她做那件事,扰乱了她的魔性,以至于她的心脏狂跳起来,她是被魔界的魔性吸引回魔界去了。 “嘿嘿,那你这次又回来是为了什么呢?不会是想我了吧?”我将手放到了她身上,这次魔女的反应很让我意外,她并没有躲避,也没有上次的不良反应。 魔女道:“我好奇的很,这一次我压制住了魔性,就是为了来尝一尝吃人的滋味!” 她说着话就攀上了我的脖子,然后将嘴巴凑了上来。我只感到一种温润的感觉,就跟她纠缠在了一起。 亲吻的同时也不知道她给我吃了什么,只觉一粒药丸一样的东西从她口中吐进了我嘴里,我一惊,魔女却用一只手压住了我的嘴巴,巧笑道:“吃了它,任何蛇虫鼠蚁都奈何不了你了!” 第三百零二章 白日见鬼 醒来的时候头有些微微作痛,昨晚的梦真是有趣。 好久没有睡过这么踏实的一个觉了,我走出帐篷活动了一下身体,就见不远处小薇和美玲坐在一圈篝火中间,低着头也不知在说什么。 我走了过去,小薇抬头看了看我,又指着这一圈篝火说道:“何沉,进来吧!” “进去?这大白天的你们做什么呢,要烤东西吃吗?”我有点纳闷,平日里烤东西不过点起一团篝火,如今她们足足点了七堆,还把自己围在了里头,就不怕失火把自己给烤了么! 小薇的面色十分苍白,还有浓重的黑眼圈,想必昨天晚上一定没有睡好。一问之下果然如此,昨天夜里村中传出恐怖的嘶喊声,一个女人又毒发身亡了。 小薇和美玲吓坏了,一夜没敢合眼,天一亮就去弄了些柴火生了火,一切蛇虫鼠蚁都是害怕火光的,只要人坐在里头,毒蚁就不会靠近了。 我心头一震,忙问:“昨天晚上村子里传出了嘶喊声?” 小薇抬头看我,然后木然的点了点:“是啊,你没听见吗?” 我去,我真的是一点没听见,昨夜我还睡的那样沉,难道我光顾着在梦里跟魔女做那件事了吗?我拍了拍浑浑噩噩的脑袋,又仔细问了问,才知道昨夜那惨叫声惊动了一村子的人。 据小薇说,她撩开帐篷朝村子里看了一眼,惨叫声响起的时候,家家户户的灯都亮了,就是没有一个人出来查看,最后那叫声渐渐小了,最后消失的时候,村里又传出许多哭声。 那哭声是从每家每户传出来的,声音惊恐无比,听的人汗毛都竖起来了。 卧槽,惨叫声惊动了一个村子的人?看来声音不小啊,我平时睡觉也没这么沉,这么大的声音我怎么一点没听见? “然后呢?”我又问。 小薇指了指村子,说道:“天亮的时候云娘带着芙蓉等人去了那户人家,哦,对了,我想起来了,死的女人你还认识。” 我又是一愣,我还认识?只觉自己声音有点不实起来,问道:“是谁?” “就是,就是上次被你救下的那个,叫什么来着?”小薇拖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惊呼道,“哦,想起来了,是李若雪,对,叫李若雪的。” “李若雪?”我瞪大了眼睛。这女人我印象深刻啊,平时少言寡语的,可长得确实漂亮,只因性子冷淡一些,凡事不喜欢出头,我进村子那么久都没发现她。 我还打算和她发生点什么故事呢,她怎么就死了呢! 一时间我怅然若失,似乎失去了什么似的。小薇和美玲不住的往篝火里添加柴火,不让它熄灭,坐在火堆里面才让她们心情安定了一些。 我走到村口朝村子看去,此时已经日上三竿,按理说村里的女人早该出来打水了,可却不见踪影。这个村子像是罩上了一层魔咒,连村里的女人都逃不过去。 自从我进村以来,村中已经死去了好几个女人,从最开始的夏彤和小玉,再到那个叫彩屏的女人,现在又是李若雪,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就在我张望的时候,忽然村中走出一个女人,她手里拎着一只水桶,边走边地头细看,神情紧张脸色苍白,一路小跑的朝井边走来。 我忙走过去拦住她的去路,问道:“昨天晚上村里又死了一个女人?你可听见惨叫声了?” 女人茫然的看了我一下,急忙躲开几步,摇晃着手臂道:“不知道,别问我,别问我。”然后她又一路小跑朝井边去了。 我不死心,又追了过去,她是我今早看见的第一个女人,我一定要问清楚才行,不然我总是不相信我昨晚睡成了死猪。 女人被我逼的发疯,大叫道:“离我远一些,我不知道,你什么都不要问我。” 她一双眼睛恍然无神色,为了摆脱我的纠缠,女人竟然将水桶丢下就跑走了。我眼见她跑进一间房子把门关上,门里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娘,我口渴。” 我到井边打了水,提着水桶去敲那女人的家门,几遍过后门里传来回话的声音,我说是来给她送水的,女人才颇有戒心的打开了一条门缝。 门里的女人蓬头散发,一双眼睛猩红,像是哭久了的缘故。 “大姐,你的水桶!”我把满满的一桶水递了过去。 女人伸手接过来,小心翼翼的回道:“谢谢,谢谢!” “不客气!”我叹了口气,转身欲走的时候,女人又说话了,“你刚才问的事是真的,又死人了,又死了一个!” 我回头看她的时候,她已经把门关上了。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女子,样貌很是普通,由于她的容貌不佳,年纪又有些偏大,她并不是我进村关注的范围,所以,村中这样的女子我大部分不认识。 就在我朝外走的时候,我看见美玲正站在村口,我刚才的一些动作全看在她眼里,此时,美玲呆愣愣的站在那里,傻呵呵的对我笑着。 她的笑容很是诡异,眼神里充满莫测的情绪。我愣了愣身,她刚刚还跟小薇坐在篝火里,怎么这会儿就站在村口张望我来了? 我快步朝美玲走去的时候,她依然无比陌生的对我微笑着,然后,诡异的表情浮现在脸上,语气僵硬的说道:“报应,诅咒,来了,真的来了,神明的诅咒,大家全都要死,一个不留,嘿嘿嘿,一个不留!” 尼玛,这女人的疯病又开始了! 我心里拔凉,这段时间跟小薇在一起,美玲的疯病已经好了许多,怎么现在村中一死人她的疯病倒严重了起来? 等我走近的时候,刚想开口对她说些什么,猛然看见不远处的篝火里坐着两个人,这两个人靠在一起睡觉,定睛一看,尼玛,那不是小薇和美玲吗? 美玲明明还坐在篝火里头呢! 转眼再看时,近处的美玲已经不见了,刚才的一切仿佛就是我的幻觉!我全身一凛,汗毛都竖了起来,莫不是大白天也见鬼? 可是不对劲啊,美玲又没有死,哪里来的鬼呢! 我急忙握紧手里的牙齿,大喊道:“老鬼,老鬼!” 三秒不过,老鬼现身在我眼前,对我恭敬的作揖:“将军唤我?” 我被他叫的全身不自在,我都已经失去法力多长时间了,鬼牌虽然在身上,却一直没办法使用,如今他还叫我将军,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嗯,不过现在不是不好意思的时候,我伸手进口袋里,摸了摸鬼牌,坚定了一下自己的信心,然后对老鬼道:“你赶紧查看一下,这附近可有什么小鬼的气息?” 我怀疑刚才美玲的幻影并不是我的错觉,而是这山中小鬼作怪,变化了美玲的样子来捉弄我。哼哼,一定是远道而来的小鬼,不知道本将军的身份,才会如此大胆妄为。 老鬼又施了一礼,转身开始探查,他用鼻子嗅了嗅附近的鬼气,又指着刚才美玲站过的地方回道:“将军,小老儿在这里嗅到鬼气,刚才这里可有小鬼出没?” 是了,果然不是我的错觉! 我摆了摆手:“你先别管了,你告诉我,是个什么鬼?”我一想,大白天的捉弄我,不是调皮鬼就是闲的蛋疼的无聊鬼。 老鬼回道:“是个女鬼。” “我当然知道是个女鬼,我是问,呃……怎么说呢,是不是山中的精怪幻化,或者是冤死枉死的过路鬼?” 老鬼抓了抓秃顶脑袋:“容小老儿再看一回!” 他又捣鼓了一阵,这次十分坚定的回答我说:“并不是什么过路鬼,此鬼就生于南道村,死于南道村,其他的事,小老儿就看不出来了!” 生于南道村死于南道村?难道是村里的女人?我寻思了一阵,最近死去的女人就只有彩屏和李若雪了,李若雪又刚刚死去,难道是她? 但她要现身被我看见,用她自己的模样就好了啊,干嘛要幻化成美玲的样子呢!而且,她刚才一直盯着我重复那句话,样子十分恐怖,难道我跟她所说的话有什么关系吗? 我在心底又将“美玲”的话过了一遍,她刚才说“报应,是神明的诅咒,大家都要死,一个不留!” 无论美玲还是李若雪,她们都是南道村的女人,南道村遭受报应她们就那么开心吗?这不符合常理啊! 老鬼打断我的思路:“将军若是没有别的吩咐,小老儿就此告退了!” “去吧去吧!”我朝老鬼摆了摆手,他原地旋转几圈,化作一股烟消失不见了。 我却被这大白天见鬼的事搞得心神不宁的,我这阴将军,自从法力被封印后连阴阳眼也消失了,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鬼了,更别说大白天见鬼了,真是操蛋了。 此时我正站在一棵树下发呆,一股风刮过去,树枝摇晃的厉害,也不知从树上落下了什么掉在了我脸上,痒痒的。 我伸手一摸,将它捏在手里这么一看,这一看简直将我吓得魂飞魄散,我手里捏的不是别的,正是一只张牙舞爪闹腾的厉害的大蚂蚁! 第三百零三章 稻草人 这一幕简直如晴天霹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现在正是人人谈蚁色变的时候,我怎么就那么倒霉给碰上了呢! 我一甩胳膊将蚂蚁扔了出去,忽然又觉得不行,这么丢出去它胡乱跑的话,咬了别人可咋办,我也顾不得许多趴在草地上一阵猛找。 就在我蹲下去扒开草皮想找到被我丢出去的蚂蚁的时候,又一只顺着我的鞋已经爬到了我的裤腿上,我吓得忙跳开了去。 拍了拍裤子,扒开草皮,卧槽,这一次的震惊简直无以复加,我差点一口气被吓死过去,不知什么时候,草皮底下居然爬了一层大个蚂蚁,有红有黑,密密麻麻的,看的人胆战心惊! 这些黑色家伙犹如人头皮上的虱子,正肆无忌惮的到处乱跑,个头之大,颜色之深,见所未见啊,我十分确定,这些就是那蛊毒发作死去的女人身上跑下来的毒蚁! 不过才死了两个女人,居然可以分列出这么多的蚂蚁。而且,这些蚂蚁一定是从村子里跑出来的,都跑到村口了,那村中不定有多少呢! 刚才我身上已经爬上了两只,也不知道它们有没有下口咬我,我仔细感觉了一下,身体并没有什么异样,确定这蚂蚁并没有引得我蛊毒发作后,我才稍稍放心下来。 此时,我忽然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毒蚁已经爬到村口了,随时都会进入帐篷,我们不能在这里多呆了,我急忙跑到小薇身边,让她收拾东西,我们向远处搬移一段距离。 我和小薇、美玲三个只收拾了一个帐篷,将一些必备物品搬走了,我们向山坡上移动了一些,然后又将云娘给的白色粉末药物撒在了帐篷周围 虽然这药物已经失去了效用,但这么做多少也能求的一点心安。小薇跟着我跑来跑去搞得满头大汗,却一声不叫苦不喊累,我心里开始心疼起这个女孩子来。 忙完这一切,我让小薇和美玲在帐篷里呆着,哪里也不要去,又命令天降虎看守好她们。天降虎用自身法力做了屏障,暂时将帐篷护了起来。 在山坡上向村子张望的时候,才发现整个村子一片死气沉沉的景象,李若雪家门前站着芙蓉,她正指挥鬼挺尸将李若雪的尸体抬出来。 这时候也只有鬼挺尸不怕毒蚁,可以随意触碰尸体了。我见芙蓉操纵着鬼挺尸朝村外走去,出了村子,她们又朝一个方向去了。 我心中很是好奇她们要怎么处理这死去的尸体,就偷偷跟了上去,追寻着她们走到一条小路上,顺着小路一直走下去,竟然来到了那阴盛之地。 芙蓉操控着两具鬼挺尸开始挖坑,等坑挖好之后,他们就把李若雪的尸体放进了坑里,然后并没有埋上土,而是找来许多杂草盖上,芙蓉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也不知道装的什么,就见她打开瓷瓶将一些粉末状药物倒在了杂草之上。 然后,她又从怀里拿出火柴,点火扔到了杂草之上! 大火烧起之后,忽然之间,躺在坑下的尸体就跳了起来,张牙舞爪的胡乱抓挠,惨叫,似乎忍受着烈火焚身之苦,我看见那被大火烧着的并不是什么李若雪的尸体,那分明就是个稻草人啊! 卧槽,这是怎么回事,李若雪怎么变成了稻草人! 我心中一片震惊,在这烈火焚烧之下,稻草人逐渐化作灰烬,最后直直的倒进坑里,直到烧的一点不剩。 这时候,芙蓉又操控鬼挺尸将坑填好,做完这一切之后,他们才离开了阴盛之地!我躲在暗处将这一切都看了个明白,难道死去的女人尸体就是要这么处理吗?可是明明是个血肉之躯,火一烧怎么就变成了稻草人? 而且,芙蓉撒下的粉末又是什么呢! 等芙蓉她们离开后,我走近了那坑,他们填的土并不瓷实,我找了个木棍,跪在地上挖了起来,我倒要看看这究竟是什么名堂。 一边挖坑一边脑子里胡乱联想起来,难道前几天死去的彩屏也是被这么处理的吗?当时我也没留个心眼跟去看看,也不知道她们把彩屏埋到了哪里。 很快,我就挖出了东西,是一些被烧化掉的碎骨头渣,还有几根没有烧完的大一些的骨头,我在这骨头之上发现一个东西,一个红红的印记。 这印记十分模糊,不过却能看出来是红色的,隐约透出蚂蚁的形状,是红蚁!我心头一阵震惊,李若雪难道是中了红蚁的蛊? 这不对劲啊,村里的女人分明都是被小碗下的蛊,都是被云娘控制的,丫头告诉过我,就在那次全体会议上,云娘让丫头给女人们倒茶水的时候,在茶水里下了这蛊。 当时只有了解情况的丫头没有喝下这水,全村也只有丫头没有中蛊。如此一来,村里的女人中的应该是黑蚁蛊才对,李若雪身上的怎么会是红蚁蛊呢! 而且,骨头上的红色蚁蛊看起来十分熟悉,就跟刘武骨头上的一模一样,他们都是被持有红蛊的匿名人下的蛊! 此时我很想找到前几天死去的彩屏的尸体,我很想确认一下,彩屏身上的蛊是不是也是红蛊,若同样是红蛊的话,这对大家来说似乎是一件好事。 村里被蛊毒发作死去的女人,全都是中了红蛊的,中黑蛊的却并没有什么影响,也就是说,匿名人似乎想杀死中了红蛊的女人,他好像是想掩藏什么。 既然如此的话,村里又有多少女人是中了红蛊的呢,难道说,蛊毒之间的传播,只有相同的蛊才能够传染,这也难怪今天爬上我身体的那只大红蚂蚁没有咬我了。 我拍了拍手站起身子,在四周寻找了一下,拿着一根树枝胡乱扒拉着地皮,想找到彩屏尸体的掩埋地点。功夫不负有心人,找了一天的时间,终于在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让我给找到了。 我挖开彩屏尸体的坑,找出了被焚烧的只剩下几根的骨头,骨头之上确实有一处红色的痕迹,也是红蛊! 果然死去的女人都是中了红蛊啊!可是,这蛊毒传播如果是分开进行的话,那催发蛊毒呢,红蛊的持有人能够发动黑蛊呢,又或者,黑蛊的持有人是不是也能够催动红蛊? 我想起云娘催动李若雪身上蛊毒的情景,云娘手里的小碗是黑蛊,她却能催动中了红蛊的李若雪的蛊毒,可见蛊毒之间催动是可以相互的。 如果催动蛊毒是相互的,那红蛊的持有人偏偏只杀了中红蛊的女人,对中黑蛊的女人却没有下死手,也就是说,他的目的并不是杀人。 他果然是想隐藏什么事,难道他想隐藏的,是自己的身份? 为了想知道村子里到底有多少女人中了红蛊,我决定亲自去查看一下,可是要怎么查看却是个棘手的问题。死去的女人可以查看骨头,活着的只能查看身体了。话说有哪个女人会光着屁股给我看啊! 我一边向村子里走,一边想着办法,也不知道云娘和芙蓉知不知道红蛊黑蛊的分别,我想她们大概是知道的,否则芙蓉为什么要把这尸体烧毁呢! 难道她烧毁尸体是为了消灭红蛊?又或者是……毁尸灭迹? 想到“毁尸灭迹”四个字时,我浑身一怔,尼玛,我怎么刚才没想到呢,对,就是毁尸灭迹!如果芙蓉想隐瞒女人中红蛊而死的消失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毁尸灭迹,将尸体一把火烧掉。 可惜她烧的不仔细,还是留下把柄给我看见。话说芙蓉为什么要毁尸灭迹呢,会不会,她就是那红蛊的持有者? 这个念头一蹦出来我就几乎可以断定了,芙蓉一定跟红蛊有关系,说不定那红蛊就是她偷走的呢!以芙蓉的身份来说,她是四大护法之一,她是巫师家族的人,平日里跟老妖婆关系很近,对老妖婆炼制蚁蛊的事情,她应该一早就知道。 芙蓉的身份决定了她可以随意出入古堡,也决定了她对红蛊和黑蛊之间的区别,比任何人都了解,想要偷走红蛊,是太容易不过的事了。 我把芙蓉放到了一号怀疑者的位置,盗取红蛊,写匿名信都是她干的,只是我还不知道她把何教授等人骗到南道村来到底想做什么。 先不管芙蓉了,回到村子的时候天彻底黑了,这时候正好方便我查看情况。村子里搞得人心惶惶,女人们连进门酒都不摆了,要光明正大的去找女人似乎不太可能。 想来想去,我就打算做一回流氓,偷偷扒一次窗户根算了,虽然这么做不太光明磊落,但也没有其他办法。 我悄悄的在心底告诉自己,来南道村的男人都别说什么君子坦荡荡了,大家抱着什么心态心知肚明,本来就是流氓,就别装君子了。 这么一想我就释然了,趁着夜色,靠近了一栋栋房子。南道村的房屋建造十分特别,都在二楼的位置开了一扇小窗,只要爬上小窗就能看见屋里的情况。 我先选中了一家屋子,踩着石头爬了上去,伸头朝屋里一瞧! 第三百零四章 一只女鬼 我这一瞧正撞上一场香艳的场景! 只见床上一男一女正闹得欢,女人躺在床上,男人伏在她身上,我看不见男人的样貌,只看见女子一脸享受的闭着眼睛。 我心中一动,尼玛,大半夜的搞这种场面来诱惑我,还叫不叫人活啊!这个念头刚生出来我就觉察到有不对劲的地方,村子里什么时候又多出一个男人来? 何教授他们早就离开了村子,这两天也没见有人进来过,此时多出一个男人确实古怪,而且更加古怪的是,这种人心惶惶的时候,家家户户连进门酒都不摆了,这个男人又是怎么进入女人家的呢? 我越发好奇的瞪大眼睛盯着眼前的场景,女人轻轻发出呼声,男人低着头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正当我努力想要看清楚那男人的脸的时候,原本闭着眼睛的女子忽然睁开眼睛朝我咧嘴一笑,那笑容无比阴森狡诈。 我又是一愣,卧槽,难不成这个女人知道我在偷窥她? 我这一惊吓脚下就没踩稳当,身子一歪就从石头上掉了下去,摔的那叫一个结实,我感觉尾巴骨都被摔裂似的疼。 坐在地上也不敢放声大叫,呲牙咧嘴了一阵,才勉强忍住疼痛站起身子。我不死心,继续爬上石头朝屋里看去。 可这次再看的时候,床上已经没有人了,那一男一女竟然不知去向。 然后,我就听见屋子里间传来哈哈哈轻狂的笑声,伴随着泼水的声音,那一男一女似乎在洗鸳鸯浴,还真特么会享受啊。 我从石头上下来,靠近门口想听一听的时候,伸手一推,那门吱呀一声居然开了,卧槽,这女人居然没锁门! 声音越来越放浪,伴随着男人的嗤笑,我越发觉得那声音熟悉古怪起来,于是想也不想的推门而进。 此时我并没有想那么多,更加没想过我这么闯进去是否会影响我的形象,那女人的笑声像是蛊惑了我,在我心中长了草一般疯狂成长。 我亟不可待的快步走了进去,就见一道白色帘布上映着两个影子,两人都赤裸着身子站在一个大木桶里,面对面的坐着。 “哈哈,哈哈哈!”帘布后面发出一阵轻快的笑声,我慢慢的走了过去。 帘布上的女人爬过去开始亲吻男人的脖子,动作妩媚娇羞,勾魂摄魄。就在我被这副影响迷惑的神魂颠倒的时候,忽然男人惨烈的大叫一声,彻底将我惊醒了过来。 我蓦然上前一步,伸手一把扯掉了眼前的帘布,入我眼帘的一幕彻底让我震惊了。只见女人咬住男人的脖子,硬生生撕扯下一块皮肉来,鲜血横流,将一整盆洗澡水都染红了。 女人披散着头发,血盆大口里还衔着一块皮肉,见我冲进来她扭头看了我一眼,那一张绿幽幽的脸色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她毫无神采的眼睛一片死气,见有人闯进来,起身就想逃,在她站起身子的时候,我清楚的看见她雪白的胸前有一只深红色的蚂蚁痕迹! 她,居然也中了红蛊!不,我很快否定了自己的判断,看她那一张惨绿的脸,她不是人啊,分明是一个女鬼! 尼玛,白天见鬼也就算了,晚上又来一次,当真要吓死老子不成! 以前不怕鬼是因为我有功法在身,现在什么都没有,不怕才怪!她那一副骇人的样子忽然就朝我冲了过来,我阻挡不利,直接被她冲撞到地上。 我还没来得及翻身坐起来,就见那女鬼直接朝门口冲去,跨过门后就消失不见了。我起身想追,才想到根本无处追踪。 返回帘布处仔细一看,那男人歪倒在浴缸里,脖子上还流着血。我伸手试探了一番,还好他还活着。 许是我出现的及时,女鬼没来得及下死手,只撕下来一块皮肉,没有破坏掉大动脉,看来这男人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估计是吓昏过去了吧,我伸手将男人从浴缸里捞出来,扳住他的脸一看,卧槽,怎么是他? 在这里跟女鬼鬼魂的,又被吓晕过去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失踪掉的周强! 此时的周强脸色无比惨白,看不出一点人色,黑眼圈浓重的都快成国宝了,一看他这副模样就知道不定被女鬼榨了几天了。 我刚要把周强走浴缸里拖出去,云娘和芙蓉、香菊就闯了进来,看见眼前这一幕三个人都愣住了,云娘忙道:“刚才那男人的喊声,是你叫的?” “卧槽,你特么哪里听出来是我了?”我一边说一边抓着周强。此时云娘才注意到我身边还倒着一个人呢,她急忙让芙蓉和香菊上来帮忙。 我们几个一起努力才将昏迷的周强拖到了床上,云娘的衣服都湿透了,大夜里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长衫,此时湿乎乎的粘在身上,连同里面的肌肤都看的清楚。 云娘甩了甩酸痛的手臂问我到底怎么回事,她说大半夜忽然又听见惨叫声,还以为又有人蛊毒发作了呢,后来仔细一听不对,分明是个男人的声音。 这几日死了两个女人,惨叫声对云娘她们来说已经不奇怪了,奇怪的是传出男人的声音,云娘第一个想到了我,就急忙带着芙蓉她们过来了。 没想到,这娘们还挺关心老子的死活呢!呃……不对,她应该是关心她最后的那个大计才对,我很庆幸能够及时看清楚云娘的心思。 听云娘这么问我,我回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有一件事很要紧,刚才那个,那个是个女鬼!” 云娘大惊:“什么?女鬼?这怎么可能呢?” “是真的,你看他脖子上的咬痕,就是那女鬼咬的,若不是我及时出现,周强怕是没命了。” 听我提起周强的名字,云娘才仔细看了看床上的男人,她确定道:“果然是周强,他不是跟何教授他们一起走了吗,怎么还留在村子里?” “这个,你问我,我问谁去!”我大声回道,绝对不能让云娘知道何教授他们藏在墓穴里头。 云娘看了芙蓉和香菊一眼,她还没问话,芙蓉便回道:“村子里怎么会出现女鬼呢,这山涧鬼怪都很忌讳咱们这个村子,按理说是不会靠近的啊。” “何沉,你都看见了什么,说清楚一些。”云娘一本正经的问我。 我回忆了一下,将我看见的事情说了一番,当然,省略掉了那些香艳的场景,只捡重点说了一说。 云娘不愧心机深沉啊,她一听就知道我有事瞒她,便问道:“这大半夜的,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呢?” “我,那个,呃……” “而且我们刚才捞起周强的时候,他似乎躺在浴缸里,他和那个女鬼在洗澡?” “啊?啊……”我模棱两可的回答着。 云娘一瞪眼,忽然大叫道:“你半夜不睡觉,就是为了跑来这里偷看人家洗澡吗?” “啊?啊啊,不是,这,这不是重点!”我连忙打断云娘的胡思乱想,说道,“你没听明白吗,女鬼,出现了女鬼啊,这才是重点好不好!” 云娘板着一张脸说道:“我认为前面那些也是重点,如果不清楚女鬼来此的目的,我又怎么能知道她想做什么呢?” “但你问的那些不是女鬼来这里做什么,而是我出现在这里做什么。”我沉声说道。 云娘点了点头:“对,我都要知道!”她转身坐到床上看着我,似乎有充足的时间等着我的长篇大论。 我深吸了一口气,就听云娘说道:“何沉,你不知道已经死了两个人了吗,你当真不怕蚁蛊?大半夜的还这么乱跑,真是不要命了啊!” “那个,你们不是也跑来了吗?” “我身为族长,这是我责无旁贷的职责,若不是这样,我才不出来呢!”云娘气呼呼的看着我,好像我伤害了自己,她会多么心疼一样。 我一摊手,说道:“你要是想知道具体情况,还是等周强醒来问他吧,我也不清楚。” 我们说话间,芙蓉已经替周强检查过了,并找来一些草药帮他处理了伤口,只是这小子贪色过度,身体极度虚弱,还没有苏醒过来。 云娘和芙蓉她们等了好一会儿,周强也没有醒来,她实在等不下去了,就带着芙蓉几个要离开。离开前还十分不放心的嘱咐我让我留下来照看周强。 云娘说我住在外面帐篷里实在不安全,不如先住在这间屋子里,屋里四面有墙壁,只要关好门窗,就不怕有蚂蚁进来。 我想了一下问道:“这屋子是什么人的?我住在这里主人回来了怎么办?” 云娘笑了笑,回道:“这屋子没人住,前几年屋子的主人病死了,这里就一直空置着,你要不嫌弃的话就住进来吧!” “病死了?那女人长什么样?”我不死心,想确定一下我看见的女鬼会不会就是这屋子的女主人。 云娘道:“怎么会呢,你不是说那女鬼身上有只蚂蚁的痕迹吗,怎么会是几年前病死的女人?” 第三百零五章 土办法 云娘和芙蓉离开后我就躺在床上休息了,周强一直昏睡着,我也没再管他,抱着脑袋思考着云娘的话。她说这屋子的主人几年前就病死了,这是挺正常的一件事啊,为什么云娘似乎有意回避似的,不愿意提起呢? 还有,我早上的时候在村口见了鬼,现在又见鬼,两个鬼魂是不是一个啊!我觉得很有这么可能,那只鬼先是幻化成美玲的样子给我看家,晚上又在这里勾引周强,只是让我搞不清楚的是,周强是怎么回到村子里的? 我翻了个身,尾巴骨如今还痛的要死呢,用手揉了一番后就准备睡觉。就在我将睡未睡的时候,耳边再次传来那个恐怖的笑声:“嘿嘿,嘿嘿,嘿嘿嘿……” 仿佛那女鬼就在我眼前,我一下子就惊醒了,眼前什么也没有,刚才的笑声消失了,又似乎那根本就是一个梦。 我想我肯定是被那女鬼的样子吓到了,刚一转身想继续睡,卧槽,就看见周强已经醒了,此刻正刻板着身子,面无表情的坐在床上盯着我。 我猛地坐起来,周强见我醒了,上下嘴唇张了张,机械的抬起右手捂住脖子,缓缓的吐露出几个字来:“痛,痛,很痛!” 尼玛,他这副失了魂的表情,还知道痛?我心惊不已,不等我说些什么,周强竟然考试用手扣起伤口来,纱布被他撕掉了,他一边抓那些碎肉,一边喃喃自语着:“痛,痛!” 卧槽,你这么折腾能不痛吗?周强眼神呆滞,一点神采也没有,很明显他是被迷了啊!以前听说被什么妖魔鬼怪迷了魂大概就是这种样子。 我立即跳下床,如果我现在有道法在身,替周强解除这些迷幻术也不是什么问题,但我现在做不到啊,这大半夜的,也不至于再去找云娘吧。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了,这算是民间的土办法了,有没有效要试过才知道。想到这里,我二话不说跳上床,然后站在周强对面就开始解裤子。 老子的一泡尿憋了一晚上了,正愁没地方释放呢,正好可以用来做这个实验。我对准周强的脑袋放松身心,一阵淋漓畅快的浇灌下去,周强打了个冷战,忽然就像是回过神一样瞪大了眼睛。 我见他有了反应,急忙穿好衣服坐在他对面看着他,不过三秒之后,周强果然醒了过来!醒过来的周强第一时间惊呼道:“何沉?怎么是你?” “哎呀……疼死我啦!”不等我回答他,周强第二声发出惊呼后就去用手捂自己的脖子,这一碰之下才知道伤的不轻。 周强有些恼怒的看着我:“是你,是你把我打成这样的?” “你别狗咬吕洞宾,老子为什么要打你?”我一边说着,一边从旁边的药箱里找出纱布和药膏,这些都是芙蓉留下来的,我没让她带走。 我把药品扔给周强:“先把你的伤口清理一下吧,自己能弄吧?” 周强懵逼的看着我,然后缓缓伸手接过药品。接过药品后没有立即行动,而是坐在那里直吸鼻子。吸着吸着又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身上,惊愕的看着我道:“我这是掉进粪坑里了吗?” 听他这么一说我差点扑哧一下笑出声,虽说是为了救他,可刚才那场景实在不雅观,我连忙摆了摆手回道:“你还在流血呢,先止血吧!” “哦,好!”周强也没了怒气,只是听我怎么说他就怎么做,他一边收拾自己的伤口,我一边向他打听了他离开墓穴的经过。 周强这人迷迷瞪瞪的,我原以为在墓穴里头他是惊吓过度,发了疯,又或者情绪崩溃后,才不管不顾的跑走了,我问他离开大家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周强很迷糊的皱了皱眉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名堂,并且一口咬定他并不是发了疯才跑走的,而是那时候前边有一个人在喊他。 我一听不由得心惊道:“有人在喊你?我怎么没听到?” 周强愣了愣:“其实,我也不是听到的,而是那个声音一直在我大脑里盘旋,并且我知道她就在那边等着我。” “哪边?” 周强挠了挠头:“我说不清楚,但当时就能感觉到。” 行了,不用说了,周强是从那时候就被迷了啊,可是当时那么多人在墓穴里头,为什么不迷别人,偏偏迷惑周强呢! 从他失踪到今天出现已经过去几天了,他这几天肯定不会在村子里,不然云娘不可能发现不了,这么些日子他又被女鬼掳去了哪里,就没人知道了。 事情真是复杂啊,一件事还没了结,又出现新的状况,真是心烦。我问周强这几天发生的事他是不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周强想了想,说,也不是一点印象也没有,模模糊糊的有些影子。 我问他什么样的影子,他说就是一个地方,很潮湿,很窄,他好像是被蜷缩在里头,很不舒服。我心中明了,周强的这个模糊印象,大概就是女鬼把他掳去的地方吧! 听他的形容似乎是个地洞,可南道村附近的地洞又何止一个!就我知道的就有祠堂那条密道和灵婆婆的墓穴外的树洞,它们的形状都跟周强描述的很相似。 床铺被我祸害了,味道实在有些难闻,我和周强抱起被子干脆到地上打地铺去,周强不知道蚁蛊事件,我又知道了蚁蛊的传染需要同颜色相传,所以也就不再担心了。 匿名人很明显是想杀死中了红蛊的女人,所以只有身中红蛊的才危险,我是被小碗中下的蛊,应该属于黑蛊,所以我很放心。 我和周强并列躺在地板上,我留心看了看他的身上,周强的身上已经没有蚂蚁痕迹了,他跟何教授他们一样,离开村子后蛊毒被解除了。 这么说周强也不用担心被传染了,不过,我倒是想起和周强鬼混的那个女鬼来,她身上也有红蚁痕迹,难道她也是中了红蛊死去的女人? 目前村子里红蛊死去的只有两个,一个彩屏一个李若雪,但她们才死了几天啊,魂魄就能有那么大威力吗? 我记得老鬼跟我说过,死去的年头越长,法力越高,老鬼不知死了多少年了,才积攒了现在的法力,可是看样子,他也没到随便迷惑人的地步啊!不然的话上次他就不会用鬼打墙这么拙劣的技法带我去他的老巢了。 扯远了,回到女鬼身上,这女鬼带着周强龟缩了好几日,今天怎么忽然跑到村子里来跟他胡闹?还偏偏选择了这一家,女鬼似乎知道这家没人。这么一联系我就把所有矛头都对准了这间屋子和这屋子里的主人,几年前死去的女人,一定和这件事有着某种关系。 嗯,一定是这样的,想起云娘刻意回避的神情,我更加确定了这一点。确定了这一点就好办了,想办法查呗,别的事情不好查,死人可是大事,相信村里很多女人都会对几年前的这个女人有印象的。 我第一个选择询问的目标是小倩,我说过,目前我似乎只能寄希望这个女人了,小碗成了母蚁,而且她也不是这个村子的人,美玲疯了,云娘呢,我压根不指望她会跟我说实话,想来想去,似乎只有小倩了。 这个女人很低调,低调到不搀和任何事,低调到如果没有需求的话,我压根就想不起她来。我决定第二天就去找小倩。 这么盘算好,困意渐浓,和周强就睡了过去。等我一觉睡醒后天都亮了,周强正坐在旁边换纱布。 休息了一晚上周强的神色恢复了一些,脸色不那么漆黑了,不过还是很虚弱。我出去找了些吃的带回来,和周强随便吃了一些,然后就想去小倩家。 我告诉周强不要出门,就在这里等我回来,村子里不太平,呆在这里还安全一些。周强还是心有余悸,问我那个女鬼还会不会来。 我想了想,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也不知道那女鬼打的什么主意,她是想要杀了周强,还是就为了跟他消遣?如果她想杀周强呢,昨晚没有成功,保不齐会来个二进宫啊! 为了安全起见,我从怀里掏出《清静宗秘法》,这本书上布着一些道法,周强如果放在身边的话,女鬼应该不敢接近的。 可是这本书是横眉道长给我的啊,我好不容易才找回来,而且现在道长还在云娘手上,这本书对我太重要了,我不舍得。 将秘法收拾好,我又掏出了一样东西,是那鬼牌!我现在没有法力,鬼牌根本驱使不动,不过它好歹也是冥界之物,对那女鬼应该有一定震慑作用。 这么想着,我就把鬼牌交到周强手上,又向他嘱咐了一番,这才离开了这间屋子。 我离开屋子后就朝小倩家走去,此时太阳刚升起不久,女人们都还没有起床,村子里一片安静。就在我经过一户人家的时候,那扇门忽然开了一条小缝,然后一个小手从门缝里伸了出来。 第三百零六章 梦中下蛊 我吓了一跳,这莫名其妙的就伸出一只小手来!回头仔细一看,那小手朝我招呼了几下,一个很青涩的女童声音响了起来:“哥哥,哥哥你过来,过来!” 我仔细一看,这不就是昨天我帮忙打水的那户人家吗? 小女孩的脸藏在门后面,我看不见她的样子,只见一只小手白兮兮的,看起来有点可怜。我走了过去,蹲下身子问道:“小妹妹,你叫我?” 就算距离这么近我仍然看不清她的长相,就连那双眼睛,也是模糊不清的。小女孩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怯怯的:“哥哥,我能再请你帮我个忙吗?” “什么事,你说吧!”我很痛快的答应了。也不知怎么的,看见这个小女孩我就心生怜惜,很想去呵护照顾她。 小女孩想了想,开口道:“我妈妈生病了,我出不去,你能帮我到山上去采些草药吗?” “你妈妈生病了?”我又确认了一下,小女孩努力的点了点头。昨天的时候她妈妈还出来打水,虽然精神有些疯癫,却没瞧出有什么大病,怎么过了一晚上就生病了呢! 我还没回答,小女孩又补充道:“村外的那片山坡上就有草药,很近的,不麻烦!” 这小女孩十分懂事,担心我嫌麻烦拒绝她,就先这么对我说道。我笑了笑,回答说:“好,那你先等我一下。” 说完我起身向村外走去,刚走了几步,小女孩又对我喊道:“哥哥,你认得那种草药吗,就是叶子尖尖的那种,我画给你了!” 说完,小女孩从屋里递过一张纸,纸上清晰的画着一副画,我细细看了几眼,这种草我似乎见过,印象却不是特别深刻。 开始我只以为她的母亲是不小心摔伤或者得了风寒,村里没什么大夫,巫师家族的巫医也只会给族长家族的人和巫师家族的人看病,所以普通女人得了急症,只能去山中采草药。 我来村里这段时间也认识了不少草药,一般治疗外伤或者伤寒的药物,我都认得,所以刚才没有细问就想去采摘治疗伤寒和外伤的药物,小女孩递过来的图画样子,却不是这种药。 这草药叫什么名字,我却叫不上来,小女孩见我盯着纸张发呆,又催促了我几句,说她妈妈病得很重,让我快去快回。 我听了点了点头,大步朝村口走去。按照她图画的指引,我很快找到了这种尖尖叶子的草,然后带着这草药回了村子。 等我走到房子跟前的时候,小女孩仍旧站在门里等候,我将草药递了过去,并问她是不是这种?小女孩看了一眼,点头道:“谢谢哥哥!” 说完后她就要关门进屋,我实在不放心,连忙喊住她问道:“你妈妈病得重不重?需不需要我帮忙看看?” 我虽然不是医生,但总好过一个孩子照看一个病人吧,如果情况紧急,我还能想想别的办法。不料小女孩拒绝道:“不用了哥哥,我能照顾好妈妈!” 说完,她就把门关上了。我想着还要去小倩家,也就没多逗留,直接奔小倩家而去。等我敲开小倩家的房门的时候,小倩并没有邀请我进去。 她跟那小女孩一样,也开了一条门缝,并说道:“怎么是你?这几天不摆酒了,你走吧,哎?不对啊,这是大白天的,你跑来做什么?” “那啥,我找你有事!”我大声回道。 小倩的一张脸十分惨白,似乎是惊恐过度,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地上,看了看四周,把周围看了个遍,确定没有蚂蚁出没后,才放着胆子开了门让我进去。 我大步的推门进入,刚迈进门槛,小倩惊呼道:“等等!你,你检查一下鞋底下!” 她这是害怕我带着蚂蚁进屋啊!看见小倩的样子,我就知道这些日子南道村的女人们是怎么过日子的了,大概都是这般惶惶不可终日吧! 我抬了抬脚,对她笑道:“别紧张,没你想的那么邪乎!” 小倩一边关上房门,一边紧张兮兮的说道:“你还笑?现在村子里是什么情况,你不是不知道,你怎么还乱跑?” 擦,这女人说的话居然跟云娘一模一样,在她们眼里老子就是个二百五,就那么不怕死吗?我转身坐到床上,说道:“我当然怕死,不过,想死也没那么容易。” “你,什么意思?” 我见小倩紧张成这样,实在不好意思瞒她,就把蛊毒发作的条件告诉了她,小倩开始还不相信,经过我一再肯定,她才信了只有红蛊的女人才会毒发。 可是,当她相信这个事实之后,脸色却比之前更加白皙起来,身体止不住的发抖道:“真的?你说的可是真的?红蛊女人……必死?” 见她如此惊慌,我不由得震惊道:“怎么了?小倩,难道你……你中的……” 不等我说完,小倩大叫道:“不是,我不是,你别胡说。” 她越是这样,我越是不相信她的话,我一把将小倩拉入怀里,然后就开始扒她的衣服。小倩极力推搡着我,无奈没有我力气啊,很快我就把她扒光了。 被我扒光的小倩赤条条的站在我眼前,我分明看见她的胸口处,趴着一只深红色的蚂蚁。 红蛊!她果然中了红蛊! 小倩再也瞒不住我了,蹲在地上捂住脸一阵痛哭。她哭了好一会儿,我才伸手将她拉起来,然后抬起她的脸颊,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别哭了,告诉我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在刚才她哭的时候,我仔细回忆了一下,上次来找小倩的时候她神情就有些异样,我想跟她发生点啥,却被她找了一堆借口推搡出去,最后以云娘为名,硬是没让我得逞。 当时小倩就告诉我村里的女人都中了云娘的蛊,可见她当时对我说的话是半真半假啊,村里女人都中了云娘的蛊这不假,但她却不是中的云娘的蛊。 小倩中的红蛊,是那个匿名人的,也就是说,她跟那个匿名人也有联系!还好还好,小倩还活着,我终于找到一个匿名人还没来得及灭口的女人了。 小倩听我这么问,带着一脸泪痕说道:“就是你上次来找我的时候,其实我没答应你,也是害怕你看见我身上的蛊,我,我……” “是谁?给你下蛊的到底是谁?”这是我一直以来都想搞清楚的问题。 听我这么一问,小倩一个劲儿的摇头,咬死不肯说。我有点生气,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袒护那个坏人? “小倩,村里已经死了两个女人了,说不定你就是第三个,你还要袒护那个人吗?”我质问道。 小倩抬起头,无比绝望的回道:“我不是袒护他啊,因为,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什么?这不可能吧?被一个人下了蛊,连那个人是谁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就在我不相信小倩的话的时候,她无比认真的告诉了我事情的真相。 其实,这件事要从老妖婆“死”后,刘欣慈失踪开始说起。当时村里一片混乱,一下子失去了两个掌权人,人心动荡不安,就在这时候,云娘出场了。 很快,大家都知道了云娘的目的,她顺利成为新一代掌权人。所有女人都屈服于她的淫威之下,小倩也是其中一个。 小倩说,就是那时候,她睡觉的时候被蚂蚁咬了一口,然后就她很不熟,半夜睡着后小倩做了一个梦,恍恍惚惚的离开村子,走到了一个地方,那里有一棵很大的树,树上贴着一张纸条,那上面写的明明白白,小倩被毒蚁咬伤,中了蛊,想要活命必须听那个人的话。 小倩说完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我,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不见面就能催动毒蚁咬人,还能在梦里下蛊,这特么什么人啊这么强悍,我忽然觉得毛骨悚然起来,这形容简直比老妖婆还厉害! 小倩泪眼朦胧的看着我,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他让我监视云娘的行动,如果她们有什么动静,就来这个大树下面告诉他,他还说这件事不许泄露出去,否则他立刻发动蛊毒。” “他说让你去大树下告诉他?你怎么去呢?” 小倩摇头道:“其实我没去过,因为那个地方很奇怪,村子附近从来就没有那样的一棵树,我每次去找他,都是梦里去的。” 呃……说到这里,我都开始怀疑小倩得了妄想症了,可她身上鲜红的蛊毒却告诉我这并不是梦!事实上,真的有个无比强悍的人处在背后,他不仅能在不在场的情况下对小倩下蛊,还能引导她在梦里去那个地方,强,实在是强。 小倩梦里去告密,但是她本人却从未离开过村子,所以即便是云娘派了小鬼监视所有人,也不会发现这个秘密! 小倩喃喃道:“何沉,上次我骗了你,那是因为我实在不敢说啊,我梦里每次去大树那边,都要按照要求把我知道的写在一张纸上,然后贴在树上,那个人有什么命令也会写在纸上,这么多次了,我从没见过他的面,也不知道他是谁!” 第三百零七章 谁是凶手 我相信小倩的话,因为她身上的红蛊做不了假。那个匿名人到底操控了村中多少女人啊,他为什么要给这几个女人下蛊,又为什么在这时候杀死他们? 匿名人的心思实在难猜,我不得不暂时放弃猜测他身份的想法,转而只专注眼前的红蛊女人。这个村子里除了小倩,到底还有哪几个中了红蛊,是否有办法保住她们的性命呢! 我细细分析了一番,那匿名人给小倩下蛊是为了让她合作,将村里的情况偷偷告诉他去,可见这匿名人并不在村子。 而李若雪中红蛊,我总觉得跟蜥蜴人有关,她是蜥蜴人事件中的牺牲品,若不是那次她看见了我,也不会被丫头下了蛊,搞到最后连命都丢了。 而那个彩屏,我以前和她不熟悉,对她了解也不多,实在不知道她跟红蛊的关系。算了,暂时先这样吧,我又和小倩聊了一些,告诉她呆在家里别乱走,以我的推测,小倩的情况跟那些女人略有不同,她是匿名人安插在村中的眼线,匿名人还需要小倩告知情报,所以暂时应该不会要她的命。 小倩听我这么一分析,顿时点了点头:“何沉你说的对,我昨天晚上还去了大树那里,将村里死了两个女人的事告诉了他,他回信说让我继续观察情况。” “这就对了,既然让你继续观察,就说明他不会害你,放心吧!” 匿名人的事聊了半天差点把我来此的目的都忘了,我来找小倩不就是想问问那屋子的主人吗?小倩一定知道。 然后我就把昨天那屋子发生的事告诉了小倩,并问她知不知道几年前死去女人的情况。小倩一听,脸色忽然变得煞白,连连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她的反应很是异常,就算她不知道也不至于这么紧张啊,可见她不但知道这件事,还很惧怕谈起这件事。这更加证明了我的猜测,云娘有事隐瞒着我。 那个女人的故事一定成了这个村子的禁忌,大家都不敢谈起,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仅仅是一个女人病死了吗? 情况肯定不这么简单,我见小倩如此害怕,就绕过这个话题,问她美玲是不是跟那个女人有点关系?因为村中那么多女人,她偏偏幻化成美玲的样子出现,实在可疑。 小倩一愣,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擦,原来是真的?她们什么关系?” 见我这么一问小倩又不敢说了,胆胆怯怯的低着头,似乎一说出这件事她就会立刻死去一样。过了好一会儿,小倩才问道:“何沉,你是怎么知道媛姐的事的?还有,你怎么忽然问她呢?” “媛姐?”我眨了眨眼睛。 小倩点了点头:“她叫媛姐,心肠很好,很善良的一个女人,你还是别问了,她已经死了,我们不要再谈论一个死人了。” “我知道她已经死了,但是,她真的是病死的吗?” “她是……是的,病死的。”小倩一口咬定。 “小倩,你是不是害怕什么?为什么不说实话呢?”我拉住小倩的手,她一哆嗦,抬头看了我一眼,满眼的浓情。 小倩是我来村子后第一个女人,她对我的感情或者是我对她的感情都和别人不一样,我觉得她是我很信任的一个人。 此刻,见我如此看着他,小倩终于按耐不住,压低声音道:“我劝你还是不要问这件事了,对你没有好处。” 我这人好奇心就是重,她越是不让我问,我越是想知道真相,而且那女鬼已经出现在村子两次了,还伤了周强,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小倩目光定定的看着我:“何沉,这一切都是你的猜测,那屋子确实是媛姐的,可是,你又怎么能肯定你看见的那个女鬼,就是媛姐呢?” 小倩问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是啊,我不能肯定,我只是凭借直觉猜测,而且这个直觉还是站不住脚的,正如云娘所说,媛姐是几年前就死去的,而那个女人的胸前,却是中了蚁蛊的,这对不上号啊! 难道是我的直觉出了问题,我猜错了?那个女鬼跟死去的媛姐没有任何关系?去媛姐的屋子兴风作浪纯属巧合? 好吧,我只能暂时不下定论了,将那女鬼锁定在三个目标内:媛姐,彩屏和李若雪,除了媛姐外,她们两个是唯一中了红蛊死去的女人。 在小倩这里呆了半天,也没问出真相来,不过于我却不是一点收获也没有,她越是不肯说,我越知道其中有猫腻。 我见小倩脸色苍白,她也被蛊毒折磨的连日无法好好休息了,我把小倩安顿到床上,让她安心睡上一觉,有什么事睡醒了再说。 我帮她盖好被子,小倩却睁着眼睛看着我:“何沉,我现在都不敢睡觉了,每次一睡着就会去到大树那里,我觉得我是村子里的叛徒。” “这不怪你,一定是那人给你下了什么蛊,睡吧,别怕。”我安慰道。 然后我拉着小倩的手看着她闭上眼睛,等她呼吸匀称,已经入睡后,我才悄悄离开了小倩的家。可是当我刚出门,就看见不远处云娘和芙蓉香菊三人站在一起,旁边还立着宁波。 他们四个凑在那间屋子外面,想进去却又有些犹豫起来,我仔细一看,他们站的位置不就是那个小女孩家吗? 我大步走了过去,云娘看见我愣了愣:“你从哪里出来的?” “你别管我,你们站在这里做什么?” 云娘没有说话,宁波却大步向前对我质问道:“老何,你今天早上是不是跟这屋子的主人说过话?还递给她一棵草药?” “呃……你怎么知道?”我皱了皱眉头,不明所以。 就在我搞不清楚状况的时候,那扇门忽然开了,开门的不是小女孩,也不是小女孩的母亲,竟然是两具鬼挺尸! 卧槽,怎么回事? 我懵逼的看着眼前的场景,就见两具鬼挺尸在芙蓉的操控下,从屋里抬出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白布之下垂出一只漆黑的手,颜色黑到了指甲盖里! “这怎么回事?她……她怎么死了?”我心中一惊,白布下盖着一具成人尸体,应该是那女孩子的母亲。 早上的时候小女孩说她母亲患了病,不过两个小时的时间,她竟然死了? 看见鬼挺尸将尸体抬出来,云娘拿手绢掩盖住鼻子,转身对我说道:“何沉,你到底搞什么鬼?” “我,我……”我欲言又止,因为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我特么还懵逼着呢! 云娘继续道:“今天一早小乖向我报告,说你靠近了这间屋子,还跟屋子里的人说过话,还跑到村外摘了节节草递进去,我就猜到要出事了,紧赶慢赶的赶来,她还是死了。” 云娘说了一通我也没太听明白,我不过是应了小女孩的要求,帮了她一个忙,什么节节草,什么她死了,这些跟我有关系吗? 见我听不懂,芙蓉正蹲在地上检查那女人的身体,她掰开女人的手指看了看,然后对云娘道:“族长,她正是中了节节草的毒。” “中毒?”我大吃一惊,猛然看向云娘。 云娘楞楞的看着我,问道:“你……你杀了她?” “卧槽你别胡说,我都不知道她是谁,我干嘛要杀她?”我强力辩解,可是,死尸摆在眼前却是铁一般的证据。 这女人死了,还是中了什么节节草的毒死的,难道就是我采摘的草药? 我忙将早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告诉云娘,我从这里经过的时候,是她女儿叫住我要我帮忙的,还说她母亲病重,让我去采摘一种草药,我特么怎么知道那草有毒啊! “何沉啊,人已经死了,你说的这些有谁能给你证明呢?”云娘道。 我想了想,一指她的肩头:“你不是有小鬼吗?他不是监视着整个村子的情况吗?他肯定看见了!” 云娘撇了撇嘴巴,道:“你以为我的乖乖是神仙呢,不错,他确实可以监视村子情况,他正是看见你靠近了屋子,然后离开屋子跑到村外,然后又跑了回来,他能看见的只有这么多了。” 卧槽,合着他监视了半天,什么也没看见?我忽然觉得这小鬼也很没用啊。我恍然一惊,不对,我有证据,我有证据的。 我急忙从怀里掏出那张纸递给云娘:“你看,这就是那小女孩画给我的草药的样子,我并不知道它叫什么节节草,更不知道它有毒,小女孩让我去找我就去找了。” 云娘接过来看后又递给芙蓉,芙蓉又递给了香菊,然后三个人凑在一起研究了一番,最后云娘又转向了我,叹气道:“何沉,我相信你,上一次我相信那个女人不是你杀的,这次我也相信你没理由杀死她,可是,你所说的小女孩在哪里?” 那扇门虚掩着,云娘她们没有进屋,我想那小女孩一定还在屋子里。我一指那屋子,大声说道:“她母亲死了她一定吓坏了,肯定还在屋里啊!” 说完后,我大跨步走过去一把推开了那扇门。 第三百零八章 看不清楚真相 我推门而入,云娘和芙蓉等人也跟着走过来,不过她们并没有进屋,而是站在门口朝里边张望。 这屋子十分破落,里边乱七八糟的布满灰尘,实在难以想象这是活人住过的房子。我在屋里找了一圈,并没有看见那个小女孩。 宁波也跟着走了过来,问道:“老何,你说的小女孩在哪里?” “不对啊,明明有一个小女孩啊!”我十分肯定的说道,而且,那个女孩我不止见过一次,第一次是那女人打水的时候,我虽然没有看见小女孩,却听见了她们对话的声音。 第二次,我还跟这小女孩说过话,我不可能记错的。可是我找了很久,每个角落都找遍了,硬是没有找到。 这特么太不可思议了!我不知所措,只能从房子里退出来。云娘靠在门上看着我,说道:“找到了吗?” 我低垂着脑袋十分失落,芙蓉的脸色十分难看,趴在云娘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就听云娘大声对她呵斥道:“别胡说,以后这些蛊惑人心的话不准再说了。” “是,属下知道了!” 然后,云娘对我说道:“何沉,我想早上同你说话的那个人,应该就是春姨吧!”她指着那具死尸说道。 我茫然的抬头,凝眉看着云娘,就听她继续说道:“春姨已经疯癫了七八年了,打从她女儿死的时候她就疯了,节节草一定是春姨让你采的,她自己熬煮了喝下,她这也算是自杀了!” “不,不是的……”我含糊不清的说道,心里却波涛汹涌起来,就算我何沉智商再低,我也分得清楚大人和小孩子的区别,伸出的手,和那稚嫩的童音分明就是一个孩子。 我知道云娘这么说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给脑筋不清楚的春姨一个自杀的罪名,一切都可以了结了,我也可以安全脱身。 可是,真相却并非如此啊! 我想这一刻我大脑一定是打结了,我不同意云娘的说法,我觉得这背后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一定要找出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 云娘见我如此固执,不由得走近我低声劝慰道:“你这是何必呢,现在村中正值多事之秋,死一个不相干的女人算什么,我们还是把心思放在大事上吧!” “哼,什么是大事?那是你的大事,不是我的!”我冷冷说道,“你现在身为一族之长,怎么能如此草率了事呢?” 我想,从未涉足过官场的傻逼青年都会向我这般头脑发热,认为真理胜过一切吧,可是在族长官职上打了几天滚的云娘却并不这么认为,在她们眼里,总有比个人生死更重要的事要做。 但是我这么固执也并不是因为我仅仅是傻逼,而是我觉得这件事并不简单。单纯来看这个女人死了,是被毒草毒死的,跟红蛊事件扯不上任何关系,但这件事却偏偏发生在红蛊事件之中,我认为一定有我没注意到的线索存在。 我走到那尸体旁边掀开白布,女人穿着一件单薄的灰色外衣,我伸手解开了她胸前的衣襟。就在我要解开纽扣的时候,云娘想大声制止我。 “人都死了,你要干什么?” 我没理会云娘,而是直接撩开了春姨的衣服,撩开春姨衣服之后我才发现,春姨的胸前并没有蚂蚁痕迹! 她不仅没有中红蛊,她连黑蛊都没有中!这个现象不由得我不震惊,全村女人都喝了云娘的毒茶,为什么她却没有中蛊呢! 我转头看了云娘一眼,她的眼神有些躲闪,我们虽然没有言语上的交流,却心知肚明。云娘知道我在找什么,她也知道,我看到了什么。 云娘急忙低着头,招呼芙蓉催动鬼挺尸将春姨抬走。 鬼挺尸抬走春姨的尸体后,云娘就和芙蓉匆匆忙的离开了,她似乎很着急,又似乎怕我抓到问些什么问题,总之,她最后看我的那个眼神明显在躲避。 春姨……媛姐,她们的死,又跟云娘、跟蛊毒有什么关系呢?我不由得猜测了一番,隐约觉得真相就在眼前,可我却怎么也看不清楚。 我失魂落魄的回到媛姐的家里,周强见我回来忙问我情况打听的怎么样了,我没心思回复他的话,呆呆的坐在床上坐了一会儿。 坐着坐着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来,小倩刚才似乎失言说了一句话,我问她媛姐和美玲是不是有什么关系的时候,她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如此看来美玲一定跟这个媛姐有关系。 既然她们都惧怕都不敢说,那我就去套套美玲的话,这个女人疯疯癫癫脑筋不清楚,应该比较容易套出真相的。 这么一寻思我就决定去村外找美玲,离开村子向那个山坡走去,等我到山坡的时候才发现帐篷里居然没有人。 小薇和美玲都不在,这就很奇怪了,最近蚁患严重,我离开的时候还嘱咐天降虎用法术护着帐篷,小薇和美玲不应该离开帐篷才对啊! 再一看,连成日里趴在半山腰晒太阳的天降虎也不见了,卧槽,怎么一夜之间都没人了,跑到哪里去了呢! 我就在半山坡上喊了几声,正找着,就看见天降虎远远的跑了过来,我忙走过去问它去了哪里。天降虎看了我一眼,然后在地上划字。 它说魔界的犯贱兽又来找它,对它纠缠不休,天降虎一气之下将犯贱兽赶出去很远,等确定那家伙不会再来捣乱之后,它才回来。 我一看这天降虎,它这神情缱绻的样子哪里像是赶走了人家,分明是跟人家温存了一番嘛,还特么想骗老子。我不管它跟犯贱兽有什么暧昧关系,但它不能擅离职守啊。 我问它小薇和美玲去了哪里,天降虎一愣,指向帐篷,那意思是说不在帐篷里吗?我艹,原来它也不知道! 天降虎跑开去寻找,前前后后围着帐篷转了两圈,用鼻子在地上嗅了半天,然后又折回到我身边在地上写了几个字:“陈斌回来过!” 我一愣,“陈斌?” ——陈斌带着其他人来过,小薇她们一定是被带走了。 卧槽,我心中一惊,陈斌这货被丫头迷惑的事小薇可不清楚啊,他要是回来想带走小薇,那真是太容易的事,可是,陈斌为什么要带走小薇她们呢! 来不及多想,我吩咐天降虎好好看着帐篷,哪里都不准去了,然后兀自出村向掩映谷走去。我马不停蹄赶到掩映谷的时候,丫头和陈斌卢天宝他们正坐在洞外休息,小薇和美玲也在。 我有点生气,陈斌这货自己落入丫头手里也就算了,干嘛还要带走小薇她们?我还没走到陈斌身边跟她算账,小薇看见我笑嘻嘻的就走了过来。 “何沉你来了?陈斌说让我在这里等着,说你一定会来找我们的,他果然没有骗我。”看着小薇一脸无知的表情,我笑笑对她道:“嗯,你跟美玲先去一边玩,我找陈斌有事。” 小薇见我脸色十分严肃,哦了一声,就拉着美玲走到一边去了。丫头抬头看了我一眼,笑道:“那么大火气做什么,我又没有怠慢她们!”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对丫头质问,同时看向陈斌,“你他妈的那么听话,你是不是傻逼啊?这女人是你娘怎么滴?” 陈斌愕然道:“你说话放尊重一点,我怎么了?小薇也是我的朋友,我带她出来玩怎么了?” “行,你带她出来玩,现在已经玩过了,那我带走了。”我转身要走,丫头却喊了我一声。 “男人你等等!”丫头站起身子向我走了几步:“族长吩咐我将这两个女人留下来,现在村子里蚁蛊为患,她们呆在那里实在不安全。” “哦?刘欣慈会担心她们的安全?”我大感意外,刘欣慈跟小薇并无交情,她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我笑了笑,一眼看透般的说道:“我看,你们抓她们不过是想控制我吧?” 丫头叹了口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本来让卢天宝杀了那个女人,以为你就不会再回村子了,可是现在呢,你还不是回去了?想要拉拢你,我们必须有些筹码才行啊。” 这帮女人真是心机算尽啊,如今一个南道村分成了三派,云娘一派扣留着宁波,老妖婆一派抓着何教授和小曼,现在刘欣慈又要抓住小薇她们,都特么想让老子一心一意的帮助她,干脆把我劈成几瓣儿算了。 我沉思了一下,觉得关于那件事与其问美玲,不如直接去问刘欣慈,她是曾经的族长,一定知道内情,而且,以她现在的处境,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呢! 想好之后,我转身对丫头道:“带我去见刘欣慈,我有事跟她说。” 丫头一愣:“你要见族长?这么说你答应帮助我们了?其实只要你的心跟我们在一起,就算你回村子了也没什么,反而更好的帮助我们掌握村里的动态。” “嗯,这件事我会跟刘欣慈商量的!”我回答道。 第三百零九章 护法之身 丫头带着我穿过秘境来到了那座小茅屋里前,我们却没有在茅屋里找到刘欣慈。这里的风景这么好,她不一定呆在屋里不出去啊! 后来我们在湖边见到了她,刘欣慈正坐在湖边钓鱼,表情淡定而悠闲,一点也不像被人挤出村子的模样。 丫头对刘欣慈说明了一下,刘欣慈抬头看了看我,示意丫头退下吧!她指着旁边说道:“那里有鱼竿和鱼食儿,有兴趣陪我钓鱼吗?” 我有事要跟她说,就走过去拿起鱼竿弄了点鱼食儿,然后投入了湖里。其实我这人不怎么会钓鱼,关键是我心性太急,让我一动不动的坐着等它上钩,实在有些困难,但现在为了配合刘欣慈,我也只能压着性子坐了下来。 这里微风徐徐,不冷不热,空气也很是新鲜,真是一个修养身心的好地方。我看着刘欣慈问道:“没想到你还喜欢钓鱼?” 刘欣慈并不看我,而是盯着湖面声音放的很轻,似乎怕打扰了即将上钩的鱼儿,她说:“其实我没有这个耐心的,小的时候我娘教我,说一族之长就要有这种魄力,既要雷厉风行,又要能忍会忍,只有忍耐这两个字最能考验人心,我落到今天这地步才想起我娘的话,我娘以前很喜欢钓鱼的!” 说到最后她终于看了我一眼,我笑道:“你似乎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这些日子住在秘境里,真的锻炼了刘欣慈的心性,她不像以前看起来那么强势了,骨子里柔软了许多,怎么说呢,她更像是一个女人了。 刘欣慈道:“你找我什么事呢?” 我这才想起来,就说道:“昨天村子里闹鬼了,你知道吗?” 我想刘欣慈应该是知道的,丫头总有办法弄到村里的情况,她若是知道一定会告诉刘欣慈。果然,刘欣慈听我说后一点也不惊讶,而是淡淡的问道,知不知道是什么鬼? 她连见鬼都见的如此淡漠,可见钓鱼真的能锻炼人的心性啊! 我摇了摇头,“我要知道就不来问你了。” “哦?这么说你是来问我的?”刘欣慈这才有了兴趣。然后,我就把村子里这两天发生的事向刘欣慈说了一遍,先是从迷惑周强那个鬼开始说,然后又说到早上的时候叫住我的那个小女孩。 云娘说春姨的孩子七八年前就死了,所以她的结论是我见到的那个小女孩,要么就是我产生了错觉,把春姨看错了,要么就是……是鬼! 如果连那小女孩也是鬼的话,那老子得衰成什么样啊,两天之内三次见鬼?卧槽,这种情况要是给算命先生一瞧,肯定也说你名不长久了。 我定定的看着刘欣慈,等着她的答案,刘欣慈凝眉思考着,并不急着回答,我却有点坐不住了,大声道:“你倒是说话啊,你说我是真的产生了幻觉,还是太点背了,屡屡见鬼呢?” 刘欣慈压低声音:“嘘——小声点,你把我的鱼儿都吓跑了,要是钓不到鱼,我们中午吃什么?” “你少来了,我都快成杀人犯了,哪儿还有心情吃饭!”我没好气的说道。 刘欣慈见我如此没有耐心,却笑了笑,又问我:“你是说那小女孩叫住了你,让你去村外摘节节草,然后春姨就死了?” “是啊,你说我跟那个春姨没仇没怨的,我为什么要杀她?可是,若说我说的是实话,却也没有人信,一来屋子里并没有找到那个小女孩,二来,就算有小女孩,她也不应该害自己的母亲啊。” “所以呢,你怀疑你看见的也是鬼咯?” “呃……我不知道!”我情绪十分低落,连带着鱼儿也不光顾我,坐了半天一点动静也没有。刘欣慈想了想,说道:“其实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云娘说的不错,春姨的女儿七八年前就死了,从那以后,她整个人就疯癫了,日日关在屋子里,很少出门,就算出来见了人也是疯言疯语的,村里的女人大多不跟她打交道,她很孤僻。” “那,她女儿是怎么死的?”我问刘欣慈。 刘欣慈十分爽快的回答了我的问题,春姨的女儿据说是病死的,似乎是得了传染病,当天夜里就死了,那一夜还下着大雨,春姨连夜跑出村子将她女儿埋到了后山,估计是悲伤过度,春姨晕倒在了女儿的坟头上。 第二日老妖婆带着人将春姨找了回来,不过,老妖婆并没有把春姨送回家,而是带进了古堡,在古堡里一连呆了三天,三天后老妖婆把春姨送回了家里,可是,她却疯了。 我惊愕道:“老妖婆把春姨带进了古堡?然后送回家的时候她疯了?” “你什么意思?你怀疑石婆婆把春姨弄疯了?”见我神色讶然,刘欣慈问道。 我急道:“这有什么不可能的,老妖婆心肠歹毒,她哪里有那么好心去坟头把春姨找回来?再说,找回来不送回家里,却带到古堡里,这不是很奇怪吗?” “何沉啊,你真是不了解石婆婆,她虽然对你不好,但那是因为你是村外人,还是个男人,石婆婆身为村中的掌权者,她自然是要管村里女人的死活的,再者说,石婆婆位高权重,她有什么理由去害春姨呢?” “呃……”我说不上来了!也许是我神经太过敏感,反正一提到跟老妖婆有关,我总觉得没好事,总觉得她在其中没有起到什么好的作用。 刘欣慈继续道:“不过我倒是有点同意云娘的说法,你接连两次见鬼,是不是神经出现了问题,所以才将春姨本人看成了她的女儿?” 我笑了笑:“我看不是我神经出问题,而是你们,就算我想把春姨看错,可是你们都说她女儿死了七八年了,我又怎么会知道她有一个女儿呢?我怎么不把她看错成别人呢?” 刘欣慈被我一语问到,她也说不上来了。其实这根本解释不通嘛,我来村子才多久,若不是她女儿真的出现过,我又怎么会知道她有个女儿。 我又问道:“春姨的事情说不清楚了,那媛姐你总知道吧?说说媛姐吧!” 我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准备着刘欣慈听到这个名字后,也会出现异常的反应,可是这一次我失望了,她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仿佛回忆一般叙叙的念着:“啊,媛姐……” “是啊,就是那屋子的主人,我听云娘说她也是几年前病死的。” 刘欣慈点了点头:“嗯,是和春姨的女儿是同一年,似乎,只比她女儿晚了几个月。” “她们是同一年死的?”我吃惊道。会不会这么巧合啊,两个人居然是同一年死的!而且现在同时出事,说二者之间没有关系都让人无法相信。 既然刘欣慈不避讳媛姐的事,我就让她将媛姐的故事一五一十的讲给我听,果然如我预料的那样,身为族长的刘欣慈并没有回避这件事。 刘欣慈说,当年媛姐去世在村子里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因为她没病没灾的忽然就死了,而且,以她的身份根本不可能这么容易死去。 我听刘欣慈提起媛姐的身份,好奇的问她媛姐什么身份?云娘告诉我她不过是村子里一个普通的女人啊,难道云娘骗了我? 刘欣慈缓缓道:“其实,媛姐是巫师家族的人,确切的说,她是一个护法。” “护法?”我吃了一惊,巫师家族有四大护法,芙蓉和香菊这两个是经常出现在云娘身边的,还有两个默默无闻,不搀和任何事,有跟没有一样,我压根没有注意过那两个。 但是现在怎么又出现一个护法?难道原本村子里有五大护法吗? 刘欣慈很快否定了我这个答案,她说巫师家族向来只有四大护法,媛姐是东大护法,也是四大护法之首,四大护法中媛姐的巫术最高,媛姐做护法的时候,芙蓉还是个不经世事的孩子呢! 后来媛姐死了,巫师家族才又选出一个来填补她的空位,可选出的这个却是个脓包,什么事也不敢做,也不扛事儿,最后这东大护法却落到了四大护法最末尾的一个,倒是让后来居上的芙蓉捡了个便宜。 我隐约记得,芙蓉和香菊,一个是西大护法,一个是南大护法。她们成日跟在云娘身边出谋划策,另外的北大护法和填补了媛姐之位的东大护法压根都说不上话。 我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你还记不记得媛姐是怎么死的?难道也是得了什么传染病吗?” “不,她的巫术高深莫测,什么传染病能传染了她?其实,媛姐是死于……”刘欣慈顿了顿,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起来,她压低声音,仿佛冒着多大危险似的对我说出了几个字。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也不由得为之一愣,身子跟着抖了抖,只觉得一股凉气从后背爬了上去。要是放在以前我是不信这些的,可刘欣慈此刻的表情无比严肃,却让我不得不信了起来。 她说,媛姐是死于一场诅咒! 第三百一十章 奇怪的祭典 这听起来像个玩笑,却并非如此! 南道村向来巫术成风,诅咒之事也古有为之,刘欣慈说七八年前村子里发生了一场可怕的诅咒事件,那一场诅咒,死了五个女人,当时的阴云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直到今天人们都不敢谈起,这桩事成了人们心头的禁忌。 我吸了口冷气,认真听刘欣慈讲述着这件事。 而这个诅咒的发生,跟往生林有关,跟神明也有关。 刘欣慈说,那一年春姨生了一个女儿,事件的起因就是从这个女孩开始的。这个女孩出生的前一日,老妖婆就收到了来自神明的指示,说村子里将要降生一个特殊的女孩,这个孩子是神明派下来的使者,神明是要她来复兴这个村子的。 这样的孩子是不能养在母亲身边的,必须交给巫师家族抚养,所以孩子出生三天后,老妖婆就带着人来抱孩子,春姨不肯,跪在地上哭求,可是没有用,那孩子还是被带走了。 要知道,那孩子是几百年来,神明第一次派下来的使者,当然,这个使者跟我见到的黑袍子不同,虽然都是使者,黑袍子顶多算是神明的仆人,而那个孩子,她却是神明创造的,犹如神明的孩子。 那孩子一出生就有无上的尊荣,为了迎接她的到来,老妖婆带着全村的女人做了一次最隆重的祭典活动,而这次祭典的主题就是,觐见神明,叩谢神明。 女人们都很兴奋,因为她们谁也没有看见过神明。那次的觐见是在一个很远的山洞里,山洞很大,很黑,所有女人排着队进入山洞,山洞的顶头有张石台,石台上摆放着一个金座,金座上倒扣着一个碗。老妖婆告诉大家,神明就会降临在那个金座之上。 神明是以隐秘的身份降临的,大家看不见他老人家,只需要低着头叩拜就可以了,老妖婆告诉大家,你的诚心神明是可以看见的。 这场叩拜进行的十分隆重,那个襁褓中的婴儿就被放在石台下面的一个石阶上,大家叩拜神明的同时,也在叩拜这个孩子。 本来一场叩拜就要结束,可就在结束的时候却出了岔子,好好熟睡的婴儿忽然大哭不止,连同金座上的那只碗瞬间碎裂,安静的山洞里忽然出现一声脆响,吓了众人一跳。 女人们慌忙抬头看去的时候,从金座那边飞出许许多多黑色的虫子,这虫子密密麻麻的爬满了每个人的脸上,钻进了皮肉里,这些女人吓坏了,大叫着大哭着向神明求饶。 然后,就听见老妖婆几乎用绝望而痛苦的声音大呼道:“神明震怒了,我们犯了罪,我们违反了神明的旨意!” 老妖婆的表现吓坏了众人,大家都趴在地上不敢动弹,等着神明的惩罚!过了一会儿,那孩子终于不哭了,老妖婆也止住了情绪,她站起身对大家说道:“我已经请求过神明的饶恕了,可是我们村子里有些女人做的事,神明实在无法原谅,所以他下了一场诅咒,这种虫子会进入到我们身体里,监察你的一切,如果你曾经背叛过神明的话,就会遭到诅咒和报应!” 老妖婆说完后,全场哗然,然后就听她指着下面的女人们说道:“在刚才的祭典叩拜中,你们有谁心中是肮脏的,你们有谁在心里说过咒骂神明的话,神明已经知道了!” 老妖婆的话音刚落,底下的一个女人忽然大叫起来,全身痛苦不止。她蜷缩在地上,身上被黑色虫子爬满了,那些虫子撕咬着她的皮肉,她一直在惨叫,所有女人吓得不敢出声,就听那个惨叫的女人一边痛苦大喊,一边求饶,可是没有人救她,她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疼死了。 这个女人一死,她旁边的那个女人就惊呼道:“神明真的发动诅咒了!”她还说自己听见那个叫小翠的女孩子对神明不敬,小翠无比嫌弃的说搞什么祭典活动,还说什么见神明,神明在哪儿,纯属骗人的把戏。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虽然大家都神明无比尊敬,但保不齐心情不好的时候在心里也会偶尔亵渎一下,连这样也要惩罚?大家变得无比惊恐起来。 从那日回去,大家都默默反省着自己的内心,生怕在哪个不经意的时刻亵渎了神明,惹怒了他老人家,恐怖的气氛笼罩了整个村子。 接下来的日子里,果然又有诅咒应验了,那些亵渎过神明的女人一个个凄惨死去,死状和小翠一模一样,据说,这些死去的女子即便死了,魂魄也永远进入不了往生林。 要知道,往生林在南道村就如天堂一般的存在,那是神明许给她们的一个魂魄安宁之地,如果死后不能入往生林,那便犹如下了地狱啊! 最后,村子里一连死去了五个女人,这场风波才算过去。 我听到这里不由得发问道:“那媛姐也是这五个女人中的一个了?” “不,是媛姐牺牲了自己,止住了这场风波!”刘欣慈说道。 刘欣慈说,媛姐是被绑在柱子上,活活烧死的!她的死状更加凄惨。媛姐身怀巫术,一般的火很难烧死她,可就是这样,她才死的更加痛苦,她一直被大火烧了三天三夜才断了气。 我不由得惊悚道:“三天三夜?一个人要被烧上三天三夜?这是何等的惊悚啊!” 据说媛姐就被绑在村中的一根柱子上,大火焚身的燃烧着,这三天里日夜不停的听到媛姐的惨叫,我想这些女人如此惧怕回忆这段往事,大概很大成分上都是被媛姐的死状给吓坏了。 可是刚才刘欣慈说媛姐牺牲了自己,才止住了这场诅咒,又是怎么回事呢?我一询问才知道,原来女人们被吓坏了,她们就想到向神明求饶。 可是求饶的方法是什么呢,根据村子传说,必须派去一个有身份的人,向神明认错!但是,一般的普通人哪能说想见神明就能见到的呢,想见神明的唯一办法,就是一个字,死! 她们认为,只有死了才能见到神明,而且只能是被烧死! 这个说法我并不意外,因为我到现在还记得十分清楚,最初的时候村子里的女人都要烧死夏彤,她们说夏彤犯了罪,都要夏彤去神明面前请罪。 而那个时候,她们也是要烧死夏彤的。 我忙问:“那然后呢?” 刘欣慈道:“村里有身份的人不过那几个,我,石婆婆,小修,还有四大护法!我和石婆婆小修三个自然不可能去,只能从四大护法里选择一个。” “哎,这不对啊,你不是说当时的媛姐是四大护法之首吗?她的地位应该也挺高的,怎么就选中了她呢?” 我觉得虽然大家一口一个神明的很是敬畏,但真要遇到送命的事,谁也不傻啊,媛姐根本不可能同意自己去找神明的。 刘欣慈看了我一眼,说道:“本来是选中了当时的北大护法的,可是,石婆婆说,这次神明是真的动怒了,北大护法身份低微,怕是去了神明感觉我们不够诚意,到时候还得派人去。而且,北大护法笨嘴拙舌,就怕她解释不清楚,更加惹怒了神明。” “卧槽,还有这个说法?那老妖婆既然不放心别人,她怎么不自己去!”我没好气的骂道。 刘欣慈见我说了脏话,白了我一眼,继续道:“不光石婆婆这么觉得,大家都这么觉得,商量之后,大家觉得媛姐是最合适的人选!她身份仅次于石婆婆,又是四大护法之首,再合适不过了!” “然后你们就真的烧死了她?”我看着刘欣慈,“那她是自愿的吗?” “不是——”刘欣慈淡淡的说出了这两个字。我早就猜到了,谁特么自愿去送死啊!这分明就是你们全村的女人为了自保害死了她,还说什么她牺牲了自己,真特么好听! 我越听越生气,狗屁祭典啊,怎么听着那么不靠谱呢,这俨然就是老妖婆自导自演的一场闹剧!这情景不由得让我想起大都市里见惯的手法来。 很多诈骗犯都惯用的手法:一人大喊着包治百病,药到病除,另一个人走上前喝了他的药眼见着病就好了,然后一群人一拥而上,大家都来买这种神药。 殊不知这些人都是一伙的啊,如果此时你动心了,那你就上当了。我觉得那老妖婆玩的就是这种把戏,先是把大家骗到山洞里祭拜神明,然后又不知去哪里搞来一些虫子作祟,然后用巫术杀死那个叫小翠的女人,这时候大家眼见小翠死了,人心惶惶,趁着大家慌乱的时候,再站出一个女人说小翠亵渎了神明神马的。 卧槽,这一唱一和的演技多好,摆明了后来站出来的女人就是跟老妖婆是一伙儿的啊,若是小翠真的亵渎了神明,她自己怎么不说,偏要你个旁观者说出来? 我生活的都市里这种伎俩太多了,看的人都麻木了,所以我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来,可这村子的女人压根没有离开过大山,心性单纯无比,她们又怎么能够识破老妖婆的伎俩呢! 第三百一十一章 真心 听完刘欣慈的讲述后,我几乎已经肯定那场诅咒风波就是人为设计的一场阴谋,不过,我却想不通老妖婆为什么要这么做! 刘欣慈说一切都是从春姨生了那个孩子开始的,那个孩子,又有什么特别的吗?我听刘欣慈讲述到这里,不由得产生了问题。 既然那个孩子已经被老妖婆抱着了,那她后来又是怎么死去的?还有,她死后,怎么又回到春姨手上了,还被春姨连夜给埋掉了呢? 我的这些疑问很快得到刘欣慈的回答。她告诉我,诅咒风波发生后村里的女人都吓坏了,她们烧死了媛姐,她们自知心中有罪,烧死媛姐的三天里没有一个人敢出门。 唯有春姨,她跪在绑着媛姐的柱子前三天三夜,最后,还是春姨给媛姐收了尸,将她安葬到了后山上。 之后的一天夜里,也不知怎么的,春姨偷偷潜入古堡将女儿偷了出来,等第二天老妖婆发现的时候,就带着人四处寻找,最后在后山找到了已经昏迷的春姨。之后村里人才知道春姨潜入古堡盗取女儿的时候,那个孩子已经死了,春姨才将死去的孩子抱出来埋葬掉了。 很多人都说神明震怒了,收回了那个孩子,福泽将不会再降临这个村子了。大家深知愧对于神明,也都默默接受了这个事实。 后来,这件事就这么被淡忘了,直到今日,我忽然说媛姐回来了,那个小女孩也回来了,她们以魂魄的形势回来报仇了! 可是我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如果真的是魂魄归来,小女孩为什么要杀死春姨呢?抱走她的是老妖婆,她要报仇,也应该找老妖婆才是。 刘欣慈就知道这么多,关于这背后的事,她说自己也不清楚。听她说完后我觉得她一定还有事瞒着我,整个故事里她都在讲老妖婆如何,春姨如何,媛姐如何,她却并未提到她自己。 身为一族之长,村中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虽然有这个怀疑,但我并没有直接问她,刘欣慈隐藏着不说自然有她的道理,如果我直接问,只能适得其反,反而听不到实话。 我点了点头,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我知道了那个故事,接下来就要从那个故事入手,去查一下那个女鬼的身份,看看她到底是不是媛姐。 告别了刘欣慈我就从秘境里走了出来,丫头、卢天宝和陈斌小薇他们还在洞外休息,小薇看见我急忙走过来,问我是不是也要留下来和她们一起。 我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转头对丫头道:“她们留在这里一定要好好照顾她们,如果有什么差错,我不会饶了你。” 丫头点头道:“这个自然,这里距离村子挺远,那些蚂蚁爬不到这里,她们呆在这里你就放心吧!” 我转向陈斌:“你也好自为之吧!” 陈斌默默不语,我最后向小微说明了一下,我不能留下来陪她们,我还有要紧的事要做,让她们安心留在这里就好了。 小薇很懂事的点了点头,最后离开的时候,我将目光投向坐在一旁生火的卢天宝,他一脸木然的盯着那堆柴火,表情里有我看不出的陌生。 以前认识的卢天宝并不是这样,此时此刻,他却像是变了一个人。我心中疑惑,想了想,我就走到卢天宝的身边,对他道:“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卢天宝一愣,抬头看我,点了点头,然后就随着我向一旁的树荫处走去了。我们二人踱步到这片安静之地,卢天宝默默低着头等我开口。 我回头看他的时候,他的脸色冰冷一片,冷的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你最近似乎有些反常?”我开口问道。 卢天宝愣了愣,开口道:“什么反常?我很好,真的很好!” “是吗,你和丫头……”话没说完,卢天宝就打断了我,回道,“我和丫头也很好。” 这问题回答的相当轻松啊,轻松到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步。陈斌是中了丫头蛊毒的,他对丫头的爱慕已经深入骨髓了,而卢天宝和陈斌天天相处在一起,却一点隔阂也没有。 陈斌的出现,竟然没有给卢天宝和丫头带来一丝的不快,这符合常理吗?我问卢天宝是否还愿意为了丫头留下来,他回答是,表情一如既往的坚定。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笑道:“那惠芬,你还会想她吗?” 其实我问的这些都是屁问题,没有一点价值可言,之所以这么问,不过是想通过卢天宝的反应找到一些端倪,我故意提到惠芬,也是想看看他的反应。 卢天宝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只是略微思考了一下,回道:“我说过,如果你能出去的话,带一句话给惠芬,让她找个人嫁了吧!” “我不懂了,当初你们那么坚定的在一起,那么深爱对方,怎么这么快就变心了呢?” 卢天宝抬头看了一会儿天色,回道:“生活总有不如意的地方,彼此认为很合适,可是相处之后才发现有许多格格不入的地方,我也没办法啊。” “呵呵,没办法?生活就是要彼此磨合,彼此包容的,你现在说你爱丫头,就那么确定你跟丫头合适吗?你确定自己不会再变心?”我的问话十分不友善,卢天宝一愣,冷笑了几声。 他回道:“这是我自己的问题,就不需要你操心了,还有,感情这种事谁又能说的清楚呢,我问你,你周旋在丫头、刘欣慈和云娘几个女人身边,你又对谁是真心的呢?如果没有,你凭什么来要求我?” 卢天宝的这句话给了我沉痛一击,他说的没错,这几个女人我没有一个是真心的,因为她们对我压根也没有真心可言。 我沉默不语,卢天宝又道:“南道村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我被困在这里许多年了,早就习惯了,如果现在离开,反而不习惯外面的生活了。” 我笑着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刚走了几步又想起一个问题来,转身笑问道:“哦对了,还忘记问你以前的职业了,你以前,是杀猪的吗?” “什么?”听到我这个问题的时候,卢天宝神色一顿,惊了惊。 我忙笑道:“没什么,我随便问问。”然后,我大步朝远处走去。我就这么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可是在我走后,我却不知道卢天宝那一副吃了死苍蝇一般被噎的说不出话的表情有多风趣。 最后这个问题我并非随便问问,我是故意这么提及的,如果卢天宝心中有鬼,我这么一问他自然惊讶不已,从他的反应里我已经得出了答案。 七天的时间已经到了,我去了小碗家,和她纠缠了一番暂时解了我体内的毒,轻松之后我躺在小碗家的床上发呆。 小碗一边坐在旁边梳头,一边笑问我早上的事是怎么回事,问我是不是真的取了节节草杀死了春姨? 现在的小碗很少在我面前显出蚂蚁真容,许是怕吓坏我,她以小碗的容貌见我总是让我不觉忘记她现在已经是一直母蚁了。 许是那蚂蚁本身就有寒气所在,变成母蚁后的小碗总是冷冰冰的,不苟言笑。我忽然想到一件事,问她是否又见了她弟弟,小碗摇头道,“云娘姐只许我见了一次,之后就不许我见了。” “呵呵,她不是还承诺帮你复活弟弟吗?”我笑了笑,心里却觉得这事儿实在不靠谱。 复活一个死人是何其困难的事,就算是刘欣慈复活,也不只是老妖婆一个人的功劳。她需要找到我这么一个跟她命格匹配的人,茫茫人海,要找到一个命格完全匹配的人何其困难。 再者,她还需要小修这个蛊婆婆献出她的处女之体,再由老妖婆这个巫术高深的巫师帮助,用了七七四十九天才将刘欣慈复活,这一整套过程如此困难,怎会凭云娘一个人就能完成? 我觉得云娘完全是忽悠小碗,无奈小碗太相信她了,就任凭她忽悠。 没有在小碗家呆多久我就出来了,从小碗家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我本来是要回媛姐家休息的,可心里总也不踏实,总是想着到春姨家再看看去。 我缓步来到春姨家门口,她家的大门半掩着,春姨平时人缘就不怎么好,现在家里没人了,更不会有人靠近她的房子。 我走过去推门而入,房间里黑漆漆的,有一股浓重的灰尘味儿,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打扫过房间了。我走到屋子里,从口袋摸出打火机,见桌上放着半截蜡烛,就用打火机将蜡烛点燃了。 点燃蜡烛后屋子里才亮堂了一些,可也仅仅是亮了一些,有许多角落还是黑漆漆的看不真切。我举着蜡烛四处逛了逛,刚走到一堵墙边的时候,脚步骤然停住了。 站在这里我全身一阵阵发寒冷,尼玛,我听见了什么? 侧耳倾听,安静到快要窒息的房间里居然听见了动静,那是……那是一个女人的哭声,呜呜呜的,声音无比凄惨,卧槽,又特么见鬼了! 第三百一十二章 小妹 我全身一个激灵,忙回头看去,身后却什么也没有。 那哭声还在,就环绕在屋子里,可我却找不到声音发源地。阴冷的夜屋里只有我一个人,烛光微弱,根本看不见阴暗的角落里。 莫非在那阴暗不见光的地方,正蹲着一只恶鬼?这么一寻思,我觉得极有可能。举着蜡烛一通寻找,却还是没有找到。 我又纳闷又惊恐,生怕在我不注意的时候,忽然飞出一只血淋淋的恶鬼,向撕咬周强一样撕咬住我。我压制住恐惧的心情,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隐隐约约的,那哭声还在,起初哭声还是连续的,到后来那女鬼似乎是哭累了,声音变得很小,有时候还有点上气不接下气。 这特么就奇怪了,哭就哭吧,还能哭到没气了?鬼本来就是咽气之后的存在,难不成她也有气息?我稳了稳心神,对着空落落的屋子说道:“春姨,是……是你吗?” 没有人回答。 我再次试探道:“春姨,如果是你,你就出个声音,我,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我就是那个帮你打水的小伙子啊!” 我这么一说果然有效,消失许久的哭声又出现了,我欣喜若狂,这哭声真的是春姨了。我喜道:“春姨你先别哭,你有什么冤屈就跟我说吧!” 春姨没有回答! 我继续道:“那节节草是你让我找的吗?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节节草有毒?” 还是没有人回答。 我不灰心,继续和她交流:“春姨,你是自杀的吗?那你、你为什么要自杀?你知不知道,她们还以为是我杀了你呢!” “春姨啊,咱俩没冤没仇的,我为什么要杀你啊,况且,我根本就不认识节节草,但是,那毒草确实是我给你的,说到底,你还是因我而死的。”我情绪落寞起来,忽然觉得坐在这里跟一个鬼交流,说心事,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来到村里发生了太多事,朋友远离我,女人们算计我,我遇到太多不顺心的事,却没有一个真正能够相信的人吐露心声,如今面对一个看不见的阴魂,我的诉说欲望兴起,居然向她吐露起心肠来。 我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最后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春姨,你还记得媛姐吗?当年的事你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也不知道这鬼是不会说话还是怎么着,我问了许多,她除了偶尔回应几句哭声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了,我不禁有些失落起来。 想从一个魂魄那里得到真相,看来是不现实的。 我站起身子刚要走,忽然身后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哥哥,不要走!” 我猛然一惊,连忙回过头去,身后却什么也没有。真特么奇怪了,难道我幻听?我站在原地没动,过了好一会儿,那声音再次响起:“哥哥,我害怕!” 没错,我真的听见一个声音,是那个小女孩的声音!不是幻听,不是幻觉,这个屋子里果然藏着一个孩子。 我急忙拿着蜡烛去寻找,这屋子就这么大,我都找遍了也没有发现。无奈之下我开始与她对话:“你,你是在叫我吗?” “嗯!”声音传了出来。 我仔细一听,这声音似乎就是从刚刚那面墙壁中传出来的。我默默的走近了,一边摸着墙壁,一边问道:“你是谁,你在哪里?” “我、我不能告诉你我在哪里,妈妈不让我出去!”小女孩说道。 我忙把耳朵贴到墙壁上,又问:“你说妈妈不让你出去?那你怎么还跟我说话?” 小女孩就是小女孩,我这么一问她又开口了,这一次我听的准确,那声音就是从墙壁里发出来的,原来这墙壁竟然是一道暗门。 我急忙胡乱拍打着墙壁,拍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触发了什么机关,那道墙壁忽悠一下就开启了,果然是一道暗门。 暗门开启后,我就看见里间的小屋子里坐着一个小女孩,大概七八岁的模样,眼睛大大的,水汪汪的,就是脸色十分苍白,许是长久不见太阳的缘故。 小女孩原本是坐在地上抱着膝盖的,听见暗门开启,她猛地一惊抬起头,等看我的时候,小女孩本能的抖了抖身子,茫然的看着我。 苍白的小手抱在一起,愣愣的注视着我,却一言不发。 我忙走过去,她却害怕的向后退了几步,我道:“别怕,刚才是你跟我说话吗?” 小女孩默默点了点头。 “那今天早上,让我去采节节草的,也是你?” 小女孩再次点了点头。 “你不知道节节草有毒吗,你为什么要害死你的妈妈?”我这么一问,小女孩忽然就哭了,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看着人心疼的慌。 我忙劝慰了几句,小女孩道:“那图是妈妈画的,我不知道什么节节草。” 我见她哭的伤心,也不忍心多问。大概她真的不知道吧,这孩子被关在这里都没出去过,又怎么会认识节节草呢!况且那张图画的太工整了,俨然不是一个八岁的孩子能画出来的。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呆在这里呢?”我问道。 小女孩抹了一把眼泪,回答道:“我没有名字,妈妈喊我小妹儿,妈妈说外面都是坏人,不准我出去,也不准别人发现我,她说要是别人发现我的话,就会杀死我的,哥哥,我害怕!” “呃……那,你怎么就敢跟我说话呢,你不怕我也是坏人?” 小妹儿想了想,回答道:“妈妈说你是好人!” 妈妈说?我回忆了一下,大概是那天我帮忙打水的时候,春姨打从心里感谢我,随口说了这么一句,就被这孩子给记在心里了吧! 看着她瘦弱的模样,明显是营养不良造成的,也不知道这孩子七八年是怎么过的。我现在总算是明白了,原来春姨的孩子,并没有死去。 可是,既然这孩子活的好好的,当年春姨为什么非要说这孩子死了呢?还把她关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又是为什么呢? 从孩子口中似乎是说,不能让村里人知道她还活着,否则,大家就要杀死她!这会不会跟那场诅咒有关系?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小妹儿忽然道:“哥哥,我饿,我渴!” 我这才想到,春姨从早上就死了,这孩子大概一天没吃没喝了,我忙伸手将她抱了出来。把小妹儿安顿到床上,又在春姨家摸索了一番,找到一些吃的,递给她,又给她倒了一些水给她喝。 小妹儿坐在床上吃的狼吞虎咽,显然是饿极了。 “哥哥,妈妈说的对,你真的是好人!”这孩子吃着吃着,歪头对我微微一笑,样子十分可爱。 “小妹儿,那你能告诉哥哥,早上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你为什么会让我给你摘取节节草呢?” 听我这么一问,小妹儿吃饭的速度放缓下来,这才默默说道:“妈妈要我这么做的,她说……哦对了,她还给了我这个!” 小妹儿说着话,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很奇怪的铜像胸章放在了我手里,我一看,觉得这东西十分眼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又一时想不起来了。 小妹儿说是春姨要她那么做的,也就是说春姨是自杀,但她为什么呢? 此时,小妹儿絮絮叨叨的说道:“妈妈跟我说,时间到了,她回来了,还说我的命是她救得,现在她回来了,妈妈要去报恩去了。” “报恩?”小妹儿的话越来越奇怪,我听的迷迷糊糊,什么她回来了,谁回来了? 略微一寻思就有了一些灵光,难道春姨说的“她”,指的是媛姐?报恩?难道春姨欠下了媛姐的大恩不成! 现在春姨死了,小妹儿还活的好好的,要把她怎么办才好呢!这女孩的身份是个谜啊,村里的人都不知道她还活着,我也不能把她带出去。 要怎么安顿她才好呢,如果把她放在春姨家里,总有一天会被发现的,发现之后呢,鬼知道村里的那些女人会对她做出什么事。 思来想去却没有一个安全的地方安顿小妹儿,又不能把她放在这里不管,这女孩子身世离奇,我总觉得她的身世跟媛姐的死和春姨的死有关系,说不定,还跟村中许许多多古怪事件有关系呢! “小妹儿,你相不相信哥哥?”我柔声问道。 小妹儿点了点头:“相信。” “那哥哥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 小妹儿歪着头:“去哪里?我从小到大,都没离开过这间屋子,哥哥要带我去哪里呢?” “去一个好玩的地方!”我想来想去,觉得把小妹儿留在村里实在不安全,不如带她回帐篷里去,云娘她们总不至于跑到帐篷里找她。 而且天降虎还在那里,有天降虎守护,就算被村里女人发现了,也没有人能够带走小妹儿。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办法,反正天降虎整天闲着,是得给它找点事情做了。 我带着小妹儿趁着月色向村外走去,刚走出屋子,小妹儿就不走了,低着头指着她的腿上问我:“哥哥,我腿上好痒!” 第三百一十三章 毁蛊之身 小妹儿说腿上很痒,我蹲下来撩起她的衣裤查看,这一掀开我吓得魂都没有了,只见小妹儿白白的小腿上居然爬了一层蚂蚁! 蚂蚁个头之大,居然都是那毒蚁,有黑的有白的,密密麻麻的聚集在小妹儿的腿上。我下意识的想伸手去拍打,可是却骤然停住了。 这可不是一般的蚂蚁,是剧毒的毒蚂蚁啊,小妹儿没有中过蛊毒,若是被咬伤一口,必定中蛊!我不敢惊动这些蚂蚁,就随手想找个什么东西将它们扫下来。 就在我着急的时候,小妹儿啊呀叫了一声,并说道:“好痛,它们咬我!” “小妹儿!”我大惊失色,还是晚了,小妹儿被毒蚁咬伤了,她岂不是也中了蛊毒!现在村中蚁蛊泛滥,中了蛊的若是被同一种颜色的蚂蚁咬伤,便会蛊毒发作身亡,就是没有中过蛊的被任何一种蚂蚁咬伤,都会中蛊。 就在我慌不择路的时候,小妹儿生气了。 她握紧小拳头暗暗使了使劲,口中说着:“可恶,敢咬我,哼!” 就在她一使劲儿的时候,我忽然看见那一层附着在她皮肤上的大蚂蚁化作了骤然化作了一股烟渗入到她的皮肤里,消失不见了。 我揉了揉眼睛,只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小妹儿,那些蚂蚁呢?” 听见我这么问,小妹儿眨了眨眼睛:“呀,我忘记了,妈妈不让我毁蛊的!” “毁蛊?”我隐约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我发现了。来不及多想,我迅速抱起小妹儿朝村外跑去。等我一口气跑到半山坡的帐篷里的时候,我才觉得安全了一些。 将小妹儿放在帐篷的床铺上,我又掀开她的小腿看了看,小腿依旧惨白,上面却一只蚂蚁也没有了。 “小妹儿,刚才发生了什么事,那些蚂蚁怎么忽然不见了?” 小妹儿想了想,回道:“我把它们毁掉了,那些是害人的东西,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毁掉了?我懵逼了一阵,这丫头居然还有这种本事?将如此恶毒的蛊消化掉了?我现在似乎可以联想到一系列事件背后的原因了。 原来这个女孩子果然不同凡响,她的身体,居然可以摧毁任何巫蛊之术,靠巫术发家强大的南道村,定然容不下她这样的存在。 所以,老妖婆才想方设法的从春姨手里夺走这个孩子?春姨为了保住这个孩子的命,才偷偷将她藏起来,对外宣称她早就死了? 原来,春姨一直将她藏在家里,一藏就藏了这么多年,当真是用心良苦啊! 后来,小妹儿告诉我,春姨从来不许她使用这种能力消灭巫蛊,我想,春姨这么做大概也是害怕老妖婆发现吧。 既然小妹儿有消灭巫蛊的能力,我也就不担心她中蛊了,把小妹儿安排在帐篷里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叫来天降虎,将小妹儿交给天降虎带着。 小妹儿没见过世面,自然也不知道老虎吃人这个道理,她只觉得天降毛茸茸的很可爱,却一点也不担心会伤到她。 天降虎很不屑的白了我一眼,居然在地上划出几个字来:“真把我当保姆啊,丢这么一个娃娃给我带,老子不干!” 卧槽,这天降虎什么时候也学会老子老子的了?真特娘的一点不学好!我知道天降虎这是在跟我赌气,它虽然嘴上说不情愿,但我只要交给它,它是一定能带好的。 离开帐篷前,我嘱咐天降虎一定要带好小妹儿,这孩子身世离奇,以后会有大用,不要出了差错,还有,千万不要被村里女人发现了。 天降虎默默点着头,一副十分不耐烦的样子。 小妹儿被春姨关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出村,看着外面广袤的天地一时间兴奋不已,硬是要天降虎驮着她到大山里玩去。 反正离开村子越远越安全,到山里也不担心遇见村里女人,我就同意天降虎带她去了,但是一定要在晚饭前回来。 看着他们走远,我才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去找老妖婆。已经几天没去墓穴了,也不知道何教授他们怎么样,我也有些事想当面问问老妖婆。 等我赶到墓穴之后,老妖婆和何教授他们正在吃东西,这几天他们都是一起吃饭的,老妖婆命令鬼挺尸弄来饭餐,然后大家一起吃。 被老妖婆戏耍了一番的黄涛十分不情愿与这婆子同吃,但他也没办法,不吃总不能饿死吧,所以这就注定了一顿饭吃下来氛围实在不高,大家各吃各的的,闷头扒饭也不说话。 倒是我的到来,才使得气氛有所缓和!何教授跟小曼开心的跟我打招呼,又向我询问了一些问题,当然,最主要的还是那个关于他们什么时候能离开的问题。 他们什么时候离开老妖婆说了算,问我也不管用,我随便敷衍了几句,就开始跟老妖婆说话。这婆子慢慢吃着饭菜,听着我把近几天村里的情况报告了一番。 老妖婆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何沉,你做的不错,以后每隔三天就过来向我报告一下!” “三天?”我一愣,“你知道这里距离南道村多远吗,每隔三天一次,你是想累死我?” 老妖婆嘿嘿笑道:“远吗?年轻人就该多走动一些,不要那么懒。哦对了,你今天来了正好,我还有事要你去做呢!” 卧槽,听听她说话的口气,完全不是求人办事,这分明是在命令我做事啊!老子什么时候成你仆人了? 老妖婆放下碗筷道:“你跟我来吧!” 然后,我就跟着老妖婆走了出去,我们去到另一间房间里,老妖婆每次跟我说一些事的时候,总是要背着何教授他们的。 反正墓穴里头地方大,弯弯拐拐的都是房间,到哪里老妖婆说了算。而且我来墓穴两次了,怎么也没见到灵婆婆,这点让我挺奇怪的。 我都怀疑老妖婆搬进来住后,灵婆婆是不是吓得跑走了? 老妖婆把我带到一个房间里,对我说道:“何沉,你这次要帮我做一件十分重要的事,小心,一定要小心!” “呃……什么事?”见她神色如此严肃,我不由得也严肃起来。 老妖婆的手里依旧拿着那根破树枝,没了权杖,她的巫术有很大一部分使不出来。老妖婆敲了敲地面说道:“你到一个地方去,帮我把权杖取回来!” “权杖?”我愣了愣,还到一个地方?看来这权杖真的不在南道村啊,难怪云娘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呢! 我惊呼之下,老妖婆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地图来,然后指着上面的路线告诉我,绕过这座大山,就能看见一条十分狭窄的小路,顺着小路走到底,顶头是个悬崖峭壁,要从峭壁上爬下去,到达悬崖底部,在那里有个深潭,权杖就藏在深潭下面。 卧槽!看着老妖婆一顿讲解我顿时懵逼了,这特么要去西天取经么?又是爬山又是下河,最后还有悬崖?不就是藏个权杖么,你用得着这么拼命? 老妖婆嘱咐道:“切记,这权杖十分重要,千万不要出了差错啊!” 我欲哭道:“你杀了我算了,你当我是超人?悬崖我怎么下去?” “嘿嘿,放心吧,那悬崖上有一条结实的藤蔓,你攀着藤蔓顺下去!”我确定,老妖婆一定是把我当特种兵出身了。 大山之中本来就险阻重重,听老妖婆一顿叙述,我更加确定这条路不好走了,真不知道老妖婆这么大年纪了,她是怎么把东西藏到那种地方的。 我本来还犹豫,老妖婆几句话就把我的火气拱起来了,老子还不服气了,我这身板难道还不如老妖婆吗?她能去的地方,我居然去不了? 好吧,我承认我骨子里还是有些二逼青年的傻劲儿,被老妖婆这么一拱,我真的就去了。按照她说的,先爬上那座大山,走山路倒是没什么危险,就是很累,走了大半天才爬上去。 等过了这座山就看见一条十分狭窄的小路,两边都是荆棘,说是路其实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还有路可走,我一边用树枝扫开荆棘,一边朝那小路走去。 这路也很长,又走了半天的时间才走到尽头,等我走到尽头一看,卧槽,又特么傻眼了。眼前根本不是老妖婆说的悬崖,而是一整块遮天蔽日的屏障。 我从口袋里掏出地图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才在小路的尽头处找到一行标注的小字:爬上去,翻过去! 此时天都要黑了,我累的要死,双腿跟散了架似的,根本不听我使唤。无奈之下先找了个地方休息,就近摘了些果子充饥。 吃饱喝足后我就找了个逼风的地方睡了一脚,打算天亮后在行动。 睡在这地方也没床没被子,实在不舒服,也没睡好。迷迷糊糊做了个梦,居然梦见许久不见的青青! 半梦半醒之中我猛然想起了什么,立即从身上掏出那条红色丝带,似乎,青青跟我说的那棵大树,距离这里不远啊! 第三百一十四章 巫蛊圣地 我趁着月色来到那棵大树跟前,然后费力爬了上去将红丝带绑在了树上,做完这一切我才回到避风的地方继续睡觉,只等青青来找我。 果然,第二天天还没有大亮,我就被吵醒了,似乎有个毛茸茸的东西在扫我的鼻头,弄得我痒痒的,我禁不住打了个喷嚏睁开眼睛。 只见一条红色的毛茸茸的尾巴正在我眼前晃动,我惊喜道:“青青,你来了?” 青青见我醒来才幻化出人形,并笑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昨天夜里跟姑姑练功的时候,忽然看见你找我,我就来了!” “呃……你姑姑没来吗?”我看了看青青的身后,并没有小白的踪迹。说实话这么久没见我还是有点想念我的宠物小白的。 青青道:“姑姑没来,她,似乎不太愿意见你。” “啊?为什么?”擦,我这不是明知故问么,人家小白好好的修为被我废去了,还抢占了人家的清白之身,想见我才怪呢! 我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管小白了,天已经亮了,我必须马上赶到那个水潭去把权杖找到才行,可是这里山势陡峭,我一点功法都没有,怎么爬上去? 于是,我就想到了青青! 青青一身修为化身成红狐,驮着我飞跃高山,穿越峡谷,我就像那森林中的骑士一样别提多风光了。等青青载着我从大峭壁上翻越下去,然后一头扎进深潭的时候,我的神思还在顺林中徜徉。 冰冷的潭水一激,我才蓦然初醒。我从潭水中探出头来甩了甩,有些怨怼的看着青青道:“你怎么把我驮到潭水下面来了?” 此时的青青已经幻化成了人形,一身薄衣罩身,显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段。青青哈哈一笑,歪着头对我道:“你不是说让我带你下潭吗?” “呃,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真调皮!”我白了青青一眼,她笑的更欢快了,她像是一只水中的鱼儿游到我身边,又从水下攀出头来搂住我的肩膀,道:“我见你走的都快睡着了,让你醒醒觉!” “我才没有睡着,我是在欣赏风景!”我倔强的回了一句。 青青笑道:“哦?没有吗?那刚刚我跟你说话,你怎么不回答?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 “呃……你跟我说什么?”我问。 青青想也不想的打趣道:“我问你这么久不见我,有没有想我!” 青青看着我的眼睛直言不讳的说到,我竟然被她看的脸色一红,竟不知如何回答了。这丫头又逗我。不过话说回来,我似乎真的是很久没见过青青了啊! 想来她也是村子里长大的女人,却想不到有着狐狸的血统,能够离开村子,在山林中尽情修行,对青青来说却也是一桩好事。 世事弄人,想当初我和青青也算是相爱相杀吧,如今她离开村子,一切都看开了,我们却成了朋友,谁能想到事态发展成这样子呢! 我们在水面上嬉闹了一会儿,青青就带着我潜入到水底去了,我水性也还不差,一路跟着她,等我再次被青青拖着露出头的时候,我们已经来到了一处幽僻的空间里。 这空间简直可以跟刘欣慈的秘境相媲美了,如诗如画,我趴在岸边看着岸上的景致,只觉得是在梦中。青青指着前方的一个山洞对我道:“进去吧,就在那里边!” “哦?你知道我要去哪里?”我只跟青青说我要找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却并没有告诉她要找什么,这女人是不是太过聪明了些? 青青笑而不语,她爬上岸去,然后伸手将我拉了上来,抖了抖身上的水渍,青青从身上掏出一块手帕,拧干,然后凑上来给我擦脸。 “一定要弄干净,这水潭的水太凉,入到骨子里会得病的。”她一边说一边温柔的照顾我,倒是让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我仍旧好奇她怎么什么都知道,一问之下,青青才告诉我。她说这个地方是她姑姑无意中发现的,她曾经跟姑姑来过这里,知道这是南道村的“巫蛊圣地”! 我惊道:“巫蛊圣地?”还有这么个地方?老妖婆只让我来取权杖,却并没有告诉我这个地方的名字,看来,一早有准备的不只是刘欣慈的族长家族啊,连巫师家族,也有这么个秘密所在。 我跟着青青向山洞里走去,青青一边走一边告诉我,她说离开村子后她和姑姑在大山中游荡,无意中发现这个所在,我一说要来这一带取东西,她一猜就是这里。 我们走到石洞前,到近处我才发现这里根本就没有门,青青笑嘻嘻的走到一块石头上,用手拍打了几下,然后再用手一拧,嘎吱,石洞上居然开启了一道暗门。 这地方真是隐秘,如果不是在南道村生活过,青青也不一定能打开这道门。南道村的暗门有许多,开启的方法却都差不多。 我们走进了石洞里,弯弯绕绕的,一会儿朝上的阶梯,一会儿又朝下走,也不知道走了多远,终于来到了一处暗室里。 这个地方犹如法老的陵墓,里面亮着长明灯,还有许多金属打造的面具。让我惊讶的是,这里有两口不大的棺材,棺材里却没有尸体,而是堆满了珠宝。 “卧槽,真的假的?”我两眼放光,看着那如鸡蛋大小的珍珠,心中一阵激荡,就想伸手去触碰一下珍珠的质感。 不料青青却一把拦住了我,惊声道:“不要动!这是巫师家族的密地,一定下了许多蛊,千万不要乱动。” “哦,哦!”我茫然的点了点头,青青就让我找权杖。 来之前老妖婆已经告诉我权杖的位置了,我走到第二根柱子前,只要用手敲三下柱子,柱子上就会出现暗格,权杖就放在里面。 我照着老妖婆教给我的做完,暗格打开,果然出现了老妖婆的权杖!我去,这婆子真是费尽心机,藏的还真够严实。 我拿出权杖,青青道:“给我看看!” 我将权杖递给青青,她来回观察了一下,伸手就把权杖头上最大的珠子给扒下来了,我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制止她,青青却从那权杖里取出东西来。 我一愣:“这权杖的脑袋可以扒下来?” “你看这是什么?”青青没理我,直接将手里取出的东西递给了我。我拿过来一看,卧槽,竟然是一张地图。 不,确切的说应该是四分之一地图!乖乖,这难道就是那四分之一记忆宫殿的地图?其中有四分之三落到刘欣慈手里了,我还以为这四分之一落到云娘手里了。 看来云娘真是时运不济啊,找了这么久,居然一根毛都没有找到。可是,这四分之一的地图怎么会藏在权杖里呢?是老妖婆藏的吗? “青青,你怎么知道这权杖里有东西?”我有些疑惑起来,这次叫青青陪我前来,她的表现超乎寻常,每一次都让我大开眼界。 青青道:“你忘了我曾经也是有野心的吗?我在村子里搜集了许多线索,根据这些线索推断,石婆婆整日不离身的权杖里一定有东西。” “哦,我点了点头!那这地图真的是记忆宫殿的构建图吗?为什么云娘、刘欣慈和老妖婆都想得到这张地图呢?” 青青道:“记忆宫殿在南道村只是一个传说,祖祖辈辈传下来,大家都渴望能够建造成一座记忆宫殿,可是由于地图不全,一次次的都失败了。” “地图不全?我记得刘欣慈已经得到了四分之三,加上这里的这份,不正好凑成一整张地图吗?” 青青转身看了看我,笑道:“何沉,你可曾见过刘欣慈手里那三分地图吗?” “我,没有,我只知道她得到了,却没有细看,似乎和这张一样,都是羊皮纸做的!” 青青点了点头:“不瞒你说,我曾经也得到过四分之一的地图呢!” 青青看着我微笑,眼神里竟是精明的神色,我恍然大悟了,连她也得到过地图?也就是说,这地图不只是四份? 难道刘欣慈手里得到的三张图有重样的?亦或者,三张仅仅是一张? 我去,要不要这么烧脑啊!怪不得记忆宫殿的构建图那么难获得呢,这到底是谁想出来馊主意,居然搞出这么多份地图来! 青青伸手拔下自己的一根尾毛,吹了一口气,那尾毛变作了一支笔,然后她撕下我衣服上的一块布,让我将这份地图拓写下来。 我点了点头,半跪在地上,仔仔细细的将地图画下来,这样一来我手里也有了一张!写了一半我忽然就明白了,村子里出现这么多地图,莫不是都跟我一样,是被那些贪心的人给拓印下来的吧! 画好地图后,又把原来的那张塞进权杖里,青青驮着我飞上崖壁,又沿着原路朝墓穴狂奔而去了。 我心里久久不能平静,这个贪婪的村子,每个人都想得到至高无上的位置,这就像是走悬崖,一路拥挤,踩着无数尸体攀岩而上,就算到达顶峰你看见的一定是优美的风景吗? 不,俯瞰之下,你看见的只能是血淋淋的是尸骸! 第三百一十五章 纽扣和胸章 回到墓穴,我把权杖交给了老妖婆,她十分满意的夸奖了我一番。老妖婆要留我下来吃饭却被我拒绝了,这婆子变态的很,鬼知道又弄些什么东西给人吃。 我刚想告辞,老妖婆笑眯眯的看着我:“何沉,你这次去水潭可看见了什么?” 我脑筋一转,那个暗室里只有棺材和珠宝,想必老妖婆是问这个?我如实回答了她,老妖婆笑道:“不错,那些珠宝都是我巫师家族几辈子积攒下来的,用来建造记忆宫殿所用的。” “很好,你没有贪心拿上一个啊,实话告诉你,那珠宝上都下了蛊,你只要碰一碰,就会立刻化作一滩血水。” 我全身一抖,被她噎的差点说不出话来,等我转过身不由得大声问道:“尼玛,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气愤不已,老妖婆这是摆明了想让我死啊,还好青青劝阻了我,要是没有青青,我特么还回不来了! 老妖婆见我生气,她却不气,笑呵呵的回答道:“我需要的是灵魂纯净之人,你如果被那珠宝引诱动了手,你就不是我要找的人,那死了也就死了。” 卧槽,她说的真是轻松,要知道老子刚刚替她办完一件事啊,那权杖她还在手上拿着呢,这就翻脸不认人了? 我气闷难平,却不想跟这婆子多做争辩。因为在我看来她的逻辑实在不通,什么叫灵魂纯净之人?就算有人不贪心,不想据为己有,但看见如此耀眼的宝贝拿起来看看总是人之常情吧! 如果真有一个毫无贪念的傻呆子只是要看一看,却被毒死了,老妖婆还找个屁啊,所以说,她这种方法就是找个几万年也找不到一个她想要的人。 老妖婆并不知道青青陪同我一起去的,她只以为我没有动那些珠宝,我便是那心灵纯净之人,骗鬼吧,这话连我自己都不相信。要不是青青告诉我那珠宝不能碰,我肯定都给它搬回来。 暂且就让老妖婆臭美一会儿吧,她觉得自己智商极高,我也懒得搭理她,从墓穴爬出来,我直接回了帐篷。 我要看看小妹儿啊,一天一夜没有看见她了,不知道天降虎把她带的好不好!等我回到帐篷的时候,小妹儿已经在床上睡着了,天降虎温柔的守在她身边。 这场景让我为之一愣,我第一次看见天降虎如此母爱泛滥的一面。我没有打扰他们,天降虎能照顾好小妹儿我就放心了,我转身走出帐篷,找到一个山坡坐了下来。 今晚的夜色十分美好,星星明亮,我倒在山坡上看起了星星。不由得又从兜里掏出两样东西,一样是那古铜色的纽扣,另一样,是小妹儿给我的一枚胸章。 两样东西拿在手里都是沉甸甸的,而且无论从颜色还是材质上看,两者都十分接近。我恍然想起这胸章我在哪里见过了,没错,我曾经看到芙蓉戴过一枚类似的胸章。 这胸章上的图案十分奇特,像是某种祭祀活动的场面,而且芙蓉曾经佩戴过,我断定这枚胸章应该是巫师家族四大护法的象征,也就是说,小妹儿手里的胸章应该来自于媛姐。 难道是媛姐临死之前将胸章交给了春姨?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转眼在看那枚古铜色纽扣,确实跟胸章的材质很像!南道村虽然地处偏僻的山区,可她们的炼铜工艺却十分突出,做出来的产品精美绝伦。 就像是很多古墓里出土的文物一般,很多工艺品甚至超出了当代的技术,现代人甚至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而这种古老而先进的冶炼技术却在这个古老的村落里传承下来。 我在水潭那边见到的许多祭祀用的面具,也是精美无比的,由此可见,这枚漂亮的古铜色纽扣应该也是来自于南道村。 如果猜的不错,甚至是来自于巫师家族!这是一种感觉,没有什么逻辑性可言。 巫师家族?大脑忽然一个激灵,抛开一切勾心斗角不说,单单看这几起案件,能够掌握红蛊之术的,除了巫师家族还会有谁? 我忽然产生了一种猜想,彩屏和李若雪的死,会不会都跟媛姐有关系呢?一直以来的匿名人,说不定就是媛姐,她先杀死了彩屏和李若雪,又趁机想害死周强,不过却被我阴差阳错的给打断了她的计划。 媛姐杀人可是我亲眼所见的,这一点不用怀疑,只是我一直很笨的把彩屏和李若雪的案件同周强的分开来看,为什么要分开呢,如果联系在一起呢? 当三起案件联系在一起的时候,我忽然又觉得不对劲了,不,彩屏和李若雪不会是媛姐杀死的,因为她们的死法和媛姐想要杀周强的手法根本不相同。 彩屏和李若雪是被发动了蛊毒,毒蚁爆裂而死的,媛姐杀周强却是想撕咬他的脖子,而且周强体内的蛊毒已经被解掉了,媛姐也不可能先给他解除蛊毒,再去咬死他吧,何必这么费事! 虽然真相还是一锅粥,但我却觉得事情的关键就在媛姐,即便她不是杀死彩屏和李若雪的凶手,但顺着她这条线,就一定能找到凶手。 还有,媛姐胸前的那个鲜明的红蚁痕迹,那是红蛊,她一个死去的人怎么会中了红蛊?而且,她是几年前就死去的啊! 我摇晃了一下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些。天色已经不早了,我得找个地方去睡觉,想了想,还是回到媛姐家看看周强吧。 等我走回村子,想要进入媛姐家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转身走到了小碗家,等我进入小碗家的时候,她正趴在床上以一种极度恐怖的姿态趴在窗口朝外面观望。 透过窗子我看见窗户上映出的偌大触角,果然我不在的时候,小碗还是喜欢以蚂蚁的形态活动啊,而且此刻她现身蚂蚁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村里每一次蛊毒发作,这种蛊都会反噬到母蚁身上,虽然死去的是中了红蛊的女人,可这些女人当初也是喝下云娘给她们的毒茶的,只是红蛊太厉害,压制的黑蛊在她们体内不显示出来罢了。 说到底,那死去的红蛊女人,她们身上应该也存留黑蛊的毒素,所以她们的死,多多少少也会对小碗造成影响。 小碗见我站在窗外看她,猛然惊醒一般急忙收起触角,下一秒钟,她又变回了小碗的样子,走过来给我开门。 小碗的脸上一层冰霜,问道:“都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睡不着,出来走走,走着走着就到这里了。”我胡乱说着。 随着小碗进了屋子,她给我倒了茶水,然后跟着坐在了我身边。小碗虽然变化很大,由最初那个善良的女人,变成冷冰冰的非人非鬼的样子,但我却可以感受到她内心并不恶毒。 我看着小碗不说话,她忽然抬起头说道:“对了,你来的正好,我还想去找你呢!” “怎么?有事吗?” “嗯,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明天我要出门一趟,恐怕过几天才能回来,所以,今晚就提前帮你把毒解一下吧!” 我一愣:“你要出门?” 这不符合常理吧?小碗是被她老爹拐来的,她要是能随时进出南道村她早跑了,进了村子就被锁死在此,一辈子别想离开,她怎么忽然要出远门了? “你去哪里?”我问她。 小碗也不瞒我,冷冷的勾了勾唇角,回道:“我要跟着云娘姐和使者去见神明。” “什么?”我更是吃惊,那神明不是神秘的要死么,不是见神明就要被烧死么,云娘吃错药了要带着小碗见神明? 我去,云娘那娘们该不会是要自焚去吧!这怎么可能,云娘那娘们没那么傻,她就算烧死别人,也不会烧死自己的。 见我神情激动,小碗忙安抚道:“你放心,我们只是去见神明,并不会死啊!” “这怎么可能呢,活人能见到神明?”虽然我不相信什么狗屁神明,但我却知道南道村惯用的把戏,想把哪个人弄死,就以神明的名义。 此时我就是担心云娘不知打的什么主意,她该不会想弄死小碗吧,这傻丫头还被蒙在鼓里当真要去见她的神明呢! 小碗又对我解释了一番,我的心才稍稍安定下来。原来这次见神明并不是云娘主动提出的,而是神明召见她! 神明下旨召见,黑袍子自然可以带着女人们去神明的宫殿,拜见他老人家,但如果有人想要觐见神明,为了表达诚心和决心,唯有一死,才可。 这种以身死而见神明的决心,会被神明接受,反之任何办法神明都不会见你。小碗说神明所在的地方只有黑袍子知道,除非有他带领,否则只有魂归处方可见神。 我默默点了点头,小碗道:“你不用担心,云娘接继任族长这么长时间,神明是该召见的,我们去几天就回来。” “可是,云娘去见她的神明为什么要带上你啊?” 小碗冷冷的回道:“因为,因为我是母蚁,是石婆婆背叛神明的铁证!” 我去,我心中一抖,感情云娘不光是去见神明,她还是去告状的? 第三百一十六章 母蚁之疑 小碗说老妖婆奉命掌管村里的巫蛊之术,替神明炼制超厉害的蛊毒,可是她炼制出了蚁蛊却私自藏了起来,没有禀告神明,这是她有私心的铁证,神明不会饶恕她的。 正因为老妖婆有背叛神明的企图心,所以神明才让云娘取而代之!我确定小碗这女人被云娘严重洗脑了,我也懒得跟她辩白这些,她既然要离开村子几天,我就得现在把蛊毒解一解再说了。 我伸手抚上小碗的肩膀,将她的外衣扒下来,脑海中不由得出现她伏在床头那恐怖的母蚁形象,我心中骤然一震,居然很是排斥起来。 但是我没有办法,我必须跟小碗做那种事,让她把我的法力封印起来,我才能得以保命。忍着恶心我扒下她的衣服,忽然间就被她胸口的蚂蚁痕迹吸引住了。 小碗的胸前趴着一只硕大的黑色蚂蚁,这形状这个头,居然跟媛姐胸口的一模一样!我陡然想起宁波和陈斌胸口的痕迹来。 宁波跟陈斌都是中了蛊毒的,他们胸口虽然也有蚂蚁痕迹,个头却小了很多,形象也没有这只霸气外露,小碗胸前的蚂蚁真真有王者气息! 这传神的姿态居然跟媛姐胸口的一般无二!我忽然就明白了什么,大脑一片清明!媛姐……母蚁,媛姐,莫非,媛姐已经是母蚁了! 这个想法出现的时候连我自己也是一怔,媛姐七八年前就死了,蚁蛊是最近才被云娘偷出来使用的,媛姐怎么会是母蚁呢! 小碗见我发愣,喊了我几声,我才回过神,小碗爬上我的身体,和我欢愉的纠缠在一起。我大脑里净是媛姐和母蚁的事,也没心思放在小碗身上,就随她折腾了一番才算了事。 小碗让我留下来过夜,我摇头拒绝了,并说她明天还要早早出门,叫她好好休息。离开小碗家我心中五味杂陈,难道七八年前,媛姐的死就跟蚁蛊有关系吗? 我回到媛姐家里,周强已经入睡了,我的声音吵到他,周强从被窝里爬起来抬着头问我:“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去墓穴了?见到何教授了吗?” “嗯!”我无乱点头应着,脱了衣服和周强一起躺了下来。 周强默默的说道:“我想回墓穴里去,我想跟大家在一起。” 我默默的听着,并不做回答。周强见我神色异样,就问我怎么了,我又想起了什么,问周强道:“你再好好想想,你是怎么遇见的那女鬼?还有,她为什么偏偏要找上你呢?” 周强使劲摇头:“我真的不记得了,我当时神情恍惚,有一些印象,但实在想不起来。” “那你们身上的蛊毒是怎么解除的?”我问。 周强想了想,惊喜道:“不是你帮我们解毒的吗?” 我记得当时在墓穴里头,情况无比混乱,小曼忽然发现蚂蚁消失了,大家才惊觉蛊毒已经解除,由于当时情况发生突然,我也没深究,只认为是刘欣慈帮他们解除了蛊毒。 可如今细细一想,刘欣慈当真有这种本事吗?她不过是一族之长,并不是巫师家族的人,哪里会解毒呢! “你为什么说是我帮你们解毒的?” 我一问,周强告诉我说,那天我派人将他们救走后,那个人给了他们一张地图,叫他们照着地图来到墓穴这里,后来大家的蛊毒就解除了,其实也并没有服下什么解药,蚂蚁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大家只以为是那个救他们的人暗中帮忙解除的,自然,他们就联想到了我,因为他们都相信是我派那个暗中人来救他们的。 我心中呵呵笑了几声,我特么哪里有这么大的本事,在南道村还能派遣出什么暗中人?我知道这人是卢天宝,却不知道这毒是不是卢天宝解除的。 我忙道:“你们见过那个人之后,他只给了你们地图?没有给你们别的什么吗?” 周强摇了摇头,肯定道:“没有。” “那他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我想了一下每次老妖婆对我下蛊时候的动作,要么用权杖狠狠的敲打地面,要么念动咒语,反正会有一些奇怪的举动。 周强又一番回忆,肯定道:“没有,都没有。” 我去,难道我猜错了?暗中帮助他们解蛊的人不是卢天宝?其实我也无法说服自己相信这样的猜测,毕竟我认识卢天宝的时候,他本身就中了蛊。 一个外来被困于此的男人,会解除红蛊吗?怎么说也无法让人相信,但是,何教授他们确实是见过卢天宝后蛊毒消失的,这一点又怎么解释! 就在我迷惑不解的时候,周强恍然想起了什么,对我道:“我想起来了,那份地图,他给我们的那份地图,我们都看过!” “都看过?” “嗯,当时我们离开村子来到村口,那个人递给我们一份地图,让我们去到地图指引的地方,他先是交给了何教授,然后由何教授一一向我们传了一圈,大家都拿在手里看过。” 周强这么一说我就几乎可以肯定了,卢天宝一定是把解蛊的药物抹在了地图上,大家一一拿在手里之后,身上的蛊自然就解除了。 且不管卢天宝是如何得到解蛊的药物的,蛊毒是通过卢天宝解掉的,这一点应该可以确定。 我默默点了点头,如果地图上真的抹着解蛊的药物,卢天宝是以这种方法帮助大家解蛊的话,那中蛊的经过岂不是跟这个类似? 就跟我原先猜测的一样,他们每人都收到过匿名信,只要在信件内部抹上蛊毒,看过信的人就会中蛊,这也可以解释大家为什么全都中了红蛊了。 我原先这么推测过,不过之后又被我给推翻了,因为我看过何教授的那封信并没有异常。不过此刻细细一想我才发现自己做事太不严谨了,我只看过何教授一人的信件,并没有看过别人的啊! 想到这里,我问周强:“那封匿名信你还有吗?” 周强忙点头道:“有,我们收到这信的时候很好奇,因为信中说有一个可供男人消遣的村落,讲明里面的女人如何如何,我们心思神往都想来看看,就组团来了。那信我一直带在身上。” 说完后,周强起身从自己的旧衣服里掏了半天,终于找到了那封匿名信。我没有盲目的去接,而是找来一块手绢包裹住,将里面的书信掏了出来。 等我拿出信件往鼻前一嗅的时候,一股浓重的异味传了出来,似乎是某种药物的味道,不错,这封信果然有问题。 我不禁皱了皱眉头,周强的信件是有问题的,那其他人呢?我得找机会一一查看下才行。 我把信件塞进信封,并告诉周强不要拿来看了,这封信有毒。周强瞪大眼睛看着我,一听有毒都没敢用手去接。 我笑道:“好吧,既然如此你就别拿着了,这封信我帮你保管,如何?” “行,何大哥,你救了我,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周强点了点头。 “对了,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我一边收起匿名信,一边说道。 周强笑了笑:“什么问题,你只管问。” “你们第一晚进村的时候,真的没有喝下女人泡的发茶?”我问道,因为至今我都记得自己看到的画面,当时的黄涛、顾明、孙殿和周强四个男人进入女人屋子的时候,他们是喝下了门口的进门酒的。 虽然后来何教授否认了,他们四个也否认了,只说当时是角度问题我看错了,他们其实并没有喝下进门酒,连何教授手里拿的发茶他也说自己没有喝过。 我又想起了何教授那封匿名信,信件中将村子的情况介绍的十分清楚,可是,刚刚看周强的信件,对于村中的情况却是含糊其辞的。周强的信件中并没有说什么寻找古董之类的事,反而说了许多引人入胜的男女之事。 要知道,这样的一个村子,这一群女人,没有哪个正常男人可以拒绝的了,这比宝贝古董更加吸引人的圣地,是个男人都想一尝究竟。 周强有些为难的想了想,最后抬起头,十分郑重的回答道:“其实,何大哥我告诉你吧,第一晚我们是真的喝了进门酒的。” “啊?”我吃了一惊,果然是这样,我没有看错。 周强继续道:“只不过第一天我们回去后,情况不太对劲,何教授才将实情告诉了我们,并嘱咐我们不要乱吃东西,我们害怕村里女人知道我们已经了解了村中情况,会对我们不利,所以才商量着一口咬定不说实话。” “这也不对啊,就算你们要保护自己,那说的话也应该是你们都喝过发茶和进门酒了,怎么倒是跟我说你们没有喝过呢?” 周强犹豫了一下,抬头道:“那是因为……因为……因为一进村子,何教授就怀疑你是那个写匿名信的人!” 卧槽,搞什么?怀疑我?怎么会怀疑我呢!我十分不解的看着周强,等着他的答案,他却说,因为我是一个男人! 第三百一十七章 遗留气息 周强说具体事情他也不是十分清楚,他们这些人中就属何教授文化程度最高,知道的最多,所以大家都听从何教授的话。 何教授说他怀疑写匿名信的是个男人,他是从笔迹中推断出来的,因为那笔迹十分有力,并不像出自女人之手。 而进村后,他们见到的唯一的男人就是我,所以第一眼何教授就怀疑我是那个约他们进村的人,所以才没有承认大家都喝过发茶。 我这才明白,原来打从一开始这群人就都对我留有戒心。周强又说从后来的事情发展中,大家才排出了我的嫌疑,我应该并不知道匿名信的事。 他说何教授当初拿出他那封匿名信,也只是为了试探我,看看我的反应,结果我反应很正常,并不像事先知道的那样,从那时候开始,他们才相信了我。 我和周强胡乱聊了一聊,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后我还记挂着其他人的匿名信,就起身去了墓穴。 我到了墓穴的小室里,何教授几个人还呆在这里,老妖婆却不知去了哪里。老妖婆不在更好,我可以有更多的时间调查匿名信事件。 何教授、黄涛、小曼、苏颖和顾明都在,我没有傻乎乎的当着大家面提匿名信,这件事我要一个一个人暗中调查,以防有人搞鬼。 何教授的信件跟别人的不同,他的身份已经引起了我的怀疑,为了能更好的入手,我把第一个调查的对象选中了小曼。 我和小曼是同学,我们彼此相识,和小曼单独约会聊天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我借口说带小曼出去走走,透透气,将小曼带出了墓穴。 起初何教授还很担心,不同意我和小曼单独行动,我说我已经来去好几次了,没有什么危险,再说,几日不见我很想小曼,想跟她单独呆会儿。 小曼听我这么说不由得羞红了脸,见她一副少女怀春的表情,何教授才没说什么,只嘱咐我们注意安全,不要走远。 我领着小曼从墓穴里爬出来,走到外面透了透气。小曼呆在地下好些日子,人都闷坏了,一出来心情大好,在树林间跑来跑去的不停歇。 她转动着优美的身躯对我笑道:“何沉,你刚才说你想我了,可是真的?” “呃……咱们先不说那个,小曼,我有事问你,你的匿名信可以给我看看吗?” 小曼低头想了想,然后从身上取下信件递给我,我用衣服包裹着接下来。等我打开信看过内容后,果不其然,信中没有写明南道村的一些情况,小曼的信跟周强的很类似,却又不像。 周强是男人,吸引他进村的自然是那些女人,而小曼本身就是女人,这样的理由对她不管用,倒是其中有一条是说中了小曼心思的。 信件中说这是一次冒险,村中巫术盛行,其中有一种情蛊,可以下到你爱的人身上,那个人便会对你死心塌地,至死不渝。 我愣了愣,抬眼看着小曼,她的脸通红一片。想必小曼就是为了这情蛊来的?只是很奇怪啊,写匿名信的人又怎么会知道小曼心里所求的呢? 我越发觉得写匿名信的人的强大,他似乎无所不知,每个人的心思他都掌控着,又用合理的诱惑点将他们吸引了来,不得不说心机深沉啊! 我拿起匿名信嗅了嗅,不错,这信件上也被下了蛊。 我什么也没说,将信件揣进怀里,小曼看到忙问:“怎么……” “我帮你收着!” 小曼笑了笑,说:“其实何教授不想让我们把信件透露给别人的,他说这村子太诡异,没有什么人值得相信,不过,我却信你,给你看也没什么。” “何教授真这么说?不许你们把匿名信给别人看?”我问。 小曼点了点头,我心中一冷,这个何教授,真的有问题啊! 和小曼散了一会步,我就把她送了回去,期间趁机看了苏颖和顾明的书信,两封信都被下了蛊,且都没有说明村中的情况。 我没有去看黄涛的信,这小子给我的感觉很是滑头,他不会相信任何人,自然,我也不信他。反正小曼的,苏颖的。顾明的和周强的书信我都看过了,无一例外的被下了蛊,这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书信中被下蛊,地图上解蛊,卢天宝啊,他藏的可真够深的。我心中呵呵笑道。 自从村中死了两个中蛊的女人后总算太平了几天,不过,这太平仅仅是几天,趁着云娘带着小碗跟黑袍子离开的时候,村中又有一个女人死了。 这一次依然是蛊毒发作而死,死相和彩屏李若雪的一模一样。大家人心惶惶,纷纷祈求神明的饶恕和庇佑。 芙蓉和香菊催动着鬼挺尸处理了那个女人的尸体,又将她埋在了阴盛之地,处理的方法跟处理李若雪的尸体时候一模一样。 等芙蓉和香菊处理完毕之后,就带着鬼挺尸回到了村子,云娘不在,为了安抚大家的情绪,芙蓉对大家说云娘已经去觐见神明了,神明一定会想办法拯救南道村的。 听说云娘已经去觐见神明,大家又都充满希望,她们相信只要神明出手,蛊毒死亡事件马上就会停息的,大家只能等待着,期待着。 我像看戏一样看着村里的傻女人们被唬弄的一愣一愣的,这次我没有出头,而是站在一边做了一个旁观者。 等所有女人都散去了,我就潜入了古堡的地下密室,老妖婆经常炼蛊,制蛊的那间屋子,我相信在这里一定可以找到线索。 我已经怀疑媛姐的死跟蚁蛊有关系了,只要在这屋子里找到媛姐的踪迹,就能证明我的猜测是准确的。 趁着云娘不在,乖乖也被她带走了,村中少了监视者我行动起来方便许多。从祠堂后面的地道里爬进去,直接到达了古堡密室。 我没有任何迟疑的进入那间屋子,屋子中间的大锅里仍旧煮着那些百年老汤,虽然味道很香,但此刻我已经知道了这是什么东西,就觉得一阵阵反胃。 我捂住鼻子在那些瓶瓶罐罐的器皿中翻找了一顿,又打开箱子柜子胡乱翻看,终于在一个很狭小的柜子里发现了一只精密的玻璃容器。 这容器是空的,可是看它的精美程度,以前一定装着十分贵重的物品。我打开盖子闻了闻,这味道十分熟悉。 皱眉一回忆我就想起来了,这味道正是小碗身上的味道,是那蚁蛊的气味,这只玻璃器皿里真的装过蚁蛊啊! 想到这里,我的脑海里浮现出这样一幅画面:玻璃器皿里出现三只肥肥壮壮的大蚂蚁,两只黑色一只红色,它们肆无忌惮的在器皿里爬呀爬,爬呀爬的。 那玻璃器皿放置的地方有一个凹槽,大小正好可以容纳玻璃器皿,我将手里的玻璃器皿放回凹槽,随着力道轻轻转动了一番,只听咯吱一声,眼前的架子打开了,后面又是一个房间。 卧槽,又是暗室?我心中一动,轻轻迈了进去。 这一进去真是把我吓到了,说是实验室,不如说是刑讯室,里面摆满了各种奇怪的家伙,这些东西像是某种机器,都是用铜铁冶炼而成,有点像是医院抢救室七七八八的医用器材。 其中有一个竖起来的架子,架子上有四支伸出来的像是铁手一般的物件,中间有个空位,正好容纳一个人进入里面。 看着眼前的机器我脑子里幻想出一副画面,一个人进入中间的空位,四面的铁手就会将人固定其中,然后第五只铁手上拿着一把铁锥,只要将这第五只铁手放下来,铁锥正好刺中人的心脏! 卧槽!想想到这副画面后我浑身一冷,太特么恐怖了,这居然是一架剜心的工具!老妖婆你何其歹毒啊,居然制作出这样一种器具! 不知是我想的太过入神还是怎么,忽然我的眼睛花了,眼前的画面一变,居然看见那个女鬼正处在中间的空位上,她的脸色惊恐不定,看着那第五只铁锥向自己的心口重重的锤击下来。 我忍不住大喊了一声:“媛姐!” 声音出口,画面消失了,再一看哪里还有什么女鬼!我吓出一身冷汗,想必是我自己被眼前的刑具吓到了,出现了幻觉。 等我转过身子想要去触碰其他工具的时候,奇怪的是只要我触碰到这些物件,脑海里就会出现媛姐的影像,每一次都是媛姐受苦受难的形象。 我恍然惊醒,莫非七八年前,媛姐真的在这间密室里忍受过这些刑具的迫害?不能吧,她是巫师家族的人,是四大护法之首,身份尊贵,又怎么会惨遭这些刑具的迫害呢! 可是,那留在刑具上的气息,却分明就是媛姐的!媛姐是四大护法中巫术最好的一个,她一定是故意将自己的气息留在了这里,以此来告诫后人。 媛姐,她是想告诉我们什么呢?是她的死,还是她所遭受的不公,亦或者,是一个阴谋! 第三百一十八章 泄密者死 我在这间密室里呆了很久,除了能够片段性的感受到媛姐的气息外,并不能抓到什么有力的证据,无奈我道法全无,一点办法也没有。 忽然我又想到了老鬼,这老货死的年头长了,会许多古古怪怪的术法,他说不定能够聚集这些气息呢! 想到这里,我握紧牙齿,心中呼唤老鬼的名字。不一会儿,那老鬼就出现在了我眼前,他还是很先向我行礼,问我找他何事。 我指着密室里的刑具对老鬼道:“你可感受到其中遗留的气息?” 老鬼转身寻觅了一番,又点头说道:“是,这每一处都留有死者生前的气,似乎是故意留下来的。” “可能将这些气息聚在一处,看清当时的情形?” 老鬼想了想,恭敬道:“小老儿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能尽力一试了。” “嗯,你快些试试看!”我退到一边,只见老鬼开始对着这些刑具作法,他摆弄着不同姿势,尽力散出鬼气,将这些气息聚拢起来。 媛姐已经死了,遗留下来的也是鬼气,老鬼的鬼气深厚,利用自身鬼气将媛姐散布的气息一点一点的拼凑,终于拼凑成一个整体。 等老鬼做完这些后,又转身对我作揖道:“将军,小老儿极尽全力,也只能拼凑了个七八成,时间隔的太远了,有些气息已经散去,找不全了。” “嗯,够了够了!”我对老鬼摆了摆手,就见他展开鬼术,将那些拼凑在一起的画面重现于眼前。 我看见在那间密室里,有一群这样的人,她们低头忙碌着什么,来来回回的行走于密室和外面的小室之间。她们每个人手里都拿着玻璃器皿,似乎是在做什么实验。 这群人中,有媛姐,有香菊,有芙蓉,还有两个不认识的女人,此外居然还有老妖婆和云娘! 老妖婆手里抱着一个很大的玻璃罐子,罐子里密密麻麻的爬满了蚂蚁,然后,老妖婆阴森森的笑着将这一整罐蚂蚁倒入了一口煮沸的大锅里。 锅里还有许多其他毒虫,这一通乱搅合,几个女人围在锅前等待着奇迹发生。 我心中蓦然一惊,她们这是在……在炼制蚁蛊啊!果然媛姐是跟蚁蛊有关系的,她们的关联产生在七八年前,就在蚁蛊炼制的时刻。 然后不知怎么,媛姐被老妖婆抓住了,放在这些刑具中实验,她无比痛苦的叫喊着,却迟迟没有死去。 老妖婆十分愤怒,巫师家族的人是不会那么容易死的,这样的刑具只会消磨她们的肉体,却不能害她的性命,老妖婆愤怒无比。 然后,我看见有人惊喜的跑来向老妖婆报告着什么,那人手里拿着一个小罐子,打开后有一只被煮的火红的蚂蚁兴奋的爬来爬去。 老妖婆思考了一下,走到媛姐身边,打开罐子将蚂蚁取出来,硬生生的塞进了媛姐的嘴巴里!这一幕看的人触目惊心,老妖婆居然逼迫媛姐吞噬了红蚁! 媛姐痛苦万分的叫喊着,她的脸在渐渐变化,脑袋上长出了触角,下一秒,她由一个女人变作了一只硕大的蚂蚁! 母蚁!我惊恐的看着眼前的画面,我亲眼见识了媛姐由人变作母蚁的过程,整个过程无比痛苦,无比恐惧。 老妖婆也见识了这一变化,而她的脸上却没有开心,却有了一丝担忧。老妖婆将手中的罐子狠狠摔碎在了地上,摇头叹气的走了。 我估摸着,她这是失败了。 画面再次一转,媛姐被绑在柱子上,熊熊大火包围了她,直到三天之后,媛姐化作了灰烬。 画面到这里应该就已经结束了,可是,在最末了的一幕,我再次看见了老妖婆的身影。她趁着夜色走到那一堆灰烬面前,俯下身子寻找着什么。 老妖婆扒着媛姐烧的所剩无几的灰烬,终于在那一堆死灰当中,发现了一只全体通红的蚂蚁!老妖婆小心翼翼的将它收了起来。 她将红蚁带进了古堡,放在了玻璃器皿里,此时的器皿里已经有两只黑色蚂蚁了,此刻,终于凑齐了两黑一红,三只蛊毒。 老妖婆的脸色阴晴不定,她并没有什么开心,也并不像我想象的那般狠毒无情,她看着媛姐的红蚁怅然无比,然后将这器皿仿佛了那个凹槽。 最后的画面定格在老妖婆的嘴巴上,整场画面都是没有声音的,但是最后定格的老妖婆的嘴巴,从她一张一合的嘴型看,我却看出她在说什么。 她说:巫师家族的族规,泄密者,死! 老鬼一收,所有画面播放完毕,媛姐的死也了然于心。我怅然一声,原来媛姐死的如此惨烈,她死后,居然被炼制成了红蛊。 这么说,那暗中人偷走的红蛊,就是媛姐了!难怪媛姐的魂魄上会有红蛊的印记,可是我还是想不通啊,既然媛姐被制作成了红蛊,她的魂魄又怎么会出现了呢! 老鬼只是恢复了七八成画面,其中很多断断续续的连接不上,比如最开始的时候,媛姐是和老妖婆一起炼蛊的,最后画面一转,老妖婆怎么反倒是把她给绑起来做实验了? 媛姐和老妖婆之间发生了什么,使得她们的关系破裂了!还有,画面之中也出现了云娘的身影,云娘不是巫师家族的人,却参与了这次制蛊实验。 云娘说过她为了学习蛊术,甘愿以女子之体作为器皿,让老妖婆炼蛊,这才换的她在老妖婆身边学习的机会,大概那时候她就跟着老妖婆学习吧! 我从密室里出来,又把那个玻璃器皿放回原位,架子关闭起来,密室隐藏。站在外面的小室里我默默想着心事。 当初炼蛊云娘是参与了的,说明她是知道这个密室的,可是古堡坍塌的时候,当有人报告发现了地下密室,云娘表现的却是超乎寻常的惊喜。 她的演技真是好,又或者说,媛姐变作红蛊之后,老妖婆就封闭了这里,不许任何人进入?云娘惺惺念念的想来此地却没有办法进来,随着古堡塌陷,密室被发现,云娘的心愿才得以达成,她才表现的那么高兴? 这个道理也说得通,就从老妖婆私藏了蚁蛊来看,她并不想回忆起炼蛊的过程,所以将这里封起来也未必不可能。 不过,当云娘带着芙蓉等人进入小室的时候,我却是偷偷跟来看过的,当时我还藏在外面的石像后面,并没有看见云娘进入里间的密室里啊。 按理说她跟芙蓉都知道里间还有一个暗室,但她们都没有开启,莫非她们是害怕着什么吗? 如果说当时害死媛姐的,云娘和芙蓉都有份,她们是因为心虚,不敢进入里间的刑具室,害怕看见媛姐惨死的过程,不知道有没有这种可能。 我能想到的只有这么多了,再多的内容凭我的智商也猜测不到了,之后我就带着老鬼返回祠堂,又从祠堂回到了南道村。 老鬼什么都没有问,对我施了礼后就告辞了,我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村间小路上徘徊了一阵。不知不觉又走到春姨家门口,她家的门已经被锁住了,门上挂着一把厚厚的大铁索。 春姨生小妹儿正是在七八年前,也就是老妖婆等人炼蛊的时候,也正是那时候发生了一连串事件,恐怖的诅咒开始,一连死去了五个女人。 我是不相信什么神明,什么诅咒的,我现在能够想到的,就是这五个女人的死,会不会也跟炼蛊有关系? 还有,小妹儿曾经告诉我,春姨死之前说过一句话,她说:“她回来了,我要去报恩了。” 简单的一句话已经证明了春姨以死报恩的决心,春姨口中的“她”就是指媛姐,而“报恩”则更明了了,媛姐对她有恩。 媛姐对春姨的恩情是什么,我暂时不得而知,不过,媛姐临死前将四大护法的胸章交给了春姨,足以证明她对春姨的信任。 就在我站在村中胡思乱想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连串的笑声:“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我回头一看,借着月色正看见站在我身后的灵婆婆!她尖尖的鼻子,裂开嘴巴,正朝我发着笑,那表情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我身上带着老妖婆的头发,并不担心灵婆婆攻击我,而她站在距离我几米远的地方也不靠近,只是嘿嘿的笑着看着我。 我愣道:“你干什么?” 近一段时间老妖婆躲藏在墓穴里不露面,灵婆婆倒是昼伏夜出没有忌讳。我想她此时敢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村子里,定是知道云娘和黑袍子都不在,才敢如此大胆的。 听我问话后,灵婆婆依旧站在那边傻笑,我恍然觉得自己才是比灵婆婆更傻的傻子,这婆子从小被关在墓穴里头,根本没有跟人交流过,她又怎么会听得懂我说什么呢! 就在我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这婆子居然大步朝我走来,我一愣,莫不是老妖婆的头发不管用,她这是肚子饿了要来吃我? 我吓得后退几步,却见灵婆婆上前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厉声道:“真相你已经看见,就不能让你活着!” 第三百一十九章 试探 我脑中一阵晴天霹雳,灵婆婆居然会说话了? 就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大喊了一声:“跟我走!”然后,我们就犹如乘风破浪一般,踏着空气快速飞行了起来。 灵婆婆不知使用的什么法术,速度之快居然比我的清风咒更甚,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她巫术的强大和凌厉,一阵大风过后,我们来到了山外林中。 我懵逼的看着场景快速变化就跟做梦一样,等我看清楚之后,灵婆婆背着手笑眯眯的站在我跟前,正一脸莫测的看着我。 我吓了一跳,道:“你,你干什么?” 这下完犊子了,这婆子把我带到这个地方,她又不惧怕老妖婆的头发,难不成想偷偷的把我吃掉?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灵婆婆终于开口道:“小子,你闯入那密室都看见了什么?” “我……我看见了什么,要你管啊!”我硬了硬语气,既然打她打不过,又跑不了,那就在嘴上痛快痛快吧! 哎,我认命了! 灵婆婆并没有被我的语气激怒,反而笑道:“好狂妄的态度,死到临头你不求饶吗?” “求饶?笑话,我何沉要是怕死的话,早就跟老妖婆一路了,还会在这里跟你废话!”我是故意提起老妖婆的,刺激她一下,让她也有所顾忌。 灵婆婆嘿嘿一笑,道:“她?她不过是个自以为是的老家伙,我从未将她放在眼里过!” 我去,这下糟糕了,灵婆婆连老妖婆都不怕了,我岂不是死翘翘了?死到临头说不害怕是假的,但是害怕也没用啊! 我无话可说,愣愣的看着灵婆婆,她却不忙着吃我,而是说道:“我是来替我姐姐杀你的,因为你知道的太多了,说吧,你还有什么遗言要留的?” 我抖了抖身子,道:“我……” “如果没有,那我就要动手了!”说着话,她疾步走到我跟前,一掌就要向我头顶拍下来,我急忙闭了眼睛等待死亡降临的那一刻。 可是,一股疾风在我眼前停住了,灵婆婆的手掌并没有拍下来。我睁开眼睛一看,她正笑眯眯的看着我,灵婆婆收回手掌,连声笑道:“不错,果然不怕死!” 不怕你妹啊,有你这么逗人玩的么,老子都吓死了,一颗心扑腾扑腾跳到了嗓子眼,我怒火中烧,生气的不是她要杀了我,而是她这么耍着人玩。 生气归生气,我除了跟她吼几声外,也不能做什么。可是这婆子的性子似乎十分好,不管我怎么骂她,她都不生气。 反而说,只要我答应不泄密,不将在密室看见的事情说出去,更不会跟老妖婆作对,并且发誓从此效忠老妖婆的话,她就不杀我了。 我何沉虽然怕死,但也不是为了小命苟且偷生的人,我冷哼道:“你做梦,让我跟老妖婆穿一条裤子,我怕恶心到我。” “那你说怎么办呢?巫师家族的秘密是不容许外人知道的,或者归顺,或者死,你选择一样吧!” 许是杠上劲儿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想也不想的回答道:“你杀了我吧,反正在你们村折腾了那么久,走也走不掉,迟早要死,早死晚死都一样!” 她见我如此厉色,迟疑了一下,不知在想什么。灵婆婆走来走去,细细思索了一番,脸色忽然变得好看了许多。 她不在冷声对我,而是慢慢靠近了我身边,目光炯炯的盯着我的眼睛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你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我大骂了一声。 灵婆婆却笑道:“好,很好,我终于等到你了,孩子!” 说话间,灵婆婆激动的一把握住了我的手,给我来个措手不及!尼玛,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我愣愣的看着她如何将这场戏唱完。 灵婆婆的神情变得十分严肃,缓缓说道:“四十年了,我瞪了四十年了,终于等到了一个这样的人!”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叹息道:“这个村子的人内心都被魔鬼充斥着,尤其是我的姐姐,为了她自己,她从来不给我活命的机会,把我封闭在墓穴里四十年,四十年啊,我是怎么过来的呢!” 之后,灵婆婆像是回忆一般,向我讲述了她在墓穴里日夜煎熬的四十年时间。灵婆婆说,她虽然被封在墓穴里醒不过来,可是她却是有感觉的,这四十年她就像是做了一场醒不过来的梦。 直到老妖婆被黑袍子下了沉睡蛊,魂魄陷入低迷状态后,灵婆婆才趁机夺取了唯一的魂,醒了过来。 在老妖婆沉睡的这段时间里,她日夜恳求自己的妹妹救救自己,说只要她能够帮助自己醒来,愿意分的一半的魂魄给她。 灵婆婆不忍心自己的姐姐承受如她一般四十年的痛苦,最后答应了她,这才偷偷潜入到古堡里每天一碗百年老汤,只需一个月,老妖婆就能破除沉睡蛊,清醒过来。 灵婆婆满以为自己的付出会打动姐姐,她希望有一天和这个姐姐相亲相爱的生活在一起,可是,当老妖婆醒来后,立即改变了态度,她却不同意跟灵婆婆共用一个魂魄。 要知道,她们的魂魄承载着老妖婆全部的巫术,她怎肯将自己一半的修为让给自己的妹妹?所以,她无时无刻不想着再次让灵婆婆陷入沉睡之中。 灵婆婆转过身子,摸着自己沧桑如沟壑的老脸说道:“我不过四十岁啊,村中多少四十岁的女人,仍旧年轻貌美,可是你看看我,就因为她修炼巫术太过阴毒,逝去了大半生的光阴,这才使得我们不过四十的年纪,却有着百岁老人的面容!” 我默默点头听着,灵婆婆痛斥了老妖婆一番,又对我说道:“孩子,我那姐姐又要害我,你可愿意帮助我?” “我?”我吃惊的指了指自己,怎么特么的人人都要我帮助我,老子又不是活雷锋! 灵婆婆点头道:“我看的出来,你跟她们不一样,你有一颗善良的心,你一定看不惯那些人为所欲为的害人,对不对?” 灵婆婆将我夸奖了一番,我十分受用。我承认她说的都是对的,我聪明,我善良,我不与他们为伍,可是,我现在这种状态,我又能帮助到谁呢! 见我犹豫,灵婆婆笑道:“你在密室里看见的事,我都知道,你想知道的更多吗,我会都告诉你的!” “啊?你知道?你怎么会……” 不等我说完,灵婆婆就笑道:“你忘了,因为我们共用一个魂魄啊,她做的事,我都知道!” “呃……” “那你要我怎么帮助你呢?”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跟我走!”然后,我就跟着灵婆婆走了一段路,我们来到山中的一座茅屋前。 这屋子看起来是新搭建不久的,原来这段时间灵婆婆都住在这里?难怪在墓穴没有看见她了。灵婆婆说她住在墓穴里这么多年,早就腻烦了,趁着这次出来,她就搭建了这个屋子。 她还邀请我去屋里参观,说实话,搭建的不怎么样,不过,对她一个几十年不经世事的婆子来说,已经够不错了。 灵婆婆不知去哪里打来的猎物,烧烤了给我吃,我忽然想起她吃人的样子,吓得连连推辞。灵婆婆嘿嘿笑道:“你放心吧,我是不会让你去吃人的。” 我觉得很奇怪,跟她相处了几个小时后,我觉得她说话很是和蔼,就像是个慈祥的老婆婆一般,可这样的一个人我如何也无法跟那个吃人的灵婆婆联系起来。 既然灵婆婆和老妖婆不是一路的,她又什么都知道,我正好借此机会向她打探一下,于是我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灵婆婆一边吃东西一边给我讲述了一大段往事。她说,整件事要从那本巫师家族最珍贵的宝典说起,那就是——《巫术之典》。 整部《巫术之典》分为上下两册,上册是巫师家族需要掌握的各种蛊毒的炼制方法,各种巫术的修炼方法,而这下册,却是禁忌之策。 下册中记载的大多是阴狠毒辣的蛊术,以人为蛊,这种蛊十分厉害,不但可以伤人,更可以害己。由于下册中的蛊术太过阴损,一直以来都是巫师家族的人禁忌修炼的法册。 可是,总有一些追求至高巫术的人偷偷修炼,老妖婆就是其中之一。她修炼的噬命之术就是以吃人为经过,将许多人命吸收到自己身上,增加自己无尽的寿数。 而这种修为虽然可以使她拥有很多条性命,不死,但却也消耗掉自身大把的岁月时光。老妖婆就是因为修炼了噬命之术,才使得她四十岁的年纪老迈至此,而跟她共用一个魂魄的灵婆婆,也深受其害。 老妖婆不但修炼噬命之术,她还从禁忌之策中找到一种蚁蛊的炼制方法,这种蛊毒十分厉害,却十分难控制。 记录蚁蛊的那一页上写着一句话:得蚁蛊,得神明之力! 第三百二十章 不为人知 灵婆婆说,蚁蛊记录在禁忌之策上,巫师家族的人是不允许修炼的。可是,据说老妖婆得到了神明的默许,要炼制这种蚁蛊。 当然,神明之力虽然强大,但他总要更强大的力量,野心没有尽头。所以,在神明的默许下,巫师家族的人违反族规,开始偷偷炼制蚁蛊。 这蚁蛊从来没有人实验过,所以炼制过程相当困难,没有前例只能靠摸索,就这样失败了很多次,也没有炼制成功。 就在这时候,村里的一个孩子出生了,这个孩子的命格十分特殊,她居然拥有天生跟蛊毒相克的能力,她的能力可以摧毁任何蛊毒。 巫师家族的人十分害怕,也十分担心,她们不能让这样一个孩子活下来,否则,等这孩子长大后,定会挑战巫师家族的权威性。 于是,老妖婆决定杀死这个孩子,但是如何光明正大的杀死,却是一个问题。 这孩子是个女孩,按照村规并不能以制作鬼挺尸的名义处死,所以,老妖婆想了一个计策,以神明的名义夺取这个孩子。 当她将这孩子,也就是春姨所生的小妹儿抱回古堡之后,才发现这孩子的血液奇特,并不只是可以摧毁蛊毒,更可以炼制蛊毒,她是为蛊而生,为蛊而死的奇特之体啊! 老妖婆欣喜若狂,她决定用这孩子炼制蚁蛊,有这个孩子做引子,蚁蛊一定会成功。不过,除了这个孩子之外,还需要有五个命格属金木水火土五行的女人之命,才可以炼蛊。 所以,老妖婆制定了一个计划,以叩拜神明为由,将女人引到一起,然后借机查看她们的命格属性,当确定是哪五个女人之后,就以神明动怒的缘由,将其杀死。 这就是那场诅咒之祸的由来!听灵婆婆讲到这里,我心中一怔,看来我果然没有猜错啊,那的确是老妖婆设计的计谋。 生活在避世之地的老妖婆居然有这种头脑,要是放到大都市里,她就是天生的诈骗份子! 我不禁问道:“难道媛姐,就是这时候跟她们闹翻的吗?” 灵婆婆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虽然同炼蚁蛊,但是阿媛作为四大护法之首,她还是有些良知的,她可以容忍我姐姐做任何事,却不能容忍她伤害村里的女人和那个孩子!” 我点了点头,看来这媛姐还真的是有些良知,起码她知道庇护自己人。不管媛姐如何阻止,老妖婆还是杀死了那五个女人,将她们带回古堡里,偷偷炼制蚁蛊。 接下来老妖婆还要杀死小妹儿,媛姐实在不忍心,就偷偷的将小妹儿偷了出来,想要还给春姨。可是,却被老妖婆发现了。 老妖婆大为恼怒,说媛姐背叛了她,要惩罚媛姐。媛姐不屈服,大声反驳,说是老妖婆背叛神明在先。 她以神明的名义炼蛊,又以神明的名义杀人,将村里的女人不当人看,违背神明的旨意,灵婆婆说老妖婆才是背叛神明的人。 听灵婆婆说到这里我忽然产生了一个疑问,既然老妖婆惺惺念念的蚁蛊终于有了突破,为什么她最后又要将蚁蛊封在密室里,不拿出来使用呢? 听我提出这个疑问,灵婆婆叹息道:“那是因为蚁蛊虽然炼成,但还存在很大缺陷,它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蚁蛊,跟《巫术之典》里记载的有很大差距,这支蚁蛊没有记载中的那蛊毒威力大,而且,还存在很大的隐患。” 听见灵婆婆提到“隐患”一词,我顿时就想起了小碗遭到蚁蛊反噬的情景,不由得问道:“你说的隐患可以成为母蚁后,发挥蛊毒威力的同时,也会遭到蛊毒的反噬?” 灵婆婆点了点头,她说,老妖婆炼制蚁蛊本来就是给自己炼制的,她绝对不允许这么厉害的蛊毒掌握在别人手里,因为她不相信任何人。 可是,如此隐患巨大的蛊毒,老妖婆是不会服用的,为了避免此蛊毒落入旁人之手,她只能选择封存起来。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至此,七八年前的那场公案终于真相大白,是老妖婆为了一己之私炼制蚁蛊,她不但害死了媛姐,还害死了好几个无辜的女人。 想到这里后,我又想起了媛姐出现报仇的画面,媛姐活着的时候就不赞同老妖婆的做法,为何死后却要害人性命呢,这不符合常理啊! 对于我这个问题,灵婆婆并没有回答我,她只是说或许媛姐死后才晓得自己死的冤枉,才回来找人报仇的。 可是,我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就算媛姐想要报仇,她要找的应该是老妖婆才对,为何要伤害外来的一个男人和村里的女人呢! 而且,当年媛姐服下了红蛊,她一早就变成了母蚁,只不过是被老妖婆封存在暗室里才不能出来,那现在又是谁放她出来的?而且如果确定媛姐就是红色母蚁的话,一系列的杀人命案勉强可以解释,但那匿名信却是无论如何也解释不通的啊。 一个早已死去的女人,她是如何写下那么多封匿名信的,她又是如何知道何教授等人的,这根本不可能啊! 灵婆婆已经吃完了她的晚餐,拍了拍手笑道:“我现在就住在这茅屋里,你以后有事可以来这里找我,不过一定要小心,千万别被人发现了。” 我点了点头,灵婆婆起身走进茅屋,就在她将要迈进茅屋的时候,我发现我身后多了一个人,回头一看,竟是我在墓穴里见到的那个鬼挺尸。 这鬼挺尸一直帮助老妖婆烧饭做菜来着,怎么忽然跑到这里来了?我没想明白的时候,灵婆婆已经开始给我介绍了。 她说,这具鬼挺尸是老妖婆阴差阳错制作成的,仅此一具,他的名字叫阿泰! 我打眼看着眼前的鬼挺尸,他个头高大,身体如钢筋铁骨一般强壮,行动自如,如果不是一早就知道,还真看不出他是鬼挺尸。 眼前的阿泰居然跟活人一般无二,他不但行动自如,而且脸上还有表情,最重要的是,他居然伸出手来给我打了个招呼。 这是我第一次听见阿泰说话,着实吓了我一跳,我忙点头应了一下,却没有伸手给他。这时候我又想起云娘烧尸的时候发现的那具,那模样隐约就是眼前的阿泰。 只不过当时他如木头一样站立着,一动不动,而现在的他能走能动能说话,真不知道老妖婆和灵婆婆是怎么催动他的。 我将疑问问出后,灵婆婆嘿嘿笑道:“阿泰的制作是绝密,催动这样的鬼挺尸更是个秘密,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人可以催动阿泰,那就是我和我的姐姐。” “那,那次在小修家,抢走蛊王,打晕我的,就是这个阿泰?当时也是你催动他袭击我的?” 灵婆婆默默点了点头:“不错,当时我刚刚苏醒过来,我的姐姐要我去取蛊王,失手伤了你,真是不好意思!” 抢走蛊王这件事老妖婆已经跟我说过了,她也说是她的妹妹催动阿泰抢走蛊王的,而且她也承认是她让灵婆婆将蛊王交给丫头的,原因很简单,当时的情况老妖婆只能借助丫头和刘欣慈的手,去对付云娘。 说到这里我又想起一件事,这个阿泰袭击我一共有两次,小修家一次,祠堂里一次。而这第二次袭击我的时候,正是我在祠堂里发现有人实施唤尸术的时候。 我忙道:“既然你承认在小修家是你催动阿泰袭击我的,那么祠堂里的那次,也是你了?也就是说,你也承认唤尸术是你实施的?” 在此之前,我最怀疑的人是云娘,不过从后来事件发展来看云娘似乎并不懂得唤尸术这么高超的巫术,她连阿泰这样的鬼挺尸都无法催动。 现在确定阿泰的主人就是老妖婆和灵婆婆,那唤尸术自然也是她们的杰作了,之所以隐藏起来,大概也是担心被云娘发现吧! 听我提起唤尸术,灵婆婆眼睛一瞪,茫然道:“什么唤尸术?我可不知道!” “你少胡说了,我在祠堂里见到了阿泰,这既是证据!当时一定是你吩咐阿泰去查看那女尸的,不巧撞上了我!” 灵婆婆听我这么一说,有点不悦道:“这些都是你的猜测,我真的没有。而且实施唤尸术是需要时间的,我当时刚刚苏醒,哪里有时间弄那个!” “好吧,就算不是你,那也是老妖婆,要知道刚才可是你说的,能够催动阿泰的,就只有你们姐妹俩!” 我得出这个结论后,再一次被灵婆婆否认了,她说,当时的老妖婆已经陷入沉睡,根本无法分身,实施唤尸术必须要时刻注意尸体的变化,稍微一疏忽就会导致失败,所以一定不是老妖婆。 既然不是她们,那会是谁? 最后,灵婆婆给了我一个答案,她说,一定是云娘! 这正好跟我开始的猜的相符合,不过这个猜测已经被我推翻了,理由就是我认为云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这个女人心计很深,也很阴毒,不多似乎总是差那么点运气,这么久她都没得到地图和权杖,我想她应该把大把时间用在找这两个物件上了。 第三百二十一章 跟踪 我推翻云娘是实施唤尸术的背后人还有一个理由,就是在云娘第一次发现阿泰的时候,那震惊的表情。 要知道,阿泰这个先进的鬼挺尸和唤尸术相比,还是有些差距的,鬼挺尸怎么说也还是尸体,而唤尸术却可以把一个死人“唤醒”。 如果云娘是那个已经知道更先进技术的人,她又怎么会对一个不如自己掌握的技术而震惊呢!我自认为这个推测很靠谱,可是却被灵婆婆推翻了。 她告诉我,云娘心机深沉,演技更是一流,要不是她擅长伪装也不会在老妖婆身边呆那么久,学会那么多巫蛊之术。 而且,之所以说云娘是实施唤尸术的人还有一个理由,那就是她有这个能力,因为那本《巫术之典》早就落入云娘手里了! 听到这里我大吃一惊:“什么,《巫术之典》已经落入云娘手里了?” 灵婆婆点了点头,说道:“这本秘籍一直藏在古堡书库里,云娘掌控了整个村子,要拿到这本秘籍一点也不难,她之所以不说明,就是想暗中养尸炼尸啊!” 听了灵婆婆的话我心中默默点了下头,似乎有这个可能。还记得云娘设计美玲用半部残卷骗我的事,如果她不是早就得到了《巫术之典》的话,她又怎么可能伪造出半部残卷呢! 而且,那半部残卷虽然是假的,其中记录的很多名字却是真的,比如笑哭虫。看来这云娘并不是一无所获啊,至少她得到了《巫术之典》! 说到这里,灵破婆婆又告诉我一件事,她说云娘和黑袍子密谋养尸炼尸,就是为了获得更强大的力量,她们这是在给神明炼制军队。 要知道,强大的尸体有强大的作战能力,其实老妖婆和刘欣慈也一直在养尸炼尸,可惜进展不顺利,神明震怒,如今换了云娘,新官上任,她更想在神明面前表现一番。 我皱了皱眉头,原来这养尸术的背后还有这样一个事件,组建军队?那神明也需要军队吗?我还一直以为这些女人惺惺念念的只有记忆宫殿呢! 灵婆婆听我这么一说,笑着摇了摇头:“其实记忆宫殿跟组建军队本来就是一回事,要建造一个豪华的宫殿,必须要有无数军队镇守才行,而那些炼制出来的尸体,就是来镇守记忆宫殿的!” 我唏嘘不已,原来其中还有这个关系! 难怪云娘那么想炼制强大的尸体了,她不仅想得到先进鬼挺尸的制作方法,还想修炼唤尸术,做了那么多其实就是在拍神明马屁啊! 这一次跟灵婆婆谈了许多,也知道了很多内幕。灵婆婆担心老妖婆寻找阿泰,匆匆的就将阿泰派遣回了墓穴,而我也在天亮之前赶回了村子。 回到村子后我就去了媛姐家,等我回到媛姐家的时候,我却没有看见周强。这一点让我很奇怪,我一再嘱咐周强呆在家里不要乱走,他也表现的十分害怕,不可能大晚上外出啊。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忽然听见门外有声音,侧耳一听,似乎有人悄悄推开了房门。我心中一惊,连忙起身藏在了柜子里。 等我藏好后房门就被推开了,周强鬼鬼祟祟的走了进来,进屋后还朝门外看了几眼,确定没有人,他才放心的将门关上。 等周强进屋又在屋里查看了一番,没有发现我之后,他才躺倒床上睡去了。周强这一系列古古怪怪的行为真是奇怪,大晚上的他这是去哪里了呢! 确定周强睡着后,我才从柜子里走出,然后侧身躺下睡了起来。 第二天周强醒来看见我睡在身边,愣了愣,问道:“何沉大哥,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我刚回来!”我撒谎道。 周强听见我这么说,脸色缓和了一下,似乎才放心下来。他又向我询问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问我知不知道凶手是谁。 我胡乱搪塞了几句,就穿上衣服要出门。但这一次我并没有真的要出去,离开媛姐家后我就躲了起来,我倒要看看我不在的时间周强都在干什么。 我离开后不久,周强果然推门走了出来,他东张西望了好一阵,才转身关上门,匆匆朝村子一头走去。 看他神色镇定的样子,一点也没有被害后的恐惧。我心中生疑立即追了上去。我跟着周强一直来到村子一头,一个偏僻的角落里。 我不知道周强跑到这里是要见谁,我躲在暗处等了一会儿,就见一个人从村中走了过来,这人披着一件黑色袍子,从头盖到脚后跟,这特么不是黑袍子么! 我吃了一惊,小碗不是跟黑袍子和云娘去拜见神明了,这黑袍子怎么还会在村子里呢!我疑惑的时候,就见两人已经接上头。 周强向黑袍子行了个礼,轻声道:“使者!” 黑袍子只是点头,并没有说话,周强向黑袍子禀告了一些我最近活动的范围和我做过的事,黑袍子只是默默听着。 末了,黑袍子伸出手来,手里居然托着一只火红的蚂蚁,我心头一震,那居然就是失踪许久的红蛊! 黑袍子将红蛊凑近周强的脖子,也不知使用了什么法术,周强脖子上的伤口居然渐渐愈合了一些,等他的伤口愈合的差不多之后,黑袍子才收回红蛊。 周强再次向黑袍子道谢,并说道:“使者真是好计策,何沉那小子太蠢,这么容易就相信媛姐要杀我?哈哈,而且最近几天他十分相信我,只要我在加把火,他很快就会把写匿名信的人锁定成卢天宝的!” 黑袍子赞许的点了点头,又听周强道:“使者,做完这些事,你不要忘记答应过我的,放我离开!” 黑袍子什么也没说,对周强摆了摆手,周强快速离开了暗角,过了一会儿,黑袍子也离开了这里。等他们走后,我靠近了那地方,仔细观察了一下,不由得心中暗笑了一下。 云娘和小碗离开的这几天里村子再也没有死过人,村里纷纷流传着一个说法,说是云娘见到了神明,向神明求了情,神明才放过了村里的女人。 又过了两天,云娘和使者回到了村子里,小碗却没有回来。云娘说神明很喜欢小碗,觉得她聪明乖巧,将她留在了神明殿伺候神明。 在云娘回来以后我却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一直跟着云娘的小鬼不见了。我顿感情况不妙,然后我就去了云娘的家里。 在云娘的家里我见到了宁波,我跟宁波反目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这段时间都没有见面,这次再见真的吓了一跳,宁波变化真是太大了。 他一脸冰冷狡诈的看着我,脸色灰暗,有一层阴冷的气息布满脸颊。我隐约觉得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宁波。 等宁波一开口,我又是一个激灵,他的声音尖锐细小,简直就跟小鬼一模一样!难道说,那小鬼已经跟宁波融为一体了? 云娘也说过,她迷惑宁波不过是为了更好的养小鬼,要说她将宁波跟小鬼合二为一也不是不可能的是。 就在我吃惊的时候,云娘从外面走了进来,笑嘻嘻的跟我打了招呼。按照我以往的性子,我早就冲上去对云娘大声咆哮,并质问她为何要伤害宁波了,可是这次我忍了下来。 在这些女人心里,没有原因,只有目的,我和她辩白再多都是没用的。为今之计就是要想个办法,把宁波从云娘手里解救出来。 而解救宁波凭我自己根本不可能,眼下寻找横眉道长的事不能再拖了,我必须尽快找到他才行。老妖婆曾经告诉我,横眉道长就在云娘手里,但是云娘的府邸这么大,我要怎么找呢! 想来想去,我决定厚着脸皮在云娘家蹭吃蹭喝蹭住,只要我留在云府里,做起事来也方便一些。这么一想,我就向云娘提出了我的想法。 云娘先是一愣,然后笑道:“我一直邀请你住进来,是你自己不肯的,怎么现在又肯了?” 我揉了揉鼻子,回道:“你也看见了,村里三天两头的死人,实在不安全,我也害怕啊!” “哦?何沉也有害怕的时候?你忽然这么做,该不会有什么阴谋吧?”云娘笑着说道。 我也跟着笑了两声:“你要是害怕的话,就当我没说!” 丢下这句话我转身就走,云娘喊住了我。她起身笑道:“别啊,你能住进来我高兴的很,我这就吩咐人给你收拾房间!” 说完,云娘扭着屁股走出去了。云娘一走,宁波就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走到我跟前警告似的握了握拳头:“你要是还在打云娘的主意,我就对你不客气!” “打住,她是你的,没人跟你抢!”我说道。 听我这么说,宁波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一甩手愤愤的走了出去。如今面对宁波的恶语相向我已经习惯,不在难受了。 我知道,这些都是蛊毒惹的祸,并不是宁波真实的意愿。 就在我住进云娘家的第二天,周强却死了! 第三百二十二章 扯出个警察 周强的死很蹊跷,他是被人拧断脖子死去的,就死在媛姐家的床上,头身分离很远,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他的表情很奇怪,像是意外,震惊,总之不应该是一个将死之人有的表情。 我随着云娘和宁波去媛姐家围观,我们到的时候许多女人已经围在这里了,自从她们相信神明不会再惩罚这个村子后,又都开始出来活动了。 还是老方法,由芙蓉先进去检查尸体,等确认死因后,她才向云娘禀报。听芙蓉的一番说辞周强是昨天晚上就死了,而且他是被人一秒之内扭断脖子死的,死的时候连眼睛都没来得及闭上。 云娘询问芙蓉,知不知道是什么人所为? 芙蓉想了想,回答道:“有这种力道的,在村子里只能是鬼挺尸,但是,村里大部分鬼挺尸已经被焚烧,所剩下的都被关在地下迷宫里,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人能够做到。” 云娘转头问我:“何沉,你认为呢?” “我?”我愣了愣,云娘笑嘻嘻的点头,等着我的回答。 其实我心里也已经有了些许猜测,但却不能跟云娘说。如果说村里的鬼挺尸有这种力道做成这件事的话,那被老妖婆催动的阿泰,就更有这个能力了。 只是我还没想到阿泰为什么平白无故的杀死周强的,而且,我也不愿意跟云娘提起阿泰,免得她眼红之后一顿调查,再把灵婆婆给查出来。 我摇头道:“你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 “可是,你不觉得奇怪吗?”云娘挑了挑眉毛。 “哪里奇怪?” “你刚搬进我的家里,周强就死了,而且之前你们是住在一起的啊!”云娘说道。 她这话一出口,宁波立即接了话:“不错,依我看那人分明就是冲着你去的,没有找到你,这个倒霉蛋才做了你的替死鬼。” 卧槽,这是什么理论?按照宁波的话,就是今天被扭断脖子的人应该是我?他有这么恨我么!我愣了愣,云娘却笑眯眯的看着我,看她那表情似乎十分赞同宁波的话。 我在人群中找了一圈,却没有发现黑袍子的踪迹。以往发生命案他比任何人都感兴趣,怎么今天却不见了? 莫不是心虚? “那个,一直跟你在一起的使者呢?他怎么没来?” 听我这么一问,云娘叹气道:“使者有他自己的事要忙,不过是死了个外面的男人,也不是什么大事,使者不来也很正常。” “呵呵,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呢?你认为这个人是想杀我?你们不是都留着我有用么,是什么人想杀我呢?” 我不过随便一说,云娘却抓住了我的话头,笑道:“何沉啊,我只是想提醒你,做事还是专一的好,你这样三心二意的,迟早会惹恼别人!” “别人?你是说……” 不等我说完,云娘打断我说道:“村子里的鬼挺尸我都保管的很好,只有一具丢失了,就是那具,谁也无法催动的先进产品。” “哦?是吗?”我打了个马虎眼,佯装第一次听到。 云娘笑道:“现在连石婆婆也失踪了,你又不肯说出石婆婆的下落,以我推算,能够催动这具鬼挺尸的只有石婆婆一人!” 云娘的话很明显了,她是在告诉我,是老妖婆催动阿泰来杀我的,原因就是我这人三心二意,一会儿帮助老妖婆,一会儿又住进了云娘家。 我可不受她的挑拨离间,虽然我不确定周强是不是老妖婆所杀,不过我却觉得周强被杀跟我没什么关系。 我反而觉得,周强的死跟那天我跟踪他看见的事有关,说不定是有人想杀人灭口呢,只不过他们把我何沉想的太笨,这个计策太过拙劣了。 云娘吩咐芙蓉将周强的尸体抬走,去制作成鬼挺尸。我就奇了怪了,脑袋都分家了还能制作鬼挺尸? 芙蓉召唤来两具鬼挺尸将周强抬走了,也不知道弄到哪里了。等大家都散去之后,我却看见隐秘处站着卢天宝,他正静观着村里的动静。 我偷偷笑了笑,假装没看见跟着云娘回了家里。在云娘家我见到了黑袍子,此时的黑袍子看起来十分不好,他的一直手臂耷拉着,仿佛是受了伤。 云娘进屋后就把门关上了,然后对我说道:“何沉我知道你怀疑什么,在现场你没有看见使者,你一定认为是使者杀了周强,一定认为这件事又是我使的计策,对不对?” 我沉默不语,云娘指了指黑袍子,说道:“这次真的不是,你看,使者受伤了,他伤的这么重又怎么能够杀死周强呢?” “嘿嘿,就算不是使者,也可能是你啊,你说鬼挺尸都被你收起来了,这只是你说的,又没人能证明。” “何沉,你这么说就没良心了,我想要杀你用的找绕弯子吗?你现在还住在我家里,我随便动动手指就能要了你的命。” 听云娘急切的辩白,我不在跟她抬杠,而是嘿嘿笑道:“我知道这次不是你,逗你呢!” 云娘一听,气得鼻子都冒烟了,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黑袍子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我问云娘黑袍子怎么了,云娘告诉我,这次去拜见神明,神明再次震怒,说黑袍子办事不利,居然让村子里死了那么多女人。 神明一怒之下扯断了黑袍子的一条手臂,说是作为惩罚,如今黑袍子伤成这样,不便露面,这才没有出去的。 我相信这次云娘没有对我说谎,黑袍子的伤摆在眼前,而且她也没必要为了这件事骗我。而我现在最要担心的就是躲在暗处的卢天宝,这小子究竟想要做什么! 周强的死并没有在村子里引起多大的震动,一个外来男人死去,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这件事远没有村里女人死了的震撼来的强烈。 第二天,大家就把周强的死给忘得一干二净,可我却不能忘,我觉得,我是时候见见卢天宝了。 不等我去找卢天宝,这家伙居然找到了我,我原以为卢天宝是受到丫头的指使,我更以为这些事都是丫头和刘欣慈策划的,但结果却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卢天宝见我的时候并没有在掩映谷,也没有丫头或者刘欣慈在场,他是单独约见我的,这一点让我颇感意外。 我见到的卢天宝脸色不再冰冷,他的眼神反而变得炯炯有神,这根本不像是中了蚁蛊的人应该有的。就在我错愕不解的时候,卢天宝向我解开了谜团。 他根本就没有中蚁蛊,也没有爱上丫头! 我去,情节变化太快,老子接受无能啊! 我看着卢天宝,听他怎么说。卢天宝告诉我他之所以假装被丫头迷惑了,就是要留在丫头和刘欣慈身边,趁机破坏掉村里的一切阴谋,停止这些女人害人的行为。 我愣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因为,我是警察!”卢天宝凛然道。 这又给了我当头一棒,虾米?警察?能不能再扯一些,卢天宝这样的男人怎么会是警察呢!我是一百个不相信啊,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却由不得我不信。 卢天宝,特么的,特么的还拿出了警员证!这证件被他藏在附近的山里,他之所以约我在此相见,就是为了方便拿到证件给我看。 卢天宝说,这个村子虽然隐秘,但是这么多年下来却害死了不少人,这些无缘无故死去的人也引起了警方的注意,为了破获这起案件,卢天宝就来到南道村潜伏了起来。 他这么做也是为了收集更多的证据,将这些罪恶的女人绳之以法! 卢天宝正义凛然的告诉我这些的时候,我还处在懵逼状态,这怎么可能呢,虽然不敢相信,但是之前发生的事似乎也应证了卢天宝的一些说法。 比如,我怀疑他是杀猪的,这家伙的刀法十分精准,绝对不是普通人。不过,要说他是受到过特殊训练的,也就说的过去了。 我在心里记下了卢天宝的说的每一句话,却并不急着下定论。这家伙隐藏太深,能有这种功力的,鬼知道他说的是不是实话。 等卢天宝说完这些后,我便问道,那你现在找我干嘛? 卢天宝坦然笑道:“自然是和你一起,拯救这个村子了!” “和我一起?靠,老子又不是警察,没有为人民服务的义务!”我连忙摆了摆手拒绝了。卢天宝笑道,“根据我这么长时间的观察,何沉,你很有正义感,党和人民需要你啊!” 卧槽,他这帽子给我戴的,想推辞都不行。卢天宝又跟我套了会近乎,说了些大仁大义的话,并说现在不是我解救他,而是他解救我,解救我们大家。 我默默点头佯装应和着,然后问道:“周强是你杀死的吧?” 卢天宝大吃一惊道:“你怎么会这样想呢?怎么会是我杀的?我是警察,我怎么会知法犯法?” “呵呵,那你能告诉我,那天跟周强见面的黑袍子,不是你假扮的吗?” 第三百二十三章 使者 听我这么说,卢天宝更是错愕不止,瞪着眼睛问道:“你,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啊?” 我摸了摸鼻头,笑呵呵的看着卢天宝,卢天宝急道:“莫非你怀疑我的身份?你认我我这警员证是骗你的?” “不不,我可没这么说,你是不是警察,跟你有没有杀人,完全是两回事。” 卢天宝做梦也想不到我会这么说,他吃惊的说不出话来。就在他惊愕不已的时候,我从兜里掏出那枚古铜色纽扣递到他面前。 “这枚扣子是你的吧?下次掉了扣子,记得换衣服!”我指着他衣服上少掉纽扣的地方说道。 卢天宝惊愕的看了一眼我手里的纽扣,又看向自己的衣服,瞬间他就释然了。他的脸上再次显露出不一般的神情,然后冷冷的勾了勾唇角。 “想不到这枚扣子被你捡到了,好吧,我承认,彩屏死的时候我就在现场,但是,彩屏却不是我杀的。” “哦?怎么说?”我很有兴趣听卢天宝讲故事。 然后,卢天宝似乎给自己找了一条十分合理的解释,他告诉我,他来到南道村就是来调查案件的,所以他一直潜伏在暗处,观察着村子的一切。 彩屏死的那天,他就在彩屏家附近,亲眼看见彩屏死的过程!可是他的能力有限,却无法阻止彩屏的死亡。等彩屏彻底断气后,卢天宝才偷偷靠近尸体,检查了一下尸体的情况,又担心被人发现,他这才急急忙忙离开了案发现场。 许是惊慌失措,一不小心将纽扣掉落在了现场,这才被我捡到了。 嗯,这个解释貌似也说得通。我并没有直接反驳他,而是问道:“既然你说你看见了彩屏死亡过程,那你就给我说说吧,她是怎么死的?” 卢天宝开始跟我绕弯子:“不是蛊毒发作身亡的吗?” “我是问你,是谁催动了蛊毒,是谁杀了她?” 听我这么问,卢天宝缓缓叹了口气,说道:“是一个女鬼,脸色十分难看,她的胸前有一只红色蚂蚁的痕迹!” 他说开始的果然是媛姐!可是,我却至今找不到媛姐要杀彩屏的缘由。卢天宝见我不说话,愣愣的问道:“你不相信我吗?” 我还是那句话,不说信也不说不信,卢天宝这个人也很狡诈,我还是暂时远离的好。见过卢天宝后我就匆匆回了村子,回到了云娘家。 此时云娘和宁波都不在,也不知道忙什么去了。我一个人闲的无聊就在院子里乱逛,不知不觉走到了后花园。 我说过,云娘的后花园十分漂亮,其中有很多珍贵的花草都是从大山里寻来的,十分少见。我正观赏着院子里的鲜花,忽然听见一阵声音。 这声音是从脚底下传来的,声音不大,却十分清晰。我趴在地上一听,果然下面有动静。我连忙用手敲击了几下,才发现脚下的地板是空的。 卧槽,云娘真够可以的,花园里也特么设置暗格?四下瞧了一下没有人,我找准缝隙,将暗格撬了开。 等我撬开暗格一看,脚下出现了一条阶梯型通道,我顺着通道就下去了。等我走了一段路后,就来到一个小厅里。 我这一看不觉吃了一惊,小厅里没有别的,只有一张供桌,桌子上放着一个罐子,那罐子也不知用什么东西罩着,看起来十分奇怪。 我慢慢走了过去,就听那罐子里不断发出声音,正和我在上面听见的一样。 云娘这又是做什么法式呢,我愣了愣神,也不敢盲目伸手去碰,就在我发愣的时候,罐子里居然再次传出了声音。 这个声音十分熟悉,而且分明是在跟我说话:“何沉,是你吗?何沉?” 卧槽,这声音我太熟悉了,居然就是横眉道长,我的师父!我急忙靠近了几步,大声回道:“师父,是你吗?” 我心中突突直跳,找寻了许久的横眉道长,原来被云娘困在这个地方?罐子里再次发出回声:“是我,为师被困在坛子里,出不去!” “师父,我,我要怎么帮助你呢?”我有些手足无措。 横眉道长指引我将坛子上罩着的丝线拿下来,他便可以现身。我按照横眉道长的说法将那一团乱麻扯开,片刻功夫,横眉道长果然出现在我眼前。 我当即跪拜在地:“师父,弟子不孝,才找到您!” 横眉道长一缕魂气悬浮在供桌之上:“起来,快起来!” 横眉道长扶了扶手,示意我起身,此时再见到横眉道长我有一肚子的疑问想问,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我知道这并不是说话的地方,云娘若是回来,我们谁都走不了。于是我让横眉道长进入我的衣袖,然后带着他匆匆离开云娘家。 我带着横眉道长一路小跑,直接跑回了帐篷里,然后才将他从衣袖中放了出来。 “师父,您没事吧?”我紧张的看着横眉道长,他摆了摆手,叹息道:“无碍的!” 这么久没有见面,我有很多话想说,很多话想问,不等我开口,横眉道长就把他这些日子的遭遇讲了出来。 原来,他真的是被宁波献给云娘的! 宁波被云娘下了蚁蛊,中了她的毒,死心塌地的跟随者她,连自己的师父也给卖了。这段时间云娘把横眉道长困在罐子里,就是为了封住他的魂魄,以免他出来帮我的忙。 那罐子也不知是用什么东西做成的,更厉害的是那团乱麻,据横眉道长说是用女人的经血浸泡而成,对阴魂损伤无比,横眉道长被困这些日子阴气大伤,已经失去了不少法力。 若我再迟些发现的话,恐怕真的要魂飞魄散了!想想真是心惊无比啊! 我将横眉道长安排在帐篷里,让他暂时留在这里恢复身形,这件事暂时隐瞒下来,为避免云娘发现横眉道长被我救出,我还得回到云娘家去。 第二天我又收到了灵婆婆的信息,这信息是阿泰带给我的,他偷偷从祠堂密道进入村子,又趁着云娘不在家,将信件交给了我。 是灵婆婆约我去茅屋见面,说有重要的事要告诉我。我听后即刻出发,随着阿泰穿过密道直接到了山中的茅屋。 等我见到灵婆婆之后,这婆子正坐在茅屋前,面朝西方想着什么心事。见我来了,二话不说就叫我随她去西面的山头挖东西。 我愣了愣,问她挖些什么,灵婆婆叹息道:“时间到了,那东西成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脸色很是难看,满脸担忧,然后,她从怀里掏出一支银钗叫我带在身上,这只银钗浸泡过毒药,关键时刻可以救我一命。 我见她话说的如此认真,心中顿觉不妙,莫不是又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我收下银钗后,就跟着灵婆婆一起去了西面山头。 茅屋的西面就是那阴盛之地,灵婆婆把我带到黑袍子埋葬尸体的地点,然后指着那地面说道:“挖开吧,就在这里!” 这地方我来过,孙殿和陈娟就是被埋在这里的,他们被黑袍子施了法,用了一个奇怪的掩埋方式,如今想来已经数月有余了。 灵婆婆见我发呆,又让我加快速度,说今夜一定要将尸体挖出来,否则这尸体便会被黑袍子养成,成为杀人利器。 灵婆婆说完这些,就扔给我和阿泰一人一把铁锹,我二话不说就挖了起来。其实我是好奇啊,真心想看看这地下埋的尸体有什么变化。 当我和阿泰把土挖开的时候,果然看见抱作一团的陈娟和孙殿!此时他二人的身体上长出嫩绿的容貌,指甲也变得又黑又长,这分明是尸变了啊! 我吃了一惊,灵婆婆连忙见我拉开一些,她走上前仔细观察了一番,点头道:“还好,还好,只差一点点就成功了。” “既然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早点来挖尸呢?”我问道。 灵婆婆蹲在地上回头看了我一眼,笑道:“早点?太早的话尸气泄漏,我让你挖你就会中了尸毒,而此时,尸毒被这尸体完全吸收,它却还没有转换成自身能力,此时挖正合适。” “这就是黑袍子养成的尸体?也就是你说的,他们准备组建的军队?” 看着墓坑里紧抱的两具死尸,我心头发颤,这两个人几个月前还是活生生的,如今却变得这般凄惨,那身上的绿毛是有毒的,我知道。 我看着灵婆婆的背影,她虽然跟老妖婆不对付,但好歹也是南道村的人,她这么做就不怕神明怪罪吗?她为什么带着我毁掉这即将养成的尸体呢!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灵婆婆回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神明吩咐养尸,却不是这么个养法,使者这么做养成的尸体,攻击力无限,不过却只肯听他一人的话,你说他是不是狼子野心?” 使者?我愣了愣,难道神明派来的使者,也有野心?我还以为他全心全意效忠神明的呢! 灵婆婆似乎看透了我的想法,叹气道:“面对无上的权利,很少有人能把持得住,没有野心啊!连南道村的女人都是如此,何况天天跟神明在一起的使者呢!” “那你呢,你有吗?”不知为什么,这句话我脱口而出。 第三百二十四章 匿名人 我跟阿泰在灵婆婆的指挥下将陈娟和孙殿的尸体一把火烧成了灰,这样即便黑袍子再厉害,也无法将其恢复。 做完这些事我们不敢多呆,立即分头离开了阴盛之地!灵婆婆回到了茅屋,我则去了墓穴看望小曼跟何教授。 等我到了墓穴的时候,小室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小曼跟苏颖一边哭一边跟顾明争吵着什么,而黄涛和何教授已经不在小室了。 我连忙制止了他们争吵,一问之下才明白,趁着老妖婆不在,那个解救他们的人又来了,这次他带走了何教授跟黄涛。 我心中一愣,卢天宝进入墓穴里了?他带走何教授跟黄涛做什么? 然后,我就听小曼哭着说道:“那个人来这里是带走何教授的,黄涛是偷偷跟去的,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我这就纳闷了,卢天宝为什么要来带走何教授,还有那个黄涛,怎么又偷偷追出去了?我在墓穴里找了一圈也没发现老妖婆,此时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不放心将小曼等人留在墓穴里,趁着老妖婆不在,我把小曼和苏颖、顾明带了出去,等我们爬出墓穴后,我又不知道把他们安顿在哪里才好。 这茫茫大山,光凭他们三个是走不出去的,墓穴不能回,村子不能回,总不能都带回我的帐篷吧?我本来想把他们送去灵婆婆的茅屋,也只有那里暂时没有被人发现了。 可是转念一想不行,灵婆婆可是吃人的,我这么给她送去,岂不是给灵婆婆送去了食物吗?思考了好一会儿,我才想出一个对策来。 我把小曼等人带到大山中,将那条红丝带绑在树上,等青青出现后我先让青青把小曼他们带走,跟着青青我还放心一些。 做完这些后我又回了帐篷,横眉道长经过一整天的恢复,法力多少回来一些,我将自己和宁波中蛊的事告诉横眉道长,并向他请教如何才能解除体内蚁蛊。 横眉道长捋着胡须道:“何沉,想知道这蚁蛊如何解除,天底下只有一个人知道此法。” “哦,是谁?”我心中大喜,原来蚁蛊果然可解,不过,这蛊毒是老妖婆研制的,难道横眉道长说的是老妖婆?如果真是这样,那说了等于没说啊。 虽然老妖婆承诺过我帮助她的话,事成时候会给我解蛊,但她的话可信度有多少实在不知道。 经我一询问,横眉道长连连摇头:“不,我所说的这个人,并不是石婆婆,而是……” 他话没说完,就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面带微笑,我忽然明白过来,惊道:“我?” 横眉道长默默点头。 这特么不是开玩笑么,我被这蛊毒折腾了这么久都束手无策,我要能解毒,早就解了!我觉得这老头是拿我开涮。 可是,接下来横眉道长的一番话却让我彻底明白过来。他说,我本是青阳道长的托生,而青阳道长却是这个村子里长大的,他对蛊毒的了解,远远高于老妖婆。 横眉道长说青阳道长离开南道村以前,他一定熟读过《巫术之典》,因为跟随青阳道长学道的那些日子,横眉道长从他身上看到了很多破解巫蛊之术的法门。 我大喜道:“这么说,青阳道长真的能解蛊?可是,可是我为什么我不知道呢?” 自从我知道自己的身世后,青阳道长就时不时的在我身体里冒出一个想法来,如今想想,他似乎很久没有左右我的思想了。 难道……是因为我的法力被封印了吗? 横眉道长很快告诉了我答案,我之所以再也感受不到青阳道长的思想,的确与我法力被封有关,想要突破这种思维上的交流,必须靠我自己的意志力了。 只有我突破重重枷锁,跟体内的青阳道长联系上,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我听闻大喜,终于找到了一条路,尽管这条路看起来还很模糊,但总比什么也不知道的横冲直撞好吧! 此后,我便集中精力的锻炼自己的意志力,想方设法和青阳道长取得联系。这个锻炼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必须持久为之。 夜晚的时候,我在村子里来回踱着步子,锻炼着思维能力。夜幕降临,家家户户又摆出进门酒,但此时我对这些事已经没什么心情了。 就在我踱步到小倩家附近的时候,忽然看见一个黑影窜进了小倩家里。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光顾小倩的男人,又一想不对啊,如果真的是去寻乐子的,干嘛这么鬼鬼祟祟? 而且,这个人走的很快,一闪而过,连进门酒都没有喝。我觉得事情蹊跷,就默默跟了过去。等我走到小倩家门口的时候,果然听见屋里有人说话。 小倩急急地向那人禀报着什么,又将村里的情况说了一遍。等说到死去的周强时,小倩停顿了一下,就听那个人说道:“这件事就不必说了,说其他的吧。” 我心中怀疑起来,刚才小倩说了很多无关紧要的小事,那人并没有打断她,为何偏偏周强这件事他不听呢? 是不关心这件事,还是……这其中的缘由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的? 小倩连声道:“是,何沉他……” “何沉怎么了?” 小倩停顿了一会儿,讨价还价道:“如果我说了,你能帮我解蛊吗?” 那人恼怒道:“你是在要挟我吗?说与不说随便你,但是,你要知道这忤逆我的后果!” 这个人的声音无比熟悉,又无比陌生。冷冷的,充满霸气,这绝对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我心惊胆战,就听小倩将我和她见面的事一股脑的全告诉了眼前的人。 听他们交谈后我才知道,此人就是控制小倩,给小倩下蛊的人,不过,小倩跟我说他们都是梦中相见,今天他怎么找上门来了呢! 又听了一会儿我才知道,这个人觉得事情已经迫在眉睫,他并不想总做一个暗中人了,他要把大局握在手里,于是,亲自来见小倩。 等他们谈论完毕,那人开了门,就要离开的时候,才看见我正真正门口。此时我跟他目光相撞,我们第一次这样直视着彼此。 “卢天宝?果然是你!”我再一次看见了他。 卢天宝愣了愣:“怎么是你?你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呢,我刚发现了一条线索,前来调查……” 卢天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我打断了:“事到如今你也不必骗我了,其实,你一直想骗我,但是,你太小看我何沉了。” “什么?”卢天宝一愣,此时的他穿着一件黑色袍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这样的颜色很方便夜间行动。 听我这么说,卢天宝露出了微笑,释然的微笑。他道:“既然如此,你就说说吧,我怎么骗你了?” “先从近处说吧,上次你告诉我你是警察,我先不管这句是真是假,但我可以确定,周强就是你杀的!” “你,你不要血口喷人!”卢天宝大为恼怒。 见他动怒,我不觉笑了起来:“怎么,被我说中了?生气了?如果不是的话,刚才为什么不让小倩禀报卢天宝的事?除非他的死,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卢天宝仰天大笑了起来:“何沉,你就因为我没有听小倩的禀报,就说是我杀了周强?这不是个天大的笑话吗?” “当然不仅如此!你不就是想让我相信,杀死卢天宝的是使者吗?” 卢天宝没有说话,我继续道:“其实,你一直都知道我怀疑你的身份,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你设计了周强这个棋子,让他把我的眼光引向黑袍子,对不对?” 卢天宝沉沉的叹了口气,我道:“那天我回到媛姐家,周强却不在家,这让我起了疑心,后来周强又暗中跟一个黑衣人见面,那黑衣人装成黑袍子的样子,可是我知道那个人并不是黑袍子!” “你在胡说什么?难不成你说不是黑袍子而是我不成?” “的确是你!”我大声道,“我当时没有拆穿你,就是想看看你到底耍什么把戏!果然,在黑衣人见过周强后,周强就死了,这不是太巧合了吗?” “以我推测,周强这枚棋子就是用来转移我的怀疑对象的,既然他的用处已经用完,就没必要再留着了!” 卢天宝瞪了瞪眼睛,我不知道那一刻脑子里在想什么。接下来,我就把我知道的,我猜测到的统统告诉了他。 这个暗中人,这个匿名人,不是什么云娘,也不是什么老妖婆,更不是刘欣慈,而是他卢天宝! 自从看见他宰杀蜥蜴人之后,我就开始怀疑他的身份了,只是那个时候没有证据,只建立在怀疑的阶段,直到,何教授他们被救走,并在被救以后莫名其妙的解了蛊,我就更加确定这匿名人,就是跟他们唯一接触过的卢天宝了! 卢天宝聪明反对聪明误,佯装黑袍子跟周强见面,又假意被我发现,只是他有一个致命的疏漏在里头,那就是,脚印! 要知道,黑袍子是没有脚印的,而那天他们离开后,我在原地发现了两种不同的脚印! 第三百二十五章 暴怒的黑袍子 说到这里,卢天宝打断了我,他也不管我分析的有没有道理,只是茫然问道:“你说什么?使者没有脚印?这怎么可能呢?一个人,怎么会没有脚印呢,除非他不是人!” 我想,卢天宝机关算尽,唯一没有注意黑袍子的脚印吧! 我笑道:“不错,那黑袍子的确没有脚印,他是不是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天见周强的不是他,因为那时候黑袍子和云娘根本不在村子里!” 卢天宝道:“这点不靠谱,就算他们外出,很可能已经回来了,只是没有进村你不知道而已!” “嗯,你说的确实有可能,不过,还有第二点,这第二点确实有些可疑啊!” 听我这么一说,卢天宝愣了愣,忙问:“第二点是什么?” “那就是整场交流中只有周强开口说话,从始至终黑袍子一句话也没说过,联系上一点,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这一次,卢天宝沉默着,不再回答。我笑道:“就是因为那个人根本不是黑袍子,所以他才不敢出声,因为一说话,这场戏就演不下去了!” 卢天宝的表情暗暗的,有些狰狞的色彩,他低着头,咬紧牙关问道:“既然那时候你就已经知道了,上次为什么不说?” “我不说,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想干什么!如果我猜得不错,你就是给何教授写匿名信的人吧,何教授等人中的蚁蛊,也是你下的?”我抛出了自己的观点。 一直以来我都怀疑卢天宝的身份,虽然一系列事件都可以说清楚,但有一点我还是不懂的,那就是卢天宝真的有能力下蚁蛊吗? 据我所知,目前能够解蛊的只有老妖婆一人,连云娘和刘欣慈也只能利用蚂蚁下蛊,却不能解蛊,但何教授等人离开村子后,体内的蛊毒确实解掉了啊! 如果卢天宝真的可以解蛊的话,那他就不是刘欣慈的人。想到这一点我便问道:“你到底是老妖婆的人,还是刘欣慈的人?” 卢天宝很是得意的扯了扯嘴角:“你说呢?你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原来,你也有想不通,看不通的事情啊!” “哼,我只要把你做的这些事,同时告诉刘欣慈和老妖婆,你觉得你还能好的了吗?你效忠的那个自然不会把你怎么样,可另一个,绝对不会放过你!” 我自以为抓住了卢天宝的软肋,只要将他的面具揭下来,让刘欣慈和老妖婆知道这小子的真面目,卢天宝就完蛋了。可是,当我说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卢天宝只是仰头笑了笑。 他很得意,很狂傲,然后对我说道:“随便你去告诉谁去,不过你这一说,死的不光是我一个人啊!” “你,你什么意思?” 卢天宝挑了挑眉毛:“难道你忘了吗?何教授和黄涛还在我手上呢!我死,他们也别想活!” 卢天宝开始威胁我,虽然我不是警察,但我也不能因为自己的盲目害死两个无辜的人。我心中暗恨,这卢天宝心机果然深沉啊! 他即将有大的行动,因为担心自己暴露,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就去墓穴里带走了何教授跟黄涛,以此来威胁我,真狠,真毒! 我们谈话的时候,屋里的小倩吓得跪在地上缩成一团,她被卢天宝控制许久,如今真的见到他,知道他是如此歹毒阴狠的人,小倩更是心惊不已。 卢天宝扯了扯自己的袍子,笑道:“何沉,我不与你为敌,你最好也不要管我的事,如果你不想何教授有事的话,最好乖乖听话!” 说完这句,卢天宝趁着夜色离开了南道村,我见他钻进祠堂后面的密道,却不知他是否回了掩映谷。 我忽然想起那天周强和卢天宝见面的情景,卢天宝当时手里拿着一只红蚂蚁,他本想嫁祸黑袍子,让我以为拥有红蛊的是黑袍子呢,不想嫁祸不成反倒暴露了自己。 如此看来,偷走红蛊的人,就是卢天宝了! 卢天宝是不是老妖婆的人只要去墓穴问问就会清楚,卢天宝已经暴露,如果他真的是老妖婆的人,老妖婆也没必要再隐瞒我了。 可是我却没敢去墓穴,因为我把小曼和苏颖、顾明都带出来了,明摆着跟老妖婆作对,我要去见她还能有我的好吗? 眼下我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尽快连通我和青阳道长的魂识,只要解开蛊毒,恢复法力,一切都不成问题。 我继续努力的锻炼思维,试图唤醒沉睡的青阳道长,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了,我却连青阳道长的一个毛都没有摸到。 我心急如焚,就在这时候,宁波和小修在云娘的吩咐下,已经开始大规模搜查附近山区了,她要找到刘欣慈的落脚之地。 三天后,当黑袍子带着女人们去到阴盛之地的时候,才发现孙殿和陈娟的尸体已经不见,黑袍子怒气顿起,为了发泄怒火,他当场斩杀两名女子。 女人们的尸体被抬回南道村,大家都不敢相信神明的使者会杀村中的女人,大家都慌了,云娘更是与黑袍子产生了激烈争吵,责怪黑袍子太过冲动,不应该胡乱杀人,坏了大计。 黑袍子无所顾忌的与云娘吵翻了天,我虽然知道他们心中有嫌隙,却从未见他们这样争吵过,这一次黑袍子真的恼怒了,他不管不顾,索性跟云娘撕破了脸。 在他们争吵的言语说我听出来了,孙殿和陈娟的尸体养成术是黑袍子精心谋划的,他觉得这次一定会成功,却不想被人一把火烧没了,如此打击,黑袍子怎能承受的了? 在村中央,当着全村的女人黑袍子和云娘越吵越激动,云娘脸色大变,生怕黑袍子一个激动说出些不应该说的话来,于是忙将他带离了现场。 我觉得他们这次争吵说不定还能泄露更多内幕,所以悄悄跟了上去。等回到云娘家,云娘支走了所有下人,就把黑袍子带到了花厅里。 我悄悄来到花厅外,找了个角落藏了起来,就听屋里传来茶杯打碎的声音,黑袍子发起火来当真吓人。 云娘安抚了一顿,说道:“你莫生气,如今这形势,生气也没有用。” 黑袍子怒道:“是谁破坏了我的养尸术?是谁?要是让我抓住,我一定将他碎尸万段!” 云娘一愣:“现在情况十分紧急,并不是抓凶手的时候,眼下要做的,就是……” 云娘的话没有说完,黑袍子怒道:“不让我抓凶手?云娘,该不会,破坏养尸术的人,是你吧?” 云娘吃惊道:“怎么会是我?使者,咱俩可是一伙的啊,我怎么会破坏你的养尸术呢!” “哼?一伙的?我当初养孙殿和陈娟的尸体,本来就是背着你的,我知道你对此多有怨言,所以你要对他们下手,一点也不奇怪!” 云娘听黑袍子六七不认起来,当即怒道:“使者糊涂啊!就算我对你私自养尸有所怨言,我也不会傻到毁掉即将养成的尸体啊!要知道,神明很快就会苏醒,等他醒来知道这些事,咱们还能活吗,我怎么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呢!” 情急之下云娘说的话让我大吃一惊,神明很快就会醒来?如此一说,神明是出事了啊!这云娘跟黑袍子原来是背着神明做这些事的! 如果说老妖婆背叛了神明的话,我看这云娘跟黑袍子也是背叛者,说什么神明提拔云娘做南道村的族长,我看全是那黑袍子一人的意思吧! 被黑袍子气昏头的云娘失言后,黑袍子当即给了她一个响亮的大嘴巴,云娘嘴角流出鲜血,暗恨的瞪了黑袍子一眼。 黑袍子道:“这种话,你也敢在村子里乱说?当真是不要命了!” 黑袍子痛斥一声,云娘立即跪了下去:“属下,属下知错,再也不敢了!” “哼,你最好赶紧给我找出凶手来,就算神明即将苏醒,我要死,也要把那凶手杀了再死。” “是!”云娘默默跪着,低着头,我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是她的双手却紧紧握成拳头,身体微微颤抖了几下。 黑袍子收起怒气,斜着眼睛看了云娘一眼,道:“还有,别以为你可以欺骗我,如果我的下场凄惨,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云娘默默不语,黑袍子停顿了一下,笑道:“还有十五天,十五天后,神明若是醒来,知道我所做的一切,我必不得好死,不过只要赶在十五天内完成一件事,就算是神明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听黑袍子提起一件事,云娘蓦然抬起头来看着他:“使者是说……” “不错,时间已经不多了,既然养尸术失败,如今,我们只能寄希望于何沉那小子了!” “可是……”云娘还想说什么,却被黑袍子打断了,黑袍子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纸包递给云娘:“你留他到现在不就是要派这个用场的吗,如今,时候到了!” 云娘颤抖着接过小纸包,黑袍子笑道:“去吧,给他服下这个药粉,三日,最多三日,他必将成为我最勇猛的尸将!” 第三百二十六章 装晕 我吓了一跳,卧槽,黑袍子这是要把老子变成鬼挺尸的节奏?我一直都知道老妖婆、刘欣慈、云娘不杀我,都说留着我有大用处,难道她们留着就是为了把我做成鬼挺尸的? 就在我心神不定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我回头一看,居然是小修!她正看着我呢,担心小修的一声喊被云娘听见,我忙闪身离开了花厅。 回到房间里我坐立难安,黑袍子要云娘对付我了,我要如何应对呢!那药粉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只听说我服用后就能变成最为强大的尸将?可见这粉末不一般啊! 还有,听黑袍子的意思,神明醒来不过半月有余,所以他们才急的乱了阵脚。对了,那个卢天宝似乎也很着急,潜藏了这么久他都没暴露,而此时却如此大意的被我发现,难不成,卢天宝的异样也跟神明即将醒来有关系? 我不知道他们所说的神明为什么陷入沉睡,但我却知道,这些人趁着神明沉睡期间,做了不少违背神明心意的勾当。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云娘笑盈盈的推门走了进来。她手里端着一壶酒和几样小菜,说是来和我喝酒赏月的。 今晚的月色十分美好,云娘说呆在屋子里岂不是辜负了月色?她领着我来到花园里,一张小石桌前边拉着我坐了下来。 今晚的云娘特别漂亮,一直对我微笑,虽然我知道这微笑背后的可怕含义,我却不能明着跟她对抗。 我的法力还没有恢复,跟云娘和黑袍子作对没有好果子吃,但是我也得想办法脱身啊,不然,真就成了他们养尸的牺牲品了! 云娘笑呵呵的给我倒了一杯酒,她自己也倒了一杯。在她给我倒酒的时候我注意到她的手轻轻转动了一下酒壶的盖子,这种酒壶电视里演过,酒壶中带有机关,可以藏两种酒水,这可是下毒杀人的宝贝! 我笑了笑,云娘道:“怎么,今天晚上这样着我?” 我笑道:“你不是也这样看我嘛?你今天怎么想起约我喝酒了?” “哦,没什么,今天与使者吵了一架,心情烦闷,就是想找人陪陪我!” “那你应该找宁波才对啊!”我说着,云娘勾起唇角,仰头将酒杯里的酒喝干净,又把剩下的那杯递给我:“我还是愿意跟你喝酒!” 看着她递过来的酒杯,我明知道其中有毒,却不能拒绝!云娘找我喝酒,鬼知道黑袍子是不是躲在暗处看着啊,他要知道我发现了他的阴谋,说不定立即就对我下手了。 想到这里,我接过云娘的酒一饮而尽,不过我却没有咽下去,而是假装喝的太急呛到了,一阵咳嗽,我拿起袖子擦了下嘴。 趁着擦嘴的功夫,我将酒水吐在了衣袖上。夜黑风高,这里又没有太明亮的灯火,就算衣服湿了也不会被发现。 云娘见我喝下十分高兴,又给我倒了第二杯,我继续一边喝一边擦嘴,将她给我喝下的酒统统吐了出来。 等我们喝的尽兴后,云娘默默站起来走到我身后,用她纤细的手指抚摸我的身体,一边抚摸一边叹气道:“何沉啊,我还记得你初次来村里的时候,那时候我们刚刚相识,也算是快活了一阵子呢!” “是啊,如果你还是当初单纯的模样该多好啊!”我也怅然道。 云娘听后笑道:“我从未单纯过,即便当时对你,也不单纯,只是你那么认为罢了!” 云娘转过身子,忽然就躺进了我的怀里,她凑到我耳边,语气轻轻的,柔柔的,一字一句的问道:“如果有一天我不得已伤害了你,你会怪我吗?” 我凝眉道:“伤害我?” “是的!”说到此处,云娘的眉眼里居然涌出泪来,这太不像是她的风格了,她哭了,可是在我看来,却是惺惺作态。 云娘流泪道:“对不起,我也是被逼迫的,你不要怨恨我!” 云娘直直的盯着我的眼睛,我只是看着她,一瞬间我便知道时机到了,我假装意识模糊起来,忽然就倒在了云娘怀里。 我假装晕倒之后,黑袍子果然从花丛中走了出来,他对云娘说道:“不错,这件事你做的很不错!” “使者,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我只听见黑袍子的声音:“把他带到那个地方,然后按计划行事!” 其实此时我最担心的就是黑袍子要把我埋掉,要知道许多养尸的方法都是埋进土里的,如果他真的要埋掉我,那我这装晕岂不是误了事? 此时我才心惊不已,才发现自己的这个办法有多愚蠢。不过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我现在就算起身,黑袍子也必定不会放过我。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然后云娘召唤来一具鬼挺尸将我扛在肩膀上,那鬼挺尸就随着云娘和黑袍子离开了云府。 夜色茫茫,也不知道他们把我带到哪里去,只觉得一路颠簸,我的五脏六腑都要被颠坏了。我趴在鬼挺尸的肩膀上直想吐,但我忍住了。 就在我被颠簸的脑子疼的时候,脚步终于停了下来。我再次听见黑袍子的声音。 黑袍子说就是这里了,他命令鬼挺尸将我放下来,然后走到我身边看了看我,这才对云娘道:“这小子的体质很特别,他本是阴将军的前世,这种身份若是炼制成鬼挺尸的话,那阴界一众小鬼都会被我驱使,哈哈哈!” 听那黑袍子这么一说我不由得心惊不已,他说什么,我的前世身份?阴将军?这,怎么可能呢!搞错了,一定是搞错了! 我的前世是青阳道长啊,青阳道长又怎么会是阴将军呢?再者说,就算现在鬼牌在我手里,就算我现在暂时算是阴将军,那也跟前世无关的好不好! 还有,说起阴将军我不得不想起那小鬼,他才是阴将军啊,而且,他的前世跟宁波是一体的,就算找阴将军,也应该找宁波才对。 我笃定这黑袍子搞错了,不过,如果不错的话,他要找的阴将军就是宁波,他要害的也是宁波,如今替我兄弟死的话,也不算白死。 我心中正这么想着,不料黑袍子并没有吩咐云娘掩埋我,而是将我放在了一个山洞里,这里十分阴冷,我直觉得寒气逼人。 黑袍子笑道:“这个养尸洞是我无意中发现的,这里聚集大阴之气,活人进入后不过三天必死,只要把他放在这里,三天后他体内阴气大盛,我们就可以拿回去做鬼挺尸了!” 然后,我没有听见云娘的回答。 许是他们对自己的药物十分放心,将我放在这里后,云娘和黑袍子就离开了,只留下了那具鬼挺尸在这里看护着我。 等云娘跟黑袍子一离开,我就睁开了眼睛,此时我才看清楚眼前的景物。等我看清楚后不觉吃惊起来,这地方我来过。 这就是那个水潭附近啊,这里就是老妖婆让我来取权杖的地方啊,不过,此时我呆的山洞并不是巫师家族的秘密基地。但是我却知道两者距离并不远。 看来黑袍子无意中发现了这个养尸洞,却没有发现巫师家族的秘密基地啊,还好没有发现,不然以他的心机,鬼知道做出什么事! 见我坐起来,那具傻乎乎的鬼挺尸瞪着眼睛看着我,眼色无神,却以一种奇怪的神情看着我,我对他吐了吐舌头,从那张冰凉的石床上跳了下来。 “看,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我对鬼挺尸大声喊了一句。 反正云娘和黑袍子也走远了,我也不担心他们听见。这鬼挺尸一定是受了云娘的命令,只以为我会躺着不动,他没料到我如今起来了,所以一副奇怪的表情对着我。 见我下了床,鬼挺尸拖着四肢爬了过来。我以为他会攻击我,没想到他走到跟前,却一直歪着头看着我。 我简直无语了,难怪云娘和黑袍子惺惺念念的要炼制强大的鬼挺尸,现在这些真是太低级了,这些死尸只会接受命令,由于大脑死亡,也就没有思维。没有思维,就不会思考,就是没思想的傀儡。 肯定是云娘下的命令里说我只是躺着的一具尸体,要这鬼挺尸盯着我就好,所以他也就这么认为了,如今我起身,他这是想不通啊。 你妹的,想不通难不成老子还跟你解释不成? 就在我不予理会的想要走出山洞的时候,这鬼挺尸居然一下扑上了我,他并没有对我出手,而是再次将我扑到了石床上! 卧槽,这力气真大,我被他死死的压在了床上,石床阴冷,冷到了骨头缝里。 我挣扎着想要起身,无奈这鬼挺尸死死的压住我,他不起来我就起不来。就在我气愤无比的时候,这鬼挺尸居然趴在我身上休息了起来。 卧槽,他这是被云娘命令左右着,思维里认定我是不会动的“死尸”了,可我却动了,他这是无奈之下,强制性的让我躺到床上去啊! 第三百二十七章 真假难辨 我被鬼挺尸在床上翻不了身,这鬼挺尸的力气巨大,且臂力惊人,他这一下险些把我按到吐血。 不过这死物却不管这些,他只是受了命令不准我离开这里,此时为了完成云娘的命令,就是把我压死他也不会松手的! 我大急,这要是挣脱不开,我真的会死于这怪物的手里! 我大脑开始迅速运转,想着脱身之法,但是此刻就算我有再大的智慧也施展不出来啊,这东西根本不懂得与你商量。 就在我被压得大脑开始混沌,渐渐失去反抗能力的时候,我隐约听见一声沉重的咳嗽声,这一声将我几近昏迷的意识猛然唤醒过来。 然后,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双脚一用力,直接就把身上的鬼挺尸踢了出去。那家伙被我踢飞出去好远,重重的撞击到洞壁上。 我猛地坐起身子,只觉得全身都是能力,跳下床大步朝洞口走去。等我走到洞口的时候,那鬼挺尸刚刚爬起来,他再次朝我扑了过来。 我迅速闪身,脚下一划,来了个凌空翻越!双脚踩住洞壁如履平地,几下就翻身上了洞顶,我顺势落地的时候刚好站在鬼挺尸身后。 不等这家伙发现,我再次出手,对着他的后颈手刀一看,瞬间这家伙的脑袋居然被我砍掉了。 这一系列动作发生在顷刻间,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那鬼挺尸已经脑袋分家倒在了地上。 卧槽,这也太厉害了吧,我特么什么时候会这一招了?我看着自己的手掌,这还是手掌么,简直比刀子还厉害! 我俯身蹲下来检查了一下,鬼挺尸的身体如钢铁坚硬,我到底是怎么把他砍成两截的?这个…… 就在我浑然不知的时候,大脑中闪现出一个声音:“别磨蹭了,你还不赶紧离开这里!” 这声音无比熟悉,我顿时一惊,暗道青阳道长?等我想明白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走出养尸洞很远的地方了! 刚才的清风咒使用的炉火纯青,我能确定这并不是我的法力,我自己的清风咒我清楚,就算练的再好,也绝对没有达到刚才的境界。 我来到大山中之后才停下脚步,这时候我才有机会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疑问刚刚生出来,心里就已经知晓了答案。 一定是我被鬼挺尸制住,命悬一线,生命遭到威胁之际,才突破了最后屏障,将青阳道长唤醒过来。 这么说,我刚才展示的绝顶功夫也属于青阳道长了?那些并不属于我!这个想法刚刚冒出来,脑海中的那个声音便回道:“不错,你的法力仍旧被蚁蛊封存,使不出来,是我的苏醒让你暂时获得了我的法力。” 卧槽,不是吧?我大吃一惊。青阳道长的本事比我的不知好了多少倍,如今我暂时继承了他的法术,这岂不是因祸得福了么! 我激动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就听青阳道长说道:“神明即将苏醒,他们就要动手,何沉,你的时间不多了!” “道长,神明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存在?云娘她们到底想做什么呢?” “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解释了,你只需要知道,所有人的生死都掌握在你的手中,你必须在那些女人之前找到神明,将其带回神明宫殿才行。” 我心中蓦然一沉,带回神明宫殿?难道所谓的神明,并不在神明宫殿里吗?这不对啊,前几天云娘还跟黑袍子带着小碗去见神明,还说神明十分喜欢小碗,将其留在神明宫殿里了! 难道,觐见神明之事全是骗人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小碗又会去了哪里呢! 我心乱如麻,根本没有办法思考青阳道长的话,只能急切问道:“道长,道长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做?” “如今全村女人都中了蚁蛊,你要先解掉蛊毒啊,否则使者一动手,所有人都没命了!” “可是,可是我要如何才能解开蚁蛊呢?”我大急道。 我原以为唤醒青阳道长,他就能告诉我解蛊的方法,可谁知道这老头到了这种关键时刻还要卖关子,他居然说,这个事情要问我。 我特么要是知道还用得着问你么! 我越是着急我跟青阳道长的感应能力越差,最后这种感应竟然断掉,不管我怎么问他,他都没有回话。 要我去解蛊,却又不告诉我方法,这不是成心难为人么!我想来想去,实在不知道解蛊的办法,既然自己想不出来,那就只能冒死一试了! 青阳道长说现在时间很急迫,我必须赶在黑袍子动手伤害村里女人之前解掉蛊毒,为今之计只有去找老妖婆了。 我虽知道老妖婆不会那么好心帮助我,但我总得试试啊,只要有一丝可能就不能放弃。 这么决定之后,我就朝墓穴走去。有青阳道长的功夫在身,我也不必怕她,当然,我也不用慢慢走过去,清风咒一行,瞬间即到。 我爬进墓穴,到处找了一番,居然没有看见老妖婆,也没有看见灵婆婆。虽然没有看见她们,但是我却在墓穴里发现了老妖婆不离身的权杖。 这一点让我觉得奇怪,老妖婆疑心很重,这权杖是权柄的象征,期间存了老妖婆很多法力在里面,她怎么会把权杖丢在墓穴里头呢! 我拿起权杖掂量了几下,顿时发现不对劲,这权杖比我找回来的时候轻了很多,怎么会这样呢?我拿着权杖离开墓穴,想要帐篷好好研究一下,可我刚爬出墓穴,就看见刘欣慈一身是血的站在墓穴门口。 我吓了一跳,尼玛,大半夜的血淋淋的出现,是要吓死人吗?不等我说话,刘欣慈大步向前一把将我拽了出来。 “何沉,石婆婆可在里头?” “不,不在啊!”我奇了怪了,刘欣慈是怎么知道洞里的是老妖婆的?她不是应该认为老妖婆被云娘害死了吗? 我忙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听我这么一问,刘欣慈也不解释,直接就拉着我向山中走去,我发现她带我去的地方并不是掩映谷,而是向着山中密林处行走。 走了一半我越发觉得不对劲,我一把甩开刘欣慈,大声问道:“你什么也不说,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刘欣慈神色慌张,咽了一口吐沫说道:“出事了,掩映谷被人发现,丫头为了救我,已经……已经死了!” 我一愣,什么?丫头已经死了?这不对啊,掩映谷可是刘氏祖宗留下来的秘境,那地方十分隐蔽,外人是不可能发现的啊! 不等我质疑刘欣慈的话,就听她说道:“是卢天宝,他,他出卖了我!” “卢天宝?”我又是一惊。 刘欣慈道:“卢天宝背叛了我,投靠了石婆婆,泄露了我的藏身之处,他又带着石婆婆来到掩映谷,杀害了丫头。” 难怪老妖婆不在墓穴里头,难道是去了掩映谷不成?可是我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刘欣慈是族长,老妖婆是巫师家族的人,她们都是被云娘所害,她们怎么可能起冲突呢! 见我不信,刘欣慈气愤道:“何沉,你这个大傻瓜,石婆婆跟云娘本来就是一伙的啊!” 卧槽,这怎么可能呢!我绝对不会相信的。是云娘差点害死老妖婆,也是云娘给老妖婆下了沉睡谷,把她埋进了土里,更是云娘想取代老妖婆和刘欣慈在村中的地位,她们怎么可能成为一伙的呢! “你别想骗我,你到底想做什么?”我知道神情即将苏醒,眼下是最关键的时刻,村里的女人一定怪招频出,谁知道刘欣慈又耍什么诡计呢! 刘欣慈见我不信,气急道:“你如果不信的话,现在就跟我去掩映谷看看,丫头的尸体还在那里呢!” 我蓦然一惊:“你先等等,你说什么,丫头的尸体还在掩映谷?丫头死了?那,那陈斌、小薇和美玲呢?” 我目前最关心这三个人的下落,刘欣慈暗恨道:“美玲被石婆婆杀了,陈斌掉下了悬崖,至于小薇……” “小薇怎么了?” “石婆婆抓走了小薇!” 我愣了愣,这老妖婆杀去掩映谷到底想做什么?她又怎么会跟云娘一伙呢!我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就在我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刘欣慈道:“何沉,我们都被骗了,是石婆婆跟云娘演了一出好戏,咱们都上当了啊!” “可是,老妖婆这么做,图什么呀?” “你忘了我曾经告诉过你吗?石婆婆一直不满意自己在村子里的地位,她要更高的权柄,她甚至想要记忆宫殿的权柄啊!” 我隐约记得刘欣慈确实跟我说过这些话。事件发生的太快,我的大脑一片混乱,理不出头绪。不过,我此刻却明白一点,这些都是刘欣慈的一面之词,我绝对不能只听她的。 我安抚了刘欣慈一顿,又劝她找个地方藏身,现在不是正面起冲突的时候。刘欣慈想了想,同意了我的说法。 “可是,我能藏到哪里去呢?”掩映谷被发现,她是回不去了,是啊,现在刘欣慈能去哪里呢! 第三百二十八章 痕迹 思来想去我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我决定把刘欣慈藏到祠堂后面的密道里。 云娘和黑袍子忙着养尸,哪里顾得着密道啊,所以,我认为密道才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且那地方两面通气,就算有人进入密道,向前可以走出村子,向后也可以藏入古堡密室,是最合适不过的藏身之所了。 我跟刘欣慈一说她便同意了,我就把刘欣慈带入密道,将她安顿好。做完这一切我不敢怠慢,立即赶往了掩映谷。 此刻我要做的就是确认刘欣慈的说法是否是真的。我从密道出了村子,又赶到掩映谷。等我到的时候看到的场景正如刘欣慈所说。 丫头横尸在地,口吐鲜血,眼睛瞪得大大的,她早已经气绝身亡。我立即靠近检查了一番,发现丫头是被人一掌打断肋骨致死的。 这样的力道绝对是有功夫在身才行,我见过卢天宝的身手,早就怀疑这货隐藏功夫了。看着满地的鲜血我发现丫头被打后并没有立即死去,她是强撑着从山洞里爬出来的,这一路的血渍正说明了这一点。 沿着血迹我走进山洞,发现掩映谷的暗门被打开了。刘欣慈说过,掩映谷十分隐蔽,外人很难发现,而且当初我去掩映谷的时候丫头也是带我进去后她就出来了,看样子连丫头都不会在秘境里多呆啊! 难道真的是卢天宝背叛了刘欣慈,闯入秘境想要杀人,却被丫头所救吗?案发现场似乎真的应证了刘欣慈的说法。 在另一旁的草丛里,我发现了美玲的尸体,美玲也是被人掐断脖子而死的,她的死相简直跟周强一模一样! 从这一点上看,美玲跟周强应该死于同一个人手里。周强的死我已经确定了,凶手就是卢天宝,但是刘欣慈为什么告诉我是老妖婆杀了美玲呢? 老妖婆巫术高超,她要杀人实在犯不着用蛮力,况且她一个婆子身高不足,又年纪老迈,也不可能瞬间扭断一个人的脖子啊! 美玲的死跟刘欣慈的说法有出入,这又是为什么呢? 还有,我在草丛里还发现了一样东西,那就是一枚发夹。我认得这枚发夹,正是小薇的。也就是说事发的时候小薇跟美玲是在一起的,但是,老妖婆为什么要杀死美玲抓走小薇呢? 这又是我想不通的地方。除此之外我又顺着路径找了一番,发现掩映谷距离悬崖还有一段距离,这段距离根本不可能在打斗中失足跌入悬崖,所以,陈斌掉入悬崖这件事,刘欣慈在说谎。 既然陈斌没有掉入悬崖,那陈斌又去哪里了?会不会也是被老妖婆抓走了呢?但如果真的是被老妖婆抓去了,刘欣慈为什么又要说谎骗我? 掩映谷发现的事情就这么多了,藏在掩映谷的人,除了刘欣慈和卢天宝外所有人要么死了,要么失踪了,事情再次陷入迷雾之中。 查看完现场后我返回了南道村,此时夜幕已经降临,村子中的女人们摆出进门酒,一切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但是,我却隐约觉察到了死亡的气息。这种气息笼罩在村子里,时刻威胁着人们的生命。据我分析,大家都在等待着又害怕着神明的苏醒,黑袍子说过,神明苏醒后是要惩罚他的,如果他注定要死去的话,也要全村女人给他陪葬。 他这话再明显不过了,在神明苏醒之前,黑袍子要催动蛊毒,将这些女人统统送入地狱! 但是,现在还有一个疑问啊,黑袍子并没有掌控蚁蛊,他哪里来的这么大话语权,可以决定这些女人的生死呢? 想到这里我忽然一个激灵,我想到了一个人,小碗!我终于明白小碗为什么没有回村子了,她并不是被神明留下了,一定是被黑袍子藏在了什么地方。 小碗被黑袍子控制住了,只有小碗受控于黑袍子,黑袍子掌控了母蚁,所以才能这么笃定的掌控全村女人的生死啊! 我不寒而栗,难道连小碗也…… 就在我想到这个问题,吓了一怔的时候,我看见从村子里慢慢走过来一个人,这个人走到我跟前站定后,就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我愣了愣,就听他喊道:“何沉!” 此时站在我眼前的就是宁波,我昔日的好兄弟啊!可是此刻,他气定神闲的站着,浑身散发发着阴冷的鬼气,他与那小鬼早已合二为一了。 宁波的眼睛里发出寒冷的灵光,嘴角勾了勾,露出邪恶的笑容。我不由得后退几步,声音战栗:“你、你做什么?” 此时的宁波分外陌生。他笑道:“好久没有找你聊聊了,今晚,很合适。” 我有些听不太明白他的话,我向村中云娘的府邸看了一眼,宁波道:“你不用看了,就是云娘让我来的。” “她要你来杀我?” “你太不听话了,居然敢使诡计欺骗使者,他要是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说到这里,宁波又挑了挑眉毛,“既然你已经醒来,为什么不离开,还要回到村子里?这不是找死吗?” 宁波话音刚落,我便回答道:“因为我答应过你,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我大脑里忽然涌现那副画面,当我命悬一线的时候,宁波告诉我说,老何,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我神情激动,眼神里涌出泪水,宁波木然的脸上微微一颤,他的眸子变得明亮起来。这样的变化让我欣喜不已,我知道,宁波的良知并没有完全葬送。 “宁波,你清醒一些,不要再被云娘控制了,还有,你体内的那个小鬼,你不要再受他的蛊惑了!” “住口!”宁波激动的握紧拳头,“不许,不许侮辱……侮辱……” 他没有说完,全身都在颤抖,宁波紧紧的握住拳头,对我咆哮道:“你要是再说,我就打你了。” “来吧,你打吧,我绝对不还手!”我巴望着一顿打能唤醒宁波,如果我受他一顿痛扁能够让他清醒过来的话,我认为值得。 宁波像是被我激怒一般,握着拳头就朝我挥舞过来,我没有躲避,一拳正中我的脸上。我被他打倒在地,宁波喊道:“为什么不还手?” “你、还要再打吗?”我忍着痛问道。 宁波继续咆哮:“你还侮辱云娘吗?” “她,是个不要脸的,女人!”我一字一句的说道。因为我发现我刺激他的时候,宁波就变得分外激动,而这种激动也正好刺激着他的灵魂深处。 或许用这种强烈的刺激和愤怒,可以唤醒宁波,我愿意一试。 宁波的眸子里充满怒火,再次朝我打了过来,他扑倒我身上,一拳一拳的打在我脸上,我只觉得大脑嗡嗡作响,喉咙里一阵腥甜,噗嗤一口鲜血喷在了他的脸上。 我吐血的那一刻宁波终于停止了动作,他怔怔的看着我,眼神里除了愤怒外,居然还有一丝不忍。 我强忍着剧痛开口道:“宁波,醒过来,清醒过来,快醒过来!” 握着的拳头举起老高,这次,他却再也没有放下来。 就在宁波愣神的功夫,我看见他的额头上出现那只小鬼的脸,那脸若隐若现,似乎受到了击打的冲击。 我灵光乍现,右手一闪祭出鬼牌,使出鬼力直击宁波的额头。鬼力祭出后一道寒光冲向宁波脑门,瞬间进入了他的身体。 宁波身体一怔,瞪大眼睛看着我,然后,我就发现他脑袋上的小鬼的脸如破碎的玻璃一般,被鬼力击了个粉碎! 心下大喜,我借用青阳道长的法力祭出鬼牌,力量居然达到如此之大,一下子就把小鬼灭掉了!宁波体内的小鬼被消灭了,可是他身上的蛊毒却没有解除。 如果宁波定力不稳的话,还是会受到云娘的操控的。 我眼见着小鬼被消灭,还没来得及高兴,忽然胸口剧痛,像是被人猛烈击打了两拳,痛的我再次喷出一口鲜血,与此同时,我感觉体内的法力再一次缓缓流失出去。 不好,利用青阳道长的法力强行祭出鬼牌,结果强横的道法和鬼法并不相容,两者相抗衡反倒是伤害到了我自己! 我一手强撑住地面,才使得自己稳住身形。我看着地上的宁波,他的眼神不在冰冷,又变得如以往一样糅合了。 我喊了他两声,宁波甩了甩脑袋坐了起来:“卧槽,老何你这是怎么啦?你,你怎么吐血了?” 听他说话我就知道,他又恢复了一些,起码不在被小鬼左右,起码他又回到了认识我的宁波。我心中大喜,摆手回道:“我没事儿。” 宁波伸手将我扶起来,他似乎并不清楚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我也没有告诉他,而是试探性的问道:“宁波,云娘呢?” 如果他已经摆脱蚁蛊控制的话,听我这么问他一定会骂道,你问那个sb娘们做什么,如果他依旧依恋云娘的话,他的表情就会出现爱慕的神色。 我怔怔的看着他,宁波却咧嘴对我笑了起来。 第三百二十九章 兄弟 他这一笑搞得我莫名其妙,我一把抓住宁波的胳膊,大声问道:“你说,你爱的人是不是云娘?告诉我,你告诉我!” 见我如此激动,宁波却硬着不回答我,他将我的手移开,笑道:“老何,你这是怎么了?” “我用鬼牌击碎了你体内的小鬼,你已经不用受到小鬼的干扰了,只要你定力足够,一定可以摆脱云娘的蚁蛊的,宁波,你看着我,好好的看着我!” 我再次用力抓住宁波的手臂,强迫他看着我的眼睛,声音沉重道:“坚强一些,摆脱蚁蛊,摆脱云娘!” 宁波愣愣的看着我,沉默压下来,考验着我们每个人的耐心。宁波皱了皱眉头,眼睛里有一丝雾气闪过。 沉默过后,他终于将我的手臂再次拿开,宁波扯了扯嘴角,对着我笑道:“老何,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想着摆脱她呢,那个女人,我、我爱她啊!” 听宁波说出这句话,我就像是掉入无尽深渊一般绝望,难道他体内的蚁蛊强大到如此地步吗,我已经拼劲全力,还差点被他打死,也无法唤醒被迷惑的宁波吗? 我绝望的看着他,眼泪终于滑了下来。 宁波站起身子,对我道:“老何,你要没事就赶紧回帐篷吧,我要回到云娘身边了。” 宁波说完就转身朝村子走去,我大喊道:“你等一等,你,你不要回去!” 而我的喊声并没有唤回宁波,他头也不回的朝云娘家走去了。我失魂落魄的跪在地上,弄得一身是伤。 也许我错了,我真的错的,事到如今也只有我一个人还在垂死挣扎,结局已经注定,就算我再挣扎,又能改变什么呢? 我趴在地上痛哭出声,这是进村一来我情绪最崩溃的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等我哭够了,我依然得站起来,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不能坐着等死。回到帐篷里休息了一下,唤出横眉道长,他见我浑身是伤就问我出了什么事,我把刚才的事跟他说了一遍。 横眉道长听后直骂我糊涂,他说青阳道长的道法至刚至阳,我又怎么能用道法催动鬼牌呢,我这纯粹找死。 横眉道长又教给我一些疗伤的秘法,我在帐篷里打坐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早晨伤势已经好了大半。 在帐篷外寻了半天也没看见天降虎跟小妹儿,横眉道长说他让天降虎带着小妹儿离开了,以免村子大劫之时它们受到伤害。 我点了点头,觉得横眉道长的安排很是合理,如今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吧,最好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回来。 横眉道长见我如此失魂落魄,又对我鼓励一番,并说道:“现在还没到最后关头你就如此消沉,岂不是要把胜利拱手相让给敌人吗?” “胜利?师父,现在哪里还有胜利可言啊,坏人一大堆,好人一个也没有,这场仗注定败了啊!” 横眉道长听我这么一说,怒道:“胡说,你不思进取,不想办法,就这么放弃了?你枉为我的徒弟啊!” “可是师父,你教教我,我该怎么做呢?我连宁波都唤不醒,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横眉道长的脸色变了变,似乎是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咽了口气。他只是道:“你说去掩映谷查看过,大部分如刘欣慈所说,可也有很多疑点存在,你为什么不去文问卢天宝呢?” “问卢天宝?”我愣了愣,如果真的是卢天宝杀的人,他又怎么会承认? 横眉道长耐心道:“让你去问他,并不是让他承认,要知道但凡是一个人做了错事,总会露出马脚的。” 我恍然大悟,是啊,就算什么也问不出来,也总比在这里坐着强,至少在掩映谷事件发生后我要见一见卢天宝,免得刘欣慈把一切罪责都推到他身上。 可是,我要去哪里找卢天宝呢!现在我根本不知道他在哪里啊! 就在我纠结的时候,横眉道长再次给我指出一条明路,去墓穴,卢天宝跟老妖婆在一起。 我听从横眉道长的话去了墓穴,果然在墓穴里见到了卢天宝和老妖婆,还有那具超强悍的鬼挺尸,阿泰。 不过,我见到老妖婆的时候他们并不在墓穴里头,而是在墓穴外面的草地上。老妖婆坐在地上休息,面前摆着一口锅,锅里正煮着什么。 那味道很香,可是我一闻就知道那是什么了,是人肉。 老妖婆又在吃人呢,而这一次,跟她一起吃的还有卢天宝,他们每个人端着一只大碗,慢慢品尝着锅里的食物。 我实在不敢想象,卢天宝一个外来男人,他怎么能有这么大的胆子吃人呢!看他吃的津津有味的表情,我顿时一阵恶寒。 老妖婆看见我,笑呵呵的对阿泰道:“有客人来了,阿泰,再添一只碗!” “不用了!你们吃吧!”我走到草地上坐下来,但是却距离他们有一段距离,那口锅让我觉得害怕。 老妖婆斜了我一眼,笑道:“我不在的那天,你进过墓穴?动过我的权杖?” 我知道这件事瞒不住老妖婆,既然她提出来,我就承认了,并问道:“上次帮你拿回权杖的时候,我记得很重,现在怎么变轻了?” 老妖婆咯咯咯笑道:“何沉啊,你还是不知道的,我这权杖可是宝贝。当初我陷入沉睡,我把自己的法力全都封存在了权杖里,它当然变重了,现在你帮我取回来,法力回归身体,它自然又变轻了!” 怪不得云娘费尽心机的想找到老妖婆的权杖呢,我也听她说过老妖婆的权杖里有她所有法力,看来是真的了。 我指了指卢天宝:“他是你的人?” 老妖婆一怔,笑道:“你才看出来?似乎,有些太晚了啊!” “卢天宝,从我第一天见到你的时候,你就在演戏?什么惠芬,什么警察,全都是假的吧?那本日记应该也是你故意丢的,对不对?” 卢天宝的表情满是笑意,不过,他的回答却出乎我的意料。卢天宝回道:“你错了,日记本是真的,惠芬也是真的,我警察的身份更是真的,我并没有骗过你什么。” “你到现在还不承认吗?你跟在刘欣慈身边这么久,暗地里却听着老妖婆的话,现在,你还杀了丫头跟美玲,这些都是这婆子指使你做的吧?” 听我这么一问,卢天宝神色一愣,说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我不听他的,直接对老妖婆开问:“我今天来不是找你们算账的,我是来找小薇的,把小薇交出来!” 问出这些问题后我仔细观察着卢天宝的表情,想从他神情变化中寻出一丝线索,可是卢天宝居然不承认他杀了丫头。 我气道:“你没有杀丫头?那你明明跟着刘欣慈和丫头的,怎么又跑到老妖婆身边了?掩映谷一片狼藉,丫头和美玲都死了,你又怎么解释?” 卢天宝恨恨道:“我用不着解释,丫头不是我杀的,你想知道凶手是谁吗,我告诉你,是刘欣慈杀了她!” “你放屁!”他这句话说的太可笑了,丫头是刘欣慈的死忠,刘欣慈又怎么会杀她呢! 卢天宝见我不信,便回道:“何沉,你以为天底下只有你一个聪明人吗?刘欣慈也不傻,你能知道我是匿名人,又能猜到我受石婆婆驱使,她刘欣慈又怎么会猜不到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天……” 接着,卢天宝就给我讲述了掩映谷事件的经过。他说刘欣慈早就怀疑他的身份了,那天他的确想要进入掩映谷,但目的不是杀害刘欣慈,而是偷取刘欣慈手上的三张地图。 可后来他无意中发现地图不在刘欣慈手上,而在丫头手上,于是卢天宝趁着丫头睡觉的时候,就将地图偷到手了。 就在卢天宝得意的观看地图的时候,却被美玲发现了。美玲自然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就想过去找他,卢天宝担心这傻女人说出去后害了自己,就狠心将她杀死在了草丛里。 卢天宝本打算将美玲丢到山崖下,伪造一个失踪事件,反正一个傻女人也没人会找她。但事情就那么不凑巧,杀害美玲的那一幕被丫头撞见了。 卢天宝知道这一幕再也无法隐瞒了,一不做二不休他就往山洞里冲去,想要趁机进入掩映谷杀了刘欣慈,可丫头却紧追不舍。 等到了山洞里,还没进入掩映谷,刘欣慈就跑了出来,她一掌朝卢天宝打了过来。丫头连忙跪地求饶,她想让刘欣慈问清楚之后再动手。 刘欣慈气急,认为丫头忤逆她,就一掌打在了她胸口,然后,刘欣慈和卢天宝动起手来,从洞里打到了洞外。 重伤的丫头就是这样拖着最后一口气,爬到洞外的。 我冷笑道:“你真是胡说,刘欣慈跟你对打?她一个连巫术都不会的女人,怎么会跟你对打?” 卢天宝道:“何沉,我不知道如何说你,你是真傻还是压根就没看出来?她刘欣慈不懂巫术,可她却懂武功,她可是个武学高手啊!” 第三百三十章 真相 我被卢天宝说的一愣,刘欣慈是武学高手?这不是扯犊子么!见我不相信,卢天宝也不再辩解,只是摇头叹气的喝着肉汤。 我现在到底该相信谁啊,这个卢天宝没有否认他杀了美玲,可他却否认丫头是他杀的,他要骗我完全没必要了啊,要不承认就都别承认,何必承认一个呢! 难道,丫头真的是刘欣慈所杀?我实在不敢想象,丫头如此忠于刘欣慈的人,她怎么能下得了手? 看着卢天宝跟老妖婆坐在一处,他们的关系再明显不过了,卢天宝就是老妖婆的人,只是我还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跟随老妖婆的? 接下来,卢天宝告诉我,其实他从一开始就是老妖婆引进村子的,因为老妖婆从来就没有跟刘欣慈一条心过,她安排卢天宝进入刘府,做了刘欣慈的鬼奴。 刘欣慈和丫头自然只把他当做普通男人看待,殊不知他奉了老妖婆的命令监视刘欣慈,将她的一举一动全部向老妖婆报告。 听到这里我不由得问老妖婆:“刘欣慈说你跟云娘是一伙的,是不是真的?” 老妖婆凝眉看向我:“她放屁,她杀了丫头还想嫁祸给我?我要和云娘是一伙的,还能中了她的沉睡蛊吗?” “可是,刘欣慈说这些都是你们做的戏。” 听我这么说,老妖婆更加不淡定了,大声说道:“刘欣慈说什么你都相信?她当时已经不在村子里了,她怎么知道我跟云娘是一伙的呢?” “呃……” 我无言以对,卢天宝喝完最后一口汤,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我们也没必要隐瞒你,我们这几拨人谁跟谁也不是一伙的,大家的目的很明确,都是掌握记忆宫殿最高的权柄,都想取代神明的地位。” “天宝!”老妖婆喊了卢天宝一声,卢天宝道:“怕什么,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接下来就要看谁的动作快了,谁能炼制出最强大的尸体,谁就能掌管一切。” 他提到最强大的尸体的时候,我不禁一阵恶寒。黑袍子说过要把我炼制成最强大的鬼挺尸,如果黑袍子知道我的特殊性的话,老妖婆也一定知道。 现在我就坐在她眼前,如果她要对我动手的话,我真不知道凭着仅剩的一点道法是不是能够跟老妖婆抗衡的。 为了拖延时间,我又把话题引向了另一个方向。我对卢天宝说道:“既然现在你没必要隐瞒了,那就说说吧,红蛊是不是被你偷走的?” 见我对卢天宝发出这个疑问,老妖婆嘿嘿笑道:“什么叫是他偷走的?那红蛊,本来就是我给他的啊!” “啊?你……给他的?” “是的,天宝一直都是我的人,我曾经告诉过他,如果村子里发生动乱,我遭遇不测的话,他就去地下密室拿走红蛊,这蛊毒威力强大,可以挽回局势。”老妖婆眯着眼睛说道。 “等等,你所说的红蛊,就是媛姐?”我记得媛姐被炼制成了蛊,烈火一烧,她最后一缕芳魂变成了红蚂蚁,被封印在了蚁蛊之中。 卢天宝默默点了点头,他瞪着眼睛看着我,脸上带着一抹冷笑,在我不经意间卢天宝的脸色一变,忽然的,他的身后伸出张牙舞爪的触角来。 他这一下太过突然,我差点被他吓死。卢天宝十分变态的舔舐着他的触角,他,已然变成了母蚁。 我战战栗栗的看着眼前的卢天宝,他忽而大笑着,一会儿是女声一会又变作男声,媛姐的脸在他脸上若隐若现,跟他的脸重叠起来。 这副场景太过吓人了,卢天宝吞噬了红蚁,也就等于吞噬了媛姐的魂魄,他和媛姐已经变成了一体啊! 我此刻才明白,第一次企图杀死周强的媛姐的魂魄,其实就是卢天宝,而我在井边看见的那个像美玲的女鬼,也应该是卢天宝变的。 但是,他为什么要变成美玲现身,这一点我还不清楚。 老妖婆摆了摆手,说道:“好了,收起来吧,你吓坏他了。” 卢天宝很听话的收起身子,又变回卢天宝的面貌,我的心这才缓过劲儿来。我真不敢想象,卢天宝居然吞噬了红蛊。 我咽了口唾沫,问道:“那么,我很想知道,何教授的匿名信是不是你写的?你为什么要把他们骗到村子里来?” 卢天宝并没有马上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看了老妖婆一眼,在老妖婆的默许之下,他才开口回答了我。 原来,事情的大致经过正如我猜测的那样,卢天宝在匿名信中下了蛊,致使何教授等人中了蚁蛊,他又在救他们出村的时候在那地图上抹了解药,所以何教授等人的蛊毒才被解掉了。 他说的我云里雾里的,一会儿下蛊,一会儿解蛊,这么折腾是为了什么啊!在我询问过后,卢天宝告诉我,其实这一切不过是个阴谋。 其实,卢天宝跟何教授一早就认识,所以在匿名信中,也只有何教授的信件没有被下蛊,何教授初次见我的时候就把他的信件给我查看,他这么做是为了告诉我,蛊毒不是在匿名信中下的,以此将我引入一个误区。 卢天宝说到这里我不禁打断他:“不对,我见过何教授手臂上的蚂蚁痕迹,他怎么可能没有中蛊呢?” 卢天宝嘿嘿笑道:“何沉啊,难道你忘记了吗,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纹身,何教授的那只蚂蚁,不过是画上去的而已。” 擦,原来如此,我竟然眼拙了! 卢天宝继续讲述之后的事情。在卢天宝跟何教授里应外合之下,成功将这些人骗进了大山,可是此时蚁蛊出现,大家都开始害怕起来。 由于害怕,大家都打起退堂鼓,不想去南道村了。就在这时候何教授告诉大家,他们已经中了毒,必须进村才有活命机会,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无奈之下,大家才走进了南道村。 至于还没有进村就死去的刘武,这完全是一个意外,他是在山中乱走被灵婆婆发现,给抓去送命的。 “那么,你把这些人带进村子,到底是想做什么?”我问。 卢天宝叹了口气,回道:“我不过是遵行石婆婆的指示而已!” 老妖婆嘿嘿一笑,说道:“这九个人,都是命格奇特之人,他们的生辰都是阴月的子时,九九归一,用这九个人的命,才能将地狱之门给暂时封锁,阻止神明的苏醒!” 什么?地狱之门?我大吃一惊,神明怎么会在地狱之门里呢! 见我如此吃惊,老妖婆扭头看向我:“怎么?你以为神明真的是至高无上的神吗?他是魔鬼,是个可怕的魔鬼,当年举兵侵犯阴界,被冥界大将封印在地狱之门里头,已经三百年了!” 我全身恶寒不止,万万想不到,全村女人敬拜的神明竟然是魔鬼?这……这特么玩大了吧! “你,你早就知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助纣为虐,带着全村人敬拜他呢?”我大为不解。 老妖婆听后唉声叹气的回道:“我自然是知道的,但是我却不能不效忠神明大人,要知道,整个南道村都是神明创建的啊,我们,都是他的子民。” 老妖婆说,三百年前魔界首领魔王建立了这个村子,聚拢来许多男男女女,并把一些魔界的法术传给他们,让他们自行修炼,等着有朝一日为他效忠。 在这漫长的岁月里,村子里的人利用魔界法术创造出许多奇奇怪怪的法门,渐渐地这些法术越来越不像是魔界之物了,它演变成了一种新的法术——巫术! 而村里的人有聪明的,也有愚笨的,聪明之人练习出高超的巫术,愚笨之人渐渐落伍到什么也没学会的地步,到后来,村子就分列出两大派,族长家族和巫师家族。 在这两大派的带领下,村里的人几百年不变的敬拜着他们心中的“神明”,他们无比虔诚,他们尊敬又惧怕这样一个“神明”,他们却谁也不知道“神明”的真实身份! 随着时间的发展,老妖婆和刘欣慈等人参透了神明的真正身份,她们开始不甘心屈服于魔王之下,她们想要挣脱魔界束缚,可是她们也知道这样做是要付出巨大代价的。 私心和贪念促使她们越来越分化,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她们不择手段的伤害别人,最终演变到今日这种地步。 “那记忆宫殿又是什么呢?”我又想起了这个问题。 老妖婆说道:“那是为魔王苏醒之后准备的宫殿,他奴役我们帮他建造这样一个所在,豪华,尊贵,充满无上荣耀,当然,他还要数以百万计的强兵!” 我知道,老妖婆所说的强兵,就是所谓的鬼挺尸!当然还不是普通的鬼挺尸,必须是那种先进无比的尸体才行。 说到这里老妖婆的表情十分沮丧,她默默的低下了头,喃喃自语道:“距离魔王苏醒不到半个月了,如果他冲出地狱之门后,我们还是一事无成,我们都要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惩罚?什么……惩罚?”我的身体已经战栗不止了。 第三百三十一章 母子 老妖婆的声音凄惨而绝望:“那时,他将打开地狱之门,将全村女人统统拖入万劫不复的火海!” 我又打了个激灵,头皮开始一阵一阵发麻! 原来这就是神明的真相,可是不对啊,青阳道长不是告诉我,要我在神明苏醒之前去到神明宫殿找到神明吗? 想到这里我便问道:“那个,你知道神明宫殿在哪里吗?” “神明宫殿?”老妖婆哈哈一笑,“所谓的神明宫殿,自然是魔界,魔王以前住的地方了,不过,自从他被封进地狱之门后,魔界便再也没有魔王了。” 没有魔王还有一个魔女啊,我嘿嘿一乐,想必魔女就是魔王的女儿吧! 但是我怎么也想不通啊,青阳道长怎么会把魔界叫做神明宫殿呢,他所谓的神明,是让我去找魔王还是魔女呢? 我甩了甩脑袋,努力的勾起心中的思维,打算跟青阳道长沟通上。就在我努力呼唤青阳道长的时候,老妖婆低低的说了一句话,她这句话再次把我惊了一下。 她缓缓道:“我忽然想起了陆山,要不是陆山无意中知道了神明的真实身份,他就不会离开村子,离开婆婆了!” 老妖婆的话让我全身一怔,陆山?我记得十分清楚,青阳道长的俗家姓名就叫陆山,这么说老妖婆嘴里的婆婆就是青阳道长的结发妻子了? 我忙道:“你是说陆山知道了神明的真实身份?” 老妖婆默默点了点头:“是啊,神明的真实身份只有每一任的掌权者才会知道,当时的掌权者就是婆婆的母亲,陆山是无意中听见她和婆婆谈话,才知道了真相。” 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青阳道长离开南道村,是因为接受不了整个村子都敬拜一个魔鬼的事实。要做出这个决定他得下了多大的决心啊。 许是青阳道长从小在村子里长大,神明神明的叫惯了吧,所以才一时没留神,告诉我的也是神明宫殿的? 虽然这个理由有点牵强,不过我却觉得并不是不可能,当时情况十分紧急,青阳道长也不知道还能跟我沟通多久,这一大段故事他并没有时间多说。 如果他当时让我去找魔鬼的话,我肯定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为了不扰乱我的思路,青阳道长才顺着我的思路让我去神明宫殿找神明的。 理解了青阳道长的意思后我也就不纠结了,老妖婆又感叹了一会儿,说这个秘密害了当年的一对有情人啊,可感叹归感叹,却再也换不回那段青涩爱情了。 我默默的摇头叹气,原来这些狠毒的女人也这么可怜,她们也受制于人,也被人迫害,也万不得已啊! 此时再看我却觉得老妖婆、云娘、刘欣慈都是可怜人,她们如此狠毒的动用心计,不过是想活命而已,在这场游戏里注定只有一个赢家,因为输掉的人,就会输掉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这个道理她们都明白,却没有一个人退一步成全对方的,我想只要她们团结起来,一定可以战胜魔王的,但利欲熏心下谁也不愿意做那个牺牲者。 想到这里我又想起一个问题,既然神明就是魔王的话,那神明的使者又是谁?他来自于哪里呢?还有一直困扰我的一个问题,使者为什么没有脚? 老妖婆嘎嘎笑道:“神明的使者自然是来自于魔界。” 魔界?我记得小薇误入魔界的时候,我跟去救她,我也见识了魔界的魔兵魔将,他们都是虚无的气,有的还没有人形。 难道那黑袍子…… 这次跟老妖婆谈话了解了很多不为人知的真相,卢天宝笑道:“怎么样?我没说错吧,让你跟我合作就是拯救全村的女人你还不信,现在相信了吧?” 我也嘿嘿一笑:“信什么?跟你合作不就是帮助老妖婆坐上最高的位置吗?” “这个话也不错,可是你要知道,石婆婆如果掌权的话,全村女人就都得救了。我们一起灭掉魔王,南道村从此就摆脱魔界的束缚了!” 卢天宝说的振振有词,仿佛他就是救世主一般。 我歪着头看了卢天宝一会儿,笑道:“你为什么那么帮着老妖婆呢?该不会,她也给你下了蚁蛊,你也爱上她了吧?” “啊?”卢天宝的脸色一变,尴尬的笑了几声,“怎么会,你瞎说什么呢,呵呵,我现在掌握着蚁蛊,谁能给我下蛊呢!” “那你怎么对她那么死心塌地呢?我想不通,既然你是村外人,南道村即将大乱,你早应该趁机溜了才对啊!” 卢天宝愣愣的看着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又道:“我还有一个问题想不通啊,你怎么会认识何教授呢,你又是怎么把那些人聚集在一起的呢?还有,你最后又为什么要给他们解蛊呢?” 我一连串问题的攻势下,卢天宝怅然的看了看天空,然后说道:“我想你是知道的,何教授是个算命先生,我自然是找他算命的时候认识的,至于怎么找到的其他八个人,这要感谢何教授了。” “因为,这些人都找何教授算过命!早在三年前我就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何教授,他就开始留心搜寻命格相对的人,慢慢的,搜寻到了这些人。” 我点点头:“你跟何教授一起计划的?他可知道自己最后也是要被牺牲掉的?” “哈哈,他自然是不知道的,我跟他说南道村有大墓,有宝藏,何教授还以为真的是来找宝藏的呢!” 说到这里,卢天宝停顿了一会,又道:“至于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最后又给他们解了蛊,这个问题很简单,因为中蛊时间太长的话,容易影响他们的命格,如此一来就不灵了。” 听着卢天宝的话我不住的点头,然后问道:“还有最重要的一个问题你没有回答,你不会是爱上老妖婆了吧,不然,为什么这么帮她?” 听我再次提到这个问题,坐在一旁的老妖婆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嘿嘿道:“你年轻时候的风骚样我又不是没见过!”我想起在坛渊的时候见过年轻时候的老妖婆,虽然模样不怎么样,但是那股劲儿…… 老妖婆愣了愣,却不懂我在说什么,她当然不会知道。 卢天宝对我最后一个问题似乎很不想回答,他低着头半天没吭声,我却直勾勾的等着他的答案,老妖婆实在受不了了,一咬牙,说道:“这个问题我来回答吧,因为天宝他……他……他是我的儿子!” 我去,晴天霹雳啊,爆炸性新闻啊!什么玩意儿?卢天宝是老妖婆的儿子?有没有搞错啊!我愣了一会儿,忽然就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别逗了,你不想说也用不着扯这个谎吧?哈哈,笑死我了!”我笑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再一看,老妖婆跟卢天宝却一点没笑。 卢天宝有些愤怒的看着我,拳头握的紧紧的:“我真的是石婆婆的儿子!” 他这句话是咆哮出来的,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这一喊直接把我喊傻了,我也笑不出来了,又看了看老妖婆才知道,感情他妈的是真的啊! “呃……他怎么就成你儿子了呢?”我试探性的对老妖婆提出这个问题,“那啥,你要觉得不好意思,难为情,不说也没关系。” 老妖婆抬起头看着我:“我有什么难为情的?” “谁知道你是跟哪个野男人生的!”我嘀嘀咕咕嘟囔了一句,老妖婆没听清楚。 “啊,没有啦,你如果想告诉我的话,我十分想知道。”我定了定神,强忍住笑意看着老妖婆。 老妖婆回头看了看卢天宝,这次换卢天宝解说了。 按照卢天宝的说法,就是当年的老妖婆生下一个男孩,按照村规这个孩子是要被做成鬼挺尸的,老妖婆于心不忍,就偷偷把这个孩子送出了村子。 孩子虽然送走了,可老妖婆却利用她强大的巫术时刻感应着这个孩子的生活,直到卢天宝成年后,老妖婆才想办法联系上他,并将真相告诉了他。 卢天宝知道老妖婆的大计之后,心甘情愿的回到村里帮忙,并成功潜伏到刘欣慈身边,等到斗垮刘欣慈后,他才回到老妖婆身边。 嗯,一切合情合理,但是我能说卢天宝你特么就是一傻逼么,这样的妈你也认,你也帮? 不管怎么说总算解释了卢天宝死心塌地帮助老妖婆的原因。但是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呢,老妖婆这种变态老女人,她会不忍心杀死自己的孩子而把他送出去? “哦对了,我又想起一件事来!”我猛然之间又想到一个问题,问卢天宝道,“何教授跟黄涛是你带走的吧?” 卢天宝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问道:“墓穴里剩下的几个人,是你带走的?” 不等我回答,他便说道:“反正几个人也凑不够数了,留着他们也没用,你要带走就带走吧!” “那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何教授跟黄涛呢?” 话说到这里,卢天宝的眼神慢慢落进了那一锅煮沸的肉汤里,我全身一震,头皮都要炸开了! 第三百三十二章 灵婆婆之死 卢天宝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锅肉汤,然后站起身子走近了,又拿起汤匙舀了一勺大骨头,卢天宝笑道:“你猜这块骨头是谁的呢?” “你!”我猛地站起身子:“你把他们给吃了?” “那么没用的人留着做什么呢?”卢天宝的神色平淡,仿佛跟我谈论的是一件极其平常的事。 变态,这得要多变态的心,才能把杀人吃人说的这么理所应当啊!我只觉自己的冷汗都要下来了,心脏不由得抽动了两下。 “你把何教授带出来,就是要杀了他?” 卢天宝听我这么问,又扯了扯嘴角:“这可怪不得我,本来那几个人也没什么用了,我也没打算为难他们,如果他们肯离开村子,我自然可以放他们走。” 说到这里,卢天宝转过身子注视着我:“是何教授太不知好歹了,都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他还要跟我讨价还价,还想威胁我,他惹恼了我!” “那黄涛呢?黄涛又惹到你了吗?” “黄涛?”卢天宝挑了挑眉毛,笑道,“我只能说这个人是找死。当时我骗何教授说带他去找宝藏,我的目的只不过是想骗他离开墓穴,然后处置掉他,谁知道被黄涛听见了,这家伙太过贪心,非要跟着一起来,既然如此,我干嘛不成全了他呢?” “你,你这个变态!”我大声唾骂了一句,老妖婆也不生气,只是坐在地上听着我们说话。过了片刻,老妖婆才插嘴道:“天宝这么做不过是为了孝顺我,他知道我离不开这些东西,我的命,是靠这些养着的。” 事已至此我还能说什么呢,好在何教授跟黄涛也算不上什么好人,死了就死了吧!我郁闷了一会儿,也不想在这里多呆,离开墓穴之后我又回到了村子里。 我刚回到村子里就看见宁波鬼鬼祟祟的向村外走去,我不敢耽搁,立即跟了上去。这大半夜的宁波去哪里呢,莫不是又受到云娘的指示? 这么一想越发好奇起来,我跟着宁波进入大山,一路走了下去,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阴盛之地。等我赶到阴盛之地的时候,才发现在这里等着的还有一个人。 此人正是灵婆婆! 我不禁疑惑起来,灵婆婆什么时候跟宁波有了接触?她们约在这里见面又是为了什么呢?为了不让灵婆婆发现,我迅速找了个地方躲藏起来。 然后就见宁波走近了灵婆婆,向她拱了拱手,说道:“婆婆你好!族长有事未能前来,所以就派我过来了!” “哼,我要找的可不是你小子!”灵婆婆怒道,“她不肯来,是因为她不答应我的要求,是吗?” “婆婆,族长很感谢你能如实相告,要不是你自己找上门,至今我们都以为世界上只有一个石婆婆呢,谁能想到她还有一个你这样的妹妹?”宁波的声音不带任何情感。 灵婆婆道:“我知道你们跟我姐姐不对付,但那些跟我没关系,我不想成为什么族长,我想要的,不过是永远活着,我们的目的不冲突,所以,我才找云娘合作的,可是,她居然不识好歹!” 宁波听完笑了两声:“婆婆说笑了,要知道这《巫术之典》何等重要,你说要就要,我们怎么知道你是真的只要《巫术之典》呢,还是跟石婆婆串通好的呢?” 听到宁波说话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又一时想不起来,反正就是怪怪的。就在我仔细回想宁波说话到底哪里不对劲的时候,忽然灵婆婆就出手了,一掌朝宁波打了过来。 我心中大急,宁波的力量惊人,可他也不是灵婆婆的对手啊,就在我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宁波迅速出手,跟灵婆婆对打起来。 两个人在山中纠缠恶斗,打着打着,宁波忽然手臂一挥,撒出一些粉末状东西直扑灵婆婆的面门,灵婆婆一惊不由得后退两步,宁波趁此机会快速出拳,接连数拳打在灵婆婆的胸口之上。 灵婆婆被重击之后身子向后倒了下去,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她再次起身朝宁波攻击,无奈宁波的招式太过灵力,再次重击灵婆婆的胸口。 这一招实在狠戾,几乎将灵婆婆的骨头都震碎了,这一次灵婆婆吐出鲜血后倒在地上,就再也没有爬起来。 宁波冷冷的笑了几声,踩着灵婆婆的尸体逍遥而去。 我被这一幕惊愕的半天回不过神来,刚才发生了什么?我居然亲眼见证了宁波的杀人过程!他何时有了如此高深的功夫,又何时变得这般狠辣。 难道被云娘蛊惑之后的他,真的就如恶魔一样了吗? 见宁波离开后,我急忙跑到灵婆婆的身边将她扶起来,大声呼喊着灵婆婆的名字。在我的喊声中灵婆婆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何沉……”她气息犹若的喊了我一声。 “婆婆。到底怎么回事?宁波他为什么要杀你啊!”我大声问道。 灵婆婆气息很弱,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说道:“我还是……失算了!我太了解我的姐姐了,她、她绝对不会让我苏醒着,因为只要我醒着,就会分了她的法力,她会再次让我沉睡!可是……可是我、我不想再睡过去了啊!” “所以你就想拿到《巫术之典》,想利用上面记载的巫术,打破老妖婆的计划?” “是,是……我不过想好好活着,想不到云娘她……她居然如此狠毒!”灵婆婆满眼的不甘和绝望。 我太了解云娘了,一直以来她都很忌惮老妖婆,现在又出现一个灵婆婆,她不害怕才怪,为了不让两个婆子有联手的机会,她决定先下手为强,不过,她太不应该的就是,让宁波出手了。 我恨恨的握紧了拳头,没想到她利用宁波竟然到了如此的地步,云娘,老子绝对不会放过你! 灵婆婆从头上摘下一根乌木发钗递给我:“把这个,给……给我的……姐姐!” 我对着她点了点头,灵婆婆终于闭上了眼睛。她死了,死在了宁波的手里。 我心情无比沉重,收好发钗后,本想找个地方将灵婆婆掩埋,可又一想她死前说的话,她不想再次沉睡了,是啊,她在墓穴里头呆的时间太长了。 我想,她一定不想回到墓穴里头,既然如此我不如就按照都市里的丧葬习俗,将她火化了吧!我到附近找了些干树枝,堆了个火堆,将灵婆婆的尸体放在上面,然后一把火烧着了。 很快这些大火就将她的尸体烧成了灰,我将这些骨灰收起来,找了个有风的崖边,迎风散了出去。 一边散去一边说道:“婆婆,你随风去吧,风刮到哪里,你就能去到哪里,天大地大你再也不会被困在小小的墓穴里头了。” 做完这些后我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站在崖边默默良久,心情怎么也平静不下来。我不肯走,就是觉得灵婆婆还没有走远,站在这里可以陪陪她。 我觉得灵婆婆是村子里唯一不算坏的人,她没有野心,也没有心机,唯一做过的坏事就是吃了刘武,但这个罪责也应该归到老妖婆身上。若不是她吃人食命的话,灵婆婆也不会被她影响,变得非吃人不可。 我站在崖边很久,一直到太阳升起来。眼见那一轮红日从天边缓缓升起,暖暖的阳光洒遍我的身子,我居然在万般寒冷中感受到一股暖意。 这样的阳光,真好,这是在南道村永远看不见的光明。 我摸进怀里,拿出这根乌木发钗,想了想还是应该遵守灵婆婆临终前的嘱托,将它交给老妖婆。我下了山再次回到墓穴找到老妖婆。 当我把发钗递给老妖婆的时候,我什么也没来得及说,老妖婆的脸色就晦暗下来,语气里充满仇恨的说道:“她死了?她居然死了?” 我一愣:“灵婆婆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是谁,是谁杀了她?”老妖婆抬起眼睛,眼神无比恐怖。 我心中一阵,万不能将宁波是凶手这件事告诉老妖婆,这样一来老妖婆肯定会杀了宁波的。见我没吭声,老妖婆握紧发钗又问了一次:“是谁?!” “你不回答,你以为我就会不知道吗?”说完这句,老妖婆紧握发钗,念动咒语,忽然间那发钗里冒出滚滚烟雾。 烟雾缭绕的升到半空,在空中形成一幅幅画面,那正是灵婆婆被宁波杀死的过程。我万万没有想到这根发钗里居然储存了灵婆婆最后的记忆。 老妖婆大怒道:“宁波,是宁波!该死,真是该死!” “不——,婆婆,不可以!”我忽然拉住暴怒的老妖婆,第一次激动的喊了她婆婆,老妖婆回头看了我一眼,发狠道:“你跟宁波是一伙的,本来也应该一道给我妹妹偿命,念在你给她收尸,又将发钗交给我的份上,我不与你为难,可是,你要阻止我杀宁波,就别怪我不客气!” 老妖婆猛地一推,就将我推了开。 第三百三十三章 招魂 我大步一跨拦在老妖婆面前,大声道:“你不是一直想让灵婆婆陷入沉睡吗?她一死,法力全都归于你,不是正合了你的心意吗?” “哼,我是想让她沉睡过去,但我从没想过她死!我不杀她,任何人都不可以杀她!”老妖婆愤怒道。 我承认我很自私,很卑鄙,为了保住宁波的性命我居然说道:“宁波是云娘的人,你就这么跑过去杀了宁波,就代表着你要跟云娘、跟使者正面起冲突,神明即将苏醒,这个时候,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此话一出,老妖婆果然犹豫起来,我知道老妖婆一直没有跟云娘正面冲突一定有她的原因,她在顾虑什么,如果此时她选择去找云娘的话,她顾虑的事可能就会发生。 老妖婆缓缓道:“你说的不错,神明苏醒在即,如果我跟使者发生冲突动起手来,只能是两败俱伤,到时候,谁也无法阻止神明苏醒了,我们都要死,都要死!” 我见老妖婆的情绪稳定了一些,就走过去问道:“我不明白,你不是炼制了不死蛊吗,为什么灵婆婆还会死?” 老妖婆看了我一眼,悲怆道:“不死蛊只能保我一人不死,我们虽然共用一个灵魂,却不是一个身体。” “那就是说,现在你们分裂的灵魂又合在一起了?”我看着老妖婆,她神色一愣,默默道,“灵魂?对了,灵宝死了,那半个灵魂呢?” 老妖婆手握发钗又检查了一遍,居然没有找到那半个灵魂。她心下大急,念动咒语开始搜寻,等她搜寻完毕后,居然惊愕的喊道:“没有了,没有了,居然没有了!” “什么没有了?怎么会没有呢?”我也吃惊不已,我亲眼看着灵婆婆死去,又亲手将她火化掉了,那半个灵魂早就应该回归到老妖婆体内,可此时怎么就没有了呢! 老妖婆激动的一把抓住我,吼道:“当时还发生了什么事没有?那半个灵魂怎么就没有了呢?” “我……我不知道啊!我只是将灵婆婆火化掉了,将她的骨灰撒向了山崖,我不知道那半个灵魂怎么就没有了!” 老妖婆感知了一会儿,神情骤然一紧,大声喊道:“有人吞噬了我的灵魂,有人……吃了我的灵魂。” 什么?灵婆婆那半个灵魂居然被人给吃了?这太奇怪了,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去吃别人的魂魄呢! 就我知道的,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老妖婆一个人啊,而如今她的灵魂被人吃了,不知道算不算恶有恶报吧! 老妖婆心急加愤怒,全身心都投入到那半个灵魂之上,也没有心思再去杀宁波了。要知道这对于老妖婆来说不仅仅是半个灵魂的事儿,那代表着半身巫力啊! 老妖婆疯癫无状了一会儿渐渐安静下来,既然那半个灵魂被人吃了,那就找到吃掉魂魄之人,再将这个人的魂魄吃掉,半身修为依然能回到老妖婆体内。 可是现在问题来了,到底是谁吃了那半个魂魄呢? 老妖婆分析了一遭,她觉得能够吞噬掉半身巫术的人,绝对不是一般的修为,山中精怪大多没有这个能力,而且灵婆婆刚死灵魂就被吃掉了,也就是说,当时那个人距离灵婆婆很近。 老妖婆抬眼看了我一下,我忙道:“不是我啊!” “哼,我知道不是你,若是你吃了那灵魂,你就不会跑来给我送发钗了。” “你知道就好!” 我刚放下心来,老妖婆一句话又让我把心提了起来,她说道:“当时在场的只有你跟宁波,既然不是你,那就一定是他!” “啊?不是,你刚刚还说能够吞噬灵魂的人一定不是一般人呢,宁波他连我都打不过,又怎么可能吃了你的魂魄呢?” 老妖婆白了我一眼,冷冷道:“能够杀了我妹妹的人,你觉得他一般吗?” “这个……”我无语了,我实在不相信宁波会吃了老妖婆的灵魂,不为什么,就是凭直觉。 老妖婆左右寻思了一下又给我出了道难题,她这难题一出出来,我恨不得掐死她。她居然让我去杀了宁波。 老妖婆说既然她不方面出面找云娘的麻烦,就让我去杀了宁波,替她妹妹报仇。反正宁波是云娘的人,我是她的人。 卧槽你妹的,老子什么时候成她的人了?我不承认,老妖婆却拿出证据道:“你别忘了,我们之前有过交易的,你要帮我完成大事,我帮你解除蚁蛊。” “我呸,我等着死好了,老子不稀罕你给我解蛊!”我恨恨的说道。 老妖婆见我敬酒不吃吃罚酒,她也不跟我客气,大步上前一把撩开我的身体,我身上的大蚂蚁出现在了眼前。 老妖婆嘿嘿道:“何沉,你的身子很冷哦,怎么,你冷吗?” 她这一说我又打了个冷战,从昨天开始身体就一直发冷,越来越冷,冷的五脏六腑都要结冰似的。 没有办法啊,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还有两天我就必须找小碗解毒。现在小碗下落不明,找不到她我就等于是在等死啊! 我推开老妖婆的手:“你管老子冷不冷啊!” “哼,别逞强了,要知道被活活冻死的滋味可不好受,你已经没有时间了,怎么样?你去杀了宁波,我立即帮你解除蚁蛊,从此后你再也不用受制于此了!” 我真的没想到有一天我要在自己跟宁波之间做一个选择,我们两个只能有一个活着,我要不杀宁波,我自己就得死,我若想活,就必须去杀了宁波。 卧槽,不带这么玩的啊! 我犹豫不决,老妖婆却频频催促,我大脑快速运转着,忽然灵机一动大声说道:“你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找到那半个灵魂,对不对?” “没错,那里面可有我半生修为啊!” “你说那半个灵魂被宁波吃掉了,我总觉得他没这个能力,现在一切都是你的猜测,宁波并不一定是吃你灵魂的人,如果我要是帮你找到那半个灵魂,你就饶了宁波,怎么样?”我提出了条件。 老妖婆默默不语,皱着眉头做思考状。我立即说道:“对你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你的法力,只要得回法力,别的事还有计较吗?反正灵婆婆已经死了,就算你杀了宁波她也活不过来了!” 老妖婆终于应道:“好,如果你能帮我找回半个灵魂,我就饶了宁波,但是,如果那半个灵魂真的是他吃了,你就必须帮我杀了他。” “一言为定!”我跟老妖婆击了击掌,然后转身离开墓穴。 我这么做是想先拖延住老妖婆,以免她心血来潮不管不顾的去杀宁波。还有一点就是我坚定的认为宁波不是吃掉灵魂的人。 我虽然答应老妖婆要帮她搜寻灵魂,可怎么个搜寻法儿呢?回到帐篷里,我翻开《清静宗秘法》,从中找到一个搜魂大法。 我聚集法力,念动口诀,尝试着用搜寻大法寻找老妖婆失落的魂魄。也不知是我技术不佳还是方法不对,找了半天把附近的孤魂野鬼都找来了,就是没找到想找的。 后来我发现我的帐篷外来来回回站满了大鬼小鬼无头鬼,这场面也真够壮观的,直到最后把老鬼也给呼唤来了。 老鬼一到就惊呼道:“将军,您这是要召集大家开会么?小老儿来晚啦!” “晚你个大头鬼,我……”看着远远近近漫山遍野的鬼,我头痛无比,摆了摆手对老鬼道,“你、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把它们弄走?” “弄走?不是将军你召集来的吗?” “哎,怎么跟你说呢,我要找的不是它们,但也不知为啥,我都说了不是找它们了,它们还赖着不走。” 老鬼一听,不由得嘿嘿笑道:“将军您一道召集令,它们不远万里的赶到这个山头,结果你又说没事儿了,你这不是耍人么,它们当然不肯走了。” “啊?那怎么办?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彻底懵逼了。 老鬼道:“它们赶路也辛苦,这是在跟您要好处呢,没有好处是打发不走的。” 卧槽,原来野鬼也搞敲诈勒索这一套?麻痹的,要是人的话立即拨打个110,但现在怎么办呢,我招谁惹谁了啊! 其实鬼找人要好处无非是让你给他烧点纸钱打发打发,按理说也不是难事。冥币也没有多少钱,几块钱你就能给它买豪宅豪车,但问题是,我在这深山里头去哪里给它们找冥币去? 上次陈斌几个为了祭拜我,还用报纸给我烧纸呢,我总不能也这么唬弄大家吧?再说了,能想到敲诈的鬼都是精明鬼,报纸怕是唬弄不了。 我真是为这漫山遍野的鬼犯难了,我自己没辙了只能逼老鬼想办法,老鬼想了半天,一拍大腿,大喜道:“有了,将军,既然没有钱的话,那就用权吧!” “权?怎么用?” “您可是阴将军啊,这些都是孤魂,游荡在山间又不能投胎,很是可怜,您就承诺给它们安排投胎,让它们都散去吧!” 我眼前一亮,这似乎是个好办法啊,上下嘴皮一碰的事儿,比烧纸简单多了。 第三百三十四章 真身 我当即决定用老鬼的办法,对着漫山遍野宣布道:“本将军今日有要事需要大家帮忙,顾将大家召集了来,现在你们且回去等候消息,事成之后本将军定不会亏待大家!” 我这话一出口,顿时鬼风骤起,大鬼小鬼欢呼雀跃着,但就是不肯离开。我看还差些火候,于是便道:“大家先回去吧,等事成之后,我会向阎君求情,让大家重新投胎做人!” 呼呼呼!随着呼呼的声音,重鬼怪一股烟一样消散而去,我看着它们渐渐离开,终于松了一口气。送走老鬼之后,我继续捧着秘法学习。 这一次我学乖了,再也不会盲目发功,我仔细端详着字句之间的联系,等参详透了,才尝试着运功做法,一边聚集灵气一边在心底呼唤着灵婆婆的名字。 我相信那残留的魂魄一定还记录着灵婆婆最后的记忆,只要它能分辨出我是在叫它,它一定会给我指引的。 就在我聚集起全部灵力想要一举召唤那魂魄的时候,忽然间村子上空升起一团黑烟,烟雾的方向就在村中的一条巷子里。 与此同时,灵婆婆的那半个魂魄漂浮在黑烟之中。我快速变换手法,使出浑身灵力将魂魄吸引过来。 等魂魄到达我跟前的时候,我祭出鬼牌,将半个魂魄暂时收入牌之中。等我按部就班的完成一系列动作之后,村中的那股黑烟正逐渐飘散而去。 很快,刚才还浓重的黑烟已经变得又轻又浅,风一吹已经捕捉不到踪迹了。可我却觉得这一切太不寻常。我刚才不过是试图召唤灵婆婆的半个灵魂,如果它真的被人吞噬掉的话,灵魂只会给我指引方向,它绝对不会自己跑出来的。 莫非是…… 想到这点我来不及细细分析,拔腿就朝黑烟的方向跑去。等我跑到小巷子的时候眼前的一幕着实让我震惊了。 只见狭窄的巷子中间躺着一个人,身上盖着一层黑色袍子,地上是一滩鲜红的血迹。我快速朝躺着的那个人跑了去,等我靠近后便感受到了一团死气。 地上的这个人,已经死了。 看衣着跟身形不难猜测,躺着的这个人正是黑袍子!也就是说刚才灵婆婆的魂魄是从黑袍子身上飘出去的,就在黑袍子死去的那一刻。 可是,神明的使者怎么就死了呢? 我正想查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忽然之间就听见身后传来声音,回头一看竟然是云娘带着村中的女人正朝这边赶来。 “怎么回事?我刚刚听见使者的召唤……”云娘一边跑一边说道。 我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云娘也走到了跟前,她惊愕的看着那一滩血渍,半天没说出话来。 身后的女人已经惊慌不已了,嘀嘀咕咕议论着什么,她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惊恐的神色,连神明的使者都死了,大家还有活路吗? 云娘惨白着一张脸走近尸体,伸手慢慢掀开了脸上的斗篷,第一次,我真正看见了黑袍子的脸。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啊!那并不是一张人的脸! 它的脸很小,很窄,一张嘴巴尖锐无比,脸上还长着羽毛!那竟是一张鸟类的脸。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村中的女人们看见这一幕也不由得后退一步,相比大家的意外,云娘倒是显得镇定许多。 “这是……”我吃惊道。 云娘回头看了看我,并没有回答,然后,她果断的将手移到黑袍子的下身,猛地掀开了斗篷。 下一秒钟,黑袍子的真容彻底展现在大家面前。那小小的身体下面有一双鸟类的脚,脚不着地,佝偻的蜷缩在身子下面,难怪它走路没有脚印了! 等我仔细观察了它的全身之后,不由得吃惊道:“乌鸦,它居然是一只乌鸦!” 云娘站起身子点头道:“不错,使者就是神明座下的乌鸦护法。” “那,那只血乌鸦呢?”我忽然想起一直跟着使者的那只血乌鸦,它有探查路径的能力,没事的时候盘旋在山间上空,村里的女人们能很快找到何教授他们,还是拜它所赐。 云娘道:“血乌鸦其实就是使者的分身,哎,何沉,使者怎么会死在这里呢?” “我……我也不知道,我赶来的时候它就已经死了。”我实话实说。 云娘皱了皱眉头,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然后她摇头道:“不,使者的法力之高,连石婆婆都不是对手,它不会轻易被人害死的。” 话是这么说,可黑袍子的确是死了,还死的这么莫名其妙。我看见它的脖子是被人用利器隔断了血管,那鲜血淌出来将羽毛都染成了红色。 此刻,它当真成了一只血乌鸦! 气氛一时间凝结一般,谁也不敢大声说话,死亡的恐惧渐渐蔓延开来。不知过了多久,我听见有人小声议论道:“使者都死了,难道真是神明震怒,要惩罚我们吗?” 我在人群中寻找声音的来源,还没等我找到目标,云娘再次将目光对准了我:“何沉,你怎么会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呢?使者出事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 云娘开口,所有女人将目光都对准了我,等着我的答案。我知道这个问题不好回答,我若说我是帮助老妖婆寻找半个灵魂的,那无疑是公开跟云娘作对。 我正寻思着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宁波匆匆的朝这边走了过来。他看见这里聚集了一堆人,先是问出了什么事,等搞清楚状况之后,宁波的脸色变得灰暗无比。 宁波转向我:“老何,它不会是你杀的吧?” 卧槽,我当时就怒了,云娘都说黑袍子法力高深连老妖婆都不是对手了,老子能杀的了他?不知怎么的,所有人都看着我。 我顿了顿,回答道:“我不过是比你们先到了这里,我来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但他是怎么死的呢?”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有些恼怒了。 这件事一时解释不清楚,也就成了悬案。云娘召唤来鬼挺尸将黑袍子的尸体抬走,女人们也跟着纷纷散去了。 连黑袍子也死了,南道村再一次陷入了绝望之中。 等大家都散去之后,宁波也要跟着云娘离开,我想起自己看见的那一幕,宁波手法利索的将灵婆婆一掌打死。 我当时就觉得奇怪,总觉得我看见的那个人不是宁波。一来他给我的感觉不对劲,二来,如果真的是宁波杀死灵婆婆的话,那灵婆婆的半个魂魄又怎么会被黑袍子吞噬了呢? 而且刚才的谈话之中,宁波提到老妖婆的时候,并不会称呼她为石婆婆,可是我在灵婆婆的殒命现场却分明听见那个宁波称呼老妖婆为石婆婆。 这么一分析我就有了些许头绪,杀死灵婆婆的人一定是黑袍子!他是魔界的人,本来就懂得魔法之类的变幻手法,变成宁波行凶一点也不困难。 只是我不太明白,黑袍子已经是南道村最有地位的人了,他有必要变成宁波去杀人吗?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 我一边向帐篷走去,一边默默的想着这个问题。等我快走到帐篷的时候忽然就想通了,现在正是神明苏醒的关键时刻,老妖婆不想跟云娘她们起冲突,我想,黑袍子也一定不想得罪老妖婆。 所以他就变成宁波杀人,如果老妖婆来寻仇的话,一切都可以推到宁波身上。这么一想我就惊出一身冷汗,宁波一直都是云娘的人,黑袍子断不会背着云娘做这件事的。 这么说,这个计划是经过云娘同意的?如果黑袍子和云娘打算牺牲宁波来达到自己的目的的话,也就是说,他们已经打算放弃宁波了? 我蓦然惊出一身冷汗,此刻的宁波有危险。 我快速的返回村子,想要去云娘家找宁波,可是刚走几步我就停住了,就算我去了又有什么用呢,宁波死也不会听我的话。 我心急如焚,却又不知如何是好。解蛊,解蛊,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解掉蚁蛊。只有解除蚁蛊,宁波才能彻底清醒。 但是我至今也没有想到解蛊的办法,情急之下我决定去墓穴找老妖婆,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只有老妖婆了。 还好我手上有那半个灵魂,如果以此为交换的话,我相信老妖婆会同意的。 我立即起身向墓穴走去,时间万分紧急,我一刻不敢停歇,一直走一直走,等我走到墓穴的时候,已经深夜时分了。 我爬进墓穴,顺着墓道找了一圈才在一间小屋子里找到了老妖婆,她正盘腿坐在床上不知修炼什么功法。 许是听见有声音,老妖婆缓缓睁开了眼睛:“你回来了?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我没有直接回答老妖婆的问题,而是将村里发生的事告诉了她,我就是想看看老妖婆什么反应,因为这个村里能杀死黑袍子的人,实在太少了。 很凑巧,老妖婆就是其中一个!不怀疑她我怀疑谁呀! 听到我的话后,老妖婆蓦地瞪大了眼睛! 第三百三十五章 夜明珠 老妖婆只是震惊了片刻,然后就勾着嘴角微笑起来。她笑的太特么诡异了,搞得我不寒而栗起来。 我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笑什么?” 老妖婆抬头看了我一眼,笑道:“我在笑,有人终于等不及要动手了!” “什么意思?” “在这个敏感时刻,有人终于乱了阵脚,开始狗咬狗了,你说这场戏是不是更好看了?”老妖婆这话一说出来我就明白她什么意思了,她在告诉我,杀死黑袍子的人是云娘。 可是,云娘跟黑袍子不是联盟吗,她为什么要杀死黑袍子呢!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老妖婆问道:“半个灵魂你找回来了吗?” “嗯,找回来了,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一件事。”我说道。 老妖婆微微一笑:“好说,好说,只要你将那灵魂给我,我什么事都可以答应你。” “帮我解蛊,我说的是彻底解蛊,还有宁波的,你要一道给解了才行。”我说道。 本来谈这个条件我是有一定把握的,因为这半个灵魂中可是蕴藏着老妖婆半生法力啊,再重要的事情也比不过这个吧! 可是,让我意外的是这婆子居然一口回绝道:“不行!我可以帮你解蛊,但是宁波,绝对不行。” “为什么?” “哼!他杀了我妹妹,你不知道吗?我不杀他已经够意思了,如今你还想让我救他?做梦!” 老妖婆的语气十分笃定,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婆子跟灵婆婆的关系多好似的。我告诉老妖婆杀害灵婆婆的人并不是宁波。 老妖婆自然不相信我说的话,我气急道:“你如果不答应,我现在就毁了这半个灵魂,咱们谁都别想好!” 说话间我就从怀里掏出鬼牌,高高举在手里,同时运起全身灵气在掌心,只要我稍微一用力,那半个魂魄登时就会灰飞烟灭。 老妖婆见状大急道:“不可!有话好说,好说!” “哼,没什么好说的,你答不答应?”我再次威胁。 老妖婆咬了咬牙,终于妥协道:“好吧,我给你们解蛊就是了。” 然后我就见她拿起权杖,重重的向地面一敲,与此同时一股深紫色的烟雾从权杖中冒出来,那些烟雾像蛇一般蜿蜒而来。 我下意识的后退两步,不等我退出这个屋子,头脑已经混沌一片。我眼看着老妖婆的样子越来越模糊,然后一头栽了下去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不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反正我醒来的时候老妖婆已经不在墓穴里了,我手里的鬼牌也不见了踪迹。 卧槽,这婆子果然阴险狡诈,她居然给我使迷烟?我摇了摇脑袋,勉强撑着身子向墓穴口走去。 等我到达墓穴口,正准备往上爬的时候,忽然就发现不对劲,特么的,这墓穴口居然被人给填死了! 搞清楚状况后我简直都要绝望了,这该死的老妖婆,她自己跑出去也就罢了,居然还把墓穴给填死了,她这摆明了是想弄死我啊! 也不知道老妖婆用的什么方法,眼前的这层土封死的很彻底,我用手指扣,用脚踹,任何方法都用过了,它却纹丝不动。 由于洞口被封死了,光线进不来,所以我处的地方一片漆黑。我心中一点方向也没有,多少大灾大难我都过来了,难道最后要被封死在墓穴里头吗? 越是心急越想不到办法,无奈之下我只能折回去,顺着墓道回到小室,将墓穴里头的房间几乎都逛遍了,一个出口都没有找到。 我筋疲力尽的坐在地上,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又累又渴,关键这里头的氧气越来越少了,若是再出不去,当真就要死在这里了! 就在我万般绝望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什么声音传来,我顺着声音寻找过去,就见在一堆乱石堆里,隐约有什么东西在动。 我心中彷徨不已,赶紧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着,这才看了个真切。原来碎石块之下果然有东西,影影倬倬的,居然是无数只红色巨大的蚂蚁! 卧槽,这特么居然是红蛊!我想这些蚂蚁一定是从刘武的骨头中分列出来的。刘武到死都没有解除蚁蛊,而他的骨头在这里堆放太久,骨头中的蛊毒蔓延而出,才生出这么多红蚂蚁来! 我胆战心惊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我可是中了蛊的人,如果被这些蚂蚁咬伤的话,我是会死呢,还是会再中一次蛊呢! 不一会儿,碎石堆已经被推翻开来,从里头爬出更多的红蚂蚁,很快将墓道堵了个严严实实。我被堵在这里进不去也出不来,情急之下我运起真气射向石堆,管它呢,与其被蚂蚁吃了,还不如拼上一拼,就算震下石头来把我砸死,也不算冤了! 一股真气射出,刚好打在石头上,这股力道实在太强悍了,震慑的墓穴顶部噼里啪啦往下掉石块,那群蚂蚁被惊动后,更是四散逃窜起来。 我见有一群正朝我这边赶来,情急之下射出第二道真气,这一次我努力催动出一团火苗,瞬间将那一群蚂蚁点绕了。 刺刺拉拉的冒出一股红烟,被火烧过的蚂蚁瞬间销声匿迹。原来这些蚂蚁是害怕火的?我像是得到了启发,顺势再射出几道真气。 轰隆一声,那堆石块轰然塌陷下去,与此同时地动山摇起来,噼里啪啦的石块从四面八方飞了过来,我被摇晃的不辨方向,身子止不住的朝洞壁上猛撞。 我还以为自己的力道过猛引发了地震呢,想着完犊子了,我特么真的要被埋在地下了啊。可是,摇晃只持续了一会儿,片刻之后终于停了下来。 等一切恢复平静之后,我才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场景,奇怪的很,刚才的地动山摇早就把打火机撞掉了,可此刻眼前却一片通明。 这种明亮绝对不是打火机的亮度可以达到的!我揉了揉眼睛,就见刚才碎石堆的地方塌陷下去一个大坑,有光亮正从深坑中射出来。 我十分好奇的挪动身子,慢慢靠近深坑,等靠近边缘后就往下看去,这一看不要紧,更是吃了一惊。 深坑之下原来还有一个不小的空间呢!这空间里也不知通向什么地方,明亮无比。深坑之下有洁白无瑕的台阶,一节一节的通往远方。 这特么什么地方?难道是所谓的天堂? 等我下到底部的以后我才看见,这又是一个小小的密室,密室中间的台子上放着一个圆球形状的东西,万丈金光就是这玩意散发出来的! 卧槽,这特么难道就是传授中的夜明珠不成?原来南道村真的有宝藏啊! 我兴奋不已,这珠子个头足有鸡蛋大小,圆圆的,数不尽的明亮之光就从其中射出来,将黑暗一扫而空。 这场景任何人看了都会心动不已,我何沉自然也是如此。要是能把这珠子带回去那可就发财了,哈哈哈! 兴奋了片刻我就看清楚了事实,我特么还被封死在墓穴里头呢,能不能出去都是个问题,竟然还想着发财? 不过我也想不通,墓穴底下为什么还有间密室呢?这颗夜明珠为什么会藏在此处?貌似老妖婆和云娘等人都不知道这个地方,真是太奇怪了。 我又检查了一下,发现小密室的一侧有个很小的管道,这管道也不知什么时候建的,年久失修的不成样子,里头还有很多动物的尸体。 可这貌似是通往外面的唯一出口,再恶心我也得走啊!我捂住口鼻,俯下身子爬进了管道。一路摸黑前进,中途还摸到许多已经腐烂掉的动物尸体。 卧槽,恶心死老子了!我咬了咬牙继续前进,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我居然从一条小河里给爬了出来。 等我爬出墓穴重见天日后我才明白,感情那条管道就是个排水管道啊!只是许久不用管道已经烂掉了,早就废弃不用了。 爬出来后我跳进河水里狠狠的扎了几个猛子,如此一番折腾我才清醒过来。我刚才进入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方,那里为什么会藏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呢! 而且奇怪的是,当我看见那颗夜明珠的时候居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心中波涛暗涌,眼眶都变得湿润起来,这是激动所致,但却不是我因为我贪财啊! 到底是为什么我也不清楚,我总觉得这颗珠子原本就是我的! 卧槽,等我有这个想法的时候我狠狠打了自己两个耳光,真特么没出息,还说自己不贪心?人家那珠子好好的在那里放着,都不知道放了几百年了,怎么就成你何沉的了? 等我理清楚这个问题之后,又蓦然想起一件事来,老妖婆去哪里了?她把我丢在墓穴里头消失不见了,此刻,她又会去什么地方? 而且我的鬼牌也不见了,这婆子偷走我的鬼牌干什么啊!还有,鬼牌落在老妖婆手上就说明那半生法力也回归她的身体了,卧槽,此时的老妖婆法力大盛,她还不逆天? 想到这些我立即跳上河岸,拔腿就向南道村跑去!宁波,我特么怎么觉得她要去杀宁波啊! 第三百三十六章 解蛊 我刚跑没几步,胸口一阵剧痛,双腿一软我就跪倒在地!一片冰凉从心脏处散发出来,我抬头看了看日头,不好,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 若是午夜十二点之前我还没有找到小碗解毒的话,我特么这条小命就保不住了! 眼睛望着南道村,宁波近在咫尺,他的生命受到威胁,这种讨厌的二选一的问题再次摆在我眼前,我和宁波之间我只能选择一个! 身体越来越寒冷,可是就算我选择自己,此刻我也找不到小碗啊。我强压着身体上的难受,一步步朝南道村走去。 或许等我找到云娘,她可以告诉我小碗的下落。抱着这样的信念,我终于挨到了南道村近处的一块山坡。 等我好不容易爬上这个山坡的时候,正看见卢天宝站着那里等我。他背手而立,似乎等了很久。见我走上来之后,卢天宝回过看了看我,笑道:“石婆婆猜的果然不错,你的蛊毒发作了?” “你,你在这里做什么?”我咬了咬牙,好不容易才说出这几个字。 听见我这么说,卢天宝无奈的叹了口气,十分不情愿的说道:“石婆婆让我来救你。” “救我?少他妈开玩笑了,她要是想救我,又干嘛把我活埋到墓穴里头?”对于卢天宝的话我是不敢再相信了。 卢天宝听后无比吃惊道:“石婆婆把你活埋到墓穴里头?这是怎么说的,我当时跟石婆婆一起离开的,我们并没有对你做什么呀!” “你放屁,若不是你们,墓穴的出口怎么就被封死了?” 卢天宝摇头道:“这不可能是石婆婆做的,就算她想杀死你,也有一千种方法,犯不着为了你把自己的墓穴也给搭进去。” 自己的墓穴?我心里掂量了一番,难道这老妖婆也打算死后住到墓穴里头?又一想不对啊,她不是不会死么! 卢天宝转身道:“这个问题先不讨论了,还是先给你解蛊要紧,不然你真的会被冻死的!” “怎么……怎么解蛊?你要把我体内的蚁蛊完全解除吗?” 卢天宝摇头道:“不,我还没有那个本事,上次给何教授的地图上涂抹的解药,还是石婆婆给我的!不过这次她并没有给我解药,她说不能让你太自由了。” 老妖婆的话我完全没有听懂,她要卢天宝来救我,却不给我彻底解蛊,难道说这婆子还想控制我不成? 算了,先不管那么多了,不管怎么样得先解决了身体上的痛苦才行,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有的是机会。 想到这些,我便问卢天宝如何救我? 卢天宝犹豫了一下,叹息道:“我实在不想这么做,可是,这是石婆婆的命令,我又不能违背,我……实在是……” “哼,她不是你娘吗?违背了又如何?” “你不知道,虽然她是我的亲生母亲,但只要我不听她的话,她还是不会对我手软的,或许,这就是她的本性吧!”卢天宝又一声叹息。 看他这多愁善感的模样,确实不像是个警察,我再次对他的身份产生了怀疑。身上的寒毒越来越厉害,我的双腿已经站立不住。 就在我浑身发软的倒在地上的时候,卢天宝大步朝我走了过来。他一手扶起我,一边说道:“我来帮你解蛊。” “怎么……怎么解?”我全身都紧张起来,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爬上心头。 卢天宝道:“小碗是如何帮你解的,我就如何帮你,解除你这种蛊毒只有这一种方法!” 想起我跟小碗做的事,我蓦然一惊,卧槽,他该不会是…… 不行不行,老子宁愿死了也不能这么做啊!小碗变成母蚁虽然难看,但怎么说也是个女的,你特么一个大老爷们算怎么回事? 此时我真想跳起来骂他一顿,但是身体的寒冷已经使我不受控制,全身无力了。卢天宝默默伸出手来开始解我的纽扣。 “你说在这里不错吧?嗯,我觉得挺好,这地方不会有人来,而且环境清新,有助于培养感情。” 我操你妈!我在心底大声咒骂着,卢天宝堂堂一个汉字,怎么变得娘里娘气的? 等我定睛再看时,不由得大吃一惊,眼前之人哪里是卢天宝?这分明就是媛姐啊!我终于明白过来,卢天宝吞噬了媛姐的魂魄,变成了母蚁,从此他俩便合二为一了。所以说卢天宝此时是可男可女的啊! 难怪他对老妖婆的这个命令并不十分排斥呢! 我用眼睛仔细看的时候,才发现卢天宝和媛姐的影像重合在了一起,一实一虚,来回晃动变换着。让我跟媛姐那啥我暂且可以忍受,但是这个卢天宝…… 想到这里我就决定把卢天宝的肉体给踢出去,这样一来也要让媛姐帮我解蛊!还好小碗对我下蛊的时候针对的是我自身法力,所以蛊毒发作也只会封印我自身的功力。 青阳道长苏醒过来的那片刻,已经将他的一些功力显现在我体内,我刚好可以利用这些功力达到目的! 我握紧拳头,将功力聚集在右手,就在卢天宝笑眯眯的低着头要亲吻我的时候,我一拳呼到了他脸上。 我这一拳用足了力道,这力道只针对卢天宝这个肉体的,他被我打飞出去很远,由于没有防备,加之这一拳打的实在切实,直接将卢天宝打晕过去。 卢天宝飞出去了,媛姐的魂魄还留在我的身体上。 此刻媛姐双腿叉开的坐在我肚子上,眼睁睁的看着卢天宝飞出去被摔的头破血流,她懵逼的看了看我,似乎不知所以。 我笑道:“来吧,只咱俩就好,他在太多余了!” 媛姐笑颜如花的微微一笑,我这是第一次看见她正常的模样。其实这个女人平常的样子也蛮好看的,由于是鬼魂,她的肤色略显苍白。 媛姐穿着一件红色的纱衣,一只妖艳的火红蚂蚁就趴在她的心脏处。 那蚂蚁的触角时不时的抖动几下,整个身体光彩夺目,熠熠生辉! 我这是第一次近距离的看这幅景象,媛姐身上的蚂蚁痕迹居然比小碗的还要漂亮几分。她婀娜的将自己身上的外衣脱下,高傲的将雪白的大腿翘起来,然后用兰花指一点一点抚摸着自己的肌肤。 这女人魅惑人的功力也实在了得啊,我被她这么一弄,原本冰冷无比的身体顿时火热起来。我伸手一把将她的身子拽了下来。 媛姐趴在我身上渐渐亲吻着我,身姿摇曳,犹如被微风吹动的花蕊。我闻到一股芬芳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老子这辈子真算是值了啊,不禁睡了南道村的女人,连狐狸跟女鬼也睡了,真特么的爽啊! 媛姐利用同样的手法帮我暂时解除了蚁蛊,等我身体稍微恢复过来一些之后,媛姐原本可以离开回到卢天宝身体里去的,但我却在最后时刻将她制服住了。 我用道法将媛姐禁锢在我身上,她惊愕道:“你做什么?” 她的声音虚无缥缈,仿佛隔着重重山川传来似的。我微微一笑,从她身下抽出身子,然后坐在了她面前。 媛姐半跪在草地上,她被我定住了,所以除了眼珠子外哪里都动弹不得。 我拍了拍手,笑道:“别忙着走嘛,咱俩聊聊天?” 媛姐白眼道:“我和你有什么好聊的?” “我就是奇怪啊,你本不是坏人,活着的时候你都不愿意同流合污,死了死了,怎么到跟他们一起助纣为虐了?” “哼,你懂什么?”媛姐的语气很不和善,她似乎并不想跟我多说什么。 我笑道:“我就是不懂,所以才问你啊!” 我见她不吭声了,靠近道:“当年,你就是不愿意看见老妖婆害死刚出生的小妹儿,所以跟她起了冲突,才被老妖婆杀死的吧?” 媛姐听见我提起往事,她的脸色变了变,表情顿时变得伤感起来。我见她如此,便知道这个女鬼的善心并没有泯灭。 定是她被卢天宝吃掉之后,俯身在卢天宝身子里,由此变得身不由己了。卢天宝心机深沉,他想做什么事,媛姐这个依附着必定要跟着做。 沉默了半天,媛姐开口第一句话便问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小妹儿还好吗?” “她一直被春姨藏在家里,前几日春姨死了,小妹儿便没人管了。”我说到这里的时候,媛姐瞪大了眼睛,急道:“春姨死了?” “怎么?你不知道吗?她临死的时候还说要报你的恩呢!” 媛姐的表情更加难以置信起来,大声叫骂道:“糊涂,真是糊涂啊!” 我隐约觉得事有蹊跷,忙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春姨的死,跟报恩有什么关系呢?” 媛姐道:“我临死之前将护法胸章交给了春姨,一定是红蚂蚁被卢天宝吞噬掉后,我的魂魄释放出来,那胸章有了反应,春姨就知道我又回来了。”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媛姐,她说道:“春姨这么做,是想以命换命啊!” 第三百三十七章 交手 媛姐说,南道村自古就有以命换命之法,当年她为了救小妹儿牺牲了自己,春姨一直觉得有所亏欠,所以就想用自己的命,换媛姐的命。 可惜她失败了,春姨死后媛姐并没有复活,而是被卢天宝操控了。 媛姐告诉我卢天宝已经丧心病狂了,他为了帮助老妖婆,什么坏事都做,他不禁杀害了黄涛跟何教授,还杀害了美玲。 媛姐这么一说我顿时想起来了,既然媛姐跟卢天宝是一体的,那掩映谷事件她一定是知道的,我何不问问她呢! 我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媛姐告诉我掩映谷中的真相其实是这样的,卢天宝确实是想偷取地图,不小心被美玲发现,为了事迹不败露他杀害了美玲,这一幕凑巧被丫头看见了。 我默默点头,看来卢天宝说的是对的,他没有骗我。 我刚这么认为媛姐就奇怪道:“不过,卢天宝杀害美玲的时候,我就觉得美玲很奇怪,她本来站在很远的地方,忽然就直勾勾的朝卢天宝走了过来,眼神呆滞,那感觉,像是被人勾去了魂魄!” “什么?被人勾去了魂魄?”我大吃一惊,什么人有这么大本事呢! 媛姐道:“卢天宝打死美玲之后,又跑去掩映谷中,正好遇见刘欣慈,两人就动起手来。” “你这么说,刘欣慈真的是会武功的?” “嗯,是的,这一点卢天宝没有说谎!”媛姐说道。 “那,丫头到底是谁杀死的呢?”问出这个问题之后,我觉得自己呼吸都沉重起来,心情无比压抑。 就听媛姐说道:“丫头确实是刘欣慈杀死的,其实,这么久相处下来,若说卢天宝还有一丝人性的话,那就只有对丫头了。” “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卢天宝真的爱上了丫头不成?” 很快,媛姐肯定了我的答案。她说卢天宝潜入刘府就是为了监视刘欣慈跟丫头的,他为了得到丫头的信任做了很多事,后来丫头也渐渐被他感动了。 之后丫头为了更好的利用卢天宝就对他下了蚁蛊,可丫头哪里知道,卢天宝本身就控制着更为强大的红蛊。所以黑蛊对他来说根本不起作用。 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卢天宝只能假装已经深爱上丫头了,在这种心理暗示下,他居然渐渐对丫头产生了情愫。 我真是想不到卢天宝这种人,居然真的爱上了丫头? 我觉得媛姐并没有恶意,我已经将她定身太久了,就使了个法将其解开。得到释放的媛姐松了松肩膀,转身道:“其实卢天宝一直在这样的纠结中痛苦的活着,他爱丫头,却又不得违背石婆婆的意愿一次次的伤害丫头,丫头死的时候,卢天宝是很痛苦的!” 还算他有点人性!比起那刘欣慈来…… 呵呵,当初丫头告诉我她并非母蚁的时候,我还以为刘欣慈比云娘好些呢,至少刘欣慈不会让丫头吞噬母蚁,可如今看来,却是我看错她了。 丫头对刘欣慈忠心耿耿,即便当初被刘欣慈打断了双腿,她依然不背弃她,可如今她却死在自己主子手里,真不知道临死的那一刻,丫头心里是怎么想的。 或许,她到死都是甘愿为刘欣慈牺牲的吧,这种愚忠精神真是可悲,可悲啊! “对了,那小薇跟陈斌呢,刘欣慈告诉我陈斌掉下了悬崖,小薇被卢天宝抓走了,这是真的吗?”关于这个问题我一直不知道相信谁,也一直想不通卢天宝抓走小薇做什么。 说到这个,媛姐摇头道:“我不知道,这两个人我根本就没有见到啊!” “没见到?这……不可能吧?”我难以置信。 但看媛姐的表情却是真诚至极,她又不像骗我的,这是怎么回事呢?卢天宝说他没有抓走小薇,刘欣慈却一口咬定是他抓走的,我到底该相信谁? 说完了以上那些话,我对卢天宝和刘欣慈又多了一层认识。媛姐向我屈身一拜,我忙道:“你这是做什么?” “我石婆婆炼成了红蛊,之后又被卢天宝吞噬了魂魄,俯身在他体内,我实在身不由己啊!如今多谢你将我跟他的身体分离,我终于自由了。” 我看了一眼昏倒在山坡上的卢天宝,喜道:“这么说你脱离了卢天宝的控制?” “嗯!”媛姐微微点头,“我已经离开他的身体了,就不需要再回去了。” “那……你准备要去哪里?”我问。 媛姐犹豫道:“我也不知道,我不过是一缕幽魂,因死了太久,已经入不得地府了,我只能在这山间游荡,但愿可以借助天地灵气,有一番修为。” “也好!”媛姐死前就已经是四大护法之首,她本就拥有超高的巫术,利用这些修为再加修炼,一定可以脱离魂魄之体的! 说罢,媛姐向我告了别,转身化作一股烟雾飞走了! 我走到卢天宝身边的时候,他拍了拍脑袋刚刚醒过来,卢天宝满脸疑惑的看着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笑道:“你该庆幸,今后再也不用不人不鬼的了!” 卢天宝愣道:“你什么意思?” 他忽然觉察到哪里不妥,立即解开衣服查看自己的胸口,卢天宝的胸前已经没有蚂蚁痕迹了。他噌的一下就跳了起来,对我大声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卧槽,明明是你想对我做什么好不好!”想起卢天宝刚刚想对我做的事我就一阵恶心,我再也不想看见他那张脸了。 卢天宝急道:“你把红蛊赶走了?” “没错,媛姐走了,你已经不是母蚁了,也没了母蚁的法力。”我笑道。 我终于知道卢天宝为什么那么厉害了,他身手了得原来一直是因为媛姐在他体内。如今媛姐一走,他又变回了什么都不是的卢天宝了。 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男人,甚至连我的一拳头都挨不过,除了那极大的野心之外,他什么都没有。 我见他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也懒得理会他,我起身朝村子走去。我要去找刘欣慈。 刘欣慈被我暂时藏在祠堂后面的密道里,我得找她问个清楚。而且,卢天宝说墓穴的出口不是老妖婆封死的,那到底是谁呢! 寻思了一圈,我将目标对准了刘欣慈。墓穴我带刘欣慈去过,她对这里相当熟悉,而且自从进入密道的这几天,刘欣慈似乎都没有什么动静。 这完全不像她的做事风格啊,就像是她假意失踪的那段时间,虽然销声匿迹,可却无时无刻不监视着村中的动态。 我怀疑刘欣慈虽然表面说潜藏在密道,其实她一直在跟踪监视着我。说不定我进入墓穴去找老妖婆的时候,刘欣慈就跟在我身后。 我现在功夫不行,加之刘欣慈又是武学高手,她很容易隐藏自己踪迹不让我发现的。等我进入密道被老妖婆迷晕时候,她其实一直躲在暗处观看。 等老妖婆离开之后,刘欣慈也跟着离开墓穴,不过临走之前她却将墓穴口给封死了。这些是我的猜测,但是我却觉得已经是真相了。 难道刘欣慈要杀我?又或者说,她掩埋墓穴口只是为了毁掉老妖婆的老巢? 这个问题不见到刘欣慈永远得不到正确答案。我一边想着,一边朝祠堂走去。 渐渐的,我觉得自己体内的灵力在聚集,且越来越深厚。我拳头一握,蓦然发现体内冲开了一层屏障,灵气如波涛一般汹涌而来。 我吃了一惊,我居然冲破了蚁蛊的封锁,释放出了自己全部法力!我的蚁蛊,彻底解除了! 我回头看向刚才的山坡,心中感激不尽,喃喃自语道:“谢谢你,媛姐!” 红蛊的力量果然强大,她居然可以解除黑蛊的毒,今后我再也不用受到蚁蛊的束缚了。 我大步朝祠堂走去,然后俯身钻进了密道。 我来到密道里却没有找到刘欣慈,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人我就打算退出来。可是当我准备爬出密道的时候,却发现通往古堡密室的那条通道被打开了。 这条通道我一直隐藏的很好,如今被打开,一定是有人进去了古堡密室。不用说也能猜到是谁,定是刘欣慈在密道住的时间长了,摸透了这里还有一条通道。 我二话不说就爬了进去,我倒要看看这个女人想干什么! 我顺着密道爬进古堡密室,果然在这里看见刘欣慈的踪迹,不过让我吃惊的是这里不仅仅有刘欣慈,还有老妖婆。 刘欣慈跟老妖婆居然在一起,她们两个似乎在密谋着什么。这实在让我看不透啊,难道这就是说利益面前没有永远的敌人?老妖婆跟刘欣慈又彼此利用上了? 我躲在暗处听着她们的谈话,听了一会儿我就明白了,她们果然达成了交易。 距离神明苏醒不到十天的时间了,在这十天里,她们必须赶走云娘,重新拿回南道村的掌控权,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拥有跟神明谈判的条件! 第三百三十八章 新的阴谋 事到如今她们的注意点已经不是掌权的问题了,而是活命的问题。她们背着神明做了太多其他的事,神明一定不会放过她们的。 为了能够活命,老妖婆和刘欣慈孤注一掷,决定拼了老命了。 听她们谈论之后我才明白,老妖婆跟刘欣慈彻底违背神明是从炼制蚁蛊开始的。她们一直奉命养尸、建造记忆宫殿,这两者却迟迟没有成效,本来就已经让神明很不满了。 老妖婆私自炼制蚁蛊,又将如此厉害的蚁蛊掩藏起来,这更是大逆不道的事。 当然,所谓的神明,其实就是魔鬼,他虽然被囚禁陷入沉睡,可魔界并非无人。我猜测在魔王沉睡的时间里,都是魔女给南道村下达命令的? 虽然这个猜测让我觉得不靠谱,那魔女看起来就是傻乎乎的一个女人,她懂得了这么多么?但是除了她,我想不到别人了。 定是魔界知道了南道村的二心,于是派来黑袍子,又将刘欣慈老妖婆拉下来,换做云娘登位,才有了后来这乱七八糟的事。 在她们的谈话中我才知道,黑袍子是老妖婆跟刘欣慈合力所杀,要不然以黑袍子的能耐,老妖婆和云娘又或者是刘欣慈,她们任何一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起初老妖婆为了迷惑我还骗我说是云娘杀了黑袍子,理由就是她们乱了阵脚产生嫌隙,不过我当时并没有相信她的话。 云娘就算再狠毒,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杀了黑袍子的,事态紧急,她能依靠的就只有黑袍子了。如果黑袍子活着,她就有了帮手,如今黑袍子一死,就是老妖婆和刘欣慈联手对付云娘,怎么说她都是吃亏的。 这种蠢事云娘还做不出来。 我的功力恢复之后我便安心许多,就算潜藏在很近的地方也可以不被老妖婆发现,做起事来顺手许多。 我依然藏在那具石像后面,就听老妖婆笑道:“我们就在今晚动手吧,使者已死,云娘已经不足为患了。” “石婆婆打算怎么做?”刘欣慈笑道。 老妖婆说道:“趁着夜色,我们潜入云娘家,一举将她杀死。” “就这么简单吗?” “就这么简单!”老妖婆笑嘻嘻的说道,“我的半生法力已经回来了,使者也死了,对付一个云娘太简单不过了。” 老妖婆直来直去,刘欣慈却有些担心的说道:“可是云娘已经得到了神明的应许,成为了南道村的掌权者,我们就这么把她杀了怕是……” “哼,怕什么,若是一切遵照神明的指示,你我怕是活不过下个月,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活命啊!若是神明醒来云娘已死,能为神明效命的,也只有你我。” 刘欣慈的眼睛转了转,说道:“石婆婆是说神明会向我们妥协?他不会杀了我们?” “神明是否会妥协,关键要看他是否有帮手!如今黑袍子死了,如果云娘也死了,神明若是在杀死我们,他岂不是成了光杆司令?” 刘欣慈还是担心,不禁说道:“那黑袍子的死又怎么办呢?” 老妖婆道:“只需推到云娘身上便可。” 她们的对我我听了个真切,事情就像她们说的那样,黑袍子一死,似乎再也没有什么可以阻挠她们的了。 老妖婆凭着自身功法了得,所以做起事来也很直接,刘欣慈却想法很多,她很担心一不小心走错路,就万劫不复了。 刘欣慈默默想了一会儿,摇头道:“我还是不同意直接把云娘杀死,若是引起村中的暴乱,那就没法收拾了。” 老妖婆斜了刘欣慈一眼,说道:“依你之见呢?” “不如……”然后,刘欣慈凑到老妖婆耳边一阵耳语,我眼见老妖婆笑逐颜开起来,却听不见刘欣慈说了些什么。 然后她们默默点头,都同意了这个主意。 老妖婆蹙眉道:“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担心,就是何沉那小子,既然记忆宫殿暂时无法完工,那留着那小子也没什么用处了!我真是后悔,今天下午在墓穴里头只是把他迷晕了,早知道,当时就解决了他,岂不是省去很多麻烦!” 刘欣慈巧笑嫣然:“婆婆没有做成的事,我已经帮你做完了。” “什么,你是说……” “不错,我把墓穴的出口封死了,何沉已经被活埋了!”刘欣慈的表情很是得意。 我看见老妖婆轻轻握了握拳头,她的身体在发抖。刘欣慈果然不了解老妖婆,为了弄死我她居然连老妖婆的老巢都敢毁。 不过此时就算老妖婆再生气,她也不会跟刘欣慈翻脸。她强忍着怒火笑了笑,对刘欣慈的做法加以肯定。 不过,我却可以预料到,等事情一结束老妖婆是绝对不会放过刘欣慈的,她们二人之间必定还有一场争斗。 既然她们都以为我已经死在墓穴里头了,那我就暂时不现身了,藏在暗处观察着她们的行动就好。 等老妖婆跟刘欣慈商量完毕,两人就要退出古堡。这一次她们没有从祠堂那条路走出去,而是选择了另外的出口。 我这才知道,原来这古堡之下还有别的出口,这个出口大概也只有老妖婆自己知道了。 二人离开古堡之后又向村外走去,也不知道去忙什么了。我没有跟着她们,而是偷偷去了云娘家。 我并没有走正门,而是从侧门潜入了进去,利用隐身之法将自己的实体隐去,然后去了宁波的房间。 我并不知道媛姐帮我彻底解除了蚁蛊,若是知道她可以做到这个,当时就求她帮宁波一道解除了,如今宁波体内的蛊毒要怎么办呢! 我很是担心,等我进了宁波的房间,发现他正躺在床上看书,宁波手里捧着看的居然是那本十分珍贵的《巫术之典》! 云娘对他真是不吝啬啊,这本书居然都给他看? 我渐渐的靠近了他,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宁波皱着眉头很认真的观看着其中的内容,然后时不时的扒开自己的胸口看看。 我发现宁波胸口上的蚂蚁痕迹暗淡了许多,不由得一愣,难道说宁波即将摆脱云娘的控制了? 他这么认真的研究,似乎就是在找寻解除蚁蛊的方法,原来宁波也想要解除蛊毒啊! 起初我以为是宁波杀死了灵婆婆,我那时候认为是云娘和黑袍子已经抛弃了宁波,不过从之后的事态发展来看,杀死灵婆婆的是黑袍子,也并不存在云娘抛弃宁波的事情。 现在黑袍子已经死了,云娘失去了一个帮手,她更不可能对宁波怎么样了,所以从这个方面来说宁波暂时还是安全的。 我见宁波翻看了半天却毫无头绪,他有些懊恼的将《巫术之典》一扔,郁闷道:“老何,我好没用,我找不到解蛊的办法啊!” 我心中一动,他在叫我? “哎,老何啊,也不知道你现在怎么样了!”宁波语气沉重的念道。 我见他的神色并不像之前那般无情,此时的宁波就是我们刚进村时候一样,他是我的兄弟,他担心我的安全,正如我担心他一样。 难道说,宁波体内的蛊毒真的在减弱? 我忽然想起小曼出现的时候,当时小曼的出现对宁波产生了刺激,使得他对云娘的依赖减轻,如果再加上宁波自身的定力的话,他会摆脱对云娘的爱慕。 也就是说,蚁蛊虽然不得解,但却可以使宁波不再在情感上依赖云娘,那时候的他也就跟村中大部分女人一样,只是中了蛊而已。 不过当时宁波太过激动,使得小鬼发现端倪报告给了云娘,云娘又加深了对宁波的控制,他没有机会彻底摆脱云娘。 可是这一次……他似乎已经不在爱慕云娘了啊! 想到这些我大喜,运起功法就想现身,可是最后关头我又忍住了。我不能冲动啊,宁波已经摆脱了对云娘的情感,可他并没有第一时间跑出村子找我,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目的。 我如果盲目现身被云娘发现的话,云娘再对他加深控制,那一切又会回到以前,宁波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不如先不要打草惊蛇,寻找机会彻底摆脱蚁蛊之后再说。 此时我倒是想让老妖婆跟刘欣慈快些动手,如果云娘死了,她就再也无法控制宁波了,我们就有更多的时间去寻求解开蚁蛊的方法。 看过宁波之后我就离开了云娘家,我又回到帐篷里,我需要好好睡上一觉,就等着天黑之后看老妖婆跟刘欣慈的表演了。 许是这些日子太累了,躺倒床是就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一睁眼天都黑了。我爬起来随便吃了些东西就准备进村。 我还没来得及进村子就听见一阵喧嚣,然后就是漫天的火光,整个夜幕都被照亮了。我吓了一跳,急忙跑出帐篷。 等我跑出帐篷以后,就看见有无数火球朝村子飞去。那是无数个氢气球构成的,气球之下点燃了熊熊火焰。 这场景简直壮观,全村女人惊慌不已,全都跑出来观看这副奇景。 第三百三十九章 审讯 那些火球聚集在村子上空,所有女人都仰望着这一幕,云娘、芙蓉、香菊也在重女人之中,她们表情严肃,眉头紧锁。 我看见站在人群中的宁波,便忙不迭的跑进村子,我站在了村口的位置。 等那个最大的火球临近村子的时候,也不知从什么地方走出老妖婆和刘欣慈两个人,众女人皆是一愣,云娘更是以掌权者的身份斥责道:“两个叛徒,你们居然还敢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村子里?芙蓉,香菊,将这两个人拿下!” 云娘一声令下,芙蓉和香菊两个人就想动手,岂料老妖婆权杖一震,大地都抖了三抖,芙蓉和香菊立即止步不敢靠前。 是啊,她们这里的人没有谁是老妖婆的对手,如今她全部神力回归,已经没有人能奈何她了! 云娘吓了一跳,忙道:“你、你居然敢背叛神明的旨意?” 老妖婆呲牙笑道:“神明的旨意?还是你云娘的旨意?” “你……你胡说什么?”云娘不知所措,一直以来她都仗着神明的支持和黑袍子的法力来立足,如今两者皆不在了,云娘不由得胆怯起来。 云娘脸色慌张的看着老妖婆,老妖婆将权杖高高举起,对着村中女人宣布道:“权杖在此,谁更能代表神明的旨意?” 全村女人哗然,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该听信谁的了。 云娘怒道:“好大的胆子,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此时终于轮到刘欣慈站出来了,此时的刘欣慈手里也多了一柄权杖,那是她身为族长的标志。刘欣慈对云娘道:“你口口声声说神明的旨意,我倒要问问,代表神明旨意的法器又是什么?你手中,可有象征权柄的权杖?” “我……”云娘后退了几步,是的,她什么也没有。 无奈啊,刘欣慈和老妖婆把权杖藏得太好了,花费了这么久时间,云娘都没有得到一柄。现如今她们这是要逼宫的节奏吗? 刘欣慈以族长的身份再次举起权杖,对众人道:“神明的权杖在此,本族长之所以离开南道村,皆是被这个妖妇所害,如今我奉神明的旨意前来捉拿她,大家让开!” 众女人皆是一愣,不由得后退几步。 云娘厉声喝道:“捉拿我?哼,如今这村中族长乃是我,你又算得了什么?” “我和石婆婆加在一起,你说算的了什么?”刘欣慈笑道。 云娘心中颤抖无比,她的表情十分凝重,看来她也意识到了危险的存在。就在这时候,云娘手臂一挥,从人群中站出了小修。 是啊,我差点把这个给忘了,就算没有了黑袍子,云娘还有小修啊,要知道她可是最年轻的蛊婆婆,拥有无上法力的蛊婆婆啊! 小修的手中也拿着一柄权杖,她的表情冷漠,眼神呆滞,权杖向天空一举,大声道:“权杖在此,巫师家族的人拥护云娘族长!” 老妖婆和刘欣慈皆吃了一惊,她们没料到云娘已经控制了小修!我无比痛心,小修能够被云娘控制,听从她的话,全是我的错啊! 我救宁波心切,此时就想让老妖婆跟刘欣慈收了云娘,于是不管不顾的上前一步大声喊道:“小修,你清醒一点,你看看我,你还认识我吗?” 小修将目光对上我,歪着头,我看见她眼神里的漠然神色。 我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睛,巴望着她能回忆起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此时我也不顾什么身份形象了,只对她道:“难道你忘了吗?你曾对我说过,你马上就要成年,你可以摆进门酒了,你我约定,你的第一杯进门酒,我一定会去喝的,你忘记了吗?” 听我提起这个,小修的神色动了动,我喜道:“你还有印象对不对?” 小修高举的权杖慢慢放下来,就在她放了一半的时候,云娘大声道:“不要听他的,小修,你是受了神明的指示来保护我的,你忘记了吗?” “不,小修,没有什么神明的指示,你不过是被云娘迷了心智,你可是蛊婆婆,法力最高的蛊婆婆啊,用你的信念,冲破这种迷惑,醒过来,醒过来啊!” “小修,不要听他的话,不要听他的!”云娘大声咆哮着。 小修已经是她最后一块法宝了,没了小修,她就什么都没了,所以此刻云娘是绝对不会轻易放手的。 我和云娘你一句我一句的争吵着,小修被我们影响的左右为难,她也不知道该听谁的话,一时间,她的表情变得痛苦而狰狞。 我和云娘依旧大声咆哮,云娘被我气急了,对我喊道:“何沉,我一直对你手下留情,不曾伤害过你分毫,今日你为何要帮着她们对我咄咄相逼呢?” “哼,你确实不曾伤害我,可是你却伤害了宁波!”我大声回答。 云娘愣了愣:“我这么做,也是有苦衷的,我并不曾伤害宁波,难道你真的一点情分也不念吗?你真的要帮助她们两个,置我于死地吗?” 云娘目光炯炯的看着我,我知道,这个女人阴狠歹毒,伤害过无数人的性命,可她确实不曾对我怎样,我心中居然有了一丝动容。 就在我被自己的情感迷惑的时候,我发现云娘的手暗中摆着各种动作,不好,她这是在对小修加强迷惑啊! 我吃了一惊,此刻断不能让云娘得逞!在云娘的操控下,小修原本还痛苦的神色又恢复了冰冷,眼神里闪过一丝杀气。 情急之下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居然穿过人群大步朝小修走了过去,趁着她不防备,我捧过小修的脸低头吻了上去。 柔软的唇瓣碰撞在一起的时候,小修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我回忆着我们第一次的时候亲吻她的状态,将她的小嘴含在嘴里吸允着,小修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那一次,我为了复活刘欣慈,半夜潜入下修家里,将昏迷的她抱上了床…… 在我的亲吻下小修的身体不住颤抖,我一把紧紧将她搂在怀里,然后一番纠缠后,又将她放开来。 “你还记得吗?那一次?”我低声问道。 小修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她的眼神渐渐恢复了温暖。 “不光如此,在祠堂后面的密道里,我还帮你擦拭身体,活动筋骨,我知道你有感觉的,对不对?”我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我们两个可以听到。 小修的眼睛恢复了一些神色,她木然的看着我,可是,心底却在不断的挣扎。 我看得出小修在和云娘的控制之术做斗争,云娘对她实施的法术越是紧密,小修的反抗越是频繁,终于,她受不住似的仰天长啸一声,从她体内迸射出万道光芒。 这种光芒像是冲破了某种束缚,一下子将站在不远处的云娘重击到底,她得到了小修巫力的反噬,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云娘失败了,小修终于才冲破了她的迷惑。 当小修清醒过来的时候,她的眼神再次落到了我身上:“何沉!” “是我,是我!”我喜极而泣,小修拥过来一下子扑到了我怀里。 此刻,我听见老妖婆的声音:“大家都看到了,蛊婆婆并不是真心帮助云娘这个妖妇的,而是受到了她的蛊惑!” 刘欣慈道:“连蛊婆婆都敢迷惑的人,她的罪过可不轻啊!芙蓉,按照村规,她该当何罪?” 刘欣慈将这个烫手山芋抛给了芙蓉。芙蓉虽然是四大护法之首,又一直帮助云娘夺权,可此刻眼见云娘失势,再帮助她岂不是自寻死路? 芙蓉见风使舵道:“该……该处以……死刑!” 云娘回头看了芙蓉一眼,冷笑道:“死刑?哼,你为了谋夺蛊婆婆之位,与我同流合污,如果我该处以死刑的话,你又当如何?” 芙蓉临阵倒戈,云娘也不会让她如了愿,当着全村众人揭发了芙蓉的野心。原来她一直帮助云娘,是跟云娘有这种交易在啊! 云娘夺权当上族长,她芙蓉便是至高无上的蛊婆婆了! 芙蓉当即跪在刘欣慈面前:“族长我错了,我知错了,可是,可是都是云娘这个贱妇蛊惑我的啊!” 芙蓉聪明的将一切罪责推到了云娘身上。 “香菊,你呢?”刘欣慈问道。 香菊也跟着跪下来,苦苦哀求道:“我也知错了,我是被云娘欺骗了啊,只以为这真的是神明的旨意呢!” 见芙蓉和香菊都认识到错误,刘欣慈转身对老妖婆道:“石婆婆,今日我们是奉神明之命来找云娘算账的,她们两个暂且收押,以后再处置吧!” 老妖婆点头道:“好,那我这就把芙蓉和香菊押送到地牢里去!” 说罢,老妖婆转动权杖,召唤来鬼挺尸,将芙蓉和香菊押送着向地牢走去。此时我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阿泰也站在了老妖婆的身后。 阿泰这个鬼挺尸真的与众不同,他站在那里看上去就像是个活生生的男人,如果不明真相的,是万万不会发现他是一具鬼挺尸的。 第三百四十章 唯一方法 云娘连芙蓉和香菊这两个帮手也失去了,真的是大势已去,她绝望的伏在地上,嘴角鲜血直流。 我当真佩服老妖婆和刘欣慈这个计策,以这样的手法除掉云娘,远比暗中将她杀死好的多。如果云娘莫名其妙死去,又会在村子里引起一阵恐慌。 如今,当真全村人的面,以叛逆者的罪名将她治罪,全村女人也只有臣服的份儿。 其实,最绝的还是这漫天的火焰,这个场景的出现真的是刘欣慈精心策划过的话,它不仅仅是为了壮观,更重要的是要震慑人心。 在南道村,火焰代表着神明,将一个人送去向神明请罪的方法就是将她烧死,所以火焰的出现,一定会第一时间让大家的心倾向于她们两个。 所以,老妖婆和刘欣慈制造了漫天火光,以此来代表神明的出现,连神明都要来惩罚云娘了,全村女人谁还敢不臣服呢! 当芙蓉和香菊被鬼挺尸带下去之后,老妖婆权杖一举,大声道:“还不迎接神明,向神明请罪!” 于是乎,全村女人纷纷向那最大的氢气球跪拜下去,她们俯首帖耳,无不臣服! 然后刘欣慈站在村中举起权杖,大声道:“谋逆者已除,我南道村,又恢复了以往的生机,这一场劫难我会时刻谨记,也希望大家牢牢记着,背叛神明者,死!” 在刘欣慈举起权杖的那一刻,全村女人大声呼唤道:“族长,族长,族长!” 刘欣慈再一次继任了南道村的族长,她恢复了身份,老妖婆自然也恢复了身份,大权又恢复到她们的手中。 我看见刘欣慈得意的看了老妖婆一眼,老妖婆眯着眼睛也十分开心。而此刻,云娘却伏在地上绝望的看着我。 我扭过头去不想再看她,刘欣慈宣布道:“将云娘带下去,明日正午,处以火刑,送她去神明面前请罪!” 又两具鬼挺尸押送着云娘下去了,刘欣慈和老妖婆站在最高的位置,享受着全村人的膜拜。此刻小修悄悄来到我身边,对我道:“谢谢你!” 我回她一个微笑,却见宁波的目光盯着云娘被押下去的方向,久久的望着。 我心中一沉,宁波该不会对云娘还有留恋吧?如果他没有彻底摆脱对云娘的爱慕,他一定会做出什么事来的! 我担心不已,生怕宁波为了救云娘再做出什么事来,就在他转身想走的时候,我大步上前拍了下他的肩膀。 宁波回头看了我一眼,道:“老何!” 他的表情无比沉重,我从他的眼神里依旧可以看出他对云娘的担心。此时此刻,我断不能让宁波出事。 我说道:“跟我走!” 然后撇开人群,带着宁波向帐篷里走去。 身后是全村女人的欢呼声,这一夜她们闹了很久,笑了很久,仿佛庆祝着什么重大的节日一般。 我把宁波带进帐篷里,拿出了《清静宗秘法》:“跪下!” 宁波抬头看了我一眼,我又道:“快跪下!” 宁波依照我的话跪了下去,我将秘法摆在眼前,祭上两枚野果,然后呼唤横眉道长现身。 袅袅烟雾升起,横眉道长的仙身出现在秘法之上,他还是老样子,一把拂尘,一件长袍,仙风道骨! “师父,我把宁波带回来了!”我拱手对横眉道长说道。 他微微点头看着宁波,宁波低头道:“师父!” “师父,宁波似乎对云娘还有留恋,您想想办法,帮他解了这蛊毒吧!”我对横眉道长说道。 宁波一直低着头,不敢直视横眉道长的脸,他情绪低落,一点也不像那个废话连篇的宁波了。我见他这样也十分担心,真的害怕他去救云娘。 横眉道长拂尘一甩,道:“孩子,该放下的,终归是要放下的,你明白吗?” “我……”宁波欲言又止。 我被这两个人搞得莫名其妙,我看了看横眉道长,又看了看宁波,不禁问道:“师父,你们在说什么呢?” “其实,他对云娘的爱慕,早就解了,不是吗?就在宁波受命差点杀了你的时候,你打不还手,你们之间的兄弟情义,彻底唤醒了宁波啊。”横眉道长说道。 我蓦然想起来了,就是那次在村子里,宁波对我出手,我被他打倒在地的时候。当时宁波的眼神就怪怪的,原来那时候他就清醒了啊! 我一把抓住宁波:“既然那时候你就清醒了,为什么又……” 我依然记得他决绝的走向云娘家的那一幕。 “老何,我之所以回去,是因为还有很多事没有做。云娘派我杀你,如果我不得手,她还会想别的办法伤害你,还有,如果她知道我已经摆脱控制,她也不会放过我。” “这么说,你回去是为了迷惑她?”我问。 宁波低下头:“是,也不是!” “怎么说?” 宁波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一直低着头,表情严肃。这太不像平时的他了,他的这副样子让我觉得似曾相识,我第一次见到这种表情,还是他与小曼分手的时候。 我猛然间觉察到什么,大声问道:“你该不会……” “老何,我终于知道日久生情是个什么滋味了,虽然我被云娘控制了心神,对她产生爱意,这种爱意不是发自肺腑的,可长久以来,我已经习惯了爱护她,保护她,这种情感已经在我心里形成了心理暗示,我……” “你真的……爱上了云娘?”我颇感意外。 宁波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虽然不像以前那么为了她什么都不顾了,可是,我却不想看着她死!” 我被宁波的话吓了一跳,转而对横眉道长道:“师父,一定是蛊毒还没有清理干净,宁波才会这样的,你快帮帮他啊!” “没有蛊毒,没有蛊毒,你看!”说话间,宁波一把扯下了自己的衣服,他的胸口处真的已经没有蚂蚁痕迹了。 原来,宁波体内的蛊毒也彻底解除了!可是这是怎么回事呢?白天的时候我明明还看见他胸口的痕迹呢!虽然那时候的痕迹已经很淡化了,但我肯定它依然是存在的。 “这……这是……难道你已经找到解蛊的方法了?”我吃惊道。 宁波摇了摇头:“不,我没有找到。” “那这蛊毒怎么就消失了呢?”我不明所以。 宁波为难的低下了头:“它,它是自己消失的,就在……就在六个小时以前。” 六个小时以前,我仔细回忆了一番,发现那时候正是我灵力回归的时候,也就是说,我的蛊毒也是在那时候解除的。 宁波起身扒开我的衣服,我发现我身上的蚂蚁痕迹也消失不见了。不过我并不意外啊,我这蚂蚁痕迹消失,是因为媛姐帮我解了蛊。 “老何,你错了,我们两个人的蛊毒都来自云娘,就算红蛊再厉害,可以帮你缓解蛊毒,却并不能帮你解除蛊毒啊!”宁波说道。 我一想似乎也对,相同颜色的蛊毒可以传染,卢天宝帮助何教授他们解蛊,解开的也是红蛊,我还没见过红蛊解黑蛊的呢! 我惊道:“既然不是媛姐帮我解了蛊,那我这蛊毒怎么就消失了呢?” “老何,你还不明白了,只有蛊源断了,这蛊毒才会解除啊!” 蛊源断了?我们这两种蛊毒都是云娘让小碗下的,难道说小碗她…… 我蓦地瞪大眼睛:“你说什么,难道小碗她……” “小碗已经……死了!”宁波喃喃说道。 我吃了一惊,犹如晴天霹雳临头劈下。小碗死了?她怎么会死了呢?不,不会的啊,云娘和黑袍子一定是把她藏在了什么地方,我还想着要去救她呢! 等我救出小碗,将她体内的蛊毒解除,她就会变回以前的样子了,我还要跟她在一起的啊! 我只觉得神情恍惚,隐约间听见宁波说道:“小碗是黑色的母蚁,村里的蛊毒都是来自于小碗,她一死,大家的毒都就消失了。” “六个小时前?六个小时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仔细回忆着,却发现头痛无比,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我发了疯似的冲出帐篷,冲向了村子里。 我不相信小碗死了,我的毒是媛姐解除的,是媛姐解除的!我坚信着这个信念,可是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下来。 我的心很痛,一边跑一边流泪,我跑进村子,看见一个女人就冲过去想要扒开人家的衣服,这种做法确实很流氓,但我却控制不住自己。 我扒下了几个女人的衣服,她们身上的蚂蚁痕迹果然消失不见了,所有人的蛊毒都解除了,都消失了。 等我扒下第十个女人衣服的时候,我再也跑不动了,绝望蔓延而来,我跌坐在了地上。此刻,宁波一直跟在我身后,眼见着我的发疯举动。 我失魂落魄,像是丢失了自己的心脏,生命变得毫无意义。 我看见老妖婆和刘欣慈站在远处看我,我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向老妖婆踉跄而去。 “告诉我,这些蛊是你解开的,对不对?”我十分希望听见老妖婆给我肯定的回答,可是她长叹一声,却道:“母蚁死,蛊毒解,这便是解黑蛊的唯一方法!” 第三百四十一章 下落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帐篷里的,浑浑噩噩的睡了一觉,梦里全是小碗的影子。我初次在火车站见到她的时候,那时候的她不过是个青涩的小女孩,她伸出小手来向我乞讨,让我救救她的弟弟。 在南道村第一次见到的小碗,她第一眼就认出了我,所以她违背了村规,没有给我的茶水里下蛊。她也因此被刘欣慈丢到了祠堂里吊了好几天,险些饿死。 我仍旧记得只剩一口气的小碗对我微笑着说,她不后悔为我做的这些事,一切的一切,她心甘情愿。 其实我何尝不知道从那时候小碗就已经对我暗生情愫,只是我太过迟钝,又一时被村中的女人所迷惑,更害怕玷污了这个女孩,所以迟迟没有回应。 等我看清楚自己的内心,觉得小碗跟其他女人不一样的时候,当我决定带她离开村子从此不离不弃的时候,似乎一切已经晚了。 小碗被云娘利用变成了母蚁,她虽然封印了我的法力,却从未伤害过我,如今,她又用自己的死,解开了羁绊我的蛊毒,这个女人为我付出的一切,叫我如何不心痛呢! 我挣扎着从梦中惊醒的时候,耳边依然回转着小碗的声音,她在喊我,一声接着一声的喊我,声音无比虚弱。 我不知道她被云娘关在什么地方,经受了怎样的痛苦折磨,她又是如何在绝望中死去的。临死的时候,她是否真的这般呼唤过我呢! 宁波见我醒来忙上前安慰我,我看了看手表,凌晨三点半,天色依旧黑暗,可我却一点睡意也没了。我起身下床,宁波见我如此忙道:“老何,你去做什么?” “云娘呢,她在哪里?”我问。 宁波不知道我要做什么,支吾道:“被、被绑在村子里,明日正午就要施以火刑了。” 宁波的话音刚落,我快步走出帐篷,向村中走去。宁波一路跟着我,一边安慰一边问我要去做什么。 我停下脚步道:“去见云娘!” “哎,你现在去见她已经于事无补了!” 我回头看了宁波一眼:“你以为我要救她吗?” “难道,难道不是吗?”宁波眨了眨眼睛,满脸疑惑的跟上我的脚步:“其实我也很担心云娘,要不是见你迟迟没有醒来,我不放心你,我早就去看她了。” 虽然蛊毒解除了,可宁波心里依然惦记着那个女人,我不怪他,宁波心思单纯,他大概想不了那么多,也不会想到小碗的死跟云娘有什么关系。 我走进村子,就见那根光秃秃的柱子上捆绑着云娘,周围没有点火光,她就这样被陷入一片黑暗里。 见到这副场景让我不由得想起了当初的青青,青青为了复仇想过要杀我,可即便这样,当看见青青被绑在柱子上的时候,我心底多少还是有些怜惜她的。 所以最后我原谅了青青,可无论如何我也无法原谅云娘,这个害死我最爱女人的人! 我大步朝云娘走过去,脚步声吵醒了她,她抬起头看见我,扯了扯嘴角,笑道:“来见我最后一面?” 云娘的嘴唇干裂开了,头发也变得蓬乱,虽然在暗处,我却可以看清楚她苍白的脸。此时的她虽然落魄至此,却依然难以掩盖那种风情。 这个女人长得太漂亮,一颦一笑都能戳中男人的软肋,难怪我和宁波都先后被她迷惑。 我冷冷的看着云娘,问道:“你把小碗藏在了什么地方?” 听见我这么说,云娘先是愣了愣,皱着眉头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沉默片刻后,她忽然就笑了:“原来你不是来见我最后一面的,你是来兴师问罪的?” 我的怒火已经无法抑制,只要一想起小碗死去了,我就恨不得将云娘千刀万剐。我一步上前抬手扼住了她的喉咙:“说,你究竟把她藏在了什么地方?” 宁波见状吃惊道:“老何,你做什么?” “闭嘴,你要再多事,别怪我翻脸无情!”此时我已经彻底激怒,一声怒喝把宁波也给吓住了,他连忙住嘴不再说话。 我用力掐着云娘的下巴质问,她见我如此不怒反笑道:“你就那么想知道她的下落吗?” 见她这般模样我更加恼怒道:“小碗一直将你当亲姐姐,你就这么狠心对她吗?为了权利,你把她变成母蚁,如今又和黑袍子联手把她杀了,你的心被狗吃了吗?” 我每多说一句就用一份力,云娘的脸被我捏的变了形,可她依然在笑,在苦笑。云娘道:“我的心?你何时看见过我的心呢?” 我和她对视着,云娘的眼睛里蓄满泪水,可她强忍着就是没有让它落下来。我有那么一秒钟的迟疑,可是下一刻,我依旧狠下心肠。 我不能再上当,再被这女人迷惑了,我要找到小碗,哪怕她已经死了,我也要找到她,我不能让她孤孤单单的留在那个地方。 云娘看着我的眼睛笑道:“何沉,你杀了我吧,倘若被烧死,我宁愿死在你手上。” 我咬牙切齿道:“告诉我,就真的那么难吗?” “不难,只不过,我不会告诉你的。”云娘决绝道。 那一刻我真的恨死她了,为什么她到底都要这么狠毒,连小碗这么善良的女人她都不放过呢?云娘一心求死,对于一个一心求死的人,你是毫无办法的。 我终于放开了她的脸,宁波连忙上前扶住我,生怕我激动起来真的把云娘给杀了。我退后几步,就听云娘道:“何沉,你只以为我狠毒,贪恋权势,可我也是个女人啊,当初遇见你,和你的一切就像是做梦,可你知道吗,如果可能,我真的希望那场梦永远不要醒来,我只希望能做你身边的云娘。” 她……这算是表白吗? 我抬起头的时候,云娘眼里的泪水终于滑落下来,她目光炯炯的看着我,深情满怀的向我诉说着,告别着。 我一愣:“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我知道你不会信我,可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我冷笑道:“真心?你不是一直都在利用我吗?你不是还曾派宁波来杀我吗?” “我没有!”云娘大声反驳道。 我转身看向宁波,宁波低着头努力回忆着,想着想着他似乎真的想起了什么,抬头对我说道:“是黑袍子!” 见我不信,宁波大步上前道:“真的是黑袍子,他对我施法下了命令,命令我去杀你。” 我见宁波表情认真,我自然相信他的话,宁波又进一步向我解释道:“虽然我的蛊毒已经解开了,可我的记忆还在,是黑袍子,他三番四次的要云娘杀了你,云娘一直没有同意。” 我冷漠的回道:“我现在没兴趣知道这个,我就想知道小碗在哪里?” 云娘依旧不肯告诉我,宁波怕我恼羞成怒做出什么事来,立即跑到云娘身边去劝服她,可云娘也不知道怎么了,咬紧牙关死都不说。 我实在搞不懂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既然逼问不出,那我也就不逼问了,不要以为不告诉我我就没有办法了。 只要我祭出鬼牌使出招魂术来召唤小碗的魂魄,我就一定会找到她的。可是那鬼牌还在老妖婆手上,想到这些,我不禁暗自运气,右手一挥,鬼牌瞬间出现在我手里。 宁波惊道:“老何,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没理会宁波,而是站定身形,使出了招魂大法。 由于带着怒火,所使出的招式都凌厉无比,风声由远及近的吹来,带着一股子戾气,仿佛吞噬天地的魔鬼降临。 我这副模样真的如妖魔临世,周身的气息变得动荡不安起来。我听见宁波在一旁大声喊道:“老何,不可,你会走火入魔的!” 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我连我最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降妖除魔匡扶正义?我答应横眉道长的承诺,怕是没办法兑现了。 风声越来越大,漫山遍野出现了魂魄,一眨眼的功夫,整个村子都挤满了孤魂野鬼,它们的模样凄惨恐怖,怨声怨气的飘忽不定。 宁波被这场景彻底惊呆了,他见我还不肯罢手,情急之下出手相拦,可我身上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能量,居然将宁波击撞的飞了出去。 我体内爆发出如潮的灵力,源源不断的向四肢百骸涌入过来,就在我觉得连我自己都无法控制这种能量的时候,我听见了云娘的声音。 她大声喊道:“住手,住手,我告诉你!” 我终于收住了功法,然后就听云娘道:“从此地出发向东三百里,有个冰洞,小碗就在那里!” 不等云娘的话说完,我拔步就走,刚走了两步就听云娘在身后喊道:“别去,小碗她……她不想见你!” “你,你胡说,她怎么会不想见我呢?”我蓦然转身。 云娘抬起头看着我,昂首挺胸:“你以为我会害小碗吗?你太自以为是了,实话告诉你吧,不是我跟黑袍子藏起了小碗,而是她自己要离开的!” “是她自己要离开的——你个笨蛋!”云娘对我大声哭喊道! 第三百四十二章 第一次杀人 云娘情绪激动的向我哭喊着,见她这般模样我心神一动,小碗自己要离开的?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啊! 云娘的话不仅惊到了我,也惊到了宁波,我们两个同时看向云娘,等着她的答案。云娘被捆绑在柱子上,她咬了咬嘴唇,抬眼道:“想知道真相吗?解开绳子,放了我!” 最后关头,她向我提出了条件。 我知道这是多么荒谬的一个条件,云娘作恶多端,好容易将她抓住,此时如果放开她的话她怕是又要兴风作浪了,到那时候,南道村必然大乱。 见我迟疑,云娘冷笑道:“你不是希望知道小碗离开的真相吗?放了我,我就告诉你!” 激烈的挣扎片刻,我终于示意宁波解开绳索放了云娘。宁波大喜,忙走过去将绳子解开。 看见宁波那一抹放松下来的微笑,我终于知道在他心底云娘的分量。等宁波解开绳索后又走到我身边,低声道:“老何,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们放了云娘,老妖婆和刘欣慈不会饶了我们的,我看,我们还是快些走吧?” 我扭头看了他一眼,宁波又急道:“再不走就走不了了!我心里很不踏实,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在助纣为虐?” 宁波心里有愧疚感,我却一点没有。相反的,此时我的心居然无比平静,并没有因为我放了云娘这个恶女人而感到自责,更加没有因为村中无辜的女人们要受到伤害而感到愧疚! 以前,我总想心存善念的想要救助那些无辜的人,总是站在正义的一方却谴责,去对抗,可结果呢,我又得到了什么? 自从我来到南道村,我做了太多太多事,和刘欣慈、老妖婆、云娘对抗,想要救过夏彤、青青、李若雪、小妹儿等等,我想救的人太多太多了。 因为那时候我觉得她们都是无辜的,都是被这些坏人残害的,良知告诉我我必须去营救她们。但是此刻,仿佛那些人的一切都跟我无关了。 我看着宁波缓缓道:“南道村会大乱?呵呵,关我屁事!” “老何!”宁波吃了一惊,“这……” 他似乎没料到我会冷漠的说出这句话,宁波叹了口气,也不再跟我较劲。我走向云娘道:“现在你该说了吧?” “我说过告诉你,就一定会告诉你!”云娘站在原地揉着自己被绑痛的胳膊说道。 “快说!我没有时间跟你耗着!” 云娘风情的瞟了我一眼,笑着将一条胳膊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告诉我,如果你知道真相会怎么做?” “这个不关你的事!”我冷冷的回道。 云娘也不知道在墨迹什么,总是绕着弯子说不到正题上,我觉得受到了欺骗,或许她压根就不知道什么真相,或许那些话都是她骗我的,就是她跟黑袍子联合害了小碗。 我的耐心已经被磨的所剩无几了,云娘却不慌不忙,她的神情让我觉得诧异,要知道,她现在可是囚犯啊,既然被松了绑她还不赶紧逃走? “何沉!”云娘叫了我一声,我回头看她的时候,才发现她一脸决绝! 云娘走向我,眼神异样!就在我不知道她想做什么的时候,云娘忽然勾起唇角说道:“其实小碗不想让我告诉你这件事,可我又觉得不让你知道,对她太不公平了。” 我沉着呼吸看着云娘,就听她说道:“村中发生了很多事,那些中了蛊的女人,或者是死去的女人,她们所中的毒全都反噬到了小碗身上,她的容貌变化很大,近些时候,她原本的样子显现的越来越少,大多时候她都是不人不鬼的样子。” 听她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最后一次见小碗的那次,我走进小碗的家里,正看见她一副母蚁的模样趴在窗前,她是见我进来后,才立即恢复了原貌的。 当时我只以为小碗变成母蚁后心性也跟着变了,我只以为她是喜欢那种样子,岂料她是身不由己啊! 那时候,我似乎还在心底嫌弃过她…… 我只觉得难过又后悔,然后就听云娘继续道:“小碗不想你看见她那副样子,她求我让她离开村子,为了不让你生疑,便谎称是跟我一起去觐见神明去了。” “我把她送到了冰洞,临走之前小碗嘱咐我说,千万不能告诉你真相,她不想让你知道她变成了这副样子,她宁愿在你心里一直留有她原来的容貌!” 听到云娘说这些,我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小碗啊,你怎么这么傻呢!我一直在寻求解蛊的方法,我相信一定可以找到解药的,你怎么就不等我呢! 我忽然觉得云娘的话中有一丝漏洞,忙道:“她明知道我中了她的蛊,没有她,我也活不长啊,她这么做就不怕我死吗?” 云娘笑了笑:“何沉,你怎么变得这么笨呢,小碗离开村子的时候已经下定决心要以自己的命换你的命了啊!” 我惊愕了! 难道说小碗决定离开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了自己的命运吗?她用自己的死,帮我解开了蚁蛊? 小碗啊,你这么为我,我怎么受得起啊! 我要去找她,哪怕只见到她的尸体,我也一定要去找她!我转身向村外走去,云娘大笑道:“哈哈哈,就算你现在去了,也只能看见她不人不鬼的样子啊,哪怕……哪怕是她的尸体!” “你!” “何沉,你不用感激我,我告诉你真相并不是为了你,也不是为了她,我不过是想让你生不如死,让她魂魄不得安宁罢了!”云娘忽然脸色一变,得意的笑道。 这个女人简直可恶,她在激怒我。 云娘继续道:“我对你一番情意,你只当我狠毒,你的心里只有小碗,你越是如此,我越不让你们好过!” “云娘,你,你不要说了!”宁波情急道。 云娘扭头看了宁波一眼,笑道:“你不要自作多情了,我压根就没喜欢过你,我一直,都在利用你!” “我……我知道!” “你知道?我用你养小鬼,我用你牵制何沉,我用你……”云娘没有说完,她将目光移向我,继续道,“我不仅利用宁波,我还利用小碗,你别忘了,是我将她变成母蚁的,如果不是我让她吞噬了黑蛊,她也不会落到如今的下场!” “你,你、你确实该死!”我全身的怒火被她激起,汹涌的灵力聚集在拳头上。 云娘似乎很得意这种刺激人的把戏,她依旧笑道:“看到你们变成这样,我真痛快,真是痛快……哈哈哈哈!” 我看着云娘大笑着,仰着头放肆的大笑着。她转过身子,笑的身体踉跄,我虽然看不见她的表情,却可以想象到她可恶至极的样子。 我终于忍耐不住,一步上前掐住了她的脖子! 被我掐住的那一刻,云娘没有半分惊愕。我看见她的眼神里是一片平静,云娘不再笑了,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老何!”宁波大声呼了一声。 也不知道那一刻是怎么了,我只觉得满身怒火无处发泄,脑海里全是小碗惨死的样子和云娘得意的笑! 是的,没有她小碗就不会死,全是她害的,是她害死了小碗。 运起功力,将所有力量凝聚到手指,我只需稍微用力就能扭断她的脖子。云娘没有反抗,静静的等待着自己的死亡。 片刻过后我依旧没有行动,云娘再次睁开眼睛,扯了扯唇角笑道:“怎么?不舍得杀我吗?” “你别逼我!”我恶狠狠的说道,此时我已感觉自己的双眼都在冒火。 云娘却笑得风轻云淡:“逼你又如何?你如果爱小碗,就杀了我这个罪魁祸首吧!” 我和云娘凝视片刻,我看着她的眼睛里似乎有一幕幕的画面闪过,那是我和她初次相识,初次见面的情形。 一幅幅画面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日! 我终于狠下心来,咔嚓一声掐断了她的脖子。云娘的表情定格在最后的那一抹微笑上,她的身子沉沉的倒了下去。 她死了,死在了我的手里!这是我第一次这样光明正大的杀了一个人。 我的这种举动彻底惊呆了宁波,他大喊一声扑到云娘身边,声声呼唤着她,我却冷漠的站在一旁不为所动。 隐约间,我听见云娘最后对宁波说了一句话,她说,对不起! 宁波满脸泪痕的抬头看我:“老何,你、你杀人了?” 宁波被吓坏了,我却一点感觉都没有,仿佛我不是杀了一个人,而是做了一件我早就做惯了的事。 我丢下宁波快速的走出村子,我要去冰洞,我要去看小碗。 宁波依依不舍的丢下云娘的尸体,快速跟上了我。我们寻着云娘所说的路径一路走下去,清风咒运起向东三百里,便是冰洞所在。 一路上我表情无比严肃,我发现自己似乎变成了另一个人,除了满身的超强功法外,我还心底坚硬如磐石,仿佛任何人的生死都无法撼动我! “老何,你、你的眼睛怎么变成了红色!”半路上宁波忽然诧异的对我说道。 第三百四十三章 回村 以前我只听说过杀红了眼,那是形容杀人多了,情绪失控的一种表现。但是现在我只杀了一个人,难道就杀红两眼不成! 身边没有镜子我也看不见自己的眼睛颜色,我找了个湖边停下来,靠近湖面去观察自己的面容。 这一看果然把我惊吓到了,湖面上的倒影真的是我吗?我有点不敢相信,那个人的容貌跟我相近,但是感觉和气质完全不同。 他有一双红色瞳孔的眼睛,眼神凌厉无情,隐约间还带着袅袅雾气。 “老何,你怎么啦?”宁波也被吓到了。 “我……我也不知道!”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觉得,我觉得我已经不是我自己了。” “老何你别吓我啊,我胆小!”宁波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既然我们已经离开南道村很远了,我们就赶紧走吧,我们回到车子里,就此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要走我也要带着小碗走,我答应过她的!”我坚定道。 宁波劝阻:“小碗已经死了,就算你带着她离开又能怎么样呢?” 宁波的话我明白,可我又怎么忍心丢下这个女人不顾呢!宁波依旧劝我,他说再不走老妖婆跟刘欣慈就追来了。 我违反村规杀了云娘,她们一定不会放我走的,趁着她们还没追来,不如快些离开! 我觉得宁波说的很有道理,这么久的挣扎,不就是想要离开南道村吗?现在终于有机会走了,再不走的话怕就迟了。 “宁波,你说的不错,趁这个机会你快些走吧!”我忙对他说道。 宁波愣了愣:“你什么意思?你不跟我一起走吗?” “小碗为我付出了太多,我不能丢下她不管,兄弟,我们就在此分道扬镳吧!”说完我转身要走,却被宁波一把拦住。 “你说的什么屁话,要是可以分道扬镳咱们不知道分了多少回了,我说过,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宁波比我更加坚定。 我之前也是抱着这个信念的,可是此刻我却犹豫起来。什么要死一起死?有一个人活着,总比都死了好。 要知道,死,并不是一件快乐的事,死不是解脱,而是又一种可怕历练的开始。 宁波不由分说的运起清风咒,拉着我快速朝冰洞飞去。 等我们到达冰洞的时候,还没靠近就已经被冰洞里的寒气阻挠了。这个地方不愧叫冰洞啊,入口处居然是冬夏两种不同的气候。 一线之隔,线的一侧百花绽放生机黯然,线的另一侧则寒气逼人,冰峰雪壁。我站在入口处朝里边看去,只见眼前有一座硕大的冰山,山体之间有个山洞。 寒气太盛,我发现我和宁波根本无法进入冰洞之中,只要稍微一靠近,全身的血液都要凝结似的,我们被这股寒气逼的又退回到了入口处。 我想,小碗跟云娘告别的时候应该也是在入口这里的,以云娘的身体状况更是不可能进入冰洞里面的。 而小碗却恰恰相反,她是母蚁,体内本就有冰寒之气,这种冰冷的气候正适合她的需求。如果我体内的蛊毒没有解掉的话,我想我也是可以进入的。 “老何,我们还是走吧,不行的,进不去的。”宁波劝说道。 我知道小碗就在眼前,距离这么近,我却见不到她。我心里又急又恼,却又想不出任何办法来。 除非有冰寒之体,否则是无法走进冰洞里的。 一阵激流涌入大脑,我恍然道:“蚁蛊,只要有了蚁蛊,就能走进去了。” “老何,你胡说什么呢?” “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只黑蛊是被丫头控制的,丫头并没有吞噬掉那只黑蛊,我想,现在那只黑蛊还在刘欣慈手上。”我对宁波道。 宁波讶然失色:“这个……老何,你该不会是想……不行,绝对不行。” “小碗为了我连命都没有了,我能为她做的就只有见她一面了。”说完这句,我转身就要离开,宁波快速从背后对我出手了。 宁波虽然不会道法,但他的武功却很厉害,我们两个一边交手宁波一边喊道:“你他妈是不是疯了,刚解开蛊毒,你现在又要去找死?” “我没疯,我说过我有信心找到解药的。” “你他妈的,我不会让你去做傻事的,你想吞掉黑蛊变成母蚁吗?除非你把我也杀了,否则我绝对不会允许你这么做!”宁波也彻底被我激怒了。 我的想法可能确实有些脑子进水,但我却坚持要这么做,不然我不会安心的。我总觉得小碗在等我,等我见她最后一面。 为此,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我也甘愿! 以我现在的功力对付宁波很容易的,但我却不能使出全力,生怕伤害到他。宁波也不下死手,就只是与我纠缠不休。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我祭出鬼牌召唤来老鬼,令老鬼拖住宁波,我则趁机清风咒一使,飞速离开了冰洞。 走之前我还嘱咐老鬼一定要保证宁波的安全,万万不能让他有丝毫闪失。 清风咒使用的越来越自如,很快我就回到了村子里。等我回去后天已经亮了,女人们发现了云娘的尸体,正围在那里看呢! 一旁站着刘欣慈和老妖婆,等我走进以后她们两个同时看向我。我还以为刘欣慈会质问我云娘的死因的,结果并没有。 我走近刘欣慈:“我找你有事。” “嗯,跟我来吧!”刘欣慈转身向云娘家走去。 她的府邸已经被云娘给拆了,云娘将自己的宅院建造的很是富丽堂皇,如今刘欣慈就住在云娘家里。我跟着她走过去的时候才发现门牌上的云府已经改成了刘府。 刘欣慈笑道:“我那个院子早就想推倒重建了,如今云娘建造的这个院子,我很是满意。” 我没有心思跟她谈论什么建造风格,随着她一路穿过花园,来到一间屋子里。这屋子并不是云娘住的那间,而是重新收拾了一间出来,里边打扫的很干净,很符合刘欣慈的风格。 这女人不知想干什么,我以为她会把我带到客厅,可她却把我带到了卧室。 现在我也没心情纠结这个,拉了把椅子坐下来,开门见山道:“丫头手上的黑蛊在你手里吧?” 刘欣慈笑道:“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个事儿?” “不错!”我说道。 刘欣慈点了点头:“是的,在我手里,这蚁蛊害人不浅,留在世界上也是为祸,我打算消灭它,不过在消灭它之前,它对我还有点用处。” “什么?”我一惊,就看见刘欣慈起身走到门边,将门和窗都关好了。她笑盈盈的转身向我走来,一边走一边解开了自己的衣服。 我竟然在刘欣慈的胸口处发现了一只活灵活现的蚂蚁! 我惊愕无比,难道说…… 我忽的站起来,一把抓住了刘欣慈的说:“你把它给吞了?” 刘欣慈眉头微皱,甩开了我的手,微怒道:“你那么大惊小怪做什么?卢天宝能吞得,小碗能吞得,我怎么就不能了?” 我觉得她是疯了,她不知道母蚁会给自身带来危害吗? 刘欣慈不以为然:“我当然知道,不过,只要我不给村子女人随便下蛊,就不会有事。” “既然如此,你吞它有什么用?” “因为,我只有操控着蚁蛊,才有那么一丝能力与石婆婆对抗,否则,这个村子还不是她说了算?” 原来刘欣慈打的是这个主意! “对了,你要蚁蛊做什么?”刘欣慈问。 我现在是彻底绝望了,连唯一的一只蚁蛊都被刘欣慈给吞了,难道注定我连见小碗一面的机会也没有了吗? 我没有回答刘欣慈的话,就在这时候,刘欣慈忽然对我说道:“云娘是你杀的吧?” 我猛然抬头,刘欣慈微笑道:“我查看了她脖子上的伤痕,能有这种能力的,除了你还有谁?” 她这话让我觉得奇怪,我的能力刘欣慈怎么知道?再者说我以前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虽然近几天体内的灵力暗涌,功法也高出很多,可这件事连我自己都觉得奇怪,刘欣慈更不可能知道啊! 刘欣慈笑眯眯的看着我,我的眼睛变成了红色,她第一次见我这种模样竟然没有差异。 这个女人太深不可测了,我忽然觉得比起云娘来,她似乎更加可怕。 “你放心,我不会怪你的,她早就该死,你替我解决了她,我还要谢谢你呢!”刘欣慈笑道。 我回道:“你们不是要烧死她吗?不是要送她去见神明吗?我这么杀了她你跟老妖婆能不找我算账?” 刘欣慈掩嘴一笑:“算了吧!事到如今你还跟我打什么哑谜!神明?你还不知道神明是怎么一回事吗?” “我当然知道,你跟老妖婆联手想摆脱神明的管束,换句话说,你们都背叛了你们的神明。” “别说的这么难听,什么联手,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说到这里,刘欣慈忽然转身向我走了两步:“不过,我有件事正想让你帮忙呢!” 第三百四十四章 最后的选择 刘欣慈找我帮忙我很意外,她还有什么事让我可帮的呢! 我摆了摆手:“打住!咱俩现在没什么交情,帮忙还是免了。” 我一口回绝了,刘欣慈并不生气,挑眉道:“不让你白帮,你不是需要黑蛊吗?我给你。” “给我?你都已经吞噬了,你还怎么给我?” “我猜你要黑蛊并不是想变成母蚁吧?你是想变成冰体去冰洞见小碗,没错吧?”刘欣慈说道。 我诧异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别忘了,小修可是灵力超凡的蛊婆婆,没什么事可以瞒过她的。” 她一句话我想起来了,怪不得她知道那么多呢,原来都是从小修那里得知的。算了,知道就知道吧,我也不怕她知道这些。 我没有回答,刘欣慈笑道:“其实你也不想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吧?小碗可以让你变成冰体,我现在也可以啊!” 我一愣:“你是说……” 刘欣慈娇媚的朝我走过来,抬起纤长的手指挑逗了一下我的下巴:“不错,只要咱俩做点好事,你不就可以如愿了吗?” 她说的不错,当初我和小碗缠绵的时候,小碗就是趁此对我下了蛊的,如果我跟刘欣慈也欢好一番,她自然也可以对我下蛊。 只是想到要与她那什么,我心里就有点排斥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 刘欣慈白了我一眼:“瞧你那副不情愿的模样,咱俩又不是没有过。” “你把你吞噬黑蛊的事告诉我,就不怕我说出去,给老妖婆知道吗?”我问道。 刘欣慈笑了笑:“我当然不怕,我现在就怕她不知道呢!她如果知道了这件事,就会对我有所忌惮,这岂不是好事吗?” 刘欣慈等着我的回答,我也很想答应她的提议,只要我跟她欢好一番,一切就都解决了。我成就了冰体,就可以去见小碗了。 只是,我体内的蛊毒刚刚解除,现在却又自寻死路的要染上蚁蛊,真特么的,我知道这么做很sb,但我却克制不住的想要这么做。 我正要做出决定的时候,忽然耳边传来小碗的声音:“不要,何沉,不要,不要啊!” 我一愣,忙在屋子里找寻起来。刘欣慈不明所以的问道:“你在找什么?” “你刚刚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声音?没有什么声音啊!” 难道是我幻听?我刚刚明明听见小碗的声音了,她在阻止我,但是刘欣慈怎么就听不到呢!我正纳闷,耳边再次传来小碗的声音。 “何沉,不要为了我那么做,求求你,如果你那样,我也不会安心的。” “小碗,小碗!”我大声叫着,满屋子寻找,可就是找不到小碗的踪迹。 刘欣慈被我弄得一头雾水,她见我如此发疯,一把将我拽过来,大声道:“你是不是疯了?哪里有什么小碗?” “有小碗的声音,真的有!” “你……疯了,真的疯了!”刘欣慈无语至极。 我不认为我疯了,我觉得是小碗在呼唤我,我们已经心意相通了,就算她死了,我们的思想也是相通的。 越是这样,我越是迫切的要见到这个女人,我一把抓住刘欣慈:“好,就按照你说的办!” “别忙,你还没答应我的条件呢,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你说?”我无比急切。 刘欣慈笑道:“没想到那个女人在你心里如此重要,你为了她,居然急成这样。” “别废话!” “好,我不废话,我的条件很简单,帮我杀了卢天宝!”刘欣慈提出了条件。 我一怔:“杀了卢天宝?” “不错,他潜伏在我身边这么久,算计了我这么久,难道不该死吗?没有他,丫头也不会死!我要替丫头报仇!” 刘欣慈说的恨意十足,替丫头报仇?别特么忘了,丫头可是你亲手杀死的啊。我虽然这么想,可刘欣慈却不这么认为。 她觉得如果不是卢天宝勾引丫头,出卖她们,她也不会受制于老妖婆,如果没有卢天宝,她也不会杀死丫头,所以丫头的死错在卢天宝。 这个逻辑我真特么佩服,反正不管怎么说,卢天宝也不是好人,我早就想灭了他,可是我不明白啊,刘欣慈为什么让我动手去杀他呢? 刘欣慈道:“我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跟石婆婆抗衡,我并不想得罪她。” 尼玛,你不想得罪老妖婆,就让老子去得罪?亏你想的出来! 刘欣慈补充道:“反正我看你的样子也不想活了,如果石婆婆杀了你,你不正好去见你的小碗吗?” 她一句话说到我的心底,是啊,杀了卢天宝可以为民除害,就算死了,也是可以见到小碗的,一举两得。 “好,我答应你!”我说道。 刘欣慈笑了笑:“很好,我给你一天的时间,天黑以后我在这里等你,如果你带着卢天宝的人头出现,我就……我就把我自己全部奉献给你。” 她说的如此轻佻,话语间充满诱惑力,说完后还不忘向我抛了个眉眼。 我浑身一个激灵,冷笑道:“别来这一套,我的目的只是想变作冰体,我对你没有兴趣。” “你!哼,负心汉!”刘欣慈很奇怪的丢给我这三个字,然后开门就走了出去。 我特么怎么在她眼里成负心汉了?这女人的心思真够难猜的。 我也转身离开刘府,开始去找卢天宝。自从我把这家伙打晕一次后我就没见过他,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就一天的时间,我去哪里找啊。 我在村子里找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他的踪迹,难道不在村子里?如果卢天宝不在村里的话,他能去的地方似乎就那么几个。 掩映谷,虽然已经没人了,但丫头的尸身还在那里,如果他对丫头有一丝情谊的话,很有可能回到掩映谷去帮丫头收尸。 墓穴!虽然出口被封死了,但好歹那也是老妖婆居住了很长时间的地方,卢天宝跟着老妖婆进进出出,说不定他还知道其他出入口,回到墓穴也有可能。 我这么一分析,觉得他去掩映谷的可能性最大,于是运起清风咒,快速向掩映谷狂奔而去。 等我到达掩映谷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卢天宝跪在一边在挖坑,他身边躺着丫头的尸体。卢天宝神情悲伤,一下一下的用双手刨着泥土。 他的双手沾满泥泞,指甲缝里都是土,许是太过用力手指头都被弄破了,土和血混合在一起。 听见身后的动静卢天宝并没有马上回过头来,而是缓缓道:“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当然知道是你,我不仅知道是你,我还知道是刘欣慈派你来的。”卢天宝说着话,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转过身子看向我。 他的一张脸变得惨白,由于悲伤过度,人看起来比较憔悴。 他的这副样子把我吓了一跳,我没想到这个男人会为了丫头伤心成这样,看来他对丫头也算是真心的吧! 卢天宝凄惨的一笑:“我知道刘欣慈是不会放过我的,可她又不肯亲自动手,除了你我想不到她还会找谁帮忙。” “你完全可以去找老妖婆,她不是你的母亲吗?她会救你。”我提醒道。 听我提起老妖婆,卢天宝笑的更加凄惨了:“母亲?呵呵,母亲?可笑,真是可笑啊!” 我实在不明白他为何会有这种失魂落魄的表情,卢天宝不紧不慢的坐在坑边,守着丫头的尸体。他伸出手来轻轻抚摸着丫头的脸庞,微微道:“丫头,何沉来看你了,你开不开心?” “你怎么了?” 卢天宝抬头看了我一眼,道:“何沉,其实在这场局中,你我都不过是被人算计的棋子,区别在于你这颗棋子稍显重要罢了,所以,我才会再你之前成为弃子。但是要知道,你并不比我好多少。”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完全听不懂,还以为他失心疯了呢! 卢天宝面容惨淡,说道:“事到如今我就跟你说实话吧,石婆婆一直在利用我,我根本就不是她的儿子。” 什么?我错愕的瞪大了眼睛,卢天宝不是老妖婆的儿子? 我依然记得在墓穴那边,卢天宝亲口告诉我他是老妖婆的儿子啊,关于他们之间的故事,我记得非常清楚。 “哼,你又骗了我,你和刘欣慈一样,嘴里有几句是真话?” 卢天宝道:“这一次不是我骗了你,而是石婆婆她骗了我啊!” 我从卢天宝的眼神里看见了真实,这是我唯一一次认为他没有说谎的时候,然后,我就听卢天宝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卢天宝确实是老妖婆在村外抚养的孩子,她一直告诉卢天宝,他是她的儿子,并告诫他要为她服务。 卢天宝一心认为老妖婆是他的母亲,对于老妖婆的话他无比听从。老妖婆设计他进村潜伏在刘欣慈身边,他听话的照做了。 因为他觉得他们是血浓于水的母子,老妖婆就算再狠毒,对他还是好的,不然也不会违反村规偷偷将他送出村外抚养了。 对于老妖婆,卢天宝一直都是理解的,他认为是老妖婆的这种割舍才让他活到了今天。 第三百四十五章 决定 说到这里卢天宝抬头看了我一眼,苦笑道:“可是,她却一直都在骗我,在利用我。何沉你知道吗?虽然我们不在一起生活,但是我们一直都是有沟通的,她利用高超的巫术,每每进入我的梦里,都会在梦里耐心的陪伴我。从小到大我都是这么长大的,她也都是这么教育我的。” “她把我培养成一个忠于她的人,我的意识里除了她再没有别人。我来到南道村,背叛惠芬,都是她教唆的,因为她的一句话,我宁愿伤害惠芬,丢弃惠芬,离开惠芬。” 卢天宝说着说着流下眼泪来,她继续道:“我对不起惠芬啊!” 卢天宝抱住脑袋大哭起来,我觉得她是被老妖婆伤害到了,三十多年的感情,就这么被老妖婆玩弄于鼓掌之间,任谁也受不了。 看他这么大一个男人哭成这个样子,我居然有些同情起他来,我道:“别哭了,你跟了老妖婆那么长时间,早就应该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了。” “是的,我一直都知道,可是我只认为她对别人狠毒,至少对我不会,但是我错了,我错了啊!” “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是老妖婆告诉你的?” 听见我提问,卢天宝抬起头来,回道:“不,她怎么可能告诉我呢,她还要继续利用我呢!是我自己听到的,她跟刘欣慈说起阿泰的时候,说到的。” “阿泰?”我凝眉疑问,这件事跟阿泰又有什么关系呢? 见我如此好奇,卢天宝开门见山道:“你知道吗?其实,阿泰才是石婆婆的亲生儿子啊!” 卧槽,卢天宝的这句话让我吃了一惊!阿泰?那个超强的鬼挺尸?他怎么会成了老妖婆的儿子呢! 这特么也太乱套了,一会变一次,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啊。 卢天宝无比绝望,他似乎已经决心离开这些纷争了,所以对眼前的局势并不关心。他将他知道的统统告诉了我。 原来,那个叫阿泰的鬼挺尸,真的是老妖婆的亲生儿子。 养尸秘法中有记载,想要制作出超强的鬼挺尸,必须心意相通,血脉相连!仅仅是这一句话,很多人都参不透,如何跟一具鬼挺尸心意相通血脉相连呢! 但是,老妖婆却参透了,其实也不算是参透,而是抱着实验的态度,大胆的做了一次实验,就是这次实验让她成功制作出了阿泰。 还记得阿泰被发现的时候,全村女人无论是多么强大的巫师家族的人,都无法催动阿泰,而这个朝强悍的鬼挺尸,他只能被自己的母亲催动,这便是催动超绝鬼挺尸的秘法! 当然,由于灵婆婆跟老妖婆共用着一个魂魄,所以灵婆婆也是可以催动阿泰的,这就是阿泰两次袭击我的真相。 我唏嘘不已,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态,才使得一个女人将自己的儿子做成鬼挺尸的啊! 卢天宝抬眼悲愤的看了我一眼,说道:“够狠吧?为了权势,她居然如此狠心,将自己的儿子给杀了。” “那个阿泰,一直养在她身边?” 卢天宝道:“石婆婆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村中没有人知道她还有一个儿子,这个阿泰是秘密出生的,她这么做,完全就是为了要一个鬼挺尸!” “可是,她为什么还要培养你呢?”我不解。 卢天宝道:“她需要一个鬼挺尸一样强大的人为她服务,同时也需要一个头脑灵活的活人为她服务,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她在村外寻觅到了我,从小就把我教化成跟她一样心肠如冰的人。” 我静默的站了一会儿,终于知道了这件事的真相,老妖婆真够狠的啊,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是拿来利用的。 比起阴狠来,刘欣慈和云娘都得在她面前逊色。 卢天宝又转头看了一眼丫头,苦笑道:“我的话说完了,谢谢你听我说了这么多,也谢谢你曾经答应过我,要带我离开村子。” 我点了点头,卢天宝继续道:“动手吧,杀了我,然后去找刘欣慈拿你需要的东西。” 说完后,他缓缓闭上了眼睛,片刻之后他又睁开了:“你、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你说!” 卢天宝道:“可以把我的骨灰带出去吗?我不想留在这个村子里了,把我的骨灰带给惠芬,就说,我对不起她!” 卢天宝的眼睛里出现了一丝少有的温柔,这才是人该有的情感。 我心思一动,卢天宝虽然做了很多错事,但是追根究底也是老妖婆教唆的。他从小的生活环境很成问题,要他成为一个伟大善良的人,几乎不可能。 是老妖婆毁了他的一生啊!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他能重新活一次。 我缓缓走近卢天宝,看了一眼他身边的丫头,说道:“把她埋了吧!” 卢天宝一愣,我继续道:“她跟你一样,也是受刘欣慈所害,让她入土为安吧!” 说完,我蹲下来开始帮着卢天宝一起挖坑。坑挖好了,我们将丫头的尸体放了进去,然后填土、掩埋。 坟前又树立了一块木碑,我想,掩映谷距离村子还有一段距离,丫头被埋在此地也算是离开了村子,她也终于摆脱了刘欣慈的束缚。 卢天宝又对我道了一声谢谢,我道:“回去吧,去找惠芬吧!” 卢天宝一愣:“你、你不杀我?” “我希望给你一次机会,你也能给自己一次机会,重新活过!如果你觉得亏欠惠芬的,就好好对她,别再让她伤心了!”我笑了笑。 卢天宝蓦然失色的瞪大眼睛,然后转身跪向我,使劲的对我磕起头来。他激动无比,仿佛重获新生一样喜悦。 卢天宝起身看向茫茫大山,长叹道:“离开?走出去,我真是没有想过有一天我还能离开这里。” “可是,你怎么办呢?”卢天宝伸手拉住我,“你跟我一起走吧,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不行,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做。” “可是……那群女人很厉害的,你斗不过她们的。” 我也转身看着大山,深吸一口气:“斗不过也要斗,从我来到这里的那一天仿佛就注定了这样的宿命,没有人能够替代我去完成这些。” 我的话卢天宝听不懂,其实我自己也未必全懂,但这些都是发自内心的心声,这心声来的莫名其妙,连我都糊涂了。 卢天宝点了点头,终于不再勉强我。他抬手向我告别,说一定不会忘了我,他在外面,也一定会祝福我的,但愿我一切顺利。 我忽然想起什么,说道:“对了,你去一趟冰洞,就在东边三百里的地方,宁波在那里,我希望你带他一起走。” 卢天宝点了点头:“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带他走的。” 然后,我就眼睁睁的看着卢天宝离开了掩映谷。我没有杀了他,无法向刘欣慈讨要冰体了,我仰头长叹道:“小碗对不起,我又失去了一次机会。” 从这里我又回到了南道村,此时的村子已经没有对我重要的人了,一切看起来无比陌生。我没有直接走进村子,而是又回到了山坡上的帐篷里。 看着空荡荡的帐篷,孤零零的只有我一个人,我的心似乎被掏空了,坐在床上发呆很久。等我回过神来,才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 我将《清静宗秘法》和八卦进怀里,又将一些衣物抱到外面的草地上,就在我收拾这些的时候,从一堆衣物中发现了赵阳的骨灰盒。 这骨灰盒小薇居然没有带走,真是奇怪!拿着骨灰盒我一回想,又想起小薇胡乱丢弃赵阳骨灰的一幕,此刻想来却觉得哪里都不对劲。 小薇可是赵阳的亲妹妹啊,哪有妹妹这么对待哥哥的?莫非…… 我拿卢天宝的事情一对比,才蓦然想到或许小薇根本就不是赵阳的妹妹。掩映谷事件之后小薇就失踪了,刘欣慈说是卢天宝抓走了她,可我跟卢天宝一段畅聊后,改邪归正的他并没有提及小薇,我断定小薇并不在卢天宝手上。 不在卢天宝手上,又不在刘欣慈手上,那小薇会去哪里了呢? 我捧着赵阳的骨灰盒看了看,说道:“兄弟,陈斌死了,小薇也失踪了,我现在又不能离开,不如,我就把你埋在这片山坡上吧,这里的风景也不错的。” 说完,我找了个小铁锹,在一旁挖了坑就把赵阳掩埋掉了。事情过了这么久,他终于可以入土为安了。 我这边刚埋掉骨灰,忽然觉得身后一片阴森,通体的灵力感知下,我知道身后有什么东西出现了。等我转过身子看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赵阳的魂魄立在山头对我微笑。 “何沉,我终于可以放心的走了!”赵阳的声音飘飘忽忽的传了过来。 我凝神细看的时候,就见它转身向更远的地方走去了。入土为安,魂魄安宁,赵阳终于可以无牵无挂的离开了。 这个村子是一场劫难,带走了太多人的生命,凡是进来的,统统死去了。陈斌、赵阳、何教授、黄涛、孙殿、周强、还有最初的王飞,他们,都将成为这个村子的牺牲品! 第三百四十六章 最后的决战 我将两顶帐篷堆砌到一起,所有物件堆砌到一起,一把火点着,将这一切都烧了个干净。 大火燃烧起来,冒着滚滚烟雾向远方飘散而去。刚烧了一半就有村中的女人向刘欣慈报告,刘欣慈听说后连忙跑到了这边看我。 她见我正在焚烧东西,愣了愣,问道:“何沉,你这是做什么?东西都烧掉了,你不过了么!” 我转过身子的时候,刘欣慈蓦然一惊,我冷静的回道:“不过了,三日之后正是神明苏醒的日子,你们,都将会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我这宣判一样的说辞将刘欣慈吓的脸色都白了,她强装镇定道:“你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你们为非作歹,害死了那么多的人,难道不该受到审判吗?” 刘欣慈扯了扯嘴角:“神明不会醒来的,这一点你大可放心,就算他要苏醒,也有人不答应!” “哼,有人不答应?你是在说你跟老妖婆吗?就凭你们,可以阻止他苏醒?” 此时的我感觉信心十足,我觉得要惩治这个村子,就得暂时借助魔鬼的力量。我和魔女是认识的,魔女那么单纯,我实在也想不到魔鬼能坏到哪里去。 就算坏,也比不上这个村子罪恶吧!这个村子不能留,这些女人不能留,不然,还会有更多的无辜受害者走进这个村子。 刘欣慈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起来,她咬了咬嘴唇:“卢天宝你杀了吗?你难道不要见小碗了吗?” 起初因为小碗的死我受到了刺激,情绪太过冲动,才会不管不顾的去做那些糊涂事。此刻我终于清醒过来,刘欣慈为什么如此热衷于让我跟她欢好。 杀卢天宝不过是个条件,但这个条件对刘欣慈来说却是无关紧要的,即便我不杀卢天宝,她也会跟我欢好,她的目的不过跟当初的云娘一样,控制我。 说话间,那一堆东西已经被烧的差不多了,我这玩了命的架势真把刘欣慈吓住了,那句老话说的真是不错,横的怕不要命的,此时的我,就是这不要命的。 刘欣慈已经无计可施了,她低着头,神情无比慌乱。就在刘欣慈快要乱了阵脚的时候,老妖婆举着权杖从村子里走了出来。 一边走一边说道:“何沉你又玩什么把戏,这里距离村子这么近,你竟然放了这么大一把火,你是打算把南道村都给烧了吗?” 我冷哼道:“我就是想把全村都烧掉,不仅全村,还有你们两个,统统烧死才好!” “你!”刘欣慈气恼无比。 我笑道:“气什么?我不过是想送你们去见见你们的神明而已,这可是无上光荣的事呢!” 见我软硬不吃,老妖婆也生气了,就在此刻村中又有女人来报告,说我已经将卢天宝和宁波送走了,听到这个消息的老妖婆脸色顿时变了变。 我笑道:“你们现在没有什么可威胁我的了。” 老妖婆向刘欣慈使了个眼色,要她想办法,刘欣慈向我走了几步,缓和了一下神色后,她又拿一种妩媚摄魂的笑容对我说道:“干嘛呀,何沉,我不想与你为敌,他们走了也好,只要你还在就好!” 说着话她又将手搭在我的身上开始乱摸,这女人青天白日的就这么骚,到了晚上还得了? 我已经看透了她们的心思,再也不会跟刘欣慈那什么了,我推开她,暗笑道:“少来这一套,老子不会上当的!” “你在说什么呀,如今我恢复了族长身份,你的身份自然也是要恢复的,男人,你忘了我们还是夫妻吗?” 夫妻?她不说我还真是给忘了,我跟刘欣慈居然还成过亲! 刘欣慈哄我道:“就算你没有帮了我那个忙,我也是会把自己给你的,以前如此,以后也如此!还有,你不是想去见小碗妹妹吗?我陪你一起去。” “你陪我去?”我问道。 刘欣慈点了点头:“其实,你并不需要什么冰体的,我也不会再对你下蛊了,你忘了吗,我可是母蚁,我跟你一起去,我进洞里将小碗带出来,你不就见到她了吗?” 刘欣慈的话再一次戳中我的软肋,是啊,我是很希望见到小碗的。见我为所动,刘欣慈又加了一把劲儿:“还有还有呢,石婆婆巫术高超,到时候我们一起将小碗复活,你们就可以在一起了啊!” 我冷冷道:“你刚才还说我们是夫妻,现在又让我跟小碗在一起?” 刘欣慈神色定了定:“是啊,我们是夫妻不假,但你要知道,南道村可是古村,这里是没有男人,要是有的话,三妻四妾成什么问题呢,是不是?” 刘欣慈巧舌如簧,变化的太过诡异,我心中虽然渴望见到小碗,但却不能不防着她!我不动声色的笑了笑:“你说的很对!” 我假意上当了,我就想看看这女人还想做什么。 刘欣慈拉着我向村中走去:“那些东西烧了也好,反正我也不希望你住在村外,以后你就跟我住在府中吧!” 这时候的她真像个勾引唐三藏的女妖精啊! 刘欣慈的这种变化一定有原因,刚才老妖婆暗中给她的那个眼色被我看的真真的,这两个人又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我将计就计的跟着刘欣慈回到家里,她安排了房间给我,我也就住下了。神明苏醒在即,这几日刘欣慈十分忙,总是去找老妖婆商量对策,所以我在家里很少见到她。 这天我躺在床上睡觉,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叫我,睁眼一看横眉道长的魂魄正漂浮在我眼前,他依旧拿着拂尘,将拂尘一甩,说道:“何沉,是时候了,你该去冰洞了。” “冰洞?”我一愣,“师父,您也希望我去冰洞找小碗?可是我现在没有冰体,根本进不去啊!” “不,你去冰洞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我这就不明白了,我去冰洞的目的就是为了见小碗,除此之外还有什么重要的事呢!见我不解,横眉道长继续道:“我用灵体观察到宁波闯入了冰洞,他现在正在禁受彻骨的寒冷,如果你不去救他,他必死在洞中。” 我大惊失色,我不是让卢天宝带宁波离开大山吗,他怎么会闯入冰洞里去呢!而且当初我们一起找到冰洞的时候,已经尝试过好几次,根本无法进入啊! 横眉道长道:“卢天宝找到了宁波,可他不肯离开,说就算离开也要完成你的心愿,于是强行进入了洞中。” 我一拍脑袋,这还真像宁波的做法,这家伙脑袋一热就不顾后果,他这么做无非是找死!我再也不敢耽搁时间了,运起清风咒连夜向冰洞赶去。 洞中寒气逼人,即便当时我们站在洞外都感应到了里边的寒冷,如果宁波真的闯进冰洞,那恐怕…… 不,我不能让这种意外发生,我已经救不了小碗了,不能让宁波再出事。 我加快运起法决,很快就赶到了冰洞之外。等我到达的时候卢天宝正着急的站在外面,见我来了他急忙上前道:“何沉你总算来了,我拦不住宁波啊!” 冰洞之外有一层寒冷的屏障,只有强行闯进这层屏障,才能走进冰洞里。我冲了几次均以失败告终,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啊。 横眉道长一路跟随着我,他说只要我换做灵体,便可进入,因为灵界之人不受任何气候的影响。 我大悟道:“原来是这样?我怎么没想到呢!” 运起法决快速转变灵体,当我的身形隐去的时候,我果然发现眼前的屏障和寒冷统统失去了作用,就这样,我穿过屏障走了进去。 卢天宝跟横眉道长就站在外面等着,我走进去之后就开始寻找宁波的踪迹。这里边冰天雪地,一片白茫茫,想在这中间找到一个人并不是容易的事。 于是我开始扯着喉咙喊宁波的名字,希望他能给我一声回应。寻寻觅觅了许久,仍旧找不到宁波的影子。 当我来到一处巨大的冰石旁边的时候,蓦然一惊,我看见巨大的冰石旁边似乎横卧着一个人,那人一手趴在石头上,面目朝下,看不见样貌。 我大步跨了过去,想要将这人翻过来看看是不是宁波,一碰之下才发现这个人已经跟冰石冻在了一起,从衣着看上去,竟然像极了小碗。 “小碗!”我大惊失色,心里狂潮泛滥,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的流下来。 看她的样子我心痛至极,很想将她抱在怀里暖一暖,可此时的小碗已经跟石头和为了一体。 我运起功法,一手按在小碗的身上,希望用灵力将这冰冻化解开。随着能力的输入,小碗的衣角渐渐融化开来。 当我快要将她的半个身子化开的时候,忽然听见宁波的喊声,我心中一沉,真是该死,光顾着小碗了,居然把宁波忘记了。 小碗已经死了,可宁波还活着啊,我不能耽误下去了,从小碗身上撤开手的时候,那已经融化的半个身子瞬间又被冻了起来。 “老何,老何……”宁波喊我。 第三百四十七章 最后的决战(2) 眼见被我化开的小碗再次冻结,我心急如焚,可又不能不管宁波的呼喊。狠了狠心,我终于起身顺着宁波的声音找去。 等我分辨出声音的来源之后,又是吃惊不已,宁波的声音竟然是从洞外传进来的。 我忙向洞外跑去,等我到达那层屏障的时候,隔着薄薄的寒气,居然看见宁波、卢天宝、横眉道长都站在洞外,不仅如此,他们身后还站在老妖婆跟刘欣慈! 宁波挣扎着想往里边冲,却被卢天宝牢牢的抱住了。他们面对着我,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我吃惊不已,难道我又中计了?可是不对啊,就算刘欣慈和老妖婆会算计我,横眉道长却是万万不会的,他可是我的师父啊! 隔着一层屏障,我们像是隔了两个世界,我站在里边他们站在外边,我想冲破屏障走出去,才发现我根本就走不出去了。 “师父,师父这是怎么回事?”我焦急道。 横眉道长表情肃穆的看着我,宁波大急:“老何,你不是回村了吗,你怎么又回来了?” “宁波,你不是进冰洞了吗?” “我进不去啊,师父说你在外面遇到了危险,叫我去救你,我赶去那个地方根本就没有看见你啊!” 听宁波这么一说,我恍然惊悟,我看向横眉道长,我们的师父,我们最信任最热爱的师父,他曾无数次出手相救,可是此时此刻,他为什么要欺骗我们呢? 我顿觉天崩地裂:“师父,是您……您为什么……” 宁波也明白过来,扭头看向横眉道长。就在我们不解之时,老妖婆居然上前两步走到横眉道长身边,缓声道:“道长,时间不多了,如果将军再不醒来,怕是……” 横眉道长甩了甩拂尘:“何沉,为师对不住你,是为师骗了你!” 听见他这么说,我竟觉得全世界都背叛了我,连我最敬爱的师父都欺骗我,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我气急,只觉得全身热血贲张,有使不完的力气从身体深处涌了出来。然后我看见横眉道长闭上眼睛,嘴里不断念诵着什么。 随着他的念诵,我头脑发胀,意识也跟着混沌不清起来。眼前向过电影一般划过一幕幕剧情:黑色、烈火,惨烈的形象一幕接着一幕,那是一场动荡天地的大战。 大战之中有两个人形,其中一个披着熊熊烈焰,另一个则满身黑气,他们斗的天昏地暗,直至两败俱伤! 最后一幕持着长剑的少年一拳将那股黑气踢进了万丈深渊的火海之中,他自己也消散在了那片天地之间。 我头痛的无法抑制,直到双膝跪地的倒在地上。此时我的体内涌现出无上功法,大喊一声鬼牌出现,闪耀着万丈光芒! 我记起来了,与魔王的那一战,耗费了我毕生功力,我自己也魂魄散去,灵体消弭。我一部分魂魄流落世间,转世投胎到了南道村,成为了一个叫陆山的男子。 我另一半魂魄…… 我抬头蓦然看向宁波,他吃惊的看着我,我的另一半魂魄……竟然就是宁波! 一直以来,我只知道那小鬼是阴将军的转世,只知道宁波是小鬼的后世,殊不知我才是他们两个的主魂啊! 横眉道长道:“何沉,哦不,阴将军,你终于想起来了?” 我起身看着眼前的横眉道长:“你是故意的?” “是,魔王即将苏醒,世上也只有阴将军才能够阻止他苏醒,所以,贫道必须唤醒你啊!”横眉道长说道。 我看了看刘欣慈和老妖婆,我也终于明白自己的用处到底是什么。她们并不是想用我练就什么超级鬼挺尸,我最终的作用,便是阻止魔王的苏醒。 这也是她们所有人都没有杀我的原因! 南道村的创建,本就是魔王用来对付冥界用的,魔王需要制作无数的超强鬼挺尸,来对抗无数的阴兵阴将! 宁波转身看向横眉道长:“我想起来了,那天给我发小广告的人就是你,是你引我们来南道村的!” “老何,我们上当了,我们一开始就在别人的算计中啊!” 横眉道长一本正经道:“要知道,每个人的心里都藏着一只魔鬼,它无时无刻不在蛊惑着人心,现今忍心败坏正是魔鬼横行的原因,如果魔王苏醒,它将会从人心汲取更大的能量,到时候,世界将陷入无法控制的邪恶之中啊!” “哼,邪恶,会比她们更加邪恶吗?”我一指外面的老妖婆跟刘欣慈,南道村的邪恶我见的太多了。 横眉道长叹息道:“贪婪、自私、残暴、杀戮,这些罪恶来自于人的心底,只有消灭掉人心里的魔鬼,才能使光明充满人间啊!这是你的使命,必须完成的使命。” 我不懂什么使命,虽然已经想起了那些陈年旧事,可我内心依旧是何沉,一个普普通通的2b青年,我不是什么救世主,也不想当什么救世主。 老妖婆见我无动于衷,也上来劝道:“现在只有你能救大家了,难道你愿意看着全村的女人,都死在魔王手中吗?” 笑话,真是笑话啊!老妖婆吃了多少人,杀了多少人,她杀人的时候怎么不仁慈一些呢,如今却要来要求我的仁慈? 南道村的那些女人的死活,于我何干! 我倔强的不想听从他们的命令,难道这最后一刻我还要被她们玩弄于鼓掌之间吗?我回头看着不远处小碗的尸体,起初我不明白小碗为什么要来冰洞,可是此刻我全都明白了。 为了唤醒我的记忆,让我替她们对抗魔王,这些人一早就计划好了,她们连小碗的死都算计在内。 我的魂魄消散之时就是在这冰洞里,所以对我来说这里就是最好的刺激所在,只有我来到冰洞,才能彻底唤醒我的真身。 所以,当初小碗要来冰洞,也一定是这些人算计她的,否则她又怎么非来这里不可呢!她们知道小碗在我心里的位置,如果小碗在冰洞,我是一定会来这里找她的。 不过,她们千算万算还是算失败了,我很想找小碗,可是身为何沉,我却进入不了这里。即便最后刘欣慈以杀死卢天宝最为交换,要给我冰体让我进入,我仍旧没如了她的愿! 云娘、刘欣慈的算计都失败了,最后只有寄希望于横眉道长,他是我的师父,他无须使用什么诡计,只要他说,我便会相信。 果然,我被他骗到了这里,唤醒了记忆。我走的每一步,居然都在他们的算计之中。 我忽然觉得心里冰凉彻骨,我没有想到一身正气的横眉道长,居然也跟刘欣慈等人同流合污! 横眉道长知道我的想法,他叹气道:“何沉,我再叫一声你的名字,为师这么做不是要帮助谁,也不是想伤害谁,而是不能看着魔王苏醒搅乱世人心啊!” 他说,他一心想道,顾念苍生,从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他说,何沉你还记得答应为师的话吗,你要学习道法,降妖除魔,匡扶正义啊! 我冷笑了几声:“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没有私心,你全是为了世间的大道大义,可她们呢?她们争权夺势,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她们也该被原谅吗?” 刘欣慈辩解道:“你说的不错,我们都想得到最高的权位!但同时,我们也想摆脱魔王的束缚啊,我们也想拯救全村的女子啊,难道,她们错了吗?她们也是你口中的无辜人!” “我呸!你们勾了多少男人的魂,下了多少蛊,杀了多少人,又制作了多少鬼挺尸?居然还敢说自己是无辜的人!”我疯狂大笑道,“好啊,你们都说我是阴将军是吗?那好,我现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将你们全部拉入地狱,永不超生!” 我恶狠狠的宣誓着,老妖婆跟刘欣慈听罢脸色大变,急忙朝我跪拜下来。她们低着头不住求饶,我真是想不到,高高在上的刘欣慈,巫术超绝的老妖婆,居然也有向我跪拜求饶的一天! 横眉道长叹息道:“何沉,你不该如此啊,即便你要惩罚她们,也要等收服了魔王再说,那时,就算你要贫道偿命,贫道也毫无怨言!” 横眉道长摆出一副天下苍生为己任,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牺牲形态,让我无比讨厌。就在我犹豫的时候,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呼唤我。 我转身看去,就看见小碗的魂魄站在我身后,她微笑着看着我。 “何沉,你来了?”小碗轻声道。 我大步上前,一把将她拥入了怀里,同样为灵体,我们拥抱起来毫不费力。我和小碗拥抱了一会儿,她推开我说道:“时间已经不多了,你要赶去地狱之门,阻止魔王冲破障碍啊!” “小碗,连你也要我去吗?” “是的,我要你去!”小碗说道。 我看着眼前的众人,他们纷纷看着我,等着我的回答。是啊,他们各有各的利益和想法,横眉道长为了苍生,老妖婆跟刘欣慈为了活命,而小碗,她就是这么傻,死了也要为别人着想。 小碗拉住我的手,坚定的看着我,她的一眼深情足以敌得过别人的万语千言,我终于努力点了点头,说道:“好,我答应你!” 第三百四十八章 最后的决战(3) 记忆里,地狱之门的路非常难走,它的确切入口就在墓穴下面的那个暗室里。将夜明珠移动到一定角度,它的光辉就会折射开来,形成一扇门。门分两面,一面为光明,一面为黑暗,就像是人心的两个写照。 走进暗门,脚下就是一望无际的火海,只要你有勇气义无反顾的跳下去,就会到达地狱之门的入口。 这一步是最为艰难的,因为眼见熊熊烈火,真的有勇气跳下去的人却少之又少。即便是我这样的灵体,如果心志不坚定,也会被周围的烈火灼伤。 我用自己的满身灵力冲破障碍,这才从冰洞中走了出来。等我离开冰洞的时候我又想起了一幕,为什么我的最后记忆残留是留在了冰洞里。 当我拖着一身伤走出地狱之门的时候,周身早已经被烈火灼伤,为了降低这种剧痛,我飞身来到冰洞,利用这无比的寒气来驱散被灼烧的痛感。 小碗是死在冰洞的,她并不能离开这里,我又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毅然决然的向墓穴走去。横眉道长、刘欣慈、老妖婆和宁波、卢天宝也跟着我来到墓穴,当他们发现我带领的地方是墓穴的时候,无不吃惊。 老妖婆暗道:“原来那地狱之门的入口,就在这墓穴之中?枉我住了这么久居然不知道!” 刘欣慈也感叹道:“原来这么多年,魔王身居之处,距离南道村这么近?” 我没有理会她们,而是用功法打开被封闭的入口,然后屈身爬了进去。 一行人尾随身后,等我走到那个小室附近时,才发现上次坍塌的碎石已经将那个入口封死了,而那些被我烧光的蚂蚁的尸体还留在地上。 卢天宝和宁波上前将那些碎石和蚂蚁尸体清理了一遍,入口出现,我们又顺着阶梯到达了小密室。 夜明珠的光辉出现后,整个空间都亮堂起来,宁波更是惊讶的舍不得眨眼睛。这货跟我第一次见到夜明珠的心态是一样的,就想着这玩意要是弄出去,肯定能卖不少钱。 “老何,这就是你上次见到的夜明珠?太特么霸气了吧!”宁波一边搓着手,一边走近,伸手就想触摸。 “别动!”不等他走近,我忙制止他,“这光太过明亮,长时间看的话眼睛会灼伤的。” 宁波讶然的回头看了我一眼:“老何,你说的那个地狱之门,就在这个夜明珠的里面吗?” 虽然我已经嘱咐他不要盯着看了,这货不听,依然瞪大眼睛观望着。老妖婆和刘欣慈也着实被这一幕震惊了,老妖婆摩挲着权杖,抑制不住兴奋的心情。 她那一张老脸都乐开了花,眼巴巴的盯着夜明珠,眼神中露出贪婪的光芒。 忽然之间,地动山摇,整个密室都摇晃起来,夜明珠也被震动的晃了几晃,宁波一把扶住洞壁道:“卧槽,地震了?” “不,这不是地震,是……是神明就要苏醒了!”刘欣慈暗暗说道。 “快,时间已经不多了,你不能再犹豫了啊!”横眉道长漂浮着虚体对我说道。 我上前一手按住夜明珠,按照记忆中的方位转动,几下之后只听咔嚓一声,洞顶上打开一道暗格,暗格中似乎有一面镜子似的东西,夜明珠的光辉直射到了那镜面上。 顷刻之间,整个空间都发生了变化。原本明亮无比的暗室出现了黑暗和光明的划分。我转身一看才发现,此时唯有我和横眉道长站在光明里,刘欣慈、老妖婆、卢天宝甚至是宁波,他们几个竟然全部站在黑暗里! 这奇景真是让人大跌眼镜!宁波惊讶的走了几步,就向从黑暗里走出来,可是让人想不到的是随着他脚步的移动,黑暗面竟然也在跟着移动。 “老何,这……这他妈怎么回事啊!”宁波简直都快哭了。 大家见如此情形,也都开始尝试起来,卢天宝先是走了几步,竟然也走不出黑暗面,接着是老妖婆跟刘欣慈,她们依然如此。 我看向横眉道长,他道:“这夜明珠乃是光明跟黑暗的象征,它射出来的光芒,就是照射人心的光芒啊!” “啊?不对不对!”宁波有话要说,“她们几个作恶多端,心是黑的自然没错,那我怎么也是黑的啊,要知道我可是什么坏事都没做过!” 宁波对这夜明珠的照耀人心的功能颇为怀疑,他觉得这东西就跟地摊上几块钱的破玩意差不多,纯属骗人。 我继续移动夜明珠,这一次的光照变化之后,果然在眼前出现了一道忽明忽暗的虚门! 我带头迈了进去,这门里面并没有任何物件,也没有任何空间,一脚进入之后眼下就是万丈深渊般的熊熊烈火。 宁波刚一进来就吓得双腿一软差点掉下去,我忙一手抓住他,宁波哭丧着脸道:“我去,老何,怎么这么恐怖啊,你刚才说什么来着?要从这里跳下去?” “是,从这里跳下去,就可以到达地狱之门的入口!” “啊?我……我可不可以不去啊?”宁波打了退堂鼓。 宁波这货絮絮叨叨颇为烦人,其他人虽然没有说什么,但脸色也都变得煞白起来。老妖婆和刘欣慈也是第一次见识这般场景,一个个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横眉道长道:“我们下去吧!” 我对他点了点头。回头看向老妖婆跟刘欣慈,她们虽然也十分害怕,但是强烈的野心促使她们必须战胜这种恐惧。 要知道,消灭了她们所谓的“神明”,南道村的女人们就可以获得自由,而此时正是她们树立威信的时刻,谁冲在最前面,谁就有可能成为南道村的主宰者。 老妖婆不愧有一身功法在身,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第一个跳了下去,刘欣慈二话不说第二个掉下去,接下来就是卢天宝,他也跟着跳了下去。 一个个下去后就没影儿了,宁波伸长着脑袋看了半天,越看越心惊,我回头道:“到我们了!” 宁波忙摆摆手后退几步:“不不不,我就不陪你们玩了,我在这里等着就好。” “哦?不是说过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的吗?我要跳下去,你难道不跟着跳?”我反问道。 宁波开始为难起来,说道:“我说的是遇到危险的情况下,现在好好的也没什么危险,是你自己要跳的。” 不等我说话,这货苦着脸嘟囔道:“再说了,你现在可是阴将军,你的胆识谁人能比?我敢打赌,如果你还是何沉的话,就特么打死你,你也不敢跳!” “少废话了!”不等宁波准备好,一手抓起他飞身跃了下去。 只能宁波大声嘶喊着,一边用手胡乱拍打着我,喊着喊着声音不对啊,特么的这货居然被吓哭了! 我无语至极,不等他一声哭完,我们已经到了底,脚步站定的时候宁波还闭着眼睛张牙舞爪的乱喊呢,卢天宝在旁边拍了他几下,宁波方才吓醒过来。 “啊啊啊!我,我还活着吗?” “活着,你活的好好的!”卢天宝笑道。 宁波抬头看了一眼,头顶上方什么也看不见,眼前是熊熊火焰,而我们站立的地方就是火海的边缘。 火海之中汹涌澎湃,那魔王就被封印在这里边! 眼见它就要冲出来,我立即运起功法,凌空而上,站在虚空之中快速变换着手法。一道封印之光射了出去,将那澎湃的火海再次压制了下去。 只一会儿功夫,忽然就有巨大的力量冲破了封印之光,火海之中升出一个虚无的人体来。此人全身是火,被烈火包围着,看不清容貌。 我收了功法,定睛看着眼前之人,等那人完全升出火海之后我才看清楚,等大家都看清楚这个人是谁之后,不由得大吃一惊。 眼前之人竟然就是失踪了很久的小薇! 此时的小薇完全是另一种容貌,浑身散发着死亡的气息。她升出火海走向了我,表情之中尽是诡异的色彩。 “你……魔王?”我吃惊不已! 我一直怀疑小薇的身份,觉得她不是赵阳的妹妹,可我万万没想到她居然跟魔界有关系。 小薇冷冷的笑道:“你错了,我不是魔王,我是魔女的姐姐,魔王的女儿。” “原来你当初忽然失踪,是来到了地狱之门?” “不错,我就是来帮助我父王脱离困境的。”小薇笑道。 可是我还是觉得不对啊,就算小薇使了个脱身计,可为什么刘欣慈要帮着小薇说谎骗我呢!等我明白过这一点之后,立即转头看向刘欣慈。 而此时的刘欣慈脸色大变,忽然使出功法攻击向老妖婆!老妖婆不防备被她一掌打在身上,踉跄着跌入眼前的火海之中。 “刘欣慈!”我大喊了一声,此时的刘欣慈诡诈的一笑,缓缓走向了小薇身边。 刘欣慈道:“不错,我早就归降了魔王,我可没有石婆婆那么野的心要当什么主宰者,我只要做我的族长就够了!” 她斜眼看了一眼火海中的老妖婆:“魔王的能力无与伦比,我们是不可能战胜他的,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跟着你们找死呢?” 第三百四十九章 大结局 刘欣慈正在得意,火海之中骤然传来老妖婆惊恐的惨叫声,我循声望去,一片烈火居然什么都看不见。 横眉道长在我身边惊恐道:“不好,魔王借助石婆婆的能力苏醒了!” 我吃惊不已,立即运起灵目朝火海中望去,透过熊熊烈火看见那火焰之下真的有两个人影在颤抖,其中一个正是老妖婆! 那婆子根本不是虚影的对手,她一面被烈火焚身,一面被那虚影吞噬着,平生吃了无数人的老妖婆,此刻正在被虚影一口口的吞吃掉。 她惨烈的嚎叫着,却无法摆脱这种痛苦,真不知道老妖婆这样的结局算不算是她的报应。 刘欣慈挑起唇角得意的笑着,听着老妖婆的惨叫。这叫声变得越来越微弱,当老妖婆被魔王整个吞吃干净之后,她便再也叫不出来了。 轰隆一声,魔王利用老妖婆的身体冲出了火海! 它出来了,它终于出来了! 身为魔王的老妖婆悬身于火海之上,疯狂的大笑着。而吸收了老妖婆功法的魔王的功力大增,它的周身充满黑气,那便是可以污秽人心的邪恶面。 我立即冲了上去,与她展开了激烈战斗。 此时的老妖婆已经并非老妖婆,但她的样子没有变化,在我眼中仍旧是那个可恶的婆子。这婆子此刻的功夫远远在我之上,就算拼尽全力,我也未必可以压制住她。 不留意间我便被她打了几掌,胸口灼热难当。幸好这种毁天灭地的大战不在世间,否则,又得有多少大好山川被毁于一旦? 就在我支撑不住终于退下来之后,老妖婆凌空漂浮着,发出咯咯咯尖锐的笑声。 老妖婆被魔王占据了身体,虽然灵魂不是她本人的,可身体和声音发出来的居然仍旧是老妖婆。她无比阴森的笑道:“这一次,你不是我的对手!” 横眉道长扶住我:“何沉,你的魂魄尚未完全,功力没有恢复完毕,自然不是她的对手。” “我的魂魄?”我一惊,扭头看向宁波。 宁波支吾道:“你,你看我干嘛?” 我知道我和宁波本就是一体,他便是我那残缺的魂魄!当初我魂魄消弭之时,一半善魂转世投胎成陆山,另一半恶魂则投身成为了小修的哥哥,也就是小鬼。 小鬼又转世成了宁波,所以说,宁波便是那一半恶魂所生,这也难怪夜明珠的光照将他定格在了黑暗面里。 不过,幸好这辈子宁波这个恶魂遇到了我这个善魂,我们成为了最好的兄弟,彼此影响之下才有了今天的我们,不是很恶,也不是很善,我们只是普普通通的正常人。 “也只有……”横眉道长说道。 “不,我不能!”我极力打断横眉道长的话,我明白他的意思,要对抗眼前的老妖婆,必须让我的魂魄归位,可我又怎么能够伤害宁波? 宁波完全不明白我们在说什么,直至今日他仍旧不知道和我的关系,故而瞪着一双眼睛看着我。我运起功法,再次凌空飞身上去。 在与老妖婆的打斗中我力所不及,一次次被她重伤败退,横眉道长焦急无比,以我如今的状况就算被老妖婆打死也不足为奇。 再次跌下来的时候我已经口吐鲜血,功力又被她打散了好几成。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撑多久,或许过不了多久,我的魂魄便会再次消弭。 而这次就是永远的魂飞魄散,世间再不会有阴将军,再不会有何沉这个人。 “老何!”宁波见我被打伤成这样,也急的不行,但是他只懂得武功,并不能凌空飞行,所以想帮我也帮不上。 就在我再次飞去与老妖婆打斗的时候,横眉道长终于将我和宁波的关系告诉了宁波,知道真相的他必须做出一个选择。 “老何,吃了我,你吃了我吧!”宁波忍下剧痛大声对我说道。 我一把将他推开:“滚,你他妈胡说什么!” “再不吃我,你就会被她打死的!”宁波咆哮道。 “我特么就算被她打死,也不能吃了你!”我坚决不肯,宁波劝我不住,只能语重心长的开导我。 “老何你听我说,你这根本不算吃了我,我们本来就是一体的,只不过是让它回到原来的状态而已,你明白吗?” 我明白,我当然明白,我才是那个主魂,吸收了宁波的魂魄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影响,可是宁波呢,从此世间便再也没有宁波这个人了。 我犹豫不决,宁波忽然对着海面上的老妖婆大喊道:“我他妈看不了她那个丑样子,看的我就来气,你赶紧的,赶紧的吃了我,去把她给我杀了。” 我内心疯狂的挣扎着,在宁波和我之间再次做着激烈的斗争。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这样的选择了,如果没记错的话,在我和宁波之间的选择,这是第三次。 原来冥冥之中早有注定,前两次的艰难选择,只不过是这一次的预兆而已。 我终究是要在两者之间做个决定的。就在我面对宁波迟疑的时候,身后的横眉道长忽然朝我后背打来一掌,我承受不住一个趔趄,猛地冲向了宁波的身体。 与此同时横眉道长将功法加注在我身上,不住的吸收着宁波的魂力,渐渐的宁波在我眼前的样子越来越虚无,等我猛地挣脱这种吸引力之后,宁波早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了。 我发了疯一样的大声呼喊着,宁波却再也回不来了。 我愤怒的转身一把抓住横眉道长的衣领:“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贫道不过是为了天下苍生而已,贫道不得不如此。”他一脸凛然。 我运起全身功法,就想在顷刻之间吞灭了这个可恶的道士。就在此时,海面上的老妖婆再次对我发动了进攻。 我推开横眉道长起身冲了上去,跟宁波合二为一之后的功夫大增,我使出全身功力与之对抗。 火海之上光芒万丈,砰砰的打斗之中,老妖婆功力不济,这一次该轮到她吃亏了。在下面看热闹的人焦急无比,刘欣慈跟小薇站在一起仰望着上方的一切。 我们两个争斗的输赢就决定了下面人的命运,所以他们看起来比我们还要着急。 几轮之后,老妖婆终于功法不济,再一次被我压制进了火海。我见她的头身慢慢没了下去,快速使出封印之法,在海面上结成一道封印。 这是我聚集了半身功力凝结的封印,即便她再厉害也无法冲破出来。等封印结好之后我终于体力不济,直直的向火海之中掉了下去。 下一刻,我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 …… 我以为一切就这样结束了,我以为这只是我的一场梦境!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我正躺在墓穴外的一片草地上,我的身边躺着宁波和卢天宝、刘欣慈! 头痛无比,我努力摇晃了几下脑袋,想让自己清醒的回忆一下,刚才的惨烈难道真的是我梦里的场景吗? 我见宁波依旧睡着没有醒来,快速爬到他身边去查看他的情况,宁波呼吸匀称他只是昏睡过去了,生命并没有危险。 奇怪,刚刚我明明跟宁波合二为一了,宁波此刻怎么会…… 远处我一条小河,我起身踉跄着走向河边,撩起河水洗了一把脸。等我将自己的样子投射到水面之时我又是一愣,我的眼睛,我的头发居然全部恢复了原貌! 何沉,我仍旧是何沉啊,那火红的眼睛不见了。 我越发搞不清楚了,难道真的是我做了一场梦吗?可是梦里的情景也太逼真了吧! 想到此处,我又从怀里掏出《清静宗秘法》,将秘法摆正,连连呼唤着横眉道长,呼唤了几声秘法一点动静也没有,横眉道长并没有现身。 他,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老……老何!”我听见宁波在喊我。 回头一看,宁波、卢天宝和刘欣慈都醒了过来,我看着他们,他们也同时看着我。 “我们怎么会在这里?老何,发生了什么事?”宁波说道。 卢天宝和刘欣慈也一脸茫然,看来他们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摇了摇头,笑道:“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真的,我似乎也失去了一部分记忆,就在我掉落火海之后的记忆,全部消失不见了。而宁波他们几个,似乎是消失了进入地狱之门后的一切记忆。 刘欣慈蓦然看了看天色:“时间已经过了,魔王没有苏醒?” 她又惊又喜,脸上掩饰不住的笑容里,是解放后的喜悦:“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我们再也不用受到魔王的摆布了。” 看她的样子并不像是装的,我的残念里似乎留着一丝片段,是刘欣慈?最后竟然是她将小薇也推向了火海之中! 我猛地抬起头,看向了刘欣慈的眼睛。从她的眼神里我看见了我所不知道的事情经过。 原来,刘欣慈这个心机深重的女人连魔王都算计了啊!她自知我们大家都不是魔王的对手,所以一开始就假意投靠了魔王,也借机消灭了老妖婆。 关键时刻她倒戈相向,将魔王的女儿小薇推向火海…… 刘欣慈,我实在看不透她的内心,我不知道她做这一切真的如她所说只是为了活命,还是为了那个最高的权位,又或者,她是为了全村的女人? 她是善良的也好,邪恶的也罢,总之,三个女人之间,刘欣慈才是最终的胜利者。 不管她杀了多少人,算计了多少人,好在她是南道村的女人,并不用受到外界法律的束缚。她生于这个地方,就让她归于这个地方吧。 卢天宝对我笑道:“时间差不多了,这一次,我终于该离开了。” 宁波嘿嘿一笑:“别着急啊,老何,咱俩也该走了吧,卧槽,我早就想离开了,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是啊,我们身上的蛊毒都解了,也没有什么束缚了,是该走了。 宁波对我道:“老何,咱们这就回村子收拾一下东西,马上就走,我特么都想家了啊!” “收拾……什么?” “帐篷里的东西啊!”宁波一脸单纯的说道。 刘欣慈妩媚的看了我一眼,转身对宁波笑道:“不用收拾了,何沉早就替你收拾干净了呢!” “啊?你收拾了?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啊!” 刘欣慈挑拨离间般笑道:“他呀,一把火早就把东西烧干净了!” 此话一出宁波就愣住了,半晌之后,他忽然暴跳如雷般对我大怒道:“我操你祖宗,老何,你他妈的太狠了吧,你连我的东西都烧了?我的那条珍贵的皮带啊,好贵的呢,不行,你赔我,你赔我!” 这货胡搅蛮缠起来。 我低着头支吾道:“赔,赔!” 这下好了,东西不用收拾了倒也干净。我忽然想起什么来,转身对刘欣慈说道:“对了,春姨的女儿,小妹儿,你知道吧?” “嗯,我知道,她不是早就夭折了吗?” “不,她还活着!” 刘欣慈一愣,此刻我看向她的眼睛,在她的眼睛里再也没有权利与心机的算计,此刻我反而在她眼神里也看见了平静的神色。 或许我认识的刘欣慈并不全面,她也许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坏吧!她所做的一切,也许跟横眉道长一样,只是牺牲个别人的利益,想拯救更多人的利益? 不知为何,此刻我却是愿意相信她的,看一个人,往往不能从好和坏两个方面去区分,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动物,一时的好坏,并不能成为对她的评价和定论。 我深吸一口气:“我愿意相信你是为了村里的那些女人才做了那些事,现在事情已经平息了,我会让天降虎将小妹儿送回来,希望你能好好抚养她!” “嗯,我会的!她也是村里的人。”刘欣慈说道。 “这个村子……以后,再也不会只有女人了吧?” “摆脱了魔王,我们就再也不用养尸了,自然,这个村子也不会再有杀戮。其实你知道吗?一直以来,巫师家族都是魔王的代表者,她们练就巫术,而那些邪恶的巫术全部来自于魔界。” “如今老妖婆死了,芙蓉和香菊被处决了,巫师家族的人也不存在了吧?” 听我说到老妖婆死了,刘欣慈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所以我猜测地狱之门发生的事她应该是知道的,这么说失忆的只有宁波一个? 我们陪着刘欣慈朝南道村的方向走了一段,等来到那片山坡之后,就看见村里的女人们像是过节一般欢呼歌唱着。 她们全然不顾的在村子中央载歌载舞,她们并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有关魔王的一切,她们之所以这么高兴,不过是她们发现自己身上的蛊毒全部解除了。 看着大家如此开心,刘欣慈欣慰的笑着,笑着。 刘欣慈邀请我们进村与大家一起庆祝,我拒绝了,我再也不想走进这个村子了,一切,到此为止吧。 告别了刘欣慈,我和宁波、卢天宝一起向远处走去。 走过那片山坡,我又回头向村子看了最后一眼,木质结构的村落依旧如我来时一样古香古色,不同的只是人的心境罢了。 来时,我心中充满了情yu与贪念,此刻,却满心空空,轻松无比。 我们回到了停靠汽车的那处,宁波随便收拾了一下,三人坐上车,这才向大山之外行去。 这一趟游玩太过冒险,经历了太多,也失去了太多。坐在车上我的心里想了很多事。小曼他们应该已经离开大山了吧,我当初拜托青青送他们一程,我相信青青已经做到了。 我并没有跟青青告别,我想,留一点想念也是好的。 我想,天降虎送回了小妹儿,应该也会融入大山之中继续修炼吧,或者,它也会去魔界找寻那只犯贱兽?从此二人在山中双宿双飞? 我想,魔女应该代替了魔王的位置,管理了魔界吧!魔女还是一如既往的单纯善良,我相信她会把魔界管理的很好。 想着想着开始犯起了困意,我靠在汽车靠背上闭目养神,不一会儿居然迷迷糊糊睡着了。 这一次,我做了一个梦,一个更加逼真的梦。 就在我掉入火海的那一刻,我散去了全身的功力,只为了能将宁波的魂魄从身体里分离出来。我这么做太过冒险,但却义无反顾。 关键时刻横眉道长挺身而出,他利用自己的幽魂托起了我的身体。我看见他被烈焰烤炙到扭曲的魂魄,我看见他将自己的魂撕裂成几瓣,又利用自己的全部功法,来弥补我和宁波受伤累累的魂。 他撕裂了自己,消散了自己,成全了我和宁波! 我听见他最后留给我的遗言! 他说,我这么做不过为了天下更多的人,你恨我也好,怨我也好,我将用我的全部,来弥补我对你犯下的过错! 何沉啊,宁波啊,为师,对不起你们,是我将你们带进了这个局,现在,就让为师尽最后一点本分,送你们离开这里吧! 一切不过是一场梦,忘了,忘了吧! 他的声音空灵绝决,最后消散在漫天火海之中。我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的时候,耳边仍旧留着他的残音。 “师父!”心灵震撼处,我再次呼唤出了对他的称呼! 宁波一边开着车一边回头看了我一眼,笑道:“你想师父呢?《清静宗秘法》不就在你身上么!” 我抚摸着秘法书籍,心中暗道:师父,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修炼道法,降妖除魔,匡扶正义,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 师父,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