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帝王路》 第1章 穿越套路之张飞 中平元年三月,涿县城门洞里,几个当地老兵,抱着几支破烂刀枪,仔细的看顾着一张新贴的,幽州太守刘焉募集天下义士抵抗黄巾贼的布告,仔细着别被谁揭了去。 布告布告,当然是用白布写就的,虽然当时蔡伦已经发明了造纸,不过那时候的纸张成本简直高的离谱,更是稀缺,所以,布告还是布告了。 不看着不行,这榜文是上好的布料为底的,这可是稀罕物件,不看着还不转眼就没? 尤其,他们这几个老兵重点警惕的,就是那蹲在城门洞边上的一个汉子。 兀那汉子虽然身型魁伟异常,但胡子拉碴,面带菜色,身上衣衫破烂,连双像样的草鞋都没有,一看就是一落魄流民,说不得是黄巾贼的探子也说不定。最可疑处乃是从榜文张贴的那日,这拖沓汉子就蹲在那里贼眉鼠眼,每日日中,还都要到榜文下装模作样的背着手看一阵,然后大声的喃喃自语,然后慨然长叹,然后——继续第二天再来,还是蹲在那,还是日中时候再装模作样的站在榜文前慨叹一番,然后——。 如此几次三番,怎么不让人怀疑这小子惦记上那新鲜的布告,准备趁着大家不备,偷了去做个包头或者裹脚? 若不是大家看他身形实在伟岸,实在是打他不过,要不然早就拿下他,卖给门阀大户做个奴才了。 这一日,这个汉子再次来到门洞前,然后在老地方蹲下,好一会,感觉很是无聊,就从怀里摸出一个竹简,掉过来看了看,口中喃喃:“争霸天下,统一全国,施行改革。”然后尴尬的挠着脑袋一笑:“拿错了,这事闹的。”于是再在怀里一阵摸索,再拿出一个竹简看了看:“这个对了,穿越三国守则第一条,收牛人做小弟,保住性命,集聚力量。”然后小心的将竹简再次揣回怀里,眯起眼睛算计:“三国牛人不少,但忠义无双的不多,关张赵云算是其中翘楚,这三个人做自己小弟,那是绝对安全有发展的,绝对是有福同享,有难他上的好基友,不过赵云现在他还是一个娃娃,等以后再去寻他。” 看看日头:“这时辰差不多了,历史上可说了,张飞就应该在这时候来的,得,我还是在榜文下等着他,可别让刘备那骗子得了去。” 于是,这汉子就站起身,再次走到榜文前。 这个榜文已经张贴多日,人们早已经看腻了,所以现在榜文前除了满怀敌意警惕的几个老卒之外,就没有其他闲人,于是这汉子就小心的向那几个握紧了破烂扎枪,充满警惕的老卒微笑点点头,然后就仰起脸,继续装模作样的看榜文,然后慨然一叹。 结果正是这一叹息,竟然在城门洞里引出了一个炸雷,当时震的这汉子一个踉跄,差点一屁股坐倒在地。 那炸雷连续炸响的是:“大丈夫不思为国效力,却为何在这里只顾长叹?” 这汉子闻听,心口一热,眼泪差点流出来:“苍天啊,大地啊,佛主啊,耶稣圣母阿拉啊,你总算不负我这有心之人,总算是让我等到这条大鱼,不是,是凯子,也不是,是英雄啦。” 这汉子回头,却见身后这人,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声若巨雷,尤其在这拢音的城门洞里,更是势如狮子吼。 当时这汉子心中欢喜:“就是你了,看你张飞哪里逃。” 这汉子见他,故意问其姓名。“不知道这位好汉如何称呼?” 张飞看到眼前之人,身形伟岸,皮肤白皙,虽然面有菜色穿着破烂,但隐隐有一种别人没有的气质,当下也心生好感,于是拱手道:“某姓张名飞,字翼德。世居涿郡,颇有庄田,卖酒屠猪,专好结交天下豪杰。恰才见公看榜而叹,故此相问。“那汉子再次拱手道:“我姓刘名备,不是,口误,口误,咳咳,我姓吕,名鹏,字汉强。今闻黄巾倡乱,有志欲破贼安民,可叹有心无力,却缺同志。” 看看张飞一脸蒙圈样,立刻解释:“同志者,志同道合者也,这个你滴明白?” 看着张飞似懂非懂的样子,不由再次长叹:“故长叹耳。”张飞当时大腿一拍:“看你谈吐不熟,定是人杰,那你还找谁,我便是你的同志,吾颇有资财,当拿出来招募乡勇,与公同举大事,如何。“ 吕鹏大喜,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为拉你当保镖做小弟,为了空手套白狼拿你的家产,我都等你八天了,八天啊,我容易吗我。 于是吕鹏一把拉住张飞的手道:“翼德贤弟,你我志同道合一见如故,为此当服三大白。” 张飞一听喝酒,当时大喜,这家伙平生最好这口,但看看吕鹏破烂衣裳,干瘪的怀里,当时大度的道:“你我一见如故,这顿酒就算我的,来来来,随我到酒楼吃酒痛快。” 吕鹏立刻道:“此正和我意。” 吕鹏吃酒不是为了真的蹭顿饭,自己一个穿越人,虽然生活落魄,但一顿饱饭还是没问题的,关键的是,按照套路,这顿酒是要吃出一个千古佳话,吃出一个千秋忠义,这个机会怎么能放弃? 说罢,两人就要结伴吃酒,但吕鹏却站住,对着张飞道:“兄弟且慢,待我与几位老军说话。” 张飞大度的道:“且去且去,兄弟我在这里等你。” 于是吕鹏转身再次走回到几个老军身前。 那几个老军当时紧张的握紧了手中的刀枪,挪到那布告之下,做严阵以待状——好啊,你一个人我们看着就打不过,但似乎你也打不过我们,所以你一直想偷,这回你来了帮手,似乎比你更生猛,我们就彻底的打不过,难道你要开抢吗? 吕汉强见几人紧张,忙施礼道:“多谢几位老哥哥这几日照拂,没有驱赶吕某,这一恩情他日吕某得地,定当厚报。” 这几个老兵不由得暗暗舒了一口长气,感情是说套话来了,看你那落破样子,将来得地,玩笑吧,将来不让我们收尸就不错了,但看两个猛人在,也不敢多说,就挥手道“且去,且去,他日事他日再说。” 吕鹏却依旧不走,笑嘻嘻道:“还要请几位军爷帮忙,那布告已经无用,且收起如何?” 不收起来,万一招来刘备那个倒霉蛋该是多么恶心人,还是收起来,继续让刘备卖草鞋那个充满前途的工作吧。 结果对于吕鹏的这个无理要求,几个老卒感觉到为难,于是吕鹏就转身面对张飞:“兄弟身上可方便?” 张飞立刻明白,直接在怀里拿出一把铜钱塞给了吕鹏。 吕鹏便坦然受之,然后转身再塞给几个老卒的头目:“不情之请,还请方便。” 正所谓拿人手短,掂量着手中沉甸甸的铜钱,最终咬咬牙同意道:“你且去吧,我等这就撤了榜文布告。” 吕汉强就不动,看着他们几个将布告撤下,小心翼翼的折叠起来,才放心的拉着张飞大步奔酒楼而去,心中无限感慨“没了布告,你刘备就继续卖草鞋吧,没了刘关张桃园结义,只有吕关张的桃园结义,三国还是三国吗?历史,因我而改变啦——” 第2章 穿越套路之关羽 涿县城不大,人口不过一万多一点,纵横不过两条街,将四四方方一座城划分成四块,按照当时规划,东南块为行政衙门区域,那里住着当地各级长官,还有当地士绅名流,或者是致仕的老爷,高门华厦,每日日夜车马粼粼尽显天下繁华奢靡。 西南块是中等户人家的祖宅,白墙青瓦,往来人等恭敬谦和,街巷虽然窄小,倒还有人打理整顿,一时间还算齐整,尽显太平之气。 西北区是平民窟,茅屋草舍,脏乱破败,曲折街巷,污水横流,时不时的在那里有衙役出入,不是捉拿了几个逃奴,就是抬出几个死倒。 东北区是商业区,各种商业铺户节次鳞比,行人也显得多些。 张飞带着吕鹏来到这个街区,吕鹏就感觉很是为难,也不知道一会关羽会到哪个酒店吃酒,真要是错过了,那就可惜非常了。 但转眼之间,吕鹏的疑难就解决了,因为在这个涿县,就一个酒店,没有第二家分号。 这个时候,人们的生活水平还不是很高,大多还处在自给自足的阶段,小户人家来客,都在自己家整顿酒食,不去饭馆浪费,大户人家家中更是有专门的厨房,整套高贵的餐具专门接待访客,如果人家登门拜访,你拉着他去酒楼吃酒,那就是对人的绝对慢待,说不得人家甩袖子扭身走人。 这就是阶级不同,习惯不同。 于是这街上的酒店,其实几乎就没有什么大生意,他们所招待的不过像张飞等这样的粗人,或者是旅途奔波的路人。 吕鹏看到这个状况,心也就放下,这叫陷阱只有一个,你跳也得往这里跳,不跳也得往这里跳,那自己正好在这里守株待兔。 张飞似乎常来这个酒楼,跟着酒楼内外等人等也非常熟悉,刚走到这酒楼门口,一个小伙记就屁颠儿屁颠儿的跑过来,远远的就冲张飞打躬作揖:“张爷今日早啊,也算赶巧,后面新出的羊肉正是烂熟,还顶着热气,张爷不需要来几斤吗?” 张飞就腆着肚子大手一挥:“今日不同往日,我与我家哥哥到你这里吃酒,而且将你家店里拿手的东西都上了,熟羊肉来五斤,好酒来两坛,对了。”然后压低声音问道:“可有卤牛肉,也切上二斤。” 这个小伙计闻听,当时就警惕的瞄了一眼吕鹏,压低了声音讪讪的道:‘张爷,若是平时您老独自来,熟牛肉当然没问题,可这——”这话说的是欲盖弥彰,然后就又拿眼睛瞟向吕鹏。 吕鹏当时明白,在这个时代,杀牛是绝对不行的,你敢杀牛,官府他敢杀你的头,至于后世上说书匠们动不动就来个,英雄好汉进酒店,大吵大嚷熟牛肉来十斤,那绝对是吃不上牛肉的一种幻想,就好像后世那些爱充门面的老板,对着谁都要表白一番昨日的龙虾是多么的不可口,其实昨天他刚喝完豆腐脑,连虾皮子都没见过,大家都是这个心态,古往今来一个道理。 但是,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只要是赚钱的东西,没有人能真的遵守规矩,这样美味的东西,各个酒楼还是偷偷的做一些的,卖给那些有钱且熟悉的客户,对外人,却绝对要隐瞒的,否则他这个酒楼就离关张大吉不远了。 张飞当然是熟客,而且还是符合条件的有钱且义气豪爽的,于是用他的大巴掌狠狠的拍了一下这个伙计的肩膀,这个伙计当时疼得一咧嘴,差点直接被拍趴在地上,看看张飞那张怒目而视的脸,赶紧改变话题道:“两位爷赶紧里面去,熟羊肉五斤,卤牛肉二斤,上等的美酒两坛,小的这就给你准备。” 张飞就一把提起这个伙计,从怀里随便抓了一把铜钱,直接塞到了他的手中:“这是我的哥哥,好生伺候着,少不了你的好处,赶紧的去办。” 吕鹏对张飞的这种表现表示相当的满意和赞许,孔武有力,却不欺负下里巴人,这是一种善良的心地在。 那个伙计得了张飞的一把铜钱,立刻眉飞色舞的直接跑了进去,临了,还给张飞和吕鹏打开了帘子,弯着腰恭敬地请他们进去。 酒店的大堂不小,地上铺着席子,席子一尘不染,就在席子上错落有致地摆放着一个又一个方桌,其中有几个方桌周围,已经有客人跪坐的周边小声的谈天喝酒,却也没有人大声喧哗。 张飞轻车熟路的直接走到平日自己爱坐的地方,冲着吕鹏躬身伸手让座。 吕鹏就微笑拱手回礼,然后就在桌子的一面跪坐下,双手扶着桌子,看张飞大马金刀地在自己对面坐下,然后客气的道:“你我兄弟一见如故,甚是投缘,今日不醉不休,也好互相畅叙心中所想报复。” 张飞一敲桌子:“大丈夫生在乱世,理当如此,来来,咱们兄弟二人今日便不醉不归。” 他这大嗓门在这个酒店里小声说话,就如打着滚滚闷雷一般,他这般咋咋呼呼,倒是引得其他食客侧目,不过一见是张飞,大家也就苦笑摇头,任凭他大呼小叫。 酒菜都是现成的,这时候也没有后世的煎炒烹炸,只是转眼之间,酒肉就已经上来了,看着那带着原始气息的酒肉,吕鹏不由得肚中咕咕鸣叫,馋虫立刻四处爬行,恨不得直接扑进那肉堆里去。 自己穿越以来,一天三顿还没问题,就没尝到过肉的味道,这让在前世里吃肉吃惯了的家伙怎么能忍受?这时候一看到肉,其实比看到期待中的关羽更加上心, 张飞粗中有细,早就看出吕鹏已经饿得不行,于是直接用手撕了一块酥羊肉,汁水淋漓的递到了吕鹏的面前:“哥哥却先填饱肚子,然后你我再畅谈一番也不迟。” 吕鹏也不做作,也不嫌弃张飞那沾着污泥的大手,直接接过来,狠狠地就是一口—— “店家快斟酒来吃,我待赶去投军。”就这一声,熟悉的已经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让吕鹏当时就噎住了。 这句台词已经在他心中反反复复重复了十几天,今天总算是对上了暗号,老天真的不负苦心人啊,在这乱世三国称王称霸的大业就从这酒会开始啦。 第3章 穿越套路之不要刘备 吕鹏抓着那块羊肉猛回头,却见一大汉,推着一辆车子,到店门首歇了,入店坐下,看其人:身长九尺,髯长二尺(这似乎很不成比例);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 这一张后世有华人的地方就必须有的脸,这不是关羽,更是何人? 当下吕鹏大喜,我这里守株待兔,你总算是跳进我的萝卜锅了,于是转过脸对张飞道:“贤弟,我见此人相貌堂堂,仪表不凡,便不是一个等闲人物,你我兄弟想要做一番大业,必须要结交天下豪杰为助手,你我不妨和此人攀谈一番。” 张飞击掌叫好:“哥哥,我正有此意,那我们兄弟两个就一起上。” 吕鹏就放下咬了半块的羊肉,在自己破烂的衣衫上擦了擦汁水淋漓的双手,和张飞一起走到这关羽面前,吕鹏故意拱手问道:“看这位壮士想要从军,一定是要为国征战一番,我与兄弟翼德也正有此意,不妨过来咱们一起吃酒谈论如何?” 关羽见有人与自己搭话,忙扭头观看,却见一白一黑两个壮汉,正冲着自己拱手微笑,心中顿生好感,忙站起来拱手回答道:“吾姓关名羽,字长生,后改云长,河东解良人也。因本处势豪倚势凌人,被吾杀了,逃难江湖,五六年矣。今闻此处招军破贼,特来应募。” 杀人逃亡,当然是黑户,这回乱世一起,各地招募义士,完全可以将身份洗白,怎么能放弃这机会? 张飞上前一步紧紧拉住关羽的手,狠狠地摇晃道:“同志,我们是同志啊。” 吕鹏差点笑趴在地上,这张飞现学现卖也太准了,见关羽一脸蒙圈的样子,忙上前解释道:“同志者,志同道合之士也,你我三人都想为国出力,当然便算同志,来来来,你我兄弟三人且在一起吃酒吃肉,然后谈论行止。” 关羽对这两个人也有一种一见投缘的感觉,大家都是豪迈人,当下也不客气,于是三人就在一起喝酒谈论。 吕鹏就将自己心中所想,和盘托出,也说了张飞有心变卖家产组成义军的壮举,这个想法立刻得到了关羽的赞同。 朝廷既然已经允许大家独立招募乡勇抵抗黄巾军,而现在张飞又愿意拿出全部家产来作为军费,那实在就没有必要去官府那个军营里当个士兵,自己拉队伍,自己就是头,那多威风? 于是三人一拍即合,三只大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要在这纷乱的世界里闯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天地。 这时候张飞提议道:“这里腌臜混乱,吾庄后有一桃园,花开正盛;不若我们回到庄上喝酒吃肉,详谈大事。” 吕鹏就纳闷儿了,这剧本不对呀,你张飞不是应该说:“你我兄弟三人一见投缘,吾庄后有一桃园,花开正盛;明日当于园中祭告天地,我三人结为兄弟,协力同心,然后可图大事。” 这话还是熟悉,不过好像缺点什么,怎么剧本被赞助商改写了吗? 不过也无所谓,既然你提到了兄弟,你提到了上你的庄子上去,你提到了桃园,那么名垂千古的桃园三结义也就板上钉钉了。 于是吕鹏击掌叫好,张飞结算了酒账,三人互相携手,大步走出酒楼,直往城外张飞庄园而去。 三人结伴正走到城门口,吕鹏抬头一看,不由暗吃一惊,却只见城门洞里,那几个老卒依旧手拿刀枪,紧张的看着一张布告,那上面熟悉的字句不正是原先的那张吗? 正在一边慨叹古人不诚实,一边走近的时候,却见那布告前面正有一个汉子站在那里,慨然长叹。 吕鹏暗道不好,这家伙别是刘备吧。 就在吕鹏暗暗担心,准备催促两个兄弟快走的时候,关羽耳朵尖,却听到了这一声叹息,当时停住了脚步,对着那个汉子的背影呵斥道:“男子汉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何来长长叹息。” 结果这个汉子慢慢转身,吕鹏看他的形象,差点一口老血吐到他的脸上,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掐死这个东西。 但只见这人,生得身长七尺五寸,两耳垂肩,双手过膝,目能自顾其耳,面如冠玉,唇若涂脂,简直就是一个漂白了的马猴,不是那刘备更是何人? 这老天爷也太能玩儿了吧,自己苦心积虑的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拉了这三国两个牛人做了小弟,结果到底还是蹦出来一个刘备,这事情可不能让他给截胡了。 刚要上前打断几个人的会面,结果这个刘备直接冲着关羽张飞等人施礼下去,并且拿出了自己的名片:“我本汉室宗亲,中山靖王玄孙,姓刘,名备,字玄德。今闻黄巾倡乱,有志欲破贼安民,恨力不能,故长叹耳。“ 一听是皇族,张飞和关羽的四个眼睛立刻雪亮雪亮的,这可比当初看吕鹏的眼神亮多了。 张飞大喜:“我等兄弟三人正有此意,吾颇有资财,已经决定招募乡勇,与公同举大事,如何。“ 刘备当时大喜,抢步上前与三人相见,吕鹏就苦笑着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刘备就小心地探问:“看这位兄弟气宇轩昂,谈吐不凡,可是出生哪家大家旺族?先主可有什么名人?” 吕鹏当时想掐死他的心都有,这是什么时代?这是乱世,是凭借胳膊粗细说话的时代,还弄什么出身门地呀?这也不是找对象,讲究个门当户对。 于是就照实说话:“我本山野村夫,自幼随师傅入山修行,前年师傅掐指算来,说是乱世将起,正是我辈为国效力的时候,于是就打发了在下出山。” 感情是一个无名小卒,于是刘备就抬起头,然后挺起胸,然后丢下背上的破草席和一堆草鞋,看着吕鹏张飞关羽三人,虽然面上带着和蔼的微笑,但那神态眼神便有了一种高贵的高高在上的感觉。 吕鹏的心就咯噔一下,似乎感觉到了一些不妙。 再转回头看向张飞关羽的时候,这时候这两个人的表情,是一种小民见到了高级领导,而高级领导很给小民面子,让他受宠若惊的心态。 吕鹏就哀叹一声,原来自己忘记了这是个什么时代,其实,这时候还是讲究出身的时代,这的确讲身份讲门第的时代。 刘备虽然已经是个织席贩履落魄户,但他那高贵的血统却依旧在这个年代,让平民百姓感到高山仰止,其实这就是为什么,刘备到任何地方搞自我介绍的时候,都要拿出他那已经八竿子打不到的皇族身份,这就是身份证,这就是资本,这就会让百姓崇敬,让门阀氏族礼遇的原因。 但吕鹏对刘备可是厌恶透顶,这家伙投遍了几乎全部主要军阀,吃谁的饭,砸谁的锅,跟谁谁倒霉,就是一个丧门星,口称忠于汉室,虚报献帝之死以自己称帝,你让这样的人做自己大哥,怎么能放心得下? 四个人就在这城门洞里互相寒暄,吕鹏明显的感觉到张飞和关羽,对刘备比对自己更热络一些,吕鹏的心中就有一些小小的失落。 寒暄一阵之后,张飞再次邀请大家到他的庄上聚会,于是四个人联起手来大步向城外走去,但在行进之间,张飞和关羽就不由自主的落后了刘备一步,这落后的一步,可绝对不是和刘备之间有什么感情距离,这是一种礼仪规范,一种不由自主对皇族的尊重。 第4章 截胡的刘备 张飞的庄子,离着涿县不远,整个庄子就叫张家庄,全庄子的人张家一族,而这个庄子里唯一的大户便是这张飞家。 张飞等人刚刚进了村头,就有庄子里的年轻人跑出来迎接,有的叫哥哥,有的叫叔叔,更有的直接呼他叫爷爷,看来,张飞在这个庄子里不但威望卓著,而且辈分很高。 辈分很高通常有两种原因,一种就是自己年岁大了,儿孙满堂。 还有一个原因造成辈分很高,那就是这个人所在的家族一直是富裕的,能够早早的成亲,早早的生娃,慢慢的就和同族里其他的穷人拉开了辈分。张飞属于后一种。 吕鹏的判断是正确的,张飞祖上做过一任县衙小吏,拿下了县城屠夫的垄断权利,累世积累下来,的确是家大业大,要不怎么敢口出狂言说拿出家什来招募乡勇呢? 招募乡勇那可是个花钱的的营生,那是吞金兽,不是一般人物玩的起的。 一行四人被村子里的年轻人簇拥着,来到了位于庄子中间的张飞的家。 张飞的家的确是非常气派,广亮的大门高高的台阶,远远伸展开去的院墙,在与其她那些茅屋瓦舍相比,真的是凤毛麟角一般的存在。 张飞走到门前的时候,门里早已经有十几个仆人手下出来迎接,张飞就对着那些仆人道:“赶紧打扫上堂,整治酒菜,迎接刘皇亲。”。 一听说家里来了个皇亲,当时围在身边的人和引出来的十几个仆人,立刻大哗,转眼间纷纷跪倒在地。 这就是一种悲哀,对吕鹏的悲哀,就这短短的皇亲两个字,就已经夺去了他当初三兄弟老大的地位。 刘备和蔼可亲的一餐一搀扶起那些诚惶诚恐的百姓,嘴里连连谦虚,然后在众人簇拥之下,走上了高高的大堂。 落在后面的吕鹏就有些失落,这时候紧紧跟着刘备的关羽似乎感觉到什么,扭头看了一眼吕鹏,故意停下了脚步,等待吕鹏跟上来,然后与吕鹏并肩而行,这让吕鹏心中感觉到一丝温暖,不过那巨大的心理阴影已经形成,却已经怎么也挥之不去了。 进入大堂落座,刘备当然当仁不让的被让到首位,其他几人下首想陪,这自然而然的分出了主次,让吕汉强当初城门洞的八天算计,算是白费了。 主次决定,然后张飞大手一挥:“赶紧找几个婆子过来,给我三位哥哥做件锦袍。” 这个倒是很有必要,吕鹏,人高马大,仪表不凡,但浑身衣衫褴褛,刘备虽为皇亲,却也一身短衣百姓打扮,与身份很是不相符合。一身光鲜相配的衣裳是必须的。 这时候随着一声吩咐,一群丫鬟仆妇们就从后堂鱼贯出来,请刘备吕鹏关羽三人站起来,给三人量尺寸。 但要做衣服并不是一时之间就能完成的,于是就有了心细的丫鬟直接回到了后堂,和女主人商量一番之后,拿出了三套服装让三个人先试着穿上。 在丫鬟仆妇的帮助下,三个人整肃完毕,立刻让堂上堂下所有人眼前一亮。 但只见,张飞一身黑色,吕鹏一身白色,刘备一身火红,关羽一身翠绿剑袍,真是色彩分明对比强烈,有剧烈的层次感。 尤其吕鹏,刮脸洗漱之后,一身雪白的袍服,彻底将他的精气神衬托了出来,身形挺拔伟岸,面容方正端庄,漆眉朗目,在英武之中透露着一丝丝文雅,让堂下堂上的人立刻眼前一亮,如果再配上他淡淡的,充满从容与自信的微笑,那就有如一股春风,吹拂着所有人的心田。 但春风可以吹拂人的心田,却无法吹拂人心中近千年来对皇权的敬畏,所以所有的人,看吕鹏是一种亲和,而是看向刘备,却是一种敬畏,在这个等级分明的时代,敬畏远远要比亲和更有价值。 穿戴已毕,四个人再次落座,这时候各种酒肉便如流水一般送了上来。 张飞不算是贵族,他连士都不算,虽然他家豪富,但按照当时严格的等级规矩,他的饭桌上不能有钟鼎簋,更不许猪牛羊齐全,只能是一排粗瓷大碗,里面罗列着鸡鸭鱼肉,还有时鲜的水果蔬菜。 不过这些东西全是用煮的,也没有什么调料,不过就是吃的实惠而已。 抬上的美酒,其实连后世的八度啤酒都不如,喝在嘴里淡而无味,反倒有一种酸酸的感觉,而且还浑浊不堪。怪不得当时人都是那么能喝,根本就是饮料灌大肚子的东西。 看着这样的酒,吕鹏就又小心地按了按怀里的那几张图片,穿越三国守则第二条上明文规定,有了落脚之处,就要造酒,炼铁,造纸,发家致富打基础,看来这一点还真是没有说错,酿造高度酒绝对是一个非常有钱途的产业啊。 当初自己总结出这些条的时候,是准备让张飞拿出一部分家产来组织队伍,参与到剿灭黄巾军的轰轰烈烈行这里,得了军功做个一官半职,然后用他的另一半家产来做资本,酿酒造纸大炼钢铁,来支撑这支建立起来的大军,不要像当初刘备带着张飞关羽那样,只能指望着大族豪门赞助,最终被豪门大族控制。 看着神游物外的吕鹏,双手恭敬举起酒杯的刘备对着他谦和的笑着道:“汉强兄弟,你随师傅学习多年,可有什么业绩?” 说这话,吕鹏就感觉无比恶心,因为这很明显是刘备要套自己的话,明显刘备是想看看自己可不可用,一种老板要招募小弟的感觉。 看那意思,自己要是有本领,就招募自己做小弟,如果是没本领,那就是滚蛋。 哎呀,不对啊,这关羽张飞可是自己先招募的啊,你是后来的啊,你怎么能鸠占鹊巢呢,而且还心安理得的那种?这是什么套路? 但看着刘备憨厚的表情,吕鹏怀疑自己是不是对刘备先入为主了,这人啊,一旦烦谁来,那是怎么看都不顺眼的。 这时候吕鹏就留了个心眼,只是淡淡的道:“随师傅在山中学业,不过是一些精义要典,还有一些兵法战阵,其他都是空度时光罢了。” 刘备却依旧笑着道:“汉强贤弟客气了,先秦精义博大精深,我等能窥视其中一二便是受用无尽,而贤弟更学得兵法,更是当今所需,正所谓学得文武艺,货卖帝王家,这正是贤弟报效皇上的打好机会。” 话里的意思就是,你学了这些,就该卖给我这帝王家才对,当然,现在你卖给帝王是不现实的,因为帝王的身份和你是十万八千里,但不要气馁,我就是帝王的代表啊,你卖给我啊,我给你一个好价钱,当然也最好是我和你一番情谊,然后你白送给我。 第5章 揭破太平道 (兄弟们,认为可以,那就收藏一下呗谢谢,老书《大明督师》还可一看,谢谢光临。)现在吕鹏对刘备已经有了巨大的心理阴影了,什么事情都自然而然的往坏处去想。 刘备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思,也不管吕鹏的心声,然后将话题自然而然的转到即将招募乡勇的事情上来。 “翼德贤弟大义破家,却不知道汉强贤弟对这件事情有什么建议。” 吕汉强就看了一眼张飞,真的为这个傻帽凯子悲哀,都大义破家了,即将告别腐朽的封建富豪的奢靡,从而走上生死不明的战场,替别人的雄图大业抛头颅洒热血了,结果说的人,竟然说的心安理得,听的人竟然还一脸骄傲,于是,吕鹏就感慨,这人啊,这说谁人谁的命。 当然,现在的吕鹏已经忘记了,似乎这事情一早起头的是自己,是自己忽悠张飞破家的,要是没有刘备出现,说不得,说的心安理得的是自己,还会为听的傻子不能热血沸腾恼怒呢,这就是人的双重标准,这就是人的黑暗心理。 于是,吕鹏就拿着勺子笑眯眯没事人一样在酒坛子里搅拌,现在的酒是浑酒,只要一会不搅拌,就会分出上下层次来,到时候,大家喝的上面是水,中间的是饮料,下面的才是酒呢。这时候,吕鹏搅拌的那是非常的专心致志。 对于刘备的提问,张飞立刻大声道:“某在村中素来仗义,此次募集乡勇早已经宣扬出去,这几日,便是我们村中就有三百兄弟子侄愿意追随与某共图大业,再加上三位哥哥领头,定然应者更多。” 刘备转头对吕鹏道:“汉强怎么看?” 吕鹏就点点头,算是知道了些底,扭头看看堂下交头接耳准备参军的百姓,他们虽然是一腔热血,但对战争,对神话了的太平道,还是心存畏惧的,毕竟太平道徒众平时走街串巷,宣传时候所表演的技法,真的是有点惊世骇俗,让大家心理上就弱了三分。 士气,必须鼓舞起来,要不没有对阵就先矮人半截,那还打什么?上去就直接认输投降了不是?于是吕鹏咳嗽一声,整理了下思路道:“这次应万岁圣旨,老父母(对太守等长官的尊称)征辟,我们招募乡勇为国征战,看着是十分凶险,其实却正是我们轻松拿功劳上位的好机会,只要我们把握住,将来公侯定然不与他让。” 这就是现在人说话的方式,大家先都可着大的丢,正所谓语不惊人死不休,就是这个道理。 尤其不管是当初自己找张飞,还是现在被刘备截胡,但不管怎么样,自己一定要搭上这趟顺风车,正所谓士气可鼓不可卸,尤其当着堂下站着的那帮伸头探脑探究结果的未来的乡勇,更要将事情说的简单些,利益巨大些,前景辉煌些,要不先来一段悲观论调,那谁还跟着个必然没有前途的人玩命?傻子吗? 于是聪明的刘备立刻凑趣的响应:“先生怎么说?” 这一声先生,立刻暴露了刘备的心思,外表说是尊重,但其实是在疏远,将吕鹏和关张分开来了,看来真的是后世人说的那样,刘备,奸雄也。 对于这样的结果,吕鹏一点都没有不快,因为自从刘备出现,并且关张的态度上看,自己就可能和他们尿不到一个壶里了。 其实,这时候,吕鹏也不想和他们尿一个壶里去了,第一,这四个人里必须有一个是老大,既然刘备依靠大家葱白的身份自然而然的成为了老大,吕鹏也就没了当老大的机会,那让自己做小,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我是来做老大的,不是来做小的,让一个穿越人士做了小,那自己还不被穿越人士直接鄙视死? 第二,是个男人就有野心,只要自己有能力,或者认为自己有能力,谁会甘心做别人小弟?所以,刘备故意拉开自己和他们三人的距离也无所谓,反正大家将来也是要动刀子的,现在拉开了,反倒避免当初尴尬。 不过那都是后话,现在,必须借力打力,在这里站住脚跟,也就先跟着刘备混资历,开局的时候,大家还是抱团取暖的好。 于是,为了服众,也为了显示自己的能力,不被这个小集团看轻,吕鹏就郑重其事的侃侃而谈,当初诸葛亮就是这么干的:“某之所以这么说,其实我们所面对的不过是一群黄巾流匪,一群无衣无食,放下锄头走投无路的百姓,虽然人数众多,但战斗力不强,更因为草草成事,没有训练,没有纪律,当头的张角,只是凭借一个野教蛊惑人心,根本就没有雄才大略,怎么能成事?” 这个说法当时刘备就不同意了:“先生所言差矣。”这时候,刘备必须站出来反驳,打破吕鹏一言堂的形式,否则的话,大家的心思全被他吕鹏折服,那哪里还会有自己的机会地位?这时候,必须要表现出自己的睿智,争取最广大的人心,才能确立自己在这个未来的小团体里的地位。 从现在开始,刘备和吕鹏小小的勾心斗角就正式开始了。 吕鹏就表现出非常大度的一伸手“玄德公请说一二。” 刘备的心思吕鹏已经了解了,既然这样,自己不妨就在这里和他展开一分论证,让各自都发挥出自己的思辨才能也好,在未来的团体里取得应有的地位,该争的还是要争。 刘备对于吕鹏的谦让很是满意,于是轻笑道:“张角,虽然是反贼,但却是雄才大略的枭雄,只不过凭借一个区区他捏造出来的道门,就去打了天下无数愚昧的百姓,收买了他们的心智,这就是基础,一个让他得到无数愚昧百姓支撑的基础,这是无人能及的。” 这个其实也对,想要立大事者,必须蛊惑百姓,纵观这上下几百年来,哪一个造反者不是走这条路子?当初陈胜吴广,就弄了一条死鱼,在肚子里藏了一个布条,然后再让心腹在左右荒郊里学狼叫,结果就掀起了泼天的大火,直接灭掉了暴秦。 一个市井泼皮刘邦,不过杀了一条草蛇,却被夸大为斩了天地之子,从而奠定了大汉几百年的江山,其实这也就是一种舆论。这次张角走的就是这种熟的再也不能熟的道路。 “一个教派,是需要很深的底蕴的,不是胡言乱语就可以达到目的的。”跪坐的两腿酸麻,吕鹏就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古人跪坐,自己还是不适应啊。 第6章 舌辩刘备1 面对已经开始注意倾听自己言论的兄弟们,吕鹏充满了说教的快感,很有种好为人师的自豪:“真正的教派,比如道教,佛教(刚刚传入中国)都是有着其悠远深厚底蕴,有着几乎完美的理论依旧的,而一个根本没有底蕴的教派的出现,就只能够凭借胡说八道来蛊惑百姓,当然会一时取得优势,但他早已经埋下了失败的祸根,你就比如这次,张角的太平道,咱们且不说他其他到底如何,就一个天神下凡刀枪不入,就让他将来死无葬身之地。” 张飞却站起来反驳:“哥哥此言差矣,我也看过太平道那些宣传的人士,扎枪顶喉,真的好 毫发无损。” 张飞的这个提议立刻得到堂下那些乡勇们的连连点头,太平道在四处传道的时候,都给人们展示了这样一个技能,当时的确让人们感觉到不可思议,这也就是现在百姓们心中所恐惧的地方,一个凡夫俗子和天神决斗,是不是太过自不量力? 吕鹏就笑笑摇手道:“我的翼德老弟,太平道是这样表演的,那你看没看到过当街卖艺的人?表演胸口碎大石,刀枪不入的也不在少数啊,那么你难道都认为他们是天神附体吗?” 张飞就愣了一下,转而恍然大悟,一拍脑袋,这才感觉到,当初那些太平道教授表演的神迹,也不过是和街头卖艺的人士一般无二嘛。 其实这就是人的思维心态的立足点不同罢了,当张飞带着一帮兄弟在街上看那些卖艺表演,这些所谓的神迹时候,他们的第一个观点就是,这不过是一些障眼法,一些雕虫小技,因此就会在自觉和不自觉之间,寻找其中的关窍和破绽。 而当太平道的传人过来,开场白必定是一些神道主义,讲他们是怎么样的神仙下凡,然后再弄一些符水之类的,作为先前的铺垫,让观看者在心理上已经得到暗示,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是神仙附体,观看者也就自然而然按照这个思路走下去,所以就将他们所表现出的一些很简单的事情,想当然的认为这是一种不可思议,说穿了,这就是后世的一种催眠方式,在现代人的眼里那是玄妙无比,但在后世穿越者吕鹏看来,简直就是小儿科,要是自己弄出凭空画字,夏日结冰的把戏来,那还不让大家直接膜拜吗?“嗯,这个办法不错,可以施行一下,当个被膜拜的大神还是不错滴。”吕鹏当时如是想。 既然神仙的问题就这么简单的被揭穿,堂上堂下立刻一片轻松。 吕鹏就趁热打铁,直接消除大家的在未来面对黄巾军的心理阴影:“其实,正因为太平道的这些小把戏,却埋葬了他们的前途。” 已经变得一脸轻松的张飞立刻挺身问到:“哥哥怎么说?” 吕鹏笑着道:“当初太平教宣扬大家上战场,大家得到上天的保佑,刀枪不入,于是纷纷加入黄巾军,结果一上战场却是刀砍也死人,枪来也入膛,你说,大家还信不信他的狗屁太平道?” 张飞一拳砸下:“既然是骗人,谁还信他,当然谁也不信了。” 吕鹏就双手一拍:‘这就对了,正所谓一破万破,大家知道了太平道也不是过是一个坑蒙拐骗的团伙邪教,说穿了,也就是一个街头卖艺的,那大家还怕他什么?不但大家不怕了,他太平道的教众却知道自己被骗了,既然一个被骗,那全部的都是骗子了,大家的信心也就没了,没了信心,那还干什么追随他?”然后很有气势的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那就****奶奶的。” 结果这一个文士不雅的举动,却立刻让堂下听着的乡勇士气大振,不由自主的一起应和:’对,大家都是人,那就****奶奶的。” 吕鹏就很得意,看看,鼓舞士气没必要非得长篇大论,只要你说到了关键,一句粗话就成了。 你跟一帮大字不识的人文绉绉的讲大道理,还不如一句粗话来的爽力有效,这就是演讲的技巧。 看到吕鹏得到了乡勇的心,刘备当然不能放任自流,拆台是必须的,于是站出来转移话题道:“张角太平道虽然是妖言惑众,但张角还是个枭雄,就这一刻,在天下七州二十八郡共同举事,让朝廷首尾不能相顾,这岂非雄才大略之人所能办到的吗?” 吕鹏笑笑摇头:“七州二十八郡起事,虽然看着如狂风暴雨,彼此呼应,似乎是分散了官军力量,让官军顾此失彼,但其实,却绝对是一个败笔,官军的力量是被分散了,但你黄巾贼的力量岂不也被分散?而你黄巾贼的力量是有限的,大汉几百年,世家豪族各地官府岂是能被你分散的,你能抵抗的吗?分散对分散,你黄巾贼岂不更加力弱?” 这的确是现实的,朝廷虽然腐败混乱,但瘦死骆驼比马大,且不说官绅豪强站在了帝国的一面,即便是大部分百姓也是心怀大汉,认为黄巾是国之蟊贼,不是正统,就比如说这张家庄的百姓,哪个认黄巾贼是义军?若是认了,也就不会有张飞一呼百应的现象出现了,在诺大的人口基数下,黄巾贼分兵,的确不智啊。想到这里,刘备不由得对吕汉强的长远目光感觉一下钦佩了。但嘴上却依旧坚持自己的意见:“不管怎么说,毕竟这一举措让朝廷首尾难顾,给朝廷找了许多麻烦,黄巾贼的实力还是不可小觑的。” 吕鹏微微一笑,对这样的强词夺理表示了嗤之以鼻:“实力不可小觑?且请玄德公放眼看看,黄巾贼起事多日,各地声势汹汹,却攻下一处城邑了吗?拿下一处郡县吗?没有,即便他们起事突然,即便打了大汉各地郡县一个措手不及,但其收获也不过是裹挟了广大的农村,却没有攻下一个郡县成为根基,这便可看出黄巾贼的实力不过是一般。” 第7章 舌辩刘备2 吕鹏施施然端起眼前的双耳酒杯,慢慢的喝上一口饮料般的米酒,润润嗓子,摆出一副儒雅的做派——装呗。 双耳杯,精致小巧,但就是做为饮料的盛具小了点,根本就不解渴,于是,吕鹏和张飞关羽一样换上了海碗,于是乎,儒雅气派荡然无存。 刘备依旧端着双耳杯小口慢饮,似乎虚心的请教:“若是依照先生意思,黄巾贼该如何?” 吕鹏放下双耳杯,拿起酒瓮里的勺子给自己的大碗里填的满满的,淡然道:“黄巾贼本来能战之兵就少,各种人才更是少,结果他这样分散开来,岂不更加不能形成合力?五个手指按蚂蚁,结果所有的蚂蚁都会逃掉,如果变成一个巴掌,对着一个蚂蚁拍下去,那它还有可逃跑的机会吗?这叫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而若我是张角,在七州暴动分散官军可以,但我一定会舍弃那些无用的地方,在各地抽调精兵强将,形成一个拳头,对官府一处要害给予全力打击,以一点胜利,带动全面,那才是上策。” 这样的办法,当时让张飞和关羽眼前一亮,听得也就更加入神仔细。 刘备却不以为然,洒然一笑:“先生错了,如果按照你这样,岂不也让官府能够集中全力,一举歼灭张角那贼的主力?一旦其主力被歼,那大事去矣。” 吕鹏就又摇头:“玄德公也错矣,黄巾贼集合全力,攻击一点,虽然吸引了帝国大军全力围剿,但岂不也正起到了调动帝国大军的目的?这样一来,其他地方压力大减,并且会给其他黄巾贼攻城略地的机会?其实我若是张角,全力攻打一地,取得这个城邑的物资,在帝国大军全力围上来之前,即可远遁,寻找下一个目标,牵着官军的鼻子转,为其他伙伴争取更多的机会,如此不出多日,到时候四处烽火,官军疲敝,我再逮住机会,对尾随的疲敝官军狠咬一口,那时候,局势岂不大不同?” 如此一番推理,当时让张飞热血沸腾,双拳不断的击打着桌面,连连叫好,这时候他都忘记了自己是哪一伙儿的了。 关羽也一面屡着他那长长的胡子,眯着眼睛暗暗点头,如果张角真的按照吕鹏的做法施为,说不得张角还真就能成事了。 刘备还是微笑摇头,反驳道:“先生此法好是好,可惜占领一地就丢弃一地,便存粹是流寇作风,千里浮萍没有根基,最终不能成就大事。” 吕鹏微笑道:“这不过是战争初期,力量对比悬殊的时候,所实行的办法,一旦将身后的官军给予痛击,这时候再占领一地,方能站住脚跟。”然后心中腹诽道:“其实这种流寇作风,历数中国历史,似乎就是你刘大耳朵算是鼻祖吧,带着两个兄弟东跑西奔,最终在赖了人家一个荆州之后,才算站稳脚跟,你就不要说别人了。” 看看刘备和吕鹏还要争论,慢慢的有些肝火味道,关羽长身道:“既然先生有如此判断,那么我们取胜是必然,还请教先生,我们该如何办理才更能稳妥呢?” 在取得大的军功前提下,再能少让追随自己的兄弟死伤,这才是关键,张飞只是注重杀敌,刘备不问将士伤亡,只有关羽出言问询,这也看出刘关张三人的性格。 吕鹏胸有成竹道:“我们招募乡勇却必须精锐,这样便可以少击众,以精击弱,所以,这第一便是招募精壮不要老弱。” 这个观点立刻得到了三人的赞同。 张飞虽然家资充盈,但必竟不是豪门望族,真的养不起太多闲人,正所谓兵贵精而不贵多,这才是根本。 “第二一点,面对黄巾步兵,我们必须以骑兵对付才成,所以下一步就必须有马。” 这一点提议非常中肯,但也非常为难,战马可是战略物资,中原本来稀少,更何况这骑兵所需非常巨大,养一匹战马的费用能养十名步兵,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养的起的。 吕汉强提议虽然好,却是不能急来。 “第三,乡勇招募之后,不要贸然上战场,不经训练的百姓还是百姓,带着他们上战场,那就是带着他们去送死,同时一场败仗就会断送我们所有的本钱,所以我们要对乡勇展开必要的训练,然后出战必胜,方能威震四方,才能引起朝廷注意,这才是我们大展宏图的根本。” 刘备等三人被吕汉强这番论述说的佩服不已,更说跃跃欲试热血沸腾,看关羽对自己的眼光也更加亲热起来。 其实吕鹏还是保留着的,要不拿出后世的一点点,还不震死你。 不过细看刘备,却发现在他鼓掌赞叹的时候,眼睛里却又一丝戒备,当时吕鹏就在床在心中哀叹,看来这个家伙是要真的从我手中抢人啦。 既然按照穿越守则第一条之规定,收牛人做小弟,却被挖了墙角,照实说,吕鹏就应该继续到下一个地方,继续招募小弟做保镖,比如寻找恶来许褚。这天下之大,英才辈出,比关张能打的不多,但是能和他比肩的也不在少数,至于忠诚度,其实吕鹏对张飞还是比较认可的,对于刘备和关羽,吕鹏就只能呵呵了。 不过这时候,吕鹏的确没想再走,自己孤身一人,满世界里去找小弟,这个风险都很高,还有就是根基问题,能打的小弟现在都在落难期间,没有人能像张飞这样,豪迈的破家资助,而有了这小小的基础,自己成为这其中的一员,也就等于自己有了一块儿基业,按照现在的走势,等过一段儿,大家上了战场立了些许的功劳,也就有了一些政治资本了,自己再去招揽那些小弟当打手,也就能很嚣张的拿出一张闪亮的名片,也就不会出现这次关张轻视自己的状况出现。 第8章 没心没肺的张飞 吕鹏和刘关张带着各自的心思,各展所能展开唇枪舌剑,当然,关张不过是听众,刘吕才是猪脚,一场酒宴直吃到天色黑透方才意犹未尽的结束。 酒宴撤下,大家暂时依旧以张飞这个主人为中心,继续进行刚刚被打断的高谈阔论,不过这话题已经转变了,主要转变到战阵之上。 仆人们送来茶汤,是的,是茶汤。 在汉代,茶叶从蜀国早已经传入到中原,已经成为各大豪门之间的风雅之事,其中煮茶这一道工序,就相当优雅而复杂。 这的确是煮茶,用小碾子将茶叶弄成粉末,然后加入尽可能加入的佐料,然后放在精致的炭火炉子上煮沸,因此得名茶汤。 当然,张飞这个暴发户是没有那种优雅的,不过就是一个大铜盆,将茶叶研碎,然后煮沸,放入尽可能有的调料,当然,以张飞这个屠户来说,猪油是必不可少的,而且还大呼小叫的告诉仆人们多放,当第一杯茶送到刘备的面前时候,刘备小口浅饮,简直就是一种陶醉无限的样子。 结果吕鹏接过第二杯的时候,浅尝一口,当时差点直接喷出去,这也太难喝了,不但根本没有一点茶叶的清香味道,更多的是猪油的味道,这是茶吗?这是猪油汤好不好。 茶本是宽胃肠,清肠胃的,现在的草原人就做对了方向,结果现在弄成了肉汤了。 不过这就是当时的习惯,只能入乡随俗,根本不能让张飞感觉不快,轻轻的瞄了一眼张飞,结果这个家伙就似乎很在乎这个,看着自己的东西被刘备享受,很是得意,看到自己皱眉的表情,就很是纳闷。 谁说张飞心粗?这家伙心细着呢。 “哥哥难道不喜欢这茶汤?若是不喜欢,我叫小人换了便是。”张飞其实心中不是吕鹏所想的那么龌龊,而是从心中关心着每一个人。 对张飞的关心,吕鹏无限感慨,说实话,三国刘关张集团完全可以走的更顺畅的,但就是这个张飞,往往将事情搞砸,结果让刘关张走了许多弯路,刘备是倒霉蛋,关羽是倔脾气,张飞就是坏事包,这就是三国三大集团之一的特色。 吕鹏对张飞的关心马上表现出宽容,笑着道:“兄弟我多日没见肉味,今日在县里,在你庄上吃的肉多了,难免胃肠不好,再喝兄弟你这浓厚的猪油茶汤,就更加腻了,到不是兄弟的茶不好,还请兄弟不要见怪。” 这么一解释,大家也就释然了,张飞拍着大腿哈哈大笑:“我本以为哥哥你多日不见肉,因此上故意如此,却没想到却是害了兄弟的口,哈哈哈,却是翼德错了。”然后对着堂下恭候的下人大吼:“来来来,赶紧给我汉强哥哥换上清淡的。” 这好心啊,有时候,真的是莫名奇妙的让人感动。 刘备就继续小口的抿着猪油汤,嘴角露出少许的微笑,一种高高在上看土包子的意思。 吕鹏就一顿腹诽:“你一个卖草鞋的,都是没吃过肉的,这么一顿大鱼大肉的,你也消化的了?装吧,你就可劲的装,今晚你若是不闹肚子拉稀,我算佩服你。” 新的茶汤还要一点时间,这时候,张飞一巴掌拍过来:“汉强哥哥,刚刚你说的若说张角神话一破,破他便容易,可是真的?” 张飞这个人,就是战斗狂,这不过是一点时间,立刻就将话题引导到战斗上来,这也让吕鹏实在无奈。 吕鹏就歪着脑袋问到:“那你说,当你知道你面对的不是刀枪不入的天神,那你是不是对战胜他们心有信心?” 张飞当时再次一拍大腿:“当然,俺老张历来就没怕过他们,论打架,我还没怕过任何人,且不说黄巾贼自诩为天神,还是个坑蒙拐骗的假天神,即便是真天神,俺老张也要斗他一斗,看看是他们厉害还是俺厉害。” 这才是张飞,这才是真正的他的性格。 这时候,刘备放下猪油汤,表现无比关心的道:“贤弟慎言,对天神要恭敬。” 就这淡淡一句话,不要说张飞感激,就连吕鹏都感觉到了当大哥的关爱温暖,这为人的艺术啊,自己这个后来人真的要和这个先辈学习,吕鹏汗颜中。 “那你说,我这三百乡亲,能对阵黄巾贼多少?”张飞再次问到。 吕鹏就笑着眯着眼睛,假装计算了一下,然后开眼笑道:‘若是我们训练一段,再有贤弟和关羽左右协同,我和玄德公居中调度,我认为面对三千不落败。若是趁敌不备,五千不落败,当然,这只是不落败,要想全身而退,那就不成了。” 张飞哈哈大笑,充满豪情的道:“只要面对三千不落败就成了,俺老张就可以包打其他。” 这时候刘备探头问到:“不知道翼德贤弟能拿出多少钱货募集乡勇?” 这时候,张飞已经信心爆棚,当时再次一拍大腿:“俺颇有家资,拿出五十万钱还是绰绰有余,再加上这一片庄园卖掉,怎么的也能有五十万钱,合计百万钱,募兵五百绰绰有余,哥哥等只管放心,俺便是倾家荡产,也定助哥哥们成事。” 这真是准备当掉裤子的节奏啊,面对这样一个真豪杰,吕鹏都有些羞愧,是不是该给这个兄弟一家老小留些活命的本钱? 这时候,刘备却皱眉道:“五百乡勇,还是少了些,若想成大事,非一千不成啊。” 吕鹏当时就要掐死刘备,我已经骗张飞倾家荡产了,你到是好,连条底裤都不给他留啊,你忒狠了点吧。 结果张飞竟然毫不含糊的再次一拍大腿,(这样的习惯是因为大家都跪坐着,不拍大腿实在是没的拍)“哥哥说的是,俺老张还有些田产,明日就找牙人(中介)发卖,说什么也要招募一千兄弟,让你我兄弟成就一番大业。 吕鹏就哀叹一声:“这实在人啊,这是死不改悔啊。” 第9章 死不改悔的关羽 夜深了,刘备提出大家抵足而眠继续深谈。 对于这种完全变态的提议,吕鹏感觉到万分恶心,几个大男人躺在一张床上,盖着一个被子,想想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就那几只不知道多少年没洗的大脚丫子的味道,就绝对让吕鹏干呕不止。于是连忙推脱,刘备也就没再深让,就和兴致勃勃的张飞上床了(不要暧昧,不要过分解读)。 万籁俱静,碧空如洗,点点繁星点缀苍穹,一弯新月,水灵灵地挂在天际,夏虫在草丛树叶之间,争相鸣叫着呼朋引伴,更衬托出夜的寂静,万籁俱静里,都能听到村庄外那条小河潺潺的流水之音。 这是一个安静祥和的夜晚,突经穿越,从惶恐彷徨,到确定目标为未来奋斗,每日里弹精竭虑,没有得到一刻安稳的吕鹏,在这个时候,有了一席立锥之地,心情就无比安稳,在这个世界上,自己的第一步,虽然没有完美的实现,但毕竟还是走出来了,那么下一步呢?吕鹏相信自己绝对能实现自己的目标。 摇晃着多少有点晕的脑袋,走到了大厅外的台阶上坐下来,遥望那无限的苍穹,吕鹏陷入一种静怡的安定。 关羽见吕鹏独自坐到廊下仰望星空,身影孤寂寥落,心中觉着不忍,于是借着一时睡不着,就走到廊下陪着吕鹏说话。 吕鹏见关羽出来陪着自己,挪了下屁股,心存感激的拍拍身边的位置,关羽就在吕鹏身旁坐下,然后和他一起望天。 屋子里两个男人一张床在真的假的酣睡,屋外,两个大男人在月亮下沉默望天,这情形,多少有些诡异是吧。 “哥哥仰望星空可有什么心事?”关羽打破沉默,关切的问到。 心事?当然有,不过却不能说,即便面对憨厚仗义的关羽也不能说,其实,说了也没人信,于是就淡然道:“今夜星空灿烂,哥哥我倒是想起师傅交给我的观星之法,就无事一个人看看未来如何。” 观星术在这个年代广为流行,其实黄巾张角不也是凭借观星术骗术起家的吗,这东西可比后世那些大师算命玄多了。 一听吕鹏会观星,关羽立刻来了兴趣,小声问到:“哥哥可有什么心得?”对于未来,所有人都怀着忐忑的好奇心,关羽也不能免俗。 吕鹏就故作高深仰望天空,然后一指一片莫名奇妙的地方道:“某观星空,紫微星若弱,贼星犯宫,主汉室危亡之兆。” 就这一句,就让关羽大惊,忙扭头望向里面的刘备,见他没有注意自己两人谈论,方才悄悄出了口长气。 贼星犯宫,这个大家都知道,还不是张角举事,声势浩大,让大汉社稷有种岌岌可危的感觉,不过今日吕鹏一顿忽悠,关羽却坚信,张角,宵小儿戏也,但说汉室将亡,这是绝对的大逆不道的事情,尤其当着这个汉室宗亲刘备说这话,那更加危险。你别顺嘴胡说,最终被刘备直接告官,将你绑去官府,到时候那就彻底没劲了。 在今天的酒宴里,张飞是个莽汉,根本就看不出现在的四个人已经有了分裂,但关羽不是,已经看出这其中状况,虽然四人刚刚相逢,也志同道合,但在这时候就出现如此裂痕,是关羽不愿意见到的。 本来是一个好好的三兄弟相会,励志要做一番大业,却没来由的出现这样的结果,怎么不让耿直的关羽略感失望? 这时候,吕鹏再以观星之说说未来,更让关羽迷茫无助。 吕鹏不知道关羽的心声,回过头来的时候,关羽的面色一片凄苦。 吕鹏却以为理解关羽现在的心情,他是一个最坚定的大汉拥护者,一生都是为恢复汉室奋斗,突然被吕鹏说汉室将亡,怎么不让他伤心?怎么不让他突然迷茫? 见关羽担心自己的神色,和对前途的迷茫,吕鹏轻轻拍拍他的肩膀:“我还看出无数将星闪烁,当主未来英雄辈出,豪杰遍地,尤其在你我头顶,便是群星闪耀,正说明你我兄弟将来有一番大作为。这是一个混乱的时代即将开始的时候,时势造英雄,但我们有能力做到英雄造时势,你我兄弟正和同心协力,在乱世里闯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也不枉你我在这世界上来去一生。” 被这么一说,关羽斗志再次昂扬,攥紧拳头轻声发誓:“某定当将这七尺之躯交付大汉,辅助玄德兄为恢复这堂堂汉家天下太平尽忠,宁可粉身碎骨也再所不惜。” 吕鹏就很郁闷了,自己本来是想通过观星术骗关羽改变初衷,让他放弃刘备忽悠人的那恢复汉室天下威仪的论调,让他对汉家绝望,然后放开手脚改变一下他的宿命,结果却换来的是这句死不改悔的誓言,这不适得其反吗?这真是穿越者,改变一个世界容易,改变一个人难啊。 现在汉室无论多么腐朽没落,在天下绝大多数人的心中,还有着崇高的地位,要不然三国时候,无论是董卓还是袁绍,再加上奸雄曹操,都拉着汉室这张虎皮做大旗呢,而这里最成功者便是在和张飞絮絮叨叨的刘备最成功,一个皇族标签,一个空泛的口号,就将自己从一个编席子的手艺人,楞忽悠成了一代皇帝,虽然与其他曹操孙权两个人相比,刘备不过是区区四川省的一个省长,这家伙惨了点,但惨了点的皇帝也是皇帝不是? 要不自己未来也弄个姓刘的做个摆设?不过这个皇叔不行,他太精明太能收买人心了,就从直接在自己手中挖去张飞关羽来看,其手段绝对老道的不行,到时候别在自己没利用成他,反倒被他利用,那起不亏大发啦。皇帝谁都想当,既然谁都有机会当,干嘛自己不当让别人当?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这才是一个男儿最辉煌的人生。 一起仰望星空,一起唉声叹气,吕鹏和关羽就这样默默的坐到夜半。 最终刘关张还是三人同榻抵足而眠,吕汉强直接打了地铺,结果在半夜里,刘备悄悄起来,似乎还是被一顿肉汤坏了肚子,起夜回来,还给关张掖被角,大夏天的,不盖被还热呢,你还掖被角?掖被角就掖被角吧,还非得绊倒床头的青铜痰盂,那动静在这静夜里,简直用惊天动地来形容才能成,就连一项睡觉和死猪一样的张飞都被惊醒,看到小心给掖被角的刘备,当时关张感动的就差点哭泣起来,这让吕鹏更是恶寒一阵。 第10章 桃园结义没有俺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刘关张加上吕鹏四人相携来到张飞后园,转过角门,便见白墙环绕,桃林茂密,桃花开的正艳,阵阵花香充盈天地,蜜蜂蝴蝶穿梭其间,真是人间圣景。 早有家人备下乌牛白马等祭品,大家相约结拜,然而吕鹏却拒绝了相邀,言道君子之交淡如水,没必要行这形式,走这个过场。 其实他是在心里不愿意喊今年已经二十八的刘备做大哥的,穿越一回怎么的也得成就一番自己的霸业不是,那是只能收别人做自己的小弟,而不能被别人收了做小弟,这是本质上的差别,而真的若是喊了刘备一声大哥,那以后自己做事情可就束手束脚了。 对于吕鹏不参与结拜,张飞很生气,对吕鹏道:“当初你我四人相遇便是缘分,更立下了共举大事的宏愿,结果到这里却婆婆妈妈,岂是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所为?” 关羽也面色阴沉,露出失望的神色,但更是若有所思。 刘备确实很是失望,苦苦相邀,刘备的心思就是想用这种办法拴住吕鹏,让他为己所用,但对吕鹏坚决的态度,也只能无可奈何。 既然吕鹏不愿意参加结拜,刘关张三人结为兄弟,吕鹏观礼,三人焚香再拜而说誓:“今刘备、关羽、张飞,虽然异姓,既结为兄弟,则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誓毕,拜玄德为兄,关羽次之,张飞为弟。祭罢天地。 然后三人六只大手紧紧相握,张飞激动得胡子乱颤,关羽激动的浑身乱抖,刘备激动得热泪长流,吕鹏闲的就有点蛋疼。 三人结拜完毕,张飞再次杀牛宰羊,在庄上大摆筵席,聚拢乡中青壮,再次说明大家的心意,最终按照吕鹏的意思,精挑细选出300名勇士,成为一军。 军队一成立,当然得选出个头子,虽然吕鹏最先提议,张飞散尽家财,但刘备身为皇族,地位尊崇,而且还是关张大哥,自然就以少数服从多数的多数票,当选了这支军队的头领。 刘备百般推脱,非要让首倡此意的吕鹏做那主位,但吕鹏知道,因为自己没同三人结伴,便有意无意间被三人隔绝在小集团之外,即便是自己坐上了那个位子,也一定坐不稳当,说不定将来还会出现什么危机,还不如现在就撇出来,看看将来走向再说,于是就坚决不受,如此一来两个人推来推去,很是一番混乱。 最后张飞不耐烦,大声说道:“大哥,你身为皇族,地位本来尊崇,百姓也愿意追随你征战天下,你就不要再推三阻四,好不利索。”这才是现在人的心里话,跟着皇族干,怎么看怎么有希望。 关羽歉意的看了一眼吕鹏,然后也转头劝道:“大哥带着我们兄弟在外征战,难免要与各地官府打交道,有大哥这皇族身份在,方便许多,大哥也就不必再推迟了。” 关羽说的实在是中肯,大军到外征战,真的就要和各级官吏打交道,有了刘皇叔这金字招牌,不管是招兵买马,还是向上讨要粮草,都方便的很,刘备想了想,就一脸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下来。 既然答应了,刘关张三兄弟,那吕鹏的身份就有些尴尬了,大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最终刘备一锤定音,直接称呼吕鹏为先生,这也算是定了一个名份。 于是重新排了座次,大家喝酒吃肉,等酒宴结束,就在这庄外打谷场上,整顿招募的300乡勇。 其实刘备也是饱读诗书的,还师从当时天下大儒卢植,心中也有些兵法韬略,但按照他教给刘备当时正规的编制方法,这些拗口的称谓,却让那些百姓有些乱哄哄无所适从。 因为这些百姓都是大字不识一个,你跟他说什么正规军里的军职,他们根本就弄不明白。 于是这时候吕鹏就露出了一手,吕鹏提出,整个军队编制以简单为主,十人为一什,五十人为一伍,百人百夫长,当然将来队伍壮大,千人,千夫长,万人就是万夫长了,这样简洁好记,只要你报出名号职务,大家就知道你手下有多少兵马。 这样简单的编伍立刻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那些目不识丁的百姓,立刻接受认同,这不得不让刘备对吕鹏刮目想看,连连称呼先生大才。 既然编练已成,那就是发放武器了,可惜的很,在这个年代,各家各户连农具都是木头为主,哪里又来的那么些铁料打造兵器?尤其盐铁专卖,你有钱也买不来,这就不得不搬出刘备这个皇族的身份,请刘备亲自到涿县走一遭,恳请当地的县令拨付一些武器。 你还别说,这刘皇族出马真的是一个顶俩,刘备到了涿县见到涿县县令,亮出自己皇族身份,再加上涿县周边已经有了黄巾身影,正是用人之际,这个县令当时慨然应允。打开国家武库,拨付了一些刀枪,但天下承平日久,武备早就费驰,刀枪数目不足且大多腐朽,给刘备的数目就少得可怜,只能够装备一百左右乡勇,实在是杯水车薪。 结果正在刘关张为军械头疼时候,吕鹏却每日晚上都要张飞给自己独自送上一坛子酒,一盆炭火,就在自己独立的房间鼓捣到后半夜。 虽然张飞疑惑,几次动问,但吕鹏却总是笑而答道:“此乃天机,不可泄露。” 吕鹏会观星的事情,关羽那个老实人已经告诉给了刘备张飞,既然他再次这么说,又见他不是每日喝的烂醉,便以为做法事为大家祈福,也就任由他去。 几日下来,别人忙的脚不沾地,吕鹏却是晚上忙他的祈福祭天,然后日出时候,又带着分配给他随身侍候的小斯到庄外去游逛,还冠冕堂皇的说是要熟悉当地地形。 第11章 我也截胡 其实吕鹏到庄外去逛游,真不是他说的为看什么风景,观察什么地形,而是要等两个人。 这两个人非常关键,这上无意之间,成就三国的关键人物,那就是原先宿命里刘备的贵人,张世平和苏双。 这两个人都是中山地区的大富商,每年都往关里关外贩运马匹铁料,按照历史上说,刘备这次起兵,正是这两个人贩运战马和铁料,却因为各地黄巾贼起,道路不通,才转回去,路过张飞的庄子时候,被刘备一阵忽悠,再观察刘备那诡异的形象之后,认为这个皇亲有前途,就献出了战马50匹,黄金500两,还有一千斤上好的镔铁,也就是后世说的熟铁,这才让刘备起家。 吕鹏这是准备半路截胡,其目的有两个,第一个是将这份物资所得这个功劳,划到自己的名下,以便增强自己在这支军队中的地位与名望。 第二点,吕鹏就想通过这件事情和这个地区最大的商人打下关系,为以后自己许多计划铺垫下人脉。 这一日早晨,按照惯例继续到庄外晃荡,正在百无聊赖间,就见远处烟尘大起,一大群商贾正沿着大路而来。 吕鹏眼前不由一亮,自己等待的猎物终于到了,于是整理自己的袍服,装作潇洒的站在路旁等候。 只是不大一会儿,这群商贾就来到了吕鹏的面前,吕鹏就远远的躬身施礼,大声的询问道:“前面两位可是张员外苏员外?” 骑在马上,走在队伍中间的两个身穿华丽袍服的中年人闻听,不由地勒住战马,疑惑的望向吕鹏,看到吕鹏一身白色文士长袍,潇洒伟岸的站在路边,在英武之中透着淡淡的文人气质,倒是感觉惊奇。 在古代,文人天生就是凤毛麟角的,尤其在汉唐以前,文化是被那些世家大族所垄断的,平头百姓根本就没有念书的资格,所以一个文人更是被无数人所尊重,既然一个文人站在路边,向着自己这两个商人躬身施礼,这两个人当时受宠若惊,赶紧下马,抢步走到吕鹏的面前,连连还礼回答道:“在下张世平(在下苏双)见过先生,不知道先生怎么称呼,可有什么可以教为的吗?” 吕鹏就施施然再次施礼道:“在下姓吕名鹏,字汉强,乃是这涿郡人士,昨日夜观天象,知道今日必有义士从此路过,因此,一早就在路边等候,以便不要错过了机缘。” 现在吕鹏对自己的先知先觉,全部推到这观星术上,那是百试百灵,而且还绝对不会让人怀疑,还能让对方生出一种对自己云山雾罩的高山仰止感觉来。 什么事情要是和玄学观星术搭上边,那都是让人产生神秘感的,尤其这次吕鹏站在道边,素没相逢,竟然直接叫出自己两人的名字,这怎么不让人深信不疑?尤其,这位玄学大师还称呼自己为义士,这是对自己多么大的尊重?正所谓高帽子谁戴都乐,戴高乐吗,于是张世平和苏双双双感动莫名,再次给吕鹏施礼。 “既然老天安排你我相遇,那便是天大的缘分,不若你我三人便在这路边小聚一下如何?”不用吕鹏说,张世平老于世故的先向吕鹏这个神棍提出邀请。 吕鹏正是求之不得,当下笑着答应:“我所愿,不敢请也。” 要不说这时候有钱人就是讲究奢侈,一对游走四方的商贾,随身也携带小灶,张世元和苏双立刻命令从人就在这路旁铺设席子,摆上桌子,整顿酒宴。虽然都是随身带着的冷食,却也丰富的很。 更有那面色姣好的小斯随时侍候,竟然不输于在厅堂,更有这野外雅趣,倒更加让人舒心。 三人分席而坐,等待仆人摆设宴席时候,张世元试探问道:“看先生仪表堂堂,谈吐不俗,定当出身名门望族,却不知是哪家才俊?” 来了,又来了,现在这个时候的人啊,要想和你谈交情,必须要先问问门第,若是你出身豪门,只要你出身好,现在落魄到什么地方大家倒是无所谓,正所谓三穷三富过到老,跟红苗正才是最紧要的,当然全力以赴结交,若是你出身寒门,你报给他们什么八辈子贫农,那对不起,基本也就结束了谈话了。 有了刘关张三人的教训在,吕鹏也就是吃一堑长一智,拉虎皮做大旗吗,谁不会呢,于是吕鹏就施施然笑着道:“某先祖乃是先秦吕不韦,自打先祖被难,一家隐姓埋名,不愿在这世间蝇营狗苟,不过这次黄巾倡乱,奉祖父之命,出山历练,希望能重振家风,确实让两位哥哥见笑。” 此言一出,真可谓是天雷滚滚,震的这张世元和苏双双眼冒光不知所措。 在这个时代,商贾行业并非轻贱,门阀大家都有涉及,在这个时代,他们将春秋战国的陶朱公和吕不韦奉为商贾始祖财神爷,那就是神仙,家家供奉膜拜,这时候见自己膜拜的始祖仙人后人活生生的就在眼前,怎么不让人感动莫名? 张世元和苏双是什么人?走南闯北什么看不透看不明白?这是什么年代,这是乱世开始的年代,这是群雄即将风起的年代,尤其,尤其他还说要什么从振家风,吕不韦耶,那是什么商人,那是捣腾国家的商人啊,从振家风这含义,太天雷滚滚了。 这必须结交,说不定还能跟着干干捣腾捣腾国家什么的大买卖呢。 想到这,年长的张世元神态更加恭敬,首先举杯对吕鹏道:“果然是名门望族之后,真有大家风范,路途之上得遇先生,真乃三生有幸,来来来,我等三人共饮此杯。”然后恭敬一对:“饮胜(干杯的意思)” 吕鹏就端起面前的酒杯,回敬了一下,然后凑到嘴边轻轻一饮,却不由得眉头微皱,将剩下的半杯酒直接放下,皱眉不语。 其实这是一种很失礼的表现,人家请你喝酒,你却明显的鲜的酒不好喝,若不是刚刚吕鹏曝出了自己是吕不韦的后代,说不得这张世元早就大怒而去。 结果这个时候张士元不但没有发怒,反倒是小心的陪着笑脸道:“在下酒水低劣,的确难以入先生之口,抱歉抱歉。” 吕鹏就轻轻摇头:“两位义士的酒,已经算得上是这时候里最美的美酒了,但与在下所带的酒,却还有一些差距。”然后回头对着随身的小斯道:“把我那坛酒拿过来,与两位义士哥哥共饮。” 第12章 结交义商 随着吕鹏的吩咐,身后那个小斯就赶紧跑到树丛里去,小心的将一个小酒坛子抱了出来,双手捧到吕鹏的面前。 吕鹏接过这酒坛子,轻轻的破开那上面的封泥。 封泥一破,一股浓烈的酒香就弥漫开来,合着这荡漾的清晨朝露,立刻有种让人心旷神怡的感觉。 张世元和苏双都是走南闯北多年的人物,可谓是喝尽了天下美酒,只一闻这酒香,就知道,自己所带的所谓美酒,在此酒面前不过就是泔水,根本就不值一提。 是的,这就是吕鹏怀中那竹简之上总结出来的穿越三国第二条守则之一,酿酒造纸炼钢铁三大敛财法宝之一,酿酒,酿高度酒。 这就是这些天吕鹏在这张飞家的独立房间鼓捣出来的,之所以要严格瞒着刘关张,要不就一个酒虫张飞,那还不直接喝穷了吕鹏? 古人好酒,但当时的酒却度数极低,还很浑浊,口感更是不成,和泔水马尿有的一拼,真正高度酒那是要等到后来南宋时候才出现的,所以,在三国时候酿出近代高度酒,那是穿越旅行,出门必备的不二法门,尤其这东西其实不要真的懂得酿酒,只要懂得蒸馏提纯就成,完全可以被酿酒小白所掌握,直接走发家致富的捷径。 张世元和苏双都是见多识广的,一闻酒香便知道,这乃是天下绝无仅有的佳酿,两人又都是商人,马上在嗅到美酒的同时,也就嗅到了无限的商机,于是也不顾礼仪,张世元直接接过吕鹏的酒坛,直接给自己的双耳酒盏满上,然后迫不及待的放到自己的鼻子底下闻了一下,很是享受的深深吸了口气,最后一口喝干。 这时候,吕鹏一见,赶紧阻拦,笑话,古人好酒不假,但喝的都是低度的泔水,你让他猛的喝一口四十多度的二锅头,还不直接放倒他?放倒了他,那下一步还办什么? 但张世元嘴急,吕鹏阻拦已经不及,一口干下,张世元只感觉到一条火炼从口入喉,直达五脏六腑,胃里立刻翻江倒海,简直就像有一条火龙在胸腹之间翻滚,说不出的难受,说不出的舒泰,说不出那说不出的感觉,愣愣的体会之后,一声感叹:“天下至美不过如此。”然后一个倒仰,晕过去了。 得,这事情闹大条了。这主事的喝多了,那还谈什么? 要不说这个时代绝对是封建奢靡的时代,奢靡的都令人发指,这些豪富带着酒肉行走,当然也就带着醒酒汤之物,一见张世元喝昏过去,那些随行仆人早就驾轻就熟,二话不说,直接拿来醒酒汤给他灌下去,大家七手八脚一顿忙活,张世元悠悠醒来,结果刚一醒来,就感觉五脏翻腾,直接要吐,却说什么也不让自己吐出来,吕鹏就轻轻拍打,好心提醒:“张兄,吐了便是。” 结果张世元艰难咽下,坚定的道:“不吐,好酒,舍不得。” 当时吕鹏就一个倒仰,差点也晕过去,至于吗。 好在不过是一盏,好在一盏也不过是后世的一两,刚刚不过是遽然间喝这没喝过的酒,不是真醉,只是呛到了。 两碗醒酒汤,再喘了一口气,张世元也就恢复过来了,然后贪婪地看着那坛子酒,连连感慨:“天上琼浆玉液也不过如此,张某有生能喝到一口,死也变足了。”真不愧是一个酒鬼呀。 吕鹏却淡淡一笑:“天上琼浆不敢,不过是家传的一点小小的伎俩,若是张兄想喝,还不是随时都可以?” 一听吕鹏这么说,现在张世元的双眼,就血红血红的紧紧的盯住了吕鹏,激动的一把抓住吕鹏的手,紧张地问道:“刚刚先生所说可是真的?这真是先生祖传的妙法吗?” 吕鹏就施施然点头道:“张兄忘记了吗?我祖上可是吕不韦,也是这商贾出身,有一些不传之秘,也是理所当然。”言外之意就是,我祖先可是神仙,天上的琼浆玉液,那还不是可着喝? 被吕鹏这么一说,两个人才想起刚开始吕鹏介绍的出身,有这样奇物也就不足为奇,但正因为吕鹏说是自己酿造,更加上心,这个年代,门阀大族比比皆是,几百年兼并,聚敛财富已经富可敌国,想当初,汉平帝没钱,都管这些豪强张嘴,虽然没弄出个债台高筑的新成语出来,但也相差不远,可见当时世家之影响,就连国家都必须看这些世家豪族的眼色了,有了海量财富,再有左右朝廷的能力,世家豪族发展到奢靡成风,互相攀比,于是,张苏他们已经从这里看出了巨大的不能再巨大的商机。 张世元小心地探出身子,带着期待的眼神询问吕鹏:“先生既然有这祖传的美酒,不应该敝帚自珍,而是应该拿出来与世人分享,更何况先生若重振家门,重抄旧业乃是份内之事,先生意下如何?” 吕鹏就淡然点头:“在下正有此意,不过——”就狠狠地卖了一个关子。 张苏二人立刻互望了一眼,还是老大张世元小心地问道:“先生既然有此意,确有什么难处,也不知道我二人能否帮忙一二。” 吕鹏就将双手一拍:“当今黄巾乱起,天下不宁,我奉家族之命出山,为的是昌世救人,这区区小技不过能赚得些钱帛罢了,昌平乱世乃是平生所愿。某就在前几日,结识了刘关张三兄弟,就在这庄子上,募集了300乡勇,准备为国出力,解苍生倒悬。” 张苏二人不由得击节叫好:“先生先祖便做得这事,在先生先祖的辅助之下,积贫积弱的大秦才能虎视诸侯,最终完成国家的大一统,先生既然有如此志向,我兄弟二人愿助先生一臂之力。” 然后两个人商量一下,张世元再次拱手道:“我兄弟二人薄有家产,但家里离这里遥远,事情不及,但现在愿助先生良马五十匹相送,赠金银五百两镔铁一千斤以资器用。” 当时吕鹏大喜,自己的一部分目的这就达到了,于是赶紧站起身来,对着两人深施一礼:“二位高义吕某铭记在心。” 张苏二人连忙站起,连连回礼,口称不敢。 第13章 桑林结义 吕鹏和张苏三人寒暄一会,再次落座,吕鹏给两个人亲自满上自己的美酒,然后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二位哥哥所赠,不过只能解一时之急,却并非长远之计。” 两个人再次对望一眼,张世元咬咬牙道:“为助先生实现胸中大业,我兄弟二人立刻回乡,变卖所有家产——” 吕鹏笑着摇手打断他的话题:“两位哥哥误会,我意不在于此,且听在下说明。” 张苏二人连忙谦逊:“先生定有高见,我兄弟二人洗耳恭听。” “二位哥哥即便倾尽家产助在下实现理想,但毕竟家财有限,而要平复黄巾,匡扶正义,不是这几百几千人就能实现的,军队这个东西是个销金窟吞金兽,钱粮器械所需无数,也不是一家一户倾尽家财就能达到目的的。” 张世元就小心的询问道:“那依照先生该如何?” 吕鹏就再次给二人满上美酒道:“授人鱼不如授人以渔,这是自古名言,在下的意思是,我将这美酒的制作方法交予二位兄长经营运作,所得到的利润,拿出一半来作为我的未来军费,剩下一半就与二位兄弟作为辛苦之费,不知道二位兄弟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正中兄弟下怀,刚开始张士元就有这种想法,不过是碍于当时诚信信条,正所谓君子不夺人之美,不好意思说出来,这时候由吕鹏提出来,怎么不让两人欢喜万分,一半的利润呢,就看这美酒未来的前景市场,不用几年时间就可以让兄弟二人跻身天下首富之列。 于是兄弟二人再次互相对望了一眼,两人互相轻轻点头,立刻明白了对方的心思,于是张士元再次冲着吕鹏拱手,豪迈的道:“先生愿意献出家传绝技,与我二人运作经营,我二人真的是求之不得,不过,既然先生有匡扶乱世的雄心,我二人也不能落于人后,我二人愿意只拿两成利润,其他但凭先生支配。” 两个人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也是这两个人的性格使然,就在历史上,这两个人遇见刘关张,便毫不犹豫地捐出巨款,而后就再也没有露面索要回报,可见是真丈夫,大豪杰。 吕鹏就再次感激地冲他们拱手,当下三人慨然约定,也不必那笔墨文书,只是互相击掌,便为盟约。 古人性情淳朴,一诺千金,根本就不像后世,明明打了欠条,写了合同,就算你到公证处公证了,他也依旧反悔,这时候绝对不同。 再一个,这吕鹏出身在,那可是商人的祖宗的后代,他们两个每日烧香供奉的神灵,他们要是敢毁约,那商业这行还混不混啦?就不怕吕不韦不保佑他们,让他们天天脑袋疼? 吕鹏当时挥退左右闲人,毫不犹豫的在怀里拿出一份图纸来,就在这路旁酒桌之上,详细地向他们指点如何酿造操作。 一番说教之后,更让张苏二人对吕鹏佩服的五体投地,惊为天人,本来嘛?人家,现在吕鹏就是神仙的后代,还是活生生喘气儿的那种。 既然得了这酿酒之法,张世元便问道这佳酿叫什么名字。 吕鹏就大手一挥:“茅台,就叫茅台好了。”(也不知道茅台给不给赞助费,哈哈哈) 诸位想要问为什么,这个酒非要起名字叫茅台,其实吕鹏也想不出别的名字了,茅台好哇,百年国酒,那广告打的铺天盖地,按照后世的经验,搭车吗,你叫茅台,为就叫茅口,或者叫茅苔,等等不一而足。 原因,穿越不剽窃,那还叫什么穿越?而穿越的剽窃还需要理由吗? 既然没有理由,那这个名字当然归现代的发明人吕鹏所有。 于是吕鹏又开始教导这两位未来的营销方式,什么饥饿消费,什么片区代理,统一价格,那后世用烂了的,现在无比新鲜的理念,真的是层出不穷,让张苏二人不得不佩服,这的确是商贾始祖的嫡传子孙啦,看看人这办法,想不赚钱都没有办法做到。按照这个路子走下去,不出三年,三个人面前绝对就是一座铜山,到时候连皇上都应该朝自己借钱。 三人计议已定,当下把酒言欢,这时候苏双提出:“你我三人志同道合,一见如故,我看这路边山林茂密,新枝吐翠,真的是良辰美景,不若你我三人就在这里结拜为兄弟,以后大家不离不弃,共同做一番大业出来。” 吕鹏当时大喜,结拜好啊,你刘关张桃园三结义,我就给你来个张苏吕桑林拜把子,你关羽张飞义气千秋,我看张苏二人更是千秋仗义,只要这一拜,三人便成了共同一体,等以后,自己再弄出许多点子来,让你们两个哥哥打造出一个老大的商业帝国,然后用这商业帝国的资源,来辅助我成就一个老大的真正帝国,那时候我们才是真正的名垂千古。 于是大家张罗一番,就在这桑林之内磕头结拜,叙论年龄,张世元最大,今年三十五,苏双次之,三十,吕鹏最小,年仅十八为三弟, 当时吕鹏再次一一拜见,张苏也不做作,坦然受之。然后张世元苏双拉住吕鹏的手,称呼三弟。 做三弟好啊,做三弟就是做小三,小三受宠啊。这辈子就做小三了。 第14章 牛人小弟 三人结拜完毕,张苏二人交割了赠送,便相约再见,吕鹏依依不舍含泪想送,看着二人渐渐远去的背影,不由得想起那著名的一首歌,当时心神激荡,脱口而出:“这一拜春风得意遇知音,桃花也含笑映祭台,这一拜保国安邦志慷慨,建功立业展雄才展雄才,这一拜忠肝义胆,患难相随誓不分开,这一拜生死不改,天地日月壮我情怀——”这是有感唱出,词句应景,当时远去的张苏二人身影一顿,然后猛然打马狂奔归来,远远跳下战马,急跑过来,死死抓住吕鹏的双手,三人都不由得热泪盈眶,再也难以分开。 “三弟——”张世元紧紧拉住吕鹏的手,眼泪长流。 看着这真情流露的大哥二哥,吕鹏的心中难得的得到了一片温暖。 自从穿越以来,自己身无分文,在这凄风苦雨里苦熬日月,孤单寂寞与彷徨每日都萦绕在自己的周围,尤其是那一种孤独,与这个社会格格不入的孤独,更是在每一时每一刻撕咬着自己的心,本来以为能与关张相伴,结果,却发现这时代的人和自己真的有些格格不入,这让自己随时都感觉非常失望与痛苦。 而这一次在路边久候张苏二人,其实自己当初的心思非常下作,不过是想用几句大话,骗来他两个人的捐助,但真正的一接触,却被两个人真正的坦荡胸怀所感动,再有那桑园一拜,这时候三双泪眼相望,让总是苦闷孤独的吕鹏,感觉到了一种穿越来之后从没有过的欢愉,从这一刻,那总是日夜撕咬自己的孤独感,那种不真实的感觉,全都怫然而去,自己真真正正的感觉到,自己就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在这个世界上,自己再也不孤单,而是有了两个至亲至近的哥哥。 张苏二人这时候似乎感觉到了吕鹏的心思,那种真挚的感觉,让二人更加热泪长流,依依不舍,竟然生出了舍去家园,和这个三弟同生共死的心思。 吕鹏抹了一抹自己长流的眼泪,狠狠地摇晃了一下三人的双手:“今日分别,是为了明日更好的团聚,你我兄弟三人虽然不能朝夕相处,但都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而奋斗,当有一日,我们三人兄弟所望成真,那便是天下最佳的美谈,两位哥哥,且珍重,三弟我绝对不会让两位哥哥失望。” 张世元哽咽点头道:“大丈夫立于天地,便当做出一番大事,我和你二哥一定全力以赴支持你,只是单独留下三弟真是于心不忍,更加让我们两个哥哥担心。”然后决然地向那远处的商队挥手,一个管家模样的赶紧跑了过来,给张世元施礼。 张世元对着管家吩咐道:“你立刻吩咐我们随行的护卫,立刻在路边听命。” 那个管家立刻跑回去,不大一会,一群足足百人的护卫队便整队站到了路边。 张世元大步走到护卫队前面,对着他们大声吩咐道:“我现在命令你们,带足刀枪器械,从今以后,你们便追随我的三弟,保护我三弟的安全,诸位放心,你们的家小,我将加倍照顾,绝不有缺,但我将我三弟交给你们,如果有任何闪失,我绝不轻饶。” 这个年代,豪门望族,豢养的家奴无数,这些奴仆不在官府人口登记之列,全部是各家族的私有财产,要杀要打全凭家主心意,个家族之间互相赠送死士奴仆再正常不过。而各个商贾行商出外,各地并不太平,所以有自己的商队护卫不足为奇,而这些商队护卫以前是家族购买的死士,为了获得这些勇士的忠心,家族对他们照顾有加,百般结纳,他们只对自己的主人尽忠。 张苏二人更是经年在外,护卫当然身经百战,尤其这二位为人好爽仗义,对身边护卫更加交心,而这些护卫死士也愿意为他二人效死,双方早就跨越了主仆界限,成为不是兄弟的兄弟,这时候,张苏二人二话不说,直接将这些辛苦培育起来的死士转赠给了吕鹏,可见他对这个三弟关爱程度。 吕鹏一见心中大急,连连摇手推迟,真诚的说道:“两个哥哥回程山高路远,沿途危险莫测,没有这一百兄弟保护,怎么能行?二位哥哥如此作为,岂不更让三弟担心。” 结果两个哥哥哈哈大笑:“三弟且放宽心,你真的是小看你这两个哥哥了,我和你二哥行走世上多年,不敢说结交了天下朋友,但也差不多,前面再有几十里路,便是这一地的豪族陈家,我到他家里借上百十个奴仆还不成问题,这一百个贴心的兄弟就留给你了,我们回去但等兄弟的佳音。” 然后二人更赠送了几乎所有的随行财物,然后就带着十几个仆人小厮,与吕鹏一一不舍得告别,这才渐渐远去。 吕鹏没想到自己不过一首随感而发的歌曲,竟然换来了一百个死士,更多的财物,看着这些,吕鹏的心中对两个哥哥更加有种难以割舍,但正所谓,大丈夫当做大事业,岂能婆婆妈妈,有了这一百个死士,便等于有了自己最忠实的班底,对于未来自己理想的实现,更加有利。 送别了两位哥哥,这时候点手叫过来这一队死士的头领,这个头领年纪不过20许,一身英武之气,大步过来,单膝跪在地上向吕鹏施礼:“小的见过三爷。” 吕鹏赶紧双手搀扶,微笑言道:“你既然是我大哥二哥信重的人,我便将我后背交托给你,从此以后你我兄弟相称,不必这么生份。” 被吕鹏这么一说,这个头领非常感动,不过依旧坚持:“上下有别,不敢僭越。” 吕鹏笑着打断他:“狗屁的上下有别,这世界上最亲的还是兄弟的感情,我希望将我的后背交给的是我的兄弟,而不是什么狗屁的下级,下级这个东西最不可靠,因为他为了向上爬往往是要踩着上级的尸体去的。” 这话就说的重了,这个小将连连表示忠心。 吕鹏就哈哈一笑:“你若是表示你对我的忠心,那就叫我一声哥哥,这样才能让我晚上睡得着觉。” 最终这个小将拗不过吕鹏,折中了一下,喊吕鹏一声主公。 吕鹏很满意这个称呼,说实话,在这个世界上,不要谈什么人人平等,真要是人人平等了,那还有什么上下之分?那还有人真的追随自己吗?刚刚那么说,不过就是拉拢人心罢了,现在吕鹏自己都认为自己心理很黑暗,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说实话,在这个世界上自己不过是孤身一人,没有豪门大族做背景,没有忠心小弟在保护,那自己死的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快了,这时候看到这个小将满眼激动的样子,心中就安稳了,然后淡淡的问道:“不知道小将军怎么称呼,何方人士。” 这个队长立刻回答道:“将军不敢,小的习珍,襄阳人士,乃是江南习姓大族旁支,自幼不得宗族待见,家贫无依,恰逢父母双亡走投无路,便在当街卖艺乞讨,希望能得些钱财安葬父母,却不想被当地泼皮围殴,小的愤而杀人,摊上了官司,恰在这时候,是张大爷闻之,打点了官府,救了小的一命,而且还帮着小的安葬了父母,于是小的就死心追随大爷。” 吕鹏就苦笑摇头,在这个时代,真有汉武遗风,一言不合,当街杀人比比皆是,前面有个关羽,现在有个习真,未来还有一个徐庶,对了,还要加上一个典韦,这都是什么世道啊? 拍拍他的肩膀,然后鼓励道:“既然大哥让你跟着我,将来你我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习珍是吧——”然后吕鹏就一脚踏空,差点摔倒在地,因为这时候他突然想起了这个席珍是谁,牛人啊,三国里忠义不下关羽的真汉子。 习珍,襄阳人。三国时蜀汉将领。刘备时曾任零陵北部都尉,加裨将军。建安二十四年,孙权率荆州大军攻打樊城,关羽被俘,各地皆降,唯有习珍据城不降。孙权派使者前来招降,习珍大义凛然地说:“请回去告诉碧眼儿,我宁做汉鬼,不做吴臣!“最后因粮绝,援兵不到,拔剑自杀报国。 宝贝,绝对是宝贝,没想到自己苦心张洛猛将当小弟,却步步落空,结果失之桑榆收之桃李,老天爷竟然将这个三国第一忠臣交给了自己,这真是天意呀。 习珍不知道吕鹏为什么突然来了一个马失前蹄,身手敏捷的一把拉住他,满脸是担心与关心,这让吕鹏相当感到欣慰,虽然是大哥留给自己的,但这个习珍已经认同了自己这个主人,这以后就好办的多了。 正在大家互相问询整理财物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了一个大嗓门的吼叫:“先生特也得消闲,庄子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你却在这里与人闲谈,真真急煞我也。” 这不是张飞还有何人? 第15章 张飞对习珍 说句良心话,现在吕鹏的确也有点不像话,身为一只军队的四头领之一,直接分管着钱粮后勤,但每日里,都要带着小厮到外面闲逛,丢下那一大摊子的事情,让根本就不会钱粮计算的三兄弟怎么不气恼,只是大家碍于吕鹏当初事情,不好发作罢了。 这一日,刘关张三人正在训练部卒手下,一个分管伙食的头目提着锅铲找到了刘备,请求拨付今日的粮食好给大家做饭,刘备大奇,这些琐事都应该由吕鹏去管,今日怎么问到了自己的头上? 结果这个头目苦笑着回禀:“往日先生都将这些事情打理得井井有条,不过今日日将晚,却不见先生踪影,因此才来找各位头领说话。” 这时候忙得一团糟的三兄弟才发现,这都太阳已经偏西,正是应该做晚饭的时候,结果这个管饭的吕鹏却不见了,刘备当时心中着恼,这人也太不靠谱了些吧,平日里训练,我们不要你参加也就罢了,可是后勤你可得抓起来吧,不能当初你挑起的事情现在就撂了挑子吧。 刘备心中恼怒,但不表现在脸上,只是淡淡的问这个伙夫头目:“今天先生几时出门?怎么一去未归?” 这个伙夫头目就回答道:“往日先生都是天亮安排完细节之后,就带着她的随行小厮去庄外,但每日到中午做饭之前,就都能准时回来,给大家分发柴米油盐,没有一天差过,不过今天确实反常,一早出去了,到现在也没有音信。” 刘备就小声的呢喃:“这是搞什么鬼?” 结果关羽却大急,连叫不好:“先生独自出门,说不定一时间贪恋美景走远,不要出了什么事情。” 被这么一说,张飞性子更急,二话不说,提起一把大刀大步就向庄外跑,边跑边嚷嚷:“在我这张家庄,看看那个鼠辈敢动我家先生一个指头,看我不灭了他全家。” 吕鹏虽然没有和刘关张三人结拜,但其实在关张心中,却将吕鹏早就当做兄弟,这时候一想这兵荒马乱的,万一真的出个好歹,那可真就是要了人的老命了,于是刘备也急了,忙吩咐关羽去追张飞,自己点起人马准备四下寻找。 结果张飞腿快,大步流星一阵风似的跑出庄子,沿着大路下来寻找,跑出三里,转过一片桑林,却看见吕鹏站在那里没事人般的和一群人说话,当时气的是脑袋生疼。 我们大家为你安危担心,你却好,竟然在这里和人聊天,这岂不是太过没心没肺吗。 于是怒吼一声,大步冲来。 习珍正在和吕鹏对答,却不想在桑林后突然转出一个汉子,一见此人,豹眼扎须面目狰狞,一看就不是一个好人,当下大叫不好,一把拉过吕鹏,直接冲了上去,也不问青红皂白,本着护住吕鹏打了这恶汉再说的原则,冲上去,对着张飞就是一拳。 这还算是习珍稳重,看到对方没有器械,也就准备打翻了他,然后再慢慢审问。 而吕鹏正在和习珍说话,冷不防被习珍一把抓住甩往身后,当时毫无防备,同时根本没有实战经验,猝不及防之间被这么一甩,直接就弄了一个狼狈的狗吃屎,而那一百个护卫,都是身经百战的,见吕鹏突燃扎手扎脚的扑过来摔在地上,以为是遇到了敌袭,立刻发一声喊,按照平时习珍训练的,抽出腰中的武器,将吕鹏紧紧地围在核心。 张飞正担心吕鹏安危,更加气恼吕鹏悠闲,这突然看到一个少年,将吕鹏抓起来一把甩了出去,而更为他身后那一百左右拿刀动枪的汉子突然围住,生死不知,当时亡魂皆冒,虎吼一声,也不看看对方人多人少,更不管自己单身一人,直接就扑了过来拼命。 人打架和拼命是两种气势,习珍保护张世元和苏双走南闯北,见过无数流寇盗匪,身经大小战无数,这一变化怎么能分辨不清?为了吕鹏安全,更是舍生忘死,直接对冲过来的张飞下了死手,凶猛的一拳,直接奔着张飞面门而去,这一拳带着雷霆之风,真要砸上,张飞的脑袋立刻就会变成烂西瓜。 张飞一见对面敌人拳风凛冽,大叫一声好,也不躲避,直接挥拳迎上,两只铁拳就在空中砰然相撞,张飞不由得身形晃动,退后了一步,习珍瓷牙咧嘴也退后了两步,这一下高下立判,习珍在力气上还是差了张飞武艺一筹。 张飞心忧吕鹏安危,一退之后立刻奋勇扑上,习珍担心吕鹏被害,忍着拳头剧痛,舍死忘生再次扑上,死死地缠住张飞,挡住他的去路,于是两个人就在这里翻翻滚滚的打斗在一起,全都拼出了性命。 而就在这个时候,关羽已经飞奔而来,一见自己的三弟和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混战在一起,更见到一百多个汉字举着刀枪,紧紧的围住在那中间不断跳脚的吕鹏,当时大惊失色,二话不说直接加入了战团。 张飞本来勇猛,五六十回合张飞习珍斗的上旗鼓相当,七八十回合之后,习珍开始落了下风,习珍这时候不过就是拼着一个护主的心思,死战不退,这时候再加上一个关羽,当场就岌岌可危,那一百个护卫一见,当时分出50人死死地护住吕鹏,其他人发一声喊,挥舞着刀枪就要向战团杀去。 第16章 猪脚武力值 被摔得七荤八素的吕鹏刚刚爬起来,就被一百个兄弟死死的围在中间,好在他的个子比当代的人要高一些,就在这一群人头的上面看到正打得一团乱的张飞习珍,却没有立刻阻止,他是想看一看习珍的武艺到底达到了几级。 结果这一看,吕鹏不由心中大喜,不愧是三国名将,能做到蜀汉将军级别的人物,就这个习珍,能在张飞这个猛人的手下大战了这么长时间,虽然落于下风,但已经是难能可贵,完全可以排到三国猛人20名里。 结果正在吕鹏高兴着呢,却见一道绿影飞扑上去,不是那关羽更是谁,而这时候,那一百忠心死士,也分出50个人呐喊一声就要加入战团,不能再看戏了,再看热闹就出人命了,于是吕鹏跳脚大吼一声:“住手,自己兄弟。” 要不说还是身高马大的穿越人士有优势,就在这几十人准备混战的时候,肺活量奇大的吕鹏这一声大吼,绝对有惊天动地的效果,当时就镇住了场子上所有的人。 喊了这一嗓子之后,吕鹏快步冲到三个人的战团里,抓住关羽的后背,一抖手直接将他甩了出去,然后弯腰抓住张飞的双手,发一声喊,便将张飞整个提了起来,放到了一边,然后将已经被打成猪头的习珍提起来上下观看. 然后对着三个愣住的人哈哈大笑:“都是猛将,都是猛将啊,武力值都是超一流。” 笑着笑着就感觉到很怪异,因为周边站着百多人,竟然是鸦雀无声,没有一个附和自己的,转眼看去,竟然发现一百多双眼睛都死死地盯着自己,一个个张口结舌,目瞪口呆。 关羽吃惊是自己本身力气自己知道,尤其自己正在前冲,那惯性力气更大,结果被这个吕先生就那么一手扯住,让自己不得不停住身形,这得多大力气? 张飞更是惊讶,因为自己身躯重量自己心中清楚,没有三百斤也有二百五,结果自己就这堆大肉,竟然被吕鹏就那么双手跟提只鸡一样,就那么轻巧的提起,而习珍和张飞厮打,可是知道张飞的武力值,那可绝对是自己平生第一次遇到,结果在自己的主公手中就那么变得不值一提。 而在那一百死士眼中,吕鹏从冲出去到解开三人战团,所有动作行云流水,这还用自己保护吗? 吕鹏力大,自己知道,正所谓老天爷给你关上一扇门,就会为你打开另一扇门,这个道理绝对正确,在自己被莫名奇妙的穿越过来,失去了往日安逸的日子,失去了关爱自己的父母,失去了志同道合的狐朋狗友,补偿他的便是这力气大增,自己曾经悄悄的实验过,自己拿起一百斤重的石锁挥舞十几下毫不费力,可谓力大无穷,这也算是老天爷对自己的补偿吧。 而刚刚一番出手,却也是投机取巧,大家都对自己没有半点反抗戒备,当然用上了借力之功,才有了这一出手便震惊全场的效果。 其实吕鹏知道自己这个能力,却没在刘关张三人面前流露,还不是本着打架小弟上的原则,尤其这次被刘备截胡,心中也需要藏拙,看看后面走向如何,别被刘备那大耳贼当枪使唤了。 结果这一急,就漏了陷了。 于是赶紧转换话题,对张飞关羽和习珍连连关心问到:“云长翼德两位哥哥没事吧,习珍兄弟不要紧吧,都是在下不好,没有说清楚,让三位误会,不要介意。” 被他这么一打岔,关羽习珍倒是没什么,张飞却已经忘记了打架的事情,大声的道:“半日不见先生,我怕先生出事,赶紧跑出来寻找,却不想,先生在这里与人说话,你可是急死我等了。”说话之时,关切焦急溢于言表,倒是让吕鹏感动了一把。 吕鹏忙道:“某今日出来,却碰上两位义士,某说明我们的难处,说动两位义士相助,并且赠送我们好马五十匹,黄金五百两,镔铁一千斤,还有这猛士百人做我的护卫,这一下,彻底的解了我们粮草器械的难处,却是让云长翼德担心了。”当然隐去张苏二人与自己结拜和合作一事不提,这可是自己秘密的根本,还是等以后看看再说吧。 然后将习珍与关羽张飞引荐。 关羽淡淡的打量了一下习珍,只是拱手便不做声。 张飞上去给了习珍一拳:“不错,不错,能做我家先生护卫,而在我老张手下厮打这么多回合,伸手的确不错。” 习珍也从心中佩服张飞勇猛爽快,拱手见过二人,也为自己的主公能有如此兄弟感觉高兴。 寒暄完毕,大家整理张苏二人留下的物资,大家欢欢喜喜的往回走,当一行人都走到村口了,刘备才带着三百乡勇咋咋呼呼的冲了出来,正合了警察永远出现在事后的原则。 刘备见吕鹏平安回来,立刻大步上前,紧紧拉住吕鹏的双手,很是上下打量一番,见吕鹏无恙,便长出一口气:“先生无恙,备倍感安慰,下次先生若再要出去,一定多带护卫才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岂不让备痛悔一生。”说着眼圈竟然发红,声音竟然哽咽,那个感情啊,真挚的再也不能不真挚。 吕鹏正要说些感动的话,这时候还是张飞这个炮仗跳出来,对着刘备大声道:“大哥,这次先生再立大功,一下子就为我们募集来许多物资马匹,尤其是我们紧缺的上好镔铁,这下我们的刀枪器械就不愁啦。”于是,张飞就在众人面前大声的报出了数目,立刻引动那些乡勇欢呼,有了上好的刀枪,不但能战场杀敌,最主要的是能保命啊。这怎么不让大家欢喜? 第17章 白马大刀(第一更) 获得了物资,增加了人马,尤其这队人马一看就是精兵,这让士气再次高涨,对吕鹏的能力更是佩服,于是,吕鹏的威望在这一支小小的队伍里无形中再次上升。 习珍这支强军加入乡军,当然也要加以整编,正好成为一个百人队,习珍当然就是百夫长,不过这支军队是张苏二人赠送给吕鹏的,那就作为吕鹏的亲卫,直接归吕鹏训练管辖。 有了这一百强兵,吕鹏就心中有了底气,于是战斗意志更足,在三国乱世活下去的希望更大。 有了好铁,大家当然要打造一把趁手的兵器,刘备打造了双股剑,轻飘飘的,装饰大于实用。 关羽打造青龙偃月刀,又名“冷艳锯“,重八十二斤。 张飞造丈八点钢矛,每日里爱不释手,就差睡觉都要抱着了。 吕鹏因为自己力大,便打造了一把八十斤重的板门大刀,这东西可刺可砸,横扫更是一片,在乱军之中可以任意施为,的确是战场利器。 兵器打完,又各置全身铠甲。并且在五十匹战马里,各自选里一匹良驹坐乘。 吕鹏自己挑选了一匹白马,这和自己衣衫相称,想一想白袍白马,大马金刀,那将是怎么样的威风。 从人拿过马鞍备上,这时候已经有了高桥马鞍,这样利于坐稳,又能发挥骑手腰部力量,于是刘关张三人飞身上马,之所以没说认镫扳鞍上马,那说因为这年代还没有马镫。 吕鹏懂得这个,但现在他不想在自己实力弱小的时候拿出来,要不自己实力不济,这东西转眼被大军阀学了去,那还不转眼就将自己等碾压成渣子?这东西得等到未来自己有了强大的骑兵之后,然后突然拿出,在面对重要敌手,如曹操的虎豹骑,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吕布的并州铁骑,大耳贼的白耳精兵的时候,一战定胜负。 为什么吕鹏要把刘备算在其中呢,首先做事要有清楚的目标,吕鹏早就打定了主意,只能收别人当小弟,不能给别人当小弟,自己坚决要单干。 这是其一,其二,虽然命运老是爱开玩笑,让自己暂时当了刘备的小弟,但大家可要知道,刘备是什么人物?——三国著名倒霉蛋,真正的上司克星。 他投奔谁谁倒霉,就这倒霉蛋满世界逃跑乱窜,人家另外两个都成一方霸主诸侯了,他还带着一群小弟四处奔波,那真是灶王爷绑腿肚子,人走家搬,就没个准地,最后不得不借了一个荆州,才死皮赖脸的混出点模样,跟着这倒霉蛋混,到老了才有个四川省长的地位,那岂不是冤枉了自己这穿越者? 只要自己独立,还就绝对能碰上这家伙,因为这打不死的小强,那手下是聚了散,散了聚,然后散一回就投奔一个大佬,这样一来,这三国前期的每一次著名的战役几乎都有他的身影,也算是一个奇葩了。 所以,无论是从宿命上,还是从私心上,吕鹏都不愿将自己肚子里不多的东西拿出来与人分享,替人作嫁衣裳。 咱也不是活雷锋不是? 结果看到刘关张三人翻身上马,吕鹏也拉着战马的缰绳——然后他悲哀的发现,自己不会骑马,也没骑过马。 这下子可就糗大了。 端坐马上,准备驰骋一番的刘关张左等吕鹏不动,右等吕鹏不上马,大家就好奇的看一下,围着战马尴尬的吕鹏,最后还是刘备小心翼翼的问道:“先生,为何不上马与我等一起驰聘一番?” 吕鹏就挠着脑袋,小尴尬的如实回答:“某不会骑马。” 这下子三人可就愣住了,习珍更是惊讶得差点掉了下巴,看前一回自己的主公身手敏捷,有万人敌的架势,结果却不会骑马,这也太出乎人的意料了吧。 于是几个人下了战马,开始仔细的研究这件意外的事情,最终关羽好心的建议;“大军出征,每日劳苦奔波,先生若是实在不可,要不然这样吧,我们挑选一匹上好的毛驴,作为先生坐骑如何。” 此议一出,吕鹏当时绝倒,想一想,大军铺天盖地厮杀,自己白袍大刀,气宇轩昂,在万马军中,骑着一头毛驴,这这这样的情景是不是太过诡异?是不是太扯了? 看看吕鹏尴尬的脸,再看看很无辜的关羽,张飞突然爆发出一阵轰天大笑,然后捂着肚子笑的在地上打滚,他这么一笑,刘备也憋不住了,直接就笑出了眼泪,关羽生生憋着,那重枣一样的脸都城紫色。 习珍不敢大笑,因为那是对自己的主公不尊,但明显有憋成脑出血的危险。 于是吕鹏抓住马缰,就一窜一窜的往白马身上爬,结果这个白马似乎很鄙夷自己这个主人,就不断的迁就,但无论怎么迁就,主人就是爬不上去,当时大急,无奈的长叹一声:“好了,好了,我趴下让你上来吧,别给我们马界丢人啦。” 于是那白马腰身一塌,就半跪下来,当时吕鹏就坡上驴,不是上马,骄傲的坐在了马上。 四人一见,也纷纷再次跃上马背,然后四个人习惯性的挥鞭打马,吕鹏也就习惯性的学习,挥鞭打马。 结果他忘记了自己不会骑马,结果那好心的白马就不愿意了,为好心帮你骑上我,结果你还打我,你当我好欺负吗?于是——四蹄翻飞,蹭的下就窜了出去。 第18章 马脖子先生(第二更) 吕鹏正在得意,这白马猛的穿了出去,当时弄的他一个后仰,差点直接被战马从屁股上撂出去,好在吕鹏手疾眼快,丢掉手中的板门刀,往前一探身,一把抱住了马脖子,于是一道白影闪电一般冲了出去。 白马神骏,而且还发了脾气,转眼间就在刘关张和习珍的身旁窜了出去,刘关张三人互相看看很是纳闷,很迷茫的四下看看,然后刘备很不确定的问到:“刚刚,似乎,可能是穿出去一匹马。” 关羽点头:“我眼神好,似乎上面还有个人。” 张飞不甘人后:“那马上之人似乎还是一个穿白袍的。” 习珍大惊失色了:“似乎那上面的是我的主公。” 三人突然醒悟,想想一个不会骑马的家伙,骑着一匹发疯了的战马飞奔,那场景,那下场将是多么的惊心动魄惨绝人寰,于是呼四人大呼小叫的就朝着绝尘而去的吕鹏背影追了下去。 白马神骏,平时夹杂在一群驽马里,非常憋屈,这被人看重可以驰骋沙场,当时情绪激昂,这一跑便跑出了性子,那真的是奔驰如风,快若闪电,吕鹏紧紧抱着马脖子,只感觉两耳生风,身旁树木如风车搬飞快倒退,所过景物都变得迷离模糊,目痴神迷一阵阵眩晕,赶紧闭上眼睛,任由白马飞驰,这战马见自己家主人放任自己不管,更加兴起,于是过河越山如履平地,穿林跳石稳如泰山,转眼间也不知道跑出多远,忽而眼前一亮,却是一条笔直官道,更是心喜,跑的更欢,这一路上来,真的是酣畅淋漓。 吕鹏骑在,不是,是趴在马上感觉自己的白马虽然奔跑如飞,但却十分平稳,不由得暗暗长出了一口气,悄悄的睁开了双眼,准备看看四周环境,判断一下自己是不是跑地球外面去了。 可这一睁眼,却让吕鹏吓的亡魂皆冒,因为就在他睁眼看去时候,却见眼前路边有一群人,正围着一个车盖休息,由于人多,不觉间占了一半道路,自己的白马正风驰电掣般冲了过去:“要命了,要出车祸。” 于是吕鹏下意思的狂吼一声:“刹车——” 白马通灵性,虽然不懂刹车为何物,但知道是主人让自己站住,于是来个紧急刹车,堪堪就在那华盖之前轰然站住。 结果紧急刹车惯性巨大,吕鹏一个不慎,直接从战马上飞了出去,好在自己还紧紧抱着马脖子,于是一个前飞,就吊在了马脖子下面了。 华盖下正有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在一群丫鬟仆妇陪伴下,在一群死士的保护下,经过长途跋涉之后安然休息,猛然间见远处战马啼声隆隆,一匹闪电一般的白马冲了过来,当时吓的花容失色,只是捂着小嘴,连惊叫都忘记了。 这时候那些死士纷纷冲了出去就要拦截,但白马神速哪里还来得及?那匹白马就如火车一般冲了过来,但就在眼看着撞上女孩的时候,却戛然而止,四个粗壮的马腿,稳稳的站在那里,就在大家刚刚舒了一口气的时候,就看见在那马背上忽的一声飞出一个白物,然后就掉在了那神骏的白马脖子上,还晃啊晃的,诡异极了。 这个女孩就捂住自己的小嘴,吃惊的看着那晃动的东西,只是辨认以后,这才发现,竟然是一个身形伟岸的男子。 看他好久还在那里晃就是不下来,这个女孩儿就吩咐自己的一个仆人:“那个掉在马脖子上的汉子可能是昏过去了,你过去看一看,再准备些汤水救他一救。” 那仆人被刚才的一幕吓得魂都丢了,不要说自己家小姐有个闪失,就是被惊吓一下,那自己这帮人就不要想活命了,能不殃及家小就是老天开眼了,但看到有惊无险才长出了一口气。 于是气呼呼的来到这白马之前,看看那小子竟然依旧闭着眼睛死死地抱着马脖子,于是就拍拍他的肩膀:“下来吧,别挂着玩儿了。” 吕鹏早就惊魂出窍,被人这么一拍,这灵魂才回到了躯体,睁开眼睛左右看了看,还好还好,一切危险都没有发生,白马就那样打着响鼻儿稳稳的站着呢,于是扭回头看到拍的自己的仆人,不由得满脸尴尬的松开了手。 抬起头却见那华盖之下,有一个俏丽的身影被众人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想来定是这里的主人,对于刚刚自己的失礼莽撞,吕鹏决定上前给人家赔个礼道个歉。 于是站稳身形整顿了衣衫,深深的喘了一口气,平复下惊魂未定的思绪,稳步向前远远的站住,冲着那家主人深施一礼,口中歉意的说道:“在下马术不精,一时间险些冲撞了贵主人,真是罪过罪过,在下这里给贵主人施礼了。” 这个小姑娘见吕鹏过来,眼前不由一亮,好一个伟岸的男子,好一个人间龙凤,心中好感顿生。 这个年代的女孩子,还没有后世封建时代被严重的拘束,男女大防这件病态的约束还没有出现,这个女孩出身豪门大家,也是见多识广,又对吕鹏生出好感,于是就落落大方的束手道:“先生不必客气,战马受惊与人无关,想来先生也一定受惊了,不若过来喝些茶汤压惊。” 第19章 一见倾心 请你私奔(第三更) 弯着腰低着头的吕鹏,突然听到耳边有女孩声音传来,声音清脆悦耳,如黄鹂鸣叫,就好比天籁之音,让吕鹏的心头不由一震,悄悄的抬头看去,更被这女孩清丽脱俗的容貌所倾倒。 在前世,满大街看到的都是动过刀的脸,而且大多还是找的一个大夫,虽然一个个美艳如花,但怎么看怎么有一种俗套生硬的感觉,几乎就是千人一面。而穿越之后,自己所处环境所见到的都是贫寒人家,那些女子每日为了生计辛苦劳作,哪里还顾得梳妆打扮,一个个蓬头垢面,骨瘦如柴,哪里有像这个女孩那样?略施粉黛天生丽质,这一眼看去,便让人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既然主人发出了邀请,作为仆人就应该遵从,都是被大家主调教出来的,规范礼仪一丝不苟。 于是就有仆人拿出了一张席子,在主人远远的地方铺上,然后端过一张小几,摆上茶汤水果,弯腰请吕鹏就坐。 本来吕鹏不想打扰人家的,但实在是这个女孩子太过吸引人,竟然有了一种难舍难分的感觉,于是就鬼使神差的坐了下来,然后就在当时很不礼貌的拱手请教了人的芳名。 他这么一问,立刻引起周边几十个死士的怒目而视,一个个将手按在了刀柄,只要自己家主人一声令下,立刻便将这家伙剁成肉酱。 结果这个女孩见吕鹏动问,不但没有恼怒,心中反倒升起一丝丝的欢喜,用美丽的衣袖遮挡住自己的小嘴儿,轻轻的回答道:“小女子公孙月娥,这是准备到涿郡访亲,一路劳顿,便在这里暂时休息,却不想恰巧遇到了先生。”然后脸上羞红,竟然鬼使神差的低声的问道:“却不知先生怎么称呼,哪里人士。” 她这么一问,她身边那些婆子们当时就变了颜色,哪有一个年轻的女子,将自己的芳名告诉一个男人,这已经就不恰当了,然而还去主动问一个男人的姓名,这就更是唐突了。 于是专门伺候他的一个婆子管家轻声的咳嗽了一声,以示提醒。 被这一声咳嗽惊醒,这个女孩更是羞得将头深深的埋下,不敢再看一眼吕鹏。 吕鹏挺起腰身拱手回答:“在下涿郡人士,姓吕名鹏,字汉强,现在与一群志同道合的兄弟,响应太守号召,募集了500乡勇,正在勤于训练,准备为国杀敌。”其实后面这些话,人家女孩也没问你,你叨叨个什么劲?不过是一个男生见到一个想要讨好的心仪女生,不由自主的小显摆。 结果这话一出,这个女孩便来了兴趣,轻声问道:“我看先生举止不凡,又有着从军报国的志向,必出自大家名门,却不知道先祖是哪位。” 当时那个管家婆子神情更是不悦,这可就过了,这有明显的挑选夫婿的嫌疑,于是不等吕鹏回答,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对着女孩,一起不容怀疑的说道:“小姐,时辰已经不早,我们该上路了,要不然与舅爷家的迎接人马就错过了宿头。”更不等这女孩儿回答,就直接站起来冲着那50个死士,和上百个丫鬟仆妇大声吩咐:“收拾车马整顿行李,扶小姐上车启程。” 于是那帮死士立刻将吕鹏围了起来,一群仆人丫鬟也手脚麻利的开始收拾东西,转眼之间就收拾完毕,那个老婆子扶着这个女孩儿,在吕汉强身边走过的时候,还狠狠的对他呸了一声,看来这个老婆子已经认定吕鹏,是一个孟浪轻浮的人。 众人上车,这群死士却围着吕鹏不动,生怕他死皮赖脸的追上去。 就在大家整顿的时候,四匹战马绝尘而来,跑在前面的刘备一看到吕鹏的白马,立刻招手向人群问道:‘诸位乡里,可看见一个骑白马的白衣先生?” 结果已经坐到车里的女孩,就撩开了窗帘对着外面道:“可是那挂在马脖子上的先生吗?他就在那面。”然后扑哧一笑,便将头缩了回去。 吕鹏正看到这个场景,那女孩的一笑,便如春花灿烂,便如雾霭初晴,便如朝霞飞起,便如,反正是各自便如。一时间竟然痴了,嘴里就莫名奇妙的冒出一首诗经小雅的词句——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缟衣綦巾,聊乐我员。 ????出其东门,有女如荼。虽则如荼,匪我思且。缟衣茹虑,聊可与娱。” 这首诗的大意是,出了东门,邂逅相逢一名女子,此后相思不断”来喻意:邂逅相逢,我心中很记挂你。 似乎这首唱完了,还不能尽兴,于是吕鹏就鬼使神差的再次唱了一首: 野有蔓草,零露专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野有蔓草,零露攘攘。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这首歌的大致意思是:有一位妹妹长得很让我心动,一见他后我总是忘不了——妹妹,今天再度相逢,跟我私奔吧。 结果这里吕鹏扯着嗓子嚎唱,那队车队却片刻不停,慢慢的就消失在了大路尽头,再也不见。 关张不懂这两首唧唧歪歪的诗词的意思,但刘备懂,习珍出身官宦世家,虽然是旁支,混到卖艺安葬父母的地步,但毕竟是家学渊源,也听的懂这首诗歌的意思,当时两人对望一眼,就很尴尬,这都是春天惹的祸啊,这吕鹏发春啦,见到一个女子,连人家家在哪里都不知道,就说自己和他一见钟情,还要求对方和自己私奔,尤其看他那双变得水汪汪的眼睛,这不是发春是什么? 可惜,这不过是一场邂逅,没有来头,也没了结尾,只能是春梦一场,好可怜的人啊。 于是刘备就轻轻拍打着吕鹏:“伊人以远,我们走吧,男子汉大丈夫,手握三尺青锋,立于天地之间,只要能创造一番事业,何患无妻,我们还是回去整顿兵马,一展我们胸中的抱负。” 吕鹏就失落的向自己的战马走去,一边上马,一边心中慨叹:“成就一番大业,那是必须的,但如这样的女孩,这天下间还哪里去寻?”于是一翻割舍不下就死死的缠在了他的胸中,再也难以磨灭。 第20章 掌握实权的小伎俩 有张飞这个大嘴巴,天下就没有能隐瞒的事情,几个人刚刚回来,张飞就一头扎进队伍中间去,做起了狗仔队,当起了大喇叭,编排出无数花边新闻,而马脖子先生就成了将士们在背后特指的吕鹏。 花边,不过是调剂生活的边角余料,匡扶汉室,大展雄图才是根本。 局势越来越严峻,抓紧训练已经是刻不容缓,刀枪器械已经全有了,正式的训练立刻被提到了议事日程。 不过在刘备看来,最大强度的训练,就是每日拿出一个时辰来,大家排起队,随着口令比划一阵,然后就收兵歇息,这样的训练强度,在其他的任何部队已经是凤毛麟角了,其他的军队都是五天一小练,十天才是一大练,而大多的军队,却连练都不练。 这其实倒不是说古人懒惰,训练其实是个体力活,没有充足的营养是根本练不出强兵的,反倒会把士兵练垮。 究其原因还是营养不足造成的。 在古代,由于生产力低下,土地的出产非常稀少,更何况没有水利设施,土地的庄稼生产全靠老天爷做主,一旦有一个天灾,哪怕是小小的干旱,也会让粮食绝收,所以普通的百姓人家,每一天不过早晚两餐,早上一般是早晨九点到十点一顿,晚上一般是在5点到6点之间,这是因为生产力决定,同时还有一个规矩,也就是所谓的政治待遇问题。 汉代规定,天子一天四餐,诸侯一天三餐,而平头百姓只能是一天两餐,这是绝对不能僭越的规矩,当然,上级的犒赏算是政治待遇,另当别论。 所以在这个时代,百姓一天两顿饭,由于粮食稀缺,农忙的时候早上可能吃一顿干的,但不管农忙,农闲,晚上必须是稀的,而且还没有油水肉食供应补贴,可见其体力如何,真要是像后世小说里那样,让这群身体素质赢弱的百姓,每一天跑上十公里越野,你别说是练成精兵,绝对是先炼出一堆残废。 不过现在吕鹏的状况有些与众不同,那就是平白的得了500两金子,有金子在手,花了再说。 更何况在这个时代,钱贵物贱,本来钱这个东西,在这个时代就没有被充分的运用起他的价值,民间还以以物易物为主,大家族也是如此的自给自足,他们收集金钱其实就两个用途,金银用来埋藏,铜钱用来融化铸造铜器,然后等着死去的时候,风光的埋到地下作为陪葬,所以这钱说起来更值钱。 五百两金子大约和着当时是五十万钱,那可就能购买小麦一千七百斛,当时一斛相当于现在的四十斤,大约是二十公斤,那就等于可以购买八万斤粮食,完全够现在的五百人马,一天三顿干饭,吃上好长一段时间了,如果再拿出三万斤粮食换三千斤肉,那就更好了,至于以后怎么办,且不说张苏两个哥哥能给自己源源不断的送来利润,就是出征了,那官也不能差饿兵不是?粮草你官府就应该管吧,现在首要的就是要士兵吃饱吃好,增强体质,然后开始必要的保命训练,同时收买住这些人的人心,正所谓要想征服一个男人,那就先征服一个男人的胃,这才是当务之急。 对于这样的提议,张飞关羽倒是无可无不可,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理财的概念,存粹就是今日有酒今朝醉,明日没有现掂对的主。 而刘备被吕鹏一番提议,却是眼前一亮,收买人心,那是刘备在骨子里就行成的东西,只要能收买人心,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于是大手一挥就同意了。 但同意可同意,这事情还不是吕鹏能办的,现在能有存粮的全是豪门大族,就以现在吕鹏这个白丁出身,别说上门采购,就连他的一双脚沾到人家的台阶上,都会让主人感觉到很丢面子,关门放狗,那是必然的了。还不是因为吕鹏面子小?这就是这个万恶的讲究门第的时代。 于是,吕鹏就忽悠刘备拿着他皇叔的名片出马招摇撞骗,说不定五百两金子的钱,还能弄来一千两的物资呢。 刘备对这个任务是欣然同意的,原因有二,第一,吕鹏突然就弄来这么多物资,在军中的威望明显超过了自己这个光耍嘴皮的,这很危险,这绝对不行。 第二,自己当初是卖草鞋出身,结交的都是下里巴人,这时候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充把阔人,再与大家族交往的同时,还能改变一下形象不是? 拿着你的钱,买着我的人情,这岂不是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呢? 而吕鹏的想法却正和他相反,吕鹏是希望刘备用这不多的钱换来更多的物资,然后将这些物资全部投入到训练中去,真正的打造一支强兵。 而这支强兵在未来几场战斗之后,见过了鲜血,就是难得的军队种子,想想后来刘备被派去做了定州中山府,安喜县尉,竟然毫不吝惜地将这些追随他征战多年的老兵,直接遣散回家,成为自毁长城的第一个败笔,吕鹏就想,到时候你遣散我收容,这些人就会成为自己最坚定的拥护者,到时候自己就有了一股最忠诚的力量,慢慢发展壮大,何乐而不为呢? 要不说有大局观的人就凭目光短浅的人要有发展,自己就是劈刘备有大局观,想到这里,吕鹏就躲在角落里,笑得那是一抽一抽的。 还有一个最直接的收益,那就是刘备到各地与大家族们畅谈联谊,当然就顾不得这支军队,而张飞关羽,不过是两个脑筋发直的人罢了,那么这支军队的训练,就自然而然地转到自己这个先生的手中,临时的抓住了这支军队的权力。 你不要小看这临时抓住的权力,其实,无论是在前世还是后世的军队里,最能结下战友之情的,便是这新兵训练营里,一旦这种情谊深深地结下,大家便都打下了新兵训练营里的烙印,从此以后,无论走到天涯海北,这种最初的感情将深深的联系着每一个人。 “我很坏吗?去算计这被后世无数人称赞厚道人的刘备,是不是有一些卑鄙?”蹲在墙角里,吕鹏就面对墙壁用树枝在地上画圈。 “这是一个适者生存的时代,这是一个真正枭雄们,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作为座右铭的时代,是一个彻底颠覆了以前秦汉所留下的古朴的处事原则的时代,从三国后,后世人最信奉的就是曹操的那句:“宁可为负天下人,不让天下人负我的教条。” 自己不想当那些大义傻子,自己想做一个枭雄,成就一番事业,那就当然处处要为自己着想,至于坑这个大耳贼刘备,有他截胡自己在先,现在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第21章 初练(五更完成) 事情正是按照吕鹏的算计一步步进行的,刘备乐于与豪门大族结交,在他的意识里,百姓的生命不过是草芥,死了一批,再找一批就是,(不要跟我说刘备爱民,当初他带着三十万百姓出走,还不是为以后发展拉人口?他也不是不知道,曹操大军在后,能不能给百姓造成最悲惨的结果吗?)而豪门大族是自己未来雄图大业发展的基础,这种想法不单单是他有,而且是这个时代所有想生存下去的人的想法,尤其在刘秀建立后汉之后,豪门大族,对朝廷对一个人的影响实在是太巨大了,不得不让心存野心的人既爱且恨,但必须依附,才能成事。 于是刘备就拿着钱,欣喜的去执行他的任务,为了给自己壮些门面,不但自己亲自行走于大户之家,而且还要拉上关羽张飞,时不时在这些大户家主面前,让关羽张飞如跳梁小丑一样表演一番武力,以证明自己的实力。 这样一来,这只接近500人的乡勇的队伍,就不知不觉地落到了吕鹏的手中。 吕鹏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改原先一天两餐变成一日三餐,改,原先不过是粗茶淡饭没有油盐,变成了每顿都要有肉,有油,有盐,让这些乡勇吃到打出生就没有吃过的好饭食,在快速地增强他们体力的同时,也让他们深深地感觉到,跟着这支队伍走,有酒有肉吃。 吕鹏在刘备等人不在的时候,再次强化了等级纪律,这种等级纪律,就从这伙食身上体现,什长每日饭上多二两肉,伍长每日多一碗豆酱(不要小看这点豆酱,这是盐分,你要知道在当时,一斛盐可值800钱,可比肉都贵)百夫长每顿可享受额外肉半斤,至于千夫长,噢对了,现在还没有千夫长呢,那样的待遇以后再说。 小小的待遇划分,他却在潜移默化里让人感觉到了阶级的不同,让那些底层的士兵,开始有了争取向上的斗志,只要有斗志,一切都将无限美好。 一株干枯的小苗,在猛然得到一瓢清泉之后,她会难以置信的速度蓬勃生长,一个苦久了的汉子,只要几顿饱饭,他的身体状况会得到天翻地覆的改变,在刘关张三人在外面,连购买带忽悠,将源源不断的粮食肉食运回营地之后,原本一个个枯干瘦小的乡勇,立刻面色上有了红光,身体上有了力气,整个精神面貌焕然一新。 随着乡勇们的体能体质逐渐改变,吕鹏对士兵们的训练也逐步加强。将整个军队划分成三部分,首先,吕鹏将自己获得的这一百身经百战的死士,作为突击营,成为全军的锋锐,并且毫不避讳的将五十匹战马都安排到了自己突击营的里面,每战时候,这支突击营,将以重锤的攻击方式,对敌人大阵的一点,进行连续打击,最终凿开一点,然后,准备用张飞带的第二队枪兵,在这一点上扩大战果,最后,以关羽所带的刀盾兵,向两面继续扩大,并且保卫突击进去的两支部队的后方安全,让前面两支部队继续向敌人的纵深突击,以点带面,彻底动摇敌人的整个大阵。 在不断的演练期间,要求三个部队必须配合默契,一点凿穿,后续必须紧密跟上,然后刀盾兵衔接默契,必须如行云流水,一定不能有一点断裂,否则就会被敌人彻底割裂开,各个击破。 然后就是,走回到大家训练的老路,跑。 由于营养跟了上来,越野跑步也就成为了现实,面对偶尔回来的刘备不解,吕汉强的解释是:“我们一定要让士兵们能跑,在战胜敌人的时候,对敌人展开追击,扩大我们的战果。”然后话锋一转,笑嘻嘻的道:“在战败的时候,我们能够跑过敌人,保存下我们的力量。” 前面的话很让人提气,后面的话却很让人气馁,张飞就哇呀呀大叫,对着吕鹏好不客气的怒吼:“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照你这样带兵,我们这支军队气势就没了。” 不过刘备屡着胡子仔细的想了以后,却不由击掌赞叹:“练兵一道,我真不如先生也,未算胜而先算败,真的得到了兵法的要义。” 张飞不明白,很不服气地反问:“大哥,你这是没有原则的替他说话。” 刘备就笑着耐心的向张飞解释:“天下没有百战百胜的雄师,胜利了且不说,而一旦失败了,只要让我们这些兄弟逃出战团,我们的实力就没有损失,那下一次我们还能继续打过,而如果这些兄弟们都陷在了敌阵之中,就凭你我兄弟几人,还如何能东山再起?”然后对吕鹏心甘情愿的深施一礼:“先生远见卓识,我等不及也。” 吕鹏连连谦逊,然后显摆的将自己这一顿训练军队的结果,给刘备关张演示。 随着原先约定的鼓声,五个百夫队,随着鼓点整齐的演练,那行云流水般的阵仗,的确让刘关张三人目驰神迷,不得不从内心里衷心的叫好,感佩这个先生的能力,的确是与众不同,因为他们的确没看过这样全新的阵列方式,在这些懂行的人的眼里,这小小的五百人军队,绝对会与千人的队伍互拼,并且绝对战胜之。 刘备击掌叫好,然后谨慎的转头问吕鹏:“这样的军队可上阵否?” 吕鹏点点头:“相对于黄巾军来说,500对5000绰绰有余。” 对于自己好吃好喝培养出来的体力,还有严格的训练,吕鹏认为自己对那些由农民拿起锄头的黄巾军,500对5000都已经是谨慎的说法了。 结果吕鹏一面双手相搀,嘴里连连谦虚,但心中却暗暗叫苦:“我何必教你聪明呢?我这不是自找没事吗?” 第22章 太守催战 如此紧张训练了一个多月,这一日,刘关张三人匆匆回来,命人立刻在教军场上叫回来吕鹏,言道有紧急事情协商。 吕鹏不知就里,命令部队解散休息,带着形影不离的习珍,急匆匆赶奔张飞的厅堂。 刚一进院子,就看到刘备居中而坐,左右关张相陪,而在刘备的下垂手客位上坐着一个高冠博带的文士,正在和刘备说话,刘备态度甚是恭敬。 这时候刘备听到大门外脚步声响,就知道是吕鹏过来了,忙将腰身挺直,等着吕鹏进来。 吕鹏大步走进大堂,先与刘备关羽张飞见礼,刘备还礼之后替吕鹏引荐道:“先生过来,这位乃是幽州太守刘使君府中幕僚管亏管先生。”然后又将吕鹏引荐给他。 这个幕僚只是看了一眼吕鹏,颔首点头算是见过,然后继续与刘备叙话。 吕鹏也不以为许,进入在左手自己该做的位置上跪坐下来,席珍习惯性的站在了吕鹏的身后,吕鹏双手扶住膝盖,仔细倾听刘备与这个管亏的谈话。 却原来,张角一军二十万,由大将程远志带领,正向涿郡杀来,各地官军腐败不堪,一处处望风而逃,唯一能战的公孙瓒去北地平叛边张韩遂去了,战场形势已经刻不容缓,太守刘焉心下大急,这才想起当初刘备关张以及吕鹏在这张家庄招募乡勇,训练多时,正是用之时候,于是便派一个士卒带信来,刘备在吕鹏劝说下推脱,言道自己兵甲不足,训练未完。 刘备这么做有两个目的,第一,你要我为你上战场战斗,但你也要尊重我,派一个小兵过来,这算什么事情?这就上对自己对轻慢。 第二也的确如此,自己不过有乡勇五百,需要面对的可上二十万黄巾军啊,五百对二十万,一人一口唾沫,自己这五百人就被淹死了,还打仗?想都不要想。 同时,现在这五百人的确训练没成,一个月,你就算是神仙,你也不能把一群农民训练不出一支军队来,这最少要三五个月才成。 刘焉得到回报,也感觉自己对刘备等人慢待了,于是特意派出自己太守府幕僚管亏过来,亲自说项,算是给足了刘备面子。 于是刘备立刻召集关张吕鹏,共同商议出兵之事。 管亏看到刘备手下这三个人气宇轩昂,当下心中相当满意。 这是上级部门儿派来的主管官员,在这个时候,必须要拉关系,于是吕鹏挺身向管亏施礼,准备按照套路,祭出自己是吕不韦的后人出身,混一个脸熟,结果刘备就直接打断了吕鹏的想法,向管亏恭敬的询问道:“上司前来,可有什么教我?” 这下把吕鹏噎的,那是一喘一喘的。 但没有办法,就只能听刘备和这个管亏谈论大事。 这时候管亏道:“涿郡紧急,已经有两个县陷落了,现在特请玄德公立刻出兵,解涿郡倒悬。” 这是来真正找救兵来了,看来刘焉真的急了,刘备双眼一亮,自己等这个机会已经等了将近一个多月了,要不是这个吕鹏挡着,自己成立乡勇的那第一天就带人出发了。 不过这也好,当时自己若是带着队伍直接去了,正如吕鹏说的那样,上赶着不是买卖,也就不会被人重视,可能随便儿打发一个战场也就算了,到时候要得到的得不到,被人轻视那是必然的。 这次刘焉派出幕僚亲信,也算是对自己相当重视了,转头看向吕鹏,这时候吕鹏认为自己训练的也算可以,可以拿出去一战了,再说了,如果这次太守刘焉,派来亲信幕僚来敦请,如果自己再是拿捏着,那就是过犹不及,可能让刘焉反感,于是就轻轻点头,算是同意。 刘备得到吕鹏的认同,就转过身来非常郑重诚恳的回答道:“我等当初招募乡勇,便是壹心报国,现在州郡有难,必定戮力前行,绝不敢有意推脱,大人放心,我这就带着我的兄弟整顿军队器械,明日就可出战。” 这时候吕鹏对刘备拱手道:“大军未动,粮草先行,而三弟倾尽家产,数目也不过有限,现在粮草有些短缺窘迫,一时之间,还要筹措一两日。” 刘备就皱眉,不悦的看像吕鹏。 你这岂不是胡说,这一个月来,我带着张飞这个地头蛇,满世界里连求带要,划拉来无数粮草,就那些粮草,完全够我们这区区500人马吃上几个月的,这时候你竟然提出了这个问题,难道说你都趁着我们不在,贪墨了不成? 这时候管亏听出了这弦外之音,当时估算着这三个人的出身,除了张飞是地方豪门,但也不过是杀猪的,其他的,一个是要饭花子出身,一个是编炕席的,还有一个竟然是卖枣子的小贩。要聚拢养活500人马的确不易,想来这个白袍子的家伙说的是实情。 还有一点就是,现在有求于人,不拿出一些钱来的确是说不过去。 古人厚道,当下心中不忍,管亏挺身而出帮助解决困难:“这位先生说的很有道理,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也是兵法中的要义,好在太守大人在来的时候,早就想到了诸位义士的难处,所以已经在涿郡城内备下了粮草,同时还有一批军械铠甲,只要你的军队一到,立刻就会给与补充。” 刘备的感觉,就好像是过山车,当初自己上涿郡讨要军械钱粮的时候,涿县县尉可是看着自己出身皇族的份儿上,才拨付了一些器械,而钱粮那是想都不要想了,结果这次怎么突然如此大方? 吕鹏就笑眯眯的不言不语。 敲竹杠,这个东西是要拿捏火候的。有时更讲究技巧,有时候敲竹杠手法不对,或者时候不对,虽然你也敲来了一些东西,但却落下了仇恨,将来会后患无穷。 而这次自己敲的竹杠,就是那么顺手拈来水到渠成。不但将竹杠敲的梆梆响,而且对方还要感激自己。 这年头儿,大乱即将开始,物资会越来越匮乏,能多划拉一些就多划拉一些吧。 第23章 出征 既然粮草器械都已经准备妥当,而且战事也的确吃紧,于是吕鹏对刘备轻轻点头,同意出兵。 刘备就立刻将胸脯拍的叭叭响:“大人放心,既然太守如此周到的安排,我等更不应该推三阻四,国事为大,请大人稍等片刻,我兄弟四人,立刻点起乡勇,然后随大人一起面见太守大人。” 管亏当时连连点头夸赞刘备大义,这才是真正忠心为国的人马。 于是管亏站起来道:“既然玄德公如此急公好义,我也不应该坐在这里,且允许我随着玄德公,亲到较场见识一下玄德公手下的500虎贲。”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刘备的双手欢迎,这正是自己向上峰显摆的时候,这个露脸的机会,怎么能轻易放弃?显示实力,为以后自己在其他乡勇们能更加被重视,打下坚实的基础,这个机会怎么能放弃呢? 随着一阵隆隆的鼓声敲响,500名正在各处休息的乡勇立刻闻鼓而起,用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齐,然后抓起武器像打谷场跑来,在第二阵鼓声响起的时候,这些士兵已经开始寻找自己的小队,抱着数目开始整队,当地三通鼓响的时候,500名战士在打谷场上排成了五个整整齐齐的方阵。 500名士兵站在打谷场上,排成整齐的横竖方阵,所有的人,全部目视将台,没有交头接耳,没有身形晃动,无形中一股肃杀的杀气,便在这只小小的队伍上空升腾起来。 管亏其实对刘备的所谓五百虎贲没有一点兴趣,在他看来,刘备的所谓五百人马,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能凑出这个数目也就不错了,但这一看,却是大吃一惊。 作为太守亲信,每日里也没少见到各地官军,虽然在整个装备上,各地的官军要远远超过这支小小的队伍,但无论是在整队速度上,还是队伍的整齐上,都不能和这支队伍相比,尤其看看这500将士,一个个身体强壮,面色红润,根本没有其他官军那种老若掺杂,滥竽充数的现象,尤其那精气神,更是天上地下之别。只是这简单的一个聚将列阵,精锐与否高下立判。 管亏不由得击节叫好:“玄德公果然是皇族出身,师从卢大人,果然胸有韬略,就从这小小的一只队伍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被玄德公调理得如此精壮,可见玄德公真乃不世大才,我定将这这个情形,禀报与太守知道,到时候玄德公必将被太守重用,一飞冲天,成就一番大业。”o 刘备被管亏一番夸奖,心中便有些飘飘然,嘴里连连谦虚,却也不提这支精兵到底是由谁主抓训练的。 关张也认为这理所当然,下面做的功劳,当然是要归到上级领导的,这不管是在什么朝代,都是如此。 既然整军完毕,刘备上前几步,面对下面的将士,做了一番慷慨激昂的动员之后,立刻命令大军开拔。 大军行动消息传到了庄子里,庄中的百姓纷纷扶老携幼前来送行,看着即将与自己离别的儿子丈夫,整个庄子里哭声一片。 这时候刘备双眼流泪,向众位相亲依依作别,然后转身对吕鹏:‘先生,我大军粮草已经有官府接手,我们剩下的粮草也就没有用处了,现在就分给大家作为安家的费用。’ 吕鹏不由咧嘴苦笑。自己向官府讨要粮草,目的就是为了解约和储备起来这里的粮草,为以后战斗积攒下物质。 按照历史上说,你刘备打完了黄巾军,被人家卸磨杀驴了的,给你一个小小的县尉,就打发你滚蛋了,而你那个小小的县尉,本就养不起跟你出生入死的这500兄弟,结果你只能放弃了这股最忠实的力量,第一次成为一个光杆司令。在这个乱世里,光杆儿司令是没有前途的。 不过现在既然刘备为了收买人心,做出了这样的安排,自己当然没必要去做这个恶人,让500将士寒心,于是吕鹏就表现出一脸激动的拍手道:“某正有此心,当做耳。” 于是,将刘备四处划拉来的粮草分发给周围百姓,百姓欢呼玄德公高义,汉强先生恩德,这多少冲淡了一些离别凄苦,也让出征的将士们安了心。 乱世一起,大家烂命一条,此次出战,还不是想在乱世里,为家人争取一个活命的机会?现在,家人的一年嚼过算是有了,也就不那么悲伤了。 大军一路行来不止一日,这一日,天色到了正午时候总算是赶到了幽州治所蓟城,军队就被安排在了城外,靠着城墙的一块空场上扎营。 管亏先行一步回来的,这时候按照当初的约定,已经先期押运着粮草物资,在那即将建设的营地上等着呢。 营地其实很好建立,大家都是农民苦出身,干点儿活根本就不在话下,于是伐木挖沟,领取物资帐篷,然后按照吕鹏的规定,将帐篷按照每一个百人队的编剧,必须整齐的搭建起来,同时还要求在各个帐篷之间,挖掘排水沟,而且还按照每十顶帐篷,一个茅坑的规矩,在大营围栏的里面设立,这样一来能让军营干净,同时也能增强营寨的防护,地雷啊,还是那种集体型的,这得多大威力啊。 于是在吕鹏的不断规划,严格督导下,大家是忙活的不亦乐乎。 现在幽州还算安定,黄巾贼人离着这里还远,其他被招募来的乡勇,根本就没有建设营地的想法。于是就东一群西一会儿,乱糟糟的围在吕鹏乡勇的周四看热闹,并且讥讽嘲笑不断。 忙活这些事情的时候,即便是张飞也对这多此一举的事情提出了异议。i:“我说先生,兄弟们大老远的没日没夜的赶路,一个个累的跟狗似的,总算是来到了的头,你不让他们好好的歇歇,你费劲挖什么壕沟,建设什么栅栏?”然后戏虐的对吕鹏道:“这里天下太平,也没有贼人,纯粹就是多此一举。”然后又将胸膛挺起骄傲的向四周扫视了一圈,对其他地方的乡勇大声道:“即便是有贼人想要突袭我们,凭某家手中丈八蛇矛,有多少,某都会让它有来无回。” 第24章 建营的内涵你不懂 吕鹏对张飞的指责只是一笑而过,跟浑人说话简直就是没有道理,自讨苦吃,对牛弹琴,愚蠢的不是牛而是弹琴的人,自己很愚蠢吗?不像吗。 倒是对跟在身边,仔细观察的关羽,还有和自己形影不离的习珍耐心的解释:“军队这是一个有组织有纪律的群体,纪律这个东西,是取得胜利的不二法门,而纪律并不是皮鞭木棍,就能快速形成的,需要日积月累不断的培养,只有当人们将执行纪律,行成为一种习惯的时候,纪律这东西才能真正的形成,并且产生战斗力。” 然后一指正在忙碌的士兵:“现在大家看着似乎我在做无用之功,其实我是在让他养成一种纪律的习惯,而如果这次由于世界太平,我们就放松了他们的要求,他们也就懈怠了,而以后你再让他继续做这件事情的时候,他们就会在潜意识里认为,这就是多此一举,而这种思想一旦形成,就会慢慢腐蚀瓦解我们原先培养形成的纪律,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其实天下,都是这个道理,从纪律到散漫容易,而一旦你再要将这些散漫惯了的家伙,重新归拢到纪律里去,那就是千难万难。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什么样的将军带出什么样的兵,最终这个将军的脾气,会成为这支军队的灵魂,不管这个灵魂是好是坏,都将再也难以更改。” “主公的教诲在下铭记在心,可在下不明白一件事情,为什么非要将帐篷建的如此整齐,还有就是还要建立茅坑呢?”习珍虚心的向吕鹏请教。 这样建造营寨的方式是前所没有的,习珍认为这里一定大有玄机,不惜问问明白。 对于自己这个忠心的部下,如此虚心好学的态度,吕鹏表示了肯定,鼓励的拍拍他的肩膀,对他解释道:“将帐篷如此规距的设定,首先,依旧体现出纪律的重要,同时这里有一个非常关键的要素在,那就是一旦出现紧急状况,人们就会沿着习惯性的道路快速集结,不会四处瞎闯影响集结时间,这种状况在晚上最为重要,大家都走习惯了这样的道路,即便在晚上没有灯火的时候,也会能习惯性的按照平时习惯了的路赶到集结的地方。” 习珍点头赞叹,这的确是小中见大啊。 “至于茅坑的设立,其实更加重要,你看看其他人家的营地,士兵们随处便溺,整个军营,臭气冲天,难道这不影响大家的情绪吗?生活在一个整洁干净舒适的环境里,会让一个人的心情变得愉悦起来,而生活在一个脏乱差,臭气熏天的地方,难道你的心情会很好吗?情绪决定一切,当一个人有了好心情的时候,做什么事情都会事半功倍,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习珍现在的脸上已经充满了崇拜的神情。 吕鹏就很享受这种被崇拜的感觉,好为人师,这真的很让人心情愉悦啊。 正在习珍认为自己已经完全懂得并掌握了这个老师的精髓时候,吕鹏又爆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原因:“便溺统一管理,我对外说是加强营地的防备,其实那都是骗人的,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预防瘟疫,只要这样管理,我坚信,我的军队里绝对不会出现疟疾这样的瘟疫流行,至于原因是什么,这其间的道理太过高深,我说了你也不懂。” 习珍的确不知道一个茅坑和瘟疫有什么关系,但所有的人都知道瘟疫这个东西,是这时代最让人恐惧的,瘟疫一起,天下稿素,瘟疫一起,便是赤地千里,生人不足一二,而往往在人群密集的军营里,这样的状况最容易发生。 张飞听的不以为然,关于听的谨慎思考,习珍牢牢记在心中。而这以后三个人的性格决定了三支军队的特点。最终走上了不一样的道路。 而这时候最应该听到这番言论的刘备呢?他正忙着和管亏交接手续,套着近乎。结果就是,张飞懒得告诉他,关羽骄傲的认为没有必要告诉他,吕鹏?“我为什么要告诉他?嫌我未来争霸的路上敌人很弱吗?” 第25章 被上官不喜 这里安营结寨以毕,有个衣衫华丽的仆人急匆匆赶了过来,恭敬的给管亏施礼,却连正眼儿都没瞧一眼刘关张以及吕鹏四人,直接和管亏禀报:“太守大人有命,先生带着什么——哦,对了,是刘关张吕鹏等四人去太守府觐见。” 刘备闻听当时受宠若惊,自己不过一个区区的布衣白丁,刚来到幽州,就能立刻被太守接见,绝对是无上的荣幸。 于是赶紧叫过来关张吕鹏,将营地的事情交给习珍打理,四个人整顿衣衫,跟着管亏直奔太守府而来。 太守府是这幽州的政治心脏,坐落在府城十字街中心,规模恢弘气势磅礴,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在气势上就让所有人在他面前感觉到自己的渺小,高高台阶上一溜衙役军汉,手拿刀枪严格的审视者,所有经过的人,无形中在心中升起一种敬畏的感觉。 五个人来到太守府门前,即便是管亏是这里常来常往的心腹,也要报门求见。 于是一个仆人装束的人,接过管亏手中的竹简,冲着管亏拱拱手,然后就大步进了去,这真是主多大,奴多大,那个人不过就是一个高等级的仆人罢了,结果就牛x哄哄的,根本就没把刘关张吕鹏放在眼里。 这仆人一去就如同石沉大海,再也没有了消息。五个人只能就在台阶下恭敬肃立等候招见,管窥无奈的朝着刘备笑道:“劳烦玄德公久候了,所谓侯门深似海,这一出一进之间大费时间。” 刘备就赶紧谦和的施礼道:“老太守国之重臣,为万岁守牧一方,正配享如此尊崇。” 现在的刘焉被封为阳城侯,还有这个皇帝宗室身份,可谓是位高权重,同时此人志向远大颇具野心,现在的幽州已经在它的自理下变相的成为了半独立的王国,一般人想见她还真就比较难。 正在五个人在门外,百无聊赖的等候时候,一匹战马在街道的尽头,轰隆隆奔驰过来,身后一群青衣小帽的家仆,跑的跟狗似的紧紧追随。 此人来到太守府前,利索的一片腿就从那遽然停驻的站马上下来,也不见其身形晃动,可见其骑术之高的确令人咂舌。 下了战马,将马的缰绳随手一甩,立刻就有一个常随麻利的赶紧接过去,站在旁边小心的侍候。 这个人站在太守府大门前,将身上的衣甲整理一下,原先桀骜的神社收敛起来变得恭敬,然后就大踏步像台阶上走去。 可是刚走两步,却突然站住,扭头向管亏这面望过来,当确定的确是管亏之后,直接扭过身向这一面走来,远远的就拱起手,对着管亏大声寒暄道:“我当是谁,原来是管先生在这里,难道没让小厮们进去向太守通报吗?怎么又被晾在这里吃风喝尘土。” 管亏立刻紧走几步迎上去,向来人拱手施礼,嘴中连连谦虚寒暄:“却原来是邹候,多日不见,将军安好?” 来的便是这幽州校尉,北军中候邹靖。 当时校尉这个官衔,在汉代,可是极大的官,当时将军那个职位不是正经的,只是临时封的,事情完毕了也就没了,而这个校尉那是比中郎将略低一级的武官官职,品秩为“比二千石”。在汉代设八校尉分掌南北军,也就是相当后世八大军区司令,而且还是没有政委掣肘的那种。当然,汉末三国时期,有军功者越来越多,众多被封为杂号将军,校尉反而成为了低级军官的职位。 这下,刘备等等于后世的民兵营长连长,愚见大军区司令,你说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管亏连连回答:“亏,幸不辱命,奉太守和校尉之令,在周边各县共招募忠勇之士17000人,现在已经汇集在州城之外。”然后向身后的刘关张,以及吕鹏一指,“这期间的翘楚便是这刘关张三兄弟以及这位吕先生。他们四人所组成的乡勇,可谓是精兵中的精兵强将里的强将,和这四位相比其他的人都是土鸡瓦狗罢了。” 被管亏这么一介绍,当时校尉邹靖不由的对这四个人刮目相看,谨慎的审慎起来。 被管亏介绍,刘关张和吕鹏赶紧上前参拜。 邹靖只是轻轻抬抬手,止住几个人下跪。然后仔细端详几人。 但只见,为首一人年纪最长,白面大耳臂长身高,外耀眼醒目。 而紧挨着他的左右的,便是一黑一绿,黑的面如火燎的金刚天神下凡,绿的面如重枣沉稳不俗。 而与这三个人略微错开一步的,是一个面带文静白袍青年,双目有神却深不见底,面庞上一直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那么从容而淡定。这样的神情,不由的让邹靖多看了两眼。 于是丢下其他三人直接冲着吕鹏道:“却不知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刘备立刻上前躬身施礼道:“此乃我家先生,姓吕名鹏字汉强。”然后赶紧介绍自己道:“在下姓刘名备字玄德,是中山靖王八辈子玄孙。” 邹靖的眉毛就一皱,心生不快,你是皇亲也就是了,怎么能到处炫耀?这很让自己心生反感。当时打断了刘备的自诉,却好奇地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吕鹏,然后不确定的问道:“你是涿郡吕鹏?字叫汉强?” 吕鹏一脸平和的上前一步,施礼回答:“正是在下。” 得到吕鹏的确认,结果这个邹靖脸上突然显现出厌恶的表情,对着吕鹏狠狠的哼了一声,这样的变化怎么能逃得过这几个人的眼睛。当时刘备的神色非常吃惊,转而心生忐忑。 这初来乍到,刚一到这里,就被自己的顶头上司所厌恶,这的确不是一个很好的开端。 而吕鹏的神色确是莫名其妙了,咱们从来没有见面,不说我千里迢迢的来帮你打仗的,不说你对我应该感恩戴德,那你也不应该给咱来一个狗脸色看不是,这是怎么话说的呢? 第26章 面见上司 听说这个小子叫吕鹏,结果邹靖就再次打量了一下吕鹏,鼻孔里再次哼了一声:“长的是道貌岸,然,生就的一副好皮囊,看样子也是读了许多书的,却是如此孟浪轻狂。” 这样的评语,更让吕鹏蒙圈了,这样的评语很恶劣影响很严重,自己一定要为自己正名。于是吕鹏就上前一步,不卑不亢的,对着这个幽州校尉,未来的顶头上司拱手问道:“不知道将军以前可曾看见过我,或者听说过我的名字?否则会怎么有如此的评论?”。 邹靖就厌恶的一撇眼睛:“你唱的好歌。”然后就不再理他,直接大步而去。 吕鹏就再次彻底的蒙圈中的蒙圈,我唱歌儿怎么了?我在上个世纪里,我就是ktv里的麦霸,我唱的歌多了去了。 正在吕鹏莫名其妙的时候,刘备紧追几步,在邹靖的身后深深施礼:“请将军留步,我家先生——” 邹靖就站住了,回转身上下打量了一下刘备,然后打断了刘备的话语:“对了,你就是那汉室宗亲刘备?” 刘备赶紧恭敬的回答称是。 邹靖就看了看天色,心中暗想:‘此人虽然讨厌,但毕竟是皇族血脉,而太守刘焉也是皇族亲家,我没必要没来由的得罪这个人,就不如结下个顺水人情,带他们进去罢了。’想到这里,对着刘备淡淡的道:“太守既然召见,定然有大事相商,但太守日理万机可能是一时之间抽不出身来,这样吧,我也正要求见太守大人,你等几人,就和我一起进去吧,也省的耽搁时间。”然后也不废话,直接大步在前面行去。 得到这样的恩典,刘备算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看样自己这些人,没有在这个顶头上司面前形成太恶劣的形象。于是连连称谢之后,便和管亏以及兄弟四人,紧随邹靖身后步上了台阶。 毕竟是这幽州第二人,即便是门房眼界再高,也要对这个同样的侯爷拿出应该有的恭敬来,也没有人敢出来阻拦,就纷纷弓腰缩背的让几个人进去。 一路上畅通无阻,在邹靖的带领下,穿过前面的办公区域直接向后院而来。 一面走吕鹏一面充满好奇的观察着古代的奢华宅院。 两汉几百年,世风日下,奢靡之气已经弥漫到整个帝国,即便一项以简谱著称的刘焉也不能免熟。 这太守府前面森严肃穆,但一转过办公区进入生活区,整个格调便突然一变,曲径回廊,假山森林奇珍异草满眼都是,一处处一步步都透着精雕细琢。就在这北方苦寒之地,竟然营造出江南秀色出来,便是这一草一木所花费的钱财便是天文数字。尤其在这朝政腐败昏暗。天下大旱,颗粒无收的情况下,这王侯官邸依旧如此奢靡,这怎么不让天下百姓揭竿而起。 穿过回廊,走过层层院落,最终来到了一个雅致的小院之前停住脚步,到了这里,即便是以经常来常往的熟客邹靖,也不敢再造次了,站着门外对着一个青衣小帽的童儿小心的恳求道:“太守大人可有空?若是有空,还请小哥儿进去同禀一声,就说邹靖带着涿郡乡勇头领前来觐见。” 结果话刚说的这里,院子里就传来一声爽朗的大笑和一阵语气充沛的声音:“本官刚刚想要召见涿郡义士,只是手头间有紧急公文需要处理,一时之间没得空闲,却不想让邹兄偏劳,来来来,不要在院子外面站着,赶紧带着几位义士进来。” 邹靖就答应一声,对着身后的几个人淡淡的一句:“还不跟我进来?”然后率先大步走进了这个雅致的小院儿。 这个小院儿,别有洞天。与那巨大的太守府其他的地方更有不同。总的来说,就是摒弃了其他地方那种奢靡,而在这里所处的每一砖每一瓦,都在平时朴素里体现出是一种淡雅与文气。 吕鹏就暗暗纳闷,难道这才是真实的刘焉心态吗?若真是如此,那此人倒是很好打交道了。 其实吕鹏却足足的表露了一段三国盲。 刘焉,说他是彻底覆灭东汉的罪魁祸首也不为过,因为他开创了一个当时让所有人都认为对,但最终却是最错误的先河——在汉王朝政权衰落天下大乱之时,刘焉向朝廷提出了一个影响三国历史的重大建议,即用宗室、重臣为?州牧,在地方上凌驾于刺史、太守之上,独揽大权以安定百姓,史称“废史立牧”。 当时他提出来的这个建议是非常正义滴,是非常合乎人们常识滴,结果就被朝廷认为非常对滴而采纳了。 朝廷采纳了这一建议,但是结果却造成了各地割据军阀的形成,包括刘焉在内的州牧上任后基本就不再受朝廷的控制。 刘焉以州牧身份建立的割据势力为三国时代最早的一批,同时是持续时间较长的,直到其子?刘璋向?刘备投降才终结。 当时?益州刺史?郤俭在益州大事聚敛,贪婪成风。本来想领?交州避祸的刘焉因为听侍中?董扶说益州有天子之气,改向朝廷请求为?益州牧。于是以刘焉为监军使者、益州牧,被封为阳城侯,命其前往益州逮捕郗俭,整饬吏治。刘焉上任后,任命贾龙为校尉,将他迁到绵竹居住。刘焉安抚收容逃跑反叛的人,极力实行宽容恩惠的政策,但内心别有图谋。 “?五斗米道”首领张鲁的母亲长得很漂亮,加上懂得神鬼邪说,和刘焉家有往来,可能是其中有着不可告人的猫腻,于是刘焉就任命张鲁为督义司马,与别部司马?张修一起前往汉中,攻打汉中太守?苏固。这又开了汉臣内部攻伐先河。 刘焉又以米贼作乱阻隔交通为由,从此中断与中央朝廷的联络。他进一步对内打击地方豪强,巩固自身势力,益州因而处于半独立的状态。 天下诸侯讨伐?董卓之时,刘焉也拒不出兵为国讨贼,保州自守。这以后大家有样学样,成为大家的榜样,结果就是让大汉分崩离析,这才是刘焉最大的罪过。 这当然扯远了。 第27章 都是套路拉关系 在吕鹏和刘关张在邹靖和管亏的带领下进了院子,早就有小厮在精舍门前打了帘子,几个人按照品序鱼贯而入。 进了精舍,由于开着窗户,屋子里到不昏暗,只见靠墙处一排排巨大的书架,上面密密麻麻罗列着无数书简,而在书架之前,则是一片席子,席子上摆着一排小小的案几,想来平时刘焉就在这里招待一些贵客。 正首案几后面,跪坐着一个精神健朗的中年人,正在翻看案几上厚厚的简牍,见几个人进来,便笑着放下手中的简牍,双手撑着桌子站起来,似乎是跪坐的太久,双腿有些发麻,所以还摇晃了几下,身后站着的青衣小帽的小童赶紧双手搀扶了一下,刘焉就轻轻的甩开了他,就要上前接待。 邹靖哈哈一笑,对着刘焉施礼之后劝住道:“你我都是熟人,也不必客气。” 刘焉就和蔼的对邹靖笑了笑,然后对管亏和刘备等人微微含笑为礼:“近日战情复杂危急,这天不亮就坐在(跪着)这里处理,一时腿麻,真是招待不周,见谅。”然后对身边小厮道:“上茶。” 对于中国的椅子,不是大家相当然恶认为是胡凳子,其实是三百年后才随着佛教盛行之后才出现的,现在,还是跪坐才是最尊贵的 这一番动作下来,更给人以一种亲和之感,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让刘关张包括吕鹏都有种感动。 邹靖就在刘焉左手小几后跪坐下,管亏在右手坐下,而刘备占了一席。 吕鹏和关张身份实在卑微,只能站在刘备身后,连跪坐的资格都没有。 不过对这样的待遇,吕鹏倒是欢喜的很:“谁愿意跪坐啊,那就是受罪,我喜欢站着,当然,将来自己打造出胡凳桌椅之后除外。那时候,干什么你坐着我站着,你吃着我看着,那我是不是忒惨了点?” 没人去管吕鹏这乱七八糟的心思,一个小卒,一个民兵排长,在八大军区司令面前,在地区行署专员面前,那就是空气。 刘焉先向管亏询问此次出去集合各地乡勇的情况。 管亏详细的汇报了工作,然后隆重推出这些民兵乡勇第一人——刘备刘玄德。 刘备立刻将腰身挺直,双手拱起,肃然回报:“某,汉室宗亲,中山靖王之后八辈子玄孙,姓刘名备字玄德,尝师事郑玄、卢植,与公孙瓒等为友。”吕鹏这个恶寒啊,这介绍,简直是面面俱到无所不包,要不是他家的亭长实在是上不来台面,说不定都能被刘备给忽悠出来装门面。 结果吕鹏恶寒,不代表人家其他人不接受,这个年代讲究的就是一个出身门第,虽然你已经卖了草鞋了,但出身就是出身,那是磨灭不掉的。 于是刘焉眼前一亮,不由得头探出身子,按照中国人到哪里都愿意攀个一家子的习惯,欣喜的道:“感情玄德还是皇家苗裔,本官乃是鲁恭王之后,这样算来,你我本是宗亲一家。”然后撸着胡子赞道:“我们天家几百年传承,世代有能人辈出,我看玄德器宇轩昂长相清奇,将来必成大器,比如是我皇族天家后起之秀,来来来,你我盘论一下总谱,叙叙长幼。” 于是,严肃的军议上,就上演了狗血的攀亲查宗谱的大戏。 刘备查宗谱是为了攀高枝,刘焉查宗谱是为了拉住刘备这个实力派人物为己所用,两人各取所需,乐在其中。 其实没有现成的宗谱可查,大家就装模作样的胡说一番,最终查的结果,刘备当然是刘焉的侄子,刘备立刻做惊喜状,赶紧再次大礼参拜,口称叔叔。这时候可不能在地区专员面前称兄道弟,那和年纪无关,和官职地位有关。 刘焉哈哈大笑,心情大好,撸着胡子大声吩咐管亏,再给刘备这个侄子钱二十万钱,粮两千斛,上好铁甲一百副,战马一百,作为一家子相见的见面礼。 管亏当然立刻招办,带着管着后勤的吕鹏道州库点验交接。 这州库巨大到令人发指,无数钱粮堆积大满,从谷仓里流出来的粮食都霉烂变质了,那堆叠的铜钱都已经锈蚀在了一起。 吕鹏不由感叹,就是有这么多钱粮,但在这天下大旱颗粒无收的时候,却不对已经走投无路的百姓进行哪怕是象征性的赈济,反倒依旧对百姓百般催克,这天下怎么不亡? 管亏带着吕鹏先到钱库,拿着刘焉手令领取足额铜钱二十万钱,然后就脚步放缓,笑眯眯的看着吕鹏。 吕鹏当然知道,于是就大声道:“先生上次到张家庄视察的时候。看到我们这支军队衣衫不整盔甲缺失,更没有粮食果腹,先生垂怜,仗义出手,借了本军10万钱应急,这次本君得到太守大人恩赐,现在我变还了先生那十万钱。” 10万钱绝对是一笔巨大的数字,在当时钱的购买力绝对坚挺的时候,这笔钱就让管亏陡然而富。 管亏就笑眯眯很仗义的回答:“吕先生说的什么话?当时某见你们兄弟几人报国心切。感同身受拿出一些钱才来支柱,也是理所应当。这事儿切莫再提。” 吕鹏就很认真的很执拗的驳斥道:“天下公益自在人心,先生痴心日月可鉴,但我关先生衣朝简朴鞋袜破烂,想来也一定是家境窘迫清贫,尤其先生在太守府行走,出入体面还是必须要有的,更何况我还文婷先生,上有高堂老母奉养,下有妻子儿女抚育,一日两餐不济,先生的夫人,每日都在为这些日夜忧心,我还看到先生夫人布裙荆釵,几个孩子也骨瘦如柴,当时心境感同身受。”说着说着,吕鹏就双眼微红,就要有眼泪流下来。 管亏也被吕鹏所说感动,竟然也,似乎,可能,肯定自己是这么清贫潦倒了,眼睛也不由酸涩发红,长叹连连。只是不知道家里都穷成这样儿了,确怎么拿出10万钱的巨款来赞助别人。 最后管亏跺跺脚:“罢了,罢了,是你等让我忠义之心削减,嗯这样好了,我取回一半五万钱,算作养家糊口,那万千意就算着,我衷心爱国的心思。” 于是吕鹏感激涕零,于是周边人等全夸管亏高义。 这就是送礼的和收礼的最高尚的法门,要不然5万钱那么大的一堆,如何能堂而皇之地抬回家去? 有了还账这5万钱之后,管亏脚步也轻快了办事儿也麻利了,记性也就不好了。 原定的两千斛粮食,直接拨付了五千斛,原定的100付铁甲,转眼就变成了200付,原定的100匹战马,也立刻变成了三百匹,反正这地方地处北方,连接草原,战马这东西不稀奇,多给就多给了。 吕鹏就又拿出五万钱,在州府仓库里大撒铜钱雨,从门房到小吏,到仓场主官一个不拉,做的那是滴水不漏,让管亏再次见识到吕鹏做事的谨慎与圆滑,这样一来,自己那五万钱也更不必担心知情人告发了,于是,索要的东西全部足额不缺。 少得了十万钱,就一个多出来的二百匹战马,就价值最少二百万钱,更有那精良铁甲,那是有钱都难以买到,真的是赚大发了。 第28章 挖人墙角 在多得了一大批物资之后,吕鹏在押运物资回去的路上,特意在一个古玩店,卖了几件“不值钱”的雅物奉上,再次花去了五万钱,这让管亏对吕鹏的印象大好,这可比总是在自己面前胡吹大气的刘备强多了,于是在分手时候,管亏就拍拍吕鹏的肩膀:“此战结束,汉强贤弟一定能得军功,若是想要留在幽州发展,为兄却是可以帮点小忙。” 吕鹏等的就是这句,自己可是知道刘备这次战役之后的下场,可不想跟着历史第一倒霉蛋四处颠簸漂流,留在幽州,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尤其,自己还念念不忘找牛人当小弟的穿越守则第一条,那就是在刘焉当益州牧滚蛋之后,公孙瓒当了这个幽州太守,他的手下就有武义与忠义完美结合成天下第一没有第二的赵云呢,自己就蹲在这里,给他来个守株待兔,我就不信,没了大耳贼截胡,赵云还能跑出自己的手心不成? 当下对管亏感激不尽,要不是上下尊卑还在,人家管亏也没那兴趣,说不得当时就烧黄纸,斩鸡头拜把子。 押解着海量的物资回到了营地,习珍等将士立刻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欢呼,这些物资正是大家所急需的。可是上战场能够保命的。 吕鹏趁着刘关张还没有回营,就快刀斩乱麻地将这些物资给与分配。 战马和盔甲首先给自己的冲锋营装备齐全,让自己的100个死士亲卫全副武装,成为了真正的铁骑,再拿出100匹来作为储备,准备扩大自己的冲锋营,余下的100匹,其他四个百夫队,每个队二十五匹,除了分给那些百夫长和他的亲兵五匹之外,命令每一个百人队都成立由20人组成的巡哨骑兵,往来传达命令,侦查战场敌情。 经过这快刀斩乱麻,先斩后奏的整顿之后,整个乡勇队伍,军容更加整齐士气更加高涨。 等刘备喝的醉醺醺回来的时候。木已成舟。 不过刘备说实话,对吕鹏的这个安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见。原因就是吕鹏将张苏二人所赠给他私人的护卫,直接拿来做全军的冲锋尖刀,可谓是大公无私,让人说不出什么话来,将这些物资都堆积在吕鹏的那100人的身上,在整个战场状况来看,也是必须的。于是这件事情也就过去了。 一夜无话,第二日早晨。还是没有战事命令下来,大家就只能在这州城外无所事事。 别人家的乡勇,依旧在那里东一群儿西一伙儿的晒太阳,而刘备继续带着关张兄弟进城,走动个家官员,结识人脉去了。这个军营就交到了吕鹏的手中。 吕鹏当然不能闲着,现在,他认为,自己的物资有了,但五百人马实在是实力太过单薄,真的上战场,五百对五万,那简直就不是比例,这时候,必须壮大自己的实力。 然而,壮大自己的实力的办法呢?于是,吕鹏就瞄准了其他家的乡勇。 于是就在军营里支上大锅,开始明目张胆的在那些叫花子一样的其他乡勇面前煮饭熬肉,于是整个营地里就弥漫着米饭和肉的香味。这些香味儿随着风飘散到四周,立刻引起周边那些散兵游勇的馋虫,那些从小就没有吃过肉,现在也不过是饥一顿饱一顿,还时常受到打骂欺辱的普通乡勇百姓,纷纷抱着木棍刀枪伸着脖子,向这里贪婪的张望,猛烈的呼吸着空气里那肉的香味。这时候就有了大胆的悄悄地向吕鹏的营地靠拢,吃不上看一眼也算聊胜于无不是? 结果他们越是这样,吕鹏却更加变本加厉,直接将大锅敞开了,干脆直接勾引,这简直是令人发指。于是,一些其他的乡勇头领就纷纷过来谩骂,吕鹏就直接当他们是放屁,还再次嚣张的让开饭的军兵,端着大海碗,排着整齐的队形,在营地外嚣张的大吃。 这个举动立刻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严重后果,百夫长们就发现,自己的队伍变长了,一个个就很纳闷,怎么,难道人和谷子一样,也能生长吗?要不自己的队伍怎么就长长啦? 尤其吃饭的时候,原本按照定额一大锅能吃饱的饭,怎么就突然不够吃啦? 于是,将这状况就上报了吕鹏,吕鹏对这样的结果就是睁眼闭眼,根本就不管不问,被问的急了,吕鹏就不耐烦的回答:“这年头什么怪事都会有滴,队伍长长了会有,难道你还嫌弃你手下的兵少吗?若是长出千人来,那你不就成了千夫长了吗?到时候,你的伙食就更上一层楼了,你要知道,按照我们的规矩,未来的千夫长可是可以有两个亲兵滴,吃饭是有两个加菜滴,到时候你出去不也威风不是,还有,饭突然不够吃了,那么大锅缩小了也是可能滴,大锅缩小了不怕,那就再弄一锅不就成啦?反正我们也有的是粮食不是?” 于是几个百夫长就恍然大悟了,于是一口口大锅再次抬出来,于是,队伍在长长,大锅在增加,就这么恶性的循环着。 而到了晚上,悄悄摸进吕鹏军营的人更多,吕鹏的军营简直就成了不设防的了。 吕鹏对来的人那是来者不拒,看到那年轻的,立刻收留,交给其他手下带着安置,对那年老的,直接给一袋子粮食,再揣给他一把铜钱,然后让他们趁着夜色悄悄回家。 一个老人或者是孩子,你让他上战场,那就是作孽啊,而这些老人孩子,都是被天灾人祸逼的走投无路,看到乡中豪强招募乡勇,才为了混口那一日半碗的稀粥过来的,在他们的眼里,半碗稀粥能让他们苟延残喘一日,上战场死人,谁不知道,但即便是战死,那也是一个痛快,总比眼睁睁饿死来的舒服。 乱世人命不如狗,百姓的性命在那些豪强士绅眼里连蝼蚁都不如啊。 这时候,吕鹏能放他们一条生路,能给他们一袋子粮食,给他们几十枚铜钱,那可就是活下去的希望啊。 于是,那些老弱就不断的给吕鹏磕头,然后哭哭啼啼的悄悄隐没在黑暗里。 吕汉强看着那些再次点燃生的希望的背影,不由心中绞痛,善良的人们啊,我只能帮助你们这些了,乱世才刚刚开始啊,你们能活过这乱世吗?那只有老天才能知道。 第29章 无赖的挖墙角 这里的队伍在长长,可别人的队伍在缩短,这立刻引起了其他乡勇头目的严重抗议,纷纷找上门来和吕鹏理论。 吕鹏就很惊诧莫名了,于是,对找上门来的那些头目理直气壮的说道:“我没有上你家里去拉人吧,我也没有让人去找你们谁去挖墙脚吧,所以你们的人不可能跑到我这里来,我更不可能好心的用我的粮食来养你们的人,难道我很傻吗?我认为我一点儿都不傻。说不定你的人都当了逃兵呢。” 当时这种无奈的反驳去的那些头目暴跳如雷。于是纷纷要求吕鹏放还自己的手下。 吕鹏就勃然大怒了,对着这些混不讲理的家伙咆哮起来:“这天下就要讲一个理字,你怎么能够血口喷人呢?要说你们的人被我拉了来,那我现在就点起全部人马,你们自己认去,你们认出来,他们承认你就带走。”然后还大度的跟人家说:“真要是有这样的事情,那就是我整顿军队不利,他们白白吃我的饭,我也就算认了。” 就是在那些头目一致叫好的声音里,吕鹏擂鼓集合。 随着战鼓雷响,全部士兵立刻冲出帐篷,喊着号子,寻找着自己的队伍,尤其今日还与往日还不同。那每一个士兵手中还都拉着一个。明显的拉着的那个人和这些士兵的着妆就不同。但这些在老兵的带领下,还是规规矩矩比较整齐的列成了方阵。 第二阵鼓响的时候,整个大军已经集结完毕,形成密密麻麻我哥巨大的方阵,全场肃穆,杀气腾腾,虽然那些衣衫破烂的人,还会交头接耳左右乱晃,但立刻就会被拉着他的人小声地呵斥,赶紧的闭上了嘴巴。 军队里,原则是这样的,一个老兵带五个新兵,可以保持战斗力在原先的一半,现在一个老兵,带一个新兵,战斗力不说,就在纪律上,就立刻形成了。 即便是有这些不和谐的动作和声音存在,但整支军队那素然的杀气严整的阵型,依旧给这些前来找人的人在心理上,产生了巨大的震撼,有那胆小的,都已经开始面色苍白双股战栗,想要打退堂鼓了。 这时候有个胆大的头目,指着在习珍身边一个瑟瑟发抖的士兵怒吼道:“这个就是我的奴才,叫张狗子,道你还敢说这是你的兵吗?” 吕鹏就歪着脑袋左看右看。这的确不像是自己的兵,因为自己的兵一个个身强体壮刀枪铠甲整齐,往那里一站胸抬头,气势高昂。 而这一个呢?衣衫破烂衣不遮体,骨瘦如材,面上没有一点儿生气。手中也没有刀枪,就那么提着一个削尖了头的木棍,站在那里瑟瑟发抖眼光游移。和自己的兵那是天差地别。 这样一来,当时那些头目就都底气十足了,嘿嘿,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于是吕鹏就大怒,对着习珍大吼:“说,怎么回事?” 习珍习惯性将胸脯一挺:“启禀主公,这的确不是我们的兵。” 这一句,立刻大出了所有人的意料,大家纷纷底气十足的向吕鹏叫嚷交人。 结果习珍声音更响:“这个人的确不是我的兵,是我的马夫,也不叫张狗子,而是叫张小二。”然后紧紧攥住这个可能是张狗子,也可能是张小二的年轻人,就那么理直气壮的站在那里。 可能是习珍紧紧攥着的手上,传来了勇气,这个张狗子也可能是张小二的就将胸脯挺起,坚定的回答:“我叫张小二,是这位军爷的马夫。” 那个头目气的当时倒仰:“你是我庄上的奴才,我还不认识你?你现在竟敢逃离主人,看我不杀了你。”说着抽出腰刀就要杀人,在汉代,主人杀个奴仆,官府对豪门根本就是束手无策,根本就不算是个事,杀了也就杀了,这都成为了这些豪族子弟的习惯。而官府,对那些犯法须要杀头的,富家子弟,也往往拿一个奴隶来杀了顶岗,这是不成文的习惯。 结果吕鹏大吼一声:“你敢杀我的兵?你砍下试试?” 就这一声吼,当时就让那个色厉内荏的家伙一哆嗦,转眼看向吕鹏刀子一样的眼睛,当时就感觉到了充沛的杀气。这可绝对不是装出来的,这是真的。 “那,那,那个也是马夫吗?”又一个头目胆怯的指着一个步兵身边的人问道:“他可是我——” 结果这个步兵当场打断了这个头目的指认,立刻大声汇报:“启禀先生,这个是我的亲戚,给我背包袱来的。”然后就和蔼的对已经紧张的脸色发白的那个人:“我表舅家邻居的二姨夫的小子,是不是?” 那个瑟瑟发抖的家伙就立刻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是的,我是来给你背包袱的亲戚,我爹的邻居的表姨夫家的哥哥。” “这个是——” “给我捶背的伴当。” “那这个呢?” “给我背黑锅的。”然后加一句:“我是伙夫。” “这个——算了。” 还说什么?打打不过,认,死无对证,这就没法办了,最终只能大家赶紧回到自己的营地,看好自己的人,要不其他也没有办法了。 最终一阵挖墙角,吕鹏满意的得到了五百精壮,让自己的实力得到了再次提升,同时还放生了七八百走投无路的老弱,也让自己的心灵得到了安慰。 吕鹏的这番作为,当然得到周边友军的一致鄙视加上抵触,于是纷纷将营地搬离,远远的躲开吕鹏营地,让吕鹏再也难挖墙角,并且对自己的手下严防死守,绝不敢有半点松懈,于是,每日里总有惨叫声在别处营地传来,时不时的有尸首被抬到吕鹏营地外作为炫耀,以示绝不和吕鹏妥协之心。 看着那些被砍掉脑袋的无辜者,吕鹏心如刀绞却又无可奈何,毕竟人家管理自己家的事情,你不能打上门去吧,现在吕鹏开始悔恨自己当初挖墙脚行动的孟浪了。 但好在这样纠结时候没有多久,第二日的时候,人报黄巾贼将程远志统兵五万来犯涿郡。刘焉令邹靖引玄德吕鹏等四人,统自己之兵一千,前去破敌。算是解了吕鹏纠结之心。 至于其他乡勇,刘焉倒是没有让他们出击,究其原因,还不是那些乡勇都是豪门士绅家出的,大家不过是出来做做样子,表示一下忠心,根本就不想真的出外打仗,损失些奴才仆妇佃户事小,真要是战死几个家里子侄那可是心疼万分的。 于是,刘焉就下令他们协防州府,而让没有根基背景的刘备人马出战。 刘备不是也有个皇亲背景吗?笑话,那不过是你说说,我听听,都八竿子打不到,都混到卖草鞋了,皇族也就不值钱了,再说了,皇亲怎么啦,大汉前后四百年,皇族血脉的人多了去了,这样的皇亲还不如一个中等世家来的有用呢。 第30章 没有希望的出征 得到军令,刘备二话不说,直接命令拔营起寨,随校尉邹靖三千大军赶奔战场迎敌。 四千对五万?吕鹏认为这相当玄。 不过既然走上这一条出征的路,那就必须走下去,即便那前面是火海刀山,也一定要坚定的走下去。 吕鹏将五百原先老兵作为主兵,而后来挖墙脚来的兵丁,直接作为了后勤兵,为大军运送辎重,也算是物尽其用,这样一来,也腾出了精兵以应付不测。 邹靖就眯着眼睛冷冷的看着吕鹏调派,看到个人各司其职,物尽其用,安排的井井有条,倒是让他一脸厌恶的神情稍微好转一些,不管怎么说,一个浮躁纨绔能有点能力,还是有其可取之处的。 但即便这样,出发前的酒宴,邹靖邀请刘备等进帐饮酒详谈,却直接拒绝吕鹏觐见,这让吕鹏很是纳闷——我也没勾引你家丫头私奔,你至于这样和我这么板着死人脸吗? 不过这样也好,虽然没了和上司亲近打好关系的机会,但却有了和下面士兵亲近打好关系的机会,未来,指望着你们这些上面照顾,那要看看树上是不是有母猪趴着,最终保命,而且能打下一片基业的,还要指望着这些被你们那些高高在上看不起的士兵才成。 于是,官府的犒赏酒宴就直接搬进了大营,吕鹏和这些士兵打在了一片,喝酒猜拳肆意妄为。 这时候大家也放开了,反正明天就要出战,今日欢聚,说不定明日大家就是天人相隔,到那时候,谁还能说的起谁呢?正所谓吃一顿是一顿,于是大家也就放开了。 第二天吉时出征,出师的仪式繁琐的简直令人发指,各种官员一个个都粉墨登场,有关系的要讲两句,没关系的,贴上关系也要露把脸,于是上面讲的是兴奋异常,下面听的是昏昏欲睡,吕鹏就站在那里对着即将祭旗的牛,两个家伙大眼瞪小眼,现在吕鹏满脑袋想的事炖牛肉的芬芳。 从早晨折腾到中午,其中已经有老弱不堪的官军开始昏厥,那些上官们,总算是过足了讲话的瘾,大军总算是出行了。 这次,邹靖带着的是三千官军,但所征发的民夫却足足有五千之多,一个个民夫,面如死灰,神色如上考妣。 事情的确是这样,这些民夫被征募,不但耽搁了农事生计,还没有一点工钱补贴,谁愿意来? 还有一点非常关键,那就是战斗一起,官军一旦失力,第一个抛弃的就是这些民夫。 即便官军没有失利,在人手紧迫的时候,往往也要压着这些民夫上阵当炮灰。 战争中所征发的民夫,几乎就是九死一生,所以,在大军上路的时候,有许多百姓紧随其后,不是欢呼大军出征胜利,而是哭送那些民夫,祈祷老天能保佑他们平安回来。 而吕鹏再看到那些官军,一个个盔歪甲斜,走路摇摇晃晃,手中的兵器大部分还生着铁锈,而且老弱参杂良莠不齐,一路行来,抱怨声四起,哪里还有当初强汉时候军队的样子? 就这样一群士兵,还要想打胜仗,灭黄巾,吕鹏简直认为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就这样,中午出发,到了太阳没落,上头传下命令,大家安营扎寨。 吕鹏心中默算了一下,这不过刚刚走了不足二十里吗,回头看去,连幽州的城墙还在地平线上呢,这绝对上一种变相的磨洋工。 不过上峰有令,在看看那些官军早就开始欢呼,一个个东倒西歪的直接躺倒在路边,走上不可能的了,吕鹏也就只能随大流的吩咐扎营。 别的官军直接就将帐篷支在路边,也没有挖沟,也没有设立栅栏,似乎敌人离这他们还远,似乎战争离这他们还远,天下一切太平,看着一个个窝在草草支起的帐篷里,嘻嘻哈哈逗趣欢笑的官军,真的以为他们是出来野营郊游的呢。 但吕鹏却严格要求自己的士兵,必须按照自己当初的规矩,到四处伐木,建设简单的栅栏,然后再营地四周,在挖上一道壕沟,然后,在自己的营地里,开始按照百人队的标准,建设方方正正的帐篷,当然,茅坑也必须挖掘。 如此一番忙碌下来,等官军都已经睡了一个回笼觉了,吕鹏这里才忙活完,大家才安安心心的吃饭睡觉。 在外人看来,这一顿莫名奇妙的瞎忙活,简直就是耽搁睡觉的工夫,但任凭外军如何嘲讽,吕鹏依旧我行我素,绝不有一点怠慢。 这样一丝不苟的行动,当然落在了邹靖校尉的眼里,远远的看着吕鹏带队忙活,不由得暗暗点头,看来这个纨绔浮浪的家伙,多少还是懂得一些军事的。 其实,邹靖也想吩咐手下,按照吕鹏的路子,好好的安营,只不过,正如吕鹏所言,习惯养成了,再想改,那当然是千难万难,官军久在固定军营,早就习惯了懒散,现在你让他突然紧张起来,那是千难万难,虽然这次出征是真的大战迫在眉睫,但毕竟不是还没打起来吗,打起来再说吧。 但真的打起来,还来得及再说嘛?鬼才知道。 对于官军如此现状,吕鹏的取胜之心就更低落了,现在,只能是各顾各的了,到了战场,实在不行就跑吧,无论如何,小命要比军功要紧啊。 第31章 排兵布阵 散漫的官军扎营一夜,好在老天保佑,没有敌人出现,也没有人偷营,于是第二天,日上三竿,大军继续行进。 大军行军不过一日,队伍刚刚来到一个叫大兴的山前,却听到前面山后喊杀声冲天,远远望去,有遮天蔽日的尘土高扬而起,轰隆隆的脚步声竟然让地皮开始瑟瑟发抖,可见敌军来势之大。 邹靖当时大惊,立刻判断,这是黄巾军杀到幽州家门口了。 听到这样的声势,当时刘备小脸有些发白,关羽张飞却是肾上腺分泌过剩,而邹靖看看身后三千官军,一个个惊慌失措两股战栗左顾右盼,似乎都在寻找跑路的捷径,当下皱眉,望向刘关张三人的表现,不由心中暗暗赞叹,这时候,眼角就不由自主的瞄了一眼那个可恶的吕鹏。 却见吕鹏正在上蹿下跳指挥着手下列阵呢。 这才是这时候最恰当的处置办法,在这敌人大军压境的时候,遽然遇到敌人,还能如此不乱,可见还是个人才,然后又改变了下定语——勉强是吧,心中厌恶就又小了一分。 而再看看吕鹏指挥调度的军队,更让邹靖吃惊,但只见,在吕鹏的指挥下,一队队装备最好的百人骑兵站在了阵型的第一线,从那些骑兵肃穆的神色,稳定的握着刀枪武器的手上看,最少这是些经过战阵的勇士,这些勇士沉稳的气氛也带动和稳定了后面的士卒。 而后面是二百枪兵,从他们的表情上一看就是初经战阵,也惊慌,也恐惧,但却按照训练与军令,正在麻木的排出队形,紧紧跟在了骑兵身后,握紧了长枪,虽然手一直在抖,但脸上确实带着一种麻木,是的,是麻木,但在这个时候,在即将惨烈的厮杀时候,其实这种麻木却是更好。 在这长枪队伍之后,就是200削刀手,他们一手盾牌一手大刀,随时准备砍杀前面冲杀后的漏网之鱼。 最后是那些刚刚挖墙角过来的五百民夫,他们也被命令拿起简陋的武器,排列在阵后,随时准备加入战斗,施行痛打落水狗。 不过是一千乡勇,经过这么一阵安排,立刻就形成了各司其职的战斗队形,真可谓人尽其才,物尽其用。 邹靖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型,在他所读的兵书里也没有记载过,但身经百战的他却第一眼就看出来,这绝对是一个崭新犀利的阵型。一旦两军对垒,这个阵型将发挥它无限巨大的作用。 这个阵型到底传至哪里呢?邹靖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就将目光看向了刘备。在他看来,能够师传郑玄,卢植,肯定是刘备得到了这两个当代大儒的真传,于是就不无感慨道:“玄德公真是胸有丘壑,就看着500人马便摆出如此犀利的阵型,这便是天下一绝。” 刘备就要得意的炫耀一番。这时候心急口快的张飞却不屑的接话道:“都是我们那个先生闲着难受,鼓捣出来的东西,花里胡哨的,根本就没有用处。两军对阵,就是应该直来直去。兵对兵将对将的厮杀那样才能杀的爽快。” 邹靖就吃惊的看了一眼刘备。刘备的老脸就一红,忙接过张飞的话题,面带无比诚恳的道:“这个战法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这都是我那先生吕鹏吕汉强,平时训练调教出来的,请将军放心,我这500将士绝对不会临阵溃退。” 竟然还是那个登徒子鼓捣出来的,这的确让邹靖感觉到意外,真没想到,那个登徒子胸中竟然有如此军法韬略,由此一来,邹靖对吕鹏的恶感就更少了一分。 邹靖点点头,既然你有上阵立功的想法,那我正可以让你打先锋来替我们这些官军抵挡一阵,只要你能抵挡住敌人一阵,我就能够稳定住军心,然后组织抵抗或者是回退。 对于这500人能取胜,邹靖是根本连想都没有想的。 就在官军和吕鹏的军队正在整队的时候,山脚后面,轰隆隆冲出无数敌军,他们个个头扎黄巾呐喊奔跑,也不知道有多少,转眼间就铺天盖地的漫了过来。 看到这无边无际的黄巾军,初次上阵的吕鹏也感觉口干舌燥面皮发麻,这么多人要说在眼前出现,要是在后世里那些花费无数巨资用无数电脑合成的大片儿里,也没有这种阵势,胆小的人就会被对面这无边无沿的人海涌过来早就吓死了。 但这时候跑也绝对不行,自己是第一次上阵,只要跑了第一次,那就有了第二次。以后就会形成一种习惯。只要面对比自己稍微强大一点的敌人就会转身而逃。这样的习惯绝对不能养成。一旦养成将后患无穷。 决心已定,吕鹏握着自己的版门大刀,端坐马上仔细地观察着敌人。 第32章 初战的心情 这时候,只见在山后涌出来的黄巾贼,不停在地上趟起的烟尘,更是遮天蔽日,的确是让人感觉到惊心动魄,不过细看却发现,这铺天盖地般过来的黄巾贼,却是强壮者少,老弱者多,而且中间还掺杂着不少妇孺,在看他们身上的服装,根本就没有任何甲胄,手中拿着也不是刀枪,大部分都是削尖了的木棍,还有一些木制农具,跑的是跌跌撞撞,根本没有队形可言。 这哪里是起义军?根本就是一群散戏之后的农民。 这时候吕鹏才明白,为什么黄巾起义,不久之后就被朝廷扑灭了,想一想身后那垃圾一样的3000官军,现在吕鹏总算是明白了,这是一个比烂的世界,没有很烂,只有更烂。 在这三股势力里,吕鹏绝对认为自己的民兵是最精锐的了,一千对五万,自己想不胜利都难,其实这战根本就不用打了,胜利已经完全掌控在自己的手中,军功这个东西竟然获得的如此简单,都有一些让吕鹏感觉到无聊。 无聊归无聊,不要说面对5万人马啊,就是面对5万头猪,他们疯跑起来也会撞死人的,于是吕鹏紧紧握住自己手中的板门大刀,双腿夹紧马肚子,自己不断地对自己催眠。我是上天被派过来付有重大使命的。我绝对不会死的,要不然老天爷非要费劲周折把我弄到这个世界上来做什么?我的使命才刚刚开始,饿老天爷若是让我死了,那他真是瞎了眼睛了。所以不要怕,老天爷一定不会让我死的。 既然老天爷不让我死,那么我除了自杀以外,根本就不会被别人整死。最有可能的是,在我没完成我自己的使命时候,我连自杀,老天爷都不会让我死的。 就在这絮絮叨叨的自我催眠里,吕鹏的信心越来越膨胀,最后膨胀成无限大。 而就在吕鹏将要面对人生的第一次的大战时候。他的耳边传来了一阵如天籁一样的吼声。 “先生替我压住阵脚,看我三兄弟出阵破敌。” 吕鹏感动的都快哭了,这谁啊,这是多么的善解人意啊。 抬头看过去,却不是急于表现立功的刘关张三人更是何人? 其实刘关张三人性格各有不同。刘备现在是急于表现,关羽是一个随大溜儿的人,只要哥哥往哪冲就往那杀的人。而张飞是一个打架成瘾的家伙。只要有打架的事,根本就不希望别人帮手,那样很不能体现自己的个人英雄主义。 吕鹏看到这三兄弟急着要出站,当时心中就乐了。自己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也是第一次经历这样巨大的阵仗,虽然自己心中想着肯定由老天爷帮忙保佑,但这东西是封建迷信,的确是做不得数的,即便是按照穿越的规矩来算,老天爷的确是存在的。但万一这时候老天爷正在打盹儿可怎么办?心中的确是没有底。 自己的小小500人马在对面至少几万人马,简直就是一叶小舟被拒啦,瞬间会吞没,连个渣子都不会给自己剩下来的。 同时,自己看评书看习惯了,就从来没经历过这古代的战争。也想直接的观察一下古代战争是不是按照说明书那样。两军队阵,然后双方各派出将领,大家相约约架,两个将领代表双方几万乃至几十万人马,搞一个公平的擂台竞争,打输了的自然转头就跑,打赢了的,哪怕十个人。也要追着几万大军追杀几十里路。在这个期间,被追杀砍死的,并不是很多,反倒是自己人互相践踏死的更多。 其实这样的战争在古代也的确是出现过,那就是在上古先秦以前,人们还都思想淳朴到令人发指的时候。而且还严格要求按照当时周礼形式,如果你不按照周礼进行,那么你没有战斗就已经失败了就已经被天下人唾弃了,那你还混什么? 那时候天大地大周礼最大。 按照周礼的规矩,战争这东西其实就是领主贵族之间的约架。带着双方几百上千战车,但那也不过就是带着拉拉队,带着观众罢了。 双方约架的人互相对阵在一起,然后还要先按照周里进行什么致师(就是说明我来约架的目的)。什么问候(就是按照礼仪,先问候对方祖宗父母安好,切记,这绝对不是骂人,而是真心诚意的问候),什么报名(这是要互相通报,看看咱们两个贵族身份是否对等,不对等,对不起,这次约架结束,让和我身份对等的人来)然后还要拿出一个互相站得住脚的所谓大义,来讨伐不仁义,等等等等。 最后,两方说的口干舌燥。然后开始驾着战车互相对冲。一个回合便决定了胜负。 各位书友,认为这简直就是玩笑,一个回合怎么能就决定胜负呢。这事情还真就如此,因为在春秋以前。大家战斗都是在战车上,战车是有几匹马拉着的,有的还有执拗的牛,是的,是牛,是牛拉着,并且还没有转向,互相对冲之后,战马就疯狂的前跑。你想再打第二回合那你都办不到,因为等大家的战车都没有刹车,只能靠战马制动,等把车刹住之后再转回身来,然后整顿互相冲乱了的队形,进行第二场决斗,对不起,天已经黑了。同时按照周礼,日落是不能战争的,因为大家都到了吃饭的时候,该吃饭了,所以大家就各自回家,该吃饭的吃饭,然后洗洗睡吧。 如果你心中不服没问题,明天咱们继续按照这个流程。天亮之后大家带上所有的拉拉队在排成行,对,然后大家再次进行那些繁琐的让人发指的程序,然后大家带队冲一次。然后继续回家洗洗睡吧。这就是所以在先秦的时候,每一场巨大的战争从来没有超过两天的时间。因为大家都是君子,君子这个东西就应该说话算数,讲究诚信,不玩赖。既然咱两个人约架互相对冲了一下了,失败的就要心甘情愿的服输。然后大家就坐下来,以这个失败者和胜利者确立的地位,讨论一下到底儿这次谁该是霸主,谁该是小弟,谁该称臣。谁该纳贡。 当然,你也可以不服气,没问题,咱们下次再次约架,再次带上双方的拉拉队。还是按照那令人发指的周理程序。大家继续一战,记住是一战,然后各自回家,各找各妈。 玩呗。 第33章 感情战争是这样的 当然,斗将的战斗方式,这样的战争都是在先秦时候儿,到了战国的时候。就不是这样了,因为礼崩乐坏。周礼已经被人们彻底的践踏。即便是有,那也不过是装门面人罢了,正所谓春秋无义战吗。 然后是两汉时期,但这时候战争的记录都非常短,所以,吕鹏就不知道真实的战争到底是和平书里说的那样还是?想后事那样大家一窝蜂上。这次一定要趁着这个穿越的机会弄明白了。好,万一哪一天自己再穿越回去,就在三国吧里在各种吧里,对那些凡有不合乎实际的书友们展开有理有据的,亲身经历的驳斥。到时候,一个群主是跑不了了,一个网红就此诞生了。 随着吕鹏天马行空的不断歪歪。原本紧张的心情,竟然也慢慢平复下来。原先的恐惧已经烟消云散,不由自主的望向了那巨大的战场。伸长了脖子,准备仔细观察一下这个古代的战争到底是怎么回事? 结果整个事情的确得出乎了吕鹏的意料之外。因为这次双方遭遇的确是太过突然。 自己这一面,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官军是民兵。而对面冲过来的黄巾军,看到对面出现的吕鹏的这支军队,整个着妆装备和官军截然不同。心中就当然犹豫不决,以为自己遇到了同伙儿。或者是哪一只同伙儿的精锐部队。当然,这时候就不能亲家不认亲家乱打一气,需要问个明白。 于是,对方也停住了整个大军的进行。整个战场上立刻就分出了泾渭分明的两拨人马。 来的是黄巾军大将程远志的人马,人马竟然有五万之众,由于不明敌我,为了闹明白情况,程远志派出了自己得力一员战将邓茂拍马舞刀,直奔吕鹏的阵前,而这时候,刘关张兄弟也已经冲出阵地,直接迎了上去。 邓茂见三个家伙各个都是布衣,虽然气势汹汹,却根本不像官军,当时心中大定,于是对着敌人刘关张拱手问道:“对面是那方面的兄弟?” 刘备当时大义凛然的怒吼:“反国逆贼,谁与你是兄弟?”说罢舞动双股剑直接杀了上去,而张飞战马更快,又是一个火爆的脾气,根本没等刘备说完,早就催马上前,对着那个还没闹明白,准备会亲家的邓茂就是一矛。 一个马快矛急,一个毫无防备,邓茂立刻被串了一个透心凉,死尸栽倒马下。 这一下,这面战意猛的高涨,就连那些惊慌失措的官军都跃跃欲试了。 而对方程远志简直纳闷了,不像是官军啊,怎么就突然对自己的大将下了死手了呢? 正在疑惑间,突然见一道绿影闪电一般冲到了眼前,程远志大吃一惊,还没回过神来,来人一刀落下,将程远志一刀两断,程远志死的再也冤枉不过了。 这时候,黄巾军一见主将莫名其妙的死了,也不知道是该冲锋好,还是撤退好,于是就迷茫了,就犹豫了,就无所适从了。 这就是后世斩首行动的鼻祖,先斩杀了对方指挥中枢,那么士兵们就会无所适从,失败也就在所难免了。 邹靖一见机会难得,于是对着众将士大吼一声:“杀贼报国就在这个时候,还等着什么?跟着我冲啊。” 敌人已经没有了头领没有了指挥。那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这时候不痛打落水狗,更待何时。于是也将手中的大刀往空中一举,对着身边的习珍大吼道:“冲锋营,给我冲。” 习珍早就按耐不住已经沸腾的热血,随着吕鹏的一声怒吼带着一百兄弟,呐喊着向着敌人冲了过去。 5万的黄巾军本来就是农民出身,本来就是乌合之众,根本就没有经历过系统的战争训练。这时候头领一死,更没有人指挥,于是自然而然的就往后跑。这样就成了一个可怕的羊群现象所有的人都开始像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跑,呼喊着。将恐惧向远处传达,这5万大军就越来越混乱,越来越恐惧。最终崩溃的一塌糊涂。 而习珍这时候带着他的100个兄弟如虎狼一般冲进了敌阵。 本来敌人就已经混乱,慌张了,没有一点点抵抗的能力。再加上黄巾军全部是步兵。面对100个如狼似虎重装备的骑兵,更是没有一点抵抗能力。 习珍的骑兵冲锋营,就如老虎进了羊群,迅速在敌阵上凿开一个缺口,而紧跟在后的枪兵,紧跟着扩大了这个缺口,用长长的扎枪,将两面还没来得及逃跑的敌人直接刺死,接着,第三队刀盾手紧紧跟进,用大刀将缺口再次扩大,而后面那五百乡勇,见到自己的军队如此生猛,原先的恐惧也已经飞出九天,带来的是一种莫名的亢奋,于是,挥舞木棍紧随大军之后,对那些被践踏,被杀伤的黄巾军,上去就是一顿乱棍。 在这些人杀了人之后,恐惧就再也不存在,杀人的欲望也就更强烈,于是,战斗力直线飙升成了牛市。 于是,整个不过区区一千人的队伍,就好像一个巨大的杀人机器,不断的碾压杀戮着敌人,所过之处无不披靡,一千人追着五万人漫山遍野的跑。 吕鹏现在冲在大阵的后面,咋咋呼呼的根本就没有一点危险,跟着跑就是了。 第34章 酣畅淋漓的大胜 跟着大队跑了很久,吕鹏就想,自己未来要经历无数战阵,必须要杀敌的,而自己现在别说杀敌,连杀鸡都没有经历过,这不成,必须狠下心来杀人,然后才能习以为常,然后才能在这乱世杀出一条血路,这时候,正是练胆的时候。 于是,吕鹏就先环顾左右,然后再仔细挑选,然后对着一个躺在地上挣扎,眼看也不能活的家伙,砍下一刀,结果当大刀那长长的尖头即将刺中那挣扎的家伙的时候,吕鹏不由得心中害怕,毕竟前世那严苛法律,还有道德规范已经根深蒂固的烙印在了他的心里,怎么是一时半会就能泯灭的呢? 正在吕鹏心中不忍的时候,那个频临死亡的黄巾军却一把抓住了吕鹏的大刀,吕鹏就下意思的将大刀往回一带,本以为自己力气绝大,一定能抽回来,却不想,却是一抽没有抽动,那个人眼睛麻木的好像是死鱼一样,面色痛苦都已经扭曲,对着吕鹏喃喃:‘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求求你啦。’ 吕鹏就震惊了,但在他震惊的时候,那人却决然的将吕鹏的大刀尖刺进了自己的胸膛。 然后措手不及的吕鹏就惊讶的看到,那个人双手松开,本来没有生气的双眼竟然有了一丝神采,原本痛苦的脸,竟然有了一片欢愉,在这漫天的喊杀和惨叫里,吕鹏清清楚楚的听到这个汉子的呢喃:“娘,我来了,我们一家就要团圆了,我们再也不用被官府欺压了,我们再也不怕豪门压榨了,我们再也不必担心饿死了,我们能快快乐乐的活下去啦,娘,我们再也不做乱世的人啦——” 吕鹏就那么握着手中的大刀,就那么清清楚楚听着这个汉子濒临死亡那舒心宽慰的喃喃,然后就那么望着那汉子,慢慢的睁着眼睛,盯着蓝天,那瞳孔虽然已经扩散,但有蓝天白云映射在里面,面色虽然依旧难掩凄苦,却有解脱浮在上面,然后就麻木的不知所措。 也不知道多久,身边一个声音传来:“生逢乱世,也是身不由己,你不杀他,他便杀你,这是乱世的法则,仁慈,将在以后很长一段是需要被丢弃到脏水沟里去的,我为你还没泯灭人性感到欣慰,但也只有这次,下一场我不想看到,即便是看到了,我也一定会认为你是假仁假义。” 被人侵入到身后而不知道,这在战场上,绝对是危险的,吕鹏豁然而惊,猛的转头,却看见邹靖那高大的身影正在快速而去,没有对他看过一眼,没有顾惜马蹄下那些哀嚎惨叫的伤者,就那么纵马在遍地尸体上飞奔而去,冲向了那海浪一样的溃兵。 整个战斗胜利的完美让人不能相信,三千官兵,一千乡勇,竟然歼灭了五万黄巾军,斩杀黄巾军大将程远志等六人,杀流寇五千,当然,这其中有四千是自相践踏而死,伤无数,俘虏达到了两万,其他逃散无踪。 这绝对是一场大胜,一场幽州战场上史无前例的大胜。 俘虏两万这个数目是相当巨大的,这两万俘虏需要处置,否则大军就寸步难行。 邹靖就和刘备关张吕鹏商量俘虏处置之法,结果刘备提出来,这些俘虏原先都是走投无路的百姓,他们本来不想做贼,但是被黄巾军一路裹挟而来。可以算作是不得不从贼,上天有好生之德,就应该将这些俘虏直接放掉,让他们个归故里。继续从事生产。 结果吕鹏第一次反对了刘备的提议:“这些俘虏都是黄巾军的人马,这里虽然也有玄德公说的裹挟百姓,但这里更多的可能是被那些宗教蛊惑的信徒。他们对张角是存在着崇拜的,而一旦我们将这些俘虏放回去,他们会跑回张角的本营,这样再次增强张角的实力,而且这些被我们俘虏的信徒,原先可能还是农民,根本没有什么战斗力,但是经过这次惨烈的厮杀,他们已经见过了战争的残酷,见过了鲜血,他们就已经成为了一个老兵,如此一来,他们就会成为张角的主力,会给我们以后的战争带来无数的麻烦,所以我建议不要放走这些俘虏。” 刘备就怜悯的看着吕鹏,然后无奈地轻轻摇头。 邹靖却饶有兴趣的看着吕鹏,面无表情的问道:“那你认为应该将这两万俘虏怎么安置呢?” 吕鹏立刻就跃跃欲试的建议道:“这两万俘虏老弱的基本都战死了,剩下的全部是青壮,我们正应该利用他们,为我们来生产,某的建议是,在我们幽州之地,划出一块荒原来。作为战俘集中营,然后将他们安置在那里。让他们实行屯田耕作,既保全了他们的性命,同时也会为我们增加源源不断的物资,这样岂不两全其美?” 邹靖不置可否,然后就向看着白痴一样看了一眼吕鹏,挥挥手,命令手下,押解着这两万俘虏向幽州走去。 看看大军要离开,吕鹏严肃的要求自己留下打扫战场,大家就好像看着怪人一样看着他,贼弃之物相当晦气,怎么能要?再说了,都是流寇,看看那些装备,不过是破烂衣衫,削尖了的木棍,连一点儿像样的兵器都没有。你打扫什么战场,而且战场上你能获得什么?这个财迷吕鹏,简直是要了人的命了,丢了人的脸了。 结果,最终的结果就是,邹靖压着两万俘虏走了,刘备急于向上风请功,于是也就急巴巴的跟着邹靖校尉回到幽州,当然跟他形影不离的关张等人也一起跟着回去。 好在最终吕鹏提出来的,打扫战场的要求还是被刘备同意了。于是按照刘备的意思是,反正这些人跟着大队回去也很缓慢。就都留给你进行打扫战场的工作吧。最后刘备还是特意嘱咐吕鹏。语重心长的和他道:“你在深山多时,也不知道这外面世界是怎样的一个复杂。虽然你胸中有无数韬略,但是这人情世故却是很是不懂。”然后就意味深长的拉着吕鹏的手道:“你就在这里好好的打扫战场,然后带着我们的兄弟慢慢的回到幽州,不要急。你放心,你的军功我们是绝对不会漏掉的,毕竟我们兄弟四人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这样的嘱托让吕鹏感觉的很不适应。也似乎在这话里话外,藏着什么东西,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个东西的时候。现在吕鹏是巴不得大家痛快赶快离开,然后自己带着这些兄弟们开始仔细的打扫战场。 第35章 战争与发财 打扫战场这事情,大家谁也不愿意做,都认为这些流寇身无长物,连手中的兵器都是削尖的木头,根本没有任何收集起来的价值,其实这绝对是一种误解。 因为所有的流寇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他们所组成的成分。 其实这些流寇所组成的成分很简单,那就是这天下最底层的百姓。而这些百姓一旦豁出命来造反。他们针对的主要的目标是什么呢?其实在他们心中,朝廷皇上根本离他们太远,尤其,在多百姓的心态里,皇帝是正确的,是没有瑕疵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底下那些官僚和士绅豪族们做出来的。所以,他们最痛恨的,是直接将压迫和剥削,放到他们身上的那些豪族世家,所以他们最先冲击和抱复的就是那些豪族世家。说穿了就是一件事情百姓们的目光还是短浅的。他们将所有的仇恨,针对的不是那些上层的统治阶级。而是直接剥削他的地主豪强。也就是说,是原先的那些自己的东家。 对他们的定义就是暴徒,而不是后世的所谓革命者。 而现在整个大汉帝国,且不说前面的西汉,就是后面的东汉,也将近有200年的历史,那些豪门大族所积攒的财富真的是天文数字,即便是一些小家中所积累的财富也相当可观。 这样被这次揭竿而起的百姓说洗劫了。粮食是可以吃掉,布帛可以穿上。但是那些钱财金银珠宝,还有铜器,玉器,那都是百姓一时之间不能消化掉的东西,而所有人都会知道这些东西都是最值钱的。他们绝对不会会像对待那些房屋不动产一样,一把火烧掉,而是会随军带在身边,等待日后变成现金。即便是百姓不理解这些东西的价值,但所有作为头领的人,都会理解这些价值,他们不会轻易舍弃的。 而这次这支军队的领导人是谁?是黄巾重要的将领程国远,哈哈,难道程国远不知道财宝对他未来的作用吗? 所以大家就应该理解吕鹏这个时候的心态——那就是挖掘宝藏,挖掘一个很现成的宝藏。 很感谢刘备急功近利的想法,紧追着邹靖那个八大军区司令赶回到幽州向上面报工功,期望等待上面能够给与封赏,至少让他由一个布衣变成一个有官身的,。然后让他很体面的在他磨磨唧唧的名片之后,加上一个哪怕是小小的被朝廷正式认同的官职也好,那么,他就实现了自己人生最初的目的。 当然,这事情绝对不能落下关张兄弟,至于吕鹏吕汉强,既然你不识时务,那也怨不得别人。 当然,事情都是站在不同角度看待不同的目的,就比如现在吕鹏巴不得身边没有一个外人。 刘备为了显示军功,特意将他被划归到张飞的两百长枪手,和划归在关羽下的200刀盾手,直接带走,准备献俘虏于刘焉,就将吕鹏的一百亲卫还有吕鹏挖墙脚得到的五百其他乡勇留给了吕汉强打扫战场。 这正和吕鹏的心意,原先的一百死士,当然是自己的心腹,后来挖墙脚的五百乡勇,对吕汉强更是感恩戴德,也成了他的嫡系人马,这样,到时候自己得到什么好东西也就没有人说出去了。正是自己大展拳脚,打扫战场的好机会。 一共600人马,打扫这近几十平方公里的战场,简直就是笑话。同时作为一个学过统计学的吕鹏来说。这样的功夫也的确是白费。最好的办法就是沿着敌人来时候的路往前走,一直寻找到敌人的老巢。那时候,那就是宝藏开启的时候。 习珍实在是不理解自己的主公,这种脑袋里的弯弯绕,看着他所谓的打扫战场,却不是真正的翻检所有战死敌人的尸体,搜索怀里或者是收缴他们的衣物刀枪,却带着这几百人直接往后走。于是不得不小心的请教。 吕鹏就翻了他一下白眼,然后就对他说道:“我就不明白一件事,你的脑袋是榆木长的吗?如果你带着5万大军纵横在幽州境界,难道你就真的不带一点辎重粮草吗?如果你不带一点辎重粮草,那么我认为你在这5万大军满世界里去四处逛游,要么就是饿死了这些军马,要么就是这些人马为了一口饭吃,直接四散而去。” 习珍就恍然大悟,吕鹏就敲敲习珍的脑袋,很是满意孺子可教。 可是习珍再次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我们不去抢军功,却去打扫战场,这孰轻孰重,是不是我们得不偿失?’ 在习珍认为,自己自从被家主赠送给了吕鹏,参加了吕鹏的义军乡勇,在习珍的心中,被这样赠送不但没有一点怨恨,反倒心中生出了一丝希望。 跟着一群商贾走南闯北,最终命丧他乡,那只能是默默无闻,而跟着这个吕鹏作为乡勇为国征战,对习珍来说,那就是一个机会,再次走向出人头地的机会,因此他是无论如何也要抓住这个机会不放的。 但吕鹏的所作所为在被直接佩服的同时,却有点让他小小的失望,因为在整个小团体里,他已经明显的感到吕鹏已经被小团体隔离在外,而自己的这个主公却对此一点都不上心,他所有做的事情都是为了钱,是的,是为了钱,不惜一切的为了钱,这很不符合当初和他的主人张士平酒宴结拜上说的宏图大志相符合,这多少让他有些失望。 这时候,见四下没人,不得不提出来。 听出了自己这个死士兄弟的不满,吕鹏就站住了,然后看看四周,再努努嘴。 习珍当然知道这个动作的含义,那就是有心腹话要和自己说,不想别人知道,于是立刻吩咐周围兄弟:“立刻将警戒线放开五十步,若有任何闲杂人等近前,格杀勿论。” 第36章 洗脑 对小弟洗脑 (《大明督师》奔叔老书,喜欢官斗的,看看呗,谢谢)看到习珍这样小题大做,吕鹏简直就哭笑不得,摇摇手道:“这里都是我们的兄弟,没必要将事情做的这么大惊小怪,兄弟们无话不说吗。” 结果吕鹏这番话一出,当时感动的习珍浑身颤抖,直接就在一地的死人堆里跪下,直接磕头下去:“主公待我等如此,我等必将誓死追随,绝不二心。” 结果习珍这么一跪。其他跟随身边的兄弟听到这样的话,也都感动的纷纷下跪,结果这个谈话就如风一样向四周传开,一百个兄弟一起跪下,大声表态。 这么一弄,当时倒是让吕鹏手足无措,真正感觉到古人的死心眼,要说说朴实也行,于是赶紧双手拉起这个却是跪下那个,这还不是等级害死人?最后吕鹏只能也单膝跪下,要不大家就只能跪着说话了。 结果吕鹏这一跪,真的是立竿见影,大家就好像膝盖下有了烙铁一般纷纷跳起,一个个感动的连连回答:‘不敢让主公如此’ 吕鹏就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既然大家不敢,那以后谁要是再敢这样,就直接将他赶回去不再承认他是我的兄弟。” 于是大家就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于是吕鹏就直接搂住席珍的肩膀,“这次战斗,我们取得了巨大的胜利。但你看到一件事情没有?” 习珍刚刚的时候,肩膀是僵硬的身体是僵硬的,回答话语也是磕磕绊绊的,但随着吕鹏放松的言语,习珍也就放松了,这就是阶级的威力。 对于阶级,当初吕鹏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还想要坚决消灭的呢,谁让咱们是无产阶级革命者呢? 但经过在刘备的熏陶下,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阶级是生存之本啊,没有阶级,几乎就没有什么王八之气,没有阶级,更没有被人追随,最主要的是,吕鹏总算明白一件事情,没有阶级,那就等于没了平民向上的动力。 阶级,上下之分,阶级,才有了底层向上爬的动力,有动力就有了一切,欧耶。 干掉阶级,就等于干掉自己,我傻吗? 阶级的代沟存在,当然上级对下级的一点点的平易近人,就让下级感觉到无比的荣幸,这就是阶级的好处。 人人平等,去******吧。 得到不同阶级的安抚,习珍的心情也就自然而然的放松下来。然后小心的回答吕鹏的问题:‘主公看到什么不妥吗?’ 吕鹏就哈了一声,然后就贴着奇珍的耳朵小声地向他解释道:“这一次,我们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大胜。但是我们绝对不会得到任何功劳。” 习珍就很吃惊的看着吕鹏:“这是为什么呢?”’ 吕鹏就拍拍习珍的肩膀:“我真的怀疑你出生在名门官宦之家。官场上的斗争,难道你就一点没有感染吗?” 习珍就小脸一红:“我虽然是出在江南望族,是官宦之后,不过我这个官宦之后,绝对是有一些蹭着别人的光罢了。”然后看看吕鹏似乎是不了解的样子,忙解释道:“在这个大汉天下已经平安了几百年,在整个天下理里,原先老的大家望族已经掌握了整个地方和朝堂上的势力,根本就不容其他家族沾染,我们这些江南氏族都是后来发展起来的,从根基上说就不如他们,更别说我这种旁枝末节的,与平常的庶民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官场对我们来说,那是遥不可及的地方。” 吕鹏就有了一种了然的表情,整个表情却没有一点瞧不起这个习珍的意思,这让原本惴惴不安,心情忐忑的习珍不由得轻轻的输了口长气。 再次对吕鹏这个主公更加心服口服,不以门阀出身为衡量一个人能力的标准,这是在这个世界最难得的。 吕鹏放弃了这个谈论的话题,若是真要谈论起来,那可能就是扯得太远了,于是就眼前的问题继续和这个习珍剖析。 “这场战斗取得如此大的胜利,你发现没有,这反倒给我们这支军队带来了潜在的危机。” 习珍没有打断吕鹏的话题,继续虚心的听他往下说。 “这场战斗来的实在是突然。前面有5万黄巾军的流寇,而后面虽然有官军三千,但是根本没有来得及整顿队形参加战斗,结果就在战斗之初,如果你刘关张三兄弟就冒冒失失的冲了出去,直接砍了对方头领的脑袋,让这场战斗在大家没有预料的情况下,取得了不可思议的胜利。” “难道这不好吗?”习珍就纳闷的问道。 吕鹏就玩味的道:“很好嘛?” “不好吗?” 吕鹏简直就要郁闷死了,狠狠的吸了口气,让自己的大脑不缺氧,然后就坚定地回答:“不好。”然后看看习珍这个出身在官宦之家,却对官场一点都不熟悉的家伙的疑惑,就不得不耐心的跟他解释:“我们不过是杂牌儿军是民兵,而且还只有区区的500人马,就算上我们挖墙脚的来的那五百民夫,不过是区区1000人而已,而这一战,就让我们这区区的1000人马,却杀散了程远志的五万大军,却让官军根本没有任何动作,那你说作为官军的主官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然后看看似乎已经明白了的习珍道:“夺了别人的风头已经很不好了。夺了上司的风头,那绝对是灾难性的结果。因此我认为,这次刘关张三兄弟,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去跟着那邹靖校尉向太守请功,绝对是狗咬尿泡一场空,要是这个邹靖不拿出一些罪责来扣在刘关张的脑袋上。那我都是认为,这是邹靖的为人厚道。” 习珍就彻底的明白了,这其实道理很简单,底下的功劳太大,当然就让上司没有面子,这次邹靖没了面子一定会找回面子,那刘关张三兄弟的后果可真就危险了。 这是吕鹏阴暗的心理,当然这个心理在后世是很实用的。 第37章 野心和经济的关系 看到习珍已经领悟的表情,吕鹏又再次拍拍他紧张的肩膀:“其实你也不必过分紧张,这事情邹靖也不会做的太绝,不过就是刘关张三兄弟得到军功,却没有官职,闹个白忙活一场罢了。”然后看看满战场横七竖八的尸体,倾倒的旌旗散乱的刀枪,吕鹏就无奈的道:“这件请功的事情我们不能参与,也不想去参与,那么我们辛辛苦苦打了的这一仗,绝对不能平白的没有任何收获。” 这时候,吕鹏放开揽着习珍肩膀的手,神色突然严肃的对他道:“而最主要的,我观察这个世界已经改变了,乱世已经开始了。黄巾军不过是一群农民突然的造反,在这个老大帝国面前,其实实力还是相当弱小的。然而就是这弱小的实力却让整个大汉帝国手足无措,不得不发下檄文,号召各地的豪强士绅整顿起私人武装,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整个帝国的军备已经彻底废弛,这说明各地已经任何军事实力,看到这一点的,绝对不是我一个人,还有那些人才辈出的豪门大族。” 吕鹏突然将手大大的挥舞一下,很有气势的道:“这次黄巾之乱,会在很快时间内被扑灭的。但是扑灭之后已经看到王朝虚弱的那些豪门大族。” 然后仔细的指着自己的鼻子:“就比如你我,我不会再放弃合法的兵权,已经聚敛起合法士兵的宗族势力,怎么能够心甘情愿的放弃这些士兵,让他们结甲归田呢?只要稍微有一点野心的人,都不会去做那样的蠢事。” 然后张开双手向天:“也就是说,不管这黄巾贼寇存不存在,天下纷乱,军阀割据的形势已经形成,到时候谁手中掌握着实力,谁就是草头王,谁就能在这乱世生存下去。谁就能在这乱世里一展抱负。” 收起双手,王八之气炖生(顿升)然后挺起了胸膛,遥望隐没在遥远天际里的幽州城。“即便是得到了那区区朝廷封赏下来的官职,那又怎么样呢?我告诉你,乱世一起的时候,什么将军太守,那都臭大街了,校尉就是一个挖坟掘墓的。而最能得到实惠的便是手中掌握的实力。”为了彻底的洗脑这个最忠诚的死士,吕鹏干脆石破天惊的道:“只要我掌握了实力,只要我能占领一片大的基业,我就可以封你做将军做校尉,而且朝廷还要必须捏着鼻子承认,到时候你这个将军可不像朝堂里那样,只能担着几个虚名,指挥府中的几个仆役。而你手中将掌握的是千军万马,是堂堂正正的纵横沙场的将军,那么我请问你你愿意选择哪个?” 习珍楞住了,他被吕鹏的推测彻底的震惊了,但按照自己这些年来走南闯北,所经历过的所见到的和自己在暗夜里所担忧沉思过的,竟然是那么的吻合,整个世界正在向着刚刚吕鹏所说的那样发展。而正是吕鹏所说的那样,现在官府给的那个一官半职,简直就是不值一提,在这个乱世里,在未来军阀重生的世界里,掌握一支强悍的实力,的确是最最关键的,而这时候细想自己的主公所作所为,每一步都是在为自己陪养出一只属于自己的实力在运作,这不得不让习珍再一次对自己的主公的远见卓识佩服的五体投地。 这时候也没有外人,全是自己的心腹,将自己的判断和自己的雄心壮志直接告诉他们,对笼络住他们的人心,获得他们追随,是有绝对好处的。 “而要掌握一支属于我们自己的实力,最根本的东西是什么呢?第一个就是忠诚于我们的将士,比如现在,这100个忠心的兄弟,还有那些对我们感恩戴德对民夫,便是这支实力的根本,在未来,你们将成为将校成为这支军队的最核心的势力,至于其他士兵,乱世已经起来了,流民遍地,还愁士兵的兵源吗?但让将士们为我们甘心情愿的征战,一个最关键的东西,那就是让他们吃饱饭,所以我请求留下来,打扫邹靖校尉不屑的战利品,当然这也是刘关张不屑的东西,但正是这些东西,才是我们未来安身立命的根本,正所谓,经济决定上层建筑,绝对大意不得,放弃不得。” 对吕鹏这样一番分析,习珍再次对这个主公佩服的五体投地,这正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而现在自己的主公已经站在高处眺望远方了。 看到习珍已经理解了自己的目的,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你已经了解了我的本性容易那你还傻站着干什么?赶紧的,打扫战场啊。” 习珍就欢快的大声回答了一声尊令,便带着手下六百多人开始搜寻战场。 其实战场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打扫的,因为这些流寇的确是太穷了。身上都是破烂的,已经没有任何用处的衣服。而他们手中的武器更不过是削尖了的木棒,不过还是有些铁质的刀枪的,正好武装身后那五百民夫。 于是吕鹏就直接带着大家向流寇来的方向走去。 众人前行了一这已经脱离了厮杀的战场,这时候,习珍看着吕鹏沿着流寇来时留下的印记依旧往前走,于是就疑惑的拦住了吕鹏问道:“主公,再往前走就已经走出了战场,我们也就没有什么收获了。” 结果吕鹏就将战马一提,直接奔上了一个不高的小山,手搭起凉棚向四处张望,嘴里向习珍嘀咕解释:“黄巾军虽然是流寇,按照习惯那是走哪里吃哪里,走哪里抢哪里,但是这次来的毕竟是5万大军。沿途之上一定劫掠无数,同时这5万大军目标是幽州,这个程志远也算是黄巾贼里的名将,他不可能不知道,他将面对的幽州城,城高壕深,而且兵多将广,根本就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拿下来的,所以它程志远就应该在后面为整个大军预留下足够的粮草支撑,否则不用说对幽州城进行攻击,饿就会把他们饿死。” 习珍闻听,脑袋也立刻开了窍也跟着吕鹏搭着凉棚,向四周观察:“主公您说的对,5万大军前行,粮草必然跟着后面。而这次程远志与我们相遇也不过是一日路程,按照军队规矩,他程远志一定会在这不远的地方,设下后勤辎重的营地,以便在未来向前面源源不断的输送粮草。而这次突然与我们主力相遇,打了一场莫名奇妙的遭遇战,并且败的如此迅速,程远志等几个组将都被我们当场斩首,那么这些溃兵,就一定顾不上身后的粮草辎重一哄而散。而经过现在我们的观察,也没发现远近有浓烟起来,证明他们也没有烧毁随军的粮草。如此算来,假如我们运气好,我们将狠狠的发一笔大财。” 第38章 敌人的辎重 吕鹏一边继续观察远方,一边撇撇嘴,很是鄙视了一下习珍的小家子气没眼光:“你还是目光短浅呐,和你这个主公我比,真是不行。” 习珍就暴汗了一把,自己这个主公什么都好,平时在别人面前总是深藏不漏,而一旦在自己这些兄弟面前却什么心思都不藏不瞒。真正做到了开诚布公,但也有一个让人总是尴尬的坏毛病,那就是,时不时的搞一些自吹自擂,看来现在他这个毛病又犯了。 吕鹏当然不知道习珍正在暗中腹诽他。于是就语重心长的教导他说:“将来你是做大事的人,你的眼光要往远看,事情要往深处想,否则你怎么能走的长远呢。” 习珍就只能再次表示受教。 吕鹏就耐心的教育他道:“黄巾军是流寇,他们是由那些被压迫狠了的百姓所组成,他们的敌人目标是谁呢?是那些各地的豪门大户各地的地主,而各地的地主,他们都是几百年的积累,即便是最小的地主,那也是要有些余粮的。这些黄巾军抢掠了这些地主豪门,粮食布帛这些东西,他们是会消耗掉的。但是他们绝对不会放弃那些大族们几百年的积累,也就是钱,还有珠宝,而这些穷怕了的人,绝对不会将这些珠宝随便的丢弃,他们会一直带着他随行,只要我们合理合法的得到这些珠宝,我们就为以后打下了坚实的经济基础。” 这样一分析习珍算是再次心服口服了。事情的确是这样。真的要按照吕鹏教导的,事情要往深里想要往长里看啊。 一边继续四处观察,一边顺嘴儿问习珍:“程远志大败被杀,黄巾军立刻崩溃,那些溃兵逃了回去,然后押运粮草的将领一定也知道了前军大败的消息,那么他为什么不烧掉粮草辎重远盾呐?” 习珍就回答道:“按照主公的分析,我想这个负责押运粮草的人一定是个有能力的人物。” “何以见得?” “前军大败溃兵逃回,而这个人没有烧毁粮草,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也随着溃兵直接丢弃了粮草跑了,他这么做,那说明这个人就是个草包胆小鬼。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人没有烧掉粮草,而是直接收揽败军,准备和我们再战,那么此人定然沉稳出众,从目前的情况,末将认为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吕鹏就点点头:“我真的期待是后者,虽然我们抢夺他的粮草,会遇到这种人的反抗,会让我们费一番手脚,但是也可能让我们不但粮草钱财不失,更能得到一员大将,若是真的这样,那我们就赚大发了,三国乱世,什么最主要?——人才。” 正在两个人在这里讨论的人将领粮草的时候,放出去在战场巡哨的一个兄弟快马跑回,对着山坡上的吕鹏和席珍大声禀报道:“启禀主公,百夫长,小的发现前面不远山坡后面,隐蔽着一座黄巾贼的营地。” 吕鹏和习珍互相看了一眼,当时哈哈大笑:“看来这就是咱们要寻找的东西了。”然后吕鹏直接问这个巡哨兄弟:“你可看清楚那营地有多大?估计有多少人吗?里面可有粮草堆?” 这个巡哨的兄弟立刻把脑袋点的跟个小鸡子似的:“有,老多了,那粮草堆真的是一眼看不到边啊。” 吕鹏的眼睛就贼亮贼亮的:“那你可看明白贼军的大营状况如何?” 这个巡哨立刻回答:“乱,非常的乱,无数败兵冲进大营,彻底的冲乱了原先的营地,而且原先的营地不大,败兵太多,根本就盛不下,里外都是人啊。”然后咽了下唾沫,再次汇报道:“但敌人营地核心似乎很稳定,似乎是有人在弹压整顿溃兵。” 当时吕鹏双手一拍,对着习珍大吼:“那还等什么,趁他乱,要他命,我们冲啊——” 结果习珍一把拉住吕鹏:“主公,黄巾贼兵败慌乱,但看守卫营地的主将正在整理这些乱兵,可见此人胆大艺高心思沉稳,而我们兵微将寡不可以就这样冲过去,尤其是这时候败兵刚刚站稳脚跟,难免生出同仇敌忾拼死抵抗的心事,如果这样一来,我们将陷入一场苦战。” “苦战怎么啦,苦战也得战,为了我们的将来,我们必须拼死一战。只要闯过这个坎,我们以后的发展就有了绝对的基础。这是机会,这是老天爷给我们的机会。” “主公,我不是说不战,而是说要巧战。”习珍立刻再次拽住吕鹏的战马,大声的建议。 “怎么个巧战?你到是快说。”现在战机转眼即逝,一旦等对方那个将领将溃兵整顿完毕,那自己可就真的要打一场恶仗了。 习珍立刻建议道:“主公,我们在骑兵的马尾巴上绑上树枝,发起冲锋,然后再让那五百民夫兄弟也用树枝扬起尘土,并且呐喊,以做疑兵。” 这法子好啊,不愧是后汉三国名将啊,这歪主意一眨眼就出来了。 习珍和见过后世无数官场恶心争斗的吕汉强比,在官场上在揣摩人心上是绝对不成的,但在军事上,应该比吕鹏这个半吊子可是要强的,这就是深厚的家庭底蕴的关系,那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拍脑袋弄出来的。 这个办法立刻得到了吕鹏的大力赞同,二话不说立刻准备,并且为了达到突击的目的,还将大队人马向敌营尽可能的靠拢过去。 黄巾军的后方留守大营主将叫做赵权。这个赵权其实的确是个沉稳干练的,要不也不至于被程志远委以重任,作为至关重要的后勤辎重的总管。 第39章 赵权的决断 黄巾统帅程远志是有着大的战略格局眼光的,这次他带着5万大军突袭幽州,其目的不是为了再次抢掠,而是为了巨大的政治影响。 幽州可是这大汉帝国在北方的重要州府,一旦拿下来,幽州远在边地,大汉朝廷鞭长莫及,不能像其他州郡那样,立刻得到四面围攻,给黄巾军打下一个坚实的地盘的同时,而且还能彻底震动整个东汉政权,不但打击了东汉政权的气焰更增加黄巾军的士气。 程远志在这里扎下了辎重的大营,留下三千精锐交给心腹爱将赵权看守,然后带着大军,准备对幽州城施行突袭,结果是人算不如天算,前军刚刚转过前面的山脚,刚刚看到幽州城墙,就与出来的官军来了一个遭遇战,程远志就不明不白稀里糊涂的就被人一刀砍下了马。 赵权领了后勤辎重营之后,在今天早晨送别了主帅程远志,然后安排手下,随时准备自己这里将粮草物资源源不断的向前方输送,以保证前面攻击的力度。 这时候正带着几个手下,仔细的检查各个仓场的安全防火问题,结果正在检查的时候,突然间营外一阵大乱,赵权当时大惊失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赶紧带着一帮亲信跑到营门前,结果这么一看,当时吓得他亡魂皆冒。 只见在自己的营门前乱哄哄挤满了黄巾军,一个个神色慌张丢盔卸甲,一看就是自己的前军大败而回。 刚刚出发的大军怎么突然间就败回来了呢?赵权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这时候也没有了解前面战场状况的机会和时间。 赵权当机立断,命令自己的手下堵住营门,不让乱军冲了进来,如果乱军冲进来,会彻底搅乱自己的大营,他也怕在这些乱军之中夹杂着敌人的奸细密探,到时候给自己来一个趁乱劫营,那可就大势已去了。 结果门前的乱军太多,都已经被吓破了胆,他们本能的想要钻进自己人的营地,寻求安全避难,一见赵权根本不给大家开门,这些乱军发一声喊,直接就推倒了不算坚固栅栏,一窝蜂似的就冲了进来,这一下整个营地就彻底乱了起来。 赵权大急,立刻命令自己的部下拿起刀枪,对那些乱兵进行阻挡,并且大声的吼道:“乱兵必须就地蹲下,如果有人敢于冲击粮草辎重重地,格杀勿论。” 三千军士接令,乱哄哄的就对冲过来的溃兵展开阻击。 黄巾军本来就是农民,被裹挟也好,被太平道蛊惑也好,放下锄头就上了战场,哪里有功夫整顿训练,军纪更无,这时候人人恐惧,更不管什么军纪,大家本能一心只想逃到大营深处,以寻求安全,结果三千赵权士兵就和无数溃兵扭打在了一起,最终赵权痛下杀手,挥舞手中的长刀砍的是人头滚滚,这才多少止住混乱。 而这时候赵权身边的副将已经被这样的人潮吓坏了,立刻向赵权提出建议。“将军,前面已经败了,我看官军兵力一定非常强大,我们干脆烧掉粮草直接跑吧。” 赵权当场就喝断了这个副将的建议:“现在我们整个大军就全在这里,我们往哪里跑,再说了,我们烧掉粮草,即便是我带着这些人跑了,那么我们怎么样能维持住这些人马的吃喝,他们还不是一哄而散?现在不是跑的时候,我们必须利用这些营地和粮草收容那些乱兵,重新组织力量,稳住阵脚,准备迎击官军的进攻。” 那个副将就面色苍白语音颤抖地说道:“可是现在前方大败,败军已经溃退下来,说不定后面就有官军紧跟着追杀过来,你我怎么抵挡?” 赵权却非常肯定的道:“我观察乱兵虽然溃退,但后面没有高扬的尘土,也只听见外面这些溃兵的惨叫呼号,也不闻后面有喊杀之声,而你再看看远处的溃兵已经开始不逃了,开始坐在地上喘气,就更证明官军已经撤了。” 这个副将就伸长了脖子往后看去,的确是这样的,那些溃兵已经不再亡命的向自己这里飞奔,而是一片片坐到地上喘息,这的确说明后面的危险已经解除了。 “还有你看,这一次大将军带出去的是五万人马,而战斗相当短,跑回来的溃兵却不少,这说明什么?” 这个副将就迷惑的四处张望,实在是不懂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捏? 赵权已经多次战败过了,在败仗里已经败出了经验,这和个人勇武无关,带着一群连猪都不如的乌合之众征战天下,即便是天蓬元帅下凡,也是无可奈何。于是耐心的和这个副将解释:“这说明官军并不多,根本就不敢追击。” “是这样吗?噢,是这样啊。” “我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收拢乱军,稳定军心,若是程将军回来,我们可以再战,若是程将军回不来,那我们利用掌握的粮草还有海量的金钱,就单独行事,带着兄弟们继续跟官军战斗,打下一个太平盛世。” 这时候,这个副将当时恍然大悟,然后充满了兴奋。 程远志没有回来,那是不是就说明那家伙已经完蛋在了乱军之中?如果他死了,那这支军队可就是这赵权的了,赵权待人宽厚,但也有决断,自己跟着他,也就是这军队的二把手啦,自己就可以出人头地啦。 “好,赵将军说的是,只要官军不追来,给我们一段喘息,我们就能东山再起。” 赵权坚定的道:“现在,我们必须抓紧时间,趁着官军——” 这时候,营地外已经慢慢变小的混乱突然再起,一片恐惧的叫声再次响起:“不好啦,官军杀过来啦——” 第40章 就是一个乱 营外再次响起官军杀来的惨叫,赵权神色大变,抬眼望去,只见远处尘土高高扬起,都快遮蔽了半个天空,隆隆的马蹄声惊天动地而来,隐隐约约有喊杀声越来越近,看那尘土浓度,竟然有上万人马的意思。 结果还没等赵权决断呢,这一声喊,彻底的让大营再次乱了起来,原先冲进营地,在一阵砍杀震慑下,刚刚蹲在地上安静下来的那些溃兵,听到官军杀来的呼喊,当时心胆俱裂,从地上跳起来,就继续往营地里冲,这次是真的拼命了,即便是赵权的军队死命相抗,也不能阻挡,,那些被逼急的溃兵,干脆直接夺去了赵权部下的刀枪,直接对阻挡自己的兄弟进行了砍杀,一时间整个大营再次爆发了混乱,而且还是惨烈厮杀,都是要活命吗,要活命就必须拼命,大家都懂得这个道理。于是,一个阻挡,一个要活命,这一下就彻底的打起来。 而这一打起来可就要了命了,不但势均力敌,而且还敌友不分,因为大家都是黄巾军,穿戴相同,识别吗,大家都是脑袋绑着条黄布,谁分得出谁是谁啊,刚开始还泾渭分明,只是转眼间就打乱了套,就连赵权都分不清谁是自己的兵,谁是乱兵了,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官军越来越近,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身边自己的人打自己的人越打越乱了。 看看事情已经不可为,眼看着保粮整军已经不可能,于是赵权跺脚决断,命令副将:“你,赶紧带着亲兵烧粮,我带人出击,挡住官军一时片刻,给你争取烧粮的机会。” 这个副将立刻果断的接令,直接上马——跑了。 烧粮?烧粮这功夫自己的命就没了,你去抵挡官军?上万官军你挡的住,我就叫你天神。 赵权翻身上马,摘下自己的大刀,呼喊一声往营外冲去。 冲不出去了,因为无数乱军再次冲进来,死死的将他缠住,即便他想逃都逃不出了。 吕鹏带着习珍等六百兄弟悄悄靠近敌营,然后发一声喊,直接冲锋,这下可好,刚刚跑的跟个狗一样脱力的黄巾军一见吕鹏人马杀来,更是肝胆俱裂,尤其战马后的树枝扫等尘土扬起漫天尘土,在尘土遮掩下,更让那些黄巾军看到前面看不到后面,似乎有无数官军骑兵在后面掩杀过来,于是惨叫一声,跳起来就往大营狂奔。 如此吕鹏等冲到大营前面时候,大营里已经打成了一锅粥。但在这混乱的厮杀里,却看到唯一一个骑在战马上,盔甲整齐的家伙在那大呼小叫,一看就是这里的主将,吕鹏大吼一声:“趁他病,要他命,习珍,我带着兄弟们趁乱杀敌,你去取那上将首级归来。”笑话,这三国牛人太多,你哪里知道那个战将不是当今高手,这样危险的事情,还是要小弟习珍去做吧,要不穿越守则第一条,收小弟做保镖的守则岂不白费了。 习珍大喜,在这个战争狂人的思想里,这是主公给自己露脸立功的机会啊,哪能不感激涕零?于是拍马舞枪,直接杀向赵权。 吕鹏这里就咋咋呼呼的带着人马对眼前的溃兵给与驱赶,让这些溃兵更乱,让他们站不住脚跟。 结果这里一面驱赶,吕鹏一面偷眼看向那敌将,却是越看越是心惊。,越看越是喜爱。 原因就是这时候习珍和那个战将已经战成一团,并且以习珍的战斗力,竟然和那个战将打成了平手。 这一打成平手,就看出高下了,因为习珍是靠着马快冲击力,占据气势上和攻击力上的主动,而那员战将战马根本没有挪动半分,被自己的人死死的缠住,只能被动挨打。但就在这种被动挨打里能和习战战成平手,绝对是武力值颇高。 习珍是谁,那可是后汉有名的将领,能够被刘备委任为一州的太守,没有些真功夫是绝对不成的。按照壹等于二二等于三的原则,那就说明这个人也必定能力出众。 他们两个在那里捉对儿厮杀,难分胜负,而吕鹏这里的战斗却很快的结束了。原因就是那些溃兵已经成为惊弓之鸟,被吕鹏这种虚张声势的再一顿猛冲猛杀,立刻就四散奔逃。只是转眼之间,整个敌人的营地就空空如也。就剩下在那里互相厮杀得难解难分的席珍和敌将。 几乎就根本没有动手杀人的吕鹏,命令手下立刻清理战场,保护粮草,自己却提着战马跑到战团边上观战。 但只见那个敌将的战马已经被解脱出来。也发挥了他的武功能力。和习珍对阵,竟然慢慢扳平了劣势,还有还手的能力了,当时吕鹏心中大喜,这个家伙的确是有能力。可不能伤着碰着,自己来到三国收牛人做小弟一直不成功,那么收一些二等牛人做小弟,也是可以的吗。于是看看这里已经差不多了。就在两个人厮杀的接近精疲力竭的时候,吕鹏提马冲出,挥起自己的大刀,就在两个人交结的兵器中间猛地一砸,这一砸可是力气不小,八十斤的大刀再加上从上往下的动能,再加上吕鹏穿越后的神力,几个加上,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习珍和敌将手中的兵刃双双脱手。两个打的难解难分的人趁着这个机会,双双拨马分开。 看着那个抖着被自己震麻双手的敌将,吕鹏就在马上冲他拱手笑道:“还没请教这位将军尊姓大名?” 赵权就看着这个突然杀出来的家伙,尤其是看到吕鹏那双满含着色狼看佳人,守财奴看黄金的眼神,当时心中一紧,不过人家既然问自己叫什么了,那出于礼貌,自己也要回答一下。就是赵权拱手回答道:“某,中山人士,姓赵名权,字伯阳。” 吕鹏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只要敌对的一方能够回答这一方的问题,那这就说明,双方往下有的可谈了。 赵权,等等,似乎是在哪里听说过,猛的想起,这家伙在三国里出现过,虽然戏份很少,但也算是一个人物。 第41章 劝降 赵权,黄巾军后来的黑山贼十大悍将之一,先是加入黄巾军,后来兵败投降,被朝廷封了一个小官,辗转着就到了公孙瓒的门下。成为公孙瓒手下的一员猛将。他最突出的表现就是在公孙瓒对战袁绍的时候,和袁绍手下大将彦良在两军阵前打了50回合,最后才被颜良一刀斩下马去。 颜良是谁?那可是袁绍手下第一猛将,曹操手下大将几乎个个败在他的手中,最后关羽出战,砍下了他的脑袋。 不过按照实际情况是,关羽的取胜,有绝对的偷机取巧的成分在内,仗着他胯下的赤兔马快,还没等在地上晒太阳的阎良从地上爬起来,上马和他对阵呢,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关羽一刀斩脑袋,说句良心话,关羽胜之不武。 还是按照等式的方式,这个赵权能在阎良的手下走上50个回合,绝对是这三国时期算的上的猛将了。最少在战斗力上比习珍要高上那么一点,只要是人才,吕鹏就一定要划拉到手,这就是现在他的心态。 于是神色更加和蔼语气更加亲切,对着赵权拱手道:“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这话说的,真是—— 但这时候赵权正在失神向左右观察,这一观察,却让他彻底的沮丧。 原本乱哄哄的军营,现在已经没有自己的一个人马,这座军营已经彻底被官军占领。现在自己就剩孤家寡人一个,自己算是彻底的失败了。看看对面那个和自己一直战斗的家伙,武功绝对不在自己之下。而刚刚加入的这个变态家伙更是力大无穷。有这两个家伙在,即便自己想冲杀出去也是千难万难。想想当初自己一番为民请命的心思,就这样成为一场梦想,当时心如死灰默默不语。 吕鹏见他失魂落魄的没有听到自己说的话,于是就提高了声音再次问道:“你已经被我打败,现在你应该下马投降于我。” 结果赵权抬起头,原先沮丧的神色一扫而空,变的却是一脸决然:“某随着大贤良师起兵造反,便是要与你们这些对老百姓敲骨吸髓的狗官进行抗争,为了天下百姓挣出一条活路,打下一片太平世界。某虽然战败,就绝对不会投降狗官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吕鹏就愣住了,这不科学啊,当初你小子可是投降了官军的,最后到公孙瓒那里去了,可今天你为什么不投降我呢? 但转而也就一拍脑袋明白了,自己恍惚的记得,当时这个小子是随着他的主将投降的。也就是说,既然自己的上司投降了,自己也就只能听领导的吩咐,不得不投降。这也说明这小子对上司还是很忠诚的。忠诚好啊,我就喜欢忠诚的人。 然后吕鹏就双手一摊,哈的一声:“我很赞同你的观点,既然已经起兵反叛了朝廷对抗了官军。那绝对就不能投降官军,要不也太那啥了。” 赵权不知道他想说的那啥到底是那啥,他的意思是很赞同自己地气节,于是就闭目等死。 结果吕鹏就再次哈了一声:“你不投降官军,这个我理解,但你可以投降我呀。”然后看着一脸蒙圈的赵权,吕鹏指着自己的鼻子理直气壮的道:“我不是官军,我是乡勇,所以你投降我,你一点儿都不违背你当初本心。” 赵权就梗起了脖子:“乡勇助纣为虐更加可恶。” 吕鹏连忙将手摇动的和风车一样:“不不,本乡勇和彼乡勇不同,其不同之处——(后面省略一万字)” 结果就在吕鹏说的是口干舌燥,准备喘口气的时候。赵权实在是不耐烦了,对着吕鹏道:“你也太磨叽了,要杀你就杀,要放你就放,这么婆婆妈妈的碎嘴子,你还让不让人活啦。” 就这句,差点把习珍乐晕过去,差点把吕鹏气死过去,我在这做你的思想工作,结果你还不耐烦了,这真是—:“那好吧,咱们就捞干的说,我问你,你参加黄巾军起义为的是什么?” 赵权就自然的回答道:“朝廷腐败民不聊生,某欲为天下百姓打出一个太平世界来。” “那你现在打出来了吗?” 赵权痛苦摇头。 “而你看你黄巾军所过之处,天下太平了吗?百姓安居乐业了吗?。” 这一问当时赵权就一愣,想起自己沿途走过的地方所过之处,村镇被摧毁推平,所有的财物粮食都被抢劫一空。百姓被裹挟,稍有不从的便是一刀下去。老弱被弃之路旁,任其自生自灭,女子逼成为将士泄欲的工具,更有那惨的,在大军缺粮之时,直接用石磨研磨成为肉粥,让将士果腹,那些轻壮被裹挟上了战场。如此,自己这些军队所过之后,原本还多少有些生气的村庄彻底荒芜,沿途之上更有那累累白骨。 这些经历过的种种往事,就一幕幕在眼前晃动,越想越是心寒,越想越是沮丧。最终彻底的迷茫了,陷入了痛苦的沉思,然后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嘴里呢喃:“我怎么了?我的初心是要为百姓打下一片太平天下的,可是我所做过的种种往事,却怎么就成了祸害了天下无数百姓呢,我们到底是在救百姓,还是在害百姓?我到底是在救人还是在杀人?”越是自问越是纠缠不清,慢慢的脸色变得苍白,双眼变得浑浊起来。 习珍一见心中大惊,不好!这个难得的将才被自己的主公说迷糊了,如果再不唤醒,这个人就废了,于是深吸一口气,猛然开声:“赵权,还不醒来?” 这一声就如狮子吼,让已经慢慢陷入癫狂状态的赵权猛的一惊,从疯癫的边缘猛的惊醒,茫然的看向四周。 但清醒了,却更痛苦,更迷茫。 这时候,吕鹏抛出了自己对历史的掌握:“黄巾乱起,你们没有能够拯救这个世界,你们反倒彻底的打烂了这个世界,你们没有拯救这个世界的百姓,你们反倒是让天下百姓更加苦难,黄巾揭开了乱世的序幕,从今以后,各地豪强割据,军阀互相攻伐,天下纷争喧嚣尘上,杀人盈野,千里荒芜,从此,大汉天下分崩离析,百姓将十不存一,最终让胡人入主无人的中原,让这大汉民族沦为胡人的奴隶,进入暗无天日的时代。” 第42章 我有一个梦想 随着吕鹏哀伤痛苦的声音,那些战士,还有那些民夫悄悄的围过来,围在了吕鹏的身边, 这时候,一个瘦弱的民夫怯生生的扬着脸问吕鹏道:“先生,您说我们能在这个乱世里活下去吗?那些官老爷能让我们活下去吗?” 瘦弱的身体,茫然的眼神,不能遮体的破烂衣裳,拄着一杆高过他身高两倍的樱枪,就那样仰着脸,带着满脸的真诚与渴望的等着吕鹏的回答。 这不过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这样的孩子,如果在吕鹏的时代,还在学校里读书,还在父母的呵护里撒娇,但是,他却在这个乱世里,为了活下去,早早的拿起了刀枪,这一次幸运的活了下来,可能就在下一次的战斗里,默默无闻的倒在哪个沟渠之中而成了一堆枯骨。 吕鹏爱怜的抚摸着这孩子的头,看着他眼中对生的那无限渴望,心中不觉酸楚。 是什么让他小小的年纪便如此沧桑,是什么让他小小年纪就要承担生的艰难与困惑?是天灾?还是人祸?还是这不开眼的黑暗的老天? 望着孩子渴望答案的眼神,吕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必须给他们一个活下去的希望,这是他的责任,这是他的使命,于是镇定的淡淡微笑道:“我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活下去,可能我们在这抗争的过程中都将死去。” 孩子的眼睛里刹那间又恢复了原先的那片灰暗,无力的低下了他瘦弱的头颅。就在这漫漫变黑的营地战场,人们都低下了他们的头颅。 生而无望,这是一个多么悲哀的事情? 吕鹏喘口气,再次抚摸着孩子的头,轻轻的道:“孩子,不要失望,我们可能都会死去,但是,有的人浑浑噩噩的,就任由老天爷安排死去,我们却不是这样,我们要抗争,我命由我不由天,我们要与那些压榨我们的官老爷,万恶的地主豪强,与这贼老天抗争,我们即便是死,也是轰轰烈烈的活过之后再死,我们这样抗争了,那我们还有遗憾吗。” 身为官府的一员,却抨击官府老爷,这次明确的表明,吕鹏与官府的界限。 看着再次抬起头的孩子,看见孩子眼睛里再次燃烧起来的希望,吕鹏深深吸口气道:“这个世界上,我们想活下去,不能靠什么救世主,也不能靠什么神仙皇帝,太平道,更******扯淡,一切都只能也只能依靠我们自己,孩子,坚强起来,我不能保证你不会在这抗争之中死去,但我保证,死在你的前面的有我,有你的叔伯,有你的兄长,然后才能是你。” 那孩子再次扬起头的时候,眼睛里不但生出了无尽的希望,更有汩汩地泪水。 所有的人眼里都生出了无尽的希望和赴死的慷慨,所有的人都握紧了手中的刀枪。 “先生,那么,如果我们能活下去,将来会是个什么样子?” 吕鹏抬头看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已经完全黑透,苍穹如黑色的浓墨阴沉沉威压着这世间的万物,远处青山黑沉沉起伏的身影,就如同天边无数巨兽,蹲伏在那里,似乎随时都跃起,吞噬这世间一切渺小的人们的生命。 一支火把点了起来,又一支火把点起来,无数支火把点起来,在这黑沉沉压顶的黑暗里,顽强的燃烧着自己的生命,勃发着温暖与光明,一支支虽然弱小,但汇聚起来的就是那万丈烈烈光辉。 这光辉与这黑暗相比虽然依旧无足轻重,只要一阵狂风便能让他吹得灰飞烟灭,但是,现在,就是现在,他们却都高昂的热烈的燃烧着,把黑沉沉的大明天下撕开了一角,吕鹏坚信,有了这一角便终将可以成为燎原,终将燃烧了整个黑暗的世界。 吕鹏接过一支火把,拉着那个孩子,慢慢的穿行在这火把照耀之间,在哔哔啵啵的火光声中,似乎是喃喃自语,似乎又是说给所有的人听。 “我曾经经历过一个世界,在那个世界里,农民不再缴纳赋税而得到补贴,公人参加工作而得到相应的报酬,教育不再是氏族豪强的专利,百姓也可以得到免费的教育而得开心智,官吏被称为公仆,不是高高在上作威作福,而是战战兢兢为百姓服务,人民有冤是以律法为准,而不是凭借上位者喜好,商贾聚财为了流通物事,农民匠户生产是为了增加社会财富。官府征收合理的税赋,不是为养肥官吏皇帝王爷,而是为建设学校,让天下如你们这样的孩子都有书念,是为了整修全天下道路让人们出行便利,为了兴修水利,让人都有地种,有活干,有新衣裳穿,有饱饭吃。在那里人人生而平等,没有上下等级尊卑,自由,对,是自由,自由自在的气息弥漫在世界的每个角落。” 哔哔啵啵的火把声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吕世的走动而转移,没有嘈杂,没有哪怕半点的惊扰,所有人都沉浸在吕世勾画的天堂般的世界里。 虽然吕鹏的有些话,有些词句他们听的似懂非懂,但不能阻挡他们无尽的期待与想象。 “当然,那个世界里也有这样那样的不足,也有这样那样的龌龊,但毕竟那只是一时的,那里的人们在幸福的生活里也在不断的抗争。” “如此神仙日子,为什么还要抗争?”那孩子红着小脸仰着头小声问道。 “因为为了更加自由和幸福,这个世界无论多么近乎完美,但毕竟还不是真的完美,那一切不完美的事情,都需要我们这些,千千万万支撑延续了历史的百姓手中,在我们不断抗争中得到最大的完善。” “先生,这样的日子还有多久?”稚嫩的声音清脆而有了活力。 那个孩子跟在吕鹏的身后,紧紧的拉住了吕鹏的一角,稚嫩的声音清脆而有了活力,语气充满希望的问道。 吕鹏站住,低下头,很认真的回答:“也许不久,也许还要很长,长到需要我们前赴后继几代人,甚至更多的人努力,但你一定要坚信,那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那个世界是一定能够实现的。” 走着说着,然后吕鹏猛的站住,面对大家:“虽然这还是梦想,只要我们坚持,梦想就一定能够实现,跟着我吧,跟着我,我会带领大家实现这个梦想,最少会无限的接近这个梦想。”然后坚定的道:“我不会抛弃我的梦想,我不会放弃我的梦想。” “不抛弃,不放弃。”那个孩子突然用稚嫩的童声,顿着自己手中的长枪,满含希望的望着吕鹏呼喊。 “不抛弃,不放弃。”习珍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拳头,用真诚的双眼看着吕鹏,发至内心的呼喊。 “不抛弃,不放弃。”赵权声音由犹豫,到坚定,由小声到跟着大家全力呼喊。 “不抛弃,不放弃。”这声浪,由内而外如波浪般传递开去,最后是一阵阵整齐的呼喊,整齐的刀枪顿地声。 这是对誓言的承诺,同时也是对吕鹏,这个首倡誓言的人的一种信任和督促。 吕鹏突然高举双手。 场面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静静的等着先生的决断。 “我,吕鹏,将用我的生命践行我的誓言,不抛弃不放弃,与我的兄弟们走完这黑暗的历程,开创出一个我们心中理想的世界。” “主公——”习珍满含热泪,轰然跪倒。 “主公——”几百兄弟一起轰然跪倒。 “主公——”赵权轰然跪倒热泪长流。 这一跪,便是生死相随。 第43章 人手不足 吕鹏给这些麻木的人们指出了一个希望,一个神仙境地的希望,有了希望,乡勇们做什么都干劲十足,同时得到了一个猛将,吕鹏心情大好,就在赵权的大帐里,吕鹏高座主位,听取赵权的汇报。 “主公,末将掌握的粮草共有各色杂粮两万斛,草料若干,还有各色布帛近万匹,库存刀枪不多,更没有铠甲。”看看吕鹏失望的神色,忙小声禀报道:“但末将为程志远保管的金钱却是海量,别的器物珍宝我不知道价值,但单单是铜钱,就不下两千万钱(两万贯)金不下万两。”听到这样的数字,吕鹏虽然心中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大吃一惊,忙站起来对赵权道:“赶紧带我去看看。” 赵权立刻起身,带着吕鹏来到巨大的仓库区,七转八转,最终停留在无数仓库的中间,一个不大的不起眼的粮垛前,然后揭开几个口袋,感情这是个空心的。 这时候黑夜已经过去,朝阳已经升起,正直接照射进大开的洞开,只见洞内霞光万道,黄的是黄金,黑漆漆的是各种各样的青铜器,晶莹剔透的是各种珍珠美玉,每一件都是价值连城,在那些豪门大家都是抢手的好东西。 吕鹏端详着洞里的珍宝,赵权也在悄悄的端详着吕鹏的神色,他发现,吕鹏看着珍宝的时候,只有激动,没有贪婪,这时候他的心才真正放下,一个不贪婪的人,是会一直心境清明的,一个不贪婪的人,才能走的更远。 这时候吕鹏缩回身子,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然后对习珍提醒道:“赶紧的,捡回你的眼珠子,然后咱们回去再说。” 习珍就尴尬的笑,挠着脑袋不好意思的跟着吕鹏往回走。 三人回到大帐,吕鹏屏退了左右闲杂,就剩下自己三人,这才小声的道:“这些粮草还在其次,这些金银财宝,才是我们未来起家的资本,我们必须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以为日后我们独立之资。” 赵权就疑惑的问道:“难道现在我们不可以直接独立吗?” 吕鹏就轻轻摇头:“现在不行,还没到我们独立的最好时机。” “为什么?”习珍和赵权立刻问道。 “现在大汉天威犹在,根基还没动摇,一旦我们起事独立,立刻就会招到大汉全力镇压,到时候,我们以弱小对抗大汉强国,我们的胜算不大,即便能坚持,死伤也必重,付出的代价也必多,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习珍就点点头,他知道自己的这个主公,虽然口口声声喊杀喊打,但其实他的内心却是慈悲的,他是最不愿意看到百姓死伤的。要不然也不会放弃增强实力的机会,在幽州城下,悄悄的放了那些投奔的百姓。 而赵权则更是安心,有这样的不贪婪,不好杀的主公,虽然可能成事要艰难些,但岂不更让人安心? “我们一定要等,等天下分崩离析,各地诸侯并起的时候,才能独立,原因是,天下分崩,则敌对势力的实力便被削弱,各地诸侯并起,则无暇顾及我们,才能让我们从容应对发展。” 还有就是我还不能离开刘关张三人。” “为什么?” “因为我要通过这些人的帮助,最终靠上一个好的势力,为我们取得一块立足之地,然后在他的羽翼下发展我们的实力。” 这是大政方针,这绝对不能错走,那些穿越者一上来,就想着独立打出一片天下,吕鹏认为,那只能是一阵歪歪,现实里,你看到哪个枭雄不是借势而起? 既然大政方针有了,大家就有了奋斗的目标,习珍和赵权的干劲就更足了。 这时候,赵权小心的提到一个问题:“主公,昨日一战,程远志的黄巾军彻底失败,溃退到我这里的,也都逃散一空,连带着也将我的三千兄弟代散了,但我想,咱们的大营还在,一定会有溃兵不去,是不是该招揽一些回来?”这个问题提出的非常谨慎,如果不谨慎些,万一这个主公认为自己是在扩大自己的势力,就对自己心生芥蒂,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原先赵权认为是在为百姓奋斗抗争,但得到吕鹏棒喝问之后,才明白自己不但不是拯救百姓而是戕害苍生,更有吕鹏昨夜那一场广场宣言,彻底的给赵权指明了方向,于是,就死心塌地的追随吕鹏了。 吕鹏闻听当然大喜,双手一拍欢喜道:“这的确是个好办法,现在我们最缺的就是人手,如果能招募来那些溃兵,岂不正好增强我们的实力,还能让那些人少祸害一些地方,能活个命不是,只是这些溃兵身体素质不知道怎么样。” 赵权就凄苦的一笑:“那些溃兵都是裹挟来的百姓,老弱妇孺都已经死啦,身体不堪的也都在历次战争里消耗了,剩下的也算是大浪淘沙的精锐了,要不然程远志也不敢兵逼幽州,动了占领幽州的心思。” 吕鹏点头:“其实这一战我们取胜的实在是侥幸,一开战就直接斩杀了程远志和他的两个副手,使得黄巾军立刻群龙无首,否则还真的就是一场苦战啊。” 赵权叹道:“这也是天意,否则怎么能让我遇见主公?怎么能让我在想要拯救天下百姓,却在戕害百姓的混蛋行动里迷途知返?” 吕鹏就拍拍他的肩膀:“过去的就过去了,人不能老活在过去的痛苦里,应该往前看。”然后立刻转移话题道:“招揽那些溃兵最好的法子是在大营里,依旧插上你的大旗,这样也能打消大家的疑虑,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然后打住赵权的推脱,再次问道:“你说你能招揽回来多少?” 赵权思考了下道:“保守的估计,我的那些原先的部下不会走远,一定会在周围等着我的消息,这样扣除昨日损失,应该能回来一千左右,还有就是那些不知道该去哪里的溃兵,也能有些,估计三千人马应该不会有问题。” “三千啊。”吕鹏就有点失望:“现在这些物资实在太多,需要搬运隐藏,我们人手不够啊。”然后不无惋惜的叹道:“可惜昨日那两万俘虏,要不我拿些珠玉和刘焉换回来?” 结果习珍就向看怪物,而赵权也痛苦摇头。 吕鹏就纳闷的问道:“怎么啦?有什么不妥吗?” 赵权就痛苦的回答:“那两万被俘虏的兄弟,这时候可能已经不在了。” 第44章 搅闹法场 “你说什么?那些俘虏不在啦?什么意思?”吕鹏就有种不祥的预兆。 赵权双眼泛红,双拳紧握:“官军与黄巾军对阵,每次抓到俘虏,都会当众斩杀,绝不留一个,以震慑天下奋起的百姓。” 吕鹏楞了一下,然后突然就好像屁股底下坐了一堆蝎子一样,猛的跳起,直接冲出了大帐,一把拉过战马,直接爬上马背。 习珍赵权大惊,追了出来,大声询问:“主公,你去哪里?” 吕鹏一边打马一边怒吼:“我一定要救下那两万条人命。”话没说完,就一股风似的冲出了大营,冲向了幽州。 幽州城外,大桑河畔,早就连夜搭起了高台,天亮时候,官军驱赶城内城外所有的百姓聚集在大桑河旁,在寂静的晨曦里,木然的等待着,没有交头接耳,没有呼喊喧哗,整个几万百姓的人海上空,飘荡着的是死亡的气息。 日上三竿,随着一阵铜锣声响,一队队趾高气扬的官兵,一列列凶神恶煞的刽子手开出了城门,在层层官军保护下,刘焉居中高座在马车之上,邹靖骑马并辔而行,刘关张紧随其后,后面更是黑压压一批步行的幽州府官僚,神气无比的向高台走来,所过之处,百姓纷纷跪倒,将头埋在地上,若是有好奇的抬抬头,立刻就会招来酷吏的一顿鞭子。 一队官员来到高台之下,刘焉下车,高傲的大步登台,邹靖等高级官僚也下马,随之登台,刘关张有幸,也被刘焉破例叫到身边。 随着官员人等按照品级列队完毕,刘焉点头,一个声音洪亮的小吏站到台前,展开手中的卷轴,对着抬下黑压压跪倒的百姓,大声的宣读刘焉亲自书写的檄文。 檄文沉闷拖沓,听的人是昏昏欲睡。 刘关张站在台子一角,更是心神不宁。 昨日一战,三人押解俘虏得胜回城,独独吕鹏却要贪图那些可怜破烂,非要留下打扫战场,结果一夜未归,也不见一个人回来禀报,刘备等担心吕鹏安危,想要派人出城寻找,结果城门戒严,不得一人出入,只能大家干瞪眼着急,生怕吕鹏出了什么意外。 三人一夜未睡,心急火燎的好不容易盼到了天亮开城,想要再派人马出城寻找,却被刘焉叫来观刑,更是分身不得,怎么不急煞人吗? 关羽心焦,见刘备嘴上已经起了燎泡,小声的向刘备道:“哥哥不必心急,等观刑结束,我和三弟一起出城,一定将先生寻回。” 刘备只能长叹一声,眼泪竟然不由自主的下来:“备只能暗暗祈祷苍天,保佑先生平安无事,这个行刑赶紧结束吧。” 张飞也小声安慰:“大哥放心,先生武艺不下二哥和我,还有习珍相随,即便是遇到黄巾余孽,也应该能全身而退。”然后突然开玩笑道:“先生好色,说不定看上哪个女子,带着人私奔,跟她快活去了。” 虽然明明知道张飞混说,但想想那日吕鹏不过是路遇一个女子,还不知道人家家在何处,就唱歌给人,要求人家和他私奔的事情,便不觉珉尔,多少化解了一些担忧。 正在三兄弟担心的时候,突然听到宣读的人长声喊道:“为惩罚不臣,为警戒宵小,应使君之命,处斩所有逆贼,以为心怀不轨戒——行刑——” 这个小吏话声刚落,台下十面大鼓隆隆轰响,一百名穿着火红宽袍,坦露着前胸的刽子手,大步走到大桑河边早就准备好的巨大木墩前,将手中的钢刀抱在怀里。 “带逆贼——”随着一声尖利的吼声,一声声带逆贼的吼声由近及远,最终消失在那遥远而巨大的俘虏营地。 俘虏营地大门洞开,随着一声声凄厉恐怖的鞭子声,一列列被用绳子串着的俘虏,默默的走向了刑场,没有哭喊,没有哀求,因为他们都已经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决定,哭喊和哀求,是感动不了那些高高在上的官老爷们的,是不能让他们发哪怕是一点的恻隐之心的。求苍天吗?苍天已经闭眼,苍天垂青的是那些达官显贵,是那些豪门恶霸,苍天不会怜悯这苍苍百姓的,苍天已死。 在这个世道里,生是受苦,死是解脱,那就用刽子手的手,解脱自己的苦难吧。 即将走向解脱的俘虏,就那么缓慢的走了过来,然后木然的走向断头台,顺从的跪在地上,将脑袋搭在那巨大的木墩上,将脖子伸长,等待刽子手行刑。 刽子手往自己的手中吐了口唾沫,然后双手挥舞起屠刀,一颗人头就滚落在地,一腔热血便喷溅那浩浩汤汤的大桑河里。 一脚将无头的尸体踢开,便又有一个俘虏走上来,依旧木然的走向断头台,顺从的跪在地上,将脑袋搭在那巨大的木墩上,将脖子伸长,等待刽子手行刑。 大刀再起,又一个人头落下,又一腔鲜血喷洒进大桑河。 下一批。 刀钝了,换一把,人累了,换一批,尸体已经没有空地堆放了,推到那奔流滚滚的大桑河里。 被杀的麻木了,杀人的麻木了,看杀人的也麻木了,不麻木的只有那些站在高高台子上的官吏,那些兴奋起来的豪强。 不知道是哪个俘虏,缓慢的走向死亡的时候,唱起了他不屈的歌——小民发如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吏不必可畏。小民从来不可轻。奈何望欲平。” 歌声随着屠刀戛然而止,但更多的人开始歌唱,歌声沉稳,但穿石裂金,直透人心。让那些麻木观看的百姓开始变色,让那些趾高气扬的官吏开始胆战,让那些刽子手双手颤抖。 “闭嘴,让他们闭嘴。”刘焉坐不住了,豁然起身,苍白着脸在高台上跳脚嘶吼。 无数的官军冲向了唱歌的俘虏,刀枪皮鞭如雨落下,但,依旧没有哀嚎,没有惨叫,没有哀求,但歌声不停,依旧沉稳而不屈的唱着,唱着。 “杀,给我杀,杀绝这帮逆贼——”刘焉咆哮着,嘶吼着,就如同跳梁小丑一般。 正这时候,远处一匹白马如飞而来,远远的就挥手大吼:“刀下留人,不要再杀啦,刀下留人啊——” 随着那疯跑的战马奔驰到高台之下,也不等战马停歇,马上之人滚落马鞍,然后连滚带爬的向高台冲来,边冲边吼:“大人,刀下留人啊,不要再杀啦——” 随着这个披头散发的人的哀求大吼,行刑的刽子手放下了屠刀,俘虏的歌声沉寂不闻,就连大桑河也不再泛起大浪,这天地之间突然间就剩下了这一个声音。 刘焉大怒:“拦住他,快拦住他,行刑不要停。继续杀” 一群士兵拦住了吕鹏,吕鹏不断的冲击,不断的跳脚嘶吼:“大人啊,上苍有好生之德啊,这些都是活生生的生命啊,大人——不要再杀啦,不要再杀啦——” “如此狂徒,究竟是何人?竟然敢搅闹刑场,来啊,将此狂徒推出去,杀啦——” “大人手下留情啊——” 这时候,刘关张早就看到来人是自己的先生吕鹏,立刻冲了出来,跪倒在刘焉面前,对着刘焉连连磕头:“大人,此人是我等的先生,此一战出力颇多,还请大人宽恕他吧。” 刘焉更怒:“既然是你等手下,却为何如此张狂,杀,杀,杀——” 刘关张大惊,磕头如捣蒜一般,刘备的额头都快磕出血来:“大人,我家先生忠君爱国,这次我等组织乡勇便是他首倡,对朝廷忠心耿耿,还请大人饶恕他啊。” 正在双方纠结的时候,没想到一项厌恶吕鹏的邹靖却站了出来,对着刘焉沉稳的道:“此子不过是孟浪滥好人罢了,但此子却练的一手好兵,正是朝廷需要之人,不若乱棍轰出去就是了,也算是给他个教训。” 练的好兵?刘焉心中一动,突然想起管亏也在自己面前夸奖他的能力,并说是当代隐族之后,这隐族可就神秘莫测了,不要杀了这个家伙,却得罪了那些隐族,那可就得不偿失了,也就不再暴怒,对着属下吼道:“将此狂生乱棍打出。” 于是那些士兵立刻一顿乱棍,连打再架的将吕鹏轰了出去。 刘关张关心吕鹏就要下台看顾,刘焉扭头瞪住他们,哼了一声。 刘备大惊,一手一个,死死拉住要下台的两个兄弟,然后轻轻对关张摇头,拉着两个人躲到台角。只能担心的看着远去的吕鹏,好在看到吕鹏无恙,大家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些。 于是,杀戮继续,歌声继续,大桑河的大浪继续,大桑河被尸体淤积上涨,被鲜血染红,透着一股妖异—— 第45章 安排基业 吕鹏摇摇晃晃的走着,整个思维已经停顿,大白马就不用牵着,无精打采的跟在后面,一人一马,就那么孤独的走着。 心急火燎追出来的习珍看见了,赶紧跳下战马,一把拉住吕鹏的手,这双手冰冷冰冷的,就好像从冰窖里拿出来一样,吓得习珍大吼:“主公,主公,你怎么啦。” 吕鹏就茫然的看了看习珍,目光涣散,嘴唇哆嗦,突然长出一口气,然后直接就瘫倒在地。 习珍大惊,一把抱住,然后抱着吕鹏跳上战马,直接冲向了赵权的营地。 赵权心焦吕鹏安危,正在营地外焦急的踱步,要不是为了收拢溃兵,自己不能离开,早就和习珍一起追上去了,结果正焦急呢,就看到习珍抱着一个人冲了过来,那习珍怀里面条一样的人,不是吕鹏还是谁?立刻大惊扑上,连问怎么啦。 习珍边往大帐里跑,边紧急说道:“主公大喜大悲,一时迷了心窍,赶紧备姜汤热水。” 将吕鹏平放到席子上,习珍胡撸前胸摧打后背,又给吕鹏灌下姜汤温水,吕鹏才悠悠醒来,醒来之后就是一声哀伤的长叹。 习珍连忙问前因后果,吕鹏艰难的坐起来,低头含泪道:“两万百姓,两万生灵,两万条性命,就那么被杀死在了大桑河畔。”然后猛的揪住自己的头发:“是我建议将俘虏押回去的,是我害了他们,两万条性命啊,就这么轻松松死在了我的手中,我是罪人啊。” 三人就彻底的沉默了,好久好久,吕鹏的目光慢慢的变得坚定起来,抬起头:“恨我无力回天,恨我没有权势,恨我不能解救他们。” 赵权深深将头磕下,呜咽着道:“主公,有您这句话,那些死去的兄弟在天有灵也会安心啦。” 而随着赵权的话,大帐外不知道什么时候聚拢起来的无数将士一起轰然跪倒:“主公——” 吕鹏看看赵权,再看看大帐外那些关切的眼睛,猛然将身子挺直,大声道:“我们不必悲哀,我们一定要实现我们的梦想,一定要让百姓不能入草芥般活着。” 大帐里再次只剩下三个人的时候,吕鹏盯着赵权问道:“我们现在收拢了多少兄弟?” “两千一百余。” 吕鹏点点头:“你知道当地可有什么隐秘的地方,安置我们这些人马和物资吗?” 习珍疑惑的看向吕鹏。 吕鹏就咬牙切齿的道:“经过这一次,我算看透了那帮混蛋,我要是将兄弟们带回去,一定会被那帮混蛋坑杀,所以,我准备将这些兄弟们隐藏起来,然后加以训练,成为我们未来的实力。” 赵权立刻两眼放光,想了一下后道:“末将知道就在这东南九十里处,有一山谷,名字叫野人谷,四面环山人迹罕至,而谷内古木丛生,平原广阔,更有一条大河,在谷内奔流而去。正是隐藏我们这些实力的好去处。” “山谷能有多大?” “屯兵10万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吕鹏双手一拍,大声叫好:“那就选择那里,你立刻开始整顿人马搬运物资进谷,然后开荒恳地,一面训练一面屯田,记住,我会派出50个熟悉我训练方法的将士,随你进谷,我给你的时间不会太长,最多也就两年。两年以后,我就需要你带着大军出谷征战,你可办到?” 赵权郑重拱手:“末将绝对办到。” “至于粮草的问题不用担心,我会有粮草源源不断地接济你们。不过暂时还要依靠你们自己动手。” “主公放心,现在咱们手头的这些粮食,省一些,足够我们这些人吃上半年,我们都是穷苦出身,我会用这些粮食坚持到一年。等一年以后估计着我们自己的出产也该有了。” 吕鹏摇摇头:“那种半饥半饱野菜当主食的办法不可取,我需要的是一支虎狼之师,而不是一群饿得半死的叫花子。你一定要保证咱们的兄弟,一日三顿把体力给我增强上去。” “末将遵命。” 然后面向习珍“我们的兄弟里可有有能力的?” 习珍想了一下,然后回答:“有一个叫吴涛的,沉稳干练,虽然武艺并不高明,但善于理财谋划,堪可大用。” “叫进来。” 习珍赶紧大步出去,不一会便带着一个精明的汉子进来,那汉子一见吕鹏立刻跪倒大礼参拜口称主公。 吕鹏就双眼死死的盯着他,神情肃穆对他说:“我将派你随着赵将军一起做事,记住是跟随赵将军。” 这个必须要说明,否则这个人会以为吕鹏是派自己监视赵权呢,到时候两个人不合,互相勾心斗角,就会彻底毁了自己的计划。 赵权激动的拱手,却说不出什么来,这就是信任,一种绝大的信任。 吴涛抬起身看了一眼赵权,然后对吕鹏保证到:“属下明白,一定配合好赵将军。” “你的任务有两个,一个是协助赵将军管理整个山谷大军,第二件事就是用我交给你们的练兵之法,去练这些招揽来的兄弟,我希望在两年之后,看到一只天下无敌的虎狼之师。” “属下定不辱命。” 然后吕鹏用最简单语言,将自己胸中所想像赵权和吴涛解说一番,最后总结道:“一切还主要以你两个人为主,因地制宜看情形,随时变动。” 然后看向习珍:“你现在立刻出外整顿我们原先的那些乡勇,准备一部分珍宝,就算是缴获,然后随我回到幽州去,时间紧急,以免夜长梦多,我怕关张担心我的安危找到这里来,我不希望其他任何人知道我的计划。” 第46章 莫名奇妙的关系 收拾了30车粮草还有十几万铜钱,两路人马互道珍重之后,吕鹏带着习珍开始往幽州赶。结果就在吕鹏既将到达幽州的时候,远远正看见刘关张三人飞马而来,一看就是三个人出城来寻找自己了。 于是吕鹏打马上前与三个人相见。刘备一把拉住吕鹏的双手上下打量,眼睛里竟然再次流出泪来。看来刘备这哭,真的是随叫随到,根本就不需要什么辣椒面生姜片,嘴里连连说道:“天可怜见,让先生平安回来只要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吕朋就拱手汇报道:“出去一夜让哥哥担心,这一战我折损了50多个兄弟,好在幸不辱命总算让我有所收获。”然后一指身后的大车:“大车五十辆,粮食三十车。”然后故意压低声音对着刘关张道:“还有铜钱10万以上,再有十几件古董玉器,还有黄金大约1000两。” 结果刘备对这个根本就没有上心,只是一直拉着吕鹏的手,不断的上下打量,生怕有什么伤痕被遗漏下来。这样的表现,即便是泥塑的人也会感动涕零。真不亏是笼络人心的高手,看来自己还要好好的向他学习呀。 张飞一把搬住吕鹏的肩膀,大着嗓门儿吼道:“赶紧让俺老张看看,被那刘焉老贼一顿乱棍是不是打的伤筋动骨。”关羽在身边也是关切的看着却是一言不发。 但无论两个人如何,那种发自内心的真诚让吕鹏心生感动,连连拍打着自己的浑身上下向几个人汇报:“那些士兵也是手下留情,不过是装装样子,然后将我轰出了人群罢了。”然后向三人施礼,歉意的道:“在下孟浪,到是让几位兄弟跟着吃了连累。” 刘备就大度的挥挥手:“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你我兄弟四人一体连心,若说这个也就生分了。”然后拉住吕鹏的手:“先生既然平安归来,就随我入营。” 说了这么半天,刘关张三人连一个问吕鹏关于俘虏的问题都没问。他们也知道即便是吕鹏再次抓了俘虏,想来这时候也找已经放掉。 三个人回到城墙下的营地,进了原先的帐篷,按照自己的位置,在席子上坐下。刘备就对吕鹏道:“这一次大战后续的东西非常烦乱,等一会儿,我还要带关张兄弟拜见刘焉,等待下一步的指示。”然后就颇为为难的对吕鹏的道:“这一次先生就不要跟着去了。” 吕鹏也知道自己闹了那一出,在刘焉的眼里,自己是非常被讨厌的了,所以也就理解的拱拱手没有再说什么。 正在四个人在这里说话的时候,外面有人来报说是校尉邹靖到了。 刘备大吃一惊,堂堂校尉竟然到了自己军营,赶紧起身带着关张吕鹏出去相迎。结果还没等几个人出了大帐,邹靖已经大步进来,看了一眼诚惶诚恐的四个人,就直接大步走到了上手坐下。 刘备就带着关张吕鹏,跪倒参拜。 邹靖就用手虚扶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吕鹏哼了一声。 吕鹏就只能摸摸自己的鼻子,实在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得罪了从前从没见过的这个军区司令。 等着刘关张吕鹏分别坐下,邹靖就对刘备道:“我刚刚听说这个混小子吕鹏回来了,就过来看一看。” 这个称呼这个话题,立刻让大帐里的四个人更加迷茫。这话儿是怎么说的呢? 结果邹靖根本就不允许别人说话,直接了当的说道:“昨日虽然这混小子搅合了刘焉太守兴致,但是你们几个放心,你们的军功是跑不了的,我已经连夜拜折子向朝廷给你们请功去了。” 吕鹏就惊讶地看着这个家伙,这是非常明显的来给自己解围的了。他对刘关张这么说,就是要消除刘关张对昨天一早自己擅自闯法场,会对这三个人的军功产生影响的想法,告诉这三个人,他吕鹏虽然得罪了刘焉,但是对三个人的前途没有影响,这也就是变相的在告诉大家,你们不要去怀恨吕鹏。 这样明显的解说,所有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于是四个人赶紧再次跪拜感谢。刘备更是表现出一副兄弟两肋插刀的诚恳样子。 邹靖挥挥手打断大家的感谢,直奔主题道:“虽然我这里已经将军功的折子报了上去,但是太守刘焉那里也需要平复一下他的怒气。你刘备和太守已经认了宗亲,你一会儿就跟我到太守府去解释请罪一下。”然后横了一眼吕鹏:“听说你缴获了30车粮食,还有一批财物,是不是这样?” 吕鹏赶紧回答称是。 然后邹靖就看向了现在的当家人刘备:“玄德公,一会儿你跟我去太守府解释事情,依靠宗亲的这个面子还是不能完全消减太守的怒火,你就将你缴获的财物送给太守吧。” 刘备立刻毫不含糊的答应下来。 “你说一说都有什么?看看够不够分量,如果分量不够我再帮你凑一凑。”邹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简直让兄弟几个惊掉了下巴,上面体恤下面分担责任求情,不但不收受贿赂好处费,反倒还要自掏腰包这话是从哪儿说起来的呢?这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别废话,痛快儿的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东西?”邹靖有些不耐烦。 刘备还没看倒底吕鹏拉回来什么东西,只能是吕鹏亲自上阵了。这次拉回来的财物为了表现出逼真来,吕鹏也的确没少拉,同时也知道是今天早晨自己闯了祸,得罪了刘焉,这也是准备向刘焉行贿的,于是一一汇报。 听完之后,邹靖阴沉的脸就多少有些笑容了。:“看来你小子是有心的,这么一笔财物的确已经足够了。”然后直接对着刘备道:“那十几万钱你就留着吧,其他的都给我装车,马上跟我走。”然后站起来大步向外走去,临走到吕鹏身前的时候,突然站住,对着吕鹏再次黑了脸,然后狠狠的道:“明天下午,你一个人到我府上去。”然后头也不回的扔下一句话:“我一定要亲自打断你的腿。” 这一阵莫名其妙的话,就更让大家蒙圈了,好心的替大家上报军功,又好心的想要自掏腰包替四个人摆平刘焉,结果难道就是为了让吕鹏上他的府里去,然后直接打断他的腿吗?这理由也太奇葩了吧。 张飞就搬祝吕鹏的肩膀:“我说先生,你好像得罪这个校尉大人得罪的狠了,是不是原先你得罪他啦?” 吕鹏就委屈地将双手一摊:“我从前就不认识他,我什么时候得罪他的?” 张飞就一阵冥思苦想,然后一拍大腿:“哈,一定是你在做梦时候得罪了他。” 吕鹏就一阵瀑布汗,做梦也能得罪人?那我做梦还得过500万彩票儿呢,我能去领吗? 第47章 救援青州 刘备是在很晚的时候回来的,已经喝的有点微醺,回到大帐直接就调侃吕鹏:“你的腿保住了,是不是该谢谢我这个大哥?” 吕鹏闻听,当然大喜,连忙问原因。 刘备就将胸膛挺起来,骄傲的道:“这次邹校尉带某入太守府入见,刘太守亲自相迎,并赏赐酒宴,在宴席间,对我们兄弟的军功大家赞赏,并当场据表向皇上给我们请功。” 张飞闻听,当时直拍大腿,关羽抚须微笑,不管怎么说,自己的兄弟吕鹏的一场闹法场的危机算是过去了,大家都不由得长长的舒了口气。 “正在酒宴之间,正好青州太守龚景派遣人来紧急求援,言道黄巾贼围城,青州守军不敌,青州即将陷落,当时刘太守当堂征询为兄意见,这正是你我兄弟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怎么能放弃,我便应承下这个事情,当时太守大喜,当堂便命令邹靖校尉统兵五千,往救青州,并且明日一早便起兵。”然后笑眯眯的拍打吕鹏肩膀:“既然明日一早就起兵,那你明日下午的应约也就作罢,这样一来,你的这双腿算是保住了,这岂不可喜可贺?” 张飞当时颠着屁股大笑:“的确如此,明日军情紧急,大家拍拍屁股走人,还怎么上那邹靖老官府上?哈哈哈,好,这件事,值当的喝上一顿。”然后对着外面连连大叫:“来人来人,快拿酒来。” 这家伙,就知道喝,不管是什么理由,是有理由要喝,没来由创造理由也要喝,真是个酒囊饭袋。 既然要救青州,当然先要了解下情况,于是刘备就将他在那个求援信使听来的情况,简单的和吕鹏关张交代一番。 青州黄巾猖獗,劫掠各地积聚了足够的力量之后,贼军首领方帅整合全部黄巾军五万,包围了青州,当时大汉各地承平多年,军备早就费驰,面对五万贼军,青州太守龚景无可用之兵出城反击,只能招募民壮坚守不出。 也拜托当时黄巾贼战斗力太烂,龚景带着一群民夫硬是凭借坚城,抗住了方帅没日没夜的攻击,使得青州没有失陷,这也正证明了当初吕鹏和刘备打嘴巴官司时候的说法,黄巾贼的战斗力实在是太烂了。 这样一来,双方就在青州城上城下僵持,于是,龚景想起刘焉这个老相识,派出信使突围而出,来幽州求援。 次日一早,邹靖带着幽州五千援军,会同刘关张吕鹏一千人马,辞别亲自送到城门口的刘焉,大军直接杀奔青州。 一路上,山高路远,军情紧急,大军保持着最快的速度,这一来,刘备的乡勇的素质就显现出来,每日五十里的极限速度,让那些官军叫苦不迭,但刘备的人马却是轻松应对,这不得不被邹靖不时夸奖,但每次听说这都是吕鹏之功,脸色就马上黑下来,这让吕鹏总是想方设法的躲着邹靖远远的。 可是邹靖每次提到吕鹏就黑脸,但还就和个冤家一样,只要一会见不到,那是有理由要召唤,没理由创造理由也要召唤,然后就是一顿莫名其妙的数落呵斥,这简直让吕鹏苦不堪言。 但没办法,人家是上司,人家嘴大,自己嘴小,你还就得唯唯诺诺的忍者,每次被莫名其妙呵斥的灰头土脸出来,吕鹏都要一面擦汗一面嘀咕:“我真的没拐带你女儿跑路啊,怎么就不着你待见呢?” 出了幽州界限,便入了青州。 青州原本是大汉重要州郡,原本人口稠密,经济也算发达,五郡一国(封地)原先有在户籍人口不下三百五十万,若是算上那些豪强大家官吏商贾隐秘的人口,最少说也在五百万之间。 但青州也是黄巾军的重灾区,沿途之上,到处可见残垣断壁,原本一个人烟稠密的富庶之地,现在却成了人间地狱,三百年建设毁于一旦,可见破坏永远要比建设的快。 越接近青州,情况越惨,原本无数村镇几乎全部损毁,青壮男女几乎都被黄巾军裹挟,或者被官府强拉入伍,官府贼军双方比赛着摧残,用百里无人烟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好在沿途多有豪强大族设立的堡寨,一个个高大结实,黄巾军拿他无法,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保住了一些人口元气。 本来幽州军是客军,救援青州是应青州太守龚景之邀,沿途供应也应该是青州负担。 但可是,可但是,青州已经残破,各地郡县官府几乎被黄巾军一扫而空,根本就处于瘫痪状态,别说供应,你就算找一个郡县官吏都是难比登天。 沿途也有豪门大族设堡寨,募乡勇加上家丁奴仆死守没有破,但那些大家豪族对国难根本就没有一点认识,只想保住自己的根基产业,对路过的幽州军更是采取无视,邹靖是大汉八大校尉不假,但在这些豪门大族眼里,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再一个,你是外来户,大家今日见,明日忘,谁也不指望和你日后勾连,也就没有必要巴结接纳你,所以,无论怎么说,粮草有,就是不给,爱咋咋地。 于是,幽州援军就只能按照国朝规矩,从幽州本州一路运送粮草过来。 但是,随着幽州军越来离着幽州根基越远,这粮草供应也就越发艰难。也是,山高路远,道路崎岖,从幽州运粮过来,扰民不说,路上民夫和押运的人马嚼果就是一个天文数字,正所谓押运到前军一斛,路上消耗不下十斛,而且还时不时有沿途盗匪,黄巾军余孽打劫,损失更重,往往运输的跟不上大军行动,这样不由得拖慢了大军行程,而且士卒半饥半饱,更是怨声载道,这军心士气也就越来越低,若是再这样下去,不要说大军救援青州,就是大军爬到青州,估计也就成了叫花子了。 第48章 上司交代的任务 粮草不济,不但拖累了大军,更严重的影响了士气,眼看着这样不成,邹靖就再次找来倒霉蛋吕鹏,让他解决大军供给的问题,并且上纲上线,那真是做到,这是党的信任人民的嘱托,解围胜负全在于此,你不是一直说你能吗,这是党考验你的时候到了,好好表现你吧。 在一阵和蔼可亲的思想工作之后,就是老脸一黑:“什么事情都可以打折商量,唯一若是完不成任务,给大军弄不来粮草,当场腿打折。” 吕鹏这个郁闷啊,按照正理,我们乡勇是客军中的客军,我是来帮助你上阵厮杀的,原则上你应该保证我这个客人吃好喝好,喝好吃好,结果这可到好,反倒是这个客人要管主人的饭,还要吃好喝好,喝好吃好,这是什么天理? 刚要和邹靖摆一摆这个道理,结果邹靖直接摸向了身边的木棍,那意思再明白不过,再磨叽,现在就将你的腿打折。 这还好说,最不好说的是自己一家的刘备,这家伙想立功都想疯了,完全胳膊肘往外拧,当邹靖发下这个命令之后,立刻就拍着胸脯答应下来。 等吕鹏问他可有什么解决办法的时候,刘备就将刚刚关羽打来的野兔放下,剔着牙花子斜着眼睛直接一句:“先生大才,当有解决之法,备这就拜托了。”然后哥三个就没事人一样继续行猎去了,还丢下一句:“晚上邹靖大人有宴,言道先生必须到场,要不到场,直接腿打折。现在吕鹏是欲哭无泪,怎么看自己后半生都要在轮椅上度过了。他就纳闷了,这堂堂八大军区司令,怎么就和自己一个民兵排长杠上了呢?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正因为粮草补给不到位,这一日,大军不得不再次停下来,因为要等后面的粮草跟上来,否则再走,大军真的就要断顿了。 大军驻扎在荒郊野外,实在是无所事事,于是,士兵就无精打采的休息,除了睡觉之外还是睡觉,实在是没有事情可做,而精力旺盛的将校干脆就四处外出打猎,以为晚上宴席做准备。 粮草运输跟不上,士兵们半饥半饱吃糠咽菜。但这不耽误上位者酒池肉海,这就是万恶的封建社会,这就是万恶的等级关系。不但邹靖认为这是理所应当,就连刘关张出身平民阶层也认为该如此,大家为什么要拼死拼活的向上爬呢,还不是一个字,享受? 晚宴是相当丰盛的,尤其这次刘关张三个兄弟出去围猎,还打回来一只小小的野猪,几只山鸡野兔,要更增添了食材的丰富。 邹靖是贵族,是列侯,当然就有贵族的待遇与排场,即便是在行军打仗也不能减免,要不那就不贵族了,所以,在军营里,当然也就有属于他自己独立的厨子。 看着军中的大厨在忙里忙外,将这好好的东西弄得是一塌糊涂,于是吕鹏就忍不住技痒难耐,就自告奋勇直接下厨,要为大家显露一手,至于圣人的教诲君子远庖厨,还有士大夫不近烟火的教诲,全部抛诸脑后。 吕鹏这么做,一来是为了保自己的口福,二来也有巴结讨好邹靖的私心在。三一个,那就是对邹靖交给自己的任务,心中也有了点谱,这也需要邹靖全力支持,正所谓要想求人办事,必须征服对方的味蕾,天下一理,绝对不会变。 邹靖听说,当然对吕鹏简直自甘下贱大为恼怒,真的怀疑他是什么先秦吕不韦的隐族出身,这小子是不是编出来的,于是,对他的态度更加恶劣。不过这军中伙食的确吃的腻了,看看这小子能给自己鼓捣出个什么东西来,换换口味也不是不可以。 于是吕鹏就在几个邹靖私人大厨的帮衬下,开始了自己到了大汉之后,第一次的大餐制作。 其实在汉代,肉食的烹饪做法主要有这么几种,首先是炙,也就是烧烤,这是人类有烹饪以来最古老的方法了,到了汉代依然比较流行。一般是用签子串起来烤肉串吃,各种肉都可以用来烤,这和后世已经没有什么两样,这在汉代马王堆的出土里就有了明显的证明。 除了类似今天的撸串之外,还有些比较有特点的,比如:脯炙,把用蜂蜜、豉汁腌制好的肉脯烧烤。炙,用今天的话说就是烤肉丸,把用姜、酱等和好的肉馅捏成丸子,串起来烤;貘烤,整只动物架起来烤,类似今天的烤全羊,这是北方游牧民族常用的烤法。 第二就是煮。把肉放在釜等容器里用水煮,汉代称为釜炙。 第三种就是煎熬。类似于煮,但煮要留有汤汁,煎要把汁水熬干。 还有就是腊和脯。这两种都是干肉的制作方法。区别在于,腊肉是将动物肢解之后,将生肉风干。而脯是将肉切块,用葱姜酱料等腌制后煮熟,然后晒干。比较有特色的是,汉代人喜欢吃一种胃脯,也叫脘,是用动物的胃做的肉脯。 还有就是生食。生食菜肴在汉代一般叫做“脍”。其实脍本来指的使用刀法,将食材切丝称为脍。因为生食菜肴一般是以脍法切制,所以后来就有了这种代称。脍法一般用来做鱼,类似今天日本的生鱼片。 这个方法驰名于世的是因为一个人,当时刘邦手下大将樊哙就这这么干的,吕鹏都怀疑,樊哙这个名字,是不是就是吃生肉得出来的。 闲话少说,既然有个小野猪,还有野鸡兔子,当然第一就是烧烤了,烤乳猪这东西在前世自己可是看见过的,是的,是看见过,但的确只是看见而没吃过,但不是有那句话吗,没吃过猪肘子,还没看过猪跑吗? 山鸡当然不能浪费,用盐卤上,连毛一起糊上泥巴,一个叫花鸡就成了,至于野兔,顿是最合适不过了,当然,清炖是不成的,但好在这个季节遍地野菜,再采集点野蒜野葱更能提味。 第49章 没正行的上司 随着吕鹏大显身手,于是一场别具风味的大餐就新鲜出炉,邹靖一边吃的是汁水淋漓,一面狠狠的教育吕鹏贵族的行动规矩风范,稍有不对,就要严加呵斥,时不时还要动用棍子,那意思是非要将吕鹏教育成贵族中的典范不行,并且对他的这种小农动作表示了嗤之以鼻之外的嗤之以鼻。 吕鹏就这个郁闷啊,你吃着我的,喝着我的,结果你还不断贬损我,我对这样的人,表示坚决的愤慨,于是,狠狠的揪下一个乳猪腿,直接啃的是酣畅淋漓。 看着这个抢了最肥美部位而不上供给自己的家伙,邹靖简直就气的要死,嘴里连连惨叫:“无上无下,不待见尊长,此子不可理喻。” 吕鹏懒得听他胡说八道,只顾着自己狠吃。 看着对自己教诲充耳不闻的家伙,邹靖绝对不让他吃好,必须给他添堵,于是将桌子一拍,大吼一声:“吕汉强,我吩咐你解决粮草事情你是怎么办的?若不拿出个好的章程出来,我现在就将你的腿打折。” 吕鹏就纳闷了,这堂堂军区司令老和我这个民兵排长的小腿叫什么劲啊,但人家上级问了,还不能不答,于是痛苦的放下手中的猪腿,也不擦手,就那么无所谓的冲邹靖拱拱手,然后慢条斯理的道:“大人吩咐的事情,在下已经有谋划在心,如果大人能答应,那么军粮之事便可迎刃而解。” 呦呵,看样还没难住你啊,和得意了你,邹靖就闷哼一声,黑着脸道:“说。” 吕鹏就慢条斯理的道:“其实在下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不要后面运送粮草过来,只要给我们运送钱来就成了,然后,我们和沿途士绅大户买粮草,这样岂不便捷?” “运钱?沿途购买?”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的有点不适应,这是古往今来绝对没有过的,古往今来,大军征战在外,后勤供应都是两种办法,一个是后方运输,要不怎么总是出现截断粮道的计谋呢,还有一个就是沿途征募,但这个方法只适合自己辖区之内,向现在这样就不成,结果吕鹏突然鼓捣出这么一个买的办法,的确是让人耳目一新,出乎意料。 “这如何可行?”邹靖这时候也变得严肃起来,放下手中的酒厥,盯着吕鹏问道。 吕鹏见邹靖难得的对自己如此重视,也就收起了漫不经心的神色,变得庄重起来,挺身坐直,规规矩矩拱手施礼:“校尉大人。” 结果邹靖不耐烦的一挥手:“别整虚的,快说。” 得,就这一句话,就再次让吕鹏气馁。于是再次回到原先的样子,慢条斯理的解释道:“我们大军远征,粮草都从后方幽州运送,这里就有六个弊端。” 弊端有,但大家真没想到还有六个,于是都支棱起耳朵饶有兴趣的细听。 吕鹏伸出第一个手中道:“这第一,远途运输,需要大量征发民夫,如此一来,弄的天怒人怨民不聊生,而且还耽搁百姓农时生产,可谓有百弊而无一利。” 刘备听的认真,邹靖若有所思。 “这第二弊端,便是运输消耗,一路运来,沿途人吃马喂,还有跑冒滴漏,到达前线一斛,所消耗在沿途的就是十斛二十斛,让原本就紧张的后勤更加紧张,真是让人痛心。” 这是常识,大家倒是心知肚明,也没有什么意外。 “第三弊端,便是极易滋生贪腐,我们在前方征战,后方官吏正可在这里上下其手,大肆贪墨,尤其还会出现克扣,原定每日一万斛运输到军前,结果后面那帮家伙就规定只有八千,乃至只有一半。” 这样的事情邹靖是感触最深,并且深受其害,却也不能如何,因为这已经成为了帝国几百上千年的规矩,许多人都要在这里发家致富呢,同时也不能站出来反对,毕竟大家同朝为官,总不能坏了规矩,一旦坏了规矩,你就几乎是所有人的公敌,那你离着倒霉就不远了。 “第四,若是由地方征辟,那更是弊端多多,这首先地方催克,那些酷吏必然层层加码以公肥私,闹的百姓鸡飞狗跳民不聊生,这样,给大军造成了很坏的影响,百姓认为,都是你大军国境,才让我家破人亡,当然便恨官军入骨,地方官也会对供应大军产生抵触,一般的心思是,你大军过境是替别人作战,干嘛要我供应?如此一来一定上下敷衍,不上心办事,结果过境大军就弄得里外不是人。” 这是实情,每次大军过境都要闹的天怒人怨,往往还会激起民变,这个弊端非常巨大。于是刘备深思,邹靖感叹。 “第五,就像现在这样,后勤运输粮草量大,当然行动就迟缓,而大军为了等待粮草,就只能每日和辎重一样的速度,还会出现现在这样,停下来了,前线军情火急,我们这里却是无能为力,岂不耽搁大事?” 邹靖就深受其害,痛苦无比。 但大家听着听着,却发现吕鹏没了下文,抬头看去,正看见那家伙施施然正在喝酒,邹靖就皱眉期盼的问道:“那第六呢?” 然后吕鹏就抬起头,一脸很无辜,一脸茫茫然:“什么第六?没啦。” 当场众人绝倒,邹靖当时将桌子上啃剩下的一个骨头就砸了过去:“你个无赖小儿,真真气死我了。” 这时候刘备虚心的问道:“难道先生用购买的办法就全部能解决这些弊端吗?” 吕鹏当时很肯定的道:“能,当然能拉。” “试说一二。” 吕鹏就再次伸出五个手指“其原因有——”看看自己的手指,然后慢慢的收回两根:“有三。” “哪三点。” “第一,让幽州给我们钱来购买,这样一来,就不用征用大批民夫扰民,可以让百姓安生。” “有道理。” “第二,沿途押运几乎没有耗费,这样就杜绝了有心人上下其手,减少贪墨。” “很对。” “第三,我想太守也会欣然同意,原因是,我们只要原先粮草价格的三层就成了,这样就给国家,给太守大人省下巨量的费用,至于省下来的费用最终怎么处理,那就是看诸位的人品了,至少还能让大家得到您的一个人情不是?” 邹靖便拍手叫好,是的,省下真真正正的七层,后方的那些家伙就可以安心贪墨,当然也就不会少了自己一份,这才是最好的办法,于是邹靖就—— “第四——” 邹靖就暴怒了,直接冲过来,对着吕鹏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我打死你个没正行,不靠谱的家伙。” 第50章 兄弟再见 邹靖被刘关张三人劝开,吕鹏就一边擦着鼻血一边继续他的话题:“第四,有了比原先多出三成的钱,我们就可以在沿途购买,这样我们不但能让士卒吃饱,还能吃好,如果打算精细,还能有些盈余用以犒赏将士,第——最主要的是,我们拿着钱在沿途购买,就不扰民,不但不扰民,还能给百姓带去财富,拉近我们和百姓之间的关系,下次不但我们大军过境百姓逃亡,反而会让百姓沿途期待,打好我们军队与百姓的关系,这叫军民鱼水情深,这岂不是几全其美?” 邹靖是真的佩服了自己厌恶透顶的这个混账家伙,没想到这个无赖泼皮破落户的胸中,真的有这万般丘壑,单单就这一个建议,就可以彻底改变整个帝国军事上的基础,国家得益,百姓得益,军队士卒得益,我这些将领也同样得益,后方官员更是得益,真是方方面面都得益啊,看来,这小子的出身似乎可能真不是吹出来的。 在吕鹏得意的时候,一直在倾听深思的刘备却突然提出了一个关键的东西:“可是大军数万,全靠沿途购买,周边哪有那么多物资来供我们购买呢?。” 这是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一旦大军过多,所需物质更是海量,沿途物资并不一定能供应的上。这样反倒耽搁事情。 吕鹏就若无其事的笑着道:“其实这件事情更容易解决,那就是我们动用商人的力量。” “商人?”大家一脸不可思议:“难道动用了商人的力量就可以解决着海量的物资需求吗?” 吕鹏点点头:“商人的力量是无穷大的,只要你能让她赚到丰厚的利润,就比如,我们平常购买物资,十文钱就是十文钱。但是这时候我们去多给他两文让他多赚上两成,有了这多出来的两城利润,商人们会想尽一切办法。将我们所需要的物资如数运来,正所谓有一成的利润就可以行走天下有十成的利润,就可以让人铤而走险,如果你给足够的利润,你要让商人们给你拿下月亮,他绝对会想办法打造梯子的。” 然后坚定地道:“而我们呢?向幽州要的是三层的钱,这多出的两成还在乎吗?” 邹靖这时候站起来连连拍手叫好,不由的感慨道:“不怪是吕神仙的后人,的确得了这商贾真传,佩服佩服,这事情就这么办,嗯,这需要有个人赶紧星夜回到幽州,将这个办法与刘焉大人详说。”然后就用眼睛在吕鹏和刘备之间来回扫视。 吕鹏就直接把脖子缩了起来。邹靖也就了然:“本来这件事情是吕鹏说出来的,他回去是最恰当不过,能把事情说的更透彻明白,但这个吕鹏当初深深的得罪了刘焉,若是让他回去的确能把事情办砸。” 于是就将目光看向了刘备。刘备和刘焉可是宗亲,并且两人往来交往甚是紧密,刘备也会做人,很是讨刘焉的欢心。 刘备见邹靖看向自己,立刻将身子挺直,双手抱拳:“备不才,愿回幽州办成此事。”这又是一个大大的功劳,讨好各个方面人缘的机会,千万不能错过。 邹靖大笑答应:“此事非玄德公莫属,军情紧急耽误不得,玄德公应该马上启程。”刘备就站起来大声接令,然后看看关张,张飞大声说道:“我与哥哥同去。” 刘备说道:“大军即将到前线,校尉大人需要得力帮手,两位兄弟就留在留在军前效命,我一个人便能完成这项任务。”然后辞别邹靖拉着吕鹏直接出了大帐,回到自己的营房,收拾了东西,带上双股剑,出了大营。 吕鹏带着习珍一路相送,一路仔细的将这件事情的细节,向刘备交代,送出十里两人方告别分道而行。 吕鹏正在往回走,猛然间听到身后有人高呼:“前面的可是三弟汉强?” 吕鹏猛然一惊,能叫自己三弟的,在这天下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张士元,一个是苏双,赶紧拉马回身抬头看去。远远跑过来一群人,为首的不正是自己的二哥苏双吗? 吕鹏当时大喜大惊,喜的是自己三兄弟分别多日,互相之间杳无音信实在是惦记,惊的是自己的二哥怎么突然间出现在这里? 这时候也来不及细想,直接跳下马来,飞奔着迎向了自己的二哥。 苏双见的确是自己的三弟,也是喜出望外,跳下马来飞奔相迎,两个人相见,两双大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互相的上下打量,吕鹏的鼻子不由一酸,苏双的眼泪也流了下来。 这时候习珍也跑了过来,单腿跪在地上,参见自己的东家。 苏双就将头扭过去问习珍道:“我与大哥命令你跟随我的三弟保护他的安全,你可做到?” 习珍就骄傲的向苏双禀报:“幸不辱命。” 吕鹏连连摇着苏双的手:‘二哥,你怎么来了?’ 第51章 巨大商机 这时候习珍像两个人建议道:“站在路中间说话的确不方便,还请两位寻个地方叙话才好。” 吕鹏这才感觉到两个人过于激动,却忘了双方都是一大群的人,将这条道路堵得严严实实。影响了其他行人的来往。 想一想,苏双过来自己有许多体己话不变当外人说,也不能回到军营,于是就有些为难。 苏双也正有此意,于是笑着对吕鹏道:“我随行带着帐篷,炊具,我看前面不远便有一片空地,正好可以安营扎寨,我们兄弟正可以在那里慢慢叙说。” 这个年代,各地的馆驿还不齐全,大多时候是荒郊野地,在外行商,多带有帐篷等物,吕鹏也不意外。 于是,吕鹏就命令跟随的一个人回去,向邹靖请假,就说自己在这里遇到了故人,不便引荐进军营,所以准备在外面耽搁一段时间。 那个人回去禀报了邹靖,邹靖也就不以为意,反正大军也不能前行,就任由吕鹏去了。 苏双带的人都是精明干练的,只是不大一会儿,便在这片空地上支起了帐篷,在帐篷里铺上了席子,摆上了桌案,转眼间就有干果肉浦陈设满满。 苏双将手一挥,立刻有一个仆人抱上一坛子精致的美酒,吕鹏抬眼看去,那上面两个古朴的大字茅台佳酿。 吕鹏当时大喜:“哥哥,好快的身手,只是这短短的时间就酿出了这美酒了吗?” 苏双道:“只那日分别,我与大哥回到家里,就按照兄弟的办法酿造美酒茅台,结果儿真就出来了如兄弟当初拿出的那种美酒,经过试验销售,果然如兄弟当初所预料的那样,这样的美酒在豪门大族之间立刻变成了抢手货。原本50钱的本钱,我们加1000钱,竟然还供不应求,”然后兴奋的双手敲击着桌案:“我的兄弟,这是20倍的利润呢,现在我们三个兄弟想不发家都难了。” 吕鹏就笼着袖子,笑眯眯看着激动的二哥,心中很是腹诽:“就这点儿小钱儿就把你激动成这个样子,我都怀疑你还是不是这三国前十名的聚富商人,小家子气,太小家子气了,你等我将来再鼓捣出几个前世的绝世商品,到时候你还不得被这巨大的利润吓到晕过去。” 苏双看到吕鹏淡淡的微笑,自己也感觉到尴尬,不由的挠着脑袋憨笑道:“让三弟见笑了,为兄的确是小家子气了。”结果刚说完自己的小家子气,就又再次兴奋的双手紧紧的按住桌案:“你知道吗?这样的美酒一出,只在短短的十天之间,我们兄弟三人就做了足足100万钱,不过是十天时间呐,我的老天爷啊。” 对于这样的数字吕鹏也感觉到惊喜,但还是淡然道:“这不过是刚刚开始,等到我们全国各地的连锁都发展起来,那时候每日就会有如洪水一样涌进我们三个人的口袋里,就会将我们彻底的淹没。” “是这样,一定会是这样的。”苏双激动的道。然后才想起自己这次来的目的:“这是大哥派我来,一来是看看三弟是否安好,二来押运一批钱财过来,已备兄弟不时之需。” 吕鹏就对两个哥哥的关心感到感动,双手捧起酒坛子,打开封泥亲自给苏双倒了一杯,然后让习珍也坐下喝一点,结果习珍知道接下来兄弟两个要有紧要大事详谈,就推辞不喝,然后走出去,手按剑柄,在两个人的小帐篷外巡视走到,不要任何人靠近。 对于习珍的举动,苏双很是满意,于是兄弟二人便开始详谈事情。 这次苏双前来,先是去了三兄弟初次相遇的张家村,也就张飞的老家,结果扑了个空,打听到吕鹏随着刘关张三兄弟去了涿郡,忙又带着人追到了涿郡,却又扑了个空,刘关张和吕鹏再次被刘焉派出救援青州,于是又马不停蹄的追向青州,这一路奔波的确是吃了不少的苦,但好在还是在这半路上追上了三弟汉强,心中当然稍安。 对于二哥如此颠沛追赶,吕鹏实在心中感激,但真兄弟不废话,吕鹏直截了当的问道:“二哥,你这次带来多少钱?” 这话放在别人心中,绝对会让人误会,结果苏双二话不说,就报出了自己的家底:“按照大哥安排,这次哥哥我给你带来了两千金,以供你使用,但二哥是个商人,当然要贩卖一些东西,因此又多带了五千两黄金。”然后直接道:“三弟需用尽管全部拿去。” 七千两黄金,在当时绝对是个大数目,合着就是五十斤,按照当时国有牌价算,那就是五十万钱,当然,现在乱世已生,收藏黄金已经是大门豪族的最爱,现在的黄金与铜钱的对比价格升到了每斤黄金一万五千钱,也就是说,现在这笔钱是七十五万钱。 结果这么多的钱只是凭借吕鹏一句话,苏双连顿一下都没有,直接就答应送出,可见张苏二人对吕鹏是如何信任。 结果吕鹏哈哈一笑:“哥哥多心,我在军中,吃喝用度根本就不要我花钱,只是我问二哥有多少钱,是因为我要给咱们兄弟弄个大买卖。” 一说大买卖,苏双立刻双眼放光,现在以张苏二人的身家,原则上已经不需要再多的钱财,但这种一提买卖就眼红的心态,绝对就是职业病了。 “兄弟快说,又有什么买卖?而且还需要如此多的金钱?”在商业里,有这样一个标准,那就是本钱投资越大,得到的利润也就越多。 第52章 布局 面对二哥的提问,吕鹏就小声的将自己提出的,现在还算是商业机密的大军后勤,要用钱购买的事情给苏双说了,当时苏双双眼就血红了,商业先机就是一步,不,哪怕是半步,都是巨大利润的代表,更是竞争的先手,有了这一批物资采购在,第一步,就是和现在的八大军区的司令邹静打下了良好关系,只要许以利润,那以后邹静还不是自己囊中之物?同时,得到了这个商业机密,如果大汉帝国以后都采用这种方法,那其前景将无限可观,其实,无论是在那个朝代,只要官商勾结,那就是无往不利,那就是占尽天下商机。 这时候,先一步与各地军队事先打好基础关系,那一旦他们实行这个方略,这第一个想到的必然是自己,那时候,就这一块,就可以让自己三兄弟富可敌国。 “不知道二哥这些年走南闯北,在这青州可有稳固的商户?” 苏双就拍着胸脯骄傲的道:‘大哥与我这些年走南闯北,在各地早已经形成了商业网络。就在这不远的县就有咱们家的商户,你就说吧,你让我怎么办?’ 吕鹏头一次听到自己的大哥二哥竟然有这样完备的商业网络,这就这就是财富啊。当时二话不说,直接命人拿来竹简,给二哥开列大军所需物资清单。 这次出征救援青州,整个大军的后勤几乎就被吕鹏所包揽,军队里所用什么东西,缺什么东西,都了然于胸,所以这份清单开的非常详细。 将清单交给二哥,苏双一目十行的看过之后不由得轻松笑道:“这些物资在别人看来可能是非常困难,但是在你二哥的眼里却不值一提。咱兄弟两个谈完之后,我便立刻派人去安排这件事情。” 吕鹏就再次被自己二哥这样的能量所震惊。 苏双看出了自己这个三弟的担心,就笑哈哈地道:“天下猖乱民不聊生,尤其这黄巾军摧残各地,但是他们所能摧残的不过是乡村,对那些都城大邑,根本就是束手无策,而那些几百年的世家大族所建立起来的堡垒,更是坚固无比,所以这次黄巾之乱,不过就是让百姓遭灾遭难,对那些豪门氏族几乎就没有任何损失。哥哥我去那些豪门望族里购买这些物资,简直就是轻而易举。这区区一些物资在哥哥眼里还不在话下。”然后得意地翻看着这个物质清单,还是不由感叹:“有三弟在里面做内应,哥哥我就在这周边划啦这些粮草物资,没有远途运输也没有期间的消耗,就凭白的还多赚了两成,这的确是一笔大生意。” 然后突然压低了声音问着吕鹏:“天下大乱,正如你当初说的那样,即将军阀割据,却不知兄弟你对下一步怎么安排?” 吕鹏也端正了自己的身子,很严肃的对自己的这位二哥,说出了自己当初在那军营广场上说出的话。 这一番话说出来,立刻让自己的二哥热血沸腾。虽然身为商贾,但都是男子汉大丈夫。创造一番基业,都是男人血脉里遗传基因,尤其是苏双知道吕汉强是吕不韦的后人之后,对倒卖国家,这件事情更是上心。将来跟着自己这个三弟将国家倒卖,作为三弟的两个哥哥封为列侯绝对不在话下。 于是满脸热切的问吕鹏:“你说吧,你让哥哥我们怎么做。” 吕鹏郑重道:“我已经命令赵权带着招揽来的3000精壮,到涿郡野人谷潜行休整,积蓄力量,以为日后基础,但这次我所缴获,多是金银古董珠宝,却少粮草物资,因此,请二哥办完这次大军供应买卖,立刻去野人谷,找到赵权,拿着我的信物,将那些金银珠宝取出来,然后发放到各地变卖,换取粮草刀枪铠甲物资等,在野人谷里继续增强我们的实力。” 苏双立刻拍案道:‘这事情就交给大哥与我,我定当做的周全。’ “还有一点,请二哥一定注意,那就是将那些金银珠宝变换成钱之后,一定要多购买生铁,运到野人谷里去储存。” 苏双就很纳闷儿,自己这个三弟要购买这么多的生铁做什么用处,生铁这个东西脆而不利,打造铠甲都没有什么防护作用,更别说是刀抢了。 “储存生铁不如直接储存槟铁。在铁料的这个路子上虽然是官卖,但哥哥我还是有些门路的。”在当时的大汉帝国,盐铁专卖,不过生铁却不在其列。因此上生铁这个东西不但价格低廉,而且货源还算充足。而镔铁却国家控制严格,不但价格昂贵,而且还轻易不能得到。 吕鹏就笑着道:“二哥放心,这些生铁在我手里,将来将变成真正的精钢,到时候我们就会用最少的钱做最多的事情。” 苏双再次眼前发亮,他再次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商机。如果真能将生铁直接变成精钢,那么利润何止是十倍?天下即将大乱,好的兵器将是所有诸侯可遇不可求的。 似乎是看出来自己的二哥心思,吕鹏淡淡的笑着摇头道:“这个秘密暂时还算保密着,因为这关系到我们三兄弟未来基业的发展,还请二哥原谅。” 苏双想一想之后就了然,也就不再追问,自己的三弟能将酿酒的千古秘方毫不犹豫的拿出来,就可见其心思坦诚,于是也不急在这一时,自己的三弟肯定有完备的打算。 “二哥,这一次青州之乱,算是彻底的打乱了大汉国朝的一个州,而我未来的打算就是以幽州为基础,然后居高临下直接拿下青州,再在军阀混战里浑水摸鱼,拿下翼州,夯实我们未来的基础,所以这一次在为大军购买粮草的时候,我希望二哥能够直接尽可能的结交青州的豪门大户,为我们将来在青州做好人脉间的基础。二哥可能做到?。” 苏双热血沸腾的道:‘三弟放你,结交豪门不过两个,一个是同为豪门,互相联姻照护,第二个便是利益关联,第一个我们暂时做不到,但第二个我们却有十足的把握,这期中第一件事,就是我这次掌握了大军粮草购买的需求,我可以少赚一些,让这些大家豪族得到一定的利益,第二一个,那就是我手中掌控的美酒资源,在这青州地区,按照当初你规划的代理商制度。我直接就找几个大家豪族作为代理,让他们在期间与我们成为利益共同体,到时候大家成为拴在一个绳上两个都跑不了的蚂蚱,那你说,我们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青州,其实已经不是天朝说了算了,其实已经是豪门世家掌控了,那个青州太守龚景,不过是那些豪门世家的代言人,一个傀儡罢了。’ 既然自己的二哥有如此的把握,吕鹏更加放心。自己的宏图伟业,就将在不久的将来彻底展开。 第53章 以酒相交 大事谈完,苏双突然间狡猾的一转眼珠,笑着道:“刚刚听闻兄弟说整个大军已经粮草断绝,而二哥我在不远的地方,就有一个豪门大族往来关系密切,这个家族世代豪富,所有粮草堆积如山。我不妨现在就打发一个家人拿着我的手书,带着钱帛,直接到那里购买粮草,然后运到军营,这样一来就能给这个校尉邹靖解了眼前之难,也可以体现出兄弟你这个策略的高明,让我先入为主,也和这个邹校尉直接连上关系,那么以后这支军队的粮草运输问题,就彻底的被我们拿在了手中。” 然后探出半个身子小声的对吕鹏道:“而一旦我们掌控的这支军队的粮草供应,那就等于掐住了这支军队的脖子。也就变相的等于这支军队将掌控在兄弟里的手中,你看这样是不是非常妥当?” 吕鹏现在对自己的这个二哥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了,就这短短的时间就能想出这些手段,真不愧是三个人中的佼佼者。前者之计策正当时候,但想掌握这支军队,还是太早了点,弄不好还会坏了大事。 于是将桌子一拍,大声叫好:“这事情二哥你立刻叫人去办,然后你随同我一起去见邹靖校尉。” 都是一心想要办大事的人,事情说办就办,绝对不会拖沓。苏双立刻叫过来自己最得力的心腹,当场写了一封给那个豪门大家家主的信函,带足购买一万斛粮草的钱财,再带上五坛子茅台好酒作为见面礼,去购买粮草,随后整理了衣衫,随着吕鹏回到军营,来见邹靖。 邹靖正在大帐闲坐,是的,是闲坐,现在大军因粮草问题被困在这里,前不得后不得,不闲坐还能做什么? 这时候有军士来报,说是吕鹏带着一个人求见,邹靖就一皱眉,这小子最是讨人厌,但还就有些智慧,但往日自己找他来,总是推三阻四的,现在怎么突然主动送上门啦,见吧,烦人,不见吧还怕真的又有什么事情,于是不耐烦的招招手:‘让他进来。’ 结果吕鹏就带着苏双施施然走了进来,根本就没有被人烦的自觉。 邹靖不去看吕鹏,却看向吕鹏身旁的那人,疑惑的问道:“来者何人?求见本官,可有什么事情?” 苏双笑着上前大礼参拜:‘小人苏双,乃是汉强贤弟的结义二哥,今日路过此地,正好遇见,因此特意央求三弟带着我一见校尉大人。’ 邹靖就一皱眉,吕鹏的结义二哥,也一定不是什么好鸟,于是,脸色就冷了下来。 苏双是什么人,走南闯北的,对于人的心思揣摩那是非常到位,一见邹靖脸色有变,不觉苦笑,看来自己的这个三弟,人缘混的不怎么好啊,被上司不待见啊。 偷眼看向吕鹏,却发现这小子根本就是一脸的满不在乎,这简直就让人哭笑不已了。 于是苏双赶紧再次施礼下去,“小的得见校尉大人,真是三生有幸,特奉献我三弟给出的配方美酒十坛,以为见面之礼。”然后朝跪在身后的管家点点头,那个管家立刻跑出去,不大一会带着人搬进来十坛美酒进来。 邹靖好酒,什么样的美酒没喝过,区区十坛子所谓的美酒还真就打动不了他的心,于是依旧面色不冷不淡的。 苏双也不多说,笑着直接在大帐里,挖开一个酒坛子的泥封,立刻一股浓烈的酒香就在大帐里弥漫开来,这让邹靖双眼立刻雪亮,不由得豁然站起,大步走到酒坛子前,往里面观看:“天下竟然还有如此浓烈的美酒?快快,取酒盏来,本官要当场品尝一下。” 亲兵立刻拿来酒盏,苏双亲自给给邹靖倒上一杯,酒从酒坛子里倒出,清冽甘美,根本就不像其他的酒那样浑浊,随着清泉一般的酒水流淌,酒香更加浓烈,真的勾引的邹靖酒虫飞舞,于是迫不及待就要一饮而尽,吕鹏见状,赶紧打呼不可。 邹靖不耐“大惊小怪的,怎么不可?” 吕鹏真的怕这一盏下去,没经过高度酒考验的他再来个咕咚一声撂倒,那下面的事情就别想谈了,于是忙劝住解释:“此酒性烈,入口如火,只适宜小口慢饮,若是喝的急了,嘿嘿,嘿嘿。” 前面的话还好,后面的嘿嘿,可就坏了,邹靖本来就对吕鹏看着不顺眼,他这一嘿嘿,邹靖就认为这家伙是看不起他的酒品,于是横了他一眼,一仰脖子,直接将一盏烈酒就倒入了口中。 古酒度数低的令人发指,结果酒盏就都大,这一盏少说也有半斤,这半斤六十多度的烈酒下去,当时邹靖就伸脖子瞪眼睛,鼓着腮帮子,跟个公鸡要打鸣一样呆愣在那里,吕鹏就一拉苏双的胳膊赶紧跳开。 就在两个人刚刚跳开的瞬间,邹靖一口酒便喷洒出来,然后是眼泪鼻涕直流,狼狈的不能再狼狈了。这还是邹靖有心,多少听进了点吕鹏的谏言,要不然绝对能直接醉晕过去,。 擦了一把眼泪鼻涕,邹靖最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然后拍手大叫:“好酒真的是好酒。”然后对着苏双展颜大笑道,:“有了这等美酒,岂能不大摆宴席?来来先生与我同坐咱们,畅饮一番。” 苏双就笑了,和一个好酒的人打交道最好的办法,你就是提着一瓶好酒,然后就是无往而不利了。 第54章 初战失利 这有身份的人就是不一样,想什么时候开饭就什么时候开饭,只是眨眼之间,酒宴就罗列起来,邹靖请苏双坐在客座,对吕鹏连理都没理,吕鹏就左右看看,一屁股就座在了邹靖的右手,烦我?烦我我也要坐,怎么滴吧。 三人分坐之后,正要痛饮的时候,却看见大帐外有一个黑脑袋探头探脑,那不是张飞还是谁? 邹靖心情大好,对着帐外的张飞大叫道:“既然好喝,还躲躲藏藏的做什么,还不进来。”其实邹靖对刘关张三个人里,还最得意这个张飞,这家伙粗豪憨直,的确是投邹靖的脾气。 张飞当时大喜,大步走进了大帐,也来不及给邹靖施礼,直接就奔向了那个酒坛子,然后舀出一碗酒,一口就干掉了半碗,要不说张飞的确是酒囊饭袋,就这半碗也有三两酒下去,竟然没有任何不良反应,反而精神越来越健旺,连呼好酒,于是就一屁股坐在吕鹏的身旁,搬住吕鹏的肩膀:“我刚才在帐篷外面听说这个酒方子是你出的,那以后你就一直供应俺老张吧。” 吕鹏摇头苦笑:“这酒每坛子要一千钱,就你那酒量,我实在是供不起。” 一千钱一坛子酒,这个价格就连邹靖都感觉到咋舌,看看地上那一溜十坛子美酒,那可就是一万钱呢,这个苏双说送出来就送出来,根本连眼睛都没有眨巴一下,可见此人豪富到什么程度。 苏双双手举杯,冲着邹靖唱诺,然后恭恭敬敬的小抿了一口:“这次我听我的三弟说,校尉大人因为粮草问题而困顿在这里,小的不才,正是做些贩卖勾当,愿意为校尉大人解困。” 邹靖大喜,连忙问道:“先生真的能解决我的粮草吗?” “当然没有问题,这往来贩卖正是小的本事,也就是在刚刚,我已经派我的管家,带着钱帛去不远的大户人家为大军收买粮草去了,想来这时候也应该有回音了。” 邹靖双手互拍连连叫好:“若是先生能解大军粮草危急,我就不吝惜钱帛,价钱好商量。” 苏双微笑着道:“商人重利无可厚非,但也要看是什么情况,校尉大人带着军队平面流寇,也是为安定天下,我们做商人的,也应该略尽绵力,价格上就按照市面的价格,我等便心满意足了。” 邹靖赞叹了一声苏双的忠义,然后就按照吕鹏说出的价格,谈妥了数量,不过邹靖最后却有些为难道:“只是现在钱财还没有到手,却要赊欠先生一段不知可否。” 苏双连道没有问题,这让邹靖更是喜欢苏双,承诺以后大家所用粮草皆由苏双供应,于是两个人交杯换盏,喝得不亦乐乎。 大家正喝得兴起,突然听到营外一阵大乱,紧接着就是士兵们的欢呼。 邹靖刚要派人去查看情形,一个是士兵急冲冲走进了大帐,单腿给邹靖施礼,面带兴奋的禀报:“启禀校尉大人,刚刚营门外来了无数辆大车,车上载满着粮草,说是给大军运输过来的。” 邹靖立刻拉着苏双的手一起走出大帐,果然见到在营门外停着无数辆大车,车上粮草堆叠大满,邹靖欢喜道:“先生果然是能人,只是这转眼之间就为大军筹集到如此多的粮草,这可真是解了大军的危机,且不说生意如何担着,一份手段真让人感到惊喜,从此以后本将军就放心将这粮草供应问题交于你了。” 苏双郑重道:“得将军信任,小的定不会耽搁校尉大人事情。” 于是粮草入营,立刻给那些嗷嗷待哺的将士分发下去,不一会,这大营内外便炊烟四起,士兵们的欢笑也阵阵传来,于是一场危机便算化解。 送别了苏双,吕鹏跟随着大军在这里继续驻扎了几日,以等待刘备回来。 这日刘被押解着几个大车铜钱和布帛(布帛也可做钱用,要不怎么叫钱帛呢),回到了军营,向邹靖汇报去见刘焉经过,刘焉正被大军每日粮草辎重弄的焦头烂额,一听有这简单省事的法子,当然欢喜答应,立刻就按照邹靖所请数目,如数拨付,至于剩下的那七成他是如何做账,那就是他们的事情了。 既然有了钱,又能够买到猪肉的粮草,双方皆大欢喜,于是大军继续向前开进,直奔青州战场而来。 围困青州的黄巾军,足足有五万之众,连日日夜攻打青州城,让青州城岌岌可危,这一日正在攻打的时候,黄巾军方帅得到报告,说是官军援军到了,当时紧急分出一万人马,趁着邹靖大军立足未稳的时候,呐喊着杀出来,虽然关张吕鹏武力强悍,但架不住人家对方人多,一场混战下来,邹靖不得不退后三十里,才算扎下营寨。 检点人马,还好,整个大军损失的并不是太严重,但不过这个打法可就难办了,因为敌人实在太多,总是这么堂堂正正,根本就讨不到好处,于是邹靖召集众将以及刘备关张吕鹏研究对策。 这时候吕鹏再次提出,明日一战,不妨分兵,让关张各带一千人马埋伏在前面山坡左右,然后本军出击诱敌,双方会战,本军假装失败后退,将敌人引入包围圈,然后由关张两只符军左右出击,杀黄巾军一个措手不及。然后驱赶溃兵,撞乱敌人的本阵,想来青州之围也就一战能解决了。 邹靖对这个建议非常肯定,于是就郑重吩咐道:“明日一早,关张二人各带一千兵马在前面山上左右埋伏。”然后拿着眼睛看向刘备和吕鹏,吕鹏就一咧嘴,这时候才想起后世的经桥段:“你这个主意出的不错,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办吧。”这真是多说多做,自己绝对属于嘴欠那伙的。 果不其然,邹靖真的就按照套路出牌,拿起一支令箭对着刘备吕鹏道:“明日诱敌一战便由你二人作为前锋,记住,这场战斗必须完美胜利,如若失败并斩你二人人头。” 你说这话说的,我这里好心好意的给你出了个主意,结果责任还归到自己的脑袋上了,这真是领导不讲理,神仙也没辙, 第55章 青州之围 (奔叔老书《大明督师》喜欢官斗的兄弟们可以看看去,谢谢)吕鹏给邹靖出了一个诱敌深入,左右包抄的妙计,结果邹靖欣然接受,于是当即命令吕鹏带人诱敌,关张左右包抄,官军?官军准备阻击。 完美的诠释了领导对下级建议的执行力度。 当时吕鹏那个气啊,我出的主意就得我去干,那下次我再出一个需要死人诈降,那你还就要我上吊呗。 抱怨归抱怨,这个将令还必须执行,于是刘关张吕鹏就全力展开了备战。 吕鹏向刘备建议,明日关张领官军,而自己和刘备亲自带领自己的一千人马诱敌。 之所以这次要动用血本,用自己的人马上阵,也是没有办法,官军久无操练,真要是带着他们去诱敌诈败,就凭借官军那个战斗力和那精气神儿,绝对给你弄出一个假戏成真,到时候一场完美的战斗计划,就真的能给你弄出一个不可收拾。 在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关张二人带着两千人马出营埋伏去了,刘备和吕鹏也点起了自己的一千本军准备出战。 在整队之后,吕鹏大声的将自己的计划向自己的士兵交代清楚,不交代清楚不行,万一自己的本军不明就里,自己和刘备一诈败,大家还真的以为败了,到时候事情就大条了,还是让大家有个心理准备为好。 大家都明白了这次的目的之后,吕朋习珍作为先导,刘备统军押后,隔着一段距离,邹靖大军倾巢而出,气势汹汹再次杀向青州。 龚景守卫青州可谓艰苦无比,黄巾军方帅每日督战攻城,日复一日夜以继日。 原先,黄巾军攻城的还是以老弱女子为主,但到后来,老弱女子已经消耗殆尽,全部黄巾军都剩下了青壮,这时候,才真的看出黄巾军的攻击实力,而为对付那些老弱和妇女,青州原先的守城器械也损失殆尽了,那些石头,都开始用拆毁的民房筹备了,这样一来,百姓们的怨声也开始出现,就是嘛,你强拆我们的家园,还是为了守卫那些老爷士绅的基业,这不公平. 尤其大家知道,黄巾军打进城来,也不过是那些豪门士绅的灾难,和小老百姓几乎无关,毕竟小老百姓穷的就剩下一条烂命,黄巾军还能怎么滴?说不定大家还可以趁着黄巾军破城,浑水摸鱼,对那些欺压自己的大户们展开报复,趁机发家致富呢。 龚景发现了这个不安定因素,这一点看,在什么时代,只要是强拆,就能闹出群体事件,于是,龚景就立刻成立了维稳小组,自己亲自兼任组长,四处安抚百姓,答应百姓,等战后,强拆造成的损失,是要按照当时房屋的价格双倍补偿滴。 如此一来,大家倒是多少平息了怒火。 不过补偿是要钱的,而钱,现在龚景已经没有了,现在就只能靠城中世家大族的捐助了。 于是这几日都快愁白了头发,走街串巷的发动那些士绅大家,安排他们抽调一部分家丁奴仆上城守卫,同时希望大家伸出正义之手,好解燃眉之急。 但效果的确不佳,因为那些家丁奴仆可都算是各家的私有财产,那可都是人家自己花钱买来的,谁愿意拿出去白白的损失?城破的后果?城破再说。人就是这样,总是心存幻想和侥幸,认为自己完全可以不出头,让别人去保护自己的家园。 龚景一面咒骂这些守财奴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死要钱,但也的确拿他们无可奈何,毕竟这个时代的门阀大家的时代,自己一个青州太守,看着是这地方的最大官长,但时时刻刻的都要看那些门阀大家的眼色行事,根本就是小媳妇。 既然他们那些家奴院公不参与守城,那你总应该拿出一些钱财来吧,自己好奖励那些守城的穷苦百姓。 结果龚景再次在各大门阀士族之间碰了一鼻子灰,守城是你官府的事情,和我们这些人有什么关系?要我们的钱财,根本办不到。 这时候青州已经被围将近一个月了,府库里的钱粮已经消耗殆尽,根本就难以为继,其实来钱来量的办法还有一个,那就是继续向百姓的搜刮。 但龚景不是傻子,他已经看出了百姓的情绪,已经如同一个干柴,如果自己再要向百姓们搜刮,城内的百姓立刻就会造反,所以这一条是一条死路。 但是现在龚景却是无可奈何,原因就是他的这个强龙,是要不过地头蛇的。 当初黄巾军围城的时候,龚景向百姓下达了协助官府,守城的命令,百姓们无可耐和,只能依照官府的命令上城死战。 但是在青州城里的那些世家大族,却对这个太守的命令只当作一个空气,不但没有派出一丁一人,而且龚景募捐钱粮的时候,大家都给了他一个人屁股,根本不**这个堂堂的父母官。 青州城的守卫是你官府的事情,跟我们这些人屁大点儿事儿都没有。这就是这些世家大族的心态。 这让龚景很失望,很生气,但无论你是失望还是生气,你还就拿他这些世家大族没有任何办法。 现在,守城在黄巾军不分昼夜的攻击之下,守城的百姓民夫已经死伤惨重,直接府库里的钱粮也在一个月的战争里,消耗殆尽,现在的青州可谓真的是岌岌可危了。 再一个就是盼援兵了,盼幽州的援军。嗯等你, 盼星星盼月亮的,总算在今日,看到黄巾军大营有两万多贼军出营往北去了,这证明援军到了,于是一阵欢喜。 但正所谓欢喜的事情是短暂的,痛苦的事情是长久的,只是不大一会,那些出营的贼军就欢天喜地的回营了。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援军败了。 第56章 发战争财的手段 看到援军被黄巾军击败,于是龚景就回到太守府,开始散布失败的气息。 这时候的青州城,整个防线已经残破不堪,如果明日黄巾军辖着大胜之威,再次发起进攻,那么荆州城一定会被攻破。 面对已经没有希望的青州城,龚景开始指挥自己的奴仆,还有不多的官军,做最后的打算——弃城突围,然后转进到星辰大海,继续和黄巾贼死战到底。 结果龚景这么一番折腾,消息当然就走漏了,这时候那些门阀大族才真正的开始意识到,他们灭族的危机就在眼前,于是纷纷派出代表,来到龚景这里请求太守老爷,一定要坚持住,保卫大家的家园财富。 结果这时候龚景也开始耍起无赖,对这个大豪门世家的代表一摊手:“要人没人,要钱没钱,现在室内无良,朝外无救兵,青州城城破在即,我也是无可奈何,但是。”然后大义凛然的道:“我不是不想和青州城共存亡,但是,如果我战死在青州,就开了大汉朝廷第一个死在黄巾贼手中的最高级别的官员,这将对整个大汉朝廷的士气是个打击,而对黄巾贼却是一个鼓舞,这样的事情我绝对不能让它发生,因此上我必须转进,我准备回到老家永州去,然后向朝廷求取援军,再次夺回青州。我可不是贪生怕死的逃跑,这叫什么?这叫转进,也就是说,我调转方向,继续进攻。”这理由高大上不?那是相当的高大上。 这一番慷慨激昂说完之后,龚景就继续指挥手下的奴仆,继续整理自己简单的行囊,继续准备出逃的行动,根本连理都懒得理那些代表们。 这时候这些豪门大族才真正的慌了手脚,你这个太守的家在永州,你就是一家几口来上任的,你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但是我们这些豪门世族根基就在这里,一旦黄巾军攻进青州城,大家这几百年的基业也就立刻灰飞烟灭,于是纷纷劝阻龚景跑路。 结果龚景双手一摊:“我已经说了,我绝对不能战死在这里,我已经没钱没粮,守城也没有兵力,我已经无能为力。”然后冲着各家代表拱手:“诸位就自求多福吧。” 正所谓,人无头不走狗无头不行,青州最大的官儿要跑,而且还跑的如此冠冕堂皇,丢下这一盘散沙大户,青州怎么能不破? 但龚景说的也的确是事实,百姓军心不稳,官府钱粮耗尽,也的确是让这位太守老爷无能为力,这时候人们才想起来自己该出一份力气了,于是纷纷回到自己的家里,开始研究出多少人出多少钱粮,这一晚上少不得各大豪门世家往来奔走,为各家出的份额争争吵吵。 龚景就以一种幸灾乐祸的心态,看着他们上窜下跳,自己依旧施施然收拾着行李,并放出风声去说,只要明天天一亮,自己就准备打开北门,带着最忠实自己的军队和奴仆,突围而去,向全国转进,向世界转进,向苍茫宇宙转进,反正自己是不能再呆在青州了。 这样撂挑子的做派,终于让那些豪门大族再次慌了手脚,于是停止争吵,坐下来仔细商量,最终在天亮之前,就在太守府前的广场上,竟然一下聚集了一万各家豪门世族的奴仆,随着人员的到来,还有就是各家拿出的捐献,粮食两万斛,钱五千万。 看着堆在自己面前如山的钱财,龚景笑的是嘎嘎的,认为自己想要的总算是到手了。 其实龚景昨日一看援军被黄巾军击退,但是回营的黄巾军却没带多少援军的头颅,就已经判断出,这次援军不过是仓促接战,没有站稳脚跟罢了,所以他判断,援军绝对不会就此退走,而这时候黄巾军久困城下,士气已经疲惫,只要城外的援军不撤,那么黄巾军就形成腹背受敌的状态,这时候就能让黄巾军不能全力攻击青州,假如自己在手中掌握一支强横的力量,就可以和外面的援军,里应外合,彻底打垮黄巾军。 不过在打垮黄巾军之前,龚景总是心里耿耿于怀,究其原因,就是这些城内的世家大族到现在还没有出一点血,没让自己狠狠的趁着这次机会捞上一笔,原先为了稳定,自己不能对这些世家大族采取什么措施,只能是受他们的闲气,等这下好了,援军来了,但是莫名其妙的败了,龚景就趁着这个机会大做文章,拿出自己要跑路的姿态,下一下那些铁公鸡。 结果自己的文章做对了,不但得到了一万生力军,而且还得到了,两万斛粮草,更主要的是这5000万钱,这绝对是一笔大数目,战争马上就要结束了,有那两万斛粮草,就可以奖励和抚恤那些战死的百姓,剩下这5000万钱,几乎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落进自己的腰包。 于是龚景就感慨:“这真是战鼓一响,黄金万两,自己是不是应该和黄巾军联系联系?让他们再多来几次?那样以来,自己转眼之间就将成为,亿万富翁?不行,和他们分分脏也不是不可以吗。” 钱粮到手,龚景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这两万斛粮食立刻搬运到城墙上去,让那些依旧死战的,百姓们,吃上一顿饱饭,并且当场宣布,在这一个月的防守战里,战死的百姓给粮一百斛(2千四百斤)战伤的折半,而参战的,没人每日一斛,绝不拖欠。 这一番鼓励下来,城上城下,欢声雷动,战意高昂,又有上万的百姓主动要求参加城市防守战。 于是龚景再次向门阀大族,发出威胁:“现在百姓都听我的,如果你们不继续拿出钱粮来,我就准备带着这些百姓转进。” 这一下这些豪门大族才发现上了龚景的大当,现在这些百姓心中只有太守,因为只有太守才能给他们钱粮,而这些人真的跟着龚景转进了,就凭大家抽出的那一万家丁奴仆,是无论如何也守不住这青州城的,要想让大家不至于家破人亡,那就只能听这个太守大人的号召,继续贡献出钱粮来,于是,在一番讨价还价之后,大家又凑出了5000万钱,还有一大批粮草布帛,看到这源源不断涌进来的财富,龚景直接乐抽了。 第57章 太假的诈败 (《大明督师》还请兄弟们光顾呦,谢谢) 黄巾军昨日胜了一场官军,真正是士气大盛,感情来支援的官军战斗力也不怎么样嘛,于是今日一早,黄巾军方帅决定一鼓作气,彻底的歼灭这股援军,不但要解决自己腹背受敌的窘境,更能打击青州守军的士气,然后拿出全部精力攻克青州。 结果这里刚刚准备出击,却不想那股官军竟然主动送上门了,当时黄巾军二话不说,拿出两万人马,铺天盖地的杀了过来,这次可不像第一次战斗那样,双方将帅来个单挑,这次黄巾军就给官军来了一个人海战术,直接就那么铺天盖地的掩杀过来,吕鹏也算上过一次战场了,再也不像上次那样,对杀人还是胆战心惊,尤其看到铺天盖地而来的黄巾军,那真是,你不杀他他杀你,于是就抖擞精神催动战马,挥动80斤的板门大刀,直接跟着习珍杀进了敌阵。 习珍绝对是一个猛将,那一条亮银枪在他手中就像活了一样,上下纷飞间枪枪要命,尤其还能在这乱军之中耍出花活来,真的是让吕鹏乍舌不已。 在看刘备,不会是在这三国乱世里能打出一遍天下的主,根本就不是眼泪和厚脸皮达到的,那也的确是有真实本领,就那双股剑,让它挥舞起来,更是密不透风, 而吕鹏论其武艺来,简直就是一个白痴,他凭借的就是速度与激情,八十斤的大刀完全被他当成了烧火棍,反正就是轮圆了开打,刀重力大,那真是粘上死碰上亡,在他的面前就没有一合之将。 而最主要的,是吕鹏根本就不和对方的大将决斗,那样的风险太高,而是专门找那些骨瘦如柴的,精神萎糜的,赤手空拳的下手,这就是一种碾压。 有着三个主要将领在前面大砍大杀,身后那一千本兵立刻士气如虹,一百骑兵亲卫,就如一百条蛟龙,跟在吕鹏身后左右突击厮杀,步兵枪兵,一百人为一队,排成五个方阵,三段刺杀,那是玩的炉火纯青,所过之处就是一片哀鸿,三百刀盾手,更是如巨大的钢铁长城,牢牢的护卫住五百枪兵的身后左右,二百断后兵,对漏网之鱼给予彻底的歼灭,于是,这个大阵如巨大的滚石向前不断冲锋,就在敌人扯地连天的两万大军之中,横冲直撞,杀的黄巾军血流满地,尸横遍野。 站在黄巾军大阵中央指挥的方帅一看,这支援军实在是生猛,根本就不是自己两万大军能阻挡的,于是咬咬牙,再次挥动令旗,再增兵一万,要用人海,彻底的淹没眼前的这股敌人。 吕鹏看看敌人又有增兵的意思,也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如果再不假败回去,就真的被陷在敌阵里了,对面可是两万人马呀,自己这一千人在能打,那也是好虎架不住群狼,好狗顶不住猪多呀,然后吕鹏就站在马上大吼:“我们败了,我们败了,”, 习珍正杀得性起,突然被吕鹏这么几嗓子一喊,当时就疑惑的问道:“我们这就要败啦?” 吕鹏就很肯定的回答他:“是的,我们现在就败了,而且还是惨败。”然后调转马头跑到自己正在厮杀的队伍前面,对着自己的士兵们大吼:“别打了,别打了,我们惨败了。” 这时候那些杀得性起的士兵才想起来,对呀,我们应该惨败啦,那还说什么?于是大家就呼朋引伴的高喊:“兄弟们,我们惨败了。”然后调转屁股,再吕鹏习珍一百骑兵的护卫下,就开始往回跑。 要说这训练这个东西还真就是有作用,平时吕鹏一直督促他们练习长跑,这时候就看出大家的速度来了,只是转眼之间,这几百人就跑的风风火火,将黄巾军丢在了那里莫名奇妙。 黄巾军两万大军面对这一千敌人,竟然杀的是难解难分,而且前面的那些队伍已经有了溃败的迹象,大家不过是被后面的督战队督促着,不敢往回跑罢了,结果黄巾军方帅看到前面战斗激烈,一时之间不能取胜,于是就准备增兵,但刚刚要下令,突然看到那股强悍的敌人调转脑袋,哗啦啦就往回跑,方帅就纳闷了,这打的好好的,怎么说跑就跑呢?这是什么状况? 不过不管怎么样,敌人总算是败,既然敌人败了,那就应该来个穷追猛打,痛打落水狗这个事情是谁都愿意做的,于是方帅大吼一声,弟兄们给我追。 黄巾军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根本没有训练,也没有战斗素养,打狠仗,打强仗其实是不行的,只是仗着人多就像蝗虫一样,到哪里都铺天盖地的用人海战术。 刚刚和吕鹏的一千将士死战,其实人已经到了他们力量所及的尽头,但这时候画风突然一变,官军突然间大吼着惨败的惨败了,跑了,结果这些黄巾军就愣在当场,不知道是追好还是不最好。 这时候吕鹏带了一千人正在撒丫子往回跑,跑着跑着感觉不对,身后怎么没有追兵的喊杀声呢?回头看去的时候,却见那些黄巾军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根本就没有追的意思。 你不追过来我怎么惨败呀?你不追过来,我怎么左右出击呀?于是吕汉强对着这一千兄弟大吼道:“放慢速度,放慢速度,和敌人保持距离,来跟我一起喊,我们惨败了啦。” 结果这帮兄弟就在原地踏步跑,而且一边跑还一边大呼“我们惨败了。”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喊的还像那么回事,结果到后来竟然喊的整齐划一,就像平时喊口号一样,吕鹏这个气呀,这也太假了点了吧?刘备这个郁闷呢,这残败也有点太儿戏了吧。 第58章 空前大胜 (兄弟们,本人《大明督师》很不错的官斗文,敬请兄弟们看看关注,谢谢)面对官军乡勇太假的败阵,黄巾贼一脸蒙圈,不知道是追好还是不追好,眼看着一场计谋就要落空,好在这时候方帅配合,直接指挥大军追杀上来。吕鹏一看,这回对方是真的追过来了,这才带着大家继续撒丫子开跑,结果五里路转眼之间就跑到了头,转过关张埋伏的山口,正看到校尉邹靖带着所有的官军在那里列阵,于是这一千兄弟立刻停住脚步,刘备,吕鹏习珍赶紧呼喊整顿队形,这时候平时训练的基础就显现出来,只是在几个呼吸之间,刚刚跑乱了的队形就再次整理出来,十个小小的方阵,就再一次如山矗立。 败而不乱,转眼就有了再战的士气,邹靖不得不佩服起吕鹏这个小子的练兵能力。 而就在这个时候,黄巾军的两万多人马也轰隆隆的追了过来,刚刚过了山口,遽然发现前面有整齐的官军等待,跑在最前面的黄巾军,当时大吃一惊,这哪里像是战败的官军?只要有一点脑子的就知道,这是人家诱敌深入,自己上当了。 于是前面的黄巾军赶紧停住脚步,但是后面的黄巾军却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依旧按照惯性,低着头往前猛冲,这一下,整个大军就在这山前山后堵成了一个蛋。那真是人挤人,人挨人让人动弹不得,挤在大军中间的方帅大急,这接近两万多人马挤在这里,自己就能将自己人挤死在这里,于是在马上大吼:“不要挤,冲锋,赶紧冲锋——” 正在他在这里大吼的时候,前面突然传来一阵震天的战鼓声,方帅感觉不好,正在错愕间只听得两面山坡上喊杀声四起,无数伏兵一起杀出,如下山猛虎一般冲进了自己的军团,那些官军养精蓄锐多时,正是精气神高涨的时候,这时候看到敌军混乱,互相挤压,那还不肆意砍杀? 这时候,邹靖也对身后三千士卒大吼一声:“建功立业的时候到啦,儿郎们,给我冲——” 驻马第一线的刘备吕鹏还有习珍,再次举起武器,对着身后士卒大吼:“杀敌报国,兄弟们跟我冲啊——”吼罢,三人三马立刻杀上,五十死士毫不犹豫紧随吕鹏身后,几百乡勇一见,二话不说,直接冲上。 原本看着铺天盖地的黄巾军心生胆怯的官军,一见几百乡勇都奋不顾身的杀上,这一下气势也就上来了,头羊效应立刻出现,大家发一声喊,也各举刀枪随着杀上。 三面一起杀出官军,那些挤在一起的黄巾贼立刻更加惊慌,出于本能,大家都往认为安全的队伍中心区域挤,结果局势彻底的失控,两万人形成了严重的踩踏事件,外面的人一面抵挡如狼似虎的官军砍杀,死劲的往里面挤,内里的人被挤的是哭爹喊娘,也不知道是谁实在是站立不住,摊到下去,本能的拉住身边人的衣服,希望能够站住,结果这么一拉,那个人也随着倒地,两个人立刻被密密麻麻的大脚踩成了肉泥,结果这么一拌脚,更多的人倒下了,被更多的人压住,整个黄巾军大阵中心就好比地陷一般,立刻坍塌成一个巨大的坑,而还有周边无数的人在向塌陷区挤进去。而处在核心指挥位置的方帅,骑在战马上也被挤的是寸步难行,要不是他有战马,早就被自己的兵踩成肉酱了。 这时候,他正在声嘶力竭的呐喊,企图组织起次序,减少些自相残杀。 这时候吕鹏见到再乌压压的人堆里,还突兀的站着一个家伙,就好比一群一群绵羊里站着一头毛驴一般咋眼,估计是敌人的主帅,于是抄起自己腰间佩戴的弓箭,但还是放弃了,自己那手弓箭水平,还是打哪指哪的标准,于是立刻对着习珍大吼:“射死那个骑马的,快。” 习珍也看到了那头蠢驴,于是抽出弓箭,张弓就是一箭,那方帅正在吼叫,结果一箭入口,当场死于马下,立刻被无数大脚,还有倒地的黄巾军淹没了。 吕鹏也不认识那就是方帅,但喊两嗓子乱乱军心还是必要的,于是大吼开声:“方帅死啦,黄巾贼败啦——” 于是,已经跟着吕鹏呐喊惯了的的乡勇也立刻整齐的呐喊:“方帅死啦,黄巾贼败啦——” 这一喊,黄巾贼更加混乱,大家纷纷转头,的确自己的大帅没了,于是更加拥挤,踩踏更加严重,而官军则士气如虹,砍杀的更加起劲,反正也没有抵抗,只是拿出力气呗。 灾难,绝对的是人道的灾难,在气喘吁吁砍杀到手软的官军停下手的时候,两万黄巾军除了在后面的几千跑的快的,几乎全军覆没在这里,放眼望去,一片层层叠叠的尸骸肉团,根本就分不清谁是谁,更没有一个准数,这严重的影响大家点数上报军功。 大家出来打生打死的是为什么,还不是军功吗,没贼人脑袋,那还算什么,不行,这一定得弄明白,要不一场旷世大捷最终闹个什么也没有,那岂不冤枉死? 于是,还是吕鹏捏着鼻子嘟囔:“人头踩不瘪,到时候我们就算人头,其他的不要了。” 他刚说道这,就闻听身后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道:“此法很好,现在我留五百人给你办理。” 吕鹏当时直接就抽了自己一个嘴巴,自己的嘴最近怎么这么欠呢,干什么老没事出主意,自己就忘记了,一般上级领导的做派:“你的主意不错,这事你来办吧。”然后再给你一个“这是领导信任,单位的委托,只能办好,不能出错。” 这时候吕鹏立刻对一样捏着鼻子躲避冲天血腥味道的邹靖道:“打扫战场记点军功是后事,当务之急是乘胜追击,不要让黄巾贼有喘息之机,我们正应该一鼓荡平青州外贼寇,解了青州之围。” 邹静当时点头,趁乱杀敌,将是事半功倍,于是对吕鹏大声道:“此提议大善。” 吕鹏当时就眼睛一亮,就等着下句:“你立刻带队出击。” 结果邹静直接抽出宝剑对着天空大吼:“汉强带入处理战场善后,玄德公与其他勇士,跟着本将军冲,然后就第一个跃马而去,留下吕鹏欲哭无泪。 看着大军呼啸追击而去,习珍在自己身边垂头丧气,当时吩咐:‘你带四百兄弟打扫战场,我带五十亲兵杀敌去者。” 官大一级压死人,这就是大家努力上进的动力,于是也不顾心灰如死的习珍,直接带着五十心腹冲向了敌阵。 面对上万大军厮杀的战场,吕鹏带着五十人的加入,其实根本就起不到一点点的作用,尤其这一耽搁,邹静已经督率大军杀进了空虚的黄巾贼大营, 黄巾贼人多势众,但这一战便损失了接近两万,更加上方帅生死不明,大家群龙无首,再见败军如潮而归,大败的气息立刻弥漫起来,更见官兵呐喊杀来,哪个还有主意?于是发一声喊,四散而逃,这时候,青州太守龚景趁机也带着新征募的一万百姓,一万大家奴仆,也呐喊着杀出青州,双方一会和,声势更是大震,于是分兵四处追杀溃兵去了。 第59章 战场黑吃黑 吕鹏赶到的时候,整个黄巾军大营早就人去营空,大家都急三火四追贼去了,哪里还顾及这些破烂营地?反正早晚都是大家的吗。 结果黑吃黑的来了,于是,吕鹏就做贼一样的溜了进来。 这营地的确是太过破烂了,也怪不得邹靖和龚景直接无视。 黄巾军本来就没有什么组织,又没有根据地供应帐幕物资,所得全是沿途抢掠,所以这营地就是外面围上一圈栅栏,低低矮矮的东倒西歪,防敌人偷袭攻打是不可能的,只能算是一种心理安慰,而所谓大帐,放眼望去,也不成行成列,更大多是直接在地上挖个坑,然后在上面支撑些树枝茅草,堪堪能遮蔽些风雨,这也是邹静和龚景两支大军看不上这营地的原因。 营地不但破烂而且还臭气熏天,到处是人的屎尿粪便,这让吕鹏怀疑自己一脚踏进了茅房,还是那种没有抽水马桶的。 捏着鼻子急匆匆往大营深处赶去,半路上看到了一大片粮草,各种各样的的麻袋口袋堆积如山,竟然有种一眼望不到边的感觉,看着这如此多的粮草,吕鹏就哀叹,这得多少豪门大族,小家百姓家破人亡啊。 粮草的营地倒是有人看守,询问了一下,是邹静和龚景两人各一部,这也是互相看着,别让对方黑吃黑了,以免影响以后的分赃。 对于这些粮草,吕鹏没有一点兴趣,既然贼赃有主,自己想黑吃黑也不成,他的目的还是那个方帅的大帐,那里一定有堆积如山的金银器物,那才是货真价实的干货。 大营破烂广大,绵延十几里远,想找到方帅的大帐,简直就是难于登天,若是找到了,估计两个顶头上司也回来了,到时候自己想黑吃黑也不能了。 于是,吕鹏开始仔细的搜寻各个窝棚,希望在里面寻找到没有来得及逃走的贼人。 正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个稍微大一点的窝棚里传来里一点动静,这立刻让吕鹏心中欢喜,对着身边的亲兵一挥手,五十亲兵立刻下马,将这个窝棚包围起来,看看包围妥当,吕鹏对着那个窝棚大吼:“双手抱头出来,要不然我就点火烧啦。” 这时候,窝棚里突然声音一静,然后传出一声决然的声音:“被官军抓住早晚是个死,大家冲出去,拼了一个够本,拼了两个赚一个。” 吕鹏一听就蒙圈了,别啊,咱们就五十个人,听那意思,这里最少还要不下十人,人要是拼命了,十人干掉五十人也不是不可能啊,即便是伤了自己一两个人,自己都损失不起啦,大家能和颜悦色的你好我好大家好,还是这样的好,于是吕鹏立刻大声宣布:“我,大汉将军,现在向你们保证,只要你们出来投降,我以我的信誉和爵位保证你们,绝对是生命安全滴。” 于是,五十个亲兵就一起看向吕鹏,大汉将军?全大汉现在能称为将军的就八个人,你现在不过是一个民兵排长,好吧,好吧,就算是民兵连长,那离这将军还是差着十万八千里呢,胡吹大气也不能这么吹嘘的吧。 吕鹏就直接给了兄弟们一个噤声的举动,这时候,要不是这么吹,那大家就真的是鱼死网破了,而一旦里面的人冲出来和自己等一番战斗,那就一切败露了,这是权宜之计,权宜之计懂不? 大家还真就不懂,因为这个时代的人,还没有尔虞我诈的习惯,大家习惯于讲诚实,一诺千金,这才是现在这个时代的主旋律,要不怎么会出现那么多的傻子,不是,是那么多的忠义之士? 当那些人走出来的时候,吕鹏直接感觉到,穿越人士之所以无往而不利,一个是千年的经验和知识的积累,还有一个就是戏弄了古代人的诚实和信用,这也不知道是该欢喜,还是该悲哀。 一个头上扎着脏不啦叽的黄色头巾的汉子,就那么一脸真诚的站到了吕鹏的面前,对吕鹏道:‘这位将军,我带着我的兄弟出来来,希望你能信守你的承诺,放我们一条生路。” 这个问题问出来的时候,吕鹏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烧的生疼,眼神再也不忍心看这个汉子,左右游疑一阵之后,随口转移话题问到:“你的队友全跑了,为什么你带着这十个人却没有跑?躲在这里是为什么呢?” 这个汉子就淡然的道:“大军一败涂地,大家都跑了,当然也就成为了官军追击的目标,我就劝我这十个兄弟,干脆大家就躲在这里,等待官军们追击其他兄弟们走远之后,我们再出去,悄悄的,离开这个该死的战场。” 吕鹏就不由的佩服起这个汉子,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一条简单不过的道理,却被他正确的掌握,并且大胆的实施,一看这个人就非常不简单。 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汉子,衣服还算整洁,脸色上也没有多少菜色,在看他身后那十个兄弟,和他的形象差不多。 这就让吕鹏多少有些玩味了。 黄巾贼,不过是四处流荡的流寇,虽然这次围困青州,打了一场攻坚战,但是面对坚城,却是久攻不下,这说明两点,一点是整个黄巾贼的战斗能力不强,第二点,说明他们也有没有坚决攻击的决心,毕竟拿人命去爬成添,是个正常的将军是不干的。 至于这些人脸上的菜色,吕鹏就更加多疑,虽然刚刚自己看到了那一大片无边无际的粮草,于是乎黄巾贼的粮草充足,但站在黄巾贼方帅的角度来看,这些粮草,应付几万大军的吃喝,确实是不成的。 第一点,青州城城墙坚固,即便是拼尽全力攻击,也不一定在一天两天之内拿下,这就是一个持久战。 第二点,他们的粮草根本就没有后方供给,全靠四处抢掠,也就是说,只是朝不保夕,所以作为一个有着稍微有点头脑的将帅,就应该知道,粮草对他们整个大军以后的发展的重要性。 所以,在这次战斗中才出现了一个很正常的现象,黄巾贼的大营里粮草堆积如山,然而一个个出战的黄巾贼,却是一个个面黄肌瘦,面有菜色,还不是这个方帅准备将这难得的粮草,尽量的能多支应几日? 第60章 摸条大鱼 既然黄巾军为例节约粮食,连战兵们都不能吃饱肚子,而眼前这十几个汉子,确是身体强壮,那只能说明一件事情,他们得到了必要的优先照顾,而在这个时代,上下等级森严,能得到这种优先照顾的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几个人,是高级阶层,或者是高级阶层的亲兵。 既然有了这样的判断,吕鹏的心中也就有了数,于是咳嗽一声,对着这十几个汉子的领头人说道:“我的承诺绝对不会改变,既然我答应你,只要你们出来投降,我就绝对不会砍杀你们,不过——”吕鹏就故意装作为难的样子,摊开双手。 那个领头的汉子就神色一紧:“现在打过也无所谓。”这是因为看到包围他的不过区区50人罢了,他自己掌握自己的十几个兄弟的战斗能力,歼灭对方是不太可能,但杀出一条血路,保证几个兄弟冲出去还是可以办到的。 吕鹏就立刻将手摇的和狗尾巴一样:“这位兄弟误会了,我根本就不是那个意思,你既然投降了我,我也向你发出了保证,我这个人最讲究的就是信誉,这是绝对不能改变的,我说的不过是因为你也知道,只要官军抓住你们这些黄巾贼的俘虏,你们的下场是什么?我的上面还有中郎将,即便是我的上司同意,我保留你们的命,但毕竟我们是客军,在这里还有你们青州的太守在,他们要砍了你们的脑袋,我也是无能为力。” 这个汉子竟然对吕鹏点点头:“我也知道将军的难处,那我们现在就假装厮杀一下,然后我们逃出去,大家也都不会毁约。” 要说聪明人永远都是聪明人,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这个汉子就给吕汉强又出了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办法。 当然这个办法根本就不是吕汉强想想要的,逃出去那为还怎么在你们口中掏食啊:“这位好汉,即便是你的方法正确,但现在周边全是官军,你能跑到哪里去呢?” 这一说法已说出,这个汉子当时就举头望天,沉默了一下之后,长叹一声:“天下大旱民不聊生,官府又腐败压榨,不但不减免课税,反倒增加盘剥,我们这些小民别无选择,既然已经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那我们还是拼了吧。” “别别别,好汉还是误会了我了。” 这时候,这个汉子已经被吕鹏这种吞吞吐吐的说法弄的不耐烦起来:“要打就打,要杀就杀,磨磨唧唧的有完没完?”你看看,人家还是一个急脾气。 这时候,窝棚里竟然传来一声清朗的咳嗽声,一个平淡的声音道:“褚燕不要急躁,这位将军的意思是,要是你做了他的亲卫,这样一来,就可以和他的上司有个交代了。” 感情窝棚里还有一个人,这倒是让吕鹏没有想到,于是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看,这时候,正有一个人,弯着腰从窝棚里出来,看此人,头戴高冠,身穿长服,宽袍大袖,竟然还是一个文士。 怪不得这十几个汉子能弄出人跑他留的主意,感情这是后面有人支招啊。 这个时代,文士是个稀罕物件,原因就是这个时代教育还不是一个普遍现象,而是被各大氏族豪门把持,小老百姓是没有权利接受教育的,因此,凡是文士,都是好出身,背景都相当了得。 于是吕鹏立刻上前与那人相见:“不知道这里还有一位先生在呢,却是失敬失敬了。”然后赶紧拿出自己的名片:“鹏,幽州涿郡人士,乃先秦上吕下讳不韦之后,现任——”现任民兵排长这就不能说了,于是转口问到“还请教先生高姓。” 那人走出窝棚,直起身子,吕鹏望去,果然是面色白皙,年轻的很,却是内外光线不适应,一时难以睁眼,眯着眼睛好一会,才睁开眼睛看向吕鹏,然后淡然一笑:“却上先贤之后,失敬失敬,先生不敢,学生许杰,字景星,徐州东海郡郯(山东临沂市郯城县西北)人士。 许杰?东海许杰,对,三国里有这么一号人物,其实还是很牛叉的那种,这人自幼以通经义,被举孝廉,任菑丘长。后来师从太尉杨赐,杨赐死了,就弃官行服,给老师守孝。后来期满,又被龚景举孝廉,辟公府,许杰不应。再后来当代大儒徐州刺史陶谦察朗茂才,再举与曹操,结果这回王朗答应了,后来成为曹操手下太仓令,后来曹丕称帝,官至尚书省度支,也就是掌管国库的,算是后世的户部侍郎之类吧。 现在吕鹏拉人做小弟已经到了急不可耐,文明点就是求贤若渴的地步,有这样当时能理财的一条大鱼,怎么能让他在曹贼营里遗臭万年?本着度人的天性,这个内政管理型人才必须弄到手。 现在吕鹏对诸葛亮啊,凤雏啊什么的还是可望不可及的,那就只好没有大牛使牛犊吧,许杰这个三国里的二流人物也不放过。 着时候,吕鹏已经似乎忘记了发战争财,黑吃喝的目的了,眼睛全是这条大鱼。 “先生大名,鹏久已如雷贯耳,今日得见,三生有幸,却不知道先生如何从贼了呢?” 许杰就长叹一声:“说来话长。” 《大明督师》不错的官场斗文,还请兄弟们指点一下,谢谢。 第61章 堵死你的路 (《大明督师》奔叔的老书,是一本官斗的文,喜欢的看看呗) 说来话长那就坐下慢慢说,反正天大早的,时间有的是,于是吕鹏热切的道:“来来来,为我们能在此相遇,我们该服三大白。”喝酒好啊,喝酒能增进感情,能谈不能谈的事情,在中国从古自今,无数大事都是在酒桌上谈出来的。当然喝酒误事的更多,这却不提。 说是服三大白,但拉着许杰的手,生怕他跑了,左右看了再看,就有点尴尬了,在这破烂的,臭气熏天的黄巾营地,别说酒了,就是一个能坐的地方都没有,于是,就自然而然的提议道:“先生定然知道黄巾方帅的大帐,不如我们去那里详谈如何。” 许杰就笑眯眯的看着吕鹏,神色里就有了为了解你,你懂的意思,吕鹏就有点小尴尬,就瞄了一眼那个叫褚燕的家伙,就见那家伙神色猛的一紧,吕鹏立刻就感觉到一阵失望,自己想要的方帅财宝,可能是没指望了,那些财宝一定是被这些个家伙黑吃黑了。 这时候许杰笑眯眯的道:“官军攻来声势凶猛,贼众逃亡之时一把火烧了贼遒大帐,那里已经成为一片白地了。” 浑水摸鱼,毁尸灭迹,这手玩的漂亮,不愧是理财能手。不过未来你都是我的了,难道你的不是我的吗? “既然贼营混乱腌臜不堪,不若我们一行回到我的营地说话。”然后一把拉住许杰的手臂,也不管他愿不愿意,直接就往自己的营地拽。边走边对亦步亦趋的那十几个汉子道:“现在,你们是我的亲兵了,赶紧把脑袋上那个黄布条子丢掉,要不让人看见,给我安上一个收容贼军的罪名,又是一番口舌。” 那些汉子就拿眼睛看向许杰,许杰就苦笑道:“都丢了那布条吧,从今后,你们就是这位将军的亲兵了。” 裹挟,绝对的裹挟。 一行回到邹靖大营,邹靖追击还没回来,这时候,这个大营吕鹏就是老大了,带着一行回到自己的帐篷,立刻吩咐邹靖的橱子下厨,整制酒菜,不一会就端了上来,当然,酒是吕鹏的好酒。 两人对坐,吕鹏再次问许杰来由,许杰就长叹一声。 许杰出身东海望族许家,家学渊源,后被送到名儒杨赐门下读书,原来许杰老师杨赐死了,他做为关门弟子要服丧守孝,当然,守孝不必每日在老师墓地前,回家也是一样,于是就回到东海老家,一来清静守孝,二来将自己从老师处学来的东西加以整理,以丰富许家家塾典籍内容,可谓一举多得。 可是谁想到,黄巾起事,青州幽州等地最烈,许家虽然是当地望族,但不等于是当地豪门,整个人丁上就欠了一点,结果宗族被黄巾覆灭,独独许杰得以幸免,但也被黄巾裹挟,看他是文士,便让他在方帅帐下做些记录文书工作。 许杰一心为家族报仇,也就忍辱负重偷生苟活,在此其间,他便拉拢这褚燕等义士,准备在适当的时候,杀了方帅,一来为自己报仇,二来也能为褚燕夺取大权为自己所用,然后以此为资本,投降官军,混个正经出身。 但在青州城下顿兵不前,师老兵疲,被远道而来的邹靖一顿暴打,直接就全军覆没了。 当时褚燕想保着许杰出逃,许杰却道,当时几万大军混乱不堪,散乱在十几里的方圆,自己等十几个人若是随他们一起逃生,说不定就会死在战乱之中,于是就有了就地隐秘,等官军溃兵远去之后,大家再出来逃命,却不想阴差阳错的就落到了吕鹏手中。 许杰每每说起前尘往事,不由唏嘘不已,时不时的还涕泪交流,时而咬牙切齿。 吕鹏当然陪着或伤心落泪,或激昂愤恨,当时就被许杰引以为知己,两个人的称呼也从将军先生,转而变成了兄弟。 诉苦完了,交情酒也喝了,两个人的感情也拉近了,“景星兄下一步打算何去何从?”吕鹏就试探着问道。 许杰便长叹,黯然一阵之后道:“前些时候,徐州陶太守有人来说,有意举荐小弟入朝为官,小弟正准备瞅准机会脱离黄巾贼,然后应募入朝。” 这时候当官上位还没有后世的科举制度,全靠家族延续和征辟举荐,也就是说,许杰这种不是世家豪门,就只能靠学问面子被大儒高官征辟举荐了。当然,只要许杰被朝廷征辟当官,再一步步熬上个相当级别,也就可以举荐自己族人当官,慢慢的也就能将一个望族变成世族,从而改变家族的身份地位。 当初许杰也是存了这个心思,要为家族奋斗一番,但现在家族在黄巾之乱里尽灭,再次做官的心思也就不那么火热了。所以吕鹏问及,便有犹豫之色。 吕鹏立刻抓住这一个切入点开始拉拢,于是,一面给许杰倒酒,一面满脸担忧的道:“景星兄,小弟有一句忠言,不知道该讲不该讲。” 许杰接过酒,浅饮一口,坦然道:“汉强且直说,愚兄听着便是。” 吕鹏就慎重而真诚的道:“景星胸怀大志,更肩负血海深仇,入朝为官或可能成事,但徐州离此地千里之遥,一路黄巾贼众多,更有蟊贼剪径,虎狼出没,万一景星兄一路不测,岂不断了许家香火?” 此言一出,许杰不由神色再次黯然,吕鹏说的是实话,就这千里之路,太平年间走上一程,也是凶险无比,何况是现在的乱世? “还有一样,即便是景星兄一路侥幸到了徐州,得到陶公祖举荐进京为官,但现在朝局如何,景星兄想来也是知道的,朝廷十常侍为患内外,党同伐异,以景星兄方正人品,不会阿语奉承,更不会献媚与那些阉人,你如何能在朝廷站住脚跟?” 看看许杰已经黑起来的脸,吕鹏再加上一句:“即便十常侍不予你为难,但若要出人头地,那要等到何年何月?” 许杰就长叹一声,一仰脖子,将杯中残酒喝掉,然后低头默默不语。 第62章 跑不出为的手心 打铁要趁热,直接将路给他堵死,除此让他无路可走,这才是招揽人才的不二法门。 于是,吕鹏就非常关心,非常诚恳的再次分析:“尤其是景星兄还被黄巾裹挟过,知道的是兄长被贼裹挟忍辱负重,但不知道的呢?满朝大员都是所谓君子,君子的性格都是有洁癖的,岂能容忍你的这个污点?”吕鹏心中所想的却是,你要再敢走出我的大帐,我现在就告发你去。 这才是死穴,正如吕鹏所言,真正到三国乱起诸侯争霸的时候,大家招揽人才,那才都是不择手段不问政治出身成份,管你是杀人犯还是流亡者,只要你有一点才能就破格运用,反正能为我用就行。 现在不是,满朝官员还自称君子,性情上便有人品洁癖,根本容不下一点有污点的人,自己这个从贼黄巾的事情是隐瞒不住的,一旦事发,那些御史什么的,一定会不顾一切,不问缘由的乱咬,到时候难免一个升官不成,倒是一个身死之地。 于是,许杰就再次长叹,看看手中已经喝光的酒杯,直接拿起酒瓶子,给自己再次倒上,然后不管不顾的一口干了,半斤四十多度的白酒下去,不胜酒力的许杰已经大醉,酒入愁肠不由得悲从中来,仰天长叹:“家破人亡,仕宦绝望,天下之大,哪里有我许杰许景星存身立命之所?”言罢,竟然伏案嚎啕,那些随他一起的汉子,也一个个想起自己的身世,再想想一片黑暗的前途,一个个也纷纷低头垂泪。 这时候,吕鹏心中这个乐啊,这就对了吗,被我这有的没的一番说,堵死了你们所有的去路,剩下的路就是一条—— “先生,校尉大人让您进城。”一个声音打断了吕汉强已经营造好的氛围,这实在是太煞风景。 吕鹏大怒,“谁啊这是,这不是坏我大事吗,要知道坏人大事是要遭到报应滴。” 抬头看去,却是邹靖亲信,正站在帐篷前回话。 “我过一会到。”吕鹏不耐烦的回答。 结果这个亲信竟然有恃无恐的,显示出了主多大奴才多大的本性,竟然傲娇的站在那里,不依不饶的说道:“校尉大人言说,庆功宴即将开始,先生必须立刻赶到,否则打断你的腿。” 吕鹏就张嘴,再也不敢说下话了,看来这个邹靖是和自己的这条腿杠上了,早晚自己这条腿算是交在他手里。 看看已经醉死过去的许杰,再谈,也没办法谈下去了,今日也只能作罢。 扭头再看看那些刚刚跟随自己的黄巾贼,其他的人一个个面如死灰,一脸绝望,但唯独坐在上首的那个汉子,却是神色淡然,对了,自己这样说许杰可以,但说这帮本来的贼的家伙却不可以,看着这家伙还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架势,心中也就了然,许杰没有退路,是因为许杰自持身份,也怕连累宗族亲友,而这帮家伙却不然,一个个本身就是贼,大不了继续上山,拉杆子造反,做一个逍遥快活的山大王。 其实这几个人走与不走对于吕鹏来说都是无所谓的,在这个乱世里,自己的身边多他不多少,少他不少,走了也就走了,或者干脆自己派出一批刀斧手,直接剁成肉馅儿,包了包子也就是了,但每一次看到这个黄巾贼的头目时候,面对他深沉如潭水般的眼睛,吕鹏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褚燕,这个名字在三国里似乎是出现过,但也不过就是一闪而过,自己对三国并不是太熟,就怎么也想不起这个人物来,现在吕鹏对人才的招揽办法就是,,那些战斗值一级的人物,自己招来是很困难的,二流三流下手也完全可以接受,正所谓宁杀错不放过,以现在自己的影响力和实力,能招揽一些二流三流做储备也不错了。 既然自己的小腿又有被打折的可能,这场酒宴也只能暂时告罢,于是吕鹏就站起来,对着那十几个黄巾贼拱拱手:“本人还要应校尉大人召唤,这里就先行告辞,诸位尽管在我这里安心住下,等明日我们再详谈。” 那个黄巾头目站起来躬身施礼道:“多谢先生保护,先生切去,等我家先生明日酒醒,我等再详谈,去留。”然后,带着人架起许杰,随着吕鹏的亲卫去安置给他们的帐篷休息去了。 吕鹏走到无人之处,立刻招呼来亲卫吩咐:“大鱼绝对不能放跑,还有那些黄巾贼,一定要暗暗监视跟踪。” 亲卫不理解,于是吕鹏小声道:“将来的账房先生有了,大家都能吃香的喝辣的,那些黄巾贼看好了,大家都能发财,你说该不该?” 于是亲卫就以一种我懂你的表情,隐没在黑暗里。 安排完这一切,在营门外,汇合了习珍,两个人就一起赶本青州太守府,参加庆功宴,这是一个出人接纳人缘的好机会,邹靖这也算是不忘吕鹏功劳,有心提拔,要不一个没官没品的小人物,也算是一个有他不多,没他不少的,根本就不能登上太守府大堂。 《大明督师》奔叔老书,还请兄弟们支持,谢谢) 第63章 庆功宴 (奔叔完本老书《大明督师》官斗文,敬请兄弟们指正)一路上行来,沿途看去,山口之地已经被打扫干净,所有的黄巾军尸体都被挖坑就地掩埋了,这也是吕鹏一再坚持邹靖同意的,不要说什么人道主义,什么人文关怀入土为安,实在是天气太热,这些被踩得稀烂的尸体,一旦腐烂变质,立刻就会引起一场瘟疫,大乱之后有大疫,这已经成为一个固然的循环,在当时的医疗条件状况下,一场瘟疫下来,就会造成千里无人烟的惨状,于是无论是交战双方什么人,都会尽可能地将尸体掩埋,要不然瘟疫是不认人的,这与正义与非正义无关。 “收集了多少人头?”吕鹏心情沉重的问身边的习珍。 习珍兴奋的回答:“七千多,面目模糊的不算。” 吕鹏就长叹一声:“大汉民族,又伤了一份元气啊,这个贼老天,这个贼张角,作孽啊。” 其实,吕鹏咒骂张角,张角实在是冤枉的。 这场大****是不可避免的。 承平日久,人口过剩,门阀大族聚敛土地,官场腐败,积弊丛生,一言堂的皇帝,一代不如一代的皇家传承,这就是中国历史的怪圈,哪个王朝也逃不过这个宿命,所以,这场大乱,天旱是诱因,即便没有张角,也会有王角,李角,什么角的起来造反,这一捆干柴,其实早就堆在了宿命的火山口上了,只不过是等待一个时机点燃罢了。 来到青州城外,正有无数百姓在原先的黄巾贼营地里逡巡徘徊,将官军废弃不要的东西,仔细的拿回家去,即便是那些窝铺上的茅草树枝也不放过,捆起来,回家当柴草,也省了花钱购买,或者是自己出城收集不是。中国的百姓都是勤俭不奢侈的,精打细算是从骨子里养成的。 进了城门,也因为城内城外百姓往来运送获得的缴获,因此反应出的是一片熙熙攘攘的繁华感觉,往往在路上,总是能听到一些人互相打招呼,说着自己在城外贼军营地里的奇遇,或者是他们认为的小发了一笔,或者是沮丧的告诉同伴自己不过是弄到了一包茅草。 但不管是谁,却没有一个真心的祝贺官府的胜利。 这场战争,对于小民百姓来说,根本就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立场,所以也就无从评论。 几个人随着邹靖亲随直接来到了太守府。 太守府广亮气派,高大威猛的建筑,诠释了官府的威仪,大门高高的台阶上,一溜趾高气扬的汉子,警惕着街上过往的行人,盘查着进进出出的人等。 往里看去,宽广的广场后面那广大的太守衙门大厅上,早早的就已经点上烛火,影影绰绰的高朋满座,看来自己等算是来晚了。 等吕鹏带着习珍进入,就看到刘关张三人恭恭敬敬的站在角落里,张飞焦躁的四处观望,关羽闭目养神,刘备则努力的和身边的人推销自己的身份名片,这真是应了那句,要想成大咖,必把名片发啊。不管以后怎么样,先混个脸熟。 吕鹏进来不久,酒宴就正式开始,按照当时的规矩,都是单人席位,最上首是当地的主人龚景,和地位最高的邹靖,然后台子下就是青州由大到小的各级官员,然后是特邀的当地豪门士绅嘉宾,再然后就是军中各级将校,再然后——已经到了大厅门槛边上的刘关张和吕鹏习珍。 再后面——没了。 这可不是小看功臣,是因为地位决定座次,这是当时的规矩,刘关张和吕鹏习珍功劳再大,但上级封赏还没下来,你依旧还是一个布衣白身,在这个大厅里,你就没有地位,要不是因为你是青州功臣,其实连个登堂入室的资格都没有。 首先开场白当然是当地主人,青州太守龚景讲话,然后是邹靖讲话,然后是嘉宾致词,然后是官府代表感慨,然后是乡绅代表发言,然后是——反正后世场面上该有的套路,在这里全有,后世官场没有的礼仪,在这里也有,一个个摇头晃脑说的文绉绉和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就连都吃了一顿的吕鹏听的都昏昏欲睡肚子咕咕鸣叫了,心中不断腹诽,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这帮家伙也真扛饿。 总算在龚景做了最后总结,颂扬了皇帝英明之后开饭。 这饭菜就如同流水一般上来,但饭菜也分等级,龚景和邹靖是列侯,猪牛羊三牲齐备,然后依次递减,递减,递减到刘关张和吕鹏这里,就只有青菜豆腐了。 你还别挑理,这就是万恶的封建社会的礼仪规矩,你不服也得服。 酒上来了,这次却是人人平等,竟然还是吕鹏的产品,一斤装的茅台,看来自己的两个哥哥买卖还真是红火,都卖到青州大堂上来了,也不知道这一顿下来,自己等能赚上多少。 于是为了扩大消费,吕鹏是满心欢喜真诚的与周围所有能搭上话的人都要敬酒,一轮下来就是几瓶,那就再来几瓶呗。现在吕鹏每次与人碰杯,都是叮当的铜钱声音。 看着别人大鱼大肉,看着自己面前青菜萝卜,张飞愤愤不平的一甩筷子:“真是气煞人也,某将来定当五鼎食(上卿列侯)。” 刘备立刻止住这个大嗓门的三弟:“三弟慎言,慎言啊。” 吕鹏就笑着规劝:“多喝,多喝。” 按照功劳归于上官的原则,刘关张和吕鹏根本就是陪衬,只能听着上面两位大佬夸奖与自我夸奖,吹捧与自我吹捧,就根本和自己四人没什么事。 第64章 坐地分赃 一顿酒宴直接吃道夜半,张飞不负吕鹏之望,在喝光了两瓶茅台之后,才宾主尽欢的散席。 就在大家告辞离去,刘关张吕鹏四人站在太守府大堂外等着邹靖回去的时候,一个太守小斯走了出来,站在台阶上,鼻孔朝天的对着外面道:“谁是吕鹏吕汉强?太守让你进去回话。” 正在为了刺激消费而喝的晕晕乎乎的吕鹏闻听,不由得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喊我吗?不是搞错了吧,喊的是玄德公吧。” “费什么话,叫吕鹏的,出来跟我走。”那个小厮就有些不耐烦的吼道。 刘备就一脸羡慕的一推吕鹏:“不要乱讲,是太守大人喊你进去觐见,还不整理衣冠进去?” 于是,吕鹏装模作样的再次整理了自己的衣冠,然后在刘备羡慕的目光里,随着那小斯进了大堂。 进了大堂却没停住,直接穿堂而过,直接奔了二堂,到二堂的时候,一个下人小斯对带路的那个道:“老爷和邹靖校尉在花厅等着呢,你们快去。” 吕鹏就多少有点惊讶,这时候,衙门就是家,官员都是前面办公,后面居住,花厅可是私人地方,不是亲近之人是不能进入的,自己一个与太守相差悬殊的布衣白身,却被太守花厅接见,的确是大大的破例了。 闻听这样的吩咐,原本那个鼻孔朝天的带路小斯,立刻对吕鹏换上了一副恭敬的笑脸,弯腰低眉顺眼的对吕鹏搭了个请字,这真是狗眼看人低啊。 七转八转,总算走到了花厅位置,远远就听到邹靖和龚景时不时发出的爽朗的笑声,看样这两个人相谈甚欢,等吕鹏走的更近些时候,就听到邹靖大声道:“那个混账小子的确有些人脉办法,这事情交给他绝对没错,若是他敢推三阻四的,看我不当场打断他的狗腿。” 吕鹏当时就一咧嘴,这一定是说的自己,现在,,邹靖已经莫名其妙的患上了打自己大腿的妄想症,看来这次无论上面两位交给自己什么艰巨的任务,一定要坚决完成任务,即便现在让自己直接杀了皇帝也在所不惜,要不狗腿难保啊。 小斯对着一脸苦笑的吕鹏低声道:“请将军稍等,我去通报一声。” “有劳小哥。”吕鹏赶紧谦逊。 小斯就几步走到门前,对着里面轻声道:“启禀老爷,吕鹏将军来了。” 屋子里就传来龚景充满喜悦的声音:“那还不快请进来,如此怠慢,小心我打断你的狗腿。” 得,打断狗腿的习惯也传染啊。 在那小斯打开房门之后,吕鹏迈步进去,就看见龚景坐在书案后面,邹靖端坐左手,原本还哈哈大笑的邹靖见吕鹏进来,立刻就将脸掉下来,一脸威仪的沉声道:“还不上前见过太守大人。” 吕鹏立刻紧走几步上前见礼,口称见过太守大人,见过校尉大人,然后规规矩矩的站在了地中间。 太守龚景就笑眯眯的撸着胡子看了一会吕鹏,然后点头赞叹道:“果然是仪表堂堂,文武兼备,校尉大人手下果然是能人辈出啊。” 对于外人夸奖自己手下能人,邹靖当然满心欢喜,看向吕鹏的死人脸也多少缓和了一点,然后看向门外。 龚景会意,对着门外小斯吩咐道:“你去院子外面看着,闲杂人等一律不得靠近花厅。” 那小斯就答应一声,然后悄悄退去,就站在院门外,仔细着往来的行人,稍微有驻足观望的,马上轻声呵斥了去,显得是的一副深得信赖的样子,这多少也能提高他在太守府的地位。 没了外人耳目,邹靖沉声对吕鹏道:“今日将你唤来,是有件要紧的事情交给你去办,一定要办的漂亮,不要让我和太守大人失望,知道吗。” 吕鹏就躬身道:“两位大人吩咐,小的定然全力以赴,绝对不敢耽搁了两位大人大事。” 对于如此得体的回答,邹靖很是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对吕鹏直言道:“这次大战,你先出奇谋设计,再而亲自上阵诱敌,才有了这青州之围轻松得解,功劳可谓第一。” 吕鹏立刻躬身道:“都是校尉统军有方,太守高瞻远瞩,小的不过是一马前卒,出些微薄绵力,不值一提。” 龚景闻听这得体的马屁,不由微微点头,对吕鹏更是青眼有加了。“这小子有有勇有谋,还懂得官场规矩,将来前途无量啊。” 邹靖就沉着脸道:“虽然太守大人苦守坚城,又里应外合成就了这番大功,但你的功劳也没人贪你的,我和太守大人已经联名上报了你的功劳,封赏应该不日就下来。” “多谢校尉大人提拔,多谢太守大人关爱,小子不忘两位大人栽培。” 邹靖却虎着脸道:“不要油嘴滑舌,老要张狂少要稳,这一点你难道不知道吗?在上官和尊长面前岂能如此?赶紧向太守大人赔礼道歉,要不然我打断你的狗腿。” 这是哪跟哪啊,我就是客气客气,怎么就张狂啦,怎么就油嘴滑舌啦,还要我赔礼道歉,要不就打断我的狗腿,你是我爹吗? 但上官这么说了,那就得听,于是吕鹏就不得不无比虔诚的给龚景道歉。 看着教训儿子一样教训眼前的爱将的邹靖,龚景不由得哈哈大笑:“看来在你手下,不但能调教出能文能武的将才,还能调教出一个不世出的谦谦君子,校尉大人好手段啊。” 这时候邹靖谦逊了一下,然后对吕鹏断喝:“你个不知道好歹的东西,被你这么一胡搅蛮缠,倒是忘记了正事。” 吕鹏这个气啊,到底是谁胡搅蛮缠啊,这怎么还赖上我啦?不行啊,看样子我得想法子躲开这个莫名其妙,看我不顺眼的变态,要不不定哪天就被他莫名其妙的打断了腿了。 “事情是这样的,这次我们大胜黄巾贼,虽然没有钱财缴获,却得到了无数粮食,我知道你二哥苏双经营遍天下,因此,想你明日就去寻你二哥,将这些粮食买下,但记住,我们必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钱货两清。” 销赃,绝对的销赃,怪不得把个事情做的这么神神秘秘的呢,这是要两人独吞啊,至于说必须现钱,那是因为现在邹靖大军,还欠着二哥粮草钱呢,这是怕直接做下啊。这老兔小子真贼啊。 正在胡思乱想时候,邹靖接着道:“这次生意成了,我和龚大人商量了,交易金额里一成做你的辛苦。” “为大人效劳理所应当,小的不敢贪图。”吕鹏心花怒放,但脸上却是一脸的大义凛然。 结果邹靖不耐烦的道:“这事情就这么定了,仔细着这一成,好好的积攒下来做个老婆本,若是敢拿着这笔钱胡吃海塞,小心我打断你的狗腿。” 吕鹏就一脸汗颜,上司关照下属到这种地步,的确让人匪夷所思了。 正事谈完,邹靖就一脸厌恶的挥挥手,赶吕鹏出去,然后和龚景继续谈论战后善后事宜不提。 第65章 张燕其人 出了太守的府衙,与刘关张三兄弟汇合,看到大家一脸关心的神色,吕鹏心中无限安慰,有时候自己有点小小的愧疚,兄弟还是兄弟,虽然现在没有名义上的,但是大家在心里已经当对方是兄弟了。 刘备急急的上前拉住吕鹏的手:“先生所谈还顺利吧,没有什么变故吧?” 张飞更直接,一巴掌拍过来,大声的说道:“我们是有功劳的,若是你被为难,俺燕人张翼德,立刻就打进去抢你出来。” 燕?张?就这一句话,当时让吕鹏感觉到天雷滚滚,不是兄弟之间的温情,而是在他的脑海里突然闪现了那个叫褚燕的家伙,对了,就是这个家伙,实际他后来的名字叫张燕,这可是三国时期最有名的人物之一,在黄巾贼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家伙,先从张牛角,张牛角阵亡,由于威望在,被黄巾贼公推为首领,在全国黄金失败之后,独有他一枝独秀,最终去了各地流散的黄巾军,有10万之众,可见这个人的组织能力是多么的不一般,同时在今天,在自己的帐篷里,那十几个黄金的就以他马首是瞻,也算是崭露锋芒,这样的人绝对不能让他跑了,收为己用必须的。 在张角起事之后,张角的徒众在各地发动起事,但是很快都被各地官员剿灭。但是,正宗的黄巾军虽然沉寂,可是却有许多新人崛起,这些人也打着黄巾军的旗帜,攻城掠地,割据一方。褚燕就是其中之一。“黄巾起,燕合聚少年为群盗,在山泽间转攻。”褚燕的兴起,首先是选择的起事地点正确,在一些偏远山区和湖泊河流之间。正对着农村包围城市的不二法门。 这些地方朝廷的力量大大减弱,兵马不多。而褚燕在各地辗转,吞并其他小股的起义势力,最后回到真定,这个河北重镇的时候,张燕已经聚集了万余人。在这个时候,褚燕正式攻占真定,公开和朝廷为敌。这叫占领城市以为根本,这又和了太祖的要义。可谓后世太祖思想的活学活用。 积攒力量,等待时机,该出手时就出手。褚燕一登场,就和其他农民起义军领袖拉开了差距。 当时,全国盗贼纷起,《九州春秋》记载:“黑山、白波、黄龙、左校、牛角、五鹿、羝根、苦蝤、刘石、平汉、大洪、司隶、缘城、罗市、雷公、浮云、飞燕、白爵、杨凤、于毒等各起兵,大者二三万,小者不减数千。”在各路黄巾势力中,褚燕号称“飞燕”,本是其中独立的一支,可是,褚燕却做出了一个让很多部众难以理解的事情。放弃飞燕军的领袖地位,率领全部,加入张牛角一部。 这和老司令又有的说。要不说聪明人永远聪明,保存实力,依附大豪,你不得不给个赞。 当时的张牛角在博陵起兵,起兵之初,张牛角就“自号将兵从事”。看得出,张牛角是一个心有大志,不甘平凡的人。可是,在起兵之初,就给自己建立名号,又可以看出张牛角不了解黄巾军所面临的窘迫局势。而褚燕呢?“燕推牛角为帅,俱攻瘿陶。”褚燕让张牛角担任主帅,那是另有目的。其一,自古以来,就是“枪打出头鸟”。褚燕起兵,一直很低调,而张牛角起兵之初,就建立名号,必然引起朝廷的重视,必然派大军镇压。褚燕虽然有万余人,但是毕竟手下多是乌合之众,投入张牛角门下,可以借助其势力遮风挡雨,合力抵抗朝廷兵马。其二,合并之后,两人立刻对官军驻扎地瘿陶发起猛攻。这是两人合并之后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大规模的进攻。这次进攻无论成败,褚燕都是最大的受益人。张牛角获胜,褚燕自然是第一功臣;张牛角失败,褚燕可以接管其部众。 果然,张牛角在战斗当中被流箭射中,受伤严重,临终之际告诉手下将领:“必以燕为帅!”你们一定要把褚燕当你们老大啊。虽然正史当中没有过多的渲染,但是可以想象,褚燕在和张牛角的交往过程当中,在张牛角面前的表现一定是非常好。于是在张牛角临终之际,没有像晁盖一样耍花招,搞什么谁抓到了放冷箭的人,谁就是你们的老大。 褚燕是一个深通权术之人,看他在张牛角死后的表现,可见一斑。“牛角死,众奉燕,故改姓张。”为了表示对大哥的纪念。 褚燕做了一件让许多兄弟非常感动的事情,竟然放弃了自己的本姓,跟着大哥改姓张。于是褚燕消失了,黄巾大豪张燕诞生了,这是张燕人生的第一次转变。 收买人心啊,这说多么的果断?那是不是跟着自己就改姓吕?吕鹏如是想 褚燕改姓之后,拥有了原张牛角的三五万人,加上自己的一万多人,于是成为冀州地区最为强大的一只黄巾军。而张燕更是凭借其口才、眼光,四处游说其他黄巾势力。大家渐渐明白,只有走合并道路,才是黄巾军存活的唯一道路。而张燕的宽容大度,谋略机智,更是让无数迷茫中的“黄巾贼”看到了生存的希望。 于是,不过一二年功夫,张燕的势力就遍及常山、赵郡、中山、上党、河内各地,手下人马超过百万,号称“黑山军”。汉灵帝多次派军队征讨,可是都被张燕成功击退,河北的大多数郡县都已经脱离了朝廷的控制。 在让朝廷认识到黑山军的厉害之后,张燕开始了自己人生的第二次重要转变。 这就是边打边谈,有实力第一。似乎那谁也谁这么做的。 《三国志》记载:“燕遣人至京都乞降,拜燕平难中郎将。”《水浒》中的宋江和张燕走的是同样的路线,朝廷大军不是前来征讨吗?一开始想招安,那是不可能的,只有打,打到朝廷认输,那个时候再谈招安,才有筹码。而张燕也是在“灵帝不能征”,的大前提下,主动派人到京城,联系招安事宜。张燕没有亲自去,亲自去虽然够诚意,但是太危险。派人去是最好的选择,既显示了自己主动投降的意思,又可以免除被朝廷抓捕的祸患。要知道朝廷那些官员,可没几个是讲究信义的。 既然打也不行,那就只能招安了,于是汉灵帝任命张燕为“平难中郎将”。中郎将是汉代低于将军的一个军衔。官职不大,但对于朝廷来说,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不过从官名来看,让叛贼张燕担任“平难”中郎将,实在是个讽刺。 不过,张燕在和朝廷谈判的时候,对中郎将这个职务没有做过多的纠缠,反而是想朝廷讨要,自己必须拥有一项特别的权力,可以每年向朝廷推举孝廉、计吏。汉灵帝也没在意,就答应了。汉灵帝忽视的,正是张燕所看重的。 在汉代,由孝廉出仕,由计吏当官,正是汉代士人进入仕途的主要方式。张燕并不甘心一直做一个叛贼,要想真正融入士大夫这个阶层,不但是需要给朝廷权臣送礼,给各路豪强屈膝,更重要的是获得人事权。可以推荐孝廉、计吏,也就意味着追随他张燕,也可以获得官方认可的出仕文凭。而只要有了颁发通行证的权力,张燕自然在河北豪强心中拥有了不一样的位置。 于是,张燕上位了,至于怎么死的,那就没有记载了,从没有记载上看,这小子是善终了。 你看看,这样的人,在将来就是自己的组织部长的职位,怎么能让他跑了? 不行,赶紧回去,问问盯着他的兄弟,可别那张燕已溜走了,或者干脆一刀把这个人才砍了,那自己可就损失大了。 第66章 黑吃喝到吃干喝净 兄弟几个人打马走出青州,看看四下无人,这时候刘备才关心的问道;“刚刚在太守府,太守大人和校尉大人是怎么说的?可要我们兄弟做什么?” 现在刘备已经想军功想风了,只要能建立军功就一定要上,根本就不管兄弟们的安全,为此,吕鹏很上鄙夷了一阵。 吕鹏就一五一十的将整个过程说给众人听,当时张飞直爽,不以为然的道:“把粮草都卖了,那我们大军还吃什么?” 当时关羽笑眯眯的回答:“再从商人的手中买回来便是。” 张飞就纳闷的挠头:“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吗?” 吕鹏笑道:“这根本不是你想象的脱裤子放屁,而是利益均沾,他们将粮草卖出去,所得钱财落入自家腰包,而我们的大营再购买粮草,那还是官府掏钱,这就叫套路,套路你不懂,。” 张飞就更不懂套路,不过这是一根筋的人,却也不愿意去想这些事情,于是哈哈大笑道:“俺老张还是上阵杀敌爽利,至于这期间的弯弯绕,切由你们去做吧。”然后一催战马,豪迈的大笑跑远。 兄弟几个回到营地,互道珍重之后分手,吕鹏直接回到自己的大帐,点手叫过一个亲兵,小声的问道:“那个叫褚燕的可有什么举动?” 这个负责监视褚燕的亲兵,就小声地回报道:“就在您回来之前,褚燕带着他的四五个兄弟悄悄的摸出了营地,往南去了。” “可有人跟随?” 正说着的时候,跟踪的亲兵便回来禀报:“启禀主公,小的刚刚跟随那个褚燕一伙,发现他们走到黄巾贼的营地。” 吕鹏就笑了,小心思,还跟我玩儿?你们还和后世1000年的人比起来,幼稚了些。 然后抓起身边的腰刀,对着几个亲卫道:“走,跟我黑吃黑去。” 吕鹏的心思是,方帅劫掠青州,绝对会聚敛大批财宝,但这次战斗之后,冲太守龚景那里证实,再钱财上却没有一点缴获,而自己抓的这帮人,却是一个个面容红光,那就说明这些人是方帅的亲卫,他们一定知道这些金银财宝的下落,最大的可能是他们趁乱将这些金银财宝,掩埋起来,以为东山再起之本,这笔财宝若是被自己得到,一来是能够增强自己的实力,最主要的是断绝了这个张燕未来发展的机会,让这个能人在自己手下死心塌地的做活,这才是真正的一举两得。 吕鹏带着50个兄弟,悄悄的摸到了原先方帅的营地,那个跟踪的兄弟远远的,指点着道:“前面那棵大树下面,那帮贼人正在挖掘什么。” 张燕带着一帮兄弟,来到当初自己埋藏金银珠宝的地方,开始拼命的挖掘。 当初黄巾贼起,抢掠了几乎整个青州,所得财宝无数,但昨日出战,以许杰的推断,黄巾必败,说实话,吕鹏的诈败小伎俩太过明显,在懂行的人眼里也就不过是幼稚的小儿科,张燕也知道事情已经不可为了,于是请教许杰意见。 许杰当机立断,命令褚燕杀了替方帅看护财宝的亲兵,将这一笔巨大的财富据为己有,然后就地掩埋,希望能到以后太平时候,大家享用,如果战乱依旧,就拿这个招揽流散的黄巾军,以全成就大事的资本。 褚燕正在这里挖的来劲,突然身后一个声音欢喜的问到:“不少好宝贝啊,用不用搭把手?” 褚燕点头:“那还不快点。”然后感觉不对,猛抬头,才看见吕鹏弯着腰看着大坑里的财宝在那啧啧有声。 吕鹏的出现,让褚燕立刻火大,当时就捏紧了手中的铁锹,但偷眼向四下望去,却发现周围已经围上来五十吕鹏死士,一个个全神警惕戒备,只要褚燕四人要想有所举动,立刻就会痛下杀手。 褚燕不由长叹一声,丢下铁锹。 “挖呀,怎么不挖啦。赶紧了,天快亮了。”吕鹏欢喜的催促。 “这些财宝现在都是你的了。但求绕我们兄弟不死。”褚燕一脸沮丧的对吕鹏道。 吕鹏捡起铁锹:“什么你的我的,这是大家的,咱们赶紧干活,然后将这些宝贝拉回去。”说着就跳下土坑,吭哧吭哧的干了起来。 褚燕就愣在当地,好久之后才不确定的问到:“您不杀我等灭口?” 吕鹏边干,边随口回答:“你是我的亲卫了,我干什么要杀我的亲卫兄弟,那我不是脑袋有病吗,将来我还要依靠你们共同做一番大业呢,怎么能就这么老是稀里糊涂的为别人卖命?” 褚燕闻听,眼神不由一亮, 男人吗,都有野心,吕鹏的话正说到褚燕心里去了,想一想,似乎自己贼人身份,即便拿着这些财宝再起,也只能当贼,自己在黄巾贼窝子里日久,对黄巾贼的实力和前途根本就不看好,更何况,这次连当贼的资本都没了,那还有什么前途? 但若是能跟着这个代表官家的家伙干,说不得直接白了身份,还有建立军功升官,出人头地的机会,很好的前途吗。 想到这里,一咬牙,直接给吕鹏跪下,真心真意的称呼一声主公。 吕鹏直起腰,对着褚燕道:“我都想好了,你原先的名字在黄巾贼里很是响亮,在官府那里也挂了号的,所以不便隐瞒,因此我决定了,你以后就隐姓埋名,就叫张燕吧,这样一来,世人将只认识天下豪杰张燕了。” 做了人家的家奴,主人是有权力改奴仆姓氏的,但为什么吕鹏不将自己的名字改成吕燕,褚燕认为,这是吕鹏拿自己当兄弟而不是奴仆,当时张燕大喜,再次跪倒表示忠心。 吕鹏心中好笑,改褚燕为张燕,纯属是为了自己的恶趣味,同时也为了书友还辨别,因此故意不以为然很亲密的道:“还跪来跪去的,也不看这是什么时候,还不下来一起干活?” 于是褚燕欢喜的抄起铁锹,也跳下土坑开始挖掘,干的比吕鹏还猛。 第67章 大买卖 人多好做事,五十几个人一阵大干,不大一会就起出了全部窖藏,装了满满五大车,这里都是货真价实的宝贝,没有相对来说不值钱的铜钱,那些当钱用的布帛,也在大军溃退的时候,散落没了,所以,这都是干货。 一行人悄悄再次回答到大营,将这些财宝直接藏在了吕鹏的大帐,这时候,天也亮了。 天亮的时候,许杰宿醉之后,却打开了心结,显得神清气爽。进来对吕鹏躬身施礼,口称主公:“某已经想好了,昨日主公教导的是,某决定,从今以后,某就追谁主公,做一番事业出来,绝无二心。” 吕鹏大喜,一把拉住许杰双手:“正所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大业必须我们共同努力,我们就从新来过,好好的在这未来的乱世里,打造一个辉煌。” 许杰再次施礼,然后郑重道:“既然加入主公帐下,当要给主公一个见面礼。” “你是不是说方帅宝藏?”吕鹏就贼笑着问到。 许杰大惊:‘主公已经知道啦?” 吕鹏哗啦一声,拉开身后的帐帘:“你说的是不是它?我可告诉你,这是我兄弟张燕等的,我可不领你的情,你的投名状还得另外给。”然后吕鹏就猥琐的,得意的笑的嘎嘎的。 既然许杰张燕诚心加入,自己的事情当然也不再隐瞒,先分析了当前局势,说明大乱即将发生,自己在幽州山谷,安排赵权和吴涛打理整顿一支力量,准备时局一变,自己立刻抓住机会而起的雄心想法,这让许杰张燕真的是欢喜无比,让二人感觉自己算是跟对了明主,对前途充满了希望,这时候,且不说许杰,还没彻底死心塌地依附的张燕,这次才真的成为吕鹏身边干将一员。 自己的手下直系又壮大了,还抓了一个许杰做了小弟,吕鹏现在是满心欢喜,顶着一夜没睡形成的熊猫眼,准备办理太守龚景和校尉邹靖吩咐的销赃事宜。 二哥苏双不用去找,现在邹靖大军粮草都从苏双手里购买,苏双几乎每日都要过来交割。 正想着呢,营外已经人喊马嘶,想来是二哥苏双来了,于是赶紧出迎。 果不其然,苏双一脸欢笑的赶来,远远的就对吕鹏大呼:“三弟再立大功,真真可喜可贺啊。” 吕鹏小跑着迎上,两人见面,自然是一片欢喜,拉着苏双回到自己的营帐,将许杰和张燕介绍给了二哥,二哥更是为三弟又得贤人欢喜,提出午间借花献佛,在吕鹏大营里替吕鹏庆功,为许杰张燕欢迎。 吕鹏拉着苏双的手,将龚景和邹靖要卖粮草给他的意思说了,当时苏双大喜,这样一来,自己便宜的购买了粮草,再转手卖给邹靖,这一来一往,不但节省了自己搜寻粮草的辛苦,还能利利索索的赚上一笔,真的是天大的好事。 但转而苏双神色突然一黯:‘我来时候,青州城外已经高搭法台,准备对昨日一战俘虏行刑,真是作孽的很啊。“ 吕鹏也就黯然神伤:“天下大乱,以人为猪狗,奈何奈何?”现在,吕鹏再也不会犯上次幽州闯法场的混招了,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俘虏被杀。 这时候许杰不由站出来道:“主公,这是一个壮大赵权吴涛二人管理的我们基地的好机会啊。” “先生如何说?”吕鹏就纳闷的问到。 “既然主公不忍那些俘虏的黄巾军被砍头示众,何不将他购买下来?” 这个世界购买奴隶是合法的,这个办法当然好,只是自己现在所处的地位在这,要是自己购买了那些俘虏,岂不让上司怀疑自己另有图谋,坏了自己大事。 看出了吕鹏的为难,许杰微微一笑:“这购买奴隶的事情,当然不能以主公名义出现,而是应该以二当家的出面不就成了吗?” 吕鹏一拍大腿:“对啊,要是二哥以自己庄田缺少劳力为名,购买那些俘虏为奴隶,这当然就是名正言顺了,好主意,好主意啊,许先生,你现在就算是投名状了。”不过转眼一想,又有些踌躇的道:‘那龚景身为朝廷命官,能答应我们的请求吗?” 许杰轻笑道:“他龚景都能盗卖大军缴获粮草,而不去赈济在这次战役里受难的百姓,可见其人贪财,我们用钱买他无用的东西,他岂不欢欣,再说了,我们上一阵,砍杀了近万人头,想向朝廷请功也已经足够了,何必再费了发财机会?此事一定能成。” 真没想到,许杰只是听说了大概,就将龚景心理人品分析的透彻,还真的是个能人啊。 苏双了解自己这个三弟的野心,也知道他的安排,当然欣然接受这个任务,于是几个人一番商量之后,吕鹏立刻带着苏双赶本青州,面见龚景。 两人来到青州城外的时候,高大的法台已经搭建完毕,一片黑压压的俘虏已经押到了法台前面,一百名刀斧手已经气势汹汹地排好队伍,时刻准备,太守大人出来,就开始行刑。 吕鹏带着苏双赶紧进了城,直奔太守府,然后请太守府门子进去通禀求见。 不大一会儿,那个门子出来,直接带着二人,来到了二堂。 二堂上,龚景和邹靖正在商谈行刑事宜,所杀的俘虏太多了,安全是个关键的问题,可不能让这些俘虏炸了营,那就是适得其反了。 吕鹏和苏双双双参见,邹靖替苏双引荐了龚景,苏双再拜,因为大家知道,下一步就是商谈购买粮草的问题,所以四个人便到了龚景的花厅。 分宾主落座之后,龚景报出了粮草的数目,苏双报出了自己能给的价格,当然,这比自己亲自收购大家氏族的价格要低上三成,结果不懂买卖的龚景和邹靖当时欣然同意,然后大家商定的交割的时间与方式,双方皆大欢喜。 第68章 购买奴隶 分赃的买卖说完,这时候苏双提出来:“草民刚刚入城时候,见到城外法台高大,这是准备要杀俘虏震慑天下吗?” 龚景恨恨的道:“一群黄巾反贼,不知道感念皇恩浩荡,行那大逆不道之事,而且荼毒了青州各地,不杀不足以震慑那些宵小。” 这时候苏双就一副惋惜的表情道:“我看那一万多俘虏,一个个都是青壮,就这样杀了实在是可惜,更加上都是爹生父母养,一万多人全部杀了的确有违天和。” 龚景不耐的道:“苏先生差矣,我杀了这一万反贼,是为了震慑其他别有用心的宵小,让他们知道造反的后果,菩萨心肠,必须要有霹雳手段来支持,没有霹雳手段,哪里显的菩萨心肠?为那群反贼求情,先生休要再提。”当时是一脸决然,当时是一脸义正言辞,替天下主持公道的表情。 苏双却是笑着摇头:“草民不是为了那些反贼求情,只是感觉杀了可惜,老父母你也知道,我与我家大哥张士元,多年经营打拼,颇有些家资田地,土地里正缺人手,您看是不是这样?我出钱将这些俘虏购买下来,成为我家奴隶,或转手倒卖,岂不是一举多得?”一听说有人要买,龚景当时眼睛雪亮,原本义正言辞的表情,立刻换上了一副悲天悯人的神色,正如许杰分析的那样,这个龚景十分爱财,这次战役,砍下的脑袋已经足够上报朝廷请功了,之所以要杀了这些俘虏,如果要养着,那就是无数粮草消耗,如果放了,就是一个巨大的隐患,这群人可都是贼啊,一旦他们回去重操旧业,再来个兵围青州,到时候自己可就是罪责了。 但苏双愿意出钱购买,这就是两全其美的事情了,苏双购买了,那他就必须肩负起看管他们的义务,如果这群人再次造反,那他苏双是第一个跑不掉的,抄家灭族也在情理之中,当然,即便是他们再次造反,也是在苏双老家并州,也就与自己无关了。 邹靖对这个主意也是很动心,这样一来,自己不必再背负一个屠夫的骂名,更能在其中分一半的钱财,更是两全其美。想了想之后,邹靖先开口道:“这个办法倒是不错,但若是这帮人再次造访,该如何呢?”这可是邹靖想着苏双是吕鹏结义二哥,万一苏双捅出篓子,吕鹏也难逃其咎。 吕鹏上前一步,回答道:“震慑不法,还是要做的,以在下愚见,我们不妨这样,让那些俘虏互相指认其中贼人的头目,而后将这些贼人的头目直接砍杀,既震慑了宵小,又能消除隐患,这样岂不两全其美?” 邹靖点头:“这倒是一个好法子,黄巾贼本来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根本没有信誉可言,让他们自认自己原先的头目,为了活命,他们一定会做的,如此一来头目既去,这群俘虏更是一盘散沙,如果苏双先生不但救了他们一命,再允诺给他们一碗饭吃,他们自然对先生感恩戴德,也就不必再担心将来有什么乱子了。” 邹靖如是说,其实就是变相的在向龚景说明自己的态度——同意将俘虏卖给苏双。毕竟这一场胜利是自己有份儿,自己是有发言权的。 龚景本来对钱财已经动心,只是担心邹靖反对,现在既然邹靖这么说,那当然也就点头同意了。 然后大家开始讨价还价,最终苏双以每个俘虏2000钱的绝对低廉的价格购买了全部的俘虏。 买卖商定,大家一起出城。 城外法场官员百姓早就等待的不耐烦了,这时候见太守和校尉大人出来,大家就准备行刑,结果龚景上台,对官员百姓发布一番悲天悯人的演讲,最后宣布:“上天有好生之德,本父母也不是滥杀之人,但那些领头闹事的却绝对不能姑息,所以本父母宣布,对领头闹事的,坚决给予镇压,而那些不明真相被裹挟蛊惑的,为了让这些无辜活命,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再次回到大汉怀抱的机会,决定将他们暂时贬为奴隶,发卖给苏双。” 于是当场宣布,让这些俘虏指认出他们的头目,如果没有指认,便全部坑杀。 黄巾贼本来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更有后来加入的百姓,都是被黄巾贼裹挟过来的,他们对黄巾贼破了自己的家,让自己走上生死不明的黑暗道路,早就心生怨恨,为了报当初破家之仇也好,为了自己能活命也好,这些俘虏纷纷指认出自己的头目,总的算起来,大小头目竟然有一千之多,于是邹靖下令,立刻将这一千头目当场通杀。 而剩下的俘虏一统计,竟然有一万之多,他们面对苏双,知道是他救了自己的命,又得到苏双保证,将他们押回自己庄园,绝不虐待之后,纷纷跪倒在地嚎啕感恩,对苏双是死心塌地了。 暂时安顿好这些俘虏,先由邹靖派人看押,然后一行回到太守衙门,交割后续事宜。 一万俘虏,每人2000钱,那就是足足两千万钱啊,这绝对是一个大数目,要是全部用铜钱交割,那真的就是一座小小的铜山了,于是,大家决定,给予黄金白银则算。 这个办法再次得到了龚景和邹靖的欢迎,乱世藏黄金,黄金的价值可是要升的。 于是,按照官方牌照兑换价格,一斤黄金换一万钱的标准,2千万钱,则算黄金两千斤。而这两千斤黄金,邹靖和龚景还能拿到黑市上转手以一万五千钱兑换出去,那就又赚了足足三成。也就是他们两个就在这俘虏交易里,足足得到了三千万钱。 当然,这么大的事情是不能隐瞒的,这次龚景要拿出一笔钱来与下属分润,但这也让龚景赚的是锅满盆满,这几天,龚景整天很没形象的咧着个大嘴往城门跑,期盼着苏双能尽快将钱凑集齐了交钱提人。 两千斤黄金,绝对不是一笔小数目,即便张士元和苏双富甲一方,一时间也难凑集,于是吕鹏悄悄拿出方帅窖藏里的黄金和白银,苏双和张士元紧急调拨借贷一笔,再有不足,又用窖藏里的古董美玉冲抵一部分,总算是完成了交易。 这次邹靖一战,赚的是脑满肠肥,他也知道,自己如此赚钱,其实还就得了吕鹏的指点,将本来是死伤无数赔钱的战争,竟然变成了赚钱的买卖,对吕鹏的态度也好了许多,在得了奴隶以及粮草的两千万钱的赃款后,也不吝惜,先给了吕鹏五十万老婆本钱,但是说好了,这笔钱,自己这个上司先给他存着,要不他该胡吃海塞,给败没了。 当时吕鹏听到这沉甸甸的50万,转眼间就变成了轻飘飘的一句话,当时痛苦郁闷得无以复加,我的老婆本,却被上司保管,难道你是我爹吗?难道你是我老丈人吗?吕鹏冲动的想要上去,大声责备与质问,结果看看邹靖对自己那黑黑的脸,最后只能捏鼻子认了。 答对完了吕鹏,邹靖开始赏赐诸位将领,按照功劳大小面面俱到,刘关张三兄弟和吕鹏功劳最大,所以每人得钱十万,往下依次类推,最后就连小兵,都得了一百钱的赏赐,当下全军欢声雷动,士气高昂。 第69章 投奔卢植 既然青州之围已经解了,大军就要回到幽州去,这时候,刘备提出,“近闻中郎将卢植与贼首张角战于广宗,备昔曾师事卢植,欲往助之。” 但吕鹏不想跟着去了,他想带着刚刚得到一万奴隶回幽州自己的根据地去,也好发展规划一下自己的基业。 结果小扇子许杰立刻站出来反对,在私底下悄悄地跟他说:“主公,幽州和青州两场大战,咱们不过区区一千人马,做的也是偏师,如果这次我们回到幽州,这里就再也没有战事了,若论起战功来,层层扒皮下来,将来朝廷封赏也不会很丰厚,玄德公所提出的继续战斗的办法,就是继续扩大自己的军功积累,以备将来朝廷封赏的时候,能得到足够的官职,还有一点,玄德公可谓是深谋远虑,他这次出去帮助的是他老师卢植,而且卢植还是大汉朝廷的中郎将,可谓位高权重,在有着师生之谊在,说不得就要拉他一把,这样的机会是绝对不能错过的,为了我们将来的大事,在体制内站的更高一点,主公一定要跟着玄德公去卢植那里助战。” 被许杰这么一分析,吕鹏这才是恍然大悟,不由得再次佩服起刘备来,这绝对是抢军功向上爬的好机会,自己怎么能轻易错过,于是跑回刘备那里,慨然应允与三兄弟共进退。 刘备当时也是欢喜非常,有吕鹏在自己的身边帮着出谋划策,自己也轻松非常,再加上吕鹏的战斗力,不落于关张,如此三员猛将在身边,前途当然就是一片光明。 龚景再次犒赏三军,然后邹靖就带着大军回去,在回去的时候还不忘叮嘱刘关张吕四兄弟,一切小心,刘备代表四人连连感谢。 苏双也带着他的一万奴隶大军,随着邹靖回转幽州。 其实,现在这些奴隶对苏双活他们性命,真的是感恩戴德,根本就没有逃跑的想法,其实他们跑也无处可去,这些人早就家破人亡,跟着苏双再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才是他们所渴望的。 邹靖慨然答应了苏双请求,这样,沿途粮草无忧,再有一万奴隶沿途帮忙安营扎寨,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刘备带着关张吕鹏,以及本部人马七百,号称一千,吕鹏带着许杰和习珍张燕一路奔光宗而来。 一路无话,这日日落时候来到了光宗卢植大营,然后刘备对营门官说明来意,求见恩师卢植。 卢植现在带兵五万,民夫十万,与黄巾主帅张角的十五万黄巾军对峙,双方多次出战,结果都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这个年代的朝堂军队和义军,就是一个比烂,看谁最烂,所以,稍微不烂的官军,毕竟刀枪还有的五万官军就和十五万烂贼军对上了,结果大家谁也奈何不了谁,只能这样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就等着一方出现漏洞呢。 这时候,卢植坐在大帐里正在苦思冥想着怎么破贼,闻听亲兵来报,说是自己的学生刘备来了,而且还带来了一票人马,当时卢植大喜,忙吩咐人带刘备进来。 其实所谓曾经师从卢植,刘备也有吹牛的成份在,也就是小的时候,上京访友,恰巧卢植上朋友家串门,于是见朋友的时候,顺便见了刘备,当时刘备打蛇随棍上,朋友叫了卢植一声老师,他也就顺嘴叫了,当时卢植也没往心里去,也就顺嘴答应了,同时在教育刘备朋友的时候,也指点了一下刘备的学识。 不过刘备聪明,也有一些经义子集的根基,对答上倒是得到了卢植的肯定,于是在这期间,卢植多次往来朋友家,也开始悉心教导刘备。 但是刘备不能总是在朋友家耗着,最终还是回了自己的老家楼桑村务农,因此这份师生之谊也就断了。 等刘备成年之后,到处宣扬自己是皇室血脉的同时,也将当时天下闻名的卢植挂在了嘴边,就好像现在有些人一样,不过就是跟某高官握了一次手,然后就是出去到处传扬自己和某位高官已经是哥们儿,在这期间,拉虎皮,做大旗,招摇撞骗,也就避免不了了。 但这时候,卢植正和张角对峙着,正是骑虎难下进退两难的时候,听说自己的借光学生刘备赶来助拳,而且还带了一票人马,当然欢喜万分,马上给予接见。 双方见面,刘备立刻以弟子之礼拜见卢植,卢植欢喜地搀扶起刘备上下打量一番,这时候的刘备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在经历了这一段战阵风雨,显得无比精干沉稳,当时卢植心中欢喜,命人摆上酒宴接风。 酒席之间,卢植考较了一下刘备原先的学识,刘备对答如流,而且还能深入浅出的,谈一些自己的理解,这更让卢植欢喜。 等问到刘备所带人马数目的时候,知道只有区区千人,不由得暗暗失望,原本以为刘备怎么着,从幽州也能带过来5000到1万人马,这样就能改变自己军队与敌人的力量对比,却没想到只有区区一千人马,这不过就是杯水车薪,在几十万的战场上,根本就上没有一点作用。 这时候想起好友朱雋和黄埔嵩在颍川和张梁张宝混战,因为兵微将寡,带的还不是朝廷精锐,都是地方杂牌,双方混战多时,已经渐渐难以支撑,几次向自己求援,希望自己能看在党国的份上,拉兄弟一把,结果自己这里也是捉襟见肘,不能分兵出去,更没有良臣猛将,这时候看到刘关张吕四个人,刘备睿智,沉稳,关张勇猛威武,吕鹏性情内敛,都是一时难得的上乘之选,于是便心生一计,让刘备带着自己的手下,去增援皇甫嵩和朱雋,一来不能削弱自己的实力,二来也可以跟两位好友有个交待。 于是就在酒席宴上,卢植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安排想法,刘备当然不能推迟,于是慨然答应。 既然学生答应得爽快,作为老师也不能太过抠门,卢植当时在手下拨付了一千精兵,由一个军司马带领,并给予充足的粮草,这样刘备便有精兵两千,战将五员(包括习珍和张燕)参军一个许杰,可谓也是兵强马壮,信心十足,不敢耽搁,点起了人马粮草,连夜奔颍川而来。 第70章 往来空奔波 黄埔嵩和朱雋正在和张梁张宝杀的是难解难分,某一天,黄埔嵩亲自出马阵前鼓舞士气,当时官军士气大盛,再次对黄巾军发起了冲锋,这时候,朱雋也带军杀来,两军杀过,混战一场,张梁张宝见难以取胜,便带着大军边战边退入长社休整。 结果长社地形低洼,茅草茂盛,实际上这几万大军就随着张梁和张宝,睡着了草垛上。 退回去的黄埔嵩和朱雋,也是精疲力尽,但作为将门世家,除祖祖辈辈带兵打仗,军中的一些禁忌还是知道的,虽然已经疲惫不堪,但依旧派出探马观察敌人的动向,仔细巡营,等待来日再战。 这会儿,侦察敌情的探马回来报告,黄巾军就在不远的长设洼地里宿营,也没有设置栅栏,更没有挖掘壕沟,几万大军就都倒在那片洼地里酣然入睡,周边几乎就没有巡哨,更不要说按照规矩放出三里的探马。 黄埔嵩和朱雋立刻眼光放亮,连忙找来当地的熟悉地形的官吏询问长社状况,这个熟悉地势的官吏,仔细的将长社地区的状况一五一十的说清,更指明贼军宿营的那片洼地,荒草齐腰。 黄埔嵩和朱雋当时决定,大军不顾连战疲惫,就在今晚对黄巾军实行火攻。 二人命令士兵,各抱着一抱干草,就在午夜时分,悄悄地摸进了长社洼地,直接将茅草丢到四周,然后一声令下,四面点火,也该着老天帮助,这时候正好西南风大气,没有十级,也有七八级,转眼之间就将这片洼地烧成一片火海,当时几万黄巾军,被烧的是哭爹喊娘,叫苦连天,就在一片巨大的恐慌之中,兵也找不到将,将也找不到兵,这更增加了混乱。 张梁和张宝两兄弟,在火燎眉毛的时候才豁然惊醒,猛抬身跳起来的时候,却只见周朝已经是一片火海,自己几万兄弟,在火海里哀嚎挣扎惨叫,而在远处,已经传来官军的喊杀声。 当时张梁张宝已经知道大势已去,马不及鞍,人不及甲,带着一群亲卫,就在乱军之中直接向北逃跑。 皇甫嵩和朱隽在后面紧追不舍,如此,双方又一番混战,好不容易到了天亮,官军被黄巾军的败兵所纠缠,这才让张梁和张宝脱离了战队,看着那浓烟滚滚的长社地区,依旧有喊杀声声不断传来,张良张宝也只能望火兴叹,聚拢一下手中人马,简单的清点一下之后,不由得二人悲从中来,原先自己手下10万大军,这时候不过剩下区区3万左右,而且还一个个带烟冒火,狼狈不堪。 这时候张宝问张良:“哥哥,我们下一步该往哪里去?” 张良四下看了看,最终决定:“兄弟,你我在这里损兵折将,再也不能成了气候,我看咱们干脆往北,与大哥会合,再做打算。” 张宝想了想,现在也只能是这样子了,于是也就同意了二哥的意见,准备收拾人马,往东北去和张角会合。 一群狼狈不堪的败兵,正在行走之间,却突然间前面人声鼎沸,就见一队兵强马壮的官军拦住了去路,当头一名大将,红面长须,却不知道是谁,张良催马上前,对着官军将领大吼道,“来将何人,通名受死。” 这倒不是按照演义的规矩,也不是按照上古传下来的规矩,双方将领来个单挑,而实在是张梁张宝的败军已经没了士气,乱哄哄的,也没有个秩序,这时候张梁跳出来玩这一招,是希望这段双方将领对话的时间,给自己的弟弟张宝一个整顿军队的宝贵时间。 而对方的将领,也没想到自己会突然遇到这么一大拨败军,整个大军也在行进的纵队形态,所以也为了争取时间,就哈哈大笑着上前,对着张梁报号道:“某,官拜骑都尉,沛国谯郡人也,姓曹名操字孟德。 好吧,大家都想拖延时间,于是就天南海北的一顿神聊,结果大家都认为连对方先祖的旁系都问候完了,这仗可以开打了,于是话题突然截断,曹操先行发动攻击。 现在张梁张宝的人马已经是惊弓之鸟,再加上一夜混战,即便给他时间整理,也不成了,于是,曹操轻易取胜。其实当初的废话根本就不需要,曹操直接进攻,说不定取胜更加容易,还不是曹操多疑的毛病犯了?结果反倒是耽误了工夫,于是,一场厮杀下来,张梁张宝当然大败而去,曹操斩杀了上万首级,自己却也损失了五百人马。 得胜的曹操亲自拜见黄埔嵩和朱雋。 这时候的曹操可没有后来的嚣张,对这个大着自己无数级别的朝廷大佬那是恭敬有加,更奉献缴获所得的财宝朱玉,获得了这两个大佬的好感。 经过一夜苦战,黄埔嵩和朱雋也已经疲惫不堪,于是将追击张梁张宝的任务交给了曹操,曹操大喜,痛打落水狗,这是一个给自己军功的机会啊,于是千恩万谢之后,带着自己四千人马,直接望着张梁张宝逃出去的方向追了下去。 刘备就没了这样的好命运,要不说他说三国第一倒霉蛋呢,当他带着关张吕三兄弟急匆匆的赶来的时候,战役已经结束了,他什么也没捞着,不但累的跟个狗似的没捞到半点军功,反倒还让黄埔嵩和朱雋好不喜欢,原因是,当初自己战斗正酣的时候,我去你卢植处求援,结果你总说没有,现在我这里胜利了,你派一帮民兵跑来增援,你什么意思?让你这个民兵团长抢功劳来啦?门都没有,要不是黄埔嵩和卢植交厚,说不定,以朱雋的暴脾气,直接拉刘备先一顿屁股板子泄愤呢。 这就是命运,人家曹操半路能捡个便宜,刘备却只是捡了个怨怒,这人跟人的命啊,就是这么的不着调。 既然大战已经结束,那你们兄弟四个再来,也就没有一点意思了,也不想分润军功给你,那你就回去吧。 于是,千里增援而来,就这么被人家一句话有送回去了,刘备感慨却也无奈,于是,灰溜溜带着一帮兄弟调转马头,往回走,一路上,刘备安慰垂头丧气的关张吕三兄弟:“本来这次我就是来投奔恩师的,然后在他老人家的帐下效命,咱们在恩师的帐下征战,怎么的也不会被埋没了战功,等日后黄巾乱平,大家也能论功行赏,封妻荫子。” 关张闻听,再次热血沸腾,于是吵吵嚷嚷的再次起了兴奋之心。就连习珍和许杰也有了跃跃欲试的样子。 第71章 靠山倒了 闻听刘备还要投奔恩师卢植,当时吕鹏就哀叹卢植要倒霉,这个上司克星要给卢植带来厄运。 正想着,前面大路上突然一片铜锣声响,一阵阵吆喝传来:“朝廷重犯,闲人避让。” 大军立刻规避道旁,当前面的官人儿过去,后面粼粼行来一个囚车,大家好奇的望去,都不由大吃一惊,吕鹏直接就一拍脑袋:‘倒霉蛋的克主习性大爆发啦。” 囚车里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刘备一直想要投靠的卢植。 一见是卢植,刘备立刻翻身下马冲到了囚车旁边,拦住押解的队伍。 当时押解的队伍认为是官军,也没当回事,这时候突然大军骚动,直接拦住了这支小小的队伍,当头的当时就吓坏了,直接拔出了自己的腰刀,对着大军色厉内荏的牙齿打颤,语音哆嗦的喝道:“什么人,瞎了狗眼吗?这是官军押解朝廷重犯,你等是想要造反吗?” 刘备赶紧上前打躬作揖:“官差老爷,囚车里是在下恩师,求求您宽容,让我与恩师见上一面吧。”说着眼圈发红,已经落下泪来。 结果刘备一哭,这次却是适得其反,对方认为刘备可欺,于是放弃了色厉内荏,直接趾高气扬起来,更是不放刘备过去,于是刘备就在那里苦苦哀求。 吕鹏就无奈的摇头,这刘备啊,就是这么个性子,太过遵守本份了,这时候他们几十个人,自己两千人,不服吗? 看着实在磨叽,于是悄悄的对张飞这个暴脾气使了个眼色。 张飞早就不耐烦,只是看着大哥没有发话,也就不干造次,这时候,心目中第二的偶像暗示了,那还等什么,当时跳出去大吼一声:“你个小吏,我大哥苦苦哀求与你,本是给你面子,你却推三阻四的,真是找打,于是二话不说,一个拳头就过去了。” 那小吏本是凡人,怎么经受得住张飞这一下?当时惨叫一声摔倒在地,几十个人大叫一声,丢下手中的家伙就要跑。他们要是跑了,自己等劫囚车的事情可就做实了,到时候这些时间厮杀军功可就泡汤了,于是吕鹏提马站出来,用板门大刀拦住这些衙役,笑嘻嘻道:“我们不是劫夺囚车,我们只是想和恩师叙叙话,大家不要跑,我们说完了,自然走开。” 面对高头大马天神一样的吕鹏,再看那门板一样的大刀,虽然这个吕鹏笑眯眯人畜无害,但战阵厮杀过的,身上也就有了几十冤魂,当然一身煞气也就澎湃而出,当时吓的那帮小吏赶紧恐慌的跪在地上连连哀求饶命。 这时候卢植听到前面呼喊哀嚎,正看到刘备在拉扯暴怒的张飞,于是出声问到:“前面可是玄德?不要与小吏为难,还不让翼德汉强让开?你却过来与我说话。” 刘备赶紧拉开不依不饶的张飞,让吕鹏退回队伍,自己连忙跑到卢植的囚车前,双眼含泪痛哭道:“恩师,恩师,这是怎么话说的,弟子不过是十几日没在您的身边,您怎么就成了这样呢?”说着,真的是眼泪滂沱,哭的那是情真意切。 当时卢植看到这个借光的弟子如此情真意切,心中大是感动,于是规劝一番之后,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围剿张角,因为因为兵力悬殊,再加张角的确狡猾,不按常理出牌,竟实行一些旁门左道,所以我和他就这样对峙交战,一时之间不能取胜。这时候朝廷着急,就差黄门左丰前来体探,可恨这个左丰,贪婪无比,一到军中,不问我战况如何,只问我缴获多少?一再的说,张角抢掠各地,一定收获颇丰,我在与他征战期间,定然也能缴获许多,便直截了当的问我索取贿赂。” 当时刘备忙道:‘恩师为人方正,当然是没有答应他们了。” 当时卢植用拳头敲着囚车的栅栏,愤恨的道:“如今天下大乱,究其根源,还不是这些黄门作怪,十常侍罪恶滔天,根本不容天下正直之士,我岂能与他同流合污?” 吕鹏哀叹一声,却又无可奈何。 现在的朝廷状况是,十常侍把持朝政,外朝的文武官员,与这十常侍针锋相对,都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卢植本性耿直,更不可能,向十常侍一党的黄门折腰献媚。 吕鹏之所以长叹,是因为按照人情事故来说,这次卢植应该行贿左丰,求得自保,但从良心上来说,如果朝廷里,像如此这样的人都对左丰低眉顺眼,那整个朝廷,整个大汉,还有什么正气可言?这就是一个相当矛盾的辩证题,答案只有两个,绝对是截然相反的。要不人家是君子,自己是小人呢,但我是小人我骄傲啊,我会活的更好。 这时候,卢植看着一脸焦急的刘备,慨然道:“当时我回答那个阉狗,我军粮尚缺,安有余钱奉承天使?当时将这个贪婪小人直接顶了回去。’ 第72章 彷徨无计 听着卢植叙述,吕鹏就无奈苦笑,你倒是一时痛快,却害了你自己,也变相的害了整个大局,其实有些时候的权变还是需要的。不过是一时委屈,到后来用十倍百倍,找过这个场子也就是。 这就是吕鹏的为人处世之道,在逆境时候,就要委曲求全,阿谀奉承一切对自己有利的,比如就现在这样,自己为了安稳发展,有一个根据,就跟着刘备东跑西颠,而一旦时机成熟,自己就要舍弃一切,为自己的奋斗目标而努力,这其实就有后世邓公的影子在。 但不管用什么手段,最终达成自己的目的才是主要的,中国有句古话,也是颠扑不破的真理,那就是成王败寇,盖棺论定的时候,还是看你最后取得了什么样的成就,坐在什么样的位置?站在什么样的高度? 当然,吕鹏要是将他这种后世的处事哲学搬出来,一定会被这些宁折不弯的君子所唾骂,所以现在还是不说的为好。 这时候,卢植愤恨的道:“左丰挟恨,回奏朝廷,说我高垒不战,惰慢军心;因此朝廷震怒,遣中郎将董卓来代将我兵,取我回京问罪。” 张飞听罢,当时环眼圆睁,就要斩了护送军人,以救卢植。 刘备连忙劝住张飞:“朝廷自有公论,你岂可造次?” 张飞依旧不依不饶,刘备和吕鹏关羽竟然劝说不得,这时候,卢植在囚车里怒吼道:“翼德好不醒事,若是你抢了我,那便是畏罪潜逃,从今以后便背上着畏战的羞名,再也难以见人,你还是听你几位兄长的,让我进京面圣,当着万岁的面,直陈我的功过,这才是正经。” 既然被救的都说了这话,张飞也就只能气哼哼的作罢。 这时候刘备再次到那个带头小吏面前,躬身施礼,请求沿途对恩师照顾,但看那小吏脸色,当然是满不在乎,因为现在他算明白了,有卢植在,自己是安全滴。 这时候,刘备对吕鹏一使眼色,吕鹏会意,就对身后已经管理起全军后勤的许杰点头,许杰当然明白,跑到辎重车旁,一阵鼓捣之后,端着一盘子铜钱出来,上面还放着两枚小小的金锭,走到那小吏面前,笑嘻嘻道:“军爷一路辛苦,我家哥哥深以不安,这两枚金锭算是孝敬将爷的,其他铜钱,是给诸位兄弟喝茶打尖的,希望沿途之上,对我家哥哥恩师多家照顾。” 这时候这个小吏两眼已经放光。 而张飞这个恶人适时出现,对着那小吏怒吼:“若是让俺知道你沿途对我哥哥恩师若是为难,俺便是追到你天涯海角,也一定取你性命。” 威逼利诱对小人最好使,于是,那个小吏收下金钱,立刻对卢植换了一副嘴脸,当场打开卢植镣铐枷锁,直接打开囚车,任卢植自由或坐,或是四处走动。 刘备再拿出自己换洗的衣物,再在衣物里藏上几锭金子,这才与卢植洒泪分别。 一行人站在路中,看着渐渐远去的卢植身影,大家一时间迷茫无限。 本来是想着投靠卢植这个颗大树发展的,却不想这一番往来千里奔波,最后竟然是一场空,结果几个兄弟,两千人马做了无根浮萍,大家在一片诅丧之时,更生出天地茫茫,竟然没有容身之处的感慨。 这时候,关羽上前,对着刘备道:“大哥,既然军中卢植恩师已经获罪去职,那里的大军也换了董卓统辖,我们也不与他们熟悉,更兼着我们都是白身,很难得到承认,没必要受那腌臜气,不如我们直接回幽州吧,到邹靖校尉处,大家还能有个安置希望。” 刘备想了想,就征求吕鹏意见,吕鹏当然知道,以后那原先卢植军队归了董卓管辖,自己更不会被他待见,回幽州虽然没有大的机会,却也不必受人脸色,虽然邹靖对自己莫名奇妙的烦感,但总比这四处漂泊强啊,于是也赞同了关羽的意见。 问张飞,还是算了吧,他一定给你一句:“俺听哥哥们的。”问也白问。 于是刘备决定,大军直接回幽州,也等着朝廷对以前的军功封赏。 来时候兴冲冲,回去时候彷徨无措,真是命运弄人啊。 一行人栖栖惶惶,百无聊赖的往幽州走,一路上也没有了谈天说笑的兴趣,大家都低着头,默不作声的赶路,只有那没心没肺的张飞,一会儿追逐野鸡,一会儿撵着兔子,倒是没有烦恼。 大军走了不到两个日,这一天下午的时候,正行进间,前面突然喊杀冲天,金鼓大作,刘备大惊,赶忙吩咐吕鹏,带着他的手下压住阵脚,自己带着关张,打马冲到高处想远处观望,这一望,当时便是大惊失色。 只见前面是一片黑压压盔歪甲斜的官军,而后面,是漫山遍野呼喊追杀的黄巾贼。 这个状况,显然表明是官军败了。 而看这个官军的主帅将旗,竟然是中郎将董,在这一片地区,中郎将董的还能有谁?那不就是正刚刚代替了卢植成为这一地区官军统帅的董卓吗? 在看后面追杀的黄巾军大旗,上面正是大大的书写着,天公将军。 第73章 一刀扬名 卢植被冤枉捉拿进京待罪,这支军队就由从西凉赶来的中郎将董卓统帅。 董卓骄傲跋扈,新官上任三把火,当然要烧上一烧,也好显得自己与卢植不同,这样能给保具自己做了这支大军主帅的人一个交代,更能让自己一炮而红。 结果他低估了黄巾军的战斗力,也没摸清楚自己这渣子一样的军队实力,刚一上任,立刻就点起兵马,与张角决战。 结果张角正是求之不得,他已经接到了自己两个兄弟,张梁张宝兵败的消息,他正需要一场决战,来结束这个战场的战争,腾出手来,翻身迎战黄埔嵩和朱雋。 于是双方在共同的目的驱使下,摆开战阵,进行了一场惨烈的厮杀。 黄巾军方面,做决死一战,而汉军官军方面,确是士气低落,将校正为正直的卢植喊冤,更不满董卓的跋扈,军无战心,结果双方交战不到,半个时辰,官军就大败而逃,董卓,带着亲兵无论如何弹压,也不起作用,最后被乱军裹挟着,一路逃了过来。 一看前面败军的是董卓,刘备当时心中大喜,如果这次自己能救下这个中郎将,一定会在董卓面前得到大大的重用,于是,打马回来,对吕鹏紧急吩咐道:“前面溃败的是董卓,后面追赶的是张角,我们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建功立业。” 吕鹏当然全力支持,于是刘备紧急安排,自己带着关张带一千人马,从左面杀出,吕鹏带着习珍张燕,从右面杀出。 许杰当时提议:“黄巾贼军势大,正在胜利时候,士气一定高昂,我们不可以真正与他们厮杀,只要大造声势,让黄巾贼不知道我们的虚实,张角定然心怯,以为董卓的主力大败是诈败诱敌,张角必然会撤军而去,我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刘备深以为然,张角主力15万,根本就不是自己区区两千人马能撼动的,于是就采纳了许杰的意见,紧急在马尾拖上树枝,然后发一声喊,两军左右出击,插向张角的左右两肋。 张角的黄巾军,其实就是乌合之众,几乎没有什么军事素养,打顺风仗绝对是没有问题,而一旦出现逆风,那就会突然间溃败。 这时候顺风仗打得正起劲,大家拿着棍棒刀枪,低着脑袋亡命的追赶官军,为什么要低着脑袋追赶呢?是因为黄巾军物资奇缺,大家低着脑袋,都希望在地上能捡到官军丢弃的物资。 结果正在低头疯跑的时候,突然左右传来整齐的喊杀声,猛抬头,就见左右有两只官军,呐喊着杀出来,军容鼎盛,士气如虹,两支军队前面,各有三员猛将,武艺超群,冲进黄巾军的队伍里,杀起人来,那是砍瓜切菜,他们所面对没有一和的猛将,真的是挡者披靡。 在往这六名凶神悍将后面望去,却只见这两支队伍身后,烟尘大起遮天蔽日,也不知道有多少如狼似虎的官军。 张角大惊,也不知道对方虚实,看两边掀起的烟尘,以为是官军主力,当然就想到自己中计了,于是立刻鸣锣收兵。 结果这突然收兵,可就要了张角的命了,因为黄巾军顺风突然变逆风,大家以为自己的大军败了,于是所有低头追击的黄巾贼翻身往回就跑,这一跑就再也收不住脚步,于是大家就稀里糊涂的猛跑一气,这一跑,就跑出了二十里。 二十里啊,在这个时代,在这个营养不良的基础上,沿途单单跑死的就无数,更有互相践踏而死的更多。 等跑了二十里,大家实在是跑不动了,张角才收拢住大军,但一个个已经累的跟个狗似的舌头多长。草草的清点一下人马,原先十五万,现在大约就剩下十万,这损失大多是刚刚往回跑的时候掉队,和自相践踏造成的。 当刘备带军追了二十里的时候,自己的大军也没了力气。 张角这时候才明白,感情追击自己十万大军不过是区区两千人马。自己输的实在是太过冤枉了。 想要指挥大军灭了这两千官军,结果回头看看自己的队伍,早就摊倒一地,寸步难行了。 于是,刘备人手少,攻击不动了,而张角人多,但都摊在地了,十万大军和两千官军,就在这里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谁也奈何不了谁。 这时候,张角为鼓舞自己军心士气,当场决定,既然不能斗兵,那就斗将吧。 于是命令手下最得力干将姜伟出战。 姜伟,在张角手下,有万人敌之称,可谓是张角手下数一数二的猛将,在他的大刀下,也不知道死了多少官军百姓,可谓杀人无数。 姜伟得令,二话不说,飞马舞刀直接出战。身后黄巾军立刻欢呼雷动,给姜伟呐喊助威。 一见敌阵里一个嚣张的家伙出战,张飞当时兴奋的嗷嗷大叫,直接拍马迎战,可是他的战马刚刚起步,却见一道白影闪电般冲出,却不是吕鹏是谁? 吕鹏这时候已经杀的兴起,一见有人单挑,早就忘记了自己信奉的明哲保身的教条,直接冲了出去。 那姜伟一见官军阵营冲出一匹白马,当时大吼一声,按照套路:“来将何人——” 结果吕鹏根本没等那姜伟玩什么叫阵套路,人就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一把八十斤板门大刀呼啸砍下,那姜伟立刻举刀招架,结果巨响一声,刀杆被吕鹏一刀砍断,板门刀气势不减,直接将姜伟从头到脚,一批披两半,最后直接将他胯下的战马也砍成两截,可见这一刀气势力度何其凶猛。 看着被自己一披两半的人和马,吕鹏对着他啐了一声:“打就打,磨磨唧唧的干什么?” 就吕鹏这一下,双方军阵立刻变得鸦雀无声。 小卒们被吕鹏这一刀气势所震慑,双方大将都是行家,当时都惊的鸦雀无声。 当时关张刘备开始在心中拿自己和吕鹏掂量,最后的结论是,关羽眯着眼睛暗道:“汉强与我不相上下。” 张飞则心服口服:“这小白脸兄弟绝对在我之上。” 刘备感叹:“我远远不如。” 习珍狂喜:“我只能在主公手下走上十回合不败。” 张燕变色:“我必在十合之内丧命。” 这时候,吕鹏站在两军中间对着张角大阵大吼:“还有谁来战?还有谁来战?” 一时间张角十万大军全失色,竟然没有一个敢战之人。 吕鹏大吼数声,见黄巾军再也没有敢出战的,兜转马头,回到本队,对着刘备小声道:“我们已经震慑了敌胆,趁着这时候,玄德公还不下令撤兵?我们赶紧跑吧。” 刘备忙连连点头,是的,正该在这个时候跑路,要不然,等人家十万大军喘过气来,那自己这两千人马还不转眼就被人淹没,于是大声吩咐撤军,两千得胜人马,就在十万黄巾大军面前,缓慢退回。 第74章 势利的董卓 董卓新官上任三把火,结果这第一把火就烧到了自己的屁股,损兵折将不说,最主要的是在新下属面前丢尽了脸面,当时是恼羞成怒。 但他当时战败亡命奔逃,也没顾得上这个,本以为这一次将一败涂地,后果不堪收拾的时候,突然左右两面杀出两彪人马,个个如狼似虎,尤其两面领军的六员大将,冲进贼军队伍里,就如虎入羊群,转眼间就将漫山遍野而来的追兵杀退,紧接着乘胜追击,追着溃兵远去了。 董卓这个时候才得到喘息,命令亲兵站在路旁,开始收拢溃败的官军,等回到自己的大营清点一下,出战的4万官军,回来的不足两万,即便是后续还会有陆陆续续逃回大营的,总数也不会超过3万,尤其丢弃了无数兵器铠甲,真的算是损失惨重。 正在大帐里对着一班出战的手下大发雷霆,推卸责任的时候,外面有亲兵进来禀报,说是那两股救援的军队已经得胜回营,为首的那个将领,带着几个手下,正在大帐外面求见。 董卓正在这里恼羞成怒,这时候人家得胜的回来了,不管如何,也要见上一面,于是,就命令手下,叫为首的人进来,问一问到底是哪路人马,如果这支人马后台强横,自己说不得还要给一些好处,求人家给自己遮掩遮掩。 刘备得到传唤,立刻兴冲冲的直接进入大帐,但只见大帐里人头攒动,众将云集,不过,一个个或垂头丧气,或满脸愤怒,或者是幸灾乐祸,表情各异,看向自己,倒是表情统一,根本就没有感激之色,却有很深的敌意。 其实这场胜利,刘备绝对胜利的不太恰当,人家四万出战闹的是灰头土脸,你两千人马就杀的张角望风而逃,这是打了众人的脸,大家怎么能高兴? 这时候董卓在帅案后面,挺直了身子,满是横肉的脸上,难得的堆上了一点笑容:“这位将军今日助老夫一战得胜,当得大功,且不知是何人帐下,身居何职?” 刘备紧走几步,抢步施礼:“备,中山靖王之后,刘备刘玄德,参见中郎将。” 董卓不由一惊,皇族啊,这一定身居高位,说不得随时见到皇上,这次大败,还要他在皇上面前美言呢:“却不想将军还是皇家苗裔,失礼失礼。”说着直接站起来,在帅案后面转过来,亲自扶起刘备,语气更加亲和:“恕老夫眼拙,在朝廷上怎么没见将军风彩?” 结果刘备再次施礼道:“备蹉跎岁月多年,现在还是一个白身,没有担任任何职务。” 闻听此言,当时董卓的脸就冷下了,什么?白身?你这个皇族不是冒充的吧。不过还是要确认一下为好:“汝在何人帐下听命?” 刘备如实回答:“天下猖乱,备与兄弟关羽张飞吕鹏,散尽家资自募乡勇,先战幽州,再随校尉邹靖大人驰援青州,再来投恩师卢植,被派去增援黄埔嵩和朱雋大人,后又回转恩师处——” 董卓还没等刘备说完,直接一甩袖子回到了自己的帅案后,然后气哼哼坐下,感情是一个游魂野鬼,还在我这里人五人六的装x,还在我最狼狈的时候你杀了出来,这不是严重的打我的脸吗,这要是让人知道,我堂堂大汉中郎将,竟然被一个民兵组织给救了下来,那还不被人笑死?到时候我的老脸往哪里放?打脸的人最可恨。看来得想个借口,让这皇亲直接死了灭口。 于是,对惊愕不止的刘备道:“你们几个且外面候着,等我军议以后再说,出去吧。” 董卓亲兵见主人不待见这个皇亲,当然也就没必要给他脸色,于是一拥而上,直接将刘备给架了出去。 就这样,刘备热脸贴了个冷屁股,直接让人给轰出来了,至于董卓口中所说的大败张角的军功,看那样子是想也别想了,不捏造个罪名,直接杀了你灭口,就算是烧高香了。 刘备灰溜溜的出来,见到关张吕鹏,不由得脸色青黑,一脸愤怒,大家围上去询问见面详情,刘备便将董卓前恭后据的态度说了,当时张飞这个暴脾气就怒了:“呦呵,这老贼也忒没礼貌了,俺们兄弟舍死忘生的救他性命,还为他杀退张角,这老东西不但不答谢我们酒肉,竟然还如此对俺们,真真是气煞俺也,俺怒了,俺真的怒了,俺要杀了这忘恩负义,不知道好歹的家伙。”说着,提着宝剑就要往大帐里闯。 当时刘备大急,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人家地盘,你真要是闯进去,别说杀董卓,就一个擅闯大帐的罪名,就完全对你个平头百姓施行军法——名正言顺的砍头灭口,然后将战败之罪压下,然后将军功夺去,那真的是死的冤枉不能再冤枉了。 但刘备的力气怎么是张飞可比?怎么也拉不住张飞,关羽也是倔脾气,高傲的狠,这时候,被董卓如此羞辱,那还等什么,虽然没有冲进去杀董卓,但也没有拦着张飞。 这时候吕鹏知道轻重,于是一伸手,一把抓住张飞胳膊,张飞暴怒,猛的甩了几下,却没甩开,整个身子更是被吕鹏死死的拉住,动弹不得。 论力气,吕鹏比张飞还大,怎么能挣脱得了? “先生放手。” 吕鹏笑着开解:“翼德,董卓乃是朝廷中郎将,那是数一数二的大佬,你杀了他,难道你是想造反不成?” 这时候,关羽也明白过来这其中的后果,于是赶紧也上前拉住张飞,张飞这才气哼哼的停住。但梗着脖子道:“若不能杀了这家伙,还要在他手下听令,俺是绝不甘心。” 第75章 再回战场 本来刘备是想着凭借这次救了董卓的军功,大家留在董卓帐下继续战斗,结果闹出这一出来,真是让人没有想到啊。被张飞这么一闹,大家不由得一阵迷茫,一阵犹豫起来。 吕鹏本来是想,董卓是汉末大乱的罪魁祸首,如果没有董卓进京,天下也就不能各自为政,也就没了曹刘孙三分天下,天下大乱汉家大伤元气。 刘备这个上级克星投奔到董卓帐下,说不定是个好事呢,直接克死董卓,也就没了后面的一切苦难。 但转而一想,当时不干了,不对啊,要是董卓被刘备克死了,那也就没有天下大乱,没有天下三分,那还要自己来干什么?还怎么实现自己浑水摸鱼,称王称霸?一统江山改革大汉?这不行,这必须阻止,一定要拯救地球,一定要阻止。 吕鹏于是站出来对刘备道:“董卓,跋扈嫉妒,不是我们能侍候的,再说了,他这次大败,我们却大胜,以他的为人人品,难免恼羞成怒,到时候为了隐瞒失败也好,为了抢夺我们军功也好,我们一定没有好果子吃,这里是龙潭虎穴啊,的确不能呆。” 关羽也赞成吕鹏的判断,也规劝刘备他去。 既然四个人三个反对,刘备也就从谏如流,少数服从多数,于是刘备也不和董卓告别,直接带着自己的人马,出了董卓大营。 但出了大营之后,大家就继续迷茫,回幽州吧,实在是幽州战乱暂时已经平息,大家回去也是没事可做,刘焉和邹靖也不可能为了原先的原因,就白养这些人马,到时候一个遣散是题中该有。 但大家没了军马在手,那还剩下什么?还是各归本行,买草鞋的卖草鞋,打枣子的打枣子,杀猪的杀猪,吕鹏倒是无所谓,因为他已经有了野人谷的根基,就等着天下大乱一飞冲天呢。 幽州不能回去,董卓这里不能呆,大家竟然成了孤魂野鬼白忙活一场,你说这事闹的。 最后几个人一商量,毕竟自己等和朱雋有些关系,还是去那里吧,大家继续战斗,继续积攒军功,好为以后混个一官半职的做基础。 这时候,吕鹏就有了自去的意思,不想再跟着刘备这个倒霉蛋四处瞎混耽误功夫了。 此意刚刚流露,当时刘备大急,吕鹏的战斗力那是在张飞之上,关羽比肩,而且理财计谋更是上上之选,怎么能放了这个自己急需的能人,于是就抓住了吕鹏的手,眼泪巴插的哭着道:“当初你我兄弟虽然没有结拜,但我等早就是生死与共的亲亲兄弟,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离我而去?” 张飞关羽也一把拉住吕鹏的手,两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竟然也落下泪来。 关羽道:“当初三人初见,便是情投意合。” 张飞点头:“俺也是。” 关羽道:“一起发誓,要在这乱世成就一番共同的大业。” “俺也是。” “当初结拜,你不参与,但我等已经将你看作四弟。” “俺也是。” “今日曙光出现,汉强怎么就能离我等而去?这样,岂不伤煞人心也。” 张飞热泪滚滚:‘俺也是” 两人情真意切,真的让吕鹏无限感动,再加上官迷许杰再旁规劝,最后吕鹏跺脚道:“好吧,那我们就再水里火里走上一走。” 四个人决定了行动目标,于是就要对手下说明情况了。 这时候,刘备手下已经有了一千五百将士,八百自己招募的将士乡勇,一部分是卢植派遣的一千官军。 自己可以带着八百乡勇走,但这一千官军,原则上已经回到了军营,也就不再归自己统属,于是刘备请过这一千官军的头领,军司马朗杰。对朗杰说出自己的目的,然后就要许杰拿出一笔钱财来,赠送给这些士卒。 结果司马朗杰却笑着道:“玄德公,末将至从被卢大人派在你的手下征战,深感玄德公带人诚挚宽厚,有真心为国厮杀,每战必能争先,不计较个人得失,对待士兵也不刻薄,衣食供给不缺,真仁德之君子也,某随卢大人心甘情愿,但看董卓所为,心中早已不忿,因此,某已经与部下军候屯长商议了,愿随玄德公一行征战,请不要嫌弃。” 这就是人格的魅力,这就是刘备这个倒霉蛋虽然处处倒霉,却能百败百起的原因,吕鹏不得不佩服。 刘备当然欢喜,紧紧拉住朗杰的手,双眼微红,语音哽咽:“得将军信赖,备倍感荣幸欢喜,只是将军若随了备去,那董卓若行军法,到时候岂不连累将士?” 朗杰更是被刘备这一番总是从别人角度体贴人的性情感动,微微一笑道:“这个,玄德公却不必担心,我有卢大人手令在手,便是公干,不是逃兵,至于我不归营,那得卢大人再下令才成,哈哈哈,这就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没了这个后顾之忧,大家皆大欢喜,于是直接整队,又转回头往南,寻黄埔嵩和朱雋来了。 第76章 分道扬镳 四人重新回归,朱雋大喜,这次四人回来可与上次不同,上次是借的,现在是真心依附自己,给自己出力的,这在本质上大大的不同,等于自己的帐下多了四员能征善战的将猛将,于是立刻摆开酒宴接风,然后安排战斗任务。 从此之后,刘关张吕鹏四人在朱雋麾下,南征北战,东挡西杀,立下了赫赫战功,一直辅助朱雋荡平南阳一路黄巾军,十几个郡县再获评定。 于是朱雋带得胜之师回朝。 朱雋邀请刘关张和吕鹏一起回朝等候恩赏,刘备欣然答应。 不过这时候大战已经结束,刘备再带兵就有违制度,于是,刘备决定,给予厚赠遣散当初所招募的乡勇。 这些乡勇当时各个愤愤不平,当初应招募出战,张家庄出来的五百兄弟所剩不过二百,本来拼命的目的是为个升官发财,这时候却就这么打发了,怎么让人甘心? 不过张飞刘备一起解释,言道将来朝廷封赏下来,定不亏待兄弟,更赠送多多缴获来的资财,这才安抚了众人。 这时候,吕鹏可是知道,刘备这次进京等待封赏,同样是徒劳无功,弄个灰头土脸。 这时候朝廷依旧为十常侍把持,对这次平乱封赏,那是严格遵循做个奸佞的标准规矩,卖官鬻爵,非亲不用,非仇不诛原则,有钱有人,还得是自己人,才是高官厚禄,对于刘备这样,没钱没人的,当然就弃之不顾。 至于依靠朱雋保举? 你还是别做那痴心梦想,因为朱雋回朝,立刻得到十常侍勒索。 在十常侍的眼中,你朱雋在外征战,糜耗了国家无数钱粮,在这期间你上下其手,早已经是荷包丰满,更何况,黄巾贼屠戮了中原各地,无数豪强士绅,抢夺了他们几百年积累的财富,你打败了他们,这些财富当然落进了你的口袋,本着见者有份的原则,你就应该拿出来给我们。 结果朱雋等本来就和这些阉宦不在一路,所以对他们索要财物根本就是之以鼻置之不理。 结果朱雋黄埔嵩等,不但没有得到朝廷封赏,而且直接被皇帝削职为民,连自己都难保,何况其他? 刘备不是有个皇族身份在吗? 皇族在地方上,骗骗百姓小民还成,但在京师之地,皇族多如狗,你个八竿子打不到到,谁理得你?再说了,现在东西两汉,皇族繁衍下来,在册的(当时刘备就在,要不后来献帝翻看家谱一顿排序之后,弄了个皇叔名头就是如此)就有六十万之多,更有那庶出的,或者是女孩子,都不在册的更不知道凡几,所以,在京师,刘备的皇族身份都臭大街了,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自己可没工夫和你上京凉着,自己还有大事要做呢,耽搁不得啊。 于是吕鹏主动请缨,言道要护送这些乡勇回家,以近人情。 这次刘备欢喜答应。 刘备的心思是,你无论是战斗力和计谋能力都比我强,正所谓一山难容二虎,战斗的时候,当然是我们同甘共苦了,但论功行赏的时候,那你小子还不立刻得瑟的不行,那时候,还哪里有我的地位? 团队虽小,但也是团队不是,有团队就有江湖,就有斗争,你还是离这我远一点的好。 于是,四人依依作别,从此分道扬镳,再见时候,已经是路人,或者,——互为敌手。 兄弟分手,大家互相扬长而去,吕鹏在站马上意气风发,将那以后的烦恼一起抛却。 这个世界本来就应该是我的,那些各地军阀,干掉,曹刘孙权,干掉,那些穿越来的,还有那些准备穿越混三国的,必须彻底的干掉,不管是谁,不管是什么原因,谁也不能阻挡我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 带着二百老兵乡勇往幽州老家行来,一路上,吕鹏对这些老兵极尽呵护,给予最好的吃食,而且想方设法给大家置办了一身光鲜的衣裳,好让大家回到家乡能够荣耀些。 吕鹏倒不是不想将这200身经百战的老兵收归帐下,毕竟这200老兵,身经百战,其价值远远超过两千新兵,但这里却有一个非常关键的东西,让吕鹏不得不将他们放弃,因为这200老兵,全是当初张飞庄子上出来的,和张飞是同族同宗,论起辈分,不是子侄,就是爷孙,而在中国,上下五千年,宗族的地位已经超越国家观念,将来自己在三国争霸的时候,最终会遇上刘关张的,到时候双方对垒,自己这些老兵突然被张飞一个怒吼:“那谁,那谁,小兔崽子,到大爷这里来。”他们这些人绝对会当时倒戈,给自己来一个窝里反。 到那时候,那自己上哪里哭都找不着坟堆了。 但不管怎么说,这200老兵,和自己出生入死,早就有了深厚的情谊,既然自己和刘关张不能让他们升官发财光宗耀祖,让他们提提面面的,回去,自己一定要做到,其实也能做到。 在这次出山征战,官爵暂时是没有得到,但在李鹏的刻意运做下,钱财却是收入颇丰,赠给这200兄弟还没有问题。 第77章 展望未来 于是回到了张家庄,吕鹏拿出自己的钱财,给这二百兄弟每人五千钱,给那些战死的兄弟,每家一万钱以安大家之心,其实也是安自己之良心。 一万钱,在这个战乱时候,完全可以买上中等土地十亩,小心经营,可以够一家老小温饱,于是百姓们千恩万谢,直到将吕鹏送出十里路方才洒泪告别。 从此吕鹏仁义之名慢慢传播天下,这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报答吧。 告别了诸位乡亲,吕鹏身边就剩下贴身死士三十五名,其余十五人全部战死,身边还有习珍张燕,以及许杰,以及无家可归了的三十老兵。 这时候许杰问到:“主公,下一步我们何去何从?”眼睛里有些迷茫,但更多但是期望。 吕鹏对着身边三个兄弟道:“刘关张晋京等着封赏,没有豪门大族在背后支撑,没有丰富的钱财四处打点,想来结果不会太好,所以我才决定不去做那没用的功夫,我们这次回来幽州,有两件事必须抓紧办理,第一个就是到我的根基野人谷看看,利用这一段暂时的战乱平息时间,发展我们的野人谷,壮大我们的实力,一旦天下大乱,我们就立刻可以拉出一股强悍的队伍,争霸天下。” 一听吕鹏这么说,三个人再次热血沸腾,跃跃欲试。 “第二点也非常关键,将来群雄并起,天下纷争,但都有一个体制内的名号,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合法地盘,所以,我准备凭借原先在幽州的战功,拜访太守刘焉和校尉邹靖,用我们悄悄缴获的财宝,贿赂他们两个人,请他们向朝廷表奏我,在幽州地界做上个一官半职,为我们的以后打下官场上的基础。” 许杰对吕鹏这种有条理的安排,不由得拍手叫好,这才是做大事者的风范,走一步,看三步,这才是大格局。 但这时候习珍却是难得的促狭对吕鹏道:“校尉邹靖似乎对你不怎么待见啊,小心你的小腿。”然后自己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许杰和张燕是后来的,当然不知道这里的猫腻,于是请教老人习珍,于是几个人边走,习珍边将邹靖莫名奇妙对吕鹏的态度说了,当时许杰珉尔,张燕担心。 张燕小声的问吕鹏:“若是按照习珍兄弟的说法,咱们回到幽州去,这个校尉大人的确是一道难过的关,不知道主公你有什么想法。” 吕鹏就尴尬地摸着鼻子,苦笑着道:“我也就莫名其妙,怎么就得罪了这个家伙?不过为了我们将来的事业,即便我失去一条腿给他,我也必须回到幽州,因为只有幽州才有我们发展的广阔空间。” 许杰就拍了一下张燕的榆木脑袋:“你还没看出来吗?这个校尉大人,虽然每次对咱们的主公都是疾言厉色,但从整件事情过程来看,却又是关爱有加,这其中的原因我不知道,但这绝对是又爱又恨的感情,关爱更多余恼怒,所以呀,咱们回幽州,未来最大的靠山,绝对是这个校尉。” 张燕的确是考虑不明白这中间的弯弯绕,也就嘿嘿傻笑着不再说话,反正他对许杰从心里是佩服的,要不当初也不会在贼军里,心甘情愿的追随许杰,在他的脑海里,许杰说的就是对的。 这时候许杰靠近吕鹏,问道:“主公说,我们回幽州将有更大的发展空间,这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吕鹏就相当得意的看了一眼许杰,你虽然是这三国里有名的能臣,但毕竟这三国才刚刚开始,你还小年轻默默无闻,尤其在这个信息不太发达的时代,你对天下局势的掌控根本就不如我这个先知先觉,这就是我能收服你的道理。 于是,吕鹏就已为人师表的心态,开始对许杰教育。 “在幽州地区,虽然黄巾叛乱已经平息,但是真正的安定却还远远没到,黄巾余孽散落四方,各地流寇无数,饥民遍野,刺史兼任太守刘焉不过是视而不见,校尉邹靖不过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因此上,现在幽州太守的政令不出城门,大家不过都是坐着缩头乌龟,自欺欺人罢了。” 这一点许杰倒是点头赞同,不单是幽州如此,天下州郡皆是如此,尤其北方这一大旱,本来就没有承受能力的农业,更遭到了沉重的打击,天下饿殍遍地哀鸿一片,只不过是那些上位者,酒池肉林,根本没有感受而已。 吕鹏就苦笑无言。 ?翻开浩如烟海的历史书卷,你可以随时看到两个字——饿殍。 ????记忆里只有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后的中国才与这两个字绝缘,但不是说以后不会再出现。 ????写饿殍两个字的史家,都是用平常心写就的,让人读起来没有惊心动魄的感觉。 ????毕竟这饿殍里没有士大夫,没有官吏没有达官显贵在内,领导总是领导,只要能当上领导,不管当上什么肤色、民族的领导,都可以享受到世界一流的衣、食、住、行。 于是对饿殍这两个字,也只需平时公文里扫一眼罢了。毕竟这个和他无关。 本就是这个时代的悲哀,现在的几个人却也只能哀叹着无能为力。 “各地流寇,山贼无数,校尉大人不愿意没事找事的打,但这些事情毕竟要有人去做,我们回去了,那你说这个任务应该是由谁来办?” 许杰当时双手一拍:“这事情当然由我们来办了。” “不管是刺史太守刘焉还是校尉邹靖,他每次上报军功的时候都说是有一些乡勇做的,那他在朝廷里就会无地自容,所以,那些上官大佬们想要你军功的分润,就一定要先给我们一个官职,让我们进入体制之内,这样才能名正言顺的功劳归上,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张燕点头道:“主公说得对,这样一来我们进入体制之内,以后再有军功,他们必须拿出钱财或者是官爵来赏赐,或者说是安慰我们,如此一来,我们必将步步高升。” 要不说能取了黄巾败亡之后,集合10万之众的人,脑袋就是灵活,在情商上略有短缺,但在大局观上绝对是高人一等,吕鹏不过是刚刚提了一个头,张燕立刻就举一反三的考虑到了以后,这就是人才和庸才的区别,更别说是蠢才了。 第78章 规划 对于现在朝野局势,吕鹏对大家继续分析道:“现在各地黄巾已经基本扑灭,豪强地主的武装也可以对付小股流散,他们剿灭一些山贼,黄巾余孽,即便上报上去,军功也不会突出,根本显不出来有什么特殊。” 这话倒是实情,各地大乱已经开始,,一些正直的官员都将这种变乱归咎到十常侍乱整的这个政治目标上,用来打击朝臣公敌十常侍。 对于这样的军功,十常侍压制隐瞒还来不及,怎么能给予上报?那不是给士大夫凑整自己的证据,给自己添堵吗? 十常侍把持朝政,隔绝了内外的视听,皇帝也根本看不到听不到,因此这些剿灭山贼的小功劳,也就根本达不到上听,对大家的升迁几乎没有作用。 这时候,张燕和习珍再次沮丧,想想也是,就在不久之前,张飞破家组成乡勇义军,在刘备吕鹏的带领下,大家南北征战,最终依旧没有落得个一官半职,大家打打杀杀的不过就是为了上位,博得个留名天下封妻荫子,结果这剿灭黄巾贼的军功却不能达到这样的目的,那大家做起来还有什么意思? 这时候许杰却再次拍手道:“既然剿灭山贼无功,那我们就去打外贼,比如乌桓。” 这一次吕鹏算是真的佩服了许杰的脑袋灵活,于是赞许的冲着许杰点点头:“不愧是我未来的智囊,你的想法和我是一样的,大家在一起内斗没有好处,那我们就去打外贼。” 这么一说,张燕和习珍才恍然大悟。 汉朝至建国以来,就与草原民族征伐不断,自从汉武帝讨伐匈奴胜利之后,大汉朝廷就定下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后代的皇帝,对草原民族不再实行和亲纳贡,一切都以武力说话。 当然,这一种国策并不是你想做到就做到的,那要雄厚的国力,朝廷上下一心才能实现。 大汉国朝,承平日久,更有着最近越来越没落,天下大乱,国力日衰,这时候北边的乌桓人,鲜卑和匈奴,又开始蠢蠢欲动,而这时候边章、韩遂叛乱,朝廷从幽州(今北京城西南)征发三千精锐骑兵,并给予公孙瓒都督行事的符节,统帅此三千骑兵。公孙瓒率军到蓟中时,渔阳人张纯引诱辽西乌桓首领丘力居等叛乱,攻占右北平郡、辽西郡属国的城市。公孙瓒以三千骑兵追讨张纯等叛贼,立下战功,现在已经升为幽州骑督尉,并且兼职涿县县令。此后的五六年间,与北方游牧民族争战不断。 现在幽州,地处草原和内陆交界,每年被草原游牧民族不断袭扰,刘焉和邹靖是烦不胜烦。 但是你不管怎么烦,两军的战斗力在那里对比的,公孙瓒骑兵只能野战,却不能抢回被游牧民族侵占的城池,儿邹靖手中掌握的官军,早就糜烂不堪,两个人也只能看着乌桓人呼啸来去,确实无能为力,这时候,如果自己几人带着大军,驱逐那些乌桓人,这样的军功才能天下皆知,才能达到圣听。 几个人就边行边讨论,以后的发展方略就在这里慢慢形成,于是大家全部热血沸腾,对未来的发展充满了,豪情。 但是吕鹏说到公孙瓒的时候,却突然想起了那个一直在自己魂牵梦扰中的女孩,公孙婉儿,原本的雄心,勃勃的兴致,就突然低落起来,心中有一种失落感,空荡荡的,让人犹如失去了魂魄,心中长叹一声,也不知道那个女孩现在在哪里,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好不好。大家就这么走走停停,已经进入旧战场,大家不由的感慨一番,吕鹏这才多少振作一些。 行到三岔路口,这时候习珍问到:“主公,往北便是涿郡,往南,便是赵权兄弟所带咱们的人马驻扎的地方野人谷,我们是先拜会太守和校尉大人好呢,还是先到我们的地方看看? 吕鹏就站在岔路口左右望望,有些犹豫。 按照常理,自己回来,算是投奔刘焉和邹靖这个上官,应该第一时间拜访两位才是正理,但吕鹏想,若是拜会了他们,就会立刻被安排公事,就要开始四处征战,再也难以抽身整理自己的根基,如此一来,会严重的影响自己基础的发展。 自己的发展才是硬道理,等自己安顿规划好了自己的基础,再行拜见上司也不迟。 其实他还有一个心思在,实在是见那个老是要打断自己狗腿的邹靖打怵,真的是有一种鸵鸟光辉在他头顶闪烁——能晚见一会是一会吧。 于是决定,大家取道向东,直接赶奔自己的根据地看看再说。 既然已经决定,大家欢呼一声,开始打马飞奔,大家都是无根的人,现在,野人谷,就是大家心目中的家,回家的心情让他们欢悦无比。 第79章 思念何期 一行人边谈边走,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当初吕鹏和那个公孙婉儿相见的地方,吕鹏就不由自主的勒住了战马,看着那当初的地方愣愣的出神。昔日女孩的音容笑貌,那一动一静,那举手投足,再次清晰的出现在了自己的脑海,翻腾在自己的心中。没来由的心中凄苦无限,招手命人拿过酒来,自己面对昔日景物感怀。 许杰和张燕不知道缘由,刚要上前询问,习珍知道当初情形,挡住了两人,让自己的主公自己静一静。 就在这里,当初自己的主公骑着白马,挂在马脖子上,与那位貌美的小姐邂逅,还吟唱了诗经小雅里的两首诗,约人家私奔,这时候,看到吕鹏这个样子,当时就了解了吕鹏的心思,这是睹物思情,于是就拦住了许杰和张燕,远远的站着,等吕鹏自己恢复过来。 吕鹏故地重游,不由感慨万千,这一见相别已经两年,相见的时候,是春色无边,张园桃花烂漫,这时候,却已经第二年的落叶满地,万物萧瑟。自己随军征战,经历雪雨风霜,而伊人何在?可感受到我的思念? 端着酒杯,走到当初自己曾经坐过的地方,看着那已经多高的荒草,更是一片悲凉,不由得鼻子一酸,仰起头,想不让眼泪流出,却看到那棵大树的树枝上,飘着两个红色的绸带,在秋风中轻轻飞舞,一片已经久经风雨,褪色斑驳,但另一个,却是鲜艳依旧,吕鹏疑惑的上前,轻轻摘下,却看到那上面淡淡褪色的字迹:“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当时吕鹏的脑袋就嗡的下子,彻底的当机。 这是诗经《郑风》的一首诗歌,说的是,一个女子在城楼上等候她的恋人。全诗三章,采用倒叙手法。前两章以“我“的口气自述怀人。“青青子衿“,“青青子佩“,是以恋人的衣饰借代恋人。对方的衣饰给她留下这么深刻的印象,使她念念不忘,可想见其相思萦怀之情。正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期。 吕鹏看到这一首诗歌,立刻就明白了这是那女孩留给自己的,不由凄然泪下呜咽出声。 我的思念何时断绝?只是天涯路断,人海茫茫却让我去哪里寻你? 于是,口中不由自主的再次吟咏诗经: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几番吟咏,却越是愁肠百结思念无边,喝了几杯,不由得再次吟唱,“绿草苍苍,白雾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绿草萋萋,白雾迷离,有位佳人,靠水而居。我愿逆流而上,依偎在她身旁。无奈前有险滩,道路又远又长。我愿顺流而下,找寻她的方向。却见依稀仿佛,她在水的中央。我愿逆流而上,与她轻言细语。无奈前有险滩,道路曲折无已。我愿顺流而下,找寻她的足迹。却见仿佛依稀,她在水中伫立。” 几唱之后,轰然醉倒。 看着吕鹏如此吟哦,张燕许杰不由心驰神往:“我家主公真雅士也。” 习珍上去一脚:“什么雅士,这是相思病犯了,大了是要命的,这得治啊。”对着还沉浸在优美的诗歌里的习珍许杰大叫:“你们两个还戳在这里干什么,赶紧扶起主公,安置休息。” “啊,啊!”说着两人搀起了吕鹏,急匆匆送进一个路边客栈,送他到了上房。 “看好主公,我去寻大夫!”习珍嘱咐一句,便出去了。 张燕和许杰两人在这里看守吕强……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习珍回来了,请来了大夫,大夫搭了搭吕强的脉,点了点头说道:“没事,只是喝多了,又加上心情郁结才会一时神迷,我开一记醒酒茶喝完就好了!” “多谢大夫!” 大夫开完方子,习珍给了诊金,送走了大夫,让张燕去抓药,自己留在房间照顾吕强…… 与此同时,在刚刚吕鹏所在之处,出现了一位绝色美女,她坐在车驾内,遮挡着布沙,将布沙挑起,露出了绝美的面容,心中想起了曾经在这里邂逅的男子。 故地重游,不由感慨万千,这一见相别已经两年,相见的时候,是春色无边,这时候,却已经第二年的落叶满地,自己归来,君何在往?可感受到我的想念? 想到这里,女子走出车驾,站在地上,发现大树上面的本应两道红绸,只剩下一个褪色的绸子。 女子心中一喜,因为她知道这应该是吕鹏回来了,如果不是他回来,为何自己所书之思念会没有,一定是吕鹏归来了。 她想要寻找吕鹏,却也是思路茫茫,哪里有思念的人的身影,女子心中有些伤感,就这样站在那里,遥望着褪色的红绸布…… 与此同时,张燕已经将醒酒茶煮好,还真别说,当给吕鹏喝下去以后,真的很快就醒了。 “主公,你没事了吧!” “我刚才是怎么了?” “喝多了!” “哦……”吕鹏点了点头,感觉自己的头有点疼,但依旧是晃晃荡荡的站了起来,想要再去看一眼曾经与那绝色女子相遇之地,然后再行离开。 就在吕鹏走出门口的时候,女子的銮驾也已经行驶离去,两人相对而走,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吕鹏手中的红绸子落在了地上。 吕鹏弯角捡起这红绸子时,车驾已经从他身前离去,而在车驾里的女子也是带着一抹悲伤的眼神,低头伤感。 相逢只是刹那,相逢永远是刹那。 一场宿醉,又心情失落,第二天继续前行的时候,吕鹏就显得无精打采,再也没有前天那样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神情,这让整个小小的队伍感觉到有气无力。 第80章 回家 野人谷在涿郡东南百里,归渔阳郡管,在潞县辖区内,三条大河穿越全区,山高林密荒无人烟,更在周围百姓传说谷内有山鬼出没,每日食人,更加让百姓禁足。 本来地广人稀,再加上去年一场黄巾糜烂,更是周围不见人影,不过当吕鹏带着大家奔到大约方向时候,却也看不到道路,大家也是第一次来,这下可蒙圈了,找不到自己家门了,你说这扯不扯? 于是,大家只能在这附近往来寻找,正在不得要领的时候,突然路旁一片无边的原始森林里传来一声铜锣声响,一队人马足足百人冲了出来,直接横在了路上,大家乐了,自己这些专治劫道的,倒是碰到劫道的了,既然有劫道的,就当然有知道野人谷在哪里的了,抓几个问问倒是便利了。 对于现在自己三十几人面对一百人的危险,大家来脚心都没走,千军万马都过来了,还怕几个劫道的吗? 这时候打量一下对面匪徒,倒是让吕鹏等感觉惊奇,这群劫匪虽然穿着各异,但一个个非常彪悍,而且队形无比整齐,前后照应周到,从精气神上看,竟然比官军还要强上几倍不止,真可算是天下第一劫匪。 这时候张燕催马上前,对着那劫匪挥舞起长枪大吼:‘好个蟊贼,来来来,吃张爷爷一枪。” 结果那个劫匪头目大步走出,对着张燕吼道:“我看你等贼眉鼠眼,在这里往来,定不是安善良民,看我不收拾了你等,为民除害。” 闻听此言,吕鹏气乐了,真没想到,这天下还有替官府干事抓贼的劫匪?这是什么剧本呢? 这时候,还没等张燕搭话,习珍催马而出,对着那劫匪头子笑骂道:“李老三,别在那人五人六的,主公回来了,还不快来拜见?” 习珍这么一说,那个贼头李老三才发现对面的是自己的头领习珍,再听说主公回来了,忙往张燕身后看去,这才看到白马大刀的吕鹏,当时大喜过望,直接冲过来,单膝跪地,冲着吕鹏大声道:“小的李全,见过主公。”然后抬起脸来,已经是热泪盈眶:“主公,你可想死我啦。” 吕鹏这才看到,这个家伙竟然是当初自己百人卫士之一的李全,于是赶紧翻身下马,紧走几步,一把拉起李全,欣喜的问到:“你怎么在这,其他兄弟都好吗?谷地里的情况如何?赵权和吴涛还合得来吧。” 一连串的问题让李全很是不知所措,挠着脑袋不知道该从何处说起。 习珍笑骂道:“往日一项机灵,这次怎么就迷糊,还不说说你在这干什么?回家的道路在哪里?” 这时候李全才欢喜的回答道:“启禀主公,小的今日轮值巡山,保护进山路口,却是小的幸运,正巧遇到主公回来,我这就带主公进山。” 然后招呼身后的那一百兄弟:“王狗子赶紧回山报信,其他大家快快过来见过主公。” 那一百兄弟早就听说这谷里的赵权将军和吴涛总管上面,还有一个大家真正的主人,但只是听说,却没见过,这时候才知道,这个年轻的可以的大将就是自己的主公,当时人人欢喜,一起单膝跪地,整齐划一的大喊:“我等参见主公。”就这整齐劲,就可以看出,赵权吴涛练兵成绩斐然。” 吕鹏就威严的对着这些兄弟招手:“赶紧起来说话。” “谢主公。”一百人再次施礼之后站起,竟然队形不乱,真可谓强军。 这时候,李全对吕鹏躬身道:“请主公随小的来。”然后大步向一面巨石走去,来到巨石前面,李全带着手下推开巨石,后面竟然是一条宽敞的大陆,短短的便转过巨大的树木,隐没不见。 吕鹏站在这个能移动的巨石面前,再往里看看,不由得点头赞许:‘这样一来,就隐藏了我们进山的道路,设计的确巧妙无比,怪不得我刚刚就在巨石前走过几次也没发现道路呢,好,非常好,这是谁设计的?” “启禀主公,这是吴涛总管设计的,为的就是不要外界知道我们的存在,打扰我们的事情,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吕鹏再次点头:“吴涛,大才,可堪大用。”几个人正说着,就听到森林的那头传来隐隐约约的鼓乐之声,想来刚刚报信的那个兄弟已经报告给了赵权吴涛知道,这是两个人用鼓乐迎接大家来了。 于是,大家在李全的带领下,顺着大道,转过森林迎了上去。 刚刚穿过森林,果然看到一队浩浩荡荡的人马正走过来,迎面的不是久不见面的赵权和吴涛还是谁? 两人一见吕鹏现身,立刻紧跑几步,抢步上前,远远的就单膝跪地,激动的抱拳道:“属下赵权(吴涛)参见主公。” 吕鹏也跑了几步,一手一个拉起二人,左看右看,“黑了,瘦了,但精干了,不错,不错。”说着竟然眼圈发红,流下泪来。 跟着刘备时间多了,这爱哭的毛病也跟着来了。 结果他这么一哭,倒是让赵权和吴涛再次拜倒,深深的为吕鹏的关心感动,看来,这恰当的哭啊,还是有必要滴。 再次拉起二人,吕鹏转身叫过许杰张燕,向二位引荐,许杰文雅,张燕粗狂,一文一武,相得益彰,这让赵权和吴涛更加为主公高兴。 大家寒暄一下,然后由赵权吴涛引路,向野人谷行去。 行走不远,就看到两座高大到令人生畏的山脉横亘在眼前,山脉高大到飞鸟难度的地步,真是天地造化。 在两条山脉之间,突然有如刀削一般,打开一个巨大的豁口,人行其间,抬头望去,天如一线,险峻异常,在一线天的中间,一座用巨石垒砌的高大城墙赫然而立,城墙上,一面红色大旗在穿堂风中猎猎飞舞,上面一个大大的吕字随风飘扬,大旗下,站着整齐的乡勇士兵,一个个刀枪耀眼,精神非常,对于这一点,吕鹏很满意,这说明赵权和吴涛并没有将这根基据为己有,而是规划在他吕鹏名下。 不宽的城墙正面,一个宽敞的大门洞开,直通谷内。这个城门边上,一个水门,有一条奔腾的河流,水势澎湃的顺着一线天的边缘,奔腾流出谷外,流向那密密麻麻的森林。 站在这城门前,吕鹏不由感叹:“就这高大的山脉,就是这一线天,就是这座结实的城墙,若不是天兵天将,便是百万之敌,也奈何不了咱们半分。 赵权点头道:“这巨大的山脉正好绵延而过,将野人谷围在中间,真是天地造化啊。” 吕鹏也点头,按照常识,这是亿万年间,火山喷发或者是彗星撞地球的结局,其实按照后世地理方位,这里是山海关一带,这里的确是陨石撞击地球,引得地壳运动形成的。在这一带,奇峰峻岭比比皆是。 第81章 口号 进了城门再往里走,就出了一线天,眼前豁然开朗,远处松林无垠,近处有新开肯的田地连片,眼前联营巨大,给人一种巨大的震撼。 “不对啊,原先你不是只带着三千人马入谷的吗,现在我看这营地,少说也得有三五万人的规模啊。”吕鹏惊诧于根据地里的人员数量,不由得疑惑的问到。 赵权赶紧躬身施礼回禀道:“启禀主公,当初我和吴涛,领三千人马入谷,后来主公二哥张先生又送来一万奴隶,这样大家便安定下来,结果我们原先的三千兄弟大多都是当地左近的人家,看到自己安定,便想原先家口,于是对末将苦苦哀求,要接来幸存家人来住,末将拗不过他们,便答应了他们,于是他们便纷纷接了家属,还有那听到消息为躲避战乱的亲友也纷纷相随而来,末将实在是于心不忍,便也收留。” 偷眼瞧了一下吕鹏面色,然后再次小声禀报:“我是当地出身,知道外面战乱流离百姓的苦楚,于是就将周边百姓也一起迁入。”说到这里的时候,再次跪下:“末将没有征得主公同意,擅自做主,请主公责罚。” 这时候吴涛也跪在地上请罪道:“这件事其实不关赵将军事,这收留周围百姓的主意是我出的,罪在我,不在赵将军。” 赵权一歪脖子:“吴涛总管错了,这都是我妇人之仁,才做了的决定,与你何干?” 于是两个人就在这里互相揽着罪过上身。 面对两人如此,吕鹏心中快慰,看来这赵权有担当,吴涛有涵养,两个人这两年搭伙是非常和谐的,于是哈哈大笑:“你们两个是揽过呢,还是揽功劳呢?” 二人一听,当时迷茫。 吕鹏再次拉起两人:“军乃民之保障,民乃兵之根本,只有得到百姓的拥戴,我们才能取得胜利,因此,这次你们做的对,非常的对。”然后转过身,对身后的兄弟们郑重的道:“我们的初衷是什么?就是为解救大汉的百姓,所以,我们绝对不要抛弃百姓,尽我们一切力量,解救更多的百姓,这是根本,我们将为此奋斗终生,好吧,以后我们的军队就叫解放军(你们恶寒不,嘎嘎嘎)为解救天下百姓脱离战乱,为天下百姓福祉而奋斗。” 其实吕鹏想说的是,收拢百姓吧,人口,才是决定自己将来争霸天下的基础,只有有了巨大的人口,才能做一切自己想做的事情,要不是现在幽州还算太平,大汉朝廷还算强大,说不得自己立刻带人抢去了,但这样慷慨激昂的将自己的私心,解说的如此高大上,除了吕鹏这个穿越人士,谁能做到? 解说完了自己的施政纲领中心思想,吕鹏就在赵权和吴涛的陪伴下,开始视察营地。 营地的房屋,(不饱扣军营)是用巨大的树木建造的,反正这里别的不多,就是树木多。 营地的规划是严格的按照吕鹏原先的要求在建设的,横竖成行,自成街市,路面也经过黄土夯筑,被要求百姓必须每日打扫自己家门前的路段,因此街道上干净整洁。不时的有孩童跑来跑去的玩耍嬉闹,也有老人倚坐门前,眯着眼睛晒太阳,但大多都是行色匆匆的百姓在为生计奔忙。 在营地中间,便是现在赵权和吴涛的办公衙门,衙门外还有一个平整过的小小广场,有百姓在那里交换自己简单的东西,也算是自发的形成了一个小市场。 看来,吴涛还是真的有办事的能力,就凭他一人之力,便将这几万百姓管理的井井有条。 进了衙门,吕鹏当仁不让的坐在了上首首位,其他人等分做文武左右坐下。 现在吕鹏手下已经有了一个小小的班底,武将习珍赵权张燕,文臣吴涛许杰。 虽然有了小小的班底,但文武还是太少啊,不能就这样沾沾自喜啊,下一个目标,武将赵云,文臣贾诩徐庶。诸葛亮和凤雏还不行,离着自己太远,只能做长远打算了。 吕鹏看文武坐定,于是咳嗽一声,拿眼睛望向吴涛和赵权,等待他们两个的工作报告。 吴涛先欠身拱手:“主公,经过两年发展,我们现在有口三万一千四十六,其中丁,两万二百一,其他皆为老弱。” 对于这样的人口结构,吕鹏也是一半欣喜一半悲哀,欣喜的是,自己丁壮多,那么发展就有动力,悲哀的是,妇女老人和孩子没有,说明战乱的伤害多么的巨大。 “对于人口,我们以后敞开道路,大量吸纳,尤其是妇女和孩子,当然老人也必须不能舍弃。” 看看吴涛疑惑的眼神,许杰笑着开口替吕鹏解释:“妇女能繁衍,孩子会成长,老人是经验。” 吕鹏点头:“对,妇女是希望,孩子是将来,老人是技能,这三点都是将来我们缺一不可的发展基础,因此一定要抓紧。”然后捏着下巴道:“尤其是妇女,现在我们有丁壮两万多,大部分都是光棍,这是社会不稳定的因素,因此,我们要招纳**,还要打量的引进女人,首先,我们去卖,实在不行,我们就去抢。” 看着吕鹏这个主公说话越来越不着调,许杰连忙咳嗽一声,给予纠正:“当然,抢是下策,那是要弄的天怒人怨的。” “对,抢是要弄的天怒人怨滴,但我们不能抢我们汉族的,我们将来要去抢草原游牧民族,这样一来,不但削弱了游牧民族的根基,更能壮大我们自己不是。”然后很得意的一拳砸在自己的大腿上:“对,以后我们出塞,抢粮抢钱,抢女人,这个口号怎么样?” 第82章 民事民生 对于吕鹏的不着调的口号,结果大堂上就一片尴尬,大家都是自诩君子滴,怎么能将这阴暗的想法还要大声的嚷嚷的让全世界都知道呢,这很不君子,但,这很好,很实在。 吴涛赶紧打断主公这不着调的论调,继续汇报自己的工作:“根据地里的人口男丁,其中,有各种手艺的丁壮三百,为我们山寨做着必要的物资。” “工匠对我们来说相当重要,这是我们发展的基础之一,我看以后我们派人出去,到各地招募工匠。这是一个,还有一个,就是组织孩子们成立工匠学校,聘请有经验有能力的工匠传授技术,以老带新,我们自己培养我们自己的工匠。” 这个办法让在座的人眼睛一亮,对啊,办理学堂教授孩子们技能,这样岂不更便利? 其实中国能工巧匠无数,现在的科技水平在世界上也是独占鳌头,不过中国的工匠有一个要命的毛病,那就是敝帚自珍,不愿意将自己的技能手艺传给别人,即便是教授徒弟,也要留一手,正所谓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结果这样就让技能一代不如一代了,最终被世界抛弃了。 现在吕鹏想要做的就是一种普及,让技能被大众接受,成为广泛的东西,然后大家就会在其间竞争,竞争就会出现发明提高,如此就会让科技经久不衰而且能得到长足的发展。 “至于大家担心的师傅们不愿意将手艺教给孩子们的事情,这个倒是不必,只要我们承诺,不但高薪聘请他们,而且只要成绩突出,实心教学,我们会给予他们终身的薪水工钱,这样就解决了他们担心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后顾之忧了。” 吴涛当时拍手叫好,认为主公的这个办法绝对能够行得通。不过要招募聘请老师傅,就要有钱粮支付薪酬,于是,吴涛就诉苦:“主公,现在最关键的是我们根据地缺粮。”吴涛继续汇报工作。 “粮食很难吗?两年来没有开垦耕地吗?”吕鹏皱眉问到。 “经过两年努力,我们围着我们的营地,开垦了大约四万亩土地,但这些土地都是生地,所产不足,根本无法满足百姓需要,要不是主公的二哥张先生时不时的接济,我们这里会出现饿死人的现象。” 当时的农业严重落后,人们连施肥的习惯都没有,因此所产及其可怜,这也是王朝更迭的一个原因,只要承平日久,便会让人口猛增,结果土地出产不能养活这么多的人口,就出现了大饥荒,于是,走投无路的百姓就开始起义造反,其实,那时候的造反目的都是一样的——吃。这就是为什么中国历史上,总是农民造反而不是工人造反的原因(当然,那时候也没工人这说啊,嘻嘻)。 而正是这种无序的战乱,再次消减了大量的人口,然后让世上的土地再次能负担起人口的消耗,于是,所谓的盛世就出现了,这是一个恶劣的循环,但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那你现在怎么做的?” 吴涛道:“我现在的做法是,将开垦出来的土地收归公有,所产出全部归功,然后再按照老弱丁壮等等统一分配,比如,现在男丁每日口粮是半斤(八两)孩子和妇女,四两,老人三两。” 这就是公有制,这就是大锅饭,虽然这样的方法不能带动起大家的积极性,但这个非常时期,也只能如此,别无他法。 “我看这山谷巨大无垠,为什么不多开垦土地呢?”吕鹏不解的问到。 吴涛痛苦的回答:“这谷地的确广大无垠,不要说是三四万百姓,即便三四十万也可以做到丰衣足食,只是现在这谷地处于蛮荒时代,森林无边无际,而且老虎豹子狗熊野狼太多了,就连我们现在的营地,还时常有老虎豹子野狼光顾,百姓的土地离这营地远一点,就有生命危险,只是今年上个月,我们就有二十七人死于虎口狼吻。” 这一说,让吕鹏恍然大悟,不要说是现在,就是在后世五六十年代,中国的土地上还虎豹出没,不过当时政府做了一个最英明的但也是后患无穷的决策,那就是由民兵成立打虎队,上山打老虎,一时间各地涌现出无数打虎英雄,当时的吕鹏老爸就是打虎英雄之一,为此,后来还津津乐道。 所以,什么东西都不要跟人斗,人定胜天,绝对不假。 于是吕鹏就搬出了后世的经验,对赵权道:“明天你就在我们的军队里,挑选精明强悍的,是猎户出身的人,成立一只专门的猎狼打虎队伍,专门负责打虎打狼,我要求你在一年之内,将这个山谷里的狼虫虎豹,彻底斩尽杀绝。用我们的剑,为百姓的犁开路,就从现在开始。” 赵权欣然领命。 吴涛再次提出:“即便是解决了扩大拓荒安全的问题,还有一个就是灌溉,天下大旱多年,并且看势头还要延续,除了沿河低洼地带,其他地方即便开垦出来,因为干旱也不能耕作,这才是关键。” “农业乃万事之本,粮食乃成事之基,天下大旱,兴修水利,这是当务之急,我希望在不久的未来,我们这个山谷能够自给自足。”吕鹏皱眉定下调子,然后疑惑的问到:“光武帝的时候,不是有绞车出现了吗?难道还不能将河水引入高地吗?” 吴涛回答道:“绞车我们也安了几架,不过那东西绞水太慢,并且所耗人力巨大,一个吃饱的汉子,一天所能绞水也不够浇灌一亩的土地,其实算来,是得不偿失。” 吕鹏就恍然,感情还是一个科技落后的问题啊,想了一想,突然眼前一亮,倒是响起了一个让他脑洞大开的办法,于是对吴涛道:“至于土地出产,我们要利用现在的几条谷内的河流,对土地进行灌溉,这个办法我来想。” 吴涛拱手遵命。 然后吴涛又介绍了一些其他的方面,那真是千头万绪,你时间也不能一一解决,说穿了这些乱事,还是因为现在自己的这个营地人手不全,也没有形成良好的组织所造成的,于是吕鹏就转头看向许杰:“许先生广闻博揽,我们这个山谷的组织建设规划,就交给许先生去做,我希望你能在五天之内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来。” 许杰欣然受命,这正是他表现自己才能的机会,当然就要全力以赴去做。 简单的说完了这,民事上的东西,接下来,赵权开始介绍自己的军队问题。 第83章 军事权利 说到军事上,赵权拱手,挺直腰身回复:“属下原有军队三千,后来张先生又带回来一万奴隶,我也将他们编练成军队来保护我们的第方安定,现在军队合计一万三千人马,暂时编为一个万人队,属下暂时领着万夫长的职衔,在原先主公的侍卫严格训练,随时可以拉出去上战场。”然后欠身道:“现在主公已经回来,属下现在就交割了军权,等待主公安排。”现在队伍还没有帅印,赵权就解下了腰间的宝剑,向吕鹏双手递上。 吕鹏就毫不客气地接过了宝剑,放在了自己的身边,倒不是吕鹏故意剥夺赵权的军权,赵权也根本没有做错什么,这不过就是一种表示,表示这支军队归自己所有。 接过了宝剑,吕鹏问赵权道:“三叠枪阵训练如何?” 赵权回答:“如同如臂使指。” “士气?” “甘愿为主公效死。” “我们13000军队,只是每日训练吗?没有参加当地的建设吗?” 当时赵权就一愣,军队不就是白吃干饭的吗?参加地方建设,还有这一说吗? 当时吴涛对这件事情也表示了态度:“一万三千人马,全部脱产白吃,每日为了保证训练的强度,还必须要让他们吃饱,所以造成我们粮食的危机。” 吕鹏点点头,然后对脑袋僵化的赵权道:“军屯,这个难道你没听说过吗?” 赵权就一头雾水,他还真没听说过,在这个里是之前,还真没军屯这说。 听完了民政和军队上的事情,吕鹏沉思了一下,然后郑重宣布。 “现在我宣布,吴涛,依旧是民政总管,全权管理民政。” 吴涛也不推迟,拱手受命。 吕鹏点点头,想了一下:“我宣布,一万三千人马,分作两个部分,也就是两个万人队,一个万人队的队长是习珍,一个是张燕。”说到这里的时候,似乎是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赵权的表情。 赵权却面色坦然,根本没有任何抱怨的意思,吕鹏对赵权就相当放心了,这是一个不重权力,一心做事的人,可以大用。 于是接着道:“赵权,任命为这两个万人队总队的总队长。” 赵权神色不惊的拱手接受。 对于这点,吕鹏再次肯定了赵权,这才是不以地位荣耀为根本的人,这才是真心做事情的人,这样的人一定要重用。 “许杰,作为这支部队的参军,也就是军师。” 许杰大喜,真的没想到,自己刚刚进入这个团体,就获得了这个超然的职位,于是欢喜的接受。 吕鹏扫视了一眼左右,对赵权道“我这次回来不会呆得太久,因为我要到幽州去,继续混迹官场,为我们的后续打下牢固的政治资本,按照为的规划,两个万人队,各自抽出两千精锐,由习珍和张燕带领,跟着我外出征战,同时,剩下的两个万人队的士卒,由赵权继续指挥,进行轮换,每个万人队,每个月要抽出一半的时间,参加农业生产,主要就是开垦土地。” 这时候的军队,训练几乎是少之又少,剩下的时间就是白吃干饭,这样不行,必须利用起来,军屯这是必须的。 “实际轮换生产这个办法,就是曾经用过的军屯,现在这个山谷相当安全,没必要养着一万多白吃干饭的大军,我带走的4000人,这些人将由官府供养,而剩下的人进行生产,我希望在明年的秋天时候,军队的给养,能够自给自足。” 这个办法吴涛当然是举双手赞同,赵权对吕鹏的安排是坚决的执行,没有一点异议。 看看大家展示没有什么新的东西拿出来,于是吕鹏宣布,“整个根据地的建设,在我考察之后,给予详细的规划,今天的事情就说到这里,大家有什么想法?晚上仔细的想一想,然后报告上来,我们大家商量着解决。 第二天天不亮,军营方面便传来隆隆的战鼓声,随着战鼓声响,大营的百姓也习惯性起床,开始一天的劳作。 吕鹏赶紧起来,整理好袍服盔甲,然后直接出了大门,大门外,习珍早就盔甲鲜明的拉着两个人的战马等在那里。 今天,是吕鹏检阅赵权训练的士卒成绩的日子,这对于吕鹏来说,绝对是一个重要的日子,是向全军,宣示自己是这个军队主人的日子。 赵权可以交出兵权,但士兵能否认同自己这个主帅,是相当关键的。 所以,回来检阅三军,不但是对两年来赵权和自己那五十亲卫是否按照自己的办法训练了部队的检阅,更是要在全军将士前,宣示这个军队只属于也必须属于自己。 两个人骑上马,在赵权派来的迎接人员的带领下,赶本军营。 第84章 检阅三军 军营巨大,也是用大木建成,严格按照当初吕鹏规定,按照十人一房,百人一列,千人一巷,万人组成四四方方的大营,营内吊斗林立,巡哨往来不断。 大营外用木栅栏与外面隔绝,木栅栏外还挖了深深的壕沟,引来河水形成护城河,巨大的营门口,有吊桥铺就。 吕鹏进了军营,这时候,全军一万三千人马已经整肃完毕,黑压压站满了营地中间那巨大的广场。 而人马战列的标准,也是当初吕鹏规定的那样,百人队为一个横列,百夫长站在横列一侧,百人旗由旗手高擎,站在百夫长身旁,五个百人队为一个小阵,由一名正或副千夫长带领指挥。 三个百人队全部是扎枪手,这是吕鹏命名的三叠枪阵的主体,后面两个百人队,是为后期将装备的弓箭手做装备的。 两个五百人的百人队,组成一个千人队,而后万人队。 万人队后,便是为数不多的骑兵斥候探马队,如此一层层层次分明。 人马虽多,但横竖见行,左右见列,的确是队形严整肃穆。 对于这样的表现,吕鹏相当满意,这已经严格贯彻了当初自己练兵的思想,那就是队列必须是强军的第一要务。 对于让士兵们站军姿,搞队列,当初刘关张是相当不以为然的,在刘关张的眼里,吕鹏训练士兵应该是以阵型为主,像什么三才阵,鸳鸯阵,一字长蛇阵,二龙出水阵,等等等等,结果吕鹏却对那些阵型根本不给予考虑,反倒只是让部队的士兵们站立军姿,排列队形齐步走,最终做到,上百人的横排,走出两里路,依旧是横排不乱。 其实当初刘关张,却是非常没有理解吕鹏的训练的精髓。 首先,吕鹏对那些所谓的阵型根本就一窍不通,名字有的听说过,有的连听说都没听说过,你让他怎么去训练? 而吕鹏严格的要求队列整齐的问题,却有着深远的含义,士兵们在训练队列的时候,就潜移默化的形成了与周边队友的配合,最终形成一种默契,这是非常关键的,而最主要一点,就是通过队列的练习,让士兵们形成一种纪律感,让他们彻底的理解,自己已经不是一个百姓,而是一个战士,战士就要有纪律,一场战役的胜利!其实往往不是取决于指挥官的如何睿智,却往往取决于士兵对指挥官意图的贯彻,而这些意图的贯彻,就体现在纪律上,只要有了钢铁一样的纪律,千万人便成为一体,一只横空出世的强军,也就建成了。 三军肃穆等待吕鹏的检阅,吕鹏骑马来到将台前,翻身下马,大步登上将台,一万三千将士轰然间一起单膝跪倒:“参见主公(家主)” 这一喊,虽然雄壮,却有些混乱。 在幽州之战中,收拢的那三千黄巾溃兵,喊吕鹏为主公,而在青州之战中,自己购买的那一万奴仆,却喊的是自己家族主。 其实这一万人喊他也不是不对,吕鹏是跟青州太守将这些人用钱买来的,他们就是吕鹏的奴仆,从今以后,杀剐存留,都有家主一言而绝,这是天经地义的。 但这这样的称呼里,吕鹏却看到了危机。 有许多朋友会说,穿越回封建时代,就不要和人们谈什么平等。 其实这个观点也并不完全正确,封建时代的确是等级分明的时代,也主要依靠这些等级来约束各阶层的人们,遵循各阶层的规矩,这样才让当时的社会层次分明的运转。 但现在,眼前的这一万奴仆,其实就是变相的奴隶。大家都知道,封建社会代替奴隶社会,是一种社会的进步,是封建制度战胜了奴隶制度,才体现出这巨大的进步来。 就比如说眼前这一万奴隶,他们对吕汉强有的只是顺从,却没有忠诚。 顺从和忠诚是截然相反的两个概念,同时,也是一种截然不同的表现。 我顺从你,是因为你是我的主人,但我可以消极怠工,我可以阳奉阴违,也就是说根本没有主动性,说穿了,那些奴隶就是为你干活的一群行尸走肉。 而忠诚却绝对不同,他忠诚于你,会从各个角度为你考虑,将你吩咐做的事情,用他满腔的热诚做得最好,并且只要是对你有利处的,他会主动去做,这就是主观能动性。 吕鹏需要的是忠诚自己的,积极进取的属下兄弟,而不是一群麻木的行尸走肉。 想到这里,吕鹏抬手让兄弟们起来。随着吕鹏的手势,一万三千兄弟轰然起身,一动一静层次分明整齐划一,站起后绝无交头接耳,绝无东张西望者,这才是一支纪律部队的样子。 看着这整齐的军队,吕鹏不由感慨万千。 想当初,自己忽悠张飞破家,在大哥二哥资助下练兵,人马不过五百,刀枪不全,衣衫褴褛,食物匮乏。就这样的一群队伍,便慨然走向了轰轰烈烈的大汉末世的战争洪流,南征北战东挡西杀,结果刘备自废武功解散了那三百百战老兵,而自己,却在这其间一步步斤斤计较稳扎稳打,直到现在,自己拥有了这一万三千将士,这一小块属于自己的根据,这就是自己即将争霸天下的资本,这就是未来皇图霸业的根基,从此后,自己剑锋所指,将荡涤陈腐,将所向披靡,大汉天下无数英雄好汉,将被自己践踏在脚下,天下因为自己而将再次太平雄起,那番激荡心情在胸中如一团汹汹烈火,就要喷薄而出。 现在吕鹏感觉自己呼吸已经急促,浑身已经热血沸腾,轻轻的试了下自己的额头——不是高烧感冒了吧。 奔叔携《大明督师》《三国帝王路》里面所有的正面的,反面的猪脚配脚,祝福兄弟们中秋快乐,长假玩的开心。感谢对这些猪脚配脚的大力支持。 第85章 麦霸 这个时代,领导讲话是一件费气力的活,因为没有麦克风扩音器,只能靠丹田气来吼,于是,吕鹏就扯开嗓子,对下面的三军将士吼道:“弟兄们,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一体同心,不离不弃的一体,从今以后,我希望大家牢牢的记住我们的口号——为身后父老,死战不退。” 上万将士随着一起高举武器怒吼:“为身后父老,死战不退。” “不抛弃,不放弃。” “不抛弃,不放弃。” “我们的军歌是,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这是一首被汉族大地广为传唱的歌曲,虽然词汇生僻,但在哪个歌曲极度匮乏的时代,几乎也是大人孩子都能高歌的名曲,随着吕汉强的高歌,上万将士随着一起顿着自己手中的武器一起应和,于是,一首军歌唱响在了这块天地之上,直达霄汉。 谁说你没有军装?我与你同穿一件长袍。主公发兵要打仗,修整好我们的戈与矛,与你敌对同一目标。谁说你没有军装?我与你同穿那件衬衫。主公发兵要打仗,修理好矛和戟,与你同把敌人歼灭。谁说你没有军装?我与你同穿那套罩衣。主公发兵要打仗,修理好铠甲与兵器,与你一道去杀敌。你我是一体的兄弟。 随着歌声一遍一遍的唱响,将士们的血热了,沸腾了,将士们的心贴紧了,将士们这时候才深深的理解了这首歌的深刻含义。 歌声停止,教场再次寂静,只有一阵阵将士因为激动而变得粗重的呼吸,还有在秋风里猎猎飞扬的战旗。 没有目标的团体是一群乌合之众,没有理想的团体,最终会土崩瓦解,而没有一个军歌理念的军队,将不会一往无前,现在,吕鹏给了这支军队一个目标,一个理想,一个信念。 有了理想信念还不能真的无敌天下,真的无敌天下的军队,必须有百姓的拥护,只有得民心者,才能得天下,而让一个个纪律深入将士之心,那就必须让他们对纪律耳熟能详,让将士理解吃透。 而让将士理解吃透的办法,不是对这些文盲进行说教,而是应该给予融汇贯通,于是,剽窃,必须滴。 于是吕鹏对着将士们大吼:“我们将为身后父老死战不退,那么,我们就要有严格的保护身后父老的纪律,这样才能得到天下民心,得到父老的支持,现在,我将我吕家军的纪律告诉你们。”于是《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张嘴就来“吕家将士各个要牢记,三大纪律八项要注意——” 大家听吕鹏唱罢,全都目瞪口呆,这歌曲新鲜平实,还易记易懂,尤其那里面的对百姓的爱护与要求,更是得到全体将士的理解与欢迎,因为在场的将士,全是穷苦人出身,他们起而造反,正是被这黑暗的世道压迫得不能喘息,穷人最理解穷人,这是根本初心。 于是,盛大的阅兵,变成了吕鹏的个人专场演唱会,变成了学校的音乐课,吕鹏和大家那是唱的不亦乐乎。 等歌声结束,吕鹏喘口气,再次宣布了一件石破天惊的决定。 “青州一战,我的家奴们,现在我们是兄弟,因此我现在宣布,我要逐步释放你们回庶民身份,我的办法就是以军功形势展现,每次出战者,战后立刻归还你们卖身契约,有功者将逐级提升。” 此言一出,全场震动。 奴仆的身份是低微的,不但抛弃自己的姓氏,而且死后也不能进入自己家的祖宗坟地。 这在汉族这个最注重出身根本的族群,生不能为父母争光,死不能入祖宗坟地,这是一个人最大的耻辱,但却有无数人生而无奈。 现在吕鹏突然宣布了这样一条规定,可以让他们脱离奴仆的身份,可以堂堂正正的恢复自己祖先的姓氏,死后可以安安心心的面见列祖列宗,这怎么不让那一万奴仆感激涕零? 于是,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轰然跪倒,热泪长流的对着吕鹏磕头高呼:“主公——” 于是,上万青州奴仆一起轰然跪倒,高呼主公的声音响彻天地。 这时候,那些将士已经开始红着眼睛四处搜寻:“我们的敌人在哪里,我需要战斗。” 看着遽然间转变的将士精神面貌,吕鹏无比欣慰,现在,那一万将士这才真正归心,他们对待自己的不再是心不在焉的顺从,而是发自肺腑的忠诚,有了这一支昂扬求战,忠心耿耿的将士,那天下自己哪里还去不得? 第86章 探寻新天地 声嘶力竭精疲力尽的吕鹏,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就决定要考察一下自己的家园根据地,以便对这个根据地施行必要的规划,让他最终成为自己最坚实的后盾基础。 于是命令吴涛召集几个能工巧匠跟随,大家一起出发。 整个野人谷.四面有险峻的山脉与外界阻隔.更有密匝匝遮天蔽日森林.根本沒有道路.想來有敌人想在这些方向相犯.也只能是小股.大部队是不可能翻过这样的高山峻岭的.而山谷里更是面积广大.丘陵起伏.大片大片的树木覆盖.百年以上的参天大树随处可见.人行走其间,总是有各种动物野兽出沒其间.不断的有虎狼嚎叫传来,让人感觉阵阵恐惧。 谷底里还有十几条丈宽的溪流.穿行于丘陵谷底.常年不断.清冽而湍急.最后汇集成一条浩浩汤汤的大河,奔腾着流出谷.这正是将來吕鹏心目中水力发展的理想之地. 小溪里时不时的有鱼儿安然悠闲游动.也不怕人.这是未來老人孩子的大补之物.想來这些鱼儿也沒有几天好日子过了. 山间谷地沿河处冲击出大片平原.土地肥沃平坦.真如吴涛所言.都开垦出來养活几十万人应该沒什么问題.不过现在已经是深秋.这些还要开春才能实施.但有了这些得天独厚的地势.开春就一定会有兴旺发达的好景象. 再往谷里深入.草木更加茂密.野兽出沒更加频繁.吕鹏对着吴涛道;“吴涛.以现在这里的资源.除了打虎猎狼队外,你也完全可以组织一些老猎户出來.设陷阱.挖猎坑.捕获一些猎物.一是给军中兄弟获得些肉食.二來也可获得些山寨紧缺的皮毛等物.但是对于猎人的所获得也不能白拿.也要给与一定的奖励.以激发大家的积极性.” 吴涛连连点头.许杰上前道:“主公之言甚好.派出猎户四处狩猎的同时.也不要忘记交给他们些任务.这一來增加山寨物资.二來也可以顺便查探这周边山势走向.各地隘口情形.将这谷地地形绘制成图.再标上关口要隘.将來设上烽火.以免将來有敌人翻山來袭.” 吕鹏前生毕竟出身农民.对这居家过日子还是很上心和仔细的.这也正和了吴涛的脾胃.吴涛马上让人记下.以便马上实施. 吕鹏一路走一路记下和划下哪里适合建设工匠营的场地.哪里适合发展放养牲畜的场所.哪里适合烧制砖瓦。 如此走走停停.这野人谷也给大家带來不断的惊喜. 最大的惊喜还是在走到谷底的时候.一个冶炼的师傅在跨过一个河流的时候突然惊叫起來. “主公,主公.快來看看啊.我们捡到宝贝啦.”那矿徒兴奋的嗓子都变了音. 吕鹏忙下马跑过去看.只见那军士在河水里捧着一大把黑乎乎的流沙大呼小叫. 吕鹏不明所以.來到跟前仔细观察.见那士兵手中黑乎乎的泥沙里.在阳光下不断的有点点亮星闪动.看过后震惊的看着那个师傅道;“兄弟.你说你这手中的这这这是不是铁砂.” “正是啊.主公.我们发现宝了.这正是铁砂.而且还是那种含铁量非常高的铁砂.这说明---” “这说明在这个溪流上方不远的地方.一定有个含铁量非常丰富的铁矿是不是.”吕鹏为这样的发现都已经浑身颤抖了.一个铁矿.一个含铁量非常高的铁矿对于需要军事起家的自己來说意味着什么.那是不言而喻的. 在人员來之前.大家随着河流的走向.不顾荆棘顺流而上.慢慢的探寻.在那个经验丰富的矿徒的带领下.真让他们找到了一个裸露的铁矿矿脉.敲打石头检验的结果竟然是有四成的含量.这不说不是一个意外之喜.所有的人都忘记了荆棘划破皮肤的疼痛.忘情的欢呼起來. 有了铁矿.虽然不大.但也就等于有了打破朝廷铁料封锁的可能.再加上老匠人的知识.吕鹏的改进.那么.以后山寨再不会为铁料发愁了. 狂呼之后.大家仔细的探查.但也有不尽人意的地方.那就是这个矿床不是很大.但对于现在的吕鹏來说已经足够了.东北本来就不匮乏大型金属矿.这样的小型铁矿更是各地都有.在这个谷地发现高含量的铁矿,的确是老天的眷顾。 吕鹏召集人手到跟前.严肃的说道;“现在我宣布.发现铁矿的事情不要对任何外人说出.这才是真正的战略物资.这是我们山寨以后发展的命脉.马虎大意不得.吴大总管一定要日夜加派人手看护.不得有一丝懈怠.” 吴涛和许杰一听.马上就急火火的安排人等警戒四方.赵权更是直接派出一个士兵回去军营,调派原先的自己的老兵跑步过來看守这片未知的地点.那神色如临大敌. 吴涛上前施礼.郑重道:“主公放心.属下省得轻重.如出任何差错.某愿以头担之.” 现在的这个世道.盐铁都是官府严格控制之物.为此朝廷还专门在各地派出矿监盐监.可见明朝对矿山重视程度.一个小小的铁厂都是聚宝盆般的所在.真要是为外界知道.不要说是官府.就是周边的流寇以及地主豪强.都会如苍蝇般无休无止的以命相争. 再往里走.山林越加茂密.虽然是深秋却也有遮天蔽日的感觉.吕鹏又在山中发现了一种树木.扎木.这种树木坚韧而有弹性.正是做长弓的好材料。 这个时代,弓箭是违禁品,民间不得制造,同时民间也造不出好弓箭,那是要几十种材料和无数道工序,才有了一石弓和二石弓一直到据说吕布来开的变态十石弓。 但是,古代中国的弓箭却是有一个致命的误区,那就是用火烤来把弓箭做成一个优美的外形,他们以为那样能增加弓箭的射击威力,岂不知,那恰恰破坏了弓臂的植物纤维的自然韧性,损伤了射击威力,于是只能用更大的力气拉开弓,瞬间发射的时候,让弓先抵消了大部分损失的韧性,使得长箭初速度大大降低,为了弥补这个缺陷,只能做更为复杂的复合弓,用更加稀缺的牛筋来做弦,配合着加大威力,但最终不如欧洲的长弓来的威力大了。 英格兰长弓正是这个欧洲弓箭的代表,就是以札木,或是高档的檀木自然为弓臂,增加弓背长度来加大射击距离和力度,在现在这个时代,这是欧洲唯一比中国先进和实用的武器,当然,这英格兰长弓也是有缺点,不但箭身长大,而且箭矢也需要加长,以现在中国人普遍的身高,却是携带不便,但威力能遮掩一切瑕疵。 吕鹏准备全力发展英格兰长弓,以便用最经济适用长弓装备出自己一直远程打击力量。想想,两军对阵,自己这里万箭齐发遮天蔽日入暴风疾雨一般,先给对方来个覆盖,那是怎么样的一种碾压啊。 科技超越一步,那就是强横,超越两部,那就是霸主,超越三步,天下无敌,超越无数步呢?那宇宙还能呆的下吗?当然,那是后世棒子们该意淫的,与现在的吕鹏无关。 如此大家走走停停.不断的发现着.规划着.到了晚上才回到大营.大家都累的要死.但大家又都兴奋的要死. 第87章 规划 ????掌握了自己的家底,吕鹏不顾劳累.让吴涛招来山寨里一群宿老,准备向他们了解现在的农业事情,也宣布一些事项。 吴涛出去,好一会才招来十个庄稼老把式,也就是现在的所谓农技师,后世能被称为砖家的老人。 十个老人战战兢兢的进来,给迎出来的吕鹏磕头,百姓怕官,虽然不知道现在吕鹏是什么官,但只要是高高在上的,都必须敬畏。 吕鹏一一搀扶起老人,安排了座次之后,还命人上来茶汤点心,这让老人们更加诚惶诚恐。 吕鹏好言安慰一阵,乡老们也发现自己的这个主公,宽和厚道,待人和蔼可亲,也就慢慢放松了精神,于是大家开始进入话题。 “诸位乡老,我们的根据地需要发展,生活水平需要提高,粮食的产量需要提高,但我们这里不适合小麦播种,只能出产谷子和荞麦这两种作物,而这两种作物产量相当低,不能够适应我们未来海量的粮食需要,因此我想向诸位询问一下,还有什么东西能够高产?” 这时候中国是个彻彻底底的农业大国,但是种植的五谷杂粮,却没有一个是高产的,所以才很难养活很多的人口,尤其这些庄稼还要看天吃饭,中国北方,是个十年九旱的气候,所以粮食歉收已经成为一种常态,现在吕鹏就想改变一下大家的种植模式,至于高产的东西在味道上不可口这个定律,吕鹏已经顾及不上了,为了将来招揽来的大量人口填饱肚子,必须放弃口味。 乡老们被问到这个问题,大家就都开始交头接耳,但是却怎么也想不出一个能比谷子还要高产的庄稼。 就在这时候,一个年过古稀的老人小心翼翼的提道:“小老儿倒是想到一个庄家,很是高产,一亩地侍弄好了,都能打上上千斤,如果风雨调和,产量更高。” 吕鹏闻听,天下竟然有这样的作物,当时大喜,连忙问这是什么东西? 这个老人说道:“这东西叫山药(不是山药蛋)。” 吕鹏就恍然大悟,这东西的确是高产,而且淀粉还高,山药在中国的种植历史,可以追溯到春秋时期,据说还是一个名人将它推广开来的,这个名人就是大大有名的美女西施,他发现常吃山药能美容,于是就有了名人效应。 “既然有如此高产的东西,为什么大家不耕种它呢?” 这个老者就道出了原因:“这个东西高产是高产,但却不能作为主食食用,人吃多了会胀肚,只能喂牲口,而喂牲口的东西,根本就不需要用珍贵的土地来种植,山上野草遍地,割回家喂了也就是了,所以大家就没有人种这个东西。” 知道了原因,吕鹏却不这么认为,一味的吃山药的确会胀肚,但是和其他的粮食掺在一起,就可以避免这个现象出现,半粮食半山药,就可以用一亩地,代替十亩地的产量。而多出来的产量,都可以用它们来喂猪,如此一来可以增加肉食的出产,肉食多了,其实也可以降低粮食的消耗量,一个人一天若是能吃上一两肉,就可以顶替三两到四两的粮食,这样双管齐下,就可以让自己这片谷地有限的土地面积,养活更多的百姓,只要有老百姓,自己就可以有源源不断的军队兵员,如此就等于有了征战天下的资本,所以吕鹏心中决定,准备在自己的领地里大面积推广这个高产作物。 谈起粮食,十个乡老兴趣盎然,说到粮食增产上面来,纷纷感叹,现在大家只能开垦低洼的平地,由于天气大旱,那些高坡上的土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确是无能为力。 吕鹏就笑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对于山坡上的土地开发的问题,我建议我们在坡地,开始打造梯田,将坡地变成平地,这样不但能增厚土层,提高蓄水量,而且也能扩大我们土地的面积。” 对于梯田,即便是这些乡老也是茫然无知,于是纷纷探出脑袋,等待吕鹏讲解。于是,吕鹏将梯田的建造办法,详细讲解了给了在座的诸位听,大家纷纷叫好叫绝。 但这时候,又一个乡老提出了关键的东西,即便现在土地再好,天旱无雨,也是没有办法。 这个问题的解决方式,吕鹏准备剽窃后世的经验,准备利用那些奔腾在谷底的大小河流,打造荷兰的风车。这个风车好哇,荷兰就用这个办法,抽出海水,开辟了大片的国家土地,据后来统计,就是用这种办法,苏格兰硬是将自己的国土面积扩大了三分之一。现在这时候的脚踏水车,怎么能和荷兰风车相提并论? 于是信心满满的道:“诸位在这一点上放心,某倒是有一件神器,打造出来之后,可以不用人力畜力,就可以日夜浇灌土地,山地更是不在话下。” 对于吕鹏有什么样的神器,大家都已经不再惊奇,因为在吕鹏程出不穷的点子上,大家已经习惯了,再加上吕鹏的出身,人家可是神仙的后代,拿出点儿神器来,那不还是正常的再也正常不过了吗?要不主公怎么是神仙的后代呢。 《大明督师》不错的官斗文,敬请兄弟们指正 第88章 土地改革 与乡老谈到午夜,掌握了现在这个时代的农业基本水平,吕鹏也是受益匪浅,招待了他们吃食,然后恭敬的送了出去,吕鹏连夜召集手下再次聚会。 “现在我决定,为了以后的发展,也是为了推广山药的种植,打破大锅饭,我将原先吴涛施行的政策予以变更。” 这是吕鹏深思熟虑的结果。 “现在,我决定改变以前我们施行的土地政策。”这个没必要征求吴涛意见,也不想征求他的意见,这倒不是说吕鹏忽视了吴涛原先的成绩,这主要是出于自己树立自己权威的想法。 在这个团体里,自己在大事上必须一言堂。这一片根据地是自己的,怎么发展,必须要自己说了算,用这种办法,在属下面前形成一种规矩,这一片天地归我管。 这才是正題.在座的无论是谁.根本上都是农民.土地才是最关乎到大家的根本利益所在.野人谷地域广大.可开垦土地多多.有不少人已经开始对那些未开垦的沃野垂涎三尺了.做个地主.这是中国几千年所有人的梦想.即便是到了吕鹏那个时代.土地情结也是挥之不去. “土地的事情是最重的事情.各级王朝在开始的时候都把土地直接分给了农民.但这里好像是有一个弊端.那就是到王朝后期的大量土地兼并.首先是农民自身.由于各式各样的原因变卖土地应急.二就是那些大户官吏利用他们手里的权势或者是金钱.或高价利诱或花言巧语强取豪夺.就像现在的大汉.最后大批的农民失掉了他们赖以为生的土地而成了流民.就像现在各位这样.沒办法只好揭竿而起.我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我又沒有能力改变现状.所以我想先在我们这里实验一下.看看我的办法是否行的通.” 大家心神一震.这是吕鹏要拿这个做实验田啊.如果能够成功就会推广他处.那推广他处的办法是什么.不言而喻了.所以大家就开始振奋起來. “主公的办法是什么.快快说出來.我都等不及了.”许杰催促道. “其实很简单.就是让我们团体成为最大的地主.也就是土地公有.然后把我们掌握的土地按人头承包给个个乡亲.乡亲们沒有对土地的所有权.但可以无限期的租种我们的土地.我们规定一个合理的地租比例.他们只能向我们缴纳地租.也沒有附加在土地上的其他任何负担.且不被地主富人在土地上盘剥.他们在活着的时候是这样.但他们死去就必须交回他们的土地.我们再把土地分给新出生的人.这样无论他们多么困苦.就都会有一口饭吃一把柴烧.” 大家沉默了好一阵.慢慢的消化着吕鹏的方法.很久后吴涛才首先发问道;“主公此法真是前无古人后无來者之良法.大善.这就是变相的耕者有其田.且沒有以后的弊端.大善.”吴涛欣喜的鼓掌喊好. 其他人也纷纷鼓掌叫好。 既然自己的办法呗认可,吕鹏就问吴涛道:“吴总管,一个男子需要多少土地才能活命,过上安稳的日子?” 吴涛毫不犹豫的回答:“一个成人每年需要三石粮食可活.还有就是穿衣油盐.一般的看病什么的.也需要三石以备开销.正常年景一亩地可打麦子一石半到两石.所以一个人需要四亩地.一家大小男女如果有五口.就要二十亩地.一年下來还可以有点剩余.但我们需要收多少地租呢.” 这是关键,土地租赁给个人,就必须要收取租税,否则整个组织之间就没法有经费运作,也是这个农业大国最主要的财富来源。 所以吴涛对地租的收取额度非常关心.收多了.怕乡亲承受不起.收少了.又怕养不活上层组织和军队. 田赋也就是地租多少.这是个大问題. “比照朝廷的正税例子减半收如何呢.”吕鹏提出了一个征收标准.这个标准是在山寨发展.四处用钱的前提下.咬咬牙说出來的. 许杰确反对道:“主公不可,如此低廉的地租,若不加其他附加徭役等,我们几乎就不能用它来运转我们政府,更不要提养兵了。” 吴涛也站出来道:“如果如主公所承诺的,除了地租不再附加任何条件,我们不但不能按照朝廷规矩减免,反而需要增加一倍,如此才能两相发展。” “还要增加一倍而百姓还愿意接受?” 吴涛许杰两人一起点头:“增加一倍,乃至一半出产,只要您能实现您的诺言,百姓绝对会对您感恩戴德。” 这个倒是显出吕鹏的历史白痴了。 于是许杰这个熟悉朝廷运转政策的许杰,开始给吕鹏恶补大汉税率知识。 其实大汉的农业税是非常低的.农业税收是多少呢.秦汉相争,天下积贫积弱,文帝开始施行休养生息,将税收定位为十税一,景帝时候,更是定位为三十税一,也就是说,平均的农业税率是三十分之一.这样的一个税率不能不说已经低到了极限.也就是说,按照膏腴之地亩产三百斤计数,每亩地只缴纳土地税十斤,这样对百姓来说,少的简直可以忽略不计。当然,这是在天下太平的时候,还能让国家运转,现在是什么时候?现在需要支撑军队打仗,如果这么低的税收,根本就不能支撑整个机器的运转。 看到自己的主公真的不懂.吴涛站起來道.“其实现在天下百姓所苦者,捐也”然后开始掰着手指头给吕鹏开列捐的明目,吴涛,出身草根,对这个耳熟能详。 《大明督师》不错的官斗文,敬请兄弟们指正,嘻嘻 第89章 纳税的新办法 对于主公吕鹏的历史文盲,吴涛和许杰对他展开了恶补。 “你看起來土地上承担的税赋不重.可是额外巧立名目收走的.往往是正式规定的税额的数倍到数十倍.名目多到无法一一指出.总之是.什么斛面、折变、科敷、抑配、赃罚.火耗.鼠耗.雀耗.粮食收上來后.还要老百姓千里万里运送到规定的地方.你想想.以现在的道路运输条件.将粮食千里万里运到规定的地方.需要花费多少人力物力.而这些运费全部是农民承担的;虽然一切耗损已经提前以数倍的数额预收了.但是.一旦运输中真的出现耗损和风险.仍然完全由纳税农民负担. “主公,还有一点,那就是税赋税赋,税是税,赋是赋,税是那么多,但赋更让百姓生不如死。” 吕鹏就摸着鼻子很纳闷,感情税赋不是一个词句,而是两个独立的意思。于是,就不耻下问。 许杰解释道:“税,当然是指的地租,但赋,就是徭役了,比如官府规定,百姓必须每年不少于十五天,免费为官府做事,还有,就是每个成年男子必须参加军队轮换守城,如果再加上运输缴纳的税,那么就这简简单单的三项,就几乎等于占了百姓一半的耕作时间,因此,百姓其苦,赋是根本,如果按照主公您的意思,我们不再征发徭役,百姓绝对会欢声雷动,给您立长生牌子。” 吕鹏真正的无语了.看來自己还是外行啊.但按照许杰说的抽取一半却也是有点过了.沒有存粮的百姓就沒有度荒的家底.一旦大灾來临.只能依靠政府救济.那一來一往.绝对是种浪费. 既然是这样,吕鹏当时就改变了自己的主意:‘那就按照好地每亩收五十斤粮食,地等不同,依次递减,然后告诉百姓,除了每个成年男子,家有两个的,一个应招当兵三年,三年后再不征召,当兵吃粮拿军饷,死有抚恤,伤有体恤,当兵退役的百姓,分得的土地,再无地租,而我们其他百姓,从此再无徭役,我们需要人力建设,全部采取雇佣制度,绝不白用。” 此言一出,大家一起拜舞,口称主公仁德。 吕鹏就昂然接受,被膜拜,的确很爽吗。 吕鹏沉吟了一会后道;“首先,把这些开垦出来的好点的地方,优先分配给我们士兵的家庭.这也算是对我们士兵待遇的一种.然后将没有开垦的土地,按照膏腴和贫瘠分成五等.膏腴之地每人分四亩.每降一等加一亩.依次类推.叫做口粮田.也可以叫自留地,不再纳税之列,生则耕种.死则收回重新分配.其他开垦的土地三年免税,三年后收归公有。” 大家都点头赞同。 “但是我规定,今年的口粮田自留地,必须种高产的山药,不种这个,不给。” 这就是在政府放开之后的强制措施。 为了填饱大家的肚子,现在吕鹏已经开始耍无赖了。 然后吕鹏继续道:“而地租则按照膏腴之地每亩收取50斤.然后每降一等降十斤.到最后降到每亩十斤.如果天比这样还旱.我们就将地租再酌情减免可好.现在虽然地租是多了点.但沒办法.根据地事物繁杂.要养兵打造器具.战兵是不能生产的.所以需要粮食和花钱的地方多.大家就忍一些吧.等我们有了其他的收入的时候再说.” 看看底下的文武没有意见,吕鹏喝了口水接着道:“还有一点,我要着重说明,那就是,我准备施行藏粮于民,所以,我们收取的地租将不再收取粮食,而是以钱代替。” 在明张居正改革以前,当时历代朝廷,所收税赋,全是以实物为准,只有到了后代大明张居正,施行了一条鞭法,才将实物纳税,转变为以钱纳税。 实物纳税,才有了上面吴涛说的那些苛捐杂税的弊端,而用钱纳税就可以杜绝这种弊端的发生,政府就告诉天下百姓,我就收你这么多钱,官吏想要弄出什么其他苛捐杂税,你就可以拒绝缴纳,还可以直接上告。 这个办法的确让诸位折服,这是前无古人的改革。 “同时我们也施行了藏粮于民的目的。” 藏粮于民的优势,在座的都是聪明人,当然一点就透,粮食交到官府,不但被层层消耗,还要防老鼠,防蛀虫,一地官员要是懈怠,更有直接将所有粮食霉变的可能,可谓得不偿失,但粮食这百姓手中却不一样,百姓对粮食的珍惜要比命还重要,这样,就杜绝了粮食无谓的浪费,这真是一大亮点啊。 “还有我们刚刚发现的铁矿,这个宝贝,不能让它成为我们看着的东西,而应该成为我们发展的基础,所以说,我们必须利用这段农闲的时候,建立一个冶炼厂,开矿要人力,冶炼也要人力,但我们绝对不能像官府那样,平白的征收百姓徭役,那就是对百姓的盘剥,我们不能开这个先河,所以我决定,我们的冶炼厂和矿山,将采取雇佣的制度。” 盐铁专卖,严重的制约了吕鹏军队的发展,如果能自己建设一个铁厂,那就解决了关键的军需问题,如果产量可以,还可以用于农具制造,现在许多百姓还在使用木头农具,造成效率低下,如果换成铁质农具,那开垦荒地的效率将大幅度提高,产量也会提高,因此,铁厂,必须尽快建设。 炼铁,吕鹏就知道一个回环热风的增强炉温的办法,其他的就不知道了,不过就这一个办法,就完全可以将生铁直接通过冶炼而变成熟铁,这就已经是一大进步,至于直接练出钢来,他还真的不知道,不过没关系,只要能走出这超前的第一步,相信百姓工匠的智慧,直接练出钢来,也不会用太久的时间,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吗,只要你弄出鼓励机制,只要你放手就行了。 第90章 山长 新的团队,就有新的气象,第二天会议的时候,许杰就拿出了自己想到的政府架构方案,由于地方狭小,人口不多,按照现在的人口,也就相当朝廷的一个下县,按照吕鹏的意思,废弃原先县令胡子眉毛一把抓的制度,将各种事情分细,就比如,县令只管监督官员,传达上级的政令,推行政令下达贯彻,而不是像原先那样,县令还要兼职法官,公安局长,刑侦队长,税务官员,以及——反正是各种兼,不但权利过于集中造成腐败,最主要的是,减慢了办事效率,人没有全能型人,不可能什么都懂,什么都通不是。 所以,野人谷大营施行以下架构。设立总管一名,当然这个是吴涛,属员,也就是师爷一名。 下设都头一名,衙役十人负责刑侦缉捕盗贼。 设立学都一人,负责大营的教育,因为这里已经开了先河,即将成立各种技能学堂,教育,不再是世家大族独享的特权了。 设立工部一名,下属三人,管辖大营未来的手工业。 设立刑部一名,管断案诉讼。 设立税务一名,下属三人,管辖大营未来的税收。 以上员额,全部由政府发放俸禄,并酌情发放办公费用,不得以任何名义,向百姓摊派。 各地村镇设立里长,由百姓自发推荐,不再沿袭原先的里正全部由大家氏族族长兼任,避免氏族家法大于国法的弊端。 就这样大家情绪亢奋的谈论一天,到晚上厨师端上菜饭的时候,大家才想起来,感情一天都没吃饭了。 这次的饭菜异常的丰盛,丰盛的都让吕鹏纳闷。 于是,厨师就显呗的一一介绍:“这个是红烧虎肉,这个是虎骨汤,这个是虎鞭,这个是熊掌,这个狼心狗肺。” 吕鹏大奇:“这些野味是哪里来的?” 这时候赵权禀报道:“按照主公吩咐,昨天我就组织了十支打虎猎狼队,今日一上午就所获颇丰,因此才有如此美味。” 于是吕鹏就恍然大悟,新的组织就有新的气象,一切都是如此是朝气蓬勃,这非常让人欣慰。于是准备大快朵颐,但看到那支虎鞭,却客气将他让给了身边最重要的谋臣许杰。 许杰当时受宠若惊,坚决推拒,转而让给了劳苦功高的吴涛。 吴涛怎么敢如此消受?于是转赠给兢兢业业的赵权,赵权年纪最大,当大哥的怎么不照顾小弟,于是非常关爱的递给了习珍。 习珍知道孔融三岁让梨的故事,怎么能不向贤人学习,于是将这个珍馐给了自己的兄弟张燕,张燕端着这个实在是没的可给了,就一脸哭相。 大家如此谦让是有原因的,大家都是单身,这要是吃了这东西,那晚上还不要了大家老命? 第二天,一夜没睡的大家,继续精神焕发的投入到各自的分工里。 赵权带着习珍和张燕去军队,对军队施行整编。 许杰暂时跟着吴涛,施行民政推广,吕鹏忙着两个事情,一个是招募能工巧匠,准备技工学堂的开班。 当时以优厚的待遇,聘请到了五个木匠,一个铁匠,还有一个皮革匠,两个织布能手,再招募就没人参加了,因为大家的观念还没改过来,这几个人也是被生活逼迫的实在没有办法,本着试试看的原则才来的。 好在,在百姓里,竟然也招募来来几个落魄大家的读书人,虽然水平有限,但教导孩子识字还是没有问题的。 招募伶俐的孩子,倒是没有一点难度,所有的百姓都想让自己的孩子学得一技之长,尤其这个技校还是主公亲自任山长(校长)一点入学,那自己的孩子就是主公的弟子,将来前途是大大滴,当时差点将报名处挤破了。 但这不行,师资力量有限,招收太多的确会出问题,于是,最终吕鹏只能招收了二百学童。 最先开课的是木工,这个主要是因为——现在学校没桌椅啊,得先打一批出来。 于是,规模最大的木工班就风风火火的开班,几天后就打出了歪歪斜斜的第一批课桌,虽然难看,也没有花纹油漆,但毕竟不至于让孩子们在土坯上写写画画了。 在草创之后,技工学校正式开张。 开学收徒,这是一个大事,必要弄得隆重一些,于是,张罗了一番之后,大营全部官员齐集校园的院子,这是一个军营腾出来的,倒也宽广结实。 这时候,有个头目寻来一块大布,一杆秃笔,还有一碟锅黑,全当是墨了,请求吕鹏在布上画上孔子先师的画像,以便张挂,等拜师仪式时候一众弟子膜拜。 这个活计不能让人代替的,这就和后世请领导题字是一个道理,这是一件光荣而不能假手别人的大事。 当时儒家已经成为大汉一统的模范,虽然没有如后世那样呗无限吹捧到无以复加,但也已经成为当时公认的文人师祖,求学拜孔子,也是必须的礼仪。 拿着秃笔吕鹏却是为难,他哪里会画?他连孔子应该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更何况就凭了他的手艺,还不把个孔圣画成张飞?但是架不住大家殷切劝导,没耐何,就有另一个看出主公尴尬的头目,拿来一块木板,请主公在木板上写上文成先师孔子的牌位应景。 这个到是可以,虽然吕鹏的字大大的入不了书法大家的法眼,但在一帮乡民眼里却是大大的好字了,儿在许杰张燕习珍等懂得书法的人眼里,吕鹏的字简直就是烂的不能再烂,但做为下属要是敢直接说出来,将来会有他好果子吃才怪,于是,吕鹏每一笔写下就是大家的一片夸赞,吕鹏到也不知道自己的字好在哪里。 没有香炉,就拿一个海碗盛了白米充数,香倒是有的,但好像是为求财的财神香,一时也就凑合,安排妥当就请了吕鹏在牌位前坐定,其他各科的师傅,也在身后竖起了自己这门手艺的祖师爷的排位,大家依次坐在吕鹏左右。 一众官员分两旁站立,算作观礼。 第91章 分田 一个德高望重年长的乡老,让早就聚拢在外面的孩子个个重新洗了头脸,整理好衣服鞋袜,分成几排肃穆站好,等待拜师礼开始,孩子们个个虽然衣着依旧破烂,但还是尽量的收拾的整齐干净,连带着跟随身后的父母也如此,怕是连过年也没有这么隆重的穿戴了。 反正是尽可能的隆而重之,看了让吕鹏大为腹诽,至于吗?不就是收几个学生吗?我不过是准备客串一下乡村教师,还是民办的那种,看这个架势却是比那个祭祖大典还要郑重。 其实吕鹏倒是忘记自己是在封建社会,这个时候贫穷百姓家的孩子是去不起,也不许进学馆念书的,能读得起书的都是大户人家的专利,而那些所谓夫子也是各个眼高于顶的夫子,轻易是不收贫寒之家子弟学生。即便是夫子再是不堪,收个学生的仪式却也是隆而重之,繁琐异常。而一个村子要是有一个庶民孩子能念书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跟连着孩子的父母都在十里八村风光无限这怎么不让人隆而重之? 仪式开始,孩子们依次长幼鱼贯而入分列大厅左右,低眉顺眼的一直排到门外多远。而后由一个年纪最大都没了牙齿的的老人,站在门口,涨红着脸声嘶力竭的大声宣布拜师礼起。 于是孩子们先向孔夫子的牌位三拜,然后到吕鹏跟前再三拜,口称恩师,然后执弟子礼恭恭敬敬敬上一杯茶水,等吕世喝完茶再嘉勉几句,再三拜,然后走到自己学科的师傅人面前,再走这一套程序之后,算是礼成。 然后他们的父母再上前来见礼,并送上谢师的束脩,在一再感恩的话语里退下。 孩子总有二百,家属几近三百,如此庄重的走着虽然繁复但却虔诚的礼仪,根据地里的人大多一贫如洗,但还是竭尽所能的给包括吕鹏在内十几个师傅带来这样那样的东西,虽然吕鹏一再推脱,请大家都拿回去,但乡民淳朴,却死活不肯,到完事时,大厅里都快堆成小山了。 就在这庄重中,礼仪完成,吕鹏宣布根据地技校成立,并且亲自写了一个校规:“有教无类”等时机成熟,将彻底的向所有适龄儿童敞开校门。 这一承诺,就如一点灯火,烧毁了千年教育的黑幕,让大汉天地露出一线曙光,让文明的辉煌提前在大汉展开。 学校的建立,让野人谷根据地轰动了一把,而最轰动的是吴涛公布的土地政策。 中国的百姓对土地的渴求,读到了一种变态的状态,土地就是百姓们的根,只要拥有了土地,即便生活再艰苦,对于百姓们来说,都是可以容忍的。中国的百姓对于耕作,简直就进入了一种痴迷状态,无论你将它放到哪里,他都会在哪个地方,哪个最恶劣的地方,给你种出庄稼来,这是千百年来融入到骨子里的东西。 吕鹏的土地政策,虽然只是承包给百姓,但是这里有一条让百姓最心里有底的便是终身承包制,这也就是等于变相的自己拥有了终身的土地,这怎么不让所有的百姓欢呼雀跃?尤其,对百姓来说,那可以让人接受的地租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其他附加条件,更让百姓对吕鹏感恩戴德。 但官府的人将一块块写着,这块土地,主人名字的木板钉在田头的时候,引起无数人的哭泣,有许多人半夜里睡不着觉,还要爬起来,跑到自己的田头,看一看这是不是真实的存在,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或者干脆就有人搂着田头的木板睡觉,似乎生怕这个土地跑了一样。 而紧接着,吴涛正式宣布,分营为村,号召大家向山谷的深处迁徙,并且公布了开垦新土地的政策,这更加让百姓们欢呼雀跃。 现在官府组织了打虎队,每天那些兄弟猎户抬回来的老虎,野狼,大家都是亲眼看到的,向山谷深处进发,安全性已经大大的提高。 不过大家这时候犹豫的,到底是要平原还是要山地,平原土地肥沃,但是,官府可说了,山地是按照平原一倍乃至五倍面积数目分给的,这的确让人感觉到两难, 李二家,现在就为这件事情,家里出现了分歧。 按照李二的意思,当然去谷里的平原,不但开垦起来省力,而且离着河也近,只要多出力气下功夫,明年秋天一定是个好收成。 结果李二的老爹却坚决的不同意,为此,爷两个很是争吵了一番。 老爹的算盘是,只要,到山边去,安家落户,土地面积就是平原的五倍,如果按照,主公的说法,建设成梯田,那也都是好的,你家平白的就多出了,五倍的土地,还有一点,背靠大山,正所谓靠山吃山,看那山上,不但有许多猎物,更有核桃榛子,等等野果,大家勤快点,每年也算一个额外的贴补。 即便是天下大旱,颗粒无收,只要依靠着山,怎么也饿不死,一家老小。 这是一个非常强大的理由,大家已经被饿怕了,大山的产出是丰厚的,绝对不会饿死人的,于是,李二同意了老爹的决定,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家什,随着刚刚推选出来的里正,开始向新的家园开进。 《大明督师》不错的官斗文,敬请关注,谢谢 第92章 希望 新村落的地点已经被官府划定,这里一片荒凉根本没有得到一点开发,李二家,按照官府的规定,被分到了大山脚下的一片土地,足足有一百亩的方圆,还加上身后的一片无主的大山。 放下可怜的家当,李二的老爹第一个拿起了锄头,狠狠的一镐下去,翻起来的是黑黝黝的泥土,颤抖的捧起,仔细的观察,然后激动地向里正喊道:“里正老爷,这可是上好的土地呀,您老过来看看,这攥下去都能流出油来。里正老爷,这一大片,真的就是我们村子的拉?真的就是我的啦?” 里正笑呵呵的跑过来,抓了一把李二他爹手中的土,仔细的看了再看,然后骄傲的道:“是的,这就是我们村子里的,这就是你的了,只要你个老东西别咽气,这就是你的。” 得到了里正老爷的肯定回答,李二老爹就跪在地上,颤抖着从怀里拿出自己的祖先牌位,恭恭敬敬地放到这片肥沃的土地之上,喊过来自己的老伴和儿子,跪在祖宗牌位之前,磕了几个头之后,对着祖宗牌位祷告道:“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孙向您禀报告,现在,我们终于有了一百亩的土地,我们终于可以不再颠沛流离,不再有冻饿而死的危险,从今以后,我们也可以用血食来祭拜您,求列祖列宗保佑,让我们子子孙孙繁衍生息在这片土地上,这个家族香火延续千年万年。”说着说着,一家人竟然呜呜哭泣起来,这是他们千百年来一直向祖宗所企求的,让自己的日子能够富足起来,让自己的子孙能够繁衍生息下去,这一次终于成了真,怎么不让他激动地哭泣? 其他的村民也都和他一样,将祖宗牌位拿出来恭恭敬敬的,磕头祷告。 有了祖宗牌位,有了脚下的土地,所有的人感觉到心中落了底,有了根。大汉民族就是这样,一块祖宗牌位,代表着自己远古的根,一片属于自己的土地,代表的是未来的希望,只要这两样东西在,即便是在天涯海角,他们都会在那个地方顽强的生存下去。并且能创造出让人炫目的成就。 虽然大家现在一无所有,但大家都坚信有了土地,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没有房屋不要紧,先挖个地窝子存身,建设房子不是当务之急,冬天里有的是功夫,山上有的是树木,现在应该趁着秋天,土地还没有解冻的时候,抓紧地开垦土地,为明年开春的播种做好准备,农时不等人,这个耽搁不得。 不需要理正再安排,李二一家开始紧张地建设自己的家园,李二爷两个开始挖地窝子,割毛草,李二的娘就在附近捡拾野果,大山是慷慨的,到天黑的时候,爷两个刚刚将简陋的地窝子搭建起来,李二的娘就背回来半袋子核桃榛子,这可是好东西,这能让今天一家人,难得的饱饱地吃上一顿,官府事先分配给大家的一个月的粮食,必须要珍惜仔细,可是浪费不得。 看着放在地上的一堆野果,李二撑的是直翻白眼儿,倒在那里直喘气儿,老爹看着这个贪吃的好儿子,上去就是一脚:“你个吃货,吃饱喝足了,还不趁着有月亮,我们赶紧开荒去。” 李二立刻一骨碌爬起来,抄起撅头就向不远的一片荒地走去,然后先确定下方位,爷俩个开始用镰刀砍开一条隔离道路,然后老爹郑重其事的再次向上苍,向祖宗祷告之后,用火折子在开出来的四四方方的一片荒地上,点燃第一把烧荒的大火,于是,一股欢快跳跃的火焰就在这黑暗的天地里跳跃奔跑。 这是希望和富足的火种,转眼之间就燃烧的轰轰烈烈。 星星点点的篝火点起来了,一簇一簇的,传向远方,无数的百姓,没有休息,都开始连夜开垦荒地,为着未来的富足努力着。 人们对吕鹏规定的除了地租之外,再无其他徭役的政策,刚开始的时候,百姓还多少,心存余虑,这是自古以来没有的东西,难道官府真的说话算数吗?百姓对官府的,信誉,已经彻底的绝望。 但是,紧接着的一件事情,却彻底的打消了百姓对官府的疑虑,那就是吕鹏为了尽快建设铁厂开始招工了。 工人分作三种,一种是旷工,一种是冶炼工人,还有一种就是烧炭工。 招工的标准很简单,那就是要身强体壮,只要合乎这个标准,每一个月,就会得到200斤粮食的工钱,这时候,大家要钱是没有用处的,粮食才是一切的根本,一个月二百斤的粮食,绝对让无数的人眼红心跳。 这样的动作,不但彻底的打消了百姓对官府承诺的疑虑,更让百姓得到了实惠。当时李二也想放下开荒的锄头,跑工厂做工,毕竟这样可以给自己的家带来一份口粮。 但李二的爹再次阻止了儿子的冲动:“做工不过是一时饥饱,而开荒有地,才是我们最终的根本,明年春天,当我们种上我们自己的几十亩地,让土地出产的时候,才是我们一家富足的根本。” 这一次,当爹的威严再次起到了作用,李二只能羡慕的看着同村的其他年轻人,去刚刚开工的厂矿上班,自己却只能依旧挥舞着锄头开垦荒地。 不过当水车架在自己的地头的时候,当春风再次吹拂大地的时候,李二和老爹将第一把种子洒落在开垦出的五十亩土地上之后,秋天的丰收,未来的富足也就回报给了他们一家,李家,成为这个村庄第一个不需要政府赈济而吃上饱饭的人。 于是,老爹和李二,心甘情愿的在祖宗的牌位前,供奉上了一个新的牌位——吕鹏。 这是最朴实的百姓唯一能做的。 《大明督师》很好的官斗文,敬请兄弟们指教 第93章 贵客临门 在招募到了足够人手之后,吕鹏开始铁厂的建设,正所谓人多好办事,只是几天的功夫,一座简陋的高炉就拔地而起。 所谓的高炉,在这里的人眼里是个庞然大物,宏伟的工程,但在吕鹏的眼里,和后世相比,简直低矮丑漏的不行,好在这个东西按照自己的设计,增添了回火增温设施,这样就能将送进高炉的冷空气先行一步加温,可以直接提高炉子内部的温度,看着这一个自己想出来的设施,吕朋希望能够直接练出来熟铁。 设施建设完备,投进去矿石,吕鹏亲自点燃了木炭,鼓风机开始向里送风,木炭开始熊熊燃烧起来,炽热的炭火,逐渐将高炉加温,从观察孔里望进去,黝黑的矿石开始慢慢变得赤红起来,开局不错,但要想出铁,没有个一两日煅烧是不可能的。 几个曾经在官府里做过冶炼工的老师傅,就轮番日夜观察,直到第二天中午的时候,那个老师傅,对着吕鹏禀报道:‘主公大人,成了。” 炉门打开,一股白亮的铁水,奔腾而出,流经冷凝槽,凝结成铁块之后,吕鹏心中忐忑的向身边的师傅问道:“这是生铁还是熟铁?” 老师傅用小锤子轻轻的敲打一下之后,浑身激动的乱抖,对着吕鹏大声的回报:“是熟铁,真的是熟铁,天哪,就这一炉就出了足足一千斤的熟铁,主公真是神人啊。” 一千斤的铁,在后世简直就不值一提,但在这个生产力低下的令人发指的年代,一炉能出一千斤熟铁,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怎么不让那些老师傅激动? 吕鹏就想,等以后自己找到了煤矿,炼出焦炭,一炉子下去,一万斤都完全可以做到,如果焦炭的性能更好一些,说不准直接就能炼出钢来,那时候才是应该激动的。 正在这里没日没夜的忙碌,坐镇大营的许杰派人过来,向吕鹏通报,他的两个结义哥哥,带着一个外人进谷了。 闻听两个哥哥来了,吕鹏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用布包了一小块熟铁,兴冲冲的赶到山寨大营,还没有进堂,就连连欢呼:“大哥二哥,你们可想死我了。” 他这么一喊,大堂里脚步声响,两个人急匆匆跑了出来,一把将吕鹏抱在了怀里,不是大哥二哥张士元苏双还有是谁呢? 兄弟三人就在这里紧紧的拥抱,一时间千言万语却无从说起,只是激动地互相拍着对方的后背,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好一阵之后,大家才松开,又拉这手,打量着对方。 “大哥,你倒是胖了,很有了一个富甲一方的派头了。”吕鹏打趣道,“到是二哥瘦了许多,肯定是被大哥欺负的狠了。” 张士元就给了吕鹏一拳:“你个混小子,只会胡说八道,我这是胖吗?我这是浮肿,我没日没夜的在酿酒作坊里,潮气熏染,都得了风湿关节痛了,我容易吗我,还有你二哥,那是瘦吗?那叫强悍懂不,他每日奔走在各地,哪个经销商见了他,不是大鱼大肉的恭敬,讨好他好多得点份额?” 苏双立刻哀嚎:“我的大哥啊,我还大鱼大肉呢,你现在提起来,我就想吐啊,要不咱们哥俩个换换?” 张士元立刻一瞪眼:“家里一摊子交给你手里,我能放心吗?要是你看着,还不转眼就将三弟的神仙法子弄的满世界都知道?” 张士元谨慎,苏双豪爽,大哥说的还真就对,自己的这个酿酒法子其实一点都没有什么高科技,就是一个谁要上心一点就能会的,盗版,那还不是分分秒秒的事情?穿越人士只能盗版别人,怎么能让别人盗版自己? 正在兄弟三人在院子里拉扯诉说时候,听到耳边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张先生,苏先生,三兄弟别顾着高兴,还不给我介绍介绍吕将军?” 这谁啊,打扰我们兄弟叙旧,你找死吗?小心我分分钟拉你喂狗,当时吕鹏就有点不耐烦了。 结果张士元哈哈一笑,对着吕鹏道:“看看,光顾着我们三兄弟高兴了,却把贵客给忘记了,来来来,三弟,我给你引荐。” 张士元说着转过身,这时候,一个精干矮小儒雅之士出现在了张士元身后。 那儒雅之士笑着对吕鹏施礼:“某,糜竺,字子仲,拜见吕将军。” 噢,感情是糜竺啊。吕鹏就淡然的点点头,突然想明白了,谁?糜竺?别拉狗了,赶紧上座吧。 麋竺是徐州富商,他的先祖世代经营垦殖,养有僮仆、食客近万人,资产上亿钱。后来刘备潦倒,就是这个家伙,一次拿出钱五千万,粮食五万斛,让刘备重新振作,再次崛起,这家伙最后被封为护汉将军,地位比诸葛亮还高,是刘备文臣第一人,历史评价是安汉雍容,或婚或宾,见礼当时,是谓循臣,这可是个大人物啊。 “这个人必须拉过来。”吕鹏电光石火间就这么想,拉了他过来,以后刘备就不能东山再起,那么,自己将来争霸的道路上,就少了一个对手不是。 想到这里,吕鹏立刻上前躬身施礼:“吕鹏,字汉强,这里见过先生。” 糜竺回礼微笑:“将军大名竺早有耳闻,更有一刀劈人断马,更是天下轰传,今日一见,果然是真英雄也。” 呦呵,自己劈人断马的世纪已经传遍天下拉?好啊,这是自己的活广告啊。 这时候一直陪着三人的许杰笑着道:“主公,您如此让长兄贵客站在院子里,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被许杰一提醒,吕鹏才想起,感情自己高兴的过了头,现在大家还站在院子里呢,于是赶紧赔礼道歉,请两个哥哥和糜竺入堂谈话。 第94章 新路子 大家相携进了大堂,张士元是大哥,吕鹏这个小弟在他面前可不敢端坐主位,于是就按照家里的规矩,张世元作了上手,这让张志远很是激动了一把,苏双做在张世元身边,吕鹏末坐想陪,糜竺被让到了贵宾席位,由许杰下手陪伴。 然后吕鹏吩咐手下,赶紧将吴涛赵权,习珍张燕一帮兄弟手下招来,准备今晚大开宴席,庆祝兄弟三人团聚,不醉不归。 安排了这些琐事,吕鹏探身问大哥道:“不知道什么风将大哥二哥吹来我这个破地方。” 张仕元笑着道:“其实我不知道你已经回来了,只是你二哥每日在我耳边呱噪,说你的基业如何如何兴旺发达,我一时性起,于是就过来看看。” 吕鹏就很感动,大哥这么说,是实在放心不下自己的根基,想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一把,不过嘴上说的平淡些罢了。 张士元接着道:“老天开眼,却正好让我和三兄弟再次见面,尤其看到兄弟这里基业稳固,兴旺发达,大哥心中更是快慰,这里正好向你汇报一下咱们酒业的收入。” 吕鹏摇摇手:“一切都是大哥说了算,大哥也不必向我汇报。” 张士元满意吕鹏的真诚,但还是撸着胡子道:“产业是咱们兄弟三人的,当然要像你说道说道,也让你心中有个数。” 吕鹏无可无不可地听着。 张士元就骄傲地向吕鹏道:“我们的美酒,已经畅销大江南北全国各地,深得豪门世家喜爱,已经成为那些大家氏族每日宴饮不可或缺的东西,虽然产量不断增加,但依旧是供不应求,尤其你的限价制度,更让我们赚的是盆满缸满,这两年来,单单就是这酒业,就给我们带来一亿钱的利润。 听到这个数据,吕鹏当场差一点噎死,感情不知不觉间,自己也算是千万富翁了。 看看吕鹏满意的表情,张世元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只要兄弟满意,自己所有的付出也就知足了。 “这位糜竺先生,一直是我们酒厂的最大粮食供应商,也代理了咱们在徐州地区的美酒销售权,也是没少赚钱。” 糜竺就拱手对三人道:“承蒙三位先生照顾,让我们的家族得以进一步发展,竺在这里感谢了。” 然后张世元再次说道:“我听说你的基业草创,尤其是粮食匮乏,于是我这次来的时候,又恳请糜家卖给了我们5000万钱的粮食,由于数目巨大,麋先生就亲自带着护卫队押运过来,倒是辛苦了糜竺先生。” 一听说运来了大批的粮食,吕鹏心中大喜,现在根据地要想发展,要想继续招揽流民,最关键也最基础的东西就是粮食,现在百姓依旧是配额制,每一日,只能吃个半饱,这在现在展开的开荒会战里,影响了开荒的速度,要想根据地自给自足,以现在的情形来看,还要等到明年的秋天,这一下,给自己解决了大问题,这样自己就可以适当的增加百姓们的配给,或者是用以工代赈的办法,来让百姓吃饱肚子,于是吕鹏真诚的向糜竺施礼,表达了自己的感谢。 糜竺就谦逊的还礼道:“本来是生意往来,也没有什么感谢不感谢的,倒是看到吕将军收揽流民无数,活人无数,竺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大家客气一番,吕鹏就献宝一样的从怀里拿出了那一小块铁,显摆地递给了自己的大哥:“大哥且看,这块铁质量如何?” 原先张世元和苏双就是贩卖铁料和马匹出身,对铁的质量相当熟悉,于是接过来在手中掂量一下,用指甲划了一下,当时评定:“这是上好的熟铁,每石可价值千钱。”然后翻过来调过去看了一遍:“如此好铁,产量一定低下,真是可惜。” 贩运这东西,要想赚钱,只能走两个路子,一个是垄断高利润,一个是虽然利润低,但只要量大,也一样能赚钱。张士元的意思就是,这东西好是好,但没有产量作为基础,也不会赚钱的。 吕鹏就笑眯眯地伸出一个手指:“现在的产量可以是每天一千斤,等以后,产量会达到每日万斤,这样的产量可以了吗?” 张士元闻听一震,就连糜竺也不由得伸过脖子来,商人的敏感让他感觉到这里有着巨大的商机。 盐铁专卖,各地都有盐铁监,但越是专卖的东西越赚钱,这是铁律,同时那些各地的盐铁监,早已经被这些豪商大户拉下水了,如果能贩运吕鹏手中这样的好铁,如果量再有的话,也的确是一个赚钱的买卖。 糜竺现在家里仆人门客奴隶过万,收入大,开销也大,他们家族必须不遗余力的想办法赚钱,否则就是这上万人的吃喝,转眼就能让他倾家荡产。 而一听说吕鹏这样的铁,日后能日产万斤,当时眼中一亮,心中一动,希望能在这里分一杯羹。 张士元扭头看向吕鹏,对自己这个三弟语重心长的道:“一日能锻造出万斤如此的好铁,所需要的人力物力过于巨大,你现在基业初成,不要贪功冒进,什么事情都要一步一步的来才是万全之策。” 吕鹏就嘻嘻一笑:“大哥误会,我这个铁,是直接从高炉里练出来的,根本就不需要人力锻打。”然后得意的给大哥算账:“我的这个铁,从开凿矿石,到运输,到冶炼,最后生产出产品来,我估计整个的成本,每石也不过三百钱,如果能卖到一千钱,我们就是两倍的利润。” 一听说,这个铁能从高炉里直接练出来,张士元就一惊,再听说全部的成本不过300钱,张士元就大惊,如果按照三弟的这个算法,一天若是能出一万斤,那就是700万钱的利润,一夜暴富也不过如此。 “三弟说的可是真的?” 吕鹏就得意地向大哥二哥显摆:“你三弟我是神仙之后,手中怎么能没有一些神仙的办法?这样炼铁的方式,不过是小弟我略显身手罢了,等以后我直接给你炼出钢来,到时候大哥二哥要心里有准备呀,不要把下巴掉到地上。”然后就得意地摇头晃脑,现在前面再摆上一个香炉,那吕鹏简直就是自诩的神仙了。 成本如此之低,质量如此之好,产量如此之大,这怎么不让在座的几个人,神情恍惚,看向吕鹏的时候,真的就有一些,高山仰止,看着喘气儿的神仙的样子了。 第95章 利益勾连 面对吕鹏的根据地能如此轻松的出产如此的好铁,一阵震惊之后,糜竺谨慎的开口:“吕将军,您的这个熟铁能否分我一份,我也没有那么贪心,只要每日给我三成就可以了,价钱上面,我可以给你出600钱一石。” 这样的价格完全可以打动人心了,但即便是这样,糜竺将这些熟铁运往徐州贩卖,也将是三成乃至四成的利润,这将会成为未来糜家一个非常重要的经济来源,将大大的改善糜家的运作结构,成为糜家又一个巨大的财源。 不过糜竺还是很有分寸,毕竟同样铁的贩运,张士元在前,如果自己太过贪心,一定会恶了这兄弟三人,现在糜竺已经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家族已经和这个吕鹏紧紧的捆绑在了一起,一个是自己出产的粮食,张士元兄弟已经占据了非常可观的销售份额,第二个,吕鹏发明的酒类在徐州由自己家族专卖,这里的利润已经开始追上了自己家族原先的粮食产业的利润,成为家族未来的第一大利润来源,而战乱将起,再拿下这熟铁的生意,那么家族的利润将三驾马车齐头并进。 尤其是后者,将与粮食一起,成为英雄争霸不可或缺的重要军事战略物资,只要掌握了这两个东西,即便糜家没有争霸野心,但让有野心的豪杰英雄俯首,让糜家在战乱里立于不败之地,也是游刃有余。 而一旦得罪了张士元,看他们兄弟三人的亲厚,也知道那就等于得罪了吕鹏,得罪了吕鹏,不但这生意做不成,就便是原先的粮食生意,也会出现危机,那时候才是得不偿失。 现在,张家兄弟的酿酒行业所需要的粮食,已经成了糜竺最大的合作伙伴,尤其张士元酿酒所需要的粮食,对质量要求并不高,这样就没有和人吃的粮食产生竞争冲突,所以糜家现在,和张士元的生意,是相当稳妥的。自己绝对不能因为铁料的贪婪,而丧失了原先丰厚而巨大的买卖。 只是转眼之间,糜竺就已经理清了这其中的关系,于是才试探的与吕鹏商量铁料的供应贩卖问题。 结果张士元是个厚道人,对着糜竺点头,然后转头对吕鹏说道:“糜竺先生给出的价位也算公道,所需的也不算太高,我看三弟可以答应了。” 既然大哥说了话,吕鹏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于是点头同意,不过话锋一转:“这个价格和这个数量,我是满意,同意的,不过现在还不能按照这个数目交割。” 张士元纳闷的问到:“这是为什么呢?” 吕鹏跪坐的实在是双腿发麻,于是趁着机会站起来,开始在地中间走动,整理自己的思路。 吕鹏其实已经看出糜竺对铁料掌控的急切心理,也不得不佩服这个三国时期最著名人物的机智。 但他的想法却正和自己的想法相抵触,但他的请求却让现在的自己不得不答应。 战争中最关键的两个东西,粮食和武器,现在却正好掌握在对方和自己之间。 糜竺家族,掌握着自己急需的粮食,而自己却已经掌握对方想要保住家族根本的铁料,大家都是明白人,这其中的厉害还是权衡的清楚的。 但吕鹏绝对是想拿捏着别人,绝对不想被拿捏的,因此在整理好思路,想好措辞之后,向自己的大哥二哥,说出自己的展望:“现在我掌握的这个山谷,面积广大土地肥沃,我又实行了垦荒制度,希望能够在明年的秋天时候粮食自给自足,同时也能给自己的军队供应一部分,而现在我的人口不过3万,这在潜力上对我的发展将有所限制,因此不瞒大哥二哥和先生,我准备在最近,开始招募周边的流民。” 对于吕鹏的计划,张士元是举双手赞同的,扩大掌握的人口,在是最根本的发展基础。 “原先这个想法还只是想法,不能够实行,但现在大哥给我运来了如此巨大的粮食,兄弟我心中就有了底气,我准备从明天开始,就打开我谷门前的道路,开始派出人员向周边招募流民,这样一来,我的土地就可以得到充足的开发,不过原先百姓家的工具,大部分都是木器,开垦荒地的效率低下的令人发指,我有了这批铁之后,我将第一个满足的不是军队的武器装备,而是百姓的农具,我将赊卖一批农具给百姓,这样就能够提高我们开垦荒地的效率,在来年开春的时候将有足够的土地用于耕种,这个数目是巨大的,也是我必须做的,只有让追随我的人吃饱穿暖,他们才能够真心的追随我,成为我未来再次匡扶汉室的基础。” 这时候,为了拉拢糜竺加入自己的团队,从而挖刘备的墙角,吕鹏不惜在外人的面前,展现出自己的雄雄野心。 “黄巾之乱,四处并未真正平息,这不过是大乱之前的一个先兆,不久的将来,这个大汉天下,将出现军阀割据,群雄并起的局面,所以,一个巨大的人口基础,一支装备精良的铁打的军队,才是我们未来安身立命的基础,鉴于这种状况,我的钢铁还要满足我的军队,如此一来,至少在我将每日铁的产量达到万斤之前,是不能对外销售的,即便产量达到了,也只能最多外销一半,这一点请哥哥和糜竺先生见谅。” 糜竺是聪明人,天下大乱,早已经在他预料之中,这也就是他之所以能跟着张士元和苏双来到吕鹏根据的原因,豪门世家,人多势众,但巨量的财富也招人眼红,天下大乱,既将迸发,找一个稳定的靠山,这是当务之急,正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聪明人永远走在别人的前一步。 第96章 糜竺嫁妹 听到吕鹏如此说,糜竺眼前一亮,再看看现在吕鹏所取得的成就,一步步环环相扣的计划,真的是从内心里佩服吕鹏的老谋深算,心中不由感叹,真不愧是神仙的后代,真的是走的稳看的远,自己糜氏家族若是能和吕鹏这个未来的强者连结一体,那糜氏家族发展壮大将是可期,低头想了再想之后,糜竺再次拱手:“将军鸿鹄之志,在下佩服莫名,再兴大汉者必将军也。我刚刚提出来的,不过是一点蝇头小利,将军切莫挂怀,只当是一笑罢了。”然后郑重的说道:“我有一小妹,年方16,长相还算可人,如果将军不嫌弃,我这里便做主,聘与将军为妻。” 这就是投献,而且是巨大的投献,只要两家结为姻亲,双方的利益就死死地捆绑在了一起,在未来的乱世里,糜家就可以得到一个坚定的靠山。 这一个突然间出现的问题,让吕鹏大惊,大喜。 惊讶的是,糜竺竟然有如此魄力,为了拉拢自己,不惜将亲妹妹嫁给一个几乎就不了解的人。 大喜的是,这事挺好啊,未来这个糜竺的妹妹是要在后来嫁给刘备的,还为刘备生了一个儿子叫阿斗,如果自己取了这个糜竺的妹妹,首先挖了刘备的一个大大的墙角,让刘备断子绝孙,这是多么大快人心的事情啊。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毕竟和刘备曾经共同战斗在一起,虽然没有结拜,但多少有着兄弟之情,自己娶了大嫂,在关系上,这似乎有点儿那个,在心理上却有点让人承受不了。 而这时候,那张清丽的女孩儿的脸,立刻涌进自己的心头,那一种刻骨铭心的思念,就如同刀子一样,狠狠的扎了自己心口一下,深入肺腑的疼痛,让吕鹏心中一苦。 不过为了大事,自己必须要接受下这段婚姻,拉住徐州最大的氏族,为自己将来的徐州战役,打下坚定的内应基础。 于是吕鹏咬咬牙,对着糜竺道:“先生美意,汉强求之不得,怎奈汉强已经心有所属,若是娶了先生之妹,便是委屈了她。” 糜竺不由得有些失望。 吕鹏话锋一转,非常诚恳而郑重道:“不过先生美意,我却不能推脱,请糜竺先生向旁看,我的军师许杰,出身青州豪门,心中自有丘壑,才高八斗,前途无量,而且今年不过20,长相也算过得去,如果先生不弃,不若将令妹嫁给我家军师先生。”然后,还肯定地说道:“我和我家军师先生,情同手足,两人一体。” 拉郎配,绝对的拉郎配,这样的提议,让坐在那里还在摇头晃脑得意非凡的许杰,根本就没反应过来。 等大家所有的目光望向他的时候,这小子还没明白,以为吕鹏在夸他,于是得意地冲着众人拱手:“主公缪赞,惭愧惭愧。” 不过这一番客气,到是让大家感觉,他是接受了这个提议。 张士元就扭头望向糜竺:“先生意下如何?” 糜竺略微思考了下,吕鹏的势力,他已经看到了发展的前景,将来天下大乱,群雄并起的时候,吕鹏绝对会在这群雄逐鹿里占住一席,这样的靠山一定要把握住,虽然自己想将妹妹嫁给吕鹏的打算失败了,不过,看看这个许杰,的确是长得一表人才,自己等人进来的时候,他是代表吕鹏接待自己的,言谈举止温文尔雅非常得体,的确是豪门士族出身的体现。 青州王家,自己也是略有耳闻,虽然听说王家最终被黄巾贼弄的是家破人亡,但是世家大族的底蕴还在,重振家风也不是没有希望,再一点,看这个许杰和吕鹏的关系,那绝对是杠杠的,在这个团队里,绝对是第二人,和吕鹏直接挂上关系是不太可能了,但退而求其次,如果和这个集团的第二人挂上关系,也绝对是一个很有前途的,于是糜竺双手一拍,此事就这么定了。 你还不要怀疑这个时代,人们对别人的婚姻是如此的草率,这是什么时代?这是万恶的,封建社会,这是万恶的宗族时代,族长完全可以决定族人的生死。而糜竺,现在不但是没了父亲的家族大哥,正所谓长兄为父,更是徐州糜氏的族长,一言决定人生死再正常不过,指定小妹婚姻,那是理所当然。 吕鹏当时大喜,直接对着许杰道:“恭喜兄弟,贺喜兄弟。” 许杰这时候才明白过来,怎么说着说着转到自己的婚姻大事上来了?尤其那个未来的妻子,也不知长的是什么阿猫阿狗的样子,自己怎么就能轻易同意?于是张嘴就要回绝,结果吕鹏脸色一冷,对了许杰坚定的道:“你,跟我出来。” 许杰就只能乖乖的跟着吕鹏走出了大堂,转过拐角,到了一处没人的地方,吕鹏就语重心常地扶着许杰的肩膀道“糜家在徐州是大户,手下食客奴隶就有万人,他的一言一行完全可以决定徐州的政治走向,我们将来要想成就大业,徐州是必须拿在我们手里的,这一点绝对不能犹豫,所以,现在组织需要你献身的时候到了,你必须出卖你的身体,来为组织谋求最大的利益。这是组织的信任,兄弟们的委托,执行吧。” 许杰就张张嘴,的确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时候吕鹏将严肃的脸换成笑嘻嘻的道:“我还就告诉你,你未来的妻子,绝对是美艳动人,而我掐指一算,夜观天象,你将来会有一个好儿子,我连名字都给你起好了,就叫阿斗。”然后笑的就是嘎嘎的。 许杰就不能再推迟了,因为这不但是组织的信任,主公的安排,尤其这是主公夜观天象所得的结果,这是天命,这是不能违背的。 “我就这样为组织卖身啦?” “就这样卖了。” “必须卖了?” “必须的.” 于是许杰仰脸望天,就是满眼泪水,就一脸悲壮. 当两个人再次回到大堂的时候,许杰的手中多了一双白璧,恭恭敬敬的向糜竺递上,这算是许杰交给糜竺的订婚信物,糜竺当时双手接过,然后在腰间解下自己的佩剑,双手递给许杰,算是女方的信物,许杰也欢喜接过,直接挂在了自己的腰间。 此事一定,糜竺脸上和心中充满了欢喜,尤其看到吕鹏那欣慰的笑容,心中更是安定无比,如此之后,自己的家族在未来的乱世里将万无一失. 第97章 人多主意多 吕鹏团伙和徐州糜氏地头蛇结成姻亲,双方对这种意外的结合都大感欢喜,按照中国人的习惯,既然有好事,当然就要大吃二喝啦,于是,吕鹏命令在接风宴上,再加上两道硬菜。 得到吕鹏通知,赵权习珍和张燕也急匆匆从军营赶来,吴涛也是前脚后脚,大家互相相见寒暄之后,按照排名规矩落座。 这时候,糜竺看到吕鹏手下文人杰出,武将强悍,尤其在这些人的身上,看不出一点现在官场上的那种迂腐沉闷,有的是欣欣向荣朝气蓬勃,这更加显示这个团队的凝聚力和前途,对于自己的决断,当时给打了一个百分,一时间兴致更高。 酒菜转眼间就上来了,也不讲究什么士大夫的等级,狼虫虎豹满桌子,看着张世元苏双以及糜竺眼睛都直了,这也太奢侈了一些吧。 对于这样的奢侈,张仕元表示出了痛心疾首,于是语重心长的规劝道:“三弟,哥哥下次来,可千万别如此奢靡,这不是一个积极向上的团队所应具备的习惯,如此奢靡的习惯养成,将来还怎么得了?”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块虎鞭啃得那叫酣畅淋漓。 吕鹏连忙解释:“这个倒不是小弟专门为大哥准备的,因为我们为了向荒山索要土地,为了让百姓到外面去耕作安全,所以我们特意成立了打虎队,打狼队,现在狼群虎豹,在我的餐桌上根本就不稀奇,大哥你就放心的吃,不吃到你吐,你就不要走。” 一听说是这回事,苏双简直就是怒发冲冠,糜竺简直就是连连跺脚,张士元高声训诫:“败家啊,真的是败家啊,你知道这一碗虎骨汤,在山外面要多少钱吗?虎骨啊,那可是最珍惜的药材啊,怎么不拿出去换钱,就被你这张猪嘴给糟蹋了,这简直就是败家的具体表现啊。”然后也不用勺子,直接端起汤碗,咕咚咕咚的喝了个精光,然后意犹未尽的对着堂下站着的侍从喊道:“赶紧的,再给我上两碗。” 二哥苏双赶紧规劝:‘大哥,这东西可不能多喝啊,喝多了晚上该流鼻血了。” 结果张士元却道:“哥哥我整日在酒坊里呆着,潮湿入骨啦,正好拿这个治一治,别处可是没有这么放开了吃的地方啊。” 听到大哥经年在酒坊里劳作已经得了风湿这个职业病,当时吕鹏大惊,好在虎骨汤正是治疗这个疾病的良药,当时对着手下吩咐:“赶紧的给我大哥打包一副老虎骨架。” 这时候糜竺也笑着用筷子点着面前的熊掌:“汉强老弟,你知道这一盘子熊掌在外面要卖到多少钱吗?还有那虎骨,那虎筋虎胶,更是千金难求啊。” “外面山林里不也有许多老虎财狼狗熊吗?这东西很贵吗?”吕鹏就问了一个白痴的问题。 糜竺笑着答道:“外面的世界虎狼成群,而能打虎驱狼的英雄能有几个?如将军这般,直接组织军队打虎,那更是不可能,因此,老虎这浑身的宝贝,还是相当难求的。” 赵权也道:“先生说的是,我们这也是被逼无奈才虎口夺食,即便是我们组织了最强悍和最有经验的猎人,这两日,也折损了三人,伤了十几个啊。” 糜竺点头:“因此张先生说你败家就在这里,一头猛虎,拿到大的城镇贩卖,往往都十万钱以上,你看看,你说你这一顿,得花费多少?”言罢不由得惋惜的摇头,然后将半个熊掌几乎转眼消灭。 当时吕鹏这个后悔啊,于是直接对大家喊道:“还吃什么,还不撤下打包?这可都是钱啊,我就喜欢钱。” 于是又引来了大家一阵哄堂大笑。 欢笑一场之后,大家不由自主的再次谈到现在发展上来:“三弟发展,还需人口支撑,这个非常关键,却不知道你现在做何打算。” 这时候,吕鹏就有些为难的回答:“我想放开野人谷,招纳流民安置,但许杰先生提醒说,人口是官府管辖,如果自己这么招揽下来,会被官府猜忌,到时候一个是得罪人,落个聚拢流民,有心造反,那就事为不美了,但不这样,却也难以快速发展,再说了,我回来的时候,沿途看到天下以乱,大地被战乱摧毁殆尽,百姓流离,饿死沟渠者比比皆是,又真是于心不忍,却又徒呼奈何。”言罢不由为那些自己无能为力的百姓伤感,再也没了吃喝的兴趣。 张士元也就放下了筷子,于是也不由感慨一番。 结果糜竺却淡然笑道:“吕将军悲天悯人之心,让人感佩,不过这事情还是好解决的。”现在大家结连一体,当然要站在自己团队一方,为吕鹏考虑问题了。 一听说有解决的办法,吕鹏不由再次诚恳的问到:“先生可有什么办法,既能让我解决人口问题,还能解百姓倒悬,还请先生教我。” 糜竺哈哈一笑:“办法无他,不过是一个字,买。”然后解释道:“官府不禁止买卖人口奴仆,只要你在官府登记造册,再每年交上一点费用,也就是人头税也就是了,这样,你就合法的拥有了人口,就比如说我家,我家前前后后所购买来的奴仆不下万人,官府不但不对我生疑,反而还很是赞同。” “买?”吕鹏一愣,然后想了想,却又摇头苦笑:“这个办法好是好,只是我所需要的人口数目太过巨大,而且我还没有那么多钱,我的钱实在是指望的地方太多了。” 糜竺笑着摇头:“将军差矣,将军所需人口不是单单的精壮汉子,那么,您就可以买上一个壮汉,然后恩准他带上家小,一个汉子带上三五家小,这样你买上两万奴仆,那么你就有了十万人丁,如此岂不两全其美?” 当时许杰一拍大腿,真的折服于自己这个白捡的大舅哥的套路机智,于是连连叫好。 “至于钱的问题好办,我还能给三弟凑出个几千万钱,应该够用。”张士元接口道。 生意要本钱,正所谓有多大的本钱,就能赚多大的利润,小目标一个亿,那你得有俩个亿才成,若只有一百,累死你个丫的,所以,大哥哪里不能再抽调资金,为了未来发展,绝对不能涸辙而鱼,于是吕鹏想了想,决定动用一下自己的储备金。 “我当初几场大战,所得不少珠宝古董,这次认识了糜先生,就拜托您帮着卖掉如何?”销赃这活计,还就得当地蛇头来办,有了糜竺这个地头蛇,绝对能卖出个好价钱。 “能为将军效力,当然求之不得,这事情没问题,我徐州富庶,豪门世家比比皆是,应该不愁销路。” 这时候许杰探出脑袋道:“我们其实还可以省下这笔购买奴仆的钱,我们可以跟那些愿意卖身我们的奴仆说出我们的土地政策,我想不要卖身钱就想来的人必定趋之若鹜,只要我们缴纳给官府的那笔费用,办了手续也就成了。” 对这个办法,大家双手赞同,百姓对土地的渴望那是根深蒂固的,这样的办法一出,绝对是无往而不利。 “当然,将军想要购买如此多的奴仆,最好还是要有个官身在的借口,所以,将军是不是有出仕的想法?”糜竺很关心吕鹏的仕途。在体制内办事,那是事半功倍的。 吕鹏点头:“自打去年我和刘关张三兄弟组织乡勇,我就有了步入官场的心思,这两年连番征战,在朝廷上也有了军功,于是才回到这幽州,准备向刘焉太守和邹靖校尉报功,也希望能得到个一官半职的,但回来野人谷大营,事情的确是太多了,所以没有成行。” 张士元接口道:“事情再多,也应该有轻重缓急,出仕为官,这是第一的紧要,剩下的事情可以交给手下的兄弟们去做,打铁趁热,若是再拖上一段时间,你的功劳就会被人忘记,到时候可就不美了。” 于是大家纷纷规劝,最终吕鹏决定到:“既然大家都这么说,那我再在谷里安排些事情,逗留些时日,便去幽州报道去。” 这样,大家才算彻底的放心,于是酒宴气氛再次活跃起来,大家一直边吃边聊直到深夜。 夜晚大家都各种睡去,吕鹏和张士元苏双三兄弟却是彻夜长谈,直到天亮。 第二天,恋恋不舍的送走大哥二哥和糜竺,同时也送走了随着糜竺一起去徐州处理自己那些宝贝的许杰。 许杰去徐州,一来是看着那些宝贝,最主要的还是想看看他未来的媳妇,徐杰已经为了这个组织卖身,虽然吕鹏将糜竺小妹夸的是天花乱坠,还是自己亲自看一看才算放心。 一行人在山谷间依依不舍的告别,然后约定了下次相会的时间,兄弟们才再次分手。 《大明督师》不错的官斗文,敬请兄弟们关注 第98章 风车的力量 回到了大营,大家继续奔忙,吕鹏必须抓紧这一段时间,尽其所能地将根据地安排好,有些思想和超前的意识,不是手下这帮兄弟想完成就完成的,必须要自己亲力亲为,加以指点,否则就可能出现差错,时间紧迫,根据重要,有一点差错,都是绝对不可以容忍的。 不过还好,有了大哥送来的海量粮食,这总算缓解了吕鹏的财政上的一些压力。 现在吕鹏的整个根据地的财政,几乎就是只出不进,在明年秋收前,几万人口暂时都要按照共产主义的方式,进行大锅饭,而每日百姓定量的口粮,虽然让百姓吃不饱,但却也成了整个根据地的巨大压力。 现在有了这批粮食,吕鹏准备在根据地里,在依旧保证老弱妇孺百姓的定量口粮之外,对待年轻力壮的青壮,实行以工代赈的办法,在增加百姓收入的同时,也开始对根据地进行第二次建设。 现在土地已经划分下去,钢铁厂也已经开工生产,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为那些山地和来年的春耕进行水利建设,这其中最关键的就是水车的问题。 没日没夜地将荷兰风车的图样画出来,然后拿到技校去,让那些学生边实验边生产。 水车看似简单,但其实也很复杂,大大小小的零部件,最少也有几十个,结果,当吕鹏将图纸拿到技校开始打造的时候,却发现了让他非常头疼的一件事情。 木匠师傅们倒是的确上心的去教授学生,但是即便是只有五个师傅,他们想共同打造一张桌椅板凳,都完全给你打出一个莫名其妙的东西来,究其原因,还是因为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精密的计量单位,有的师傅干脆就按照自己的手掌来计算,一指两指的,其间的误差简直令人发指,就是一张桌子的四条腿,如果要是个师傅手下的徒弟来打造,绝对就是参差不齐,安装在一起,那根本就是不可能。 没有办法,吕鹏不得不再次利用了自己穿越者的优势,重新规划度量衡的标准,最主要的是,让这些度量衡细分,比如说,现在木匠用的度量衡,是以丈尺寸为标准的,即便是最小的寸,也是长短不一各凭习惯,这就是后世常说的一句经典名言,木匠多了,将房子盖歪了,于是吕鹏不得不做出一套标准的尺寸规矩,将寸以下,再细分为分和毫,并且规定整个根据地里,以后丈量的尺寸必须以现在的标准为准,并且将这套东西,直接安放在学校的最显眼处,让大家知道规矩的必要。 有了标准的尺寸,就可以分工合作,制造自己想象中的风车,如此一来,打造风车的速度明显提高,也让那些师傅们看到了分工合作的好处,开始不由自主的将他们的技术,开始细化,这样就慢慢的形成了多学科细化的标准。 在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吕鹏带着所有的师傅学徒,来到一条湍急的河边,在早就安排挖掘了水渠的一个高地旁,开始架设他所说的风车,这也引起来了周边无数百姓的围观,大家实在是不明白,不用人力畜力,怎么能让这个大家伙转动起来。 当巨大的风车架设起来的时候,让所有观看的百姓无不惊讶莫名,这从来没有见过的大家伙,的确是太高大了,尤其那巨大的风车臂膀,简直就是给人以巨大的心灵震撼。 用牛皮链条式样的水兜放到河水里,然后吕鹏拿起木锤,敲开了限制的木栓,巨大的风扇开始在山谷里的清风里,慢慢的转动起来,随着风车的转动,链条的水兜便将清冽的河水提起来,运送到高大两丈的台地上,流进那事先开挖好的水渠里,然后如小溪一般,流向里那一片片新开肯的土地,如此连绵不断。 看着那不用人力就能自己车水的风车,百姓们无不欢呼雀跃,只是主公的这一个神器,就完全可以代替无数人工,还能彻夜不停,那么这一架风车,就完全可以浇灌好这一片广阔的农田,有了这个神器,还怕什么天下大旱?一个富足的日子,就在这风车的吱吱呀呀里展现在了百姓们的眼前。 不过吕鹏规定,这个风车不是根据地政府免费提供,需要百姓购买,当然这个是暂时赊销的,到明末秋天有了收成时候再还,这样一来,也为技校带来了一笔巨大的收入,技校不但在不久的将来就能自给自足,更远的时候,就可以为政府盈利,这样良性发展,才是王道法则。 至于一家一户没有能力购买,这却不需要操心,百姓看到这风车巨大的能力,于是一组一村联合购买,大家合用就是了。 于是,一股建造风车的热潮,立刻在根据地里掀起,会木匠的参战,不会木匠的,也在老师傅的指点下,做最简单的部件,在统一标准之后的度量衡约束下,也能与主机匹配,于是在不久之后,根据地凡是有河流的地方,都竖起了一架又一架高大的风车,成为根据地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这个风车也加入了冶炼厂,替换了人工鼓风,让送进高炉的风量加大,随着鼓风机的加大,高炉也越建越大,就在半年后,铁厂的出铁量,提前半年达到了吕鹏要求的日产万斤,一年后,达到日产两万斤。 这样的产量,不但满足了根据地工农兵的需要,而且还达到了外销,给根据地带来了源源不断的财富,让吕鹏的根据地总算摆脱了财政的危急。 同时,风车的出现,让吕鹏摒弃了原先打造出水利冲压机的想法,直接用风车来提升重锤,来对铁料进行锻打,这样,农具上,除了铁犁铧镐头用铸造的方法解决之外,不能用铸造的铁锹,就用风锤锻打,省工而且高效。 虽然风车在提升重锤的重量上,远不及水利重锤,但水利重锤需要拦河造坝,那所需要的人力,将是无穷大,现在,吕鹏的根据地最缺少的是什么?人力,而现在吕鹏根据地的人力重点是什么?是开垦荒地,为以后完成粮食的自给自足做准备基础,一切以此为前提,绝不动摇,正所谓手中有粮,心中不慌,粮食这个重要的物资不能老是依靠谷外供应,不但耗费巨大的钱财,尤其不能将这个重要的物资根本放在别人的手中,即便是已经联姻的糜家也不行,万一有个什么意外,被掐断了来源,那自己所付出的一切,都将灰飞烟灭。 所以,有了风车替代,虽然大件的锻造不能施行,不过小件的锻造绝无问题,不但满足了农具的生产,也为未来给军队装备实用的板甲奠定了基础。 风车的成功,带给根据地巨大的改变,这就是科技的力量。 第99章 武器装备 虽然铁料的生产有了风车的加入,而有了巨大的提升空间,但毕竟那还是后话,尤其铁料的需要也是无底洞,首先,现在的铁料就要全力以赴供应铁质农具的打造,用以提高开荒的效率,现在眼看着就初冬上冻了,必须抓住这有限的时间,尽可能的开垦出更多的土地,然后加以平整,利用风车给予冬日灌溉,这样,来年春天才能有个好墒情,适合播种。 同时,未来还要用他换“外汇”是浪费不得的。 于是,在军事这个吞金兽上,就要给予合理的节省。 既然是关于军队上的事情,当然就要召集军队上的兄弟们商量,并且解说明白自己的意图,不要让几个兄弟心生抵触。 于是一群兄弟再次难得的聚集在一起,谈心的时间是没有的,吕鹏就直接奔了主题。 首先吕鹏想到的就是废弃大部分刀盾兵,转而将自己的军队全部发展成枪兵。 一把大刀,要用五斤铁,而一把扎枪,一斤铁就够了,这样,原先预计的一万刀盾兵的装备,就可以装备五万扎枪兵。 而扎枪兵的效率也是有目共睹的,其实扎枪兵比刀盾兵的杀伤力还要大,正所谓枪乃兵器之帅,古语说的好,十刀不如一枪,只要扎枪扎到身上,就是一个窟窿,吕世画就拿出一幅扎枪的图样.(其实就是后世的三棱刺)给诸位兄弟讲解,它的基本打造要求.着重的讲了血槽的用处.和它所必须注意的方面. ????三菱刺这个大杀器好造易用.还几乎不要刻意保养.尤其相对其他兵器來说还特别的节约铁料.但是由于他的特殊构造使得它易扎进去.拔出來也省力.这样就给使用者节约了大量的体力.而被扎之人却会在被扎的瞬间倒地.伤口是不规则的形状及不易于包扎缝合.一般情况下.被杀之人只要几分钟就会流血而死.以现在明朝的战争方式和几乎为零的战场救护能力.也根本來不及包扎.可以有效的杀伤敌对方的有生力量. 面对这样的变态的兵器,赵权是个厚道人,掩面唏嘘:“此兵器过于阴损,未来,将有无数生命冤死其下。”唏嘘一番之后,拿下遮掩脸面的手臂:“不过我喜欢。” 吕鹏就坚决的鄙视了一下赵权的虚伪,战争的目的就是要尽量的杀伤敌人,保护自己,干什么把战争搞的那么仁慈? “这扎枪与大刀还有两个巨大的好处。”吕鹏得意的道。 于是众人就洗耳恭听。 吕鹏就板着指头跟他们一一道来,思想必须统一,说教必须进行,尤其吕鹏还有个好为人师的坏毛病,这次算是彻底的过过嘴瘾。“第一个是长枪简单易于操练.练习好一把刀沒个二到三年是不成的.而枪就不同了.你只要会把枪刺出去就可以了. ???第二,舞刀是个力气活.力气小一点的在战场上,沒舞动两三下就会浑身脱力.就只有等着挨宰的份了.而枪就省力的多了.一个稍加训练的士兵在战场上完全可以刺出十几二十下而轻松自如. ???还有一点是心理问题,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大刀就需要近身肉搏.而长枪根本就不要敌人靠近.远远的就置敌于死地了.这样就可以减少士兵的恐惧心理,让他们在战场上能够沉稳杀敌。” 这时候已经黑瘦的吴涛再加了一条:“还you一个优势,那就是扎枪打造简单,大刀需要锋刃钢口,每一把刀都要经过无数次锻打,才能在刀口形成钢,所费人工力气无数,而扎枪就不同,我们完全可以使用模范浇筑法,只要浇筑出枪头,然后再由老师傅淬火打磨就可以了。” 吕鹏拍手叫好:“对,而打磨枪头,我们发动老人孩子来做,这样,也能充分利用我们的人力,而且还能让老人孩子有些收入,如此一举多得,真是好办法啊。”然后一拍大腿:“为什么我这么有才呢,我上辈子一定是个裁缝出身。” 被吕鹏如此详细的一说,大家真的对吕鹏佩服的是五体投地了,赵权和张燕不由感叹:“信主公,得永生,服气。” 这时候习珍莫名奇妙的问到:“那主公为何用刀呢?” 吕鹏当时眉毛一立:“酷啊。” 当下一片绝倒。 “我的吕氏长弓(苏格兰长弓)也要尽快制造,将来我们要组建我们独立的长弓打击军队,这个是势在必行的。” 吕氏长弓打造容易,森林里百年老藤到处都是,只要选出合适的再用桐油浸泡一下就成了弓臂,然后用丝绸拧成绳子做成弓弦,这样比牛筋的好处是不怕潮湿,更不会割伤士兵的手子,选材简单,只是碍于箭头消耗铁料巨大,所以迟迟没有装备部队,现在铁料产量提升,高炉产出的废料正可以用作铸造箭头,反正巨大的箭头是不能回收,也不能让敌人利用,废料铁渣打造,落地便碎,倒是废物利用,于是,建立一支远程打击力量的计划,就有条件提上议程。 想一想,将来自己面对不管是游牧民族的骑兵,还是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曹操的虎豹骑,遮天蔽日的重箭暴雨般落下,那样的战争场景是多么的壮观?那取胜还不轻而易举? 天下英雄,等着我的箭雨洗礼吧。 该做的事情太多了,简直就是千头万绪,转眼间已经是年关将近,这正是走亲戚拜年的时候,当然官场上,这也上一个非常好的打理上官的借口,吕鹏必须出山了,再不到幽州去,就真的要错过时机了。 这时候,许杰也匆匆忙忙带着糜家代卖古董珠宝的钱回来了。 吕鹏当时就搬住许杰的小肩膀问道:“糜家小姐长相如何?你见了可还满意?” “满意,相当的满意,糜家小姐不但长相貌美如花,而起知书达理,贤淑可人。”此处省略无数赞美之词。 “那你为组织献身的抱怨还有吗?” “没有了。”然后态度坚决的道:“如果有下次,我还要义无反顾的为组织献身。” 当时吕鹏就一转圈:刘备可就两老婆,给你抢一个来了,你还惦记上另一个,你真是贪心啊。 于是在叮嘱了赵权训练枪兵三段刺杀阵法,叮嘱吴涛继续接收难民,保证生产之后,带着一批缴获来的珠宝,还有习珍和张燕已经经过训练的四千枪兵出谷,投奔幽州而来。 第100章 老虎出山 大汉中平五年,吕鹏带着自己的军队,走出了根据地野人谷,走向了争霸大汉的历史舞台。 习珍的两千军队,被称呼为虎贲营,一面大旗上,画着一支巨大的虎头。 张燕的两千军队,被称呼为猎狼营,一面大旗上,画着一支狰狞的狼头。 两支大军行走路上,让所见之人无不战战兢兢,不敢正视,路过的每一个村庄都关门闭户,百姓躲在自己的门板后面,祈祷着漫天神佛,希望这些瘟神们尽快离开。 对于兵和匪,百姓是恐惧的,过匪就要被裹挟破家,过兵就会被勒索破家,不论是兵匪,百姓的结局都是破家,没人能保护他们,只能祈求那不存在的神佛,但神佛他们只享受这些小民的膜拜供奉,往往也不庇佑这些哀哀小民。 可能这次神佛真的想起了这些小民的痛苦,所以没有往日过兵闹匪的苦难,这支军队着装整齐,步伐一致,将士威武的扛着怪模怪样的扎枪,就在这街道上隆隆而去,根本就没有正眼看一下两旁的门扉还有那门扉后面那些惊恐的眼睛。 于是百姓又的开始在屋子里冲着长天膜拜,感谢漫天神佛,又那胆大的,小心翼翼的走出家门,近距离观察这支与众不同的大军。 行列里的老兵张二,原先是青州的黄巾军,一战大败被俘虏,本以为被砍了脑袋的,然而却被人意外的购买成了奴仆。 奴仆地位低下可怜,有时候都不如主子家的一条狗命值钱,但不管怎么说,自己捡回来一条命。 被带到野人谷根据地之后,原本以为被驱赶开荒种地,但结果却被编练入武,继续做士卒。 好吧,反正是烂命一条,为谁打仗不是打仗?替谁卖命不是卖命,奴仆吗,就是这个命啊。 但自己但主人突然宣布,只要参加一场战争之后,就将释放他们的奴仆身份,重回庶民,重回自由之身,这是天大的恩典和诱惑,这才让他感觉到了主人的恩德,于是,已经成为小队长的张二,扛着长长的扎枪走在队伍里左顾右盼,他真的希望这时候突然遇到一股盗匪,哪怕是一小股也好,那样自己就可以真正的战斗,然后在战斗中获得庶民的身份。 结果张二的理想当然是破灭的了,面对这支大汉百年来再也没有出现过的强悍军队,盗匪早就躲的远远的不敢正视他们。就连沿途所经过的世家大族的堡寨,也纷纷关门闭户,寨墙上布满了家族武装,紧张的戒备着这支严整的军队,然后纷纷派出家人出来,送上丰厚的酒肉,算是买个平安。 在吕鹏靠近一个巨大的堡寨的时候,堡寨紧闭的大门外,道路边,站着一个博带高冠的文士,身后站着一队战战兢兢的家奴,地上摆着一溜的牛羊酒坛。 当吕鹏的战马走到他的面前时候,这个文士恭敬拱手:“前面不知道是哪路英雄好汉,赵氏家族代表赵无极这厢有礼了。”然后一指身后的牛羊酒肉,态度平和谦卑的道:“这是本家一点犒赏,还望贵军不要骚扰我们的堡寨。” 感情人家是将自己当成哪路的强盗,或者是黄巾的余孽了,这是缴纳保护费啊。 也难怪,自己的人马兵强马壮,在这幽州之地,就连官军也不及万一,更加上大家穿戴也与官军不同,这时候,吕鹏还没有余力为将士统一服装,所以被人家当成是盗匪也不足为奇了。 吕鹏就带住战马,在战马上下来,紧走几步上前拱手:“在下吕鹏,英雄不敢当。” 一听说是吕鹏,当时这个赵无极就惊讶道:“难道是幽州破黄巾,青州救援,一刀断敌人马的吕鹏吕汉强?” “先生谬赞了,正是在下。”吕鹏很得意,看来自己的名头不小,已经有粉丝追随了,来吧,我给你签名。 这么一说,那赵无极一惊,难道这吕鹏也反啦?那这天下还怎么了得? 看出了赵无极的惊讶,于是吕鹏解释道:“在下随朱雋将军讨伐长社张角反贼,战争结束,这是要回幽州向太守大人,校尉大人回报,却不想惊扰了赵氏,实在是罪过,罪过。” 闻听吕鹏没反,不过是各地救援回来向太守校尉复命来了,当时这个赵无极就长出了一口气,神情也不如刚刚的谦卑,变得倨傲起来。 世家大族传承几百年,势力已经无比庞大,庞大到都可以左右朝局,当然他们不怕官,却怕贼,既然吕鹏是想要求官的,那就根本不在他们的眼里了。 赵无极再次问道:“将军现在身为何职?” 吕鹏老实的回答:“白身。” 这下子赵无极更加倨傲,将个脑袋直接扬到天上,对吕鹏的轻蔑全部写在脸上,根本就没有一点粉丝的样子觉悟。 轻蔑的哼了一声,然后拿出一番施舍的架势,就指着地上的牛羊酒肉道:“将军凯旋归来,真的是可喜可贺,这十坛子美酒,便算是我赵氏为将军接风,祝愿将军步步高升。”然后也不等吕鹏谦逊回答,直接转身,带着手下牵着牛羊直接扬长而去。 当时吕鹏就尴尬的愣住了。者也太他们的打脸了吧。 自己若是称呼为盗,那牛羊酒肉就都是自己的了,或者还能多敲诈一些钱财,可是一说自己是乡勇义军,自己还是白身,结果人家直接丢下十坛子不值钱的酒糟,然后就那么鼻孔朝天的拉着该是自己的牛羊直接回去了,根本就懒得理自己。 吕鹏脸色阵红阵白,世家大族怎么啦,世家大族就能如此羞辱人吗? 这让吕鹏感觉无限尴尬,但更有些恼羞成怒,这是直接对自己的蔑视,这是对自己直接的打脸。 那十坛子酒糟也不要了,然后吕鹏就一边往战马上爬,一面暗暗想:“等我掌控天下,对世家大族一定要严肃处理,小样,你等着我,我不但要你的牛羊,还要你的土地金钱,尤其你们掌握的那些人口。” 弄了一个灰头土脸之后,大军继续前行。 这次吕鹏出来是没带粮草的,按照他原先的规矩,都是沿途购买,原先还能公平买卖,但结果出了赵家一事,沿途大户虽然卖给自己粮草,却一个个价高质次,而且还一个个冷嘲热讽,根本就没将吕鹏放在眼里,这更增加了吕鹏对赵家的怨恨,这肯定是赵家放出了什么话的,要不也不至于如此,这是赵家在给自己做的下马威啊。 “下马威?”吕鹏恨恨的想:“看咱们谁给谁下马威,赵家你不知道一句经典名言,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要想在幽州站住脚跟,你赵家将是我的垫脚石。” 第101章 穷苦的州府 大军一路行来,眼看就要到幽州了,于是吕鹏派出一个能说会道的手下,先行一步去幽州报信,别也弄一个大军到了,却被拒之门外,那就不好了。 幽州太守府,眼见腊月初十年关了,太守府开始按照规矩内外打扫,准备过年,太守府内外充满了一番节日的欢快中。 过年,是让奴仆小吏最欢喜的,奴仆们可以得到宽厚些的主人赏赐的例钱,还可以得到一身新衣服为主人装些体面,小吏们也可以拿到自己的俸禄,外加上官的赏赐,欢欢喜喜的让一家得到一个温饱体面,然后等着按照常例,大家放半个月的假,难得的好好休息休息。 就在大家各怀期待的时候,太守府深处的那个小院子里,书房门窗紧闭,阻挡住北地特有的寒风,书房里炭火熊熊,让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炭火的味道,刘焉与邹靖拥裘对坐,却是一脸愁云惨淡,不住的唉声叹气。 刘焉不是不想给大家往年相同的赏赐,从而扫了大家的面子,实在是状况不好,让他有些拮据为难,现在就在这里想着办法。 邹靖唉声叹气的是军饷,大军欠饷几乎一年,这都年关了,再不发放些以安军心,弄不好那些丘八哗变闹饷可就不好了。 但这两个人愁苦的钱财却是束手无策。 去年幽州之战,借助刘关张和吕鹏的力量,总算是将幽州境内大股的黄巾贼剿灭了。但大股的是没了,可是小股的依旧在各地作乱抢掠,尤其打散的黄巾贼更有慢慢再次聚拢的征兆,再一次的大乱已经出现了端倪。 不但这样,最可忧虑的是,黄巾之乱,彻底的打破了原先大汉的几百年的宁静,一路劫掠裹挟,造成了百姓流离失所,土地荒芜,而各地豪绅氏族抓住这难得的机会,更是大肆的兼并土地,收揽人口,这更让幽州各地税赋枯竭,有许多县不但不能向州衙缴纳税赋,而且各个伸手向州衙伸手讨要,这一出一进,财政上的亏空可谓巨大无比。 “乌桓人的骚扰更加频繁了,他们的游骑都已经出现在了右北平和渔阳,抢掠了无数钱粮人口,焚毁了无数村镇家园,现在北地已经可以用千里无鸡啼来形容了。”邹靖挠着脑袋,痛苦的道。 刘焉也低着头道:“边患自有朝廷安排,公孙瓒带着三千虎贲骑兵,已经出击边章韩遂叛乱去了,这一去就是几年,边章韩遂依旧没平,张纯又勾结乌桓,糜烂了辽西诸州郡,这真的是多事之秋啊。” 提起公孙瓒,邹靖就比较尴尬,因为公孙瓒是自己的妹夫,虽然出征在外多年,也是屡立奇功,升为骑都蔚领涿县县令以为军饷原地,但却没解决得了真正的危机,现在还在四处征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个结果。 这时候,刘焉抬起头,郑重的道:“但边患还在北地,而我们幽州人口赋税之地,却是盗匪横行,糜烂无比,太守政令已经不出城门,如此以往,便失去了我们财赋之地,断了我们的根本,所以,现在评定幽州各地的盗匪才是当务之急。” 各地盗匪猖獗,荼毒地方,这不但是政绩问题,更关乎财赋问题,这相当严重,如果再这么发展下去,不要说今年过年官吏们的年度赏赐发布下去,就连明年的各级官吏的俸禄都要成为大问题,官吏无俸禄,政府就要瘫痪,如此将相当危机了。 这么一说,邹靖就叫苦不迭:“国朝承平多年,军备早就费驰,尤其还调走了公孙瓒,随他去的还有我们最宝贵的骑兵,剩下的就是一些良莠不齐,老弱病残的步兵,装备奇差,更加粮饷供应越来越难,真的是兵无战心,将无斗志,保住州府周边安全已经是我们的极限,哪里还有能力出去缴匪?” “本太守也知道将军的难处,可是地方不净,财税就将枯竭,如此恶性循环,将来怎么得了?” 刘焉的意思,还是先平寇才是关键,只有平息地方,恢复人口生产,才能有财力供养更多的大军。 邹靖挺起身子道:“要想外出剿匪,必先募新兵,精军器,给钱粮,否则出战,只是自取其辱。” 邹靖的意思是,先拿出钱粮来募兵练兵,然后再出去剿匪,这样,两个人的次序就是满拧,这就好像先要有蛋还是先要有鸡一样的让人不能解。 于是两个人就各不相让,谈话就僵持在了这里。 这样的谈话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这样的僵局也不是一回两回,若不是两个人共事多年,感情深厚,早已经就不欢而散,最终反目成仇了。 正在两个人,为这件事情陷入尴尬对峙的时候,一个小斯悄声地禀报:“启禀老爷,城门的门军带了一个人过来,在太守府外求见。” 当时正在闹心的刘焉就不耐烦地挥挥手:“是个阿猫阿狗就要见我,那是不是整天忙死我?不见不见。” 于是那个小厮,就躬身施礼退出去。 结果这个小厮刚走,书房外却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太守大人,若是此人不见,您可不要后悔哟。” 听声音,是自己的亲信别驾管亏,于是刘焉对着外面道:“是管先生来了,赶紧进来说话。” 管亏就一打棉门帘进来,却闻到屋子里有严重的炭火味儿,不由得皱眉,然后将帘子别了一个小缝,让屋子里的浓重炭火味消散一些,这才施施然过来,给刘焉和邹靖见礼。 等管亏坐下,刘焉笑着问道:“刚刚先生说,外面的来人我若不见便要后悔,却是有何指教?” 管亏就一脸兴奋的道:“属下刚刚到太守门前,却见到了这个求见的人,两位大人,可知这位来人给大家带来什么消息?” 刘焉与邹靖就一脸茫茫然,纷纷摇头。 这个管亏就一拍大腿:“好叫二位大人知道,这个人是吕鹏的信使,是代替吕鹏先一步赶到州府向两位大人处汇报,吕鹏带四千人马回来啦。” 这一个消息,就如同从那门缝里挤进来的清凉空气,让昏沉沉的两个人立刻精神一振。 第102章 大出意外 刘焉邹靖闻听吕鹏回来了,当时喜出望外,吕鹏回来了,自己的这个幽州乱局,就有人去征战厮杀了。 邹靖一把拉住管亏的手:“管先生,来人怎么说?” 管亏笑着道:“我只是在门口遇到匆匆相见,也没有详谈,具体的事情,还要去问来人。” 太守刘焉拍额笑道:“说的是,现在就让来人进来,我们详细地询问一番。”于是吩咐外面的手下,带吕鹏的信使进来。 不大一会儿,小厮带着信使报门进来,信使精明强干,从骨子里透露出一种自信,这让书房里的三人感觉眼前一亮。 在这几个大佬面前,这个信使当然没有跪坐的地位,于是就束手站在那里等待上官问话。 先开口的是刘焉,他问道:“先前听闻你家主公随着玄德公以及关张兄弟去卢植处帮忙,后来便没了音信,这怎么你家主公突然独自回来啦?” 这个信使恭敬的回答道:“我家主公先随玄德公助战卢植大人,后被派去助战黄埔嵩与朱雋大人,却又被派回来帮助卢植大人,结果卢植大人因为得罪了宵小被拿进京,也不成行,结果半路上却意外的帮助新任中郎将的董卓解困,杀败了张角大军,救了中郎将董卓。” 邹靖闻听,不由得哈哈大笑:“董卓,骄狂跋扈之人,你家主公救了他,很是扫了他的面皮,结局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这个信使转头对邹靖拱手道:“正如校尉大人说的一样,董卓果然如此,不但不叙救难之功,反倒欲以玄德公顶败亡之罪。” 刘焉也哈哈大笑:“董卓忒也小家子气,自己战败,却拿乡勇顶缸,这说出去没的失了身份。” 邹靖也笑着道:“这么龌鹾的事情,他董卓董钟颖是干的出来的,他其实就是一个无赖野蛮人,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然后继续问到:“那后来事情如何?” 这个信使接着道:“没奈何,玄德公只得带着一众兄弟从回朱雋帐下助战,战张梁张宝,屡立大功,最终平灭二贼,班师还朝。玄德公与关张解散乡勇,和朱雋大人同回京师,准备等待朝廷封赏,我家主公认为,朝廷已经被十常侍把持,他们封赏有功者,皆靠门第与钱财,党同伐异任人唯亲,朱雋大人为人方正,定会被十常侍捏造罪名下狱或者逐出,所以,玄德公的举措是不和适宜的。” 刘焉和邹靖互相看了一眼,满眼都是嘉许之色,对吕鹏的看事看人之精准,深以为然。 正如吕鹏所判断的那样,朱雋得胜回朝,不但没有得到朝廷的封赏,反倒因为没有行贿十常侍,被罢官免职,赋闲在家,跟着他一起回京的刘备,也一定没有被得到封赏。 信使继续说道:“我家主公,深感太守大人仁义公正,校尉大人敦厚公平,于是决定与玄德公分道扬镳,独自带领百战之军,赶回幽州,继续为二位大人效力,希望凭借战功,能够得到二位大人的赏识。” 这话说的相当委婉,但也相当明显,那就是,我吕鹏要官不打算管朝廷要了,凭借着原先的能力,和现在手握的人马,就和你幽州太守和校尉要了,你给不给吧。 两个人都是人老成精,官场的老油条,怎么听不明白吕鹏的意思?当时两人再次互望一眼,然后不由得哈哈大笑。这小子精明,把主意打到自己的脑袋上来了,不过现在正是需要他出力的时候,给他一个自己能办到的官职绝无问题。 于是邹靖就直接提出了他最关心的事情:“你家主公这回带回来多少人马?” 在邹靖想来,当初刘关张带走了一千人马,经过这许多年的连番大战,所剩也不会超过三五百人,不过聊胜于无,有这三五百人,出城对付外面那些小股流寇,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至于那些大股的黄巾余孽,自己都奈何不了人家,还指望着吕鹏能做什么呢? 结果这个信使就骄傲的回答:“这次我家主公一共带回精锐人马4000。” “多少?”书房里面的三个人都大吃一惊,不是自己听错了吧?出去的时候不过区区800,怎么这两年不到回来的时候却已经足足有了4000人马?这也太神奇了吧。当然,这也绝对不可能。 这时候邹靖的好心情当时就没了,对吕鹏的恶劣印象再次出现,于是低声哼了一声:“不过是滥竽充数,想要到这里混吃混喝。” 结果他的话刚一出口,那个信使似乎得到了巨大的羞辱,当时原先微笑的脸色,立刻便沉了下来,将腰板挺直,不卑不亢的昂扬道:“我家主公所在4000人马,全是年纪在18以上到30以下的壮汉,各个身经百战训练有素,正所谓耳闻不如目见,诸位大人见了就知道了。”然后就站在那里,再也不说什么了。 刘焉一看这吕鹏手下一个小小信使便有如此个性,当下心中暗道:“如此手下,便可见其主帅之能,既然人家回来了,当然要见上一见,如果是4000乱于充数的人马,也就另当别论,但如果真的是4000强军,自己倒是真应该好好的利用一下这个吕鹏。” 于是展颜一笑,对着信使道:“不知道你主公所带的人马什么时候能到?” 信使道:“小的想,按照时间推算,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幽州城外了。” 正说着,院子里一阵脚步急响,一个门子神色惊恐的直接闯了进来,也不管书房里有谁,直接惊恐汇报:“不不不好了,城外突然来了一支人马,军容鼎盛,旗帜满天,守城的军司马大惊,请求校尉大人赶紧上城定夺。” 邹靖与刘焉大惊,年关到了,别是大股黄巾贼跑来攻城过年吧,可是,现在我们可比你黄巾贼还穷啊。 邹靖一把抓住这个人的衣领,急切问到:“来军打的什么旗号?” 那个禀报的人哆哆嗦嗦半天,才说到:“据说是一个吕字帅旗。” 刘焉和邹靖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这说吕鹏吕鹏就到了,行军的速度还真快啊。 刘焉就对着管亏道:“那就麻烦先生出城迎接一下我们幽州的英雄。” 管亏忙起身道:“属下愿意效劳。” 这时候邹靖也站起来道:“本官闲着也是闲着,我也去看看他什么四千强军,若是他在瞒报,我当场就打断他的狗腿。”然后邹靖和管亏一起给刘焉施礼,随着信使出了太守府,直奔幽州城门。 两个人来到城门前,吕鹏的大军还没到,来的只是前部小股,不过这小股前锋,就已经显现出不同凡响,就让守城的官军各个双股战栗,惊恐万分,邹靖骂了一声废物的守城校尉之后,就在这城门洞里耐心的等待吕鹏的本军到来。 第103章 投名状 幽州城远处有尘土在地平线上慢慢升腾,随着尘土弥漫,一阵铿锵整齐的脚步声,从远处隐隐传来,越来越近,最后有一杆火红的大旗,在地平线上慢慢出现,随着大旗的出现,一个白袍白马板门刀的大将,就威风凛凛的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大家仔细看去,那不是大家熟悉的吕鹏还是谁? 吕鹏实在没有想到,自己最打怵见的邹靖竟然骑马站在城门口挑毛病,当时立刻摆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远远的跳下战马,紧跑几步,来到邹靖跟前,深深的施礼下去:“草民吕鹏得胜归来,见过校尉大人,见过管先生。” 邹靖就骑在马上,连瞧一眼吕鹏都没有,只是望向吕鹏身后慢慢出现的队伍,越看越是满意,越看越是心惊。 吕鹏的军队来到幽州城前,随着一声声号令,立刻变成方阵,4000大军,排列成紧密的两个大阵,一个大阵前面,一杆大旗,上面是一头凶猛的老虎,大旗下,白袍银枪,正是见过的习珍。 另一杆大旗,上面是一头狰狞的豺狼,大旗下,红袍红马,手提大枪,确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张燕。 在往他身后望去,两个方方正正的大阵,肃然而立,这4000人马的确个个是青壮,没有一个老弱充数,更不见病弱参杂,身上虽然没有盔甲,但每个人的衣衫,却都将洗得干干净净,给人一种清爽精干的表现,远途而来,虽然满面征尘,也不见懈怠疲惫,就在这呼啸的寒风里,紧握手中的古怪扎枪,那四千杆扎枪,光闪照耀日月,火红的红樱,随着风铺展开来,就如同一片巨大的火海一般。 真正是人如龙马如虎,升腾起来的气势,犹如泰山压顶,有种无坚不摧的气势。 看着这样的军容,邹靖不由自主的一提战马,直接奔到了军阵的前面,再次仔细确认,在心中横竖默算,的确是整整齐齐4000人马,最终不得不慨然一叹,果然是天下强兵,比官军强上多多,如此强兵在手,那幽州四方何愁不平? 打马围着方阵奔跑一圈,依旧意犹未尽,于是驻马阵前,对着大阵举起大手,大吼一声:“我的将士们,你们辛苦啦。” 就这一嗓子,本来以为会换来将士的欢呼回应,结果四千人马竟然依旧鸦雀无声,——你谁啊你,我们辛苦不辛苦干你么事。 当时邹靖很尴尬。好在这时候和管亏寒暄完毕的吕鹏及时回来,立刻接过邹靖的尴尬,对着邹靖大声回答:“为大汉太平,死战不退。” 然后习珍和张燕赶紧捧主公的臭脚:“为大汉太平,死战不退。” 四千兄弟立刻整齐呐喊:“为大汉太平,死战不退。” 这样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真的是惊天动地。 如此再三,大军再次归于平静。 邹靖很满意吕鹏的做为,于是对吕鹏大手一挥:“命令将士进城安置。”然后首先打马回城了。 这真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就是上级的优势。 这时候管亏再次笑着上前,与吕鹏并肩进城,边走边对吕鹏道:“看来邹靖大人很满意你的兵,这一次你回来就不打算再走了吧。” 管亏和吕鹏原先有馈赠之情,当然对吕鹏感觉极佳,所以,对吕鹏的想法及是关心。 吕鹏也想结交这个太守红人,于是在腰间解下一块玉佩,随手递给管亏,吕鹏这次来,特意带来许多这样的小珠宝玉器,就是为了结交中下层官员的,管亏当然是第一个目标。 管亏就笑着接下,然后自然的挂在了自己的腰带上。 两个人一个给的随意,一个收的自然,就好像多年故交,不分彼此一般,这才是真正合作的人。 吕鹏就边走边道:“随着玄德公奔走征战一番,结果处处受人白眼,至今也是身无寸职,依旧是个白身,怎么能让人心甘,想来还是这幽州人厚道义气,所以带了军马回来幽州效力,也希望能在这里混个一官半职,也不枉大丈夫征战一场。 和明白人说话就要直接,没必要云里雾里的绕,那样反倒给人不光棍的印象,尤其对一些可帮你也可不帮你的人,说不定就因为你的绕,结果人家故意假装不懂,就干脆给你来个装聋作哑,那岂不耽搁事情? 对于吕鹏的直白,管亏很是受用,在他看来,这证明吕鹏拿自己当推心置腹的朋友,被信任,其实是非常让人感动的。 于是也就开诚布公的道:“汉强兄弟打算及佳,正所谓功名但从马上求,现在中原战争基本平息,再想建立军功是难比登天,但咱们幽州则不同,现在幽州形势不好,虽然大股黄巾贼覆灭,但散落各地的小股依旧劫掠各方,盗贼更是猖獗无比,现在说句难听的,幽州政令已经难出城门,因此汉强老弟带兵前来,正是用武之地,太守和校尉一定多加依仗,如此弄个职位一定轻松的很。” 这是在给吕鹏交底,告诉你的意思就是,你来的早不如来的巧,现在太守和校尉混的是焦头烂额,正是需要你这个打手的时候,你可以拿捏一下。 吕鹏就慧心点点头,算是记下了这个情分。 “不过汉强老弟也要有个心理准备,现在各地糜烂,税赋难收,所以在军队待遇上,可能要差一点,如此要约束好士卒,不要生出什么变故。”然后管亏再次道:“现在太守府财政艰难,就连各级官员的俸禄和年赏都还没有着落呢,军队的待遇也就更差了,所以,你的部队供给上,还要汉强贤弟多操心啊。” 吕鹏一愣,这不行啊,自己带着四千将士出谷,用此资本将自己卖个好价钱是其一,最主要的是为了减少谷地根据地里的粮食压力,按照你这个说法,那似乎说,和着要想我们吃饱喝好不闹事,还得我自己想办法呗,那我干嘛给你带这么多人马来?还不如让他们在山谷根据地施行军屯呢,这是怎么话说的呢。 这时候,听明白来的许杰上前小声建议:“既然幽州财政如此紧张,那主公是不是给他抢点回来,做为向太守和校尉递上的投名状?” “抢?抢谁去?” 许杰就阴森森的道:“来时主公受到赵氏的羞辱,并且赵氏已经摆足了架势要给主公一个下马威,难道主公忘记了吗?我们为了钱粮,为了未来能在幽州站稳脚跟,何不捏造罪名,名正言顺的灭他全族。” 吕鹏就站住,上下再次打量了一番这个许杰,这小子都得到了一个好媳妇,难道还没有阳光起他阴暗的思想吗?不过我喜欢。 “就这么办。” 第104章 升官 邹靖派来迎接军队的一个军司马走过来,冲着吕鹏拱手道:“校尉大人吩咐,请将军队交给本将,然后您和管先生直接去太守府拜见太守。” 看着这个军司马,上下盔甲破旧,身上衣衫褴褛,脚上的靴子有洞,一个堂堂的军司马都混到这个样子,看来这官军的状况真的让人失望。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吕鹏就含笑回礼,顺手拿出一个小小玩意塞进这个司马的手中,客气的道:“那就有劳司马大人了。” 这个校尉一上来就得到了吕鹏的好处,当时心中大喜,对这个未来的同僚好感大增,忙哈腰笑着道:”辛苦不敢,以后同军为将,还要互相帮衬。” 吕鹏就再次谦虚了一下,然后转身吩咐了习珍和张燕,跟着这个司马安顿军队。 从这个带路司马的状况看出官军的窘迫,自己刚来,可别让士兵失望,于是让许杰直接带着一批人马,拿上一笔资金到幽州街面上购买自己军队所需,特意吩咐必须公平买卖,不得以军压人,坏了自己的名声。 许杰答应一声,带人去办了。 又挥手叫过跟随自己的十几个兄弟,抬上两箱子珠宝去拜见太守大人。 再次被小厮带到太守府后面那个熟悉的小院,却看见太守和先一步回来的邹靖站在廊檐之下等着呢,见吕鹏进来,刘焉大笑着步下台阶,直接将跪拜下去的吕鹏拉起。 堂堂封疆大吏,向一个白身降阶相迎,这是天大的恩宠,于是吕鹏就表现了绝对的受宠若惊,无论刘焉如何拉他,吕鹏都规规矩矩的走完了全部的礼仪,然后诚恳的说是自己感念旧恩,才回来投效的意思,当时这句话让刘焉老怀大慰,认为吕鹏是个真正有情有义的汉子,这让刘焉对吕鹏的好感直接封顶。 随着刘焉进了书房。吕鹏命令随从将所带礼物展现给了刘焉,当然,送给文官的礼物,里面全是古董书画,真的是雅的不能再雅。于是刘焉欢喜的收下,宾主皆大欢喜。 询问了一下出征的过程,刘焉不由感慨吕鹏功劳之大,朝廷待遇不公,十常侍可恶该杀,最后与邹靖商量:“汉强在朱雋手下功劳我们不管,但在幽州之战,救援青州之战上的功劳已经足够大,我想让汉强权(代理)都尉一职,校尉大人看如何? 邹靖当然点头同意,于是当着吕鹏的面,由刘焉亲自书写奏折,邹靖署理,征辟吕鹏为幽州别部都尉,食俸禄两千石。 都尉相当于军区副司令,在幽州,是在邹靖之下的第一人,这也是实力决定权利,现在幽州邹靖手下不过区区七千老弱人马,而吕鹏一来就是四千精兵,当然要给个相对等的职务才能让吕鹏心服,才能让吕鹏为大家卖命。 都尉其实没有实际军权,于是加了一个别部,这就是掌握军权了,至于手下掌握多少,那就看本人能力,上不封顶,下不保底,自由裁量权很宽裕,也适合现在吕鹏的实力。 “你手下的那个习珍,还有什么张燕,也征辟为别部司马,许杰文官,做军参军,各领本部。”邹靖再次建议,在老是想打断吕鹏狗腿的时候,该给他争取些好处还是要的。 司马是军职,掌握一千人马,是仅次于校尉和都尉之下的幽州军第三等级,但习珍和张燕各带两千虎贲,这就超越了他们的权限,于是在司马前加一个别部,也就等于同样取得了自由裁量权,你有多大能力带多少兵。 参军则是军队文官,和司马平级,也是对许杰最好的安置。 两个人商量一定,刘焉叫来亲信,带着书信,同时从吕鹏送来的古董珠宝里,挑拣十件出来以贿赂十常侍,然后让他马不停蹄的上京。 上几次向朝廷为吕鹏请功,没有讨要官职,现在是直接委任,算是征辟,在当时朝代,官员的任用是以察举和征辟的方法发现录用的,各地太守有直接征辟之权,只要上面签个字承认就行了。 对于这样的官职,吕鹏一伙可谓是一步登天,比那个刘备辛辛苦苦等了一年多,才给个安喜县尉的职务强多了,关张也不过是马步都头,官小的不能再小。 但就这样,刘备以后再掏名片的时候都会加上这些的。 不过好景不长,这三兄弟,习惯闯祸的打了上司巡查组组长,一项骄傲的看不上这屁大的官请求离岗,向来没主意的于是只能挂印他去。 而吕鹏不过是两箱子珠宝,一个不忘旧恩,就讨得刘焉欢喜,直接给了一个幽州别部都尉的职务,这真是天壤之别了。 吕鹏手下习珍张燕还有许杰,也被安排为别部司马,一时间各个平步青云。 这样的官职,说实话,还是先前一步回来的邹靖,直接向刘焉汇报了自己检视的结果,对刘焉大谈吕鹏之能,大赞吕鹏军武之壮,然后互相商量,这时候幽州急需要吕鹏效力,给的官小了,似乎不能驱策,最主要的是,这支强军还要吕鹏自己打野食,这样给的官职过低,怕吕鹏做事上没有积极性。于是才有了这个官位,同时看到吕鹏两箱子雅物,更让刘焉欣喜,加上吕鹏的一片念旧之心,才欣然征辟任命。 从此,吕鹏等算是走上了中上级官僚队伍,进入了体制之内。 这时候,刘焉就有些为难说到:“官职是如此,你手下的乡勇也成为官军,但却一时间没有军饷补给,还望汉强克服一下困难,等来年财政转好,再给汉强补发。” 这话说的时候,连刘焉都感觉脸红,这就是还要马儿跑,还要马儿不吃草,但是没有办法,这事实摆在那里,府库没钱,要自己拿钱出来为国养兵,刘焉还没高尚到那种程度不是。 第105章 整人 一拍即合 对于吕鹏军队的待遇,现在财政窘迫的幽州不能供给,也就是说,空头没俸禄给的官给你大大的,但实际财政还是你自收自支。 对于这个结果,吕鹏已经在管亏那里知道了,也不意外,再次表示了一番一心为国,不计较待遇的忠心之后,吕鹏突然道:“属下来的时候,正路过一个世家堡寨,当时当地百姓向末将申冤,言道那赵氏不但滥杀奴仆,并且还似乎和黄巾余孽黑山贼往来频繁,为了幽州地方安定,太守大人是不是该对赵氏给予国法惩处?” 闻听如此冠冕堂皇要整人的理由,当时刘焉眼前一亮。 各地官员受各地世家大族欺负的苦了,不但他们强占民田使得百姓流离失所,成为动乱根本,最主要的是,还强迫佃户依附他们,使得官府财政越来越枯竭,要知道,几千年的规矩,士大夫是不纳赋税的,这样就等于在官府,在官员口中夺食。 尤其氏族世家几百年势力人脉积蓄,根本就不把当地官员放在眼里,有些地方官员上任,还第一需要到当地世家大族家登门拜访,称为护官行,你说这些官员能对当地的世家豪族有好感吗? 只是奈于国家形势,同时也没有实力和那些豪门争斗,于是只能忍气吞声。尤其这个赵家,依仗着原先家族里出了几个朝官,结果对堂堂一州太守的自己更加无视,不但嚣张跋扈,而且还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这都过年了,也不见他派来一个奴仆,送来哪怕是一文大钱,这的确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而最主要的一点,那就是刘焉已经风闻,由于幽州赵家不满刘焉对世家的态度,已经开始指使朝中子弟弹劾刘焉。 这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刘焉的野心其实非常的大,他已经不满足一个太守被局限的权利,他渴望更大的权利,做一方诸侯,结果在这个关键时候,赵家竟然给自己使绊子,万一皇帝听信,那自己的一切便都成梦想,这怎么不让刘焉恨赵家入骨? 这时候吕鹏突然提出这一点,当时怎么不让刘焉欢喜,原先是没有实力动那些世家豪族,但现在有了。 原先只能看着那些豪族无数财富和自己无关,现在可以了。 在这个财政窘迫的时候,吕鹏提出这个义正词严的事情,那就证明,吕鹏想要对世家赵氏动手。 这个好啊,现在刘焉简直就是恨不得举起双脚赞同。 至于后果,如果吕鹏灭了那个赵氏,自己就可以在当地幽州氏族间立威,再也不受那些豪族的欺凌,可以成为幽州真正的主人,也可以转移朝中那几个赵氏混蛋的视线,不再针对自己,同时,灭了豪族赵家,也可以贴补一下自己的财政,最关键的是,这个还没有什么剩下的首尾。 一旦豪族群起反对,那么自己要是扛不住,那就完全可以将这个手下抛出去顶缸背锅。 这样的买卖,怎么算怎么合算,于是刘焉就很严肃的问到:“你手中可有证据?如果有,本官将严格拿办。” 证据?要坑一个人,证据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再一个,现在你放眼天下,豪门大族犯罪的记录那还不是明显的摆在那呢,只是你抓不抓的事情。 吕鹏就肯定的道:“证据是吧,等末将搜查过了,当然也就有了。”这坑人的野心一点都不藏着掖着,明显的告诉刘焉,只要能弄来钱养兵,我捏造罪名什么的都敢干。 这样的忠心当然得到了刘焉的大大赞赏,于是决定,等有了确实的证据,你吕鹏就可以出兵搜查赵家,当然,狗腿出力,自己也不能没有表示:“如果赵家不配合,那么,你完全可以武力解决,到时候本太守会为你做主的。” 其实这个表示等于只是安慰没有表示,但吕鹏依旧欣然受命,自己养兵也要钱不是。 这时候,邹靖张张嘴想说点什么,但最终看这一老一小都是铁了心的想法,最终也就闭嘴不谈。 几个人又谈了下军队以后的任务,吕鹏就以军队刚到,需要自己约束为由,辞别了太守,刘焉也没多留,勉励了几句,命令管亏送出,然后大家散去。 来到安排自己的军营,见到许杰和习珍张燕,将三人的官职等问题告诉,三人大喜,纷纷感谢吕鹏栽培,吕鹏就道:“小小的一个司马,就让你等如此欢喜,等以后做了更大,那还不飞上天去?还是老实的看着军队,不要在这个时候闹出事情来,我现在去校尉大人家走一朝,然后回来我有大事商量。” 邹靖在幽州是大官,府邸广大,也是前面办公,后面居住,吕鹏带着从人抬着两箱子礼物求见,门子早已经得到关照,毫不怠慢的便将吕鹏让进了后院书房。 邹靖的书房照着刘焉差远了,名字是书房,其实根本就是武器库,各种喜欢的武器摆的是满墙都是,这也和他的身份符合,尤其当时大汉,好武之风还在,连文臣士子都带着宝剑出行,何况是堂堂校尉。 吕鹏进来,却见邹靖阴沉着脸看着自己一言不发。 吕鹏知道,自己当初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这个家伙,这家伙总是要打断自己的狗腿,这次没有直接轰出去就不错了,根本就没想着邹靖能给自己好脸色。 命随从抬进两个箱子,打开来,满满当当的是两箱子黄金。 对于刘焉那个附庸风雅的,你要送些珍玩古董,跟邹靖这个武将,你就要直来直去,玩附庸风雅,那简直就是自己找毛病。 结果邹靖连看一眼黄金都没有,冷着脸沉声道:“你个毛毛草草的混账,我现在真相打断你的狗腿。” 得,又来了,好在这个家伙总是说说,还真没动过真的。 第106章 打断腿的温馨 一进来,就招到邹靖的一顿呵斥,还要信誓旦旦的打断他的狗腿,这个结果吕鹏已经习以为然。 不过每次被邹靖呵斥,吕鹏虽然战战兢兢,但其实却感觉到邹靖对自己的关爱与呵护,那是一种长辈对子女的舔犊之情,想想心中还是很感动的,于是有些心里话,也愿意和邹靖说。 吕鹏赶紧笑嘻嘻的问到:“不知道末将哪里又错了。” 邹靖就站起来,背着手道:“你不忘旧恩,带兵回来,这件事情做的非常明智,这也为你奠定了以后发展的基础,但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孟浪建议对赵家动手。” 吕鹏就无所谓的道:“我知道赵家乃是当地大族,盘根错节根深蒂固,牵一发而动全身,但赵家跋扈,在我来时候的路上,不但对我进行羞辱,而且还将这一做法告诉给其他氏族,其实他对我的羞辱不是轻贱与我,而是要在我的面前立威,因为他明明知道我这次一定要得到太守和您的重用,但依旧如此羞辱与我,其心可诛。” 邹靖想了想,然后点点头同意了吕鹏的判断。 吕鹏接着道:“既然他想对我这新官打压立威,并且串联了其他氏族大家一起来对付我,可见赵氏势力之大,大到我看今日太守都已经开始忌惮,那我何不借力打力呢?”然后吕鹏突然声音变冷,阴森森的道:“既然你赵氏想用打压我这个新官,来树立你赵氏在这个地区的权威,那我就用灭你满门,来向幽州地区的所有氏族豪门展现我的手段,大家不过是礼尚往来,不过就是看谁更能找到借口,看谁的力量更强大。” 对于吕鹏的这种决断能力,邹靖在心中是相当满意的,不过还是转回身,对着吕鹏道:“你新官上任三把火,这必须要烧,不过烧这把火,一定要挑选好对手,而你选择的赵家是绝对不能动的,也不是你能动得了的,你如此莽撞,将来难成大事。” 吕鹏就笑了:“校尉大人担心的不过就是,这赵家在朝堂里有三两个官员,管亏先生已经向我介绍,他赵家的这个朝堂里的官员,也不过就是不上不下的,没有什么强横的势力,他赵家也不过是拉着这几个有身份的家族子弟,拉虎皮做大旗,说穿了就是招摇撞骗,既然要立威,当然就要拿个大的,如果找一个小的氏族门阀,做一些不痛不痒的事情,我认为这非常没有必要。” 对于吕鹏的这种论调,自己想了想,就只能长叹一声,这时候,已经不像以前,讲究官位大小的服从了,这时候,已经讲究实力了。 就比如那个公孙瓒,原则上自己和太守都上他的上司,调动他应该是再正常不过,他也应该无条件尊令执行才对,结果呢,现在他手握重兵,并且还得了涿县做粮草补给基地,并且以此为基础,不顾朝廷的规矩,独立扩军,如此就有了独立的根本,自己和太守刘焉几次调他回幽州平乱,结果公孙瓒根本就是一口拒绝,拒不执行,不但如此,还和朝中重臣袁绍勾勾搭搭,根本就是要独立于幽州系统之外。 看着和公孙瓒同样不顾纲常跃跃欲试的吕鹏,不由得长叹一声:“自己老了,没了进取之心了,剩下的,就让他们这些年轻人闹去吧。” “你的切入点不错,但你想过没有?太守在指使你做这件事情的时候,不过就是空口白话,做好了,大家哈哈一笑,也解决了太守大人当前的财政危机,最主要的也是为他眼前,想做的事情搬开了绊脚石,但一旦你把这件事情做砸了,空口白话的答应你的东西,那老东西绝对会摇头不承认,背黑锅的一定是你,这样的后果,你想过吗?” 吕鹏笑着道:“校尉大人的关怀,属下铭记在心,不过大人说的,他赵氏家族在朝堂里的那几个官员的反扑,我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邹靖就疑惑的问到:“你是如何想的?你要知道朝堂官员的反扑,绝对是暴风骤雨,不要说是你一个小小的都尉,就连太守和我都不一定能扛得起。” 吕鹏郑重的再次向邹靖施礼:“大人难道还不知道吗?他赵家在朝堂里的那几个阿猫阿狗,我想现在已经是焦头烂额自顾不暇,我即便灭了他的氏族,但我还没灭到那几个家伙的自身身家,他想管也没有机会管。” 邹靖也慎重起来问到:“你是如何判断?” 吕鹏就坚定而自信的道:“黄巾之乱,虽然有天下大旱做诱因,同时也是朝廷积弊多年做沉淀,但更多的是,这几年来十常侍祸乱皇宫,倒行逆施,虽然这次黄巾起义,被朝廷镇压下去,但在朝堂上的忠贞之士,说穿了也就是那些外朝官员,一定会利用这个机会,对内廷十常侍展开绝死的反击,而纵观整个朝堂,真有种很开阔的能臣确实一个没有,如此一来,十常侍在皇帝皇后的支持下,会更加嚣张,朝堂上的一阵征伐,也会就此拉开,谁也不能,处身事外,到这个时候,他赵家的那几个阿猫阿狗很难有机会,跟我过不去?自身难保之下,先顾他的小命儿吧。” 被吕鹏这么一分析,邹靖细细的想来,却的确是如此,朝堂大佬们的斗争,不但在朝堂之间已经烧得轰轰烈烈,到现在已经开始波及地方,各地州府也分成各种派别,所有的人都开始蠢蠢欲动,就这个太守刘焉,已经不止一次上书朝廷,准备实行州牧制度,州牧制度是什么?就是将一州之地的军政大权完全掌控在一人之手,就是藩镇割据,就是军阀,只要州牧被朝廷接受,天下大乱将不可避免,这时候吕鹏以小见大,说的是入木三分,可见其人之能。 有了这样的判断,邹靖不由感叹一声:“天下英雄出少年,将来的这个世界将会是你们的,好自为之吧。”然后看了看地上那两箱黄金,洒然的一笑:“这两箱黄金我先替你保管着,就算是你将来的老婆本,说良心话,你武功强悍,揽财的手段也高明,我是没有必要为你担心的,但是钱放在你的手里,我实在是不放心,你这家伙太能花钱,你给太守的那两箱珠宝,当时我看着都心疼,钱财这东西还是保管在我的手里,我心里比较安稳,你现在就回军营去吧。” 当时吕鹏就非常郁闷,收了我的钱,你就收下吧,还弄出一个冠冕堂皇莫名其妙的理由,就好像我求着你一样,你要是真不想收下,那你就赶紧还给我,我的用处大着呢,不过这长辈对侄子的那种关爱之情,却已经是溢于言表,对于这个孤身一世的吕鹏来说,还是感觉到非常温暖,于是深深施礼,很是违心的道:“那就有劳校尉大人了。” 吕鹏刚要退出邹靖的书房,邹靖却又叮嘱一句:“管亏,太守大人身边的红人,使得幽州别驾,你也要备一份礼物去他那里,有些事情你要和他好好的商量,我看得出来,这个人对你的态度非常好,将来对你的帮助将非常大。” 吕鹏再次施礼:“多谢校尉大人提醒。” 但紧接着邹靖就虎着脸道:“好好的收敛你的嚣张,否则老夫将打断你的狗腿。” 于是吕鹏心里就温暖着,哈哈大笑着故意一瘸一拐地往外走,邹靖就狠狠丢出了他手中的茶杯。 第107章 直言不违 管亏家是必须去的,不但这是幽州最早认识自己的人,而且从上次自己慷慨馈赠上,也打下了坚实的友谊,现在管亏称呼自己,已经不是名字,而是表示亲近的字了。 管亏好酒,吕鹏的特产茅台是必须多多的带上,五十坛子那是必须的,让这个老朋友喝个够,还有就是黄白之物也是必须,当然,在数目上,也就没有太守和邹靖多,毕竟他低着两个人吗,这倒不是因为吕鹏小看他,而的确是因为自己送得过多,被上面两个大人物知道,反倒会对自己生出嫌隙来,送礼这个东西就是这样,送好了,事半功倍,大家都落个人情,而一旦送错了,你的礼物不但白白浪费,而且还会给自己招来无数的麻烦。 管亏家的规模也绝对不算小,这幽州太守手下的红人,每年的灰色收入也绝对不在少数,吕鹏过来的时候,远远的竟然看到管亏站在门洞里,顶着凛冽的寒风在四处观望。 吕鹏紧走几步上前拜见:“不知道先生在这里等着什么样的贵客,如不方便,在下明日再来。” 结果管亏哈哈大笑,双手搀扶起吕鹏:‘我没有等什么贵客,我是在等我的兄弟汉强老弟,我估摸着你也应该到了,来来来,赶紧随我上堂,菜已经齐备,就等着你的好酒入席。”然后假装嗔怒的道:“你可不要说你今天没有带来哟,我可是清清楚楚的知道,那个天下美酒茅台,可是你的结义大哥张士元的发家法宝,像我这等小门小户,也只能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悄悄喝上一口,那东西实在是太贵了,像我这种好酒之人,若是每日都花钱来喝,当时就会让我倾家荡产。” 吕鹏赶紧道:“哥哥,说的正好,我这次直接给你搬来50坛,喝不死你。”然后两个人哈哈大笑,相携进入大堂。 大堂里炉火正旺,两个,桌子上,早已经摆下了珍馐美味,两个人直接过来,坐下,吕鹏拱手道:“美酒50坛,这是给哥哥的年礼,黄金一百两,这是给嫂子和孩子们,过年的零花,还请哥哥不要推拒。” 管亏就拱拱手,大方的接受了这一份丰厚的礼物,五十坛子美酒,就是五万钱,够自己一年招待贵客了,就这一笔黄金,就完全让自己一家可以轻轻松松过上两三年好日子。 书友们也可能会问,你一出手就是黄金,黄金的,难道黄金很多吗? 你还真就说对了,在汉代以前,铜钱和黄金,才是市面上最主要的流通货币,而白银来说,相对非常稀少,剩下的就是以物易物。 黄金的确很多,据那些历史专家们考证,在汉灵帝以前,流通在市面上的黄金,足足有260吨之多(当然我也不知道他是凭什么考据出来的)260吨相对于现在并不是很多,但你要知道那时候的人口基数,就在黄巾之乱之前,全国在册的人口,不过是区区8000万,如果算上隐秘的奴隶仆人以及流民的人口,整个大汉帝国也不过是区区一亿多人口,这样平均下来就相当多了。 同时当时的黄金,并不是国库的储存,都是在市场上作为货币和铜钱流通,在当时人们的习惯,作为器皿的最主要材料,还是高贵的青铜,从汉代以前的大墓里挖掘出来的文物,金银器皿极其稀少,几乎全是青铜器和漆器玉器。 那么后来的黄金为什么突然珍贵起来了呢?奔叔以为,不过是几种原因造成的,第一个就是三国之乱,豪门大族不断的将黄金铜钱埋藏在地下,这样造成大部分的黄金已经不知所终。 还有一点,从盛唐之后,人们的生活变得越来越奢侈,开始用大量的黄金打造金银首饰和器皿,想当初西安的法门寺地宫,一次就出土了近千件金器,所以后来黄金被用作大量打造器物上去了,所以市面上的流通就更少。 (以上是奔叔胡说,请考据党不要打脸) 有了这么丰厚的礼物,两个人的感情也就更加加深,尤其是平级,大家更方便沟通,于是两人对坐,屏蔽了左右,吕鹏向管亏举起了酒杯:“先生对汉强的照顾,兄弟我铭刻肺腑,我也不来什么虚的,我这里先敬哥哥一杯。”然后一口干下。 管亏也不客气,坦然的陪了一杯,然后将酒杯放下,给自己倒满了酒,边倒酒边对吕鹏道:“汉强兄弟的大志向,老哥哥我是深以为然的,将来兄弟发达,我还希望兄弟能给予照顾,所以说,咱们兄弟之间不过就是互相扶持,也用不上说谁感谢谁。” 这就是利益对等的结果,大家都掏出心窝子来说话,不去瞻前顾后搞那虚的。 管亏举起酒杯对着吕鹏道:“这一杯祝兄弟未来鹏程万里,我们饮盛。” 吕鹏也不扭捏做作,直接和管窥对了一下,然后一口干掉。 到第三杯的时候,管窥眯着眼睛,端着酒杯对吕鹏道:“据我所知,兄弟不单单手中只有这4000人马,而且还在有个叫野人谷的地方,有一片不小的基业,可见兄弟的勃勃野心。” 管亏,是当地的地头蛇,在这个年代,官从上派,吏从下出,正所谓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但是下级的吏,确是由当地人出任,往往下级的官吏,世代做着这一地方的职务,这些地方官吏,盘根错节,势力庞大,消息灵通,外来的官员必须依靠他们才能施行统治,所以会出现,上面派下来的官员,往往只是一个荣耀的帽子,早已经被这些底层的官吏架空,在这些地头蛇的面前,吕鹏的那些东西是无所遁形的。 吕鹏也不隐瞒,当着这个当地的地头蛇,和盘托出了自己的打算:“不瞒老哥说,天下大乱即将爆发,要想在这个乱世里生存下去,我必须要有着深厚的基础,几场大战下来,我也隐藏了许多缴获,其实我最大的收入,还是你我喝的这酒,这里就有我七成的股份,我购买了那些奴隶,收容了那些流民,就是为日后的大变做准备。” 这就是吕鹏的聪明,当人说人话,当鬼说鬼话,如果这一番话当着刘焉来说,那就是大逆不道,而当着这个管亏来说,说不定还能得到意外的惊喜。 第108章 官场老油条的路子 管亏对吕鹏的远见卓识深表赞同:“黄巾之乱,彻底的搅乱了大汉天下,这和当年陈胜吴广起义有得一比,这就是天下乱局的开端,天下人清醒者不在少数,唯独那些上位者,尸位素餐,还活在自己的幻想里,以为他们依旧掌控着天下局势,其实天下局势早已经进入分崩离析的阶段,怎奈何,我等下层小吏只能眼睁睁的无能为力。” 然后,管亏一腔愤懑的将手中的烈酒一口干掉,捂着嘴咳嗽了一阵,继续扬声道:“而汉强贤弟,你确实高瞻远瞩,早早的就为自己留条后路,这样的大智慧,何人能及?” 对于管亏的夸赞,吕鹏多少有些沾沾自喜,他说的的确对,在这个世界上,真正了解未来几十年发展的,也的确是只有自己一人,最少到目前为止,还没看到其他穿越人士出现在自己的这个世界,即便发现,自己第一时间绝对不是亲近,而是直接掐死。 这就是自己与之不同的优势,在历史大趋势上,没有和自己竞争者,直接就是仙人。 没有竞争真寂寞啊,于是吕鹏就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哀叹,这种装逼是很酷的,也非常爽。 但装逼还是在心里吧,真的拿出来,那和找死没有区别。 对着管亏一拱手:“哥哥夸奖了,我不过是未雨绸缪,必须为自己和自己身边的兄弟打算,即便是再苦再艰难,也一定要走下去,在未来即将爆发的乱世里,给兄弟们留一个发展的方向,给兄弟们的家小留一个安稳的窝,只此而已仅此而已。” 先定个小目标,说给你听,大目标是不能和管亏说的,真的说了,还不吓死这个古代人。 管亏哈哈一笑:“你的想法不错,走的路子也对,只不过你却忽略了一个大大的事情。” 既然要与吕鹏结盟,拉上这个强悍的实力,那当然就要给吕鹏指出一点错误,帮上他一点小忙,如此利益相关,大家才关系稳定。 吕鹏就谦虚地拱手问道:“小弟年幼,见识粗浅,还要哥哥指教。” 管亏当仁不让,毫无顾忌的笑着用筷子指点着吕鹏的鼻子:“你的那个根据,虽然被你治理得兴旺发达,但你却缺了一个最关键的基础,那就是人口。” 这正说到了吕鹏关键所在,没有人口,一切都是枉然,于是吕鹏就不无得意的向管亏说出了自己未来的人口解决办法:“我准备向官府报备然后够买奴仆,然后再招揽一部分流民,如此一来,也就能解决我的人口问题。” 管亏就笑着摇摇头:“贤弟,你的想法太过幼稚,太小家子气了。” 自己的想法幼稚?这可是身为世家大族的糜竺出的主意啊,怎么会是幼稚呢? 管亏笑道:“你一定是被你那结义大哥忽悠了,这个办法也一定是你那个氏族出身的大哥教导你的。” 对于管亏几乎准确的判断,吕鹏佩服得五体投地,正所谓虽不中也不远矣。 管亏就笑着摇着手中的筷子道:“购买奴仆,且不说你财力是否有限支撑,就是一个奴仆过多,就要招到朝廷的忌惮,而你若是敢收留流民,不出几日,朝廷的大军就会堵到你的门口,现在朝廷的实力依旧雄厚,以你现在的实力还不能与之对抗,到时候你就是一个身死族灭,你心中所有的抱负都将付之一炬。” 吕鹏就愣在当场,仔细的想了再想之后,不由得冷汗汩汩而下。 世家大族广收奴仆,那也不是一朝一夕完成的,那是几百年慢慢积累,原先的奴仆再生孩子依旧是奴仆,新买的奴仆不断的增加,这才有了糜竺家上万奴仆的规模,一旦自己在短短的时间内购买上万奴仆,绝对会遭到官府的忌惮,而一旦有自己的敌人就以这个为借口告发官府,官府一定会将自己直接给予打击,到时候,是谁也救不了自己的,正如管亏所言,现在大汉朝廷还没有彻底分崩离析,几百万的黄巾起义,虽然气势汹汹,但也不过就是转眼覆灭,成了昙花一现过往烟云,自己不过区区一万多人马,是无论如何也抵抗不住朝廷的大军征伐的。 这时候吕鹏赶紧站起来,整理了衣衫,对着管亏恭恭敬敬地施礼下去:“多谢老哥提醒,若不然,鹏就走上了死路,请教老哥可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 管亏对吕鹏的恭敬求教感觉到非常满意,好为人师,天下人的通病啊。 小口的抿了一口酒,然后对吕鹏笑着道:“其实事情很好解决,那就是你来兼任渔阳郡洛县县令,不就一切都解决了吗?到时候你的根据就在洛县范围之内,你治下的百姓安置在什么地方,那还不是由你这个县令说了算?如此名正言顺的招揽安置流民,不但无过反倒有功。” 当时吕鹏纳闷儿的问道:“难道军人可以兼职县令吗?这和朝廷的法度是否相符?如果太过贪心,难免引起太守怀疑,事情反倒不美。” 管亏哈哈大笑,指着吕鹏的鼻子笑道:“贤弟,你的确是官场初哥,你提出的问题简直可笑至极,军人兼职地方官,这是已经有了先例的,就比如现在的骑都蔚公孙瓒,就兼任着涿县县令,做为就食之地,可谓是上马管军,下马管民,当然。”管亏话锋一转:“以你现在的身份地位,是不能兼任一个县的县令的,但我看你手下许杰,对你忠心耿耿,此人又颇有才干,让他做一任县令还是没有问题的,如此一来,洛县在你手中,一切问题岂不都是迎刃而解。”更何况,潞县南面紧靠大海,还有鱼盐之利,若是在聪明的贤弟手中,定能兴旺发达,正可为未来乱世里发展的资本,老弟可取之啊。” 吕鹏不由得感叹,官场老油条就是官场老油条,还是过火的那种,困扰自己最大的难题,在他的眼里,完全可以走官场的正规道路,就可以解决。 于是吕鹏拱手真诚的感谢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小弟和你相差甚远,以后还请哥哥多多提醒。” 管亏摇摇手道:“提醒说不上,我们兄弟,不过就是互相帮衬,在这个乱世里,希望能够平安的活下去。”然后话锋再次一转:“只是洛县的县令孙淼,虽然昏聩老迈,但是却是一个贪恋权力的人,怎么样将他轰走,这就是你的办法了。” 吕鹏就沉吟一下,这个县令不但要轰走,而且还要让其他的人不敢窥视这个位置,这才是关键,这样,自己才能名正言顺的拿下这个位置,于是心中又想起了那个阴损的许杰,这事情还要回去和他好好的盘算盘算。 两个人为了各自的利益,推心置腹的好好的谈到了深夜,这一顿酒宴才算完毕,管亏一直送吕鹏到了门外,两人才拱手作别。 第109章 算计人的法子 晕晕乎乎的吕鹏带着一半的酒意,回到军营,士兵早已经入睡,只有一小队一小队的巡哨,在一丝不苟的做着本职工作。 虽然这已经是幽州城内,但该有的警戒绝对不能松懈,这就是吕汉强一直强调的习惯养成纪律的结果。 来到自己的官衙,这才仔细打量一番,衙门坐落在低矮的营房中间,面对的是一片广大的教军场,衙门的门口有一个不大的点将台,点将台后面是衙门的大门,大门虽然不大,但却修建的威武森严,很有气势,一块幽州都尉牌匾,也不知道出自谁手,倒是写的苍劲有力。 门前站着两排士兵,雄赳赳气昂昂的,非常威武。见到吕鹏到来,赶紧握枪施礼口称大人。 现在大家是正儿八经的官身了,再也不能主公主公的在外人面前乱叫了,那不和规矩。 进入衙门,迎面就是一个官厅,门扉紧闭,但里面却是灯火辉煌,门廊上的士兵见吕鹏进来,立刻对里面的人禀报:”大人回来了。”然后给吕鹏推开门。 厅门打开,一群兄弟奔出来相迎,一个个红光满面面带喜色,的确应该高兴,经过两年苦战,颠沛流离之后,总算混了一个真正的官身,也算是出人头地,大家怎么不高兴? 互相道贺一番之后,大家入厅堂。 厅堂正中是一面猛虎屏风,前面一片席子,一个桌子,桌子上放着令箭官印等一应物件,左右一次排列开去是文武的席位。 吕鹏不是不想弄出后世的座椅,但那东西只能是行军打仗的累赘,没必要将紧张的运输能力用在自己的享受上,但这不反对自己抽空到木匠铺子里,打上一批折叠的凳子,坐着比跪着舒服不是。 再次互相一番道贺,吕鹏将今日一次会见太守校尉以及管亏的事情向兄弟们汇报了。然后着重说了自己准备对付赵家的决定和目的。 对于能对付赵家,大家是举手赞同,沿途上被他所受到的嘲讽,大家是深深的记在心里,而最主要的,就龌鹾的不能再龌鹾的为了钱粮。 许杰向吕鹏汇报,这次入军营,官府给的供应的确是奇差,在自己的根据地,士兵毕竟还能吃饱,而下午拨付过来的半个月的粮草,如果按照原先的标准,也只能吃上四五天,原先许杰还以为这是官府故意刁难新来的人,后来悄悄地派人上那些老兵地方打听,敢情他们的待遇还不如自己,在座的诸位可以升官,而跟随大家来的士兵,原先都是黄巾军的俘虏出身,只不过是想有个正当的身份,能吃上一口饱饭,结果要是连顿饱饭都吃不上,那大家还干这个做什么?所以筹措一批粮草,让大家吃饱,保住这个最低的要求,这是最根本的底线。 既然有了这两个关键的原因,灭了赵家,抢了他的粮食可谓是一举两得,所以这次行动,大家没有一点反对的意思。 至于对世家大族的敬畏,拉倒吧,原先大家造反的便是世家大族,对他们还哪里有什么敬畏,只有仇恨。 热烈的讨论了一阵方略之后,吕鹏歪着脑袋冲着许杰道:“还有一个好消息是对你的。” 许杰就拱手回答:“一切但凭大人吩咐。” “我们根据地的事情和我们当初计划的有些出入,大家原想用购买奴隶的办法,来扩大我们人口的基础,看来是有些想当然,但好歹管窥,大人给了一个建议,那就是让我们自己的人,做到那个潞县的县令位置上,如此一来,也就变相的,让我们获得了潞县,到时候怎么折腾,那就是我们自己的事情。” 这个提议,当时让大家兴奋莫名,如果在掌握一线之地作为根据,那发展的空间也就更大。 于是吕鹏接着道:“当时我提出,这个县令由许杰担当。”然后拱拱手道:“到时候,许大老爷就要多操劳一些了。” 许杰本身就是一个文士,擅长的就是民政,这样的安排也算人尽其才,再一个,许杰当初就想步入仕途,结果阴差阳错被吕鹏给划拉到手了,现在能得偿所愿,这个官迷也不谦虚做作,直接拱手道:“为主公大业,杰愿意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吕鹏就摇摇手:“不要总是死啊活的,大家要有很长的路要走,共同努力吧。”然后又说出了管亏的担心:“那个潞县现在的县令,贪恋权力,不可能轻易放手,同时,想要当县令的官员也不在少数,我们必须找到一个正当的理由,或者是吓走或者是除掉这个县令,然后,还要让其他的人,对这个位置望而却步,这样我们这些新人才能够拿到这个位置,这其中的算计还要大家想一想。” 论起来玩阴谋诡计,在座的还真就没有比许杰更胜任的,只是转眼之间,这许杰的馊主意就出来了:“主公,您要求的这个条件其实也不难,不过就是一个养贼自重。” “怎么说?” “我们立刻传令赵权,带领一部分精兵强将,扮作黄巾流寇,对潞县实行攻击,声势要大,最好是能将潞县一举攻破,直接拿了这个县令,砍了他的脑袋,即便攻打不下来,吓也要把它吓走。” 这时候实心眼儿的张燕却皱眉道:“但如果太守府让我们出兵围剿怎么办?” 吕鹏不等许杰回答,就笑着道:“我去你走,你走我来,如此几番拉锯,我想也就没人再敢打潞县县令这个位置了。然后我们再走动走动,这个位置也就自然而然的是我们的了。” 商量一定,立刻施行,第二天天亮,就派心腹回去安排。 大家兴奋的再次谈了一阵,然后才各自回去睡觉。 吕鹏一天劳累,又喝了酒,就晕晕乎乎的回到后堂,躺在床上酣然入梦,梦里,一会是前世情景,一会是这世界的现实,再一会是未来的瞎想,最终也弄的自己的梦里简直就是乱哄哄一团糟,不过,一个清秀的面容,却不管是什么时候,都能出现在这家的梦里,让自己挥之不去。 第110章 捏造出来的罪证 第二天天还没亮,一群兄弟又急匆匆兴奋地跑了过来,一个个顶着熊猫眼,精神状态却依旧是亢奋无比。 按照规矩,大军到了幽州,应该给兄弟们放个假,但这时正接近年关,自己带来的这帮土包子,根本就没见过幽州繁华,万一上了街给捅出什么事情来,那可就坏了,现在吕鹏对自己的军队的名声看得非常重要,这是将来掌控自己实力的根本,不能像别家的军队那样,大军所过之处,百姓全部望风而逃,不能说让自己的军队成为后世里的那样,军民鱼水情深,但最少大家可以和睦相处,这才有利于未来的发展。 “今天我们主要的事情就是,让士兵们开始适应现我们现在的官衔儿,不过告诉大家,我们的原先的规定,小队长,百夫长,这样的规矩在军队里不变,上面给的官衔儿,只做级别区分,也就是职和衔是分开的,还有一点,我们的训练绝对不能放松,不过就是今天有上下午两个训练时间,留出半天时间让大家休息,然后我去校尉府请示工作,我估计着,现在幽州财政紧张,太守和校尉大人一定巴不得我们立刻出战,咱们的粮食也只能够供应五天,也绝对必须抓紧时间。” 大家纷纷点头称是。 “还有,昨天晚上,我让许先生伪造的那些证据可有了吗?”做什么事情还是要名正言顺一些为好,要不然会让大家认为自己跋扈,这样的名声还是不要传出去的为好。 于是许杰就献宝一样,从怀里拿出一叠各种布片,那真是形状各异,笔体不同,看看上面那如泣如诉斑斑血泪控诉,那赵家真的是天人共愤,令人发指,灭他八百回都是轻的。 吕鹏就纳闷儿的问许杰:“我就纳闷儿了,你这不到半夜时间怎么就找到了这些苦主?” 许杰就哈哈一笑,得意地回报道:“这不过就是雕虫小技,本人双手会写梅花篆字,各种书体不下十种,一个人写出十份不同的诉状,简直是轻车熟路。” 吕鹏不由赞叹一声:“你真的是伪造专家,我应该防着你一点,要不你悄悄地模去那烟花之地,然后用我的笔体给人打了欠条就走,那你不占了老便宜了吗?” 于是大家一起哄堂大笑。 许杰就梗着脖子,抗辩道:“自从见了糜小姐,在我眼里,天下女子,全是土鸡瓦狗。” 得,这家伙还得了痴情病了。 吕鹏细看了下上面的种种赵家罪行,不由得担心道:“你这上面的罪状,都是凭空捏造,我们一旦查无实据,就会被动。” 结果许杰满不在乎的说道:“主公放心,我也是世家大族出身,对世家大族的种种恶行,全部了然于胸,我上面罗列出来的那些罪状,全天下的氏族全部都有违犯,保证咱们一查一个准,而且这些罪状,按照大汉律法,个个都是,抄家灭门的条件。”然后就指着,上面一条:“就比如说这个勾连盗匪的问题,根本是一做一个准,原因便是,世家大族想要在当地生存下去,勾连官府是必须的,但是勾连盗匪也更是必须的。” 吕鹏就点点头,无论是前世今生,一个势力要想在当地生存,并且猖獗发展,就必须黑白通吃,而有时候黑道的手段,比白道还要直接有效的多,这是千年不变的定律。 “氏族勾结盗匪有三个原因,第一个是求得安宁,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只有和盗贼打好关系,才能过上太平日子,第二点,他们也需要到这替他们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比如说,用盗匪来对付自己的仇家对手,比如说,看好了每一块膏腴的土地,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让盗贼灭了这块土地主人的全家,虽然给盗匪拿出的银钱也不比买土地少,但至少省去了许多麻烦,而最关键的,那些盗匪也需要这些大户来为他们销赃,洗白他们的金钱。” 这一点,是世家大族经常做的,这也是土地兼并的一个方法。 “同时那些盗匪通过这些世家大族,购买山寨奇缺的物质,就比如那些盗匪手中的铁器刀枪,还有生活必需品的食盐,这是抢是抢不到的,必须购买,所以,天下世家大族不管是谁,都一定和附近的盗匪有着紧密的关联,单单就这一条罪状,就完全可以让这个世家大族抄家灭门,之所以现在那些世家大族们活得风风火火,不过就是因为官府和世家大族势均力敌,有时候世家大族的势力还要比官府强上一些,本着大家闹起来都得不到好下场,于是,大家也就心知肚明睁眼闭眼,两下相安无事罢了。” 被许杰这么一解释,吕鹏对手中的这些所谓的罪证,也就放心了,于是怀揣着这些东西,直接赶奔了校尉府。 校尉邹靖这时候正在厅堂会客,感情太守刘焉也是一夜未睡,也的确睡不着,官吏的俸禄和福利发放迫在眉睫,如果再找不到钱财,他的这个太守在同僚们之间就将威严扫地,有了吕鹏这次强军,有了吕鹏昨天的表示,他现在恨不得立刻就将赵家灭门,然后拿着他的财物,给自己的官吏发放俸禄福利,于是一大早就急匆匆的赶到校尉府,和邹靖商量,怎么样逼迫着吕鹏尽快出兵。 结果两个人还没商量出个所以然来,吕鹏就在外面求见。 两个人赶紧将吕鹏叫了进来,寒暄了几句,吕鹏就直接拿出来,昨夜连夜“得到的”赵家罪状,言道这都是自己来的路上百姓的述求,然后做大义凛然状,坚决恳请校尉同意,明日就发兵赵家,为民除害,为国锄奸。 看着手中那十几条罪状,其中之一的勾连黑山贼黄巾余孽,有不轨之心的罪状,刘焉笑着点头:“这一点老夫也略有耳闻,管先生曾经告诉过我,那个赵家就与他不远黑山贼的确过往甚密,他们狼狈为奸,祸害地方已经十几年了,这一次若是证据确凿,定能让赵家灰飞烟灭。 这就是在给吕鹏打气,也就是说,你的这些罪状都是现实存在的,你完全可以放手一搏了。 第111章 脑袋发热的后果 一听说赵家的确和盗匪勾连,吕鹏也放下心来,于是略一沉吟道:“拿贼拿赃,那我先就可着黑山贼这一开刀,攻破了他的山寨,仔细搜查,绝对能有证据,如此一来,我灭了赵家,看天下人还有何说?” 这真是一举两得,既能拿到证据,又能办点正事,太守刘焉对吕鹏如此积极,真的是老怀大慰,撸着胡子笑眯眯的道:“汉强真国士也,如此一心为国,本官定然记下。” 邹靖确认为吕鹏莽撞,不过是凭着一腔热血办事,于是谨慎地提醒道:“赵家几百年的大族,家中奴仆族人不下三千,而且,这些年来积极装备,也可算是兵精粮足,不是能够轻易打下来的,再说那黑山贼,已经是几十年的山寨了,其中寨主张牛角更是骁勇善战,加入黄巾更是久经战阵,当初朝廷的大军还可用的时候,也曾经几次围剿,但也没有什么效果,拿他奈何不了,汉强要谨慎啊。” 吕鹏对这样的论调,在心中表示了嗤之以鼻,山贼永远是山贼,根本就不可能和官军相比,还不是你官军太烂,或者是官军就根本不想将他剿灭,自己的4000大军,所到之处一定是轻松取胜。 但想是这么想,心中可不能这么说,真要是这么说了,那可就是大大的得罪了上官,于是赶紧神色恭敬的向邹靖施礼:“校尉大人教训的是,末将一定谨慎安排,争取一战成功,报答两位大人对末将的厚爱。” 对于邹靖的这个泄气方式,太守刘焉不由得心中不快,瞄了一眼邹靖,继续鼓励,这个小伙子道:“战争就要有风险,但以汉强之能,对付那山贼草寇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的问题,而至于对付赵家,本太守会全力配合的。” 然后转头面向邹靖:“校尉大人,您和黑山贼打交道多年,一定有他准确的消息,不妨将你掌握的材料,交给汉强,让他酌情办理,如何?” 看看心急的太守,再看看急于表现的吕鹏,邹靖也只能不再说什么,不咸不淡地叮嘱了几句之后,命人从自己的秘档里,找出了这些年黑山贼的资料,郑重的交给吕鹏:“老要张狂少要稳,做什么事情不要出马一条枪的莽撞,你现在大小也是个官儿,代表的不是乡勇而是官军,乡勇战败也就战败了,但是官军战败,将有损朝廷的威仪,谨慎,谨慎,千万谨慎。” 如此絮絮叨叨的,根本就没有一个大将军的样子,反倒像一个婆婆妈妈的长辈,对自己的子侄不放心。 如此絮絮叨叨的叮嘱了一遍又一遍,邹靖才放吕鹏回营。 走出邹靖的府门,回望过去,吕鹏的心中对邹靖过分的絮絮叨叨心中充满了温暖,似乎在这个世界上,再次感到了上世父母的存在,那种听着烦,心中暖的感觉再次悠然而升。 “为了您对我的关爱,我一定做好,绝对不让你打断我的腿。” 回到军营,吕鹏立刻召开扩大会议,时不我待啊,刘焉在幽州的日子不远了,自己必须在他在幽州的时候,在他焦头烂额的时候,拿出成绩来,为自己再上一步奠定基础,对于现在的别部都尉的职务,吕鹏还感觉到小,因为,刘备后来可是在刘虞掌握幽州牧之后,凭借原先的军功,皇族的身份,当的就是这个,到时候,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当他的小弟,自己必须管他刘备。 在这样攀比的情绪激励下,吕鹏现在已经是如打鸡血一般的干劲充沛,如果不是邹靖在心中对自己好,说不得,吕鹏都有拿下幽州校尉的野心,虽然后来校尉都烂大街了,但现在含金量还是相当高的吗。 “正所谓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那咱们的胆子就大点再大点,直到大到天。”坐在上首,吕鹏不断的敲着桌子,不断的给下属的兄弟们鼓气,不断的在给自己鼓气。 对于现在脑袋明显发热的吕鹏,许杰当时就给了一盆凉水:“主公急于表现的心情,我是可以理解的,但不过我看到校尉大人给的黑山贼的材料,却不无担心。”许杰一边翻着邹靖给的情报,一面皱着眉头向吕鹏说道。 现在满大营的将士都叫吕鹏威将军,唯独这个许杰不能改口,这也是在表现他对吕鹏的事业忠心耿耿。 “情报上到底怎么说?”被自己的第一次能泼冷水,吕鹏心中虽然有一种上位者的不高兴,但还是谦虚地问。 许杰就指着那厚厚的一摞情报给吕鹏简洁的汇报道:“这是校尉大人拿过来近十年的黑山贼的情报,可谓是详细无比,从这一点上来说,校尉大人并不是尸位素餐,对黑山采取容忍放纵的态度,也的确是让校尉大人对着黑山贼难以下手,你就比如说这边新的人员统计情报。” 许杰就在一摞情报里拿出一篇竹简,指着上面的数据对许杰道:“就比如说,在今年的10月份,校尉大人还专门派出细作,详细的打探了黑山贼的军事力量,统计下来的数据是,原先黑山贼,全部人马有一万一千,后来张牛角参加的黄巾失败,退回山寨,带回来一批黄巾余孽,现在已经有折扣达到了15000之众,其中有三分之一的贼人是有装备的,同时,他们还在世家大族的暗中支持下,获得了大量的弓箭,如此一来,战斗力可谓相当强悍,根本就不是官军所能围剿的,如果在人数上看,我们只有区区4000人马,虽然武器精良,配置齐全,但毕竟在人数上不占优势,更何况,黑山贼占据着险要的地理位置,山寨前面只有一条狭窄的小路通到山顶,即便是我们有数万大军,也不能完全展开,所以,黑山贼才能十几年屹立不倒。” “一万五千人?好家伙,这的确是太多了。”吕鹏认为一群盗匪,也不过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有个一两千人也就不错了,占着地理优势,官军窝囊,世家大族在后面撑腰,所以能够生存,自己4000精兵强将,整个对它们的剿灭,应该没有什么大的问题,结果一听是15000之众,当时也不由得头皮发麻,捏着下巴想,似乎自己也是过于乐观了。 吕鹏就敲着桌子想当然的道:“我们去偷袭,我们用前面佯攻,后面偷袭的办法,直接断了他的老窝。” 许杰就再次摇头,拿出了肖伟给的一张地图,那是一张,黑山贼,现在所处山寨的地形图,虽然绘制的相当粗劣,连个等高线都没有,但是从整个地图上看,黑山贼所盘踞的山寨地势相当险要,游戏在黑山寨后面,标注的是悬崖峭壁,飞鸟难渡,这样一来,就的确让李鹏开始,眉头大皱了。 黑山贼山寨里,贼人众多,装备还相当先进,前面山路狭窄,大军不宜展开,后面悬崖峭壁,飞鸟难以度过,这几乎就是铜墙铁壁,根本没有攻取的希望。 于是吕鹏就从大兴奋变成大沮丧。 捏着下巴开始仔细的思考,是不是自己真的太过孟浪,太过急功好利了。 于是,这时候吕鹏就有点想打退堂鼓,想想那个总是要打断自己腿的校尉那不太同意的表情,似乎这事情还有转圜余地,于是就想,一会不行就去面见校尉邹靖,说出自己的想法,然后看看还有其他办法没有,最少,不先攻击黑山贼先拿下赵家。 第112章 管亏请见 正在一群兄弟感觉到束手无策的时候,这时候军营的外面有管亏请见。 对于管亏的到访,吕鹏当然不能怠慢,赶紧吩咐一声请,然后亲自站起来奔出衙门,带着一帮兄弟迎接。 现在,在幽州,最可靠的人其实还是这管亏,这是一个利益上的朋友,这才是基础。 管亏依旧是高冠博带,大袖飘飘的进来,身后还跟着一群书办小吏,远远的就对吕鹏拱手:“都尉大人别来无恙?” 这话说的,还别来无恙呢,昨天的酒还没消散呢,那表情是真的假啊,但越是这样,吕鹏越感觉和他亲近,人吗,外面要假,要不然让上峰知道你们两个人走得过近,那猜忌是一定有的,于是吕鹏也假惺惺的回礼:“托先生的福,一切安好,却不知什么风将先生吹来?” 管亏就哈哈一笑,对身后的书办道:“刚刚太守回复,听闻汉强兄弟即将起兵伐贼,特拨付一批酒肉犒赏三军,以壮形色。” 吕鹏就一咧嘴,得,这是太守怕自己反悔,给自己上紧箍咒来了,现在,再想反悔已经不成了。 现在自己是想干也得干,不想干也得干,这就是上官所谓的赶母猪上树,母猪还就得往树上爬啊。 似乎管亏已经看明白了吕鹏的苦恼,于是玩味的笑着问到:“太守大人送来犒赏颇丰,其他军头都是眼红,汉强老弟,你就收下吧。” 吕汉强现在嘴里感觉比黄连还苦,只能一脸哭像的点头:“多谢太守大人关照,末将一定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看着吕鹏这种怪怪的现象,管亏不由得哈哈大笑,转身对身后的一帮小吏吩咐:“将牛羊酒肉安排下去后,你们可以交差回家,我与都尉大人有话说。”然后,就自来熟的直接进了吕鹏的衙门,登堂入室,就那么堂而皇之地坐在了主宾之上。 吕鹏无可奈何,只能安排人进行交接,然后随着管亏进来厅堂,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管亏促狭的笑着道:“看都尉大人的样子,瓷牙咧嘴,眉头紧皱,大人可是牙疼,不过我这里倒有个偏方,专治各种不服,专治各种牙疼。都尉大人可愿意试一试?” 吕鹏当时精神就再次来了,立刻双眼雪亮的问道:“先生带来了牛羊酒肉,犒劳三军,又带了牙疼病的灵丹妙药,不要说能治我这牙疼,即便是直接让我吃死,兄弟我也绝对二话不说。” 管亏一阵爽朗的哈哈大笑,然后向门口扫视了一眼,再看一看在座相陪的几个兄弟。 吕鹏当然明白,然后对着外面道:“给我看好了,若有一个闲杂人等靠近,直接拿刀子砍了。”然后对管窥拱手道:“在座的都是体己兄弟,没有什么话可以隐瞒,即便是先生说想要造反,我这里绝不传出一句半句。” 这话说得非常重,但也更体现吕鹏这几个兄弟的肝胆相照。 管亏放心的道:“我知道兄弟为什么牙疼,还不是刚刚到来,急于表现,结果却碰了一个大钉子,而后面太守大人,也是急需要那笔钱财渡过难关,逼迫着兄弟匆忙出征,正所谓不知彼不知己,此一战胜算不大,但你我是兄弟,我在这一代还多少有些人脉,正可解兄弟的危机。” 吕鹏立刻欢喜地站起来,冲着管亏赶紧拱手深施一礼:“还是兄弟我年轻,做事超切,接下来了这个活计,结果现在想起来才发现这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其实赵家好办,只是这黑山贼却难做的很,既然先生有止疼药给我,兄弟我在这里洗耳恭听。” 于是管亏大笑:“兄弟,你这样的做派,确实有一种孺子可教的感觉,既然你虚心求教,哥哥我也没必要装模作样,大家都开诚布公。”然后将身子探出来,对着吕鹏道:“我刚刚得知,邹靖大人给你一堆关于黑山贼的资料,那上面所说的一定吓到了兄弟,让兄弟进退维谷,是也不是?” 吕鹏就真诚地点头:“黑山贼所处地势极佳,正是易守难攻,而且黑山贼众多,所以兄弟才有了打退堂鼓的想法,正想着怎么和校尉大人和太守大人解释。” 管亏摇头道:“首先击破黑山贼,拿到赵家勾连盗贼的第一手罪证,这一点非常重要,当然,你我明人不说暗话,现在即便是赵家没有这个罪过,也一定要给他安上这个罪过,不但解了太守心腹大患,获得太守的欢喜,而且,也能解决你以后的隐患,所以,先攻破黑山的山寨,这是首要,并且是当务之急的。” 看着管亏这时候这种咬牙切齿的样子,也就可见这赵家是多么的不得人心,欺凌这些官吏们是多么的苦,别说外来的官,就连当地的地头蛇都不放过。 但同时也说明,赵家在当地的势力是多么的庞大,自己当初,想着凭借朝廷之乱,让赵家在朝廷里的官员,没有能力来解决他们家族被自己彻底铲除的仇恨,这样的想法多么的天真幼稚,多么的异想天开。 不过既然连当地的官吏都开始对赵家想要下手,赵家算是彻底的完了,其实不管在地方上有多么大的黑恶势力,让你如此嚣张跋扈,不过是官府不想整你,而一旦官府要整你,转眼就是灰飞烟灭,不管是前世还是后世,这样的例子屡见不鲜。 “而只要兄弟你剿灭了黑山贼,不但能再次立功,而兄弟你能拿出凭证来,太守大人就会第一时间将这罪证送到朝廷上去,用这个罪证,直接搬倒赵氏在朝廷里的几个官员,这样就坚决的杜绝了后患,所以,这一步你是想打也得打,不想打也必须得打。” 官场争斗,就是这么你死我活,正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春吹又生,这时候吕鹏才真正感觉到官场斗争,根本就不比对战场上惨烈厮杀要小多少,有过之而无不及,以后自己走上官场,这也算是第一课。 《大明督师》不错的官斗铁血文,敬请兄弟们指正光临,谢谢 第113章 出谋划策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只能前进,不能后退的地步,吕鹏就将拳头狠狠地砸在桌子上:“黑山贼,我一定不惜一切代价将他剿灭。” 之所以吕鹏这么说,实在是吕鹏有些惊心,张角失败之后,各地黄巾军已经基本失败,但按照历史上来说,后来黄巾军再次兴起,其中两股最大的势力,一个是管亥的泰山贼,当然,那里离自己太远。 第二股势力就是黑山贼,悄悄的瞄了一眼身边的张燕,黑山贼再次举事的时候,就是这个张牛角是头领,后来的接任者便是张燕,我好不容易收拢了张燕,可千万不能让他再同流合污,我可以挖别人的墙角,但绝对不能让人挖自己的墙角,所以,你懂的。 得到了吕鹏的信心,管亏才长出了一口气:“既然汉强兄弟决心已定,我也就放心了,那么我这个治疗你牙疼的药,同样也就可以交出来了。” 吕鹏就再次躬身:“鹏,洗耳恭听。” 管亏道:“黑山贼名义上虽然有一万五千之众,但他们是十几年的老山寨贼寇了,那些贼们已经安家立业,更有子嗣生养,所以,那黑山贼的山寨,与其说是山寨贼窝,但还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集镇更加准确,不过别的集镇是务农经商,而他们是抢掠安身,所以,整个山寨有真正的战兵不过三四千罢了,因为大家都有了家口,所以在战斗意志上,也没有了当初刚刚立寨时候的凶狠强悍,我想以汉强贤弟的强军,剿灭他们应该是没有什么困难的。” 这样的分析让吕鹏心中大定,但还是担心:“不管怎么说,山寨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势,要想攻破他,也必定会让我手下将士死伤惨重,这样不是我愿意看到的。” 管亏就再次道:“要不说我们是兄弟呢,我这不给你想了一个法子,就看你敢不敢干了。” 吕鹏无言,只是盯着管亏,等待他的下一个话题。 管亏也不隐瞒,笑着道:“我管家,在这一地也是一家世家大族,有田不下千亩,但为了求得平安,也不得不逢年过节的向黑山贼纳些平安钱粮,恰巧,明日我氏族将向黑山贼运送平安粮,合计三十车,你可选派精兵强将藏于车中,再安排一批兄弟扮作我们的家丁,如此一来,我等运输车队在前,你等大军在后,等车队到寨门时候,堵塞寨门,你等全力抢夺寨门,然后大军后续杀到,岂不轻取贼寨吗。” 吕鹏闻听,当时眼前大亮,当时决定依计而行。 “不过黑山贼老寨主已经年迈,不足为虑,小寨主却是强横无比,叫张牛角,有军中万人敌之说,后来不甘寂寞,下山投奔了黄巾贼,结果贼败,他又回到山寨,准备带领本部,招降纳叛东山再起,要不也不会今年管我们要如此之多的粮食,而最近听说一股几百的黄巾贼已经加入其中,其中头领杨凤,一杆大枪却是鲜有敌手,汉强老弟却要当心。” 张牛角,杨凤?这时候吕鹏就不由得望了一眼张燕,张牛角可是历史上你的上司,结果运气不好,被流失给挂了,最后是你继承了他的遗志,成了老大,而那个杨凤,是你手下的大将,黑山贼十大悍将之一,后来跟了曹操的,被征辟为校尉,随着曹操南征北战,也算是一个悍将。 张燕不知道主公突然望向自己是什么意思,忙站起来大声道:“末将愿意会会这杨凤,看看是他的枪快,还是我的刀猛。” 得,整个一误会。 吕鹏摇手道:“我的战斗力还是比你们高上一点的,这抢寨门的事情还是我来吧,你们两个带着大队在后面隐蔽跟进,只要我在山寨一打起来,你们立刻挥军而上。” 让自己家的老大亲自犯险,这不是小弟该做的,小弟就是应该有事我上,老大在后看着的觉悟。于是习珍和张燕双双再次苦劝,但吕鹏意志坚决,一定要亲自前往——谁知道你原先认识不认识?万一你原先就是难兄难弟,你还是一个非常讲义气的人,上去没开打,先给大家来一个兄弟相见两眼泪汪汪,那我还怎么取黑山寨?黑山寨,老匪巢,十几年的积攒也绝对丰厚,我还要拿他做资本呢,战争与经济是紧密关联的,战争烧钱,但也是来钱的好办法,积累战争资本最便捷的方式,那就是——抢。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明日我们就出兵,要不事情不密,走漏了消息那就前功尽弃了。” 结果管亏哈哈一笑:‘知道你会这么说,但你放心,消息是肯定传不出去的,原因便是,邹靖校尉知道事关重大,早就已经下令封闭四门,以策应你的完全了。” 吕鹏就很是感谢那个老是想打断自己大腿的长者了,对自己可谓是照顾有加,等这次大战结束,自己无论如何也要问一问,他为什么老想打断为的腿,这算是什么事情吗。 第二天,吕鹏和三十个死士藏在粮食车里,又另外选了二十名死士混在赶车的队伍里,先一步出城,然后习珍和张燕带着各自营头,悄悄的随在后面,开始投官来第一场决定自己前途命运的大战。 第114章 山贼的日子也不好啊 黑山寨里地方不是很广大,密密麻麻的全被茅草棚子占据,腌臜狭窄的街道,让你随时感觉到什么叫做脏乱差,污水横流的街头小巷,不断有骨瘦如柴的老人,妇女和孩子们出入。头上裹着青布的喽啰,也一个个面有菜色,神情萎靡不振,歪歪斜斜的走着,或者是干脆在朝阳的地方眯着眼睛晒太阳,舒服的哼唧着,等待着下一顿山寨发下的稀粥。 只有一些头裹肮脏黄巾的特殊汉子,才显现出一些彪悍的神情,他们就是劫后余生的黄巾贼,这时候,在这个山寨里已经成为了主力军。 “三子,出去了一趟,怎么样啊?”一个在墙根抱着一把都生锈的英枪,缺了几颗牙齿的老喽啰,看到在自己面前走过的三子笑嘻嘻的问道,但语气里满身不屑与戏虐。 山寨本来应该是可以兴旺的,但是,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后生,非得要出寨,跟着什么狗屁的大贤良师打江山,结果弄的现在山寨不上不下的,白养了这些娃啊。 三子就脸一红,脚步却加快了,不好意思和这些叔伯大爷回话。 想当初,自己等不甘寂寞,跟着少寨主下山打拼,本来想着能封侯拜相,结果呢,拿着山寨里节衣缩食的钱粮,却闹的是灰头土脸,不但封侯拜相没有希望,原先下山的两千兄弟回来的不过就是几百,弄的山寨几乎是家家戴孝,户户啼哭,如此,还怎么能有脸见人? 看着狼狈逃走的三子,老喽啰挪动了下自己的身子,让自己呆的更舒服一些,迎着温暖的阳光,眯起眼喃喃:“称王称霸,是那么容易的?笑话,要说那么容易,那天下还不都是王爷皇上?大贤良师,大贤良师还不是拿你们这些不知道什么的当枪使唤,真正能达到目的的,还不是什么大贤良师?哎呀,一群脑袋发热的混球,不过是人家坐上皇位的垫脚石啊,图戏什么呢,好好的山寨,安稳的日子,就这样让你们糟蹋啦。”说着,无限感慨的摇摇脑袋,缩下脖子,让阳光照耀的自己更暖和一点,然后幻想着,晚上的那顿稀粥能稠些,也好给自己的小孙子分出半碗。——小孙子,老着人稀罕了。 “被人当枪使唤,让人当猴子耍,结果还不知道,结果让整个山寨闹到现在这种地步,我真的想打死你个犟牛。”在这片杂乱无章的草棚中间,唯一一栋有青砖黑瓦,建成的聚义厅里,老寨主张恨虎坐在大厅的上手,望着门外那一片草寮长吁短叹。 自己也算是累世的强盗,从自己爹那年起,就做着打家劫舍的买卖,后来随着实力的壮大,才选中了这黑山作为根基,于是人马越来越多,但这两年天下大旱,流民遍地,也顺带着让自己山上的粮草枯竭起来,让山寨上的百姓,只能每天定量一碗稀粥,真正的喽啰,每日也只能吃上半饱,本来自己准备拿出后山的两代积蓄,向外购买一些粮食,可是这严重违背了强盗的生存原则,抢粮抢钱抢女人,这才是生存之道,拿出钱来向四方购买粮食,这简直就掉了同行们的脸面,成为大家的笑柄。 所以原则上说,自己就应该出去抢劫,做这个本份有前途的工作。 不过事情已经不是这样了, 前年的时候,自己的儿子张牛角,在山里不甘寂寞,听说外面黄巾起义,攻城拔寨,很有推翻当今天子取而代之的意思,于是,就要下山去,争取一个改朝换代封王封侯的前程。 对于当初儿子的决定,张汉虎简直就是嗤之以鼻,改朝换代是那么容易的吗?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这大汉帝国上下几百年,虽然现在已经腐败透顶,不过烂房子也有三根钉,那是你们这些毛头小子就是想推翻就推翻的吗? 结果自己拗不过他,带走了两千精锐,整个山寨扣除老弱,带走两千精锐,那还剩什么?出去抢掠吗?现在天下大旱哀鸿遍地,抢劫百姓?还是算了吧,百姓已经身无寸草,比自己还穷呢。 抢劫各地的豪门士绅吗?那些豪门士绅的兵力,比自己还要强大,没等抢劫人家呢,自己就被人歼灭了。 尤其现在,周围流寇遍地,只要稍微有些险峻的山上,都有贼寇盘据,大家互相吞并火拼,那是家常便饭,别再自己带着人马出去抢掠,结果一转眼,自己的山寨被别人抢掠了,那可真就成了天大的笑话,于是就只能这样老老实实的守着山寨不动,人吃马嚼的坐吃山空。 好在以往自己的积威还在,外面也不知道自己的虚实,周边大族豪门,逢年过节的,还能按照惯例送上平安钱粮,因此让自己的这个山寨大小,一时之间没有饿死。 看来明年开春,要在山的周边开垦些土地,让山寨里的老人孩子种点地贴补一下了。 这年月啊,什么买卖都不好做啊,现在是农民不种地,改行当强盗了,而自己这个强盗,却要改行当农民种地去了,这换界也是太突然,太过不搭界了。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带着两千精锐下山的儿子,灰头土脸的跑了回来,带出去两千精锐,拉回来的不过800多人,就为山寨再次增加了800多张嘴,而且,自己的儿子野心依旧没有覆灭,老老实实的蹲在山寨,踏踏实实继承自己的辉煌职业,每日里,和他带回来的那个杨风,就在后山整日操练他带回来的那800人,准备训练结束之后,再次下山。 结果这800人吃喝,足足抵得上自己山寨一万多老小的嘴,这时候,山寨的存粮也就消耗得更快了。 但儿子是自己亲生的,还就是这么一个,宝贝着呢?打不得骂不得,只能由着他的性子胡来。 “这样下去不成,我们必须要募集到更多的粮食,要不等到来年开春,青黄不接的时候,我们的处境就会更加艰难,我们的山寨就会出现饿死人的状况,你说一个强盗窝子全饿死了人,这要传出去,岂不是让同行笑掉大牙。”张汉虎对身边的一个幕僚说道。 面子,着非常重要。 第115章 左右为难的老寨主 老寨主身边这个幕僚多少还是认识几个字,于是就帮大字不识的张汉虎整理着山寨的钱粮收入支出,现在他愁的头发都快掉光了,那象征士大夫的那个高冠都快用发簪别不住了。 “东家,现在地方不净,往来商贾几乎断绝,我们的收入直线下降,而各地氏族大家的平安钱,今年我们都涨一倍了,如果再涨,各家就实在是承受不了了。”然后小心的建议:“什么事情都有个度不是,要是将那些世家大族逼急了,真的和我们见个真章,我看——”然后往外面那些草寮看了看,看了再看那些老弱病残的喽啰:“其实我们是抵挡不住的。” 现在的状况就是麻杆打狼两头害怕,自己这里靠着老寨主的积威,强撑着架子,这就是一个虎皮内的绵羊,一旦捅破了,别说平安钱粮,就是能不能生存还是两说啊。 “可是,不再涨,我们怎么办?那么多张嘴要吃要喝,总不能就这么看着吧。”然后老寨主痛心疾首的敲着桌子:“不这样,来年开春青黄不接的时候,是要饿死人滴,一个土匪窝子饿死人,那是怎么一个世道末日喲。” 想想未来的状况,这个幕僚就有点不寒而栗,是啊,不去抢,结果就会饿死山寨的人,去抢吧,抢百姓,不但一无所获,若是百姓讹诈上自己,非得跟着山寨混个活命,还是自己的负担,抢大家氏族吧,自己还没那个力气能力,这世道怎么啦?到底是怎么啦? 当一个强盗都不能生存的世道,那还有希望吗? “对了。”这时候这个幕僚上前道:“昨天接到赵家要咱们帮着办的事情如何处置?赵家可是说了,事情办成,给粮千石。” 张汉虎就歪着脑袋想了又想,左右为难道:“钱家势力不大,我们全力对付下,还能得手,但钱家也是给我们平安钱的,真要是出兵灭了他,我们就将失去给我们平安钱其他小家的信誉,这其实是得不偿失啊。”张汉虎很认真的说道:“做强盗是要有信誉滴,这是第一。” 当时幕僚简直就惊呆了,强盗开始讲信誉啦?这世道真的变啦?那自己是不是该去朝廷谋个一官半职的啦,以自己等的人品信誉,是不是比那些官老爷还要实在些。 正这时候,门口一暗,两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外面的光线,一个洪亮的声音接口道:“世道如此之乱,生存本是第一,还要讲究什么义气信誉,大家填饱肚子才是最关键,。” 张汉虎看去,却正是自己的儿子张牛角和他那个形影不离的兄弟杨凤。 张牛角大步进来,直接找了一个地方坐下,然后对着老爹拱拱手道:“老爹,山寨的存粮已经越来越少,我们必须想办法筹集,否则我那800兄弟训练上将受到影响。” “你那800兄弟,你那800兄弟,难道你眼中就只有那800兄弟吗,而没有这山寨一万多老小吗?”一提儿子的那800个兄弟,张汉虎就气不打一处来:“你那800多人直接消耗了山寨一半的粮草,结果每天在后山连喊带叫,却对山寨没有一点用处,我到底养着你们做什么?”张汉武敲着桌子,呵斥着儿子。 那个杨凤就跪坐在那里,低着头一言不发,他们父子间的事情,是没有办法插手,尤其自己还算是一个外人,外人更难插手家务事了。 张牛角对老爹的呵斥根本就不以为然,端起一碗水喝了一口:“这八百兄弟都是我在战场上带下来的,是真正见过血,面对过千军万马的,只要让他们恢复了元气,再加以训练,那便是儿子我横扫天下的虎贲,到时候你儿子我在这乱世称王称霸可就全靠他们了,所以,我们必须要让他们吃饱吃好,因此,刚刚赵家说要我们帮他们灭了他的死敌钱家,以获取他们的土地,这时候对我们有力,不但得了赵家答应的一千石的粮食,同时还能取得钱家所有的资财,一举多得,这事情干了。” 对于儿子的野心,张汉虎实在是拿他没办法,但对于灭掉钱家,还是有些不愿:“钱家也是每年向我们缴纳平安粮的,一旦我们不顾信誉灭了他们,那以后谁还愿意在向我们缴纳平安粮?我们要讲信誉。” “信誉,信誉,现在这个乱世,信誉能当饭吃吗?不能,只有真金白银那才是真家伙,再一个说,这都是什么年代了?还是守着这个破烂山寨,看看外面的广大的世界,那才是我们的用武之地,这次我们灭了钱家,如果可以,我还会趁机灭了赵家,有了这两家世家大族的钱粮,我会再次召集天下流民,再和官府斗一斗。” “和官府斗?斗到什么时候才算是个头?斗得过官府吗?” 张牛角就哈哈大笑,斜着身子对着老爹道:“这正如我的兄弟杨凤所言,和官府斗,斗得过他们,我们就称王称霸,斗不过他们,也要将他们打疼,让他们对我无可奈何,然后,逼迫他们对我召安,封赏我得一官半职,正所谓,平平安安死的快,杀人放火金腰带,只要我当了官,你就是官的老爹,这不比你总守着破烂的山寨,到哪里都是人不人鬼不鬼的强多了吗?” 被儿子这么一说,张汉虎倒是颇为动心,很是肯定的看了一眼坐在儿子身边的杨凤,真没想到,这个看是文静的将领,竟然有如此远的眼光,如果真按照他这个说法去做,那自己也可以开府建衙,人人见了自己都要称呼一下自己为老爷,那可比这个山寨的头目,强上千倍万倍。 这时候那个幕僚,也看到了未来的希望,于是也开始撺掇张汉虎,答应赵家的条件,灭了钱家,至于信誉问题,等大家真正做了官老爷,还需要他们送什么平安钱,还讲什么信誉。 张汉虎想了想之后,将拳头捶在桌子上:“既然如此,我们就干他这一票,不过这次,你那800兄弟得打先锋,” 张牛角慨然答应:“老爹你就放心,我和杨兄弟带着我的800兄弟,一定能将那个小小的钱家斩尽杀绝。” 第116章 夺门 既然事情已经决定,当然要雷厉风行,几个人在一起商量决定,明日就整顿全寨人马下山。 张汉虎吩咐幕僚道:“你现在就下去传我的命令,明日一早,男丁每人一碗稀粥加一个饼子,然后跟我出战,女人和孩子,早上就不发伙食了,等我们凯旋回来,再让她们吃个饱。” 幕僚就欣然接受命令,出去传达了,但刚刚出去不久,这个幕僚又兴冲冲的回来,对着张汉虎报道:“寨主,山下喽罗通报,说是幽州管家,压着三百石平安粮草,已经到了山下,请求寨主开寨接纳。” 张汉虎闻听大喜,自己明日出征正缺粮食,结果这个管家就给自己送来了,这真是及时雨,于是带着众人,登上了那简陋的寨墙,朝着山下望去。 只见山下一溜三十辆大车,车上装满了麻包,三十个车夫,五十个保护的家丁,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等待自己验看之后,开寨放行。 “你们几个去下面看看检查,可别有什么不妥。”张汉虎对身边几个亲信喽啰吩咐道。 几个喽啰立刻兴奋的接令,这个腿部白跑,每次都能得到对付的几个大钱孝敬,这是外快啊。 几个喽啰刚刚跑了几步,老寨主大声的叮嘱:“看仔细喽,别被几个大钱迷瞪了眼睛,坏了我们山寨的大事。” 那几个喽啰就欢快的答应,继续往下跑。 能有什么问题,都是熟悉的人了,一次次来,都规矩着呢。 那几个喽啰,兴冲冲的跑到车队前,可不是老熟人怎么滴,站在车队前面的,还是每次和山寨打交道的管家管红。 管红笑着迎上来,嘴里连连道着辛苦,然后手却不停,将一串串铜钱塞在他们的手中,这几个喽啰就背对着山寨,欢喜地接纳了,然后装模作样的在每一车的粮草上捅了一刀,看着流出来黄澄澄的小米,很是满意,然后命令那些随员带着刀枪的丢到一旁,又挨着个儿地将车夫搜了身,转身对着山寨上的寨主,打了一个一切平安的手势。 一切正常,张汉虎就吩咐喽啰打开寨门,这30辆大车拉着粮食,就开始爬上了陡峭的山坡,向寨门行来。 这时候,站在在门里的杨凤,对着抱着双臂看热闹的张牛角道:“往年都是这些车队人马吗?” 张牛角摇摇头:“往年只有,十车粮食,十个车夫,一二十个保镖,外加一个管家。” 杨凤就一皱眉:“我看现在是30辆大车,车夫随员足足有百人之多,这其中不要有什么变故。” 张牛角就扫了一眼,然后无所谓的道:“杨兄弟这次算是多心了,第一个是,我们今年将平安钱粮的数额加了倍,车马当然要多,还有一个就是天下大乱,沿途小股的流寇无数,多带一些押运的人,也是为了保证这些钱粮平安,现在他们将刀枪丢在山下,即便想做些什么,也只能是待宰的羔羊,徒劳的送死罢了。” “可是我看,这些车马拉着粮食上山,却没有发现那些骡马很是吃力,似乎粮食的数目有些不对。” 张牛角就哈哈大笑:“这都是原先惯出来的毛病,你要他一百石,他只给你运来七十,这次我要他三百石,他要是能给咱们弄来两百石,就算这小子有良心。” 杨凤却皱眉道:“我不懂山寨原先的规矩,但现在兵荒马乱的,大家都应该小心一些为好,我还是将咱们的800兄弟叫过来,以防不测。” 张牛角想想也就没有反对,小心无大错吗,等杨凤急匆匆去后山招集人马的时候,张牛角也顺手抄起了自己使用习惯的铁棍,也开始戒备起来。 说这话的时候,车队已经进了山门,结果无巧不巧,最后一辆马车在寨门洞里突然断了车轴,在一群人惊呼中,这辆车就是死死的卡住了寨门。 这时候张牛角感到不妙,猛地对身边那些看热闹的喽啰大喊:“赶紧操家伙,关闭寨门。” 可是还没等喽啰们反应过来,最前面的那辆粮车上面的麻包突然崩开,从麻包下面虎吼一声,跃出一个天神般的大汉,手中一把板门大刀,呼啸着劈落,一刀将身边愣着的一个喽啰砍作两段,然后这个大汉双脚落地,对着身后纷纷从车里冲出来的壮汉,还有那些纷纷从车里抽出武器的车夫大吼,一小队,强占寨墙,二小队,堵住大门,红管家,立刻点火。”命令简洁明白,这时候谁都听得明白了,这是官军抢夺山寨来了,于是还在看热闹的喽啰们,立刻呐喊一声,围了上来,挥舞着兵刃对这些冲进来的敌人进行截杀,和他们争夺那摇摇欲坠的寨门。 结果这股官兵,一个个凶悍无比,根本不是这些赢弱的喽喽所能抵抗的,尤其是那个为首的壮汉,死死的守住寨门,那把大刀怕没有百斤重,舞动的就如同风车一般,真正是挨着死碰上亡,在他眼前,立刻就砍杀出一片人间地狱。 这个时候,那个管家在怀里拿出了火折子,点燃了一个明显已经事先准备好的火种麻袋,火星刚刚碰上,砰的一声,一股烈焰冲天而起,浓浓的黑烟直冲霄汉,而这里浓烟刚刚升起,山下的远处,就立刻传来了一片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大队人马,正隆隆的向山寨冲来。 这时候张牛角虎吼一声,挥舞起他手中的铁棍,直接冲向了这个壮汉,这时候必须关闭寨门,竹挡住官军大队人马。 第117章 拔寨 张牛角冲了上来,将铁棍狠狠地砸向了那个壮汉,那个壮汉横刀一架,金铁交鸣之声震耳欲聋,那个壮汉向后退了一步,大吼一声:“来的好,再领教一下我的。”然后轮起他的大刀,力劈华山,砍向了张牛角。 刚刚两个兵器相交,本来是张牛角在气势和形式上占了优势,等这一次相交,却震的张牛角连连后退了两步,还没等他站稳脚跟,那个大汉的板门大刀已经当头砍下,张牛角托起铁棍横挡,山寨的广场上就再一次响起了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声,张牛角被这一刀砸中,只感觉犹如泰山压顶一般,双臂发麻,双脚不由再次后退了两步,结果那个大汉乘胜追击,那门板一样的大刀再次砍下,紧接着,也没有什么花哨,那汉子就是一下一下像张牛角猛砍,如此十下之后,这时候张牛角感觉到自己浑身的骨头都要被震碎了,双腿已经开始瑟瑟发抖,要是再这样砍下来,自己绝对不能支持下去,就会被这个壮汉一刀两断。 就在这关键时候,到后面整军的杨凤正好杀了回来,眼见张牛角性命垂危,大喊一声,将手中的长枪,猛地刺向了那个壮汉。 吕鹏正在一刀刀狠砸,眼角突然发现一条银蛇,直接刺向了自己的左肋,情急之下,猛地将身子一扭,这条银蛇就在自己的左肋穿过,刺穿了身上的衣裳,好在没有沾到皮肉。 这时候只能放弃即将砍杀的张牛角,大刀横扫偷袭自己的敌人。 杨凤已经看到这个敌人力大刀沉,绝对不是自己和他比力气能战胜的,于是猛地跃开,顺手反身一枪,吕鹏立刻收刀,砸向了敌人的枪杆,结果大刀还没粘到敌人的枪杆,那把银枪就忽然一弯转了方向,敌人是坚决不和自己相碰,如此反反复复多次,只和自己玩儿小巧功夫。 现在吕鹏如果能对杨凤进行穷追猛打,估计在三五十个回合之后也能将杨凤砍杀,但问题是,这时候他必须死死地守住这个寨门,让自己的兄弟,大队人马能够冲进来,现在,大队人马已经冲到了半山腰,这才是最关键的时间点。 拄着铁棍在那大口大口喘气的张牛角,这时候也发现了关键所在,于是对着冲过来的800老军大吼:“快快,抢占寨门。” 八百老兵立刻呐喊一声,向吕鹏等守卫寨门的兄弟们杀来。 这才是真正的战士,他们一上来,带给吕鹏等的压力剧增,吕鹏不得不放弃杨凤张牛角,向后退来,和自己的兄弟们,紧紧的挡住那些冲杀过来的敌人。 就在这时候,第一队抢夺寨墙的兄弟已经冲上了那简陋的寨墙,但却被在寨墙上的张汉虎堵住马道。 张汉虎,毕竟是从小就在山贼堆里摸爬滚打长大的,也练就了一身非常不错的武艺,仅凭着手中的一把腰刀,就守住了那狭窄的马道口,让攻击抢夺寨墙的兄弟一时间不能得手。而吕鹏这里也分不出人手来去增援,于是就在这狭小的寨门前,双方展开了拼死的厮杀争夺。 吕鹏带着的人,拿着的都是不趁手的砍刀,对于使唤训练惯了的扎枪,用刀与敌人厮杀,实在是发挥不了战力,双方便在这寨门前缠斗在了一起。 杨凤这时候看到形势危急,敌人的大队人马已经接近了寨门,于是对着张牛角大吼道:“大头领,你在这里组织人马抢夺寨门,我现在就杀散马道上的贼人,调派弓箭手上城。 张牛角也不废话,再次鼓起勇气,挥舞起他的铁棍,向吕鹏杀来,他已经看出来了,堵住寨门最坚定的力量,就是这个拿着大刀的汉子,自己那800兄弟在他面前,简直就如同土鸡瓦狗一般,根本就靠不上前,只要自己缠住他,自己其他的兄弟就可以对这个大汉的手下展开攻击。 杨凤直接提着大枪冲向了马道,大枪闪动,所到之处摧枯拉朽,吕鹏的那二十几个抢寨墙的兄弟,只不过是转眼之间,就让他斩尽杀绝,马道一空,杨风立刻组织弓箭手,冲上了城墙,弓箭手刚刚上城,官军已经到了城前,大家二话不说,操起弓箭就射,虽然山寨里的弓箭威力不大,但居高临下,还是有着杀伤力,只要将外面的敌人援军堵住片刻,张牛角就能带着他的八百精锐,夺回寨门,只要寨门一关,敌人的阴谋就彻底破产了。 但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杨凤大吃一惊,自己这里羽箭纷飞,但冲过来的官军却更加悍不畏死,就顶着如雨的弓箭,前仆后继的冲杀,当先两名大将,更是如龙如虎,其中一个使枪的,抄起一把弓箭来,对着城门内就是一箭,紧接着就听到张牛角的一声惨叫,杨凤回身看去,那支箭正射在张牛角的面颊之上,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这一剑却让他分了神,那个舞动大刀的大汉,趁此机会,一刀砍下,将张牛角一分为二。 张牛角带来的那800个精锐,见到头目已死,立刻没有了战斗之心,呼啦一下撤出了,战群,让开了寨门。 倒不是他们真的贪生怕死,而是在他们的心中,自己不过就是一群客人,帮着主人打打架,还是可以,但是现在主人已经死了,作为客人的也就没必要做无谓的牺牲品了。 杨凤还要想组织人马继续抵抗,是的,是抵抗,因为现在寨门已经失守,官军已经如潮水一般涌了进来。 结果这时候,张汉虎看到自己儿子惨死,当时心疼欲裂,直接就冲着低矮的栈桥上跳了下去,结果双脚刚刚着地,就被一匹白马直接撞飞,一匹红马追了上去,马上一人大吼一声,直接将张汉虎砍成两段。 黑山寨群龙无首,原先的喽啰哭爹喊娘地丢掉了刀枪,跑进了自己那破烂的家园,搂着自己一家老小,等待着命运的决断。 这时候杨凤跳下城墙,冲到自己那些兄弟身边,对着那个拄着大刀呼呼喘气的大汉叫道:“我等是客军,我们罢战如何?” 吕鹏就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笑着对他道:“杨凤?” 杨凤就一挺胸膛:“正是在下。” “的确不错,能在我手中走上十个回合,也算是个人物,你既然是客军,我们也没有必要在为别人打生打死,我们罢战。” 杨凤对吕鹏说自己能在他手上走上十个回合,深以为然,虽然刚刚自己和他交手十多回合没有落败,那是因为当时吕鹏被局势纠伴住了,不能全力施为,如果两军再对垒,真要是斗将的话,自己绝对不会在他手下走过十个回合。 这时候吕鹏也不去管他,对着身后涌进来的无数官兵大声吼道:“大家听着,我们已经攻破了山寨,不要做无谓的,屠杀,大家跟我一起喊,投降不杀。” 几千将士一起随着吕鹏大吼:“都尉大人有命,投降不杀,投降不杀。”然后在习珍和张燕的带领下,纷纷占领要地,接受那些喽啰或者说是百姓的投降。 第118章 招降 吕鹏提着他的大刀,大步走到杨凤的面前:“某,姓吕名鹏字汉强,现任幽州别部都尉,我问你,你可愿意归顺与我?”说话那是相当的有底气,有气势。然后又加了一句:“如果你若投降于我,我会给你编造一个军功,保举你做我部队里的司马。”然后就非常猥琐的笑道:“你就从了我吧。” 这时候杨凤身后有个汉子怒吼道:“我等若是不从呢?” 吕鹏的瞳孔就一收缩,脸上立刻露出阴森的表情:“如果不从,我就霸王硬上弓。” 杨凤听得这个别扭啊,这怎么有一种抢男霸女的桥段味道。 不过吕鹏的提议,却正合了杨凤的心思,他出身黄巾,随着张角张良等南征北战,但处处碰壁,处处失败,也看出了黄巾不能成就大事,所以才给张牛角出了那么一个主意,那就是打疼官兵,然后握住筹码,和官府讨价还价,现在既然已经不用费那番手脚,人家直接招安自己,给他官爵还不小,直接给自己来了一个司马,自己正是求之不得,再说了,看看对方兵强马壮,足足有四五千人,而自己这一方,经过一番厮杀,原先800猛士,现在不过700,要想冲出去,似比登天。 这事情不用权衡了,于是杨凤将手中的大枪丢到地上,解下腰间的宝剑,双手递给吕鹏:“罪将愿降。” 吕鹏就得意地抓住宝剑,对着杨凤道:“我答应你的一定做到,但是你记住,你的官职是官府的,但你的人却是我的。” 杨凤闻听,当时神色大变,难道这个家伙有龙阳之好?不,我宁可战死,也绝不受辱,于是抓着宝剑的手就没有松开。 这时候习珍正好回来,听到吕鹏这话,真的很郁闷,主公说话老是这么神神叨叨的暧昧,忙拍拍杨凤的肩膀:“主公的意思是,我们现在不过是委身官府,但我们必须团结在以主公为核心的周围,形成自己的团体,为主公的远大理想而奋斗。” 杨凤这才明白,感情这个家伙有野心啊,有野心好啊,跟着有野心的人,才能做大事,于是松开手,诚心诚意的跪倒在地,口称主公。 面对再次收了一个三国猛将,虽然是二流的,但二流的也让人开心,于是不由得得意的大笑,那笑的是小肩膀一耸一耸嘎嘎的。 山寨的抵抗是微弱的,只有几百个对张家死忠的喽啰拼死抵抗了一阵,但在四千虎狼面前,那简直就是螳臂挡车,根本没有什么效果,只是转眼之间,就被将士刺杀一空,吕鹏的军队彻底的占领了黑山寨。 包围了那片棚户区,将所有的喽啰赶出来加以清点,结果吕鹏是实在看不下去这些喽啰的凄惨。 老弱妇孺衣不遮体骨瘦如柴,在寒风里瑟瑟发抖,青壮也一个个面黄肌瘦,没有一点强盗的气质,让吕鹏很是怀疑自己不是占了强盗窝,而是进了难民营。 拉出一个询问,结果现在山寨粮食窘迫,大家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只有那些出去有任务的,才能多少吃个半饱,但就这样,大家还削尖了脑袋了争抢呢,在死亡与饥饿之间选择,大家悲哀的选择了死亡。 “将这些喽啰以及家属怎么办?”张燕小心的问到。 吕鹏捏着下巴想了一会,然后决然道:“黑山寨是不能留着的,这是我们的军功,只有烧了他,才能证明我们的占领,我们立刻将这些百姓移到我们的野人谷基地,你立刻派出一小队骑兵人马,到我们的根据地去通知一下赵权和吴涛,命令赵权带队出来迎接,命令吴涛做好接收的准备。” 张燕大喜,立刻转身安排去了。 吕鹏叫过习珍:“命令士兵看好了这些喽啰百姓,一旦有不轨的,立刻给予斩杀,命令伙夫,立刻将我们带来的粮食做饭,让这些百姓吃上一顿饱饭,养足精神准备搬家。” 习珍领命去办了。 默默看着吕鹏这样安排的杨凤,不由得对吕鹏心中生起好感,看来这个官军不是一个残忍待民的。 这时候吕鹏回身,很郑重的问到:“杨兄弟,你可知道这山寨窖藏在何处?你可知道这山寨还有多少存粮?” 这么一问,杨凤张张嘴,却的确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只能如实说道:“我是张牛角刚刚邀请来山寨的客军,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的底细。” 这么一说,吕鹏就有点失望,看来还要人手寻找,山寨十几年,所藏一定丰厚,这笔钱粮对自己来说非常关键,根据地缺钱啊,可是,正所谓一个人藏,百个人找不到,自己时间有限,在这里不能耽搁太久,这可是个麻烦事情。 这时候,一个百夫长提着一个猥琐的家伙过来,直接丢在地上,结果这个猥琐的家伙还是紧紧的抱着一个蓝布包袱不放。 吕鹏就一皱眉:“怎么回事?” 这个百夫长回答道:“启禀大人,属下负责在外巡山,见这个家伙抱着一个包袱鬼鬼祟祟的想要开溜,我就拿下了回禀将军。” 吕鹏就用脚尖踢了一下那个包袱,里面传来了叮当之声,吕鹏就乐了,看来这里面一定是珍贵的珠宝,那么这个家伙一定是个大人物,于是就问道:“你是做什么的?” 这个猥琐的家伙立刻连连磕头,小的是山寨上的马夫。 吕鹏就哦了一声,然后漫不经心的道:“既然是马夫,也就没有什么用处,直接拉出去砍了。” 这个猥琐的人原本以为吕鹏善待那些山寨里的百姓,自己说是马夫,就能捡回一命,结果没想却是这样的结果,于是赶紧连连磕头:“求大人开恩,小的是这山寨的管家。” 吕鹏就笑了:“早这么说不就不费事了,你是什么身份,其实我一问别人不就知道了。”然后对着他道:“既然是管家,当然就应该知道这山寨的窖藏在何处,你说出来,也省得我费事。” 结果这个猥琐的家伙刚刚有点犹豫,想要和吕鹏讨价还价,吕鹏就一皱眉:“来人,打断他的狗腿。” 这个家伙赶紧又连连求饶:“小的知道,小的知道,小的现在就带大人去开启。” 吕鹏就厌恶的哼了一句:“敬酒不吃吃罚酒,如果再跟我耍什么小心眼,直接就砍了你。” 这个管家带着吕鹏一道,来到了后山,先看了仓库要地,清点了一下粮草库存,结果粮食少得可怜,布帛却有一批,然后就随着这个人,七拐八拐的来到后山的一处悬崖之下,指点着一块巨石:“老东家的藏宝之处就在这里,还请大人命令士兵将他搬开。” 第119章 缴获 士兵们搬开那块岩壁下的巨石,就只见一个黑幽幽的山洞,,打起火把走进去,在火把的映照下遍地是铜钱,大大小小的箱子,堆满了半个山洞,这就是张家三代所藏,打开一口箱子,里面装满了各种首饰珠宝,最上面一块长命锁,一看就是小儿的玩物,上面还有变黑的斑斑血迹。 这真的应了那句话——所有的资本,都带着斑斑血迹啊。 吕鹏就命令跟在身边的亲兵:“挑选一百个可靠的,将这山洞里的东西搬运出去,运到根据地,交给吴涛支配。” 这时候张燕建议道:“攻打下山寨,一定要有缴获上缴上司,否则太守和校尉那里,大人会落下不好的印象。” 这个建议非常中肯,吕鹏倒是忽略了,于是吕鹏就大度的道:“收拾破烂刀枪,再割点战死的人头充数,至于珠宝钱财吗,为舍不得。” 战斗不就是这样吗,缴获刀枪多少,杀死盗贼若干,至于缴获银钱,那还是自己落了腰包为好,正所谓发战争财吗,谁舍得给出去,笑话,那不成傻子啦吗? 这时候,张燕再次谏言道:“主公,刀枪缴获对上官是没什么吸引力的,打下一个山贼十几年的山寨,没有一些珠宝钱财,是说不过去的,正所谓贼赃啊,咱们吃相不要太难看了。” 这么一说,吕鹏倒是犹豫了,原先吕鹏的意思是,这里的就全部归自己,等打下赵家,再拿出一半来上交,但刚刚张燕说的对,贼赃就是贼赃,不能吃的太过贪婪,这次管亏家可是有人在旁边跟着呢,如果不拿出一部分,就会给太守校尉两个人留下自己太过贪婪的印象,这对自己的上升不好。 向通了此关节,吕鹏就拍拍张燕的肩膀,对能给自己提如此中肯的意见表示满意,张燕,不愧是个人才。 好的建议当然采纳,于是吕鹏吩咐,给那些管家派来的人每个人一千钱,然后再将三分之一的珠宝装车,准备运送回幽州,向太守和校尉交差。 再次回到山寨,坐到聚义厅上,吕鹏命令将那个猥琐的家伙再次提了上来,手摆弄着这个家伙当初抱着的那个珠宝小包,一边淡然的道:“你既然是这个山寨的管家,就有迎来送往的责任,我问你,你们山寨和赵家可有什么往来?”然后探出身子,恶狠狠的咬牙切齿的道:“如果不照着实话说,直接打断你的狗腿。” 说完打断人家狗腿之后,突然感觉这个很熟,并且感觉很爽,这才知道邹靖为什么老是要打断自己狗腿了,感情,这是一件非常爽的事情啊。 这个管家一见吕鹏狰狞的表情,就已经吓坏了,于是也不隐瞒,直接将山寨和赵家的关系一一道来,直说到刚刚赵家要求自己等帮助灭掉山下钱家,以便兼并他家的土地的事情。 现在的天下土地,该吞的吞了,该抢的抢了,再想扩大土地,就只能是大鱼吃小鱼了,对于世家大族之间这种龌鹾的手段,吕鹏没有半点兴趣,有兴趣的是证据,只要自己拿到赵家对付钱家的证据,在自己灭了赵家之后将其公布,多少能缓解一些其他世家大族对自己的观感——咱不是一个蛮横的人。 “可有证据?” “有,有。”这个管家连忙跑到大厅的一角,翻箱倒柜之后,拿出一叠书简,双手递给吕鹏,吕鹏看去,正是赵家给黑山贼的书信,上面详细的写着事成之后的承诺。 倒不是赵家故意留下把柄,这是对山寨的一种凭据保证,事成之后,双方是要监督销毁的。 拿着这封书简,吕鹏对着这个管家道:“我现在要求你跟着我,到山下的赵家指认他和你们往来的人,同时回幽州在大堂上作证,当然,只要你乖乖的按照我说的办。”然后将那个小包丢在他的脚下:“这些珠宝依旧是你的,不但如此,我还将加倍给你,你看这个交易如何?” 现在这个管家已经命在人手,哪里还敢有半点推脱?在听说还有加倍的赏赐之后,当然欣喜地接受了这个任务。 这时候习珍清点人数已经出来了,整个山寨有男女老弱七千,算是青壮的五千,刚刚一战,斩杀喽啰四百余,其中有杨凤的手下一百余人。 吕鹏很满意这样的缴获,也很满意这样不多的杀伤,人口是自己最需要的,于是吩咐:“将杨兄弟的手下交给他就地掩埋,其他死者,将人头割下向上峰交差,张家父子的人头,用锦盒呈上,以便报功。” 对于不割取自己兄弟的首级的举措,杨凤对吕鹏心存感激,在这战争中,能落个囫囵尸体,来世也能再次托生,这是大恩德。这让杨凤的那帮手下对吕鹏的敌意消减不少。 这时候杨凤犹豫了一下,再次问道:“不知道将军对张家父子的家眷怎么处理?”毕竟有些交情,尤其张牛角在自己走投无路的时候,还有收留之恩,因此杨凤想向吕鹏求情,死的也就死了,放张家父子家眷一条活路。 习珍建议:“原则上,对于敌人头领的家眷,应该采取斩尽杀绝的办法,否则将来等他们的子女大了,就有可能出现后患。” 吕鹏却哈哈一笑,摇头道:“原先和以后,死在我们手中的人将成千上万,如果都将他们的家属杀掉,那我们岂能杀的完,既然将来不杀,那我们现在何必要杀人呢?你去告诉那些家属,给他们一些财物,去留随便。” 对于这样的宽宏,杨凤在次深深地给吕鹏施礼,这也算是他报答了一下张牛角兄弟的友情。 第120章 收买人心 张家的家眷不多,一个张汉虎的老妻,病病歪歪的,战战兢兢的带着一个张汉虎的小妾,还有一个不大的孩子,是个男孩。 三个人来到吕鹏面前,跪下感谢吕鹏不杀之恩,老妻保证自己的庶出儿子绝对不会找吕鹏报仇,以安吕鹏之心,怕吕鹏反悔。 吕鹏无所谓的摇摇手:“报仇这个东西是要凭借实力的,等你的儿子大了,看他还能不能接近我的身边再说。”然后命令手下拿过一个沉甸甸的包袱,包里是真金白银,丢给那个小子:“拿去吧,省着点能让你一家终生不愁温饱。” 结果那个孩子竟然给吕鹏磕头道:“大人,我爹做山贼必然要有此报应,这是命,我当然不怨恨与您,至于您给的珠宝,我是不要的,我请求您能留下我们一家随您安置。” 吕鹏就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这个小子,这个小子年仅十一二,却说出如此话来,看来还是个早熟的人啊。 这时候张汉虎老妻赶紧堵住孩子的嘴,连连告饶,并且抓起地上的包裹拉扯着小妾和孩子就要走,现在她的心就是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结果这个孩子挣脱了大娘的手,对着大娘道:“大娘,您和我娘都是女人,我还是一个孩子,就我们三人下山,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不出十里便会死在流寇之手。” 这是事实,现在天下大乱,流寇流民遍地,两个女子带个孩子,还拿着珠宝,转眼间就会被流寇煮了吃了。 看来这孩子的确很有主见,不得了。 被这么一说,张汉虎老妻也茫然不知所措了,下山就是死,而留在这里,一旦这个官人反悔,那也是个死啊。 这时候这个孩子再次给吕鹏跪下:“大人,我大娘出身贫寒人家,我娘是被我那该死的爹抢来的,我母子备受那张牛角欺凌,因此我不但不恨你,我还感谢您为我们娘三个报仇,所以我请您收留。” 吕鹏就眯着眼睛等着这孩子说完,然后笑着道:“我答应你的请求,就带着你的一家去我的根据地吧,到了根据地,你就去我的学校念书,做我的一个记名弟子,日后若是有所成就,我将提拔你做我的幕僚亲信。至于你我将来的将恩仇是化解还是继续,那就各凭本心。”然后挥挥手,命令亲兵将三个让带出去。 目送走了三个人,原本笑眯眯满不在乎的吕鹏突然将脸黑了下来,对着张燕道:“你护送百姓去根据地之后,告诉吴涛,务必时刻留意这个小家伙,时刻不得懈怠。” 张燕不解,刚刚还一脸大度,怎么转眼就掉了脸子,这变化也忒快了点吧。 吕鹏就眯着眼睛,捏着光秃秃的下巴道:‘小小年纪,为了能生存下去,就动了如此心机,而且言谈举止,更是沉稳,此子若是好生发展,定是一个人物,我不得不防。” 习珍就疑惑的接口道:“既然此子如此危险,那为何不趁早除去?” 吕鹏摇头,满含深意的给大家解释:“第一,张汉虎父子经营山寨十几年,说不得人心是假的,如果我现在杀了他的家小,哪怕是他们娘三个在最近出了一点意外,这上万百姓的心就会对我产生怨恨,那我就不能彻底的收揽这些百姓,因此,此三人不能杀。” 张燕和习珍恍然,现在大家缺的就是百姓人口,若是这一万多人口不和自己等一心,反倒成了累赘,如果留下并善待三人,便可收这一万多百姓之心,这时候,几个人不得不佩服了吕鹏的心机。 “第二,我将仇人之子给予收留,不但留下一个大度能容的好名声,对我以后再招纳人才有好处,同时也算是在自己身后放着一头老虎,那样会让我时刻警惕,时刻努力。”然后看看一脸恍然的部下,很严肃的道:“被老虎撵着,那奔跑起来的速度,那绝对会比平时快啊。” 这是什么逻辑吗。 一万多人的转移不是小家子搬家,即便是小家子那还有点盆盆罐罐不是,正所谓破家难舍,大家听说要搬到野人谷去,而且还每人可以分到平地五亩,山地15亩,并且每亩地只要上缴50斤的粮食,没有其他一切赋税,这个消息当然让人欢欣鼓舞,最主要的,还是那些年轻力壮的,他们得到的消息是,进了野人谷,不但老弱有定额的口粮,青壮除了服三年的兵役之外,做工的人还可以得到额外的粮食作为工钱,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情,因此无不欢呼雀跃,所有的人都开始忙碌的整理着简单的家当。 不过家当这个东西,越是赤贫的人,却越是舍不得丢掉哪怕是一个针头线脑,于是当吕鹏看到那些百姓所携带的东西时候,简直就要暴走了。 竹席门帘,破烂衣衫还在其次,桌椅板凳,盆盆罐罐那更是多的令人发指,其中竟然有人还要将石头雕刻的马槽子也要一起带走,这哪里是搬家?这简直就是将整个山寨搬走,要是带着这些东西,就这上百里路,还不要走上个猴年马月。 于是吕鹏立刻下令,只允许带随身的衣物农具,其他一切笨重的东西全部抛弃。 对于这样野蛮的命令,所有的百姓都给予坚决的抵制,你别看这些人在山寨即将攻破的时候,几乎个个袖手旁观,但一旦涉及到他们的自有财产的时候,他们的抵触情绪却是相当高昂。 没办法,吕鹏为了将这些百姓裹挟到自己的根据地野人谷里去,而且还要做一只披着羊皮的饿狼,不得不亲口答应这些百姓,强令被抛弃的家产,全部折价由自己购买,结果这里又出现了巨大的问题,百姓们不要说是粗笨的家具,就连房屋茅坑也算作家产之内,吵吵嚷嚷的和吕鹏的士兵讨价还价。 这就是人们的贪婪,假如说当初吕鹏要是直接将这些人作为俘虏,直接押回野人谷去,估计这些百姓没有一个人敢反抗,而一旦仁慈出现,这些人就开始变得贪心起来,说的好听一些,那就是有恃无恐,说的不好听一些,那就是蹬鼻子上脸。 就这样吵吵嚷嚷到了天黑,竟然没有一个百姓上路,要是按照这速度搬迁,看样明年都回不到野人谷根据地,逼得实在没有办法,吕鹏也就舍弃了假惺惺的爱民面具,直接给予强拆。 命令4000士兵,将所有的百姓驱赶到广场上,只准他们带少量的衣物家当,然后吕鹏命令放火,无数的火把丢在原先破败的贫民窟里,大火立刻冲天而起,烧的和白昼一般,看着自己家园被烧毁,无数百姓哭爹叫娘顿足捶胸,但是面对吕鹏士兵那明晃晃的扎枪,这时候他们也无可奈何。 正在百姓顿足捶胸嚎啕大哭的时候,一盆又一盆香喷喷的米饭,被士兵们抬了过来,放到了广场之上,吕鹏就站在高台之上对着大家呼喊:“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可劲儿的哭喊,要么可劲的吃饭。” 结果米饭的香气战胜了他们对那些破烂房屋的珍惜,人们蜂拥着扑向了那些饭盆,很久没有闻到这么香的米饭,很久没有能够这样放开了吃饭,于是所有的人就在家园熊熊大火的照耀里,疯狂的抢着米饭,用手抓,用衣衫包裹,反正用尽一切办法,希望自己能得到更多的吃食,在这期间,还直接撑死了几个。 等大家吃饱喝足的时候,就在这广场上黑压压跪满了一地,高声的歌颂吕鹏的仁德。 这就是这个年代的百姓,一口饱饭,就完全可以征服他们,让他们忘记毁家的凶手,让他们只记得你的好处。 第二天的时候,这里处理完毕,留下张燕带着一批兄弟,组织山寨的人员撤回到自己的根据地野人谷,吕鹏马不停蹄的带着3000人马直接杀向了赵家。 第121章 豪门大族 赵家,在幽州地界是几百年的累世大户,势力从朝堂到地方,真的是盘根错节,在这一地,其他各个士绅豪门都以赵家马首是瞻,就连历届幽州太守,对这个赵家也要礼让三分。 经过几代人的修建,赵家的庄园,已经成为一个坚固的堡垒,几代积攒下的奴仆,也有三五千,吕鹏带着队伍下了黑山贼寨不远,带队的那个猥琐的管家,就指着脚下的土地说道:“从现在开始,我们就已经走上了赵家的土地,从这里到赵家的大宅,足足还有100里路。” 杨凤不由感慨:“世家大族,豪富到如此,这天下哪里还有百姓的立锥之地?” 结果那个猥琐的管家,直接鄙视这个土包子:“这里的人有一句话,叫做吃了赵家的,还要还给赵家。” 吕鹏不解的问到:“此话怎讲?” 那个猥琐的管家就解释道:“这句话说的意思是,一个路人,进入赵家的地界,吃了早饭,沿路一路行去,到晚上方便的时候,屎尿还是放在赵家的地盘内。” 习珍不由惊讶地感慨:“那这赵家的土地都有多少亩啊。” 那个猥琐的管家就一脸羡慕的回答:“赵家的土地不能用亩来计算的,而是应该用里,也就是说,从我们现在起点,直线距离也在二百里以上,即便是我们大军行进,最少也需要四五日,方能走出赵家的地界。” 这样的土地面积,让所有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就是国中之国。 吕鹏就感慨,在西汉的时候,朝廷还想方设法抑制土地兼并,打击那些豪门世族,但是东汉刘秀,却是以这些豪门世族起家,得到这些豪门世族的支持,才推翻了夺了大汉皇位的王莽,重新恢复了大汉王朝,也就是说,当初在刘秀的手下,不管是文臣武将,几乎全部出自豪门氏族,而且起兵钱粮也是依靠各地豪门赞助,正所谓吃人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而且自己的文臣武将,几乎都代表各大世家,由于这一层层错综复杂的关系,刘秀既便是想打压天下的豪门巩固中央政权,却也绝对做不到,于是这种恶性循环,就不断地绵延下来,达到现在天下土地,十之八九已成为豪门世族的私产。 其实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这些世家大族在朝野形成的势力,他们已经开始把持官员任免,举荐征辟的官员都是自己家的子侄,各级官吏多出豪门,比如弘农杨氏,连丞相都是子承父业,更不用说四世三公的袁家了。其实,这时候的大汉已经不是皇帝的大汉了,而是这些世家大族的大汉了。 如此,才有了官吏大族穷奢极欲,百姓哀嚎流离失所,天下大势早已汹汹,再加上这几年大旱,更是变成一点就燃的干柴,才有了这天下纷乱,才有这改朝换代。 豪门势大,乃是顽疾,现在的赵家掌控的,可比当地县令掌握的权利还大,当地县衙吏员几乎都是赵家所有.官府乐得现成.所以这周边都成了赵家的天下面积已经连跨三县,真可谓是国中之国。 而且赵家还直接在自己的地盘内,每个路口每个桥梁都是收税的点落.老百姓出门几乎一步一税.一里一捐.以至于百姓村与村亲戚不相往來.因为交不起行路过桥税捐. ????这在其次.赵家沃野千里.需要有人耕作.但赵家压迫甚急.开始的时候是地租五五.而后六四直到现在的九一.不但是这样.这一地百姓对赵家.却是干不完的徭役做不完的苦工.上不完的各种礼钱.就是赵家一只猫下了崽子都要乡老贺礼.否则.那就家破人亡的下场.可想而知是多么的极尽压榨.稍有不从.赵家的水牢那就是有死无生的地方. ????为防备自己势力范围内的农民逃避劳役赋税.就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施行了长工连坐之法.曾规定每户有十八至二十五岁合格壮丁者.三抽一.五抽二;后改为十八至三十岁;再后.改为十八岁至四十岁;最后.因青壮枯竭.竟改为十二至五十岁. ????先是按壮丁抽.后來改为按丁抽.即父亲合格.家有幼子.即为双丁.是所谓“大配小.小抬大”计算的方法就是,老的七十,小的十七,一分是四十二,壮丁啊。老的可以在庄上赶大车.小的拨后堂充当小厮杂役.轻微残废的抓來当马夫、伙夫. ????农民苦于徭役长工.无法生活.也有不顾后果全家逃跑的.也有全村逃跑的. ????曾有马家兄弟数人.将房屋、家俱、土地全部遗弃.钱村钱姓小地主,多次被要求将土地归并到赵家,开始钱家不从,这就有了赵家要黑山贼杀他全家的事情发生,并已经放出风来,钱家胆战心惊,就想着过完年,一家老小带着细软跑路。 吕鹏大军路过的一个庄子,原有庄户上百,到这时候已经房倒屋塌,就剩下几个不能逃的孤寡,反正逃出去是死,在这里也是死,到哪里都是一样,还不如守着家等死。 ????为防逃跑.赵家在自己的地面上开始展开连坐制法.封建时代,乡村一级主要是委派地方乡绅管理.实行保甲制.这保甲当然落在赵家手里.所以赵家规定.一人逃跑.其徭役赋税则全家顶替.全家逃跑则十户连坐.十户逃跑则全村共担.所以出现了一家不堪想逃走.但其乡邻或苦求或告发.无一幸免.赵家后山那累累白骨万人骷髅,就是逃跑者的下场. ????而告发逃离者就可以得到百斤麦子的奖励.所以沒有一家敢于弃土逃跑而宁可被饿死.把所有的农民都死死的固定在他们的土地上.不能挪动半分. ????即便做了长工.也是备受剥削的.其中一个手段就把这些长工逼向死路.先说的是工钱.工钱不给铜钱实物.而是赵家写的等同写钱.就是你的工钱是曹家写的白条.但说好了.这白条是可以在赵家任何的商铺换回自己需要的东西.但其实是这根本就是白纸.哪里还能真的流通.即便是这样的也是要延期发放的. ????当时有打油诗道“一家数口.两餐难保.三亲不认.四友少交.五内如焚.六魄饿掉.七窃冒火.八节徒劳.九死一生.十实难熬”;“领的是七折八扣的票子.戴的是怒发冲冠的帽子.穿的是脚踏实地的鞋子.内衬空前绝后的袜子.身着千补万缝的裤子.住的是东倒西歪的房子.盖的是流通空气的被子.过的是缺米少面的日子.怕的是赵家请客的帖子.四季是愁眉不展的脸子” 第122章 人间地狱 当吕鹏带着队伍路过一个村庄的时候,乡亲们的样子,让所有的人以为碰见饿鬼.一个个蓬头垢面.衣不遮体.说衣不遮体都是夸奖了他们.更确切的说是.一个麻袋或是一点烂草袋子披在身上就是很富有的人了.各个张着大大的无神的眼睛.看着这只威武之师,竟然不躲不藏。 没必要躲藏了,什么都没有了,烂命一条还想舍弃,你愿意拿去就拿去吧。 走过一个村子的时候.吕鹏走到一个低矮的快要坍塌的茅屋.想來是沒人居住.想方便一下的时候.却见在那茅屋内一面土墙下一堆麦秸在瑟瑟发抖.细看时候.却是一家人的女眷在麦秸里.个个身无寸缕.在大冬天里依偎着取暖.一个个如皮包着骨头的骷髅.张着无神的眼睛看着吕鹏等不速之客.看边上的一个木架上的半个沙锅里冻成冰坨的清水.吕鹏这些七尺汉子再也忍不住哽咽起來.吕鹏走出茅屋.默默的在跟随而來的辎重的车上取下一袋子粮食.亲自背到那户人家的屋子里.看看左近.又把自己身上的外衫脱下.用刀划开几份.送到那几个女子身边。 沿途上都是这样的场景.这次不要吕鹏吩咐.吕鹏的士兵都是原先黄巾出身,都是被官府大户欺压的农民百姓,见到这样的惨景,他们开始纷纷始沿途分发自己所带的粮食,和自己身上的衣物赠送给沿途的百姓。慢慢的整个队伍开始变得都穿了短衣.有的都已经沒了鞋子. 小队长张二,将身上最后的一件上衣送给了一个老人,那个“老人”给他磕头的时候,却叫他大哥,一问才知道,这个人比自己还年轻。 当这个小弟拉住张二的大腿,请求他带他离开这个人间地狱的时候,张二哭了,自己是军人,不能带上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那绝望的眼神,逃跑一般跑回了自己的队伍。 当吕鹏走过他身边的时候,张二壮起胆子,拦住了吕鹏的战马:“主公,您那时候在那营地,跟我们说的那个世界真的存在吗?” 吕鹏记得当初在赵权的营地,自己给大家描绘的那个世界,于是坚定的点头:“那个世界是存在的,只是现在我们离这还很遥远,那需要我们去共同前赴后继的努力才能实现。” 张二就扬起脸,再次问询:“那我们能不能先做些什么?” 吕鹏坚定的大声道:“那个世界虽然离这我们遥远,但,现在,马上,我们就要走出第一步,那就是攻破赵阎王的堡寨,解放这些奴隶。”然后深深的吸了口气:“记住,我们将要施行的,将是我们的第一步,但只要我们迈出了一步,那么我们的脚步就将不再停住,直到我们实现我们的梦想那天为止,来吧,跟着我,我们为梦想战斗吧。” 张二就突然鼻子一酸,就突然想哭,不是因为那梦想的遥远,不是因为前路的艰难,而是因为自己知道为什么战斗,战斗的结果,感觉自己再也不再浑浑噩噩的活着了,自己的灵魂再次回到了自己的躯体里。 午间的时候大家沒吃饭.那是因为无心吃饭.晚上的时候已经舍不得吃饭.到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已经无饭可吃.但所有的士兵都红着眼睛咬着牙.忍饥挨饿.忍受寒冷.连该休息的时候都不休息.奋力的推着物资和辎重前行.恨不得早一刻到那赵家祖宅为百姓除害. 先行隐藏大部,吕鹏只带着一百亲卫,来到赵家门前,赵家立刻关闭堡门,堡寨之上也开始出现乱哄哄的人影,手中紧握刀枪,全神戒备,比防贼还防贼。 贼是可以有道理可讲滴,兵却是没有道理可说滴,匪过如梳,兵过如洗,这些兵是不讲道理滴。 一行大军来到赵家堡垒,赵家大院就如同巨兽一般趴伏这片土地上.那高大的堡墙和厚重黑沉的堡门.就如同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大嘴.静静的等待着血肉之躯向他供奉鲜血和生命. 吕鹏刚刚接近,堡寨上头立刻铜锣山响,不一会,一队队人马就出现在了堡墙上。高大的寨墙上旗幡招展.神气活现鲜衣怒马的赵家子弟兵,和面容枯槁的长工佃户站满寨墙.对渐渐走近的吕鹏指指点点,发现是官军,赵家子弟就表现出一种目空一切的傲慢和轻视. 赵家大院历经几百年的不断加固、扩建、完善.已经成了真正的堡寨城垣了。 堡寨周边长达3里.城高达到三丈.城宽一丈.女墙下堆满密密麻麻的攻守器具,真可谓是铜墙铁壁。 不但如此.赵家还在自己的大院里有自己独立的铁匠工棚.名义上是为庄园打造农具等.其实更主要的是自造武器弓矢盔甲. 赵家百年大族,真的可谓是人丁兴盛,单就是本族近枝就有口上千.更有将近两千征募的农民和长工,常年为其看家护院.庄园里不但堆积着上百年的积蓄银钱.粮草积蓄更是数不胜数.即便是被围三五年也不愁粮食吃喝.真可谓铜墙铁壁固若金汤. 看着这个高大坚固的堡寨,要想攻击,也不知道要死伤自己多少兄弟。因此,吕鹏还想来个诈城。 第123章 嚣张的赵家 吕鹏提马上前,对着城上一脸皮笑肉不笑的拱手:“麻烦城上哪位小哥,还请通报你家家主一声,就说幽州新任都尉,吕鹏吕汉强求见。” 堡上有一个头领样的家伙探出身子,往吕鹏这里看了看,再往他身后看了再看,确认就这么一点人马之后,才懒洋洋的回答:“新任幽州都尉?都尉屁大的官,就敢到我们赵家来耀武扬威,难道是找死吗?” 这真是主多大奴多大啊,感情人家根本就没把他吕鹏堂堂都尉放在眼里。 吕鹏强压怒火,为了能赚开堡门,只能再次低声下气的开声哀求:“末将大老远的来了,就是想请赵族长指点,还请这位兄弟通报一声,事成之后,定然好生答谢。” 可能是这好生答谢起了作用,那个小子才不情不愿的说声:“那你等着,我去回报,见与不见那可就两说了。”然后回身,边往下走边小声嘀咕:“又是一个来讨好巴结的新官,这回老宅子又有一笔收入了。”然后磨磨蹭蹭的回到老宅回报去了。 吕鹏在堡寨外左等门不开,右等没人理,看看天色将晚,就准备回去与大军汇合,然后再想办法,这时候,堡寨城头出现一人,竟然还是那个赵无极,那家伙就站在堡门上方,鼻孔朝天的对着城下喝风吃土的吕鹏道:“我家家主也是你一个狗屁大的官想见就见的吗?你是新来的,叫吕鹏是吧,这事情我知道了,礼物放下,你回去吧,以后对我们赵家殷勤着点,包你无事也就是了。” 在赵无极看来,这已经是最大的面子了,要是不小心侍候着赵家,分分钟就让你丢官罢职。 结果吕鹏苦苦哀求,这个赵无极就是不开堡门。 看来自己赚开堡门的计划是不能实现了,于是吕鹏突然翻身上马,图穷匕见,不是,是图穷刀现,摘下大刀,指着堡寨城头的赵无极怒吼一声:“好个老狗听着,今天这堡寨你是让我进我也得进,不让我进,我也一定要进。” 结果赵无极一见,以为吕鹏已经气急败坏,当时哈哈大笑:“呦呵,小小都尉就敢在赵家门前撒野,真的胆大包天,等明日,我赵家一封书信,立刻就会让你太守拿了你问罪。” 吕鹏也哈哈大笑,然后猛的将笑声收住,面带寒冰的道:“我还就是一个急脾气,今日事今日了,不必等明日,城上逆贼听着,你等勾结黑山寨黄巾余孽,残害地方士绅百姓,滥杀无辜的事情败露啦,某,幽州别部司马,奉幽州太守,幽州校尉之命,捉拿钦犯到幽州审理,贼子速速开城伏法,否则杀你个鸡犬不留。” 刚刚还以为吕鹏是恼羞成怒,结果吕鹏突然甩出如此罪名,当时赵无极也愣住了,这是找茬来了,出堡伏法?你想的美,于是嘿嘿一笑,有恃无恐的道:“你血口喷人,栽赃陷害的本事倒是不小,且等明日,我赵家派人去幽州问问刘焉,到时候是看我赵家杀你个鸡犬不留,还是你杀我个鸡犬不留。” 吕鹏断然道:“不必了,某来时候,太守有命,命我全权处置逆贼,你就等着洗干净脖子受死吧。”然后也不和他废话,直接调转马头,带着一百兄弟往来路奔去,与远处隐藏的大军汇合。 他吕鹏这么咋咋呼呼一阵这么一走,赵无极更是认定,吕鹏这是色厉内荏,不过是说些场面话吓唬人,哼,难道我赵家几百年基业是吓大的吗? 想到这里,对着身边的子侄大声吩咐:“这小子已经恼羞成怒,大家打点起精神好好看着点,别让这混蛋坏了事情,我现在就回祖宅向族长禀报。”然后转身匆匆忙忙的下堡了。 不管怎么说,吕鹏喊出的勾连黑山寨黄巾贼,屠戮士绅的勾当,这是自己家族正在做的,看来是被这小子拿住了把柄,这要是当起真来罪名可不小,这还是要禀报族长知道才好。 堡寨的中间,便是赵家祖宅,宽广的让人感叹,华美的让人发指,那都是无数百姓的血肉啊。 大门前广场上,还夹拷着不下百多的百姓,这都是交不起地租,负担不起徭役的,就在这凛冽的寒风里煎熬,也不见惨叫,也不见哀嚎,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赵无极不管这些人的死活,直接到了巍峨的大门前,在偏门进去,然后直接奔了第一管家的院子。 赵家家大业大,奴仆上面是管事,管事上面是管家,管家上面还有管家,单单就赵无极这样的下级管家就不下十个,各管一片,俨然就是一个官府的架构,如此层层叠叠,将几千口子以及这方圆几百里的百姓佃户,管的那是井井有条。 这个赵无极在外面行风行雨,其实他不过是第三层的管家,平时连族长的面都见不到,这时候有这样的大事,就直接觐见了大管家。 大管家赵千禧正坐在自己的院子暖阁里,听取几个管事的汇报过年的事情,边听边处理,实在不能处理的,才放到一边,等明天一早请示族长定夺。 见神色匆匆的赵无极进来,就冲着他点点头:‘先在一边候着吧,我处理完这些手头上的事情之后,再与你说话。” 赵无极立刻规规矩矩的施礼之后,在门旁站着,看大管家继续分派,不过是一些年例啊,祭祀啊什么的,再有就是宴饮调度等等琐事,倒是没有大的。 好一阵处理,大管家总算是腾出手来,这时候赵无极面色沉重的上前跪拜见礼,然后将吕鹏的事情说了。 结果这个管家竟然漫不经心的道:“我当是多么大的事情呢,不过是一个小小都尉门前叫嚣,这上百年来,这告发我们什么罪状的没有?哪个告的动我们?”然后又满不在乎的道:“一个小小的都尉,一百个无知闲汉,就要拿我们赵家,这不是痴人说梦吗,从这点看,也就是走走形式,虚张声势罢了,不必管他。” “可是这次似乎这个吕鹏是真的奉了太守手谕来的,事情可能不妙啊。” 结果大管家哈哈一笑:“太守手谕?嗯,不过是因为这两年我们不再对太守有年敬月敬,让那刘焉感觉不爽,才弄出这个刚刚来的愣头青来做做样子给我们看,逼着我们送他钱财罢了,不过他的算盘是白打了朝里的本家已经传出话来,过完年,这个刘焉就要滚蛋了,下一任太守将是刘虞,那我们还花钱打点他一个马上就过气的家伙做什么?有那钱还不如去喂狗呢” 赵无极就了然的点点头,官场就这样,新上任的高朋满座,即将离任的弃之如狗,人走茶凉这是理所当然的,这个刘焉本来就不和赵家对付,哪里有闲钱去打点过气的东西? 看看已经恍然大悟的手下,大管家再次道:“这刘焉不过是即将走了,想在离任之前敲敲我们的竹杠,弄点路费什么的,但这人就不能惯着,如果人人都是这样,那我们赵家哪有那么多钱,来填这个狗洞?这事情也不用和族长说了,如果这个吕鹏没走,明日你打发一个人去,带一些酒肉,给他个台阶将他们打发了。” 赵无极就不明白的问道:“既然刘焉过气,这个小小都尉更不必搭理他。” 结果大管家哈哈一笑:“区区一个都尉,还真不放在我的眼里,不过最近几日,各地的士绅都到咱们庄子上来给族长拜年,门外蹲着这条狗,实在是恶心人,先行打发了,等过完年,我就会让他家破人亡灰飞烟灭。” 第124章 露出了尾巴 得到大管家的处置办法,赵无极就唯唯诺诺的称是,于是再请教了一番,就准备转身回去安排。 结果还没等前脚走出房门,却见一个外面管事,神色匆匆的进来,对着大管家施礼禀报:“大管家,刚刚我们庄子外面回来了几个本家侄子,据他们回报,就在咱们庄子外20里的山坳里,隐藏着足足3000官军,不知道其目的如何,还请大管家知晓定夺。 听到这个情报,前脚刚迈出门槛儿的赵无极,就浑身一哆嗦又将脚缩了回来,这时大管家也神色一变,看了一眼赵无极:“你不是说那个家伙只带了一百人马吗?这怎么是3000?” 赵之极立刻敲定跟脚:“吕鹏带的的确是一百人马,属下还没老眼昏花,还是看得清的,但如果在他身后藏了3000人马,那这个事情可能就真的很严重了。” 大管家沉思了一下,点点头,:“看来这个吕鹏是想赚开我们的堡门,然后让他的大队一拥而入,对我们真的痛下杀手啊,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说明,这个愣头青吕鹏,真的奉了刘焉老狗的手令,要对我们赵家不利了。” 再次沉思了一下,抬起头,对站在门外的传话小厮吩咐道:“你去通知负责采买的管家,让他跑着过来,我有话说。” 那个小厮答应一声,飞奔着跑了出去,不一会,负责采买的管家就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给大管家请安,不知道管家叫属下有何吩咐。” 大管家就沉声问道:“这几日进幽州采买的人,可有什么消息带回来?看到幽州可有什么不对?” 这采买的管家就立刻回答道:“今日头写时候刚刚回来一拨,但却没有采购到任何东西,据他们说,幽州城突然间四门紧闭,不管是什么原因,不让任何人出入,即便是官吏也不行。” 大管家这时候神色一变。 还没等他问话,那个采购管家再次禀报道:“还有一个商队回来汇报,说是在昨日,黑山寨突然火光冲天浓烟四起,似乎是被谁给破了。” 闻听此言,大管家霍然站起,一向沉稳干练,处事不惊的大管家面色苍白的对着赵无极道:“你立刻整顿家族武装还有长工佃户上城,发放给他们刀枪,不管黑天白夜,必须严防死守,以防变故,关于粮草支应,这次也不要吝惜,你拿着我的牌子赶紧到负责粮草的管家那里支取,不得怠慢。” 赵之极也知道事情严重了,于是也不废话,直接接过大管家递过来的牌子,急匆匆出去安排守卫去了。 大管家然后对着采购管家说道:“你赶紧跟我去见族长。”说完,直接大步向族长的院子走去。 赵家的族长是一个白白胖胖的老头,为什么特意说是白白胖胖呢,是因为这个家伙的确是太胖了,坐在那里,简直就是一座肉山,出行,哪怕就是在自己的书房到宴饮的客厅明堂,都必须要十几个奴仆抬着步撵过去,否则他的双腿根本就支撑不住自己的体重。 这样的肉山,几乎大家氏族的家主都是这样,因为这时代,他们的确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唯一做的就是宴饮宴饮,斗富斗富。 好在这时候,不是宴饮的时候,但前面明堂已经有隐隐约约的丝竹之声传来,下一场宴饮就要开始了。 赵家家主赵善堂不由哀叹一声,说实话,对于宴饮他已经深恶痛绝了,能吃的,和想的出能吃的,都已经吃过了,吃腻了,能看的歌舞,都看过了,看腻了,现在在这些世家大族的餐桌上,就只分两种,一个能吃的,一个是正在琢磨用什么办法烹饪之后能吃的了。 但胖人不是白痴,不是精明的人也当不上一个氏族的家主,胖没有胖坏脑子,这时候正在为下一场的宴饮做着准备的他,突然感觉远远的大门外似乎有些纷乱,于是对堂上规规矩矩站着的一溜仆人问到:“来个人去问问,外面怎么突然乱了。” 于是,一个精明的仆人立刻小步出堂,直接出外询问,刚刚走出精舍小院,迎面就见到脚步匆匆的大管家,这个小厮连忙跪下见礼:“大管家来的正好,族长老爷正想询问外面为何突然乱了起来。” 大管家就嗯了一声,连看一眼这个奴仆都没有,就急匆匆进了精舍,这时候,那个采购管家就停在了精舍外面,他是没有资格进入精舍的,除非族长召唤。 大家族的规矩有时候比帝王家还严,帝王有时候想做点什么出格的事情,还有那些正直的大臣沽名钓誉的御史看着,而世家大族连这道规矩都没有了,真正的是这一亩三分地就是自己的天,自己就是天。 大管家来到精舍厅堂的门外,躬身向堂内施礼:“老奴赵千禧求见老爷。” 这时候,堂内就传来族长的声音:“进来吧,别婆婆妈妈的。” 赵千禧就感谢了一下,然后在门外脱了鞋,弓腰低头小步趋前,来到族长的面前,跪下之后磕个头。 族长就皱着眉,慢声细语的问道:“我刚刚听到院子外面有铜锣响,这是什么状况?” 赵千禧就将吕鹏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学了,而且说出了自己的判断,还有自己的安排。 族长赵善堂就沉吟了一下,然后慢条斯理地问道:“外面可有其他消息吗?” 赵千喜赶紧回答:“我将采购的管家带来,就在院子外面,他的消息比较灵通,老爷是不是问问他?” 赵善堂就点点头:“让他进来。” 第125章 族长的决断 随着族长的吩咐,一个奴仆赶紧转身出去,不大一会儿带着采买的管家进来,那个管家就在门外跪下,给自己的族长请安,然后低着头准备接受询问,他是绝对没有资格进入这个厅堂的,让他跪在门外回答问题,这已经是难得的恩赏了。 里面族长曼声问到:“吕鹏这个人,你了解多少?他是怎么个来路?” 采购管家其中就有收集情报这一条任务,所以这个管家对新晋升的都尉吕鹏还是有些上心了解的,于是,略微整理了一下前后的情报,开始回答道:“吕鹏,字汉强,据说是先秦丞相吕不韦的后人。” “倒是一个隐族之后,来头不小。”赵善堂轻轻的念叨着,眯着眼睛权衡。 “后来随着皇族刘备应募为乡勇,参加了幽州黄巾之战。” “刘备?就是那个整日四处宣传自己是皇族的家伙?都是八竿子打不到的,也就是为自己脸上贴金,一个招摇撞骗的骗子罢了。”赵善堂鄙夷了下,然后皱眉道:“不过刘焉老贼也是皇族,这倒是有些麻烦。” “后来吕鹏和刘备去黄埔嵩处助战,但最终分道扬镳,吕鹏回了幽州,带回来了四千生力军,再投刘焉,并得到刘焉赏识,封幽州别部都尉。” “四千?战斗力如何?”对于得不得到刘焉的赏识,赵善堂没兴趣听,当听说带了四千人马,倒是睁开了眼睛。“你刚刚说堡外山谷有三千,那剩下的一千呢?” 那个采购管家摇头:“这个小的不知。” 赵善堂就对赵千禧吩咐:“你立刻安排外面那些子弟,一定要将吕鹏的那一千人马的下落打探明白,一定。” 赵千禧立刻答应下来。 “还有吗?” 那个采购管家立刻回答:“还有一点,这个吕鹏与张士元和苏双结义,那个茅台酒就是他出的方子。” 这时候,赵善堂才真正的提起了精神,端正了肥胖的身子,开始重视起来:“张士元苏双,家资过亿,而且那茅台还在源源不断的给他带去无穷的利润,而这两个人还非常仗义,结交广泛,世面人缘极好,现在吕鹏有钱有兵,再加上一个张士元的人脉,这才是成大事的基础,这个吕鹏将来必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我绝对不能容忍一个对我深有敌意,将来会有发展的人存在,我一定要将他踩在脚下。” 这才是一个家族真正应该决断的东西,不能给自己留下任何敌手,尤其是可能真正危害到家族利益的敌手,这必须重视。 端正了身子,因肥胖而似乎总是眯着的眼睛,这一次变得炯炯有神,对着自己的第一管家,一字一句的道:“身为隐族,他身后的能力是多少我不知道,但是从他现在表现的深厚势力,我们必须要重视,所以我现在已经看出来了,这个吕鹏想在新贵面前讨好也罢,还是想为他以后的野心奠定基础也罢,即便是他拿着鸡毛当令箭,他也一定会用图灭我赵家,向周边的氏族大家立威,所以,我们第一步就要打断他的设计妄想,你现在就安排庄子里的所有家族武装上城,给长工佃户分发所有最精锐的刀枪器械,同时要告诉那些庄客们,杀敌一人奖励粮食一石,一定要让我们整个赵家庄坚持到半年。” 现在这个状况已经很明显了,吕鹏已经开始对整个赵家庄势在必得,不管他拿着太守的令牌,还是出于他的私心,这已经没有什么必要,明天吕鹏对赵家的攻击,绝对不会延迟。 “第二点,立刻打发心腹人等,带着金银珠宝赶快赶奔京师,将这些珠宝金银交给我们赵家的兄弟叔伯,让他们在草朝堂里,马上联络各家将刘焉赶走。” 大管家就看着自己的家主,等待下一步的命令。 赵家族长再次命令道:“向与我们同好的世家大族发出信息,让他们赶紧来援助,告诉他们,只要他们帮助我们抵挡住现在吕鹏的攻击,将来我赵家对他们将有厚报,如果没有人来,赵家将以全族之力将它覆灭。” 一道道命令发了出去,一骑骑快马在黑夜里从庄子的四门奔出去,转眼之间就隐没在黑暗之中。 “吕鹏,大家不要小看了他,这可能是将来我们最大的威胁,我们一定要将他在势力发展成熟之前,消灭在萌芽之内。”再一次挺直的肥胖的身躯,狠狠的将他的拳头,砸在面前的书案之上:“这一次是你死我活的斗争,你们不要怠慢,记住,这次吕鹏绝对是孤注一掷,而我们,也一定是孤注一掷,我们绝对不会在这小小的河沟里翻了船。” 其实对于一个别部都尉这样的小官儿来说,以赵氏家族的势力,根本就不拿他当一回事情,但是,这次赵氏家族的族长,却将这个微不足道的小官,看得如此严重,可见此人心机如何深重。 “你上前面去,告诉那几个世家大族的来人,宴饮依旧照旧,不但如此,你还要将规格升高,一定要各地前来的世家大族知道,我们赵家,是这里不是太守的太守,皇帝的皇帝。”然后再次仰倒在床榻之上,似乎是漫不经心的道:“和一个有前途的枭雄争斗,这才是我喜欢的。”然后长叹一声:“没有对手,真的是很寂寞啊。” 《大明督师》不错的官斗铁血文,敬请兄弟们围观 第126章 苦无良策 赵家氏族的族长,正在感叹没有对手的寂寞时候,吕鹏却在郊外的野地里,和自己的兄弟们围坐在篝火边,商量怎么样攻取赵家堡。 许杰留守幽州,张燕保护黑山寨百姓回归野人谷,现在身边能够和他一起商量事情的只有一个亲信习珍。 “我想赚开堡门的计划是失败了,我看赵家的那个堡寨,的确是高大坚固,看来明天我们将是一场拼死的攻城战,我不知道会有多少兄弟会在这次攻城战里,失去他们的性命,为此我深表担忧,自己的实力有限,手下的那些兄弟都是自己最基础的,死伤一个就是一个万金难计的损失,在这一点上,吕鹏的确是不想损失太多。 习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在这个乱世,生命就是草芥,对习珍来说已经习以为常:“赵家堡,墙高壕深,而且已经知道我们的目的,现在我们用所有的计谋已经不可能达到目的,剩下唯一的办法就是,蚁赴爬城。” 蚁赴爬城,这是攻城战里攻城的一方损失最惨重的一种方法,面对高高的城墙,攀爬着云梯,只能用生命来换取攻占的机会,当然还有其他许多办法,比如说,挖掘地道,水淹,或者是挖掘城墙。但以上方法都是耗时耗力的,现在时间最关键,不但是太守,就连自己也急需这赵家的钱粮过年呢。没办法,现在只能拿人命往里填。 这时候,吕鹏就狠狠的敲自己的脑袋,深恨自己不能配制出火药来。 火药的配方吕鹏知道,但却不知道原料的提纯方法,用没进过提纯配制出来的火药,连做个烟火都不成,更别说有巨大的爆炸力了,科技不是拍脑袋,是一个整套复杂的东西。 “我恨那些穿越书,他们只说了比例,却不告诉我提纯的办法,老天爷呀,我怎么就不能带着一个系统过来呢?” 在心中哀叹归哀叹,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于是吕鹏就对习珍问道:“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减少我们兄弟的死伤吗?这可都是我们未来的资本,死伤一个,就等于损伤我们一丝的元气,我真的是损伤不起。” 习珍就郑重地道:“主公体恤兄弟的心怀,我还是非常赞同的,不过现在面对坚城,一切手段都是白费,我们只有强攻,若非要是节约我们士兵的生命,办法也不是没有。” 一听说能够让自己的士兵减少损伤,吕鹏立刻就满眼雪亮:“赶紧说一说你的办法。” 习珍就面色沉重的说道:“那就是收了周边所有的百姓,让他们去给我们消耗对方的守备器械。” 篝火旁,突然之间就陷入了一种难堪的沉默,驱赶百姓去攻城,这绝对是吕鹏不能接受的主意,其实这个主意习珍说出来,也知道吕鹏不会接受,但现在两害相权取其轻,也只有这一个办法。 回头看了看身后那些士卒,没有帐篷,帐篷已经被士兵沿途赠送给了那些苦难的百姓,大家瑟瑟发抖的坐在一堆堆的篝火前面,但是没有一个人抱怨,大家就抱着自己的扎枪,看着篝火忍受着饥饿。 能给出去的全部给出去了,自己剩下的就是这些了,大家都是苦出身,同情贫穷的永远是贫穷的人,那些富人们,只要拿出九牛一毛,就完全可以拯救许多人,但他们不会去做,即便是做了,也不过是沽名钓誉,装装样子。 而现在这些士卒,之所以在这冰天雪地里忍饥挨饿,还是他们有良心。 良心这个东西,的确是说不清楚,但吕鹏却划定了一条界线,那就是良心的界限,只要良心存在,这就是野兽和人的区别,自己不想自己带出来的部队,最终成为一个野兽的部队,这非常关键,非常必要。 篝火噼啪的作响,吕鹏就用一枝树枝拨拉着火堆,希望能让篝火烧得更旺一些,沉闷的气氛就在这两人之间来回的穿梭,很久之后,吕鹏将手中的树枝丢到地上,坚定地说道:“我还是人,我不是野兽,我从起兵的那天开始,我的目的就是要保护这天下汉族百姓,而不是去戕害这些汉族百姓,我没有那些高大上的说法,说什么杀我百姓者如杀我父母,那都是狗屁,最终做出来才是真的,士兵的使命就是战争,我不管是谁带士兵上战场,我不管他们到底出于什么目的,但是,士兵的使命就是这样,他们应该为保护他们身后的百姓死战不退。” 习珍就真的没有什么话可说了,自己的这个主公就犯了这一个要命的毛病,在这个乱世里,他将百姓的生命看得无比重要,这当然是争霸之道的前提,但也可能让争霸知道走得无比艰难,这其间的轻重,谁又能说得清楚? “你的办法不是我想的,你看看那些士兵兄弟,也绝对不会同意这个办法。”在篝火前面站起来,吕鹏坚定的告诉习珍:“我跟你说我的心态,百姓是我们的基础,我绝对不会让百姓为我们做无谓的牺牲,四千兄弟,可以马上就战死在这里,但这必须是跟我心甘情愿的兄弟,这是我们的真正的第一战,是为我们自己的第一战,这一战也是检验我们兄弟这么长时间训练的结果。“ 习珍点点头,却是默不作声。 于是,两个人就继续面对篝火默默无语。 这时候,远处巡哨突然发出一声询问:“什么人?军营重地,不得靠近,若是靠近,当场射杀。” 吕鹏就抬起脑袋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张望,结果天黑如墨,根本目不能及。 正要派人去问问什么状况的时候,结果一个士兵提着扎枪急匆匆跑了过来:“启禀大人,营地外有几个当地乡老求见。” 《大明督师》不错的官斗铁血文,敬请兄弟们围观,谢谢 第127章 百姓的决断 吕鹏就纳闷了,这黑灯瞎火的,几个乡老求见是什么意思?难道看到沿途自己等分发军粮,这是来求援救济吗?想来是这样的,但现在手中也没多少粮食了,如果再行救济,那明天天亮的战斗就不能进行了。 不过既然人家求见,还是见一见,然后对他们说明情况才好。于是吩咐将几个乡老带进来。 不大一会,几个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乡老被士兵带了进来,一见到吕鹏立刻跪下磕头,口称将军老爷。 吕鹏连忙双手搀扶,然后让他们在篝火旁坐下。 几个乡老战战兢兢的坐下,然后一个年纪最长的就开始对吕鹏一番歌功颂德,都是事先编排好的,刚开始还结结巴巴,最后是越来越顺溜,那是一套一套的,还很合则押韵。 吕鹏就笑了,对着几个还在喋喋不休念赞歌的乡老笑着道:“诸位乡老,我也不是你们说的那么好,都是人吗,看到乡亲凄苦,当然就要伸把手,可是,现在不能再救济百姓了,因为我们明天就要对赵家堡展开进攻,如果再将军粮赈济百姓,那我们就只能饿着肚子上战场了,而如果我们不能一日攻下,我们就被饿回去了。”说着就很是为难的连连拱手谢罪。 结果吕鹏这么一说,那几个乡老再次互相看看,突然再次跪倒,一个个嚎啕大哭。 吕鹏这下蒙了,他最怕的就是这个了,吕鹏心软,一见到哭就受不了,于是只能再次相搀,嘴里连连道:“几位乡老快起来,虽然我不能现在赈济,但等我打下赵家堡,我一定开仓放粮,让大家过上一个能吃饱的年。” 结果还是那最年长的乡老抬起泪眼相吕鹏道:“将军老爷,我们不是来乞食的,我们是被各村的百姓推举来,就是问问您的大军真的要攻击赵家堡?” 吕鹏点头肯定的道:“赵家作恶多端,太守有令,定要我拿下赵家堡为民除害。”其实是吕鹏和刘焉都看上了赵家的财富,吕鹏还有为自己以后在幽州站住脚,震慑其他氏族的目的,但现在说出的话,那可就是冠冕堂皇的感天动地了。 但不管是什么理由,打下赵家堡,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绝对没有改变,这也不算欺骗百姓。 结果这个老者得到了吕鹏的肯定,立刻拱手道:“将军大人,我们这些乡老被乡亲们推举来,恳请将军大人为我们做主除害的。” 噢,感情人家是请愿上访来了,自己闹误会了,于是吕鹏赶紧再次请几个乡老坐下,然后命人端来一些热水给乡老们暖和身子,开始询问缘由。 大军一路施舍而来,当时感动了沿途的所有百姓,让他们看到了一支与众不同的军队,尤其那些战士在施舍的时候,纷纷向百姓保证,这次一定要拿下赵家堡替百姓报仇,于是,百姓们才知道这支军队的目的,不是去赵家送礼,不是帮着赵家弹压百姓,而是要灭了赵家,为百姓报仇。于是,这石破天惊的消息如风一般传向了各地,百姓悄悄互相奔走相告,但还是心中忐忑,于是多个村庄推荐了几个乡老,连夜追上大军,探寻个彻底究竟。 “我这次无论如何,不管付出多大代价,也一定拿下赵家堡。”吕鹏信誓旦旦的道。 得到了吕鹏肯定的回答,一个乡老小心的提醒:“赵家在这方圆百里之内,每个路口每个桥梁都有收税的,或是一两人,或者是三五人不等,但面积大人手多,万一他们聚拢起来,那也是一个不小的人数,如果他们在后面牵扯大人的行动,到时候可就不好了。” “这一点我已经注意到了,我将我沿途过来的路上的全都清理干净了,其他的我是来不及,不过没关系,我会在我的后面,留下五百兄弟看着他们的。” 这个乡老却坚定的道:“既然大人坚决攻击赵家,我们百姓也就没有什么顾忌的了,大人不必再留下不多的士兵看着那些混蛋,您就全力攻打赵家堡吧,将那些混蛋交给我们,我们保证不会让那些混蛋有一个人能到达您的身后。” 百姓不是不想反抗,是因为不敢反抗,毕竟没有一个主心骨,没有一个让赵家不能报复的前途,所以百姓才忍受着赵家的欺压,现在看到官府对赵家动手,并且三千大军信誓旦旦的向百姓保证,绝对攻破赵家堡,大家就有了底气,所以准备全面对赵家展开报复,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翻身的时候到啦。 既然百姓愿意助战,当然是求之不得,吕鹏可是知道人民战争的巨大威力,这个火山一旦爆发,其威力将是无所阻挡。 吕鹏也不多说,直接拜谢了乡老,然后派人送他们出了军营。如此一来,自己就没了后顾之忧,就可以全力攻击赵家堡,拿下他,获得自己需要的钱粮,来壮大自己的物资储备和力量。 吕鹏也绝对不放过用这件事来鼓舞军心士气的机会,立刻整顿队伍,发表来一篇声嘶力竭,让人热血沸腾痛哭流涕的讲话,说明了百姓拥军的真诚,代表了将士坚定了爱民的决心,贯彻了自己一贯的爱民的方针,然后振臂高呼,提出了一句高昂的口号:“为百姓报仇,打破赵家过大年。”当然,前者是借口,后者才是目的。 将士们群情激奋,热情高涨,就在这借口和目的完美结合的口号里,连夜伐木打造云梯,准备天一亮,就对赵家展开坚决的攻击。 吕鹏看着和打了鸡血一样忙碌的将士,捏着下巴得意的道:“民心可用,军心可用啊。”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军民团结紧紧滴,试看天下把我能怎滴。 第128章 破碗死战 得到了吕鹏的保证,几个乡老趁着夜色悄悄的回到各自的村庄,当一个乡老悄悄摸回来的时候,在他家破烂的院子里,早就悄悄聚拢了几乎全村的男女老幼,黑压压却是鸦雀无声。 乡老进来,站在了围上来的百姓中间,向百姓们宣布:“乡亲们,我们的苦日子到头啦,吕大人向我们保证,明天就开始对赵家堡施行攻击,不破赵家堡绝对不收兵,大家现在就抄家伙,干掉村子头赵家的狗腿。”乡老因激动而声音颤抖,但无数百姓却如闻天籁之音。 大家轰然叫好,这时候这个乡老拉住几个还算是年轻的后生,对着他们道:“门前那三条狗就交给我们这些人,你们几个赶紧分头向其他村庄传递消息,让所有的村庄都动起来,这次,我们彻底的砸断赵家的根。” 几个后生答应一声,转身就消失在黑夜里去了。 看着群情激奋的乡亲,这个乡老抄起自己家墙角的锄头,对着空中一举,就如同一个大将军:“乡亲们,报仇的时候到啦,跟着我,报仇去啊。” 所有的百姓纷纷抄起家伙,大吼着:“报仇去啊。”随着这个乡老冲向了村头的税卡。 这个村子的村头唯一一座完好的小院里的灯光一直没有熄灭,三个青衣小帽的奴仆打扮的家伙,正围在一张桌子上喝酒吃肉,桌子中间还堆着一堆铜钱,墙角里,垛着高高的麻袋,那都是这几日收取的过路费。 一个头子将一支鸡腿放下,不无愁苦的道:“兄弟们,三天,三天啊,我们就收了这么多,怎么向族长交代?如果再完不成目标数额,我们三个可就要丢了这吃香的喝辣的活计,回堡里做巡守了,大家想想办法吧。” “办法,还有什么办法,我们连坟头钱都收了,实在是想不出办法了。”一个家伙就沮丧的喝了一口酒。 是的,现在收钱的明目都想绝了,连各家的坟头都要交钱了,也就是说,连死人钱都开始搜刮了,还有什么没有的呢? “不行啊,为了我们的好日子,我们还得想办法啊。”当头的愁眉苦脸的哀叹。 “要不,明日我们绑了几个女子卖了,据说南面一个叫野人谷的地方,那里要购买女子,价格还很高的。” “现在也只能是这个办法了。”然后头就一敲桌子:“那就准备绳子,将村庄里的年轻一点的女子抓上十个卖出去,这样就能凑足这个月的上缴钱了,说不得,我们还能闹个年报呢。” 有了来钱的办法,三个人就又欢喜起来,大家开始继续推杯换盏。 正喝着呢,突然村子里传来一阵吼声,三个人不由得一愣:“怎么回事?泥腿子不睡觉干什么?” 一个狗腿忙丢下酒碗道:‘我去看看,要是他们不睡觉,我就再加一个熬夜钱。” 那个狗腿子出去了,但不大一会就倒背着身子一步步退了回来,那个头子就皱眉问到:“怎么啦?” 结果那个狗腿子就哆哆嗦嗦的道:“泥腿子造反啦。” 一听泥腿子竟敢造反,当时那个头子就抄起了身边的大刀,豁然站起大步朝外走去,边走边狠狠的道:“还造反,借他一个胆子——”结果这话就戛然而止,因为随着院门轰然倒塌,无数的百姓高举着棍棒锄头冲了进来,一个个血红着眼睛扑了上来,不由分说一顿棍棒,就将那个第一个出来的狗腿子打倒在地,然后又冲向了自己,这下一项作威作福的家伙恐惧了害怕了,是百姓的怒火让他恐惧害怕了,转身就往屋子里跑,但无数百姓已经涌了上来,一顿棍棒,三个人就变成了尸体,但百姓还不解气,对着三个混蛋继续打,不一会三具尸体就成了一堆肉酱。 带头乡老阻止了百姓们继续的疯狂:“现在清点狗腿子的东西。” 话音刚落,就有一个欢喜的声音:“粮食,好多的粮食啊。” 随着这一声喊,无数百姓就疯了一样的冲向了墙下的粮食垛,结果那个乡老大声喊住了大家:“父老乡亲听我说。” 乡老在村庄里威望极高,于是大家忍受着看到粮食急于充饥的急切心情,听乡老说话:“父老乡亲,这次我去吕大人的军营,看到士兵们都没吃晚饭,因为他们将他们的军粮分给了沿途的我们,但士兵不吃饭怎么打仗,怎么替我们灭了赵家?所以我建议,我们将这些家什什么的大家分了,但粮食,我们连夜运送到军营里去,让大军吃饱好打仗,好为我们报仇。” 看看大家看着粮食饥渴的表情,想想在各自家里奄奄一息的亲人,最终百姓们还是决定将粮食送到军营去。 于是,大家推上粮食,打起火把,开始向吕鹏的军营赶来。 在路上,遇到了其他村子的百姓,他们也推着缴获的粮食,也在往军营走,于是,两股三股更多股的运粮队伍汇合在一起,熊熊燃烧的火把将这黑夜,划开一道血红而明亮的缝隙,并且在不断的扩大扩大。 天亮了,吕鹏站在高高的将台上,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饭碗,对着底下的官兵大声问到:“将士们,现在,我们吃的是谁的饭?” 所以的将士一起呼喊:“是百姓的饭。” 吕鹏大声肯定的道:“对,我们吃的是百姓的饭,百姓宁可饿死,也将他们缴获来的粮食送给了我们,大家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打下赵家堡,给百姓们报仇,报仇。” 吕鹏当着大家的面,狼吞虎咽的将一碗百姓送过来的杂粮饭吃光,然后将饭碗狠狠的摔到地上:“古人有破釜沉舟,我现在破碗死战,不拿下赵家堡,绝不吃饭。” 随着这一句誓言,几千只碗被摔碎在地,三千将士一起怒吼:“破碗死战。” 当时吕鹏的眼睛就血红了,当时就咬牙切齿了:“别的啊,我可以砸饭碗,你们别砸啊,这一砸,那晚上我们怎么吃饭啊,再说了,一个大碗三文钱啊,就这么一激动,就一万钱没了啊,这不是败家吗。” 于是,心疼自己三千大碗的吕鹏咬牙切齿的在心中道:“赵家,你又欠下我三千大碗的血债,我和你拼了。”于是抽出自己的板门大刀,对着远处的赵家堡怒吼一声:“兄弟们,跟着我,为我三千大碗,不是,是为我身后父老,死战不退,攻城。” 第129章 民心所向 人家破釜沉舟,吕鹏摔碗拼命,三千破碎的大碗激发起三千将士的昂扬战意,一起随着吕鹏怒吼:“为身后父老死战不退,攻城。” 然后纷纷抄起扎枪,抬上用栅栏改造的云梯,潮水一般冲向了赵家堡。 正在这时候,大军身后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呐喊:“打下赵家堡报仇啊——” 吕鹏吓了一跳,怎么自己的援兵到了吗?听声音怎么杂乱无章的,赵权训练新兵这么差劲了吗?好小子,你敢偷懒,看我回去不打断你的狗腿。 正疑惑间,一个断后的军候跑了过来,对着吕鹏道:“启禀大人,身后有近万百姓,要跟着我们大军攻城。” 吕鹏当时脑袋嗡的下子,近万百姓要随着自己攻城?那可不行,让他们攻城,那就是去送死,不但他们会白白的死伤,而且还会冲乱了自己的阵脚队形,这可不成。 “你赶紧劝住百姓,不要他们做无谓的牺牲,战争不需要百姓。” 这个军候就痛苦的道:“我劝说了,可是百姓不理,就是跟着我们,誓死要攻下赵家堡。” 习珍这时候接口道:“让百姓跟着也好,让他们站在我们大军身后虚张声势,这样也能打击赵家堡的士气。” 吕鹏想了想,看来也只能这样了,于是,带着大军继续前进,直接杀到了赵家堡外。 赵家堡早有准备,这时候,城墙上已经密密麻麻的站满了守卫的乡勇奴仆,一个个紧张的戒备着。 城上分作两个部分,一个是衣衫整齐的赵家子弟奴仆,而大部分是衣衫褴褛抓来的乡勇和长工佃户,他们武器简陋,衣衫单薄,在寒风里瑟瑟发抖。 不过那些嚣张的赵家子弟无所谓,但那些抓来的乡勇和长工佃户,看到城外密密麻麻的的军队,尤其那军队打的可是官府的旗号,大家当时就害怕了。 在小民的心理,和官府斗,那就是造反,若是实在不能活,是没有人造反的,即便是不能活,其实只要是没有人蛊惑,也是宁可饿死也不造反的。上下几百年的儒家思想,在这个年代早就已经成为主流思想,已经深深的渗透到了骨子里去了。 此时在城头上,赵无极正在大声的宣布家族族长的赏格:‘兄弟们,外面是打着官府旗号的叛军,我们要为官府,为朝廷除害,因此族长老爷有约,凡是杀死一个叛军的,战后赏赐钱一百,杀死五个的,赏赐粮食五石,杀死十个,全家免除赋税徭役,发财的时候到了,大家努力啊。” 这样的赏格对于那些被抓来的乡勇和佃户长工来说,简直丰厚的不得了,尤其是免除那阎王殿一般的徭役,更是这些长工佃户梦寐以求的事情,再听说对面的官军是叛军,大家似乎就心动了。 而更让大家心动的是,从城下一筐筐的馒头被抬了上来,一桶桶小米粥被抬了上来,一筐筐咸菜被抬了上来,赵无极大声喊道:“兄弟们,现在这些东西管够吃,族长老爷说了,大战结束,大家还有肉吃。” 肉,对于大家已经只是一个概念了,从小到大就没吃过,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但咸菜就已经让人眼红,那是盐啊,那是无比金贵的东西啊,能吃到盐,就已经是小民无比的奢侈的了,于是,所有的人都一窝蜂似的冲向了吃食笸箩,疯狂的将咸菜抓起来,塞进嘴里,然后享受的被噎的直接翻白眼,所有的苦哈哈都有一种感觉:“吃了这顿美味,便是死了也值得了。” 小民的奢望就是这么简单,简单到让人无法想象。 城下的吕鹏端坐在战马之上,观察了一下城上的状况之后,就命令手下:“擂鼓,准备攻城。” 现在,所有的计谋在这样的相对里,都是多余与苍白的,要想取得胜利,就必须拿士兵们的生命去争取,没有一点取巧的机会。 这一战,是自己等第一场攻城战,若是打好了,虽然会损失惨重,但更能培养出一支能征善战的铁军。 但就在这个时候,巨变突生,就在两军阵前.就在几万双眼睛的注视下.一对老人互相搀扶着蹒跚前行.走到赵家堡的城墙下.抬起无神的眼睛看了城上半天.那老妇人几次擦了擦眼睛.仔细辨认半天.突然对城上一个瘦小的乡勇高喊道;“城上的那个可是我那儿三狗吗.” 城上那群衣衫褴褛里一个干瘦的乡勇听到老人熟悉的呼唤.赶紧把自己半个身子探出來往下看.这一看不打紧.城下不是自己的父母还是哪个.当下手扒着垛口.大声哭着回应道;“娘.爹.是儿三儿啊.你老怎么來啦.你老还活着啊.” 那两位老人一见城上的.真是自己被掳掠三年不见的狗子.当时大哭.哭了一阵.那老妇人对着城上的儿子大声喊道;“三狗子啊.你被赵阎王绑走三年.我和你爹都以为你早就死了.却不曾想你还活着.你活着也就罢了.怎么还给赵阎王当起了看家护院的狗啦.难道你忘了死在赵阎王后院你的妹子.那死在水牢里的哥哥了吗.你给仇人看家护院.你的心被狗吃了吗.你对得起谁呀.你个丧尽天良的东西啊.”说罢.两个老人就在城下呼天抢地的嚎啕怒骂起來. 城上三儿一听.当时也羞愧的嚎啕大哭起來.嚎啕间不断的给自己解释.但底下的老夫妻就是不答应.只是一味的怒骂指责. 正这时候.又有不少老人妇女跑到赵家堡城墙下.在城上乡勇里寻找自己的亲人.一旦找到就是一阵哭喊叫骂.一时间城上城下叫骂哭喊声惊天动地. 那最先的夫妇大喊道;“三狗子.现在吕将军要给你的妹妹哥哥报仇.你不能帮着他们对付吕大人的义军王师啊.你若还认我是你娘.你就反了赵阎王.跟着天王为你妹子为你哥报仇.” 第130章 破城 吕鹏看到城墙上的情形,心中不由得一阵高兴.未战先乱敌人军心.这是天大的好事啊.可闻听那对老夫妇此言一出.当时大惊失色.心道要坏.但还沒來得及阻止.那三狗子的头颅突然飞起.一腔鲜血喷涌而出.让城上城下一静.目瞪口呆的看着城上的变故. ?只见在那无头的尸体后.一个盔明甲亮的赵家子弟手拿大刀面目狰狞喊道;“那个敢反.那个敢反.这就是下场.” 看着歪倒在垛口上的无头尸体.再加上赵家百年积威.城上乡勇一个个战战兢兢噤若寒蝉.那敢动半分. 吕鹏看见这个结果.突然想到一件.立刻对身边兄弟大喊道:“快.快拉乡亲回來.”说这话时候.第一个奋不顾身的冲向城下. ?但是.晚了.一切都晚了. 那赵家子弟挥舞着大刀.满脸狰狞紧接着大喊;“來啊.放箭.射死那些老不死的。.” 此令一出.无数弓箭手突然出现在城头.飞蝗一样的箭矢带着死亡的呼啸飞下城头.立刻将那些站在城下的乡亲父老变成了刺猬.转瞬之间再无一个活口. 跑到半路的吕鹏.就那么木雕泥塑般站在当地.看着满地父老的尸体.嗔目欲裂. 城上城下都是死一样的寂静.突然.一个眼睁睁看着城下亲人惨死的乡勇.瞪着血红的眼睛.撕心裂肺的高喊:“还我爹爹命來.赵阎王.我和你拼啦..”挥起了手中的大刀.对身边一个赵家子弟狠狠砍去. 有了一个带头.其余失去亲人的乡勇也一起呐喊.血红着眼睛与身边的赵家子弟砍杀起來.一时间城上血肉翻飞.喊杀一片.不断的有人倒下.不断有乡勇的尸体掉落城头. 城头彻底的混乱了。 习珍抓住了机会,对身后的兄弟大吼一声:“为身后父老,死战不退,弟兄们,跟我冲。” 早就压抑不住怒火的士兵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呐喊:“为身后父老,冲啊——” 如潮水一般的士兵抬着简陋的云梯冲向了赵家堡的城墙,转眼之间,无数的云梯就搭上了城头,拿着扎枪的兄弟就如蚂蚁一样,转眼之间就铺满了城墙。 城上互相厮杀的正酣,赵家子弟精力充沛,哪里是那些身体赢弱的乡勇能抵抗的,这时候,已经有赵家子弟抽出身子,开始对爬城的士兵展开阻击,灰瓶大石如雨落下,无数箭矢如雨落下,没有铠甲头盔防护的兄弟,就如同下饺子一样被砸下城墙,但只要是没死的,还能动的,都再次爬起来,艰难的向上攀爬,在他们的心中,死亡已经不复存在,他们唯一的想法就是冲上去,杀了那帮狼心狗肺的家伙,替兄弟们,替百姓报仇。 张二仰着头,一手紧握扎枪,一手抓住云梯,顶着上面兄弟的屁股在奋力攀登,突然,上面兄弟一声惨叫,身体一晃,一头栽下云梯,张二就成了第一个,面对不知道生死的兄弟,张二没有恐惧和犹豫,满脑子是当初拉着自己的那个干枯百姓的那绝望的眼睛,满脑子响的都是主公和三千将士摔破大碗的声音,脚步好不犹豫,奋力攀爬。 正在他头顶的一个赵家家丁看到这个家伙快爬到垛口了,赶紧举起一块巨石,面目狰狞的就要砸下,眼看着张二不能幸免,一个城上的长工奋不顾身的一下子扑了上去,将这个赵家家丁扑倒在地,但转眼就被另一个丁家子侄砍杀。 但也就这瞬间的机会,张二已经攀上城头,双手一按女墙,飞身跃进城墙,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大吼一声:“我冲上来啦——” 这一声,让赵家乡勇家丁变色,让城下将士百姓振奋,一声高过一声的呼喊:“蹬城啦,蹬城啦。” 吕鹏则扯开大嗓门大喊:“城破啦,城破啦。” 蹬城了和城破了绝对是两个概念,对敌人士气的打击,绝对不在一个层级,当时吕鹏这么一喊,城上一阵大乱,正在苦战顽抗的赵家子侄乡勇开始一阵混乱,赵家乡勇奴仆就一阵彷徨,那些残存的长工佃户一阵欢呼。 攻心战,就要在恰当的时候,恰当的运用。 习珍扑上了一个架在城墙的云梯,几个箭步就冲了上去,但就在他堪堪冲到云梯头的时候,城头反抗的乡勇已经被赵家子弟杀散杀光,一群赵家子弟,看到习珍如猛虎一样,已经冲到城头,立刻亡命的用扎枪乱捅,这时候习珍对着脚下的兄弟大吼一声:“托我一把。” 脚下的兄弟,立刻用自己的脑袋顶住习珍的脚,猛的一声虎吼,向上奋力一挺,习珍借着这巨大的上托举之力,一声虎吼,人就像大鹏鸟一样,飞了上去,在下落的时候,手中的大枪,直接就砸穿了一个赵家子弟的脑袋,等双脚落地,手中扎枪再次摆动,转眼之间就有几个赵家子弟咽喉中枪,倒在血泊之中,就在这个时候,身后又有几个士兵翻过墙头,站到了城头之上,也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小队的人,立刻按照平时训练,摆出了一个三叠扎枪阵型,分做左右,整齐的怒吼一声:“突刺。”前面的五杆扎枪立刻如毒蛇般刺出,将他们对面扑上来的赵家子弟扎成了筛子。 这个赵家子弟倒下了,但有更多的赵家子弟冲上来,结果第一排扎枪收回,第二排扎枪再次刺出,而第二段收回,第三段再次刺出,在这狭窄的城墙上,三段刺扎枪的威力,彻底的释放出来,让赵家子弟不管如何反抗躲闪,都不能躲避,一时间被杀的是人仰马翻,随着这而习珍更是生猛无比,一条大枪杀进敌群,当时就是一片哀鸿,转眼之间就又开辟了一个战场,在他的守护下,城下云梯上的兄弟纷纷翻上城墙,再次建立一个小战场,而习珍则又杀向另一个地方。 习珍如同一头猛虎,厮杀在一群绵羊之中,他的目标就是城门。只要占领了城门,打开了,在城外的吕鹏就会带着剩余的一千多兄弟灌进来,那时候,赵家堡就算是囊中之物了。 赵家子弟平时对百姓凶神恶煞,但真正上阵杀敌,却是毫无经验可谈,而原本有城墙依托,还要心理优势,但这时候,城墙的优势没了,他们的心理优势也就没了,面对如狼似虎皇帝官军,只能的勉强支撑。 然而,吕鹏带来的兄弟虽然初次整合参战,但这些可都是当初黄巾贼的俘虏,可都是在抢掠富户裹挟百姓中见过血的,原先之所以战败,是因为没有组织纪律,没有受过训练,在划归到吕鹏名下之后,在野人谷,在路旁留下的那五十名亲卫接近两年的训练下,可是真正的成为了一支铁军。 最主要的是士气,在这两日沿途看到的百姓凄惨的状况,早就让同样出身的士兵义愤填膺,只有穷苦人最同情穷苦人,而在这基础之上,昨晚百姓宁可饿死,也将缴获的不多的粮食拿出来,这才是最让人感动的,在路旁将台上当着百姓和士兵的面,吃完那一碗百姓送来的杂粮饭之后,士气已经彻底的爆棚,如此一来,两相对比,在这堡寨上厮杀的状况就可想而知了。 习珍更是有万夫不当之勇,只是几个起落,就杀到了城门洞上的马道旁,在这里,他遇到了一丝顽强的抵抗。 是的,是一丝,因为赵家的抵抗在习珍看来是那么的脆弱。 赵家子弟在这里也算是真的拼命了,因为他们知道,只要在这里,习珍站住脚跟,就会接应爬城的官军上城,而一旦官军上城,占领了城门楼,占领了马道,那么,赵家堡就算是彻底的陷落了,城门一开,城外大军杀进,可能官军还有所顾忌,不能将赵家斩尽杀绝(他们的判断错了)但跟在这些官军身后的那无数的血红着眼睛的百姓,是绝对杀光赵家哪怕是一只耗子,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罪孽是多么的深重,守住赵家堡,等待连庄世家救援,这是唯一赵家生存下去的希望。 狼烟和烽火已经燃起,派出去求救的人马已经派出,附近的大家氏族按照当初订立的同盟,救兵也该到了,可是,救兵在哪里呢? 第131章 各家反应 离这赵家堡百里路程的王家庄,幽州王氏的祖业就在这里。 幽州王氏也是名门望族,世代也出过几任高官,按照氏族继承的传统,王家也在朝廷拥有几个世袭的爵位,但王家人才却凋敝的很,继任的那几个官员几乎各个平庸无能,在朝廷越来越激烈的争权夺利的斗争里,几乎没有胜利过,而且还丢了两个至关重要的位置,所以,现在的王家在权势和影响力上,在幽州已经衰弱没落了。 现在崛起的赵家如日中天,几乎成了这一带的土皇帝,对百姓是极力压榨,对这些世家大族,也是处处打压,现在,更是趁着朝廷要剿灭黄巾军,准许大户组织乡勇的名份,直接成立了两千乡勇,黄巾没了,但他们却没有解散,而且还以地方不靖的借口,继续扩充,其心可明了。 有了这两千虎狼,赵家就开始对周边进行蚕食,现在,赵家的田地和势力,已经紧逼到了王家主宅子的边上了,这也算是欺负到了王家的鼻子底下,但王家势微,根本就不能反抗,所以也只能忍气吞声。 而赵氏更加有恃无恐,还强迫各地氏族组成连庄会,相约一地有难,必须八方支援,如果违约,大家合力讨伐,这简直就是将其他氏族大家看作是他的属下了。 在赵家点燃烽火,号召连庄会各家救援的时候,趴在房顶观察的王氏族长,正在紧张的向赵家方向观望,虽然相隔百里,老族长也没有顺风耳千里眼,更没有望远镜,根本就看不到赵家堡前战斗的情况,但连绵而来的烽火已经由黑色,变成了真正黄色的狼烟,这表明,赵家堡危险了。 其实,昨天晚上赵家的信使就已经赶到了,说明了吕鹏叛军攻打赵家堡的事情,赵家需要救援,这个事情让王家族长很是一番为难。 这可不是土匪流寇攻击赵家,这是官军在攻击,至于赵家说的吕鹏是叛乱的官军,那只是他遮掩人罢了,自己也不是傻子,消息还算灵通,州府里也有自己家的耳目,吕鹏是何人什么背景,大家可都是心知肚明的。 吕鹏与刘关张共同成立乡勇,转战幽州青州,解了幽州青州之围,其勇猛智慧是让人感叹折服的,再投朱雋黄埔嵩,参与覆灭张角黄巾军,千里回军投幽州的事情,就这份英明果断,大家都是有目共睹,而一回来,幽州太守就给了一个别部都尉的官职,这绝对是对吕鹏青眼有加,对于这样的恩遇,吕鹏若是转眼反叛,那他的脑袋绝对是出了问题。 即便退一万万步说,吕鹏真的反叛,那也不会出城之后再反叛啊,在幽州城内直接反叛,然后接管幽州,岂不更能成事?大家可是知道,幽州的官军烂到了什么地步,吕鹏的四千百战虎贲只要弹指间,就能让那些渣子一样的官军转眼灰飞烟灭,何必闹这个玄虚? 所以,赵家的说辞绝对是一派胡言,只是忽悠大家罢了,可大家也不是被忽悠大的。 根据各个方面看,赵家,是得罪了吕鹏,或者干脆就是得罪了刘焉,现在刘焉是名正言顺的要杀赵家了。 “爹,我们救还是不救啊。”站在房下等待老爹吩咐的儿子,仰着脸问房顶的老爹。 王家族长就叹息一声:‘这玉皇大帝和阎王爷打架,可就苦了咱们这些人间的人啊。”顺着梯子爬下了房顶,抖落了一下身上沾着的灰土,对着儿子道:“走,到祠堂说去。” 王家祠堂坐落在王家集的中心,只有有资格的人才能进入,今日便是各房的代表汇集一堂,准备听族长吩咐。 族长带着未来的族长进来,大家纷纷起身相迎,族长就让大家安心的坐下,然后对大家道:“赵家被官府进攻,连夜派人来求援了,而且刚刚烽火也由黑变黄,看来赵家是支撑不住了,大家说说,我们是该救援还是不救?” 说完这话,也不看大家,就施施然端起了茶汤喝上一口——咸了。 第一个站出来的就是未来的族长,现在族长的儿子:“爹,这还用说吗,当然是不救啦。” 自己家本来就和赵家不对付,看他倒霉还来不及呢,救他?难道自己的脑袋进了茶汤,咸(闲)的吗? 族长就横了一眼自己未来的接班人:“为什么不救?” 这个儿子就理直气壮的道:“官军围剿赵家,理在官军,我们若是救援,那就是和官府对抗,到时候赵家一灭,转回身一个谋逆造反的罪名,就会落到我们的脑袋上,到时候大军再次进剿我们,我们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对于这个理由,各房的代表纷纷点头称是,可以拥有乡勇做一个小小的军阀自保,但绝对不能和中央朝廷真的动刀动枪,大汉,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如果那么一来,那可就是身死族灭的下场啊,这绝对不能干。真要是那么干了,那就是茶汤入脑——糊涂了。 得到族群里大多数人的赞同,这个族长的儿子洋洋得意,又带着幸灾乐祸的心情说道:“他们赵家凭借着势力欺负我们周边的邻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好了,正好用官军来剿灭他们,在这头老虎被官军打死之后,我们大家在一起上去,来个落井下石,瓜分了他的田地资财,来壮大我们这些人家。” 看着脑袋简单的儿子,老族长就心中暗暗摇头,看来自己还需要好好的教导教导他,否则将来自己百年之后,将这个全族的生死交到他的手中,自己是实在不放心啊。 等自己的儿子说完,老族长就慢悠悠的问道:“假如官军攻不破赵家堡呢?” 这一问,当时问了在座的所有人,官军攻不破赵家?这可能吗? 老族长就悠悠地说道:“赵家堡历经赵家几代人修缮,实在是墙高且厚,并且守卫器械十分精良,同时,他们有本家子弟兵两千,而且还有长工佃户奴仆三四千参与守卫,以这样的实力,以逸待劳,三千官军,怎么能轻易攻击的破?” 被这么一分析,大家就又开始犹豫了。 救还是不救呢?这是一个近乎哲学的问题了。 第132章 左右逢源的艺术 被老族长这么一提醒,大家都默然了,家族之间的械斗时常发生,有时不过是为几亩地,一个水源,就可以大打出手,但更多的是为了一时义气,专打不服,打架打多了,各家的实力大家也都一目了然的门儿清,正是因为赵家掌握着接近五千真正的强悍乡勇族丁,所以各个世家大族,每每在争夺土地和水源的时候,纷纷落败,这才让赵家势力不断的向外扩展,都憋到向王家这样的庄子外面来了,同时大家也知道官军的战斗力,这要有五千对三千官军,官军还真就打不下赵家堡。 “打不下来又如何,那赵家的地方,作威作福,耀武扬威,但面对官军,总是不成的,大家可要知道,吕鹏可是身经百战的主,四千子弟也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可比咱们这些只会打群架的人强多了。” 老族长轻轻地摇头:“话不能这么说,你可要知道一件事情,赵善堂所以在地方耀武扬威,欺凌我们这些世家豪族,根本的原因就是他有几个直系的叔伯子弟在朝中为官,而现在的太守刘焉,历来与赵家不和,已经传出来,赵家要将刘焉调走的消息,这次官府围剿赵家,估计就是刘焉得到了消息,准备利用这个初出茅庐的笨蛋急于表现的心态,对赵家实行打击报复,如此一来,对赵家的打击,只要不是皇上下的圣旨,只要赵家能坚持住,赵家就可以利用朝廷中的势力翻盘,到时候,赵家就会对我们这些袖手旁观的人变本加厉的给予报复,在座的诸位想一想,到了那个时候,我们还有能力对抗赵家吗?” 被老族长这么一分析,在座的所有人又都深深的吸了口冷气,老族长分析的相当正确,攻城拔寨,必须是守卫方几倍的人马才能发动,但即便是这样,一场攻城战,也往往是以几个月或者是更长的时间来计算的,在这么长的时间里,赵家完全可以发动在朝廷里的势力,将这个始作俑者刘焉赶回他的老家去,换上他们自己看着顺眼的人来做这个幽州太守,到那时候,那个年轻冲动的家伙就会成为替罪羊,会被官府加以惩处剿灭,而自己这些袖手旁观的人,就完全会得到赵家无情的打击和报复,想一想那后果,大家立刻感觉到后脊梁发凉,冷汗汩汩而下。 这时候还要作壁上观的族长的儿子,脸色苍白的说道:“按照父亲大人的分析,那我们就应该立刻发兵,救援赵家,用这种方式来结好赵家。” 对于儿子这种没有原则没有底线的左右摇摆,老族长真的是很失望,于是就再次问道:“赵家能不能守得住,能不能翻盘,那还是以后的事情,现在刘焉还是这幽州之主,我们一旦救援赵家,也就彻底的与官府决裂,如果那3千官兵,调转枪头直接攻击我们,在座的诸位,有信心能坚守住吗?即便是坚守住了,我们有能力像赵家那样翻盘吗?” 所有的人都变得目瞪口呆,你这不是瞎子算命,两头堵吗,怎么说都说你的理,这还有天理吗? 不过细细一想,被他再次这么一问,大家就彻底的蒙圈了,自己的实力自己知道,在这片地区,自己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小族,堡寨虽然也修了,但由于财力的问题,简直就是简陋不堪,阻挡一下小股的流寇还是可以,大股的流寇都不能抵挡,再一个就是族中子弟人丁不多,全族上下也不过五七百人,如果再加上各家的奴仆,最多也就能抽出一千人马,面对官军的3000大军,自己绝对没有抵抗之力,即便是自己拼死抵抗了,自己也根本没有外援,来扳回这种局面,最终的下场就是身死族灭。 这时候整个祠堂里的人,都变得沉默不语了,因为大家看到的似乎是一个死结,无论怎么做也不能解开。而未来的族长继承人,现在也是面色苍白,浑身颤抖,不知所措。 老族长最终长叹一声,敲了敲桌子决定道:“这事情其实也好解决,就是大家没有想到罢了。” 一听说这事情能有办法解决,大家就再次将目光望向了族长,等待他的吩咐。 “兵我们还是要出的。”老族长继续施施然喝他的茶汤——刚刚兑的水,淡了。 “还要出兵?”族长的儿子就惊诧地看着自己的老爹,实在是不知道他该怎么处理。 老族长就站起身,对着自己的儿子道:“你立刻整顿家族武装500人,慢慢的靠向赵家堡,然后离着官军五里路扎下营盘,如果官军若是问你来干什么?那么你就回答官军,你是来助战的,但是你绝对不要参与攻击赵家堡,而一旦赵家人问你来做什么,你就说你是来增援的,只不过现在官军势大,自己人马不多,先在外面牵制一下,等待其他各族援军到来的时候,大家再拧成一股绳子,对官军背后展开攻击,如此,双方都不得罪,赵家堡覆灭了,我们就是官兵的援军,而如果战事拖下去了,赵家翻盘了,我们就是赵家的援军。”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不得不佩服,姜是老的辣,就这一种左右逢源浑水摸鱼的手段,绝对不是在座的诸位所能想出来的,看来这个组长真不是白当的,再次端起茶汤品味的时候,一股浓浓的生姜味道冲鼻子啊。 既然有了这样的决断,族长的儿子立刻领命出去,然后点起五百家族武装和奴仆,然后开始慢悠悠的出庄,向赵家堡而来,每日里行程绝对不超过20里路,比那小脚女人还小脚女人。 结果这一路行来,竟然又汇合了三路人马,不过一路人马比一路少,最少的那支人马,竟然区区只有百十来人,也没盔甲器械,就像郊游一样,打着旗号与大家汇合,晚上的时候,四路人马的头子坐在一起,嘻嘻哈哈的互相探听对方的底细目的,但每每提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大家都顾左右而言他,那真是,天气真好,路面真好,寒风真好,反正就是一切都好。 但正因为大家都不说出自己的目的,其实大家也就知道了对方的目的,于是大家就心照不宣了,结果第二天一个头目病倒了,于是三家都非常关心的要照顾他,于是队伍就停住了,至于这个头目什么时候病好,那只有老天才知道。 但好在大家的左右为难时间不久,派出去探听消息的人就回来报信,坚固如铁桶一般的赵家堡,已经陷落了,得到这个准确消息之后,各路人马在惊讶于官军的强悍战斗力的同时,立刻加紧了速度,就好像后面撵着狗的兔子,飞奔向战场,他们需要表现,需要向官府向朝廷表现他们对国家的忠诚。 第133章 屠杀灭族手段 固若金汤的赵家堡,还是在内部被打破了,那些受尽压迫的奴仆和长工,看到赵家射死了他们在城外哭喊的父母,杀人父母不共戴天,这是中国人骨子里的东西,一个个立刻红了眼睛,不惧生死的与赵家子弟厮杀。 赵无极绝对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结果,外敌强悍凶猛,自己这里却窝里斗了,原本固若金汤的堡寨,转眼之间就成了一种摆设,而这时候官兵趁着城上自相残杀,纷纷从云梯上跳上来,参与了战斗,而其中一个更是天神一般,真的是挡者披靡,只是转眼之间,有了更多的人跳上了寨墙。 而这些官兵,更和那些真正的朝廷官兵不同,他们不但没有老弱充数,更是强悍异常,一看一个个就是身经百战的精兵,根本不是自己这些只是经过家族械斗的人所能比拟的,尤其那三叠的长枪阵,简直犀利无比,循环往复的刺杀,让自己这方面根本就到不了跟前,就被对方杀的是尸横遍野,就在小小的城头,连个肉搏的机会都没有,唯一对他们起到伤害的,就是自己掌握的那些弓箭,可惜,对付了城上的就对付不了城下的,城下的官兵,更是趁着城上的混乱,如潮水一般的涌了上来,大段大段的城墙就这样失手了。 这个时候官兵的那个猛将已经杀上了城头,只是转眼之间就杀出了一块空地,即便是自己赵家子弟再次强悍争夺,只能是给他增添战功,也就在这转眼之间,如潮的官兵已经爬上了城头,稳稳地占据了城楼。 赵无极看看实在是没有取胜的希望,直接转身跑下城墙,跑回赵家老宅,向族长汇报去了。 他这一跑,那些本来还死战的赵家子弟也就没了主心骨,发一声喊,直接逃之夭夭。 浑身浴血的习珍抓住这难得的机会,带着一百多冲上来的兄弟,沿着马道冲进了堡寨,只是转眼之间,就杀散了门洞里的庄丁,打开了堡门。 堡门一开,吕鹏立刻挥舞着大刀,带着城外的官兵,潮水般涌进赵家堡,而身后聚集的那近万百姓,也呐喊着随着官军冲了进来。 冲进赵家堡,迎面就是一条宽敞的街道,在那街道上,被赵无极临时又组织了一批家族子弟进行顽抗。 吕鹏再次排除了三叠长枪阵,长枪阵就如滚滚车轮,对面前的敌人展开杀戮,对面也有无数的羽箭纷纷射来,给这些没有盔甲的士兵造成了巨大的伤害,但只要倒下一个士卒,立刻就有后面的士兵填补上那枪阵的缺口,整个大阵,继续向前滚滚涌动。 而负伤的士兵,也立刻被紧随而来的百姓抬出战场,进行简单的包扎救护。 正在吕鹏的士兵在长街上滚滚向前的时候,报仇心切的百姓,就开始砸烂街边的门扉,对在房子里的人,不分男女老少痛下杀手。 百姓们区分赵家族人和平常奴仆长工的办法简单而有效,那就是看他们的服装,穿戴整齐的,一定就是赵家族人,对他们,百姓们已经恨之入骨,手下绝不留情。 而那些被欺压的奴仆,这时候也有了报复的心理,纷纷指引着百姓,搜索藏匿起来的赵家族人,一旦被发现,立刻就会将他们打成一堆肉酱。 对于这种惨无人道的报复性屠杀,吕鹏没有加以制止,当初来的时候就已经下定决心,要将赵家族人斩尽杀绝,绝对不给赵家翻盘报仇的机会,因为在赵家盘根错节的势力培养下,只要有一个赵家人想要与吕鹏作对,未来的吕鹏就会有无限的麻烦,赵氏孤儿的惨剧,绝对不能让它再次上演。 但吕鹏还需要爱惜自己的羽毛,一出世就灭人全族,是要被人诟病滴,对自己未来光辉高大正确的形象是有损滴,就比如曹操屠徐州,就成了他一辈子的污点,自己一定要做一个纯洁的人,一个正义爱民的人,一个脱离低级趣味的人,既定的灭人全族,这事情也就不怎么好办了。 不过这回好了,百姓的报复是残忍了一些,但是为了自己的将来大计,他必须这么做,假借百姓复仇的怒火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也让吕鹏多少感觉到心安,同时吕鹏也欣慰的想,自己的士兵,只对那些反抗的赵家子弟进行屠杀,那是战争,那是你死我活的厮杀,那是天经地义,而他不想让自己的士兵沾上妇孺的鲜血,只要有了第一次对妇孺的屠杀,以后,这支军队就会习以为常,他们的良心就会在一次又一次的屠杀中泯灭掉,那时候自己带的就不是军队了,而是一群毫无人性的野兽,这是吕鹏不愿意看到的。 你可以说吕鹏假仁假义,好吧,那就假仁假义吧。政治家不都是这样的吗?一面男盗女娼,一面高大光辉。如果不这样,那就不是政治家,那是政客。 两面的住宅区里突然有火光闪现,吕鹏当时大惊,这是愤怒的百姓在烧毁仇人的资产,别介啊,杀人可以,但烧毁房屋家产,却是绝对不可以,这个年代生产力低下物资奇缺,这些物资都相当珍贵,不但自己需要,吕鹏还想拿他用来赈济百姓,收拢民心呢。怎么能就这样白白的烧掉? 于是立刻叫过来一个千夫长,也就是军侯,命令他立刻带着自己以前的手下,向百姓宣传自己不要烧掉敌人资产的决定,然后组织人力开始救火。 在好一阵混乱之后,大火被扑灭,百姓们就继续红着眼睛,寻找着赵氏族人进行报复屠杀。 第134章 灭族 长街不长,敌人的抵抗越来越微弱,队伍的推进越来越快速,?赵家子弟开始恐惧了,看着那长长的扎枪.再看看自己手中的刀枪.在距离上就远远不如.更别说那不动如山的气势了.不断的倒退终究是有尽头的.被后面的人挤着再无退路.几百人就猬集在一起惶恐的左顾右盼不知所措. 猬集在一起的赵家子弟.都张煌的左顾右盼希望有个能替自己抵挡下敌人的兄弟.但沒有.大家都是和自己一样的思想.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那如墙的队伍.如林的扎枪不断的压迫着自己.眼看着就到了自己的跟前.一个看起來像是头目一样的人突然狮吼道;“兄弟们.城破我们就要死无葬身之地.城破我们赵家几百年的基业就灰飞烟灭啦.我们和这帮刁民拼啦.和我一起杀光他们.杀啊---.”说罢举起手中的大刀冲向了枪阵. 但是这样的垂死挣扎,已经根本不能挽回全局,这几百个拼死反抗做最后一搏的赵家子弟,转眼就被吕家军屠戮一尽,战场的喊杀声突然停了下来,因为在将士的面前,便是那赵家老宅高大森严的大门。 这里静下来了,而周边民宅里的喊杀声却越来越凶猛,哭喊惨叫,惊天动地,吕鹏对此却无动于衷。 提着自己的板门大刀,越过自己的阵线,大步走到赵宅门前,对着那个紧闭的大门淡淡的问到:“家里有人吗?请出来受死好吗。” 对面一阵骚动.这时候一个人伸长了脖子高喊道;“对面的将军请罢手.我家族长有话说.” 吕鹏听了.把手一挥.所有的人包括紧紧跟在后面的百姓都静下來.只有远处的喊杀和哀嚎声清晰传來. 不一会.那个紧紧关闭的赵家老宅的大门慢慢打开.一帮赵家子弟抬着一个很胖很胖的老人出來. 在抬椅上很威严的挥挥手.抬着的下人便放下椅子.那人也不站起.想來也一定是胖的无法站起.虽然脸色已经苍白.大冷的天里也不断的有汗水滚滚而下.但神情镇定.举手投足间更是那种大家族的雍容华贵. “赵善堂?”吕鹏眯着眼睛问到。 “正是在下,赵家族长.赵起赵善堂,我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将军还请明言.若原先我与将军慢待之处.请多多担待.若是将军对粮食银钱需要.那么就尽管道來.我赵家还薄有家资.希望还能满足将军的需求.只是希望将军能饶过我赵家和族上下老小.” ?吕鹏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对方的表演.赵善堂见吕鹏不说话,以为对方正在等待自己开出价码。既然是这样,那就好办了,正所谓,能用金钱解决的问题,其实都不是问题,于是再次骄傲的道;“我看这样好了.我看将军的兄弟有三千的样子.那就请兄弟们扛上能扛得动的铜钱如何.” ?吕鹏听到了身后不断聚拢來的百姓的吸气声.看自己的士兵身体各个强壮如牛.每人扛上八十(1.6斤)斤沒有问題.三千人就是二十四万斤啊,那得是多大一座铜山? ?但吕鹏和他的兄弟们沒有吸气也沒有任何表情.赵善堂见吕鹏等沒有表态也沒有进攻.以为事情可为.不过是筹码不到.只要保住赵家根本.多少都可以赚回來。而一但赵家保住现在的香火根脉,那么他吃了自己的,早晚都得给自己吐出来。 心下大定之后.恢复了大家族长的风范.颇指气使的又开始不紧不慢的道;“当然.随同前來的乡亲父老也不要白跑.算算也就一万吧.那就每人分一旦粮食好了.这也算是给老少爷们过年份子吧.” 人们就又是一片更大声的吸气声.这就是一万多石粮食啊.看赵家族长的意思.拿出这么多的物资银钱,竟然气不长出面不改色.真的是九牛一毛啊. ?吕鹏看了那族长半天.却更加深恨这赵家的罪恶.沿途上所见所闻不断的在脑海里闪现.一股血气在胸腹间不断的翻滚.如果不趁现在灭了赵家.一旦让他们得到了喘息之机.那就是这一方百姓的灾难.这些东西他们都会再次在老百姓身上夺回.而且一定加倍夺回.而一旦让他死灰复燃.那就是自己天大的麻烦。 不管是为了百姓,还是为了自己,吕鹏必须将赵家斩草除根。 想到这里.吕鹏咬牙切齿大声道;“天道循环.报应不爽.你赵家所作所为天在看.神在看.百姓在看.我替天行道本怀慈悲之心.不想多做杀孽.但你赵家几百年做下的杀孽.怎么就可以这样轻轻带过.你给出的银钱粮食.哪一样不是这方圆百里的百姓的累累尸骨.滴滴血汗.难道让我们饶过你.你就能饶过这些百姓吗.你就不再去逼迫迫害这些百姓吗.不.我们绝不给你再次盘剥百姓的机会.再不会给你把百姓手中的粮食百姓的子女.百姓的性命夺回的机会.你家水牢里的层层白骨不答应.你家山后的万人枯骨不答应.” ?听着吕鹏的话.原本有了活动心思的身后百姓.立刻明白了放过赵家的结果.也勾起了赵家强加在自己头上的万般苦难.一时群情激奋怒火冲天.纷纷怒吼灭了赵家。 吕鹏往身后一指:“看看,这就是为的答复。” 那个原先还依旧神色坦然的.想看看那些穷棒子在自己的金钱大棒下可笑贪婪的嘴脸.这一刻那肥油淋漓的胖脸沒有半点人色. 他发出沒有人声的高喊;“难道你们就不怕王法吗-------” 所有的人都不在发声.但是所有的人都呈现出悲愤之色. 王法.如果真的有王法.哪里还能让你这样的魔鬼存在到现在.哪还让那万千百姓变成冤鬼.哪里还有你这样的行尸走肉.你说还有沒有王法.”吕鹏沉声道. 然后将胸膛一挺:“我是官,现在,我就是王法。” 那个族长已经面无人色.那身肥肉已经开始瑟瑟发抖.这时候一个赵家子弟已经绝望.嘶吼着;“鱼死网破.我们拼啦-” 吕鹏大吼一声;“兄弟们冲啊.”挥舞着手里的大刀冲了过去,一刀——将那肥胖的赵善堂一刀两断。. 三千兄弟.上万随行的百姓如怒海狂潮一般迅速漫过那片广场.淹沒那些赵家子弟.冲进了赵家老宅. 赵家从此不复存在. 第135章 收获颇丰 战斗结束,吕鹏立刻命令习珍和手下的几个百夫长,把守住赵家的仓库老宅,而其他地方,依旧任由百姓杀戮,这时候,赵家在各地的税卡里的子弟,也被各村的百姓全部杀死,赵家算是彻底的被斩尽杀绝。 赵家堡里,百姓对赵家族人的杀戮一直到第二天早晨的时候,才平息下来。 那些百姓,以及后来不断涌来的百姓,开始聚拢占赵家大宅的广场上,等待着吕鹏的决断。 吕鹏大马金刀的站在那高高的台阶上,面对着黑压压的百姓,大声的宣布:“父老乡亲们,赵家已经灭亡了,你们的苦难已经结束了,我将讲赵家的浮财分给诸位乡亲,我将决定将赵家的粮食分给你们,将赵家的土地,按照承包的方法承包给你们(野人谷的方法),每年每亩土地,只上缴幽州府五十斤粮食,再也没有任何徭役(当然,这些粮食将来会落在谁手,嘿嘿)欢呼吧,欢呼你们的解放,欢呼你们不再受压迫受欺凌。” 随着吕鹏的每一个宣布,下面就是一片惊天动地的欢呼,最后,所有的百姓黑压压跪倒在广场上,给解救他们的恩人吕鹏磕头。 从此以后,这些百姓只知道吕鹏而不知道官府,他的恩德被广泛传播,成为吕鹏在这个世界上,第二批真心的拥护者。 赵家几百年的积累,简直让人瞠目结舌,巨大的仓库里是累累垛垛的粮谷,数量之多,完全可以让在赵家统治下的百姓,每个人获得十石还绰绰有余。 而打开赵家的金库,黄的是黄金,白的是白银,还有无数珠宝,那些铜钱,更是多得数不胜数,存钱的绳子已经烂掉了,许多的铜钱都锈成了一堆,根本就再分不开,而那布帛仓库,更是累累大满,有许多布帛已经彻底的霉烂了,但即便是这些财富,赵家依旧贪婪的继续压榨百姓。 贪婪让人疯狂,但贪婪更容易让人走入万劫不复,赵家就是教训榜样。 面对着海量的物资,吕朋当场决定,凡是赵家手下的佃户百姓,不论大小,每人十石粮食,每人一匹布帛,其他一应家具,农具牛羊,也大家平分,一时间,赵家方圆百里的土地上,到处都是欢声雷动的百姓,这是他们从来没有享受过的待遇,这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财富,怎么不让他们对吕鹏感恩戴德? 即便是吕鹏如此阔绰的分发,但是粮食和布帛依旧还有一半,这些当然不能送给太守刘焉,因为那海量的金钱就足以让刘焉满意非常。 于是,吕鹏立刻令人通知野人谷根据地的吴涛和赵权,发动野人谷所有能来的百姓部队,开始将这几百年造价积累的粮食布帛,运送回野人谷根据地,解决根据地巨大的经济困难,最少来说,通过上次大哥二哥给根据地,运送去的粮食,和现在这次的丰厚缴获,能让根据地的这个冬天,不再出现粮荒,只要度过青黄不接的冬天,开春的时候,那茫茫的群山就会向自己提供丰厚的回馈。 同时,也将那些缴获的金钱,转运走一大半,而就单单剩下的这一半交到太守刘焉的手中之后,刘焉都直接乐晕过去,因为他实在没想到,这个赵家的财富,用富可敌国绝对不是夸张。 这一下,不但去除了自己的政敌根基,更让自己过了一个肥的流油的年,让百官囊肿丰满,让太守大人的家库充盈,并且那些官军也得到了他们已经绝望的积欠军饷,一时间幽州上下,皆大欢喜。 吕鹏没有尽快的回到幽州复命,因为他还有一批人要接待呢。 看到赵家被灭,那些救援赵家的其他世家的家族武装立刻摇身一变,立刻变成了坚定的增援官军,行使王法与正义的中坚。 等到吕鹏处理完大事,立刻结伴进堡求见。 对于这些世家大族的心思,吕鹏是心知肚明,不过这时候是这样的,鸡杀了,就不能再杀猴子了,要不将这些猴子逼疯了,那自己就会永无宁日了。 猴子们既然怕了,正好利用这次自己的强横威势,敲敲竹杠啊,收买下人心啊什么的。 什么事情也不能做绝不是?对待和自己结好的豪门大族,也应该极尽拉拢,将来自己统治幽州,你还需要这些豪门大族的支持呢。 幽州这块肥肉,吕鹏是要定了。 看着下面一个个一脸谄媚的各个家族的领头人,吕鹏尽量展现他八颗牙齿的笑容,对着诸位解释了自己这次行动的合法性:“这次剿灭赵家,是因为太守大人掌握了赵家勾结黄金余孽图谋不轨,并且还有其他大罪二十。” 下面的各家头领就连连点头,控诉了赵家的罪恶,当然,嘴上是一套一套的,但心中却是腹诽不断,要说其他的罪状,大家你有我有大家有,但闹到最大,也不过是各家找几个替罪羊顶缸罢了,何至于灭人全族? 至于勾结黄巾余孽这样形同造反的借口,还不是你怎么说就怎么是?想要灭人家全族,夺人家家产的借口罢了,也做不得真的。大家也就是听听,然后当他放屁好了。 似乎是看到出了大家的心思,吕鹏就笑眯眯的问到:“黑山贼大家可知道?” “知道,知道,不是南面百里最大的山贼吗?”大家连连点头。 “黑山贼少寨主张牛角参加了黄巾,成为黄巾贼的一个渠帅,这个大家可知道?” 大家就再次点头,这是天下人有目共睹的,不能睁眼说瞎话。 吕鹏就得意的眯着眼睛放出了一个炸雷:“我已经将他们给灭了。” 大家的心就都咯噔一下,这怎么能不知道呢,大家年年都要送上平安钱粮孝敬的,难道他吕鹏将赵家吃干抹净还不知足,还要借此借口,也要对大家不利?吕鹏,你可不要太贪心了,若是再逼迫大家,说不得这几十大家就和你拼命了。 第136章 敲打敲打 对于吕鹏灭了赵家之后,突然提起黑山贼的事情,这让大家突然感到不安,正在大家心中忐忑的时候,吕鹏突然话锋一转:“钱家可有人来?” 随着话声,所有的人就都带着怜悯的眼神,望向站在最外层的一个精干的汉子,看来,你要倒霉了。 这个汉子当时脸色由苍白转而变得血红,咬咬牙大步走出来,脸色带着悲壮与决然:“草民钱多,参见都尉大人,不知道大人待要怎滴。”说着话,站直了身子,将手紧紧的按在了腰间的佩剑上,那意思,吕鹏你要敢下绝情,我便与你拼个鱼死网破。 吕鹏不看他,转头对躬身缩背的一个猥亵老头道:“把那件东西给他看看。” 这个猥琐的老头就上前几步,在怀里拿出一部书简,递到了这个钱多的眼前。 钱多刚要伸手接过,吕鹏却笑道:“你看看就成,这是罪证,可不敢交给你手,万一你失手坏了,到时候我可不能跟太守大人交代。” 于是钱多只能伸长了脖子看,接过大家发现,这个钱多越看脸越苍白,越看越心惊,最后竟然咕咚一声给吕鹏跪下,连连磕头:“多谢都尉大人搭救了钱家全族上下三百口,您就是钱家的救命恩人,我一定回去禀报我家族长,供奉您的生牌,四时拜谒。” 他这么一说,当时让身边所有的人都莫名奇妙,这时候钱多对身边的同伴道:“这赵家,真的是该千刀万剐,不但平时欺压百姓,就连我们这些大家也不放过,刚刚我看到的文书,便是赵家勾结黑山贼张牛角,出一千石粮食,要求黑山贼黄巾余孽,灭我钱家,好侵占我钱家土地,多亏吕都尉及早掌握了赵家图谋不轨的证据,灭了赵家这些混蛋,否则我钱家绝无幸免灭族的惨剧。” 这么一解释,大家恍然而后怕,原先对吕鹏残忍灭族的事情也就释然了。 赵家贪图钱家的家产土地,就能勾结黑山贼要灭钱家,那么以后就可能继续利用黄巾余孽,灭了其他人家,那样的后果,想想就让人心中发寒,这得多亏吕鹏果断灭了赵家,等于是为大家绝了后患。 想明白这些,所有的人一起不由自主的给吕鹏跪下,真心诚意的向吕鹏道谢。 这次吕鹏做大了,难免要在这些世家大族之间留下恶名声,拿出确凿的证据出来,一来是给自己正名,二来也是让这些世家感谢自己,是自己给他们除害,这才是自己的目的。 “赵家是如此,诸位也要安份些,一旦太守知道诸位也有不轨之行,违法之事,本官也据对会遵照太守之令,对诸位也据对不会手软的。” 大家一听,当时面色就惨白了,感情这家伙和太守吃这口食还吃上隐了,但人家吕鹏还就有这底气,还就能吃上这口肥肉,于是纷纷跪地表示,绝不做违法犯科之事。 吕鹏就坐在那里,一副云淡风轻的摇摇手,然后对这些家伙道:“可能大家对我这次的举动心存怨念。” “大人为民除害,我等感激还来不及,哪里还敢心存怨念?大人多虑了。”众人一起辩解。 “其实,这次我奉了太守的命令,前来赵家本来不过是捉拿赵家家主问罪,结果却出现了灭族惨剧,这不是本将军的本意啊。” “是是是,将军宰心仁厚,那赵家不过是咎由自取,也怪不得谁来。”大家再次心不由衷的一番恭维。那马屁就如涛涛黄河绵绵不绝。 “好啦,好啦,其实这次赵家灭族,不是我吕某人愿意见到的,大家也看到了,灭赵家全族的,其实是赵家的佃户长工和百姓。”既然要当个好人,就要将恶事情撇清。 “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人间惨剧,还不是赵家欺压过甚?还不是百姓最终报复?”吕鹏郑重的说到。 “百姓如水,诸位如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诸位不得不深思啊。” 这是名言啊,当时便让在座的诸位家族代表深思。 “你们名下的佃户既能为诸位生产财富,但要是如赵家一般无限压榨,早晚也会爆发民怨,只要一个风浪,就能顷刻之间将诸位打入万劫不复,赵家就是前车之鉴啊,因此,我奉劝诸位,心存善念,保有良心,善待你们名下的百姓奴仆,这样才能家族长治久安啊。” “大人所言,真乃金玉良言,我等敢不遵循执行?”钱多赶紧点头赞叹。 “就比如你钱家,据说地租都加到了七层,这是不是太过啦?如此一来小民辛苦耕作,皆入你家而百姓无食,百姓怎么能和你一心?若是再有赵家这样的事情发生,百姓怎么能帮你?这次攻陷赵家堡,其实还不是那些百姓佃户内部反抗?” 钱多的冷汗就下来来,想想赵家战事的前前后后,真的让钱多有点不寒而栗,如果哪天再有外敌,自己家的佃户百姓绝对第一个反了自己,那时候,赵家就是自己的榜样啊。 钱多再次给吕鹏跪倒磕头:“多谢大人提醒指点,要不然我钱家虽然得大人照顾而躲过灭族惨剧,但以后也不会安生,我这次回去,立刻与我家族长商议,将地租降一些下来。” 吕鹏就双手一拍:“这才是长久之道,家族兴旺绵延的根本啊。”说这话的时候,吕鹏简直就说圣人光环笼罩。 其他各家也纷纷表示回去之后,调整自己家的地租份额。 “其实呢,大家调整地租,也损失不了多少,我将在年后对各地的山寨流寇加以清剿,到时候,诸位的平安钱粮就可以省下了,将这些省下的钱粮转而善待百姓,岂不两全其美?” 听到吕鹏这样的保证,大家一片欢呼。 世家大族也苦于各个山寨土匪的平安钱粮,只是大家没有办法,如果吕鹏真的能替大家剿灭了各地山寨流寇,当然是皆大欢喜。于是纷纷表示,若是吕鹏官军能进剿各地山寨土匪,各家愿意出力出钱,以为后援。 相谈是欢愉滴,大家相处是融洽滴,该敲打的敲打了,该为百姓争取的争取了,最后吕鹏对诸位道:“既然这样,就请诸位回去,等过完年,我们再详商大事。” 第137章 一团和气 安排妥当,吃干喝净了赵家钱财,带着鼓鼓的行囊,吕鹏和他的军队,在大年三十儿的上午,终于回到了幽州,这一次,刘焉不仅仅是降阶相迎了,而是直接带着文武迎出了幽州城门,对自己的打手兼财神爷,吕鹏应该享受这样的待遇。 远远的看到刘焉和邹靖站在城门洞前迎接自己,吕鹏就跳下了战马,紧走几步,来到二人的面前,规规矩矩的给二人跪下施礼。 自己的功劳自己知道,但是绝对不能在上级面前居功自傲,想当初后世的年羹尧,几乎稳定住了雍正皇帝的江山,结果怎么着?还不是骄傲了,结果最终被赐死在狱中,这样的后车之鉴,那是比比皆是,所以,下级就要有下级的觉悟,功劳都是上司的这条官场定律绝对不能突破,尾巴还是夹起来比较好。 对于这个解决了自己的政敌和财政的大功臣的表现,刘焉那是相当的满意,就连一贯看不惯吕鹏的邹靖,也撸着胡子满意地点头,在他看来,这都是自己教育的结果-棍棒之下出良将吗。 刘焉开怀大笑,拉起吕鹏左右看了又看,然后满意的道:“真乃吾之虎将也,我已经将你评乱的战功,与同僚们联名向上级呈报,汉强前途无量啊。” 吕鹏立刻受宠若惊地再次跪倒:“深深的感谢老大人的栽培,鹏定当肝脑涂地以报老大人的厚爱。” 于是刘焉再次开怀大笑,转告吕鹏,自己已经派心腹带着大笔的钱财,去行贿十常侍,在确保吕鹏的官位的同时,也要求他们将赵家残余的势力,彻底连根拔起,以绝自己的后患,以安吕鹏之心,下级给你当枪,上级就要给下级撑腰,要不然谁还给你卖命? 大家进城之后,互相相约宴饮,吕鹏就带着自己的士兵回到了军营,这时候张燕的那一千人马,也已经回来了,双方见面当然是一番庆贺。 这时候的幽州,已经是满城欢喜,官员们得到了比他们往年还要丰厚的年例钱,官兵们也因为这次缴获,而补发了所有积欠的军饷,并且伙食衣物也已经彻底改善,不但吃饱喝足,而且,还得到了一些肉食,在这个年代能吃上肉,是绝对的一种了不得的大事,所以其他部分的官军,对吕鹏也是感恩戴德。 过年要放大假,这是朝廷的规矩,正式上班,是要过完15之后,初一15之间,按照汉民族的规矩,都是在过年,这是一段走亲访友的绝佳机会。当然这个机会,吕鹏是绝对不能放弃的。 太守府里,自己备了一份厚礼,亲自登门拜年,领教了太守的谆谆教导。 校尉大人那里,自己也备了一份厚礼,亲自登门,同时也领教了一番莫名其妙的呵斥,然后一脸黑线的跑了出来。 管亏那里是必须去的,在管亏坦然地接受了一份馈赠之后,两个人在密室里狠狠地谈了半夜,现在管亏已经以吕鹏的谋士自居,吕鹏当然也虚心请教官场规矩,打探内部详情。 接下来的事情,吕鹏就将人情做尽,每日里带着或多或少的礼物,上窜下跳,在整个幽州的官僚集团里,人人有份面面俱到,绝对不落下一个人,结果吕鹏的好评如潮,人气飙升到爆棚。 一圈拜会下来,吕鹏向太守和校尉禀报,言道渔阳有黄巾流寇趁年抢掠,自己准备带兵前去平叛。 这个表现很是让刘焉和邹靖欣慰,这就对了吗,当初给你封官嘉奖的时候,目的就是让你当两个人的打手吗,现在各地流寇和黄巾余孽猖獗,正是两人该放狗咬人的时候,于是太守欣然准许,并且借花献佛的拿了一部分吕鹏刚刚上缴给太守府库的钱粮出来,做为大军出征的犒赏,是的,是犒赏,因为这个名目比给军饷要好多了,给军饷,那是应该的,而给犒赏,那你应该感恩戴德的,对吕鹏军队的军饷是可以拖欠,或者说是当初就默契的约定不给的,但犒赏不管多寡,都是施舍恩惠的,这就是区别。 于是吕鹏就领了那华丽的,少的可怜的犒赏之后,带着全部大军赶本渔阳,直奔潞县平乱来了。 潞县县令孙淼是一个老的不能再老的糊涂官,潞县县尉是一个无能到不能再无能的软蛋官,自己的治下盗贼横生,四处起火冒烟,却只能不断上报求援,根本就不敢出城做为。 现在援军来了,这两个家伙竟然不开城门,更不提供大军粮草。好在吕鹏也不是真的贪图他的粮草,也不是真的为了他们两个混蛋征战,这次吕鹏来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回野人谷轮换换军。 第一批出谷的四千将士,已经得到了战争的锤炼,按照原先制定的方略,那就是自己带着这些将士,与根据地里的士卒开始轮战,在这轮战中,不断锻炼自己的手下战斗力,更是实现自己的承诺,慢慢的放归那些奴仆,让这些奴仆由对自己的服从,变成对自己的忠心。 大军回到野人谷,立刻受到野人谷所有将士百姓的欢迎,因为这次自己带的这4000兄弟,不但得到了锻炼,更给自己的根据地带来了无数的钱粮,实实在在让自己的根据地得到了充实与改变。 “明天,我将实现我自己的承诺,将第一批随我参战的奴仆放归为庶民,归还他们的卖身契,并且按照庶民的规矩,发放给他们土地,然后奖励在这次战斗中表现突出的将士,最后将他们留在山谷之内,我在带第二批兄弟出谷。” 第138章 战后总结 赵权的心是火热的,他实在没想到自己的主公会有如此霹雳手段,刚刚出谷,不但带着兄弟们得到了校尉和司马的军衔,漂白了大家贼人的身份,更是取得了军功,有了上升的机会,看着一个个红光满面的将士,纷纷是军候司马的军衔,真是羡慕得让人心热眼红。 吕鹏看到了这这个表情,满含歉意地对赵权和吴涛道:“在一个大的集团里,有些人会站在前沿,他们会风光的成就一番事业,但其实我们这些人的幕后,有着更多无数默默无闻的人在支撑。”然后拍拍赵权和吴涛的肩膀:“没有人会忘记你们这些默默无闻奉献的人,我们不但会记住,而且会给你应有的荣耀,不过暂时不行,但时间不会太久。” 赵权立刻拱手道:“主公多虑了,为了主公大业,我们知道我们该做什么,为了您那时候给我们的理想世界,我们甘心情愿的付出而无怨无悔。” 吕鹏看了看满含真挚的赵权和吴涛的双眼,就放下了这些话题,在这个团队里,没必要老是承诺什么,也没必要总是去考察什么,一切但凭本心,这已经足够了。 “黑山寨的战斗,其实没有什么可说的,那就是投机取巧,但是我们的收入却是丰厚的,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人,请在座的诸位注意,我们的未来财富和基础,就是百姓,只要我们掌握了足够的人口,我们就等于掌握了一切。”这是坐在自己指点打造出来的椅子上的吕鹏的开场白。 跪坐,实在是累人,所以在上次吕鹏出谷的时候,特意画下图纸,让技校的木工班,给自己的大厅打造了一批后世的家具,主要是椅子还有配套的桌子,让自己和兄弟们能够尽可能的舒适一些。 对于吕鹏这样的见解,大家都是双手赞同的,没有人口基础,即便是你掌握天下财富,又能做什么呢?什么也做不了。 这时候习珍开言道:“但在攻击赵家堡的时候,大人您发明的这个三叠枪阵,的确是威力巨大,但我们也得到了一个教训。” 习珍亲临战阵,他是最有发言权的,所以吕鹏就虚心听取。 习珍郑重的说道:“三叠枪阵威力无比巨大,但我发现这个阵型,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长枪利远而不利近,只要有敌人的悍将在我们的枪阵中间打开一个缺口,冲进我们的阵型里,我们的长枪手,就等于成了待宰的羔羊,这是一个方面,还有一个方面就是我们的长枪手不利于爬城攻击,爬城攻击这件事情,其实还要刀盾兵来做。” 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只有实践才能检验想当然的真理。 在年前,在根据地的时候,吕鹏是按照原先那些穿越书上说的,三叠枪阵无往不利,同时,也由于自己的钢铁产量实在有限,所以想当然的就将所有的士兵变成了长枪兵,这样一来,虽然省了铁料,增强了进攻性,但从这次战斗里来看,它的弊端也是致命的,要不说领导的拍脑袋决定,是最害人的,这就是实实在在的例子。 吕鹏就虚心的接受了建议,慨叹道:“战争的胜利的确不是一个兵种所能拿下来的,真的需要多兵种合成,我原先的决定是想当然了,从现在开始,就在我们的根据地里,重新恢复刀盾兵,比例嘛。”吕鹏就想了一下:“先按照五比一的数目配比,也就是说,每个千人队里,配备两百名刀盾手,他们的主要目的是掩护长枪兵的左右,砍杀那些漏网之鱼,保证长枪兵阵型的完整。” 在座的诸位对于主公的这种虚心受教,表示了非常的欣慰,追随一个勇于承认错误,一个能将忠言纳入耳朵的主公,这是大家的幸事。 赵权禀报道:“主公发明的那个长弓,我们已经做出了很多,作为远距离的打击力量,在一个千人队里不可或缺,按照主公的要求,我们不要求它的精确打击,只负责远方覆盖,所以在训练弓箭手上,我们降低了要求,所以现在已经成型,有了一定的战斗力。” 吕鹏就欣慰的点头:“一个真正的弓箭手,需要最少三年的时间才能练成,而我这样降低的标准,只要弓箭手不要指东打西,其实三天也就足够了,我要用面打击来代替点打击,只要这些弓箭手能将巨箭射到指定的大约范围,就算完成他们的任务,现在我们的物资还奇缺,我们的这种弓箭还不能大面积装备,等以后我们的钢铁产量再上一层楼的时候,我将每一个千人队里的一半,全部装备成长弓手,我要让敌人在冲到我们的长枪阵面前的时候,必须要经受我们狂风暴雨般的巨箭打击,可以想象一下,战争一起,千万巨箭绵绵不断的落下,在这样的打击之下,敌人能活着走到我们长枪阵面前的,还能有多少呢?”然后捏着下巴眯着眼睛无限遐想:“到那个时候,战争对于我们来说不再是残酷的,残酷这两个字,只能是奉献给我们的敌人。” 张燕这时候却给吕鹏泼了一盆冷水:“长弓兵的打击力度的确让人神往,但是一旦战争进入胶着阶段,一旦敌人突破了长枪大阵,我们的长弓手,就将成为被屠杀的对象。”然后小心的总结:“如果按照主公的要求,我们的长弓手配备千人队一半的数量,就等于是在战斗的后期,我们闲置了一半的力量,这是得不偿失的。” 吕鹏喜欢这样的会议氛围,敢说,敢顶撞上司,大家开诚布公的说自己的想法,提出自己的异议,这才是一个朝气蓬勃的团队该有的气息。 张燕的提议,的确是战争的常识,每一场战争下来,只要进入混战状态,伤亡最惨重的,的确是那些弓箭手,因为近距离的攻击,对敌人的杀伤简直就是微乎其微,所以这些弓箭手,就往往成为战争里的待宰羔羊。 不过张燕对新生的事务还是没有看透,于是吕鹏就笑了:“你没看透我的长弓,那个弓臂是一种多年生的扎木弯曲而成,一旦脱离弓弦,弓臂有一人多高,那简直就是水火大棍,当长弓再也不能在战场上发挥作用的时候,我就会让这些弓箭手摘下弓弦,变成棍棒士兵,完全可以加入战斗,这就是我长弓的最大优势。” 苏格兰长弓,在这个时代,连苏格兰这个地方都没有,更别说是长弓了,而吕鹏剽窃过这些东西,就一定要将他的所有优势发挥到极限,摒弃他所有的弊端。 有了吕鹏这样的解释,张燕就长出了一口气,战场上,每一分力量都可能决定这一场战争的胜利与否,是绝对不能浪费的,既不能让走上战场的士兵成为待宰的羔羊,当然也不能让他成为战争的看客。 第139章 战后总结2 兵种的配制问题,暂时就说到了这里,习珍再次提出了一个问题:“我们的士兵防护装备上,存在着巨大的缺陷,在这次攻击的战斗里,因为有乡勇的帮助,让我们的损失并不大,但是纵观这些损失里,最让人痛心的却是敌人的弓箭对我们的伤害。” 一提战死在赵家堡接近300名的兄弟,吕鹏就心疼的要死,那可都是自己的宝贝,将来的种子,而且在这次战斗里,在那些反正的乡勇配合下,面对赵家的一群乌合之众,依旧损伤如此之多,怎么不让人心疼? 吕鹏就点头道:“是的,假如我们的士兵有盔甲,那么这次死伤绝对不会超过一百,看来,增加我们士兵的防护能力,这已经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了。” 吴涛就皱眉接口道:“盔甲这东西,是朝廷限制的军需,没有朝廷的发放,我们是不可能获得的,而现在看幽州府库,就没有盔甲,即便是获得校尉大人的同意,我们自己打造盔甲,但也是力不从心,虽然现在我们的炼铁厂,产量已经有所提升,但每一个盔甲,都要四五十斤好铁,我们现在有兵源一万两千人,那就是五六十万斤铁,如此巨大的需求量,我们是无法承担的,尤其打造这些盔甲,更需要海量的铁匠,更是我们力所不及的。”所以吴涛就痛苦的一摊手:“没有办法。” 这时候张燕开口道:“其实如果所有的将士都穿上盔甲,我们的能力能不能支撑且不说,但就这四五十斤穿在身上,就严重地影响了我们的行军速度和作战时间,尤其这样的爬城战,将士们穿着四五十斤的装备攀爬云梯,会影响攀爬的速度,攀爬时间延长,受到敌人的攻击时间也就更多,因此相比较起来,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这个问题的确如此,每一个士兵穿着四五十斤的装备,与敌人对战,是一件严重消耗体力的事情,假如说双方打成胶着,那就看谁能坚持到最后,穿着四五十斤的装备奋力厮杀,最终可能是,不是被对方打败,而是自己将自己累垮。 但就因为这样而不装备盔甲,吕鹏也绝对是左右为难。 吕鹏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家庭状况,虽然经过两次分脏,自己在钱财上已经不缺,但有些东西是有钱也办不到的。 正在为难的时候,许杰却突然提出了意见:“大人,对于盔甲的事情,我倒是有一个想法,或许能解决我们的问题。” 一听许杰有办法,吕鹏的双眼就一亮:“赶紧说来听听?” 许杰就慢条斯理的道:“某曾经看过一本杂书,上面记载着南方一些异族,他们的盔甲不是用铁打造的,而是用藤条编制的,然后用桐油浸泡,不但刀枪难入,而且轻便异常。” 吕鹏突然间想起来,后来的诸葛亮就遇到了孟获的藤甲军,几次战斗下来,竟然在这帮异族人的手里吃了大亏,最后诸葛亮使用出了火攻之计,才有了一个经典的战例,火烧藤甲军。 想到这里的时候,吕鹏皱眉道:“藤牌藤甲的确不错,经济实惠还轻便,防御能力还强,不过这个东西却最怕火,一旦敌方施放火箭,咱们的士兵就会成为火人。” 许杰没想到自己刚一提点,吕鹏就立刻看出这藤牌藤甲的优劣,真的佩服吕鹏的机智聪明。 面对吕鹏提出来的这个问题,许杰淡然一笑:“防火的问题,在下却有一个办法。” 吕鹏再次新奇的问道:“你还有办法?” 许杰就志得意满的点头:“其实办法很简单,那就是在将士们的藤盔上,用布包裹一层沙土,胸甲上却不必了,射上了火箭,巴拉下去就是了。” 这办法简单实用不费钱,至于多上的那一两斤泥土,也根本与大局无关紧要,要不说这文化人的脑袋转的就是快。 对许杰的办法,吴涛也拍手称善:“我们野人谷山高林密,百年的老藤随处可见,而编织盔甲,我想更不是什么难事,所有的百姓老人,几乎都是编筐编篓的高手,正可以发动他们散发余热,同时,我们也可以让妇女孩子砍伐藤条,如此一来,根据地里再也没有闲人,我们也可以以工代赈的办法,用粮食支付他们的工钱,这样,百姓的生活能得以改善,我们的装备也有保证,真的是一举多得。” 吴涛的这个办法,当然得到了吕鹏的双手赞同,赈灾的这个问题,吕鹏一直反对按人头无偿发放,这不但培养出了受灾人的惰性,而且还会让他们感觉到这是理所当然,接受赈灾救济,你就应该出一份你该出的力量,哪怕最简单的打扫街道,也会让百姓们形成一种习惯,有付出才有收获,同时也能为这个社会,创造出一份财富。 培养自己的属下都能自食其力,这才是发展的道理。 一直坐在边上默默无语的杨凤看到这样的场景,真的感觉到欣慰,自己虽然新入这个集团,没有发言和说话的资格,但不代表将来没有表现的机会,在这个团队里,一切都是新鲜而向上的。 这时候吕鹏的目光看向了杨凤。 杨凤立刻将胸膛挺起,等待吕鹏的吩咐。 吕鹏慢慢的道:“我们的第一步,走入体制内,已经实现了,在座的诸位都已经是官身,都已经是大汉朝廷的将军,但是最关键的一步,我们将在出完正月之后,马上实行,那就是轰走潞县的县令,让我们的根据地合法化,让我们可以名正言顺的招揽流民百姓,扩大我们的基业,增强我们的实力,这件事情就要委屈杨凤兄弟了。” 杨凤拱手道:“主公但有所差遣,吩咐便是,凤定当鞠躬尽瘁。” 吕鹏就笑着将当初和管亏商议的,假扮盗贼攻击县城轰走县令取而代之的方式说了,最后向杨凤解释道:“现在,不管是吴涛还是赵权,我都已经在太守府里给他们报备了,而只有兄弟你,由于是初来乍到,官府里还没有你的名字,所以我希望你这次能够扮演强盗这个角色,对洛县进行骚扰,当然,我会给你配备足够的人手,只要这次事情成功,下次轮换的时候,我也将你的军功报备到太守府,我想最少一个司马是没有问题的。” 杨凤是个聪明人,对于吕鹏的承诺,杨凤没有一点的怀疑,就看在座的诸位,已经是司马的张燕,还有备受重用的赵权,全都是由黄巾贼出身,根本没被吕鹏歧视,这就是榜样,只要自己真心实意的替主公做事,自己的前途也绝对是光明的。 同时也明白了吕鹏的意思,吕鹏需要自己交一份投名状,同时也在考验自己的忠诚度和能力,这是自己这个新人加入这个集团最绝佳的表现机会,当然不能推脱抱怨,于是抱拳拱手,毫不犹豫的接下了这个命令。 对于杨凤的知情达趣,吕鹏表示非常满意,立刻命令赵权拨给他两千人马,加上他原先那700兄弟,再配合一些老弱妇孺,在正月十五过后,就对洛县展开攻击。 “但兄弟你记住,所谓对这个县城的攻击,不是要你真的夺取它,或是虚张声势给予压迫,我绝对不希望在这次骚扰的战斗里,咱们的士兵兄弟有任何损伤。” 杨凤当然点头同意,不过杨凤也有杨凤自己的想法,既然是投名状,当然就要做好,自己的主公给自己的任务是骚扰,如果能拿下县城,那岂不更是事半功倍?不过这个计较暂时还放在肚子里,杨凤是一个沉稳的人,他是做了之后再说的。 第140章 奖励军功 野人谷根据地的聚将战鼓再次敲响,被安排到外面军屯的将士早已经集结在教场之上,所有的人都群情激奋,所有的人都对未来充满希望。 当吕鹏大步走上点将台的时候,下面是一万两千多肃穆的兄弟,面对那一双双充满期盼与兴奋的双眼,吕鹏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对着原先随自己出征的4000将士,大声宣布:“我,吕鹏,郑重的实现我的诺言,随我出征的士兵,原先我的奴仆,因为其作战勇猛,我现在宣布释放他们为庶人,恢复他们的本姓,烧毁他们的卖身契,并且将得到我们根据地的政策,获得他志愿承包土地的数目,并且终身免费享用,同时,他们的军旅服役期,也将与大家一样,只有三年,三年之后,愿意随我继续建功立业的我将欢迎,愿意回家种田的,我将放行。”然后一挥手,命人抬上来一捆捆这些奴仆的卖身契,亲自拿起火把,将它们点燃,随着两千多士兵奴仆的欢呼,那些卖身契便在火焰里化成灰烬,然后在一阵风中,消散的无影无踪。 处理完了这事,吕鹏再次大声的宣布:“那些参加了这次战斗的其他兄弟,我宣布,每人奖赏布一匹,钱五百。” 这样的举动让剩下的那些兄弟一起欢呼,同时也让这些士兵们知道,战争,不单单是受苦危险,其实还可以发家致富。 这样一来,士兵对战争不再抱怨,而是充满了渴望。 “我宣布,对这次战斗中涌现的英雄给予嘉奖,现在我宣布他们的名字——张二,李也、、、、” 随着吕鹏不断的念出一个个士兵的名字,二十个在战斗中表现优异的将士大步走到了点将台上,在上万双眼睛羡慕的注视里,将自己的胸膛挺的高高的,脸上呈现的是骄傲与自豪。 吕鹏等这些英雄站好之后,开始大声的宣布他们的功绩:“张二,在行军途中,积极救济百姓,让百姓理解和接受了我们的队伍,在攻打赵家堡寨的战斗中,第一个蹬城,为身后的兄弟打开了胜利的通道,现在我宣布,张二小队长,由什长军衔,升任为屯长。” 吕鹏的军队施行的是职务和军衔双轨制度,这和后世的军衔制度相同,现在,张二是小队长,也就是什长军衔,但他没有升任百夫长,因为没有空缺,但军衔却升任为百夫长的屯长,等于提升两级,按照汉军军制,是可以食俸禄十石的小官了。 不要看吕鹏这个简单的升职嘉奖,这立刻让全军将士看到了升官的机会,在所有的将士面前,铺展了一个未来光明的大路,这也明明白白的告诉所有的将士,只要你努力作战奋勇杀敌,不管你是什么出身,你就能实现光宗耀祖的梦想。 张二对自己升官显得相当的激动,望向台下自己的百夫长,不由得得意的撇撇嘴。 从现在开始,自己可是比总是对自己看不顺眼的自己的顶头上司,挂着队率军衔的百夫长军衔高过一级了,在行军打仗上,咱还得听你的,但在假日里,你见到我,必须向我施礼啦,想到这里,心中那个爽啊。 吕鹏一一介绍了这二十个将士的战功,一一给他们提升军衔之后,又亲手给这些立功将士们别上一枚雇请最好的工匠打造的银质胸章,然后向全根据地的人大声的宣布:“从今以后,佩戴此种胸章的人,无论他的上级的官多大,包括我,见到佩戴这个胸章的人,都必须施拱手礼。” 这个决定一公布,全场再次沸腾,这是多么大的荣耀啊,这完全可以让自己,乃至祖宗赶到荣光啊。 于是,就在大家血红的羡慕眼光里,吕鹏郑重的向这二十个英雄一一拱手施礼。 这二十个流血不流泪的汉子,面对自己的主公给自己施礼,当时激动的热泪盈眶,当时几个原先奴仆出身的英雄就要下跪还礼,结果吕鹏一把拉住:“记住,你们是我们的功臣,你们所受到的礼遇,是你们应该得到的尊重。” 这样的礼遇与尊重比什么都让人热血沸腾,一时间全场战意昂扬,所有的将士都盯着那一枚枚在英雄们胸前小小勋章,心中不断呐喊,下一次,我一定也要争一枚,佩戴在自己的胸前。 在这些英雄回归本队之后,吕鹏再次宣布了一个让所有将士泪流满面的消息:“这次战斗,我们共阵亡三百一十位将士,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我们不能将他们的骨骸带回来,但我们带回来他们的一束头发,我宣布,在我们根据地最高的山上,将这束烈士的头发安葬,并且建立祠堂,供奉他们的牌位,每年将由我带领大家血食祭拜,让烈士们的英灵永远保佑我们,看着我们,让烈士的英灵与我们一起,征战天下,开创一个有食物吃,有衣裳穿,无压迫,有尊严的世界。” 小民的命是卑贱的,士兵的命是卑贱的,每一场战斗,无论是胜利的还是失败的,战死的兄弟转眼间就被人遗忘了,留给后人的只有一个个冰冷的伤亡数字。 人是相信死后有灵魂的,从今以后,那些战死的将士再也不会成为孤魂野鬼,他们将有自己的归宿,他们将会被血食供奉万年不灭。 随着根据地最高山峰上第一锹掩埋烈士头发的土翻起,一支有灵魂的军队诞生了,随着一列列灵位前吕鹏第一柱香的点燃,一支忠心耿耿,打不垮,打不烂的军队诞生了,这支军队,将追随吕鹏,征战在这广袤的大地上,从胜利走向更大的胜利。 一切安排妥当,再次带着新的轮战的四千将士离开了根据地,回转幽州。 这四千将士与上次的不同,虽然还没来得及装备训练刀盾兵,但每个千人队里都配备里五百长弓手,从此,威力巨大的吕氏长弓,走上了大汉争霸的战场。 第141章 一地相思两地闲愁 回到幽州,向太守和邹靖汇报了自己的工作之后,吕鹏就一个人回到了自己的卧室,看看空空荡荡的这个所谓的家,心中一种无名的寂寞慢慢的升腾起来。 每逢佳节倍思亲,听到军营外,长街上,依旧回响着的百姓欢声笑语,还有那些高官大族的庭院里传来的,一阵阵丝竹管乐之声,这种孤独和思念就更加煎熬。 脱了鞋,衣服也没有脱,然后就披着一个棉被,坐在了床上,孤单的看着这空旷的卧室,让思念之情慢慢的在空气里流动。 思念前世的父母,那是一种揪心的疼,自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就留下孤单的父母,也不知道自己当初上的那一份百万的保险,保险公司能不能给予赔付?如果能够给予赔付,那失去独子的父母,后半生应该衣食无忧,只可惜,他们的孤独又能让谁来化解呢? 在这个世界里,自己就是孤家寡人,更没一个半个亲人,本来想和张飞关羽结拜,结果却被刘备截了胡,让自己的目的落空,但天可怜见,总算是让自己和张士元苏双结为兄弟,自己也感到了两位结义兄弟的关爱,这多少填补了自己空虚的心灵,要说这个世界还有一个让自己感到别扭,并且感动的人,那就是那个老想打断自己腿的邹靖。就在不久前,还派人过来,让自己到他家闲坐吃饭。 自己实在是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个老家伙,但在他总是黑着脸对自己的时候,在他总是想用木棍打断自己腿的时候,却从那里深深的感觉到长辈对子侄的那种呵护与关爱。这种呵护与关爱,溢于言表,没有半点作假。 除却了这几个人还有谁呢?吕鹏的心就突然被针扎一样的刺痛,那清丽的面容,娇美的声音,天天在自己的脑海里萦绕不去,小心在贴身的口袋里拿出来那一束红绫,那上面娟秀的文字,再一次让吕鹏忧伤无比,值此寒夜之时,也不知道伊人现在何方? 这真是一处相思,两处闲愁。 这一夜,吕鹏彻夜未眠。 同样一夜未眠的,还有远在几百里之外的涿县。 涿县县令后衙门的内宅,便是大汉骑都蔚兼涿县县令公孙瓒的居所,公孙瓒征战草原,这时候难得回来一家团聚,年夜饭之后,各种礼仪祭拜,但所有的人都没有看见他们的大女儿公孙婉儿,确是愁绪百结,独自坐在自己的闺房,听着外面的欢声笑语,情绪更是低落,原本靓丽的面容,因愁绪而憔悴,原本灵动活泼的双眼,也因为思念而暗淡神伤。伸出玉手,轻轻的挑动灯芯,却又无力放下,只能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 侍女小娥看着日渐消瘦的小姐,真的是心疼,于是轻声开解:“小姐,舅爷不是已经来信,说那登徒子已经回到幽州,这时候再立战功,已经升了都尉,生龙活虎的,好着呢。” 公孙月娥就再次黯然神伤,低下头,有一串串珠泪滴落:“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缟衣綦巾,聊乐我员”然后垂泪叹息:“也不知道这个登徒子是真的有心,还是心存轻薄。” “小姐,要想知道那登徒子是真心还是假意,给舅爷写封书信问问不就成了吗?据舅爷家的小姐说,那小子可是回来幽州任职了。” 结果婉儿更加忧伤:“既然回来了,为何没看到我留下的书简,或者说看到了,却不以为然?而我虽然凄苦思念,却怎么能亲自询问?这与礼(周礼)不和。” 这就是怀春少女的共同纠结,欲拒还羞。 愁肠百结里,歪倒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夜空,听着前院欢快的笑声丝竹,心情更加郁结。 就在不久前,前面传来消息,说是公孙瓒已经答应了袁绍,将婉儿嫁给他的轻浮浪子袁尚,当就如同晴天霹雳,跑到爹爹面前苦苦哀求,结果公孙瓒为结纳当时在朝廷炙手可热的袁家,当然拒绝了女儿的恳求,不但如此,还命人对婉儿严加看管,绝对不许她再见任何人。 第二天丫鬟小娥发现小姐没有起来,探视的时候,却是满脸潮红呼吸艰难,还伴有轻声的咳嗽,当时小娥大惊,这是小姐相思与痛苦成疾,病倒了。 于是赶紧赶到前面通知老爷夫人,结果公孙瓒正在大堂宴饮宾朋,得到消息,也只是皱眉回答:“请个郎中便是。”然后继续举杯高歌。 公孙瓒是个薄情寡义的性子,身边妻妾成群子女众多,对老妻已经不怎么待见,当然对老妻的女儿也就淡了,当初娶邹靖妹妹的时候,那是因为他还是个军司马,等边章、韩遂叛乱,朝廷从幽州征发三千精锐骑兵,并给予公孙瓒都督行事的符节,统帅此三千骑兵。公孙瓒率军到蓟中时,渔阳人张纯引诱辽西乌桓首领丘力居等叛乱,攻占右北平郡、辽西郡属国的城市。公孙瓒以三千骑兵追讨张纯等叛贼,立下战功,升为骑督尉。并兼任涿县县令,可谓有兵有地,早不是昔日阿蒙。 最近又听说刘虞有入主幽州之说,便托人说项,准备迎娶刘虞寡居之女为平妻,一个中郎将就落入囊中,这一来,按照级别,可比幽州的那个一坐校尉几十年的大舅哥可高多了,于是也就越不待见邹靖妹妹了。 当然后来为争夺幽州,击杀了老丈人刘虞,可见其人人品实在是不敢恭维了。 夫人知道这里厉害,也不希求什么,于是独自来到后面,探视自己的独女,却发现似乎是一夜间,女儿就消瘦不少,甚是心疼,于是连忙将小娥叫了进来询问原因。 小娥就将小姐思念成疾的事情说了。 当时夫人就这一个宝贝女儿,也就舍下脸来,亲自给哥哥写信,说明情况,然后派出心腹送往幽州邹靖处,请他帮忙解救。 第142章 落魄的刘备 吕鹏不知道婉儿这边的事情,就那么胡思乱想的睡下,第二天的时候,想起刘备关张,想来三兄弟还困在京师,境况一定凄惨,自己得了无数钱粮,虽然为了勾连各级官吏,大手大脚了不少,但手中还是有些余钱,不如接济下三兄弟。 虽然未来自己一定会在争霸道路上与三兄弟为敌,但那是宿命,先期的时候更可能借助刘备的力量,对付更大的敌人,这时候伸把手,不但显得自己宽厚,更能让刘备承了自己一个人情不是,正所谓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吗。 想到这里的时候,就叫过匆匆忙忙从眼前走过的许杰“先生,现在在军营里,我们还有多少富裕钱财?” 许杰就无所谓的道:“对各位上官下吏打点完毕,现在还有金百斤,钱五十万,还有一些小玩意,怎么,主公又想起谁没打点吗?我看看等级,然后适当安排。” 吕鹏就笑了:“现在幽州府上下都已经打点完毕,也没有什么可以再需要的了,我只是想起刘关张兄弟,现在在京城一定窘迫,所以想要伸手援助一下,尤其要拿点东西给玄德公,让他打点一下,也好早日得官上任。” 刘关张的事情,许杰早就听吕鹏说过,尤其在话里话外已经感觉的出吕鹏对刘备是及其忌惮的,但这时候刘关张落难,不上去再踩一脚,还要伸手相助,实在有违常理。于是便脸现犹豫。 吕鹏就笑着推了他一把:“去安排吧,反正就是个人情,其实是什么也改变不了的。” 吕鹏说改变不了是两层意思,一个,即便是刘备拿着自己的礼物送出去,也改变不了他当个县尉的状况,还一个,是枭雄到什么时候都是枭雄,自己不送也改变不了他的最终结果,只有将来战场上见了。 既然主公发话,许杰也就当然遵行,于是拿了十件不大不小的玉器以及其他一点小玩意,十斤黄金,还有五万钱,安排了刘处上京运作。不过以许杰阴损的性子,还是在礼物里做里点手脚的,能坏人,绝对不放弃机会的。 刘处,就是上次来幽州报信的信使,因为在太守面前不卑不亢,深得吕鹏信重,于是虽然是百夫长,却给他一个军侯的官衔,也就是连长挂了一个营长的衔,并且不再让他带兵,专门负责与各级官员的往来勾当。 于是刘处带着十个兄弟去京城给刘备送礼。 京城,鹞鹰胡同最里面的一个小院,关羽抱着他的大刀在一棵枣树下眯着眼睛发呆。 张飞在院子里背手焦躁的来回走动,嘴里骂骂咧咧:“娘的,都来了半年,却连个正经人都没见到,这酒也没了,米也空了,嘴里淡出个鸟来,真真气死人也。” 刘备百无聊赖的在狭窄的明堂上搓着草绳,准备从操旧业,编点草鞋拿街上去卖,因为三兄弟现在断顿了。 刘备一边编织草鞋一边唉声叹气,心中却也有些懊恼后悔,不为别的,便是为自己的这一番遭遇。 跟着桥玄学习,桥玄是相人大家,无数士子求一评语而不可得,而一旦被桥玄评定一语,便在这大汉轰出天下,各地官府争相征辟。 自己在从桥玄学习三年,奔着就是这个去的,只要得到他的一句评语,那自己立刻就脱困成神,然而三年过去,却不得一语评价,每每试探问起,桥玄总是笑而不语,直到自己学业已满,临别时候,桥玄才伏在自己的耳边定语道:“乃是人家之龙,无人能用,复汉者,玄德也。” 这时候看来这前一句不知道是不是,但第二句却是非常之准确了,无人能用,不就是说自己是个克上的命吗?就比如这次真正出山,幽州过后,本打算投靠老师卢植,结果卢植下狱,再投靠朱雋,南征北战东挡西杀两年,立下战功无数,最终灭了张家三兄弟,结果本来以为能随着朱雋凯旋回朝,以为能混个官当当,不说大,一个郎中什么的还是可以的吧。 结果,朱雋回朝,却因十常侍索贿不得儿被赶出朝堂,成为庶民。 自己三兄弟也因为朱雋牵连,就被遗忘在这京师,这一呆就是小半年,刚开始的时候,自己还有点吕鹏划拉的分赃钱,三兄弟住在馆驿,三餐不缺,但自己为了前程,不得不随时拿出钱财来上下走动,这一来二去的,那些赃款也就花光了。 馆驿不是白住的,对于自己这三个白身是要钱滴,随着自己三兄弟越来越窘迫,馆驿的脸色也越来越向长发展,而且皮肤也越来越黑,最终有一天,彻底的成了驴脸而且还是黑驴。直接将自己三人的行李丢到了大街之上。 没奈何,家是不能回的,也没那个脸回去,尤其大家还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朝廷能想起自己三人,于是三兄弟决定将剩下的一些钱财,租赁了这一个局促的小院儿暂时安顿下来,三兄弟继续在京城苦苦等候,结果却是坐吃山空,现在三餐难以为继,没奈何,刘备只能重操旧业,准备织席贩履,以便维持三个人的生计。 自己的确是空前绝后的倒霉蛋儿,同样出来混到现在,想想就后悔,不如当初跟着吕鹏回到幽州,据邸报上说,现在吕鹏已经被幽州太守征辟为别部都尉,可谓是平步青云,当初要是自己回去,名分还在吕鹏之上,最低也闹一个都尉做做,而不是那个吕鹏的。 想想就沮丧,现在对吕鹏的心情真是羡慕嫉妒恨。 这时候听到院子里张飞嘟嘟囔囔的抱怨,心中羞愧无比,当初人家破家支持自己,为的就是改变自己屠户的门风,走上仕途的坦途大路,结果现在跟着自己,混的想喝酒都不能达到,真是羞愧得无地自容。 第143章 兄弟的感情 看看天色将晚,再看看院子里的两位兄弟,刘备放下手中的草鞋,翻箱倒柜的将自己一套衣服找了出来,然后挎在胳膊上向院门走去,走到院子中间的时候,还不忘叮嘱两个兄弟:“好好的看门望户,不要惹是生非,哥哥我去去就回来。” 结果张飞不耐烦的挥挥手:“大哥且去,俺老张绝对不惹事生非。” 关羽心细,看到刘备胳膊上搭着一件长衫,连忙走过来,拉住刘备问道:“哥哥拿着这件长衫去做什么?” 被这么一问,刘备眼圈一红,扑簌簌一串串清泪落了下来:“都是愚兄的不好,连累的两个兄弟受苦,三弟已经几日无酒无肉,我出去将这件长衫档了,给三弟换些酒肉。”说着竟然哽咽起来。 张飞闻听抢步过来,一把拉住刘备,虎目已经泪水涟涟:“大哥,你这是做什么?小弟我不过是酒虫上瘾,捣鼓捣鼓也就算了,怎么能让你去典当衣裳?你这不是折杀小弟吗?” 关羽的眼泪也流了下来,哽咽着死死拽住刘备的手:“大哥切莫自责,这一切都不关你的事情,你我兄弟之所以困顿在此,都是那奸人作祟,阉党横行,所以诸位正直的大人才备受打击,我等忠良才被受排挤,但这样的状况不会太久的,哥哥,请珍重啊。” 刘备泪流满面挣扎道:“愚兄带着兄弟二人征战沙场,却落的这般地步,实在有愧于胸,且当了这个袍子,为兄弟二人略解饥寒。” 这时候,张飞深深的被大哥的情谊感动,二话不说,直接将刘备双手抱起:“大哥,小弟再也不喝酒了,打死也不喝了。” 刘备继续热泪长流:“都是哥哥的错,怎能怪得兄弟?不过就是一件袍子,先换我们兄弟饥饱。” 刘备越这么说,关张二人越是心痛,不由自主间,三兄弟拉拉扯扯哭成一团。 正在这个时候,破败的柴门被人敲响,一个谦恭的声音,问道:“这里可是玄德公的宝宅吗?” 当时刘备心中懊恼,这谁呀,没看我们兄弟正哭的着呢,正哭的是酣畅淋漓,感情正进一步水乳交融,三个大男人胡子各个都是一大把,我们这样我们容易吗,你这横插一杠的是多么的让人烦你知道不。 不过刘备是个斯文人,既然外面声音谦恭的询问,也就不能不予以回应,于是沾了沾脸上的泪水,整理下身上的衣服,轻轻拍了一下两个兄弟的肩膀,然后挺起胸膛,端正了仪容,昂扬的走向了大门。 这就是瘦驴不倒架,到什么时候,基本是内里当了裤子,在外面,绝对要威风八面。 看看两个兄弟已经擦干泪水,刘备这才拉开门闩。 院门一打开,就见门外站着一个青衣小帽的年轻人,那个年轻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刘备,然后很是确定的道:“您一定就是玄德公了吧,小的王涛这里有礼了。” 之所以王涛这么肯定刘备的身份,是因为刘备的长相的确是太过特殊,的确是一万人里难有一个,就这样的人,真要是犯了事,不用画影图形,只要简单的形容一下,绝对是一抓一个准。 刘备就很诧异,这个人自己根本就不认识,怎么一见面就道出了自己的名号?难道自己真的成了大卡,名片发的实在太多?看见广告效应有显现了。 再仔细打量这个王涛,青衣小帽质地优良,而且谈吐文雅举子得体,完全是一个富豪家亲信家奴的打扮,尤其那神态举止,更透出了一股修养,沉稳干练不失分寸。 有了这样的判断,刘备当时心中一喜,难道自己广发名片有效果吗?这是哪家大人想起了自己? 于是赶紧恭恭敬敬的回礼:“不知这位小哥是哪家大人的门下?来到备的寒舍,不知道还有什么赐教?” 王涛就偷眼瞄了一下这个破烂的小院子,说寒舍的确是太贴切了,就在这大冬天里,明堂上上根本连个火盆都没有生,看来自己的消息还是非常准确的。 于是连忙谦恭的拱手:“我家主人,却是玄德公的旧人,这次让我紧急赴京,就是解玄德公之困,先不说这些,且稍待片刻。”然后再次施礼,扭回身向着向着口连连招手:“赶紧过来,是这里了。” 随着他的话音方落,就在巷子口,轰隆隆的进来一行人,有的抬着东西,有的抱着东西,更有独轮车吱吱呀呀的碾过烂水坑,那上面也堆的是满满当当,来到这个王涛的面前,王涛就让到门边,然后命令那些人将所带的东西推到院子里去,这样的举动,让刘关张三人感到莫名惊诧。 这时候,张飞发现在这一批货物里,不但有肉,而且有酒,最主要的还是自己那个吕先生,独门的高度数茅台,那的确是自己的真爱,早已经酒虫大动,二话不说,直接拿起一瓶来。 这时候关羽上前一步,赶紧拦住这个酒鬼的三弟,对着他轻轻摇头,那意思就是,不明来路的东西,不要动,你喝个跑肚拉稀还是小,他们让咱们陪酒,那可就相当尴尬了,咱们没钱啊。 结果张飞哪里管这么多?打开自己二哥的手,用手生生掰开陶瓷的酒嘴,然后直接仰脸,瓶底朝天,如瀑布一般倒进自己的嘴里,转眼之间一瓶酒就下了肚,狠狠的吮吸了一口,不由得连连叫好:“痛快!痛快!真tmd痛快!” 看到张飞如此豪爽,王涛不由赞叹一声:“真英雄也。” 这时候喝得意犹未尽的的张飞,再次抓起一瓶酒,然后对着王涛吼道:“你是谁家的仆人?为什么要送我酒肉?却需要我们兄弟如何做?” 豪爽的人就是这么豪爽,直来直去的,根本没有必要转弯抹角,我吃了你了的喝了你的,当然就要为你做事。 这时候刘备皱眉,关羽握紧了手中的青龙偃月。 第144章 送礼还是救助 被刘关张这么警惕的一问,结果王涛微微一笑,再次躬身施礼,抬头时已经满脸诚恳真挚:“在下乃是苏双手下,因为我家主人刚刚得到自己三弟的三位好友,三位英雄被难在京师,于是赶紧命令我等在京的商号,给玄德公以及关张两位英雄,送来日常急需之物,这里有上好的木炭50袋,粮食50袋,腊肉及美酒各50坛,还有一些应用的被服等物,还请玄德公不弃。” 刘玄德知道自己的先生吕鹏,有结义的两兄弟,都是人间豪富,想当初自己起兵的时候,就是这二位看在三弟的面子上,赠送了许多自己急需的物资,那时候是雪中送炭,这时候,却让人有种怜悯施舍的感觉,想起远在幽州的吕鹏,想想自己现在的情况,心中真的是五味杂陈,不由得再次流下泪来,不过自己的感受不能就那么说,于是深深的给王涛施礼:“多谢贵主人接济,我三兄弟感激莫名,将来但有备出头之日,定然报答先生的大恩大德。” 看到刘备给自己施礼,王涛连忙跳到一边,不敢接受,再次躬身回礼:“我家主人说了,三位英雄既然是我兄弟的兄弟,当然也就是张苏的兄弟,只是听到这个消息晚了,才让玄德公兄弟三人受苦,实在是罪过罪过,但等我家主人得闲,就第一时间赶来谢罪。” 刘备就询问道:“却不知我那苏哥哥现在何处?我三兄弟现在就前去回拜答谢。”这称呼,转眼就已经由先生变兄弟了,这自来熟的劲头绝对是无人相比。 王涛赶紧解释:“我家主人在并州走动,听朋友说玄德公三兄弟受困,特意打发小的过来,先行安顿,等日后来到京城的时候,再与玄德公赔罪。” 一个远在并州的人,却派一个仆人千里迢迢的来资助自己,可见自己的吕先生结拜交往的人是如何的仗义,不过这里总有种酸酸的味道,感觉这是一种施舍,不过不管怎么样,毕竟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得到了援手,不必让自己真的当了裤子,这嗟来之食也要收下,于是刘备不由感叹。 结果正在几个人说话的时候,院门外,又一个清朗的声音询问道:“这里可是玄德公的宝宅?” 刘备诧异,今天是什么日子?前来拜见自己的怎么都是如此恭敬?于是向王涛告了个怠慢,再次走到门口,却看见一个年轻人,身后带着十个精悍的汉子,正站在那里恭恭敬敬的等待回答。 张飞的黑脑袋立刻探了出来:“这里正是我等兄弟三人的驻地,你们又是哪里来的?可还带了酒肉?” 外面的这个领头人一见刘备的面容,这奇特的面容,立刻让来人肯定这是刘备,于是恭恭敬敬的施礼:“在下刘处,见过玄德公,刘处代我家主公,像玄德公以及张飞关羽,两位兄弟请安。”言罢,竟然就真的跪下磕头。 刘备赶紧双手相搀,拉了这个头目模样的人进了院子,结果这个人一见院子里站着王涛,立刻欢喜的扑了上去:“却不是王大哥,一别两三年倒是想死兄弟我了。” 王涛一见,也兴奋的张开双臂,紧紧的抱住来人:“我的好兄弟,你也想死兄弟我了,跟着新的主公怎么样?今天怎么到了这里?” 这两个人突然间的相认,让刘备和关张二人很是一头雾水,这里也不是戏台,突然间搞起了相认的戏码? 于是刘备就在边上咳嗽一声,提醒对方自己这个主人还在。 刘处立刻放开王涛,满脸歉意的再次给刘备施礼:“小的刘处,在主公吕鹏军前,职务是百夫长,挂军候衔,见过玄德公。” 刘备立刻就恍然了,这是吕鹏的手下。 吕鹏的军队编制与众不同,部队的各级头领,依旧是一伍一什百夫长千夫长称呼,这是实际掌军的数目,朝廷上发下去的军衔,等同于一种荣耀,就比如说这个矛盾的官与职务,身为百夫长,不是相对的屯长,却挂着高于带队人数的军候职衔,说明这个人,在吕鹏军队的内部,是有军功的,能力是突出的。 这么长的时间,刘备对吕鹏的关注一直没有懈怠,很是熟悉和了解,吕鹏军队的编制早已经了然于胸,并且不断的琢磨,琢磨中间的利弊,希望等到将来自己能独掌一军的时候,也能,按照吕鹏的治军思路,来整顿自己的军队。 不过这些只是平时编草鞋的时候想想罢了,因为自己现在别说军队,连一个仆人都没有,这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就连跟着他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人物,都混上了军侯的职衔,心中不但对吕鹏的感激之情云消雾散,反倒渐渐的升起的一丝嫉妒。 但心中是这样想,脸面上却挂上了一片思念和关切:“不知道我那吕先生现在如何?一切可还安好?半年不见,真的是想杀我也。”说到这里,一阵冷风吹过,刘备的迎风流泪的毛病有犯了,眼泪又流了下来。 刘处可不知道这个玄德公有这毛病,只当是与自己主公感情深厚,心中不由感激无比,连忙施礼道:“多谢玄德公挂念,我家主公一切平安,只是每日里,念道玄德公的恩情,挂念两位兄弟的状况,这时正逢年关,想来玄德公需要上下走动打点(伏笔,绝对的伏笔)特命小的带着十个亲卫,押运一批财物过来,给玄德公拜年。只是紧赶慢赶,到路上耽搁了,好在没过正月都是年,还请玄德公赎罪,以后您与我家主公相见之时,还请隐瞒则个,否则我家主公就要打断我的腿。” 这就是刘处和王涛说话方式的不同,王涛就是直来直去,隐隐的有一种施舍的味道,而刘处说的,却从根本里是从感情出发,明明是救济刘备,但却说的冠冕堂皇,让人接受的是拜年,这让刘关张的心中感觉到特别舒服,快慰。 这时候,刘处对着身后那十个跟随来的兄弟招了下手:“赶紧将我们带来的贺年礼物,向玄德公呈上。” 那些跟随着来的汉子,立刻解下了背上的包袱,摊在了刘备的面前。 刘处就一一道出了礼物清单:“白璧十双,古玩五件,黄金五斤。”然后歉意的说道:“铜钱太过沉重,因此我家主公吩咐,给玄德公送上黄金五斤,以应不时之需。”意思就是说,我要是知道你现在这个状况,我就拿来铜钱给你零花,拿来黄金简直就是坑你,不过这话说得非常真挚,倒让刘备非常感动。 白壁十双,古玩若干,一看就是吕鹏兄弟给自己上下打点用的,而黄金五斤,这是给自己三兄弟日常用的,就这五斤黄金,在黑市上,那就是七万五千钱,真的不由得让刘备感慨,没想到自己的吕先生离开自己之后,不但官职飙升,而且还富可敌国了,就这么区区的一伸手,价值何止百万钱? 结果刘备越是这样想,对吕鹏的嫉妒却越强烈起来,吕鹏真的没想到会这样,这也是古代和现代人共有的毛病,别人好了,自己落魄了,对好的人向自己伸出援助之手,基本就没有感激的,往往反倒生出仇恨来,这是一种什么心态呢,鬼才知道。 不过这时候的刘备,却是满面感激涕零,立刻用王涛送来的酒肉,招待了王涛,刘处,酒席之间,说不尽的对吕鹏的兄弟思念之情!道不尽的兄弟之间惦记之心,那真是闻者落泪,见者涕零。 送走了王涛,王处两个人,刘关张三兄弟坐在堂上,不由唏嘘。 第145章 刘备求官 有了这一批突然来的财富,刘关张三兄弟再也不再为生计发愁,同时有了这一笔财物,当然对当官的念头再次升起,于是,刘备看着前面的十双白璧盘算,这正好行贿十常侍,这样的想法一说出来,立刻得到了骄傲的关羽反对:“十常侍,汉贼也,某即便一直白身布衣,也绝对不与攀附。” 刘备就紧张的解释道:“既然身处即将到来的乱世,先站稳脚跟方是道理,你就比如咱们的吕兄弟,你管他用什么办法,现在人家掌握了四千强兵,又做了幽州的都尉,一旦天下大乱,便完全可以割据一方,如果天时地利人和皆占,立刻便可成为一方霸主,现在我们必须抓住每一个机会,为我们兄弟三人将来一展抱负打下坚实的基础。” 关羽就看看只顾着喝酒的张飞,最终也只能遵从自己这个大哥的安排。 第二天,精神焕发的刘备,带着张飞再次来到了张让的府上,求见十常侍之一的张让。 门房见刘备过来,当时眉头紧皱,这家伙刚开始的时候还能给个十几20文的红包,到后来越来越寒酸,最后连一分钱都没有,只是拿着一个汉室宗亲的借口,总想求见自己的主子,这样的人谁愿意搭理?于是也不拿正眼瞧他一眼,接待下一个人去了,还故意接到那个人递上的沉甸甸门包,在刘备的眼前掂了再掂,那意思就是说,你这个穷酸皇亲,滚远一点吧。 刘备当然知道这些势利小人的心思,于是再次走上前来,低声下气的向这个门房主事施礼,然后恭恭敬敬的递上一个大大的门包,结果这个厚重的口袋,在这个久经钱财过手的门房主事眼里,立刻就掂量出了数量,这一下怕是有一千钱吧,这可是一笔难得的收入,于是赶紧抢到手里,原先两眼望天,也立刻笑眯眯的看向了刘备,原先的冷嘲热讽,也立刻变成了阿谀奉承:“玄德公好久没有登门,小的非常想念,今日有空前来,有什么事情还请直说,小的立马就给你去办。” 刘备在心中已经骂翻了他的祖宗八代,但脸上却挂着感激涕零的神色,再次躬身施礼道:“还请小哥进去与刘候(十常侍被封为列侯)通禀一声,就说——” 那个门房主持立刻接口道:“我晓得我晓得,大汉宗亲中山靖王之后,玄德公求见吗?您老稍后,我现在就去通报。”然后转身对着手下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让刘皇亲到门房里烤火取暖?”然后又转身对着刘备,打躬作揖得:“慢待玄德公,稍后,稍后。”然后就一溜烟儿的跑了进去。 第一次得到这个门房的待遇,刘备的脸上不由得现出骄傲之色,挺起胸膛来,冲着外面排队求见的众人拱拱手,带着张飞大步进了门房烤火。 这个门房主持本来就是张让的心腹,否则也不会将这个肥缺放在他的脑袋上,同时这个门房也是有眼见的,最会看人下菜碟,只要他搭眼看去,能知道来访的人能送上多好的礼物,值得不值得张让接见,现在的张让可不是谁想见就见到的,那绝对是皇上身边的红人,红得都发紫了,身价这个东西,被人抬起来,也就没必要放下来让人轻贱了,所以这个门房深得张让信赖,就能直接登堂入室。 拿着刘备的手本,这个门房主持直接进了张让的厅堂,然后趴在张让耳朵边小声的嘀咕了一阵,张让就眯起眼睛听了一下,然后轻轻点头,冲着几个在厅堂与自己说话的官僚,咳嗽一声道:“咱家还有点小事要办,诸位的事情我已在心,请诸位回去静等佳音吧。” 主人既然下了逐客令,在座的几个官员绝对没有敢再赖在这里不走的,同时,主人这样的回复,也算让大家所求的事情安了心,于是纷纷起身告退,倒退几步之后转身离去。 这时候张让伸了一个懒腰,将跪坐着发麻的腿伸开,立刻有几个漂亮的侍女过来连揉带捶,做了一番马杀鸡,然后再喝了一碗茶汤,这才抱怨道:“今天该着我歇着,结果这事情反倒比在宫里还要多,这还让不让人活了?我们几个老东西,为了这大汉天下操心操力,竟然还被许多莫名其妙的人攻击,真是可气可恨。”然后挥挥手,对这个门房主持道:“去吧,叫那个叫刘备的进来。” 那个门房立刻屁颠屁颠的跑了出来,进了门房,刘备和张飞赶紧站起来,刘备恭恭敬敬的施礼道:“备,可蒙列侯召唤?” 这个门房连忙报功道:“哎呀呀,玄德公,您是不知道啊,我们老爷今天难得出宫休息一日,从天没亮,门外就排起了长队,各地的官员纷纷求见,从早忙到晚,连口茶水都没喝上,这不刚刚送走了几个人,本想着要到后堂歇息一番,然后回宫伺候皇上,结果还是我苦苦哀求,说是您老已经来过多次,还是皇帝本家,我家老爷这才勉为其难的再次接见你。”然后就用眼睛热切的看着刘备。 刘备当然懂得,就在袖子里摸出了一条小小的金叶子,悄悄的塞在这个门房主事的手中:“若是备得偿所愿,定不忘兄弟的大恩大德。” 金子耶,这是平常很少看到的东西,这个门房主持当场满脸媚笑的道:“那就祝愿玄德公心想事成,麻溜的跟着小厮进去吧。我在这里可等着你的好消息呢。” 刘备千恩万谢之后,从张飞的手中接过那十个锦盒,双手托着,恭恭敬敬的随着内院的小厮进了张让的府邸。一路上也不敢左顾右盼,只是低头看着脚下的路,东绕西拐之后,总算在一个别致的雅间前站住,那个小厮对里面轻声的道:“侯爷,玄德公到了。” 雅室里就传来一个懒懒的声音:“刘备是吧,进来吧。” 那个小厮就打开帘子,让刘备进去。 刘备先在门槛外面跪下,冲着里面报名道:“涿郡野人,汉景帝中山靖王之后,刘备刘玄德,拜见张候。”然后站起来,迈开脚步跨进门槛,将手中的十个锦盒放到一边,再次跪倒口称拜见。 第146章 被坑的玄德公 对于刘备这个皇亲对自己的恭顺,张让还是非常满意的,捏着光秃秃的下巴,眯着眼睛冲刘备点点头:“按照规矩,我这个皇家奴才,还要给您施礼呢,但我这里茅屋草舍的,也不讲究那些虚礼了,玄德公请坐下说话吧。” 刘备赶紧谦虚一阵,然后在门边一张席子上坐下,再次拱手道:“备从军征战,在战场上小有斩获,因此特拿些看的过眼的,奉与列侯赏玩。”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刘备掌握,这些阉人最是贪婪,尤其喜欢这次黄巾之乱时候的缴获,为此不惜索贿卢植,朱雋,而索贿不得,竟然直接将这两个人,一个拿下大狱,一个赶出朝堂成为庶人。这一次算是投其所好吧。 张让一听是战争缴获,当时心中大喜,之所以张让等阉人偏好这些,究其原因还是阉人性格所致,在他们看来,战场上的东西,都是至刚至阳的,放在自己这些人的家里,能抵消自己等的阴柔之气,所以才不遗余力的四处收罗,这下,刘备算是送到了点子上了。 当时张让欢喜的向后面招手,便有一个老者出来,拿起了那十个锦盒去了。这礼就算是受了。这样,刘备的心才算放下,收了自己的礼物,那事情也就当然成了。 这时候张让笑着问到:“这些年玄德公有什么营生吗?” 刘备赶紧谦逊的回答:“先前四处游学,后来黄巾倡乱,备应幽州太守之募,与关张兄弟先战幽州,后援青州,再转战并州,一路厮杀,战死乡勇无数,阵斩贼寇无算。” 于是展开生花之舌,将自己所经过的说的那是天花乱坠。 刘关张的战功本来显赫,更如此一说,便更加精彩,就好像后世说书将一般,听的张让是兴趣昂然,时不时的还击节叫好。 但这时候那个老者却悄悄的出来,趴在张让耳边一阵嘀咕,随着老者的嘀咕,张让的脸色就由先前的兴奋红润,慢慢变得阴冷,然后因愤怒再次变得血红。 你到这老者是什么人?此乃张让府里,最是懂得古董宝贝的师傅。 之所以张让家里养着这样的一群人,还不是收礼给闹的。 张让等十常侍把持皇帝,卖官鬻爵,那都是明码标价的,这里就出现了一个问题,有的实心眼的,就拿出规定的钱财来购买,但同样的官爵,还有竞争者不是,但古人淳朴啊,既然国营牌价,当然不能违规,于是有些人就拿出几件家传宝贝古董献上,按照当时的价格则算。 古董这东西真假难辨,于是十常侍就在家里养了这些评估砖家,给予评估辨别真伪,往往买官的人拿出的古董都是物超所值的,这样在表面上,大家都守规矩,但暗地里已经出价更高,更能第一步得到肥缺。 这时候,这个鉴宝砖家悄悄地趴在张让的耳边道:“侯爷,这个混蛋刘备所送白壁皆有瑕疵,根本就是外面地摊上的破烂货,某还听闻,刘备乃卢植的学生,侯爷不可不察啊。” 张让一听刘备拿地摊货来糊弄自己,已经是勃然大怒,送礼你送古董,你还送我个赝品,你这不明显是割枣刺喂驴,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吗?你这不明显是认为我的智商为零吗?这是侮辱,这是赤果果的侮辱。 更一听说刘备是自己的死敌卢植的学生,更加恶向胆边生,当时打断刘备的汇报,直接让人将那十双白璧拿了出来,当着刘备的面狠狠的砸在地上,“此恶徒也,乱棍打出去。” 刘备正讲的是津津有味,却不想剧情直转急下,张让将自己的白壁劈头盖脸的摔在自己的面前,然后命人乱棍打出自己,就在错愕间,已经有如狼似虎的恶奴,直接扑上来,不由分说,直接一顿乱棍就将自己打来出来,白壁也给没收来,这让刘备当时蒙圈,不对啊,这怎么说着说着就变脸来呢? 他可不知道那些白壁可都是赝品,都是地摊货,其实,倒不是说吕鹏想害刘备,吕鹏还是一个厚道人,只是想帮刘备,他现在也成不了大事罢了,只是解一解他的落魄穷苦。 坏事就坏在吕鹏的小扇子许杰身上。 是许杰这个阴险的小人,在故意整他,这也就是许杰的性格所在。 在他看来,明明吕鹏对刘备充满戒心,这时候反倒要资助他钱财让他走门路起家,这绝对是不能忍受的吕鹏烂好人,在许杰的心中,饿死刘关张才好呢,那样,将来自己的团体就少了一个对手,于是许杰就欺负刘备不认识古董,将十个地摊货,用上好的锦匣装了送来给刘备。 为什么单单要送十双?还不是朝廷里有十常侍,这时十双玉璧就变相的提醒刘备,暗示他要走这个门路,然后让刘备大大的吃个瘪,最好是借十常侍之手,直接了断了他三兄弟才是最好。 可能是许杰身遭大变,性格已经扭曲,已经失去了古人的淳朴厚道,什么事情都愿意往阴暗里想,什么计谋都往偏激里出,这多少和贾诩有的一拼了。 贾诩那东西,听说自己要被朝堂诛杀,为了活命,不惜古董李催郭汜再犯洛阳,用千万人的性命,用大汉帝国换回自己,三国出现说起来,贾诩也算是始作俑者吧。 刘备莫名奇妙的挨了顿胖揍,被轰出张让府邸,他可能没想到是白壁出的差错,这就是许杰毒计的高妙之处,为坑了你,还不让你知道,最后你还要对我感恩戴德。 于是,刘备一面对吕鹏感恩戴德一面琢磨其中原因,最终琢磨出的理由是那句话:“此恶徒也。”也就是说,自己是可恶人的徒弟,于是恍然,感情自己还是受了老师卢植的牵连。当时更加懊恼,平白的干什么自己要在卢植那里混了一个多月呢,这不是没事找事吗。当然,自己拉卢植虎皮做大旗的时期就掀过不提。 第147章 得偿所愿 一阵灰心丧气之后回到家里,看来这京城寻军功封赏的事情算是无望了,在这里,物价腾贵,虽然吕鹏送来价值七万钱的黄金,但也不能维持三兄弟生计多久,不如带着这些钱财回老家去,以图东山再起,反正大汉战乱端倪已经出现,以后机会有的是不是。 张飞不甘,关羽无可无不可,于是三人打点行装准备回家。 本来若是这样,刘关张的命运就将改写,三人可能会终老林泉,三国也会因此变色。 结果这时候,刘备看到了吕鹏另外赠送的五件珠宝,这五件珠宝可是货真价实,许杰是本着转移刘备视线,掩盖自己险恶的目的,这时候,却是画蛇添足了。 当刘备看到这五件珠宝的时候,不由心中一动,既然十常侍他们的门路走不通,那不妨就走朝廷正直之士的门路,十常侍的死对头,借助这两股势力不和,或许还能有一丝希望。 于是丢下关张二人继续整理行李,刘备背着手在厅堂里来回踱步,仔细思考。 自己剩下的资本也就这五件珠宝了,必须要用在刀刃之上,将它送给能在皇帝面前说上话的人,左思右想之后,突然想起郎中张钧。 郎中张钧,辅佐过两朝天子,凭借资历,有敢谏之名,并且,此人刚正不阿,的确可以走动一下。 主意已定,立刻吩咐关张两个兄弟暂停收拾行囊,拿起一份珠宝,直接赶奔张钧府邸,予以求见。 刘备在京城上窜下跳,拿着他皇族的身份四处招摇撞骗,达官显贵们也有耳闻,这时候的张钧听说刘备来了,就以一种士大夫的礼遇给予接见。 刘备见了张钧,不提自己曾经登门拜访张永,只说自己屡立战功,却被阉人阻挡,现在困顿京师,请张钧为自己出头伸张正义。 刘备这次是真的抓住了张钧的弱点,第一,自诩为忠贞之士的张钧,在这件事上必须直言进谏,第二一点,张钧本来就与卢植和朱雋相交甚密,以朝堂忠臣自居,这件事情正骚到了他的痒处,而最主要的一点便是,听刘备的话里话外,对阉党真的是痛恨至极,自己正需要这样的人结为党羽,好与阉党争斗一番,既有军功做为正常的理由,更有长远的党羽,利益联结期间,于是,张钧慨然应允了委屈流泪的刘备请求,当然也应予了刘备请求他收下礼物的拳拳之心。 于是张钧第二天入朝,朝觐皇帝直接谏言道:“昔日黄巾军造反,都是十常侍卖官鬻爵,不是亲友不用,没有钱财莫来,不管是忠臣还是良臣,只要与他们有仇,必定想方设法诛杀,如此一来,天下皆贪官酷吏,再无忠诚之士,现在为平定天下之乱,请皇帝诛杀十常侍,奖励有功之臣,则祸乱根源既除,天下定然太平。” 当时正是奉在皇帝身边的十常侍之一的赵忠当时大惊,赶忙在皇帝面前跪倒磕头,连连喊冤,岩到绝无此事。 这时候张钧就开始讲事实摆道理,其中就拿刘关张三兄弟说话:“黄巾贼祸乱的时候,且不说朝中众将戮力杀贼,就是乡间心怀大汉江山的义士,也纷纷破家共赴国难,其中尤其翘楚者,当是当今圣上的宗族,皇家的血脉流刘备。”于是就将刘备的种种战绩说了出来。 皇帝这才知道,自己的本家里竟然有这样的人才,当下心中欢喜,于是就对十常侍的赵忠道:“如此英雄埋没荒野,的确是可惜,你下去安排,刘备是吧,嗯,就奖励一个军功,以此来安天下英雄之心。”说完了,直接扭身退朝,回到后宫去,继续装扮他的商贾,和内宫里的宫女太监们,在自己营造出来的商业街上,进行往来交易,当然是赔多赚少,倒是乐此不疲。不过这里唯一让他赚钱的买卖,还是卖官鬻爵,各种手下的官职都标出明码实价,真的是稳赚不赔,正因为他这一种荒诞的举动,在他死后,才送他了他一个庙号叫灵。 灵帝这个庙号的解释是,乱而不损曰灵,就是不按正理出牌,老是莫名其妙,但还最终没有因他亡国的意思。后面还有几个字,基本就延续了这个字的含义,比如说哀、伤等。这就是亡国之君才有的帝号了。 你就比如说这次皇帝安排奖赏有功之人的事情,本来张钧的意思是,杀了十常侍,然后奖赏军功,是因为十常侍的存在,才让底层英雄不得志,让天下大乱。 结果这个皇帝竟然是因为没有奖励军功,才让英雄不得志,才让天下大乱,那么奖励军功,让英雄得志的这个事情,就交给十常侍去办吧。 这不是满拧吗。 于是十常侍心里忐忑不安,在一起商量来商量之后得出个结论,这次张钧这小子突然跳出来,闹出这么一出,一定是那些在黄巾之乱里有功劳的人,没有得到封赏,因此心中生怨,为了避免麻烦,咱们就仨瓜俩枣的打发他们。” 于是新一波的军功封赏就开始了,就比如同样上战场厮杀的孙坚,有钱有人,就给了一个郡司马头衔,高高兴兴的上任去了。还有曹操,因为他爹是太监,按照天下太监是一家的观点,还有人家原先就是官,于是就给了西园校尉的高官,希望曹操能成为自己等的爪牙。 刘备也在封赏之列,但张让记恨刘备用地摊货戏耍自己,再加上没人没钱,于是就给了一个安喜县尉,关张马步都头职衔打发了。 这就是同人不同命,天下三分之主,起步就有了巨大的差异。 但对刘关张的封赏,认为被刘备拿假货赝品戏耍的张让心有不甘,于是吩咐考察地方的督邮寻找刘备的小脚,结果闯祸的张飞,将天子眼目一顿暴揍,骄傲的关羽请求辞官,没主意的刘备就顺从了这两个兄弟。 宿命的车轮再次走到正徒。 第148章 伊人消息 刘关张的坎坷,吕鹏当然不知道这其间的变故,依旧老老实实的过年,没过正月都是年吗,大家放假赋闲。 可吕鹏实在没亲人陪伴,就显得非常孤单,邹靖几次派来奴仆叫吕鹏去他府上参加宴饮或者是家庭小聚,但每次吕鹏都怕他喝多了,真的打断邹靖的狗腿,全部婉言拒绝了,所以跟着一班单身的兄弟就在军营里,继续规划自己的未来。 这日正说着事情,突听营门外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马蹄不停的就来到了自己的衙门前,当时吕鹏皱眉,一个人骑马飞奔入营,没有被守卫营门的士兵阻拦,这是士兵的失职,自己的军规绝对不是摆设闹着玩的,一会一定要查查,是哪个士兵如此懈怠,一定要严惩不贷。 结果刚刚想到这里,就见一个人急匆匆赶了进来,由于背对光线,所以吕鹏没看清来人,于是就很装逼的一拍桌子:“哪个大胆,敢不通报就闯我帅帐?来人,给我打断他的狗腿。” 结果他忘记了一句,装逼被打脸的话,于是,验证的时候到了,就听来人怒吼一声:“混蛋小子,敢在我的面前装逼,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于是吕鹏大惊,这是最招牌的报名办法,吕鹏赶紧跳起来,连滚带爬的跑到这个要打断他狗腿的人面前,笑嘻嘻请人上座,那表情就差再耷拉出舌头,摇动屁股后面不存在的尾巴了。 结果邹靖二话不说,直接甩桌上一块白布,然后指着吕鹏的鼻子道:“写信,赶紧给我写信。” 当时吕鹏就蒙圈了,这堂堂八大军区司令,一进来就叫自己写信,这是闹哪出? “写信,写什么信?”现在的吕鹏是看字行,但写不行,他实在是写不来当时汉字的小篆。 结果邹靖焦急的道:“还写什么信,写情书,要不然,我现在就打断你的狗腿。”说着,还真就抄起了身边的一杆装饰用的扎枪,看样,这次校尉大人是来真的了。 吕鹏当时大囧,连忙跳开:“大人要给谁写情书?您这么大岁数了,还闹哪样?” 邹靖彻底的被吕鹏气糊涂了,于是一枪杆下去,直接打在了吕鹏的大腿上,要不是吕鹏跳的快,躲得急,这一枪杆下去,真要是打实在了,当场还真就能将大腿打断。 “还给我写情书,是给你自己写,再不写,就出人命啦。” 吕鹏这次是蒙圈中的蒙圈了,自己给自己写情书,还不写就出人命? 邹靖这才吼道:“还不是你小子害的,闲着没事唱歌给人听,还要带人私奔,这下好了,你到是没事人一般逍遥快活,可怜我那外甥女,却因为你这登徒子得了相思病,你再不给她写封情书,她就要相思而死啦。” 吕鹏的脑袋嗡的下子彻底的晕了:“是公孙婉儿?” “不是为那可怜的外甥女还有谁,快写,要不就真出人命啦。” 当时吕鹏一跳八丈高,当时心急火燎的大吼:“还哪有闲心写什么情书啊,我现在就去找她——”话未完,人已经冲出了衙门,直接抓住邹靖骑来的战马,风一样就冲出了军营,风一样冲到了幽州城门口,然后转眼就一溜烟的风一样的冲回了军营——因为,他还不知道公孙婉儿现在在哪里啊。 冲回军营,远远的就看邹靖冲自己大吼:“涿县,公孙瓒府——” 吕鹏就再次调转马头,直接冲出了幽州,冲向了涿郡。 一路耳边风声,即便战马已经飞奔到了极限,但吕鹏依旧不断鞭打,恨不得这战马生出翅膀,直接飞过去。 奔跑间,公孙婉儿俏丽的面容,婀娜的身影不断出现在眼前,想想她因自己而思念成疾,自己却没心没肺的吃吃喝喝,心就揪着一样的疼,也不知道是风吹出来的还是自己内心发出的泪水,就如泉水一般流出,消散在阵阵寒风之中。 涿郡与幽州不远,一夜便到了,冲进涿县,直接冲向了县衙,却看到县衙前无数士兵,刀枪耀眼,全神戒备。 当时吕鹏的战马已经跑的脱力,直接轰然瘫倒,将已经精疲力尽的吕鹏甩在了地上,一群士兵立刻冲过来,将手中刀枪抵住吕鹏,大声喝问。 吕鹏艰难爬起,向着士兵问到:“公孙大人可在府上,公孙小姐可在府上?” 这时候,一个屯长大步上前回答:“我家大人正在会见袁公大公子下聘之人,讨论双方婚事,三日后,袁公子就要迎娶我家婉儿小姐成婚。” 吕鹏这时候脑袋再次如炸雷一般轰鸣:“什么?袁绍的儿子要迎娶婉儿成婚?还就是三日后?” “当然,这婚事是早就定下的,三日后就要我家小姐出阁,去翼州袁公府上成亲啦,你还是远远的滚开。” “不不不,绝对不能让婉儿与那混蛋结婚,自己必须见公孙赞。” “求各位兄弟向公孙大人禀报,就说幽州别部都尉吕鹏吕汉强求见。” “求见做什么?”那个屯长再次喝问到。 “求见公孙大人,就说我吕汉强向公孙大人求娶婉儿为妻。” 此话一出,广场上所有的人都像看怪物一般看着吕鹏,好久之后,大家一起爆发出一阵哄笑,这时候那个屯长指着吕鹏的鼻子轻蔑的道:“就你,一个小小的幽州都尉,就想和堂堂四世三公的袁宫保抢儿媳?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行。” 袁绍的确势力强悍,但强悍怎么啦,强悍就要抢我老婆啦?这天下还讲道理不。当时吕鹏就怒了。 私奔,对,带着婉儿私奔。 想到这里,直接向公孙瓒后院方向跑。 结果几百士兵呼啦啦追了上来,一定要阻止这个采花贼,于是涿县县衙外就成了晨练跑圈的场地,一个人在前领跑,几百军汉紧紧跟随,跑的那是气势汹汹。 得,想要带婉儿私奔是不成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抢了。 于是,吕鹏一个虎跃,直接抢了一匹战马,然后在无数双眼睛面前,打马就跑。 回去调兵,抢亲。 第149章 嚣张抢亲 打马冲回了自己的大营,却看到邹靖竟然没走,就呆在自己的大营里等消息,婉儿外甥女那可是他的心尖子,宝贝啊。 可看到吕鹏又独自一个人黑着脸冲进了军营,也不和自己说话,就直接奔向了聚将鼓,抓起鼓槌就猛烈的擂动,当时就急了,你小子倒是说说为什么一个人回来,于是提着一个木棍赶紧追上去问:“怎么回事,你聚将干什么?我外甥女呢?你小子要是没见到,我现在就打断你的狗腿。” 吕鹏一面狠命的擂鼓,一面咬牙切齿的道:“聚将抢亲。” “抢亲?和谁抢?”邹靖就愣住了。婉儿被公孙瓒送给袁尚做妾的事情,公孙瓒根本就没跟邹靖的妹妹说。 “袁绍的狗屁儿子,我要在半路上抢了婉儿。” 当时邹靖愣了,抢亲,还和现在最当红的红人袁绍抢,这也太疯狂了吧。 “他可是袁绍啊,可是大汉的四世三公,十大豪门之一,你疯了吗?” 吕鹏丢掉鼓槌,咬牙切齿的道:“四世三公多个屁,敢跟我吕鹏抢老婆,还没谁了,别说是他儿子,即便是四世三公袁绍他自己,我也照抢。” 邹靖真的被吕鹏的气势震慑住了,这小子为了自己的外甥女,不惜得罪袁绍,不惜在未来,在大汉无有立脚之地,自己的外甥女有如此丈夫,值得了。 又转而一想,袁绍那个老东西,就是一个扒灰的货,自己的外甥女要是嫁给他儿子,那就算彻底的毁了,对,抢,一定要抢回来。 正在休假的士兵将校,突然听到聚将的鼓声隆隆响起,立刻纷纷穿戴整齐奔向校场,当看到擂鼓的竟然是自己的主公,当时以为出了天大的事情,于是动作比往日更快了几分,只是转眼之间,4000将士,便整队齐备,肃静的等着吕鹏下令。 吕鹏大踏步的走上了点将台,对着下面4000将士大声的发表了自己的演讲:“我的兄弟们,我的老婆被人抢去了,现在我需要你们跟我一起,把我的老婆抢回来,大家愿意不愿意?” 这个理由一说出来,底下4000将士当时就懵了,自己的主公老婆让人抢了?自己的主公有老婆吗?什么时候有的? 看着底下没有反应,吕鹏当时大怒,对着下面再次大吼道:“我的老婆被人抢了,我一定要抢回来,是兄弟的,就跟着我走。”然后头也不回的下了点将台,直接拉过自己的白马,抄起了自己的大刀,向着军营的大门走去。 这时候身后突然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呐喊:“抢老婆去。” 于是4000将士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一起开动,轰隆隆冲出了幽州城。 公孙赞将女儿嫁给袁绍的儿子,是有其政治目的的,现在的袁绍,是西园新军八校尉之一,虽然现在军权掌握着宦官手中,西园八校尉之一的袁绍和曹操不过就是一个空架子,但因其有深厚的家庭背景,门生故吏满天下,更有庞大的野心,因此在京城里,也算如日中天炙手可热,公孙瓒现在军功显赫,野心也在不断的膨胀,希望通过两家联姻,能在京师之内有一个强大的势力集团做自己的后盾,所以才将自己的女儿下嫁给袁绍的大儿子做妾。 袁绍也是看中了公孙瓒的赫赫战功,和他手中强大的军事实力,也想在朝廷之外,发展自己的势力,作为自己的外援,于是两家目的相同,一拍即合。 为了加紧达成双方的目的,袁绍派出两千士兵,到公孙瓒的府上来接儿媳妇。 随着迎亲队伍来的,不但有丰厚的聘礼,还有一个袁绍给公孙瓒的保证——大汉中郎将。 这样一来,公孙瓒算是得偿所愿,一步登天。 双方在公孙瓒的府上谈妥条件之后,也不顾公孙婉儿的坚决反对,强行将公孙婉儿押上婚车,大军就在这一早启程,向京师而来,为了防备路上有什么危险变故,公孙战特地安排了自己的大将,白马赵云,带着一千亲兵随行保护,由于双方都非常注重这段联姻,这样一来,整个迎亲和送亲的队伍合计有3000人马,可谓是声势浩大。 女儿是不同意这段婚姻的,但是公孙瓒认为,女儿的意见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于是这一天早晨,亲自将女儿绑了,送上了婚车,然后含笑送走了袁绍的迎亲队伍。 整个迎亲队伍就浩浩荡荡的出了涿县,往西南京师而去。 新投奔到公孙战手下的赵云,是个憨厚而耿直的人,被派出担当这样的重任,其实实在是无奈,看着被绑成粽子一样的可怜小姐被塞在婚车里,心中实在是不忍,但是主公交代的任务却不能不完成,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正因为如此,在这一路之上,那个袁家来迎亲的首领趾高气扬的和赵云说着东西,赵云都没有心思搭理他,只是在小姐的车边,尽量用自己不太多的语言安抚。 “赵将军,你能放我走吗?只要你放我走,让我去找我的鹏哥哥,我将感激你一辈子。”婉儿在车里不断的哀求。 回答她的只能是赵云的一声长叹,放小姐走,在良心上,他是真的想,但是可能吗?那是不现实的,一方面是自己的主公命令,上命难违,而另一方面,那是四世三公的袁家强大家族,自己不过是小小的军候,哪里有能力对抗那强大的家族? 所以这时候的赵云,就真的有一种无力感。 端着一碗清水,站在车窗边,双手奉上:“小姐,这是最后的一碗家乡水,再往前走,便出了故土,从此以后,或许小姐再也回不到家乡,看不到至亲至近的人。” 婉儿就在车中嘤嘤哭泣:“赵将军,求您了,放我走吧。” 赵云只能一声长叹。同情归同情,但主公的命令是不能违抗的,这就是赵云,一个认死理的厚道人。 正在这个时候,前面突然脚步声隆隆响起,尘土飞扬之中,一支强悍的军队横站在路中间,只是转眼,便在送亲的队伍前,树立起一片扎枪的森林。 赵云肃然而惊,当时将水碗放到车前:“小姐莫怕,待末将杀敌。即便是末将战死也一定保得小姐平安。”言罢,提枪上马,直接冲到阵前。 第150章 赵云出马 天下大乱,剪径的毛贼和流寇随处可见,要不然公孙瓒也不会将自己的大将,委托成一个小小的送亲使者。 不过敢于抢劫三千官军队伍的蟊贼,还真的是少见。而且看对方旗号装备,还是官军,这就更加让人感觉莫名惊诧了。 袁绍派来的迎亲队伍主将,一见前面轰隆隆杀出了几千人马,原先趾高气扬的神色顿时灰飞烟灭,脸色苍白的指着对面一个骑在高头大马上,拿着一个门扇一样大刀的家伙问道:“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结果对面的那个家伙嚣张的回答:“抢亲。” 哟呵,这天下的怪事可太多了,尤其在这世界混乱的时候,还有谁能为了一个女子,出动如此的军力? 于是这个头领色厉内荏的道:“你可知道车后的女子是谁?那是袁公保的儿媳,未来中郎将公孙瓒的女儿,你难道不要命了吗?” 对面的来将轻蔑的一笑:“我管他什么袁公保不袁公保,谁抢了我的媳妇,我就和谁不共戴天。” 这个头目立刻对着吕鹏身后的将士晓以利害:“你等都是官军,难道也和这个贼子一样吗?你们知道不知道,抢劫袁宫保的儿媳,就是造反,你们难道也和这个贼子一起造反吗?” 结果他期待的大家一起反正的结果没有,因为,在吕鹏身后的四千将士,都是黄巾贼出身,袁绍大名听过,那是大汉十大豪族之一,但当初自己等反的就是他们,现在抢他的儿媳妇,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反倒是跃跃欲试兴奋无比,所以,大家根本就没人吊他。 这个头目一见对方是铁了心要抢亲了,于是拿起手中轻飘飘的花枪,催马上前,准备和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战上一战。 打马上前,他的心也掂量了,对面这个家伙人高马大,就那大刀,和半个门板相同,没有一百斤也有八十斤,自己的斤两绝对是不成的。 不过职责所在,不得不打,要不然,自己回去脑袋落地不算,自己的一家也会被主公干掉。 其实,一个女人,对于袁家来说,根本就是无所谓的,但这个女子的政治关系在,尤其是关乎袁家的面子,袁家的媳妇让人抢了,那岂不让天下人耻笑?到时候,袁家还怎么在朝堂混? 面子大于一切。 于是,这个头目立刻一指——吕鹏身边的小白脸习珍,这个看着似乎很好欺负,于是大吼道:“你,出来,我们大战三百回合。” 习珍就指着自己的鼻子问到:“你是说我吗?抢亲的是他,我只是看热闹呀。” “别废话,就你了。”这个头目见习珍表现的怯懦,当时信心爆棚,杀了他,说不定就震慑住了他们一群,到时候事情就好解决了。 这时候习珍笑嘻嘻的对吕鹏道:“主公,要死的还是活的?” 这时候张燕道:“还是活的吧,真的闹出人命来,我们就真的和袁宫保撕破脸了,事情也就没有转圜余地了。” 结果吕鹏沉声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袁绍怎么啦,大不了咱们打过,仇恨已经结下,那就爽利点。” 张燕就苦笑摇头,这个主公闹拧了,现在你是人家的夺妻之恨,要报仇的也应该是人家。 不过主公说的也对,这抢亲都抢了,这仇也就结下了,大不了大家带着新人,直接缩回野人谷,凭借地势,便是袁绍十万大军攻打个十年八年也没事的,只是可惜刚刚得到的官职,刚刚起步的大好形势。 他这里胡思乱想,习珍已经催马冲了出去,对着那个头目大吼一声,还没等那个头目惊醒,一枪,便将他咽喉刺穿,尸体掉到马下去了。 他这一死,迎亲送亲的队伍当时大乱,正在这个时候,赵云已经拍马冲到了阵前,正看到这一幕情景,当时心中一惊,这下是彻底的坏了,不管这次自己能不能战胜对方,但对方的头目死了,自己的责任可就大了。 但这时候已经顾不得许多,无论如何也要打上一场,如果能将对方擒住,回到自己主公公孙瓒那里也能有个交代,于是拍马挺枪冲到了两军阵前,停住战马,用银枪一指吕鹏“何方来的贼人?某常山赵子龙在此,岂能让你猖狂?” 吕鹏正在阵前观战,突然对面阵后飞出一,员白马银枪,银盔甲的,年轻小将,来到阵前,报名声称是赵云,吕鹏的脑袋当时就大了。 三国武将排行榜,一吕二赵三典威,四关五马六张飞,这赵云可是三国时期的第二猛人,武力值绝对是爆棚,自己曾经和张飞关羽比试过,自己对武艺一窍不通,只是凭借着力大刀沉,参与关关羽战成平手,如今面对赵云,心中实在没底。 本来自己当初想象的就是将赵云收在帐下,做自己的打手小弟,结果现在好了,却成了敌我双方的仇人,不过这时候,为了自己心爱的人,说什么也要拼上一拼。 他这里想着,习珍已经挺枪上去,替自己的主公出头,对着赵云二话不说,就是一枪,结果赵云只是轻轻用长枪一拨,就将习珍的长枪挑开,习珍顺势调转枪头横少过去,结果赵云一个仰身躲过,电光石火间回了一枪,此枪如流星般瞬间刺到了习珍的面门,习珍大惊,这枪也太快了,自己只能用力的扭身才堪堪躲过这一枪。 但等他将身子刚刚做正,却不想那枪如灵蛇相仿,直接压下,正砸在习珍肩膀,习珍吃疼,哎呀一声掉头就跑。 习珍在赵云面前只坚持了三个回合就大败而逃,可见赵云武艺何其了得。 但这里也有习珍轻敌的原因在,如果再战,十个回合还是能支撑的,但也就是支撑罢了。 看到猛人赵云电光石火间便败了自己第一大将,吕鹏真的是欣喜加上心惊啊。 欣喜的是,赵云果然如传说中的那样威猛,这要是归了自己,那绝对是一把好助手,这可别跟关张一样再让刘备那猿猴得了去,想到这里,还心虚的左右观望查看,别是刘备那小子再跳出来截胡。 心惊的是,自己想收赵云,结果却是这样的一个场景,上来还没拉关系呢,结果先成仇敌了,这事情往下怎么办? 正在纠结的时候,赵云枪尖再指吕鹏:“贼人还不过来受死?”那口气,说的是那么的肯定有信心,真的是完美无比。 这时候,是不打也得打,为了心爱的人,即便是吕布在此,吕鹏也要和他拼命,吕鹏咬咬牙,一提战马上到阵前,将大刀一摆,大声吼道:“某,吕鹏吕汉强,今日便是拼却一死,也要抢了自己爱人回家,来来来,我们战上三百回合。” 第151章 吕鹏战赵云 赵云不得不佩服吕鹏的这个气势和厚脸皮,抢人家媳妇还抢的如此理直气壮,这世界上还真就有此怪人。但在心中,也佩服吕鹏真性情,若不是职责所在,说不定就成全了他。 既然一个不退,自己又不能不尽责尽职,那就打过吧。 于是赵云催马舞枪直奔吕鹏,吕鹏也从刚刚习珍与赵云那电光石火间的对战中,真正的领教了什么叫高手,什么叫天下第二,就那银枪,真的占绝了快准狠,出如灵蛇跃动,守如铁壁铜墙,现在论花活武艺,自己绝对不是赵云的对手,那就论拼命吧。 面对赵云闪电一般刺来的银枪,吕鹏干脆也不抵挡,直接抡起大刀,照着赵云就是一刀。 赵云大惊,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自己可不能平白的就这么死了,于是收枪横架,大吼一声:“开——”只听天地之间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刀枪相撞,火花四溅,声音震耳欲聋。 赵云只感觉自己双臂发麻,吕鹏感觉自己的大刀被弹起多高实难压住。 既然大刀被弹起,吕鹏趁势再次抬起砸下,赵云只能再次横架,金铁交鸣声再次在战场上响起,于是如此,吕鹏就好像打铁一般,将大刀变成打铁的锤子,一下一下狠狠的砸砍,根本就不让赵云有机会还手,这一刻,两个人其实就是在拼力气,看谁先没了力气支持。 本来赵云的武艺远远在吕鹏之上,但这时候却没办法发挥,本来赵云的力气也不下吕鹏,可是吕鹏占了先机,更加上八十斤大刀下砸的势能,如此反倒占了优势,十几下下来,吕鹏虽然累的呼呼气喘,但赵云更是双臂酸麻,额头汗水淋漓,两个人就是不动武艺,完全靠蛮力,这哪里是战场,分明就是打铁的铺子,叮叮当当震耳不断。 几十下之后,吕鹏的动作稍微缓了一下,这个几乎是转眼即逝的机会,立刻就被赵云抓住,这就是大将与庸才的区别,趁着这稍纵即逝的间歇,赵云一抖手中大枪,就如闪电一般刺向了吕鹏的咽喉。 吕鹏大惊,然而这时候的两人已经拼出了真火,吕鹏绝对知道自己论武艺是绝对比不上赵云的,于是继续耍起无赖,也不去抵挡即将刺中咽喉的枪尖,大吼一声:“我和你拼了。”很标准熟套的狗急跳墙垂死挣扎的表白,这很吕鹏。 随着吕鹏的大吼,他的板门大刀再一次夹风带火的砍向了赵云。 赵云这个气呀,在他的心里,其实是非常佩服吕鹏的勇气和对爱的执着,也不想真的杀了吕鹏,只要将他逼退,然后自己继续保护着小姐,完成自己的任务也就算了,结果发现吕鹏这小子已经疯了,根本就不顾及自己的生命,拿出了要和自己同归于尽的架势,这仗还怎么打?自己年纪轻轻的,心怀大志,带着乡里几百个乡人投奔了公孙瓒,就是要在这乱世里杀出一条血路来,成就一番辉煌的事业,怎么能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和一个莫名奇妙的人,战死在一场莫名其妙的战斗里呢? 心念电转间,只能无奈的抽回长枪,继续横架吕鹏砍下来的大刀,于是,战场上再一次响起了金铁交鸣之声,忍着刚刚枪尖打到咽喉,自己咽喉皮肤那层鸡皮疙瘩的痛痒,吕鹏就得理不饶人的,继续当他的铁匠。 吕鹏这时候那是非常得意,小样,比快,我不如你,比笨,你不如我,我就这样利用兵器和先声夺人的气势欺负你,再这样砸上个百十下,我就不信你小子不被我砸趴下,哈哈,天下第二被我干倒,那我不是天下第二啦?这下回到来世,和同学朋友就有的牛吹了。 赵云却心中凄苦无比,可惜自己浑身武艺在身,面对这样的胡搅蛮缠,真就有力使不上,而且自己由下往上,就更吃亏,看来自己一世威名就要丢在这里了。 正在两个人打铁的时候,突然车队里一道红影飞奔而来,一个清越的声音响在战场:“可是鹏哥哥吗?是不是鹏哥哥。” 就这一句,吕鹏的气立刻就卸了,抬眼望去,不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婉儿吗? 这一分神,赵云抓了机会,迅捷一枪,直刺吕鹏胸膛。 但吕鹏静然连看都没看,直接丢掉大刀张开双臂,从马上扑向了自己心爱的人儿。 在恋爱人的眼中,这个世界是不存在的,存在的只有心爱的人。 赵云大惊,猛的收住已经抵上吕鹏胸腹的银枪,由于猛出猛入,回力过大,竟然让赵云也掉下了战马,好在赵云身手敏捷,没有狼狈的摔倒。 这时候吕鹏张开双臂迎上婉儿,婉儿已经扑进了吕鹏的怀里,两个人紧紧的抱在了一起,这一生一世再也不愿分开。 “还嫁给袁家吗?”吕鹏哽咽着问。 婉儿猛烈的摇晃自己的脑袋,眼泪随着摇动四散飞扬。 “跟我私奔吧。” 婉儿就咬着嘴唇猛烈的点头,眼泪如小河一般流淌。 在双方近万大军的阵前,两个幸福的人儿就这么紧紧拥抱着,感动在自己的世界里,上万大军鸦雀无声,都被感动在他们二人的世界里。 赵云就尴尬,赵云就内疚,赵云就纠结。 尴尬的是,自己刚刚拼命,结果人家是两小无猜的一对,内疚的是,自己刚刚差点拆散了一对恩爱的鸳鸯,纠结的是,自己这差事该怎么办,继续履行职责,于心不忍,不履行职责,于公无法交代,这才是最难的。 第152章 将赵云逼上梁山 好久之后,吕鹏和婉儿分开,婉儿幸福的拉着吕鹏的手,来到赵云面前,轻轻的给赵云施礼:“多谢赵将军成全婉儿幸福。” 赵云赶紧慌忙回礼,小心的问到:“这位便是小姐倾慕之人?” 婉儿就扭头扬脸看向吕鹏,泪痕未干的脸上,是幸福的光在流动,不必回答了,这已经说明了一切。 赵云就长叹一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时候吕鹏冲赵云点头问到:“可还要打过?” 赵云张张嘴,自己家小姐都同意私奔了,抢亲剧本换成跳墙了,还打什么打,再打,那自己就是棒打鸳鸯的恶人了。正所谓宁拆十座庙不拆一座婚,这样受天谴的事情是绝对不能做的,再说了,看到小姐幸福的样子,即便是铁人也不忍再横插一手了,可是,我该怎么回去向主公交差呢。 看着有些萎顿迷茫的赵云,吕鹏笑着问到:“你这么一成全我和婉儿,将军可想过你如何自处?” 赵云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吕鹏怕赵云突然反悔,赶紧又笑着很肯定赵云的人品良心道:“如果你拆散了我们这对苦命鸳鸯,在你的良心上却不能得到安稳,这不是你做人的道理。” 赵云就长叹一声,吕鹏说的的确对,看着这一对苦命鸳鸯,终于能幸福的团聚,是个人都不能再拆散了。 “你却身负着你的主公公孙瓒,交托给你的护送小姐到对方成亲的任务,你也应该知道,这一桩龌龊的婚姻,对于公孙瓒和袁绍来说,是多么的重要,如果赵将军放了我们二人走,那你回去怎么交差?不论是从职责上,还是在利害关系上,公孙瓒大人都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想过这个后果吗?” 赵云这个苦恼啊,这左右话都让你说了,我怎么没有想过这个后果? 赵云非常清楚这段政治婚姻的利害关系,自己就这么办砸了,公孙瓒是绝对不会饶恕自己的,回去之后,自己的性命是否能保住都是两说了,但看着这对幸福的小夫妻,看着自己家小姐紧紧的搂着吕鹏的腰那幸福的神情,赵云却什么都没有说。 “还有一点,袁绍四世三公,势力遍布大汉天下,即便是公孙瓒饶恕了你,但是袁绍会饶恕你吗?为了面子和里子,他是绝对不会饶恕你的,如此一来,将军将何去何从?”吕鹏这是步步紧逼,就是准备将赵云逼上梁山,当初对许杰就是这么弄的,现在对赵云也要这么弄,现在刘备没在自己的面前,再像当初关张一样,让赵云再跑了,那在三国自己就实在是没办法混下去了。 赵云就真的茫然了,自己师从恩师学艺,十几年寒春,所为的不过就是出人头地,大丈夫成就一番事业,但就这一次,自己便成为天下人人喊打的人,还何来说男子汉大丈夫做一番事业?现在,主公那里是回不去了,袁绍也绝对会迁怒自己,如此天下追杀,连生存都成了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自己实在是能打,但是面对强悍的势力集团,其实自己的能力是微不足道的,剩下唯一的办法就是成为一个游侠,一个刀客,游走在这大汉茫茫的世界里,默默的死在一个莫名其妙的原因之下,这真的辜负了自己远大的抱负。 看到赵云迷茫,吕鹏心中大喜,将自己的目的建立在对方的痛苦之上,这是多么快乐的事情啊,于是吕鹏就很关心的给赵云提出了一个办法。“其实赵将军也不必为难,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不违背你的良心,让天下人无话可说,想不想听听我的意见?” 裹挟,那是最低等的办法,用亲情感化,刚才都敌对相见了,哪有那机会啦,那么就干脆逼上梁山,这才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 一听说吕鹏有解决的办法,赵云当时就眼前一亮,就好像黑暗里看到了明灯,三岔路口看到了指路的人,虽然这个明灯指路人可能把他带沟里去,虽然那个指路人可能直接将他指向了岔路,但这个时候他的脑袋已经短路了,哪里还想得那么多? 于是吕鹏就得意的嘿嘿冷笑,对于现在思维进入死胡同的人,你只要给他一个点子,虽然这个点子可能直接将它指向了陷坑里,但他现在必须对你感恩戴德的接受。 “其实赵将军你的任务依旧继续可以完成。”吕鹏如是说。 当时赵云惊诧,婉儿大惊,那脸上神色,就好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在她纯洁的心里,以为吕鹏因为各方的压力,而放弃了她,想到这里的时候,整个心已经坠入冰窖,两条委屈失望的泪水,再次流淌在那清丽的面容之上。 吕鹏忙连连摇手,对着婉儿深深的一个亲吻,然后笑着道:“我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告诉你,我对你的爱恋,将是地久天荒,山可以倒,水可以枯,但我不会背叛离开你。” 得到这样的承诺,婉儿再次揽住吕鹏的腰,将脸深深的埋在他的胸膛里,这样的表现,怎不让在场上万的人羡慕倾倒?即便是两千袁家的迎亲士兵,也一个个都屏气凝神,感受着这两个人的幸福。 紧紧的搂着婉儿不放,吕鹏继续对赵云忽悠道:“其实你的路很宽的,你看看,你是送亲的队伍,我是抢亲的人,你为保住你的小姐和我已经战斗了,但是这里出了一个岔口,那就是因为你小姐的原因,这场抢亲的闹剧变成了私奔的好戏!这时候,我们就再也没有打斗的理由了。” 赵云点头,认为这个逻辑很正确,很科学,但似乎总觉得哪里不对。 吕鹏打铁趁热:“但是呢,你是保护小姐的,原则上你就应该你的小姐走到哪里,你跟到哪里,至于她将来嫁给谁?只要她没嫁出去的时候,你就依旧担负着这个责任,保护你的小姐,如此一来,你的主公公孙瓒对你就只能是责怪你送亲的拖沓,却不能责怪你没有尽职尽责,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第153章 三国之套路赵云 对于吕鹏后世这种歪理学说,当时古代人的那种淳朴思想,绝对是转不过这个弯儿的,赵云思来想去,似乎这很有道理,于是就不确定的问道:“那吕将军的意思,只要我的小姐不成亲,我就必须一直保护下去呗。” 吕鹏当时兴奋的双手一拍赞了一声:“赵将军聪明,事情就是应该这样,你是负责送亲的,你管他你家小姐到了哪里?只要你的小姐没成亲,你就一直保护送下去,你就根本没有责任,不但没有责任,你的忠心耿耿的大名,将便传天下,成为世人盛赞的楷模。” 就这后面两句话,对一个年轻的赵云来说,简直是无限的诱惑,作为一个男人,能将忠义的名声传遍天下,那是用死都愿意换取的。 这时候婉儿似乎听明白了,自己的这个鹏哥哥似乎是在挖自己老爹的墙角,不过对于老爹的薄情寡义,婉儿一点对挖他的墙角内疚都没有,不过又一想不对呀,只要自己和鹏哥哥结婚,那赵云也就完成了使命,那就是说到时候赵云可以回去啦?而为招揽这个大将,那自己岂不是不能和鹏哥哥成婚?我和你私奔,不就是为和你成婚吗,不成婚,那我还和你私奔个什么劲吗,登徒子,绝对的登徒子,这不行,这绝对不行,于是马上就脱开吕鹏的怀抱,准备要和吕鹏这个登徒子好好谈一谈。 吕鹏多聪明,立刻就明白了婉儿的意思,于是,将她紧紧的揽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声的解释:“现在咱们结婚需要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你爹是绝对不会答应我们结婚的,但是,我们可以不成亲,但可以同居呀。” 婉儿当时就明白了,用粉嫩的双拳狠狠的捶打着吕鹏的胸脯,小脸红扑扑的,狠狠的啐了他一口。 劝导完了心爱的人儿,吕鹏接着忽悠赵云:“我可说明了,你不是背主求荣,你是忠义无双的保护主公的小姐,所以,你唯一的出路就是跟着我了。”说这话的时候,那是相当的理直气壮,大义凛然,而且还是一副我是为你好的表现,这当时不得不让赵云对吕鹏心生感激。 还没等他转过来想法,吕鹏就再次郑重的说道:“你保护你家小姐,你和我的关系就不是从属,所以你我之间不能以大人和主公相称,你我现在就只能是兄弟论交,我今年20,你今年多大?” 其实赵云正在为这关系而心中纠结,一听吕鹏这么说,当时心中就放下了一块大石,于是想也不想就顺口回答:“子龙今年18岁。” 吕鹏就欣慰的点点头:“我今年20,你今年18,我就是当然你的哥哥了,来来,叫一声哥哥,这事儿就定了。” 结果已经被吕鹏忽悠得晕头转向的赵云,想都没想,就顺口说了一句哥哥。 结果吕鹏打蛇随棍上,对着双方上万人马大声喊道:“诸位见证,我与赵云赵子龙将军,结为异姓兄弟,现在我就是他的哥哥啦。” 当时赵云就蒙圈了,等等,什么时候我们就结拜啦?我不过是按照世面上的习惯,你比我大我才叫你一声哥哥的,你这不是坑人吗。 结果吕鹏根本就不理张嘴就要争辩一下的赵云,直接拉着他的手,及其郑重的向三派将士宣布:“我发誓,从今以后,我与赵云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若违背此誓言,天地难容。”然后一把搂住已经彻底蒙圈的赵云:“兄弟,我的上面还有两个结义兄弟,按照顺序排下来,你就是咱们家的老四了,来来,叫一声三哥。”然后一拉身边的婉儿“赶紧叫一下四弟。” 婉儿当然知道吕鹏的心思,于是就欢天喜地的再次给赵云施礼:“婉儿见过四叔叔(小叔子)。” 看看一脸得意的吕鹏,看看盈盈下拜的婉儿小姐,再看看一群兴奋的吕鹏属下,转脸再看看一脸敌视的公孙瓒部属,一脸了然的袁绍人马,似乎现在自己是裤裆里掉进里黄泥巴,不是屎也是屎了,自己想回去跟公孙瓒主公解释,也是解释不清了,当时赵云就彻底的蒙圈中的蒙圈了,这似乎就是被逼上了贼船,但就这样上了贼船啦? 看看小姐那幸福期待的眼神,赵云突然心中一软:“为了这个娇弱的小姐,就且答应吕鹏吧。”于是躬身道:“为了小姐的平安,云,便随小姐水里火里。” 吕鹏听到赵云这样的承诺,当时幸福的差点晕过去,苍天哪,你总算是睁开眼了,完成了穿越人士的第一条守则,收牛人做小弟,做打手,自己总算是收了赵云,当然,其实赵云的这个承诺并不是针对吕鹏的,也就是说,实际上赵云根本就没有向吕鹏投诚,不过是看着小姐的面子上,保护小姐才跟随了吕鹏。 但这很重要吗?对吕鹏来说,这根本就不重要,只要自己不和婉儿结婚,那么赵云原则上就必须得继续保护着婉儿。 至于自己和婉儿结婚的事情,只要公孙瓒活着就等于渺茫,自己这次算是彻底将公孙瓒得罪的狠了,他要是能够同意自己和婉儿的婚事,那才出了鬼了。 不过没关系,现在汉灵帝已经快死了,公孙瓒希望得到的翼州牧也快泡汤了,而抢夺了他的翼州牧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心目中的亲家,袁绍,于是亲家当然变成了仇家,你想让公孙瓒再把女儿嫁给袁绍的儿子也不现实了,然后,为了争夺翼州,公孙瓒发动了对袁绍的征伐,两家打得那是水深火热,到时候谁还顾的这个女儿女婿? 再然后,公孙瓒就死了,到那时候,自己只要找个媒婆走走形式也就行了,就可以将婉儿娶到家里,那时候,主公死了,赵云当然是无处可去,也只能乖乖的跟着自己混了,这就是熟知历史人物的优势,耗吧,只要再耗上三四年,一切都迎刃而解,自己的收获将非常丰厚。 不过有件事情,吕鹏开始现在就暗暗下定决心,防微杜渐,原因是,现在的刘焉鼓捣出了州牧的职衔,然后即将心满意足的去它的益州和他的儿子经营自己的地方去了,新的幽州牧,便是厚道的刘虞,到时候那个阴魂不散的刘备,就要被人推荐给了他,被他直接封为都尉,那时候两个人再次聚首,就凭着刘备那能哭拉拢人心的道行,可千万别再截胡把赵云给拉过去,现在必须敲定跟脚,落到自己手中的肉是绝对不能吐出去的。 第154章 吃干抹净 吕鹏再次拉住赵云的手,在心中努力的想着最悲惨的事情,希望让自己能够如刘备那样泪如泉涌,感动一下赵云。 只是可惜的很,无论吕鹏想多么悲惨的东西,但想一想自己与婉儿刚刚相见时的那种幸福,就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而自己和婉儿刚刚相见的那种幸福的眼泪,是绝对不能留给别人的。 看样哭这门艺术,也不是谁想哭就哭出来的,天底下唯一一个刘备,就和自来水一样能够随叫随到,这也是一种本领,不得不让吕鹏羡慕嫉妒恨。 被吕鹏拉着双手的赵云,看着面容扭曲变化的吕鹏简直就莫名其妙,难道你还有什么套路要给我吗? 实在是哭不出来,吕鹏就假装激动万分的狠狠的摇动赵云的手,然后拉着赵云的手,面对自己四千将校,肩并肩的大声吼道:“从此以后,在我的军中,我的四弟赵云便是我,我便是我的四弟赵云,从此后,他说的话,便是我说的话,他做的事,便是我的决定,三军将士如敢违抗,当以违抗军令罪杀无赦。” 这样的军令一传出,赵云连哭的心都有了,不是因为感动,而是的确因为吕鹏的这一番话,不但他手下的四千将校听到了,就连他带出来的那一千涿县兵,还有两千袁绍迎亲兵也听的是真真切切,这一下,自己原先想保护小姐完婚之后离开的打算,也就彻底的被封死了,这贼船,上来之后,竟然让吕鹏直接开进了汪洋大海,现在再想下去,只有死路一条了。 对于吕鹏的手段目的,习珍和张燕当然欢喜无比,习珍是和赵云交过手的,即便是自己拼出全力,也绝对不是赵云二十合之将,张燕更是自己掂量了,自己绝对不是赵云十招的对手,这下自己的主公彻底的堵死了赵云的退路,让赵云不加入也得加入自己的团队,那是从心中的高兴,对于吕鹏给予赵云的承诺待遇,打心眼里认同,于是立刻心领神会的将这件事情敲死,高举武器带着兄弟们大吼:“四将军威武,我等必当遵从主公将令,唯四将军马首前瞻。” 喊得那真是声震天地,恨不得让全天下的人,尤其是公孙瓒知道,你的爱将赵云已经反水了。 什么叫逼上梁山?这就叫逼上梁山,什么叫坑人套路,这就是坑人套路。 大局已定,已经没有转圆的余地,赵云也只能接受这个结果,然后冲着吕鹏拱手道:“这一次我带出一千兄弟,等我和他们商量一下,看看如何安置。”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这一千送亲的兄弟,即便是回到公孙瓒那里去,也绝对会让暴跳如雷的公孙瓒全部坑杀,根本就没有他们的活路。 吕鹏就揽着赵云的手,大步走到那一群赵云的兄弟和袁绍接亲的士卒面前,不等赵云说话,对着他们大声宣布道:“现在公孙婉儿小姐,已经是我的妻子,你们的将军赵云,也已经是我的四弟,诸位回去,也都知道大家的结果,在这里我宣布,如果诸位加入我的吕家军,每月有一千钱的军饷,每日三餐敞开的供应,每五天有一顿肉,战争起来的时候,我绝不将诸位当成炮灰,必定与我原先的兄弟一视同仁,诸位愿意留下的,就请站在原地不动,如果不愿意留下,我立刻发给你一部分钱财,让你们回去,是去是留,但凭志愿,如果留下,你们就是我四弟赵将军的手下,我绝对不过分干涉。” 这样的承诺一出,立刻在那三千士兵里引起了巨大的反响。 在当时的大汉朝廷,已经出现了佣兵制度,每月给饷四到五百钱,然后一日两餐,供给衣物。 当然这是理论上的,等以后天下大乱,募兵便成为强制,那就是后话了。 即便是现在,上述的待遇其实也流于表面,军饷时发时不发,一日两餐,在没有训练的时候,都是半饥半饱,而只有出站的时候,才能给上两顿干的,至于衣服服装,两年要是给你一套就已经不错了,所以往往大汉的军队是这样,出站的时候旗帜鲜明,但细看去,一个个面有菜色,衣衫褴褛,和一群叫花子也没有什么区别,这就是先前剿灭黄巾贼的时候,大汉朝廷,不得不号召各氏族豪门组织团练,帮助朝廷平乱,若不然,以朝廷当时的军事实力,黄巾军绝对会闹出更大的灾难出来。 而吕鹏程诺的,每一个月一千钱的军饷,那些大家还没有看到,有或者没有也弄不明白,不过就在刚刚领军对阵的时候,四个人就可以看到吕鹏的手下,一个个红光满面气色饱满,而且衣着整齐,刀枪耀眼,这就说明他们吃得饱穿得好,在这个混乱的年代,能吃上一口饱饭,这是下层百姓最奢侈的欲望,就凭这一点,这些已经走投无路的士兵,就绝对愿意加入吕鹏的军队。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放下了手中的武器,跪倒在地,跟着乎啦啦三千将士全部愿意追随吕鹏。 吕鹏现在高兴的已经忘乎所以,这一次,不但抱得美人归,而且收了,不,现在只能算是裹挟了天下名将赵云,又吃干抹净的得了他手下的三千将士,这一次抢亲,真的是赚大发了。 第155章 吃干抹净2 回到幽州,吕鹏立刻从新整编自己的军队。 公孙瓒的兵还算可以,毕竟面对边寨匈奴,在战争中已经进行了残酷的优胜劣汰,再加上这次送亲,本来就有向袁绍这个盟友显示自己实力的目的,因此强悍者居多,老弱者几乎没有。 但两千袁绍的部下就不成了,虽然相对于大汉其他州郡兵马来说,也算是强军,但成员依旧良莠不齐,老弱病残者比比皆是,这是不能加入吕家军的,这会拖下吕家军的战斗力。 于是,吕鹏决定将这三千新兵裁剪老弱,将老弱悄悄送回根据地,分给土地农具,与原先的百姓一视同仁,这也让那些无奈才当兵的老弱欢喜。 原先习珍带的两千将士叫做虎贲营,张燕带的叫做猎狼营,这次,吕鹏直接将赵云所带三千将士去芜存菁所得两千命名为白马营。 同时,征求了赵云同意,立刻将这两千人马按照自己的军队编制,军衔与职务分家,以十人百人千人编练,在虎贲猎狼两营挑选大量什长百夫长充当这些新兵的队长百夫长,进行吕鹏的扎枪三叠阵训练,长弓暂时没有装备,那是以后的事情。 训练是艰苦的,但吕鹏的待遇也是优厚的,不但从规定的每日两餐吃不饱的伙食,变成三餐管够,而且还特意为这些新丁加了肉食以补充体力,一顿百姓只能过年才吃到的肉食,这让这些新兵立刻忘记了训练的艰苦。 位了提升士气,让这些新人有种归属感,吕鹏在根据地紧急调拨了一批当初在赵家缴获的布帛,给每一个将士做了一身新衣服。 这新衣服一穿上,整个队伍的精气神就立刻大变样,让所有的将士都生出了一种无限的归属感,原先大家还袁家军,赵家军的叫,现在,全部是吕家军。这就变相的剥夺了赵云的军权,也等于是吕鹏当初答应赵云独立成军的承诺,“就是嘛,加入了我的团队,还要另立山头,你想的美。”吕鹏如是想。 对于这样的变化,赵云只是笑而不语,也算是默认了,毕竟赵云的性格就是一个厚道没野心的,这样大家相处的也就非常融洽,尤其是吕鹏拿赵云真的当成自己的兄弟,每日嘘寒问暖,更有婉儿做着工作,慢慢的,赵云对公孙瓒的念想也就淡了。 这一日,为了继续加深自己和赵云之间的感情,吕鹏在自己的军营里,排列开小小的宴席,拉着赵云和自己喝酒,继续加深联络。 当然,你现在这个等级分明的是社会,吕鹏是不能越级,开宴的,更何况在军营里,当初为了强化军队等级纪律,同时也是为了让下级羡慕上级而努力上进,就从这伙食身上体现,什长每日饭上多二两肉,伍长每日多一碗豆酱,百夫长每天可享受额外肉半斤,至于千夫长,现在是两菜一汤,万夫长四菜一汤,现在享受这样待遇的,在吕家军整个体系里,就五个人享受,赵权吴涛,许杰,习珍张燕,自己——四菜一汤就知足了,所以桌子上的饭菜,就这标准,不过因为招待赵云,所以在食材上要好上一些。 赵云看到吕鹏如此,不由得很上深意的看了一眼吕鹏,感叹道:“将军还与士兵同甘共苦,真是难得。” 吕鹏也知道这是赵云对自己不能和士兵同甘共苦而不屑,认为自己这是和腐败的地主阶级靠拢,于是就笑着解释:“四弟啊,兵书上所说的与士兵同甘共苦,就能获得士兵的拥戴的这个结论,我是表示叱之以鼻。” 看看赵云,皱了下眉头,对自己,这个观点也是嗤之以鼻的样子,你就揽住赵云的肩膀,将他按坐在他的席位上,然后自己坐到自己的位子,继续解释:“一支军队,需要的是推陈出新,需要的是不断进取,需要的是,不断向上努力,结合与士兵,同吃同住,你让那些士兵们怎么看?难道自己,拼死拼活的战斗?最终熬上了上级官阶,结果还是和士兵一样,那还有什么意思?” 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冲着赵林比划了一下,一口喝干,放下酒杯,就继续说着自己的理论:“在咱们的队伍里,我就要树立一种与众不同的榜样,只要你努力上进,拼死厮杀而获得官爵,最起码你就会得到与众不同的待遇,为此,我还特意让那些什长,伍长每次吃饭的时候,都要坐在自己士兵的中间,表现出他的与众不同,让那些士兵对长官的伙食垂涎三尺,正所谓,要想征服一个男人,就必须征服他的胃,要想吃到好的饭菜,那你就必须拼命作战,努力争取升迁。”然后就想了再想:“看来我应该为自己的下属做个表率,好让习珍等家伙也对我的伙食眼红,嗯——”然后坚定的一拍桌子:“我决定以后不再和他们吃一样的,四菜一汤,我要加菜。”吕鹏还就是一个说到做到的性子,说到这里,就将桌子一拍,对着帐外的亲兵大声吩咐:“加菜加菜,给我加两个硬菜。” 对于吕鹏这样想一出是一出的,做法,赵云简直就是无奈的不可救药,不过细细的想想他说的道理,也的确如此。 大丈夫为国征战,是套话虚话,谁还不是想在这战争里建功立业光宗耀祖,享受世间的美味与荣耀,这时候不要,小看了这差一级的酒菜区别,这的确能从小事上激发更多人向上的心情,想当初像要是看不到,秦始皇那浩荡的车队,也就没有了,天下,楚霸王,的赫赫威名。 两个人就这样推杯换盏的交换着意见,吕鹏也绝不隐瞒的将自己的队伍编制实例,一一说给赵云听,做到了绝对的真诚相待,推心置腹,这让赵云,很是感动。 于是两个人就一个将军一个四弟的这样攀谈着,等着,酒渐渐喝得融洽了,军国大事再谈,就显得生分,为了拉近关系,吕鹏就开始和赵云聊起家常。 第156章 绑架人质的套路 提到家事,赵云就神色黯然,长叹一声,将酒杯放下:“云,自幼父母双亡,自己的哥嫂一把将自己拉扯,并且不惜耗费巨金,送自己从文学武,现在人各两地,心中实在不忍。” 一听说赵云是这样的家世,当时吕鹏就陪着嗨声叹气,但猛然想到一件事情,差点儿将吕鹏吓得一个倒仰。 你当是怎么一个事情? 原来这赵云学艺有成师满下山,回到常山之后,就被当地乡绅义士们推建为乡勇首领,直接投奔公孙瓒来了,结果在这期间,并没有被公孙瓒重用,只不过是一个白马义从军队里的小小军侯,而后来他的哥哥突然病死,于是赵云就请假回家,回来的时候,他已经错过了公孙瓒与袁绍的决战,在邺城与刘备相见,在刘备一顿眼泪攻势之下,从此追随刘备。 “不好,这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漏洞,如果赵云的哥哥病死,以他和哥哥嫂子之间那种深厚的情谊,他要是要求回家,自己是绝对不能阻拦的,如此一来,就又会被刘备那小子截胡,自己岂不是白忙活一场?这绝对不行,一定要将这种不确定因素,消灭在萌芽之内。” 想到这里,吕鹏立刻换上一副非常同情的样子,还有一阵阵深深的愧疚,对着赵云道:“该死该死,都是三哥的错。” 对于吕鹏突然来了这一出,赵云真的很纳闷:“将军何出此言?” 吕鹏就顿足懊恼的道:“你我已经是结义兄弟,你的大哥便是我的兄长,你我兄弟二人在这里吃酒快活,却让哥嫂在老家受苦,这岂不是我的错误?我现在就命人,接哥嫂过来,我们一家团聚。” 赵云连忙摇手:“我老家哥嫂颇有宅田家资,生活还算富裕,却不需要将军挂心。” 吕鹏就郑重的否定道:“四弟,那就更坏了,那就得更要将兄长接过来了。” 赵云不解:“这却是为何?” 吕鹏就解释道:“常山国(相当于郡)正是几方势力拉扯的地方,战乱频凡,黄巾余孽和流寇遍地,若是哥哥嫂嫂不过就是普通人家也就罢了,但是哥哥嫂嫂却颇有家财,而又没有强悍的武力保护,更没有深厚的大家氏族背景,各方势力正需要粮草,难免就看哥哥家是一块肥肉,而黄巾余孽和流寇,对那些豪门大族没有办法,绝对会指向这没有一点抵抗能力的殷实之家,四弟,你说这危险不危险?” 被吕鹏这么一分析,当时赵云也大惊失色,深深的替自己的哥哥嫂嫂担心。 “还是将哥哥嫂嫂接过来,他损失的那些家当土地,我的根据地都会足额补给他,在你我兄弟的保护下,才能真正让哥哥嫂嫂平安快活。” 赵云这时候也觉得吕鹏说的是非常有道理,于是点头答应了吕鹏的好意,于是赶紧写了一封书简,请哥哥嫂嫂搬家过来。 吕鹏赶紧就对着帐外吼道:“刘处进来。” 刘处已经成为对外勾连的绝对主事,闻听主公召唤,立刻跑了进来,于是吕鹏就将自己的安排交给了刘处:“记住,带足一百人马,一定要接我的哥哥嫂嫂过来,如果在路上有任何差错,你就带着你的脑袋来吧。” 面对吕鹏的如此贴心安排,赵云真的从心眼里感激这个哥哥了,端起一杯酒,第一次真诚的对吕鹏道:“小弟感谢哥哥的关怀。” 见到赵云的心终于又向自己靠拢了一步,吕鹏心情畅快的一饮而尽!但还没等酒杯放下,就看到门外刘处往屋子里探头探脑,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要说,于是吕鹏就告了一个罪,大步的走了出去,想要询问个究竟。 刘处现在归掌握全军后勤的许杰管,见刘处欲言又止的样子,许杰当然要出去探问个明白,于是也急匆匆向赵云告罪之后,追着吕鹏出来。 刘处见自己的主公和自己的顶头上司连炔而来,连忙将两个人引到没有人的避静处,对着二人苦着脸道:“我听说四将军的哥哥家颇有资财田地,常言说得好,破家难舍,故土难离,更何况这有家有业的?如果四将军的兄长执意不肯随小的过来,那可如何是好?” 刘处说的是实情,这事的确是不好办,但就在这个时候,脑海里突然闪现了一股灵光,想后世宋江为了要利用卢俊义,不惜先弄他个家破人亡,然后再充好人下山帮忙的套路,自己竟然逼赵云上梁山,那是不是就应该把事情做个完本? 没想到吕鹏还在犹豫,许杰却悄声的对刘处道:“你是真笨啊,你不会到了那里,带着你的一百兄弟,直接伴做强盗,烧了他的宅子,让他无家可归吗?” “什么?这,这行吗?”刘处就故意装作惊讶的,看向了吕鹏。 吕鹏就心中恨不得掐死他,就你那故作惊讶的表情,就出卖了你的内心!你这次回来问我们,不过就是想,我们给你背书,不过这两个人的主意正合自己的心里,于是也就假装的呵斥许杰,不过那表情在明眼人眼里,那是假的再也不能假了,于是许杰和刘处两个人就心知肚明,放下了心,这时候吕鹏突然间又想起一个人了:“你这次去常山,在往颍川去一下,将一个人的老娘不管你是坑蒙拐骗,也要给我弄回来做人质,不是,是做贵宾。” 刘处立刻小心的问道:“还请主公示下,此人是谁。” 吕鹏道:“徐庶字元直,本名福,别名徐福、单幅,颍川禹州人。因为帮朋友杀人而逃难,这次事件后,改名徐庶,现在就他老娘在家。” 刘处立刻表示:“主公放心,小的绝对不会失手。”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呢,这怎么和山寨去绑票一个味道呢,不过话糙理不糙,能把徐庶的老娘弄过来,又断了刘备的一条臂膀,这事情自己喜欢做。 刘处欢天喜地的点起人马去常山接赵云哥哥去了。 吕鹏转身往回走的时候,淡淡的对紧跟在身后的许杰道:“对于我四弟大哥的处理办法,如果有任何人传出风声去,我必取你项上人头。” 许杰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回答,“走漏风声,笑话,除了一向嘴严的刘处之外,那一百个兄弟,绝对会在下一场战斗里,壮烈的成为烈士。” 晚上的时候,躺在自己的床上,吕鹏枕着自己的双手,心中非常感到愧疚,自己怎么老是和刘备较劲呢,是不是因为当初刘备截胡自己心存的怨念? 这可能是其一,但其实更多的是一种熟知历史的阴影在作怪。自己来到汉末,转眼就是曹操刘备和孙权的三国了,自己既然有志要加入这天下争霸里去,在自己的脑海里,这就等于是打怪升级,打怪当然要可小的来,柿子当然要先可软的捏,由易入难,绝对不能先上来就去捏榴莲,扎个满手血不算,还可能直接弄残废了自己,于是吕鹏就深深的向刘备连连道歉三次,就安然睡下了。 第157章 翁婿约架 当然,这一次抢亲也得罪了天下两个大佬。 袁绍闻听自己的儿媳被抢,自己的颜面在大汉丢失殆尽,当时勃然大怒,砸了他眼前所有能砸的东西,然后用手指着东北方向:“吕鹏,本宫记下你了,此仇定当百倍千倍加以报还。”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现在实在没有时间和精力,来和一个小小的军头斗,现在那个不靠谱的灵帝病重,但他净干不靠谱的事情了,现在连太子都没立呢,正是争立太子的关键时候,现在外朝和内臣十常侍斗的是不亦乐乎,哪一方面也不敢稍微懈怠,这时候哪还那闲情逸致去对付吕鹏吕汉强。最后只能丢下一句狠话:“吕鹏,你等着,将来有一天我定然抽你的筋拨你的皮,方解我心头之恨。” 暴跳如雷的公孙瓒,真的是赔了女儿又折兵,这个倒是小事,最让他怒火万丈的,是吕鹏拐走了她最喜爱的得力大将,这真是叔可忍婶儿绝对不忍。 于是,点起一千亲卫白马义从,带着大军杀向了幽州,找吕鹏抢女儿来了,至于要是能顺带着搂草打兔子做点别的,那是最好不过了。 幽州太守得到军报,不是大惊,而是苦笑,这是怎么话说的呢,自己的爱将抢了自己的另一个大将的女儿,结果老丈人找女婿拼命来了,自己这个中间上司,却是两手空空无能为力,这事情想调节也没能力调节。 还一个,现在的公孙瓒翅膀已经硬了,眼睛只盯着朝堂大佬,根本就看不上自己这个直接的顶头上司了,要是能让他的“爱婿”揍他一顿,打打他嚣张的气焰,其实也是一个不错的选项。 于是,刘焉就对一脸痛苦愤怒还有为难纠结的邹靖道:“这事情你怎么看?” 邹靖现在是公孙瓒的大舅哥,是吕鹏的舅丈人,还是两个人名义上的上司,按照道理,自己手下的两个大将闹矛盾开打,上司是应该出面制止的,最少是调节下,要不然对上司的威信是严重的损害。 但这时候的状态是这样滴,公孙瓒根本就不吊他这个上司,更是对大舅哥表示绝对的无视,而吕鹏又深得邹靖关爱喜欢,现在一想公孙瓒对自己妹妹的态度,心中就火大,要不是自己实在是打不过公孙瓒,邹靖早就将公孙瓒揍一顿了,现在好了,吕鹏这小子不但愣头青,而且有实力,干脆,就让女婿将老丈人揍一顿,替自己出出气,于是对于手下两员大将加亲戚私下争斗这严重的事情,邹靖就对太守刘焉淡淡的道:“翁婿之间闹矛盾,那是家事,家事咱们就不要管了。” 刘焉就笑笑点头,这个借口不错,要是外面有人说自己两个上司无能,那就用这个借口来说话,人家翁婿闹家事,当然上司不能管啦,正所谓清官不断家务事吗。 不过刘焉比邹靖还是精明,也知道公孙瓒的野心,于是严格的规定,他们翁婿之间的约架,必须在城外,绝对不许在城内,那容易不但砸烂了城内,更可能让公孙瓒砸了邹靖的宝座。 吕鹏现在正搂着婉儿甜美着呢,结果正这时候,一个小吏来报,幽州骑都尉,你老丈人公孙瓒打上门来了。 得到这个汇报,当时婉儿脸色惨白,赵云尴尬,吕鹏就一脸无所谓。 自己老丈人前来攻打自己这个女婿,其实搁在谁身上都应该战战兢兢,但吕鹏是个例外,他对公孙瓒的人品那是相当的知晓,所以,爷俩个打一场架,在心理上是没有一点负担毛病的,不过这事情得征求三个人的意见。 一个是赵云,这家伙虽然被自己裹挟了,但这小子也太厚道仁义,别呆会爷俩个打架,他给自己背后来一下。 结果赵云淡淡的道:“旧主恩在,三哥坦诚,小姐命苦,某只保护小姐安全。”然后就施施然回到婉儿身后站定,目无旁人。 赵云这样的态度,吕鹏理解为是两不想帮,这让吕鹏很欣慰的感觉,虽然赵云不忘旧主,但对自己也已经没有了敌意,这是好的开始。坚冰,不是应该用锤子砸的,而是应该用胸怀的温暖感化的,只要自己的胸膛里的热血还有温度,就一定能融化了这块坚冰。 但其实说赵云在公孙瓒那里多受待见也不然。公孙瓒任人唯亲,手下大将官吏都是他的族人,外人就根本不被重视,赵云年轻没资历,更不被公孙瓒看重,从整个历史里看赵云在公孙瓒手下就没有出彩过,不是能力问题,而是不被重用问题,可谓是明珠暗投。 之所以说赵云不忘旧主,那是因为他的性格使然。 再征求婉儿意见。 婉儿凄苦道:“父亲来抓我回去,我死也不回去。”然后一脸期待的看着吕鹏:“鹏哥哥保护我。” 当时吕鹏大男人荷尔蒙分泌过剩,将这句话理解为,邹靖责任重大,是婉儿让自己打他回去。 征求已经是舅丈人邹靖的意见,邹靖直接就撸胳膊挽袖子,实话实说的怒吼:“天下哪有如此恶劣的父亲?非要毁坏女儿幸福,将女儿推进火坑。只是我年纪大了打不过他,要是打的过他,非打断他的腿不行。” 于是吕鹏的理解是,他老了,打不过年轻力壮的公孙瓒啦,这事情就得自己这个年富力强的出手,打断他的腿。 于是吕鹏二话不说,打了鸡血一般点将聚兵,准备和自己的老丈人干一架。 和老丈人干架,不是说吕鹏这个家伙无情无义,而是别有目的。 自己所有将士一万三千,再加上赵云所部,那就是一万六千了。 但自己的这些队伍虽然经过了严格训练,但训练结果没有得到真正的检验,也不知道将来自己拉着他们去抢占渔阳和辽西,以后还要和老丈人抢幽州所有权,是不是能真的派上用场,这需要检验才能做到心中有低不是。 当然,自己也经过了两场小的战斗,但那都是乡勇和流寇,战斗力根本就不成,只有和天下雄兵公孙瓒的军队打上一场,才能做到知己知彼,针对训练,所以吕鹏想利用这次双方都在围观人监督下,进行个有节制之下对阵,吕鹏就将他们设定为后世的红蓝两军的对抗演习。 第158章 翁婿对垒 站在点将台上对手下七千人马中的四千自己本部,吕鹏理直气壮的大吼:“现在,我刚刚抢回来我心爱之人,结果又有人要抢回去,兄弟们,你们说该怎么办?” 众将士一听,当然大哗,呦呵,这天下怎么大家都好抢亲这一出啦,难道这很时髦吗?不过,抢亲是咱们主公专利,只有咱们抢他们的,绝对不能让他们抢咱们的,于是一起举枪大吼:“不答应,打回去。” 这时候张燕大步上前,拱手对吕鹏道:“主公,公孙瓒大人是您岳父,如果我们与他老人家刀兵相见,恐对主公声誉有损,望主公三思啊。” 闻听此言,全场将士再次大哗,呦呵,感情这是老丈人抢回自己的闺女啊,那是你们的家事啊,这可不好办啊,我们要是帮你打了你老丈人,到后来,你们一家好了,我们的主母一个不高兴,给我们脸色看,那可就是一件天大的祸事了,于是大哗之后,便是全场寂静无声,都是大眼瞪小眼的紧紧的闭上了嘴巴。 当时吕鹏就尴尬了,呵斥了张燕:“你胡说什么。” 张燕就郑重的道:“我这是为主公好,我这是实话实说。” 吕鹏就挠头,对于张燕这个认死理真的无话可说,最后想了想,然后再次挺起胸膛,再次理直气壮的道:“现在,他还不是我的岳父,因此,我们就要打过。” 张燕就张张嘴,这理由,真的是太那啥了。 许杰似乎明白了吕鹏的心思,于是就悄悄的拽了一下张燕的衣角,满含深意的微笑着轻轻摇头。 张燕对许杰是信任的,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反正你是主公我们是部属,你是主人我们是打手,你非要打,那我们就跟着你打吧,不过,你不先动手,我们是绝对不动手的,这是原则问题。 于是,在取得了一致意见之后,吕鹏再次大手一挥,带着四千将士直接出了西门,迎战公孙瓒了。 公孙瓒是真的被气坏了,吕鹏不但破坏了自己的好事,尤其这个抢男霸女的家伙,抢了自己的大将,霸占了自己的女儿,一项强势的公孙瓒,带着他的一千白马义从,呼啸着奔向幽州城,这次他是准备谁的面子也不给,坚决将吕鹏歼灭在自己的军前,然后将女儿送给袁绍,继续自己两家的联系。 至于他开了一个大汉体制内互相攻伐,这个恶劣先河的事情,对于一向与游牧民族征伐,已经习惯于用拳头说话的公孙瓒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心理压力,在他看来,不过就是自己要和吕鹏那个混蛋打一架,只不过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当老大的是不能再次动手打人的,打架当然要用小弟了。 公孙瓒只带了一千白马义从就气势汹汹的冲向幽州,前来找吕鹏这个混蛋约架,在他看来,自己这些身经百战的一千白马义从,完全可以完虐吕鹏的所谓四千人马,原则上,只要自己的人马冲到幽州城下,吕鹏就会吓得屁滚尿流的交出自己的女儿,还有他裹挟了的自己的军队,给自己负荆请罪,然后自己砍了他的脑袋,带着大军,直接冲进幽州城,给他来个鸠占鹊巢,将刘焉这个混蛋太守直接架空,彻底的掌握整个幽州,成为幽州不是太上皇的太上皇,为将来以后自己的发展,奠定下坚实的基础,这才是公孙战不惜打破现代的官场惯例,与自己的同僚动刀的根本原因。 结果当他的队伍刚刚来到幽州西门的时候,他惊讶的看到,那个混蛋并没有任何犯错误的觉悟,竟然就在西门外,整整齐齐的列出了一片长枪的战阵,杀气腾腾的等待自己的到来。 对于吕鹏这样的表现,公孙瓒气极而笑,这只能说明两种状况,一种是年轻气盛目空一切的找死,还有一种就是,已经丧心病狂,做最后的垂死挣扎的找死。 一千白马义从排开冲锋阵型,公孙战一提战马,首先奔到了两军阵前,对着对面怒吼道:“吕鹏,你个抢男霸女的混蛋,给我滚出来。” 听到这样的评语,吕鹏就一脸黑线,看看身边尴尬的众将,自嘲的解释道:“公孙将军的评语也算中肯,我抢了他的大将赵云,霸占了她的女儿婉儿,呵呵。” 对于主公的这种近于无赖的人品,大家也只能呵呵了。 既然公孙瓒单独叫自己出阵,吕鹏也只能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去,说句实话,不管在较场上对众将士怎么样的理直气壮,真要是姑爷子见了老丈人,在心理上还是相当打怵的,但是自己的事情必须自己解决,这也是无可奈何。 磨磨蹭蹭的来到公孙瓒的面前,吕鹏无奈的拱手,然后压低了声音称一声:“小婿这里见过岳父大人。” 对吕鹏的这种厚脸皮,公孙瓒差点气得背过气去,用自己的宝剑一指吕鹏的鼻子,怒吼道:“谁是你的岳父?你又是哪个人的女婿,今天咱们就把话撂在这里,今天是有我无你,咱们二人不死不休。” 得到这句话之后,吕鹏就突然间弯下的腰身直了起来,很有底气的对着身后的众将大声说道:“看一看,公孙瓒大人根本就没有认我这个女婿,我们现在就可以理直气壮的打过。” 这一句话宣布出来,吕鹏身后的四千将士纷纷如释重负的长出了一口气——这就好办了,既然你们不是家事,那咱们就打过了再说。 吕鹏转回身,再次郑重的面对公孙瓒:“公孙大人,你与我军阶相同,你是骑都尉,我是别部都尉,原则上还要高一分,你今日带兵来到幽州,难道你是要造反吗?面对反叛,我有权利镇压你。” 这帽子绝对高大上,当时把公孙瓒气的差点跌落马下,这倒打一耙的人自己见过,但绝对没见过这样厚颜无耻的倒打一耙! 公孙瓒嘴唇哆嗦的用剑指着吕鹏:“你我本是同级,但你却抢了我的大将,裹挟了我的人马,而且还霸占了我的女儿,这个道理拿到天下任何地方评论,都让你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双方就这样唇枪舌剑,你来我往,这就有点像上古先秦时候,两国之间对称的致师,都想拿出最冠冕堂皇的理由,站在大义的最高点,争取最广泛的同情。 当然,最终辩论的结果是,牙尖嘴利的吕鹏——败下阵来。 第159章 白马义从 既然说不过公孙瓒,按照正常的规矩,恼羞成怒的吕鹏立刻决定实行自己的理论,求你,你不肯?说你说不过,打你没有办法,于是,吕鹏对着公孙瓒冷冷的道:“既然你我双方各有道理,谁也说不过谁,说不得,你我便在战阵上见个分晓。”然后就一脸悲天悯人的长叹:“可惜为了你我的意气之争,就让无数将士战死在无谓的沙场之上,你便是千古罪人。” 这下彻底气的公孙瓒在马上坐不住了,摇晃了几下,握住马鞍桥,咬牙切齿的道:“道理在我不在你,要打便打。” 于是二话不说拨转马头,回归本队,准备开战。 这不应该是两人相斗嘛?不是,那是上古先秦之战的形式,现在是什么时候,是文人都能指挥战争的年代,你还指望两个文人在战场上撕逼吗?大家都是文明人,双方斗斗嘴就行了,撸胳膊挽袖子的对打动粗,这很失掉身份,再说了,翁婿在战场上大打出手,传出去,也是好说不好听不是? 现在公孙瓒白马义从的指挥者,是公孙瓒的大公子公孙续,见到爹爹已经和未来的姐夫撕破脸,当时二话不说,立刻将手中大枪一挥,对着手下一千白马义从断喝一声:“弟兄们,为了我们的荣誉,给为冲——” 西汉末年,高桥马鞍已经出现,这种马鞍能包裹住骑手臀部并支撑腰部。有了稳定的支撑与良好平衡,骑兵能将自身与战马重量以及冲锋时的巨大冲击力传导到手中的长矛马槊等穿刺武器上,从而形成极强的杀伤力,冷兵器时代威力无穷的骑兵正面冲锋战术问世。 而公孙瓒手中最王牌的忠心队伍,就是这些配备了高桥马鞍的白马义从。 白马义从原指跟随瓒的那些善射之士,后公孙瓒在与匈奴的对战中,深深的感觉一队精锐骑兵的重要性。因此,以那些善射之士为原形,组建了一支轻骑部队。由于公孙瓒酷爱白马,因而部队清一色全是白色的战马,而部队为表达忠心,均高喊:“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因而得名——白马义从。 白马义从是典型的轻骑兵部队,有着强大的机动力和射程优势。从公孙赞能依靠长期这支轻骑部队威震塞外,并让匈奴这样的骁勇善战的轻骑“世家”闻风而逃,不难看出,白马义从无愧于三国时期第一轻骑的美喻。 随着公孙续一声令下,一千身经百战的白马义从排开宽大的横面,一起举起骑枪,对空高喊:“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赴汤蹈火,天下无敌。” 随着一阵阵整齐的呼喊,士气在一层层上升,最后一吼,热血沸腾战意高昂,有毁天灭地的气势勃然而发。 “冲击——”随着公孙续一声大吼,白马义从呼啸发动,那气势如山岳崩塌,江河泛滥无可阻挡,一千将士发起的冲锋,就好像是百万大军横空压迫,那凛然血火的气息,即便是坐在高高的幽州城头上的刘焉和邹靖,也不觉动容,身旁小吏文官,更是一个个双股战栗,面无人色。 站在城头观战的刘焉惶恐大吼:“关门,关门。” 随着他的大吼,幽州城门轰隆隆关闭,吊桥迅速扯起,将战场与幽州成隔断,邹靖的士兵也轰隆隆排在了城头,全力戒备起来。 “捉弓,上弦——”公孙续不去理会幽州的反应,紧紧盯着对面的敌阵,大声的喝令。 一千白马义从立刻尊令,抄起腰间骑弓,抽出狼牙箭,搭箭上弦张开弓臂。 弓箭在手,所有将士的眼里,对面再也不是什么未来姑爷,什么大汉袍泽,有的就是敌人,必须全力歼灭的敌人。 面对敌方隆隆发动的马蹄声,面对敌人铺天盖地的气势压迫,习珍张燕同时大吼:“虎贲,(猎狼)拒马阵,不动如山——” 两营各自两千扎枪手轰然应诺:“山——” “轰。”六百枪手上前三步,轰然单膝跪倒,长枪斜指苍天。 第二队六百枪兵上前一步,弓步蹬地,长枪架在前面兄弟肩上。 第三队挺立身姿,将长枪架在第二排兄弟的肩膀,剩下两百兄弟,死死抵住第三排兄弟的后背,一个如刺猬一般的拒马大阵转眼形成,不动如山。 这样行云流水一般的沉稳速度,立刻让公孙瓒和城上的邹靖惊讶,惊讶于吕鹏军队的训练有素,惊讶于吕鹏军队的沉稳果敢。 习珍张燕再次大吼:“长弓兵,上箭,风——” “风——”两队四千长弓立刻分作三列,长弓搭箭,拉弓斜指长空。 张燕站在队前,目测一番,自己与冲过来的白马义从有正常大汉弓箭两箭半的距离,然后突然大吼:“放——” 随着张燕这突然的命令,猎狼队弓箭手毫不犹豫的松开来弓弦,习珍听到张燕的命令,不由皱眉,两箭半的距离,这时候放出巨箭,是不会有杀伤效果的,虽然自己的长弓要比普通的弓箭射程要远,但这绝对是一种浪费。 不过张燕已经发动,自己就要配合,于是也紧跟着大吼:‘放——” 长弓兵第一排立刻松开了弓弦,一千多支巨箭飞上长空,然后在最高点略一停顿,然后飞扑而下。 张燕就死死的盯着巨箭落下的落点,却不再发布三段射击的命令。第二排第三排的弓手就拉着长弓静静的等待。 习珍尊张燕为兄,见张燕不再发动,当下也不发动第二波打击,紧咬着嘴唇,紧紧盯着巨箭的覆盖点,等待着结果。 纪律,在这个时候被体现的淋漓尽致,即便大敌当前,无令部动。这就是吕家军的军纪。 巨箭飞起,跃上长空,公孙瓒笑了。 第160章 长弓发威 敌人先用弓箭射杀阻挡自己的骑兵,这是军事常识,但等敌人的长箭飞上天空,公孙瓒就鄙夷的笑了:“还是战阵小雏啊,没经过真正的战阵厮杀,难免就心急惊恐,这样在敌人两箭半远的地方,就早早的发动弓箭,这绝对是一种浪费和无能,等我的骑兵冲到你的弓箭一箭之地,你再发箭,我就冲到了你半箭的地方,等你再发箭的时候,我就冲到了你的面前,那时候,你的弓箭已经失去了你该有的作用,剩下的就是等待我的屠杀吧。” 想这时候很快,那些巨箭已经呼啸而下,却在平常弓箭的两箭距离上落下,正好白马义从刚刚冲到,结果就在他们的面前,生成一片巨箭的荒原。 “怎么会是这样?”对巨箭的距离,战场上所有的人都惊讶的和不拢嘴巴,不管是公孙瓒还是他手下的白马义从,还是坐在城楼上观战的邹靖等人,这样的射击距离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范围。 白马义从不得不勒住战马,等待下一步的指令。 这时候,张燕突然越庖代徂的大吼:“这是敬告,若再攻击,绝不留情。” 这一声,才道出了张燕的目的,也显现出了张燕的沉稳仔细的性格,做事留一线,大家好相见,婉儿已经在实际上成为了自己的主母,公孙瓒原则上已经是自己主公的老岳父,双方早晚一家亲,如果这次兵戎相见,那以后就再也没了相见转圜余地,如果自己的这个决定能让公孙瓒知难而退,大家不要彻底的撕破脸皮,日后翁婿也好有再次和好合作的机会。 同时,这次对战,毕竟开了大汉官军同僚之间的兵戎相见的恶劣先例,即便是不能和平收场,那也不能先开第一战而授人口实,这就是张燕的大局观。 对于张燕的这次表现,吕鹏深表欣慰,看来收了张燕,自己绝对是对的,在大局观与大事处断上,绝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与习珍相比,绝对决胜一筹。 这就是为什么张燕能凭借区区一万残兵,果断屈居张牛角之下,而后收拢张牛角军心,之后接管黑山贼,最后拥兵十万,逼迫朝廷不得不招降的根本原因。 但这时候的公孙瓒已经气疯了,同时更坚信,自己的白马义从绝对有能力有实力将吕鹏这个抢男霸女的混蛋碾为齑粉,于是,对着一千逡巡在巨箭丛林前的人马大吼:“白马发动,只进不退,冲锋——” 得到主公将令的一千白马义从,再次大喊:“白马发动,只进不退,冲——”再次发动了决死的冲锋。 张燕不由暗叹一声,然后与习珍对望一眼,两人一起再次大声发令:“长弓兵,三段覆盖射击,风——” 一千长弓手立刻一起大吼:“风——”一批巨箭再次飞上天空。 又一千长弓兵上前,再次大吼:“风——”第二批巨箭升空。 第三批,第四批,绵绵不绝。 第一批巨箭落下,在还有一箭半的地方落进白马义从的冲锋阵线里,那标枪一样的巨箭,带着巨大的动能势能,铺天盖地而下,将一个又一个白马义从就像刺穿豆腐一样,连人带马一刺而穿,将人和马钉在了大地之上。 白马义从没有畏惧,继续端着骑兵弓箭冲锋,希望在敌人再次拉弓上弦的空隙,冲到骑兵弓的打击范围之内,对敌人来个白马义从最犀利的骑射,趁着敌人的混乱,充进去砍杀,到时候胜利就已经决定是属于自己的了。 但是,他们的战马刚刚继续冲出一步,又一批巨箭呼啸而下,他们引以为傲的大汉最坚固的铠甲,就好像一幅破布一样,在这样的巨箭打击下,根本起不到任何防护作用,白马义从就那么被无情的射穿,射穿。 咬紧牙关,不去看身边纷纷扑倒的袍泽,继续前冲,但让这些幸存者绝望的巨箭一批又一批的落下,一片又一片的屠杀,是的,是屠杀着勇敢的将士,在这如连绵不断的冰雹暴雨般的巨箭打击下,这些勇士的勇猛,只是让他们更块的扑向死亡。 在最后一个白马义从幸运的冲到了骑兵弓的射程之内,向吕鹏的枪阵射出一箭之后,他被至少十支那恐怖的巨箭串成一堆血肉,孤零零的堆在那巨大的扎枪阵之前,他离战斗之差一箭之遥。 战斗结速了,一千纵横边塞,让凶悍的匈奴都闻之变色的白马义从,就在吕鹏的巨箭之下,竟然都没冲到吕鹏军队的一箭之地,就全军覆没。 非要说已经接战,也不过是那最后一个勇士,对着吕鹏的大阵放了一箭,而那一箭也不过是轻飘飘的飞过去,然后一个士兵歪了下脑袋就躲过了,而这一千悍不畏死的白马义从所给敌人带来的损失也不过是那些弓手感觉双臂发麻,需要一个时辰的恢复罢了。 静,死一般的寂静,战场上,除了偶尔一些濒死战马惨嘶,就是几千上万人急促的呼吸,这呼吸声在这死寂的战场上,显得那么的恐怖。 弓箭大家都见过,也经历过,但弓箭的威力其实并不大,正所谓,十箭不如一刀,十刀不如一枪,在战场上,只要穿上盔甲,护住头脸,只要不被中奖一般被射中要害,身披十几箭依旧高呼酣战的不在少数。 但是,今日他们看到了一种恐怖的弓箭,那些其貌不扬的木棍,只要挂上丝绸拧成的弓弦,竟然就有如此大的杀伤力,只要一箭中地,无不非死既伤,即便是负伤,那巨大的创口,也绝对彻底的打掉敌人的战斗力。 第161章 威震敌胆 恐怖的巨箭,新奇而恐怖的连绵射击法,给城墙上观战的刘焉和邹靖,以及观战的幽州所有将校官吏以极大的震撼,他们一面恐惧着,一边庆幸着。 恐惧于如此杀伤力,一千威震天下的白马义从转眼灰飞烟灭,庆幸于这支军队是站在自己的一面,从此后,大家可以高枕无忧了。 公孙瓒和他督战的儿子公孙续庆幸和恐惧着。 庆幸自己没有亲自上阵,若是那样,现在自己已经成为了刺猬豪猪,恐惧着的是自己一千强悍的勇士,就在敌人的一轮轮箭雨下,竟然连敌人的脸都没看清,就全军覆没,并且覆没的如此干净利索。 现在,他们爷俩个真正算是明白了吕鹏为什么敢于那么嚣张的抢亲,为什么那么歪理邪说的和自己叫板,为什么敢于面对自己的打击报复,因为他的手中,掌握着一支远远超过这个时代的兵器,一个远远超过这个时代的战法。有了这样一支军队,现在完全可以横行幽州,一旦这支队伍经过血火淬炼,再与其强大的机会,那就完全可以横行天下蔑视一切,实力,强大的实力,完全可以让一个人为所欲为。 对面的吕鹏大阵突然爆发出两声整齐而充满自信的大吼:“山——”“风——” 不动如山,面对一千威慑边地,让匈奴丧胆的白马义从,吕鹏的枪兵不动如山。 面对呼啸冲锋的一千白马义从的勇士,吕鹏的长弓兵侵略如风,那一声声呐喊,道出了这支横空出世军队的本质与气势。 在这一声呐喊里,公孙瓒不由自主的浑身一颤,面色更加雪白。 “爹,咱们怎么办?”公孙续苍白着脸问公孙瓒。 这时候,公孙世家的千里驹,公孙瓒的从弟跃马大吼:“让我去会会吕鹏小儿,替一千白马义从兄弟讨回公道。” 公孙瓒扭头,就好像看怪物一样看向了这个万人敌的兄弟,一个再勇猛的猛士,在吕鹏那连绵不绝的巨箭打击下,也不过是瞬间消散,根本就到不了敌人的面前,公孙越不行,即便是霸王项羽也不行,战争,已经不再是猛将决定胜负的时代了,现在开始,战争的胜利,取决的是团队的合作与纪律,取决于先进强悍的武器装备。 “算了,我们走吧。”公孙瓒神情沮丧的挥挥手,调转了马头,然后顿了一下,不甘的再次回头望向了那被淹没在巨箭丛林里的一千忠勇手下,望了一眼吕鹏不动如山的大阵,望一眼傲然挺立的吕鹏,望了一眼已经人去楼空的幽州,黯然长叹,自己本来算计,以讨回女儿为借口,直接占领幽州,架空刘焉与邹靖的想法,在吕鹏的面前,算是彻底的失败了,再要看一眼幽州的机会,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这是一场都出乎了吕鹏意料之外的完胜,自己的长弓威力得到了验证,自己三段射击的阵法得到了验证,唯一遗憾的是,自己的枪阵没有得到锻炼和验证的机会,更遗憾的是,本来将准备当成一个红蓝对抗的演习,变成了一场真正的屠杀,一场汉人袍泽之间的屠杀。 对那一千为国守边,威震匈奴乌桓的白马义从勇士,吕鹏心怀愧疚,吕鹏暗暗对他们发誓:“勇士们,你们的责任将由我来代替,我会保护这天下汉人再也不会被异族屠杀抢掠,我将保护这汉人的家园再也不被异族占领祸乱,你们安息吧。” 有了这样的承诺之后,吕鹏的愧疚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人吗,就是应该学会原谅自己的错误,开解自己吗,要不然,那还不委屈死自己? 打扫战场,这已经成为吕鹏标准化的程序,谁让吕鹏还是很穷呢?当然,让勇士安息,也是情理之中。 其实,不论大汉朝廷的军队装备,还是以北方面对匈奴等少数民族的地区,装备最是精良,这也是不断战争所逼迫的,而以对付凶悍的游牧民族起家的公孙瓒,对自己掌握的军队的装备更是精中选精,在这里,却又以他的嫡系部队白马义从为军队之最。 白马义从的装备,可以用武装到牙齿来形容,首先是完整的一套骑兵盔甲,这是公孙瓒下了血本的,所以在面对匈奴的时候,将士们才得以得到最好的保护,同时,装备了在大汉当时最优质的骑兵弓弩,那简直就是匈奴人的梦魇。 高桥马鞍,也是精工细作,保证了骑兵再战马上能使出全力,长长的骑兵骑枪再配上利于近战的厚脊宝剑,让整个白马义从的攻击力由远及近,几乎达到了完美的程度。 “都给我小心的收拾起来,就连一片破碎的甲叶也不许放过,这可都是宝贝呀。” 吕鹏早就想建立一支自己的骑兵队伍,在古代,一支强悍的骑兵队伍,是面对少数民族入侵的必备武装,也是将来面对中原地区步兵的绝对碾压实力。 只不过现在吕鹏的财力还非常弱小,建立一支强大的骑兵,不管是在战马上,还是在装备上,那都需要海量的金钱支撑,一个能征善战的骑兵的费用,完全抵得上十名步兵的花销,要是建立一支能够独立作战的骑兵,最起码需要三千,这笔巨大的开销绝对是现在吕鹏不能支撑。 不过这一次好了,自己不但抢了公孙瓒的大将赵云,霸占了他的女儿,而且他还巴巴的给自己送来一千骑兵装备,虽然在战斗中,这些骑兵装备有些破损,但只要实行自己艰苦朴素的作风,修修补补,总比用金钱购买省下的太多,尤其是现在的这个时候,这些装备就是有钱你也不一定能买得到。 有了这些装备,自己就可以挤出一笔钱来购买战马,好在这里是边地幽州,只要你有钱,战马随处随时可以购买到的,到时候,自己再在边地或招募马匪,或招募善骑射者,成立一支真正的铁骑,自己的实力就会更上一层楼。 现在吕鹏已经在心中内定了这支骑兵的将领,那就是自己裹挟来的四弟赵云。 赵云本来就善于骑兵指挥,这是三国里不可多得的骑兵将领,更主要的是,将这支骑兵交给赵云,就能获得赵云更加的信赖忠诚,同时,也彻底的将赵云与他原先带过来的军队隔离开来,正所谓一举几得。 对于自己如此聪明的算计,吕鹏真的佩服自己的聪明,捏着自己光秃秃的下巴,小肩膀一耸一耸,笑得那是嘎嘎的。 第162章 上官的忌惮 四千兄弟戒备公孙瓒等彻底的退出战场,立刻发一声欢呼,开始打扫战场,这些战士们的仔细,当时就让吕鹏震惊不已。自己从来认为自己已经非常节俭了,但是和这些兄弟一比,自己简直就是浪费的需要很批痛批。 破破烂烂的盔甲被收集起,骑兵弓弩更不能放弃,骑枪绝对是个好东西,高桥马鞍必须珍惜,一千匹被射死的战马,也绝对不能浪费,战马的肉,在这个肉食极其缺乏的年代,绝对是士兵最喜欢的东西,一千匹战马,蹬皮去骨,至少能获得50万斤的肉食,马的内脏当然不能丢弃,在这些士兵的眼里,好好的清洗烹饪,那绝对是天下没有的美味,至于马的骨头,也绝对不能浪费,直接运回自己的军营,支起行军大锅开熬,熬出的骨胶,这绝对是稀罕物,在给负伤士兵补血上,仅次于天下闻名的驴胶,在后世里,那驰名天下的什么什么胶,不就有多一半是马骨头熬就的吗?马尾巴和马鬃,那更是不可或缺的战略产品。 自己放出去的巨箭也都小心的收回,虽然箭头是用废弃的铁渣铸造的,落地的时候大部分已经碎裂,但这些碎裂的渣子也被士兵小心的收回,送回根据地,万一还能重新利用呢,小家日子,绝对要精打细算,不能败家。当然,箭杆也要收回,最不济还能当柴火烧吗。 对于这些原先被逼迫的走投无路的士兵来说,一切的一切都是好东西,这样的仔细当时感动的吕鹏一脸羞愧,然后抱头鼠窜,回城去见刘焉和邹靖去了。 从城头上观战回来的刘焉,坐到书房里,端着压惊茶汤的双手还在微微颤抖,即便是身经百战的校尉邹靖,坐在那里,眼角依旧在不断的跳动。 这一场战斗,对刘焉和邹靖的冲击是无以复加的,这一次他们总算是发现了吕鹏军队的战斗实力。 欣喜之余,也开始盘算以后该怎么处置这件事情,毕竟这是大汉军队内部的内讧,本来以为,吕鹏和公孙瓒在城外,在大家的监督下,比划比划也就算了,结果吕鹏手狠,公孙瓒倔强,一战死亡上千,说起来这绝对不是一个小事情,这个能干事,敢干事的家伙,竟然直接给自己捅了这么大一个娄子,惹恼了当今朝廷两个最有实力的人物,让自己这个上官如何替他收场,如果不替他收场,会让手下其他人认为,自己不体恤自己的手下,一个给自己弄军功钱财,耿耿忠心的属下,自己若是不能保护,就会寒了许多手下人的心。 但这次吕鹏做的事情的确太过过分,自己必须要谨慎查处,给袁绍和公孙瓒一个交代,说实在话,对于上位者来说,丢卒保帅这样的手段在他们看来,是再正常不过,做起来也是得心应手,根本就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不过在这个时候,刘焉知趣的没有在邹靖的面前露出邹靖的口风,现在邹靖已经喜欢死这个感想敢干,重情重义的外甥女婿了。 送走了邹靖,刘焉叫来面色还是惨白的心腹管亏,屏蔽了其他闲杂,刘焉探出头神色严肃低沉的道:“先生,本官知道你与吕鹏交厚,请你实话实说,吕鹏除了现在的军队,可还有其他力量隐瞒?” 今天一战,刘焉绝对是被惊到了,公孙瓒是自己派出去打匈奴和叛乱的张纯和边章韩遂的,结果翅膀硬了,已经不再受自己的控制,成为卧在自己身边的一只老虎,并且想要勾连朝廷袁家对自己不利,这次干脆带着一千白马义从堵上门来,公孙瓒的心思是路人皆知的,不过是以抢回女儿为借口,窥视自己的幽州,好在自己利用了吕鹏,让他们在城外打了一场,才保住幽州不失。也的确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但这一仗却更让刘焉心惊,现在他才意思到,感情在自己的身边卧榻之旁,又出来一支疯虎,这比公孙瓒更可怕,以吕鹏总总行事,其野心似乎要比公孙瓒还要大,这时候必须要弄个清楚他的真正实力,否则卧榻之旁总是趴着一支疯虎,有如此强悍的实力,再有校尉邹靖帮衬,这绝对会让人疯掉的。 一见刘焉如此郑重的询问自己,管亏脸色更变了,赶忙辩解:“大人,属下是与吕鹏交好,但那不过是酒肉之交,根本——” 刘焉赶紧摆手打断管亏辩解:“先生不要多心,你对本官的忠诚,本官是知道的,其实我放任你与吕鹏交往,也是需要你随时能掌握吕鹏动态,这一点,你做的非常好。” 管亏这才悄悄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长长的舒了口气。然后偷眼瞄了下刘焉,略微沉思了一下道:“据属下所知,吕鹏全部的实力也就全在这里,手下也不过就这几个将校,平时闲谈,他对太守大人的提拔恩赏也是感恩戴德。” 刘焉没有打断管亏的话头,只是静静的听着。 得人钱财,替人消灾,更何况管亏的确想依靠吕鹏在以后的乱世里寻求一家安全,于是就小心的替吕鹏说话。 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管亏继续道:“若说此人没野心,也不是,毕竟都是年轻人,生逢乱世,又有人马在手,总想向上爬,但我观此子,却是一个贪财好色的莽撞汉子,若不是大人提携照顾,根本就走不远。” 贪财好色鲁莽气盛,这个评语倒是和刘焉对吕鹏的考评相差无几。 吕鹏自从回到幽州,立刻便不惜生死的攻下黑山寨,又不惜生死的灭了赵家,这种种行为,其实根本目的还是为了钱财,至于好色,那更是有目共睹,天下间,哪个男人能为一女子不惜动用大军,得罪现在朝廷里两股最重要的实力之一?这简直就是奇闻。鲁莽气盛,更是在刚刚一战里得到证实。当然,这时候的刘焉已经忘记当初自己是想怎么利用吕鹏来的。 刘焉想了一下:“但吕鹏实力强横,却也令人担忧啊,别是前门驱虎后门入狼。” 第163章 利益分配 管亏这时候也摸清了刘焉脉门,原先的战战兢兢也就没了,再次变得云淡风轻胸有成竹起来。“其实大人多虑了,现在,吕鹏必须要依靠您这个靠山,否则他便寸步难行,死无葬身之地。” 刘焉点点头,是的,现在吕鹏已经得罪了两股势力,若是没有自己保护,是绝对不能走出幽州半步的,“只是有此鲁莽之人在侧,心中总是不安,先生可有什么计策教我?” 管亏闻听,心中当时大喜,这说来说去的,倒是说到了自己和吕鹏的谋算中来,这样,要想完成两人的既定目标,却是省了一番手脚废话,当时故作沉思,然后双手一拍:“不若过几日就将吕鹏放出去,到各地剿灭流寇黄巾,若是此事完成,那还有渔阳左右北平乌桓张纯需要平定,幽州无事,便让他在外面晃荡,幽州若是有事,便召唤回来,如此一来,不但在大人手中握有一个随时能听命大人的实力,更无卧榻觊觎之忧,岂不两全其美?” 刘焉点头赞同了这个提议,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若是吕鹏有不轨,便将幽州关闭,然后让公孙瓒前来征讨,想来公孙瓒绝对乐于名正言顺的报今日之仇。 而一旦公孙瓒对自己再有不利之心,也可再次放出吕鹏与他撕咬,正所谓聪明的主人养俩狗,两支狗为在主人面前邀宠,当然就要拼命的在主人面前显示忠心,养一个,容易被狗咬了。 但转而一想,如此让人卖命,却拿什么拉拢? 管亏当然立刻提出,告诉那吕鹏,只要在外面别闯太大的祸事,自己这里就给他兜着,所缴获的,只要上缴幽州本部三层,其他皆归他自己,这样吕鹏一定能傻傻的卖命,谁让他爱财呢。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刘焉的许可,这不但是一件惠而不费,且能收买人心,也给自己带来好处,真是一举多得啊,看来,管亏还是自己的贴心人啊。 正在两个人在密室谋划的时候,门子来报,言道吕鹏求见。 对于吕鹏第一时间追过来拜见自己的举动,刘焉稍微放心了些,于是命令传见吕鹏。 吕鹏进来,规规矩矩的在门旁跪拜,口中连连告罪:“都是末将鲁莽,给大人增添了麻烦,给自己惹下祸患,还请大人周全一二。” 对于吕鹏能明白自己的位置,知道自己这个上官的重要,刘焉再次提起胸膛,先是责备申斥一番,然后再好言安抚一遍, 便搬下手令,与吕鹏出外剿匪,并给予吕鹏都督行事的符节,出外有自由决断之权,这就和公孙瓒平级了,这也算是对吕鹏的恩赏,并在内部达成君子协定,吕鹏所缴获,只要三层上缴,其他做为他养兵之用。 吕鹏再次表示了忠心之后,退出太守府,然后直接奔想校尉府衙,结果衙门前的亲兵告诉自己这个已经被邹靖府上下承认的姑爷,邹靖早就去了自己的军营,吕鹏就一咧嘴,看来自己的祸事闯大了,这是邹靖气急败坏的要去军营打断自己的腿去了,于是吕鹏就战战兢兢的跑回了自己的军营。 刚到军营门口,结果军营里的情况让吕鹏大吃一惊,只见军营里烟雾腾腾,浓烟弥漫,吕鹏还以为自己的军营失火了呢,急匆匆往里跑,却迎头撞上哭丧着脸的许杰,一见面就哭诉:“抢劫啊,这是抢劫啊。” 吕鹏的热血呼的就冲上了顶门,呦呵,这年头,一项是自己抢劫别人,还有人抢劫到自己的脑袋上来啦?还到自己的军营抢劫来啦?这也忒大胆了吧,于是立刻撸胳膊挽袖子的叫嚣:“敢抢我吕鹏?他不要命啦?看我不打断他的狗腿。” 结果烟雾弥漫里,一声玩味的声音传来:“谁要打断我的狗腿啊,还反了他了。” 于是嚣张的吕鹏立刻放下撸起的袖子,弯腰,弓背,小跑,耷拉出舌头,小心翼翼的小步跑到那个人的面前,谄媚的拜见:“末将参见校尉大人。” 邹靖就嗯?了一下撸着胡子问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吕鹏连忙改口:“将军大人。” 于是一根棍子呼啸而来,实实在在的打在了吕鹏的肩膀上:“好好想想,到底应该叫我什么。” 看到搂着邹靖一支胳膊,幸福的小脸双红的婉儿,吕鹏恍然,立刻欣喜的改口:“舅舅。” 邹靖就舒服的,心满意足的玩弄着手中的木棍:“着还像话,记住了,虽然你我是这个关系,但也不要忘记了上下尊卑级别,别人前人后的叫我舅舅,否则,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吕鹏这个蒙啊,不叫你舅舅你打断我的狗腿,这叫了,还要打断我的狗腿,你这不是乱命吗。 结果邹靖横了他一眼:“怎么?不服吗?” 看看再次挥舞起来的木棍,吕鹏赶紧点头哈腰的回答:“服,服,非常的服。”然后看看邹靖,小心的问道:“那个舅舅大人,您到我的军营可有什么公干?” 邹靖就漫不经心的点点头:“你这一战,其他缴获也就算了,但你缴获了几十万斤马肉,你是吃不完的,放坏了实在是可惜,我拿些也给我手下的兄弟改善改善伙食。” 噢感情是打秋风来了,不过得到邹靖承认自己这个外甥女婿,给点就给点吧。 结果不大一会吕鹏就后悔了,因为这哪是一点点啊,邹靖直接是倾巢而出,他手下五千将士一起出动,那简直和蝗虫一样,什么马肉马的内脏马骨头,那是一个个吭哧吭哧的往自己的军营里搬啊。 这时候,看到一个自己的火头军坐在地上拉着一个马腿哭喊:“不带这么欺负人的,要想吃肉,你们自己缴获去啊,怎么就这么欺负我们啊,你到是给我们留一点啊。” 结果那个邹靖手下就理直气壮的抢过那块马腿,笑嘻嘻的回答:“打仗缴获?我们不如你们啊,但你的上司不如我们的上司啊,现在我们的上司是你们的上司的舅舅,看看,舅舅拿外甥点,你还敢阻拦吗?”说着就抱着马腿飞也似的跑了。 直到邹靖的手下搬去了一半马肉马内脏,他的军营里也飘出来浓烈的肉香和士兵的欢呼,邹靖才心满意足的施施然背着手踱步而去。 看着狼藉一片的营地,吕鹏对着邹靖的背影咬牙切齿的道:“强盗,老强盗——” 结果邹忌脚步一顿,背在身后的木棍嚣张的摇晃了几下,吕鹏立刻低眉顺眼的谄媚笑道:“舅舅大人慢走,没有了再来拿。”然后悄悄的扇了自己一个嘴巴:“我这不是犯贱吗。” 第164章 兄弟团聚 看着心满意足的舅舅带着大批的东西离去,看到自己的鹏哥哥吃了苦瓜一样的面容,婉儿蹦蹦跳跳的过来,一把揽住吕鹏的胳膊,甜蜜的扬起脸看着他:“舅舅最疼我了,你就给舅舅一点吧,不要生气了嘛,不要生气了嘛。” 在这巨大的杀伤效果里,吕鹏骨头都酥了,痛苦的心立刻得以抚慰,低下头,满带歉疚的道:“刚刚我在城外与未来的岳丈大人打了一场,你不怪我吧。” 婉儿就笑着回答:“只要没伤着我家爹爹哥哥就好,我不怪你。” 这就是小女儿顾家的心,至于她没有因为吕鹏杀了上千他爹爹的手下而恼怒,这倒不是说婉儿心性狠毒,实在是她处在的这个社会环境使然,在这个时代,上位者视属下为邹狗已经成为一种从骨子里就养成的习惯,也怪不得婉儿。 得到婉儿的原谅,吕鹏的心就好受了,于是就揽着婉儿往自己简陋的衙门里走,刚刚走几步,身后就追来了一个营门执星官,在吕鹏身后禀报:“启禀主公,营门外有张大爷,苏二爷求见。” 吕鹏闻听,当时大喜,拉着婉儿转身就往营外跑,来到营门外,就看见笑眯眯的张士元苏双两位哥哥站在那里,身后是一溜长长的大车。 吕鹏欢喜异常的拉着婉儿给两位哥哥引进,然后双双拜下:“小弟(婉儿)拜见两位哥哥(伯伯)” 张苏二人赶紧上前,拉起小弟,虚扶起婉儿,然后歪着脑袋仔细的打量小两口,越看越是喜爱,看的婉儿一阵娇羞红润,低下了小小的脑袋,两个哥哥不由得哈哈大笑。 “好一对珠联璧合的玉人,好一个天作之合的佳偶。”两个人连连赞美。 这时候,许杰上前,向这两个大媒人施礼之后,笑着道:“主公,难道你一见到自己的两位兄长,就都要别人提醒你请兄长进屋才能明白吗?若是总是这般慢待,那以后兄长怎么还愿意来你处相聚。” 吕鹏就一拍脑袋,怪罪自己道:“都是高兴的脑袋短路了,赶紧进军营屋里说话,外面冷着呢。” 几个人就哈哈大笑往军营里走,走到军营前,吕鹏对那个执星官嗔怪道:“记住了,以后我大哥二哥来,立刻带到屋子里去,再让我两个哥哥吃土喝风,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结果这个执星官当时就梗起了脖子:“军规是主公您规定的,天王老子进营业必须验明通报。” “呦呵,你还跟我犟嘴,那校尉大人来抢我们东西,你怎么不将他拦在外面?结果让我损失严重?” 结果这个执星官再次梗起脖子道:“校尉大人是我们的直接上司,算起来,这个军营业是他的,难道我还要揽住我们的大帅吗?这与理不和。” 吕鹏就张张嘴,然后撤下直接腰间的一个小小的玉佩:“给你这个犟驴。” 这个执星官就笑嘻嘻的接住,然后躬身施礼:“谢谢主公赏赐。”之后,就骄傲的站到了营门前。 看到这个小小的插曲,几个人一边往里走,两个哥哥就感叹吕鹏的治军严整,有大将细柳营周亚夫的风范。 结果许杰就小声嘟囔:“要不是他当初拨了景帝面子,怎么能闹的被处斩?哼。” 吕鹏当时被噎的是不要不要的,当时只能对这个什么事情都往阴暗里想的家伙哼里一声。 几个人进了吕鹏的衙署,还是请大哥上座,然后吕鹏吩咐随从请四弟赵云过来见过两位哥哥。 在等待赵云过来的时候,吕鹏就显摆的向自己的两个哥哥介绍自己怎么逼迫裹挟赵云的整个过程,当时说的那是兴奋异常,特有成就感。 张士元和苏双听着眉飞色舞的吕鹏介绍,不由得一阵摇头苦笑,天下之间兄弟结拜很常见,但是代替别人结拜,这可真就是稀了奇了!不过看着吕鹏的意思,似乎这个默默无闻的,赵云,的确是一个难得的人才,所以也就替吕鹏高兴,倒是真的期待,看看这个被三弟夸的天上哪有地下难寻的四弟,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才。 正谈话间,就听,大堂之外靴声囔囔,一个俊秀挺拔,脸上带着淡淡的沉稳英气的年轻小将大步走了进来,随着他的步入,大堂似乎突然一亮,站在堂前的那些彪悍的士兵,就突然显得非常渺小,站在那里,如山似岳,自然有一股英气勃发让人心生敬畏的感觉。 吕鹏立刻跳起来,上去拉住赵云的手:“行了行了,别摆pos了,快快上紧,见过大哥二哥。”然后还不忘记在赵云的耳边,小声的鼓舞:“咱这两位哥哥可是天下有名的财神爷,你要是让他们高兴,见面礼那是大大滴,你的明白?” 说实在话,吕鹏派过来的人告诉自己,自己的大哥二哥来了,赵云心里是相当别扭,虽然现在他已经被逼上梁山,坐上了贼船,也因为李鹏积极的接自己的哥嫂过来,让自己的心向他靠拢,但那不过是一点好感而已,还真没到甘心情愿的和吕鹏结拜的地步,至于什么大大的红包,赵云更是不放在心上。 不过赵云是个厚道人,是一个一心想着别人的人,是一个纯粹的烂好人,看到吕鹏上串下跳满脸的欣喜,也就不愿意别了他的面子,于是走到张苏面前,深深的施礼:“云,见过两位哥哥。” 这样的称呼是有讲究的,阅人无数的张苏立刻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弯弯绕,这绝对是自己的三弟,强拉硬拽让人上贼船,不过这个时候可不能捅破这个窗户纸,两个人必须锦上添花,帮着自己的三弟把这贼船开到深海里去。 于是两人连忙站起,紧紧的拉住赵云的手温言抚慰,同时,越看心中也是越喜欢,真的为自己三弟能裹挟了这样的人才感到由衷的高兴,于是二话不说,一面一个拉着赵云坐在了自己两人中间,张士元笑着道:“我真的没想到,我竟然有这样的福分,又有了一个四弟,初次见面心中无限欢喜,正好我给你的三哥打造了一身亮银铠甲,作为新婚贺喜之礼,就当做是四弟的见面礼。” 苏双也紧紧抓着赵云的手,心中充满喜悦的道:“本来我也想给三弟赠送一匹白马,作为新婚贺礼,这次就转赠给四弟了。” 听到这话,赵云连连推拒,吕鹏立刻跳起来反对:“两位哥哥真的不厚道,怎么能拿我的东西送别人人情?” 第165章 赵云投效 赵云对两个所谓的借光哥哥的见面礼,在心里还是不愿意承受的,在他看来,自己和这三个哥哥还没有到那水乳交融,不分彼此的地步,于是连连推拒。 但是当大家走到堂前,赵云看到牵过来的那匹神骏的白马的时候,看到两个仆人,手中托盘上那一套亮银盔甲的时候,眼睛就再也挪不开,所有推拒的话,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对于一个武将,医生绝世的铠甲,一匹神骏的战马,就好比是后世,一栋昂贵的别墅,还是带花园的那种,一辆顶级的跑车,还是绝版定制的那种,那都是男人的最爱,是谁也挡不住这样的诱惑。 尤其是看到牵到堂前的那神骏的白马,当时让赵云身不由己的跑过去,用手轻轻抚摸白马的鬃毛,似乎那白马也相当与赵云有渊源,黑宝石一样的眼睛打量了一番赵云之后,就用他的脑袋轻轻拱着赵云的胸膛,打着亲密的响鼻,亲昵无比。 赵云一时性起,抓起身边的银枪,也不用被上马鞍,也不要笼头缰绳,飞身上马。 那神骏的白马,竟然神情舒畅,立刻围着整个军营翻蹄飞奔,一人一马就如一道闪电,刹那间划过这黑沉沉的夜空,让所有的人无不扬声欢呼。 一人一马飞奔的性起,赵云在战马上,施展开来他独门的枪法,那更像蛟龙闪电,银枪闪动起一朵朵让人炫目的鲜花,迸发出无可匹敌的气势,让军营里几千将士看的是如醉如痴。 张士元和苏双更上拍红了巴掌,喊哑了嗓子。 吕鹏这一次算是真的领教了赵云的武艺,一阵阵后脊梁发凉,想当初自己,若不是占据亡命的先机,人家赵云手下留情,自己现在绝对是浑身摔死一样倒在一堆黄土里,天下第二与天下第三(自封的)的区别,那差距绝对不是一星半点。 一人一马在校场上飞奔狂武接近一个时辰,这才尽兴,白马冲到众人面前,稀溜溜长啸一声,收住四蹄不动如山,稳坐在战马之上的赵云飞身下马,依旧是气不长出面不改色,沉稳的走到张苏二人面前,满含感激的冲着二人无比真诚的深深一礼,这让吕鹏相当嫉妒,自己费了千般心思,竟然不如自己两个哥哥的一马一脚甲。 其实,他哪里知道,张苏二人阅人无数,最懂得收服人心投其所好。 张苏二人跑上前去,死死的抱住赵云,连连称赞,然后拉着赵云直接坐到了主位,这倒是冷落了吕鹏,不过吕鹏,却非常欢喜,看来赵云的心又向自己兄弟靠近了一步,自己坑蒙拐骗也算是值了。 “大哥与你二哥这次前来,是专程向你道喜的。“张士元充满溺爱的看着自己的三弟和婉儿。 “两位哥哥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我和婉儿的事情?” 张士元就骄傲的哈哈大笑:“情义无双的吕鹏,为了真爱,不惜得罪天下最有权势的,豪门,这样的壮举,已经传遍北地,为无数英雄感叹叹,让无数女儿倾心,三弟,不久的将来,你的这个情义无双的大名便会传遍大汉大江南北,让人无不感叹一声真汉子,真英雄。” 吕鹏就幸福地搂住婉儿,恬不知耻的谦虚“应该的,应该的。” 这时候,张士元再次向手下吩咐:“赶紧将给未来的弟妹的礼物承上来。” 跟着来的管家赶紧跑出去,不大一会儿就带过来一遛马车,呈上了一份厚厚的礼单。 大手笔,要说这有钱人出手,绝对都是大手笔,别人送礼,都是论担,有钱人送礼竟然论车,而且还是一溜大车。 看到那礼单上各种新奇百怪的礼物,小女子早已经在吕鹏和礼物之间做出了选择,小蝴蝶一样的飞奔出去,在那些大车上爬上爬下,不断的发出一阵阵的惊呼:“我喜欢这个,我还喜欢那个,我什么都喜欢。” 于是宽厚的张士元看着蝴蝶一样的婉儿身影,就抚须开怀大笑,眼里充满了怜爱。 酒宴摆上,这次没有了狼虫虎豹,确实马肉全席,推杯换盏之后,吕鹏向两位哥哥一个弟弟,道出了自己与管亏你商定的,霸占潞县为根基的计划,这立刻让其他三人激动不已,热血为止沸腾,根基虽小,但这毕竟是未来发展的基石,有了这个基石,何愁没有更广阔的空间? 吕鹏冲着二哥苏双道:“这一次我歼灭了公孙瓒的一千白马义从,缴获了将近一千套的骑兵器具,因此上我想请二哥,上赛外给我选购一千匹最好的战马,我要组建一支幽州最强悍的骑兵,二哥可能帮得上这个忙?” 一千匹战马,按照当时的价格,每一匹都在两到十万钱之间,一千匹下来,最少也要五千万钱,这绝对是一笔不菲的数目,拿着这个钱,完全可以在皇帝手里买了一个刺史的爵位,但在座的诸位,却没有一个心疼犹豫,当然吕鹏也没有提到钱的出处,苏双也没有提钱的这个字,只是淡然一笑:“哥哥的本行便是贩运马匹,这件事情就包在哥哥的身上。” 吕鹏就点点头:“一旦战马凑齐,我准备将这支军队命名为白马军。”然后朝着赵云拱拱手,给他一个大大的挂在月亮上的画饼:“我将将这支骑兵部队,交给四弟带领,当然现在还是小规模的,等以后哥哥有了更多的本钱,我将为四弟打造出一支三千,五千,乃至十万骑兵虎狼,让四弟驰骋天下,征战八荒。”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信任啊,当时感动的赵云浑身颤抖,眼圈微红,站起身来给吕鹏深深施礼:“三哥放心,小弟并将这一支虎狼,打造成天下无双之军,追随三哥征战天下,成就万世英名。” 张苏吕鹏这时候才真正的感到欣慰。 吕鹏也不由得激动起来,自己砸下去千亿资本,总算换来赵云的真心投效,叫了一声自己三哥,但在心中却无比得意,这个买卖值。” 第166章 出兵潞县 在送走了俩个哥哥的当天,刘焉的命令就下来了,出兵潞县,因为幽州府刚刚接到了一个战报,渔阳郡的潞县被黄巾余孽攻破,县令被杀。 这是一个大事情,县治的失陷是绝对隐瞒不住的,对自己的官场仕途有着绝对大的打击,而最紧要的便是这潞县实在是丢不得。 潞县狭长,向南越过泉州(非比泉州)边界紧邻大海,有鱼盐之利,现在盐铁专卖,潞县的煮盐这块,几乎占了幽州税赋的两层,尤其在这天下土地几乎兼并一空,大家氏族不再纳粮的情况下,潞县的盐业收入可就是幽州的重中之重了。 现在唯一能补救的办法,就是必须抢回潞县,恢复大汉统治。 杨凤得到吕鹏的指示,回到野人谷根据地之后,就招来自己剩下的那700精兵,对着他们道:“现在,我们在迷茫里总算找到了明主,同时,我们也不再是贼了,只要这次完成好主公交代给我们的任务,我们就是堂堂正正的官兵,上可以面见祖宗,下可以面对儿女,所以这一次,我们一定要干得漂漂亮亮。” 中国的百姓就是这样,在不是万般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是绝对不会走造反和做贼的道路的,因为中国人一直信奉着祖宗传下来的一个信条,饿死不抢劫,穷死不偷窃。 所以在这个世界上,就出现了比外国要奇葩的一件事情,那就是中国啸聚山林的人,人人都有个绰号,而绝对不以真姓名示人!这倒不是说中国人心机深沉,为了隐瞒身份,而是在他们内心深处,对这两种罪过是深表愧疚的,他们不是愧疚被自己祸害的百姓,而是愧疚与自己的祖宗,在中国的祖训里,做强盗和造反者,除了成王者之外,不能入祖坟的,当然,成王者入祖坟,那也上小的逼迫老的,那绝对上一种无奈。而不能入祖坟,这是一个最大的惩罚,就等于让他没有了根。 从这一点上,完全诠释了什么叫成王败寇。 杨凤当初被生活所迫,加入了黄巾军,参与了这场声势浩大的造反,按照现在的话说,在他的骨子里是没有做一个革命者的觉悟的,不过就是想和他的兄弟们活下去,为了一口饭吃活下去。 当黄巾军走向末路的时候,杨凤就开始鼓动自己的头领张牛角,打痛官府,其目的不过就是一个以战促和,让官府拿自己没有办法之后,和官府进行谈判,最终接受招安,洗白自己的身份,将来自己能够在闭眼的时候得入祖坟,面见列祖列宗。 和张牛角的目的没有实现,但是遇见了吕鹏,让他的所有计算轻易实现,这一次自己的主公交给自己的任务,一定要完成得漂漂亮亮,然后堂而皇之的成为官兵的一员,主公已经承诺,这件事情完成得好了,那就是一个军侯的职务,在当时也算是一个官员了,在他老杨家,也是祖祖辈辈最大的官级,完全可以光宗耀祖了,。 “这一次主公交给我们的任务,就是骚扰潞县,逼走那个死赖皮的县令,换上我们自己的人,为我们的未来打造一片坚实的基础,这件事情非常重要,所以,这件事我们必须做的漂漂亮亮。” 这时候杨凤的副手接口道:“军候大人,一切就听你的吩咐,反正我们这700条生命都是你给的,要不早就死在了战场之上,现在,我们可以战死,因为我们已经可以名正言顺的向祖宗们告诉,我们是堂堂正正的官兵,不再是贼。” 700多个汉子一起轰然响诺,为了一个能在祖宗面前坦然说话的身份,即便舍弃了这身皮囊也在所不惜。 看着群情激奋的部下,杨凤狠狠的一锤桌子道:“当初主公的吩咐是让我们骚扰潞县,逼走那个赖皮县令,我决定,干脆我们直接拿下潞县,杀了那个县令,以为一劳永逸。” 这个大胆的想法,就有点让大家担心了。 自从黄巾乱起,各地纷乱,无数县城也都开始加强城防,这个潞县的县令虽然老而昏聩,但越老越怕死,于是,强令百姓服从徭役,将潞县城墙加高加宽,在这其间,也不知道让多好百姓家破人亡,也不知道这个昏聩的县令在这其间又捞了多少民脂民膏。 现在潞县城墙坚固,仅仅凭借自己七百兄弟,若不假借其他人手,那就是想也别想攻破。 杨凤却是一笑,然后胸有成竹的道:“潞县虽然城高,但在我看来不过是一个腐朽的烂栅栏,只要我一脚下去,立刻就会轰然而塌,根本就不足虑。” 于是一群兄弟纷纷询问办法。 这时候杨凤就神秘的道:“在我等随张牛角进入黑山寨的时候,张牛角曾经发出消息,等我等养精蓄锐之后,就攻打潞县以为根基,因此,潞县县令早就闻到风声,那怕死的家伙就开始要求各地豪强派出一定数额的奴仆家丁,协防县城,但这老家伙贪财吝啬,让人家出人,还要人家出钱自备伙食,这一来,弄得当地豪门根本就没人理会,更不愿意出人出力,于是,就在前几日,不得不让潞县百姓签丁,规定每家有男子两人,必须出一人应役。” 听说这事,一个属下当时眼睛一亮:“您是说,我们混进城去,然后里应外合?” 杨凤笑着点头:“这个兄弟,你太聪明了,我们就趁着应役的由头,混进县城,里应外合就不必了,我们直接攻占县衙,杀了那县令老儿岂不省事?” 大家闻听,都大呼高妙,这时候那个稳健的属下却再次提出了问题:“当地应役的,可都是有户籍的,我们都是外来人,哪里有户籍?没有户籍证明,我们是混不进县城的。” 杨凤哈哈一笑:“要个户籍还不容易,大家可要知道,我们的根据地野人谷就在这潞县,要不也不至于弄出这一出,在我们根据地的百姓里,潞县人还不是多的是,我们拿了他们的户籍,来个冒名顶替,岂不便利?” 大家这才恍然,事情的确就是这么简单吗。于是,一个个兄弟立刻摩拳擦掌细心准备去了 第167章 计划开启 办法想出来了,杨凤不敢怠慢,赶紧向赵权和吴涛请示。在根据地里,吕鹏不在,军事上的行动需要赵权这个军事总队长批准,民政上需要吴涛配合,这两个人就是根据地里的一文一武,没有他们两个人的点头同意,任何人是不能调动一兵一卒,动用一民一夫的,杨凤已经归顺,所以他以及他的手下都归赵权管辖。 得到杨凤的详细计划,赵权和吴涛非常欣喜,立刻点头批准,吴涛在自己的百姓中间,立刻就筹集了足够的户籍,并且安排一个村的里正,许以重金,带着杨凤他们直接赶到潞县应役。 潞县的县令孙淼,本来是直隶的一个小世家的子弟,走了门路,被征辟为茂廉,最终被丢到幽州渔阳郡潞县做个县令。 渔阳的潞县紧邻大海,虽然在整个大汉来说是偏僻荒凉的地方,但是这里却产食盐,这是一种得天独厚的财富,所以这个孙淼就因祸得福,很是在食盐这方面为家族捞取了不错的好处,看看自己能力也是平庸,也没有上进的希望,于是就死死的守住这潞县职务,死皮赖脸的不动,这一干就干到了今年的75岁。 人生七十古来稀,这么大的年龄,在整个大汉帝国也算是凤毛麟角,但好在这时候没有退休制度,只要你不被上级撤换,基本一直可以干到老死为止,于是他又弄出一个德高望重来继续把住这个职务。 黄巾乱起,天下汹汹,幽州也不是世外桃源,尤其这个潞县还连接着幽州和青州,更是战乱频仍。黄巾覆灭,但被打散的黄巾军却流落各地,落草为寇,反倒让各个地方更加混乱起来,于是,这位孙淼县令便开始不遗余力的修缮增强自己的县城城防,并且向周边的世家征募家丁奴仆钱粮,死守这个县城,其实也就是守住自己的金饭碗。 只是可惜,这个孙淼出身地位低微,周边那些世家豪族,连太守都不屌,何况你一个小小的县令,没奈何,就开始征募乡下的百姓,只可惜,现在乡下百姓几乎逃散一空,这征募令已经发出一月有余,所应募者也不过是寥寥无几,真的是连他的眉毛都愁白了。 这一日正坐在堂上愁眉不展,守城的一个衙役突然兴奋的跑来,欢天喜地的告诉他:“县城南河五村,为响应县大老爷征募的命令,特组织了七百乡里的丁壮,赶来县城协防,恳请县大老爷,发下令打开城门,放这些丁壮进来。” 现在天下不太平,各地的城门都有严格的规矩,就比如说这潞县,每日只开城门两三个时辰,出入一伙不得多于五人,还必须有官府颁发的路引,以防止贼人趁虚混进来。 一听说来了七百丁壮,孙淼立刻来了精神,不过还是小心为上,于是就问这个衙役:“来人可有当地的里正乡老带领?” 衙役赶紧称是有。 孙淼就吩咐道:“你先用箩筐将这里正和乡老提上来,让他们带着户籍证明来见我。” 这个衙役答应一声,赶紧飞奔出去,就在城上坠下箩筐,将带头的一个里正两个乡老拉上城头,然后带到了县衙。 县令孙淼认识这个里正,毕竟往日崔克粮草税赋的时候,是由他们负担,多有交道,尤其这个里正,想当初他完不成自己交代的任务,自己还打过他的屁股板子,看来这次是学乖了,别的地方不见来人应役,只有他这几个村子办事,看来还是打的少了,以后要多打,让这帮家伙对自己产生畏惧才是。 懒懒的坐在上头问了几个问题,也没见有什么纰漏,于是就命令手下,放这七百精壮进城,自己要在县衙门前的广场校阅,不能让他们空额隐瞒。 这事情正是杨凤求之不得,于是带着自己七百兄弟来到了县衙广场,老眼昏花的县令和县尉出衙检阅,对这七百真正的青壮非常满意,很是夸奖了一番。 这时候,杨凤大步上前请见,孙淼也是讲话上瘾,于是同意,结果杨凤上前,猛的揪住县令孙淼的衣领,在怀里掏出暗藏的短刀,一下刺进了孙淼的胸膛,结果这个孙淼还没闹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稀里糊涂的死了。 杀了孙淼,杨凤站在台阶上冲着自己手下兄弟大喊一声:“兄弟们,跟着我杀贪官。”第一个冲进了县衙,七百兄弟各个奋勇争先,立刻就将县衙血洗,然后提着孙淼和县尉的人头冲上大街,到处呼喊:“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口号,以表明身份。 一时间百姓混乱奔跑,各个买卖关门闭户,等待一场杀戮劫掠的到来。 结果这次黄巾贼与往日不同,没有对百姓进行裹挟,也没有对商户进行抢掠,只是杀了衙役官吏,直接占领了县城。 七百人占领一个县城,简直就是一种儿戏一样,但这种儿戏对于幽州来说,却是一个巨大的震动,因此,刚刚抢亲回来的吕鹏立刻就被太守刘焉和校尉邹靖召唤过去。 吕鹏屁颠屁颠的跑到太守府,刘焉直接吩咐:“这一次,你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将潞县县城抢回来。” 吕鹏就信誓旦旦的答应下来,结果刚刚辞别要走,邹靖却黑着脸对吕鹏道:“把婉儿交出来。” 吕鹏正和婉儿如胶似漆呢,怎么舍得?当时就支支吾吾。 结果邹靖大怒,就在太守府,抢过一个衙役的水火棍。 吕鹏立刻抱头鼠窜,乖乖的将婉儿交给了邹靖,邹靖就拉着婉儿的手直接回了自己的府邸,在晚上吕鹏想要和婉儿会面的时候,邹靖直接给予拒绝:“未成婚礼,不得相见。” 于是,吕鹏就只能在赵云的帮助下,扛着梯子,趴在邹靖的后院墙上,抻着脖子,声嘶力竭的和院子里的婉儿说悄悄话,于是,就诞生了脍炙人口的墙头记这狗血的剧目。 在出征的时候,吕鹏就捏着下巴想,是不是这次再次来一个私奔。 第168章 潞县到手 大军出征,吕鹏是要带着赵云的,小弟收过来,就是要用的吗,现在赵云已经承认是自己的四弟了吗,结果忠诚到有些死心眼的赵云很严肃的告诉他,自己的任务是保护小姐安全,小姐在哪里,自己就必须在哪里,坚决的拒绝了吕鹏这个三哥的邀请,这让吕鹏很受伤,好吗,感情自己拐来的赵云,真的是忠心耿耿的过了头,如果是这样,那自己岂不弄来一个白吃干饭的虎将?这买卖似乎是陪了。 好吧,好吧,那你就保护你的小姐吧,等将来,你的小姐是我被窝里的人啦,你也就是我的人啦,吕鹏如是想(这的确很暧昧啊) 征讨潞县“黄巾贼”其实就是一个过场,当大军出发的时候,杨凤已经带着七百兄弟直接搬空了潞县县衙孙淼的家产,直接回到根据地去了。 既然孙淼已经死了,潞县还要一个新的县令施行治理,眼热的人那是蜂拥而至,于是,刘焉秉承皇帝都做的事情,上行下效,在接受了一个豪族举荐出来的子弟超过国营牌价厚道的价格之后,命令这个家伙走马上任。 结果很不巧,这个县令走到半路,突然杀出一股流寇,直接杀了这个倒霉的家伙然后扬长而去。 于是,刘焉再次得到了一笔不菲的收入之后,又一个官员上任,结果半路遇到了大虫,也就是老虎,连人带奴仆都给吃了,就连他带的行囊也一并吞了。 好吧,那就再派,不过这次,这个家伙学奸了,雇请了大批的人手保驾护航,浩浩荡荡的来到了潞县上任。 这次一路倒是安全,没有流寇也没有遇见大虫,进了潞县之后,与吕鹏交割了县城,然后吕鹏带着人马浩浩荡荡的回到了幽州。 结果吕鹏屁股还没坐热,墙头还没爬到一半,就接到太守紧急手谕,说是潞县城外黄巾贼汹涌,还要吕鹏去恶战。 于是,吕鹏再次申请了三军犒赏,带着手下众将,大军浩浩荡荡的继续出征,当然很可惜,自己的大军还是晚了一步,潞县再次陷落,县令再次被杀,等大军赶到的时候,经过一场“恶战”黄巾贼弃城而去,于是,潞县再次得到光复。 刘焉鉴于潞县左近黄巾势大,要求吕鹏留下一路人马镇守,结果这次百依百顺的吕鹏却梗起了脖子:“我部人马是幽州之军,不是一县之军,等开春了,我还要打乌桓收复被乌桓占领的右北平呢,怎么能分兵驻在他地,削减我的实力。”为由,拒不分兵。 结果吕鹏再次回到幽州,潞县再次陷落,如此几次三番之后,所有有心潞县县令职务的发现,那里不是发财升官的好去处,那就是一个死亡陷阱,于是,大家谁也不愿意去那里了。 这时候,管亏向刘焉大公无私的献策:“既然别人去了有去无还,而吕都尉又不愿分兵驻军,我看不如就将潞县县令之位交给吕鹏手下许杰,这样,吕鹏为了自己的手下安全,也必定要派兵驻守,这样一来,岂不是两便?” 刘焉一听,当时大喜:“对啊,这样吕鹏就必须为他的手下出头站班,如此潞县安矣。只是——”说到这里,便面露不舍之状。 管亏当然知道刘焉之心,还不是潞县占尽鱼盐之利,的确是一个肥缺,就这么送给吕鹏,实在是有些亏本。 于是管亏笑着道:“一份孝敬还是要吕鹏出的,这件事情属下与吕鹏去说。” 于是刘焉很欣慰很满足,在自己即将走的时候,能将潞县再卖一次,绝对是一件非常合算的买卖,尤其,买这个职位的还是一项出手大方的吕鹏,人情钱财都有了,大家皆大欢喜不是。 于是,管亏兴冲冲赶本吕鹏军营,一见面就双手一拍:“汉强兄弟,大事成矣。” 吕鹏当然知道管亏所言是什么,于是笑着指着地上的两个一大一小的箱子道:“这次谋划,多亏管先生臂助,这大的箱子是给太守大人的,这小的,是给管先生喝茶的。” 管亏也不客气,于是带着吕鹏和许杰赶来太守府复命。 许杰是第一次真正的面对刘焉,刘焉就对许杰给予一番教导,然后考核一下自己的这个新属下的能力,尤其是他的“份量”看到能力尤其是份量足够,于是漫不经心的问到:“许大人,此去潞县可有什么打算吗?” 这是上官例行的询问,只要“份量”足够,答的好答不好其实也无所谓。 结果许杰这次是有备而来,对于潞县的治理,早就和吕鹏达成一致,于是再次给刘焉施礼之后,就开始侃侃而谈。一些事情,还是要刘焉背书承认为好。只要他背书承认,将来不管谁来当这个太守也好,州牧也罢,已经推行的事情就既成事实名正言顺了。 “太守大人,潞县紧邻大海,有鱼盐之利,可以说,潞县是幽州的钱袋子,因此,绝对马虎不得。” 听到这个定语,刘焉眯着眼睛点头称是,现在盐铁专卖,潞县的煮盐这块,几乎占了幽州税赋的两层,尤其在这天下土地几乎兼并一空,大家氏族不再纳粮的情况下,潞县的盐业收入可就是幽州的重中之重了。 “但是潞县经过黄巾贼的多次骚扰争夺,人口已经大量流失,旷野田间几乎百里无人,大量的土地被抛荒,沿海盐场也已经废弛殆尽,所以属下上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招揽流民,开垦被抛荒的土地,给予他们土地生计,同时恢复盐场的开工生产,继续向全国发卖食盐,来恢复幽州的财政状况。”然后许杰给刘焉画了一个大大的馅饼:“我想通过一年的恢复,在第二年就能够恢复原先潞县向幽州府上缴的钱粮,第三年的时候,卑职就能将这笔钱粮翻倍。” 第169章 治理方略 对于许杰提出来的招揽流民,发展生产的办法,立刻让刘焉对许杰刮目相看,原本歪斜的身子也坐直了,赞许的目光盯住许杰:“天下大乱,人口已经成为最关键的问题,你那里招揽流民,别的县份就会流失百姓,如此一来,你这是拆了东墙补西墙,你会成为同僚之间的公敌。” 许杰微微一笑:“大人体恤下属,属下感恩不尽,不过招揽流民,是不会从本郡县份里抢夺的,我的目光是青州。”然后对着刘焉再次躬身施礼:“只是到时候青州太守,若是打起嘴巴官司,还请老大人给予帮助。”挖人家的墙角,难免就让主人动怒,青州太守真要较起真儿来,一个小小的县令是没有办法担待的,到时候还要这幽州太守刘焉出面,属下给你捞钱,给你增加人口,繁荣地方,那么你就应该付出你应付出的责任。 被许杰这么一说,刘焉当时恍然,拍手击节道:“好,非常的好,青州经过多年的战乱,龚景兄也无力对他所辖范围之内的流寇进行围剿,现在他正头疼流民太多,造成流寇势力越来越大,如果我们将他们的流民招募过来,这对龚景兄也是一大臂助,到时候他不来感谢我,我还要责问他呢。” 这事情还真就这样,后来刘虞当上幽州牧,就利用盐铁开发的措施,从青州招募了百万流民,实实在在的挖了青州近邻的墙角,结果目光短浅被流民弄得焦头烂额的龚景,还真就派出亲信跑到刘虞这里答谢来来。 得到了太守的保证,许杰的担心也就放下了一大半,就继续说着自己的施政方针:“当人口招募过来之后,属下将增强盐场的力量,将食盐的产量提高,而这时候,还需要老大人答应属下一件请求。” 已经对许杰青眼有加的刘焉,当时毫不含糊的点头道:“只要你能增加幽州的财赋,本官一定全力支持,你的请求且说来,我定当同意。” 现在刘焉对于能抓住钱的人,绝对是相当重视,只因为他现在太缺钱了。 黄巾之乱失败之后,长江以北各个州郡依旧动乱不止,黄巾余孽,遍地流寇,搅闹得整个天下汹汹,而幽州却与其他地方相对稳定的多,实在是这个幽州有两个能打的军队,对外,是能征善战的公孙瓒,对内,是所向无敌的吕鹏,这让幽州在整个朝廷里,成了一个治安模范的地区,刘焉已经无数次被皇帝宣旨嘉奖。 但是这个荣誉是需要用钱粮来维持的,两支大军每年所消耗无数,虽然吕鹏灭了赵家,给自己的财政带来巨大的缓解,但正所谓,紧赚不够慢花,即将开春,公孙瓒又将出兵讨伐边章韩遂,而吕鹏上蹿下跳的喊着叫着要收复渔阳和右北平被乌桓占据的州县,这都需要海量的金钱支撑,现在钱对于刘焉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许杰就紧紧的抓住了这个关键问题,开始向刘焉推销自己和吕鹏商量出来的政策:“属下恳请太守大人,在我们幽州境内,放开食盐的管控,变官卖为民卖。” 此言一出,当时刘焉不喜:“食盐官卖乃是朝廷铁律,这一点需要朝廷批准,本官是不能做决断的,还有一点,如果放开食盐官卖,幽州府的收入将大幅下滑,你这不是南辕北辙吗?” 许杰就看了一眼吕鹏,这几日与吕鹏商量的办法,连许杰也没有搞得太懂,于是就看向吕鹏,希望他能站出来解说。 于是吕鹏就咳嗽一声,对着刘焉拱手道:“太守大人,属下等研究的,放开食盐专卖的办法,不但不会降低官府的收入,反倒能够提高官府的收入。” “还有这等事情?你却说来听一听。”刘焉不信的道。 吕鹏就再次拱手回答:“官卖食盐,看是官府赚了大头,增加了府库的收入,但这里实在是弊端良多,就比如,在盐场一石食盐,给那些盐户们只是一百钱,然后经过运输,到各地官府的店铺里发卖,是800钱一石,这其中似乎有700钱的净利润,但是大人,可拿到这些钱吗?” 刘焉对于买卖贩运根本就是一窍不通,于是就望向了坐在身边的别驾管亏,这个他懂。 管亏诚恳的道:“最多百文,有时候总算下来,还亏本。” 吕鹏就笑着摇头:“官府得不到这么大的利润,因为这里有一个非常关键的损耗问题。”然后吕鹏就一一给刘焉汇报计算:“就比如,从潞县到幽州,官府的运费开销就需要一百钱每石,这其中还不算在沿途的跑冒滴漏,而等到食盐运到幽州,交给官府的店铺销售,这里就有了一个更大的消耗,比如说这些店铺租赁的房屋钱,雇请的伙计钱,管理人员的使费开销,等等等等,结果这样算下来,一石食盐的净利润不足百钱。” 管亏点头赞同这个账面数目。 “但是,百钱在盐户收盐,这几乎只是盐户们的成本,而一旦由于天气或者是什么原因,盐户就要亏本,这就是所谓盐户们抱着金饭碗,却挨饿受冻的结果,而官府为了达到生产量,还要规定盐户们每个月必须的产量,结果这些盐户只能逃亡,如此恶性循环,食盐的产量只能越来越低,官府的收入只能越来越少。” 这一点刘焉是知道的,每年他都要为盐户的逃亡大伤脑筋。 “还有一个事情,那就是销量问题,现在的食盐,官价是800钱一石,其实呢,那些管理食盐的官吏,为了在其中攫取暴利,让自己发家致富,每一石的食盐都要加上三分的沙子,更有甚者,加上四分乃至一半的沙子,也就是说,一石的食盐实际的价格已经达到了一千几百钱,如此一来,除了那些豪门大族吃得起食盐,平民百姓却只能望盐兴叹,这样就大大的降低了消费数量,也让百姓的生活更加艰苦。” 刘焉皱眉点头:“事情的确如此,小百姓们已经到了吃不起盐的地步,而人们没有食盐吃是不成的。”然后抬头望向吕鹏:“难道你放开食盐的办法就能解决这些弊端吗?” 吕鹏就坚定的道:“能。” 第170章 治理方略2 说句良心话,给这些只会读死书的文人士子将经济学,简直就是一件最痛苦的事情,但为了将来自己顺利的治理发展潞县根基,还不得不硬着头皮为人师表。 “首先一个问题,我们要给那些盐户提高收购的价格,按我现在的预计,一石食盐一百五十钱,这是那些盐户能接受的,只要他们有了钱可赚,他们就不再逃亡,而乐于煮盐,这样产量就上来了。” 刘焉对这个倒是肯定的,正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去,有钱赚,当然那些盐户也就不再逃亡,食盐的产量自然而然也就上来了。 “而后我们放开食盐的买卖,由各地的商贾直接贩卖,这样一来,其中的消耗和费用就不再用官府出,而因为有了竞争,商户们为了扩大销量,自然而然也就将价格降下来,也不会再在食盐里掺杂使假,如此一来,我想食盐的价格,就会降到五百文钱一石。” “能吗?” 吕鹏就信心满满的道:“不要小看了商贩们的精打细算,由于各种成本下降,即便是五百钱一担的食盐,商家仍然有巨大的利润空间,假如要是让我去贩卖食盐,我都能将食盐卖到三百钱而且还有利润。”然后吕鹏继续道:“食盐的价格降下来了,百姓们也就能买得起盐,如此一来,食盐的销量就会大大的提升,也能保证百姓的生活水平有所提高,这不是一举多得吗?” “可是这样一来,官府的这笔收入将从哪里来呢?”这是刘焉关心的,盐铁专卖的目的就是为了增加官府的收入,但按照吕鹏这样的说法,官府就没有收入了,便利了商民,官府也就等于自己却没有收入,在这一点上,刘焉是绝对不做的。 吕鹏笑着道:“其实官府的收入,不但不会减少,反而会增加。” “这是从何说起?”刘焉感兴趣的问到。 “我们在盐场设立盐官,对购买食盐的商贩苛以税赋,一石盐我们征收五十文的税,给他们开出盐引,准许他们在我们的境内贩运,沿途之上不再征收任何税赋,但是盐落到商铺里的时候,我们还可以再征收他一笔五十文交易税,如此,我们一石食盐,依旧会收回一百文钱,而这一百文钱是没有其他任何费用的,只是几个小吏罢了。” 管亏拍手叫好:“如此一来,我们每石食盐的收入依旧没有减少,但是却因为销量增加,却可以增加收入,这的确是一个绝妙的办法。”然后感慨:“汉强兄弟果然不愧是天下商贾的祖师后代,对于财货手段,旁人绝对不及啊。” 吕鹏笑着道:‘管先生谬赞了,其实这还是在明面上的增加收入,在盐场的税收上,还将有一大笔额外的收入等着太守大人。” “还有收入?且说来听听。”只要一提钱,刘焉就兴致盎然,眼光发亮。 吕鹏笑着道:“只要我们放开盐场官卖,我们这里的盐价降下来了,但是大汉其他州郡却没有降价,如此一来,就会有无数私盐贩子纷纷赶到我们这里来购买食盐,然后贩运到其他州郡去,这样我们的销量岂止是翻倍的增长,可能要增长十倍百倍,所收取的税收,也将以十倍百倍上升。” 刘焉一想,的确如此,贩卖私盐虽然法律严苛,但只要有巨额的利润在,铤而走险的天下汉子有的是,只要自己这里能够增加收入,还管他什么别处? 吕鹏再次躬身施礼:“煮盐有利,盐户们就会安心,由于食盐的需求量增加,我们就可以安置大量的人口,进行煮盐,百姓的安居乐业,谁还去想做流寇造反?如此利国利民之事,还请老大人决断。” 这的确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刘焉当场拍板决定,在幽州地界,放开食盐专卖,然后向许杰提出条件:“你原先说在一年之后恢复原潞县向州府的上缴,我看这绝对不行,我需要你在三个月之后,就恢复向州府的缴纳,半年之后必须翻倍,至于你吕鹏的军费,也在这里出,州府不再供给。” 被吕鹏解释明白了的许杰,这时候也信心满满的给太守大人施礼:“属下坚决完成太守大人交代的任务,绝不敢有半分懈怠。” 得到如此的保证,刘焉心情大好,对许杰再次加勉一顿之后,转身命令吕鹏:“你现在就整军,护送许杰上任,并且立刻扫荡潞县以及周边地区的流寇,给许县令打造一个安稳太平的环境,尽快让许县令完成他制定出的目标。” 这个当然是吕鹏求之不得的事情,于是欣然受命。 这时候,邹靖却出来说话:“这次汉强可带本部四千人马出战潞县,子龙带来的三千人马就留给老夫看顾幽州,否则吕鹏七千大军只为一个潞县,却是大材小用,而幽州空虚,就不能震慑周围各地宵小。”然后看向赵云:“子龙认为如何?” 赵云就想了一下,自己的兵有两部分,一部分是公孙瓒送亲的,一部分是袁绍接亲的,现在这个邹靖校尉不但官比自己大,原则上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更因为邹靖是自己故主的大舅哥,是婉儿的舅舅,既然故主的大舅哥发话,自己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再一个,直接的三哥可是答应自己,给自己一支骑兵带领,哪里还在乎这些可有可无的步军? 赵云还年轻,没看清当前形势,同时他也是一个憨厚没野心的,所以根本没看到掌握军权的必要性,这时候带着多重身份的邹靖发话,也就无可无不可的答应了,反正自己的责任是保护小姐,小姐在幽州,自己就在幽州,小姐到哪里,自己就去哪里。 见赵云没有意见,邹靖再次提出:“这三千将士,当然是吕鹏你的部属,所以,军费钱粮,还是要你出。”然后也不等吕鹏张嘴要反对,直接果断道:“这事就这么定了,你们出去办吧。”然后得意笑的那小胡子是一翘一翘的。 第171章 脱困牢笼 事情一定,一行人告别了太守出来,负责送客的管亏最后对吕鹏道:“贤弟得偿所愿,愚兄这里先给你恭喜,假如说你的食盐办法真的如你说的那样,我还会申请太守大人,放开整个幽州的铁料管制方案,只要府库充盈了,我们所谋划的一切都将顺利进行,一切就看贤弟的了。” 吕鹏拉着管亏的手,不无担心的道:“先生尽管放心,这件事情一个月之后就将见到分晓,我将在潞县呆上一段时间,到时候这里有什么风吹草动,还请先生及时通道给我。” 管亏笑着点头应诺,于是三人这才分手告别。 许杰回到营地准备去了,吕鹏就带着赵云直接赶奔邹靖的府邸,因为这次自己即将离开幽州很长一段时间,他希望能带上婉儿一起,要不然这两地相思,实在是太过熬人。 邹靖听说吕鹏求见,立刻就知道了他的小心思,于是就虎着脸见了他:“告别可以,带人绝对不成。” 吕鹏就一脸如丧考妣的表情来到后院见婉儿。 婉儿自从进了邹靖的府邸,离的情郎很近,尤其还时不时可以趴在墙头相会,心情当时大好,原先的相思病已经一扫而空,再一次恢复明媚艳丽欢快的性情,每日里,除了和自己的表姐,邹靖的女儿聊天之外,就是盼着墙头上,再次出现那个鬼头鬼脑的家伙。 结果今天,墙头上那个鬼头鬼脑的家伙,竟然堂而皇之的走进了后院,欢喜的婉儿就像一只漂亮的蝴蝶一样,飞扑到吕鹏的怀里。 拥抱在一起一会儿之后,婉儿显摆的拿起一个荷包,递到吕鹏的鼻子底下:“我绣的,送给你的。” 吕鹏就珍惜的拿起来,仔细的看了再看之后:“这一对肥鹅绣的的确漂亮。” 当时邹靖的女儿绝倒:“你个有眼无珠的东西,为了绣这一对肥鹅,我家表妹也不知道扎了多少次指头,坏了我多少绫罗绸缎。” 婉儿大怒:“你个不识货的东西,这是鸳鸯,鸳鸯知道吗?”然后生气的抢了荷包:“你个不识货的东西,给你就算是白白的糟蹋了,我还是留起来吧。” 吕鹏忙抢过来,连连道歉:“我实在是没看出这是鸳鸯,但经你这么一提醒,我才知道鸳鸯原来长得是这个样子,我的婉儿绣的鸳鸯的确与众不同,肥肥胖胖的,一看就有福气,这回我一定揣在怀里,不给别人看。” 虽然吕鹏的夸奖有点儿让人听着别扭,但不管怎么样,初至情郎嘴里的夸奖,还是像蜜水一样灌进了婉儿的心,刚刚的一丝不快,转眼就抛到九霄云外,这时候拉着手,仰着小脸问道:“今天舅舅怎么放你进来了?” 看着这张清秀的小脸,在微风中有一丝青丝在脸上轻轻拂动,幻化成一道曼妙的风景,吕鹏的眼睛不由的痴了,但猛然想起自己将要与他的别离,心中不由得一痛,吭哧了半天,最终不得不说出实情:“明日我就将带着许杰到潞县上任,这一去便是1月有余,我的心中实在不忍离开,想要带你一起走,可是舅父大人却说什么也不同意,只是准许我来和你见上一面。” 吕鹏这么一说,婉儿就捂住她的小嘴,只是瞬间眼泪就夺眶而出,伸出双手,紧紧的抱住吕鹏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膛里嘤嘤哭泣,吕鹏也搂着婉儿,不由得落下泪来,经过这么多的磨难,总算走到一起的一对苦命鸳鸯,怎么舍得分离? 表姐就在一边,不由长叹一声,羡慕且心疼着表妹,看看四周无人,悄声的对吕鹏道:“你个呆子,整日里给人家唱歌,要人家跟你私奔,这次可是有了机会却又没了胆量。” 于是吕鹏就和婉儿吃惊的看着表姐,表姐就一甩衣袖:“明日,父亲大人要去太守府里谈论公事,我这后门的门栓也坏了,狗儿也跑了,仆妇们也眼瞎了,反正你们看着办吧。”于是就袅袅娜娜的走了。 这时候即便是傻子,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吕鹏欢天喜地的告别了邹靖,回到自己的军营,准备去了。 大军出征,对于吕鹏的军队来说,再正常不过,也没有什么可以准备的,第二天的时候,吕鹏就蹲在邹靖的府门前,鬼头鬼脑的张望,等看到邹靖骑着战马出去之后,立刻挥手叫过躲在外面的马车,直接赶半到邹靖府的后门,还没等他招呼,后门一开,婉儿就跟做贼一样跳了出来,然后直接钻进了马车里,这时候表姐站在门口,冲着吕鹏严肃的道:“我将我的表妹交给你,你不要辜负了她的一片痴情,好好善待她。”说着,自己的眼泪也落了下来。 吕鹏连忙躬身施礼,答谢:“表姐放心,这一生一世,婉儿便是我的生命血肉,绝不会让她受到一点委屈。” 告别了表姐,吕鹏亲自驾车回到军营,然后急冲冲带着大军出了幽州城,走出50里路的时候,吕鹏认为已经安全,这才招呼婉儿出来。 婉儿跳下马车,眯着眼睛,扬起小脸,张开双臂,深深的呼吸了一下自由的空气,然后就像出笼的鸟儿一样,想田野间奔去,欢快的笑声,回荡在这天地之间,身后是两个男人紧紧的追赶,一个当然是吕鹏,另一个当然是赵云。 在这两个男人的追逐保护下,婉儿现在认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就是自己。 结果正在三个人欢呼追逐的时候,队伍的后面追上来几架马车,吕鹏看过去的时候,当先的一人,不是校尉邹靖还是谁? 当时吕鹏脑袋上就闪现了几条黑线——私奔败露了,舅丈人捉奸来了。 拉起非常紧张的婉儿,吕鹏扭扭捏捏的过来施礼。 第172章 接管潞县 邹靖下了战马,提着马鞭子走到吕鹏面前,左右看了看这一对恩爱的人,吕鹏笑嘻嘻表情扭捏,自己的外甥女小脸红扑扑充满了幸福,不由得恼怒全消,上前用马鞭轻轻抽打了下吕鹏,吕鹏就装作痛苦的呲牙咧嘴。 “别装了,我又没有真的打你。” 吕鹏立刻换上一副笑脸:“舅舅大人,我——” “别说了,我的妹妹命苦,只是一个贴心的女儿还被你这混小子带坏了,这真是养不熟的女,拢不住的儿,也罢,你们就快活去吧。” 得到舅舅的承认,吕鹏和婉儿万分欢喜,拉起手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双双拜了下去。 “不要高兴的太早,你们还不能成婚,一定要等到过阶段我接来妹妹才能完婚,在这其间,你混小子敢欺负我的外甥女,我就真的打断你的狗腿。” 被邹靖这么说,婉儿羞的小脸通红,吕鹏尴尬的不知所以。 邹靖不理他们小两口的扭捏尴尬,指着身后的那几辆大车:“车里有我原先给你存下保管的一百万钱和两箱黄金的老婆本,还有五十万钱我出的贺礼,加上我妹妹存在我这里的婉儿嫁妆,现在都归还给你了。” 吕鹏就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感情当初邹靖说的,还真当真啊,不但全部归还了邹靖的老婆本,还倒贴了不少,这个舅爷对自己真好啊。 张嘴刚要感谢,邹靖挥手打断了吕鹏:“感谢的屁话就不要说了。”然后左右看看,见四下全是吕鹏亲信,就郑重道:“此一去,就不要想着回幽州了,好生的在潞县经营,夯实了你的基础才是正经。” 感情自己的打算舅爷都知道了,吕鹏也就不再做做,直接点头。 这时候邹靖拿出一份手令,递给吕鹏。 吕鹏接过来看到,那上面是一个出兵收复被乌桓人占领城镇的军令,吕鹏就有些不解。 邹靖就解释道:“你等一个个年轻有为,都有大志向,区区一个潞县和野人谷是不能束缚你们的。”然后满含深意的看了一眼站在吕鹏身后的赵云,见他也在仔细的听着,就接着道:“但现在你们毕竟已经是朝廷的军队,朝廷的官员,做什么事情还要有些顾忌,正所谓出师有名,也好不被有心人捏住把柄,这份出兵的军令很含糊随意,在你稳定潞县之后,你可以随时拿着这个手令出战收复被张纯和乌桓人占领的城池,渔阳郡也好,辽西郡也罢,就看你的能力手段了。” 听到这样的吩咐,吕鹏和他的属下将士无不热血沸腾,就连赵云也眼睛放光,跃跃欲试。 “我老了,也不罗嗦了,我能帮你们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能走多远,就看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看着这个真心关爱自己,甘愿给自己遮风挡雨的老人,吕鹏的双眼微微泛红,嘴唇哆嗦着,深深给邹靖施礼下去。 邹靖也不再看他,直接爬上自己的战马,带着满身的萧瑟回转幽州了。 潞县离着幽州三百里路程,大军行了六日到了县城,当时占据县城的杨凤带着自己700兄弟,早早的就在城门口迎接,吕鹏大步迎上,双手扶起杨凤,然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命令身后的许杰,拿来700套吕家军官兵的服饰,当场给这700将士发放。 这就是一种表示,表示这700原先的黄巾流寇,现在已经真正成为了官军。 端着崭新的服装,这700个流血不流泪的汉子,一个个激动得浑身颤抖,有的竟然眼圈发红,嘴里喃喃:“爹娘啊,您可以瞑目了,孩儿不再是贼了,孩儿现在是官军了。” 然后吕鹏拿出一封铜印,托着一身军官的盔甲,亲自给杨凤穿戴上,然后郑重的宣布:“杨凤,现在已经是吕家军的军司马,与习珍赵权张燕等同。” 达成了最终愿望的杨凤,穿戴整齐之后,翻身给吕鹏跪倒,诚心诚意的称呼吕鹏为主公。这样一来,吕鹏手下又多一员大将。 一行人上马,带着大军进入潞县县城,正式接掌潞县。 走在长街之上,对于大军的再次进入,百姓不但不惊慌,反倒有种欢迎的态度,原因是,吕鹏已经带兵来过两次,吕家军军纪严明,两次驻军,根本就没有出现骚扰百姓,强迫商贾犒劳的事情发生,而大军所需,都是公平买卖,一手钱一手货,不但让商家增加了收入,而且还顺带着让百姓得到了一点实惠,毕竟百姓也可以将自己家的蔬菜柴草卖给军队,换点零用不是。 安置了军队驻扎,一行来到了县衙。 县衙冷冷清清,不见人影,原因是杨凤扮作黄巾贼占领城池的时候,遵照吕鹏的吩咐,已经彻底的驱逐了旧有的官吏,将把持县衙权利的历年老吏的势力彻底的清除,就等着吴涛在根据地选拔的人员接手,然后彻底的将潞县纳入吕鹏的势力范围。 几个随行的随从打扫了一下厅堂,然后帮着许杰入住后宅,许杰是单身,家当也简单,只是转眼便已经安顿完毕,然后再回大堂,准备听吕鹏吩咐。 吕鹏笑着让许杰上座,许杰是无论如何也不坐的,吕鹏就笑着道:“正所谓帅不离位,你现在已经是这潞县大老爷,当然要坐正堂,我不过是客军,坐了客位也就足够了。” 许杰还要推迟,吕鹏就正色道:“你且坐吧,一会满城士绅乡老就要来拜访,你不拿出威仪来,以后怎么能在这潞县立足?” 想想一会士绅乡老前来拜会新县令,许杰也就不推迟,就在上首官位坐了。 杨凤办事仔细干练,虽然驱逐了原先县衙酷吏人精,但却将潞县典籍户簿完整的保留了下来。 潞县是大县,按照朝廷当初划定标准,应该有户两万,丁(壮年男子)两万以上,而且还有盐场盐户一万,如果按照这个规定,全县应有在册的人口不下十万。 但经过黄巾战乱,实际有口已经不足五万,这在现在的大汉遭遇战乱的县份里,已经是非常好的了,其他县份十去七八也是常见,不足为奇。 在潞县,因为有盐场的原因,因此世家大族也多,以丁家为首的大户就有十个,而且据报,单单就是丁家,就有奴仆七千,族人一千,其他大户也有奴仆几百几千不等,但这些奴仆按照规定,是不在户籍之上的,如此算来,整个潞县依旧存口不下十万,面对这样的人口基数,在加上原先野人谷根据地的四万百姓部属,掌握在吕鹏手中可用人口不下十四万,当然,那些大家氏族的人口,暂时还不能被吕鹏利用,还要慢慢的来。 全县有在册百姓手中的土地十二万亩,在大户手中的土地达到了百万亩以上,从这一点上就可看出,当时土地兼并已经到了怎么样的令人发指的地步。 有滩涂盐场五万亩,这是现在潞县最大的财源基础,也是吕鹏刻意关注的。 现在潞县官仓有粮——零石,钱库有钱——零文,县府掌握车马等物——零件。 也就是说,现在的许杰是彻彻底底的一穷二白的光杆县尊。 好在这时候,根据吴涛的安排,杨凤运来了当初缴获原先县令的家私充公,才让许杰有了一笔不菲的钱财,才不至于让许杰当场饿死。 初步掌握了根基的状况,那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招揽那些大户世家,大家好好的谈谈合作的事情。 现在潞县已经成为吕鹏的根基,对大户世家准备以适当的限制和愉快的合作为主,对他们不能操之过急,于是,许杰写下了几十份请柬,邀请诸位世家大族来县衙共商恢复潞县生机大事。 为了给未来的接见站台,吕鹏特意调来五十名强悍的士卒充当许杰衙役,如狼似虎的站在左右,军中将校也齐集大堂虎视眈眈,就等着给当地豪强一个下马威。 结果从中午大家等到下午,再等到夕阳西下,结果大家都一个个站的是腰酸背痛,但竟然没有一个士绅豪强前来拜见。 直到块日落时候,派出去邀请当地士绅豪强的信使纷纷回来禀报,言道各家士绅豪强世家,根本就拒绝前来相见,有的干脆直接将信使轰出了大门。 各地世家根深蒂固,一个个几乎就成了国中之国,根本就不将一个小小县令放在眼里,按照惯例,你应该先拜访我等才是,还要我去拜访你?你想的美。 结果许杰就尴尬,吕鹏就捏着下巴喃喃自语。“这是给我等下马威啊,这是反啦,看来不拿出点手段来,还真就不能完全掌控潞县啊,这是逼我放大招吗。” 这时候杨凤大怒,站出来道:“主公,请给我军令,让我带我属下七百虎狼,现在我就各家,将那些混蛋绑来。” 吕鹏就对杨凤耐心的教导:“杨凤啊,你现在不是贼也不是绑匪啦,你现在是官军,是堂堂正正的大汉军司马,不要动不动就拿出你那一套去绑人,我们这个大汉,是一个法制的社会,我们都是文明人,文明人就不能动粗,我们就要讲究法律。” 杨凤这个心有不甘的道:“难道就让那帮混蛋作威作福?难道就让他们这样藐视我们?而我们就不能有一点办法吗?” 吕鹏就贼笑的道:“我们怎么拿他们没有办法呢,我们就拿起法律这个武器,用这根绳子去捆绑他们,这叫什么?这叫合理合法的坑他们,我们的口号就是,以法律为准绳,大不了大不了坑他们一点儿大不了。” 于是满大堂的脑袋立刻凑在一起,于是这个大堂就变得黑暗起来,非常非常的黑暗——因为太阳已经下山了。 第173章 体查民情 由于婉儿不能住在军营里,于是吕鹏就包下了潞县的一个小客栈,和婉儿赵云就住在这里。 客栈虽小,但却胜在雅致,尤其没有闲杂人等,更显得安静,于是在晚上,吕鹏和婉儿就在小小的客厅里亲亲我我,赵云就像木头桩子一样,站在房门的外面,尽忠职守。 两个人都聊到了半夜,婉儿才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恋恋不舍的将吕鹏推出了房门,熄灯就寝。 看着紧闭的房门,吕鹏就咬牙切齿的道:“我就应该霸王硬上弓。”结果耳边一个和煦的威严的声音问道:“三哥,霸王硬上弓是什么?” 吕鹏就狠狠的瞪了一眼这个便宜的四弟:“就是霸王的弓箭,土老帽。”然后悻悻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吕鹏的房门就被轻轻敲响,婉儿在房门外欢快的招呼:“鹏哥哥,吃早餐了。”吕鹏赶紧一骨碌爬起来,打开房门,让婉儿稍微等一下,自己急匆匆洗漱一遍,便随着婉儿来到了餐厅,结果婉儿显呗的一指桌子上的饭菜:“我亲自下厨做的,鹏哥哥赶紧趁热吃。” 吕鹏看到一锅小米粥,似乎泛着焦糊的味道,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菜,那是半生不熟,还有一个炖在锅里的母鸡,似乎——怎么说呢,似乎上面还有鸡毛。 赵云看了一眼,然后谦恭的冲着婉儿施礼:“小姐,末将去军营看看兄弟们的安排。”然后不等小姐答应,就逃也似的跑了出去,那速度,绝对似乎在后面跟着一只恶犬。 吕鹏也赶紧说道:“婉儿,县衙里还有要紧事情等着我,我需要马上赶过去。”说着的时候,一只脚已经迈出了门槛。 只会婉儿扭着自己的衣角,眼圈发红:“这是我半夜起来,亲自做给你的,这也是我平生第一次做饭,第一次杀鸡,可惜——”说着的时候,小嘴已经撇开,眼睛已经泛红。 吕鹏就一拍脑袋:“对了,刚刚说的那个县衙会议,还要两个时辰后才开始,我现在还真就饿了,得赶紧吃饭。”然后就一屁股坐在了桌子前。 婉儿就欢天喜地的跪坐在他的对面,亲自给吕鹏盛上一碗小米粥,夹上一筷子那莫名其妙的菜,还把一只鸡腿,放在了他的面前,然后就双手托着腮帮,满脸幸福的看吕鹏的吃相。 于是吕鹏就先夹了一口菜送到嘴里,通过这口菜,就足以证明潞县是产盐之地,然后拿起那个鸡腿啃了一口,这再次证明,潞县的食盐是全部外销的了。 喝上一口小米粥,就深深的体会了百姓的艰难,如此一顿饱含着潞县所有民生状况的饭菜,吕鹏吃得是呲牙咧嘴,百感交集。 “下厨的事情,就不是你这小姐应该做的,都是我不好,没有想过这些事情,你看看你的小手,都被冷水冻坏了。”轻轻的拉住婉儿的小手,看着那上面打着的两个血泡,吕鹏心疼的自责。 “我喜欢给我未来的夫君做饭,对我来说这是一种幸福,我已经决定了,以后只要你在家里,我就一定给你做饭,让你吃得饱饱的,好有精力去拯救百姓,为国征战。” 吕鹏心中就惨叫,你倒是幸福了,我这里可就是水深火热了,心中是这么想的,嘴上却道:“婉儿的饭菜是可口的,我是怎么也吃不够的,不过,现在我是堂堂的幽州都尉,按照现在我的身份地位,是享受高官两千石俸禄待遇的。”然后将胸脯努力的挺了挺“我现在是贵族,如果我不自持身份,便不能在下属面前树立威信,所以,够买几个奴仆是相当有必要的,同时,将来你也要以都尉夫人身份,出入于豪门大家,为我联络这些世家的感情,一干丫鬟仆妇也是必须的。”这里有多么的高大上,多么的带有强烈的政治意味。 “所以我决定,一会儿你我就上人市去,购买十几个丫鬟仆妇,也好与你我的身份相当。” 一听说要上街,婉儿立刻拍手欢呼起来,女孩子逛街的天性表露无遗。 于是吕鹏就对随从吩咐:“你去通知许县令,事情就按昨天我们定下来的办,今日我就要走访一下民间疾苦,考察一下当地的风物人情。”作为一个领导,哪怕就是一个屁大的小事,也要做出身份,找出理由,要不怎么能上今日的头条? 这次上街,吕鹏身着便装,只带了两个贴身的小厮,然后拉着婉儿的小手,问了客栈伙计人市的位置,带上赵云这个打手,一行几人就欢天喜地的逛街了。 由于潞县有鱼盐之利,各地盐商逗留不去,虽然天下大乱,民不聊生,但这里依旧显示出他独有的繁华,街道整齐有序,两面店铺林立,行人如织,热闹非凡,竟然不逊色于幽州。只是规模比幽州要小罢了。各地盐贩商贾,流连往返,带动了当地的经济繁荣,尤其是这几次杨凤的进出,没有摧残破坏,所以这里竟然是这乱世里的一片世外桃源。 走在难得喧闹的街巷上,婉儿天真烂漫的像个小燕子,就在人群里飞呀飞,一会儿站在一个小吃摊前,眼睛贪婪的盯着不知名的小吃,一会儿又拉着吕鹏跑到一个铺子前,指着那些鲜艳的胭脂水粉,要买这要买那,再一会儿,又被一堆漂亮的玩具所吸引,像个孩子一样挑来捡去,吕鹏就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后面,看着她欢快的背影,幸福的嘴都咧到耳朵根后面去了。 结果四个人正在欢快的,游览街景,突然见前面人群一阵大乱,百姓纷纷,逃跑躲避,吕鹏当时皱眉,难道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在自己的大军镇守之中,竟然有毛贼进了县城,这也太嚣张了吧。 第174章 狗血剧情 长街大乱,百姓逃亡,扶起一个因惊慌而跌倒的婆婆,婉儿焦急的问道:“婆婆,大家为什么纷纷奔逃躲避呀?” 这个婆婆一看扶起自己的是一个漂亮的小闺女,当时神色更加惊慌,焦急的说道:“是静街大虫来了,好闺女赶紧躲,然后惊慌的往后看,最后干脆将自己篮子上的一块花布扯下来,直接就蒙在了婉儿的头上,然后拉着婉儿直接就向旁边的店铺跑去。 婉儿天真无邪,还以为真的是大虫来了,挣脱了这个婆婆的手,骄傲的拉住身边的吕鹏:“不就是一个大虫吗?我鹏哥哥上山打虎下海擒蛟,一会儿让我鹏哥哥打给你看。” 吕鹏就玩味的笑着,摸着自己的鼻子,倒不是因为婉儿天真的说自己能打虎擒蛟,而是因为按照狗血的剧情,这只大虫绝对是一个人,而这种能有出行静街效果的人,在他的身后,绝对有一个即便是官府都不敢动弹的庞大势力,很好,能在自己未来的根据地里,有这样横冲直撞的家伙,自己正好会一会他,然后为民除害,树立自己不畏强权的英雄形象,最主要的是,要让周边的所有世家大族恶势力懂得一个道理,那就是在这块地盘我做主,以此霹雳手段,震慑四方势力,收揽百姓民心。 吕鹏判断的绝对是对的,只是转眼之间,原先熙熙攘攘的街道,就再也没有一个人影,两边的店铺纷纷关门闭户,原先拥挤的大街,变得空旷清冷起来,地上只有一些跑丢的鞋子,遗落的物件,和后世里电影的场景绝对符合。 正在几人站在大街上的时候,远处轰隆隆开过来一行人马,五六十个汉子横着膀子,在街对面走来,每一个人都斜着眼睛,撇着嘴,就差在额头上刻上两个字——恶奴。 而就在这一群人的中间,一个标准的纨绔子弟打扮的家伙,坐在一个四人抬的肩舆之上,目空一切的嚣张着,手里还拿着一把鹅毛羽扇,大冬天里在那里扇的哗哗声响,嘴里不三不四的骂骂咧咧,真的是要多纨绔有多纨绔。 这个家伙行走在大街上左顾右盼,却不见一个姑娘媳妇,很是扫兴,正百无聊赖间,却看到在路旁站着几个人,当先一个伟岸的汉子,身后是两个小厮,不过让他双眼一亮的,却是一个可人,正好奇的在那汉子身边四下张望。 一看到那女孩婀娜的身姿,清丽的面容,这个纨绔当时脑袋就嗡的下死机了。好一会才缓过魂来,用脚狠狠的踹肩與的底板:“停下,停下。” 一群恶奴立刻领会了主子的意图,停下了脚步,那个纨绔对着婉儿馋涎欲滴的奸笑:“嘿嘿,妞,赶紧上爷的肩與,我们回家快活。” 婉儿就一脸天真的问他:“我干什么上你的肩與,我也不认识你。”说完,紧紧的抱住吕鹏的胳膊,还冲着那个纨绔皱了小鼻子,吐了下小舌头。 这下是彻底的让那个纨绔的三魂七魄飞的再也找不到了,连连跺脚:“来啊,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抢啊。” 五十恶奴闻听,二话不说直接就冲了上来,这就要上演抢亲戏码。 吕鹏就真的怒了,这还了得,这抢亲是我的专利,你侵犯我的专利那就是严重的侵权,为了自己的权利,开打。 他这里还没动手呢,一道闪电白影呼啸而来大吼:“休要惊吓我家小姐。”话未完,人已到,一条银枪就如飞舞的雪花一般在婉儿面前织起一道密不透风的墙壁,那些恶奴就好像风中的纸鹞一般在寒风中凌乱飞舞了。 只是转眼之间,五十扑上来的恶奴便纷纷倒地惨叫,看过去,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多了一个窟窿,好在位置恰当,却都不至于要人性命,但毁容是绝对的了。 赵云威风凛凛的用枪指着地上的一群恶奴厌恶的低声吼道:“滚。” “等等。”吕鹏扬起脸纳闷的问赵云:“真正抢亲的可是那个纨绔混蛋,你怎么不将他拿下啊。” 赵云冷着脸道:“他一定是个大人物的子侄,我惹不起,这事情应该哥哥去。” 这人诚实的啊,真的让人无话可说。 于是,吕鹏撸胳膊挽袖子的直接赤膊上阵,大步走到那个已经吓傻了纨绔面前,直接一把将他从肩與上抓了下来,狠狠的摔在地上,当时摔的那小子嘎的一声,差点直接摔死。 这时候这小子也没了当初的跋扈,但却色厉内荏的对吕鹏吼道:“你是谁,你难道是活腻歪了吗?你可知道我是谁?” 吕鹏就上去一脚,踩在这个家伙的身上,狞笑着道:“说说,越大越好,然后让我害怕一下。” 这小子立刻报出了自己身后的家世:“我是并州刺史丁原的侄儿,你小子怕了吧,既然怕了,还不放了我,向我赔礼道歉,然后将那个妞送给我,我就当这事情没发生过。” 吕鹏就笑了,想想自己穿越以来的遭遇也是离奇,人家一到三国,立刻结交天下英雄,各地高官,自己却好,上来就开始得罪人,先是邹靖,然后是公孙瓒,再然后是袁绍,这下,又得罪了丁原。这绝对有在三国作死的节奏啊。 这不行啊,这怎么能在三国立足? 于是,赶紧将这小子提起来,然后客客气气的对他道:“丁原是你伯父?不能吧,丁原丁刺史可是在并州,你小子怎么跑我这幽州潞县来啦。” 看到原先还一脸凶巴巴的吕鹏这时候却是和颜悦色,当时这小子就嚣张了,就跋扈了,鼻孔朝天了:“我伯父是并州刺史,但我爹却是掌控家族族长,因这潞县有食盐,我伯父为了能将你们这里的食盐运到并州,所以就安排我们搬到这里来做生意,怎么的,这是看得上你们这里,要不然谁稀罕你这破地方。” 感情这位还是官商勾结,最大的私盐贩子。 “这么说,你们家族在我潞县势力很强大喽。” 这小子就再次将嘴一撇:“那是当然,这小小潞县十几家大族,全要看我们家眼色行事,谁要是不从,我们当时就灭了他。”然后一指自己的鼻子:“小爷丁冒便是这地头一霸,今天你得罪了我,你就倒霉了,我立刻就回去调集人手,灭了你。”然后想起来:“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快快报上来,然后回家等着受死吧。” 吕鹏就很郑重的嘀咕:“嗯,背景势力强大,欺行霸市,盗卖食盐,做为杀给猴子看的鸡的条件完全具备。” “你说什么?” 吕鹏就恍然道:“哦,我忘记通报我自己的名字了,我叫吕鹏,字汉强,幽州都尉。” 第175章 嚣张 这个纨绔丁冒一听说吕鹏是个官,这小子就更嚣张了,因为吕鹏要是一个豪强游侠,看看这小子的武力值还有站在旁边的那个小白脸,自己说不得还真拿他没有办法,但是个官,只要是个比自己伯父小的官,那就彻底的好办了,官大一级压死人吗,他想跑都跑不了,到时候,还不是任自己搓圆搓扁任意拿捏? 正得意间,突然看到吕鹏脸色一黑,伸手就好像提小鸡子一般,直接提着大步向县衙走去,这样一来,丁冒在吕鹏手中挣扎呼喊,倒是引来刚刚躲避的百姓的围观,一时间掌声如潮,叫好声不断,纷纷赞扬这个壮士仗义。 这时候有几个当初大军进城时候见过吕鹏的不由惊诧感叹:“这潞县,这天下,总算是出了一个不畏强权,不畏豪强的好官,于是喝彩声更是此起彼伏。 吕鹏一路得意的享受粉丝的尖叫喊好,一面大步走到县衙门前,然后将这个丁冒丢在了台阶上,对着赶出来的充当衙役的士兵吩咐:“将这小子直接丢进死牢,然后罗织罪名,放出风声,就说他该死,准备三日后正法。” 当时丁冒就傻了,他总算是看到一个诚实人的嘴脸了,连罗织罪名这样应该暗箱炒作的事情,都能说的是如此直白光明正大,而且还理直气壮,这天下是怎么啦? 静街大虫被丢进大牢,这个消息立刻被那些恶奴们传回到丁家,结果只是不到俩个时辰,县衙门前便来了一个青衣小帽的奴仆,手里拿着一个手本,鼻孔朝天的直接走到了衙门前,对着守卫的士兵傲慢的道:“我,潞县丁家,让你们县令出来见我。”那神色那语气,简直就将当时的县令,当做一个街边的路人,一个随时被施舍的乞丐。 士兵们原先都是造反的出身,最恨的就是这些世家大族,对于这样的态度,当然是深恶痛绝,为首的一个百夫长直接在他的手里拽过那个所谓的手本,斜着眼睛丢下一句:“你是什么狗屁东西?也敢在这衙门口前耀武扬威,真的是活了不耐烦了吗?”然后对着手下的兄弟大声吼道:“兄弟们,将这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家伙,掌嘴。” 立刻几个兄弟气势汹汹的撸胳膊挽袖子冲了上来,直接脱下脚上的军靴,两个人架住这个奴才,就用鞋底子狠狠的扇了过去,一阵噼啪作响,地上落了一地的狗牙。 结果这个奴才竟然不服不忿,对着这个百夫长怒吼道:“你敢如此对我,只要将我的手本递上去,看你们的老爷如何扒了你们的皮。” 这个百夫长就掂了掂手里的所谓手本,冷冷的丢了一句:“你还别说,我还真想看看我家大人如何对待你我。”然后直接进了县衙,向许杰禀报。 许杰正在和吕鹏研讨这件事情的未来走向,见到这个百夫长递上来的手本,许杰就笑了,对着吕鹏道:“主公,丁家派人来了,但不过是一个破烂竹片,一个下贱的奴才,这事情主公认为应该如何办理?” 吕鹏就笑着道:“这是丁家给咱们下马威,气焰如此嚣张,要灭就先从下面灭起。” 许杰立刻对着那个百夫长道:“你出去,以蔑视朝廷的罪名,直接剁了这个人的一只手。” 大汉的律令,的确有这一条,但这还是轻的,原则上完全可以直接砍了他的脑袋,在这一点上,许杰还算是个厚道人,也知道奴仆不过就是一个奴仆,身份卑微,假如说今天送手本的是丁家子弟,许杰会毫不含糊的砍了他的脑袋。 现在吕鹏和许杰的心思就是,说什么也要将丁家逼上绝路,逼他狗急跳墙,然后自己名正言顺的拿着这只鸡,杀给那些猴子们看,之所以要这么做,还有一层关系,那就是自己将事情做得实拿九稳,好在刘焉面前诉苦,最终让太守先替自己顶一下,等到今年4月份,汉灵帝驾崩,董卓进京,丁原为了自己的地位带兵进京,参加十八路诸侯讨董卓去了,一时之间也顾不及不上自己,让自己得以一阵喘息,你等自己将这里安排完毕了,丁原想回来只有魂灵啦。 这就是知道历史的好处,几乎可以将事情做绝。 就在门外一阵阵惨叫之声里,吕鹏命令许杰,以县令的名义发出布告,向全县的百姓征集这个丁冒的罪行,以便将这个案子做成铁案。 结果这事情刚刚安排完,就在衙门外再次响起一片吼声,吕鹏就皱眉,大声的对外面吼道:“什么状况,为什么吵闹?” 刚刚问完,一群人就凶神恶煞般的冲了进来,为首的一个年轻的家伙,大咧咧问到:“谁是县令,给我出来。” 许杰的脸就黑了,自己这个县令也太窝囊一些了,光天化日之下,就在自己的大堂一亩三分地上,就这么让人指着鼻子叫嚣,这何止是窝囊,尤其在大门外围着无数百姓观看的情况下,简直就是太窝囊了。 许杰就猛的一敲桌子,大声吼道:“来人,将这些擅闯公堂,蔑视王法威仪的混蛋给我抓了。” 但是,没有自己的人冲进来,站起来往外看去,感情自己的手下都被人拿着刀子逼在了一旁,一个个虽然怒目而视,但却无一敢于动弹。 那个年轻的家伙就哈的一声:“我是丁家丁伟,给你面子没当场杀了你,现在你马上给我将我家公子放出来,然后亲自背着他,去我家庄园赔礼道歉。” 着就是大家族的嚣张,这是丁家在给新来的县令一个下马威,看那意思,若不是有那个狗屁公子在大牢里,说不得直接就砍里这个狗屁县令了。 吕鹏就笑着站起来,走到大堂之外,扫了一眼外面里三层外三层围观的百姓,那里一定就有不少各家派来的探子,观望消息风头,今天,就要大家看一看自己的手段。 静街大虫丁冒被抓下狱的消息,早就一阵风似的便在潞县传开了,小民百姓当然是奔走相告,但也想看看最后吕鹏是不是能抵挡住压力,真的将这混蛋法办。 那些世家大族则一个个仔细观望,看吕鹏是不是真的敢拿丁家开刀,如果真的敢,那大家就要重新评估一下这个有吕鹏后台的新任县令了。 威严的扫视了一下外面的人群,吕鹏转身对那些被丁家家奴逼在墙角里的兄弟,不满的沉声道:“你们是病猫吗?你们是官府的衙役,被人拿着刀枪逼住,真的给我丢脸。” 此言一出,那些束手束脚的兵丁衙役立刻爆发,发一声喊,立刻抡起了手中的水火大棍,照着那些恶奴就是一阵暴打,一时间院子里惨叫呼喊声一片,只是转眼间便将那些只会狐假虎威的恶奴打倒在地。 吕鹏再次皱眉:“你们的血性呢?打人算什么,杀人才快活。杀了他们。” 那些军汉衙役得到吕鹏许可,立刻捡起地上的刀枪,直接将那些还没明白过来的恶奴直接砍下了脑袋。 吕鹏一面满意的往回走,一面对着手下道:“将这些垃圾丢出去。” 于是,死尸人头便被噼里啪啦的丢到了衙门外的广场上,广场上立刻传来一片惊呼。 看着大堂里,惊讶的张着大嘴不知道该如何的丁家子弟,吕鹏慢慢的抽出了自己腰间的佩剑,对着那个已经吓白了脸的丁家子侄淡然道:“咆哮公堂,蔑视上官,刀枪逼迫官吏,已是造反,其罪当诛。” 跟我玩嚣张?看谁比谁更嚣张。 第176章 风雨欲来 “咣当”一声,昂贵的耳杯被狠狠的砸在地上,立刻那漂亮的漆器纹路,幻化成无数的裂纹,就这么一摔,便是一百文钱没有了。 一百文钱,在这个时代,完全可以让一个最平凡的百姓看做是一笔财富,完全可以让他们过上一个月安稳的日子,但是在丁强的眼里,那根本就如同垃圾一样,不过即便是这样,也不能消除他心中的怒火,因为他最宝贵的儿子,竟然被一个在他眼里是芝麻绿豆大的小官下了大狱,而且还要说什么,明正典型就地正法。而且自己派去要人的一百家族奴仆,竟然全部被杀当堂,只放回来一个报信的。 “你难道没有告诉那个混蛋狗官,丁冒是我丁家的独子吗?” 那个还脸上带着伤的家奴首领王烈连连磕头:“当时少爷已经说过了,但那个吕鹏根本就不以为然。” “你难道就没有告诉他,丁冒是丁原的侄儿吗?” “当时少爷说了,但那个吕鹏根本就不以为然,。” “你难道就没有告诉他,我们丁家在这个潞县是如何的强势吗?” “当时少爷说了,但那个吕鹏根本就不以为然,。” 丁强就真的怒了,再次抄起自己面前的铜鼎,狠狠的砸向了这个家奴的首领王烈:“少爷说了,少爷说了,吕鹏不以为然,还不以为然,除了这些废话,你还能告诉我什么?你们一直在自诩豪侠,每日里我好酒好肉的供着你们,目的就是让你保护我儿的安全,难道说你们就是这样保护的吗?你每年每月拿着我无比丰厚的赏赐,难道我这些钱就是白花的?” 王烈当时就张张嘴,再也不能说什么了。 王烈是一个游侠儿,游侠儿,这个名称在现代来说就是黑社会,想当初,汉帝刘邦起家的时候,就是靠这帮游侠儿们,后来其势力发展到可以影响朝政,其中最著名的就是汉武帝时期的游侠,也就是黑社会头子郭解,郭解为人短小精悍,不饮酒。年轻时心狠手辣,看人不合意就亲手杀过不少人。后来亡命天涯,做雇佣打手、藏匿凶犯、私铸钱、掘坟盗墓一类的违法行径也数不胜数。一时间名声大盛,每日门客不下万人,最终连汉武帝这样雄才大略的皇帝,都不得不忌惮于他。 当时一个轵县的儒生因为批评郭解而不合时宜地被郭解的门客杀掉并割去了舌头,这更激起了在当时已经由儒家掌控天下的儒生们的声讨。 同时汉武帝也发现,这时候的游侠儿,也就是黑社会已经猖獗到凌驾在政府之上,掌控了政府各级官员的生死,在这个世界上,只能也仅仅只能有一个声音,那就是政府的声音,这个毒瘤必须铲除。于是酷吏绰号“苍鹰”的郅都出现了,在他的打击下,曾经风光无限的游侠们才有所收敛,最终纷纷覆灭。 游侠的黄金时代结束了。 其实无论是哪朝哪代,黑社会在一地可以猖獗一时,但只要政府认为你已经冲击了政府的权威,想拿下你,那你只有分分秒秒的死路一条。 于是历朝历代,都以严打为最主要目标,即便现在大汉朝廷已经势微,但这个方针一直在严格的贯彻,毕竟上下官员都想自己高高在上,不想被所谓的游侠儿所控制。 但是世家大族,却和官府的思维截然相反,他们需要这些所谓的游侠儿,为他们办他们不便于出面的事情,比如刺杀对手,比如震慑百姓,于是他们纷纷容纳那些,逃亡的所谓游侠儿,在这个时候,这些大家族已经开始凌驾于政府之上,只要这些身负命案累累的游侠儿,进入这些世家大族,官府也就不能奈他如何了。 于是这些世家大族就成了这些游侠儿的避难所,而这些游侠儿也放下了自己所谓的侠义,甘做这些世家大族的鹰犬。 气呼呼坐下,双眼死死的盯着这个走狗,脑袋里却不断的思考判断。 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平时贪财好色,尤其是对女人,已经达到了一种变态的贪婪,只要稍微有一些姿色的,必须抢回家来强行***,一旦有不从的烈性女子,直接折磨致死,自己家荷塘里,铺设的不是淤泥,而是那些女子的累累尸骨。 什么事情都怕较真,真要较起真儿来,大汉的律法的确是说不过去,不过大汉律法对自己这些大家豪族根本就是一个屁,但现在别说是就地正法,就是让自己的儿子在大狱里蹲上三天,对自己整个家族的信誉将是严重的打击,原本丁家在潞县首屈一指的威望,也就会被动摇,这是自己绝对不能容忍的。 而从杀了自己派去示威的人这一点上看,这个小小的幽州都尉吕鹏,是和自己较上劲了,好吧,那咱们就走着瞧,一个小小的都尉还不放在咱们这丁家的眼里。 一定要给吕鹏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知道,在潞县,是丁家的天下,是丁家说了算,而不是什么狗屁的县令。 不过现在自己的宝贝儿子在他手里,自己做起事情来就束手束脚,必须解决这个套子,才能和吕鹏大干一场。 狠狠的教训了一下这个游侠儿之后,看着他那近若寒蝉的就好像赖皮狗的样子,丁强最终气哼哼地吼道:“我限你在两天之内,将我儿抢出来。” 王烈当时坚定的保证:“老爷放心,就两天。” 打也打了,教训也教训了,这自家养的狗,平时要有口粮,但真正用的时候,还要给根骨头,于是丁强气愤的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向外面一招手,自己的内务管家立刻小步跑了过来:“老爷有什么吩咐?” 丁强就对着这个内务管家道:“你去内库,取10万钱给他。” 那个内务管家,赶紧躬身施礼遵命,急匆匆去办理了。 看着一脸兴奋的王烈,丁强咬牙切齿的道:“钱我有的是,但你要记住,我的钱不是那么容易花的。” 第177章 吕鹏的野望 双方都在想着至对方于死地,但是吕鹏可没有时间跟他这么玩儿下去,因为吕鹏的时间有限,自己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稳定并掌控住潞县,推行自己一系列的执政方针,以便自己腾出手来,展开对辽西,右北平郡被乌桓人占领的城池的争夺。 之所以吕鹏要对这些被游牧民族占领的城镇进行争夺,其目的有两个,第一个的确是出于公心。 大汉天下再乱,那也是我们自己家内部的事情,而被外族,吕鹏从骨子里是绝对不放过的。想想后世里,由于三国混乱征战,大量的消耗了汉人的人口,彻底的摧毁了中原的经济,北方民族乘虚而入,才有了五百年五胡乱华,让大汉民族最后的一口元气差点便湮灭不见,这样惨痛的事情,吕鹏绝对不会让他出现,挡住并且消耗或者干脆覆灭那些对大汉民族虎视眈眈的异族,这是吕鹏最大的心愿之一。 第二一个便是出于私心,天下大乱军阀割据,自己要想在以后的争霸天下里有充足的本钱,就必须有自己根据,一个野人谷和一个潞县,是不能保障自己未来争霸天下的,只有更广阔的后方基础,才能让自己底气十足。现在就是为了一个小小的潞县,就需要自己动这些的脑筋,的确是烦不胜烦,而只要自己抢夺回一个被游牧民族占领的城镇,吕鹏就决定,立刻在那个城镇里驻扎自己的人马,将这座城镇以及周边地区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但前提有一点,那就是整个县境之内的安定,平安是决定一切事情的基本。 于是吕鹏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派出自己的士兵,对潞县之内所有的流寇和山贼,展开无情的绞杀,一时间鸡飞狗跳,在潞县之内,短短的时间之内,不但缴获无数,再也没有了流寇和山贼,县境之内大安,由于县境之内安定,不用吕鹏有些什么政策招揽,其他县份之内的流民都在自动的向潞县流动,一个安稳的日子,是所有百姓期待的。 吕鹏将整个潞县化分四个方位,让自己和赵云以及习珍张燕各带一千将士,分片包干,负责四个方位之内的治安,也就是说,凡有流寇必须歼灭,凡有自立为王的山寨必须拔除。 四千士卒征战半个月,总算将整个县内的治安归为平静,这时候,吕鹏准备开始决定开始实行自己的食盐政策,这是根本。 在历史上,后来赶到的幽州牧刘虞,就是变相的通过盐铁开放,吸纳了一百万青州的流民,才有了后来幽州绝对的势力,知道历史的吕鹏,绝对要先行一步,为自己的基业打下基础,并且为未来的幽州牧提供一个先知先觉的借鉴。 既然进入体制之内,那就必须做好体制之内的事情,假公肥私,要是不去做,简直就是混蛋。 在这其间,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被自己抓的那个丁家纨绔,竟然被一群游侠儿劫出了牢房,许杰报过来的时候,吕鹏皱眉沉思了一下,然后道:“在我们县境之内的各家氏族,我们先放一放,原则上我们不依靠他们生存,但我们现在,最少是现在在全力整顿潞县治安,打击所有流寇山寨的时候,暂时没必要直接得罪他,我们没有精力树敌太多,饭还是一口一口吃。” 看看心有不甘的众将文武,吕鹏背着手在大堂里走来走去,规划着自己的思路方向,并且向自己的手下第一次公布了自己的想法:“世家大族对于我们的抵触,现在我们必须忍耐,但是现在我明确的告诉在座的诸位,想成大事者还是靠百姓,而绝对不是靠那些世家大大族,得民心者得天下,这绝对是颠扑不破的真理,最终我要改变这个世界的格局,说白了也很简单,我要让百姓,被压迫的百姓站起来,站在我的这一面,推翻这个旧世界,打造一个全新的世界。” “我最终的奋斗目标是,铲除所有的世家大族,放土地给百姓,通过这种办法,让百姓真正的拥护我们,最终我们不但得到全天下的百姓拥护,让百姓和我们一起守护住我们开创出来的世界,这才是我最终想要达到的。” 在座的诸位大多都是黄巾军出身,也就是变相说他们都是原先的农民,拥有自己的土地,是他们最希望和渴望的,所以对吕鹏的这个理念,根本就没有一点抵触,反倒是举双手双脚赞同。 “我们现在不过是刚刚起步,根基不过是小小一个县,所以我现在不能做的太过突出,安定是决定一切的根本,所以现在我要求所有的兄弟,将这个县打造成一个最安稳平定的世界,以收揽百姓,人口才是我们最基本的东西,至于那些世家大族,现在他们没有蠢蠢欲动,我们也没必要去撩拨他们,等将来我会用一切不择手段的办法,将他们彻底摧毁!释放他们手中的土地给百姓,这就是我全部的规划,我希望兄弟们理解并坚决执行。” 这个理想和规划,让在座的所有人感到兴奋异常,于是做起事情来就非常卖力,吕鹏的四千大军四处出击,只不过是在短短的十几天之内,就彻底的平定了潞县之内的所有流寇,让路线真正的成为一个安稳平定的地方,有了这一个安稳平定的环境,其他县份的刘明开始慢慢的向潞县涌入,潞县的人口丁壮开始茫茫的增长,吕鹏的第一个基业才正式开始稳定。 第178章 温暖赵云 通过十几天的努力,潞县安定了,吕鹏就面对了第二个目标——盐场。 吕鹏带着婉儿和赵云,由习珍带着五百个将士,向海边盐场走去,他要亲自考查一下盐场的状况。 随行的还有许杰这个县太爷,以潞县官府出面对盐场进行整顿,这个名正言顺的名义还是需要的。 一行人越往南行,越赶到空气的潮湿,这种湿润的空气,不由间就让人感觉到心旷神怡,婉儿骑着特意给她准备的小红马,在马上兴高采烈地欢叫着,任谁都看得出,它是从内心里欢乐的。 禁锢的太久了,可以在自己心爱的人的面前肆意妄为,而这个让自己肆意妄为的人,又能呵护保护她,怎么不是一种真正的幸福? 婉儿骑的小马,是吕鹏的大哥张士元从南方让人买过来,送给弟妹的礼物,这个小马,比驴子还小,而且性格温顺的很,即便是婉儿灵巧的身形,他的两只小脚,也几乎耷拉到了地上,在婉儿的眼里,这绝对不是座骑,这就是一个宠物。 于是就出现了这一幕,她骑在这个小小的红马之上,差不多走上半里路,就要跳下马来,或者是给这个叫胭脂的小家伙,拽上一把草,或者就在她追蝴蝶的时候,这个叫胭脂的小马就跟他欢快的跑到了草丛深处,结果整支队伍,就只能走走停停,等着这一人一马玩够了,闹疯了,才继续行进。 许杰倒是兢兢业业,趁着这个机会不断的走下道路,到沿途的村镇里探查民情,做足了一个好县令的工作。 吕鹏就欣慰的看着,走走停停,赵云就欣慰的看着,走走听听。整个队伍就欣慰的看着,恹恹欲睡。有那性急的人,干脆直接打马往前跑10到20里路,然后找一个舒适的树林,直接躺下睡觉,等到这支队伍晃晃悠悠来到跟前,再往前跑一段,然后再睡上一段。不过好在没有一个人抱怨,因为所有的人都在享受这种安详与温馨,这种安详与温馨,是发自内心肺腑的,吕鹏的幸福,便是大家的幸福。 任由自己胯下战马慢慢的走走停停,吕鹏就和赵云有一句没一句的说:“四弟,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可以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和荣耀。但其实最根本的东西,是为自己的这个母族做最大的事情。这也就是那些高高在上,唱着高调人所生存的信仰。我不反对他们的信仰,但是我看不到他们的行动,我看到的只是那些高高再上,由各级氏族和豪门推荐征辟的官僚,让那些世家大族更加势力庞大,让整个大汉官场更加僵化。凡有上位者,以世家大族自己本身为第一要素,家族的利益已经高于国家与百姓,对这个天下的百姓的苦难熟视无睹。我想改变这一个现象,我曾经说过,在我的理想世界里,官吏是人民的公仆,军队是人民的子弟,一切都是以百姓为最基本,所以我最厌恶的就是夸夸其谈的人,四弟,你认为我的想法如何?” 自从招揽张关失败之后,吕鹏对再次招揽天下英雄豪杰,已经缺失自信,现在吕鹏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是有宿命论的,该谁家马槽上的马,就是谁家的,强牵不过来的。这次自己认为可以招揽赵云,成为自己最大的臂助,结果是什么呢?只能是裹挟。 是的,是裹挟,是因为赵云在骨子里的忠义之心,自己裹挟了他需要保护的小姐,所以赵云才不得不随着自己。 但这绝对不是忠诚,对自己和赵云来说,这不过是一种互相的责任,至于自己在两军阵前说赵云是自己的四弟,在那个情况下,裹挟的赵云不得不不承认不反对,自己每一次在外人的面前,称呼赵云为四弟,赵云的敷衍也明显看出。 唯一让吕鹏感觉到欣慰的是,在自己答应给赵云打造一个骑兵队伍之后,最近赵云也开始称自己为三哥了,之所以做到这一点,是因为吕腾所作所为,开始在赵云的心里慢慢的产生的认同。 这个实在是门阀的时代,寒门出身的人是不被认同的,赵云恰恰就是寒门出身,这在他骨子里就已经不被那些世家大族所认同,想当初,刘备执掌徐州的时候,就有世家大族丁氏派出刺客刺杀他,原因非常可笑,就是因为丁氏认为,我堂堂徐州豪门,怎么能让你一个破落户来领导? 而赵云所投奔的公孙瓒,虽然也是出身豪门,不过就是豪门的旁支,根本就不受人待见,所以公孙瓒的性格就有些偏激,在他的心里,一心想的就是连接世家大族,成就一番自己的伟业,对于同样出身的寒门子弟,比如说赵云,在公孙瓒的潜意识里,不过就是一个供自己驱车的奴仆,说白了,也就是一条狗。 不要以为这很可笑,因为这很实际,这就是这个时代。 但自从保护小姐,跟随在裹挟着自己这个三哥身边的时候,他慢慢的感觉到了,被重视和关怀。 没有食同桌,寝同榻,但从一个个小小的事情里,随时可以感觉到这个和自己同样出身的人,那种从内心中的平等。 平等很重要,平等会让人感动,这就是现在赵云的想法。 有时候在暗夜里,握着自己的银枪,赵云在时不时的想,假如说小姐真的嫁给了吕鹏,难道自己就真的回到公孙瓒的身边吗?回去了,只能是被继续驱策,还能做什么呢。 而留在这个吕鹏的身边,不要说那未来带着十万骑兵纵横南北,就自己被平等的接待,那是不是会有一个广阔的前景留给自己? 男子汉大丈夫,难道只是为了供人驱策作为人家一个奴仆?这样的纠结一直在赵云的心里,理不清理还乱。 第179章 拜师学艺 看着骑在那个小小的红马上,欢快幸福的小姐,赵云的心是幸福。 吕鹏现在根本就没有想赵云的心事,骑在战马之上,很认真的请教赵云武艺。 “四弟,说句良心话,你的武功都不知道比哥哥我高得多少,我不过就是有一把笨力气,想当初我和刘关张在一起的时候,我也想和他们学习一下当代的武艺,只可惜,那刘备垃圾一个,那张飞根本就是一个混人,那关羽根本不屑于教我,于是就这样了。”于是吕鹏就提起自己那个80斤重的大刀,漫无目的的挥砍几下,倒是虎虎生风。 对于自己这个三哥的那个笨办法,赵云只能苦笑:“当初你能战胜我,实在是我真的不想伤了你,若不然,就你那两把刷子,我拼了受伤也能将你杀于马下。” “这个我信,你的枪太快,那一战我们再打下去,我只要疲惫了,动作略一缓慢,你就能一枪刺我于马下,所以我只能不断的砸砍,让你没有还手的机会。”说到这里的时候,吕鹏还有点小得意。 “你这种办法对付普通的士卒还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一旦遇到真正的武功高手,你将死无葬身之地。”赵云是实话实说,根本没有阿谀奉承,更没想过要得罪谁,但这也是吕鹏最喜欢的。 于是吕鹏就面红耳赤:“所以三哥才向你请教,你教给我一些刀法套路,最少让我能够在高手面前保命。”然后很郑重的对赵云道:“三哥若是死了,四弟你是不是很痛心?”然后就大言不惭的点点头:“你一定的。” 这个时候的赵云只能是张张嘴,剩下的只能是无话可说了。 师傅徒弟,是个很严肃的关系,而一身技艺也不是随便就教给人的,偷师学艺,那是最被人不齿的,想当初自己八岁被哥嫂送上山学艺,所费束脩(学费)可是不菲,即便是这样,师傅还只是不断的磨练自己,直到十二了,才开始正式传授给自己真东西,那里像自己的这个三哥一样,轻飘飘一句师傅,说学就学,说教就教的? 想了一阵,自己不指点一点三哥,这家伙只凭借笨力气,将来面对天下猛将,的确容易挂掉,于是观察了一下吕鹏的身体状况,看了再看不断摆着各种莫名其妙的posi的假货,赵云咧嘴道:“武艺这东西需要全身协调动作,而这种协调是从小练就的,半路出家是不成的,因为人到成年,身体骨骼已经僵硬了,我看三哥是没戏了。” “别的啊,我现在练不好,但也能练个保命的啊,正所谓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不是。” 看着一脸坚定真诚的三哥,最后赵云还是不准备收这个劣徒给自己丢脸,最终折中下回答:“好吧好吧,虽然我是使枪的,但是我想刀兵之间道理相同,我不敢说教三哥什么,但是指点你一二还是有必要的。”然后低下头恨恨的道:“主要是我不想你战死在莫名其妙的战场上,让我的小姐伤心。” 这句话清晰的就传到了吕鹏的耳朵里,结果吕鹏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直接拉住赵云的手:“就是就是,若是我死了,你这个保镖也就没有意义,当我的妻子痛哭流涕的时候,我真的很想看到你是应该自杀呢,还是自杀,还是自杀呢。” 裹挟的艺术就在这里,让一个不心甘情愿的人,最终慢慢融入到你的思维和套路里,最终是心甘情愿的和你一起生死与共,这就是手段,比如说,刚开始是裹挟赵云,慢慢的是感化赵云,最终让赵云为自己所用,其实现在不是一种功利心态,因为吕鹏的确发现赵云是一个真正的君子,一个真正忠心耿耿的人,是一个可做兄弟的人。 如果现在让吕鹏这个后世来的人评价三国第一忠义之人,那么在他的心中,绝对不是关羽张飞,而是赵云。 张飞在刘备失踪的时候,还在古城自立,关羽在被土山围困的时候,还装模作样的拿出三个条件来遮掩,而从开始到后来,赵云就从来没有用任何借口,任何行动表示了自己的无奈艰苦和背叛。 三国第一忠义,非赵云莫属。 正是这样的原因和认识,吕鹏绝对不会放赵云走了。吕鹏已经下定决心,即便是赵云是个石头,自己也一定要用种种做为融化他。 于是吕鹏顺杆上爬,恬不知耻的笑嘻嘻对赵云道:“师傅四弟,那现在就交给我几招应急,只要能战胜你的就成。” 习珍就一捂脸,对自己的这个主公的厚脸皮表示丢人,对主公的这种自不量力表示绝对的汗颜无地。 赵云就连忙摇手:“师傅这称呼三哥就别提,这和你我的辈分不和。” 吕鹏就腆着脸反驳:“三人行,必有我师,这可是圣人说的,可没说师傅就是长辈,现在你已经是我师傅了,我要是随时被人撵的跟个兔子似的,我会大喊师傅救我,到时候丢人的可不单单是我,天下就都知道,是你赵云教不好徒弟。” 赵云这时候感觉,自己是真的被这个三哥打败了,于是只能无奈的再次观察了一番吕鹏之后:“这样吧,我就以你刚猛的路子,给你指点几个配合,只要多练,面对强敌,你也能虎他一阵。” “就是虎他一阵?” 赵云就很认真的点头:“只能是虎他一阵了。” 吕鹏心有不甘的点点头:“能虎一阵是一阵,那我也学。” 于是,在沿途之上就再增添了一道风景,那就是吕鹏轮着他的大刀,将赵云交给的几个招数翻来覆去的不断演练。 吕鹏的武艺当然被众将无视,只有婉儿不厌其烦的拍着小手叫好。 第180章 路遇 走走停停,大家来到了潞县盐场地界。 这个时代在北方,还没有晒盐的技术,盐户们都靠用铁锅煮盐,效率低下不说,而且还相当费力,成本也高。 现在,经过几百年的煮盐砍伐,沿海之地已经成了荒山秃岭,要想取得柴草,盐户们必须行走十几里,乃至上百里才能得到,可谓艰苦无比。 吕鹏的脑海里,就开始盘算将晒盐的方法传授给大家,这不但环保,最主要的是能增加巨大的产量。产量就是利润财富,有了天下第一高效率的盐场,就能招募更多的士卒,装备更好的装备,一支强悍的,武装到牙齿的军队在未来三国争霸里,将事半功倍。 正在大家行走的时候,突然在对面出现里一个汉子,大冬天的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麻衣,赤着双脚,抱着一个小女孩慌慌张张的迎面奔跑过来,猛抬头见到吕鹏一行,当时愣住,惊恐的停住脚步。 正这时候,这个汉子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又一阵呼喊:“抓住他,别让他跑啦。”随着呼喊声,一群仆人穿戴的汉子,拿着木棍绳索就追了上来。 那个汉子一见,立刻放下手中的女孩,紧紧的将她掩护在身后,握紧了双拳,警惕的看着双方。 吕鹏身边的赵云看到吕鹏跃跃欲试的样子,就对吕鹏道:“看来是一个逃奴,我们却不能管的。” 在这个时代,家主有处置自己家奴才的全部权利,而逃奴一旦被其他人收留,按照律例,收留者是有罪的。 吕鹏张张嘴,也就无可奈何的压抑住了自己出手的冲动,看着那个汉子。 那个汉子见吕鹏一行并没有动手的意思,立刻转身,面对已经冲上来的那群奴仆。 那群奴仆冲到那汉子面前,为首的一个凶神恶煞的家伙气吁吁的骂道:“好你个狗才,竟然还敢逃跑,看看这时候还往哪里跑,乖乖的将你的妹子交给我们买到野人谷去抵债,你也要让我们千刀万剐,对那些盐户以儆效尤。” 听到这话,赵云就愤怒了,这不是逃奴的问题,这是强抢买卖的问题,只要是有一个正义心的人就必须阻止。 吕鹏就哀叹了,因为在这短短的对话里,自己就开始深深的自责了,为了解决根据地野人谷的人口结构问题,自己开始在各地购买女子,结果造成现在周边人市上女子价格攀升,等于是变相的赤激了豪门大族买卖人口赚钱的欲望,虽然买到自己根据地的女子可能过的比外面的更好,但这却造成了多少人家破人亡?正所谓吃糠咽菜,一家安泰,这才是人伦,这不行啊,自己的这个政策和方法得改啊。 正在吕鹏在这里自责的时候,那个汉子对那个头领怒吼道:“你丁家逼人太甚,我一个盐户一个月就要上缴两石好盐,即便是用命也煮不出,你等便要用我妹妹抵用,我和我妹相依为命,我今日便与你拼命也不会与我妹妹分开,也绝对不会让你们卖我妹妹去吕鹏那个虎狼之窝受苦。” 吕鹏当时就大囧,自己的名声就这么毁掉了,这都出现两次了,不行,自己必须下令,废除购买女子妇人的命令。 不过这时候也闹明白了原委,那就是这些盐户的苦难,同时,也知道了,感情这个时候的盐场,不是真的受官府掌控,而是被丁家掌握,丁家,看来是不干掉绝对不行了。因为他已经严重的阻碍了自己的发展,在这个世界上,谁要上阻碍自己的发展,就必须给予铲除,哪怕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鹏哥哥,那个小女孩真可怜。”婉儿抱着吕鹏的胳膊,哀伤的评论。 这就是圣旨中的圣旨,小情人的话那绝对是世界上不能不执行的命令,于是,不管是出于事情的事实还是其他,吕鹏催马上前,直接站到了两个对立面之间,然后对着那个丁家家奴头领淡然道:“你是丁家的?” 那个家奴头领看到突然插在自己中间的这个家伙,不但不害怕,反而将脸扬起来怒吼:‘哪里来的混账小子,敢掺乎丁家的事?难道你活的不耐烦了吗?” 这就是嚣张,当然,人家是丁家的人,人家有嚣张的本钱。 吕鹏就淡然一笑:“丁家怎么啦,我曾经将丁家的那个小子叫丁冒的给丢进了县衙大牢,怎么,你不服气吗?” 那个家奴头领闻听,当时就一脸迷茫,不相信的左右看看,然后就很是怜悯的看着吕鹏道:“你将我们家少爷丢大牢去啦?难道你真的要死的很难看吗?”在他看来,如果事情是真的,那这小子可真就是寿星老吃砒霜,活的不耐烦了。 吕鹏就很认真的对许杰道:“县大老爷,你出来给我做个证明。” 许杰就施施然出来,对着那个家奴的头领道:“事情还就是这样。” 当时汉朝还没有统一的官服,大家都穿的随意,也没有后来的补子区别,唯一区别等级的就是佩绶制度确立为区分官阶的标识。? 佩:身上的玉饰,绶:用来悬挂印佩的丝织带子。 这个家奴头领也是见过世面的,瞄了一眼许杰腰间的佩绶确定这个的确是县令级别的人,但根本就没有百姓见官的战战兢兢,而是斜着眼睛问道:“你就是新来的什么县令?你还真敢将我家公子拿进了大狱?” 听到这样的无礼问话,看到这个家伙轻蔑的嘴脸,许杰当时大怒,自己刚刚当了老爷,还没显呗够呢。结果就被你家主子欺负蔑视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连一个奴才都可以蔑视,那我这个老爷岂不当的窝囊点?于是当时怒吼:“好狗才,你竟然敢如此蔑视本官?来啊,将这狗才拿下,以不敬之罪办了。” 吕鹏的手下全部有严重的仇富心结,大家都是黄巾贼出身,就看不得那些豪门大家,所以对这些恶奴那是绝对不手软。 随着许杰的怒吼,已经由吕鹏士卒转换身份为许杰衙役的一群就蜂拥而上,直接上去就是一顿大棒拳脚,当时将这群恶奴打倒捆绑上。 那个奴仆首领脸被死死压在地上还在那里冲着吕鹏和许杰叫嚣:“好小子,你敢捆绑殴打与我,看我家主人如何干死你。” 第181章 惨状 许杰只能是一个参谋型人才,多谋寡断,虽然心性阴狠,那不过是计谋上,对于杀人还是不行啊。 于是只能对赵云道:“杀了那帮混蛋。” 赵云就顶嘴:“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动手?” 吕鹏就搂住婉儿,对赵云一瞪眼睛:“我是文明人,我当然不能总是喊打喊杀的吗,这打打杀杀的事情就该你干。” 赵云就很鄙夷的去杀人了。 命令这东西就是这样,第一次可以不听,但只要听了一次,慢慢的也就习惯遵从了,一切都要在潜移默化里施行啊。 收一个人做小弟,收一个牛人做小弟,实在是太难了。 走到那个紧紧搂着妹子的汉子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汉子虽然大冬天穿的实在褴褛单薄,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但面色的表情却依旧是不卑不亢,见吕鹏过来,这才放开小妹,给吕鹏施礼:“感谢这位大人搭救我兄妹,小的张强给大人施礼了。” 吕鹏满意他的态度,就受了这个礼,然后笑着问到:“张兄弟,你是这里的盐户?” 张强就一脸凄苦的回答道:“是的,小的世代都是这里的盐户。” 吕鹏就点点头:“我正要去盐场看看,这下好了,却遇到了你这个向导,还请麻烦你给带个路如何?” 张强忙回答道:“带路是小的荣幸,绝对不敢当个麻烦。”然后就要背起小妹。这时候婉儿看小女孩穿戴破烂,而且骨瘦如柴实在是可怜,就上前拉起小女孩的手:“跟姐姐坐车好吗?” 结果小女孩就好像受惊的羔羊,将自己单薄的身子紧紧靠紧哥哥,用受惊的眼睛警惕的盯着婉儿。 婉儿蹲下身子安慰:“他们男人说话,我们也听不懂,跟小姐姐进车里,车里还暖和也有好吃的。” 一听说好吃的,小女孩的眼睛就亮了起来,还狠狠的咽了一下口水,一看就是饿的不轻。但依旧紧紧拉着哥哥的手惊恐不安。 张强看到婉儿温柔,吕鹏和蔼没有敌意,尤其是上来就打倒了那帮丁家恶奴,也认同了吕鹏等是个好人,于是小心的将妹子的小手,交给现在当地最大人贩子的手中:“妹妹,你跟小姐且去车里躲避风寒,我陪这位将军说话。” 得到了哥哥的允许,小女孩才一步三回头的跟着婉儿爬上了车,不一会车里就传来小女孩欢快的笑声。孩子的奢求很低,不过就是一口吃的,一点温暖罢了,但即便是这简单的奢求,竟也是难比登天,这就是乱世的百姓。 看到这个张强穿的实在不像话,吕鹏就解下赵云身上的披风给他带上,这让赵云很无语,让张强很感动,于是对吕鹏的心就更近了。 一行人也不骑马了,直接边走边聊。 “丁家怎么和你要盐?还追杀与你?”吕鹏认真的问到。掌握第一手资料,这很必要。 张强一听,就气愤的咬牙道:“丁家可恶,这些年来,依仗丁原做后台,与盐场盐监勾结,把持了整个盐场,对盐户是百般欺凌压榨,真的已经到了不让人活的地步。” “丁家已经将手伸到盐场啦?” “何止是伸进来,现在丁家就是这盐场的真正主人,这盐场上万户盐丁都是他们家的奴才,生死皆在他丁家一言而定。”张强恨恨的道:“就比如刚刚大人问我为何被丁家追杀,这不过是对我们这些想要逃离的人最平常的手段。” “他丁家是如何做的呢?” 张强就回答道:“丁家规定,我们这些盐户,每一个月必须上缴两石好盐,而且不管冬夏,全是这个标准,这简直就是一件不能完成的任务,即便是夏天也做不到。” “一个月两石食盐,难道这很多吗?”吕鹏对食盐的产量如此之低,表示了深深的怀疑。 张强就满脸凄苦的回答:“大人们不知,现在周围柴薪短缺,要想取得熬盐的柴草,必须走出十几里路才能得到,非常耗费时间,还有就是这几年,天气格外寒冷,大海一路中就会封冻,到海里取水更加艰难,就是我的村子,就在这个冬天,已经有好几个人被破裂的海滨吞噬,所以熬盐更难。” “而丁家的任务却不能有半点耽搁,而一旦不能按时交纳上食盐,立刻就抓人毒打,最近听说离这里不远的野人谷,开始大量购买女子,于是这帮恶徒,就开始用盐户们的女子抵债,也不知道让这些盐场多少人家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一说这个,吕鹏老脸一红,他实在没想到自己为了增加根据地女子的比例,弄出购买女人的政策,却给各地的百姓带来如此凄惨的后果,说起来自己这是在作孽。 张强不知道吕鹏的心事,就继续诉说着自己的苦难:“煮盐如此艰难,但即便是这样,他们在我们手中收购食盐,价格却只有区区50文钱,50文钱根本就不够柴草钱,而我们煮盐用的铁锅,一切日用,却必须从他们手中高价购买,这一来一往,还让我们有什么活路?而我们一旦想放弃煮盐到别处谋生,那些恶奴就会立刻将那些想要逃走的盐户抓住,严刑拷打这都是算轻的,直接砍杀悬头于要道更是司空见惯,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了那些丁家的刀斧之下。” 吕彭闻听,不由愤怒的问道:“难道原先的官府就不管吗?” 张强就气氛的回答:“官府?原先的那个县令,和丁家穿着一条裤子,只顾着献媚丁家,保住他这个县令官位,哪里还管我们这些盐湖死活?而且丁家将我们这些延后的食盐贩运到口外,所得的钱财那个狗官,也是没少落袋。”然后绝望的长叹一声:“天下官员全黑透了,我们小民的活路到底在哪里呢?” 吕鹏就只能默默无言,面对天下漆黑一片的官场,面对已经混乱的天下,自己的实力实在是渺小,在短时间之内,还不能给百姓们什么样的改变,但这一切必须要改变,这一切也必须从自己,这里开始改变。 第182章 救人害人的纠结 一行人由张强带着进了他原先的村子,这哪里是村庄,根本就是一片破烂废墟,茅屋草舍东倒西歪,也不见炊烟行人,整个村庄死气沉沉,就好像进了鬼域。 来到张强的家,推开那破烂漏风的房门,屋子里比外面还要寒冷,吕鹏顺手掀开屋子里唯一值钱的铁锅,里面是已经结冰的一点点海带汤,用手指沾了一下放到嘴里,却真的是没有一点盐的味道:“难道煮盐的却吃没盐的汤吗?” 张强就苦笑:“我们这些盐户,哪里还敢吃盐?即便是敢于吃盐,一旦被丁家的恶奴看到,那就是大祸临头。” 几个人正说着,突然听到门外的大街上传来一阵哭喊和怒骂声,吕鹏就转身走到院门前,向长街上看去,就看到在呼啸的寒风中,一群衣不遮体的妇女,备用绳子串着正被一群恶奴用棍棒驱赶着蹒跚走来,而在这群妇女的身后,是一群蓬头垢面的百姓,哭喊着,哀求着追赶着,但只要他们刚刚靠近这些妇女,就立刻会遭到一顿恶奴的棍棒殴打,于是一幕幕生离死别就在这长街上上演着。 不用说,这又是丁家人抓了妇女要去贩卖。 吕鹏再次被丁家的恶行激怒了,同时也为自己当初决策的失误感到深深的愧疚,自己这样的恶孽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于是对跟在身边,已经双拳紧握面色铁青的赵云道:“四弟,你与我前去解救这些苦人。” 赵云正求之不得,得到吕鹏的吩咐,二话不说,直接提着他的银枪也不骑马,大踏步走向了长街,直接堵住了那些恶奴的去路,冷冷的对着那些恶奴们吼道:“放了那些女人。” 丁家在这里横行霸道,已经习惯了,突然间有人站出来坏了自己的好事,这怎么能行?虽然看着拦路的这个人,穿戴上仪表堂堂,但在他们的眼里,这里的天和地都是他们丁家的,丁家就是老大,即便是天王老子到这里,也必须向丁家屈服。 于是也不问青红皂白,一群恶奴立刻挥舞手中的刀枪,就冲向了,赵云。 赵云早已经被他们的恶行所激怒,建这群恶奴冲上来,当时手下也不留情,挥舞起银枪,就如猛虎入了羊群一般,展开了无情的屠杀。 是的,这的确是一场屠杀,一场单方面的屠杀,那些平时作威作福,如狼似虎的恶奴,在盛怒的赵云面前,不过就是纸糊的一般,转眼之间几十个恶奴就躺倒一片,他们流出的肮脏血,慢慢在长街冰冷的土地上汇集成一片,最终冻结成一片妖艳的深红。 看着慢慢走向自己如天神一样的赵云,那些妇女和百姓都开始瑟瑟发抖,跪在长街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姐妹们,你们得救了,我现在就放你们回家。”赵云在腰间抽出自己的宝剑,挑开了那些女子身上的绳索,还给他们自由。 赵云虎目含泪,轻轻挥手:“都回家去吧。” 然而这些百姓并没有像赵云想象的那样,赶紧的回到自己的家去,那些被捆绑的女子,却纷纷躲开赵云要砍断他们绳索的宝剑,而那些追随哭号的百姓,也纷纷阻拦赵云的行动,而更有的百姓,直接抄起了地上的土块石头,开始向赵云发起进攻。这让赵云措手不及,连连躲避后退,对着那些百姓大声辩解:“我已经杀了这些恶奴,现在你们可以自由的回家团聚,我是救你们的。” 这时候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跪爬几步紧紧的拉住赵云的袍角,充满惊恐的冲着赵云哀求:“求这位英雄高抬贵手,放过我们一命吧。” 赵云就彻底的迷茫了:“我这不正在救你们的命吗?” “英雄啊,你这哪里是救我们的命?你这是害了我啊。”然后一指跪在身后一片的百姓,痛哭流涕的道:“英雄杀的痛快,可是你杀完人之后却可以一走了之,而我们却怎么办?这里是丁家的天下,我们无处可逃,你杀死了丁家的人,丁家怎么能放过我们?我们不需要你们解救,你不解救我们,我们还可以苟延残喘,这些被卖掉的女子也可能有一点生路,而你现在做的,却是将我们彻底的逼上了绝路啊。”说罢,这个老者不由得伏地大哭。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那群百姓里就有几个人大吼:“抓住他,交给丁家老爷,或者能让我们活下去。”随着这一声声呐喊,人群再次骚动起来。 赵云就真的痛苦的无语,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吗? 吕鹏也被这个状况震惊了,从这一点可以清楚的看到,丁家在这里的势力是如何的强大,对百姓的欺压已经到了什么地步。 长叹一声,大步走到赵云的身边,轻轻的拍打他的肩头,给迷茫的赵云以安慰,然后挺起胸膛,对着那些百姓大声通报道:“诸位父老乡亲,本官,幽州别部都尉吕鹏,现在已经接管潞县以及潞县盐场,现在,你们不再受到丁家欺压啦,你们解放啦。” 吕鹏这么大鸣大放的报出自己的官衔,就是想要这些百姓知道,杀丁家家丁的不是什么过路英雄,而是当地父母官,希望这样能安百姓之心。 但吕鹏没有得到百姓的跪拜欢呼,得到的依旧是一脸惶恐与麻木。 吕鹏就感到深深的悲哀!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丁家在这一片的势力是多么的强大,对百姓的压迫是多么的深刻!他们的势力强大到在百姓心中,已经超过了官府的威仪,刻苦到已经超过了对官府势力的恐惧。从这一点上看,在这个大汉后期,世家大族,对地方百姓的影响是多么的深刻,其实这绝对应该是悲哀的。 就在吕鹏深思尴尬的时候,许杰站出来,对着那些茫然的百姓大声的吼道:“你们面前站着这位将军,就是在不久之前,为了解百姓倒悬而直接剿灭了幽州赵家的都尉大人。” 这样的提醒,起到了最直接的效果,那些百姓互相询问,最终由茫然变得震惊最后是欢呼。 赵家,是幽州的第一大势力,赵家的灭亡,早已经在幽州传遍,而赵家灭亡之后,百姓所得到的福祉,也被无数穷苦百姓所津津乐道,这时候这些百姓,才真正的对吕鹏欢呼,因为他们知道,就是这个将军,敢于对大家氏族进行攻击,并且将那些大家氏族的财产,分给这些穷苦的百姓。 这时候,那个老者颤颤巍巍的走上前来,跪倒在地,对着吕鹏磕头:“都尉大人的恩德,我们早就已经听说,今日都尉大人到来,就是我们这些小民百姓的盼头,刚刚我们多有得罪,还请都尉大人原谅。”说着就将白发苍苍的头深深地叩在地上。 官府之所以没有人去敬畏,是因为官府已经沦落为世家大族的走狗,世家大族的残酷却让人恐惧,而在这一片土地上,百姓们的心中早已经期盼着一个能够和世家大族对抗的人出现,这个人就是,吕鹏。 吕鹏紧走几步拉起这个老人,对着他保证道:“我现在向您老保证,从此以后,丁家再也不会欺凌你们,从此以后,这里将是一片富足安详的地方,从此以后,这里将由我保护你们。” 随着吕鹏的保证,那些麻木恐惧的百姓再次发出一阵阵发自肺腑的欢呼。 看着那些欢呼的百姓,吕鹏问身边的张强:“丁家在这个地方的根据在什么地方?我现在就带人攻取下来,缴获那里的粮食散发给百姓,你看一看,这数九隆冬,再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 张强知道吕鹏和赵云对丁家的态度,已经没有任何顾虑,这时候吕鹏提出将当地的丁家势力铲除,获取他们的钱粮来安抚百姓,当然是双手支持,于是对着吕鹏道:“都尉大人,请随我来。” 第183章 卖官鬻爵 丁家的盐厂总管叫丁力,丁氏家族旁支的一个子弟,此人阴险干练,对于盐户的手段极其残忍。也正是因为他这种残忍的手段,才让丁家在这里用不多的家奴,却控制了上万盐户,使这些盐户战战兢兢,不敢反抗,正是由于他给丁家带来源源不断的食盐产量,因此深得丁氏家族族长以及并州刺史丁原的欢心,同时他自己也捞得盆满钵满,成为这里一个逍遥自在的土皇帝。 丁力懒洋洋的围着狐裘,萎坐在炭火盆前,端着一杯烈酒浅酌慢饮,跪坐在他对面,带着满脸谄媚笑容的朝廷盐监,不时殷勤的在盆里给它拨弄炭火。 身为五品的朝廷盐监,给一个白身布衣献媚殷勤,这个盐监不但不认为自己丢了身份,反倒是认为是一种荣幸。 丁力就一边喝酒,一边斜着眼睛看着他道:“今年过年的时候,家族族长传下话来,今年的食盐产量要比去年翻上一半,这个任务必须实现,绝对不能懈怠。” 这个盐监就一面拨动炭火,一面转动着炭火上的酒壶笑着道:“现在那些盐户已经到了极限,如何再加上一半,恐怕这个任务很难完成。” 丁立就叹息一声:“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现在朝廷里已经开始出现动乱的局面,而咱们这个幽州的太守刘焉向皇帝奏请的,在各地设立州牧的奏折也已经被批下来了,州牧这个官衔的设立,就等于掌握一州的军政所有,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封国国君,说句大不敬的话,那就是一州的土皇帝,而咱们的靠山丁大人,也不过就是并州的刺史,离着州牧还要差上一步,这时候必须抓住机会,坐到这个位置上,这期间需要上下打点的钱财无数,尤其是咱们的皇上,更是将这个官衔,定价在了五千万钱,这一笔开销,也只能在咱们这盐场里出了。” 这个盐监听到了这个价钱,也只能苦笑摇头。 按照历朝历代的规矩,买官鬻爵,那都应该是奸臣们做的,然而咱们这个大汉朝廷却出了一个怪胎皇帝。 汉灵帝酷爱做生意,堪称历史上第一个皇帝“顽主”。他在后宫专门开辟了“宫中市”,仿造街市、市场、各种商店、摊贩,让宫女嫔妃一部分扮成各种商人在叫卖,另一部分扮成买东西的客人,还有的扮成卖唱的、耍猴的等。 而他自己则穿上商人的衣服,装成是卖货物的商人,在这人造的集市上走来走去,或在酒店中饮酒作乐,或与店主、顾客相互吵嘴、打架、厮斗,好不热闹。灵帝混迹于此,玩得不亦乐乎。 如此的荒唐行径,倒还能容忍,因为毕竟对国家没造成多大的损失。但可悲的是,汉灵帝很快就把他对商业的爱好发展到卖官鬻爵的方面了,这样一来,后果之严重自然不堪设想。 汉灵帝之前的一些皇帝,也曾有过卖官的现象,但都只是偶尔为之,而且所得钱款一般都是“佐国之急用”。而到汉灵帝之时,一切都是赤裸裸的,最为荒唐的是,汉灵帝竟然在西园开办了一个官吏交易所,明码标价,公开卖官。卖官所得钱款都流入了汉灵帝自己的腰包。汉灵帝亲自制定卖官的规定是:地方官比朝官价格高一倍,县官则价格不一;官吏的升迁也必须按价纳钱。一般来说,官位的标价是以官吏的年俸计算的,如年俸二千石的官位标价是二千万钱,年俸四百石的官位标价是四百万钱,也就是说官位的价格是官吏年收入的一千倍。除固定的价格外,还根据求官人的身价和拥有的财产随时增减,这可能是议价名字的由来吧。 汉灵帝卖官可谓雁过拨毛,不放过任何机会,连功劳很大、声望也很高的张温、段颎等人,也都是给汉灵帝先交足了买官的钱,才登上公位的。 其中当时的崔烈买官的故事十分搞笑。崔烈出身于北方的名门望族,历任郡守及朝廷卿职。中平二年三月,崔烈想当司徒,司徒可是三公之一,真正的国家重臣,但也只能花了500万钱买了个司徒。到册拜之日,宫廷举行隆重的封拜仪式,灵帝亲临殿前,百官肃立阶下。望着崔烈春风得意的样子,灵帝突然觉得他这司徒一职来得太便宜了,于是想要反悔,忍不住惋惜地对随从亲信嘟哝:“这个官卖亏了,本来该要他五千万的。”旁边的中常侍便插嘴道:“他能出五百万,已经很不错了。陛下您要有点品牌意识,像崔公这样的冀州名士,岂肯轻易买官?现在连他都认可陛下的产品,正好给我们做免费广告,以后这官位就会更畅销了。” 事后,崔烈有一天问儿子崔钧:“吾居三公,于议者何如?”意思是说,人们对我当上三公有何议论。崔钧据实相告:“论者嫌其铜臭。”这就是“铜臭”一词的来历。 这次刘焉出于自己的野心,提出了在大汉各州设立州牧的想法,却正投了汉灵帝的口味,因为这正可以让他再一次卖了大汉各州的州牧官衔,狠狠的赚他一把,于是这个要了大汉王朝命的动乱之源的办法,就这么轻松的被推行了。 而各地有野心的军阀,也看到了这个难得的名正言顺机会,虽然皇帝将价格定在五千万钱这个高位,但依旧趋之若鹜,因为只要拿到州牧这个职位,从此以后,一州之地,变成了自己私人财产,就可以对一州百姓予取予求,本钱不转眼就回来,而且还能长久的赚钱,这怎么不让人眼红? “丁伯父若能成为一州州牧,对我们家族的整个发展,是有绝大好处的,最少能向公孙瓒那样,安排家族子弟无数就业,这五千万钱花得值,只不过,我们盐场的出产能力已经达到了极限,若再要增加产量,说不定是激起民变,这一点不得不防啊。”酒监继续着自己的苦处。 第184章 说吕鹏吕鹏就到 丁力转着手中的酒杯思考了一下:“刘焉提出州牧的这个想法,其实他就想回到益州去,和他的儿子同为一体,割据一方,所以现在刘焉在幽州的时间不会太长,而新来的州牧,内定是刘虞,那是一个老好人,尤其是新来乍到,还要仰仗我们大家氏族的支持,所以说这一段将成为幽州的权力真空。” 嘴角微微一笑:“我看这样,供给幽州的官卖食盐,可以减半,挪到我们这里来,而至于盐户,我们绝对不能心慈手软,产量必须增加,而你说的这些盐户会狗急跳墙造反,哈哈。” 丁力舒服的换了一个身姿,一脸淡定的道:“这却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我可以禀报家主,将我们丁家豢养的五千家族武装,调到盐场来,随时监视这些贱民,一旦他们有不从,我们立刻给予雷霆手段镇压,如此双管齐下,就一定能够保证我们完成任务,只要并州州牧的职位到了我们手中,那我们整个家族的兴旺发达也就指日可待了,这是大事,这是根本,绝对懈怠不得。” 这个盐监就点点头:“如此安排倒是稳妥。”然后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不无担忧的道:“刚刚接到家主传来的消息,新任的潞县县令许杰,在吕鹏的撑腰下,抓了咱们家的公子,现在双方正闹得不可开交,这样他会不会拿咱们盐场开刀为难我们?” 丁力听到这个消息,手中的酒杯顿了一下,睁开眼问道:“事情从何起因?” 这个盐监就笑着道:“还不是我们的那个小祖宗胡闹,到街上抢女人,竟然抢到了吕鹏的脑袋上,结果就出现了这个状况。” 吕鹏的声威手段,在大家上层早就轰动了的,在他灭亡了幽州赵家之后,一个吕老虎的名头已经在各地传开,这次自己家的公子,惹了这个吕老虎,的确是不是时候。 沉吟了一下,丁力开口道:“吕鹏所依仗的不过就是刘焉,一旦刘焉得偿所愿去了益州,那吕鹏也就成了没牙的老虎,没牙的老虎还是老虎吗?连支好狗都不算,只能是一支待下汤锅的癞皮狗,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至于小公子,我的那位堂弟,先花费些金钱买出来就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丁力将事情说的轻描淡写也是有原因的,在他看了,一个白衣出身,顶着一个莫名奇妙的神仙后人的名头,不过是招摇撞骗罢了,现在刘焉需要他这支狗来看门户,一旦主人走了,自己这样的豪门大族灭了他,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只要现在别惹他给自己添乱,等不久的将来,弄死他还不是分分秒秒的事情吗。 结果盐监却接着道:“但据小的所知,家主已经吩咐手下门客游侠,准备劫狱,摆脱吕老虎的纠伴,这事情似乎不大好。” 一听家主如此安排,当时丁力的酒杯差点落到地上,这是家主要摆脱吕鹏人质纠伴,对吕鹏动手的先兆啊,在这个家族关键时候,用这强硬的手段处理,如果惹炸毛了吕鹏,后果可能就是不堪设想,想当初赵家不过是轻蔑了一下他,他就构陷与罪,灭了赵家满门,而这次如此做为,那可就真的保不住这吕老虎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低声的嘟囔一句:“家主糊涂。” 丁力在心中哀叹,这都是大家氏族习惯性的高傲,对于不能被自己所用的人,历来用的就是除之而后快的方法,这也就是世家大族为什么要不惜重金,豢养游侠儿的原因。 但是现在,自己的家族不是对吕鹏动武的时候,倒不是说杀了吕鹏是错的,而是根本没那个必要惹那个麻烦。 赵氏家族的覆灭,一来是咎由自取,但更因为是吕鹏的这种霹雳手段,同时也可以看出吕鹏这个人的做事方式,在这个权力交替的时候,在这个朝堂与地方混乱的时候,绝对不应该冒这个险,去惹恼一个手握重兵的人,这是不明智的。 作为一个世家大族的旁支子弟,能坐到掌控盐场这个整个家族财富大半收支的位置,绝对不是一个白痴,冷静的头脑,清晰的思路,这才是他能够达到今天地步的原因。 直起身子对这个盐监道:“你立刻派人带信给家主,无论如何也要家主忍耐一时,不能在这关键时候坏了我们的大事。” 这个盐监立刻恭敬的答应,两个人毕竟是二位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己虽然是朝廷派出来的官吏,但在这里,这个盐监却有自己是丁家一条狗的觉悟。 朝堂皇帝大,地方世家大族大,这就是大汉朝廷现在的状况,要想在这个世道里生存,必须懂得左右逢源,否则便是死无葬身之地的结局。 继续拨弄着火炭,恭敬的给丁力倒上一杯温酒:“吕鹏——” “谁在叫我?很好,我自己来了。”这时候在大堂外,一个爽朗的声音传了进来,丁力的瞳孔就猛的一缩,盐监的表情就非常错愕。 两个人在大堂上谈话,历来是没有自己的召唤,是没有人敢进来打扰的,即便是最贴身的小厮无故进来,轻则打骂,直接棒杀也是正常。而一个陌生的声音,代表着一个陌生的人,正在不经通报,堂而皇之的走上大堂,这绝对是对自己两个人的冒犯。 扭转头向堂外望去,只见一个彪形大汉,带着几个威武的从人,脚步铿锵的大步走上堂来。 那个大汉的手中,掐着的一个奴仆,那正是自己的门童,现在那个门童就像一支死狗一般,毫无生气,想来已经气绝身亡。 这个大汉就在大堂门口站住,面带淡淡的微笑,左右看了一看,笑着摸着自己的鼻子道:“有句古话,叫说吕鹏,吕鹏就到,我这不就到了吗?在座的二位有何指教?”说这话的时候,面容上绝对是一种戏虐的玩笑表情。 但是在丁力和这个盐监的眼里,这绝对不是一个笑话。 第185章 不忍下手 丁力的眼睛就一眯,施施然站起来,冲着站在门口的几个大汉拱手道:“幽州都尉吕将军?” 吕鹏丢下手中已经气绝的门童,就假模假样的拱拱手:“正是下官,冒昧到访,确实打扰了两位清谈,实在是罪过。” 口中说着罪过,却一点赔罪的意思都没有,就直接大步登堂入室,一屁股坐在火盆前,伸出双手在火盆上烤了烤,然后自顾自的拿起火盆上的温酒,直接嘴对嘴的干了一口:“不错,是现在名满天下的茅台,就这味道,便是一千钱一壶的。”然后斜着眼睛看着丁力,挑衅的歪歪嘴:“没想到丁管家倒是挺会享受。” 这时候丁力却微微笑着道:“据我所知,我每喝一壶酒,便给你八百钱的收入,如此一来,我每日在这里享受,其实还不是给你拿出利润?” 这样的回答,当时让吕鹏感觉到语一塞。 “我在进来的时候,我的四弟杀了你门前的恶奴,你真的不认为我们应该决一死战吗?” 结果吕鹏说这话的时候,这个丁力竟然再次弯腰给吕鹏倒了一杯酒,然后看了一眼吕鹏身后那怒气冲冲的赵云:“我的家奴被将军属下所杀,定然有他被杀的道理,这都是我管束无力,与将军和您的兄弟无关,我的手下,的确是作恶多端。”然后轻轻地摇摇头,就好像这件事情,他也是无可奈何一样:“得到您和您的四弟教训,也是他们罪有应得,怪得谁来?我不过是上支下派,也是没有办法。” 面对这样一个温文尔雅而且还非常光棍的人,吕鹏也实在是拿他没有办法. 丁力一指对面那个瑟瑟发抖的盐监:“我不过是丁家派到这里来的一条狗,所有的事情确是由这个盐监大人做的。”然后就施施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汤:“一切的事情你都要去和他说,我真的是无辜无比。” 对于这种理由充分,而且推得干干净净的人,吕鹏实在是没有办法和他说什么,于是把目光看向了那个盐监。 结果这个盐监却也硬气,当时就跪倒在地,对着吕鹏连连叩头:“都尉大人,我堂堂五品朝廷命官,只是被胁迫而已,饶命啊。” 正所谓抬手不打笑脸人,这两个人表现得非常积极,也实在是让吕鹏无法下手。于是吕鹏想了想,对着丁力言道:“一万盐户要吃要喝。” 丁力立刻抬手打断了吕鹏的言语:“盐户们的疾苦我早已经知道,我那些恶奴,我实在是管不了,好在我有仁慈之心,刚刚在家族要过来两千担的粮食,我现在就敞开大门,赈济这些盐户,当然了,我是不会出面的,这一切都是你吕将军的恩泽。您看这样可好?” 吕鹏进来的时候,本想一刀砍了这个丁力,结果他却推出来一个朝廷五品官当挡箭牌,自己对大家氏族不手软,但现在杀一个朝廷命官,自己还不想惹祸上身。 吕鹏就歪着脖子眯着眼睛看着这个丁力的脖子,丁立竟然也嚣张的歪着脖子,歪着脑袋看着吕鹏,实际这就是一种意志力的叫嚣,看谁能够在气势上压过对方。 丁力就恭恭敬敬的直起腰身,给吕鹏施礼道:“现在我的庭院里,有粮食三千石,钱财布帛若干,我现在就将它全部交给将军,任将军安排。”然后将手中的那杯酒,直接推给吕鹏:“包括这杯酒,如果能够给一个百姓御寒,正是我所愿也。” 那表情真诚得不能再真诚,这所有的一切,都让人怀疑他的确是一个正人君子。 丁力站起来,对着身边盐监说道:“善待我们手下的盐户,善待我们所有见到的百姓,这才是我想真心做的。”然后义正词严的对吕鹏道:“现在,我将全力配合您的动作。”深深的施礼下去。 吕鹏就看着丁力表演,但心中的杀意却越来越浓。 这是一个狡诈而且能屈能伸的家伙,这种人是非常可怕的,斩草除根,那是必须的。 可是身边的赵云却拉了拉他的袍角,眼中满是不忍。在赵云看来,一个已经服软而且积极改正错位的人,是需要给他改正机会的,他不是一个喜欢痛打落水狗的性子。 “好吧好吧,你是我的四弟,我真的拿你这种烂好人没有办法。”吕鹏就只能放弃,一边站起来一边往外走,然后还是扭回头对着赵云道:“我希望对你的烂好人烂仁慈,你不会后悔的。” 说这话的时候,吕鹏已经走到了台阶之上,看着这片奢华的房子,再看看那晴朗的天空,轻轻地拍了拍赵云的肩膀:“我敢保证,刚刚的那个家伙绝对是一条毒蛇,你会为你刚才的烂好人付出代价的,但我是你的哥哥,你所说的我就需要容忍,我希望这是你的一次教训。” 赵云对吕鹏的话有些不以为然,因为在他简单的脑海里,诚信是第一位的,这个诚信,哪怕就是出于一个贼的嘴里,也应该是被承诺的,他哪里知道这个世界太过不靠谱,如果在这个世界上全部有诚信的话,他也不至于被裹挟到吕鹏的怀里。 丁力站在大门前,对着自己刚刚涌入的那近百个手下大声的吆喝:“赶紧将我们刚刚运来的粮食分散给我们兄弟盐户,立刻就在广场上支起大锅,开始熬粥。” 观察了一下四周,有充满体贴的吩咐:“大家一定要注意,先给这些盐户兄弟不管是男女老幼,只能一个人一碗。如果谁要敢多领一碗就当场打死。” 对于这样的安排,赵云简直就是莫名其妙,结果刚刚想要怒斥的时候,丁力却笑着解释道:“我这样的安排,吕将军认为我是在苛待盐户,其实我是在善待他们。” 赵云和吕鹏当时就怀疑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丁力就笑着给吕鹏倒了一杯温酒,然后又举杯冲着赵云,比了比:‘将军可喝一口?” 赵云直接扭头看向别处。 丁力就施施然喝了一口酒道:“外面那些盐户已经饿得久了,肠胃已经不适应饱饭,这时候想让他们突然吃饱喝足,直接就会撑死他们,到时候将军不是爱护她,反倒是坑了他们。” 第186章 角色转换 看到吕鹏和赵云对自己的安排不解,丁力竟然开始教育二人,“其实治大国如烹小鲜,什么事情都不可能一蹶而就,慢慢来才是硬道理。”然后歪着脑袋看向吕鹏:“其实我也知道将军的宏图大志,不过一直依旧用将军的办法来做事的话,只能是事倍功半,在这个世界上,世家大族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然后一指外面的那些蜂拥而入的盐户:“他们不过是贱民,不过是草芥,他们可以被我们利用,但依靠他们绝不能成就大事。” 吕鹏就端着酒杯,对着这个让自己的确出乎意料之外的人,笑着问道:“你也应该知道我现在的想法,我也根本不想隐瞒你,我为了收揽民心,最好的办法就是一刀砍了你们。” 结果这个丁力却突然微微一笑,指着对面战战兢兢的盐监:“将军,想要在盐场立威,收揽民心,你杀的不应该是我,因为我是一个旁观者,您该杀了这个盐监,他才是罪魁祸首。” 这时候这个盐监当时就吓得屎尿皆流,他绝对没想到他刚才恭恭敬敬恭敬的主子,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将他放弃。 吕鹏就端着那碗温酒,斜眼看着这个丁力问道:“掌控整个盐场的,都是你丁家的势力,我杀了你岂不更能收揽人心?” 结果这个丁力将酒碗轻轻的放下,笑着对吕鹏的:“整个盐场的确都是丁家所有,但按照法律程序,盐场是归这个盐监管,如果您杀了我,您不但得罪了丁家,更会得罪并州的丁原刺史,权衡利弊来说,同样是为了平息盐户们的怒火,杀一个小小的盐监,对你来说可能更合算一把。” 着个理由和逻辑的确很正确,真的杀了丁力,得罪的便是一个非常强大的势力,而杀一个盐监却也可以获得同样的目的,谁轻谁重,其实是一目了然的。 丁力就继续给他刨析:“现在天下格局已经改变,你的靠山幽州太守刘焉,即将赴任益州做益州牧,新来的州牧也不一定会成为你的靠山,而我观将军有鸿鹄之志,想要在幽州站稳脚跟,世家大族是你最好的稳定基础,如果你杀了我,就等于和丁家做成了死敌,而丁家在幽州,有着绝对的影响力,这其中的取舍,我想将军不会不明白,我现在丢出去一条狗,去平息百姓的怒火!也给你壮了声势,咱们何乐而不为?” 吕鹏就斜眼看着那已经吓得屎尿皆流的盐监:“我要是不呢?” 两个人就这样平淡而饶有兴趣的,谈论一个朝廷五品官的生死,这场景实在是诡异的很。 吕鹏明白这个丁力口口声声的要自己去杀了这个盐监,收买盐户之心的目的,看着是为自己出谋划策,其实却是在害自己,只要杀了朝廷命官,不要说朝廷不许,就连刘焉也绝对不许,那时候,自己唯有立刻和朝廷决裂,这是现在吕鹏绝对不能做的。 丁力和吕鹏废了这么多的话,还不是为了自己平安出走,只要留得性命在,以后什么都是有机会的。 “某言到如此,吕将军你可以自思自想,剩下的我也不想多话。”话说到这里,丁力直接起身对吕鹏躬身施礼道:“还借将军手下士卒一用。” 现在吕鹏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丁力在表现,这个人,的确让吕鹏有一种压迫的感觉,这个人的每一句话都在给自己下套,套住自己,让自己不能狠下心来杀了他。 杀一个朝廷的五品官,自己有忌惮,但杀一个白身的丁家家族的奴才,自己绝对有这种决心,但不过每一句话都被他套住,那就看看他继续表演。, 对于他这个请求,吕鹏就斜躺着挥挥手:“我这次带来二百兵丁,切由你指挥” 丁力就站起来,深深给吕鹏施礼,然后就直接昂扬的走出去,丁力的出现,让原本满脸期待那碗热粥的百姓,发生了一阵骚乱。 有的百姓恐惧的往后退,而更多的百姓则是惊恐的跪倒在地,猛烈的冲着丁力磕头,口里连连求饶。 丁力走到施舍粥棚前,亲自扶起那些跪在地上求饶的百姓,然后拉着一个瘦弱的女孩的手,和煦的笑容就好像拉着自己的孙女,对着那黑压压的来领取赈济的盐户拱手大声道:“对不住了各位父老乡亲,我们丁家参与盐场十几年,得到了诸位乡亲的大力支持,然而,我们丁家的这些奴仆,却随着时间的推移,在那个可恶的盐监蛊惑下,成了当地的一个祸害,我是白衣布身,对朝廷命官没有任何办法,但我是丁家在这里的主事,我对丁家的奴仆作恶确有处置手段,对父老乡亲的罪孽,现在就给父老乡亲一个交代。” 然后转回身,对刚刚被派到自己手下的习珍,淡淡的吩咐道:“将我那些恶奴直接砍了,给这些父老乡亲一个交代。” 早就蓄势待发的吕鹏亲卫,二话不说就冲了上去,对着那些站在墙角里的恶奴就是一阵排枪刺杀,一时间满院子惨叫连连,转眼之间就再无声息,那些欺压百姓的恶奴,转眼之间便死光死绝。 无数的百姓看到这样的场景,先是震惊恐惧,转而是大快人心,他们纷纷冲上去,对着那些死去的恶徒拳打脚踢,发泄着他们心中的怨恨,直到那些事恶奴的尸体变成了一堆肉泥。 吕鹏就站在台阶上,和赵云肩并肩的看着这一幕幕的表演,面无表情。 这时候,也不知道是哪一个人,第一个跪在了地上,冲着丁力大喊磕头:“丁老爷洪福齐天,丁老爷公侯万代。” 习珍就惊呆了,是的,他看到了一幕他绝对没有想到的剧情,那就是被丁力为首的丁家势力所压迫的百姓盐户,在这个时候,竟然对这个恶人头子顶礼膜拜,磕头感谢。 赵云就很欣慰,看到一个人能够改恶从善,是一种很有成就感的,这时候,他很为自己当初阻止了吕鹏杀丁力而有成就感。 吕鹏就轻轻地摇摇头,轻轻地拍打了一下赵云,然后慢慢的转身走进大堂。 第187章 杀不得了 坐下来,端起那杯还没有凉的酒,轻轻的小饮一口,吕鹏低着头,不由长叹一声,对着依旧教化人有成就感的赵云道:“这就是百姓之心,他们的诉求非常低微,低微的到了可怜,你只要有一点点对他们的怜悯,只要有一点点为他们伸张了冤屈,哪怕当初这始作俑者就是丁力,但是他依旧将他顶礼膜拜,依旧对他感恩戴德。” “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呢?”习珍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喃喃自语,这样的结果的确超出了他自己现在的想象和理解的范畴。本来是主公和自己在丁家解救的盐户,怎么反倒对丁力这个恶人感恩戴德呢。 不去理会习珍,却看着赵云:“高高在上的上位者,对小民只是看着做草芥,需要的时候,就拿出一点点怜悯来收买,不需要的时候,就视而不见他们的苦难,皇上如此,百官如此,这就是现在的这个世界。” 赵云就陷入了沉思。 赵云是一个寒门出身,在他的心里,有着深深的百姓情结,有着深深的正义情结,自从他出师,带着一村乡邻男儿投奔到公孙瓒的门下,他最大的愿望便是为这天下百姓解倒悬,然而跟随公孙瓒一年多,看到的是权力之争,看到的是朱门酒肉,看到的依旧是路有冻死骨,这让他相当迷茫。 “我的野心很大,但我的野心不是公侯将相,我的野心是为这天下百姓争一口生路,而要想为这天下百姓争一口活路,那就必须与天下豪门大族成为死敌,在百姓和豪门大族之间,我没有调和的道理和条件,要么我去替那些豪门大族做狗,替他们四处撕咬百姓,要么我就为天下百姓做狗,与这黑暗的世家大族抗争。” 紧紧的捏住手中的酒杯:“不管是为了我自己的野心野望也好,还是为了这天下哀号哭泣的百姓也好,我愿意做百姓的狗,去守护他们可怜的生存机会。”说到这里的时候,吕鹏的神色是坚毅的,眼里是含着悲天悯人的眼泪的,这一次他绝对没有做作,他是发自内心的。 盯着抬起头看着自己的赵云眼睛:“我承认我裹挟了你,我承认我利用了,但是现在,你看一看外面的哀哀哭号的百姓,你看一看那个丁力丑恶的嘴脸,现在我真心的希望你能有个选择,是继续为那些豪门大族当狗,还是跟我一起,为这天下百姓当狗,我期待你的选择。” 碳火盆里的木炭噼啪作响,外面的欢呼在一阵阵传来,大堂里却静得让人心中发寒,吕鹏和赵云两个人就双眼对视着,谁也不说话。 似乎是好久好久之后,跪坐着的赵云将身子挺直,双手抱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子龙参见主公。” 吕鹏这时候才真正的长出了一口气,三国里真正的忠义无双之人——赵云,不再是被自己裹挟,而是真真正正的折服自己。 捏着手中的酒杯,看着真诚的赵云,吕鹏淡淡的摇头:“你的称呼错了。” 赵云抬起头,看到吕鹏那惋惜的表情,清澈而真诚的眼睛,轻轻的呼了一口气:“小弟子龙,拜见哥哥。” 兄弟二人坐在火盆旁,看着院子里正在用木勺一下一下给那些盐户们盛粥的丁力,赵云就小声的说道:“这是一条毒蛇,我现在就去杀了他。” 吕鹏就苦笑着摇头道:“四弟你总算是看清了这个人的真面目,我说过,在刚刚进来这个房间的时候,我准备杀他,你却阻止了我,你会后悔的,现在你后悔也来不及了,因为现在你不能杀了他。” “为什么?”现在的赵云已经成为了10万个为什么的编撰者了。 盯着丁力那忙碌的身影,吕鹏玩味的瞥了一口小酒:“因为现在他已经收买了人心,现在的他已经是这上万盐户的救世主,如果这时候你出去杀了他,你便是这上万百姓的公敌,这个阴险的人,正是抓到了你刚刚的犹豫,救了他一条命,我敢肯定,他将会是我们最大的敌人,至少是这一段,是我们最大的敌人,但是我现在不但不能杀了他以绝后患,还不得不放了他。” 看看表情无限悔恨的赵云,吕鹏淡然一笑:“我们要走的路很长,遇到的敌手会越来越强大,这个丁力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对于你我来说,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对手,随他跳吧,如果我们连这一个跳梁小丑都不能够真正征服,那我们将来宏图大志,那不过就是一个笑话。”然后拍拍赵云的肩膀:“我的好兄弟,让我们兄弟二人共同迎接不会太远的挑战吧。” 筋疲力尽的丁力,蹒跚的走回大堂,一屁股坐在吕鹏的对面,根本不顾赵云变得一脸敌意的表情,直接抓起吕鹏面前的酒杯,给自己满上一杯之后一口干掉,然后拱手对吕鹏道:“粮食不多,我请求将军放我回家,向家主陈述这个地方的状况,然后调拨更多的钱来,赈济这些可怜的人。” 吕鹏就轻轻的点头,毫不犹豫的回答:“如你所愿。” 然后丁力就整衣站起,冲着吕鹏和赵云拱手,没费一句话,就那么施施然转身大步而去。 心有不甘的赵云就看向吕鹏:“三哥,你就这样放他走了吗?” 吕鹏就玩味的看着丁力的背影,淡然的说道:“不这样放他走还有什么办法?不过我倒是想看一看他到底,将来会给我们什么样的惊喜,我真的很期待。” 第188章 预谋反扑 “盐场的所有权,必须的要掌控在我们丁家的手里,这是将来整个家族发展的问题,我们绝对不能将盐场的权利拱手让人,必须夺回来。” 丁氏的东支族长,也就是丁原在潞县的代言人丁强,在自己的明堂上焦躁的走动,低声的咆哮,好像一只被困的虎豹。 丁力就拢着手看着自己的家主咆哮,一句话都没有。 潞县盐场对丁家,对丁原未来的发展太过重要了,重要到不能用语言表述。 有了食盐,不但能给丁家,给丁原带来巨大的钱财,更因为通过并州,向草原输出食盐,这就等于掐住了草原民族的命脉,而让草原的游牧民族不得不对丁原俯首称臣,这就是丁原的外援。一旦朝局大变,丁原就有能力要求草原的游牧民族大军进军中原,成为自己的一大臂助,这非常关键,枪杆子里出政权,这个再朴实不过的道理,不单单只是吕鹏懂,其实,所有的军阀和有野心的人都懂。 “现在吕鹏在盐场只有五百亲卫,这消息确定吗?”焦躁的走了一段之后,丁强站住问脱出大难的丁力。 丁力弯腰回答:“是的,最多不过五百,这次他本来就是想勘查一下盐场,所以没有带多少人马。” 丁强捏着下巴想了下:“刺杀吕鹏,这个办法如何。” “对于派杀手刺杀一个武力值强劲的大将,那是儿戏,但劫牢救了公子,这也算是扰乱一下吕鹏的耳目,解救了公子,也没了吕鹏拿捏咱们的手段,而真正要解决吕鹏,还是要动用家族武装。”丁力谦恭的躬身建议。 丁家有家族武装五千,这是维持丁家在潞县一手遮天的强大基础,和吕鹏血拼一场,其损失还是让丁强犹豫。 丁力道:“吕鹏,虎狼也,窥视潞县和盐场也是处心积虑久矣。” 丁强就一皱眉,潞县乃是自己的禁忌,绝对不能让其他人染指,如果吕鹏真的处心积虑的想要霸占潞县和盐场,那后果的确严重了。“你这话是从何说起?” 丁力就坦然道:“据我所知,其实这潞县被所谓的黄巾贼几次攻陷,都是吕鹏隐藏在野人谷里的属下做的,而先后几次新县令上任都离奇死亡,其实也是吕鹏在后面做的手脚,由此看出,吕鹏是想要独霸潞县,也好和他的野人谷根据地连为一体,这样一来,我们和吕鹏必须要有一场决死之战,以决定潞县和盐场到底归于谁手。” 听到丁力的汇报,丁强不由得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气,潞县的盐场是丁家根本命脉,对丁家的作用无有能代替者,如果吕鹏铁了心要独霸潞县和盐场,那自己还真就没了退路,和吕汉强一战是势在必行。 丁力看了眼自己的族长,然后再次分析道:“而吕鹏现在实力还相当弱小,在我们的眼前,这次他带来仅仅四千军队,我们一家就有5000精锐,对付他四千军队,应该有所胜算,而一旦吕鹏做大,我们将再也难以战胜,我们就应该在吕鹏虚弱的时候,将他彻底铲除,以绝后患。” “但若是我们出动家族武装攻击吕鹏,太守刘焉和校尉邹靖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到时候,万一扣我们一个造反的帽子,我们是绝对吃罪不起的。” “族长所虑深远,但这事情并非族长所想那般复杂,我们完全可以化解这个危机。” 丁强就转头看着丁力:“此话怎讲?” 丁力就坦言道:“现在刘焉的州牧建议已经被皇帝采纳,据可靠消息说,刘焉即将如他所愿,要去益州赴任,而新任的幽州牧刘虞还没有到任,我想这时候的刘焉是绝对不想给自己惹是生非的,就这两个州牧交接的过程中间,这是一个权力真空,等我们剿灭了吕鹏,既成事实,新来的州牧也不会多事的去接这件事情,这正是我们最恰当的机会。” 丁强就一面仔细的听着,一面暗暗心惊,心惊这个旁支子侄消息如此灵通,心思如此缜密,能力如此出众,将来必将成为自己儿子接掌家族族长地位的强力竞争对手,为了自己的儿子,将来能坐上族长的位子,一定要找个机会将这个家伙干掉。 丁力不知道现在的族长已经开始对他忌惮,依旧侃侃而谈,展示着他自己的才华:“至于校尉邹靖,我想他也不会伸手管这件事情。” “为什么?” “因为公孙瓒。” “这怎么和公孙瓒又联系在了一起呢。” 丁力就笑着道:“族长大人还不知道,就在不久之前,这个毛头小子吕鹏,刚刚抢了公孙瓒的女儿,而公孙瓒为了他自己的官场目的,就在不久前,已经将他的这个女儿,许诺给袁绍的长子为妻,而邹靖又是公孙瓒的大舅哥,吕鹏坏了公孙瓒的好事,现在,袁绍和公孙瓒都恨吕鹏入骨,我想邹靖也绝对深恨吕鹏,所以我说,这一次我们攻击吕鹏,邹靖是绝对会乐见其成的。” 丁强就好奇的道:“难道还有这样的事情?真要是这样的话,吕鹏就是四处树敌,孤立无援了,但按照你刚刚说的,吕鹏对潞县的种种手段,可见其人心思深沉,但他怎么又能做出这么样的反常举动?” 丁力就洒然一笑:“江山美人,正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吕鹏毕竟是一个毛头小子,也不能免俗。” 丁强就惋惜的长叹一声,这样的解释也就合理了。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建议族长给丁原伯父去封书信。” “这又为什么?” 丁力就笑着解释:“第一件,将这里的变故通知给伯父,然后请求伯父大人给刘焉打个招呼,将吕鹏的种种计谋,向刘焉公布,彻底的离间他们。” 丁强就点点头,赞同了这个提议。 “第二件事情是借将。” “第一个事情还好理解,而我们为什么还要借将呢?”丁强就疑惑的问到。 “吕鹏历来勇武,在历次战争中,在他手下就没有一合之将,而我刚刚发现,在他的身边有一个年轻小将,就在他杀我盐场守卫上的手法看,武艺更在吕鹏之上,有如此二人合力冲锋陷阵,绝对能够在我们的战阵里破围而出,一旦走了吕鹏,让他回到他的根据地野人谷,便是放虎归山,我们将后患无穷,所以必须有一员猛将,能拦住吕鹏并且杀了他,为我们永绝后患。” 丁强想了想,深以为然,然后点头道:“你伯父的手下有一员猛将,姓吕名布字奉先,有万人敌之称,纵横边塞多年,敌人闻风落胆,才能保证并州的边境安全,若是能将他借来,杀吕鹏易如反掌,这件事情我现在就办。” 在明堂里转了一圈,然后再想了想:“围歼吕鹏,这件事情重大,我现在就将家族武装的权利交给你,你要悉心整顿,定要将吕鹏一战歼灭,不要养虎遗患。” 丁力郑重的接过族长递过来的家族武装信符,然后恭敬的倒退了几步,走出了大堂。 丁强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暗暗决定,此事一了,我定当除去你这个大害。 走出族长的大堂,丁力紧紧的捏着手中的家族装信符,心中激动无比,自己日夜想要取得的武装权力,终于到手了:“不管这次消灭消灭不了吕鹏,我一定要诛杀族长,取而代之。”这才是丁力全力鼓动家族武装歼灭吕鹏的深层原因。 一场针对吕鹏的狂风暴雨,即将铺天盖地而来了。 第189章 收买白波军 丁力被委以家族武装大权,第一件事就是立刻派手下家丁四出,邀请潞县各地世家大族,还有与自己家族有交情的县内商贾集会。他要施展一番拳脚,展现一下自己的才华,也好在家族真正的主人丁原面前展示一番自己的才华。 将手下分派出去之后,丁力派人将家族里最得意的打手,游侠儿王烈,悄悄地请到了自己的密室。 王烈上一次闹得丢了自己家的大公子,被自己的家主深深的责罚,好在自己将功补过,趁着潞县主官不在,带着自己一帮忠诚的手下救出了公子,但这不过是将功补过,根本没有什么功劳可说,反倒是族长更加不待见他,而这位丁力,却在无时无刻不关心着自己,让自己有一种知己的感觉。 丁力早已经收买了王烈,成为家主身边最知己的刺探,现在军权已经在手,王烈刺探家主的任务也就完成了,现在需要他做另一件大事的时候了。 “我待你如何?”这是每一个主子对收买的人都要先问下的,当然,问这话的时候都会有一种格式化的回答。 王烈跪倒磕头:“丁先生对某天高地厚,小的粉身碎骨也不能报答万一。” 这就是套路,不管是谁都是这么说的,一个问的没有底气,一个回答的浮于表面。 但是结果往往还是按套路走,回答的似乎很真诚,听到的也似乎很安心。 丁力就双手扶起王烈:“王大侠,我已经在并州给你买下了千亩良田,并且将你一家家小接到那里居住,一应家用绝对不缺,只要这件事情完成,我再给你一百万钱,足可以让你成为一个富家翁。” 看看王烈眉间稍微有一些不甘的表情,丁力淡然道:“如果你能帮助我完成大事,让我掌握潞县的家族资本,我会向丁原大人保举你,作为并州司马,直接让你领一部本部军马。” 得到这样的许诺,王烈不由得激动的浑身颤抖起来,想那个和自己齐名的甘宁甘兴霸,现在就洗白了身份,跟着孙策混的是风生水起,自己也绝对不会比他差的。 看到眼睛已经发亮的王烈,丁力淡淡的道:“一个游侠儿永远是存在暗处的,真正走到台前桌面,必须有官府中人和世家大族的支撑,只有有官府和世家的支撑,你才能达到游侠儿的最高境界,郭解大侠的地位声望。” 汉武帝时候的郭解,那是游侠儿心目中的偶像,是游侠儿的终极目标,即便他被汉武帝反手之间灭掉,也阻挡不住大家想要成为他那样的野心目的。 如果能得到这个未来大族家主的支持,得到未来州牧的庇护,自己成为全国游侠儿的盟主扛把子的目的,不是不能实现的,这可比那个锦帆贼甘宁可更加风光,想到这里,王烈更加激动了。 不等王烈再次表示忠心,丁力话锋一转道:“据风闻,你与青州黄巾军残部白波有旧,可有其事?” 白波,青州黄巾军重要将领之一,原先游侠的时候,王烈和他的交情也算深厚。王烈连忙点头:“白波也是出身游侠儿,往年我们也曾经在一起出生入死。” 丁力点头:“现在的白波带着残部,正在青州与幽州交界休整,有再次起事的意思,这个你知道吗?” 王烈点头:“稍有耳闻。” 丁力接着道:“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家主若是用得小的,小的万死不辞。”又巨大的利益给予,一定就有艰巨的事情要求自己去办,这个觉悟,王烈有。 “家主的称呼还为时过早,且不提,但某交给你的任务便是,你连夜飞马去白波处,邀请他入潞县,截断潞县县城与盐场之间道路交通,你可能办到?” 王烈张张嘴,就很为难。 “可有什么不妥?” 王烈道:“白波,深恨世家大族与官府,之所以起事也是根基如此,让他们为我们卖命,我想却是困难。” 丁力微微一笑:“王大侠错了,我不是要白波投靠我们,我只是雇佣他,你就和他说,想要再次起事,必须钱粮支撑,只要他截断县城与盐场之间的通道,等我歼灭盐场吕鹏,我便许他粮食三千石,钱五十万,事成之后绝不拖欠,他拿着这些钱粮打造强军才是正道,等以后我们或是仇敌或是友人,那就是各凭机缘如何?” 王烈一想,若是这样,白波一定能答应结盟。 白波参加黄巾,黄巾战败,白波就成了孤魂野鬼,现在他的境况十分窘迫,既没实力攻城略地获得物资,又不忍抢掠裹挟百姓壮大声势,如果不以附加归附为条件,雇佣他只是截断县城与盐场道路,也不违背他继续与官府对抗本心,想来此事一定能成,想到这里当时点头:‘如此,或能说动他。” “好,我现在就给你金二十五斤(合官价钱二十五万)做为定金去白波处,记住,一定要说动白波,事成之后,少不了王大侠的好处。” 得到丁力的保证,王烈坚定的向丁力保证,绝对完成任务。 “不过你记住,这次与白波黄巾贼残部结盟是分外保密的事情,一定不要传出风声。”王烈郑重的点点头。 大家族和流寇等暗通款曲,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但大家都不想给官府抓到把柄,因为这种事情是可大可小的,如果官府抓了把柄,一旦翻脸,那这个就是切实的罪状。当初幽州赵家,就是吕鹏拿着这个切实的罪状灭掉的,最后大家连同情都没有人敢。 “如果战事不利,你知道应该怎么办吧。” 王烈点点头,响鼓不用重敲,大家都是明白人。如果战事不利自己若是被俘,那就只能死路一条了,因为丁力将自己的家眷已经安置在并州,那其实就是人质。 然后领了黄金,连夜去青州与幽州交界处联系白波去了。 这时候,心腹向丁力报告,言道所请之人全部到齐,请丁力去大堂与诸位见面。 第190章 风云咋起 丁家在潞县的势力及其强大,更有丁原做为后盾,俨然便是这潞县,乃至幽州南部世家盟主,所以丁家召唤无敢不从,于是接到邀请的所有人等都连夜赶来聚会。 丁家明堂,丁家家主丁强正在大排宴席,招待来自附近以及县城里被邀请的世家和商贾士绅,豪门宴饮当然有豪门的排场,一时间酒肉珍馐如流水般奉上,音乐歌舞更是让人眼花缭乱。 丁力上堂,先参见了自己的家主,然后挥挥手,让歌舞艺人退下,一时间音乐止声,明堂变得肃穆安静,所有的客人都停住了筷子,望向站在明堂中间的丁力。 丁力先向应约的诸位施礼请安,交待一番礼仪客气之后,咳嗽一声,道出了自己邀请诸位的目的:“想来诸位都知道,吕鹏处心积虑的连番动作,攫取了潞县,这样,潞县就成了吕鹏的私人禁区,而吕鹏,自吹隐族,其实出身庶民,就一个布衣,靠着野蛮的打打杀杀攫取了高位,这岂不是让我们这些世族颜面无地?。” 对于这一点,在座的都大有同感,也上心中愤愤不平。 “而吕鹏何人?上任伊始就因为貪慕幽州赵家家产,而捏造罪名灭赵家满门,更在事后对幽州各地豪门望族耀武扬威,刚来潞县,就对我们丁家下手,既然对我们丁家下手了,那其他家还能幸免吗?” 丁力的话极具蛊惑力,但也真的说到了大家担心的事情上,吕鹏一出世,就让人深深的感觉到他对豪门大家的敌视,从幽州法场上就可以看出对下贱小民的呵护,豪门与小民,天生就上两个不可能尿到一个壶里的利益矛盾体,吕鹏真的掌控了潞县,绝对不是豪门大家的福气,对付吕鹏,当然是大家从心中想要做的事情。 “这次,我们必须趁着吕鹏立足未稳,团结起来对付吕鹏,否则,我们潞县乃至幽州的豪门,将死无葬身之地。” 自己一家对付兵精粮足的吕鹏,是存在很大的风险的,拉上全县豪门合力出击,这就是丁力的目的手段。 丁力此言一出,原本对吕鹏破口大骂或咬牙切齿者,一时间全部收声。 大家骂骂还可以,非暴力不合作也可以,但真但要明刀明枪的和吕鹏干一架,大家还是不愿意的,正所谓事没临头,谁知道将来?这次你家先得罪了吕鹏,要抢人家辛辛苦苦抢来的老婆,干我们什么事情?大家还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为上策啊。 于是一个已经喝的微醺的豪门家主大声道:“吕鹏的确可恨,但他针对的是你们丁家,与我们何干。” 其他人虽然没有这个人面对丁家质询的胆气,但心中也是如是想,就是嘛,这次吕鹏直接先拿下你那宝贝儿子,然后再拿下你的盐场,所针对的都是你的,这个和我们何干?你在这里唧唧歪歪的,还不是想要我们替你卖命,把吕鹏赶走,得益的还不是你丁家,我们大家能得到什么好处?没好处的事情谁干?你以为我们都是傻子吗? 似乎是看出了大家的心思,丁力接口道:“吕鹏对世家大族的态度大家都是有目共睹,他的贪婪也是有目共睹,现在对付了我们丁家,下一步一定就是在座的诸位,正所谓唇亡齿寒,如果我们再不抱团取暖,那么我们将被吕鹏各个击破,到时候大家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这时候,一个和丁家走的近的大家氏族站起来,温和的道:“丁贤侄说的有些道理,但什么事情都是有风险的,尤其现在吕鹏还是官军,我们对付他,用温和的手段绝对不成,而动用各家族的武装,那就形同造反,我们冒如此大的风险,却又有什么好处呢?”然后看向了高高在上的族长。 族长丁强就站出来大声宣布:“我已经将这事情全权交给我的侄儿丁力办理,大家且问问他的安排意见。”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就一起投向了丁力。 得到族长确认之后,丁力胸有成竹的道:“各家族武装对付吕鹏,我们当然不能明目张胆,但我们可以瞒天过海,现在黄巾余孽肆虐,我们完全可以鱼目混珠。至于大家出兵赶走吕鹏之后的好处,当然有。” 环视了一下四周,丁力道:“潞县被吕鹏几次算计,原先的官吏已经一空,只要我们拿下吕鹏,夺回潞县官府,那么,空缺的衙门官吏,在座的平分。” 这个提议一出,大家一阵交头接耳,这个诱惑很大,只要自己的家族参与到官府的官吏分配里去,就等于在这个县里拿到了很大的一部分权利,对自己的家族发展的确有利,但这个似乎还不够吧,于是,大家默不作声,等待着下一条件。 丁力只好再次看向族长,拿出自己的最后筹码。 丁强这次的确是被吕鹏逼急了,为了消灭吕鹏,也狠心豁出去了,于是对丁力再次点头。 得到家主许可,丁力扬声宣布:“如果大家配合加入倒吕行动,我家族将放出三成盐场产量,与在座的诸位共享。” 这是一笔大手笔,在座的诸位全都对丁家把控的盐场的利益眼红,虽然这次只是放出三成,但也绝对是一个巨大的诱惑,于是纷纷动心。 一个持重的周家老族长再次站出来,对丁力道:“三成的食盐份额的确不少了,但这三成如何分配,却要贤侄说个清楚,正所谓先小人后君子。” 丁力胸有成竹的道:“县衙里的位子和这次三成的盐利,我准备按照百股划分,然后每股按照百人数目计算,谁家出的家族武装多,谁就占的多,这样可算公道?” 这个办法非常好,也非常公道,最主要的是,一百股,就可以聚集一万各家武装,若是再加上丁家五千武装,合计人马就可达到一万五千人马,有了这么多的人马,对付初来乍到的吕鹏四千吕家军,大家认为这笔买卖是稳赚不赔的。 既然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当然要全力加入,立刻纷纷报出自己家能出动的人马数量,于是,一场针对吕鹏的风暴,就这样慢慢的拉开了序幕。 第191章 民之福祉 丁家风云际会,吕鹏这里却茫然不知,他现在全身心的投入到了盐场的事物之中,无暇他顾。 刘焉已经被任命益州牧的消息,管亏已经派人送过来了,只是新任州牧刘虞还没赴任,这才是一个权利的节点。 吕鹏必须通过这个短暂的节点,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将许多事情直接做实,就比如这重中之重的盐政改革。 丁家的势力退出去了,盐场已经彻底的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盐户们已经得到了解放,现在吕鹏要做的就是如何恢复生产,尽快的取得利益。 就在原先丁力的豪宅里,吕鹏召集了各地盐村里正和盐户乡老,公布自己的办法。 这一次足足邀请来了三百多各地盐村乡老,当然这些乡老来的时候,都是带着必死之心的,丁家也好,官府也好,让大家去,还不是摊派下食盐数额,分派出徭役人丁,而每一次都是一次比一次要高,每一次都要比上一次要重,大家要是不答应,那就是站夹拷打,能活着回来的还能有几个? 不过不去不成,一来尽量能为乡里争争嘴,希望能给大家一个活路,二来看那一个个虽然面带微笑,但绝对是如狼似虎的兵丁,谁敢不来?这真是去是死,不去也是个死啊。 慢慢汇聚到原先丁阎王的豪华府邸,乡老们却没看到往日必摆开的刑具,却看到院子里一溜大锅,大锅里也不是翻滚的桐油,而是人呼呼的肉粥,在空气里弥漫的也不是死亡的血腥气息,反倒是一种异样的,大家从来没闻过的香气。 乡老们也没有被押解着跪下,只是客气的请大家站在院子里,然后一个个士兵给大家在那大锅里,盛上慢慢的一碗那香的要人命的白粥。 吕鹏站在明堂上,努力的展现他八颗牙齿的微笑,对那些端着大碗的乡老道:“今天,请诸位乡老过来,我要召开一个务实的大会,我不给大家那些虚的茶汤,直接给诸位乡老肉粥,大家放心喝,管够。” 这是一个务实的大会,当然就要务实吗,肉粥,就是务实的第一个标志。 肉粥?这就是传说中的肉的味道?那些乡老不信的左右观望,然后实在是阻挡不住那所谓肉的味道,咬牙喝了起来,不管以后怎么样,先把这从来没吃过的美味吃了,即便一会就被打死,也能心满意足了。 端坐其上,看着下面战战兢兢的喝的是唏哩呼噜的盐户乡老,吕鹏尽量露出八颗牙齿微笑,对着下面的盐户道:“诸位父老,现在,丁家的势力已经被驱逐出盐场,他们在你们头上作威作福的时代已经过去,潞县官府正式夺回了盐场的所有权利,大家的好日子到了。” 听到吕鹏这么说,所有的盐户代表给与吕鹏展现的,依旧是一脸麻木和凄苦。 天下乌鸦一边黑,丁家被你驱赶了,但换上的你也不会是什么好鸟,就看你那咧开的大嘴,满嘴八颗牙齿,就好像择人而噬的饿狼,更是让人惊心,肉粥好吃,但谁知道这里是不是放了砒霜?大家的好日子是没希望的,苦难的日子还是没有头的。 看到这样的表情和结果,吕鹏心中哀叹,百姓之苦太久了,久到已经习惯了被压迫和奴役,如果自己不能给他们希望,那么是无法收揽他们已经死去的心的。 努力的再次咧咧嘴,希望能向百姓展现出第九颗牙齿,表露自己最诚恳的笑意,但不成了,嘴咧的疼。 “我现在代表潞县官府宣布,从今日开始,你们所煮出的食盐,不再限制数量,并将以每石一百五十钱的价格,由官府收购。” 这个价格比当初官府规定多了五十文,这样一来,盐户煮出的食盐,就能每石赚上五十文,之所以吕鹏这样规定,是因为他看到盐户实在困苦,元气需要恢复,快速的让他们获得利润,让他们恢复最基础的生存条件是当务之急。 加上的这五十文,当然会在未来那些盐贩子身上出,难道你看到过羊毛出在狗身上吗? 而食盐的产出数量,不是依靠压榨才能提高的,真正能提高产量的方法是利益,有了适当的利益,盐户就会努力生产,产量上去了,自然而然的利润也就出来了。 得到这个消息,吕鹏依旧没有获得盐户代表们的欢呼,因为他们根本就麻木的没有听,或者听到了也不相信,加了五十文,谁知道你会用什么办法再搜刮回去?官府的承诺和信用,在这个时候,已经不如一个屁实在。 这时候,坐在最前排的张强往左右看看,然后大声的问到:“将军,您真的不再逼迫我们缴纳固定的数量?您真的将每石食盐的价格增到一百五十文?” 这个在人群里发出的声音突兀而洪亮,立刻引起了周围乡老的注意,有人的眼睛开始转动起来,呼吸似乎也粗重起来——这就是托的作用啊。 被他这一提醒,大家才转过弯来,似乎这位将军说不要固定产量,还要高价收购食盐,这才开始慢慢的伸长了脖子,脸上也有了表情变化,等待吕鹏的再次肯定与保证。 吕鹏郑重的点头:“我以我幽州都尉的官身郑重承诺,我所说的绝对兑现,为了证明为的诚意,我决定,不但以一百五十钱收购父老手中的食盐,而且现在为了大家先能安稳的生活,我将为每个盐户预先支付两石食盐也就是三百钱的预付定金。” 正所谓无本难取利,现在盐户已经被丁家,被官府压榨的身无寸草,如果不预先给他们东山再起的资本,食盐的生产是绝对难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产量的,现在,自己必须运用一切手段,在刘虞上任之前,将自己和刘焉定下的放开盐政的政策落实到位,然后刘虞上任,自己就能拿出成绩来给他,取得他的支持,这非常关键。 至于预付的钱,这根本就不是问题,丁力为了自己活命,直接杀了自己的手下,收买了盐户之心让吕鹏不能对他下手,还光棍的只赶着一架马车,光身回去,他所积攒的钱财,全部丢给了吕鹏,拿着这笔钱,预付那些定金是绰绰有余。 这个决定一公布,三百乡老的耳边不亚于起了一个惊雷,彻底的将他们已经僵死的心激活,彻底的让他们激动起来。 原先丁家不但逼迫盐户上缴大量的食盐,而且食盐的价格还定在区区不过五十钱,即便是这亏本的五十钱,还是百般拖后,如此盘剥才让盐户生不如死,现在这位都尉大人一来,就减免了大家的上缴数量,还上涨了食盐的价格,更是要预先支付三百钱的本钱,这怎么不让大家欢呼惊喜? 现在有那乡老已经放下一辈子没吃过的肉粥,开始期待这件事情是真的了。 张强带头轰然跪倒:“都尉大人体恤我们小民苦难,真的是小民我等再造父母,都尉大人公侯万代。” 有了带头的,所有代表这次一起轰然跪倒磕头,一起呜咽感谢,这次是发自肺腑的感谢。 等到大家歌功颂德宣泄了一番感激之后,吕鹏看向张强这个托。 张强立刻挺身对吕鹏请求道:“若我能一月上缴三石,大人可否预先支付三石的钱?” 吕鹏点头:“可以,如果你一个月能上缴三石,我现在就可以支付你三石四百五十钱。”说着,对身后的一个随从点点头,那个随从立刻在一张纸上写下数目,然后当场让张强按上手印,接着就有随从从后面数出四百五十钱,由吕鹏亲自交给了张强。 表率的力量是巨大的,当三百乡老看到张强,真的拿到了预付的四百五十沉甸甸的铜钱的时候,这次他们彻底的相信了这位将军的承诺,于是纷纷在心中默默计算自己家的能力。 如果先有货真价实的铜钱到手,再有其间的利润,就可以向外购买柴草而自己就可以专心煮盐,如此一来,一个月何止三石的数量? 仔细的计算了一下自己的能力之后,就纷纷开始向吕鹏汇报自己一个月所能产出的数量,最低的是三石,有那人口多的,干脆领了五石的预付款,一时间生产热情高涨的令人发指。 原先大家完不成丁家两石半的任务,那是因为大家穷苦交加,身体赢弱干不动,手中无钱没资本,现在预付款到手,第一个就是可以先吃饱几顿饱饭,让自己有了力气,然后再有了本向外购买柴草而自己就可以专心煮盐,如此一来,一个月何止三石的数量? 仔细的计算了一下自己的能力之后,就纷纷开始向吕鹏汇报自己一个月所能产出的数量,最低的是三石,有那人口多的,干脆领了五石的预付款,一时间生产热情高涨的令人发指。 其实,只要与经济挂钩,一切都是很好解决的。 于是,在乡老们将这个好消息带回自己的村庄之后,所有的盐户纷纷赶来领取预付款,这样,盐场的村庄开始有了生机,盐户的锅里有了粮食,家里添置了必要的寒衣,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蚂蚁一样的人群开始四处奔忙,熬盐的烈火即便是在黑夜也熊熊燃烧,映红了一张张舒展开的笑脸,映亮了这一片曾经苦难深重的天地。 第192章 罢市 一个个灶台再次红火亮堂了起来,一个个百姓的脸开始明朗起来,整个盐场变得勃勃有生机起来。 在这样的景况赤激下,吕鹏和他的兄弟们一个个也被赤激的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全部激情无限的投入到这股希望之中。 这里需要发展,但潞县也不能轻视,为了加强潞县的安全,吕鹏命令赵云回去,结果现在的赵云正在为能为百姓做些事情激情无限呢,于是就以保护小姐为名留下来,没办法,吕鹏只能派习珍保护着许杰回去潞县,配合张燕加强潞县的戒备。 吕鹏有绝对的理由相信,丁家这次连连吃了大亏,虽然现在似乎是风平浪静,但丁家这样的世家大族绝对就不能这样放下,一场风暴绝对在悄悄的酝酿,而潞县,现在是自己的根本,自己必须做万全准备。 许杰走到盐场外面的时候,看着吕鹏身后单薄的侍卫,还是建议道:“我回去再调一千士卒过来,保证你的安全吧。” 吕鹏想了想,最终还是摇头否定:“丁家成为我们的死敌不假,但我现在毕竟还是官身,丁家所能使出的手段,也不过就是暗杀罢了,对于那些杀手,我身边有两千人和有一千人是没有什么区别,所以不要大惊小怪兴师动众,那会让民心不安,一切以安定为主。” 见说不过吕鹏,许杰就郑重的向赵云道:“我家主公就拜托给四将军了。” 赵云就郑重的回答:“有我在,我家三哥的安全你就放心吧。”现在赵云直呼吕鹏为三哥,是发自肺腑的,他已经从心里,彻底的依附了吕鹏。 “先生回去之后,必须迅速的在潞县发动商人,运送一批粮草过来,这是当务之急。” 原先盐场的一切物资包括粮食买卖,也一并被丁家垄断,价高而质次。现在丁家的势力彻底的退出了盐场,粮食的来源就断绝了。而吕鹏预付盐户盐款,百姓为了能够吃饱有力气,开工煮盐,一时间让盐场的粮食紧缺。 原先丁家留下来的粮食几乎告罄,而若再没有粮食运进来,整个盐场将断顿儿了。而吕鹏不想也没有精力来贩卖粮食,在中间赚取利润。 放开原先丁家垄断的盐场物资买卖给县里的各个商贾,也能用这个办法拉拢潞县商贾,同时让那些商人利益均沾,这才是良性发展的办法,商业,还是放开搞活的好。 “这个主公放心,我回去第一时间就办这件事情。”现在盐场的状况,许杰也清清楚楚,于是也不耽搁,带着习珍飞马跑回潞县。 就在天晚的时候赶到县城,回到县衙直接请来张燕询问情况。 当初大家走的时候,将张燕留下来,是因为吕鹏看中张燕的亦文亦武的能力,张燕也的确展示了他的能力,就在所有主事之人不在的时候,他将这潞县管理的井井有条。 然而百密一疏,却没想到,自己一时疏忽,让游侠儿劫牢反狱,救走了丁家的公子,张燕也知道这个丁家公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是一张怎么样的王牌,结果连夜追索,最终还是让他们逃进了丁家的庄园,张燕只能含恨而归。 这时候许杰回来了,他便带着杨凤向许捷详细的汇报了整个事情的经过,然后张燕向许杰建议道:“丁家的这个恶少已经逃脱了我们的手心,丁家也就没有了顾忌,这一次主公在盐场做的事情,我们已经和丁家彻底的结仇,所以我们不得不防他狗急跳墙,因此属下建议,请习珍立刻带领一千士卒开赴盐场,以备不测。” “主公却担心潞县安危,也怕没了忌惮的丁家狗急跳墙,破坏潞县安定。” 张燕却道:“潞县有先生回来坐镇,治安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而现在我手中还掌握着两千本军,加上杨凤将军的属下,已经足足有两千七百人马,潞县的安全绝对没有问题。” 看看日有所思的许杰,张燕一脸担心的继续道:“现在,丁家最可能袭击的目标,绝对不是潞县而是主公本人,以主公和赵云将军的能力,对付一些游侠儿的刺杀,绝对是游刃有余,而万一丁家发动家族武装,盐场无险可守,主公就危险了,所以我坚决认为,再分出一千五百人马放到主公身边,这样才能策得万全,而即便是有变,我这里有两千大军,主公身边那里也有两千人马,也可以互相呼应,相互增援,如此方保万一。” 许杰想了想,不由得感叹张燕的远见卓识,被主公评一个亦文亦武,真不为过,就从他刚刚短短的建议,就可以看出此人心中有大战略,真是个人才。 于是,许杰接受了张燕的建议,立刻命令习珍带着一千五百人马,连夜南下,增援盐场。 许杰虽然现在不过是个县令,但他还有一个重要的身份,那就是吕家军的军师,在吕鹏不在的时候,完全可以代替吕鹏发号施令,习珍接到命令不敢怠慢,连夜点起一千五百人马,直接南下去了。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许杰张榜公告,向全城商贾发布消息,言道南面盐场粮食以及其他商品紧缺,商机,巨大的商机已经出现了,谁到谁先得呀,大家赶紧去发财吧。 结果事情并没有出现许杰想象的,那些商贾踊跃贩运的情景。城内的那些粮商们,竟然一个个对这张充满诱惑的报布告熟视无睹,就当它是一个空气,根本就没有人响应。 许杰就感觉到这事情有些不对,盐场上万盐户几万人,这可是一个巨大的消费群体啊,当初被丁家所把持,其他的商贾只能眼红看着,根本就吃不到嘴,而这次自己将这块肥肉,亲手端到了大家的面前,结果这群人竟然不动筷子,这里绝对是有什么猫腻。 很想召集这些商贾过来问一问,但是自己刚刚上任时,发出请柬请这些豪门商贾见面,人家都没理会自己,这次估摸着也不会有人响应,现在盐场急需物资,没办法,自己只能登门拜访。 结果又一个状况,让许杰更加忧心,那就是他拜访的所有商铺,回答他的都是主家不在,自己都不敢做主。 结果连续跑了两三天,竟然是一无结果。 这事情可就怪了,难道大家还是和自己采取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还是另有隐情? 第193章 应对 许杰这里焦头烂额,而吕鹏那里依旧不断的派来信使,催促这里运过粮食去,要不然盐场就要断顿,影响民心,影响食盐产量了。 没办法,许杰咬牙,拿出自己不多的经费,准备向各大零售商购买粮食应急。 结果又一幕出现了,那些粮商纷纷借口自己根本没有粮食,而不与出卖!有的那些粮商为证明自己,还真诚的带许杰到他们的仓库实地考察,一个个仓库的确都是空空如也,这也让许杰实在没有办法。 粮商不卖粮,而自己县衙原先的仓库,早就被以前的县令贩卖一空,也拿不出粮食来,最后许杰和张燕商量,调拨一部分军中粮食到盐场去应急。 但这次张燕却给予拒绝:“这种状况绝对不是一个好的现象,我已经预感到一种阴谋的味道,现在,掌握在我的军队手里的粮食也绝对不会超过半个月,而半个月后,如果粮商依旧不卖我们粮食,我的军队将无粮可用,到那时候,万一情况有变,我们将满盘皆输。” 这就是当初吕鹏鼓捣出大军应用依赖商贾的弊端,虽然用金钱沿途购买的办法,节约了打量的民力和运输损耗,但一旦商贾罢市,那么军队的供应就会出现巨大的危机。 军无粮草自慌乱啊。 这个时候许杰已经被吕鹏催促的急了,也已经顾不得这么多,最后以军师的身份强令张燕拨出大军一半的粮食,运送到盐场应急。 既然军师搬出军令,张燕只得遵命,拨付了一半的粮食出去,为了沿途安全,还特意派出杨凤带着他八百将士押运,车队启程的时候,张燕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求杨奉保证这批粮食的安全。 杨凤对张燕的过分谨慎表示不理解,因为经过前一段的整肃,潞县地区几乎没有了流寇山贼,即便是有,也不过是一些小股,已经不成气候,自己800将士,押运这批粮草到盐场,其中距离不过区区一百里路,最慢两天就到,根本就不应该有任何危险。 但是看到张燕谨慎的神色,也只能是敷衍的点头,保证粮食万无一失。 杨凤押运粮食走了,张燕和许杰立刻回到军营,张燕命令管理后勤的参军:“从现在开始,我们的军营全力戒备,但是为了节约粮食,在平时,粮食的共给量减半。” 这个军规一发布,这个管后勤的参军立刻苦着脸辩驳:“全军戒备,按照我们原先的规矩,在伙食上就要增加,将军,您现在不但不增加而要减半,难免会让兄弟们生出怨言。” 张燕只能无奈摇头,这都是自己的主公惯出来的毛病,别人的士兵平时半饥半饱也就知足了,而自己的士兵在这紧张时刻,突然将口粮减半,做到半饥半饱,就会生出怨言,这真应了那句话,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不过,张燕认为这是一个危机的时候,现在为了节约粮食,委屈一下手下兄弟也是无可奈何的。 这时候,这个参军小声的建议:‘要不然,我们动用武力,强迫那些商贾卖给我们粮食如何?” 看着这个猪脑袋的参军,张燕跟他解释道:“商人罢市是有组织的针对我们,现在情况波云诡异,一切以安定为主,等主公盐场那里将事情解决完毕,同时也等那些幕后的人跳出来,我们在将他们一网打尽,一次性解决潞县顽疾,让潞县真正成为我们的根基。” 许杰对张燕的处置只是看,却不置可否。 张燕就又对自己的参军道:“现在我命令,大军分成两队,两队轮换,一队上城守卫四面城垣,一队在军营警备,随时应变。同时命令,全军尽量与百姓脱离,避免引起不必要的事端,再传令全军,在口粮减半的其间,有抱怨者,鞭二十,有传播谣言者,斩立决,绝不手软。” 参军肃然,一一军令执行去了。 吩咐完这些,张燕转身给许杰施礼:“军师先生以为燕处理的如何?” 现在的许杰才真的看出来这个张燕的能力,就在这短短的几条军令里,就表现出他考虑事情周全详尽,而且处事果断,杀伐决然,其能力远在习珍之上,真的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完全可以独挡一面,看来当初自己给主公带了这个人才过来,是对主公最大的贡献啊。 带着欣赏的目光,许杰捏着没有胡须的下巴道:“张将军如此安排非常妥当,只是看将军意思,是如临大敌,这样是不是过啦?” 许杰之所以如此轻松大意的判断,是因为他在盐场的时候,看到丁家势力虽然很大,但面对自己和吕鹏的杀伐果断,最终丁家退缩了,所以他认为,丁家也不过如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至于现在市面上出现的状况,不过是丁家心中不忿,鼓捣出的小动作罢了,等盐场一旦稳定,大局一定,丁家势必低头。 “先生不可大意。”张燕这次直接否定了许杰的乐观思想,之所以他敢于这么对许杰,原因就是当初最先在一起的便是两人,在感情上,张燕更亲近许杰一些,所以说话也就少了一些上下级的生份。 现在吕鹏的手下队伍壮大了,在大家和衷共济忠于吕鹏的大前提下,还是慢慢的在不知不觉间,他的手下人等也形成了派别。 一派是野人谷吴涛和赵权,他们多年在一起共事,在心理上也就亲近。 一派是许杰张燕,这原本的一伙。 而习珍和赵云总在吕鹏身边,他们两个人更加亲厚些,再加上习珍对杨凤有引荐之恩,三人走的更近。 但好在这些所谓的派系还没有真正形成,而这些人对军队只有指挥的权利,没有拥有的权利,对吕鹏的事业也算是不伤大雅。 由于有着这层关系,许杰对张燕的反驳也不在意,于是笑着问到:“那依照你的意思是什么呢?” 张燕坦言道:“据末将所知,这丁家有并州刺史丁原撑腰才在潞县落脚做大,同时,丁家也掌握着丁原的食盐命脉,食盐不但给丁原带去源源不断的财源,更是丁原结连草原鲜卑的根本,这次我们占据了盐场,就等于掐断了丁原的命脉,丁原怎么能轻易放手?所以末将认为,现在不过是大风暴前的短暂平静,丁家的反扑会在不久展开,所以末将以为,军师还是要将这其中情形禀报主公知道以应万全。” 许杰是人精,只不过是当局者迷,被张燕这一番提醒,立刻恍然大悟,于是给张燕施礼之后,急匆匆赶本自己的县衙,给吕鹏写示警的书信。 第194章 分兵 事情变得越来越诡异了,许杰已经闻到空气里阴冷阴冷的风暴来临的气息。 不过这种压抑的气息,也让许杰感觉一阵亢奋。 潞县虽然已经落入了自己等的手中,但世家大族的不合作态度,也让人感觉不安,这种不合作持续的时间越长,其实对自己等的规划发展就越不利,趁着这个机会,大家干脆来个了断,将一切都掀开,到时候是合作共赢,还是彻底撕破脸摊牌,那就是看个人的手段了。 许杰回衙给吕鹏写报告,正写着的时候,突然一个城外探马飞奔而入,对许杰焦急的禀报:“启禀军师大人,刚刚得到探报,潞县西南出现大股黄巾军,已经攻占安平镇,正在烧杀抢掠,安平乡老请大人派兵解救。” 许杰大吃一惊,这不对啊,潞县至从被自己等占据后,基本在整个境内,在没有流寇盗匪,这突然间出来的黄巾余孽,绝对是突兀的不能再突兀了, 略微想了一下之后,许杰赶紧吩咐:“你马上请张将军过来。”现在许杰已经重新评估了张燕的能力。 张燕没想到许杰刚走,结果前后脚就派人过来召唤,也判断出一定有什么紧急事情发生,于是放下手中的活计急匆匆赶奔县衙来见许杰。 张燕一入县衙,许杰直接将西南有乱的事情说给了张燕听:“这个事情有古怪,将军看如何处理?” 张燕毫不犹豫的回答:“兵绝对不能出。” “为什么?”许杰看着张燕问到。 “我总感觉最近所有的事情都有古怪,本来经过我们四处清剿,再我们县境之内,杆子流寇已经灰飞烟灭,原先残留的黄巾军也已经远遁,这次突然出现的黄巾军,似乎是一种阴谋,目的似乎是让我们分兵,削弱县城防御。” 许杰就捏着自己的下巴,眯着眼睛点点头:“张将军与我想的一样,丁家被我们驱赶出盐场八天了,而这所有的古怪都是这一段时间出现的,看来正如你的分析,丁家绝对不会对盐场善罢甘休,所以这次也绝对是丁家捣鬼,再主公不在的时候,我们必须保证潞县不得有任何闪失。” 张燕点头称是。 “不过,兵还是要出的。”许杰却话锋一转,要求出兵了。这让张燕很是吃惊。 “狐狸的尾巴已经露出来了,这个我们早晚要砍断的,是个脓包早晚要破的,早破比晚破要好,如果我们不动,暗处的敌人也不会动,只有我们一动,暗处的敌人才可能动,我们现在就逼迫他们出手,因此,我们就随他所愿,分兵一千出城剿匪。” 张燕恍然:“然后白天出城,夜晚回城,先来个引蛇出洞,再给他来个金蝉脱壳,接着给他一个瓮中捉鳖,好一个连环计。” 许杰点点头又摇摇头:“此法虽好,却有纰漏。” 张燕就有些迷茫,难道自己判断错误啦? 许杰道:“既然商贾能配合那幕后之人罢市,就证明城内商贾大家心向对方,如果我们夜晚回军,消息绝难保密,而且还能让敌人生出警惕,如此回生出其他变故,对我们绝对不利。” 张燕想了下,点头赞同之后道:“既然如此,便将军队带出去,然后在附近埋伏,若是敌人发动,我们正好里应外合。” 许杰拍手:“此法正和我心。” 张燕却犯难道:“只是这支队伍该由谁带领呢?此人必须谨慎又有决断,能掌握好分寸。” 许杰道:‘此队伍当然是要张将军亲领了。” 张燕摇头:“潞县肯定是对手当然之目标,若我不在,先生就危险了,还是——” 许杰笑着道:“我在城内却敌不一定能,但自保还是可以的,再一个,你是大目标,既然咱们要引蛇出洞,就要让对手彻底放心,这样才能达到目的。”然后打住还要争取的张燕,站起来坚定的道:“这事情就这么定了。” 见许杰已经决断,张燕也就不再说,其实他也知道,这支出城的军队,必须要自己带领,才能真正做到随机应变,交给其他将校还真不放心,回援的要是早了或者晚了都将坏事。 不过张燕还是担心许杰的安危:“如果这次个大家族给咱们来个鱼死网破,我担心先生。” 许杰淡然一笑:“鱼死网破?我量他们还不能那么做。” “何以见得?” 许杰哈哈一笑:“这次若是暴乱,县城里的各家的商号也一定全力参与,但你想想,这县城内的固定产业都是谁的?若真的是鱼死网破,我们大可放开手脚干他一场,不过是打烂了,我们再建设罢了,而那些士绅大贾的损失可就大了去了,畏首畏尾的应该是他们二不是我们。” 张燕恍然,现在自己等和那些有家有业的士绅大贾,就好比光脚的和穿鞋的,有所顾忌的的确不是自己反倒是他们。 答应了下来之后,张燕再次建议:“我们应该向主公报备我们的决断安排,同时为稳妥见,也应该请求主公下令根据地赵权,让他带兵随时准备出击,这样才是万全。” 如此重大的决定不向主公吕鹏报备批准,那就是一个非常严重的事情,这是一个团队绝对不能开先河的事情,这一点张燕和许杰都知道,于是许杰点头,忙将自己的判断与决定写信给吕鹏,同时也提醒吕鹏注意。同时再向野人谷根据地赵权请兵,以为后盾。 张燕按照约定,点起一千猎狼军,大张旗鼓的出城平叛去了。 张燕前脚刚走,结果吕鹏这里就接到了一个非常要命的消息,潞县运来的军粮被堵截在中途,几千流寇将杨凤所部包围在了一座小山之上死守,杨凤负伤,请求吕鹏调兵救援。 拿着这样的求援报告,吕鹏有些蒙圈,什么时候自己的辖区内竟然有了这么大一股流寇,看着能将杨凤的八百身经百战的士兵逼在一座山上只能自保,还不得不派出人马向自己求援,可见这个流寇实力强悍到了什么地步,这是怎么回事呢? 询问前来求援的人,那个兄弟焦急的禀报禀报了事情的原委。 第195章 故人 杨凤带着自己的本部八百兄弟,押运着张燕在军营里挤出来救济盐场的粮食,南下盐场,虽然行程紧急,但喜庆却是轻松无比,还有心情游山玩水行走打猎。 对于这次任务,杨凤是感觉无比轻松的,因为潞县到盐场,不过才区区百里,更因为在这其间,自己也好,还是主公也好,都对这潞县进行了清剿,要说这大汉北方哪个地方最安定,杨凤可以骄傲的告诉大家,幽州潞县绝对安全。 基于这样的心态,所以杨凤押运粮草可谓轻松无比,他唯一的目的就是尽快,剩下的根本就没有考虑。 正在他的队伍行走到潞县与盐场之间的时候,前面一道垭口前,竟然黑压压挤满了横躺竖卧的流民,这个状况让杨凤大吃一惊,什么时候潞县有了如此多的流民? 这时候,这些流民看到杨凤的队伍,也开始混乱起来,纷纷起身戒备,杨凤也立刻调整队形,将粮草大车紧紧包围在阵型中间,然后一提战马出阵。面对这些流民,杨凤估算了一下数目,大约在五千上下,八百对五千,杨凤有必胜的信心,不过还是谨慎的准备问清状况。 不得不问清状况,否则会出乱子的,原因就是这次占据潞县,就有一条招揽流民壮大自己的政策在,可别自己的主公招揽来的流民,让自己一顿不分青红皂白的砍杀了。 杨凤刚刚出阵,结果对面却有一人对他高喊:“对面的将军可是杨凤杨兄弟?” 杨凤就一愣,在这个地方还能碰到认识自己的人?这却是难得,于是一面向发声的地方观察,一面大声回答:“正是杨凤,不知道对面的是哪位?” “白波啊,我是白波啊。”一个汉子跃众而出,对着杨凤高叫着大步上来。 杨凤仔细看去,却不是老熟人白波还是谁。 白波和杨凤的确是老熟人,和张牛角一起都曾经参加黄巾军起义,在张宝大将波才手下为渠帅。 黄埔嵩大败波才,波才战死,黄巾军也就星散。本来大家相约以张牛角黑山寨为据点再起,结果张牛角被吕鹏所杀,先到的杨凤被俘投降。现在杨凤已经转变身份成了官军将校,而白波等人还在四处游荡,真是人同命不同。现在看来,这是白波借道潞县去投张牛角,只是可惜,时局已经变了。 杨凤立刻下马迎上去:“却是白波兄弟啊,你是不是去投张牛角?” 白波上前紧紧拉住杨凤的手,一脸激动的道:“正是应约与张方帅和兄弟你们相聚,只是愚兄再在青州被一些事情拌住了手脚,更有一些散落的老部下需要联络,所以才耽搁到近日才赶来与你等兄弟相会。”然后看看杨凤的装扮,不由得疑惑的问道:“看兄弟装束似乎是官军衣甲,难道你杀了官军缴获吗?” 杨凤就得意而骄傲的摇头大笑:“不不不,现在小弟已经投靠了幽州都尉吕鹏,现在随着主公,得主公保举,现在已经是大汉军司马。”然后兴奋的道:“现在小弟我是官军了。” 得到这个消息,白波大惊,面色深沉的道:“兄弟,当初咱们随着大贤良师起事,反的就是这黑暗的世道,斗的便是那些欺压百姓的狗官,你如此作为,岂不是为虎作伥,忘记了本心初衷。”然后紧紧拉住杨凤的手,郑重的道:“不忘初心,这是为人本份,杨兄弟,赶紧脱了这身狗皮,随着我再举义旗,为这天下百姓争一个朗朗乾坤。” 杨凤也拉住白波的手郑重的道:“哥哥,想当初咱们身为升斗小民,被官府和贪官酷吏欺压,没有半分活路,这才相应大贤良师的召唤起来抗争。”说道这里的时候,一脸激昂亢奋。 “可是,起事以来我们做了什么?”说到这里的时候又是一脸沮丧痛心“起事以来,我们所作所为不是救民,却是摧毁了沿途乡镇,焚毁了百姓的家园,裹挟了百姓加入,让老弱流离失所,让青壮战死沟渠,让沿途赤地千里,所过之处百姓的生存比官府时候还凄惨万分,难道这就是我们想要的吗?” 自从跟了吕鹏,杨凤也经过了深深的反思与思考。思考的越深,其心越痛苦,只有在一个老兵告诉了杨凤当初在幽州郊外军营里的那段宣言,他才豁然明白,一个那样美好的世界是存在的,但实现的办法却是不一样的,这才让杨凤真心实意的投效追随吕鹏这个主公。 “不破不立,为了千万百姓以后千年的福祉,我们必须忍受现在的苦难,朝代更迭兴替,哪能不付出代价?”白波继续规劝道。 “这个我知道,想要推翻旧有的,当然要付出代价,只是我们的办法让百姓付出的代价是不是太大啦?我当初随大贤良师揭竿而起,本就没有畏惧生死,只要能为百姓争一个太平世道,某愿肝脑涂地,但我追随大贤良师征战半年,却让我感觉痛苦而不是痛快,让我深深的痛苦,我们的办法是否是对的,我们做的是否是对的。死不足惜,但我们要死的有价值。” 白波就默默不语,想了一下之后,抬头问道:“难道你投降了官军,就能为百姓谋福,替百姓讨还公道吗?” “能。”杨凤就坚定的道。 “怎么能?你还不是吃喝压榨百姓,由为百姓抗争,到骑在百姓身上作威作福?”白波痛心疾首的否定了杨凤。 杨凤却充满信心的道:“我刚开始也迷茫,但我知道了我的主公再战场上的宣言,知道了他的梦想,我就看到了一个新的,改变这个世道的办法。我就想跟着主公为那个理想奋斗征战。” 白波就对吕鹏的那个理想嗤之以鼻:“狗官永远是狗官,他们就是要用我们这些百姓的血肉供奉,不管他说的多么冠冕堂皇,但他们的心永远是黑的。” 杨凤却坚定的道:“最起码我要看看,我的主公的办法是不是行的通,是不是比我们的办法更好。” 白波紧紧的拉着杨凤的手:“难道你就真的甘心情愿给那个吕鹏狗官做狗啦?” “不是做狗,是我们兄弟一起,实验一种不同的为百姓争个天下的方法。”然后真诚的邀请白波:“哥哥,加入我们的团队吧,让我们一起实现主公的那个梦想。” 白波看到杨凤坚定的意志表情,脸色突然变得狰狞起来:“让我投降官府做个狗,休想。”然后对身边的亲信突然道:“动手。” 第196章 变生 一见劝说不动故人杨凤,紧紧抓着杨凤双手的白波突然大吼:“动手。” 随着他的一声大吼,围在杨凤与白波身边的白波几个亲卫,突然纷纷抽出暗藏的刀剑,向杨凤的胸口刺来。 杨凤一见大惊,慌忙闪避,怎奈事起突然,双手却被白波死死抓住,几乎没有躲闪的机会,只能努力的扭身,硬生生躲开要害,但一人却身手敏捷,在杨凤努力躲闪其他敌人的刀剑的时候,左肋还是被那白波亲卫一剑刺中,宝剑入肉,鲜血飞溅而出。 冒充白波亲卫的游侠儿,丁家走狗王烈见一击没有得手,立刻手腕一翻,在杨凤的惨叫声中将宝剑拔出,再次挺剑再刺,但这时候,杨凤的亲卫已经反应过来,纷纷拔出刀剑反击。 白波手中没有兵器,更加是与杨凤死死相握,也不能发动抵挡,立刻松开了杨凤的双手猛的往回跳去,得脱束缚的杨凤电光石火间,闪开王烈的第二次偷袭,强忍剧痛抬起一脚,正踹中后退的白波小腹,这一脚含愤而出,力大势猛,将白波踹的几乎是飞了出去,倒退后飞的时候,白波一口鲜血标出,幻化成一道妖艳的红。 这是两败俱伤,谁也没讨取好处。 这时候,王烈的宝剑再次刺出,但已经没有束缚的杨凤岂能再束手就擒,只是一个扭身,就让王烈宝剑落空,宝剑在杨凤的盔甲上,划出一溜火花,而王烈想再次刺杀的时候,杨凤的心腹已经挥舞着刀剑冲了上来,武功再高也怕群殴,于是,王烈后跃逃出,这场精心设计的刺杀就此宣告失败。 不过一场惨烈的战斗却就此展开。 白波的人马众多,但却是乌合之众,不过在粮食的赤激下,不要命的冲杀过来,杨凤的人马不过八百,但各个身经百战,并且大家生死与共共同走到了今天,配合默契并且团结一心,面对如潮水一般冲杀上来的流寇,根本就没有办点犹豫退缩,挥舞着刀剑死命战斗,一时间曾经的袍泽,就在这个狭小的垭口前,杀成一团。 退回来的杨凤扯下披风,用牙齿撕开,然后裹在了自己腰间的伤口上,一阵剧痛之后,就让左肋变得麻木,伸手拉过战马,提起自己的大枪,呐喊一声,直接冲到了战线前面,对着敌人就是一阵猛冲猛杀,流寇一时间不能抵挡,纷纷后撤。 白波吐了口鲜血,感觉自己浑身乏力,双腿不由得轻轻颤抖,想要亲自上阵征战已经是不能,而这时候,那个王烈也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爬上战马,站在军阵当中,这其实才是一个头领应该在的位置,而不是如杨凤那样直接冲杀,当一个强悍的小卒。 立在自己大阵的后面仔细观察着战场形势,不由得一阵懊悔一阵轻松。 懊悔的是,自己想出来的刺杀杨凤的办法,几乎就奏效了,最终却是功败垂成。 轻松的是,杨凤的手下虽然悍不畏死,但在自己接近五千的手下围攻下,也是岌岌可危,最主要的是,杨凤还要顾忌他们保护的粮食,打的却是畏手畏脚。 看到自己的兄弟被杨凤的队伍打的后退,当时皱眉思考,然后点手叫过一个渠帅:“你带着你的本部人马立刻向右迂回,突击杨凤的左侧,逼迫他后退防守。” 这个渠帅立刻跑到自己的本部,吆喝一声,带着手下一千兄弟呐喊着向右迂回过去。 白波再次喊过另一个渠帅:“你带着你的兄弟向杨凤的右侧迂回,一定要打乱杨凤的左翼,让杨凤不能全力攻击我们的正面。” 这个渠帅也大声领命,带着自己的本部杀向了杨凤的左侧。 如此一番调度,战场的形势立刻发生转变,刚刚杨凤加入形成的优势立刻逆转,左右告急。 这时候一个军候拉住还在疯狂厮杀的杨凤,大声的吼道:“司马大人,敌人左右包抄,我们该如何应对?” 被这么一吼,杨凤才缓过劲来,自己是主帅,怎么能如此莽撞亲自上阵厮杀,这是一个小兵该做的,于是打马后撤,退出了战团。 结果这一退出,却立刻发现战况不妙了。 自己刚刚战斗的正面,状况似乎很好,杀的敌人步步后退,但正因为自己正面得利,突进过快,却忽略了左右,现在敌人已经形成对自己的半包围的状况,如果自己的正面再次突进,那就形成了敌人对自己的彻底包围,如此一来,自己在人数上大大的少于对方,这样就不能四面兼顾,自己必败无疑。 头脑冷静下来,杨凤立刻下令前面厮杀正酣的部下后撤,与左右拉开一个平面,保证依旧正面对敌。 军令一下,大军立刻行动,左右开始抵挡住白波军的冲杀,前锋开始边战边退,最终和左右拉平,将战线稳定了下来。 站在高地的杨凤再次观察战场形势,敌人数目比自己大的太多,一层层杀来,虽然对方是一群乌合之众,但也各个悍不畏死,杀了一层又上一层,若是再这样战斗下去,自己的人马必将被对方消耗殆尽,最终自己输的精光,尤其现在自己手中掌握的粮草,不但是主公吕鹏急需稳定盐场情形的根本,更是潞县所能拿出的全部了,绝对丢失不得,而一旦白波军获得了这些粮食,那就是此消彼长,自己等后期将更加艰难,战斗可以失败,但粮草绝对不能被对方缴获。 于是观察了下四周,对着手下大声吩咐:“放弃前面战斗纠缠,大军保护粮草向左面小山转移。” 得到主帅命令,整只大军立刻保护着车队向小山退却,一路艰难厮杀,最终达到了小山,开始利用地形抗击白波冲击。 白波军几次冲击之后,白波见一时间不能得手,也就将军队撤回,然后分出一部分人手围住小山,一部分抢占南面的垭口,准备对杨凤施行围困,这也是当初丁力要求白波做的。 围困住杨凤的粮草车队,毕竟再次逼迫吕鹏分兵来救,再次稀释吕鹏的兵力。 白波军如潮水一般退去,杨凤缓了一口气,但也知道,这不过是刚刚开始。 看看自己伤亡惨重,敌人包围不去,于是叫过来自己两个最得力亲兵道:“小山地形并不险峻,又没有饮水,我们是危在旦夕,你两个立刻突围向潞县和盐场主公求援,请他们发兵来救。” 两个亲兵答应一声,整顿战马之后,直接杀下来小山。 白波一见两个骑兵冲下山来,就判断出这是出外求救的,于是按照当初的约定,放南下盐场的杀出,而将向潞县的直接劫杀。 看着南去的杨凤手下,按住胸腹不断咳嗽的白波对手下的几个渠帅道:“这是杨凤去求援的,命令北面的兄弟,劫杀杨凤的求援信使,放开南面的,让他向盐场吕鹏搬兵,我们现在先喘口气,然后对杨凤展开继续的进攻。” “可是,方帅,我们兄弟从青州连夜赶来,早就人困马乏,更加上一路无食,更是精疲力尽,经过刚刚一战,我们兄弟们的气已经懈了,还是就这样围困着,反正他杨凤叛徒也跑不了。”一个渠帅说出了自己的苦难。 大军之所以当初没立刻北上与张牛角汇合在黑山寨,就是因为白波手中无粮。 青州又经过黄巾军和官军拉锯一般的苦战,早就赤地千里,别说粮食,就连两脚羊(老弱妇孺的百姓,流寇抓了随军,然后在无粮食的时候,杀了吃肉,因此叫做两脚羊)都已经没了,所以没有动。 这次王烈游说自己,答应只要隔断潞县和盐场的交通,就给自己五十万钱,和三千石粮草,当时白波在不与世家大族同流合污的情况下答应了。 一来这次出兵打的还是贪官污吏,打的还是朝廷的鹰犬,这与初衷不违背,二来,也能获得粮草东山再起,这是一个两全其美的事情,于是白波欣然接受,带着几千饥寒交迫的兄弟赶来参战。 但事情却出乎了白波的意料之外,不是坏消息,而是好消息,那就是本来在潞县和盐场之间,占领一处险地隔断交通就完成任务了,但没想到,却等来了一股吕鹏押运粮草的队伍,而这支队伍更是自己原先的兄弟杨凤。 当时白波就信誓旦旦的跟王烈保证,自己绝对能劝得杨凤从新回到革命的队伍里来,大家继续为共同的理想战斗。同时也能顺带着,将吕鹏的粮草缴获,然后大家得到粮草再次起事。 但结果却是事与愿违,没想到杨凤竟然死心塌地的跟着那个狗官吕鹏干了,跟自己为敌,眼睁睁看着昔日袍泽同室操戈,白波心如刀绞,却是立场不同,只能徒呼奈何。 但事情已经这样,要想撒手也是不成,更何况,现在自己急需的粮草就在眼前,这怎么能轻易放弃? “我们再攻击一下,希望能在吕鹏援军赶到之前,夺取粮草为我所用。”白波艰难的找了一个被风的地方坐下,猛烈的南风,更加剧了他内伤的痛苦:“现在就看吕鹏的动作了,只要吕鹏分兵出击,我们就完成了我们的承诺,然后拿了丁家钱粮,我们再大干一场。” 第197章 暴动 杨凤被围在土山,这样的结果的确是出乎了吕鹏的意料之外,他真的不明白自己的辖区内怎么突然间冒出这么一大股黄巾余孽,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杨凤的军队,刚刚加入自己的团队,还没有得到自己正规的训练,虽然个个悍不畏死,但单打独斗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和团队合作相提并论的,这就说危机所在。尤其他手中掌握的那批粮草,是现在自己盐场上万盐户安定的命脉,绝对不能有失。 好在刚刚习珍带来了一千五百士兵,可以分出一千人马救援杨凤,自己的一千人马面对四五千黄巾军乌合之众,吕鹏有信心将他们一击而溃,想当初自己和刘关张三兄弟,可是仅凭八百乡勇,就干翻了程远志五万大军的,黄巾军的战斗力,那就是一个渣子中的渣子。 但这里,吕鹏就又犯了想当然的毛病。 想当初黄巾军刚刚起事,那是一群刚刚放下锄头,连杀鸡都没有过的百姓,现在,黄巾军已经久经战阵,杀鸡?杀人都杀习惯了。在一个,经过几年的厮杀,黄巾军也去芜存菁,剩下的可都是好手了。 这时候赵云主动请缨,希望带队前去解围,吕鹏笑着摇头,否定了赵云的请求:“四弟的心意我知道了,但是你对咱们现在的军队还不熟悉,指挥上就会出现错误,所以这次还是要习珍带队,等我们忙活完这盐场事情,你在下到我们的部队,熟悉咱们部队的指挥,那时候你才是真正的大显神威的时候。” 赵云的武力值,是绝对不必怀疑的,但大兵团作战,个人的勇武对于一场战役的胜利,不过就是笑话,真正想取得一场战争的胜利,还是需要集团的努力才成,所以赵云要想带着军队征战沙场,就必须熟悉自己手下兵的战法,这才是能保证胜利的基础。 吕鹏现在军队的结构方式与当时的军队不同,除了刚刚加入的杨凤这个特殊团队之外,手下所有的将校,是没有自己本部军马的,这样就避免了在吕鹏的手下出现军阀的状况。 但原则上这么做,就会出现将不知兵兵不知将,在对阵厮杀上会出现将士脱节的严重弊端。 针对这个弊端,吕鹏严格的执行后世军队形成的办法,那就是在自己的根据地,由赵权独立训练所有的士兵,这样训练出来的士兵,即便是百万大军,也几乎是同一个模子铸造出来的,不管是什么样的将领,只要熟悉了一个军队的战阵方法,就完全可以指挥任何一支分配在他手下的队伍,进行对敌作战,就比如说这以前,第一次随着自己去幽州,经过赵家一战,还有对老丈人公孙瓒白马义从一战之后,将他们交回给根据地赵权,然后吕鹏就又带着另一批同样训练出来的军队,轮换作战,不管是吕鹏还是他手下的将士,对于这一支新兵来说,在指挥上就根本没有任何阻碍。 这就是现在吕鹏军队正规化的优势。 习珍接到命令,立刻点起一个千人队,急匆匆解救杨凤去了。 丁家巨大的家族宅院广场前,已经被黑压压排列的家族武装填满,在明堂之上,丁力焦急的踱着步,随时听取往来探马的汇报,并且不断发不出自己的命令。 这一次对吕鹏的战争,丁家可谓是孤注一掷,胜利了,这潞县就成了丁家的囊中之物,失败了,就会被吕鹏彻底灭门,这是一场真正的你死我活的对抗,自己绝对不能输掉这场战争。 “这一次,我们经过了精密的谋划,以有心算无心,所以,这一次我们对上吕鹏,胜利一定是属于我们的。”面对十几大家族派出来的代表,丁力再次给他们鼓气。 这十大家族为了未来能在潞县获得足够的利益,也已经尽了全力,他们也知道,这一次对吕鹏的战争,只能胜利不能失败。一旦失败,以吕鹏的作风,大家绝对会身死族灭。不过好在,这一次大家准备充足,不但借来了白波的五千大军,而且丁家出兵五千,其他个家族,也以家族实力大小,组成了武装武装,合兵力达到了巨大的一万七千人马。以一万七千人马,对付吕鹏的四千人马,大家有绝对的理由相信,自己这一方将是胜券在握。 “县城里的诸位商家,可已经罢市?” 县城里的商家代表站出来:“已经罢市三天,彻底的断绝了吕家军的粮草物资供应,现在许杰正是焦头烂额。” “县城南面李家是否应约制造混乱啦?”丁力问到。 这时候李家的代表站出来,拍着胸脯保证道:“按照约定,昨日我们李家占领了赵集,就看潞县的许杰小贼分不分兵了。” “白波的军队是否就位?” 白波的代表站出来,郑重的回答:“你我虽然是死敌,但大丈夫重诺,绝对不会坏了大家的好事,也希望丁家做事不要出尔反尔。” 丁力就坦然道:“正如将军所言,你黄巾军与我们这些世家大族也是死敌,不过这次合作却是我们各取所需,等将来你们成就大事的时候,我们再解决我们的恩怨。” 那个白波代表就哼了一声,坐回自己的位置,继续埋头大吃。这是白吃白不吃,趁着这个机会,狠狠的改善一下自己的肠胃。 让商人罢市,就是逼迫急需粮食的盐场混乱,就是消耗吕鹏不多的粮草物资,制造动乱,就是要逼迫吕鹏分兵,动用白波就是要掐断吕鹏与县城的联系,人为的划分出两个战场,让吕鹏不多的军队,首尾难以兼顾。 该做的都做了,现在就等着吕鹏怎么应对。 正在丁力焦躁的踱步的时候,一个探马飞奔入内,跪下回禀:“启禀管事,县城张燕已经带一千人马出城向西南而去。” 又一个探马奔进来禀报:“白波将军已经将押运粮草去盐场的杨凤军,包围在了小土山。” 接着一个探马流星般冲了进来:“报——吕鹏派出习珍带领一千人马,救援杨凤去了。” 第198章 吕布 终于发动了,原先的焦躁与忐忑不安,这时候都被亢奋所代替.难道什么比一切都按照自己预想的发展更好呢? 看着底下已经成为自己属下的一万七千家族武装,丁力双手一拍:“好,这第一步我们就实现了。”然后转头对那个县城里商贾的代表说道:“还请先生立刻飞马赶回县城,通知县城内我们的人,我现在就拨付五千家族武装过去,只要我们的大军一到,立刻起事,我们内外夹击,夺下潞县,端掉吕鹏老巢根本。” 这个县城里的代表立刻站起来,也不废话,大步走向广场里停着的战马,抓住缰绳,飞身上马,绝尘而去。 丁力对身边站着的一排丁家子侄其中的一个道:“小十三,你现在带领两千我们丁家的武装,汇合其他家族分配给你的将士,立刻对县城展开攻击。”然后死死的盯着小十三丁茂的眼睛:“记住,夺取县城,是我们胜利的基础,若不能得手,我或者看到你的人头,或者你看到我的人头,” 丁茂立刻大声应诺,这时候,他认为自己就是大将军。 “记住,这一次是我们破釜沉舟的一战,一定不要心存保存实力的念头,就用我们自己的武装作为主力,不惜一切代价,拿下县城。”这话说给小十三丁茂听,同时也说给在座的其他家族听。我丁家打主力,其他的家族你们看着办吧。 这次的确是一场破釜沉舟的战争,丁家必须付出全力,才能带动其他家族追随死战,至于自己的家族武装被打光的后果,根本就不在这些家族上层的考虑之内,那些家族武装打光了,不过就是再拿出一些微不足道的钱粮来,转眼就会招募更多的流民加入,在这个乱世里,一天一块饼子,就完全可以买了一条人命。 这个兄弟大声领命,大步走到广场上,直接点起两千家族武装,气势汹汹的杀向了县城。 “出兵,现在,我们集合全力,出兵盐场,一举歼灭吕鹏。”然后,丁力转身,向着身后阴暗布帘里的一个人躬身施礼:“此一战,关乎刺史大人,还请将军全力支持。” 听到这话,一个伟岸的身影大步走出阴暗。 看此人,速发金冠,身形挺拔,手握方天画戟,虽然满身征尘,但一股勃发的豪气顷刻间充满天地,在座群雄立刻被这股豪气压迫的噤若寒蝉。 “你等所算,简直就是多此一举,吕鹏,草芥也,在某吕布手下不过是土鸡瓦狗,顷刻间便取其狗命。”言罢,铿锵大步走向广场,直接飞身上马,直奔南方盐场而去。 丁力气的简直牙痒,你不过是我丁家的一条狗,一条狗嚣张什么吗。 “等大事定了,看我不烹了你。”咬牙切齿的丁力发狠。 孤独的走在南下的路上,离着他很远的是南下的丁家和世家联军的队伍,但不管是吕布还是这些世家武装,都在刻意的保持着一段距离。 吕布是骄傲的,自己是猛虎,着世界上最强的猛虎,不屑与柴狗走在一起,那些武装也惧怕吕布身上时时刻刻透出的高傲与杀气。 吕布,大汉第一战神,是骄傲的,但心情是无比憋屈和屈辱的。 吕布出世,便被丁原爱其才,封做并州主簿,后收为义子。但在丁原看来,吕布不过是一条被自己任意驱策的狗,不但要求他为大汉与外族厮杀,还要他为他丁家厮杀,堂堂大汉猛将,却如同一条狗一样,为了他们丁家厮杀,这就是屈辱。 他高傲的心,需要一个更广阔的空间来展示自己的勇武与才华。 不过这时候的吕布却只能忍受这种屈辱,因为在现在的体制下,他别无选择,他只能放下他的骄傲接受屈辱。 看着孤独的走在一旁的吕布,丁力狠狠的向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不过是我们丁家的一条狗,就人五人六的,算什么东西。” 不过不忿归不忿,毕竟吕鹏的战斗力在那,自己需要这个狗来对付他,所以也就随他。 吕布突然间催动战马,脱离了大队,他的胸腹之间只有不平的怒火。猛虎岂能和柴狗同流?吕鹏,据说是英雄,那我们就英雄般的战斗吧。 独自骑马来到盐场的时候,他却看到了他从没看到的壮境。 当吕布面对那波澜壮阔的大海时候,真的被眼前壮阔的景象震惊了。 一个总是和草原山脉打交道的人,突然看到这波澜壮阔的大海,从内心里,在被折服的时候,更激发了他的雄心壮志,一个年轻人,一个骄傲的,有万人敌的年轻人,面对如此辽阔到他不能想象的大海,那种雄心壮志不由得蓬勃而生。这时候他才知道,感情世界是如此之大,大到他从来没想过,天地如此之宽,宽广到他从心中感觉到自己目光的短浅,面对如此的星辰大海,并州算是什么?不过是自己眼前小小的盘子底。 此刻,吕布才感觉自己的目光短浅,在这广袤的天地之间,自己竟然只是局限在并州,只是局限在丁原手下,看到的不过是寸间的距离,却没有想到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如此广阔无垠的天地。 面对星辰大海,面对那耀眼的海冰,面对那海冰之外,那深蓝的让人迷醉的海水,吕布彻底的迷醉了,不由自主的,提着他的方天画戟,大步奔向那星辰大海,张开双臂仰望星空,感受星空的辽阔,当他的战靴踏上冰面的时候,他的脚下传来了咔嚓咔嚓的声音。 吕布没有感觉到这陌生的声音的可怕,他正沉浸在辽阔天地的之中。 这时候,吕布的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平和的声音:“你会游泳吗?” 吕布就停住了脚步,顺着声音望过去,就看见在海边上两个年轻人,稍微站在前面的那个年轻人,背负着双手,一袭长衫,潇洒的在海风里轻轻飞舞,正在歪着脑袋,看着自己。 而在他的身边,一个比他更年轻的将军,银盔银甲素罗袍,怀里抱着一杆银枪,也同样玩味的看着自己。 第199章 吕鹏吕布 “第一次看到大海的人,都会像你这样忘情。”吕鹏感慨的坐在一块礁石上,再次拍拍身边的位置,邀请着吕布坐下。 能用语言解决的,就不用武力。语言,不过是几口唾沫。武力?自己心中没底,尤其面对这天下第一,更没底。 人啊,最主要的就是有自知之明,看着身后的抱着银枪的赵云,吕鹏真的是没的说了——你是第二,靠打,不行的——看哥哥我如何用舌头干倒天下第一。 “不过,这时候已经是3月份了,现在南风猛烈,结冻的冰面即将崩塌,如果你再往前一步,那么你就再也感觉不到星辰大海的壮阔了,你感觉到的,将是海水的冰冷,还有淹死的痛苦。” 一个天下第一猛将淹死在自己的面前,然后自己就那么不伸出一手,其实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不过,三国还需要这没大脑的人去搅和呢,真死在这里,那董卓怎么死?还是别让他死了,要不三国还是三国吗? 不是三国了,那自己还怎么混? 吕鹏捏着下巴看着这天下第一猛将,这个一家子,实在是不忍让他在自己的眼前就那么掉海里淹死。 猛将怎么啦,在大自然面前,还不是一个渣子? 熟悉历史就这点不好,想干掉每一个阻挡自己前行的敌人,但又怕干掉了这些推进历史的家伙,最后自己根本就迷失在历史里,这是一种纠结,绝对的。 玩味的上下打量了一眼吕布的装束:“尤其像你这种身披重甲的人,一旦落入海冰下面,估计这就和秤砣一样,即便你有万夫不挡之勇,即便你是天下最无敌的猛将,也不过是鱼虾的食料。” 吕布就停住了脚步,慢慢的转回身往岸边走,边走边打量着那个穿着儒衫的年轻人:“你是吕鹏?” “你是吕布?” 这就是一种英雄相惜的感觉,不要说因为什么,似乎冥冥中就注定了,他们本来就应该是一见相识。 吕鹏之所以认为对面的这个人是吕布,是因为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天下唯我独尊的气息,还有就是,在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打扮,还有他手中那杆天下闻名的方天画戟。 吕布是丁原的鹰犬,而丁家是丁原的根本,这是非常合理的一个推断。所以,吕鹏断定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吕布,三国时期第一猛将。 想到这个人是丁原的打手,吕鹏的心就一紧。 吕布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大海吸引他过来的,这个脑袋有点混乱的家伙,绝对没有欣赏大海这壮阔的闲情逸致,绝对是丁家请来对付自己的,看来,丁家的反扑开始了。 吕布判断出对面的人是吕鹏,是因为在这盐场之地,能有如此穿着打扮,并且能有如此从容态度的,尤其是在自己的面前能如此从容的,在这里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吕鹏。 “我们坐下聊一聊可以吗?”吕鹏就轻轻地拍了拍身边的一块海边岩石,淡淡的微笑着邀请吕布。 吕布就歪着脑袋打量着这个自己未来的敌人,一脸淡淡的微笑说不出来的从容和真诚。这种真诚的表情是发至内心的,这种发自内心的真诚,让吕布有一种久违的感觉。要不说是一根筋呢,这时候,吕布就忘记了自己来的目的,就莫名其妙的走到了吕鹏的身边,坐在了吕鹏旁边的礁石上,这时候吕布明显的感觉到跟着吕鹏的那个少年将军的紧张,那是一种豹子遇见老虎,势均力敌的感觉。 吕鹏就望了一眼赵云。赵云的心就莫名奇妙的安定了下来。 轻轻的将自己的方天画戟放到了身边,随着他的这个动作,吕布也感觉到那个少年将军放松的心情,那个少年将军握枪的手,也轻轻地松动了。 “面对星辰大海,面对不久就将开海的壮阔场景,我们没有必要谈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还是感受一下这天地巨大的威力吧。”吕鹏如是说,然后就默默不语,就在南面吹过来的海风里,用双手搂着膝盖,满眼期待的盯着那片冰封的大海。 这时候吕布的心情竟然也莫名奇妙的平静起来,原先满脑袋的打打杀杀,也在这时候突然莫名其妙的不见踪影,也和吕鹏一样,双手抱着膝盖,遥望着那片冰封的海洋,等待着吕鹏嘴里的那种壮观场景的出现。 那个年轻的将领也将大枪放在身边,也在他们两个人的身边静静的坐下,和他们两个人一样,双手拢着膝盖,静静地遥望大海。 这时候天地之间再也没有杀伐之气,有的只是那种暖心的平和。 “喀拉。”一声极其细微的声音在猛烈的南风里轻轻的传入三个人的耳朵里,就在三人的面前,一个细细的裂缝开始蔓延伸展,然后如同有生命一样,蜿蜒盘旋直通大海深处。 随着这裂纹渐渐变大,喀拉喀拉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只是转眼之间,天地便被这巨大雄浑的声音充满,原本洁白如镜的海面,立刻不断断裂分离,然后冲撞坟起,然后再撞碎成漫天飞雪。 冰面在碎裂,黑乎乎的海水摆脱了一个冬天的束缚,露出他蓬勃的朝气,在蓬勃上涌,黑的海水,白的海冰夹杂沉降,然后推起如山巨浪,呼啸澎湃着,让天地为之变色。在这天地之间最波澜壮阔的场面前,天下第一和天下第二的猛将,也不由的骇然变色,浑身轻轻的颤抖。 “即便是天下第一,第二,在这天地面前,我们都是蝼蚁,根本就是可笑的不值一提,敬畏,是的,敬畏这天地。” 看着这天地最大的蓬勃气势,吕鹏双手搂着自己的膝盖,将自己的下巴放在膝盖上,淡然的对身边的两个人说。 “有一个非常伟大的人即将(即将?)说过,百姓和官的关系是水和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姓就如同这汪洋大海,而一个人再是天下无敌,面对着这汪洋大海,你依旧是渺小的,所以,所谓的天下无敌,其实不过是一个笑话。” 第200章 战吕布 面对吕鹏几乎是哲理一样的言语,骄傲的吕布这一次没有反驳,他也和吕鹏一样,双臂抱着膝盖,将自己的下巴放在膝盖上,静静的看着那天地最壮阔的场景。 赵云也和两个人一样,放松了自己全部的精神,也是双臂抱着膝盖,将下巴放在膝盖上,看着这天地之壮阔的场景。 至于吕布和赵云两个人所领悟的是否是共同,或者是截然相反,那只有老天知道了。 开海了,开海了,这壮阔的场面慢慢平息下去,大海再一次恢复了平静,三个人竟然不约而同的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这是我平生看过的最壮阔的场面,让我领悟颇深。”吕布轻轻的伸了一个懒腰,“我终于想明白一件事情。” 吕鹏就歪着脑袋看着他,依旧是淡淡的微笑着等着他继续说话. “我想过一段去京师。”吕布突然间不着边际的说了一句,结果吕鹏轻轻点头,吕鹏知道,在那里,将是他的一个转折,一个属于他的宿命。 吕布就眯起了眼睛,脸上突然泛起了一丝幸福的红润:“我是一个孤儿,从小无依无靠,在我小的时候,我的邻居有个女孩,总是悄悄的将他她家里的吃食偷出来给我。” 吕鹏和赵云就静静的听着这突然跑题的话题。 “但是有一年,匈奴来了,摧毁了我们的村庄,这个女孩的父母被匈奴杀了,我就抱着这个女孩逃到了并州,但是那时候我还小,没有一点点谋生的能力,为了能让那个女孩活下去,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贩子带走,当时那个人贩子告诉我,买了这个女孩的人是京城里的王大人,我就在那个时候暗暗发誓,等到我功成名就的那一天,我会身披黄金铠甲,挥舞我的方天画戟,去京城找她。”, 吕鹏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爱情这个东西是莫名其妙的,就像我当初一样,莫名其妙的在路边遇见了一个女孩,从此之后就再也难以忘记,那是一种揪心撕肺的疼痛。”然后就伸了一个懒腰:“好在我比你幸运,因为我最终实行了抢亲,终于让这个女孩回到了我的怀抱,从此人生无憾事。” 对于吕鹏说的抢亲,吕布似乎来了些兴趣:“你抢的是谁?” “我抢的是四世三公袁绍的儿媳妇。”吕鹏就平淡的说到。 “这个你也敢抢?”对于这个古代的第一名将,在他僵化的脑袋里,体制这个东西绝对是一个不可逾越的鸿沟,吕鹏能够由一个小小的都尉,去抢四世三公袁绍的儿媳妇,这绝对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事情,于是就惊讶的看着吕鹏。 吕鹏却理所当然的,循循善诱的将他往沟里带。“四世三公怎么啦,为了自己所爱的人,即便是天王老子,我也要和他抢一抢,否则怎么能成为真正的大丈夫?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鄙视项羽的不爱江山爱美人,但我从来不这么想,自己心爱的人,比江山,比这世界,比什么都重要。” 吕布脸上的表情就开始变幻莫测,从痛苦,到迷茫,到觉悟,最后到决然,然后将拳头狠狠的砸在自己的腿上:“你跟我事情一了,我便立刻进京,去寻找我心爱的人儿,不管他是在平民之家,还是在豪门大族,即便是天王老子,我都要抢她回来。” 吕鹏就舒心的给予精神上支持:“这就对了吗,一个男人要想成为英雄,首先就是要拥有自己心爱的人,哪怕她在九天之外,哪怕她在皇宫之深夜一定要抢回来。”然后好奇的问到:“噢,对了,没问,你心爱的人儿叫什么名字?” “貂蝉。” 吕鹏当时差点一个跟头栽到海里去,突然对着长天大海哈哈大笑,然后双臂张开,对着老天在心中高声喊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历史的原因,我终于知道一个英雄美人的故事的起因结局。”然后看着莫名其妙的吕布说道:“抢女人这个事情,必须是一争朝夕,要不然就成了别人怀抱里的人,你刚刚说,了了我们之间的事情,好吧,你既然是丁家的打手,那现在我们就打上一架,然后了结了我们之间的事情,然后你就飞马赶奔京师,去寻找你的貂蝉。” 然后加了一句让所有人都能为之感动的话:“我真的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温馨的话语,绝对能感化寒冰,当然,也能感化敌人不是。 之所以吕鹏要刻意说你吕布是丁家的打手走狗,还不是要刺激一下骄傲的吕布,然后让吕布明白,你给丁家卖命,你一个天下第一的人,值得吗?剩下的就好谈了。 吕布霍然起身,抄起身边的方天画戟,一脸兴奋的道:“正该如此,来来,我们现在就打过。” 吕鹏就站起身来,对着身后跃跃欲试的赵云大吼:“四弟,让我们一起会一会这天下第一猛将。” 赵云就一脸愕然,吕布当时额头上出现三条黑线:“我说的是咱们俩单挑。” 吕鹏就一脸鄙夷的给他竖起了一个中指:“我有小弟我群殴,跟你单挑,我为什么将一个简单的事情变得复杂?兄弟,抄家伙,跟我上。” 吕布的脸上就一堆黑线。 刘关张在虎牢关前三英战吕布,之所以没有取胜,在吕鹏后来的计算中,那绝对是因为关张可以完胜吕布,但是这里却有了一个猪队友,那就是刘备。 1+2不等于3,反倒是1+2等于了一,或者干脆就是负数,因为这个猪队友刘备,武艺实在是渣的不成,三人合作不但不能增强关张的战斗实力,反倒成了两个猛将的累赘,让关张不得不时刻照顾这个大哥,所以现在吕鹏就怀疑,当初的三英战吕布,刘备是不是去混场子刷存在感的,上上场逗比的。 现在自己有天下第二的赵云和自己这个武力值不输于关张的人,两个人斗吕布,胜算不敢说,但平手是没有问题,唯一可惜的就是周围没有观众,没人当做小喇叭,去给自己扬名立万流芳千古。 对于自己三哥的这种极尽无赖,已经无耻到令人发指的行径,赵云绝对是羞愧难当,于是就捂着自己的脸对吕鹏道:“做人要厚道,怎么老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捏?人家要求咱们单挑,要么你上,要么我上。” 放赵云上去,吕鹏不放心,赵云万一有个闪失,自己将后悔不及。自己单挑上去,自己绝对没有信心能战过吕布,在武艺上,这家还是门外汉,刚刚师从赵云,学了点皮毛,自己唯一的凭借就是力气。但歪着脑袋看了一眼吕布那通体镔铁打造的方天画戟,那家伙绝对有百斤之重,比自己的板门大刀还沉,所以类推,在力气上,自己也绝对不是吕布的对手。 看一看一脸真诚和决然的赵云,最后还是语重心长的和赵云实话实说道:“人家是骄傲的吕布,是威震北疆的吕布,我看咱们哥俩还是一起上吧,要不然说句实话,玩单挑,我还真没有那个信心。” 赵云就不为所动,就那么端坐在战马上,看着吕鹏在那嬉皮笑脸的跟自己商量,最后的总结——这个三哥太没脸没皮了。 看看这个憨直诚实的兄弟,真的不想帮自己,再回头看看那跃跃欲试,把个百斤方天画戟舞动的和个草棍一样的吕布,吕鹏不得不咬咬牙,挥舞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大刀,然后突然哈了一下:“天下吕字是一家,我们都是一家人了还打什么?而吕将军来找的是我,又不是你赵云,那这场约架打的实在就没有理由,所以我决定,我们改日再见。”然后一脸真诚的对吕布道:“天不早了,赶紧回去吧,不要做丁家的走狗,赶紧去京师找你的貂蝉吧。” 吕布就端坐在马上看了看吕鹏和赵云,感觉似乎吕鹏说的很对,自己和吕鹏是一家子,和赵云又没什么关系,儿这件事情其实也和自己没半文钱利益,那这架打的还有什么意思?然后就真的一拱手:“丁家倾巢而来,你要当心。”然后打马飞奔而去。 看着远去的吕布英姿飒爽的身姿,赵云就不无惋惜地对吕鹏道:“三哥正在用人之际,我看这吕布天下无双,有不甘心做丁原鹰犬,为什么不给予招揽?” 吕鹏就看着来的时候萧索,去的时候意气风发的吕布背影,就嗤笑一声,淡淡的道:“这样一个骄傲的,心怀大志的人招揽在自己身边,你能驾驭得了吗?收下了又驾驭不了,放着这样一个人在身边,你还能睡得好觉吗?我都在想,我真的要将吕布招揽在自己身边,我去阎王那里报到的时候,我都说不出我死的理由。” 然后望着北面渐渐扬起的尘土:“吕布来了,看来丁家对我们开始展开反扑了,他们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但这绝对是对我们的一种考验,好吧,那就让我们面对这场,扑面而来的风暴吧!让我们看一看,这片土地上,到底最终站着的是我吕鹏还是你丁家。” 第201章 溃民冲阵 当吕鹏带着赵云冲进自己驻扎的军营时候,远处已经有浓烟烈火升腾起来,在烟火里,有一阵阵惨叫哭号慢慢变大,最后清晰的传到了大营之中。 看到神色紧张的赵云,婉儿带着张强的小妹,那个已经开始露出天真烂漫光彩的小女孩迎了出来:‘鹏哥哥,出了什么事情啦?” 吕鹏就轻轻将婉儿揽在怀里安慰她:“丁家反扑了,但不要怕,在我的眼里,这不过是一场闹剧。” 婉儿就点点头,将头依靠在吕鹏的怀里安然的回答:“有鹏哥哥在,我感觉这个世界是最安全的。” 将婉儿松开,对着赵云道:“婉儿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这是小弟的职责。” 吕鹏就点点头,然后大步走向已经紧急集合了的一千兄弟,对着这个千人队的千夫长朱铁道:“铁子,准备好了吗?” 朱铁挺胸抬头大声回报:“五百枪兵,五百长弓兵全部就位。” 吕鹏立即吩咐:“带领全军将士,出营列阵,我们要和丁家的那些乌合之众,展开一场堂堂正正的战斗,让他们那些狗屁的世家大族武装看一看,我们强悍的军力,高昂的斗志,让那些世家大族的狗屁武装,在我们的脚下发抖吧。” 朱铁立刻大声尊令,然后指挥着手下一千将士轰隆隆开出营地,在营门外列成大阵。 面对上万世家大族的联军,吕鹏之所以放弃营地坚守,而直接将自己的将士排在营前,准备和那些联军武装展开一场堂堂正正的大战。第一个是因为吕鹏有信心,自己这些训练有素的将士,绝对能战胜那群乌合之众。第二个原因就是,战斗力和战斗的热情胜利的信心,不是在防守里能获取的,只有进攻再进攻,不管面对多少敌人,有勇气进攻下去,才能真正锻炼出一支军队的精气神。缩头乌龟永远不能和一只敢于蹬鹰的兔子比。 看着在猎猎海风中挺胸抬头的将士,这些都是轮战的兵,也可以算是第一次上战场,吕鹏骑在马上大声问到:“兄弟们,你们怕不怕?” “死战不退,死战不退。” 这是上千将士的回答,在他们的眼里,没有对即将发生的战斗的恐惧,而是充满对战功,对勋章的渴望。 “大家要清楚,这一次我们和丁家的对决,将决定我们未来的基础,只要我们打胜了这一次战役,那么整个潞县就是我们的了,从此以后,我们就有了更大的根据,真正的在这乱世里,站稳了脚跟,因此——” “万胜,万胜——”一千将士拼尽全力大声呼喊,这就是将士对自己的回答。 “巡哨探马出阵探寻敌情,全军将士列阵,准备迎敌,让敌人看看我们吕家军的军威。”吕鹏大声的吩咐,全军将士一起怒吼响应。 但下一刻.这样的行动就变得沒了必要了. ????一阵烟尘飞舞.就在眼前的地平线上.有隆隆的脚步声和惊慌失措惊天动地的哭喊声传來.不一刻.无数惊慌失措的盐户.张着大嘴.沒有血色的狂奔而來.那滚滚的人流.竟然不见尽头. ????刚刚远出的巡哨一见不好.立刻圈马回奔.这可是溃民.千万溃民可比千万大军还可怕.他们已经失去了意识.只有恐惧在支配着他们.在他们的面前.你再是勇武.但你砍杀不胜砍杀.最后只能被他们冤枉的淹沒. ??吕鹏实在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结果,实在没想到丁家会有如此歹毒的计划,他们不但来来联军攻打自己,而且还直接将沿途的盐户百姓驱赶冲击自己的军营大阵,面对如此多的奔逃的百姓,吕鹏真的有些手足无措,这是一个难解的难题,若是对冲击自己大阵军营的百姓痛下杀手,不但在自己对自己将士们自己灌输的为身后父老死战不退的信念相违背,会让自己在将士们的心中产生出动摇,而最主要的是,只要屠杀了这些冲击自己大阵的百姓,战事结速,无论是自己胜败,一个屠戮百姓的恶名就做实了。那时候,自己原先爱民的好名声就彻底的废了。 这时候,吕鹏在奔逃而来的百姓前面,一个熟悉的身影,那就是张强。 吕鹏就对着张强大吼:“绕开,带着百姓绕开。” ????但.在这时候.所有人的眼睛里只有恐惧.再沒有其他.谁还能听得进他一分半分的呐喊.转眼之间.如潮水一样的逃命百姓就冲到了眼前.如果他再不离开.那马上就会成为千万双大脚下的肉酱. ????那几个巡探马这下子可真急了.二话不说.一个兄弟上去.一伸手臂.拿出阵前掠舌头的本领.一下子就将张强拽到了自己的马上.直接习惯性按住.双腿一夹战马.直接就往本队跑.剩下的几个兄弟也按照训练.已经成为习惯的配合.抽出腰刀.一起断后.毫不犹豫的将几个跑的最快的百姓当场剁翻. ????几个大大的头颅飞起.但这血红的景色根本就沒有吓阻那些亡命的百姓.或者说.更增加了他们的恐惧.他们更加疯狂的嘶喊狂奔.一切都已经不可挽回. ????吕鹏看见这疯狂的百姓.当时大惊失色.这是战阵之上最可怕的事情.于是大声喊着压阵.但一切都不可挽回. ????那些百姓疯狂的冲了过來.本來看到前面有一股森严大阵堵住去路.大家更是心胆俱裂.本來按照常识.大部分人就应该溃散到两边去.但要命的是,这些时间,吕鹏已经在这里树立起了爱民的形象,更树立起为百姓向丁家申冤报仇的思想,现在看到吕鹏的大军,一股寻求安全保护的心态勃然而发,这下.就如同绵羊看到了头羊.孩子看到了老娘.那还说什么.吕鹏将军在在的地方.就一定是安全的地方.于是.那些百姓以不可阻挡的热情.扑向了原本集结整肃的大阵. ????这一下.情况更加糟糕.一切全都乱了.那些百姓纷纷推开挡住他们去路,寻求安全的枪阵,直接涌向了阵后, 第202章 战阵烈 轰隆隆铿锵有力的一千吕家军冲出大营,依靠营寨快速的建立起稳固的大阵。 第一排扎枪前指,第二排扎枪斜指,第三排做为预备队,随时准备填补前面兄弟们的死伤空缺。 这就是野人谷根据地千百次训练的结果,这些已经融入了骨子里的东西,战争,对于乱世里的人来说,其实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已经成为一种本能。 “备战,备战——”千夫长朱铁在大阵之后声嘶力竭的怒吼,他的吼叫其实只是一种提醒,一切都按照训练的按部就班。 “来吧,来吧,看看我们吕家军的军威,看看我们吕家军的战力。”下意思的挥舞着手中的指挥刀,朱铁有种打了鸡血一般的兴奋。 建功立业,能够得到一块勋章,这是朱铁现在满脑袋想的事情,现在,在他看来,这不是一种奢望,简直就是一种轻松的获得,现在朱铁都认为,如果自己带着这些兄弟战胜了那些家族武装,那块让所有人羡慕的奖牌勋章,是不是就不能得到? ???远处滚滚而来的,不是预想之中的家族武装,而是奔逃的百姓。 ?而就在这百姓之后.有无数骑兵和步兵.刀枪血红.旌旗翻飞.正在狂热的追赶着这些百姓砍杀.驱赶着百姓向吕鹏的大阵冲击,看号坎装束.便是各家的家族武装。 乱了,真正的乱了,一切都和预演的不同,无数百姓在世家大族的家族武装驱赶下,亡命的向吕鹏的吕家军大阵冲来,没有任何人能阻挡。 道理这次也是豁出命了,他已经撕开原先的伪善。 其实,当初他就没有伪善。 当他带领的一万家族武装冲进盐场的时候,他已经视这些盐场的百姓为猪狗,现在,在他的眼里,胜利,才是第一要物。而那些原先盐场的百姓,在他的眼里,已经是背叛的,既然背叛,那还有什么可惜的? 天下百姓,在他们的眼里,不过是一些可以随时驱赶抛弃的,没有什么可惜的,屠杀了,不过是去了一批,再招揽一批也就是了。 而丁力也看出了吕鹏的弱点,那就是爱惜百姓。 好吧,你爱惜的,必定是我利用的,那我就驱赶这些你爱惜的,冲撞你的大阵,用他们的生命来束缚你的手脚,用你的假仁假义,来达到我的目的。 这是一场两个利益集团生死与共的时候,百姓,都不过是我们互相利用的棋子罢了。 ???这是一种突发的状况,这是丁家在屠杀驱赶百姓冲阵,吕鹏只能果断决定“退回营寨死守.” 但什么都晚了,蜂拥而来的百姓,看到了吕鹏的大军,就等于看到了生的希望,于是,他们不管不顾的冲了过来。 大军由防守攻击阵型突然变成后撤阵型,是一件非常艰难的,尤其现在整个阵型已经被混乱疯狂的百姓冲击的东倒西歪,更难维持次序。 尤其这些百姓里还参杂着一些氏族武装,开始对将士施行偷袭砍杀,如此一来,将士在吕鹏灌输的爱民思想下,变得缩手缩脚,根本不敢对身边那些身份不明的敌人或是百姓,展开砍杀,一时间,场面更加混乱。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一个白马银枪的小将,突然就出现在了百姓和将士之间,银枪过处,惨叫哀嚎轰然而起,紧紧跟着他身后的十名亲兵,更是不管百姓或者是敌人,一阵猛砍猛杀。 这是赵云和他那十个亲兵,在他们的思想里,还没有被吕鹏的军队真正洗脑,在他们的脑海里,争取战斗的胜利,这是第一要务,在他们的眼里,胜利是第一。 就这样猛砍猛杀,瞬间镇住了那些亡命的百姓,让他们逃命的脚步略一停顿,吕鹏和朱铁就趁着这难得的宝贵机会,将一千将士退进了军营。 吕鹏立刻将整个队伍分成两部,对着那些外面的百姓大吼:“快快进来。” 百姓就立刻蜂拥而入,而朱铁立刻大吼:“弓箭手,目标营门外两百步,覆盖射击。” 营门外两百步,正是敌人和百姓的结合部,这时候,为了拯救更多的百姓,为了自己的营地安全,朱铁也只能果断的下令手下指挥的五百长弓手对那片区域进行隔断射击。 这是生死存亡的时候,吕鹏没有阻止朱铁的这个命令,就黑着脸登上营寨里的嘹望塔。 随着朱铁的一声令下,500长弓手,立刻拉开了他们的长弓,按照平时训练的那样,将那标枪一样的巨箭射向了长空。 吕鹏的长弓与当时的弓箭不同,吕鹏的长弓由于弓臂长,所以箭杆也就长,由于威力大,所以箭簇就大,比如正常箭簇不过半两,而吕鹏的箭簇却足足有二两,所以这种箭簇最适合高空抛射,然后利用重力加速度,动能加势能产生的巨大打击力度,给予敌人覆盖打击。 这是吕氏长弓第二次在战场上出现,它的真正威力没有人能知道。 当第一批五百只箭簇飞上长空,达到最高点,然后略一停顿,在一头扑向大地的时候,那尖啸的声音几乎能刺破人的耳膜,让所有的人都心胆俱裂。 铺天盖地的巨箭落下,荡涤着它所遇见的所有生命,只是瞬间,就在三百步外,突然生出一片箭簇的荒野,断开一个血肉的隔离区。 家族联军被这突然的打击打蒙了纷纷停住了脚步,百姓们趁着这个机会蜂拥着冲进了吕鹏的大营,简陋的营门就在近万的联军面前,轰然关闭,?一道营寨.隔绝了两片天地. 吕鹏站在营寨的望台上,皱着眉.寨墙内是一群黑压压惊魂未定.刚刚被救下的百姓。 寨外荒野上.近处是被长弓射杀的密密麻麻尸体残肢.远处是如潮似海一样.接近一万各色号坎装束的人群,是一个个被胜利和赏格刺激的眼红的人马. 这次,丁家算是豁出老本了,就单单面对我们的这一面,就足足有七千之众,也不知道县城那里状况如何,许杰和张燕可还能顶住。站在瞭望塔上,吕鹏不无担忧的对身边的赵云说到。 潞县,是大家的根本,这时候,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第203章 暗潮升 潞县,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原本喧闹的街市,在太阳落山的时候,就开始变得没有行人,穿行在街道上的,是囊囊巡逻队伍的战靴声,十人一个小队,在小队长的带领下,腋下夹着扎枪,扎枪整齐的斜指着上方。巡逻的小队战士,每个人都神情肃穆的警惕着左右,一看见有不轨的行人,立刻就执行盘问逮捕。 初来乍到,各县区辖区内没有完备的消息来源,这次诡异的状况,让许杰非常警惕,于是他在第一时间里,宣布了全城宵禁,虽然知道大的变故万一发生,这样的举措也没有任何作用,但是还是希望能震慑一些宵小的蠢蠢欲动。 许杰已经将自己的办公地点,搬到了军营里,在时局诡异的情况下,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一点还是必须要做到的。 昏黄的油灯下,许杰在奋笔疾书,而就在他的手边,原先那把文士的装饰宝剑,也换成了真正的杀敌利器,这个诡异的时期,每个人都要随时准备着上战场。 留下来的这个千人队的千夫长曹猛,抓着自己的指挥刀,就跪坐在许杰不远的地方,灯光朦朦胧胧的照着他严肃的脸,让他感觉到自己肩上的担子是无比沉重。 夜,有一种让人压抑的寂静。 就在这压抑的夜色里,一群巡逻的士兵刚刚走过,就在一条黑暗的小巷里,就探头探脑的出现一个人影,四下张望了一下之后,就将一条暗黄色的布带系在了头上,然后对着身后看不见底的小巷低声的问到:“张家商号的人到了吗?” 在他身后不远,传来一个低低的回答:“他们家商号20人,到齐了。” “李员外家的人来了吗?” 又一个声音回答:“我们李家出人十五。” 这个人就不悦的问道:“你李家有奴仆二百,怎么只出了15个人?” 结果后边的那个声音悄声的回答:“那老王家,他家还有奴仆300,却只出了十个人,我们比他还要强些呢。” 结果他刚刚这么说,又一个声音反驳道:“我们王家出的可都是真正的高手,而你李家出的都是老弱。” 于是两个人就在黑暗的巷子里开始斗嘴,这时候,站在前面的这个领头人就不耐烦的道:“都给我闭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唧唧歪歪。”然后对身后黑暗里的一个随从小声的吩咐:“你去赶紧点一点人数。” 那个随从就赶紧转身,用手扒拉着她沿途所能碰到的人体,跑到最后再跑了回来,有些气喘的道:“我们这一队,有271人。” 这个领头的就再次探出脑袋向左右望了望,心中不由长叹一声:“乌合之众到什么时候都是乌合之众,想当初大家商量好了的,按照各家家丁奴仆的数目,最少出一半人,结果现在,不过都是拿出一点来应景充数,按照原先规定的,自己最少能领,一千人马,结果却只有区区三百人,也不知道其他几个队,凑出了多少人。如果其他的几个队也和自己这样人单势孤,就用这些人去抢夺南门,得手的机会的确是微乎其微。” 然后长叹一声:“其实大哥不要说二哥的坏,自己的家主,明明也有200奴仆,但交给自己的,也不过区区30人,奴仆们都是老爷们的财产,都想尽量的少损失一些自己,但现在这个关键时候,明哲保身绝对是取败之道!万一夺不下县城,就是满盘皆输的局面,到时候以吕鹏的性格,疯狂的反扑过来,大家谁也没有好果子去,不过这时候这些想法也只能是自己想想,那些脑满肠肥的家伙们,满眼里只有金钱与利益,哪里有长远的打算? “小三子。”这个领头的对着身后悄悄的喊了一声。 “大哥,我在呢。”一个精干的汉子,就悄悄地凑到了这个领头大哥的身后。 “只要赵家的高楼上火光一起,等一会巡逻队在过来的时候,我们就一起杀出,到时候你给我看着一点,谁要是敢畏缩不前,你就带着咱们的兄弟直接砍了他。” 阴森森的话语在寂静的小巷里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让所有的人背后都开始发寒。 而在另一个小巷里,也发生着同样的状况,一群又一群鬼魅东西,潜伏在阴暗里,就等着时机一到,立刻扑出来。 曹猛坐在许杰的下首,看了看沙漏,沉声向许杰建议道:“大人,现在天已二更,是不是将我们在各个街道上巡逻的兄弟撤退回来?让他们上城加紧城防的守卫?” 许杰就抬起了头,瞄了一眼那个沙漏,轻轻的点头:“静街巡哨,本来就是想让百姓不要在这个时候上街发生危险和混乱,现在我们的目的达到了,的确应该将那些巡哨分散的士兵,重新聚拢起来,增强我们的城防力量,以免被敌人各个击破。” 城内各个士绅商贾家的蠢蠢欲动,许杰也不是没有观察到,在这个兵力捉襟见肘的时候,的确不应该分散自己的兵力,再者说了,十人一个小队的巡逻哨兵,如果真的面对那些豪强们家的猛攻,根本就起不到任何镇压的作用,反倒会被人各个击破,削弱了自己的力量。 得到许杰的许可,曹猛点手叫过来门外一个自己的传令兵,轻声的吩咐道:“你去钟鼓楼传令,命令按照约定鸣锣五声,召唤那些巡逻的兄弟,各归本队,严防四城。” 那个传令兵答应一声飞奔而去。不一会,在县城中心的钟鼓楼上,传来了清脆的五声锣响,在街道上巡逻的各个小队,听到这阵锣声之后,立刻纷纷向自己规定的城门楼集合,整个县城的街道,突然间就变得和鬼域一样,只有料峭的寒风,捡起一团团垃圾,盘旋着,在街道上飞舞。 “张将军的队伍已经出去半日,我们派出去向根据地赵权求援的信使也已经出去一日,现在算起来,我们的信使应该已经赶到了我们的根据地,现在就只能期盼敌人的攻势不是很猛烈,让我们能够坚持到援军的到来。” 曹猛站起来,冲着许杰拱手:“军师放心,我一千兄弟即便是战至最后一人,也一定能坚持到援军的到来。” 许杰也站起身,踱步到窗台前,遥望着南方,也不知道主公那里情况如何?这一次我们的敌人绝对是孤注一掷,我们打胜了,潞县就真正成为我们的天下,打败了,我们的所有计划将全盘落空,这是一场决定我们命运的一战。” 第204章 小山对峙 天快黑的时候,杨凤左肋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在丝丝阵痛里,有一些轻微的搔痒,按着征战多年,被伤无数的经验,这是一个好现象,这是伤口在弥合。 努力的将裹着伤口的布条再次勒紧,然后稍微的扭动一下,感觉对自己的行动没有什么阻碍,然后再次向山下观望。 拼命的打退了白波的三次进攻之后,白波在山坡上丢下了上百具尸体,还有两三百哀哀惨叫的伤兵之后,便在这个下午停止了进攻,而是开始了围困。 现在山下是4000白波的黄巾余部,但山上,杨凤也只剩下了区区500兄弟,也是伤者大半,如果杨凤丢弃粮草车,直接带着500兄弟冲出重围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这粮草是非常珍贵的,是南面主公急需的,绝对不能抛弃,于是双方就在这里展开了对峙。 这种对峙对杨凤不利,因为这个小山虽然地形还是比较陡峭,但山上却没有水源,那些负伤的兄弟已经嘴唇干裂,即便是没有负伤的兄弟,一个个也都焦渴难耐。 “南北突围求援的兄弟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杨凤一面擦拭自己的大枪一面低头喃喃。 身边的一个亲信兄弟就接口道:“我看见往南的兄弟已经冲出了包围,但似乎往北的兄弟,却陷在了敌阵之中,是不是我们再派一股兄弟,向北突围,像县城里的许杰军师求援?” 杨凤,向北面望了再望,那里山峦重叠,根本就看不到50里路外的县城,想了再想之后,坚定的摇头道:“不必再向县城军师求援了,白波这次气势汹汹而来,他的目标就是我们的县城,而我们的县城兵力也不过是区区两千,如果他们南下救援我们,万一在沿途之上被白波伏击,那么县城就危险了,白波这个人我很了解,是个意志坚定而且足智多谋的人,只是可惜不能被主公所用,真真的可惜了。” “可是要是按照您的分析,南面主攻的手下人马也不过是区区两千,如果救援我们,是不是也会有危险?” 杨凤笑着摇头道:“主公所在的盐场,本来就是一马平川,无险可守的地方,即便是由于救援我们而丢失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等我们两军合在一处,再多夺回来也就是了,而主公不但武艺高强,足智多谋,更有那个四将军赵云将军在身边辅助,即便是白波想出什么半路埋伏的办法,也根本就起不到什么作用,所以,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主公救援。”然后看看山下那混乱的白波黄巾残部:“现在就是这个样子,我们有粮却缺水,而白波人多,虽然有水却无粮,咱们两个人就在这里耗着,看看到底谁先耗过谁?”然后裹紧身上破烂的披风,找了一个背风的大车,靠在上面,对着身边的这个亲信说道:“我有些失血过多,需要休息一下恢复力气,你在这里盯着些,如果山下的敌人再次发起进攻,你招呼我一声。” 那个亲信点头答应,然后走到阵地的前沿,紧张的戒备去了。 白波咳嗽着,接过了身边亲信递上来的一碗凉水,咕咚咚喝了下去,冰冷的凉水,暂时压住了胸腹间的烦闷燥热,长出一口气,让他感觉到多少舒服了一些。 杨凤的确是个猛将,即便是在偷袭受伤的情况下,含恨对自己的一脚,仍然让自己受了内伤,连续的咳出了几口鲜血之后,胸腹间总是感觉到烦闷燥热,浑身也没有力气。 遥望小山上,那由粮车组成的一道防线,至今已连续发动的三次进攻竟然没有奏效,这多少让白波感觉到沮丧和气馁。 现在自己所领的黄巾余部,战斗力在大贤良师战死,黄巾主力覆灭之后,就一蹶不振了,要不是大家都已经走上了不归路,即便散去归家也会被官府和豪强处死,早就各自逃命去了。 本来应该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但士气已经没了,军心已经死了,还谈什么而后生的奢望。 但自己不甘心,自己的一家,上到父母,下到兄弟姐妹,不是死在了官府豪强的手中,就死在这次起义的战争中,血海深仇不能不报,要是自己就这么算了,苟且偷生在乱世里,那自己会每日都做噩梦的,自己是没有办法去地下见父母祖宗,是没有脸面见自己的兄弟姐妹的。 深深的吸了口气,将再次翻涌上来的血气压下,这一次,自己违心的接受了自己最大的仇人们的雇佣,就是为了获得东山再起的钱粮,实现自己不灭的目标。 转回身看看营地里袅袅升起的炊烟,揭开一口破烂铁锅的锅盖,里面只有一缕缕莫名奇妙的草根,几乎就没有几粒米,白波愤怒的将锅盖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咆哮着大吼:“叫王烈那个混蛋来,赶快。”然后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咳的似乎都将整个肺子都咳出来了。 王烈自从偷袭杨凤失手,就躲着白波不见面,但也不敢脱离白波的军队他走,因为他的使命还有一个,那就是和白波与丁家主子之间的联络,还有监视白波的意思在的,就只能尴尬的在这里呆着。 这时候,听到白波的怒吼,知道再也躲不过,于是就小心翼翼的挪过来,腆着笑脸给白波施礼:“兄长有什么吩咐?” “我问你,你答应的粮食呢?为什么不给我们运来?” “按照约定,我们丁家先付了你二十斤黄斤了。剩下的,要等到这次战斗结束才能再次交付的。” 白波就一下将手中刚刚喝完的水碗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气急败坏的怒吼:“黄金,黄金有个屁用,没有粮食,你让我这五千将士如何战斗?我不要黄金,我要粮食,粮食你知道吗?”说完,就再次激烈的咳嗽起来。 王烈就赶紧扶住白波,用尽量亲和关心的语气安慰着白波:“再坚持一下,只要将盐场上的吕鹏军队调过来一批,然后我们的家主就会派出联军奇袭吕鹏,只要歼灭了吕鹏,你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到时候你要的粮草也就会如数交付了。” 黄金可以给,但粮草绝对不能给,白波五千残部,身怀对世家大族的仇恨,给了他粮草,就等于是养虎遗患,自找苦吃,这一点一定要防着。 至于战后如何实现承诺,屁的承诺。 第205章 援军 习珍带着一千救援的队伍急匆匆的北上,50里路,按照正常的行军速度需要一天,但这次是救援,所以习珍采取了紧急行军,但即便是这样,紧赶慢赶的,大军即将来到战场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而阻隔在杨凤与习珍之间的,是一道险要的崖口,在落日的余晖里,在那垭口上面,影影绰绰的有人影晃动,不用说,那是阻击自己的敌人。 千夫长关敏提马赶到习珍的身边,看着虽然不高,但地形险要的崖口,请示习珍:“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展开队形抢夺这个崖口?” 救人如救火,也不知道杨凤那边战况如何?实在是耽搁不得。 希珍仔细的看了看天色,扯起耳朵,仔细的听了听风里的声音,再看了看一路行来,已经疲惫不堪的自己手下,然后对关敏道:“此处地形虽然不高但很险要,敌人又抢先占据了山顶,成为易守难攻的局势,尤其我们兄弟远道而来,已经疲惫不堪,如果现在我们就展开攻击,将是事倍功半,得不偿失,因此我决定,现在就地扎营,埋锅造饭,等天亮之后,我们在摆开队形,攻占垭口。” 关敏当时大急:“司马大人,救人如救火,如果我们耽搁一夜,万一杨将军那里出现什么状况,我们将悔之晚矣。” 习珍就笑着一脸无所谓的道:“我刚刚听了一下,没有对面传来的喊杀声,这证明对面战场只有两种可能,一种的可能是两军已经打得疲惫不堪,开始展开对峙,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杨凤已经全军覆没了。” 看看关敏那惊讶的表情,习珍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轻松的说道:“如果是第一种现象,那我们没必要着急,而如果第二种状况,那么我们就根本不必救援了,这次的任务就算我们完成了。” 惊讶的看着这似乎突然变得冷血起来的万夫长习珍,关敏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难道大家口口声声高喊的不抛弃不放弃的口号,就在这位万夫长军司马的眼里成了一种空喊吗? 习珍就又笑了,然后安慰关敏道:“你放心吧,我说杨凤全军覆灭是骗你的,如果杨风要是全军覆没了,那这些黄巾余孽得到了杨凤所押运的粮草,早就远走高飞了,何必还在这里等着我们来打他?” 关敏想了想,的确是这个道理,也就将心放下。 “而没有厮杀声,黄巾余孽也没有退走,这说明双方已经站得筋疲力尽了,天色也黑了下来,大家也就罢战不打了,所以黄巾余孽才派出人占领崖口,来阻断我们的增援,因此我判断这一个晚上是相当安宁的,我们是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休养一下体力。”然后,跟着吕鹏的习惯,捏着光秃秃的下巴,仰脸望了望那山崖上的黄巾残部:“为了今天晚上我们大家双方都能睡一个好觉,谁也不要扰了谁的清梦,现在我决定,我们大军后撤十里扎营。” 关敏惊讶得掉了下巴,后撤十里,那不等于大家又回去了吗?但是习珍确态度坚定的道:“不要废话,尊令执行吧。” 吕鹏的军队,从上到下一直强调的就是纪律,按照吕鹏的话说,在战场上,只要是上峰发布下来的军令,无论是对错,那是理解了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只有在战后评论的时候,才能探讨这个命令的正确与否。 既然万夫长军司马下达了军令,那就必须无条件执行,于是一群急匆匆,赶过来的吕家军将士,就再一次调转身形,灰头土脸的往回走,然后在十里的地方安下来大营。 被搀扶着爬上山顶的白波,看着在自己的阵地前站了一会,然后又灰溜溜回去的吕家军,当时不由得一阵轻松的哈哈大笑。 他这一笑,却让周围的亲戚莫名其妙,纷纷询问主将笑从何来? 白波喘了一阵气之后,对身边围拢的亲信们道:“刚刚赶来增援的吕家军,这是在敷衍了事,看让我们阻击的阵地,原以为激烈的战斗,将不会再发生了。” 手下亲信不懂,纷纷询问为什么。 白波就给众人分析道:“第一件,这里离吕鹏的盐场足足有50里路,按照正常的行军速度,这需要整整一天才能走完,而吕鹏接到求援的信息,应该在上午,即便是瞬间不停的安排出兵,这样急匆匆赶过来,这支队伍已经被行军拖垮了,到了这里已经疲惫不堪,根本就没有战斗力了,尤其看到我们已经占领了山口,更是休想有所作为。” 看到手下亲信了然的样子,白波再次道:“而这里最关键的一件事情是,杨凤和吕鹏手下的军队的区别。” “这有什么区别?”大家不明所以的问道。 白波哈哈大笑:“杨凤,刚刚加入吕鹏的团队,根本就没被吕鹏所认可,为了救援一个不被认可的军队,用自己的亲信部队,而进行强攻救援,是个傻子也不会去这么做的。” 大家想了想,也就恍然。 是的,的确是这个状况,想当初大家起事的时候,全天下分作三十大方,结果大家都是抱着自己的力量,互不统属,互不支援,就连大贤良师张家兄弟,也是各自为战,根本不愿意分出自己的兵力去救援被困的兄弟,人同此心,天下一理啊。 对于这样的战场状况,大家也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现在大家身上无衣,肚内无食,半碗草根树皮,已经让大家困乏的不能支持,为缓解饥饿的痛苦,睡觉是最好的办法,既然注定这一夜平安无事,那大家正好找个背风的地方,好好的睡一觉,准备进行明天的决战厮杀。 夜半三更,南风呼啸起来,搅乱了天地一片混乱,这时候习珍正端着大枪对关敏道:“我将带着200勇士,趁着夜黑风高,敌人懈怠的时候,突袭山顶,而你在我身后紧随,全军压上,记住,胜败在此一举。” 然后大手一挥,带着200名精壮的死士,隐没在呼啸的南风中。 第206章 突袭 白波缩在一个避风的石头后面,剧烈的咳嗽着,让他的腰弓的和虾米一样,身边的亲兵不断地给他递过来冷水,让他压制住心中的燥热。 杨凤那含恨的一脚,让他的胸腹之间受到了巨大的内伤,而在这一日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调养的机会,尤其是丁家只给了他一些黄金,根本就没有给他急需要的粮草,更让白波感觉到五内俱焚,这等于更加重了他的内伤。 而吕鹏的援军,更加让他忧心忡忡,自己虽然有五千兄弟,但自己家事情自己家清楚,食不果腹衣不遮体,战斗力已经下降到了极限,现在就只能够占着有利的地形,和吕家军对耗。 好在王烈给自己还是带来了一个好消息,那就是这帮官军,也已经走投无路,潞县等于失守了,给自己北面解决了压力,而南面,丁家的联军也已经包围了吕鹏的主力老营,也变相的等于解决了南面来的压力。 喝了一口水之后,白波暂时停止了咳嗽,现在缺医少药,凉水是压制自己伤情的唯一办法了。 不过好消息还是让白波精神振奋。官军和豪门大家的武装力量搅在了一起,开始打生打死,这其实是自己最愿意看到的,双方都是自己的生死大敌,无论双方谁失败了,都是自己想要看到的。无论双方谁胜利了,都会在这场狗咬狗里元气大伤,那么渔翁得利的将是自己,在他们狗咬狗损失实力之后,自己就将轻易在这里站稳脚跟。 取得一块能够让自己休养生息,让自己的兄弟们喘口气的地方,已经是势在必行了,再是像原先那样四处流窜,自己早晚被自己拖死,只要他们狗咬狗两败俱伤,自己就可以横扫潞县一切官军和世家大族,获得充足的钱粮物资,然后在休养生息之后,再恢复原先的实力,实现自己的梦想。 所以,现在最关键的是,在这场莫名奇妙混乱的战乱里,保存自己的实力,准备笑到最后。 现在,杨凤孤单的人马被自己包围在一个没水的小山上,绝对不能坚持多久,而赶来增援的南面吕家军,又因为自己占据了绝对的地形,还有杨凤不是他们吕家军的一体,所以连做做样子都没有,就撤退了,既然大家都不想战斗,也不能战斗,那大家就这么耗着吧,直到耗到整个乱战结束,然后自己美美的攫取胜利的果实吧。 在料峭呼啸的南风里,白波裹紧了自己身上的被子,准备稍微眯一觉,然后等待整个混战的结速。 刚刚眯上眼睛,耳边突然听到一阵喊杀声,白波豁然惊醒,立刻甩掉身上的被子,跳起来对着身边的亲兵问到:“怎么回事,哪里传来的喊杀声?” 这时候这个亲兵就惶恐的回答:“是山上,是垭口那面的山上。” 白波就大吃一惊,身上的伤痛也不翼而飞,“不好,南面的吕家军根本没有按照自己想象的那样,放弃这一个外围的杨凤不管,而是用后退十里的办法麻痹了自己,现在趁着夜黑风高,大家不防备的时候,展开了突袭,抢夺垭口。” 不管前面战事如何,必须保证垭口在自己的手中,于是白波果断的决定:“立刻调集一千亲卫人马,增援两面山顶,一定要将两面山顶守住。 这一千人马是原先自己的本军老兄弟,平时待遇上也要比其他后来招揽过来的黄巾残部要高。就比如说在这缺粮没草的时候,即便是草根树皮,这些亲卫兄弟也要比别人多喝上半碗,目的就是在决战的时候,自己这些亲卫能够扭转战局,这个时就是动用他们的时候。 一千亲卫得到命令,立刻跳起来整顿队伍,随时准备出击。 这些汉子都是百战余生的黄巾残部,他们得到了别人得不到的待遇,他们不像那些被喊杀声惊醒的其他人马,脸上没有惶恐与茫然,当然也就有了随时战死的觉悟。 这一千人马整顿完毕,那种决然赴死的神情,也让周边那些乌合之众的精神慢慢的安定了下来。 白波走到自己这些亲卫的面前,对着他们也不废话,直接指着南面那黑黝黝的山坡:“我要求你们,如果山顶的防线没有丢失,那么你们就去增援他们,如果山顶的防线丢失了,那么你们就给我抢回来。” 没必要多说什么,所有的人都知道这是决死一战,于是默默的注视了一下自己的头领,一千人马就毫不犹豫的向山顶开去,向山顶发起决死的反击。 习珍的偷袭是顺利的,就在这夜黑风高的时候,所有的敌人都认为习珍不会再返回身来救援还不是他们嫡系的杨凤,于是在山顶上的黄巾残部,就连那些被安排警戒的巡哨,也都全部躲在背风的地方,忍受着饥饿与寒冷悄然睡去,春寒料峭,即便是春风,对这些衣衫褴褛肚内无食的人来说,也说透骨的冰寒。 结果习珍带着他的二百敢死之士借着呼啸的南风,冲上山脊的时候,习珍没有遇到一点抵抗。 当第一声惨叫在山脊响起的时候,那些惊醒的黄巾残部才发起了抵抗,但这种抵抗是轻微的,对二百习珍勇士来说,可以算是没有一点压力。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黄巾残部的抵抗却越来越凶猛顽强,让习珍真正的感觉到了压力。 是的,这些黄金全部虽然是乌合之众,但他们都是从上次大起义里幸存下来的,他们早已经漠视了自己的生死性命,现在战死和以后战死,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区别,他们没有士气,没有目标,但正是这种没有目标的绝望,却比士气还要有战斗力,正所谓,民不畏死,何必以死惧之,就在这种绝望的精神指导下,守卫在山岭的一千黄巾残部,死死的和习珍二百勇士缠斗在一起,竟然让习珍一时之间不能得手。 而就在这个关键时候,敌人获得了调整的机会与时间,一千白波生力军呐喊着,冲上了山峰棱线,加入到了战团,战事立刻呈现了一边倒的危机,习珍的偷袭计划,转眼之间就化为了泡影。 第207章 杀人稳军心 杨凤带着不足七百的兄弟,利用山势地形,死死的保护着粮草不失,经过鏖战之后,双方都已经精疲力尽,于是各自罢战谋划下一场的对决。 快要天黑的时候,忍受着干渴的杨凤发现,白波的军队一部分开上了南面的山脊,开始在山脊上修筑简陋的工事,山下包围自己的白波军也开始变得躁动不安起来,一切都在说明,南面来的援军到了。 这样的判断和消息,让困守在小山上的杨凤所部士气一时间大涨,就连那些战战兢兢的车夫也开始伸头探脑的向南张望,希望能得到援军的消息,也好让自己等快速的脱离险境,能与一家团圆。 但是,大家左等右盼,那山峰上,就只有一群群白波人马在往来搬运石头,休整工事,却不见厮杀呐喊,而就在大家千盼万盼的时候,天彻底黑之前,山脊上的白波军突然发出一阵阵欢呼,山下的白波军也安稳起来,这样的情形立刻让小山上的杨波队伍感觉到一阵迷茫之后,就是一阵沮丧,一种不安的情绪开始在队伍里慢慢的蔓延起来。 “司马大人,是不是前来救援的人马,看到山势陡峭易守难攻,怕损失他们的兄弟,放弃了对我们的救援?”一个杨凤的亲卫,趴在杨凤的耳边悄声的询问。 杨凤就盯着南方,舔了一下自己干裂的嘴唇,心中也是忐忑不安莫名其妙,按说以刚刚的情形,绝对是援军到了,但为什么援军没有发起对自己的救援进攻呢?这的确让他心中微微有些不安。 这时候这个亲卫再次将嘴巴,凑近了杨凤的耳边,杨凤不得不歪着头躲一下,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不耐烦的道:“你到底想说什么?有话就讲,有屁就放。” 这个亲卫在左右仔细的看了看,然后压低了声音,对杨凤道:“司马大人,你说咱们的那位主公真的能派人来救援我们吗?” 杨凤就一皱眉:“你是什么意思?” 这个亲卫见杨凤并没有打断他的说话,就放开胆子小声的说道:“救援的军队来了,但是却在山那边停住了脚步,不对敌人展开进攻对我们救援,这是不是咱们的那位主公怕伤了自己元气?” 杨凤就眉头一皱:“前面那座崖口,山势险峻,易守难攻,援军远道而来,如果贸然进攻,说不得就要有巨大的损失,如果作为一个将领,是会谨慎的观察敌情,调整一下进攻的部署,这也是军情所然,人之常情。” 这个亲卫却轻轻的摇头:“但我却不这么看。” “你兔小子怎么看?” “正所谓救兵如救火,既然知道我们被围困在这小山上,山上无水,人手缺乏,就应该加紧进攻,还哪能慢条斯理的调整计划,我看这里有猫腻。” 杨凤就黑了脸,最终淡淡的问道:“那你怎么看?” 这个亲卫就放开了声音再次道:“依属下之见,我们是后来加入的,根本就不是那个吕鹏原先的亲信,我们根本就不受他待见,他这不过是做做样子,让他的手下救援一下,发现需要攻打山头,也就舍不得他们自己的人马,所以属下认为—— 回头对着这个亲卫怒骂道:“闭上你的狗嘴,如果你再敢或乱军心,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砍了你?” 被杨凤这么一呵斥,这个亲信不但没有闭嘴,反倒将声音再次提高:“难道我说错了吗?那许杰刚刚回到县城,就将押运粮草的这个苦差事交给了我们,他们自己的亲兵却在县城里享福,难道这不是远近之分吗?” 这时候杨凤的那些手下,也都慢慢的聚拢过来,抱着自己手中的武器,静静的听着这个亲卫辩驳。 杨凤站起来,手握腰刀,冷冷的盯着这个亲卫:“这是你一个人的想法,还是所有人的想法?” 这个亲卫就左右看了看,见围在自己身边的兄弟们没有反驳,当时底气就更足了一些,对着杨凤倔强的道:“我虽然没有征求大家的意见,但是我却认为我们想的是有道理的。” 杨凤冷冷的问道:“那你待怎样?” 这个亲卫见杨凤没有发火的样子,胆子就更壮了:“在这个乱世,我们没有必要去替别人做狗,我们自己手中有兵有粮,何不独立起炉灶,大家为自己拼杀也弄个快活,干什么要替别人卖命?” 看着这个亲卫,杨风再次淡淡的问道:“那你现在认为我们该怎么做?” 这个亲卫似乎被杨凤的态度所鼓舞,立刻手舞足蹈,兴奋的向杨凤建议:“现在我们手中有粮食,而山下的白波手中无粮,却有人马。司马大人和白波还是旧相识,如果这时候我们拿出粮草,与白波合兵一处,然后翻身攻击县城。反正这座县城已经被我们攻击了几次,哪里薄弱哪里坚固我们都了如指掌,夺下县城易如反掌。到时候我们裹挟了城里的那些百姓,抢掠了那些富绅商贾,你做了老大,白波做您的副手,岂不逍遥快活?” 这个亲卫正说的唾沫横飞,猛然看到眼前一道白光闪亮,然后就看到自己没有头颅的身子慢慢的倒地。 提着滴血的战刀,踩着自己原先最忠诚的亲卫,杨凤雪红的眼睛在黑夜里闪闪发光:“我追随都尉大人,不是为了我一人得道升天,逍遥快乐,而是我信仰都尉大人的理想目标,为了天下百姓,争一口活路,现在我们是在危急时刻,如果哪个再敢胡言乱语乱我军心,此人便是你们的下场。”然后就威风凛凛的站在那里,坚毅的目光扫视了一下所有的将士,这些将士在他正义坚定的目光里,有的高昂起头颅,有的羞愧的低下脑袋。 杨凤挺起自己的胸膛,高高的举起了自己的战刀:“我杨凤现在就向诸位宣布,我宁愿战死,也不再去祸害百姓,你我都是曾经共过患难的兄弟,我也不勉强你们,如果有愿意下山投降白波的,我现在就放你下山,然后咱们在战场上相见。” 静,死一样的寂静,在这死一样的寂静里,所有的人都在心中挣扎思考,在思考里,慢慢的变得坚定,没有人走开,所有的人都坚定的看着杨凤。 杨凤就充满信心的望向黑暗里的南山。 就在这难熬的寂静里,南山上突然响起了冲天的喊杀声。 杨凤舒了一口气,所有的将士都舒了一口气。 我们没有被抛弃。 第208章 火攻 习珍的偷袭失败了,整个山脊变成了混战.在黑夜里,已经分不出敌我,只有乱哄哄的人影,只有刀枪的碰撞声,濒临死亡的惨叫声,还有互相呼喊兄弟辨别敌我的乱吼声。 而就在习珍苦战的时候,北面的山脚下,传来冲天的喊杀声,白波的一千生力军上来了。 习珍抹了把脸上也不知道是血还是汗的液体,看看黑暗里难分敌我的战场,不由心中一声哀叹。 功败垂成,自己不过是区区两百兄弟,而自己的大部队还在山下,根本就不能接应自己,看来为避免打草惊蛇而安排大队人马留后的安排,是极大的错误。 现在白波的人马已经冲上了山脊,如果自己再不带着所剩不多的兄弟撤出去,就会在这乱战里全军覆没,个人的勇武在上千的人马混战里,绝对起不到任何扭转战局的作用。于是习珍果断的决定:“撤退,我们撤退。”然后提着自己的大枪断后,掩护不足百人的兄弟,慢慢的退回山脚,等待大队到来的时候再发起强攻。 白波的人马见习珍的队伍退了下去,也不知道对方的虚实,也就没有敢再追击。同时大家不过是半碗草根果腹,经过半个晚上的消耗,肚子里早已经空空如也,再经过这么一番混战,一个个早已经浑身乏力,疲惫不堪,就连欢呼胜利的呼喊都没有力气,于是大家就气喘吁吁的坐在山脊上,防备着官兵的再次偷袭。 一番厮杀之后的习珍带着队伍退到山脚,清点下来,就在这一番混战里,自己带上去的二百兄弟,也战死失踪了50多人,这个损失对于席珍来说,还是可以接受的。 大家刚刚喘了一口气,后面的大队人马赶了上来,千夫长关敏见到习珍,询问了一下战况之后,面对那高高黑幽幽的山脊也是束手无策,再想偷袭根本就是没有可能了。 但战斗还要继续,战友必须救援,不抛弃不放弃的口号,必须坚定的执行。 这时候,初春的南风呼啸着吹过来,摇动着山坡上冬日里的枯草灌木,就如无数鬼魅,让人感觉到后背发寒。 管后勤的一个屯长上前请示:“司马大人,军候大人,天气实在是太寒冷了,是不是烧点水,先让将士们喝点暖和缓和,然后再战。” 习珍就挥挥手,笑骂道:“你个蠢材,这大风天头,四处蒿草灌木,你这一点火还不烧了我们联营?” 结果习珍这么一说,关敏却突然跳脚:“火烧连营,对,我们火烧连营。” 当时习珍就皱眉问到:“你说什么呢,你有病吧,火烧我们的联营你还喊对,你是哪伙的。”但转而就突然间明白了:“对对对,夜黑风高,天干物燥,我们给他来个火烧连营。” “司马大人睿智,我们就烧死他们这些兔子。”关敏这时候不忘拍了一句习珍的马屁。 习珍上去就是一脚:“少给我拍马屁,这次成功,这第一件大功就是你的,没人跟你抢,说不准主公高兴,也升你做个司马。” “能和司马大人平起平坐,真是末将的期待呀。”关敏就无限向往的嘀咕。 习珍就给他泼了一盆冷水:“将来论功行赏,即便你的军衔是司马,但你依旧是千夫长,我还是你的上司万夫长,这时候就想和我平起平坐,你这小子还反了呢。” 玩笑归玩笑,习珍立刻吩咐一千将士,全部打起火把,然后在山脚下一字排开,就在山上那些黄巾残部莫名奇妙中,将一根根火把丢向了山脚下的茅草灌木,在猛烈的南风里,大火轰然一声燃起,只是转眼之间就成燎原之势,如千万金乌火鸟,借着凛冽的寒风,以惊人的速度向山上蔓延,转眼之间,就将这一片山地烧成一片火海。 这把大火,烧的白波军措手不及,山上草木茂密,更加南风呼啸劲急,烈火浓烟如巨龙猛兽,升腾盘旋着扑上山岗,立刻成为燎原,烧的山脊上的黄巾残部鸡飞狗跳。 趁着这个时候,习珍对着身后的兄弟大吼一声:“兄弟们,为了我们的誓言,不抛弃,不放弃,冲——”说着,第一个挥动大枪,踏着大火燃烧的余灰,呐喊着冲向了敌人的防线——山脊。 大火的威力是没有人能阻挡的,追随着疯狂肆虐上升的火线,习珍和他的兄弟们轻松的战领了已经逃空的山脊,现在,大火正在向山下烧去,虽然没了南风助威,但干枯的草木,还是让大火迅速蔓延到了白波的营地,于是,白波不多的家当也在大火里化作了灰烬。 白波被亲卫们搀扶着逃离了火海,在一场莫名奇妙的大火里,白波痛心疾首的知道,这一场战斗,失败了。 正在被烧的白波灰头土脸的整顿残军的时候,山脊上,一道威武坚定的官军,端着雪亮的扎枪,向山下,向自己的队伍推进。 看着在朝阳下那雄壮坚定的队伍,再看到被围在小山上,兴奋冲杀而来的杨凤队伍,白波没有做最后的挣扎抵抗,便带着饥寒交迫,士气低落的部众垂头丧气的宣布,整军向西撤退,撤出潞县,寻找其他可能立足的地方去了。 杨凤狠狠的给了习珍一拳,然后痛快的干了两碗冷水之后抱怨:“我还以为你小子当初丢下我们不管了呢,却没想到你小子仗义,没丢下我们。” 习珍笑着道:“哪能呢,不抛弃不放弃的口号可不是白喊的,我们是兄弟,生死与共的兄弟。”杨凤和他的兄弟们,这时候才真正理解了这句口号的含义。 “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是退回潞县,还是继续南下?”杨凤心甘情愿的向习珍请示。 “根据我们抓的俘虏交代,丁家这次是全面反扑了,主公那里没有险要地势,也没有多余的人马,更需要这批粮草,因此,为了主公安全,我们必须南下,救援主公,至于潞县,我想有张燕和许杰两位,应该没有大的错漏,即便是有些危险,北面的赵权也会派兵救援,现在,我们南下,与主公汇合。” 第209章 出兵救援 赵权现在的职务,有些接近后世里的作训部部长,就是将一批批新的士兵,模式化,程式化,然后交给一个个将校带出去,走向战场.这样,不管是什么样的将校,他所带的士兵都是经过统一作训之后出来的,就不存在将不知道兵的弊端,也使得将校没有自己的私兵,就不会出现新军阀。 对于这样的工作,其实是很乏味枯燥的,只有默默奉献,没有显赫军功。但赵权是一个任劳任怨的人,只要是能为主公做事,只要能实现当初主公说的那个大同世界,就这么默默无闻的做下去,也心甘情愿,做什么事情都要有人付出不是。 坐在如山案牍之后的赵权,用手揉揉发胀的太阳穴,站起身想出去走动走动,活动一下自己。结果站起来,却再次看到那些案牍,就苦笑着摇头,该做的事情太多来,然后长叹一声,再次坐下,继续伏案批阅。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书办捧着一卷文书进来,呈给赵权:“着是刚刚吴涛总管送过来的文书。” 赵权头也不抬的问到:“是什么内容?” 那个文书立刻打开来看来一眼之后念到:“按照当初军议,先向大军提供五百刀盾,还有一千副藤甲,请将军验收。” “刀盾和藤甲这么快就打造编织出来啦?真的是难为吴涛总管啦,这个我到要去看看。”赵权就站起来,绕过桌子,接过吴涛的文书,然后急匆匆往外走。 那个文书急忙跟进,边走边向赵权汇报道:“上次军议结速,吴涛总管就立刻马不停蹄的执行,好在现在咱们铁厂产量已经提高了,用磨具的方式先铸造出大刀的样子,然后用风车重锤锻打出钢刃,再招募妇孺打磨,这样就提高了速度,而盾牌也是用招募的老人编织的藤牌,现在,整个根据地里,不管是男女老幼,都是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大家的干劲也非常高,所以产量也就上去了。” 赵权边听,边大步前行,那个书办紧追了几步:“吴涛总管想向主公申请,春耕之后,就彻底的废除配额供给制度,一切都以做工报酬的形式来让百姓自己养活自己,反正现在各个工种多,所需的人员也各不相同。” 赵权点头,然后告诉这个书办道:“吴涛管民政军需,我们只管练兵,你一定记住,从今以后,我们非得主公询问,不要去掺合民政事情,军民不分,这是主公大忌讳,我们不要触碰这个底线。” 被上司赵权这么温言责备警告,这个书办立刻谨慎答应。 走到军营仓库的地方,就看到一群民夫正在与管理仓库的官吏交接物资。 赵权上前,先拿起了一副藤甲打量。 藤甲编织的细密结实,再用手掂量了一下,一副藤甲总分量不过四五斤(十六两一斤)一个士兵穿在身上,完全可以行军作战而不会成为拖累,然后伸手拿起一把刚刚打造出来的大刀,用力砍上去,结果根本就没有破裂,这还是自己生产的好刀,若是大汉军队那些破烂刀具,估摸着也就能砍进去一半,至于那些流寇和黄巾残部手中的武器,其破坏效果就更差了。 “军师的主意真的好啊,不但在生产的成本与速度上,这藤甲比铁甲要强上几倍,防护上也不错,即便是一战破损巨大,但在补充上,也根本就不是问题,不错,不错。”这时候那个书办也连连点头称是。 “这样吧,这批藤甲不要入库了,直接发往队伍,让一个千人队马上列装,说不定什么时候主公就要来令,再派队伍出谷征战呢,早熟悉早好啊。” 结果正是说什么来什么,正说着这事情,吴涛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远远的见到赵权就焦急的呼喊:“赵将军,潞县军师传来紧急求援令,命令根据地大军立刻派出最少四千将士出谷,增援潞县,增援盐场主公。” 一听这个军令,赵权心就咯噔下,能让军师和主公求援,绝对是出了大事了。 于是吩咐身边的书办立刻带着藤甲交付军队,并且命令他:“你立刻将原先的老兵整顿出来集合,等待我的军令。”这次情况紧急,新兵出战是会耽误事情的,还是老兵再次上阵才把握些。 然后拉着吴涛的手直接往自己的衙门走:“我们回去说。” 两人回到赵权的衙门,赵权立刻紧张的问道:“前面潞县到底出了什么变故?赶紧道来。” 这时候,吴涛叫过在堂下一个风尘仆仆的小队长:“具体事情你和赵将军详细说来。” 这个信使小队长立刻参见了赵权,然后详细的将现在潞县的状况说与赵权吴涛听,赵权吴涛越听越心惊,越听越胆寒。 忙让手下抱出潞县地图,两个人在地图上,将得到的情况标注比划了一番,不由得深深的吸了口冷气。 “看来这个什么丁家这是要彻底的与我们吕家军打一场生死之战啊,而且谋划这次对我们决战的家伙,绝对是胸有韬略,考虑事情非常翔实,如此看来,主公和潞县危险了,现在我们必须出兵增援。” 吴涛点头称是,但不无担忧的道:“可是,我们现在根据地里,虽然兵多,但除了赵将军外,已经无大将统领出征,而你也只能带一路增援,这可如何是好。” 赵权也挠头,再次看了看地图,然后分析道:“我在北,潞县在中,盐场主公在南,我们这里离这主公盐场有二百多里路,即便全力增援,也是远水不及近渴。”然后抬起头,看向吴涛,却是不再言语。 吴涛也沉默不语,盯着地图仔细思量。 增援原则上就要直接增援主公,这是大是大非的问题,也正所谓功大莫过救驾,这是表忠心的时候,如果不先救援主公,那战后无论主公那里出现什么状况,自己等绝对就是大罪过。 一阵沉默之后,吴涛道:“潞县有张燕军师两千大军,也已经有了算计,应该能够坚持,而主公那里虽然有习珍的两千人马,但是,南方的盐场,却是一马平川,无险可守,情形更加艰险。”然后深有含义的对着赵权道:“我们什么都可以丢失,丢失的,不过将来再想办法抢回来,但主公若是有一点闪失,你我将不能承担。” 赵权就沉默的再次低下头,继续的看着地图,脑海里继续想着整个战局状况。 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赵权抬起头,坚定的对吴涛道:“吴总管,军事上我说了算,我认为,最危险的还是潞县。” 吴涛就说皱眉问到:“何以见得?” 赵权就背着手,慢慢的说出了自己的判断:“县城刚刚落到我们的手中,内部安定还没有达到,更主要的是,县城内龙蛇混杂,整个县区之类的各家大户,都在县城内有他们的客栈驿馆或者是商铺,也就是说,虽然整个县城有高厚的城墙,但在那些世家大族的势力之内,去等同于形同虚设,如果我是这次叛乱的主使人,我一定会通知城内自己手下的商铺伙计,来一个里应外合,这样整个县城就危在旦夕。” 吴涛就张口结舌,不知道该怎么办。 “而一旦县城陷落,也就等于我们的根基彻底失去,这是我们绝对不能容忍的,而咱们的主公盐场,虽然看着是一片平坦海滩无险可守,但其实情况却不是这样,那些盐户深受丁家压迫,深感主公恩德,最少不会在主公的身后捅刀子,只要我们的主公两千人马猬集在一起,以我训练出来的士兵的战斗力,还有对主公的忠心,危险是一定的,但是坚持也一定能够,即便不能坚守,也能一走了之。” 在县城的位置上狠狠的戳了戳:“只要我用最快的速度救援了县城,平息了叛乱,就可以和张燕大军汇合一起,在没有后顾之忧的情况下,直接南下救援杨凤,然后三股大军汇合一处,在滚滚南下,那时候,丁家的反叛联军,就将如白雪泼汤,转瞬之间就会土崩瓦解。” “可是主公的安危。”然后深深的看了一眼赵权,压低了声音道:“你的未来,你是否考虑过?” 赵权就感激的看了一眼为自己考虑的吴涛,毕竟两个人共事多年,不知不觉中,已经相互信任,连为一体,吴涛的想法,其实正是出于对自己的保护。 “这个时候,我们不应该在考虑自己的利害得失,而真的应该以大局为重,即便是主公危险,我想主公也能够理解我整个行动的目的。” 吴涛就不再言语,想了再想之后,伸出双手,紧紧的握住赵权的手:“赵将军说的对,是否忠心,那就让天地良心来判断吧,我支持你的决定,如果主公怪罪,我将与你共担责难。” 赵权就紧紧的握住吴涛的双手,狠狠的摇动了几下,然后也不废话,对吴涛道:“我将带着4000老兵出谷,先救援潞县,保住我们的根本,然后会和张燕将军,以横扫千军的气势,再一路向南,在增援的过程中,彻底的将丁家的势力斩草除根,为我们打下一片坚定的基础。”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决然的道:“我们的根据地就交给你了,千万谨慎小心,若是以后有任何变故,我将自己一力承担。” 第210章 暴动 更鼓敲打三下,许杰突然决定撤消街上所有的巡逻队伍的决定,让当初那些准备暴乱的士绅豪门的联军,计划用出其不意的办法歼灭所有巡逻的队,以各个击破的方式,削弱守城部队的计划彻底破产,这让那些隐藏在各个小巷里准备动手的联军措手不及。 原先的那个带头大哥再一次将脑袋探出小巷,左右观察,街巷静静,似乎连狗都感觉到了危险,早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整个街道,乃至整个县城,都给人一种死寂恐怖的感觉。 回过头对身后的亲信小三子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城外为什么还没有任何消息动静?” 小三子就在耳听了听更鼓楼上的声音,然后压低声音说道:“马上就要三更了,按照约定,城外也快发起进攻了。” 带头大哥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着身后那270个联军低声道:“我现在再次说一声,这是各大家族的拼死一战,谁若是敢于偷懒耍滑,我的督战队将毫不客气的当场砍杀,现在我命令,只要城外喊杀声一起,所有的人必须跟着我冲向南门,不惜一切代价夺取南门,放城外的联军进来。” 身后没有回答声,回答的都是紧张的呼呼喘气声音,在这个死寂死寂的夜晚里,显得那么诡异,就好像地狱出来的恶鬼一般。 曹猛按着腰间的指挥刀,在城墙上紧张的巡视着。一场大战绝对是不可避免的,现在不过就是没有揭开这个盖子,不知道这场大战在什么时候爆发,在猛烈的南风里,天地间似乎只有风的呼啸,没有一点其他的声音,这的确让人紧张和不安,不确定的危险,才最让人紧张。 而就在这个时候,就在这一片黑暗之中,在南门之外不远的地方,突然间有一点鬼火一样的亮光闪烁,这一点点的鬼火,立刻让曹猛的瞳孔猛的收缩:“来了,一切都开始了。” 那点鬼火,在呼啸的寒风里,慢慢的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只是转眼之间,便已经形成燎原之势扯地连天,最终在城外形成一个火把的海洋,也不知道在黑暗里,到底有多少敌人,不过这已经没有必要去确定了,现实已经出现在眼前,总比一直守在不确定里要好的多,不过就是一个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大家真刀真枪的干上一场也就是。 曹猛的肾上腺开始猛烈的分泌,一种大战前的莫名兴奋,让他精神抖擞,不由自主的抽搐,自己腰间的腰刀,对着身边的将士大吼:“弓箭手整装待命,长枪手全力戒备,我们要让这些乌合之众看一看,我们吕家军天下无敌。” 随着他的军令下达,负责南门守卫的250名将士一起扬声怒吼:“死战不退,死战不退。” 是的,现在在这一段城墙上,只有250名将士,一千将士随着张燕已经出城去了,而整个县城四门,只有区区一千将士把守,分到每一个城墙段上,力量单薄得让人可怜,但是即便是这单薄的力量,这时候却发出振聋发聩充满信心的怒吼。 就在曹猛刚刚下达命令之后,县城里突然爆发出一阵又一阵嘈杂的喊杀声,在一个个黑暗的小巷里,不断有鬼魅一样的身影冲上了大街,那一股股的敌人!按照他们原先的布置,有的冲向了县衙,有的冲向了县衙的仓库,但更多的是冲向了四个城门的城门洞,他们的目的就是配合城外攻击的同伴,抢夺城门。 许杰和曹猛早就预料到城内会有敌人的响应,但自己手中的力量的确单薄,根本就不可能应付这巨大的变化,也不知道城里面有多少的叛军,当时许杰当机立断。城内可以任它混乱,只要自己守住城墙,迎接不远处会翻身杀回来的张燕大军,那么整个县城虽然失落但也等于没有失落。 但这时候看到城内那黑压压的人群,曹猛不由得深吸一口气,真的有些心惊,他实在没想到城内的叛军竟然这么多!转眼之间就铺满了城门前的那条街道。 不过曹猛惊心归惊心,但对于守住城门洞,迎接城外张燕大军的回援,还是有信心的。 之所以曹猛如此有信心,第一就是城门洞前的街道狭窄,自己只要有一百兄弟,就完全可以堵住那些乌合之众。三叠枪阵的战法,在上一次赵家战争里已经得到了检验,那的确是防守进攻的利器,而城上150兄弟,在主公的长弓配合之下,完全可以坚持一个时辰。 于是曹猛接连的下令:“点燃烽火,向张将军发布消息,守卫城门的一百枪兵,立刻排成三叠阵形,我不管你是上多少,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守住城门洞,城上所有的将士,不去管城门洞的战斗,全力以赴对付外面的敌人,现在我们的目标就是,坚持两个时辰,等待张将军的援军回援。” 几百兄弟一起应诺,城门楼外那早就浇上火油的干柴立刻被火把点燃,冲天的大火,立刻照耀了广阔天地,将县城的危险,远远的传了出去。 南门是联军的重点攻击方向,在这里,足足集结着八千联军队伍,带队的就是丁家最能征善战的子侄丁茂。 丁茂是丁家除了丁力之外,年轻一代的后起之秀,在历次家族的戒斗里,他不但表现得勇猛无畏,而且处事果敢,沉稳机智,深得老家主的青睐。 其实在信任上,还要比那个太过出色的丁力更深一些,因此这次统兵抢夺县城,这个重担当然就交给了这个丁茂。 仰头看着城门楼上那砰然点亮的烽火,丁茂的神色不由一变:“不好,我们当初的计划有了纰漏,那个南下平乱的张燕,绝对没有上当,他一定是隐藏在城外的某个地方,准备引动我们发动,然后来一个里应外合。” 丁冒能有这样准确的判断,的确让身边的人大吃一惊,因为从敌人突然燃起烽火这个不寻常的举动,所有有一点脑子的人都感觉到了这里的危险,于是一个个紧张的盯着丁冒,就等着他的决断。 第211章 死战 感觉到敌人已经有了防备,这时候王家联军李家的头领,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妙,面色苍白战战兢兢向丁茂建议:“既然敌人已经有了准备,我们是不是先撤退一下?等弄明白敌情我们在做定夺?” 这是一个相当稳妥的办法,否则在自己这些人对县城发起进攻的时候,那个不知在什么地方的张燕突然杀出来,绝对会打联军一个腹背受敌,措手不及。 面对这样显得非常合理的建议,丁茂大怒,开玩笑呢吗?这来都来来,城内也已经发动了,结果城外的人拍拍屁股说,我们过些天再玩,那城内已经发动的人怎么办? 突然抽出腰中的宝剑,剑光一闪,那个刚刚提出建议的李家头目的人头就标飞出去,一腔热血在烈烈的火把里飘洒出一道惊心动魄妖异的美。 “破釜沉舟,不进则退,现在谁若再敢说退兵?”然后瞪着眼睛,看着身边那些被这突然举动震惊住的各家头目;“丁家勇士何在?” 就在联军的大阵中,立刻传来丁家家族武装的一声轰然应诺:“某等在。” “现在我命令,丁家两千勇士,立刻分作两部分,一部分作为攻城的主力,不拿下城墙,即便是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绝不后退。” 丁家武装立刻轰然承诺:“尊令。” “另一部分一千勇士,五百做为联军督战队,联军里如有敢后退者杀无赦,以另外五百为核心,配合王家,冷家,连家联军合计两千,往东南急行,以丁家五百为先锋,以冷家家主为指挥,选择险要地形,阻断张燕可能的回援,不得有误。” 然后扫视了一眼身边战战兢兢的各家,联军的主将的丁茂,咬牙切齿神色森然的说道:“丁家督战队听着,无论是工程的还是阻击的,一旦有敢退缩的联军,兵退杀兵,将退斩将,如果你们心慈手软,我将灭你们全家。” 这时候的丁茂浑身上下,充满着一种大将的杀伐果断,那种气势,让身边其他联军的主帅感觉到不寒而栗。 乱世里英雄辈出,这才是杀伐果断大将的风采。 在丁茂的果断处置下,整个联军的将领,再也没有一个人敢提出异议,立刻尊令分兵,两千联军立刻轰隆隆向着东南方向奔腾而去。 然后丁茂绝不拖泥带水,举起带血的长剑,对着高高的潞县城墙大吼一声:“全军听令,攻城。” 曹猛绝对没想到,城外的敌人联军竟然绝不拖泥带水,立刻配合城内的乱军,展开了对城墙的进攻,在黑暗里,突然爆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喊杀声,无数敌人抬着各样的云梯,挥舞着各式的兵刃,开始如潮水一样从黑暗中扑出来,冲向了潞县的城墙。 曹猛挥舞着手中的腰刀大声的命令道:“全军死守城墙,死战不退。” 城下城门对着的街道上,在一条条胡同里,随着城外的呐喊,也涌出无数城内叛乱家族商贾组成的联军,他们呐喊着,如潮水一般,立刻铺满了那不宽的街道,面对一百吕家军严整的三叠扎枪大阵,带头的丁家子侄丁全不做任何犹豫,立刻对这个枪阵展开了决死的进攻。 南门是丁家联军主攻的地方,这里内外集合了几乎整个联军一半以上的力量,而且其主力,全是丁家武装或者是子侄,这是势在必得的一战。 丁全也知道,这是必须取胜的一战,否则已经彻底撕破脸的吕鹏一旦得手,那么丁家就会立刻灰飞烟灭,不要指望吕鹏会对豪门大家有所顾忌,先前的赵家前车之鉴由在,为了丁家乱世生存,丁家必须决死一战。 这是一场真刀真枪的决战,由丁家在城内铺户奴仆组成的主力,嚎叫着,血红着眼睛扑向了那区区百人的吕家军,然而,在他们刚刚扑近的时候,一排雪亮的扎枪就如毒蛇一般刺出,毫不留情的刺穿对面的敌人,在一片哀嚎惨叫里,那排扎枪就you如毒蛇回窜,缩了回去,紧接着又一批如墙的扎枪闪电刺出,再次收割走一批敢死者的生命,如此连绵不断,就好像铜墙铁壁一般,挡住了如潮水一般不断冲上来的敌人。 丁全提着大刀站在一个商铺临街的货柜上,观察着战场,那古怪的枪阵层层叠叠连绵不断,不断的收割自己一方联军的生命,自己联军一方就好像飞蛾扑火一般冲上倒下,冲上倒下,却对对方没有产生任何杀伤:“这是什么鬼阵法,谁能告诉为?”丁全愤怒的大吼着,然而却没有人给他答案。 这时一个满面痛苦的丁家子侄一瘸一拐的过来,仰脸看向丁全:“哥哥,这样不行啊,这简直就是让兄弟们白白送死啊,再这样下去,即便我们将所有的兄弟都填进去,也不能抢下南门。” 这个兄弟伤在了左肋,虽然他用手捂住伤口,但鲜血还是如泉水一般汩汩流出。看着这个兄弟越来越苍白的脸,丁全心疼的道:“去后面上药包扎。” 结果这个兄弟就痛苦的摇头:“不成的,我已经上药包扎了,可就是止不住血,这扎枪有古怪啊。”说到这时候,声音越来越小,然后就慢慢的摊到在地,就在丁全的面前,血流尽了,慢慢的痛苦死去。 古怪的大阵,古怪的刺伤,古怪的伤口,在不断的阻杀着丁全手下的联军,现在在联军和那吕家军的枪阵之间,已经堆叠起高高的尸骸,那都是自己的部下,再想要攻击,就必须爬上那尸山。 “退下来。”不能再这么打了,这简直就是对自己当方面的屠杀。 得到了丁全的命令,那些早就心寒的联军就如潮水一般退了回来,然后那丁家子侄的一幕就在人群里上演,只要是被那古怪扎枪扎到的,伤口就不能弥合,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鲜血流尽萎顿倒地而死。 这样的状况,开始让联军沮丧恐慌,一股死气沉沉的气息开始在联军里弥漫。 听着城外越来越高亢的喊杀声,丁全现在两眼血红,自己没有弓箭,就只有束手无策。 对面的敌人就缩在狭小的城门洞里,想要迂回包抄都不可能,如果是在宽广的地方,最起码自己可以使用人海战术,淹也能淹死他们,但现在就不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就站在那里不动如山,将城内城外隔绝成两块,使得自己双方的人马不得会师,这真的让人痛苦无比。 第212章 调整策略 许杰端坐在军营里,军营紧紧挨着南门的城墙,战斗打响之后,就有源源不断的军情传达过来。 许杰第一次独立领军作战,在刚刚开始的时候,心情是相当忐忑的,但战斗一打响,许杰的心反倒安静下来,原先的忧虑焦躁全部不翼而飞,许杰有时候都想,自己是不是就是为这战争而生的。 不过关于出生目的的探讨还是先放一放,还是着眼眼前的大局。 军情汇总,南门是敌人攻击的主要方向目标,城外有大约三千敌人的联军,而其他三门,也分别有一千联军。 城内的叛军的攻击方向也是以南门为主,而以其他方向相辅,听着城外城内的喊杀声,许杰突然感觉自己的布置上出现了可怕的漏洞。 自己手中只掌握着一千士兵,而自己原先的安排是分兵把守四门。结果是每一个方向上都是平摊大饼,造成兵力分散,没有主次。 潞县是上县,整个县城周长达到十里,结果自己这一千人马,平摊到十里周围的城墙上,人与人之间几乎互相说话都听不到,还怎么能抵挡住敌人的进攻? 这县城的防守就是一个筛子,一个网眼都能钻过一头老母猪的筛子,还有什么城防可言? 还有一点,那就是现在的城内叛军无数,自己又不能出兵平乱,所以,现在的县城等于是没有丢失的丢失了,这还分兵把守四门做什么? 看来自己还是初出茅庐啊,什么事情都想当然了,这样的安排,就等于让敌人各个击破我们啊。 想到这里,许杰略一沉吟,立刻抓起身边的宝剑,直接冲上了南门城楼。 城头上,曹猛紧紧的盯着内城的战斗,本来自己还要调动长弓手增援一下内城的,结果根本就没了这个必要,对于内城取得的战果,曹猛表示很满意,非常的满意,于是就趴在城门上,对着城下的那个百夫长大吼:“亮子,就这么干,干死那些狗娘养的。” 于是,百夫长亮子就在城下对着上面吼:“千夫长放心,就那帮土鸡瓦狗,休想靠近我们的城门。” 然后对着已经经历了血火,变成老兵的兄弟们神气十足的大吼:“第五百人队,枪兵准备,死战不退。” 已经信心爆棚的兄弟立刻一起大声应和:“死战不退,杀——” 曹猛现在等于是两面受敌,但看到自己手下兄弟的表现,看到这个枪阵的战绩,不但根本就没有一点担心,却是信心倍增,现在自己就要面对,城外即将再次展开进攻的叛乱联军主力了。 一百五对内外四千多叛乱联军,虽然有高大坚固的城墙做依托,但这种悬殊的对比,也的确让曹猛感觉到无比的压力。 深深的吸了口南门呼啸而来,还带着海风湿咸的南风,曹猛对着稀稀拉拉布置在城墙上不足二百的兄弟大吼:“兄弟们,死战不退。” 然后转身对身边的传令兵道:“赶紧通知其他三门的兄弟,坚决守住城墙。” “不,你立刻下令其他三门的兄弟,放弃其他三门,立刻死守南门。”这时候一个沉稳的声音,在曹猛的身后响起,曹猛转身看去,却是许杰军师大步的走了过来,手中紧紧的抓着他那把宝剑。 “军师,这是为何?”曹猛不解.放弃其他三门,就等于放弃了县城,放弃了大家的根基。 许杰看了一眼城内外照耀夜空的叛军火把,在看了一眼城下,城门前杀做一团的战场,然后瞥了一眼城外那汹涌而来的敌军,坚定的道:“城内叛军无数,城外敌人至少也有7000,以我们区区一千兄弟,要想守住四门,根本就是不现实的,现在内外叛军无数,县城已经没失守的失守了,现在,只要我们守住一个城门,坚持到张燕大军回援,我们就等于守住了县城,两千军士面对叛军,我有决对的信心让县城重新归我们手中。” 这是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最明智的选择,曹猛略一沉思,就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军师壮士断腕的勇气。于是二话不说,立刻吩咐身边的传令兵,向其他三门传令,放弃其他三个城门的防守,集中全力防守南门,只要南门不失陷,就等于县城没有丢失,一旦张燕将军的大军回援,自己可以合兵一处,重新夺取整个县城。 西城防守的两个百夫长,一个是王大一个是王二,他们是亲兄弟两个,原先都是身经百战的黄巾军,自从追随吕鹏之后,心中有了目标方向,胸中随时充满了战斗的热情。尤其是在上次吕鹏奖励军功的时候,那20个身配勋章的有功将士,所受到的整个根据地的尊重待遇,简直让兄弟两个眼红的不行。 本来以为这次被派来守卫县城,也就没有什么仗可打了,心中充满了沮丧与气馁。但是没想到,这时候突然间全县宗族开始暴动,让他们有了大显身手的机会。被派到潞县西门防守,两兄弟都摩拳擦掌的准备要大干一场。 刚刚接手守卫西门的任务,两兄弟就在一起合计了一下,这一次用脚后跟都想明白了,这是整个潞县世家大族的叛乱反扑,城外当然会有敌人来进攻,城内那些世家大族的商业铺户,也绝对不能袖手旁观,这从这几日县城内诡异的状况也就心知肚明了。 “老二,我带着50兄弟在城门洞里守卫,保证不被城内的乱贼抢了城门去,你带着其他的兄弟守卫在城墙之上,你可给我记住了,一定要顶住城外敌人的进攻,如果西门在我们兄弟手中失守,不用主公责罚我们,我们兄弟直接就在这城楼上抹脖子上吊。” 在城下守卫城门,绝对是非常危险的任务,于是王二立刻反驳道:“哥哥你错了,你在军士们的心中威望非常高,由你指挥全局最是恰当,我带着50兄弟,去守卫城门洞,哥哥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王大还要想说什么,王二笑着道:“正所谓有事小弟受劳,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然后再次羡慕的道“再一个,你在前几个月刚刚买了一个嫂子,我还要等着你给我们王家留些香火,而我光棍一个,为主公战死也就战死了,这些抚恤还能贴补你呢。”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只有满足而没有抱怨与恐惧。 王大的气就一沮。是的,就在根据地向外面购买妇女的时候,自己也用悄悄存下的抢掠钱财,给自己买了一个婆娘,那个婆娘胸大股圆,绝对是一个能生养的,只要好草好料的喂着,自己再努力一些,肯定能给王家留下香火。 有了这个理由,王大就只能拍拍自己兄弟的肩膀,同意了这个建议,这是自己的责任,而绝对不是贪生怕死。 第213章 县城陷落 吕家军百夫长王大王二兄弟两个刚刚商量完,南面就传来了震天的喊杀声,紧接着,在城内黑幽幽的一条条胡同里,就如同无数恶鬼般冲出无数身影,吵吵嚷嚷的扑向了城门洞。 王家兄弟两个反倒不紧张了,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于是王大再次拍拍兄弟的肩膀:“去为主公战斗吧,如果你这次能够在战斗中活下来,我就用咱们两个的军功奖赏,也给你讨一房老婆,而如果你战死,我的第一个孩子将过继给你,延续你的香火。” “一言为定。”兄弟两个紧紧的握了一下手,然后王二义无反顾的走下了城墙,带着自己的兄弟,死死地堵住了西门。 无数如同鬼魅一样的敌人,在一个个胡同里冲了出来,就像一个个恶鬼在地狱的通道里冲出,挥舞着他们各式各样的兵器,嚎叫着扑向了西门的城门洞。 而这时候,城外也有火把次第点起,略一清点,足足有千人之多,呐喊着向城墙逼近。 王二抽出了自己的腰刀,对着身旁50个将士大声吼道:“三叠枪阵准备。” 五十兄弟立刻排成三叠枪阵,第一排枪放平,第二排枪斜指,第三排长枪后撤,剩下的二十兄弟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填补前面兄弟死伤的漏洞,一个小小的,却严整的枪阵就在不大的城门洞里排列开,现在他们的形式是孤注一掷的,没有左右腾挪,没有退路,剩下的就只有死战在这里,要么杀退敌人,要么让敌人踏着自己等的尸体打开城门。 城内的叛乱联军看到城门内五十个吕家军严整的军阵,雪亮的扎枪,不由得恐惧犹豫起来,就在长街上猬集一团不敢前进。 几百人与五十人就这么对峙起来。 看着不进不退的敌人,王二轻蔑的看了一眼,握紧手中的扎枪,突然踏步上前,大吼一声:“杀——” 就这一底气充沛的一声怒吼,再在城门洞扩音的作用下,听到联军的耳朵里,就如同一个炸雷,震的大家脚步虚浮连连后退,有一个一看着还是个孩子的奴仆,抓不住手中的大刀,当啷一声掉到了地上,一时间联军为之气沮。 看到这样的乌合之众,王二不由得哈哈大笑,随着他的大笑,五十兄弟也一起哄笑起来,原本肃杀紧张的战场气氛,这时候倒变得轻松起来。 城外一千叛军,分到的任务就是牵制佯攻。既然是佯攻,当然大家也就不愿意真的拼命了,于是抬着简陋的云梯,磨磨蹭蹭的不愿意上前,即便分派在这里的几个督战的丁家子侄,也是不怎么催促上心,大家就站在护城河外,挥舞着火把刀枪,卖力的呐喊,却是连脚都不动一下,所以这西城的战事,竟然就这么拖拖拉拉的不进不退。 正在大家大眼瞪小眼的耗着的时候,一个传令兵沿着城墙飞奔过来,对着王大施礼,然后大声传令:“千夫长有令,命令放弃西门,全军死守南门以及军营。” 得到这个命令,王大一时间愣住了:“谁下的这个狗屁命令?难道千夫长不相信我兄弟俩个守住西城吗?” 传令兵就笑了:“你小子胆子真大,敢骂军师是狗,看我不回去告诉军师,军师不拿他那宝剑直接砍了你。” 一听说是军师,王大就一缩脖子:“是军师的命令啊,那我还就得执行。”军师许杰,不但因为是吕家军里难得的文士被大家尊重,最主要的是,那小子蔫坏蔫坏的性子,已经被广为流传,得罪他,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他算计了。于是趴在城墙女墙向下面的兄弟喊道:“二弟,带着兄弟们上城,我们去南城。” 王二正对着对面的一群软蛋骂的开心,突然听到哥哥这个吩咐,就狠狠的对着对面啐了一口唾沫:“算你们走运,二爷不跟你们玩了。”然后大手一挥,带着一群兄弟呼啸上城与大队汇合,然后轰隆隆沿着城墙跑到了南门。 随着吕家军撤出西北东三门,潞县三门陷落,城外叛军欢呼着冲进了县城,与城内叛军汇合,并且快速的占领了已经空无一人的县衙,还有已经空空如野的仓场。 丁茂没想到潞县竟然如此轻易的得手,于是带着大军绕道西门进城,然后直奔县衙而来。 这时候,各家家主也已经纷纷赶到县衙聚会,大家纷纷弹冠相庆。 面对新颖的桌椅,丁茂小心的试坐了一下,这的确比跪坐在席子上暖和舒服,于是就招呼各个家主纷纷落座,然后再商大计。 “现在潞县除了南门和吕鹏的军营外,全部落到了我们手中,大事可算成了一半,但也不过算一半罢了,毕竟这次战斗,没有消灭吕鹏的吕家军,所以,大家还要再次鼓起勇气,将困守南门的吕家军一举歼灭,那才是我们举杯庆贺的时候。” 这一点大家没有反对。城夺下来了,人家部队可没走,随时可能杀过来,这一点大家清楚,于是纷纷响应。 “现在我们手中有我带来的七千联军人马,城内各家家丁奴仆联军也有三千,我看——” “丁家侄子。”这时候一个胖胖的士绅站出来,对着丁茂道:“我原先出家丁奴仆三十,为了能够尽快歼灭吕家军余孽,我再出七十,凑成百数。” 大家就好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但转眼就明白了,这次针对吕鹏的叛乱,大家是有利益相连的,当初说好了的,谁出的力多,谁战后分得的利益就大,那些利益是按照百人一股,就如同生意的份子钱一样计算的。 原先大家认为将有一场惨烈的大战,所以谁也不愿意多出奴仆家丁,毕竟那些家丁可都是大家私人的财产,死了伤了,可都是损失。但现在不同了,县城已经破了,剩下的就是围剿余孽,这场战斗已经是板上钉钉的胜利。这时候,也是即将分配利益的时候,这个老东西就看到这个关键,所以要求增兵,然后好在战后利益分配上多拿一些。 想明白了这一点,其他家主也纷纷站起来增加筹码,于是乱哄哄一阵之后,整个叛军就吹气一般,转眼就壮大到了一万五千人马。一万五千,对付一千吕家军余孽,那绝对是绰绰有余了。 对于如此踊跃,丁茂是表示欢迎的,其实利益就那么一块,大家都在增加筹码,也就等于没有增加筹码,不过这反倒增加了自己的力量,减小了自己丁家作为主力的损失,这件事何乐而不为呢。 丁茂站起来,非常诚恳的给诸位家主施礼,然后发布自己的命令:“现在,敌人在城外还有张燕的一千人马,我们必须在他赶回来的时候,将南门的那股敌人消灭干净,实现我们真正的占领县城目的。到时候即便是张燕赶回来了,面对坚城,也只能是望城兴叹,我们的这场倒吕战争,也就彻底的胜利了。所以我命令,再分出两千人马,增援堵截张燕回军的力量,然后我们立刻整顿军队,对南门的吕家军余孽展开决死进攻,张家王家赵家,你们沿着城墙,从西面对敌人展开进攻。” 张王赵三家带头的头头们轰然应诺。 “陈家齐家李家,你们从东向吕家军余孽展开进攻。” 三家头领也拱手尊令。 “其余人马,立刻对吕家军的军营展开进攻。”然后信心满满的一敲桌子:“告诉兄弟们,决战就在这一刻,一鼓而下。” 第214章 瞬息万变 站在城头,看着城内那些叛军欢呼雀跃,许杰和曹猛轻蔑的一笑:“你们笑的未免过早了,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看看我们谁最终笑到最后。” 然后许杰立刻安排防守事宜。 刚刚第一轮战斗,由于许杰撤离的及时,各部人马几乎没有损伤,这一千兄弟,有500是长弓手,500是扎枪队,于是许杰将500长弓手,安排在难念的城墙之上,居高临下,对即将进攻的敌人展开覆盖射击。 然后在东西两段城墙上,各放一百扎枪兵,阻挡两翼敌人的进攻,剩下300兄弟,守卫住军营。如此一来,将这南门以及军营变成了一个刺猬,就等着敌人进攻。 “这次整个宗族的叛乱,是谋而后动,全面开花,也不知道主公那里状况如何?”许杰充满担心的和身边的曹猛说,。 曹猛也就一脸担心的望向了南方,主公的安危才是整个吕家军的根本,才是大家最担心的事情。 吕鹏带着赵云,退回到自己的营地,面对蜂拥而来的难民,不得不打开营门,让这些盐湖难民们躲到营地里避难,而又不得不忍心的用长弓巨箭隔断一个不分你我的区域,这样才保住,整个大营不被叛军冲击而失陷。 这一次,丁家动用了最主力的家族武装,并且联合了其他各家家族的武装力量,对吕鹏实行歼灭的打击,希望在这一战里,让吕鹏受首,从而歼灭这个世家大族最大的敌人,为此,丁力亲自出马,指挥整个战斗。 在刚刚驱赶那些盐户冲击吕鹏大阵的时候,整个过程是相当顺利的,唯一不足的是,那个从伯父丁原手中借来的狗——吕布,竟然莫名其妙的脱离大队,骄傲的想找吕鹏去单挑,结果又莫名其妙的单人独骑跑了回来。然后根本就不和自己解释,直接打马扬长而去。 原本这能够用吕布的战斗力,来抵挡武功强悍的吕鹏突围的算计,算是彻底的落空了,最终丁力只能哀叹:“狗这个东西,并不是真心一味的听主人的话,偶尔也会反咬主人,就比如说现在的吕布,在主人放出他的时候,谁会想到他会突然间反悔?”恨恨的看着吕布远去的背影,丁力咬牙切齿道:“等这场战斗结束,一定让伯父丁了这条有反骨的狗。” 对那些盐户的屠杀和驱赶,联军是没有一点同情心的,在他们认为,吕鹏来到盐场,屠杀和驱赶了丁家的人丁,这些盐户没有反抗吕鹏,就已经等同于背叛。 对于分了自己的财物,叛了自己势力的盐户,就需要给予坚决的打击。 至于杀光了这些盐户之后,没什么的,青州那里流民无数,只要给他们半口吃的,还怕没有无数的盐户再次为自己煮盐?这次丁家分出三层盐利给那些参与的大户,自己必须增加五层的产量来补足,否则就真的亏了。 看着那些被驱赶的盐户没有达成冲乱吕鹏战阵的目的,反而被吕鹏放进了军营,丁力就笑了:“吕鹏,假仁假义到了这种地步,妇人之仁,你不死都没天理啦。” 这时候一个小兄弟献媚的问道:“哥哥如何说?” 丁力就举着马鞭子对这个兄弟道:“本来这盐场在我们粮食封锁下,就有上顿没下顿,结果他又为收买人心,做妇人之仁放百姓盐户进营,结果会怎么样?你吕鹏是管不管这些盐户百姓的饭?哈哈哈。” “对对对。”这个兄弟也立刻恍然:“哥哥说的对啊,他吕鹏本来手中粮食就少,这次他放那些混蛋盐户进去,不管饭,百姓会为一口吃的造反,管饭,那点存粮立刻就会消耗一空,到时候,我们不用两天,就可以去收割饿的半死的吕鹏的脑袋了。” 这时候,又一个丁力的兄弟不无担心的问到:“但吕鹏要是来了救兵呢?” 丁力信心十足的道:“救兵?现在潞县也应该拿下了,中间五千白波的黄巾贼也应该缠住了习珍的一千人马,他吕鹏何来救兵?” “可据说吕鹏在野人谷还有一批人马呢,万一他们冲来该如何抵挡?” 丁力就在再次胸有成竹的道:“野人谷在潞县北面,要想南下盐场增援吕鹏,就必须要经过已经被我们拿下的潞县,即便他敢绕过潞县,还要经过白波的垭口,如此层层阻击,等吕鹏的援军到来,黄花菜都凉了。” “等待援军,热狗都凉了。”吕鹏对着赵云说,关于什么说热狗,赵云不知道,但知道的是,这一定是个很难凉的东西。 “我保护你和小姐冲出重围。”赵云充满信心的道,对于三国第二武力值爆表的人,面对不过是万余世家大族武装,赵云还真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长坂坡你七进七出,那是你一个人,现在我们不但有一千兄弟,最主要的是,我们多了五千多百姓。” “鹏哥哥,我们不要丢下这些可怜的人,好吗?”婉儿抱着吕鹏的胳膊,满脸恳求。 面对一个楚楚可怜的女孩的请求,我就不信,你还有任何拒绝的能力,尤其是自己最心爱的人的请求,那你只能一死以报了。 于是吕鹏就摊开双手:‘所以,我们突围与习珍汇合,但我们必须带上这五千多百姓。”然后对一脸苦逼的赵云道:“这可不是我的要求,这是你家小姐的要求,四弟,你就从了吧。” 赵云就郁闷并且为难了,看着营地外已经蔓延开来的上万丁家武装联军,自己保护自己的小姐突围,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至于自己的三哥突围出去,也应该没有问题,但要保护五千多老弱妇孺,在这上万的联军包围之下突围出去,自己即便是霸王在世,那也绝对是一件不能完成的任务。 人口民心,是自己将来称王称霸的基础,要不当初吕鹏那个大猿猴,为什么要带着十几万百姓突围?他不是真仁慈,那是裹挟,绝对的裹挟人口,不但给自己弄个好名声,更给自己弄点人口,要不他刘备凭借什么起家?现在,吕鹏深深的理解了刘备的险恶用心。 打着大义,行着黑暗心理,这就是刘备。 第215章 突围 这时候,吕鹏真正理解了刘备当初长坂坡的无奈,现在自己和刘备几乎一样,一样被大义裹挟,如果现在自己放弃这五千多百姓突围,就那一万联军,还真就挡不住自己,但只要自己放弃了这些百姓,以后自己抛弃百姓的名声就会传遍幽州,自己刚刚建立起来的爱民的光辉形象,就彻底的崩塌,自己的名声就会臭大街了。 为了自己的名声,自己必须像刘备一样,要么带着这些百姓死守等待援军,要么带着这些百姓突出重围。 死守待援,这个命题几乎不靠谱,原因就是自己本来就没了粮草,现在再加上进来五千多盐户百姓,这顿都要喝粥了,下顿根本就没有了。一旦没了吃喝,原先感激自己的百姓,就会立刻为了一口吃喝能和自己干上,这样一来,不要敌人进攻,自己就会毁在一口稀粥之上。 而从现在看来,自己已经明白了丁家的打算,援军,除了野人谷赵权之外,绝对不会有任何援军了。 潞县,现在失陷没有已经另说,即便没有失陷,张燕想要南下救援自己,也必须通过那中间的一段垭口,那地形自己可是经过见过的,那是非常险要的,从杨凤求援就可看出,那里,绝对已经被丁家占领了,习珍也绝对攻击不破了,这样,自己若是困守在这里,那就等于是等死。 “突围,向习珍部靠拢,然后兵和一处,攻击垭口,与张燕汇合,实在不行,我们也可以带着百姓,退向青州,再行定夺。”吕鹏在简陋的地图上狠狠的砸了一拳,这样决定。 赵云就很困苦,“我们为什么要带着百姓?” “我们不带着他们,他们会被丁家杀绝的。”婉儿一眼眼泪的解释。 “我们不带着他们,我们将失去民心的。”吕鹏一脸痛苦的分析。 “可是,带着他们,不但我们突围将非常困难,还会让许多百姓死在突围的路上,这和丁家杀他们有什么区别?”赵云一脸痛苦的反驳。 赵云不是不爱护百姓,但赵云的出发点,和一项仁慈的婉儿和带着阴暗心理的吕鹏不同,赵云,是个厚道和直爽单纯的年轻人。 吕鹏就不得不和他说出自己阴暗的心理,自己的四弟将来要和自己同舟共济的,什么事情不能都隐瞒着他,隐瞒一个厚道直爽和单纯的兄弟,那是一种罪过。 “放弃他们,让他们被丁家所杀,那是丁家作恶,我们没有人性,而带着他们突围,再被丁家所杀,那是丁家作恶,我们仁慈,这就是区别。” 赵云张口结舌,然后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最后,为了挽回自己在这个厚道直爽和单纯的四弟心中的形象,吕鹏痛心疾首的道:“带上百姓,能救活一个是一个,总比让他们无辜的被丁家全部杀死要强,我们尽人事,听天命吧。” 赵云就张张嘴,最后认同了自己这个裹挟自己的三哥的办法,是的,无论自己等怎么做,百姓的结果都是一样的,那就保护着他们,和自己等一起突围吧,能救活一个就算一个吧。 叫来千夫长王东,吕鹏和赵云一起研究之后决定:“赵云保护着婉儿在大队中间,带着百姓随军前行,我亲自带着五百兄弟,在前面为大家杀开一条血路,而王东,就要带着五百兄弟断后了。 对于这样的安排,没有一个人有抱怨和异议,因为无论是前面杀开血路的吕鹏,还是在居中保护百姓小姐的赵云,还是断后的王东,所有的人,任务的压力没有区别。 “鹏哥哥,我和你在一起。”这时候婉儿一脸决然的要求。 看着这张清秀的脸,轻轻的抚摸深深的一吻,然后吕鹏决然道:“跟着子龙吧,你放心,我会给你打开一条平安的路。” 婉儿的眼泪就汩汩而下,紧紧的抱着吕鹏的腰:“我要和你在一起,死在一起。” 吕鹏的鼻子就一酸,这就是生死与共,这是两命同体,这一生,这一个穿越即便是现在就死了,那还有什么遗憾?然后坚决的道:“好,我们一起或生或死,绝不分开。” 得到了吕鹏的回答,婉儿没有即将赴死的恐惧与悲哀,反倒一脸欢快与幸福,能与相爱的人死在一起,难道不是一种幸福吗? 站在高高的将台上,搂着心爱的人,面对惶恐无措的百姓,吕鹏大声的宣布自己的决定:“我不会放弃你们,就像我不会放弃我心爱的人一样,现在我宣布,吃完我们最后的粮食,放弃我们所有的辎重,我们一起突围。” 这个宣布立刻得到了全部百姓盐户的欢呼,人不怕死亡,大家也都知道,在突围的路上,会有许许多多的百姓家人死亡,但人更怕被抛弃,现在,吕鹏没有抛弃大家,不被抛弃,就是一种信念。 张强紧紧自己的腰带,大步上前:“都尉大人,给我一把刀。” 不必解释,所有百姓里年轻的汉子都大步上前,一起坚定的要求:“给我们一把刀。” 一个老人颤颤巍巍的站出来:‘我不要吃饭了,给我一把刀。” 所有的老人都站出来:“我们不需要吃饭了,给我们一把刀。” 吕鹏弯腰询问:“为什么不吃饭,您年纪大了,按照我们突围的安排,您和那些妇孺将被保护在突围大军的中央,不吃饭,将没有力气走路,将拖慢我们行进的速度。” 结果这个老人惨然一笑:“我们老了,我们的饭留给你们年轻人,给我们一把刀,我们为你们断后,虽然不一定能抵挡住那些恶狗,但我们会用我们的尸体,搅拌住他们的脚步,将军,给我们一把刀吧。” 所有的老弱一起仰着脸,对吕鹏真诚的大喊:“给我们一把刀吧。” 面对着一批批上前的老弱妇孺的要求,吕鹏痛哭流涕,为自己黑暗的心理在这样赤诚坦荡的百姓真情面前,羞愧的痛哭流涕。 百姓,这就是我们几千年的百姓,他们所求不多,只要一点点的关怀,他们就会为这少的可怜的关怀,为自己虚情假意的关怀而感动,而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面对这样宽厚的百姓,自己深深为刚刚自己的黑暗龌鹾的心理而痛悔无地。 “不,我们一起走,哪怕是我战死,也要和你们一起走。”抹了一把眼泪,吕鹏站直了身子,对下面一千将士大声吼道:“看看吧,这就是我们的父老,这就是我们的依靠,面对我们的父老,我们该怎么做?” 一千将士一起含泪怒吼:“为身后父老,死战不退。”这样的高呼一浪高过一浪,这其中就包括赵云和他十个亲兵,他们也和吕鹏的将士一起,含泪声嘶力竭的大吼。 第216章 汇聚 丁家的大阵里,又有一批家族的武装汇合了,望向远处,还有一批批的各地家族武装在赶来。 痛打落水狗,在战后获取更大的利益,让各地家族如同打了狗血一样,纷纷拿出自己最后的力量,加入到了即将痛打落水狗的盛宴。 丁力看到不断汇集到自己身边的各地家族武装,满心都是踌躇满志。这次,自己只要歼灭了世家大族的大敌吕鹏,就会在潞县,乃至渔阳郡,乃至整个幽州,树立起一个巨大的威望。只要这个威望存在了,树立起来了,那么,丁家的家主地位,绝对不再是那个花花公子的了,那就是自己的了。只要得到了这个家主的地位,得到了这次巨大的声望,那么,潞县乃至渔阳郡,幽州所有豪门世家都将唯自己马首是瞻。到时候,自己掌握了这一股巨大的力量,在这个乱世里,自己就将破土而出,自己就将走上大汉的历史舞台,成为一方地方霸主,丁原?到时候也不过是自己脚下的一块上升的石头。 满面带着谦虚的笑容,对着周家赶来的援军,温和的问道:“周世兄,您这次带来多少奴仆家丁?” 周家头目立刻骄傲的道:“我这次带来一千,但不是奴仆和家丁,是我们周家的家族武装。” 丁力就欣慰的点点头,看来这一次各地的家族不再是虚言敷衍,而是真正的拿出了他们的血本。 奴仆家丁和各家族在黄巾之乱里招募起来的家族武装是不一样的。 奴仆和家丁是乌合之众,而各家族的家族武装,却是一个准军事的队伍,是各家主对抗各地流寇和黄巾余孽的本钱,不但用充足的钱来供养,更有最好的装备,基础的训练。说实在话,这些家族武装的战斗力,其实已经远远超过了现在的大汉军队。这一次汇聚到自己手下,灭掉吕汉强将是非常轻松的。 接过身边自己兄弟递过来的汇总报告,计算了一下,就在现在,自己已经有了一万五千真正的人马,这在这个乱世里,绝对是一支不可小觑的力量,如果能经过这一战,将他们彻底的聚拢在自己的掌握之中,那就是自己完全可以依靠的第一支武装力量。 不得不说,这些家族武装的战斗力,绝对不是那些流寇和黄巾军所能比拟的,更要高过现在的邹靖等的官军不止一个台阶。 在思想上,他们有为家族生存奋斗的信念,在体力上,那些家族也为了让他们成为自己的一支保命的力量,而不惜给予好的待遇。在装备上,各支家族也是不遗余力的给予最好的装备。 看到这样的武装力量汇集在自己的麾下,丁力对未来充满了期待。每个男人都有自己的野心,每个年轻人都想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这就看你是不是利用和抓住自己面前的机会。 随着各地家族武装的到来,也给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就是,潞县已经完全拿下来了,除了困守南门的一小部分吕家军之外,整个县城已经完全的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而这些吕家军,也不过是在这家兄弟带领下的一万多大军的面前,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坏消息就是,白波的五千黄巾残部,竟然被习珍偷袭得手,一溃而不可收拾,所剩残余向西而去,放开了潞县和盐场之间的垭口通道。 不过这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即便是放开了垭口通道,但潞县的吕家军已经被围困,只能苟延残喘,再也没有力量南下救援吕鹏,而吕鹏也不过是区区一千手下,在自己一万五千大军面前,也不过是转眼就会灰飞烟灭。胜利,已经是自己的了。 于是丁力站起来,对着围在自己身边的一群各家头目大声宣布:“此战只能胜利不能失败,一战必斩下吕鹏狗贼人头,我现在宣布,斩下吕鹏人头者,赏百金。” 这样的赏格绝对会让人一步登天,于是全军振奋,都想拿到吕鹏人头一夜暴富。 正在这时候,一声惊呼在丁力耳边响起:“吕鹏小贼的大营起火啦。” 丁力抬眼看去,果然,吕鹏的大营燃起熊熊大火,只是转眼之间,就烧的扯地连天。 这时候身边的一个兄弟欢喜的大吼:“是那些卑贱的盐户暴动了,绝对是那些卑贱的盐户暴动了,吕鹏小贼死定了。” 但丁力立刻脸色大变:“不是盐户暴动,是吕鹏小贼要逃。” 这个判断立刻让周边的兄弟和各家的头目立刻紧张起来,纷纷拿眼睛望向丁力、 丁力大急,立刻吩咐:“诸位兄弟,胜败在此一举,大家鼓足勇气,给我追上他,包围他,歼灭他,绝对不能让吕鹏跑了。” 丁力不能不急,以吕鹏军队的强悍,再加上吕鹏的战斗力,要想突然他走,就凭借自己这一群乌合之众,想要拦住他,是比登天。而一旦吕鹏突围升天,大家的灾难也就到了,这次参加暴乱的所有的家族,都将会遭受吕鹏无情的报复。以吕鹏的手段,大家绝对是身死族灭的结果。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只能是鱼死网破,你死我亡的拼死一战。 这个道理在座的诸位各家代表头目全清楚的很,于是所有的头目不再需要丁力的丁家人催促督战,立刻发一声喊,向吕鹏退去的方向,潮水一般的冲了过去,说什么也要歼灭吕鹏于这盐场。 不过看到吕鹏撤退人马的成份,丁力的心就放下了,不但放心了,而且还为吕鹏的昏招替吕鹏悲哀。 如果单单你带着你的队伍突围逃跑,自己没有绝对的信心将你包围并歼灭,但你却愚蠢的带上了百姓,带上如此的累赘,你就是一个难逃覆灭的厄运。 这时候丁力真的不明白吕鹏的脑袋是什么时候被驴踢过的,“收买人心,也得分个时候吧,这时候收买人心,真是愚蠢的妇人之仁啊,这真是妇人之仁害死狗啊。”然后非常替吕鹏惋惜:“我都怀疑,当初你能走到今天是怎么走过来的,你没有死上几百次,真的是老天眷顾你啊,不过,你的幸运到此结束了,你的雄心大志将终结在我的手中了。” 第217章 突围路1 吕鹏突围的人马刚刚冲出焚毁的大营,叛军联军就发动了进攻。 吕鹏那是相当的郁闷,自己一个武力值充足的家伙,竟然被一条丁家的癞皮狗给逼的走上突围的道路,说好听点是突围,说直白了,那就是跑路,如丧家之犬一般的逃跑,这简直就是憋屈的要死。 但看着潮水一样蜂拥而来的叛军联军,再看看跟在自己身后的百姓,还有已经断顿的粮草,自己也只能无奈的选择跑路,向习珍部靠拢,希望习珍救援杨凤能够顺利,希望习珍部不要损失的太大。 站在马上,对着身后黑压压的百姓大声的鼓舞道:“大家加快脚步,只要我们冲出盐滩,冲进北面的山地,我们就安全了,大家加把劲啊。 百姓们也听到看到身后蜂拥追来的叛军的呐喊,也知道危险的存在,于是扶老携幼的加快了脚步。不过一个个本来身体赢弱不堪,有的还背着不多的家当,速度一时怎么能提高的起来? 眼看着杂色的潮水离自己的后队越来越近,而且开始向两面蔓延,向自己的队伍包围而来,吕鹏大急,看看提不起来速度的百姓队伍,于是咬咬牙,叫来了盐户的头领张强:‘张强兄弟,现在我将带领百姓的任务交给你,我和赵云将军分作左右抵挡住包围过来的敌人,记住,无论左右身后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停住脚步,你们的目标就是冲进北面的那片山区,冲进去就是胜利。” 张强点点头,抄着一杆吕家军备用的扎枪,转身对身后的父老大声吼道:“不怕死的兄弟站出来,拿起你能拿起的家伙,跟着我,保护百姓突围啊。” 随着他的一声招呼,立刻百姓里还算年轻力壮的,立刻聚拢里大约一千兄弟,冲到了队伍的前面。 吕鹏拉过婉儿的手:“婉儿,听话,跟着大队中间,绝对不能停留。” 婉儿这时候也知道自己的鹏哥哥要全力出战厮杀,如果自己再跟在他的身边,那就是累赘,于是点头,放开了吕鹏的胳膊。 吕鹏找到赵云,对赵云和王东道:“现在,我们必须阻挡一阵追兵,为百姓冲进山口争取时间,所以为决定,将我手中掌握的兄弟分作两半,五百长弓手由王东带领,对追上来的叛军给予压制射击,我和四弟赵云各代两百五十兄弟,扛住左右包抄上来的叛军。” 二人也不多话,立刻分兵执行。 王东带着五百长弓手跑到大队队尾,立刻展开一个单薄的横队,王东对着五百兄弟大声慢吼:“长弓上弦——”这样慢悠悠的吼声,是吕鹏特意安排训练的,领队这慢悠悠的声音,能起到稳定军心的作用,这种声音在提醒身边的兄弟,自己队长的从容不迫。 随着王东的慢悠悠的声音,五百长弓兄弟,将一人多高的弓臂弯曲,然后将丝绸拧的弓弦挂上,一个高过人头的长弓就完成了组装。 追击的敌人更近了,黑压压无边无际的敌人合起来的脚步声,已经惊天动地。 “上箭——” 追兵扬起的尘土已经高高腾起,带着盐滩特有的腥咸味道已经扑面而来。 五百支巨箭搭在了弓弦上:“拉弓——” 一张张丑恶而狰狞的脸已经清晰可辨。 “放——” 随着一声怒吼???第一批长箭飞上了天空,在最高点上,突然一顿,然后二两的沉重箭簇加上粗大的箭杆重量,动能加势能的合力下,由慢而快,最后带着恐怖的鸣叫,扑向了冲过来的叛军,狠狠的扎进敌阵. 不必担心会射不中目标.因为敌人太密集了.即便是敌人想躲也无处可躲.扑上來的敌军阵型里立刻飞溅起一阵漫天的血花.一根根巨箭就如同撕裂破布一样,毫无阻碍的穿透一个个人体,将这些被射中的敌人钉在地上。 吕氏长弓,在战场上再次露面,显示了他无坚不摧的威力,敌人整个的阵型就如同突然地陷般塌陷出一块大坑.哀嚎惨叫声冲天而起.但马上这哀嚎声就被无数大脚践踏断了.那些死去的还是负伤倒地的立刻变成了肉酱.那塌陷的阵型立刻被蜂拥而至的官军填平. “上箭,放——” ?第二队的羽箭再次飞出.让那刚刚恢复原形的追兵阵型再次塌陷.但转眼间就再次被填平. ?第三批巨箭再次升空,再次将敢于突前的叛军射杀. ?如此循环往复连环不断.让原本士气高涨的叛军出现了惊慌失措.追击的脚步开始变慢.但这又给了长弓手射杀他们的机会.一层层的尸体倒下了.每人十箭.五千支巨箭给追兵带去了上千的死亡.这不但是弓箭的威力.更是敌人密集的阵型践踏出來的结果.凡有倒地,即便不死,也在瞬间全被无数大脚踩踏成了肉酱. 在这样的打击下,叛军恐惧了,他们再也不敢上前,迎接那巨箭的覆盖射击,他们握着杂乱的刀枪,一个个左顾右盼畏缩不前。 五百长弓手是激动的,训练的时候,根本就感觉不到长弓的巨大的威力,在这个真正的战场,被震撼的不但是敌人,更是自己,这时候,他们信心百倍,他们坚定可以战胜所有的敌人。 “进攻,进攻。”敌阵里一个声音声嘶力竭的怒吼着,鞭打着每一个畏缩不前的手下,但在鞭打和死亡之间,所有的人都选择了忍受疼痛而不是飞蛾扑火般去面对死亡。 这时候,这个丁家头领转身对身后的兄弟们大吼:“有盾牌的,给我上。” 随着这声命令,一些有盾牌的叛军开始组织起来,出列,组成了一个盾阵,然后再丁家督战队的喝骂声中,尽量的将身子缩在盾牌后,开始战战兢兢的向吕家军的长弓阵推进。 王东轻蔑的笑了下,然后继续曼声下令:“长弓上箭,放——” 五百支巨箭再次升空,然后扑向了那盾牌组成的乌龟壳。 随着一串让人心惊的砰砰声,那些盾牌在这巨大的箭矢打击下,就好像纸糊的一般,瞬间碎裂,巨箭动能不减,穿过碎裂的盾牌,穿进躲在盾牌后面的敌人,将他们毫不阻碍的射穿,钉在地上。 当场就被射死的是幸运的,那些没有被射死而只是被钉在地上的,就只能哀嚎惨叫,这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带给那些战战兢兢叛军巨大的心理冲击压力,就好像一把把锥子,刺激着每一个人。 这太可怕了,人的生命在这巨箭下面,简直就是不堪一击。 第218章 突围2 “怎么回事,怎么不追击,为什么停下不追击?”望着越来越远的吕鹏的大队,丁力跳脚怒吼。 里离这远处的山口只有区区十几里路,一旦让他们逃进山口,让吕鹏凭借山口地形阻击,那自己就将大费周章,而一但让他们和习珍汇合,自己就将前功尽弃,必须在这短短的十几里路内,围住吕鹏,歼灭他。 “前面有吕家军古怪长弓阻击,我们的兄弟死伤惨重,突不过去。” 丁力上去就给了这个回报的家伙一脚:“敌人有多少?不过区区五百,我们有多少?我们有足足一万五千人马,就是拿人命填,也要填过去,只要弓兵没了箭簇,那就是一群待宰羔羊。”然后一扫往日的温文尔雅,面露狰狞的大吼:“督战队何在?” 五百丁家武装大声回答,上前一步。 “喝令三声,有畏死不前的,杀。”一群乌合之众,一群多家的联盟,没有督战队是绝对不能成事的,在最关键的时候,只有督战队的屠刀,才能让自己的命令得到贯彻传达,那谁说的好,想成大事者,对自己的人下手就要狠点。 五百如狼似虎的督战队大步走向战场,然后一起连发三声大吼:“冲,冲,冲。” 看到联军还在畏畏缩缩的不前,督战队二话不说,立刻挥舞起手中的大刀,对自己的战友展开了屠杀,一时间刀光闪闪,人头滚滚,杀的转眼间便是血流成河。 后退是死,前进是死,后退死了白死,前进死了,多少还能为一家老小赚点什么,于是,原本畏畏缩缩的叛军再次发一声喊,在督战队的屠刀逼迫下,再次向王东的长弓阵,发起了进攻。 在亡命如潮的叛军面前,王东的长弓兵射空了自己所带的巨箭,在最后一支巨箭飞向天空之后,王东下令:“长弓,卸弦。” 随着命令,五百长弓兵卸下弓弦,吕氏长弓的弓臂立刻变成了一根大棍。 “兄弟们,让他们看看,我们长弓兵不但射击凶猛,我们更是凶猛的棍棒军,为身后父老,死战不退,杀——” 五百长弓兵立刻挥舞着棍棒,冲进了那潮水无边的叛军之中,转眼就被彻底的淹没。 赵云跟着两个百人队冲到左翼,这时候的他对吕家军的战斗方式还不熟悉,于是也就没有参与指挥,只是跨马提枪,站在一旁观察,这就是赵云,一个谦虚谨慎不争功的人。 两个百夫长商量了一下之后,立刻一个百夫长站到了横队的队头,接过了两支百人队的指挥权,然后还是吕家军特有的曼声命令:“长枪兵,二叠横队,准备——” 在这慢悠悠的呼喊声中,二百五十长枪兵立刻排成了三叠枪阵,然后就那么寂静肃穆的看着慢慢包围上来的敌人。 潮水一样的叛军已经冲到了眼前,这个队长看着眼前无边的叛军,沉稳的大声问到:“兄弟们.准备好啦吗.” 回答他的是一阵整齐的呼喊:“杀——” “记住我们的口号.” “不抛弃.不放弃.” “记住我们的誓言.” ?“为身后父老.死战不退.杀..”这一声.声嘶力竭铿锵有力. 一个丁家子弟带着三千扑向吕鹏左翼的叛军,扑了上来,结果他看到了一面单薄的黑色人墙.决死的面庞.映衬着雪亮的扎枪.让每一个人胆寒心颤. 正在这些叛军不知道该如何应付突然展现在自己眼前的敌阵时候.敌阵中一个高亢的呼喊声响起:“为身后父老.” “死战不退.杀..”二百五十人异口同声.呼喊惊天动地.虽只是几百人呼喊.但却压下了上万人马的喊杀.整个战场的空气为之一窒.面对坚定枪阵的叛军的胸膛就好像被巨锤猛的敲打.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 “刀盾兵上前.长枪兵押后.兄弟们.杀啊.”这个丁家子弟不愧是被丁力看重而分派一路头领,对付这样的长枪兵.他看到了应对之法. 身后叛军中的刀盾兵立刻上前. 跟着又是一声号角响起.那些经过短暂训练.并在丰厚的战场赏赐刺激下的家族武装联军.齐齐呐喊一声刀盾铿锵地逼了上來.对面的吕家军沒有刀斧手.一旦短兵相接,他们有信心转眼就击溃吕家军.看到吕家军排出的密集阵型,那些略微知兵的头领都怀疑对手是不是白痴了.这样人挨人一旦面贴身肉搏的混战,长枪立刻就成为摆设. “向右..”吕家军百夫长用训练时一样平稳口气开始下令这条命令.他们在训练时已经下达了几百遍了.在先前的战斗中.他们也已经领略了这个命令带给他们的胜利. 怒吼着逼上來的叛军死死盯住面前的吕家军.冲着那些陌生冰冷的脸庞发出狰狞的笑容.用力把圆盾顶在身前,然后全神贯注地看着指向自己的枪尖.一步步踏上前來的时候,他们全身每条肌肉都绷紧,随时准备做出最迅的格挡和劈杀. “杀.” ?随着一声命令.就见身前的吕家军不管不顾地转过半个身子,把侧面留给了自己.不少紧盯着枪尖的官军士兵目光还被移动的目标带向身体的左侧. “杀.” 吕家军的士兵像以往操练的一样同时发出呐喊声.每个人都全力刺出手中的长枪.一百杆扎枪同时如闪电一般地伸出.而剩下的枪兵,竟然就榆木疙瘩一般,就那么站着不动,这让那些叛军不由得发出了一阵哄笑——吓傻了,都成了呆头鹅了。 但转而他们就再也笑不出来了,那一百扎枪,大部分都深深插入敌兵握刀而防卫虚弱的右肋.个别右手持盾的官军则直接被长枪刺入脸颊或眼眶…… 惨痛的呼声顿时响彻了大地.但吕家军的士兵沒有人去看自己的战果.即便是一枪刺空的也沒有然理会.经过训练的吕家军枪兵几乎同时熟练地转动了一下枪杆猛地力抽出.无数条血箭追逐着凶器喷撒在空中化作千万滴形态各异的血雨或无力地洒落在地或飞溅得凶手满身满脸. 第219章 突围3 吕家军士兵沒有人去擦拭扎枪上的鲜血,任由扎枪上的鲜血汩汩留下,将扎枪上血红的红樱染的更红. 一排如同训练时一样,不出任何声音地平端着长枪,人人都恢复了突刺的姿态. 沒有刀戈交锋的轰鸣只有金枪入肉的闷响;沒有热血厮杀的喊叫只有宰鸡一样的杀戮. ?一百多叛军不是内脏被搅碎就是头部被刺穿.很多人不等倒地就已经气绝身亡.更多的人,也就是在地上扭动了几下就死去了.前排几个侥幸还沒在震惊中缓过劲來.就被背后的同袍被动的推上几步. ?又一声喊杀.在叛军还沒有回过神來的时候.那毒蛇一样的扎枪再次刺出.刚刚填补上缺口的叛军再次被扎枪放倒一片. “杀..”第三队扎枪再次在叛军目瞪口呆中突刺而出.又是一阵血雨飞溅.那闪亮的扎枪已经变得血红.那飞扬的红缨已经有血水淋漓流下. “杀.”第一排已经调整好了角度.再次上步刺出.但这次上步.已经踩上了地上的尸体.但沒有人往地上看一眼.他们的眼睛只盯着他们对面开始变得面色惨白的敌人. 倒地的几乎沒有几个能活过几呼吸的.那些盔甲并不完备.盾牌并不齐全的叛军,在这样如刺猬与车轮一样的扎枪面前.就如同纸糊的草人一般.一枪命中.一枪毙命. 当时的军队.两军相接.其实还是凭借个人武勇厮杀.士兵还是本能地要攻击最靠近自己、对自己威胁最大的敌人. 但在吕家军抛弃单兵厮杀.个人勇武的时候.配合、组织、纪律把全军看成一个整体而不是只靠单兵战力战斗的军队.这人类历史上杀人如麻的战争机器,终于也追随吕鹏跨越了时空來到了这个时代。 这个时候,那个丁家指挥的子弟看到层层叠叠被杀死在阵前的叛军,心疼的大吼:“绕过去,绕过去,包围——”正在他分派指挥的时候,他的眼前的大阵,突然如波浪一般分开,随着一阵惨叫,一道闪电,就如同劈开黑夜般,冲向了自己,就在这个丁家子弟疑惑的想:“打闪啦?下雨啦?”然后感觉自己的咽喉一痛:“我怎么会被雷劈呢。”然后就好像破口袋一般,栽倒在了马下。 赵云,就如同一道闪电,劈开黑色的海洋,转眼之间杀了在三千叛军层层保护下的这个丁家指挥。然后,毫无阻碍的冲向了另一个指手划脚的家伙,在那个家伙一样没有弄明白状况下,就已经咽喉中枪,尸横战场。转眼被无数大脚踩成肉酱。 这才是这时候的赵云该做的,擒贼擒王,进行战场斩首,彻底的打乱敌人的指挥。 赵云所过之处无人能挡,只是转眼之间便杀透了敌阵,然后意气风发的哈哈大笑,转身再次杀了回来,再次提着带血的大枪,站在了自己军队的身侧。 一个人的武勇,在千军万马里是不值一提的,是不能一个人打退几千人的,不但人不行,就连二郎神来来也不行。即便是百变孙悟空,面对无数天兵天将,最终也只能束手就擒。勇猛如霸王项羽,在十面埋伏里,也只能自刎乌江。 战争,不是一个人的事情。 但万人敌的赵云这样的猛将,却可以在战场上发挥他击杀敌酋的作用。 面对来去如风,所向披靡,瞬间取了自己头领的赵云,叛军的心胆裂了。面对来去如风,千军万马里取敌大将首级的赵云,吕家军的士气旺盛了,那个百夫长猛的举起扎枪,对空兴奋的高喊:“四将军威武。” 二百多兄弟就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对空高喊:“四将军威武。”一时间声震天地,令自己人血沸腾,让敌人胆战心惊。 三吼之后,这个百夫长带着枪队,慢慢跟着突围的百姓向西撤退,那些叛军这时候,竟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驻马军前的无敌四将军,不敢挪动半分。 不过,这样的对峙只是暂时的,在又一个丁家子弟接过指挥权之后,进攻再次开始,二百人,要阻挡住三千叛军宽大的正面进攻,尤其是在这宽广平坦的地形上,那简直就是一个笑话,能防守的只有这一点,其他全是漏洞,即便赵云再是勇猛,但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几千双手,赵云已经第三次冲进了敌阵,杀了接替指挥的敌人,但敌人立刻再次指派了头领,即便赵云杀的浑身是血,也阻挡不住几千叛军冲杀进了百姓群中。 一时间百姓的团队混乱了崩溃了,喊杀声惨叫声在百姓中四起,杀戮开始在战场上蔓延。 吕鹏这面的战斗形式与赵云那里差不多,无数叛军不断冲涌来,冲击自己单薄的阵型,在一番浴血奋战之后,叛军的包围圈形成了,无数的叛军还是冲进了百姓的队伍里,屠杀开始了,百姓开始四散奔逃,整个战场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吕鹏带着自己剩下不多的兄弟,拼命的厮杀,不断的收拢被冲散的百姓,然后带着这些幸免于难的百姓再冲向下一个混战的地方。 将士们在战斗,百姓们无论男女也在战斗。 青壮的,捡起地上的不知道是自己人还是敌人丢弃的刀枪,开始与涌上来的敌人战斗,虽然他们没有训练,虽然他们没有杀人的经验,但他们有一条烂命,面对如潮的仇敌,他们舍生忘死的厮杀,一条命换一条命,两条命换一条命。 老弱也在奔跑中战斗,他们没有武器,即便捡到了武器,也交给身边年轻的乡亲,他们就用拳头,用牙齿,用胸膛用天灵盖与敌人战斗。 一个老人飞身扑向一个叛军,抱住他的大腿,无数的老人妇女孩子扑上去,转眼就将这个叛军淹没,分开时候,那个叛军已经被愤怒的百姓撕碎。 然后再扑向下一个叛军,再付出几条生命之后,再将他撕碎。 叛军与百姓,就这么缠绕着,厮打着,一个是为生在战斗,另一个却在为什么战斗? 第220章 杀出一个潘凤 战场已经杀做一团,哭喊惨叫惊天动地,吕家军兵少将寡,即便拼出全力,也难挡数万叛军进攻。 百姓虽然帮助吕家军血战,但怎奈无有战斗力,更没有组织性,往往混乱奔跑中,还冲散了吕家军单薄的枪阵,反倒帮了倒忙。 “四弟,我组织百姓突围,你冲过去,杀了那高台上的叛贼首领。”擒贼先擒王,手中赵云在这场混乱里,只能拿来当狙击手。现在,在敌军阵后已经搭建起一座高台,那上面正站着一个身穿盔甲的大将,正在指挥调度叛军四处围杀百姓,威风凛凛好不潇洒。 赵云二话不说,直接冲向了那座高台,斩杀沿途叛军无数。但叛军太多,杀了一批又一批,战马血红,白袍浸染。 再催战马,已经与高台不远,抬头望去,那上面的人简直让赵云气死恨死,不正是那被他迷惑而放走的丁力? 当下含恨跃马杀出,一时间人如猛虎,马如闪电,直接杀到了瞭望台下。 丁力正在高台上指挥整个战场,看着那巨大的杀戮战场,真的是春风得意意气风发,此一战,自己必将一战成名,从此之后,大汉的混乱舞台上,毕将留下自己的足迹。 正得意时候,只见一道白影,如劈波斩浪一般冲向了自己,自己拿层层叠叠的兄弟手下,竟然不能阻挡他半分,当时大惊,知道那是冲着自己来的,当时对着下面自己家族兄弟连连大吼:“挡住他,挡住他。” 丁家出身将门,文武兼备者多,更因乱世好武,族中多有能人异士。要不然也不会在这潞县豪门里一枝独秀。 看到赵云有突袭主将之意,几个丁家武艺强悍者立刻拍马冲出迎战,一个使枪的大吼一声:“待我来会会你。”拍马舞枪杀上,赵云连看都没看他一眼,银枪闪电刺出,便如闪电一般刺进他的咽喉,那家伙连哼都没哼一声,尸体就直接栽倒到了马下。 他身边他的亲弟弟双眼血红:“还我哥哥——噢。”还没等他话说我,就噢了一声,剩下的话就被赵云的枪尖封在了咽喉里。 第三个挥动一根大棒,也不废话,直接呼啸而下,赵云用枪一挑,发出一阵金铁交鸣,大吼一声:“总算是来了一个好手。” 被已经让大家视为战神煞星的赵云夸奖,当时这个子弟心中得意,但接着就感觉心头一痛,却见一个枪杆露在了胸口,当时不相信的大吼:“你不讲信用,不是总刺咽喉,这次这么扎心啊老铁。” 赵云轻蔑一笑,双手一翻,便将他巨大的尸体甩了出去,顺带着砸倒一片。 赵云的威猛,震慑住了所有敌人,大家再也不敢上前,眼看着赵云就要冲到瞭望台下,这时候,一声大吼:“青州潘凤会会你。”随着一声大吼,一道巨大的斧影如晴空闪电般劈下,巨大的斧头带起的罡风都带动了赵云头盔上的盔樱飞动。 赵云立刻感觉到自己遇到了劲敌,当时加起了小心,待那个什么潘凤的大斧堪堪劈下,猛扭身闪过,银枪斜挑,直奔潘凤咽喉。 潘凤身子闪电般一侧,大斧横扫过来。赵云战马前冲,让潘凤大斧落空,甩手就是一个回马枪,潘凤一个仰身,大枪在他的鼻子尖上飞过,潘凤大斧却去势不减,再次砸下,赵云只能收枪拨挡,如此电光石火间,两人就交手了十合。 趁着潘凤与赵云纠缠,那些已经吓破胆的丁家子弟再次鼓气勇气,一拥而上,将赵云死死围住,而左右又有叛军拉起了绊马索。 赵云对付一个潘凤虽然有余,但一时之间也难拿下,这时候再上来一群癞皮狗,就有些应接不暇,在趁机挑杀了三个敌人之后,赵云只能含恨杀出重围,退回自己一方。 潘凤见赵云退去,便收起大斧,驻马不前。 “潘大哥,为何不追?”一个心有余悸的丁家子弟不满的问潘凤。 潘凤厌恶的横了他一眼:“我不过是从青州去翼州,应翼州牧韩馥大人征辟,顺路看望我家哥哥,才有了这次参与,但让我助纣为虐屠杀百姓,我不耻为也。”说着,也不看那个家伙,直接提着他的大斧回到后面,抱着大斧眯起了眼睛假寐。 这个丁家子弟就看向潘家头领,潘家头领只能解释:“我家二爷能文能武,自幼熟读诗书,畅哓兵法。有经天纬地之才,包藏宇宙之志.每自比于姜尚,张良。当世大贤许邵许先生评价为:“乱世之能臣,治世之英雄”,而名动青州,这次被翼州牧韩大人七次征辟,去翼州应募,不过是路过做客,架不住我们大爷苦求,才答应带我们参与其中,我家二爷是客,不是我们联军一员。” 这个丁家子弟就被吓了一跳,感情人家是大卡啊,名满翼青二州的牛人啊,根本就不是自己等能比的,只是客人,那样一来,帮忙是情分,不帮是本份,自己还真说不出什么。 丁力站在瞭望台上,猛的看到自己大阵里冲出一员虎将,一把大斧足足有七八十斤,在他手中竟然挥舞起来喝鸿毛一般轻巧,在自己危机的时候,截住赵云厮杀,电光石火间变是十几回合不败,当时心中大喜,认为自己手下竟然也是藏龙卧虎。 虽然从伯父丁原那里借来的那狗才吕布跑了,但有这潘凤,也是不幸中的万幸,正准备派出去杀敌,却听到下面这番对话,再看潘凤脸上有厌恶之色,也就知趣的改变话题:“我这里感谢义士仗义出手,潘义士是客,还请在阵后歇息。” 既然不能指使你上阵,那就留在这里,名为休息,实际也能保护自己周全,也算是废物利用吧。有这生猛海鲜在,自己也安全了不是。 “丁家儿郎,敌人已经大乱,溃败以成定局,兄弟们加把劲,将吕鹏和那些乱民歼灭在这盐滩,全体都有,杀啊——”丁力站在瞭望台上声嘶力竭的大吼。 这时候,将所有的人马全部投向战场,给吕鹏最后一击,取得战场完胜,正是时候,自己有潘凤保护,也就不用其他了。 第221章 婉儿丢了 提着染血的大刀,吕鹏不断的打量着战场,他心焦被杀戮的百姓,更心焦自己的婉儿,虽然婉儿有十名赵云的亲卫和自己分出的五十兄弟保护,但在这千军万马里,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现在吕鹏开始后悔自己当初的决断了,但无论怎么后悔,现在都已经晚了,婉儿若是有失,那自己就只能死了,天下霸业,怎么能和自己心爱的人的安全比? 正在战场上一面厮杀,一面寻找的时候,突然迎面杀来一人,放眼望去,不是狙击无功的赵云还是谁? 吕鹏冲到赵云面前大声询问:“看到婉儿了吗?” 赵云大惊,当时眼睛就红了:“什么?你把小姐给弄丢啦?我和你拼命。” 得,这两兄弟要是在这里互相残杀,那可就成了千古笑话啦。 正在赵云要和吕鹏拼命的时候,一个奔跑的百姓突然大声汇报:“我看到小姐的车马在后面。” 吕鹏的脑袋嗡的下子,这句话太熟悉了,不就是当初刘备长坂坡时候的那句吗?现在自己的状况不也和当时的长坂坡相同吗,这可是要了自己老命了,于是对着赵云大吼:“你赶紧组织人马,冲到前面去,为百姓打开一个通道进山,我去后面寻找婉儿去。” 赵云怒吼一声:“帅不离位,你是这支大军的主帅,你应该掌控全局,小姐的安危是我的责任,我去寻小姐。”说着,也不管吕鹏,直接打马舞枪,向后方如潮水一般的叛军冲去,转眼就被叛军淹没在无边的人海之中。 看看赵云消失的背影,看看身边哭号奔逃的百姓,吕鹏只能咬咬牙,长坂坡的形式形成了,我的婉儿,你一定要平安回来,你可千万别跳井啊,我也必须带着百姓先冲出去。 于是咬咬牙,忍着钻心的痛苦,对着身边的将士大吼:“拯救百姓,向北突围。”然后跃马扬刀,杀向了一个战团。 吕鹏的大刀横扫了一切他所遇到的敌人,在这样天神一样的主公带领下,面对溃败的局势,所有的将士没有一个气馁沮丧,反倒战意更加昂扬,他们随着吕鹏长刀所指,冲开了这个战团。 张强累的跟个狗似的,耷拉着舌头,扶着双膝,呼呲呼呲的喘着粗气,汗水和血水瀑布一样流在已经鲜红的土地上。 骑在战马上的吕鹏,对着张强大声问道:“你还能不能在战斗?” 张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努力的将自己的腰背挺直,对着吕鹏大声回答:“张强没死,还能战斗,请主公下命令。” 吕鹏圈着焦躁不安的战马,对着这一群刚刚被自己解救出来的百姓大声问道:“能继续战斗的还有多少?给我站出来。” 掺杂在百姓群中的青壮,纷纷弯腰捡起敌人或者是自己丢弃的兵器,摇摇晃晃,但却坚定的走到了吕鹏的面前:“我们没死,我们还能一战。” 看着这300多,已经浑身伤口的青壮,吕鹏也不废话,对着他们吩咐道:“我身后还有一百多将士,我现在需要你们配合他们,向前向前,收容你所有能够救援收拢的百姓,打开堵住我们前进道路上的缺口,目标,还有五里路的山口。”看着一个个带着求生愿望的百姓:“如果想投降叛军的,现在就可以离开我们投降,但如果有想活下去的,就跟着我们突围,我给你们断后,前面只有五里路,冲过这短短的五里路,就是生的希望,就是天堂。” 这时候没有人投降,没有人离开,因为所有的百姓都已经真真切切的知道:“那些世家大族们绝对不会让他们生还下去,生的希望只能是跟着这个主公吕鹏,冲向那个山口。” 张强二话不说,立刻带着那300多还能战斗的青壮,扭转身,呐喊着,在吕鹏一百多将士的带领下,义无反顾的冲向了北方,冲向了已经合围的叛军。 所有能拿得起刀枪的百姓,纷纷捡起地上丢弃的刀枪,不管这刀枪上染的是曾经自己一方的鲜血,还是敌人的,就追随着前进大军的脚步,呐喊着前仆后继的冲了上去。 这时候,就在东南面,再一次响起隆隆的脚步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大刀。吕鹏,将以自己一人之力,掩护那些向北突围的百姓背后,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但必须坚持,因为他的婉儿还没有看到。 随着脚步声临近,从那遮天蔽日的尘土里冲出来的,是无数惊慌失措的百姓,在他的后面,是已经身负重伤的王东,还有已经变成棍棒兵的一百多长弓兵。 见到浑身是血的王东,吕鹏欣慰的道:“好在你们总算是冲出来了。” 王东就抹了一把脸上的热血:“多亏四将军在我们最危难的时候,给我们打开了突围的道路。” “四将军呢?”看着远处铺天盖地的叛军,根本看不到赵云的身影,吕鹏就焦急的询问。 “四将军救出我们,然后指明了我们的退路,就再次向敌人纵深杀去了。” 吕鹏当时担心的不行,这不但说明婉儿还没有寻找到,并且赵云还可能如当初历史上那样,七进七出救人,不行,婉儿不能失去,赵云也不能有个好歹,自己必须去和他一起战斗。 “你们还能一战吗?” “主公放心,我们还可以一战。” 看着已经精疲力尽的将士,但这时候的吕鹏却狠下心来对他们道:“那你们就死死地盯在这里,组成一条防线,迎接逃生出来的百姓,掩护突围的百姓后背。你能做到吗?” 一百多将士一起怒吼:“死战不退。”这就是他们的回答,慷慨而坚定。一条单薄的防线,立刻就在这里组成,面对敌人的千军万马,他们可能转眼之间就被吞没,但是没有一个人犹豫。 吕鹏调转战马,直接冲向了前面,一把抓住了正在指挥的王东,对着他吩咐道:“现在这里的战局由你全权指挥,你一定给我记住,不管你付出多少代价,也一定要把百姓掩护进山谷。”然后直接调转马头,越过了自己兄弟那简单的防线,挥舞着大刀,冲向了如海的敌人。 第222章 七进七出 双方都已经拼命了,在吕鹏的面前,在吕鹏的大刀下,是杀不完的敌人.杀了一层又一层,所有的人都知道,必须歼灭对方,所有的人都知道自己没有了退路,所以所有的人都红着双眼死命的厮杀。 赵云的面前,有成成叠叠的敌人,但在他强悍的战斗力之下,没有一和敌将,就在他不远的地方,一群叛军在疯狂的向一群百姓展开进攻。 这群百姓有青壮,有老弱,有妇孺,但是这群百姓却紧紧的围成一团,用自己手中简陋的武器,抵抗着那些叛军,外层的百姓战死了,但内一层的继续向外冲突,坚决的守卫着内部的一个核心,他们的用生命保护着什么。 而这些叛军,也一个个血红着眼睛,发出一阵阵狼嚎一般的吼声,前仆后继,不管不顾的向着百姓冲锋!双方就在这里纠缠死战。 赵云也不管多少,直接跃马扬枪杀进了那些叛军的队伍,一阵虎狼面对绵羊的屠杀,打开了一个不大的缺口,这时候里面的百姓看到了赵云,一起高呼:“四将军,小姐在这里,小姐在这里。” 听到这巨大的好消息,赵云的眼泪哗的就下来了,这是喜极而泣。冲进百姓给他打开的通道,就看到一脸狼狈的婉儿坐在已经散了架子的马车边,神态安详的等待着自己的结局。现在在婉儿的心中,翻翻滚滚,只有不断出现的是吕鹏的身影,嘴里呢喃的是吕鹏的安危,在这个世界上,相爱的两个人,关心的只有对方而没有自己。 看到赵云冲了进来,婉儿欢呼雀跃,对着赵云问的第一句话就是:“鹏哥哥还好吗?他冲出去了吗?” 赵云跳下马来,冲向了婉儿,然后站定,深深的给婉儿施礼:“小姐受惊了,云来迟,请小姐恕罪。” 身份地位的不同,赵云紧守着自己的本份。 婉儿却一把拉住赵云的手,也不顾及那双手上布满了鲜血:“鹏哥哥到底冲出去没有。” “说好的,我们要生在一起,死也要死在一起,这个世界上,抛弃了你,我怎么能独活?”一个淡淡的声音,就在战团里响起,虽然在冲天的喊杀声中,但听到婉儿的耳朵里,却如天籁般清晰温暖,丢下错愕的赵云,直接扑进了发出声音人的怀抱里。 战场似乎突然安静了,所有的喊杀声都消失不见,所有的血火都似乎是天外的事情,在这里,就只有两个心心相印的人儿。 围在吕鹏和婉儿身边死战的百姓笑了,他们已经忘记了厮杀,忘记了死亡的恐惧,他们的眼里都是如释重负,都是这两个可人儿。 吕鹏将婉儿抱上战马,然后跃身而上,用碎裂的披风将婉儿紧紧的捆在了后背,对着赵云,对着身边的为婉儿死战的百姓大声的说道:“我们一起杀出去。” 所有的百姓似乎都变得天神附体,他们忘记了伤痛,忘记了死亡,忘记了饥饿,一起举起手中各式各样的所谓武器,一起发出一阵震天的大吼:“杀出去,杀出去。” 这时候却突然听到婉儿惊呼:“小丫呢?” 小丫,就是张强的妹妹,这个乖巧的女孩已经和婉儿形影不离,每日里,两个同样的女孩,总是在一起欢笑嬉闹,这时候,小丫不见了,这怎么能让婉儿不揪心。 吕鹏对犹豫的赵云大吼:“先冲出去再说。” 有这两个天神开路,他们面前的敌人,就如沸汤泼雪一般,如玻璃样变连滚带爬的溃退下去,给吕鹏和赵云散开了一条通道。 张强战死了,战死在了突围的路上,战死在了离这山口不足一里路的地方,他死的壮烈,他的前胸已经被叛军的刀枪砍的稀烂,他的后背却没有一点伤痕,在他倒下的时候,他的嘴里喃喃的是:“妹妹——” 王东不辱使命,带着剩下的青壮,还有不多的兄弟,总算冲到了山口。 山口其实早就被叛军占领,足足有一千兵马,但这个时候,他们已经被战场上吕家军拼死的战意所胆寒, 再加上众位兄弟破围心切.更是个个争先.一时间气势如虹.根本就是亡命厮杀。 而这时候,站在山口上的敌人看到在巨大战场里左突右杀的吕鹏,他们的目标已经不再在他们这里.当时大家的心思都在那吕鹏身上.在战前,丁家可是开出赏格的,杀吕鹏赏赐黄金百斤,同样的拼命.哪个还想在这里搭上性命而一无所得.所以叛军的战斗意志和热情就如江河一去不返.任凭头目如何鞭打叫骂就是应付了事.更多的却边在外围呐喊.边将眼睛不断的朝吕鹏那里的战团观望.希望头目能转换了脑筋下达命令.进入争抢黄金与女子的盛宴之中. 那些头目怎么不知道这些兄弟们的心思.只是他们的还算清醒的头目却以大局为重.怎么能如了小兵心愿.只能一级压一级的执行.但也不过是应付差事.哪里肯真的卖命. 于是.这群绝死之士遇上怠工之人.战况可想而知. 等王东带着大家冲到山口的时候.丁力却正一面监督兄弟们死战.一面跳脚. 死战的原因在于.那个山口一旦被吕家军占领,就如同在千里大堤之上打开了一个口子.吕鹏和他的百姓就会通过这个口子洪水一样远遁.如若再想围剿那将是痴人说梦.但任凭他如何跳脚,山口还是被决死的王东一鼓抢夺,然后带着剩下的残兵,死死的扛住两面,让随后的百姓,潮水一般冲了过去。 这时候,吕鹏和赵云也保护着一批百姓冲到了山口,被王东接住,气喘吁吁的吕鹏第一个问道:“冲出多少百姓?” 王东摇摇头:‘我没有计算,不多。” “战死多少兄弟。” 王东痛苦的回答:“轻重伤全算,还剩三百。” “张强呢?” “战死了,就在不远的地方,他只要再坚持一里路,就突围了。” 吕鹏的神色就一黯,低声的问到:“他留下什么话没有?” “在他战死的时候,他嘴里喃喃的是小妹。” 吕鹏沉默了,赵云沉默了,赵云转身,搬鞍上马对着吕鹏道:“三哥在这里指挥全局,我去战场寻找小丫。”这是良心,这是对勇士的回答。 第223章 如龙似虎赵子龙 不等吕鹏点头同意,赵云单枪匹马再次冲向了战场。 王东看着远去的赵云那飒爽的英姿不由感慨:“几进几出,真英雄也。” 吕鹏不由感慨,七进七出的赵子龙,属于你的英雄传奇,永远是你的传奇,这将传诸后世,让无数人敬仰。” “可惜,我有重任在肩,不能陪你走进这一段不朽的传奇。”吕鹏就很失落。 就在这个时候,山谷的里面突然传来隆隆的脚步声,当时刚刚逃出大难的百姓再次站起,惶恐的握紧了自己手中的武器。 山脚后,一面火红的大旗转了出来,大旗上,一头凶猛的老虎跃然在上——是习珍的虎贲营。 习珍和杨凤的援军到了。 全军一起欢呼起来,随着欢呼,是一阵阵压抑的哭泣,为胜利而喜极而泣,为失去的亲人悲伤哭泣,苦难总算是过去了。 习珍来了,吕鹏就轻松的呼出了一口气,自己终于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吕鹏一把抓住习珍:“现在,你立刻带着你的手下紧守山口,收拢逃回来的百姓。” “主公,你去干什么?”习珍大急,真的不知道吕鹏要做什么去。 吕鹏看着战场上,还在有的零星厮杀,那是自己掉队的兄弟在战斗,那是没有冲出来的的百姓在抗争。 于是,吕鹏郑重的道:“我去实现我的诺言,不抛弃一个兄弟,我去实现我的承诺,不放弃一个百姓,我去给张强兄弟一个交代,我把小丫找回来。”然后突然一脸兴奋的大呼:“我同时去参加一场盛宴,一场即将名垂千古的盛宴。” 习珍就跳脚,这个主公不靠谱,这都什么时候啦,刚刚脱离危险,就想起吃,难道是饿疯了吗? 吕鹏没有看习珍,而是一面整理衣甲,一面充满跃跃欲试,希翼的看向在大平原上,孤单但威武的白马银枪,在千万敌人的战场上往来冲杀的赵云,满眼热切的嘀咕:“这样榜名人,刷历史的机会怎么能放弃,这样的机会绝对不能放弃。”于是对婉儿深深一吻:“你在这里等我回来,我去将小丫给你带回来。”然后飞身上马,很威武的对空高高举起,对全军发出了自己言不由衷的誓言:“不抛弃不放弃,我去迎接我们还在战斗的兄弟们回来。”然后再次大吼:“我吕家军的将士,还能战吗?’ 已经疲惫不堪,已经伤痕累累的将士拄着扎枪,艰难的站起,声嘶力竭的呐喊“能战。” “吕家军的兄弟,还敢跟着我,去杀敌吗?”战马躁动,飞奔在阵前。 “敢战。” 吕鹏长刀所指:“盐滩还有我们遗落的百姓,还有我们苦苦战斗的兄弟,兄弟们,敢不敢跟着我,战斗,战斗,战斗——” 随着吕鹏每一声呐喊,无数兄弟就一起高举武器,发出惊天动地的呐喊:“战,战,战——” 吕鹏一打战马,直接追随着赵云那英雄的身影,冲向了战场。 枪阵再次排开,战鼓再次敲响,无数的胸膛再次挺起,脚步铿锵,满面豪迈,吕家军的军阵再次形成,想着盐滩,向着混乱厮杀的战场,豪迈而去。 瞭望台上,原本志得意满的丁力,现在用沮丧已经无法形容了,只能用相当的沮丧才能形容他现在的心里。 原本一场一万五对七千的战斗,其实,说是一万五对一千才是最正确的,因为在七千的敌人里,有接近六千是盐户,是老弱妇孺的盐户,他们只能拖累那些吕家军,而根本就不能帮上吕家军什么忙,要非要说帮忙,那也是倒忙。 整个战斗刚开始的时候,都是按照丁力的设想完美的进行的。当时丁力看着顺畅的战斗过程,不由得志得意满,如此的指挥若定,如此的谋而后动,即便是先秦的孙子,也不过如此吧。现在丁力真的为自己的多谋善断,而感到无限的钦佩自己。“上一辈子,我绝对是裁缝,啊呸呸,我上一辈子绝对是孙武。” 只要拿下了这一站战,然后用巨大的声望,获得丁原刺史的支持,赶那个昏庸的家主下台,到时候整个丁家所有的势力都将被我所用,潞县在成为自己的根据,然后将势力向余阳向幽州扩张,乱世出英雄,自己就是那个乱世的英雄。 结果就在他沾沾自喜的时候,战阵却急转直下,就因为在战场上多出了一个强劲的敌手,一个白袍小将,他在战场上纵横驰骋,杀了十几个他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丁家子弟,让原本顺畅的指挥变得生涩混乱起来,给了吕鹏逃生挣扎的机会。 那个小将,杀透重围,几次杀到了自己的面前,若不是潘凤出手,自己说不得就已经死在了他的手下。 战争已经接近了尾声,丁力没想到吕鹏的吕家军会有如此坚定的战斗意志,丁力更没想到那些泥腿子,在死亡的面前,竟然迸发出了如此冲天的战意。那些泥腿子,不顾生死的帮助吕鹏,虽然艰难,但却一步步的冲向了他们的目的地,那个北面的山口,虽然沿途之上留下了满地的尸骸,但他们依旧是那么坚强的,义无反顾的,可以说是固执的向那个山口冲击,即便自己几次派出增援部队,但是最终也没有阻挡住他们的脚步,然后就在所有人目瞪口呆里,他们攻击下了山口,进入了那茫茫群山。 丁力死死地攥住自己的拳头,面色苍白但无话可说,自己的敌人冲进了山口,就等于自己,的这次经过精心策划的战斗,已经接近失败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个白袍小将依旧在混乱的战场上横冲直撞,它虽然不能改变整个战局的走向,但是自己的所有人马也不能挡住他前进的脚步,一队又一队散落的百姓,被他接出了,战团,他就那么不知疲倦的,所向披靡的,冲杀在这巨大的战场上,就像一只骄傲的苍鹰,面对的不过就是一群奔兔,就像是一头猛虎,面对的就是一群绵羊。 不过自己的痛苦,很快就结束了,那个火红披风的吕鹏,和那个白马银枪的赵云,总算是冲出了自己的大阵,冲进了那个山口。 长叹一声:“千般算计,万般谋划,总是功亏一篑,吕鹏这个小子真的命大,在如此不利的军力对比之下,在如此不利的地形之下,再拖家带口这样恶劣的状况之下,还是让他逃出生天了,看来这一场战争结束了,不过,吕鹏你是我这一生的敌人,我们下次再较量过,因为你的弱点,你的妇人之仁,你最终会败在我的手中。”然后仰望苍天:“你最终会败在天下枭雄的手中。” 丁力站起身形,扶住自己身边亲信的肩膀,准备下了这个将台,带着自己的联军撤退:“我还没有失败,因为吕鹏,你的根基潞县已经在我的手中了,没有根的浮萍,只要轻轻一股微风过来,最终留给你的依旧是失败。” 正在丁力喃喃自语自我安慰的时候,身边的一个兄弟,突然间惊诧的喊道:“那个白袍小将又冲进了战场了。” 这样的呼喊,让丁力立刻停住了脚步,甩开扶着自己的那个亲信,抬头向战场上望去。 一道如闪电的身影,再次从山口上向战场中央杀过来,但他这一次,身后没有一个跟随的人,就那么孤独,但骄傲的杀向了战场。 丁力当时勃然大怒,你这也太欺负人了吧,难道你以为我这上万大军,都是泥捏的木偶吗?你以为这上万人吗?真的是土鸡瓦狗吗? 丁力站住身形,对着高台下的一个铁塔,一般的兄弟命令:“不要活赵云,只要死子龙,兄弟们,杀了他” 第224章 战场双雄 “不要活赵云,只要死子龙。”站在高高的将台上,丁力咬牙切齿的大吼“丁奎,不要辜负了你这丁家的千里驹万人敌的称号。” 丁奎,丁家的千里驹万人敌,是丁家五千家族武装的首领,无论是在黄巾余孽骚扰丁家势力范围的时候,还是在丁家与其他家族争夺利益的家族冲突的时候,他的武功无人可敌,曾经有一次,丁原来潞县巡视,丁原身边的第一悍将吕布,和丁奎比试了一下,丁奎在吕布的手下十回合方才落败,被丁原大赞真猛将也。得到丁原考评,丁奎在丁家已经是第一虎将了。 早就技痒难耐,想要上阵厮杀一番的丁奎,得到丁力的命令,立刻飞身上马,抄起他的开山大斧,嗷嗷叫的冲向了战场,扑向了那个白马银枪的赵云。 丁奎的眼睛是雪红兴奋的,他早已经看到了赵云的勇武,赵云越是勇武无敌,只要自己斩杀了他,那就更能证明自己的天下无敌。 丁奎冲出去了,这时候又一声尖叫响起:“总管快看,吕鹏那小贼也冲进了战场。” 丁力猛抬头,就看见了山口里,一个白马白袍红披风,手握板门大刀的敌将,正如同天神一般冲入了战场,那不是自己熟悉的再也不能熟悉的吕鹏还是谁? “天助我也,将这两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家伙再一次送给了我。”现在,丁力已经快要对着长天顶礼膜拜了,本来一场没有希望取胜的战斗,再次出现了逆转。 假如说吕鹏和赵云,缩在那个山谷之后,丁力现在就真的拿他没有任何办法了,这一场战争,也就不管甘心不甘心的认输了。 但是老天可怜见,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竟然就那么单枪匹马的冲了出来,冲向了还有几千人马的自己的军队。只要杀了吕鹏,那么战场辛辛苦苦的战争就算是胜利了,没了吕鹏的吕家军,便没了灵魂,那就再也没用一点威胁了。 杀了吕鹏,不惜一切代价杀了吕鹏。 “即便你是天神转世,我几千的人马站在那里让你杀,累也会累死你。”丁力重新走上了那个高台,抄起身边的令旗,亲自向左右的将士挥舞,然后扯开嗓子大吼道:“联军将士停止撤退,重新整顿队形,杀了这两个我们的大敌。” 联军将士轰然应诺。 “杀吕鹏者赏千金,杀赵云则百金。”丁力再次宣布了自己的赏格。 “快看,吕家军再次冲进盐滩。”又一个家丁高呼。 丁力望去,已经伤痕累累的吕家军,竟然再次排开阵型,再次踏着铿锵的脚步冲向了盐滩,追随着吕鹏,解救那些被包围的百姓。 “天助我也,你的骄傲和莽撞,让你再次给我们一场决战的机会,吕鹏,你死定了。”丁力仰天大笑。 一千多的吕家军,在自己还剩下近万的人马面前,那就是一个全军覆没的结果,脱离了山口险要,那就是人命对比的机会,胜利,再次向自己招手。 “杀一吕家军士兵,赏赐土地十亩,杀两个,赏赐土地三十亩,战阵有功者,解除奴隶身份,有缴获者,赏赐铜钱五百。”这是最后的机会,绝对不能放弃,丁力发出了让人眼红的赏格。 联军将士立刻士气高昂,原本准备整队撤出战场的联军将士,再次像打了鸡血一样,嚎叫着向赵云和吕鹏扑来,这广阔的战场再一次沸腾起来。 吕鹏撤马冲杀在这人海之中,当他冲进一个还在战斗着的战团里的时候,非常幸运的看到小丫,正在哭喊着,不知所措的在战场上东奔西跑,天可怜见,让这个小小的生命还活着。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这个还在拼命抵抗的百姓战团,瞬间就被无数的联军淹没。 吕鹏一弯身,探手抓住还在尖叫的小丫,将它放在自己的胸前,然后轻轻的拍拍她的头顶:“不要再哭了,你安全了,叔叔保护着你杀出去。” 小丫扭过脸,看到吕鹏坚毅和熟识的脸庞,不再尖叫哭泣,而是将自己弱小的身子,紧紧的缩在了吕鹏的怀里,这就是她的依靠。 吕鹏解下腰间的腰带,将小丫紧紧的捆在自己的腰间,然后提起大刀,调转马头,向来路出击。 刚刚奔跑几步,吕鹏的眼前就有一个黑铁塔一样的巨汉,挥舞着宣花大斧,拦住了他的去路。 丁奎兴奋的嚎叫着冲向了吕鹏,杀了吕鹏,就会让自己一战成名,从此之后名扬天下,这是所有男人和勇士想要达到的目标! 拦住了吕鹏,丁魁挥舞起宣花大斧,奋力的劈向了吕鹏,那夹带着雷霆之势的大斧,在所有人的眼里,都是可以开山裂石的,即便是天神,也会在这一斧之下化作齑粉。 吕鹏身前有小丫,根本躲闪不及,只能硬生生举刀接架,一阵刺耳的金铁交鸣,让吕鹏双臂发麻。 本想挥手反击,但小丫却让他身体转动不灵,就在这危机时刻,一杆银枪,一道闪电突至。 赵云挥动长枪,闪电一样点中了大斧的斧面,枪尖与大斧碰撞,飞溅起一点点小小的火花,但就这一点点的火花,却神奇的将那把含带着天地之威的大斧挡开,而就在这刹那闪现的空档里,银枪的枪头斜划,丁奎就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咽喉一凉,浑身的戾气瞬息间就消散贻尽,还没等他的尸体摘倒的时候,赵云的战马已经从他的身边一闪而过,闪过的赵云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就冲向了下一个敌人。 赵家的头领,紧紧的跟随着丁奎,死死的盯住赵云的枪头,只要丁奎稍微迟缓了赵云的速度,他就有机会一枪将赵云毙于枪下。 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丁奎那铁塔一般的巨大身躯挡住了他的视线,等他看到赵云冲过来的时候,他连抬起枪的机会都没有了,赵云手中的那杆银枪,就在电光石火中间,穿过了他的脖子,然后赵云松手,银枪继续惯性前冲,赵云在这个丁家子弟错马的时候,在后面一把抓住长枪,这支如同有灵魂一样的银枪,就在这个丁家头目的脖子里一闪而过,再一次握在了赵云的手中。 一枪在手,顺势横扫,又一个王家的头目还来不及躲闪,就被打断了腰椎,惨叫着栽倒在马下。 一根绊马索,突然出现在了赵云的战马前,久经战斗疲惫不堪的白马,再也飞跃不过这层层的绊马索,悲鸣一声,轰然倒地。 无数的联军士兵,看到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蜂拥而上,赵云却伦起手中的银枪,如银蛇万点,化作一圈惊鸿,立刻让冲上来的联军哀嚎死去,每个人都是咽喉中,。 一个翻身,赵云翻身而起:“三哥快走。”挺动大枪,就如同浴血的天神一般,站在这层层叠叠的敌人中间,眼睛里满是轻蔑。 被这天神一样的眼神望了过,所有想要争功的联军,握着自己手中的武器,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 退了一步就,再也收不住脚跟,就接着退了第二步,第三步。 赵云仰天哈哈一笑,挺动自己的银枪,豪迈的大步向北。 他面对的敌人,就只能惊恐的互相挤靠着,不断的向后退。 “杀了赵云赏千金,兄弟们,发家致富的时候到了,冲啊。”这时候,在包围圈的外面,一个头目,大喊着,这样的大喊,提醒了那些,畏缩的联军士兵,黄金的颜色再次让他们忘记了生死,挺动了刀枪,向赵云杀来。 第225章 嚣张 就在赵云被千军万马围困的危机时候,一声大吼,就如同一道霹雳,响遍了战场:“千两黄金在此,尔等可能拿去?” 就这一声大吼,让所有联军的士兵,惶恐回头,但他们看到的是一片匹练一般的刀光,无数的人头就跟萝卜一样漫天飞舞。 一匹白马,一身白袍,一把雪亮的大刀,还有一个绝不搭调的红披风,这是在标致不过的标志——吕鹏。 吕鹏的脑袋现在的确价值千金,但是面对这样一个杀神,所有的人都在心中盘算,这千金和生命之间的价值对比。 “休要张狂,看我潘凤取你首级。”话落声到,一匹火红的战马,一身乌黑的战甲,一把夹风带电的巨斧劈下,吕鹏挥动大刀直接相向劈出,犹如闪电。 这一刀,没有花哨,有的只是排山倒海的气势,同归于尽的舍生忘死。 潘凤大惊,这人怎么如此悍不畏死?赶紧收回大斧,猛的磕向那板门大刀,当啷一声巨响,让围在两人身边厮杀的敌我不由得纷纷掩耳后腿。 吕鹏和潘凤两匹战马也不由自主的纷纷后腿。 “再来——”棋逢对手的兴奋,再次激发来俩个人的战意,于是再催战马,相向对攻。 巨大的金铁交鸣再次在战场上响起。 再退后:“再来——”又是双双呐喊,再次金铁交鸣。 赵云趁着这个机会,突步向前,银枪一指,一个骑在马上的敌人头目便翻身落马,赵云翻身而上,直接挺着银枪加入了吕鹏的战团,他知道,自己的三哥虽然学了一点自己的皮毛,但那根本就是小儿科,现在他凭借的就是斗狠,真的等那个自己刚刚斗过的潘凤回转机会,吕鹏,自己那二杆子武艺的三哥必定丧命于此。 趁着潘凤于吕鹏再次交手,赵云的银枪再次刺出,只是一个回合,就在潘凤的肋下刺出了一道血口。 潘凤忍痛架开吕鹏的大刀,直接回斧,赵云双腿用力,想要带动战马回避,但这个战马不是原先赵云的神驹,配合根本就不默契,结果赵云躲过了潘凤的利斧,战马却没躲过,潘凤一斧下去,战马被一劈两断,赵云再次滚落尘埃。 但正是这一片刻的迟滞,吕鹏的大刀也当头劈下,潘凤大惊,却也躲无可躲,眼睁睁的看着大刀向自己的脑袋劈来,于是哀叹一声,自己空有无限抱负,今日便丧生在这莫名奇妙的战斗里了。 吕鹏大刀劈下,见潘凤没有机会躲闪,当时刀头一转,血光飞溅里,潘凤的战马马头被切豆腐一般落下,潘凤立刻滚倒尘埃。 赵云立刻枪尖一挺,抵住了潘凤的咽喉。 这一切,不过是眨眼之间,还在所有人莫名奇妙时候,潘凤,已经成为了赵云的俘虏。 而所有的敌人都在赵云和吕鹏的气势下,再也不敢上前一步。 潘凤其实败的实在是冤枉,在当时两大绝对高手的联合攻击下,虽败犹荣。 吕鹏收起大刀,冲着已经明显变得疲惫的赵云微微一笑,然后扭过头,扫视了一眼周围的敌人,淡然的展现出了他八颗牙齿的微笑:“我这一坨千金,难道你们没有兴趣吗?” 看到他微笑着露出八颗牙齿,所有的人都感觉到毛骨悚然,那雪白雪白的牙齿,就如同地狱里钻出来的魔鬼嘴里的牙齿,那上面还似乎挂着丝丝的血色,视乎随时择人而噬,所有的人都不由得后背发麻,向后再次退了一步。 吕鹏就嚣张的突然间冲着周边的敌人,伸着脖子一疵牙“吼——” 所有的敌人就再次退后一步! 嚣张,绝对的嚣张,就在这几千人马里,吕鹏和赵云就一起嚣张着,但却没有一个人,再敢上前一步。 “四弟,你的战马不行了,我给你要一匹。” 赵云就淡然的道:“承你的情。” 吕鹏就提着大刀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对着骑在一个马上的头目温和的说道:“把你的战马给我好吗?”然后还温和的冲着他,再次展露出了他迷人的八颗牙齿的微笑:“谢谢!” 那个骑在战马上的头目,立刻惨叫一声翻身滚下马来,一时之间竟然气绝。 这样的震撼是绝对没有的,所有的人,都看着被吓死的兄弟亡魂皆冒,包围圈就再次散开。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赵云拉住那战马的缰绳,然后就眼睁睁的看着赵云,用斗篷捆住潘凤,将他丢到了马上,然后翻身上马,没有人敢阻拦,即便是潘家的子弟也没有人敢上前一步。 两个人就那么有说有笑的顺着刚刚打开的缺口向北而去,一面走,两个人在战马上的腰肢还扭啊扭的,标致极了。 “耻辱,这是燕赵男儿的耻辱,就让两个年轻的,名不见经传的敌人,就在这万马群中,就那么轻悄悄的走了,难道你们胯下的东西都被吓丢了吗?” 丁力站在嘹望哨上跳脚大骂,但是在她的骂声里,千军黯然, 对面吕家军的大阵推过来了,吕鹏和赵云已经押着潘凤进入了自己的阵营,然后开始纵横沙场,将一个个落单的百姓救起,将一个个依旧苦战的兄弟接住,这个战团就慢慢的翻滚扩大,最终救援了所有的百姓和战士,再次向山口滚滚而去。 胜利已经没有希望了,再战斗也没有必要了,士气以沮,所有的人再也提不起再次战斗厮杀的血气。 这个时候,一个丁力的亲信兄弟悄悄的上来,神情沮丧的对丁力道:“哥哥,这一战我们一败涂地,军心士气已经沮丧,再没有一战的精神,更何况敌人已经占据了险要的地形地势,而且他们的援军已经到来,即便我们豁出命去进攻,也绝难有胜算,来日方长,只要家族势力不倒,我们就有再和吕鹏再战的机会,这时候我们应该收拢军队,退出战场。” 看着遍地的尸骸,看着已经沮丧的三军,丁立只能不甘的长叹一声:“也只能如此了,在吕鹏没有机会和能力反扑的时候,我们退出战场吧。” 看看围拢在身边的各家头目,沮丧的神情,丁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将胸膛挺起来,将头高昂的扬起:“但是这绝对不是我们的失败,吕鹏,这一场战斗,不过就是两败俱伤,你虽然逃出生天,但你的根基已经失去了,而我们的根基,却依旧存在,尤其是在这一次决战,你让我们各揣心腹事的各家大众,在你的压迫下,再次团结起来,鹿死谁手,我们走着瞧。” 第226章 收不来活的 那就收死的吧 随着丁力誓言发出,所有的世家大族头目,再一次将头颅仰起来,是的,这只不过是我们的初战,鹿死谁手,还在两说,于是,士气高昂。 丁力就在战场上收拢了残余的军队,各家头目纷纷统计自己的数字报上来,丁力就面无表情的听着。 前前后后聚拢过来一万七千联军,就在这一番惨烈的厮杀里,面对吕鹏的一千吕家军,还有那6000可恶的盐户,竟然战死了5000,伤了不下3000。 而最让丁力心疼滴血的是,自己带过来的三千家族武装,在这一战里,竟然战死了一千五百,因伤抛弃的是一千,也就是说,自己想凭借的力量,就在这一战里折损尽没。 尤其是自己多年拉拢培养出来的亲信兄弟子侄,更是在这一战里损失更大,就连公认的万人敌丁奎,都战没在这一场大战里,真的让丁力感觉痛心无比。 不过唯一值得欣慰的是,经过这一场大战,他吕鹏也没得到好处,其实的损失比自己还要大得多。 经过这一番大战,盐场已经彻底被打烂了,这样就等于是打断了吕鹏的经济命脉。最主要的是,吕鹏处心机虑取得的潞县县城,也被自己夺到了手中,吕鹏现在就是无根浮萍,用丧家之犬来说他,也绝对不为过。 自己虽然损失了一批人马兄弟,但其实根基还在,人马可以再招募,损失的兄弟可以再培养,此消彼长之间,胜负已见分晓。 “我们整理队伍,立刻回军县城,与其他兄弟汇合,再与吕鹏决战。” 随着丁力的命令,各个头目开始收拢自己的人马,丢弃那些累赘伤病,开始撤出战场,向北而去。 看着被捆绑的和粽子一样的潘凤,吕鹏心中是欢喜的。 潘凤,这可是三国没走完的大卡啊,若是他能走完三国路,绝对是三国几大名将之一。只是可惜,这家伙命运不好,投错了主公,被人算计就早早的死了。 潘凤,字无双。青州泰安人,高九尺,腰大十二围,使八十斤开山大斧。 自幼熟读诗书,畅哓兵法。有经天纬地之才,包藏宇宙之志。每次自比于姜尚张良,当时的评估师许邵评价为:“乱世之能臣,治世之英雄”。 当时黄巾暴乱,御史中丞韩馥受任招兵平叛,知其大名七顾其宅,欲聘为军师。曾经说:”此吾樊哙子房也。”于是,在当上翼州牧之后,征辟为上将。 这个潘凤也真有才,就在以后的几次大事中,真的给韩馥出了不少的主意。 比如袁绍有意取韩馥取代翼州牧,潘凤就劝诫韩馥戒防。袁绍想谋立幽州牧刘虞为帝,韩馥亦愿助之,潘凤阻止:“不可,废帝非可行之事,袁绍非共谋之人。” 有勇有谋,当然遭人嫉妒,谋士刘三私下进言:“俗语云,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潘将军既勇武无敌,奇谋必短,不可在谋略上太过信赖他。“ 于是韩馥认为这很对,就开始只用潘凤的勇武,不再接受潘凤的智谋。 袁绍曾经请韩馥至大营,命颜良文丑宴前舞剑,欲杀韩馥。潘凤大怒,看出这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的老套路,于是一把夺下颜良的宝剑剑,一拳打翻在地,一把抓文丑在手,如提童稚。 看看,颜良文丑啊,那可是河北名将啊,结果在潘凤手中,就和小鸡子一般不堪一击,结果这次较量,给颜良文丑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深惧潘凤,在讨董卓的时候,都不敢和潘凤同行。 结果袁绍就记恨上了潘凤,认为潘凤是他夺取翼州的最大阻碍,于是在虎牢关战华雄的时候,袁绍借小兵之手,悄悄的换了潘凤的战马,给他一匹病马上阵,结果两方对阵,病马倒地,让华雄占了上峰优势,将潘凤砍杀,但华雄也被潘凤震死,最终的结果就是关羽捡了一个漏,成就了温酒斩华雄的千古名段。 自从吕鹏来到三国,按照套路想收张飞关羽,结果被刘备截胡。收赵云简直让他算计的吐血,他总算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看穿越书害死人啊,三国不好混啊,该谁的婆娘就是谁的老婆,该谁的小弟还是谁的大将啊。 就比如眼睁睁看着天下第一的吕布不敢收,眼睁睁看着关张跟刘备混的是鱼水情深,眼睁睁看着天下名将,现在几乎都是名花有主,根本就没自己这个外来人什么事。 于是在气馁的同时,吕鹏决定——咱们收不了活的,咱们收死的,或者说是即将死的。 其实在三国里,有太多可以成为千古名将的人死于意外的车祸,就比如这个真正能文能武的潘凤。 既然你现在还不是名花有主,那我可就要真心采摘了。 上前去亲自给潘凤解开绑绳,然后温言安慰:“将军受惊了,鹏,这里赔罪了。” 潘凤对吕鹏倒是没有什么恶感。首先潘凤就不是真正的叛军一员,只是路过帮忙,再一个,潘凤对自己的哥哥参与屠杀百姓也是深以为不齿。而吕鹏带着百姓突围,几次翻身杀进杀出,能如此善待百姓,也是心中佩服。于是躬身还礼道:“无双助纣为虐,深深惭愧,只是兄长——” 吕鹏就大度的一挥手:“将军为亲情所累,也是没有办法,这一点鹏深深理解,从这一点上看,将军实在是性情中人啊。” 被吕鹏理解,潘凤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气,生怕吕鹏对自己阻止赵云杀丁力,而一刀砍了自己,求生,这是本能,尤其是这种可能稀里糊涂的死,对心中有大志向的潘凤来说,简直就是冤枉透顶,现在,当他看到满地百姓尸骸,满山百姓伤者,痛心之情溢于言表。 吕鹏看着瘫倒在山谷里的百姓,神色不由得黯然:“当初跟着自己突围的百姓不下七千,现在看看,已经幸运而出的不过一半,还是各个带伤,其中伤重者也在一千左右,能够活下去的也不知道有多少,百姓何辜,鹏恨不得以身相代啊。” 说这话的时候,吕鹏已经泪流满面,脸上充满了悲天悯人的光,再没有了当初的阴暗心理。 面对这样凄惨的状况,即便是铁打的心肠,这时候也不能再没血性了。 第227章 义收猛将 潘凤看到吕鹏这样的表情,神色也不由凄惨。看着一身雪白的婉儿在难民里跌跌撞撞的奔走救治,心中更是歉疚,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管怎么样,这样的伤害,是有着自己哥哥一份的。 “天下纷乱,以百姓为邹狗,一些贪得无厌黑良心的家伙,以百姓尸骸上位称雄,难道他们就不知道,没了百姓,他给谁当官,给谁称雄?”长叹一声,潘凤低声哀鸣。 吕鹏转身,看着潘凤的眼睛:“将军能有如此想法,便是百姓福分。” “可惜我位卑言轻,却有心无力。”潘凤无奈的说道。 吕鹏一把拉住潘凤的手,眼圈干涩,却声音哽咽的道:“将军此心与我相同啊。” 这标志性的动作,这随叫随到的没有眼泪的哽咽,当时让习珍赵云一阵恶寒,吕鹏,又开始忽悠人了。 “听闻将军要应韩馥之征辟入翼州为官,可有此事?” 潘凤点头:“韩州牧七顾茅庐,请我出仕,某见其诚,便答允了。”潘凤如实回答。 吕鹏拉着潘凤的手一阵惋惜的道:“今冀部强实,而韩馥庸才,且性格素恇怯,愿听小人言,若将军去辅佐与他,以将军文武大才,定遭韩州牧身边小人嫉妒,到时候三人成虎,将军恐怕不得志啊。” 对于吕鹏对韩馥的评价,潘凤简直惊讶万分,这太准确了,简直就是顶级评估公司的断语啊。 废话,能不准吗,吕鹏是过来人,熟知历史上对名人的评断,当然一语中的了。 其实潘凤早就知道当时大贤,神评估的范晔对韩馥的评价,这也是为什么韩馥七次亲自雇请才出仕的原因,他也知道,现在韩馥诚心征辟,还不是他手下没有将帅之才,需要自己卖命?如果自己帮助他稳定了翼州,没有外敌环视的情况下,自己也就没了利用的价值,到时候,被雪藏起来还是好的,更可能还是被韩馥构陷抛弃。 有大智慧的都想寻个明主,以便一展抱负,但也能看清将来的形势,其实,这是一种痛苦。 看着潘凤露出犹豫之色,吕鹏立刻火上浇油,不是,是趁热打铁:“既然将来必不得志,现如今何必自投罗网?我看将军有为民之心,何不与我等一起,为天下百姓痛痛快快的征战一番?即便是一无所成,也不枉我们在这人世间奔走一番。”这番慷慨激昂之后,吕鹏望了一眼赵云,那意思是,若我此番相邀不成,你就杀了这东西,现在落我手里,不能用就杀之,以免将来阻碍自己前进的步伐。 看着一脸真诚的吕鹏,潘凤不由怦然心动。 吕鹏说的对,既然去韩馥处,将来必不得志,那为什么自己还要自寻苦恼?看着吕鹏宁可百战抗争,也要带着百姓突围,可见此人真的是一心为民,跟着这样的主公,坦坦荡荡轰轰烈烈的厮杀一番,即便将来一事无成,但也随了心愿。 于是,咬咬牙,轰然跪倒:“主公,风,愿意随主公征战天下,必不负主公大义。” 这一跪,当时还把吕鹏闹愣了,原先自己收小弟,那是千难万难,可是这次怎么就这么三瓜俩枣的理由,就这么轻易得手啦?别不是这小子使诈吧。 现在吕鹏的阴暗心理已经让他都心理变态了。 不过潘凤是不是使诈,那是后话,现在先收了再说。于是立刻欢喜的搀扶起潘凤,立刻许诺道:“潘将军愿意与我们兄弟一起为天下百姓抗争,我心实在欢喜,等此战结束,我定当表无双兄弟为幽州司马。” 现在是乱世,司马这个东西已经不值几个钱了,只要给刘焉弄俩钱,按照价格购买一个,那是轻松无比的了。 安排了潘凤,吕鹏开始下一步的行动。 吕家军开始整队,杨凤的本部,经过一场与白波的战斗,活下来的仅仅五百,还各个带伤。 救援杨凤的习珍,原先有兵一千,这时候也不过六百,伤者大半。 吕鹏原先有兵一千,经过这一战,幸存者不足三百。 对于吕鹏来说,这是一场伤筋动骨的苦战,两千八百兄弟,现在剩下不足两千。 看着伤痕累累的兄弟们,这一次吕鹏是真的红了眼圈,声音哽咽嘴唇哆嗦,所能做的,便是给这个兄弟紧一紧腰带,给那个兄弟勒紧一下绷带。但就这个简单的动作,就让那些幸存的兄弟感动的热泪盈眶。 百姓或者士兵,被士大夫们轻贱的久了,他们已经被上层人物视为猪狗,而吕鹏这个主公不但与自己一起战斗,还几次舍生忘死的冲回战场,救援陷落敌阵的兄弟,这样的主公怎么不让人生出效死之心? 百姓与战士所需要的不多,仅仅就是一个我不知道的关怀。 “许杰还在县城的南门坚持,我们需要给予救援,县城必须夺回来。”吕鹏对围在身边的几个兄弟说道,然后看了一眼杨凤,杨凤就将胸膛挺起来。 “杨兄弟这一战,作战艰苦,本部具伤,救援县城,你就不必去了。” 杨凤刚要开口反驳,吕鹏就笑着道:“留下你,你的担子也不轻,不但要保护和安置好这些百姓,而且还要打扫战场,收拢那些被家族遗弃的伤兵,维护盐场的秩序和安定。” “为什么要救助那些混蛋?连他们的家族都不要他们了。”一提起那些家族武装,所有的人就想到了他们对百姓的屠杀,军人上阵厮杀或有死伤,这是天经地义。但对百姓下手,却绝对不能让吕家军的将士接受,也绝对不能让那些突围出来的幸存百姓接受。 吕鹏就笑着摇摇头:“他们虽然是各地反叛的家族武装,但是现在他们被抛弃了,他们也就不再是我们的敌人,而只要将他们的伤养好,这些人就会成为真正的老兵,一个人完全可以抵上十个新兵,尤其他们对各大家族已经身怀仇恨,这对于我们来说岂不更好?这笔买卖我们相当合算。” 这时候几个人才恍然大悟,纷纷点头同意吕鹏的这个商人意见。 “好了,四弟和习珍,带着虎贲营兄弟和我一起北上,救援潞县许杰,希望许杰能坚持到我们援军的道来。” 第228章 潞县攻防战1 潞县南门,现在厮杀的正是如火如荼。 联军的首领丁茂,也明白吕家军在城外有一支不确定的实力在。只要南门还掌握在吕家军的手中,县城就没等于没有被自己拿下,吕家军的大队援军就可以通过南门毫无阻碍的冲进城来,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必须紧急关闭南门,将县城彻底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然后凭险而守,等待南面,丁力哥哥的凯旋。 时间紧迫事不宜迟,丁茂立刻清点手下,安排任务,对南门进行攻击争夺。为了鼓舞士气,丁茂宣布“每砍下一个吕家军的人头,赏一千钱,钱货两清绝不拖欠。”这样的赏格一宣布,立刻让所有的联军欢呼不已,战意高昂。 随着丁茂的一声命令,第一批两千联军,从东西两城上城,沿着城墙,杀向了南门,而又有一千联军士兵,沿着大街,向吕家军把守的南门展开冲击。 战斗随着这一声声命令下达,南门争夺战正式打响。 城墙不宽,即便是千军万马,所能展开的也不过是五个人,街道也不宽,只能有十个人并行,站在城头上的许杰,望着城下街道黑压压扑过来,望不到不尽头的敌人叛军,轻蔑的一笑,就凭你们这样乌合之众,就想轻取我的南门,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转过头,对着身边的千夫长曹猛道:“这一战完全由你指挥,希望经过这一战,你的军衔也能从军侯跃升为军司马,等将来队伍扩充的时候,你也能独领一军,为我们的主公征战沙场,独挡一方。” 曹猛名字很威猛,但他的武力值却是平平,人也长的文文静静的,但不过这个小子,性格却是内敛沉稳,只要好好的培养一下,将来绝对是独当一面的大员!为主公发现人才,发掘人才,现在许杰做的就是这样的事情。 将来势力要扩大,独当一面的将军才是最紧迫的!而冲锋陷阵的大将,对于现在以军队的团结和纪律为基本,再这个基础上形成了战斗力的吕家军来说,倒不是非常紧迫的需要。 得到军师许杰的鼓励,曹猛信心坚定的道:“军师放心,曹某不才,一定能坚持到张将军回援。” 许杰就再次手扶墙口,遥望北方:“张将军回援是一定的,现在我们不要把目标定的太小,我们的目标是,赵传将军的援军到来,首先我们歼灭这里所有的叛军,然后横扫千军,南下将攻击盐场的叛军也一并歼灭,我们要用这一场战争,彻底的底定我们的根基。” 敌人的进攻开始了,东西两面,沿着城墙黑压压的叛军冲了过来。 曹猛大步走到西面城墙的防御地,在这里,已经用麻包垒起了半人高的胸墙,在胸墙之后,是五人一列,严阵以待的兄弟。长长的扎枪已经竖起,兄弟们充满信心的面对敌人!眼睛里没有恐惧,只有血战前的兴奋。 走向前沿第一线,这是做不到的,因为前面已经被密密麻麻的兄弟站满,曹猛只能站在百人队的后面,撑着脖子,向站在最前沿的百夫长大声吼道:“你个混蛋,你是这百人队的指挥,你不是普通的士兵,你给我滚回来。” 这个百人队的百夫长王大,就只能乖乖的从人群里挤了回来,给千夫长曹猛施礼。 “怎么样?你有信心坚持到最后吗?” 回头看了一眼嚎叫着冲过来的敌人,王大轻蔑的说道:“就在这狭窄的城墙上,我看那些叛军就是等着串的肉串儿,别说这区区一千叛军,就是来上一万两万,我都给他穿了个透心凉。” 曹猛就拍拍王大的肩膀:“西面的安危我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守住。” 正说着话的时候,对面突然传来一阵嗡嗡声,敌人开始进攻了。首先发动的,便是联军不多的弓箭,一时间弓弦响亮,箭雨纷飞。 王大就丢下曹猛,跑回了自己的队伍,然后大吼一声:“顶门板。” 这个千人队还没有装备藤牌,于是就临时卸下了许多门板,来代替藤牌,随着王大的一声吩咐,除了前三排的枪兵紧握扎枪之外,所有的兄弟都将一块块门板,抬起,顶在了头上,第四排的还将门板前伸,为前面的兄弟遮挡住天空。 随着门板刚刚抬起,天空为之一暗,无数的羽箭如暴风骤雨般,降落在这严密的门板上,在那门板上长成一片白羽的荒原。 对于这样的打击,见识过自己长弓威力的兄弟们就躲在门板下,轻松的嬉笑。 敌人的弓箭,都是普通的猎弓,根本没有什么打击力度,偶尔里面掺杂着一些官军的制式弓箭,由于官府腐败,偷工减料严重,其打击力度也不怎么样。 看看几轮弓箭下去,根本没有任何作用,于是这一段的叛军头领,就开始指挥自己的手下,对面前的吕家军展开了进攻。 王大等的就是这个,看着叛军瞪着血红的眼睛,五个人一列向自己的阵地冲来,大吼道:“兄弟们,穿肉串儿啦。” 胸墙挡住了敌人前进的脚步,伸缩重叠的扎枪就像将他们一个个穿死前面,在这训练有素的穿刺下,那些叛军就像飞蛾扑火一样,不断的在被屠杀,当尸体垒到胸墙高度的时候,士兵们就将这些尸体甩到城下去,清空一片空地,继续杀戮那些冲上来的飞蛾。 双方人员密集,敌人缺乏组织,头领们只是拼命催促一批又一批联军武装上前厮杀,根本就起不到组织的作用,不但前面被吕家军扎枪穿死,还有不少人被挤下城墙,惨叫着跌下去,摔的骨断筋折,一时间,城上城下喊啥哀嚎一片。 这样的战斗,轻松的让王大简直就无聊的很,刚开始还上窜下跳的鼓舞士气,等到战斗进行了一段时间之后,王大就干脆一屁股坐在城墙上,无聊的左右看。 只有估算了一段时间,就不耐烦的对着新的一组编队命令:“下一组兄弟换上上一组的人,不要让他们累脱了力。”然后就无聊的低着头,用一支树枝在眼前的地面上无聊的画圈:“我画着小圈圈诅咒你们这些傻逼。” 第229章 潞县攻防战2 正街上的敌人,气势汹汹的冲向了城门,结果在他们弓箭不能达到的距离,就迎接了一批暴风骤雨般的巨箭打击。 吕氏长弓的打击距离本来就比正常的弓箭距离要远,而且还占据了城头这个优势,第一批暴风骤雨般的巨箭下去,冲上前的叛军,就在长街上扑倒一地,惨叫哀嚎冲天而起,鲜血喷涌慢慢汇集成一条条溪流,最终汇集流入街道两边的脏水沟。 如此三轮之后,街道上便成了一片尸山血海,面对这单方面的屠杀,再也没有一个人敢于上前一步,越过那生死界限。 抱着扎枪的一个守卫城门军营的小队长,看着这血腥的屠杀场面,很是无聊的嘟囔一句:“仗要是这么打下去,那还要我们这些枪兵做什么,大家干脆回营睡觉得了。 百夫长就用枪杆捅了他一下:“警惕起来,别得意卖乖了,等一会大股敌人冲过来,有你受的了。” 丁茂已经暴怒了。如果战斗一直就这么打下去,那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掌握县城,现在,就算是用人填,也要拿下南门,要不然一切都将有不可预料的变化。 “哥哥,大家顶着门板上,这是一个办法,还有就上沿街凿屋,通过沿街的屋子内部,冲到吕家军的近前,展开攻击。” 一个丁家的子弟小声的建议,这个建议简单而实用,丁茂眼前一亮,立刻宣布执行。 看到一群群手下在大街上噼里啪啦的拆卸门板,丁茂就再次问这个机灵的小兄弟:“城墙上的该怎么处置?” 被高高在上的哥哥肯定,这个小兄弟心中欢喜,转眼之间就有了注意:“其实简单,只是哥哥没空想罢了,那就是收集所有的长枪与他们对刺,他们的枪长一丈,我们就收集一丈五的,看咱们谁刺的过谁。” 有时候,点子这个东西就这么简单,不过是你没想到别人想到了罢了。 随着丁茂一个个命令传下,短暂的休战之后,大战再次开始。 王大看到对面城墙上冲过来的敌人一个个抱着长长的扎枪冲过来的时候,心中就不由得一紧。城墙就这么宽,如果叛军也用长枪与自己对刺,那么自己可就有的受了,于是丢掉手中的木棍,抓起身边的扎枪,大步走向前排,然后推开站在第一排的自己兄弟,直面敌人的长枪。 失去了对敌人距离上的优势,吕家军的将士也开始心怀忐忑起来,面对敌人比自己还要长的长枪,站在最前面的五个兄弟,开始有些忐忑犹豫。但这时候,自己的百夫长,亲自端着长枪,站到了自己的身边,这给这些兄弟们带来极大的信心,士气再次振奋。 随着对面敌人头目的一声呐喊,敌人的五个长枪手,立刻奋不顾身的冲了上来,满面狰狞的将手中的大枪,像王大的队列猛的刺了过来。 王大死死地盯住前面的敌人,对着左右兄弟大声吼道:“稳住,杀。” 略微扭转一下身体,躲过敌人刺过来并不瞬急长枪,回手就是一枪,久经训练的王大的长枪,就再次如毒蛇一样刺进了敌人的胸膛。 敌人没有经过训练,再刺杀技能上,远远不如吕家军的兄弟,一场长枪惨烈的互相刺杀,就在这狭窄的城墙上再次上演。 前面的战死了,后面的兄弟毫不犹豫的填补上空缺,继续刺出他们手中的大枪,在这悍不畏死的士气里,敌人的士气开始低落了,开始畏惧了。 大街上的厮杀却更加惨烈了。家族武装打通了左右房屋的墙壁。有的干脆直接推倒那破烂的房屋,拓宽了战场的正面。 一批又一批拿着长枪的家族武装涌到前面,开始与吕家军展开对刺,在这个时候,由于敌人都是在房屋里冲出来的,长弓已经对他们失去了最初那样的毁灭性打击效果,双方就开始混战在一起。如此一来,吕家军在人数上的劣势就开始显现出来,战场上开始有了死伤,最终许杰不得不吩咐放弃军营,整个千人队猬集在城门洞前,进行着拼死的抵抗,等待着张燕的大军回援。 集中力量之后,战局再次被许杰的吕家军掌握,面对磊磊的死伤,豪族的联军开始畏缩了,于是纷纷沮丧的退后,战场上暂时寂静下来。 “一定要在张燕那混蛋回来之前,消灭眼前这股敌人,封闭四门。”几千人马,面对不过区区一千的敌人,战事却纠缠不清,而且自己这一方死伤惨重,这让丁茂大发雷霆。 在座的诸位士绅大族纷纷面面相觑。他们本来以为这是一场捡桃子的好机会,结果却捏上了硬榴莲,不但没有获得任何好处,而且扎得满手鲜血,这时候看到丁茂暴跳如雷,大家却屏住呼吸,低眉顺眼的不再去接这个话题。 “敌人强悍,我们必须要增加人手,对方不过是区区一千人马,我们就是要用人命填,也一定要填死他们,现在我宣布,连通南面城区的街道几个盟军各攻击一面.而直接面对吕家军的主力方向.由我自己一力承担下來。” 这一分派.让坐在同一条船上的盟友大是心折.人心不患多少.而患不公.现在的丁茂主动承担起主要厮杀正面.怎么不让这些豪族心折.于是一个个都挽起袖子來.信誓旦旦的要与丁家同舟共济.打败不吕家军共富贵. ????现在的盟军可不同于先前的盟军.先前的盟军都是各揣心腹是.打酱油的居多.现在被形势逼上了绝路.大家都知道,一旦张燕回援,就以现在吕家军的战斗力,绝对不是大家所能抵挡的,那样一来,原先的总总利益便都会灰飞烟灭,更何况吕鹏那厮也绝对不会放过大家,以他以往对豪门世家的手段,大家的大难就算是到了,大家在外部的压力下.已经有了同仇敌忾之心.沒有人在保存实力.沒有人不奋力厮杀. ????“我也不与大家再发什么盟誓.盟誓在这个时候都是个屁.现在是生死关头.只有死战.沒有别的退路办法.”丁茂一脚踏在一把吕鹏打造的椅子上,血红着眼睛道。 ????大家一起点头.事情走到了这个地步.不是空洞的盟誓所能约束的了.大家必须抱团才能战胜吕鹏这个氏族的大敌. 看到大家有了同仇敌忾之心,丁茂猛的,抽出腰间的宝剑,对着身边的兄弟们大吼一声:“兄弟们,跟我死战不退,杀啊——” 丁茂带着自己的家族武装再次冲向了长街。 第230章 回援 南城之外埋伏的张燕,躲在一片隐秘的森林里,人不卸甲马不离鞍,随时准备按照约定回援县城。 对于现在波云诡异的局势,张燕是深深的替自己的主公感觉到悲哀,在他的意识里,同时也在这个时代,所有人的意识里,要想成就大事,就必须依靠各地豪族的支持,这是更古不变的规律。 然而自己的主公,不管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总是与各地的世家大族为敌,如此一来,树敌越来越多,怎么能够成就大业?现在的张燕真希望那种局势,不是针对自己的主,大家只不过是虚惊一场,等这件事情平息下去,好好的劝劝一下主公,和当地的世家豪门缓和关系结成联盟,这才是将来能走得更远的办法。 但其实张燕不知道一个非常关键的东西,那就是这个时代,豪门大族与庶民之间的巨大分歧,在那些世家大族的眼里,平民百姓就是草芥,不过是一些供自己驱策剥削的走狗,即便是原先出身豪门的人,只要他落寞了,也就会被这些世家大族踩在脚下。 别说吕鹏往自己脸上贴金,弄了一个让人将信将疑的隐族吕不韦后代的身份。即便是有据可查,真正皇族出身的刘备,在当平原县令的时候,一个世家大族都认为,被他领导是一种很没面子的事情,干脆就派出刺客准备刺杀他,好在刘备的身边有两个天下无敌的猛将,这才得以保全平安,由此可见在当时世家大族与下层阶级有着多么大的鸿沟。 即便是当初吕鹏低声下气的向这些世家大族摇尾乞怜,也根本得不到这些世家大族的支持,反倒因此丢掉了平民百姓的支持。这种两不讨好的事情,吕鹏想的明白,也绝对不会去做,这也就枉费了张燕的一番苦心。 就在张燕辗转反侧,想这些有的没的的时候,趴在大树上的嘹望哨,兴奋的向下面的张燕大声禀报:“将军将军,县城烽火已经燃起。” 张彦霍然起身,深深的叹息一声:“该来的还是来了,躲还是躲不过的。”于是扬起脸,紧张的问那个嘹望哨:“烽火几堆?” 那个嘹望哨,再次仔细观察以后,对着树下的张燕大声回报:“三堆。” 按照规矩,三堆烽烟就说明许杰那里吃紧,于是张燕赶紧对着身后的千夫长下令:“回援县城。” 战鼓响起,吕家军一千将士,立刻整队回援,就在张燕带着大队急匆匆回援的半路,就看见二千家族武装的联军,乱哄哄的堵在回援的路上。 张燕立刻下令:“排起三叠枪阵,展开攻击队形,冲破前面的阻击,不要和敌人纠缠。” 进攻型的三叠枪阵,是一个巨大的等边三角形,就像一把锐利的凿子,对敌人的阵型,针对一点,给予不断的打击,然后凿穿而过。 张燕退回到整个三角大阵中间,作为三军统帅,他要随时观察敌情,随时调度指挥。扎枪在外,长弓手在内,大阵转眼成型,随着三角大阵摆成,张燕大声下令:“目标潞县,冲锋。” 一千人的吕家军面对二千乱哄哄的家族武装,毫不犹豫的发动了攻击,脚步铿锵,扎枪耀眼,如同滚石一般向前推进。 首先是长弓手发难,500长弓手,将连绵不绝的巨箭,投射向了对面的敌人,立刻将一片又一片的家族武装放倒在地,在敌人的阵型里,打开一个巨大的楔入缺口,长枪大阵滚滚向前,立刻利用这个缺口,深入敌阵,然后长弓手将巨箭向两面扑洒,每一批巨箭的落下,带起的都是无尽的血腥,连片的惨叫哀嚎,根本就没有见过如此杀伤的家族武装,立刻就动摇了。 三角形的长枪大阵推进来的时候,虽然也有家族武装的弓箭纷纷落下,但是面对敌人这弱不禁风的剑雨,吕家军的兄弟们没有任何退缩闪避,整个大阵依旧顽强,坚定的向前推进,扎枪闪动,敌尸遍野,所过之处,摧枯拉朽。 有不幸的兄弟中箭倒地,立刻被后面的兄弟补足占位,然后里面的兄弟不管倒在地上的是死是活,立刻背上肩头,随着大阵继续前进。他们要实现他们的承诺——不抛弃不放弃。 长弓手十射之后,双臂已经酸麻,射出去的长箭也就没了什么威力,这时候张燕下令:“长弓兵卸弦,转成预备队。” 500长弓兵立刻将弓弦卸下,将吕氏长弓变成藤棍,随时准备补上战场。 整个大阵,就在几千家族武装的阵型里,横冲直撞,摧毁着他们面前所有敢于阻挡的敌人,一往无前的坚定的向着自己的目标——潞县推进。 真正是乌合之众的家族武装,怎么是这吕家军训练有素的将士相比?尤其是吕家军那悍不畏死的精神,更不是那些贪生怕死之辈所能比拟,在这如血肉磨盘一般的大阵面前,他们只有步步败退,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实在是被眼前的惨烈厮杀吓破了胆,发一声喊,丢下手中的刀枪转身逃跑了。 这一人带头逃跑,羊群效应也就立刻出现,几乎是所有的人都丢弃了刀枪,转身一哄而散,向四下野地里逃去。 丁家子弟当时大急,于是立刻将自己的家族武装转变成督战队,毫不客气的对逃散的盟友展开了杀戮。 这时候,一群逃过来的盟军被丁家子弟挡住,站成横排的丁家子弟,挥舞着大刀怒吼道:“这已经是生死存亡一战,哪个敢退,杀无赦。” 然而那些已经吓破了胆的盟军,对着丁家子弟大吼“生死存亡,那是你丁家的事情,跟我们何干?我们不过是出力吃饭,根本就没有必要为你们卖命,赶紧给我们闪开。” 丁家子弟大怒,对着这些溃兵大吼道:“敢后退一步,必死。” 正在两面对峙的时候,这些溃兵身后,突然爆发出吕家军那惊天动地的呐喊:“不抛弃不放弃,死战不退。” 就这一声呐喊,彻底的击垮了这些溃兵最后的士气,溃兵的一个头目模样的人突然声嘶力竭的大吼:“杀了这些督战队,我们逃哇。” 于是无数的溃兵瞬间淹没了丁家子弟的督战队,转眼之间逃向了四野,没有一个人再敢回头望一眼战场。 击溃阻拦的敌人,张燕带着大队马不停蹄直接从,依旧在自己手中的南门冲了进去。 第231章 分兵再战 苦苦支撑的许杰部队,在最危险的时候,迎来了张燕的援军,这让军心士气突然暴涨。然后随着张燕,沿着长街,对联军打了一个反击,立刻将整个县城的战争局势扭转过来。 县城的局势变了,双方的军事对比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在人数上,联军还是占有优势,但在气势和战斗力上,吕家军却更胜一筹 “记住.”丁茂一只脚踩在凳子上.手握腰间的宝剑,语气恶狠的道:“这次是我们的生死存亡一战.容不得半点马虎懈怠.也容不得任何人保存实力偷懒耍滑.现在大家已经坐在了一条船上.想下也下不來了.只有咬牙坚持.这次.我们给吕家军那个狗东西來个疲兵计.堵住街垒.用少部分兵马与他死磕.慢慢的消耗他们的有生力量.然后等待我家哥哥带领大军回援,到时候我们也给他来个内外夹击,将吕家军彻底的在潞县抹平。” 大家一起点头称是.不过眼神里是坚定的少游移的多。 其实在这个时候,已经有许多小门小户的家族后悔了,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竟然贪图他们丁家施舍的那点蝇头小利,最终弄不好,闹个家破人亡,这是何苦的呢。 “大家一定记住.沒有我的许可.不得后退半分.”丁茂看出来有些人在犹豫,于是重申了自己的军纪。 “丁茂兄弟.不要你说.到了这个时候.唯死战罢了.”赵家头目也咬牙切齿的道. ?潞县城内第一豪族王家头领,突然抽出腰间长刀.狠狠的剁到了桌子上:“现在,哪个敢后退半步.我肯定先砍杀了他.” 现在王家已经没有退路,别人可以战败之后逃回自己城外的堡寨,或观望形势,或缩头自保,但王家世代居住这城里,根本没有坚固的堡寨保障,只要吕鹏大军取胜,自己全族就只能是引颈受戮的下场,现在是别人不拼自己也得拼了。 丁茂点头道:“对.谁要是顶不住撤退.大家一定要在死前杀了他为大家报仇.” 有了这两个人杀气腾腾的威胁,大家也只能郑重点头,应诺,看下这贼船上来容易下去却不可能了,先不说以后吕鹏会怎么样对自己,就是这丁家和王家这一关就很难过了。 “但是一定记住.沒我的命令.也一定不要出击.耗.就在这里跟吕家军耗上.耗到他筋疲力尽.耗到我们的主力上战场为止.”这时候丁茂把脚拿下來.把身子站的和标枪一样挺拔.长出口气道:“我们战吧.我对未來的胜利充满信心.” 其余的也一样挺直了身形.坚定的道:“我们对胜利充满信心.让我们一起战斗吧.” 就在丁茂排兵布阵准备顽抗的时候,城南再次传来了一阵高过一阵的欢呼,秘密根据地赵权的援军到了,这样一来,整个县城里已经汇聚了吕家军接近五千多人马,现在在人数实力上,也已经与联军相当,战争的胜利,一定会属于吕家军,这是所有将士的信心。 三路大军汇合,三个头领聚集在一起,赵权首先开口询问了战争起因以及现在的战况。张燕就仔细的将整个事情禀报。 按照吕家军当初的编制,张燕和习珍是万夫长,许杰是军师,但赵权却是总队长,在级别上要高过张燕许杰。也就是说,在军事上,如果吕鹏不在,全军必须听命于赵权,所以张燕许杰必须向赵权通报战况,等待赵传的下一步安排。 赵权就皱着眉,在简单的潞县地图上比划着思考着,然后抬起头:“如果按照你们二位的汇报,这是全县大族有组织有预谋的一次叛乱,他们绝对不会单单只攻占咱们的县城根本,他们也绝对会对咱们的主公下手。” 原先赵权以为潞县会是第一危险之地,现在看来,在许杰和张燕的筹划下,这里倒是没什么危险了,反倒是主公哪里更加让人担心。 “而我认为,这里不过是丁家迫使我们分兵的一个辅助战场,主公那里才是他们的终极目的,主公手中现在掌握的力量非常单薄,现在的情形一定非常危险。既然县城这里已经掌控了一半,我现在决定,留下两千兄弟给你们,我带着剩下的两千兄弟星夜南下增援主公,有了这两千将士,你们可能重新夺回县城吗?” 赵权这临时改动的方案,让张燕和许杰互相望了一眼,却没有再说什么,说句良心话,赵权的这个安排,的确不算是什么高明的办法,等于再次分兵,等于是依旧没有重点,这就是胡子眉毛一把抓。 许杰张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放弃了。援助主公,这是重中之重,如果自己提出反对,万一主公有个三长两短,即便是自己再得主公信任,也难免在主公的心里落下心结,现在自己得到了两千增援部队,那还有什么说的呢,战斗吧。 丢下手中的树枝,看看许杰张燕,赵权没再说什么,这时候,他也不想说什么,加强了两千老兵,如果许杰张燕还没有能力稳定潞县根本,那只能说明他们太过无能。 计划已定,赵全毫不犹豫的飞身上马,然后面有歉然的对许杰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过我希望在我救援主公回来的时候,县城已经在我们的手里了。”然后也不等许杰回答,直接调转马头带着分出来的两千将士,星夜南下。 对于赵权的要求,许杰是有着压力的,赵传带走了两千将士,虽然留给自己两千,但这么一来,自己与敌人的兵力差距再次拉开了,同时,敌人也算是在县城里作为主战场,一旦他们损失惨重,就会立刻再次征集各家的家丁奴仆,增强他们的力量,而自己这里却再也没有了后备军,不过现在为了主公的千秋大业,是有条件也要,夺回县城,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多回县城,然后略微沉思了一下,在心中就决定创造条件。 第232章 战斗 战争再次爆发,现在战场上的形势是彻底逆转,联军转攻为守,吕家军转守为攻,新加入的生力军,开始沿着主街,向四面冲杀。 这一次双方也都知道自己没有后路,所以各自都拼出了全力,联军依靠街垒死守,吕家军依靠实力猛攻。喊杀声.刀枪的碰撞声.弓箭往來的呼啸声.士卒联军垂死的惨叫声就在那段地方轰然而起. 城墙上,厮杀更加惨烈,地方战线就那么大.拼杀的就是那么多人.不断的有人被砍倒,被扎枪刺穿.被无数大脚踩踏成肉饼.或者哀嚎着被挤下高高的城墙.摔落在城下.鲜血再次染红了血迹还沒干的潞县城墙. 主街的街垒被丁茂设计的确非常合理,就在一段两层高的楼阁的转角处,这样就避免那吕家军恐怖的长弓发挥,大家只能赤身肉搏。当初,丁茂想烧了这个阁楼,但是没,这个是一个商贾的产业,坚决不让。 所以,在整个县城,打到这个时候,大家都在努力的保护着财产的完整,大家就在死战里,尽量的保护着财产房屋的完整,所以,大家就拼命吧。 主街的街垒不断升高.不是因为又有家具堆磊加入.而是成成叠叠的尸体在不断的加固着他们. 鲜血已经将街道染得血红.并已汇集成一条小河汩汩流淌.这河流现在正随着不断汇集新鲜的血液.正在不断的加大.变得湍急.双方将士的脚踩上去,发出吧嗒吧嗒的声响,滑溜腻腻的,稍有不慎就会滑倒。 但这时候滑倒,却是一件要命的事情,因为不等你站起来,就被后面进攻的兄弟踩在脚下,转眼间就是一堆肉酱。 吕家军的将士,一个个血红着眼睛,挥舞着为了适合巷战而折断的扎枪,扑向一个个堵住前进脚步的街垒,无数双大脚踏着飞溅的血花.喊着不是人声的音节.不断舍生忘死的扑上.倒下.再扑上. ?守卫的联军就站在不断升高的街垒后.也一样喊着野兽般的声音.将手中的长刀.手中的樱枪不断砍出.刺出.每一下都绝对不会落空.每一下都会收割一个人的生命. 双方已经杀出了真火,联军已经忘记了他们当初的抱怨,吕家军也不再讲究阵型,也讲究不来阵型,沒有人去问为什么厮杀.也沒有人去想为什么厮杀.那些问題都是上司说的想的.信念在这个时候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有的只有机械的杀死对面的敌人,或者是被对面的敌人杀死,他们只是身不由己的厮杀着.就那么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的兵器砍下.刺出.沒有任何花巧.沒有任何腾挪.也容不得你有任何技巧腾挪.紧紧挤在身边的就全是人. 原先大家还能嘶喊壮士气,到后来,大家已经没了那力气,有那力气还不如杀死对面的敌人。 联军里一个四十几岁的汉子.身手敏捷,气力非凡,就在刚刚一枪刺杀了一个吕家军的士卒.嘴里小声的算计,按照开战前的封赏金额,自己已经可以得到五百钱了,再杀一个敌人,自己就可以得到一千钱,就可以不再在自己的主人家受苦受累,拿着这一千钱,就可以买十亩劣等的土地,虽然那是最瘠薄的土地,但只要好好的伺弄,瘠薄的土地也会变成沃田。 又刺杀了一个敌人,这个汉子不由自主兴奋的大吼:“一千钱了,一千钱了。” 等明天分了钱粮.就可以带着自己的婆娘脱离了主人.但现在还不能走,自己还要银钱买上农具.对.最主要的是买上一头黄牛.再买上几头绵羊.然后到一个沒有官吏的山中.自耕自种.然后生上一窝的娃. 从汉人骨子里的那种对土地的渴望,让他坚持了下来,但就在下一刻.就在他稍微愣神的刹那.一杆扎枪扎进了她的右胸.就在他还沒死透.马上就被人抬起丢在了那街垒之上.就那么无奈的看着眼前刀來枪往.无奈的看着一层层的人不断的冲上倒下.最后压在自己的身上. 他竟然长长的出了口气.觉得浑身轻松.完了.一切的苦难和那个曾经刚刚有了的一点点希望.都完了.只是可惜了自己那还小的孩子.不知道是不是能在下一场战斗中活下去.再他最后的意思里.他还念叨着他的十亩土地,一头黄牛,但意识在慢慢的消散,最终又一个尸体压在了他的身上时候,属于他的战斗完结了.但属于头领们的战斗却依旧在继续. 吕家军的进攻太过锋利勇猛了,各个接口的街垒都已经岌岌可危,丁茂就亲自提刀上阵督战.面前脚下已经有好几个畏战不前者.被丁茂亲自砍了脑袋 ?战斗残酷的进行着.有些联军的家奴,已经经不起这样惨烈的厮杀.丢了刀枪往回就跑.丁茂就亲自上阵.拿手中的大刀砍下了后退者的脑袋.那些死者流出的鲜血就汩汩的汇集到街面上那黏糊糊的血液里.汇集成一条血红的溪流.流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丁茂就血红着眼睛.一只脚就踩在一个无头的尸体上.用鲜血淋漓的大刀.指着满前一个个满身血水.面色惨白的手下跳脚大骂:“守住,那里就是你的死亡之地,如果你暂时在那里,你的赏赐依旧不少,你的家小将得到照顾,而一旦你退下来被我砍杀。”然后嘿嘿狰狞一笑:“你的妻女将被卖为娼妓,你的儿子将被编为奴隶。” ????看着那些瑟瑟发抖的各家奴仆或者是家族武装,丁茂提起大刀歇斯底里的大吼:“要么你们死守.要么我看到的是你的尸体.如果再敢跑回來.这就是你们的榜样.” 那些手下轰的下转过身子.嚎叫着.带着自己的手下再次冲向了战场. ????丁茂回转身.血红着眼睛狠狠的往地上吐口唾沫,然后大喊道:“督战队.督战队.给我往前上十步.如果谁退到红线之后.就是天王老子.就是你的亲爹亲娘也杀无赦.” ????督战队大声应诺大步上前十步. ????前面的联军被督战队杀气腾腾的气势和血红的大刀驱赶着.又往前挤了十步. 第233章 准备决战 战斗都进行了将近两个时辰.日头已经上了三竿.但就在各个通向南城的街垒上胶着着.两边喊杀声冲破霄汉.但就是不能前进一步.那道街垒前已经挤成了一个人蛋.但无论双方如何拼命.如何增加人马就都不能让对方挪动半分. 吕家军的千夫长曹猛,看着退下来已经被打残的自己千人队,眼睛不由得血红血红的.那些战死的兄弟,可都是自己朝夕相处,在一个帐篷里睡觉,在一个锅里搅马勺的,虽然自己享受着比士兵们高的伙食待遇,但每一次自己都讲自己的菜肴,分给了其他的兄弟,现在,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个个倒在前面的阵地上,再也见不到那些熟悉的脸,见不到那些憨厚的笑。 正在谈论的看着那些负伤的兄弟们的时候,他的肩膀被轻轻拍了一下,转头看去,却是又一个千夫长:“老曹,你的兄弟非常勇敢,一直战斗在最前沿,我们这些兄弟从心眼儿里佩服,现在你和你的兄弟们歇一歇,剩下的仗我们来打。” 曹猛就重重地点点头:“拜托诸位,为我们死去的兄弟报仇。”曹猛知道这不是争强好胜的时候,自己的千人队,从昨夜就开始与几千敌人死战厮杀,已经疲惫不堪,如果为逞一时意气,那只能断送了现在所有兄弟的性命,自己这个千人队就要全军覆没了。 看着又一队千人队冲向了战场,曹猛心有不甘的挥挥拳头,带着残余的不足两百兄弟,退出了战场,撤到了南门外的营地,那里早已经安排好了热腾腾的饭菜,手脚麻利的裹伤人员。看着一个个被高薪聘请来的郎中,曹猛的心算是放下了,也不断的感激着自己主公制定下的军队制度。 在自己的这个吕家军里,最看重的就是那些受伤的将士,他们不会像别的军队那样,被垃圾一样的丢弃,反倒是用最好的大夫最好的跌打损伤药,努力的将这些将士们救活。这样的规定是主公最英明的,这样的举动,会让那些将士们没有后顾之忧的甘心拼杀,同时,只要这些将士伤后初愈,就是一个顶十个的猛将,只要这一百多老兄弟康复服员,自己就会立刻组成一支绝不输别人战斗力的新军。 刚刚端起一碗热乎乎的肉粥,结果许杰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你的千人都已经打残废,也再也不能上战场,这时候我需要你独自紧急南下,探查南方主攻战场上的状况。”说到这里,许杰是满脸的担忧。 曹猛理解自己军师焦急心理,自己这一方,与突然暴乱的联军对战,虽然形势艰苦凶险,但毕竟自己还有军营和城墙依托,而主公那里却是一片盐滩,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建设堡寨。更何况,这次联军的叛乱,真正的目标绝对是自己的主公,所有人都知道,主公是不能有任何闪失的。 一口将碗里的肉粥干掉,放下大碗,摸了下嘴边上的残粥,冲着许杰拱手道:“军师放心,我这就去南方探寻消息,一旦有了主公确切的消息,我会立刻回报。”然后也不等许杰再次吩咐,直接提起自己的腰刀,跨上了战马,向南飞奔而去。 吕鹏现在心急如焚,命令杨凤安置那些随自己突围出来的盐户在山林里躲藏,带着赵云习珍不足千人的队伍,风风火火的往潞县疾驰。 这一次,是整个县境内的世家大族集体对自己的反扑,自己是主要目标,但是县城也绝对是敌人不会放过的目标,如果县城失手,那些世家大族就会立刻上报幽州,太守刘焉就会丢车保帅,屈服于这些世家豪族的压力,重新设定潞县的县令官吏,如果是那样,自己这多时的算计,便是转眼成空,所以无论如何,县城绝对不能丢失,这是政治和经济上的双重压迫。 吕鹏带着这些残兵,冲过习珍曾经战斗的山口,迎面正巧遇到了南下的赵权。 两支大军会合,得到了赵权禀报,在许杰和张燕的合力之下,县城没有丢失,最少说是没有完全丢失,在赵权留下两千将士的情况下,最坏的结果是不能立刻收复整个县城,但也能保证半个县城的掌握。 得到了这个可靠的消息,吕鹏就捏着下巴,眯着眼睛,细细的思考一番。既然县城没有丢失,那么自己也就没有必要急巴巴的赶回去。在当初盐场突围战里,自己虽然受到重创,但是敌人联军伤亡也是巨大,刚刚的时候,自己兵微将寡,对联军的残兵败将无能为力。不过这个时候自己得到了赵权的两千生力军的援军,对丁力的那股残军就有了攻击的能力。 正所谓,趁你病要你命,大家已经撕破脸,那就来一场你死我活的决战。追上去,咬住它,在野地里歼灭他,否则他们将来龟缩到各自的城堡里去,自己攻击起来也就损失更大了。 想了想之后,就对身边的将士说道:“我认为,这时候的丁力绝对不会全军退缩回他的堡寨,他也应该全力向县城奔袭,企图一鼓作气拿下县城,让我们无家可归。” 大家都同意了吕鹏的判断,于是就对赵云道:“我这个人非常宽宏大度,但我这个人却又小肚鸡肠,人家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呸,我认为那是无能的表现,在给自己找借口,我这个人历来讲究的是,有仇必报,只争早晚,四弟,敢不敢跟我现在就去找那个丁力的晦气,我们就在这旷野里歼灭他。” 赵云在这场酣战之中,早已经打出了他的豪情,当时手握银枪,长声大笑:“愿意追随三哥,将我们的敌人杀他个落花流水!” 于是吕鹏立刻命令身边的巡哨,向东散出50里路,寻找已经退去的丁力主力:“你们各带烟火,只要发现敌人的行踪,立刻点燃烽火标明你们的位置,我们就在这里休整恢复战斗力,等待着你们的消息。” 50名有战马的巡哨,立刻答应一声,不顾疲惫转眼散向了东方。 看着那些远去的巡哨背影,吕鹏神色凝重的对着自己,也是对着身边将士喃喃:“这一战,将决定我们是否能够开创出一片基业,站稳脚跟,是否能够让我们以此为基础,走向群雄逐鹿的中原。” 第234章 统筹再战 丁茂退出督战队的队列.手提着大刀.恨恨的走到不远处一个房檐的桌子.把大刀往桌子上一靠.那大刀上的鲜血立刻顺着刀锋流下.马上就在刀尖处积起一小汪血红血红的小潭.散发着诡异的红光. 一个亲兵家奴小心翼翼的端上一碗温热的茶汤.然后快速的转到丁茂身后.不敢发出半点声音.生怕一个错处便召來家主暴怒的一刀. 一口将茶汤喝干,将茶碗摔在地上,狠狠的喘了几口气,看到身边一个兄弟站在那里望着战线,面色苍白嘴唇哆嗦,就恨铁不成钢的将他叫了过来,“怎么?害怕了吗?” 这个兄弟在丁茂严厉的目光里,浑身猛的哆嗦了一下,努力的挺起胸膛:“我我,我不害怕。” 丁茂就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这个堂弟,家族的子弟实在是太多了,同一辈分的人并不能全部熟悉认识.看他身形单薄瘦小,头上还没有及冠,这次被家主派出来,就知道这是一个旁支子弟,根本不受家族待见。 从家族传承上来说,也要照顾幼小,现在的丁茂很想将这个还没有长大成人的兄弟推向战场,他们本来就不应该,来到这个杀戮地狱,他们应该坐在家族的学堂里,享受着私塾老师的教育。 但现在丁茂也只能无奈的拍拍他的肩膀,绝对不能心慈手软放他回去,现在已经不能有任何一个人脱离战场,只要一个人脱离了,整个的军心士气就没了。 带着歉意,轻轻地拍了拍这个堂弟的肩膀:“这是一场家族生死的决战,现在我们驱赶上去付出性命的,不过是家族里招募来的流民组成的武装,还有那些卑贱的奴仆家丁,如果我们不能,将这场战斗扭转,那么将来丢掉性命的便是我们这些家族子弟了。” 看看这个小弟懂事的点头,看到他捡起地上的一把刀,刀沉,他有些拿不动,丁茂还是不忍的吩咐道:“你就站在我的身边,给我当一个传令的人手吧。” 这个堂弟就丢掉了手中的刀,眼中的热泪,随着他狠命的点头纷纷落下。 “好了,你现在就把丁全给我找来,我有话问他。” 只是不大一会儿,丁全就在这个小堂弟的带领下跑了过来,即便是在这,这个时候,依旧不忘家族礼仪,给丁茂拱手参见。 “我们还有多少人?”丁茂端正了身子,面无表情的问道。 “太惨了,这场战斗太惨了,只是这短短的一段时间,就在这周边各个路口,我们就填进去了不下两千人,敌人的战斗力实在是太强悍了,往往是我们五个人才能换他一个人,若是这样打下去,我看不用天黑,我们的联军就死尽死绝了。” 丁茂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打断了丁全的汇报:“我没有问你死伤多少,我问你,我们还剩下多少,你只要回答这个问题就行了。” 丁全就赶紧低下头,回答了一声是,然后在心中盘算了一下,抬头一脸痛苦的汇报:“我们丁家的家族武装,现在还能战斗的不过七百,其他各个家族合起来,还能有四千,然后我们就再也没有人手了。” 丁茂就眯着眼睛,默算了一下:“对面的吕家军有四千人马,按照刚才你说的对比,那我们现在最少已经消耗掉了他们一千,他还有三千人马,我们还需要一万五千人。” 听丁茂这不含任何人间烟火的计算,丁全的脸就一抽,在丁茂的嘴里,那些战士不过就是一个冰冷的数字。 再默默的计算了一下:“如果丁力哥哥在盐场那边取得突袭胜利,他和我们会师也要等到晚上,所以我们必须再增加人手,抗住这里的敌人进攻。”然后扭头又对那个小堂弟吩咐道:“你再去把各家家主找来,就说我这里有要事相商。” 这个小堂弟就立刻麻利的跑了出去,到各个街口去寻找那些家族的头目赶过来聚会。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那些家族头领们就纷纷赶了过来,一个个面色沉重,更有的竟然浑身是血,战斗打到这种程度,大家都有了一种骑虎难下的窘迫。 一个个汇聚在盟主丁茂的面前,少不了一番诉苦,丁茂眼睛依旧望向街口那惨烈的战场,只是淡淡的听着,直到这些家族头目们说的是口干舌燥,再也没有说下去的兴趣,丁茂才一脸漠然的跟诸位说道:“抱怨没有任何必要,现在我们已经与吕汉强撕破了脸面,如果我们胜利了,当然什么也不用说了,而一旦我们失败了,诸位想想那可怕的后果吧。” 其实事情已经根本用不着丁茂再翻来覆去的讲,大家都知道这里的利害关系,于是就都拿眼睛看向这个盟主。 “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坚持下去,坚持到我家哥哥歼灭了吕鹏,然后带着得胜之师赶来增援我们,将这股吕鹏最后的残余势力,内外夹击,歼灭在这里,这样一来,大家也就保住了基业,有了更大的发展空间。” 这时候赵家的头领对丁茂道:“道理大家都懂,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还请盟主决断。” 丁冒出淡淡的道:“我计算过了,按照现在双方的损失,我们要坚持到我家哥哥到来,就必须要坚持到天黑,以我们现在所存在的人马,我们至少还需要5000人,而要想歼灭的敌人,最少需要15000人马。”然后就停顿下来,等待诸位的反应。 正所谓富家出智者,穷人出夯货,生长在富人家境里,他们世世代代受到良好的教育,还有良好的营养做保证,所以尽出智者,而出身贫寒之家,根本没有得到教育的机会,更是营养不良,所以才出夯货笨人。 在座的诸位都是出身富豪,当然一个个比猴都精,就在丁茂的话音落下,大家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那就是需要各家再次拿出兵力来。 这场战争的利害关系大家都知道,但毛病却出在了大家不过是临时凑起来的盟军,各揣心腹事,都是你上我想不上,保存自己的家族实力。话已经说到了这里,大家都沉默了。 丁茂见这些人一片沉默,就斜着眼睛冷冷的看着他们,语态森然的问道:“怎么?难道大家有什么为难吗?” 这时候,城内的一个士绅的子弟站起来,对着丁茂拱手道:“兹事体大,我不过是家族中一个子弟,不敢再做主,请允许我回到家族里去,请族长定夺。” 丁茂就点点头:“给你半个时辰。” 这个是身体立刻转身,向自己的家里奔去。 第235章 分而治之 长街上战斗正在惨烈的进行,然而作为一方主帅的许杰,这时候却正在施施然的喝着茶汤,与人闲谈对话。 战斗惨烈,许杰可绝对不是没心没肺的那种,。他现在正在创造条件,想办法来赢取这场战争的胜利。 “大家所争的,不过就是丁家丢出来的一点点利益,其实当初我刚刚上任,发下帖子邀请大家坐下来谈谈的时候,大家却拒绝了我的邀请,结果呢,就出现了今天这种刀兵相见的误会,实在是可惜可叹。” 坐在许杰的对面,一脸铁青的周家族长,现在对许杰是一脸寒霜:“你我现在是敌对的关系,是你死我活的关系,你竟然敢大胆的来到我的庄子上,和我谈这些有的没的,难道你就不怕我抓了你做人质?” 许杰对这样的威胁简直连脚心都不走,施施然放下茶碗,竟然还评点了一下这个茶汤的好坏:“你这个茶汤虽然是尽了心的,但是我家主公却有一种喝法,根本不需要任何佐料,只是茶叶在茶碗里煮沸,那种没有杂质的清香,却更能沁人心扉,你是不是能让我给你做一下?”能对人这么上心的奉上茶汤,你还好意思拿人做人质吗?这有违常理吗,如此礼敬,说明你对我有所求啊。 周家族长看着这个一脸平淡的县令,呼哧呼哧的喘气,却也是无可奈何,因为他实在是不知道现在他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自己在这一次的家族暴乱里,已经丢掉了将近500条生命,那都是钱啊。 “既然县令大人想要喝一种新茶,我倒是愿意奉陪。” 都是有文化的人,说出话来都是要暗藏玄机针锋相对的,要么怎么显得我们都是有文凭的人呢?同时也在互相看着对方的底细,看看对方的意思。 火炉茶叶被一个清秀的女仆送上来,许杰就施施然开始在这个明堂上,在县城里血火厮杀的状况下,在这巨大的周家堡里,坦然的给这位周家主演示自己主公吕鹏的新鲜茶道。 一件一件的事情做得有条不紊,似乎他根本就忘记了它的管辖县区,正在战火纷飞,岌岌可危。 周家家主就看着许杰稳定而细嫩的手,越看越是心惊,没有颤抖紧张,有的是那一份无比的从容,那种成竹在胸。 “茶好了,这是我家主公的独有,请周家族长,品尝。” 周家族长就接过来,就在身后一片刀枪之下,小口的抿了一下,清醇甘美,没有任何杂质。这是他从来没有品尝过的一种新的茶叶的烹饪和饮用方法,立刻就被这清雅的味道迷住了。 眯起眼睛,细细的品味,最终还是恋恋不舍的放下:“此种饮茶方法,的确是前无古人,摒弃了世间的所有杂念味道,只留下一柱清香和淡远,真的是让人心旷神怡,若长此下去,便是神仙。” 许杰就轻轻拍手:“周家老族长说的对,您是真的得到了其中的三味,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事情是非常简单的,简单的就像这茶一样,几片茶叶,一湖清水,就生成了无限的妙趣,达到了人际最高的境界。” 淡淡的瞄了一眼周家族长若有所思的神色,许杰给周家族长续上新水:“但是世人愚蠢,非要将这杯自然清茶,添加上莫名其妙的许多东西,不但勾起了喝茶人的莫名其妙的欲望,但是却真正掩盖了茶水的本质清香,老族长,您说呢?” 这的确是茶道之妙,也不得不说,这是人生的至理名言,周家老族长就端着茶杯,陷入了沉思。 许杰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的道:“这杯清茶和原先的茶汤,就好比现在的局势,想当初,我家主公和我自己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本来就想将繁杂的事情变得简单化,就比如说,大家一直觊觎已久的那个盐厂的利润,我和我家主公早已经在太守那里请示了,放开朝廷的所谓盐铁专卖,将盐场所出产的食盐,分润给大家,任由大家自由买卖,价钱不过是一百五十钱罢了,但是我们当初的心思却得不到大家的回应,才有了今天这样的恶果。” “此话可是当真?”周家老族长豁然而惊,猛的挺直了腰身,带着一脸期盼的看着许杰。 许杰就淡淡的瞄了他一眼,然后就在怀里取出了一份文书,那是当初自己和幽州太守签订的协议,放到桌子上,推给了周家族长。 “我不过是一个小小县令,这种天大的事情,我怎么能轻易许诺?太守大人的手令在此,你去看看再说。” 满脸疑惑的周家族长,双手颤抖的接过那张盖着太守大人朱红印章的公函,仔细观瞧,越看越是惊心,越看越是后悔。 周家在当地也是世家望族,但所谓的世家望族,不过就是田地多多,他们早已经窥视了丁家掌握的盐场利润,不过是丁家势力庞大,更有并州刺史丁原的后盾,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块肥肉,却不能下嘴! 这一次,丁家招集众位家族组成联军,也不过就是丁家拿出三成的盐场利润,却没想到,自己简直就是莫名其妙的被人利用,感情这位以吕鹏为后盾的县令,根本就是想将这个盐场的利润分润给大家,早知道这样,自己家何必为了那丁家搭上将近500条人命?现在想起来真的是冤枉无比。 许杰看着他面部表情的变化,再次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本官还是那句话,我家主公和我来到这里,本来就是想和诸位世家大族和平相处,共同发展,按照我家主公的说法,那就叫做,和谐,结果现在却闹到这种程度,实在是可悲可叹。” 双手颤抖的放下太守的手谕,周家老族长立刻痛心疾首的道:“老父母的恩情!却被我们误解,实在是我们的罪过。” 许杰这时候突然将手中的茶杯猛的摔在地上:“是误解吗?是贪心,是贪心让你们利令智昏,是你们的那种顽固的骄傲,让你们已经失去了本性,你们岂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适者生存勇者为王?” 周家族长被许杰这突然爆发的气势震惊,再也不敢托大,忙离席跪倒,将整个皓白的头颅扣在地下:“一切都是小的们的错,还请老父母宽待则个。” 许杰就一脸森然的道:“谁做的事情谁负责,这是天理使然,既然做了,就要承担责任,轻飘飘的一句话,怎么能就将这天大的祸事接过去?” 这个周家族长立刻谨慎的请示:“老父母需要,草民如何做?” 第236章 分崩离析 双方都已经打的精疲力尽,不约而同地罢战一个时辰,吃饭休息,然后准备再次战斗。 这一次是你死我活的战争,绝对是不死不休的结果。 丁茂需要继续增加援兵,所以命令各家盟友,继续抽调家族武装增强自己的实力。 这时候,从他掌握的东门,轰隆隆跑入两千城外各家族的联军,看到又有了两千生力军的加入,已经苦战疲惫的联军发出了一阵又一阵的欢呼。 对于其他各大家族如此知情识趣,丁茂也就放下了心。有了这两件生力军的加入,夺取县城已经没有任何悬念了。 周家的带队,竟然是老族长亲自出马,丁茂当然不敢怠慢,赶紧上前参见“侄儿丁茂,参见伯父。” 周家族长扶起丁茂,也不啰嗦,直接问道:“战况如何?可还能坚持?” 丁卯就郑重的回答:“经过先前的血战,敌我双方全部死伤惨重,精疲力尽,不过有了伯父等其他各家的联军增援,这一战,我们胜定了。” “丁家武装死伤如何?” 丁茂就痛苦的道:“我带来的两千生力军,做为带头主攻,现在已经死伤过半,还能战斗的已经不足500,下面的战斗,就多多拜托诸位了。” 周家族长就向左右跟随来的其他家族的头领点点头:“动手。” 丁茂一愣:“周伯父不要太过心急,等待我的安排,我——”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心口一痛,低头看去的时候,就见自己的胸前,有一把尖刀露出,他就不相信的向左右看了看,然后看下躲到一边的周家族长,艰难的抬起手:“为什么?” 周家族长面无表情的对丁茂道:“因为吕鹏给我们的,要比你们给的多。”然后也不看一眼慢慢倒下去的丁茂,大手一挥:“杀光所有丁家的人。” 于是一场一面倒的屠杀开始了,人数绝对劣势,并且已经战的精疲力尽的丁家武装,立刻被如潮水一样的联军淹没。” 街垒被推开了,两方的军队会合了,周家族长带着其他几个小家族的主管,跪倒在长街累累尸骨上:“我等罪民,参见县令大人。”然后将他们一个个曾经高傲的头颅,紧紧的趴伏在依旧鲜血淋漓的街道上。 许杰大步走上前来,将诸位乡老一一扶起,宽宏的道:“一切都过去了,你们已经将功赎罪,这一刻就是我们联合起来,组成联军,攻破丁家大院,彻底将丁家的势力斩草除根。” 周家族长惊讶的抬起头,对于许杰的这个突然的要求,张张嘴想要说什么。 许杰脸色突然一变,阴森的说道:“丁家不灭,潞县难平,一旦让他们死灰复燃,便是诸位的灭顶之灾,难道这么浅显的道理大家还不知道吗?” 周家族长就长叹一声,这是一个最浅显的道理,自己都已经背叛了丁家,现在已经和丁家结下了血海深仇,一旦让丁家恢复元气,再有并州丁原支持,大家身死族灭也就不远了。 现在已经被逼上贼船,想下也下不来了,大家必须紧紧的依靠住吕鹏,才能让家族得到生存,至于当初许杰答应给大家的那些利益,在家族生死存亡的时候,已经顾及不了那么多了。 咬咬牙,与其他各家的主持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于是大家就坚定的点头:“愿意追随县尊扫荡宵小。” 许杰就笑了,这才是真正的拉人上贼船,然后再将船开到汪洋大海里去,逼迫着他们和自己同舟共济,到时候丁原要是敢来进犯,他所面对的,将是全县所有世家大族的集体反抗。 看着那些各家家族的代表,其实许杰的心里还有一种阴暗的想法,那就是利用这些家族迫不得已的内讧,削弱那些家族们的实力,让原本这个县境之内,一头头猛虎一样的各大家族,变成一只只待宰的羔羊。 在一个地区,尤其是在自己坚决要掌握的地区,就只能有一股最主要的势力,那就只能是自己,而绝对不是别人,这种家族的集体暴乱,只能也只能发生一次,绝对不能再有下一次。 既然想要这些家族武装来替自己卖命,当然也就不能亏待人家,于是在县衙大堂之上,各大家族势力和许杰进行了友好的,但火药味十足的谈判协商。“我答应诸位,将盐场国有,变成自由买卖,我不再给各个家族设立任何进入的门槛,只要你有钱,你就可以买到你想买到的足量的食盐,我会发给你盐引。”然后许杰就举起手中刚刚铸造出来的特殊的铁牌:“这个铁牌就是盐引,只要你获得这个,你就可以拿着它在幽州地界之内,不再交纳任何苛捐杂税,也就是说,你将用二百钱一石的价格买到食盐,你就可以在整个幽州的地界,任意来去。” 这样破天荒的好事,立刻让十几个家族的代表,以及族长兴奋的无以复加!二百钱一石的食盐,只要运到各地自己家族的铺户里,完全就可以卖到官价的八百钱,这其中的利润已经是四倍了。正所谓,有一成的利润就可以经营,有五成的利润就可以发家致富,有一倍的利润,就可以铤而走险,而有两倍的利润就完全可以不要祖宗。四倍的利润啊,让大家提着刀子互砍都可以了。 这时候,就已经有家族的首领们互相警惕起来,因为在许多城镇里他们都有商行,为了达到利润的最大化,他们已经准备开始互相撕咬了。 看到底下人的这些表情,许杰在心里乐得都快抽了,就用这简简单单的一部分食盐的利益,就彻底的瓦解了各个家族之间的联盟,这比挥动刀枪要划算的多,这时候,许杰不得不佩服自己的主公,吕鹏的那个脑袋里到底有多少这样惊为天人的算计,让现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枭雄,包括当今大汉皇帝,都无法破解的家族势力的联盟!就在这里,就这样轻飘飘的解决了。 “诸位诸位,现在还不是我们弹冠相庆分配蛋糕的时候,我们现在必须要做的就是,彻底覆灭丁家,把这块蛋糕先抢到手里,愿意随我攻击丁家的人,请站出来。” 随着许杰的这一声问询,县衙大堂里所有的家族代表,一起呼拉拉毫不犹豫的站了出来,一起高举双臂,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双眼血红的大吼:“出击,出击,歼灭丁家。” 第237章 目标县城 丁力骑在马上,心中充满了沮丧,这一次在盐场的战斗里,最终还是让吕鹏逃出生天。虽然也歼灭了不少吕鹏的亲卫,但丁力在心中知道,只要吕鹏逃了出去,自己就等于是失败了,狂风暴雨般对自己的打击报复,就将开始了。现在自己唯一的希望就是,和县城里的兄弟们会合,拿下县城,打掉吕鹏的根基,然后将利润分给那些联盟的家族,驱赶走吕鹏,这是自己唯一的希望。 带着4000多残兵败将,根本就没有回去自己的堡寨,直接向县城奔来。 “哥哥,停顿休息一下吧,兄弟们已经精疲力尽,如果再这样赶路下去,大家就被拖垮了。”一个本家兄弟满脸痛苦的哀求着丁力。 丁力挥舞起马鞭,劈头盖脸的打下去:“休息休息,你就知道休息?现在县城那里已经杀得如火如荼,我们必须赶去增援夺下县城,否则你不要想着休息,你的脑袋不久将来就会被号令全县。” 这时候,身边的一个周家头目,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小心翼翼的向丁力乞求道:“丁家哥哥,你看我身后的那些奴仆武装,一个个已经,精疲力尽,走路都在摇摇晃晃,歇一会儿吧,如果再不让他们休息一下,他们就会累死的。”然后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逶迤,散乱的队伍:“如果不让他们休整一下,吃点东西补足体力,即便是到了县城,我们也无能为力。” 丁力就扭头,和颜悦色的和这个头目,以及他身边的兄弟们说道:“盐厂的一战,我们等于是失败了,如果我们再拿不下县城,我们就在潞县再也没有立锥之地,刚刚我已经得到县城里通报过来,县城里的战斗非常惨烈,我的兄弟和诸位家族的武装,正在县城的南门焦着,他们需要增援,只要我们的大军一到,立刻就能扭转全局,大家还是再坚持一下吧。” 对于自家兄弟可以,鞭打呵斥,但对于盟军,只能是安抚,现在军心不稳,如果想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凭借自己的一己之力,是绝对达不成的,必须要这些炮灰来帮助自己。 “实在是走不动了,盐城离这县城百里之远,我们这些骑马的还可以,但那些不足绝对是不行的,即便是拼了命赶到县城,大家也都累费了,还是休息一下吧。”这个时候又一个家族的头目上来恳求。 事情的状况的确是如此,经过接近半天的残酷厮杀,开战前那两碗稀粥早已经消耗殆尽。战斗胜利了,大家还能凭借着一口气继续支撑,但是非常可惜,战争已经失败了,所有的人的士气已经泄了,现在身后的那些人马,不过是随大流,茫然的跟着队伍走,如果在这个时候再不能休息,溃散已经是不可避免。 长叹一声,看一看日将西斜,丁力也只能随了大家的愿望:“好吧,那大家就休息一个时辰,吃上一顿饱饭,但是大家要记住,天就要黑了,我们绝对不能在这里停留,吃饱喝足之后,必须继续行进,连夜也要赶到县城。” 对于这样的要求命令,乡勇武装发自内心的一阵欢呼,然后就东倒西歪的躺倒一地。 太累了,半日苦战,然后没有得到片刻休息就急行军往潞县赶,是个铁人也吃不消,何况是这些平时只是半饱的乡勇奴仆。 一堆堆篝火点起来,一个个大锅架起来,冷水倒进去,期待着沸腾。 同样累的骨软筋麻的丁力,在几个贴身亲卫搀扶下下了战马,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实在是累坏了,说实话,打从他出生到现在,就没有这么辛苦奔波过。 看看天色已经接近半晚,丁力不由心焦起来,对着身边的一个亲卫问到:“可有小十七的消息?” 丁茂,在家族兄弟里,排行十七,是丁力最得力的心腹,所以才被安排带着另一股联军抢占县城。 “两个多时辰了,没有接到十七爷的信使。”亲卫小心的回答道。 丁力就不由得一皱眉,事先两个人互相约好的,每一个时辰,就要派一个信使互相通报状况,但现在已经有两个时辰没有对方的信使,丁力就有一种不详的感觉,不是县城那里也没有得手吧。 想了一下,立刻吩咐:“通知下去,休息的时间缩短到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我们继续行军。” 这样的军令,立刻还来一阵又一阵的抱怨,其中几个小家族的子弟直接嚷嚷着要带兵回家。 丁力就冷冷的道:“回家?你们想的美,盐场一战,我们已经彻底的得罪了吕鹏那厮,如果我们再不拿下县城,取了吕鹏老巢,等吕鹏缓过一口气来,大家想想,你们还有家吗?现在我们和吕鹏,不管是谁,都必须全力以赴的灭了对方才能生存下去,否则便是身死族灭的下场。” 想想丁力所言,也的确是如此,于是其他家族的子弟也就不再多说,一个个歪倒在地,抓紧休息,不过一个个肚子里已经开始埋怨后悔,后悔当初自己的贪婪,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被丁家忽悠与朝廷大军对抗,这本就不划算。更没想到的是,吕鹏的军队与朝廷的垃圾军队截然不同,不但素质战力强悍,更主要的是有死战不退的决心,这是一支他们从来没有看到过的军队。即便是在丁力百般算计,不断引诱吕鹏分兵之下,依旧让在人数上占据巨大优势的联军碰的是头破血流。现在大家已经身不由己的与吕鹏撕破了脸皮,现在唯一的道路就是一条路走到黑了,现在就期盼着县城得手,让老婆那家伙没有了根基,不得不灰溜溜的回去幽州,到那时候,大家才能得到安定。 一个时辰就一个时辰吧,为了将来继续的好日子,就克服一下吧。 但就这一个时辰,却彻底的改变了整个潞县战局的形势,彻底的要了联军的命。 第238章 争分夺秒 天色将黑的时候,吕鹏的军队还在不顾疲倦的往潞县县城前进。 争分夺秒,这时候就是这样,现在,就是看丁家的人马先到县城还是老婆的队伍先到。谁先到,谁就掌握了战场的主动。 “探马再放出去一波,必须要探明家族联军的准确位置。”拉着马与士兵们一起步行行军的吕鹏,焦急的再一次向赵权命令。 习珍的两千将士,现在就剩下不足七百,经过一场大战,已经是人困马乏。 赵权的士兵往来奔波,也已经精疲力尽。但在一场大战胜利的鼓舞下,尤其在吕鹏等一干将帅身体力行的带动下,大家依旧没有抱怨,斗志昂扬的坚持行军。 “已经放出去了三波,我命令他们最少巡查五十里的范围,现在应该有兄弟正在回报了。”现在气喘吁吁的回答。 吕鹏就站住脚,遥望东方:“这一次,我们必须要在野地里追上堵住家族联军,将他们在野外彻底的歼灭,绝对不能放他们进了各家堡寨。我们现在攻城器械匮乏,若是攻击堡寨,将会有更大的死伤,告诉兄弟们,累一点总比将来爬城攻击战死要好。” “这个大家都懂,主公且放宽心。”赵权看看虽然疲惫,但士气依旧高昂的手下,信心满满的回答。 这时候,所有的将士都知道这个关键,在野地里战斗,以吕家军的战斗力和枪阵的威力,杀敌那简直就是杀鸡,但一旦放敌人进入他们的堡寨乌龟壳,爬城战就是难免,到时候,死伤将是巨大的。 而参与暴动的世家大族十几家,一家一家的攻打下去,那将是一个对吕家军来说是伤筋动骨的。 在野外歼灭暴乱的世家大族的联军,才是最合算的。 正在大家焦急于不得敌情的时候,远处一匹战马浑身冒着热气的奔来,马上一个兄弟风尘仆仆的冲了过来,一见吕鹏帅旗,立刻翻身下马,踉跄几步大声问到:“主公在哪里,快带我见主公。” 前面的士兵立刻引着他跑到吕鹏面前,吕鹏一见,感情是潞县守军千夫长曹猛,还没等吕鹏询问,曹猛就嗷唠一嗓子:“潞县大捷。” 就这一嗓子立刻引来队伍的一阵骚动,等将士们知道潞县平安大捷之后,一阵又一阵的欢呼便在整个行军的队伍里响起,军心士气再一次爆棚。 拉住激动的浑身颤抖的曹猛仔细的询问了潞县大捷的经过,吕鹏不由得双手一拍:“许杰,真乃我之诸葛也。” 赵云耳朵尖,听到这个比喻当时疑惑:“诸葛是谁?难道他很厉害吗?” 吕鹏赶紧回答:“诸葛是我家后院的一个小屁孩,他常叨叨当初汉初张良,我这就是省略,就是许杰有张良之才啊。” 赵云就埋怨:“以后说话直接来,不要这么省略,这让人听着总是莫名奇妙的。” 不管吕鹏说话怎么不着调,但胜利的喜悦还是让大家兴奋。 “许杰还有什么想法?”吕鹏紧追着问到。 曹猛赶紧汇报:“先生已经裹挟逼迫着那些家族武装,随着他已经南下,准备在丁力还没有得到县城已经稳定的情况下,在沿途歼灭丁家,不给丁家办点喘息的机会。” 吕鹏双掌一拍:“他与我心戚戚焉。”然后兴奋的一拍大腿:“这样一来,丁力现在手中有兵不足四千,而我这里有兵两千七,再加上许杰南下的不下五千,无论在人数上,还是在气势上,我们都稳占上峰,只要获得丁力确切的位置,我们就可以一举将他们歼灭。” 正说着,一匹快马飞奔而来,马上巡哨大吼:“主公,我探明丁力的位置啦。” 吕鹏紧跑几步,大声的询问:“丁力现在在哪里,情况如何?” 那巡哨跳下马来,紧急回报:“属下已经探明,丁力联军就在我们东面不足二十里的地方,正在休息,也没有队形也没立营寨。” 吕鹏大喜:“这真是天助我也,丁家,你的末日到了。”于是转身,跳上路边一块巨石,对着身后的大军大声问道:“兄弟们,敌人就在我们附近,你们还敢一战吗?” 所有将士都兴奋的回答:“敢战,敢战。” “你们还能一战吗?” “能战,能战。” 每一次问答,士气就高上一层,每一次高喊,士气就跃上一层,所有的将士全部忘记了疲劳,忘记了伤痛,高举自己手中的武器声嘶力竭的大吼。 “全体将士,跟着我,目标——”抽出长剑,面向东方:“丁力联军,杀——” “丁力的残兵在什么位置?主公的队伍在什么位置。” 骑在马上,被颠簸的都快散了架子的许杰,耷拉着舌头问着身边的千夫长。也是难为他,一个文人,竟然跟着大队为了争取时间,跑的跟个狗似的,虽然是骑在马上,但其实对文弱的许杰来说,其实更要命,还不如骑头毛驴来的舒服呢。 张燕北留在了潞县稳定局势,现在许杰就是这路联军的总指挥,现在他的心已经焦急的七荤八素,他和那些所有的联军头领都知道一个关键,如果不在野地里歼灭丁力联军残余,下面的仗就不好打了。 “刚刚得到准确的情报,丁力就在我们南面十里路的地方休息,根本没有想到潞县已经再次回到我们的手中,因此也就没有了回他老巢的想法。” “嗯,看来丁力还梦想着拿下县城与他们的兄弟汇合,这正好和了我们的心意。” 然后看看南面的天地,还没有主公的消息,不过军情如火,也顾不得请示,自己必须扑上去,哪怕就是缠住丁力也好。 于是,许杰抽出他腰间那装饰用的宝剑,对着南方一指:“联军全体急行,歼灭丁力。” 三军应诺,加快了南下的脚步。 这样一来,还在休息耽搁时间的丁力,就被两支气势如虹的大军如铁钳一般,钳制在了旷野里。 一场决定潞县命运的决战,即将达到收官的最后时刻。 第239章 大战落幕 呐喊声在北面和西面震天的响起,无数的脚步让大敌都在颤抖。 看到在北面蜂拥而来的大军,看到那吕家军特有的战旗,听着西面呼啸的呐喊,看到吕鹏那残破的帅旗出现在落日的余晖里的时候,丁力绝望的知道,自己的末日到了。 “整队,整队抵抗。”丁力奔跑在自己的联军之间,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但这时候,整个休息的联军已经彻底的乱了,所有的联军都没头苍蝇一般东奔西走,完全没有一点战斗力了。 而这时候最要命的事情出现了,一个个跟随许杰的家族头领对着乱跑的自己家的家族武装大喊:“赵家的兄弟,赶紧过来。” “王家的属下,杀丁家一人,赏赐好米一石。” “孙家的,脱离敌营,放下武器。” “潘家的,立刻反正,替朝廷歼灭叛贼丁家。” 于是在一阵错愕茫然之后,那些残兵纷纷脱离丁力的大阵,跑向了自己的家族武装,丁力带领的联军,转眼间土崩瓦解,只有不足千人的丁家家族武装,神情惶恐的拿着武器,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回来,回来,你们这些叛徒,回来战斗。”丁力挥舞着手中的宝剑,披散着头发,在战场上歇斯底里的咆哮怒吼。 但这些都没有用了,各个家族的武装早就不想再战,而赶过来的家主的召唤正和了他们的心意,哪里还愿意再为丁家卖命,哪里还愿意再为一场莫名奇妙的理由战斗?他们纷纷丢下手中的武器,跑回了自己的阵营。 为了不误伤那些其他家族的武装,吕家军没有立刻对丁力的联军展开进攻,只是开始四面合围。 “哥哥,大势已去,我们跑吧。”看着即将合围的包围圈,一个丁家子弟紧紧拉住还在疯狂跳脚,想要负隅顽抗的丁力,大声的苦劝。 看着已经彻底崩溃的联军,呐喊逼近的敌人,真正感觉到大势已去的丁力颓然的丢下了手中的宝剑,长叹一声:“罢了罢了,天不容我,也是无可奈何,就让吕鹏再多嚣张些时日,我们以后再斗过。” “那是以后的事情,哥哥快跑吧。” “其他各家的叛徒,我丁力记下你们这笔帐,我发誓,绝对要全力报复你们。“现在,丁家最恨的,已经不是吕鹏了,而是那些突然背盟倒戈的各个家族。 但这时候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接过兄弟递上来的马缰绳,艰难的爬上去,也不管其他人,在几个有马的兄弟保护下,趁着混乱黑夜向东奔逃而去。 足足跑了半夜,看看即将到了自己家门,面对黑沉沉趴伏在黑暗里的丁家堡,看着堡上那稀稀拉拉的几根犹如鬼火一般的火把灯笼,丁力却将战马勒住,十几个跑的如丧家之犬的兄弟不明白就里,好奇的问道:“哥哥,都到了家门口,为何不进?要是再耽搁一会,后面吕鹏的追兵上来,我们可就再也难逃了。” 丁力沉思一会,看看黑沉沉隐没在黑暗里的丁家堡,语气沉痛的道:“回家?诸位兄弟们认为我们的家还能存在吗?” 这么一问,大家当时无语,十几个兄弟就痛苦的看着那熟悉的城堡,那上面暗淡孤单的火把灯笼,一阵揪心的疼痛就涌上心头。 是的,现在自己等是彻底的失败了,吕鹏也绝对会趁着这个机会消灭自己的家族,想当初赵家的前车之鉴不远。而自己家族五千家族武装,还有家族里最优秀的子弟,都在这场叛乱里或战死,或失踪。丁家堡里,就剩下一些老弱妇孺,现在的丁家堡已经不如一个破篱笆,就连一只凶恶一点的狗都不能挡住,回家寻求安全,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那我们该怎么办?”一个兄弟垂头丧气的喃喃。 丁力再次看了一眼丁家堡,然后咬咬牙道:“用丁家堡拖住吕鹏一时半刻,为我们争取一些时间,我们直接向西北,绕过潞县投奔并州丁原伯父去。” “你,你——”一个兄弟当时就明白了丁力的目的,指着丁力的鼻子愤怒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丁力面容坚定的道:“结局已经不能改变,取舍艰难,但必须取舍,只有我们逃出去,潞县丁家就有烟火传承,只要我们不死,我们就会有机会借大伯之兵回来为全族报仇,如果我们都死在这里,那就什么都没了。” 跟在丁力身边的一群兄弟都默然无语。 丁力说的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果大家都死在一起,再想报仇,连个机会都没有了。 “我不随你们去了,报仇的事情就拜托诸位兄弟了,我要回家,和我的妻小死在一起,诸位兄弟,就此别过了。”一个丁家子侄黯然拱手,一转马头向着黑暗里的家走去。 “拜托兄弟们了,逢年过节的,想着为我们兄弟烧点香火,别过了。”又有几个兄弟冲着丁力,冲着还围在他身边的兄弟拱手,黯然离去。 丁力在黑暗里撇撇嘴:“都是一些没担当的短视东西,妻小没了再娶再生,生命没了一切都没了。”心中是这么想的,但却大义凛然的对剩下的那些兄弟们道:“赵氏孤儿里程婴说的好,生和死哪个更容易些?死容易,生却艰难无比,因此程婴选择了生,我们现在这些丁氏孤儿就应该勇敢的选择生,去接受向吕鹏,向背叛我们的各家家族复仇和恢复家族荣光的苦难,所以我选择留下,诸位还有谁愿意为家族的复仇与未来的再次兴起而留下?” 这就是堂皇的大义,那些还在犹豫的兄弟慢慢的面容变得坚毅起来。 丁力下马,冲着丁家堡郑重跪下磕头,再抬起时候,面上已经鲜血淋漓:“爹娘,兄弟小妹,我在这里发誓,不久的将来,定要用吕鹏的人头,血祭你们。” 身后十几个兄弟也纷纷磕头,发下了报仇雪恨的毒誓,然后纷纷上马,义无反顾的向着西北,向着并州奔去。 第240章 刘焉的决断 正所谓,警察永远出现在片尾,潞县家族联盟与吕鹏打生打死的时候,幽州太守刘焉早就得到了详细的情报,正在为这件事情,焦头烂额着。 刘焉在幽州的官声并不好,贪财而且武断,各家世家大族,对他也是阳奉阴违,不予支持,所以在心里,刘焉巴不得吕鹏狠狠的教训一下这些不知好歹的东西。 但同时,他又深深的感觉到吕鹏已经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开始慢慢的变得不受自己掌控起来。就比如这次,双方的战斗,吕鹏竟然没有派出一个信使过来,哪怕是征求一下他的意见也好,这让他感觉到一种深深的失落,于是也怀着一种让世家大族的联盟,打击一下吕鹏的心思。 官场上,讲究的是一个平衡,这样在高位者,才能左右打压左右逢源,才能让不同的势力,为自己所用,狗一定要养两条,养一条,这只狗就很可能要咬主人,这是千古颠扑不破的规矩。 流水一样的前线情报,以少有的效率,在向刘焉的案头传送,当时刘焉的命令是,前线的战报,必须在一个时辰内传到自己的手中。 潞县离这里300里路,快马不过半日,不过只是苦了那些传信的人,但是太守有令,即便是跑死几匹战马,也一定要完成太守交代的任务,否则一家大小的前途就堪忧了。 “过分了,太过分了。”刘焉拿着最新的战报,对着在大堂里急得团团转的邹靖抱怨,也不知道是说世家大族们太过分了,还是说吕鹏太过分了。 “这是暴乱,这是对官府直接的蔑视,我请求太守大人允许我出兵平叛。”邹靖握着双拳,暴怒的在大堂上和不温不火的刘焉争吵。 战争起来的时候,心中惦记着自己的外甥女婿和外甥女的邹靖,第一时间就准备点起自己手下的士兵,准备增援吕鹏。 现在邹靖手中有原先老弱官军五千,还有一支就是赵云带过来,在这里整训的三千白马营。他知道吕鹏手中有实力,但不知道真实的数目,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将三千白马营送还给吕鹏。 但是这个出兵的请求,却被太守死死地压住。 “不要急躁,事情还要看看再说。”刘焉就不急不躁的安慰着邹靖自己这个搭档。 之所以刘焉如此安排,想要寻找两个势力平衡点的同时,其实还是有着对丁原的忌惮。 幽州并州相连,丁原与自己同级。 但丁原本身能文能武,在才干上就高过自己,同时,由于丁原与北方鲜卑征战多年,虽然没有取得优势,但也没有败绩。在多年的征战里,培养出一大批能征善战的将领。人中吕布,天下无敌,悍将张辽高顺,善于练兵,手下陷阵营名满天下。侯成魏旭,更是骑战先锋,哪一个都比自己手下这个病猫一样的邹靖强上百倍。而堪堪能战的公孙瓒,自己根本就指挥不动,现在吕鹏竟然也翅膀硬朗,也开始不怎么好管了。 在地盘底气上,自己更不能和丁原相提并论。丁原掌控整个并州,而自己呢,幽州城以西,被有野心的公孙瓒掌握,幽州城往东,大部分都在叛贼张举张纯,还有与二张勾结南下的乌桓异族手中。辽西以东,更是掌握在公孙度手里,能归自己管辖的地方,不过是一个幽州城周边,还有左近几个已经破烂的县份。 这时候吕鹏和丁原本族起了冲突,自己不掺合,还能让丁原有所顾忌官场规矩,一旦自己出兵帮助吕鹏,丁原就会出手,在丁原的铁骑之下,自己还能坐在幽州这个位置上吗? 想到这里就头疼,就再次坚定了刘焉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的幽州,去益州找自己的儿子当太上皇去的决心。 既然管不了丁家和吕鹏的火拼,那就做个看客,咱们两不相帮,最终两方或一方胜出,或者两败俱伤,到时候,自己再出面收拾烂摊子,如此才是上策。 没有刘焉的支持,邹靖也只能如困兽般无奈,其实他也知道,即便是自己去了,就凭借自己手下那五千老弱,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也只能徒呼奈何。 正在两人在这里焦急困顿的时候,又一个信使风风火火的冲进来,大声的禀报:“报——启禀太守大人,校尉大人,吕鹏与家族联军的战斗已经结速。” 两个人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紧张的问到:“战况如何?到底是谁胜谁负?” 这个信使立刻禀报道:“盐场一战,吕鹏带上万百姓突围,双方两败俱伤,潞县征伐,吕鹏军得到增援,又有许杰游说各家,致使家族联盟分崩离析,最终阵前倒戈,家族联军彻底失败。而后许杰带领得胜的部队南下截击丁力残部,在都于岗,将家族联军彻底歼灭,现在,吕鹏正带着大军杀向丁家。” 报告虽短,但其中跌宕起伏之处,让人想想就惊心动魄。 邹靖长出了一口气,自己的外甥女婿获胜了,潞县根基保住了,那一切都不必自己再担心了。 然而刘焉却惊心不已,倒不是说这场战争的结果,而是其中一个细节,那就是吕鹏的援军。 吕鹏手中掌握着四千本部,还有在幽州训练的三千白马营,这就是七千虎狼啊,怎么在这场战争里,他还有援军? “吕鹏的援军有多少?”刘焉紧张的问这个信使。 这个信使想了下:“最少四千。” “装备如何?” “与他原先本部相同,但已经装备了盔甲。” “嘶——”刘焉立刻感觉牙缝里扑进了一股冷风,彻底的让他牙疼。 真没想到,吕鹏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给自己留了一手,隐藏了这么一支强兵,有这突然冒出来的四千,那是不是说他还有其他隐瞒? 这下好了,自己的西面有了一个不服管束的公孙瓒,这吕鹏如此做为,也绝对不会再愿意听自己指挥,看看那个变得安静起来的邹靖,看来这小子绝对心向吕鹏,也将不再归心自己,自己,这次是真的变成了孤家寡人了。 正在小媳妇一般自怨自艾的时候,管亏突然出现,紧张的提到:“吕鹏既胜,必定会对世家大族心怀恨意,以他的性格手段,这次潞县周边参与的世家大族绝对会遭殃。”然后紧张的看向刘焉:“尤其丁家,一旦吕鹏灭了丁家,那并州丁原一定不能善罢甘休啊。” 被管亏这么一提醒,刘焉豁然而惊,立刻跳脚:“快快,你立刻去吕鹏处,传我的话,此战就此结速,不得对世家大族再做手脚,尤其是丁家,快去啊。” 管亏直接提起袍子就冲了出去。 第241章 善后事宜 等管亏跑的跟个狗一样到了潞县的时候,丁家堡的大火烧的整个黑夜都如同白昼一样。 这场大火不是吕鹏施放的,是丁家自己点燃的,当丁家的族长丁强,得到逃回来的子弟,汇报了丁力的决断,得知丁力已经带着最得力的十几个侄子北投奔丁原去的时候,不由得欣慰的大笑三声,召集了所有剩下的老弱妇孺,汇聚到丁家祠堂里,然后一把大火,全族具焚,等到吕鹏带着家族联军,兵不血刃进了丁家的,堡的时候,丁家宗祠已经烧成了一片白地。 吕鹏站在这灰烬面前,一脸悲天悯人的道:“某并不是一个好杀的人,大家何必非要走到这一个地步?”这话其实是说给围在他身边其他家族的人听的,在吕鹏的内心,现在笑得那是绝对的令人发指:“死了好啊,你能这样的死了?也省得我再背一个恶名,这样大家两方便。” 气喘吁吁的管亏只能摇头苦笑,这次,丁原是非得拼命不可了。 “兄弟,借一步说话。”管亏也不管吕鹏同不同意,直接将吕鹏拉到了黑暗里,然后两个人就在那里咬耳朵,那冲天的火光将两个阴暗的身影不断摇晃,时不时的拉长压短。这让站在远处看着他们两个的各家族长的心,那是忐忑的七上八下,所有的人都知道,管亏是个其他家族的救命稻草。 谈了大约一个时辰,最后管亏朝着吕鹏拱拱手,然后爬上他的战马,摇摇晃晃的走了。 吕鹏恭恭敬敬的送走了管亏,然后转回身,邀请跟随在自己身边的各个家族的头领,来到了丁家族长的明堂,开始研究善后的问题。 经过这一场暴乱,整个潞县的局势已经焕然一新。最大的家族覆灭了,但其他的家族,就在这一场混战里,一个个也全部元气大伤,再也没有一个能够和吕鹏相抗衡的势力存在里,现在,吕鹏彻底的掌握了潞县,成为潞县真正的天。 坐在下面的十几个大小家族紧急赶来的族长,一个个心中忐忑噤若寒蝉,大局已定,现在他们都在担心吕朋会秋后算账。 然而吕鹏这时候却笑着对他们一一安慰,等到大家的情绪稳定下来之后,吕鹏咳嗽一声,站在明堂的中间,开始了他的发言。 “这一场家族的联合暴乱,带给我们整个潞县是巨大的伤害,但这时候,不是去追究谁的责任问题,而是应该发起重建的问题,这里的重建恢复,当然还需要大家的鼎力相助,因此我将不会向幽州太守汇报你们的罪行。” 得到了吕鹏的这个承诺,在座的诸位家族长也就悄悄的松了一口气,看来,最终管亏先生说服了吕鹏,让这个杀神放了大家一马。 现在大家只寄希望于吕鹏的恩典了,现在大家已经心知肚明,自己这些的确是乌合之众。只是一介书生许杰,丢出一点点利益,就让这个看似强大的盟军,倾刻间土崩瓦解,有了这样的前车之鉴,即便再有强势者站出来主持联军,继续和吕鹏相斗,也不会有人真心的拥护了,如此一来,根本就没有在和吕鹏叫板的机会和能力,现在大家不管如何,只能任由吕鹏拿捏了。 “我刚刚说了,叛乱的事情就揭过去不提了。但是咱们县的恢复与发展,就必须需要大家出力。” 一听吕鹏这么说,各个家族的族长纷纷心中叫苦,知道吕鹏虽然嘴上说不追究大家暴乱的罪行,但这还需要大家拿出真金白银来为自己赎罪,但大家心疼归心疼,这点道理还是明白的,血也必须要出的,在强权面前,弱势的群体哪里有反抗的能力,还不如大家光棍一些,于是纷纷点头赞同。 吕鹏看到各个家族的族长知情达趣,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说出了自己的要求:“要想本地繁荣昌盛,必须有巨量的钱财投入,也必须要与民休息,所以本将军决定,从今以后一段时间,掌握在诸位手中的土地,按照膏腴贫瘠不等,需要每一亩向政府缴纳一百到三十钱不等的捐输。嗯,这个不是赋税,就叫重建捐吧。” 自古以来,士子文人豪门大户名下的田地,都是不交赋税的,这也是这些士子文人豪门大族的一种身份象征。如果吕鹏这时候敢于向这些人明目张胆的征收赋税,对天下的震动将是巨大的,全天下的豪门大族为了不使得这种先例被人效仿,将会群起而攻,将这种危险的苗头,扑灭在萌芽里。 全天下的豪门大族一起对吕鹏发难,吕鹏接受了管亏的建议,也明白这样做绝对不会认为自己能够抵挡得住,什么事情还要慢慢的来,什么事情都要变通,温水煮青蛙,就是这个道理。 我现在不是在向你们收取赋税,我是在向你们收捐,这样,自己的阻力就会小很多。 结果不出吕鹏所料,只要不是真的缴纳赋税,让这些世家豪门保住了面子,其实每亩地一百钱是捐税,大家是可以轻松容忍的,就比如说掌握在大家手中的膏腴之地,每亩每年的产量可以达到两石半到三石,小米可出四百钱,那么一亩就是一千多钱,缴纳一百钱的捐输也不过是一层,在这种情况下,大家也不认为很多。 看到大家没有反对,吕鹏就欣慰的,赞了一声,大家的一心为公,然后说明这笔钱的用处:“当然这笔钱,我不会拿来养兵和落入自己的腰包,我会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就比如说,我会用这笔钱来雇请流民疏浚河道,整修道路桥梁,加强地方治安,如此一来,各家也就不必再养活家族武装,同时出行也方便,岂不是几全其美?” 解除这些家族的家族武装,这是吕鹏必须施行的,若不然,这个毒瘤依旧存在,你怎么能让,自己安心睡觉? 听到吕鹏这样的安排,这些大家是主的心就更安定了,道路整修之后,出行也就便捷。河流疏浚之后,土地就能得到良好的灌溉,产量就更能增加。至于社会安定,那更是大家所期盼的。 第242章 利益交换 吕鹏提出的让大家解散家族武装,大家也能够理解,本来大家谁愿意想要没事找事,要不是地方不靖,盗匪横行,没有野心的诸位,谁愿意真正的组织家族武装,养活那些白吃白喝的家族武装,那绝对是一笔海量的钱呢,如果将他们解散了,就单单这笔钱,也就够那些捐输的了,如此不进不出,大家何乐而不为呢。 当然,还是有些家族心有不甘,但看看面色坚定的吕鹏,也只能缩起脖子,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吕鹏的吕家军的战斗力和数量,大家已经有目共睹,若是不放弃自己手中的武装,吕鹏绝对会对自己等挥起屠刀。 人心已经散了,在这家和吕鹏抵抗的时候,你就别想着会有谁帮助自己了。强权之下必须低头,才能很好的活下去,要不赵家还是眼前的丁家,就是大家的榜样。 于是大家纷纷表示,回去之后立刻解散这些武装,放归他们去种田。 “还有一项,既然要发展繁荣地方,当然要与民休息,这丁家的二十几万亩土地,我将掌握在官府的手中,承包给那些投奔来的流民,每亩土地,我将只收他们一百斤的粮食,然后绝不再加徭役,而诸位手中的土地,我也希望诸位能将诸位,将佃户的地租从原先的七层,降低为五层,如此一来,佃户们的生活就能得到改善,辛勤耕作一年下来,也就不会依旧饥饿哭号,大家也就会安安心心的在土地上耕作,也就不会再有盗匪蜂起,大家都能平平安安的过日子。” 这样的提议立刻在明堂里引起了一阵不小的反响,各个家族的族长纷纷交头接耳,然后向吕鹏不断的诉苦。 吕鹏就笑着轻轻摇手:“诸位诸位切莫诉苦,切听我下面慢慢说来。” 听到吕鹏往下还有话说,大家就一起闭住嘴,伸长了脖子,等着吕鹏的决断。 吕鹏就笑着道:“我知道诸位让出两成的地租,会是一笔不小的损失,在这里,我在深深的感谢诸位的大义之外,也会拿出一些东西给诸位补偿,有可能我所给予大家的将比那些地租还要丰厚。” 看到这十几个家族族长渴望的眼神儿,吕鹏就抛出了自己的诱饵:“战乱已经平息,被丁家把持的盐场,已经再次回到了官府的手中,我现在可以告诉诸位,在我来的时候已经申请了太守的同意,将我们的盐场,废除官卖,将食盐的买卖权利彻底放给大家。” 此言一出,立刻让所有的族长眼前一亮。虽然当初许杰已经承诺给大家食盐的放开,但毕竟这个真正主事的人没有说,大家也就心怀忐忑,生怕他反悔。这时候得到吕鹏的承诺,大家的心中才真正高兴起来。 “我将决定,恢复盐场的生产,并且大量招募流民,扩大产量,在座的诸位,所有的人都可以参与到食盐的买卖中来,你们将从盐场直接用一百五十钱的价格,在盐户手中购买食盐,而只需再缴纳50钱,获得我们给你颁发的盐引,你拿着这个盐引,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行走在幽州广大的土地上,将食盐贩运到你想贩运到的地方去。” 此言一出,十几个家族族长立刻欢欣鼓舞,周家族长浑身轻轻颤抖的向吕鹏询问道:“大人说的可是当真?真的可以没有定额限量的,让我们随意买卖吗?” 吕鹏就郑重的点头:“只要你有钱,只要你有门路销得出去,盐场的大门就向你日夜开放。” “真的只要交50钱获得盐引,就能在幽州之地行走吗?” “当然,这已经是太守大人亲自下令的,太守大人的命令就在县衙门里放着,如果哪位还有怀疑,可以随时去县衙,查找档案。”吕鹏再次肯定了大家提出来的疑惑:“并且有这盐引,不再缴纳任何其他赋税捐输。” 得到这样的保证之后,大家对吕鹏就开始感恩戴德起来!相比于吕鹏用强势的办法,压迫大家捐输,压迫大家降低地租,面对食盐的利润,那些损失已经是微不足道了。 看着大家跃跃欲试的样子,吕鹏心中就非常得意,利益才是团结一切的根本,只要我将你们这些人捆绑在我的利益上,你们就是我的马前卒,毕竟商业还需要你们这些有钱人来沟通发展,等我在征你们五十钱税金的时候,其实最大的利益获得者,依旧是我。 现在已经解除了你们的武装,不但释放了劳力,最主要的这一个个家族,变成了一只光溜溜的肥羊,只要他们稍微敢于异动,只要派出十几个衙役,就完全可以灭了他们。 安定了那些心满意足的各家族长,吕鹏对躲在后面探头探脑的许杰道:“我都看到你的后槽牙了,说吧,这次我们缴获如何?” 这才是这次吕鹏最关心的。自己一切的发展,必须有金钱做后盾,自己两位哥哥的白酒红利,在自己越铺越大的摊子上,已经有点微不足道的感觉了。 还有一个,吕鹏历来不打无收入的仗,在吕鹏的潜意识里,战争不是烧钱的东西,而是发家致富的法宝,正所谓大炮一响,黄金万两,那是说战争一起,金钱就像流水一样的撒出去,但吕鹏却理解为,战争一响,自己就可以收入黄金万两。 “丁家窖藏有黄金万两。”许杰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吕鹏就笑了,看看,我就说嘛,弓弦一响,黄金万两,这不就到手了吗? 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丁家不但是百年大族,几代积累,聚敛无数,而且还把持着北方最大的盐场,你看一看天下哪个盐商不是富可敌国?单单就这一项,就可以让自己有了足够的钱来奖赏这次战斗中的将士,发放这次战斗中战死战伤将士的抚恤。 “不会就这么多吧。” “还有准备解给并州,没来得及启运的5000万钱,加上丁家原有的,总数不下八千万钱,至于珠宝古董,那就更加无法估算。” 现在对于从世家豪门里抄出如此多的珍宝银钱,吕鹏已经有了免疫力,不再像当初在赵家那样惊讶的直接掉到桌子底下去。 “还有呢?”吕鹏淡淡的问到。 “布帛和粮食,已经被丁家一把火烧光了,几乎没有缴获,不过马匹缴获一百,耕牛毛驴四百,绵羊上千,还有就是他们厂里的铁料,竟然达到五万斤之多,这一次缴获,我们的确是发达了。” 听说丁家藏有五万斤铁料,吕鹏双手一拍:“铁料官卖,丁家私藏如此之多,可见丁家早就包藏祸心,有不臣之举,现在,马上,立刻写奏折,向太守,向朝廷揭露丁家罪恶。”然后扫了一眼一个个面色开始变得惨白的各家族长,吕鹏捏着下巴得意的道:“再写奏折报告,我平叛有功,请朝廷封赏。” 所有的氏族族长不由得一阵恶寒,同时彻底的领教了吕鹏的无耻。这真是将人家彻底打倒,并且还要踏上一万只脚啊,还有,这样做实了丁家的罪名,那么,其实也就是顺带着打击了一下丁原,丁原也将受到巨大的牵连啊,与这样无耻的人打交道,以后要小心再小心了。 由于有了这个奏折,原本一心想要做并州州牧的丁原,不单单没有拿出买官的本钱,同时也被朝廷忌惮了,所以,以后在州牧施行之后,丁原就只能继续做他的并州刺史了。 第243章 战后调整 飞舞的南风里,已经明显的感觉到春天的气息,穿过县衙里已经泛起鹅蛋黄的翠柳枝条,吹拂在大堂上众人的脸上痒痒的,给人一种昏昏欲睡的慵懒感觉。 吕鹏坐在主位上,主持这次兄弟们团聚的大会,婉儿微笑着坐在他的身边,张强的小妹小丫就在这春风扶柳里,脸上平和安静的和猫一样,静静的站在自己她的身后,轻轻的摆弄婉儿的衣角。 ????小丫自从在盐场一战,看到了在突围中哥哥以及几千百姓惨死后,八岁的小丫就变得沉默起来,确切的说是几乎一句话不说。 ????即便是在吕家军层层包围保护里,她的眼睛里有的只有恐惧之外,还是恐惧。而只要拉着这个在千军万马里救了自己的吕鹏身边,或者拉着婉儿的衣角,即便是再在百万敌军中,她的眼睛里也充满了安宁,那是一种真正的安宁。所以现在的小丫已经和吕鹏婉儿形影不离,吕鹏也心疼她的恐惧,而随处呵护着着朵娇弱的小生命。 ????这是病,一种让吕鹏无奈的现代病——自闭症,这种病不能医药医治,只能靠耐心慢慢疏导。 ????感觉到小丫摆弄衣角的手节奏有点快,眼神里再次出现不安,于是就轻轻的拍拍小丫的小脑袋,让她再次安静下来,小丫的手再次变得轻柔,脸上再次充满了平和灿烂,吕鹏就继续自己的话题。 这一次不是潞县的会议,而是野人谷潞县,整个根据地的会议,吕鹏手下所有的头领全部到齐,这里还有苏双二哥列席。 “现在,整个潞县已经真正的落在了我们的手中,完成了我们伟大计划的第一步,这是艰难却坚实的一步,所以我们要格外珍惜。” 经过一场突如其来的,如狂风暴雨一般的家族暴乱,虽然惊险无比,但毕竟吕鹏,还是胜利了,也通过这场胜利,铲除了在潞县的太上皇丁家的势力,打压了其他世家大族的,嚣张气焰!解除了他们的武装,现在,整个潞县才算彻底的掌控了潞县。 “现在我召开这个会议,就是要针对眼前的形式,对我们当初根据地理决定的政策,给予适当的修改,和发展。” 地盘扩大了,有些东西是必须要调整的,只有不断的调整修正,才能适应发展,促进发展。 “首先我现在宣布,废除当初我规定的向其他地方购买妇女,以平衡根据地里男多女少的,政策。”这个政策当时初心是好的,但却已经给吕鹏脸上狠狠的抹了黑!现在在百姓的心目中,吕鹏是最大的最可恶的人口贩子,为了给自己光辉高大的形象正名!吕鹏决定废除这个政策,其实只要根据地稳定了,百姓的生活富足了,自然而然就有许多妇女愿意嫁给那些根据地里的光棍汉,用自然规律取代强硬的政策,这才是王道。 “通过这个错误的决策,我反思出了一个问题,其实许多事情是不需要政府出面干涉的,政府只负责大政方针,在适当的时候作出调整,其他的事情,就交给百姓自己去做,顺其自然水到渠成,少些束缚,多些促进,开放,才是真正繁荣地方的方法。” 许杰拍着双手,赞叹:“主公之言,生的老子无为而治之法,想当初汉景之治,便是老子无为的结果,我们这个时期正是用这种办法,主公真大才也。”不放弃拍上司的马屁机会,这是获得丧失信任的最绝佳的方法,身为文人的许杰,表面上一脸清高,是记在骨子里这种谄媚还是有的。 “对于军队,我也有了一个想法,那就是在军队里,成立我们的侦查机构。” 这个决定得到了全部兄弟的赞同。 这次家族暴乱虽然突然,但更主要的是自己这里事先根本就没有一点情报消息,才让家族联军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这样的亏,吃一次就要命了,绝对不能再吃这样的亏。 吕布站起来,慢慢的在大堂里踱步,小丫就乖巧的亦步亦趋的拉着他的衣角,跟在他的身后。 “我想将这个机构设定成一个特殊的机构,他既不规划在赵权兄弟的军队系统里,也不归在吴涛兄弟的民政系统里,而是要将他定义在一个超然的位置。” 不去看大家有些吃惊的表情,拉着小丫柔弱的手,继续自己的思路:“这个组织主要的任务就是情报的收集,不但是军事上的,也包括民政民情,他们将监察军队的军风军纪,同时也要侦查民政官员的执政能力,未来百官的风评考绩。” 所有的兄弟心中不由得大惊,这是逼御史还御史的一个机构啊,也就是说,从今以后,在座的所有人,都将被监控起来,再也不能为所欲为。而一旦掌握这个组织的首领若是如西汉武帝时候,苍鹰致都一样的酷吏,那么大家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不去管已经紧张起来的兄弟,吕鹏继续道:“大家放心,这个组织只有侦查权,没有执行权,并且这个组织只向我一个人负责,只给诸位提供你方面需要的情报,不参与审讯或者是决策。” 听到这样的规定,大家才算是长出了一口气,如果侦查和审讯执行权合一,不但权利过大,而且还绝对会出现这个组织为了政绩或者他们的私心目的而人为的制造冤假错案,但没有审讯和执行的权利,那这个弊端就不存在了。 “那请问主公,这个组织叫什么名字呢?” 吕鹏就想了一下,然后非常恶趣味的道:“这个组织名字就叫、锦、衣、卫。” 于是,后世让人谈虎色变的锦衣卫,就横空出世了。 “这个组织将由谁统领呢?” 这是一个所有人都关心的,按照吕鹏的规划,这个组织绝对是一个能左右主公处断的,绝对是一个炙手可热的,谁掌握了这个组织,就等于这个人已经成为吕鹏绝对的心腹,完全有可能成为这个团体里的人上人。 吕鹏想了下之后道:“现在我们的人才还少,大家都有自己不能卸掉的工作,因此,这个组织暂时由我监管,等以后物色出合适的人选的时候,再与安排。” 于是,所有的人久都有点患得患失,反正我没捞着,别人也没得到,就当这事没有吗。 第244章 加强军备 经过这一战,军队上也应该调整,吕鹏就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做以下调整:“现在,我们的实力在这次暴乱里,已经向世人暴露,所以也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因此,我准备将我们的大军正式定编,原先两个万夫长习珍张燕,所带虎贲营,猎狼营,现在我准备将根据地里的队伍再调出两千,成立一个新的营,叫做捷豹营,由我们新加入的兄弟潘凤带领,大家可有异议?” 没有人有一点异议,潘凤虽然新入,但潘凤的战斗力大家是有目共睹,能在吕鹏和赵云联合攻击下打上几个回合的,绝对是个人才。 同时这一段相处,大家看到潘凤为人谦和,性格沉稳谨慎,对事情每每都有独到见地,在文事上造诣颇深,将来必有大做为。 得到吕鹏如此信任,潘凤激动的站起来,再次给吕鹏跪倒,一脸激动的大声保证,绝对带好捷豹营,不辜负主公的厚爱信任。 “杨凤也提升为万夫长,再调整出两千,你的营头取名飞熊。” 杨凤兴奋的站起来大声回答:“飞熊的旗帜一定永远出现在战阵的最前方。” “由于我们的兵源还有训练的问题,所以,现在每个营还是两千兵马,这两千兵马依旧是一千枪兵,八百长弓手,两百对付侵入枪阵漏网之鱼的刀盾兵。”然后吕鹏顿了下脚步想了下,“再加上每队二百辎重兵,配备不少于五十辆大车,这主要是运输帐篷器械还有巨箭。” 吴涛点头:“车马数目,这个没有问题。” 吕家军里来采取的是,以商贾为后期补给的主要力量,不扰民,不乱民,每次出战征伐,都不役使民夫,其实这样一来,虽然得到百姓的拥护,但也造成大军后勤的供应不畅。就比如威力巨大的长弓巨箭,依靠士兵自己所携带的,已经远远不能满足长时间的战斗需求。这正所谓不经检验就不知道效果,所以,组织自己的辎重兵,是刻不容缓的。那些粮草辎重可以依靠商人,但真正的军资还要依靠自己。 “四弟的骑兵营也开始着手筹建。”然后看向二哥苏双:“战马的购买进展如何?” 苏双就苦笑:“鲜卑和乌桓人对中原虎视眈眈蠢蠢欲动,原本我能换来战马,但这时候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卡死了,现在购买战马非常困难。” “困难也要办,实在不行,就麻烦二哥,到边地联系一些愿意加入我们的马匪,告诉他们,待遇上我绝对要优于我们的步兵,他们的马匹我将高于市场价格给予购买。” 苏双就点头答应。现在的苏双,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为了吕鹏对外事物的总管,购入物资,贩运出自己的特产,完全依赖与他,他也为能给三弟搭手感觉无比高兴。 “就比如说这次,我们歼灭了丁家的暴乱,有了这批缴获,我们的实力就会得到更大一步的发展,缴获里,先拿出一笔军队,这里包括给此战兄弟们的奖赏抚恤,还有就是增强我们的装备,这次我们不但有钱购买战马,把为承诺给四弟的白马营骑兵组建起来,同时可以打造一批攻城设备了,将来我们要攻城略地,必须要依靠先进的攻城设备,而不是依靠我们拿人命去堆累。” “巨箭的打造一定要加强,这次战斗里,大家也都看到了,吕氏长弓威力巨大,我们在这一方面,一定要增强,未来的战争,将以钢铁的数量对比为决胜的根本。面对敌人的进攻,我们将优先以远程的巨箭打击为第一,在尽可能与敌接战之前,就给予敌人巨大的杀伤,所以,巨箭的打造供应,绝对是我们第一要紧。” 这场战争,大家都再次领略了巨箭的威力,如果按照对付公孙瓒白马义从和这次家族暴动里,巨箭的作用来看,只要有足够的巨箭,那战斗将变得轻松无比,巨箭的远程覆盖,已经成为在座所有人的共识。 “还有就是藤盔藤甲的编制,加强我们兄弟的防护,这一点也非常关键,这不但能让我们兄弟在战斗中减少伤亡,更能让我们根据地里的老年百姓,得到一个生存的技能机会,虽然我们浪费了一笔财力,但却起到了增强防护,减少损失,同时拉动经济的几个方面的作用,可谓一举多得。” 吕家军走的是精兵的路子,不像其他军阀,裹挟强拉一个百姓,塞一把刀枪,一根木棍就带上战场,那些百姓只能是滥竽充数,其实的战斗力可以忽略不计。 这次与家族武装的对阵,就看出了精兵与乌合之众的区别。 其实,家族武装还是经过一点训练的,比那些已经彻底糜烂的官军强些,比那些强拉充数的更强,但相比于吕家军来说,那简直就是天壤之别。这次盐场一战,若不是吕鹏带着近万百姓突围,拖住了手脚,就凭一万多家族联军,要想困住一千吕家军,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未来,我们就要展开对占据渔阳,右北平和辽西的两张和乌桓的进攻,攻城略地,将成为我们作战的主导,因此,大型的工程器械也是必须的,所以,投石车也就成为了我们必不可少的器械,所以,我准备在我们根据地里,开始打造随军的投石车。” 这个建议当然得到大家的欢迎,不过许杰皱眉:“投石机体量巨大,即便是我们在根据地里打造出来,也不能各地搬运,这是其一,还有一个,投石机操作上太过耗费人力,没有百人是不成的,在我们兵力还不充足的情况下,还是暂时缓一缓吧。” 吕鹏淡然一笑,胸有成竹的道:“那是你认为的投石车,从战国到现在就没改变过,我心中有种投石车,简单轻便,拆卸装方便,放在骆驼上都能发动,操作上,只要三五人就可以了,如此一来岂不方便?” 对于吕鹏说的这种全新的投石车,大家一片期待,至于怀疑,绝对没有,人家是神仙的后代,怎么没有几样宝贝? 第245章 对世家的政策 说完了军事上的事情,话题政策当然也就转到了民政。 许杰站出来,提出了今后对掌控地里,对百姓和世家大族的政策问题。 这个问题在管亏来的时候,当时拉着吕鹏躲开大家耳目,很是和吕鹏争论了一番,那次争论也让吕鹏改变了他脑袋里前世带来的顽固思想,让他好好的思考了一下现在自己所处的历史大环境,因此在深思熟虑之后,改变了原先自己那过于激进的做法。 “对于世家大族的安置举措,我想我要采取的是,一手大棒,一手萝卜,在怀柔里给予限制,在限制里互相依存。” 听到吕鹏这样的施政方针,出身世家大族的许杰和苏双心中暗暗的长出了一口气。 他们不知道吕鹏为什么对世家大族如此深恶痛决,所以对吕鹏原先对世家大族的政策态度,表示了深深的担心,如果这次吕鹏依靠这次镇压家族叛乱的机会,彻底的将全县世家大族一网打尽!那么吕鹏在这个大汉天下,在这个世家大族为基础的大汉天下里,就将成为全天下世家大族的眼中钉,不死不休的敌人。面对那可怕的势力,尤其是民智未开,文化教育还掌控在世家大族手中的年代,自己这些人所制定的宏伟目标,将是寸步难行。 其实吕鹏也看到了这件事情的苗头,尤其他还有深厚的历史底蕴做借鉴,因此知道自己这样极端的路子,是行不通的。 如果这两个人,当初都能限制世家大族,再利用百姓,那么是不是就能轻松的获得江山,并且坐稳江山? 不管怎么样?什么事情都不能走入极端,好在现在自己还没走入死胡同,回头还来得及。 “在我们的根据地,我们得到手的土地,绝对不实行私有化,继续承包给百姓耕种,没有买卖权力,如此一来,百姓不管到什么时候,也不可能再失去土地,这样就能保证他们最基本的温饱,同时,用这种办法也彻底的抑制了地主豪强的兼并,限制了他们的发展,这个政策,我们会在我们新开发的根据地里,坚定不移的实行下去,绝对不能动摇。” 这就是一个折中的方案,在温和的政策里,照顾了绝对对立的两个阶级。 “可是,我们根据地要实行流民招募政策,人口会越来越多,按照当初我们能计算,以百姓最低养家糊口的土地数量,最终我们会出现,没有土地可承包的状况,这个情况该怎么解决呢?”风尘仆仆赶过来的吴涛,提出了一个大家都非常关心的问题。 吕鹏就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润润嗓子,然后笑着道:“吴涛总管提出的这个问题,在目前来看,还不算是个问题,经过天下大乱,无数世家大族,都被黄巾军摧毁,他们的土地已经成了无主之地,这些土地,我们将不再允许任何人购买,而直接化为我们掌控。” 身经大变的许杰,一脸痛苦的提出了另一个问题:“若是这些被流寇们毁灭的家族有继承人流落在外,他们回来讨要土地家产怎么办?” 古代人,存在着朴素的物权精神,所以往往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在大乱起来的时候,他们会带着细软,尤其是带着地契逃亡,而一旦地方平静,他们就会拿着地契回到原来的地方,向已经占据土地的百姓,索要回他们原先的土地,官府在这一方面,也一律照准,正所谓私凭文书官凭印,这是天经地义的。说句良心话,许杰怀里就揣着原来自己家族的地契,就准备青州平定之后,回去讨要呢。 吕鹏就哈了一声:“这个就没有办法了,就比如说咱们这个县,被黄巾军屠戮的时候,就有几家地主家破人亡,如果他们有着幸存的人,回来向我们讨要土地,我是绝对不给的。” “无赖。”苏双就笑骂了一句,在这个商人的眼里,契约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人家拿着地契过来,你就应该还给人家,结果你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就赖下了人家辛辛苦苦几代乃至十几代攒下来的家产,这的确有失厚道。 但他也理解现在自己这个三弟的苦心。 吕鹏就生了一个懒腰,一脸无赖的回答:“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在这里,现在说了算的是我,我必须要照顾我手下的绝大多数,否则那些人回来,让我再强迫百姓退出他们已经耕作的土地,我倒是获得了他们的感恩戴德,但我却得罪了我最需要笼络的绝大多数,这笔账是绝对不划算的。” “可是如此一来,我们的名声,就将在上层社会里变坏!这也是一种得不偿失。”许杰挣扎着辩解。 吕鹏就斜着眼睛看了一下他——这是一个顽固的地主阶级,还站在他们的阶级立场上,没有彻底的融入到我的团队精神里来,不行,哪天我非得发动一场运动,好好的斗一斗他。 不过许杰说的也似乎有些道理,如果自己不承认那些原先的文书契约,似乎真的对自己的,声誉有损。于是就想了一下,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如果真的有那些幸存的家族子弟回来讨要,我就干脆按照每亩一定的价格给予她金钱补偿,这样也算做到仁至义尽,当然,这个补偿绝对不是很丰厚的,至于他们拿了这笔钱,是去花天酒地,还是去行商发展,我就不再去管他们了。” 这个折中的政策出来,许杰就松了一口气,吴涛就感觉到无比肉疼。但是为了长久发展,也就只能这么做,真的得罪了所有的豪门大族,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第246章 挖坑与填坑的哲理 “在商业上,在我们掌控的范围之内,取消所有原先官卖的物资,彻底放开商业的垄断,让那些世家大族,或者精明的人,投入到商业的运作里面去,在降低流通的物资成本之外,带动百业兴起,在这里,我将只规定两种税收,一种是生产税,一种是交易税,不在沿途层层设卡盘剥。” 这让苏双双手赞同,吴涛就再次心疼:“如此一来,我们的收入将大打折扣,这样是得不偿失的。” “只有商业发展了,农民手中的余粮才能卖出去,获得钱财。只有发展了商业,南北的物质才能流通,手工业才能兴旺。而吴涛总管担心的我们收入减少的问题,其实你是多虑。一个人贩运物品,即便是你征收他百分之百的税额,不但让物价飞涨,百姓困苦,而且所得也不多。但是有一百个商贾执行贩运,收他一成的税,那么你就比一个人所得税要多上数倍。而物价下降,百姓能买得起,不但能让百姓过上富裕的日子,反过来又更加刺激商业的发展,让你收入更多的税收。”看着一脸迷糊的吴涛:“这是一个经济学的拉动效应,这个你不懂,你只要照做就是了。” “如果那些人赚取了巨大的财富,发动暴乱该怎么办?”赵云关切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在汉代,为了发展农业,避免大量的劳力去搞经商贩运,汉代之初的几个皇帝,都坚决的实行了重农抑商的政策,这种政策,在开国之初,的确起到了一些对农业发展的促进作用,但在其后,却严重的阻碍了社会物资的流通,抑制了手工业的发展,慢慢的将整个王朝,推向了僵化的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 而各个朝代抑制商人的发展,还有一个最关键的因素在内,那就是官府惧怕暴乱。 一场叛乱,其起到决定因素的有两个,一个是人,一个是钱。 经商需要本钱,要想做强做大,更需要巨大的资本投入,最终获得富可敌国的利润。结果他们手中掌握着巨大的钱财,有了钱财就可以招募到人,有钱有人,就会催生人们的野心,如此一来,叛乱的几率就会增强,这怎么能让那些高高在上的皇帝们安心呢。 所以各个王朝都百般限制商业发展。 即便是有些商贾运作,也要百般增收赋税,更为聚敛钱财,更是沿途道路纷纷设卡盘剥,现在吕鹏为了活跃商业,竟然不限制商贾行动,而且还为了鼓励商业运作,干脆撤掉关卡,收取极低的税, 对于赵云的担心,吕鹏就再次哈的一声,满脸兴奋的敲打着桌子:“这个好哇,我正等着他们暴乱,然后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抢掠他们积攒起来的财富,为我所用。”然后还明目张胆的加了一句:“税收多慢呢,来钱最快的还是抢啊。” 堂就一脸黑线了,这才是吕鹏的狐狸尾巴,感情这就是猪要养肥啊。 满吕鹏严肃的道:“来钱最快的办法就是抢大户,但这不是根本的办法,等我们抢光了大户,将来我们抢谁去?所以,生产才是硬道理,只有我们拥有了源源不断的产出,我们才能不断的发展,那时候,我们才能凭借强大的财力去藐视天下。” “为了活跃商业,增加我们的收入,这次丁家的这笔缴获的钱,就全力投到盐场,这个未来的金饭碗里去。现在开海里,我们要尽快恢复和增加食盐的产量,也好让我们源源不断的获得我们需要的资金。” “随着潞县安定,不用刻意招揽,流民就会自动的向我们这里涌来,到时候这些流民怎么安置?尤其是这些流民,家园毁坏,身无长物,我们就需要,粮食赈济他们,如果做不好,饥寒交迫的流民就会再次发动暴乱,这是一个巨大的危机和包袱,现在我们就缺少粮食,”许杰提出了关键的问题。 巨大的流民,能够给根据地带来充足的人力,但也给根据地带来了动乱的根源,一个处置不好,那就是一场火山喷发,会彻底的毁掉刚刚建立起来的根据地,这件事不得不预先作出处置办法,未雨绸缪。 吕鹏回答道:“我们还是执行原先野人谷根据地的方案,丁家的土地,先给一部分百姓分发,再允许另一部分人开垦荒地,还有一部分人安排到盐场去做工,然后我们再想法创造就业机会,让那些流民,身强力壮者做工,养家糊口。” “可是我们手中哪里有那么多的活计让他们去做啊。”许杰抱怨着。 吕鹏就信心十足的道:“先生担心的工作问题,其实这根本就不是一个问题,战后的重建,本来事务繁多,尤其我们还有巨量的道路沟渠要修整,破败的家园要整理,这需要巨大的劳动力。” 习珍就嘟囔一句:“那这些干完了还干什么?” 吕鹏就赌气的道:“那就招募他们去挖坑,我们先招募一批人去挖坑,然后再招募一批人去填坑,这就是挖坑效应。” 面对满堂惊讶的表情,吕鹏解释道“对流民展开无偿赈济,我是绝对不会做的,我这里不养闲人,我需要他们为我们付出,才能得到他们想得到的安稳生活,这是一个原则的问题,我绝对不能培养百姓,有一种不劳而获的心态。这非常关键,我们的这个团体,一定要在刚刚起步的时候,就奠定出劳而有获的精神。” 大家对这个提议是没有异议的。结果那个事儿妈县令再次苦着脸道:“可是我们没有粮食,我们怎么雇请工人?”野人谷根据地发放工钱,都是以粮食为标准的,许杰也就想当然的认为,这次以工代赈也应该发放粮食,结果这次在丁家缴获的是海量的银钱,粮食布帛却被他一场大火烧得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获得。 “这一次我们以工代赈的办法,不发粮食直接发铜钱,然后让百姓拿着这些铜钱去买粮食。”然后对着已经一脸兴奋的苏双道“然后我们再向那些黑心的粮商,征收一成的赋税。” 苏双的脸就发苦。 “然后我们将这些税收获得,在发给那些工人百姓,再让他们去购买粮食以及其他生活品,如此金钱不但往返流动,也再次带动了商业的发展,让我能够快速的获得税收,二哥,你认为我的办法好吗?” 这简直就是在气人,不过想想这个办法的确是好,于是苏双就点头赞同:“你先把丁家缴获的那些古玩玉器交给我,我到徐州的糜家购买粮食回来,再号召一批行业同行,向你这里贩卖物资粮食,给你解燃眉之急。” 这时候,许杰就一脸期盼的伸着脖子看向苏双。 吕鹏就敲着桌子提醒他:“你就别再奢望假公济私去会见你的糜小姐,除非他愿意跟你私奔,否则你就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给我当个县令。” 一说到私奔这件事情,大家看着厚脸皮吕鹏就一起哄堂大笑,好在婉儿就骄傲的扬起小脸。 私奔,是件可以炫耀的事情。 第247章 安置流民 流民涌入的数量,大大的超乎了吕鹏的预计,一个安稳的太平世界,在这乱世,在流离失所百姓的眼中,那就是天堂一般的存在,故土难离,祖宗家园难弃,在生存面前,全部变得不那么重要。于是,不论是青州还是周边的县份,几乎所有的流民百姓都向潞县涌来。 这其中还有一个根本的原因,那就是其他各地方官府的推波助澜。 流民,永远是各个地方官府头疼的大事情,在这个积贫积弱的时代,地方政府既没有能力赈济,更没有能力去安置,为了自己地方的暂时安定,各个慵懒的官员,就决定以邻为壑,将流民驱赶出自己的管辖之地,然后乐得一个眼前太平。 潞县的县城内,每日里涌入来的流民不计其数,这些流民拖家带口,要吃要喝,都需要吕鹏等兄弟们,竭尽安排。 一张布告,在县衙门的照壁上张贴,一个县衙的小吏,站在一张桌子上,面对着人头耸动的流民,正在声嘶力竭的念着布告上的内容:“潞县盐场,需要劳力一万,整修盐场盐池,每日工钱三十钱,日落继付,盐场盐池建成之后,优先向建设盐场的丁壮承包,以每石食盐七十钱计量收购,有愿意者立刻到东面文书处签订契约。” 立刻一群百姓拥挤到东面的文书面前,纷纷签字画押。 又一张新鲜的布告张贴到照壁上,一个小吏再次跳到桌子上,对围上来的流民大声念着布告上的消息:“县衙门现在公布招工消息,从明天开始,从县衙到盐场,修建一条直道,需要人工五千,按照土方结算,有意者,请到西面的文书处报到。” 于是立刻又有一群流民,涌向西面的文书处。 又一张布告张贴上墙,一个小吏声嘶力竭的宣布:“有没有人会缝纫,裁剪?吕家军需要定制一批衣服,现在征集会缝纫裁剪的女人,计件工资,只要你会手艺就成。” “会木工铁匠的,请到这里来。”又一个小吏站在桌子上,敲打着自己手中的云板,招募着各种手艺人。 泉州流民王东背着老娘,拉着老爹,在招工的人群里挤来挤去,寻找着合适自己的工作。 流民王东有这个正式的名称,还是得益于当初小的时候,在主子家中,给主子家的小公子做了几年书童。虽然没少吃苦挨打,但王东有心,在当书童的时候,上心偷学了不少文字学问,于是悄悄的给自己起了一个正式的名字,不像村子里其他的孩子,落生之后,就被阿大啊二的叫,要知道,请有学问的人起名字,是要花钱的,而当时百姓已经穷得家家揭不开锅,哪里还有这一笔钱财? 结果就这样艰难的日子也好景不长,一夜间黄巾乱起,王东的家主瞬间被灭,要不是自己背着老娘拉着老爹躲得快,自己也难免遭殃。 等到黄巾军过去,再回老家时候,却已经是房倒屋塌,青壮被裹挟一空,老弱被杀死在沟渠,村子已经变成一个人间地狱。 不过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主家人已经死绝,原先那些土地已经成为无主之地,再也没有高昂到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地租。于是爷两个就在烧毁的家园上草草的搭建来一个草寮,然后挑选最肥的土地耕作下种。 随着时间的推移,原先逃散的村民也慢慢的回来一些,让这个小村子慢慢的有了点生气。 结果好景不长,张举叛军带着乌桓人劫掠幽州青州徐州,泉州也被攻破屠戮,王东再次拖家带口的逃难。叛军和乌桓人消停了,官兵又来了,要去围剿盘踞泉州的叛军,结果叛军没剿灭,却先对这个小村下手,抢掠财物,杀光见到的百姓以冒充军功,要不是王东一家恰巧在地里干活,也不能躲过一劫。 官兵去了,土匪又来了,土匪倒是没有杀人,只是拿走了他刚刚收获的一点粮食,一家辛苦转眼荡然无存。 没办法,一家只能成为流民,但官府却将所有的流民驱赶出境,若是敢再回去的,当场格杀。 王东一家只能漫无目的的四处流荡,最终听说潞县县境安定,也不驱赶流民,还能给予做工安置,于是王东这批流民就涌入了潞县。 一进潞县,立刻就感觉到与众不同,沿途房舍虽然依旧破烂,但没有了烟火焚烧的迹象。百姓行走于途,也不见惊慌恐惧。大片的土地里,有无数百姓在翻动准备耕作。时不时有一小队一小队的官军路过,他们不但不与抢掠驱赶,反倒竟然为流民让路。见到军队当地百姓也不躲避,反而会互相热情的打招呼。这样的境况完全出乎了流民们的意料之外,于是大家满怀对潞县太平的憧憬,来到了潞县县城。 一进县城,城门洞里的几个官军上来询问了大家的来处,简单的搜检了大家携带,见没有什么武器等犯禁的东西,就让大家进城,而且还好心的指点潞县招工的地方。 “爹,我决定,我们应募盐场做工。”王东观察了一阵之后,挤出熙熙攘攘的流民人群,对身边的老爹说到。 老爹当时脸色就惨白了:“可不敢做盐户啊,我听说那些盐户非常惨的。我们还是找个其他的活计先安稳下来吧。” 原先盐户的凄惨是远近闻名的,现在大家对盐户简直就是谈虎色变,那是火坑,怎么能跳进去呢? 王东却摇摇头,劝着老爹:“潞县规定,土地优先分给当地百姓,我们这些外来流民是不能分得土地的,其他活计都是短时间应急的,工做完了,我们还要流离奔波,但按照官府布告,盐户却是可以先做工,然后优先承包盐田的,这样我们就可以有了自己一块稳定的生计,不必再四处奔波,还有一点,现在布告上说,煮盐,官府按照一百五十钱的高价收购,那个什么未来的盐田晒盐,按照七十一石的价格钱收购。按照当初盐户煮盐,丁家只有五十钱算,这其中还是有些利润的,为了长久计,儿认为还是应募做盐户的好。” 王东是读过书的,在见识上还是比其他的人远一点,因此这股流民就无形中,以王东为头目了,各家家主听到他这么说,也就纷纷点头。也开始盘算王东所说的得失。 事情明白的摆在这里,大家已经厌倦了流离失所,能有如此强军保护下的安稳世界,谁还愿意再颠沛流离? 既然决定留在这里,当然就要选择一个稳定的职业谋生。大家期盼的土地,暂时官府还只照顾当地的百姓,不对外来的流民承包,那大家就要退而求其次了,寻求一个稳定的工作来赚钱养家糊口,也是必须的道路方法。 于是纷纷劝解老爹:“他爹,王东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既然我们流离到了这里,不想再走,那我们就要找个安稳的营生,再者,为看现在的县老爷对盐户似乎也没有强迫的意思,大家都是自愿,大不了我们看到煮盐晒盐不赚钱,我们再离开就是了,也不打紧的不是。” 最终老爹没拗过儿子和一起来的乡亲,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答应:“那就看看再说吧,反正我听那念布告的老爷说,承包盐田的事是以后的,现在整修盐田,不过是做工赚工钱罢了,就干着看看吧,实在不行,弃了工再走就是了。” 得到老爹的同意,王东代表身后一群随着自己的流民,在招募盐户的文书面前报名。结果报名的人实在太多,文书登记忙不过来,于是等待焦急的王东就讨要过简牍毛笔,自己直接填写了自己这些人的名字登记。 看到王东流利的书写着大家的籍贯姓名,当时让站在一旁一个白袍的文士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对着王东问道:“你还识字?” 这年代,知识是大家氏族掌握的独享专利,在流民里能有识字的,简直就是凤毛麟角,这的确是一个出奇的存在。 王东就对这个文士躬身施礼,谦虚的回答:“小时候给人家做书童,偷偷学的,倒是不入老爷法眼。” 那个白袍文士就点点头:“你确定你要应募做盐工?” 王东就点点头,将自己的想法判断说了。 这个文士边听边点头,然后感叹道:“难得有你这样明白人,好了,我的盐场正缺识字的人参与管理,如果你愿意,我将聘请你成为盐场书录,每日一百钱的工钱,如果你做的好,工钱还可以增加,你看如何?” 一听这天上掉馅饼的事情,王东立刻跪倒在这文士面前连连感谢,那个文士就摇摇手:“感谢我没用,什么事情还需要你好好干才成,明日你就随盐户队伍去盐场吧,记住,好好的表现你的才华,表现你的能力,潞县,需要有能力的人,不管他是氏族出身还是庶民出身。”然后也不理感恩戴德的王东,就带着几个随从样子的人,急匆匆的走了。 王东看着远去的那个文士的背影,不由自主的问身边那个招工的文书:“此位老爷是谁?” 那个文书就笑着道:“也算你运气,碰上了贵人,那位便是我们潞县真正的主人,我们的主公吕鹏。” 第248章 小小的金手指 看着人头涌动热火朝天的广场,吕鹏抱着胳膊笑着对身边的文武兄弟道:“现在我们需要做的事情太多,所需要的人力太大,真正的实行起来,这些流民根本不够,我们必须将我们这里的繁荣景象向四外传播,招揽更多的流民百姓过来。” 身边文武众将这时候真的佩服了吕鹏这个主公的睿智,他不但想出了安置流民的办法,而且有些时候一些平时很难办到的事情,也在这个时候办到了。 兴奋的小脸儿红红的许杰,向吕鹏禀报:“大流河的疏浚刻不容缓,据当地的百姓言道,每年春天,大流河都会有春汛爆发,淹没沿途的庄稼村舍。” 吕鹏就看着那张简单的大流和沿途的地图,只点上面几个小小的方框:“我来疏浚这些河道,费钱费力,沿途却得意的是那些豪强大户,这件亏本的生意我不能做,你立刻派人通知那些豪强大户,让他们拿出一部分钱来补贴,否则我绝对不去管。”然后丢下手中的木棍:“我说过,在我的地盘之内,不劳而获,这绝对是不现实的,我还要用这些劳力,去疏浚这一段真正能防洪灌溉我们的土地的。” “还有一件事情,我们根据地普遍推广的风车,现在许多世家大族需要购买,主公您看应该怎么办?” 吕鹏坦然的点头:“卖,一定要卖,不但卖给那些世家大族,同时,也卖给沿河的百姓。” “可是沿河的百姓却拿不起那么多钱来呀。” “你真的是一个死脑筋。”对于这样的说法,吕鹏简直就是痛心疾首:“一家一户买不起,即便是买起了,那也是一种浪费,我那风车日夜不停的抽水,功效奇大,你不会让几户十几户联合起来购买吗?” “可是他们都是穷苦出身,哪里有钱来购买?” “放贷,我们先放贷给他们,但绝对不能是阎王债,我们的利息定在一年两成,然后用秋天的庄稼收入做抵押。”然后眯起眼睛,捏着光秃秃的下巴:“用这种办法,我们还能够倒逼那些世家大族放出的高利贷降下利息,让百姓得到休养生息。” 这个办法好,不但扩大了根据地铁匠木匠作坊的生产销售规模,让更多的手艺人和技校里的学徒有生计,更能提高庄稼的产量,同时打压了世家大族的阎王债对百姓的盘剥,真可谓一举多得。 吕鹏就得意的笑着心中暗下决心:“这是时机不成熟,一但时机成熟,我就将银行,叫钱庄也行的东西鼓捣出来,那才是天下最赚钱的买卖之一啊。” 决定了这个问题,吕鹏立刻急匆匆赶本正在开发建设的盐场,那才是现在自己根据地的钱袋子,命根子,懈怠不得。 潞县的盐场经过上次家族暴动,已经彻底的被摧毁了,不过正所谓不破不立,在废墟上建设起来,其实更加节省成本。 大量招募来的流民,还有原先的盐户,被派到沿海滩涂之上,按照吕鹏的设计,在沿海滩涂,整修出一块又一块平坦的盐田,盐田分为两部分,蒸发池和结晶池。先将海水引入蒸发池,经日晒蒸发水分到一定程度时,在导入结晶池,继续日晒,海水就会成为食盐的饱和溶液,再晒就会逐渐析出食盐来。 晒盐最早出现在秦汉的山东,但所出的食盐苦涩难食,吃多了还能引起中毒,也就被放弃不用,直到明朝中期,才再次兴起。 其实原先晒盐之所以晒出毒盐,不过是缺少了一道结晶池的工序,工艺就是这么简单,但效率无限放大,成本无限降低,一个强壮的劳力,完全可以管理十亩盐田,而每亩盐田,不过经过半个月的日晒,就可以生产不下五十石的上好食盐。 经过无数雇工努力,当吕鹏带着一批属下再次来到盐场的时候,正赶上第一片盐池里,晒出白花花的食盐,看着就这么简单就能产出这么多的食盐,原先那些盐户无不惊讶震惊,将吕鹏视为天人。 一池一池子洁白的食盐被推到一起,堆成一座座小山,就这简简单单的一个盐池,出盐怕没有十石,如果放眼那一望无际的盐池,那还不得每次出盐上两万石?这样的产量,几乎已经抵得上原先上万盐户累死累活一个月的产量了。 看着一地自己手下的下巴,吕鹏不无得意的道:“这不过是利用了一小块滩涂建立起来的盐田,按照现在的产量,我们就可以得到最少两万石上好的海盐,如果按照晒盐我们在盐户手中收购七十钱一石计算,我们每半个月就有一百六十万钱以上的差价收入,如果在加上每石五十钱的盐引钱,也就是我们现在每半个月就有二百六十万钱的收入,这将大大的缓解我们财政的压力,成为我们一笔巨大的收入。”然后看看眼睛里已经露出贪婪之色的许杰:“我决定,这笔钱要交给我们的总管吴涛支配。” 许杰就惨叫一声:“这可是我潞县的出产啊,这怎么能交给总管呢?”然后看看吴涛得意的脸色,咬牙切齿的道:“最低也要给我潞县留下五成。” 吴涛就伸出手指:“两成。” “四成。” “三成。” “成交。”吴涛爽快的答应,然后话锋一转:“不过以后根据地总部不再向潞县投入一文钱。” 许杰就继续惨叫,准备继续据理力争。 吕鹏就笑着打圆场:“得了我的大老爷,你知足吧,等两个月后我们盐田扩大三倍乃至更多之后,你的收入还少吗?” 于是许杰就红着眼睛,在袖子里两手翻飞计算,不一会干脆就要脱鞋用上脚趾头,吕鹏就直接阻止了这种没文化的动作。“我们到卖场去看看吧,今天是第一天发卖食盐,看看有多少人前来认购。” 周家族长老早就带着一队车队,带足了金钱赶到盐场,他怕盐场食盐短缺,错失了发家致富的大好机会。 结果他起个大早,却在盐场卖场外看到躺在一个大车里睡觉的李家族长,那老东西一看就是昨日赶来的,躺在车上,在这春寒料峭的春风里,虽然裹着厚厚的裘皮,但依旧冻的那是瑟瑟发抖鼻涕长流。都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哪里受过这样的罪?还不是钱闹的。 都是老相识,赶紧上前打招呼,然后小心的透话:“老哥哥这次准备买多少食盐,贩运到什么地方去啊。” 这当然是商业机密,李家族长就一边没形象的抹着鼻涕,一边敷衍:“我家财力小,所买不多,在右北平和辽西,我家有几个族里的铺子,就准备运到那里去,赚点辛苦钱。” 周族长就悄悄瞄了那三十挂大车,心中暗骂:‘还不多,三十挂大车,还都是上好的脚力,怎么的也能装上三百石,好小子,你的胃口不小啊,就这三百石的食盐运到右北平去,怎么的也能赚上上十万钱。”心中腹诽暗骂,脚步却悄悄的要越过李族长,准备占个第一,大家都在这两个地方有商铺,谁先一步到货,谁就能先一步赚个好差价,这事情可是耽搁不得的,吕鹏说的好啊,时间就是金钱啊。 结果都一把年纪的李族长,这时候却身手矫捷的跳下大车,直接站到了发卖场大门前,回头笑嘻嘻的道:“先来后到,先来后到哈,我们都是文明人不是。” 周族长就老脸一红,看看后面陆陆续续赶来的车队,潞县大家几乎不落一个,还有其他不相识的,有赶着大车,有牵着骡马,还有的干脆提着扁担,形形色色的也在赶来,看来这食盐放开官卖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自己必须要快,否则就丢了大把赚钱的机会了。 正想着,大门一开,一个年轻的文士装扮的青年走到大门口,对着外面众人施礼之后宣布:“在下王东,是这盐场发卖书录,我会竭诚为诸位员外老爷办事,今日发卖食盐两万石。” 就这一声,立刻引起了外面排队的一阵喧哗,两万石啊,这可是一笔大生意。 “但下一次的发卖要等到月末盐田再次起盐,所以大家购买的时候要量力而行。” 这下,在队伍里再次喧哗起来,两万石看着很多,但放到各地,那也是杯水车薪,而要想再次贩运,就要等上半个月,谁还等得起?于是周族长立刻叫过来跟随自己来的一个孙子,低声吩咐:“赶紧回去,家里没钱,就号召族人凑,越多越好,快去快回。” 结果刚刚吩咐完一扭脸,差点和一张老脸撞上,却正是李家族长在偷听。结果李家族长也顾不得尴尬,直接现学现卖,踹了一脚身边的一个发呆的子侄:‘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解一个牲口跑回去拿钱啊。” 王东忙的手脚不着地,两万石食盐不到半天就发卖完毕,然后对着外面因为钱少,或者是来晚了没买到食盐的客户拱手,谦然道:“对不住诸位,今日食盐已经卖完,月末请早。”然后毫不犹豫的关闭了大门。不关不行啊,还有那些没买到的都争抢哀求着,希望先买下月末的份额呢. 第249章 百姓的祈求 关上大门,盐场书录王东发觉身后站着的这些手下,看着已经塞满了整个房间的铜钱金银,眼神都是不对的。于是,王东狠狠的咳嗽一声,对着十几个属下语态阴沉的道:“这满屋子的银钱,如果在我们上交的时候,与账面上的数目差一文,那就对不起当初主公对我们的恩德,这是良心问题,这是良心帐。”看看一个个肃然而惊的属下,王东又缓和了一下自己的语气:“主公仁厚,该给我们的都没有短缺我们,那我们还有什么奢望呢,大家放心,只要我们兢兢业业的好好干,以主公的性情,绝对不会亏待我们的。” 正说着这话,后面的房门被人推开,吕鹏大步走进了厅堂,哈哈笑着道:“王书录说的对,跟着我有肉吃,但要伸手贪墨,我就会连皮带骨的吃了他,在我们这个蒸蒸日上的团体里,我会给你们你们意想不到的好处和利益,但要想把贪墨之风带进来,我绝不吝惜将你们作为一个杀给猴看的鸡。” 王东见主公进来,立刻小跑着上去迎接,一面给主公倒茶,一面笑着解释:“主公宽厚,我们都感恩戴德,在我这里,我们这十几个兄弟绝对会兢兢业业,不会贪墨公家一文钱,我刚刚那么说,不过是随时给他们敲响警钟罢了。” 吕鹏就坐下来,对着能够维护手下的王东轻轻的点点头:“信任自己的属下,并且能够时刻提点他们警醒,你这个上司还是不错的,今天就汇报一下我们的所得吧。” 没有因为主公的夸奖而沾沾自喜,王东就郑重的拿出了账目,简单的汇报:“今天盐场里两万石食盐,就在半天的时间全部发卖出去,所得钱财全部在这上面记载。” 吕鹏就接过来翻动了一下,然后将这本账册交给吴涛,轻轻地敲着桌子,对王东道:“这笔钱还要你辛苦一下,立刻发放给那些盐田的雇工工钱。” 吕鹏现在实行的是日结方式,每一天做工完毕,都会立刻按照当天的规矩,发放当天的工钱。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各地流民奔来,几乎全部身无长物,若是按月发放工钱,这期间也不知道会饿死多少。 发放工钱是一群人最开心的时候,王东的手下就立刻规矩的排好了长队,王东也郑重的坐在桌子面前,点一个名,放了一笔工钱,然后习惯性的问一句:“你得到的是谁的恩惠?” 那个接到工钱的人,也就立刻回答:“是主公的恩德。” 王东就点点头,就继续发放下一个,如此一问一答之间,就将吕鹏的形象和恩德,在这些工人们中间传播开来,并且深入人心。 吕鹏对王总这样的表现表示非常的满意,这个办法好,竖立个人崇拜,在这个年代很有必要,以后自己再发军饷奖励的时候,也要这么问一下。 看着王东有条不紊的忙碌着,也不去打扰他,悄悄的站起来,带着自己的一帮属下们悄悄的离去。 发放完最后一个工人的工钱,王东给自己数了一百文钱,然后在账本上郑重的记下,将这一百文沉甸甸的铜钱揣在怀里,吹熄了那盏油灯,最后再巡视了一下库房的守卫,确定没有什么差错,这才背着手,向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自己的家,离着这个办公地方并不遥远,沿途之上,看到的是熙熙攘攘的百姓人群,他们都在获得了今天的工钱之后,汇聚到这里,购买他们今天所需要的粮食和日用品。 由于有了工钱在手,便有了购买能力,因此这一片,也就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一个集镇,虽然还没有奢华的酒楼店铺,但是各种杂货摊子,粮行比比皆是,竟然在这里还出现了几个妓馆,用最廉价的胭脂,打扮起来的妓,女,站在门前,努力的招揽着那些拿到工钱的单身汉,这也成了这条集市上的一道小小的风景。 熙熙攘攘的夜市上,不时有县衙小吏往来,他们一是收取各个商贩那不多的税金,同时还肩负着这个地方治安的问题。 没有地痞流氓的滋扰,没有豪强恶霸的横行,这里简直就是一个世外的桃源,走在这样一条安稳祥和的街道上,王东感觉到心里是安稳沉静的。 首先走到一个粮行,仔细的挑选粮食的粗劣,然后用50文钱,购买了一家两日的所需,背上粮食口袋,想了一想之后,摸了一下怀里还剩下的五十文钱,就到一个杂货商铺里,给自己的老爹沽上半壶酒,然后再给娘买上二两的羊头肉,于是揣着剩下的十几文钱,心情舒畅的回到了自己的家。 由于收入比别人要高一些,所以现在王东的家,比别人的也要整齐一些,刚来时候的茅草窝铺已经变成了草寮,在晚上的时候,也能点起一盏油灯。 二老还没有睡下,等着自己的儿子回来吃饭,饭桌上依旧是粗鄙的饭菜,但这已经和原先天壤之别,最少能吃饱了。 放下粮食口袋,将手里的酒壶推到爹的面前,将那二两羊头肉摆在了桌子上,再从怀里掏出剩余的十几枚铜钱交给老娘:“娘,这是今天所剩的工钱,请娘收好。” 娘就将这十几文钱小心的收到一个罐子里,然后藏到床下。 老爹就轻轻地抿了一口酒,教训着自己的儿子:“现在日子艰难,赚钱不易,你怎么能如此破费?”然后夹起一口羊头肉,放在嘴里咀嚼了下,就开始埋怨:“这老王家的羊头肉,比照前几天的要坏了许多。” 王东就笑着摇摇头,刚开始吃到这羊头肉的时候,老爹简直要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在从小就没有吃过肉的他来说,这就是天下没有的美味,结果几顿十几顿吃下来,现在嘴巴就变得叼起来了。 “和咱们一起来的那个流民王婶子家,因为没有劳动力,这几日裁缝针线的活计也没有,所以揭不开锅,你看这件事情怎么办?”娘就小心的问着儿子的主张。 王东就扒了一口饭,然后道:“现在粮食和一应用件能够支应我们三天,以后每天我还能领回一百文的工钱,都是一起来的苦人,明天就借她一百文钱应急,然后我再和县尊说一声,孤儿的营地里缺少几个洒扫的妇人,就让婶子去那里吧。” 娘就连连擦泪:“那感情好,那感情好。” 躺在自己简单的床铺上,王东就欣慰的感觉,这样的世界才是真正的百姓的幸福,真的希望这种幸福,能够一直延续下去。 吕鹏这里,展开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大建设运动,但是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向他扑面而来。 第250章 怨毒的吕布 吕布一个人从潞县回到并州丁原处。丁原在得到吕布竟然没有帮助自己的家族对付吕鹏,连瓶子酱油都没打就跑了回来,当时勃然大怒,直接命令手下将吕布绑了,就在衙门之外,当着无数百姓将士的面,打了吕布50个屁股板子,然后直接驱逐他回了家。 这是一种羞辱,一种无视与不尊严的羞辱,趴在床榻之上,对着悄悄赶来探望的张辽高顺,吕布用拳头狠狠的擂着床榻,就像受伤的野兽一样,喉咙里发出低低的怒吼:“丁原老儿,欺我太甚,我必杀之。” 听到吕布的这样咆哮,吓得张辽赶紧用手捂住吕布的嘴:“将军慎言,将军慎言啊,这里还是丁原地盘,你的这些家奴仆妇,全是丁原派来的耳目,如果你这样,一旦被丁原得知,你命休矣。” 听到张辽的规劝,吕布只能忍气吞声,将这股怒火压在心中。 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吕布即便是再勇猛,武功再冠绝天下,但若是以一人之力对抗整个以丁原为代表的官府,那和找死是没有区别的。如果现在他杀了丁原,以他现在的资本,天下之大,将再无他立足之处。 沉默了一会儿,张辽左右张望了一下之后,轻声的安慰道:“现在天下已经大乱,各地军阀豪强纷纷崛起,不再服从朝廷。将军勇猛,早晚必有出头之日。但现在却必须隐忍才是。” 吕布就强压下心头的怒火,用拳头轻轻的敲打着床沿,心中充满了不甘。 敲着床沿,却很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在潞县盐场的时候,就凭借吕鹏的几句忽悠,就没有真的杀了吕鹏,如果当时自己出手杀了吕鹏,那何必有现在这样的屈辱,如此想来想去,竟然对吕鹏心生怨恨:“下一次遇见,我绝对不放过你。” 不想放过吕鹏的,在并州不单单是吕布,还有正在并州刺史大堂上咆哮的丁原。 面对一群狼狈逃到这里的潞县丁氏子弟,得到自己彻底失去了潞县食盐权利根基的消息,丁原已经彻底的暴走了。 五千万钱的买官钱,彻底的丧失了,这让丁原获得并州州牧的梦想化作了泡影,当今皇帝可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不会因为你的政绩和功劳有多大,就将这个炙手可热的职位交给你,在当今皇帝的眼里,一州州牧的官位,5000万钱的价格是绝对不能动的,没了这笔钱,并州也就与自己无缘了。 这还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方面,最主要的是,失去了潞县的盐场,就等于彻底的掐断了自己与边外游牧民族的利益纽带,在失去了巨大的财源之外,更失去了控制游牧民族的把柄。 其实,草原民族不断的侵袭中原,最根本的原因是他们那里没有物质出产,只有牛羊。但是牛羊再多,却不能让他们真正的生存下去。 他们为了获得他们必须生存的资料,比如说食盐,铁料,粮食,布帛,还有他们必不可少的茶叶,有时候在中原王朝掐断他们这些物资供给的时候,就不得不进行抢掠,用人命来换。 往往边患就是这样,当中原王朝与北方的游牧民族,边贸繁荣发达的时候,正是两个方面相对安定的时候。而一旦北方游牧民族,出现了物资短缺,也就正是北方游牧民族和中原民族,发生战乱的时候。生存高于一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就比如在后世,北宋王朝,由于有了檀渊之盟,宋辽大搞互市,造就了辽宋之间百年的安定。而也正因为与西夏之间没有这种联盟,造就宋夏之间连绵的战争,更在后世,内蒙已经和中原联为一体,各种物资源源不断的南北往来,你现在让那些内蒙的民族去搞叛乱,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谁会放弃富足的日子,去做那提着脑袋拼命的事情。 而并州能够维持到现在,双方虽然不断的小打小闹,没有大的战争,正因为丁原展开了边贸交易,源源不断的向草原民族输出他们必要的生活资料,同时获得游牧民族运进来的牛羊物资,而一旦这条边贸中最关键的一个商品——食盐断绝,那么新的一轮强烈攻防就即将爆发。 “我绝对不能容忍这种事情的出现,潞县的食盐必须掌控在我们的手中,吕鹏,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我必须要将他拿下。”丁原气急败坏的擂着桌子。 丁力立刻凑前建议道:“吕鹏,虎狼也,纵观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必将成为这大汉,成为这大汉世家大族的劲敌。我们必须要趁着他羽翼未丰的时候,将这个祸患消灭在萌芽之内。” 对于这个精明强干的侄子,丁原是欣赏的,气呼呼的坐下之后,安排道:“潞县的丁家本族需要恢复,潞县的盐场必须重新回到我们的手中,因此,我决定立刻派出三千铁骑,由那个混蛋吕布带领,随着你重回幽州,恢复潞县丁氏家族,恢复潞县盐场的所有权。” 得到丁原的这个承诺,丁力的心中无比激动,这就证明,丁原在全力支持自己,成为未来潞县丁氏家族的族长,同时,也让自己成为丁原最强大的后备实力!自己这些年的野望,也就有了实现的机会。 创伤在家的吕布,被一个小吏喊到了刺史的府邸,丁原冷冷的看着这个手下第一猛将,淡淡的,但不可置疑的吩咐:“我给你3000狼骑,随着我的侄儿丁力再回幽州潞县,提着吕鹏那小人的人头来见我。” 然后看看吕布,神色突然变得冷厉起来:“如果这次你再给我来一个什么同是本家而不战,休怪我砍了你的人头。” 然后也不等吕布说些什么,直接就挥挥手,将他轰了出去。 走出刺史府的大堂,吕布站在堂外,望着那巍峨森严的刺史府,心中暗暗发狠:“吕鹏,我必斩你首级,丁原,总有一日我必报复这羞辱。” 第251章 战端再起 忍着屁股的疼痛,吕布坐在他的战马上,带着三千并州狼骑,跟着丁力向潞县行进。 路过公孙瓒辖区的时候,公孙瓒就当这三千人马为空气,这时候的公孙瓒,恨的那个抢男霸女的吕鹏牙痒,不但霸占了自己女儿坏了自己与袁绍之间的联盟大事,抢了自己手下大将做了他的小弟,更在幽州城外,一战歼灭了自己一千白马义从。 白马义从啊,那可是自己最强悍的战力,那可是自己花费无数积攒起来的资本啊,结果就那么轻松的没了,这怎么不让公孙瓒痛心疾首? 其实,公孙瓒还有一个心思,愿意让丁原去打吕鹏。 自己与并州接壤,早就对并州垂涎,怎奈丁原兵强马壮,自己还不是他的对手,这次吕布带着三千狼骑去找吕鹏晦气,因为有自己一千白马义从被瞬间歼灭的先例,公孙瓒巴不得吕鹏也能轻松歼灭掉这三千丁原血本,削弱丁原实力,到时候,自己还可以趁乱斗斗丁原。 借刀杀人,这个计策谁都想,也是谁都会。 吕布兵过幽州,幽州四门紧闭,邹靖奉刘焉的命令,将八千将士全部拉上了城墙,对吕布严防死守,防备吕布给自己来个顺手牵羊,直接将幽州给占了。 这次邹靖没有心急想着帮助吕鹏,经过吕鹏与公孙瓒的战斗,经过与世家大族联军的战斗,自己已经对那个外甥女婿信心大增。在邹靖心里,这三千狼骑,绝对不会将吕鹏如何。实在不行,自己再兜着吕布的屁股给他来一下,吕布,绝对是有来无还。 刘焉也乐见吕布战吕鹏,现在,吕鹏在潞县的所作所为,已经明显的不再受自己的控制了,既然不受自己控制,刘焉巴不得吕布吕鹏这一家子打个头破血流,不管双方谁胜谁败,对自己现在尴尬的地位,都是有好处的。 沿途世家大族对吕鹏的大军过境,采取的是积极配合,绝不参与的策略。丁力派人购买粮草物资,只要是真金白银,大家乐得发点战争财,对于丁力恳请大家出动一点家族武装配合讨伐吕鹏,大家都是敬谢不敏。 吕鹏,吕老虎,你们对阵胜利了,得到好处的还是你丁原,你丁家,大家却得不到一点好处。而一旦吕鹏胜利了,你们拍拍屁股走人了,吕鹏绝对不会饶恕参与的人。这样不划算的买卖谁干谁是傻子。 再说了,即便我们帮助你战胜了吕鹏,大家只能损失更大,因为谁都知道,你丁家卷土重来,一旦胜利了,盐场的利益将再落到你丁家的手中。而吕鹏现在施行的是对全幽州敞开食盐的买卖市场,所有的大家都在其中获利,原则上,吕鹏胜利了,对大家的好处更大。因此上,大家也就本着看戏的心态,等着战争的结果。 丁力这次回转幽州,一路上可谓是尽心尽力,不但做吕布的向导,更包揽了大军的全部后勤供应。现在吕鹏当初施行的用商人供应沿途军需的办法,已经被几乎所有的人所接纳,不但节省民力,更主要的是能让自己省钱,省下一大笔钱,因此,大军沿途所需粮草马料都是丁力一力从沿途大家族购买的。 丁力借助原先在幽州的势力影响,事情办的也是滴水不漏。 大军行走不止一日,前面就要进入潞县县境了,于是吕布就选择一个靠山依河的地方扎下联营,准备休整几日之后,就对吕鹏展开进攻。 丁力这时候前来和吕布商量:“潞县西南的泉州,现在被张举的部将赵宛和乌桓的大帅伍图汉占据,我想派人去游说他们俩个人,在西南出兵潞县,牵制吕鹏的军队,将军看可行吗?” 这一路人马,原则上归吕布统带,他是一军之主,丁力不过是协助,所以,什么事情都要和吕布商量,他是知道吕布的性格的,绝对不敢越权,如果要是敢越权,吕布绝对会毫不客气的杀了他。 吕布是非常想杀了吕鹏,以解自己心头之恨的,但吕布是一个骄傲的人,绝对不是一个卖国的人,假借异族之手取得胜利,吕布不屑为之,更何况自己不过是客军,杀了吕布之后,就要回到并州,若是请来泉州造反的张举部将赵宛和乌桓人参战,那自己一走,潞县也就会和泉州一样,落入异族手中,这是吕布绝对不愿意的。于是,当时就驳斥了丁力这种为达目的不惜卖国的无耻做法。 丁力见吕布不许,也是无可奈何,只能悻悻的看着吕布和吕鹏的作战了。 丁原派吕布带着三千狼骑杀来的消息,早就被锦衣卫侦查到了,就连吕布每日的行军状况,吕鹏也通过锦衣卫知道的清清楚楚。 于是,紧急召开了全体属下会议商量对策。 但商量来商量去,最终也只能是对阵时候随机应变,但一个根本的事情就是,绝对不能让吕布大军进入刚刚恢复点生机的潞县,让他打断潞县的建设。 御敌于国门之外,这是关键一步。 同时吕鹏命令各地锦衣卫,严密注视那些上次暴乱的世家大族的情况,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就对他们采取霹雳措施,绝对不能让他们在自己与吕布对阵的时候拖自己的后腿,让自己后方起火。 好在这次世家大族也知道,上次大家突然临阵倒戈,已经彻底的得罪了丁家,这次要是让丁家夺回潞县,那大家绝对会得到丁家暴风骤雨的报复,因此不但没给吕鹏添乱,还纷纷出钱出粮,支援吕鹏作战,这让吕鹏多少感觉到一丝安心。 这时候,许杰提出,要防备丁力勾连占领泉州的乌桓人,侵扰潞县西南。 于是吕鹏立刻命令习珍,带着他的虎贲营南下,防备泉州赵宛和乌桓人。 一切安排停当,吕鹏带着张燕潘凤杨凤三营六千将士,空壳子的赵云白马营,出潞县扎营,准备迎击吕布的进犯,一场本家大战就要上演了。 第252章 一个人的战斗 今天天气不错,风和日丽的,这么好的天气,当然不能浪费了,正是约架的好时光,于是,吕鹏和吕布一起决定,大家在这么好的日子里,应该打生打死,要不就辜负了这好春光不是。 首先出营挑起战端的是吕布。 吕鹏靠着自己的根据地,他巴不得和吕布就这么耗下去,但吕布不行,不但自己时间长了,丁原不同意,就连大军军需也是一个巨大的危机,三千骑兵的消耗,可比得上三万步兵,再加上随军的马夫脚力,每一天的耗费都是一个天文数字,真要两个本家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耗着,不要多了,一个月,就能让丁力当掉裤子。 打吧,早打完早回家,自己还要去京城寻找自己心爱的人貂蝉呢,哪里有闲心在这里耗着? 吕鹏看着整齐而出,带着蔑视天下气势的并州狼骑,一个劲的吸冷气,他感觉非常牙疼。 “三千铁骑啊,三千啊。”一边吸气一边捂着腮帮子叹息。 许杰以为吕鹏心生恐惧了,于是宽慰道:“主公,当初我们在幽州城下,面对公孙瓒的一千白马义从,我们不是瞬间将他们消灭了吗,今日不过是三千罢了,也没什么吗,只要我们摆开我们的枪阵箭雨,重要的是只要我们不出,稳定住大阵,三千并州狼骑,不过是转眼之间的事情。” 吕鹏就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啊,我不是惧怕歼灭不了这三千敌人,而是我舍不得那三千战马啊,建立我四弟的白马营骑兵,现在买不到战马,可是眼前就有三千战马,还是最好的装具齐备的战马,我却只能干瞪眼看着不是我的,你说我能不牙疼吗。” 这时候大家才恍然大悟,大家于是一起将目光看向了那三千匹战马,于是就一起牙疼了。 吕布出营列阵,望向吕鹏大军摆出的那厚实的拒马枪阵,枪阵后密密麻麻的弓箭手,当时也是牙疼。 公孙瓒与吕鹏的那一战,早在北方传开,吕鹏那恐怖的吕氏长弓的威力,更让所有骑兵头疼,所有有骑兵的军阀,都躲在暗室里冥思苦想解决吕鹏长弓大阵的办法,结果就是想了也是白想,骑兵对上他吕鹏的唯一办法,就是等吕鹏主动进攻,然后在他阵型松动的时候,发动骑兵包抄突袭,要不根本就没有什么办法。 当时吕布和高顺张辽也商量过,最终高顺的办法是,先用他手中掌握的一千陷阵营兄弟,头顶厚木,冲到吕鹏军阵前,然后发动对吕鹏枪阵的突击,搅乱吕鹏枪阵和弓兵阵,然后再让骑兵进攻,如此一来,才能取胜。 但这次丁原只给来吕布三千并州狼骑,根本就没派步兵来,这下,面对吕鹏倾巢而出的大阵,吕布真的有点一筹莫展。 于是,两方都有所顾忌,就都不先行发动进攻。 于是,两军就由原先坐在军营里大眼瞪小眼,变成在战阵上大眼瞪小眼了。 天气是很好,阳光也很和煦,但这是战争,是约架的,不是大家相约出来晒太阳的,不能总是这么互相看着不做为吧。上万人马出来,总点做点什么吧。 看看日头都正午了,实在是耗不下去的吕布对着身边焦急的丁力道:“现在我决定,我独骑闯阵,搅乱吕鹏大阵,趁着混乱,你立刻带着三千铁骑压上去,如此一战便能胜利。” 现在也只能靠着天下无敌的吕布的个人勇武去搅乱敌人阵型,然后再用狼骑突击的办法,其他的还真就没法可想了。 当时两人约定,吕布飞马而出,直接杀向了吕鹏的大阵。 牙疼的吕鹏看到吕布飞马杀出,立刻就明白了吕布的用意,于是对身后的大阵长弓手下令:“长弓兵第二千人队,目标吕布,十段射击。” 随着吕鹏的一声军令,一千长弓兵一起举弓,随着一声大吼:“风——”一百巨箭飞上天空,目标天下无敌的吕布。 随着第一批一百巨箭飞起,第二排,第三排、、、、绵绵不断的巨箭腾空而起。 飞奔中的吕布眼睛紧紧的盯着天空,当看到第一批巨箭落下的时候,他的方天画戟舞动起来,就好像风车一般,将扑向他的巨箭拨打开,战马继续奔驰。 第二排巨箭落下,他又拨打开来,第三排—— “真不愧是天下第一猛将啊,在我如此绵密的巨箭打击下,放在别人,早就穿成刺猬了,这家伙还在生猛海鲜的前进,真的是猛将啊。”吕鹏看着被巨箭包裹着的吕鹏,不由得从心中赞叹感慨。 不但吕鹏如此,便是一项不服吕布的赵云也在心中暗叹,若是自己与他单挑,绝对不能取胜。于是,赵云这时候就收起了当初在盐滩上独占吕布的心思,开始重视起了这个无敌的吕布。 吕布是天下第一猛将不假,但他还不是神,在暴雨里就没有不被雨点打着的。 在绵密如暴雨一般的巨箭的打击下,在吕布他冲过第四批巨箭之后,他的一个疏忽,没有护住他胯下的战马,一支巨箭毫不阻碍的直接穿过了战马的脖子,这匹战马连悲鸣一声都没有,直接扑倒在地。 好个吕布,在战马扑倒的瞬间,立刻飞身跃下,稳稳的站在地上,方天画戟依旧将他的身体包裹的严严实实。 但战马死了,再这样下去,自己走到吕鹏的阵前,就那距离,就那速度,绝对会被射成刺猬,于是,吕布明智的选择了往回跑。 狼狈的跑回自己的大阵,吕布也不废话,一把抓过一匹备用的战马,飞身而上,再次挥动方天画戟,再次冲向了吕鹏的大阵。 “真神人也——”吕鹏和他的兄弟们一起感叹。 “但是,即便是天神下凡,在我这严密的组织,严密的巨箭里,也上狗屁。”吕鹏如此评价了一下之后,一挥手,气定神闲的下令:“第三长弓队,目标吕布,十段射——” “风——”又有巨箭连绵飞起,黑压压扑向了战神吕布。 在吕布冲过第五批巨箭之后,战马再次扑倒。 吕布奔回本阵,再次上马,再次冲锋—— 第253章 也是三英战吕布 这是一个英雄的表演,这是一个让上万人感叹佩服的孤独英雄的表演,这是一个战神惊艳的独唱。 第五次冲阵,吕布的战马再次扑倒的时候,双方将士无不一起发出一声心情复杂的叹息,这千万人的叹息汇聚成一个巨大的声响,是那么壮观。 随着吕布再次往回走的时候,吕鹏的弓箭手全部违反命令的停下了手中的发射,满面尊重的看着那个战神,目送着他昂然转回自己的大阵,再次跨上了一匹战马。 再次跨上战马,吕布挥舞起方天画戟,面对已经铺满一地的巨箭,心生一种无力的感觉。 千军万马自己可以几进几出,面对天下英雄,自己可以一阵格杀,大漠草原,自己可以自由来去,但,今天,面对不过是区区一千无名的弓手,自己却不能前进半步,这是一个怎么样的悲哀,不,这不是悲哀,是憋屈? 高高的举起手中的方天画戟,仰天长号,胯下的战马似乎也被这充盈天地慷慨豪迈所打动,扬蹄长嘶,这样的景况让战场上所有的人,无不带着崇敬的目光望向那个战神,似乎就在这一刻,天地之间只有他高大的,让人必须仰视的身影。让所有的人,感觉在他的面前,自己是多么的渺小。 这时候,三千并州狼骑的血液开始沸腾,他们一起高举宝剑,一起如狼呐喊。 跟随这样的英雄战斗,虽死何憾。 三千狼骑,慢慢的跟着吕布开始冲锋,面对敌人绵密恐怖的巨箭,这注定是一场赴死的盛宴,这是一场跟随英雄的盛宴,生命在骄傲面前,那还有生命对比价值? 吕布,驻马阵前,将手高高举起,所有的狼骑一起止步,三千狼骑驻足无声,有的是粗重的喘气,战马焦躁的顿地蹄声。 这时候,不是军令,而是个人的魅力,所有的人都不再按照军令行动,只是按照男人心中英雄的分派。 “跟随我上前,是你们送死,我,去和吕鹏单挑,我们用英雄般的男人性格,来结束这场战争。” 这是一种男人与男人,英雄对英雄的战斗,没有必要让无辜人参与,这是吕布的想法。 孤单但骄傲的单人独骑,就在上万充满崇拜的目光里,慢慢的走向战场的中间,吕布横着他的方天画戟,对着对面大声邀战;“吕鹏,是个英雄,是个男人,就出来与我一战。” 那响亮的声音在广阔的战场上,竟然有回声传播。 于是,吕鹏就惊诧的指着自己的鼻子,对着身边所有的兄弟莫名奇妙的问到:“他,在叫我吗?” 吕鹏身边所有的兄弟就因为英雄的影响,一起点头。 现在是英雄之间的约战,是个男人,就绝对不应该退缩。 吕鹏就相当的郁闷,这是一场战争,不是一场约架,我带着我七千兄弟站在这里都快一天了,你表现了你的勇猛,我做了我的陪衬,干嘛要我出战? “我不去。”吕鹏就坦然的对着身边的兄弟道,在这种气氛里,吕鹏竟然说出了这句话,而且还说的理直气壮的简直令人发指,于是吕鹏的身边就传来一阵嘘声。 吕鹏连脸都不红,继续大言不惭的道:“我不认为一个人和另一个人约架,需要这么的结果,我认为,我打不过你,但我可以用组织和严密的纪律打过你。”看着身边已经一脸鄙夷的兄弟,吕鹏不得不继续大言不惭的解释教育,或者说是辩解:“战争,已经不再是先秦上古的那种君子之战,这时候,也是未来,战争是一种纪律和团体的抗争,一个文人,完全可以对阵天下无敌的猛将,一群不知名的士兵,完全可以杀了一个天下无敌的将军,一个——” “磨叽。”正在吕鹏磨磨唧唧给自己开脱的时候,一声不屑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这是英雄之间的相邀,这是英雄之间的对阵,我就知道,虽然战死在他的手中,我将名垂千古,但是,拒绝英雄的邀请,那我将无面面对天下英豪。”说着这话,赵云一提战马,昂扬而出。 吕鹏就张了张嘴,想要阻拦赵云的莽撞,但看到身边兄弟那些蔑视自己的眼光,最终吕鹏闭嘴了,——面子啊,这真的是害死人啊。 赵云出阵,战场上难得的恢复了上古时候的那种英雄相争,恢复了那种按照周礼规范的大义。 但不和谐的事情总是出现在被人鄙视的时候,这时候,吕鹏提着他的大刀,也出现在了战场。 带着的,还有不情不愿,扭扭捏捏的潘凤。 赵云快哭了,虽然知道自己绝对不是吕布的对手,但这种群殴,绝对不是在这个崇敬英雄的战场上该出现的。 “我敬佩你是英雄,是天下无敌的英雄,因此,我承认我打不过你,所以,我还是那句,我有小弟我群殴。”吕鹏就厚颜无耻的,一本正经的说明,并且把这种厚颜无耻说的是理直气壮。 吕布骄傲的不语。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一群待宰的羔羊,一个和十个没有任何区别。 吕鹏大声的叫嚣:“我现在就和你来一场上古之间君子的约架,我们打过,和士兵无关,我胜利了,你走,但将你的三千狼骑留给我,我败了,我走,但我绝对不会让你荼毒我潞县百姓,我们做一场君子之战。” 吕布吐血,三千狼骑一起吐血。 七千吕家军一起捂脸,自己的主公,简直太无耻了。 但这时候,吕鹏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大声邀战:“吕布,战还是不战。” 战还是不战,吕布简直恨不得直接上去掐死吕鹏,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你说战还是不战? 这是一个英雄的时代,这是一个还有上古先秦遗风的时代,约战单挑,还是一个展现自己勇武的机会,是个男人,就绝对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时代,即便是血洒疆场战阵,也是一个留名千古,不能让热血男儿放弃的机会,于是,骄傲的吕布,天下战神的吕布,就傻傻的答应了吕鹏的约架。 于是,吕鹏就打了鸡血一般的嚎叫着,挥舞着大刀,催促着赵云:“四弟,你上。” 赵云简直被自己这个无耻的三哥气的吐血,看到无耻的,没看到这种无耻的,我——好吧,我上。 看着吕布赵云杀在一起,吕鹏对着捂脸的潘凤大吼:“扬名天下,名垂千古的三英战吕布,你还想放弃这个机会吗?跟着我,群殴吕布啊——” 吕鹏现在就和打了鸡血一般,挥舞着他的大刀,冲向了吕布。 三英战吕布啊,这是天下闻名,流传后世的经典啊,这样的机会怎么能错过,刘关张,对不起,我抢了你的风头啦。 带着一腔兴奋冲向吕布的吕鹏,突然感觉,不对啊,怎么就自己一个人的马蹄声,立刻勒住战马,往后看去,却见赵云一脸鄙夷,潘凤一脸不屑,站在原地根本就没动。 这怎么能成,我自己上去不是找死吗,你们不上,我还干什么? 于是,吕鹏大声的,理直气壮的对赵云和潘凤大吼:“我命令你们,跟着我,群殴。” 这是一场真正的吕布的表演,即便是天下间三个最顶尖的高手,吕布依旧与他们战做一团,展现了他最凶狠,最无敌的强悍。 这四人,刀枪画戟大斧头,上下翻飞你来我往更逞英雄,真的杀的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让围观的上万大军目醉神迷,都忘记了擂鼓呐喊,只是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忘情的观看这一生难得的酣战。 第254章 俘虏吕布 这一场三英战吕布一直战到日落西山,最终成就了一战动天下四人的英明之后,不得不在对方丁力和许杰鸣锣时候,大家撤回自己的本队,但双方相约,明日再战。 “潘凤兄弟,你的武力比我强,四弟,你的技巧比我高,明天我们一起——” “还明天,三哥,你能不能不这么不要脸,要不是你在中间拖累,害的我和潘凤兄弟时不时的救援你,我们早就把吕布干趴下了,你就是一个猪队友,明天,你就老老实实的在后面呆着,我和潘凤兄弟一起上就成了,只要我和潘凤兄弟,两百回合,绝对能干趴下吕布。”赵云直接走了。 吕鹏就很无辜,吕鹏就很郁闷。 但其实赵云说的也对,自己的武功是真的不成,只能靠刀沉力大的笨办法,结果论力气,自己不如吕布,自己一刀下去,不是被吕布轻易挡开,就是被人家的方天画戟震开,结果人家吕布一个反击,自己就立刻手忙脚乱,不得不让进攻的赵云或者是潘凤拼命来救,自己,就如历史上的刘备一样,成为关张的猪队友,拖后腿的。 如果真的没有自己,说不定赵云和潘凤就将吕布打败了。 但,三英战吕布啊,这是经典啊,没自己怎么能成,这是刷历史,刷存在感的绝佳机会啊。 潘凤兴奋无比,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战斗,这样的战斗让他检验了自己的能力。 “主公,明天你力劈华山的时候,你倒是看着点四将军啊,你挡住他的银枪了,我在砍他的时候,最好你躲远点,要不你挡住了我的后招,然后——” 杨凤这时候屁颠屁颠的上来:“要不我明天代替主公吧。” 习珍肯定的点头:“我看行,有你在,算了,还是我吧,不用二百回合,一百,就一百,绝对干趴下吕布。哎,主公,你别走啊,我还有话说呢——” “买巴豆,大量的购买巴豆。”吕鹏走进自己的营帐的时候,对着许杰大声的吩咐。 既然明天名动天下的大战谁也不希望自己参加,那咱们就谁也参加不成,这么小孩子一样的做什么?直接放大招。 许杰不明所以,对主公这种太不靠谱的吩咐表示了真诚的怀疑。 吕鹏就阴笑这道:“今日我观察,吕布大军依靠黑河下寨,人马饮水全靠黑河,我们多买巴豆,然后熬水,在上游倒入河中,到时候,嘿嘿嘿,看我不拉死他吕布。” 许杰就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吕鹏,好半天后才肯定的评价:“主公,你比我阴多了。” 吕鹏背靠潞县,购买巴豆那不过是转眼间的事情,不到半夜,一锅又一锅的巴豆汤已经熬好,于是,近千副担子担着巴豆汤,悄悄的沿河而上,直到黑河上游二十里停下,静等天亮。 天色微明,锦衣卫来报,说是吕布大军开始生火了,于是吕鹏奸笑着吩咐:“将巴豆汤慢慢的倒入黑河。” 于是,两千桶巴豆汤就缓缓的被倾倒进黑河。 巴豆汤沿河缓缓流下,这时候吕布的大营炊烟袅袅,伙夫开始到河边提水做饭,战马也被赶出来开始刷洗饮水。 三千多匹草原良马静静的站在河里饮水。马儿今日非常欢畅,因为这些水真的是那啥山泉有点甜啊,原先喝个饱就成了,结果今天却喝个足,即便这样,那些喝足的马儿还不愿意离开,还想多喝一点,要不是马的主人怕马儿喝的太多,影响即将的战斗,说不得马儿干脆就将脑袋插在河里不出来。 吕鹏坐在大帐里,神经兮兮不断的问赶回来侦查的锦衣卫:“怎么样?有效果吗?” 第一个回来的锦衣卫禀报:“敌营刚刚开饭,还没效果。” 不大一会,又一个锦衣卫回来禀报,敌营已经饭罢,正在整队,准备出战。 但半个时辰后,一个口鼻被布巾裹得严严实实的锦衣卫进来,干呕着汇报:“臭啊,太臭了,现在的敌营就好像是一个大粪坑。” 又半个时辰,一个晕晕乎乎的锦衣卫还没等汇报,直接就晕倒在地,这是被熏昏了。 看到这个状况,吕鹏一跳八丈高,兴奋的大吼:“聚将,点兵,我们出击,我们约架。” 三个营,六千将士全体出动,排开严整的扎枪弓箭大阵,开始堂皇的向吕布的大营逼近,随着接近敌营,一股股恶臭便扑面而来,即便大家已经心有准备,用布遮挡了口鼻,也不能减轻。 大队人马直接撞开吕布的营寨栅栏,就立刻被眼前的一幕彻底的震惊。 但只见满营蹲着将士,无数战马趴在地上,一个个屎尿皆流,人马的屁声混合成一道巨大的声响,那绝对有惊天动地的感觉。 站在蹲在地上的天下第一战神吕布面前,吕鹏隔着布巾瓮声瓮气的理直气壮的大声责备:“今日约架,为何爽约?我严重的谴责和鄙视你这样言而无信的人。”能够指着天下第一猛将的鼻子斥责他,那感觉是怎么样一个酸爽来形容? 蹲在地上已经浑身无力,两眼都拉的看人都两脑袋的吕布当时大怒,猛的站起身子就要吵架,结果肚子一阵翻涌剧痛,忙又蹲下身子,一阵噼里啪啦。 翻江倒海之后,吕布蹲在地上,仰望着一脸奸笑的吕鹏:“如此卑鄙手段,我鄙视你。” 吕鹏就得意的哈哈大笑:“兵者,诡道也,玩的就是阴谋诡计,只要取得战争的胜利,还讲究什么卑鄙不卑鄙?我现在对你的战争胜利了,我是胜利者,历史由胜利者书写,我现在就准备这样写,某年某月某日,吕鹏与吕布大战三百回合,胜之,尽灭吕布全军。” “你太无耻了。”吕布现在连怒吼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咬牙切齿的悲鸣。 吕鹏得意的大声吩咐:“来人啊,拿绳子捆人,对了,看到那个丁力,不必捆了,直接砍了。” 六千将士立刻捂着鼻子将三千拉的天昏地暗的并州狼骑捆起来。 早就准备好的士兵,纷纷拿出止泻药,给这些将士灌下去,战马份量加倍,然后将一个个面条一般的人马直接丢到黑河里洗漱干净,再押回大营。 吕布的大营是不能再呆了,吕鹏命令军兵,将这个吕布大营用土覆盖一遍,这可是初夏了,别因为这场战斗弄出个疟疾瘟疫来,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第255章 义释吕布的道理 这一场吕鹏对吕布的战斗,吕鹏完胜。除了缴获刀枪帐篷无数外,最大的收获是三千吕鹏急需的战马,和并州三千最精良的装备。这可是千金难买的好东西啊,就这一次,吕鹏就骄傲的拍着双眼已经血红的赵云道:“四弟,哥哥我完成了我的承诺,三千匹战马和装备已经为你准备停当,剩下就看你的了。” 当时赵云就原谅了吕鹏的卑鄙下做,直接冲进马群里去了。 俘虏了三千并州将士,最关键的是俘虏了天下无敌的吕布。 唯一可惜的就是,没抓到丁力,因为这家伙太敬业,昨天战阵之后,他连夜带着金钱到外面购买粮草去了,算他逃过一劫。 现在,坐在吕鹏的大帐里,看着脸都拉绿了的吕布看自己直接要上牙的眼神,吕鹏也感觉对吕布的处置,有些棘手。 收了,肯定不成,不但自己知道吕布反复无常的性格,更主要的是,现在想收他,以吕布骄傲的性格,被自己这么一阴,也是绝对不能甘心自己之下的,都不要以后,只要他恢复点力气,第一时间就能提着他的方天画戟杀了自己,成为吕布第一个杀上司的明证。 既然收不得,那杀了,一了百了不是。但这也绝对不成,原因是吕鹏想过,从整个后汉三国来看,自己的争霸道路,几乎不可能和吕布对战,而且,按照吕布的历史走势,吕布,就是这后汉历史的搅屎棍子,也是有名的上司克星,留下他祸乱天下,非常有必要,浑水摸鱼吗,吕鹏需要这个搅浑水的人。 于是,在给吕布解开了绑绳,再细心的上了老母鸡汤之后,吕鹏就想耐心的和吕布谈论一下。 还没开口,大马金刀坐在那里,依旧气势逼人的吕布,就直接掐死了吕鹏的话头:“不要想着让我投诚与你,你还不配做我的主公。” 吕鹏就苦笑了,看看,这就是吕布,骄傲的根本就在骨子里瞧不起其他一切的人,尤其是自己这个用阴的办法俘虏了他的人。 吕鹏就笑了,推过去鸡汤,看看吕布充满警惕的神色,吕鹏就亲自拿起勺子喝里一口,然后还咂咂舌,夸奖了一句厨子的手艺,再次边将鸡汤推过去,边微笑着道:“奉先是天下英雄,我不过是一个小人,我怎么敢让你屈居我的手下?那会让我死的很快的。” 吕布就端起鸡汤,嘀咕一句:“你知道就好。”然后仰起头将鸡汤一饮而尽,拉了一早上了,肚子都空的和个破口袋一样,他必须快速的补充体力,如果能掐死吕鹏最好。 “你有你的宿命,你有你在历史上的任务,我怎么能阻挡一个英雄该有的宿命和历史责任呢?”吕鹏就老神在在如同一个神棍般的跟吕布说。 “因此,我将放你回去,我唯一的希望就是我们以后不再在战场上见面。” 听说吕鹏放自己,这多少出乎了吕布的意料,看着吕鹏不像说谎的样子,最终点点头:“我承诺,若将来我们万一在战场见面,我将退避三舍。” 吕鹏就伸出手来,郑重其事的道:“那我们就一言为定。” 吕布就伸手与吕鹏三击掌,三掌之后,大家也就没什么说的了,然后吕鹏将吕布送出大帐。 大帐外,已经恢复了一些的三千并州狼骑,整齐的站在大帐外面,一个个都用崇拜热切的目光,看着大步走出大帐的他们心目中的战神。 吕鹏可以放了吕布,但绝对不会放了这三千狼骑,未来丁原被吕布杀死,留在并州的狼骑,一部分成为吕布的手下,一部分成了袁绍的主力,将来他们将是自己的敌人。 “你们可愿意投降与我,和我一起征战边塞草原。”面对天下强悍的将士,吕鹏大声的发出邀请。 没有人回答吕鹏,一起用热切的眼睛看向吕布。 他们早就被吕布的英雄气概所折服,在这个世界上,他们只愿意心甘情愿的追随吕布,其他人,在他们的心中,不过是土鸡瓦狗。 “如果不投降,我将全部坑杀你们。”吕鹏就面目狰狞恶狠狠说道,这可绝对不是威胁。 没有人因为吕鹏的决定而皱眉,他们依旧用热切的目光看着吕布。 吕鹏很失望,当初自己为黄巾军俘虏不惜得罪刘焉,看来,今日自己要狠心坑杀这三千曾经保护大汉与草原异族血战过的英雄了。 这时候,吕鹏转头望向吕布,淡然道:“为了他们,你是选择留下,还是选择回去?” 吕布略一犹豫,然后大步走到给他留下的战马旁,抄起他的方天画戟,飞身上马,一鞭下去,就那么绝尘而去,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看着绝尘而去的吕布,三千并州狼骑将士,原本热切的眼神,慢慢的变得暗淡了,原本肃穆的神色,慢慢变成死灰,他们仰慕的英雄,他们愿意为他宁可被坑杀的战神,竟然如此心性凉薄的抛弃了他们,就那么连回望一眼都没有的绝尘而去,这是一种怎么样的绝望? 一声哭泣,在三千狼骑里传出来,就好像锥子一样,直扎人心,无数冰雕的心在这锥子下,轰然破裂,随着这一声哭泣,然后就变成了嚎哭,一种绝望与声嘶力竭的嚎哭。 吕鹏望着那些扑倒在地,嚎啕大哭的汉子,轻轻的摇摇头,对着赵云道:“他们,现在是你的了,但他们现在已经没有战斗力了,他们的心,需要你去温暖收拾。只要他们接纳你,那他们就说你的死士,便是你横扫天下的绝对死士。” 赵云坚定的点头,他有信心将这些心如死灰的三千将士的心,再温暖过来,不单单是赵云的天下第二的武勇,更因为赵云的憨厚耿直还有忠义。 孤单的吕布回到了并州,丁原气的直接将他推出去杀了,张辽高顺等苦苦哀求,才得逃脱一命。 但丁原现在想再找吕鹏麻烦也已经不成了,因为,现在是大汉中平六年了,大汉中平六年有太多的事情发生,丁原也被裹挟其中无暇他顾了。 第256章 举荐贤才 大汉中平六年,曹操以东郡太守转任西苑八校尉的典军校尉,正式走向了历史舞台。 大汉中平六年,孙坚以长沙太守讨区星,不五十日,报捷江夏平,诏封孙坚为 乌程侯。 大汉中平六年,大汉第一倒霉蛋,上司克星刘备鞭打督邮,与关羽、张飞弃官逃亡。后,大将军何进(被杀)派毌丘毅(战死)到丹杨募兵,刘备也在途中加入,到下邳时与盗贼力战立功,任为下密县丞,不久又辞官。后来又任高唐尉、高唐令等职。不久高唐县被盗贼攻破,刘备于是往奔刘虞被表为别部都尉。 大汉中平六年,吕鹏占据潞县,励精图治,第一个恢复向幽州上缴税赋,被幽州太守刘焉以别部都尉领都督行事的符节,领本部人马,准备收复渔阳张纯勾结乌桓人占据的辽西四郡州县。 大汉中平六年,刘焉升益州牧,刘虞升幽州牧,丁原依旧是并州刺史,公孙瓒升任大汉中郎将,手握重兵十万。 中平六年,汉灵帝驾崩,群臣杀十常侍,当年董卓进京,189年9月,董卓废少帝刘辩为弘农王,立九岁的陈留王刘协为帝,是为献帝,年号为永汉,后改中平,从此天下群雄纷争,互相攻伐,轰轰烈烈的三国大幕真正的拉开了。 刘焉得偿所愿,终于实现了自己最终的目的,成为自己儿子掌控的益州牧,从此成为一方土皇帝,刘焉上任,吕鹏当然要送行,放下手中无数的事情,急匆匆赶到幽州。 刘焉一直很看好对自己给他自己带来巨大实惠的吕鹏,在这个历史大变革的时候,在邹靖升职为北军中郎将中候,在得到了吕鹏再一次送来的黄金之后,和邹靖一起推举吕鹏做了幽州校尉,名誉上掌管全部幽州的军事。当然,现在他的老丈人公孙瓒是个高于校尉的中郎将,这里就有了军事上双重掌控的矛盾,不过这时候朝廷已经乱成一锅粥,还有谁去管理地方那些级别层次呢?反正大家都靠实力说话吧。 管亏神色黯然的拉着吕鹏回了自己即将阔别的家:“实在是对不住老弟,这次州牧上任,一定要带着我去,没有办法,你我兄弟只能分别。” 吕鹏却坦然一笑:“如果老哥哥去益州,说不定我们在三五年,最多不会超过十年,我们兄弟还会再次相见,到时候借助哥哥的地方还多,只希望哥哥能够身体康泰。” 听到吕鹏这么说,管亏眼睛一亮,但转而又黯然:“哥哥老了,可能看不到兄弟你在益州出现的身姿了。”最近管亏的确身体不好了,老是咳嗽,而且总是浑身疲惫。 “既然哥哥身体不好,如果再进行千里奔波,状况会更差,不如就留下来,帮助兄弟一把。”吕鹏就满眼殷切的看着管亏邀请。 现在吕鹏的手下人才奇缺,需要管亏这种有大局观的人辅佐,他是真心的希望这个老哥哥能留下来帮助自己。 管亏却苦笑摇头:“刘州牧已经在前一段时间,将我的家小和州牧大人的家小一起带去了益州,我是无论如何也留不下了。” 吕鹏就长叹一声,两个人就默默的对坐,大家都知道,这一次离别,可能就是生离死别。 这时候管亏突然坐直了身子,探出脑袋,对吕鹏郑重的道:“兄弟要有大成就,必须有贤良之人辅佐,老哥哥我为你推荐一个人,此人有大才,我的能力在他的面前,不过是皓月与萤火,若是兄弟得到这个贤才,大事定然成了。” 一听说管亏要向自己推荐贤才,吕鹏当时心中大喜,自己孤身一人来到这个世界上,存在脑海里那些能够左右三国局势的贤才,现在不是太小,就是根本抓不到,还有一些就是高高在上,根本看不起自己这个草根。管亏推荐的,绝对能真心的辅佐自己,于是满眼期盼的问道:“老哥哥说的是谁?” 管亏就一字一句的道:“田丰田元皓。” 吕鹏的脑袋就轰的一声,是的,这的确是三国不可多得的大才。以后的事记不知道,但要求袁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这个计谋,就是出自田丰的首创,后来袁绍与曹操对阵,若是听田丰的,说不定历史就应该改写。结果正因为才大,却被袁绍嫉妒,最终锒铛入狱,在袁绍与曹操大战失败的时候,为谢羞愤,直接砍了田丰的脑袋,可惜了一个奇才。 “不知道田丰现在何处?”吕鹏就焦急的问道,招揽人才这个事情,必须要手快,谁先下手谁为强,不要再被别人截胡了。 管亏就笑着道:“田丰与我自**好,此人自幼天姿聪慧,少年时丧亲守丧,守丧的时间虽然已过,但他仍笑不露齿,因此为乡邻所器重。而且田丰博学多才,在冀州很有名望。最初被太尉府征辟,推荐为茂才,后来被选为侍御史,因愤恨宦官当道、贤臣被害,于是弃官归家。现在成为冀州牧韩馥的部下,但因其出身寒门,又因为正直而不得志。” 出身寒门好啊,我身边的这群家伙全是出身寒门,大家平起平坐,就会更能容易融入到自己的团队里。 不得志好啊,正是因为这种不得志的人,只要自己稍微重用一下他们,他们就会成为自己最忠实的属下。 看着脸上越来越明显的奸笑,管亏笑着给吕鹏泼冷水:“不过田丰耿直,自视也很高,对于你这种虾兵蟹将,说不定还没看着眼里,至于你怎样招揽过来,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哥哥可先给我写封推荐信,我派使者前去接洽。”吕鹏眼中充满希望。 管亏歉意的摇头:“田丰虽然和我有交情,但自己却甚是有主见,仅凭我的一封举荐书是不能打动他的,一切还需要你自己想办法。” 吕鹏就抱着胳膊,捏着下巴,贼笑贼笑的道:“先以大义感动,实在不行,不过就是坑蒙拐骗,我先弄他个家破人亡,走投无路,然后,再伸出援助之手,还不怕他感恩戴德?”然后就笑得嘎嘎的。 第257章 独占幽州 刘焉志得意满的走了,带走了幽州全部的库藏,邹靖也要到洛阳去上任,就在家宴上,双手郑重的将幽州校尉的印信交给了吕鹏:“印信虽小,责任重大,幽州全境还有许多城郭失陷在外族的手中,收复他们的希望就交给你了。” 吕鹏郑重的接过印信,向邹靖保证:“舅舅大人放心,不出两年,我定将被异族占据的城池收归我大汉管辖。” 对于自己最寄予厚望的外甥女婿的回答,邹靖是相当满意的,于是就长出了一口气:“你和你未来岳丈的关系,我是不想管,也管不了的。他的野心越来越膨胀,已经脱离了整个忠臣应该做的事情,但是不管怎么样,我不希望你们两个人真的大打出手,所以我在这里恳请你,以幽州为界,西面任由公孙瓒去折腾,东面就任你施为,你看如何?” 人老成精的邹靖,其实早已经看出了这个天下已经纷乱不堪,自己身边的两个亲戚,全是有着勃勃野心,并且手握重兵的,将来早晚会有一战。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但也是没有办法的。所以才说出了这一个折中的办法,至于这个办法最终谁会去遵守,那就是老天才知道的。 夹在父亲和爱人之间的婉儿,这时候也已经一脸凄苦,悄悄的走到邹靖的身边,扬着小脸说道:“我这一生里,关爱我的只有母亲和舅舅,我真的舍不得您走。”然后看向坐在下面的吕鹏。 吕鹏就笑着冲邹靖拱手:“正所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我是一个人出山,在这世界上,除了婉儿,那便剩下舅舅。其实我早已经在野人谷里给你建造下了一座府邸,我希望您老能去野人谷给我坐镇,最起码能随时指点我的缺失,也好让我有一种家的感觉,让婉儿不再孤单。” 这件事情倒是吕鹏发自内心的,因为熟悉历史的吕鹏知道,历史的书上,当邹靖被提升北军中候之后,就再也没了记录,那么在这个洛阳纷乱的时候,这个真正的老好人,肯定是死在了一次莫名其妙的互相征伐里,他现在已经不是历史书上的那个名字了,而是实实在在的自己的亲人。对于亲人,吕鹏是从骨子里处于,保护的。 邹靖却拍拍婉儿的脑袋:“圣上之命不可违,我不入京师就说明我对皇上不忠,更何况,我在幽州这里,有许多事情会束缚住你的手脚,也让我为难,正所谓眼不见心为净,我还是去洛阳享福吧。” “洛阳已经不是天子说了算,董卓进京,已经把持朝政,以董卓的心性,怎么还有您老的安全?还是和我去野人谷养老吧。”吕鹏继续苦劝。 结果邹靖竟然挺直的身躯:“正因为董卓乱国,才需要我们这些忠于大汉的臣子去抗争,不过就是一把老骨头,却让董卓那恶贼看一看,大汉还有忠臣良将。” 于是不管吕鹏怎么劝说,邹靖坚决要进京为大汉流最好一滴血。 就在幽州城西的十里长亭,吕鹏和自己的一帮兄弟,送别了一脸决然的邹靖,望着那萧瑟孤单的身影,吕鹏的眼圈发红,轻轻的搂着婉儿,拍打着她的后背:“我们已经尽了力了,也就不必去阻拦一个老人为国尽忠的心思,如果连这最后一点的努力都不给他,他会抱憾终生的。” 看了一眼送了一程又一程的舅母和表姐,吕鹏欣慰的道:“还好,舅舅还没固执的让全家和他一起陪葬,总算是将舅母和表姐留了下来,从今以后,我们便是一家人,生死不离不弃。” 现在的幽州,已经完全是一座空城,真正的是权力真空,按照许杰的意思,吕鹏就应该调集大军,直接占据幽州,成为事实上的幽州主人。 这样的建议,很是和吕鹏的欢心,不过张燕似乎有些反对,但张了张嘴,看看志得意满的主公之后,也就没有说什么。 坐在已经成为自己大堂的幽州太守府大堂上,**着原先高高在上的太守桌椅,吕鹏现在绝对是自得意满。没想到,自己独身进入三国,本来还想苦打苦拼积攒力量,和未来的三个枭雄争斗,却没想到,那三个人还在四处奔走,自己却已经掌握了幽州之地,这为将来自己争霸的道路,占据了先机。 自己现在在虚名上已经掌握幽州,但看看大堂上站立的阿猫阿狗三两只,吕鹏就感觉到自己实力的匮乏,就凭借着底下这几个兄弟,幽州是掌握不住的,人才,必须努力笼络人才,才能真正将现在在手的,变成自己实实在在的东西。 “刘处。”刘处第一个被主公点名,心中是充满激动的,挺直的腰身,大声回报:“属下在。” 吕鹏就郑重的,吩咐道:“现在翼州韩馥手下有一个别驾,名字叫做田丰,你现在就到吴涛总管处,支取足够的使费,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这个大贤给我请到幽州来。” 刘处就笑着问道:“如果金钱不能打动呢?” “那你就用老的手段。” 这是一段哑谜,只有许杰刘处和吕鹏知道。就在不久,刘处就先烧了赵云哥哥家的房子,然后及时出现,好心的将故土难离的赵云哥哥一家,接到了幽州,让赵云哥哥感激涕零,让赵云彻底的安心。 对于田丰,这件事情想来刘处应该做的得心应手,大家都是心照不宣。 刘处立刻大声答应,直接奔下堂去执行了。 吕鹏就再次意气风发的发布命令:“赵云,幽州别部都尉,率领现在幽州所有的官军,防守幽州城。” 赵云大步上前,躬身领命。 “张燕,率领一个千人队,守卫潞县,保证我们根据不失。” 张燕郑重领命。 “赵权,立刻在整个幽州,招募流民中的青壮,扩充人马,积极整训,准备对渔阳和右北平异族占据的城镇发起进攻。” “许杰调回军中继续任职军师,潞县县令交给王东接任。” 一道道,命令,就在幽州太守府,源源不断的发出去,整个吕家军现在已经是磨刀霍霍,就等着吕鹏医生令下大展拳脚。 第258章 焦头烂额 “婉儿,出去看看,那个讨债鬼走了没有。”吕鹏躲在婉儿房间的帷幕后,探头探脑的向外警惕的张望。 婉儿就笑着摇头:“四弟还在门外没走。” 吕鹏就哀嚎一声。 “他不走,你难道就一直这么躲着吗?” 吕鹏就一摊手:“不然怎么办?那小子简直就要弄得我倾家荡产。” “三哥,你出来,我知道你在屋子里,我这次要的不多,就是一百万钱,或者你直接给我三千副战马的皮甲也成。” 吕鹏就伸着脖子对外坚定的驳斥:“皮甲没有,我这身上有人皮一副,你要要你就拿去,反正我也不要脸皮了。” 现在,吕鹏总算是明白,养一队骑兵是多么的费钱了,那简直就是一个吞金兽,花钱的无底洞。 而现在自己呢?那是真的穷到了极处。 自己名义上上占据着整个幽州,但其实真正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不过是一座幽州空城和一个潞县。 幽州府库已经被黑心贪婪的刘焉搬空,现在留下来的各级官员还都要自己去养活,就拿一笔笔官员俸禄,就让自己头疼。 还有就是各地的流民,还需要自己拿出钱粮来赈济,虽然是以工代赈,但现在能做的也只能是一些基础建设,都是投钱不见产出的。要想有收入,必须等到秋天,现在不过才是春天,那还有好久的时间呢。 而潞县的食盐收入,在这家扩军备战的面前,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赵云的骑兵更是吞金兽,简直就是不让人活的花钱。 原本看到三千狼骑的装备,吕鹏就感觉到不如自己想象的那么先进了,虽然有高桥马鞍,但将士们手中的武器却不成,现在大汉的骑兵还拿着长剑和骑枪在战斗。 骑枪不去说,但长剑却劣于草原的弯刀。 长剑利于披刺,这个的确发挥了多功能的作用,相比于草原的弯刀,多了一项功能。但这样的动作,却最容易伤了将士的手腕,于是,吕鹏立刻开了一个小小的金手指,那就是将后世的雪峰刀打造了一把出来。 雪峰刀,是后世抗日名将彭雪枫发明的,刀身细长,弧度不大,这样就有了现在弯刀的拖刀之法,在用战马的速度,用最少的力气划敌的作用,又有长剑能刺的作用,可谓无比的完美。 于是,这把雪枫刀一面世,立刻就获得了三千狼骑的痴迷欢迎。但结果就是,虽然自己的铁厂能出上好的熟铁,但要想这把雪枫刀刀身狭窄流畅,还必须做出钢刀,于是,每把刀的造价就扶摇直上,一把雪枫刀相当于现在自己为步兵铸造的大刀二三十倍的价格,当时让没钱的后勤吴涛,气的直扇自己的嘴巴。 还有一件,这次自己有了整队的骑兵,于是,吕鹏就再开金手指,直接将后世的马镫鼓捣了出来,这个发明简直让赵云和他的狼骑疯狂了,这样,就等于给将士们解放了双手,并且更能在战马上发力,原本游牧民族的那种打小训练出来的骑术,在这马镫面前就黯然失色了,现在,即便是一个汉人,只要骑在马上训练一个月,就完全可以和一个没有马镫的异族勇士对战。 于是,赵云要求给解放了双手的骑兵兄弟装配弩箭和盾牌,以施行远程打击和防护。 弩箭啊,那是想装备就装备的吗?那是高精尖的武器,那是要钱滴,还是海量的钱滴。 但既然是自己的四弟要,那就只能咬牙答应,结果吴涛放话,准备撂挑子不干了。 好在大哥二哥知道了四弟的需求,毫不客气的在吕鹏的白酒红利里拿出一笔钱,他们兄弟两个也友情赞助了一些,才让赵云心满意足。 有了好的装备,赵云就和打了鸡血一样,每日带着三千兄弟呼啸来去,结果弄的战马马蹄不断开裂负伤,还需要大量的草药治疗马匹,没办法,吕鹏就再开金手指,剽窃了后世的马蹄铁。从此让赵云的骑兵可以奔袭千里而不伤马蹄,结果这个小子就疯了,整日带着骑兵跑的更欢,虽然战斗力已经明显上去了,但吃喝也紧跟着上去了,那些战马每日体力消耗巨大,就要有好的马料供给,着一下,单单这伙食付出就抵得上一万步兵的消耗,这差点让吴涛卖身去。 即便是这样,赵云还贪得无厌,这不,为了面对异族的骑射,要防护心爱的战马,于是,向吕鹏提出,要为战马装备皮甲。 这可是要了亲命了,这回,轮到吕鹏要卖肾了。 于是,每日里赵云追的吕鹏是鸡飞狗跳,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你的骑兵现在装备的都跟个坦克似的了,你说,面对那些连马鞍都不全,箭头还是以真正的狼牙为主的鲜卑乌桓人,你有必要吗?”吕鹏就对赵云大声的呵斥。 坦克是什么,赵云不知道,但他依旧站在屋外大声的辩驳:“我只有三千兄弟,而一旦我们和乌桓或者是鲜卑对战,那就要面对上万,乃至十万的敌人,我不将我的骑兵武装到牙齿,我怎么能战胜他们,如果你舍不得这些装备也成,那你给我组建一支十万,不,一万也成的骑兵。” 三千就要卖肾去了,还一万,那自己就不是卖身,而是直接倚门卖身了。 婉儿理解的道:“既然叔叔要,那就给他吧。” “我没钱。” “我的嫁妆还有些,就给叔叔吧。” 婉儿的嫁妆原来很丰厚的,但她体谅吕鹏难处,不断的拿出来补贴他,现在她每日都是荆钗布裙,这让吕鹏羞愧的无地自容,你不给心爱的人添置东西也就罢了,还要让人家倒贴,这实在是太没良心,没面子了。 听到嫂嫂如此说,赵云也无语了,就很失望的往外走,正走到门口,结果一头撞上大袖飘飘的二哥苏双,赵云连忙给二哥施礼。 苏双哈哈大笑:“不就是一百万钱吗,这个钱我和你大哥出了,我和你大哥一人给你一百万钱,两百万,你就可劲的花吧。” 当时赵云感动的一把拉住二哥的手,那是感恩戴德,最终还不忘很是鄙夷了一下自己的三哥:“小气鬼。” “谁小气啦,大哥二哥不过就给你二百万钱,我都给你上千万钱的装备了,你个没良心的。”吕鹏就照着赵云的后背摔出了一个茶杯,还不解气,直接有甩出一个茶壶。 拉住二哥的手,吕鹏诉苦道:“地盘大了,人手不够啊,还有就是花钱的地方太多了,我需要一个能理财的,二哥,你就帮帮我,到我这里吧。” 苏双同情的点头:“不过我这个人赚钱行,理财不行,我看糜竺此人精通理财,又和我们一心,要不然我们请他出山吧。” 请糜竺出山,做自己的管家,这绝对是最恰当的人选,如此一来,政务上有吴涛,财政上有糜竺,出谋划策上有许杰,如果再有谋略的田丰再被自己请来,那自己的小班底就基本完整了。 第259章 坑田丰 翼州治所邺县,一座豪华的大宅内的花厅,现在俩个黑暗的身影正凑在一起,映照在窗棂之上,要多阴谋有多阴谋。 刘处面对的是韩馥的弟弟韩让. 韩让结识刘处,本来就是一个巧合。当时作为州牧的亲弟弟,本来在这翼州,应该是一个炙手可热的级别。他自己也认为自己也是一个炙手可热的人物,于是在行事上,就难免纨绔了一些,就比如在前天,他在一处酒楼喝得醉醺醺的,被一群阿谀奉承的家伙捧着,就进入了另一个酒楼,继续喝得昏天黑地。 当然按照不管是前世还是后世的规矩,喝完酒之后,都要唱唱歌啊,洗洗澡啊,这样的消费才算一条龙。 于是韩让当然就带着一帮捧着自己晕头转向的兄弟,来到了当时邺县最大的妓馆,一个纨绔应该完成的全部过程。 就在天亮的时候,大家吃喝完毕,准备回家,需要结账,韩让被那些伴当们捧的是晕晕乎乎,于是就大手一挥,承揽下了所有的开销,结果那个龟奴端着托盘,满面笑意的等待结账的时候,韩让的长随却苦着脸告诉他,今天从早花到晚,口袋里的金钱已经挥霍一空,实在是拿不出钱来汇帐。 韩让缺钱吗?以翼州第二的身家,哪里缺这些铜钱?不过是一时花光了,措手不及罢了,于是韩让就挥挥手,很是不以为然的吩咐道:“先赊欠着,等一会儿,我让我管家送过来。” 就这一句话,立刻让那个春风满面的龟奴掉下了脸,在妓院里赊账,这还是天下第一份,规矩是绝对不能破的。于是龟奴就喊来了院子里的打手,韩让当然很不在乎,于是就报出了自己的身份。在这个时代,喝花酒留宿妓馆,本来就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反倒是一种文士之间,自认为的风流潇洒。尤其自己报出了这个身份,想来必定是一路绿灯,不过是手头临时缺少,一会儿就派人送过来,也不是不给你吗。 结果事情出乎了韩让的意料之外,这个龟公竟然霸气的回绝了韩让的请求,抬出来的身份,竟然让围在韩让身边的狐朋狗友悄悄地溜掉,因为这个妓院馆的后台,竟然就是那个让韩馥忌惮的袁绍袁氏家族,势力实力比韩馥还大。 于是当然就大大的落了韩让的面子,正在双方僵持,韩让尴尬的时候,隔壁的房门一开,一个浑身珠光宝气的年轻人,施施然走了过来,大手一挥,包揽下了所有的消费,而且更嚣张的丢出几锭金子,要求这个妓馆,轰出所有闲杂,直接包下了整个院子,邀请韩让还有那些狐朋狗友,继续挥霍潇洒,很是让韩让赚回了面子。 正所谓天下四大铁之一,那就是一起嫖过娼,不但有了这四大铁之一的感情,而且这个人挥金似土,直接给自己传过了面子,这当然让韩让引以为知己,于是现在两个人已经无话不谈。 现在刘处正在和韩让犹如老朋友般痛心疾首的窃窃私语:“我听说袁绍因废帝问题与董卓决裂,逃往渤海,被董卓封为渤海太守,受韩州牧节制。但是您是知道的,袁绍本来就是一个桀骜不驯的人,更有他显赫的四世三公的身份背景,门生故吏遍布天下,怎么能会屈居于韩州牧的坐下?到时候我怕韩州牧好心收留,最终却被鸠占鹊巢,落在一个没有下场。” 韩让就眯着眼睛看着这个刚刚认识的徐州大商贾,心中充满了惊讶,因为现在他所说的,也正是哥哥担心的。 袁绍是有号召力的人物,这不仅因为他的家世地位,还因为他有诛灭宦官之功和不与董卓合作的举动。回到渤海,每日里车马盈门,往来都是各地有影响力的名流,在翼州,绝对是第一人物。 韩馥见人心归附袁绍,忌恨袁绍得到众人拥护,害怕他用来对付自己,经常派从事在袁绍的门口把守,限制袁绍的行动。 这时,东郡太守桥瑁假作三公通过驿站发送文书给州郡,诉说董卓的罪恶,天子受到威逼,处境危险,踮着脚跟盼望义兵来消除国家灾难。 韩馥接到信件,召集部属商议,问大家说:“如今应当助袁氏呢,还是助董氏呢?”治中从事刘子惠严肃地说:“兴兵是为国家,如何说什么袁氏、董氏!”韩馥语塞,脸有愧色。迫于形势,韩馥不敢再阻拦袁绍,他写信给袁绍,表示支持他起兵讨董。 但正是这样的状况,更加让韩馥担心自己的地位不保。这次被一个刚刚进入翼州的商贾说破,怎么不让人惊心? “据我听说,袁绍不但觊觎州牧的位置,现在已经开始行动了,就在不久之前,袁绍的手下带着贵重的礼物,悄悄地拜访了州牧手下别驾田丰,此心昭然若揭。” “挖墙脚,这是最遭天下人记恨的,难道真的有这件事情吗?” 刘处就淡然一笑:“这并不是兄弟,我在,危言耸听,你不妨现在就去问问咱们的都御史许攸便知道了。” 韩让其实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生死之交还是心存戒备的,这个时候,天下纷乱,各个有野心的人,都在派出自己得力的手下,往来各地,或者刺探,或者离间,手段无不用其及,自己可不能给自己的哥哥招来祸乱。 于是就招来自己的一个亲密属下,吩咐他立刻到御史许攸处,打探详情。 就在这个仆人回报期间,两个人当然谈一些不着边际的风花雪月。结果时间不长,那个打探消息的人,急匆匆的回来禀报,人说许攸侦查确有其事,并且讲当时,田丰会见袁绍手下的时间地点,以及田丰所收下的礼物清单都一一列的明白。这样的结果当时让韩让大吃一惊,冷汗就汩汩流了下来。 韩让是纨绔,但不笨:“这真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作为自己哥哥最得意心腹,竟然已经开始勾联袁绍,不用问,其心可诛。” 不过转而一想,还是紧紧的盯住张处的眼睛:“张兄弟,你如此帮我和我的哥哥,其心何在?”无利不起早,这个人大手笔,为了自己解决了尴尬,又揭露了一个这么大的阴谋,绝对不会没有目的,这事情一定要问个清楚,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刘处就一脸期盼道:“若是袁绍得了翼州,这翼州的利益就全归了他的家族,哪里还有我们这些商贾立足之地?若依旧由韩州牧执掌翼州,我们,尤其是我,有韩公子之间的交情,那么,我未来在翼州经商,岂不是顺风顺水?” 这理由绝对靠谱,绝对让人再也生不出一点怀疑,于是,韩让坚信刘处是为自己好,于是请刘处回去歇息,保证未来的翼州商业必定是刘处天下,然后就拿着田丰勾结袁绍的证据,连夜去哥哥韩馥处高密去了。 第260章 夜访 田丰坐在自己的书房里,就着一盏昏黄的油灯,翻看着自己面前的竹简,不过却是看得越来越心烦,最后长叹一声,将面前的竹简推开,然后仰脸望着房顶默默无语。 出身寒门,以自己的德行而闻名乡里,被太尉府征辟,推荐为茂才,后来被选为侍御史,本来以为,自己凭着一身本事,报效这个国家,然而却事与愿违,就这样,京师之内,朝堂上像,看到的是阉党肆虐,百官噤声,一个个攀炎附势,贪婪享受,将这一个好好的大汉朝堂,弄得是乌烟瘴气,只是自己官微言轻,只能看着这个大汉朝廷,烟尘滚滚的向灭亡奔去,自己却无能为力,这让田丰对这个朝廷越来越失望。 本着眼不见心为净的心态,不与那些行尸走肉同流合污,愤而辞官,回归故里。 但在内心里,田丰还是心有不甘,州牧韩馥上任,为了招揽名士为己所用,培养自己的班底势力,听闻自己大才,几次征辟,自己不得不再次出仕,本来以为韩馥礼贤下士,在他的手下能有一番作为,却不想,这个韩馥也不过是徒有其名,装腔作势,自己几次直言面柬,不但不被采纳重用,反倒对自己心生厌恶,虽然给了一个别驾的名号,却对自己束之高阁,可惜自己一腔抱负,依旧只能是一场空叹。 这时候不得不让他想起前几日,袁绍派来手下心服,说服自己投奔的事情,袁绍家,四世三公,家族势力庞大根深蒂固,在这个乱世里,肯定能有一番作为,是不是自己转头他处,就能让自己施展一番? 正在纠结的时候,突然听到院门外,自己的老仆人似乎是与门外的某个人说话,田丰就估算了一下时辰,快到三更了,都是这个时辰了,还会有谁来拜访自己?于是就对门前的老仆人问道:“门外是何方访客?” 老仆人就接话道:“启禀老爷,门外有一个先生说是您的故交,昼夜来访,请求一见。” “故交?”田丰实在是想不起什么样的故交,能在这个时候来见自己,但按照文士的访客之道,深夜里拒人门外是没有礼貌的,于是田丰就吩咐道:“既然是故人来见,那就快快请进来,外面春寒料峭,别伤了故人的身体。”一边说着,就一边站起身来,穿上鞋子披上衣衫,直接迎了出来。 刚刚走到明堂的门前,就看见老仆人提着灯笼,引着一个文士打扮的汉子施施然进来,那个汉子的头脸,隐没在漆黑的夜里,也看不清楚。远远的看到田丰站在明堂的台阶上,就立刻拱手笑着道:“田先生万安,故人前来打扰,还请恕罪。” 看到对方神态举止文雅,礼数周到,田丰也就赶紧下了台阶迎接,将来人引进了明堂,仔细看去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认识这个人,心中就不由得惊讶。 结果这个人倒是有自知之明,看到田丰脸上的惊讶之色,干脆哈哈一笑:“冒充故人,却是我的不该,不过我暗夜来访,却是来搭救田先生。”然后面色一整:“田先生,你的大祸到了。” 听到这一句话,田枫的心中就不由得一阵冷笑,这一定又是一个到自己门下撞木钟的,这时候的士子,为了引人注意,好做大言,正所谓语不惊人死不休,每一次见到别人,都要先说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语来,以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 田丰就将袍服一甩,然后施施然坐回到自己的席子上,用手轻轻的挑动眼前的灯心,淡然道:“我在家中安坐,哪里会有祸事降临?先生妄言了。” 结果这个人却严肃的道:“我且请问,前日亥时,袁绍是不是派出手下与先生相见?你是不是收了袁绍手下带来的重礼?” 田丰一愣,转而解释道:“确有其事,不过那人是在袁绍手下我的老乡,带来的也不过是一些家乡土产,最多也就值三五百钱,这难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吗?” 那人却哈哈一笑:“但在有心人的眼里,你的老乡却是袁绍的心腹,他送给你的那盘糕饼里,藏着却是金叶子,他送给夫人的那些胭脂水粉里,却是珍贵无比的金银珠宝。” 田丰就大惊失色,立刻辩驳道:“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来人却淡淡的笑道:“可是州牧大人若是相信了这个谣言呢。” 田枫就愣住了,然后额头上就渐渐的冒出了冷汗。韩馥虽然多次征辟自己,但此人现在却防着自己,这是人尽皆知的,以韩馥的心态,绝对会这么想。 韩馥如此想,那事情就坏了。 “州牧的心胸您是知道的,你认为他会不相信吗?” 田丰愣了很久,然后轻轻的点头,却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这个人就直接跪坐在了田丰的面前,双手按住桌案:“如果州牧大人认为你收受了袁绍的贿赂,准备和袁绍里应外合,抢夺下这一州之主,你认为州牧大人会怎么处置与你?” 田丰就越听越心惊,脸色就越来越苍白,但依旧不相信对方说的话。 对方再次探出身子,严肃的对田丰道:“据我确切的情报消息,不出两个时辰,韩州牧就将派人捉拿先生下狱。” 田丰就笑了,自己也不是三岁的孩子,就凭你一句话,就说州牧派人抓自己这个别驾,那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结果这个人笑着伸出手:“不若你我打赌任何?” 人天性爱赌,一听说打赌,田丰就来了兴趣,于是就笑着问:“怎么打赌?” 这个人就道:“你道院子外面有一酒楼,暗夜无事,我们不妨去酒楼上畅饮,然后坐在那里看这里的情况,如果两个时辰州牧没有动作,那先生就平安了,如果州牧对先生不利,那么先生也证可以躲过一劫。” 这个赌注有意思,似乎无论输赢,自己都有好处,于是田丰也爽快,豁然起身,对着那个年轻人道:“那我们就赌一赌吧。” 对于田丰的爽快,年轻人倒是一愣:“难道你就不怕我绑架了你?” 田丰哈哈一笑:“你当我是三岁孩子?在邺城绑架我这翼州别驾,难道你能逃出邺城吗?还有一个。”然后狡诈一笑:“你说的那个酒楼,其实与我交情深厚的,你若是敢轻举妄动,那些伙计就会第一个拿下你。” 这个年轻人就爽朗一笑:“这却是正好,当初我选择这里,便是看着这个条件。” 言罢,两个人也不废话,就那么从容的连炔出门,田丰吩咐老家人一声:“若有人问,就说某出门访友去了。”然后直奔对面的酒楼。 第261章 裹挟 现在的酒楼没有一个外人,也没有点灯,几个伙计规规矩矩的站在黑暗里,恭候着特殊的客人到来。 酒楼的老板心中是忐忑的,因为这已经是半夜,一个陌生的年轻商贾却花了重金要求独自给他置办一份酒席,自己想要拒绝,结果对方说是要宴请田丰先生。 田丰是自己的老主顾,又住在对面,平时也有了交情,就不好再拒绝,但怕田丰先生有什么危险,于是就暗中吩咐身强力壮的伙计侍候着。 结果这个十分不信任的举动,那个年轻的客人却只是一笑,根本就没说什么。 田丰与那年轻人一起来到,老板亲自指挥伙计上菜,于是田丰和那个年轻人分席而坐默默对饮。 虽然怕暴露目标没有掌灯,但好在有朦胧月色进来,大家也不担心吃到鼻子里去。 年轻人从容,田丰淡定,但两个人其实都支楞着耳朵听着街上的动静,时间一点点过去,酒菜都吃的冷了。 正在两人有些不耐烦的时候,突然长街远处,在州牧府的方向传来隆隆的脚步声和兵器碰撞的铿锵声。 年轻人悄悄的出了一口长气,田丰手中的筷子就掉落在了地上。 田丰悄悄的从窗户的缝隙往外望去,就见一队队士兵已经蜂拥而至,大声的吆喝着,立刻将他不大的院落包围的是水泄不通,一个军司马大步走到田丰门前,上去就是一脚。 就这一脚,立刻踹没了田丰所有的幻想。 如果恭敬叩门,那说明事情还没有最坏,说明韩馥还能听自己解释,而这一脚,则说明韩馥早就不再拿他做为自己的属下幕僚,而是做为了他的敌人,这是直接拿人的表现。 这就说明,事情已经没有了转圜余地了。 “先生,事情已经没有转圜余地,在下恳请先生随我出走避难,以图来日。”这时候,这个年轻人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田丰焦急的道:“可是我的一家老小——”这时候,田丰的院子里已经传来了呵斥怒骂,还有自己家眷的哭喊声,还有乒乒乓乓的打砸物件的声音。 这时候,这个酒楼老板不知道为什么,但也明白田丰这个好友危险了,面色苍白的一把拉住田丰的手:“先生,都到了这个时候,哪里还顾得家小,趁着官兵还不知道您在这里,赶紧躲出去吧。” 那个年轻人也道:“如果抢救家小,先生便是自投罗网,而先生在外一日,韩馥没有拿到先生,他就不会对先生家小赶尽杀绝,现在,只要先生逃出去,总会有救出家小的希望,先生快快跟我走吧。” 那个掌柜的也连连催促:“这位兄弟说的对,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生先脱困才是正经。” 他现在非常着急,田丰在自己家酒楼,按照朋友友谊是该隐藏保护,但一旦田丰在自己的酒楼被捉,州牧也绝对不会放过自己,到时候自己辛辛苦苦赚下的家业也就灰飞烟灭啦,还是请田丰随这个年轻人远走高飞才是正确的选择。 这时候,田丰已经没了主意,已经乱了方寸,在两个人的催促下,只能跺跺脚,跟着这个年轻人从后门跑了出去。 这个年轻人拉着田丰七转八转,竟然来到了邺城城墙下,随着那年轻人一声口哨,城墙上立刻坠下一个箩筐,年轻人也不等田丰犹豫,直接将田丰塞进箩筐,然后两个人就被拉上城去。 城上已经有十几个汉子在警戒忙碌。那年轻汉子一边扶着田丰出来,一面警惕的问道:’安全吗?” 其中一个立刻回答:“巡逻的都已经被我们打晕,现在不能耽搁,赶紧出城。”然后赶紧又安排田丰坐上另一个箩筐,在那年轻人的陪伴下,直接坠出城外。 等箩筐平安落到城外,城外又有十几个汉子接住,然后直接背着田丰就跑,直到跑进了城外远处的一处树林,才放下田丰。 田丰就迷迷糊糊的任人摆布,根本就是身不由己。这时候见已经脱离危险,才正式问到:“这位壮士,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舍身救我?” 这个青年人微微一笑:“在下刘处,我家大先生与主公早就倾慕先生大才,因此大先生命令在下随时关注先生,恰巧近日获得先生危难信息,忒全力营救先生脱险。” “你家大先生是谁,你家主公又是谁?” “我家大先生,便是商铺遍天下的张士元,二先生便是苏双,而我家主公,便是这二人结义的三弟吕鹏。” 这么一说,田丰就明白了,张士元是闻名天下的商贾大豪,苏双天下仗义无双,吕鹏,据说身经百战颇具雄心,看样这三个人是看上自己的才能,才出手搭救自己啊。 这时候,刘处小心的问到:“现在先生还没有彻底脱困,不知道先生何去何从?” 田丰虽然对吕鹏略有了解,但其实没有见过吕鹏,尤其对吕鹏的出身并不看好,虽然他搭救了自己,自己却不想去吕鹏处,于是略一沉吟道:“正是袁绍袁公保几次厚礼邀请,才有今日,既然有前情在,我准备去袁宫保处安身。” 刘处就笑了,果然如许杰先生所判断的,这家伙还是想依靠豪门出身啊,根本就看不起自己这帮草根出身。 “先生睿智,但这时候怎么糊涂起来?” “我怎么糊涂啦?” 刘处就淡然道:“袁绍其人,虽然有深厚的背景,但其人却不能成就大事,曹操曾经评价此人说,宽而不断,好谋而少决;不断则无威,少决则失后事,志大而智小,色厉而胆薄,忌克而少威,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义。成不得大事。” 这是名人说的,这就是权威的评价,不由得你不信。 看看还在犹豫的田丰,刘处继续劝道:“如此之人,先生去投效,便是埋没了大才,更有可能因此而抱恨,还有一个,原先袁绍厚礼聘请,那是他人在京师的时候,这时候他是渤海太守,在韩馥手下为官,韩馥深深忌惮袁绍,要不也不会因此而抓先生,这时候袁绍正是蛰伏阶段,若是您去投奔,袁绍的本性,他能因为保护先生而得罪韩馥,与韩馥撕破脸面吗?说不定为了安定韩馥之心,干脆将你卖给韩馥,到时候先生岂不是自投罗网?” 这一番有理有力的分析,立刻让田丰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气。 第262章 田丰的态度 不是田丰没有智慧,而是刚刚经受大变,他的脑袋还在混乱之中,根本就稀里糊涂的还没清醒呢,这么一冷静下来,立刻就想明白了其中关节,于是不由得长叹,看来自己只能先到幽州吕鹏那里躲避一时,等观察下吕鹏为人做事再做定夺了。 于是拱手道:“多谢你家主公厚爱,田丰愿意随你去拜会你家主公,叨扰一些时日。”这话就没说死,那意思就说,我到幽州,不过是做客,不是投效,看你主公还行,就跟着他混,不行,我要拍拍屁股走人的。 刘处等的就是这句话,只要你去了幽州,那你就基本跑不了了,若是你再跑,我还会挖坑坑你,如果你这次不去,说不得,我就来个霸王硬上弓动手开抢了。 既然已经决定跟着刘处去幽州,田丰看着黑黝黝的邺城,心中不由凄苦,想想一家老小安全,不由悲从中来,凄然落泪。 刘处安慰道:“先生对家人,却是不要担心,如果先生与家人一起被抓,韩馥为绝后患,说不得会对您全家下毒手,但现在先生出走,韩馥也知道先生大才,行事起来就要忌惮,一时半刻是不能对先生家属如何的。” 田丰点点头。 “而一旦你到了幽州,由我家主公出面说项,再许以厚金,韩馥也知道,你去袁绍处对他是巨大的威胁,但您到我家主公处,根本就没有任何威胁,所以他也会落得人情的。” 对于刘处的分析,田丰从心中赞同,不由得再次看了一眼这个处事果敢,而且足智多谋的刘处,有如此精干的手下,想来他的主公也一定差不到哪里去。 好吧,就到吕鹏处看看,若能辅佐就辅佐他一回。 田丰的到来,让吕鹏欢喜无比,立刻穿戴整齐,带着手下文武,出幽州城十里迎接,见了田丰抢步上前施礼,做足了礼贤下士的功夫。 田丰赶紧近前参拜,口称感谢吕将军救命之恩。 这话吕鹏爱听,本来事情就是这样,虽然这是自己小动作,但将来你真的到了袁绍手下,最终还真就让人少砍了脑袋,你这次到了我这里,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砍你的脑袋。 两个人在这里互相推崇客气了一番,就敲锣打鼓地将田丰迎进了幽州城,在原先太守府的大堂上坐下,吕鹏就按照当时的规矩,恭恭敬敬的向田丰请教:“鹏,才识浅薄,只会打打杀杀,却妄想为百姓谋利!为大汉天下立功,却不知道先生有何教我。” 然后就一脸期盼的等着田丰,像演义里写的那些大贤那样,先是一番指点江山侃侃而谈,展现他的能力,然后再对自己,指出缺点,给出最正确的办法。而自己就欣然受教,于是从属之间皆大欢喜。 按照套路,再然后自己再拿出一个高高的官位来,然后主从名份就定下了。 这都是套路啊。 这次吕鹏都已经安排好了田丰的官职——军中从事。 这个官儿,在军队里可谓是文阶第一,比照许杰还要高一级,这也是和许杰商量好的。 当然,吕鹏封出去的官暂时是不会得到朝廷认可的,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这个时候,军阀已经形成,各地官员谁都可以随时任命自己的属下,然后向朝廷上报一下,朝廷承认了,也就承认了,不承认,也无所谓了,其实即便是报上去,现在朝廷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也没人理你。 结果田丰只是淡淡的回答:“丰,才疏学浅,指教不敢,如果能给个下处,让我安顿下来,倒是非常感谢将军。” 吕鹏就愣住了,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人家既然不按套路出牌,就表示对方还没有认可自己,虽然没有拒自己千里之外,但也是一种若即若离。 吕鹏就很失望,吕鹏就很苦恼,想一想别的穿越人士,招揽名人做小弟,那都跟玩儿似的,怎么到了自己的头上,就是千难万难呢!这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不过,吕鹏现在可没有那种血性,他的原则是,人比人得活着,货比货得留着,生活还要继续嘛。 但这个时候不能表现出一点点的冷落与失望,礼贤下士,就是这样,你不拿出绝对的真诚来,谁愿意给你卖命?慢慢来吧。 “先生一路车马劳顿,倒是我心急了,先生的住处,我早已安排妥当,马上就令人送先生过去。”然后吩咐一个从人:“你引领田先生到下处沐浴更衣,一个时辰之后,再引先生过来,我将在太守府里,设宴为先生接风。” 田丰就玩味的看了一眼吕鹏,淡然拱手,然后就那么大步而去。 以后的日子,田丰过得非常逍遥,等刘处带着重金和吕鹏张士元的书信,来到翼州拜见韩馥,请求赎出田丰家眷。 正如刘处分析的那样,韩馥因为田丰出走在外,也是心存顾忌,没有将事情做绝,对他的家属动手,只是软禁着。这时候看到已经是天下第一商贾张士元,和幽州新崛起的猛将吕鹏的书信,再得到了一笔不菲的厚礼之后,也就顺水推舟的将田丰的家眷放了出来。 赎出田丰家眷,让他们在幽州团聚之后,再拨给他一处宅院安顿,吃喝用度也不亏欠。对于这样的安排,田丰还是没有半点感激的意思,不过是每日里跟在吕鹏的身边,看着听着,或者直接带着那个老家人,骑着一头小毛驴,在吕鹏的势力之内到处乱走,尤其最爱呆在潞县和盐场,或者跑到野人谷去。 对于田丰这样的举动态度,吕鹏命令,只要田丰要去的地方,即便是保密最严格的铁厂也任由来去,只要田丰所需,必将全部满足。 春风微拂,天空晴好,昨夜一场难得的春雨更让万物复苏生机勃发。 已经变绿的杨柳在和煦的春风里摇曳,杨树的叶子也已经舒展开来,密密麻麻的从这面看不到那面里,按照当地百姓的说法,这叫杨树封门了。田丰骑着毛驴,行走其间,心情是舒畅平和的,他需要继续看看,走走,做一番评估。 第263章 新天地 骑着毛驴悠哉悠哉的在这春风杨柳里前行,一进入潞县境地,天地似乎变成了两个截然不同。 原先腌臜的道路,到这里,立刻就变得宽阔平坦起来,虽然没有如驰道那样奢侈的用黄土夯实,用青石铺设,但也经过了细心的碾压,然后在上面扑上厚厚的河沙,人走在上面,感觉一阵清爽,平整宽阔的道路两面,还挖掘了宽宽的排水的沟渠,昨夜一场春雨根本没让道路变得泥泞。 路上也不像别地萧条,沿途贩运的商贾马车可以用络绎不绝来形容,尤其是这些商贾,似乎一踏入潞县的边界,每个人都变得轻松起来,原本惊慌急促的脚步,也变得缓慢轻松,原本压抑的心情,也变得轻快起来,一个个都开始变得有说有笑,认识的不认识的,也开始互相打着招呼。 商贾就好比一股活水清流,哪里商贾多了,哪里就会变得鲜活起来了。 道路两面的田地里到处都是忙着翻地播种的人,男人女人,老人孩子,都在抓住难得的春雨过后耕作。 田间地头也看不到别处那样提着皮鞭的监工,即便是有,一个个也是闲的蛋疼,干脆找一块干爽阴凉的地方喝水或者睡觉,那些佃户们似乎不需要人监督,便干劲十足。 下了毛驴,田丰舒活了一下自己有些僵硬的腿,走下道路,进了一块田地。倒在阴凉里的监工看到一个博带高冠的文士过来,赶紧一骨碌爬起,小跑着过来,直接跪倒在地:“小的参见先生,不知道先生可有事情?” 文人是最受尊重的,无论在什么地方,他们都被无知的百姓视作高高在上的存在。 田丰就点点头,笑着虚扶:“起来吧,我不过是一个路人,看到你这里百姓耕作勤劳,也不需要监工,便好奇的过来看看。” 那个监工赶紧爬起来,弓着腰小心翼翼的回答:“这块地是我家家主,被百姓称为周大善人的土地。”说到大善人的时候,田丰就悄悄腹诽,富人为善?天底下凡是被叫做善人的,其实绝对是最恶的。 “我们家老爷从今年开始,将佃户的地租降到了五五,所以所有的佃户就都发自内心的尊称大善人。” “地租五五?”这个让田丰吃惊,在全天下地租最少三七乃至更高的状况下,能够与佃户五五地租,这绝对可以称为善人了。 “往年开春的时候,我们这些腿子是最难做的,佃户们不愿耕作,我们就得提着鞭子到各家驱赶,然后还要死死的盯着他们别跑了,要不这地就荒了,这一年就白瞎啦。” “那现在呢,我看你挺悠闲的啊。” 能和一个文士能如此近距离说话,这个狗腿监工感觉到无尚光荣,所以话就多了点。 “现在我们的确清闲,我们老爷将这地租一降下来,佃户们也看到了多费些工夫,多佃些土地,到秋天就能多收不少庄稼粮食,当然就拼命干活了,现在你让他跑都不跑了,我也就清闲了。”然后四处寻找,是的,他的鞭子这时候忘记丢在了什么地方,这要是丢了,自己回去少不得被管家一顿呵斥。 “五五地租,那你们周家岂不少了不少粮食收入?” “不能的,不能的。”这个狗腿赶紧否认:“我是个粗人,我也不懂这里的弯弯绕,但按照我们家小少爷对老爷说,如果这样下去,到秋天的时候,我们家的粮食不但不会比往年少收,反而还会多收呢。”然后骄傲的肯定:“我家小少爷是读书人,他说的准没错。” 佃户的积极性上去了,产量也就上去了,五五分账却不会比三七少了,这是一个统筹学,当然这个狗腿不懂,田丰也是似懂非懂,但似乎道理就是这个道理。 往远处看了看,就在河沿上有一个柱天柱地的圆形大家伙,伸出四五个大翅膀,正在微微的春风里,慢悠悠悠闲的转动,田丰就好奇。 那个狗腿是有眼力见的,立刻给田丰介绍:“先生没见过那个物件?” 田丰点头,这东西即便是自己见多识广博览群书,也的确没见过,就虚心的求教:“小哥且说与我。” 被文士称呼声小哥,当时这狗腿都美的蒙圈了,这下晚上就可以回去好好的炫耀一番了。 “好叫先生知道,那巨大的东西,我们叫他吕氏风车,是野人谷出产的稀罕物,那可是好东西啊。” “风车?好在哪里?”他们就好奇的问到。 看到连堂堂文士都不有不懂,这个狗腿就兴奋的口沫横飞的介绍开来。 “这风车据说是那神仙的后人吕鹏吕将军打造的,最神奇的地方就是能不用人力畜力,就能将低洼地和河流里的水,提上高地上来灌溉土地,最大高度能提到那么高——”这个狗腿就指着那高大风车的中部。 田丰就手搭凉棚往那看,心理默算了一下,怕没有两丈(六米),都有两层阁楼的高度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灌溉的土地面积将扩大无数。 “最神奇的还是这东西,不吃草料只是喝风,而且还日夜不停,就我家老爷这一片:”然后用手一比划:“这里有土地三百亩,当初我们整平之后,只是冬灌溉墒情仅仅用了五日夜就成了,这在原先,那不说我们这地离这河道有一丈多高根本就浇灌不了,即便花费无数人力灌溉,那没有个一两月想也别想。” 田丰就笑道:“真要一两个月,都快收秋了,还灌溉他做什么。” “先生说的是,所以往年春旱的时候,这片地就只能眼睁睁的抛荒了,结果今年有这神器,再加上老天照顾又下了这一场春雨,今年一个大丰收是铁定的了。” “这家伙如此神奇,一定很贵吧。” “贵,那是相当的贵啊。”一说价钱,这个狗腿当时就肉疼:“就这一个家伙,我们家老爷买来,就足足花了两万钱,这还排队很久才到手的呢。” 两万钱,这的确是一笔大价钱,都可以让一个小户人家衣食无忧过上一年的了。 第264章 新气象 面对如此昂贵的风车,田丰就叹息:“如此神器,却只能富贵人家用的起,百姓却不能受益,可惜,可惜。” 结果这个狗腿却一笑:“先生还不知道吧,我们这些大户人家是要现钱购买的,而那些百姓泥腿子,人家吕将军说了,施行赊欠制度,神器十几家或者几十家合伙安装一台,到秋了拿粮食还,还不要利息,今年还不上,明年再还。”说着就有点愤愤不平。 田丰不由得撸须点头微笑,看着那远近一座座悠闲摇动的风车,心中无限欣慰。 告别了打躬作揖的这个狗腿,上了路,骑上毛驴继续悠哉悠哉的前行,就到了潞县县城。 潞县县城城门洞开,出出入入的行人如过江之鲤。 城门洞没有如别的州县那样站满士兵如临大敌,更不对过往行人盘剥收税收捐,只是十个拿着吕家军特有扎枪的士兵,对可疑的人上去搜身。 田丰近前的时候,那些士兵没有因为田丰文士打扮而特别尊重,上来一个兄弟看了一眼田丰腰间文士佩戴的宝剑,和气的道:“先生,按照规定,进入县城不得携带兵器,请将您腰间的宝剑摘下,放到我们这里寄存保管,等您出城的时候再取回。”语气虽然和气,但却有种不容置疑的坚决。 田丰就无所谓的放下了自己腰间的宝剑,领了一个寄存的小竹牌,然后就被放行进城。 一进城,就有一股热闹吵杂扑面而来。街道整齐干净,往来行人如织,叫卖声不绝于耳,车马嘶鸣充斥于道,街市两面商铺生意红火,在这里,所有的人都走得安逸祥和,没有像其他地方人那样,哪怕是路边一个风吹草动,便能立刻引起所有人的惊慌。 这就是一片世外桃源,祥和的美景,安详稳定的日子,让活在这里的人,脸上忘记了痛苦与惊恐,一切都是那么安然自得。 随着盐场产量的增加,并且吕鹏改变了食盐官卖制度,向整个社会开放了盐场的自由买卖!让这里的经济空前的繁荣起来。 社会安定,商业繁荣,人口的大量流入,政策的宽松,让现在的潞县在街市的繁荣上,已经超过了日渐没落的幽州府城。 在街道的一个小吃摊子上,田丰吃了一碗羊肉肉片汤,然后带着老仆人出了县城,往野人谷根据地行去。 野人谷和县城不同,虽然也是人来人往,但在关口的时候,田丰还是受到了必要的盘查,气氛也与外面不同,这里更严肃紧张一些。 田丰能够理解,这才是吕鹏最根本的地方,不能有半点闪失。 这个时候田丰就拿出了自己的特殊身份,当自己报名身份的时候,不一会,吕鹏最得力的属下吴涛赵权,就带着一群人急匆匆的赶过来迎接,远远的嘴里就开始不断的道歉。 “我不过是随便走走,倒让吴总管赵将军费心耽搁工夫,若是二位不介意,还是给我一个手令,让我自由自在的走一走。” 吴涛早就接到了吕鹏的手里,对着一个闲散的先生要大开红灯的,同时也不要大家对他过分干涉。 其实现在整个根据地里,对田丰的态度不是蛮友好的,原因就是,大家都知道自己的主公费尽了心力,救了田丰一家安全,还不是希望他能够辅助自己的主公。 结果大家看到主公千辛万苦挖来的这个所谓大贤,根本就没有表现出一点点的能力,每日里吃着主公的喝着主公的,什么也不说,就是骑着毛驴东走西逛。 现在根据地人手紧缺,一个萝卜要占着几个坑,而我们如此好心的救了你回来,你不能给我们搭把手,但也不能给我们添乱不是。 不过主公的命令还是要尊行的,大家没有人敢违背,也就任由田丰在根据地里东游西逛。 既然田丰提出要求,不需要自己陪伴,吴涛赵权感觉到一阵轻松,自己现在忙的是焦头烂额,哪里有闲心陪你闲逛?你自己爱走哪走哪去,我还懒得陪你呢。 于是就给田丰颁布了一个根据内任意通行的手牌,吴涛赵权就忙自己的去了。 骑着毛驴,田丰直接就走到了军营,看到军营里,一队队一列列队形严整,气势高昂的将士,再按照口令,训练着他们单调重复的刺杀或者是拉弓动作,田丰看了再看之后,不置可否,然后继续向山谷深处行去。 原本荒僻千年无人的山谷,现在已经是田畴阡陌纵横,老人孩子以及妇女全部在土地里奔忙,即便自己这个宽带高冠的文士,也不能引起这些百姓的注意,那随处可见的高高的风车,吱吱呀呀的在不停歇的将河流里的清水,提升到高地土地上,灌溉着未来的希望。 再往里走的时候,就在一片巨大的院落面前,田丰惊讶的听到了一阵又一阵孩童们读书的朗朗声。 随着读书声,进入这片干净广阔的院落,看到的是一排排用巨木搭建的房舍,那一阵阵朗朗的读书声便在这房舍里传出,悄悄的走到窗户前向里张望,他第一个看到的是一个老学究,正在高大的讲台上,站在一块黑色的巨大木板前,正在摇头晃脑的教下面的孩子们识字。 看着坐在底下的那些参差不齐的孩童,一个个虽然衣衫破旧,但却个个浆洗得整齐无比,没有发现世家大族那种奢华的服装,一看这些都是平民的子弟。 这让田丰无限惊讶与欣喜,这才是孔夫子所说的有教无类,等到走到后面一排房舍的时候,他竟然看到了几个老师傅,在教一群半大孩子或是做木匠,或是教铁匠,或是教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最让田丰惊讶的是,他竟然看到了十几个妇女,在教一群孩子纺纱织布。 这巨大的学堂中,田丰看到的是,师傅们教的是尽心尽力,孩子们学的是如饥似渴,所有的人都行色匆匆,没有一个人闲下来,好奇的看一下他自己。 悄悄地离开了这巨大的学堂,恋恋不舍的远离了那朗朗的书声,继续向山谷深处行去。 走过了打造风车的,编织藤甲的,打造农具的,编织布帛的,生产一些莫名奇妙器物的作坊,田丰简直以为自己进入了一个例外世界。 最后他拿着腰牌,步入了一个层层盘查的小山谷,转过山弯,一个个巨大的让人震惊的建筑矗立在他的面前,那一个个高大的高炉烟筒,喷吐着滚滚的浓烟烈火,蚂蚁一样的工人,往来穿梭其间,这里没有监工,没有残暴的工头,一切似乎都是这些工人的志愿。 “2号炉出铁了,磨具池子准备,这一批精铁要浇灌出环手刀,大家小心了,不要烫到。”一个工头人对着所有的人大喊提醒着。 随着这个人的大喊,一股奔腾的铁水,从那巨大的高炉口上流出来,蜿蜒着流进那一排排早就塑造好的模具里,只是不大一会儿,一把把钢刀初具规模。 当这些磨具冷却,立刻有一个个壮汉推着手车,将这些铸造出来的钢刀毛坯起起来,运送到下一个工序,经过一群铁匠简单的锻打整形之后,再次淬火,然后交给早就等待的老弱妇孺,开始进行打磨。 田峰清楚的听到,一个老人笑呵呵的对身边的伙伴儿道:“今天我已经磨了十把刀了,我可以得到五十斤的粮食了,这个月,我的小孙子又可以吃饱了。”然后满足的抱怨:“这家里有个小的,真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啊。” 一切都是这么新鲜,一切都是这么欣欣向荣,但给田丰最大的感觉就是,一切又是那么的新奇而又生命活力。 第265章 展望未来 对于田丰的漫无目的的瞎转,开始吕鹏还处处担心,后来也就慢慢的习惯了,大家都熟悉了,没了那些繁文缛节,没了那种让人隔阂的恭敬客气了,相处反倒真诚起来了。 放着田丰四处游荡,吕鹏这时候,正接待一个他期待已久的人,那就是糜竺。 糜竺对吕鹏的要求没有半点犹豫拒绝,直接将家族的事物交给了自己的二弟糜方,然后急匆匆跟着苏双来到了幽州,立刻便被吕鹏任命为东曹从事,掌管自己钱粮收支。 被吕鹏如此重用,糜竺当时诚惶诚恐的便称呼了主公,成为吕鹏麾下一员。 现在吕鹏可谓是意气风发,自己坐拥幽州,虽然真正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地盘不过只有一个潞县和这个幽州城府,但也算是有了一个根基。 于是,在休整一段军队之后,吕鹏准备整顿大军,打造攻城器械,开始与勾结乌桓的张纯争夺渔阳和右北平辽西等失去的城池,彻底的将以上几个郡县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现在再次齐集文武,商量下一步的大动作。 这次全根据地千夫长以上全部到来,其中包括一直以看客定位的田丰。 吕鹏高坐在上,意气风发的对赵权道:“赵总队长先说说我们现在的军力情况。” 赵权直起身子,先向吕鹏拱手,然后对着诸位同僚施礼之后介绍起现在自己掌控的军队:“我们原有战兵一万三千人,后来虽然在家族战乱里损失里接近三千,但也已经补足,并且接收了四将军带来的三千,还有邹靖老大人留下的五千幽州军,还有骑兵三千。现在我们手中掌握的军队实力是两万四千。” 对于现在大家能够拥有如此巨大数目的队伍,所有的文武全部兴奋无比。 “但这个却有个区别。”赵权打断了兄弟们热烈的讨论,“这两万四千人马里,经过严格训练并且进行过实战的,不过是八千,这是我们的精锐,四将军的白马营骑兵还好,但邹靖老将军留下来的幽州军最差,我看过了,若是要五千幽州军形成战斗力,不但要淘汰两千老弱病残,而且还要重新编练整训,这最少要三个月以上的时间。” 这样的数据多少有点让人气馁,不过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自己的小团体发展到这样的局面,大家还是满是欢欣鼓舞的。 “对付张举张纯和乌桓人,其实最主要的还是要骑兵,步兵对骑兵的进攻是有着绝对的劣势的。”赵云跟着公孙瓒在边地与游牧民族征战多年,在这一点上最有发言权,于是站出来沉声道。 “你的三千狼骑可已归心,战斗力如何?” 赵云就骄傲的回答:“三千狼骑,已经成为主公的死士,面对一万异族最精锐的骑兵,可一战胜之。”但赵云话锋一转:“不过三千毕竟太少,要想形成对异族的优势,必须一万骑兵才成。” 吕鹏很满意,自己投入到都快倚门卖身了,总算是有了巨大的回报,但对赵云要求要达到一万骑兵,吕鹏直接给予否决,我都快要卖身了,你还要我卖什么。 转过头看向糜竺:“我们根据地的状况如何,我们的财力能否支撑着一场大战?” 糜竺就挺直了身子汇报:“整个根据地已经初具规模,经过前一年的经营,潞县府库钱粮丰盈,今年春耕已经进入高潮,现在,直接掌控在我们手中的土地有赵家丁家两家土地合计百万亩,都分发承包给了从青州以及翼州并州赶过来的流民耕作,在风车大力推广下,秋天已经丰收在望。我们野人谷的钢铁产量已经达到了当初设计预想,每日出熟铁五万斤,不但能完全满足我们军队的需求,还由二先生和糜家分销一半,每月能给我们带来巨大的收入。” “盐场那里现在如何?”盐场是自己的经济命脉,吕鹏时刻关注着。 潞县县令王东站起来回答:“盐场的盐田已经扩大到六万亩,现在的季节正是晒盐的好时机,每月可出上好食盐不下二十万石,即便是这样,也是供不应求,现在我们的食盐已经由私盐贩子贩运到青,翼,徐,并,乃至洛阳京师,其中利润以及盐引,每月可为我们根据地带来不下两千五六百万钱的收入,而且随着盐田继续扩大,这笔收入还在增加,支持一场战争绝对没有问题。” 吴涛也接口道:“随着我们的地方越来越安定,人口也在不断增加,整个根据地现在登记在册的人口已经达到了百万,各地原先的村镇,还有新兴的村镇,都已经用我们战伤残疾的老兵充任了里正村长,他们的忠心是无可挑剔的,我们的政令已经不再如以往不出城门,而是可以直达各个乡镇。” 封建王朝在秦汉之后,虽然加强了中央集权,但在地方依旧是以粗放型管理为主,县令的政令基本不出城门,各地乡老都是由各地大家氏族和大地主兼任,如此,家法大于国法,对于政府法令,对他有利的执行,无利的干脆丢弃,更能利用权力损公肥私,借口官府敲诈勒索百姓。 吕鹏在潞县,一上来就推掉了这个方法,直接将自己的伤残老兵派到各个村镇为村长里正,并且给他们发放俸禄,不再强取于民。 这些本来按照规则要被抛弃的伤残士兵,得到了如此好的安置,不但让军心更安,最主要的是,他们的忠心更高,上面发下去的政令,立刻得到了落实,这让吕鹏彻底的掌握了自己的控制区。 “虽然有了这批忠心的人,但情报和监督也一定要跟上,不能让那些曾经的骄兵悍将祸害百姓,一旦发现,一定要严惩。”吕鹏就对许杰说到。 因为政务总管有吴涛,原先帮忙负责钱粮的许杰,又被糜竺分担了工作,这时候的许杰,已经专一的帮助吕鹏整顿军队,出谋划策,同时,吕鹏也将炙手可热的锦衣卫的总管职务交给了他,这让他稳坐了文人第一的位置。 “主公放心,我绝对不会让贪腐在我们这里滋生。”许杰信誓旦旦的保证。 一切都是蒸蒸日上的,一切都是好的,所有的文武都热情高涨的准备甩开膀子大干一场,这时候,坐在客位眯着眼睛一言不发的田丰却站起来,也不说话,直接给吕鹏施礼之后,甩来袖子,大步向外走去。 第266章 四面皆敌 田丰甩手走人,他的这个举动立刻让满堂众人惊愕,等反应过来才明白,人家田丰是甩袖子走人了。 当时吕鹏大惊,立刻跳起来追了上去,一把拉住田丰的袖子,焦急的问道:“先生这是要往何处去?” “我回去收拾行李,带上家小他走。”田丰冷冷的道。 “这话是怎么说的,难道鹏有什么招待不到之处吗?” 田丰扫视了一眼满堂文武,淡然道:“我是活人,怎么能和一堆死人在一起呢?”然后对一群错愕的人再次解释:“或者说即将的死人在一起呢,这很晦气的。” 听到这样的评语,别的人都开始面露不悦之色,吕鹏却心中大喜:“好为大言,语不惊人死不休,这就是套路啊,自己日思夜盼的套路来啦,这就是一个高人要投降自己的前奏啊,这得赶紧按照套路出牌啊。” 于是,吕鹏赶紧深深施礼下去:“小子无状,还请先生教我。”然后对着手下一群兄弟文武大吼:“还不请先生上座?” 这时候大家才呼啦啦跑过来,连拉带拽的把田丰扯回去。 田丰甩开众人乱七八糟的大手,横了一眼还要坐到文臣首席的许杰:“滚一边去。” 许杰心不甘情不愿的跑到了第二席,请田丰坐了首席。 吕鹏这个时候是非常欣慰的,原因是,原先田丰总是坐在客席,对自己总是一种若即若离的看客的意思。但这次,田丰却主动赶走了自己第一谋士许杰,坐到了文臣第一的位置,这说明什么?说明田丰认同了自己,开始心甘情愿的加入了自己的团队。 等田丰坐稳,吕鹏再次拿出礼贤下士的姿态,露出他招牌似的八颗牙齿的微笑,虚心请教:“不知道鹏哪里不妥,还请先生指教。” 田丰撸着胡子道:“将军现在在幽州城内悠然自得,却不知道您已经坐在了火山口上,如果依旧不自知,便是灰飞烟灭的结局。” 然后扫视了一下依旧有愤愤不平之色的其他文武,直接扯过吕鹏桌子上的地图,指着上面道:“将军所处实乃四面楚歌之地,西有你得罪狠了的并州丁原,南有早就对幽州虎视眈眈的公孙瓒,更有袁绍已经回了翼州,虽然暂时蜗居渤海,但其人野心巨大,早就对幽州虎视眈眈,北面有异族骚扰,东面有张纯乌桓虎狼环视。而再往东,便是公孙瓒的族弟公孙度。而南面是一望无际的大海,那是绝路。” 被田丰如此一说,大家还真就感觉是太严重,现在的状况是四面皆敌,虎狼环视,若是他们一起发动,自己等还真不好应付。 “而你最大的危机是什么?”也不等吕鹏回答,田丰扯着地图自顾自道:“你最大的危机是这幽州。” “幽州我们已经占据掌握,我们何来危机?”许杰就不同意的反驳。 田丰就一横许杰:“无知小子,你给我闭嘴。”这耿直的人嘴就臭,这有本事的人,脾气就暴,要不后来也不至于得罪袁绍和他的手下,最终大家一起将他弄死。 许杰就愤愤不平的更了更脖子,却也没有反驳,等田丰下面怎么说。 “幽州是你们的啦?笑话,幽州是大汉的,是幽州牧刘虞的,若是你们依旧以主人的身份窃据幽州,到时候刘虞一到,你们该怎么办?”然后看向吕鹏:“幽州之主刘虞一到,你是让与不让?” 吕鹏就皱眉思索,按照本心,幽州自己是占定的,即便刘虞到了,自己也要架空他。 “不让,大义名份在刘虞手中,这就让你等落了下风,而要架空刘虞,更是一个可笑的幻想,只要刘虞一道手令,公孙瓒就会第一个发难。” 看着吕鹏不屑的神色,田丰比他更不屑:“不要以为你打败过公孙瓒,你就不可一世,公孙瓒不过是一个诱因,只要公孙瓒一发动,心向刘虞的幽州所有的世家大族会立刻站在刘虞身后,再次来一个家族总暴动,当初一个潞县十几家氏族暴动就让你焦头烂额,全幽州氏族暴动会是什么样?刘虞瞬间就会聚拢不下二十万大军,而且兵精粮足堂堂正正,到时候你如何抵挡?” 这么一说,吕鹏和他的手下立刻都倒吸了一口气,一个个后脊梁一阵阵发寒。 是啊,现在自己等已经成为整个幽州世家大族的公敌,只是现在自己兵强马壮,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他们也没有一个强有力的能够聚拢起他们的人,而一旦刘虞到来,登高一呼,那时候世家大族就会抱成一团,那何止是二十万,五十万都有可能,那时候,自己这些人马,转眼之间就会被淹没在惊涛骇浪里。 “外有强敌环视,内有火山爆发,更没朝廷大义,你说你是不是离着死已经不远?”田丰冷笑着看着已经冷汗淋漓的吕鹏。 吕鹏愣了半天,想想田丰所指出自己的危机,真的是句句在理,处处明晰,不得不佩服田丰之能,真大才。 自己手下的许杰,能力出众,但只是一个谋略性人才,也就是常说的战术家而不是战略家,田丰,不说后来给袁绍出的那个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计策,就眼前这番分析高论,就是一个当之无愧的战略家,田丰和许杰的能力,这下就是高下立判了。 看看也是一脸折服的许杰,吕鹏豁然起身,冲着田丰深施一礼:“先生远见,我等不及,还请先生指点未来。” 田丰就撸着胡子严肃的道:“若我要将军放弃幽州,退回潞县,你听吗?” 吕鹏毫不犹豫的道:“鹏,定当遵从先生之计,明日我便收拾东西,回转潞县。” 看着吕鹏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自己的计策,田丰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收起了看客的心态,站起来,整顿自己的衣服高帽,对吕鹏双膝跪下,拱手过头,朗声道:“属下田丰,拜见主公。” 就这一句,当时差点美的吕鹏出了鼻涕泡来,三国第一流的谋士,终于被自己逮到一个,欢喜的立刻拉起田丰:“我用一个幽州换一个先生,我赚啦。” 被吕鹏这么一比喻,田丰心中更是感动,眼圈竟然发红,声音略微颤抖的呼了一声:“主公——” 第267章 战略方向 刚刚被夺了文臣第一位置的许杰,被田丰一顿战略论断已经折服,许杰在这里,也看到了自己这个战术级别的人和战略级别的巨大差距,收起原先对田丰的不满之心,与赵云对望一眼,两人一起疾步上前,先给田丰见礼,然后发自内心的向吕鹏恭喜:“恭喜主公贺喜主公得一安邦大才。” 于是其他兄弟也一起哗啦啦跑了上来,一起给吕鹏贺喜,弄的就好像吕鹏娶了新媳妇一样。 吕鹏笑的抬头纹都开了,立刻大声道:“既然是大喜,怎么能没酒,有酒怎么能无宴?还不麻溜的排开酒宴,我们一起吃他一顿。”然后对赵云道:“赶紧去后面,请婉儿出来拜见田丰先生。” 就这一句,彻底的征服了田丰,田丰的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让主母拜见自己,这是多么高的待遇啊,这是真的拿自己当做心腹啦。 田丰大才,但一直怀才不遇,现在得到吕鹏如此重视赏识,怎么不感恩戴德生出为吕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之心。 酒宴上来,大家各按桌案,婉儿也亲自陪接过来的田丰夫人入内堂宴饮。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吕鹏再次请教田丰自己等今后行止,田丰放下筷子对吕鹏道:“主公,董卓弄权,行废立之事,天下英雄一个个蠢蠢欲动,大汉也就名存实亡,匡扶汉室的重任也就需要落在我们的肩膀。” 他这么一说,在座的兄弟文武一个个全部热血沸腾跃跃欲试,能够参与到匡扶大汉,再造神州的伟业,留名青史,谁不心生壮志? 用手压一压在座诸位跃跃欲试的雄心,田丰一脸平静的道:“但我们现在与那些累世公卿的世家比,无论在威望上还是钱财能力上,都相对弱小得多,现在我们应该在这段时间,不去掺合朝堂争斗,安心的在这远离中原烽火之地,静观天下大变,积聚我们的力量,一旦时机成熟,便从北向南席卷天下。” 其实,当初吕鹏选择回到幽州发展,正如田丰判断的,就是远离中原四战之地,脱离腹背受敌四面楚歌的困难环境,安心专一的发展一段,然后面对一个敌人,一个个给予打击歼灭,“先生说的及是,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吕鹏虚心的问到。 “我给主公规划三事,主公若能照办,天下便在手中了。” “别说三件,三十件三百件,我定一一照办。” 看到吕鹏真诚,田丰就一字一句的道:“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蛰伏待变。” 你不靠谱,你不说是三件吗,这不是四件吗?不过,这个高啊,前三个,朱元璋依此而行,成就三百年大明基业,若再加上一句不称霸,那就是后世***第三世界的纲领,要不说英雄所见略同呢。 于是吕鹏不得不佩服的伸出大母子,对着田丰来了一句后世经典:“你滴,高,实在滴高。” “主公,我们这次退出幽州回到我们的根据地潞县,其实不但退出了这个巨大的危险漩涡,更能转移其他人的视线,不再成为周边所有人的标靶,而我们的退出是为以后彻底掌控幽州做准备。” “对对对。”吕鹏连连三个对:“这就叫现在大踏步的后腿退,是为将来大踏步的前进做准备。”这就是战略上的意义。 对于主公一点就透的聪明,田丰狠狠的喝了一杯,这酒好啊,平时是喝不到的,对于酒鬼来说,这时候不借机狠狠的喝上一顿,下次就没了。 “我们这次一退,不但不使得我们成为众矢之的,反而会无形中处成我们敌对势力的一场大乱,让他们互相厮杀征战消弱实力,等他们战的两败俱伤,而我们已经养精蓄锐,那时候我们就可以轻松再取幽州,到时候,我们是最强大的存在,幽州也就再无丢失之虑了。” 吕鹏点头,自己知道,只要自己退出幽州,那么幽州就会再次回到原先历史上的轨道上去,以后刘虞就要和公孙瓒为争夺幽州之主大打出手,公孙瓒又会为翼州和袁绍大打出手,最终在北方自己的两个大敌就会互相削弱,在这削弱里,自己就可以大捞便宜。 吕鹏知道,许杰等不知道,于是纷纷伸出脖子望向田丰,希望得到他的解释。 田丰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主公,知道主公已经明白,跟着一个明白的主公就是这个好,什么事情不必过多解释,省心啊,但也要兢兢业业去做,否则没法交代啊。 “只要我们退出幽州,幽州就成了一块肥肉,刘虞要占据,还要不被架空,当然就要对不服从自己的人展开打击,而公孙瓒呢,早就对幽州虎视眈眈垂涎三尺,而且手中有兵有将,当然不能甘心屈居刘虞之下,这样一来,两人必将大打出手,如此二虎相争,必定是两败俱伤。”然后看看吕鹏“到时候主公准备支持谁?” 这一问是有原因的,刘虞站在上司大义上,名义上吕鹏归他管,但吕鹏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公孙瓒实际的女婿,他站到哪边,哪边就会迅速取胜,其实,这场注定的战争迅速取胜,对自己等都是不利的,必须要通过这次战争,消耗两面的实力,自己等才能渔翁得利。 结果吕鹏笑嘻嘻的道:“我的身份尴尬,所以到时候我采取两不相帮,最终有了结果时候,我再回幽州收拾烂摊子。” 田丰就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这就是明智之举,成大事,不被莫名奇妙的亲情左右,这才是成大事者的素质。 “而我们退出幽州当然也不能无所作为,正可以名正言顺的去收复张纯和乌桓大王占领的渔阳右北平,然后将这些地方据为己有,做为未来占据整个幽州的根基,如此一步步徐徐图之,我们的大业必成。” 一番谈论,田丰正式加入吕鹏的团队,被吕鹏拜为吕家军军中从事,成为吕家军文官第一人,在吴涛许杰之上。 田丰坦然受之。 第268章 再见玄德 退出幽州,其实就是一场大搬家,不管是什么,凡是能搬的全部搬去潞县,凡是能动员走的人口,全部迁移到潞县安置,一时间幽州城高三尺,天都为之一蓝,整个幽州城那是干净清静,寂静的多啦。 最终留下原先五千官军淘汰出来的两千老弱,由吕鹏带着迎接州牧的到来。 刘虞是个有能力,并且忠心大汉的,他已经看出大汉已经风雨飘摇,这次出任幽州州牧,也是想要抓住军权,然后回京清君侧捉董卓。 带着家小亲信来到幽州之前,就派人先到幽州通知各地官员,尤其是吕鹏和公孙瓒到幽州相会,共商大计。 公孙瓒闹情绪没来,吕鹏却一脸恭顺的出城十里迎接。 吕鹏看到刘虞的时候,几步上前大礼参见,口称州牧大人,态度谦恭的不能再谦恭了。 对于吕鹏的态度,刘虞非常满意,哈哈大笑着拉住吕鹏的手一番嘘寒问暖的安抚,然后将身子一转,笑着对吕鹏道:“汉强,我给你价绍一个老人相见,以后你们还要多亲多近。” 话音方落,一个炸雷平地而起,当时震的吕鹏耳朵嗡嗡直响,这春天的天,是说变就变啊,这好好的日头,怎么就起暴天打雷了呢,吕鹏就下意思的想喊一嗓子:“打雷啦,要下雨啦,赶紧收衣服啊——” 还没等他喊呢,一个大黑脑袋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那硬邦邦的胡子都快刺到吕鹏的鼻子了:“先生,你可想死我啦。” 这不是张飞还有谁?吕鹏当时大喜,他最喜欢这个憨直没心没肺的家伙了,于是一个熊抱,就差对他亲上一口了:“你想我?你是想死我的美酒啦吧。” “先生就是个明白人,赶紧的,上好茅台十坛子。” “没问题,只要不喝死你,绝对没问题。” “若是能给我十坛子,某也愿与先生共醉。”闪身处,一个红脸汉子一脸真诚的出现。 吕鹏二话不说,一把搂住:“你,二十坛子。” “先生,呜呜呜,先生啊——” 谁他妈的不好好说话,一见面就和哭丧一样,丧气不丧气,找打吗?于是吕鹏抡起拳头,轻轻的敲打在一个人形马猴的肩膀上:“玄德公身体更加硬朗,战争风尘更加让玄德公英武不凡。” 刘备就眼泪巴插的拉住吕鹏的手,上下打量:“先生也更壮硕,也更沉稳干练,备,欣慰啊。” 四人一番欢喜叙见,吕鹏就疑惑的看向笑眯眯的刘虞:“不知道我的三位兄弟怎么在大人麾下?” 刘虞得意的道:“玄德公鞭打督邮,挂印而去,投到代州我兄刘辉门下,这时候我得圣上恩典,做幽州牧征讨张举张纯,我兄见我手下无人可用,便将玄德公三兄弟举荐给本官,现在,玄德公已经是幽州都尉,关张也是马步司马,这样一来,你们兄弟四人再在一起,岂不是大幸?” 吕鹏就努力的露出八颗牙齿,展现自己的欢喜,心中却是腹诽,你兄刘辉将刘关张推荐到你的手下,他不是帮助你,他是在害你啊,这刘备,上司克星,跟谁谁死,这次轮到你了。 “恭喜玄德公,贺喜关张兄弟,从此之后我们同在州牧大人手下效力,让我们再打造一个太平幽州。” 刘备赶紧退后一步,规规矩矩的给吕鹏施礼:“属下参见校尉大人。” 关张也赶紧退后参见。 吕鹏就一愣,猛的醒过来,感情他刘备是都尉,关张是马步司马,那就是说,这两个人是自己的小弟属下了,那自己岂不成了这个上司克星的上司?哈哈,好有意思了。 不过吕鹏可不敢装大,立刻侧身不受:“玄德公外道了,无论是能力才干,都是我所不及,怎么敢在兄弟面前称大?”然后很“真诚”的对刘虞道:“玄德公能力资历都在我之上,我实在汗颜校尉一职,属下请州牧大人除去我校尉职务与玄德,某愿意在玄德公手下征战。” 听到这话,刘虞哈哈一笑,刘备眼睛一亮,但转而收敛起来,忙上前阻拦。 刘虞笑着对吕鹏道:“校尉一职实乃朝廷所封,不是本官所能任免,更何况你汉强在这幽州征战多年,更收揽流民无数,正所谓实至名归,即便玄德公是你兄长,也不能私相授予,这是规矩体制。” 刘虞有没有拿掉吕鹏换上更贴心的刘备的权利呢?按照现在州牧的权利,刘虞还真有这权利。 不过他也知道,吕鹏实力强悍,手下有四千虎狼,三千铁骑,自己到任幽州,还要借重吕鹏平息张举张纯呢,如果自己一来就先拿下吕鹏,说不得这小子立刻就能跟自己翻脸。 现在大在小的下,正好让刘备三兄弟心中对吕鹏不满,正可使得他们之间不能一心,让自己从容分而治之。 一行人先来了一出长亭谦让,之后大家欢天喜地的回转幽州。 刘虞一进幽州,立刻被幽州的干净寂静所震惊,进了幽州原太守府大堂,这里更是干净的让人发指,似乎就连地上原先有的精美地砖都被打扫没了,大堂上,就剩下孤零零一张桌子,再也没了其他物件。 这一段幽州无主,吕鹏暂代,于是,吕鹏双手托出幽州府库账册,刘虞草草的看了一眼,感情府库也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所余物资,勉强能维持自己带来的一帮人半月所用,看来这个吕鹏还算厚道,要不就直接让自己带着刚来的一帮属下官僚去长街讨饭去了。 放下账册,刘虞问道:“现在幽州有军多少?战力如何?”物资没了可以再聚,兵力才是根本。 “老太守升迁益州,将所能带的都带走了,就连属下将士的吃喝也没给留下多少,没办法,属下不得不遣散大部,放他们到地方屯田,现在幽州只能养活两千将士。” 听到这里,刘虞差点吐血三升,心道你吕鹏小子也太狠点,但嘴上却埋怨刘焉不厚道,也只能是这样。 “本官听闻你潞县已经施行食盐变革,成效显著,有每石盐引五十钱收入,这个月能解来州府应急?”钱,是当务之急,这个必须要拿到手。 第269章 刘备的野望 吕鹏早就想到刘虞上来就会拿潞县盐场的盐引钱,这个不能不给,在没有和刘虞彻底闹翻之前,这笔钱还是要交出的,同时,还要这笔钱支持刘虞跟公孙瓒掐架呢,让人家为自己挡灾,就要出点血不是。 于是吕鹏立刻道:“潞县每月出盐两万石,每月能得盐引一百万钱,原先的都被刘焉太守搬走,要想拿到这笔钱,还要等上半个月。” 对于吕鹏报上来的数字,刘虞表示满意,这和他了解的潞县产盐数目相吻合,当然他不知道,自从采用盐田法,吕鹏的食盐每月已经不下二十万石,早就是日进斗金了。 一百万钱,对于刘虞来说已经很满足了,不过就是再等上半月,这多少有点遗憾。 “本官上任,就是要对造反对张举和张纯用兵,现在我们手中只有两千将士是不成的,为看这样,校尉大人将这两千将士交给玄德训练统领,你再将你原先解散屯田的将士从新招募回来,最少不能少于五千,如此我们便可对两张动手。” 吕鹏躬身称是,看看再次有了兵权跃跃欲试的刘关张三兄弟,就为难的道:“招募我原先的将士不难,只是这钱粮——” 就是嘛,你要招募旧部,不给钱粮,谁跟你混?再说了,我赚来的钱,干什么要给你刘备练兵? 刘虞就想了一下:“这样吧,这个月的盐引钱拨付出五十万钱做你再整军队之用,五十万用作州府日用。”然后看看一脸失望的刘备:“至于玄德需要的军需,我去当地大户家商捐一些。” 这样就成了,自己赚的钱,几乎转眼之间就又回到了自己的腰包,吕鹏很满意。 这军事上的问题谈完,刘虞就详细的询问了一番吕鹏施行的政务。吕鹏就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的办法说了出来,并且详加解释。 对于让世家大户减租于民的政策,刘虞只能苦笑摇头,自己刚刚上任幽州,就要世家大户减租,那就等于割那些大户的肉,那是自己给自己树敌,这是不能施行的。 但看到放开官卖食盐的总总好处,带给幽州不断的实实在在的钱粮,于是就试探的问吕鹏,能不能按照食盐的例子,直接放开官卖的铁料,用食盐和铁料的放开,招募各地流民生产安定,壮大幽州人口基数,反正青州的龚景和自己没有交情,并州的丁原,翼州的韩馥都不怎么和自己对付,挖他的墙角,在心理上是没有办点负担的,现在天下已经大乱,要想积聚实力有所做为,还是要以人口为本,只有有了巨大的人口,什么事情就都好做了。 对于这样的提议,吕鹏正是求之不得,如果铁料再放开,那自己野人谷的铁厂也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大干快上了。 同时,幽州这地方,本来铁矿就多,之所以国家不与大范围放开开采,其实还是有顾忌的。 第一,铁是战略物资,虽然可以打造农具,但更可以打造刀枪,这就是动乱之源。第二,开采铁矿,就得大量的青壮人手,人员汇集,就容易揭竿而起造反。还有一点,大家都去做工了,就没有人种地了,在民以食为天的年代,农业才是稳定一个王朝的根本。 但现在状况已经不同了,该造反,拿着木棍也能造反,而流民不得安置,就是动乱的根源,再加上豪门大族兼并土地严重,百姓想种田也没有田可种,因此,放开铁矿的开采也等于没有了以上的弊端,还能安置百姓流民,换取武装官军的物资和钱粮,这是大势所趋,也算是利国利民。同时,刘虞一上来就给豪门大户再开一个财源,就得到了豪门大户的好感拥戴,也算是一举多得。 一切商量完毕,吕鹏告辞回潞县“募兵”去了。 等吕鹏走了,刘虞招呼刘备坐下,然后语重心长的道:“玄德,你我都是汉室苗裔,重振大汉,扶社稷于既倒便是我等本份,还望玄德努力。” 刘备就跪下道:“为大汉江山,敢不戮力同心?” 刘虞让刘备坐下,然后道:“吕鹏,还有上下之心,也服朝廷管束,这很好,但公孙瓒却不来见本官,可见其人跋扈,将来必有祸乱之心,因此我准备收拾公孙瓒,彻底的将幽州打造成你我大业的根基。” “公孙瓒,虎狼也,但其手下有兵无数,备虽然有心为大人,为大汉征战,却有心无力。” 刘虞点头:“这个倒是不能让玄德为难,我不日就召集幽州所有士绅相见,然后用开放矿山铁厂的条件,向他们募集钱粮,玄德你现在就开始着手征募兵丁,嗯——最少要征募三万。” 三万?刘备的心就噗咚一声,这可是自己这一生来掌握的最多的将士啊,如果自己掌握三万大军,那天下必将有自己一席之地。 “我再依照吕鹏例子,与你高堂尉,以此地养兵练兵,如此一来才是长久。” 有兵有地,自己一夜之间也成了小军阀了,而刘虞命令吕鹏招募旧部,不得超过五千,那么,自己虽然名义上归吕鹏所辖,但其实力能力就远远超过了吕鹏,这时候,刘备的心就平衡了。 “对幽州未来,玄德以为应该怎么办呢?”给与了兵权,给予了地盘,刘虞也就询问一下刘备对未来的想法。 刘备就直言不违的道:“现在幽州有两大危险,一个就是张举张纯,一个就是公孙瓒,要想干倒公孙瓒,必先消灭张举张纯,以获得我们后方的稳定。” 刘虞点头却不语。 “张举张纯,其实貌合神离,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相比公孙瓒,却要容易对付的多,先易后难,这才是正道。”一个枭雄,绝对不是盖的,能从一个草鞋手艺人混到一省高官,除了知人善任,得到诸葛亮的辅佐之外,自己的心中也是有着谋略的,要不然,早就让人玩死了。 现在的刘备有了这平台,便展现出了他的能力。 “玄德所言及是,但两张虽然是乌合之众,但手下人马众多,正所谓蚂蚁多了咬死象,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更何况他们还有乌桓大王做后盾,实力也相当大,这可如何办理?” 刘备就胸有成竹道:“两张不和,我们完全可以分而治之,一面招降张纯,一面猛攻张举,这样,两张必败。而乌桓战力强悍,我们正可用吕鹏做先锋,听说吕鹏的队伍强悍能战,对付乌桓应该没有问题。” 刘虞就笑了,感情一见吕鹏就哭的刘备,也在提防算计吕鹏啊,他自己去公道软柿子两张,当然不在话下,却让吕鹏去啃乌桓这个硬骨头,其实变相的就是在消耗吕鹏的实力,这真是一个槽子栓不得两个叫驴,即便是表面如亲兄弟般的刘备吕鹏也是如此,不过这不正是自己愿意见到的吗? “如果两张一除,我们再无后顾之忧,剩下我们该如何做呢?”现在,刘虞非常看重这个本家,真的是虚心求教了。 刘备就坦言:“对付公孙瓒,却不能用吕鹏,因为吕鹏和公孙瓒有翁婿之实,一旦用他,便有临阵反水的可能,这一点不得不防。”刘备这么说,其实很说违心,吕鹏说和公孙瓒有翁婿之实,但你和公孙瓒在小的时候,还有兄弟之情呢,当初刘备和公孙瓒在一起,那可是一口一个大哥的喊着呢。 不过在上次在贿赂十常侍失败的时候,张让提了一句“此恶徒也”之后,刘备学乖了,在出门对外介绍的时候,就只说自己是皇室苗裔,不再提及其他人了,就比如这次被推荐给刘虞,也知道刘虞的心思之后,对他和公孙瓒相识的事情是决口不提。 也正因为如此,刘虞才放心的将心事交给刘备,要是知道他刘备和公孙瓒有过那么一段交情,当时就能掐死刘备。 “可是,吕鹏毕竟也手握一方兵马,该如何处置他呢。”这让刘虞很头疼,毕竟吕鹏名义上上幽州校尉,不能擅自解了他的兵权,那样的话,也容易节外生枝不是。 刘备就微微一笑:“分兵。” “怎么说?” “命令吕鹏,占领他所拿下的乌桓所占据的城池,然后命令他向北防备草原,向东防备辽东,如此一来,以吕鹏战后之兵,再分散安置,那他还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刘虞双手一拍,大声喊好。 这才是一劳永逸的办法吗。 其实这两个人在这暗室算计的,正和了吕鹏心意,替吕鹏做着嫁衣。有时候有些事情,在坏人的时候,往往可能是帮人,这的确是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悖论。 要是刘备知道自己算计来算计去,却帮了吕鹏,那还不当场气哭? 刘虞上任,整个幽州的世家大族全部急匆匆赶来庆贺,所带财物更是堆积如山,这可跟当初许杰上任潞县大大的不同,一来是刘虞官声很好,二来刘虞表现的也是依靠世家大族,愿意做世家大族的代言人,三来,这些世家大族也希望刘虞能打压吕鹏那个坏东西,替世家大族出气,在洗尘宴上,觥筹交错里,刘虞提出向世家大族商捐粮草募兵的意思,当时得到了所有人家的支持,纷纷慷慨捐输,只是转眼之间,就解决了幽州募兵的钱粮。 得到了这巨大的钱粮支持,刘备三兄弟立刻甩开膀子开始募兵。 现在各地动乱,流民遍地,只要有口饭吃能够一时得活,那自愿从军的人那是车载斗量,只是转眼之间,就让刘备招募到了三万人马,用吕鹏当初的练兵之法训练三月之后,便有了一定的战斗力,准备磨刀霍霍向两张动手。 第270章 联合出兵 刘虞在州牧府发下请柬,广邀各地豪门参加,共商幽州大计,各地豪门闻风而动,纷纷前来参加,可谓是盛况空前。 之所以世家豪门如此热心捧场,原因除了刘虞在大汉声望颇高之外,还有一个就是世家大族被南面的吕鹏欺负苦了,被西面的公孙瓒不待见,需要一个人来代表他们,为他们撑起一片天。 刘虞在这次大会上,表现了自己对世家大族的信任和依赖,在一番加勉之后,就当堂宣布了为振兴幽州,开放铁矿冶炼的权利,当然,这些权利也只能是这些世家大族才有能力获得,这让世家大族奔走相告,欢呼不以。 同时,刘虞也宣布,准备募集人马剿灭二张,这个举措再次得到了世家大族的支持,因为二张残暴,更有野蛮的乌桓人为其狗腿,可是把幽州青州等地豪门祸害苦了,剿灭他们,也算是众望所归。于是大家纷纷出钱出粮,支持刘虞整军备战。 钱粮丰足,募兵也就顺利,更有许多世家大族的子弟,要在这一场战争中获取战功出身,也纷纷领兵前来,会合一时间幽州城内外,简直就成了一个大兵营。 三军整训三个月,刘备认为自己已经,可以带兵出战了,于是这日,带着,关张兄弟觐见刘虞,请求发兵出征。 刘虞大喜,立刻就同意了刘备的请求,就在幽州东门外,祭告天地,誓师出征。 前中山相张纯、前太山太守张举,虽然才能平庸,但决定事情的往往不是脑袋,而是屁股。 张举就是这种用屁股决定脑袋的人。他坐上太山太守的位子上之后,正所谓食髓知味,感觉到权利这个东西的美妙,但在每次朝会跪拜的时候,就非常厌恶前面还有一片片的屁股,于是,他总有一种梦想,那就是有一天自己的面前不再有别人的屁股。 但他最终明白一件事情,即便是位列三公,那在上面还有一个必须自己撅着屁股跪拜的天子。 于是,他开始寻找机会蠢蠢欲动了。 黄巾乱起,天下大乱,大汉朝廷更是被灵帝弄的是乌烟瘴气,民怨沸腾,而百官也对这个朝廷充满了失望,更加上趁着这个混乱的时候,各地官员纷纷拥兵自重,形成不是军阀的军阀,不是皇帝的皇帝。 张举认为自己的机会到了,干脆直接打起大旗,根本连遮羞布都不要,直接自称天子,而积极响应他的张纯,也自称“弥天将军安定王“,传书到各州郡,说要代替汉朝。为了壮大自己的声势,加强自己的实力,张纯又使乌桓峭王等五万人部队,进入青、冀二州,攻破清河、平原,杀害吏民,后虽然被大汉军队击退,退到幽州,进攻到蓟下,烧毁城郭,虏略百姓,杀护乌桓校尉箕稠、右北平太守刘政、辽东太守阳终等,部队达到十余万,屯住在肥如。占据幽州大部。最终定都渔阳。 结果张举的这个举动,却捅了马蜂窝,犯了许多人的大忌。 大家做做军阀可以,顶着一个大汉王朝的名义,大家平起平坐,结果你张举不过和大家平等身份,干嘛你要当天子?干嘛你要求我们向你磕头?于是群起而攻之。 外部敌环视,而张纯的内部却也是矛盾丛生,张举凶暴,一朝权力在手,对部下非打即杀,过足了皇帝予取予夺的瘾,但也弄的是众叛亲离,就连一项支持张举的张纯,也敬而远之,结果这次刘备带领整顿的3万大军万,采取擒贼先擒王直捣敌人心脏的战术,铺天盖地的杀了上来,沿途之上,张举部下皆望风而降,张举一时乱了阵脚,开始组织兵力,进行顽抗。 这次刘备出兵,可谓真的是意气风发。3万大军,征集五万民夫,号称——二十万,是的,号称这东西就是这样,大家都这么干,想当初那谁,不过区区十万人马,可是号称八十万呢,这就是声势,打不死你也要吓死你。 看着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的大军行列,刘备已经开始相信,自己带领的就是二十万虎狼。想当初,自己兄弟四人,在涿县张家庄响应号召起兵,东拼西凑不过八百乡勇,没官没职,就是一布衣白身,见到谁都要阿谀奉承一番,每天打躬作揖到腰酸背痛,最后混得差点儿要重操旧业,再看一看现在,自己手下兵精粮足,可谓战将如云,心中就不免生出一种豪气。 看着自己的手下将士,扑向渔阳郡,要与盘踞在这里的两张叛逆进行决战,心中豪气顿生,转头看了看,同样意气风发的关羽张飞,刘备激扬的问道:“我大军即将进入渔阳,吕鹏部队,行动到了哪里?” 问张飞,就等于问道于盲,根本就不会得到任何答案,倒是关羽上前禀报:“吕先生已经应约出战,他的大军已经杀向了泉州。” 刘备当时愕然:“泉州在幽州之西南,挨着潞县,是幽州与泉州的交接,但离着这次讨伐张纯的主战场那绝对是南辕北辙,他吕鹏是不是蒙圈嗯转向啦?方向错误啦。” 关羽解释道:“泉州府在上次乌桓南下侵犯青州之后后撤的时候,在那里留下了一支人马守卫,吕鹏为解后顾之忧,因此想先下泉州再挥军北上。” 刘备就一皱眉,这个解释很有道理,但怎么想怎么有点别扭,想了一想之后,对关羽吩咐道:“你立刻派一个快马信使,去告诉吕鹏,让他尽快解决泉州的敌人,然后全军挥军北上,与我会攻渔阳,军令火急,不得延误。” 现在刘备已经以三军统帅自居,这时候他早已经忘了,现在吕鹏是他的上司,而不是他的下属。 但刘备就这么认为,在这个时代,谁的手中兵多将广,谁就绝对的话语权,官位,在实力面前,就是一个屁。 关羽就张了张嘴,很想提醒自己的大哥,这样很不妥当,但最终还是忍住了,于是就下去,找到了一个参军,委婉的将刘备的,命令,转变成请求,发给了吕鹏。 第271章 南辕北辙 “我的主攻方向没错。”站在泉州城外,看着上万吕家军大军有条不紊的在构筑营地,架设自己的投石机,吕鹏抖着手看着刘备发过来的书信,对身边的文武道。 一群文武就站在吕鹏的身边,看着面前巨大的军队,胸中充满了自豪,对攻击下泉州都非常有信心。 泉州不是州,是县,位于后世的天津塘沽地方。身后是广袤的大平原土地肥沃,面对着巨大的渤海湾,是一个绝佳的粮仓盐场,吕鹏对他早就有吞并之心了。 “当初我和田先生商定的策略,便是趁着刘备出兵渔阳,牵制渔阳张举主力的时候,拿下泉州,让他不能往来救援。” 张燕点点头,看着自己的手下将士已经开始整顿队形,架设攻城的投石机,不无感慨:“当初主公和田先生决定拿下泉州的决断是无比英明的,只要拿下泉州,就能和我们的根据地连成一片,让我们的根据地立刻扩大一倍。让我们能有更大的空间施展我们的拳脚抱负。” “不单单是扩大一倍这么简单,最主要的是拿下泉州,就等于让我们的潞县扩大了和青州的连结线,如此一来,混乱的青州大量的流民就可以直接流入我们的根据地。”田丰上前一步,继续给大家解释拿下泉州的重要性,“战乱时代什么最重要?”田丰将手很有气势的一挥:“人口。” “而且泉州经过黄巾之乱,再加上乌桓野蛮的屠杀摧毁,早就十室九空,这里的大家氏族几乎已经被残暴的乌桓人抢掠屠杀一尽,为此释放出海量的土地,正可以收归政府所有,承包安置那些百姓流民,这样一来,就更能吸引青州以及紧邻的翼州渤海等地的流民流入,如此良性循环,我们的实力将再上一个新台阶。”吕鹏得意的说出自己的目的:‘打仗这个东西,我的原则就是一直主张,没有收益,我们打他干嘛。“ “可是,刘备已经出兵,州牧大人也催促咱们配合,如果我们就这样明目张胆的南辕北辙,将来怕是不好向州牧交代啊。”张燕小心的提醒。毕竟这是第一次与刘备合作,第一次遵守州牧命令,第一次就违反他们的命令配合,会给州牧留下不好的印象,这让张燕很担心。 吕鹏就哈了一声:“谁说我违背了州牧大人的命令?打渔阳乌桓是打,打泉州乌桓是打,不过是先后颠倒罢了,再说了,我已经向州牧详细的解释了我们的难处,万一我大军倾巢而出,结果我们的盐场遭到泉州乌桓袭击破坏,那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这个理由相当的充分而高大上,现在潞县的盐场,就是幽州府的钱袋子,虽然几乎还没一文钱流入,但以后会的吗。 “理由非常充分不假,但我们还是要尽快解决泉州之敌,毕竟我们利用这个机会抢占地盘的目的十分紧迫,别真让刘备率先平定了张举,那时候我们就没借口了。”田丰担心的向吕鹏建议。 据可靠消息,现在盘踞在泉州的乌桓和张纯的人马合计五千,而自己这次出兵一万,若是攻城战来计算,以一万对五千据城而守的敌人,攻击方是几乎没有胜算的。 吕鹏却信心满满的道:“要快是吧,没问题,我想今日我们准备休整一日,明日日出我们开始进攻,大约在日落的时候我们就能坐在城楼上喝茶了。” 对于吕鹏的自信,大家都抱有怀疑的态度,只有吕鹏自信满满。 “我有五胜,敌有五败,且听我说来。”吕鹏板着手指给大家说出缘由。古人不都好这个调调吗?那自己也给他来一个几胜几败的论调,说不定也能名垂千古呢。 “第一,按照我们的锦衣卫侦查,现在泉州之内虽然有敌五千,但其实是两部分,这两部分分别是张纯的汉军,还有一部分是乌桓的异族军,这两军虽然合守一城,但其心是貌合神离。乌桓人一项看不起汉军,对汉军非打即骂,动辄砍杀,简直以太上皇自居,汉军对乌桓人已经难以忍受,所以根本就形成不了合力。因此,我军万众一心,敌军貌合神离,此一也。” 大家点头同意了这个说法,乌桓人一直瞧不起汉军,认为汉军不过是自己的奴才,而且自己还是他们请来帮助他们的,当然就更加趾高气扬高高在上,因此汉军已经怨声载道,真的大战起来,绝对会出现互不服气,指挥上也就当然不会统一,一个不能统一的军队,其实就不是一支军队。 “这第二,由于乌桓凶残,这泉州已经成为人间地狱,据锦衣卫回报,城内百姓早就被乌桓人屠戮一空,我们就可以放开手脚攻击而不必有所顾虑,到时候,我干脆用我的投石车向城内投掷大量火油弹,干脆给他来个烈火焚城,烧死那些王八蛋。” 对异族,吕鹏没有半点仁慈之心。自己打造的新型投石车,不但装配有石蛋,更装配有火油弹,现在城内没有百姓,只有畜生,烧死他们,更能为那些百姓报仇。 然后大家就兴奋的等待吕鹏说出下一个必胜必败。结果,没有结果了。 “主公,你不是说五胜五败吗?这怎么没啦?” 吕鹏就很认真的道:“难道有如此两点,我们还怕拿不下泉州吗?还需要其他的吗?胜利,必定是我们的。” 对的,其实有这两点就已经完全够了,这一场泉州攻坚战,我们一定能胜利。 经过吕棚改造的投石车,加装了滑轮杠杆等等先进的科学部件,不但整个车身大大的减轻了重量,可以自由拆卸组装,而且也减少了人员的操作,现在一个投石车,只需要,十个人就可以轻松操作,无不叹为观止,纷纷称为神器。 同时,吕鹏命令各地陶窑,烧制大量的空心陶弹,内注火油,成为现在最凶猛的攻城利器,所以,对快速拿下泉州,大家是有信心的。 第272章 紧张的关系 泉州城内,肮脏破败的街道上,到处都是人的粪便垃圾,两排原本兴旺的商铺,也已经门倒窗破人去屋空,一群汉人装束的士兵,穿戴的就和叫花子一样,嘎吱窝里夹着刀枪,在一个个被翻动了多少次的商铺里,仔细的翻检着,希望能得到劫后剩余的一些东西,获得一点意外之喜。 大街的青石板上,突然传来一阵杂沓的马蹄声,叽里呱啦的乌桓语和一阵阵肆无忌惮的大笑就传了过来,这些汉军就立刻尽量的缩了脖子,有一些人干脆直接躲到了破烂的家什背后。 街道上传来了几声惨叫,那是躲闪不及的汉军,被乌桓的马蹄冲撞或者干脆就是直接被砍死在地。 没有一个汉军士兵为自己遇难的袍泽出头,大家只希望自己能躲过这些凶神恶煞的魔鬼,逃过一命。 原先的县衙已经残破不堪,原本代表官府威仪的大堂,更变成了垃圾场,腥臭无比,到处都是酒坛子,啃光的骨头,还有——一具具不全的尸体。 一个乌桓的蛮兵,正四脚八叉的坐在地上,用一个榔头砸着一个骨头,吸取着里面的骨髓。看到这个生番蛮子生食骨髓而且还是人的骨髓,汉将赵宛就忍不住一阵阵恶心。 横躺在上的乌桓小帅伍图汉斜着眼睛看着干呕的赵宛,嘴上轻蔑的嘲笑:“你们汉人就是假慈悲,牛羊牲畜吃得,为什么人就吃不得?据我所知,你们汉朝那些世家大族人家,就有吃胎儿壮阳的说法,你还在这里装什么?” 赵宛承认那些世家大族生吃胎儿的变态事情,但这样明目张胆的吃人,实在是难以接受。 “还有,我们本来在草原好好的快活,是你们要当什么天子的张举,非要邀请我们来这里给你们打仗,我们既然来来了,就要供应我们牛羊酒肉,可现在我们需要的牛羊酒肉呢?” 赵宛连忙对着伍图汉恭敬的解释:“大军在这泉州已经半年,这里的牛羊已经被宰杀一尽,实在是没了供应了。” 现在赵宛非常怨恨自己的上司,那个自称天子的张举,你自己没有能力占据州县自立称国,却请来这些煞星过来,结果这下好了,虽然城镇在他们的帮助下占据了,但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这帮家伙,四条腿的不吃桌子,两条腿的不吃木梯,将这一地吃光喝光,连人都吃没了,没有人,还是国家吗?没有人,你给谁做皇帝? “砰”的一声,伍图汉一把将手中的一个骨头砸向了赵宛:“难道你以为我他娘的愿意吃人吗?腥膻恶臭,还入口酸软,哪里有牛羊好吃?” 说着这时候,他的眼睛已经盯上了赵宛身后那个小亲兵。 赵宛心中大惊,心道不好,这可是他的亲外甥,挪动身子将那个已经吓的瑟瑟发抖的外甥挡住,结果还没等开口,一把弯刀已经如风车一般飞来,直接砍在那个小亲兵的胸膛。 那个小亲兵就不相信的看着自己胸前的弯刀,“舅舅,救我。”然后慢慢的倒下。 赵宛扑过去,一把抱住这个外甥,猛烈的摇晃,大声的呼唤:“小动,小动,你醒醒。” 但外甥小动却再也不能苏醒了,就那么软绵绵的歪倒在他的怀里。 赵宛声嘶力竭的嚎哭着,但也无能为力了。 着时候,立刻就有几个乌桓人冲了上来,推开赵宛,直接将那个小亲兵拉到院子里肢解了,随着篝火升起,一阵阵肆无忌惮的大笑就在院子里响起,一阵阵让赵宛悲伤恶心的肉味就开始在这县衙里弥漫开来。 赵宛紧紧的握住自己的拳头,狠狠的盯着伍图汉,现在,他恨不得立刻杀了这个混蛋野兽。 “怎么?不服气吗?你敢反抗吗?”伍图汉死死的盯着这个怯懦的汉人,眼神里不但已经充满杀气,但更多的是轻蔑。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好在赵宛心中一丝清明还在,这时候不能有任何举动,一旦有任何轻举妄动,自己根本就不能走出这个院子。只有保留有用之身,才能为自己的外甥报仇,才能洗刷自己的屈辱。 看着不敢出声的赵宛,看着再次塌下肩膀,弯起脊梁的赵宛,伍图汉继续轻蔑大骂:“这里没有牛羊,难道临近就没有嘛?我可是知道,紧邻着这里的潞县,那里就有成群的牛羊,你干什么不给老子去赶来?” 赵宛就一咧嘴,但转眼便有了报仇的主意,立刻期期艾艾的道:“好叫大帅知道,潞县不比别处州县,那潞县现在掌握的是吕鹏,那家伙兵强马壮,世家大族几万家族武装处心积虑的算计他,只是转眼之间就让他打的是灰飞烟灭,现在我是请求老天,他不来找我们麻烦就不错来,我还敢招惹他吗?” 然后小心的看着不可一世的伍图汉:“即便是大帅您去,怕也讨不得好处的。” 伍图汉就再次将一个骨头砸向他:“吕鹏吕鹏,你跟我说了多少次的吕鹏了,难道他长了三头六臂?难道他不是汉人?你如此惧怕与他,我却不怕他,但等过两天,我便带我的两千人马,直接杀进潞县,拿吕鹏的脑袋做个夜壶使用。” 赵宛就偷偷的笑了,祸水东引这个成语他可能不知道,但挑动这个仇人去吕鹏那里碰个钉子,看来这个主意的确不错的。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乌桓士兵飞奔进来,也不看赵宛,直接对着伍图汉大声禀报:“报——城外来了千军万马,正在扎营架设攻城器械。” 伍图汉猛的将眼睛瞪起:“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打我泉州的主意?” 那个传令兵倒也识得汉字,就大声回报:“敌人帅旗上打着一个大大的吕字。” 伍图汉的瞳孔一缩,然后就是一亮,猛的将桌子一敲:“哈哈哈,我刚刚说什么吕鹏,这家伙就送上门来了,胆子倒是不小,好,来的好,这正好省了我一番手脚,我正好在这里一举歼灭他,然后去潞县吃牛羊。”然后横了一眼同样眼睛里一丝亮光的赵宛:“吃人,我讨厌了。” 大敌临门,赵宛真的在心中高兴万分。这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啊。 自己跟随张举造反,结果都三年了,竟然还是窝在这狭小的地界,根本就没成大事,想当初张举信誓旦旦答应自己的封王封候的诺言,根本就没有实现,反倒因为张举无能,请来的太上皇如此欺凌。不但如此,更被张举留在了远离核心的泉州,为张举抵挡可能出现的南面进攻,话说的好听,叫做让自己独当一面,其实还不是拿自己当做弃卒,为他看门护院? 现在,赵宛已经对张举失去了信心,他已经对张举的未来失去了信心。 “命令三军,关闭四门,严防死守。”赵宛这时候还是名义上的泉州县的城守,这个城的最高长官。 “屁个死守,难道你们汉人就这么点胆子吗?”伍图汉再次将桌子敲的山响:“来人,整顿队伍出击,我们一战灭了吕鹏,然后到潞县抢钱抢牛羊,抢女人。” “敌人强悍势大,不可出战。”赵宛小声的反驳着,但一点真正阻止的诚意都没有,反倒像是火上浇油。 伍图汉直接抽出了刀子,一边往外走,一面对着赵宛大声的道:“胆小的鼠辈,你不敢出战,那你就缩在老鼠洞里呆着,看我乌桓勇士上阵杀敌。” 赵宛还想要说点什么,结果伍图汉站住脚步,猛的回身,饿狼一般的眼睛死死的盯住赵宛:“胆小的家伙,难道你还有什么说?”伴随着这恶狠狠的声音,是他刀上那闪动的寒光。 “既然被你家狗屁天子请来,我们当然就要做事,你就给我准备好女子酒肉,等待我胜利凯旋。” 还女子酒肉?这个泉州已经被你们屠戮一空了,别说女子,就说母耗子都没了。 “我告诉你,若我胜利归来,没有女子,那么,你——嘿嘿嘿——”然后伍图汉大笑扬长而去。 第273章 初战异族 “报——泉州城门大开,似乎有敌军出城进攻。”一个锦衣卫飞马前来,向吕鹏禀报。 这时候,带来的一百投石车已经安装完毕大半,军营却还在紧张建设,结果预想应该死守泉州的敌人,竟然冲出泉州城。 “这是敌人想趁着我们立足未稳,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啊,更是想要破坏我们的投石车,看来泉州城里有能人啊。”田丰不无担心的对吕鹏道。 看着远处正在城门里涌出来的敌人,吕鹏哧的一笑:“先生过高的估计了乌桓的智慧,出来的都是乌桓骑兵,我看不是先生所说的有能人,而是一股傲慢热血的莽撞行事。” 两个人说着的时候,前面的将士已经放下了手中扎营的活计,在百夫长千夫长等的指挥下,开始排起防御队形,准备抵抗出击的敌人。 随着一阵阵整齐的“山”“风”的怒吼,一列列长枪兵排起了整齐的拒马阵,一队队长弓兵排起了三段射击的弓箭阵,一切都那么井然有序而且迅速。 整个大阵只有六千将士,而其他的将士依旧按部就班的组装剩下的投石车,这让田丰有些担心。 看着城门里的敌人在不断的涌出,在城门附近排开了宽大的阵型,算下来不下三千。 这是一股强悍的敌人,田丰不由得为自己的军队担心:“敌人很多,而且都是强悍的亡命之徒,我军仓促列阵,形势对我们很不利,现在我们应该将投石车撤进初具规模的营地里来,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田丰没见过当初在幽州之外,吕鹏和公孙瓒翁婿之间的战斗,所以,对步兵据抗骑兵心中想当然的认为压力山大,在他一般的常识里,一万步兵若是能事先结阵,有充足的时间挖掘出足够的陷马坑,架设足够的拒马,还可以保持不败。 而像现在这样,没有时间和机会挖掘足够的陷马坑,也根本没有架设拒马,而对方竟然足足有3000骑兵,在自己一方兵力不足,准备不充足的情况下,巨大的损失是不可避免的:“主公,你应该现在立刻下令,增强大阵的人马,同时立刻收缩阵型。”然后看看天色:“只要我们能坚持到天黑,我们或许还能有扭转战局的机会。” 吕鹏就满不在乎的对田丰道:“先生还不太懂得咱们军队的训练要领,和战斗力,敌人出了3000骑兵,来攻击我们6000人马的大阵,我不敢说将它全部歼灭在阵地前,但最少让他伤筋动骨,而我们的大阵绝对不会出现任何危险,这一次,请先生看看我训练出来的军队的战斗力,也好为先生将来指挥作战,做到心中有数。” 对于吕鹏的,托大,田丰皱眉,他认为这是吕鹏对自己的轻视,一个倔强的人,是容不得别人轻视自己的,于是就恨恨的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等你吃了一个大亏,你也就知道我的建议是多么的正确。” 吕鹏就展现出了尊老爱幼的良好传统,亲自搀扶才四十岁的田丰:“老人家,切宽心坐下,看我如何歼敌。” 这举动简直气坏了田丰,都什么时候了,还这样?但倔强但人就出了倔强但脾气,一屁股坐在了一个木凳上,然后气呼呼但等待战斗的结果,但心中却为吕鹏一但战败的结果殚心竭虑但谋划,不管怎么说,自己说这个自大但主公但谋臣,必须要做到为他出谋划策,解救危难。 伍图汉的骑兵全部出动,就在泉州城的城门前,摆开了一个宽大的正面冲锋阵型。 伍图汉端坐在焦躁的战马上,看着对面竟然不怕死地,排开了阻挡的阵型,当时仰天一阵,哈哈大笑,对着身边的儿郎们大声吼道:“汉狗,竟然不趁着我们整顿队形的时候抱头鼠窜,却傻子一样,准备和我们对阵!兄弟们,既然他们不怕死,还敢反抗,那我们就教育教育他们,让他们知道我们,强大的乌桓人战马和战刀的厉害。”然后将战刀向着对面,猛的一挥:“全体都有,冲锋。” 伍图汉是自信的,面对一项和绵阳一样的汉军,他们有了绝对的心理优势。这一次,伍图汉认为,根本就没有必要展示自己的骑射功夫,那简直就是浪费大家的力气,直接挥动马刀冲上去,估计在自己发动的时候,对面的汉军就已经崩溃了,就已经抱头鼠窜了,剩下的是什么?那就是追着他们逃跑的后背,收割他们的生命,然后缴获他们运过来的物资,就在刚刚,伍图汉已经看到了对面的海量的物资,只要这次缴获了,绝对会发一笔横财。 战马开始慢慢的小步奔跑,然后逐渐加速,一个又一个小王,跑在他们队伍的前面,将手中的弯刀旋转成一朵刀花,在空中耀武扬威,轻松的对身后的兄弟们大吼:“跑起来,跑起来,杀光他们,他们那些物资就是我们的了。” 所有的乌桓士兵开始嗷嗷的大叫,嘴里发出一阵狼一样的吼叫,这是草原民族的习惯,只有这样才能抒发自己对胜利的渴望。 战马在不断加速,隆隆的马蹄莲越来越响,三千匹战马践踏的大地,从刚刚的细微声音,最终汇合成一股铺天盖地的洪流。在这股越来越壮烈的洪流声中,乌桓勇士们的热血在沸腾,在燃烧,他们绷紧了自己的身子,努力的将弯刀前指,嘴里依旧嚎叫着,开始像狼群一样向对面冲锋。 吕家军拒马枪阵里,第一排的一个兄弟,是一个新兵,面对对方铺天盖地的冲锋,浑身上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握着扎枪的手,也开始变得苍白。 似乎是感到了前面这个兄弟的恐惧,弓步站在第二排的一个老兄弟,用枪杆压了压这个兄弟的肩膀,小声的对他道:“不要怕,没有什么可恐惧的,想当初在幽州城外,面对比这更精锐的白马义从,我们竟然连参战的机会都没有,不要怕,稳住了。” 第274章 按部就班的杀戮 这是一个老兵,一个参加过幽州城外,对公孙瓒白马义从战斗的老兵。那一场战斗,让参战的吕家军,对自己这种拒马大阵有了绝对的信心:“战斗不会太久的,估计也就半个时辰就结束了,然后我们就可以吃到美美的一顿马肉。”然后这个老兵还咂吧咂吧嘴,似乎对那一场战斗缴获的马肉相当回味:“不瞒小兄弟说,若是没有那一场战斗,我从生下来到长这么大,还不知道肉是什么东西呢。” 也可能是这个老兵坦然的忠告安慰,让前面那个新丁心里得到了安慰,于是他的身体不再颤抖,握住斜指长空的扎枪的手,也开始稳定起来。 曹猛站在整个横队的一端,高高的举着手中的腰刀,按照平时严格要求的,慢声的语调,一字一句的向自己但部下兄弟下达着命令:“长弓兵,第一排斜射,预备——” 三段射的长弓兵第一段,随着慢条斯理的军令,立刻将长弓斜指天空,拉开了弓。 “发射——”曹猛狠狠的将手中的腰刀劈下去! “风——”第一批巨箭随着长弓兵一声沉稳绵长的吼声,飞向了天空。 第一批弓箭飞上天空,第二批,上前一步拉开弓弦。 “放——” 曹猛再次大吼一声。 “风——”随着又一声低沉的吼声,又一批巨剑飞上天空。 第三批长弓手再次拉开弓箭。 “放——”曹猛再次大吼。 一批又一批巨箭连绵不绝的飞向天空!首尾相连,将那夕阳都遮蔽了一般,压向了冲过来的敌人。 压阵的伍图汉仰着脸望向天空中遮蔽半天的巨箭,心中默算了一下,当时大惊。这种巨箭可比汉人那种软绵绵的步弓强悍太多,单单这巨箭的高度,就不是原先自己遇到的那些汉军的弓箭能比,更有那巨大的箭簇,近乎两倍的箭杆,那绝对是一种不能抵挡的杀伤。 伍图汉是骄傲的,但不傻,若是傻子,早就在绵延千百年的部族互相厮杀里,成为一堆白骨。 看到这样的巨箭,伍图汉立刻大声吼道:“停——” 乌桓人的队形看着松散,其实的配合却是天衣无缝的,那可都是身经百战积累出来的,战马奔驰间虽然大家似乎是开始各自为战,但所有的骑士的耳朵都支楞着多长,随时听着身边战友的马蹄声,随时听着自己上司的口令声,绝对能做到令行禁止。 伍图汉停止前进的口令一出,立刻被身边不远的将士传开,一阵阵止步的口令向左右传去,所有的将士立刻收住战马,原本飞奔的战马立刻如钉子一般盯在了地上。 这就是让人恐惧的游牧民族的骑技,在如此高的速度突然静止,不但战马不倒,战马上的骑士更是稳坐不乱,这要是搁在汉人骑兵上,就这一个动作,立刻就是人仰马翻,就连白马义从也做不到。 不过骑术再高,毕竟他伍图汉对巨箭的射击距离还是小看了,他们已经冲进了巨箭的打击范围之内,当伍图汉等发觉的时候,巨箭已经铺天盖地的扑下,立刻将突前的一批乌桓人射杀在马下。 伍图汉大惊,立刻转马往回飞奔,但还是扭头向空中观看,看到一只巨箭扑面而来,立刻挥舞起手中厚重的弯刀格挡,只听一声巨响,那巨箭粉碎,但从巨箭上传来的震动,也让伍图汉的臂膀发麻,这让伍图汉大惊。这得是多么大的力道啊,被这样的巨箭射中,必定是一穿而过,想要带着十几只这样的巨箭继续呐喊酣战,那是想都不要想。 伍图汉反应迅捷,所以他幸运的冲出了巨箭的打击范围,回身看去的时候,他的心是震惊的,是滴血的。 就在他狂奔回来的路上,疾风暴雨一般的巨箭立刻在那里生成一片巨箭的荒原,密密麻麻的,就好像草原上茂密的草地,在那里,有无数自己的手下被一箭洞穿,幸运的一箭毙命,那些不幸的,就在那里一时不死,哀嚎惨叫,抢救?想都别想,且不说敌人再次将长弓举起,即便是将这些兄弟抢回来也救不活了。 控制住自己因惊恐而躁动的战马,只是简单的扫视了一下逃出来的兄弟,出兵三千,结果就这一下,自己就折损近半。 枪阵里的老兵对着蹲在前面的新兵,笑哈哈心情舒畅的道:“我说什么来着,这战斗其实根本就轮不到我们枪兵,就那点敌人,根本就不够我们长弓兵兄弟们几轮打击的。” 那个新兵就扭动了一下发僵的脖子,低声的回答了一句:“晚上有马肉吃了。”还咕咚一声,咽下了一口口水。 吕家军的士兵伙食在这大汉的军队里,好的简直令人发指,但吃肉还是很少的,五天一顿而已,这下,一千多匹战马,那得让自己这方一万将士吃多久啊。 正在这时候,刚刚搭建起来的帅台上,红旗摇动,身边的小队长立刻慢声发布命令:“全队,起——向前五十步——” 老兵和新兵就端起扎枪,随着整队一起向前五十步。 小队长再次吼道:“停——,拒马阵,不动如山——” 全体枪兵立刻一起大吼:“山——” 前排蹲下,扎枪斜指,第二排弓步,将扎枪压在第一排兄弟的肩膀上,第三排扎枪时刻准备,一个刺猬大阵再次成型。 面对那如森林一般的扎枪,面对那摄魂夺魄的巨箭,伍图汉和他的猛士,不由自主的随着压过来的大阵后退了五十步。 这五十步,是伍图汉和他三千兄弟自打进入中原以来,从来没有过的。这是一种好整以暇,按部就班的杀戮,这是一部机器对人但绞杀,面对这样但杀戮,让人生出一股无力但恐惧。 羞愧的拉住战马,不能再退了,有了这五十步的后退,那将来就会有五百步,五千步的后退,这是对骄傲的侮辱,是对气势的打击。 于是,双方就在这战场上,诡异的对峙起来。枪阵不在上前,伍图汉的人马也不再后退。 第275章 远程打击 田丰第一次看到吕氏长弓如此的威力,当时有点目瞪口呆,再看到那大阵如巨石泰山一般向前碾压,更让这个老者感觉一种振奋。 “我一直认为主公机智勇猛,没想到由主公训练出的将士,也如此威严整齐,战力强悍,主公,有如此大军在手,天下还哪里去不得?”田丰发出了由衷的赞叹。 吕鹏就由衷的得意,能被三国最著名的谋士所赞扬,这绝对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情。 其实,吕鹏一直认为,以能弄出挟天子以令诸侯这样大局观计策的田丰,完全可以和隆中对的诸葛亮,和鬼才贾诩郭家比肩。唯一遗憾的就是,田丰因袁绍妒忌而被杀,死的太早,没有给他展示自己才华的机会。现在好了,自己不但救了他的命,还会给他一个施展的平台,一代战略大师,就在这里冉冉诞生了。 于是,吕鹏就不由自主的对田丰道:“你应该感谢我,因为你跟着我才能展现你的才华,才能施展你的抱负。”然后还不忘得意但拍打下田丰但肩膀:“努力吧老先生。” 田丰也已经从许杰那里,知道了自己这个主公一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让人发指的坏毛病。于是,就准备好好的教育教育他,什么叫谦虚。 似乎是知道了田丰的意思,吕鹏哈哈一笑,往旁边躲了下道:“领教先生直言面柬的时候不是现在,等我们胜利回营的时候,我们喝着小酒,吃着马肉再说吧,现在,我们还要面对敌人呢。” 田丰就被噎住了,当时就又给了吕鹏一个缩头乌龟的评价。 看着战场的形势,吕鹏道:“战斗还要继续,好不容易敌人出来了,那就在城外歼灭他们,要不然让他们缩回去,依靠坚城死守,那我们在攻击的时候,就要用成倍的生命来换取了。一定要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被吕鹏转移了话题之后,田丰也就收起教育吕鹏的心思,跟着一起观察敌我态势。 “我们的战阵虽然威力巨大,但面对骑兵,却失去了灵巧,如果再向前推进,就要进入开始的时候我们歼灭的那些敌人尸骸的地方,会让大阵松动,给敌人以可乘之机。”田丰一眼就看出了这个大阵的缺陷,但也正是中原步兵对异族骑兵的劣势。 田丰说出了汉族与游牧民族战争的痛苦,因为兵种但不同,游牧民族但骑兵占据了优势。他们打败了,可以从容离去,而一旦汉军败了,那就是百里追杀,这就是汉民族但军队可以在与游牧民族一千次的战斗里,胜利九百九十次,但不能解决问题,但只要一次战败,就是伤筋动骨甚至亡国的根本原因。 “如果敌人就站在我们弓箭的射程之外与我们这样干耗着,窥视着我们的失误,那么最终失败的还会是我们。”为此田丰有些痛苦。“如果现在四将军但狼骑在就好了。” 赵云收降的狼骑,现在还没有彻底但归心,因此,还在根据地里互相磨合,所以没有出战。 结果吕鹏就笑着道:“先生忘记了,我们还有更远打击的力量。” 田丰看了一眼战阵上已经竖立起来的一个个巨大的投石车,当下眼睛一亮:“用投石车砸他们。” “对了,接下来,我们就用投石车,不过不是砸他们,而是烧他们,这样不但能快速的解决战斗,同时对城内的守军也是一个震慑,说不定我们预计的明日结束的战斗,今天就能结束呢。” 当初吕鹏设计投石车的时候,就是按照模块的方式设计建造的,这种最先进的设计和建造方式,现在只能是根据地里能完成,其他任何人都不能做到,其根本原因就是因为吕鹏建立的木工工厂,已经施行了最规范的同意度量衡,打造出来的模块,完全是一样的,全部都能互通。 这就是先进技术的优势,还是那句话,先进一步,战胜敌人,先进两步,就可横扫天下,先进三步——那是韩国棒子的专利——地球都放不下了。 随着吕鹏的一声令下,帅台上再次红旗摇动,下面投石车立刻由操作手开始协调运转。拉动绳索,带动滑轮组和杠杆,将火油弹点燃引信然后放到兜里,只是一刻钟时间,整个投石车就完成了发射前的准备工作。 看着目瞪口呆的田丰,吕鹏继续不由自主的厚脸皮夸奖与自我夸奖:“怎么样?我这神仙后代发明的东西厉害吧,原先一百人,要半个时辰才能准备好的,我不过是十个人,一刻钟就完成了,我——简直太厉害了。” 田丰就一个踉跄,要不是有栏杆,就差点一头从高高的帅台上栽倒下去。 “回去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无耻到令人发指的主公,一定。要不然他这么膨胀下去,会自爆的。”田丰已经咬牙切齿的下定决心。 在这个团队里,原先年纪最大的是赵权,不过也才二十七八,其实全部都是小年轻。田丰今年四十,绝对是这些年轻人的长辈级别,所以,田丰在被众人当长辈尊重的同时,也以长辈自居,平时总是板着脸,充当这个团队当仁不让的监察御史,并且已经乐此不疲。 投石车已经准备完毕,随着一声令下,发射手用手中的木槌狠狠的敲开铸铁的弩机开关,原本紧绷的长长的投石臂呼的一声弹起,网兜里的陶罐便被甩上天空,一百颗装满猛火油的陶罐呼啸着飞向远远还在那与吕家军对峙的伍图汉的头顶。 投石车在这个军队里,是第一次上战场,所以,大家都伸长了脖子,观察这次攻击的效果。 一百个火油弹飞过长长的距离,砸在了伍图汉的队伍里怦然炸裂,猛火油四散飞溅,被引信点燃,轰的一声,便是一片火海。 一百团火焰燃烧成片,形成一片巨大的火海,将无数敌人包裹在其中,立刻,战马与人的惨叫冲天而起,其状简直让人惨不忍睹。 第276章 全歼顽敌 火油弹在敌阵里爆炸,点燃的大火在敌群里施虐,再训练有素的军队也抵挡不住大火的无情焚烧,受惊的,着火的战马茫无头绪的四散飞奔,有那几百竟然直接冲向了巨大厚实的枪阵。 “稳住——稳住——”小队长百夫长一声声慢条斯理的吼声,在枪阵里不断传达,面对汹涌而来的敌人,所有的将士都握紧了长枪。 “风——”又一批巨箭飞上长空,黑压压连绵不绝的落下,将那些惊慌奔跑的战马以及上面的敌人射杀在阵地前。 但这次战马已经受惊,他们不管身上恐惧的主人如何想要调转马头,逃离这巨箭的地狱,直接拼命的冲了过来,在被射杀大部之后,竟然有几十匹战马冲过了死亡地带,撞向了扎枪的大阵。 新兵看到冲过来的敌人,心中的恐惧再次升起,手再次开始颤抖。这时候,老兵突然做了一件绝对是犯纪律的事情,那就是一把将新兵拉起来,然后他代替那个新兵的位置,蹲在了前排,当他刚刚稳定身形,扎枪稳定斜指的时候,敌人的战马已经轰然撞上,扎枪毫不费力的刺穿了战马的脖子,一枪透出。老兵也因为战马的巨大冲撞力而扑倒在地,被死马压在了身下。 马上的敌人真的是骑术精湛,就在战马气绝扑倒的瞬间,竟然还能一扭身,躲过了穿过来的扎枪,挥起了手中的弯刀,向扑倒在地上的老兵斩下。 新兵见老兵危险,立刻用手中的扎枪刺向了敌人,这个乌桓敌人一见,赶紧收起弯刀,飞身脱离轰然倒地的战马,但在跃起但空中,还不忘顺势斩向了这个新兵,就在弯刀堪堪斩上新兵脖子的时候,第三排的扎枪就如毒蛇一般,闪电一般刺进了这个敌人的胸膛,巨大的力量,将这个敌人挑向了半空。 就在这个时候,左右也传来战马濒死的哀鸣,一个个巨大沉重的马身将枪阵撞出一个又一个缺口,枪杆的断裂声,战友们负伤痛苦的嚎叫声响成一片。 一个乌桓骑兵幸运的冲过了巨箭覆盖过的死亡地带,竟然又幸运的躲过了三叠扎枪的阻击,他受惊的战马以巨大的动能,就那么一往无前的冲进了扎枪的大阵,撞翻了枪阵里的兄弟,一阵惨叫,一阵马蹄踩进身体,骨头断裂的声音就在阵地里传来。 这个乌桓勇士心中狂喜,成功了,只要自己冲进大阵,那些长长但拒马枪对自己也就再也没有半点威胁,剩下的就是对这些羔羊的屠杀,然后在自己搅乱大阵的时候,自己的兄弟们就会从自己打开的缝隙缺口里冲进来,那时候,这些懦弱但可恨但汉人就会崩溃奔逃,将后背留给我们的弯刀,那么只要有二三百,不,哪怕是一百兄弟冲进来,那么这场战斗,也就会以我们乌桓的胜利结束了。 这个兴奋的乌桓勇士挥舞起他的弯刀,劈向了一个拿着扎枪的汉兵。 那个汉兵因为扎枪过长,根本连抵挡都不能,只能眼中满是绝望的看着敌人的弯刀砍向了自己的脖子。 “逃啊,赶紧逃啊,为放你逃跑。”这个乌桓勇士大吼着,催促着这个待宰的羔羊赶紧逃命,这也是乌桓人的一种战术。 用他们熟悉的骑射功夫,先和汉军大阵对射,然后趁着汉军大阵混乱,利用他们战马的速度优势,拼出一批将士的战马和人的生命,撞烂汉人军队的大阵,打开一个缺口,后续的兄弟,利用他们血肉之躯打开的缺口,灌进去,扩大封面。 但是刚刚充进去的,勇士们,并不急于砍杀那些汉人士兵,使得他们崩溃,然后尽可能的驱赶他们,让他们冲自己的,军队大阵,造成更大的混乱,让他们自相践踏,让他们恐慌不安。然后,让他们这种恐惧在他们自己的大阵里蔓延开来,就如同瘟疫一样,会立刻席卷整个敌人的大阵。 这时候,真正收获胜利的时候到了,乌桓的猛士们只要追着这些,溃败的乱军,对着它们毫无防备的后背,尽情的砍杀践踏,如此一来,一场完胜也就到里乌桓的手中。 但今天的战斗,却背离了他们固有的那种方式,敌人的巨箭射出的距离,根本就不是自己这些骑兵弓箭所能比拟的,这种被动挨打的,局面,让他们心中充满了无力的感觉。 本来以为躲在敌人巨箭的打击范围之外,大家就可以安全了,但是一批又一批飞腾过来的火油弹,将他们烧得鸡飞狗跳。 在绝望的时候,大家迸发出了生命中最猛烈的勇气,在丢下绝大部分兄弟的尸体之后,他们终于撞向了敌人的枪阵。 但是就在这个笼子挥起弯刀,想要驱赶眼前这个没有一点反抗能力的汉军转身逃跑,结果他看到了不一样的状况。 这个汉军和平常的汉军一样,面色苍白,浑身颤抖,眼睛里已经充满了巨大的恐惧与绝望。 但他却没有像往常的汉军那样丢下武器掉头就跑,虽然充满了恐惧与绝望,浑身颤抖,但他依旧定的站在那里,将手的扎枪,徒劳的向着对面的空气,一下又一下的刺出,显得那么可笑。 “既然你不逃跑,那你就去死吧。”这个乌桓勇士挥起了手中的弯刀,斜斜的劈砍下去,在他认为,在敌人的胸前划开一道肚破肠流的创口已经是没有问题里。 游牧民族对阵厮杀,没有一个是真正的砍杀,而是为了在高速奔跑的战马带动下,用最省力的办法,划破敌人的胸膛! 但这一次却再次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自己锋利的弯刀,只是将对方的莫名其妙的盔甲划开一道口子,露出了里面另外的一层,是的,敌人的盔甲竟然是两层的。 一层盔甲,在普通的士兵装备上,就已经绝对是,一种奢侈,两层,那只有高级将领才有的装备,而这次看着普普通通的士兵,竟然装备了两层的盔甲,这支军队太过逆天了。 战场上是瞬息万变的,就在这个乌桓嚎叫声中,他的战马突然间扑倒,就在扑倒的瞬间,看到一个刀盾兵砍断了他的马腿之后,直接扑向了自己。 “怎么?在拒马枪阵里,还有刀盾兵的存在?长生天啊,这是怎么样一支军队啊。这也太逆天了。” 乌桓人个子矮小,而且长期骑马,让他们的腿已经畸形,一旦失去战马,在训练有素的汉人步兵面前,他们就变成了待宰的羔羊,还没等他站起来,又一把大刀狠狠的砍在了他的脖子上,头颅飞起,他看到一个巨大的方阵不动如山,如森林一般的扎枪,在西斜的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一排排长弓手,震惊的恐怖的巨箭射向天空,一个个跳跃的刀盾手,在大阵里,的缝隙穿行,屠杀着所有漏网的勇士。 刀盾兵拍拍那个被劈开一层藤甲的兄弟:“战斗吧,我们会保护你们的安全。”然后扑向了下一个漏网之鱼。 这个捡回一条命的士兵,就满含感激的冲着那个刀盾兵的背影,狠狠的点点头,眼睛里的恐惧已经消失,取代的是无比的坚定,然后握紧了手中的扎枪,坚定的向前大步走去,填补上了那个刚刚被撞翻兄弟的缺口,站到了这个大阵的第一排,毫不犹豫的单腿跪下,斜斜的支起了他手中的长枪,跟随其他的兄弟一起大吼:“山——” 撞开的缺口迅速的被填补上,漏网的敌人被扑上来但刀盾手快速的砍杀,整个大阵没有因为敌人的冲撞而碎裂,依旧稳稳的屹立不倒。 一阵刺杀之后,阵地前再次恢复平静,扎枪再次耀眼的整齐斜指,准备下一场的冲击。 伍图汉再次凭借经验,逃过了火油弹的攻击,看着被烧成一团团火焰的兄弟,他双眼赤红,但也只能赤红却对对面的敌人无可奈何,因为他实在是冲不过那铺天盖地的巨箭的死亡地带,他的骑兵弓根本就不能给敌人一点点威胁,要想冲击对方的枪阵,只能硬闯,但那需要很多很多兄弟们的生命去填,而自己只有三千,不现在自己只有七八百。 败了,这是一场莫名奇妙的失败。 再这样对峙下去,已经没有了半点意义,回城吧,下一次,先让汉军冲锋,以消耗敌人弓兵的力气,在他们双臂酸软,不能再发箭的时候,自己带着自己的勇士再冲锋,这,似乎是唯一能破解这个古怪大阵的办法! 伍图汉打着这样的主意,然后带着烟熏火燎的七八百兄弟回转泉州城。 就在他来到泉州城下的时候,他看到泉州的护城河吊桥已经拉起,巨大的城门已经死死的关闭。 正在伍图汉惊讶的时候,城上如雨的弓箭落下,立刻扫荡了他七八百残兵,还在伍图汉震惊的时候,最少十支以上的羽箭射中了他,其中一支力大无比,竟然一箭穿胸而过,惊讶的张大嘴巴,看到高高的城墙上,赵宛正收起他的长弓。 第277章 轻取泉州 赵宛心中对伍图汉充满了怨毒,同样为盟友,但伍图汉对待汉军如同猪狗,乌桓的混蛋对汉兵更是予取予求。这样的压迫,早就让汉兵在战战兢兢里充满里怨恨,同时,这些汉兵更加怨恨窝囊的赵宛。 而今天,就在他的面前,伍图汉竟然豪不留情的杀了他的外甥,当着他的面肢解烤食了。 这是一种直接的蔑视和侮辱,即便赵宛再窝囊,但也激起了他的仇恨血性。 不过仇恨没有让他冲动,反倒让他冷静,自己两千汉军是无论如何也打不过三千乌桓铁骑的,那是自取灭亡,要报仇,必须借助其他力量,或者干脆继续隐忍。 伍图汉带着他三千乌桓铁骑出战了,赵宛就带着一群兄弟上城,看一看这一战的结果。 赵宛其实现在还是在犹豫,大汉的军队已经没落了,明犯强汉,虽远必诛的那种强悍与豪迈,早就掩埋在岁月里了,现在的大汉军队,已经成为一种垃圾。 虽然自己也知道,吕鹏的军队似乎与众不同,但多么的与众不同呢?这需要观察,希望吕鹏这乌桓之间的这场战斗,能够两败俱伤吧。 现在,赵宛对吕鹏和伍图汉能两败俱伤,就已经是最大的奢望了,只要伍图汉的实力被吕鹏消耗,那么此消彼长之间,自己就能够在伍图汉的面前伸直腰杆,毕竟,这是一个混乱的年代,这是一个靠实力说话的年代。谁的拳头硬,谁就是老大。 站在城墙上,看着不可一世的伍图汉带着他的三千铁骑冲锋陷阵,看着他的三千铁骑灰飞烟灭,赵宛的心就如过山车一般跌宕起伏,当看到伍图汉带着七零八落的几百残兵败将奔回泉州城的时候,赵宛知道,自己改变命运的时候到了,于是,对着身边的兄弟果断大吼:“扯起吊桥,关闭城门。” 这样的命令当时让身边的亲信惊愕,不可置信的看向赵宛:“可是,城外是伍图汉大人啊。” 赵宛立刻抽出了腰间的长刀,对着这个犹豫的亲信大吼:“难道你敢不遵从我的命令吗?” 这个亲信立刻明白了主将的心声,一个高跳起来:“我等着这一天太久了。”于是立刻大声的招呼手下:“扯吊桥,关城门。”还嫌手下动作慢,直接上去,摇动吊桥升降的辘轳,这次,他已经用上了平生吃奶的力气。 看着吊桥升起,城门关闭,赵宛大声的对身边的属下吩咐:“弓箭手,搭弓上箭,目标——乌桓混蛋,射——” 两千汉军的怒火早就抑制不住,他们等待主将这声命令已经太久,今天总算是听到了,于是一个个毫不犹豫的搭弓上箭,将携带着怒火的羽箭,如逛风暴雨一般射向了城下,射向了他们原先的盟友,现在的敌人。 赵宛一箭,射穿了他最大的仇人伍图汉的胸膛,然后心满意足的收起了弓箭,畅快的看着自己的兄弟,酣畅淋漓的将仇恨的羽箭泼洒下去,转眼之间,乌桓狗们便被扫荡一空,然后痛快的向城下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我们大汉内部的事情,怎么需要你们掺合?我们大汉的所有男儿,怎么能让你们这些蛮人欺压。” 看着身边围上来的一群兄弟,赵宛举起了双手,对着手下大喊:“汉人,就是一家人,现在,我们开城,欢迎一家人进城。” 吊桥再次放下,城门再次打开,赵宛带着他全部的兄弟站在了城门前,这次,不是以敌对的身份,而是以回归的身份,迎接吕鹏大军进城。 泉州城门前的一幕,彻底的让吕鹏震惊了,当赵宛的信使请求大军进城的时候,吕鹏还没从震惊里恢复过来。 这太戏剧性了,原本自己认为,夺取泉州需要一番血战,夺取泉州应该最快需要一天,结果,不过是短短的一场战斗,泉州就开城纳降了,这不是阴谋吧,三国的人,最爱玩阴谋了。 “主公,赵宛的军队已经放下了武器,请主公进城。”田丰催促着吕鹏。 吕鹏还在犹豫。这要是阴谋,我可就可能被赵宛围在城里了,想后来张秀对曹操可就是这么干的。 对主公的胆小和怯懦,田丰气的简直就要掐死他,这还是那个整天精力充沛,斗志昂扬的主公吗?真的丢脸丢到家了。 不管吕鹏的怯懦,这时候绝对不能犹豫,一旦犹豫让赵宛再生变故,那这一片大好形势就彻底的泡汤了,于是,田丰以一个轻蔑的眼神之后,大步走下帅台,对着千夫长曹猛大声的吩咐:“整顿队伍,跟着我,进城。” 曹猛猛的一个立正答应,然后紧追几步:“可是,主公还没动呢。” 田丰就大声道:“主公需要在城外主持大计。”然后还小声的嘀咕一句:“懦夫。” 吕鹏当然不能当懦夫,在左有潘凤,右有习珍,后面有张燕的全力保护下,紧紧抓着手中的板门大刀,骑着他的战马,慢慢的走向了城门,边走,还边左右观望,眼神犹疑的不能再犹疑。 习珍就鄙视的提醒吕鹏:“没关系的,左右都是我们的人,一见事情不好,你完全可以逃跑的。” 吕鹏当时就犟嘴:“敌人投降的太过突兀,我这是不得不防吗。” 当赵宛丢下武器,跪倒在地的时候,吕鹏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当吕鹏大队走在泉州长街上,看着已经成为人间地狱,看着赵宛的士兵一个个衣衫褴褛面带菜色,对自己的大军发自内心的欢呼的时候,吕鹏总算确认,赵宛,真的投降了,泉州,真的被自己拿下了。 赵宛,蹲在墙角里,捧着外甥的头颅哭的是惊天动地:“外甥,我给你报仇啦,我给你报仇啦。” 吕鹏就站在他的身边,看着他的悲伤,感慨着他的懦弱,轻轻的怕打他的肩膀:“非我族类,怎么能将我们看作兄弟,这次的教训是惨痛的,张举引狼入室,是我们民族的罪人,其人,汉奸也,我必杀之。” 汉奸,是吕鹏最痛恨的,当然,这个人群在汉朝以前没有,那时候可能叫商奸或者是秦奸,但从现在开始,一个新鲜的名词在吕汉强嘴里出现了,并且成为大汉民族最不齿的罪人名称而流传后世。 第278章 处置降将 已经打扫干净的泉州县衙,吕鹏坐在了高高的桌子上,是的,他已经习惯了坐在椅子上而不习惯再跪在席子上了。于是,他所有的手下就都坐在了桌子上,研讨一件非常关键的事情,这场景——非常诡异。 “赵将军,噢,对了,张举已经封你为泉候,按照级别,你比我大。”吕鹏故意调侃赵宛,希望能让畏畏缩缩的赵宛放松下来。 结果这个玩笑却更让赵宛忐忑心惊,赶紧从桌子上跳下来,给吕鹏跪倒:“罪将不敢,泉候不过是叛逆张举为笼络罪将给的名号,在大汉,这算是伪号,再也不敢称呼,请校尉大人不要再提。” 既然赵宛不再提这个不被大汉官僚体系认同的伪号,吕鹏也就放心了,于是也跳下桌子,拉起赵宛,然后再跳上桌子,这样跳上跳下的,已经好几次了,真的是很累啊。 “赵将军,您能带兵举城回归大汉,某是万分高兴的,下一步,您准备何去何从?” 这很关键,泉州,是绝对不能交给赵宛把守的,这是原则问题,至于重用赵宛,吕鹏也绝对没那个心思,以赵宛在乌桓人面前唯唯诺诺的性子,也看出此人不可大用。 但不管怎么样,毕竟赵宛原先的地位在,如果他投降自己却不得平等安排,那对以后其他投降自己的人是一个负面影响的,这一点,必须仔细考虑。 千金视骨的故事,吕鹏还是知道的。 结果赵宛似乎明白吕鹏的难处,于是再次跪倒磕头:“末将跟着张举那逆贼反叛了朝廷,而且还引狼入室,将乌桓人带进中原幽州,造成这泉州一地汉人百姓死伤一空,我的罪孽是深重的,如果再居大汉之官,还有什么良心脸面?我现在就交出兵权,带着我的一班兄弟回老家去,从此专心林泉思过,希望能得到天下原谅,死后能得到祖宗接纳。” 赵宛说的是情真意切,吕鹏只能再次跳下桌子,再次双手搀扶,好言安慰再安慰,邀请再邀请。 但无论吕鹏如何诚恳的挽留,怎奈赵宛去意以绝,无论如何也不留下。 没奈何,吕鹏只好带着百官再泉州城门,送赵宛的一群兄弟归乡。 看着赵宛和他三百多兄弟,赶着二百辆大车轰隆隆的离开,大车因为负载过重,车轴发出痛苦的吱呀声,似乎随时会断裂。 吕鹏就微笑着,满含真诚的拉着赵宛的手,衷心的祝福赵宛一路平安,如果得闲,常回家看看。 说着这最真诚的祝福,吕鹏的心却是在滴血,咬的后槽牙咯吱咯吱的响啊。 二百大车的财物啊,那可都是泉州无数冤魂的血肉啊。 乌桓人南下,最远的地方都打到了青州,所过之处,犹如蝗虫过境,无论人畜皆屠戮抢掠一空,无数百姓家破人亡,无数世家大族惨遭涂炭,伍图汉由于被乌桓大王指定留守泉州,因此所得财货全部集中在了泉州而没有能够运回草原,结果赵宛封闭了城门,杀了伍图汉之后,窃取了伍图汉所得的全部金银钱财。 这次他铁了心回家,其实就是要享受这笔他几辈子也享受不完的巨大财富。 吕鹏的理念是,战争不是一件烧钱的买卖,而是一个赚钱的机会,他现在拿着屠刀四顾,其实他的每一个选择的对手,几乎都是强盗,不管是黄巾军,还是各地世家大族,他最喜欢的就是自己去抢强盗,那是转眼暴富的捷径。 当初出兵泉州的时候,吕鹏就已经和自己的手下大言不惭的说明目的。第一,收复泉州,扩大自己的根据,为以后招揽更多的流民,壮大自己的人口基数做准备,第二一点,那就是乌桓已经将泉州不管是百姓和世家大族扫荡一空,自己打着高高的为国的正义大旗,收缴那些无主的土地承包安置流民,收缴乌桓抢掠的财富充实军饷,重建地方,尤其以后者为重中之重。 结果什么事情总是计划没有变化快,谁想到赵宛能干脆堵死城门杀了伍图汉,然后将伍图汉所得的海量钱财化为己有? 当时这笔钱财在赵宛手中,吕鹏是干瞪眼没有办法,在降将手中抢钱财,说出去对吕鹏的名声不好,吕鹏,是很爱惜名声滴。 本来吕鹏还想,等以后赵宛在自己的手下做官,自己慢慢的琢磨着让他吐出来一些,结果这可到好,赵宛干脆直接拉着这海量的贼赃回老家去了,临走也没说给吕鹏留下点,这真真的太可气了。 望着慢慢远去的大车,吕鹏哭了,不是因为舍不得赵宛,而是舍不得那些财物啊,泉州要重建,还要这笔钱呢。 这时候,张燕就凑上前来,一个正直的人趴在吕鹏的耳边咬耳朵:“赵宛虽然投降,但他所获得的,全是民脂民膏,全是泉州百姓血肉,怎么就能这么轻易放他走呢?” 吕鹏就扭头看向张燕,看着他已经接近扭曲的脸. 张燕对赵宛是恨的牙痒痒啊,想自己在青州城外自己就没他的好命,自己辛辛苦苦藏起的金银珠宝,结果就眼睁睁的看着吕鹏拿去了,还一声谢谢都没有,这赵宛你绝对得死,这就是嫉妒啊。 “不这样还能如何?“吕鹏就一脸沮丧的道。 “赵宛,助纣为虐,都泉州和青州百姓犯下了滔天罪孽,如果凡是对百姓犯下滔天罪行的,最终主持正义的王师一来,就立刻投降而获得宽恕,就可以带着他抢掠来的财物回乡去享受,那么,那漫天的百姓冤魂如何甘心?”张燕咬牙切齿的抗辩。 吕鹏就看向那苍天,苍天上有几个苍鹰在盘旋,看着的确似乎是冤屈的百姓不散的冤魂。 “可是,若是收缴了他们抢掠的财物,似乎我们有些动作龌鹾了。”一面说,一面看现在的的监察御史一样的田丰。 “将侵夺的百姓血肉再夺回来,用在百姓身上,这是天经地义,这更能对得起你的良心。”田丰义正词严的告诉吕鹏。 “如果我这么做就能对得起我的良心吗?” 张燕和田丰就一起坚定的点头:“对,这样做,你就会对得起那些冤死的百姓,对得起你的良心。” “真的?” “真的。” “见财起意啊。”吕鹏就哀叹一声,然后坚定的道:“既然我要对得起我的良心,那么,就这么决定了,张燕,你带一千兄弟去半路劫了赵宛的财物,让我能归还给那些冤屈的百姓,让我能造福百姓。” 然后吕鹏就施施然回家等待数钱了。 第279章 奖励与惩罚 营地里,缴获的死马,成了巨大的行军锅里翻滚的美味,伙夫们兴奋的告诉大家,今天,没有军粮,只有肉。 三千匹战马的马肉被分解,丢到大锅里,翻滚着足以让所有的人都能撑的走不动路,因此,谁也不再想米饭了。马的杂碎更被熬制成了这天下最美的汤。 一顿管饱的马肉,最后再用天下最美的马杂碎汤溜溜肚子的缝隙,那还羡慕什么神仙?这就是胜利者最好的奖赏了。 蹲在自己的什人队中间,端着一个粗瓷大碗,在十个兄弟崇拜的神情里,狠命而贪婪的吃着香喷喷的马肉,虽然这个在战场上替换瑟瑟发抖的新兵的老兵负伤了,但他的心,依旧是欢畅和骄傲的,刚刚主公别在他胸前的,那枚吕家军唯一的银质胸章,让他骄傲无比,这种骄傲已经让他忘记里自己身上的伤痛。 他的伤有两种,一种是在替代前面那个新丁兄弟的时候,被敌人的战马撞了。 一个体重达到七八百斤的战马,飞奔着撞在一个人的身上,那巨大的冲击力,加上那巨大的重量,绝对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 好在老兵就是老兵,有着丰富的经验,在敌人的战马,被自己的长枪刺穿的时候,面对如山轰然崩塌的战马,他用最大的力气扭动着自己的身子,躲开了战马的直接撞击,但不过依旧伤了他的内腑,现在他每吃一口马肉,都会不住的咳嗽,但他依旧在狠狠的吃,就当这碗马肉,就是撞伤自己的那个敌人,对于敌人,绝对不要嘴软。 他还有一个伤口,那就是,后背的鞭伤。 因为他在战场上,不按照军令,擅自替代了前面那个新兵兄弟的位置,造成整个大阵发生了一点点小小的骚动。 这样擅自改变自己的位置,这在训练里是绝对不允许的,一个萝卜就是一个坑,萝卜是不能动的,这是天经地义的道理,结果你这个萝卜为了跳出这个坑,胡乱的动了,就会彻底的扰动其他萝卜的位置,那样的后果将是一场崩溃,一场灾难。 虽然,他的这个萝卜是为了整个大阵的稳定。 但在吕家军的军纪里,军纪就是军纪,必须严格执行,没有任何通融可言,谁知道你当时胡乱的改变了自己的位置,会给整个军阵带来什么样的恶劣后果?你说你是为了胜利,但结果不是呢?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有许多事情就是好心办了坏事。 所以在机械一样需要纪律的吕家军,吕鹏在训练的时候非常严格的要求他们这样做。 “我不需要你们个人的勇武,个人的勇武在我的队伍里,那就是狗屁,即便是你们看到过的,天下无敌的吕布,不也在我们的大阵面前灰头土脸?我的整个军队,就像那巨大的风车,就像这先进的投石机,你们就是其中一个零部件,一个绝对不可或缺的零部件。只要你们发挥好你们自己该发挥的作用,就能保证整个机械的正常运转,而你们擅自脱离了这个机械,你们造成的后果,将使得这巨大的风车,威力强大的投石机遽然停摆,这是我们的军队,绝对不能允许,因此我决定,给予这个老兵五鞭子的惩罚。” 这个比喻十分形象,让在下面的所有兄弟都懂得了自己的重要性,也为自己的重要性而欢欣鼓舞。 这是在今天晚上的时候,主公吕鹏站在高高的点将台上,向所有的将士阐明了他们的重要。同时,向所有的人宣布,他处罚这个老兵的原因。 好在,在吕鹏的军队里,已经废除了其他军队对那种种莫名其妙的酷刑,就比如在军营里大声说话,按照军规,都要被用剑穿破脸颊,或者直接割掉了耳朵。如果正赶上主将心情不好,砍了你的脑袋也习以为常。 即便不是如此,打军棍也是非常要命的。 一个正常的汉子,如果执行的行刑人员,手下稍微狠一些,轻则终身残废,重则直接丧命,为此,军中出现了一个贪腐的现象,那就是每一个将士,都要在平时贿赂那些行刑官,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到他们手里,因为你的生命就掌握在他的手中。 但是主公仁慈,他废除了那些莫名其妙的严刑酷法,尤其是那种带有羞辱性的穿面割鼻的刑法,同时废除了打军棍的刑法,改成皮鞭代替。 其实皮鞭给人带来的疼痛更比棍棒要强烈得多,不过这东西唯一的好处就是让你皮开肉绽,最终不会让你丧命,只要抬回去,好好的被照顾,十天半个月之后,你依旧是一条生龙活虎的汉子。 而吕鹏的军队里,已经开始配备必要的郎中。 于是这个老兵就心甘情愿的接受了这五皮鞭的惩罚。 五皮鞭数目虽然不多,但每一次鞭鞭到肉,打的这个老兵呲牙咧嘴,但他依旧咬牙坚持住了。 受刑完毕,被那个新兵搀扶着再次来到主公的面前,吕鹏就严肃的问他:“我的处罚你服不服?” 老兵心悦诚服的道:“我违反了军纪,应该受到这样的惩罚,我还要感谢主公手下留情,处罚的轻了。” “下次你还敢不敢?”吕鹏严肃的问他。 这个老兵就倔强的梗起脖子:“如果再有下次,前面依旧是一个瑟瑟发抖的新兵,我依旧会代替他,即便我再次受到军法的惩罚,但我绝对不能让我的大阵有一丝松动。” 吕鹏就上前一步,双手搀扶起了这个老兵,然后在怀里拿出了一枚银子的勋章,非常庄重的别在了这个老兵的胸甲上。“为了表彰你在战场上的英勇,为了表彰你在战场上对袍泽的不离不弃,也为了表彰你对整个军阵稳定作出的贡献,我现在奖励给你,我们吕家军现在最高的荣誉,银质勋章。” 当时全场肃然,因为原先的勋章是铜质的,而这个是银子的,这就是荣耀,这就是与众不同。 吕鹏退后一步,深深的向着这个老兵施礼:“我现在不在说军纪军法,我谨代表我个人,对你的勇猛,对你有情有义,表示我最崇高的敬意。” 所有的将士一起躬身施礼,给一个普通的老兵。 这个老兵已经忘了后背上被鞭挞的疼痛,哭的是泪流满面。 端着一个粗瓷大碗,将里面堆积如山的马肉猛烈的往自己的嘴里塞,一顿管饱的马肉,绝对是天下最美的食物。 新兵蹲在他的身边,边狼吞虎咽的吃,边满脸感激的对老兵感谢道:“大叔,这次多谢你替代了我的位位置,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从今以后,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了。” 平凡人的思想就这么朴素,朴素的不会花言巧语,在他们简单朴素的心里,别人救了自己一命,那自己就必须用移民去偿还,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是天经地义。 老兵淡然的道:“新兵上阵,没尿裤子就不错了,我其实也是怕你尿了裤子,你要是因为害怕一跑,我们整个枪阵就算是彻底的费了,到时候,死的可就不是你我两人了,全体大队都会跟着遭殃。”打了一个饱嗝,再次埋头吃了一口之后,老兵敲着饭碗对新兵道:“记住,我们是一个整体,无论是谁,在战场上,我们必须为其他兄弟考虑,否则就是一个身死的结果,你自己死了不要紧,你会连累你身边的兄弟一起冤枉的死去。” 新兵就羞愧的用筷子夹了一块顺溜的马肉给老兵:“下次我绝对不会害怕了,下次我绝对做到,即便是战死在那里,我也绝对一动不动。” 巴拉开新兵的殷勤:“这次缴获的马肉多着呢,这大热天的,不吃光了,转眼就放坏了,你就敞开了吃吧,看到没,只要有仗打,只要能胜利,我们就有好嚼过。” 这是实实在在的收获,一场胜仗,便是一顿美美的嚼过,这是士兵们最想要的。 “还有啊,这次胜利,我们一定会再次得到主公的奖赏,到时候,我会拿这笔奖赏回家,给老爹买上一副铁犁杖,我家现在可是有三十多亩土地呢,木头的犁杖耕种起来,费力啊。”又一个老兵端着饭碗凑过来,看着这个老兵胸脯上的银质勋章,有一些拘谨,一脸憧憬的向往着。 结果这个老兵,就对着这个老兄弟,晃动着筷子道:“我们都是老兄弟,没必要被这虚头巴脑的东西吓唬住。话是这么做,但他还是努力的将胸膛挺起来,让那枚银质的勋章在篝火前显得无比耀眼。 “你不要想美事了,我看这次战斗,我们没有多少金银缴获,战后的奖赏也不会太多,大家就死了这份心吧。”吃光了碗里的饭,老兵收起碗筷,等待伙夫收走清洗,对身边凑过来的兄弟们说着自己的判断。 没有缴获,也就没有奖赏,这让所有的兄弟感觉到一点点失望,虽然战斗不是为了奖赏,但能得到奖赏还是好的吗。 第280章 分而治之 泉州的大堂上,每一个文武将士的面前,也都有一盆满满的马肉,每一个将士吃的都是豪迈无比,因为士兵们是一碗马肉,然而按照各个级别逐次递增但原则,最终到了大家这就变成满满的一盆了。 这就是吕鹏推行的那种级别荣耀制度,虽然同样是马肉,一盆也吃不完,但大家都在为自己的级别努力的吃着,显示着自己的与众不同。 吃的心满意足的吕鹏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然后将筷子放下,打了一个大大的饱嗝,看着依旧埋头苦吃的属下开言道:“我们这一次的战斗,面对的是3000游牧民族的骑兵,这是我们第一次面对游牧民族骑兵的战斗,这和当初,我们面对公孙瓒的白马义从,还有吕布带来的三千狼骑不同。” 听到主公讲话,大家虽然没有放下筷子,但都仔细的听着,这又一次战后的讲评,需要大家深深的记在心里,汲取经验,寻找不足,这已经成为吕家军的一种习惯。 田丰吃的是满嘴流油,也是心满意足,更有一种深深的骄傲。 大汉帝国从汉武大帝之后,不断的对草原民族实行打击,但真正取得辉煌胜利的,都是在倾尽全国之力的时候培养战马骑兵,才有了追亡逐北,才有了飞将军李广,卫青霍去病那光耀天下的名将成就。 但是随着大汉的没落,名将的故去,大汉天朝对草原民族的优势已经不复存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大汉的疆域再次被草原民族所袭扰,再次成为草原民族的牧马之地。 但这一次,虽然只歼灭了区区的三千游牧民族的骑兵,但这让田丰看到了未来战胜草原游牧骑兵的希望,有了歼灭3000的基础,那还何愁不再歼灭他们三万,三十万,那么,再次封狼居胥的梦想还远吗? 看到满面胀红的田丰,吕鹏知道他这个文人的天性再次爆发,于是赶紧拍拍桌子,接着自己的话题:“我们战胜公孙瓒的一千白马义从,那是因为我们背靠幽州城墙,敌人进攻,我们的大阵不被扰动,所以我们战胜之。” 大家都停下了筷子,想了想,事情的确如此,以当时的战争形势,自己的军阵背靠城墙,就没有了被敌人骑兵左右骚扰包抄的危机,只要全心全力的对付正面的敌人就行了。 同时,当时的公孙瓒的白马义从,骄傲得简直让人感觉到愚蠢,他们就好像飞蛾扑火一样,像自己的大阵扑来,那情形简直就像自杀一样。 这样算起来,那一次的战斗,简直不算是战斗,没有什么可以夸耀的。 “吕布的并州狼骑,英名冠绝天下,呼啸草原之间,也让游牧民族的骑兵闻风丧胆,但是我们能战胜它,说句实在话,实在是有些胜之不武。” 一听到这话,刚刚还在吃着马肉美味的文武将士,想一想当时被巴豆坑苦了的天下无敌的吕布,和藐视天下的3000狼骑,蹲在地上拉的一塌糊涂但情景,不得不发出一阵阵呕吐,之后是酣畅淋漓的大笑。 说实话,以吕布当时的英雄气概,绝对让人心中折服,但三千狼骑准备追随英雄冲阵,却被吕布叫停,从这一点上看,吕布这个人还是心怀仁义,如果以当时3000狼骑的强悍,不惜一切代价的冲阵,胜利当然是依旧属于我们自己,但能取得那样的完美胜利,不付出任何代价,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虽然后来吕布凉薄的抛弃了他的追随者,那当然也和他的性格有关。正反面的人生,哪一个不是如此?在每个人的心中,都会有个善良的天使,但也会有一个邪恶的魔鬼。 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一个完全纯粹的人,不过是看魔鬼战胜了天使,还是天使战胜了魔鬼。其实现在回想起来,吕布当时的决断,也没有必要被众人诟病,大家也没有诟病他的资格。 看着由哄堂大笑,转而变成沉思的属下,吕鹏就面色郑重的道:“我们一场又一场的胜利,每一次取得胜利,看是都是轻松,但其实都是事情必然。” 站起身来,习惯性的在大堂中间背着手走动:“战争就像行云流水,顺势而为,便可以轻松取胜,如果倔强的指挥,就会出现适得其反,因地制宜,因行而动,才是取胜之道。” 田丰就拍着他那油乎乎的双手,由衷的赞叹道:“主公今日所言,正合了孙子兵法的要义,属下等佩服莫名。” 这绝对不是一个倔老头该有的阿谀奉承,而是发自内心的赞叹感慨。于是其他属下兄弟,也纷纷拍掌叫好。 这一次吕鹏到没有显得沾沾自喜,轻轻的抬起手,阻止住了大家的阿谀奉承拍马屁。“在未来的时候,我们不但要与中原各地的军阀展开争霸战争,而且还会有和异族展开惨烈的厮杀。” 所有人的目光就开始随着吕鹏走动的身影,仔细的听着,仔细的想着。 “将来我们的争霸战争,其中唯一的目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安定这个大汉天下,解脱我这苦难深重祖国和百姓的灾难,再让我们的大汉民族重归一统,再让我们的大汉民族重享太平。所以说,在我们未来的中原争霸战争中,我们一面要拿起刀枪,对付那些祸乱天下的军阀,但同时我们还要拿起锄头,保护我们天下百姓安居乐业,这就是当初我在幽州城外说规划来的理想,这不矛盾,同时这也是我们的责任。” 想一想当初吕鹏在幽州城外军营里的那段,慷慨激昂的话语,想一想,当初他给大家规划来的那个,美妙的世界,在座的所有人再次热血沸腾,不由得激动得浑身发抖。 “所以。”吕鹏狠狠的挥了一下手:“面对我们母族的争斗,我们必须无所不用其极的减少我们的杀戮。”然后再次狠狠的挥手:“为了我们母族的千秋万代,我们必须无所不用其极的,杀戮我们的真正敌人——异族。” 这是一个圣母婊发出的,截然相反的两个宣言,但所有人都被吕鹏的自相矛盾的宣言所深深的感动。 第281章 下一个目标 许杰被连夜从潞县召唤来了。 “现在,泉州已经被我们轻松拿下,剩下的就是重建的问题了,王东做潞县的县令,你现在就做泉州的县令。” 许杰对自己这种随时被安排到新的地方做事的事情已经习惯了,这只能说明,主公对自己的能力的肯定,和对自己的信任。 “我知道,我会做好的。”许杰翻看着刚刚到手的泉州概况文牍,边回答吕鹏。“只是我看到现在的文牍里,说是泉州根本就没了百姓,库府空空,这很让我难做啊。” “人,不是问题,你明日就派出得力的人手,去青州,去周边县份招募流民,只要分给百姓土地,就会有流民涌来。至于招揽安定流民的物资,我先从潞县调拨一批粮食过来,同时张燕也差不多该回来了,他会给你弄一大笔钱财的。” 经过两年的潞县建设,对于新的政策和新的方法,许杰早就驾轻就熟,只要有钱粮,一个崭新的泉州不久就会成为吕鹏最稳固的根基,这一点都勿容置疑。 正说着,大堂外脚步声响,张燕满面红光的进来,先给吕鹏施礼,然后再给大堂里其他的人施礼。 “还顺利吗?”吕鹏抬头问张燕。 “赵宛三百亲信,的确战斗力不凡,但比我们还差的太远,虽然费了些手脚,但属下顺利完成了主公交代的使命。” “可有漏网之鱼?”这是吕鹏最关心的,一旦有漏网之鱼出去,对自己的名声不好,还是那句,吕鹏,是很爱惜自己的名声滴。 “斩尽杀绝。”张燕充满信心的道。 “坐吧。”吕鹏就长出了一口气,对着张燕往身边的桌子上一指。 张燕就看了看:“我还是站着吧。”坐桌子,实在是不习惯,非常别扭。 “这次,我把曹猛的千人队留下来给你。”吕鹏继续对许杰道。 曹猛就站出来躬身领命。 “曹猛的千人队,不但要把守住泉州,而且还要剿灭泉州境内的流寇。”看着曹猛:“这次泉州已经在我们手中了,那些流寇,大部分都是被赵宛和乌桓人逼迫家破人亡的,你主要是以招抚为主,万不得已才可以使用暴力清剿。” 曹猛躬身受命:“属下一定不滥杀一个无辜。” “对我们的敌人,要行霹雳手段,对我们的百姓,要存菩萨之心,这才是王道。” 所有的人听到吕鹏这样的论断,全部不由自主的站起来,对着吕鹏发至内心的施礼,这其中,也包括田丰。 “这里是我们面对青州的窗口,也是面对混乱的青州前哨,不能放进来我们需要的百姓,也放进来我们不需要的流寇和黄巾余孽,而我已经接到刘备和州牧大人多次催促北上的命令,我又不能多给兵与你们,因此,许先生和曹猛兄弟肩上的担子很重,谨慎,谨慎。” 这其实真的不怪吕鹏婆婆妈妈,自己来到三国,步步艰难,好不容易拿到了这一点点家底,损失闪失不起啊。 面对吕鹏的婆婆妈妈,许杰和曹猛再次躬身:“但请主公放心,某等定当殚心竭虑,为主公守好我们根据的南门。” 叮嘱完了许杰曹猛,吕鹏转身对田丰道:“先生,明日我们就北上,我们第一个目标就是拿下平谷,可是,平谷还在大汉手中,我们以什么借口占领他呢?” 这是一个非常头疼的问题,出师要名正言顺,泉州可以用乌桓占据为借口,但平谷还在大汉手中,这要是一个处理不好,便是一场幽州官场的地震啊。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最大限度的减少树敌,做事,还是先隐忍一些为好。 “这的确是一个麻烦的事情。”田丰背着手在地上踱步:“平谷县令,还是一个有骨气的人,当初张举叛乱的时候,以上万人马攻打平谷,结果平谷县令王泽王新丰,凭借区区五百官军,整顿了五千百姓义士,收容难民,死守县城,才得县城不失,同时也变相的让潞县避免了乌桓的屠戮,才有今日潞县的繁华安定,这样的县令是受人拥戴的,若是我们强行占领,会失去我们的民心的。” 吕鹏也挠头:“谁说不是呢,面对民族英雄一般的王哲,我实在是下不去手啊。”但话锋一转:“我们下一个目标,也是最大的目标就是渔阳郡,若是不能将平谷掌握在我们手中,就等于朝廷在我们根据地里扎了一根钉子,将我们未来的根据地一分两断,这对我们发展根据地的整体运作不利啊。” 看着田丰皱眉,看着主公挠头,许杰就笑了。 田丰性格过于方正,主公性格过于爱惜名声,这都是被他们的性格拖累啊。看来这个事情还得自己上啊。 于是许杰放下手中的案牍,笑着对吕鹏和田丰道:“要想将平谷掌握在我们手中,要想不引起州牧的不满,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可以名正言顺的折中吗。” 一听许杰如此说,田丰疑惑,吕鹏却说眼前一亮。 他最了解许杰了,这家伙的计策就是鬼点子阴暗的很,他出的点子,绝对能成。 许杰就施施然道:“平谷在我们进攻的渔阳之间,这次我们出兵渔阳,州牧大人可是没给我们一文钱,一根草,所有的物资都是我们潞县出的,当然要转运了,既然转运,那么我们放在前线就不安全了,所以,我们将物资的存储之地放到平谷,应该没毛病吧。” “绝对没毛病。”大堂里所有的人一起肯定而兴奋的回答。 “这不就完了吗,等渔阳打下来,刘备绝对不愿意带着他的军队,守在渔阳这个直接面对乌桓人的前哨,一定会把渔阳丢给我们。” 对于刘虞用刘备下一步对付公孙瓒的计划,其实在座的人都是不清楚的,之所以许杰这么判断刘备的未来动作,绝对是依据他自己的阴暗心理,认为自己会这么做,别人也一定会这么做。 而吕鹏这么肯定的同意许杰的这个判断,是因为吕鹏绝对从历史的高度了解刘备。 刘备想要军权都快想疯了,他刘备绝对不会将他辛辛苦苦才得到的实力,消耗在于乌桓的对战里,不管在历史上的任何时候,刘备就从来没跟北方游牧民族对战过。 “这样一来,我们当然就不能撤掉平谷这个转运站了,那么,只要我们的转运站在平谷一天,我们就可以派兵驻守,就可以以就近收集物资的名义将平谷这个地方牢牢的实际掌握在我们的手中。” 第282章 窃据平谷 平谷的县令王哲,总算是可以安心的睡一觉了。 自从两年前张举叛乱,勾结乌桓占据许多渔阳州县,荼毒百姓无数开始,王哲面对张举招降坚决不从,带领县中县尉整合几百残兵,招募县中青壮数千拒城死守。 好在乌桓残暴,张举贪婪,百姓看到即便是投降也定然不能保留性命,也正是乌桓人没有攻城经验,张举军不愿拼死,于是万众一心,拼死守卫孤城,成为卡在渔阳与潞县之间的一个钉子,在保住了平谷之外,也变相的保住了潞县没被反叛荼毒,对潞县吕鹏,也算是有恩的。 经过一年多将近两年的奋战,总算是盼到了州牧出兵渔阳,于是,城外的叛军撤走,平谷才得太平。王泽才能安心的睡一个好觉。 这里刚刚脱衣躺下,结果有手下来报,说是都尉刘备派出公文,要他带着手下义勇去军前听命,当时王泽就不乐意了。 你刘备不过是一个都尉,怎么就这么口气狂妄的给我下令?我不管怎么说也是一个堂堂文官,怎么就听你呼来喝去?于是,直接回复来使:“平谷刚刚平定,百姓家园需要安置重建,久战将士义勇也须休整,我们现在无兵可派。” 刚刚打发了刘备的使者,结果又一个手下人急匆匆进来禀报,言道城外来了一队大军,请求入城。 王泽当时一愣,以为是刘备直接打上门来了,就问报信儿的手下,来的队伍打着什么旗号? 这个手下立刻回禀道,开道的先锋旗写着潘字,而主帅帅旗写的却是吕字。 当时王哲就恍然大悟,这是幽州校尉吕鹏来了。 他和吕鹏虽然没有直接见过面,但对吕鹏的所作所为确实非常了解,用一个智将来评价绝对恰当。而且他的手下兵强马壮,向上面报告说,他有大军5000,其实作为邻居的王哲却知道,就在自己不远的地方,他有一个野人谷,那里深藏着许多人马,从这一点上看,此人野心不小。 但好在此人与别人不同,对百姓极其爱护,这很合王哲的口味。想当初自己的平谷县被异族荼毒的时候,就有大批百姓进入野人谷,得到了吕鹏的庇护,现在他赶奔自己的县城前,一定是得了州牧大人的手令,到渔阳汇合刘备。 一边穿戴衣服,王哲一边暗想,你吕鹏来得正好,我这里已经太平了,正好向你讨要回我的人口,让那些百姓重归家园。 穿戴整齐,急匆匆出城迎接吕鹏。 吕鹏对于王哲,心中是充满尊重的,从他这将近两年的抗争里,完全可以算是一个小小的民族英雄,只要是民族英雄,吕鹏都是从心里感佩的。不过感叹归感叹,这个平谷自己一定要拿下来的,如果王哲能够配合自己,那就是双方合作愉快,如果王哲不配合自己,那只能违背良心的让他暴病了。 正在城外等待的时候,就看见平谷县城城门洞开,一群衣衫褴褛,刀枪破烂,但却斗志昂扬的乡勇奔出城门,排列在两方,紧跟着一个腰间挎着宝剑的文人,昂扬大步走了出来。 吕鹏一见,便断定这便是那个民族英雄王哲,于是,跳下战马,紧走几步上前施礼。这让王哲很是吃惊,自己虽然是个文官,但现在是乱世,手握军权的才是老大,尤其这个吕鹏,现在可是幽州的校尉,食俸两千石,而自己不过是一个区区的县令,食俸不过八百,那是差着十几级呢,这样一个手握军权,立下累累战功的年轻人,能够给自己躬身施礼,这绝对于情于理都不合。 王哲赶紧跪倒给吕鹏还礼,吕鹏一手拉了起来,双手紧紧握住王哲的手:“王大人以一座孤城,硬抗异族侵略屠戮,真乃民族英雄,小子从心中感佩,怎么敢受大人如此大礼?” 听到吕鹏如此评价自己,王哲的眼睛不由得一热,被人承认,的确是一件非常让人感动的事情。 两个人就在城门洞前,谦逊了一番,然后吕鹏向王哲介绍了身边的众将。 大家再次互相见礼,于是相携进入县城。 经过一年多的苦战,县城早已残破不堪,城内沿街到处都是难民,巡逻在街上的乡勇,也一个个衣衫褴褛,面有菜色,但这却不能掩饰他们为国杀敌的精神,这让吕鹏更加感慨。 于是就站在长街之上,对着身边的田丰道:“我们作战的物资什么时候能到?” 田丰道:“吴涛总管已经筹足了足够的粮草器械,紧随我们大军身后,最多不过半日便能进城。” 由于,平谷被异族荼毒严重,旷野已无人烟,世家大族也纷纷或逃难他去,或死于战乱,所以吕鹏那种沿途购买粮草的办法,在这里暂时是实行不了的,于是吴涛就在潞县组织了商队,从潞县购买粮草运送过来。 得到田丰的回答,吕鹏就在街上对着田丰道:“平谷军民百姓为国苦战,是我们的英雄,先生你认为我们是不是应该奖赏他们?” 这句话是深有含义的,吕鹏准备拿出一批钱粮来,奖赏这些为国征战的平谷乡勇百姓,用的可是自己的名义,不是幽州的名份,这就是收买人心,只要百姓得了自己的钱粮救济,他们的心一定会向着自己,以后的事情也就好办了。 田丰当然懂得这个道理,于是慷慨的道:“我们吕家军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责任,就遵从大人命令。”然后转头看向王哲:“请问大人,平谷还有多少百姓?还有多少乡勇官军?” 一个外人,询问当地父母官,当地的人口兵丁状况,其实这已经是一种僭越了,不过王哲已经听出来,人家吕鹏这是要给自己的手下发放钱粮,当然是求之不得,满心欢喜,于是立刻回报道:“现在本县有口七千,有乡勇五千。” 听到这个数字,吕鹏不由得长叹,这就是战争对百姓的残酷,一个原先几万人口的县份,竟然百姓和当兵的数量几乎相等,可见百姓死伤之重,平谷战事之惨烈。 田丰点点头,双手在袖子里仔细的算计了一番,然后向着吕鹏和王哲道:“我们可以先给这些乡勇百姓每人粮食一斛,同时再给钱一千。” 王哲大惊,他惊讶的不是吕鹏的出手阔绰,而是惊讶吕鹏有如此财力!得到吕鹏如此丰富的救助,贫苦的百姓也就算活命了,于是王哲再次诚心诚意的在大街上跪倒,吕鹏还要拉他起来,王哲满含热泪的道:“这一拜,我是替平谷活下来的百姓和乡勇跪拜的,将军请安心接受吧!” 围在左近看热闹的乡勇,听到了这个消息,立刻欢声雷动,将这个巨大的好消息向四周传播开去!于是无数难民百姓,一起跪地高喊:“吕将军公侯万代。” 吕鹏就在这欢呼声中,打开了他占据,平谷的第一步。 第283章 鸠占鹊巢 潘凤带着他的捷豹营,替换下久战疲惫的乡勇,接管了县城的防务,习珍张燕杨凤带着他们的虎贲猎狼飞熊营,也开始在城中安营扎寨。 这次城中死难严重,空闲的房屋无数,倒也不会担心将士扰民!顺带着,也将那些残破的房子整修了一下,当大军将来走了,也好交还给百姓。 一面安顿部队,大军开始向这些城中的百姓购买柴草菜蔬。当然这时候也没有什么苛刻,野菜也成。 这个消息一出,城中所有的难民和乡勇,立刻冲出城去,在县城周边砍伐柴草,然后贩卖给大军,百姓就又获得了第一笔收入,由于大军的进入,需要副食蔬菜,这样拉动了消费,让原本战后死气沉沉的县城,遽然之间有了生气。 不过,当这些百姓将柴草蔬菜卖给军营之后,手中掂着沉甸甸的铜钱,在欣喜之后,却也茫然,因为围城日久,县城内的物资早已一空,现在是拖着铜钱却买不到任何东西。 县衙里,王哲坐在主位,吕腾坐在客位,几个人再次按照规矩见礼之后,王哲先说了一番感激的话语,然后有些为难的说道:“刚刚将军分给县城百姓乡勇一千钱,我们这里已经物资耗尽,这铜钱实在是没有用处,恳请将军还是按照这个价钱分给百姓粮食还有衣物实在。” 吕鹏却微微一笑,摇手道:“我的军粮运输,因为不征集民夫,所以数目有限,因此我只能给大家一斛粮食,先行解决百姓和乡勇的一时温饱。” 王哲就有些失望着急,大战过后,重建不说,就是让百姓恢复,就要无数物资,没有海量的物资进入,一切万难啊。 见王哲失望的样子,吕鹏笑着安慰:“但这不要紧,只要大家铜钱在手,物资转眼就到。” 看着疑惑不解的王哲,田丰就笑着解释:“现在潞县商业发达,各地商贾,如过江之鲤,世家大族也纷纷经商,只要有赚钱的消息传出去,那些商人会像苍蝇一样的扑过来,最迟也就是后日,只要你有铜钱在手,你即便是想买天上的星星,也绝对有商贾给你摘下来,这样一来,还愁物资匮乏吗?”然后还骄傲的告诉王哲:“等我们在这里站稳脚跟,清理了沿途的危险,我们的军需粮草也是要靠商贾转运供给的。” 王哲这才恍然,他不是一个书呆子,在这平谷经营多年,对事物也是通晓,也知道商人的能量,只是还是疑惑:“这里是战乱前线,商贾们有愿意赶来的吗?” 吕鹏就将胸膛挺起,骄傲的道:“我吕家军的脚步走到哪里,我身后的商人就敢跟到哪里,我,便是他们安全的保障,吕家军,就是他们安全的城墙。” 王哲在长出一口气的同时,也感觉到了吕鹏话中的与众不同,身为大汉幽州校尉,口口声声称自己的军队不是官兵,却是吕家军,这里深有含义呀。 不过这个时候不是追究这些细枝末节的时候,自己即便想追究吕鹏有什么心思,也没有那个能力,于是就将话题转开。 “将军这次带着人马所为何事?”这就是明知故问。 吕鹏坦然道:“我奉州牧大人之命,带领我的吕家军北上,汇合刘备大人的兵马,会攻渔阳。” “将军所带多少人马?” “参战将士5000。”然后话锋一转:“但为了保护后勤补给线的安全,我又征募了五千将士,我准备借平谷作为我的后勤中转基地,王大人是否通融?” 王哲就愣了一下,但转眼就明白了吕鹏的心思,这就是鸠占鹊巢的先步啊。” 不过王哲也看明白了,吕鹏野心不小,但却不盘剥百姓乱用民力,更有政务上的种种手段,据说现在潞县已经繁荣的一塌糊涂,都是这个吕鹏的功劳,若是将平谷放在他手,说不得也是百姓之福。 而看吕鹏刚刚大军进城,军容整肃纪律严明,没有一个强掠百姓,欺凌妇孺,心中也算稍安,所需材草,也能公平买卖,可见这支军队与其他军队的不同。 既然有了这个心思,王哲也就很光棍的回答道:“大军出征,粮草第一,将粮草物资转运站,安置在平谷,也能给平谷的百姓带来一些生计。” 吕鹏就得寸进尺了再次提出:“贵县乡勇久战疲惫,是不是可以让他们解散回乡?” 这是在剥夺自己的军权呢,你吕鹏的吃相也太过贪婪了一些,心中腹诽归腹诽,既然刚刚自己已经有了决断,也就没有必要在这上面再做争执。王哲就爽快的道:“这些乡勇真的是久战疲敝,现在将军大军到来,也就没有他们事情了,何况城外田地因战乱而荒芜,无人耕作,现在虽然已经入夏,但是紧着种一些夏粮荞麦,到秋天的时候,多少还能有些收成,正好将他们解散,回去耕作。” 对于王哲的配合,吕鹏心中欢喜,于是也就大方的再次出手:“若如此,乡勇再归本业,但我看他们已经身无长物,不如这样,我再给他们每人分发两千钱,让他们购买种子农具,早日安家立业。”然后笑着推荐:“我根据地野人谷的铁质农具是非常好用,而且物美价廉的哟,亲。” 王哲闻听,当然欢喜,自己能为这些乡勇获得这样的报酬,感到无限欣慰,然后对着吕鹏拱手道:“我带着百姓,困守孤城一年有余,已经是身心疲惫,现在将军入城,我可安稳休息,本官现在就将这平谷县,先交托给将军打理。” 这正是吕鹏求之不得,于是讪讪的问道:“大人,打算何去何从?” 这话问的就有些心急了,在王哲听来,有点撵人的味道了。王哲不由得神色一黯,但想到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将平谷交出,也就心情豁然,不过,这里毕竟是自己战斗过,无数百姓跟着自己保护过的地方,不能看着别人糟蹋,说什么也要看着,如果吕鹏不地道,那说不得,自己就要站出来,豁出老命也要与他周旋一番。 于是面色坚毅的道:“我虽然疲惫,只要将养一段也就是了,我毕竟是这个的父母官,所以,不能舍弃这方父老。”说着,就拿眼睛死死的盯着吕鹏。 第284章 闲散的县尊 夏日的阳光,里面还带着春天勃发的气息,照耀在脸上,有一种软软的酥麻,王哲躺在吕鹏赠送的那把新奇的躺椅上,眯着眼睛,任由着阳光照耀在脸上,痒痒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坦。 难得在这前天还下了一场小雨,让院子里的这颗百年古槐更加显得苍翠欲滴,鸟叫蝉鸣热闹无比,听着就让人赏心悦目。 这场小雨虽然对整个旱情并不能起到绝对的缓解,但毕竟有胜于无,给在抢种夏粮的百姓带来了希望。于是在微风里,就带着草木的潮湿气息,能让人感觉到心旷神怡。 院子里很安静,也正适合读书,王哲已经忘记了自己有多久没有读书了。实在是战乱频仍,就连找一个读书的空闲都没有,这时候闲暇下来,虽然手中握着书卷,却又没了读书的兴致。 手中拿着一卷竹简,这是一本老子的道德经,自己已经背得滚瓜烂熟,之所以还拿出来看,不过是因为百无聊赖。 王哲和现时的文人士子不同,自从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天下所有的士子都已熟读孔子之学为骄傲,像王哲这样,以读老子的著作并深有体会的,已经少之又少。 老子的无为而治,在汉武帝之后,已经退出了统治阶层的舞台,不再成为统治阶层的座右铭。孔子之说虽好,但却没有血性,在这王朝末世,实在是没有什么用处,这对于王哲这个尊崇老子的人,感觉到一阵阵的悲哀。 丢下这有的没的,王哲还是不由自主的关心起吕鹏来。 吕鹏的大军进入县城已经五天了,王哲将整个县衙,腾空给吕鹏做了临时的行辕,自己带着一家老小以及家仆,搬到一个士绅借给自己的小院,根本就没有出自己的家门一步。在他的心中,就是让吕鹏去闹腾吧,只要他不过分,自己就绝对不干涉。而一旦他闹的过分了,还是那句话,即便是自己拼了老命,也一定要以这座城主人的身份,轰他出去。 但这五天,似乎吕鹏没有闹腾,院子里是安静的,小巷里是安静的,根本就没有像原先大军驻扎的时候,搅扰的百姓哭喊,更没有士兵打骂百姓时发出的惨叫,一切似乎这座小城睡着了,或者是变成了天堂,不过是偶尔从巷口传来一阵整齐的战靴声音,才让王哲恍惚间想起,这里是战争的前线,这里还驻扎着五千的大军。 舒服的睁开眼睛,左右打量了一番,院子里没有人,只有那枝繁叶茂的柳树上,有几只小鸟在欢快的鸣叫。一切都安静得让人昏昏欲睡。 这时候院门轻轻的欠了一个缝,一个脑袋探进来,向里面张望,那是自己的老仆人张叔。 “张叔,有什么事情禀报吗?”没有了公事在身,王哲感觉到心中突然间有种空落落的感觉,希望能够有些事情做。 张叔见主人醒了,便笑着推开门进来,然后再将院门掩上,走到主人的跟前,躬身施礼回禀道:“街上一向安好,吕彭校尉在前天的时候,已经带着他的5000人马,北上渔阳了,现在县城里守护物资转运的,是他的手下大将潘凤。” 王哲就轻轻的点头,却不置可否,想了一下之后,淡然的问道:“那个潘凤,没有往来潞县押运物资吗?” 张叔就笑着道:“吕鹏的军队将士,也真能够偷懒,他们从潞县押运过来一车车的银钱,然后就坐在县城里,像那些急巴巴赶过来的商贾收购,他们所需要的物资,你等着以后,更加偷懒,就连银钱都不往这里运输了,就直接在县城批发盐引,用这些盐引向商人们换取他们所需要的物质,让这些商人们拿着这些盐引,去他们的盐场换食盐,一时间双方皆大欢喜,各取所需。”然后摇摇头:“我长了这么大的年岁,还是头回看到,军需物资可以这样运作,并且运转得如此方便快捷,而且省却了中间许多消耗,更不扰民。” 王哲就将书卷举到自己的眼前,漫无目的的翻捡着:“难道那些商人运送物资就不需要劳力了吗?哼哼。” 结果张叔却道:“商人往来运输货物,当然需要劳力,由于人手不足,就连一些有体力的女人,都被他们利用上了,不过商人们是按照吕鹏的严格要求,给予这些百姓雇佣的费用,原先我们县里的万把人口,几乎每个人都有工作,就在这短短的几天里,家家都发了一笔小财,这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官军征战,最是扰民,以往一个出征的士兵,最少需要五个民夫辅助,而这些民夫还要自备干粮,白白出力,即便是这样,一面是民怨沸腾,一面是官兵那里不断的出现转运困难,怎么这个最让人头疼的事情,落在了吕鹏的手中,竟然出现了如此和谐的现象?难道吕鹏所以这样的商贾,真的就有如此能力吗? 怀着满心的好奇,王哲站起身来,整顿了一下身上的服装,然后对着张叔道:“我窝在这个小院子里已经五六天了,对外面的事情实在是缺乏了解,不若今天我们就出去散散心。” 一听说自己的主人愿意出去走走,当时张叔心中大喜,于是欢喜的就要去套车,结果王哲摇摇手:“路途也不远,县城也不大,你我主仆就按步当车吧。”然后就背着手,施施然拉开院门,走了出去。 长长的小巷,寂静的很,没有原先的嘈杂,这让王哲很不适应,就转头对着张叔道:“我记得我们左邻右舍还是有些人口的,这怎么这么安静?就连一个孩子都没有?” 张叔就笑着回答:“我刚刚跟您说过,现在大军转运物资,人手奇缺,几乎所有能动的人,都被那些商贾们雇请去做工了,而那些孩子,也纷纷到街上贩运一些瓜果,贴补一些家用,现在全县无闲人,哪里还有打闹喧嚣的闲人?” 第285章 各人的见解 王哲闲庭信步的走出了街口. 一出街口,就看到大街上熙熙攘攘往来的车马人群,堆叠着各种各样物资的马车东奔西走,所有的人都神色匆匆。两旁原本破败空闲的商铺,也已经被许多人整理占用,各种酒楼茶肆,杂货铺,纷纷挂出自己特色的招牌和旗幌,站在门口的伙计老板,一个个车还自己的嗓门,努力的朝我揽着往来的客商。若不是一队又一队,腋下夹着扎枪的军兵,整齐的穿行在大街上,维持着治安。 更有一些老人,挥舞着手中的扫帚,打扫着街道上的牛马粪便,让原先自己治理的时候污秽不堪的街道,变得整洁干净。 这样的情景,让他感觉这不是乱世,反倒是盛世的降临 看到这一幕,王哲不由暗暗点头,感叹道:“衣食足而知礼节,百姓有了吃喝,竟然主动打扫街道起来。” 结果张叔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孔老夫子的说教,我没看到过效果,不过那个潘凤,拿出大把的铜钱,却让这些老人,纷纷走上街道打扫卫生,依我看来,孔夫子的说教,还是不如铜钱直接。” 王哲就吃惊:“难道这些老人,都是吕鹏花钱雇请的吗?” 总是在外面探查消息的张叔,就见怪不怪的点头:“当然是花钱雇请的,要不谁有那圣人之心?” “可是这些钱财,都是吕鹏掏腰包吗?” 张叔就再次鄙夷了一下:“我算看明白了,吕鹏就是一个奸商,根本就不像一个文士,所言必须言利,他向城里所有经商的商人铺户,征收所谓的什么所得税,然后拿着这些税金,雇请了这么多人,做着一些无聊的事情。” 这很让王哲吃惊,向商人收税,这本来就是破天荒的事情,却没有因为收税而造成商人的罢市造反,这更是破天荒的事情。 而吕鹏冒着天下大不韪,向商人们,辛辛苦苦收来的税收,却没有全部拿去养他的军队,反倒是雇请了一批老弱,打扫什么街道,这样的举动,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带着满腹的怀疑,走到一个茶室的门前,里面的小二殷勤的跑了出来,抬头看时,立刻翻身跪倒,口称见过大老爷。 王哲就很惊讶:“难道你认识我吗?” 这个小二赶紧回答道:“围城战的时候,我和我的哥哥响应您的号召,拿起武器当了乡勇,好在大人神勇,老天保佑,让我们保住了县城,我们兄弟两个也活下了命,后来吕恩人的大军进城,给了我们兄弟每个人一千钱的赏赐,同时我们的家人也得到了每个人一千钱的恩惠,并且得到大人的恩典,放我们回乡务农。” 这个王哲都知道,不需要他啰里啰嗦,挥挥手,让这个自己原先的手下起来,然后就在靠窗的一个桌子前跪坐下,那个小二立刻送上一壶茶汤,竟然还有几样点心。 看了看,虽然简陋,但非常干净的茶馆,王哲不由得疑惑道:“我和吕校尉当初约定,放你们回乡耕作那些荒芜的土地,你们怎么却干起了这个营生?民以食为天,百姓以土地为主,这岂不是本末倒置?入冬的时候,你们没有粮食,一家该怎么过活?”说这话的时候,王哲已经是忧心忡忡。 民以食为天啊,重农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在他们看来,不重视农业那就是忘记根本,那就是找死。 “吕鹏还是年轻啊,这样下去怎么得了?不成,我得找他好好谈谈,不要将平谷给毁了。”说着,茶汤也不喝了,王哲起身就走。 看到大老爷起身要走,小二赶紧跪下相送,王哲走出店门,还没忘记丢给小二几个铜钱。 怒气冲冲的走进原先的县衙,却看到进进出出的全是兵丁文书,潘凤正坐在敞开的大堂上奋笔疾书,一个个公文在他手中就好像行云流水一般,转眼就处理完毕。 对于潘凤的能力,原先王哲以为一个军汉,不过是敷衍了事,但拿过一个匆匆而去的小吏手中的批文,仔细看去,竟然是中规中距,其中还有一些别样的见解,这不得不让王哲对吕鹏的手下刮目相看,难道吕鹏的手下都是这种能文能武的能人吗? 看到原先的县令王哲过来,潘凤赶紧站起来迎接,两人寒暄客气了一番,潘凤就自然的让王哲继续坐在主位,毕竟这位县令没有卸任,自己虽然掌控平谷实权,还是名不正言不顺不是。 王哲当然没有坐到座位上去,就在客位上坐了,然后左右望了望,不由得皱眉道:“将军负责物资转运,平谷的守卫,难道这政务也要将军亲自处理吗?” 潘凤就苦笑道:“还不是我们手下人手奇缺,我这一个只懂打打杀杀的军汉,就只能身兼多职了。” “将军可忙活过来了吗?” 潘凤就苦笑着道:“勉为其难吧,不过我现在也算偷懒,在政务上有许多事情,我也不怎么去管,随其自然也就是了。” 王哲就有些温怒:“春播已经耽误,夏粮应该抢种,如果不组织百姓抢种夏粮,复耕那些荒废的土地,到秋天没有收成,那这个冬天该怎么过?这是对百姓的不负责任。” 看着依旧心忧百姓的王哲,潘凤倒是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看来,这位原先的县令,还是心系百姓的。 当初自己的主公走的时候,可是交代过话的,让自己务必在恰当的时候,再请这位县尊出山,为自己的集团出力,看来这个可能是有的了。 于是赶紧向这位原先的县均汇报:“我们实行的是这样的方针,将原先那些在战乱里已经失去主人的土地,掌控在官府的手中,不再发卖给世家大族以及百姓,我们在前几日,已经派出熟悉的手下,将城外荒废的土地,按照每人十亩的数目,按照终身制的原则,承包给那些原先平谷一万多百姓,先免除一切徭役,不再征收苛捐杂税,而只收一百斤粮食作为地租,其他的土地,等到将来有回家的百姓,或者是外地过来的流民准备着,以便未来安置更多的流民人口。” 王哲想了想,轻轻的点头赞同这个好办法。 第286章 谁先见谁 吕鹏带着他额定的5000将士,赶到了渔阳城下,屯兵在渔阳南门,开始有条不紊的建设营地,组装他那特色的投石机。 望着死气沉沉的渔阳城,田丰站在吕鹏的身后,小心的提醒着:“玄德公的3万大军,5万民夫,屯住在渔阳城的西门,我们毕竟都是联军,是不是应该互相通报一下?” 其实现在吕鹏和刘备的关系非常尴尬。 按照当时人的思维,谁的拳头硬谁说了算,这时候吕鹏不过5000人马,没有民夫,即便再怎么号称,也就是那么一小坨,你也号称不出来什么声势。 而刘备却不然,手中掌握3万大军,5万招来的民夫,乱哄哄的简直就是铺天盖地,号称二十万人马,人家绝对有那个底气。 更何况按照原先的交往,吕鹏在刘备的手下还当过一段先生属下,不管从哪里看,吕鹏都应该巴巴的赶到刘备的大营去拜见联系。 但是这里却又有一个尴尬的问题,在刘焉和邹靖走的时候,刘焉为报答吕鹏给他搜刮的无数钱财,因此联名保奏吕鹏做了幽州校尉,当时已经快咽气也不忘经商的汉灵帝,还就收了吕鹏买官的钱,正式册封吕鹏为幽州校尉了,这叫名正言顺。 刘备投到刘虞的手下,被刘虞封为幽州都尉,这样一来,吕鹏的官阶反倒高了刘备一级,按照上下尊卑的关系,他刘备刘玄德,就应该赶奔到吕鹏的大营来拜见吕鹏。 结果有着错综复杂的关系,双方就尴尬的僵持在这里了,吕鹏不去,刘备不来,这所谓的联军,也就形同虚设了。 “不管怎么说,攻打渔阳城,我们还要与玄德公同心协力,渔阳城城高壕深,叛贼张举更是将外围其他的部队全部撤回城中死守,单凭我们区区5000人马,是无论如何也攻打不下来的,还要依靠刘玄德的8万人马,所以,属下认为主公还是要放下身份,去见一见刘玄德,打下渔阳才是要紧。”田峰苦口婆心的规劝着吕鹏。 其实这次联军,进攻渔阳的利害关系,吕鹏不是不知道,但是在这个时候,田丰是个耿直厚道人,所以他才规劝吕鹏,如果许杰站在这里,许杰是绝对不会劝吕鹏先去见刘玄德的,而且还会怂恿吕鹏坚决端着架子。这就是吕鹏手下两个智囊的心理区别。 若是在平时,吕鹏为了给外人一个好印象,也绝对会事先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到刘备那里献殷勤,拉关系。但这个时候不行,因为这是一个特殊的情况,特殊的时期,绝对不允许吕鹏放下身段架子。 这次刘虞过来,带着刘备,其实就是带着自己一班班底,其实就是要剥夺吕鹏的军权,尤其在这次战争前的安排上,刘虞明确的告诉吕鹏,让他招募5000将士,更不给粮草军饷,这些东西让她自己筹措。 而反观刘备呢,刘虞不惜放下身段,恳求那些幽州的豪门大族,募捐了海量的钱粮给刘备,命令他招募3万大军做后盾。利用刘备,完全掌控幽州的目的已经昭然若揭,而这恰恰和自己,也想掌握幽州的根本目标背道而驰。 吕鹏不去拜见刘备,就是想让刘备明白上下级别,就是想让刘虞明白,你想独占幽州,门都没有。 看了一眼依旧跟在身边婆婆妈妈苦口相劝的田丰,吕鹏就淡淡的道:“我不去刘备那里拜见,这就是这时候的大局,先生的智慧在于战略,而我的智慧在于战术,我们要在战略上藐视敌人,但在战术上,我们必须寸步不让的重视敌人,战略的实现,是战术正确的积累,这非常关键。” 面对绝对正确的论断,田丰也只好闭嘴了。 刘备的中军大帐里,刘备面色淡然的询问着自己的中军主簿:“汉强还没派人过来联络吗?” 中军主簿就恭敬的回答:“还没有。” 表面平淡的刘备,心中却焦急万分,自己和吕鹏到底谁先拜会谁?这已经关乎到这幽州,到底是谁说了算的问题,这是一个原则上的问题,自己是绝对不能退一步的,只要退了这一步,从此之后,自己就不得不屈居于吕鹏的身下,再想翻身,就是事比登天了。 张飞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他是一个憨直的人,在他简单的脑袋里,刘备是吕鹏关张的大哥,李鹏就应该急吼吼的跑过来拜见。他不来,那就是对刘备的绝对蔑视,不尊从长幼的天伦道理。于是就在大帐中间,连连怒吼:“吕先生太过分了,明明已经带军到了渔阳的南门,却不来见大哥,这是没有长幼之分。” 越说越气,猛的一甩袖子,大步朝帐外走去:“我现在就将吕鹏那个小子拉来见大哥。” 关羽是骄傲的,他也认为吕鹏应该过来拜见刘备。不过骄傲的人并不等于愚蠢,他知道这里的利害关系,如果自己的三弟真的跑到吕鹏的大营中去,强拉吕鹏过来拜见,说不定吕鹏就会恼羞成怒,到时候四个人的关系也就彻底的破裂了,这对以后大家在一起共事是非常不利的。 于是关羽上前一步,一把拉住莽撞的张飞:“三弟且慢。” 张飞一甩关羽的手,愤愤不平的道“二哥,我去寻那吕鹏讨个说法,你为什么要阻拦我?” 关羽就无奈的道:“三弟的想法太过简单,现在时位移人,吕先生早已经不是我们当初起事时候的先生了,他现在是幽州的校尉,原则上他应该掌控整个幽州的军权。”然后将声音放低,但却让刘备听得清清楚楚:“我们实际是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按照官场道理,我们的确应该去先拜望他,并且接受他的指挥。” 这话说给张飞听,其实更主要的是说给刘备听,虽然关羽知道,即便是刘备听到了,也不一定能够执行,但关羽的确不希望看到兄弟越墙这样的事情发生。 刘备就双手按着桌案,看着空空如也的桌子,沉默了好一阵之后,抬起头来,对着气愤不平的张飞道:“三弟,切听你二哥的,不要莽撞了。” “可是我心有不甘。” 刘备就轻轻的挥了挥手,把目光看向了关羽。 第287章 新的认知 大汉土地兼并严重,这是王朝末世的宿命,不是人力能改变的,几乎就是一个没办法破解的结局。每到这时候,必将激起大乱,正好趁着这种战乱,将那些失去主人的土地收归国有,然后再分给百姓。让百姓没有买卖的权利,正好防备了将来土地的再次兼并。用这种办法平均地权虽然残忍,但也正是适合了现在的大环境。 “可是你不督促农事,这样就坏了根本,这是犯了大错误的。”王哲有些痛心疾首的敲着桌子,批评着吕鹏留下来的政策。 结果,潘凤却是微微一笑,脸上充满了不以为然。见到即将暴走的王哲,忙又收敛起神色,郑重的回复道:“按照我家主公的安排,既然将土地交给了农民,只要他到年末上缴到足够的地租,我们就不去管他到底是种麦还是种豆,即便是百姓放荒养兔子,也可能说明兔子的产出要比粮食贵,只要农民有收入,他们就可以或者吃自己耕作出来的粮食,或者放养兔子赚钱买来他们需要的粮食,我们不要低估百姓的智慧。” “你——”王哲气的指着潘凤的鼻子,却是一时说不上话来。 潘凤就双手一摊:“我家主公言道,当所有的百姓都抛弃了土地去赚钱的时候,当他们拿着那些赚来的钱去购买粮食,却发现粮食价格已经上涨,他们经商所赚的利润,竟然不如耕作土地赚得多的时候,他们就会在利润的驱动下,返回身去耕作土地,这是一种心甘情愿的事情,要比我们强迫他们耕作土地,更有积极性。” 看着若有所思的王哲县尊,潘凤轻松的道:“我家主公的意思就是,百姓自然会过自己的日子,根本没必要我们官府强横的指手画脚,我们非要参合百姓怎么过日子,其实往往会适得其反,好心办了错事。” 这时候,王哲就指着潘凤的鼻子,却真的无话可说了,细想起来,这不正是自己尊崇的老子的无为而治的道理吗? 真的没想到,在自己眼里是一帮腌臜军汉的吕鹏集团,竟然不知不觉的,已经践行了圣人的道理。 “那你为什么向商贾征收税呢?” 潘凤就再次摊手:“国用艰难,尤其国家不给我们拨付任何军饷钱粮,我们还不想增加百姓的负担,还要实行与民休息的政策,我们只能在这些商人身上收取税收以便养兵了,当然,我们只收商人的四分税,不再征收任何苛捐杂税,并且只征收一回,在我们吕家军控制的范围之内,不再另外征收,这区区的四分税收,相比其他地方,一步一卡,百步一捐,商人们还有什么抱怨的呢?不但他们不抱怨,而且我看到商人是欢欣鼓舞的。” “真的只收一次四分的税吗?真的不再征收其他的吗?” “真的。” 王哲就再次震惊了,如果真的按照潘凤所说,在整个吕家军的控制范围之内,所有的商贾只交那四分税,其实是照往常不收税的时候,减轻了无数倍,这的确应该让商人们感觉到欢欣鼓舞。 “收税不易,你又何必拿出钱财去雇请一批老弱扫大街呢,这是浪费啊。”这时候,王哲的语气软下来,不知不觉间已经站在了吕鹏的位置上考虑事情了。 结果潘凤就再次驳斥了王哲的好心:“老大人又错了。” “我怎么又错了?”王哲感觉到今天自己有些脑袋短路,实在是跟不上吕鹏那个家伙的思路,就丢掉了原先气势汹汹兴师问罪的气焰,开始谨慎的求教了。 潘凤就笑着解释道:“大人你也知道,我们平谷刚刚平息战乱,有无数流民百姓,按照以往我们有良心的做法,我们就需要拿出大批的钱粮来赈济他们。” 王哲点头:“这是官府的本份,这是理所当然。” 潘放就扬起头哈的一声:“但我家主公却不这么认为。” 王哲的脸当时就黑了,放着流民不去赈济,难道他吕鹏和其他的酷吏一样,任由百姓死活吗?于是,王哲再次给吕鹏一个评价,这是一个狠心肠的人,这怎么能让我将平谷放心的交给他。 结果潘凤却又说出了一番新的道理,简直让王哲目瞪口呆:“我家大人有一个理念,那就是在他的治所之下,所有的人都应该尽出建设这片土地的一份责任和力量,这个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饭,无条件的赈济,那是养成百姓的懒惰和依赖之心。” 潘凤一脸神往:“想当初在潞县,无数的流民涌入的时候,我家主公就实行了以工代赈的办法。即便是老弱妇孺,也想尽办法给他们寻找工作,让他们尽可能的依靠自己的能力,赚取养活自己的工钱,然后让他们用这些工钱向商人购买他们所需要的生活物品。而我们又在他们交易之中,收取四分的税收,通过这个手段,又让一部分我们发出去的钱转回到我们的手中,然后再发出去。我记得我们的总管吴涛曾经跟我说过,由于当时流入的流民太多,修桥挖渠这样的工作几乎饱和,这时候我的主公曾经恶狠狠的决定,雇请一批闲散的百姓,出城去在野地里挖坑。” “挖坑?挖坑干什么?”王哲简直就莫名其妙了。 潘凤就笑嘻嘻的回答:“然后我的主公再雇请一批人,再到野外,将这些坑填上,目的就是要发给他们工钱,而不是让这些闲散的人不劳而获,得到赈灾的钱粮。”然后就非常玩味的看着这个县君大人:“我雇请那些老弱扫大街,其实也就是这个意思。” 这简直就是一种匪夷所思的办法,王哲就呆呆的坐在那里,大脑实在是有些转不过弯儿来,越想越是糊涂,最后站起来,默默的背着手,低头走向了回家的路。 潘凤看着远去,寂寞的王哲背影,心中不由得长出一口气:“主公,一个能臣将再次归附到您的麾下了。” 第288章 互相拜访 现在刘备其实很是可怜,虽然有将士以及民夫8万,不过武将不过关张,谋士没有一个。相对于吕鹏,现在文有许杰田丰糜竺吴涛,武将有赵云,潘凤,还有习珍张燕,赵权等等,其他下级将佐无数,每一个都是独当一面的人才,可谓是文武济济一堂,而自己这里连个阿猫三两只都没有,这人比人真的就得气死人啊。 看到大哥望向自己,本来在谋略上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羽,也只能绞尽脑汁想办法。 看看实在是赶关张两个兄弟旱鸭子上架,最终刘备只能长叹一声,淡然的道:“大战即将开启,咱们兄弟带着手下8万将士,沉兵渔阳西北,事情纷繁芜杂,愚兄我实在是抽不开身,不若这样,二弟你就代表我,去吕先生军营处,联系一下我们联合进攻渔阳的时间,也好两军协同作战。” 关羽就长出了一口气,这的确是一个折中的办法,双方头目谁也没互相拜访谁,这样就避免了身份的尴尬,而自己,无论在官阶地位,还是当初的兄弟四人里,都是排在第三,自己往来奔波联络,也的确是最合适不过了,让张飞去?那只能将事情搞砸,而绝对不能将事情搞好。 对于现在的这种尴尬状况,吕鹏心中也是痛苦的,毕竟原先的一份情份在,而且自己还要借助刘备,在将来三国争霸的时候,能够起到一定的作用,最少是这个上司克星,能够克死不少当代的军阀豪杰,也算是为自己争霸天下扫平一些障碍,所以吕鹏也不想将事情闹得特僵。 但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的确是双方谁也不能让步的。 总算是明白了吕鹏心思的田丰,不由得苦笑了一下,然后拱手道:“主公刚刚率领大军前来,安排营地阵法,事务繁多,不得机会拜见刘备那个长兄,就不如让某去玄德公的营地解释一番,同时也约会一下,双方未来进攻的时间。” 这让吕鹏松了一口气,这才是自己属下应该做的嘛。 “先生辛苦,到了玄德公的军营,一定要遵从礼数,说出我的无奈,同时看看玄德公那里还有什么短缺,如果我们这里能够支援的,我还会慷慨的支援的,毕竟双方是友军,我们的目标是相同的。” 田丰就躬身施礼:“属下明白,我这就去办。” 于是田丰坐上马车,在一大票从人的保护下,向刘备的军营奔来。 就在半路上,恰巧与赶过来的关羽相遇,两方互相见礼,说明来意,两个人不由得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欣慰的互相笑了,这才是解决事情的办法。 关羽的到来,吕鹏立刻丢下手中所有的事情,兴奋的奔出军营迎接,双方再次见面,紧紧的拉住双手,互相上下打量。 关羽退后一步,准备给吕鹏以上下级的规矩建礼,结果却遭到了吕朋的一拳:“少拿那些虚情假意来蒙骗我,我们是兄弟,快快的跟我进账商量事情。” 看到吕鹏如此真诚,关羽的心中不由得一暖,感觉到吕鹏依旧在感情上,和自己三兄弟没有疏远,心中也多少有些宽慰,于是也就大方的拉着吕鹏的手,一起走入了营帐。 坐在吕鹏独有的折叠凳子上,关羽感觉到很舒服,于是就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吕鹏就解释道:“这是我按照胡人的方法,打造的行军桌椅,可以折叠,坐着舒服,携带方便。”然后就真诚的对着身后的文书道:“一会儿关将军走的时候,带上几十把折叠椅子过去,现在是夏天时候,地气潮湿,总是跪坐在地上,得了老寒腿,却不是闹着玩儿的。” 看到吕鹏如此贴心的关怀,关羽不由得心中一热,眼圈发红。 跟着刘备这个爱哭的人久了,大家似乎也都变得爱哭起来。 “这次我到先生这里来,是为大哥解释一下,我们兄弟三人带着8万大军,号称20万,事情繁杂非常,大哥帅不能离位,特意委托我来向先生赔礼解释,请校尉大人不要误会。” 吕鹏就无所谓的摇摇手:“其实我也是如此,本来应该去拜望玄德公的,但也是军务繁忙,不敢稍离帅位, 双方都拿出冠冕堂皇的理由,当然也就被心照不宣的理解,于是,原本尴尬的关系,似乎,是似乎就解开了症结,于是吕鹏和关羽就再次恢复了原先的友谊。 友谊是纯真而暖心的,但友谊其实更需要物资的浇灌,于是,吕鹏展露着他标志性的一口八颗牙齿,真诚的要为友谊之花浇灌:“玄德公那里缺少什么?云长尽管说来,只要我有的,必定全力支持。” 吕鹏能抓钱,这是全幽州有目共睹的,虽然抓钱的手段有些卑鄙龌龊令人发指。 吕鹏是富有的,这是让全幽州眼红心热的,这样的状况,当然刘关张三兄弟也是知道的,既然吕鹏主动提出要送自己些东西,关羽当然也就不客气。 “钱粮方面,由于有州牧大人向世家大族募集了不少,所以暂时还不缺,只是我们即将要攻城,所缺的却是器械,我看先生营前竖起不下百多架投石车,能不能借给我们一些?” 关羽这次是要到关键的东西了。投石车是攻城的利器,原先的投石车都是就地取材,就地打造,笨重粗糙而且效率不佳,当他一走一过路过投石车的阵地时候,立刻就看到了吕鹏的投石车的与众不同,轻巧便捷,而且精致无比,一看就能想象得出他的巨大的威力。 本来关羽开口的时候,还担心吕鹏拒绝,这是军械利器,是谁都不愿意拿出去与别人分享的,这其中也怕别人仿造。 结果吕鹏却一口答应下来:“云长兄弟果然是好眼力,一下就看出投石车是我的宝贝,好吧,我就拨付给你二十架,因为我的投石车与众不同,你们也不会操作,我再派出一百兄弟给你指导。” 第289章 田丰之能 投石车虽然犀利,吕鹏却不怕刘备利用随军工匠仿造,他刘备也一定仿造不来,因为自己的投石车在现在这个世界,绝对算的上是一件精密机器,是一件件工艺品。那是在精密统一的度量衡之下造出来的。就刘备那些以粗放型为特点的工匠,造出来也一定组装不上,这就好比后世德国的精密机床,即便卖给天下第一三寨国家的我们,我们也只能买而不能山寨。 关羽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于是就要告辞,吕鹏苦苦挽留吃了再走,但关羽心中有事急着想要回去,向刘备汇报自己与吕鹏相谈的结果,坚持去了。 关羽前脚刚走,后脚田丰就回来了,虽然神色匆匆,但也是满面春风,看样和刘备谈的也很好。 拉着田丰坐下,吕鹏问道:“此去谈的如何?” 田丰喝了一口茶汤之后,笑着汇报:“玄德公仁厚,很有君子之风。” 吕鹏就淡然一笑,心中暗道:“你被他骗啦。我就不信,他没给你哭一个。” 田丰感叹道:“当我一提起主公您的时候,玄德公立刻落泪,表白了对你的思念之情。” “看看,果然有这戏码吧。” “当我说明因为我们这里兵微将寡,您实在是分身乏术之后,玄德公表示了真诚的理解。” “光溜话吗,说说罢了。” “我向玄德公表达了您的问候和心意,他提出了要我们的投石车帮助。” 吕鹏点点头:“刚刚云长兄来的时候,也跟我提出了借用投石车的事情,不过是一个要,一个借罢了。” “我可是替主公答应了。”田丰有些忐忑的回答。 “我就知道你会答应,在刘备的面前,几乎就没有人能抵挡得住他的恳求的。”拍着田丰的手,吕鹏毫不在乎的道:“我也答应给他二十台。” “白给的?”田丰就疑惑。 吕鹏就来了精神:“难道你还给我划拉点东西回来啦?” 田丰就骄傲的回答:“玄德公的请求我不忍拒绝,但我岂能白白将我们的东西送人?这不,我要他五千民夫,还是粮草自备的那种。” 当时吕鹏就对这个正直的人刮目相看了,这真是贼不空手啊,二十架投石车,换回五千民夫,还是粮草自备,高,实在的高。看来,刘备那个小狐狸,没有斗过田丰这个老狐狸啊。 吕鹏征战有个习惯,那就是不征集民夫随军,这一来是体恤民力,二来吕鹏认为带着民夫上阵,只能空耗不多的军需物资,根本就没有其他好处,不但如此,还会拖慢大军运转行动。所以,吕鹏的军队在后勤上都是从商人手中采购。 同时,修建营地什么的事情,也要士兵亲自做,这其实更能锻炼士兵的体力,同时也能让士兵养成良好的习惯,不懒惰,不依赖。 但这次若是能获得额外五千自备粮草的民夫,倒也乐得清闲不是。 联军取得了互相谅解,当然,吕鹏和刘备也依旧没有互相见面,往来奔走联络的是田丰和关羽,双方约定,三日后开始对渔阳攻击。 本来按照规矩,吕鹏和刘备的人马,应该将叛军占据的渔阳团团围住,不得有一个叛军和乌桓人逃脱,但吕鹏和刘备不约而同地的施行了围三缺一的策略。 之所以这么办,在吕鹏这里,他的兵马太少,不能分兵包围其他城门,而在刘备那里,他的任务是拿下渔阳就算大功,希望在自己强力的打击下,逼走张举和乌桓也就达到了目的。 站在又一批紧急运送过来的投石车阵地上,看着无数民夫帮助军士组装,吕鹏忧心的道:“渔阳城高壕深,这一战也不知道会死去多少我们的兄弟。” 田丰就看着吕鹏,然后再看了看渔阳。沉思了一下,然后抬头小声的道:“其实这次攻城战是可以不这么打的。” 吕鹏没有听清楚,就扭头问了一下:“你说什么?” 田丰往左右看了看,见左右没有外人,于是就郑重的道:“属下是说,其实这次攻城战是根本没有必要这么打的。” 吕鹏就站住了脚步,开始郑重的望向自己的这个第一谋臣。 “说说你的看法。” 田丰却突然说出了一个其他的问题:“主公爱惜百姓,这是从什么道理出发的呢?” 吕鹏实在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起这个问题,但对自己,未来核心的谋士集团首领,吕鹏不想在隐藏自己黑暗的心里。丢弃那些圣母婊,实话实说道:“我们这个民族,已经有了太多的苦难,上天让我来到这个世界上,我也能知道上天的意思,那就是让我将这个民族的苦难最小化,我爱惜这个民族的百姓,但其实我更需要利用这些百姓,来实现拯救更多百姓的愿望,难道这错了吗?” 这是一个哲理性的问题,田丰却不去考虑这种哲理,而是对吕鹏这种坦诚的相对,感觉到非常满意,于是就点点头道:“要想救更多的人,就必须失去一些,正所谓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出了这宋朝才出来的千古名言,不得不让吕鹏怀疑田丰也是穿越的,但后来想一想,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倒不一定非得是宋朝的那个千古绝唱!反倒是一个智慧者最朴素的感觉。 “你想说什么?这里不过是你我,坦然说了也就是了。” 田丰就沉默了一下,在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是满脸坚毅:“渔阳郡,我们必须要拿到手里,攻击渔阳的首功,我们必须要拿到手里,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达到我们的目的,驱逐刘备,所以属下认为,渔阳郡的攻坚战,根本就没必要用我们宝贵士兵的生命,去刻意夺取他,只要我们占领它,我们也就达到了我们的目的。” 吕鹏就皱眉,这样绕来绕去的话头,实在是没有心思去猜测:“你到底想说什么?” 田峰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然后一脸决然的道:“为了实现我们的目的,拯救更多的百姓,必须要舍弃一部分百姓,那么,我们有上百辆投石车,还有天下无敌的火油弹,再留呗,攻下渔阳城之前,烈火焚城。” 吕鹏没有说什么?于是两个人就站在这里,望着高高的渔阳城,不再说什么。 第290章 一种思路 吕鹏和田丰站在渔阳城那高大的城墙下,面对城上无数的守军,商量着用什么样的办法,用最少的代价,拿下渔阳,并且彻底的将渔阳掌控在自己手中的办法。 “若是一个完整的渔阳城,被联合军队攻击下来,以双方实力对比来看,我们占领的区域将非常小,更不要说整个占领渔阳郡了,如此,我们干脆利用我们手中掌握的火油弹,给他来个玉石俱焚,将整个渔阳郡烧成一片白地,让所有占领的人都没有任何好处,这个城市当然也就可能成为我们的。”田丰小心的建议道。 震惊,绝对的震惊,这比三国最歹毒的谋士贾诩还要歹毒。 背着手,望着那高高的渔阳郡,吕鹏淡淡的问道:“先生此计,您不感觉到有伤天和吗?”这里可和当初的泉州不同,当初的泉州,那里面几乎就没有百姓,而这渔阳,现在是叛贼张举的所谓“都城”那里有百官以及家属,还有他们家的家奴仆妇,以及顺民啊。 田丰看到吕鹏虽然责备自己,但语气里没有一点责备的意思,于是心就放了下来,继续说着自己的想法。 “舍弃一百条生命,却可以换来一千条生命,我认为这值得,即便将来老天爷惩罚我,我也可以理直气壮。” 吕鹏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却也没有说什么,继续听田丰往下说。 “渔阳郡,本来被张举和乌桓人占据,按照当初我们进驻泉州之后的情景看,在城内所剩下的汉民百姓也不会太多,基本上能逃的都逃了,能杀的都杀了,而剩下的那些百姓,我不敢说全是你说的那种汉奸,但也绝对先去不远,杀了他们,我不认为我是在作孽,我反倒认为我是在替那些冤死的汉族百姓报仇。” 田丰深受儒家忠君爱国思想熏陶,对叛逆那是深恶痛绝,在他的眼里,暴乱是因为官逼民反的因素在内,是可以理解同情和原谅的。 但叛逆却是贪婪与邪恶的,是无父无君,大逆不道,是绝对不能原谅的。 这个思路,吕鹏认为对,在乌桓人占领的地方,能活下来的汉人百姓,不敢说他全部是汉奸,但也绝对不能否认他们奴颜卑膝的恶劣心态!就在这一点上,他们就死有余辜。 虽然吕鹏有这样的心态,有些过激了,不过在这个时候,也没有人会指责他。 放眼天下豪杰,哪一个不是踩着无辜百姓的累累白骨?仁慈,在这个乱世里,简直就是一个自杀的道理。 “而我们占据渔阳,将来面对的就是草原上的乌桓人,那么这座城市,将成为汉民族和草原民族拉锯的前哨,在城里,留有巨大的汉民族人口,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苦难,对占领者,比如说我们,便是一种负担。” 吕鹏就扭过头,看向了田丰再次淡淡的问道:“这又怎么说?” 田丰见自己的主公没有反对自己的意见,于是就更加放心大胆的将自己的规划想法全部说出来。 “边塞城镇,本来就是双方拉锯的战场,如果在城内,有大量的无辜百姓,一旦敌人围城,那么作为守城的军队,为了在道义上保护这些平民百姓,就必须要死守城桓,这第一个弊端,就是让守军没了闪展腾挪的机会。” 吕鹏点了点头,这样的例子在后世里已经无数次出现,自己其实比田丰更能理解。 “还有一点,一旦两军战争,城内的百姓不但不能够起到帮助守军防守城池的作用,反倒会成为守军的一种拖累。因为城内百姓不能真正参加守城,反倒直接消耗了城内的所有物资,所以属下认为,无论是现在和将来,我们沿着边境线的城堡,全都将它们变成大军营,而绝对不是百姓的栖息之地!一旦战争爆发,我们守卫这些城池的将士,可以依托城墙,抵抗敌人的进攻,但同时也可以随时放弃城市,转战他地,而无后顾之忧。” 然后痛心疾首的道:“我通览了所有以往我们汉民和异族之间的战争,往往因为是大义,却让无数本可以转战他地的将士,成为一个死局而无辜的死去,这其实是一种悲哀。” “同时也正是因为这种大义,也让无数无辜的百姓惨死在这一场又一场的战争,徒劳的消耗了我们整个汉民族的元气。” 吕鹏就扬起脸看看天,然后将眼睛闭上,自己最了解的历史里,满清南下,济南战役,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各种对汉民族的屠戮,其实真的如田丰所说,是那些抵抗的将士,在有意无意之中,裹挟了百姓,如果早早的将扬州百姓疏散,将士们打得没有后顾之忧,百姓能不招到涂炭,这是不是更好? 突然间脑袋灵光一闪,又想起了抗日战争中的南京大屠杀,和后来的常德保卫战。 南京大屠杀,之所以发生,虽然有前面种种的理由,但其实更大的理由就是没有及时疏散南京城内的百姓。 而常德会战,守卫的将军,早早的就将常德内的百姓疏散一空,结果以一军之力,死守常德,最终常德城内只剩下一个竖立的烟筒,再没有一堵站立的墙,虽战死上万英烈,却没有百姓死伤,而且还以一支孤军,对阵几万日军一月有余,两相对比,田丰说得相当对。 “先生提议的很对,我们就将这渔阳城烧成一片白地,我们接手之后,将它改造成一个面向异族侵略的前沿阵地,一个大军营。” 看了看眼前那林立的投石机,吕鹏就吩咐身边的锦衣卫:“你立刻命令人回到野人谷找吴涛,我限他在十天之内,再给我运送来200架投石机,不下于一万枚火油弹。” 再叫过一个锦衣卫:“你立刻到平谷去,将潘凤的军队也调动过来,准备在西门施行投射。” 所有的人都想象着接近300架的投石车,夜以继日的将数万枚火油蛋投入到渔阳城里去,那是一个多么惨烈和壮观的景况。 第291章 不同打法 对渔阳的攻击在第三日正式打响,已经有了完备计划的吕鹏开始了阳奉阴违,只利用自己手中先进于现代的武器,对敌人展开攻击,而绝不像刘备那面那样,依靠云梯,用人命去填。 大战一开,吕鹏先用投石车向渔阳城投掷石蛋,一时间,砸的渔阳城土石纷飞,烟尘滚滚。 但投石机毕竟准头欠佳,所以对敌杀伤有限,于是,吕鹏开始组织自己手中的三千多长弓兵,站到城下,依靠自己的长弓巨大的距离优势,开始向城墙抛射巨箭,对渔阳城头展开覆盖性射击。一时间巨箭铺天盖地,瞬间就扫荡了城墙上所有的活物。 好在城头上大多都是叛军和乌桓兵,其中很少有被逼迫上城的百姓,这让吕鹏的心多少安慰些,但也从此看出,渔阳城里,也真的没有多少百姓了。 一批城头敌人被射杀,城上再也看不到敌人,于是吕鹏命令那五千民夫开始鼓臊呐喊,做出填埋护城河的样子。 于是守城的敌人就再往上派出一批守军,准备用弓箭对付填埋护城河的民夫。 结果他们刚刚一露头,又一批巨箭再次飞起,再次将城头扫荡一空,如此再一再二,南城敌军死伤累累,再这里杀死的敌人,绝对比刘备指挥三万大军猛烈攻城要多的多。这就是器械的优势。 刘备这次攻打西门,已经是下了血本,他要在这一战里,向刘虞证明自己三兄弟的能力,以便获得刘虞的重用。 如同蚂蚁一样被驱赶上阵前的民夫,背着大大小小的包裹,那里面是挖掘来的泥土,开始填埋那个又深又宽的护城河,城上不断有羽箭如瀑布般落下,将一个又一个民夫射杀在护城河边,惨叫哀嚎冲天而起。 一向自诩体恤百姓的刘备,这时候却一点悲悯之心都没有,就在高高的点将台上,一脸冷漠的看着那些民夫在不断的死去,嘴里却不断的催促着,让后续的民族继续前仆后继的送死。 而张飞带着的督战队,则对敢于逡巡不前的民夫当场砍杀,一时间阵地后人头滚滚热血飞溅。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是天下必然的道理,要想达到自己的目的,该付出的必须要付出。”这就是刘备给自己的解释。 看着突然变得杀伐果断的大哥,关羽和张飞满眼充满了崇敬,这才是应该真正在这个乱世里争霸的英雄,成天哭泣,那哪里还让人感觉你前途无限? “现在再次派出信使,去问一问吕鹏,到底是真的攻击还是假的攻击?” 往来奔走的关羽,只能无奈的接受这个命令,叫过一个信使准备让他去吕鹏那里,但想了又想之后,决定自己亲自去一趟还是比较好的。 飞身上马,赶奔吕鹏的军营,当他赶到吕鹏阵前的时候,看到近百架投石机,在不断的轰击着渔阳城,看到几千个长弓手,在一次又一次覆盖着渔阳城头,看到在长弓手扫荡了一遍城头之后,几千民夫,在前仆后继的,几乎是没有伤亡的时候,在按部就班的填埋着那个护城河,关羽也无可奈何的没有话说。 吕鹏拉住关羽的手,满脸真诚的痛苦解释:“我的兵马没有玄德公的多,我损失不起,我只能按部就班的去进行攻城,当我的投石机砸开一段城墙的时候,我会毫不犹豫的挥动我的大军冲过去。” 但是话锋一转,转而道:“但现在不行,因为护城河还没有填埋完毕,城墙还没有被我砸破,我的兵马还是太少,所以,我只能按部就班的进行。” 这种理由绝对是正确正当的,正确的让人无话可说。憨厚的关羽,只能认同吕鹏的这种理由。拉着吕鹏的手,关羽真诚的说道:“我们虽然是个互不统属的联军,但你这里猛烈攻击,毕竟能牵制住一部分敌人的力量,能给我们西面和北面的攻击减轻压力。” 狠狠的摇动吕鹏的手:“在这个时候,协同作战才是最根本的,我们那里就是在刚刚不大的时间里,就已经死伤了一千多民夫将士。这里需要先生抓紧进攻,牵制敌人的防守力量,一切都拜托先生了。” 关羽一直叫吕鹏为先生,他是从内心里崇敬吕鹏的,同时这也是实践出真知,想当初自己三兄弟起兵的时候,因为有吕鹏先生在,步步顺利,而后吕鹏与大家分手之后,自己三兄弟结果就是步步坎坷,现在吕鹏混的风生水起,在手下要兵有兵要将有将,而自己兄弟三人依旧是阿猫阿狗两三只,这怎能不让关羽深深的感叹吕鹏之能。 吕鹏拉着关羽的手,充满真诚的承诺:“你放心,虽然我的兵马少,但我绝对不会拖玄德公的后腿。”然后骄傲的向关羽表功:“你看一看城墙上,在我这里杀伤的敌人绝对要比你西城的人要多,只要我大量的杀伤敌人,也就等于缓解了西城的压力。” 说着这时候,关羽就看到又一片巨箭飞起,城头上再次传来一片惨叫,然后刚刚还人头攒动的城头再一次被扫荡一空。 看着这样的状况,关羽都不得不赞同吕鹏的说法,在西城,在自己3万大军5万民夫的强力攻击下,其实现在自己那一面,不过才刚刚铺满了护城河,根本对城上的敌人没有形成任何威胁,更别说杀伤敌人。 拉着关羽的手,吕鹏真的不想再欺骗一个骄傲但厚道的人:“我希望你那边不要用人命去填,那绝对是得不偿失,给我一点时间,只要五天,我就会将整个渔阳城完整的拿下。” 对于吕鹏的这种信心满满的承诺,关羽不但在惊心的时候更在哀叹,如果你能在五天之内拿下渔阳城,那么对自己的大哥来说,这绝对是一种致命的挑战,你这样的承诺,我要是告诉我自己的大哥,结果绝对是适得其反,会让自己的大哥更疯狂的督促将士攻城。 第一个站在渔阳城上的,绝对应该是自己的大哥而不是你吕鹏。 第292章 突然改变 关羽告别了吕鹏再次回到西城面见了刘备,刘备皱眉严肃的问道:“吕先生何时才能发动真正的进攻?” 关羽就如实汇报:“先生说,让我们这里缓一缓,不要急切进攻徒劳的死伤将士百姓,给他五天,他会将渔阳城一举拿下。” 五天拿下这座坚固的渔阳城,刘备认为这是一件绝无可能的时候,以他当初跟随朱雋围剿张良张保,攻击阳城,近十万大军攻打近月,最后还是依靠智取才得夺下。 阳城,那不过是内地小城,守卫的也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的黄巾军。而渔阳,却是边地要塞,城高且宽,更加是守卫的一部分是原先的三万多正规汉军,还有一部五万的凶残乌桓将士,就凭你五千人马就想五日拿下渔阳,简直就是做梦。 想想吕鹏为什么这么说,刘备似乎恍然了,感情是那小子见自己兵多将广,怕自己抢得攻城头功,故此行拖延之计。 想明白了这个道理,当时刘备得意的冷笑:“你想的美,我却不能让你如愿,那你就在南城虚张声势,替我牵制敌人吧,看我如何率先拿下渔阳。” 想到这,立刻传令手下众将,人马不分日夜猛攻渔阳。 众将得令,立刻三班倒亡命攻城,一时间不分日夜,城上城下杀声震天,无数将士百姓战死战伤在这渔阳坚城之下。 听着城西日夜不停的呐喊厮杀,吕鹏端着酒杯,一脸无奈的摇头苦笑:“这真是嫉妒害死人啊,为了一己之私,便让无数将士和民夫战死在这里,这有必要吗?” 阴暗里的田丰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然后也是哀叹:“都是你逼的啊,当一个人要和你争锋的时候,你的每一个动作,都会让对方认为你在和他做对,你说,那些将士和民夫的死伤,就和你没关系吗?” 这是扎心的评语,这时候,吕鹏也认为自己在不知不觉里,其实也在和刘备争锋。 一个驴槽子绝对栓不上两头叫驴,在幽州,绝对容不下未来俩个英雄,要么幽州是我的,要么幽州是刘备的,但幽州绝对必须是我的,不能是刘备的。 “通过上次的刺激,让刘备不惜全力的进攻渔阳,以削减刘备的实力,先生认为,我这是不是做人太不厚道?”现在听着西城日夜不休的惨叫厮杀,吕鹏有点后悔当初自己的决定。 坐在阴暗里的田丰毫不客气的教育吕鹏:“要成大事,怎么能婆婆妈妈?你如此妇人之仁,那还做什么大事?乱世已经出现,天下英雄已经开始逐鹿,若你一直这般,你不会在这个乱世走多远的。” 既然想要扶持一个主公争霸天下,既然想跟随这个主公走的更远,必须随时匡正这个主公的得失,现在,田丰的想法就是这样。 “吴涛的动作太慢了,二百架投石车按照原先的制造进度早就应该送来,结果到现在还在磨磨蹭蹭的,真是该死。”吕鹏心情烦躁的开始怨天尤人。 田丰就叹息一声,投石车经过改良,尤其是流水线的推广,虽然建造的速度要比老旧的要快,但那也要时间不是,根据地木工厂已经在加班加点的做了,吴涛也已经使劲了全力。 “算上原先我们的库存,十天二百台投石机,也不是一件轻易能完成的,事情还是急不来的。” “可是,现在渔阳战事紧张,每一天的拖延,都有无数将士和民夫死伤,这可都是我们汉家的血脉啊。”吕鹏现在已经开始内疚自己当初刺激刘备,以削弱刘备实力的举动了,二人为地盘爵位争锋,与百姓何干,百姓何辜? 好在,吕鹏还没有泯灭良心,还心存内疚,因此焦急的踱步:“早一日占领渔阳,早一日掌控这里,我们就可以早一日发展,这怎么不让人心急?” 田丰笑着规劝道:“张举,本来就是这渔阳当地大豪,又做过一任太守,现在他的手下,包括其他地方的,也有兵不下十万,想当初,幽州派公孙瓒围剿,也在他手中大败而归,再加上乌桓大王丘力居,抢占了渔阳右北平,再有当时南下劫掠幽州青州,最远都打到了徐州,所积攒的钱粮无数,怎么可以轻易取胜?战争这东西,还是得慢慢的来啊。” 一听说劫掠无数,吕鹏当时就放下了内疚之心,眼睛立刻就亮了,按照他的心思,这场战争,其实是要赔钱的,但一听说张举和丘力居曾经劫掠三州,当时眼睛就亮了。 我的天啊,劫掠三州,那得多少钱啊,这次可就真的发啦。不行,我必须第一个进渔阳,那些钱是我的。 吕鹏当时跳脚,对着身边的锦衣卫大吼大叫:“快快派人通知吴涛,赶紧的将投石机运来,坚决要在刘备之前进渔阳,我们一定要先拿下渔阳府库。”想了一下,一把抓住要走的锦衣卫:“通知四将军,他的骑兵也不必再休整了,赶紧拉上来,只要渔阳城一开,立刻就给我抢占府库去。” 这笔钱必须要抢到手里,因为自己需要钱。这笔钱绝对不能落到刘备的手里,刘关张也是能人,要是有了这笔钱粮,那还不立马起飞。 随着吕鹏的军令到达,吴涛不敢怠慢,立刻将日夜赶工出来的投石车全部装车起运,赵云带着三千狼骑沿途押运跟随,三日后加入了吕鹏的队伍。潘凤也带着五千精兵强将到来,堵住了渔阳东门,这样一来,吕鹏这里便有兵一万,骑兵三千,投石车三百多架,声势大胜。 “什么?吕鹏那里有兵一万?还有三千骑兵?”这个消息让刘备大吃一惊,他实在是没想到,吕鹏的手中竟然有如此实力。 按照常理,一万士兵并不算多,但关键的是,那得看是怎么的装备训练,怎么样的兵。刘备手中也有三万,但和吕鹏的比,在人员构成上,在体质训练上,那都不可同日而语。 第293章 下令焚城 刘备得到原先就是应付差事的吕鹏,突然改变了战法,当时纳闷不解。 既然吕鹏突然改变了攻城的节奏和办法,那说明吕鹏一定有所图谋,他图谋什么呢,这得好好的想想。 于是刘备就仔细的琢磨了下吕鹏的性格,突然豁然开朗。 自打四人起事那天起,吕鹏简直就是一个财迷,自己兄弟上阵,一心想着杀敌立功,结果那个家伙总是四处踅摸敌人的贼赃。结果就是,自己三兄弟被困京师差点让自己重操旧业,继续卖草鞋,而那小子一出手,就给自己白壁十付,黄金五斤。 自从那件事情发生后,刘备也明白了钱粮的重要,但不过是没有机会,现在吕鹏突然变性要全力攻击渔阳,他唯一的原因,那就是看上了鱼盐城内的钱粮。那可是张举张纯还有乌桓丘力居抢掠三州所得啊,那得是一个怎么样的堆积如山? 不行,自己必须第一个攻进渔阳,必须掌握那海量的钱粮,只要钱粮到手,说不得自己兄弟三人便能更加扩充实力,然后吗,嘿嘿了。 想到这里,刘备大步出帐,对着关张大声吩咐:“现在整顿所有兵马,全力进攻渔阳,不分日夜,必须首先拿下渔阳城。”然后大声的向全军将士宣布:“先进渔阳者,赏百金。” 关张不知道刘备心思,见大哥神情紧张,也就不废话,立刻组织人马,分西北两面加紧进攻。 听着喊杀声再次震天响起,刘备走回大帐,沉思了一阵之后,提起笔来,开始写信。 这封信不是给刘虞的,是给城内的丘力居的。 张举反叛,这是大逆不道,在这个时候,劝他投降是不能的,即便是他投降,大汉朝廷也不会绕过他,因为他犯了天下大忌。 但丘力居不同,他是异族,他被张举邀请,不过是过来顺路打秋风,按照严格来说,他不过是一个强盗,对大汉的江山根本就没有兴趣。那么在大军压境,他们四面楚歌的时候,只要自己答应饶恕他的罪过,可以让他带着他自己抢掠的那份财宝回他的草原去,他一定会乐意的,而对于强盗,尤其是实力强悍的强盗,朝廷一定也会饶恕他的。 至于这个事情刘虞的态度,却是不必考虑的,想来能抓住叛贼张举张纯,再“驱赶”走了异族,那么刘虞绝对乐见其成的。 一封情真意切的书信写完,再在上面落下几点同情的眼泪,于是刘备亲自找到乌桓人把守的城墙,将书信射进了城内。 当然这个举动当然没漏掉盯着刘备一举一动暗中潜藏的锦衣卫,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报告给了吕鹏。 一听刘备射书入城,当时田丰大急:“这是劝降书,这一定是刘备想要劝降丘力居。” 一听这话,吕鹏也是大惊,他可是个穿越入,他想起来了,历史上,丘力居可是在刘虞的感召赦免下,杀了张举,投降了朝廷,然后安安心心的回到了草原,继续做他的乌桓大王的。 这怎么能行?放下无数钱财不说,你乌桓强盗侵掠了我四州,杀我无数百姓,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别人行,我这里绝对不行。尤其后来你们这些异族还趁着中原大乱,汉人元气大伤,给中原来个五胡乱华,更让我们这个苦难深重的民族雪上加霜,这里,就有后来融入鲜卑的你的乌桓一份,现在我不能灭掉全部异族,但我先灭了你。 “四弟。” “末将在。”赵云立刻大步上前,雄赳赳气昂昂的站在了吕鹏的面前。 经过潞县宗族叛乱一战的洗礼,赵云已经退去了稚气变得沉稳干练了,同时,统领了三千狼骑,让他从内在里更是有了大将之风。 “你的三千狼骑可以一战了吗?”吕鹏问到。 “能战。” 当初吕布丢弃三千宁愿被吕鹏坑杀也愿意追随的兄弟,让这些狼骑的信念轰然倒塌,这样,这三千狼骑就被吕鹏安排给赵云感化训练,在赵云真诚的感化下,已经从颓废里走了出来,再次成为一支虎狼之师。 “我们的秘密武器已经配置好了吗?” “马镫,神器也,有此神器,异族所谓骑射功夫就再也不值一提。我三千狼骑绝对能战胜一万乌桓骑兵。” “好,你现在就带着三千狼骑,埋伏于北门之外,若是看到丘力居带着财物北归,立刻给予劫杀。” “可是,万一是玄德公答应放其北归呢?” 吕鹏断然道:“我是校尉,我官大,我的命令才是命令,其他的,都是狗屁废纸。” “尊令。”赵云大步走去。 “张燕潘凤杨凤习珍。” “末将在。” “现在我命令,发动所有的投石车,装配火油弹,从东南两面,全力进攻。” “可是这样一来,城内的钱粮可就是玉石俱焚啦。”田丰不由不提醒一下吕鹏,想想无数钱粮玉石俱焚的状况,心中就肉疼啊。 “我不能让丘力居全身而退,我不能让他带着抢掠至汉人的粮草去壮大他们,我宁可烧光他,我也绝对不能让他们如愿。在民族大义面前,钱粮算什么?” 帐下将士立刻豪气升腾,大声应诺,纷纷出账整队去了。 结果吕鹏这里正在布置,刘备那里却得到了天大的好消息,原来他刘备的书信飞进城去不到半天,城内的丘力居就派出使节出城,献上了张举和张纯的人头。 之所以这么快,原因是丘力居经过抢掠,已经心满意足,早就有北归之心,只是张举还需要他帮着对抗朝廷,所以直接闭城,不让他走。 刘备和吕鹏大军到来,丘力居更不愿意参与守城了,草原人善于进攻,根本就不善于守城,尤其在这几日在南城墙上,自己的人马简直就是被对方巨箭屠杀。 那些可都是乌桓的勇士精锐啊,本来自己乌桓族就族小人少,那死一个就少一个,于是,就再次和张举说,让他开城放自己北去。 张举当然断然拒绝,这时候,刘备的书信到了,于是丘力居直接动刀,杀了张举,然后出城向刘备请降。 刘备当时大喜,收了降书和张举张纯的人头,双方约定,给丘力居两日时间收拾贼赃,然后两军换防。 第294章 拒绝投降 丘力居杀张举投降,吕鹏不知道这事情,正在全力准备进攻呢,结果西门和北门的喊杀声突然静止了,竟然还传来一阵阵欢呼。 正在莫名奇妙的时候,隐藏在刘备军力里的锦衣卫飞奔而来,欢喜的禀报吕鹏,丘力居投降了,战争结束了。 正在吕鹏错愕的时候,刘备的信使关羽也过来了,向吕鹏详细的说明了事情的经过。 “什么?给丘力居那奴遒两天时间,然后让他安安心心的带着抢掠中原的财物北归?”吕鹏吃惊的看着关羽。 “是的。”关羽回答。 “难道玄德公不知道丘力居侵略四州吗?” “知道。” “难道刘玄德不知道他丘力居杀汉人无数吗?” “知道。” “难道他刘备不知道丘力居回到草原,会用抢掠的物资壮大自己,然后还会再次南下吗?”说到这的时候,已经是咬牙切齿声嘶力竭的怒吼了。 关羽哑口无言,在吕鹏一句句的诘问下,他听出了吕鹏一句比一句充满了对刘备的责难,一句比一句加深了怨毒。 面对暴怒狰狞的吕鹏,关羽红着脸吭哧了半天,无力的解释道:“丘力居在城内还有近五万大军,两张残部也有三万,以我们现在这样的兵力攻城不知道要耗费多少人命,这样不好吗?他们投降了,我们也避免了巨大的死伤吗?先生不是一项爱惜将士生命吗,这样,将使得多少将士得生。” “放屁。”吕鹏突然暴跳咆哮:“舍生求义,这是大是大非,在民族仇敌面前,怎么能如此计较?” “可是,我家哥哥已经答应了——” “你家哥哥答应了,我吕鹏没答应,这个战场,我的官职最高,这个战场我说了算。”吕鹏直接对关羽暴了粗口,然后大吼道:“我现在下令,拒绝丘力居的投降,全军立刻发起进攻,直到彻底歼灭敌人为止。” “可是人不可无信啊。”关羽坚持。 “那是他刘备的信誉,与我吕鹏无关。”然后死死的盯着关羽:“我命令刘备给我进攻,如果他敢抗命,我便以幽州校尉权利,执行军法。” 关羽彻底的惊呆了,他所认识的吕鹏是一个随和宽厚的老好人,但这时候却突然变得如此武断跋扈,如此的狰狞恐怖。 丢下惊呆的关羽,吕鹏大声吩咐:“全军听令,杨凤堵住东门,张燕堵住南门,潘凤堵住北门,习珍和其他将士,跟我堵住西门,我现在下死命令,不管是哪个门,在战死最后一个人之前,谁要是放一个乌桓人出城逃生,杀无赦。” 然后血红着眼睛对着田丰道:“请先生带着五千民夫,指挥全部投石车,现在,就现在,开始对渔阳投掷火油弹,纵火焚城,将渔阳烧成白地。” 说完,丢下目瞪口呆的关羽,直接出营上马,带着两千五百大军,轰隆隆直接冲向了西门,也不管站在大营内惊讶的刘备,直接带着人马堵住了西城城门。 随着大军行动,田丰指挥着东南两门三百架投石车开始发动。 随着一声声号子,三百又三百,绵绵不绝的火油弹腾空而起,越过高高的城墙,飞进了渔阳城。 随着一批又一批火油弹飞进渔阳城,正在渔阳城里忙碌整顿着抢掠来的钱粮的乌桓人,不由自主的纷纷抬头望向天空,巨大的火油弹铺天盖地的砸下来,砸在房顶上,在街道上,砸在倒霉的那些士兵头上,陶罐破裂,火油四溅,那短短的火炼立刻引燃了燃油,砰的一声,燃油燃起冲天大火,由点及面,最终烧成一片火海,将南城和西城,彻底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古代的建筑本来就是以土坯木头为主,古老的城市,木头早已经干裂易燃,再加上渔阳城正处在内陆与草原的风口之上,南来的海风,呼啸着卷起这漫天的大火,更是火借风势,风借火势,加上大火燃烧带起来的,自然旋风,将一个个火团,将一个个茅草屋顶点燃,借助着上升的气流,南来的狂风,点起一片又一片住宅房子,凛冽的火焰,吞噬着一切,并且形成一个又一个巨大的大火龙转风,发出呜呜的恐惧的声音,扭曲着,裹着浓烟烈火直冲霄汉。 丘力居正在原先张举的皇宫里,指挥着手下,将这两年来张举搜刮出来的所有金银珠宝打包装箱,他要将这些金银珠宝带到草原去,然后等过一阶段的时候,再用这些已经沾染满了汉人鲜血的金银珠宝,拿到中原来,换取茶叶食盐以及铁料。 原先张举的那三万多汉军,也被自己抓成了奴隶,这样,自己的部族也会壮大无比。这一次中原行,真可谓是收获颇丰啊。 但就正在他兴奋的收集的时候,他听到空中有一种呜呜的怪响,感觉到原本艳丽的阳光变得昏暗起来,他第一个感觉到很惊诧,于是对身边一个正忙碌的亲信道:“什么声音?你赶紧出去看一看。” 那个亲信怀里揣着鼓鼓囊囊的珠宝,贪婪的眼睛在地上的那些珠宝上面收回来,不情不愿的往外走,结果,刚刚出去,他就开始慢慢的向后退。 丘力居感觉到事情不太妥当,踹了一脚这个家伙:“我让你出外去寻找状况,你干什么违抗我的命令?难道你找死吗?”结果他的话刚说完,他就彻底的愣住了,然后面色变得惨白。 因为就在这个皇宫大殿敞开的门外,面对着南方,有浓黑的烟冲天而起,遮蔽了天空,在那浓黑的烟雾里,有翻转滚腾的烈焰发出嘶嘶的声音,随着猛烈的南风,正在以势不可挡的速度向这里扑来。 随着浓烟烈火,城市里面无数人的惨叫,无数人的哀嚎,然后他立刻在扑面而来的滚滚热浪里,闻到了一阵又一阵熟悉的烤肉的香味,但这不是牛羊烧烤的美味,那是人肉的酸臭。 汉人已经被他斩尽杀绝,现在这种自己熟悉的烤肉味道,那就是自己的勇士和族人。 第295章 地287章 赶尽杀绝 “救火,快救火。”丘力居下意思的呼喊着,水火无情,作为一个草原人,是深深懂得的,只要是草原一场大火,必定是牛羊,牲畜以及人马全军覆没,再也没有幸免的。 正在他暴跳如雷呐喊的时候,几个亲信带着浑身烟火,连滚带爬的冲了进来,对着丘力居大吼:“大王,大王快跑,汉人不讲信用,他们正在向城里投掷火油,现在整个城都已经燃烧起来了,我们再也没有藏身之处,快冲出去吧。” 丘力居大惊,然后跳脚:“汉人,狡猾的汉人,不讲信用的汉人,我们已经约好停战,他们竟然敢向我们继续进攻?毫无信用的汉人,我绝不与你善罢干休。” 但是这时候不管他怎么跳脚怒骂,整个渔阳城已经烧成了一片火海,一个巨大的火炉。 只是转眼之间,飞溅过来的火团,就点燃了张举的这个所谓的皇宫,呜呜的热火形成的狂风,竟然一下子吹倒了那个皇宫的宫墙,就站在宫门外不远的地方,那些看护着财务的亲兵,转眼就被热风点燃,成为一个个火炬,惨叫着哀嚎着,四处乱窜,但干裂的烈火狂风,已经点燃了他所遇到的一切东西,包括空气。 “冲出去,赶紧跟我冲出去,找不讲信用的汉人算账。”丘力居怒吼着,接过一个机灵的亲卫送上来的一个打湿的棉被,包住头脸,然后义无反顾的向外冲出去。 大火,到处都是燃烧的大火,到处都是在大火里轰然倒塌的房屋建筑,原本奢华的平台楼阁,这会儿全变成了冲天的火炬,吸收着他身边所有的空气,让每一个还能幸存的人感觉到呼吸困难,即便是艰难的吸进一口空气,那也是火辣辣的炙热,呛的咽喉肺叶火辣辣的疼。 踉踉跄跄的奔跑在大街上,丘力居沿途看到的是被大火烧的死伤无数的士兵,悲惨哀嚎的将士。 而跟随在他身后的,不过是稀稀拉拉的几百将士,也没有刀枪,没有一点勇士的形象。 丘力居在心中哀叹,就这一场大火,就完全可以将自己手下5万将士,3万汉人降兵烧得个七七八八,但现在也再也顾不得那些金银珠宝,再也顾不得那些将士了,自己必须冲出城去,远离这个熊熊燃烧的火炉,至于找汉人报仇,那是要出门之外再说。 好在吕鹏的投石车并不是很多,他们的攻击方位是南城和东城,大火虽然蔓延迅速,毕竟对北城和西城还有一段时间,这让丘力居的乌桓猛士得以有许多幸免,于是他们开始向西门北门疯狂的奔跑。 西门早已经被这里的将士打开,但当丘力居赶到的时候,他却看到城门前,堵满了自己的将士,这些原先的勇士一个个披烟冒火,丢盔弃甲,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但即便身后大火越烧越旺,但这些急于逃出城去的,却就站在城门洞前不动。 这可真是火烧眉毛了,都这时候还在这里磨磨蹭蹭的,难道找死吗? 丘力居对着那些手下怒吼:“都什么时候啦,还在这里婆婆妈妈的,快出城,快出城。” 这时候一个手下小帅哭丧着脸回禀:“大王,出不去,汉军在城门前堵住,不让出去。” 丘力居当时勃然变色,果然是汉人不讲信用,看我如何跟他理论,于是大吼:“给我闪开一条路,我去和汉狗理论。”边往前挤边不断怒吼:“刘备,刘备你个无耻小儿,你给我出来。” 刘备已经和丘力居谈妥了条件,收兵回营,就等着丘力居两天后带队北去,然后自己轻松带人入城接防。 却不想,吕鹏突然带着两千多人马轰隆隆杀奔西门,直接堵住了城门。 这时候刘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再不想见吕鹏也不成了,只好硬着头皮出来,就要参见这个尴尬的上司。 结果这时候,就感觉渔阳城内突然大乱,接着便有一股股浓烟开始升腾,转眼之间便烧的扯地连天,紧接着随着越来越大的浓烟烈火,便是无数各种口音的惨叫哭号。 还没等刘备明白,就见西门城门轰然洞开,无数披火冒烟的张举叛军和乌桓人就冲了出来,亡命的向外飞奔。 吕鹏站在吊桥与护城河之间,对着那些亡命逃出来的敌人大吼:“吕家军,长弓覆盖,枪阵突刺。” 随着吕鹏的一声大吼,长弓兵一起高喊:“风——”上千巨箭如同暴风疾雨一般飞起落下,立刻将乱哄哄冲出城门的降兵射杀一空。 “扎枪兵,突刺——” “住手——”刘备一面向战场飞奔,一面大吼。 但是,没有人听他的,扎枪兵层层叠叠的将扎枪刺出,刺死一切奔跑过来的敌人。 “前进,堵住城门。”吕鹏不去理会疯跑过来的刘备,沉稳的下达着军令。 扎枪兵大吼一声:“山——”整齐的向前推进,死死的堵住了城门,扎枪伸缩间,将城门洞里杀成一片尸山血海。 “先生住手。”刘备一把拉住吕鹏的胳膊,焦急的大吼。 按照约定,五万乌桓人将放他们北归,但三万张举的叛军,却要被自己收容,成为自己的手下,吕鹏这样大火焚烧,无情屠杀,那其实就是在削弱未来自己的力量啊。 吕鹏冷冷的看着刘备:“请刘司马不要阻挡我杀敌。” “他们已经投降了。”刘备大声的辩解。 “我不接受异族强盗的投降。” “圣人云,为人要宽厚,要以德报怨。” “圣人说,我将以德报怨,却拿什么以报德?” “圣人不是这么说的。” “圣人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圣人——” 吕鹏就不耐的打断了刘备的话:“你说你自己的话,不要学圣人的话。” 当时将继续探讨圣人微言大义的刘备噎的一愣,看看在城门杀的如火如荼的吕家军,刘备焦急的道:“我已经答应了他们投降或者北归。” “我没答应。” “可是我答应了。” “我是幽州校尉,请注意你的身份,刘司马。” “人要厚道宽怀,人要讲信用。” “厚道宽怀是对朋友,对百姓,不是要对强盗,讲信用,那是你的事情,不是我吕鹏的,因为我没答应他们任何事情,没承诺他们任何东西。” 第296章 占据渔阳 城内的大火越来越大了,已经可以感觉到从城门洞里吹出的炙热大风,无数浑身冒火的降兵和乌桓人,亡命的向城门外涌来,就那么扎手扎脚的扑向那死亡的枪阵,都希望能尽快逃离这火海地狱,然后被吕家军无情的杀戮在地。 刘备已经看到丘力居在人群里拼命的向外挤,还挥着手,在向自己高喊着什么,只是大火的呼啸声彻底的掩盖了他的声音。 刘备这时候也真的眼红了,大声对吕鹏吼道:“州牧大人有令,命令你放开城门,放降兵出城。” 吕鹏就轻蔑的道:“莫说你没州牧手令,即便是有,我也绝对不放强盗出城。” “关羽。”刘备对身后的关羽大吼:“带领人马,将吕鹏的军队驱散。” 吕鹏大吼:“长弓兵转向,凡是敢于进入我们一箭之地者,便视为叛逆,杀无赦。” 长弓兵立刻大吼一声,立刻转身,面对刘备的军队。现在,吕家军的眼里,即便是皇帝老子站在这里,他们只尊崇吕鹏的命令,皇帝老子的圣旨,也不过是一张开屁股的破布。 刘备愣住了,他已经领教了吕鹏长弓兵的威力,也看到吕鹏那坚毅的神情。这时候,他有绝对的信心相信,只要自己的军队敢于有一点异动,吕鹏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射杀他们。 现在刘备恨吕鹏牙痒,心中都准备直接命令关羽拿下吕鹏,但看向关羽的时候,关羽竟然满面羞愧的向阵后而去,再看看吕鹏已经握紧的大刀,心中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打不过吕鹏的。 正在两人僵持的时候,城内的大火已经烧到了极致,呜呜的火焰风声,就好像无数地狱扑出来的厉鬼,就连那渔阳城墙,都开始嘎嘎作响,似乎转眼就要融化坍塌,而从城内吹出来的风,一吹而过,所过之处,立刻将人点燃,就连堵在城门外的吕家军枪兵的头发眉毛也被烤焦,但吕家军的军纪竟然让刘备惊心的是,在这样的环境里,他们依旧按照军令顽强的刺杀着一切幸存出逃的降兵。 刘备也亲眼看到,丘力居在城门洞里正在咒骂呼喊,但一股炙热的风呼啸吹过,丘力居立刻就变成了一个人形火把,熊熊燃烧起来,他就那么挣扎扭曲着,最终和他身边无数的将士一起,成为一堆焦炭。 渔阳城的大火整整烧了两天两夜,吕家军的将士,就堵在城门前两天两夜,没有让一个降兵逃出升天。 天地间沸腾的是黑色的灰烬,空气里弥漫的是让人恶心呕吐的人肉焦糊的气息,在第二天最后一点火星熄灭之后,渔阳城,这个北方为数不多的大城,彻底的成为一片死寂,再也没有一个活着的生命了。 黯然神伤的刘备长叹一声:“吕鹏杀孽太重,这有违天和啊。”然后转身,对着身后的关羽张飞道:“传令,大军后撤三十里扎营,绝对不能让吕鹏再回幽州。” 走在已经面目全非的长街上,吕鹏还能感觉到大街石板的炙热,这都上大火熄灭之后的第三天了。 这一场大火,彻底的将渔阳烧光了,所有的东西全部付之一炬,就连土坯的墙壁,都已经变成赤红,成了红砖,五万乌桓人马和三万叛军,城内为数不多的百姓,都在这把大火里灰飞烟灭。 走到一处地方,有将士扒开灰烬,看到的是一地的铜液横流后凝结的莫名奇妙的东西。 “这可能就是原先府库堆放金钱的地方,铜钱金银全部已经融化成铜液了。”千夫长关敏可惜的向吕鹏汇报。 看着这巨大的一片铜液凝结的金属,吕鹏也可惜的牙疼:“这得多少铜钱才能融化成这么壮观的一片啊,可惜啊可惜。” 田丰却笑着安慰:“铜钱没了,但铜还在,命令军兵将这铜板分解开来,我们拿回去重新铸造也就是了,这么大一坨,怕是能铸造出上亿钱吧。” 于是吕鹏吩咐士兵照做。 这时候,锦衣卫来报刘备动向。 “刘备放弃了已经毫无意义的渔阳,后退三十里,凭险扎营,这是防备我们回幽州啊。”边走,边与田丰道。 “看来这次我们是彻底和幽州,和刘备决裂了。”田丰有些痛苦,但转而淡然的道:“不过也好,这也等于变相的将渔阳右北平辽西几个郡拱手给了我们,这也算是默契吧,这不是更好吗?” “是的,他刘备不让我回幽州更好,现在幽州绝对是一个大粪坑,据咱们的锦衣卫密探报告,现在刘虞已经不满公孙瓒只注重自己的部队强大,放任部曲侵扰百姓。而刘虞注重仁政,很关爱百姓,于是与公孙瓒之间逐渐出现了矛盾。前些时候更不满公孙瓒撺掇袁绍,扣押了从京师逃出来的刘虞儿子,双方矛盾也是越来越深,而更甚者,公孙瓒还截留刘虞赐给为拉拢游牧民族的物品,所以,刘虞对公孙瓒更加怀恨,有剪除他的心思,而公孙瓒也不甘心被削减权利,所以,双方不久就会进行火拼。” 田丰沉思一阵后道:“双方火拼,一定是一场改变幽州政局的决战,因为你和公孙瓒说不清的关系,刘虞也绝对不会放你回幽州,这才是让刘备将你隔绝在此的本意啊。” 吕鹏就一摊手,笑着道:“这样不正好吗?他们互相攻伐,我还懒得参合呢,到时候不管鹿死谁手,我都能浑水摸鱼,不过现在我先把渔阳,右北平和辽西诸郡拿到手再说。” 田丰就戏虐的问到:“难道公孙瓒和刘虞互相攻伐,你就不帮助一下你的岳父?” 吕鹏就假装为难的一摊手:“一个是我的岳父,这是亲情,一个是我的上司,这是道义,既然我哪个都要帮,那我干脆就哪个都不帮了。”然后扬起脸看了一下烧成废墟的渔阳:“我现在就下令从青徐二州招揽流民,重建渔阳城。同时下令,放开这几个郡的盐铁官卖,用这笔资金,安置流民百姓,使得他们安稳下来,重新耕作土地,我们的土地政策不变,希望明年的时候,我们能有个好收成,然后积攒下足够的物资,为我们未来匡扶汉室,中原逐鹿做好准备。” 田丰双手一拍:“正是这个道理。” 第297章 横扫辽西 吕鹏对田丰道:“先生,我要带着人马东征,收复被乌桓占据的州府,所以,渔阳的治理就交给先生了,嗯,我就向刘虞保你做渔阳太守吧。” 田丰没有因为自己遽然当上一地太守而欣喜若狂,只是淡淡的道:“主公尽管去,一年后,我交给你一个安泰富足的渔阳。” 丘力居和张举联合的造反,已经将幽州东面的几个郡彻底的糜烂了,各地官府被摧毁,官吏被屠杀。 这次幽州讨伐他,他又将各地军队紧急抽调回来死守渔阳,所以各地几乎都是空城. 现在的大汉朝廷,原先被十常侍弄得乌烟瘴气,已经是离心离德,董卓进京专权,更是废了少帝,彻底的打破了几百年的皇统传承,可谓真的是礼崩乐坏。 各地的州牧,已经在心里不将朝廷当作一回事情了,不过是保持着表面的恭敬,然后在这种表面的恭敬之下,彻底的打破对朝廷的尊从,有实力的,努力的在兼并周围,扩大自己的实力。 不过在这个时候,老的官僚底蕴深厚,新的英雄咄咄逼人,各州之间互相攻伐已经从暗地里变成明目张胆,都想趁着这个混乱时代,拿下一片属于自己的根基! 不过各地早就已经名花有主,想要稳住自己的,占领别人的,就必须要有一副好牙口,否则的话,就可能出现,别人没有咬到反倒崩了自己的牙。就比如说现在的幽州牧韩馥,野心勃勃的冲着渤海的袁绍,但袁绍到渤海避祸董卓,在这家显赫的身世背景下,在无数豪门的支持下,不但抢占了青州一部分的地盘,也在虎视眈眈的看着韩馥。 刘虞想要灭了不服管教的公孙瓒,他哪里知道,公孙瓒也在对他磨刀霍霍? 而就在这个时候,幽州的东部却出现了一个权力真空的地带,不管是谁抢到手,都是名正言顺自己囊中的东西,于是吕鹏扮作饕餮猛兽狼吞虎咽,而在乐浪郡的公孙度,也对这突然出现的真空地带虎视眈眈。于是,吕鹏在迅猛东进,公孙度不也绝不放过这个机会,再挥军西来,都想扩大自己的地盘利益。 趁着现在的真空时候的大好时机,吕鹏带着他的手下,一路向东,摧枯拉朽势如破竹的占据了右北平郡,辽西郡。 留下人手组建政府,扫荡张举乌桓残余,吕鹏带着自己的手下潘凤关敏吴建,继续日夜不停的向东向东。沿途经过的所有县份,全都不管不顾,现在吕鹏全部的心思就是拿下昌黎郡治所昌黎,也就是后世的辽宁省义县。 对于昌黎,吕鹏是有着深深的情结,因为他的前世,就是出生在昌黎现在义县的县城里,在那里度过他的少年青年,并且他的初始根基,就是在这个里发展起来的。 同时,对家乡最熟悉不过的吕鹏知道,在这里有自己最需要的两个根本的东西,一个是在当地,或者稍微向北的阜新。那里有着东北最优质的煤田,还是露天的那种,正适合这个时代低劣的采矿技术。 还有一个就是,后世南方的锦州港。那是北方少有的深水不冻港,只要占据了这里,就可以通过海路,将昌黎和自己的根据地紧紧的连接在一起,就可以打造自己最原始的海军。东可以向后来的朝鲜,韩国,日本,欺负欺负还没开化的他们,为后世解决一些麻烦。 向南可以直达山东,以及江浙等地,先期的时候可以进行海上贸易,为自己聚敛大量的钱财,后期的时候,完全可以打造一支奇兵,直接抄孙权的后路。 当然,这都是以后的规划,现在他最急需的就是昌黎的煤矿,所以,即便是和未来的叔公公孙度干一架,也必须拿下昌黎。 越往东走,越是荒凉,原本这个年代,辽西的开发就不足,地广人稀的形容在这里表现的淋漓尽致,原本昌黎人口就不多,当时在册丁(壮年男子)不过区区八万,经过两张战乱和乌桓屠戮,更是荒凉无比,百里无人烟,路有冻死骨是最好的写照,大军穿行其中,一两日不见村镇人烟再正常不过。 如此荒凉的土地,可开发的潜力那是相当巨大的,但那是后话,现在当务之急的是大军沿途的供给。 原先施行的以商贾供应军需的办法,在这千里无人烟的地方就施行不通了,因此大军所需就紧迫起来。即便苏双竭尽全力,也只能维持军队最低的供给。 因此吕鹏就只能带着一群半饥半饱的军队,咬牙坚持东进,昌黎,自己必须掌握在手中,成为向东,抑制公孙度西来的前哨。 行程上千里,风餐露宿,吕鹏带着潘凤的四千将士,来到昌黎城下的时候,除了吕鹏的那杆大旗之外,让人简直怀疑他们就是一支叫花子的部队,一群流寇。 但就在吕鹏的幽州校尉的大旗出现在昌黎的城下时候,有一个叫花子,在几个老卒陪伴下走出没有城门的城门,哭喊着扑上来参见,这让吕鹏简直惊诧得莫名其妙。 跳下战马,摇摇晃晃的走到最前面跪着的那个人前面,仔细打量,竟然看到这个人高冠博带,而且腰里还带着配绶,虽然已经衣衫百结,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模样来,但是吕鹏还是确定,跪在自己眼前的竟然是当地的父母官。 “本官,辽西郡太守王直,拜见王师。” 一把拉起鼻涕眼泪横流的这个父母官,吕鹏深沉的道:“我来晚了,让你们受苦了。”就这一句官腔,立刻让面前的这个枯槁的老头涕泪横流,哽咽着嚎哭:“下官盼朝廷大军,如盼日月星辰倒转,现在总算看到亲人王师,此生便死也无憾了。”这话说的简直就是披肝沥胆,简直就是让闻者动容。 走进昌黎,街道上肮脏破败,几乎没有商户店铺,宽广的街道上空空如野,几乎没有人影,即便偶尔有人出没,面对大军,也没有恐惧,就那么神情麻木,两眼空洞的晃来晃去,犹如行尸走肉。 第298章 进驻昌黎 进入昌黎的太守府,这个老太守努力的用一把扫帚,打扫了垃圾满地的太守府大堂,然后请吕朋高坐,哆哆嗦嗦的在三块石头支撑起来的,一个破瓦罐里倒进刚刚提上来的冷水,这个老太守就亲自趴在那几块石头前,鼓着腮帮子努力的吹火,一时间浓烟滚滚,这让这个老大人被烟熏火燎的涕泪横流。 吕鹏立刻制止了老太守的盛情,命令跟随自己的亲兵,就在这大堂上,架起了行军锅,开始准备午饭。 看到雪白的大米和一块块的肉干丢到锅里,老太守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口水。 趁着这个时候,吕鹏就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个太守府。 从整个格局上来看,这个太守府想当年是相当金碧辉煌的,不过现在却破败的相当目不忍睹。 原先气势恢宏的大堂,已经腐朽坍塌了一角,腐烂的椽子,掉落的瓦片,里面干枯的茅草,露出巨大的窟窿,随着一阵阵吹进来的风,还在不断缩缩的落下来。 原先代表着朝廷威仪的威武肃静的牌匾,也是东倒西歪,再看看身后原先那高大的代表太守的麒麟屏风,早已经是千疮百孔,一块明镜高悬的牌匾,也歪斜在那里,随着大堂外面吹进来的风,摇摇晃晃的,让人感觉到随时会掉下来。 吕鹏就赶紧躲开这个地方,生怕它掉下来砸到自己。 “太守大人不必再忙了,坐下说说状况吧。”拉住已经满脸黑灰的老太守,吕鹏非常急迫的想了解现在辽西的状况。 老太守就讪讪的陪着吕鹏坐下。 “太守府里的人呢?”吕鹏首先疑惑的问到。 老太守就凄苦的苦笑:“自从张举带着乌桓人占了昌黎,百姓遭殃,百官被难,那些有骨气忠于朝廷的官员,都被那些叛逆砍杀,而其他的一些官员属吏也都纷纷逃散,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人,在这里苦苦支撑。” 吕鹏就长叹一声,然后漫不经心的问道:“那为何老大人却不逃走呢?” 结果这个老太守却梗起了脖子:“我是这一地的守牧,这些百姓,只要还有一个活着的,我就要替朝廷管理照顾他们,就在那些野蛮人肆虐的时候,我能为这些百姓争一点就是一点,能存活下一个就是一个,这是我的责任。” 看着这个一脸坚毅的老人,看着他脸上头上磊磊的伤痕,吕鹏的眼圈就不由得红了,就在这累累伤痕里,吕鹏就能感觉到这个老人,为了他治下的百姓,为了他心中坚信的那个大汉,受尽了多少屈辱。 吕鹏就不由自主的恭恭敬敬,发自内心的向着这个老人拱手:“老太守受苦了。” 得到了这一句安慰,这个老人立刻涕泪横流,就像没娘的孩子,看到了爹娘,紧紧的拉住吕鹏的手哽咽哭道:“我虽有报国之心,却没有报国之力,校尉大人,这次你还走吗?” 吕鹏就坚定的对他道:“不走了,从此以后,只要有我吕鹏在这里,这就是大汉的土地,汉人的家园。” 得到吕鹏的保证,这个老人脸上充满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既然如此,我便将这昌黎郡交给了校尉大人。” 吕鹏就一惊:“老大人这是何意?” 这个老人凄苦的说道:“昌黎郡已经重归大汉,我的坚守已经完成任务。”然后郑重的从自己的佩带里拿出了一方铜印,双手捧给吕鹏:“我现在就向校尉大人交割了太守印信,然后奉着老妻幼儿的尸骸棺材回归故里。” 吕鹏没有伸手接过这个太守印,而是郑重的担心的问道:“那下一步,老大人将何去何从?” 太守就一声长叹:“我身为一方父母,却眼睁睁的看着治下的百姓,在异族的屠刀下惨死,我有愧于心,将妻儿子女下葬故里之后,我便到地下去陪着这些冤死的百姓。”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是淡然的,也是坚决的,然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个决定让他的良心得到安慰,得到解脱。 吕鹏仔细的看了再看这个老太守,身子向后闪了一下,微微笑着道:“老太守太过不负责任了。” 老太守就长叹一声,满面愧色,却不搭话,只是低头看着手中的印信。 “昌黎从归大汉,百姓需要将养,您身为当地父母,熟悉当地状况,所以,还要请老太守勉为其难,不能推卸责任。”吕鹏真诚的挽留着。 老太守沉思了一阵,不由得长叹一声:“既然如此,那我就再在这里做上一两年,等校尉大人稳定了,便准许我告老回乡。” 将士们端上一锅饭来,吕鹏苏双潘凤和千夫长关敏吴建邀请王直老太守共餐。 看到一锅米饭,老太守丢掉了文士的斯文,吃的是狼吞虎咽,即便粘到胡须上的一颗饭粒也要仔细的捡起来,填进嘴里。 看到这样的状况,吕鹏眼圈微红,一地太守都到了这种地步,可见当地状况之惨。 饭吃完了,大家开始规划昌黎的未来。 苏双皱眉道:“现在昌黎郡人口不过三万,且全是贫病交加的人,是全部需要赈济的,这样一来,我们为了他们的生存和养活我们自己的两千军队,就必须要从我们潞县根据地往这里运送所有的物资,如此一来所费极大,得不偿失,因此为提议,三弟,干脆我们放弃昌黎,或者干脆放弃辽西,带着百姓退缩到右北平。”看看吕鹏不置可否,苏双就再次道:“放弃辽西还有个好处,那就是利用这里的空旷,给我们和公孙度之间,行成一个缓冲地带,避免我们与他的冲突过早发生。” 从战术上讲,苏双的提议上一个最恰当的办法,可谓是一举多得。不过看着一脸失望的王直老太守,吕鹏却坚定的摇头。 不为别的,就为这一直坚守的老太守,自己也绝对不能放弃这里,这里,从现在开始,便是大汉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是自己不可丢弃的一个根据。 第299章 对阵公孙度 对于迫于后勤压力的二哥收缩防线的提议,吕鹏表示了反对。 “二哥说的虽然有道理,但却过于保守了,我们占领昌黎的目的,不但是扩大我们的地盘,更主要的是要防备东面的公孙度西来,和公孙瓒兄弟两个对我们来个东西对进,形成夹击之势,我们将来一定会和公孙瓒有一场对决的,如果我们没有广阔的回旋空间,那我们就会处于被动不利的境地。” “可是,有地没人,也是费地,尤其是现在的昌黎郡,仅有的几万人口要吃没吃,要喝没喝,全部需要赈济,而我们运输物资过来却是千里之遥,人吃马喂的,所耗极大,如此不但不能成为我们对抗公孙度西来的帮助,反而成为来我们的拖累,如此一来,我们将自陷困境。” 这是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也是现在最困难的问题。 吕鹏却淡然一笑:“这件事情其实很好解决。” 一看吕鹏如此轻松,大家都充满期待的看着他,等他拿出一个解决方案出来。 吕鹏就用一个木棍,在大堂那积满灰尘的地面上,几笔就划出了一个昌黎郡地图,指着南面一个地方对大家道:“这里是渤海湾,据我当初和一些出海的渔民了解,这里常年不冻,并且海湾深入内陆,终年风平浪静,所以我决定,将现在辽西郡幸存的百姓全部迁移到这里,在这里建设一个新的城市,建设一个港湾码头。如此,百姓不但可以下海打鱼养家糊口,同时,我们在潞县将物资装船,沿着海岸一路东来,不但没有了车马劳顿,更减少了无数消耗,提高了运输速度,如此岂不一举多得?” 被吕鹏这么一说,大家不由得眼睛一亮,潞县和吕鹏说的第方,走海路取直,距离不过是走陆路的三分之一,快船两三天就能到达,而且船运可比车马运输成本低多了,更何况现在南风正疾,海上行船快过奔马,这样便一举解决了运输问题了。 老太守将手一拍:“将军好办法,将流散各地的百姓汇集在一起,不但能让百姓得到安全,免受流寇虎狼侵扰伤害,还能集中力量搞一地建设,若能出海捕鱼,更能解决大批的粮食问题,真的是一举多得。” 潘凤也交口称赞:“如此海路运输,就能更快的运送来物资钱粮,有来钱粮物资保证,昌黎也就彻底的掌握在了我们手中。如此,辽西稳定矣。” 正在大家兴奋的讨论新城建设的时候,一个锦衣卫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禀报主公,公孙度带领一万人马已经西来,离这昌黎不足百里了。” 吕鹏就丢下手中的木棍,感叹道:“公孙度来的好快啊,看来我们又要和他战一战了。” 老太守略一沉思,站起身道:“公孙度残暴不仁,僭越自封辽东候,京营辽东四郡多年,只会残害百姓,却无什么建树,昌黎绝对不能落入此人之手。” “昌黎郡既然已经落入我手,岂能轻易让出?”吕鹏信心满满的道:“现在,我拨给老太守一百人马以充属下,开始施行百姓南迁的政策,二哥立刻赶回潞县,抓紧雇请舟船,向渤海湾运输钱粮物资,潘凤带一部分人陪着老太守围剿各地的乌桓残余,关敏吴建,跟我会会这个老叔公,就在野地里,将他逼回辽东去。” 大家一起轰然应诺,纷纷执行去了。 公孙度其实和公孙瓒不是嫡亲兄弟,是堂兄弟,年少的时候被征辟为官,曾经官升尚书郎、冀州刺史,但公孙度为人暴虐,更有对世家大族的态度和吕鹏有的一比,结果得罪了翼州的豪强,在大家联合起来,将他免官。 初平元年经同乡徐荣推荐,被董卓任命为辽东太守。公孙度到任后,厉行严刑峻法,继续打击豪强势力,他灭族的辽东大族不下百家,这样才使令行政通,羽翼渐丰。 现在中原地区董卓乱起,各地军阀无暇东顾。公孙度趁机自立为辽东侯、平州牧。开创后汉第一个敢于自立为州牧的先河,继则东伐高句丽,西击乌桓,南取辽东半岛,越海取胶东半岛北部东莱诸县,开疆扩土;又招贤纳士,设馆开学,广招流民,威行海外,俨然以辽东王自居。就连高句丽的大王都要臣服于他,可见其人之能。 当时中原大乱,中原人士多避难于辽东,其中亦有管宁、邴原、王烈、太史慈等知名人物。对,这里就有个大家耳熟能详的大人物,太史慈。 公孙度现在占据玄菟,辽东,乐浪,带方四郡二十七县,因为远离中原,没有受到汉末黄巾起义波及,四郡有人口不下百万,尤其是后世朝鲜地方的乐浪带方两郡,更是物产丰富,盛产铜铁,本来公孙度凭借此地独霸一方,现在看到昌黎辽西两郡空虚,就生出了野心,于是带着一万大军西来抢夺地盘,准备和他的哥哥公孙瓒东西对进,夺占幽州。 大军逶迤西行,正踌躇满志的公孙度想着与哥哥会师昌黎的时候,突然手下探马来报,前面出现一支人马,数目不下两千,挡住了大军的去路。 当时端坐马上的公孙度错愕,在这片荒无人烟的地方,怎么突然出现了这样一支人马?当时问道:“昌黎不是已经快成一个空城了吗?哪里来的人马?难道张举残兵还没逃走吗?” 这个哨探立刻回答:“启禀大人,看装束旗号,对面的不是张举叛军残部,而是大汉的人马,为首的打着帅旗,上面写着幽州校尉吕。” “幽州校尉吕——。”公孙度仔细的思考,猛的想起:“是吕鹏,竟然是吕鹏那个混蛋。”当时公孙度就大怒了。 好你个吕鹏,不但抢了我的侄女,还来抢我的昌黎,这是欺负我们公孙家欺负习惯了你啊。 我哥哥公孙瓒拿你没办法,那我今天就好好的教训教训你个小兔崽子。 于是对着身后的大军大吼:“传我将令,大军摆开阵势,全力歼灭吕鹏混蛋。” 第300章 两军交锋 公孙度进攻的命令刚一出口,身后的大儿子公孙康紧急叫停:“爹爹且慢。” 公孙度就横了自己儿子一眼:“跟那个小儿还说什么,打了就是。”现在的公孙度是打遍辽东无敌手,养成了目空一切,能动手就绝不吵吵的好习惯,什么事情,拳头能说话的,绝对不动嘴。 但他的儿子公孙康却正好和他相反,那是斯斯文文,能讲理就不动拳头,但正如吕鹏常说的,讲理你不听,打你是没办法,于是这家伙就被人称为笑面虎。 见老爹不高兴,公孙康就笑着道:“吕鹏,是很能打的,我听说我伯父的一千白马义从,就全军覆没在他的手里,还有并州狼骑吕布,也曾经被他俘虏,最后还是吕鹏不想太过得罪丁原,才释放了他,但三千并州狼骑却成了吕鹏囊中之物。可见这小子战斗力多么强悍。” 被他这么一说,公孙度也不由得皱眉了,并州狼骑是什么货色自己不知道,但大哥的白马义从自己可是知道根底的,一千白马义从绝对能瞬间灭了自己这一万人马,看来这吕鹏小子不好对付啊。 “现在我的堂姐婉儿已经是吕鹏床榻之宾,怎么说我们两家也是亲戚,倒不如我们干脆说说亲戚,然后拉吕鹏过来,我们一家做番事业出来。” 公孙度闻听,不由得哈哈大笑,感情自己儿子打的是这个主意啊,嗯,若是能将吕鹏拉进自己的麾下,倒是添加了一个虎将臂助,至于他和自己大哥的过节,那哪能比得了自己的利益? 于是公孙度点头:“那你就去和那吕鹏说道说道,让他投降与我,我封他都亭侯,然后让他带兵给我将幽州夺下来。” 这时候,公孙度已经完全认为吕鹏是自己的部下了,连下一步的任务都给他安排好了。 公孙康微微一笑,对着身边一个黑马银枪的小将道:“子义(太史慈的字)随我去会会那个吕鹏。” 太史慈坦然一笑:“愿往也。” 于是信心满满的公孙康带着太史慈跃马阵前,对着对面大声道:“哪位是我妹夫吕鹏?请过来和哥哥说话。” 列开战阵的吕鹏看到对面公孙度的大旗晃动,一万人马列开阵型,当时看到公孙度的军队,吕鹏就笑了。 号称打遍辽东无敌手的公孙度,其实他的敌手都是渣子啊,看看公孙度的军队,所谓阵型,不过是大家把纵队变横队,然后大家乱哄哄的聚成一坨,根本就没有组织。看看他们的装备,刀枪剑戟包括木棍全有,简直就是古代兵器大展览。再看看着装,更是五花八门的大汉朝鲜的服装秀,看看士兵,那更是高矮胖瘦,老幼参杂,一个个交头接耳好像是赶集一般。 就这样的队伍,还打遍辽东无敌手?这和自己一比,那简直就是垃圾。 但转而一想也就明白了,公孙度现在掌握的人口可是百万之巨,各族成员都有。从来占领一个空空如也的昌黎就出动一万人马来看,他的每战,绝对是以人数为基础的,也就是人多欺负人少。 公孙度面对的,不过是一些没开化的野人,朝鲜。 而那些野人和朝鲜棒子,他们的所谓战争还存在于斗殴的级别,一场所谓的战争,也不过互相出动个几百人罢了,怎么能和中原动辄上万,十几万,乃至上百万相比? 有了这样的判断,吕鹏对战胜公孙度就有了巨大的心理优势了。 正在这里胡思乱想,却看到两匹战马跑到自己的阵前,一个年轻的公子对着自己大叫妹夫。这当时就让吕鹏一头黑线了,这似乎不是战场,而是认亲会吗。 既然人家出来认亲,那自己就得答应过去,于是一提战马来到那人面前,疑惑的问到:“您是哪位?怎么还是我大舅哥啦。” 公孙康就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胆大妄为的妹夫一阵,虎背熊腰英姿勃发,一把板门大刀足有百斤,真可谓是少年英雄,怪不得自己那位眼高的妹妹愿意和他私奔呢。 公孙康就笑着拱手自报家门:“我是公孙康,公孙度是我父亲,公孙瓒是我伯父,你说我是不是你大舅哥?” 这一报,还真是亲戚,按照一家人不伤和气的原则,这事情就似乎很好办了,于是吕鹏也不废话,对着公孙康道:“既然是一家人,那也就没什么废话了,现在昌黎郡已经从归大汉。”然后一指自己的鼻子道:“而我,你的妹夫吕鹏,现在是幽州校尉,兼任昌黎守备司马,如果大舅哥是来昌黎做客,我欢迎,如果是带着人马抢夺昌黎,对不起,我们就只有打过了。” 这话一出,当时就噎的公孙康不行,这个妹夫到好,上来也不废话,直接将下面的话给堵死了。 尴尬的张张嘴,然后还是说到:“你我一家,还说什么彼此,昌黎既然已经被妹夫占领,那就等于是我们辽东候占领了吗,那——” “打住。”吕鹏立刻就打断了公孙康的话头:“不要模糊概念,我的就是我的,你的就是你的,亲戚怎么啦,亲戚也要各算各的,不要混乱不清。” 这话直接将事情说死了,已经没有任何活动余地,即便是能言善辩的公孙康也不能再说下去了。 “难道事情就不能商量了吗?” “没的商量。” “那我们就只能凭借实力来说话了。” 吕鹏点点头。 “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们反目成仇,太史慈何在?” 太史慈打马上前:“末将在。” “取了他的头颅。” “末将遵命。”太史慈一提战马便上前,准备和吕鹏单挑。 吕鹏一听来人是太史慈,当下心惊,这可是后来东吴大将,追随孙家三代的名人啊,怎么在这里碰上啦,还要和自己单挑? “吕鹏将军,我们一战。”太史慈提着银枪,充满战意。 吕鹏摇头:“我不喜欢单挑,我喜欢群殴。”然后丢下一脸错愕的太史慈直接跑回了自己的大阵。 第301章 胜负立分 太史慈的战斗力不低,但吕鹏有信心战胜他。不过这也不是比武招亲,大家是抢地盘过日子,是要打生打死的。既然大家谈不拢,那就直接两军对战就是了,何必磨磨唧唧的耗费精力时间?现在,面对公孙度的一万人马,必须行雷霆手段,一战胜之,起到巨大的威慑效果,要不然他总是对自己的地盘心存惦记,那自己还有什么闲空建设昌黎?正所谓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要想防贼,就必须剁了贼手。 对于公孙度的一万所谓军队,吕鹏也不再摆开防守阵型,直接下令:“全军,进攻阵型,冲锋。” 随着吕鹏的军令,两千吕家军立刻调整阵型,由防守反击的三叠枪阵,立刻变化为三角攻击阵型,扎枪在外,两百刀盾兵在内,核心是八百长弓兵。整个大阵就如同行云流水一般,转眼即成。 这样的变化,在行家太史慈的眼里,简直就是神奇的军队,简直让他眼红羡慕无比,也正是从这个变化里,他看到里吕鹏军队的强悍素质。 随着吕鹏的出击令下,两千吕家军踏着稳健的步伐铿锵向前,如山的压力压迫的在阵前的太史慈都喘不过气来。 太史慈,神箭无敌,当时抽出背后长弓,搭箭上弦,瞄准了吕鹏,他要以自己一箭之力,压住吕鹏的气势。 弓弦声响,一支狼牙尖破风而来,直扑吕鹏面门,行进在大阵里的吕鹏一见,也不惊心,待到狼牙箭扑到自己不远,竖起板门大刀挡住自己面门,只听一声脆响,狼牙箭与大刀相撞,爆发出一点火花,让板门大刀微微一晃。 “好距离,好力道。”吕鹏大赞一声,在这么远的距离还能有如此准头如此力道,真不愧是三国有名的神箭手。 “来而不往非礼也,我领教了你的神箭,那你也领教一下我的长弓。”吕鹏对着太史慈大吼。 太史慈就轻蔑的一笑,天下间自己的箭术可谓无双,射距长,射的精,以现在的距离,天下还很少有能射到自己的。 正在他自负的得意着,突然吕鹏大阵里一声高亢的:“风——”随着一声呐喊,嗡的一声整齐沉闷的弓弦声,一批,是的,是一批从来没见过的巨箭腾空而起,然后在空中俯冲而下,带着摄人心魄的鸣叫,扑向了自己。 以对箭道精通的太史慈,立刻就估算出,这批巨箭绝对不是自己能抵挡的,于是二话不说,一把拉起公孙康的战马,大吼一声,“快跑。”然后狼狈而去。 巨箭入暴风疾雨般落下,立刻在他们两个刚刚站着的地方铺满了一地,那一个个比平常长几乎是两倍的巨箭,摇动着,向敌人显示着自己的威力。 这哪里是箭簇,这分明是小号标枪吗,而且不是一支,而是三百多支,这吕鹏还真的玩起了群殴的无赖,我不过是一箭,人家转眼就是三百多箭。 望着狼狈跑回自己大阵的公孙康和太史慈,吕鹏得意大笑:“我群殴,我有实力。” 大军继续隆隆上前,在巨箭长弓打击距离之后,随着一声声风的怒吼,一批又一批巨箭升空,然后带着狰狞恐怖的呼啸而下,立刻便扫荡了公孙度那万人大阵,巨箭所到,死横遍野,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挡住他们。只是转眼之间,便有不下一两千士兵在巨箭的打击下阵亡。 这样的打击如此惨烈突然,立刻让所有的幸存者震惊当场。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一匹匹如蛇的扎枪便到了眼前,层层叠叠的扎枪刺出,连绵不绝,根本让人无可阻挡,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怪异的扎枪如机器一般收割着一批又一批的生命。 看到这样的情况,太史慈再次跃马而出,对着吕家军的大阵发动突袭,滚滚枪阵被他当先射杀出一个缺口,然后跃马飞入,只是瞬间就杀了七八人。 吕鹏拍马上前抵住太史慈,保护大阵完整。现在的吕鹏,再不是原先只凭力气的笨办法的厮杀了,他跟随赵云学艺也有两年,赵云也是根据三哥的特点,专门教他大开大合的实用功夫,再经过多年战阵劈杀,就有了自己一套独特的刀法。 吕鹏大刀力劈华山,势猛刀沉,夹风带火直取太史慈的脑袋,太史慈看出吕鹏刀沉力大,不敢直接接架,便闪身躲开,顺势出击,但吕鹏哪里给他那样但机会,顺势横扫,于是两人就在这混战之中杀在一起。 有了吕鹏挡住太史慈对大阵对威胁,整个枪阵继续洪流滚滚的突刺厮杀。 面对如此严整正规的屠杀,那些被称为军队的乌合之众只有被屠杀的份,即便公孙度挥舞着宝剑督促将士上前一战,但大家全部恐惧的不断后退,后退,最终一哄而散,逃的是漫山遍野都是。 太史慈这时候与吕鹏交手十几回合,早已经变得只能招架不能还击,再见自己一方败亡奔逃,更是心中慌乱,被吕鹏一刀差点砍中要害,大叫一声,拨马就跑。 公孙度见败亡以定,也没了当初的暴虐雄心,在太史慈等一帮亲信保护下,直接打马向辽东老巢狼狈而去。 这一场战斗来的快,去的更快,在辽东军毫无抵抗力的情况下,迅速结速,轻点一下自己的战损,几乎没有。 轻点一下杀敌数目,辽东军竟然遗尸不下三千。 剩下的就是抓俘虏。 按照吕鹏以往的规矩,战争是要赚钱的,但这场野战,没有城池财物的获得,那些被辽东军遗失的刀枪,吕鹏也根本看不上眼,公孙度所带的军资也不多,那剩下的就是俘虏了。抓了俘虏还可以填充昌黎郡人口,还有就是马上要建设渤海湾码头,开采煤矿,那都需要大量的劳力,雇请百姓是要钱滴,俘虏是免费滴,这个也算是战争红利吧。 真正的战斗力,在抓俘虏的时候,彻底的展现了差距,吕家军良好的伙食,勤恳的训练,在人体素质上,在跑动追击上展现了他的威力。辽东军打不过吕鹏,逃跑上也跑不过吕家军,当初训练时候的长跑,在这个时候也派上了用场。一时间漫山遍野抓俘虏跑的那是酣畅淋漓,最终统计,这一战,竟然抓了将近四千俘虏。 这样就等于全歼了公孙度带来的一万大军,对于这样的战果,吕鹏表示还算满意。 第302章 再祭法宝 押解着俘虏回到昌黎的时候,老太守惊讶的差点掉了下巴,他没想到吕鹏的吕家军战斗力竟然如此强悍,只是半天时间,就将辽东霸主公孙度打个全军覆没,如此一来,昌黎郡安全了。 公孙度虽然这一战心有不甘,但想想那恐怖的漫天巨箭,那恐怖的伸缩扎枪,那恐怖的如山阵型,公孙度也不得不收起窥视昌黎的野心,开始从气势汹汹的进攻,变成战战兢兢的防守,生怕吕鹏胃口大开,抢了自己的地盘,一时间两军罢战,双方互相戒备着相安无事。 吕鹏将潘凤安排在昌黎驻守,防备东面的公孙度和北面偶尔出现的乌桓游骑,自己带着吴建开始执行昌黎郡人口大迁徙的工作。 昌黎多经屠戮侵扰,所剩人口不过三四万,昌黎城内也不过有人口几千,其他都散落在广袤的荒野,迁移人口看似简单,但就算是把那些人口找到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将昌黎城内的几千人口直接全部南迁,将昌黎彻底的变成潘凤的大本营,这样也让他减轻了负担。 然后放出一个个十人队下去荒野,寻找那些散落的百姓,通知兵协助他们南下,当然,如果不愿意的,也不强求。 吕鹏带着三千百姓四千俘虏来到渤海湾,也就是后世的笔架山地段,选择了一处靠山望海的巨大平地,开始大兴土木,兴建新的城镇和码头,这里立刻就变成了一座巨大的工地。 建设需要的石头到处都是,山上还有千万年没有开发的森林为建设房屋提供了木料。 按照规划,大家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必须抓紧了,冬天就要来临,在这北方,冬天是可以冻死人的。 随着这里的安定,有越来越多得到消息的百姓开始拖家带口的赶过来,加入其中,让这里的人口慢慢的增加。 第十天的时候,海面上出现了一支由大大小小渔船组成的船队,是苏双雇请的潞县泉州各地渔船,给这里运来了急需的物资。 根据地潞县经过两年的运作,地租的收入已经基本可以满足其地区的粮食需求,再加上各地新到手的地方展开积极的夏耕夏种,所以掌握在吕鹏手中的物资可谓充盈。 物资的到来,让聚拢来的百姓看到了希望,干劲也就更高了。 当然,有进无出,吕鹏是要亏本的,这和吕鹏的财迷想法不符合。好在这辽西一地地广人稀,没有真正得到开发,无数的原始森林覆盖着这片大地,那里面不但有无数的狼群虎豹,更有人参灵芝,在这个地方,这种无比珍贵的草药,简直就和萝卜白菜一个价钱,一旦运到中原,立刻就是获利十倍百倍。 于是在过来的船队卸下物资之后,吕鹏早就收购来的各种草药皮毛,便被装上船,开始运向中原地区。 有了南来的物资做基础,有了南下的物资做回报,渤海湾码头更见兴旺稳定,于是吕鹏就开始执行他的下步两件大事。 第一件事情,就是他耿耿于怀的那个叫太史慈的人,据历史上说,这家伙出生在山东,因为避祸才跑到辽东来,为人至孝,现在的山东北海相孔融,知道他是一个豪杰,于是就想要招揽他,用的办法就是,不断的给他留下的老娘予以照顾,两年后,看清了公孙度为人的太史慈又回到了山东老家,他的老娘就将孔融的照顾向他说了,于是这个家伙为了报答孔融对娘的照顾,就帮了孔融的忙,解了北海之围。 从这一点上看,这个家伙还没有真心投效公孙度,也就是所谓的名花还没有主,必须拉拢过来。 于是,吕鹏就按照历史的记录,立刻吩咐对外事物的刘处,去寻找太史慈的母亲,当然不是仅仅是照顾她,而且是直接骗去潞县,说好听的是为老太太的安危,说不好点,那就是吕鹏拿出了自己绑架人质的本性,直接将老太太扣为人质,然后命人给太史慈,带去书信,到时候你太史慈,不投降也得投降。 对于这样的手段,刘处那是驾轻就熟。 锦州港草建粗成,于是,吕鹏就利用四千俘虏,在昌黎地面开始挖煤。 昌黎义县是自己前世老家,哪里有煤,那是记忆深刻,于是他在别人的眼里,那就是神仙手指,带着一群人,在荒山野岭里走上一段,然后四处观察一下,对照一下后世地形,就将手往地上一指:“这里有煤。” 或者是跺跺脚:“这里有石炭。” 那是一说一个准,让所有的人都对他神仙后代的身份深信不疑。 有了准确的地点,再加上四千俘虏劳工,做起事情来就顺畅高效,尤其吕鹏向那些俘虏公布,做满三年,放归平民,给地给工钱,这更让那些俘虏们干劲高昂,不几日,便揭开了不厚的土层,产出了优质的煤炭。 吕鹏立刻就地开始搭建简单的烧炭的窑炉,也顾不得什么环保了,直接就开始浓烟滚滚个的大炼焦炭。 看着一小块轻巧的焦炭放在行军炉子里,便能煮开一大锅沸水,当时苏双惊讶高兴不已。有了这个东西,行军作战就省了不少的砍柴等等的功夫力气,尤其这东西一出,更能让军队冬天作战的时候,将士的帐篷里不再是冰窖,而能温暖如春。 拿着还滚烫的焦炭,吕鹏得意的对苏双道:“二哥只看见了这个我管他叫焦炭的东西在军队上的用处,其实你还没想到,这可是我未来的一个巨大的财源。” 一听说可以来钱,苏双的眼睛立刻就成了大白兔,那是血红血红的,他知道,只要自己三弟看上眼的财源,那绝对是巨大的,让人疯狂的。 “这东西热量比木炭要高的太多,用这个东西冶炼铁矿,不但效率更高,速度更快,最主要的,按照我的方法,还能直接练出钢来。” 当时苏双的嘴唇久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直接会炼出钢来,这是吕鹏一直在孜孜以求的,同时现在,各地已经放开了冶炼厂的朝廷管束,各地小高炉比比皆是,用焦炭炼铁,不但能够提高速度,更能够提高产量,提高效率,苏双有绝对的信心,自己这个独有的东西一出来,就会在整个幽州放开的铁厂里,在此分得一杯巨大的利润。 想到这里,再看手中这不起眼的东西,那就不是焦炭了,那是一块块黄金啊。 不去理会不断拿牙咬着把焦炭看成黄金的二哥,吕鹏笑着扭头看向已经脸色变得红润起来的老太守王直:“我会将这煤矿焦炭交给昌黎搭理,三年内不对外放开,这样,老太守就可以将这些焦炭卖给我的二哥,让他贩运天下,到时候老太守还为昌黎的财政发愁吗?” 老王直激动的直哆嗦:“不发愁了,只要这东西一卖出,我的昌黎,将成为整个幽州东部最富庶的一郡,下官在这里,代替全昌黎的百姓感谢大人了。” 苏双立刻跳出来道:“还等什么将来啊,我现在就订购十船,不,一百船的焦炭,现在就要,你老太守说吧,用什么物资来换。” 于是一脸红光的老太守和苏双就跑到一边嘀嘀咕咕,不大一会老太守跑回来,对吕鹏兴奋的道:“从月末起,我昌黎再不需要您的补贴赈济了。”然后想了下,还主动提议道:“不但如此,我还将拿出一部分钱粮物资,补贴辽西右北平郡。” 这才是老成谋国的贤臣。吕鹏心中大慰。吕鹏准备大展宏图,将昌黎和未来的阜新建设成自己的煤炭焦炭基地,有了这个基地,未来自己以钢铁换胜利的宏伟目标就能彻底的实现了。 第303章 新的危机 正在吕鹏准备在昌黎大展宏图,将昌黎郡建设成自己的煤炭工业基地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两个关键问题,却打乱了吕鹏的这种规划和思路,因为,从锦衣卫传过来的情报上说——许杰打了王东。 这是一个大事,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这件事情的整个过程是这样的。 习珍被自己派到泉州,作为一方镇守,面对气势汹汹的袁绍,可谓独当一面,作为他的后勤补充的潞县王东,在后勤补给上是兢兢业业,不敢有半点马虎,文武配合的也算融洽。 本来两个人应该合作的非常融洽才对,但是这一次,习珍的一个百夫长喝多了,看上了驻地中的一个女子,也不管人家愿意不愿意,就要强拉这个女子为妻,结果弄出了一件血案,因为这个女子本身已经有了中意的男人,不愿意屈从这个百夫长,于是这个百夫长就抽出刀子,直接将这个女子的男人砍了。 本来,这样的事情在这乱世不算什么的,即便是在承平时候,一个军汉杀了一个百姓,只要报上一个杀贼,不但无过而且有功。 但这样的事情在吕鹏但治下,却是绝对不能允许出现的。同时,越来越完善的锦衣卫制度,也让这样杀良冒功的事情无所遁形,于是,这时候就被捅了出来。 其实这是一件刑事的案件,这个案件应该归属到地方官员管辖,军队上司没有权力插手。 但正所谓上行下效,吕鹏就是一个护犊子的人,他潜移默化之间影响出来的将士,也当然随着他的本性,正所谓什么上司出什么手下,结果习珍当然也就有了吕鹏的脾气,当地方官王东派出衙役去抓捕这个百夫长的时候,习珍当然将王东的一群衙役拒绝门外。 按照天下大乱的习惯,拿刀子的总比那些拿笔杆子的要高上几级,凡有掌握军事实力的,都会不知不觉间成为一个或大或小的军阀,军事民政一把抓,对这些掌握实力的军人来说是理所应当的。 也正是这种思维习惯,再有习珍认为自己是和主公吕鹏,一起出生入死打到现在的资格,于是,习珍不但打了王东派来的衙役,而且直接带着一群将士,直接闯进王东县衙,将苦主也打了,并且扬言,苦主若是再这样不依不饶,就灭了他们全家。 在这个强权与军事实力做基本的年代,王东也只能忍气吞声,不得不用自己的一点微薄的俸禄,赔偿了那个苦主的一些抚恤,期望息事宁人。 但这件事情,还是被眼线遍地的锦衣卫报告给了暂时代替吕鹏的赵权。 赵权也不敢对这件事情进行评判,于是就原封不动的将整个事情,写成文书,利用往来商船报告给了吕鹏。 当吕鹏拿着这个文书的时候,他的冷汗汩汩而下。 不是因为王东的懦弱,也不是因为习珍的跋扈,而是因为他看到了一个非常要命的苗头——那就是在自己急速扩张的领地里,有了新的军阀的苗头。 这是最可怕的。 纵观上下五千年的历史,每逢朝代末期的变乱,人口膨胀,土地兼并民不聊生,皇帝昏庸官僚腐败,这都是其中因素之一。 但其中最大的因素就是,军阀和门阀的出现。就比如当初,周王朝分封各地诸侯,各地诸侯温顺的尊行周王的命令,才有了周朝800年的历史国运,但是后来诸侯不断的脱离王室的束缚,开始互相攻伐,最终保持周王朝轰然崩塌。 秦王统一天下,大行严刑酷法统治这个时候,却忘记了打击那些原先的贵族,才使得军阀并起,最终秦始皇没有万世。 一直到了现在,各地军阀再次并起,终于覆灭了煌煌大汉,经过上百年的战争,才被西晋勉强统一。 即便是后来的辉煌大唐,也因为军阀割据,葬送了整个大汉民族的元气,这样的例子举不胜举,直到民国初年,再次军阀混战,才有了日本人趁虚“进入”的几十年国殇。 这样的教训是血淋淋的,结果自己刚刚逐渐建立的这个集团里,就出现了军阀的苗头。 军队绝对不能凌驾于地方政府之上,地方政府也绝对不能凌驾于军队之上,文武平衡,这是吕鹏一直想要做到的。 北宋时期的重文轻武不可取,但大唐时期的重武轻文更加要不得,文武之间并驾齐驱,这才是长治久安之道。 所以吕鹏决定,一定要将这个军阀的苗头,将这个文武不分的苗头,必须在体制上让他彻底的打压在萌芽之内。 还有一件事情,也是锦衣卫汇报上来的,这件事情让吕鹏感觉到更加迫切和可怕,那就是在潞县的盐场,自己这个核心经济命脉,竟然出现了贪腐。 这件事情,当时锦衣卫汇报上来的那个人,说这话的时候一脸坦然和无所谓,不过就是管理食盐发卖的一个小官吏,为了给一些急于得到食盐的商人行个先买的方便,收受了对方一千钱的贿赂。 在他的眼里,汇报给吕鹏,不过就是尽自己的职责,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但这件事情听到吕鹏的耳朵里,却几乎是一个重磅炸弹。 一个草根起家的团体,一个蒸蒸日上的团体,就在这个时候,竟然就出现了收受贿赂的情况,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如果这个风气不立刻被制止,就将无限期的蔓延下去!最终形成燎原之势,最终彻底的烧毁自己这个蒸蒸日上的集团。 “看来自己的扩张步子太快了,看来自己以武力称霸中原的思想误导了自己现在的这些手下,整个苗头已经刻不容缓,开一个大会,整肃一下思想已经势在必行。” 吕鹏就痛心疾首的决定着:“先放下昌黎郡的建设,先放下所有地方的建设,即便有些地方被敌人再次抢占,但统一思想已经势在必行。” 于是,吕鹏果断的下达了命令:“立刻命令,散布在各地的文武,立刻赶本潞县,我们要开一场大会。” 然后自己就登船,带着昌黎太守王直,直接回到了潞县。 第304章 整肃会议 各地的文武接着莫名其妙的紧急军令,立刻纷纷放下手中的事情,第一时间从各地向潞县赶来,参加吕鹏邀请的这个会议。 潞县的县衙,这次变成一场欢快的宴饮之地,吕鹏鸠占鹊巢,坐上了县令该坐的位置,按照等级次序,这个县令王东,被踢到了门口。谁让他现在官位最小,而且还资历最小呢,在这个讲究资历的年代,他只能算做一个跑堂的。 从各地纷纷赶回来的将领文武,虽然分别不过三两个月,但就好像阔别多年,互相捶打着,说到自己的成就,兴奋在整个大堂里萦绕,气氛热烈无比。 习珍现在最是羡慕这些开疆拓土的兄弟,自己被主公派在南面,只是每日带着军队,枯坐在泉州城里,眼巴巴的看着其他兄弟们建功立业,于是就一个个的走过去,拳头捶打着他们的肩膀,羡慕的评头品足。 赵云端坐在吕鹏的身边,看了满堂的热烈,无限欣慰。 他的心里有两个,一是自己能跟随自己的三哥东征西讨,虽然没有建立什么巨大的战功,但他认为自己已经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 第二个欣慰的是,自己的三哥现在也算文武一堂,有了一块自己该掌握的地方,未来的争霸之路,初露端倪,正所谓水涨船高,自己当初的决定是非常正确。 这一次也邀请了大哥二哥,虽然这两位哥哥依旧经营着吕鹏的商业,在他们两个人的心中,自己的三弟所有的成绩,都有一份自己的辛苦在。 尤其三弟在这样的关键时候,还能邀请自己堂皇的坐在上位,怎么不让两人对吕鹏的深情厚谊感动莫名? 欢宴结束,随着云板声响,会议正式开始,个人按照级别上下.有自己固定的位子次序规矩.有亲兵下人往來其间端茶送水.然后悄悄退去,还将大堂的门轻轻的关上。 平时吕鹏和兄弟们一团和气,时常的端着一个粗瓷大碗,蹲在教场军营,边喝水边谈些东西,其实,有许多东西都是在那个时候谈出的结果。 但现在这是一个严肃的会议,上位者应该有上位者的尊严,下面的应该有下面人的本分,这等级上下之分,是错乱不得的。将来,地盘越来越大,文武会越来越多,如果一味的那么随和下去,只要没有上下之分,法度也就自然被懈怠了。 有了上位者的威仪,下面的人当然也就敬畏了,于是原先一团和气的场面变得严肃起来,整个大堂变得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坐在椅子上,斜着脑袋,肃穆的看着自己的主公吕鹏。 吕汉强咳嗽一声,慢慢的道:“这一段时间,我们通过这一场对张举和乌桓的战争,快速的占领了渔阳,右北平,辽西,昌黎四郡,我们掌握的土地空间遽然间扩大了无数倍,在经过这几个月之间的招募流民稳定地方,让我们的人口也出现了急剧的增长,前途是一片大好。” 大堂里的所有文武无不欢欣鼓舞,能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从一个寂寂无名的小团体,跃升为可以左右北方局势的一方势力,这样的成就,的确让这些年轻人感觉到,志得意满。 田丰的时候,却暗暗的叹息一声,不过他也不想在这个好的气氛里,扫了大家的心,她准备在会后,和吕鹏好好的谈一谈。作为一个忠臣,直言敢谏,这是必须有的坚守。 感觉到了田丰的神情,吕鹏歉意的看了他一眼,但转过头,继续对底下的将士们道:“现在我们拿下了这四个郡,也必须全盘消化它,真正的成为我们所用,而不能成为我们的包袱,负担,这时候,我想起了一句话,那就是打天下靠武功,治理天下靠文治,文治武功,必须相辅相成,才能达到完美的结合。” 这样的论断,让文人为首的田丰和王直不由得眼前一亮。 乱世已经兴起,武将的地位越来越高,文人们也就从原先高高在上,自觉不自觉间降低了自己的身份地位,但其实在他们内心里,却有很多不甘心,这时候自己的主公能认识到文治的重要,他们感觉到了一份欣慰。 吕鹏站起来,绕过了桌子,习惯性的走到了地中间,开始背着手,低着头,边想边说:“纵观天下分分合合,虽然有这样那样的原因,但其实最根本的一件东西,那就是军阀藩镇。”于是,就在武将们错愕的神色里,在文臣们欣慰的眼光里,吕鹏开始侃侃而谈他对军阀的理解。 “我们是一个新兴的团体,我们的路还远,即便是我们打下了偌大的江山,但是我不希望这个江山再次败亡在军阀手中,所以今天这个大会,我着重就要说这一点,我不希望,也绝对不能看到军阀的这个苗头,在我们这个团队里出现。” 前景是广阔的,问题是严重的,尤其后一句,吕鹏所说的话让人诛心。 就在那些武将汗流浃背的时候,吕鹏走到了习珍的面前,看着面色忐忑的习珍,面色冷酷的问到:“前些日子,锦衣卫向我详细的报道了你的作为。” 习珍立刻站起来,扑通跪倒,连连叩头,嘴里连连的求饶:“属下知罪,属下知罪。” 习珍是最早跟随吕鹏的老人,跟着吕鹏东讨西杀,水里火里出来,可谓战功无数,并且在许多次战斗里,舍生忘死的间接或者直接救过吕鹏的命,在武将这一行列里,除了四弟赵云之外,习珍和吕鹏的关系最亲密。其实说习珍和吕鹏比赵云更亲密,也绝对不为过。 就在平时,习珍无论在什么场合,和吕鹏有一些诙谐幽默,吕鹏都是一笑置之,有时候,在正式的场合上,习珍严肃起来,反倒吕鹏会首先和他开起玩笑,可见两人的关系不一般。 但今天,吕鹏看着跪倒在地的席珍,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搀扶起来,只是背着手冷冷的看着他,看着他在地上不断的磕头请罪。 等到习珍停下来以后,吕鹏,就背着手低着头,将身子弯下来,淡淡的问他:“你说你知罪了,你说你请我原谅,那么你说说,你到底错在哪里?你应该让我原谅你什么?” 第305章 打倒军阀 习珍跪在地上,真的无话可说,因为他的确在潜意识里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哪条吕鹏的王法,最终只能张口结舌。 吕鹏就转过身,也不管跪在地上的习珍,淡淡的道:“那就让我来告诉你犯了什么罪,”于是就平淡的将锦衣卫转报给自己的,习珍手下杀人想要霸占民女的事情说来,其详细程度,竟然远远超过了习珍的了解。 这样的结果,武将们也惊心,文臣们更惊心。 武将们惊心但是,他们倒不是因为自己的一个百夫长,为了获得自己喜欢的人,而杀了对方的心爱人这件事情,而是惊心锦衣卫的无孔不入。从这件事情上看出来,自己的主公掌握着锦衣卫,也就掌握了整个集团内部,所有官员和百姓的所有细枝末节。这时候他们才感觉到,当初自己的主公设立锦衣卫是多么的可怕。 而文官们惊心的是,通过这一件事情,他们不但领略了锦衣卫的巨大的能力,更主要,他们发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事情,连起来大会刚开始,吕鹏连篇累牍不厌其烦说的军阀割据的问题,那么下一步是什么呢?绝对会是一个霹雳手段。 不去管文武各种面上的表情,心里的状态,吕鹏依旧背着手在地中间踱步,低着头,按照自己的思路去说:“一个百夫长,如果在军队内部,违背了军纪,上司必须实行军法,这是责无旁贷的,但是这个百夫长,当他的脚跨出营门的时候,他所踏足的地方便是地方了。” 然后走到了王东的面前。 王东立刻跪倒在吕鹏的面前,将头深深的扣下:“属下知道我错在哪里了。” 吕鹏就玩味的看着他,依旧没有扶起他来,背着手,弯着腰问他:“你知道你的错误在哪里吗?” 王东抬头拱手:“我没有做一个强项令。” 吕鹏没有像对待习珍那样,依旧让他跪着,而是伸出了双手,将这个王东搀扶起来。 “圣人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知道错了就好。” 但王东挣扎着再次跪下:“但是属下却没有做成强项令。” 吕鹏就再次搀扶起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面色上露出痛苦的道:“这其实不怪你,这是风气使然,这是习惯使然,这是我们这个团体当初起步的根基使然。” 王东就痛哭流涕,能被上司理解自己的苦衷,这是最大的安慰。 “不过在这件事情上,我依旧要处罚你。”吕鹏拍了拍王东的肩膀,继续说道。 王东躬身施礼:“但凭主公处罚。” 吕鹏就淡然道:“按照我们大汉的级别,你作为我的县令,俸禄是七百石,但其实按照我们内部的俸禄标准,你每年的俸禄是12万钱,那我就罚你两万钱的俸禄,你可心服口服?” 王东再次肃然拱手:“属下甘愿受罚。” 吕鹏就满意的点点头,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番王东,然后转身走到依旧跪在地上的习珍面前:“这一次你明白你错在哪里了吧?” 习珍这次终于算明白了主公的心思,也懂得了主公的良苦用心,于是再次将头叩到地上:“习珍甘愿以人头来警示同僚。” 这句话一出,让满大堂上的文武全部肃然,这是习珍准备用自己的人头,来作为同僚之间的警示。从这一点看,习珍对吕鹏的忠诚,已经到了无以复加。 赵云站起来,紧张的说道:“主公,三哥。” 前一个称谓和后一个称谓的不同,大家都知道赵云想说什么。 吕鹏抬起手打住了赵云的话题,然后依旧背着手弯下腰,对习珍道:“我还是那句话,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但是你的错已经错的太远了,所以你必须为你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 然后挺直了身子,对着所有的武将道:“请诸位记住,你们是军人,军营里你们说了算,但只要踏出军营一步,那便是地方的天下,我现在郑重的告诉大家,军人绝对不可以干涉地方政务。” 然后望向那些兴奋的文臣:“若有文臣干涉军政,我也绝不轻饶。” 这就是一个文武分家的观念,吕鹏这次大会最主要的核心就是想做到这一点,告诉武将们,不得干预政务,告诉文臣们,不得干涉军事,将军阀藩镇的苗条彻底的打压在萌芽里。 然后看向王东:“你敢不敢派几个小吏,去习珍的大营将那个百夫长抓出来,公平宣判,就地正法?” 王东大声道:“属下愿意亲自前往。”然后看也不看诸位同僚,就那么大步扬长而去。 吕鹏就再次走到习珍的面前:“你的属下做的,他罪有应得,所以他罪当该死,但他是否死,我说了不算,我们的条例律法将说了算,我们的王东县尊说了算,但是,你毕竟有管教不严之责,而且,你还事后抢了那个百夫长回营,我喜欢你护犊子的性格,因此我奖赏你成为我们军中第一个由我封的都尉。” 所有人都错愕的看着吕鹏,这种奖赏简直有一些莫名其妙。 “爱护你的手下,这是天经地义,并且我将希望你将这种护犊子的精神,实行在每一次战争,也就是实现我们的口号,不抛弃不放弃。” 大家这时候恍然大悟。 “但这次你的护犊子不是针对面对敌人的兄弟,而是针对的犯了我们王法的人,因此上,你踏过了一个红线,所以我决定,打你50鞭子,然后将你贬为百夫长,你可心服口服?” 习珍已经泪流满面,抬起头看了一眼吕鹏,低声的叫了一声:“主公,我知道我错在了哪里,我希望我能成为一个吕家军的小兵,继续追随您征战天下,我有信心,不会多久,我就会再次成为您的万夫长。” 这时候吕鹏才弯下腰来,双手拉起了习珍,竟然张开双臂,将习珍紧紧的搂在怀里,紧紧的拥抱他:“我希望你在历次战斗中都能够,建立军功,而不是死去,我希望在不久的将来,你依旧是我最得力的万夫长。” 第306章 消灭贪污 撤掉了习珍的椅子,让他站在了门口,然后吕鹏走到自己的桌案之后,正式宣布了自己的决定:“从今以后,我的军队,不管他叫什么名字,必须遵行军队不得干涉地方,从今以后,我所占据的地方,不管他叫什么名字,地方官员绝对不得干涉军队,这是铁打的纪律,一旦有任何人违犯这个纪律,我将杀无赦。” 众文武立刻站起来凌然躬身。 看到文武明白了自己的心思,吕鹏稍微缓和了一下气氛,然后喝了一口茶水,放下茶碗,吕鹏就看了一眼吴涛。 吴涛的脸色立刻就变得不好起来,因为他深深的感觉到这场会议的不同寻常。主公的这场会议,绝对是以整肃的心态出现,只要他看向谁,这个人一定是出了大毛病。这时候看向自己,那在自己的管辖范围之内,那也绝对是出了大毛病。 正在吴涛忐忑不安的时候,果不其然,吕鹏点到了他的名字:“吴总管,现在,你负责着整个镇根据地的人事任免,以及官吏的管理,你对你手下的官吏,管理到位了吗?” 吴涛赶紧站起来,走到了吕鹏面前,深深施礼:“属下事务繁多,管理上难免有疏漏,还请主公指教,属下愿意接受处罚。” 吕鹏就道:“据锦衣卫汇报,在我们命脉的盐场,有一个小吏,竟然为了给某些购买食盐的客商行方便,收受了他们一千钱的贿赂,这件事你可知道?” 吴涛就悄悄的抹了一下脑门子上的冷汗,但神态坦然的道:“属下疏于管理,的确不知道这样事情发生,还请主公恕罪。” “你的事情繁多,这个我可以理解,这也是我们组织架构不完善造成的,说你有责任对你似乎也不公平,但是你对这件事情怎么看?” 吴涛立刻表态道:“这个小吏,既然今天能给一个客商行方便,收了一千钱的贿赂,明天就会为了继续收到这一千钱的贿赂,给这个客商行方便,迩就会刻意的给其他商人与刁难,同时,天下百姓最恨的贪污腐败,便会在这小小的事情上慢慢发展出现,正所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种事情必须防微杜渐,因此我希望主公严惩。”然后站直了身子,大声的说道:“主公您虽然体谅属下不能事无巨细面面俱到,但毕竟我有责任,因此属下恳请主公责打属下五十鞭子,以为有责任者戒。” 吕鹏就站起来,点点头道:“你勇于任事,敢于担当,这非常好,正如你所说的,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我们绝对要在这种泛滥之前掐断这个苗头,并且我也想用这这次的事情,给我们所有官吏以一个警戒,用这种办法,来提醒大家,并且告诉大家,我当初说过,我们的官吏将成为天下百姓的公仆,而不是高高在上作威作福的混蛋,从明天开始,我的锦衣卫将配合你,从上而下清查所有我们任命的官吏的职操,一旦发现有贪墨的,故意刁难的,都要严惩。” 然后坚定的道:“这个盐场的小吏,我将在审理清楚之后,给于死刑。”看到大家肃然的样子,吕鹏解释道:“我也知道,不过是收受了一千钱的贿赂,不是重刑,难免有一些矫枉过正,但在这个非常时期,乱世用重典,就算是杀鸡儆猴吧。” 吕鹏这么一说,大家也就释然了:“我将在军队的主官身边,配备一名锦衣卫,并且将锦衣卫直接配备到百人对上,但请诸位放心,这些配备的锦衣卫绝对不允许插手任何军事行动决策,他的任务只是监督各级军事主官的军纪,和对对方参与地方事务的事情。” 其实这个职务就是后世的监军,在文官场所,可以叫做御史,不过,吕鹏将监军的权力限制在只是观察,而不是胡乱伸手,导致军队的主官人人自危,并且被打乱了,军队的指挥调度。 “我会在文官身边也安排一个锦衣卫,不过大家也放心,他们的职责依旧只是监督汇报,没有任何执行检察行动的权利。” 然后吕鹏霍然起身:“如果诸位不适应这种规定,那么我将赠予他丰厚的钱粮,任由来去,但如果大家依旧愿意和我并肩战斗,开创一个我当初所设想的那种世界,那么从此以后,我们就在互相制约,互相监督的状况里,共同努力吧。” 说完这话,吕鹏就丢下面面相觑的众人,直接大步走出了厅堂。 闭着眼睛,让深秋的风吹拂在自己的脸上,让自己刚刚热血沸腾的心渐渐冷却,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身后有三个脚步声响,吕鹏就心情沉重的解释道:“我如此作为,就是为了心中的那个理想,我不想在我,奋斗之初,就埋下了失败的根苗,我之所以这样作为,虽然看是有些无情,失去了许多兄弟的信任,但我不想将我们未来的事业毁于一旦,如果那样,那我们干脆不如不做。” 然后转回身,看着身后两个哥哥一个兄弟:“如果是那样的结果,那我们还为之奋斗做什么?我手中不乏赚钱的办法,我就不如咱们四兄弟,干脆快活的赚钱去,我想,只要我开开金手指,富可敌国,在两年之内就可能实现,然后比国家还富,绝对不是一种奢望。” 说到这话的时候,吕鹏双手向天:“老天爷既然让我重新回到这个世界,回到这个乱世,就不是让我来享受这里的世界,就是要让我拯救这个苦难深重的母族,为了我这苦难深重的母族,我必须放弃个人的安逸富足,为我这苦难深重的祖国,为我这苦难深重的母族,宁愿洒尽这一腔热血。”然后就一脸悲壮。 大哥二哥,还有四弟赵云,就默默的张开双臂,走上来,紧紧的抱住了吕鹏,兄弟四人就一起默默的流泪,这时候的是兄弟,心只融在一起。 跟随出来的文武,没有人去打扰他们四兄弟,就在这门里门外,一起拱手跪下,深深的感动,与吕鹏的那种博大胸怀。 第307章 贪腐背后的惨剧 吕鹏的思想被所有的人理解,并遵循着。 整个根据地,展开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反贪治腐的运动,经过十天的雷霆整顿,那个百夫长被就地正法,那个受贿一千钱的小吏,虽然也是出身吕家军伤残士兵,竟然还是有一枚军功章的功臣英雄。 得到这个结果之后,吕鹏感觉到非常的痛心疾首,于是特意在潞县的大堂上,见了这个英雄一面。 接见的时候,所有的文武再次到齐。 当这个汉子,一瘸一拐的被几个衙役押上堂来的时候,吕鹏按照当初自己的规定,站起身,给这个有军功章的兄弟,抱拳施礼。要下跪的时候,吕汉强拉住了他:“按照我当初的规定,凡是有军功章的人,在咱们这个团体内,不向任何人跪拜,接受所有人的礼遇。” 于是在大堂上,所有的文臣武将,都恭恭敬敬的向这个曾经的英雄施礼,这个兄弟也就坦然受之。 吕鹏上前一步:“因为你的行为,辜负了当初我们的理想信念,玷污了这枚军功章,所以我现在决定,收回我对你的表彰,收回我对你的功勋嘉奖。”然后满脸痛苦的,将这个汉子胸前的军功章摘了下来。 然后痛心疾首的道:“我希望你现在能够明白,即便是你有再大的功劳,在我这里,不存在以功抵过这种说法,你有功劳,你就应该享受你的功劳所带来的尊重荣耀,但你犯了法,就必须承担你所犯法律但惩罚,这一点你明白吗?” 没了军功章的这个汉子,凄然泪下,轰然给吕鹏跪倒:“我辜负了主公对我的恩点,我现在追悔莫及,但是,我想向主公说,其实我也是被逼无奈。” 在吕鹏认为,这就是罪犯的一种辩解,所有犯罪的人都认为自己之所以犯罪,都是有这样那样的理由,都是迫不得已,但其实际呢?鬼才知道他的理由是多么的牵强附会,多么的自私自利。 不过出于对原先英雄的尊重,吕朋还是想听一听他是如何辩解,虽然无论他是如何的诡辩都不能改变他的罪行。 “主公,我在赵家堡一战时候,负伤受奖,因为落下残疾,不能再替主公征战四方!所以被放归地方,感谢主公对我们这些伤残人的恩典,给了我一个盐城小吏的职务,但是主公您知道吗?我家有五口人,我的俸禄根本就不能够养活我一家人。” “诡辩。”吕鹏就愤怒的问道:“按照咱们根据地的规矩,你们一家五口人,每个人都有四亩自留地,额外还可以承包土地,难道我规定的收取地租很高昂吗?” 这个汉子就给吕鹏磕头:“主公的政策绝对让根据地内的百姓欢呼庆幸,但是您知道吗?我一家五口人,在当时,我是唯一的壮劳力,我的父母小弟和妹妹,老的老小的小,根本就没有能力耕作那些恩典给我们的自留地,更别提承包地了,而您看看我,现在身有残疾,还要为我们的官府夜以继日的忙碌,怎么能去耕作土地?” 吕鹏就被噎了一下,在制定政策当初,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个情况。 “你做盐场小吏,不是有一份工钱俸禄吗?难道这份俸禄工钱,还不能让你养家糊口吗?” 这个汉子就肯定的回答:“不能。” 吕鹏就疑惑的望向了糜竺,糜竺就肯定的点头:“按照大汉的官僚体系制度,官有俸禄小吏没有,这些小吏的工钱都是官们自掏腰包发放的,多少但凭官的喜好仁德。但咱们这里,官不得私养下属,所以,给这些小吏发放工钱。不过,按照规矩惯例,小吏的工钱怎么能高过主官?因此,这些小吏其实不如一个做工者的收入高。如果按照这个兄弟的职位,他的工钱是绝对不能养活没有劳动能力但爹娘和弟妹俱在的。” 吕鹏张张嘴,最终哑口无言。 是的,糜竺说的对,从中国有官吏那一天起,只有官才有俸禄,但小吏没有,小吏都是官雇佣的,那是官自己掏腰包雇请的,其中就包括各级衙役。 但官的俸禄是多少呢?就比如按照现在的大汉规定,县令但年俸八百石,也就是说,一年的俸禄折合钱12万,这里,官员需要养家糊口,需要出行车马,需要迎来送往,还要雇请几个方面的师爷,还要几个奴仆,哪里还有下级官吏的俸禄。 他们要维持生计,就必须贪墨,下级官吏要想维持生计,必须用官府给的权利,公开勒索百姓,公开贪墨,非如此不能生存,这就是历朝历代的真正清官,最终连死后的一副棺材都买不起的原因。 所以,在那个时代,想做官做的悠闲体面,一个必须是身家丰厚,一个必须是手黑心黑,一个寒门出身,还不心狠手辣的,唯一的结局就是饿死。 贪腐,其实也是被逼出来的,当然,我不是在为贪官翻案,这是事实,当然,后世的官都有平均工资以上的工资收入,只能让我们这些屁民托了平均工资的后腿。 在这里,虽然吕鹏给小吏给村长里正发放俸禄,不需要县令去拿私人的俸禄发放,但正如糜竺所言,他们的俸禄按照常理是不能比县令高的。这不和常理,这就是这个汉子拿着俸禄却不能养家糊口,这就是为什么王东在大家开会的时候,总是遮遮掩掩躲在众人后面的原因,因为,他的官服,现在已经是千疮百孔,已经没了体面。 这是一个现实存在的事情,却不能够违背和躲藏的,杀一个贪墨受贿的老兵,其实只是起到震慑的作用,但这种震慑的效果在活命不饿死的面前,将是苍白无力!解决根本的问题,还是提高这些官员,甚至是小吏的待遇问题。 否则,即便是后世,明朝朱元璋那样,给各级官吏低廉的俸禄,每年所杀的官吏无计其数,竟然不惜剥皮实草,立在衙门前以儆效尤,但在他最终临终的时候,依旧不得不哀叹,贪官真的是沙子不尽,杀之不绝。 第308章 纠结于心 吕鹏从来没想过贪官是能够杀尽的,因为这是人类的贪欲在作祟。贪欲,是不能在根本上解决的,这是与生俱来的,有了温饱之后,就奢望锦衣玉食,也正是这种奢望贪欲,其实也在变相的推动着世界的向前发展。如果所有的人都怀着随遇而安的心态,那么这个社会就将止步不前,这比有贪欲更可怕。 现在他急需要解决的事情是,放下扩张,安稳内部,然后寻找一个贪欲与责任之间的平衡,尽量让官吏能有一个体面的收入,让他们伸手贪污的时候,计算一下得失成本。 不过那要一点点来,不是一撅而就的,于是,吕鹏依旧剥夺了这个老兵的军功章,然后和这次查处出来的贪墨者,共七十余各级官吏一起,当着万千百姓的面,砍头以警告后来者,于是整个吕鹏掌控的地区,再次出现了蓬勃的生机。 不过小吏的待遇问题,开始纠结于吕鹏的心中,让他夜不能寐。 自己现在的根据地,财政的收入看着相当丰厚,自己还有一笔两个哥哥的白酒利润补贴,如此,一笔巨大丰厚的收入,已经让其他各级军阀感觉到眼红。 不过,紧赚不够慢花,自己的事业正在扩张期,刚刚拿下的四郡之地,早已经凋敝得不成样子,需要有无数的钱粮,填补这个巨大的无底洞,这样的经济状况,已经让善于理财的糜竺焦头烂额,现在每日里他都夜不能寐,精打细算着每一文钱。 现在的糜竺,每日里,求神告佛,希望第二天自己去府库清点钱财的时候,一文钱都变成了三文钱。 但即便是一文钱真的变成三文钱,在这流水一样的花销里,依旧是入不敷出捉襟见肘。所以整个根据地内的所有事情,都按照精打细算,勒紧裤腰带的原则办理。 但是那个老兵的状况,也必须要解决,否则就会事与愿违,因为自己手下的这些兄弟属下,几乎没有一个是出身大家族的,他们不会得到任何的家族补贴,即便是有,也会被归纳到贿赂一面。 “从什么地方能为这些官吏们寻找一份,额外的增加俸禄的办法呢?”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吕鹏唉声叹气。 婉儿就抱着他轻言的解劝,但也根本说不出什么道理来。 最终婉儿只能说:“既然暂时没有办法,那就没有必要去想,越想反倒越会钻牛角尖,将自己逼进死胡同。”然后一翻身,趴在吕鹏的胸膛上:“你已经好久没有陪我上街了,明天你陪我上街走一走呗。” 吕鹏想想婉儿说的的确有道理,其实有些事情是越琢磨越难受,反倒可能还会在不经意间就豁然开朗了,于是就欣然拍拍婉儿的小脑袋:“你说现在赵云和表姐在做什么?” 这简直是一个不着调的问题,于是婉儿就一把将大被盖在了两个人的脑袋上。 难得和婉儿走在一起,两个人按步当车,走在这新兴的集市上,观看这沿途繁华的街景,感受着熙熙攘攘,往来人们脸上的那种安稳知足,婉儿就和蝴蝶一样,再次在吕鹏的面前,展露了她的幸福和纯真。 走在后面,一直以保护小姐为己任的赵云,这时候有点失职,因为他的眼睛一直有意无意的瞄向跟着一起出行散心的表姐邹燕。 往往两个人的眼神可能是不经意间对望的时候碰到一起,就都立刻尴尬羞红的躲开。 于是,走在前面的吕鹏和婉儿就开始叽叽喳喳八婆的咬耳朵,时不时哈哈大笑,这让赵云和燕儿更加尴尬。 这时候,往往婉儿会郑重其事的对赵云喊道:“四将军,我要去挑拣胭脂,你保护我。”然后就趾高气扬的走向了街边一个胭脂水粉铺子,吕鹏就故意往相反的一个铁匠铺子去。 现在,铁料已经放开,铁匠铺子当然也就遍地开花,尤其在吕鹏的管辖范围之内,不但开放了铁矿冶炼,开放了铁匠铺子,更为了培养好武之风,直接开放了武器的锻造。 现在在这条长街之上,随处都可以听到铁匠铺子,锻打铁制农具,和兵器的叮叮当当声音,吕鹏喜欢这种声音,锻打农具,会提高农业的效率,而武器的放开,也让自己掌握的各地武风盛行。 而一旦再次出现家族暴动,这些已经心向自己的百姓,就会立刻武装起来,成为自己最大的臂膀。 结果他们两个人这一分别走,就让赵云感觉到尴尬无比,想跟着继续保护小姐,但似乎又舍不得身边的燕儿,于是就在婉儿大吵大叫声中,只能尴尬的站在路中间,不知所措。 自从当初有了吕鹏和婉儿的墙头记之后,陪着吕鹏一起爬墙头的赵云,也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和燕儿表姐眉来眼去了。不过大家只是不说出来罢了,难得的时不时拿出来调笑他们一下取乐。 集市上.两面这三年匆匆搭建起來的店铺紧密相连.各色旗晃随风招展.在每个门口.都有老板小二殷勤的往店里招揽着顾客.那亲热劲.你就是他失散多年的老表.熙熙攘攘的人群摩肩接踵.叫卖与吆喝声.亲朋偶遇的问候声充满耳际. 于是,吕鹏就拿出了十个大钱,给婉儿买了一个簪花,这让那个小贩简直有种欣喜若狂的感觉。 根据地的扩大.许多东西还是靠外來运入.根据地拿出手的货物也少的可怜.一些根本就不对外出售,现在.根据地对外贸易呈现一面倒的逆差.大量的铜钱开始外流.整个根据地内.几乎就回到了原始社会的以物易物的时代.因此上.每一个大钱都是稀罕物了. 这时候.一个提着几只兔子兜售的村民.看见这小贩得到十个大钱.当时眼睛一亮.上前就和这小贩搭讪.希望老农能收购他的兔子. “这位大爷.看看我这兔子多肥啊.毛色也好.你拿回家去.只要稍微加工一下.将肉留着自己吃或者卖给队伍上.毛皮留着缝上套袄子.那可比老羊皮袄轻巧暖和多了.” 第309章 谷贱伤农 由于吕家军为了增加士兵的体力,对肉食的采购不断加大,现在,家畜的放养,已经成为了百姓的主要方向,这就是经济需求的作用。 那老农提起一只兔子的两个耳朵.翻來覆去的仔细看了半天.看到那个活蹦乱跳的兔子.在自己手中慢慢变得顺服.满意的点点头.“小伙子.这样好的兔子杀了实在可惜.我家正缺少几只种兔.那我就要了.多少山药换.” 一听用山药换.那汉子当时就不乐意了.连忙提醒那老汉.“山药我家多的是.都已经不用上山割草喂兔子了.您看你不是得了十个制钱吗.我也不贪图别的.就您那十个制钱.我就将这兔子卖给您了.您拿回去做种.差不多两个月一窝.不要多了.到了年底你就成养兔子大户.说不定咱们将军还会给你颁发勋章呢.” 说着,还望向了吕鹏,其实他不认得吕鹏,只不过他需要一个帮着说和的人罢了。 虽然有被人利用的嫌疑.但是心中还是很高兴的.很希望这桩买卖能成.于是就在一旁帮着撺掇。 那老者一听要自己怀中的十文钱.当时肉疼.但看看有这个穿着体面的小夫妻帮忙说和的面子在.也不能拨了人家的面子.于是就咬咬牙道:“要不一文钱.加上两袋子山药.”看看那汉子还要说什么.连忙再次加价道:“这样吧.五袋子山药.”然后看看吕鹏.追加了一句:“这都是看在这位公子小姐的面子上的啊.” 吕鹏暗暗一笑.看來自己的面子不小啊.这只兔子最多能值一百钱.十文钱根本不到哪里.但五袋子山药.最少也该值这些了吧. 一听还要给五袋子山药,这个汉子拿起兔子转身就走, 其实那老头真的相中了这支种兔.见那汉子转身要走.当时急了.一把拉住那汉子的兔子腿.跺脚道:“要不.我给你十袋子山药.十五袋子怎么样.” 吕鹏就很是吃惊了.这价格就有点高了.但看看那汉子还是抽身想走.当时那老者坚决不放手.而且还拿眼睛看向吕鹏.嘴里却对着那汉子道:“二十袋子山药.就这些了行不.” 对于这个老者的诚意,对于那汉子的贪心,吕鹏有点看不过去了.虽然不能拿自己的威严强买强卖.但也看不过这样贪婪的家伙.在吕鹏看來.这二十袋子山药怎么的也值一百斤麦子.那就差不多有七百多文了. 再看看老者看向自己恳求的眼神.忙上前对着那汉子笑着道:“这位大哥.做人要厚道知足.二十袋子不少了.你就将这兔子让给这位大伯吧.看在我的面子.怎么样.” 那汉子见吕鹏说话.再也不好意思走了.只得无可奈何的将兔子递给了老者.满脸发苦.嘴里嘟囔着道:“既然这位公子说了.那我就只能给你了.” 那老者满面欢喜.将兔子小心的塞进身边的袋子.然后连连给吕鹏鞠躬.让吕鹏感觉到不自在. 那老汉感谢完吕鹏.赶紧指给那汉子眼前的山药袋子.显得无比随意.那汉子苦着脸接过老汉的十文大钱.摆摆手道:“我家山药多的是.也不要你那么多.就取你一袋子算了.”说着.扛起一袋子山药大步而去. 吕鹏愕然.指着那扛着一袋子土豆的汉子.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吭吭哧哧的说不出话來.扭过头问那老汉:“老伯.那汉子怎么就舍得将几百钱的山药丢下不要.是不是因为惧怕我.我..” 那老汉听闻吕鹏的这么估价.当时吃惊的看着吕鹏,眼神里似乎是看着怪物.好半天才苦笑着道:“我的好公子啊.这二十袋子山药怎么可能值几百钱.满打满算也就是值二三十钱.这还得有人要.要是碰不到流民來买.那根本就卖不出去.老汉早上把它推來.也就卖了十几文.看看.天色晚了还卖不出去.就只好丢这了.”说着满脸堆笑:“要不这样,这一堆,就算您三十钱,也省得我再推回去了。 “什么.什么.这这珍贵的山药就值二三十钱.还准备白白的丢掉.”这下子吕鹏真的蒙了.不是大家都缺粮食吗.怎么山药都贱到这种程度. 于是吕鹏就纳闷的问到:“老伯.天下大乱.不是缺粮食吗.按说这山药该是珍贵无比啊.怎么却变得如粪土一样呢.” 这个老汉就边收拾身边的东西,边给吕鹏解释道.“话是这么说,但什么事情都要有个度不是,你就拿我来说吧,我是这根据地老人,最先跟随我家主公的一批,得到主公恩典,给我们承包一辈子不变的土地,还收取少的可怜的地租,更给我们每人四亩自留地,这是让我们活命啊,大家当然感恩戴德。” 吕鹏就有点小得意,还冲婉儿抬了下下巴,那意思就是,看看,你丈夫能吧。 “可是,主公有个规定,那就是自留地三年之内必须全部种植这个山药,准许新开垦的土地,虽然三年不收地租,但也必须全部种植山药。” “当时吕鹏也是心忧百姓吃饭,所以不得已花重金在青州(山东)购买种子,强制推行山药,我们这也叫大薯的高产庄稼,希望能解决大家吃饭问题。”吕鹏就解释自己的初衷心思。 结果这个老汉却叹息一声:“我家主公为我们百姓好,这是个人就知道,但过犹不及啊,就象我家.一共四口人.按照规矩分自留地十六亩.全部种了这山药,虽然天下大旱.但是有主公赊欠的风车.那是日夜浇灌.比侍弄孩子还精心.眼看着小苗破土.一天天蹭蹭的疯涨.大家都高兴的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了.象我老伴都招呼着孩子成天成夜的看着.生怕有了什么闪失.一直到秧子枯黄收获时节到了才放心.” 吕鹏很感动.百姓的淳朴就全在这里了.但现在他最关心但就是结果:“收成怎么样.” 一提收成.那老汉当时兴奋的满脸是光.说起开锄收获那天的场景.现在还兴奋不已. 当时村长说大家可以收山药了.于是全村老老少少全体出动.地里一下黑压压的就都是人.为了对得起神物.村长还特意请了村里原先的一个老族长做了仪式.等隆重的仪式结束.在大家忐忑的目光里.村长挥起锄头第一个刨了下去.一镐下去.让全村人一声惊叹.随着搞头翻出一根长长的山药.老族长连忙抽出腰间的秤杆.将最大的一个放到托盘里一称.所有的人都伸长了脖子追问:“老人家.多少.是多少啊.” 老族长哆嗦着嘴唇好半天大声喊道:“三斤啊(16两)三斤还高高的呢啊.” 轰下子.人群就炸了锅.就这一颗秧子下.最大的就是三斤.那这一亩得多少啊.那还等什么.赶紧刨地起山药啊.于是.人群轰然散开.挥舞着搞头冲向自己的田地.男人在前挥汗如雨的猛刨地.女人孩子就在后面疯狂的捡拾.每个人都接近疯狂.或者说已经疯狂. 沒法不让人疯狂.这一亩地下來就是几千斤的产量.这是从來沒有过的收成.这代表着今冬的饱食,春荒不再.这就代表着以后再沒有饥饿.这就代表着以后永远富足. 收获的喜悦是最动人的.当这位老汉将山药都搬到家里之后.粗粗一算.竟然有四五万斤. “天啊.那是什么数字.如果参上野菜,那是够一家人吃上十年的粮食啊.”看着堆积如山的粮食.家里的小子忘情的吼着。 结果后脑海被狠狠的扇了一巴掌,但接着,老头和老婆就蹲在地上呜呜哭泣。 不怪小子这么说,从打他出生,就没吃过一顿没有掺杂野菜的饭食,就没穿过一件完整的衣服,碗里有三五米粒,那都是老两口给他省出来的,他的妹子就从来没吃过米。 吃野菜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习惯。 老头直接就爬那如山的山药.再也不肯下來.老太太也在一边哭天抹泪.在心里算计着,将多余的卖出去,该给儿子娶房婆姨.该让女儿体面的嫁出去. 但高兴完了.麻烦就來了.先就是堆放问題.这么多山药.地窝子里根本就放不下.只能堆在院子里.再说了.吃十年不假.但你看见谁家留着十年的粮食?留下一年的口粮份额.再留下足够的种子业就是了.于是老汉决定,将山药卖出去。 结果就彻底的失望了.满地都是山药,你家多,我家也多着呢.根本就卖不出去.卖不出去的东西就根本不值钱.或者不叫钱.于是就出现现在这种状况. “如果按照银钱的标准衡量.百姓一亩地的山药最多只能出六七十钱.也就是五六斤小麦的价格.”表姐给吕鹏计算:“而你收每亩地小麦一百斤.那就是一百钱.也就是说.你收的钱是土地出产的少了三十钱,现在好了.百姓是吃饱了.而百姓却更穷了.穷的连买点盐的钱都沒了.更别说别的了.这就是谷贱伤农了.” 吕鹏愣了半天.看看熙熙攘攘的百姓.看看铺天盖地的山药.吕鹏就在这土豆的海洋里痛苦着. 第310章 大宴文武 在吕家军里,百夫长以上的所有将官突然变得兴奋起来,在潞县根据地,所有的文臣也突然兴奋起来,之所以他们兴奋,是因为他们接到了主公的请柬,要邀请全部根据地文官武将赴宴。 潞县根据地里,几乎所有的世家大族的族长都被邀请,他们也兴奋,因为他们被要求带来厨子,到时候,他们会得到许多神仙才知道的养生菜肴。 这是一种荣耀,一种巨大的荣耀,所有的人都在内心里暗暗欢喜,将这场盛宴定格为皇帝的御宴。 因此所有的文臣武将都急匆匆的赶到了陆县县衙前的广场,或者蹲着或者站着,伸长了脖子,期待着太阳快点落山。 县衙门不断的传出来宴席准备的进程,尤其当听说,自己的主公亲自下厨指导之后,所有的人都热泪盈眶的欢呼,期待着这场盛宴的丰厚和其中所蕴含的恩德。 吕鹏召集了全潞县城几乎所有酒楼小吃部的厨师,齐聚在潞县的伙房里,准备晚上的菜肴。 参加盛宴的人太多,小小的厨房已经容纳不下这些厨师,于是吕鹏干脆就在院子里搭建起灶台,一时间浓烟滚滚,火光熊熊,知道的,这是一场盛宴的准备,不知道的,还以为县衙失火了呢。 吕鹏就围着围裙,一手拿着大勺,一手拿着菜刀,继续拿出他指挥千军万马的气势,指挥着上百的厨师按照自己的菜谱进行制作。 这种几乎全县召集来的厨师,也都一个个兴奋无比,按照吕鹏的指挥,一丝不苟做着每一道菜肴的准备,主公说了,未来的菜肴,都是自己新发明的,大家尽可以学去,成为将来自己的一门手艺绝活。 这样的决定一公布,立刻让上百的师傅全都感恩戴德。 在这个世界,能够传授给你一门手艺,绝对是恩比天高。师傅这个名词,是拆开来解释的,既然成为了老师,变相也就可以说成为了自己的生养父亲。于是所有经过吕鹏面前的人,都恭恭敬敬的称呼吕鹏不再是主公,而是一声最恭敬的师傅。 当然,野人谷技校厨师班,绝对不会放过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那些老师,带着所有的学生急匆匆坐着吴涛提供的车马,跑来观摩学习,一时间气氛更是热烈。 今天,吕鹏所做的,其实就是后世烂大街的山药膳。主料全是山药。 “山药可是个好东西啊,不但能够喂猪,更能烹饪,也能入药,作为食物,山药也是一种不错的食材,烹饪方法很多,而不同的做法有不同的滋补疗效,看你怎么选择啦。”吕鹏对着围在自己身边密密麻麻的的各地厨师,一面讲解着,一面双手不停的改刀制作,婉儿和表姐也不顾男女之防,仔细的观摩学习,都想未来给自己的丈夫做出最可口的菜肴来。 “首先,我给大家做一道冰糖山药,配方:山药一斤、糖霜水3/4碗、清水5-6碗,制法:将皮削去并切成方块,加进冰糖、清水先用大火煮滚,再改小火煮烂即可供食。” “就这么简单吗?”婉儿额头上全上汗水的问道。 吕鹏就得意的道:“简单才是大智慧,这道简单的菜肴,其特点是,山药软嫩香甜,并有健脾、除湿、益肺固肾,益精补气之功效。” 看到大家有点不以为然,吕鹏也不再解释,等着这道菜好的时候,吕鹏再次炫耀:“因为我们食材有限,复杂的我做不了,但现在,我再传授给大家一道我家祖宗最爱的菜肴——那就是山药黄芪猪胰汤。” 此言一出,全场鸦雀无声,吕氏祖传啊,主公的祖先是什么人?那是商人的主师爷,那是神仙,神仙的私房菜啊,那还了得? “猪胰1只,洗净切片,加黄芪9钱,生地和山药各一斤,加水适量,文火炖煮,熟后食用。猪胰和黄芪都有健脾润肺、养胃益肾的作用。猪胰与人胰具有相似的组织结构、化学成分和生理功能,这是以脏补脏,猪胰直接作用于人体,调节人体的胰腺功能,产生“同气相求”补虚和引经的效果,达到扶正祛邪和治疗消渴症(糖尿病)的作用。” 全场沸腾,欢声雷动,尤其是一些懂得点医术的,越想越对,最终都一个个激动的浑身发抖。 对啊,太对了,今天是长学问了。 “还有一道家常菜要给大家。”吕鹏得意的再次大喊大叫,这时候,他已经完全的将自己融入了一个大厨的角色。 所有的小吃摊的主人一起伸长了脖子,他们面对的都是苦力,那些带肉的想吃,但谁能吃得起几回?家常菜好啊,学会了,就可以让自己有了一门发家致富的招牌。 “将山药切片洗净,然后锅里油开,放入葱花就成,在油最热时候,倒进去——”说着,将一盘婉儿切好的山药片倒进锅中,然后在一阵青烟中,连续翻炒,后世炒土豆片马上出锅,当时所有的人都眼睛直了。 就这短短的几个动作,一盘原先雪白的山药,立刻变得金黄香嫩,上面还有几个小小的油泡咋眼,芬芳扑鼻而来,当时让围在身边的人都不由自主的狠狠的淹了一口口水。 接着是爆炒土豆丝。 爆炒土豆条。 爆炒,反正是各种爆炒—— 看着自己粉丝那迷醉的眼神,吕鹏就得意:“当初当个单身狗,谁不会两下子将最烂的食材,变成能吃的狗食的本领,要不然单身狗还不各个连月光族都做不成。” “最后一道,主食山药粥,山药半斤磨成粉,精米半斤,小火熬制,每日三餐,治消渴症(糖尿病)、腹泻、消瘦。”在大家一片惊讶里,吕鹏郑重其事的道:“他的最大功效是——解饿——” 看到一片绝倒哄堂的大厨,吕鹏郑重其事的道:“山药的好做法还有许多,不过那不是我们现在能吃得起的,是那些豪门大户才能有的食材,大家要记住,那是我家的祖传之秘密,轻易是不外传的呦。” 正在大家无比失望的时候,吕鹏再次宣布:“我会将这些不传之秘密为造福我治下的万民,将会将这些养生食谱公之于众,到时候,大家都会得到神仙的恩赐,让我们与天地共荣。” 第311章 要的就是上行下效 潞县衙门外广场,排开了上百个大桌子,这是一场豪华的盛宴,在这个崇尚节俭的根据地里,绝对是绝无仅有的。打破了原先独自一桌的习惯,十个人一个桌子,让大家虽然感觉到没有面子,但却更感觉到了一种亲和力。 而最独特的是,这一次丰盛的菜肴,不是什么奢侈的山珍海味,而是现在在根据地里已经烂大街的,连猪都不吃的山药为主菜。 对于这样的食材,那些一直高高在上,食不厌精的豪门世族,即便是见惯了大世面的苏双糜竺,都被一盘又一盘从来没有见过没有尝过的菜肴所迷醉,恨不得都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而最主要的就是,每一道菜,吕鹏都能和养生联系在一起,都能和神仙的祖先联系在一起,这更让人趋之若鹜。 每个人都仔细的抄录了吕鹏的各种菜单,生怕漏掉了任何一个细节,耽搁了自己和神仙亲近,长生不老的宏愿。 而那上百个各地请来的厨师,更是小心翼翼的记住每一个火候掌握,以及做这种菜肴的细节,他们会最先跑回去,第一个推出这些菜肴,为自己的酒楼,哪怕就是一个小吃摊,打照一个天下闻名发家致富的品牌。 在这一次盛宴之后,原本那些烂大街,连猪都不吃的山药,开始被各家豪门望族所争相抢购,被各家酒店食楼地摊争相购买。 在不久的之后,被完全包装了的这些菜肴方式,开始被来到潞县盐场贩卖食盐的商贾带到了全国各地,而要想做出地道的神仙菜,潞县的山药那是必不可少,因此,远在南方的豪门大族,都不惜巨金,用各种保鲜的奢侈方式,将潞县的烂山药运回到自己的豪宅里,烹饪出最精细的菜肴,招待最尊贵的客人,一时间,上行下效,潞县山药蜚声海内,身价暴涨。 曲终人善,满地狼藉,当然这不归吕鹏操心,说的口干舌燥,累的和一条狗一样的吕鹏,躺在床榻上呼呼喘气,婉儿一面用扇子给他扇风,一面心疼嗔怪的埋怨:“就为了招待大家一顿饭吃,至于将你累得这样吗?” 斜着眼睛看着门外门神一样的赵云,吕鹏现在的心思就想踹死他,这家伙绝对是实诚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只要自己没和婉儿结婚一天,他就坚决的执行着他保护小姐的重任,让吕鹏对娃儿的种种迤逦思想都化成了泡影。 看着在不远处树下静静坐着绣花的表姐,吕鹏总有一种怪怪的想法,自己的这个榆木脑袋的四弟,是不是有一种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 这时候坐在门口的,不单单是赵云,还有吃的意犹未尽的田丰糜竺,许杰,张燕等等,这都是自己的心腹。 王东更是一脸兴奋,有些不知所措。 看着他们那种吃货的表情,吕鹏就哀叹一声,他们都是出身世家豪门,虽然有着救国救民的思想,但其实他们根本就不懂得民间的疾苦,更不懂得自己这次所作所为的目的。 反倒观看王东张燕,他是平民草根出身,只有他那种诚惶诚恐的感激,表明他理解自己的苦衷。 喘了一口气,吕鹏还是艰难的爬起来,走出了房门,直接一屁股坐在台阶上,对着身边的一群文武道:“我的这一场盛宴如何?” 田丰和糜竺许杰互相看了一眼,眼睛里闪现出了一丝担忧,最终还是以御史身份自居的田丰谏言道:“上有所好,下有所效,我怕主公的这一场盛宴,被大势宣扬出去的那些神仙菜谱,会让许多人沉迷其中,这是天下的大不幸啊。” 吕鹏就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却将眼光望向了王东和张燕。 王东整衣郑重的给吕鹏跪倒:“主公的良苦用心,属下代替根据地百姓拜谢。” 吕鹏就长叹一声,站起来,痛心疾首的道:“上有所好,下有所效,我现在巴不得的,让全天下的人都效仿我的食谱,因为。”然后一指田丰糜竺等人:“我承认你了一些,为了天下百姓,等你们最终都是高贵的出身,不能理解百姓的疾苦,最主要的是,你们连眼前百姓的疾苦都不能理解,这是我很悲伤的。” 于是就将昨日赶集时候的所见所闻详细的叙说了。 这时候大家才恍然大悟,才理解了主公的良苦用心。 “粮贱伤农,我们正在做着这件事情,不能让各业者,或者他们生存的利润,他们就将走向贫困,这不是我们的初衷,为民谋福利,不单单应该去,是让他们吃饱肚子,让他们应该享受到他们应该得到的富足。” 然后吕鹏很痛苦的道:“我为我没有做到这一点,而感觉到痛心疾首。” 田丰和糜竺等立刻跪下,深深的忏悔自己的过失:“这都是属下不当,让主公忧虑。” 吕鹏忙一一扶起他们,:“这不全是你们的错,也是我的错,现在,种植高产的山药的政策不能中断,我们该做的是怎么卖出百姓手中的山药。这种将山药推广出去做菜肴的办法,只能是杯水车薪,我们需要想个更好的办法,让百姓获利。” 赵权站出来决定:“主公,从明日起,我们的军队的伙食里,必须每一顿都要有山药一道菜。” 吕鹏点头:“山药本来就是多淀粉的,淀粉你们不知道,那就是吃山药是抗饿的,用它来适当的调剂将士们的主食,不但能节约下大批量的粮食,而且还能增强将士们的体质,这一点非常好。” 王东皱眉道:“连续三年的广大面积的耕作,尤其是按照我们推行的政策,幽州四郡掌握在我们手中之后,海量的无主之地被我们掌握,无数的流民在入承包,如果这个政策继续推行下去,山药的产量会越来越大,在保证百姓能吃饱肚子的同时,我们也必须要为他们寻找到销路。” 这时候,吕鹏再次变得信心满满:“我是神仙,我有能力,不但我要将泛滥成灾的山药变成宝贝,而且我还要将这笔收入,专门拨付做我们未来的叫做养廉钱,也就是说,只要我的办法推行开来,我要将这种办法的收入,来提高各级官吏的俸禄,让被我挥泪政法的那个盐场小吏能够养家糊口。”然后一指满身补丁的王东:“我会让我的县君大人,出入体面。” 这让王东感觉到眼圈发红,感觉到一种难得的知遇之恩。 “在解决官吏俸禄增加的基础上,我还要解决我们现在财政进大于出的困局。” 这样的论断,当时让分管根据地财政的糜竺,虽然还是很不相信,但还是眼前一亮。 第312章 广开销路 将烂大街的山药变废为宝,在改变民生的同时,还要通过它来改变官吏的俸禄收入,这简直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就连一项以商业中,点石成金闻名的二哥都开始怀疑.看不出吕鹏如何用这臭大街的东西.解决贸易逆差的事情.到时候.自己是不是还可以在这里发现商机. “我的办法就是将山药深加工.让他在深加工之后.变成宝贝.变成根据地对外出口的诸多拳头产品.” “什么办法.主公快说.我在这里全力支持你.”糜竺第一个跳出來.追问吕鹏的办法。 如此失态.糜竺也是真的急了.所有的人全都不由自主的伸长了脖子瞪着眼睛.等着吕鹏给出答案. 吕鹏一见.不由再次得意.看看.穿越的优势就这这么大.一个个后世臭大街的办法.拿到这里.都会迎來无数敬仰崇拜. 于是.施施然坐回石阶上.对对自己崇拜的满眼星星的婉儿深情一笑.然后施施然端起水碗.但他沒喝成.因为手中的水碗已经被二哥一把抢走.瞪着眼睛大声吼道:“少卖关子.还不快说.” 本想显露一下大神风采的吕鹏.在二哥的怒吼声中.彻底收起.嘿嘿一笑道:“说起來.其实办法很简单.那就是用山药做粉条.养猪.酿酒。” 其实在后世.山药的做法那是千变万化.尤其小食品油榨山药条更是风靡世界.但是.油在吕鹏的这个时代.那是非常珍贵的.那只能等以后真的富足了才能做的起.而现在这三种办法.绝对简单高附加值.并且除了山药外.就几乎不需要其他任何东西. 闻听吕鹏的三种办法.大家一起迷惑并泄气起來.粉条都知道.但那东西必须是绿豆才能生产.沒听说过和山药有什么关系.酿酒.大家都知道五谷酒.但就沒有听说山药烧酒的.还有养猪.这个行.反正大家现在就用山药喂猪.不过老百姓已经说了,用山药少量的喂猪可以,但让猪将这个做为主食,猪吃多了要拉稀死掉的,那是绝对不成的。 略懂民事的王东也道:“做粉条,都是用绿豆,没听说过用山药的,这个恐怕不成。” 酿酒行家苏双也否定了吕鹏的酿酒计划。 于是,吕鹏站起来,对着大家道:“做而论道,不若亲自动手,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办法,明日,我便带着大家亲自到粉房酒坊去,我给大家演示一番。” “主公.我是本地最有名的粉匠.”说这话的时候.站在吕鹏面前的那个老师傅满脸自豪.但转眼就塌下腰身道:“但我们祖祖辈辈的手艺就是用绿豆做粉条.就沒听说过还能用山药做粉条的.却不知主公将如何做呢.” 吕鹏就信心满满的开始利用现有的工具,指挥人将山药用石磨磨细成浆.而后过滤沉淀成为淀粉.然后就可以再次加工成粉条.也可以加工成片粉.宽粉.等等.同时.这淀粉也可以长期储存.再不愁土豆无法存放的问題了。 看着如此简单的办法,那个粉房的老师傅佩服的是五体投地。 猪吃山药拉稀.那是因为沒有煮烂.只要将山药煮烂就完全避免了这事情发生.同时.制作淀粉剩下的渣子.也是喂猪的绝佳饲料. 至于用山药酿酒,那法子简直简单的令人发指,“就是将山药切片晾干.再用于烧酒.我当初喝过这种酒.很淳很好喝.它还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老白干.” 那老酿酒师傅愣在那里半天.不敢相信的追问道:“真的就这么简单.” “对.就这么简单。”吕鹏肯定的回答道. “那出酒率如何.”那老师傅完全相信了吕鹏的说法.吕鹏,那可是神仙的后代啊,说什么都是对的.就拿这泛滥成灾的山药來说.就是绝对的高产.只是高产的太多无法消化罢了.于是.现在开始担心出酒率了.按照他的想法.这山药的出酒率绝对不高.但即便不高.但这东西绝对便宜啊.那也保管有赚不赔啊. “出酒率绝对比五谷高.这个你放心.”吕鹏信心满满的保证道. 苏双眼睛贼亮贼亮的,拉起酿酒的师傅就跑到一旁嘀嘀咕咕去了,而后就屁颠屁颠的跑回来,满脸红光的对吕鹏道:“我已经订购下了他八成的白干酒,到时候我们的茅台的产量就能不断的翻倍,哇——钱啊。”现在他的头顶飞舞的全是钱。 吕鹏当时就给二哥头上倒了一盆冷水:“不成的,虽然白干也能蒸馏出高度酒来,但味道和原先的高度酒根本就不一样。” 当时苏双就气馁了,钱——飞了。 “你不会讲这酒定位为中档,你不会将这个酒的名字叫——西凤?笨啊。” 回到县衙,吕鹏对王东道:“酿酒和制作粉条所需极大,而且还是常年需要,因此,你立刻号召百姓,老弱妇孺一起动手,将山药切片晾晒,到时候作坊也能给出高价,也为老弱妇孺找到了一份做工的收入。” 王东立刻欢喜的跑出去执行去了。 面对众文武,吕鹏道:“单打独斗是不行的.既不能成规模上档次.也不能消耗那么多的山药原料.” 这是实际状况,山药堆积如山,但现在但作坊规模都小的很,根本就不能消化那么多,于是原本欢欣鼓舞的众人再次陷入痛苦的沉默。 吕鹏却也不管大家对层出不穷的新名词理解不理解.只是心中充满了万丈豪情.豁然起身.大步走到众人中间.憧憬着厂房林立.工人忙碌的场景.慷慨激昂的挥舞着手臂道:“我们要干就干成集约化.档次化.带动发展.拉动经济.扩大出口.解决根据地一切需要解决的问題.因此上.”也不管大家对新鲜名词的不懂,眼睛里闪烁着妖异的火花:“由我们根据地政府出一部份资金,再招募其他人入股,走搞公私合营.走共同发展的道路,因此,无论是粉作坊,酒作坊要大.最起码是几百工人.日产酒产粉几千斤.上万斤,这样才能源源不断消耗山药” 苏双再次跃跃欲试,糜竺简直就要跳起来第一个认购了。 这样的表情让吕鹏感觉到很欣慰,同时这也是他想要的, 第313章 一举多得 调动社会上所有的力量,才能办大事,同时,挖掘出那些世家豪门中的资金,拿到市场上来,不但能让市场现在的铜钱荒得到缓解,更让那些世家大族再也看不上土地的那些产出,而将他们的目光转向商业与工业,从而抑制土地兼并,活跃市场流通和工业发展,这才是吕鹏的本心。 而同时,有了这些人参股,这也算是招商引资.借鸡下蛋.但其实自己也不想弄出个什么公有制.大锅饭出來.股份制,本来就是一个互相制约的东西,不会出现官营的弊端。能让企业在股东的参与下,不断修正,良性发展。 “而我们即将出现的作坊,现在叫工厂的股份,我要拿出四成的股份,分配给我们所有的官吏,做为补贴他们俸禄低下的补充,这算是高薪养廉吧。” 看着苏双和糜竺立刻垮下来的脸,吕鹏笑着道:“大家不要误会,这四成的股份不是白白的干股,他们也是要掏钱的。” 此言一出,原本那些兴奋的官员立刻就也垮下了脸,掏钱啊,我们都快不能养家糊口了,我们哪里还有钱?你这个主公不是给我们画饼充饥吗。这不是逗我们玩吗。 尤其是站在堂下的那些小吏,就无比失望了。 吕鹏就笑着道:“不会亏待兄弟们的。”然后问苏双:“二哥,原先酒业上,我该分得多少利润?” 苏双就想了一下,然后报上:“三年来,除了已经给你的,还剩大约两亿钱吧。”说这话的时候,苏双是平淡的,但吕鹏一把扶助了桌子。 婉儿一把扶助,关切的问到:“你怎么啦?没什么打紧吧。” 吕鹏就摇摇手:“没事,我不过是被钱砸晕了,挺住就好了。” 所有的兄弟一起哄堂大笑。也是,两亿钱啊,那的确会让人犯晕的。 吕鹏稳定了一下心神,然后郑重宣布:“我将用这两亿钱做为投入各种作坊,然后将这些股份按照等级,分发给我们所有的官吏,做为养廉的俸禄。”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 “主公——”一声嚎啕在堂外响起,接着就是无数人在痛哭流涕,看去的时候,却是站在堂外的那些小吏,他们痛哭流涕的感谢主公的恩德到了语无伦次的地步。 面对两亿钱就被吕鹏随随便便的丢出去,苏双一点都不心疼,因为能用这两亿钱给那些小吏以福利,这是他愿意看到的,最主要的是,能用这两亿钱收买了最底层也是最基础的民心,他认为自己的兄弟这个买卖值。 这时候,他想的是,随着根据地的扩大,官吏的增多,应该跟大哥说下,将自己两人的利润也投给自己的三弟,毕竟,现在三兄弟的白酒利润已经多到没必要了。钱再多,还不是一日三餐,还不是夜睡尺宽,而能帮助三弟争霸天下,那才是一个男人最辉煌的事业。 最主要的是,钱太多,其实不是一个好事,散出去还能得到荣耀和平安。 不过这时候又有聪明人感觉不妥了,糜竺就站出来提议:“如此,毕竟狼多肉少,分薄了股份的利润,还是杯水车薪。” 当时吕鹏哈哈一笑.指着糜竺道:“粉条制作剩余料做成饲料.将來规模化的养猪厂.还有酒糟派发出來的养牛羊的厂.还有未來的钢铁厂.焦炭厂.煤矿.而这些.更能催生砖瓦窑.运输等等.以及连带的下游企业啊.以后的军器制作业不再由我们自己制作,而分段外够,也杜绝了铺张浪费.研发不前的毛病.总之一句话.只要我们保护的根据地安全.那以后各种厂子.就会如雨后的蘑菇(这里沒有春笋)一样发展起來. 这一下.大家的眼前就是密密麻麻的工厂.无穷无尽的产出.源源不断的金钱.憧憬着美好的未來.谈论的就更加热烈. 吕鹏就靠到一边看着眼前兄弟们的热烈讨论.心中无限感慨.然后悄悄的躲起來.跟婉儿卿卿我我去了.时不时的偷瞄一眼会场.但他看到了又一对闲人,赵云正呆头鹅一样,站在表姐的面前,看表姐绣花,于是,吕鹏就大吼一声:“赵云,保护你家小姐来。” 山药大会后.建设酒厂粉条厂都在紧锣密鼓的进行.因为有世家大族和吕鹏的海量资金参入,仅仅用了一个月不到.粉条厂就见了效益.筋道雪白的山药粉,被苏双糜竺等等商贾贩卖到全国各地.并且打响了品牌.受到大江南北富庶之地百姓的青睐.原本昂贵的粉条.也走进了平常百姓家.这给根据地换回來大批的物资和金钱.也让以苏双为首的.和根据地亲密的商人大赚特赚. 当时曹操秃噜着粉条不无慨叹:“这他妈的太好吃了,买,一定要买,改善我们士卒的伙食,最主要的是,这东西耐存储运输啊,真是上阵厮杀,趁火打劫的必备良品啊。” 孙策秃噜着粉条,大声的评价:“江南潮湿,此物易于储藏,是我们江南军队绝佳口粮。” 刘备秃噜着粉条泪流满面:“早知道粉条这么好,我干嘛织席贩履,我卖粉条不就成就霸业了吗?” 随着粉条的热销.有许多根据地的地主也加入到这个门槛极低的产业里來.一时间各地小粉条作坊林立.将政府消化不了的山药价格再次自然抬升.让百姓看到了种植山药的致富希望.为來年山药的再次爆发似出产.打下了人心基础.同时.地主们已经有了这日进斗金的好买卖.对于那可怜的地租也不再斤斤计较.反倒一再鼓励自己的佃户來年多种山药.就拿山药当地租.其余的也要高出市场价格收购.原料紧张啊. 紧接着就是被大家给予厚望的酒厂出酒了.当时.吕鹏就给这酒起名字就叫“山药老白干.”一时间.各地出现老白干热销.每天都有商人蹲在酒厂.排队提货.弄的就连苏双想要这种酒蒸馏提存,都要排队几天才能弄到一批,这又带动比如说陶土酒瓶产业.砖厂瓦场以及相关产业的发展.让根据地更加欣欣向荣,让糜竺的税收大幅度增长,政府的财政明显宽松. 当各地官吏拿到比他们的俸禄高上一倍多的分红的时候,他们开始珍惜他们手中的官位,谁也不想因为一时的贪墨受贿而丢掉这稳定富足的收入了。 第314章 烽烟再起 一场危及终于在吕鹏不断开小小的金手指的状况下平息了,但另一场更大的风暴开始酝酿形成,那就是刘虞与公孙瓒的战争。 刘虞和公孙瓒的矛盾已经到了爆发的极限.原先的时候,刘虞之所以不敢对公孙瓒发动战争,还是因为顾忌着吕鹏,不管吕鹏和公孙瓒如何有矛盾,但毕竟他们两个人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在,刘虞怎么敢贸然对公孙瓒发动战争?万一吕鹏那只老虎,带着他的百战精兵,在他和公孙瓒打生打死的时候,突然在背后给他一刀,那刘虞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了。 但现在好了,据确切的消息,自己当初和刘备商议的分薄吕鹏兵力的办法已经见效。 吕鹏手中掌握的一万大军,在贪婪的抢夺辽西四郡的同时,也已经彻底的分兵,尤其这次,吕鹏干脆带着四千部队,直接杀奔了千里之外的昌黎郡,这等于是彻底的让吕鹏远离了战场。 相隔上千里,在当时的道路交通情况下,即便是不眠不休的回来搅局,没有一个月也是想都别想,如果再聚拢各地将士,没有半年根本就办不到。所以刘虞这次可以放心大胆的对公孙瓒展开进攻了,在幽州全部世家大族的支持下,再有刘关张三员猛将的带领下,战胜公孙瓒,刘虞有了绝对的把握。 “就在我来的时候,刘虞已经联系了幽州所有支持他的世家大族,并且得到了他们的全力支持,不但获得了海量的钱粮,而且还聚拢了各家武装十万,号称二十万,并且调刘备三兄弟回去带兵,正式向公孙瓒宣战了。”许杰带来了现在幽州的形势,向吕鹏汇报道。 吕鹏就捏着下巴奸笑着道:“好啊,好啊,这场早就酝酿的战争总算是打响了,我们正好在其中浑水摸鱼的取利啊。” 糜竺就皱眉道:“这次双方都是憋足了劲头要大打出手的,我们在其中取利似乎很难。” 吕鹏笑着问道:“何以见得?” “公孙瓒有兵不过五万,虽然身经百战,但没有取得世家大族的支持,后方也不稳,他的身后有虎视眈眈的袁绍。本来公孙瓒想和袁绍结亲,双方成为盟友,以解决他的后顾之忧,但因为你小子给他来个抢亲,结果他们两个不但没结成同盟,反倒成为了冤家,这样一来,公孙瓒就已经处在了腹背受敌的地步。” “而反观刘虞,得到了幽州所有的世家大族的支持,支持他灭掉越来越跋扈的公孙瓒,这样才有了现在刘虞无数的钱粮,和二十万的大军,如此在后方稳定,兵精粮足的情况下,再有刘关张三兄弟的辅佐,刘虞必胜。” 吕鹏却不置可否,提身站起来,对许杰道:“我们去田丰先生处问问他的想法去吧。” 于是吕鹏带着许杰一起星夜北上,向渔阳赶来。 听说主公到来,田丰带着手下出城迎接,吕鹏哈哈大笑着和众人一起进了太守府大堂端坐,然后摆上一批茶点,吕鹏和许杰一边狼吞虎咽,一面询问现在渔阳的情形,先了解自己的状况再研究对敌,这才是根本。 于是田丰就开始了简短的汇报:“渔阳自从上次一把大火,彻底焚烧之后,已经成为一片废墟,只剩下四面的城墙还可以利用,其他市井街道再也没有利用价值,如果重建,单单就是清理城里的废墟,所用的劳力就以海量计,因此,按照主公当初的算计,我就简单的清理了一下渔阳城,然后将张燕将军的部队驻扎在这里,将渔阳建设成一个纯粹的军事要塞。” 吕鹏就嘴里含着食物含含糊糊的点头同意。 “而那些流民难民,我就在渔阳南十里的地方,新开辟出了一片空地,重新规划,在那里建设一个完全的街坊里巷,由于渔阳已经安定下来,并且将那些失去原先主人的土地,按照我们的政策给予安置,所以说这里是百业振兴,形势一片大好,。” “现在我们这里能有多少人口?”吕鹏关心的还是人口的问题,要想成就大事,在这个时代,人口才是第一重要的。 田丰就道:“我查看过原先渔阳残存的户籍,再二张造反之前,渔阳有人口四十五万,经过一场战乱,已经五不存一,但在我们,一系列的政策出台之后,经过最近仔细的统计,现在我们余姚的人口已经恢复到20万,同时原先滞留在潞县的青州等地流民,因为我们这里也向他们提供承包土地,也开始施行以工代赈,他们自然而然就向北方流动,我想在不久的将来,渔阳就能恢复40万人口。” “由于我们打通了泉州,潞县和青州再次直接接壤,所以每日都有无数百姓向稳定繁荣的潞县涌入,结果潞县已经人满为患,如果他们开始向渔阳迁徙,也就可以减轻潞县压力,又能充实渔阳,这真是一举多得。” “既然渔阳已经稳定,还有了人口基数,那阻挡在我们渔阳和幽州治所之间的刘备大军有何动作?” “刘备在我们之间凭险据守,一来是为了防备我们西进,二来也是阻断西面人口向我们这里流动,但在他得到主公大举向东发展,知道主公已经远去昌黎,并且还和公孙度接战之后,就留下不足三千将士,大军已经奉州牧之命,转回幽州治所与刘虞汇合,准备在你被公孙度纠伴牵扯的情况下,对公孙瓒动手。” 吕鹏就笑了:“刘虞果然是个急性子,在这个关键时候拿捏的也还算准,可惜,他不知道我已经悄悄的回来了。” 这时候,糜竺再次提出了他的担心,因此依旧反对吕鹏草率的在刘公孙对兵的时候出击。毕竟在他看来,刘虞二十万,公孙瓒仓促间只能整顿出三万,公孙瓒是必败的。而一旦公孙瓒战败,自己等于和刘虞撕破脸了,到时候大家难免再次进行一场厮杀交锋,那样一来,就会破坏了现在正在建设的大好形势。 第315章 挑拨离间 首先反驳糜竺的就是许杰,毕竟两个人相熟,说话也没有什么考虑忌讳:“我看糜竺先生是被州牧大人的所谓20万雄兵吓到了,其实兵多将广并不一定能取胜,首先从刘虞说起。” 看看糜竺洗耳恭听的样子,许杰就开始给他分析:“正所谓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刘虞不过是一个文人,在治理地方上绝对会有一套,再收拢大家世族的人心上,更是驾轻就熟游刃有余。但可惜,这个未来的总指挥却没有一点军事上的才能,让一个只会管理百姓的人,去指挥20万大军征战,那绝对是一个天大的笑话,而且还绝对是一个不可预计的灾难!此其一也。” “可是他手下已经有了能征惯战的刘关张三兄弟。”糜竺不安的提醒大家。 许杰对刘备,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抵触,于是就笑着,对未来的大舅哥道:“刘备那个大耳贼,就是一个骗子,想当初他截胡咱们主公,拉拢关张两傻蛋,但从起兵那天起,之所以能以800对阵黄巾军,那是咱们主公给他练的好兵,之所以救援青州,他能够一战成名,那是因为咱们主公给他出的好主意,之所以能够在颍川救下董卓,那是咱们主公一刀断人断马,震慑敌胆。广宗帮助朱雋,鞍前马后,哪里没有我们主公在替他出谋划策,杀敌争锋?大耳贼这个骗子,就是一个坐享其成的家伙,就连这次渔阳会战,你看他有什么建树吗?按照他的打法,就是把他那3万大军8万民夫全部填进去,也绝对攻不下这渔阳城。” 被许杰这一份从小到大的总结,夸的吕鹏都有些面红耳赤,然后很真诚的对许杰道:“能成一方豪杰,也定然不是泛泛之辈,我们绝对不能轻敌,在战略上,我们要藐视敌人,在战术上,我们要重视敌人,你这样如此轻视刘玄德,是要不得的。” 对于主公如此谦虚,大家都感到欣慰,但紧接着下一句话,就彻底的破坏了他的光辉形象,吕鹏就捏着下巴笑嘻嘻的道:“虽然和我比差了点。” 有了这一句话,让原本有些严肃的军事会议,彻底的变得轻松活跃起来,面对糜竺,田丰这时候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笑着接住许杰的话道:“即便刘关张三人能征善战,但刘虞会将军权交给他吗?” 然后看看大家一脸求教的神色,田丰淡淡的道:“州牧大人之所以要和公孙瓒不惜打上一仗,其目的还不是公孙瓒独掌军权,已经尾大不掉,直接威胁了刘州牧的位置,如果将军权交给同样野心勃勃的刘关张,那么就是前门驱虎后门进狼,刘虞费心费力的灭了公孙瓒!却成全了刘关张,那他图的什么?因此上,这一次双方的会战,刘虞绝对不会将军权交给刘关张,我都怀疑,刘虞在这次会战里,会不会用刘关张都是两说。” 这么一分析,大家才恍然大悟,仔细一想,也的确是这种,情况,于是,就连一向反对的糜竺也变得轻松起来。 吕鹏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脸上立刻挂上了贼笑,露出了他爸和雪白的牙齿。 这样的表情,大家都知道他又有坏主意,要阴人了,于是都充满期待的看着吕鹏。 吕鹏就哈的一声:“玄德公还被刘虞重用,但是为了彻底的让他被刘虞猜忌,使得他不能参加这场战斗,其实我只要做一件事情就成了。” 大家都好奇的伸长了脖子问道:“哪一件事情?” 吕鹏就老神在在的道:“想当初,我与玄德公共事的时候,常听他四处宣讲,自己是中山靖王之后,皇甫嵩的徒弟。”大家都知道这个典故,所以有点莫名奇妙。 “而他还常常吹嘘,公孙瓒是他的师兄,两人在一起学习的时候,刘备总是以长兄尊之。” 大家恍然,如果是这样,那么这回就有戏看了。 许杰第一个将双手一拍:“我现在就安排刘处带着金银珠宝,去行贿刘虞手下心腹,将这个消息放出去,一个和公孙瓒有深交的人,却在刻意隐藏这个事实,那只能说明,刘备和公孙瓒,早已经暗中有所计划了。” 大家就双手一起拍的叭叭响:“正是这个道理,只要这个消息让刘虞知道,不敢说刘虞直接砍了刘备以绝后患,最少将他一脚踹开,那是必然的结果。” 如此一来,一个根本没经过战争的文人,去面对久经沙场的悍将,这一场战争的胜负就有非常大的悬念了。 “但不管怎么说,刘虞手中有十万号称二十万的大军,这是不争的事实啊。”这时候苏双还是有点悲观,人数上的差距太大了,原则上,刘虞凭借这样巨大的兵力,吓也能吓死公孙瓒。 结果田丰再次冲着苏双充满信心的道:“正因为刘虞组织了10万大军,所以这是他必败无疑。” 苏双就纳闷儿的问道:“这是怎么话说?” 田丰就掰着手指头给他算计:“刘虞这十万大军是从哪里来的?是那些惧怕残忍好杀的公孙瓒夺得州牧之位的世家大族拼凑的,也就是说,这是一群东拼西凑的乌合之众,假如这些乌合之众,能有一个强势的将领整合,或许还能有一战之力,但是,一个根本不知兵的刘焉带着一群各揣心腹事的家族乌合之众,他是必败无疑,这就好比马车,如果一个无能的车夫驾驶一匹马拉的车,还能好歹将车赶回家去,如果让他驾驭三匹马拉的车呢?” 苏双就兴奋的道:“肯定直接进沟了去了。” “所以,其实不要公孙瓒多了,只要公孙瓒有一万精锐,众志成城下,立刻就能灭了刘虞。”田丰总结道。 “所以。”吕鹏站起来总结道:“现在我就调回四弟赵云的三千狼骑,再让赵权带五千根据地精兵,我们趁着刘虞大败,直接占领幽州。” 众文武立刻兴奋的轰然应诺。 “那下一步呢?”许杰问吕鹏:“此战之后,我们是不是顺势也灭了公孙瓒,占领全部幽州,主公做个实实在在的幽州牧?” 田丰立刻出言反对:“此计不妥。” 所有的人就看向田丰,看他如何说。 田丰就拿出了幽州简陋的地图,对着大家分析道:“我们的幽州,西有强悍的丁原,西南有野心勃勃的翼州韩馥,南有虎视眈眈的袁绍,如我们立刻占领整个幽州,不说我们和公孙瓒火拼会损失惨重,即便没有损伤,以我们现在的兵力实力,面对三大根基雄厚的势力,我们也抵挡不住。” 许杰立刻明白了:“留着公孙瓒,让他占据幽州西部,替我们先挡住那帮家伙,让公孙瓒做我们的看家狗。” 把公孙瓒说成狗,田丰就捂住嘴猛烈的咳嗽,提醒许杰不要顺嘴胡说,毕竟,现在自己的主母是公孙瓒的女儿,如果你说公孙瓒是狗,那么将置于主母何地? 这时候,许杰也发现自己说错了,忙诚惶诚恐的跪下向吕鹏请罪,吕鹏就一把拉起许杰:“话糙理不糙,只要把话讲明白,我听着就高兴。” 所有的属下都为有这样胸怀坦荡的主公感到高兴,不因言获罪,这样大家,做起事来相当心安,那么前途还渺茫吗?简直就是一片光明。 “好吧,那现在我们第一个要做的,便是让我们的刘处跑一趟幽州,给我的好玄德公上上眼药去。” 第316章 调虎离山 幽州州牧府衙,刘虞端坐在大堂正位匾额之下,他从京师带来的亲信,现在的幽州从事程緒正趴在他的耳朵边小声的嘀咕。 这个程緒喝多了,满嘴的酒臭,熏的刘虞实在难受,不得不将脑袋尽量的往外挪动一下,。在一个,刘虞很讨厌程緒,自己早就有讨伐公孙瓒的想法,但这个程緒总是反对,说公孙瓒是个可以教导过来的好孩子,还是可以利用滴,不能一棍子打死,磨磨唧唧的讨人厌。也正因为此,在未来讨伐公孙瓒的时候,刘虞是以阻断公事,散漫军心的罪名杀了祭旗的。 但这时候这个程緒的下一句,就让刘虞立刻将耳朵贴了上去. “大人可知道刘备与公孙瓒的关系?”这个话题太敏感。 刘虞的眉毛一动:“难道刘备与公孙瓒有什么不妥吗?” 这个主簿立刻道:“刘备原先到任何地方,都要吹嘘自己是汉室苗裔,卢植弟子。” 刘虞就笑着点头:“的确如此,尤其困顿京师的时候,更是拿着这个招摇撞骗,结果因为卢植是十常侍死敌,所以最后弄了个适得其反,这已经成为了天下间的笑柄。” “但据我所知,他还有一个招牌,那就是,他和公孙瓒是师兄弟,是同学,每次相见,都以兄长呼之。” 此言一出,刘虞大惊,仔细回忆起来,似乎可能却有其事。 “但为何这次被举荐到大人的麾下,却对此只字不提?”程緒这么一问,正问在了要害,这就是上眼药的技巧,让多疑的聪明人自己去想吧,那效果绝对是显著的。 刘虞稍微一想,立刻豁然而惊:“你是说,刘备是公孙瓒放在我身边的钉子?” 程緒点头:“可能。” 就这一句可能,当时就让刘虞的冷汗就下来了。 公孙瓒早就窥视自己这个州牧的位子,所以对自己不服,还几次三番阻挠自己对鲜卑人的恩赏赐,耕发展到后来,扣留自己从京师逃出来的儿子做人质,因此自己必须铲除这个威胁。但公孙瓒手中五万身经百战的虎狼,自己还是有些忌惮的,本来以为自己有了刘关张,总算有了和公孙瓒一战的资本。 当然,正如田丰分析的那样,这次出战,军权是绝对不给刘关张的,要不去了一个公孙瓒,再弄出一样专权,架空自己的刘备,那自己还豁出去打这一场做什么?完全就没有必要吗。 但这时候突然刘备有了这个案底,只能说明,刘备和公孙瓒早有勾结,想想刘备手中掌握的三万人马,当时刘虞的冷汗就下来了。当时大怒,猛的一拍桌子:“大耳贼欺我仁厚,该死。” 程绪就在心中冷笑着看刘虞发火。 刘虞发了一顿火,但转眼就平息了。 “公孙瓒在西,刘备在东,如此一来,自己是腹背受敌啊,刘备必须解决,但刘关张现在手握雄兵,如果贸然处置,必定会招来反制,现在该怎么办啊。”一筹莫展的刘虞哀叹着:“这要是田畴在,我便没有此忧了。” 田畴,少年多智,是刘虞几次征辟才招揽到身边的大才,不过这时候田畴做为刘虞的幽州主簿,被派去长安拜见皇帝去了,因此现在不在身边。 这个时候刘虞提起田畴,当时程緒妒忌之心大起,自己资历年纪都比田畴要老,跟随刘虞鞍前马后多年,但田畴现在刚刚二十二,就被刘虞拜为幽州主簿,压了自己一头,这口气怎么能让自己顺心? 当下将胸脯一挺,开始向刘虞表示自己的忠心才干。 “刘关张三兄弟这次讨伐渔阳张举有功,有功劳当然要奖赏,所以请州牧大人奖赏刘关张三人。” 这话一出,当时刘虞大怒,你都知道刘关张是公孙瓒的卧底,对卧底还要奖赏?你是安的什么心啊。 不管刘虞犀利愤怒的眼光,程緒继续道:“玄德公身为幽州都尉,但毕竟还有一个名正言顺的校尉吕鹏在那,几乎等于没有实权,我建议,封赏刘备以都尉职务,兼任良乡县令,兼任常山国相。” 当时刘虞更怒,良乡县是幽州少数的几个膏腴富庶的县份,交给那个老卧底,那不是显得自己很愚蠢吗?那不是——等等,良乡县?良乡县在哪里,他在现在的公孙瓒后背啊。 刘虞突然就恍然大悟了。 将刘备封到公孙瓒的后背去,即便公孙瓒真的与刘备有密约,也就没了一点作用,而刘备,也不是等闲的家伙,野心也是很足的,一旦万一我和公孙瓒战事牵连,说不定还可能拉一下公孙瓒的后腿,这计策好,真好。 想到这,当时刘虞对程緒的厌恶就变成了赞许,于是拍打着程緒夸奖道:“程从事乃我之子房啊。” 程緒心中却很是不忿,早我就有这能力,只是你不待见罢了,现在才知道,晚啦,我已经准备令投明主去也。 “还有,三千防备吕鹏的军马里,也一定有刘备的心腹,不得不防啊。” 刘虞已经进入了定向思维,想当然的认为刘备绝对会如此,当时决断道:“立刻将那三千人马撤回幽州,从新整顿,刘备上任就给他三千兵马,其他大军交给鲜于辅接掌。” 刘虞手下有俩个鲜于,一个是现在的从事鲜于辅,一个是跟着田畴去长安的鲜于银,这两个都是能征善战的将才,也是刘虞忠心耿耿的老班底,将刘备的大军交给他,刘虞绝对放心。 但想了一下,还是有些担心:“如此我们东面没有了防备吕鹏的军队,万一吕鹏来犯,该如何处置?” 程緒立刻大义凛然的回答:“属下不才,求大人予我五千将士,我愿率领大军,东防吕鹏,有五千大军在,便是吕鹏有千军万马,属下也定然将他阻挡在东面,绝对保证大人后背安全。” 这正合了刘虞的心思,一来这小子老是对自己出兵讨伐公孙瓒唧唧歪歪,吧他弄走也省得心烦,再一个刚刚这小子所作所为也算是一个有眼光,有能力的,带兵去东防吕鹏,歼灭他不说,凭借他守住垭口要塞还是可以的。 于是欣然点头,当下下令,程緒带兵五千接防刘备驻地。因刘备收复渔阳有功,实授范阳郡良乡令,领兵三千即刻赴任。 当时刘备得到这个命令,美的鼻涕眼泪都出来了,想当初和自己一起出道的公孙瓒和吕鹏,不就是因为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地盘吗,当初公孙瓒有了一个涿县,吕鹏有了一个潞县,结果两个人现在混的是风生水起,兵强马壮, 而现在自己也有了一个良乡县。 良乡县啊,那可是幽州最富裕膏腴的地方啊,只要自己善加经营,自己绝对不会输于吕鹏公孙瓒。 于是,大汉卖草鞋的皇族,上司克星,原民兵营长,曾经挂衔副县,一度当过军区旅长的刘备,带着惹事的张飞,骄傲的关羽,率领三千马步军,雄心勃勃的去良乡上任去了。 程緒带着微笑回到自己的府邸,在密室见了吕鹏使者刘处,笑着表功:“刘备已经去了平原,顺带着我还将东面防备校尉大人的三千大军,换成了我来统领,怎么样,这买一送二的买卖你做的可还便宜?” 当时刘处欢喜的拍手:“如此,我家主公西进,先生敞开大门,原先承诺的金银依旧作数,不但如此,辽西郡太守的职务就非先生莫属了。” 程緒当时向东拜倒:“主公且宽心,幽州已经是您的囊中之物了。” 第317章 州牧出更 大汉初平元年五月初一,刘虞在幽州杀黄牛祭旗,当时东曹掾魏攸,认为公孙瓒罪名未正,宜兵临城下令公孙瓒自动投降。被刘虞以临事阻议散漫军心处斩。 这样的举动,立刻起到了震慑的效果,所有文武一起收声,真正起到了一个声音的目的。 当时驻军垭口防备吕鹏的程緒不由得后脖子发冷,这本该是自己的结果啊,因此更坚定了他投效吕鹏的决心。 踌躇满志的刘虞,一个根本连士兵数目都数不清,连一点军事常识都没有的文人,带着纠合的十万人乌合之众,号称二十万,进攻公孙瓒。 临行前,刘虞告诉士兵:“不要多伤人,不要烧房子,只杀公孙瓒一个就行了。“ 听到这个军令,无数参与祭旗出征的世家大族代表,纷纷感叹刘虞的仁德。但被留守在幽州坐镇的别驾赵该却不由得在心中长叹一声。 两军相争,本来就是一种不择手段,以取得胜利为目的的残酷厮杀战斗,结果你这个将令发出,就是将这场战争,转变成了两个小儿过家家。 最主要的是,你的这个将令一出,就彻底的束缚了将士们的手脚,如此一来,畏手畏脚的将士怎么能取得战争的胜利? 回到府里,对着夫人赵爱儿叹息道:“这次州牧大人出战必败无疑,这可怎么办啊。” 赵爱儿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这个女孩,深受老子道家的影响,她的后事,传记,多次出现在道家经典里,可见其人是有远见卓识的。听到自己丈夫如此说,当时便道:“你忠心耿耿于州牧大人,这一次,州牧大人必然战败身死,你的责任不是坐在这里长吁短叹,而是应该想着为州牧大人报仇雪恨。” 赵该摊开双手,无奈的道:“我不过是一个区区文士,诗词歌赋对我来说驾轻就熟,领军打仗,只能坑害了那些追随我的将士,更何况,州牧大人已经带走了全部的人马,留给我的,不过是区区3000老弱,真的是有心无力,徒呼奈何。” 赵爱儿却淡然一笑:“夫君若有准备为州牧大人报仇的心愿,却有一个强大的臂助,为什么不加以利用呢?” 当时赵该不明所以的抬起头,望向自己的妻子。 赵爱儿就一指东面:“吕鹏,窥视幽州很久了,这次州牧大人倾巢而出,正好给了他抢夺幽州的机会,他怎么能轻易放弃?我想不过数日之间,吕鹏就会带兵临城下,到时候,夫君就可以举城投降吕鹏,借助吕鹏的手,替州牧大人复仇。” 赵该疑惑的道:“现在吕鹏正在全力攻略稳定辽西诸郡,根本就无暇西顾,即便是他有那个心,但是程緒带着5000人马,掐断了他西来的要道。程緒虽然不得州牧大人待见,但是在战事不明之前,这个人也绝对不会背叛州牧大人的,吕鹏的兵力已经彻底分散占领辽西四郡,想要用他有限的兵力攻打那个有程緒五千将士把守的要塞,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赵爱儿却是一笑,拿出卜算的器物,摆弄着手中的龟甲铜钱,叮叮当当的响。 赵爱儿得到郭芍药亲传奇门遁甲,在这上面多得体会,这时候正在推演幽州形势,好一阵之后,笑着道:“程緒,被州牧厌恶,已经与州牧离心,我看这次他主动请缨,把守东面要塞,绝对有向吕鹏邀功的心思,而夫君,你出生渔阳,也看到现在渔阳在吕鹏将军的治理下,是怎么样一个兴旺发达,作为渔阳故人,难道你不希望天下百姓都能在吕鹏的治理之下,重回太平安定吗?” 受到妻子的影响,赵该也对奇门遁甲深信不疑,于是探出头来小声的问道:“难道在卦象里,已经说明了什么?” 赵爱儿笑着道:“天下大乱,雄主将出,我不知道天下还有其他英雄,但在我们幽州,唯有吕鹏一人也,夫君不该错过这个机会。” 于是,赵该就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夫妻两人就这么坐着,直到黑夜慢慢降临。 就在这个时候,赵该的一个心腹仆人悄悄的进来,然后趴到赵该的耳边小声的禀报:“从事公孙纪,突然假借州牧大人的口谕,带着一家老小,丢弃了财产,出了西门走了。” 当时赵该大惊,刘虞手下从事公孙纪,因为同姓而被公孙瓒厚待,他这么突然间的出走,一定是向公孙瓒高密去了,本来州牧出兵,就应该采取出其不意的策略,对久经战阵的公孙瓒来一场突袭,趁着公孙瓒分兵四处,没有防备的机会,打他一个措手不及,这样还能多少有些胜算。 结果刘虞这个书呆子,竟然要堂而皇之的搞什么出兵祭旗,搞什么周礼战乐,这样一来,已经让出兵的消息,弄得整个幽州尽人皆知,已经失去了出其不易的效果。 而一旦这个公孙纪在跑到公孙瓒那里,将整个军事计划告密,那么,一个一点军事常识都不懂的统帅,带着一群,世家大族的家族武装,真正的乌合之众,再有那个如当初宋襄公一样的仁义规矩,现在,州牧大人想不失败都难了。 但是,赵该还是忠心于刘虞的,还是要为他做最后的努力,于是豁然起身,立刻大声的问道:“那公孙老儿走了多久?” 那个仆人连忙禀告道:“算来出场已经有一个时辰。” 赵该跺脚:“该死,该死。”也不知道这话是说公孙纪该死,还是说这个奴仆该死。然后大声的吩咐这个已经面色苍白的仆人,“准备车马,带上我们家中的武士,立刻跟着我去追那个公孙老儿。” 赵爱儿就看着急匆匆走出去的丈夫,收起桌子上的龟甲老钱长叹一声:“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已经是离心离德分崩离析,何必还要强求?” 赵该最后的努力最终化为乌有,公孙纪最终还是没有被追上,望着黑漆漆的夜空,隐没在黑暗里的道路,赵该只能长叹一声,认下了这个宿命,下一步,就是,应该计划怎样为州牧大人复仇。 等到垂头丧气的赵该在天亮回到幽州的时候,城头早已变换了大王旗,一个大大的吕字旗正在晨曦里迎风飘扬。 第318章 趁火打劫 “打起来啦,打起来啦。”一大早,许杰就兴冲冲的跑进来渔阳太守府,向暂住渔阳的吕鹏大吼大叫。 吕鹏精神一震,立刻问到:“州牧大人南下攻击公孙瓒啦?情况怎么样?” “刚刚接到锦衣卫连夜传来的消息,刘虞昨日午时祭旗起兵南下,所带各地家族武装十万,号称二十万,留从事赵该领三千老弱防备幽州治所,而赵该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急匆匆南下去了,现在幽州几乎等于空城。” 吕鹏豁然起身,紧张的追问:“西面要塞程绪那里有什么动静?” 许杰兴奋的道:“在我们的锦衣卫穿过程绪把守的要塞的时候,程绪表示他早已经翘首东望了。” “好,立刻命令赵云,带领三千狼骑随我袭击幽州,命令张燕紧急跟进,命令习珍,带百人队,协防程绪。” 然后急匆匆和婉儿告别。 婉儿已经知道州牧大人要对自己对爹爹下手,当时是心急如焚,虽然爹爹多有不好,但那毕竟是自己但爹得爹,母子连心,父子天性,亲情是没办法割舍但,因此几次求吕鹏发兵解救。吕鹏都小声安慰,言道好不得时机。 婉儿看出吕鹏是在推诿搪塞,也是无可奈何,只能暗自流泪,因此对吕鹏对态度,这几日也是不好起来。 这时候吕鹏急匆匆过来告诉他她,他将亲自带领四弟往救公孙瓒,当时欢喜的不行,坚决要求随军出战,当时吓的吕鹏亡魂皆冒。 自己嘴上说说去救公孙瓒,不过说哄婉儿开心,她要是跟着,看到自己抢了幽州就不再南下,那还不当场给自己甩枕头?于是好生安慰,再有表姐舅妈规劝,婉儿这才放弃随军出征的念头,将吕鹏送出门外,一面给他整理战袍,一面小心叮咛:“见到爹爹,一定要谦恭,如果爹爹说些什么不中听的话,你要为我隐忍,一定要和爹爹和好。” 吕鹏就一边笑着答应,但肚子里却暗道:“我和你爹是不能见面的,一旦见里面,你爹要知道我利用他占据里他梦寐以求的幽州,那必然是打生打死,到时候,我为了保命,那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但是,若是隔着城墙他骂上我几句——“我是绝对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你放心吧。”当然将那个前提省略不说。 跨马提刀,一拨战马,带着赵云三千狼骑,呼啸着冲向了幽州城。 三十里,三千狼骑转眼就到,看到山间垭口那巍峨的要塞城关,看到城关上旌旗猎猎,刀枪闪动,吕鹏心中有些忐忑。 程绪,自己是下了一份本钱的,着时候就看他是不是献关了,一旦他反悔,那么袭占幽州就成为泡影,要想强力攻取,即便凭借自己的实力,也不是十天半月能成。你没看那要塞上斑斑血迹,你没看要塞前还有没有打扫干净的弓箭刀枪? 张举反叛,乌桓南侵两年,幽州能保住西面半壁,全赖着东园要塞相抗,才限制住了张举野心。 如此雄关要塞横在自己眼前,如果程绪有变,那么自己的全盘计划就将全部落空,再想攻取幽州,就只能费时耗力的南下绕弯子再北上,那时候,热狗都凉了。 正在吕鹏心怀忐忑的时候,要塞吊桥开始缓慢放下,斑驳厚重的大门慢慢打开,刘处陪着一个博带高冠的中年文士大步而出。 刘处紧走几步,来到吕鹏马前躬身施礼:“刘处,参见主公,处,幸不辱命。”然后闪身让出那身后之人,这位便是程绪大人。” 吕鹏立刻跳下马,一把拉住就要下跪的程绪,做足了礼贤下士的姿态,滔滔不绝的将嘉勉的话那是不要钱的往外丢,直说的程绪痛哭流涕,再次坚决跪倒,在怀里拿出一叠账册高高举起:“主公,这是东园要塞钱粮将士名册,以及关防引信,请主公接收。” 这才是吕鹏想要的东西,按照这个年代的规矩,只有自己接收了这个东西,才算是彻底的占据了该地,要不然,即便你拿下该地,你没这东西,人家也不承认你的占领统治。 吕鹏双手接过来,转手再次交还给了程绪,程绪大惊,转而大喜,虽然这一接一交,不过是一个形式,但却证明,吕鹏正式接受了程绪的依附,同时,吕鹏正式任命了程绪现在的官职。 再次搀扶起程绪,吕鹏温和的道:“还要先劳烦先生保护我的后路,等我取了幽州,先生就可以去辽西郡上任了。” 程绪哽咽出声,将后路放心的交给自己,还实现了当初的承诺,这证明主公对自己的信任,自己在刘虞手下兢兢业业十几年,何曾有个这样的信任待遇?也可见吕鹏对人的心胸,跟着这个主人,绝对有前途,绝对能让自己一展抱负。 哽咽的程绪再次躬身:“属下不过一文官,把守要塞保护主公后路实在力有不能,还请主公给我配备一得力同僚。” 吕鹏等的就是这句,如果程绪不说,吕鹏都准备立刻将他砍杀在这里,笑话,真的将自己的后路交给一个新降之人,那自己岂不是傻的可以?自己很傻吗?吕鹏不认为。 既然程绪知趣的要求自己派驻人马,也就看出此人绝对真心投降,自己也就继续表示对他巨大的信任,于是对刚刚跑来,还在气喘吁吁的习珍道:“习珍百夫长,你就带领一百人,协防程绪大人。” 习珍立刻大声领命。 程绪更加感动,看来主公是真的对自己信任有加啊,如此重要的地方,就派一百人协防,为此便是自己肝脑涂地也是心甘情愿。 其实他不知道习珍的忠诚与武力,要是他知道一旦他有异动,习珍杀他,比杀只鸡也费不了什么事情,那时候他该怎么想呢? 大军进了东园关,吕鹏没有半刻停留,简单的安抚了下关内将士,立刻带着赵云的骑兵,穿关而过,直接杀奔幽州,一切,必须得快。 第319章 轻取幽州 幽州城上,歪歪斜斜的插着几杆旌旗,歪斜着几个老弱士兵,无精打采的看着远处。 一个军候按着腰刀,有气无力的靠在城垛口上,望着已经显得空荡荡的城内街巷出神。 一个相熟的老兵凑上前来,对这个军候道:“将军,您说,这次州牧大人干什么要讨伐我们幽州的中郎将啊?这不是自家人打自家人,这不是自相残杀吗。” 现在的幽州城,州牧大人带着全部的文武将士走了,原本被安排防卫幽州城的从事赵大人,也在昨天晚上的时候急匆匆出了城,去追公孙从事去了,到现在都没回来,现在的幽州城,几乎就没有主事的了,大家想说什么就可以随便说什么,没有人去责怪你,监督你。 这个军候就横了这个老兵一眼:“我哪知道为什么?这天下已经乱得让人莫名其妙,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你,那是天天战乱日日死人,谁说的明白理由?”然后又长叹一声:“谁又能管什么理由?打了就是。” 这个老兵就长叹一声:“头些年,日子虽然艰苦,但大家还能安生,只要老天爷能赏几场透雨,大家还能活命,可是现在好了,这你打我,我打你的,今日征兵,明日抓丁,后日拉夫,即便是风调雨顺,地也种不上,饭也没得吃,大家只能流离失所,四处逃荒逃难,唉——什么世道啊。” 这个军候也跟着长叹一声:“什么世道?这什么世道?现在你我就算幸运的,能够不当民夫当个兵,虽然老官们答应咱们的军饷,那就是没有影子的事情,但多少有口饭吃,虽然吃不饱,但也不至于饿死,咱们就知足吧。” 这个老兵也就欣然的点点头:“是啊,你看那些民夫,不但活计繁重,而且鞭打受骂,还要自备吃食替大军做事,也不知道这战争到底什么时候结束,就这耗费自己家粮食,就会让许多人饿死在路上,逼迫的他们身后的家小走投无路,往往战争牵连起来,就会塞给他们一个木棒,让他们上阵,最后死在哪里都不知道,真是可怜哪。” 这个军候就摇头苦笑:“天下人可怜的太多了,我们这些小人物想可怜也可怜不过来的,还是护着自己才好啊。” 正在两个人无聊的聊天的时候,身边一个半大孩子,抱着一把和他人一边高的大刀,扬着脸问道:“这次州牧大人若是战败了,我们该怎么办?” 那个军候就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怎么办?凉拌,州牧大人给我们饭吃,我们就替州牧大人站岗放哨,公孙瓒将军胜利了,他给我们饭吃,我们就替他巡更瞭望,我管他是谁呢,只要他们给我们饭吃,能让我暂时活下去,我就替谁做事。”然后大大咧咧毫不顾忌的说道:“但让我替他们卖命,我还不愿意干,我比你们的待遇强一些,但是一天两顿糙米饭,还不至于让我用命去给他。” 这样直白的表露,不但没引起周边人的惊讶,反倒大家一起点头称是。 就是,当官的还好些,一天还能吃饱,而这些普通的士兵,不过就是两个窝头,一碗菜汤,就为这两个窝头,一碗菜汤就把命卖给他,实在是不值得。 “我听说,南面的吕家军待遇真的好,不但一日三餐顿顿吃饱喝足,而且五天还有一顿肉吃,我听说上次就在这幽州城下,他们和公孙瓒打了一架,当时那马肉啊,吃的那些吕家军的士兵都开始反胃。” 说这话的时候,这个士兵是满眼的羡慕嫉妒恨。还不忘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上一次吃肉,那还是在小时候的事,是老爸打回来一只野兔,那个味道一直让30年后的自己依旧流连忘返。 “如果我要是能够加入吕家军,就为那能日日吃饱,为那五天一顿肉,我就可以把命交给他。” 对于这样没有出息的话,周边的老弱士卒竟然一起连连点头,下层人对生活的奢望不大,其实,就是一个简单的吃饱,就完全可以让他们不顾一切了。 “我可是听说了。”一个屯长也凑过来,神秘的向大家道:“我可是听说了,现在吕校尉那里,真的是天下太平,百姓富足,只要去他那里,立刻就会得到承包一辈子的土地,而且,只有税没有赋(税是税,赋是徭役,这是两个概念)那地税也低的可怜,每亩地只要一百斤粮食,官府要做什么工作,全部要支付给那些人工钱的。” “是吗是吗?”周边的人就立刻围了上来听新奇:“天下哪有这样的事情?你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这个军候就笑骂一声,现在也没有上司在,大家都是一锅里搅马勺的兄弟,说什么和听到什么?也就没有必要上纲上线。 “我的军侯大人,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在我们校尉大人的治所内,不但发放给百姓士兵土地承包,而且还给自留地,这可是规定不收租税的,但就是规定三年内要种那个山药。” 这时候,一个老兵凑上前来道:“种山药怎么了?在咱们校尉大人的治所之内,种山药,那简直就是发家致富娶儿媳妇的好办法,大家不知道吧,现在在那里,一亩地能出山药五六千斤,而一斤山药的价格,快追上一斤谷子的价格,也就是说,现在在校尉大人的治所内,一亩地山药等于是我们这里两千亩土地的出产了,我就有一个远方的亲戚,当时实在是穷得走投无路,悄悄地跑到了那里,现在已经富得流油,就在前几日,还悄悄的给她娘家的侄子,捎来了一笔铜钱,还悄悄的劝他们,去校尉大人那里去呢。” 这些事情,虽然有些夸张,但的确现在一亩山药的收入,已经远远大于正常土地的产出,大家都知道,到什么时候,工业的原材料,都要比农产品价格要高,这也是不争的事实,现在,吕鹏已经开始限制大家种植山药,一来怕原料过剩,再次出现谷贱伤农,最主要的是,大家都去种植山药,那么真正的粮食也就出现匮乏,将来会又一次出现粮食大饥荒,什么事情过犹不及,都要有个平衡。” 在城墙上所有的将士,都开始羡慕憧憬着校尉大人治所下百姓的富足,大家就都只能沉默。 好久之后,一个低沉的声音叹息道:“什么时候,校尉大人治理幽州就好了。”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但是所有人的心中都充满了这种感叹。 正在这时候,一个面朝外面的士兵突然高叫道:“军侯大人快看,东面有一支军队过来了。” 这个军侯就豁然转身,紧张的扶住城墙垛口,向东面张望。 在东面的地平线上,巨大的烟尘滚滚而起,隆隆的马蹄声,践踏的大地都在瑟瑟发抖,一杆火红的大旗,正在迎风飘扬,上面一个大大的吕字,让所有的人惊愕无比。 大家都知道留守自己的目的,那就是上司们要防备吕鹏,可是现在,幽州的校尉吕鹏来了。 这时候,一个尽职尽责的士兵大吼大叫:“快快,快拉吊桥,快关城门。” 而围在这个防守东门的军候身边士兵,却都拿热切的眼睛望着这个军候,等待着这个军侯的命令。 这个军侯就望了望围在自己身边四周的兄弟们,然后再看一看萧条的幽州城内,转过头,再看了一眼城外那火红的旗帜。 突然上去一脚,直接踹翻那个多事的士兵:“是幽州校尉大人回来了,是幽州校尉,是我们的顶头上司,难道你小子还想以下犯上吗?” 然后也不看那个一脸委屈的家伙,对着身边的兄弟大吼道:“赶紧打开城门,放下吊桥,我们一起去迎接校尉大人回归。” 半刻钟之后,幽州的四座城门,已经变幻了大王旗,火红的吕字大旗开始在这座城池上迎风招展——那是相当的嚣张。 第320章 儿戏战争 公孙瓒对刘虞的发难,不是没有察觉准备,因为那个根本没有军事常识的州牧大人,将整个事情宣扬得天下皆知.不过公孙瓒认为,刘虞不会这么快的发难,毕竟大家还没有到撕破脸皮的时候.同时,他现在的军队正分散在四方,一面防备着北方的鲜卑,一面防备西方的韩馥,还要防备着虎视眈眈的渤海袁绍,这三个方向哪一面都不能抽调兵力回来,自己五万大军,就这样撒盐面一样,平铺在各地,真正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不过是区区一万人马,这时候,明智的他还幻想着能够和刘虞暂时就这么处着。 但就在这天晚上的时候,门外的仆人急匆匆的进来禀报,说是有幽州从事公孙纪求见。 当时公孙瓒一愣,公孙纪好好的幽州从事不当,怎么突然跑这里来啦?看样一定有大事发生。 新的州牧大人到来,作为一个有野心的属下,当然要在州牧大人的身边,埋伏下自己的心腹。 于是幽州从事公孙纪因为是公孙瓒同姓,按照800年前是一家的拉亲规矩,当然也就是一家人了。 于是公孙瓒就用丰厚的錢帛,最终成为了公孙瓒的铁杆卧底。 不过这次刘虞带着十万,号称二十万大军讨伐公孙瓒,当时的公孙纪看到刘虞兵多将广,更加上全幽州的世家大族的支持,也不想拆刘虞的后台。 不过刘虞在出征的时候杀了魏忧,并且将自己剥夺了一切权利,留着幽州,当时公孙纪就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他深深的感觉到,无论这场上下级之间的战争有什么样的结果。最终自己的结果已经确定了,那就是必死无疑。 有了这样的觉悟,公孙纪二话不说,直接抛家舍业,带着自己的一家老小,等刘虞走后,直接出逃,逃到了涿县的公孙瓒处高密。 得到公孙纪的报警,公孙瓒虽然骁勇,但还是小脸儿都白了,自己的上司带着20万人马气势汹汹铺天盖地的杀过来,而自己现在手中只有区区一万人马,这怎么能抵抗得住? 不过事已至此,也没有别的选择,于是公孙瓒立刻吩咐手下:“整顿军马,我们——跑路。” 公孙瓒的军队绝对是训练有素,随着一声令下,涿县城里一番鸡飞狗跳之后,公孙瓒带着他的军队冲向了北门,结果在半路上,慌慌张张跑过来的城门官报:“州牧的大军已经封闭了四门,大家跑不出去了。” 听到这个禀报,当时公孙瓒倒吸一口冷气,没想到不通军事的刘虞,身手竟然如此之快。 于是转过身,对着身后一万自己的亲信大吼道:“刘虞老儿,亡我之心久矣,这一次他带着10万大军来攻,一旦我们失败,我和你们一样都会死无葬身之地,兄弟们,我们和他们拼了。” 公孙瓒所有的兄弟都知道,在这个等级森严的社会,以下犯上是死罪,这次刘虞进攻讨伐大家,一旦自己这方失败,那就是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于是有必死之心,有同仇敌忾之志,一万公孙瓒的将士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怒吼:“死战,抗争,死战,抗争。” 由于有刘虞要求不可杀人,不可放火,只杀公孙瓒一人的荒唐命令,这场仗打的让他手下将士无比窝囊,不杀人,被人杀,那还打什么? 不放火,不等于公孙瓒不放火,趁着月黑风高,趁着南风大起,公孙瓒带着一百死士,于夜间突然出城,带着火种突袭刘虞军营,开始大肆的放火,这一烧,立刻成蔓延之势,烧的是刘虞手下鬼哭狼嚎四散逃窜,有的那些家族武装,干脆直接逃跑了,于是10万大军,于是这上下级之间,不生必死的战斗,就这样笑话一样转眼灰飞烟灭。 刘虞被一群亲信保护着,如丧家之犬一样,向幽州奔去,结果正逃到半路,却碰到一群从幽州逃出来的亲信,当得知到幽州城已经被,吕鹏占据的时候,刘虞彻底的蒙圈震惊了。 “程緒呢?他不是跟本官信誓旦旦的说,有他五千大军把守要塞,吕鹏绝对不能通过吗?” 结果逃来的从事徐苗哭着回答:“程緒已经降了吕鹏,被吕鹏封为辽西太守。” “赵该呢?他不是手握三千大军吗?” “赵该也已经投降吕鹏,被封为渔阳太守。” “那——”想了一下,最终长叹一声:“那我们该去哪里?” 手下大将鲜于辅建议道:“幽州不能回,后面公孙瓒大军追的正急,我们去居庸关,那里城高墙厚,再有老大人对塞外鲜卑多有恩德,我们可以请其援助。” 看看遥遥的幽州方向,在听到了身后公孙瓒的呐喊,最终只好带着一批不足五千的残兵败将跑到居庸关,据城死守。 结果刘虞前脚进关,后脚公孙瓒就带着人马冲了过来,将居庸关死死的围住,日夜不停的攻打,只是三日,便破城攻入。 喊杀声已经没有了,战争已经结束了,看着站在大堂下面一群自己的忠心文武,面色平淡的道:“我儿刘和,现在正在去长安拜见少帝,他的身边有田畴有鲜于银保护,我战死了,但为国事,大家保护我的儿子为我复仇,一定要歼灭公孙瓒,决不能让以下犯上的坏风气在大汉兴起,以乱了纲常。” 鲜于辅站起来,抹了下额头上的鲜血,看了一眼从事齐周,大声道:“非我不愿与公同死,我必定辅佐公子为公复仇。”然后和齐州一起三拜刘虞,大步出堂,带着残余的手下,杀出西门突围而去。 从事孙瑾,张赞,常山掾张逸站起来凄苦一笑,然后道:“我等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替大人报仇的事情是做不来的,但大人被难,我等岂能独活?”于是拔出腰间的宝剑自刎身亡。 随后自杀的亲信部将文武达到百人之多,可见刘虞在当时人们的心中具有多么大的威望。 看着躺倒一地自杀殉己的部下文武,刘虞也拔出了宝剑,刚要自杀,却从门外飞来一箭,打掉了他手中的宝剑,公孙计冲了进来,将刘虞活捉。 第321章 烫手山药 “大哥,我活捉了刘虞那老狗。”公孙计兴高采烈的跑到公孙瓒的面前,显呗的将刘虞推倒在了公孙瓒的面前。 结果公孙瓒上去就是一脚——直接将公孙计踹翻在地。 “谁让你活捉了刘虞的,你这不是给我一个烫手的馍馍吗?” 看着灰头土脸的刘虞,想着他战死的公孙瓒真的是一筹莫展了。 在这个等级森严的社会,以下犯上是最大的忌讳,自己可以打败上司,但绝对不能杀了上司,还要显示自己的大度,礼送上司的,这是士大夫的最基本礼仪。如果自己真的杀了上司,那么在这个大汉天下,便成为千夫所指,万人的公敌!但是现在刘虞还必须得除掉,否则这个家伙在幽州,在大汉天下的名声太不好了,早晚会将自己踩在脚下。结果,这个傻弟弟就在刘虞即将自杀的时候,竟然活捉了他,这不是彻底的给自己添乱吗。 “你怎么就没有战死呢,你怎么就不能硬气的自杀呢。”公孙瓒就恨铁不成钢的对倒在地上的刘虞怒吼。 结果,原本有必死之心的刘虞,这时候反倒不想死了,仰天大笑道:“我就准备苟延残喘在这个世界里,就准备看着你是如何被天下群雄耻笑。” 这可真的要命,这可真的是要了亲命了。 现在公孙瓒都想将公孙计碎尸万段,你手欠,他都要自杀了,你还救他做什么啊。 正在公孙瓒面对刘虞无处下手的时候,一个探马飞报道:“启禀将军,幽州传来消息,幽州校尉吕鹏,趁着我们两方厮杀征战的时候,抢占了幽州。” 当时公孙瓒的脑袋嗡的一声。 什么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是最真实的写照,刘虞为了能够做一个真正的幽州牧,不惜和自己这个想做幽州牧的人大打出手,结果这回好了,刘虞兵败被俘,自己弄了一个烫手山芋,而两个人都想坐的那个位子,却被第三者吕鹏给坐了,这怎么不让公孙瓒暴跳如雷? “全军听令,大军休整五日,准备充足之后,立刻兵发幽州,歼灭吕鹏那个抢男霸女的小子。” 这时候,灰头土脸的公孙计上来讪讪的问到:“那刘虞这个老东西该怎么办?现在我就杀了他。” 结果公孙瓒再是一脚:“你个猪脑袋,现在杀刘虞还有用吗?”现在,公孙瓒都快被公孙计这个蠢才猪头气疯了。 这时候从事别驾田楷却站出来,拉着公孙瓒的手,来到刘虞的眼前,恭恭敬敬的给他施礼:“州牧大人受惊了,我家主公这里给你赔罪了。前几天的事情,都是别有用心的人挑拨,现在误会已去,还请州牧大人见谅。” 被当作木偶的公孙瓒当时就不乐意了,你什么意思?我们这刚刚打生打死,你却让我给这个老家伙恭敬施礼,你到底是哪一伙的? 田楷不去理会公孙瓒的怒意,继续对刘虞道:“氏族叛乱,本官无力剪除,今特委派护军中郎将公孙瓒统合幽州各郡兵事,稳定幽州。”然后也不等刘虞回答,直接在他腰间的印信袋子里,拽出州牧大印,就在当街之上,拿过笔墨,扯下公孙瓒的白袍,就在这一块白布上写下了一段讨伐吕鹏的檄文,然后在上面直接盖上了印记,交给身边的一个同僚:“请老兄骑快马,将这个州牧大人发出的讨伐吕鹏的檄文,传递给各地。” 这时候公孙瓒才明白田楷的目的用意,感情是用刘虞做傀儡,行令全部幽州臣民之举,这和现在的董卓的辖天子,以令诸侯的行事做法如同一辙。 当下哈哈大笑着,一把拉起满面怒气的刘虞:“州牧大人累了,还请到我军中休息,等我带着大军休整几日,定然尊奉大人的命令,出兵平定各地。” 不由分说,直接命令十几个亲兵,将刘虞押了下去。然后恭恭敬敬的给田楷施礼:“先生好计策啊。” 田楷赶紧回礼:“为主公大业,定然如此也。” 正在两个人在这里互相恭贺的时候,一架马车停在了居庸关外,从车上下来的,竟然是吕鹏的第一谋臣许杰,这让公孙瓒很是吃惊,但不管怎么说,人家吕鹏派来一个文士,自己绝对不能动他,于是就不冷不淡的,将许杰让到了居庸关的守备大堂。 居庸关的守备大堂地上,尸体虽然已经没有了,但斑斑血迹犹在,许杰就一脸悲天悯人的咋舌摇头:“为一己之私,天下百姓何辜,天下贤士何辜?” 公孙瓒就猛的一敲桌子:“你少在那里给我装大蒜,说,你过来到底是什么目的?” 许杰就笑着在怀里拿出了吕鹏的书信,摊在了公孙瓒的桌上:“您的贤婿,我家主公,现在的幽州校尉,未来的幽州州牧,有书信给大汉中郎将,岳丈老泰山公孙将军。” 听到什么贤婿,什么岳丈老泰山的称呼,公孙瓒简直恶心的要死。当时勃然大怒,直接掀翻了桌子:“你给我滚出去,我没有那个混蛋女婿,噢,对了,告诉那个混蛋,把幽州还给我。” 对于公孙瓒的暴怒,许杰连脚心都没往里去,依旧施施然对公孙瓒道:“其实,幽州很大,所需要做的事情也很多,你们翁婿之间再争斗下去,只能便宜了外人,更何况在您现在占领的半个幽州的西面,还有一个软弱的菜鸟韩馥,这个翼州牧韩馥是董卓派来的,本来就得来名不正言不顺,如果将军能在天下皆反韩馥的时候,您兴起义旗,以剪除董卓党羽的大义名份攻打韩馥,收取翼州岂不手到擒来?” 看看暴怒的公孙瓒开始坐下来喘气,却不再打断自己的话,于是许杰就更加殷勤的说到:“如果你我两家,真的争斗起来,凭借我家主公的实力,战争一定牵连日久,那么,并州的丁原,翼州的韩馥,还有渤海的袁绍岂能坐视?到时候就是一个仇者快亲者痛的结局,还望将军三思。” 第322章 翁婿妥协 许杰通报的这种状况,不得不让公孙瓒坐下来,心平气和的想一想。吕鹏那小子,虽然兵少将少,但那小子的兵却都是精兵,上一次自己可是领教过了,要想迅速的取胜他,那是绝对不能的。 而一旦战争拖延下去,许杰说的状况就可能出现,到时候那几个人会如饿狼一般的扑上来,是要自己现在的领地。 到时候自己再次变得腹背受敌,灭亡是必然的。 看看已经有些犹豫起来的公孙瓒,许杰抛出了一个更大的消息,“而据我所知,渤海的袁绍,正在号召各地诸侯,一起进京讨伐董卓,现在已经有了17路诸侯响应,其中就包括并州的丁原,翼州的韩馥,难道这一场扬名露脸的盛宴,公孙大人不想参加吗?” 这个消息一出,当时就如同天雷滚滚,震的公孙瓒晕头转向,这可是一件扬名立万的好机会啊,天下诸侯讨董卓,这是多么能流传后世的记录。最主要的是,可以通过这件事情,让自己得到天下英雄认可,得到皇上认可,一旦讨伐董卓成功,那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恳求皇上封自己为幽州牧,到那时候,吕鹏小子,你不让幽州也得让。 于是当时就正色和许杰道:“这样的盛事,难道你家主公,那个混小子就不参加吗?” 好了,现在公孙瓒称呼吕鹏不再是混蛋,而是混小子了,这语气就改变了许多。这是一个好兆头啊。 于是许杰就蹬鼻子上脸的道:“我家主公人微言轻,怎么敢参与到这天下英雄汇集的盛世里去?更何况,有我家主公岳丈在,怎么还有他一席之地?所以,我家主公不去了。” 其实,刚开始穿越来的时候,吕鹏也是对天下诸侯讨伐董卓的事情是跃跃欲试的,那是一个露脸的舞台,其宣传的作用,绝对比后世的春晚还要高,当时名不见经传的刘关张就是在那里一战成名,谁不想在那样的大舞台上一展自己的风彩? 不过吕鹏不想,确切的说是不敢想。 十八路诸侯里,就有三个是自己的死敌,应该因为袁绍的关系,袁术也算一个,如此,袁绍袁术,丁原,韩馥,公孙瓒,这些可都是大佬几级啊,他们手下兵强马壮战将如云,要想弄死自己,还不是转眼间的事情?估计自己这第十九路诸侯还没到长安潼关呢,就被这些大佬直接给灭了。 群殴这东西,只能自己对别人玩,绝对不让别人对自己玩,这是原则性问题。 再说了,自己去参与一下,也不过是露个脸,刷一刷历史存在感,其实其他的什么也得不到,所以巴巴的跑去打酱油,根本就没有半点意思,自己正好趁着丁原韩馥去了长安,自己好好的消化一下自己到手的地盘,训练整顿下自己的军队。 因此,吕鹏英明的决定不去,不但他是这样决定的,田丰和许杰也认为天下诸侯会盟讨伐董卓,绝对是虎头蛇尾的事情,原因是董卓是铁板一块,诸侯是乌合之众,说不定还没跟董卓打呢,大家就先内讧了,这趟浑水还是不参合的好。 于是,吕鹏就决定,自己绝对不去掺合,于是才出现了现在这样的局面,吕鹏让自己的情报头子来劝说公孙瓒与自己和好也就是和田丰商议之后的妥协。 吃下去的太多了,一时间有点撑,所以必须消化,要不这些吃下去的地方,早晚是要吐出来的,利用诸侯都去洛阳找董卓麻烦的机会,缩起脖子消化,这才是硬道理。 公孙瓒也不傻,他现在也明白了吕鹏的意思,其实他这次战败了刘虞,也需要消化一下新占领的幽州西北部地区,更何况,十八路诸侯讨董卓,这个盛会自己绝对要参加,只要参加了,天下英雄救承认自己是诸侯之一,取得了大义的名份。 于是公孙瓒就笑着道:“吕鹏那混小子对我的女儿如何?如果他敢欺负她,我就带人打上门去,施行家法。” 许杰就再次笑了,从公孙瓒的语气里,他已经明白,公孙瓒已经接受了主公的条件。 “我家主公带主母甚好,每日里小两口都是喜笑颜开,这个还请大人放心。” 公孙瓒就撸着胡子眯着眼睛道:“你回去告诉她,有空带着那混小子回来看看我这个老爹。” 就这不大的时间,这原本视同水火的两个人,就已经确定了翁婿之间的关系。 “看到你们父女翁婿之间和好,我是非常高兴的,如此——” 公孙瓒就摇手道:“我将带兵赴京师讨伐董卓,我的后背就交给我的贤婿了,咱们就按照你家主公的意思,以幽州治所为界,东归为的爱婿,西面归我经营,至于翼州牧吗,那刘虞倒行逆施,无故兴兵发动内乱,是非曲直我去皇上那里去说。” 然后看了一眼许杰:“我明日就对外宣布,我将选择吉日,与我的女儿完婚。” 这就是紧箍咒,在道德上,彻底的将吕鹏不进犯幽州西北,抢公孙瓒地盘的野心堵死,只要他们翁婿之间的名份一定,吕鹏若再敢有所动,那就是道德败坏,那就是天下的笑柄公敌。 有些东西就是这样,虽然你极度鄙视他,但你必须无奈的接受遵循他。 听到公孙瓒已经承认了这个亲戚,许杰也高兴起来,站起来给公孙瓒恭恭敬敬施礼:“在下定然将老大人的意思转告我家主公主母。” “虽然是亲戚父子,但还是需要有个凭证的。”公孙瓒就在床要求:“我们父子之间就写个互不欺负协约,这样做起事情来,才能互相有个约束不是。” 许杰就痛快的答应:“我来的时候,主公已经给来我一张空白的加印文约,我们商定之后,就可以行文了。” 公孙瓒心中暗骂:“好你个小兔崽子,原来你早就算到了这一手,好吧,先跟你签订文约,等我回来咱们再战。” 于是,双方就假模假式的很是针锋相对的谈判一场,最终相约,公孙瓒在西,吕鹏在东,互不侵犯,等朝廷派来新的州牧之后,大家在尊奉州牧的意思办理。 于是,许杰就欢天喜地的回去复命去了。 第323章 谁做恶人 在大堂上,吕鹏的代表许杰和公孙瓒一阵唇枪舌剑的交锋之后,明了了当前局势的公孙瓒,就彻底的开始头疼现在的刘虞了。 原先是希望刘虞立刻就死,但后来吕鹏占据了幽州,刘虞有不能死,但现在看来,刘虞还得死啊。 现在公孙瓒对刘虞的感觉,就好像过山车一样的翻翻转转。 双方既然达成协议,十八路诸侯也要讨伐董卓了,自己参与后,希望等得到朝廷对自己的看重,那这个幽州牧,自己是势在必得.但刘虞活着,以刘虞的名望身份,怎么的也轮不到自己了,自己就什么也捞不到了,现在刘虞必须死啊。 但杀刘虞现在不能自己亲自动手了,那样对自己对名声不好,得找一个借口。 “幽州牧还是刘大人,我立刻将刘大人送回幽州。”公孙瓒笑着道:“还希望贤婿他能和州牧大人和平相处。” 祸水外引,这是最恰当的办法,这个烫手山药,就你吕鹏托着吧。 许杰却淡淡一笑:“州牧大人巡边,既然和公孙大人在一起,当然也就要您招待了,更何况,您是我家主公的岳丈,怎么能让小的代劳?” 踢皮球,当然,那时候还没这个名称,不过那时候已经对足球规则和技法,早就比现在的国足要强上百倍了。 看看还要说话的公孙瓒,许杰笑着道:“还有,刚刚,我看到您的手下拿着州牧大人的檄文,要张告天下,那么,在情在理,州牧再回幽州,也是说不过去了。” 这时候,刚刚感谢了田畴的公孙瓒,再次想掐死田畴,这不是给自己栓套吗? 当时田畴苦笑:“谁知道事情变化的这么快?” 这时候一个从事急匆匆赶来,说是从京师来了天使钦差, 杀人容易,善后太难;大家不服你,你却强行坐在头把交椅上,通常是祸不是福。 正好在这个时候,长安政府派段训到了幽州;段训来的时候,谁也没有想到幽州会发生这种翻天覆地的变化。所以,段训从长安到幽州时,是计划给刘虞、公孙瓒一人一块糖吃——增加刘虞的封邑,让他总官六州的事务;任命公孙瓒为前将军、封为易侯。 段训到了幽州,突然发现幽州出了这种惊人的变故,当时惊得不知如何是好。因为,段训从京师出发,接受的任务是刘虞、公孙瓒一人一块糖吃;而且还要授权刘虞节制北方各大诸侯,这里包括公孙瓒的。 结果现在公孙瓒竟然把刘虞软禁了。从理论上,公孙瓒这叫标准的大逆不道啊;因为没有朝廷政府授权,你公孙瓒有什么权力干这种事呢? 当然了,公孙瓒想解释他软禁刘虞的理由,应该非常简单。因为相关的火并,是刘虞主动挑起的;公孙瓒完全是自卫,这是谁也不能抹去的事实。但是,现在应该怎么办呢?基于段训的意思,自然是看在中兴帝国的份上,看在中央政府的面子上,你们现在言归于好吧。因为,段训从长安政府带来的使命,就是鼓励刘虞、公孙瓒为了中兴帝国精诚团结、好好工作。 不过这里出了大差子,现在两个人弄的灰头土脸,真正的幽州之主,却成了吕鹏。吕鹏是谁,董卓的中央还真不清楚。 如此,再封赏刘虞和公孙瓒,似乎就没了什么意义。 公孙瓒清楚的知道,缚虎容易纵虎难。关键是,从相关的人事任命中,公孙瓒也清楚的看到,长安政府对刘虞的倚重远远超过了他。在这种背景下,放刘虞很简单。但是等刘虞缓过劲来,再次进攻自己时,自己还能这样轻易打败刘虞吗? 所以,公孙瓒就告诉段训。我抓刘虞并不是简单的因为他想杀我。在一两年前,你也一定听说过,刘虞在袁绍等人的支持下,一直密谋当皇帝(当时公孙瓒也是极力撺掇的);这件事天下皆知。不久前,在没有中央政府授权的背景下,刘虞又擅自发兵想火并他的同僚,如果不是我们反应快,当时就让他全部灭掉了。象刘虞这种大逆不道的乱臣贼子,留下来作什么呢? 总而言之,捡日不如撞日,你段训既然代表长安政府来幽州指导工作,而且古语说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现在,你段训就代表中央政府发布一道召令;让我们就地处死刘虞。 段训听到公孙瓒这样说,当时那是吓得够呛。 因为,从理论上,作为朝廷政府的特使,段训可以明正言顺的告诉公孙瓒:我从中央政府带来的使命,就是希望你们关东大佬,放弃私人恩怨,精诚团结中兴大汉帝国。刘虞擅自火并同僚,自然是刘虞不对;但是你让我修改圣命,支持你就地斩杀刘虞;恕我不敢从命。 因为,这与中央政府的会议精神,完全是背道而驰的。更主要的是,刘虞是什么人?那是有威望的一州之牧守,虽然现在没了寸地半个人,但不论他犯了什么罪,也必须得上报中央政府,等候皇帝的圣旨才能处置啊。 事实上,如果段训一直坚持这种意见,公孙瓒想杀刘虞,所负担的成本就会增大,在这种背景下,公孙瓒就未必敢杀刘虞。 问题是,现在的朝廷说的好听点,那是大家心目中唯一的合法政府;说得不好听点,那就是乱臣贼子董卓挟持皇帝建立的政府。一切就看大家怎么理解、怎么说了。在这种关键时候,段训自然认怂了。“公孙瓒便乘机诬告刘虞先前曾与袁绍等人通谋要当皇帝,胁迫段训在涿县的闹市处死刘虞及其妻子儿女。”(出于本书需要,这段历史被提前了一年,还请兄弟们原谅。) 大局总算是稳定住了,于是,公孙瓒留下五万大军看家,带着一万五千精锐,兴冲冲赶本洛阳救驾讨伐董卓。 行到良乡,想起这个原先刘虞的得力干将,自己原先的同学刘备,这家伙蹲在这里,对自己的地盘是有威胁的,于是,相邀同去。 刘备正苦恼于自己官微言轻,没人邀请自己出去露脸,所以立刻欣然接受了公孙瓒大哥的邀请,欢天喜地的跟着去出头露脸去了。 剩下的事情大家就都知道了,所谓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打的那是一地鸡毛狗血,当然,一块准备随时撕毁的于公孙瓒的合约,稳定了吕鹏的后方,公孙瓒和丁原韩馥袁绍也都去了洛阳,吕鹏就准备收起野心,好好的消化一下自己的占领地。 第324章 坐上州牧 今年秋天,对天下其他州郡来说,战乱依旧是如火如荼,依旧是饥荒遍地,百姓流离失所,但对于吕鹏原先的根据地来说,最先占领的县份州郡可谓是又一个大丰收,即便是后来占据的,由于积极补种夏粮,百姓也得到了温饱。 百姓的要求不高,其实,只要能吃个半饱也就甘心忍受一切痛苦,哪里还要去造什么反,于是,整个治所之内,稳定的如同天堂。 有了稳定太平的世道,在有吕鹏放开渔阳等四郡的盐铁官卖,用这样的劳动密集型企业,消化了更多的流民,让自己所辖之地更加太平富足,因此青徐流民再次出现了一个涌入潮。 放开和发展钢铁的生产,反过来让钢铁在这片地区变得廉价,再在吕鹏大力赊贷的推动下,不但为那些冶炼厂拓宽了销路,而且使得铁制农具彻底的取代了大部分的木质农具,使得大量的荒地得以开发,进一步促进了粮食的产量,如此良性循环,让外地的人口更加涌入,现在,掌握在吕鹏手中的人口,已经达到了让其他州郡羡慕的三百万之众。如果按照其他军阀的做法,吕鹏立刻就能拉出三十万大军征战,当然,这绝对不是号称。 同时,各地粉条厂和酒厂的建立,再次带动了其他连带企业的兴起,更加让经济活跃,让政府有了大量的税收,一时间府库充裕。于是,在人力物力上都有了和其他州郡豪杰一争短长的能力。 已经是深秋,冬天就要到了,灰溜溜回到各地的各地诸侯纷纷埋头发展,准备开春的时候大家再次撕咬。 现在的形势是,大汉朝廷的威望已经不如厕纸,想用一下,就拉出来,不想用,就丢在厕所里。 这时候,公孙瓒因为自己地域狭小,趁着丁原被吕布所杀,袭战无能的张扬,最后将张扬逼迫在局促的河内郡苟延残喘,公孙瓒占据并州大部。自领并州牧,总算得偿所愿。 袁绍回到渤海,在豪强大族的拥戴下,虎视眈眈开始算计翼州韩馥。 曹操带着大军扫荡了东郡黄巾残部,在本地豪族的支持下,自领东郡太守。 孙坚回到江南,进击荆州刘表,战死,孙策走向历史舞台。而这时候孙权还不过是一半大小儿。 刘备,噢,这个上司克星倒霉蛋继续倒霉着,讨伐董卓是露脸了,但公孙瓒却将他的良乡给拿下了,如此一来,刘备再次灶王爷贴腿肚子上,继续人走家搬,跑到青州刺史田楷处窝着去了。 吕鹏,现在手握昌黎,辽西,右北平,渔阳,燕国,占据幽州治所蓟城,可谓是志得意满。 这时候,董卓为了分化公孙瓒和吕鹏的关系,派出信使,以汉献帝的名义,加封吕鹏为幽州牧,护军中郎将,告诉吕鹏,你是州牧了,但幽州西面还有范阳,上古,代郡,东面还有代方,乐浪,辽东,玄菟等七个郡在公孙家族手中,你看着办吧。 被加封州牧,虽然是董卓心怀叵测封的,还不是想用这个名位挑动幽州大战?阴谋这东西很好防备,但这是阳谋,这就是难办了。 但吕鹏决定拿着鸡毛当令箭,直接忽视了董卓挟天子以令诸的事实,就认为是汉献帝封的。这可是在新帝登基后第一个真正册封的州牧。这就是正大光明,这必须要大鸣大放,宣布自己的州牧合法性,做到了州牧的这个糖衣吃下,董卓想要自己攻击公孙瓒和公孙度的炮弹,放一边凉着,等有必要用一下的时候,完全可以再拿出来,以统一州事的借口,对老丈人,对叔公开战。反正,借口这东西就这样,东说也行,西说也是,就看你的屁股坐在哪里,看你的脸皮厚不厚。 公孙瓒气的牙根痒痒,真的没想到,自己老家雀,算来算去,最终败在了那个小家贼的手中。 自己为了做个幽州牧,辛辛苦苦,不惜背负以下犯上,杀害天下大贤,文官楷模的刘虞,结果这一切真的是替人作嫁衣裳了。 但现在四面扩张,不敢动兵强马壮的吕鹏,于是,他也大鸣大放的向天下宣布,自己派自己的妻子,去幽州主持女儿与幽州牧吕鹏的大婚。用这个办法,不但向天下宣布,自己承认吕鹏的幽州牧的朝廷册封,但也在告诉大家,我是幽州牧的老丈人,我比他高,在家里,我可以让堂堂州牧给我端洗脚水,你们别打我的主意,要不然我们爷俩pk你,这也算是拉虎皮做大旗吧。同时在道德上彻底的掐死吕鹏西进攻击的想法。 得到这个消息,一战被吕鹏打怕了的公孙度,也派出庞大的使团,由大公子公孙康带领,亲自上门认亲勾连,这和公孙瓒是一个意思,我承认吕鹏的州牧官爵,但我是他叔公,我比他辈分高。在家里,我大,他州牧得先给我磕头,他再打我,那就是忤逆不孝。 当时看着跟在公孙康身后的太史慈,吕鹏想回去直接掐死刘处。这都多长时间啦,太史慈还没被感化过来,办事不利啊,回去和刘处说,直接开始绑架太史慈他妈,其实他不知道,刘处早就这么干了。 袁绍也派出了代表亲自前来道贺,原因是,现在的吕鹏的泉州,已经直接和袁绍的渤海接壤,大家都有各自的目标,都不希望在自己实现目标的时候,吕鹏这小子跳出来搞事。尤其以四世三公的身份承认吕鹏的州牧的合法,也就是告诉你,你欠我一个人情,你要是打我,你就不厚道了。 袁绍的使节很热烈的祝贺了这个抢了自己家媳妇的吕鹏,根本就没有一点尴尬的意思。 反正这是一个玩阴谋阳谋的年代,个顶个的聪明,即便不聪明的,手下也有聪明人,不管大小事情,大家不玩玩计谋,似乎就没什么意思了,三国吗,玩计谋是第一,总是莽撞的赤膊上阵,那没劲的狠,我都瞧不起你。 第325章 修成正果 面对其他诸侯数量巨大的嫁妆,面对母女拥抱在一起的婉儿,吕鹏现在是志得意满。 自己总算是和婉儿修成正果了,总算是可以完婚,可以堂而皇之的走入她的床幕(原先是偷偷摸摸的)。 看着孤单的舅妈和表姐,吕鹏心中突然有所动,因为,他看到赵云和表姐正在呆头鹅一样的眉来眼去。 赵云今年二十二,表姐今年十九,因为当初邹靖舅父总是拒绝自己和婉儿相聚,将婉儿关在后花园,于是,自己不得不和赵云一起扛着梯子趴在墙上,玩墙头记,自己和婉儿伸着脖子将情话说的是世人皆知,但百无聊赖的赵云慢慢的发现,总是坐在树荫里刺绣的表姐是那么的端庄而文静,这就叫没有比较就没有区别。 人这个东西是很怪的,越是喜欢打打杀杀的人,却越喜欢和文静的人在一起。也就是说,男女之间相爱,几乎没有性格相同的人能最终有结果,都是喜欢和自己性格相反的。因此,赵云也不能逃脱这个千古定律,于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墙头记里,就出现了两个大男人趴在墙头,说着偷情该有的,几乎让全幽州的人都知道都能听到的甜言蜜语。 但每一次婉儿都是叽叽喳喳,表姐总是偶尔飞上一眼,看着那个白袍的呆头鹅,就好像现在一样。 现在的赵云又从一个潇洒威武的大将军,变成了一只呆头鹅,走路的时候都顺了拐,就像螃蟹一样可笑。 吕鹏就将自己的手指,竖立着已经没有焦距的赵云的两眼中间,然后画出一条直线,直线的尽头,就是一样变成呆头鹅的表姐。 吕鹏的这个动作绝对是夸张的,夸张到让自己所有的属下兄弟,都看到了自己的恶作剧,于是,沉稳的田丰就施施然走到舅母的前面,挡住了赵云和表姐之间的目光。 这时候,吕鹏已经明显的看到,赵云要暴走了,表姐的眼泪快掉下来了。 结果一句话,却让这两个人的热泪,如泉水一样涌出。因为田丰说的是:“老夫人,正所谓一喜不如两喜,双喜临门,才能让大家更加尽兴。” 老夫人就笑眯眯的看着田丰,其实她的心中早有准备,知女莫若母,全天下人都看出来的事情,自己怎么能看不出来? 于是就转头看向呆头鹅一样的赵云:“我的女婿应该是天下英雄,我的女婿应该是敢作敢当,就像吕鹏那个小混蛋,敢于带入私奔,为此不惜和天下最强势的人干抢亲,而绝对不是趴在墙头,心里想着却不敢说的呆子。” 这时候,木呆呆的赵云就感觉自己的腿弯被人踹了一脚,猛回头,却见正是自己的大哥张士元。 张士元就浑身上下的乱摸一阵,这个天下最有名的酒商,竟然转眼之间,在手里捧起了一堆的白璧玉器零零碎碎,然后小步跑到老夫人的面前,竟然轰然跪倒,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各种小玩意,说是小玩意,就这天下富商带着的,绝对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老夫人,我家四弟赵云,便是天下共睹的英雄,盐场一战,七进七出天下闻名,我家四弟赵云,风流倜傥,面色英俊,我家四弟赵云,那个那个——”然后横了一眼急匆匆跑过来的苏双,苏双立刻接过话头:“我家四弟,出身那是那个那个——”好话都被你说了,他还能有什么话?于是,赶紧搜罗自己身上的零碎儿,再次献出了一堆。 吕鹏也赶紧跑过来,跪倒在舅母面前:“我家四弟,——”然后回头,恶狠狠的盯着赵云:“你说,你都有什么优点?” 满大堂大哗,所有的人都笑着看向呆头鹅一样的赵云。 习珍潘凤等一群兄弟一起上来,一把将赵云按倒在地:“赶紧拿出你的聘礼。” 赵云平时生活节俭,所有的东西都交给哥哥嫂嫂,最终在他身上能找到的只不过是一枚小小的五铢钱,穿在一个红绳子上,挂在他的脖子间,这是他的父母临去世的时候,给他留下的平安钱。 这一枚铜钱,在市面上,连半个包子都买不到,和双手捧着的三个哥哥献上的那些配饰珠宝比起来简直寒酸的不能再寒酸。 田丰笑着再次给老夫人施礼:“我家四将军,英明便传天下,其亲哥嫂敦厚诚实,其三个义兄,各个有为仗义。” 看看人家说的,那就是在吹嘘里带着真实。 田丰再次上前,“双喜临门最是吉利,我家四将军,人品厚重,中义老诚,身家清白,老夫愿做一回红娘,代替我家四将军,向老夫人求娶贵家小姐,还请老夫人俯允。” 大堂里所有的人一起跪倒,一起扯着嗓子大吼:“我等愿向老夫人,为我家四将军求娶贵家小姐,请老夫人俯允。” 老夫人这时候却将脸放下,黑着脸道:“女大不由娘,我做不了主,且看我的女儿。” 此话一出,满堂鸦雀无声,落针可闻,所有的眼睛都望向了表姐,这时候邹燕羞臊的站起,越过吕鹏三兄弟捧着的珠宝,袅袅娜娜的走到赵云面前,轻轻的拿起了赵云手中那枚五铢钱,然后轻轻的带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用袖子遮挡住自己羞红的脸,直接走向了后堂。 大堂里立刻爆发出一阵狼嚎鬼叫,所有的兄弟一起将赵云抬起来,向空中抛去,接住,再抛起接住。 吕鹏发现,这时候许杰有些失神,而后就眼巴巴盯着糜竺看。 糜竺一笑,上前郑重的道:“既然双喜临门,就不如三喜降临,我决定,立刻接我的妹子过来,与我的妹夫许杰完婚。”他这是在拉关系,只要自己的妹夫和吕鹏赵云一起完婚,那就是在向全体集团显示,这三个人的关系铁到了没法形容。 这个请求一出,许杰当时幸福的晕倒,吕鹏赵云当时开心的暴走。 于是,糜竺紧急传令给徐州老家,不几日,糜方亲自送妹妹过来完婚,别的不说,就那嫁妆车队,那是一眼望不到头,在彻底的显示了一下大汉氏族的富有之外,许杰直接从三无男,变成了大汉排前的富二代。 吕鹏与赵云许杰的婚事,在整个幽州举办的节俭但隆重,每一个人都竭尽全力的向这三对小夫妻,献出了他们最真诚的祝福,两个老夫人看着这三对年轻恩爱的夫妻,不由得喜极而泣。 这时候,婉儿更是锦上添花,就在这喜庆的日子,三姐妹当堂结拜,更让糜竺高兴的忘乎所以,现在,从谁那论,自己和州牧大人还是亲戚了,州牧大人还要叫自己声哥呢,这是他这辈子做的最成功的一个买卖。 不过这时候吕鹏和赵云就有些尴尬,赵云是自己的四弟,但又是自己的表姐夫,许杰要叫吕鹏为主公,但吕鹏还要叫许杰为二姐夫,这关系,有点乱。 第326章 义收子义 古代的婚礼繁琐得令人发指,即便是拜堂之后,也有种种规矩要遵循。 而这时候,刘处就鬼头鬼脑的拉住了吕鹏的手,传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张望一番之后,悄声的对吕鹏道:“主公,您交代我办的两件事情,我办成了一件,另一件没有办成,还请主公责罚。” 吕鹏就问道:“哪两件事情?办成了哪件?没办成哪件?” 刘处就汇报道:“你让我寻找徐庶的老娘,因为资料不全,所以没有寻到,还请主公责罚。” 吕鹏就有些惋惜,但其实这也怪不得别人,自己也不过是从演义上看到的,其实演义那东西不一定做的准。 “这个无所谓,将来我再想办法,那还有一件呢?” “太史慈的娘,我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接过来了,现在就安排在幽州城内,当时看到主公实在是忙,也就没有通报打扰。” “这件事你办得很好,当时你真的不是用强抢吧。” “哪能呢。”刘处就嘿嘿的笑着:“当时我不过说,我曾经在一次行商的过程中,遇见了太史将军,和他一番深谈之后,为他的处境感到担忧,出于仗义,不忍心他将老太太留在山东受苦,于是自告奋勇,接老太太过来,同时我承诺,他在幽州安顿下来的消息告诉子义。现在老太太已经认我做了干儿。” 吕鹏就加冕的拍拍他的肩膀:“论起坑蒙拐骗,你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真正做到了,随着形势的变化,就拿出一套最合理的方案,很好很强大。” 被自己的主公这样夸奖,刘处不知道是该哭呢,还是该笑?是应该引以为荣呢,还是应该引以为耻? “老太太现在对我们的感观如何?” “老太太的确是个知书达理,能够培养出太史慈这样豪杰的母亲,真的不简单,就在来幽州这一段,不再在街上行走,而且仔细观察了我们这里的行政状况,对主公的所作所为,每每都大加赞扬,他已经拜托我,准备给太史慈写信,让他回到幽州来为主公效力。” 闻听此言,吕鹏当时大喜:“这次,正好太史慈跟着公孙康来给我贺喜,你今晚就悄悄的去见太史慈,将这样的状况告诉他。”然后就非常解气的奸笑道:“公孙康,你个小狐狸,想通过这件事情,用道德捆绑住我的手脚,这次,我要让你偷鸡不成蚀把米,而且还把鸡蛋给丢了。” 一天的喧闹结束,太史慈辞别了公孙康,闷闷不乐的回到安排自己的房间,独对油灯,想起自己的境遇,不由得慨叹。 自己到辽东避祸,本来有意投靠公孙度,结果他发现,公孙度狂妄自大,残暴好杀,他的这个大公子,阴险狡诈,根本就没有英雄气度,怎么是自己能够效忠依靠的呢,而在看现在的幽州,在吕鹏的治理之下,兵强马壮,繁荣富庶,尤其是,这是一个朝阳的团队,一个有着蒸蒸向上心态的集体,所有的人,活着都是那么有目标,有理想,真的是羡慕死了自己。我再想一想,你还在山东受苦的老娘,更是不由得凄然泪下。 正在愁苦的时候,房门被轻轻地推开,回头看去的时候,正是负责招待自己等人的刘处。 连忙站起身施礼,询问来由。 刘处就假惺惺的嘘寒问暖了一番,然后就提起了两个人在辽东的一段交往偶遇,当时将太史慈弄的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就在那老谁家小谁的酒馆儿,当时你和那老谁将军一起喝酒,然后我们相遇,当时你说我也是山东人,就是老乡,就招呼我和你一起饮酒,将军,你怎么忘了呢?”说这话的时候,刘处就一脸的真诚的怪罪。 这让太史慈很尴尬,因为像这样的事情似乎是很多,谁又记得过来?似乎可能大概是和他喝过酒吧,于是就连忙赔罪。 刘处就欣慰的道:“将军想起来就好,但当时为和将军交谈,甚是交心,因此当得知将军娘亲在山东受罪,于是在我贩卖货物去山东的时候,顺便寻访到了伯母,我便将她接到了我的家里来,替将军奉养。” 这话一出,太史慈是一惊一喜。 惊的是,这个刘处自己似乎是见过,但早就没了印象,他突然巴巴的将自己的娘接过来,是何居心?天下真的有一见相交可以托妻养母的人吗? 喜的是,不管怎么说,自己知道了娘的下落。 “今日我抽空回去见了伯母,说您随使团来到幽州,老伯母立刻让我带您去见她老人家呢。” 闻听这话,太史慈再也坐不住,立刻一把拉住刘处的手,也不管是不是这刘处设计的什么圈套,直接就往外走:“快快快,请兄弟带我去见我娘。” 刘处就欢喜的带着太史慈来到了一个清静的院子前,叫门,不大一会,一个小丫鬟出来开门,见是刘处,赶紧让了进来。 上房油灯还亮着,听到院子里的声音,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是哪位深夜来访?”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太史慈热泪盈眶,飞奔着冲向了房门,在门外咕咚跪倒,哽咽着喊了一声娘。 屋子里一静,然后房门猛的被拉开,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太太出现在了门口,看到跪在地上的人,不正是自己是亲生骨肉?一把抱住,母子就在门前大哭。 刘处等娘两个哭了一阵,就笑着道:“伯母,外面风寒露重,还是屋子里说话。” 娘两个这才进屋,太史慈再次给娘磕头,娘就拉着他的手,对他道:“你走之后,娘的日子更加艰难,多亏你这个兄弟找到我,将我接来这太平幽州,要不然我可就死在外面来。” “兄弟?”太史慈就疑惑了。 娘就一指刘处:“我已经准备认他做了干儿,岂不是你的兄弟?” 太史慈赶紧给刘处施礼,感谢。 “好了,既然你们兄弟相认了,就明天,我就安排你两兄弟结拜。” 当时刘处大喜,赶紧改口称盟娘,太史慈就很蒙。 第二天吕鹏带着文武一起赶到,参加了太史慈和刘处的结拜仪式,太史慈为大,刘处为弟。 太史慈的娘当场劝说儿子投效吕鹏,太史慈也就欣然同意,正式成为吕鹏手下一个干将。 第327章 调整官制 新婚燕尔不能耽搁雄图霸业,新婚3日之后,已经是幽州牧的吕鹏,名正言顺的端坐在了幽州大堂之上。 左面文臣,依次是吴涛田丰糜竺王东程緒王直还有赵该刘处,以及各级官吏。 许杰就躲在吕鹏身后的阴影里。现在,他当了锦衣卫的总管,所有的人都开始对他心生疏远,但这不等于吕鹏对他的疏远,反倒是更加倚重,一个特务头子要是和谁都交往的火热,那简直就是让上位者直接跳河算了。 武将里,是赵权赵云张燕习珍,潘凤杨凤,新加入的太史慈,往下是关敏曹猛等十几个千夫长。当然,现在习珍属于旁听生的地位。 看着站满大堂的文武,想想原先自己起兵的时候,不过是阿猫阿狗三两只,现在是兵强马壮文武济济一堂,吕鹏是相当的欣慰。 “我作为一州之牧,我有权任命我属下的文武官职,现在,我公布幽州现在官职的任命。”这倒不是吕鹏肆意妄为,因为在这个汉代,各地官员,有权征辟自己的属下,只不过这次吕鹏要大胆的改一改大汉管制体系。 大家都肃然敬听,这是一场权利责任的分配,每个人都敬而重之。 吕鹏拿起一卷红绫,在展开宣读之前,再次向大家解释:“大汉的规矩,州牧之下设立曹椽以及从事,校尉一下,有都尉司马等等,这个规矩我严重的滞后了我们现在根据地的发展壮大。因此上,我准备讲我们幽州的官府设置,设为六部,那就是立户礼兵刑工,但是相对应大汉官阶依旧不变。” 一户礼兵刑工,这样的分别,明晰了事权分工,这是在大唐之后才出现的,这比大汉胡子眉毛一把抓要一大进步。 凡有进步的,能剽窃的都剽窃,,当然,这种条件不能太过飞跃,否则就会出现让人无所适从。 现在我宣布,幽州椽吴涛,田丰,糜竺,许杰。幽州渔阳郡太守赵该,右北平郡太守程緒,辽西太守王东,昌黎郡太守王直,燕国与州治王哲。这是按照大汉朝廷的官阶升迁确定的。 文臣立刻出来跪倒,三呼感谢。 “但这里,那些都是大汉的官衔品级,现在我安排大家我们幽州内的职务,官衔品级和职务是分开的。” 在这一点上,大家早在吕鹏当幽州都尉的时候,就已经习惯了职衔和职能分离的措施,也就不新奇,只是大家等待着自己在职能上,能得到什么。 “兢兢业业吴涛,任吏部尚书,掌管州郡官吏任免,耿直田丰,礼部尚书,监督百官包括我在内的操守德行的考核,理财能手糜竺,任户部尚书,掌控幽州所有钱粮收纳支出,许杰,刑部尚书,掌管全州刑狱,兼任锦衣卫都统,刘处,掌管礼宾以及对外交往联络。”然后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坐在客位上的大哥:“工部因为没有合适的人选,暂时空缺。” 各有分工各司其职,互相监督,才能让整个政府良好运作。 “兵部尚书赵权,掌握军队招募训练,以及整个军队的管理,四弟赵云,掌管幽州骑兵,主要面对北面乌桓,张燕,驻兵泉州防备南面袁绍,习珍,暂代千夫长,驻兵渔阳,防备北方乌桓,潘凤,驻兵昌黎,防备东面公孙度,杨凤,驻兵燕国,防备西面公孙瓒,除了习珍从军候升任军司马外,(因军阀作风,习珍被贬为百夫长,军候)你们一起升军衔为校尉,领万夫长。” 独挡一面的大将啊!这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这也看出主公对自己的百般信任,几个人站出来哄然承诺,绝不让所面之敌越雷池一步。 然后歉意看向太史慈:“按照我们的规矩,无论是谁,都要从下做起,因此,你只能先从屯长开始,领百夫长职务。你现在就领我亲卫百人队长队长。” 太史慈大是感激,虽然自己是个百夫长,但这个百夫长却是吕鹏亲卫啊,这是对自己多么的看重,多么的信任。于是立刻站出来大声领命,直接就站在了吕鹏的身后。 “其他千夫长,各升一级为司马,跟随各自主帅防守各地。” 对于在体制内的升级所以,所有的将士全都兴奋无比,现在在座的这些千夫长也可以被下属称呼为将军了,这已经是大汉体制内真正的官员了,回乡之后也可以炫耀一番,真的可以光宗耀祖了。 “下一步,我们必须抓紧备战了。” 所有的文臣武将精神就一振奋,开疆拓土扩大领地,让大家管理的地区更大,让大家的权利更实在,这怎么不让人振奋? “第一,潞县盐场的盐田需要再次扩大,并且在泉州也要选择合适的地方,开设盐田,在泉州盐田出产之后,我们要适当的下调盐价,用低价挤占大汉其他市场,用数量增加我们的收入,第二,必须严格管制粮食的出口,第三一点,开始向民营铁厂收购一部分优质的铁料存储。” 糜竺点头应诺。 “军工要加大生产武器的力度,尤其是我们独有的巨箭储备,战车的打造必须加快,将士的藤甲也必须加快。” 吴涛拱手领命。 “我们虽然执行的是精兵路线,但我们的将士还是太少,这已经不适合我们未来的战争需求,因此,我们要再扩军两万,原先的飞虎猎狼飞熊捷豹四营,每营扩充到全额五千,让我们的万夫长实至名归。” 赵权郑重接令。 几个万夫长立刻满脸激动的红光,原先一个万夫长只带着两个千人队,徒有虚名,这次好了,实力整整翻了一倍,这下,可谓真的能独当一面了。 然后看着大堂一群兴奋不已的文武将帅,吕鹏郑重的道:“从现在开始到以后一段时间,我们就说缩脖子了来,努力的安稳和建设我们的根据地。”然后猛的一敲桌子:“当我们兵精粮足,便是解救天下吧!百姓出苦难的时候,便是与天下英雄争锋的时候,诸位可有信心?” 所有的人都涨红了脸,站起来,冲着路旁躬身施礼:“解救万民,征服天下。” 第328章 围炉闲话 纷纷扬扬的大雪,笼罩了西北的大地,这里干旱的北方,带来了明年丰收的希望,吕鹏兄弟四人,围炉懒坐,婉儿燕儿殷勤的端茶倒水,幸福的吕鹏赵云直哼哼。 大哥打了一下吕鹏赵云:“闻鸡起舞,勤于政务,这是你们该做的,哪里像你们这样,懒得都快成了一个猪。” 吕鹏就端着酒杯,浅浅的喝了一口,然后舒服的道:“各级官吏已经分派结束,他们各司其职,做的井井有条有声有色,我的责任,就是管好这几个人,如果我处处插手,不但让手下感觉到掣肘无所适从,更会将我自己累死。” 然后捞一碗羊杂碎,唏哩呼噜的吃:“现在我们不过是一个幽州,确切的来说是三分之一的幽州,如果我没有参与,我手下的那些官吏就将事情做得一塌糊涂,那何来征服天下?” 这话说着虽然有偷懒的嫌疑,但在在座所有人的心里,却又让人雄心勃勃。 “本来我准备将工部尚书的职务给大哥的,鸿胪寺的礼宾是要交给二哥的——。” 大哥二哥哈哈一笑:“第一个是我们兄弟两个人没有这个能力,第二个,你如果真的这样任命,那你一个认人为亲的恶名,就会在这个集团里传播,如此一来,上行下效,人心将涣散。” 看着这两位一直替自己考虑的哥哥,吕鹏只有痛苦无奈的举起酒杯,冲着他们比了一下,然后满脸感激的一口饮下。 “论发明创造,这个世界上还谁能比你强?尤其现在我们所有的作坊里做的都是军国重器,更不能借外人之手,所以这个工部尚书的空缺,我认为在这一段是非常有必要的。”大哥诚恳的对吕鹏说。 苏双道:“对外勾连,我原先出身商贾,基础上难免被人瞧不起,这是几百年存下来的无奈,但是我该做的还是要做,只要能成就三弟未来的基业,我死而无憾。” 赵云接过燕儿的茶杯,满含深情的望了她一眼,然后对着三个哥哥道:“赵云只懂得打打杀杀,愿做三位哥哥的马前卒。” 其实说这话,大家都是出于真心,但大家更知道这都是废话,其实有些话是没必要这么说出来的,真心实意的去做也就是了。 “下一步,三弟准备去怎么做?”大哥认真的问到。 这是军国大事,苏双就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婉儿。 婉儿就笑着拉着燕儿道:“外面雪景正好,他们一群臭男人喝的酒臭无比,我们不如去外面赏雪景打雪仗去。”说着,直接拉着表姐跑进了院子,带着一帮侍女就在院子里欢快的打起了雪仗,堆起了雪人,一阵阵欢快的银铃声,就充满了这温馨的院子。 看着善解人意的弟妹,两个哥哥歉意的笑了笑。 吕鹏就小声的道:“据许杰的锦衣卫报道,我的那个老丈人不甘寂寞,趁着并州无主现在已经占领了并州大部,可谓是地广兵多,这不,又看上了翼州,但是翼州这块肥肉,也被袁绍看上,究其原因,还是并州连结北部草原,可以直接获取重要的军事物资战马,因此是谁也不会放弃,所以,袁绍和公孙瓒之间的一场战争将不可避免。” “那你将在这场战争中扮演什么角色?”苏双淡然的问到。 “我这个人是厚道人,但我也是一个有仇必报的家伙,他公孙瓒,不要以为我娶了她的女儿,我就会帮助他。婉儿是我抢回来的,我不给他拖后腿,已经是阿弥陀佛了,所以,看在亲戚的份上,他和袁绍的战争,我将不给他拖后腿,但也绝对不会帮助他。我还要趁着他们互相征伐的时间,养精蓄锐准备读乌桓发动战争。”然后是口不对心的道:“如果我的老丈人胜利了,那么我就会兵出青州,如果是袁绍胜利,我就会面对袁绍,为我的老丈人报仇血恨。” 其实吕鹏是知道的,袁绍和公孙瓒的这一战,是以公孙瓒的灭亡做结局的,他这么说,其实就是太不厚道,太没人性。 不过得到三弟的这个说法,大哥二哥就放心了,看来自己的三弟,终究要成就大事业的,就以这种不为所谓的亲情所左右,你就能够冷静处理事物的能力,就是常人所不能及。 “如果婉儿让你出兵,帮助他的父亲呢。”大哥突然提出了这样一个假设,吕鹏就愣住了。 婉儿,这是他的软肋,端着酒杯看着院子里欢快玩耍的婉儿,吕鹏的眼中不由得闪现出一丝痛苦。 但是最后还是喝了一口酒,眼神坚定的道:“我会躲出去,然后为他报仇。” 铁骨柔情,这是英雄的本色,但一味的陷入温柔乡里,却也是消磨英雄意志的毒药,大丈夫当有取舍,这是根本。 兄弟四人,就开始变得沉默。 吕鹏就歉意的望向兄弟三人道:“只要哥哥兄弟不负我,我绝不负兄弟之情。” 这话解释得非常苍白,但是三兄弟却开朗的大笑:“你不用跟我们解释这些,因为我们知道,你这样做是因为他们站在了你的敌对方面,而我们永远不会站在你的敌对方面的。” 吕鹏就宽慰的笑了,是的,自己对自己的敌人才能是冷酷无情,而对自己的亲人,绝对是百般呵护,即便是付出自己的生命,也绝不犹豫。这其实不用他解释,所有的人都从他点点滴的行动里看到了他的本性。 似乎是被大堂里的笑声感染,婉儿和燕儿欢呼的跑了进来,一个个小脸红扑扑的,分别拉住自己丈夫的手:“天气寒冷,我们何不吃你说的那种火锅?” 冬天到来,为了将士们能吃上一顿热乎的饭菜,所以吕鹏就为了将士们,也同时是为了自己,就再次无耻的弄了个金手指,将火锅这道菜搬到了现在。 于是,吕鹏大呼小叫的对着仆人道:“上火锅,涮羊肉。” 但大哥从吕鹏的大呼小叫里,却感觉到他对婉儿的愧疚。 江山美人,到底是谁轻谁重?只有让历史去评说吧。 第329章 整军备战 树欲静而风不止,吕鹏想好好发展一下,让自己根基再稳定一些的想法,却再次被一道锦衣卫从草原传来的消息,让他对乌桓的战争不得不提前了。 渔阳一战,吕鹏一把大火烧光了丘力居和他的五万乌桓精锐,丘力居被烧成一把灰,消散在大汉的土地上,肥沃了一朵小花,但吕鹏和乌桓人的深仇也算是结下了。 但这次虽然歼灭了丘力居的主力,却跑了伴随张纯在右北平防守的乌延,乌延杀了张纯,带着抢掠四州的财务和无数汉人奴隶跑回了草原东部,这实在是可惜。 丘力居死了,但丘力居的位置需要有人继承。 但丘力居有两个儿子,一个是嫡出的楼班,但年纪还小,性格也软弱无能。 还有一个是蹋顿,是丘力居的从子,也就是二儿子,是庶出,年纪却比大子大(乌桓人的计算方式就是这么特别)但其人有勇有谋,深得族人爱戴。兄弟两个对比下来,优劣自然分开。 当丘力居战死汉境,乌桓人全军覆没时候,乌桓人当然要选一个强势的大王来维护族群不灭,于是在一番争斗之后,年纪还小的大哥楼班被已经成年的二弟蹋顿斩杀,蹋顿当然的就成为了乌桓的新大王。 但这时候的乌桓就是一个烂摊子,原先竭力支持楼班,想要和汉人一样,行挟天子以令诸的乌延,在梦想破灭之后,现在躲在草原东部,与王庭离心离德。即便加上他乌延属下八百部落,人口部族不足七十万。五万最精锐的青壮全部战死在了中原,剩下的大部是老弱妇孺,部族的实力急需增强,否则就会被别的部族吞并,成为别的部族的奴隶。 游牧民族增强实力的办法很简单,那就是抢掠。 向西不行,那里是实力强横的鲜卑族,其野蛮强悍比乌桓还大,剩下的就是软弱的大汉了。 于是,蹋顿便决定聚拢部族,厉兵秣马休整恢复,然后等来年秋高气爽,马肥羊壮的时候,再拼凑出十万大军,再次出兵南下,抢掠幽州物资奴隶,壮大恢复自己。 这才有了现在边界安定,赵云带的三千狼骑悠哉悠哉。 不过蹋顿的野心也被传回到了吕鹏这里,这让吕鹏非常头疼。 还是那话,蹋顿可是后世记载的一代草原雄主,吕鹏早就想在他虚弱的时候干掉他,绝对不能让他起死回生,要不然,将来就是自己极大的后患。 对于蹋顿能再拼凑出一支十万大军的能力,吕鹏绝对是不敢掉以轻心的,也相信蹋顿有这个能力。 草原民族无论男女老幼,出生生长就在马背,青壮损失了五万,但是个男子,其实就是最优秀的骑兵战士,他们的凶狠和战斗力绝对不能小觑。 而自己与蹋顿是唯一接壤的中原地方,蹋顿兵峰所指,必定是自己的领地治所。 自己这里百废待兴,而蹋顿却要再次兴兵南下,自己的领地将再次遭受血火涂炭,将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好光景彻底的打烂,这是吕鹏绝对不能允许的。 而蹋顿也不是一个好相与的,此人是后汉三国里草原的一代雄主,在袁绍与公孙瓒相争之际,蹋顿曾出兵协助袁绍,击破公孙瓒。最终雄踞辽西。 这样危险的家伙绝对不能养着让他恢复元气,必须在他现在内部不稳,实力衰弱的时候干掉他,正所谓趁你病要你命。 必须主动出击,必须让战火烧在敌人的土地上,这不但能保住自己的土地依旧安稳繁荣,更能将敌人的家园砸烂打碎,即便是自己败退回来,只要自己能守住沿边要塞,其实也就达成了损伤敌国的目的。 “我们绝对不能让蹋顿安心的休养生息,我们必须主动出击,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保护我们的建设成就不被破坏。”吕鹏在这次的全员大会上,坚定的定下了调子。 赵云皱眉道:“可是,我们能出击的不过我三千狼骑,以三千对付蹋顿十万大军,还有六十万部族,实在是无能为力。”这是现实的状况,即便是三千狼骑已经战备了这个时代最强大的装备,也绝对不能面对十万草原虎狼。真的要是凭借三千狼骑就冲进草原,绝对是以卵击石,就仿佛向大海里丢一个石子一般,根本连个水花都不会飞溅起来。 “四弟,你这么长时间,难道你连骑兵扩大一倍的目标都没达到吗?难道我们还缺战马吗?。”吕鹏对赵云的能力表示了怀疑。 赵云痛苦羞愧的回答道:“不是属下不努力,实在是没有办法,现在我们买到的战马,根本就不能算是战马,战马不是拉过一匹马就成的。” 吕鹏就郁闷了,这话的确是这样的。 先体质就不一样,战马经过精心的科学饲养,吃的也更好,体质相当好。在长途奔跑几百里后还能进行战斗冲锋,普通马载载人还可以,像那样跑就散架了。 另外战马经过专门的训练,会冲撞人类,一般的马见到撞到人了是会躲开的,战马不会。据说当年李自成为了增加战马的血性,还会在饲料里添加人血,这样战马上了战场闻到人血就特兴奋。 还有,战马跑动时的摇摆方式也不一样,普通马是上下颠簸,很痛苦,但是战马奔跑起来是左右摇摆,这样就像乘摇篮一样,骑士可以在马背上打盹睡觉,所以成吉思汗的军队才能昼夜追赶敌人,就像敌人说的那样,他们是不会睡觉的怪物……因为他们是在马背上骑着睡觉的。 如此训练,那是要时间的,那些草原上的马不是拿过来就能参战的,那是从马打小就开始训练的,并且和打小就在它的背上长大的主人形成默契的,这一点,汉人是无法做到的。 “那我们招募边地马匪的进展如何?”现在,吕鹏开始痛恨自己放权的懒惰了。 看来,让四弟带兵可以,但让他做具体的琐事,真的不行。 原先是准备让他在狼骑的基础上,组建一支最少一万的骑兵,为自己未来进军草原做主力,现在来看,这个设想是破灭了。 第330章 困难重重 对于骑兵不能速成,吕鹏也是无可奈何,好在自己当初还留着后手的,那就是招募那些沿边的马匪,让他们加入自己的骑兵序列。 马匪,那是现成的骑兵,只要招募进来,再进行严格的纪律训练整合就成了,这是一个捷径,为此,吕鹏不惜拿出了优厚的条件待遇。 结果赵云再次痛苦的回答:“我在沿边之地,广招马匪,按照主公的意思,赦免他们原有的罪行,给于他们最好的待遇,结果——” “结果怎么样?”吕鹏看到赵云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要失望了。 “结果,他们只感恩主公的恩德,答应不再抢掠我们的地方,然而却没有一个人接受我们的招募。” “你没告诉他们我们的优厚条件?”吕鹏就纳闷了。 “告诉了。”赵云就羞愧的低下了头。 “难道我答应给他们的条件,你没有兑现?”吕鹏就不满的望向了糜竺。 糜竺就很无辜:“我们都知道四将军的事情重要,我哪里敢耽搁截留?您可以现在就去我的府库看看,即便我不能及时发放官吏的俸禄,但那笔给四将军招募马匪的钱还是分文不动的给四将军留着呢。” 吕鹏重情,这是有目共睹的,四将军的事情谁敢耽搁不办?更何况这也不是私人的事情,这是整个大局的事情。 吕鹏就很郁闷,但这时候也不是探讨这个事情的时候。在心里,不能也不忍责备四弟,因为吕鹏知道,赵云只是一个征战的武将,带兵打仗行,但其实,你让他去管行政一方面的事情,那绝对是旱鸭子上架,做不来的,这就是历史上,刘备的三个兄弟,关羽可以镇守一方,但是张飞和赵云却一直是带兵打仗。 刘备也并不是一无是处,能成为三国之一的雄主,他没有曹操的奸诈与雄图大略,也没有孙权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但是他有识人之明。正因为刘备熟悉和掌握自己手下每一个人的能力和缺点,所以才开拓了一方天地。 看来,将来自己手下文臣多了的时候,应该给这些带兵的将军配备一个参军从事,以弥补武将们在管理上的不足。 “我们的扩军和训练完成到了什么程度?”放下这暂时没办法完成的事情,吕鹏就转头问赵权。 赵权就恭敬的回答:“原先我们有步兵一万五千,在主公开始下发征召令之后,我们现在已经招募到了合格的士兵两万,经过这四五个月的整合训练,基本达到了我们原先老兵的素质,唯一欠缺的就是战斗经验。” 按照吕鹏现在的练兵和养兵的投入,新增两万人马,在其财力上,的确已经达到了极限,如果按照其他军阀那样,十抽一,也就是十个百姓要有一个人当兵,那就是滥竽充数,不但减损了地方的劳动力,让地方的生产发展缺少了后劲,更让自己的军队战斗力直线下降,最终的结果只能是,气势汹汹的号称几十万,但其实不过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一战下来,就可能是一败涂地。 现在吕鹏所拥有的部队,一万将士,面对其他军阀10万大军,如果不玩阴谋诡计的话,做一个堂堂正正战阵,吕鹏的将士有绝对的信心,将对方一击而溃。 “可是,我们对草原的骑兵,我们若是依靠步兵,依旧有一个难以破解的根子,那就是我们可以战胜他们,但是我们却不能扩大战果,最终依旧会出现像主公说的那样,我们可以胜利敌人百次千次,但只要有一次失败,那就是万劫不复,所以,我强烈的建议主公,对于草原的乌桓,我们依旧采取守势。”潘凤慎重的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吕鹏就歉意的对着潘凤摇摇头:“潘将军的提议非常忠恳,但是我们一定要知道一点,采取守势,就等于我们放任乌桓人喘息恢复。而一旦让他们缓过来这口气,我们漫长的边境线,就是他们随时突破的地点,到时候我们的边境线就是一个漏洞百出的筛子,让我们防不胜防。” 站起来,走到那个巨大的幽州地图前面,吕鹏满脸忧郁的道:“而诸位看看我们的地形,我们是一个东西狭长,南北狭窄的地势,一旦乌桓人一点切入,就可以将我们整个的控制地区一刀两断,隔绝成东西两段,到时候我们就彻底的陷入了被动的局面,如果这时候,东面的公孙度,西面的公孙瓒再趁火打劫,那我们所有的努力都变成一纸空文。” 面对吕鹏这种站在战略高度上的判断,所有的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现在大家处的状况,的确如主公所说的,只要在中部掐断统治地区,那么原先一切的努力,都会付之东流。 “所以,对乌桓的这场战争,我们打也要打,不打也要打,晚打不如早打,这是形势所迫。” 看到主公皱眉痛苦,田丰上前道:“不如我们加强沿边要塞的建立,以要塞阻挡蛮族入侵,等蛮族在要塞下顿兵日久,疲惫不堪,也就自然去了。” 这是汉族对付游牧民族的古老办法,可也算是稳当。 这时候吕鹏却站起来,走到大堂下踱步苦闷道:“此法虽然稳妥,但这里也有弊端,我们和乌桓的边界太过漫长,一旦十万乌桓人南下,第一我们不知道他们倒地从哪里来,我们沿边各个要塞一起戒备,所需人马太多,而且各地供应所需极大,这是我们负担不起的。” 糜竺深有同感,一说到钱粮,糜竺就头疼。不说那些戍边的将士军饷吃喝,就是整顿那些边塞就要花费无数,不要说自己这个小小的军阀,即便当初以堂堂大秦也因为修要塞防边患,弄个万里长城,就将一个蒸蒸日上的老大帝国便给弄的轰然崩塌。这是怎么能好噢。 “修边塞绝对得不偿失,尤其我们这样缩着不出,你知道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乌桓人就打过来?千日防贼绝对不是办法,最好的防守就是主动出击,秦始皇修万里长城,没有能阻挡住异族的铁蹄,汉武大帝没修一座要塞,但却让匈奴哭泣远遁,有那修边塞海量的钱粮,不如拿出来练兵经武,主动出击,用这些钱粮向卫青霍去病一样,打出个百年安稳,万世太平。” 听着这样的豪言壮语,武将无不跃跃欲试热血沸腾,但文臣一个个却是愁眉苦脸坐卧不安。 第331章 战争复古 卫青霍去病的丰功伟绩,那是拿着无数钱粮堆积出来的,那一场连绵的战争,彻底的将文景积攒下的家底彻底葬送,现在根据地是比其他地方富庶,但和当初文景之治时候整个大汉朝廷比,那还是天差地别,根本就不可同日而语。 还有一点,面对草原民族的骑兵,必须以骑兵对付,当初汉武帝为了讨伐匈奴,在全国推行马政,耗费十年,才组织起几十万骑兵,而自己这时候,上哪里去找那几十万匹战马?毛驴儿还有,但是想象一下,威武的将士骑着毛驴征战草原的场面,大家就只能捂脸了。 面对文臣们提出来的种种困难,吕鹏突然间脑洞大开,于是就转头向吴涛道:“现在你马上赶回野人谷我们的军事基地,立刻动员所有的木匠,开始全力打造战车。” 田丰立刻站起来大声的反对:“重新发展上古时代的战车兵,绝对是一种历史的倒退,那是劳民伤财,我坚决反对。” 吴涛是一个唯主公马首是瞻的人,虽然他也认为,自己的这个主公不靠谱的要重新打造战车队,这绝对是一种劳民伤财,但是他却没有出来反对,而是坐在那里沉思观察,等待主公的解释。 在吕鹏总总的天马行空的思维下,他的手下原班的人马,已经对他出现了一种盲目的崇拜,只要是吕鹏提出来的设想计划,绝对会有出人意料的与众不同。 吕鹏就站出来解释道:“战车在中原大地上,驰骋了上千年,之所以被赵武灵王赶出了历史的舞台,那是因为面对中原大地各种地形,骑兵更灵活,战车兵更笨重,而且更不适合当地中原地区的多变的地形。” 吕鹏挺起身子,充满睿智的说道:“而面对草原民族,我们的马上功夫不如他们,但是,我们的士兵却可以站在战车上,发挥我们大汉民族武器和装备精良的优势,尤其是草原地方,平坦广阔,更适合战车的奔驰,什么事情都不能局限于一时一地,要因地制宜,这才是根本。” 做出这样的决定,其实吕鹏倒不是想真的发展战车兵,因为那个东西的确笨重,而且造价过高,在吕鹏的内心里,他的灵光一闪,不过就是后续的装甲运兵车。 看着一脸迷惑的文武重臣,吕鹏开始解释自己超前的意识:“大家都知道,中原缺马,步兵发展到了极致,战争发展到了极致,是草原游牧民族的骑兵,不可能攻破的,之所以我们一直被草原民族压着打,根本的原因就是我们步兵的机动性,战胜了,却不能追击,扩大战果,战败了,却被草原民族追的砍杀,这就是我们战胜了草原民族十次,百次千次,但只要失败一次,就可能亡国灭种的原因所在。” 对于吕鹏的这个观念,在这有一点军事常识的人,都感同身受,但在他们的眼里,这却是个死结,没有办法解决。 “但是我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吕鹏就自信满满的像文武重臣保证着。 满大堂的文武重臣一起就骚动起来,如果真的像主公说的那样,能够解决这千百年的死结,那么大汉民族,对草原的游牧民族,将是一个彻底的碾压。 “我的办法其实很简单,那就是用一种快速轻便的战车,来运载我们精锐的步兵,面对游牧民族的骑兵时候,我们立刻摆开我们大汉民族千锤百炼之后的阵型,或者进攻或者对抗,在胜利的时候,我们立刻让我们的精锐步兵,乘上战车,追击敌人,消灭敌人。” 大堂上立刻变得鸦雀无声,慢慢的开始,再次变得热烈讨论起来。 这绝对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办法。 两匹战马拉一个轻便战车,完全可以装载20个步兵,如果有上千这样的战车,纵横在草原之内,一旦遇到敌人,这些士兵立刻在战车上跳下来,摆开汉人最熟悉的阵型,对抗敌人,打击敌人。 战败了,可以将这些战车围成一个堡寨,用以抵抗敌人的进攻,而胜利了,那些胜利的战士,跳上战车,就可以对敌人进行远程的追击。 糜竺双手一拍:“这些战车少装几个人,还可以直接将自己的军需装在上面,这样就减轻了后勤补给的压力。” 吴涛欢喜的道:“因为这个战车不是真正参战,完全可以做的简便轻便,比如说将厚重的战车车厢,改成藤条编制,既轻便,又能随时修补。” 赵权也欢喜的道,“其实这些战车也没必要全部用战马,普通的驼马也可以,即便是骡子也行了,实在不行用毛驴,再不行可以用黄牛,反正只要能让他们来拖动战车,让我们的将士不断的进攻,再进攻,也就实现了我们的目的。” 吕鹏就歪着身子靠在桌子上,看着手下的文武重臣,集思广益,不断的完善自己提出来的这个装甲运兵车的思路,不无感慨的道:“谁说古代人的思想是固步自封?不过缺少的是一个指点的人,就比如说我,我就是他们的指路明灯,我不过是在他们的前面点来了一个火把,指明了他们的思路道路,那么他们就会发挥他们无尽的智慧与想象,完善整个思路,智慧,其实不过就是,只要你点燃一个火星罢了。” “我还可以提供一个更适合草原平坦地方,装载量更大的新式马车——四轮马车,到时候,不但减轻了拉车牲畜的承重负担,而只负责拖拽,更能放开他们的奔跑速度。” 对于这个新奇的四轮马车,大家就再次反对,因为四轮马车在中原也不是没有出现过,大家也看到了他的巨大运输量和减轻拉车牲畜体力的好处,但这里有一个关键的问题,那就是中国人没有解决,或是想到四轮车转向的问题。 于是,吕鹏就扯过一块布,直接在上面画出了四轮车转向的装置,那东西,简直简单的令人发指。 当在座的所有人都看明白了之后,只有在感叹之余,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想到呢?如此一来不但加大了运输的数量,更提高了速度,简直就是神器啊。 第332章 混乱局势 看着兴奋无比的手下文武重臣,吕鹏轻轻的敲了敲桌子:“乌桓这个后顾之忧,这个未来我们最大的威胁,我们必须趁着他虚弱的时候打掉,为此我会不惜一切代价,现在开始,我们就按照我刚刚提出来的方法,整军备战,我希望在明年夏天农闲的时候,我们正式向草原进发,彻底的消灭乌桓,我们这个后辈的最大敌人。”最后追加了一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大家就玩玩呗。”这样的论断,当时让本来紧张的气氛变得轻松起来.在大家看来,一场生死之战,在主公眼里不过是玩玩,可见主公对这场战争是多么的胸有成竹,那好吧,那大家就玩玩吧。 然后站起来,狠狠的敲着桌子:“这次渔阳会战,我们已经打掉了乌桓人最主要的力量,打断了他的脊梁骨,趁他病要他命,落井下石,这是我最喜欢做的。” 田丰却突然站出来担心的道:“可是现在,我们仍然有潜在的敌人环视四周,如果我们全力以赴对付乌桓人,万一公孙瓒趁着我们后方虚弱,抢夺我们的地盘该怎么办?攘外必先安内,这才是根本。” 吕鹏就哈了一声:“大家尽可以全力以赴的准备对乌桓的征伐,至于公孙瓒这个威胁,我想不久的将来,这就不再是我的威胁了。”然后苦笑着解释:“其实,我也想走出去,避免一些尴尬。” 大家仔细想想,也就了然了。 乱世,当然就会让有些人在春天万物复苏的时候,心生蠢蠢欲动。 公孙瓒在18路诸侯讨董卓失败之后,带着刘关张兄弟灰溜溜的跑回了自己的领地,不管是公孙瓒还是刘备,野心都没有因此而消减,于是两个人坐在一起,商量未来的发展大计。 袁绍回到河内之后,感觉到自己这次败的窝囊,究其原因,虽然自己声望卓著,四世三公之后,但是名头归名头,却实力缺缺,一个小小的渤海郡加上河内,根本就没有充足的钱粮来养自己想要拥有的大军,于是他就将目光放在了原先自己的门生故吏——翼州韩馥的身上。 毛病出在哪里了呢,说来可笑,因为韩馥送礼送错了,正所谓财不露白,他却恰恰的做到了这一点。 本来韩馥是袁绍的门生故吏,打那老谁家小谁那论,韩馥还和袁绍有点亲戚。十八路诸侯讨董卓之后,韩馥见自己的老上司袁绍实在窘迫,于是就好心的向袁绍伸出了援助之手,送给他无数的钱粮物资,以尽自己下属的义务情份。 接到这海量的物资之后的袁绍却想,你给我这些物资何用?还不是转眼就吃光喝没,你要是真有心,就将翼州给我,那才是根本。 于是使人去韩馥处透话,希望韩馥能大度的将翼州送给自己。但韩馥做大佬诸侯正美着呢,怎么能轻易给人?当然就装聋作哑,不但如此,还断绝了对袁绍的接济,并且派出人马驻扎在翼州和河内交界,就是一个防范之心。 这样的举动,当时让袁绍心生怨恨,这就是升米恩,斗米仇的心态。 不过直接开打不行,因为自己不但军队少,就这还要人家韩馥接济呢,怎么跟兵精粮足的韩馥对打? 谋士逢纪看出了袁绍的心思,于是就给袁绍出了一个主意:“公孙瓒早就对翼州虎视眈眈,但因为他刚接收并州,所以还没机会下手,这时候主公不妨派个使节,去公孙瓒处,和他相约,我们共同出兵抢夺翼州,然后我们两家均分。” 看着逢纪翻飞的嘴,袁绍一把将手中的竹简摔了过去:“你出的是什么馊主意啊,和公孙瓒平分翼州,你这不是把我的大饼分出去吗?” 逢纪就苦笑,这不是明显的做梦护食吗,现在翼州还不是你的呢。 逢纪捡起地上的竹简再次放到袁绍的桌子上,笑着道:“主公,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袁绍就气哼哼的道:“快说。” “我们和公孙瓒相约夹击翼州,公孙瓒一定出兵,但是,韩馥那家伙根本就是一个胆小无能之辈,一定不敢面对公孙瓒的兵峰,但不过他也不敢将翼州送给公孙瓒,毕竟公孙瓒杀前州牧的劣迹在,韩馥要是敢投降了公孙瓒,刘虞的前车之鉴在那,他怕是没有命在,到时候在翼州不能保的情况下,他一定认为,将翼州送给您这个老上司是保命的最佳办法,到时候您不就不费一兵一卒的就占据了翼州吗?到时候兵多将广钱粮丰足的翼州在手,那还愁其他州郡?” 袁绍越听越喜,连连拍案叫绝,于是,立刻派出信使到公孙瓒这里来商量共同进兵的事情。 公孙瓒正在为自己的地盘不大闹心,这时候袁绍巴巴的前来配合,当时大喜,于是约了日子共同出兵。 但这时候但猪队友袁绍却派出信使去见韩馥,告诉他,公孙瓒要打你的翼州了,你小心应对吧。 当时韩馥大惊失色,立刻蒙圈了。 公孙瓒,枭雄也,手下将士如云,更是和游牧民族常年征战,各个骁勇,绝对不是自己这些手下能抵挡的。而一旦自己落到公孙瓒的手里,刘虞就是自己的榜样。 “我该怎么办,我如何才能独善其身。”韩馥在大堂上焦躁的走动,实在是想不出自己该怎么面对如狼似虎的公孙瓒。 这时候谋士荀堪站出来,对着韩馥道:“主公,公孙瓒将燕代之虎狼,长驱而入,更有当时刘备关张猛将相助,我们实在是难以抵敌。” “你这不是废话吗,这我还不知道,现在说正事,该怎么办。” 荀堪就再次道:“但是,您的老上司袁绍袁本初却是智勇过人,更是手下猛将如云,谋士如雨,主公何不借兵袁绍以抵抗公孙瓒?” 这话一出,韩馥眼前一亮,但转而黯然:“袁绍虽然猛士谋臣如云,但无利不起早,他怎么能愿意为我出头对付公孙瓒呢?” 荀堪就再次道:“袁绍现在局限在渤海河内两郡,粮草物资全靠我们接济,正是困顿不堪的时候,不若我们邀请袁绍袁本初进翼州,与主公共同治理,主公也可依靠袁绍实力稳定州事,将来袁本初大展拳脚,主公也会水涨船高,不比这拿着翼州却每日战战兢兢的好吗?” 第333章 翼州之变 请袁绍来翼州的这个提议一出,立刻让韩馥心中一动,是啊,自己能力平平,本来董卓给的自己这个州牧的位置就名不正言不顺,被四周虎狼环视早晚必成别人的口中之食,还真不如将一半的翼州让给袁绍,袁绍也会感念自己的好处善待自己,到时候攀附在老上司身边,自己也能安享富贵。 但这时候,谋士耿武却站出来大声反对:“主公不可。” 韩馥就纳闷的问到:“此计有什么不可?” 耿武大声的道:“袁绍早有吞并翼州之心,现在袁绍穷困潦倒,只能依靠我们的接济才能苟延残喘,仰我鼻息,只要我们断绝他的援助,他立刻就会饿死,这就好像是婴儿掌握在我们的股掌之间,我们可以借兵,但绝对不能让他和我们一起掌握翼州,一旦让他进来,那就等于是引狼入室,到时候半个翼州是绝对不能满足他的欲望的,那时候,主公将何以自处?” 耿武说的是实话,借兵袁绍可以,那不过是我出钱,你出力,大家各取所需,但真的让出半个翼州,那剩下的翼州也就彻底的没了。 结果韩馥却笑着道:“袁本初不是那样的人,更何况我还是他的门生故吏,为了他的名声,他也不能在天下人的面前吞并了我,你啊,这是嫉妒啊,你下去吧。” 耿武还要说什么,最终韩馥没有听,于是耿武愤然下堂,直接带着一家老小他走了,和耿武有相同眼光的,也走了三十多位。于是,韩馥的身边就剩下一群投降派了。 袁绍接到韩馥的邀请,立刻毫不怠慢,指挥着自己的军队,带着全部的精锐文武冲进了翼州郡所,然后封韩馥为一个杂号将军——奋威将军。直接免了他翼州牧的官衔,毫不客气的自领翼州牧,彻底的将韩馥一脚踢开。 这时候韩馥才明白自己是引狼入室了,但现在后悔也晚了。看看袁绍以及他的手下一个个看向自己不善的眼神,韩馥感觉袁绍有卸磨杀驴的企图,于是丢下家小连夜投奔陈留张邈去了。 后来袁绍派使节去张邈去联络,结果胆小的韩馥认为是袁绍追杀他来了,于是就在茅厕上吊自杀了,死的那是相当的窝囊。 袁绍占据翼州,自领翼州牧的消息传到了正在进兵的公孙瓒耳朵里,公孙瓒大喜,这下好了,自己可以按照当初与袁绍的约定,兵不血刃分一半翼州了,于是,兴冲冲的派自己的弟弟公孙越跑到袁绍处,提出分地。 当时袁绍对这个提议是嗤之以鼻,你看过谁将吃到嘴里的肥肉吐出去过?那样的人岂不是傻子?现在自己兵多将广了,而且占据翼州更是钱粮充足,你以为我怕你啊。于是就将公孙越给轰了出去,这还不算,在半路上,以董卓的名义直接伏击了公孙越。 这个结果让公孙瓒暴跳如雷,大吼道:“当初袁绍诱惑我起兵攻击韩馥,结果竟然毁坏诺言,这回又诈称董卓杀我弟弟,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来啊,点兵,我要讨伐袁绍那老东西。” 这时候身边站起一个人来,连忙阻止:“大哥且慢发火,此事还是从长记议。” 公孙瓒当时大怒,这都什么时候啦,还从长计议,扭回头,却是兄弟刘备。 对于刘备,公孙瓒还是礼遇的“贤弟,现在袁绍刚占据翼州,人心不稳,一旦给袁绍时间,那家伙收拢了人心,稳定了局势,我们就再难得手啦。” 刘备当然知道其中厉害,但还是耐心的道:“袁绍,非等闲之辈,我们和他开战,必定牵连时日,而一旦我们大军齐出,幽州和并州空虚,到时候,您的好女婿万一有个什么心思,您可就——” 公孙瓒就猛的吸了口冷气,刘备说的对啊,我那好女婿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啊,野心大着呢,这要是我在前面和袁绍打生打死,他在后面端了我的老窝,那时候我可就要走投无路了,不行,得稳住这个混蛋。 看向刘备,公孙瓒不由得皱眉道:“那这件事情该怎么办呢?” 刘备就自告奋勇的道:“我昔日与吕鹏有过交情,不如这样,我去吕鹏处试探口风,然后我与关张兄弟引一支人马,阻断他与我们之间,保护将军后背不失。” 公孙瓒当时大喜,拍着刘备肩膀道:“那就劳烦贤弟了,我给你五千精兵,屯住在丰源口,然后你以此为后盾,去吕鹏处说和。” 刘备感激涕零的带着两个兄弟去了。 刘备刚走,帐幕后转出了谋士田楷,站出来第一句就是:“主公怎么能做养虎遗患的事情呢?” 公孙瓒大奇,连忙问到:“先生此话怎么说呢?” 田楷焦急的道:“刘备,枭雄也,素有野心,侍主不忠,你看看他在谁的手下干长久过?一旦他得了地盘军权,立刻就能反水而一飞冲天。主公这次将五千精兵,要地丰源口交给他,我恐怕不等吕鹏杀来,他先抢了主公地方啊。” 公孙瓒皱眉想了下,还真是这样,自己的这个师弟刘备还真没在别人的手下呆长过,而且此人还总是爱出风头,刷存在感,这爱出风头爱刷存在感的,就是不甘人下啊,不行,这样的人绝对不能给他出头的机会。 其实公孙瓒和田楷这时候真的屈说了刘备,不是他刘备在谁的手下都干不长,而是他在谁的手下干,谁就死的快,这岂能怪罪刘备? 这时候公孙瓒就有些骑虎难下了:“我刚刚将军权要塞交给他,不好转而反悔,这该怎么办呢?” 田楷一笑:“我看刘关张三兄弟素来交情深厚,刘备都能为他们二兄弟挂官辞官而心无怨恨,因此我请主公给刘备下令,就说我军粮草押运需要有能力忠心的,因此调关羽做我们大军的押粮官,实际就是一个人质,到时候就不怕刘备不就范了。” 公孙瓒当时拍手叫好,关羽的能力在虎牢关斩华雄战吕布的时候是有目共睹的,而且此人及其忠义厚道,放在自己的手下当押粮官也绝对是恰当放心的,这真是一石二鸟啊。 刘备点起五千精兵,带足物资意气风发的赶本丰源口,心中不无得意,自己当初随着刘虞到幽州,开始的时候深得州牧信任,有兵有将,正可一展胸中抱负,但结果是突遭刘虞忌惮,解除了自己兵权,撵到一个穷县当了小官,讨伐董卓一战失败之后,公孙瓒带着自己回来,却连那个穷县都不再给自己了,只能做一个公孙瓒的食客,都憋屈死自己了。 这下好了,自己又有兵五千,丰源口地盘,无论袁绍和公孙瓒的战争结果如何,自己都可以有了自己的资本,从此后又可以左右逢源,积聚实力,成就胸中伟业了。 正走着,身后一匹战马飞奔而来,远远的就高喊:“刘将军留步,公孙将军有军令传达。” 刘备闻听,当时心就咯噔下子,难道公孙瓒改变了主意吗? 那个传令兵跑到刘备面前翻身下马,大声禀报:“将军有令,刘将军任务不变。” 刘备就呼出了一口气,紧张的心就放下了。 “调关将军回去,负责押运粮草。”刘备的心就一沉,立刻便明白了公孙瓒的用意,不由得长叹一声。但知道这样的束缚也没有办法,现在是自己在人家屋檐下,想跳哒也跳哒不起来,只能任由人家拿捏。 没奈何,只得叫过二弟关羽,叮嘱一番之后,三兄弟分手,刘备继续赶奔丰源口,然后进关,和张飞安排了关口防御,自己带着几个随从,轻车简从的来幽州见吕鹏来了。 第334章 刘备来访 幽州大堂,许杰正悄声的向吕鹏汇报周围情况:“得到锦衣卫最新探报,袁绍驱赶了韩馥,自领翼州牧了。” 吕鹏就笑着摇头:“现在大汉朝廷的威望算是彻底的完蛋了,连一方重臣都可以不管朝廷名义直接自领了,真是礼崩乐坏啊。” 许杰就一笑,也不接这个有的没的茬口,继续汇报军情:“公孙瓒不忿袁绍全占翼州,有出兵翼州与袁绍大战的动作。” “这是必然的,公孙瓒想要拿下翼州已经非是一日两日,这时候岂能看着本来应该是自己碗里的肉变成别人的呢?” “我们应该如何对待?”糜竺就伸长了脖子询问,这很关键,在大汉北方,袁绍公孙瓒还有吕鹏,三人就是莫名奇妙的关系,一个人动,另外两个,不管是被动的,还是主动的,必然都要被带着动。 而现在是春天农耕最关键时候,一旦开战,大军调动,相应准备,必定扰民,到时候就会耽搁农事啦。 吕鹏想了下,笑着道:“春天开始了,万物勃发,正是耕作的好时候,正所谓丢了一春,没了一年,这样的蠢事我不能做,就让他们去打吧。” 得到吕鹏这样的承诺,糜竺就放下心来。 正这时候,一个锦衣卫头子悄悄进来,拜见了主公之后,将一个紧急消息递给了许杰,许杰看了一眼之后,再次对吕鹏道:“刚刚得到消息,公孙瓒派刘备带着张飞,领五千人马占据丰源口,而刘备轻车简从,已经向我们幽州赶来了。” 吕鹏就笑了,对着满堂文武道:“送竹杠让我们敲的人来了,既然人家主动上门送好处,那我们必须对财神爷要尊重,来啊,和我一起出城相迎我的好兄长。” 于是满堂文武一起大笑出城迎接刘备。 刘备还离城十里,远远的就看到接官亭里人头攒动,旌旗招展,而且还有隐隐约约的丝竹鼓乐之声传来,当时刘备就有些惊讶,难道又有什么高官到了幽州吗?自己来的确实不巧了。 带着沮丧的心情,刘备带着从人就躲在了路边,希望不要挡了未来的这位高官的道路。 结果正在他四处张望的时候,接官亭里跑出了一群小吏,直接跑到刘备的面前,冲着刘备恭敬道:“玄德公远来,一路风尘疲劳,咱们的州牧大人,在接官亭已经备下了酒宴,为玄德公接风洗尘。” 刘备就愣在了当场,不由得指着自己的鼻子疑惑的问道:“州牧大人如此阵仗,真的是来迎接我刘玄德吗?” 那个小吏上前笑着道:“玄德公与咱们州牧大人,从前一起共事起兵,感情深厚无比,虽不是兄弟胜似兄弟,咱们的州牧大人每每和我们提起以前共患难的时候,都是唏嘘不已,今日听说玄德公亲自过来,怎么敢怠慢兄长?于是就亲自带着我们来这里迎接,玄德公,切莫迟疑,赶紧由下官引着,去见州牧大人吧。” 一听说这样的原因,刘备的眼泪就下来了,自己颠沛流离,总是仰人鼻息,什么时候得到过这样的待遇?而吕鹏却是一路顺风顺水,不过是短短的三五年之间,就已经做到了幽州牧的高位,本来以为,有了上次自己和他渔阳中的过节,自己这次又是有求于他,难免被他奚落冷落,想要求见一下,说不定都难。却没想到,他却以如此高的规格来接待自己,怎能不让自己感动万分? 于是翻身下马,拱着手,小步快行(这是一种文士的恭敬动作),刚到接官亭前,却看见吕鹏,没有穿戴官服,就和原先他当初相处的时候一样,一声潇洒的白袍,从接官亭里飞奔而出,远远的就拱手冲着刘备道:“玄德公别来无恙,可是想死我了。”然后冲过来,一把抓住刘备的双手,充满关切的上下打量,然后鼻子一酸,眼圈就红了,声音哽咽的道:“多时不见,玄德公倒是清减了。” 现在吕鹏也开始学会哭了,实在哭不出来,就是先预备了芥末面准备的,是事先往眼睛上揉一揉,这时候吕鹏想做个样子,流个眼泪也就是了,结果这次芥末面多了,想停住,眼泪也停不住了,于是就哭得是稀里哗啦。 被吕鹏这样的真情所动,刘备更是哭得痛哭流涕,兄弟二人紧紧的握住双手,似乎原先的芥蒂早就云消烟灭,这时候两个人的感情真的是,不是亲兄弟,更胜亲兄弟。 两个人哭了一阵,吕鹏拉着刘备的手,进了接官亭。 接官亭里,文武纷纷起身,恭恭敬敬的给这位大汉皇亲施礼,说不出的恭敬亲热,这让刘备更加感觉到心理的平衡与安慰。 酒菜早就摆上了,每一个菜品下面,都有一个小小的炭火盆,于是就在这初春的接官亭里,就在这微微的和煦杨柳风中,吕鹏与刘备并排而坐,其他文武下首相陪,开始了一场久别相见的畅饮。 刘备先恭敬的举起手中的酒杯,向着吕鹏道:“下官为州牧大人——” 吕鹏立刻撂下了脸色:“玄德公为何如此见外?你我乃是多年故交,想当初我们在一起共事,你我情同兄弟,别人呼喊我一声州牧大人,那是他们的本份,但玄德公若是这样称呼,您就是对我的嘲笑。” 刘备就尴尬的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吕鹏就道:“我们还像当初一样,我呼你为玄德公,你叫我一声先生,这样才让我们没有拘束。” 说实话,刘备对这样的要求是求之不得的,在自己的心里,让自己的原先手下坐在自己的头上,心里总是有一种酸酸的不痛快,如果依旧这样平等称呼,倒是遂了自己的心愿,同时也在幽州其他官吏面前,树立自己的威信名望。 但心中是这么想,嘴上却连连说不敢。 结果下面都不用,就一起规劝,大家都说正该如此。最终刘备也就就坡下驴,似乎是很为难的接受了吕鹏的这个建议。 第335章 狠敲竹杠 接官亭一场酒宴之后,大家欢天喜地的回到了幽州大堂,在这里,一场更加奢靡的盛宴早已经摆放整齐,鼓乐之中,大家再次落座欢饮,一时间气氛无比热烈,这样的礼遇更让刘备感动的热泪涟涟。 当听说刘备带着张飞,携带着5000人马进驻了丰源口,吕鹏更是表现出了满脸的欢喜,根本不去看有些尴尬的刘备,直接对糜竺说道:“我和玄德公在这里欢饮叙谈,怎么能让我那个酒鬼的翼德兄弟眼巴巴的看着?请糜竺先生,立刻整顿犒赏三军的牛羊,送到丰源口去。” 然后还特意吩咐苏双:“还要二哥破费,送给我那翼德贤弟西凤美酒50坛。” 苏双就笑着道:“这个我一点都不心疼,反正50台坛子里有1/3是你的。”说着,满堂再次哄堂大笑。 吕鹏如此大度的犒赏三军,更让刘备感觉到尴尬,感觉到一丝无地自容,但是现在他吃着公孙瓒的饭,就要为公孙瓒打算,于是在感激了一阵吕鹏的宽宏之后,说出了公孙瓒下一步的计划,试探的询问吕鹏的意思。 吕鹏就端着酒杯,煞有介事的道:“我家岳父老泰山,出兵讨伐袁绍,我这个做女婿的,当然要出兵帮助一下,现在我拥有四郡一国,人口300万,两年多的休养生息,虽然没有恢复多少元气,但是招募起30万大军还是没有问题的。” 就这一番铿锵的表态,当时差点儿让刘备吓掉了手中的酒杯。 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你的老丈人怕的就是你出兵帮忙,给他来个假道灭虞,到时候你把整个幽州全部吞下去了。 同时他也为吕鹏现在的实力惊心,300万人口,按照当时的习惯,竖起大旗,转眼整顿出30万大军绝对不是狂话。30万大军啊,那还不如转眼之间就把公孙瓒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下? 可是现在他还真就拿不出什么理由来阻止吕鹏出兵,因为姑爷帮助老丈人打架,这似乎是尽了孝道,也是天经地义。 于是手中的酒杯就开始颤抖,头上的冷汗就汩汩而下,为自己不但没有劝阻住吕鹏出兵,反倒把事情办砸了而惊心不已。 正在他惊心惶恐的时候,吕鹏却将酒杯放到桌子上,面有难色的长叹一声:“作为女婿,帮助岳父,本来是天经地义,也是责无旁贷。怎奈我也有难处。” 就这一句话,立刻让刘备感觉到了峰回路转,连忙顺竿往上爬:“先生的孝道之心,天神可鉴,却不知道你有什么难处?” 吕鹏就长叹一声:“我现在名为幽州牧,但实际管辖的是四郡一国,因为我的休养生息政策,使得我的辖区天下太平,由于其他地方战乱频仍,各地百姓流民纷纷涌入,让我所辖区域短短的时间里,就涌入了两百万的流民,这些流民百姓,身无长物要吃要喝,尤其这马上春耕了,我虽然承包给了这些百姓荒地,但是却缺少种子耕牛。” 刘备闻听,当时心中盘算了一下,就接口道:“流民如此之多,不能好好安顿,就是一个天大的隐患,既然先生缺少种子与耕牛,我可以立刻将您的难处传达给您的岳父大人,现在您的岳父大人已经掌控了并州,那里紧挨着鲜卑草原,多有黄牛出产,不若你提出一个数目来,我带回去给您的岳父大人说,让他支援你一些,你看如何?” 吕鹏当时笑着道:“如此甚好,如果有耕牛引入,就可以解决我们许多春耕的问题,到时候,我会将我手中现在掌握的军队,也一起派出去,帮助各地流民百姓安定耕种,实行军屯。”然后一脸歉意的道:“如此一来,我就暂时不能出兵帮助我的岳父大人,还望玄德公给予解释,等我将春耕完毕之后,安定住了这些流民,到时候我再出兵,帮助岳父大人对付袁绍。” 刘备没想到吕鹏会这么好说话,当然是求之不得,连连保证一定向公孙瓒说明吕鹏的难处,。 “不知道先生这里,需要多少耕牛?”刘备试探的询问吕鹏的胃口。 这时候,这种话是不能由吕鹏的口中说出去,因为这很有一种要挟的味道,女婿要挟老丈人,这话传出去,好说不好听。 糜竺就当仁不让的站出来,仔细的盘算了一下之后,向刘备道:“最低需要5万头耕牛,才能勉强解决我们眼下的困难。” 此言一出,刘备差点一头栽倒到桌子底下去,这何止是狮子大开口,简直就是一群狮子在大开口。 5万头黄牛,虽然不是真正的耕牛,在大汉的内地,每头要4000钱,也就是两亿钱啊,虽然草原的黄牛,要成为耕牛,还需要训练,但即便是这样,最少也值两千钱一头,算下来也是一亿钱,这可绝对是一笔巨大的财政支出,也不知道公孙瓒舍不舍得。 于是在宾主尽欢之后,刘备急匆匆告别吕鹏,快马赶回涿县公孙瓒处,将谈判的情形禀报了公孙瓒。 公孙瓒就皱着眉头,思考了一阵之后道:“5万头黄牛,我们在草原用物换物的方式,也不过是500钱一头,这样算下来也就是2500万钱,为了我的后方稳固,为了我能拿下翼州,这些黄牛我给。”然后想了一下:“不过我不能让他这么白白的宰了我一刀,你去和吕鹏说,我要10万石食盐,当然,我是会按照正常的价格付款的,如果他能给我这些食盐,我将如数将5万头黄牛交给他。” 现在吕鹏依靠着草原的是乌桓人,而经过上次渔阳一战,自己和乌桓人已经结下了深仇,草原上的物资,尤其是牛羊战马,已经不能够通过乌桓人,引入到自己的领地之内,打开商路,暂时还不是时机,尤其现在,蹋顿要整兵南下报仇,吕鹏也正厉兵秣马,整兵兵出草原以绝后患,从草原获得牛羊马匹,更是千难万难。 得到了公孙瓒的保证,刘备又骑着战马,连夜跑回了幽州,向吕鹏说了公孙瓒的条件。 第336章 就事论事 公孙瓒既然有求于自己,5万头黄牛,他不打折扣的同意给了自己,但却附加了一个食盐的条件,谁不知道他会用这10万石食盐,去草原里会换来更多的牛羊?现在草原里的食盐和牛羊的价格比是,二十斤上好的食盐就能换一头牛,也就是说,包括各种费用在内,他公孙瓒每一头黄牛交到自己的价格,不过是区区的二百钱,这样的买卖简直是赚大发了。 吕鹏心中想着这些,嘴上却对刘备道:“如果我答应他10万石食盐,那他就必须给我10万头黄牛,而且必须在最近就要交付我五万头黄牛,绝不讨价还价。” 刘备就只好屁颠儿屁颠儿的告辞,再次风风火火的跑回公孙瓒处,说出了吕鹏的附加条件。公孙瓒也是没有办法,虽然吕鹏放开了食盐的官卖,但是根本还掌控在吕鹏的手中,自己一个半的州郡,还有一个广袤的草原鲜卑的食盐需求,那是一个天文的数字,如果自己能掌控住一大部分食盐的贸易,那么自己的财政将迎刃而解,鲜卑也能安抚,其实这也算是双赢。 于是公孙瓒就咬牙同意了这个条件,并且紧急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搜刮所有能搜刮到的黄牛,由刘备押运着,交付到了吕鹏的手中。 吕鹏是一个厚道讲信誉的人,在接到了5万头黄牛之后,当着刘备的面,向自己的兵部尚书赵权,当时立刻发下手令,将自己手中掌控的30万子无虚有的大军,立刻解散25万,让他们实行军屯,进行春耕。 赵权郑重的执行了命令,来到大堂外,对着空气宣布了这一和平的裁军命令,糜竺也表现得欢欣鼓舞。 刘备就悄悄地计算了一下,吕鹏剩下5万大军的分布——吕鹏需要一支军队来防备东面的公孙度,还要一支军队,防备北面的乌桓人,还要防备南面的袁绍,再加上各地负责治安的,这5万人就根本再也抽不出一只有战斗力的军队面对公孙瓒了,当时心中大喜,将这个状况报告给了公孙瓒。 公孙瓒得到这个确切的消息之后,立刻整顿大军,气势汹汹的向翼州的袁绍杀去,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记叮嘱刘备,一定要常来常往吕鹏的地方,严密的监控吕鹏的一举一动,如果吕鹏有任何异动,必须及时通知自己。 刘备也是尽心尽责,干脆将丰源口交给自己的三弟打理,自己直接就跑到了吕鹏的身边,混吃混喝,行随时监视的责任。 吕鹏当然明白刘备的心思,干脆就骑着马,带着刘备在自己的领地内四处闲逛,查看春播的状况,督促百姓的农事。 这一日,在一地歇息,吕鹏看到刘备安心的微笑,也就明白他彻底的了解了自己,的确没有出兵的意思,双方的神情也就都平和了起来。于是,就在一个田间地头,看着满地青壮奋力的耕作着充满新鲜泥土气息的土地,吕鹏就突然问了刘备一个问题。 “玄德公认为这次我家的岳父老泰山,在这场和袁绍的争斗里,能否取胜?” 刘备一愣,以为吕鹏开始蠢蠢欲动了,脸色就不太好看起来。 吕鹏就笑着解释道:“玄德公误会,对于出兵的问题,你大可放心,一年之计在于春,这是最关键的事情,不要说我主动出兵去征战,即便是有外来人入侵,我也会尽量的委曲求全,一定保证春耕生产的顺利完成,才能在以后真的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抱怨。” 得到了吕鹏的这样的解释,刘备不由得长叹一声:“先生真是大慈悲,大智慧,有长远的见解,只要春耕完毕,秋天的收获一定是丰厚的,与民休息,与军休息。等到秋天,粮草丰足的时候,剑锋所指,必然所向披靡,何必在乎这一时一事呢。” 吕鹏就点点头,赞同刘备的分析和想法,:“玄德公还没回答我刚刚说的问题呢。” 刘备仔细的想了一阵之后,对着吕鹏分析道:“袁绍新得翼州,并且名不正言不顺,更是吓死了韩馥,让原先翼州韩馥一脉人人心怀愤恨,人心一定不稳,面对同仇敌忾,百战强兵,备以为公孙大人必胜无疑。” 吕鹏就笑着点点头,却又摇摇头。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刘备就虚心的请教。 吕鹏就坐在田头,然后拍拍身边,请刘备坐在身旁。刘备就自然而然的坐下,两个人就面对着生机勃勃的旷野,开始了一番推心置腹的叙谈。 “玄德公认为袁绍有诸多弊端,但你为什么不说我那个老丈人的毛病更多呢?” 刘备就张张嘴,却是说不出话来。 “你不方便说,那我就说了,虽然指责长辈是不尊,不过我就是就事论事,大家探讨一下吧。” 刘备就默默点头,不去打断吕鹏的话。 “我和你的想法不一样啊,其实,做为一个站在战略高度上的人啊,要实事求是的评点一下我们面对的所有敌——英雄。” 刘备已经听出了吕鹏的那断了的半句,作为一个聪明人,所以刘备依旧没有吭声,依旧等着吕鹏往下说。 吕鹏就长叹一声,其实有些东西是点到即止的,说多了反倒不好,于是就突然间将话题转变:“万一这一次公孙瓒和袁绍打得不可开交,那玄德公你应该怎么自处呢?”吕鹏就突然间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刘备就看着那个广袤的旷野,深思着,但的确是迷茫着。从和张飞一起起兵开始,自己奔波劳碌了这五六年,虽然胸怀大志,但只能奔走于别人的屋檐之下,眼看着别人一步步飞黄腾达,自己却依旧是穷困潦倒,这怎么能让自己心甘情愿? 不过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无论你心中有多么大的志向,是龙你先伏着,是虎你先趴着,只能看着别人,高楼渐渐建起,就比如说身边这个吕鹏,但那又能如何呢?正所谓时也命运,也是无可奈何。 吕鹏就扭着头,看向现在这个落魄的刘备,在这个时候,一个历史穿越者知道对方的宿命的原因,不得不有一种选择。 第一种选择就是,趁着现在这个未来三国之一的霸主还在身边,没有一点防备的时候,抡起砖头砸死他,还有一个选择就是,教他一点聪明,让他依旧按照自己的宿命走下去。 第337章 宿命论调 宿命,这个东西很怪,是否在忙忙的上天之上,有一双大手,正在漫不经心的,按照这双手主人的意思,设定着芸芸众生的所有走向,让你自己难以把控自己,他左右了一个人整个的宿命伦理。 在穿越以前,吕鹏是一个绝对的无神论者,对全国寺庙风景里的造像泥胎,这是一种淡然的对艺术的欣赏,绝对没有顶礼膜拜的心情,因为他一直坚信,我命由我不由天。 但是,自从那个不着调的旱雷,将自己送到这个世界来之后,吕鹏的心中就对上苍充满了敬畏,在心中就不得不无形中的养成的一种习莫名其妙的画面感。 在那高高无上的宇宙里,一个巨人,正蹲坐在那里,用他无比巨大的手指,拨弄着如弹珠一般的地球,用他闲散的充满无聊的表情,冷眼看着这地球上如蝼蚁一般的生命,掌控着包括自己在内的,万物的宿命走向。所以吕鹏现在每每想改变一个人命运的时候,就都不由自主的悄悄地向天空瞭望几眼,生怕惹恼了那个在审视着世间一切生命的巨人。 就比如说现在,吕鹏就在心里莫名其妙的想一板砖,撂倒这个未来三国牛人之一的刘备,这个冲动一出现的时候,吕鹏就不由的在心里打了一个哆嗦,眼睛就不由自主的瞄向了天空,思想也就突然转变了。 刘备,即便是自己现在掐死他,按照评书演义上来说,他也绝对会被什么苍蝇啊,猛虎之类的救起来,要不帝王怎么是帝王呢? 好吧,既然你有你的宿命,我有我的责任,我不能明着让宇宙中那个巨人看到我的行凶,但我可以悄悄的坑你一把,或者说,好心的指点你一个明路,也为自己以后能利用利用你,打下一个基础,估计天空中俯视芸芸众生的那个神灵,这时候也不可能顾得上和自己较真儿吧。 还有一点就是,吕鹏现在绝对不能掐死他,究其原因,就是因为现在吕鹏需要刘备这个人,需要他到南方去,到中原去,走完它的宿命,然后被自己这个熟知历史的人所利用,。 这就是现在吕鹏为什么放弃原先所有的恩怨,努力的和刘备在拉近关系的原因,只要刘备将来走进中原,以他的人脉和身份,必然会取得他后来的所有辉煌,这时候自己需要用这种感情,和他联系起来,第一个干掉的就是袁绍,第二个,干掉的就是曹操,至于将来和刘备干掉中间两个敌人的时候,有许多人认为刘备不傻,不会按照自己的思路去走,其实不然。 所有人都明白一件事情,长期的利益必须服从短期的利益,因为长期的利益,那是一个不靠谱的东西,大家只要将眼前的利益做得充足,将来的事情绝对也就水到渠成。 这就是三国时期,弱者联合,虽然矛盾重重,依旧联合面对强者。而一旦强者被弱者削弱的时候,那么弱者就再一次联合起来,面对即将成为强者的人。 中国的三国思想,完全赤裸裸的诠释了后世来一直说的那种道理——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在春风,拂柳里,刘备绝对没想到自己已经在鬼门关上转了几圈,依旧和吕鹏进行深谈。 吕鹏抱着自己的膝盖,和刘备端坐在田头间,想着自己思维里莫名其妙,跳跃性的想法。 而这时候的刘备,整个脑袋也在飞快的运转,他不得不面对吕鹏提出的问题,因为这是一个英雄大丈夫应该考虑的东西,但是现在他的脑袋里很乱,于是也抱着膝盖,看着那广袤的生机勃勃的土地,默默无语。 “我的岳丈可以在这次战争里,取得不胜不败的结局,这其中的原因,玄德公,你比我更聪明,更是心知肚明,其实,我的老丈人也早已经埋下了自己失败的败笔,他沙州,牧刘虞,就已经失败彻底,在全天下,刘老大人,那是道德的楷模,大汉的中流砥柱,我的老丈人,却为了一己之私,做出了最大的错误的事情。” 刘备就很鄙视吕鹏,你的老丈人能做出这样的决断,其实受益最大的还不是你吗?这时候你坐在这里巴巴儿的,人是不是应该不要这么得便宜卖乖? “我的话就说到这里,以后的事情大家会有个评判,但是我依旧在提醒玄德公,你的未来将如何?” 这时候刘备站起来,恭恭敬敬的整顿衣衫冠帽,然后恭恭敬敬的给吕鹏是里,诚心诚意的向吕鹏请教:“还请先生教我。” 吕鹏就斜着身子歪倒在草地上,望着那未来的蓝天,竟然将双手枕在脑后,翘起了二郎腿,做足了,当时名士的架势,淡淡的道:“你我是兄弟,但是你和我走的是不一样的路,最终我们还会走到一起,我现在给你提个意见,请玄德公自己思考。” 刘备就躬身受教:“愿意听取先生的教诲。” 说良心话,刘备之所以混到今天这种地步,最主要的就是,他的身边没有一个战略性的谋士,直到后来,徐庶的出现,虽然徐庶没有帮助刘备作出最杰出的贡献,但是徐庶却给了刘备一个让他终身起步的建议——那就是,徐庶推荐了一个战略家给刘备——诸葛亮。 这才是刘备真正崛起的基础。 吕鹏程枕着自己的双手,眼睛望着那蔚蓝的天空,幽幽的说道:“既然已经知道公孙瓒必败,以玄德公的大能,怎么能够在这种必败的结局里殉葬?因此我给玄德公出一个好主意,不知道玄德公愿不愿意听?” 刘备再次恭敬的施礼:“愿听先生教诲。” 好为人师,和陈为人的师傅,尤其是在这个时候,去教导一个未来天下的枭雄,心情是相当舒爽,于是吕鹏就一骨碌爬起来,双眼真诚的望着刘备:“玄德公应该回去,向公孙瓒自取请为平原县令。” “平原县令啊。”刘备就有点失望,一个县令和现代自己身上的幽州都尉,在官阶上相差七八级,自己是不是有点自甘堕落? 第338章 教你聪明 看出了刘备的不甘,吕鹏淡淡一笑:“现在朝廷的威望已经不存在了,袁绍都可以自封为翼州牧,而公孙瓒就在前几天,竟然宣布他自己的几个手下,分别为兖州刺史,青州刺史,翼州刺史,谁还将这天下虚名当做个事情呢?你看一看,公孙瓒封出去的那些刺史,不过是徒有虚名,在这个时候,有了一个地方作为自己的根基,掌握地方的财权,军政,这才是根本。” 其实这事情不用吕鹏去说,刘备早就知道,不过就是没有名正言顺的借口和机会罢了,这时候听到吕鹏将这事情直接捅出来,放在光天化日之下,也不得不仔细的思考一下。最后还是心有不甘的说道:“脱离公孙师兄,毕竟没有借口。” 听到刘备的这句话,吕鹏心中就欢喜了,这证明,自己的话还是让刘备上了套了,于是就郑重的道:“袁绍和我家老丈人的这一场仗,最终我老丈人会失败的,这时候玄德公就应该主动的站出来,申请外出。”然后对着形影不离的身后的许杰,打了一个响指。 许杰立刻跑过来,在自己的后背拿出一卷地图。 在这个年代,地图绝对是军国重器,普通人拥有,会立刻被官府捉拿,以谋反罪论处,诛灭三族。 而各州郡的长官,也只允许拥有本区地图,若是拥有其他州郡的,则视为僭越,也是要严办的。 但是在幽州,吕鹏的治下,地图已经成为一个很普遍的事情,锦衣卫在各地刺探情报的同时,他们最重要的任务之一就是绘制各个地方的地图,勾连天下的商贾,他们可以用他们记忆里的地形图画,换取紧俏的食盐和铁料的份额,让他们赚取更多的财富。 拿过一张青州地图,吕鹏就摊开在刘备的面前,也不顾他的惊讶,然后指点了一下:“现在公孙瓒已经派出他最得力的手下田楷做了青州刺史,当然,这有点名不正言不顺,不过在公孙瓒强大的军事实力面前,青州已经落入了他的手中,这时候玄德公应该做什么呢?” 刘备就看着吕鹏,他的思路的确已经跟不上吕鹏的想法了。 “那就是在这场战争中,我的老丈人失败之后,你自请协助田楷守青州,而平原县,处在袁绍的东方,依靠大海,有鱼盐之利,并且土地肥沃广阔,经过黄巾军几次屠戮,世家大族早已灰飞烟灭,到时候你实行我的政策,收揽流民发放土地给他们,养精蓄锐,以图将来抱负。” “可是——” 吕鹏就看着地图,根本就不看刘备,直接就给刘备找出了一个借口:“你完全可以和你的那个师兄说,让他给你5000人马,将平原县给你,让你在东面来牵制袁绍,你们师兄弟互相成为掎角之势,让袁绍前后不能相顾。”然后很珍惜的将地图卷起来,在刘备贪婪的目光里交给了许杰。 “田楷,庸人一个,如果你连他都摆不平,那我也就无能为力了。” “你要什么?”沉思了好久之后,刘备认为这绝对是一个对自己最有利的谋略,但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饭,吕鹏给自己出了这个主意,绝对有他的目的,这件事情必须弄清楚。通过几次和吕鹏打交道,刘备已经领教了吕鹏的那种奸诈,他必须问清楚,作为条件交换,不能再吃亏了。 吕鹏就紧紧的盯着刘备的眼睛:“如果我说,是为了玄德公的未来大业,比如说,你将来的发展是北海的孔融,未来的徐州,以及中原的腹地荆州,那么你会说我非常虚假,其实一句话。”说这话的时候,吕鹏就面对了南风:“我真的是为兄弟的感情。” 说这话的时候,吕鹏双眼流泪,已经是情真意切。 刘备仔细思想了一下吕鹏给自己谋划的道路,发现他所有的打算全是站在战略的高度为自己好,实在是想不出他有什么阴谋,于是也就泪流满面的紧紧拉住吕鹏的手,哭泣着道:“若有一天,我愿与兄弟共扫天下。” 吕鹏就紧紧拉住刘备的手,“愿兄弟记住今日诺言,我们兄弟共安天下。”但说这话却在心中哀叹:“我回去的时候必须找一个中医,这迎风流泪的沙眼毛病,必须得治啊。” 该教的都教了,吕鹏就拍拍屁股站起来,望着自己治理之下的广袤田畴,心中有一种满满的好为人师的感觉。 看着刘备若有所思的身影,吕鹏就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要不是我需要你,我干什么教你聪明,难道我很闲吗?” 这就是吕鹏黑暗的心思,其实这很令人发指,但在乱世,也只能如此,利益第一,生存第一,无可厚非。 带着刘备在根据地里走了几日,刘备看出,吕鹏真的是不想出兵,于是,很郑重的问吕鹏:”先生最近要做什么?” 吕鹏就笑着道:“我带你去我的野人谷根据地了,你也看到了,我打造了两千辆轻便战车。 刘备就点点头,先为吕鹏对自己的信任感到欣慰,谁都知道,野人谷是吕鹏的秘密基地,即便是他手下有些重臣都不被允许进谷,却带着自己进谷参观。 当时自己的确看到,在野人谷的木工基地,几千名木匠在日夜不停的打造一种四个轮子的战车,车厢不是那种宽大笨重的木板,而是随处可见的藤条编制的轻便车厢。 当时自己还在心中暗暗痴笑吕鹏的无聊,一个不能转弯,没有一点防护能力,已经被历史淘汰的东西,能做什么? 但这时候吕鹏问起,当然就诚恳的回答:“看到了,却不知道那东西做什么用处。” 吕鹏就坚定而且认真的道:“我的战车已经打造完毕,在我的岳父和袁绍打生打死,无暇顾及我的时候,我准备,兵出草原,灭了乌桓。” 这样的决定,当时惊讶的刘备差点掉了下巴。 在刘备认为,汉人对游牧民族的主动进攻,那都是汉武大帝以前的事情了,现在,能够防备异族不深入自己的腹地,就是邀天之幸了,主动出击?你是去找死呢。 不过这话刘备当然不会去说,其实在他心中,还巴不得吕鹏去送死呢,如果吕鹏战死在草原,说不定自己不必去青州里,直接接管吕鹏基业,岂不更加省市?于是就用最激昂的文字,用最真诚的祝福,祝福吕鹏旗开得胜马到成功,恢复武帝光荣。 当他看到吕鹏真的带着赵云和两万将士,驾着那怪模怪样的战车,誓师出征之后,于是就放心的回到丰源口和张飞汇合,想想吕鹏说的,也是心动,尤其自己在这里其实也没有作用了,于是就留下几百老弱虚应故事,自己带着大军追公孙瓒刷存在感去了。 第339章 界桥之战 公孙瓒在没了后顾之忧之后,正式誓师祭旗出征。 看到公孙瓒五万大军来攻,袁绍也是心情紧张的,正如公孙瓒预判的那样,袁绍逼死韩馥自立州牧的事情,让原先拥护韩馥迎接袁绍共治翼州的投降派开始人人自危,有许多人出逃翼州,有许多人纷纷辞官归隐,一时间人心惶惶。 于是,刚开始杀公孙瓒兄弟的那股狠劲和决然也就没了,于是,袁绍想和公孙瓒和好,来个以退为进,表奏公孙瓒手下严纲,为冀州刺史。田楷,为青州刺史,单经,兖州刺史。 刺史低州牧一级,却在地方官员之上,也就等于将翼州一半,青州,兖州全部交给公孙瓒,同时,为表示自己的诚意,还将自己的渤海分给公孙瓒的弟弟公孙范,让公孙范做渤海太守。 如此一来,现在公孙瓒实力地盘空前膨胀,现在他已经实际上掌握了并州全部,幽州西部,兖州,青州全部,还有一个名义上的渤海。成为当时大汉最大的军阀。 但袁绍的这样举动并没有换来公孙瓒息兵罢战,反倒激起了公孙瓒的勃勃野心。 昔日盟主向自己服软了,但服软行吗?兖州青州是无主之地,我已经拿到里手中,你是空送人情,翼州刺史上面,不还有你袁绍这个翼州牧吗,那个翼州刺史就是一个牌位,渤海太守是给了我的弟弟,但他就根本不敢去上任,仔细算来,你等于什么也没给我,不行,我必须要实权,翼州牧,必须下野滚蛋。 结果公孙瓒不依不饶,反倒刺激了原本离心离德的翼州将士一起同仇敌忾了。 于是,袁绍直接杀了巴巴跑来上任的翼州刺史严刚祭旗,誓师迎战。 袁绍,现在是背水一战,有壮士必死之心。 两军对垒于磬河之边,袁绍在河东,公孙瓒在河西,双方隔着一座石桥对垒,石桥不宽,不能大军团作战,于是大家只能派出代表对骂了。 大家先比比嗓门吧。 第一个出场的就是主力辩手公孙瓒。 公孙瓒提马而出,对着对面的袁绍怒吼:“袁本初,你个背信弃义的混蛋,当初我认为你讲信义,所以推举你做了盟主,又相信你的信义,答应出兵共入翼州,结果你却把我卖了,你是什么东西。” 袁绍一见对方出的是主力辩手,按照对等的原则,自己这个主力也必须出战,于是走到桥边,对公孙瓒讥讽的回道:“当初我得盟主,乃是十七路诸侯共推,这说明没你一票我也一样能当上。还有,韩馥是我当初的手下,面对你的虎狼侵略,他愿意将翼州让我,和你何干,你是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公孙瓒继续大吼:“韩馥既然让你,你为何忘义,却逼死他?” 其实袁绍派人去张邈处,真的不是为了逼死韩馥,实在是韩馥太过胆小,是自己吓死了自己,袁绍是冤枉的。 但在这个时候袁绍却是有口难辩,张张嘴,却理屈词穷。 好吧,既然比嗓门这轮我比不过你,那咱们就比第二场,放狗上拳头。 “文丑出阵,给我将那匹夫拿下。” 这样的战场形势,正适合单挑,于是文丑提枪跃马,直接杀上桥面,当时公公孙瓒没文丑的武力,两个人在桥面上杀了一阵之后,公孙瓒就大败败走,于是文丑冲过石桥,颜良紧随其后,菊义左右相随,三人追着公孙瓒直接撞向公孙瓒的大阵。 本来公孙瓒大阵的弓箭手,想要万箭齐发阻挡敌人在桥的这面建立立足点,但前面跑的是主公,万箭齐发的结果就是把自己的头给先射死了,于是就眼睁睁的看着颜良文丑三人,追着公孙瓒撞向了自己的大阵。 主公跑回来,当然要让他进阵了,结果公孙瓒就成了颜良文丑等的冲锋箭头,三人直接就冲进了公孙瓒的本阵,一时间,三人如下山猛虎,将公孙瓒的阵型搅乱。 趁着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袁绍立刻发动精锐冲过石桥,杀进公孙瓒的队伍里,于是,磬桥之战,就在公孙瓒的帮助下,袁绍稀里糊涂的就胜利了。 公孙瓒败走,文丑在后紧追,当时公孙瓒逃的那是狼狈啊,头盔也丢了,头发也披散了,战袍也甩了,正被追杀的走投无路时候,突然对面冲出一绿袍战将,手持大刀直接迎上文丑,来人正是在后阵看押粮草的关羽,双方大战不数何,文丑不敌,只能逃回,这样磬桥之战,公孙瓒就这么当了一把猪队友,稀里糊涂的败了。 好在当时磬桥狭窄,袁绍不能大军齐出,所以公孙瓒损失不大,伤亡大部分都是自相践踏造成的,于是,公孙瓒决定,在界桥休息一日整顿溃兵然后再战。 第三日日出,公孙瓒再次出战,这次公孙瓒拿出了自己的血本——白马义从。 两军再次对阵,袁绍一见公孙瓒排出的阵型军力,当时哈哈大笑。众将一见白马义从出战,都在头疼,就纳闷为什么自己的主公还笑的出来,结果袁绍道:“难道大家忘记了当初公孙瓒的好姑爷,在幽州城下一战败公孙瓒的战例了吗?” 大家立刻恍然,对啊,吕鹏灭公孙瓒一千白马义从,那是步兵对骑兵的经典战例,大家都琢磨过的,这时候不正是那场战斗的翻版吗?自己这面虽然没有吕氏长弓,但我们弓弩数量巨大啊,对,射死他。 于是颜良文丑各带弓弩手一千分作左右,菊义带着两千盾牌手,掩护三千弓箭手居中,迎击公孙瓒的进攻。 公孙瓒这次算是孤注一掷了,拿出了自己看家的白马义从,就有了绝对的信心战胜袁绍,于是将自己的帅旗插在了界桥之上,自己驻马界桥亲自下令进攻。 白马义从得令,立刻号角冲天,万马奔腾,杀向袁绍大阵。 五千白马义从先是一番骑射,但可惜,袁绍早有准备,盾牌齐出,抵挡住这仅有的一次箭雨,然后菊义命令放箭,三千威力巨大的步兵弓,将飞蝗一般的箭雨泼出,射的白马义从是人仰马翻。 公孙瓒一见对方准备充足,便想避实就虚,刚想左右迂回,又被颜良文丑的弓箭手射的是狼狈不堪,白马义从死伤惨重,只得掉马往回,这时候,颜良文丑帅领大军掩杀,一时间双方近十万大军在这狭窄的战场上杀的是天昏地暗,最终袁绍登高一呼,亲自挥舞宝剑上阵杀敌,众将一见,更是舍生忘死拼死奋战,颜良文丑更是杀入敌阵,砍倒公孙瓒帅旗,公孙瓒在袁绍哀兵之下大败逃过界桥,一时间公孙瓒全军大败,互相践踏死者无数,掉到界河淹死的更是将界河河水堵塞。 正狼狈奔逃的时候,山间杀出刘备张飞,才算稳住局势,于是袁绍和公孙瓒双方就在界桥对峙。 双方对峙,有人来报董卓,李儒便建议董卓做和事佬,讨好两家,于是董卓以汉献帝的名义,派出人说和。 其实这时候袁绍也好,公孙瓒也罢,都已经打的是精疲力尽,于是两个人罢兵不战,公孙瓒也退回了幽州,将整个翼州彻底的让给了袁绍。 这场轰轰烈烈实在没有意义的大战,最终最得益的还是吕鹏。 不但得到了公孙瓒十万黄牛,更打开了每月十万石食盐的销路,可谓是渔翁得利。 第二个得利的就算是刘备了,按照吕鹏给他的主意,尤其公孙瓒看到当时刘备三兄弟全力救援上,发现他很有对自己的忠心,于是同意刘备所请,放他做了平原县令,有了一块自己的根基,开始埋头发展,准备一飞冲天。其他的人,都是出力不讨好的。 第340章 消除后患 袁绍和公孙瓒的一场战争就这么结束了,但还是有人不怎么甘心,那就是吕鹏。 公孙瓒毕竟占据着半个幽州,在四五年发展之后的吕鹏来说,因为翁婿关系,他已经成为自己向大汉其他地方发展的绊脚石,这是吕鹏绝对不能容忍的。 但道德这个东西实在威力巨大,因为自己和公孙瓒之间的翁婿关系,不能让他对公孙瓒动手动脚,因此每日为这个牙疼。 但自己已经被道德绑架,也是无可奈何,只能继续埋头发展自己掌控的地方,不过也有个好处,因为有公孙瓒站在外围,替吕鹏挡住了许多敌人,让他能够从容发展,不过四五年间,吕鹏治下的地方,盗贼绝灭,地方富庶,百姓安居乐业,国库充盈无比,食盐,铁料,商税,还有地租,成为幽州府库最稳定的收入,幽州不但成为百姓的天堂乐园,而且像幽州府库,贡献了海量的钱粮,在天下诸侯皆困窘的情况下,吕鹏的粮库里,已经是梁满仓,钱满垛,真可谓兵精粮足,就等着打破枷锁,冲出牢笼。 但这次公孙瓒和袁绍的战争结果,让吕鹏感觉很不理想。吕鹏没想到公孙瓒与袁绍的战争结速的这么快,损失的这么小,公孙瓒对自己准备亲征草原的后顾之忧没有得到解决,为了打破这个枷锁,拖住公孙瓒,吕鹏可谓是煞费苦心,这时候他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是刘虞的儿子刘和。 刘虞在幽州还有声望在,在他死后,刘虞的儿子刘和,被他们的老部下推举成为主公,开始向公孙瓒展开报复,怎奈兵微将寡,更缺少武器装备,对公孙瓒威胁不大。 这时候,吕鹏的二哥,带着500大车的铁料,准备贩运到西凉马腾处,结果就在刘和的势力范围内,被刘和的队伍拦截住。说是队伍,其实不过是设卡收税的官吏,阿猫阿狗三五人,结果浩浩荡荡的一个车队,上千的车夫,上千的护卫,就在这正义的三五官吏面前,竟然一哄而散,丢下500车的铁料,跑回了幽州。 对于这样的结果,苏双当然是暴跳如雷,于是,再次组建了五百车的物资,其中多有弓箭铠甲,继续西行,顽固的要将上一次的损失连本带利的赚回来。 结果他手下的那些护卫,这一次可算真的拼命了,不惜一切代价,冲破了层层公孙瓒的阻击,总算是进入了刘和的管辖范围,结果面对手拿水火大棍的三五个小吏,再次不堪一击,丢下所有的物资,望风而逃。 于是吕鹏和苏双,立刻派出自己的礼部侍郎,分管对外事物的刘处赶到刘和处,与刘和进行了坦率交谈——(分歧很大,无法沟通);?交换了意见——(会谈各说各的,没有达成协议);?而后再次充分交换了意见——(双方无法达成协议,吵得厉害);?但增进了双方的了解——(双方分歧很大);?会谈是有益的——(双方目标暂时相距甚远,能坐下来谈就很好);?不过我们持保留态度——(我们拒绝同意对方的说法)。 不过很遗憾——(不满);?双方最终谈的很不愉快——(激烈的冲突);?对刘和的举动表示极大的愤慨——(现在我拿你没办法);?并给于严重关切——(可能要干预);?我们表示,对这样的事情,我们不能置之不理——(即将干涉);?保留做出进一步反应的权利——(我们将报复);?我们将重新考虑这一问题的立场——(我们已经改变了原来的(友好)政策);?请老丈人您拭目以待——(最后警告);? 然后,吕鹏在幽州,面对天下诸侯,主要是自己的老丈人,义正词严的向刘合发出了檄文:“你如此多次强留我的物资,是可忍孰不可忍——如果我下次的物质再被你抢掠,我将,嗯,我将绝不客气,绝不客气。我将严重关切,绝不置之不理。”于是为了试探自己檄文的威力,吕鹏和苏双,再次组织了一支一千车的粮食,进入了刘和的辖区。 结果这次试探很让吕鹏失望,因为刘和根本就没将吕鹏那气势汹汹的檄文放在眼里,或者是根本没听懂那含蓄的外交辞令的内涵意思,又派出了五个将军,最大的年龄是六十岁,最小的十二,合计平均年龄是三十六,这平均年龄是青壮啊,这怎么能够抵挡?于是3000多人马,再次大败而归。 面对公孙瓒派出使者的指责,当时吕鹏大怒,抽出腰刀,直接砍在桌子上,然后对还在身边的关敏怒吼:“你现在就点起兵马,带足钱粮,讨伐刘和,这还没谁了呢。” 于是关敏带着自己的千人队,浩浩荡荡的带着足足有两千大车的物资军需,讨伐刘和去了。 当然的结果是,面对刘和派出来的五名平均年龄36的猛将,关敏当然是大败而回。 于是,吕鹏和刘和的战争不断扩大,最终在公孙瓒强烈要求两家罢兵,几次征剿失败之后,吕鹏也就非常气馁,也就不再去征伐刘和了。而刘和也为了表示和平的诚意,在幽州大族世家的帮助下,向吕鹏支付了一大笔金钱,算作战争赔款。 于是刘和就带着他缴获的物资,在鲜于银等忠心猛将和鲜卑的帮助下,向公孙瓒展开了强力的报复,战争就开始牵连起来,等公孙瓒在扑灭刘和的反扑之后,自己也元气大伤。 正所谓破鼓乱人捶,曹操趁势占据了兖州,被朝廷委任为征东大将军,目标所指,昭然若揭。 刘备受到北海的孔融邀请,帮助他大破黄巾军,并收编了五万黄巾军余孽,转而驱逐了田楷,直接占领了青州。这时候的袁绍,也落井下石,陈兵在两方交界之地,准备向公孙瓒发起大规模的进攻。 而这时候的公孙瓒,因事业大起大落,神经就有些不好了,不但对身边的人大为猜忌,而且非常仇富,再有原先世家大族支持刘虞和后来的刘和攻打自己的旧恨在,于是对身边的氏族大家更是要打要杀,对百姓也百般搜刮虐待,一时间离心离德,离着灭亡也就不远了。 第341章 兵出草原 坑了老丈人彻底的拖住了他的后腿之后,吕鹏没有了后顾之忧,于是,在已经准备了一年多之后,在渔阳,在三千赵云狼骑,站在两千辆根据地里打造出来的轻便四轮战车上的一万七千步兵将士的面前,吕鹏誓师祭旗,发动了对乌桓人的进攻。 这一次,吕鹏拿出了自己最精锐的将士,赵云的三千狼骑,调回了潘凤,张燕,杨凤三个营头,还有习珍,太史慈,锦衣卫指挥使参军许杰。几乎是整个集团的倾巢而出。 在阵前,吕鹏杀三牲,祭拜了上下千余年来,为大汉民族生存,与野蛮民族拼死作战而牺牲的死难将士。 “鲜卑人,乌桓人,乃至原先的匈奴人,一直是我们汉人民族的最大敌人,这一点不可否认,这一次,为了我们家园的稳定,为了我们未来争霸天下再无后顾之忧,我现在带领你们,追随那些先烈的英灵,对60万乌桓的敌人,做拼死一战,你们敢战吗?” 两万将士一起高举起手中的武器,对着吕鹏,对着长天,大声呼喊:“敢战,敢战。” “为了我们身后的父母,你们敢战吗?” “敢战,敢战。” “为了我们身后不朽的大汉民族,你们敢战吗?” “万胜万胜。” 吕鹏抽出了腰间的宝剑,面向北方,坚定的指出:“那就跟着我,为了我们身后的父老,为了我们大汉民族的荣光,前进,胜利,前进。” 这是所有人都认为是一场以卵击石的死战,但吕鹏,带着他的两万将士,面对六七十万乌桓部族,义无反顾的冲进了草原,对乌桓人展开了一场有进无退的战争。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这是一个舒缓辽阔的天地,苍鹰翱翔其上,牛羊铺满其下,没有战争的世界,充满了安享与宁静。 老乌克一家正在收拢敖包,女人和孩子将简单的家当放到辘辘车上,用羊毛绳子捆扎结实,老乌克喘息着,将沉重的敖包收拢之后,就坐在一个羊毛捆上喘气。 自己的家,现在就只有两个男人,一个是自己,已经老了,一个是自己的孙子,不过刚刚有车轮高,还在贪玩的时候,根本就指望不上出力帮忙,不给自己添乱就不错了。 原本自己的家里有三个牤牛一样壮的汉子。 大儿子在早年的时候,去南面抢掠,结果死在了一场汉人的偷袭里。 二儿子在一次部族之间的争夺草场水源的械斗里,战死在互相厮杀中。 唯一的三儿子,在前几年,随着大王丘力居去南方,帮助汉人打仗,本来好好的,还能让人给自己捎回来汉人的东西,让自己的一家安定富足。 但接着就有零星逃回来的部族汉子告诉老乌克,大王和他的五万乌桓勇士,被全部烧死在了渔阳城里,自己的三儿连把灰都没办法找回来了。 对于三个儿子全部战死,老乌克没有流泪,没有悲伤,在他看来,身为草原人,就是这个命,战死了,比像现在自己这样,可能要老死在家要光荣万倍。 草原的男人,天生就是战士,战死是战士的宿命,这是长生天安排下来的,是不能违抗的。 看着儿媳妇们开始聚拢那些汉人奴隶,老乌克就对他们大吼:“麻溜的,这次新大王召集我们去王廷,招呼的很急,那些走不动的奴隶,就直接杀了,别让他们拖慢我们的后腿。” 得到了老乌克的命令,几个媳妇立刻抄起了刀子,立刻将那些身体实在太弱的,还有已经残废了的奴隶杀鸡一般杀了。 那些奴隶没有反抗,就那么伸着脖子,让几个女人将他们的喉管轻松的割开,然后就软软的倒在了草地上,睁着空洞无神的眼睛,望向高空扑下来叼啄他们尸体的苍鹰,也许,苍鹰吃了他们,也就能带走他们的灵魂,将他们的灵魂带去他们祖宗之地,带回他们的家吧。 看着顺从被杀的几个奴隶,老乌克轻蔑的呸了一声:“一群软蛋的汉狗。”然后站起来,拿起了皮鞭,对着剩下的奴隶一顿劈头盖脸的暴打:“还他妈的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收拾牛羊马匹,我们晌午必须上路。我可告诉你们,呆会我会清点数目,少了一匹一头,我将杀你一个。” 那些被鞭打的奴隶,就一个个战战兢兢的开始四处收拢牛羊马匹,准备和主人一起向草原深处的王廷进发。 他们已经麻木了,他们已经认命了,母国大汉,已经抛弃了他们,他们对能回归故土已经绝望了,家,祖宗坟茔,那不过已经是梦中的模糊记忆了。 牛羊马匹已经收拢起来了,这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一阵轻微的声音,慢慢的变大,变得震耳欲聋。 奴隶们已经熟悉了这种声音,那是骑兵马蹄践踏大地的声音,这就预示着灾难的降临,于是一个个本能习惯的紧张的蹲在了羊群里,希望能在不久或者是部族冲突,或者是乌桓大军过境的灾难里躲过一劫。 老乌克紧张的用手搭在眼睛上,向马蹄传来的声音方向张望。 马蹄声音巨大,凭借经验足足有三千之多,而传来的方向是南面。略一思索不由得面色大变,南面已经没有了自己族人的骑兵,那是谁呢?是边地的马匪来了。 判断之后,老乌克立刻抓起身边的弯刀,对着媳妇孙子大吼:“马匪来了,上马应战。” 虽然对方有足足三千人马,自己只有三个媳妇一个女儿,还有一个车轮高的孙子,但乌桓人,人人都是战士,在自己的血管里流淌着勇士的热血,在这个热血里,就没有逃跑的定义,进攻,厮杀,才是乌桓人的天性。 随着老乌克的一声怒吼,全家老小一起飞身上马,抄起了弯刀,随着老乌克开始迎向不可知的敌人。 随着马蹄声越来越响,就在天地交界的地方,一个红樱开始飞快的冒出,一杆巨大的红旗在地平线上开始迎风飞舞,大旗下,一个银盔银甲的战将飞奔而现,老乌克都可以感受到那战将深沉冷冽的眼睛。 “是汉人,是汉军。”老乌克对那样的旗帜,那样的战甲装扮一点都不陌生,在年轻的时候,无数次进入汉地抢掠打谷草,他早就熟悉了这样的旗帜这样的盔甲式样。 “怎么会是汉军?他们怎么敢进入草原?”带着满心的疑惑,看着那漆黑的三千骑兵,老乌克果断的决定——投降。 马匪来了,必须死战,因为马匪过处,斩尽杀绝,自己不拼命也得拼命。 但汉军来了,只要温顺的投降,那么那些假仁假义的家伙,就会饶恕了自己一家的性命,只要一家活下来,等自己和大王汇合,就会杀光这些汉狗。 跳下战马,老乌克端起了酥油罐子,带着一群女子还有自己的孙子,大步迎上了汉军,脸上带着热诚的大笑,就好像迎接自己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般。 赵云勒住了战马,三千狼骑立刻顿住了马蹄,整齐划一的站在那里,杀气慢慢消退,只有一阵阵的风,吹动他们头上的红樱猎猎作响。 这时候,打马上前的吕鹏提着大刀追上来问到:“大军怎么停滞不前?” 赵云道:“前面有牧民迎接。” 吕鹏一皱眉,他当然看到了那个老牧民和他身后的四个女子。 “杀了他们。” 赵云疑惑的看向三哥:“什么?” 吕鹏冷冷的道:“杀了他们。” 第342章 兄弟之辩 “杀了他们。”吕鹏冷漠的对赵云道。 “什么?杀了他们?”赵云疑惑的问道,“可他们是老人女人和孩子,我不杀老弱女人。”赵云坚决的拒绝。 “可他们是曾经屠杀我们大汉百姓的异族。” “我不能杀老人孩子妇女。” “你不杀,我杀。”吕鹏也不废话,飞马冲出。 老乌克提起他手中的酥油茶,心中充满恨意,但脸上却带上最诚挚的笑容,大声的向一个向自己奔来的将军喊道:“我远方的邻居,老乌克向你们献上我最淳美的——”但他立刻感到了一股杀气直接扑向了自己,当时大惊,猛的对身后的子女大吼:“快跑——” 但已经晚了,吕鹏的大刀一刀砍下了他的人头。 老乌克不相信的看着自己的身体栽倒在地,不相信的看着那个汉将,将自己的儿媳孙子一个个追上,砍倒在地,看着他冲向了自己的老伴—— “汉人不是不杀老人妇女吗?汉人不是各个都是假慈悲吗?可是这个汉人为什么不一样呢?”带着无数的疑问,老乌克不甘的死了。 用敖包的支架点燃起来的篝火上,驾着一支肥美的羔羊,鲜嫩的油脂不断滴落,落到篝火里,让篝火不断的跳起一小朵一小朵蓝色的火苗,在那火苗跳动里,一股股浓郁的香气,飘荡到草原的深处。 “三百多只羊,只能够我们吃一天的,这不行啊,我们必须追上向草原深处撤退的部族,缴获更多的牛羊以备我们的军需。”坐在一个羊毛捆上,吕鹏翻动着眼前篝火上的羊羔。 屁股底下的羊毛捆在炎热的夏天里,散发着难闻的气味,让吕鹏感觉很不舒服,于是吩咐现在是百夫长的太史慈:“你还是给我拿个折叠凳子吧。” 太史慈就飞快的跑去,不大一会便在一个四轮马车上,将折叠凳子拿来,掰开之后,恭恭敬敬的递给了吕鹏,然后将那散发着难闻气味的羊毛捆搬走。 “这次算是开张大吉了。”吕鹏满意的看着远处那些成群的牛羊马匹,但还是心不甘的对追随而来的二哥苏双抱怨:“不过还是太少了,马匹的缴获也不多,就十几匹,我这次就是想将拉我们战车的牲口毛驴,都换成马匹,这能加快我们大军的行进速度,不但能扫荡所有我们侦查到的部族,还能躲开未来蹋顿对我们的追击。”然后长叹一声:“我们的实力相对于蹋顿来说,还是弱小啊。” 赵云就低着头黑着脸不接话,用手巴拉着篝火,脸色充满了对吕鹏的失望与怨毒。 苏双看了眼四弟,再看了眼三弟,不由得苦笑摇头:“这次我们出兵草原,你吩咐只带三天的粮食,剩下的多带食盐和茶叶,这个办法不行啊,一旦我们的粮食吃完,我们就要崩溃的。” 吕鹏就瞄了一眼四弟赵云,然后对二哥道:“我们的粮食会吃完,但我们怎么会被饿的崩溃呢?你看看——”然后一指周围正在兴奋杀羊的将士:“只要草原还有放牧的部族,我们就会有源源不断的牛羊可吃,这可是在中原难得的美食啊。” 看着欢快的将士,苏双皱眉道:“难道你就是要见一个部落就抢一个,杀光一个吗?” “这有什么不对吗?”吕鹏就露出一脸惊讶。 “那我们和强盗有什么区别?那我们和屠夫有什么区别?”再也控制不住的赵云突然丢掉手中的木棍,大声的对吕鹏怒吼。 吕鹏就理所当然的回答:“当然有区别啊。”然后郑重的解释道:“强盗,是抢劫自己的母族同胞,而我抢劫的是我们的敌人,孙子兵法都告诉我们了,抢敌人一斛,等于我们得到了十斛,难道孙子还有错吗?” “那你为什么杀人,杀老人和孩子,还有妇女?”赵云愤怒的责问着吕鹏。 对于赵云的愤怒,对于他因为善良而发出的责问,吕鹏只是淡然的拨弄着篝火,烘烤着羔羊:“面对我们的敌人,我们就是要不择手段的予以杀戮削弱,着叫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可是,他们并没有反抗我们,给我们造成伤亡。”赵云辩驳着。面对温顺的这部落的一家,赵云的良心告诉他,他不该对这些弱者展开杀戮,这不是英雄所为。 “收起你那廉价的良心吧,收起你那可笑的英雄信条吧。”吕鹏对赵云淡然的驳斥着:“你怎么知道那个老家伙的手上没有沾染我们汉人的鲜血?刚刚那几个汉人奴隶的尸骸还在,鲜血还没干涸,那就是明证,只要屠杀我汉人的,我必须为冤死在他们手下的汉人冤魂报仇。”然后狠狠的将拳头砸在自己的胸膛:“这是我的责任。” “孩子何辜?” “他长大了,就会继续抢掠我们的边地,杀戮我们的同胞,我必须在他杀戮我们同胞之前,杀了他,否则,我就是对我们未来的百姓犯罪。” “那女人呢?难道女人也要杀?” “当然要杀。”吕鹏眼睛里闪动一丝不忍,但转而逝去:“因为我要不择手段的削弱我们大汉的敌人,而女人会为异族生养孩子,会壮大他们的人口实力,我杀一个敌人的女子,就等于削弱他们一份实力,就等于消除我们未来的一个,乃至几个强悍的敌人,我必须这么做。” “你——”赵云愤怒了,对这个突然丧失了人性的三哥愤怒的要杀了他。 “好啦,好啦,都是亲兄弟,何必如此?”二哥苏双拉开两个斗鸡一样的家伙。 赵云气呼呼的坐下,不再搭理吕鹏。 吕鹏却依旧喃喃自语,也似乎是对四弟,更是对围在自己身边的兄弟将士:“游牧民族困扰我们汉族千百年了,每年死伤在他们手中我们的同胞不计其数,而每一次对游牧民族的战争,都是一个不能彻底解决这个死结的徒劳,究其原因,还不是我们汉族人的心存仁慈?认为他们臣服了,我们就可以握手言和了。但岂不知,狼虽然被一时间驯服,但狼的本性还在,这是他们的天性,只要他们离开了我们的视野,只要他们舔好他们的伤口,他们就会再次冲出来,撕咬我们的血肉,让我们再次遍体鳞伤。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啊,这都是一次次血的教训啊。” 围在周围的将士们,就一个个低头沉思起来。 “现在,我们的中原已经大乱,各地军阀混战的大幕已经拉开,手足相残互相杀戮将不可避免,这场大乱可能持续一年,两年,也可能持续十年二十年,乃至更长,这将严重的削弱我们大汉民族的实力,大伤我们大汉民族的元气。而每每这个时候,游牧民族的铁蹄都会趁虚南下,蹂躏我们的民族,践踏我们的土地,我们的故国家园将变成腥膻之地,我们的百姓兄妹父母将变成异族的奴隶。” 所有围在身边的兄弟都被未来可能出现的惨状心惊肉跳。 “我既然来到来这个世界,我就有责任保护我身边人安全,就有责任保护我们的母族不再受到异族的欺凌,我们有这个责任保护我们的大汉民族,在这片土地上扬眉吐气的活着。” 所有的将士的眼神变的明亮而坚定,包括赵云。 “我的能力还弱小,我还不能彻底的将我们现在的,未来的敌人彻底歼灭,我现在所能做的,只能是不择手段的削弱他们,尽一切能力的削弱他们,让他们减少对我们的威胁骚扰,在我们争霸中原的时候,减缓我们的后顾之忧。” 拿起已经烤好的羔羊,给二哥和四弟分一份,然后狠狠的用牙撕咬下一块,狠狠的咀嚼,大口的咽下。 第343章 杀胡令出 休整了一夜,第二天大军即将启程,继续深入草原。 面对方方正正的军队,面对将士各种神色的表情,吕鹏知道,自己对老人孩子还有女人的杀戮触,突破了将士们良心的底线,现在,要想自己带着他们在草原走的更深更远,就必须统一他们的思想,就必须让这些将士,在敌人的势力范围之内,丢弃那虚伪的良心,成为一只只嗜血的饿狼。 站在高高的战车上,顺着南风,吕鹏庄重的对两万将士大吼:“这次,我们为了解决我们的后顾之忧,为了给那些千百年来死难在异族铁蹄下的同胞报仇,我带着你们深入草原戈壁,我带着你们去寻找敌人,歼灭敌人,为我们的煌煌大汉的安全,洒尽这一腔热血。” 风在呼啸,将吕鹏的决心传给每一个将士。 “从现在开始,我们已经远离了我们的根据,我们将不再有后勤粮食接济,从现在开始,我们的所有军需,都将依靠抢掠异族的牛羊来实现。现在,我们已经没有后援,一切都只能依靠我们自己的战斗,才能保证我们自己的安全。” 看看一脸迷茫的将士,吕鹏大声的吼道:“抢掠,是的,是抢掠,用抢掠敌人的牛羊物资,来养活我们自己,难道这有什么不对吗?” 风声呼啸,没有人赞同也没有人反驳。 然后看看一脸痛苦的二哥,一脸痛苦的赵云,吕鹏挺起胸膛:“异族可以抢掠我们为他们的后勤,那我凭什么不可以?凭什么他们可以到我的家里打谷草,却不能让我们还以颜色?凭什么他们可以杀我父老子女,却只能让我们老实忍耐?凭什么他可以掳掠我姐妹却让我们无能为力?”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是疾言厉色:“这凭什么?”这是痛心疾首的大吼。 是啊,这凭什么? “游牧民族,天生就是我大汉民族的敌人,这是不能化解的敌人,对我们的敌人,我不像那些软蛋,去贡献我们辛辛苦苦的出产,让他们享用。贡献我们的子女让他们蹂躏,我的手段,就要像个爷们那样,就是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你杀了我的女子父母,那我就杀回去,你抢了我的家当,那我就抢回去,这是天经地义。” 看看开始变得坚定起来的属下将士,吕鹏再次大吼:“为了我们大汉民族永世的太平,我请求你们,跟着我,像个爷们一样,杀回去,杀到他们彻底的惧怕我们,杀到他们提起我们的名字就恐惧的瑟瑟发抖,丢掉你们那些虚伪的所谓良心吧,在我们的死敌面前,丢掉你们虚伪的良心,为了我们汉族的血脉,拿起属于我们的良心,跟着我,杀光我们所有的死敌。” “杀了他们的孩子,就是断绝了他们未来,杀了他们的女子,就是断绝了他们繁衍的根基,杀光他们的老人,就斩断了他们的历史传承。我现在下令,我们每次作战,万一在不能歼灭他们的青壮的时候,就要不惜一切代价,杀光他们的孩子,杀光他们的女人,这个命令必须贯彻执行。”说这话的时候,吕鹏的面容是坚定的,但更是狰狞的。 “我现在就宣布,向所有的边地汉人发布杀胡令,凡是汉人,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杀一胡人,男子头颅拿到我的面前,赏钱五千,杀一孩子,老人,赏钱八千,杀一女子,赏钱一万。” 此令一出,所有的人都猛烈的吸着冷气,这样违背常理的赏格,将立刻在边地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无数的人将在这丰厚的赏赐下,疯狂的到草原猎杀人头,而相对抵抗力弱小的孩子和女子,将是这次杀戮的首选,一场等同亡族灭种的混乱厮杀,将在草原边地熊熊燃烧起来。 “布告天下,这个杀胡令,在我吕鹏有生之年绝不撤销。” 然后,在变得决然起来的将士面前,吕鹏再次抽出了自己的宝剑,剑锋所指,便是一片宽阔的草原:“跟着我,目标,草原,目标,我们的生死大敌,出发——” 这一次屠灭了一个部落,这个部落比较大,缴获了上千的羊,上千的牛还有几百匹马。当然,这里也缴获了许多金银珠宝,但这一次的缴获,却没有让吕鹏欣喜若狂,因为就在那其中一箱的珠宝上面,有一个白银打造的长命锁,那上面的汉字,证明这是一个汉家小儿的配饰,那上面还沾染着已经变成黑色的血迹。 于是,吕鹏就心无愧疚的将这里的人斩尽杀绝。经过先前的鼓舞,现在的将士,已经对屠杀女子孩子不再那么痛苦了,这在吕鹏的眼里,这是一个好的趋势。 走在篝火熊熊的营地里,看着一个个欢闹的将士,吕鹏和自己的二哥苏双悄悄的走到了营地外面。 在营地外,远远的月光中,一个孤独的身影萎顿的坐在草地上,那么萧索无助。 “你不要再强迫四弟了,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会毁了的。”看着那透着无尽痛苦的身影,苏双对吕鹏说到。 吕鹏就长叹一声:“一个心存仁厚的人,就是不可以改变的,其实我也不想让我的四弟,最终成为一个野兽,还是让他心存正义和仁厚吧。” “那你准备怎么安排四弟?” 吕鹏就长叹一声,然后想想:“这一次我们缴获很多,羊我们就留下,作为军粮,马匹,将继续更替我们那些拉着战车的骡子和毛驴,但是牛,我们要赶回我们的领地去变卖,以补充我们的军费开支。” 苏双就一笑,自己这个三弟就是个财迷,不管是在他治理地方,还是在行军打仗,满脑袋的都是赚钱。不过这也不错,至少每一次战争之前,没必要征集百姓的钱粮,增加百姓的负担。而且每一场战争下来,不是让自己的力量遭受削弱,而都会让自己的实力得到一份增强,如果按照这个路子走下去,三弟的实力将越战越强,天下霸主必定是自己的这个三弟的。 第344章 战争利益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这句话说的太过正义满满了,太过道貌岸然。其实,我一直认为,战争是利益的驱使使然,没有利益跟着,那还费心费力的进行战争做什么?”吕鹏对着苏双二哥开始阐述他的歪理邪说。 “我这个人是直率厚道,我不愿意将我的意图隐藏起来,我认为这么做相当虚伪。”说这话的时候,吕鹏一点都不脸红。 二哥就苦笑,你的确是厚道直率,不过那都是你自己标榜的,从你做的种种事情上看,你就是一个腹黑的家伙。你连你的老丈人,你的叔公都百般算计,你这还算是厚道吗? “我发动的任何一次战争,我都努力的获取利益,不管是钱粮上的,还是土地上的,无利不起早,说的就是我这样坦率的人。所以,这次草原战争,我获得不土地,那我就收获金钱,我要让跟随我的人和我一起收获金钱富贵,这样才会有更多的人心甘情愿的跟着我发动战争,进行战争。” 苏双就不由得感叹:“兄弟说的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你利用人心的贪婪,驱动他们为你的目标厮杀,可谓是无往而不利啊。” 吕鹏就嗔怪的对二哥道:“二哥,你怎么能把一场充满正义的,为大汉复仇的战争,说的如此不堪呢?为说过了,这次战争,我们是充满满满的正能量的,是正义的不能再正义的,这个我已经向天下宣布了。” “满嘴仁义道德,一肚子铜臭腹黑气息。”苏双就撇撇嘴,反正刀子在你手里,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我原先希望,我的大军在前面扫荡,抢掠物资牛羊,我的身后应该有一个滚滚洪流的商贾队伍,不但为我提供充足的物资补给,也能消化掉我这些抢掠来的贼赃,不是,是正义的战利品,让我们一起分享这些战争红利。” 然后很惋惜的一摊手:“但可惜,中原的那些商贾们,还是对我们战胜乌桓人没有什么信心,对战争的红利丰厚程度不看好啊,结果只有你的一个商队跟着我们,那么好吧,我现在就将我缴获的这些黄牛,以每一头五百钱的价格卖给你,然后你帮我贩运到中原地区去。” 苏双就谦虚的道:“500钱一头,太过便宜了,这对你不利,既然是买卖,只要我有的赚就行了,这样吧,中原地区一头好的黄牛,要四五千钱,我给你两千钱。” 吕鹏就摇头道:“二哥,你误会了我的意思。其实你的钱也就是我的钱,在这一点上,大哥和二哥,你已经做得非常好了,但现在我将这个黄牛的价格定得如此之低,其实是有一种千金视马骨的意思在的。” 苏双就纳闷的问到:“这是怎么说?” 吕鹏就笑着道:“我想通过这个价格问题,让全天下的商贾看到,跟着我吕鹏有肉吃。商人逐利无可厚非,不过要看那些利润和他所付出的对比。正常的商人,有一两成的利润,就可以小安既富,但如果有一半的利润,他们就可以铤而走险,但是随着我进入草原,且不说胜负难料,更有着巨大的风险,小的利润不会打动他们冒险的心情,但是我给他十倍的利润,我估计杀了他的儿子,他都敢跟着我干。” 苏双就笑了,三弟对商人的了解简直就太透彻了,不愧是商人始祖的后代啊。 “我现在需要的是,有一个强大的团队来消化我缴获的物质,并且用这巨大的利润,来培养一群对我有绝对信心的团队,同时,也培养出他们的虎狼之性。您不要小看了商人的力量,只要我将他的虎狼之性培养出来,未来,其实有些时候根本就不需要我出手了,这些商人为了那巨大的利益,就完全可能组成一支强盗集团,来代替我抢掠这广袤的草原。” 苏双就看着吕鹏,真的不明白自己的这个三弟的脑袋里长的什么东西?为什么有许多在别人的眼里看来根本不能解决的事情,在他这里都有一种解决的办法。 “这次回去,我想你将四弟带回去。”吕鹏边背着手走,便心有不舍的说道。 苏双就欣慰的点点头:“他的心智没有你这般坚毅,如果按照你的思路一直带他走下去,他或者会成为草原的一匹饿狼,或者就痛苦的颓废下去,失去了它的本性。还是让他回去吧,一个忠厚重义的兄弟,才是我们想要的。” 吕鹏点点头:“看着我逼迫他,施行我的军令,他痛苦,其实我更痛苦,何必我们一起痛苦下去呢?” “那你准备将3000狼骑,交给谁代领?” 吕鹏就毫不犹豫的道:“杨凤,我信得过。” 杨凤的确是一把好手,久经战阵厮杀,尤其经过这么长的时间考核,已经对自己忠心耿耿。 最主要的就是,他在黄巾之乱里,随波逐流的抢掠所有地方,杀戮过那些无用的男女老弱,裹挟那些有用的青壮。对他来说,杀戮老弱女子,其实也已经变相的成为自然,现在让他杀戮自己的敌人,游牧民族的孩子女子,在他心里一点都没有负担,不但不会有负担,反倒会让他有一种赎罪的感觉。 “你如此杀戮下去,不管是杨凤,还是他领导的3000狼骑,包括这次跟随你一起出战的17000将士,都可能变成食人的魔鬼。”站住身形,苏双紧紧的盯住吕鹏的眼睛:“你要知道,当一个人的良心泯灭之后,他就已经成为一个恶魔,他们也绝对不会再分是敌人的子女,还是自己同胞的子女,他们只会认为,杀戮是天经地义,到最后你将怎么处理他们?” “哥哥认为怎么处理为好?”吕鹏也知道这样的后果,当人性已经扭曲之后,是很难以恢复的。一个杀人犯,如果不能最快的将它消灭,那么他就会成为一个连环杀人犯,因为在他眼里,生命已经不再重要,往往会将杀戮,变成他的一种快乐,到那时,他们只会为了杀戮而杀戮,绝对不会分无辜与否,这样的例子在天下比比皆是,这才是未来吕鹏需要解决的问题。 看着那些快乐的将士,吕鹏的脸是阴沉的:“我绝对不会让这些即将变成嗜血猛兽的将士,回到中原去屠戮我的同胞的。” 当时苏双大惊:“怎么,难道你要全部杀了他们吗?”一把拉住吕鹏的胳膊,看向这个已经变成冷血禽兽的兄弟,焦急的劝解:“他们可都是追随你多年的兄弟,这些可都是为你征战的将士,他们也已经有妻儿老小啦,兄弟,你不能这样啊。” 吕鹏推开苏双二哥的手:“二哥说什么呢,我岂能如此冷血无情?我在次强调,我是一个厚道人。” “难道你不准备——”苏双感觉后背的冷汗开始消退了。 “我绝对不会让他们回到中原去的,但我也绝对不会做绝事情,我的人性还在,我不过是准备将他们安顿在边地,让他们一直去继续屠戮游牧民族,一直去消耗异族的元气。” 这么一说,苏双才算长出了一口气。 现在,苏双已经感觉到吕鹏的不对了,自从走入草原开始,他内心的狼性就开始暴露了出来,这让苏双很欣慰也很担心。 原先吕鹏表现的总是一个好好先生,这样的性格让苏双很担心他能在未来的争霸事业里,究竟能走多远。 渔阳焚城,让世人看到了吕鹏的铁血果决,但还毕竟没有丧失本性良心。 但这次进入草原,开始毫不客气的对妇孺开刀,让苏双感觉到了吕鹏的可怕。 但这样,也让他欣慰的是,吕鹏总算是展现了一个枭雄应该有的潜质。但这样杀戮下去,将来是不是也会对兄弟们狠下手来?他开始担心吕鹏未来会不会行那鸟尽弓藏的事情。 不过还好,自己的三弟没有想到会在将来,将这群已经变成魔鬼的将士带进中原,没有将这群将士彻底的消灭,而是给他们安排了一个属于他们的归宿。 吕鹏知道现在的二哥心中想什么,但却不去解释,只是继续慢慢走,轻声的道:“绵羊我要杀了做为军粮,我就是要带着这两万兄弟,依靠抢掠来满足我们的军需需要。但是我们的缴获,将来会越来越多,必须需要那些商贾,收购我们的缴获,一来是我将这些缴获所贩卖的银钱,将拿出一半来奖励我们那些拼死厮杀的将士,用这种办法,来刺激他们,在民族大义之外,还有巨大的收获,如此一来,空泛的民族大义,再加上丰厚的收入,一只狼一样的大军,将出现在这草原之上,成为我们大汉民族罪人的噩梦。” 苏双就只能长叹一声,现在,自己的兄弟为了激发手下将士的强烈杀戮心性,已经无所不用其极,这是吕家军的幸运,还是草原民族的悲哀,这谁又能说得清楚? “二来就是,我要通过这场草原的劫掠,培养起汉人原先的血性,让孔老夫子的那种柔弱的教诲,洇灭了的民族狼性,再次迸发出来,我相信,只要那些商贾们进入草原,追随在我的身后,或得到巨大的利润,他们就会不由自主的组织起抢掠的队伍,自发的对草原异族展开攻击抢掠,毕竟,商业交换所能获得的利润,哪里有那没本的买卖更能让人快速的发家致富。”然后撰起拳头,对着那辽阔的草原道:“当初吃了我的,去给我吐出来,当初抢了我的,必须给我还回来,而且要加倍。” 第345章 侵略如火 苏双带着赵云走了,虽然赵云有点不甘心,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认同三哥的那个理论的,那和自己受到的教育,那和自己的本性良心不符合。虽然他也知道,三哥的做法是对的,但是自己留下来,只能是妨碍了三哥的政策执行,尤其是在这个敌强我弱的时候,若是不按照三哥的大政方针执行,那么这次深入草原的两万兄弟,将不会有人能够再次看到自己的家园,故乡。 赵云走了,3000狼骑交给了杨凤指挥,这让杨凤感激涕零,跃跃欲试,准备好好的在主公的面前表现一下自己的忠诚。 习珍接替了杨凤飞熊营的万夫长职务。不过是以百夫长的职务暂时代替,只有在这次突袭草原的战争结束,他才能将功赎罪,恢复到他原来的位置。 习珍倒是无所谓,冲着吕鹏保证道:“官位升迁对我已经不再重要,我已经深深的理解主公昨天的那份慷慨陈词,就让我埋骨在这草原之地,为我们大汉民族,做一堵着风挡雨的墙吧。” 绵羊全部杀了,将吃不完的羊肉,用食盐卤过,然后丢到战车上,成为下一顿的战饭。羊皮,被苏双的商队运回了中原,那将成为吕鹏的一股收入。 带着一种决然的悲壮,两万吕家军继续向草原深处开进,迎接他们的,将是不可预测的危险,但所有的人,全部带着甘心赴死的决然。 因为再次缴获了几百匹战马,轻便战车上的驴骡全部换上了马匹,行军的速度遽然加快,吕鹏的军队就开始如风横扫草原。 乌桓无图部也接到了蹋顿大王要求北撤王廷的命令,于是,无图部头人乌河汉立刻行动起来,首先将散落在四方的部族人全部召集在一起,将牛羊马匹全部汇集,然后准备休整几日,便向北搬迁。 整个部族的搬迁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就这五六千部族的汇合就需要时间。而这时候,吕鹏大军出现在草原的消息已经被乌河汉侦知了。 端坐在大帐里,对着几个汉子吩咐道:“你们再去四周通知我们的族人,我只能等他们三天,三天后我们将北上,然后任他们自生自灭吧。” 一个汉子恳求道:“各地族人接到消息就有先后,再加上大家坛坛罐罐的实在是太多,头人,就多给他们几天功夫吧。” 乌河汉坚定的拒绝了这个汉子的请求:“不行,三天,就三天,告诉他们,带不走的烧掉,那些拖累的奴隶全部杀死,必须在三天内和我们汇合,出了三天我绝对不等。” 看看那些肉疼的汉子,乌河汉站起来,望向大帐外忙碌的族人,不得不解释道:“奴隶杀了,但我们可以在将来跟着大王再去中原抢,族人死了,我们就什么都没啦。” 一个汉子站出来辩解道:“据报,吕鹏那贼进入草原,不过区区两万人马,其中骑兵不过三千,其他全是步兵,行军速度很慢的,从我们发现他的位置到这里,合计三百里,他最少要走七八天,我们还来得及。” “还是将时间打的宽裕些吧。”又一个汉子也恳求着,他亲家的部落就还没来,为此他很担心。 这时候又一个汉子愤愤的道:“头人,我们现在已经聚拢来族人五千,其中能上战马征战的不下两千,将他们交给我,我干脆迎上汉军,杀他个落花流水。” 这样的提议,立刻得到了其他汉子的赞同。 面对汉军三千骑兵,他们有信心用两千勇士消灭他们,而剩下的那一万多步兵,他们认为那就是吕鹏给大家送奴隶来了,而且这些奴隶还绝对是各个都是青壮,绝对是一笔好买卖。 乌河汉想了一下,最终还是摇摇头否决了。 他倒是不是不想和汉军打一场,一场胜利也绝对会是自己的。但这一场面对敌人三千骑兵,乌河汉还是认为自己不去独自打的为好,即便是胜利了,自己也会损失些勇士的。 在上次跟随老大王丘力居南下的青壮,就没有一个回来的,现在的自己部族青壮稀少,死一个就是一个。而在整个乌桓部族里,要想得到被尊重,得到地位,还是靠实力说话的,即便奴隶再多,也是没有用处的。 没有本族实力,说不得还没到王廷呢,就可能被其他部族吞并了,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只要一个部落稍微虚弱,立刻就会招来其他部族的兼并撕咬,这时候,由于这一次,各部落中都有勇士阵亡在中原,所有的部落,都急于扩充自己的实力。靠着女人生养,实在是来不及,吞并其他部落,这是壮大自己捷径的办法,所以这时候,绝对不能冒这个险。 “五天,最多再等五天,然后不管他们有什么样的原因借口,我决定不在等他们,自生自灭吧。”乌河汉最终还是妥协的让步,将时间往后推了两天。 在他的计算里,吕鹏3000骑兵,绝对不敢在草原上肆意妄为,任意来去,而他剩下的一万多步兵,其实那就是一个累赘,要想在当初发现他们的地方,赶到自己现在部落集结的地方,最快要七天时间,而有两天的时间,自己就可以向北走出很远了,到时候遇到其他的部落,和他们汇合起来,大家也就安全了。 正在几个人商量着的时候,远处的天边突然传来一阵阵雷鸣般的闷响,大家豁然而惊,抬眼向天边的地平线看去,一片火红的大汉旗帜,已经在天边招展,成千上万的大汉军队,那如烈火一样的红色服装,更让他们心惊肉跳。 “他们来了,怎么这么快?”乌河汉心惊的同时,对着身后的汉子大吼:“命令全族老弱妇孺,能拿起刀子的,全部上马迎敌。”然后猛的想了想:“命令将那些汉人奴隶,全部驱赶到前面去,用他们的身体,阻挡住敌人的冲锋。”然后阴狠狠的道:“你们汉人不是有假惺惺的仁义吗?我这次就让你知道,仁义那个东西就是狗屁。” 第346章 骑兵对决 站在风头,吕鹏看着眼前一片巨大的部落,对着身边的许杰道:“我们紧赶慢赶,总算是抓到了一条大鱼,看看眼前这个营地的男女老弱,应该不下于3000人,以我们的实力,歼灭他们,杀光他们,绝对是绰绰有余,并且还能缴获无数的牛羊马匹,尤其是马匹,会再次将我们军队的速度再次提升。” 蒙古马适应性最强了,只要让他吃饱干草,再在里面加一些盐巴,就完全可以让他们体力充沛。虽然他们步幅小,但是频率高耐力久,只要早上吃饱一顿,完全可以每天几百里的行军速度奔驰。 “只要以这样的速度,不断的奔袭下去,我们最终会在这广袤的草原上,追上一个又一个落单的部落,杀光他们,抢光他们,就这样,一点点以大欺小,一块块儿的消耗乌桓的实力,为我们将来在王廷与蹋顿决战创造更有利的力量平衡。”张燕一脸贪婪的看着那巨大的部落牛羊,向吕鹏诉说着自己的战略构想。 “张燕说的对,我们就是要这样,一点点消耗敌人的实力,最终我们取得和蹋顿的实力平衡,最终将乌桓彻底的消灭,让他们亡国灭种。”许杰对张燕对说法给于了肯定。 驻足马上,吕鹏看着对面已经开始变得混乱起来的乌桓部落:“这个部落人马不少,看来我们需要真正的一战,命令战车上的步兵,下车整顿队形,开始向部落压迫,杨凤的3000骑兵,随时准备对敌人发起冲锋。” 随着隆隆的战鼓声响,在战车上养精蓄锐的步兵,纷纷跳下战车,在自己的队长和百夫长的指挥下,排开严整的吕家军独有的弓枪大阵,然后以泰山压顶的气势,缓慢的向这个部落压了过来。 乌河汉命令全部族人,拿得动刀枪的,全部上马成为战士,然后将所有族里的奴隶驱赶着,开始迎击吕鹏的大军。 草原民族,下马是百姓,上马是勇士,除了实在不能动的老弱之外,十二三岁的孩子,以及青壮的女人,全部成为了战士,他们排着松散的阵型,随着老族长,开始向大汉军队发起冲锋。 正在指挥进攻的张燕,突然飞马跑到吕鹏的身边,大声的禀报道:“启禀主公,敌人驱赶了许多的汉人奴隶,准备向我们的大阵冲锋,正好挡住了我们长弓的射击区域,我们该怎么办?” 吕鹏早就看到了这个状况,不由得眉头紧锁。这些汉人奴隶,是自己的同胞骨肉,对他们是不能下手的,他们已经因为自己朝廷的软弱,经受了太多的痛苦,自己就是要将他们解救出来。 但是他们在前面冲锋,就等于抑制住了自己长弓巨箭的威力,就等于束缚住了自己的手脚,这样双方对阵,自己就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了。 “向那些奴隶们喊话,让他们向我们的大阵左右奔逃。” 上百个大嗓门的将士冲到阵前,立刻对那些汹涌而来的奴隶大吼:“向阵地左右奔逃。” 奴隶们被塞了一根木棍,就被驱赶着向敌人冲锋,当他们看到对面那熟悉的战旗的时候,他们愣住了,那是大汉的旗帜,那是自己母族的旗帜,一个奴隶兴奋的冲着伙伴们大吼:“是王师,是我们的军队,是王师来接我们回家来了。” 所有的汉人奴隶都看到了,看到了他们王师来解救他们,所有的人都一起欢呼呐喊,当他们听到对方将士让他们绕还站立的时候,他们开始向左右分开奔逃。 押解着他们向对面冲击的乌河汉怎么能让他们轻易得逞,立刻吩咐自己的族民:“快快,左右包抄,挡住他们。” 年轻的族民立刻催动战马,向两面飞快冲出,对这些想要逃跑的奴隶进行包抄,将他们再次驱赶到中间,让他们继续对王师的大阵展开冲击,有那些跑的慢的,或者是敢于反抗的,当场砍杀在当地,一时间惨叫声不断,鲜血染满了这片碧绿的草地。 “杨凤,带着你的参千骑兵,立刻冲锋,打开一面敌人的缺口,解救那些我们的同胞。”吕鹏果断的下达着指令。 在这个时候,吕鹏绝对不能吝惜自己手下将士的生命,必须全力以赴抢救那些汉人同胞。 杨凤立刻抽出了自己的银枪,对着身后3000狼骑大吼一声:“兄弟们跟着我,解救我们的同胞。” 3000狼骑,发出一阵狼嚎,将他们雪亮的马刀斜指向长空,追随着他们的将军,就像一个闪电,从斜刺里冲向了敌人。 3000匹战马的马蹄,如沉雷一样践踏着大地,如闪电一般冲了出去。 乌河汉的族民勇士也嚎叫着,丢弃那些汉人奴隶,跃马挥刀冲向着这3000狼骑。 两方的将士迅速的撞到了一起,弯刀与马刀的碰撞声,战马与战马的对撞声,双方将士临死之前的惨叫声,立刻在这青青的绿草地上,这是瓦蓝瓦蓝的天空下冲天响起。 乌河汉对自己手下的勇士的战斗力,是有绝对信心的,因为自己手下的勇士全部出生在草原,长在马背之上,他们能在战马上如耍杂技一般灵活挥舞,在他的印象里,对面的汉人军队,不过就是一群骑在马上的笨蛋,不要说厮杀,就是在高速冲锋的路上,只要不被战马跌下去,就算是骑术高手了。 他坚信,自己一千的族民,绝对能在转眼之间,打败汉人的3000骑兵,看看对面那一万多步兵,只要自己驱赶着奴隶,扰乱他们的拒马枪阵,自己剩下的两千多族民,就会对他们展开无情的杀戮,汉军进入草原,绝对是来送死的。 右面双方的骑兵狠狠的撞在了一起,厮杀惨叫冲天而起,但是,情况却大大的出乎了乌河汉的意料之外。 汉人的军队不但没有在战马高速奔驰的时候,跌落到马下,而且竟然还能在战马上,对着自己的族民展开了一轮又一轮的弩箭射击,如飞蝗一样的铁制弩箭,扑向自己没有任何铠甲的族民,只是转眼之间,就让自己的族民死伤惨重。 当双方撞到一起的时候,乌河汉也没看见对方的士兵掉下马去,在猛烈的撞击中,那些汉人骑兵,竟然只是在马上摇晃了一下,然后就能坐直身子,挥舞他们那个怪模怪样的马刀,砍杀自己的族人。 乌河汉就大惊,难道汉人的骑射达到了这样的水平了吗?那么这一批汉人,是怎么样训练出来的呢,如此可怕,那么草原民族还能平安的生活吗? 第347章 再下一部 杨凤跃马挥枪,冲在队伍的最前面,脚下踩着的马镫,让他可以充分的发挥自己的能力,也不需要自己必须保证在马上的平稳,最主要的是,可以通过马镫,来调控指挥自己胯下的战马,让自己的双手,灵动的舞动自己的银枪,将原先只能发挥出1/3能力的武艺,在这个时候,竟然能发挥出超常的水平。 双方对撞在一起,自己的印象就好像如臂使指一般,灵动的伸缩着,刺穿敌人的胸膛咽喉,那些根本没有防护的异族在他的面前,就好像纸人一般不堪一击。 迎面一个铁塔一般的汉子,骑着一匹神骏的让人羡慕的战马,手中挥舞着沉重的铁骨朵,嚎叫着向自己冲过来,这一定是对方的首领。 杨凤长枪刺出,直取对方咽喉,对方只是将身子稍微一倾斜下,手中的铁骨朵,带着雷雨风电呼啸着直接砸下来,杨凤收枪,横起大枪,抬手格挡,两件精铁的兵器狠狠的撞在一起,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杨凤被震得在马上剧烈的晃动,但是他凭借双腿的马镫,快速的平稳了身体。 然而对方,却被这一震,在马上端坐不住,直接跌倒马下,转眼间就被万千铁蹄践踏成一片肉泥。 领略了马镫的妙处,领略了高桥马鞍的优点,杨凤战意昂扬,对着身后3000兄弟大吼:“冲过去,杀光他们。” 3000狼骑从来没有这样酣畅淋漓的一战,战意更加高扬,嚎叫着扑向了敌人.乌河汉部族冲过来的一千骑兵,只不过一个对撞,就几乎全歼,有那漏网之鱼,也被兄弟们追上砍杀。 敌人对奴隶们的半面包围瞬间解脱,那些奴隶们看到了生的希望,亡命的从这一面奔跑开去。 看到奴隶们敞开了前面的阵地,露出了敌人的主力,吕鹏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对着那早已经蓄势待发的长弓手大吼:“连绵射击,放——” 早已经等得不耐烦的长弓手,随着主帅的一声令下,立刻放飞了手中的巨箭,近万巨箭腾空而起,带着死神的呼啸飞扑而下,立刻将冲上来的乌河汉的部族射杀一片。 乌河汉没有躲过第一批巨箭的射杀,他幸运的被一支巨箭从脑袋直接贯穿,没有一点痛苦的死去,但他的部族大部分人,却没有她他的幸运,被那些巨箭当胸贯穿,直接钉在了地上,他们肮脏的血,随着那巨箭的箭杆流进了这片碧草青青的土地。但是一个个,却一时间没有死去,就那么惨叫着哀嚎着,挣扎着,在那里,有男人,有女人,有孩子,也有老人。 神情冷漠的吕鹏,抽出了腰间的佩剑,向着前方斜指:“大军前进,长弓兵继续射击。” 随着这声坚定的军令,17000双军靴,发出整齐铿锵的脚步声,以泰山压顶之势,向前向前再向前。 一批批巨箭不断的飞起落下,扫荡着他们遇见的所有生命,掠夺着她们遇见所有的牛羊财物。 不过是短短的半个时辰,这场对阵就结束了,张燕看着满地还在哀嚎惨叫的女人,孩子,心中有些不忍:“抢救他们吧。”然后赶紧解释道:“我们根据地也缺少劳动力,将它们抢救回来,押运回去,也可以为我们做些事情。” 吕鹏就横了他一眼:“圣人告诉你,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收起你的假慈悲,收起你那一文不值的怜悯,告诉兄弟们,给他们补枪,让他们尽快的结束痛苦,这才是我的真正慈悲。” 不管张燕的事情,吕鹏打马冲向了那3000狼骑。 这一次对冲,战损比竟然是一千比三百。这是大汉民族骑兵,对游牧民族骑兵的对阵里,死伤比最少的,这样的状况,让早已经漠视了生死的3000狼骑,更加精神振奋。 吕鹏站到他们的面前,对着他们冷冷的吩咐:“冲进敌人的部落,杀死你所有见到的人。”然后神色冷峻的道:“记住,我得一个时辰后进入敌人的营地,我不想看到哪怕是一个襁褓里的人。” 杨凤就将银枪向空中一挥:“兄弟们,跟着我,为千万屈死在这些乌桓人手中的同胞报仇。” 一个时辰之后,原先嬉闹的乌河汉部族的营地变得死一般沉寂,不过是偶尔发出一声惨叫,或者是哭嚎,但转眼就戛然而止,那声惨叫或者是哭嚎,暴露了幸存者的位置,立刻就招来了屠杀。 当吕鹏走进这片营地的时候,再也没有一个异族的生命存在。 走在遍地尸海的营地里,吕鹏用马鞭指点着那尸骸对身边一脸不忍的张燕道:“为了你的心理安慰,你带着人将这些尸骸掩埋,人活着的时候可以是互相敌人,但人死了,恩仇也就了了,也就再没有敌我之分。”然后看看天色:“秋老虎太厉害了,尸体会发臭的,我不想在我们回程的时候,这里已经是瘟疫一片。” 张燕就默默的拱手,不管自己的主公出于什么目的?允许让自己掩埋这些尸体,对自己的心灵还是一种慰藉,一种赎罪。 杨凤问道:“主公,那些汉人奴隶该怎么处理?” 吕鹏就看着那一大片黑压压的同胞,果断的决定道:“将绵羊分他们一半,再给他们一定量的食盐,让他们用这些羊作为吃食,让他们自己走回大汉中原吧。” “可是,这里离着中原已经很遥远了,在这一路上,他们若是再遇到散落的乌桓部族,他们将是非常危险的。” 吕鹏就神色黯然,轻轻的摇头叹息:“我也是没有办法,我们的兵力有限,不可能派出人手去保护他们的安全。”然后看了一眼地上丢下的那些部族的武器:“你告诉那些同胞,这些武器就让他们带上,作为保护自己的家伙,生死就只能听凭天命了。”但转而道:“但是,记住了,这些武器是我借给他们的,回到幽州,必须向我们的官府交还。” 之所以吕鹏这样严格的要求,是因为地上那些乌桓的武器,几乎全部是——青铜的。 中原在西汉的时候就已经完全进入铁器时代,但大汉对草原一直是以敌对状况出现,严格封锁铁器进入草原,尤其是冶炼技术,因此,在草原,还是有绝大一部分的人,使用的是古老的青铜武器。 而现在在大汉,原先倡导的薄葬之风已经过去,世家大族奢靡无度,攀比之风盛行,厚葬之风再次兴起,青铜陪葬也风行各地。这些青铜刀枪拿回去,融化铸造成青铜器,那是一笔多么大的钱财啊。 现在,吕鹏对钱财的追求已经达到了痴迷的程度,即便是看到蚊子叮在自己的手背上,他都想小心的抓了,然后在蚊子的腿上,刮下点肉来。 第348章 商队到来 正在处理这个部落营地的时候,散落在各地侦查的一个锦衣卫,飞马跑来报告:“启禀主公,在我们的身后出现了一支队伍。” 吕鹏大惊,难道自己这样扫荡下来,在自己的身后还有漏网之鱼吗?“是什么人?谁的队伍,有多少人马。” 那个锦衣卫立刻汇报道:“队伍足足有一千人,马车有二三百辆,不过我没有敢到前面去抵近侦察。” 吕鹏上去就是一马鞭:“贪生怕死的东西,稀里糊涂的情报,难道许杰就这样教导你们的吗?我们是在敌占区,你这样语焉不详的情报,会害死我们的。” “属下知罪。”那个锦衣卫赶紧跪到地上,给吕鹏施礼认罪。 “你立刻回去侦察仔细,再来禀报,如果再出现这种状况,我将军法从事。”变相受到主公的批评,许杰的脸色就不好了,黑着脸,将这个锦衣卫赶走。 不去理许杰,吕鹏正对跟在身边的护卫太史慈吩咐:“立刻整顿我们的步兵,结成防守阵型,准备迎敌。” 太史慈立刻大声尊令,敲起了聚将的战鼓。散落在各地,正在搜救残敌的兄弟们,快速的再次组成了一个方阵,全神戒备敌人的来袭。 急冲冲跑回来的杨凤对着吕鹏信心满满的请战:“锦衣卫报告,不过就是区区一千人马的一个车队,何必惊动其他兄弟?有我带着我的3000狼骑,一个冲锋,就完全可以将敌人瞬间歼灭。” 经过这一次算作大规模的骑兵互相残杀,马镫和高桥马鞍,还有手中的特殊的骑兵战刀,让杨凤对自己的狼骑有了绝对的信心, 吕鹏一边跨上战马,一面对杨凤道:“现在我们处在敌人的势力范围之内,四面皆敌,没有援军,所以,一切都必须要以谨慎为主,我们绝对输不起,哪怕是一战。” 杨凤就冲吕鹏拱了拱手,然后对身后聚拢过来的兄弟,大声的下令:“3000狼骑,上马备战。” 全军不过用一刻钟的时间,就再一次组成了一个强大的阵型,准备迎接再一次的厮杀。 正在全军全神戒备的时候,那个锦衣卫从地平线上飞奔过来,冲着帅旗下的吕鹏大声的禀报:“主公,是商队,是我们大汉的商队。” 听到这个消息,紧张戒备的吕鹏才算松了口气。翻身下马,命令除了一少部分队伍继续警戒之外,其他的人马继续打扫战场。 许杰一把拉住正在挖坑的张燕,上前伏在吕鹏的耳朵旁小声的建议:“这些尸体是不是先不要掩埋了,只要聚集在一起就成了。” 当时张燕纳闷的问道:“先生这是为何?” 许杰就笑着道:“既然中原商队对我们战胜乌桓的能力,心存怀疑,那我们何不利用这些尸骸,让他们看看我们的战功?” “很好,这个办法不错,拿出我们的成绩来交一份答卷,回击一下乌桓不可战胜的谬论,坚定一下商贾的信心,这个办法的确很好。”对于许杰用死人做文章的缺德做法,吕鹏给于了高度的赞扬和评价。 于是张燕就带着人急匆匆的收集散落在各地的尸骸去了。 商队的到来,让吕鹏轻松的松了口气,这证明,自己当初跟自己二哥说的,那种自己期盼的状况出现了,这是一个好兆头。 这一支商队的规模很大,是由十个商团联合组成的,是在渔阳听到押运着吕鹏抢掠来的物资,回来时候介绍草原的情况之后,立刻组成的。 按照惯例,汉人商队在草原行走,那是不需要担心被异族抢掠的,但只要是汉人和异族发生了战争,那么商队就非常危险的,因为不但异族需要抢掠商队为自己所用,汉人军队更是沿途杀戮商贾,以免让商贾贩运资敌。 但商人历来是不缺冒险精神的,只要有充足的利润驱动,天涯海角都敢去。尤其按照苏双的说法,草原,那就是金山银海,那利润丰足的简直让人发指,只要冒险行走一趟,就可以在州牧大人的手中换取巨额的利润,让你一夜之间发家致富。 有苏双的例子在,有让人激动的胜利消息在,十家商贾老板将脑袋往裤腰上一别,拼凑出这一支强大的商队,这也算是一支冒险的队伍,800多精明强悍的商队武装保护着200多车物资,在吴涛给他们配发了根据地野人谷的钢刀之后,这才战战兢兢的进入了草原。 只要商人冒险的步伐迈出了一步,那还怕没有第二步吗? 吕鹏热情的接见了这支商队的头领郑达。 郑达,一直在关内和关外贩运着物资,地形熟人头熟,在这期间很是赚了一笔钱,但正所谓,钱赚得越多,野心也就越大,欲望也就越膨胀,这一次,就是带着想要成为大汉北方最大商人的梦想野心来的。 顺着吕鹏大军特有的车辙痕迹前进,一路之上,再也没见一个草原乌桓部落,所见到的,都是已经烧成一片白地的部落营地,充满着血腥的气息,有野狼在一片片新鲜的泥土里,扒出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大快朵颐。 细心的郑达仔细观察,有老人的,青壮的,孩子女子的,但唯独没有汉军的,这样看来,每一战,汉军的损失几乎就没有,这也满满的增强了商队的勇气信心,原本进入草原时候的那种决死心情,也就慢慢的轻松起来,商队沉闷的队伍里,也开始出现里笑声。 这些商贾掌柜看到远远的吕鹏疾步来迎,当时一个个感动的热泪盈眶,赶紧跪倒,口称拜见州牧大人。 吕鹏立刻上前一一搀扶而起,笑着对诸位商人道:“诸位请起,在这里,我更喜欢大家称呼我一声将军,我称呼诸位一声先生。” 被一个大汉州牧,一个大汉将军如此礼遇,这些一直不被官员士子尊重的商贾更是感激涕零,从心中开始靠近吕鹏,更认为此次一趟冒险,即便没有收获,也算是值得了。 一番寒暄之后,由吕鹏亲自带路,大家一行走向刚刚占领的营地军营。 第349章 展现实力 随着州牧大人亲自引导,商队每个人感觉越往里走,血腥气越浓烈,呛的这些商贾一个个一阵阵干呕,赶紧捂住口鼻。 但见州牧吕鹏一路上谈笑风生,神情自若,大家也不敢失礼的再捂住口鼻了,只能痛苦的忍住。 沿途之上,吕家军士兵没有大战之后的那种懈怠和失魂落魄的战后后遗症,反倒是一个个斗志昂扬,脸上充满兴奋的神情,见到吕鹏纷纷大声施礼问好。 吕鹏就一一还礼回答,根本就没有一点架子,有时候还和一些士兵开上一两句玩笑,让这战后的战场,没有一点萧瑟肃杀,这和那浓重的血腥气严重的不协调。 这样的结果只能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将士们已经习惯,或者说是已经喜欢上了厮杀征战。 郑达就心中点评,这正所谓做一行爱一行,爱一行才能做好一行,看来,一支能征善战的铁军,已经在州牧大人的调教下形成了。 再往前走不远,一个让人震惊的场面便出现在了这些商贾的面前——一个横七竖八堆起的尸体的大山,就赫然矗立在这片狼藉的营地中间,层层叠叠的,让人触目惊心。 这座小山上所有尸体的服装,全部是乌桓民族的,不但有青壮,更多的是老人,妇女和孩子,鲜血在汩汩流下,最终汇合成一股股溪流,流动的声音竟然有一种悦耳的感觉。 这样的情状,让随行的商贾和那800多护卫再也忍不住,纷纷弯腰蹲在地上呕吐,吐得差点连苦胆都出来了。 然而偷眼看向自己的州牧大人,竟然一脸神色淡定,还时不时的指挥一下,正在从远处搬过尸体的将士,怎么样将这些尸体叠得更高。 郑达蹲在地上吐的是昏天黑地,正在吐的时候,看到一双战靴出现在自己的眼睛,抬起头,确是州牧大人,看到他的脸上,竟然还能带着和煦的微笑。 连忙站起来,努力的压下自己呕吐的欲望,笑得比哭都难看的冲着州牧施礼:“实在是对不起!我们都是小人物,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让州牧大人见笑了。” 吕鹏就摇摇手笑着道:“大汉几百年,承平日久,尸山血海的场面,让人们早已淡忘了战争,其实圣人说得好,居安思危,偶尔看一看这种尸山血海的场面,会时刻提醒着人们,战争离我们如此之近,战争是如此的残酷。”然后玩味的看了一眼围在周边的商贾:“当然,我所展现的,是在我实力强大的时候,柔弱民族的惨状。” 然后面色突然一整:“而一旦我们民族变得柔弱的时候,这样的惨状就将发生在我们的国境之内,就比如两三年前,乌桓被张举邀请进入中原之地,乌桓人屠戮的四州。” 也不管那些面色惨白的商人表情,吕鹏就背着手眯着眼睛,看向那正在不断叠高的尸体小山:“现在我所做的,不过是对当初乌桓人进入中原时候所犯下罪孽的回应,这座山还小,我希望我的大军继续深入草原,将这样的山,一直堆垒到乌桓人的王庭。而我最想看到的是,在这座尸骸的山顶,是蹋顿的头颅。” 随着吕鹏的诉说,就在他身上,不觉不由的就迸发出了一股霸王之气,当然,让周围人感觉到的,更是一种凛冽的杀气。 在这样的气势之下,周围的人不由得个个瑟瑟发抖,再也不敢正视这位杀神。同时,看到那不断堆叠增长的尸山,赵达等人在心惊之余,也感受到了吕家军的战力强悍。 展现完了自己的军功成绩,吕鹏带着一行人继续往前走,经过一个个已经开始燃烧的帐篷,郑达就不住的心疼跺脚:“这都是钱啊,这怎么就烧了呢。” 吕鹏也就无所谓的回答:“好东西很多,这些笨重的东西会拖累你们的速度,我也不会留给可能出现的乌桓人,我的原则就是,杀光,烧光,抢光,我所过之处,必须没有一个活着的,或者是能资源敌人的。” 然后转头看向诸位:“这一次我兵进草原,一来是为前两年乌桓抢掠屠戮我四州的百姓报仇,同时也要为我们幽州解决上百年被乌桓欺凌骚扰的祸患,为我们的发展奠定一个稳定和平的环境,因此上,我们最好的结果是能彻底的消灭乌桓人,让他亡国灭种,最少我要让他元气大伤,让他们看到我们汉民族的血性与报复的手段,让他们看到我们的边境线就浑身颤抖,我希望我的吕家军将成为游牧民族的噩梦。” 郑达在感叹佩服的同时,也开始有了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原先自己往来草原内地贩运商货的时候,虽然大家按照规矩,不抢掠自己,但从那些野蛮人的眼神里,就可以看到他们从骨子里对自己这些人的轻蔑,那种感受是不好受的,想想此战之后,打的野蛮民族再也不敢小觑自己汉人,自己也可以扬眉吐气的在草原上行走,那种感觉,想想就让人有种意气风发的舒畅。 一阵低沉的号角在不远处的山坡下响起,大家随着声音过去,却看到这里正在举行着一场宏大的葬礼。 这一战,吕鹏的狼骑战死三百多人,他们再也回不到家乡,看不到亲人,他们即将完成一个军人最后的宿命,马革裹尸,掩埋在他们征战过的战场上。 一排排土坑已经挖好,这些土坑依旧按照军阵的形势,生与敌战,死和鬼征,这才是勇士英雄们的责任。 一具具烈士的遗骸被厚厚的皮毛裹着,在吕鹏亲自祭奠之后,割下他们一缕头发,装入写着他们名字的小布袋里,准备承托着他们的英灵,带他们回到自己祖宗的坟茔脚下,然后被小心的下葬。 吕鹏亲自铲起一锹黄土,默默的祷告一阵之后,便覆盖在一个年轻的脸庞上。 三百多新坟建起,吕鹏郑重的向他们保证:“安息吧,我的兄弟们,现在你们躺在异国的土地上,但我保证,终会有一天,这里,也必定成为我大汉的疆域,你们会安息在母国的怀抱。” 整个过程简单肃穆而悲壮,看不到将士们悲伤的沮丧的表情,有的是一种决然和复仇的激昂。 整个过程,商贾们全程观看了,这让这些商贾在震撼的同时,也开始对吕家军有了巨大的信心。 有这样的强悍军队在前面为自己开拓,那这个草原,自己这些人还惧怕什么呢?那巨大的利润,也就是州牧大人所说的战争红利,还会小吗? 第350章 坐地分赃 原先乌涂汉的大帐,现在已经成为了吕鹏的行营,就在刚刚,许洁就一脚踹翻了一个拿着火把准备将这帐篷点燃的士兵。这真要是按照规矩点燃了,自己的州牧大人就成了烤全羊了。 “郑先生甘冒风险进入草原,在下是万分佩服的。”吕鹏热情的招呼这些商人坐下,然后一指眼前桌子上难喝的奶茶:“可惜这里刚刚经过战乱,没有什么好的东西可以招待诸位,我只能用我缴获的奶茶招待诸位了。” 被堂堂的大汉州牧如此看重,郑达这些商人一个个激动得浑身颤抖,纷纷跪下给吕鹏磕头还礼,吕鹏就一拉起来寒暄。 “现在是战争时候,我们也不要客气啰索,郑先生这次冒险,一定会得到丰厚的回报的。” 郑达谦恭的道:“商人逐利,这本就是天经地义,如果我们这些同僚,冒着极大的风险追随将军的脚步来到这里,没有回报,谁愿意来呢?” 吕鹏就很喜欢郑达的这种直来直去,于是就拉开许杰刚刚送到的缴获清单:“羊毛,一千捆,您能出什么样的价钱?” 羊毛在内地是一个紧俏的东西,在内地,一捆羊毛要卖到两千钱,这时候,郑达就笑着道:“我们出一千钱。” 吕鹏就看了一眼那些惴惴不安的商贾,然后对着郑达道:“我每一捆只收你五百钱。” 郑达不知道吕鹏的目的,对于卖东西的主动往下拉价,当时惊愕在那里了,以为吕鹏是在说反话,忙再次拱手,谦虚的道:“将军说笑了,如果您认为价格不公道,我们可以每一捆再加200钱。” 吕鹏就真诚的摇摇手:“我说的是真心话,商人逐利,是天经地义,如果没有巨大的利润,如何让你们这些商人跟随我的大军脚步?五百钱,我认为价格已经很公道了。”然后将手一摊:“反正这些东西也是我抢来的,根本就没有本钱,说好听一点,我这些东西算着战利品,如果说难听一点,这叫贼赃。”然后自己就哈哈大笑起来。 郑达总算明白了吕鹏的意思,与十来位同行互相照了一下眼光,这些同行的眼睛里,已经冒出了熊熊欲望的烈火。 “刚刚计算出来,我这次缴获的绵羊,有两千多头,不过这些羊,我要杀了做成干粮,但是羊皮,我以每张100钱的价格卖给你。” 100钱啊,这几乎就等于白送,这让这些商人们更加变得热切起来。 “马匹可不可以卖我们一些?上好和劣等的,我们平均一下,5000钱一匹,如果是上好的战马,我们可以给出一万钱。” 现在内地军阀并起,所有的军阀都在不遗余力的扩充自己的军备,战马在内地中原,已经成为了有价无市的稀缺物品,普通的耕马和驮马,都已经卖到了两万钱,好一点的战马,都在四五万钱上下,这些商人出一万钱一匹战马,其实并不亏,只要运回中原,转眼就是三四倍的利润,这的确让所有的人眼红。 吕鹏翻看了一下手中的缴获清单,抱歉的对诸位摇摇头:“这一次我缴获的马匹,不过是一千,我需要加强我的战车实力,所以不能卖给你了。”看到大家失望的眼神,吕鹏就笑着道:“等我将我所有的战车牲口都换成双倍马匹的时候,下一次的缴获,我就对你们优先。” 有了下次的希望,所有的商务都开始跃跃欲试。 “还有黄牛3000头,我还是以500钱一头卖给诸位,不过我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一定要将这些黄牛,优先卖到我掌控的幽州地区之内,诸位可能答应。” 郑达代表所有的商贾连连点头应诺:“这是应当,这是应当。”, 吕鹏又指了一下大帐里堆的小山一样的大大小小的箱子:“这是我这次缴获的珠宝,这些都是我们中原人原先百姓的东西,这一次再次回到了我们的手中,我还要继续在草原征战,所以拜请诸位将这里的金银运回我的领地,交给等待在渔阳的户部尚书糜竺先生,其中的珠宝古玩,还请诸位代为贩卖中原各地,当然,这些珠宝古董贩卖所得,我将与诸位平分。” 轰的一声,大帐里彻底的乱了。这些商人走南闯北,可都是识货的,就看那敞开箱子里的珠宝,那几乎个个都是相当值钱的,如果真如吕鹏所说的那样,贩卖出去和诸位平分,大家转眼就暴富了。 看到这次收获实在是太过巨大,郑达也想和吕鹏搞好关系,和其他商人耳语了一阵,再次给吕鹏拱手:“我们这次,十几个兄弟联合着运过来200车的物资,就算我们慰劳将军大军,还请笑纳。” 吕鹏就哈哈一笑:“诸位都是太平绅士,我们怎么敢收收你们的血汗钱?” 郑达就郑重的道:“将军为了安定大汉边境,扫荡异族,不惜牺牲苦战,正所谓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这区区一些物资,正应该犒劳这些为大汉民族安危浴血奋战的将士,将军请不要推迟,请收下我们这些拳拳之心。” 吕鹏想了想,就点头同意了,但是转而道:“不过我要先和诸位说一下,下次再进草原收购我们大军的缴获,来的时候就不要再运送物资。” “吕家军的后勤不是一直是由商人共应的吗?这一次怎么不需要了呢?”郑达就疑惑的问道。 其实郑达也曾多次参与向大汉各地军队的军需供应贩卖,已经熟悉了这种军队供应的套路,吕鹏突然说,这一次不再需要他们向大军提供军需,的确是出乎他的意料。 吕鹏就笑着解释道:“这一次我实行的是就粮于敌的原则,彻底的抛弃后方的后勤供应,一切军需,全靠缴获敌人,而诸位卖给我的军需,在中原还可以,在这里,却会拖慢我的行军速度。” 众人这才恍然,不过心中却有一种腹诽:“就粮于敌,话说着好听,其实还不就是抢掠敌人?”不过想一想,心中确实解恨,草原民族抢掠汉族实在是太多了,这一回抢过他们,也是天经地义。 清点了数目,吕鹏告诉他们:“这一笔货款,就直接转到幽州户部,我的时间紧迫,不能在这里久留,诸位应该马上整顿商队,立刻启程往回走。” 看着忙碌收拾的商队,吕鹏捏着下巴得意的对许杰道:“就这一场劫掠,不但完成了我们既定的目标,如果算上那些金银珠宝,绝对能有五百万钱入袋,这下糜竺先生可会眉开眼笑了。” 许杰也感叹:“如果我们未来再有战马交易,这个数字将比现在更大,看来,天下最来钱的办法,还是——抢啊。” 这时候,商队里的一个商贾谄媚的笑着,走到吕鹏的眼前:“将军,我看您的营地里,有六七百奴隶,是不是也可以一并卖给我?我出一千钱一个。” 听到这话,吕鹏的脸立刻撂了下来,瞳孔猛的收缩,一股沛然的杀气就在他的身上爆发出来。 那个商贾被这股杀气,刺激的一激灵,恐惧的跪倒在吕鹏的面前,吕鹏就背着手,站在他的面前,语气阴森的俯身对他道:“我可以卖你们牛羊战马,但是,我绝对不贩卖我们的同胞,这一点,请你记住。”然后抬起头,对着那些战战兢兢的商贾道:“下一次,如果谁再跟我提这样的要求,我必杀之。”说完这话,大步扬长而去。 第351章 遇到同行 送走了满载而归的商队,送走了那600多名汉人奴隶,吃了一顿家乡的饱饭,吕鹏命令,将这个营地还有这些吃剩下的商贾赠送来的劳军物资,一把火烧光,然后整顿队伍,向下一个锦衣卫侦察到的部落冲去。 战马潇潇,马车麟麟,整个大军奔驰在平坦的草原之上,如风似电。 由于所有拖慢战车速度的驴骡已经被草原马匹取代,四轮马车,减少了对马匹的压力负担,就那么轻松的拖着战车,奔跑在广袤的平原之上,驾驭马车的御手意气风发的吆喝催促着马匹,车上的将士安心的休息,欢快的谈笑,准备下一场的战斗抢掠,计算着自己分红的数目,每一次加减,都让将士们的战意高昂一份。 但这次,吕鹏却扑了个空,他来晚了。因为当他赶到这里的时候,这个不大的部落已经在大火中燃烧殆尽,草地上散落着乌桓人男女老少的尸骸。 正在吕鹏莫名奇妙的时候,在还在燃烧的营地里,跑出来一个灰头土脸的黑壮汉子。吕鹏亲兵一见,立刻挡在了吕鹏的面前,太史慈更是夸张的张开了他的长弓,警惕的看着那汉子的举动。 那汉子一见对面吕鹏军队全神戒备自己,立刻远远的就站住脚步,然后跪倒磕头:“小的马刺,拜见州牧大人。” “马刺?什么来头?”吕鹏就疑惑的看向许杰,许杰想了一下,对这个人还真有印象,锦衣卫的情报档案里,就有这个马刺的记录,于是连忙回禀道:“此人乃是原先辽西郡北方的马贼,辽西被我们占领之后,四将军对他进行了几次招抚,却被他拒绝。而对他施行围剿,结果这家伙非常狡猾,看看不能抵抗,直接逃的无影无踪了,今日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出现了。” 接着道:“是不是派习珍将军冲过去,在这里剿灭了他。” 吕鹏就拒绝了许杰的建议,笑着道:“我看他现在烧杀了乌桓人的部落,还很干净彻底,既然他已经成为了抢劫乌桓人的强盗马贼,而我现在也是抢劫乌桓人的强盗马贼,大家都做着一行,那么大家就是一家人,一家人怎么能打打杀杀的?我们要一团和气,一起抢劫,一起发财吗。” 说完这话,吕鹏直接巴拉开挡在身前的太史慈,对着那个跪着的马贼头亲切的道:“马大当家的,快起来,地上潮湿别弄出风湿病来,快快过来说话。” 被吕鹏这么关怀,那马刺当时激动的浑身发抖,眼泪都快流下来了,立刻摘下自己的腰刀丢到地上,小跑着跑到吕鹏马前,再次双膝跪倒参见。 既然人家丢掉武器表示了诚意,吕鹏也就下马,将大刀交给身边的亲卫,然后大步走到马刺面前,双手将马刺搀扶起来:“大当家的客气,快快起来说话。”然后拉着一脸激动的马刺道:“你怎么出现在这里啦?” 马刺立刻点头哈腰的回答:“自从州牧大人上任,我们这些跳梁小丑哪敢再撸将军虎威,四将军更是勇猛无敌,我们只能抱头鼠窜的份,没办法,就只能时不时的抢点乌桓人和野人,代价大收入少,稍不留神就陷在这里了。”说着就是一脸痛苦。 吕鹏就拍拍他的肩膀:“那你为什么不投降官军呢,我可是曾经发布招兵令的,对你们这些好汉,条件还是相当优厚的,就连你们带去的战马,我都是按照市场价格翻倍给的啊。” 马刺就支支吾吾的不想说,但神色间,已经变得凄苦无比。 吕鹏就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就说吧,我不会怪罪你的。” 马刺就艰难的咽了口唾沫,然后眼圈发红:“我们这些马匪,原先都是平民百姓,只是这官府和大户欺压的狠了,让我们再没有活路,这才铤而走险,犯下了许多案子。” “可是我已经公布,只要你参加了我的军队,你们的罪过就全部赦免啦。” 马刺就拧着头道:“大人开恩,虽然能赦免了我们头上的罪过,但你能赦免我心中的仇恨吗?” 吕鹏就张口结舌,“你们心中的仇恨?” “是的,我们心中的仇恨,是大人无法赦免的。”然后就指着自己的胸膛:“我本来是安善良民,上有父母,下有妻儿,家里还有几十亩土地,我们一家老老实实地的耕作,不敢短了官府半点税赋,安安心心的做个顺民。” 吕鹏点头,这就是天下百姓,淳朴且无比温顺,也正是这些百姓,才撑起这大汉天空。 “可是,我庄子里的大户看上了我家的土地,几次三番上门强卖,大人您也知道,土地是我们的命根子啊,怎么能卖,于是,他们就勾结当地县令,让我们父子担负远在凉州的徭役,我爹被他们刻意指点授意,活活的累死在了工地,我也被他们几次三番的毒打折磨,几次濒临死亡,好在我实在忍不下,就逃了出来,千辛万苦回到老家,却只看见娘的新坟,妻子儿女被卖到远方不知道什么地方去,您说,我这一腔的恨,您能赦免吗?”说到这里,竟然呜呜哭泣起来,就连吕鹏身边的亲卫也都红了眼圈。 这是一种在这个时代,实在是让人悲哀无奈的狗血剧情,但这样的剧情几乎天天都在各地上演,但面对这再平常不过的惨剧,吕鹏感觉到万分无力,自己很想改变这样的现状,也在努力的改变着,但现在自己的实力还非常弱小,不要说解救全天下的百姓,即便是在自己的根据地里,也不得不向那些豪门大族妥协低头,这就是现实,这就是无奈。 “你手下的兄弟都是这样的状况吗?”吕鹏无力的问到。 “但凡有一点活路,谁愿意做这刀头舔血,让祖宗蒙羞的勾当?但凡有一丝申冤的去处,谁愿意做这朝不保夕,不一定在什么时候,死在哪个沟渠,连祖宗坟地都不能入的勾当?” 第352章 封官许愿 光宗耀祖,落叶归根,这就是汉族人最大的奢望,无论是在天涯海角,他们的根就在祖宗的坟茔里,这种血脉相承才保证了大汉民族千万年血脉不断绝。 吕鹏长叹一声,再次拍拍这个汉子的肩膀:“那你这次怎么敢明火执仗的屠戮了这个乌桓部落?这次你怎么敢直接面对我的大军?” “因为我知道大人心向小民,虽然因为仇恨不能化解,我不能投入到大人麾下效力,但我依旧想要为这个大汉民族效力,因此,这次我听说为解决乌桓人对我们几百年的欺凌威胁,大人亲自带兵进入草原,我就带着兄弟们进了草原,虽然不能帮上大人什么大忙,但我还想为大人出一把力气。”然后又憨厚的笑道:“顺带着,也为家小弄些过冬的嚼过。” 吕鹏就赞叹点头:“不忘初心,不忘根本,你是一条汉子,我现在就赦免你所有的罪行,如果你愿意加入我们的军队,我随时欢迎,如果你不能化解你的仇恨,但我们会是朋友,战友,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将竭尽全力帮助你。” 结果这个马刺立刻欢喜的再次磕头,然后扬起脸笑嘻嘻的道:“既然大人这么说,那我现在就有事情恳求大人。” 吕鹏就给他一拳:“呦呵,你还打蛇随棍上了你,这就开始提要求了,说吧,既然我们在这场战争中成为了朋友,那么我现在就答应帮助你一下。” 马刺就挠着脑袋不好意思的道:“这次我们全歼了这个部落,虽然部落不大,但缴获也不少,毕竟这些部落靠近我们大汉,抢掠了几百年了,金银我们可以带走,但是,那些牛羊马匹丢了实在可惜,再说也不能再让乌桓人得了去,再让他们恢复生气,因此,我想将那些牛羊马匹什么的卖给您。” 吕鹏就哈哈大笑起来:“你小子好算计,把累赘丢给我,然后你一溜烟的或者逃跑,或者继续抢掠,你把主意打到我的脑袋上来了,你胆子真的不小啊你。” 结果马刺不但没有因为吕鹏这种嗔怪惧怕,反倒理直气壮的对吕鹏道:“大人,这可不是我占您便宜,是我来的时候碰上了您家的二先生,二先生可是和我说的,只要我敢杀进草原,只要我能缴获牛羊银钱,银钱归我们,牛羊他全部购买,黄牛五百钱一头,无论大小,战马两千钱,无论好坏,羊皮羊毛更是一百钱起,他可是大人二哥,您可不能不听您二哥的话啊。” 当时吕鹏开心的哈哈大笑起来,看来自己的二哥开始在边地给自己展开宣传了,效果出来了。 于是点头同意道:“看来这次大当家的大开利市啊,收入如何?不管多少,我全买了。” 马刺立刻欢喜的道:“马匹一百,牛五百,羊五百,不过我杀了不少,各种皮张上千。”然后再次道:“还有男子头颅三十,孩子的五十,女人的三十,老人的,据说您不要老人的,那就赠送给您,算做添头。” 吕鹏心中大喜,自己的杀胡令也已经见到成效了,这是好事,应当鼓励,于是双手一拍:“就这么定,我现在就算给你钱数,不过我得说明,钱可得回幽州才能拿到,嗯,你们就去二先生的商行那里去取吧。” “二先生的信誉我们放心,就这么定了。” “对了,这次你们屠戮这个部落的时候,可成有漏网之鱼?” “您放心,绝对没有一个漏网,这消息绝对泄露不出去。” “这就好。”对所遇到的部落斩尽杀绝,其实也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封锁消息,让蹋顿尽可能晚的知道自己进入草原,那样就能给自己留下充裕的时间,歼灭更多的敌人,抢掠更多的财物。 “依照兄弟看,蹋顿王廷多长时间能得到我们的消息?” 马刺大咧咧的道:“按照我们原先的经验,这里的消息传到王廷,最少得半个月,而我们再施行斩尽杀绝的策略,他们得到消息最少得一个月,等他们组成大军来追杀我们,还要最少半个月。大人,您就放心的干吧。” 吕鹏当时长出了一口气:“一个半月,足够了。”现在吕鹏不再抱怨那令人发指的通信了,这要是有手机,那才是真的要了自己的命了。 两个人走在大火后的营地里,吕鹏突然问到:“兄弟,你们可有家小?” 被吕鹏这么一问,马刺当时就警惕起来。 吕鹏忙摇手解释:“兄弟误会了,别紧张,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有家小,我准备将来我歼灭了蹋顿主力,乃至消灭了乌桓,那么这一大片原先乌桓人的草原,就交给你们,让你们的家小在这里放牧牛羊,过安安稳稳的日子,你看这样可好?” 看着震惊在当场的马刺,吕鹏就再次拉住他的手,真诚的对他说道:“我以我幽州牧的身份,现在正式封你为护乌桓校尉,当然,这个官职绝对不是让你保护异族我们的敌人,而是让你保护这原先乌桓的草原,保护即将不断进驻在这里的我们大汉民族的老弱妇女百姓。”然后仔细的看着他:“我除了给你一定的军事武器之外,我不会给你任何钱粮资助,所有的一切,都需要你自己去生产抢掠支持。” 马刺激动得已经浑身颤抖,嘴唇哆嗦着,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想当初,卫青霍去病,虽然将匈奴驱逐出了草原,但这片地方,却没被我们汉民族所占据,变成了一片人类的真空,最终的结果,还是有游牧民族占据了这里,这样的错误,我不想再犯,因此我决定,用我手中的大刀巨箭,为我们大汉民族开疆拓土,但凡是我开辟的天地,必须有我们大汉民族所占领,开发,这一点,不可置疑,而这个开端,就从你开始,你可敢做吗?” 能得到州牧官府的承认,能没有一点罪过的生活,能够让自己的家小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土地,这样的事情简直让人欢喜发狂。 马刺就双眼血红的跪倒在地,抱着双拳,大声的向吕鹏保证,:“大人,草民绝对能完成您交给的使命,将来这片草原,即便是用我们所有兄弟的血肉,也绝对给您一片大汉的疆土。” 吕鹏就微笑着玩味的看着他:“你怎么还自称草民?” 马刺立刻明白过来:“是属下,是属下。” 吕鹏就欣慰的笑了:“是的,你从现在开始,便是我幽州的一个校尉,一个护乌桓校尉。”然后一脸神往的望向远方:“我希望在不久的将来,你是我大汉朝廷的护乌桓将军。” 马刺满眼含泪,双膝跪倒磕头:“马刺参见主公。” 满意的再次拍了拍马刺的肩膀:“回去,讲个你们的族人,转告你们的兄弟,我将给你们一块广阔的天地,但这片天地,不是不劳而获的,需要我们大家共同去占领,去抢夺。”然后一直那片广袤的草原:“这片足够大的天地,会让你们的子女丰衣足食,在这里,我保证不再有官吏压迫你们,不再有大户欺凌你们,你们将是丰衣足食,自由自在的快乐的生活,去吧去吧,去召唤你们的亲人,来到这一片广阔的天地。” 然后看着兴奋不已的马刺:“不过我要告诉你,无忧无虑,富足的生活是需要付出的,从今以后,你们付出的不是对官府的赋税,而是对这片土地的平安,老弱妇孺们的生活安定,需要你们的马刀。” 第353章 卖别人的土地 商人的嗅觉是灵敏的,有了二哥苏双回去宣传之后,再有了郑达巨大的利润让别人眼红,无数大汉的商人,就像苍蝇看见了腐肉,义无反顾的组织了商队,带着他们所能征集的大车,开始追寻着吕鹏的脚步,冲进了草原。 现在,在吕鹏的周围,就围满了商贾,和个大家族的管事,一个个就和强盗一样,抢占着自己看上的一切。 “郑达大哥,你看看我这批货物质量如何?”吕鹏端着一个陶碗,一边喝着辛酸难闻的奶茶,一边笑眯眯的询问着郑达。 现在两个人第二次见面,已经熟悉了对方的性格,也就没了中间的隔阂。 郑达站起来,拿过了吕鹏手中的陶碗。 吕鹏还以为他要和自己共分一碗酒呢,结果郑达却将这只陶碗直接揣到了自己的怀里:“暴食天物啊,你怎么能够奢侈的用上古的上古的古物来喝茶呢。”然后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摇头:“你拿的这个碗,万一落到地上,那就上万钱没了。” 一个商贾一面应付着吕鹏的询问,一面也不怕烫了双手,直接将篝火上的一个铜锅抱了起来:“真是败家,这可是商朝时代的青铜器,放到中原,那可是无价之宝啊。”说这话的时候,直接将这个青铜锅里的东西倒掉,惊喜的大声呼叫:“这里有铭文,还是一百字的铭文,天啊,我这次来,已经一夜暴富了。” 吕鹏就看着那个抱着铜锅的人癫狂的奔跑,正要点评几句的时候,又一个商贾直接抢下了吕鹏手中割肉的小刀:“糟蹋,绝对是糟蹋,您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先秦的宝物。” 扎着双手的吕鹏,不得不将自己的屁股挪开,因为又一个商人,看到了他屁股底下坐着的一张席片:“这是先秦的象牙席,这是价值连城啊。” 在一阵又一阵的争抢之后,吕鹏只能看着没了锅碗的大帐宴席,手中连双筷子都被抢走的状况,看着那些商人向自己报告的简直让自己抓狂的价格,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这些是先秦的上古的物件,在这里,不过被做成了饭锅,割肉的小刀,喝着新生奶茶的茶碗,但是这些物件儿上,每一件都沾染着大汉民族的鲜血,也许这蛮族永安到强烈过来的,这怎么能让自己高兴的起来? 瓜分了这些东西,吕鹏敲敲桌子,结果一个商人痛心疾首的道:“将军,年轻一点儿敲,这张桌子我可是花了重金购买下来的。” 好吧好吧,为了钱,吕鹏只能小心的站在了大帐的中间,都不敢踩脚下的羊毛垫子,生怕那是晋文公的披风。 “这一次交易,数额比上一次还要大,但是在这部分交易里,却有一部分是原先的马匪缴获,所以这次大家不能拖欠。” 郑达就小心的试探问道:“难道大人连马匪的东西都收购吗?那这些东西就都是合法的吗?” 这可得问清楚,收买贼赃可是大罪,大家都在做,但只要不追究也就相安无事,一旦追究,那可就是掉脑袋的事情。 吕鹏就淡然一笑:“在大汉的疆域之内,强盗和官兵就如猫和老鼠,那是天敌,是不能共生的。但在这广袤的帝国草原,我告诉大家,只要他和我们是共同的敌人,那么我就会放弃猫和老鼠的身份,我正式的告诉你们,在敌国的境遇里,只要是和我有共同敌人的人,那便是我的战友,就是我的兄弟。” 然后大度的一挥手:“这就叫做对外统一战线。”然后郑重的向诸位商人宣布:“马刺大家知道吗?” 这是编滴最有名的马匪,在草原和中原之间贩卖商品的所有商贾,谁不知道呢? “我现在郑重的向大家宣布,我,幽州州牧,正式封马刺为幽州护乌桓校尉,从昨天开始,他已经正式上任。” 护乌丸校尉,这个官职在大汉早就已经有了,那是真的为保护死乌桓存在的,大家实在不明白,这个以杀光蛮族为目的的州牧,怎么突然之间,又任命了一个保护蛮族的将军。 吕鹏就笑着解释道:“这个护乌桓校尉与大汉朝廷原先的不同,原先是的保护他们的人,为封的这个,是保护他们死绝的土地。” 然后看向那些恍然大悟的商贾,吕鹏郑重的宣布:“我所打下来的土地,就交给他管理,并且让他们一家老小,能在这片土地上安居乐业,放牧牛羊。” 此话一出,所有的山谷全都眼冒金星,表露出羡慕嫉妒恨。 吕鹏淡淡一笑,躲开脚下的一个青铜的锅架,因为自己不确定,自己一脚下去,可能就踩坏了几千乃至上万钱的收入,不过,在这个时候,对着上万十几万钱,吕鹏已经有了一种无所谓的感觉,因为他的野心更大。 “当然,那些马匪和他们的家属,所能占据的草场是有限的,而乌桓人占据的草场如此之大,大到让我们难以想象,为了填充这块我们占领的空缺土地,我准备将这片草原也作为我的战利品发卖出去,按照每亩地一百钱的价格,对外出卖。” 然后大步走出帐篷,将手向四周一划拉:“我对田地亩数不太明白,我认为从我站在这里的为起点,大家看到地平线了吗?” 所有的山谷都将脑袋点的和小鸡啄米一样:“好吧好吧,我是个土地的盲人,那就从我站在这个地方,到达那个地皮线,然后以这个距离作为正方形,就算这一百亩吧,请问在座的哪位愿意,以一万钱的价格购买,土地肥沃,草场风貌啊亲。” 疯狂,绝对的疯狂在这里上演了,所有人都扑上来,紧紧的抓住吕鹏的腰带衣衫,或者干脆抱住了他的大腿,疯狂嚎叫着,像他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就这一比画,哪里是一百亩?上千亩也有啊,虽然这里是草原,只要肯于耕作,那就是良田啊,即便不能耕作,放牧也成啊,那时候,将有多少的财富源源不断的入账?子孙还何愁不丰衣足食? 如此美好的前景,立刻让眼前的这些商贾眼红的和猴子屁股一样。 第354章 推卸我的责任 汉民族对土地的渴望,可以说是占有欲,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无论在天涯海角,乃至莽荒绝地,只要汉人站住脚跟,即便是石头上,都能给你种出庄稼来,这就是汉人的本事,这就是汉民族对土地的那种执着。 汉民族显示自己的财富方式,不是你拉着成车的金银招摇过市,那会让所有的人鄙视你的低俗烧包。你最好的炫耀自己财富的办法是,从怀里拿出一叠又一叠土地的契约,告诉你的族人,告诉你的祖宗,你到底有多少土地,你到底有多少子孙。 虽然吕鹏发卖的这片土地,还是敌国的领土,但只要让他们知道,这片土地属于他们,那他们就会在梦中笑醒,就会向祖宗报告:“你的子孙名下,已经有了3万亩良田。”虽然那些良田还在一纸空文里:“您的子孙,将在那里繁衍生息,有可以供给他们繁衍生息的广袤土地。”虽然那需要最艰苦的奋斗和努力,但这不能妨碍他们对土地的渴望。 使劲的掰开抱着自己大腿的一双手,吕鹏坚定的保证:“我会将这片土地彻底的占领,但是我要和大家说明,我占领之后的保护,需要诸位努力,再让蛮族抢掠回去,那的确是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 郑达第一个站出来,对着吕鹏拍着胸脯道:“如果州牧大人给我合法的官府手续,土地契约,我现在就向您购买一万亩。”然后就跺跺脚:“从这里开始,往南往北,往东往西,你给我画一个界限。”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必须鼓励,于是吕鹏就大度的道:“这个数目没问题,不过我说过了,我这个人对土地的界定有点儿二。这样吧,一万亩是吧,你现在就骑上一头驴子,跑到天黑的时候作为终点,然后以这个距离,东西南北正方,你竖立石碑也好,打上木桩也罢,这就是一万亩,这就是你的了。” 天啊天啊,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这简直就是让人直接晕倒的概念,于是,郑达立刻拉了身边的一匹战马,直接飞身而上:“州牧大人,我现在就出发。” 吕鹏就拍了拍那匹战马,笑着道:“驴子的耳朵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短了?” 郑达就尴尬,就准备下马,找一匹真的驴子。古人是厚道淳朴的吗。 吕鹏就扶住了他,然后笑着对身边的那些商贾道:“在我的眼里,在你们的身边,我看到的全部是驴子。” 一阵没有形象的狼嚎,所有的商贾都扯过自己身边的战马,开始向四周奔驰。 这时候,有两个实在太过胖的家伙,怎么也爬不上战马,语带哭音的对身边的伙计大骂:“快快帮我上马,快,快。” 但是他的身体实在是太重,他身边的几个伙计手忙脚乱的帮助他,但是怎么也将他抬不上那个马背,其实即便他上了那匹战马,估计着那匹战马跑不出两里地,也就会被他们压的吐血而死。 吕鹏就笑着拉住他们:“我这里有两个轻便的战车,速度绝对不会比骑马慢多少,就出借给你们吧,不过说好了,打车钱很贵的哟?你一定要记住,天黑之前必须回到我这里,否则就不作数的。” 结果这两个胖商人,就千恩万谢的将腰上的玉佩丢给吕鹏,然后直接跳上马车,冲向了远方的地平线。 看着那些亡命奔跑的商贾,吕鹏笑的是嘎嘎的。 空手套白狼,这绝对是商业中的一个最经典的典范,但是如果像自己这样,将一个根本就没在自己手里的土地卖给别人,换取海量的资金,是不是比空手套白狼还要精明一些? 结果许杰在身边连连跺脚:“太便宜他们了,太便宜他们了,我现在真的希望他们都跑到天黑之后,在贪婪的欲望驱使下,再也跑不回来。” 这时候吕鹏就想起了一个阿拉伯的故事,也感觉自己,将没有到手的土地卖给他们,是太过便宜了,也站在明晃晃的太阳地下,希望那些商人真的如阿拉伯故事里说的那样,一直跑下去,最终在天黑的时候跑不回来。“到时候我就绝对不算毁约了。”这是吕鹏当时的侥幸心理。 所有的商人都是精明的,没有一个人出现吕鹏想象的那种愚蠢,就在太阳将近落山的时候,那批商人都气喘吁吁的从四面八方跑了回,而且,还拿出了自己所跑距离的凭证,吕鹏就一脸欢笑。看来,不久的将来,这片广袤的土地就将牢牢的控制在汉人的手中,再也不会成为异族的发祥地。 大帐外的篝火再次点起来,所有的人全都不再斤斤计较这些贼赃的价格,全部开始开怀畅饮。 端着一碗奶茶,避开那些商人,看着盯着自己手中茶碗那种闪烁着贪婪的目光:“诸位诸位,我喝完这碗茶之后,这个饭碗就拍卖,你们怎么的也不能让我把端着瓦罐喝吧。” 大家就哄堂大笑,郑达就指着吕鹏手中的茶碗道:“这个茶碗已经是我的了,现在你是在用我的东西喝你的奶茶。” 于是大家就再次互相取闹一阵,气氛就更加热烈起来。 等到大家消停下来,吕鹏却一脸郑重的道:“我刚刚发卖给大家的土地,我会给大家发放凭证的,不过,我要事先提醒一下诸位。” 所有的人都放下手中的酒杯,扭着脸,郑重的看着吕鹏,等待他下一步的说法:“这片草原,我会为你们消除蹋顿的主要有生力量,尽我所能的,将草原上的乌桓人清除,不过,我不可能做到将敌人清除的一个不剩,这是一点。” 在这一点上,大家也能理解,单凭吕鹏这两万人马,想要将散落在广袤草原上的近百万,乃至更多的乌桓人彻底连根拔出消灭是不现实的。 “还有一点就是,这里被清除出去了乌桓人,但是一定会有其他的民族来填补这片空白,就比如西面的鲜卑人,他们的凶狠程度,绝对不亚于乌桓。” 大家就默默的点头,所有来往草原与中原的商贾都知道,即便是在乌桓最强盛的时候,每一年为了争夺草原的水草,鲜卑和乌桓人都要拼死厮杀。 “不过我会向鲜卑人,通报这片草原已经被我们大汉所占领,现在鲜卑人对于我们大汉还算恭顺,但是,这种恭顺不过是暂时的,也是流于表面的,在巨大的土地草场面前,他们会对此垂涎三尺,而我,却因为中原地区的事务,不会总是派兵过来保护你们,所以,你们刚才画下的草场面积,有可能成为你们梦中的领地,实际的飞地,大家可要有这种心理准备。” 第355章 谈我的条件 听到吕鹏的忠告,这些商人神色反倒轻松起来,郑达站起来,对吕鹏拱手道:“多谢大人对我们的坦诚,大人所说的,我们在飞马圈地的时候,早已经想过了,也正想向大人提出几个条件,如果大人能答应,我们回去就向幽州户部交纳购买土地的银钱。” 吕鹏就玩味的看着这些商人,心中不断腹诽:“这真是应了那句话,大汉民族对土地的渴望已经到了不顾一切的地步,而这些人的贪欲,更让他们忽略了存在的危险,也不知道这是一种可怜还是可悲,或者是可以称赞。”想着这些的时候,就冲着这些商人们拱手道:“我们在这里,就要坦诚相待,将话说明了,将来大家也好相见时不尴尬,不埋怨。”然后指着自己的鼻子很真诚的评价自己:“我是一个厚道实诚的人,不是骗子。” 郑达就郑重的道:“其实我们是心甘情愿购买这片土地的,只是请求大人答应我们简单的三个条件就行了。” 吕鹏就郑重的道:“郑先生尽管说,如果我能答应,绝无二话。” 郑达的脸上就现出了一抹兴奋的红潮,赶紧连连的对吕鹏道:“其实事情非常简单,大人一定能够做到,这也不过是大人,举手之劳。” “说来听听。” 郑达先和在座的诸位互相用眼神交流了一下:“第一条就是请州牧大人,允许在渔阳开设互市,允许中原和草原,物资在渔阳城内互相交易,畅通无阻。” 其实这一个条件,就在吕鹏的计划之内。开放边贸互市,可以互相交往草原与中原的物资,如现在,自己是最迫切这么做的。因为现在自己的根据地里,有些物资已经泛滥成灾,必须为这些物质打开一片新的市场。 就比如现在自己的拳头产品,粉条,还有白酒,这两个东西都是消耗品,不算是战略物资,但由于自己的根据地里,几乎所有的豪门大家都投入了巨量的资金在这两个产品上,造成产能有些过剩,而吕鹏却不能限制这些工厂的生产,因为这关乎到自己整个根据地的稳定和发展。 粉条作坊和酒厂的无限度建设,他带出了明显的几个好处,第一个就是,让原先烂大街的山药有了去处。由于山药的销量看好,所以价格也就不断攀升,虽然现在出现了一些下滑的迹象,但依旧让百姓收入比普通种田要高,这让自己根据地里的百姓的生活变得富足起来。 第二项优点,那就是安排了无数的青壮就业,这一点非常关键。 由于自己的根据地太平稳定,百姓的生活富足,所以其他地区的流民,更是蜂拥而入,虽然增强了自己根据地的人口基数,但这里的治安和就业的压力,也越来越巨大,流民来了,就不能让他们饿着,否则就是动乱的根源,必须给他们以收入。 解决他们生计的办法,原先吕鹏是以工代赈,但那会增加整个政府的财政困难,现在的办法就是,一个,继续向他们承包土地,允许他们开荒,再一个就是那些林立的作坊工厂,他们吸纳了大量的青壮劳力。而一个劳力所赚的工钱,就完全可以养活一家老小,如此一来,变相的带动了各地的商业繁荣,和后世所谓的第三产业,如此良性循环,整个幽州兴旺发达,钱粮丰足。 不过,随着产能过剩,商品滞销,有些厂子已经出现开工不足,所以,吕鹏必须为这些商品打开一个广阔的市场,于是吕鹏早就将目光面向了草原。 乌桓人,已经被自己列入了必须消灭的目标,但是,放眼北方草原,还有比乌桓人更强大,人口更众多的鲜卑。 将只能塞饱肚子的粉条饭运进草原,就能改善他们的伙食口味,羊肉炖粉条,绝对是天下美味之一。 而自己那些廉价成本的老白干,堂皇的迈进草原,不但价格飞涨,而且还受到了草原民族的无比欢迎。 在苦寒干冷的北方,尤其是在冬天,没有一坛好酒,绝对是一种难熬的痛苦。但是在原先大汉朝酿酒,是被严格控制的,因为原先汉朝的酒作坊,酿酒的原料全部是真正的粮食。人还吃不饱呢,哪里有多余的粮食来酿酒? 想后来刘备所统治的地方,就严格控制百姓饮酒,其中有一个典故,那就是刘备和徐庶在街上走,结果刘备看到一个百姓手中提着酒壶,立刻就命令士兵将他捉住,准备治罪,因为按照大汉的条例来说,这是违法的。 当时徐庶就指着另一个百姓道:“请主公将这人抓起来。” 刘备惊讶那个老老实实走路的百姓,为什么徐庶会这么说。 徐庶就道:“此人有伤风化,准备白日宣淫。” 刘备不解,徐庶就认真的解释:“此人将阳、物公然带到街上,这不是准备白日宣淫吗?” 当时刘备哈哈大笑,知道自己是太过上纲上线,于是就放了那个提着酒壶的百姓。从这一点上看,当时的大汉朝廷对白酒的限制是多么的严格,当然,这些限制只是限制于百姓,对那些豪门世家,各级官吏,根本就不起到任何一点作用。你就比如刘备身边的张飞,每日必须畅饮,而且酒量极大,却没听到刘备去治罪于他,即便是张飞好酒误事,刘备也是淡然解劝,也就是了。 基于上面的原因,流向草原的酒,就更加稀少了,所以,在草原,一坛子普普通通的低度白酒,完全可以换上一头健壮的黄牛。 现在吕鹏的根据地里所产的白酒——山药老白干儿,是用原本不值钱的山药酿造而成,成本更低,根本就不占用一点粮食,而且还能拉动地方经济,带动各行各业的发展,给政府带来海量的税收,所以吕鹏准备,放开对草原民族的白酒销售禁令,并且实行大面积推行。 还有一点,酒这个东西,少饮怡情,多饮伤身,大批的迈向草原,那些草原的汉子,本性豪迈,哪里还会少饮?酣畅淋漓的狂饮乱喝才是他们的性格,如此一来,慢慢的,草原上的勇士,就会变成一个个酒鬼,这岂不正是自己所想要的吗? 第356章 定我的规矩 “开放渔阳边贸互市,这个我完全同意,但我说好了,凡是能够让敌人壮大的战略物资,比如说精铁,是绝对不能有一斤一两进入草原的,如果发现,我将以通敌罪论处,杀无赦。” 郑达立克点头:“这是当然,不过像铁锅那样的东西,可在这个范围之内?” 吕鹏就笑着道:“铸铁(生铁)的东西,不在其列,反正那东西流入到草原,就以他们那些野蛮民族的锻造手艺,也根本打造不成锋利的刀剑。” 郑达就双手一拍:“如此甚好。” “那第二点呢?” “请大人明令发布,允许我们有自己的武装。” 吕鹏的瞳孔就不由得一缩。 现在他最忌惮的就是各家族有自己的武装。自己上次在潞县的家族暴动之后,明令各个家族取消自己的家族武装,而趁着幽州各大世家,为了支持刘虞,给他凑出10万家族武装联军,而被公孙瓒一举歼灭之后,趁着这个机会,在取得朝廷任命州牧的吕鹏,立刻宣布,全幽州的世家大族,不得再次招揽家族武装,如此不知得罪了多少豪门贵族。自己辛辛苦苦,勉强按下的社会毒瘤,怎么能够轻易再让他兴起? 郑达看到吕鹏的脸突然一沉,连忙解释道:“当然,这些武装我们绝对将他们控制在草原范围之内,绝不参与我们各大家族在内地的事务。” “在草原上,你们发展自己的武装实力,来保护你们的家园,这也是情有可原的。”但话锋一转:“可你们怎么能向我保证,这些家族武装,不越过边界,进入中原,参与中原的势力斗争呢?我需要保证。” 这个问题一提出,郑达也感觉到有些为难,因为他实在是拿不出有效的办法来证明自己的诚意。 吕鹏看看大家为难焦急的神情,突然想起来一个办法:“我准备在幽州,成立一座学院,聘请天下大儒任教,如果大家有兴趣,可以让各家族的嫡系子孙,入学院学习深造,不但能将各家族珍藏的知识,与其他家族交流,让各家族的子孙都得到收益,同时,这些子弟将来学有所成,经过考核之后,我还可以任免他们参与我的地方管理成为各级政府的下级官员。大家认为这样如何?” 这样的提议,虽然让所有的人感觉到心中不爽,因为在这个时代,各种知识是掌握在各大家族手中的,全是秘不示人,如果按照吕鹏的办法,就等于让自己的家族将自己的宝贝公之于众,与其他人分享。 而在这里,最让人心中感到恶心的是,这是明明白白的扣押人质。 不过在这两个付出之后,却也有几个好处,第一个就是,可以解决眼前这个重组家族武装的危机,第二个好处就是,自己家的子弟,可以不必通过征辟的途径,进入官场。 这个时候,进入官场当官,还没有后来隋唐出现的科举考试,全是靠各地官吏征辟茂才孝廉。 而那些世代大族,往往征辟的全是自己家中子弟,那些小门小户小世家,根本就没有踏入官场的机会,更别说寒门出身的子弟了,即便是再优秀,对进入官场,也只能是可望不可及。 其实这样的利益摆在诸位的眼前,远远比他们献出自己家的知识文化,他们的子弟被扣作人质要巨大的多,权衡了一番利弊之后,大家纷纷点头同意。 “那第三个条件呢?” 郑达就再次道:“既然我们在草原上有了武装,保护我们自己的土地田产,就需要有精良的装备,因此,我等有个不情之请,那就是请大人,放开野人谷里您的武器限制,卖给我们一些。” 听到这样的要求,听到这样的要求,李鹏就笑了,真心的开心的笑了。 自己野人谷里的钢铁厂,经过这几年的发展,尤其是用了焦炭作为原料,已经不再是小打小闹,而是成为了一个上了规模档次的真正钢铁厂。 这个年代,钢铁的需求量很少,同时随着自己放开幽州地区的钢铁管制,各地的小钢铁作坊也纷纷发展建设,在整个幽州,铁料的产能也是非常巨大的。 但是好在天下大乱,军阀割据,烽烟四起,各地诸侯军阀,即便是一个小小的势力,也都在疯狂的扩充自己的武装,希望在乱世里,或者能够自保,或者能够发展壮大,所以铁料的需求,就不断的扩大,一时间,由焦炭直接冶炼出来的幽州上等铁料,在天下也就成了抢手的货物,乃至达到了供不应求。 不过幽州铁料之最,还是野人谷里吕鹏的钢铁厂,现在直接炼出来的钢,那才是真正的千金难求,而为了限制敌人的发展,提高自己装备的质量,这些冶炼出来的钢铁,打造出来的坚不可摧的武器,是严格不对外销售的。 天下生意什么最赚钱?三大行,银行,毒品,军火。 现在城里银行还不现实,贩卖毒品,连罂粟在哪里都不知道!还说什么毒品?即使知道了,这行也不能做,不但不能做,必须坚决掐死。 再有就是军火,现在幽州所产的刀枪,已经行销全天下,每年为幽州各个豪门世家,带来巨大的让人难以想象的利润,当然,也为幽州财政,带来了巨大的收益。 不过那都是普通铁料锻打出来的刀枪,哪里能和吕鹏野人谷里生产的刀剑相提并论?但是基于自己的精炼武器,不能外卖敌手的忍者,这在吕鹏看来,绝对是自己抱着金饭碗,却去沿街乞讨。 不过这时候就不一样了,现在是这些,准备进入草原的商人武装,向自己购买,而不是未来的自己敌人,这件事情就可以商量了,只要自己控制得好,应该不会出现资敌的严重问题。 “这个可以商量。”一番思考之后,吕鹏谨慎的回答了郑达。 听到这样的回答,郑达双眼雪亮,不由激动得浑身颤抖。 “如果有大人的精良武器在手,我们组成一个两千人的骑兵队,就完全可以面对野蛮民族的四五千人马的进攻,而如果我们这些家联合起来,组成个三四万人马的队伍,到时候,鲜卑人就不应该想着怎么来抢掠我们了,应该战战兢兢的想着,怎样防备我们去抢掠他们?” 第357章 篝火下盟约 听到郑达无意中爆出来的武装数字,吕鹏不由心惊肉跳。在自己全力打压之下,就这在座的十几个商人,就能拼凑出一支三四万的人马武装,这绝对是一个恐惧的力量。 不过好在让吕鹏悄悄的松口气的是,只要他们购买下了草原,他们就会将这些武装,转移到草原来,这其实也就是变相的,在削弱他们在内地的实力,真是老天的幸运,看来,自己真的要彻底的消灭乌桓人,将草原卖给更多内地的世家豪门。 至于他们会团结起来,将来反咬自己,吕鹏这时候确实一点也不担心,因为什么?因为汉人的劣根性——内斗。 可以想象一下,在他们打败了鲜卑,清除了外部的压力之后,草原上将是怎样一个烽火连天?那时候他们还有心思反咬自己吗?他们该一个个求着自己去说和,去调解,然后自己就站在了不败之地,哈哈哈,自己这一招棋真是一石多鸟,自己都佩服自己,真是太高明了。 看着眼前这些兴奋不已的商人们,看着他们一个个憧憬着自己将成为一个独立小王国的开国之主的梦想,吕鹏就捏着下巴,憧憬着:“乌桓人的土地是有限的,那我是不是应该趁着这大好的机会,干脆将鲜卑的土地,也卖给他们?” 当然,自己的这个想法未免太不现实,之所以大家购买乌桓的草原土地,那是因为自己兵出草原,取得了赫赫战功成绩,让这些商人和世家大户看到了自己的强悍实力,看到了自己能消灭乌桓人的可能。 而自己的实力面对更加强悍,人口不下两百万的鲜卑,那就是鸡蛋和石头的对比存在,谁也不傻不是,画饼和真的大饼的区别,大家还是能看得明白分的清楚的。 既然他们要求购买自己的武器,吕鹏当然也有自己的要求,那就是自己的武器绝对不能流入外人之手,尤其这些人,还和未来自己的大敌袁绍和威望很高的曹操都有往来连续,如果将自己精良的武器贩卖给他们,那就是给自己将来找麻烦,这绝对不成。 “我的精钢武器卖给你们可以,不过我将严格的要求你们,不得将我的武器转手给其他任何势力。”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说这话的时候,有些人的语气就有点轻描淡写,眼神就非常游移。 其实他们垂涎吕鹏的精钢武器久矣,许多诸侯已经想通过他们想购买了,毕竟高上对方一筹的武器,对整个军队战斗力的提高是明显的,谁不想自己的实力能碾压对方? 这次吕鹏总算答应自己开放他的武器买卖,一些人,不,是所有的人都已经开始幻想,军火买卖能给自己的家族带来多少利润了,还能结连哪个势力做靠山了,毕竟军火和政治一直是紧密相连的,往往通过军火的贩卖,就可以控制一个势力为自己所用。 看出这帮小子的心思,吕鹏就淡然的说出自己的规定:“你们要事先向我报上你们的武装数目,然后再报上你们要求订购的武器数目,我将在给你们打造的武器上,刻上你们家族的铭文,一旦我发现这些带着你们家族铭文的武器,在其他势力里面出现,我不但会断绝对你们的武器供应,而且,我还会发兵讨伐你们。” 然后很郑重的加了一句:“诸位也知道,我的锦衣卫的耳目可是很灵通的噢。” 锦衣卫,现在绝对是吕鹏治下最恐怖的势力存在,只要被他盯上,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也绝对没有什么好下场,这已经被大家所领教了。 为了配合吕鹏主公,许杰就站出来,冲着诸位呲牙一笑,那表情,绝对就是一支豺狼,那展露出来的八颗雪白的牙齿缝隙里,还似乎有丝丝血痕肉丝。 看着现在锦衣卫头子的笑容,众人打心眼里升腾起一股股寒意,一个个就都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许杰对自己有如此的威慑力,感觉非常满意,于是就再次走到吕鹏的身影里面去了。 “当然,在你们之间互相友谊的交换,我是管不着的,这一点还请大家放心。”吕鹏就深有含义的放宽了自己的规定。 这让大家彼此看了一眼之后,都松了一口气,也就是说,将来出现个家族间的械斗,缴获了对方的器械,吕鹏是不参与也不管的。 “哦对了,在你们所圈定的范围之外,你们的势力,是绝对不许跨出界限的。”因为当初吕鹏还答应了马匪马刺,给那些马匪免罪,让他们带着家属来草原安居放牧呢,自己绝对不能言而无信,虽然这草原无限辽阔。 “当然当然,那是当然,我们都是大汉的根苗,互相还都是伙伴朋友,怎么能做那背信弃义的事情呢?”众位商人纷纷向吕鹏表态,不过这时候,就已经从他们眼神里看出了一丝丝的贪婪。 吕鹏就笑着和他们打着哈哈!大脑里去想:“现在说的一个个仗义非凡,说的都和正人君子一样,我算你几年后,你们就会人脑袋打出狗脑袋,不过这对自己没有什么坏处,毕竟在这北方互相厮杀的,不再是草原蛮族,他们对中原的危害,也不会很大,即便他们强大的能进入中原,那这天下毕竟还掌控在汉人手中,这些人的心中,多少还有一些仁慈在的,像前世后世那种野蛮民族对汉民族的血火屠杀,估计不会有,至少不会那么惨烈。 “你们虽然身在草原自己的领地之内,成为国中之国,但你们要记住,你们依旧是幽州的子民,这片由我开拓出来的土地,永远是大汉,永远是幽州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在大汉,在幽州的管辖之下,因此,如果诸位之间有什么矛盾,还要由幽州牧,也就是我来裁定处罚,这一点,请诸位一定要牢牢记住。”然后看看唯唯诺诺的一群,吕鹏就轻松的解释:“当然,我只管大的方向,一些小的事情我是不管的,让你们施行高度的自治,你们有自己发展的自由。” 这样的解释,立刻让所有的人都欢欣鼓舞,如此,大家就是国中之国了。 我可以让你高度自治,但不过这个规矩,必须要我来定,这才能凸显出自己的地位超然,现在的吕鹏有了一种当初周天子的感觉了。 篝火点起来了,肥美的羊羔烤的滋滋冒油,美酒也端了上来,就在这三碗美酒之后,吕鹏就着这个篝火,与这些商人签署了影响后世千秋万代的篝火盟约,这个盟约一出,也不知道,又勾引出多少野心勃勃的家伙,也不知道这个草原和这个中原,将有多少千古绝唱传出? 第358章 蜂拥而上 送走了这批商人,带着又一批匆匆赶来的商队,吕鹏再次整军,准备按照刚刚锦衣卫呈报过来的情报,去屠灭下一个部落。 所有的将士都在心中期盼着,下一个部落的敌人可千万别被人家捷足先登,因为大人已经事先宣布,这一次的缴获贼赃,哦不对,叫战利品,所卖出的钱财,将和这次出征的将士平分,天啊,就这五天之间,整个大军的战利品,已经收获了5000万钱左右,如果再算上直接缴获的那些金银铜钱,许杰先生可是宣布过了,已经有上亿钱了,也就是说,两万将士,可以得到5000万钱的收入,如果按照等级分配下来,即便是那些照顾马车的车夫,每个人也会有一千钱以上的收入,五天呢,才短短的五天,就有了一千钱的收入,这怎么能不让人发疯? 烂命一条,发家第一,自己死了,还可以让一家老小丰衣足食,发家致富,拼了。 想着拼命的不单单是吕鹏的吕家军,就在一个边地的山谷里,一个三不管的破烂山寨里,马刺的眼睛双红,一脚踩在桌子上,面对围过来的十几个眼睛也是血红血红的各地马匪头目,唾沫横飞的介绍着:“这一次,我和我兄弟的收获就不下500万钱,500万呢。”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是咬牙切齿,声嘶力竭了。 于是在他的周围,就传来一阵又一阵嘶嘶的吸气声,是的,五百万钱,绝对会让人舍生忘死。他们平时豁出命去厮杀,所能抢掠的也不过就是刚够大家嚼过,面对着500万,一夜暴富,让人疯狂。 这时候,一个沉稳老诚的马匪头子,却提出了自己的担忧:“马兄弟的确是发了财,也的确让我们羡慕,可是那乌桓人也不是好相与的,他们大小男女,全是下马是民,上马是兵,如果他们的主力出现,以我们的力量,似乎是——” 另一个年轻的血气方刚的马匪头子,立刻反驳了他:“爹,您老怎么胆小起来?现在大人的军队,正在横扫草原,乌桓人的主力出现,也绝对会先寻找大人的主力决战,哪里还顾得上我们这些东一股西一股的东西?我们就是趁着这趟浑水,狠狠的捞上几条大鱼,爹呀,这个机会可是千载难逢,过了这个村可就没了这个店,干吧。” 被他这么一说,虽然被金钱刺得双眼血红,但心中还有些犹豫的马匪们,也就豁然开朗。 “大兄弟说的对,天塌下来有大个儿顶着呢,我们就是趁水摸鱼,我们就是打了就跑。” 马刺拍着桌子道:“就是这个道理,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就是让大家在各地纷纷出击,不要拧成一股,混成一团,大家各自找各自的目标,虽然我们的力量分散了,但是也将敌人的力量分散了,这叫以乱对乱。” “对对,这个办法最好。”大家再次兴奋起来。 不过有一件事情,却摆在了大家的面前,一个头目担忧的提道:“上次马哥哥出手得利,但你这笔巨大的收入里,最多的那份收入,确是你缴获的牛羊战马,可都卖给了州牧大人,你就拿着他的轻飘飘的条子跑了回来,可是我们这四处出击,州牧大人也不可能总是追着我们屁股后面购买我们的牛羊,而我们要是抢到了牛羊,你让我们赶回来,那东西实在太慢,不单耽搁我们继续发财,而且还往往可能被乌桓人追杀。” 这的确是一个实际的问题,被这个头领提出来之后,大家的心就有些凉。 正在这个时候,紧闭的房门被人一脚踹开,马刺的二当家急匆匆的一头撞了进来,当时马刺大怒:“我这是密室,我在这里正商量着阴谋呢,你就这样撞进来,那我的阴谋岂不是大白于天下了吗?你个混账东西。” 结果还没等马刺训斥完,在二当家的身后,一个如山的大胖子,直接撞了进来。不好,正在大家探讨阴谋的时候,竟然冲进来一个,不是一个,而是不知道多少的外人,那这还叫什么阴谋?阴谋败露,当然就是恼羞成怒,杀人灭口了,于是大家霍然转身,猛的抽出腰间的弯刀宝剑,对准了来人。 大胖子气喘吁吁的大吼大叫:“我的马大当家,还阴谋,还什么阴谋?你不就是想去草原抢掠吗,这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情了,你还在这里商量来商量去,等你们下定决心,商量出个路子来了,草原早就让别人抢光了,你还发家致富?你还阴谋?” 结果这个胖子刚说完,就在他身后探出无数个脑袋,纷纷焦急的对他们大吼大叫:“别再玩什么阴谋了,大家赶紧抄家伙冲吧,要不什么都没有啦。” 马刺一见这肉山,立刻挥手阻止了身边兄弟盟友的轻举妄动,赶紧双手抱拳:“什么风将李大哥吹来了?快快里面请,我们一起商量阴谋。” 这个李大哥,是自己这些马匪得罪不起的,也必须依靠的,因为这个人手眼通天,并且为人仗义四海,他们这些麻匪的贼赃,都要依靠人家卖出去,而自己这些人所需要的生活物资,刀枪武器,也都需要这位大哥买进来。这要是得罪了他,自己这些人将来,就等着被他掐断了所有进出,而眼睁睁的饿死。 “阴谋阴谋,这时候还哪里有闲心搞阴谋?咱们只有直接来阳谋,明火执仗的去抢。”李大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的席子上,让地面都震动了两下。 又一个马匪看到了,在屋子外涌进来的一个商人里一个老者,那正是他的主顾,连忙拉住他:“张老哥怎么也来了?” 那个张老哥焦急的拉住这个马匪的手:“吕大人冲进了草原,只是这单单几天,就让两支商队一夜暴富,那赚的钱呢,都比我们一年两年赚的要多。” “那您老怎么不跟着吕大人的身后去呢?” 这个张大哥就连连跺脚:“我也想跟着,但是哪里有我的份儿?最大头是人家吕大人的二哥,二先生的,然后就是第一个冒着风险冲进去的郑达,哪里还有我的一口吃的?所以,我们这些没奶的孩子就找上你们了。你们放心,你们在前面放心的开抢,我们在后面全部接收,价格就按照吕大人的规矩,绝不亏待诸位,同时我在这里再向诸位保证,即便是你们割下来的人头,我也按照大人的规矩付给你们钱,然后由我们再卖给吕大人,只要你给我们三成的手续费就成。” 呼啦啦冲进来的所有商人,认识的不认识的,搭顺风车的,全都焦急的催促大家赶紧动手。 “可是我们缺少刀枪。”一个一身老羊皮的汉子叫苦,其实他的心眼活泛着呢,你们急于让我们去抢,那就是有求于我,当然要拿捏一下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我们已经给你们带来了,欠款,在未来的缴获里扣下。”商人们立刻七嘴八舌的答复。 “我们缺少弓箭。”又一个看到机会的,也站出来提条件,大家都不傻。 “少不了你们的,你们就别废话了。”商人们跳脚:“都给你们带来啦。” “可是我们不能保护你们回来。”一群人纷纷说出难处。 “我们已经凑足五千商队武装,只要你们在前面抢,其他的你就根本不用管。” 马刺等人闻听,立刻跺脚欢呼:“那还等什么?麻溜的跟着我去抢啊。” 于是,无数股马匪飞扑进草原,参加一场落井下石,趁火打劫撕咬绵羊的盛宴。 第359章 故人在次 乌桓新大王蹋顿不是绵羊,他是几百年来,乌桓最杰出的王,是猛虎,当然得给他如后世那样的机会。 蹋顿现在非常忙,几乎到了心力憔悴的地步。 老爹在帮助汉人的时候,全军覆没了,给他留下了一堆烂摊子。 对于老爹的死,他没有一点悲伤。在这个草原上,弱肉强食是最基本的法则,一个男孩,从他出生,到他死亡,很少有超过30岁的。他们不是死于部族之间的争斗,就是死于南北战争之间的抢掠厮杀,或者是死于一场瘟疫,一场饥饿,一场雪暴,乃至一个莫名奇妙的喷嚏。 这就是大自然的不公平,同样是一个脑袋,一个肚子,两条腿的人,上苍却不公平的将自己的族群,安置在了这荒漠一样的草原,忍受着贫瘠与寒冷。 而让那些软弱的两脚羊,却占据着膏腴富庶的南方,自己就听说新来的那个先生和自己说,在自己的邻近地方,那里四季分明,该热的时候热,该冷的时候冷,但更有春秋时间,那种让人适宜的天气,。 这个先生也告诉自己,再往南去,跨过一条浑浊的河,就会到达一个广袤的大河之滨,然后跨过它,那里四季如春,没有春夏之分,没有秋冬节气,气候温暖得让人随时都穿着短衣短衫,物产丰富的让你可以整天倒在树下,不去为了吃喝奋斗,因为树上四季结满了果子,可以随时让你填饱肚子。山间奔跑的野兽,能让你随时得到肉食,而河里的游鱼,那多的简直让你目不暇接。 同样是这个先生告诉自己,就在南方的那个朝廷,曾经出现过各地粮仓里的谷物堆积如山,都糜烂成一块。铜钱堆放在仓库里,连穿钱的绳子都腐烂掉了,根本就没法数的过来。 世家大族的一场普通的宴会,所耗费的物资车载斗量,有一个豪族的主人,只是自己一个人的一顿饭,就要花费一万钱,而就这样奢侈的饭食,这个人还要哀叹,他实在不知道怎么下筷子,怎么样吃到自己喜欢可口的东西。 一万钱,在这个苦寒的草原,完全可以买上二三十头黄牛。那是怎么样的一个概念?这完全可以让自己,和自己手下的这帮勇士们,吃上一天。 “这就是不公平,为什么我们乌桓人要在这极北之地,在这苦寒的地方,忍受这种煎熬,而那些软弱的人,却享受尽他们所有我们不可能想象的富贵荣华。我心不甘。” 站在他身后阴影里的那个汉人文士,就笑着轻声对他道:“天地之大,有德者居之,其实这简直就是个笑话。天地之大,只有拳头硬的人才应该占有,吕鹏,不过是一个小人,他现在已经占据了幽州,他有何德何能?而且,这次老大王的全军覆灭,也是他吕鹏亲手所为,您作为乌桓人的新大王,就应该以为老大王报仇,就应该以为那些7万勇士报仇的口号,召集全族将士,趁着吕鹏立足未稳的时候,直接冲进幽州,占领他的地方。” 对于为老大王报仇,蹋顿一点心思都没有,自己早已经野心勃勃,也早已经看不惯了老爹对南方人的那种懦弱,就在他十几岁的时候,他就曾经不断的幻想,如果自己掌握着一批最勇猛的乌桓勇士,那么南方的无数珍奇异宝,无数的好东西,都将成为自己脚下的战利品。 但是爹爹老了,他的性子懦弱了,他已经不配再当这个部族的大王。但是,那个老家伙却半个眼也看不上自己这个雄心勃勃,能够带着乌桓民族走向争霸天下的雄主,而是一味的呵护溺爱自己那个软弱无能的兄弟,什么好东西都给他,无数肥美的牧场,全部拨给他的部落族人。 老天可怜见,那个狗屁的吕鹏,替自己铲除了压在自己头上的大山,让这个乌桓部族变成无主,那个软弱可怜的哥哥,就在自己的一支狼牙箭下丧命,自己成了真正的这个部族的大王,从今以后,自己就可以为所欲为,成就自己成为天下的王。 “丁力先生,你这次让我收缩所有部族的实力,汇聚到王庭,有这个必要吗?”蹋顿就端着自己的黄金酒杯,皱着眉,疑惑的询问道。 在阴暗的角落里,就施施然走出来一个汉人文士,在羊油的灯火里,这个人赫然便是潞县丁家的丁力。 走出了阴暗的角落,站在了明亮的灯火里,丁力感觉到有些不适应,就眯着眼睛,适应了一阵之后,笑着躬身对蹋顿斯里:“这非常有必要。” 蹋顿就看着自己这个帮助自己夺取了王位的智囊:“怎么说?” “大王你要知道,这次老大王几乎带走了本周全部的男子勇士南下中原,被吕鹏一把大火,烧的是全军覆没,当时老大王也没有派人回来,通知我们乌桓人谁去接掌他的权力。” 蹋顿就点点头,却没有说什么,其实心中却是腹诽,于是也就直言不讳的道:“我们草原民族,由于天生的苦难,让我们成为了一种强者为尊的习惯,根本就不像你们汉民族,需要什么立长立幼,需要什么继承正统。” 丁力就淡然一笑:“老天爷给你们的不公平,但不等于人心不会怎么想,你的哥哥,在所有的人眼里,似乎是软弱无能。”这时候丁力就张开了双臂,仰脸向天:“但是你的哥哥是仁慈的,他在你的这个民族里的好名声,是你绝对达不到的,老天可以让强者为尊,但民心却更希望是仁者执政,如此一来,你成为这个大王,毕竟还是名不正言不顺,这时候,大王最应该做的就是收拢人心。” 看着面色阴沉的蹋顿,丁力无所谓的一笑:“民心的收拢有两种,一种是女人般的怀柔那种,就比如说你的哥哥,但可惜,那需要时间,需要很久很久的时间,这个,你没有。” 蹋顿就斜歪在虎皮上,端着他的黄金酒杯,轻轻的点头。 第360章 丁力的目标 用怀柔的方法整合部族,稳固自己的地位,蹋顿的确没有时间。 老爹一场全军覆没的战争,让乌桓人的实力大大的削弱,而这样的状况,已经被周围的敌人探知了。尤其是西方的鲜卑人,他们已经获知了自己的虚弱,正在磨刀霍霍。 鲜卑大单于檀石奎也算是草原的一代雄主,这家伙少时有勇有谋,被推举为部落首领。在高柳北弹汗山建立王庭,向南劫掠沿边各郡,北边抗拒丁零,东方击退夫余,西方进击乌孙,完全占据匈奴的故土,东西达一万四千余里,南北达七千余里。由于地方太过广大,于是把自己占领的地区分为三部,各置一名大人统领。但不久后,他死了,现在是其子和连继位。 但和连这个人和他爹比,那就是黄鼠狼下老鼠,是一代不如一代,不但才能平庸,而且还贪财好色,所以,被他老爹分的三个部族之王都对他轻视,而且对他的大单于的位置虎视眈眈。 即便是这样,鲜卑大汗软弱,但是他封的东面这个左贤王,却依旧是雄心勃勃,他已经成为了自己最大的威胁。 “我们汉人有句名言,攘外必先安内,所以我才给大王出了这样的计谋,将散落在各地的部落,汇聚到咱们的王廷来,以快刀斩乱麻的霹雳手段,对各部族中依旧心向原先你大哥的,斩杀其头领,兼并其部落,对于潜心向您的,极尽笼络,以最快的时间,整合我们整个乌桓民族,形成一支让敌人胆寒的铁拳。” 这个办法的确对,正是以部落联盟为主的草原部落快速整合的方子。蹋顿不得不佩服这个丁力的智慧和能力。 对于有智慧的人,草原民族是不吝啬给予他们尊重的,于是蹋顿就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先生请坐。” 丁力对这样的尊重,没有受宠若惊的意思,理所当然的大步走到蹋顿的身边,按照中原的礼仪,跪坐在蹋顿的身边。 蹋顿将自己的金杯,和里面喝剩下的半杯酒递给了丁力。 丁力就毫不犹豫的接了过来,也不嫌弃蹋顿的肮脏,直接就仰着脖子干掉了,然后眯起眼睛,非常留恋的品味道:“这是中原最美的美酒茅台,我已经有三年没有喝过了,真的是怀念啊。”然后转眼间,眼睛里就充满了怨毒:“但是,这是吕鹏酿造的,还请大王以后不要喝,更不要给我喝。” 蹋顿就哈哈大笑:“不过就是一杯酒,管他是敌人酿造的还是我们朋友酿造的。” 丁立就坚定的道:“不然,美酒无罪,但是,如果是敌人酿造的,我们每花一文钱去购买它们,这其中的利润,就等于我们在支持敌人,在壮大敌人,就等于在给我们自己施加压力,增加困难。” 蹋顿皱眉想了想,虽然更远的想不出来,但是丁力说的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于是果断的对着帐外大吼道:“传我的命令,从今以后,不许再给我敬献茅台酒,不但如此,传我的命令,限制所有的乌桓人饮用茅台酒,如有违反,格杀勿论。” 对于这一个简单武断的命令,丁力眼睛一亮,在他的心中感慨无比,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能为自己报仇的雄主。 这个插曲过去,继续说正经的事情。 “我们汉人有句话,五个指头去打人,只能让自己的五根手指根根断裂,却不能让敌人有任何损伤。” 蹋顿就张开手掌看看自己那五根强壮的手指,但他不得不承认,丁力说的对。 丁力就将自己瘦弱的五根手指,慢慢的收拢:“而我们汉人还说过,如果将五根手指收拢起来,攥成一个拳头,那么,这就是一个铁拳,砸向谁,谁将灰飞烟灭。” 随着丁力的话,蹋顿自己也慢慢的收拢了自己的手指,握成了一个钢铁拳头。 “那么先生认为,我们的拳头,是应该砸向对我们威胁最大的鲜卑左贤王,还是你一直念念不忘的吕鹏?” 丁立就笑着道:“大王请看,你眼前的这只铜鼎。” 在大帐的中间,有一只巨大的先秦铜鼎,这件物件,在中原可谓价值连城,但在这里,不过是为这大帐里烧炭取暖的一个伙伴罢了,在蹋顿的眼里,根本就没有任何稀奇。 “三足鼎立,这是天下最稳妥的格局。”丁力顺手向那个铜鼎里丢进了一块牛粪。然后也根本不去管一脸迷茫的蹋顿。 “联弱抗强,这是三足鼎立的根本。” 蹋顿是聪明的,立刻明白了其间的道理,或者说干脆是这期间的哲理。 丁力却淡然一笑:“但这要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什么人,如果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只想着保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那就应该采取这样的策略,联弱抗强,然后随遇而安。”猛的抬头,死死地盯住蹋顿那野心勃勃的眼睛:“我们汉人还有一句经典的话,敌有强弱,先灭弱者,取弱者实力强大自己,然后和强者争霸天下,最终才能成为王者。” 紧紧握住拳头的蹋顿,将拳头狠狠的砸在面前的桌子上:“三足鼎立,联弱抗强,不过是苟且偷生,这样的生命还有什么意义?” 丁力就欣慰的长出了一口气:“大王有如此志向雄心,乌桓复兴指日可待。”先捧了一顿臭脚,然后接着指出:“打破三足鼎立僵局的办法有两个。” 蹋顿就虚心的问道:“先生说来听听。” 丁力就慢悠悠的道:“一个是,联合强者,灭掉弱者,这个好处是,能轻松灭掉弱者,和强者分一杯奶茶。” 蹋顿点点头,却不置可否。 丁力话锋一转:“不过这样一来,强者更强,弱者更弱,弱者离着灭亡也就不远了。” “那第二个办法呢?” “大王若有雄心壮志,若想称霸草原,必须独立先灭掉比我们更弱的一方,取这个弱的一方的财力人力物力,壮大自己,这样,强者不变,弱者变强,这才能与其一争雌雄。” 蹋顿用拳头一锤桌子:“先生不愧大才,分析的及对啊。” “面对弱者,我们也要集中全力,以狮子搏兔的力气,一举荡平,而不能给虎视眈眈的强者留给他们趁火打劫的一点机会。” “这便是先生极力主张我收缩全部部族实力的目的?” 丁力点点头,看向蹋顿的眼神,就真的赞许他的聪明了。 “现在,我们面对的强者是鲜卑,而我们接壤的是大汉的幽州,幽州就是弱者。” 蹋顿就站在了巨大简单的地图前,看着自己周边的形势。 “与我们接壤的南面吕鹏的幽州,现在在他的多年治理下,真的是物阜民丰,钱粮丰足,据说,现在幽州普普通通的百姓家,都有几千乃至几万斤粮食(山药,或者是山药干)最主要的是,他南面的盐场,现在月出盐已经可以达到五十万石。” 蹋顿闻听,不由的惊讶:“真的那么多?”五十万石的食盐啊,现在,草原上,二十斤食盐就可以换一头牛,这是怎么样的差距啊,如果是这样,自己如果动手不快,就这一项,就会在不久的将来,就吸干了自己部族的精血啊。而一旦自己拿下吕鹏的盐场,取得那里的食盐,将食盐贩卖给鲜卑,也会不出多久,自己就会吸干鲜卑的精血,壮大自己的实力,此消彼长之间,自己成为这广袤草原真正的大汗,真正的万王之王就是指日可待。 “我丁家原先就是潞县盐场的主人。”说这话的时候,丁力的眼中已经充满了怨毒。看到蹋顿眼里开始燃烧起来的熊熊野心,丁力再次道:“还有,幽州现在各地铁场林立,铁料出产极多,而据我所知,吕鹏野人谷里的冶炼厂,直接出产是精钢,用他打造出来的刀剑,可谓是削铁如泥。” 这是最吸引蹋顿的地方,哪个勇士不想拥有一把属于自己的宝刀?如果自己的十几万勇士配备上那样的宝贝兵器,面对现在还在大部分使用青铜弯刀,狼牙箭矢的鲜卑,那完全可以以一当十,那就是一种技术上的碾压。 丁力循循善诱的继续给蹋顿分析形势:“吕鹏,有兵不过三两万,而他扩张太快,从幽州城到辽东郡,全长几乎达到两千里,西有貌合神离的公孙瓒,东有虎视眈眈的公孙度,两方压力巨大,而他的领地东西长,南北窄,面对我们没有战略纵深,只要我们一支精兵突袭,就可以立刻切断他的整个地区,让他一分为二,力量更加分散,而一旦我们打进吕鹏的领地,西面的公孙瓒和东面的公孙度就会疯狂扑上,三股势力转眼之间就能灭了吕鹏,到时候,公孙瓒和公孙度,在大王面前,还不是土鸡瓦狗?” 蹋顿大喜,拍着丁力的肩膀道:“先生所言极是,到时候我便将幽州纳入我的版图,让幽州源源不断给我提供食盐钢铁粮食,成为我争霸草原的坚强后盾。”然后充满信任的许诺:“我们草原人只懂得征战厮杀,对汉地的管理我们是一窍不通,到时候,幽州就交给先生打理,那个什么州牧不好听,你就是我乌桓幽州大王。” 丁力立刻翻身跪倒磕头:“多谢大单于封赏。” 蹋顿就哈哈大笑,然后面容一整:“等全族聚集,我们整顿完毕我们内部,立刻发兵南下,口号就是,为先王以及那几万勇士报仇雪恨。” “对,报仇雪恨。”丁力双眼赤红咬牙切齿的吼道。 第361章 各怀鬼胎 乌延,乌桓大人,部下八百部落,可谓是乌桓主要组成之一,当初跟丘力居受张举之邀,抢掠青徐幽翼,抢的是盆满钵满。 当看到刘虞开始对渔阳的丘力居大王动兵之后,准确的判明了状况,当时在右北平的乌延,立刻杀了张纯,带着自己的手下部族一溜烟的跑回了草原,过上安稳的日子,也是一种观望。 结果自己的决断是对的,大王丘力居被汉人一把大火烧光,五万主力精锐全军覆没。 乌桓无主,于是,乌延就推举丘力居的大儿子楼班为乌桓大王。 楼班是丘力居的嫡亲子,而蹋顿是丘力居的庶出从子。但蹋顿的年纪可比楼班大,做事果断,战斗勇猛,比年幼懦弱的楼班的威望强上百倍,因此大家审时度势,在王庭的乌桓首领纷纷推举了蹋顿做了乌桓大王,这下,乌延想着扶持弱小,自己掌控乌桓的梦想落空,还得罪了蹋顿。两个人开始心怀仇恨。 不过乌延手下有部落八百,部民接近二十万,占据着接近一半的乌桓东部,蹋顿轻易不敢招惹,蹋顿也不傻,在自己刚刚继位势力不稳的时候,就和乌延发生内讧,在大局上,那对整个乌桓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为了笼络乌延,于是,干脆大度的封乌延为乌桓大王,发誓与乌延共管乌桓。 乌延见自己支持的楼班已经被蹋顿杀死,也知道自己在没有足够的力量,再没有充足的理由的情况下,火拼一场,结局实在难料,于是也就认下了这个爵位。 这次,突然接到蹋顿要求他收拢所部北上王庭,理由是与其他部族聚会,以便再次南下,为老王和那七万子弟报仇。当时乌延心中就犯开了合计。 自己和蹋顿已经有了仇恨,如这个时候自己带着部族巴巴的跑去,蹋顿绝对会当场砍了自己,而后吞并自己的部族,这个当自己绝对不能上。 但是现在是内忧外困,乌延也知道,内讧不是这个时候最明智的选择,于是,派出自己的信使,向蹋顿禀报,由于自己800部落太过广阔分散,收拢需要时间,等自己将部族收拢完毕之后,立刻向王庭集结,随时准备听候大王的调遣。 理由如此正当合理,态度如此谦卑恭顺,一来,我支持的大王子已经被你蹋顿砍杀,自己即便再想有什么心思,也没有了支持和理由,二来就是要顾全大局,放下身段,但是听调不听编,做一个半独立的王爷,来保全自己的安危,毕竟自己掌握着三分之一的乌桓部族,他蹋顿也不能将自己怎么样不是。 为了迷惑蹋顿,同时也为了将北面与蹋顿连接的部民安全的与蹋顿分开,于是,乌延也派出了信使,通知散落各地的部族向自己的身边汇聚,以应对可能发生的巨变。 派出去了信使,乌延就手中点着串珠,闭目养神。 这时候,自己的管家悄悄的进来,看到半梦半醒的主子,想要汇报一些东西,却不敢打扰。 “说吧,我没有睡。” 管家就将腰弯的更低,小心翼翼的禀报:“按照规矩,今日是向王庭纳贡的最后日期,大王您看是不是该发了?” 现在草原民族施行的是松散的部落联盟制度,小的向大的按时进贡,逐级递增的方式,这是规矩。 正这时候,站在一旁的乌延王子立刻竖起了眉毛,对着那个管家怒吼:“不给,我们就是不给他蹋顿小儿进贡,看他能奈何我。” 乌延也是一个有勇有谋的人物,皱眉一阵之后,对着管家淡淡的道:“不要听大王子的话,你现在就去准备贡品,反正那一点东西对我们来说也不过是九牛一毛。”然后再想了一下:“这次的进贡再加一层吧。” 管家悄悄看了一眼大王子,见气呼呼的大王子也没有反对,就唯唯诺诺的退了出去。 “爹,他蹋顿这一次让我们去王庭,绝对是没有好心肝,我们为什么还将我们的东西给他?” 乌延就继续眯着眼睛,将双手扣在一起,捂着自己的肚子上,躺在厚厚的毛皮里长叹一声:“你的脑袋是怎么长的?整天就会打打杀杀,难道你就不能想一想这事情的前因后果吗?” “正是因为我晓得前因后果,所以我才不要把我们辛辛苦苦得来的东西送给那个混蛋,壮大它的实力,将来好来对付我们,难道这样的想法是错的吗?”大王子就愤愤不平。 乌延的嘴角就出现了一丝欣慰的笑:“你能想到这一点,说明你还不笨,自从我上次坚持扶持楼班嫡出正位,其实我已经想到了现在的结果,不过今时不同往日,有些时候钻牛角尖还是不行。” 自己的儿子知道自己爹的心思,当初自己老爹竭尽全力的扶持那个软弱无能的楼班,还不是看中他的年小和软弱无能,只要自己的老爹全力扶持他上位,成为这乌桓部族的大王单于,那时候自己的老爹,就可以和中原汉朝廷那个董卓一样,成为太上皇,在以自己现在的实力做后盾,就可以成为这广袤草原乌桓真正的主人。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自己和老爹离着王庭太过遥远,等自己在外面准备妥当起兵的时候,杀伐果断的蹋顿,已经将大王子的人头传递过来了。 就这一个果断的处置,就让自己父子谋划很久的想法,彻底落空。 这让乌延的大儿子心有不甘,其实这里最关键的一件事情就是,只要这件事情做成了,自己的老爹绝对会在恰当的时候,让那个楼班让位给自己的老爹,如此一来,当老爹千秋的时候,自己也就名正言顺的成为了这乌桓的最高统治者,真正的大单于。 但是随着这个计划的破灭,自己的愿望也就破灭了,这怎么不让他对蹋顿耿耿于怀? “什么事情都要有个轻重缓急,什么事情都要放远眼光,将来能够成就大事的,必须站在高度上看着整个局势,就如你这般,为一点小事而斤斤计较,怎么能够成就大事?” “爹——”大王纸实在是不服气老爹的话语,于是就要争辩。 第362章 突然感悟 乌延的王帐外静悄悄的,没有人敢在这周边喧哗,乌延闭着眼睛,思考着,教导着自己的儿子。当听到自己儿子年轻气盛下的话语,就抬起了手,打住了自己儿子的辩驳:“现在乌桓人,从上一次一次损失了5万勇士,再加上原先战争里损失的两三万,其实已经让我们整个乌桓人伤筋动骨啦,这时候,环绕在我们西面的鲜卑人,早就对我们已经虎视眈眈,而且在我们的南方,在大汉的幽州,已经崛起了一支新生的力量,那就是新任的幽州牧吕鹏,如此两面环敌,如果在这个时候,我们父子和蹋顿再搞些内斗,我们的整个乌桓部族就将陷入万劫不复。” 大王子就撇撇嘴,昂然的将腰背挺得笔直,骄傲的道:“西面的鲜卑,我承认他将来是我们的一个最强大的敌人,但是南面的汉人。”然后就不屑的哼了一声。 对于汉人,不单单是大王子,是所有的乌桓人都会给与他们轻蔑,他们就是软弱的绵羊,他们就是在自己需要的时候,随便予取予求的存在,面对汉人,乌桓人有绝对的精神上的优越感。 看到一直用固有思维看待事情的儿子,乌延就无奈的摇摇头:“现在你和我的想法却不同,我反倒认为西面的鲜卑人,暂时不是我们的劲敌,而南面的吕鹏,随时让我感觉到心惊肉跳。” 然后站起来,背着手,开始在大帐里,教育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乌延出生辽西,打小就深受汉文化熏陶,在谋略上,绝对不输给汉地一般的谋士,只有此时才看出他的远见卓识。 “我们这时候,所处的境况非常微妙,为了整个部族的安全与生存,必须对蹋顿虚与委蛇加以忍耐,一点供品算什么?我刚刚说的给的少了,我现在应该吩咐他下去,要按照往年的一倍供奉。” “爹,您——” 乌延再次抬起手,打住了自己儿子的话头:“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保证蹋顿不再来打扰我,不但不来打扰我,而且我还需要他在西面,来为我挡住鲜卑的威胁。” 大王子想了想,也就恍然了,正所谓,聪明的爹很难生出愚蠢的儿子,这叫基因,这叫蛤蟆没毛随种。 “而我们现在应该全力防备的,就是南面的那个叫吕鹏的。” “爹,您刚刚说的,我理解,但是南面的那个吕鹏,不过是一个软弱的汉人,在我们的眼里,不过就是一只两脚羊,有什么可以防备的呢?” 看到自己的儿子理解了一半自己的战略构想,乌延表示了适当的安慰,然后耐心的给自己这个唯一的接班人解释:“吕鹏,枭雄也,从他八百乡勇起家,在短短的五六年之内,成为堂堂的大汉重臣幽州守牧,不但如此,他现在这里的地方,太平安定,人口众多,钱粮丰足,手下文臣武将经济一堂,你以为他是凭借运气吗?你错了,这个天下就没有一个是凭运气能够成为大事的,都是要依靠自己的真本事,才能走到今天,而现在的吕鹏,其野心之大,是我没有看见过的。” 看着还是愤愤不平的儿子,乌延耐心的解释道:“这样有野心,最主要的是有办法的人,在中原王朝军阀割据,群雄并起的时候,是绝对不会甘心偏安北方一域的,他绝对会在不久的将来参与到中原的征战里去。” 大王子就轻松的道:“那不正好吗?这样他就会去中原,和那些中原大佬互相厮杀,这样一来我们还怕什么呢?” “你错了,一个真有雄图大略的人,每做一件事情都要瞻前顾后,这绝对不是犹豫,而是一种战略的谨慎。我判断,这个吕鹏绝对会先对我们动手,只有解决了我们这个后顾之忧,他才会安心的南下,参与中原争霸,所以,你看到眼前的危机利益,没看到长远的巨大危险。” 这时候乌延突然停住了话头,愣愣的望着南面变得严肃起来,他被自己的推断猛的吓到了。豁然起身,直接走到大帐门口,面向南方,语气担忧而坚定的道:“其实从这一点上判断,我们现在最大的敌人,不是蹋顿,不是鲜卑,而是这个吕鹏。” 对于父亲的这样的评论,大王子简直有点莫名其妙,脑袋直接被转晕了。 乌延看着自己这个年轻的儿子,却也没有因他的愚蠢而忧心,因为人是需要慢慢长大,经验是需要慢慢积累,眼界是需要慢慢扩大,一下子让他们看清全世界,那简直就是一种奢望。 丢下还在沉思的儿子,站在大帐的门口,对着外面的管家大声的询问道:“我发出的聚集全部落的命令,执行的怎么样?” 那个忙得脚不着地的总管,立刻弯着腰跑了过来,恭敬的回答:“您的命令在五天前已经发出,不过我们800部落,散落的太广,即便是最好的战马都需要跑十几天,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通知到,还请老爷大王耐心等候。” 乌延就皱紧了眉头,背着手仰望着南方的长空:“我知道这样的状况,但是我心中总有一种忐忑不安的感觉。”然后再次对总管道:“你再次派出我们最快的战马,再次奔赴各地,必须以最快的速度,通知我们散落在各地的部落,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汇聚到我的身边。” “爹爹,如果分散在各地的部落都聚集一起,那些牛羊没有足够的草场,就会饿死的。”大王子担心的提议。 乌延就无奈的回答:“但我感觉到一丝丝的不安,这股不安只能说明,蹋顿可能要对我下手,吕鹏也可能正在窥视,我必须集中我的力量,不说反叛,但必须能够自保。” 总管不知道大王为什么会这样突然的焦躁起来,但是以已经形成的习惯,让他立刻丢下手中其他的事情,赶紧再次召唤了近千个勇士,骑上快马,向四周传达大王的命令。 一千个快马勇士,立刻飞身上马,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四面八方。 第363章 遍地杀戮 八百个部落,都是自由散居在各地,没有一个准确的坐标位置,这一千个传播大王消息的快马勇士,其实在这广袤的草原上,只能是碰运气,碰到一个通知一个,至于下一个在哪里,只有老天才知道。 一个通知的骑兵,带着足够的干粮与饮水,游荡在这广袤的草原上,已经是两天了,他对自己能否完成任务,其实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事情就是这样,在这广袤无垠的草原上,去寻找一个游动的部落,说是大海捞针,也绝对不为过。 信马由缰的走着,心情懒散得无以复加,实在是太寂寞,除了脚下的马蹄声,就是天空偶尔的一声莺啼,剩下就是寂静,让人发狂的寂静。 看看天上火辣辣的太阳,在战马的马鞍上,拿起水壶,轻轻的摇动了一下,然后珍惜的喝了一小口,就将这个水囊继续放回到马鞍上。 不要以为草原到处水草茂盛,就会有丰足的水源,其实这恰恰违反了正常的自然规律,有时候草原和荒漠是一样的,找一个明显的水源,那是相当困难的。尤其在这平坦的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昨天在这里流淌的小河,说不定今天你到来的时候,就已经消失无踪,昨天这里有一片淡淡的湖泊,今天你来的时候,这里不过是一个干涸的泥塘,所以,在这个枯燥的草原上行走,保持足够的体力,保持充足的水源是相当必要的。 正在这个信使茫无目的,百无聊赖的行走的时候,突然在不远的地平线下面,有一缕又一缕缕的黑烟冒了出来,这让这个信使突然兴奋起来,有黑烟冒出来,就说明在那个地方有自己要找的族人。 于是他立刻加快了马步,向那股黑烟冒起来的地方冲过去,不过刚刚奔驰了一段地方,经验让他立刻停住了自己的战马,因为那股黑烟不是炊烟,而是物体燃烧冒出来的巨大浓烟,不但没有减弱的意思,反倒越来越浓烈起来,盘旋扭曲着,就像是一个怪兽,连接着天地。 思考了一下之后,这个信使下了战马,悄悄的向那个坡地爬去,当他爬到这个坡地最高点的时候,一场惨烈的状况让他目瞪口呆。 一个应该是自己部落的大旗,正在熊熊燃烧的烈火里焚烧,而以这个大旗为中心的部落,所有的帐篷路路车,都在烈火里燃烧殆尽,惨叫和女子孩子的哭喊,在一群又一群汉人打扮的战刀之下,凄惨的传来。 这是一场屠杀,这是一场从来没有过的,汉人对自己部族的屠杀,这个现实立刻让这个信使惊呆了,什么时候,懦弱的汉人武装敢于进入到草原里,对自己这样强横的部落进行攻击。不,这不是攻击,这绝对是一面倒的屠杀,虽然屠杀自己族人的那些汉人,不是正规的大汉军队,从他们杂乱的服装和杂乱的武器上来看,就是一群马匪,但是从他们那种果决的动作上来看,他们竟然对屠杀自己的部族族民,有了从心里出来的底气,这种底气是原先从来没有见过的,这是出了什么状况? 一个三五岁的孩子,从熊熊燃烧的营地里跑了出来,张着双手,哭喊着,向这个信使的方向奔跑过来,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弩箭的声响,一支锋利的弩箭,立刻穿透了这个孩子薄弱的躯体,将这个孩子死死地钉在了地上。 而这还不算,一个骑着战马的汉人,直接冲了过来,挥起他手中怪模怪样的马刀,砍下了这个孩子幼小的头颅,然后再马上一翻身,抄起了这个孩子的脑袋,哈哈大笑着,返身冲回了自己阵营,这个信使就明明白白的看到,这个提着头颅的汉人,将这个孩子的脑袋,交给了一个斯斯文文的人,似乎还在那里讨价还价。 这是怎么了?天下怎么出现这样的状况?历来都是我们乌桓的勇士,收割汉人妇女孩子的头颅取乐,什么时候,那些一直假仁假义的汉人,也变得如此残忍?这与理不合啊。 天下变了,人心变了。这个信使就放弃了自己冲上去,为解救自己的族人,而与汉人拼命的念头:“我必须将这样的状况报告给乌延大王,告诉他,这天下变了,汉人的人心变了,这是自己的使命。” 为了避免被正在杀戮狂欢中的汉人发现,这个信使就悄悄地一步步退回来,直到他认为那些汉人再也看不到他的时候,才猛的站起身,向着自己战马的方向奔跑。 然而,在他刚刚跑出不远的时候,他的前面,却横着两匹战马,在马上,裹着羊皮的两个汉子,手中握着那种怪模怪样的钢刀,正在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虽然同样裹着羊皮,但这个信使在直觉上就感觉到,这绝对不是自己的同类,同时在那隐藏在羊皮里的脸,和他们手中握的那种怪模怪样的钢刀,这个信使感觉到了一种死亡的气息。 草原民族的男人,对危险有着一种天生的直觉,这种直觉是从几千年来的生存里烙印的,几乎等于是从娘胎里就带来的与生俱来的东西,于是这个最优秀的乌桓勇士,就抽出了自己腰间的弯刀,紧张的盯住这两个敌人。 对面的两个人互相望了一眼,用这个信使半懂不懂的汉话说道:“李掌柜还是有先见之明,知道这周围一定会有乌桓鞑子的游骑在的,他让我们扩大范围封锁消息,果然是有先见之明,这不就堵住一个?这个就交给我吧。” 结果另一个人笑着道:“李掌柜的可说了,一个游骑的脑袋,可是一万钱啊,你已经收获了一个,这个就应该归我。” 对于这两个人平淡的讨论自己脑袋的价钱,这个信使简直气得炸了肺,立刻挥舞着弯刀,直接冲了过去,面对敌人,乌桓的勇士是没有退缩的。 结果对面的两个人,就一起挥马冲了过来,他们的怪模怪样的刀,就直接劈砍下来,这个信使就挥刀格挡,一阵金铁交鸣之后,这个信使惊讶的看到,对方的刀,就像切断一节腐朽的木头一样,砍断了自己的青铜弯刀,然后毫无阻碍的劈进了自己的胸膛,另一个人,就直接割下了自己的脑袋。 第364章 大家发财 将又一个信使的脑袋丢到地上,李大胖子,也就是那个李掌柜,对着马刺道:“大当家的,你又赚了一万钱。” 马刺就欢喜的对着身边的一个兄弟恭喜道:“你发家了,因为就在这三天之内,你在外围已经收割了三个对方信使的脑袋,你得了3万钱,你放心,这3万钱,我绝对不贪你一分,李大掌柜也绝对不差你一文到时候,给小丫的聘礼就足足的了.”看着光顾着一脸幸福傻笑的家伙,上去就是一脚:“你就别在这里傻站着了,赶紧的去继续猎杀你的猎物吧。” 那个汉子就欢天喜地的飞身上了自己的战马,提着野人谷里独有的钢刀,冲向了那深深的草原。 “李大掌柜,这又让你破费了。”马刺就满脸赔笑的对着李大掌柜点头哈腰。 李大胖子就笑嘻嘻的道:“你懂得什么?我出这一万钱,雇请兄弟们封锁周围的消息,一个是为了讨好我们的州牧大人,最主要的是,也能让我们赚更多的钱。” “这事怎么说?” “只要消息晚出去一天,那些散落在各地的部落就晚得到一天消息,你们就可以继续抢掠杀戮,我们就能够在你们手中获得更多的贼赃,哦不对,按照州牧大人说的,那叫战利品。”然后开玩笑的冲着马刺拱了拱手:“努力吧,我的护乌桓校尉大人。” 道理就是这么简单,花最小的代价,赚取最大的利润,天下就是这个道理。 李大胖子的一个管家跑过来,拿着竹简向马刺和李胖子汇报:“金银珠宝,这是马大当家自己处理的,牛羊马匹还有各种皮毛,我们全额收购,总数是在这里,还请马大当家的过目。” 马刺其实还是很喜欢自己被别人称呼为马大当家的,因为这表明,他还是和原先的那帮兄弟搅在一起,吃一锅的饭,喝一壶的水,没必要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官身身份,就和原先那些同城共死的兄弟生份了,马刺认为那不值得。 也不接过那个管家的账目,马刺就大大咧咧的挥挥手道:“现在我们的格局也大了,不再像以前那样,为了抢夺来的一件破衣烂衫,和您斤斤计较,这笔账,多一点少一点,我们已经无所谓了。” 李大胖子却突然神色严肃的道:“话不可能这么说,我们商人要讲究诚信,该你的就是你的,该我的就是我的,争争讲讲正常,但绝对不能掖着藏着,要不然我们还怎么能行走天下?” “好啦好啦,李大哥,算我说错了不行吗?我这里给你赔礼道歉了。”马刺连忙打躬作揖的赔罪。 李掌柜就哈哈一笑:“只有互相信任,互相帮衬,我们才能走得更远,我们才能共同发财。” “李大哥说的是,李大哥说的是。”马刺再次谦恭的拱手赔礼。 “这一次你的收获又不少,你说说你还需要什么?我下次来的时候给你带过来。” 说到正事,马刺立刻严肃起来,仔细的盘算了一下之后,对着这个李商人道:“我会在这里一百里地外的地方等着你,希望李大哥下次能给我再带来一百把马刀。” “没问题。” “但是咱们说好了,我要的必须是野人谷里出产的那种精刚马刀,价钱无所谓。” 李掌柜就哈哈大笑:“你不知道,这次州牧大人为了大家能够在草原里为所欲为,已经放开了野人谷里那种金刚马刀的销售,只要我们这些商人五家联保,保证这些都卖给了你们这些兄弟,而不是走私给了那些蛮人,你想买多少就有多少,不过就是价钱有点高。” 马刺就哈哈大笑,看着堆积如山的战利品,大度的道:“原先我每一分钱都要算计,但现在不必了,只要你保证我有充足的马刀数量,价格绝对不是问题。” 李老板就欣慰的点头,深深的感觉到暴发户的那种挥金如土的感觉。 “还需要什么?” “我需要茶叶和食盐,最好你能给我带来一些蔬菜,整日里吃羊肉,刚开始还吃着新鲜,但这连续着吃就反了胃了,需要一些蔬菜和茶叶。” “没问题,一切都满足你了,这些蔬菜和茶叶就算我赠送给你们的吧,只要你们这帮小子们身体棒棒的,我所赚的利润还差这一点点吗?” 马刺拱手感谢道:“那就这么定了,五天之后,从这里向东一百里的那个地方,我们再见。” “你不去再去抢掠了吗?”李大掌柜的就有些焦急。 “连续的作战,我们的兄弟也累了,也需要必要的休整,所以我在那里准备休整三天,等着你。”然后拍着胸脯向李大掌柜的保证:“你放心,草原这么大,部落这么多,牛羊是如此的多,只要我和我的兄弟们恢复了体力,我们发财的机会多着是呢。” “好吧,我现在就用最快的战马跑回去,给你准备你所需要的东西,三天,三天之内我绝对给你运送到,三天之后,你必须对乌桓人继续展开攻击。”然后深恶痛绝的拉着马刺的手:“机会难得啊,时不我待呀,兄弟呀,一定要抓紧吧。” “可是我的手下兄弟实在是太过疲惫了,尤其这两天连续的作战,让我的手下损失了一百多个兄弟,如果遇见乌桓人的小部落,我还可以做到全歼,但是如果稍微大一点的部落,我就不可能做到全部歼灭了,到时候就会坏了州牧大人的大事,你我之间也就再也赚不来钱了。” 一听这话,这个李大掌柜连连拍腿:“就这个事情,你怎么不早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然后那个肉山,就跑的是波涛汹涌,跑到了那些商人中间,指手画脚顿足捶胸一顿之后,又波涛汹涌的跑了回来,就这短短的距离,就让他气喘吁吁:“马大当家的,我已经和我们的兄弟商量好了,我现在立刻从我们商队的护卫里,拨给你500个最精明强干的兄弟,你看这样如何?” 马刺当时眼睛一亮,在这个乱世里,走南闯北的商队的武装,绝对要比那些官兵更加精锐,如果有了这五百商队武装的加入,自己的实力绝对是翻上一番。 “但是我要和你说清楚,我这500个商队武装所缴获的东西,必须是我们的。” “三七。”马刺当然拒绝了这个无理的要求,提出了自己的建。 “二八。”李掌柜的坚定道。 “就三七。” 最终李掌柜以非常肉疼的感觉,答应了这个条件,其实他和他的兄弟们商量过了,五五开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于是,商队急匆匆的南下,被加强了的马刺马匪,气势高昂的杀向了下一个部落。 第365章 焚琴煮鹤的主意 “不行,这绝对不行,这帮人,太过不厚道了,这不是明明白白的在我们的碗里挖肉吃吗。”习珍和杨凤已经几次向吕鹏抱怨,就连一项以沉稳见长的张燕,也开始不满那些马匪了。 之所以出现这样的状况,是因为这一次大军杀到监军士探明的一个部落,结果整个大军再次扑空,不是因为这个部落逃跑了,是因为他们又来晚了。 一个笑嘻嘻的马匪头子迎上来,向州牧大人请功请赏发卖人头。 这是什么事儿吗?不但抢了自己的饭碗,你还要拿着一堆人头要钱。 在已经习惯了吕鹏的那种只要是战争,必须要赚钱的理念之后,结果最近几次算下来,竟然都是赔钱。因为这一次的战争,由于主公已经答应大家,所有的缴获收入一半要归大家平摊,这就更让这些将士们,对这些马匪简直恨得牙痒痒。 “算了算了,大家不要气馁,本来这个部落就不大,我们打下来了,大家均摊上也没有几个钱,还不如给这些朋友兄弟们呢,对于他们来说,那就是发家致富的好机会。” 嚼着生硬的肉干儿,吕鹏尽量的宽慰着身边的这些愤愤不平的兄弟。 身边的兄弟一起跟他嚼着肉干,一面不断的抱怨。 不怨大家抱怨,吕鹏的补给有点接济不上了,因为沿途太多的马匪抢了他们的饭碗,不但马匪,就连商队也开始加入了这场抢掠屠杀的盛宴,按照这样下去,吕鹏还要收购他们获得的人头,实际有些亏本了,而没有牛羊的缴获,就只能啃备用的肉干而没有新鲜的羊肉吃了。 “我们最大的目标,就是在最快的时间之内,追上北撤的乌延,消灭它们,只要消灭了他,就等于砍掉了蹋顿的一只最有力的手臂,但是大家要知道,乌延是乌桓人的主要力量之一,拥有部族不下20万,占据着整个乌桓疆土的1/3,尤其是,在我们上次渔阳战役里,我们已经削弱了丘力居,也就是等于削弱了蹋顿的主力,如果我们在这次战争,能够在乌延和丘力居汇合之前,再将乌延消灭,那么我们的目的就等于完成了一半,而我们现在不过区区的两万人马,即便是我们再武力强横,面对20万乌延的部族,我们也是利有不能。而这些马匪和商人的武装,替我们扫除了不少落单的乌延部落,削弱了乌延的实力,这不是我们正求之不得的吗?” 吕鹏不断开解着身边的将士,希望能让大家以大局为重,并且支持自己,继续鼓励这些马匪和商人武装。 许杰凑过来,咬着干硬的肉干,再看一看慢慢变得枯黄的草原:“其实乌延和蹋顿,因为丘力居死后的继承问题,根本就是离心离德,我们为什么不放他们回去火拼呢?” 吕鹏就笑着看了一看自己的特务头子,感叹道:“你作为一个心是阴暗的人,你的计谋永远是阴暗的,和田丰先生相比,你永远缺少一种远见卓识。” 对于田丰的远见卓识,许杰是从心里佩服,也就尴尬的笑。 吕鹏就长出了一口气,看着遥远的地平线,语重心长的教导他:“站在你的角度,看乌延和蹋顿的关系,其实你只看到了其一,没看到全部。” 许杰就躬身求教:“还请主公教导。” 吕鹏就笑着摇摇头,拍了拍身边的草地:“来来,我们坐在这里看那些马匪烧杀抢掠,然后我们探讨一下未来的走向。” 许杰就错开一步,跪坐在了吕鹏的身后,双手拢着袖子里,脸上充满了恭敬。 “乌延和蹋顿,的确已经为立乌桓大王的问题,已经离心离德,但是你要知道,蹋顿的胸怀是我们没有想到的,在明明知道乌延力挺楼班情况下,还能大度的封乌延为东部大王,可见这个人有容人之量,心胸之开阔。” 许杰就暗暗的点头。 “但是现在,为什么蹋顿和乌延没有真正的为内部的利益打起来了?” 许杰就想了在想,也想不明白,于是就心甘情愿的请教。 吕鹏就笑了笑,对着许杰道:“其实道理很简单,那就是实力的平衡,有时候你喜欢从人性的黑暗面去考虑一个人,一个事情,但你恰恰忘记了,人的心里更黑暗的一点。” 对于主公对自己这样的评价,许杰不但没有诚惶诚恐,反倒有些沾沾自喜,这正是沿袭了吕鹏的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性格。 “乌延有自保之力,在他的眼里,有绝对的实力能和我抗衡,因此上,乌延也就处于半独立状态,不去向蹋顿靠拢,即便是乌延和蹋顿合二为一,那你认为他们两个人能打起来吗?” “为什么不能?” “实力均衡,就会出现投鼠忌器,两败俱伤,蹋顿是未来草原上的一代雄主,乌延能够当机立断,杀了张纯直接跑回草原,这个人也绝对不简单,既然两个人都是聪明人,他们当然知道,在外敌环视的时候,内斗,只能是亲者痛仇者快。” 许杰恍然大悟:“主公的意思是,我们现在打破他的这种平衡,先拿这个乌延开刀。” 吕鹏就兴奋得一拳砸在自己的大腿上,疼得跳起来,兴奋的道:“你说的太对了,你总算是理解了我的初衷。我就是要不断的打压这个乌延,削弱他的实力,让他最后不得不放弃他半独立的状态,逃奔到蹋顿的身边,希望能受到蹋顿的庇护。” 许杰也学着吕鹏的样子,一拳砸在了自己的大腿,这tmd真疼啊,也就跳起来,一瘸一拐的兴奋的道:“两条实力相当的狗,很可能在一个盆里相安无事的吃屎,但是,一条丧家之犬,和一条狼在一个盆里吃屎,那条狼会立刻咬死这条狗。” 于是两个人就嘿嘿嘿的傻笑,笑的那是要多奸诈,有多奸诈。 三国玩的就是智谋,整日里打打杀杀,那还不如穿越去水浒,这时候就看谁的脑袋快,谁的腹黑到位。 “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当然是继续鼓励那些马匪,继续鼓励那些商人团队,因为巨大的利益去削弱敌人,我们要在这里推波助澜,然后准备和乌延来一场决战。” 许杰就立刻接过话头,嘿嘿的阴笑:“当然这场决战,只能打痛,绝不能打残乌延。” 吕鹏就拉住许杰的手:“天下知音难寻,你我是不是应该找只鹤,再找两把琴劈成劈材,最好再找一个上古先秦的铜鼎,还要带铭文刻字的那种,来一个焚琴煮鹤,那是多么的知音高雅?” 许杰就有和吕鹏新修戚戚焉的感觉,知音难求啊。 第366章 上阵父子兵 锦衣卫的使命,不但肩负着在地方上,监督百官,考察民情的任务,在战场上,还肩负着侦察巡哨隔绝战场的重任,他们是在吕鹏的治下,几乎是千里挑一出来的精锐中的精锐。配备最好的战马,最精良的弓弩,最厚实的铠甲,最锋利的马刀,同时还有最丰厚的俸禄,让人羡慕的战死抚恤。 因此,他们也就成了吕鹏最终心的死士。 李二趴在一个不高的漫山岗上,眉头紧锁,这里的地形实在是不适合隐蔽埋伏,更不适合伏击,好在现在已经是秋高气爽,野草有半人高,趴在这里,虽然草丛里的各种秋虫,钻来爬去的让自己难受,但只要十步之外,敌人就不能看到自己。 这已是第五天了,压在自己身下的那把削铁如泥的钢刀,已经收割了十几个敌人信使的生命,确切的说,是自己砍死了八个,不远处的舅舅刘能,砍死了五个。 按照吕家军的军功制度,自己已经从一个屯长军衔,升为军侯了,自己的舅舅,也可以从一个什长,升为屯长了。如果相对应的,自己就是千夫长,自己的舅舅,也就是百夫长。 当然,锦衣卫不同于吕家军,编制没有那么大,即便是自己有了千夫长的职位,但所能管辖的,依旧只是一个舅舅。 正在胡思乱想之间,眼角里有一道亮光忽然闪灭,李二立刻轻声的对舅舅道:“将你的战刀放在身底下,如果它的反光让敌人看到,我们就会暴露,到时候军纪会绝不容情的。” 离着它五步远的一堆荒草,就稍微动了一下,那里传来一阵低低的嘀咕:“我不过是想擦拭下上面的血,这个血腥味太浓重了,我怕被那些鼻子比狗还尖的乌桓人闻到。” 按照要求,杀了人之后的宝刀,都会在泥土里反复磨曾多次,消除上面的血腥气,这是训练时候主公一再强调的,之所以舅舅现在这样强词夺理,还不是趴了半天的时间,身体僵硬,有些受不了了。 “你其实就不应该参加锦衣卫。”李二就埋怨了一声舅舅。 舅舅长叹一声:“我不该参加锦衣卫,即便是参加了,我也应该去暗探组,到其他诸侯的领地去,拿着主公交给的掩护钱财,安安稳稳的做一个小商小贩,或者是开个酒楼茶室,探寻一些各地的消息,那样不但生活平稳,而且还能够活的风风光光。”舅舅等到一个草原的毒蝎从自己的鼻子前面爬远,满嘴抱怨疾苦的小声回答。 “那你还来这里干什么?”外甥就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干什么?还不是你非要参加这阻杀巡哨组?我那死去的姐姐姐夫就你这一个儿子,我不得看着你点吗?”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就应该做一番轰轰烈烈的事情,杀敌报效主公,实现主公当初说的那个理想世界,即便是死,我也就心满意足。” “呸呸,赶紧跟我连吐三声,让神灵都知道你说的是胡话。”舅舅连忙央求这个倔强的外甥。 结果李二淡然的道:“功名但求马上取,咱们爷两个,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就从一个小兵,我已经升为军侯,你也当了屯长,我们现在回到乡里去,都要被人称呼一声将军老爷,就已经可以光宗耀祖,这要是在组织里,当个暗探,这样的职位要熬到猴年马月。” 对于这样的成就,舅舅也就没有了反驳的道理,生命和光忠耀主相比,其实还是光宗耀祖更重要,即便是舍去了生命,也在所不惜,这就是中国人骨子里的一种理念。 “早晨的那一刀,你的伤口还流血吗?”想想早晨外甥为自己挨上的那一刀,舅舅心中还是充满感动的,正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才是真正的写照。 “没事儿,皮外伤而已,上了刀伤药,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李二就满不在乎的说道,其实那道伤很疼,不过是不想让舅舅担心罢了。 舅舅就继续在唠唠叨叨,李二就叮嘱道:“还是警醒着点吧,我们这次任务,负责歼灭这东西十里地范围之内,所有敌人的信使和漏网之鱼,千万别耽搁了大人的大事。” “好啦好啦,我的组长大人,你就放心吧。” 正在两个人小声的嘀咕的时候,突然在不远的地方,一个乌桓的老人抱着一个孩子,身后牵着两个女人,正在跌跌撞撞的往北跑。 “注意了,有漏网之鱼来了。” 两个人立刻抓紧了藏在身体下面的钢刀,。 舅舅笑了:“不过是四五个老弱,以你我爷俩的身手,还不是转眼之间的——”但是变故突然发生,因为在北面,有一个信使,一人双马的正飞奔着迎上那几个漏网之鱼。 乌桓的信使,绝对是精锐中的精锐,一次迎上这些精锐,自己都要费上许多力气。 “锦衣卫陈秋,你去对付那几个漏网之鱼,我去对付那个信使。”李二坚定的向身边的舅舅下达着命令。 “组长,还是我对付那个信使吧,你去对付那几个漏网之鱼。” 李二就一面往后面战马的地方爬,一面坚定的道:“陈秋,这是命令。”然后翻身上了趴在草丛里的战马马背,抓起了手中的弩箭,双腿一颗马镫,那战马霍然而起,立刻随着主人的意愿,冲向了那个信使。 那个正在奔跑向几个老弱,准备询问情况的信使,眼角里突然发现一匹战马像自己发疯一般冲来,立刻感觉到危险的存在。二话不说,直接抽出了自己腰间的弯刀,将战马斜刺着转向,扑向了自己的敌人。 就在他刚刚转向完毕,他就发现迎面有一点寒光扑面而来,凭着多年积累出的生死经验,他立刻挥舞了弯刀,准确的砸向了那支弩箭,金铁交鸣之声,他竟然惊讶的判断出,那是一个只纯钢的弩箭,虽然短小,却势大沉重,这是草原民族,绝对是用不起的奢侈品——汉人。 这时候那个敌人已经突进了自己,一把闪动着寒光的狭窄而细长的马刀,随着敌人的战马冲锋的势力,划向了自己的左肋。 这是最完美的借力打力,如果让这把马刀划过自己的左肋,绝对是肚破肠流的下场,但这电光石火之间,已经让他没有生死间积累的看家本领施展的机会。于是他挥舞起弯刀,挡向了这把马刀,只是轻轻的一声声响,自己的弯刀就如豆腐一样,被对方一刀两段,然后那把锋利的刀,就在自己的左肋皮袍子上滑了过去,没有感觉到疼痛,但是一股鲜血,自己的鲜血,已经喷薄而出,随着喷薄而出的鲜血,自己的力气转眼就消散一空,在临死的时候,他看到杀死自己的那个敌人,正冲向了那几个惊恐的老弱,配合着另一个敌人,毫不手软的,将那几个老弱砍倒在马下。 不放心的,再一次搁下了所有敌人的头颅,李二对着舅舅道:“这又是一份军功,这是舅舅的功劳,希望这几颗人头,完美的任务,能够让舅舅也升为军侯。” 舅舅笑着道:“你小子还知道有孝心,等这次回去,我让你舅妈就将你的表妹嫁给你。”看到一脸欢喜的外甥,舅舅严肃的道:“但是咱们可说好了,聘礼是绝对不能少的,我可就这一个宝贝闺女。” “那嫁妆呢?”外甥就一脸贪婪的笑着问。 “我就这一个宝贝闺女,我的全部,早晚不还都是你的?你可不能太过贪心。” 爷两个正在说着的时候,远处又一阵马蹄声响。 两个人对望了一眼,将几颗人头麻利的挂在马鞍上,互相一笑:“又有军功送上门来了,为了早日当上司马,小子,杀啊——” 第367章 出兵对抗 乌延已经暴跳如雷了,因为它发出去的聚拢部落的命令,到现在执行的并不多,800部落,现在能回来的,也不过是区区不到五百,也就是不足十五万部民。 “我们派出的信使回来了多少?”越来越有一种危险感觉的乌延,对着身边唯唯诺诺的管家问道。 “回来的不足500。”然后这个管家再次小心的补充道:“这都是随着归来的部族一起回来的,其他的,没有。” 乌延就眉头紧锁。 自己派出的信使,可都是身经百战的精明强悍的勇士,平白无故的消失了一多半,只有两种解释,一种是他们继续寻找散落在四周的其他部落去了,而另一种解释,那就是他们已经全部战死了。 按照时间的推算,这已经出去半个月了,以这些勇士一人两马的脚程,即便是跑到天边也返回来了,那么剩下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全部战死了。 “在这片草原,谁有能力让我这500身经百战的精锐勇士全军覆没?”乌延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浓厚起来。 “难道蹋顿开始向我们动手了吗?”儿子疑惑的问到。 在这个草原上,能够真正威胁自己的,能够让自己500精锐消失得无声无息的,放眼看去,也只有自己的同族蹋顿了。 乌延就背着手在大帐里急速的踱步思考,很久之后,还是不能肯定的道:“说不定。” “这还有什么说不定的?这事情不是明摆着吗?有这个能力的,也只有他了。大王子恨恨的道。 “以蹋顿的智慧,是不会这个时候对我们动手的。”乌延摇摇头,沉思道。 “除了他,还能有谁?难道是公孙度?或者是吕鹏吗?” 被这么一提醒,乌延当时面色就变了。 “公孙度不太可能,我们两家历来是相安无事,但是吕鹏却有这个可能。” “吕鹏?他为什么突然间要对我们的信使下手?”大王子就疑惑的问道。“按照常理推算,汉民族一直是防备着我们去进攻他们,即便是借他们一个胆子,他们也绝对不会敢对我们发动战争的。” “但是吕鹏不同,我说过,他的野心太大了,他的最大目标,就是要到中原去争霸。” “他去中原争霸,这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要消除他身后的隐患,做到没有后顾之忧。”乌延就肯定的判断。 大王子就沉默了,他实在是想不通。 “不好。”乌延突然站住了脚步,神色大变的道。 “怎么不好了,爹爹。” “管家,管家。” 那个管家连忙再次跑进来,低眉顺眼的给自己的主人鞠躬:“老爷有什么询问?” “我们这次回来的部落,都是从什么方向回来的?” “这个——” “快去查,给我一个一个的问,然后马上回来汇报给我。” 这个管家立刻答应,转身飞奔而去。 大帐再一次变得死静,只有乌延囔囔的靴声急促的响着,随着他的囔囔靴声,乌延的心情也就越来越沉重。 很久之后,那个管家满头大汗的再次跑进了大帐,弯着腰,对着主人道:“启禀主人,我仔细的询问了,现在聚拢来的部落,全部是北面的,有很少一部分是东面的,而南面和西面的,就没有一个。” 乌延就愣在当地,很久很久之后,就一屁股坐在了厚厚的狼皮垫子上,面色变得惨白惨白。 “十万部族啊,我的10万部族就这么没了。” “父王,您说的是什么意思?”大王子实在是不明白自己的父王怎么这样的沮丧。 乌延艰难的站起来,走到了大帐的门口,面向着南方,心情沉痛的道:“一定是吕鹏出兵进了草原,一定是他实行了各个击破的战略,将我们散落在南部地区的各个部落彻底的消灭了,我的10万部民啊。” 整个乌延的部落,一共不过是八百个二十多万部民,这些部落散布在各地,但是在草原南方,却是这些部落最多的地方,因为那里水草丰美,气候更加温和适宜,现在,那些主要的部落不明下落,只能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们被攻击了,而且凶多吉少。 “这绝对不是蹋顿的作为,因为他不可能派兵绕到我们南部去,如果是那样,他们不怕我切断他的后路吗?所以,这次已经证明了,我们的敌人绝对就是南边的吕鹏。” 这样的结论是最合理的。 “父王,请给我一支精兵,一万,就一万,我去灭了那些汉人。”大王子立刻站出来,主动请缨。 是的,面对敌人,乌桓人就没有退缩的道理,尤其是面对软弱的汉人。 乌延背着手在大帐里,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坚定的点点头:“我给你两万精锐,你立刻向南方搜索,一定要歼灭吕鹏。” 两万精锐,面对不可知敌人,乌延一点担心都没有,因为在他的心中计算,自己的两万精锐,在这草原野战上,完全可以歼灭至少汉人的十万军队,这一点,根本没有任何怀疑。 “父王放心,儿一定不辱使命。”大王子冲着自己的父亲简单的拱了下手,然后就大踏步的向帐外走去。 不一会,大帐外鼓号连天,人喊马嘶,一片沸腾。站在帐门外,看着那些因为有仗可打的勇士激动而兴奋的表情,乌延满意的点头。这就是自己手下的勇士,他们和那些懦弱的汉人不同。自己的勇士听说打仗,那就无比兴奋,因为只要战争发动,便等于是发家致富。而汉人,只要听到自己的战马蹄声,就会落荒而逃。 只不过是转眼之间,两万乌桓勇士就已经整装待发,大王子提着弯刀骑在马上,意气风发地走到了乌延的面前。 乌延没有废话,直接挥挥手:“去吧,砍下那些敢于冒犯我们的汉人脑袋,然后送给在幽州的吕鹏,如果可以的话,你顺便到幽州去一趟,将这些人头,直接面交给那个吕鹏。” 乌延有这个信心,大王子也有这个信心,所有的乌桓将士都有这个信心。 所有的将士,全部将自己的弯刀举向长空,发出一阵又一阵兴奋的狼嚎,然后随着意气风发的大王子,冲向了南面那广阔的天地,寻找汉人的主力军队,进行一场决战,这一场决战,他们有必胜之心。 第368章 处变不惊 又一个小部落被歼灭了,熊熊燃烧的营地,满地的尸骸足以说明谁谁胜利者。 对于现在的缴获来说,吕鹏手下的将士已经提不起兴趣来欢呼了,那些如苍蝇一样跟在后面的商人,一个个也没有了当初那种兴奋的劲头。 坐在折叠的椅子上,吕鹏擦拭着自己大刀上的血迹,对着身边的那些商人神情淡然的道:“老规矩不变,不过下一次,还要拜托你们给我运来一些巨箭,当然,我会给你们一定的手续费的。” 诸位商人就唯唯诺诺:“只要大人能够连战连捷,这其中的运费使费根本就不值一提。” “还有这些解放的奴隶,还请你们帮忙带回去,然后交给我们的政府,我们的政府会好生的安置他们的,诸位费心。” 正在大家说这话的时候,一骑红旗锦衣卫在天边亡命的飞奔过来,远远的就大声的喊道:“紧急军情,紧急军情。” 按照军规,吕家军的大营既然建立,即便是吕鹏亲自到来,也必须一层层的向里通报主帅,也绝对不可以直接闯入。 不过这个军规有个特例,那就是背后插着红旗的锦衣卫,他们可以直接冲过大营,直奔大帅的主帐,如果期间有任何人敢于阻拦,杀无赦,这就是锦衣卫的特权之一。 那个红旗锦衣卫,一面高呼着,畅通无阻的直接冲到了吕鹏的大旗之下,远远的看到了主帅吕鹏,立刻翻身下马,也不跪拜,只是双手抱拳,气喘吁吁的禀报:“启禀主公,刚刚属下在北面,发现有敌人的大队人马正在向我们这方扑来。” 这个消息一出,立刻让围在吕鹏身边的商人们惊恐起来。 吕鹏早就看到了这个红旗锦衣卫,后背上插着的几支狼牙箭。 “伤势如何?”吕鹏没有询问敌人的数量,而是淡定的询问这个红旗锦衣卫的伤势。 这样的气势沉稳,让周边的将士以及那些商人们心情稍微安定了一些,更让那个锦衣卫感激的涕泪横流,赶紧单膝跪倒:“谢主公关怀,不过是被敌人的几个巡哨探马咬了两口。”然后骄傲的道:“不过属下还是斩杀了他们几个,直到冲到他们的大队跟前,探明了情况,才来回报主公。” 吕鹏对这样的敬业精神表示了满意,却依旧不去问敌方的状况,而是和蔼的询问道:“你杀几个敌人?” 这个红旗锦衣卫,翻身站起大声的禀报:“杀死两个,伤了三个。”然后为难的道:“只是当时情况紧急,没有割下敌人的头颅以记军功。” 吕鹏笑着道:“如果你那时候跳下马去收割人的脑袋记军功,就是一个蠢人,不过从你后背上的狼牙箭,我依旧可以承认你的军功,好吧,你原先是什么军衔儿?” 这个红旗锦衣卫就挺起胸膛,大声的汇报:“锦衣卫屯长。” 吕鹏当场表示:“按照你后背的六支狼牙箭算,你现在就是军侯了。” “谢谢主公。”这个红旗锦衣卫激动的跪倒在地,再次给吕鹏磕头施礼。 吕鹏如此从容的对答,这让围在身边的商人们更加心情稳定,原先变得苍白的脸,也慢慢的恢复过来。 吕鹏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不但要稳定军心,更要安稳这些跟随自己的商人,希望他们能够将自己的稳操胜券的感觉,传达回自己的领地,传达给自己的那些子民。 “大战即将爆发,还请诸位暂时离开,我不能派出人去保护你们,还请大家路上多多的小心,我准备在下一站,等待诸位与我会合。” 这些商人纷纷含笑回礼,然后急匆匆的回去整顿自己的商队,开始向南撤退,将他们这次丰厚的收获,带回幽州,同时带回去的,还有吕鹏州牧大人对敌人的那种从容和坚定,以及战胜他们的信心。 就在红旗锦衣卫奔回来的时候,围在身边的将士,早已经开始整顿自己的队伍,准备迎敌。 太史慈更是将自己装备的和变形金刚一般,手中长枪,背后双戟,腰间的弓箭,全都整顿整齐,寸步不离的跟在吕鹏的左右。 吕鹏就挥挥手:“不要这么紧张,我来问问到底对方来了多少敌人,如果多了,我们跑了就是,如果少了,灭了也就是了。” 这就是现在吕鹏的做法,由于有战车这个改良的东西在,整个吕家军的机动性,已经得到空前的提高,打得过,能追上,打不过,能逃跑,这等于就改变了汉民族对草原民族的战争模式。 看看四周已经没有了外人,这时候吕鹏才郑重的问那个红旗锦衣卫:“敌人有多少?离这里多远?可曾发现我们的位置?”说这话的时候,太史慈看到吕鹏的手,还是攥紧了拳头,这时候他不由得不感慨,为帅者的沉稳,和考虑事情的方面周到,说他不紧张,那简直就是笑话,也就是说,为帅者,必须能装。 这个红旗锦衣卫立刻禀报道:“据属下目测,敌人最少有两万骑兵,离我们这里不足30里路,由于我们这里焚烧敌人的营地,浓烟烈火已经暴露了我们的位置,现在请主公定夺。” 吕鹏就紧张的背着手开始踱步思考:“我们有两万,敌人也有两万,实力相当,30里的路程,敌人要奔跑一阵,会消耗他们的马力,而我们也可以有充裕的时间准备,这一战,可战。” 幽灵一样的许杰就在吕鹏的身边出现:“这次敌人来的一定是他们的精锐,他们也一定知道了我们的到来,既然战,就将他们彻底的歼灭在这里,趁机削弱他们的力量。” 吕鹏就点点头:“先生认为我们该排开什么样的阵型?” 许杰就笑着道:“主公既然成竹在胸,何必让我献丑?”该让主公露脸的时候,作为属下的,绝对不能抢了主公的风头,这是为人臣者处事的根本。 吕鹏就低声的骂了一句:“滑头。”然后对着身边的太史慈道:“传我的将令,命令诸位万夫长来这里开会。” 第369章 敌军突击 紧急军情出现,主要的将领早已经围在了吕鹏的身边。 “好吧,既然大家都已经在这里,那我现在就下达命令,张燕习珍太史慈。” “属下在。”三个人一脸兴奋的挺胸报道。 “将我们的四轮战车围成防御阵型。步兵,开启拒马阵形,准备迎接敌人的冲击。”三人立刻遵命行事。 “杨凤3000狼骑,隐蔽在阵后,等到敌人冲击我们,被大量杀伤之后,你立刻展开反攻,这一战,一定要将这两万敌人全歼在这里,争取一战奠定我们在乌桓东部的绝对优势,逼迫乌延向蹋顿的王庭逃亡。” 战鼓响起,17000步兵,按照以前训练好的步骤,开始将2000辆四轮马车,分做两排,在左右排开阵型,以为壁垒,然后在两台战车之间,排开吕家军最典型的拒马防御阵型,一排排雪亮的扎枪竖起,在这广袤的平原上,生长成一片茂密的扎枪森林。一排排长弓队形展开,一捆又一捆巨箭排列在他们的脚下,面对着北方已经升腾起的烟尘,全军严阵以待。 “不要恐惧敌人的冲锋,就让野蛮的民族,领教一下我们扎枪的威力。”吕鹏挥舞着他的大刀,催动着自己神骏的战马,在这层层叠叠的扎枪大战前往来奔跑,大声的鼓舞着士气。 无数的枪兵,一起气沉丹田,大声回应:“山——” “不要吝惜你们的巨箭,就让野蛮的民族,领受一下我们钢铁的威力。”吕鹏端坐在战马之上,对着长弓手大声的吼道。 长弓手立刻以充沛的怒吼回答:“风——” “骑兵对骑兵,请将士们挥舞你们的战刀,用你们的勇气,让敌人看一看,谁才将是这草原的霸主,真正的骑兵之王。” 三千狼骑一起高举马刀,向长空呼喊:“侵略如风,横扫一切,杀,杀,杀。” 随着每一声呼喊,战意就高昂一分,随着每一声呐喊,熊熊的杀意就高昂一分。 这是吕家军第一次真正面对游牧民族的主力,这是一场真正的,两个民族军队的对决厮杀,胜利了,就在精神上,摆脱了对游牧民族骑兵的恐惧,失败了,将是万劫不复。 锦衣卫的红旗使者不断的奔跑回来,将敌情不断的向吕鹏汇报,烟尘在远处已经由稀疏变得浓密,敌人的马蹄声也已经从模糊变得清晰,决定将来汉民族与草原民族的精气神的战争,即将打响,谁胜谁负,将是不可预测。 冲天的烟尘,在地平线上滚滚升起,混乱的旗帜在地平线上升腾,黑压压的蛮族骑兵,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带着一往无前的决心,没有片刻停留的冲了过来。 爱马在飞奔,铁蹄践踏着草原,伏身在战马之上,大王子的热血在沸腾燃烧,眼睛紧紧的盯住对面的敌阵。 那是乌龟壳一样的汉人阵型,两面多出来的那种莫名其妙的马车,凭着打小养成的领军经验,大王子立刻判断出,原先草原民族对汉民族的步兵方阵,左右包抄的进攻方式是不可取的,现在自己唯一的方式就是——正面进攻。 “不要停顿,全军散开,歼灭汉狗。”在飞奔的战马上,大王子你充沛的声音,竟然压住了周边的马蹄声,清晰的传到了紧随其后的号角手的耳中。 进攻的号角就在奔驰中呜呜的鸣响,随着不断变换的节奏,将大王子的命令,整个大军。 奔腾的队伍,开始有秩序的向左右散开,行云流水之间,就展开了一个以大王子为锋矢利刃的进攻队形,随着一阵又一阵吹战的号角,铺天盖地的向吕家军的大阵压了过来。 “马背的民族,之所以能够横扫中原,之所以能压着我们汉民族打,的确有他过人之处,不但骑术精湛,变阵快捷,更有那决死的勇气。”吕鹏端坐在战马上,看着铺天盖地而来的敌军,独立心中所有赞美之词。 在辽东多次和乌桓对阵过的太史慈不由得皱眉点头:“主公所言,言之有理,这一次敌人精锐两万,即便是我们能够战胜它,也一定会付出高昂的代价。” 坐在一匹温顺的战马上,拢着袖子,眯着眼睛的许杰,却不屑的一笑:“绝死的勇气的确可嘉,不过在我们吕家军面前,不过是送死罢了,飞蛾扑火,说的可能就是这些可怜的家伙。” 铺天盖地的战马在奔驰着,那种声势,绝对不是,当初在泉州前面,那3000乌桓人能比拟的,伏在战马上的大王子看到对面的敌人没有惊慌失措的逃跑,依旧稳如泰山的站在那里,心中也不得不佩服对面这股汉军的沉稳。 “既然你不跑,那就让你领略领略我乌桓勇士的骑射功夫,全体勇士,抄弓。” 还有两箭之地,大王子传出了准备马上射击的命令,一箭之地,不过是转眼之间,正好用这段时间,拉弓上箭,冲到一箭之地的时候,自己的骑兵弓箭正好对敌人给于覆盖射击,在两万多支羽箭的攻击下,在坚定的汉人,也会散魂落魄溃败奔逃。 大王子抄出自己的硬弓,搭上狼牙箭,我在战马上,仅凭双腿紧紧的夹住马肚子,然后挺直了腰身,将宝雕弓拉满。 两箭之地,一箭半地—— 正在大王子和他的勇士们,在心中默默的计算距离的时候,他们感觉到天空猛的一暗,似乎有什么东西瞬间遮蔽了太阳。 随着天空突然的暗淡,一股撕心裂肺的呼啸声,在天空如地狱饿鬼嚎叫般响起,猛抬头,天空有无数巨箭,夹带着死亡的气息正在呼啸落下,大王子立刻感觉到了,死亡扑面而来的那种恐怖。 他实在没想到,敌人弓箭的射程竟然如此之远,他更没想到,敌人的弓箭密度如此之大,因为他已经看到,在天空铺下的巨剑之后,是绵绵不断的继续在敌阵中飞起的巨箭。 战马在奔腾,这时候扭身跑,想要躲避开敌人弓箭的覆盖设计,那就是找死,会被后面汹涌而来的战友,转眼间,践踏在铁蹄之下,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舍死忘生的冲过去,冲过这巨箭的暴雨,寻求一丝活路。 第370章 巨箭暴雨 “吹号,进攻。”大王子声嘶力竭的传达着自己的命令。 他身后的号手,带着绝望的表情,将继续进攻的牛角号,拼尽全力的吹响,号声刚刚响起,便噶然而止,一根巨箭,就从他的头顶,毫无阻碍的穿过。 所有的乌桓勇士都知道,只有冲上前去,才有一丝取胜的机会,就在这万马奔腾里,只要有略微一下犹豫,就会被自己的战友立刻撞翻在地,践踏在马蹄下,这就是上万骑兵奔腾冲杀的结果,没有后退,只能前进。 两万乌桓勇士,以一种决死的勇气,无视天空密密麻麻飞落的巨箭,就那么一头扎进了这暴雨一样的箭雨里。 噗噗的巨剑入肉声,临死的勇士哀嚎惨叫声,战马悲鸣声,沉重的马蹄扑倒在地上的巨响声,只是转眼之间,便汇成了一个悲壮的绝响。 一批又一批巨箭落下,一批又一批乌桓的勇士,义无反顾的扑进这死亡的暴雨,转眼间被那巨箭订死在地上。 前面的倒下了,后面的人嚎叫,死命的用战刀砍打着自己心爱的坐骑,让他们爆发出生命中最强大的潜力,希望能用最快的速度,冲过这暴雨般的死亡之地。 无数的马蹄,将前面扑倒的战友,践踏成一片肉泥,不管是死的,还是活的。 无数的战马,被前面倒地的战友,搅翻在地,然后还没等他们有任何反应,或者被恐惧的巨箭射成刺猬,或者被身后涌过来的战友,再次践踏成一堆血肉。 身后绵密的马蹄,眼前绵密的巨箭,敌阵似乎上那么近,却似乎也上那么遥远,但身为王子,也可能是老天眷顾,竟然没有一只巨箭招呼到他身上。乌延王子竟然神奇般的和不多的幸运儿,冲过了那巨剑的暴雨,冲到了枪阵的面前。 乌延王子在第一时间,和那些幸运的兄弟们一起,放出了手中的骑兵弓箭。 不多的狼牙箭,带着乌桓勇士的愤怒,扑向了敌人那密密麻麻的长枪阵型。 乌桓大王子看到,自己的狼牙箭,狠狠的扎在了一个汉人步兵的胸前,那个士兵身上怪模怪样的铠甲,却阻挡住了他的狼牙箭,不过是身子摇动了一下,依旧稳稳的蹲在那里,那把如狼牙一般的扎枪,依旧稳稳的面对着自己。 身后的羽箭继续在落下,乌桓人的惨叫哀嚎依旧在惊天的响起。 “冲过去,撞裂他们的阵型,屠杀他们的弓箭手。”大王子声嘶力竭的呐喊着,他必须这样,只有撞破对方的拒马枪阵,杀进他们的弓箭手阵型,才能阻止这恐惧的巨箭继续发射,才能挽救身后继续扑进来的那些兄弟们的生命。 现在这些幸运的勇士别无选择,必须用自己战马的生命,和自己胸膛,撞破对方密密麻麻如森林一般的扎枪,为自己身后的兄弟,换来继续冲锋的机会。 这是一场没有退缩,没有后路的冲锋,乌桓王子也好,那些卑贱的部民也好,在这场战争中,在死亡的面前,所有的人的生命都是平等的。 王子的战马是神骏的,就在即将撞上那森林般的扎枪时候,这匹战马猛然间奋蹄扬起,就如一匹天马一样,腾空而起,飞越了那密密麻麻的枪阵,轰然间砸进,大阵的中央。 而就在这匹战马飞腾在空中的时候,他看到下面,又出现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盾牌钢刀。 巨大的马身,砸破了盾牌,轰然倒地,就在这瞬间,大王子行云流水一般的窜起,手中的弯刀,电光石火般的插进了一个盾牌的缝隙,结果了一个刀盾兵的性命。 一面巨大的盾牌,砸向了他的脑袋,大王子灵巧的闪动,躲开了这次的危机,弯刀再次飞起,一声惨叫证明了他的战果。 踏前一步,又有两面盾牌迎面阻挡,大王子毫不犹豫的团身撞上,立刻将这两面盾牌撞开,弯刀再次挥出,两声惨叫飞扬。 眼前一空,再也没有刀盾兵,在他的面前,就出现了他梦寐以求想要打破的弓箭的阵型。 不过是短短的三步,他都可以看见那个弓箭手脸上的雀斑。 这是一群没有任何抵抗力的待宰羔羊,只要杀了他,就会让弓箭阵型混乱起来,就会让这些汉人的弓箭手出现恐惧。 恐惧是可以蔓延的,按照以往,自己面对汉人弓箭手的经验,只要有一个弓箭手倒地,其他的弓箭手就会瞬间崩溃,整个敌阵,也就随之崩塌,胜利,也就唾手可得。 两步,他的弯刀只要挥出,就可以砍倒这个弓箭手。 但是在这瞬间,对面的这个弓箭手的表情却让他惊心。 对面的这个弓箭手,没有面对自己弯刀时候,脸上发出那种恐惧的神色,更没有慌乱,就在自己舍命扑上的时候,就在自己的弯刀砍向他面门的时候,那个弓箭手,竟然依旧机械的放飞了手中的巨箭,然后,根本无视自己弯刀的存在,伸出手来,抓起了插在他脚前的一根巨箭,上弦,开弓,放出。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的从容,从容的让大王子感觉到心寒。 就在这个弓箭手,又一次抓起一根巨剑的时候,大王子的弯刀砍在了他的面门上,鲜血迸溅,这个弓箭手就仰面躺倒在地,自始至终没有发出一点哀嚎惨叫的声音,死的就是那么无声无息,对身边的战友没有任何影响。 而就在这个弓箭手倒地的同时,他身后的一个弓箭手,没有逃跑,没有躲避,而是那么坚定的上前一步,添补了这个刚刚战死的战友位置,麻木的抓起了脚前土地上插着的巨箭,继续上弦拉弓,放飞,整个动作,依旧是那么的从容,依旧是那么的如同行云流水。 大王子的心就坠入了冰窖,这是怎么样一支军队,这是一个怎么样的视死如归?这是一个怎么样严明的军纪?面对这样的敌人,乌桓勇士还有取胜的希望吗? 答案已经不必他去思考了,因为他的后背传来一阵剧痛,然后他看到自己的胸前,多出了一个刀尖,鲜红的热血,正在那把刀上的血槽里喷薄而出。 这是自己的鲜血,那么鲜艳,喷薄的那么有力。 大王子倒下了,他的弯刀仅仅距离前面的这个弓箭手,不过只有一寸的距离。 就这一寸的距离,让他前功尽弃,也就是这一寸的距离,依旧没让那个弓箭手停住他的动作。 那个弓箭手,依旧淡然的麻木的抓起眼前的巨箭,上弦,拉弓,放—— 第371章 指挥若定 蜂拥而上的乌桓勇士,被密密麻麻,连绵不断的巨箭射杀在当场,成成叠叠的尸体,就在整个方阵前面,密密麻麻的摞起来,一眼看去,真的是触目惊心。 站在大阵中央的吕鹏,对敌人的这种飞蛾扑火般的阵势,发出了由衷的感慨:“这就是一个民族的本性,他们漠视生死,但这也是这个民族生存的根本,为了能让更多的人生存。” 许杰就嗤之以鼻:“飞蛾扑火,也不过如此,如果按照这个方式做打下去,我想我们杀到乌桓人的王庭,损失不会很大,但收获绝对是非常丰厚的。”然后故作轻松的对身边的兄弟道:“我现在就应该算计一下,按照这个进程,当我们的军队打到敌人的王庭时候,我的战争红利是多少?我想,我的子子孙孙应该不会去为生活犯愁了,因为我已经给他们赚得足够了。” 吕鹏就捶了他一拳头:“都说人的欲望是无可限量,难道你的欲望就是这么一点点吗?同时我郑重的告诉你,由于敌人在收缩,我们越往前走,所面对的敌人将会越来越强大,到时候,我们的付出将会越来越多。” 许杰这时候就收回了嬉皮笑脸的情绪,郑重的对吕鹏道:“自从进入了草原,我就没想过我们会活着回去,对我来说,对我们现在整个将士来说,能够走这么远,能够有如此丰厚的收入,这都是白得的,因此我们知道满足。” 战斗在残酷的进行着,几个核心人物却在说这种有的没的东西,实在和身边的环境不搭调,于是吕鹏就挥舞了下手中的大刀,自从自己身边有了这几万虎狼之后,斗将这个事情,再也没有在吕鹏面前出现过。 “你们就在这里闲聊打屁吧,我去前面杀几个人,也不枉费我这门大刀,也不枉费了我的四弟教给我的武功。” 自己是聪明的,但敌人也绝不是傻子,明明看到前面是顽强的壁垒,不可能就这么忙无头绪的攻击过来。 这时候,幸存的敌人就开始分作两股,准备避开正面的进攻,开始习惯他们的那种左右包抄。 不过这一次,他们再次失算了,当分作两股的敌人冲到吕家军的左右翼的时候,摆在他们面前的,是稳定的四轮马车组成的壁垒。 这就是一座移动的城堡,这就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障碍,面对这样的障碍,他们只能徒呼奈何。 而就在他们分兵的时候,杨凤的2700狼骑发出了一声呐喊,早就养精蓄锐的将士,挥舞着他们无坚不摧的马刀,冲向了一侧的敌人,以绝对的排山倒海气势,冲向了那已经气势沮丧的敌人。 双方按照规矩,互相对冲的时候,放出了手中的羽箭,乌桓人的狼牙箭,铺天盖地的飞来,但是,对于已经用藤甲将战马都包裹住的狼骑来说,那不过是不疼不痒的伤害。 而狼骑发出的弩箭,全部是由精铁打造,虽然短小,但三菱的穿透力,即便是中原的铁甲,都不能阻挡,更何况不过是一群穿着羊皮袄的蛮族? 双方羽箭交错飞过,一面是发出一片又一片的惨叫,而一面,不过是有些倒霉蛋,不幸运的被射中了要害,翻身落马。 兄弟落马了,即便是最要好的朋友,也没有人去看一眼他们,就任由自己的马蹄,将昔日的兄弟踏成肉泥,他们现在的目的,就是杀死对方。 一轮互相射击的箭雨之后,双方再次撞到一起,没有人呐喊,所有的人,都咬紧牙关,闷声的向前冲锋,狼骑的将士,利用高桥马鞍和脚下的马镫,借助着巨大的优势,将对面的敌人撞翻在地,即便是幸运的,就在他们努力的寻找平衡的时候,锋利的马刀便割开了他们的肋骨咽喉。 吕鹏准备冲出去,在这场战争中展现一下自己无敌的战斗力,刷一刷自己这个猛将的存在感,但是,就在他的前面,一道黑色的身影,挥舞着两个短戟,已经冲进了敌人的阵型,就如虎入羊群一般,杀得是酣畅淋漓。 面对无敌的太史慈,吕鹏不由得感慨:“三国名将,果然不同凡响,就这样的战斗值,绝对超过240,已经达到了250的程度。”然后他就忘记了自己刚刚要亲自操刀上阵的做法,给了冲锋陷阵的太史慈一个鄙夷的呸声:“这是两军战阵,作为将军,应该在战阵中统领全局,而绝对不是去玩什么个人勇气,在千军万马里,即便是战神吕布在这里,也不过是转眼间被淹没的结局,但由于没有了主将的指挥,战阵会立刻出现错漏,因此,许杰。” 许杰就凑了上来:“主公有何吩咐?” 吕鹏就坚定的道:“现在你给太史慈记大过一次,他现在是千夫长,我不能再降他的级别,那么我扣他的钱,按照这次红利,他应该得了多少钱?” 许杰就笑着道:“最少一万钱。” 吕鹏就点头道:“罚款,一定要罚他五万钱,当然,这些钱,是要大家均分的。” 许杰就贼笑贼笑的建议:“如此严重的脱离岗位,不打他皮鞭,已经算是造化,我建议,为了严肃军纪,罚他五十万钱。” 吕鹏就斜着眼睛看着这个阴损的家伙:“你太黑了,不过为了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那就罚他五十万钱吧。”然后还故意的用手指头掐算着:“按照级别层层分润,我最少能得到一万钱吧。” 许杰就奸笑着道:“我也可以分润到8000钱,我家娘子正缺少一支珠花,这一次不用我掏腰包了。” 跟在身边的亲卫就看着在敌人群里,正在奋勇杀敌的太史慈,在悲哀的同时,也在为他不值。 “禀报主公,左路敌人已经被全部歼灭,右路的敌人也有崩溃的趋势。”站在高高的马车上观察敌情的一个观察哨,大声的向吕鹏汇报。 吕鹏立刻询问道:“3000狼骑,战损如何?” 那个观察哨,仔细的观察,默算了一下,然后大声的汇报:“最少还有2500可战之兵。” 吕鹏就大声的吩咐:“打旗语,告诉杨凤,从阵型的左面冲杀出去,直接切断敌人的退路。” 第372章 旗帜摇动,立刻将吕鹏的决断传达给了杨凤,杨凤刺穿了他面前最后一个敌人的咽喉,看到了那新传达的命令,立刻将银枪高举:“大人有令,让我们左转,截断敌人的退路,兄弟们,跟着我冲锋,全歼敌军。”然后一马当先,向左路杀去。 “命令前面的枪阵,稳步向前,歼灭前面的敌军。”吕鹏再次下达军令。 “山——”随着一声沉稳的呼吼,成成叠叠的扎枪拒马阵,立刻滚动起来,向着面前的敌军稳步的推进。 骑兵对步兵的冲锋,是相当有震撼力和可怕,但当骑兵没有了冲击的速度时候,骑兵的战斗力反倒不如步兵,这时候,刚刚气势汹汹冲锋过来的乌桓骑兵,被长弓巨箭一片片撂倒,飞蛾扑火的那种被屠杀的感觉,让再勇猛的勇士也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同伴被无情的杀戮,那种死亡的气息,让再勇猛的勇士,也感觉到一种恐惧。 同伴的尸体,横七竖八的铺满地面,更让他们举步维艰,骑兵的冲锋优势,就在这几重的打击之下,彻底的丧失。 吕家军如山的大阵压迫过来,那长的让人发指的扎枪,那火红的让人惊心的红樱,那隆隆整齐的脚步,让钢铁一样的乌桓勇士,也不得不勒住自己的战马,在当地逡巡不前,大王子的战死,更让他们群龙无首,无所适从。 当那长长的血亮扎枪,将这些拿着短短的弯刀,惊慌失措的勇士轻松的扎下战马,再坚韧的性情,也在这种无力感中崩溃。 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扭转了战马,抛弃了同伴,永不后退的传统,趴在马背上,亡命向来路奔逃。 失败的情绪就像瘟疫一样,传染的速度其实更比瘟疫要快,有了第一个人逃跑,原先还要坚持的勇士,也就有了逃跑的理由,也就没有了逃跑的负罪感,于是,第二个人就开始逃跑了,第三个,第四个,最终形成了一种崩溃,再也不可收拾。 站在高高瞭望车上的观察哨,对着下面的吕鹏大声呼喊:“主公,敌人溃败了,敌人溃败了。” 吕鹏就大声的传令:“命令杨凤,继续围追堵截,命令弓兵,立刻踏上战车,全军开始追击残敌。” 杨凤带着兄弟们,呐喊着冲锋截击,死死的缠住敌人,5000多弓兵,立刻跳上那些战车。 驾驭的车夫,猛烈的击打着那些拉车的战马,上千辆战车,就在这广袤的平原上,呼啸着奔腾追杀。 这个时候,双马拉着的轻便四轮马车,显示出了他灵活的机动性,双马驾驭,不比战马跑的慢,一路烟尘滚滚,死死的咬住敌人不放。 追上他们,站在战车上的长弓兵,立刻拉开了长弓,就在战车上,向着溃退的敌人发出一批又一批巨箭,将那些落荒而逃的敌人,射杀在草原之上,碾压在车轮之下。 那些原先依仗着骑射之术,碾压大汉民族的乌桓人,这时候已经没有人再敢回头,拼命的鞭打着自己的战马,拼命的想跑出那长长的巨箭打击范围。他们不再敢回头,他们第一次尝到了,被汉人军队追赶的痛苦滋味。 弓兵们追着溃退的敌人远去,长枪兵也开始纷纷跳上战车,催动着战马,向敌人展开追击。 亡命逃跑的一个乌桓渠帅,看到崩溃的阵型被汉军的战车追赶,知道惨败已经不可避免,如果就这样跑下去,自己所有的人,最终都会被汉军的长弓巨箭消灭。 于是,他再一次迸发了乌桓勇士的热血,勒住战马,对着紧紧追随在自己的部下,血红着眼睛大声吼道:“不怕死的兄弟们,谁敢跟我断后?” 他的英雄气概,感染了周边的兄弟,同时这些乌桓勇士,也羞愧于自己的溃败,纷纷举着弯刀响应。 “跟着我,打敌人一个反击,兄弟们,跟着我,战死在这里吧,为了上苍给我们这个血性民族的生存,杀啊——”双腿一磕战马的马肚,直接冲向了铺天盖地而来的敌人。 两千多个血性男儿,跟随着他,扑向了吕家军的追击队伍。 “长弓手左右分开,继续追歼残敌,长枪手停车,列阵。”吕鹏立刻下达了自己的决断军令。 奔腾的载着长弓手的战车,就如同两股洪流,分成左右,继续滚滚北上,追歼残敌,而后续赶到的长枪兵,立刻跳下战车,以行云流水的速度,再次摆开了三叠长枪拒马阵形。 这个渠帅,血红着眼睛,以大无畏的精神,扑向了那层层叠叠的扎枪森林,转眼之间,就被扎得如筛子一样。 有那些幸运的,撞破了扎枪的大阵,扑进了扎枪阵型里面,但迎接他们的,是后续的刀盾兵,一排排盾牌,撞翻了他们的战马,一把把雪亮的钢刀,砍断了他们的脖子,只用了不足两刻钟的时间,吕家军在付出了三四百人的代价之后,歼灭了所有断后的敌人。 吕鹏再次下令,枪兵再次上车,然后继续风尘滚滚的向前追杀。 看着这样的结果,无论是新来的太史慈,还是追随吕鹏已久的习珍张燕,还有那个一直认为自己心思敏捷的许杰,都开始佩服起当初吕鹏的老谋深算。 被中原抛弃几近千年的战车,这一次,酣畅淋漓的发挥了它应该有的功能,这样的兵种,彻底的颠覆了中原民族对游牧民族的战争结果。 从此之后,中原的步兵,对于游牧民族的骑兵,不再是被动的挨打,不再会出现胜利百次,战果微小,战败一次,全军覆没的令人叹息的结局。 不但战胜敌方,而且还能追上敌人,不断的追上去,发挥汉民族武器的优势,打败他们,消灭它们,削弱他们,然后,继续不断的追上去,继续发挥汉民族武器的优势,打败他们,消灭它们,削弱他们,直到最后,全部的歼灭他们。 从此以后,大汉民族旅游木民族的战争方式,将从这一刻起,彻底的改变。 第373章 噩耗飞传 乌延在自己巨大的营地里,紧张的整顿着自己的部落百姓。 几十万头牛羊,近十五万自己的部落百姓,还有上万奴隶,这林林总总,都需要整理编制。 从前几日开始,南面和西面东面的部族就已经没有再汇聚来的了,这样的状况让乌延越来越惊心。 而儿子的两万人马,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信使往来通报行程消息,但也是几日前,就再也没有半点消息传来,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如泥牛入海。这让乌延的心变得更加沉重。一种严重的危机感觉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如果往好处想,是自己的儿子年轻气盛,可能带着两万精锐南下汉境去了,但无论如何,往来的信使应该有来回传达。 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自己的两万精锐全军覆没了。 全军覆没自己两万精锐,想一想都感觉到恐怖,那将是一个怎么样的恐怖敌人啊。 而真的如此,那更让人赶到绝望恐惧的是,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敌人是谁,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敌人在哪里。 这种恐惧与绝望简直能让人发疯,现在老乌延就总感觉在黑暗里,在大帐的顶上,总是有一双带着死亡气息的眼睛在盯着自己,让他几次在梦中愕然惊醒。 “管家,管家。”乌延大声的呼喊着自己的管家。 那个管家就小跑着进来:“老爷,有什么吩咐?” “在大帐里,再点上几盏羊油灯。”乌延就神经质的大吼大叫。 这是大白天,大帐门敞开着,有充足的阳光铺洒进来,根本就不昏暗,尤其,在先前就已经有了几盏羊油灯已经点亮,其实这大帐里已经比外面还明亮,不过油灯都是燃烧的是羊油,一股刺鼻的羊膳味道弥漫了整个帐篷,让人喘不过气来。 “老爷,还是到外面去吧,外面的太阳暖和着呢。”管家就善意的提醒着。 乌延也感觉到自己太过神经质了,于是就点点头往帐篷外面走,可刚走了两步,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乌延立刻警觉起来:“快去看看,是不是那些信使回来了?” 管家赶紧转身往外走,结果刚出帐篷,一匹战马轰然冲来,直接将他撞翻在地。而那匹战马竟然没有收蹄,直接撞进了大帐。 乌延豁然大惊,一把抄起身边的宝刀,宝刀挥舞出去,一刀将战马马首斩断,随着一腔鲜血飞溅而出,战马轰然倒地,这时候,在战马上滚下了一个身影,摔在地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这时候帐外一阵喧哗,一群亲卫哗啦啦拿着刀枪冲了进来,围住那个人。 乌延握着刀,对护卫队长沉声吩咐:“看看是死是活。” 护卫队长立刻上前,翻过那个身体,在他脖子上摸了下:“还有一口气。” “救醒他。” 这个护卫队在转身就要往外跑,乌延骂了一句:“没用的笨蛋。”说着,拿着自己的宝刀直接上前,对着那个人的大腿就是一刀。 刀落惨叫声起,那个昏迷的人在剧痛下醒来,睁眼看到是自己的大王,当时神情立刻亢奋起来,乌延心中一紧,知道这是回光返照,于是也不罗嗦,直接问到:“你是何人?” 那人喘息着回答:“启禀大人,我是大王子的属下。” 乌延的瞳孔就猛的一缩,不详的感觉更加真切起来。 “大王子现在如何?” “大王子遇到汉军,我们全力进攻,最终全军覆没。” “汉军有多少?” “不下两万。” “你们战了多久?” “一个时辰。” “杀敌多少。” “不足五百。”然后这个人一把抓住乌延的手臂,用最好的力气建议:“汉军行军极快,我们连逃跑都不能,请大王,大王——”然后头一歪,就此死去。 甩开这个死人手,乌延的身体慢慢佝偻下去,原本一项高傲的头颅也开始低下,手中的宝刀慢慢的松开,最终当啷一声掉到了地上,慢慢的转身,向大帐外走去,现在,他感觉这个大帐已经充满了死气,让他感觉到窒息。 亲卫队长忙小跑着上来,想要搀扶一下他,乌延甩开来他的手,就那么慢慢的走到一个草垛前面,慢慢的坐在了草垛上。 儿子,唯一的儿子没了,他不是伤心儿子战死,乌桓人,打出生那天开始,死亡就一直伴随着他们,能从呱呱坠地那一刻,活到能骑上战马拿起弯刀,着本来就已经是个奇迹了。 战死在战场上,那就是一个光荣的结局,那没有什么可悲伤抱怨的。 不过大王子是自己唯一的寄托,他战死了,而且还是战死在了和汉人的战争里,这让他心有不甘,绝对的心有不甘。 现在他开始担心,担心自己的命运和部族的命运,开始担心自己能不能在这个部族了寿终正寝。 对着充满关心的护卫长吩咐:“去叫二大帅,还有五大帅过来。”想了想“再把小十七叫来。” 二,五大帅,是乌延的亲弟弟,也是硕果仅存的成年的弟弟,十七,也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不过还是一个孩子。 卫队长急匆匆跑了出去,寻找两位大帅还有小十七去了。 没想到,乌延的小十七武赫听到消息,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大哥,怎么回事?” 看到自己的小弟一脸焦急的样子,乌延长出了一口气,拍拍身边的草垛:“来吧,陪着哥哥坐一会吧。” 小弟就温顺的坐在了乌延的身边,看到大哥痛苦的脸,也不敢问什么,就只能满脸关切的等待大哥主动说话。 转眼之间,两个大帅也急匆匆的赶了过来,看到破天荒坐在草垛上的大哥,不由得惊诧不已,连连询问。 好久之后,乌延才有气无力的道:“你侄儿战死了。” “什么?”武赫惊的跳了起来:“你说什么?” 乌延就歪着脑袋看着就小弟的神情,那里面充满了焦急不信还有痛苦,没有半点作伪的样子。 轻轻的瞄了一眼两个成年的兄弟,在他们的眼中,一丝狂喜被敏感的乌延看到了,虽然这丝丝狂喜只不过是转眼即逝,就被震惊和痛苦掩盖住,但这丝丝的一闪,就如同钢针一般,刺痛了乌延的心,并且扎在了乌延的心中,再也拔不掉了。 这两个弟弟,也开始跳脚怒吼,纷纷拔出腰间的宝刀,胡劈乱砍,口里嚷嚷着要为自己的侄子报仇。 第374章 兄弟离心 看着自己的这两个弟弟的表演,乌延最怕的就是,他们用这种表演,直接给自己来上一刀,汉人那里有个叫做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的故事,乌延可不是不知道!但是,自己的宝刀丢在了大帐里,腰带上只有一把短短的割肉刀,根本就起不到任何防备的作用,于是,乌延就悄悄地将手伸向了自己这个小17弟弟。 如果这两个弟弟真的暴起发难,只要拉过这个小十七在身前挡上一下,自己的亲卫就可以扑上来解救自己。 这时候,小17却挺身而出,站在了自己大哥的面前:“二哥,五哥,你这是干什么?在大王面前舞刀弄剑的,难道是找死吗?” 被他这么一喊,围在周边的那些乌延亲卫纷纷拔出腰间的刀剑,警惕围了上来。 老二老五互相看了一眼,似乎这才明白自己的举动却有些莽撞,赶紧丢下手中的大刀,冲着乌延躬身施礼:“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乌延搂住了小十七的肩膀,将自己的胸膛挺直,将头颅高昂,一股王者的气势,再次喷薄而出,压迫的周围族人无不面色大变,战战兢兢。 “我们还是到大帐去说吧。”然后拉着小17的手,昂然进入了帐篷,在路上,捡起了自己的宝刀,然后,拉着小17,坐在了高高的虎皮墩子上,将自己的宝刀顺手横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手中抚摸着自己的宝刀,扫视了一下大帐里神色各异的将帅,心中不由感叹,这把宝刀,随着自己出生入死,南北征战,也不知道饮了多少敌人的鲜血,砍了多少敌人的头颅,今日之后,说不得,还要饮一场兄弟的鲜血。 两个兄弟,以及随之而来的各个部落头领渠帅纷纷进入大帐。一些小帅,没有资格进入帐篷,也纷纷站在大帐外的空场里,交头接耳地等待着里面传出来的消息。 “既然人都到齐了,大家也就不要再胡猜乱猜,我就将我刚刚得到的消息向大家公布。”于是将刚刚得到的消息,没有任何隐瞒的向手下诸人通报。 这个消息一出,大帐内外立刻就炸了锅,所有的人都面色复杂的大吼大叫,乱哄哄的,根本听不出一个结果来。 乌延却一笑:“正所谓,一个蛤蟆静静听,百个蛤蟆乱哄哄,大家这么乱下去,根本就没有任何结果,都停一停,听我说吧。” 看到大王没有因丧子而悲痛,脸上充满了从容淡定,于是那些神情惶恐的人也就安了心,一些心有所想的人,也就闭了嘴。 这时候二大帅上前一步:“大哥,我带我的本部五千,再请你拨给我一万兵马,我去替我的侄儿报仇。” 乌延就摇摇头:“替你侄儿报仇的事情,先放一放,我们先来研究一下敌人的实力和他们的目的,然后决定我们下一步的行动。” 这才是最关键的事情,五大帅立刻站出来道:“一切依旧,以大哥马首是瞻,你就说吧。” 抚摸着自己的宝刀,沉声向大帐里的将帅道:“我的儿子带走的,是咱们部族最精锐的两万勇士,而他们所面对的,也不过是汉军两万人马,然而,我们的勇士没有取得胜利,反倒被击败。请大家记住,这场被击败,只不过进行了短短的一个时辰,照这样看来,双方的队伍是进行了一场野战,对方也没有进行什么阴谋诡计,从这一点上来看,敌人的战斗力是如何的强大了。” 这样的判断结果,让满帐的人都不由得一阵又一阵的吸着冷气。 汉武之后的汉军与草原民族的征伐,一直是草原民族主动进攻,汉人军队被动挨打,汉人所取得的胜利,都是依靠坚城,还有他们那些层出不穷的防守武器,最终在互相消耗里取得的。 而一旦出现野战,汉人军队的唯一结局,就是被屠杀,被全歼。 然而这一次,汉人的军队深入到草原里来了,根本就不可能建造坚城,他们的城墙上用于防守的那些古怪的器械,一个个都笨重无比,更不可能被他们搬运进草原。 然而,这一次的结果却出乎了人的意料之外,怎么不让人心惊?难道大汉的军队,突然间都变成一个个天上天兵天将吗? “还有一点,大家要注意到,那就是,在我们的军队溃败之后,汉人的军队竟然能够连续追杀,最终实现了全歼我们。” 这样的结果更让众人震惊,自己的民族对汉人进攻,也不是没有失利的时候,但是,自己的军队历来是,打的胜利就大,打不胜利就逃,而且是轻松的逃跑,而那些汉人军队敢追击自己,那正是自己等求之不得的事情,因为在那些汉人军队,脱离了防御工事,混乱了阵型,跑得精疲力尽的时候,只要自己一个反冲击,胜败之数也就倾刻逆转。 “还有就是,这一战,我两万精锐无一生还,敌人的损失,不会超过500。” 此言一出,整个大帐立刻变得鸦雀无声,原先那些喊打喊杀的将士,也都张大了嘴,哑口无言。 这的确太过颠覆他们的常识了,这样的结局也的确太让他们感觉到不可思议了。 扫视了一下大帐里的将士:“从这种种迹象表明,敌人的实力相当强悍,强悍到我们不能想象,所以,我们一定不要掉以轻心,我们一定要拿出一个最稳妥的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 乌延提出这个问题,大帐里再也没有人喊打喊杀了,不过让他们这些莽汉们出谋划策,拿出一个办法来,那的确是对牛弹琴。 乌延沉思了一下,然后对满大帐的将士道:“办法总是有的,即便对方再强悍,只要他进入了我们的草原,我们迟早是会歼灭他们的,不过是早晚罢了,现在我宣布,全部部落再次向内靠拢,所有的族民发放武器,各部落的勇士,立刻汇聚到我的大帐周围,组成一支联军,随时准备出击。” 说这话的时候,二帅就有点在心中鄙夷:“你这哪里是随时准备出击的架势?分明就是准备变做一个乌龟,准备被动挨打。” 而五帅的心思是:“你让所有部落的武装,都汇集到你的大帐周边,组成联军,其实你不过就是想要剥夺我们的军权,控制我们的军队,你倒是想得美。” 不过这时候不管谁有什么心思,都不是爆发的时候,大的动作不能有,但小的动作却可以。 于是纷纷尊令出帐而去。 第375章 继承选择 小17也站起来施礼要走,乌延却拍了拍他:“你留下来,陪着哥哥说说话。” 小十七就张张嘴,看到满大帐还没有散去的人,也就闭了嘴,坐在了大哥的身边。 等到大帐里人全都走没了,乌延又挥手,挥退了管家,然后命令自己的亲卫队长:“将我的大帐包围,凡有靠近50步之内的,立刻斩杀。” 亲卫队长躬身施礼遵命,直接抽出腰刀,整个帐篷团团围住。 看到大哥如此如临大敌的部署,小17不由得惊慌起来,惶恐的茫然四顾,在他的身边,没有一个亲兵,而且他年纪太小,根本是手无缚鸡之力,就连个鸭子都打不死。 看到惶恐的小兄弟,乌延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膝盖,猛然间,一口鲜血喷薄而出。 “大哥,大哥你怎么了?”小17吓得手足无措,不断的堵大哥的嘴,希望在他嘴里继续涌出的鲜血,能被自己堵住。 站在帐外的亲卫队长,听到大帐里的动静,立刻提着腰刀冲了进来。 乌延扯开小弟的手,欣慰的再次拍了拍他,冲着冲进来的亲卫队长挥挥手道:“出去吧,没你的事情,我们兄弟两个人说说话。” 大帐里再次沉寂起来,只有小十七低声的呜咽哭泣,越是这样,乌延越是感到心中宽慰,再次爱怜的拍拍小兄弟的膝盖:“不打紧的,不打紧,我不过是伤心你的侄儿和那两万精锐死去,等我稳定一下也就好了。” 乌延原先有儿子七个,夭折的夭折,战死的战死,即将垂暮之年,最后的希望也失去了,怎么能不让他痛彻心扉?即便是枭雄,铁血无情,但遇到这样的惨事,也脱不开,这是人之常情。 但现在局势混乱紧急,即便是有再大的悲痛,也要强忍压下,尤其是,已经断绝了子嗣,窥视自己宝座的二弟五弟,就会奋起发难。 自己丢了这个位置性命当然心有不甘,尤其是,真的是两个兄弟互相争夺起内讧,那么自己这800部落的命运,就将万劫不复。 经过观察,只有这个小弟,最终能让自己寿终正寝,同时,也能让争抢自己位置的两个兄弟的部族势力均衡,才能保住自己族人的安全。 “不要哭了,长生天都已经安排好了这些东西,我们是不能改变,你现在必须听我说。” 小17就呜咽着止住了悲声,拉住哥哥的手:“大哥,我一切都听你的,你有什么就说吧。” 乌延欣慰的再次拍拍小弟的手:“现在我们的部族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边缘,我已经绝后,我未来的王位就需要有人继承。” 小17立刻毫不犹豫的说道:“五哥英勇,可为继承人。” 乌延就痛苦的摇摇头:“你五哥,鲁莽蛮干,在这乱世里,它会将我们的族人带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那二哥老成稳重,堪当大任。” 乌延就再次摇头:“你二哥心思阴沉,如果将族人交在他的手中,他会立刻铲除异己,那你认为我们剩下的这十五万族人,还会有几个人在火拼中能够存活?” 小17就有些慌乱:“那还有谁能来接替您的位置,让整个族群安全呢?” 乌延就一把拉住了小17的手:“你,只有你了。” 小17就惊讶的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我今年才15,怎么能当此大任?” 乌延就惨笑着道:“你今年是15,但是我还不老,以我现在的身体,原先可以做20年,但现在十年还是没问题,这十年间,只要你好好的听我调教,我会将你所有面对的困难全部解决。” 目光突然变得阴冷:“凡是可能阻碍我们部族发展,我都会替你铲除。” “不要啊。”小17紧紧的攥住哥哥的手,他知道哥哥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不要手足相残,我要我们相亲相近。” 亲密的摸了摸小弟的脑袋:“我的小弟啊,你的脑袋已经被那个汉人先生教坏了,你要知道一件事情,我们乌桓民族,天生是狼性的,汉人的那一套,在我们这里根本就不能实现,一旦你要真的实行汉人的那套说法,我们这个民族也就消失了。” “可是——” 乌延就打住了小弟的话头:“你不要再说下去,为了我们部族的生存,一切的罪恶,哥哥都会替你担当下来,只要跟着我,仔细的学习,我的每一举,每一动,等十年后,我才能安心的将这个部落交给你。”然后再次摸摸他的脑袋:“你回去吧,好好的想一想。” “是,哥哥。”小17就恋恋不舍的站起来,给自己的哥哥施礼之后,慢慢倒退着,出了大帐。 大张外面的阳光很耀眼,刚刚从昏暗的大帐里出来,让人感觉到非常的不适应,眯着眼睛,站在这里适应了一下之后,你回头看那个已经封闭起来的账幕,小17那幼稚的脸上,竟然闪现了一丝狡猾的光,转瞬即逝,没有被任何人发现而已。 小十七的大帐离着大哥的并不遥远,但他还是骑上了自己的战马,急匆匆的奔了回去。 他的帐篷,名义上叫大帐,但其实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敖包,低矮破旧。 就和他的敖包一样,小17所辖的部落,其实也不大,不过是人口五六千,你不想在马合起来也不足5万,和其他的部落比起来,简直就是寒酸的很,更不能和二哥五哥相提并论。 下了战马,左右的看了看之后,对着跪在帐篷门口的那个哑巴的奴仆吩咐道:“一旦有人靠近,立刻示警。”然后撩开帐篷的帘子,进了帐篷。 帐篷里不透风,里面点着两盏酥油灯,虽然灯光昏暗,但酥油的芳香却在帐篷里弥漫,让人有一种恬静的感觉。 小17站在了帐篷中间,对着暗影里的一个人躬身施礼:“学生见过先生。” 暗影里就传来了一阵稀里哗啦的竹简声音,然后一个低沉淡定的声音问道:“可按照我说的去做了?” 小17赶紧语音带着兴奋回答:“完全按照先生的教诲去做的。” “结果如何?” 小17就难以按耐住自己的兴奋,语音颤抖的道:“正如先生所料,十年后,这庞大的部族便是您我的了。” 暗影里发出淡淡的一笑:“小王爷胡说,我不过是一个汉人,这个不足怎能有我的一份?这个部落是您的,这一点我们绝对坚信。” “我有今日,都是先生赐予,只要是我的,便是先生。” 第376章 田畴现身 竹简声声响,暗影里站起来一个挺拔的身影,走到酥油灯下,用油灯里的银签子挑了一下灯芯,原本有些昏暗阴沉的帐篷里,立刻变得明亮光明起来,油灯的灯光下,一张年轻俊朗的脸,便展现在世人的面前。 “我田畴,不指望小王爷将来给我什么荣华富贵,我只希望您在最近的时候,将自己的部族壮大,然后借我一只万人勇士奇兵,让我带着他们,去替我家主公刘虞和我家公子刘和报仇,我的平生所愿,也就足矣。 田畴年少时喜好读书,善于击剑。初平元年,被刘虞多次亲请,征辟为幕僚。 关东义兵兴起,董卓将汉献帝迁至长安。幽州牧刘虞叹息说:“贼臣叛乱,朝廷流亡失所,四海倾覆,谁也没有坚定的信念。我身为皇家宗室的遗老,自然不能与众人相同。现在我想请一使臣前去朝廷尽我作为忠臣的礼节,怎样才能得到不负使命的人士呢?“众人议论,都说:“田畴虽然年轻,但很多人称他是个奇人。“田畴这时才二十二岁。 到了长安,完成了使命。朝廷下诏任命田畴为骑都尉。田畴认为天子流亡在外刚刚归还,尚未安定,自己不可以承受这样的荣宠,坚持辞让不受。朝廷尊重他的心意。三公府同时征召,田畴都没有接受。 刘虞与公孙瓒相互攻伐,田畴得到报告后,快马加鞭返回,还没到达,刘虞刘和已被公孙瓒杀害。田畴回来后,到刘虞坟墓前拜谒祭扫,又发出章表,哭泣着离去了。 回到自己的家乡,却发现早已家破人亡,去询问幸存者,才知道是乌桓乌延部帮助张举张纯叛乱,杀进了自己的故乡右北平,所到之处,几乎鸡犬不留,田畴的族人父母,也在这一次屠戮里悉数死难。 于是,田畴为了报父母亲族之仇,孤身进入草原,投身在了乌桓乌延部小十七的帐下,以准备借兵攻打公孙瓒为名,行祸乱乌延部为实以待时机。 天可怜见,没想到机会来得这么快,吕鹏带兵杀进草原,杀了小王子,这个消息,第一时间传到田畴的耳朵里的时候,田畴立刻敏锐的感觉到,自己报仇的机会来了。 于是耳提面命,已经对自己崇拜有加的小17这个弟子,现在看来,效果目的已经达到了。 “不过这时候还不是我们弹冠相庆的时候,我们还是任重道远啊。” 小17立刻拉着老师坐下,轻声的问道:“下一步我该如何去做?还请先生教诲。” 田畴就道:“兼并别部,壮大自己,积蓄力量。” 要说这小17的力量的确薄弱,在乌延八百部落里,也不过是算作中等,毕竟他是原先大王的庶出,能有今天的状况,还是他的大哥百般照顾的结果,要不是他大哥时时的保护他,早已经就被其他的兄弟吃的没有一点杂子了渣子了。 “这一次汉军来攻,一战灭了我们乌桓的两万精锐,严重的打击了咱们的军心士气,这是一个相当可怕的后果。”田畴就开始循循善诱。 “这时候我们该怎么办?”小十七就虚心的请教。 “大王现在一定急于想挽回军心士气,必然会再组人马,出兵搜寻汉军,来一场毁灭对方的决战,而这时候,小王爷就应该主动的申请将自己手下的人马,交给你的大哥,并且申请自己亲自上阵。” 这样一说,反倒让小十七感觉到惊讶:“先生,咱们的部落本来人口稀少,能够拿出手的力量也不会超过一千人,如果我再拿出这些出去,就更加削弱了我们的力量,将来还怎么能够和二哥五哥争锋?” 田畴就笑了,这个小王爷虽然聪明,但和汉人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呆头鹅,不过这时候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真的需要自己去指点他,于是就笑着轻声道:“你一会儿就去找你的大哥,主动请缨参战。但我估计,有了你大哥原先对你的许诺,他是绝对不会让你去亲自上战场。而你拿出一千人马,你的大哥也绝对知道这是你出尽全力,更会让他对你心中赞赏。只有这样做,你的大哥会拿你这样的事情说事,于是就会逼迫着你二哥和五哥,拿出更多的兵马出来,我想你的大哥,应该会找到借口,将他的本部留住,如此一来,你损失的不过是一千人马,而你的大哥二哥,可能要损失上一两万人马。” 然后看看满脸肉疼的小王爷,笑着给他解释:“你现在的力量就是这么点,多这一千人马少了一千人马,对左右整个大局根本没有任何作用,而你的二哥五哥若是损失了一两万人马,他们就等于是伤筋动骨。” 小十七就似乎懂得了一些。 “而你损失的这一千人马,你大哥为了扶持你,也因为看到了你对他的忠心,他会翻倍的赏赐给你,到时候,你说你是损失了,削弱了?还是获得了强大了?” 小17这才双手一拍,连声叫好。不过转眼叹息:“可是,为怎么说动大哥出兵呢?” “等到下次军议的时候,你就去和大王说,只是固守,只能让自己更被动,只有主动出击,才能掌握主动,你大哥一定会听从你这个最正确的建议,并且按照我们的规划走。” “能实现我们的目的吗?” 田畴就坚定的道:“一定能。” “为什么?” “因为人的阴暗心理。” 小17就不再说什么了。看着深思的小王爷,田超就淡然一笑:“吕鹏啊吕鹏,我感念你在公孙瓒,你老丈人和我的主公战争的时候,你没有拖我主公的后腿,你还是心怀大义的,这一次,我更敬佩你兵出草原的勇气,不管是为了这大汉的百姓,还是为了你心中的野心,或者是为了借助你,报我这杀父杀亲的大仇,我给你提供了一个在野地里继续歼灭敌人的机会,究竟你有没有这种能力,那就看你的了。” 第377章 谁是傻子 吕鹏坐着折叠的凳子上,面对着一群紧跟过来的商人,很没形象的连连打了几个喷嚏,揉了再揉自己的鼻子,小声的嘀咕着:“我视乎是被人算计了。” 此话一出,那些围在身边的商贾们立刻纷纷表示对吕鹏的忠心赤诚,纷纷表示绝对没有算计州牧大人的心思。 吕鹏就笑着道:“你们还没有算计我?这话从你们嘴里说出来,你们自己信吗?”然后一指停在外面的那些骏马:“一个个不惜重金,购买宝马良驹,硬是跟我说是毛驴,还不是就想着,在我发卖草原土地的时候,你们一个个能圈更广大的地盘。” 被说出心思,这些商人们就一个个的羞愧难当。 吕鹏就哈哈大笑:“诸位倒是不必要太过往心里去,因为我这个人不但对土地的亩数没有概念,我只能依旧用我原先的老办法,让你们跑驴圈地,当然,我看你们的身后,全是一批的健驴,至于驴的耳朵是长是短,我也没养过牲口,我哪里知道?反正你们说是就是吧。” 得到州牧如此宽宏的解释,新来的几十位商人,还有各个世家大族派出来的代表,就都放心的讪讪大笑。 吕鹏笑得却更加舒畅。这些世家大族拿自己当傻子,其实真正傻的人是谁呢。 自己将乌桓人的土地,还是没有到手的那种,卖给了他们,换成了真金白银,我再继续打下去,不出一个月,估计自己连北冰洋都能卖给他们。所得银钱,即便不再征收自己手下百姓的一文税负,就可以完全平定天下。贪心啦,这说的也不知道是自己,还是面前的这群人? 于是吕鹏就啰啰嗦嗦的,继续解释自己当初的政策,继续推卸自己的责任,继续的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太阳就在一点点的向头顶挪动,虽然已是秋天,吕鹏面前的这些人,已经开始个个满头大汗。 他们是急的,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按照规矩,跑马圈地必须在日落之前回来,否则就算徒劳,自己的州牧大人再这么啰啰嗦嗦的下去,估计大家还没等上马呢,就已经日落西山了。 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吕鹏就站起来,大度的挥挥手:“现在,跑驴圈地开始。” 就这一句话出来,那些被各个世家大族派过来的优秀骑手,立刻就没了踪影。 吕鹏就用袖子扇着鼻子前面飞腾的尘土,笑着对许杰道:“拿10万以上钱的骏马,来充当驴子,拿那些雇请来最好的骑手,来充当代表,来骗我的土地亩数,他们真的当我是傻子了。” 许杰就笑的嘎嘎的:“可是这土地还不是你的啊,你卖的,可是乌桓人的土地呀,如果有一天你和蹋顿端坐到一起的时候,你告诉他,你已经将他的土地发卖一空了,他已经没了立锥之地,其实你完全没有必要和蹋顿打生打死,因为,蹋顿绝对会气死的。” 吕鹏就立刻严肃起来:“蹋顿死了,对于我们来说也没有什么,只要乌桓不灭,我就不甘心。” 许杰就长叹一声,现在自己的这个主公,越来越走入偏激了,为什么非要灭人一族呢?这个和圣人的忠恕之道不和啊。 不过吃谁的给谁干事,尤其,在这场战争中,还有丰厚的红利呢?自己虽然在娶了糜竺妹妹之后,那丰厚的嫁妆让自己一跃成为大汉富二代之一,但谁怕钱咬手呢?有钱就可以任性,有钱就可以装逼吗,到时候自己有了无数钱,就可以肆意的任性装逼。 “不过,现在蹋顿还远,我们还是面对乌延的部族群吧。” 乌延,这个身处南面草原的部落群,已经成为吕鹏第一打击目标,同时,也因为吕鹏的大军存在,无数如疯狗一样的马匪已经开始冲进草原,开始肆意的撕咬这肥硕的羔羊。 其实,不但马匪,即便是商贾也改行做了强盗,毕竟自己亲自抢的,还是比在别人手中购买的更加合算,没本钱不是。 而在这其中,吕鹏还遇到了几股边民自发组成的队伍,虽然实力不大,但打打秋风,抢掠下落单的部落也够他们变成小富人了。 就在昨天,吕鹏就遇到了一个边民组成的团队,抢掠了一个乌桓的漏网之鱼。 当时,他们将割下的人头,卖给了吕鹏,但将他们缴获的牛羊却驱赶回了汉地,没有当场变卖。 问到原因的时候,他们其中一个老汉就告诉他,人头直接卖给大人变现,金银拿回家收藏,而牛羊马匹,自己要赶回去,作为种牛种羊放牧繁衍。 吕鹏一方面高兴这些边民能够参加这场强者的盛宴,可谓是全民皆兵,同时更能够欣慰的看到,这些边民的精打细算,汉人,就是会过日子。 培养狼性是好事,但所有的人都失去了本性,成为饿狼,那就是一种悲哀,将来的后果将难以收拾。 但这个时候,吕鹏也看到了一个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那就是消息在不断的泄露。 原先自己的队伍强悍,尤其是百里挑一的那些锦衣卫巡哨,更是将整个战场遮蔽,即便是马匪,一个个也是心狠手辣,贯彻了他将敌人斩尽杀绝的政策。 但是,这些百姓边民的加入,却让自己遮蔽战场的行动,变得漏洞百出,毕竟这些边民的战斗力,还有他们的组织能力,是绝对不行的,当它们抢掠了一个小部族的时候,难免会出现漏网之鱼,乌延就会得到自己的消息行踪。 “刚刚得到锦衣卫的密报,乌延的部落群突然异动,他们的部落再次向核心收缩,释放出来的巡哨,也开始变得频繁起来,并且绝对没有单人独骑的,看来我们的消息已经泄露出去了。” 吕鹏就无可奈何的长叹一声,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我们已经斩杀他们几万族人,即便是傻子,他们也会警觉出来的,这一点,大人却不必自责。”许杰看到吕鹏神色变得沉重起来,开解着他。 吕鹏就背着手,遥望着北方,苦笑着道:“这个道理我明白,毕竟傻子太少,聪明人太多,我现在担心的是,乌延开始搜索他们的部族主力,这样他们抱成一团,我们就没有能力再去消灭它们了。” 自己的实力在这里,用自己已经不到两万的将士,去攻击十几万人的部落集团,那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如果这么做的话,你就成了傻子了。 怎么样才能让他们再出来攻击自己,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来。 第378章 鼓动再战 乌延的大帐里,正在展开着一场激烈的争论,那就是该不该出兵,追杀阻挡吕鹏的问题。 “大哥,我们必须要出击。”在乌延的军议上,小十七站出来侃侃而谈,他一反往日懦弱无能的形象,变得慷慨激昂,斗志昂扬。 由于两万精锐,被对方一个时辰之内彻底歼灭,让现在的乌延部族将士,开始对吕鹏忌惮起来。 尤其小王子的战士,让这个部落的继承,后继无人,按照兄终弟及的道理,现在乌延此后的王位继承,就有两个人选,最具实力的二大帅和五大帅。 当然,小十七在所有的人眼里,都没有这个资格的,不但因为小十七年纪弱小,更因为他所领导的部落也非常弱小,在这个草原里,弱肉强食的法则下,说不定在什么时候,他的部落和他一起,就被其他兄弟灭掉吞并了。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老二和老五就开始施行保存实力策略,准备在可能出现的王位之战中,自己能够有实力战胜对方,所以,即便是一项鲁莽的老五,也便得安份起来,对出战的事情,不再提起一句,即便是有人提起,也是百般推脱。 这时候,小十七突然站出来提出这样的问题,乌延就玩味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小兄弟,然后淡淡的问道:“上一次我们的惨败,难道你转眼之间就忘记了吗?” 小十七就拱手道:“上一次的惨败,我怎么能够忘记?不过现在的形势,也要求我们必须出击,否则我们便是坐以待毙。” “这话怎么讲?”乌延就对这个突然懂事了的小兄弟开始考教起来。 小十七就站在大帐之内侃侃而谈:“汉贼,侵扰我的领地,杀戮我的子民,做为部族之王,我们有责任将他们驱逐并消灭,同时,我们也有义务为那些冤死在汉贼屠刀下的百姓复仇,如此一来,一可断绝汉贼未来窥视我疆土的野心,同时也能收拢部族的民心,从新振作他们的士气。” 乌延就点点头,很是欣慰这个小弟的远见卓识,:“这个提议想法不错,要是让汉人看到自己可欺,那以后还不是随时欺负到我们的头上?如果任由我们的部民被人杀戮,那以后谁还会要求我们的保护,对我们依附贡献贡赋?” “还有一点,那就是,如果我们就这样缩在这里,我们的牛羊就没有了广大空间来放牧,就养不成秋膘,如此,冬天的时候,我们的牛羊马匹就会大批的死掉,这将是一个灾难性的后果。” 这样的问题一提出,当时让满大帐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才是事情的关键,现在自己这十几万人的部落,拥有上百万头的牲畜马匹,如果就谨守在这小小的地方,即便是草根啃光了,也不能让那些牲畜存活下去啊,这是最严重的现实。 但这时候,老五为了保存实力,还是不想出兵,于是提议道:“汉人出塞,进攻的不单单是我们乌延部族,而是整个乌桓,所以我们应该将这事情向蹋顿上报,请求他出兵解决。” “对,对,请蹋顿出兵。”帐篷里的人就一个个附和呼喊。 小十七却微微摇头:“难道诸位就忘记了引狼入室?就忘记了请神容易送神难的道理吗?” 刚刚还吵吵嚷嚷的大帐,再次陷入一片寂静。 乌延部和蹋顿王庭的矛盾是人所共知,真要是请蹋顿出兵,说不定蹋顿还没跟汉贼征战呢,就顺带着将这片营地给占了,到时候,大家还什么王啊帅啊,成为奴隶是好的,被砍了脑袋那才是最可能的。 “出兵,一定出兵与汉贼决一死战。”乌延用拳头狠狠的敲了下桌子,然后威严的向大帐里的将士扫了一眼,在他的目光里,所有的将帅就都自能闭嘴听令了,这不单单是乌延的威仪还在,主要的是事情真的逼到了这一步。 这时候小十七再次高声赞同:“既然出兵为全族,我的部落虽然小,但也不敢落后,我出一千勇士,跟随大王征战。” 此言一出,满帐大哗。 小十七的整个部落男女加在一起,也不过区区五千老弱妇孺,能出兵一千,那已经是倾其所有的男子了,看到小十七如此慷慨壮烈,所有的人都不由得心生愧疚。 草原的汉子是憨直的,他们敬重有担当的英雄。就在这次,所有看向原先那个懦弱的小十七的眼光,都带上了钦佩和敬重。 乌延对小十七的举动非常满意,最终,大家在一番讨价还价之后,乌延本部出兵一万,二弟五弟各自出兵五千,其他部落也多多少少的出了一些,最终组成了四万联军,这已经几乎就是部族精锐的全部了。 乌延不能出战,他要坐镇本部,小十七年纪幼小,所以,这次联军由意气风发的二帅竞争胜利之后带领,再次祭祀了各路神明,出兵南下,寻找汉军决战。 不过这次出兵不同往次。 往次出兵,队伍里总是欢呼不断,神情轻松而亢奋,一个个将士充满了必胜的信心和对胜利的渴望。 但这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行进的队伍是沉闷的,几乎所有的人都耷拉着脑袋,骑在战马上沉闷无比。 这里的原因很多,上次的全军覆没,其实没有给这支队伍带来太大的负面影响,主要的是,这次出征的性质。 这次出征的战场,是在自己的领地之内,这样一来,注定这次出征是白白的牺牲而没有劫掠的收获。 草原民族的勇士是没有军饷抚恤的,所有的收获都是以缴获为要,也就是说,这次不但要白白的厮杀,更要命的是,战死了,战伤了,都是只能自认倒霉。 这样的还算了,还因为,这次不但注定了没有缴获,大家的吃喝嚼过还需要自己各个部落自备,这是一场真真正正的赔钱赔命的买卖,这样,大家还哪里有什么积极性?士气低落也就在所难免了。 看着这样的队伍,乌延不由得长叹一声,拉着小十七走回了自己的大帐,因为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呢。 第379章 赫连窘境 出击三天的二帅赫连看着即将落山的太阳,再看看身后行进缓慢的队伍,心中不由得焦急万分。 但即便是赫连再焦急痛苦,也是干瞪眼没有半点办法,因为行军速度是以最慢的那个部分决定的。身后跟着的成群为将士提供吃食的牛羊,彻底的拖慢了大军的行动速度。 这时候,赫连才真正体会和理解了汉人战争的痛苦,带着这些累赘,你想快都不行,如果按照这个速度行进,在广袤的令人发指的草原上搜寻汉贼,那简直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大军在外的时间越久,所消耗的牛羊也就越多,对自己的实力消耗就越大,如此恶性循环下去,自己早晚被这些战事耗死。 “红图。”赫连大声的召唤一个小部落的头领,他这次出兵两千,战斗力还算可以。 骑在马上昏昏欲睡的红图一激灵,立刻催马跑到二帅赫连的跟前:“大帅,有什么将令吗?” “你现在就带着你的本部人马出击,搜寻附近地区,给我们大军宿营找一块地方。”听说不再需要这么沉闷的行军,红图立刻兴奋起来,立刻打马转身就跑,结果刚刚转身,赫连就叫住他:“记住了,别离着大队太远。” 红图就答应一声,然后招呼自己的三千属下,呼啸而去。 怀着忐忑之心,在天黑的时候,红图平安的回来了,虽然满脸沮丧,但还是完成了一半的任务——找到了一个水草丰美的可宿营的地方。 这个地方由一条小河汇聚成一个小小的湖泊,水质清冽可口,可以为大军以及随行的牛羊提供饮用。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在湖边有一片烧焦的土地,那上面还散落着破烂的帐篷和无头的尸骸,在秋老虎的天气里,散发着腐烂的味道。 但这时候也顾及不了这么多了,赫连命令大军沿胡扎营,命令随军牧人将牛羊和战马赶到水草丰美之地放牧,然后准备休息一夜,明天好继续这么漫无目的的继续寻找敌人的踪迹。 正在大家手忙脚乱的搭建帐篷的时候,远远的牧人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号角声,那是遇到敌人袭击的报警声,当时赫连大惊,赶紧上马,抬眼向远处的牧场望去,这一看上去,立刻让赫连大吃一惊,就看到一群火红战袍的汉军,正在自己的羊群里肆意砍杀,牛羊和战马的惨叫离着这么远都能清清楚楚的听到,更有那被冲散的牛羊四处奔跑,散落在了无边的草原上去了。 这些牛羊可是自己的吃食啊,这可绝对不能损失。 赫连当机立断,立刻下令追击,于是,正在忙碌搭建帐篷的将士,纷纷丢下手中的活计,抄起了弯刀,但战马都交给牧人放牧呢,于是大家只能撒开两腿,呐喊着,跟着大帅冲向了敌人。 看到大家出击,敌人号角声起,只是转眼之间就呼啸而去,等到赫连跑的跟个狗似的冲到牧群跟前的时候,敌人早就消失在了地平线下。 “大帅,我去追上他们,杀了他们。”红图主动请缨。 赫连看看已经变暗的天色,还是摇头否决了红图的请求:“天就要黑了,不要中了汉人的奸计埋伏。” 然后也不管心有不甘的红图,叫过牧人头目:“这次我们损失多少?” 这个牧人头目就一脸沮丧的回答:“刚刚算计了一下,被杀的牛羊倒是不多,不过千多只。” 赫连就长出了一口气:“还好,正好我们晚上能吃上。” “可是,牛羊受惊,逃散到草原里去的,就不下三千,最要紧的是,将士们的战马也跑了不少。” 赫连大惊,战马就是草原人的双腿,没了战马,那这仗还怎么打?“来人,赶紧骑上战马,到草原里惊散的马匹找回来。” 身边的将士纷纷跨上剩下的战马,冲向了无边黑暗的草原,寻找那些走失的马匹。 但是敌人已经出现在眼前,敌情不明,寻找马匹需要分散,如果大家散得太远,就有可能被敌人各个击破,于是在默算了一下时间之后,赫连命人吹起了收兵号角。 好在这次敌人似乎只是驱散一下深处,然后就远遁了,所以并没有人员被偷袭伤亡,不过寻找回来的战马并不多,就这一次,敌人简单的突袭,就让赫连的联军损失了足足两千匹战马。 “将牛羊战马圈回到营地里去,我们的敌人离此不远啦,牛羊战马再放到外面,黑夜就变得不安全了。”赫连黑着脸下达着命令。 几万只牛羊,还要四万多战马被赶回营地,让原本就狭小的营地变得更加混乱不堪,牛羊的腥膻,粪便的臭气,简直能熏死人,乌桓人,没有夜战的习惯,同时也不知道敌人的实力人数,黑暗里的危险让人只能忍受。 不过大家也开始庆幸,那就是,毕竟自己等已经和敌人遭遇上了,这比漫无目的的在大草原上四处搜寻要强上许多。 草原太大了,如果像当初那样一直漫无目的的搜寻下去,其结果完全可能将自己的队伍拖垮,尤其在没有有点后勤保障经验的情况下,单单大家的吃食就完全可以要了这支队伍的命。 二帅赫连召集了自己手下的渠帅小帅,开始研判敌人的踪迹,安排明日可能发生的遭遇战。 “根据以前那个勇士的通报,现在我们面对的敌人将有一万七八千人马,战斗力绝对是强悍的,因此我们明日开拔前进,一定要格外小心,行军队形也必须以横队进攻阵型为主,一旦与敌遭遇我们就可以立刻对敌发动进攻。” 这时候一个渠帅不屑的回了一句:“二帅大可不必如此紧张,南人吗,说出大天去,还不是那样?大王子的战死,可能是中了汉人的埋伏诡计,明日我打头阵,真刀真枪的杀光那些南人汉人。” 二帅就皱眉呵斥:“你不要如此轻敌,大王子两万精锐的战死,绝对不是偶然,在这一望无际的大平原上,敌人是使唤不出埋伏的。”然后郑重的向手下提醒道:“大家记住,我们整个部族不过二十万部民,先前折损了两万,这次我们带领的四万,几乎就是我们部族全部的精锐了,损失不得,所以,大家一定要打出万分小心,即便不能消灭敌人,也绝对不能让敌人消灭了我们,我们损失不起。” 第380章 领兵夜袭 时令已经入秋,草原上的昼夜温差也变得大起来,露水打在身上,实在是难受。 “看这意思,再有几日,草原就该有霜冻了,所以,我们的战事应该加快了,不然我们就会被天气将我们打败的。”站在黑暗的草原上,吕鹏对冻得瑟瑟发抖的许杰说道。 许杰挨冻,绝对是自找的,还不是不愿意放下自己文士的架子,在这个温度很低的草原,还非要穿他那轻飘飘的儒衫,让他套上一见羊皮袄,比杀了他都难。 “要是依着我,早点在那个小湖里下毒,直接毒死他们,这场仗就根本不用我们打就搞定了。”许杰依旧埋怨吕鹏不听自己的话。 敌人驻扎的地方是那条河流汇集而成的小湖泊,不大,是死水,下毒是再适合不过了。 吕鹏就笑着驳斥:“我随军也没带毒药,现在在当地挖掘毒药投放到水里去根本就不现实,草原人生活在这片草原上,对什么是毒药那是门清,你就根本隐瞒不了他们。” “狡辩,你还不是被那帮跟着我们的商人给迷惑住了,他们需要眼前这几万头牛羊,几万匹战马,他们是要活的,你是被钱给迷惑啦。”然后咂咂嘴:“我现在看你,已经不是什么州牧什么大将军了,而是地地道道的财迷。” 吕鹏就微微一笑,也不去辩驳,其实,许杰说的也不是完全不对不是。 太史慈插嘴道:“不如我们给他们来个夜袭吧,敌人不知道我们的位置,更不知道我们的虚实,打他一下。” 望着篝火慢慢熄灭的敌人营地,吕鹏对太史慈的提议双手赞同:“这个提法很好,鼓捣他一下,我不睡觉,你也别睡,咱们大家都必须一起大眼瞪小眼的等着天亮。” 太史慈立刻和打了鸡血一样跃跃欲试:“请主公给我三千铁骑,我踹翻敌人联营。” 现在的太史慈自打加入吕鹏军中,就没有什么显眼的表现,这次自己的提议能被主公接受,当然就是我的提议我去做的理所当然。 吕鹏就嗤笑一声:“还三千铁骑,现在我手中狼骑不足三千了,我拿什么给你,再说了,偷袭这东西玩的就是短平快,给敌人制造了混乱,恶心恶心敌人就成了,还要三千,不但浪费资源,弄不好,自己就先乱套了。” 当时太史慈想想也是,乌漆麻黑的,大家一跑起来,那就是将找不到兵,兵看不到将,到时候跑乱套了还是小事,真要是混乱里自己人跟自己干上,那可就彻底的完蛋了。 于是再次请求:“给我一千人马。” 吕鹏哈哈一笑:“太史子义,勇猛无敌,难道你还比不上当初那孙坚小儿吗?” 孙坚,十八路诸侯讨董卓时候,可是只带着一百骑兵踹营,在其中还杀了董卓大将,那已经成为了一段传奇佳话了。 被这么一刺激,太史慈热血上涌,当时接口:“某愿请一百虎狼。” 吕鹏哈哈大笑:“子义当然出阵,不过这露脸的事情,怎么能少了本将军,你就跟着我上吧。” 然后转身回营,对着两千多狼骑大吼:“敌人四万,我请一百勇士与我突袭敌营,有敢战者出列。” 就这一句话,两千多狼骑一起翻身上马,一起提马上前一步。一万多步兵将士也闻讯而出,战意高昂的上前请战。 当时吕鹏大窘,这哪里是偷袭,这就是全军决战吗,这不行,这要是全军夜战,必定彻底乱套。 于是好言安抚一阵,在狼骑里精挑细选里一百儿郎,然后将大军交给许杰张燕,吕鹏大刀一挥,带着杨凤和太史慈,后面悄悄跟上的习珍杨凤,直接冲向了乌桓大营。 明明知道大敌就在不远处,但乌桓松散的性格不变,不但营地外没有栅栏壕沟,也根本就没有严密的值夜巡哨的习惯,除了极少数几个游动哨之外,大家就那么心安理得的睡着。 等到吕鹏和一百死士冲到营地跟前的时候,才有几个睡眼惺忪的家伙出声呵问,那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吕鹏大刀飞过,惨叫声随之而起,这也算是敌人预警了。 一百零三匹战马呼啸着冲进营地,吕鹏飞马先冲向了一处没有熄灭的篝火,大刀挥起,转眼砍翻还在懵懵懂懂中睡在篝火旁的敌人,然后直接大刀一挑,将几段还在燃烧的木材挑向了旁边的帐篷,那帐篷都是皮张缝制,遇火既燃,轰的一声,便烧成了一根巨大的火堆,那里面睡着的敌兵惨叫着,浑身冒火的出来,但立刻就被吕鹏的铁蹄践踏死亡。 一百兄弟有样学样,纷纷将篝火挑向四周的帐篷,转眼间大火熊熊而起,瞬间将营地烧成一片火海,牛羊战马被大火惊了,嘶鸣惨叫着在营地里横冲直撞,无数人影在着火的帐篷里冲里出来,还没弄明白什么事情,就被受惊的战马,奔跑的牛羊撞翻,然后践踏成肉泥。 趁着混乱,吕鹏带着一百勇士在混乱成一锅粥的大营里呐喊厮杀,所过之处如入无人之境,杨凤习珍的银枪如龙蛇闪电,太史慈双戟挥动,杀的杀酣畅淋漓,吕鹏的大刀横扫千军如卷席,一百狼骑,锋利的马刀杀的敌人人头滚滚。 正在酣睡的二帅赫连猛的被大帐外巨大的混乱惨叫声惊醒,一睁眼,就看到大帐内已经被外面的火光映照的如同白昼,猛翻身,一骨碌爬起,连鞋子都没穿就一头冲出了大帐。 大帐外一座天神一样的将军,端坐在一匹高大神骏的战马上,一把板门大刀在猎猎火光里,反射着夺目的光芒,一条细细的血线,正在刀尖向下流淌,在火光里是那么的透明靓丽,是那么的鲜艳夺目。 看到自己冲出来,竟然展露出八颗雪白的牙齿,冲着自己亲和的一笑:“大帅?头人?”然后刀光一闪,直接砍向了自己的顶门。 赫连久经战阵,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一个鹞子翻身,身体在空中打了个旋儿,倒扑进帐篷里。 身体刚摔倒在地上,一支冷箭紧随而入,就在这混乱里,竟然直扑自己的咽喉。 赫连顺势翻身,躲开了咽喉要害,却在自己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片刻也不停留,就在敌人的那把大刀砍开帐篷的同时,赫连已经冲到了自己的床榻之旁,顺手抄起那把宝贝弯刀,边向后冲,边拔刀出鞘,离开后帐的帐篷,直接就冲了出去,他刚刚冲出去,自己的大帐就轰然倒塌,转眼烧成了一个巨大的篝火。 来不及看身后的结果,恰巧眼前飞奔过一匹受惊的战马,荷莲一把抓住马鬃,一片腿飞身跃上,也不辨别方向,直接冲了出去。 而就在这片刻,那把雪亮的大刀,就劈断了他的马尾。 惊惶的嚎叫声更加响亮,在大火的映衬之下,整个营地已经乱成一锅粥,眼角的余光里,两个金刚一样的武士分坐左右,紧紧的保护着中间那个天神一样的家伙,三人所到之处,无坚不摧,人头滚滚间,离着自己越来越近。 赫连大急,猛的用手中的宝刀劈向了自己战马的屁股,本来就受惊的战马,被这一刀狠狠的扎下去,彻底的爆发了他体内的潜力,直接撞开他前面挡着的所有东西,茫无目的的飞奔而去。 帅帐倒了,代表主帅存在的大禱燃烧成一根冲天的火炬,大营乱了,军心散了,无数的乌桓将士就好像没头苍蝇一样,四处奔跑。 这个时候,有些人开始清醒过来,一些小帅渠帅开始招呼自己身边熟悉的人,开始聚拢起来,准备进行自保或者是抵抗。 “十人一小队,凡有见到聚拢在一起的,立刻冲散。”一刀两断,前面一个刚刚爬上战马的家伙,吕鹏大声的吼叫着,指挥着。 第381章 趁乱出击 一百人的狼骑死士,以小队为单位,挥舞着雪亮的马刀,如十个箭头在这个混乱的大营里横冲直撞,只要见到刚刚聚拢成一团的人,立刻就舍命的冲上去,砍杀他们,驱散他们,然后再冲向下一个刚要聚拢的敌人。 混乱更加加剧,营地的大火却已经开始慢慢熄灭,也就在这大营,在此黑暗混乱的时候,最可怕的一件事情出现了。黑暗混乱里,大家根本分不清敌我,不知道第一个是谁,因为恐惧,砍杀了冲向他身边的人,这样的恐怖情绪立刻在大营里蔓延开来,每一个人都开始努力的挥舞着手中抓到的东西,砍杀着凡有想接近自己的敌人,哪怕他是自己的战友。 最可怕的营啸爆发了。 古代军营之中营规森严,连没事呐喊一声都有生命危险。而且军营是地道的肃杀之地,尤其是大战之前,人人生死未卜,不知自己什么时候一命归西,这时候的精神简直处于崩溃的边缘。 这支队伍,是各个部落的联军组成,本来就互不统属互相陌生,营地的混乱,牲口的奔跑,再加上由光亮突然变得黑暗,人人自危,营啸就避免不了的爆发,每个人都认为身边的人是敌人,为了活下去,就必须杀死所有敢于靠近自己的人,这是一种最惨烈的自相残杀,营啸的结束,只能有两种,一种是天光放亮,让大家分出彼此,第二一种就是看谁最幸运,成为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人。 营啸的爆发帮了吕鹏的大忙,但同时,那些混乱恐慌的士兵所爆发出来的战斗力,也增加了吕鹏的危险,就在这混乱里,即便你真的是天神下凡,也会淹没在这疯狂的人群里,转眼之间变成一滩肉泥。 太史慈和习珍杨凤一见,当机立断大吼一声,太史慈抓住吕鹏的战马缰绳,单手挥动短戟在前面开路,习珍杨凤断后,调转马头杀出了营地。 吕鹏可不傻,都乱到这个时候了,被哪个傻子一刀捅死,那岂不冤枉死?穿越人咋的了?穿越人也不是金刚护体,挨打也疼,脑袋掉了也死,老天爷可没保证说保证让你长命百岁寿终正寝。 冲出了营地,驻马的高坡上,呼哧呼哧的喘气,看着那巨大混乱的营地,依旧杀得是热火朝天,吕鹏不由感慨:“我这个人品就是好啊,这人品一要爆发,老天爷都帮忙。” 太史慈就错愕,习珍就笑着解释:“这时候你就别理主公,他这人就这样,什么时候要不自夸几句,心里难受啊,你要阻止他,他会憋出病的。” 刚刚了解了主公的性格的太史慈,扭头看向主公的时候,看见在明灭的火光里,却又变得一脸焦急的神色。 “那一百个兄弟,怎么还没有冲出来?” 习珍就安慰道:“主公不要担心,那一百兄弟都是千挑万选的好汉,在这种混乱里,完全可以自保,再等一等,应该就能回来了。” 吕鹏就提着大刀,站在这个坡地上,看着呢,混乱,越来越大的营地,神情就越来越沉闷,越来越焦躁,受到她心情的感染,胯下的战马也焦躁不安起来。 “跟我走,再冲一下敌营,去救援那些兄弟。”实在是等得不耐烦,吕鹏将手中的大刀一挥,向身边的两个人发布了命令。 “主公不可。”太史慈立刻冲上去,直接挡住了吕鹏的去路,身为主帅,今日能亲自冲锋陷阵,就已经是了不得的大事,好不容易冲出来,主公没有受到任何损伤,这就已经是邀天之幸,还怎么敢让主公再次冲锋陷阵? 吕鹏就冲着太史慈道:“我带出来的兄弟,我必须要带他们再出来,否则我的良心将不得安定。”然后看向太史慈:“这就是我们吕家军的规矩,不抛弃不放弃,生死与共,我现在问你,敢不敢?愿不愿意跟着我?” 一股热血,一腔热情砰然勃发,在这个时候,生死早已经被他抛在脑后,跟随着这样的主公,呼喊着这样的口号,即便转眼间战死,那又如何? 正在几人同心协力,准备再次冲进敌阵的时候,迎面跑过来一群黑影,对着三人大吼:“前面可是主公?狼骑三小队回归。” 吕鹏打马迎上,焦急的高声询问:“可有兄弟伤亡?” 对面一个人骄傲的回答“回报猪主公,初战十人,回来八人。” 吕鹏赶紧凑上去关心的询问:“伤者多少?” “感谢主公挂念,各个带伤。”然后话锋一转:“不过主公放心,都是皮毛,死不了。” 正当他汇报的时候,又有一队兄弟冲了回来,大声禀报,战死五人,其余皆伤。 如此陆陆续续的又回来几队,最终统计,出战一百兄弟,安全回来的竟然奇迹般的有八十人,而敌人那里,那里还在混乱的自相残杀呢。 天光开始方亮,敌人的大营开始有局部平息,吕鹏大急:“子义,赶紧回营,召唤兄弟们整军出战,一定要在敌人混乱平息下来之前,冲进敌人。” 还没等太史慈飞马回营传令,身后已经是蹄声一片,两千多狼骑呼啸而来,带队的冲到吕鹏面前,马不停蹄的大声禀报:“奉许杰先生之命,我等冲阵杀敌。”然后就呼啸着冲向了敌营。 杨凤冲吕鹏拱手之后,一挥大枪,跟着兄弟们杀向了敌阵。 两千多狼骑奔去,身后战车隆隆,一万多兄弟全军出动,奔驰在最前面的是许杰的马车,许杰意气风发的站在马车上,对吕鹏大吼:“杰没有错过机会吧。” 吕鹏欣慰的嘉奖:“先生时机拿捏的正好,不愧我之子房。” 被吕鹏如此比较,当时许杰更加张扬,抽出自己腰间装饰的宝剑冲着敌营一指:“尽灭奴遒,杀啊——”然后就意气风发的看着滚滚战车洪流在身边飞驰而过。 当时吕鹏对着许杰道:“为何你不去杀敌?” 许杰就鄙夷的嗤笑一声:“子房总是稳坐大帐,挥斥方遒决胜千里,我,就应该如此。”这贪生怕死的理由,绝对的高大上。 第382章 一场大胜 赫连骑着受惊的战马,依仗着他超绝的骑术冲出了混乱的营地,撞开了混乱的羊群,感觉到身后已经没有危险,这才飞身下马,那战马已经跑脱了力,再被放了血,混乱一下马,那战马就悲嘶一声,轰然倒地气绝。 提着大刀,环顾四周,赫连悲哀的发现,现在自己周围除了一群没头苍蝇一样的绵羊之外,竟然没有一兵一卒。 再眺望自己的大营,已经烧的是一片火海,喊杀声惨叫声惊天动地,仔细听去,却都是乌桓口音,没有一个汉人的声音。 营啸了,赫连痛苦的判断,这是最可怕的灾难,但这时候也是无能为力。因为在自己倒身边,只有一群惊慌乱串咩咩叫倒绵羊。 不能就这样下去,必须要做点什么。但现在自己能指挥的,就剩下这些绵羊了,当然不行,于是赫连就开始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羊群,往大营方向跑,他需要聚拢一部分人马,然后用这一部分人马扑灭营啸。否则就是一个全军覆没的结局。 冲出羊群,迎面正好有一群乱兵乱哄哄的跑过来,赫连立刻站在他们的前面,挥舞着宝刀大声的呼喊:“给我站住。” 结果这群乱兵已经彻底的迷糊了神智,他们现在唯一的思维就是跑,跑,跑,至于跑到哪里,根本就没有人想。 看到有人拦截,本能的抄起了刀子就砍,赫连大惊,用手中的宝刀架住,对着这个敢于砍自己的人大吼一声:“红图,你敢杀本帅。” 被这一声断喝,那个红图猛然清醒,眼神有浑浊迷茫慢慢变得清亮起来,这才看明白,站在自己面前的,感情是自己的主帅。 “二帅,您怎么在这里?”懵懵懂懂的红图问到。 赫连就老脸一红,赶紧岔开:“先别说这些,赶紧收拢能收拢的乱兵,赶紧的。” 红图答应一声,立刻命令跟着自己跑出来的将士,在这里排开一条长阵,阻挡那些乱兵,被呵醒的就站在那里,还要乱跑的,就一刀砍翻。 由于有了稳定的一群人,所以人心也就有了依靠,慢慢的稳定下来,不大一会,赫连的身边就聚拢了不下两千人,当然没马。 看看人手差不多了,大营里的营啸厮杀越来越厉害了,不能再等了,于是赫连当机立断,带着两千手下开始冲击自己的大营,他必须用霹雳手段镇压住营啸,否则自己就真的在自相残杀里全军覆没了。 “放下刀枪,停住厮杀。”两千人随着赫连一面突进,一面齐声大喊。 一路上,听从命令的,立刻收拢,不听命令的,当场毫不含糊的当场砍杀,绝不留情,即便是碰到乱跑的战马牛羊,也一律砍杀。 用这种残忍而悲壮的办法,大军在推进,清醒的人也越来越多,这时候,赫连的身边已经慢慢的聚拢了接近五千人马。 这时候赫连总算是松了口气,这样一路下去,随着天光越来越亮,自己收拢的人就会越来越多,只要控制住局面,说不定事情还有可为。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惊天动地的呐喊声从南面响起,在乌蒙蒙的天空地平线上,无数骑兵铺天盖地的冲了过来,一头撞进了刚刚渐渐平息的自己大营,还没等赫连的脸色惨白变色呢,又一阵古怪的声音冲天而起,那是无数车轮碾压大地的声音,在那些骑兵的身后,是无数马车冲来,在那马车上,密密麻麻的站着无数敌人的士兵,他们手中那长长的长矛在肆意伸缩中,刺杀着车边的乌桓勇士,不但如此,还有一批批巨箭在车上飞腾而起,就像暴雨一般扫荡着自己那些残存的手下。 本就惊慌失措,本就厮杀半夜精疲力尽的乌桓勇士,这时候就像绵羊一样,被一层层的屠杀践踏,刚刚被弹压下去的混乱,再次不可抑制的爆发。 看着这样的结局,二帅赫连愣愣的站在那里,心如死灰,本来四万大军,信心满满的想要寻找敌人决战,结果就这么莫名奇妙的战败了,而且还是败的莫名奇妙一塌糊涂。 红图惊恐的大声询问:“二帅,该怎么办啊,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现在凉拌都不成了,现在只能不办了:“带着兄弟们,跑。”这是赫连现在唯一能做的选择,凭借刚刚收拢来的不足五千惊魂未定的残兵败将就想和对面翻江倒海一样汹涌而来的汉军作战,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全部战死在这里,现在唯一的明智选择,那就是逃跑,能多活一个是一个。 抓住一匹光背的战马,翻身而上,赫连第二次落荒而逃。 昂然站在中军指挥车上,看到敌方一个地方已经聚拢了一群人马,吕鹏立刻命令杨凤,带着他的两千多狼骑直接冲锋:“一定要杀散他们,快。” 杨凤领命,呐喊着,带着他的兄弟直接扑向了那个集团,结果他还是晚了一步,就在他刚刚杀散面前混乱的敌人的时候,那一群人竟然毫不犹豫的转头就跑,有马的直接逃脱,没有战马的,就被当做狼骑的绊脚石,迟滞了狼骑冲锋追击的脚步,再一次肆意屠杀之后,那群骑马的已经逃进了草原深处。 面对不过是区区一千多漏网之鱼,吕鹏下令停止追击,全力歼灭现在的这些敌人。 狼骑战刀肆意挥舞,战车的轮子肆意碾压,战车上的将士扎枪伸缩,收割着每一个站在地上的敌人生命,弓箭手在这混乱的战场上,也没有了用武之地,他们立刻摘下弓弦,将长弓变成梢棒,挥舞击打,到处是惨叫,到处是吕家军将士酣畅淋漓的欢呼。 这样的厮杀里,阵型已经乱乱,老婆也不管乱,反正这时候就上一面倒倒倒屠杀,乱就乱吧。于是,将士们就杀倒更加酣畅淋漓。 当红日跳出地平线的时候,血红的朝阳,照耀着的也是血红的大地,血红的尸山血海,血红的吕家军将士的战袍。 第383章 推销强盗逻辑 这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这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屠杀,但更是一场绝对侥幸的胜利,四万乌桓联军,只在半夜之间,就在吕家军付出极小代价之下,一战歼灭。 这是一场巨大的收获,不但歼灭了不下三万五千敌人,而且战后收拢的牛羊就有四万五千头,战马足足有三万多匹。 这不但让吕家军疯狂,那些跟着的商队,已经不能用疯狂来形容了,简直就是魔障了。几万头牛羊对他们来说那已经是不值一提的缴获,那三万匹真正经受过训练的战马啊,那放在中原,都是五万钱以上的价格啊。 这不单单是巨大的利润问题,更能通过这些战马,连接多少英雄豪杰的人脉啊。 其实更着紧的还是吕鹏,自己需要扩建骑兵,需要训练过的战马,这一次算是得偿所愿了。 不过看看围在自己身边,眼睛血红的商贾,吕鹏也知道,这次要是再不分一点战马给这帮家伙,这帮家伙当时就能咬死自己。 “杨凤,立刻在周围寻找歼灭漏网之鱼,张燕,立刻带五千车兵追歼那股逃跑的敌人,其他人等,立刻打扫战场,凡是青铜弯刀兵器,一律收缴。” 许杰跳脚而出:“锦衣卫,立刻全体出动,搜索方圆三十里内的所有地方,发现敌情立刻回报。” 一个商人跳脚大叫:“恳请将士们,不要放过那些尸体上的零零碎碎的装饰,那些小石头啊什么的,我高价收购。” “狼牙骨头要不要?”习珍一听高价,立刻双眼满是星星的上前追问:“那东西我要他做什么。” 游牧民族都喜欢在脖子上挂点零零碎碎的配饰,但那些配饰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一些精美的石头,但在中原人的眼里,那就是珍宝,价格高着呢。 “好了,好了,现在我们说说销赃的事情吧。”吕鹏拦住了要亲自下场收罗的商人,开始说最紧要的事情。 “这次缴获太多,羊我也吃不完,因此,剩下的羊和牛就全部就地发卖。” “还有战马,那些战马。”每一个商人都凑上前,紧紧的围住吕鹏,挤得他都快喘不过气了,这就是示威——如果不给他们战马,就直接挤死你。 在有生命危险的状况下,吕鹏最终妥协,自己留下一万匹战马其余的分给那些商人,反正侵略抢夺还要继续,自己还有机会获得战马吗。 清算完缴获战利品,送走了恋恋不舍的商队,吕鹏长出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围在周围那些眼巴巴等着结果的将士,吕鹏淡然的对许杰道:“计算一下吧,这一战,我们收获多少,将士们能分多少。” 许杰先干咽了一口不存在的口水,然后道:“我们留下了一万匹战马,还有一千待宰杀的绵羊,发卖给商人的战利品,其中真正的战马两万三千匹,每匹他们主动给了两万五千钱。” 吕鹏就嘀咕一句:“真黑啊,一匹普通的耕马,运到中原,那也是二万钱,战马都在四万到十万钱呢,这次似乎是我亏大发了。” 许杰鄙视了一下自己的主公,当初你是满嘴大方,现在开始肉疼,还不是你舍不得这些真正的战马? “战马收入,合计就是六亿钱,再加上牛羊首饰青铜刀剑等等。我们将获得九亿钱的收入。” 咕咚咚声音连成一片,围在周边的将士一起摔倒在地。 “你看你们一个个没出息的样子,就这点钱你们就晕过去了,这还像什么样子,丢人啊,真的丢人啊。”吕鹏为自己有这些土包子的将士手下赶到无比的羞愧:“那谁,你拉我一把,我腿软,我自己站不起来。” 狼狈爬起来的将士,一起七手八脚拉起瘫软的主公,心中很是腹诽了一番,说我们没出息,你还不如我们呢,怎么说,我们也是自己爬起来的不是。 不得不说吕鹏为什么如此失态,原因是单单这一战的缴获实在是太丰厚了。要知道,在大汉最鼎盛的汉武帝的时候,全国的财政收入才不过四百亿钱,而到了汉灵帝,再不得不亲自抄刀,连三公这样的官爵都明码标价发卖的情况下,据可靠数据,也不过是年财政收入才四十亿钱,自己一个州,不是,是半个州,这一战就收入大汉帝国四分之一的全部财政收入,放在谁那里,都会没形象的晕过去,在这里,大家不得不佩服自己的主公定力了得——他还能在人的拉扯下,还能站起来。 新鲜羊肉的味道就是比那些肉干好吃,已经几日没有吃到新鲜肉的兄弟们狼吞虎咽的大嚼,由商队带来的内地新鲜的水果,更让加大家吃的是享受无比。 满嘴流油的太史慈一脸憧憬的对吕鹏道:“主公,我一直以为,战争是最烧钱的东西,仗只能越打越穷,没想到,在您手下,这简直就是一夜暴富的买卖啊,只是这一次的分红,我就可以给我娘置办上一座像样的宅院,再给我娘添置上几个仆妇丫鬟侍候着,陪着说话解闷了。” 吕鹏就一边大嚼,一边对太史慈解释自己的理念:“其实,我们之所以能在这场战争中获得红利,其实还是因为我们是在对外战争,可以抢掠我们的敌人来发家致富,一旦战争转向内战,那么,毁掉的是我们自己的家园,死伤的是我们自己的子民,最终还要拿出巨资来从新在建设我们的故园,那是真的得不偿失,所以,大家一定记住,只有对外战争,才能让我们轻松获利,才能让我们发家致富。” 大家就一起沉思起来,开始仔细的思考未来的战争目标和走向。 “我记得在我们极西之地的一个国家,本来不过是一个城邦小国,最终凭借给海盗,给商人发放合法的抢掠证书,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就成为世界强国,号称日不落帝国,而后,又一个极东之地的一个由流氓和囚犯建立起来的国家,也是通过战争,成为世界霸主,只要坚持对外战争,做到有借口要发动战争,没有借口,寻找借口,创造借口也要发动战争,我们的国家民族,最终将成为日月光照下的最强大的帝国。” 所有的人,都开始憧憬着这样美好的前景,希望成为这日月照耀下的这个最伟大帝国的一员。 这时候,太史慈纳闷的问道:“主公,您怎么知道在极西极东的地方会出现这样的两个国家?” 吕鹏就切了一声:“我是神仙后代,难道你不知道吗?” 于是,所有老将士就都一脸看白痴一样的看着他。 第384章 赫连的逃亡路 赫连气喘吁吁的亡命奔逃,直到精疲力尽,才从战马上滚落下来,躺倒在草地上,大口的喘息。 跟着他逃出来的兄弟也一个个滚落在地,庆幸自己得到了重生。 喘息一阵之后,赫连坐起身,清点了一下身边的溃兵,清点完毕,不由得让他悲从中来,趴在草地上嚎啕大哭,四万拼凑出来的大军,只是一夜之间,就剩下这区区不到两千人马,这还是有马的,没有战马的一个都没逃出来。 这是一场对于乌延部族来说,绝对灭顶的损失,就这两战,在加上原先损失的部族,乌延族要想再次恢复到原先的实力,没有十年生息是没希望恢复的了。 本来,这一次整个部落抽调了四万大军,自己全力征求,才获得了这次领军的机会,其目的,就是能够在这次对汉人的战争里,取得一场漂亮的胜利,增加自己在整个部落里的威望,增加在未来的王位争夺中的筹码。 可是,全是一场莫名其妙的失败,就彻底的葬送了自己的全部所有,这一次自己回到部落里,别说是筹码了,砸向自己脑袋的秤砣是绝对的了。 “我该怎么办?回去交代一下是不可能的,我该用什么办法来扭转这个状况?”赫连站起来,焦躁的在草地上走动。 但这样的烦恼在转眼之间就不需要他考虑,因为就在天边,又传来了隆隆的,让他感到无限恐惧的车轮声,就在他刚刚站直身体瞭望的时候,地平线上烟尘滚滚,汉人的那种奇怪的马车就再次出现在了那里。 那种马车不像原先所见过的那种笨拙,轻便快捷而且平稳,拉车的两匹马轻声的在草地上奔驰,似乎没有一点负担,其速度根本不亚于正常的战马。 看着铺天盖地而来的敌人战车兵,赫连毫不犹豫的再次抓获身边正在吃草的一匹战马,飞身上马,第三次绝尘逃跑。 而那些精疲力尽的溃兵就没有他这么幸运了,反应慢的,被战车上飞过来的巨箭射杀在地,勉强能爬上战马的,追随自己的主帅奔逃,但已经精疲力尽的战马,再也跑不过那些轻松的战车追击,被一个又一个的杀死在了草原之上。 不管身后传来同伴的惨叫,赫连凭借他打小就训练出来的高超骑术,亡命的向来路奔跑。 后面的属下为他迟滞了敌人,为赫连争取了生存的机会,让他再一次逃出生天,大难不死。 直到自己胯下的战马悲鸣一声,轰然倒地,将赫连摔出老远直接昏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多久,赫连才幽幽的转醒,就在眼前出现了一张皱纹堆垒的脸,赫连豁然而惊,下意识的伸手摸向了身边,寻找着自己那形影不离的宝刀,却摸了一个空。 这时候那个皱纹堆垒的人安慰道:“二老爷不要惊慌,我是咱们的部民,正在放牧的时候遇到了您,我可是见过二老爷的,所以就将您背了回来。” 熟悉的羊奶味道,熟悉的腥膻味道,熟悉的牛粪燃烧的味道,让赫连确定此人说的不虚,整个神经就松懈了下来,再一次昏睡过去。 不知道是多长时间,感觉到嘴里有一股清冽的液体流入,让整个已经身心疲惫的赫连暂时清醒过来,一个美丽的姑娘,正抱着自己,用一个小小的皮囊,在为自己饮水。 流入自己口中的,不再是腥膻的奶茶,而是对于草原人来说非常珍贵的茶水。 饱饮了一顿珍贵的茶水之后,赫连紧紧的拉住这个姑娘的手:“跟着我吧,我会让你过上幸福的生活。” 这是一句最诚挚的报答之言,这个姑娘就幸福得羞红了脸,将赫连抱的更紧,那丰满的胸脯,虽然隔着厚厚的羊皮,但依旧让赫连感觉到安全与温暖。 压抑的情绪,灰暗的前途,赫连这时候全部忘记,一阵男人的冲动,让他奋不顾身的扑倒了眼前的这个女孩,撕扯着自己和她身上的衣服,在那个女孩温顺的配合下,宣泄了自己所有的压力。 赫连搂着这个女孩,轻轻的抚摸着她,说着这草原汉子最温柔的话语,许诺着让上苍都感动的诺言。 那个女孩就温柔的替她穿戴整齐衣服,现在的她,认为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一个。 正在这个时候,那个老人弯腰走进了帐篷,对着赫连道:“二老爷,我看到北面烟尘飞起,似乎有大队人马正向这面过来,您是不是做些准备?” 北面?那是自己部族聚集的地方,一定是自己部族的人马过来了,这下,自己就有救了。 “扶我起来,给我准备一匹战马。”赫连吩咐道。 站起来的时候,由于身体过于虚弱,不由得身子晃了一晃,那个女孩立刻小心的扶住了她,赫连冲着她感激的一笑,然后在这个女孩的搀扶下,走出了帐篷,迎向了北方赶来的队伍,那个老人就拉着备好鞍子的战马,跟在他的身后,看着前面两个紧紧搀扶在一起的人,这个老牧民心中就充满了幸福,从今以后,自己也要会被人家称为老爷了。 一杆大纛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大纛之下,竟然是自己的五弟贺兰。 赫连就愣了一下,五弟看到二哥赫连也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的向周围观望了一眼,不由得疑惑的问道:“二哥,你带着全族联军4万出击汉人,你的队伍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赫连就长叹一声,说出了自己惨败的经过。结果赫连竟然没在五弟的脸上看到悲痛的神色,反倒看到了五弟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赫连的心就一沉,从小培养出的狼性,让他感觉到一阵危险的到来,电光石火之间,顺手抓过了自己那把宝刀,就在这时候,赫连看到五弟和他的侍卫已经抄起了他的弓箭。 赫连大吼一声,将搀扶自己的那个女孩直接挡在了自己的身前,对方百箭齐发,转眼间就将那个女孩射成了刺猬,趁着第二次张弓的空隙,赫连抢过老人手中的战马,一飞而上,打马向草原深处亡命的奔逃而去,赫连,进行了这一日里的第四次逃亡。 第385章 田畴的说教 战败的消息传到了乌延的营地,营地一片哀鸿。小17的帐篷里,他的老师先生,那个汉人文士田畴,却在给小17出着新的方略。 对于老师,当初让自己出动全部军力,鼓动自己的大哥出战,最终达到了消灭二哥的目的,这一件事情,让小17对自己的老师简直敬佩的五体投地,现在他拿出最真诚的心态,继续向自己的恩师请教。 “下一步我们将怎么做?” 看着这一个根本没有任何实力和能力,却和其他年少的孩子一样,争强好胜的小王爷,田畴的心中是欢快的。 “下一步,你应该慎重的向你的大哥去建议,收缩所有的实力,然后在汉人大军没有到来之前,整个部落向王庭靠拢,加入到大单于的队伍里去,利用大单于的实力,保护我们,给我们一段休养生息的机会。” 小十七沉思了一下,然后抬起头,很认真的回答:“先生也知道,我们的部落和蹋顿大单于的利害关系,如果在这个时候我们投奔到蹋顿单于的麾下,是不是有自投罗网的可能?” 看到越来越聪明的这个弟子,田畴将面前的地图推开:“你的聪明我承认,你的想法不过就是想通过收缩实力,和那个莫名其妙的汉人展开对峙,然后准备利用这个冬天,逼迫着那个汉人军队不得不退缩回去,是不是这样的打算?” 小十七就有一种被剥光了衣服,赤果果站在老师对面的感觉,这种感觉真的不好,但也不得不承认,这是在自己接到二哥全军覆没之后,自己开动了所有的脑筋才想出来的最好办法。 田畴微笑着摇摇头:“如果你心存侥幸,继续在这里龟缩固守,我想你是固守不下去的,到时候崩溃的是你,而不是对方。” “恩师何以说出此言?”小十七就有些不服气的问到。 田畴就微微一笑,不得不将刚刚推出的地图在拽回来,然后点到现在自己的位置:“我们现在还有人口六七万,我们还有牛羊不下50万头,马匹不下10万,是不是这个状况?” 小十七就骄傲的,信心满满的回答:“正是如此。”然后解释道:“也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能坚持住,而一旦我们坚持到大雪封了草原,敌人的后勤补给也就彻底断绝,也就正应了恩师说的那句话,敌无粮草其军必溃,到时候,汉人的军队就不得不退缩回去,我们也就在老天的帮助下,取得了这场战争的胜利。” 田畴却微笑着摇摇头:“兵法谋略这个东西,不是书本上固定教条的,一定要审时度势,全面分析,就像你这样脑袋一根筋的人,只能是自取其辱。” 说这话的时候,表现出来的是一种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这样的表情,让小十七不得不再次依照汉人的礼仪跪下,给自己的先生施礼赔罪:“学生愚钝,还请先生教我。” 看着眼前这个虚心求教的学生,田畴的心里真的有些惋惜,如果这个学生身为汉人,自己仔细调教一番之后,十年之后,绝对会有一番轰轰烈烈的作为。 只可惜,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在这个地方,在这个场景,说出这个理论,放在自己身上,其实却是更恰当不过的,因为自己和他们不是同族,更和他们有杀父杀母的仇恨,自己所做的一切,我就是想凭借自己一人之力,灭了这个和自己有深仇大恨的族群。 原先自己孤身来到这个草原,想着凭借自己的智慧,最终虽然能够报了父母亲人的仇恨,但那个目标毕竟遥遥无期。 上天可怜见,让幽州出了一个吕鹏,最主要的是,让这个吕鹏突然间杀进了草原,变相的帮助自己实现自己的目标,这样的机会怎么能够放弃?自己现在所有的谋划,即便是在最精明的人角度看,也是在帮这个乌延部族,但是从整个战略高度上来看,在有了吕鹏的配合之下,却是将他们一步步的逼近死路。 田畴有时候都开始坚信上苍的安排了,因为两个根本没有交集的人,自己和那个吕鹏,心事竟然是有一种一点通的感觉,自己鼓动乌延派出兵马,准备削弱他的力量,结果吕鹏就能够真的实现了自己的目的,就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就彻底的歼灭了乌延最后的力量,这种默契,让人感觉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似乎冥冥之中,上天就注定了,让自己和吕鹏能够联手起来。 “只要这次事情成功,我倒是真心的想见一见这个吕鹏,如果有可能,我倒是真心的想辅佐他,成就一番世间伟业,也能够一展我心中的抱负。” 收起了这有的没的想法,审慎的看着眼前这个虔诚的向自己请教的弟子:“按照你的说法和方略,事后这件事情非常稳妥,毕竟草原的寒冷,不是南方汉人所能够忍受的,尤其是南方汉人的后勤,需要从他们本地源源不断的运输过来,这样一来,只要一场不大不小的雪,完全可以让这群冲进草原的汉人陷入绝境,我们也就不胜自胜了。” 看到老师理解了自己的战略构思,小十七当时这小胸脯挺的高高的,一种淡淡的王者之气也就在里边表现出来。不过这种骄傲,在田畴这个浸淫了上下几千年的汉民族智慧的人的眼里,简直就是不值一提,于是,田丰准备好好的打击打击他。 “如果我是对方的主帅,我会趁着咱们已经是士气沮丧的时候,趁着咱们不敢出击的时候,就在我们外围骚扰,不断的压迫我们,到时候,你会认为是什么结果呢?” 小十七就张嘴道:“正如先生常常教诲我的那样,以不变应万变,然后——”突然间,语气顿住了,紧紧的咬住嘴唇,再不说话,双手按住桌案死死地盯着这个不大的地方。冷汗就在他的额头上汩汩而下。 “是的,你所有的事情全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上作为出发点,但你却忘记了,站在敌人的角度看着你。”田畴淡然的抱起了双臂:“你只看到了敌人的短处,却忘记了自己的危机,这就是这个世界上无数英雄豪杰,刚刚叱诧风云不久,最终落得一败涂地的原因,说出了一句话,就是乌鸦落在猪身上,看到猪黑看不到自己黑。” 然后看看还心有不甘的弟子,田畴淡然的问道:“可有什么感悟?” 小十七就战战兢兢的回答:“如果按照先生的办法,只要是汉人在我们周围游弋,如果我们再拿出一些兵力出击,就会被他们各个击破,而如果我们一直困守,不要出过半个月,那么这几十万的牛羊战马,就会因为没有草料而倒闭冻饿而死,我们的族人,因为没有了牛羊,最终也会被冻饿而死,这已经就是不战而败了。” “而下一步会出现什么状况呢?” “为生存而自相残杀。”小十七就浑身发抖的回答,说出这个答案的时候,小17已经面色惨白,上下牙颤抖的咯咯作响,因为这样的后果是现实存在的,那绝对是一个最灾难性的,而且是不可避免的。 “先生以为怎么样才能解决?”一个焦急的声音在大帐外响起,田畴扭头看去的时候,正看到乌延大步的走了进来。 田畴就站起来,躬身给焦急的乌延施礼,小十七也赶紧参见自己的大哥。 第386章 许杰和田畴的想法 乌延溺爱的拍了拍自己兄弟的肩膀:“你能在先生的教导下,有如此的见识,我是相当欣慰的,将来的部族交给你,我也会放心的。”然后不去看感激涕零的小弟,直接转头对田畴道:“先生智慧,真不是常人所能比拟的,现在我的部落已经走到了万丈悬崖的边上,我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请看在10万苍生的面上,救一救我的部落。” 田畴就笑了笑:“我的目的非常明显,就是请大王答应我一件事情,一旦大王能够重整乌桓,请借我5万精兵,为我的老主公刘虞,我的少主刘和报仇。”说到这里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凄然泪下,其实这一点,也是田畴的理想抱负,不过他没有将这个报仇的机会留给这个乌桓人罢了。 乌延是真知道这个田畴的来历,他是刘虞手下的重要谋臣,而且刘虞的手下,在刘虞死的时候,有十几位忠诚的文武拔剑自刎,有十几位忠诚的文武在百难的时候,辅佐刘和替父报仇,事情失败之后,也纷纷战死沙场。 在草原人的心中,忠诚的人是最受敬重,这样流传千古的忠诚,也自然而然被所有人所敬重。 乌延立刻躬身施礼,郑重承诺:“乌延向长生天发誓,如果先生能帮助我走出这场危局,让我的部族能够强大,我一定借你五万精兵,为你替刘虞老大人报仇。”反正这事情也是两便利的,5万大军南下,抢掠中原,名义上是替你为老主公报仇,还不是抢了一遍替我增加财富,所以,乌延敢于从长生天发誓,并且这个誓言非常诚恳。 田畴就笑了,笑得非常开心:“大王若是听我建议,现在就开始举族北迁,归并到蹋顿大单于的帐下,当然,蹋顿大单于可能要算计我们,但是鹿死谁手,又谁能说得清楚呢?如果大王现在就在这里死守,想依靠那不靠谱的老天来帮助自己,可能立刻就整个部族灰飞烟灭,而如果靠拢蹋顿王庭,我们毕竟手中掌握着几万族人,闪展腾挪之间,还有生的希望,这中间的轻重缓急,还要大王决断,我不过是给予一些出谋划策罢了。” 乌延就陷入了沉思,其实他心中也知道,留在这里和带着全部人马北上,不管是哪一个办法,都是一杯毒药,不过就是这个毒药,一个是立刻发作,而另一个是慢性的。 但正如田畴先生说的那样,立刻发作的,就让自己再也没有了翻身的机会,而慢性发作的,却可能让自己寻找到解药,这其中的拿捏也就不言而喻了,正所谓苟延残喘,人生自古谁无死,好死不如赖活着,能多活一日就可能多一个机会。 死死地盯住田畴的眼睛,田畴的眼睛里充满了清澈和坦然,最终,乌延咬牙决定:“我现在就下令全部族人开始整理行囊,最迟后日,我就开始带领族人向北,向王庭靠拢。” 看着下定决心匆匆而去的乌延,搂着手的田畴就微微的眯着眼睛笑,心中却在暗暗的对着那个遥远的,已经有了惺惺相惜的吕鹏念叨道:“我已经将敌人赶出了乌龟壳,在这漫漫的旅途里,就看你的手段了。 吕鹏的大军已经离着乌延的部族不远了,其实只要他放马奔驰,只要一个时辰就能看到乌延部族那巨大的部落营地。按照这个距离,双方已经几乎是脸对了鼻子,吕家军的锦衣卫巡哨,已经和乌延派出来的警戒人马,厮杀了无数场。 狼骑也和对方派出来的小股试探部队交了几次锋,这几次战斗都轻松的取胜了,因为对方派出来的试探部队,除了少数几个青壮之外,大部分都是四五十岁的老人,或者是十几岁的孩子,从对方的试探部队人员年龄的配比和战斗力来看,乌延真的虚弱得不行来。 监军士已经散布在周围,做着最严密的布防侦探,吕鹏整日里和自己的手下,对着不断丰满起来的地图,仔细的研究破敌之策。 “敌人还有十万,如果他们真的龟缩起来,这十万部落人马,即便个个是头猪,我们砍杀起来,也会被猪的獠牙崩倒,如果敌人狗急跳墙,更没有我们的好果子吃,这可怎么办呢?” 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就看着离着自己鼻子不远的果子,但自己却怎么也吃不到,现在吕鹏的心情,用这个比喻是再恰当不过。 “如果我们能逼迫敌人开始离营,只要他们一动,我们就可以在行进间对他们进行不间断的攻击骚扰,不说别的,哪怕是留下他们所有的牛羊战马,我们也就胜利了。”张燕现在对于缴获敌人的战马牛羊,已经出现了一种偏执,因为那的确是钱啊。 倒不是说张燕有多么财迷,作为主公最心腹的人,当然要站在主公的角度考虑事情,如果再得到一笔丰厚的缴获,就可以再一次增强整个幽州团队的经济实力,将来凭借着一笔丰厚的缴获,就可以参与到中原的争霸中去,这才是张燕所考虑,这也是其他人和张燕不能比拟的,如果潘凤在,估计也能站在他的角度上考虑这件事情。 许杰皱眉道:“抢夺他们的牛羊战马,我和主公倒是有一百个办法能做到,但是大家要注意,从我个人的思路来看,将乌延的部族驱赶到蹋顿的王庭里去,对我们整个战略目的可能收获更大。” 这就是许杰和张燕,潘凤的不同,他站在的角度比张燕和潘凤更高一级,几乎要接近了田丰,同时许杰所出的谋略,和战略设想,更接近于心理黑暗,因为他一直认为,以蹋顿和乌延的关系,将来它们合在一起,绝对不会拧成一股绳,增强实力,反倒会出现内讧,即便不会出现内讧,只要在他们向北迁徙的时候,自己想办法将他们的牛羊战马劫掠下来,乌延带着十万张老弱的嘴进入蹋顿的集团内部,这就是一个不可避免的负担,估计吃也要吃穷蹋顿,只要能够削弱蹋顿一份实力,许杰都想试一试。 第387章 吕鹏和乌延的抉择 对于许杰的这种战略构想,再了解不过他的吕鹏是相当赞同的。 “我们现在不是想办法消灭乌延,因为他的主力精锐已经被我们消灭掉了,这10万来张嘴,放到哪里都是一个负担,所以,我们应该想什么办法?将这十万张嘴推给我们的敌人,成为他们的负担。” 这个难度太大了,因此上,所有的人都开始牙疼,是真的牙疼。 张燕凑过来建议道:“既然他们不走,那我们就困死他,逼着他们走。” 吕鹏就歪着脑袋问:“你的主意不错,但我们怎么样才能困住他们呢。” 张燕就胸有成竹的回答:“派杨凤兄弟的狼骑,我在这个敌营的四周,屠杀所有出营放牧的牧民,抢掠他们的牛羊,而我们的车兵大军,就在这里集结成阵,在外围抢掠屠杀的杨凤兄弟,一旦受到乌延主力的追杀,就命令他带着兄弟们向咱们大阵这里撤退,将敌人的主力拖过来,然后用我们犀利的巨箭,锋利的长矛将他们重创在这里,如此几次三番,在敌人多次遭到重创之后,就不得不放弃与我们对攻,而继续龟缩不出。” 许杰点点头道:“如此一来,几十万牛羊马匹,窝在营地里,不出几日便没了草料,也就饿死,没了牛羊,乌延属下十万张嘴,也就再也坚持不住了,留给他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和我们决战,要么向北投奔蹋顿。” “和我们决战,我想现在的乌延实力,已经力有不给了,这是自取灭亡的路,一旦他们拔营向北,我们就可以尾随其后,不断的骚扰阻击,就像拨柚子一样,一层层的扒下他们的皮。” 一条绝户计,就在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中完美的形成。 “杨凤。” “末将在。” “听明白了我们的意思了吗?” “末将明白,杀光所有落单放牧的牧民,采取打了就跑,绝对不和敌人以死相拼。” 要不说都是三国中精英中的猛将,对军令的理解就是这么快,就是这么透彻,有这一群聪明的手下,真是老省心了。 站起身来,吕鹏对着张燕习珍和太史慈吩咐道:“你们三个步兵营,立刻将战车围成营寨,排开防守阵型,只要杨凤兄弟将敌人引过来,就立刻给予他们巨大的杀伤,我要在这里一点点消耗掉乌延的耐心,让他走向我们给他指定的陷阱。”然后笑着,充满信心的对着身边的兄弟道:“人生最大的快乐,就是你给对方挖了一个坑,然后让那个明明知道那个坑很深的家伙,不得不跳,不跳不行,那是怎样的虐待呀。” 众将就一脸恶寒。 正在大家开始积极备战的时候,站在高高缭望塔上的通讯兵,对着下面的吕鹏等人大声叫道:“主公,敌人的大营乱了,已经开始有部分骑兵向北面开动了。” 吕鹏和许杰对望了一眼,心中很是纳闷:“怎么,难道敌人就这么轻易的放弃向北开拔了吗?这真是少了许多功夫时间,这真是天助我也。” 经过几次试探,乌延已经彻底的被这支汉人军队的战斗力所震撼,由其自己亲自隐藏着刺探队伍里,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敌人的实力,看到那轻便的,在草原上奔驰的四轮马车的时候,乌延决定,听从田丰先生的建议,放弃自己还要坚持一下的侥幸心理,整个部落准备向西北,向蹋顿靠拢。 老五对向蹋顿低头,表示愤愤不平,乌延就拍着他的肩头劝解:“情势比人强,在向蹋顿低头和全族灭亡两条路上选择,我们还是要选择生存下去。只要活下去,将来我们就有重新壮大的希望,只要希望在,一切都会在。” 全部落开始整顿,在敌人鼻子底下的大迁徙,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一旦组织不好,瞬间崩溃是避免不了的。 对于这样的迁徙,部民们倒是没有什么怨言,逐水草而居,四处迁徙,已经成为他们的习惯。 不过这次迁徙与往日迁徙不同的是一种气氛,往日迁徙,都是奔着下一个希望去的,人们都怀着希望的憧憬,心情是愉悦欢快的。 但这一次却不一样,他们知道,这一次迁徙之后,再要回到这片水草丰美生他养他的地方,可能就是一种奢望了。一旦自己离开,这里便将成为敌国的土地,草原游牧民族虽然没有像汉人那样对自己的故土有着无限的眷恋的情节,但对家园依旧有着难以割舍的情怀。 沉闷沮丧的气氛在营地里飘散,时不时传来女人老人低声的哭泣。各个小部落在不断的向大的部落靠拢汇集,混乱的简直令人发指。 唯独小十七武赫的部落,不但没有因为刚刚接收了二哥部落的人口牛羊而变得更加混乱,反倒是在田畴的打理下,进行得井井有条,这不得不让乌延再次对这个汉人的能力表示了钦佩。 于是在这次决定生死的会议里,乌延特意延请了这个田畴先生列席。 “强敌就在左近,我们的这次大搬家,充满着无限的风险,但情况又逼迫的我们不得不进行这场搬迁,怎么能让我们行进中的大军减少损失,这是当务之急,还请诸位兄弟们想一个万全之策。”乌延难得的放下万事一言而绝的习惯,认真的征询手下的意见。 “还讲究什么策略?再次组成一支大军断后,阻挡纠缠住吕鹏的追击部队,保证我们的家小北去。”一个部落的汉子站起来大声的提议。 这个方法是常识性的,但是所有人看向她的神情,都像看了一个白痴。 经过两场惨败,乌延的精锐骨血六万全军覆没,现在这个营地里,大部分都是老弱病残,还能拼凑出多少能战的将士?少了,让人一冲而过,多了,被人再来一次彻底歼灭,那么整个部落也就几乎等于不存在了。 看看没有人赞同自己,这个汉子也就去上了一屁股坐下,嘴里嘟囔着:“不这样还能怎么样?与其在这里是死,慢慢的北进,让人一口一口的生吞活剥也是死,反倒不如痛痛快快的厮杀一场,总比这慢刀子割肉要强上许多。” 现在所有的人都是这种心态,沮丧而绝望,虽然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他们实在是闹不明白,原本是一个兴旺发达,强悍无比的部落,怎么就被人欺负到这种程度? 于是满大帐都大眼瞪小眼的束手无策。 第388章 田畴的计策 对于现在的局势,乌延也已经没了办法,于是对着站在大帐门口的亲卫队长吩咐一声:“抬进来吧。” 那个亲卫队长躬身施礼之后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带进来一行人,抬进了十个沉重的木箱,堆放到大帐的中间,亲自打开来,是一箱箱的白银黄金,还有珠宝玉器,在大帐里洋油灯的照耀下,散发着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 所有的将士眼睛都突然亮了起来,贪婪之色充盈其间,但不过转眼就颓丧的长叹一声。金银珠宝再好,也要有命去花,现在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十箱子金银珠宝,还不比几头能吃能繁衍的牛羊更实在呢。 乌延将目光热切的投向了淡然微笑着的田畴,神态无限恭敬的拱手请教:“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还请先生帮忙出个主意,这是我对先生的一点谢意,一旦先生的计谋能让我们摆脱这种困境,与蹋顿大单于汇合,我将再以十倍奉上,同时,给我五年时间恢复生息,我向长生天发誓,我将赠给你5万铁骑,以及一年全部给养,让您去实现您为老少主公报仇的心愿。” 这样的承诺,让全大帐的人无不倒吸一口冷气。 这金银珠宝倒是没有什么,而是未来的5万大军铁骑,真的交给了这个田畴,回到中原去,他转眼便是一股不可撼动的强大势力,歼灭任何一个他想歼灭的对手,都绝对不再是一种梦想。 田畴似乎也被这样的许诺打动,眼睛亮了起来,不由自主的震了一下,沉思了一阵之后,抬起头道:“既然大王如此信任与我,在下不才,却有两个办法能解决大王现在的危机。” 一听说田畴有办法解决眼前的窘境,而且不但能解决,一下子还有两种办法,当时乌延眼前一亮,立刻充满了希望:“先生办法能行,我必不惜一切报答先生。” 田畴站起来,给乌延施礼:“只要我的办法可行,还望大王现在就向长生天发誓,实现你刚刚答应我的诺言。” 乌延立刻站起来,面向北方双手向天,大声的吼道:“我,乌桓南部大王乌延,现在向长生天发誓,一旦先生的计谋能让我部族逃脱升天,继续延续下去,五年之内,我必助先生5万铁骑,如若违背誓言,情愿受长生天降下任何灾祸处罚。” 放下了双臂,看向了田畴,眼中充满了希望和恳求。 田畴就满意的笑着,伸出了一只手指:“第一个办法,我们的这次迁移,采取搬砖形式。” “搬砖?怎么个搬砖办法?”乌延就彻底的迷糊了,因为草原里就没有砖头。就没有干过这种活计,当然不懂。 田畴淡淡一笑,拿起了两只茶碗,然后向众人解释道:“我们将整个部落一分为二,先派出一部向北迁移,行走十里的时候,立刻驻扎下来,然后,后一部分开始向前推进,当后一部分推进到与先前的部分汇合之后,先前那已经休息过的部分,再次向前推进十里,然后在此驻扎下来,等待后部分的会合,如此层叠前进,直到脱离吕鹏大军的纠缠。” 大家就被这种前部分后部分的弄懵了,这就是搬砖办法,也没有什么新奇啊,这样怎么就能解决问题呢? 乌延沉思了一阵之后,突然双手一拍,连连叫好,看看属下这帮人依旧懵懵懂懂懵圈的样子,乌延就大声的解释起来。 “分成两部,两部各有实力,而且相距不远,形成互为犄角之势,可以守望相顾,敌人若敢于在中间突击截断我们,我们就可以两面进攻,将这股敌人消灭在我们之间的地段上,而敌人不能进攻,我们就可以从容北上,虽然这个办法消耗时间,但我们有的却恰恰是时间,如果这样能将这支汉人军队拖入到冬天,到时候,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被这么一解释,所有的将士立刻恍然大悟,纷纷拍案叫绝,原先的那种沮丧颓废的气息,转眼之间就被满满的信心替代,大家纷纷赞同,田畴先生的计谋真的是高啊。 有了这个切实可行的第一步,乌延就充满信心的向田畴寻求第二步。 田畴笑着坚定的道:“谈判。” “谈判?和谁谈判?怎么谈判?”这再一次让大帐里所有的人蒙圈了,这时候他们才感觉到,吃牛羊的脑袋,绝对比不上吃五谷杂粮的人转的快,这时候他们才不得不承认,汉人的脑袋里都是精华,自己的脑袋里都是牛粪。 “去和吕鹏谈判,让他放过我们一马。”这句话一出,简直让所有的人目瞪口呆,每个人的脑袋里都开始牛粪爆棚,塞的是满满当当。 双方在这里打生,打了这么长时间,吕鹏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怎么能够和自己谈和呢?实在是不明白,就连一项自诩为有谋略的乌延,都实在想不通了。 田畴就轻松的笑着道:“谈判这种东西,不过是抓住对方的难处,给他指出来,抓住对方想需要的,我们尽量满足他,然后达成共识,也就成了。” “对方有什么难处?我们怎样满足他的要求?满足他什么样的要求?”这个是非常关键的,乌延必须确认清楚。 “吕鹏这次出兵,他的主要目的是两个,一个是不惜一切代价削弱我们乌桓的实力,为他将来争霸中原,消除后顾之忧。不惜一切代价的抢掠我们,为他将来争霸中原,增强物资实力,只要抓住这两点做文章,我想,我就能说动吕鹏,放过我们。” 然后看了看一脸不明白的众人:“现在他们已经严重的削弱了我们的实力,我们也将这片乌桓东南面的草原放弃了,这样就等于解决了他后顾之忧,这样,他的第一个目的就达到了。然后我们再让出一部分牛羊马匹给他,他的第二个目的也就达到了。” 大家想了下之后,就同意的点头。 “然后再抓住他的弱点,第一个就是,冬天即将来临,如果和我们这样耗下去,寒冷的冬天,就会将它冻死在草原之上,而最主要的一点。”说这话的时候,田畴的语气突然变得阴冷起来:“他吕鹏不过削弱了我们这个部落,而他真正的大敌蹋顿,他却没有消灭多少,这时候指点给他,他一定会放过我们,去开始全力对付蹋顿,这叫什么?在我们汉人里有一条计谋,这叫祸水东引。” 所有的人都被这样的计谋,震惊得目瞪口呆,但细想之后,所有的人都不由得拍案叫绝,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吕鹏去撕咬蹋顿,其实在座的诸位还是求之不得呢,只要蹋顿的势力也被削弱,那么两股合二为一,说不准自己还会有一个巨大的收获。 祸水东引,不,祸水西引,这才是求之不得的好计谋,草原的话来说叫什么?叫借刀杀人。 “要何人去谈判更为有利?”问这话的时候,乌延盯着田超的眼睛,充满了一种汉人的智慧——你出的计谋不错,那么这件事就交给你办了。这是千古以来上级对下级的恩宠荣耀规矩。 田畴当然欣然接受:“若是大王信得过我,我便带着十箱金银珠宝,走一趟吕鹏的大营,会一会那野心勃勃的家伙。” 乌延激动的立刻一把拉住田畴的双手,紧紧的摇晃几下:“一切都拜托先生,这十箱子的珠宝金银,是先生的,我再另备一份。” 田畴哈哈一笑:“我现在孜然一身,要这些金银珠宝有什么用处?不过是被人窥视的东西罢了,有着十箱的珠宝在我的身边,说不定哪一天,我的脑袋就被人砍了。”然后玩味的扫视了一眼老五。接着对乌延道:“而大王的身边需要留下足够的金银珠宝,因为只要大王进入大单于的王庭,就需要无数的金银财宝去收买贿赂王庭里重要的人物。这才是最关键的。” 见到田畴如此贴心,当时乌延眼圈一红,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一个连自己儿子战死都没有落泪的草原英雄,真的被感动了,声音哽咽道:“若是先生不负我,将来我必不负先生,乌延部必不负先生。” 田畴哈哈一笑,狠狠的摇动了几下乌延的手,然后对着那个亲卫队长道:“你跟着我,抬上这些劳神子的东西,咱们去吕鹏的大营走一趟。” 看着潇洒远去的田畴背影,大帐里七嘴八舌,竟然有的人说出来,是不是这个田畴借故带着金银跑了? 乌延却信心满满的一笑:“田畴,忠义之士也,他的深仇,还要我去帮他报,而这个吕鹏,是杀了田畴大小主公的公孙瓒的女婿,也算是一个仇人,他怎么会去投降他呢,最主要的,你们不了解汉人的迂腐,尤其是文士的迂腐,他们讲究的是一诺千金,这比他们的命都重要,我们就等着田畴先生的好消息吧。” 第389章 接待的礼仪 吕鹏正在大帐中,针对即将搬迁的乌延部落行动,和许杰张燕等几个兄弟紧张的商量着对策,这时候,帐外的亲兵跑了进来,对着吕鹏大声禀报:“启禀主公,军营外有敌人使者求见。” 当时吕鹏就一愣,丢下手中的笔:“敌人的使者求见,难道说乌延要向我们下战书决战吗?”然后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这个判断:“都让我逼的快上吊了,他怎么能够向我下战书决战呢。” “难道向我们投降吗?”许杰就满脸欢喜的判断。 吕鹏就再次笑着摇头:“他们还没到走投无路的地步,即便是他真的投降,为了我们的大计,我也绝对不接受。”然后看向一脸茫然的兄弟们:“与其这样猜来猜去,不如就让这个使者进来,问问不就清楚了吗?”然后转过脸对那个报事的问道:“来人叫什么名字?” 禀报的士兵立刻躬身回报:“来人是个汉人文士,报名叫做右北平和终人田畴田子泰。” 吕鹏就一个踉跄,差点被这个名字雷倒。 许杰闻听,当时也激动的无以复加。 田畴,这个突然消失的天下大才,怎么突然出现在了草原部族里,突然出现在了自己军营外面成了乌延的谈判代表? 许杰和自己的主公对望了一眼,原先乌延莫名奇妙的“配合”自己的原因这下有了答案,不由一起欣慰的道:“肥肥的兔子,就要跳进咱们的萝卜锅啦。” 田畴,在三国里,那是曹操手下大大有名的谋士,曹操征服鲜卑乌桓,评定荆州都起了决定性的作用,曹操封他为亭侯拜议郎,可见其能力功劳之大。 本来在刘虞死后,田畴跑回来报仇,结果没有能力与风头正盛的公孙瓒掰腕子,就跑进了深山,营造了一块地处深远险峻又很平敞的空地居住,亲自耕种粮食用来供养父母。百姓都来归附,几年间达到五千多户。俨然就是一个小军阀,准备再扩充点实力之后,再和公孙瓒斗一斗。 当时田畴对父辈老者们说:“诸位不认为我田畴不贤,从远处来投靠,人多就形成了城镇,但还没有统一,恐怕不是长久安定的作法,希望推举择定贤能或年纪大的人做首领。“ 大家都说“好“,一起推举了田畴。 田畴说:“现在我们来到这里,不是只图眼前的安定而已,而是要图谋大事,报仇雪耻。我私下担心还没有实现我们的大志,而那些轻佻浮薄的人自己先互相侵扰欺侮,苟且快乐一时,却没有深谋远虑。田畴我有一条不成熟的计划,希望和诸位一同施行,可以吗?“ 众人都说:“可以。“田畴就为大家制定了有关杀伤、盗窃、诉讼的法律,规定犯法重的人治死罪,其次的也要抵罪,共有二十多条。又制定了婚丧嫁娶的礼仪,兴办学校讲授知识的规划,向众人颁布。如此一番治理,竟然到了路不拾遗的程度。 从这一点上看,田畴还是一个绝佳的行政管理人才。 而这个田畴还有一个让别人不得不仰视的能力,那就是在北方边境地区百姓纷纷聚拢,服从他的威信,乌丸、鲜卑也都各自派遣使者来送贡物,田畴都接纳、抚慰了他们,使他们不再进行侵扰。 有如此的能力,天下能有几个人?吕鹏自认为自己是穿越的,时不时的开一开金手指,但说句实话,除了自己能开一开金手指之外,实在是没有办法和这个坐地起家的田畴相比。 想当初,自己也想去招揽这个大才,结果这个人却突然消失了,因为乌桓人杀了他的父母亲族,这也就是后来,为什么他帮助曹**磕乌丸的原因。 没想到,这一次他却帮助了自己。 因为他的出现,才让自己明白了,原先那种如有神助自己的顺利,是因为有田畴在暗中帮忙。 还说什么?直接甩掉了自己的鞋子,光着脚板冲了出去。去迎接这个田畴——倒履相迎,怎么能表达自己对田畴的重视?光着脚丫子出去,才能表达自己对田畴的心情。 许杰看到主公如此做作,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假,太假了。 田畴站在大营外面,仔细的观察这个简单的营地,在草原上根本就没有办法砍伐树木搭建栅栏,但是这个吕鹏,却恢复了远古的战车,而这种战车却是经过改造过的,虽然是怪模怪样,但只要稍加留心研究,立刻就发现了这个战车的巨大优势。 这个吕鹏,就是用这个四轮战车,可以在任何地方,围起来组成一个坚不可摧的营地,而一旦出击,这个战车上,最少可以装载下20个将士,让他们在战车上发挥他们所有的攻击能力,看着在远处巡逻着呼啸奔来奔去的四轮战车,在战车上那些威武的将士,田畴就不由得感慨:“能够想到这个办法的吕鹏,的确是天下最聪明的人。” “田先生在哪里?田先生在哪里?”正在田畴仔细研究的时候,一个披头散发,光着脚的疯子直接就冲了过来。 出于本能,身怀武艺的田畴二话不说,冲着这个扑向自己的疯子上去就是一脚,直接将这个家伙踹翻在地。 结果这个家伙趴在地上,高举了双手:“田先生,我是吕鹏。” 当时田畴就蒙圈了,看着地上这个狼狈的家伙,难道这就是在冥冥之中和自己配合默契的人吗?这是不是太狼狈了一些? 捂着被踹了一脚的肚子,吕鹏装模作样哎哟哎哟的叫唤着爬起来,然后一把拉住田畴的手:“先生大名,早已经如雷贯耳,我对你的景仰,就如滔滔黄河之水,奔流不息,我对你的仰慕,如浩浩殇殇的长江之水,不绝于耳。” 田畴对这样的句子,简直恶心的要吐,一点文采都没有,而且还前言不搭后语,猛的往后跳了一步,仔细的打量一番——这个家伙神情俊朗,虽然披头散发,光着双脚,但是似乎还是有一些人样子的,难道这个人就是传说中的吕鹏吗?真要如此,那这事情就有点搞砸了,自己可是刚刚狠狠的踹了他一脚的。 好在吕鹏的表现让田畴立刻放下了心,根本不顾自己肚子被那一脚踹的生疼,直接拉住田畴的手:“先生到来,不胜荣幸,赶紧跟我到大帐里面去说话。” 田畴就左右看了一下跟随自己来的乌桓人,很矜持的冲着吕鹏拱手:“双方正在交战,我是对面的信使,请大人尊重。” 就这一句话,立刻让兴奋的已经找不着北的吕鹏感到了事情的严重,于是也站直身体,将一脸严肃写在脸上:“接待和平的使者,就应该有如此的诚意,他们那些草原游牧民族怎么懂得我们的礼仪?”然后冲着田畴身后的那个乌延亲卫队长嘿嘿一笑:“你不懂的,你真的不懂的。” 于是这个亲卫队长就真的不懂了,仔细检讨一下自己的阅历,好像自己真的不懂汉人的礼仪,感情汉人的谈判双方一见面,必须先疯子似的扑上一个,然后自己这方再给对方一脚。也就是说,双方必须先见面打上一架才成。 这礼仪真怪。 一行人来到吕鹏的大帐,太史慈当然将可能威胁主公危险的乌桓人,挡在了大帐之外。 田畴就一脸似死如归的表情,对着那个刚刚明白汉人礼节的乌延亲卫队长吩咐道:“你等勇士且在帐外等我,如果我被敌方砍杀,就将我的人头送回。”然后就昂然走入大帐。 第390章 吕鹏的野望 一进入大帐,田畴的表现立刻转变,恭恭敬敬的冲着吕鹏施礼,一脸痛苦与兴奋的表情:“好久没有听到乡音,好久没有看到故乡的人,畴欣喜万分。”说着,眼泪就不断的流下,压抑着自己激动的心情,却依旧哽咽难言。 吕鹏再次紧紧抓住田畴的手,拉着他直接走向了自己的桌案之后:“我知道先生的苦楚,壮志难酬,父母之仇不能报,不惜孤身深入敌穴,非常有毁面吞炭为复仇的古人之风,鹏佩服的五体投地。” 时间紧张,双方交流了心情之后,立刻步入正题。 “多谢先生在内部配合,让我能够顺利的达到我的目的,吕鹏在这里感谢先生,只要这次战斗结束,幽州,将虚席以待先生。” 这个倒不是吕鹏在空说大话,而是他真的需要田畴这样的有谋有略还能行使政事的人。 现在的幽州走的是隋唐时间的六部制度,这个制度虽然完备,但在吕鹏的思想里,还没有达到完美。,没有达到自己偷懒而地球照转的地步。 就比如说现在,自己带着一帮兄弟杀进草原,幽州的里面,六部似乎是正在运转,但这里缺了一个核心首脑,所以吕鹏准备,实行明朝的那种制度,废除现在三公,而直接在六部九卿之上,在自己之下,设立一个首辅制度。当自己征战在外的时候,这个内阁制度能让自己的领地正常平安的运转。这个想法已经在吕鹏的脑海里翻转了很长时间了。 不过现在吕鹏有一个最致命的缺点,那就是手下缺少这个担任首辅的重要能臣。 田丰有战略眼光,做事沉稳稳重,但田峰却过于刻板,虽有战略眼光,对于具体事物却缺乏灵活掌控变通的能力。 糜竺虽然成为自己心腹的一员,但糜竺只善于理财,在内政上却是乏善可陈。 许杰倒是忠心耿耿,很有才干,不过这个人心理太过阴暗,如果让他成为自己的第二把手,可能会将自己整个基业带到沟里去,最可怕的是,因为他的阴暗心理,许杰会变成一个坑害自己其他兄弟的权臣,无论是从保护许杰出发,还是为了自己的基业出发,这都是自己不想看到的结果。 还有一个人选就是吴涛,吴涛在忠心上是绝对没有说的,但它只适合兢兢业业地做具体的事情,却缺少大局观。 诸葛亮倒是可以作为自己的首辅首要人选,可惜他在南阳,自己鞭长莫及,想招揽也没有那种机会,还有一点就是,吕鹏相信宿命的安排,诸葛亮早晚是刘备的打手,根本就不是自己碗中的菜。 如此一来,吕鹏无数次的在心中权衡这些人选,最终只能是暗暗叹息,各有各的长处,但缺点却更加明显。 但这次田畴的到来,让吕鹏看到了自己新的人选希望,从田畴原先那种种的事情经过来看,这是一个有战略眼光,有军事眼光,而且还是在行政上有卓越能力的人,而从他几次谢绝曹操封赏上看,这个人的性格更加宽厚务实,不追逐名利,这个人,不敢说是自己最好的首辅大臣,最少作为次辅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因此上,吕鹏决定,这次无论如何也抓到他,只要将它抓到了,即便是这次草原战争,自己的目标没有达到,从整个战略状况来看,一个田畴,已经抵得上千万大军,完全可以抵消掉这次自己的损失。 人的心情总是表现在眼睛里,田畴突然就发现吕鹏的眼睛里面,闪烁着,总是狼外婆看小白兔的感觉,这不得不让他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惶恐,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颤抖,似乎,自己好像是掉到他的圈套里了。 “州牧大人,这是乌延大王奉献给您的辛苦费,请您接收。”一本正经的田畴,开始了一本正经的外交礼仪。 原先还疑惑的乌延亲卫队长,看到田畴的这种表现,也就释怀了疑问,将那十箱子金银珠宝放在了吕鹏的面前。 看到这些金银珠宝,心中飞快的函数n次方的计算了一遍,这最少有5000万钱,吕鹏就笑着点头:“非常感谢乌延大王的见面礼,有什么事情我们都好商量。”然后就一脸正经的道:“接下来我们将商量我们双方最机密的事情,怎么能让外人听到?太史慈。” “属下在。” “将大帐里所有的人都轰出去,我要和田畴先生密谋阴谋。” 阴谋这个东西只能是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大家都围在周边听阴谋,那就失去了阴谋的味道。 于是太史慈就将大战里不管是乌桓人还是吕鹏的人,直接撵了出去,这样一来,那个紧紧跟随田畴的乌桓亲卫队队长,也只能无话可说的在外面蹲着晒太阳了。 “先生帮助,鹏感激莫名。”吕鹏看看四下无人,再次真诚的感谢田畴。 田畴很是欣慰,因为能被人理解自己的苦心谋划,是一件非常让人高兴的:“乌桓,是你我共同的敌人,说实话,是我们大汉共同的敌人,毕竟我们身体里,流淌着一样的热血。” 这才是知音,这才是大家共同的出发点,为此,吕鹏再次紧紧的拉住了田畴的手,的确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在这样睿智的人面前,说什么其实都是画蛇添足,都是苍白无力的。 “大人,您这次逼迫乌延合并到蹋顿王庭,让他们内斗的策略,我已经深深的理解了,因此我给他出了一个搬砖计谋,如此一来,便不显山不露水的达成了你的目的,但下一步——” “我不能煎迫过甚是吧。” 惺惺惜惺惺,这就是最完美的解释,大家都理解对方的目的,都是一点既通。 “如此,我带来了十箱珠宝金银,和你买个和解的承诺。”田畴笑着道。 吕鹏就道:‘这十箱珠宝金银,我将替你运到您建立的城镇中去,或者干脆你开个单子,我给你直接换成你那个城镇需要的物资运过去。” 田畴就坦然道:“那就多谢了,不过也不需要了,早晚我建立的那个避难所,总是要合并到幽州的,大家也就没有必要生份。” 吕鹏就真诚的道:“该是你的,就是你的,这一点不能更改。” 第391章 谈判 对于吕鹏如此有原则的表示,田畴从心里欣慰吕鹏的不贪婪。 放下这些,田畴道:“如此一点还不能说明您对乌延放生的诚意,您应该再要一些。” 吕鹏笑着道:“当然,我在这次,已经扫荡了蹋顿在南面的一些部族,削弱了他的实力,我付出了,当然要回报,同时,我为了证明我勉为其难的放过乌延,我当然要狮子大开口了,否则这事情就太假了。” 对于谈判对手如此聪明,田畴赶到非常的满意。 许杰就又和贼一样的冒出来:“我们要羊十万,牛五万,马五万。” 田畴就看了一眼这个幽灵一样的许杰,再看了一眼吕鹏。 吕鹏就笑着介绍:“这是我的耳报神,也就是我锦衣卫指挥使,我睡觉打几个呼噜,这家伙都要知道,没办法的。” 这一句解释就足够了。赶紧上前见礼,互道久仰久仰。 客套一番之后,乌延的谈判代表田畴就施施然道:“现在,乌延部落有羊二十万头,牛,十万一千,驮马六万不止,战马,五万不止。” 吕鹏就立刻道:“那我就要他羊十万,还得给乌延留下点口粮不是,但牛要七万,驮马三万,战马三万,如何?” 田畴很认真的道:“我部落愿出羊五万,反正这些你不过是杀了吃肉,足够您的队伍一月的伙食了,牛十万,反正带着也是累赘,驮马五万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少的,战马,四万匹,少一匹,你就坚决不答应。” 许杰就彻底笑的嘎嘎的,这是敌国和自己谈判吗?好像是自己这面在求着他谈判勒索似的。 “还有金银铜钱,绝对不能少你一亿钱的,当然,我们必须答应你,在未来,绝不踏入草原南部一步,这个要当着长生天盟誓的。” “这是不是有些过啦?”吕鹏很为难,谈判这东西是应该有个限度的,不能弄的人家家破人亡,逼的人狗急跳墙不是,那样容易弄巧成拙,自己是个厚道人,这一点底线还是要坚持的。 “为了削弱我们的实力,你必须要答应我这样的要求,要不,我决定,拒绝谈判。”田畴就一脸决然,大义凛然到不能再大义凛然了。 “好吧,好吧,既然看到先生如此为部族着想,我答应你了。”吕鹏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这个条件:“不过我要加上一条。” “大人请讲。” “我要一万汉人奴隶。”吕鹏郑重的提出了这个额外请求。 “两万吧,现在乌延部族大约有两万汉人奴隶。” “好,就两万。” “合约谈妥,现在,大人必须将我乱棍打出,以显示我的大义凛然。” “我必须将你乱棍打出,才能显示我的绝不妥协。” “如此,成交。”吕鹏与田畴击掌三下,算做协议达成,转而一脸真诚的低声道:“我幽州官制与大汉不同,我设立有六部,吏户礼兵刑工,各司其职,分工合作。” 田畴就耐心的听着,细细掂量,不由得暗暗击掌叫好,这可比现在的大汉制度更加完善清晰,更能提高运作效率。 “但我想在我的州牧下面,设立一个统筹全局,为我拾遗补缺的机构,我管他叫做内阁,这个机构对下面监督管控,施行官场运作,对我有监督职权,我的每道政令,必须通过内阁署理才能生效下达,如果我的政令不合适于民,这个机构有驳回不执行的权利。” 这绝对是一个震古烁今的提议,这已经彻底的颠覆了现在所有人的思维。以前的历朝历代都在努力的巩固皇权,收揽权力,但是这次吕鹏说出来的,却是在制约权力,散放出权利,这怎么不让两个人认为吕鹏简直就是疯了? 看着惊讶无比的许杰,看着震惊无比的田畴,吕鹏坦然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一个人的权力过大,就会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傻事,就比如当初我们的汉武帝,前面做的非常英明果断,但后面昏聩施政让人感觉到痛心,我怕我将来犯和他同样的错误,因此上,我决定将我的权力限制住,在这个内阁的监督下,让我只能走正确的路子,犯不成那些昏庸的错误,如此才能让我们这个集团走得更远。” 然后淡然一笑:“同时,我也是个懒散的人,现在这样,事无巨细,很累人的,如果内阁良性运作,即便我将来的继承人是个猪,到时候只要有内阁在,我们的这个团体依旧能够为民造福,依旧能够延续下去。” 然后转过身:“这个内阁我设两个首领,我叫他首辅和次辅,每一任首辅任期不得超过十年,然后再由群臣遴选,现在首辅的人选我还没想好,但是次辅的位置,我向先生虚席以待,希望在这次扫灭了乌桓之后,先生能够就任,我在这里拜请了。” 田畴就看着躬身给自己施礼的吕鹏,眼睛慢慢的湿润了,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这时候他才真正的看到了一个一心为民的主公,愿意放弃自己高高在上,独断专行的权力,而怕自己有什么对百姓的错失,而甘心受制于人,这样的主公,天下哪里去找? 肃穆的站起身形,郑重的整顿了自己的衣冠,规规距距的在吕鹏的面前跪下,以文士最高的礼节,双手过头深深的拜倒:“臣田畴,愿为主公披肝沥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然后,吕鹏就抄起了身边的一根大棍,恶狠狠的追着田畴的脚步,将他一顿乱棍打出了自己的大帐,在那乌延亲卫队长,和自己所有手下的面前,暴跳如雷的大声吼道:“我杀了你的老主公又怎么样?有能力你来咬我啊,但今天这个条件,如果有一只牛羊的缺失,我便立刻不遗余力的将你们的部族彻底歼灭。”然后恶狠狠的道:“给你三个时辰答复。”猛然转身,对着身后的众将大吼:“全体听令,准备进攻。” 田畴就抱头鼠窜了。 第392章 幽州的滋润 幽州府,现在主持政务的,是被吕鹏委任的田丰,而在这些天,最幸福的却是糜竺,自从他接管了幽州户部以来,第一次不再为钱财发愁,每天就在户部的门外,排着长龙向自己缴纳货款的商贾已经是应接不暇,而每一笔的钱财,巨大的都让他幸福的快晕了过去。 自从主公带着人马进入草原之后,算上这笔,刚刚接收到的货款,竟然已经累积达到了三十亿钱,这是一个什么概念?这就是汉灵帝时候,几乎一年的财政收入,半个州的财政收入抵得上整个大汉帝国,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概念?简直就是让人疯狂的概念。 吴涛递上了手中的文书:“野人谷根据地,继续打着马车,需要人工费用以及材料费用,50万钱。”说这话的时候,吴涛的心情是忐忑的,于是就加了一句:“这是我精打细算之后,再也不能削减的费用。” 田丰说道:“刚刚接到了主公的军令,命令潘凤,再带一万人马进入草原增援主公,主公说了这种战车,在草原上运用实在是太好了,所以,我准备拨付你一百万钱,再打造一千辆这样的战车,同时,我在拨付你两百万钱,再打造一百万支巨箭随军运到主公的军前,10日之内,必须出征。” 然后看向了,眯着眼睛,一阵阵傻笑的糜竺:“300万钱你拿得出吗?” 糜竺立刻睁开眼睛道:“这根本不是问题,这次我出500万钱,将物质的份额加倍。”糜竺本来就是商人出身,最清楚将本逐利的原则,投入越多,收入越丰厚,只要主公在,在草原干上两次买卖,估计几亿钱又到手了,这区区500万钱,对现在的幽州府库来说,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赵云探身道:“刚刚接到我三哥的1万匹真正的战马,我准备在我们的军队里,征招骑兵加以训练,我想在半年时间之内,整顿出一万骑兵,武器装备还需要户部拨款。” “没问题,你需要多少?” “人吃马喂,军饷装备,最少需要一千万钱。” “没问题,只要你去做,我在半年之内,绝对将这笔钱才逐步落实到位。” 吴涛再次提道:“最近又有一批从战乱的翼州和并州过来的难民需要安置,按照我们原先的规矩,需要以工代赈,这需要一笔巨大的钱粮。” “没问题,一会儿你让人报上个数目来,我安排,人口不怕多,越多越好,反正我们现在整个地区的建设,到处都需要人手。” 王东禀报道:“泉州盐场需要扩建,需要一笔建设费用,看看户部大人能不能拨付一些?” “没问题,你拿出一个统筹方案来,需要多少钱,我现在就拨付给你。” 看到今天,原本是小抠财迷的糜竺如此大方,田丰也趁火打劫道:“辽西太守发来公文,一些辽东郡的流民也开始向昌黎郡大量的流入,锦州港的建设也需要进一步投入,所以也需要一笔费用。而辽西右北平两郡两郡因为没有什么特产,恢复缓慢,需要拨款补贴。” “没问题,让我户部的属下去核算一下,然后用海路立刻给他送过去。” 州牧府长史趁着热闹赶紧请求:“州牧府太过破败了,主母生活太过节约了,是不是拨付一些钱粮修缮一下?” “没——有问题。”依旧沉浸在善财童子快乐里的糜竺,就突然间好像被踩了尾巴一样:“州牧府破败?难道还比我家还破败吗?你没看到我的家,不过房屋十间,仆人三二十个,我顿顿吃的不过是两菜一汤,田丰先生比我还惨,房子不过七八间,仆人不过三五,老妻还要亲自操持家务。” 是的,相比于其他州郡的官吏,幽州府上下官吏的生活是最艰苦的,但是精神却是最饱满丰富的,人们每日都日夜不息地奔忙在这种清苦和丰富的幸福之间。 “相比于此,州牧府已经很奢华了,主母的生活也不错了,怎么能这么做呢,勤由节俭败由奢,这是圣人说的,这绝对不行。”然后语重心长的教导着诸位:“我们还穷啊,咱们还要过苦日子啊,百姓们穷啊,咱们需要休养生息呀。” 田丰就接口道:“既然百姓需要休养生息,今天我们得了这笔额外的收入,我准备报请主公大人许可,减免在我们治下百姓的承包费一年,糜竺大人认为如何?” “没问题,通过减免一年的税赋,不但能让百姓休养生息,更能宣传主公的仁德,在大汉天下树立一个人德的表率,到时候你我等人良心上都会得到安慰。”然后撇撇嘴道“现在那些承包费,在我的户部府库里的收入上,已经不值一提,之所以原先还要收取,是因为我们财政拮据,同时也给天下百姓一个道理,那就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宴席,按照主公大人的说法叫做,不能讲出百姓的惰性来。” 糜竺说着话,是有绝对的底气的,现在幽州府的财政收入,彻底的转变了原先大汉朝廷,府库收入主要是以农业为主的模式,幽州府的财政,占八成已经是工商业的税收了。 而政府君寻得吕鹏的那种以工代赈,没事儿挖坑的办法,将大笔的财政收入投入到地方建设上去,就让人根本没法理解的继续了扩大了府库的税收收入,而且这些占有比例,还在眼睛可以看到的速度在增长,同时,由政府掌控的野人谷钢铁基地,由于,吕鹏在草原大卖土地,四家大族纷纷开始购买这里的精良武器,单单就这一笔武器销售的利润,就已经可观的让糜竺感觉到睡觉都能笑醒。 潞县和泉州的盐田,不但安置下了大量的流民,每月五十万石的好盐的收入,简直让人兴奋得发狂。 现在幽州的食盐,已经逐步占领了整个北方,并且开始向南方产盐之地渗透,谁让这里的食盐物美价廉呢。 美美的当了一次散财童子之后,糜竺拱手向赵权恳请道:“请赵将军一定督促潘凤集结,请吴涛大人,一定用最快的速度将战车和军器整顿充足,然后赶紧杀进草原去抢啊。”为了给大家鼓舞士气,糜竺大度的向诸位保证:“只要大家同心协力,今年的过年红包,我现在向大家保证,最少比头年要翻上一倍。” 为年底的红包而战,幽州府所有的官员将士都开始变得疯狂起来,原定十天的潘凤整军时间,就在短短的五天之内,就已经整军完毕,在田丰的一声令下之后,潘凤指挥着一万大军,气势汹汹的进入草原,他们无限美好的抢掠事业,在蹋顿的胸口,再狠狠的踹上了一脚。 第393章 文姬归汉1 吕鹏的大军一路西行,扫荡着沿途一切他所能遇到的零散部落,发卖着他铁蹄之下的所有草原土地。 但随着时间越来越久,天气越来越冷,再加上蹋顿已经感觉到了危急,将零散的部落北撤,汇聚到了王廷,现在可强烈的越来越少。 因为没有多少战利品可以收购,商人们也已经赚得盆满钵满,也就没有信心兴趣在追着吕鹏的身后,同时,他们也敏感的感觉到,吕鹏未来将面对的是蹋顿的主力,那将是一场惨烈的厮杀,在这里,将是非常危险的,于是大家纷纷告辞离去。 现在吕鹏的大军,是真正专心一意的以削弱乌桓人的实力为目的了。 顶着越来越猛烈的朔风,大家茫然的走到了一片草原之上,抬头左右望去,天地一片昏暗,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 “许杰,你问问你手下的兄弟,我们现在走到了什么地方?” 许杰立刻答应一声,坐着它轻巧的专用马车,跑到了锦衣卫的营地,一番巡查之后,向吕鹏禀报:“我们不能再向西了,一位抓的俘虏审讯获得的回报,这样往前走,就是鲜卑东贤王的领地了。” 看着西面那辽阔的草原,吕鹏就喃喃自语:“东贤王,东贤王,这个名字怎么如此耳熟?”冥冥之中似乎有一种东西在召唤自己。 转过头问正在身边的许杰:“今年是什么年号?” 对于大汉的年号,说实在话,女生的心中无感,换来换去,今天这个明天那个的,等有一天自己掌握天下的时候,一定破了这个破规矩,到时候就以老子诞辰为元年,然后千秋万代顺延下去,那时候记着方便,想着省心。 许杰不知道现在的吕鹏忽东忽西的瞎想,略微想了一下之后回报道:“现在应该是中平二年。” 吕鹏立刻就愣住了,中平二年,董卓被吕布所杀,李催郭汜祸乱长安,汉献帝正在流亡,但这些历史大事,对于整个大汉民族来说,不过是朝代更迭,混乱不堪罢了,每一个世纪的末日都是如此,至于皇帝被难,在走上下五千年的历史里,再平常不过。 不过,就在这一年,整个大汉民族却发生了一件奇耻大辱的事情,那就是蔡文姬被侵略入长安的鲜卑人掳掠,屈辱的被左贤王,对了,就是这个左贤王强迫下嫁,并且为了他生了两个孽子。 中原人和草原人和亲,从上古到西汉,并不算是什么屈辱,最少皇家的女儿到了异域,还都名正言顺的成为王妃,唯独这大汉女子的精英,真正的精灵,却屈辱的成为了女奴,这是大汉民族最屈辱的一段历程。而在超超稳定的北方之后,竟然用金箔赎回了蔡文姬,这更是大汉民族的耻辱,自己家的女子,怎么让敌人蹂躏?自己家的女子不是抢回来,怎么能用金钱来赎回? 想到这里的时候,吕鹏的热血上升,提起战马,奔驰到自己的队伍前面,高举着他的板门大刀,对着那仅有的两不足的狼骑大吼:“今年是中平二年,在这一年,大汉民族出现了最羞辱的一件事情,那不是狗屁的皇帝被难,那不是天下汹汹,而是我们大汉最杰出的女子,大汉的精灵蔡邑的女儿蔡文姬被鲜卑人掳掠了,并且屈辱的成为那个狗屁的东贤王的女奴,我们汉家的男儿,怎么能够让我们的精灵被胡虏蹂躏?这次我们大汉男儿的奇耻大辱,所以我决定,我需要一千大汉的男儿,跟着我去洗刷这场耻辱。” 蔡文姬,大汉天下最著名的杰出女儿,蔡邑大汉最杰出的文士,他们父女的名声才学,光耀着整个大汉的土地,每一个大汉的士子以被蔡邑提点为荣耀,每一个大汉的男儿,都以一睹蔡文姬的方言为幸福,这个时候,突然听到自己心中的女神,竟然成为胡虏的女奴,千万将士立刻热血沸腾,纷纷高举刀枪大吼:“抢回来,不惜一切抢回来。” 就在这样的群情激奋里,就连一向反对吕鹏想一出是一出的许杰,也坚决的支持了吕鹏的这种混乱的决定,毕竟,男人天生就有一种保护女人的英雄情结,更何况,蔡文姬,是大汉全天下男人心中的女神,如此女神,怎么能被胡虏亵渎? 狼骑全体两千兄弟一起跨马上前,虽然明明知道,这一去便是刀山火海,便是九死一生,但所有的男儿都义无反顾。 鲜卑左贤王的大营,正在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这场婚礼之隆重是前所未有,因为所取的这个汉人女子,也绝对能够让左贤王感觉到自己无上荣光,因为这个女子,就是大汉的精灵,就是大汉所有人所崇拜的女神——蔡文姬。 想一想,马上那颗被大汉男人所尊崇的女神,就会在自己的胯下被征服,那是一种怎么样的征服感觉? 一股又一股的部落代表,郑儿一脸兴奋,轻松的向大营涌来,不需要戒备,因为近百年来,只有自己去抢掠别人需要别人戒备,就从来没有被侵袭的历史。 鲜卑一族,已经成为天下无敌的存在。 “诸位兄弟,放开了吃喝,等我驯服了那个女子,我与诸位共醉。”左贤王得意的哈哈大笑,对着满大营来至各地的贺客发出了得意的邀请。 然后在一片哄笑声中,大步穿过六十汉人女子组成的长廊,进入了大帐。 大帐里,帷幔飞舞,在帷幔内,一个被裹着轻纱大字捆绑的女子正在无助的挣扎痛哭,但这已经无济于事了,这样的挣扎,反倒更让那女孩身体纤毛毕现,更加暧昧诱人,的,东贤王大笑着,脱光自己身上的衣衫,露出黑黑的凶器,宁笑着走进那白宰的羔羊。 正在这个时候,大帐外传来隆隆的马蹄声,东贤王不由更加得意,不知道又是谁来祝贺,马蹄奔到账外,正好,让他们看看自己的雄风,看看自己的表演,岂不更加快活。 第394章 文姬归汉2 正在鲜卑的左贤王,搂着他那丑陋的家伙,一步步走向大汉的精灵时候,帐外一阵隆隆的马蹄声,铺天盖地而来。 左贤王更加得意,这种被万人围观征服的感觉,更是男人所愿意做到的。 就在他飞身扑向蔡文姬的时候,突然间大帐轰然裂开,一把雪亮的板门大刀,就如擎天的闪电,劈开这肮脏丑陋的帐篷,一个如天神一样的白盔白甲的武将,跃然而入,大刀挥去,刀剑如闪电一般划过了左贤王的胯下,那一团丑陋的东西,便伴随着一蓬鲜血掉落在地,紧接着便是左贤王那声惨叫。 那个银盔银甲的武将,飞身下马,根本不去理左贤王的惨叫呼号,抽出了自己腰间的宝剑,大步走到了蔡文姬的跟前,宝剑落处,绳索断裂,一袭雪白的斗篷,覆盖在了蔡文姬的身上:“大汉幽州牧,大汉中郎将吕鹏,迎接文姬小姐归汉。” 语气是如此的铿锵有力,让本来已经不住绝望的蔡文姬,心中感觉到巨大的温暖,汉人的容貌,汉人的语音,听着脑海里是如此的亲切。 而这个年轻英武的武将,面对自己轻纱下的酮体,没有贪婪与暧昧,眼睛里只有真诚那么痛苦。 慌忙站起身形,紧紧的裹住自己身上的斗篷,蔡文姬轻轻一礼,依旧不失他的文雅:“小女子蔡文姬,感谢将军搭救。” 吕鹏面对这种端庄典雅,面对这种圣洁,是个男人就不会再生出一点点龌龊与暧昧。 大帐外已经喊杀一片,惨叫声彻底连天,有胡儿的,但也有汉家男儿的。 顺手撕下大帐里的帷幔,再次对蔡文姬道:“战况紧急,末将得罪,还请文姬小姐与末将共乘一马。” 这个时候不是循规蹈距的时候,吕鹏翻身上马,弯下腰,伸出了自己的手,蔡文姬扬手迎接,一双柔弱无骨的手,紧紧的抓住了伸向自己的手。 这只手是如此的坚定而有力,这只手更充满了一种久违的温暖。 蔡文姬并不是柔弱的女子,从小的时候他就立志坐班固,琴棋书画之外,也曾经骑烈马拉长弓,被轻轻的一带,顺势飞身坐到了吕鹏的身后。 吕鹏淡然的道:“得罪了,得罪了。”然后用手中扯下来的帷幔,将蔡文姬和自己死死的捆绑在了一起,提起大刀,转身冲出了大帐。 自己两千兄弟的突击,的确出乎了,整个鲜卑左贤王的意料之外,鲜卑之地,久经和平,根本就没有战乱发生,所以他们已经懈怠了,卸载到两千骑兵冲进营地的时候,他们还以为是一群急匆匆赶来的贺客。但是这些贺客却对他们亮出了雪亮的马刀,所过之处,人头滚滚,鲜血飞溅。 一阵大乱之后,那个率先冲进左贤王大仗的将军,再一次出现在了战场,这时候远近赶来的近万贺客才明白他们被大汉骑兵所突袭。 这些来的贺客,无不是久经战阵前掠中原的高手,他们开始丢掉手中的酒杯羊肉,纷纷操起了自己腰间的弯刀,寻找着身边的战马,开始对着一群汉人展开围攻厮杀。惨烈的厮杀就在这喜庆的营地里瞬间展开,鲜血与人头到处滚动,这些客人的亲卫,也开始加入了战团,左贤王的本部亲军也开始嚎叫着整队冲锋,两千吕鹏的狼骑转眼之间就被无边无际的人潮淹没。 冲出了左贤王倒塌的大帐,吕鹏看见了他最不愿看见的场景,那就是原先作为仪仗的60个汉家女子,就在这兵荒马乱之中茫然失措,显的那么无辜与无助。 “将军救他们。”蔡文姬在吕鹏的身后恳求着。 吕鹏将大刀挥起,砍断了一个冲过来的敌人脖子,对着身边两千兄弟大吼道:“战争是男人的事情,女子天经地义就应该被保护,尤其是我们汉家男儿,就让我们用生命来保护这些女子,回归大汉,这是我们的责任,杀,杀,杀——” 两千汉家男儿,面对层层叠叠汹涌而来的鲜卑,拼命的阻挡冲杀,这时候,每耽误一刻钟,便有闻讯而来的敌人涌入。 每耽误一刻钟便有几十上百汉家的男儿生命,泼洒在这异地他乡。 一个将士,挡开了敌人的一把弯刀,将手伸向那惊慌失措的汉家女儿:“快上马,我带着你冲出去。” 但这个汉家男儿的身上已经有几道伤口,汩汩的鲜血正在喷涌而出,他的战马,也已经伤痕累累。 这个汉家女儿退后一步,眼中已经有热泪涌出,伸出手,拔下头上的荆钗,对着这个她素未谋面的汉家男儿凄然说道:“有将军来救,让我知道大汉没有抛弃我们,此生便足矣,我不会再给将军拖累。”然后将那个荆钗义无反顾的插进了自己的心脏,鲜血飞溅里,一朵圣洁的花便萎顿于地:“愿将军带我这卑微的灵魂,重回大汉故园。”这个女子在最后艰难的喃喃。 这个骑士双眼突然间涌出了喷薄的泪水,发出的是一声歇斯底里般的狼嚎:“不——” 吕鹏也大声的吼道:“不要——姐妹们,即便我们全部战死,也要带你们归汉。” 但是已经晚了,一个又一个女子,义无反顾的用他们手中的荆钗刺向了自己的咽喉——她们宁愿死,也绝不想要拖累将士。 “不不不——”两千男儿,面对这样的场景,无不发出歇斯底里的呐喊:“不不不——” 六十多汉家女子,就香消玉损在这荒蛮草原,吕鹏满含热泪,紧紧的咬紧牙关,抬头望向苍天,有雄鹰翱翔,有孤雁南飞:“我的姐妹,你们的英灵跟着我们这些兄弟,我们带你归汉。” 两千狼骑一起高举战刀,对着那苍茫的苍天,大声的宣布了自己的誓言:“姐妹们,你们的英灵不远,跟着我,我带你们归汉。” 所有的兄弟都已经进入疯狂,他们疯狂的劈砍着面前所有的敌人,他们的目标就是冲出去,他们的信念,就是归汉归汉,带着汉家女孩的英灵,归汉,归汉—— 第395章 文姬归汉3 紧紧的抱住吕鹏的腰,教练死死地贴在吕鹏的宽厚的背上,那如山的身躯,给她一个温暖和安全,虽然左右全是敌人,虽然道歉就在身边,虽然有狼牙箭不断飞来,但这时候,她已经没有了当初的绝望和恐惧,有的是心如止水,有的是欣慰与安全。 敌人开始全面发动了,几千个部落头领,上万的他们亲兵,一个个嚎叫着,带着狰狞的脸,舍死忘生的扑了上来,玉林鹏的两千兄弟死死的缠斗在一起,虽然没有统一的指挥,但草原人的凶悍,让他们死死忘生的战斗。 “不要纠缠,冲出去,坚决的冲出去。”吕鹏挥舞着大刀,这回的兄弟向东冲锋。 这时候吕鹏已经被所有的兄弟死死的围在了中间,不单单因为吕鹏是他们的主公,更因为,就在吕鹏的后背上,有了大汉女子的象征蔡文姬。这些将士,正在为上天跳舞的60个汉家女子的灵魂而战,正在为吕鹏身后的那汉家女子而战,舍死忘生,义无反顾。 面对层层叠叠阻击的敌人,一千多汉家男儿气势如虹,因为他们心中有信念,所以有勇气。 你鲜卑人勇猛,我比你更勇猛,你鲜卑人敢战,我比你更敢战,你鲜卑人不怕死,我比你更不怕死。 鲜卑人在勇猛的冲锋,杀了一层又上一层,战马与战死的尸体滚滚倒下,但冲锋依旧。 一千多汉家男儿奋勇厮杀,倒下一个再上一个,马刀看钝了,就当木棍,砍断了,就抽出备用的,已经战死了,但依旧死死的夹紧马腹让战马继续冲锋,战马倒毙了,那就步战,原先的呐喊厮杀已经不再了,有那力气,大家还是节省一些用做杀敌。 要紧牙关,瞪着血红的眼睛,坚定的冲锋冲锋再冲锋,直到倒地,或被敌人砍做肉酱,或被自己兄弟的马蹄踏为肉泥。 不管战场如何紧张惨烈,不管写没人如何拼命阻击厮杀,但吕鹏的队伍就好像汪洋大海里战舰,坚定义无反顾的向东向东。 吕鹏再次跃马当先,用它强悍的武力,锋利的大刀,为兄弟们杀开一条血路,正挥刀横扫,眼前却是一空,他们已经杀透了重围,冲出了敌人的包围。 “不要停止,继续冲。”没有回头,顾不上看那些战死战伤的兄弟,吕鹏跃马当先向东飞奔。 鲜卑人也已经疯狂,在自己的家里,自己的左贤王被人砍了子孙根,这是奇耻大辱,所以鲜卑人也发疯了,虽然让吕鹏他们一战冲出,但这些前辈人也嚎叫着紧追不放。 冲出了敌人的大营,杨凤已经杀的浑身鲜血,但神情却亢奋无比,对着前面飞奔的主公大声禀报:“敌人在死死地纠缠,主公你带着文姬小姐快走,我带着些兄弟断后。 面对上万穷凶极恶的敌人,断后就等于是自杀,但这个时候,吕鹏也顾及不了杨凤的安危,为了让更多的兄弟活下去,就必须要有人牺牲。 然而一个百人队队长,却直接拦住了杨凤:“主公还要你去保护,顿后的事情归我了。”然后调转马头,冲着积极奔跑的兄弟大吼,我需要200兄弟断后,负伤的兄弟跟着我,杀啊——” 二百多身负轻伤重伤的兄弟,响应了这个中队长的召唤,义无反顾的调转马头,高举着手中残破的马刀,呐喊着向如大海养奔腾而来的敌人冲去。 200个兄弟说能起到的作用,不过是让狂暴海洋一样的敌人,略微受到了一些迟滞,转眼就将它们淹没在这海洋里。 又一个中队长站了出来:“誰愿意与我断后?” 又有一百多兄弟调转了马头,以绝死的决心,再一次冲向了敌人的海洋,他们起到的作用,仅仅是让敌人的冲锋速度再一次缓慢了一些,让敌人和自己兄弟之间有了一个短短的空隙。 “还有谁跟我赴死。”又一个中队长站了出来,发出了豪迈的复试要请,又有一百多兄弟调转了马头,响应了这死亡盛宴的邀约。 他们没有一点即将死亡的恐惧,更没有一点后悔茫然,再这些兄弟们的心中,这上有生以来最值得自豪,最应该做的壮举。 原先战争,那都是同胞之间的厮杀,大家不过是那些上位者手中的棋子木偶,所做的不过就是为上位者的利益厮杀,征战多年,心已经麻木。 但今天不一样了,今天大家是在为自己的母族大汉的荣耀在战斗,这是值得自豪的,这是完全可以用生命去换取的。, 一队又一队的兄弟,视死如归的断后,让吕鹏的主力和敌人的间距拉得越来越远。 在飞奔中,吕鹏扭过头,匆匆的扫视了一眼身后的人马。出战时两千狼骑,现在围在自己身边的已经不足五百,其他全部战死在了路上。 这样的损失在吕家军里是不多的,尤其这些宝贵无比的狼骑,更是吕家群里精锐中的精锐主力中的主力,就这样战死在了异国他乡,吕鹏的心在滴血,杨凤的心在滴血,幸存的将士的心也在滴血。 但没有人抱怨和后悔,反倒一个个神态坚定义气张扬,这是他们有生以来,参加的最酣畅淋漓,最心甘情愿的战斗,为了不让大汉的耻辱发生,战死在这里,对于他们来说,是他们的骄傲和荣耀。 冲过一条河流,在冲向一个舒缓的山冈,吕鹏看到自己一万多战车兄弟已经严阵以待,焦急的许杰,沉稳的张燕正在欢迎兄弟们的归来。 战车启动巨大的横阵列开,开上那舒缓的山顶,长长的吕氏长弓拉开,一个个巨大的箭簇在阳光下,闪动着死亡的狰狞。 追击的敌人看到了这森严的阵型,恐怖的长箭,如虹的气势,身经百战的他们,真实的感觉到自己对这样的敌人,已经没有了取胜的可能,于是在心有不甘的情况下,不得不停住追击,最后缓慢的转身,退回了它们的领地。 蔡文姬回到了大汉的怀抱,汉人的耻辱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发生。 有吕鹏这些男儿,大汉这样的耻辱将不会再发生。 第396章 蹋顿的纠结 吕鹏出兵草原的消息已经传到了蹋顿的王庭,在自己的聚集令发出之后,在南面那些行动迟缓的部落,已经遭受到了灭顶之灾,他们不但受到了吕鹏军队的攻击,更多的是受到了那些无孔不入的马匪抢掠。 而最让人头疼的还是吕鹏的那个杀胡令。 原先蹋顿认为,那不过是吕鹏穷极无聊的一个玩笑,谁会真的拿出真金白银去换那没用的人头?谁想到吕鹏的幽州府,还真就将这个政策坚定的执行了下来,大张旗鼓的向边地收购乌桓的人头。 现在,不但那些边地的汉人百姓,想尽一切办法狩猎人头,而且鲜卑人在这个时候也加入了这这个买卖里,开始三五成群的进入自己的领地,杀戮猎获自己的族人,他们的手段更残忍,给乌桓人带来的伤害更大。 自己几次三番的派出信使,像鲜卑大单于交涉,但结果是不了了之,反倒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现在,乌桓的人口以人眼可见的速度,直线下滑,如果照这个速度下降下去,出生成长的人,绝对跟不上损失的,尤其,备受那些猎人青睐的女人和孩子的人头,更让整个部族慢慢的损伤元气。 没有了孩子,也就没有了未来,没有了女子,也就没有了繁衍生息的基础,如果事情照这样下去,其实不用吕鹏来攻打自己,不出二三十年,自己的乌桓族就将灰飞烟灭。 而就在蹋顿焦头烂额的时候,乌延的失败也已经让他获知,这算在无数不好的消息里,唯一一个让他欢喜的了。 乌延已经派来信使,向蹋顿禀报他举族北来的消息,这个消息让蹋顿一喜一忧。 欢喜的是,乌延总算向自己低头,在他被吕鹏严重削弱之后,再也没有能力和自己抗衡,只要他进入自己的势力范围,吞并他,实现自己彻底消除异己后患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忧心的是,乌延的部族接近十万人口,但几乎全部是老弱妇孺,这就是10万张嘴,而他已经将几乎所有的牛羊马匹,全部赔偿给了吕鹏,这10万张嘴,就需要自己供养,这绝对是一个巨大的包袱。 现在踏顿的营地里,已经聚拢了不下30万人,在如此狭小的地区,聚拢如此多的人口,已经开始让蹋顿感觉到不堪重负,如果再加上这10万白吃白喝的,自己实在是难以为继。 总是这么收拢在一起,终究不是办法,必须将这部落再放出去,到更广阔的地方放牧狩猎,否则这个冬天,就会让自己的部族走入绝境。 “现在,我们必须要组成大军,寻找吕鹏决战,歼灭所有进入草原的马匪,否则的话,我们将亡国灭种。”蹋顿痛苦的向丁力提出了自己的决定。 丁立就淡然的道:“出兵是必须的,否则让吕鹏这么折腾下去,我们早晚会被他彻底的拖垮,不过,要想出兵,就必须解决我们的后顾之忧,那就是即将到来的乌延部族,如果我们整顿大军出战,乌延在我们身后做些手脚,我们将被打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是啊,乌延已经成为了我的心腹大患,这个脓疮不割除,总是让我寝食难安。” “必须用快刀斩乱麻的姿态,解决它,否则的话,毕竟是夜长梦多。”现在丁力是最着急的,自己在草原已经接近三年,眼看着吕鹏不断的一步步壮大,如果照这样下去,在给吕鹏两年时间,自己为丁氏家族报仇的愿望就彻底的绝望了。 蹋顿就很痛苦,一场内讧已经是不可避免,但不管怎么样,死伤的都将是自己的族人,损伤的都是自己本族的元气。 但要想放开手脚和吕鹏大战一场,决一胜负,实现冲入幽州,占领幽州的目的,这场内讧火拼是避免不了的,这就是汉人说的壮士断腕。 “那依照先生看应该怎么做?” “大单于,您现在就派出信使,命令乌延的部落就停在好草川,然后命令乌延和他的五弟十七弟过来王庭议事,如果他们兄弟三人来了,那就当初砍杀以绝后患。” “如果他们不来呢?” 丁立就笑着道:“现在的乌延已经是穷途末路,即便是危险,他也一定会来的。”人心基本就是这样,当一个人走进了穷途末路的境地,一切就都身不由己了。 乌延拿着蹋顿的将令愁眉不展。 蹋顿将自己的部族安顿在好草川,单看这个名字,似乎非常美好,其实不然,好草川不过是牧民对这片地方的美好期望罢了,那里,根本就是一块盐碱地,算起来可谓寸草不生。 而且这个地方就在蹋顿核心势力范围之内,周围都是蹋顿的族人部落,一旦自己进入,立刻就成为四面环敌的状态,成为了瓮中捉鳖。 而如果不去,草原之大又何处能有容身之地? “先生,现在我已经是进退两难,我应该怎么做?”乌延现在已经将田畴看住了自己的主要谋臣,一刻也不能离开。 笼着手,跪坐在厚厚皮毛上的田畴,脸上也是一片纠结痛苦。艰难的评论道:“蹋顿,已经图穷匕见,这是打定了主意,要将我们一口吞下,本来大王你可以卧薪尝胆,忍这一时之气,怎奈这次,大单于让你兄弟三人全部去王庭拜见,其心已经昭然若揭,就是想叫你三兄弟一网打尽,然后彻底兼并咱们的族群。” “蹋顿,你也太心急了。”乌延咬牙切齿的道:“但是,也只能是干咬牙,却没有一点办法,这就是自己为鱼肉,人家为案板,这就是鱼的悲哀。 “其实事情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田畴淡然一笑,给乌延展现了一丝希望。 乌延就好像落水之人,突然间发现眼前有一根闪亮的稻草,赶紧一把抓住田畴的手:“先生,可有什么办法?” 田畴笑着道:“丘力居死后,蹋顿上位,当初曾经出兵帮助袁绍进攻公孙瓒,袁绍传达了大汉朝廷的封赏,赐予难楼、苏仆延、乌延你们三王等人单于称号及印绶。我记得当时您和苏仆延并没有接受这种明显的挑拨离间的封爵,但难楼却接受了这个大单于的封号,可有此事?” 乌延点了点头,回答道:“确有此事,当时大汉朝廷封赏我们三人为大单于,本就是居心叵测,挑拨我们和蹋顿之间的矛盾关系,当时我和苏仆延两人从大局着想,拒绝了这明显的陷阱,但是难楼却接受了这个大单于的封号,只是后来,蹋顿为了统一乌桓,要约我们两人,三家合力,大兵压境,才逼迫着难楼取消了大单于的封号,上脚的大汉,朝廷赏赐的印绶带。” “从这一点上说明了什么?”田畴就循循善诱的问道。 小十七眼前一亮:“这说明,难楼有野心。” “对。”田畴豁然起身,大踏步的走到大帐中那个简单的地图前面,指着东面的一块地方说道:“难楼在丘力居的时代,被封掌控渔阳,右北平和上谷三郡沿边之地部落,手下掌控部落近千,人口不下30万,丘力居死后,他却将这30万部族北迁,直接逼迫道蹋顿王庭边缘,其目的已经昭然若揭,若是当初不是你三家联合压迫他,说不定,以他的勃勃野心早就攻陷了王庭,杀踏顿自立了。” 乌延其实早就知道这个事情,但依旧不知道田畴的意思。 “既然现在蹋顿想要向我们开刀,我们不妨现在就投靠难楼,然后游说他对蹋顿发难。” 乌延就倒吸了一口冷气,如果自己带着全部族人投入到难楼的部下,虽然自己精锐尽去,但还有多少能拼凑出一两万人的队伍,用这支队伍增强难楼的实力,其实不用自己鼓动,难楼就可能造反。但是,自己虽然会在难楼的庇护下得以生存,但对于乌桓来说的一场灾难也就不可避免了。 在民族的灾难和自己生存的选择上,最终乌延选择了生存,于是,他果断的决定:“我现在就带足金银珠宝,亲自去难楼那里,寻求庇护。”然后冲着上苍默默的祷告一番之后:“希望我能够舒服难楼,在这个外敌环视的情况下,为了整个族群着想,放弃他的野心。” 田畴就在心中暗暗的嗤笑:“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人的心野心一旦生长出来,就像那蔓藤一样,再也难以割除了,有了你的加入,只能催生着野心更加疯狂的生长,乌延,你的希望是不会实现的。” 回到自己的帐篷,急匆匆写了一封书信,叫过自己亲卫中的一个,这是吕鹏派在田畴身边,保护他安全的一个锦衣卫小队的队长:“你连夜将此信交给咱们的主公,请主公暂时不要太过压迫蹋顿,等待乌桓内部的一场大乱。” 这个小队长就犹豫起来:“如果我走了,先生的安全由谁负责?” 田畴哈哈一笑:“这个你大可放心,本人杀人不行,但自保绝无问题,你只要完成任务就行了。” 第397章 乌桓内乱 乌延亲自面见了难楼,说明自己的处境之后,难楼高兴的接受了乌延的依附,于是,两部合二为一,在人口实力上,一跃而成为三王之首,仅次于蹋顿本部。 这样的结局,蹋顿实在是没有想到,立刻和丁力进行了连夜的磋商,丁力立刻建议蹋顿向三王之一的苏仆延让步借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歼灭可能要造反的难楼。 这倒不是蹋顿愚蠢,而是实在是没有办法,事情已经逼迫到了这种地步,自己必须实行雷霆手段,清除内部所有的危机,然后全力对付吕鹏,在草原,在野战中,将吕鹏歼灭,然后快速挥军南下,实现占领整个幽州的宏伟目标。 苏仆延的立场是坚定的,他是坚定支持蹋顿的大单于位置,同时也发现了被增强之后的难楼的勃勃野心,于是在接受了蹋顿优厚的条件之后,派出本部大军五万,和蹋顿本部组成十五万联军,星夜南下,袭击难楼。 难楼得到乌延加强之后,果然如田畴判断的那样,野心直接爆棚,不顾乌延的苦劝,要求乌延出兵两万,自己拼凑出十万,合计12万人马,对外号称二十万,打出替大王子楼班报仇的旗号,起兵北上,进攻踏顿王庭。 一场惨烈的自相残杀的闹剧,就在草原上轰轰烈烈的开始了。 在大军即将出出征起行的时候,田畴找到了乌延,痛心疾首的说出了自己的担心:“此次战争,胜负不可预计,为了乌桓部族不至于断了血脉,我请求大王准许我,保护小王爷回到我当初的家乡,以观局势,如果胜利了,我将带着小王爷回来,如果失败了,我将保证保护小王爷在我的营寨里生存下去,我发誓,我一定在将来辅助小王爷替您报仇。” 这话正说进了乌延的心里,同时他也知道田畴在边境地区有一个自己成立的城镇,如果自己的弟弟被他保护,并且将来能辅助他重新崛起,恢复自己部族的血脉根苗还是有希望的。 于是拿出了几乎全部的家底金银珠宝,精挑细选了一千死士,在一个月黑风高的黑夜,一行人悄悄地南下了。 乌桓部族一场惨烈的内讧,就在田畴的推动下,在丁力的推波助澜下,在这草原上轰然爆发。其实,自相残杀的伤害,要比对外战争更加惨烈,对本族的伤害更加严重,尤其像这种小部族之间的内战,双方为了头领之间的个人私欲,根本就没有妥协退让的可能,惨烈程度更是难以让人想象,双方一照面,就厮杀得你死我活,草原上无处不见烽烟,无处不见尸骸。 蹋顿在丁力不断的出谋划策之下,运用了种种手段计谋,在短短的十几天之内,就彻底的打败了难楼,杀难楼和乌延,真正的统一了乌桓全部。 经过这场战争,双方战死勇士不下10万,死伤的百姓更是不计其数,蹋顿虽然获得了二十余万的人口,还有近百万头牲口马匹,但在整个军事实力上,却被严重的削弱,整个部落人口,也仅仅剩下了30余万。 田畴保护着乌桓小王爷南下,“恰巧”遇见了吕鹏的大军,在田畴的恳请下,吕鹏答应收留这个流亡的小王子,这让田畴很是安心,毕竟他已经和赫武有了师生之情。 吕鹏命令许杰派出锦衣卫保护着赫武百人队南下幽州,准备将他安置在潞县,并且写书信给负责这事情的刘处,一再叮嘱千万别让小王子伤风感冒有什么性命之忧,到时候,会坏了自己宽厚的名声的。 结果小王子在一年后,真的伤风感冒了,在名医救治不及的情况下死去,那百人死士也一起壮烈的殉葬了,幽州的府库里,就多了一大笔白来的钱财。 当时也要一起送走的还有蔡文姬,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蔡文姬就是赖在军营不走,同时,吕鹏也看到众将那依依不舍的眼神表情,自从蔡文姬到了军营之后,原本整日厮杀的将士,紧绷的神经竟然变得轻松,在每一次的厮杀之后,不再是痛苦的沉默,竟然有了欢声笑语,而那些伤员,只要蔡文姬出现,他们的伤痛立刻就会减轻,而每一个战士在战场上缴获他们认为新奇的东西,都会远远的跑回来,虔诚的将他们的缴获奉献给他们心中的女神。 每一次得到蔡文姬的高雅微笑的感谢,都会让士兵兴奋一天。 现在蔡文姬就是军营里的心理医生,当然,这是后世的名词,应该说是军营里的神的化身。 也知道自己在军营里的重要地位,于是蔡文姬决定自己留着,跟着这些保护自己的将士一直走到底。 这样的决定,竟然引动了将士们一阵又一阵欢呼。 看着欢呼们的将士,吕鹏开始琢磨,是不是应该在自己的领地之内,打造一个宗教,让自己的将士和百姓有信仰,有皈依感,将蔡文姬塑造成一个神,成为收容百姓军心的神邸,一支有灵魂的团队,将会爆发让人惊叹的战斗力和凝聚力。 本来田畴也准备留在大军之中,毕竟自己在这里生活了将近一年,对草原也算熟悉,准备着给吕鹏出出主意,做着向导,但是吕鹏拒绝了。 兵凶战险,将田畴这个大才放在自己的身边,万一一个流矢过来,要了他的小命,那自己可真就是亏大发了。于是安排田畴回了幽州,当然,成立内阁的想法现在自己在外还不能实行,就写了一封信,将田畴的事情说给了田丰,让田畴暂时在田丰的手下行走,也算是一种历练和熟悉。 田畴早就知道田峰的大名,田丰也对田畴的名声早有耳闻,两人又是800年前的一家子,于是相处甚欢。 田丰看到田畴,不过刚刚27岁,于是就试着将一些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去处理,结果这一接上手,却发现这田畴的确是有真才实学,每一个交到他手上的事情,都能被他办的利利索索服服帖帖!只要稍加时日,这个田畴的能力一定会在田丰之上,因此田枫非常欣喜的庆幸,主公又得了一个良臣。 第398章 草原夜话 又一天紧张的追击,结果还是一无所获,踏顿只能下令安营休息。 夜色深沉,朔风再北面开始呼啸吹来,一阵阵寒意袭人,让人感觉到痛苦和忧愁。 眼看着吕鹏的大军,就在这草原上呼啸来去,肆意抢掠,同时也被越来越冷的天气所逼迫,为了立刻驱逐敌人,将聚拢在一起的牛羊散布开来过冬,于是,在丁力的全力怂恿下,蹋顿不顾刚刚内讧完毕,元气大伤,再拼凑出几乎全族的男人,整合十五万大军,开始追赶吕鹏,准备和他进行一场决战。 然而,蹋顿这次却过高的估价了吕鹏的人品,他根本就不像个男人一样和踏顿的主力决战,就凭借着他那个快捷的战车,在草原上飘忽来去,寻找着每一个落单的部落,以最快的速度加以歼灭,让蹋顿的15万大军,跟着他的后面喝风吃土。 而踏顿这支大军却提不起速度来,因为这不是在汉人的地方战斗,他们可以靠抢掠来满足自己的后勤补给需要,而现在,事情却恰恰相反,吕鹏的部队开始变成强盗,他丢弃了自己的后勤补给,依靠抢掠来完成自己的后勤补充。 而自己却不能抢了自己的部落,只能靠王庭带出来的牛羊进行补充,牛羊的速度非常慢,这彻底的拖慢了自己追击的速度,因此上,不管踏顿如何努力,最终总是被吕鹏狡猾的逃脱。 “丁力先生,我们该怎么办?不能总是这样追着他们的屁股后面,如果照这样下去,不出一个月,我们的大军就将被吕鹏拖垮。” 丁力就无奈的左右望了又望,茫茫草原无边无际,目力所及一片死静,还好,吕鹏的战车留下了清晰的轨迹,让大家不至于追丢了他,过去看现在这个轨迹,已经是陈旧的了,估计最少是三天前。 “吕鹏太狡猾了,谁能想到他会将上古已经被淘汰的战车重新挖掘出来,经过改造之后变成了神器,现在咱们骑在战马上颠簸奔行,实在耗费体力,而敌人却坐在马车上,悠闲无比,即便是我们追上去,两军相遇,我们已经疲惫不堪,而对方却是养精蓄锐,汉人进攻不行,但是结阵防守确实非常让我们头疼。”苏仆延揉着自己酸痛的腰,说出现在自己的感受。 自从上次帮助蹋顿剿灭了其他两个老兄弟之后,现在苏仆延已经明显感觉到他对自己的不重视,就比如说这一次,追击吕鹏的15万大军,其中有七万就是自己。 自己不过千多部落,人口不过二十几万,上一场内部大火拼,自己就损失了足足3万人马,还有几万妇孺,这次又抽调出来七万,年龄已经是从十四五到五十,现在自己的部落,剩下的全是老弱妇孺,几乎是赤裸裸的站在光天化日之下,只要有一个小小的敌人,转眼之间就能将自己的部落彻底覆灭。 现在苏仆延已经后悔当初的决定了。 既然已经没有后悔药,也就只能咬牙忍耐,但这样没有尽头的奔波,却让大家吃足了苦头。 “丁力先生,你一向自诩聪明,还要请你想个办法,如果再这样拖延下去,半个月之后,我们只能放弃对吕鹏的追击,然后龟缩在一起,等着慢慢饿死。” 看到蹋顿如此沮丧,丁力心中暗暗咬牙:“吕鹏,即便将来我们不去找他,他也已经成了我们草原的大敌,趁着他脱离了汉人的城池保护,难得的走进了我们的战场,我们必须抓住这难得的机会,在草原上,在野战里将他歼灭。” “你说的当然轻巧,但是要想歼灭他,就必须抓住他。这是先决条件。”苏仆延一脸讥讽的反驳着丁力。 他很看不上这个阴阳怪气的家伙,现在他有充足的理由相信,这场让乌桓人元气大伤的内斗,就是这个家伙挑拨起来的,最少,让他肯定,逼迫自己抽调出7万所有的青壮出兵的主意,就是这个家伙出来的,以避免自己悄悄的抄了王庭的后路。现在苏仆延对他已经是充满了恨意。 “其实办法不是没有,就看大单于舍不舍得下这个诱饵了。” 月色很清冷,草原里的秋天,比想象中的更加寒冷,找了几张羊皮,走到这营地中间唯一的一个小小的帐篷外面,吕鹏轻声的对着帐篷内道:“文姬小姐,天寒地冻,这是军营之地,物资难免缺漏,还请将就一二。” 这个帐篷里传来蔡文姬淡淡的回答:“非常时行非常事,将军的恩德小女子铭记在心。”沉默了一下:“请将羊皮放在帐篷门口,一会儿小女子去取。” 吕鹏就将几张羊皮放在了帐篷门口,看了看紧紧围着这个帐篷周围不足五百人的狼骑,不由得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解救蔡文姬一战,两千狼骑折损大半,但这样的牺牲,两千狼骑没有一个人发出一点怨言。 但是那60个自尽在敌营的汉家女子的行为,却深深的刺激了这些狼骑的心,他们现在变得沉默寡言,他们有了深深的负愧感觉,在他们的心中,没能将那些女孩带出来,那就是一个男人的耻辱。 几张羊皮铺垫在草地上,蜷缩着身子窝在里面,但到后半夜的时候,依旧被冻醒,牙齿不由自主的咯咯山响,如果这个时候能有一堆篝火,再有一杯热水,绝对是一种难得的享受,可惜,这时候点起篝火,就等于给敌人巡哨指明位置,所以全军将士就只能拼命的忍耐着。 实在被冻的睡不着,吕鹏就摸索着将两张羊皮裹在身上坐起来,黑暗里,许杰那闪亮的眼睛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地上一个小小的铜壶,吕鹏接过来,那上面竟然有温度,拧开盖子,一股淡淡的酒香就飘溢出来。 那上面的温度是许杰的体温,这不多的一点酒是他小心的珍藏。 吕鹏的眼中就不由得有些湿润,这不是忠心的问题,这是友情的东西。 小小的抿了一口,然后递了回去。 许杰也悄悄的喝了一口,然后小心的将这个酒壶贴心藏好,哈了一口气,遥望着那清冷的月色,小声的呢喃:“天下明月一样明,照耀着这里,也一定照耀着幽州,也不知道娟儿现在是不是看着月亮想着我。” 娟儿就是糜竺的妹妹,许杰的妻子。 被他这么一提起来,吕鹏也有些伤感,同样抬头看着那清冷的月亮,小声的道:“我的婉儿,现在一定坐在窗前,看着月亮发呆,他是最喜欢这种清亮的月亮,即便是冬天的时候,有这么明亮的月亮,他也会坐到院子里,久久的不愿回屋里了。” 于是两个人就都默默无语起来,就为这厚重的羊皮,在那种腥膻难闻的味道里,就想向远在他方的心上人。 “你如此伤感,难道你后悔来到这草原上吗?如果你后悔了,明天你就可以带着一部分伤员回去,我不再难为你。”吕鹏说这话是出自真心的,因为让一个弱不禁风的文人,跟着自己在千里草原上来往奔驰,对他来说的确是一种折磨。 许杰就淡然一笑:“我虽然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但是我知道我肩膀上的责任,自从那一天我跟随了你,叫你一声主公,我便将这全部交给了你,好在我的决定是明智的,自从和你以及四将军一起,三对夫妻共同拜堂成亲的时候,我这个早已家破人亡的人,才真正感觉到,从此以后我不再孤独,我有了一个家,一个妻子,两位哥哥,人生能够如此追随着你,为了你给我们勾画出的那个太平盛世,拼死抗争奋斗,如有实现的那一天,人生夫复何求?所以说,刚刚您说的话请您收回吧,我会一直追随着你,走到天涯海角。” 吕鹏就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许杰的膝盖:“你的娟儿,我的婉儿,还有无数边地百姓的妻儿,能够在这静谧的夜里,安详愉快的享受这个月光,正是因为我们这些铁血的汉子,在这边的草原,与我们的敌人奋勇厮杀,我愿意为了他们的安逸生活,战死在疆场之上,这一点我坚定不移,无怨无悔。” 许杰就伸出手,紧紧的握住了吕鹏的手:“实现你给我们勾画出来的那个理想,我坚信不疑,无怨无悔。” 两只手就紧紧的握在了一起,沉默者变得坚强起来。 这时候,已经成为一营万夫长,但依旧不忘记自己是亲卫队长的太史慈,悄悄的走了过来:“再有一个时辰就天亮了,我们该出发了。” 吕鹏就抖落身上的羊皮,站起身来,努力的伸几个懒腰,然后左右摇晃舒活着自己的筋骨,对着学着自己样子又蹦又跳的许杰道:“既然我们出来了,就要把我们当初设定的目标完成,绝对不能半途而废,因为一旦我回到幽州,就会被许许多多的事情缠住,再想进入草原,那就是千难万难。” “打狗不死,必被狗咬,现在我们已经将蹋顿打得半死不活,最后冲着他的脊梁狠狠的踹上一脚,将这支一直困扰着我们大汉民族几百年的癞皮狗,彻底的打死在这里,以解决我们千百年来的祸患,在这个时候,说什么我们也要坚持住。” 第399章 将残忍进行到底 “主公,我们现在车上的干粮已经不多了,急需要补充。”张燕站了出来,向着吕鹏汇报。 自从蹋顿的大军开始追击自己之后,吕朋就告诫那些原先追随自己的商人团队,现在情况变了,自己必须在这个草原上打游击,所以,商人的队伍将处于非常危险的境地,也很难再跟上自己的脚步。 商人们也知道了这个状况,不足两万的大汉军队,面对十五万气势汹汹压迫而来的草原联军,如果自己这些商人再贪得无厌的跟随在大军之后,不但不能帮忙,反倒成了累赘。 同时,将近两个月的抢掠,诸位商人已经赚得盆满钵满。赚钱很必要,但是若是没有性命去花费它,那一切都是虚空,这一次大家已经心满意足了,可以回去安安心心的享受这一次十几20年也赚不来的利润了。 结果没有商人的跟随,吕鹏的大军开始变得艰难起来,首先是食盐香料即将耗尽,那腥膻的羊肉没了这个东西,简直难以下咽。 原先天气暖和的时候,还可以随处挖掘一些野菜,改善一下口味,但随着秋天越来越深,清草野菜开始变得枯黄,这难得改善口味的野菜也就没有了。 还有一点,随着自己接近两个月的抢掠屠杀,这一片草原上已经几乎寻找不到孤单的部落了,没有了牛羊补充,原先储备在战车上的肉干也将近吃光喝尽了。 “将锦衣卫向远处再放一放,我们必须寻找一个中型的部落,进行必要的物资补给,否则饥饿,就会逼迫着我们前功尽弃。”吕鹏一边穿戴着自己的装备,一面对许杰吩咐道。 现在这一段最疲累的就是那些锦衣卫,他们夜以继日的在为大军侦察敌情,根本就不得休息,现在随军过来的一千个锦衣卫,经过两个月的奔波厮杀,战损已经达到了一半,这相当让许杰肉疼,那可都是千里挑一的精锐啊。不过这时候不是肉疼的时候,必须咬紧牙关度过这段难关。 点手叫过自己最精锐的李二爷俩:“你们不要再休息了,立刻出发,你们这次的目的,就是为大军寻找一个补给的部落,只要完成这个任务,我给你们提升一级。” 李二就笑了:“指挥使大人,为了我们接近两万的兄弟吃饱肚子,吃上新鲜的肉,喝上奶茶,升级不升级的根本就没有必要。”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武器装备,翻身上马,就那么高昂的而去。 吕家军的将士与其他军阀的将士有着本质的不同,吕鹏的那一场幽州外的对答宣言,已经成为了所有将士的精神支柱,变成了整个军队,整个百姓的灵魂。 有了自己独特灵魂的军队,就变成了打不垮,拖不烂的强军,虽然身陷险地,虽然百战疲惫,但是他们依旧意斗志昂扬。 这时候许杰就提出了一个疑惑:“现在敌人除了追在我们身后的大军之外,已经全部龟缩到了王庭里去了,我们的补给就会越来越困难,难道我们就这样一直坚持下去吗?” 王庭里的人口一定众多,根本不是自己这两万人马所能撼动的,现在原先抢掠的战争,已经变成了互相消耗。 吕鹏就望了望渐渐亮起来的天空,东一句西一句的说道:“消耗吧,这次我们一辆战车都有六个马匹,狼骑的将士也是一人三骑,等我们吃完了羊肉干,我们就杀拉车的马匹,等我们杀光了多余拉车的马匹,我们就杀狼骑多余的马匹,反正我们就是这样耗下去。” 可能是草原寂寞的原因,现在整个队伍里的人都变得神经质起来,在嘴巴上明显分成两派,一派是越来越沉默,而另一派,就像吕鹏这样,变得絮絮叨叨婆婆妈妈。 “我在问你下一步该怎么做,而不是准备听你婆婆妈妈。”对于吕鹏越来越婆婆妈妈,许杰就没有了上下尊卑,表示了巨大的不耐烦。 “我这不是在跟你说呢吗。”吕汉强一摊手,然后无所谓的道:“就我这和你婆婆妈妈的时候,其实我的战略目标就又更进了一步。” “这是什么道理?”许杰开始不理解吕鹏的话里话外的意思,也可能是这空旷的草原让人寂寞,也因为寂寞,让人的脑袋开始反应慢起来。 “我们就是在这草原上东游西逛,宣誓着我们的存在,刷我们的存在感。”吕鹏就看着远处近处,正在整顿装备,紧急吃饭的将士说道。 许杰就不满的嘀咕:“刷存在感有什么用?身后有十几万大军追赶,漏网之鱼不能够填补我们的补给,大的部落,我们又怕他缠住我们不得脱身,其实现在我们才是真正处于两难的境地。再也不如当初时候,我们能游击偷袭,轻松三光。” “错。”吕鹏坚定的否决了许杰的判断。“我们艰难,但其实乌桓人更艰难,草原的物资匮乏的让人发指,这时候也不敢去抢掠我们汉族补充。”然后眼睛贼亮贼亮的:“王庭在漠南,漠南知道吗?天气更寒冷,水源更稀缺,小部落还可以依靠面积广大而生存过冬,单就这样,据我所知,都要屠杀大批的牛羊,只留下种羊等待开春再次繁衍才能熬过冬天,但大部落就艰难了,每到冬天的时候,依照惯例,他们都会将大部落分散成无数小股部落,分散到更广阔的草场上去过冬,但是正因为我们的存在,我们的三光政策,让这些本来应该分散到各地去过冬的牧民,不得不汇聚到一起,躲避屠杀,这样一来,水源不足,草场狭窄,物资匮乏,不用他们屠杀牛羊削减种群,就是饿也能将绝大部分牛羊饿死,你说,这岂不省却了我们无数力气?你要知道,草原广大到你不可想象,现在就凭借我们这区区两万不到的人马,再想屠杀削弱他们,就算是跑,也能跑死我们,还是让他们自己削弱自己吧。” 许杰张着嘴半天,然后理论就结合了实际:“这是不是兵书上说的,驱民入城然后围之的办法吗?” 吕鹏双手一拍哈了一声:“正是这个道理,一个坚城久攻不下,就将周围老百姓驱赶进城,然后让这些难民消耗掉城内的粮草物资,最后,饿死全城。在草原,我将继续存在这里,宣示着我的三光政策没有放弃,在恐惧和求生的本能驱使下,让他们龟缩在一团,哈哈,我现在真的期待等我们赶到王庭时候,那是怎么样一个人相食的壮观场面啊。” 许杰努力的向后退开一步,然后两步,迟疑一下,又退后一步。“主公,那是最惨烈的一个结局。我现在算是看出来了,我自诩我自己心理阴暗,但和你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啊。”然后一脸悲天悯人的道:“如此惨状出现在我们的手下,我真的是良心难安啊。” 吕鹏就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挥下手:“不要跟我提良心,不要在草原,在敌国的境内跟我提良心,我的良心是给我母族的,不是给敌人的。我的目的就是要用一切办法,不择手段,极度无耻,丧心病狂的削弱我母族的敌人,让我的母族得到安宁,只此而已。”然后充满遗憾的道:“可惜,以我现在的力量,不能再向霍去病一样,将他们全部赶到欧洲去,要不,我就是我心中的天大英雄,我对自己充满了膜拜。” 人可以自恋,但自恋到这种程度,真已经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于是周边躺倒一地的将士。 第400章 陷阱 吕鹏的大军正在吃饭,休整的时候,已经是一位军侯的李二舅舅,顶着一头热汗飞奔而来,兴奋的向自己的主公禀报:“就在咱们的北方大约50里路的地方,发现了一个中等规模的部落,从敖包上看,有人口大约两千,远远的清点了一下牛羊马匹,最少上万头。” 吕鹏就兴奋的一捶大腿:“天上掉馅饼了,命令全军立刻停止吃饭,整队出征,我们来个出其不意,迅速扑灭这个部落,让大家吃上一口热乎的肉。” 一听说有热乎的肉能吃,所有的将士立刻丢掉了手里干冷的肉干,发出一阵欢呼,然后纷纷登车上马,在吕鹏的带领下,呼啸着扑向了那个刚刚发现的部落。 正如李二说的,这一个部落就孤单的出现在这片草原之上,敖包天窗上飘出来的袅袅白气,透着一种平和与宁静,似乎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经杀得血流成河,安逸宁静的简直让人羡慕。 “似乎哪里有些不对。”观察了一阵,吕鹏猛的生出一种警觉,让他突然紧张起来。 “这有什么不对呢?我没看到危险的存在。”许杰就反驳了吕鹏的话头。 “在两个月血火的屠杀之下,在这个地方还能出现一个人口在两三千的部落,你不感觉到这很诡异吗?同时,这个部落如此安静安详,你不感觉到诡异吗?” 许杰这时候也紧张起来,叫过身边的一个锦衣卫,问道:“我们的锦衣卫放出多远了?” “十里,以现在他们的脚程,绝对有十里方圆了。” “发现敌情了吗?”许杰仔细的问道。 “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兄弟回来汇报敌情。” 许杰就点点头,转头对吕鹏道:“现在可以肯定,在这个部落周围十里的地方范围之内,没有敌人的踪迹,从这一点上可以判断,这可能是别处刚刚迁过来的部落,他们还不知道这里的凶险。” “打一场吧,将士们已经被肉干折磨得痛苦不堪,需要新鲜的羊肉,滚热的奶茶,否则将士们就会受不了了。”太史慈和扬风,站出来恳求着吕鹏。 “只要我们速度快,以泰山压顶的气势,快速的歼灭这个部落,在后面大军追上来的时候,我们还有充裕的时间能够脱离战场。”习珍仔细的分析着。 吕鹏仔细的思考了一下,在看一看众将那干裂的嘴唇,疲惫的神色,最终还是决定,在这里打一仗,获得必要的新鲜肉食补充。 随着吕鹏的一声令下,战车兵纷纷跳下战车,排开了攻击阵型,行云流水间,一切已经布置就绪,进攻立刻开始。 随着吕家军隆隆的脚步声响起,那个安逸的部落里有几个老人孩子惊慌的跑了出来,但转眼就又消失在营地中,营地里没有传来应该有的恐惧的哭喊,没有应该有的慌乱,就连应该有的那些悍不畏死的家伙的反抗也没有,就在这隆隆的脚步声里,这个部落精锐安静的如同鬼域。 不安越来越浓烈的升腾在里吕鹏的心中,不对,这里绝对是一个陷阱。 “停止前进——”吕鹏当机立断发布了停止的命令。但这时候,这个命令已经晚了,扎枪阵已经进入了敌人的营地,杨凤所剩不多的狼骑已经按照惯例展开了包抄,准备歼灭漏网之鱼。 就在接到军令,枪兵停住脚步的时候,巨变突起。 低矮狭小的敖包里,原本只能住一家五六口人,但现在却密密麻麻的塞了足足百人,所有的人都只能紧紧挨着,前胸贴后背的站在一起,连转身都不可能。 敖包里充满了汗臭嘴臭,偶尔一个家伙放个屁,就让这本来难闻的气味更加不堪。 做为这个百人队的队长,鄂托稍微比别人好上那么一点,因为他可以站在帐篷的帘子后面,随时扒开一个缝隙,观察下外面的状况,呼吸一下草原清冽的秋风。 昨天下半夜,带着一帮兄弟,跟随万夫长,悄悄的在这里搭建了一个营地,伪装成一个落单的部落,等待吕鹏的袭击。 从那时候开始,大家伙就遭了罪了,不能动,不能说话,就只能窝在各个小小的敖包里,苦苦的忍耐着。 勉强扭头看了一眼身后那些都快站傻了的兄弟们,鄂托不由得替这些兄弟们感到悲哀,因为这次的任务,其实自己这些人就是一个钓鱼的诱饵,上面的要求就是,不惜一切代价,缠住即将到来的吕鹏军队,等待埋伏在十里外的大单于的主力过来,歼灭吕鹏的大军。 不足一万的万人队,面对接近两万的吕家军,要是在以往,大家有绝对的信心,不要主力出动,自己就能彻底的歼灭他们。 但是,在前几次的战斗里的教训结果,告诉大家,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吕家军的战斗力,高的已经出乎了大家的想象,原先三王之一,素有智慧勇敢之称的乌延,都被他打的灰飞烟灭,这样看来,自己这一万人马,在最少坚持两个时辰,等到主力到来的时间里,绝对是有死无生。 深深的吸了口外面清冽空气,压下沮丧的心情,鄂托坚定的告诉自己,吕家军就是乌桓人的死敌,有他在这里,乌桓部族早晚会身死族灭。 消灭他,为了乌桓部族能得延续,必须消灭他,即便自己就在下一刻战死,即便自己这个万人队全部战死也在所不惜。 天亮了,敞篷外渐渐的出现了一阵沉闷而坚定的脚步声,然后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那随之而来无形的压力,就好像一块巨石,压迫的所有的人喘不过气来。 顺着帐帘子缝隙往外看去,火红大汉军队的队伍,端着长长的扎枪,正在以排山倒海的气势,压进了营地,近了,近了,那前排都已经距离自己不足十步,都已经看到那些吕家军一个个冷漠的脸。 鄂托这时候,抓着手中的弯刀了的手开始滑腻流汗。 铿锵的脚步突然停歇,整个空气都似乎凝结起来,就在这凝结里,突然有一个凄厉的号角声撕开了这沉闷的天幕。 这是万夫长命令出击的信号,鄂托一脚踹翻了帐篷松动的支撑,声嘶力竭的大吼一声:‘杀啊——”然后第一个在坍塌的帐篷里冲了出去。 一百个早已经站的麻木的兄弟,紧紧的跟随在他的身后,发出一阵阵渗人的呐喊,紧随着鄂托冲了出去。 第401章 壮士断腕 大变突起,敌我双方距离太近了,不过只有短短的十步,转眼之间,鄂托就带着自己的一百个兄弟冲进了吕家军的扎枪大阵,在付出了十几个兄弟性命之后,和吕家军的扎枪大阵搅和了在一起。 一场厮杀拼搏开始了,一个又一个敖包被推倒,在这些敖包里,憋闷太久的乌桓人,嚎叫着冲了出来,扑进了吕家军已经混乱的扎枪阵型里。 这个时候,吕家军那长长的让人恐惧的扎枪,失去了它应有的威力,这东西太长了,长到根本不可能灵活的转动,面对冲进自己队行里挥舞着弯刀的敌人,他们几乎就没有任何防备的能力。 藤甲被砍开了,鲜血崩流出来,惨叫哀号在阵型里不断的响起。 鄂托杀的是淋漓尽致,他这一次才发现,吕家军并不是不可战胜的,这时候他才真正的理解了,一寸长一寸强,但是,一寸短,更是一寸险。 面对着挥舞着那长长的让人恐怖的扎枪,鄂托的弯刀,在这个阵型里肆意的展开杀戮,只是短短的一段时间里,他至少收割了三个敌人的生命。 “虎——”正在鄂托肆意砍杀的时候,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让他不由得一阵错愕,这时候看到在敌人的大阵中间,一排藤牌缓慢的推进,在那藤排之后,是滚滚向前的敌人的刀盾兵。 短兵相接已经不可避免,鄂托嚎叫着,奋不顾身的冲向了这一片藤牌军,惨烈的白刃战,在这个时候彻底的打响了。 “赶快退出来,让扎枪不兵赶快退出敌营,长弓兵阻断射击。”吕鹏跳脚大叫,在这个时候,那些翻倒的帐篷里,冲出无数挥着弯刀的敌人,源源不断的冲进了自己混乱的扎枪兵的大阵,而这时候自己扎枪那长长的兵器,不但不能够杀敌,反倒成为了一种累赘,只能被无辜的屠杀。 不过这时候,无论是吕鹏如何指挥,双方已经在瞬息间搅在了一起,没人能退得出。 “上当了,绝对是上当了。”吕鹏继续跳脚。 “都是属下的错误。”许杰就不合时宜的上来请罪。 现在吕鹏掐死许杰的心思都有,不过这不是掐死他的时候:“命令刀盾兵坚决顶住敌人,让我们的扎枪兵的队伍后退,和敌人拉开一段距离,然后发挥我们的优势。” 传令兵不断的将吕鹏的命令传达下去。 刀盾兵就奋不顾身的冲上,努力的争取在战阵中成为主力,替换那些被屠杀的扎枪兵,希望他们能退后之后,再排大阵,只要扎枪兵的大阵一成,敌人的末日也就到了。 乌桓人也看到了对手的目的,这时候是难得缠住对手的机会,怎么能发过?这个乌桓万夫长挥舞着弯刀,在战马上大吼:“缠住他们,一定缠住他们,坚持,只要我们坚持两个时辰,我们的主力就到啦。” 然后为了鼓舞士气,大声的再次宣布大单于的赏格:“杀一汉人,赏赐羊五头,杀一将官,赏赐牛五头,战死的兄弟,赏赐家属牛十头,并免除全家十年贡赋。” 这样的上给万夫长一次再一次的传达上战场,一次再一次的刺激着乌桓士兵的神经,这些勇士忘记生死的一次再一次追上想要脱离战场的吕家军,一次再一次的和吕家军绞杀在一起。 “许杰,你立刻将你手下所有的监军士全部散出去,就在这方圆十里之内,一定要搜索每一根草,如有敌情,立刻回报。” 这个命令刚刚下达,一个后背插满了狼牙箭的锦衣卫飞奔而来,在远远的地方就力尽落马。 不需要他传达什么消息了,这已经足够说明现在敌人的消息。 “习珍,你立刻带着飞虎营,隔断我们与这些敌人的战场,没有陷到敌阵的长枪兵和弓箭手,立刻退出战场,立刻通知杨凤,放弃原先对敌人绞杀的策略,赶紧收拢回来,组成阵型。”许杰跳出来,喧宾夺主的大声传令。 吕鹏没有驳斥许杰的僭越,在这个队伍建立之初,许杰是行军军师,他有这个权利。 习珍二话不说,带着飞虎营四千兄弟,义无反顾的坚持在敌阵里,其他的兄弟,含着热泪,一步步退出战场。 这个时候,又一个锦衣卫飞奔而来,拼着最后一口气对着吕鹏大吼:“主公,敌人主力,不下15万,还有五里路。”喊完之后,气竭而亡。 十五万乌桓主力到了,这是这个时候吕家军绝对不能承受的攻击,必须退走,选择适合自己的战场,适合自己的时机才能战斗。 吕鹏立刻下令“飞虎营断后,其他所有将士上车,我们跑。”下这个命令的时候,吕鹏的脸色是铁青的,但是眼里,已经有一股热泪奔泼而出。这也是一种壮士断腕的决定,至少4000将士,将战死在这里。 没有犹豫,飞虎营的将士折断了自己长长的扎枪,和纠缠在一起的敌人展开拼死的厮杀。 “主公,不可啊,那是我们四千兄弟啊。”许杰一把拉住吕鹏的战马,嚎啕痛哭。他知道,这个决定,就等于将习珍送进必死之地,他和习珍相处最久,情义最真,他怎么能让习珍就这么白白的战死? 围在身边的兄弟一起大声的反对,这完全违背了当初建军时候的不抛弃,不放弃的原则。 吕鹏一脚踹了过去,对着习珍,对着那些将士大吼:“壮士断腕,必须如此,我们绝对不能让蹋顿的主力缠住我们,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4000兄弟的生命,换来一万多兄弟的生存,我必须这么做。” 然后对着那些还不愿意上战车的将士们大吼:“留着我们的性命,为牺牲的兄弟们报仇,这才是我们应该做的,全体将士听令,跟着我,冲出去。” 这种几乎违背了整个军队信条的军令一下,无数兄弟已经热泪盈眶,痛哭流涕,但所有的人都知道,再在这里纠缠下去,就是一个全军覆没的结果,留着自己的生命存在,替那些战死的兄弟报仇,这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其他的兄弟,毫不犹豫的跳上了战车,吕鹏最后留恋的看了一眼正在和敌人厮杀在一起的兄弟,喃喃的道:“兄弟们,我会为你们报仇的。”然后一提战马,带着已经上了战车的兄弟,向着西面狂奔而去,就在这个时候,南面已经烟尘飞舞,遮蔽了个太阳,蹋顿的十多万联军,以排山倒海的气势压了过来。 第402章 又生绝计 飞虎营四千将士,每一个人都看到了自己的大队抛弃了自己,向西面冲了出去,但是每一个人,在扭头目送自己的兄弟冲出重围之后,一起爆发了一声巨大的声响:“为全体兄弟,死战不退。”四千兄弟义无反顾的和敌人拼死搏杀,这次,不再是敌人缠住自己,而是自己要缠住敌人,拖住他,让他们不能追击纠缠自己的主力。 “我需要两千兄弟,和我阻挡敌人十几万大军,谁愿意和我一起战斗?”习珍挥舞着他的长枪,在这个混乱的战场大声吼道。 杀了最后一个敌人,躲开敌人的弯刀进攻,伤痕累累的一群兄弟,再一次聚集到习珍的周围,端着他们已经折断的扎枪,义无反顾的大部走向东面,排成一个单薄的阵型,面对汹涌而来的十万大军,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怒吼:“不抛弃不放弃,杀——” 红日东升,将他喷薄的热量,泼洒在这无边的草原之上,血染着这惨烈的战场,两千个伤痕累累的将士,挺起了胸膛,迈着坚定的脚步,排列起单薄的三叠枪阵,不再去看一眼那还在厮杀的其他兄弟,也绝不留恋的看一眼那绝尘而去的主力,端着他们已经折断的扎枪,用自己最后的生命,为自己的兄弟争取哪怕一呼吸间的时间,义无反顾的迎向了十多万敌人的主力。 习珍站在大阵前,一脸的决然沉静。 自己贫苦无钱葬母,亲族冷眼旁观,是大先生施与恩惠援手,完成了自己人子的孝道,是主公,拿自己当亲兄弟,带着自己走上了辉煌的道路,让自己从一个籍籍无名的氏族旁支,一跃成为大汉将军,虽然壮志未酬,但征战天下,实现主公那宏伟的蓝图,就需要有无数兄弟志士抛洒掉这一腔热血:“主公,习珍不能伴随您左右了,希望您成就大业的时候,还能记得我,记得我们这些兄弟。”习珍喃喃,但没有沮丧绝望,而是一脸决然悲壮。 身后一道黑影呼啸劈来,习珍毫无防备,只觉得后脑一阵剧痛,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并马站在习珍身边的千夫长赵坤一把扶助习珍,歉意的苦笑:“对不起了将军,大人那里需要你的辅佐,大人的伟业需要你的帮衬,你放心,这里有我。”然后命令一个亲兵:“你骑上我的战马,保护将军追上大队。” 那个亲兵也不多言,直接跨上了赵坤的战马,拉起习珍的战马,绝尘而去。 站的笔直的赵坤,抽出了他的指挥刀,对着两千伤痕累累的兄弟大吼:“现在,这里由我指挥,飞虎营三叠枪阵,目标——敌人,杀,杀,杀。” “山——”两千兄弟一起声嘶力竭的大吼,拒马枪阵不动如山。 看着满地战死的吕家军,没有一个活着的了,蹋顿不由长叹感慨。 他们全部战死在这里,他们用自己的生命实现了他们的目的,阻挡住了自己的马蹄,让他们的主力逃跑了。同时,用他们的战斗力和勇敢,换取了不下一万自己的勇士生命。 “按照汉人的礼节,掩埋了他们,请巫师超度他们的亡灵,让他们的亡灵能回到故乡去。”蹋顿郑重的发布了命令:“他们是英雄,英雄应该被所有人敬佩和尊重。” 没有人反对这个决定,于是一场汉人式的葬礼,就在这片荒原上举行了,巫师跳起了他们最隆重的招魂舞蹈,哀婉雄壮的歌声在天地之间缓慢的流淌。 “这一次,我们真的领教了吕家军的实力,这还是在他们那恐怖的巨箭没有发挥作用的情况下,我付出了一万多勇士,才歼灭了他4000人马,看来乌延战败不冤枉啊。”坐在草草搭建起来的帐篷里,踏顿满脸愁容的做出了这次的评价。 然后转向一脸阴沉的丁力:“如果不能在大雪降临之前,将吕鹏的军队歼灭在草原,那么我们聚集在王庭的几十万妇女老弱,几百万匹牛羊马匹不能分散出去越冬,就将被活活的饿死,所以,我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用最快的速度,将吕鹏消灭在草原。”沉思了一下,无奈的摇头:“最少将他驱逐回幽州,然后等到明年春暖花开的时候,我们在进攻幽州。” 丁力就无奈的点头:“现在我们可以压迫他先回到幽州去,等开春的时候,我们派出使节,和袁绍联姻,然后和袁绍相约,南北夹攻,平分幽州。”这是大的战略格局,前世历史上,踏顿就是这样做的,和袁绍一起消灭了公孙瓒。 “我们怎么样才能将吕鹏压迫回去呢?”现在大家不由自主的开始研究怎么样压迫吕鹏回幽州,而不再是信誓旦旦的要将它消灭的草原之上了。 丁立面无表情的上前一步:“外臣倒是有一个办法,还请大单于定夺。” 蹋顿就恭敬的回答:“先生请讲,我无不遵从。” “我有一计,名字叫做广撒网,少捕鱼。” “此计怎么办?” 丁力就张开双臂,对着那巨大的草原地图说道:“我们现在有15个万人队,请大单于放出一半的人马,以每一个万人队为一个单位,到这巨大的草原上去,他们的目的就是发现敌人,然后依旧缠住他,等待我们的主力赶到,与吕鹏决战。” 大帐里一时沉默了下来,这是一个杀敌一千自损两千的办法,以吕鹏现在的兵力还有他们吕家军的战斗力,面对一个万人队,绝对有全歼的能力,也就是说,这些被放出去的万人队,只要哪个倒霉蛋遇见吕鹏,几乎就没有生的道理。 踏顿的手就张合不定,痛苦的沉思着。 这时候丁立接着道:“如果大单于同意这个意见,就将这样散出去的这些万人队主要放在北面,然后压迫吕鹏向南回转幽州,我们的主力就埋伏在南面,这又叫做临水驱鱼。” 这个计策大家倒是明白,每年夏季行猎的时候,他们都会派出仆从到远处将猎物赶向自己的一面。 对于丁力的这个杀敌一千,自损两千的计策,踏顿沉思了一阵之后,将拳头砸在桌子上:“就依先生之策,立刻分出七个万人队,向北面撒开大网,即便是这些万人队赶不上我们主力赶到,也要用他们一点一点的消耗吕鹏的实力。” 丁立就笑着道:“事情也不一定像大单于想象的这么绝望,这七个万人队散开的时候,保持一定的距离,无论是哪一队遇到吕鹏,立刻点起狼烟,召唤左近的兄弟部队,这叫做狼群计划,如此一来,吕鹏必将被歼灭,或者是被迫向南转进,如此就入了我们的瓮中。” 一听这个办法,下面的十几个万夫长的脸上,才算再次有了笑容。 计策已经决定,就看哪个倒霉蛋儿被派出去了。 蹋顿就看向了一脸忐忑的苏仆延:“苏大王。” 苏仆延就浑身一哆嗦。 现在苏仆延在联军里有五个万人队,这次被歼灭了一个,就是刚刚充作诱饵的那个万人队。现在手中就剩下四个万人队,这是自己部族的精华,如果按照这个计策,踏顿将自己的这四个万人队再派出去,自己就再也没有一点实力兵力了。 “这一次你出两个万人队。”踏顿缓慢的说出了自己的决定,这让苏仆延很是错愕,他实在没想到这次蹋顿会突然开恩,连忙充满感激的躬身施礼尊令。 但,其实苏仆延却不知道一个统筹学的原理,他一共就上四个万人队了,结果这两个万人队出去,就等于削弱了他一半的实力,似乎蹋顿也会削弱一半的实力,但其实蹋顿却剩了五个,5:2,实力反倒比现在更胜苏仆延一分。 第403章 四面皆敌 吕家军在已经变得枯黄的草原上漫无目的的行进着。 经过上一次的战斗,为了摆脱蹋顿主力的包围,飞虎营4000将士,被留下来,果断的断后,结果四千将士无一生还。这是吕家军自从建军以来,第一次整建制的被消灭。 胜败乃兵家常事,这个道理大家都懂,但所有的将士都因为抛弃了自己的兄弟而负罪在心,整个队伍变得沉默起来。 脑袋上裹着白布的习珍,就躺在一个马车上,双眼无神的望着天空,已经如同行尸走肉,而每每到夜里的时候,就会传来习珍受伤孤狼一样的哭号。 所有的将士,就都默默的听着他的哭号。所有的人都理解习珍的痛苦,飞虎营,是吕家军最初的底子,是习珍一手带出来的,那些战士已经是他的兄弟,这一次,整个飞虎营全军覆没,就连那个将他抢出来的赵坤亲兵,将残破的飞虎旗交给他之后,决然的拔刀自刎在了军前,和他们的战友在天上汇合去了。 习珍也要拔刀自刎,被众将拉住,但习珍的灵魂也没了,就这样总是望着辽阔的苍天,畅想着自己和在天上的飞虎营兄弟们一起,在和那天神厮杀战斗。 生龙活虎的一个猛将,就在这不过是两日世界里,整个人都走了形,脸上是惨白死灰,目光空洞无神的,习珍废了。 整个军队,沉浸在颓废与内疚里,整个军队已经快要崩溃了。 “我们必须打一仗,如果再不能和敌人打上一仗,我们的队伍就废了。”许杰满嘴大泡的向吕鹏提出建议。 只有杀戮敌人,才能宣泄这些将士们的情绪,否则,这种随时撕咬心脏的内疚,将越积越重,最终压垮了这次军队。 吕鹏也知道,打一仗,让将士们宣泄一下,这个非常有必要。 但这个目的却没办法实现,因为,在这个大草原,吕鹏和马匪屠戮部落的消息已经传开,能灭的都灭了,能跑的,都跑到蹋顿王庭去了,几天来,吕鹏所遇到的,都是烧毁的营地,还有人去楼空的营地痕迹,诺大的草原,空空如也,想找一个敌人是千难万难。 又行军走了两日,战机似乎是来了,几个散出去的锦衣卫,在北面,发现了一股敌人万人队。 这样的消息传来的时候,让整个沉闷的军队突然莫名的亢奋起来,所有的将士都开始向吕鹏的位置张望,眼睛里充满了战斗的狂热。 吕鹏和许杰对坐在一起,仔细的探讨着打一仗的可能性。 一万骑兵,凭借自己现在还剩下的一万两千人马,全歼他们没有把握,但是打败他们却绝对没有问题。 而就在这个时候,又一个锦衣卫风尘仆仆的跑了回来:“大人,东北三十里,发现敌人一个万人队。” 吕鹏就皱起了眉,在眼前的地图上,标注了这个敌人万人队的位置。三十里的距离,只要骑兵放开,战马奔驰,只要最多两个时辰就能汇合到一起,如此一来,自己的军队和这个万人队战斗的时候,敌人的有生力量赶到,自己就要用现在的一万两千人马,面对敌人的两万骑兵,说不得便是一个夹生饭。 而就在这个时候,第三个锦衣卫飞奔而来,就在自己的东面,又发现了一个万人队,他和第二个发现的万人队相隔五十里,正在一步步向自己这方面推进。 敌情有了巨大的变化,很明显,敌人放出这些万人队,就是要故伎重演,将自己缠住,然后等待他们的主力人马,再给自己来一场决战。 ‘东北西三面都发现了大批的敌人,那么南面呢?’ “南面现在还没发现敌人。”许杰禀报道。 吕鹏就微微一笑:“不,南面没有敌人现身,不等于没有,一定有一股最强悍的敌人等着我们呢。” 许杰就豁然而惊:“是蹋顿的主力,一定的,这是要在南面给我们挖一个巨大的坑,让我们跳,这在兵法里叫围三缺一。”然后判断道:“我们被包围了。” “是的,蹋顿身边有聪明人啊,也会兵法了。”吕鹏低着头继续看自己手中的地图,那上面已经标注了当前敌人的简单情况。“我是不会如他所愿的,我也不傻。” “我们下一步往哪里走?”张燕问到。 “哪里有乌桓的部族百姓,我们就往哪里走。” “部族百姓都汇聚到王庭去了。” “那我们就去王庭。”吕鹏就坚定的道:“他蹋顿不是精锐尽出,在南面等着我吗?那我就直捣黄龙,端了他的老窝,我倒要看看,是他耗得过我,还是我耗得过他?” “招呼兄弟们起身,我们要战斗啦。”吕鹏大声的吩咐。 众人立刻跑向了休息的兄弟们,大声的吆喝起来:“都起来,欢实点,遛马热身,我们要战斗啦。” 随着众将的呼喊,这支沉默的队伍立刻活跃起来,每个人都跳起来,给战马备鞍子,给战车套上驮马,给备用的马整理笼头,抓紧时间用草料袋子喂马,在马肚子底下拿出水袋了饮马,一股莫名的兴奋就再次弥漫在了整个队伍的上空。 只有战斗才能让大家忘记曾经的痛苦,只有战斗才能为那些飞虎营的兄弟报仇。 朔风凛冽,呼啸着吹动着将士们头上的盔缨,一杆一杆大旗在凛冽的朔风里,张扬飞舞,吕鹏提着他的大刀,屹立在整军待发的将士们面前:“我告诉诸位,我们已经被蹋顿的主力包围了,但我不会带着你们突围,吕家军没有败退的先例,我现在带着你们,冲锋,我命令,全军摆开冲击阵型,张燕为锋矢,狼骑兄弟保护好蔡小姐的车架,目标,北方蹋顿王庭,冲锋——。” 这就是士气,这就是气概,不是沮丧的突围逃跑,没有遮羞布一样的所谓转进,而是进攻,而且还是向着敌人的心脏进攻,这就是精气神。 听到这种铿锵有力,充满豪情的命令,所有的将士,爆发了他们胸中压抑已久的情绪,一个一个挥舞着刀枪冲着苍天呐喊:“进攻,进攻。” 全军整顿,排成绝世的锋矢阵型,开始义无反顾的向北冲去。 第404章 突围突围 屠龙的万人队,是苏仆延最弱的一支,这次苏仆延明明知道自己被派出去的这支万人队是送出来送死的,所以他将两支万人队的精锐,全部抽调回留下的队伍里,而将一些老弱伤残填充到这里面,反正不过就是炮灰,拿着精锐去填,这是一笔最不划算的买卖,还是留下最精锐的,作为自己的资本,等到以后能和蹋顿继续抗衡,最少能够让蹋顿有所忌惮,因此尚能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 屠龙站在军营里,面对着北面弹寒山的方向,双手合十,高高的举起,然后缓慢的跪倒,心中无比真诚的祈祷着长生天,能够让自己的万人队,不被对面那个吕汉强所发现,让自己这万余兄弟,能够平安的躲过这一场劫难,最终回到自己的部落去。 庄严肃穆而虔诚的礼仪走了一遍之后,接过了身边亲卫送上来的热乎奶茶,欣慰的喝了一碗,咂吧咂吧嘴,却多少有些遗憾。奶茶再好,在这深秋里,不如一碗烈酒茅台,或者是哪怕一碗汾酒,最次一碗南方人产的那种山药干儿白酒也成啊。 但现在这个时候,这种要求简直就是奢望,因为自己的大单于听信了那个狗屁的南人建议,杜绝了自己部落所有想购买南人白酒的做法,借口就是,自己每喝一碗南面人产的白酒,其中所生成的利润,就会助长南面人实力的增加,按照那个狗屁的汉人说的话,这也算是一种对南面人的经济制裁。 “没有烈酒,在这苦寒之地,怎么能让人坚持下去?一头羊换一坛子酒,这有什么不好呢,一头羊,不过是春夏半年的时间,而换回来一坛子酒,按照计算方法,这一坛的酒需要耗费对方至少半担粮,连大汉的皇帝都严厉禁酒,证明酒水对他们的消耗是多么的严重,这不也等于变相的消弱他们的实力吗?”屠龙就嘀咕着,说着几乎和所有草原人一样的见解。 不过抱怨归抱怨,大单于的命令在草原上绝对是不可忤逆的,也只能这样干挨着。 这时候,亲卫悄悄地递上了一个羊皮口袋,屠龙就扭头看了一眼,结果来领开盖子,一股久违了的迷人酒香,就扑面而来,这让他心中无限欢喜。 这就对了嘛,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你不让我公开买卖美酒,我们怎么不能走私过来呢,你可以分隔开我们和汉人的边界,断绝我们的酒水供应,但是我们会从鲜卑人那里获得这些美酒,不过就是价格高一些,让鲜卑人赚了一点利润罢了,反正我们牛羊多的是,也不差这一成两成的利益。 轻轻的抿了一口,屠龙发现这竟然是绝美的茅台,于是不由就大吼大喝了一口,结果这么一喝,酒虫就被逗了上来,于是就不可收拾了。 60度的茅台酒,醇美甘洌,根本让人欲罢不能,于是屠龙就一口又一口的,将这袋子的茅台酒喝了一半,足足有一斤多。 一早上没有吃饭,空腹喝下这一斤多的烈酒,屠龙就感觉到自己的脑袋晕沉沉的,不大一会儿,就一头栽倒在地,酣然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自己被猛烈的摇晃惊醒,懵懵懂懂的睁开眼睛,就看两个脑袋的亲兵正张着大嘴冲着自己吼叫,不过耳朵却听不到他在叫什么?只是嗡嗡的作响。 用拳头狠狠的砸了砸自己的脑袋,让自己变得清醒起来,这时候才听明白亲兵在说什么:“渠帅,不好了,吕鹏的大军冲过来了。” 屠龙就不耐烦的挥挥手:“不就是有大军过来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吕鹏的大军又如何?”猛的想起了什么:“你说什么?是吕鹏的大军?” 然后被踩了尾巴一样,猛的跳起来,挥舞着双手,大吼大叫:“快快整军迎敌,快快施放狼烟。” 营地里一阵大乱,一万左右的兄弟纷纷开始上马,然后等待万夫长的将令。 屠龙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在亲兵的搀扶下,爬上了战马,抽出了弯刀,向前一指:“兄弟们,乌桓的勇士们——那谁,敌人在什么方向?” 这真是喝多了,贪杯误事啊,连敌人在什么方向都没搞清楚,这仗还怎么打? 身边的那个亲兵马上禀报道:“刚刚接到巡哨的消息,敌人在南面,现在离我们不足五里路了。” “五里路啊,还来得及,敌人的步兵行动是缓慢的,好吧,那就让我们冲锋吧,让吕鹏的那个家伙看一看我们乌桓勇士的战斗力吧。” 正在他说这话的时候,一阵惊天动地的马蹄声从南面冲天而起,轰隆隆的向自己逼近过来,屠龙大惊,抬眼望去,前面一杆血红的大旗已经出现在了地平线上,而在这大旗之下,是排山倒海的战车大队,正在以雷霆万钧的气势压迫过来。 “战斗战斗,挡住他们,争取援军。”喝多了的屠龙,还没忘记自己的责任,对着身边的乱军大声吼道。 结果这里刚刚组成阵型,一片铺天盖地的巨箭暴雨,就泼洒了下来,立刻让屠龙混乱的阵型坍塌了一片。 还没等屠龙明白过来,敌人的车兵就已经冲进了自己的队伍里,当先一个敌人那雪亮的马刀,就砍断了屠龙刚刚举起的弯刀。 屠龙是苏仆延部落的万人敌,是真正的勇士猛将,一把弯刀几乎打遍草原无敌手,怎么能背一个小小的敌军士兵如此欺负。 屠龙扭身,躲过了这钢刀致命的劈砍,用半截弯刀,砍向了这个敌人,然而这个敌人根本就没有搭理他,直接就冲了过去,而就在刚要追击的时候,身边又一个敌人冲了过来,冲着他再次挥下了钢刀,屠龙再次举起弯刀格挡,当啷一声脆响,屠龙的弯刀再次被砍断了一截。 屠龙就狼狈的再次扭身躲过,然后丢掉手中的弯刀,抽出了腰间备用的铁骨朵,向着那个敌人砸去,然而那个敌人竟然不管不顾,就在他的前面一闪而过,向前冲锋,让屠龙的铁骨朵再次砸空,而就在这个时候,第三个敌人已经在他的身边出现,同样的弯刀横拖着,从他的肋下一闪而过,屠龙已经听到了自己身上羊皮要被划裂的声音,当时大惊失色,赶紧一个仰身,侃侃躲过,正想再次起身追杀那个让自己羞辱的敌人时候,一个板门大刀当头砍下,大刀巨大的,简直让人发指,让人恐惧,一刀下来,屠龙再难招架,被一刀连人带马一刀两断。 吕鹏提起带血的大刀大吼:“冲,不要停下,冲锋——”然后再次挥舞大刀身先士卒的冲锋陷阵。 第405章 单骑阻敌 主帅亲被弓矢,挥刀斩敌酋,这样的威武气概,更加振奋了全军将士杀敌之心,一时间士气大振,呼喊杀敌声音响彻战场。 战车滚滚,巨箭飞舞,战车上的长枪兵,长枪伸缩,刺杀死所有敢于阻挡他们前进的敌人,血花飞溅里,扎枪那火红的红樱,已经被鲜血染成黑褐色,敌人的鲜血在红缨之上淋漓的流淌。 许杰挥舞着他那个装饰的宝剑,砍向他所有遇见的敌人,虽然他的每次努力都是鞭长莫及,都是徒劳无功,但他依旧疯狂大叫着砍杀着,这时候在整个队伍里就没有一个闲人,所有的人都在拼命的杀敌,为能够冲出去,同时又为能够宣泄自己压抑已久对飞虎营兄弟的愧疚。 他们需要杀敌,他们需要宣泄。 就在东西两面有尘土飞扬的时候,吕家军一万四千将士,在损失了接近两千人马之后,杀透了重围,破围而出。 来不及感慨与悲情,战马依旧奔腾,吕鹏提着大刀,端坐在战马之上,看着滚滚洪流般的将士向北蜂拥而去,对着身边的太史慈和杨凤还有张燕道:“狭路相逢勇者胜,敢不敢跟我单枪匹马对敌?” 太史慈和杨凤兴奋的大叫:“敌人不过土鸡瓦狗,有什么不敢?” 吕鹏哈哈大笑,意气风发的对这三个属下大声道:“张燕跟着我,迎向东面来的敌人,太史慈杨凤,冲击西面的敌军。”然后淡然道:“我们不去送死,记住,我们就是去迟滞敌人,让我们的大队能够获得哪怕一丝的喘息机会,冲出去。” 看着跃跃欲试的三个人,吕鹏郑重的说道:“记住,一个时辰之后,我们在大军的后面会合,不见不散。” 三个属下郑重的点头,轰然应诺:“不见不散。” “杀啊——”吕鹏挥舞起自己的大刀,身后紧紧跟随着张燕,以一种大无畏的精神,迎接东面扑上来的敌人。 东面,一万乌桓勇士,以排山倒海的气势压了过来,万夫长熊图趴伏在马身上,整个胸膛里都是熊熊燃烧的烈火,整个脸上都是大功告成的兴奋。 自己带着一万勇士,餐风饮露在这草原上漫无目的的寻找着敌人,这一次烽烟燃起,他终于看到了敌人的影子,于是就毫不犹豫的带着他的一万兄弟,不顾一切的杀了过来。 只要对面的屠龙纠缠住敌人,西面的兄弟和自己两相夹击增援,根本不需要主力前来,以3万对一万步卒的汉人,这将是一场没有悬念的胜利。 而这场胜利将属于谁?毫无悬念的是属于自己,自己将成为拯救乌桓族的英雄,将成为受万众瞩目膜拜的英雄。 但是当他冲进战场的时候,他却感受到了巨大的失落,因为他眼睁睁的看着吕家军,就那么轻松的破阵而出,烟尘滚滚的向北而去。 而就在他气急败坏的时候,他竟然惊诧的看到两个人,就那么义无反顾的冲向自己的铁流。 难道他们疯了吗?熊图真的为敌人这种真正的飞蛾扑火感到惊讶,但在内心里却充满了一种敬畏,这是英雄惜英雄的敬畏,两人敌万人,这是英雄的荣幸。 双脚紧紧的夹住马腹,刺痛着战马的双肋,让奔驰三十里之后,已经显现出疲惫的战马吃痛,再次激发了他的潜力。杀一个英雄比杀一千个小卒还要让他感觉到一种酣畅淋漓的痛快。 冲过去,杀了他,这是熊图最渴望的想法。 吕鹏的大刀横拖着,死死地盯住了排在最前面的这个敌人。他高大威猛,战马神骏,而且他那一身黄金铠甲,表现出了他的与众不同,擒贼先擒王,打蛇打七寸,冲过去,杀了他,这是吕鹏最渴望的想法。 双方砰然撞击在一起,吕鹏的大刀劈空而下,快如闪电,熊图挥起他的铁骨朵,横起接驾,金铁交鸣之声响起,如泰山压顶一般的巨大力量,让熊图的铁骨朵弯曲如弓,巨大的震动,让他在战马上差一点掉到地上。 毕竟是草原的勇士,只在一晃之间,就坐稳了身形,挥起沉重的铁骨朵,砸向了对方。 他有完全的信心,就这一砸下去,就能将敌人震落马下,然后被自己上万的铁蹄,践踏成一堆肉泥。 金铁再次交鸣,巨大的声响几乎压下了上万人的呐喊。然而,熊图却一个晃荡,被震的再也在马上坐不住,一头栽下了战马,好在他多年征战,电光石火之间顺手抓住了马鞍,然后如燕子点水一般,再次翻身上了战马,抬头看去敌将,竟然身子只是晃动了一下,依旧端坐在战马之上,冲进了自己的队伍,大刀飞出,人头滚滚,所遇见的,全部是一刀两断。只是这转眼之间,不下20个手下,便成了他刀下的亡魂。 即便是层层叠叠的勇士,在不断的涌上,依旧不能够阻挡他前进的步伐,密密麻麻的将士,在他的面前就如枯草一般。 圈回战马,熊图大吼一声,紧紧追赶上去,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杀了他。 由于前面的敌人阻挡,吕鹏的战马速度不得不降低下来,这时候听到脑后风声响起,吕鹏大吼一声,板门大刀顺手横扫,再一次金铁交鸣,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的胸腹之间气血翻涌,若是没有马镫支持,就这一下撞击,就完全可以将它冲落马下,被千万铁蹄踏成肉泥。 为再次收割了敌人的性命,这马通有灵性的猛的转身,吕鹏看到了那个凶神恶煞一般的莽汉,挥舞着他的铁骨朵再次向他砸来,吕鹏大吼一声:“来的好。”大刀不管不顾的直接劈出,这是一种两败俱伤的打法,这时候也没有人再有时间考虑用什么花巧,就是这种以命搏命。 刀如闪电,快上了那个铁骨朵半步,将敌人从中间一劈两半。 这惊天一劈,立刻震惊了全场,刚刚混乱的万人冲击,凡有看到这个场面的人,全部震惊当场。 这一劈不是人能所为,而是天神的造物。 第406章 突围之战 “耻辱,绝对的耻辱,两万左右奔袭的万人队,竟然被对方区区四个将领所震慑,不敢向前一步,你们的勇气哪里去了?你们的血性哪里去了?” 蹋顿大吼着,暴怒着,一脚踹翻了眼前的桌子。 大帐里面,一个又一个万夫长惊若寒蝉。没有一个人敢面对他的暴怒。 其实本来事情不是那些万人队都不能够真正的冲杀过去,这里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那就是这几个万人队不同同属。 蹋顿的万人队当然不要全力以赴,因为他们已经知道了自己大单于的目的,准备让苏仆延万人队去当炮灰。这是他的在大军出行前,悄悄嘱咐的,那么,谁还想奋勇争先? 而苏仆延的万人队早已经得到了自己大王的命令,保存实力最为紧要,怎么能愿意去做这种无谓的牺牲? 互相推诿推脱,这就是这次吕鹏能够钻出空子的原因,否则的话,两个人再是勇武,无论如何也是抵挡不住万人队的冲击的,当时不过就是一种借口,谁也不想在这次战争里损失巨大。 心知肚明的蹋顿,在暴跳如雷一阵之后,最终是神情沮丧的无可奈何。 但是转而豁然惊醒:“你们说什么?吕鹏不但没有南下,反倒是冲破了我们北面的阻击,向北面去了?” 这是一个巨大的不幸的消息,北面,就是自己王庭。现在的王庭,所有能战斗的男子都被自己带出来了,留在王庭的全部是自己的老弱妇孺,就等于是一群赤果果的没有一点抵抗能力的女子,如果吕鹏扑上去,那种后果绝对不可想象。 “不不不,绝对不能让吕鹏阴谋得逞,我们必须全力以赴,全军北上。”蹋顿怒吼着,宣泄着自己的担忧与怒火。 丁力也发觉了自己这次彻底的计算错误,但这时候绝对不是宣示自己错误的时候,因为只要自己流露出错误的意思,那么,乌桓人的弯刀,就会毫不客气的砍下自己的脑袋。 于是他立刻站了出来,对着蹋顿大声的建议道:“我们全军立刻北上追击吕鹏,左右的万夫队,继续向他靠拢追击,一定要纠缠住他。” 在这个时候,蹋顿对丁力的信任依旧是在的,因为从整个大局观上来看,这是一个自己难得的良才,论智慧,自己的草原民族是绝对不能和汉民族相比,自己稳固王婷地位,必须需要这个人。 “立刻传令外面散布出去的几个万人队,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的主拦住吕鹏的军队,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的,纠缠住他们。”然后蹋顿咬牙切齿的道:“如果这一次谁在想存着保存实力的心思,我要杀光他的万人队。” 看着三个万人队再次消失在草原,蹋顿大声的吩咐:“全军听力,整军向北,歼灭吕鹏。”剩下的主力立刻调转方向,全军向北押上。 又有三只真正的蹋顿精锐,一人双马冲向了草原深处,加入了围追堵截吕鹏大军的行列。 吕鹏冲出了敌人的这道包围,将阻拦自己的敌人甩在了身后,然后继续向北处突击。 可惜,因为敌人狼烟的通讯,在吕鹏大军疲惫的正向北突击的时候,就在他的前面,又出现了一股敌人的万人队,他们已经养精蓄锐,挡在了北上的道路。 “大军不要停止,继续向北突击,我们的目标——敌人王廷。”吕鹏蹲坐在战马上,将大刀北指。 全军将士立刻发出一声呐喊,带着坚定的赴死之心,冲向了挡在自己面前的这股敌人。 战斗再一次激烈的打响,双方再次碰撞在一起,为了各自的命运,为了各自的目的,拼死厮杀。 久战疲惫的吕家军,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那种锐利,战马已经疲惫,将士已经疲惫,挥动的刀枪,已经没有了原先的速度。 “跑起来跑起来,速度不能降低,冲过去,只有冲过去,我们就是胜利。”吕鹏已经浑身浴血,冲击在大队的最前面,这时候没有人在拉着他,再说什么狗屁的主将不可亲自犯险的废话,这时候的将士们,需要鼓舞,而最直接的鼓舞就是身先士卒,吕鹏当仁不让。 整个队伍继续向北艰难的挺进,但是前进的脚步却越来越慢。 “收拢狼骑,保护蔡小姐安全,保护许杰安危。”吕鹏稍微退缩了一下,换了一口气,开始调整大军的阵型。现在必须用最快的时间冲出去,敌人的狼烟已经升起,如果再不冲出去,就会被左右奔驰来的敌人援军彻底的困住。 “你们再次变成锋矢阵型,冲到我们队伍的最前面,一定像一把不转任的钢刀,给我劈开敌人的队形,给全军将士打开一条冲出去的道路。”吕鹏对着张燕的猎狼营大声的下令。 没有豪言壮语,张燕狠狠的点点头,将他的银枪高举,一马当先向敌人厚重的阵型冲了过去。 四千猎狼营兄弟义无反顾的追随着他们的主将,砸向了敌人的阵型。 这时候不必再有什么豪言壮语,也不必再有什么奖赏鼓励,所有的士兵都在看着自己的队长,所有的队长都在看着千夫长,所有的千夫长都冲在了前面,因为他们的州牧大人,就在前面奋勇厮杀。 大刀已经砍的血肉模糊,浑身上下的,已经被鲜血染红,也不知道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杀透了一层又是一层,成成叠叠,好像是无尽无休,这一次双方都拼了死命,谁也绝对不退让半步。 当吕鹏的大刀再次飞出去,砍了一空的时候,他发现,眼前再也没有敌人,他已经伤透了这次敌人的阻击。 锋芒一出,三军振奋,正三角形的大战就在敌人的层层阻击里,破蛹而出。 但就在这个时候,左右的两面已经响起了隆隆的马蹄声,遮天蔽日的尘土遮挡了东西两面,敌人的援军又上来了。 “不要停下,拼尽一切,向北向北,再向北。”吕鹏大声的对将士们怒吼着:“张燕。”张燕应声而到:“你立刻带着一个千人队扛住东面的敌人。” “末将尊令。”张燕大声的领命,随手叫过一个千夫长,带着他的残缺不全的千人队道战车,死死的抗住了东面想要杀过来道敌人。 第407章 援军到来 “太史慈张燕,各带一个千人队抗住左右敌人,如果大军没有冲出去,绝对不得后退。”吕鹏大声的下令:“记住,这是死命令。” 太史慈大声接令,立刻带着一个千人队冲向了西面敌人,一场决死厮杀再次在两面爆发。 就在两千兄弟抗住通道左右队时候,剩下的吕家军兄弟乘坐着战车,呼啸着从打开的缺口而出。 直到看到大队远去,张燕和太史慈才慢慢后退,最后汇合一起,压着阵形,慢慢的向北退去。 敌人这种疯狂的举动,已经彻底的缠住了吕鹏大军北上,其实是突围的目的,这让吕鹏很是火。 经过这连番大战,这一次又损失了将近两千兄弟,全军不过剩下九千人马。现在在这四面环敌的境遇里,自己的实力被严重的削减。 这时候已经没时间悲伤了,现在摆在吕鹏面前的,是将剩下的兄弟带出去。 总算是天黑了,总算是暂时的与敌人脱离开来了,但这只是暂时的,因为敌人就好像闻到血腥的狼一样,开始寻着气味蜂拥上来了。 “必须甩开他们,否则让他们咬住,其他的恶狼就会围上来,最终将我们撕咬的全军覆没。” 现在,吕鹏已经开始后悔自己的贪婪了。 什么事情都是应该适可而止的,不过是这么长时间来,所缴获的太大了,让他生出一种野望,那就是希望能通过这次抢掠,能丰厚自己的府库,给百姓减税免赋的同时,准备开始面对最强大的敌人,袁绍曹操以及天下英雄。 自己怎么能将主要的实力浪费在这里呢,现在吕鹏已经开始后悔,自己做的太过分。 当初自己决定削弱自己的后顾之忧乌桓人就行了,让他没有机会给自己扯后腿,结果现在看来,是自己的贪婪,让自己陷入了现在的这种境地里。 站起来,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坚定的放弃了再去乌桓王庭捞一笔,灭人族群的想法:“我们现在就开始向东突围,然后回到我们的幽州去,虽然这次我们的目的没有完全达到,但削弱乌桓的目的,增强我们自己实力的目的,我们已经达到了。”然后心有不甘的评论道:“一个民族,他的生存能力不是那么轻易被消灭的,就好比我们大汉民族,无论是经过多少风吹雨打,多少次步入危机?最终依旧会繁衍生息,重新屹立,我应该收拾起灭人族群的野望,认同这个历史事实。” 许杰难得听到吕鹏的这样的检讨,心中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毕竟自己主公的那种执着,让自己实在是担心,担心将剩下的这些兄弟,带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好了,好在自己的主公明白了道理,如此一来,这些兄弟就可以活着回到中原去了。 看着变得欢欣鼓舞的兄弟们,吕鹏也不得不接受这种事实。 在所有人的眼中,中原才是大一统的标准,即便自己占领了比中原更广阔的土地,但是依旧不过是蛮夷,就好像后世出现的那个已经打到欧洲的元朝,结果就为了争夺在中原那个椅子,最终放弃了欧亚广阔的大陆,纷纷带兵回来抢夺这个把椅子,因为在每个人的心里,只有坐上中原的那把椅子,才是人生的顶峰,才是真正的正统。 没有必要,也没有能力去纠正大家的这种想法,于是在简简单单的吃了一些干粮肉干之后,大军开始掉头向东,寻找向东哦,然后迂回回去中原的路途。 吕鹏的飘忽不定,再一次打乱了蹋顿和丁力的部署,后续的几个万人队,只能抓着吕鹏的屁股,滚滚向东而去。 吕家军的行军速度是快的,但是敌人的追击速度也绝对不慢,又经过了几次简短的断尾大战之后,情况越来越复杂,形势越来越危机。 现在,几个主要的领军将领,已经开始悄悄的策划者们派出一批人,将自己的主公保护出去。 就在这一天,大军正在继续东行,前面突然尘土大起,一个疲惫的锦衣卫飞奔而来。 这已经是家常便饭了,所有的吕家军将士全部抄起了刀子,自然的排成了一个冲击阵型,准备继续打一场突围大战。 但这次锦衣卫带给大家的却是一个好消息,对面不是敌人,是自己的援军。 当潘凤出现在吕鹏面前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将士都不由自主的凄然泪下,接近十天的突围苦战,总算见到了自己的亲人。 许杰站出来大声的责备潘凤的迟到,而后就是相拥哭泣。 其实潘凤也是冤枉,带着一千辆战车和一万将士,带着最多的武器补给,按照田丰先生的指示,冲进了草原。 冲进草原之后,他就彻底的蒙圈了,草原太大了,大到他已经无所适从,大到锦衣卫也是一脸茫然,根本就找不到飘忽不定的自己主公。 在草原里撤退回来的商人队伍中,总算是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于是潘凤就带着这一万援军,根据这飘忽不定的消息,盲人瞎马的在草原里东游西逛。 沿途所见,全是烧毁的部落,不带有一个人影。即便是锦衣卫放出百里,所见到的依旧是一片荒芜,这在潘凤不得不感慨自己主公所扫荡的效果之外,简直就是埋怨得无以复加,因为这种空无一人的扫荡之后,却隔绝了自己寻找主力的目标信息。 直到这一天,自己所统带的锦衣卫,和突然扑上来的一股敌人展开了拼死的厮杀,在击退了这股敌人之后,总算是让潘凤知道了自己的主公的消息了,但最可悲哀的就是,潘凤发现,自己所面对的是乌桓的主力——蹋顿的老营。 这是潘凤绝对不想预见到的,正在他举棋不定,是继续支援主公还是直接撤回幽州的时候,天可怜见,让他遇到了主公吕鹏。 不过这时候的吕鹏大军可与出征时候截然不同。 整支大军只剩下区区不足万人,而且个个疲惫不堪浑身伤痕,自己的主公也神情疲惫眼窝深陷,看到自己的到来,也没有高兴万分的样子,只是艰难的一笑,然后问道:“可带来了箭矢刀枪?” 第408章 回家之路 与潘凤会师,吕鹏第一个问的就是补给的问题。 潘凤赶紧禀报:“这次出来,老田先生(田丰)命令我多带箭矢刀枪,以补充主公队伍。”然后想起了什么似的道:“小田先生(田畴)让末将给主公捎个话,事情不可为,就不要勉强,这次无论如何也让蹋顿伤筋动骨了,他们对我们的威胁也不会再有多大,中原要紧。” 吕鹏点点头。田畴说的对,但也不对。 后世历史上,强大如曹操,带着鬼才郭佳田畴荀彧这样天下顶尖谋臣,张辽等五子良将,几十万人马对付乌桓鲜卑,也不过是将他们压服,而没有能力灭族,稳定了后方之后,立刻南下与孙刘争霸中原。 但不对的是,现在自己这次抢掠,已经彻底的和蹋顿结下了深仇。蹋顿是谁,草原未来的雄主,将来五胡乱华的部族之一,现在双方几乎就是不死不休的关系,这次不彻底的将蹋顿的乌桓打趴下,将来蹋顿一定会不断南下抢掠自己的领地,尤其这次他已经伤筋动骨,急需抢掠中原恢复实力,如此双方更加要战火连绵。 现在自己就是骑虎难下啊。 似乎是看出了吕鹏的心思,许杰悄悄的站出来,对着吕鹏劝解道:“我们即便是得到了潘凤将军的增援,但整个实力不但没有增强,反倒依旧不如当初,再一个,当初我们突袭草原,打的就是敌人一个措手不及,打的就是一个敌人一盘散沙,现在情况已经不同,蹋顿已经聚合了整个部落,形成了拳头,再也不会给我们机会了。不管我们心中甘与不甘,我们都要撤兵,否则这两万将士,再也难回故土啦。” 沉思了一阵,吕鹏不由得长叹一声,情况变了,那自己也只能这样收场了,只能等自己回去,整顿休整之后,再战蹋顿。 既然决定南下,那只要有了足够的箭矢刀枪补充,自己就可以在潘凤增援的情况下,安全的南撤了。 “好吧,那我们就带着这些兄弟回家。” 一听说可以回家,上万久战疲惫的将士爆发出一阵又一阵欢呼,这让吕鹏不由得长叹,将士已经厌战思乡,即便自己给他们再多,也不可能再让他们留在草原跟着自己战斗了。 既然决心以下,即便是虎头蛇尾了,也要坚决行动。于是大军继续向东,然后走进原先乌延的区域,那里已经空无一人了,然后在那里南下进入幽州渔阳。 “废物,一群的废物,就这样也能让吕鹏破围逃跑,我养着你们这些废物还有何用?”蹋顿对着满大帐垂头丧气的将士怒吼着。 面对蹋顿的怒火,大帐里的所有将士一个个全部都惊若寒蝉,没有人敢于在这个时候触碰蹋顿的霉头。 追在老婆身后已经足足一月了,而他们的收获不过是一片片车辙的印记,一个又一个落单部落的残骸。 这是一种痛苦,一种被敌人戏耍,同时也对死难族人的仇恨无能为力了的痛苦,面对手下将士对自己能力质疑的痛苦。 丁力已经失去了原先的从容文雅,现在他的脸消瘦死灰,只有一双眼睛血红血红的,闪烁着一股如毒蛇般妖异的火焰,那是仇恨的火焰,不但要燃烧掉他的仇人,更在燃烧掉自己。 本来自己还要想方设法激起蹋顿对吕鹏的怒火的,结果大军一进入南草原,丁力就笑了,因为沿途所见就已经蹋顿和他的十五万大军人人吐血,让他们怒火冲天。 那是一个怎么样的惨状啊,到处都是被歼灭的部落,到处都是尸骸鲜血,没有一个活着的生命,牛羊没了,金银没了,帐篷烧毁了,一切的一切都被付之一炬,大军行走上千里,沿途原本星罗棋布的部落,现在竟然变成了千里无人烟的人间地狱。 丁力惊心的算了一下,乌桓部族就算是彻底的完了,至少没有十年再难恢复。 不过丁力不管这些,任他大厦倾,任他火冲天,那都是别人的事情,自己要做的就是鼓动蹋顿,抓到吕鹏,用自己无数次规划出来的虐杀他的办法,酣畅淋漓的杀他一千次一万次。 眼睛里冒着妖异的火焰,丁力阴沉的回答蹋顿“据探马回报,吕鹏虽然在与我们两次对战里损失惨重,但现在他又得到了增援,但现在吕鹏已经东去,他的目的就是绕道回到幽州,我们绝对不能让他奸计得逞,要不然吕鹏犯下的血海大罪却轻松回去,将对大单于的威望不利,而吕鹏一旦缩回幽州老巢,凭借坚城利器,我们再也难以报仇,难以实现我们当初制定的宏伟目标了。” 丁力不断的挑拨蹋顿仇恨的神经,每一次看到蹋顿那因怒火而变得痛苦的脸,丁力的心就好受一些。 就是吗,我辉煌的家族没了,我的妻儿老小没了,这如海的痛苦每日都在折磨撕咬我的心,凭什么我痛苦而你不痛苦,而你不痛苦这是多么让我痛苦的一件痛苦的事情啊,因此,我们互相伤害,互相痛苦吧。 蹋顿点头,现在对当初制定的那宏伟目标,已经没了兴趣了,现在他必须为自己的面子而战了。 本来自己得位就不是名正言顺,而一旦让吕鹏如此呼啸来去,那自己在部族中的威望将轰然倒塌,后患将是无穷。 蹋顿的眼中也开始有火苗闪现,他原本稳定的手也开始颤抖。“我一定活剐了他。”蹋顿将嘴唇第n次咬出了血。默默的摸出身边的小刀,默默的在自己的脸上再次划开了一道,然后伸出舌头接住自己脸上流淌下来的血,艰难的咽下。 这一路上,为了显示自己的痛苦,为了在部下面前显示自己为乌桓部族的痛苦而痛苦,他的脸上已经被他自己发下誓言弄得刀痕纵横交错,原本刚毅俊朗的脸,现在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看到他的样子,丁力死灰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丝微笑。 就是吗,凭什么我痛苦而你不痛苦,而你不痛苦这是多么让我痛苦的一件痛苦的事情啊,因此,我们互相伤害,互相痛苦吧。 随时提醒他他的部族惨状,时刻撩拨着哈尔巴拉的怒火仇恨,这不但能让他更坚决的围剿吕鹏,而最主要的是,当自己看见别人和自己一样痛苦的时候,就是自己最开心的事情,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是多么值得高兴快乐的事情啊。 这就叫互相伤害,这就叫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敌人的痛苦上,既然现在看不到吕鹏的痛苦,那就建立在同伴身上吧,反正只要自己快乐一点,管他是谁呢。 低下头,掩饰住自己的微笑,丁力指着地图道:“吕鹏行军快速,而且行踪飘忽不定,现在我们首要的任务就是抓住他,围住他。” 蹋顿就比较痛苦:“上两次,我派出先后十个万人队,结果却被人家各个击破,平白的损失了我三个精锐,先生要知道,我的部族男子有限,将来还要面对大汉其他门阀,还要防备时刻虎视眈眈的鲜卑,东面野人,实在是消耗不起啊。” 丁力就点头表示完全理解:“难道大单于就这样放弃了这千载难逢消灭吕鹏的机会吗?放弃了未来,我们抢占幽州的宏伟目标了吗?” 蹋顿就一拳捶在桌子上:“且不说未来的目标,就是因为吕鹏对我们乌桓民族犯下的累累罪行,我就必须将它彻底歼灭,不死不休。” “既然大单于有如此决心,外臣倒还有一个办法,只看大单于的果断与否。” “讲。” “调动全部王庭里的老弱妇孺南下,分成数股截击吕鹏。” “嘶——”蹋顿死死地,盯住丁力,不断的抽着冷气,再看丁力的时候,那已经不是一个谦谦君子,而是一条毒蛇,本身说着他血红的舌头。 自己正规的万人队,都奈何不了吕鹏,让自己王庭里的老弱妇孺南下,和吕鹏的队伍决战,那真的就是以卵击石,飞蛾扑火。这是一条绝户计。 “老弱死了,淘汰了我们不足的负担,女人没了,只要我们的主力在,大汉的疆域里有的是,只要出击几次,几十万女子奴隶还不是轻易获得,只要我们的将士努力,十年后,10万将士至少会生产出50万孩子,20年后,一个全新的,年轻的部族就将在这里诞生,他们将拥有最新鲜的血液,最朝气蓬勃的精神,如此一来,放眼天下,谁还能敌?”丁力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不由得癫狂的将双手伸向长天,眼睛里已经是一股狂热的迷醉。 蹋顿也被丁力的这股狂热深深的感染了,是的,丁力说的完全正确,即便是王庭里的那些老弱妇孺全部战死,正好为自己解脱了包袱,让自己可以轻松呼啸来去,女人没有了,中原有,只要自己手握10万虎狼,丁力所说的那个辉煌的前景,就将在自己的面前展现,雄霸草原,藐视天下,将不再成为梦想。 “我现在就委派你,带着一个万人队回到王庭,将所有能动的老弱全部驱赶出来,对吕鹏进行拉网拦截,一定要将他缠住,等待我们大军不惜一切歼灭他。” 现在,踏顿疯了,他已经进入癫狂的境地。 丁力笑了,只要达成自己的目的,管他什么手段,反正死的也不是自己的人。 第409章 人海战术 现在吕鹏的境地非常困难了,因为他断粮了。 整个乌桓部落的领地之内,该收拢的都已经收拢回去了,该屠戮的也已经全部被自己和那些冲进草原的马匪屠戮一光了,商人们也已经退出了草原,自己根本就没有食物的来源补给了。 肉干已经吃光,多余的马匹也在不断的被屠宰,盐巴和茶叶也所剩无几,如果再这样下去,大军就会被饿死在这里。 不过从整个战役状况来看,虽然没达到彻底的消灭乌桓部族的目标,但也对他们进行了不可逆转的削弱,按照现在的结果来看,乌桓人没有二三十年的生息,是绝对恢复不到原先的元气的,其实这已经足够了,所以吕鹏决定,在大雪降落之前,回到幽州去,然后再次积聚力量,准备向袁绍曹操等开刀。 围着简陋的地图,许杰和张燕陪着吕鹏仔细的制定着回去的路线,直接往南是不现实的,南面不但被自己屠戮一空,根本就得不到任何的补给,同时蹋顿的主力正在南方等着自己,自己绝对不能像一只傻傻的兔子一样,跳进蹋顿的萝卜锅里。 那只能依旧斜着向东南行进,走一个大的迂回,路途虽然长了些,但相对来说,危险却少了许多,同时也能将蹋顿分散出来对自己进行围追堵截的那些万人队甩开。 确定了行军路线,吕鹏转起地图,对着手下的众将道:“整个任务虽然虎头蛇尾,但也基本达到我们的目的,现在我们回家。”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锦衣卫飞奔着跑来,冲到吕鹏的面前,连战马都顾不得下,就在战马上大声的禀报:“东北方向发现大批乌桓人。” 吕鹏就一愣:“敌人的主力都迂回到了南面,堵住自己南下的道路,怎么东北面又出现大队的乌桓人呢?你看清楚了吗?敌人有多少?” 那个锦衣卫就紧张的汇报:“看清楚了,黑压压的无边无际,敌人绝对不下5万。” “5万,这么多,难道蹋顿变戏法变出来的吗?”吕鹏和许杰就对望了一眼,想当初,自己进入草原之前,就对整个来往草原的商人进行了仔细的调查,同时经过这么长的时间屠杀,敌人哪里又会出现这么多的军队? 这时候这个锦衣卫追加了一句:“这些敌人全部是老弱妇孺。只有不足千人的精壮队伍压阵。” 还没等吕鹏反应过来,又一个锦衣卫飞马而来,远远的大声汇报:“启禀主公,我们的东面发现大批敌人。” 又一个锦衣卫飞奔而至:“启禀主公,在北面在西面,都发现了敌人大批的人马。” 吕鹏就皱眉问道:“组成人员如何?” “全部是老弱妇孺。”吕鹏就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气,他们这是破釜沉舟了,他是将他所有部族的人员压了上来,希望用这些老弱妇孺的躯体,将自己的脚绊住,然后等待他的主力大队而来,全歼自己。 蹋顿疯了,彻底的被自己逼疯了。 “不管他使出什么手段,我们就义无反顾的突围,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即便是妇孺老弱,也绝对不能阻挡我回家的脚步。”吕鹏坚定的下达了回家的命令。 回家,这比什么口号都更鼓舞人心,全军将士一起将武器高举,冲着南方大吼:“回家,回家。” 滚滚继续向东的洪流,就在一个广袤的平原上,遇到了阻挡他们的敌人。 朔风凛冽里,一片一眼望不到尽头的人海,有身高不足一米的孩子,有白发苍苍说完背驼的老人,有在寒风中不断哭泣的女子,就那么静静地站在草原上,阻挡住了吕鹏前进的脚步,在他们的后面,是一千骑在战马上手拿弯刀的敌人勇士,他们不是为了冲锋陷阵,他们的眼睛冷冷的盯住这些牧民百姓,他们是来督战的。 双方就这样静静的对视着,现在,战争这个东西已经没有了任何正义与非正义之间的界限,谁要是阻挡住回家人的脚步,那么他们就必须去死。 一万生力军的潘凤打头,久战疲惫的兄弟在后,500幸存的狼骑死死地保护着一驾马车,那上面,是所有将士的天神蔡文姬。 大刀指长空,吕鹏坚定的下令:“我们回家,我们冲锋。” 扎枪钝了,当棒子用,砍断了,毫不犹豫的丢弃,换上备用的,战马翻倒了,跳上另一个备用的马背,战友阵亡了,没有人顾及他,就为下一个自己的倒下冲锋。 吕鹏骑着他神骏的白马,咬着牙死战,一刀,砍断了一个女人刺向自己的草叉,然后顺势劈开了她的头颅,白马飞跃,一脚踏进了一个老汉的胸膛,一个孩子冲了上来,他没有武器,手中只有一个圈羊用的丢石皮兜,吕鹏的刀横着拖出去,那个孩子就喷着血倒在了地上,随着的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那是孩子母亲的嚎哭。 吕汉强没有半点犹豫,因为在他看来,一个母亲的哭泣要比汉族千万母亲的哭泣要淡的多。 一个乌桓骑士红着眼睛盯上了吕鹏,他看出来,这才是这群人的领头羊,只要杀了他,那这群人就再也不能冲锋陷阵,于是,他冲过了密密麻麻的人潮,根本不管他的战马撞翻了多少沿途的同胞,直接杀向了吕鹏。 杀到吕鹏的面前,手中的铁骨朵还没等抡起,吕鹏马快刀疾,大刀飞舞,一刀两断。 成成叠叠的老人妇孺,如大海的波涛一样,前仆后继的继续向前涌来厮杀,因为他们不得不拼命向前,族人的血海深仇却不说,身后那一千自己家的虎狼,正在砍杀着每一个想脱离战场的人,倒在他们刀下的同胞,根本就不比敌人杀伤的少。 向后是死,向前也是个死,那就拼命向前吧。 但是,早已经是风烛残年的老人,懵懵懂懂的孩子,怎么是经过百战战争厮杀锻炼出来的虎狼对手,他们就是在飞蛾扑火,他们就是以卵击石。 第410章 层层阻击 带着坚决回家的信念,整个大军在顽强的向东,向东,所过之处,那便是一片尸山血海,干枯的草原,被滚烫的热血浸透,慢慢的会聚成一条又一条小小的溪流,然后汇聚成一股河流,竟然翻溅起小小的浪花。 战马继续奔腾,厮杀继续猛烈的进行,吕鹏在再次挥舞他的大刀的时候,眼前突然一空——他们冲出来了。 “向东,冲——”吕鹏大吼着,带着无边的兴奋,冲出来了,只要甩开这些部族阻击的大军,回家,就不再是奢望。 “大人,有兄弟陷在敌群。”张燕这时候气喘吁吁的大吼。 吕鹏猛然转过马头,是的,在混乱一团的人潮里,有几百兄弟被割裂,在敌阵中绝望的厮杀。 “冲回去。”吕鹏毅然的调转马头,对着苍天大吼:“不抛弃,不放弃,我们一起回家,杀啊——”吕鹏大吼一声,也不顾身边还有多少兄弟,一马当先再次冲向敌阵。 所有已经伤痕累累的兄弟没有半点犹豫,随着吕鹏高呼着:‘不抛弃不放弃,我们一起回家’便义无反顾的冲回了敌阵。 敌人怯懦了,勇敢在绝对的勇敢面前,消散了,决死复仇的怒火,在这样的义无反顾面前熄灭了,也不知道是那个人开始第一个退缩了,于是,这种退缩在吕鹏兄弟们决死的面前退缩了,人潮开始向后向后。 救出了自己的兄弟,没有片刻停歇,马不停蹄的继续往东南方向狂奔,他们必须甩掉这些已经拼命的部族,争取一个安全的时间,现在,大家已经人困马乏,一旦自己突围的消息被传出去,那些在南面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养精蓄锐的蹋顿主力,就会铺天盖地的压过来,那时候,就是自己灭亡的时候。 奔跑,不停的奔跑,胯下的战马跑累了,赶紧换一匹备用的继续奔跑。 但就在吕鹏奔上一道低矮的高地的时候,他们的面前又有一道黑压压不下四五万的部族在列阵等待。 依旧是老人孩子,依旧是一群妇女,在他们身后,依旧是一千杀气腾腾的督战队。 驻马高地,所有的人都喷吐着白气,所有人的脑袋上都冒着白气,所有的人的胸膛都如风箱一样巨响。 这时候,身后远远的已经有巨大的烟尘飞腾,而在北面,也有巨大的灰尘腾起,前有敌军,后有追兵,吕汉强慢慢的举起了大刀,对着东升的太阳大吼:“回家——” 然后,慢慢踢打着白马向高地下行去,然后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成为一道锋矢冲向了无边无际的敌人。 丁力端坐在缴获来的一个四轮马车上,不得不感叹吕鹏的奇思妙想,这种马车平稳舒适,而且宽敞,坐在里面,就好像坐在摇篮里一般,看着在身边左右隆隆而进的无数部族父老,干瘪瘦弱的脸上,闪现着一股妖艳的酡红,就好像刚刚畅饮了一番美酒一般。 探马已经飞报了过来,就在前面,那些被驱赶上战场的牧民,已经堵住了吕鹏的去路,如果自己再带着这四五万的牧民加入到这场战争里去,继续和吕鹏纠缠,等到南面蹋顿的主力全军压上,吕鹏便是天神降世,他也再难逃被歼灭的结局,这就是自己的十面埋伏。 他现在根本不担心这些牧民拖不住吕鹏,因为他手中更有着一股绝对让吕鹏束手无策的力量,那就是押送过来的五万汉人奴隶。 你吕鹏不一直自诩为汉人的救世主吗?那么这些汉人奴隶向你展开攻击的时候,看你将如何对待? 前面的烟尘越来越浓烈了,顶着朔风,都可以听到那越来越清晰的喊杀声与惨叫声,只要战斗在进行,那么自己来的就不晚。 丁力兴奋的站在了马车上,对着手下紧随着勇士大声吩咐:“全军列摆阵型,5万汉人奴隶居中,剩下牧民左右,3000儿郎断后督战,下令督战队,战争一起,无论是奴隶还是百姓,如果有临阵脱逃者杀无赦。 冲不动了,实在是冲不动了,各部族的联军因仇恨而疯狂,那些督战队驱赶着这些老弱妇孺,前赴后继的向吕鹏的队伍冲杀,杀了一批又上一批,冲过一道又有一道,慢慢东移的战场丢弃无数尸骸伤者,燃烧的热血让草原变成滚烫的红色,无数尸骸铺满了大地,掩盖了茂密的枯草,无主的战马嘶鸣着四处奔跑,旌旗倾倒刀枪断折,整个草原似乎都在燃烧。 蔡文姬的大车周围有无数的人在厮杀,现在已经不是在为突围厮杀,而是在为这大汉的精灵在厮杀。 马车的周围已经堆叠起层层尸骸,慢慢堆磊,形成一座巨大的尸山,血水已经让战马的蹄子深陷,这些战死在马车周边的,有吕鹏兄弟的,但更多的依旧是那些部族的。 砍倒又一个鞑子,吕鹏喘着粗气向后望去,北面的尘土越来越高,而这里的敌人也看到了援军的影子,战意也越来越旺,只要缠住吕鹏,胜利就将是乌桓族的了。 双方都已经杀红了眼,只要有一方坚持不住,这场战争也就瞬间结束了,但是双方都在咬牙苦撑,都渴望着自己的胜利。 左右看了又看,原先自己15000人马,现在所剩不足一半,就这一半,也一个个伤痕累累精疲力尽。 “杨凤,张燕。”吕鹏大声的呼吼,寻找着。 两个浑身是血的人就冲到了他的跟前,吕鹏郑重的对杨凤道:“将许杰先生丢上文姬小姐的马车,张燕,你带着两千兄弟和杨凤将军一起,保护着马车突围,我带着全军将士给你断后。” “主公,幽州不能没有你,天下不能没有你,你和他们一起突围,我们兄弟给您断后。” 吕鹏一声断喝:“所有敌人的目标都是我,只要我还在这里,他们对你们的攻击就会减弱,冲出去,带着文姬小姐归汉,这是我们所有男人的责任。”然后声音一黯,留恋的望向南方:“在自己的那个安静的院落里,这时候的婉儿在做什么呢?是在和表姐一起学绣花,还是静静的坐在庭院里思念着我?”当想到这里的时候,心就不由得一痛,一股热泪不由自主的洒落,但猛的将脸向天扬起,让眼泪断流,将大刀高高举起:“兄弟们跟我断后,保护文姬小姐突围,文姬归汉,文姬归汉。” 上万将士一起高呼响应,一场厮杀继续进行。 第411章 援军 人到一万,无边无沿,人到十万,扯地连天,近十万残存的部族百姓妇孺,形成一片狂怒的汪洋大海,让吕鹏不足两万的兄弟,就如同狂涛大海里的小舟,被怒涛狂卷着,起伏着。但所有的兄弟都紧紧的围在吕鹏的周围,让这支已经支离破碎的小舟艰难前行,他们不但要保护吕鹏的安全,其实,他们是在用生命保护那辆马车,那马车里是汉家男儿的荣耀责任。 各部族的残余也拼命了,因为他们看到了主力大军的烟尘,看到了敌人吕鹏仅仅是在垂死挣扎,看到了为家人报仇的希望。 “缠住他们,缠住他们,我们的大军快到啦,我们就要为百万部族死去的冤魂报仇啦,缠住他们啊。”所有的乌桓人都红着眼握紧手中的草叉木棍,老人紧紧的抓住孩子,女子紧紧的靠拢在一起。 缠住他们,缠住这些让乌桓差点断种绝根的恶魔,即便现在所有的人都战死在这里也在所不惜。 只要大军回来,只要还有十万青壮,只要再掳掠来汉人的子女,只要再有牛羊,草原依旧会从新繁衍生息,从新换发生命活力,乌桓人,血火屠戮过后的草原就会再现生机,一个走入绝境的部族就会再次从生。 战斗再次爆发,这一次不必谁再督战了,各部族的百姓妇孺,他们也疯狂了,没有工具刀枪的老人孩子,就那么扑上去,抱住马腿,任战马的铁蹄踩踏进胸膛,无数的人冲到战车的车轮下,用自己的身躯生命阻挡车轮的前进。无数女人尖叫着,即便被砍断了一条胳膊,也要将战马上的仇人拉下战马,然后用头撞,用牙咬,用他们一切可以用的东西也要杀死敌人,撕碎敌人。 牧民疯狂了,吕鹏和他的兄弟们也疯狂了,现在他们已经没有速度了,就被紧紧的困在原地不能挪动半分。现在他们的神经已经麻木了,是在机械的一下一下挥舞着他们手中的刀枪,一下一下的砍倒所有在他们周边的敌人。 “既然冲不出去了,那我们就战死在这里吧。现在,用我们最后的勇气与坚强,继续厮杀,只要杀一个敌人,草原就削弱一分,大汉民族就能保存一分气力。只要这样杀戮下去,这片草原,早晚就是汉家的牧场,这样杀戮下去,总有一天,这里将不再有杀戮,有的是美丽的鲜花,温顺的牛羊,奔腾的战马,还有的是汉人女子甜美的牧歌。” “为大汉民族,死战,死战。”一万多将士再次高呼呐喊。 “将战车围城方阵,弓箭手隐藏其中,长枪兵坚决抵抗,我们面对的是敌人的主力,我们必须死战到底。” 吕鹏大声的站在高高的战车之上,向着下面的兄弟发布着命令。正所谓,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这是最后一战,没有援军,没有补给,有的就是疲惫的身躯,高昂的头颅。 丁力的队伍赶到了战场,这样生力军的加入,让那些已经疲惫不堪的部落牧民再一次欢欣鼓舞,对于西征胜利的欢呼,一浪高过一浪,惊天动地。 站在马车上,丁力看着死死围住的吕鹏大军,吕鹏的军队,被围困在如海的人潮之中,就仿佛一叶小岛,孤单而无助,这时候的丁力心中充满了得意和大仇即将得报的振奋。仰首向天,心中激动的呐喊:“我的父老妻儿,我死在吕鹏小儿手中的兄弟们姐妹,我替你们报仇了,丁氏家族,将在我的手中再次振兴,天上的父老兄弟,请祝福我吧。” 短暂的对峙,让所有的将士呼呼的喘气,但每个人的眼中,没有绝望与恐惧,只有对战斗的渴望,人生大不过一死,能追随着自己的主公,保护着自己,大汉民族的精灵,暂时在这里,还有何遗憾呢。 然后眼睛里闪着妖异的火焰,死死地盯住那波涛大海里的那个孤岛,寻找着那个自己的仇人。 似乎是冥冥之中自有感应,吕鹏也抬头向北张望,两个人的目光隔着千军万马碰撞在了一起。 就在两个人的目光相撞的同时,他们的心中共同有一句话:“一切都在这里了结吧。” 随着四周呜呜的牛角号,惨烈的响起,战争再次发动,无数的牧民手拿着草叉木棍,开始慢慢的向中间挤压,没有怒吼,没有喊杀,整个天地间充盈的都是沉重的脚步声。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东面敌人的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喊杀声,这样的声音在隆隆的脚步声中,竟然如此清晰的传到了已经准备最后一战的将士耳中,因为这个声音他们太过熟悉,那是汉人的喊杀声。 援军,竟然是大汉的援军,这样熟悉的喊杀声音,让所有的将士精神一振,心中再次升起了希望。 “我们的援军到了,我们的援军到了。”这样的欢呼在队伍里不断的响起,振奋着每一个人的心房:“兄弟们,跟我杀出去,和我们的援军会师。”吕鹏再次将他的大刀高高举起,带头跃马冲锋,一万多必死的将士,嚎叫着向东方猛烈的冲击。 由于大汉援军的到来,一面是气势如虹,一面是茫然失措,只是转眼之间,两股大军就在敌阵中会合。 吕鹏看过去,对面的援军不是自己的幽州兄弟,而是穿着五花八门的马匪,当先一人,竟然是自己不久前加封的那个护乌桓校尉马刺。 吕鹏当时就愣住了:“怎么会是兄弟呢?” 马刺就哈哈的得意大笑,在战马上给吕鹏施礼:“大人怎么能以兄弟称呼属下?而且我怎么就不可以来到这个战场,将军忘了,您可是亲口封给我护乌丸校尉的,这里是我的辖区,有如此一场豪迈的酣战,怎么少了我这个主人。” 吕鹏就开心的大笑起来,是的,这是他的本职,他应该出现在这里。 “来了多少人马?” “不足两千。”但转尔自豪的道:“这可都是一群不怕死的兄弟。” 两千援军,在这十几万人厮杀的战场上,不过是杯水车薪,但是这样汉子的豪迈,却比什么都要强。 吕鹏再次豪迈的大笑:“既然你们都不怕死,那就履行你护乌丸校尉的职责吧,加入我们的队伍,继续冲锋。 两千援军的确是杯水车薪,在这巨大的战场上,的确起不到任何作用,转眼之间就被如洪水般的敌人再次淹没。 “援军,援军,我们的援军又到啦。”站在马车上的许杰再次癫狂的大吼。 就在东南方,又一片熟悉的喊杀声响起,这一次声音更大更响,双方对攻,再次会合。 这一次再一次出乎了吕鹏的意料之外,来的竟然是一个商人打扮的家伙,老远的就哈哈大笑着和吕鹏打招呼:“州牧大人,兄弟来迟,希望不晚。” 来人竟然是商人郑达,他一面伸手,麻利的砍翻身边的敌人,一面向吕鹏冲了过来。 “怎么是你?你怎么上了战场?” 气喘吁吁的郑达哈哈大笑:“州牧大人,你不是忘了你已经将这片草原卖给了我们了吗?我们可是花了钱的,在我们的家园里,进来了强盗,那我们就必须将他们打出去。” 后面十几个商人也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纷纷点头称是。 “你带来了多少手下人马?” 郑达就自豪的说道:“我们五十几家豪门大家,合计拼凑出3万人马,都是家族中精锐的,子弟奴仆武装。” 吕鹏击掌大笑,有了这3万多人马,自己的突围绝对没有问题了。 “援军,又是援军。”站在高高马车上的许杰已经癫狂了,因为他再次看到在东南方向,有滚滚的尘土飞扬,就在尘土里冲出来的依旧是汉人的勇士。 双方再次会师,这一次,是那些边地的百姓:“我们的人数虽然不多,但有为自己家人报仇的机会,我们怎么能舍弃?愿意和大人共同奋战。” 战场的形势开始出现逆转,这些生力军的加入,壮大了吕鹏的实力,最主要的是这些人的加入,让那些久经厮杀的吕家军兄弟看到了希望,这不单单是归家的希望,还有更重要的东西。 而敌人方面,使其彻底崩溃,一个一个神情沮丧的撤离战场。 丁力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自己那雪白的汉人袍服,死死地抓住马车的镶板声嘶力竭的大吼:“不,不,万绝不停战,我们必须战斗。”但是任凭他如何跳脚嘶吼,军心士气已经沮丧,那些老弱妇孺刚刚被胜利激发起来的雄心,战斗意志,再次被熄灭,随之而来的就是对死亡的恐惧,如此一来一发而不可收拾。 而就在丁丽绝望的时候,他的援军也已经赶到了,追着吕鹏后面的那几个万人队,加入了战场。 丁力立刻将这些万人队分散在战场的外围,用他们的弯刀,驱赶着这些牧民百姓继续发动对吕鹏的进攻。 双方暂时缓冲了一段,战争继续开始。 第412章 救赎 这是一场不死不休的战争,在这里,必须有一面彻底的倒下。 悲壮的牛角号再次响起,然而出现在整军待战吕鹏面前的,是一个让所有汉家男儿震惊的场景。 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头的,是身穿破烂的汉家奴隶,他们被所有的牧民和弯刀押解着,神情麻木的慢慢的涌向了战场。 他们是一群历年来被不断掳掠过来的汉家百姓,在这草原之上,他们已经对归汉绝望了,他们已经习惯了被鞭打驱策,他们已经习惯了为自己的主人当牛做马,在这巨大的战场上,他们看到大汉的军旗已经再也没有一丝激动了,他们的心已经死了,就那样追随着自己主人的意愿,麻木的一步步逼向吕鹏的大军。 “怎么办?怎么办?”张燕已经重新排开了弓箭大阵,将士们已经搭弓上弦,但是他们面对的,却是那些苦难深重的同胞,他们的弓箭怎么能射得出去?但是,这些苦难深重的同胞,已经没有了灵魂,他们不过是被主人驱策的行尸走肉,如果不阻挡他们,他们就会毫不客气的冲进自己的队形,一场灾难将不可避免。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吕鹏,但是吕鹏只能将自己手中的大刀死死的捏住,心中不管如何呐喊狂吼,但那出击的命令,就死死地堵在自己的嗓子眼儿里,无论如何也发不出来。 在中原,为了争夺天下霸业,自己会毫不含糊的发出命令,向自己的同胞挥舞战刀,但是在这里,他怎么能够忍心?让这些已经受尽苦难的汉人同胞,在倒在自己的刀枪之下?朔风凛冽,鸦雀无声。 丁力站在战车上,看着对面死气沉沉的吕鹏大阵,疯狂的咆哮着,狂笑着,任由嘴里的鲜血不断流淌,面目狰狞的如地狱中的恶鬼:“吕鹏,你不是自诩为汉家肝脑涂地吗?来呀,我们再战,我们再战。” 整个战场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丁力那如地狱魔鬼般的,声嘶力竭的嚎叫在风中回荡。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清越亮丽的声音在战场上开始回想,曼妙的歌声就如同天籁之音,刺破所有的黑暗与丑恶,流入每一个奴隶的心田。 《邶风·击鼓》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 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 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这是诗经小雅里最华丽的篇章,《击鼓》叙述了战争过程中士兵不得回家和对心上人的思念,一个又一个柔弱的女子,在家乡,期盼着那些在作战期间不时想起曾许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誓言,想如今生死离别,天涯孤苦,不免流泪蒙眬,肝肠寸断! 歌声如天籁,如清泉,滋润着早已麻木死亡的心田,让生命的弱苗,开始在这几万奴隶已经死去的心田里慢慢滋长,故乡的风景田园,父母的音容笑貌,还有那自己眷恋的女孩儿的影子,慢慢的,在这些麻木人的记忆里开始复苏。 死灰无神的眼睛里,开始有一层层的水光涌现,战场上十几万人的眼睛,全部不由自主的注视到了这个歌声传达的地方。 那是被无数将士包围保护着的一个战车,战车上,一个白衣胜雪,秀发飞扬的女孩,张开她的双臂,面对着无数生灵轻歌曼舞。 白衫胜雪,秀发飞扬,天籁之音穿透了每一个人的心灵,让死去的生命复活,让所有丑恶的东西灰飞烟灭。 “我带你们回家,归汉——”吕鹏跃马扬刀,大声的嘶吼。他每一句发自肺腑的归汉呐喊,都会得到几万将士谢斯底里的响应。 归汉,归汉,这样的誓言怒吼,压下了天地间所有的一切声音,但是那天籁般的歌声,却依旧如流水一样缓缓的浸透,天地之间再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挡。 奴隶里一个人突然振臂高呼:“归汉,归汉——”然后挥动起自己手中的木棍,狠狠的砸向了他身边的一个乌桓骑兵。 但是他的举动,立刻招来了身边乌桓人的报复,弯刀与木棍转眼就将他变成一堆肉酱。 但是这样的结果没有阻拦住已经爆发起来的归汉之心,无数的奴隶一起怒吼起来,他们狂热的大喊着:“归汉,归汉——”向着围在他们身边的原先主人,展开了拼死的厮杀反抗,火山已经点燃,喷薄的熔岩不会被任何人所能阻挡,在归汉的信念支持下,向他们身边的敌人展开了决死的拼杀。 4万多汉家男儿,一起发出一阵排山倒海的呐喊:“带你回家,归汉,归汉——” 蹋顿望着一眼望不到边的尸山血海,一口鲜血喷薄而出,身体在战马上摇晃几下之后,扑倒在他这片生他养他的草原之上。30万草原牧民百姓,全部躺倒在这里,乌桓人的根,已经被连根拔起,彻底消亡。 一辆残破的战车上,有一堆腐烂的臭肉,一顶汉人的纱冠被丢弃在肮脏的血污里,这是丁力的衣冠,蹋顿用自己的宝刀,在这堆烂肉上疯狂的剁砍。 但这已经无济于事,自己的部族没有了,乌桓民族的根已经不在了,现在,在他身后的10万将士,已经没有了希望和将来,他们也没有人再去想怎么样繁衍生息,怎么样恢复自己民族的血脉,现在这10万将士全部被仇恨和绝望燃烧着,复仇的口号在天地间轰然传响,在这个时候,无论是谁,也不能阻挡他们复仇的怒火,吕鹏不行,踏顿也不行。 用自己手中的宝刀,再一次将自己的面庞划破,任由淋漓的鲜血不惜的流淌,这是一个乌桓勇士无声的诺言。 10万将士,一起用他们手中的弯刀,划破自己的面容,任由鲜血淋漓而下,这是一个乌桓勇士无声的复仇诺言。 朔风凛冽中,10万将士怀着必死之心,开始向北追击杀向自己王庭的吕鹏大军,一定要抓住他,将他碎尸万段。 蹋顿看到了吕鹏的军队,他当时不明白为什么吕鹏不跑了,但当他看到拿着火把的汉家男儿的时候,蹋顿便一切都明白了,面对着远远隔绝着距离的方阵,面对中间那茂密的草原荒草,蹋顿丢掉了他手中的宝刀,将双手慢慢的伸向长空,眼中的热泪汩汩流下:“长生天哪,我们都曾经是炎黄的血脉,命运为什么如此捉弄我们?让汉人在南面享受荣华富贵,而让我们忍受着北地的饥寒痛苦,你给了我们一块生息之地,但又为什么让我们相互厮杀?长生天,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长生天不语,吕鹏也将手中的火把举向长空:“都是平等的生命,为什么蛮族人就可以随时将我们汉人屠戮?为什么我们繁华的中原大地,总是被这些野蛮人侵略蹂躏?我也想与他们共同和睦相处,但贪婪与野心,让我那饱受苦难的大汉民族,总是被异族蹂躏,为了这大汉民族继续繁衍生息,为了这汉家男儿不再做异族的奴隶,所有的罪孽就让我一人承担吧。”然后,满眼痛苦的将手中的火把丢到了眼前的草地上。 初冬荒草枯萎,朔风凛冽呼啸,那只火把滚落到草丛里之后,橘红色的火苗,点燃了周边的草木,跳跃间,便是星火燎原。 几万支火把随着吕鹏手中的火把一起丢下,一股不可阻挡的大火,就在这干枯的草原上,就在这烈烈的朔风里,轰然点燃,以毁天灭地的气势,向南飞扑而去,转眼间将蹋顿的10万将士,包裹着烈火浓烟之中。 吕鹏,用这种极端的方式,终于终结了这场战争,实现了他的目标。 卧榻之旁岂能有老虎酣睡?即便是一只猫也不行。 第413章 图谋天下 初平四年正月里的第一场飘飘扬扬的大雪,笼罩了整个富足的幽州,这一场瑞雪,将让幽州干裂的土地再次滋润,今年,已经是可以预见的一个丰年了。 燃烧着焦炭的泥炉上,清冽的美酒正在散发着他浓郁的酒香,弥漫着整个厅堂里,端着酒杯,看着婉儿在院子里和几个年幼的女孩丫鬟疯狂的堆雪人打雪仗,吕鹏的眼中就充满了温柔,原先在草原里的那种暴虐已经消失不见。 蔡文姬在火炉边,优雅的调制着茶汤,田丰田畴等等一群文人,就双手不离方寸,规规矩矩的跪坐在那里,看着这优雅的动作,享受着文人士大夫该有的兴趣。 蔡文姬被吕鹏解脱了宿命中的劫难,回归了大汉,但这时候,她的爹爹大文豪蔡邑,却被王允所杀,原先的娘家早就送了休书,更因为有被鲜卑掳掠的经历,根本就不再管问,她成了无家可归的飘零之人。 在悲苦彷徨里,吕鹏淡淡的对她说了一句后世名言:“我心安处是吾乡。” 于是在顿悟之后,蔡文姬欣然留在了幽州,留在了吕鹏的身旁和婉儿为伴。 婉儿,只要吕鹏在她的身边,就是一个天真烂漫怎么也长不大的孩子,对蔡文姬只有当亲姐姐般看待,姐妹两人相处非常融洽,这更让蔡文姬心思平静起来。 “文姬小姐,您在这里简直就是让我们受罪,你看看,他们一个个正襟危坐人模狗样的,为看着都累,你能不能出去和我的爱人一起打雪仗?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四弟妹吧。” 因为蔡文姬的名声在这里,所有的文臣都表示了对这种文雅的恭敬,吕鹏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拘束,不得不提出此项意见。 结果吕鹏的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所有的文士都一起反对他这种令人发指的焚琴煮鹤。 蔡文姬淡然一笑,将调制好了的茶汤,一一的给诸位文士们倒上,然后站起身来,优雅的敛身一礼,然后就那么飘然离去,不一会的时候,就在她的房间里,一阵平和舒缓的琴音传来,让这个天地充满了和谐与美妙。 表姐走过来,接替了蔡文姬的工作,不过看到表姐那笨拙的身子,吕鹏赶紧站起来,歉意的道:“表姐弟妹,您还是回去休息吧,若是动了胎气,我们这些人简直就是万劫不服。” 看着一脸歉然的表姐被几个丫鬟扶走,吕鹏就颓然坐下,看着身形曼妙灵巧的婉儿,在院子里堆雪人打雪仗,吕鹏不由得捶着地板,冲着赵云哀嚎:“这不公平,这真的不公平,你说我弟弟,却娶了我的表姐,做了我的表姐夫也就算了,竟然还在我带着一群兄弟在草原里打生打死的时候,而你赵云却在家里安详温柔,你竟然僭越的比我这个三哥还手快,竟然就鼓捣出一个小人来,还要让三哥我未来的孩子,叫四弟你的孩子做哥哥,老天爷啊,这还说不说理啦?” 于是赵云就一脸惭愧,大哥二哥以及一帮兄弟大声哄笑调侃。 就在这一片哄笑调侃声中,吕鹏在心中却黯然神伤。 新的生命即将诞生,自己也可以有温柔环视,但是,那些战死在草原的几万兄弟们,却被安葬在那荒凉的草原上,抬头仰望的时候,也不知道这凄美的雪花是不是有兄弟们的英灵归复? 经过草原一战,吕鹏的声望在大汉的天地间已经是如日中天,因为是他,打破了一直被草原民族欺凌羞辱的局面,解救了不下10万奴隶,灭亡了一个野蛮民族,依旧在草原上肆虐的大火,让汉家男儿看到了大汉民族的意愿与希望。 但是,吕鹏深深的知道,自己这样的荣光,却是无数兄弟的献血生命换取的。 3000狼骑,只生还了300。17000将士,回到中原的不足两千,后续增援的潘凤一万兄弟,平安回来的不足三千,这一次自己发动的战争,足足有两万五千兄弟埋骨他乡,就在野人谷的那个英雄冢墓地,一排又一排写着名字的木牌被埋在黄土之中,而更多的不过就是一个编号,根本没有记录下他们的名字。 祭祀的祠堂不得不扩建,要不再也难以容下这些将士的英灵。 就在吕鹏黯然神伤的时候,糜竺却兴奋得喋喋不休,因为他们收获了金钱,在他们大家氏族人的眼里,那些将士的生命不过就是一些蝼蚁,一些能将自己推上高高在上位置的踏脚石。 虽然对这种心态,吕鹏表示了无尽的哀伤,不过自己必须入乡随俗。 “不算以前陆陆续续收回来的战利品和土地的40亿钱,就这次覆灭了乌桓的王庭,我们缴获的金银珠宝以及古董,就不下一百亿钱,缴获的牛羊战马不下两百万匹,这一次我们的收获,让我们幽州的实力整体的翻上了十几倍,原先想做而不能做的事情,现在都有了充足的钱粮实现了,现在我们已经足可以为恢复大汉平安争霸天下。” 这么一说,满堂的文武将士,全部兴奋的击节叫好,一时间豪迈之情充盈整个空间。 田丰却非常惋惜的道:“出兵与霍去病相当,缴获却不及霍去病的1/10,想当初,大将军霍去病,不但缴获了500万头牛羊牲畜,最主要的是封狼居胥,成就万世英名,而我们不过是消灭了一个小小的部落,大家有什么可以击节庆幸的呢?” 没人去理会田丰这个老古董的古板,大家依旧沉浸在这次巨大的收获之中,都在跃跃欲试的准备参与到中原的争霸中去,再所有汉人的思维里,即便你在域外征战完胜,即便是你打到天边去,那样的战功也不如在中原占据一座城池来的耀眼,那就是正统。 现在中原已经战乱纷飞,在前年,吕布杀了董卓之后,李催郭汜焚烧了长安,让整个大汉彻底走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天下第一搅屎棍吕布先投靠袁术,但因袁术不满他自恃有功而十分骄恣、恣兵抄掠,所以被拒绝,于是吕布改投袁绍。在袁绍处,吕布仗恃自己的战功,再次向袁绍要求增加军队,袁绍不答应,吕布得以逃到河内,与张杨联合。袁绍已经占据了北方青益并三州,还有半个幽州,逼迫着公孙瓒带带着全部家小自焚。 曹操自领了兖州牧,在世家大族的全力支持下,实力大涨,现在对青徐虎视眈眈,就差一个借口。当然,这个借口不久就要出现了。 刘备身为平原国相,养精蓄锐已经初成规模,受孔融所邀请扫荡北海黄巾余孽,被孔融厚待,与田凯屯兵齐鲁之地,已经有了一地霸主的苗头。 孙策继承了父亲的爵位,但本部被自己的堂兄孙贲所据,正走在人生的低谷。 想着后世的记忆和现在隐藏在各地的锦衣卫坐探送回来的情报,吕鹏暗道:“我的后顾之忧已经解除,现在物阜民丰,是该老虎出山,与天下英雄一争长短了。” 第414章 堆积如山的问题 幽州大堂外,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戒备森严。大堂内久无人坐的高位,他的主人再次高据在上,幽州府各地太守以及幽州各部尚书,各地带军万夫长以上济济一堂,同时,吕鹏的大哥张世元和苏双也列席其中,当然,婉儿做为主母,蔡文姬身为大汉才女,曾经帮助父亲修史也特殊的被拉来旁听,在这里,这个时候,吕鹏要召开一个关乎未来走向的大会。 厚重的大门在群臣到齐之后,轰然关闭,将内外完全隔绝,一场关乎天下格局的重要会议正式开始了。 看着济济一堂的文武不由一阵感慨,想当初,文不过许杰,武不过习珍张燕,兵不过四千,地不过野人谷,整日不得不仰人鼻息,时不时还要被人想要打断狗腿,那时候是何其的惜煌。 再放眼现在,文臣武将辈出,豪杰能士齐集,坐拥半个幽州,几百万人口,更有一片巨大的草原成为自己的纵深,物产丰饶工农业发达,将士勇猛,府库丰盈,的确有了俯视天下的资本。对于现在的成就,吕鹏相当有种成就感,那小脑袋杨的,都快和自己的身子成了九十度角了。 大会在吕鹏的一声咳嗽里正式开始。 首先是各部汇报自己的工作,晾一晾自己的家底,做到大家心中有数。 各部汇报持续了一天,但每个人却都没感觉到疲惫,反倒是一个个打了鸡血一般的神情亢奋。就连已经年纪都七十,一直喊着要致仕回乡的昌黎老太守王直,再也不提致仕,而是大呼小叫的炫耀着他干瘪的胳膊,要为州牧再干上百年。 之所以大家如此群情激奋,是因为现在的幽州的整个情形已经不能用大好来形容了,应该用那是相当的大好来形容才成。 现在的幽州,政通人和,吏治清明,百业兴旺,四郡人口已经达到了恐怖的三百万,这可抵得上大汉其他三州的人口总和,而且百姓面无菜色,家有余粮,牛羊骡马更是数不胜数。 吏部尚书吴涛汇报,现在官员因为有各地粉条作坊股份做为养廉钱,没有出现贪腐和盘剥百姓的事情发生,但因为人口膨胀迅速,合格的官员严重不足,恳请吕鹏向天下发布征辟令,以扩充官员队伍。 户部尚书糜竺汇报,府库钱粮以百亿计,粮仓和钱库的建设,已经有点跟不上依旧源源不断缴纳上来的钱粮储存,户部尚书骄傲的向工部申请,再次扩建。因此郑重的提出,恳请吕鹏批准减免治下百姓三年承包地租,以民休息。 工部尚书汇报,现在趁着钱粮丰足,应该从幽州为起点,向原先乌桓草原修建驰道,以便加紧与草原的那些购买了土地而成实际小王国的联系管控,同时也能让南北物资更快捷的流通。 兵部赵权汇报,军队的建设是一片大好,在草原抢掠蹋顿王庭战马之后,赵云手下骑兵已经有了两万,装备上更是让人眼红的令人发指。因为有了马蹬装备,骑兵快速成军形成战斗力已经是可能的。 还有十几万匹真正的战马闲置,赵云还要再建三万骑兵,这事情还需吕鹏批准。 步兵的建设也在稳步进行,草原一战损失的近三万将士的名额已经补充完毕。飞虎营再次重建,人员全部是从其他各营抽调组成,战斗力绝对是吕家军当之无愧的第一。 当吕鹏将飞虎营的战旗再次交到习珍手中的时候,原本心如死灰的习珍的眼里再次恢复了生气,在万双眼睛热切的注视下,习珍擦干了眼泪,挺起了胸膛,那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再次复活。 先前按照吕鹏的计划安排,兵部再次招收了五万常备军,这是真正脱产,并且在赵权严格的训练下真正意义上的军队。 之所以是征召而不是像其他军阀那样强迫,是因为吕鹏手中有钱,完全可以完成真正意义上的招募。 在这个世界上,无数流离失所的百姓只剩下一条烂命,只要给他们家属一定数额的土地,再给他们丰厚充足的军饷,别说10万大军,就是百万大军也不是不可能组建起来的。 刑部许杰禀报,因为现在各地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因此请示吕鹏,希望能发布一道赦免令,赦免那些身上有罪而不敢下山为民的流寇杆子,让他们转身为民。 礼部尚书田丰,当然最后一个站出来,威严的向已经出现高烧状况的诸位泼出冷水:“形势虽然大好,但一切都要谨慎,更加要抓紧学习以修身自省,小子们,我田丰可是看着你们呢,就比如——”眼神凌厉的看向了许杰,许杰吓的就一缩脖子:“看你那猥琐的样子,哪里还有一个大汉高官的形象?大会完毕,到我屋子里,我要好好给你讲讲什么是周礼。” 吕鹏就开心的笑,结果这老田丰竟然矛头一转:“主公,你身为上位者,要坐有坐相站有站相,你看看你现在的姿势,那脸都杨成了什么样子,难道你只让我们这些属下每日看你的鼻孔里有多少鼻毛吗?” 然后扫视了一圈满堂的众人,见一个个一脸苦笑的躲着自己,田丰就痛心疾首的道:“经过了这几年的连续发展,的确取得了骄人的成绩,但是问题也更多了,现在我们的官吏已经出现了私密之风,我们的百姓已经出现小富即安的现象,我们的工商业主们,开始出现了攀比斗富的情形,而我们的军队,也出现了张狂之太,现在所有的人在心中都有一种老子天下第一的要不得的感觉。”然后是再次威严的扫视了大家,眼神里明显的告诉大家:“天下老子第一不是你们,而是现在的我。” 看着各部不断上报的各种事情,看着各部抬上来那堆积如山的案牍,吕鹏就开始头疼,这就是自己离开幽州太久,因为体制上的原因,什么事情事无巨细都要等待自己亲自处理,如此一来,需要处理的事情已经堆积如山,一个能在自己不在,依旧能替自己处理事情的机构——内阁的设立,已经是势在必行了。 第415章 减免赋税?绝不 对着这一片欣欣向荣的大好前景,吕鹏保持了有限度的高兴,对着眼前堆积如山的案牍,吕鹏保持了隐忍的痛苦,然后在大家不再有问题提出之后,虚心的向田丰检讨了自己的骄傲毛病,但说出这话的时候,吕鹏的嘴角是歪的,完全掩饰不住内心的骄傲。 然后在田丰一脸我盯着你的眼神下,吕鹏放下他骄傲的脑袋,正襟危坐,开始一件一件解决眼前的事情。 “户部提出来的减免治下百姓地租的问题,这件事我认为不应该执行。” 此言一出,满堂大哗。 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当然是田丰,这个老头现在就是以专门教育别人为乐,做个铮臣为荣。现在,就直挺挺的站在吕鹏的面前,手都快指到吕鹏的鼻子上,唾沫星子直接给吕鹏洗脸:“你个冷酷无情的酷吏,就这么厚颜无耻的端坐在高堂之上,完全不知道治下百姓疾苦,你现在就是这样求索无度,将来还怎么得了?我必须对你即将的残暴和贪婪,进行坚决的抵制教化。” 吕鹏当时差点一口老血喷出,这是什么跟什么啊,这怎么就是未来的酷吏贪婪了,这也太上纲上线了吧,于是欠起身子就要说话,结果田丰大怒:“怎么滴,难道你还要将我棒杀不成?好吧,既然你不纳忠言,我便死给你看。”于是眼睛就向旁边的柱子斜视,大有以头抢柱而的意识。 当时吕鹏头疼,现在田丰是不是已经患上了更年期终合症啦,这暴脾气啊。 当时田畴大惊,一把拉住笑着规劝:“这不主公还没解释呢吗,怎么能就先下断言?如果主公真的是昏聩酷吏,那我们在死谏不迟。” 田丰想想也是哈,人家还没说完呢,涿郡就这么火爆的出来,是不怎么合适,看来啊,自己这恨铁不成钢的性子是猛了些。于是就倚老卖老的哼了一声,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糜竺就伸长了脖子也想要争辩:“现在幽州虽然富庶了,但百姓还需要继续修养,同时,现在我们幽州百姓成份复杂,大多来自其他州郡,人心还不稳定,还需收揽,这时候我们有了这么多钱粮,正是向百姓展现您的恩德,收拢百姓之心的恰当时机,为政要仁厚,能给百姓施恩的时候,就要施行。” 糜竺的提议的确中肯,这样的思想也得到了全体文武的赞同,就连婉儿都在吕鹏身后悄悄的捅咕吕鹏,让他答应了大家的提议,毕竟婉儿是善良的。 吕鹏就抬起手,打住了他的话头。“你的提议不错,但我却有别样的想法,大家还要听我说完。” 大家就都闭上嘴,等待吕鹏解释。 “现在我们经过一场抢掠战争,获得了这笔意外之财,如果就以这种借口就向治下百姓减免三年土地土地租金,我认为这个借口根本不充分,同时也会后患无穷。” 看到诸位一脸迷惑,吕鹏就耐心的解释:“本来我们的土地租金就不高,百姓是完全能够负担的,即便是我们已经不再将这块土地租金作为主要收入,我们也不能给百姓一种不劳而获的感觉,更祝我们的土地缴纳给我们土地租金,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绝不能打半点折扣。” “那如果将来有旱涝灾害怎么办?”糜竺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吕鹏就神色坚定的道:“即便是洪荒起来,即便是颗粒无收,我也绝对不是与减免地租,这一点请诸位记住。” 得此言一出,不但田丰豁然站起,就连大哥二哥等等诸位一起跳了出来,准备要跟这个已经走向昏君道路的家伙开战了。 吕鹏一见,立刻站起来也不给诸位说话的机会,声音提高了八度大声解释自己的观点:“虽然即便是有洪涝灾害,我们不与减免地租,但是,我的政府会继续实行以工代赈的办法,我宁可让他们赚了我的粮食,再用我的粮食缴纳应该给我的地租,做这种脱裤子放屁的麻烦事,我也绝对不会养成他们依赖政府,不劳而获的心态。” 然后看着那些站在当堂面面相觑的文武铮臣,痛心疾首的道:“不劳而获,一旦这种心态养成,将带动整个社会风气堕落,今年这里旱涝灾害,你减免了,明年那里起了蝗虫,你是否还要减免?而又一年,那一片子是欠收了,他们也认为你应该减免他,否则他们就心有不满,就可能出来闹事,正所谓升米恩斗米仇,这个坏毛病就是这么惯出来的。” 大哥似乎明白了吕鹏的良苦用心:“我们已经做到了轻徭薄赋,而且各地工厂时刻在招收大量人手做工,官府用工也给于工钱招募,如此百姓时刻都能不依靠耕作就能养活家小,如果不管什么原因都要减免地租,百姓没了地租压力,那就回丢弃耕作土地,如此就会打击农业生产,这样的结果的确非常可怕,地租,是我们约束他们依旧耕作土地的办法手段,如此看来,兄弟你的做法还是对的。” 大家听了大先生的一番分析,也似乎明白了其中道理,是的,赋税徭役过重,大家要抛荒土地成为流民,但真的没有了赋税约束,大家也可能不去耕作,这都是两种极端啊。 看着底下沉思的文武,吕鹏继续道:“各地一旦发生天灾人祸,我们政府不会不管,但绝对不是减免那本来就可有可无的地租,而是我们政府立刻出手,实行以工代赈,这对他们来说这才是政府的恩德,所以我宁愿施恩,也绝不做养成好吃懒座,升米恩斗米仇的事情。”然后郑重的对糜竺道:“请户部的诸位同僚记住,以后外面无论是哪里出现天灾人祸,只能向我提出用什么办法以工代赈,即便是没有办法,还是老规矩,雇请他们前面挖坑,后面填埋,而绝不允许提出减免赋税钱粮的事情,这是铁律,只要我的集团存在,这个铁律千秋万代不变。” 看到变得威严起来的吕鹏,诸位文武也变得恭敬谨慎起来。 第416章 一味忍让 不行 户部的事情解决了,下一步就是吏部的提案了。 “对于吏部请求向天下发布招贤令,征辟贤士为官的请求,这个非常好,立刻可以实行,但是这里也有一个弊端。” 吴涛立刻恭敬受教。到什么时候,吴涛都严守自己是大先生家家奴的本份,对吕鹏保持着一个家奴应有的规矩。 “那些应征的各地贤才,难免良莠不齐,最主要的是忠心不佳,尤其对我们现在的这种管理方式,他们更加不懂,而他们依旧会用他们原先的习惯想要来治理我们的地方,习惯这个东西是非常不好,非常难以扭转的,所以,我们在发布征召令的同时,也要着手培养我们自己的人才。” 这件事情大家倒是没有异议,现在野人谷里的技校就成绩斐然,一批又一批合格的工匠纷纷毕业,然后参与到了野人谷里的工业建设中去,他们做事勤恳,忠心不二,许多自己独有的技术,现在还处于绝密状态,没有被泄露半分。 “我在草原的时候,将整个乌桓人占据的草原,已经发卖了一部分,在当时,我们和那些买家有个篝火盟约,我将同意他们在草原拥有自己独立的武装,但同时作为保证,他们要将他们自己最亲近的子侄送到我这里做人质,不过做人质这个东西,对我和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件没有面皮的事情,于是我折中的取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我要在这里成立一个宏大的书院,然后他们将他们家的子侄送到我们幽州来读书。” 这个办法已经贯彻执行了,现在已经有陆陆续续的各家子侄来到了幽州,以表示各家对幽州的忠诚。 “他们不但给我带来了忠诚,最主要是带来了他们各家珍藏的学问,我将在这座学府里,将这些学问统一整理合并,包容兼蓄去芜存菁,汇集成一部真正的知识的大典,让我们的文化系统的传承下去。” 听到这样的规划,那些文官无不激动得浑身颤抖,这是一件千秋万代的大事,他们能参与其中,可谓是幸运至极。 “而在这同时,我还想在民间百姓庶民之中,经选品学兼优者,进入学府深造,同时,向整个幽州发布集贤令,对那些寒门子弟敞开我们的大门,让野无贤才。然后我将规定,以后我们各级官吏的任免,不再以征辟为主,而是以这个学院考试合格的学子充任。对大家氏族在这一点上过度宽容和退让,不行。” 这就是后来隋唐时期开始实行的,变相的科举考试制度,他的优势远远现在汉朝以前施行的那种举荐征辟制度。 同时,吕鹏也存在着巨大的目的,那就是彻底打破世家大族对朝廷的掌控,慢慢的摆脱世家大族世家在朝廷上的影响,削弱世家大族的势力。 看看下面一些人刚要提出意见,吕鹏直接挥手打断了他们的想法:“这一件事情不要跟我争论,不管是诸位执行与否,我都将坚决贯彻。” 这是吕鹏准备最后一次动用自己绝对的权力,来推行自己的想法,等过几日内阁组成,自己的权利就会被套上笼子,再想这么任性,就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这时候田丰激动的站起来,给吕鹏深施一礼:“主公大智慧,开万世之先河,如此盛事,霆田丰不才,愿附尾翼,请主公作为学院山长,从此后,学院出来的学子官吏都将是主公的门生,而老朽不才,愿做副山长,为这盛世略尽绵力。” 吕鹏哈哈大笑:“这个提议正合我心,那我就挂个名头,一切就都拜托先生了。” 其他文官一见,也纷纷上前请任,吕鹏就大度的一挥手:“在座的诸位都是当代大儒,人人都要出力,就多接一份职务吧,当然,我会再给诸位一份钱粮俸禄。” 昌黎太守老王直,激动的已经浑身发抖,他倒不是看中了这笔钱粮俸禄,因为现在的昌黎,锦州港已经兴旺发达的一塌糊涂,尤其独有的焦炭,不但销售到了整个幽州,更已经开始向全天下发展,让昌黎郡富得流油,现在右北平和辽西两郡时不时的还要昌黎郡接济呢,他看重的是自己能发挥余热,将胸中所学传承下去,能够青史留名。 “对于工部所提,向草原建设几条驰道,这个提议非常好,非常有战略眼光,有了这些驰道,不但将原先的草原和我们有着紧密的联系起来,更能带动我们内地和草原之间的物资往来,将商贸做强做大,正所谓要想富,先修路,道路兴百业兴,等原先苦寒的草原,有了源源不断内地物质的补充,变得富足起来之后,战争也就自然而然的消亡了。” 其实草原和中原的战争,倒也不是全因为游牧民族的贪婪,归根结底还是生活所迫,每一次中原民族对游牧民族实行禁运的时候,都会引起一场抢掠战争,而一旦双边贸易活跃的时候,也就是双方和平共处的黄金时代。尤其在后世,铁路公路网已经遍布草原四通八达,南北物资交流顺畅,草原富足,自然也就没有人再冒着掉脑袋的风险进行抢掠了。 “加强草原与幽州的紧密商务联系,就需要一个强有力的部门统合这件事情,同时我们内地工商业也同步发展,也需要一个部门来专门管理,所以我现在决定,将工部改名为工商部,将道路设施建设,各地工厂作坊管理,商贾之间的协作等等整合在一起。”然后眼睛看向了大哥二哥:“这一次,两位哥哥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推辞了,这关乎到我们整个未来的发展,还请两位哥哥担起大事。” 涨势元和苏双互相看了一眼,张世元就无奈笑道:“好吧,既然三弟需要,我们也就不再矫情了,就丢了这天下首富的富家翁快活的日子,替你操一操这份闲心。” 吕鹏就感激的冲着两位哥哥拱手,千言万语没有必要再说了。 从整个收入来看,自己的两个哥哥绝对可以当为天下首富,但其实却是不然,三人的股份,不但吕鹏的那一份,全部投入到了自己的事业里来,就连两个哥哥的利润,这些年来,也都源源不断的投进了吕鹏的基业,现在他们兄弟两个,名义上是大汉首富,其实早已身无分文,尤其是二哥苏双,更是长年在为吕朋四方奔走,已经不是官的官了。这一次不过是正下名而已,也算是众望所归。 “兵部赵云申请扩建骑兵的事情,我认为这很必要,我们要想平定天下,首先就要经略河北(黄河以北的泛称)而河北的袁绍,西凉的马腾,包括李催郭汜部下都有骑兵,战争之中,面对骑兵还要骑兵,掌握充足的骑兵力量,就可以对他们进行摧枯拉朽的打击。而我们剩余的这十几万匹战马,也不能就这样窝在手里,将它们分发给马刺和他们的家属,让他们在草原里建设马场,不但解决了大批的边地百姓生计,还能为我们的将来提供源源不断的战马,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关于刑部发布特赦令的问题,我认为这个建议非常好,但事情不能一味的宽恕,我们要规定一个时限,对于愿意接受赦免回乡务农或者经商的,我们都要给予适当的安排,但是对那些顽抗不改的,对于那些归家再叛的,绝对不再接受第二次招安,只要时限一过,各地守备军,立刻对他们实行坚决的歼灭,绝不手下留情,正所谓没有霹雳手段,难显菩萨心肠,剿抚并举,才是王道。” 第417章 内阁制度的推行 几个主要大的方向解决完了,又林林总总的说了一些小事,然后吕鹏就故意的长叹一声,假装的抱怨道:“我不过是出战三四个月,结果幽州的政务,就积压了如此之多,若不是诸位还算兢兢业业勇于任事,整个幽州不一定乱到什么程度呢。”于是就表示出无限的痛心疾首“这样的状况怎么能持续下去?这是对我们整个征途的一种放任自流,所以我现在决定,在我的下面,设立一个新的机构,在我不在的时候,能够承担起我们这个团体的所有事情。” 所有的主要官员立刻都变得严肃起来,因为这关乎到他们自己的位置。 吕鹏站起来,严肃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底下的文武众臣,提出了他的设立内阁的想法。 但是大家也不必担心,在座的诸位文武对吕鹏的这种离经叛道有什么强烈的抵触。因为这依旧和几千年来形成的制度次序有关。 在唐代以前,皇帝只任免三品以上的官员,然后将这些官员放到地方上去,他们的属下各级官吏,都是这些官员自行征辟安排,比如说在座的许多位就都曾经被各地官员征辟为茂才属下。 如此一来,就形成了一个以主官为核心的,与朝廷没有实质性联系的各个小集团,正所谓吃着谁的向着谁,既然吃的是主公的饭,当然,一切都以自己的主公为圆心,正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才是真正的小集团的凝聚力。 兼于以上几种原因,吕鹏也考虑自己成立内阁的想法太过惊世骇俗,这会让手下一些官吏,感觉到上面有两个主人,如此一来便出现无所适从的局面,在这个时候是相当不好的。 于是经过几次三番的深思熟虑之后,吕鹏准备将设立内阁首辅的制度,变通的说出来,以便能让大家接受。 “在这一次,我亲自带兵出击草原,从夏到冬,经历了长长的将近四个月的时间,这样一来,因为那令人发指的通讯联系,让我对整个幽州的掌控几乎是一种空白,好在有田丰吴涛和诸位稳重的先生兄弟日日夜夜兢兢业业的操持,才没让我们这个刚刚起步的幽州出现大的错误。” 被点名夸奖的田丰等人,无不眯着眼睛,欣然接受这种评价褒奖。 说实话,吕鹏带着大军杀进草原,倒是意气风发了,可真的苦了幽州的这些官吏,大步不敢走,小步不敢迈,生怕做错了,将来主公回来会责备他,当时诸位真的处在两难之地。 理解的冲诸位拱拱手,吕鹏就继续说着自己的话题:“将来战事会越来越频繁,我也会不断的带兵出征,随着中原战乱越来规模越大,而我在外带兵的时间也会越来越长,这是避免不了的。” 大家都点头赞同这个观点,毕竟吕鹏是一家之主,战争乃军国大事,真正大的战争没有主将坐镇操持也是不行的。 “如此一来,我就会出现顾头顾不腚,抓稳了前方就丢了后方,想要坐阵后方前方就会出现乱子,这样的结局应该怎么破解?”吕鹏就循循善诱的向大家征求着意见。 在诸位的意思里,没法破解,这几乎是一个死题。 看看大家这么没痛苦的沉思,吕鹏就笑着道:“不过我倒是有一个办法能解决这件事情,到时候还要请诸位鼎力相助。” 众位文武一起冲着吕鹏施礼:“我等愿为主公马首是瞻。” 于是吕鹏就淡然道:“其实我的办法很简单,也就是说,在我的幽州牧下面,在六部的上面,设了一个特殊的职务机构。” 吕鹏刚说出这话,老王直就撸着胡子欣然点头:“在朝廷里,已经罢黜了丞相制度,一切权力收归皇上所有,不过却也出现了许许多多的弊端,如果在我们幽州,恢复丞相的这个职位,当然,我们不能僭越的称为丞相,只是行使丞相的职权,倒是可以解了主公在外的时候,我们幽州政务的运作问题。” 田丰却做出了反对:“当初朝廷罢黜丞相,就是因为丞相的权力过大,隐隐有凌驾皇权之上的危险,同时,丞相又可能出现专权,会出现奸臣当道的危险局面,所以,为千秋万代记,我反对设立这样一个职务。” 田丰是从公心出发的,如果真的设立这个职务,在满堂文武之中,最有资格的不过是三人,前两位,就是吕鹏的大哥二哥,但是可惜,且不说两人能力如何,只是他连幽州的一个小小的官吏都不愿意做,这次是吕鹏多次邀请,才买为其难的当了工商部尚书,这时候怎么能接过这个位子呢? 还有一个人能够担当这个职务,那就是田丰。田丰不但资格老,能力强,而且从人脉上也是当仁不让,但是他却没有贪恋这个权力,为了整个幽州着想,为了自己的主公吕鹏着想,他坚决的反对设立这个职务。 吕鹏欣慰的冲着田丰点点头,却依旧按照自己的思路往下说:“相比等同于丞相这个职务,的确是弊端多于利处,往往就会出现相权与皇权之争,弄得上下不得安宁,所以这个不可取。” 田丰就长出了一口气,为自己的主公能够纳谏如流感到欣慰。 但王直就站了出来,中肯的提出:“如果主公在外征战,家中一切事情可以交给主母打理。” 这个提议一出,包括田丰田畴在内的所有文武重臣一起站出来附和。 这个提议倒不像后世时出现的那种激烈的反对意见,原因在这个时代,儒家思想还没有真正贯彻到整个社会的骨子里去,重男轻女也不是很严重。同时,特殊情况女主政务在大汉朝廷历朝历代都有过出现,也就不怎么惊世骇俗了,当然,如果吕鹏能有子嗣存在,哪怕就是在襁褓之中,吕鹏在外,文武大臣也会拥戴这个襁褓中的孩子做主,虽然那只不过是一个象征罢了。 第418章 我与你共治天下 大家推出女主监政的制度,当时所有的文武都看向了婉儿。 正在吕鹏身后安详的鼓捣着吕鹏发梢的婉儿,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事情不对,愕然抬头的时候,竟然发现所有的人都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这让她的俏脸一红,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变得扭捏起来,不由自主的悄悄将身子向吕鹏的身后躲避,但还是经不住好奇,歪着小脑袋露出一只眼睛来,小眼睛骨碌碌小心的四下观望,小女儿的娇俏之态显露无疑,平白的让文武重臣生出一股爱怜来。 这时候吕鹏嘻嘻一笑,伸手拉过来婉儿,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婉儿就乖巧的将头靠在吕鹏宽厚的肩膀上,幸福的跟个什么似的,眼睛里全都是迷醉。 “刚刚诸位先生将军说,如果我出外征战,不在幽州,大家想让你出来主政。” 婉儿就猛的一愣,然后就一脸茫然,然后就像踩了尾巴的小猫一样跳起来:“让我主政?这怎么能可以呢?我还是个孩子,我就喜欢贪吃贪睡,贪玩,我才不做这件事情呢。” 大哥和二哥被婉儿这种天真浪漫逗得哈哈大笑,连忙上前解释道:“不过是让你在我三弟不在的时候,你去接待接待诸位先生将军,不耽搁你玩耍的。”其实这兄弟两个人从内心里也反对吕鹏搞出一个什么额外的东西来分他的权力,这在他们兄弟俩人看来,这是极其危险的。与其让外人分了自己兄弟的权,还不如让自己的弟妹来做个象征,虽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但至少能让大家有个主心骨,不至于出现突发事件,大家无所适从。 被这么一劝,婉儿更加着急起来,对着吕鹏焦急的摇头:“我不干,我说什么也不干这东西。”然后见吕鹏只是微笑着看着他,于是他又将头转向了蔡文姬,直接跑过去抓住她的胳膊摇晃:“蔡姐姐,你有大才,快告诉他们,我为啥要不干?” 众人就一片愕然,然后哄堂大笑,你自己都不知道你自己为什么不做,理由却要别人去找,这真的是天真浪漫的可爱。 蔡文姬就紧紧的盯住婉儿的眼睛,歪着头,微笑着问道:“你想好了?你真的不做吗?如果你的丈夫出征在外,你就真的不愿意替你的丈夫担当起这诺大的后方吗?” 被这连串的提问,不但没让婉儿变得犹豫,反倒像是被惊吓到了一样:“不不不,我绝对不做这个事情,万一我做的不好。”语气顿了一下,然后坚定的道:“我一定做不好的,到时候会害了鹏哥哥的。” 看着眼睛清澈见底的婉儿,蔡文姬就施施然拉着她的手站起来,走到了大堂中间。 她站在这里,大堂里所有的文士无不立刻端正了身姿,拱手齐胸,叉手不离方寸,一脸敬重。 蔡文姬敛身为礼,给在座的叔叔伯伯们施礼请安,然后婴口慢开:“诸位叔叔伯伯所言,在你们的主公不在的时候,就请主母当政,这其实是遗毒千古的大坏事,断不可为。” 此言一出,当然满堂哗然,但碍着蔡文姬名声在,大家却不能太过激烈反驳,于是等着她下面的辩论言语。 吕鹏也就拉了婉儿坐在自己的身边,看着大汉第一才女如何辩驳倒在坐的大儒。 于是,蔡文姬从女娲造人开始,先说了女子在社会中的重要,但慢慢的便转成男人更是这个世界的栋梁上来。 这一点,吕鹏倒是很赞同,这和轻视女子无关,倒是和这个社会历史的使命有关。父系氏族取代母系氏族,是社会生存的需要,而不是什么狗屁观念。 最后说到现在的状况,蔡文姬道:“诸位先生大贤说过,主母掌政不是不可,但这里的厉害却非常关键,想国朝当年,吕后当政,祸乱朝廷,后来虽有窦太后当国三代,没有出现那惨痛的教训,但却形成了外戚干政,尾大不掉。 就拿咱们刚刚过去的灵帝,还不是何皇后干预朝堂,结果造成外戚专权,才将这大汉天下搞得现在这种纷乱不堪。” 看到大家都陷入沉思,蔡文姬再次道:“我们的婉儿,天真烂漫性格柔弱,如果大家希望在你们的主公不在的时候,由她来主理政务,难免被有心者欺,到时候反倒不美,诸位以为如何?” 蔡文姬的话不多,但却句句说在了点子上,不得不让人佩服才女就是才女,说出来的道理的确让人难以反驳。 这时候,王东拱手问道:“主公既然已经提出了这件事情,一定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那我们就洗耳恭听。” 吕鹏就拉过如释重负的婉儿,对着大家道:“我的办法很简单,也很实用,既然丞相有这样那样的缺点,那么我们就成了一个有着丞相职能,却没有丞相缺点的机构,用一批人代替一个人,我管这个部门叫做内阁,它是介乎于内廷与外廷之间的组织机构,主要是对我负责,同时也对整个政府负责,其实也就是一个协调的机构。” 然后站起来,仔细的给大家讲解了这个内阁制度的核心:“它的组成,我准备设立两个为首的职位,就是首辅和次辅。而在它的下面,设立若干阁员,就比如,在座的个个尚书,就是自然的那个成员之一,当然,内阁的主要成分还是以天下大贤为主,只要他有才能,我不管他是几品的官员,还是无官的布衣,只要众人选举他作为内阁成员,那他就是,如果有紧急事情出现,诸位阁员就可以在一起协调商量,对于一件事情的决定如果出现分歧,就按照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然后交给首辅次辅审核定夺,当大家达成一致意见之后,再由首辅递交给我,再由我定夺决策。” 田丰就嗤之以鼻:“偷懒。” 也就是说,吕鹏就耍无赖的一耸动肩膀:“是的,这绝对是一个偷懒的办法,因为从今以后,下面所有递上来的案牍,都要先交给内阁,然后先拿出一个治理的办法,再交给我,如此一来,就避免了我什么事情都事无巨细,让我连好好的和——”肩头就被婉儿轻轻的捶打了一下,于是吕鹏就赶紧闭嘴。 但无论如何,大家也都舒畅的笑了,再说都是过来人,都知道年轻人的一些嗜好,贪吃贪睡吗,于是大家就善意的理解了。 “还有一点,我所提出来的举措办法,也必须要经过这个内阁的审理,也就是说,这个内阁要对我发出的政令进行审验,以匡正得失,如果内阁认为我的施政不当,可以驳回,下面百官对没有内阁附属的我的政令,必须坚决不予承认,否则我喝酒喝多了的一道莫名其妙的政令出去,就可能对整个大业,产生不可挽回的伤害。” 面对下面勃然变色的重臣,吕鹏笑着解释:“如果当初汉武大帝能够有这种办法,他后面就不会出现昏愦之招,他也就将成为一代完人,而汉灵帝所卖的官职,如果按照我的这个办法,内阁不附属承认就不能通行天下,哪里来的这些贪官酷吏?如果有我的整个办法,十常侍还怎么能够专权?难道你们不希望我成为一个完人吗?”然后吕鹏站起来,郑重的道:“此法根本目的,便是我愿意与诸位共治幽州,未来,共治天下。” 下面的重臣就开始震惊,进入了深深的思考。 是的,忠言纳谏,这是一个最完美帝王应该具备的德行,但是德行这个东西的确是说不准,尤其一个人的性格,偶尔会出现不着调,真要是像历届皇帝那样,偶尔发出一个不着调的政令,轻则害己害人,重则破国灭家,秦始皇就是因为权力没有约束,滥用民力,最终导致国破家亡,以后历代皇帝都曾经出现过这种严重的毛病,不过就是当时皇权日重,越来越多的人不敢说话,现在好了,自己的主公能够主动的限制自己的权力,这是让这些士大夫最高兴的事情。 其实,天下由谁掌控治理?在士大夫们的心中,天下应该交给他们。 现在已经算是不掌控的掌控,士绅,进为朝堂之士,退为各地豪绅。 在庙堂,士人掌控政务,再民间,绅士掌控百姓。 但这里有一个非常混乱的界定,那就是皇权和士绅权力之间的竞争,此消彼长之间,就会出现许许多多的血案。 现在好了,用内阁的这个办法,明确清晰的划分了士绅与皇权的界定,大家互相制约各有规矩,如此一来,将来会出现相安无事的良好局面。其实也就是在明确的说明,将出现所有士子梦寐以求的,皇帝和士大夫共治天下的大好局面。 这个办法一提出,大家立刻热烈的讨论起来,虽然这有一些离经叛道,但最终大家还是接受了这个建议。 在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之后,这个办法被正式的确立起来。 于是吕鹏就望向了田丰,田丰可明白吕鹏的意思,站起来拱手道:“如此大任,丰不能掌,我还是坐在我的这个礼部位子上,我就盯着你们这些人,不要走错了路。” 田丰不受,其他的人也就没有这个资格了,这也正中了吕鹏的下怀,于是就看向了田畴。 田畴刚要站出来推迟,吕鹏就摇摇头道:“我还是当初许诺的,你不是首辅,你就做这个次辅吧,等以后有天下大贤到来的时候,我在拜请他首辅之位。” 不过吕鹏很欣慰,因为内阁制度的施行,将能保证将来自己的子子孙孙,享受这个高尚的荣耀,哪怕自己的子子孙孙全部是猪,到时候都无所谓了。 第419章 金融危机 酒宴很简单,但每个人都吃得非常尽兴,当然,按照中国人的传统,酒宴是没有白吃的,大家在酒宴上反倒更能谈一些主要的事情。 刚刚升任工商部尚书的大先生就开始抱怨:“主公,这事情必须要想个办法解决啦,再不解决可就要出大事情两” .被大哥叫主公,吕鹏听着别扭,但这时候大哥已经是自己的属下,上下尊卑需要他带头这么做,虽然吕鹏听着别扭,但也只能接受,谁让这是万恶的封建社会呢。 “属下奔走各地,和各地的工商业作坊主,还有各地的商人都有联系,现在,这些人已经叫苦不迭,就比如说很简单的一个道理,酿酒作坊,在本地,因为钱贱原本一文钱的山药,现在需要我们钱了,这就无形的增加了整个生产的资本,而生产的酒呢?卖到外地去,一斤却只能卖到五十文,当然,这些人也可以在外地以物换物,一斤酒,完全可以换30斤的粮食,不过,假如说一个酒作坊,每年出产十万斤酒,换300万斤粮食,在当地转卖的话,需要忍受各种盘剥,其实也赚不到钱,如果运回幽州的话,现在幽州虽然缺粮,不过每石粮食的价格,虽然比外地要高,不过相比较来说,反倒更低,如此一来,运回来反倒赔钱,这已经严重的打击了工商作坊的积极性,如果按照现在的走向发展,一年后,我们现在欣欣向荣的各种工厂作坊,都将因为这种外贵内贱而不得不纷纷倒闭。” 大先生说完,赵权也开始为部队叫苦:“主公,我们的政府有钱了,是不是应该提高一下军人的军饷?和军费的开支?” 糜竺立刻跳出来反对:“在大汉,你看一看谁家的军队像我们这样?每一个普通士兵一个月有五千钱的军饷?在其他的地方,都是强征来的,你的军队应该知足了。” 惯例这个东西,一旦养成就很难改变,就比如说现在吕鹏的军队,养成了丰厚的军饷惯例,一旦要是切断它,闹饷这件事情必将发生,还是当初吕鹏说的那种话,升米恩斗米仇,你若是强征,大家也就无可奈何的忍耐,但你当初既然没有强征,发了丰厚的军饷,那你突然之间没了军饷,那后果就想当然的要坏了。 当然,这不过是一种说法,让人当兵,你就应该给人丰厚的军饷钱粮,否则的话,哪里有现在幽州军这种高傲的士气? 于是吕鹏就玩味的引导着赵权说话:“说一说为什么要增加军饷?” 赵权就苦笑道:“原先我们一个军人的军饷,每月是5000钱,这在原先,这一笔钱是相当丰厚的,但最近不行了,原先5000钱完全可以养活一家老小过上富裕的日子,最近由于物价上涨,只能勉强保证一家老小温饱,如此一来,怎么能让将士们安心?至于增加军费开支的问题,也正在这方面,原先我保证每一个将士五天能吃上一顿肉的钱,最近不行了,肉价在上涨,而我的军费拨款还没有变,原先拨付的经费,已经买不到那些肉食了。”然后向糜竺抱怨:“你就比如今天的这顿饭,原先我们吃上这一桌酒菜,500钱就够了,但是你现在问问那些厨师采买,一千钱能办下来吗?所以我恳请主公,我们现在府库里的钱堆积如山,请将将士们的军饷和军费增加一些吧。” 他这么一说,糜竺也开始叫苦:“现在咱们幽州的百姓,看着富裕,其实不然,这就是我向主攻申请减免赋税的原因,咱们忧愁的百姓赚到了钱,但现在钱却的确不值钱了,所以百姓的生活并没有真正的提高。”然后痛苦的向吕鹏拱手:“我们府库丰盈,还是想办法让百姓真正的富足吧。” 这时候吕鹏早就最担心的事情,看到了最不愿看到的端倪。 现在吕鹏掌控的不过是三分之一个幽州四各郡,但现在的就有了300万人口,在这个年代,简直就是不可想象的——灾难。 之所以这么说,究其原因,还是现在的农业产出特别低下,有限的土地很难养活更多的人口,现在幽州之所以还能支撑,没有出现巨大的动乱,究其原因,还不是吕鹏鼓捣出来的工业,粉条厂,酒厂,炼钢炼铁厂,焦炭盐田,还有为战争做着后勤的无数人力,大量的消化了多余的劳动力,让许多人能赚到工钱养家糊口。 但是钱财是不能吃的,这些拿到工钱的人要买粮食布帛,这些生活最基本的必须品。由于现在幽州土地狭小,土地出产已经不能够给现在人口的需要。 整个幽州现在就是一种畸形经济,大量的工业品在向外销售,但是却需要从全国各地大量的进口粮食布帛,由于粮食和布帛这种最低的消费品需要大量进口,在养肥了许多商人之后,却反倒真正的拉低了百姓的生活。 巨大的工业品出口占据的贸易顺差,还是让无数的钱流入了幽州,这就出了一个怪现象,因为在幽州之外的钱大量的流入,结果在幽州之外造成钱贵物资贱,也就是变相的钱荒。 而在幽州内部,正因为铜钱的大量流入,反倒出现了钱币贬值,钱贱物资贵,这种不正常的现象,这样一来,对出口是及其不利的,会让工商业出现越出口越赔钱的怪现象。 后世2017年前后。随着中国出口巨大,而需要购进的却变得小了起来,如此,世界财富向中国大量流入,造成外面汇率坚挺,内部贬值严重的痛苦现象。国库里囤积着海量的外汇却不敢花掉,成为死钱,而这些钱却不敢给百姓增加福利,因为一旦这些海量的钱流入市场,会更加加剧内地的货币贬值。这就是当时中国的怪现象,一面是钱多的成为死钱,而一面却不敢再投入市场拉动经济,增加百姓福利。 现在,吕鹏就处在这种让人心焦的临界点上。 钱币的贬值,在幽州已经开始慢慢显现,现在事情还是刚刚在萌芽之中,如果不是吕鹏坚定的将无数钱藏在府库不对外消费,多少抑制了这个状况的发生,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这样下去,幽州政府就会出现钱堆积如山,却穷的需要讨饭的哭笑不得的状况。 但你政府不发可以,那些工业品的外销,依旧源源不断的将外面的钱带进幽州,流向市场,照这样发展下去,钱的贬值将在不久的将来全面爆发,那将是一个灾难性的后果。 放下酒杯,吕鹏从后市的经济经验,说出了现在急迫的事情:“由于我们内部的畸形经济发展,已经无形中形成了一种钱币贬值的形式,如果我在前面百姓的税负,或者增发将士们的军饷,会更加剧这种钱币贬值的速度危机,这就是我宁可将我们手中的钱,烂在我们的钱库里,也不再对外发行的原因。” 当然,和这些古代人谈经济,有一种对牛弹琴的感觉,不过这件事情必须解决,否则自己领地内的经济将要全盘崩溃:“所以,为这三百万人口寻找土地,为府库里那堆积如山的金钱寻找一片宣泄的市场,一场为经济的未来,消灭经济危机的战争已经势在必行。” 然后吕鹏郑重地坐直身子,对着满堂无目宣布:“为了避免将来出现这种灾难性的后果,我们必须用我们手中的刀剑,为我们将来自给自足的粮食开拓土地疆域,为我们过剩的钱财,找到流通的地域。所以,我们不得不被迫对外发动战争。” 第420章 挟天子以令诸侯 不 发动一场对外战争,立刻得到了全体文武的共同支持,因为除了吕鹏为了经济目的之外,在所有人的脑海里,土地才是根深蒂固的思想,只有掌控更多的土地,才能满足这些人在骨子里的那种野心。 作为首席谋臣的田丰,立刻站出来道:“大人,您现在是幽州牧,但是幽州还有四个郡掌控在袁绍的手中,我们可以名正言顺的出兵,将袁绍赶出去,但这不过是短短的几步,难道我们就这样被困在这个小小的幽州吗?” 扫视了一下同僚,一时间飞扬激奋:“天下已经纷乱,从小家子气来说,为了我们现在诸位的未来,以大义上来说,为了解救天下百姓倒悬,我们必须走出幽州,与天下枭雄争霸,但我们却缺少一个名义,我们必须需要一个大义名份。” 这才是一个站在战略高度上的人所需要忧心的,田丰正是这样的人。 田丰没有去看诸位同僚,转过身,恭恭敬敬的给吕鹏施礼:“主公,这次您彻底的歼灭了乌桓,占据了广阔的草原,这是上下几百年没有的开疆拓土的大功劳,理应进京面圣夸公,我恳请主公,立刻带着最精锐的部队,以此为借口,去洛阳迎接献帝来幽州。” 因为这是吕鹏集团最核心人的一次秘密会议,大家也就畅所欲言,无所顾忌,于是田丰就说出了他石破天惊的计划:“只要主公将皇帝迎接到幽州来,然后——”面色阴沉,咬牙切齿的道:“主公就可以辖天子以令诸侯,高高的占据大义名份。” 满大堂的文武全部深深的吸着冷气,这绝对是一种大逆不道的言论办法,但是在座的所有人,却没有一个出来反对,深植在骨子里的忠君思想,和现在已经纷乱天下相对比,让他们更亲近于对自己的主公忠心。 同时,自从董卓行废立之后,李催郭汜更将献帝玩弄在股掌之间,原先在人们心中高高在上不可亵渎的皇权,已经轰然崩塌,皇帝的圣旨也不再像原先那么神圣,接圣旨的人不过是按照自己的立场利益,需要的时候拿它来遮羞,不需要的时候就当它是一张废纸,但毕竟装模作样还是必要的,像这种明目张胆的说出了这个大逆不道主意的,绝对是石破天惊。 于是所有的文武全部慎重的看着吕鹏,等待吕鹏的决定。 这时候,还没等吕鹏表态,田畴却站出来,冲着吕鹏躬身施礼,大声的建言:“主公万万不可实行此计。” 满场愕然,然后都以一种敌视的眼光看着田畴,全部认为他是忠君思想烧了脑袋,现在一切必须以主公为核心,你自己这个团队的利益为核心,你突然蹦出来说这样的话,就是团队里的叛徒。 吕鹏微笑着看着他,鼓励的对他道:“说说你的理由。” 田畴就淡然的扫视了一下同僚,轻轻的说了几个字:“作茧自缚。” 全场哑然。 很久之后,田丰冲着小了自己许多岁的田畴恭敬的施礼:“某受教。” 是的,挟天子以令诸侯这个办法的确是高明,只要掌控住天子,就可以天子的大义名分征战四方。 但细想起来,不过是眼前利益,往长远看,确是弊大于利。 自己主公的能力野心已经昭然若揭,争霸天下掌握天下,这是人人都知道的。 同时,在座的所有人心里都有一个小小的期望,天下有德者居之,都期盼着自己的主公,最终能登上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而在座的诸位便是从龙之人,封王封侯是每一个人都梦寐以求的。 如果按照田丰的意见,将汉献帝接过来,虽然在眼前的时候是对自己有利的,正所谓挟天子以令诸侯,但是最终的结果会是什么?当自己辅助着主公横扫天下之后,大汉皇帝就会成为一个烫手山芋,留不得杀不得。 留着,那将阻碍大家走向那最辉煌顶点的一个障碍,但若是杀了,会将成为万夫所指,会将成为许多有心人的借口,到时候又是一番龙争虎斗,天下将再无宁日。 其实田丰的这个主张,在历史上是有的,也是他在历史上第一个提出这个办法的人,当初他怂恿袁绍抢过汉献帝,不过当时袁绍没有听他的,结果被曹操捷足先登,最终成就了曹操的那种大义名分。 但也正因为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他也被当时的所有人称为汉贼,各地诸侯不但没有屈从他的这个大义名分,反倒用这个借口,纷纷起兵反对,当时跳得最欢的就是那个卖草鞋的刘备,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去弄了一些心向汉室的天下大贤,最终搅闹的曹**的心都有。 还有一个后遗症,本来曹操完全可以在自己年轻力壮的时候,名正言顺的继承大统,然而却只能屈居魏王,这不但让敌人有了借口,更让自己集团内部感觉到无所适从,没有了奋斗的目标。 从以上种种状况看来,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办法,其实是弊大于利。 田畴提出的反对意见,再一阵群臣纠结之后,被一致的认同。 吕鹏就笑着敲敲桌子:“其实大义借口这个东西,不过就是一个遮羞布,想找这种借口还不容易,我们即将发动的对袁绍的战争,先是以恢复整个幽州为名义,这谁也说不出什么吧。” 大伙点头,这个理由绝对是名正言顺。 “然后我去攻打袁绍,虽然他已经占据了三个州,其实借口也有,他刚刚杀了我的丈人,女婿为老丈人报仇,这样的借口还不充分吗?” 大家就再次点头,这个理由绝对是高大上。 “将来我们征讨曹操,理应吗——”这个理由很难找,于是吕鹏就很是琢磨了一下:“对了,就因为曹操欺凌皇上,我们要讨伐逆贼。” 这个理由绝对没的说,看来汉献帝放在曹操的手里,对自己的借口还是有利的。 “将来讨伐刘备,借口嘛,就是你一个卖草鞋的,怎么能假托汉室宗亲?这绝对是招摇撞骗吗。” 大家就有点懵,现在的刘备根本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军阀,为什么自己的主公却总是惦记着他? “还有未来的孙权,讨伐他的理由很简单,天下大一统,你在那里称孤道寡算什么东西?” 大伙就彻底的懵了,孙传是谁? 突然发现自己简直就说话跑题了,吕鹏敲敲桌子,就大声的吩咐:“我肚子饿了,我要吃饭。” 这个结束会议的借口相当的蹩脚,这不刚刚吃完吗?怎么还吃?但刚才主公说什么来的?忘了。 第421章 战略计划 为自己三百万百姓寻找新的生存土地,解决幽州的金融危机。这个任务是非常艰巨的,因为他直接将面对的就是天下最大的军阀——袁绍。 袁绍可不是那么轻易能对付得了的,他不但拥有并翼青幽三州半的土地,更主要的是他在大汉帝国的声望,且不说原先曾经当过盟主,最主要的是他四世三公的名头,门生故吏遍天下,绝对是不可小觑的。 于是在内阁成立之初,第一件事情就是讨论这个办法。吕鹏在开会之初,就定下了自己的基调:“幽州的西面的四个郡,我们必须以雷霆手段抢到手里,但是对未来三州的攻略,我不希望死伤太重,虽然现在我们整个幽州钱粮丰足,但未来的日子还长久着呢,消耗过大,会伤了我们的元气,在这一点上,我希望大家能够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丢下这样的基调,吕鹏就理所当然的直接回了家,趴在被窝里和婉儿,拆拳行令,决定是谁在上面,谁在下面。 不急不行啊,自己的四弟马上就要有儿子了,让他的儿子当自己儿子的哥哥,那自己和他的关系岂不更乱? 有了内阁之后就是好,在吕鹏心力交瘁婉儿容光焕发之后,田畴就夹着整个内阁制定出来的计划来禀报了。 在田畴来的时候,吕鹏正在喝着婉儿给做的焦糊的小米粥,“不要那么拘谨,来来,赶紧的喝上两碗。”总算是有人来给自己分担痛苦了,很大度的拿出了赐宴的感觉,直接给田畴盛上一碗。 田畴先是感激涕零,当端着这个粥碗的时候,那股子刺鼻的焦糊味,简直让他不能忍受,悄悄的看了一眼,埋头在那努力忍受的蔡文姬,还是痛苦的吃下了半碗,正所谓,主忧臣死吗。 从此以后,田畴再也不上吕鹏的家里来汇报工作了,这让原先幽州的那些老人一个个总算解了气。 将那半碗粥放在一边,田畴就摊开了自己胳肢窝下的布卷地图:“经过内阁的统一研究,我们对收复幽州四郡有了一个初步的打算,还请主公定夺。” 吕鹏就痛苦的接过了婉儿再次传给他的粥,看着婉儿那骄傲的成就感,只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咬着牙,将这碗粥直接灌到肚子里去,根本就不想让他经过自己的味蕾:“说吧。” 田畴就指着地图道:“经过内阁多次协商,现在我们选择了一个最佳的方案,那就是兵峰先指涿郡。” 吕鹏就探出脑袋,仔细的研判了一下地图:“为什么不先攻取离我们最近的范阳郡?而要舍近求远,这有什么好处?” 田畴道:“范阳离我们虽近,但是这两年袁绍为了防备我们,特意将汉阳打造的如铁桶一样,实在难以快速攻取,同时攻取范阳,却要面对南面强大的袁绍本部,而且后面还有其他三个郡的袁绍兵力虎视眈眈,这会让我们变成腹背受敌,而一旦北面三个郡合兵一处,以泰山压顶之势压过来,我们再想取胜,就千难万难,而攻取涿郡,却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这是其一。” 看着地图,吕鹏就点点头,等待着田畴的下一步说明。 “涿郡北面依靠长城,只要我们拿下它,就可隔断北面的上谷和代郡,让袁绍占领的那两个郡成为孤悬在外的飞地,我们攻取那两个郡的时候,让袁绍不能相顾。” 吕鹏就点点头。现在吕鹏就剩下点头了,因为内阁其实就是一个智囊团,该考虑的他们都替自己考虑过了,并且多人的智慧,总比自己的智慧要强大得多,也就达到了自己当初成立内阁的目的。 “而我们拿下了北方的三郡,就可以无后顾之忧的对范阳郡也就没有任何悬念了。” “很好很强大。”于是吕鹏提起笔在这个作战计划上画了一个圈,田畴就只能苦笑,自己的主公是越来越懒了,连写几个意见都没有了,画个圈就了事了。 “剩下的事情就开始筹备吧,攻城战还需要步兵,去问问赵权,我们的军队训练的如何了?再去问问吴涛,我们的那种投石机又打造了多少?一切以少死人为主要目的,将是生命是用金钱不能来衡量的,如果每一战都死伤过重,不单单会减少我们的人口,最主要的会打击那些积极参军的人的士气。” 田畴就禀报道:“内阁已经和吴涛总管,还有赵权将军商量过,这一次攻取涿郡,我们可以出动3万人马,投石机可以出动500架,但这里需要雇请民夫最少两万。” 吕鹏的原则是,军队自己能做的事情,绝对由军队自己来做,万不得已的时候才动用民夫,但自己这里和其他地方不同,动用民夫是要花钱的,但即便是这样,雇请两万民夫也会对生产造成影响。 “为什么要雇请民夫呢?”吕鹏就疑惑的问到。 “这次面对涿郡的攻击,先期准备用围困的办法,围困涿郡。” 吕鹏就恍然:“用涿郡来吸引袁尚不断的派来援军,然后逐渐消耗他们,这个叫围点打援。” 田畴感叹:“主公总结的太好来,正是如此。” 由于这一次,吕鹏出击的选择点十分刁钻,正打在了幽州四郡的七寸上,为了北面的两个郡不至于被隔绝在外,袁绍无论如何也不能看着涿郡有失,所以,他一定会来增援的,同时,以袁绍骨子里瞧不起吕鹏的心态,说不定还想要一口吃掉自己。 围点打援,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新鲜的计策,古今中外任谁都会玩这个计策,不过就是看谁玩的溜罢了。 围点打援就要先对点进行长期的围困,两万民夫就会耽搁农事,于是吕鹏拍板道:“既然这样,我决定,不管战况结果如何,我们的战争就在春耕之前必须结束,你下去准备吧。” 其实在这个年代,战争虽然频繁,但每一次战争的打响整个过程,用什么来形容呢,哦对了,用准备结婚形容最恰当不过了。 要想结婚,先要各种准备,大到婚房,小到一面镜子纸花,林林总总事无巨细,没有个一年半载,绝对忙活不出个头绪来,而这些一切都准备就绪之后,洞房里真正的事情,不过就三两分钟罢了。 不过好在吕鹏现在的手下朝气蓬勃,更有了丰厚的钱粮作为基础,办起事来却是事半功倍,人们的心气也足,就比如说最繁琐的征兵事情,放在别的军阀手下,那要到各处去强拉壮丁,闹得是鸡飞狗跳。 而吕鹏这里却不然,战争的准备一半由官府执行,而最大最繁琐的后勤事情,官府不过是发下各种要求文书,和那些眼红的商人约定,剩下的事情就有商人去运作了,只要规定一个准确的时间,商人会有许许多多的办法完成。 征兵的事情更简单了,吕鹏的部下有常备的五万步兵,两万赵云的骑兵,随时都可以拉出去参加战斗,士兵已经成为一种职业,不过就是上下班问题。 随着战略决策的制定结束,整个幽州再一次如一场精密的机器,开始紧张有序的运转起来,野人谷的训练基地,3万大军在源源不断的开向前线,招募的民夫也开始将武器装备,最主要的是那500架投石机,运往前线。 几乎所有的商人都开始兴奋起来,积极的筹措着所有大军所需要的物资,弄着各种渠道在向前线输送,这又是一次赚钱的机会。 战争在其他州郡,那就是灾难,而在幽州,简直就是备受欢迎,这就是区别。 第422章 袁绍的反应 幽州这么大的动静,怎么能瞒过袁绍袁本初的耳目?当袁绍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由得开怀大笑:“正所谓英雄所见略同,我还正想去打你呢,你倒是送上门来了,这倒省了我攻打你的坚城麻烦,那就让你在我的坚城面前碰得头破血流吧。” 袁绍对于幽州早就虎视眈眈,同时,进攻幽州也是他不得不为的办法,原因最主要的就是人口的流失,已经让他开始不能承受了。 袁绍领了三州半之地,却没摊上一个好邻居,自己的邻居,那半个幽州,富庶平安的简直令人发指,而环绕着这片富庶之地的袁绍领地,去相对说贫苦困顿万分,正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在袁绍治下的百姓就开始自然而然的向吕鹏的地方流动。 如此一来,让袁绍治下的百姓人口急剧的减少,没有人口,什么事情也做不成,是个人就明白这个道理。 刚开始的时候,袁绍采取严防死守的办法,阻挡百姓向幽州流动,但是双方交界线漫长,实在是防不胜防。 而吕鹏手下的那帮家伙,不但不像别的州郡那样阻止流民流入,做以邻为壑的聪明事情,反倒是大开方便之门,到后来就是直接过来挖墙脚,干脆就在两边的交界地区设立粥棚,只要一踏出它们的界限,立刻就有热乎的饭等着这些流民。 刚开始的时候,袁绍无比欣慰,因为流民的减少,让自己的地区开始变得平安起来,毕竟没了流民也就没了祸乱流寇和杆子,但后来发现,事情不对了,土地开始无人耕作,税赋难以收取,百里无鸡啼狗叫倒是安定了,但却没了产出,更主要的是,那些支持自己的豪绅大户也开始向他抱怨,没有佃户,那还有什么收入?那还拿什么来支持袁绍? 于是,在更严峻的压迫下,自己派出官吏去与他们交涉,结果幽州官吏他们就以各种借口推脱阻挡。但当时,自己正和公孙瓒大生打死。 结束了与公孙瓒的战争,稳定了自己管辖下的州郡,然后准备吕鹏在草原打生打死的时候,对幽州动手,但这时候,自己的那个不开眼的弟弟袁术却拖了他的后腿,于是袁绍不得不联合曹操,把袁术挤到淮南,这一战,又耗费了几个月。 在逼迫走了袁术之后,曹操南下进攻徐州陶谦,袁绍返身回到自己的根据地翼州,开始筹备对剩下一半幽州的进攻了,。 拿下剩下一半的幽州,不但有海量的钱粮收入,最主要的是有几百万的百姓户口,这一切都将增强自己的实力,实现自己最终的梦想。 对于这个突然间冒出来的什么神仙后代的吕鹏,袁绍是打心眼儿里看不起他的,出身不是官宦世家,没有世家大族背景,不过是凭着一些幸运才走到了今天这步,他怎么能和自己的四世三公的身世相比较? 自己只要轻轻的一声呼喊,追随自己讨伐吕鹏的就是车载斗量,灭了吕鹏,抢了他的基业,不过是转眼之间的事情吧,黄口小儿,值当什么威胁? 有了这样的心理优势,袁绍早就想发动一场对吕鹏的战争了,将富庶的令人发指的幽州收归囊下,为以后自己图霸中原做准备。 当然,一场战争的准备工作,绝对不是一挥而就的,再加上袁绍手下的那些老旧官吏,一个个昏庸无能,办起事来绝对都是慢节奏的,拖拖踏踏的就让战争准备工作更加缓慢,结果就眼睁睁的看着吕鹏带着彻底斩尽杀绝了乌桓人,解了后顾之忧,带着海量的钱粮牛羊回到了幽州,错失了幽州无主的绝好机会。 不过好机会还是来了,吕鹏回来,在袁绍的眼里,竟然不自量力的,违背常规的,在短短三个月时间的恢复,就开始准备对自己用兵,患得患失之间也算不错,自己完全可以凭借着防守的优势,消耗吕鹏的一部分兵力,然后抓住机会,看着他虚弱的时候,打一个防守反击,说不定一战就能解决整个幽州。 “吕鹏这次的进攻方向是哪里呢?也就是说我们应该在什么位置,给吕鹏那个小子也来一个当头棒?”袁绍召集手下的群臣商议对策,神态是轻松的,信心是满满的。 袁绍手下的第一谋士审配站出来回答道:“以我观察审视,吕鹏这次出兵,必然直取范阳郡,范阳就在幽州鼻子底下,利于大军动作,那后勤运输也能得到安全保障,拿下范阳之后,便可直接威胁我们的翼州根本。” 这是一个常识性的东西,其实也不需要审配详细说也该如此。 但这个时候,大堂下却站起一员猛将,大声反驳道:“先生所言差矣,依照莫将遇见,吕鹏这次出兵,绝对不会先打我们的范阳,必定直接攻取涿郡。” 此言一出,满堂大哗,因为这个判断绝对出乎常理,吕鹏再傻也不会舍近求远,致自己的后勤补给线的安全不顾,这有违兵家大忌。 袁绍抬头看去,却正是自己的爱将张合。当时笑着和蔼的问道:“儁乂(张合的字)有何见解?” 张合胸有成竹的给袁绍分析道:“吕鹏刚刚平定了乌桓,虽然解了他的后顾之忧,缴获了无数钱粮牛羊,但是他的基本兵却损失惨重,所以这一次他的进攻目的,绝对不是我们翼州,他也没那么大的胃口,而仅仅是为了恢复我们占领的幽州四郡,也就是说,吕鹏可能就是要打一场有限度的战争,全了他幽州牧的实际,所以我认为,他绝对不会直接打范阳,和我们的翼州本部直接对抗。” 袁绍不由得轻轻点头,这个分析很在理,在袁绍的心里,吕鹏和自己直接对抗争雄,他还没有那个资本和资格。当然,他也应该没那个胆量。 “既然吕鹏不过是想收回幽州四郡,那么他一定先打涿郡,切断北方两郡和我们的联系,让我们那两个郡孤悬在外,然后施行各个击破,在没有了那三个郡威胁他的后背情况下,在全力攻击范阳郡,尽量避免和我们根基主力对抗。” 这时候素来和配审配唱反调的逢纪站出来支持了张合:“张将军所言极是,如果吕鹏直接攻击范阳郡,那么南面就要面对我们本部的大军,而在范阳的北面,还有我们三个郡的威胁压迫,就会出现腹背受敌的窘境,是个傻子就不能这么做。”然后还笑嘻嘻的问审配:“吕鹏是个傻子吗?”那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既然吕鹏不是傻子,那你审配可就不聪明了。 于是又有一群文臣站出来,或者支持审配,或者支撑逢纪,在这里很明显的分成两派,反倒是将张合丢在了一边,毕竟,武将在耍嘴皮子上,怎么的都逊色文臣一筹不是。 一派是原先袁绍手下的老臣,一派是以翼州韩馥归降的文武为主,这个双方早已经明争暗斗,这一次不过又将这种明争暗斗摆到台面上来罢了。 袁绍本来就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听听这边说的有道理,想想那面说得更是不错,于是大堂上争吵了一日,也没有一个结果,最终,袁绍排开酒宴,大家开始欢喜畅饮,酒宴中再不谈正事,倒是诗词歌赋满天,那太平的感觉简直让人羡慕。 张合看见,不由得一声长叹,告个罪,辞别了袁绍,直接大步扬长而去。 一场酒宴完毕,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将那紧急的战事丢在脑后。 这也不怪大家这么轻松,因为这个年代就是这样,所有的事情都是那么的缓慢拖沓,时间有的是,大家慢慢商量吧。 就这样争争吵吵五天过去了,酒宴倒是无比丰盛,但事情依旧没有个定夺结果,两派在这件事情上竟然产生了明显的对立各不相让。 而就在这一天,正在大家争吵着准备晚饭的时候,涿郡的紧急信使却冲进了大堂,给大家的这场扯皮会议,定准了基调——吕鹏,发3万大军,已经兵临涿郡城下,毫无防备的涿郡守军,已经是岌岌可危。 事情已经明朗了,也就没有必要再争论下去,以审配为代表的袁绍老臣,败给了以原先翼州为代表的张合逢纪。 既然吕鹏已经攻击涿郡,涿郡兵力空虚需要救援,于是大家再一次开始争吵着谁去救援的问题。 这次可不是什么扯皮推诿,而是个个争先自告奋勇。因为在所有人的心中,吕鹏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军阀,有兵不过3万,面对涿郡坚城绝对会是一筹莫展,这次增援解围,不过是露脸抢军功罢了。 最终袁绍还是决定将这份军功交给自己的老底子,以自己的大儿子袁尚为主帅,谋士郭图为参军从事,焦触张南为左右,发兵5万,准备来个里外应合内外开花,一战定乾坤。 袁尚对吕鹏那是恨之入骨,就是这个东西,抢了自己的媳妇,正所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这一次总算有机会和吕鹏对阵,必须杀了他,以解心头之恨。 有了大公子心急上阵,战争的准备也就当然提高了速度,不过10日之间,五万大军,号称十万就整装待发,然后在誓师祭旗之后,开始浩浩荡荡的前去解涿郡之围。 第423章 兵临涿郡 大军出战的准备,本来是一件繁琐而拖沓的事情,尤其是在古代那个慢节奏的时代。 但有了高昂的士气,再有了内阁这个机构完美的协调,各个部门就高速而高效的运转起来,原本需要很长时间的筹备,只用了不到半个月就全部就绪。 大军选了个黄道吉日誓师出征,进攻涿郡的主帅,当然是吕鹏,只带着杨凤习珍三万大军,两万招募的民夫青壮,一千兵车,还有赵云的两万骑兵殿后,在无数商人的配合下,点兵出征。 本来这次出征,是不需要吕鹏亲自的,但一来是吕鹏实在是闲不住,最主要的是,吕鹏想检验一下新成立的内阁办事成效,看看在自己不在的时候,内阁是不是能实现自己当初设想的目标。 大军来到涿郡的时候,在涿郡城内的锦衣卫坐探已经将涿郡内部的所有情况,详细的摆放在了吕鹏的案头。 涿郡现在有守军一万,不过这一万却不是老弱残兵,因为他直面着幽州,也得到了袁绍的加强,这一万将士,可谓是袁绍的精锐,本来涿县就是公孙瓒的老巢,城高墙深,城内粮草丰足。更在这很长的时间内,不惜血本的将城墙加宽加厚,在袁绍看来,这已经是铜墙铁壁,固若金汤。 而涿郡的太守也是袁绍手下得利大将吕旷,兄弟吕翔,儿子吕威簧。 “500年前是一家,这一次倒是真的手足相残了,可惜呀可惜。”吕鹏拿着情报淡然的摇头:“现在大军正在整顿扎营,闲着也是闲着,我现在就休书一封,射到城里去,劝一下这父子三人,如果能够投降归附是最好了。” 身边跟着的许杰就笑着摇头:“我看主公的这个想法简直就是白费力气。” “为什么?” “吕家三父子,兄弟两个孔武有力,侄儿虽然年少,却是足智多谋,要不也不至于被袁绍派出独当一面,而正因为如此,他们对整个局势的判断更加明了,依附着强大的袁绍,怎么着也比你这个半个幽州牧要强的多,更何况袁绍四世三公的名分在那,可比你这个莫名其妙的神仙后代强多了,所以人家干什么要弃明投暗呢?” 这样的论断很打击吕鹏脆弱的心,在这个时代,门第的这个东西的确是太过强大了,若不然,就是一个实际上编草鞋卖席子的家伙,怎么就能聚拢那么多的天下贤才?还有那个徐州牧陶谦,怎么就能心甘情愿的将州牧大位让给他,而不是自己的儿子。说穿了还不是这个身份的问题,这真是身份地位害死人啊。 “不过,不管怎么说,先礼后兵,还是有必要的,就当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吧。”然后看看天色:“反正我们这次攻击涿郡也不着急。” 对于主公的这种闲来无事的想法,许杰也就不再规劝,其实也没那个必要,写一封书信,不过是半尺白布,再搭上一支箭而已,也没有损失。 吕家父子三人坐镇涿郡,这一天听到城外敌人杀到,三人连忙急匆匆上城,就看到城外吕家军,旌旗招展遮天蔽日,根本不顾自己这里兵强马壮,就那么好整以瑕的在自己的城前安营扎寨,一时间轻松自如的令人发指。 于是吕旷对自己的二弟吕翔道:“你在这里给我瞭敌掠阵,我带3000儿郎,趁他立营未稳,冲杀一番,灭一灭他的锐气。” 吕翔笑着道:“吕鹏不过是黄口小儿,目测下来,他不过有兵3万,杀鸡焉用宰牛刀,哥哥作镇,这件活计我去做,我必然要将吕鹏小儿的脑袋提回来。” 正在哥两个争抢的时候,身后恭敬的吕威簧谨慎的上前施礼:“父亲大人,叔叔大人不可。” 老兄弟两个就转头笑着问道:“这有什么不可的?”他们两个人都知道自己的这个孩子非常有计谋,平时也常听他的意见,这时候倒想听听他应该怎么说。 吕威簧就笑着道:“吕鹏虽然年幼,崛起的也晚,但从他整个崛起的过程来看,却绝对是一个不可小觑之辈,手下定然有几笔刷子,现在他有3万大军,即便是我们出3000儿郎突袭他正在建设的军营,所能取得的也不过是骚扰一下他们,对整个大局没有任何利害关系,而万一偷袭不成,让我们3000儿郎有所损失,反倒不美,不如我们就凭借着坚城固守,在这场未来的攻防战,慢慢的消耗他们的兵力士气,这样岂不更加稳妥?” 老哥两个互相望了一眼,也感觉到事情的确如此,自己被派来的任务就是守住这涿郡,实在是没有必要冒什么风险,到时候胜利了也不能怎么样,一旦失败了,却能搓动军心士气,损失实力,只要多一个人守城,就能抵挡住最少五个人的进攻,能少损失一个就是一个吧。 于是兄弟两个相对哈哈一笑,这件事也就掀过去,就等着吕鹏的进攻。 正在这个时候,对面的敌营里飞奔出一匹战马,一员大将,银盔银甲,背背着双戟,手拿精弓,马不停蹄在城池前飞驰,堪堪到了城上三人的面前,张弓搭箭,一只利箭,呼啸飞来,砰的一声,准确的扎在了吕旷身后的帅旗旗杆之上。 这样的准头,当时让两个兄弟勃然变色,如果刚刚一箭射向自己,虽然自己能躲开,但依旧会弄个灰头土脸。 那员大将也不停留,直接打马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 吕威簧亲自取下了旗杆上的那支箭,箭杆上绑着一封书信,双手递给了自己的父亲。 吕旷展开书信,上面却是平白话,竟然是对面的主将吕鹏在用一家子的名分,邀请他纳城投降,答应涿郡太守依旧是吕旷,二弟儿子封校尉,拜万夫长。 看到这如同儿戏般的书信,吕旷不由得哈哈大笑,小小的一个军阀,不过拥有四郡之地,就想让有着巨大靠山,美好前景的自己不战而降,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既然双方都无话可说,那还等什么,立刻施行内阁制定的计划,“围点打援。” 既然定下如此计谋,那就要将剧本做足,一定要将自己的这三个本家打疼,让他不断求援,才能吸引袁绍出兵。 第424章 战争的经济帐 围点打援必须让点感觉危急,然后才能求援,打疼他,这是必须要做的,不过吕鹏可不想用士兵的生命去爬城,那不和算。 吕鹏现在做什么事情,都愿意用金钱来衡量这件事情,即便是战争,即便是将士们的生命也是如此。 有一次,在军备筹集的内阁会议上,糜竺对吕鹏不惜血本的打造造价昂贵的投石车,订购海量的长弓巨箭耗费无数钱粮的事情,提出了异议。 内阁其他成员也纷纷表示不理解,有那些钱粮,不如多招募些士兵呢。 现在的习惯是,士兵不过是消耗品,战死了也无所谓,反正天下流民有的是,自己的军队待遇如此之好,绝对不仇没有人愿意应募,现在,在幽州以外,一口吃食可比一条人命还要金贵。因此,士兵衣甲不全,刀枪不整,器械奇缺就成了必然的现象。 当时吕鹏就对内阁成员掐着指头算帐说道:“一个合格的士兵,不但要父母养活二十年,在赵权这里,最少训练三个月,再经过三个月到各队去和其他部队磨合,不说别的,单单就这六个月的军饷和服装伙食等等的开销,我们至少要花费十万钱以上。同时,我们每战死一个兄弟,还要十万钱的抚恤,而每战死一个兄弟,就等于我还要再从头训练一个战士,这样在经济上算来,我们的投入是多少呢?” “最低是二十万钱。”糜竺皱眉回答,这是简单的加减算法,自己不笨。 “其实你只算了我们钱粮的付出,而忘记了,一个老兵的作用要比一个新兵要大的多,而过量的死伤,不但会让士兵认为我们不爱惜他们的生命,而更能让他们面对海量的伤亡对战争产生恐惧,这又会降低我们的士气,因此,战死一个兄弟的负作用简直是危害无穷的。” 对久经战阵的赵权来说,这样的结果他是理解的,当初在黄巾军的时候就是这样,没有战斗的时候,大家跟着大队混吃混喝,一听有战斗了,立刻逃散无数,最后不得不派出一批亲信押解着一群战战兢兢的家伙上战场,但那样的战斗力就可想而知了。 “但是,我们有犀利的长弓,威力巨大的投石机,事情就不一样了,先说我们长弓巨箭吧,你看,正常的箭簇是半两精铁,一斤精铁要一百钱,也就是说,一个箭簇要三文多不到四文钱,加上其他的箭杆什么的,大约一支箭需要二十文钱,但我们的巨箭呢,箭簇只要糙铁,我和铁厂掌柜的谈过,也就是八十文钱,但我们的箭簇需要二两,因此也就是我们的箭簇是每十文一个,加上我们箭杆,因为我们不需要羽毛胶漆,因此制作和工艺要求简单,因此,我们的巨箭是十五文一支,假如平常的箭簇需要平均五十支杀死一个敌人,(不止)而我的巨箭只需要十支就成了,那么,杀死两个敌人需要我们一个兄弟的生命连换,那我们需要多少钱呢?也就是说,用人命去填,我们杀死一个敌人,就需要最少十万钱,而我们用巨箭呢?只需要一百文,你看这样的换算合适不合适?” 大家就都惊呆了,所有的人几乎就没这么想过,战争还可以用价格算,这么一算,那简直就太过神奇了。 “不要紧,十支不行我就二十支,二十支不行我就五十支,就比如这次我订购的五万斤糙铁,完全可以打造四十万支巨箭,按照概率,最少能杀了一万敌人,如果我再投入四十万支呢,我用无数的四十万支就可以淹没敌人,这样的状况你认为不可能实现吗?” 虽然自己偷换了一点点概念,但也的确是实情,然后吕鹏施施然坐下,看着已经被无数四十万支巨箭呼啸上天的场景所震慑的诸位阁员,很郑重的教育,“记住,从今以后战争玩的是钢铁,玩的是技术,而不再是人海战术了,只要我有足够的钢铁,有最犀利的武器,我将天下无敌。” 现在,吕鹏端座在涿郡城前,对着身边围着的将士继续灌输着这个道理道:“能用物质解决的,绝对不用将士的生命去解决,这就是我的战争道理,反正咱们现在是相当有钱。” 对于主公这样用钱来衡量自己的生命,满帐的将士不但不感觉主公无情,反倒都感到心里暖和和的,战争是要死人的,生命是宝贵的,建功立业,争霸天下不假,但谁愿意真正的战死呢。 于是,吕鹏大军就开始变成工程队,就在涿郡城外展开了浩大的土木工程建设。 3万人马困住一万守军的涿郡,其实是不怎么现实的,现在吕鹏就发挥了它的土木工程传统,首先在正面架起了500架投石机,然后调配雇请的民工,开始沿着涿县的外面挖掘壕沟,将整个涿县用壕沟包围起来,然后每个城门派出四个千人队,多安排长弓巨箭,就利用自己的长弓巨大的打击优势,堵住四个城门,不让敌人出来。 500架投石车很快就搭建完毕,于是吕鹏命令装上石弹,开始向这一段城墙展开轰击。 当时杨凤很是惋惜的道:“就这么耗下去,真的没有意思,这要像渔阳那样,一顿火油弹下去,咱们早就拍拍屁股回家睡觉去了。” 于是身边一群将士就好像看白痴一样的看他。 当初火烧渔阳是有特定原因的,现在的涿县,占领之后是要成为自己的领地的,你现在火烧他,不就等于烧自己的家产吗? 杨凤就尴尬的笑:“玩笑,纯属玩笑。”然后就百无聊赖的带着几个人巡城监工去了。 杨凤百无聊赖的老来到正在开挖壕沟的一个民夫跟前,看到他的嘴里,叼着三支竹签,不由笑骂道:“你真是要钱不要命,这就挖了三丈的壕沟,看不累死你。” 这个民夫就直起腰来,顺便喘口气,回答着这个将军:“一仗壕沟一百钱呢,这样的赚钱机会哪里去找?这不还没累死的吗?即便是累死,也得把钱先赚到手再说。” 杨凤就哈哈大笑:“好吧好吧,但我可告诉你,干活累死可不算抚恤范围之内,累死也是白死啊。”然后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 第425章 锁城法 吕家三父子,已经在城墙上准备满了灰瓶滚木,什么板门丁猛火油,金汤汁液,等等等等五花八门,做足了要在吕家军进攻的时候,给他们毁灭性打击的材料准备。 结果,他们突然发现,自己的四门轰隆隆跑来吕家军的将士,然后排起方阵,就在一箭之地外静静地站立。 然后就在他们的身后,欢天喜地的跑过来无数拿着铁锹镐头的民夫,开始分段包干,挖掘城壕。正所谓人多好办事,而且这些民夫还不像其他民夫那样消极怠工,而是一个个是挥汗如雨干得热火朝天。 挖完一段之后,提着铁锹就奔向下一面,继续领受任务,城外的长壕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快速延伸,不过是短短的一天时间,就有一个巨大的壕沟,将整个县城团团包围,断绝了成内外的交通联系,最主要的是断绝了柴薪粮食的运输,将涿郡城围成了一个死城。 这个在攻城战里,也有个明目,那就叫锁城法,这是最残酷的一种,那就是通过这种长期围困的办法,将城困死,最后城内柴尽粮绝,最终将城内所有的百姓士兵饿死。 看着起早贪黑埋头苦干的民夫,当时吕旷就很纳闷:“这些民夫难道不会消极怠工吗?似乎他们干的还是非常起劲,争着抢着做工,同时也没看到有吕家军押解鞭打,也没见他们逃跑,这是什么状况?” 这的确不由得他不纳闷,历年来,战争一起,百姓最怕的就是抓民夫,这些民夫不但干着最苦最累的活,而且吃着最差的伙食,鞭打责骂家常便饭,时不时的还要被官军以莫名奇妙的借口拿出来枭首示众,而一旦战争紧张的时候,就会塞给他们一个木棍,将他们驱赶上前线,去消耗敌人的器械战力。 因此上,抓来的民夫消极怠工,已经是很正常的现象,时刻逃跑更是普通不过,但看着吕鹏的这些民夫,却截然相反,这怎么不让人感觉到疑惑? 吕威簧就笑着给自己的父亲解释:“父亲大人,您可能不知道,吕鹏的民夫不是抓来的,而是花钱雇请来的,不但平时有工钱,吃喝还和士兵相同。因为不属于军队,所以也就不存在被士兵欺压打骂,同时吕鹏还规定,战争一开,民夫会被立刻撤出战场,即使战斗再艰难,军队也必须保证那些民夫的安全撤离,而即便一旦民夫有了死伤,也按照最丰厚的抚恤来安置,所以您说,这些民夫怎么不积极性这么高。” 吕旷就羡慕的长叹:“我们这里连士兵的军饷都发不出来,平时的伙食不过是一顿稀粥,他女吕鹏竟然连民夫都发给工钱,这小子怎么这么有钱呢。” 吕威簧就笑着道:“吕鹏的幽州,已经富庶的让人发指,各种作坊林立,所收赋税无数,即便不说这些,单单就他两块盐田,每年的赚下的就不下亿钱,更何况他刚刚彻底剿灭了乌桓人,据听说,单单缴获的牛羊战马,就不下几百万头,这家伙直接发卖给了各地的商贾,所得的钱已经远远超过了大汉朝廷整个的财政收入了。”然后一脸羡慕的道:“据说幽州的钱库已经翻盖了几倍,结果还是不能装下那些钱呢。” 吕翔也一脸羡慕嫉妒的道:“再有钱也不能这么折腾啊,照这么下去早晚会花光他的。” 结果吕威簧却摇头道:“吕鹏却不这么认为,他有一个我一直琢磨不明白的道理,那就是肉烂在锅里,他认为他花出去的这些钱,最终都会流回到他的口袋里。” 三个人就一起迷茫了,这种道理他们的确是想不明白。 既然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我看敌人的架势是准备长期围困,这样就让我们彻底被动,我现在就带一支人马冲出城去,不图杀敌,只要杀伤一些民夫,让那些民夫丧失士气也就完成目的了。” 吕旷的这个主意,当然没有人反对,自己人马虽然比吕鹏要少,但也不能一仗不打,大家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儿蹲着互相凝望不是。尤其是,一旦敌人的长壕完成,自己的涿郡城就变成死城,时间一长,柴薪粮食断绝,那就是一场巨大的灾难,保留一个缺口对外,是相当有必要的。 吕威簧当然不能让老爹亲自出马,于是主动请命,点起了一千精锐,直接杀出城门,准备给吕鹏的民夫们来一个下马威。 结果城门刚一开启,立刻就有吕家军的人员,开始组织那些民夫撤离到后面去,然后那城门前方方正正的大阵,就突然吼了一声:“风——”紧接着一阵嗡嗡的弓弦声响,黑压压一片标枪般的巨箭就扑面而来。 吕威簧当时大惊,立刻命令盾牌手向前,结果那些盾牌在这样的巨箭打击下,就好比纸糊的一样,瞬间碎裂,那些巨箭就毫无阻碍的刺穿了一个又一个将士,转眼之间,城门洞的内外,便是一片哀鸿惨叫,吕威簧幸运的躲在后面,才得幸免于难。 “弓箭手,与敌人对射。”吕威簧大声的发布着命令。 一批弓箭手立刻冲上前去,拉弓射箭,只可惜,自己的弓箭射程不过到了对方的一半,便无力的落到了地上,而对方又一轮巨剑飞来,立刻将这批弓箭手扫荡一空。 吕威簧彻底的震惊了,这是被人堵着门打,而自己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如果自己就这么继续冲锋的话,那简直就是飞蛾扑火,那就是自杀。 一见连城门都冲不出去,吕威簧只得下令收兵,清点一下手下,一千将士只是这转眼之间,就剩下不足三百,好在对方也没有趁机抢夺城门的意思,只要自己不出城门,对方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任凭城门洞开,也没有一点进攻的意思。 吕威簧当时就明白了对方的目的:“吕鹏这是将自己作为鱼饵,要钓主公的大鱼啊。” 回到城里,将这个判断立刻向父亲叔叔禀报,吕旷吕翔互相望了一眼,猛然间共同发出一阵大笑“如果吕鹏真的存在着这种心思,那他离着败亡就不远了。” 第426章 袁绍出动 用涿郡为诱饵,调动袁绍大军前来救援,但这几乎就是在双方比拼实力。按照常理分析,事情的确是这样,吕鹏以区区半个州的实力和拥有三个半州郡的袁绍比拼实力,那绝对是找死呢。 不过这样也好,既然你不来进攻我,我也懒得和你厮杀,咱们大家就这么耗着吧。 结果吕家爷三个正准备和吕鹏对耗的时候,一个士兵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禀报:“启禀诸位将军,敌人在城外竖立了大片的投石车,准备对我们的城墙展开轰击。” 当时三人大惊,连忙再次登上城头观看,这一看不由得寒毛倒竖。只见就在城外对面,似乎是一夜之间从地里长出来一样密密麻麻的投石车,就好像高粱地一样,让人看着胆战心惊。 投石车是攻城利器,但这东西实在太过笨重,而且所需材料很多,打造不易,所用操作人手更多,每次大型攻城战,也不过有那么十台八台就不错了。然而吕鹏是怎么做到一夜之间就打造成了这么多的投石车呢,还有一点,如果按照每架投石车一百个士兵操作的数目计算,放眼望去,这一片足足有500架投石机,可就需要整整的5万大军,那么,吕鹏这次出兵可就不是事先侦察到的所谓3万人马,而是足足8万到10万。 想到这个数字,三个人当时冷汗就下来了,自己一万人马抵抗吕鹏的10万大军,要想守住涿县,那绝对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快快快,赶紧写求援文书,向主公求救。”吕旷坐不住了,焦急的大声吩咐。 而就在这个时候,对面的投石车大阵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无数黑油油的石弹就铺天盖地的砸了过来。 虽然投石车的准头欠佳,但架不住多,500颗石弹铺天盖地的砸下来,立刻将整个城墙砸的是摇摇晃晃,城头上一时间碎石纷飞,将士们惨叫哀嚎抱头鼠窜。 吕家三父子是幸运的,他们第一时间直接跳下了城墙,虽然有精良的棉甲保护,内城斜度很大,但三人依旧摔的骨断筋折,但幸运的没有性命之忧,连滚带爬的躲在了城墙根儿下的死角里,然后就恐惧的望着天空不断飞过的石弹,砸的城墙轰轰巨响,砸的城内屋舍房倒屋塌。 猛然间天地一静,第一轮石弹结束了,吕家三父子不由得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一瘸一拐的走出墙根,准备清点一下自己的损伤。 结果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天地间再次一暗,在城头上,那些幸免于难的将士的惊呼声中,又一批石弹从天而降。 “这没有道理,如此快的继续打击,难道敌人有一千架投石车吗?”吕旷几乎被这样的事情逼疯了,做出了连自己都不能相信的判断。 好在这批石弹砸下之后,对方就再也没有发射,艰难的爬上城头,感觉到眼前豁然开朗了,究其原因,原来是城墙上的女墙已经被横扫一空,似乎整个城墙都矮了半截,石头瓦块到处都是,在那里,随处可以看到守城将士的残肢碎体,而更可怕的是,这一段城墙竟然被石弹轰击的裂纹处处,如果敌人愿意,就这样在轰击个三轮五轮,这段城墙就会轰然崩塌。 这一下,吕家三父子算是领教了吕鹏这个本家的手段,自己还想凭借一万人马阻挡他们爬城攻击,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只要人家就这样用投石机逐层的轰炸,不用一两天的时间,涿郡就将易主。 “快快快,赶紧再派一队死士出城向主公求援。” 看到两批求援的敌人冲出了城门,吕家军没有阻挡,任由他们心怀庆幸亡命而去。 当得到这个情报之后,吕鹏挥挥手就告诉那些投石车:“大家停下吧,然后洗洗睡吧。”就百无聊赖的回到了自己的帐篷,真就准备洗洗睡了。 倒不是因为吕鹏实在是过于拖大,因为从现在开始,自己只要围城就行了,准备迎接袁绍的援军。 援军转眼就到?这样的想法,你还是省省吧。 这是什么时代?这是通讯基本靠吼,交通基本靠走的年代,一切都是慢节奏的,袁绍接到自己进攻涿郡的消息,就算他不扯皮,以最快的速度整顿军队,筹集粮草,抓捕民夫,没有个十天半月,也根本完不成任务,然后按照正常的行军速度,每日里三四十里路的距离,当袁绍的援军,从翼州爬到这里来的时候,没有个半个月那是想也别想,那自己能做什么?只有洗洗睡了。 就在这百无聊赖中,在十天后,总算是接到了锦衣卫座探传过来的消息,袁绍以袁尚为帅出动5万大军,号称10万,已经气势汹汹的杀了过来。 而这实际的5万大军,真正的战兵不过两万,剩下的3万全是抓来的民夫百姓。 “袁绍这个老家伙真的太小看我了,拿着两万人马就来对付我,这很让我没有面子。”拿着手中的情报,吕鹏抱怨着:“不过嘛,这蚂蚱腿也是肉,两万就两万吧,我们就歼灭了他,一点点消耗他吧。” 打击敌人援军,这件事情吕鹏当然不能亲力亲为,因为在这支军队里,自己还掌握着一支主力——那就是赵云的两万骑兵呢。 自从有了马镫,骑兵的成军速度就成倍的增长,只要一个会骑马的人,很轻松的就能驾驭战马了,如此一来,大规模装备骑兵已经成为可能,现在,赵云手下的两万骑兵,欠缺的就是临阵杀敌的经验了,对于远路奔袭的袁绍援军,正好拿它来试试骑兵的战斗锋芒。 许杰就拉过赵云,在一份地图上给他指点,为他出谋划策:“在范阳和涿县之间,有一险要地形,四将军可在这里摆开阵势,先将敌人堵在这里,然后出奇兵,在后面包抄敌人,一战而定乾坤。” 赵云就仔细的看着地图,然而眼睛却望向了别处。 吕鹏就拽住许杰:“这一次是我的四弟头一次独自领兵,你就不要婆婆妈妈,就让他独当一面,如何排兵布阵,全部交给他自由处理。其实,他手中两万骑兵,面对敌人的两万步兵,不管怎么打,都应该没有任何悬念危险,就让他放手去做吧。” 赵云对吕鹏的信任感动莫名,挺直的身板拱手道:“既然主公如此信任,请给我配备4日的军粮,4日之内,属下必然将袁尚的人头献于主公帐下。” 第427章 两军对进 对于赵云动不动就这么郑重的称呼自己为主公,吕鹏是很反感的,这让自己感觉非常生疏,别扭。 但赵云是个有分寸,知道进退的人,在私下里自己是兄弟,但在正式的场合,上下尊卑绝对不能乱,这是规矩,但更是本份。 一脸担心的许杰,送走了赵云两万骑兵,回到大帐里的时候,看着吕鹏无聊的在做俯卧撑,于是就想给吕鹏找找事情做,就蹲在吕鹏的脸前对他道:“我们总是这样坐着也不是办法,我们是不是分出一队人马北上,给代郡和上谷两郡以压迫?” 做完了一百个俯卧撑之后,吕鹏站起来,拿过汗巾擦脸,然后对许杰的建议摇头给予否定:“现在我们就在这里等着袁尚的大军,只要我们歼灭了援军,断绝了吕家三父子的野望,涿县也就轻松的到了我们的手里,这样就断隔开了那两个北方郡和袁绍的联系,到时候我们再挥军北上,那两个郡只能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向我投降,一个是退入并州。然而这时候我们去攻击或者是试探,他们还存在着希望,只能是徒劳无功,放着省事的事情不做,为什么要做费事的事情呢,我现在已经开始怀疑你的智商了。” 许杰就尴尬的笑,说句良心话,因为自己担负起了锦衣卫指挥使的官职,自己将大部分的心思都用到了揣摩人心,刺探各种情报上去了,对这行军打仗的确是生疏了。 吕鹏也看到了这个状况,于是吕鹏一面擦拭着身上的汗水,一面心中决定:“过一段,将许杰调回幽州去,让他坐镇中枢,整理所有的情报,掌控内部的民心动向,让闲着没事儿的田丰过来做自己的参军,这样才能真正让个人发挥个人的所长。” “还有一点你也要记住,内阁是个权威机构,他所定下的策略路子,轻易不要改动,即便是我也不成,这是原则问题。”吕鹏郑重其事的告诫着自己的这个起家老人。 内阁的威信和实际权利,必须从自己这里给于贯彻,这样才能真正的发挥内阁的作用,最终养成习惯,才能最后达成自己的目的。 赵云带着两万人马,带着四天的干粮,星夜南下了。但是他却没有尊照许杰提出的意见,在范阳与涿郡之间阻击袁尚的援军,而是兵行险招,直接绕过范阳,进入了翼州的任丘,准备打袁尚一个出其不意。 这是一个非常冒险和大胆的计划,只要稍微不慎,赵云就会陷入敌人的重重围困之中,当然,一旦成功,其巨大的收获也是显而易见的。 不过大军晓行夜宿,专拣荒僻之地行走,行军的保密工作道也不用担心。 天下大乱很久了,这一片地区,先是黄巾贼起,抢掠裹胁一批,后来公孙瓒和韩馥又在这一带拉锯多年,最后袁绍和公孙瓒,又在这里摆开了战场,再加上袁绍穷兵黩武,根本不思恢复民力治理地方,这一片广大的地区已经是一片无人区,千里无鸡啼白骨露于野,正是这个地区的真实写照。 行军途中,赵云看到到处是残破死寂的村庄,心中就无限的悲伤,可怜天下百姓,无辜的遭受如此涂炭,真的希望自己的三哥,尽快的解放这里,让这里再恢复生机。 袁尚志得意满,这一次自己独立领军,可谓是踌躇满志,兵到河间,参军从事郭图谏言道:“大军再往前行便到了任丘,过了任丘之后,就是范阳了,离这前线已经不远,我们现在应该减慢行军速度,让后面的辎重粮草跟上来,将整个行军队伍压缩成一团,以应不测。” 郭图的这个小心计划,是非常有必要的,其实他倒不是担心吕朋的大军会出现在这里,因为在任何一个正常人的思维里,吕鹏是不可能有军队甘冒陷入敌对势力深入的状况的。郭图担心的是,这里还有东一股西股的黄巾余孽,盗匪流寇,自己身后押运辎重的那3万民夫,根本就没有战斗力,还别说战斗力,估计只要有一股小小的黄巾余孽,或者是流寇出现,这些民夫会立刻凭借这个借口一哄而散。 袁尚看看四周状况,道路荒草多高,四野死寂沉闷,于是就笑着对郭图道:“先生多虑了,这里是安全的,更何况,救兵如救火,我们尽快赶到涿郡灭了吕鹏小贼才是正经。” 现在袁尚心急如焚,倒不是他救援心切,在他看来,一场城市攻坚战,少则一两个月,多则半年一载也是再正常不过的结局,他现在心急的是尽快的和自己的那个夺妻之人来个男人的决斗,以洗刷自己的屈辱。 郭图不是一个铮臣,按照后世历史上说,他绝对是一个奸臣,就是因为他逼死了田丰,逼着张郃背叛袁绍,而投降了曹操。本来还想规劝,但想一想,还是算了,言多语失,自己是人家的臣子,没必要惹主子不痛快。 于是大军继续按照袁尚的主意,拖着长长的长蛇队形,继续向北行进,根本就没有做任何的防备。 大军行到了任丘,任丘的守将是袁家的奴仆出身,对三公子的到来表示了热烈的欢迎,出城十里,将大军迎入,然后是大排筵宴,做足了一个奴仆对主子的恭敬。 酒席宴上,袁尚大大咧咧的问道“城外可有敌情?” 这个主将就陪着笑脸道:“主公将任丘交给我,我怎么敢怠慢?每日里战战兢兢兢兢业业,城外的黄巾余孽和流寇早已经被我剿灭一空,在这里不敢说,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但天下太平是没有问题的。” 郭图就撇嘴,一路上走来,进入你任丘地界,你说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绝对是没有问题的,因为这里已经没有人烟,还需要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吗? 袁尚对这样的政绩表示欣喜:“还是家生出来的,用着就是贴心,我大军在这里住一夜,明日就继续北上,你要好自为之,将来有你一份更好的前程。” 第428章 孤军深入 得到三公子如此夸奖,这个任丘守将当时骨头都轻了三两,招待得更加殷勤。 郭图这时候就问道:“北面战火连天,难道周边就没有什么异动吗?” 这个守将连忙赔笑道:“北面虽然战火连天,但我这里隔着一个范阳郡,远离战场,倒是没有什么敌情,要说非要有一些什么趣事,那就是这几天城内百姓哄传,城外这几日有阴兵过境,让城外的不多百姓纷纷逃入城内。”看看阴下脸来的郭图,这个守将立刻说道:“不过我已经请了十几个道士,准备明天出城去做法,为公子行进扫除一切鬼魅魉魉。” 阴兵过境这种说法在什么时代都有,其实这就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自然现象,尤其在这个混乱的年代,杀人盈野,冤魂满天,郭图仔细想了想,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不过郭图端着酒杯的时候,没来由的还是后背一阵发冷,出于本能和谨慎,还是向袁尚建议:“我们的先头部队还是在这里停留一日吧,等待后续的辎重粮草过来,然后我们抱成团,继续前进。” 已经喝的迷迷糊糊的袁尚,在这个时候正是意气风发,踌躇满志的时候,哪里听得进去郭图的建议,于是无所谓的嘿了一声:“文人就是胆小,不过是几个阴兵过境,至于让你处处胆战心惊吗?再说了,阴兵过境,不过是夜间,我们明日白天行军,即便有那鬼魅魉魉,在那光天化日之下,早已经无所遁形,更何况本公子满身杀气,在我手下沾染了不下上千的鬼魂,难道我还怕了他不成?” 郭图就张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以他媚上的性子,还是将自己的建言吞回了肚子,反正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没酒再掂对,大家就醉生梦死吧,不管怎么说,只要让自己的日子过得滋润,管他大火滔天。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袁尚点起自己的本部兵马,在那个在城门洞里殷勤恭送的家丁守将祝福声中,大军继续北上。 这里毕竟是一个重要的城镇,刚刚出城的时候,沿途却也有不少村镇倒也有些生气,不过这时候却已经是人去屋空,所有的百姓已经纷纷逃避兵灾,沿途之上寂静无声,只有大军前面十几个道士,敲着法器飞扬着纸钱,念着咒语开路,这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送葬的队伍。 离城十里之后,沿途便变得萧条起来,残垣破壁不时的在路旁显现,沟渠里也开始出现死者的尸骸,一群一群的野狗,瞪着一双双血红的眼睛,根本就不怕这浩浩荡荡的大军。 袁尚骑着战马,走在部队的中间,对这样的场景也多少有些心痛,不管怎么说,一地的繁荣还要依靠百姓,没了百姓自己统治,还给谁去作威作福? 于是在心中暗暗筹划,准备在这场战争结束之后,自己要规劝自己的父亲,开始休养民力,让自己的三个半州郡恢复一些生气,以便为未来的争霸中原打下良好的基础。 正在他想着的时候,就感觉到天空中有一阵沉闷的闷雷声隆隆响起。 袁尚不由得心中高兴起来,多年的大旱,已经让土地干枯荒芜,这总算是出现了雷声,看样一场好雨就要降临了。 不过猛的感觉不对,因为这是冬天,根本就不应该有雷声出现,抬起头望向天空,天空是瓦蓝瓦蓝的,根本就没有一丝云彩。 猛然大惊:“敌袭,这是敌袭,全军立刻备战。” 不过他下这个命令的时候,已经一切都晚了,本来整个军队就摆成一个漫长的长蛇阵,前后竟然有十里之长,仓促间怎么能汇聚成一团摆开阵型?更何况,就在这队伍两面,已经有烟尘滚滚升腾,无数的骑兵就在烟尘里冲杀出来,转眼之间,就将自己的队伍切断成无数个小段。 那些骑兵一个个如狼似虎,战刀雪亮,转眼之间就将自己的队伍冲击的七零八落,鲜血飞溅人头滚滚,惊慌失措的士兵,更是在敌人的铁蹄下辗转悲嚎,就如秋日里得落叶纷纷飘落。 袁尚已经明白,自己被敌人袭击,自己已经一败涂地了,于是二话不说,拨转马头往回就跑,正在这个时候,一个银盔银甲的猛将,就如沧海里冲出来的银龙,直接杀奔了袁尚。 因为袁尚的装扮太过异类,金盔金甲,红缨飞舞,在这衣衫褴褛的大军里,简直就是光彩夺目,当然成了众矢之的,擒贼擒王的道理谁都知道,所以这个银盔银甲的猛将,直接冲开了所有阻止他前进的步兵,杀向了袁尚。 伴随着中军的张楠,一见敌人直接杀向了自己的公子,当时二话不说,拍马挺枪直接迎上,这是一个露脸邀功的机会,怎么能够轻易放过?再者说了,张楠在袁绍的将军行列里,也算是出类拔萃的,对自己的武功有着绝对的信心。 两马相遇,也没有废话直接开打。 结果张楠不过与对方打了一个照面,就被这银盔银甲的猛将一枪扎死在马下,那个猛将马不停蹄,继续向前冲锋。 袁尚他的武力根本就没有,不过是靠着祖辈父辈的荫蔽,这时候看到对方如龙而来,早已经吓得亡魂皆冒,他在战马上狠命的抽打战马,亡命的向任丘奔去。 这时候他身边的几百家丁,奋不顾身地迎向了这个猛将,虽然在这个猛将前面,没有一合之敌,但毕竟人多拼命缠住了他,阻挡了他前进的脚步,为袁尚的逃跑争取了时间。 不过这时候,两万多袁绍军队,面对两万骑兵,却成了待宰的羔羊,更因为都是强征来的士兵,哪里还有一战的心思?看见主将已经逃跑,众位士兵发一声喊,立刻逃向了周围的荒野,或者干脆跪地投降。 赵云杀散了袁尚的亲兵,当机立断,将银枪向长空一举:“兄弟们,一二三四五大队跟着我抢占任丘,其余将士抓俘虏。”军令一下,所有将士,追随着自己的主将发起对任丘的攻击。 要说任丘的主将也真是忠心耿耿,送走了自己的少主人,依旧没有回城,就在城门洞里,继续安排着后续赶过来的辎重民夫们追赶小主人的大军。 正在忙得脚不沾地的时候,猛然听到前面一阵大乱,就见一群人簇拥着一个家伙狼狈的向任丘城冲来,沿途撞翻了不少辎重车辆,踩踏了无数民夫百姓。当时就愣在了当地,但仔细看去,不是自己的少主袁尚还是谁?不过这时候的少主金盔也丢了,战袍也破了,头发披散狼狈至极。 守将大惊,刚要上前询问缘由,袁尚直接冲进了城门,然后对他大吼:“关城门,关城门。” 不过这时候关城门已经不成了,无数辎重车辆堵在城门内外,经过这番变故,更是混乱不堪,城门还怎么关的上? 正在守将惊诧跳脚的时候,远处已经有隆隆的马蹄声起,抬眼望去,一面血红大旗张扬飞舞,上面一个大大的赵字闪现。 赵?谁啊。 但答案转眼就有了,因为一杆认旗紧随出现——幽州。 “幽州赵云。”这个守将立刻明白了,但在他明白了的时候,一杆银枪已经穿透了他的咽喉,白龙马跃过守将的尸体直接冲进了城门洞。 袁尚进城刚要喘息,猛听身后马蹄声急,往后一看,当时亡魂飞腾,那个无敌敌将竟然追进了城,于是二话不说,直接催马——跑啊。 街市上原本的辎重大车还有无数民夫的混乱救了袁尚,赵云被车马搅拌住了,这才让袁尚逃脱出城。 赵云见已经追赶不及,也就放弃,于是命令已经进城的兄弟,立刻分作几队,占领任丘,又派出人马收拢溃散混乱的民夫辎重,以及溃散的袁尚士兵,开始整顿安抚任丘百姓。 任丘因为深处内地远离前线,所以兵马不多,守将一死,占领也就很迅速轻松,一群文官更是顺服。而当地百姓在一阵慌乱之后看到是幽州的人马,不但不再恐慌反而一片欢呼。 幽州的治理民事那是让所有人羡慕的,相比于袁家父子只会搜刮那是天壤之别,能被幽州统治,那简直就是从地狱而一步天堂。 赵云意气风发的站在任丘大堂之上,很是满意自己的成就,不过转而就痛苦起来了,因为百姓开始自发劳军,并且纷纷询问何时开始承包城外无主土地,何时开始以工代赈。 赵云就彻底的傻掉了,因为这次自己不过是为了出其不意而突袭袁尚援军,占领任丘不过是自己马快冲进来的,根本就不想占领。 其实也占领不了,任丘远离前线战场,深处翼州腹地,和幽州还隔着一个范阳,这算是孤军深入,完全被隔绝在敌人内部,一旦袁绍反应过来,大军四面合围,那自己这两万骑兵兄弟可就彻底的陷入敌阵啦。 但这时候看到如此热情满含期待的百姓,赵云是个脸皮薄的人,这时候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自己休整一下就走的话了。 没办法,好言安抚了任丘百姓,然后派出信使星夜赶本涿郡前线,向三哥请示汇报,自己已经歼灭了袁尚的五万援军,缴获辎重俘虏无数,当地百姓归附心切,自己先在这里应付着,还请三哥紧急调派文官前来接收治理云云。 第429章 都要围点打援 吕鹏在涿郡前线正在百无聊赖的睡懒觉,一个风尘仆仆的信使进来禀报,说是四将军有报捷军情文书投到。 听说赵云的捷报文书到了,赶紧起身,也不穿鞋,就拿过赵云的书信,吕鹏一面抠着脚丫子,一面展开阅读,看到开头,就欣慰的点头面露赞许之色,跟幽灵一样出现的许杰抖着手中的文书评论:“看看,我说我的四弟是人才吗,放出去就可以独挡一面吗,你看看,这不就是明证?” 许杰就站在一旁,伸着脖子看那文书。 吕鹏就不无得意的道:“现在他的动作比你当初给的要大胆,真正的做到了出其不意,只是一战,轻松的便将袁尚所谓五万大军歼灭,俘虏不下三万,缴获辎重无数。” 许杰也不得不佩服:“四将军果然胆大心细,能够将骑兵的快速机动优势发挥的淋漓尽致,深入敌人内部,做足了出其不意的功夫,直接打了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只是一个冲锋就全歼敌人五万援军,取得了这样的骄人战绩,真不愧是七进七出常山将,天下无双赵子龙。” 听人夸自己的兄弟无敌,吕鹏当然得意,然后就笑着往下看。“不错,真的不错,不但一战歼灭了袁尚五万大军,而且还占领了任丘,哈哈——咕咚”吕鹏看到这里,一下子摔倒在地:“我的妈呀,他占领了任丘,占领啦?还要求我派官吏治理?” 许杰看到趴在地上的吕鹏,很是迷惑:“这不很好吗,这兵不血刃占领了任丘——什么?任丘?”许杰当时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了吕鹏身边。 下一刻,吕鹏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一下子窜了起来:“不好啦,大事不好啦,这可要了我的老命啦。” 许杰艰难的爬起来,对着大帐外的亲兵大吼:“赶紧的,擂鼓聚将。” 吕鹏也一连大吼:“快来人,马上飞马幽州,命令兵部赵权带着太史慈赶紧出兵兵指范阳,命令泉州守将潘凤立刻出兵袁绍的青州,命令留守的张燕立刻发兵渤海,兵逼河间,命令现在的所有将士立刻整队,不管什么狗屁的涿郡,直接攻打范阳。” 一个又一个命令在三通战鼓声之间被紧急发出,一个个背上插着三杆红旗的信使如风般冲出了营地,冲向了幽州泉州。 等到众将齐聚,吕鹏跳脚大吼:“赶紧出兵南下,攻击范阳,攻击任丘,快快快。” 杨凤纳闷:“涿郡不打啦?原先的计划不进行啦?” 吕鹏就双眼冒火:“还打什么狗屁的涿郡啊,现在火燎屁股啦,先下范阳,再战任丘,救出赵云才是正经啊。” 许杰简单的向诸位将领说明了赵云的情况,这时候大家才明白为什么主公如此失态,一个个立刻火烧眉毛一般飞奔出去,满大营立刻就乱成了一锅粥。诸将纷纷奔赴涿郡四门,调集自己分散在其他城门的大军回营。 焦急等待整军的吕鹏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大帐里小跑跑圈:“你个死赵云,你给我等着,等你回来,我要撤你的职,我要关你禁闭,我要发配你去挖矿,我要——天啊,我怎么弄出这么一个不让人省心的兄弟啊。” 这时候习珍冲进来汇报:“启禀主公,飞虎营集结完毕。” 吕鹏上去就是一脚:“那你还禀报个屁啊,赶紧命令将士上车,麻溜的出兵范阳啊。你这是急死我啊。” 许杰赶紧劝阻已经疯魔了的主公:“这是添油战速,这是兵家大忌,万万不可,还是等大军齐集之后全军南下吧。” 吕鹏就上去一个窝心脚:“感情不是你兄弟了,还等,再等范阳敌人不顾一切南下,那我兄弟可就危险了,现在必须整顿一队开拔一队,只要有一队出现在范阳城下,范阳的守军就不敢南下。”说完,直接操刀冲出了大帐,飞身上马,对着第一个整队完毕的飞虎营将士大吼:“我不废话,我的四弟被困任丘,现在我需要你们拿出吃奶的力气,跑到范阳城下,凡事能坚持跑到范阳城下的,我给每位一万钱。”然后直接打马飞奔出营,直接冲向了三百里外的范阳。 狼狈逃窜出去的袁尚,在冲出任丘之后,总算是逃出了险境,惊魂未定之下检点一下自己的人马,发现不过区区百人亲兵家丁,当时悲愤大哭,这仗,败的也太莫名奇妙啦。 这一场莫名其妙的失败,只有当回头看到那任丘城头高高的赵字大旗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才明白自己败在了谁的手下啦。 5万大军就这么莫名其妙的丢失了,还有那勉强拼凑出来的无数辎重,更是丢得可惜万分,在这个时代,人命不值钱,值钱的是那些辎重物资。而最关键的是,自己的这个面子绝对是丢不起的。 好在身边还有跑出来的那个狼狈的郭图,于是袁尚紧紧的抓住郭图的手,这一次是真的诚心诚意的请教了:“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郭图看了看身后,任丘城上那高高的战旗,想一想自己作为参军从事跟随出战,就这么狼狈的逃回去,自己的主将袁尚是因为主公的儿子,肯定没有一点事情,这个巨大的黑锅,绝对需要自己去背,而这个黑锅太过沉重,自己是绝对背不起的,更何况在团体里,自己人品不佳,树敌无数,墙倒众人推,这已经是定下的,说什么也要想个办法,扭转这种局面。 略微沉思一下之后,对着袁尚道:“公子,这一次我们败的的确是莫名其妙,但是从整个局面上来看,我们却有了一个绝佳的反败为胜的机会。” 其实袁尚也在焦急,能够反败为胜,这是他最想的,要不然自己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在面子上怎么也说不过去,于是抓住郭图的手,焦急的问道:“此话怎么说?” 郭图的心情已经平伏了,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之后说道:“这一次敌人时,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但是我们从来没有接到过范阳被敌人袭击的消息,这只能证明一点,这一次占领任丘的敌人,绝对是一支孤军冒进的孤军,既然对方是一支孤军,我们正好趁这个机会,调动周边的军队,将这支孤军困在这里,然后进行坚决的攻击,消灭它们,这也就等于砍掉了幽州吕鹏的一只臂膀。”语气一顿:“如果能将这支孤军当做鱼饵,调动敌人不断来救援,我们就可以不断的消耗吕鹏的实力,这样岂不更好?” 围点打援的计策,根本就没有什么稀奇,原本吕鹏想给袁绍来一个,这时候,袁尚准备反过来给吕鹏来一个,剧本反转,不过就是看谁能运用的更好罢了。 听到郭图这么说,袁尚立刻恍然大悟,是的,任丘是自己的地盘,敌人孤军冒进,等于是直接跳进了自己的碗里,歼灭这一支敌人,自己不但没有罪过,反倒会取得巨大的军功,如果再来个围点打援,那收获就更大了,塞翁丢了一匹马,结果还勾搭回来俩呢,这次如果搂草打兔子成功,那自己的威信将在集团内部直线飙升。 于是袁尚立刻下令:“立刻派人去范阳,命令范阳守将高管,抽调人马南下,立刻命令高阳守将调兵东来,立刻命令河间守将,整顿全部人马北上,立刻派人回到我父亲处,请调援军,四路人马会攻任丘,我一定要将这个赵云赵子龙歼灭在这任丘之地。”然后突然间感觉到非常庆幸,这真是上天给了一次自己的机会,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请求增援的信使跑回了翼州治所信都,将袁尚的书信交给了袁绍,袁绍一见,当时心中已经是暴跳如雷,但对着满堂的文武却兴奋的宣布:“我儿袁尚不辱使命,完成了我当初交代他的诱敌深入之策,现在将幽州的吕鹏四弟赵云,引诱到了我们的心腹之地任丘,如此一来,以赵云为诱饵,引诱吕鹏前来救援,在我们自己熟悉的战场,消耗吕鹏的兵力,如果可能,直接在这里歼灭吕鹏,那我们的战役目的就达到了。” 手下文武一脸茫茫然,似乎当初根本就没有这种计划,那怎么突然间出现了这个状况?不过大家想了一想之后,也就心知肚明了。 “既然我们的第一步已经实现,那么我们立刻整顿大军,直接攻击任丘,将赵云的军队团团围住,给吕鹏来一个围点打援,现在我命令,彦良文丑整军10万,立刻北上,张郃,立刻带轻骑两万,绕道出击,和范阳高管汇合,切断赵云和幽州的联系,命令河间太守,整顿全部兵马立刻与我儿袁尚会合,命令并州刺史高干,立刻挥动大军向东,压迫幽州,诸位将领分进合击,必须将赵云歼灭在任丘。” 一切安排已定,整个袁绍集团闻风而动,一时间河北大地战云密布。 第430章 内阁的效率 幽州府衙,内阁就安置在府衙的偏房,这样的位置一来是显示内阁的重要,同时,内阁其实也就是一个州牧的秘书处,有什么事情也方便汇报。 州牧大人亲自出战了,按照规定,现在整个幽州的治理权利,自然而然的转到了内阁的身上,年轻的田畴,现在有种意气风发的感觉。 自己最晚加入吕鹏集团,却被主公如此看中,直接给了这个炙手可热的位置,怎么敢懈怠?必须兢兢业业做好一切事情。 幽州的事情也的确多,而且幽州的各级官吏也不像大汉其他地方那样懈怠皮懒,每个人都以绝对的热情在努力做事,整个集团就是一种让人振奋的蒸蒸日上的心态情怀,这更让人热血沸腾。 刚刚处理了一堆事情,总算送走了田丰这个时刻监督大家的老人,田畴稍微舒缓了一下气,然后端起面前的茶盏,送到嘴边,才感觉已经凉透,想要让从人叙些茶水,往外看去,却已经是天色黑透,从人们一个个歪倒在外屋已经睡下了。田畴就苦笑,主公不在,自己整日忙碌,已经忘记了时辰,连累着从人们和自己一起受苦。 于是自己悄悄的走到外面,在焦炭炉子上拿下水壶,还好,水还有,正开着,于是就自己沏上一壶茶,闻一闻味道,不由得一阵心旷神怡。 现在整个幽州文士阶层已经接受了吕鹏的喝茶方式,喝茶汤的,都是那些上了年纪,一时间改不过口味的。 想一想现在的幽州,其实所有的事情都几乎被吕鹏影响,正在按照吕鹏的思想思路在前行。 回到了里屋,将茶杯放下,继续看那如山的案牍,不由得苦笑摇摇头,这似乎是主公在放权给下面,但更应该说这是主公在偷懒,就比如说现在,所有的大事小情都要先汇总到内阁来,然后由自己几个人判断,先要拿出一个处理这事情的意见,然后在上交主公那里,如此一来,主公的责任不过就是把握着大局,剩下的琐事,全由内阁来处理,也算是累死人了。 不过这种累,却是一种荣耀,现在自己不过是内阁的次辅,上面那个位置还空着,就已经有许多人跃跃欲试了。 拨亮了油灯,准备将手头剩下的几件琐事直接处理了,这些事情是不需要上报主公的,内阁就有权利处理,将这些事情做完,自己就可以回家休息一下了。 正在这个时候,府门前却传过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门口的侍卫似乎也在尽忠职守的拦住了这个人。 看看沙漏,已经是接近子夜,是谁在这个时候急冲冲的赶来?难道有什么紧急事务吗?于是田畴就歪着脑袋向着外屋道:“几个兄弟们醒醒,去外面看看到底是什么状况?如果是紧急军情,立刻传进来。” 由于位置的提升,现在的田畴已经身上自然而然的带上了一种威严,他这样的吩咐,外面那些还在偷懒酣睡的从人纷纷醒了,赶紧跑出去几个人询问状况。 不大一会儿,杂沓的脚步声就在院子里响起,门帘一挑,一个从人带着一个风尘仆仆的锦衣卫进来。这个锦衣卫的后背插着三杆红旗,这让田畴大吃一惊。 按照幽州的规矩,信使的背后插着一杆红旗,那不过是普通的信息传递,如果插着两杆红旗,沿途所有的乡镇必须不得一点盘查阻挡,如何插着三个红旗,那就是10万分的火急,要求信使换马不歇人,到达任何地方,地方官府必须不遗余力的满足这个信使的需要。 那个锦衣卫翻身跪倒施礼,然后也不等田畴询问,立刻在身上解下背囊交给了田畴。 田畴也不废话,验看了背囊的封泥,拆开之后仔细阅读吕鹏的文书,当时脸色变得惨白,冷汗不由得汩汩而下,立刻向外屋的从人吩咐:“你们立刻分头出动,将内阁的所有成员全部召唤过来,一刻不可怠慢。” 外面的从人已经看到了三旗的信使,就知道有大事发生,得到吩咐之后,立刻分头出去急冲冲向诸位大人的府邸赶奔,紧急通知他们内阁紧急会议。 不过是半个时辰的时间,在幽州的内阁成员全部到位,田畴就拿出了吕鹏的紧急信函,面色沉重的对大家道:“四将军轻敌冒进,已经深陷敌区,急需救援。” 就这一句话,立刻让内阁的屋子里炸了锅,这绝对是和当初计划不符,事情已经出来了,必须要及时解决应对。 “主公可有什么吩咐?”田丰上前焦急的问到。 “现在主公已经放弃了攻打涿郡,准备带着全部人马南下解救四将军,现在要求我们动员全部幽州现有的军备力量,分头出击,牵制袁绍的各路人马,主公命令兵部赵权赶紧出兵范阳,命令泉州守将潘凤立刻出兵袁绍的幽州,命令留守的张燕立刻发兵渤海,兵逼河间。” 这是一个很周全的行动计划,那大家还说什么?立刻照办执行,全幽州整军备战,解决这次突然出现的危机。 这时候田畴却站出来,拿着手中的书信却道:“按照主公的吩咐是没有问题的,但现在最可担忧的反倒不是四将军那里,而是更加紧急的涿郡城下的大军,如果趁着我们乱了阵脚的时候,敌人来一个反扑,现在在城下的许杰后续部队,以及那两万之众民夫将非常危险,我们必须立刻拿出一个章程来,解决这件事情。” 田丰这时候已经是心急如火,哪里还顾得其他?他知道吕鹏最是义气,赵云陷入敌阵,吕鹏会不管不顾的,直接南下的,万一吕鹏有个好歹,整个幽州将陷入无主之地,于是直接打断了田畴的话,摆出了自己的老资格:“现在我宣布,所有的军队立刻按照主公的安排行动起来,糜竺户部拨付筹措足够的钱粮,供应各地前线的军队,赵权立刻起兵,直接杀奔范阳,其他部门互相配合,绝对不能有一个还拖了大家的后腿的,大先生,你立刻动员所有的商人,向我们的前线各地紧急输送物资。” 然后看着已经飞跑出去的赵权,还是不放心,对着田畴道:“家里就交给你了,我现在就追着赵权的大军去范阳。”然后丢下众人也不管,直接就冲了出去。 第431章 兵逼范阳 赵云彻夜不眠,不断的安抚百姓的代表,看着一个又一个殷切期待的目光,赵云不得不咬牙坚持,这一次自己就用骑兵来守卫这座城池,给对自己幽州与殷切期望的老百姓一个交代。 送走了最后一批请愿的百姓,赵云开始仔细的研究现在自己身处的形势,结果越看心中越沉重。 本来是一场出其不意的突袭作战,目的不过是歼灭袁绍的援军,结果让自己这么冲动的冒进,将事情搞砸了,尤其现在的状况是,自己即便抽身而走都不能了,只能在这里死守待援。 赵云也知道这个策略的确和当初整个大规划不符合,并且后果也很严重,但是没有办法,说穿了,还不是一个骑虎难下。这真是面子害死人啊。 叫过身边的副将李毅:“抓到那3万俘虏现在可还稳定?任丘的守军没有闹出什么事情吧。”身处敌境之内,四面皆是敌人,自己手中却握着将近三万多的敌人俘虏,其实这就是一个定时炸弹,万一在敌人四面来攻的时候,这群人突然暴起发难,自己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但是以赵云的仁厚心思,根本就下不出雷霆手段,如当初白起那样将他们直接坑杀。 当初白起就是以二十万秦军,俘虏了四十万赵军,收了,将是一个巨大的祸患根源,放了,等于增强敌人的实力,真的收不得放不得,最终全部坑杀,是无奈造成了他千古骂名。 李毅见主将忧虑,忙躬身回禀:“这些俘虏其实都是袁绍强征过来的,对袁绍的忠心也不够,现在他们在俘虏营里还算安定,只要我们供应给他们吃喝,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大的乱子。” 赵云就点点头,这个年代虽然有征兵制度,部队也都应该有军饷,不过现在军阀混战,哪里还有那么多讲究?各个军阀手中的士兵,几乎都是强制征募来的,根本就没有死战忠心,说实话,这些士兵的心中不过是为了一顿饱饭,谁给饭吃给谁卖命,这是最普遍基础的思想。 “现在我们身陷敌境,可谓四面皆敌,但是为了这一地百姓,我却不能抛弃他们,所以我们必须坚守这个任丘,等待我的三哥大军救援,现在你立刻去清点一下我们缴获的辎重,看看能否坚持十天半个月,还有一点,你立刻组织一批士兵,对城内的粮店进行清查,查封所有的粮食,除了正常供给百姓之外,全部收做军用,当然你要告诉那些商人,我们所征用的粮食,全部按照市场价格高两层,等到战后有我们幽州府库发给。” 李毅尊令出去办理了。 向着身边的另一个千夫长道:“关涛将军,现在最关键的是内部稳定,你立刻组织一批兄弟,严查军纪,不得有任何我们的兄弟扰民事情出现,同时对当地不法分子,如果有散布谣言者,趁火打劫者,必须要坚决弹压。” 这时候就看出来赵云的行政能力,做起事来的确是井井有条,有缓急轻重。 范阳太守高管,和并州刺史高干是兄弟,同是袁绍的外甥,因为紧邻着幽州,算是前线,所以手中可谓是兵精粮足,有人马3万,接到表哥袁尚的命令,哪里还敢怠慢,立刻盘点家底,准备南下攻击任丘的赵云。 可是正在他整顿队伍筹备辎重准备南下的时候,一个斥候飞奔而入,向高管禀报:“启禀太守,城外发现吕朋的大军。” 这个消息当时让高管大吃一惊,柳州军队的战斗力自己是心知肚明的,根本就不是自己这些滥竽充数的军队所能比拟的,吕鹏突然到来,绝对会出现一场恶战。于是立刻放弃了南下,攻击任丘的想法,命令全军死守范阳。 如此一来,双方大军频繁调动,开始了剑拔弩张的对阵,原本双方都想打一场有限的战争,结果就因为赵云的突然冒进,将这场战争不期而遇的大大了,而原先双方都没有做足充足的准备,这一次,双方全部是急匆匆的上阵,虽然各地兵马调动频繁,却难免手足失措。 高管急冲冲跑上范阳城头,扶着城墙垛口,向北张望,但只见北面烟尘滚滚,吕鹏的大旗就在那烟尘里招摇,银盔白甲上已经是尘土多厚,然后他就看到了让所有人胆寒的那个人——吕鹏。 现在高管已经跳脚懊悔,心中狠狠的埋怨自己的大公子,大表哥,你这不是闲的难受吗,干什么?突然间捅了这个马蜂窝?大家双方相安无事这么长时间,各过各的日子多好。 不过这时候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大表哥的命令和舅舅的军令已经下达,这一次说什么也要围歼赵云在任丘,不管在军事上,还是在面子上,这一个目标必须达到,否则袁绍父子在天下英雄面前就再也没了颜面。 不过原先认为没有纰漏的计划,因为吕鹏的大军突然杀到了范阳城前,让这个看是没有纰漏的计划,有了一个小小的漏洞,那就是范阳的手机不能南下攻击任丘的赵云,这样等于4面围攻,变成了三面围攻,而现在高管对求神拜佛的是,只要自己不向主公求援,就已经相当不错了。 飞虎营不愧是全军中的拳头,300里路,因为有战车帮助,四天之间就奔跑到了,当吕鹏气喘吁吁的骑在马上站在范阳城前的时候,不由得长出一口气,总算是赶在了范阳出兵南下之前,牵制住了这股敌军,就在战马上转身,对身后跑的气喘吁吁的兄弟们大声承诺:“每人一万钱,我将自掏腰包,感谢诸位,对我兄弟的救援。” 跑的跟狗一样的兄弟们努力的回答:“主公说笑,救援四将军是我们心甘情愿,你那一万钱还留着吧。” 习珍大声的向吕鹏询问:“我们是不是立刻展开攻击?” 吕鹏就笑着摇头,自己心急难下,也知道自己的本钱:“赵云是我的兄弟,你们也是我的兄弟,就我们这一群跑得跟狗一样的家伙,跑到范阳这个坚城之下,立刻进攻,那就是让兄弟们去做无所谓的牺牲,这件事情我是绝对不做的,所谓手心手背全是肉,我怎么能这么做?” 这样一番话说出来,立刻感动的这4000兄弟泪眼朦胧,这才是自己的主公,这才是值得自己追随的主公。 “现在我们跑到了范阳城下,我们就已经达到了牵制敌人的目的,现在大家开始休息,当然要摆出攻城的架势。”然后转头对习珍道:“你立刻带一群兄弟,大张旗鼓的绕城南下,就在南面扎下营地,堵住范阳守军南下的野望,现在我们就拼气势,我就要用我们这4000兄弟,堵住范阳3万敌人,为我们后续的行动争取时间。” 习珍二话不说,将长枪一挥,带领两个千人队呼啸绕城而过,然后就在汉阳城的南门利用战车,堂皇的扎下大营,而且还嚣张的叫阵。 第432章 就是一个乱 高管就是靠着是袁绍的外甥才得这个范阳太守高位的,其实就是一个酒囊饭袋,现在他实在是摸不透敌人到底有多少兵马,当看到吕鹏竟然分兵南下,围住南门的时候,更是心惊胆战,这时候他已经没了半点南下攻击赵云的想法,保住范阳不失,已经是当务之急,于是一边飞马向自己的表哥袁尚汇报自己的状况,一面敲锣打鼓,动员全城的力量对范阳进行严防死守。 吕鹏达到了第一个目的,然后立刻派人飞马回去,命令后续的部队紧急赶过来,毕竟自己不过只有区区4000人马,对整个范阳来说只能是虚张声势,如果范阳的高管有一点点的胆量,转眼就会识破自己的虚实,万一他们3万大军齐出,对自己的任何一方展开攻击,其结果绝对就是灾难性的。 但这时候已经到了万分危急的时候,自己必须咬牙死挺,绝对不能后退半步。 就在天黑的时候,好消息总算是到来了,离着范阳最近的幽州的援军两万,在赵权亲自带领之下,急匆匆的赶到了范阳城前,这总算是让吕鹏松了一口气。 “你们带来了投石车了没有?”吕鹏焦急的询问着赵权。 赵权就为难的回答:“打造的投石车全部运到了涿县城前,我们手中根本就没有任何后备,如果现在攻击范阳,唯一的办法就是蚁附蹬城。” 吕鹏只能长叹一声,蚁附蹬城,这是在攻城战中最笨的办法,也是死伤最重的,那种尸山血海的战斗,绝对不是吕鹏想看到的。 “你这样,现在牵制和围困范阳敌人的任务我就交给你了,我连夜带着飞虎营继续南下,直接赶奔任丘,和我的四弟汇合。”然后郑重的看着赵权:“你是我的老兄弟,一切的事情都拜托你了,当然,我也知道用2万军队围困对方3万人马,这几乎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事情紧急,根本没有让我们回旋的余地,我不管你用任何办法,必须将范阳城的3万敌军牵绊在这里,给我和我的四弟留出一个后路,只要我进入任丘,和我的师弟会合,我会立刻带着他回军,到时候25000人马加入你的战团,涿县的投石车也应该运到这里了,到时候我们不再打涿郡,而是攻取范阳。” 赵权就点点头,也知道这个时候已经到了紧急关头,所有的人没有一点犹豫的机会,四将军不能有失,主公心急兄弟,还要南下,自己就只能凭借着两万兄弟,拖住这范阳3万敌人,做到也得做,做不到也得做,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赵权从来没有在自己的这个阵营里独立领军,他一直在做着后勤训练的工作,这一次让他独当一面,吕鹏心中实在是没有底气,不过这时候已经没有任何其他的办法了,只能将自己的后路交给他。 “一切就拜托了。”这一句话就已经交代了所有,就这一句话,让赵权感觉到肩上的担子无比沉重,但更感觉到自己被信任的那种荣耀。 “主公请放心,如果有一个敌人南下,那绝对是从我的身体上踏过去的。”这是赵权唯一能保证的。 废话也不多说,饱餐了一顿战饭之后,吕鹏立刻和习珍整顿了4000飞虎营的兄弟,再一次连夜南下。但从范阳往南,不再是平原,而是崎岖的山路,四轮战车行进在这个样的道路上,不但不能加快行军速度,反而会成为累赘,拖慢行军的,于是,吕鹏果断命令放弃乘车,全军步行南下。 两万围困三万,这简直就是一个笑话,如果范阳守军真的拼死出城,赵权还真就没有信心挡住他们的脚步。 正在这个时候,一骑绝尘而来,在赵权面前摔下战马,是的,是摔下来的,因为田丰是文人,让他骑着马跑上上百里路,没跑死他就算他身子骨硬朗了。 赵权一见是田丰,当时大喜,田丰大才,有他帮衬自己,那事情就好办了。 紧跑几步搀扶起捂着腰叫唤的田丰:“您老怎么来啦,幽州怎么办?” “幽州有内阁以及田畴坐镇,没有问题,我一想主公一定心急四将军,让你一人独对范阳,所以跑来给你做个参谋。” 赵权立刻说到:“还什么参谋啊,现在你就是一军主帅,我给您打下手。” 田丰也知道赵权不过炼军能手,指挥作战不行,这时候也不客气,直接接过了军权:“现在敌我情况如何?” “据锦衣卫城内座探冒死出城汇报,现在城内守将是袁绍外甥高管,有兵三万,主公交给我们的任务是,要求我们无论如何也要挡住高管南下。”然后忧心忡忡的道:“现在主公救援四将军心切,也跑到任丘去了,原先是掉里一个,现在可好,现在又搭进去一个,这事情越来越乱了。” 田丰看了一下正在扎营的兄弟,对赵权道:“现在我们必须行虚张声势之计,让高管不知道我们军队人数虚实,让他不敢出城讨战,等我们后面涿郡来的兄弟过来,我们干脆就打范阳。” “先生,我们如何虚张声势?” “分营分灶,原本一个中队一个锅灶,现在一个小队一个,立刻点燃炊烟,原本一个小队一个帐篷,现在一个小队三个,要快。” 军令一下,大军闻风而动,只是不大一会,军营已经扩大一倍,营地里炊烟升腾,将士故意喧哗,倒是气势一时无两。 高管和现在的并州刺史高干是兄弟,不过才能上却是天差地别,之所以被委任为范阳太守,绝对是袁绍任人唯亲的结果。 现在看到城外敌人联营一望无边,炊烟升腾热火朝天,当时面色大变,心中估算一下,城外敌人怕没有六七万也有四五万,而且吕家军一项战斗力强悍,根本就不是自己能相抵抗的,这时候,不是如何南下参加会战,而是想着怎么保住范阳不失才是根本,于是命令守城将士,无论如何也要严防死守,抵抗住吕家军的进攻。 战战兢兢一夜,第二天城头探马再次汇报,敌人的援军再次到达,这下高管更加不敢出城了,只是求漫天神佛保佑,希望吕家军不要攻城。 太史慈带着一万涿郡城下人马赶来增援了,这让惴惴不安的田丰赵权的心放下了些。 但就看到只有太史慈赶来,却不见大队和许杰,当时田丰疑惑的问道:“怎么不见许杰?” 太史慈道:“许先生认为有您坐镇范阳,再有赵权将军和我的人马,范阳守军估计没有胆量南下了,而主公带着习珍飞虎营南下和四将军汇合,这样一来任丘也有两万四千将士,如果好好的利用一下那些缴获的辎重,任丘应该暂时能坚持,而我们会攻涿郡,当时是招募了两万民夫的,还要五百架投石机,民夫和投石机行动缓慢,所以许先生决定,和杨凤将军一起,带着剩余的一万五千将士和两万民夫,准备一鼓作气拿下涿郡,然后再南下。否则涿郡解围,吕家三父子就可能南下,如此一来,我们所有的人马,都可能处于腹背受敌的境地。” 田丰听到许杰如此大胆的计划,不但没有惊慌责怪,反倒大加赞扬,于是对赵权吩咐:“你立刻派信使去许杰处,告诉他,我们这里不必他担心,让他安心进攻涿郡。再派人回幽州,让糜竺拿出钱粮给我招募两万民夫过来,我也不能闲着,我们进攻范阳,即便不能将范阳打下来,那我也要给范阳施压,让袁绍老狗不得不分兵来救。” 赵权便小心的提醒:“可是主公的安危——” 田丰就没心没肺的道:“都乱成了这个样子,那就乱下去吧,主公手握两万四千人马,还有一批缴获的辎重,要是还不能自保,那主公也就太过无能了。” 赵权和太史慈就一脑袋黑线。 第433章 许杰的破城法 许杰在涿郡真的是左右为难,他的决定也是真的无可奈何。 现在他手头的军队只有一万五千,但还有两万民夫,五百投石车。如果他放弃涿郡带军南下,这投石车和民夫就成了他最大的累赘。一旦吕家父子豁出去,冲出来给自己来个兜着屁股死缠烂打,那自己可就麻烦大了,所以,被逼无奈干脆就给他来个对攻。 一万五千人马攻击一万人马守卫的城池,按照道理说那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于是许杰选择了不强攻,而将两万民夫分作两班操作投石车,日夜不停的对一段涿郡城墙施行狂轰滥炸。 吕旷也发现了城外敌人的异动,但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就谨慎的闭门不出,等待城外变动结果,正这时候,东面城墙处突然传来一片惊天动地的巨响,隐隐约约传来自己守军的惨叫哀嚎,紧急派人出外查看,不一会查看的属下就急慌慌的跑回来禀报:“启禀太守大人,敌人的投石车开始砸城了。” 当时吕旷大惊,这都多少天城外没了动静,怎么突然又开始进攻啦?不成,这得看看去。 急匆匆跑出太守府,抬头看时,就看到天空黑压压的全部是石弹飞舞,那声势真可谓是惊天动地。当时吕旷大惊,看来敌人这次是真的攻城了。 于是立刻调动人马,准备抵抗。结果这一投石车砸城可不得了,砸了一日没有停歇,即便是晚上也没有休息,南面那段城墙经过一日一夜进攻轰击,已经是摇摇欲坠,但大家也只能看着,因为石弹太过密集,如果上去防守,那就是找死去了。 看着已经千疮百孔的这段城墙,许杰认为火候差不多了,于是下令,开始对这断已经龟裂的城墙换上火油弹攻击。 于是火油弹腾空而起,噼里啪啦的摔破在城墙上下,火油弥漫大火冲突而起,升腾的浓烟遮蔽了半天天。 但火油弹依旧不分时间的连绵而下,整整将这段城墙烧了一个时辰,城墙都开始变红了,发出嘎巴嘎巴的恐怖声响。 这时候许杰再次下令,投冷水罐。 于是无数冷水罐子再次砸在了这段城墙之上。 这时候的城墙都是青砖外面,内里是夯土,一日一夜的石弹狠砸,早就酥裂了,再被这么一顿大火焚烧,几乎就已经烧红,再被这冷水一浇,聚热聚冷,立刻分崩离析,半面城墙轰然倒塌,剩下的半面也已经摇摇欲坠。 这时候,许杰再次下令,火油弹再次飞起,半个时辰后冷水罐子再次飞舞,就在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里,就在双方几万将士的眼前,这段城墙哄然崩塌。 许杰立刻下令,两万民夫扯开嗓子呐喊:“城破啦,杀啊——”但大军就是不动。 城内的吕旷可不知道敌人没动啊,城墙倒塌了,敌人开始了冲锋,那就得派兵阻挡啊,于是无数士兵被驱赶上倒塌的缺口,准备对敌人展开阻击。结果无数的将士冲上缺口的时候,他们看到在城外,整齐的排列着吕家军那威震天下的巨箭方阵,还没等他们明白过来,一阵铺天盖地的箭雨,就好像狂风暴雨一般,立刻荡涤了这一段缺口,冲上缺口的守城将士立刻被扫荡一空。 吕旷立刻明白自己上当了,这是敌人在用这样的办法,消耗自己的实力,就这一次,就不下一千将士,战死在了那段缺口上。 但这时候,城外再次喊杀声大起,吕旷可不敢掉以轻心,万一这次是来真格的呢?于是立刻再派一批将士冲上缺口,结果又是一批箭雨扑面而来,又一批守军将士平白的丢了性命。 刚刚退回来,城外喊杀声再起。 吕旷这时候都快哭了,这也太玩赖了吧,你这哪里是攻城,这简直就是逗我玩呢吗。 不过明明知道对方玩赖,但也不能不防备阻挡啊,就要再次派人上去,这时候吕威簧拦住了父亲:“敌人如此反复,我们消耗不起,不若派出小股兄弟,在缺口观察,大军留在缺口里面,只要敌人不动,我们也不动,敌人若是动了,我们再上缺口阻击不迟。” 这倒是一个两全的办法,于是吕旷依计而行。只派出十几个死士爬到缺口朝外观察。 许杰一见,心中一笑,然后对已经装备完毕的投石车下令:“目标缺口后面,覆盖射击。” 立刻石弹腾空而起,黑压压直接扑向了缺口后面,虽然看不到缺口后面到底有没有敌人,到底有多少敌人,不过就是凭借自己投石车数目众多,凭借自己投石车结构先进,装填迅速,打了就是了。 吕旷正为自己的计策得逞而欢喜,却猛听到空中凄厉的尖啸,猛抬头,无数石弹如冰雹一样落下,立刻砸进了正在整装待发的将士群里,一时间血肉横飞惨叫惊天,石弹翻滚中,将士无不肢体断裂,这一片立刻就成了人间地狱,即便是左右民宅也没有幸免的。 “不许后撤,不许后撤,给我坚持住。”城外再次传来呐喊,这时候后撤,那就等于将城墙缺口拱手让人,那自己的涿郡也就算是失守了。 但不撤退不成,石弹还在如冰雹般落下,那一片地方已经是修罗地狱,无论填进去多少生命也是白费。没有一个人愿意冒着必死的结局站在那里,于是守军纷纷向后逃跑,躲避石弹打击。 看到打击效果明显,许杰不由坏笑:“跟我玩阴险,你们还嫩着呢,要不是我还要一个完整的涿郡城抵挡可能出现的北面敌人断我的后路,我早就一把火烧了你个寸草不留。 又一批石弹飞出之后,许杰对杨凤下令,不要呐喊,直接冲锋。 杨凤得令,大枪一挥身先士卒,催马第一个沿着倒塌城墙形成的斜坡冲上了缺口,身后一万五千将士奋不顾身的冲了上去,转眼之间就将那缺口淹没。 惊讶的看着站在缺口上如天神一样的杨凤,吕旷心中哀叹——涿郡破了。 第434章 一战下涿郡 杨凤带着吕家军冲进了残破的城墙缺口,一场巷战开始了。 一万五千吕家军全军压上,在没有了城墙为依托的袁绍大军面前,吕家军的强悍尽显,一层层扎枪三叠阵排成,一排排扎枪伸缩面前就没有能阻挡的敌人,远处敌人不断冲过来,想要用弓箭阻挡,但吕家军的巨箭长弓威力大发,一批批巨箭穿透相对单薄的盾牌,穿透那些弓箭手,将他们钉在街道上,射人家射不到,和人家巷战厮杀又到不了身边,这仗其实已经没法打了,袁绍军队的军心士气转眼崩溃了。 为了增加声势,许杰将城外两万民夫全部赶进了涿郡城,不要他们上战场厮杀,就是要给敌人造成吕家军大军无数的心理压力,让敌人快速崩溃。 然后站在城墙缺口,许杰下令民夫对城内呐喊:“投降不杀,投降者每个士兵赏钱一千。”现在的许杰已经将吕鹏的那个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用钱解决的思想算是领会个通透。 袁绍的军队本来就是强征百姓来的,或者是走投无路的流民,根本就没有什么忠心,给谁当兵不是混口饭吃?这时候军心以散,再加上投降不但不死,而且还能有一千钱可拿,那还打个什么劲啊,干脆投降了,或者干脆能加入吕家军,据说,吕家军的待遇好的那是令人发指,不但战斗有双份钱粮,而且还给土地,怎么算怎么核算啊,于是大家立刻纷纷丢掉刀枪,跪在地上大喊投降,有的还对接收投降的吕家军讨价还价:“我可是军候,我的投降费用可得要高点。” 看到这样的一些嘴脸,吕家军的将士真的是哭笑不得,你以为这是菜市场买菜呢?还带讨价还价的,这真是可笑。 吕家三父子一见大势已去,也不恋战,趁着乱兵缠住了吕家军的脚步,直接收拾了这些年搜刮来的金银细软,带着500亲兵直接出了西门,落荒而逃。 许杰走在血淋淋的长街上,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多亏了主公的奇思妙想,打造出来的这些投石车,多亏了幽州那丰厚的钱粮雇请了这些忠心耿耿的民夫,总算是将这涿郡拿下了。 拿下了涿郡,就等于保证了主公后路的安全,不过这时候,涿郡也成了面对袁绍并州和北面还在袁绍手中幽州两个郡的前线,压力反倒是更大了。 也来不及去检查涿县府库,清点俘虏多少,就站在长街之上,许杰对着杨凤道:“现在你立刻拆卸投石机装车,带着一万大军,两万的民夫南下增援主公,我带着5000将士,为你们守住这后背。” 杨凤知道,涿郡刚到手,敌人的势力还没有彻底的清除,尤其还要面对并州和北面两郡的压迫,只留下区区5000人马守卫这里,这几乎就是一个死地,尤其让一个文人留在这里,这是绝对不行的,于是就坚决的道:“带领大军南下的任务还是由先生执行吧,我留在这里,我保证,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你们的后背绝对不会暴露在敌人的面前。” 许杰就笑了:“一听你这口气,我对你守住这里没有了半点信心,如此一来,我更加担心了,所以还是让我留在这里驻守吧。” “不行,先生是个文人,手无缚鸡之力,更何况主公那里需要你出谋划策,你在主公那里更能体现你的用处。” 许杰很感动杨凤的这种关怀,但还是坚持道:“战争这个东西已经不像原先春秋战国时代那样,讲究两军斗将,现在讲究的是怎么样指挥,一个指挥员已经没有上阵亲自杀敌的机会,所以我这个足智多谋的人在这里,反倒更能应付各种变化,就你那个死脑瓜骨,只会喊打喊杀,怎么能够让我们放心呢?” 看到杨凤还要争辩,许杰就摇摇手摆出了自己的理由:“一个城池到手,百姓需要安定,俘虏需要稳定地方需要恢复,城墙需要修缮,粮草辎重需要源源不断的调动,我且问你,你能做好这些事吗?”然后还相当明显的鄙视他:“我都怀疑你能不能数清楚十个数字,这些事情交在你手,简直就是乱弹琴。” 杨凤就张了张嘴,对许杰的鄙视简直是没有半点反驳的能力,自己毕竟是一个粗汉,打打杀杀那是自己的强项,真要将这刚刚占领的城池交给自己管理安定,那简直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要不这样吧,我留给先生一万将士,我带5000将士和2万民夫南下就成了。” 许杰就反驳道:“南下就比如救火,人少了怎么能成?本来这次咱们的主公就犯了一个严重的添油战术的错误,如果再不能集中全力,那就是错中加错。”然后拍了拍杨凤的肩膀:“你如果战死,根本就无所谓,但是我们的主公要有个三长两短,那我们所有人所向往的那个理想世界,便轰然而塌,我们希望我们能实现那个理想世界,但放眼天下,只有主公知道该怎么实现,所以,即便是拼死了我们所有的将士,只要将主公安全的撤回幽州,我们的理想目标就会实现。”然后坚定的道:“人活一世,不过就是为了一个目标理想,主公的理想,是需要无数鲜血和生命来实现的,那么就从我们开始吧。” 杨凤鼻子一酸,声音不由得哽咽,但也知道这时候不是婆婆妈妈的时候,于是咬咬牙点头道:“就依照先生的吩咐,不过我要留下一万民夫,这一万民夫虽然没有一点战斗力,但是他们都忠心可嘉,绝对会成为先生的得力助手,请先生无论如何也不要推辞。” 这个倒是非常有必要的,现在幽州招募的民夫,每个人都是心向着幽州的,如果在危急时刻,用大义来感召他们,然后给他们武装,让他们冲锋陷阵是不可能,但是如果让他们凭借城墙,守卫城池绝对比那些被强征来的敌军还要有战斗力。 于是两个人就在这长街上分手,杨凤带着一万大军,一万民夫,以及所有的投石车星夜南下。 看着远去大军的背影,许杰默默的向着南方道:“主公,你的后背就交给我了。” 第435章 一人一驴的力量 内阁田畴听说涿郡夺下,当时大喜,但也大忧。 喜的是涿郡到手,不但割裂了整个战场,同时也为范阳的大军解了后顾之忧。 忧的是,许杰不过五千将士,一万民夫,怎么能抵挡得住敌人即将的进攻,于是立刻以内阁的名义,升任关敏为骑都尉,代万夫长(这个需要报备吕鹏扶正),率领刚刚招募完毕,正在训练的三万骑兵,带足长弓巨箭,增援许杰。 当初赵云提议的再招募三万骑兵的方案,已经得到了吕鹏和内阁的批准,由于战马充足,钱粮丰厚,再加上百姓心气正高,招募的过程非常顺利。 只是骑兵是个技术兵种,不是一日就能成军的,所以这场原本是一个有限的战争就没有派他们上战场,结果谁知道赵云一个幺蛾子,就彻底的将这个有限的战争弄成了今日的局面,现在这三万正在训练的骑兵就变成了龙骑兵来使用了。 不知道龙骑兵是什么?其实就是骑着战马的步兵。让他们两日内必须骑着战马赶到涿郡是应该没有问题的。 关敏由一个千夫长聚然升为万夫长,内阁诸人看中的不是他的战斗力,而是看中他的沉稳听命,只要他将这三万骑马的步兵带到涿郡,有许杰指挥,一切就都好办了。 这么一来,幽州就算空虚了,等于是一座不设防的州郡,但好在北面已经没有了乌桓的威胁,南面和西面有大军在鏖战,至于东面的公孙度可能的进攻,内阁已经做出了放弃昌黎郡的最坏打算,只传书给老太守王直,万不得已,放弃昌黎,只要死守住锦州港就算成功。 老王直接到军令,立刻整顿昌黎的一千守军施行虚张声势之策,然后自己一个人一头毛驴,一个老仆人,单身直接来到了公孙度的面前,直言现在幽州的危急局势,然后告诉公孙度,这次吕鹏是为岳丈,也就是你的大哥报仇,这是大义,如果你公孙度要是这时候趁火打劫,你将被天下人所不齿。 而一旦你不顾大义脸面非要攻打幽州,那么我昌黎一万将士誓死与你周旋,要不你就打下子看看。 还有,你若是打我幽州,你可要知道,现在我幽州还有一股实力存在的,那就是草原上那些新封的豪门大户,他们可都归我们幽州的护乌桓校尉马刺管辖,只要一声令下,立刻就能集合那些家族武装十万,到时候他们南下直接就可以抄了你的王八窝。 而一旦我们西面战事结束,吕鹏那暴脾气你不是不知道,他回过头来,绝对会对你展开雷霆报复,到时候,因为亲戚关系容忍你占据的幽州东面的这几个郡,也将一并收回。 哪个轻重,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一阵夹枪带棒的狠话过后,看看公孙度眼神里的不甘,然后王直对公孙度道:“中原战事正酣,我看王爷(公孙度自封辽东王)厉行严刑峻法,打击豪强势力,使令行政通,雄心勃勃,但要想进入中原与天下英雄争霸,必定要越过我家幽州,幽州你能过的去吗?过不去的,所以,我老人家给你指点一个明路。” 公孙度就闭口不言,等着这老家伙往下说。 于是老王直就老神在在的教导这个后生小子:“你看看你现在在这幽州东四郡窝着也不是个事情,又是招贤纳士,又是设馆开学,广招流民的,也是野心不小,既然你下了这么大的工夫,当然就要有所做为,要不会憋出毛病来的,所以,你可以往南看看,你的南面还有辽东半岛,还有高句丽,还有百济新罗的万里江山需要征服,我可是听我家主公说过,百济出产丰富的铜矿铁矿,原始森林更是遮天蔽日,高丽人参那可是世间难寻,但在那里,可就比萝卜价,要是拥有了它,然后贩卖到中原,那你的钱来的就和流水一般啊。” 这个公孙度知道,公孙度其实也早就对这高句丽垂涎多时,不过就是怕自己出兵高句丽的时候,吕鹏出兵夺取自己的根本辽东四郡才不敢轻举妄动。 被王直这么一忽悠,立刻再次心动。 “而现在的高丽人,我们主公叫他们高丽棒子,评价他们说那就是一个二哈,二哈是啥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大概就是二傻子的意思吧,你大兵一到,必将摧枯拉朽,到时候,你掌控万里河山,想称王就称王,想当皇帝别人拿你也没办法。” 公孙度的眼睛就贼亮贼亮的了,现在在中原,当个军阀可以,大家也没人管你,但你想当皇帝,大家心中的正统思想还在,那就是分分钟灭你没商量,袁术就是前车之鉴,他当了皇帝,结果连他哥哥袁绍都对他下了死手,但自己要是在高句丽那当皇帝,大家隔着大海呢,想管他们也没那能力不是。 看看已经有点跃跃欲试的公孙度,王直再给他来上一个临门一脚:“只要你占据整个东面半岛,便没了后顾之忧,然后你可以组织船队,横跨大海,直接出兵山东半岛,参与中原争霸,这不但不和你的侄女婿发生冲突,反而我们主公也会从北向南与你会攻,到时候两股巨大的实力汇合,那天下还有谁能抵挡?” 这才是大战略,后世公孙度就这么干的,要不是他病死的早,说不定就没了后世三国了。 “吕鹏给我什么好处?”公孙度直接提出了问题。 这大饼你给我画了这么大,任谁都看出来,还直接挂在了月亮上,那都是没影的,你得先给我点鸡蛋汤喝喝不是。 王直一拍手:“只要王爷大军南调,攻下一个辽东半岛的城镇,我幽州便支援你一百万钱的钱粮。只要你占据高句丽一块土地,我幽州就支援你一千万钱的钱粮。” “吕鹏不在幽州,这个条件你能做主?” 王直将胸脯一挺:“我家主公虽然不在幽州,但幽州有内阁运作照常运转,我就坐在这里立刻上书内阁请求批复,等批复文书一到,我再回去。” 公孙度也知道吕鹏鼓捣出一个内阁来,不但一些琐事都是内阁做主,即便是大事上吕鹏定了,但内阁要是不同意,他说了也算白说,当时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公孙度和天下群雄都笑吕鹏懒到已经成为了内阁傀儡的地步,白白的将打下的江山给了外人。 现在看来,这内阁的确也有他的好处。 于是点头答应了王直,只要幽州内阁的批复一到,自己立刻出兵南下,先攻占辽东半岛。 王直的文书到了内阁,田畴简直佩服的王直不行,这是祸水东引,这是花钱买消停,立刻召开内阁会议,诸位阁员一致同意这个方案,反正现在库府里的钱堆积如山却不敢在幽州内部花呢,那就给你点花去吧,至于是不是将来养虎为患,尾大不掉,现在都这时候了,哪里还顾及的那么多,解决这烧眉毛的大火才是正经,于是内阁全员一致举手表决,立刻批复了他的申请。 将内阁批复摔到了公孙度的面前,老王直还不走,要看着公孙度挥兵南下。 于是于公于私,公孙度立刻挥兵南下,提前历史三年展开了对辽东半岛,对朝鲜半岛的攻击,只是几日,就攻占了辽东半岛的一个城市,于是王直二话不说,直接从自己的昌黎府库调拨了一百万钱的钱粮交给了公孙度。 得到甜头的公孙度继续挥军南下,这次却捅了高句丽的马蜂窝。高丽棒子还真就是犯了二哈的拧劲,就那么不管不顾前赴后继的涌上来和公孙度死磕。 看到公孙度彻底的陷入了和二哈死缠烂打的战争泥潭,看样子没个一年半载是拔不出腿来之后,老王直得意洋洋的骑着他的毛驴,带着他的仆人,回到昌黎看戏去了。 第436章 死守涿郡 涿郡被两面进攻,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不单单是因为涿县在袁绍看来绝对不能丢,那是因为这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怎么能再丢出去的道理?而最主要的是这个地方,一下子卡死了北面的两个州郡,让北面的上谷代郡成了袁绍治所下的两个飞地,这是袁绍绝对不能容忍的。 而现在赵云莫名其妙的占领了任丘,假如说涿郡再被吕鹏占据,范阳也就岌岌可危了,如此一来,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涿郡必须抢回来。 于是袁绍以最快的速度,命令800里加急传令给并州的高干,让他整顿全部并州人马,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夺回涿郡。 于是并州的高干不敢怠慢,立刻整顿出十万大军,号称二十万,星夜东进,汇合代郡上谷的军队,誓要一战夺回涿郡。 许杰也在积极备战,在得到了三万骑马步兵连夜赶来增援之后,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备战运动。 涿郡的那一段残破的城墙,必须要修理。于是许杰搜刮了所有的府库,但毕竟吕家三父子太能捞钱了,几乎就没有多少,指望幽州支援,指望闻风而动的各地商人贩卖过来,毕竟远水不解近渴。现在当务之急是怎么能迅速的弄到钱粮,然后雇请民夫购买材料,修缮那段城墙,打造守城的器械。 于是许杰就灵光一闪,想起了吕朋向那些商人发卖原先乌桓草原的土地事情。至于吕鹏那里通不通得过,内阁那里能不能被批准?现在是事急从权,已经顾及不得这么许多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当机立断,许杰立刻召开了涿郡所有世家大贾,向他们公布了这项天大的好消息。 其实这些世家大贾根本就没有一点点所谓对现代统治者的中心,在他们看来,天下即便是再生灵涂炭,只要不是流寇黄巾军占领当地,那么不管是谁统治着一片地方,都必须要依靠自己这些世家大族,所以也就产生一种心态,关起小门成一统,管它春夏与秋冬,有能力统治自己的,自己派出人去应付一下,没有能力统治自己,说不得,根本就不给他好脸色。 但是吕鹏却是一个例外,吕鹏在幽州的所作所为,让这些世家大族羡慕嫉妒恨。 首先说恨,吕鹏在骨子里是坚决排斥这些世家大族的,经过几场内部战争,几乎将世家大族的势力彻底压服住了,让他们再也不能成为地方一霸国中之国。 但是羡慕的是,吕鹏不像公孙瓒,对他曾经统治内的世家大族动刀子,在公孙瓒统治时候,光世家大族就灭了上百家,而在吕鹏治所下的世家大族,只要你真心的向吕鹏输诚,就会在吕鹏的手中立刻得到好处,也就是说,你只要放弃与吕鹏作对,放弃自己掌握的一些武装力量,那么就会换得吕鹏给予的经济利益。 就比如说,现在的幽州治所之内的世家大族,在他们放弃了手中掌握的家族武装,调低了地租和高利贷,放弃了他们暗暗控制官府的权力之后,他们立刻就得到了在各地发展商业的优先权利,而不过就是食盐和冶铁的放开,就让那些大家氏族赚得盆满钵满,一年所得的收益,根本就不是那些贫瘠土地所能比拟的。 让他们嫉妒的是,那些开始真心支持吕鹏的世家大族,在这次吕鹏连根拔除了乌桓之后,在吕鹏的手中买下了广大的土地草原,在那里,他们可以任意治理,发展自己的武装,一个个俨然已经成了国中之国,春秋年代的诸侯,成为一代“开国之君”,而现在,幽州还没向其他地方的豪门大族敞开这个政策,怎么不让人眼红? 这时候突然接到许杰的邀请,并且明白了许杰的目的,这些世家大族立刻毫不犹豫的赶来赴会,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就准备接受许杰开出条件,也能买一块草原的土地,让自己在那里真的成王成侯,过一把上位者的瘾。 许杰也不废话,当场宣布了发麦草原上的土地,当时许杰就站在桌子上大吼:“我许杰在幽州的地位大家也知道,我说话是算数的,我现在就给诸位开出收据,然后诸位就可以派人去幽州,到我们的内阁去领取土地凭证,然后我们的政府派人去草原划定边界,不过这一次,大家必须拿出钱来交到我这里,我只给诸位两天的时间,两天之内没有钱粮到位的,这件事情就作废。”然后卖力的吆喝:“清仓了减价了,挥泪大甩卖啦,赔钱赚吆喝啦,走过路过不能错过,机会难得千载难逢啊亲。” 所有的人不认为许杰的话会不作数,因为大家都知道,就这个长着一张骗子一样嘴脸的家伙,是跟着吕鹏刚起家的唯一助手,而且这家伙还跟吕鹏赵云一起拜堂成亲,不是吕鹏兄弟的兄弟。而天下所有人都知道,吕鹏是最讲义气的,即便是这个家伙卖给自己在草原的地方根本不存在,那他吕鹏将来为了维护这个兄弟的脸面,也会再次发兵,去草原给自己抢出一块来。 这些世家大族在签署了原先吕鹏的篝火盟约之后,立刻倾其所有,纷纷开始购买,一时间你争我夺不遗余力。然后风风火火的将自己库存的所有钱粮,紧急运进了涿郡,只是两天时间,许杰通过计算之后,不但不再向幽州要钱要粮,反倒开始组织一批人员,将多余的金钱送回幽州,而且还将一批巨大的粮草,直接押运南下,支持任丘和范阳的战场。 有钱了,当然好办事,在涿郡早就被公孙瓒和袁绍搜刮到了骨头上的百姓,看到赚钱的机会,看到来能够进入幽州统治内部的机会,立刻纷纷报名参与城池的修建中来。 许杰有了足够的民夫,立刻将原先的一万幽州带过来的民夫,编入预备队,向他们讲明利害,许以丰厚的报酬。 幽州的百姓对吕鹏早就感恩戴德,这一次事情紧急,这一万青壮民夫纷纷愿意抓住这一个向州牧大人表示忠诚的机会,心甘情愿的拿起了武器,走上了城头。许杰就立刻将这些匆匆参军的民夫,编入自己原先的队伍里,以老带新,快速形成战斗力。 那一段被炸塌的城墙,修建起来其实也很简单,现在正是天寒地冻,立刻泼水成墙,不但如此,为了增强城墙的高度和强度,许杰昼夜不停的雇请涿郡城内的百姓担水上城。在高干的10万大军冲到涿郡城下的时候,一个闪闪发光,巨大的让人发指的城墙,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正常的挖城法,掘地法,撞城法在这巨大的冰城面前,完全的失去了效用,能用的就只有蚁附蹬城了。用这个最笨的办法攻下这座巨大的已经有了四万五千将士坚守的坚城,估计能攻击到地老天荒。 第437章 两军遭遇 吕鹏丢下赵权,带着习珍的飞虎营,星夜南下,直接杀奔了任丘。 而这个时候,因为钓到了一条大鱼,这让袁绍兴奋不已,也开始四处调动人马,准备将赵云,幽州的绝对主力骑兵歼灭在任丘城内。 这一次,袁绍出动了自己手下的河北四名将中的三员爱将,彦良文丑,还有张郃,以审配为参军从事,出动10万人马,气势汹汹,浩浩荡荡的杀奔任丘。 大军出城不久,一向和张郃不合的审配立刻叫过来张郃,笑着道:“大军行动迟缓,如果让赵云脱离了任丘,或者是让吕鹏的援军赶到,我们的整个战略想法就彻底的失败了。” 张郃明白审配的意思,不过这不是意气之争的时候,必须以主公的大局为重,于是主动向这次大军的主帅彦良请求:“请主帅给我精兵两万,我日夜兼程,绕到任丘的北面,切断敌人援军或者是赵云的逃路。” 这个战略是相当重要和英明的,彦良和文丑都知道那个范阳太守高管,简直就是胆小自私的家伙,若不是他是主公的外甥,那简直就是一个狗屁不是。 而赵云是幽州的主要将领,更是吕鹏亲如兄弟的手足,他绝对不会任由赵云被困在任丘,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南下解围,估计那个狗屁高管,看到城外吕鹏的大军呼啸来去,他只要不弃城逃跑,就已经是阿弥陀佛。 商量了一下之后,立刻同意了这个办法:“我现在就调拨给你两万精兵,不带一切辎重,横插到任丘的北面,你放心,我现在就下军令给高阳太守,让他全力配合你的后勤补给。”颜良保证道。 张郃立刻在军中选择了两万最精锐的士卒,带着他们呼啸向北。 现在双方都在抢时间抢速度,就看谁的速度更快了。 吕鹏带着疲惫不堪的飞虎营,绕过范阳直接南下任丘,但是袁尚还是比吕鹏快了一步,他被赵云追的穿城而过之后,听了郭图之计,立刻南下河间,调集河间田纪精兵两万,绕过任丘,直接挡住了吕鹏的去路。 看着袁尚草草搭建起来的军营,吕鹏不得不痛苦的决定,自己带着习珍和他的四千兄弟,不得不再来一次马踏联营了。 不过这时候扭头看看身后那4000兄弟,由于紧急南下救援,这些兄弟已经是精疲力尽,一个个拄着扎枪大口的喘气,一些跑得过猛的兄弟,还在不断的呕吐。 “我们必须休息一下,然后对阻挡在我们前面的敌人发起进攻。”习真向吕鹏建议。 即便是吕鹏在心急如焚,也知道凭借现在兄弟们的体力,要想冲过前面这片连营,那绝对是不能实现的,于是就点点头:“好吧,就在这里休息两个时辰,但你要叮嘱大家千万别坐下,一旦坐下了,就再也站不起来了。”连续不断的行军奔跑,一旦现在坐下,就会小腿充血,酸胀的不能再动弹了。 不必急着刻意吩咐了,因为大家已经没有机会再坐下来了,就在吕鹏带着兄弟们冲过来的时候,对面的敌营里战鼓喧天,营门大开,一队又一队密密麻麻的袁军开始出营列阵,准备向吕家军发起进攻。 这时候吕鹏已经后悔自己刚刚太过心急了,在离开范阳之后,自己就应该压住行军的速度,在行动中让这4000兄弟恢复一下体力,但可惜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战斗转眼就将打响。 但这飞虎营,不愧是吕家军的精锐,面对着无边无际的敌人,他们有着顽强的意志,坚定的信念,根本不要谁来指挥,立刻自动的组成了一个防御的大阵。 袁尚得到吕鹏大军前来救援的消息,当时对着范阳方向,对着那个表弟高管是跳脚大骂:“你个废物,我父亲视你为亲信心腹,将三万大军交给你防守范阳,你却在这个关键时候缩头不出,任由吕家军穿过你的防区南下救援,坏了我的大事,你等着,等这一战结束,我一定要父亲杀了你为后来者戒。” 这个定性是出于袁尚自己内心龌鹾的考虑,自己带着五万人马,无数辎重北上救援涿郡,却在半路上被人偷袭,一战大败,还顺势冲乱了任丘城防,致使任丘失陷,这个罪过是相当大的,自己回去,父亲袁绍绝对会对自己大发雷霆。 而自己的亲兄弟继承了袁家兄弟不和的优良传统,内斗频繁,尤其袁谭和袁熙,更是看自己如眼中钉肉中刺,整日盯着自己在老爹面前打小报告,这次绝对不会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好机会,恨不得直接将井填满。 无论这一战死否反败为胜,一个垫背的必须先准备下来,这不,表弟高管这时候正好撞在了自己刀口下面了。现在这么说,就是先做个铺垫,让跟在自己身边的河间太守田纪先给一个证明。 河间太守田纪皱眉思考,他可不愿意参与到袁家这几个兄弟的倾轧里面去,面对敌人来援,还是先弄明白情况再说吧。 于是,田纪仔细的问报信的探马道:“对面来兵多少?统帅是谁?” 那个探马立刻回报道:“对面来兵不过四五千,看认旗当先一个是吕字,后面的是习字。” 就这个回报,立刻让郭图和田纪心中一惊,然后眼中就是一阵狂喜,互相对望一眼,一起歡喜惊叫:“这真是老天助我啊。” 袁尚还在跳脚大骂范阳高管呢,没想到自己身边的两个谋臣却欢喜拍掌,当时心中不悦:“敌人援兵到了,你们竟然还有闲心鼓掌欢呼,你们心里还有点13数没有啊。” 郭图立刻上前欢喜的回报了刚刚得到的情报,然后对袁尚道:“吕家军唯一姓吕的便只有一个吕鹏,而能伴随在彻的习姓将领,定是习珍,如此证明,这次援军来的,就是吕鹏那小儿无疑,三公子,我们这次彻底的钓到了一条大鱼啊。” 袁尚一愣,不可置信的问到:“可能吗?吕鹏可是幽州之主,怎么能如此亲身范险?这不和常理啊,别是虚张声势吧。” 第438章 暴风疾雨 对于不能置信吕鹏能亲自南下救援赵云,田纪上前一步解释道:“太可能了,吕鹏最是义气,想当初盐场与丁家一战,吕鹏都已经突围而出,但因为一个盐户的妹妹陷落在敌阵,他就不惜和赵云七进七出,最终救援了那个女孩,而这次,我们围困在任丘的可是他视若亲兄弟的赵云啊,他绝对会第一个冲来解围。” 袁尚一想,当时跳起来:“哈哈哈,这下好了,本来你吕鹏要跟我玩围点打援,现在,反倒变成我对你围点打援了,战场形势互换,主动在我手中,吕鹏,你这是送死来啦。” “三公子,现在我们怎么办?”郭图和田纪焦急的问到。 怎么办,是个人都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不过这个事情必须上位者说出来才成,要不你还想不想混啦。 袁尚当然不傻,于是跳脚大吼:“立刻点起全部人马,我们倾巢而出,趁着吕鹏兵力单薄,远来疲惫立脚不稳,立刻对他展开攻击,我要一战杀了吕鹏小儿,一战定幽州,嘎嘎嘎嘎。” 河间兵,是后世三国里有名的强军之一,是曹魏五大主力兵源之一,能征善战悍不畏死,更加上现在的田纪也是猛将能将,在统军练兵上也有一手,所以现在的两万河间兵,完全可以抵得上袁绍其他军队五万,乃至十万的战斗力,这一次老天垂怜,将吕鹏这支肥肥的大兔子丢到了田纪的面前,在天时地利人和全占的时候,还犹豫什么。 杀一州牧,完全可以名动天下,尤其杀的还是已经因灭草原一族而名动天下的州牧,那不更加名动天下?到时候,自己田氏本来就是这齐国后裔,齐鲁河间大家,在自己身后家族的支持下,以此威名,以河间十一县府为基础,说不得也可以和天下豪杰一争短长,这买卖,合算啊。 于是二话不说,立刻点起全部人马,推倒营门栅栏,大军直接摆开了攻击阵型杀向了外面跑的跟个狗一样的吕鹏军队。 一出营门,看到对方就不由得让田纪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实在没想到吕鹏在行进中,依旧有如此纪律和应变,只是在转眼之间,四千吕家军就在眼前,摆开了一个坚固的防御大阵。 只见四千将士,围成一个圆阵,无数扎枪组成一个钢铁刺猬,将吕字大旗和习字大旗紧紧围在中央,就那么寂静的等待敌人的进攻。 一支军队在两军对阵的时候,能够保持如此寂静,不要以为他们的气势以沮,这反倒充分说明敌人有着严格纪律,这是沉稳与镇定的表现。 不过看到吕字大旗和习珍大旗被围在当中,田纪笑了,这说明什么,说明吕鹏怕死,不敢亲面强敌。 一个再强悍的军队,有了一个怕死的统帅,那也就没有什么战斗力了,正所谓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田纪就纳闷了,按照现在吕鹏的表现,他怎么能带出如此强军,怎么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在没有世家大族的支持下快速崛起,走到了今天? 既然敌人主将做了缩头乌龟,也就没必要搞什么花里胡哨的讨敌骂阵,这时候也不适合那些虚的,趁着敌人远来疲惫,大军齐上,打了便是。 于是田纪将手中大刀一挥,也不做什么试探进攻,直接全军压上。 于是,两万河间兵呐喊一声,呼啸着向吕家军的大阵冲杀而来。 随着大军黑压压压上,吕家军大阵里吕鹏沉声下令:“长弓兵,自由覆盖射击。”就一千长弓手,面对铺天盖地而来的敌人,也就不讲究什么三叠射击了,自由覆盖才是真道理。 一千长弓兵一声呐喊:“风——”一千巨箭腾空而起,黑压压扑向涌上来的敌人,立刻覆盖了一片方圆,眨眼间就收割了几百鲜活的生命。 还没等惊恐的敌人反过味道来,一批又一批的巨箭绵绵不断的飞起扑下,在自己的阵地前扫荡出一片尸山血海。 这样的打击是河间兵重来没有看到过的,那巨箭的威力是河间兵从来没有看到过的,人说百箭难杀一敌,让普通士兵在战场这种特殊的环境里,准确射中敌人要害,那是比买一张彩票,中五百万大奖还难,而不能射中命脉,箭簇几乎就不能夺取人的性命,往往看到战场上,一个将领带着十几支箭,跟个豪猪一样依旧大呼酣战,那绝对不是瞎说,但这样的巨箭,只要碰上就是一个非死即伤,战场上已经是血肉一片哀嚎冲天。 田纪也没有想到吕家军的巨箭威力如此之大,大到让他张着嘴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只是这转眼之间,之间就有最少两千多兄弟战死在这里,这也太过恐怖了。 身边的副将,也是自己的一个族兄牙齿咯咯山响的问到:“怎么办?怎么办?让兄弟们先退回来想个办法吧。” 田纪就毫不客气的上去一鞭子:“士气在鼓而不在泄,敌人有多少?这样的弓箭手绝对不会超过一千,儿这样的巨箭最耗力气,只要我们顶住他们十轮射击,他们就会精疲力尽,我们就可以冲到他们的阵前开始和他们展开肉搏,到时候,我两万,他们不过四千,近身肉搏必定取胜,杀,杀,杀——” 田纪三声喊杀,便是河间军军令,三声杀出,有杀不前,杀怯战,杀后退之意,士兵明白,这时候若是恐惧巨箭威力不前,回去也会被主将毫不犹豫的杀了,于是大家抱定前进死后退也是死,不如前进一博的心思,呐喊着继续如潮水一般的冲锋。 “河间兵,丹阳兵,青州兵,并州兵,西凉兵,果然天下一等强兵啊,在如此打击下,竟然依旧能悍不畏死的冲锋,真好男儿啊。”站在大阵中间调度的吕鹏不由得感叹。 几个千夫长却不服气,大声的反驳自己的主公:“他们这些兵,在我们吕家军将士面前,那就是土鸡瓦狗,主公,你就看我们如何杀敌。” 随着这几个千夫长的怒吼,士兵们也一起怒吼:“为身后父老,死战不退,杀——” 第439章 吕家军,进攻—— 长弓手已经力竭,巨箭不再落下,无数河间兵如潮水一般撞上扎枪大阵,随着一声沉稳的:“山——”的吼声,两千扎枪一起伸缩闪动,在这圆阵四周立刻传来一阵紧密的惨叫哀嚎,血腥扑鼻刺目,在这个圆形的大阵周围,一层层的敌人尸体罗列横陈,慢慢堆积升高,但即便是这样,河间兵依旧奋不顾身的冲锋死战。 有那侥幸通过枪阵缝隙的,但还没等他们立足,便被阵后的一千刀盾兵砍翻在地。 但是,敌人太多了,也太强悍了,吕家军的大阵在不断的被压缩,不断的有扎枪兄弟战死,转眼被人潮埋没,但后面的兄弟就坚定的上前,补上缺口,扎枪兵后备没有了,刀盾兵就丢下刀盾,捡起扎枪兵兄弟们的扎枪,填补到缺口上去,继续和兄弟们并肩战斗。 但不管敌人如何凶猛,吕家军岿然不动,就好像一台绞肉的机器,在不断的杀死敌人。 “吕家军的战斗力竟然强悍如斯,我原本以为我河间兵已经是天下少有的强军,但在这样的军队面前,如果两军数目对调,我四千将士只能保住我不被斩杀当场,也只能坚持一个时辰。”田纪一脸震惊的对袁尚道。 袁尚也是第一次领教吕家军的战斗力,在这残酷的厮杀面前,袁尚不得不承认了吕鹏能走到今日的辉煌,绝对不是靠他身后那个什么神仙家族的帮助了。 战斗已经进行了将近两个时辰,进攻的河间兵已经开始精疲力尽了,但对面吕家军依旧战斗力旺盛,而最可怕的是,那巨箭每隔一段时间就呼啸飞起,将后续的冲锋将士隔断在战场之外,给汹涌向前的河间兵造成巨大的杀伤,这是一场绝对的不对等的消耗,照着这样下去,消灭这四千吕家军,最少要丢掉一万河间兵。 “撤下来,让兄弟们喘口气吧。”田纪的副将再次小声的恳求:“现在大家体力透支,即便是上去,也没有什么战斗力了,就是白白的送死啊。” 看看已经疲惫的将士,即便是袁尚也不得不承认,将士们实在是太疲惫了。 好在自己人多,即便撤下来休整一阵,也能包围着吕鹏,然后休息后再对吕家军行最后一击。 得到了袁尚的同意,田纪下令鸣金收兵。 还在厮杀的河间兵,听到如同天籁一般的铜锣声,立刻如退潮的海水一般,哄然撤回,一回到自己的阵地,无数将士一头瘫倒在了地上,只是呼呼喘气了。 而这时候遥望吕家军的大阵,虽然比刚开始缩小了不少,但那些将士依旧端着血淋淋的扎枪,如泰山一般站立在那里,当时让田纪生出一阵无力的感觉。难道那些吕家军的将士就真的如传说的那样,是吕鹏那小子神仙家族派来的天兵天将吗? 这就是伙食的威力,河间兵虽然算是天下强兵,但也不过是战斗意志要比其他地方的士兵强悍些,但其身体素质,却与吕家军根本就不能比拟。 河间兵不过是一天两顿,一顿干饭一顿稀粥,上战场时候,才临时吃上两顿干饭。 而吕家军却是一日三顿干饭,而且还每五日一顿肉,在草原劫掠了大量牛羊之后,吕鹏将强壮的牛羊贩卖给幽州商贾百姓,用于再生产繁殖,而将老弱直接宰杀,如此吕家军每三天就可以吃上一顿肉,这绝对是增强将士体质的绝对法宝。 河间兵每五日才一小练,每十日才一大练,这已经是其他军队所不及的了,因为训练是耗费体力滴,耗费体力是需要饭食补充滴,而饭食是耗费粮食滴,粮食是无比珍惜滴。 但吕家军却不然,每日都在训练,五日还要比赛大练,真正做到了纪律严明,杀敌本领强悍。 而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其他军阀手下的士兵,当兵不过是为了一口饭吃不饿死,大部分战斗一起,大家就一哄而上,战斗胜利了,大家打个顺风仗,而一旦战斗失利,立刻一哄而散,在战场上,几百人撵着几千上万人满山跑,这绝对不是传说,当初吕鹏和刘备起兵时候,这样的战例不在少数。 而吕家军却有着理想与信念。 信念可以创造奇迹,想后世一支军队,凭借几万人马,吃草根树皮,爬雪山过草地,硬是冲破了兵精粮足飞机大炮的百万阻击敌军,杀出一条血路,杀出一个堂皇华夏的复兴,这就是区别。 这个区别这些军阀不懂,但吕鹏懂。 这才是穿越者最大的金手指。 “兄弟们,敌人被我们打退了,什么天下强军河间兵,还不是被我们打的抱头鼠窜?”吕鹏站在大阵中间,对着身边不足三千的兄弟大声的吼叫着。 “万胜,万胜。”三千不足的兄弟大声呐喊,士气不但没有在被包围里低落,反倒更加高昂。 而最可喜的是,在长途奔袭时候的疲惫,竟然在这场站着厮杀里,慢慢的恢复了,原先的疲惫酸麻,竟然缓解了不少。 吕鹏扫视了一遍围在自己身边的兄弟,再次高喊:“我们吕家军就没有被包围的先例,我们要对敌人发起进攻,进攻才是我们的信念,那么,我们就进攻。” 这才是最能提高精气神的说法,在这样激昂的口号下,所有的将士立刻肾上腺分泌激增,荷尔蒙一顿暴涨:“进攻,进攻,进攻——”三千将士一起大吼。 在外围酣战的时候,长弓兵被吕鹏刻意的保护在内,恢复体力,这时候吕鹏下令:“长弓兵,接过枪兵兄弟手中的扎枪,成为突击兵,枪兵接过长弓,卸掉弓弦,组成棍棒兵做预备队,兄弟们,我们进攻——”然后一马当先,和习珍组成了一个锐利的锋矢箭头。 吕鹏驻马在阵型前面,感受身后呼啸的寒风,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觉悠然而生,而这时候,耳边脑海里,却突然生出一个小号的声音,一个声嘶力竭的呐喊:“骑兵连,进攻——”然后一个孤独的独臂连长,高举着马刀,孤独而义无反顾的冲向鬼子的画面让吕鹏突然眼睛一热。 是的,自己身后不足三千兄弟,面对最少一万五千敌人,就是需要这样的亮剑精神。 第440章 向前 向前 大刀高高的举起,指向如海的敌人,吕鹏豪气冲天声嘶力竭的呐喊:“吕家军,进攻——” 身后的将士立刻转变成一个三角突击阵型,看着前面亲自冲锋的那个高大的,让人不由得仰视的主公,热血沸腾了,眼眶湿润了,肾上喷泉般腺分泌了,一起忘情的大吼:“吕家军,进攻,进攻——”大阵开始向南,向已经隐隐约约看见的任丘城,发起了决死的进攻。 进攻进攻的呐喊声传到河间兵中,传到田纪的耳中,传到袁尚的耳中,当时虎的大家差点一屁股从马上掉下来——进攻?两千多伤痕累累的吕家军,要向自己一万多大军进攻?他们开玩笑吗?他们疯了吗? 无数双眼睛北望,所有的人都不敢相信,他们真的不是疯了,或者是他们真的疯了,这时候他们真的以区区不到三千人的队伍,真的开始向自己这一万多人的大军展开了进攻。 他们疯了,他们太疯狂了,这还是人吗?这真的不是人——而是天神。 一万多河间兵纷纷爬起来,但一个个神情恐惧慌乱,所有的士兵都在左右张望交头接耳,面对小小的,三千不到的敌人铿锵坚定的军阵,竟然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诡异,这种状况很荒诞,一万多人的大军,一万多号称天下强军的河间兵,竟然面对三千不到,而且还各个带伤的敌人,竟然出现了恐慌和不知所措。 “整队,整队,抵抗,抵抗。”田纪下达着这样的军令,下达这个军令的时候,他都感觉到一种诡异的不可思议。然后就发觉自己的话有语病,什么叫抵抗啊,自己现在最少还有一万五千河间兵,面对三千不到的吕家军,喊出抵抗的话来,这不是沮丧士气那么简单,那简直就是丢人。 然后田纪赶紧再次高声喝喊:“顶住,顶住。”这话一出,更觉尴尬,什么叫顶住啊,这是多么的丢人啊,就连身边的族兄都感觉丢人了。 但这时候,无论田纪怎么改口,这主将刚刚的抵抗话语一出,对军心士气的打击那是巨大的不能再巨大了。士兵们已经听明白了,自己的主帅已经胆怯了,那这仗还打个屁啊,于是一群群士兵,端着刀枪武器,畏畏缩缩战战兢兢的向自己兄弟身边靠拢,张皇失措中希望能得到兄弟们的庇护帮助——军心,丧失了。 军令下达,整个河间军反倒更显得慌乱恐惧,1万多人马面对区区不足三千的吕家军,士兵惊慌失措的挤在在一起,惊慌的将刀枪对准对面,但每一个人的脚步都是虚脱的,并且不断随着对方的前进而慢慢后退。 田纪大怒,立刻提着自己手中的大刀,飞奔着冲向对面的阵型,为了鼓舞军心士气,他必须一马当先身先士卒,否则整个军心就散了,那当初自己的熊熊野心也就彻底的崩溃了。 自己的太守上去了,作为族兄的副将,当然不能甘于人后,挥舞着手中的长枪,紧随其后。 打掉对方的锋矢,打掉对方的士气,阻挡住对方的脚步,恢复自己将士的士气,这所有的一切都要求这个太守主将必须站出来。 吕鹏长刀前指,以一往无前的姿态行进在整个攻击阵型的最前面。 对于生死搏杀,吕鹏已经司空见惯,自己就是身后将士的标准,只要自己在,将士的精气神就在,只要自己在,胜利的希望就在。 堪堪抵达对方敌阵的时候,对面出来两员猛将,气势汹汹的杀不了自己。 敌人已经气沮,这是希望通过斗将来提升士气,那么自己何尝不是有这样的想法?身后的将士已经疲惫不堪,长弓手换成长枪,战术不熟,现在整个队伍,所以能支撑就是因为精神,因为一个死战不退的精神支撑。 吕鹏看到对面冲出两员大将,姿势不变,对着紧紧跟随自己身边的习珍道:“你我一人一个,必须压迫他们。” 习珍也不回答,直接冲向了田纪的族兄,而将最显眼的那个金盔金甲的家伙留给了吕鹏。 按照道理,越是穿戴华丽的,地位越高,而越是草包,正所谓咬人的狗不露齿,自己挑选了一个哑巴狗,希望能为主公减轻压力。 但是他却忘记了一件事情,在这个群雄并起的年代,大浪淘沙,经过18个诸侯讨董卓之后,凡有草包几乎都被淘汰掉了,能坐在上位者,要么就是智力和身家深厚如曹操,要么就是武力强悍如吕布。 田纪不但是河间世家大族出身,更是这个大洲间的精英代表,被家族重点期望的,下马治文武,上马万人敌。 吕鹏与他对上,也没有时间通名报姓,立刻战在一处。 吕鹏胜在力大刀沉,田纪精于武艺精湛,双方一时间杀得难解难分。 而田纪的族兄能做田纪的副手,也不是泛泛之辈,习珍的战斗力,在整个三国里,也并不是翘楚,两个人也战的旗鼓相当。 锋矢被阻挡住,但并没有阻挡住整个吕家军的攻击阵型前进。 本来吕家军的战争思想就与其他地方不同,他们的胜利并不是依靠将领的勇猛,而是依靠纪律和组织,这就是所有吕家军在战斗中,真正的猛将指挥者,却都在阵中的位置,不是去靠他们执行百万军中取敌上将首级的勇武,而是靠他们指挥若定,调配战争节奏,。就好像刚刚战争开始之前,吕鹏和习珍就缩在阵中间被田纪认为怯懦怕死,但他是因为要指挥整个军阵的战斗。 不过是因为这一次情非得已,锋矢需要锐利,所以吕鹏才一马争先。 凭着力大刀沉,虽然在技术上不能胜过田纪,但依旧压迫着他步步后退,随着吕鹏的前进,整个攻击大阵依旧稳定而坚决的向前推进,与一万多敌军对阵厮杀,吕家军在向敌人展现了他们顽强的坚守之后,再次向他们的敌人展现了他们坚定的攻击能力。 第441章 血肉鏖战 吕家军的大阵滚滚向前,虽然推进缓慢,但依旧不可阻挡,2000多将士面对一万五千多敌人,他们的脚步竟然没有半刻迟疑停顿,虽然身体疲惫,虽然扎枪的速度吞吐之间缓慢,虽然不断有将士被敌人砍杀倒地,但没有惊慌失措,没有恐惧怯懦。 虽然没有了主将指挥,但是千夫长依旧指挥若定,千夫长战死了,第一百夫长自然接过指挥权,小队长战死了,剩下的战士就听从最近的百夫长指挥,一个小队打残废了,他们自然而然的听从另一个小队队长的指挥,两个小队打残破了,就合二为一,两个百人队打成破了,两个百人队自然就再次合二为一,外面的将士战死了,被裹着自己大阵中间算作休息的将士,立刻抄起武器主动的填补上去。纪律,成为这一支军队打不烂,打不散的根本。 袁尚又祭出了他的法宝——亲军督战队,一千多袁尚的亲兵,开始挥舞他们的大刀,不断的驱赶着那些已经气馁沮丧的士兵向上冲锋,被敌人杀死一批,再上一批,如此连绵不绝,一旦发现有畏缩不前的,督战队就毫不客气的砍下他们的头颅,一个又一个同僚的头颅被长长的竹竿挑起,在整个军阵的后面宣示。 前面尸横磊磊,后面人头滚滚,整个天地间已经被血腥气味充塞,不管是阵前还是阵后,无处不是喊杀惨叫。 郭图浑身颤抖,面色苍白,他从来就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惨战,是的,是惨战,即便是当初袁绍和公孙瓒的界桥之战,在最危急的时候,也没有像这样的惨烈。这一场战斗结束,不管是胜利的还是失败的,都将是损失惨重。 不过也没什么,损失的毕竟是野心勃勃的河间田纪,只要杀了吕鹏,那么整个幽州便都在袁绍的掌控之下,那么自己当然水涨船高。 “杀了吕鹏,杀了吕鹏。”袁尚和郭图看到田纪开始不敌吕鹏,立刻对身边的一批将领大声的吼叫。 于是这批将领立刻纷纷催马上前,挥舞着刀枪剑戟,加入了攻击吕鹏的阵营。 吕鹏力大刀沉不假,但是经过这连续的奔波,已经精疲力尽,更因为若论武艺,他实在是属于二把刀类型,被这一群恶狗围攻,已经堪堪不敌。 习珍一见,丢下田纪族兄,拼死杀入战团,全力保护吕鹏。不过即便这样,依旧是不能抵挡,这时候,吕鹏身上已经受了几处轻伤,习珍大急,焦急的吼着:“主公赶快退回阵中,这里有我冲击。” 吕鹏也知道自己若是战死在这里,幽州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于是挥刀挡开其自己的一件兵器,直接退回了自己的阵型喘息缓劲。 现在不足2000的将士也已经杀得精疲力尽,但他们依旧死死地围成一个冲锋阵型,将自己的主公保护着阵形之内,希望他能得到喘息。 吕鹏略微喘息之后,再次拍马冲出,杀进敌阵,希望用自己的武力,为兄弟们杀开一条血路。 这时候袁尚已经疯狂,他已经明显的看到,吕鹏的军队已经成了强弩之末,只要再加一份力气,自己便算大功告成,天下纷争,杀了敌人的主将才是最彻底的胜利。 “杀死吕鹏者,赏赐万户侯。”袁尚站在马上,大声的宣布着自己的承诺,这样的承诺,让无数将士疯狂,原本已懈怠气沮的河间将士一起再次亡命攻上。 尸山血海,但是依旧阻挡不住吕鹏的军阵艰难前进,快了,只要再冲十丈,吕家军就要冲出重围。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杆飞扬的大旗出在了战场,张郃带着他的五百亲兵赶到了。 张郃带着两万精兵奔向任丘北门,准备围困赵云,沿途之上,不断放出快马巡哨侦查敌情,正行进间,巡哨来报,任丘北门已经杀的是难解难分。 张郃立刻果断下令,两万精锐边行军,边整顿攻击阵型,自己带着五百骑兵直接先杀向战场。 这是绝对的生力军,张郃的战斗力,在袁家军里本来就是上将,行事果断英勇,一加入战场,立刻判明了形势,只见吕鹏催马舞刀,力战群将,而河间众将纷纷不敌,河间太守田纪更是身上带伤,只是为了鼓舞士气,依旧苦苦支撑。 张郃也不先见袁尚,直接加入了战团。 张郃的加入,让吕鹏立刻倍感压迫,这是一个真正的猛将,杀伐之间从容不迫,习珍拼命上前阻挡,但也不过十个回合,便被张郃刺成重伤,只是因为护主心切,所以依旧咬牙支撑。 张颌丢下这个拼命的家伙,直接扑向了吕鹏,两人相见,刀枪并举,杀在一处,这时候吕鹏气力已尽,大刀轮转不灵,被骁勇的张郃压着打,情势已经岌岌可危,由于有了张郃带来的500精兵,彻底的阻挡住了吕鹏军队的前进,即便是吕家军再是拼死作战,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就在吕鹏和他的军队陷入死境的时候,南面尘土大起喊杀冲天,任丘城内,无数的人马奔腾而出,当前一员猛将,白马银盔,手中银枪如同地狱阎王的招魂牌,在他的面前就没有一合之将。 原本就快被吕家军穿透的敌阵,在这个强悍的大将面前,就如同废纸一样,转眼就被撕碎,这员大将飞一般冲进吕鹏的战团,银枪过处,敌将无不纷纷坠马。 来的正是赵云,赵子龙。 正在和吕鹏鏖战的张郃一见,怎么能让这场战争功败垂成?立刻冲着身边的众将大吼,“拼死一战,绝不后退。”然后丢下已经疲惫不堪的吕鹏给自己的手下将士,跃马挺枪迎向了这个白袍将军,两人也不废话,直接战在了一处。 这时候已经精疲力尽,所剩无几的飞虎营将士,看到自己的援军到达,再次激发了身体内的所有潜能,呐喊着厮杀。 赵云的一万骑兵,更是如天神下凡,直接冲进已经士气沮丧的河间兵中,肆意的厮杀劈砍。 第442章 胜利会师 浑身是伤的田纪被张郃换下来,跑到袁尚的中军,准备整理自己残破的将士,对吕鹏不足千人的队伍,发动最后一击,但也就在这个时候,赵云的骑兵已经冲出了任丘,加入了战场,此消彼长之间,河间兵立刻崩溃,整个战场形势再次逆转。 看着再难收拾的战场,田纪不得不对袁尚哀叹:“三公子,我们败了,赶紧收拾残兵败将,意图再战吧。” 面对如狼似虎的赵云一万骑兵,袁尚也知道这一场战争彻底的失败了,即便再是心中不甘,也只能承认这个事实,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保住一份实力是一份。 于是调转马头,带着残兵败将,逃回了自己的大营。 河间兵立刻如潮水一样退去,战场上转眼就剩下孤零零的张郃和他的五百亲兵,这500人马,在上万的骑兵面前,转眼就被淹没。 已经和吕鹏打了不下三五十回合,又接住赵云厮杀的张郃也看到再难取胜,于是丢下赵云,准备杀出重围。 不过这时候他哪里还有机会?四周全是吕家军的将士,任凭他左冲右突也无能为力,尤其那个凶猛的赵云,对他死死不放,杀得他只有招架之功,再难还手之力,这还是吕鹏吩咐要留下这个活口,因为在他出道以来,能够跟他战上四五十回合不败的,那绝对都是三国时期的猛将,现在吕鹏的手下缺什么?缺的就是猛将,这一次难得的碰到了一个,不抓个活的怎么能甘心? 张郃一见再难逃脱,翻身豁出性命,与赵云决斗,怎奈赵云是天下第二,张颌怎么是他的对手?在没有别人参与的情况下,两人又战了三四十个回合,最终被赵云一把抓住,整个俘虏。 赵云准备整军,对河间兵行乘胜追击之时,张郃的两万后续精锐赶到了战场,但见主将失陷,就停在了战场外不知所措,吕鹏也拉住赵云,阻止了他的冒进。 这一场双方的死战,总算是落下了帷幕。 吕鹏回头看看追随自己来的四千飞虎营,还能喘着气的,已经不足一千,自己和习珍也个个带伤。 这四千飞虎营,可绝对是真正的吕家军的精锐,这是第二次重建飞虎营的时候,从全军里精挑细选出来的老兵,这一次再次打残废。 但战果也是辉煌的,在自己付出了3000多将士的生命之后,一向号称天下强军的河间兵,被留在战场上,足足有七八千之众,如果再加上赵云的一万骑兵的突击所歼灭的,最少有12000河间兵战死战伤在了战场。 当然,那些战伤的也应该算在战死的行列,因为这个时候没有一个军阀将士兵的生命生死看做一件事情,战伤的就被抛弃,这已经成为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同时在这个医药匮乏的年代,即便是将这些战伤的抢救回去,他们的结果依旧是死。 但吕鹏不这么做,气喘吁吁的吕鹏对赵云吩咐:“立刻派出人马,在我们进攻的沿途之上,寻找战伤的将士,将他们立刻运到任丘城内抢救,尽全力抢救他们的生命。” 这不是收买人心,这绝对是出于一个兄弟般的感情,同时,丢弃伤病会让士兵们在未来的战争中不敢出力,而这些受伤的士兵被救活之后,因为有了血火的淬炼,更能以一当十。 赵云的兄弟抬着所有飞虎营的将士,撤回了任丘。 是的,是抬着所有的将士,不但因为这些飞虎营的将士个个带伤,更主要的是,他们连续急行军,已经精疲力尽,又经过这接近半天的惨烈战斗,在见到援军之后,那一股强撑着的士气彻底卸了,他们就瘫倒在地,昏然睡去,就在未来的几天里,有许多将士就这么在酣睡里过去了,让人顿足惋惜。 进了任丘城,吕鹏第一个就对赵云的机智勇敢抢占任丘,表示了极大的欣慰与鼓舞。 当时呲牙咧嘴的习珍就很纳闷:“主公,当初你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可是说要撤四将军的职,要关他禁闭,要发配他去挖矿的,这怎么不但无罪,反倒有功了?” 赵云闻听,立刻单膝跪倒,拱手冲着吕鹏道:“主公,云擅自改变任务,死罪也,更因为困守任丘,连累主公带着将士来救,造成飞虎营死伤累累,死罪也,因为云的擅自行动,打乱了整个幽州的攻防计划,死罪也,因为云的擅自行动,连累主公身陷险地,死罪也,有此四罪,请主公行军法,以儆效尤,为后来者戒。” 吕鹏就哈哈大笑着,一把拉起自己的兄弟:“当初我说的那都是气话,习真那小子就是嫉妒我们兄弟情深,在挑拨离间,你就不要听他,你看哪个哥哥真的杀了兄弟?你看天下哪个做哥哥的看到兄弟危难不救援的?这本来就是理所当然吗。”然后扫视了一下全军将士,得意的说道:“我的兄弟带着区区两万骑兵,长途奔袭,一战歼灭袁绍5万援军,这是第一大功。趁势占领任丘要地,这是第二大功。稳定任丘城防,这是第三大功,调动袁绍军队,这是第四大功,战场救援我这个主公,这是第五大功,还有第六大功劳——”大家就一起仔细细听,很久之后却发现没了下文。 习珍就问道:“四将军的第六大功劳是什么?” 吕鹏就横了一眼这个不开眼的家伙:“第六大功劳,我还在想,等我想起来了再公布。” 习珍就一个踉跄,差点从担架上掉到地上,这护犊子也太过分了吧,前面五个功劳本来就是牵强附会,第六个功劳还要准备将来想起来再凑,这是怎么一个护犊子了得? “四将军四大过,有六大功劳相抵,还剩下两个功劳,哈哈哈,这是有功无过啊,这很好,很强大。”吕鹏就得意的点头评论。 然后也不管将士们一阵鄙夷,吕鹏拉着赵云的手,脸上表示出无限欣慰小声的问道:“怎么样?任丘的防守状况和现实状况如何?需要哥哥怎么样才能给你擦屁股?” 第443章 招揽张郃 对于吕鹏这个三哥对自己的照顾,赵云直接哽咽,这话说得再实在不过,就因为自己一时贪功冒进,占领了任丘,而后又不忍丢弃这些百姓,捅出了这天大的娄子,彻底的打乱了由内阁制定的非常现实和成功的计划,造成自己的哥哥,不远千里救援,还要捏造一些功劳给自己赎罪,最关键的就是这句话,他是来给自己擦屁股来的。 “任丘现在有我的军队两万,当时我俘虏来的袁绍军队有3万,这3万人,我已经经过仔细的甄别,精选出了五万,在我2000兄弟的带领下,组成了城防军,现在哥哥已经到了,我们应该马上带着百姓撤离,继续实行我们原先的计划。” 现在赵云已经深刻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他现在急于带着人马,保护着吕鹏还有极可能多的百姓回到幽州去。 吕鹏就小声的嗔怪着赵云:“我的兄弟你傻啊,现在我们撤离,那你原先的罪名就彻底的被做死,你要知道,我们现在的幽州可不是三哥一个人说了算了,刚刚成立的内阁,有评判各个将军功过的权利,到时候你一撤退,就证明你原先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罪过,我可保不了你。” “可是——”赵云还是为哥哥担心,毕竟这里可是深陷敌人腹心,一个不好自己的哥哥就陷在这里了,到时候自己的罪过那可是万死难以赎了。 “没有可是,我们现在兄弟两个必须将错就错,彻底的占领任丘,隔绝范阳,将这场有限的战争扩大。”吕鹏就捏着下巴想了想:“至于你的这次行动,是当时我自己临时起意,准备扩大战果,才吩咐你这么做的,这个你一定要和我对好口型。”然后拍着一脸愧疚的赵云肩膀:“没什么的,哥哥还是可以说了算的,这件事情就哥哥替你扛起来了,不过咱们兄弟可说好了,下一次你还这么做,我可就真发配你去挖矿的呦,亲。” 爱护归爱护,绝对不能让兄弟认为自己的爱护成为将来继续犯错误的理由,给他留下一个严重的后果,让他以后感觉到害怕,这才是根本。 结果习珍对这样的警告,简直就是嗤之以鼻,这哪里是警告?这简直就是鼓励吗。 看看还要抱歉的赵云,吕鹏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实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哥哥我也是骑虎难下,你说现在满城百姓都想归附我们,如果我们不带他们走,便寒了百姓的心,以后我们再拿下一城,百姓就会犹豫观望,不会再拥护我们,对我们不利。但我们带着他们,百姓拖家带口的随军北上,那就是一个灾难。”想想未来刘备为了不放弃人口,裹挟百姓的长坂坡一战的惨状,吕鹏就心里发寒。 “所以,我们无论从什么角度看,任丘都要死守,先说说城内到底有多少辎重粮草?现在我们被范阳隔绝着,从我们那里来的军资后勤是不能指望的。” 安抚了惴惴不安的赵云,现在吕鹏是火了心思的样忙和一件事情,那就是拉人入伙。 “这些军事上的问题,等一下我再处理,现在我倒是想先看看那个被你抓住的张郃,这可是河北四大猛将之一啊,和颜良文丑高览齐名,若是他能投降于我,将胜过我占领几个城池。” 对于张郃投降自己,吕鹏是有绝对的信心的,原因就是因为这小子有前科。 张郃出道以来,先在韩馥手下为将,后来袁绍占领翼州,张郃没有因为袁绍背弃与韩馥的誓约逼死韩馥,而如其他三十几个韩馥属下那样离去,而是投效在袁绍手下,被任命为校尉。 后来在官渡之战中,曹操袭击乌巢,张郃向袁绍建议说:“曹公的士兵英勇善战,他们一定会击溃淳於琼等人。淳於琼一旦失败,那么将军的大业就完了,您应该尽快带兵援救。” 但谋士郭图却说:““张郃说的不是好主意,我军不如进攻曹操的大营,曹操势必回救,这样淳於琼的危难不救自解。” 张郃反驳:“曹公的营盘牢固,仓促间肯定攻不下来。如果淳於琼等人被俘,我们也就要当俘虏了。” 可见这个张颌是个有勇有谋的智将,可为帅才,如果当初袁绍听他的,官渡之战可能就会被改写,当然,历史只能在这帮穿越者们的指导下才会有所改变,否则是不会被改写的。 结果袁绍听信郭图,不听张郃的劝阻,派他攻打曹操军营,结果不但没攻下,缺乏救援的乌巢也被劫了。郭图计谋失败后怕被袁绍降罪,诬陷张郃失败后出言不逊,张郃等将领惧怕被追究,于是投降了曹操。曹操对张郃的投降感到非常高兴,亲自迎接并称“如微子去殷,韩信归汉也”,此后担任著偏将军、封都亭侯,成为曹操五子良将之一。 不过吕鹏看过后汉书,关于张郃降曹的原因,本传记为郭图进谗,而其他传记皆无此事,故此考据党之一的吕鹏认为不实,是陈寿为传主避讳,其实是张郃主动投降的曹操。 从种种迹象表明,张郃对袁绍的忠心是不佳滴,对于投降是没有心理负担滴,这样的猛将,自己是可以轻松收服滴。 和张郃对阵过,赵云对张郃的勇猛印象颇深,也真的希望张郃能加入自己的阵营,和自己并肩作战,那么自己的三哥,手下将再有一个无敌大将。 更何况张郃的威名,在整个袁绍集团也是出类拔萃的,在整个河北(黄河以北)地区,也是威名赫赫的,他真的希望吕鹏能收服张郃。 张郃被擒,没有受到虐待,捆绑他的绳索也不过是松松垮垮的,反正在千军万马之中,没有战马武器,即便是天下第一猛将,也是插翅难飞。 吕鹏端坐在任丘的大堂上,看到张和被推上来,脸上立刻表现出夸张的热情,张开双臂直接下堂,无限真诚和热情的给张荷解开背上的绳索,嘴里是连连抱歉:“对不住了,对不住了张将军,刚刚让你受委屈了,赶紧快看一看,胳膊是否酸麻?需不需要按摩活血?这可耽误不得,万一血脉不通,造成小儿麻痹,那可就毁了一个大将了。” 张合就感觉到一阵恶心,一阵的头皮发麻,这个人怎么这么没正形儿呢?还是离他远一点为好。 冷眼看着吕鹏表演,张颌是一声不吭。 吕鹏就义正词严的道:“袁绍,虽然为四世三公身家显赫,但此人自视高傲,不尊下属,窃据翼州门生故吏之位,此乃小人也,将军追随他,就是明珠暗投,埋没人才,早晚必被其害,不若你我共同共事,为天下百姓谋平安,将军可否应允?”然后就拿出一副:“你跪下磕头啊,你弃暗投明啦,我都准备好了,礼贤下士的姿态了。 结果张郃大怒,义正词严的道:“袁公,弱冠登朝,则播名海内;值废立之际,则忠义奋发;单骑出奔,则董卓怀怖;济河而北,则勃海稽首。振一郡之卒,撮冀州之众,威震河朔,名重天下。现拥有四州,民户百万,以强则无与比大,论德则无与比高。岂是你这小儿能比?我羞与你为伍,今日落于你的手中,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这一番义正辞严,噎的吕鹏是知翻白眼,感情还是名声和背景害人哪,因为自己出身的原因,就连这个投降都投顺溜的家伙,都不想投降自己,可见自己的人品和出身是多么的悲哀。 话既然不能再谈下去了,那就只能暂时将张郃关押起来,等待以后慢慢的驯服。 看着昂扬而去的张和背影,吕鹏是一个脑袋两个大,真的为自己的形象悲哀,人家穿越到三国,四处召唤猛将,只要一两句话,对方无不纳头而拜,自己看看,招揽的这些人才,哪一个不是自己费尽了千辛万苦?耍了无数手段才成。 对了,既然你对袁绍如此忠心耿耿,那我就耍些手段,让你对他彻底失望,于是立刻召唤来一个锦衣卫头目躲到阴暗的角落,对着他小声的吩咐:“你现在立刻悄悄出城,赶本袁绍大本营翼州信都,散布谣言,就说张和已经投降了我,准备悄悄地接过他的家小。” “然后让袁绍杀了张合的家小,对吗?”这个锦衣卫头子立刻心领神会的说出了吕鹏的心思。 吕鹏就愕然,就愤怒:“我是那么卑鄙的人吗?”然后点头:“你的这个主意很对,就是这个目的。” 这个锦衣卫就嘿嘿笑了:“主公放心,即便是袁绍不杀他一家老小,我也想办法杀了他们,然后嫁祸在袁绍的脑袋上,把他办成铁案。” 吕鹏就仔细的看着这个锦衣卫的头目,突然间问了一句:“你和刘处是什么关系?” 这个锦衣卫的头目立刻恭敬的回答:“属下原先是刘处的二哥。” 吕鹏就恍然:“这真是有弟,必有其兄也,这样我就放心了。” 第444章 被困任丘 任丘城外刚刚战斗过的战场,旗帜歪斜刀枪凌乱,无数的尸体四下横陈,就那么铺向天边,一眼望不到边。 有那三三两两的袁绍士兵,行走在这巨大的尸骸战场,但更多的却是一群群成群结队的野狗恶狼,争相撕咬着那些尸体,美美的享受这难得的大餐。 那些袁绍的士兵,面对着野狗野狼对自己原先袍泽尸体的践踏撕咬,没有一个人许多看一眼,他们来的主要目的,不是来收了这往日袍泽的尸骸,不是来寻找还有没有幸存的伤者。他们是派出来收敛那些珍贵的物资的。 在这个乱世,物资比人命重要,只要有了物资粮草,就有大把的流民参军,战争在不断的继续,原先还算是训练有素的士兵,已经快死光死绝了,现在的视频几乎没有经过训练的,招募或者是强征过来,丢给他们一件破烂衣衫,塞给他们一件武器,然后指定一个老兵做个伍长什长,这样就可以参加战斗。 其实被派出来的伍长和什长,要的目的是看着这些家伙,不要悄悄的当了逃兵,训练和指导他们在战场上的技能,已经是其次了。 一个什长紧紧的握住手中的大刀,正在指挥手下去剥离一个尸体上的甲胄,一条恶狗冲上来,就要和他争夺尸体,吓的那个士兵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连滚带爬的跑远。 这个什长就拿着大刀,指着那个吓得魂飞魄散的士兵大吼道:“赶快给我爬起来,把那身衣甲下来,如果你不肯遵从命令,我现在就砍了你。” 在这样的逼迫之下,那个士兵胆战心惊的站起来,紧紧的握住手中的樱枪,小心翼翼的向那个正在疯狂大餐的野狗靠近,见到有生物要和自己争抢食物,这个野狗立刻露出了血淋淋的白牙,冲着那个士兵咆哮。 现在的野狗已经不再惧怕了,他们一个个眼睛都是血红血红的,那都是今年累月吃尸体变成的。 “你要是再敢后退,我现在就杀了你。”那个什长对着这个士兵大吼咆哮着,那个士兵最终鼓起了勇气,用手中的扎枪刺向了那条野狗,最终还是人战胜了狗,那头野狗惨叫着逃离开了,奔向了另一具尸体,继续大快朵颐。 赶走了野狗,这个什长走到这个尸体的跟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不由得得意说道:“没想到这还是一个屯长,还是我的老上司,只是可惜死在了这里,对不住了。”说这话的时候,就弯腰解下了他身上的甲胄,然后直接披挂在自己的身上。 甲胄并不是全部全身甲胄,只是胸前一片,零零碎碎的盯着几个铁片,不过有的总比没有强,这多少能抵挡一些敌人的刀枪,最主要的是,这半片甲胄穿在身上,让这个什长多少显得威风了一些。 然后又发现这个屯长的靴子,比量了一下自己的脚丫大小,虽然依旧很破旧,但还是珍惜的,将这双靴子也在自己的腰带上,然后招手叫过身边的几个兵士:“将他们身上的衣服扒下来,你们看的哪件合适就穿上,其余的都丢到大车上去。” 这就是所谓的打扫战场,河间兵的待遇装备虽然比其他的小军阀要强上一些,但照着袁绍的本军来说,还要差一截,什么东西都浪费不起呀。 这个什长就这样站在尸体堆里,左右观望,希望能发现一个敌人的将士尸体,然后砍下他的脑袋,回去请赏报功,只是可惜,这个战场上连一句敌人尸体都没有留下,在遗憾的同时,也不得不心存羡慕,战争就要死人,即便没有战争,也要死人,死的人见得多了,大家也就麻木了,反正是在哪里都是死,还挑拣什么? 不过看着昔日的袍泽为自己的主将死战,最终就这么被抛弃在战场上,任野狗撕扯,心中实在是悲凉,真的羡慕吕家军那群汉子,在战死之后,还能背袍泽们收了尸体,最少能落一个入土为安。 在这乱世的时候,能够死后入土为安,就已经是巨大的奢望了。 这一次出来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收捡吕家军那巨大的箭簇,那都是上好的铁料,回去交给军中的铁匠,就能打出几把粗劣的刀枪,装备一下那些手无寸铁的士兵。 直到天彻底的黑了的时候,这个什长带着手下,拖着一个装着满满破烂衣衫,破烂到枪的大车回到了自己的营地。 刚进营门,就看到一队队装备精良的将士,在营地里网还巡逻,面对自己这些河间兵,根本就不屑一顾。 这个什长就冲着他们的背影狠狠的呸了一口:“什么东西?同样是袁家军,凭什么这帮混蛋吃得比我们好,装备比我们好,然而就在刚才,一个个软蛋一样站在战场外面看着我们拼死厮杀,竟然眼睁睁的看着吕家军昂扬而去,算什么东西?你等下一次,我才不真心给你卖命呢。” 这时候一个屯长过来,冲着他就是一脚:“嘀嘀咕咕的做什么?人家那是嫡系,我们这叫旁支,你在这里抱怨,要是让人家听到了,小心当场砍了你。” 这个什长就一梗脖子:“狗屁的嫡系,真要打起来,我河间兵绝对一个顶他两个,人模狗样的东西。”一边不服的嘀咕着,一边命令人拖着大车到后营交帐去了。 中军大帐里,袁尚高坐在首位,田纪右手相陪,客位上坐着急匆匆赶来报到的颜良和审配。 袁绍派过来的10万大军已经到了,将整个任丘包围起来了,颜良和审配毕竟是袁家的手下,现在三公子袁尚坐镇在这里,自然而然要听其调遣,所以那边留下文丑指挥人马安营扎寨,颜良和审配两个人急忙跑过来拜见三公子,当然还有一种心思,那就是要回张郃带过来的那两万精兵。 第445章 离心离德 张郃被擒,他所带过来的两万精兵,自然而然就被袁尚收拢在了手下,理所当然的也就成了他的部曲,这让颜良文丑很心疼,就这么平白的给大公子丢掉了两万人马,虽然依旧在袁家的管控范围之内,但毕竟谁拥有人马多,谁的说话地位也就高一些。 更何况颜良文丑,是大公子袁谭的心腹,更不愿意将手下平白的交给自己的政敌袁尚。 颜良拱手对三公子道:“张郃无能,刚一接阵就被敌人擒住,丢了我们袁家军的脸,让人取笑,都是末将管理手下无方,还请三公子责罚。” 袁尚就敲着桌子怒吼:“张郃废物,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我一定要禀报父亲,严办他的家小,让那些作战不出力的家伙看看后果。” 颜良就一咧嘴,张郃无辜,但这时候说什么也没有用处,还是说正事为主。 审配拱手道:“按照行军布局,我们的10万人马要包围任丘的西南东三面,对任丘城展开决死的进攻,如此一来,属下的人马就有些捉襟见肘,还请三公子将张颌的那2万精兵交还给我们,以便我们形成拳头,对敌人展开集中的进攻。” 还没等袁尚说话,郭图倒是先开了口:“审配先生此言差矣,刚刚我们经过与吕鹏一战,河间田纪大人的两万人马,战死了不下一万两千,这是有目共睹的,我们这里兵力实在太单薄,同时,你说你们负责三面进攻,那我们这里呢,不但也要参与进攻,给任丘城里的吕鹏来个四面合击,我们更要防备北面再次出现的吕家军。” 审配道:“北面有范阳防守,这里的军队应该没有后顾之忧。” 郭图反驳道:“既然这次吕家军能杀到我们眼前,那怎么能保证没有下一批呢,所以最应该加强的还是我们这一面。” 这话说的不无道理,不过审配依旧坚持:“这一次可能是高管的疏忽,但即便高管是个傻子,他也绝对不会再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同时咱们主公已经严令高管,不惜一切代价,也不许他再放一个人南下,诸位大可放心,所以——” 袁尚就敲着桌子打住了审配的话:“你口口声声说这两万精兵是你们的你们的,你是什么意思?你们的是谁的?大家都在我父亲手下当差,怎么能就分了彼此?难道你有什么野心吗?” 这话说出来可就大了,当时吓得审配一缩脖子,再也不敢接话了。 颜良一见,也明白三公子是准备将这2万精兵吞下了,自己毕竟是袁家的家将,如果再说下去,袁尚直接捏造个罪名,砍了自己的脑袋,绝对不在话下,于是赶紧出来打圆场:“既然三公子担心北面的敌人还会有南下的,那么就用我这两万精兵向北防备。” 田纪冷眼旁观,看着这几个人互相狗咬狗扯皮,心中不由哀叹,都到了这般地步,内部还如此分派分系,不能团结一致,真的是让人可惜可叹。 一听颜良的派兵建议,心中当时不悦:“你的两万精兵准备调到北面去,口口声声说是什么防备北面再有敌人援军,还不是想要将他们放在北面养精蓄锐,而让我河间兵出战攻城?” 于是就站出来道:“刚刚审配先生说过,主公已经严令范阳的高管严防死守,不得放任何一个吕家军南下,那么北面就是安全的,这怎么又要说调动两万精锐去防备北方?” 这就是现学现卖,用你的矛攻击你的盾,直接打你的脸。当时让颜良审配张口结舌哑口无言。 “更何况这次以消灭任丘赵云为主,就要动用最精锐的大军,做到一击必中,以免夜长梦多,而即便是防备北方,也应该有一支弱旅监视。我河间兵经过这一场战斗,折损已经过半,也需要休整整顿,即便是放下这个不说,经过这一场战斗,我河间兵也已经与吕家军交过手了,正所谓知己知彼,无论从哪个方面说,北面的警戒任务都应该是我们来完成。”然后也不等审配颜良说话,转身冲着袁尚躬身施礼:“这只是末将的一点愚见,我们都是袁家家将,我依旧愿意唯三公子马首是瞻。” 河间兵虽然是袁绍体系内的部队,但总是若有若无的游离在这个集团的边缘,而这一次田纪被袁尚调动救急,那还是许了愿的,田纪也有向袁尚靠拢的意思,所以在这个时候,当然就要替田纪说话,于是咳嗽一声:“田纪太守的话是有道理的,更合乎现在的状况,就按照田纪太守的意思办吧。” 当然,这一次让田纪占了便宜,这个便宜也要付出代价:“今日河间兵一战,损失过半,这一笔我是会记在心中的,等这次战斗结束,我就会恳请我的父亲,给你补助粮草刀枪,让你恢复战斗力。” 得到这样的承诺,田纪立刻表现出感激涕零的表情,跪倒施礼连连感谢。 袁尚挥挥手让他起来,接着道:“不过经过这一战,也看出吕家军的实力强悍,因此你明天就派出手下回到河间,再调派过一万精兵过来,我一定要在这一战彻底的歼灭吕鹏,底定着幽州大局。” 田纪就心中叫苦,自己不过悄悄的练出4万家底,就这一战便消耗了1/3强,再调个一万来,如果再来这一场惨烈的消耗战,那自己的苦心经营,那自己的勃勃野心也就受到了最沉重的打击。但这时候也不能反驳,只能唯唯听命, 说实话,经过这一场战斗,袁绍是真的被吕鹏的军队强悍所震惊,原本对吕鹏的轻视之心,早已经丢弃了,现在可不是意气之争的时候,在这一点上,他还是明白的。 虽然自己的父亲派来了名将彦良文丑,还有10万翼州本部兵马,但袁尚依旧心中没底,正所谓狮子搏兔,自己就用绝对的兵力优势来弥补两军之间的战斗力差距。 同时还有一件心思,这一次反客为主,战场的主力已经是自己大哥袁潭的,那就是希望在两军打得疲惫的时候,这一万河间生力军能伸手摘个桃子,然后挽回一些自己在父亲面前的恶劣印象。 既然事情已经商量到这一地步,审配和颜良也就没有话说了,于是又研讨了一番明日攻城的细节,然后告辞回营安排去了。 第446章 稳定军心民心 “没有想到,敌人来得比我们预计的要快,而且比我们预计的要多,这也不得不佩服袁绍的兵员动员能力。”吕鹏和赵云走在任丘的城头上,望着城外转眼之间便竖起连天的袁军联营,心情沉重,但语态轻松的道。 赵云跟着吕鹏,心中的内疚一直没有挥散出去:“如果不是我的莽撞,也不会让哥哥跟着我一起陷在这里。”然后挺起胸膛:“但无论如何,我都会保住哥哥,冲出敌阵的。” 吕鹏就淡然一笑:“亲兄弟不废话,其实这也是我想要的,我们兄弟两个就在这里坚决死守,在攻防战里消耗敌人的有生力量,然后我们等待救援。”然后看看外面灯火通天的联营:“这一次本来是我攻击他,反倒变成他攻击我,本来是我想围点打援,变成他们围点打援,这战场的形势就这样瞬息万变,谁又能说得清楚?作为一个大将,必须审时度势,情况变了咱们也变。” “可是敌人已经隔绝了内外交通,三哥的命令也传达不出去,到时候内外脱节,我们也将陷入危险之地。”赵云一脸愁苦的对吕鹏道:“以我自身的武艺,千军万马杀个通透是没有问题的,只是哥哥——” 吕鹏就笑了:“你的武艺除了吕布之外,我看天下难有能够阻挡你的,不过你也不要小看了哥哥我,我的一把大刀,再加上你和席珍兄弟,在我看来,外面这十几万的敌人不过是土鸡瓦狗,根本就不能阻挡我们的步伐。” 然后轻松的靠在女墙上,笑着对赵云和习珍道:“你们不要紧张,自从我设立了内阁之后,他们已经成为了我们幽州的第二个大脑,我坚信,在我在这里的时候,整个战场的运作,绝对会在内阁的指导下,流畅的进行。内阁里全部是精英,而且我还放权给他们了,我坚信他们会随着战场形势的变化而改变策略,否则我设定这个机构简直就是没有用处。” 亲昵的拍了一拍赵云的肩膀:“你应该相信哥哥我的睿智,你应该相信我们那个那些老小先生们的智慧,只要我们坚守住这里,不用多了,坚守住十天,整个战局将随着我们的意志,再次变换到我们手中来。” 然后吕鹏扫视了一下围在周边的将校,信心满满的道:“战胜敌人有三个要素,第一个是经济钱粮,这一点别人不能比过我,第二个要素就是纪律,这一点别人更比不过我,还有一点就是团结,集合了所有人的智慧,这就是我设立内阁的初衷,别人更比不过我,有这三个别人比不过我的优点,那么我们还惧怕什么呢?” 看着变得信心满满的众将,吕鹏再次表现出了自己的绝对信心:“我们现在做的就是一点,守住这任丘城,然后等待我们的大军来援,到时候,不但完成了当初我们设定的目标,而且还会有更大的收获。”跺一跺脚:“最少来说,这个任丘城就已经是我们的了。” 主帅的信心让其他众将感觉到心中踏实,虽然这些将士们都是骑兵,并不善于守城,不过这并不耽搁大家依托任丘坚城达到目的的信心。 当然,要想守住一座城镇,必须有充足的准备,初出茅庐还年轻的赵云,在这点上还多少有些欠缺,许多东西还要吕朋亲力亲为,不断的完善。 被这么一打岔,赵云也就暂时放下了自己的负罪感,赶紧向自己的哥哥汇报:“由于这一次袁绍想要夹击我们在琢郡的大军,他也认为这将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斗,所以所带粮草颇丰,正因为我突击迅猛,他们没有来得及损毁粮草物资,所以我的缴获也非常丰富,粮草足够我们这任丘的人马一月时间使用,具体的数字,有我的参军向主公汇报。” 吕鹏就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向赵云和席珍说道:“为了抵挡住敌人即将的疯狂进攻,隔断范阳与北面几个州郡的联系,我们必须稳稳的占据任丘这个战略要点,因此上,在敌人大军还没彻底围城之前,我们立刻向任丘以及周边的世家大族展开商业购买,粮草越多越好。”然后想着怎么能最大限度的勾引那些世家大族向自己提供物资销售,这次是不出点血是不成的了,于是咬牙决定:“告诉那些世家大族,这些粮草物资的货款,我将用我们野人谷钢铁厂的精钢抵冲。” 这绝对是一个让人疯狂的条件。野人谷的精钢,已经成为天下豪杰千金难求的物资,有了他,就等于拥有了削铁如泥的宝刀,平日吕鹏看管的非常严格,现在能用粮草换取份额,那怎么不让那些人眼红? 而世家大族会不会这么做,在这一点上倒是没有什么大问题,还是那句话,世家大族对各个军阀的忠诚度并不是很高,他们所有的出发点,都扎根在自己家族的辉煌壮大上,只要谁给他的利益更多,他们就会帮助谁?只要吕鹏能拿出足够的钱财来,粮草绝对不是问题。 交代完粮草凑集的事情,这时候吕鹏最着急处理的事情,却不是怎么整顿城防,准备迎接袁绍的大军反扑,他现在所有的心思是放在招揽张郃归降的上面。 然后做的便是安民稳定民心。 于是吕鹏立刻发布公告,凡有士绅豪门,吕鹏都给于承认尊重,凡是有冲撞士绅家园的吕鹏军队将士,无论将士,一律处斩。 大军所须物资,全部以市价高两层予以购买,不过现在手中没钱,但以苏双商行担保,日后一并连本带利归还。 苏双商行的招牌信誉那是铁打的,这个保证绝对让士绅百姓安心。 这两个政策一出,那些士绅大户惴惴不安的心也安定下来,一些蠢蠢欲动的,也开始坐家观望了。 对于流离失所的百姓,吕鹏拿出了不多的缴获粮食给于救助,在延街设立粥棚,救济年五十以上,十五以下孤老贫困者。 年轻力壮者,吕鹏拿出粮食来雇佣他们整修城防,按日发粮绝不拖欠。 这样的举措立刻得到了无数百姓的欢呼,这再一次让百姓看到幽州政府与其他军阀的根本不同,他们是真心对百姓好。于是,依附幽州之心更胜,大家都期盼着幽州军队能够永久的占领这里,让大家过上安稳太平的日子。 第447章 全城动员 粮草有了,民心安定了,大街小巷再也看不到惶惶不可终日的百姓商贾了。那紧迫的就是招募临时人手守城了,于是吕鹏亲自出马,赤膊上阵,站在高台上,手中拿着一个铜皮做成的大喇叭,对着黑压压的俘虏们大声的承诺着。“我答应你们,只要你们真心的为我战斗,我每个月给你一千钱的军饷,一日三餐三餐管饱,并且,请你们报上你们的家小姓名,如果你们战死在这里,我将你们的抚恤金交给你们的家人,并且我以上天承诺,不管你们的家人在哪里,我都将想方设法将你们的家人接到我们幽州去。” “不但如此,我现在就给你们签发土地命令,按照我们幽州军的规矩,每个人现在就分给你们五亩土地,这五亩土地是不交任何赋税的,然后再按照我们的规矩,你们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承包土地,每一年上缴不过是一百斤粮食,然后就再也没有任何赋税负担。”然后吕鹏就夸张的双手向天:“这赋税少的多么令人发指啊?” 下面的俘虏已经群情激奋了,天底下哪有这么多的好事?不过大家对这样的政策根本没有一点怀疑,因为这样的好事,在幽州实在是普遍不过的。 结果俘虏还没怎么地呢,在这俘虏营外,突然有一个声音大声的喊道:“州牧大人,如果我参加您的队伍,参与守城,您是不是也可以给我这样的优厚条件?” 这是任丘城里的一个平民,家庭贫困,上有老下有小,每天里两餐不继,听到吕鹏这样的承诺,立刻大声的询问。 吕鹏扭回身,对着这个响应自己的汉子道:“我的政策绝对不分彼此,只要现在加入我的部队,我将一视同仁,不过我可是说好了,现在不同往日,往日里你还有几个月的训练时间,而现在立刻就要上城参战,可能你今日上城,明日就战死了,你可不能后悔。” 这个汉子大步走出来,对着吕鹏跪倒磕头,然后昂扬的拱手道:“天下的官老爷不把我们当人,我们所能剩下的就是这一条烂命,假如大人能遵守诺言,用我的一条性命,换我一家老小的平安富足,我就将这一条烂命交给你,请大人收下我。” 汉人就是这样,天大地大,亲情最大,割肉饲母,这绝对不是笑话,这是汉人从骨子里的孝心,只要能进奉祖宗,只要能让父母活下去,在这个大汉土地上,每日都在上演着这种儿为母死,母为儿亡的惨事,但这是惨事吗?也不全是,这就是大汉民族血液流淌千年的根基。 吕鹏抢步上前,拉住这个汉子,对他认真的保证:“我以我祖宗的名义向你发誓,如果你没有战死,你将是我最忠诚的兄弟,如果你战死了,你的父母便是我吕鹏的父母,生有吃食,死有安葬。” 这个汉子立刻泪流满面,拉过身后一个瘦弱佝偻的老妇人,将他枯瘦的手交在吕鹏的手中:“如此,我的命就是你的了。” 有这样一个人带头,所有的人也都听到了吕鹏的承诺,于是不管是俘虏还是任丘的百姓,纷纷报名参军。转眼之间,两万大军就已经成型。 当然,这些新加入的百姓,就连一群乌合之众都不能形容他们,但是好在这次吕鹏还剩下了一千多飞虎营的将士。吕鹏将这些不管有伤没伤的,立刻提拔为什长,百夫长千夫长,将那些新丁,是的,只能算是新丁,他们安排这些老兵的手下,连夜上城进行防备。 这些新兵当然没有经过任何训练,让他们野战杀敌绝对是不可能的,但是让他们站在高高的城墙上,凭借城墙防守,绝对是可以胜任的。 最主要的是那些飞虎营的老兵,那可都是吕家军里最精锐的精锐,不但战斗经验丰富,最主要的是他们有着昂扬的战意,不退的决心。 只要他们在,就能带动分到他们手下的那些壮丁的战斗意志。当然,吕鹏也悄悄的吩咐他们,在战斗紧急的时候,他们有临阵砍杀那些怯懦后退者的权利。利诱威逼双手都要抓,双手都要硬,才是实现战略目的的根本。 赵云的两万骑兵为什么不上城呢?让骑兵去做防守城墙的事情,那绝对就是大材小用,更何况,吕鹏手中握着这两万最精锐的骑兵,将来还有大用。 然后就是连夜收集守城器械的问题了。 任丘深处后方,那个守备还是一个偷懒的家伙,在这里,几乎就没有什么守城的器械储备,弓箭不多,箭簇更少,刀枪都是当初赵云的缴获,滚木雷石几乎没有,用这样的器械抵挡住十几万敌人的人海进攻,的确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于是吕鹏决定,立刻拆毁房屋收集材料。 在这任丘,恢宏巨大的豪宅比比皆是,但那都是任丘士绅豪门的宅地,这时候正在战争期间,拆毁他们的宅院,那就等于给自己竖立敌人,这里的士绅豪门可不比幽州,这里世家豪门的武装还在,一旦吕鹏拆毁他们的房子,那绝对就会跟吕鹏拼命,在这个微妙的时候,后院绝对不能起火,必须容忍安抚。 那剩下的就只能拆毁百姓的了。不过这时候任丘百姓新附,人心刚稳,这个不到万不得已也是不能执行,于是,吕鹏只能下令,拆毁现在这个华丽的守备府,以及所有任丘府的官衙,将这里的木料砖瓦石块运上城去,充当守备器械。 随着一声令下,一批批壮丁被紧急动员起来,开始拆房搬运。 就在这个时候,任丘守备府门外一阵混乱,吕鹏大惊,奔出去的时候,却看到无数的百姓堵在了守备府前,当前一个老人在几个青年的搀扶下,看到吕鹏出来,颤颤巍巍的跪倒。 吕鹏赶紧进走几步一把搀扶起来,疑惑的询问:“老人家,可有什么事情吗?” 这个老人站起来对着吕鹏道:“州牧大人,您的到来,我们任丘的百姓就有了活下去的希望了,您就是我们的恩人,大救星啊,而您为了我们这些卑贱的百姓,宁可深陷重围也不抛弃我们,并且还拿出不多的军粮救济我们,让我们这些百姓无不感恩戴德,人心都是肉长的啊,这样的恩德我们怎么能忘?今日见州牧大人为了收集守城器械,宁可拆了自己的守备府和官衙,也不拆我们的房子,我们于心何忍?” 吕鹏就真诚的道:“我吕鹏当初发誓,一生定要还百姓一个富足而无压榨的天下,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情啊。” 这个老人流泪道:“大人,我们都有心,我们知道谁对我们好。谁对我们好,我们当然就要跟着谁,这不,大家知道了守城缺少材料,大家推举我们这些人,请求拆毁我们的房子。” 吕鹏立刻摇手:“不可,不可,这大冬天的,如果没有房子栖身,大家要冻死的,千万不可。” 这个老人凄苦一笑:“拆了房子,不过是受冻,但城池破了,那些兽兵进城,我们哪里还有活路?”然后转身指给他看:“您看看,我们的相邻已经动手了。” 吕鹏顺着老人的手指方向看去,就在远处,已经有一片片尘土在升腾,已经有一群群百姓,抬着他们家的房梁檩子,搬着房基的石头在向城上走去,而远处也传来一阵阵房屋倒塌的声音。 吕鹏感动了,他真的被百姓的淳朴,被这百姓的信赖依托感动了,深深的给这些百姓施礼:“吕鹏这里感激父老支持,我现在承诺,为守城拆毁房屋的,不管以前如何,战后,我必将为诸位在原址上盖建全新砖瓦房。” 由此,任丘棚户区改造项目正式启动,没有强拆,没有钉子户,未来,一个全新的任丘城便崭新的出现在了这河北大地。 第448章 范阳前线 田丰现在是满嘴大泡,范阳城因为离幽州太近,所以袁绍不遗余力的给予加强,不但在兵力上还是在城防上。 面对如此坚城,田丰和赵权几乎是一筹莫展。 不过不论怎么办,必须拿下这个卡住自己咽喉的范阳,然后大军才能放心的南下救援自己的主公。 这时候就有兄弟们有许多人笑话古代人,为什么面对坚城却不惜余力的死缠烂打,你就不能绕过这座城市,继续向前进攻? 其实这里有一个最简单的道理,那就是现在古代的交通状况,还有就是大军的运输补给和退路。 古代的道路状况简直烂的令人发指,通衢大道就那么几条,而几乎所有的城市,都建设在这些通衢大道的关键之处,如果你绕过去,放任这些城市依旧在这里,你几乎就等于断绝了后勤的补给,并且这些城市里的守军,还可能突然杀出来,掐断你的后路。 没有一个将军敢夸下海口,说自己百战百胜,所向披靡。一旦前方攻击受挫,自己就会出现腹背受敌的状况,这就是取死之道。 谁也不敢将自己的后背,真正的暴露在敌人的攻击之下,所以,为了救援任丘,就必须要拿下范阳。 不过以现在田丰手中所掌握的军力,面对同样军力的范阳城,不要说是拿下,就是能困住他就已经是不错了。 “我们不应该就这么干等着,我们必须有所行动。”田丰焦急的在大帐里走动,不断的对自己和赵权说着话,太史慈也只能是干瞪眼,没有任何办法。 “如果许杰那里放弃涿郡,将他手中的500辆投石车运过来,我们攻陷范阳多少还能有一些可能,不过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涿郡情况如何?”太史慈焦急的嘟囔。 “现在涿郡那里只要能保住平安就不错了,我们就不要指望太多。”田丰就背着手嘟囔着,这时候就难免有些抱怨:“我们的主公太过意气用事,四将军本来就是轻敌冒进,这样的罪过按照军法就应该该杀,结果我们的主公倒好,直接带着人冲过去,四将军即便是战死在任丘,我们不过是损失了一员虎将,但是主公过去了,我们就不得不全力以赴救援了。” 听到这话,大帐里的所有将校都一起闭了嘴,这话也只有田丰这个老人能说,也只有他敢说,放在别人,要是说出这话来,那后果绝对是严重的。 以主公和赵云的感情,如果他听到别人这么准备放弃赵云,主公的那个大刀就会第一个砍在他的脖子上,那是绝对的。 不过大家嘴里不说,心中也是埋怨赵云的莽撞,但其实大家心中更对主公的这个决定,感觉到无比的欣慰,一个能为兄弟不惜一切的主公,追随着他,更让兄弟们感觉到心里无限的安慰。 而正在这个时候,大帐篷外急匆匆冲进一个大将,抬头望去的时候,正是杨凤。 看到他征尘满面的情形,田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涿郡前线如何?撤退时候没有什么损失吧,许杰人呢?他不会是战死了吧。” 田丰这样的一连串问题,也是从实际出发,带着2万名民夫和500架投石车的辎重南下,被敌人趁胜追着尾巴这是必然的。 而许杰那小身板,整天拿着一个铁片一样的宝剑四处炫耀,根本就是无济于事,只要两个孩子拿着一个木棍,就完全可以将他敲昏,现在看到风尘朴朴的杨凤,却没有看到那个假模假式的许杰,田丰当然认为事情不妙。 许杰和别人不同,他是吕鹏起家时候第一个追随者,虽不是兄弟,更胜兄弟,就连拜堂成亲,都要和他一起,这一旦要是知道许杰遇难,吕鹏绝对会疯狂的杀回来,到那时候事情就彻底的乱套了。 想到这里,也不等杨凤回话,田丰立刻黑着脸大声的命令:“我现在宣布,以幽州基业大局为重,许杰先生遇难的消息,绝对不可以对任何人宣布,必须保守这个秘密,直到大战结束为止。”然后毅然决然的道:“将来主公责怪,由我一人承担。” 杨凤就目瞪口呆,然后就热泪盈眶:“怎么的?许先生死了?我离开涿郡的时候,他还是好好组织人马守卫涿郡呢,这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死就死了呢?”然后跪地大哭:“都是我的不对,守卫涿郡就应该我来担当,我怎么留下一个先生在那里呢,我对不起先生,对不起主公啊。”说到这里的时候,就直接拔出了宝剑,就要抹脖子自杀。 还是赵权听出了一些道理,上去就是一脚,直接踹飞了杨凤手中的宝剑:“你等会死,你说什么?你说许先生正在守卫涿郡?许先生没死?” 杨凤就满脸疑惑的道:“我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占领了涿郡,先生一定要自己亲自守卫涿郡,当时他还没死,那现在他死了,都是我的错,先生啊,我现在就追随你去啦。”然后摸着宝剑,继续要抹脖子。 这个时候大家才听明白,感情整个事情闹乌龙了,于是七手八脚的将杨凤抱住,然后互通消息,解释误会。 杨凤坐在桌子前,一边狼吞虎咽的吃饭,一边埋怨田丰:“你说你一个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说话就没前没后的呢,要是我当时手快一点,我直接抹脖子了,你说我死的冤不冤?” 田丰就尴尬,田丰就无语。 这都是被这乱局闹的,大家实在有一些无所适从,才闹出了这个乌龙。 “许杰真人才也,我等不及,仅仅凭借着单薄的兵力,就直接拿下了涿郡,让我们大军后顾无忧,幽州第一功臣,非许杰莫属。”于是田丰就转移话题,就不吝惜赞美之词赞美许杰。 其实现在许杰的人缘的确不好,原因就是他当了这个锦衣卫的指挥所,那是上面监察所有的官员内外,下面查探百姓的民情,算是得罪了所有的人,幽州的官员,每次看到许杰的时候,都尽量的避他远点儿,再远点儿,这是田丰能有如此的评价,大家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第449章 攻城 范阳前线,原有25000将士,又新增加了杨凤的一万大军,再加上一万的民夫,最主要的是有了500架投石车,现在的田丰对攻下范阳城,打通主公和幽州的退路连接,已经是充满了信心。 原本是蓬头垢面,胡子拉碴的田丰,再次恢复了文人的那种从容淡定,站在攻城大军的高高瞭望车上,高冠博带,怎么一个潇洒从容了得? “赵权将军。” 赵权立刻上前,躬身施礼:“末将在。” “投石车组装的怎么样了?”赵权一直负责后勤训练,对指挥打仗的确没有什么经验,不过对投石车以及各兵种的指挥运作,确实驾轻就熟得心应手,将投石车,整个部队交给赵权指挥,也算是人尽其才。 “连续两日的组装,一切已经准备就绪,但请先生安排。” 赵权是一个不揽权的人,田峰到达军营之后,他立刻将整个大军的指挥权转交给了田丰,这也是吕家军与众不同的地方,再上一次,吕鹏严厉的处罚了习珍的军阀作风之后,大家彻底的打消了自己成为军阀的想法,安安心心的做好自己的本分,辅助吕鹏这个大军阀。 “杨凤将军,你爬城的队伍准备好了吗?” 杨凤就躬身施礼:“末将愿意身先士卒,但请先生下令。” “太史将军。” “末将在。” “杨凤将军不过是佯攻,真正的攻击重点是在你那里,在他吸引敌人的注意力之后,你的长弓手必须掩护民夫们开始用土袋堆城。” “末将明白。” “我告诉你,土袋堆城,我只给你两天的时间,并且我严格要求你尽量减少民夫的死伤,你能做到吗?” “末将必定全力以赴。” 看看整个大军已经安排就绪,田凤挥动了手中的帅旗:“现在我命令,对范阳的进攻,开始。”然后对着手下一片将士,田丰突然面色阴狠的道:“如果在五天之内不能攻下范阳,我将下令用投石车,抛掷火油弹,火烧范阳城。” 这绝对是一种玉石俱焚的打法,现在围困范阳已经七日了,也不知道主公那里战况如何,现在大家真的急了,在五天之内不能够拿下范阳,未来自己的一座城池,就将被烧成一片白地。 但这也是形势所迫,为了主公,也是绝对没有别的选择。反正大家都是孤注一掷,就拼了吧。 随着帅旗挥舞,隆隆的战鼓声开始在范阳城外响彻天地,以3万伍千人,攻击三万以坚城为依托的范阳攻防战,就在这个晴朗的早晨,正式打响。 随着战鼓的轰响,一队队吕家军坚定的走向了战场,一队队民夫扛起了土袋子,他们要在吕氏长弓的保护下,在范阳城下堆起一个巨大的土坡,然后依靠这个土坡蹬城,减少云梯蹬城的损失。 不过这个办法耗费时间力气,更对填埋土坡的民夫是个考验。 在填埋的时候,城上的守军会凭借居高临下的地理优势,给于民夫大量的杀伤。 但好在吕家军有大杀器吕氏长弓。 随着一声:“风——”的怒吼,一批批巨箭呼啸着冲上了城墙,转眼之间就将城墙覆盖,城上立刻传来一阵又一阵惨叫哀嚎。 “堵上去,堵上去,绝对不能让民夫靠近城墙。”高管亲自上城督战,上蹿下跳的嚎叫着。 现在高管极度紧张,吕家军的威名早已经领教了,他对守住范阳是没有信心的。 但前日袁绍的将令传来,如果丢失范阳,即便是甥舅的关系也不能获得赦免,比杀之。 舅舅袁绍的性格自己最是清楚,虽然任人唯亲,但翻脸也绝对快,翻脸不认人的,杀起人来,那是绝对不会手软,外甥怎么滴啦,该杀的时候也杀啊。 尤其这次,事情也的确是自己做的不对,手握三万大军,竟然被当初四千吕家军给吓的不敢出城一战,已经成为袁绍集团的嘲笑,现在如果在吕家军与自己相等的兵力功破了,那自己可真就是死定了。 拼死堵上去,绝对不让敌人堆成土堆,只要自己坚持十天半月,那么南面的战事就该有所转机,如此自己的危机也就过去了。 又一批士兵被驱赶上城墙,但他们刚刚站稳脚跟,又一批巨箭飞腾,再一次将那段城墙荡涤一空。 “再上,再上。”高管站在城楼里跳脚喊叫着。 又一批将士被愚蠢的驱赶上了城墙。 看到一批又一批敌军被消灭在城头,田丰欢喜无比,如果这样的愚蠢敌将一直继续,估计不要几天,敌人的将士就都被自己消灭了,那还做什么夺城战啊。 “大人,不可以这么干啊,这样下去,早晚消耗光我们的将士啊。”守备校尉挡住了高管的愚蠢行动。 “不这么干还能怎么干,我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敌人在我们的城外堆土成山吧,那样我们就彻底的完蛋啦。” 守备校尉看着一群被驱赶上去的士兵,顶着盾牌战战兢兢的过去,但那盾牌在这样的巨箭下面,不过就像一张废纸一样被洞穿,毫无防范效果,士兵就在那瀑布一样的箭雨打击下丧生,着上白白的损耗性命啊。 而朝城下看去,如蚂蚁一般的民夫正在源源不断的将土袋子运输到城下,土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长高。 必须用弓箭射住那些民夫,“拆卸百姓家的门板,然后在城头盖起顶棚,让士兵躲在顶棚下面还击。”守备校尉焦急的建议。 这的确是个好办法,高管立刻跳脚吩咐:“既然你有这办法,为什么还不去做?快快,收集一切能收集的门板,就在这范阳城头,全部搭建上顶棚。” 于是范阳城内立刻一阵鸡飞狗跳,那些士兵如狼似虎的冲进百姓家,强拆门板,有那不从的就是一顿拳脚,还有士兵趁机抢掠民财,奸**女,一时间范阳城内混乱不堪,哭号冲天。 但这时候哪里还顾及得那么多,守住范阳才是第一紧急任务。 一层门板的顶棚搭建好了,吕氏长弓的巨箭再也难以杀伤敌人,袁绍的士兵就躲在里面,开始阻击民夫们的作业。作业的民夫开始出现了伤亡。 第450章 守城 范阳城的攻防战打响了,任丘城的攻防战,也正在惨烈的进行。 城外12万袁绍的大军,在经过了两天的准备之后,开始对任丘展开了绝死的进攻。 这一次防守战斗,吕家军根本没有任何优势,守城的将士都是刚刚招募来的百姓和降军,他们虽然在吕鹏政策的感召下,有着绝大的热情,但热情并不能弥补战术的不足。 同时在这一次攻击里,不管是赵云的两万骑兵还是吕鹏,都没有他的利器吕氏长弓,这一次,就是一场实打实的,互相拼命的战争,拼的就是双方的意志力。 袁绍的军队是以一种泰山压顶的优势,以一种快战速决的战术指导,第一天就压上了他们全部的力量,从四面,以排山倒海的气势向单薄的任丘城展开了绝死的进攻。 虽然是烂命一条,但面对那无边无沿如大海一样的敌人,当初第一个报名参军的平民张峰,这时候双腿抖得就像秋风中的枯枝败草,几乎不能支撑自己的身体,手中张着的那把自己根本就不熟悉的弓箭,说什么也拉不开,好不容易拉开了,箭矢却怎么也搭不上弓弦,好不容易搭上弓弦了,哆哆嗦嗦中,莫名其妙的就松开了,结果那个箭矢就有气无力的掉到了城下,对远处正在冲来的敌人,连一点惊吓的作用都没有。 正在这个时候,身边走过来了吕家军的一个老兵,手中拿着一个竹条,当时张峰就吓得要死,按照袁军的规矩,自己这样的作为,砍了自己以儆效尤,是没有什么说的。 于是转过身就要下跪请罪求饶,结果这个吕家军的老兵却拍了拍自己的肩头:“没有关系的,都是第一次,紧张是正常的,我经过了三个月的杀敌训练,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我还尿了裤子呢。”然后夸张的低下头,看了看张峰的裆部,笑着对周边刚刚加入的士兵道:“看一看,这不就比我强吗?他最少还没有尿裤子。” 张峰就努力的夹紧了自己的裤裆,其实他现在离尿裤子已经不远了,但被新任的什长这么一说,原先的迫不及待的尿意也突然间没了,身体也不由自主的挺直了一下。 这个老兵什长就双手按住墙头,遥看着对面的排山倒海一般冲过来的密密麻麻的袁军,笑着对身边的十个新兵道:“其实战斗也没有什么,你看一看对面的敌人那么密密麻麻,你的弓箭根本不需要瞄准,拉满了弓,把它射出去,绝对就能杀一个敌人,大家要知道,咱们的州牧大人可说了,杀一个敌人要给一百钱的奖赏。” 然后看看开始跃跃欲试的手下:“当然没有人能够统计你的杀敌数量,不过州牧大人又说了,只要你放出一支箭,就给你十文的奖赏,现在你们的腿边每个人都有五十支箭,只要将它们射出去,你们就有五百文的收入。”然后指了一下张峰。 张峰就一哆嗦,自己刚刚浪费了一只箭,是不是会受到处罚? “就比如说这个兄弟。”这个什长就笑着道:“刚刚就放出了一支箭,虽然敌人离着我们很远,但按照规矩,我们只统计射出的箭,不管它有没有效果。”然后拍了拍张峰的肩膀:“恭喜你,你已经有了十文钱的收入。”然后就很仔细的在一个竹片上刻下了一字,直接交给了张峰:“拿着这个东西,等到今晚战斗结束的时候,直接到后勤文书那里领十文钱。”最后还不忘开玩笑:“想着得到这十文钱的时候,请我一个肉包子。” 这也能行? 这的确能行,按照吕鹏的思想,这些急匆匆招募来的士兵,根本就不叫士兵,让他们直接上阵杀敌,简直就是个旱鸭子上架,既然没有训练,当然也就没有杀敌的勇气,不过所有的东西都在于鼓励习惯,只要你鼓励他们,他们就会为这些鼓励,而变得驾轻就熟,还是那句话,用钱能解决的东西绝对不是问题,那就用钱来解决这件事情。 于是吕鹏就下达了这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命令,只要这些新招募的将士,或者说是乌合之众,将手中的箭放出去,就给十文钱的奖赏,根本没必要去看他到底杀没杀伤敌人。当然,只要放箭放熟练了,十支箭里总能有一个瞎猫碰上死耗子,不一定能杀死敌人,但最少能杀伤他们,这样自己的目的就达到了。 钱这个东西就是用来花的,只要你花在刀刃上,那它就显示出了它的作用。 “还有一点,大家要放心。”这个什长老兵,手扶着城墙的女墙,神情轻松地向外张望,看着那如潮水一般涌过来的敌人,笑着对身边的新兵说道:“敌人虽然多,但你看看,我们有着高高的城墙,等他爬上来和我们对战的时候,早就手软脚软累的跟个狗一样,到时候我们就轻轻的一捅,他们就死了,然后你就得到了一百钱的奖赏,这是一个发家致富的好机会,你们愿意放弃,反正我是不愿意放弃。” 说着就将自己的扎枪摆在了墙头,好整以瑕的转过身,靠在城墙的女墙上,抱着胳膊悠闲的道:“对于爬墙的人,他们要手脚并用,哪里还有机会杀伤我们?我就弄着扎枪轻轻一捅,就是一百钱,我现在有绝对的信心,盼望着它们爬上来,然后我就像捅蟑螂一样,一个一个的将他们杀死,我有绝对的信心,在今天晚上战争结束的时候,获得一千钱。” 然后就一脸向往的道:“一千钱,我可以给我娘买上一身好的衣裳,给老爹打上一壶美酒,还可以悄悄的跑到我们村里小丫的门边,给她一个绒花,如果这样的战斗能持续一个月,我就有足够的聘礼,取来我心仪的女儿。”然后就故意的咋舌:“只可惜,狼多肉少,有你们这帮混小子们在,轮到我也不一定有多少,可惜,可惜。” 这个老兵越是这么说,越是激发起了身边这十个新兵的战斗欲望,想一想那美好的铜钱,所有的人的眼里都成了孔方兄的影像。 第451章 守城2 得到老兵的鼓励,新丁张峰再次张弓搭箭,也不用瞄准,放开了弓弦,那支箭矢就歪歪斜斜的扑到了城下,好巧不巧的,正好射在了一个敌人士兵的脸上,那个敌人就惨叫一声,在地上抽搐了几下死去了。 就这么杀敌啦?张峰就愣在了那里,不是因为自己杀人而感觉害怕震惊,而是为自己能杀敌感觉到不可思议。 当仔细确认之后,张峰就跳脚欢呼:“什长大人,我杀死了一个敌人,我真的杀死了一个敌人,你快看啊?” 这个什长就仔细的端详了一下,然后点头确认:“不错,你的确是杀死了一个敌人,好吧,将你的竹简给我,我给你刻上十字,你就有一百钱的收获了。” 就在这个什长用小刀子在那个竹简上刻下十字的时候,围在他身边的新兵这才发现:“感情杀敌是如此的简单,赚钱如此的迅捷容易,那还说什么?于是身边的所有人抄起了弓箭,纷纷的向城下那密密麻麻的敌人射去。 射空的就一声叹息,射中的就欢呼雀跃,这一场城市攻防战,竟然有了一丝喜色。 “看一看,其实战争并不一定非常残酷,对于这些新兵来说,他们没有我们那样的信念,信仰,但是我会用金钱来驱动他们的本性,战争在残酷里,也应该有一些是不是?” 在赵云的陪同下,听着城外冲天的喊杀声,一面巡视城防,吕鹏一面志豪的推销着自己的歪理邪说。 其实这不是一个根本的办法,如果战争能用金钱来购买话,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战争了,大家就坐下来,抖落出自己的家底,比一比,到底谁的金钱更多,也就是了,那还打什么打生打死?现在的这种状况不是常态,不过是危急时刻的办法。 “但是用这种办法,能让这些新招募来的士兵,在金钱的驱使下,因为他们的贪婪而忘记恐惧,然后在明天的时候,他们就会因为贪婪而主动战斗,而在以后血火的战争中,他们会被鲜血刺激的忘记了原先的贪婪,激发了他们内心的那种狂野,如此,一支强大的军队也就在此训练成了。” 看看满脸不信的赵云,吕鹏就再次说道:“当一个真正的男儿,迸发出他内心的野性之后,杀戮才是他们的根本,这也是动物最原始的基因所在,基因你不懂,我也懒得和你说,你还是该干嘛干嘛去吧。”于是赵云就低着头,想着基因的问题下了城墙,招呼着自己3000勇士,准备在敌人攻击疲惫的时候,打一个防守反击。 如潮水一般的敌人在不断的扑向城墙,但城墙是高的,云梯是简陋的,无数的袁绍的士兵在玩命的向上攀爬,这时候那些刚刚招募来的吕鹏士兵,在地势和在心理上,都是高人一等的,在一百钱一条生命的代价下,他们奋勇的努力的杀敌,而且一个个嘴里还在计算着自己杀敌的数量,不是,是计算着自己应该得到的收入。 张峰就这样计算的:“一百钱,两百钱,这个是负伤,50钱。”随着他计算的数目越来越增加,他的血液越来越沸腾,这绝对是一个发家致富的最好办法,机会难得,现在他整个身心已经充满了杀敌的欲望,他已经开始渴望对面的敌人就像这样冲过来,然后收获自己的收入,转眼之间就发家致富。 彦良文丑就站在大阵的后面,看着如蚂蚁一样抬着云梯扑向对面的城墙,冲上一批,被打下一批,如此周而复始,自己的军队力量在不断的被消耗着,说不心疼,那简直就是鬼话,因为这是自己军队的老底本,打一个少一个。 文丑对着主将颜良道:“我们还是放弃这种云梯攀城的办法吧,换一种新的攻城方式,保留一下我们的实力。” 颜良就痛苦的道:“幽州已经全体出动了,一股大军直接逼迫河间,一股大军直接逼迫范阳,涿郡已经丢失,原先按照计划做的那种围点打援,几乎已经不可能再实现了,现在我们就需要抓紧时间,看谁先能够救援任丘,或者是谁能先拿下任丘,其他的都已经不再是考虑范围之内了。” 战局瞬息万变,原先中规中矩坐在大堂里制定的战斗规划,这一次被彻底的打乱了,现在看是自己一方占据了优势,其实是开始拼实力的时候了,两万吕家军占据着任丘,这就如一股鱼刺,横插在咽喉里,幽州可进可退,但是袁绍却不能退却,这个才是事情的关键。 本来以为赵云突袭了任丘,这件事情是一个战局的反转,但现在看来,并不如当初想象的那么如人意。 “时间已经成为我们最关键的要点,绝对不能再浪费一点。”颜良痛苦的向着文丑道:“作为大将审时度势,这是必有的素养,我们别无选择。” 然后无奈的对文丑道:“放弃那种围点打援的梦想吧,老老实实的攻打任丘吧,只要我们能夺回任丘,就已经是老天眷顾了,。” 身边的审配就拢着袖子在那里低头不语,在心中不由得无限感慨,颜良不愧是河北第一名将,能在这种混乱的局面里,抓住了最根本的东西,这已经非常难得的,但可惜的是,不管是上位者,还是那几个公子,都在痴心梦想的想要将战果扩大,以现在幽州整个出动兵力的规模来看,能够保证自己的根本三州不丢失,就已经是老天眷顾,还要期盼什么呢? 民心已经失去了,就在那高高的任丘城头上,并没有出现几个真正的幽州士兵,几乎全部是原先穿着袁绍军队服装的将士,正在对着他们自己原先的袍泽拼死抵抗,而在他们不断运输物资的身影来看,更多的是当地的百姓,这绝对不是自己袁绍军队所能看见到的状况。 得民心者得天下,这就是千古不破的道理,不过这种感觉,却不能说出来,否则的话就第一个是死路一条。 “第二部的将士,准备接替第一部的人马,开始继续对任丘城展开进攻。” 第452章 赵云反击 由于大家都在拼时间,那种缓慢的围城法困城法,乃至堆土如山,发掘地道,等等办法,都已经来不及了,打造投石车,对于袁绍军队来说,那简直就是一个高科技的,不可仰望的技术,现在都四天多了,才勉强拼凑出十台投石机,而且还没完工呢,现在只有用云梯办法,用人命去填。 “如果我们的敌人就用这种办法一直攻击我们的话,我估计他至少在两个月之内是没有办法攻击下任丘的,两个月,最终的结果将是让人目瞪口呆的。” 原先还有一些紧张的吕鹏,看到现在的这种攻防状况,心情反倒是轻松了许多,因为在他看来,敌人的攻击简直就是在来送死。 赵云跟着他的身边,神情有些谨慎紧张:“我们只有两万本军,其他的全是临时招募的乡勇俘虏,现在敌人还没有真正发挥它们的攻击效能,那些原先的俘虏,还能够在我们金钱的刺激下坚持下去,一旦有一个地方出现危险,出现了死伤,这些民众俘虏绝对不能够坚持住的,这一点还请主公随时注意。” 吕鹏就点点头,认同了这个道理:“现在就看范阳能不能拿下,我们被堵截在范阳城下的大军能不能快速南下。”然后意太坚决的道:“但是无论如何,我们必须坚守任丘。” 正在两个人探讨局势的时候,负责南边守卫指挥的都尉,急匆匆送来了探报,城南的敌人攻击力度增强,那一段城墙已经有了摇摇欲坠的状况,请主公增援。 吕鹏就看了一眼赵云:“四弟,你立刻率领3000人马从南城冲出去,但是记住,你冲出去之后,不要死缠烂打,只要打乱敌人攻击的节奏就行了,然后绕路西门,给西门的敌人来上一家伙,如果西城的敌人溃散了,我就接你回城,如果西城的敌人没有溃散,就带着你的3000兄弟,突出包围圈,然后就在任丘附近巡视观战,只要我们这一面有一个方向发出烟火,你就带着3000兄弟,在他们的后面发动进攻,不为了杀敌,就是拖住他们的后腿,这一点你一定记住。” 赵云就郑重的拱手接令,刚要转身,吕鹏立刻又叫住了他:“这一次你一定要完全按照我的吩咐来做,绝对不许出现任何幺蛾子的状况。” 赵云就羞愧的再次拱手:“即便前面有金山银山引诱我,即便前面有天大的功劳等着我,我也绝对不会动摇我现在出战的目的。” 得到赵云如此的承诺,吕鹏就满意的放他走了。 南面城墙已经杀的是尸山血海,这里是颜良文丑的大本营,是他的主力,在两个将军坐镇督战之下,无数的袁绍军队不敢有一点懈怠,亡命的不断冲击着城墙,袁绍军队已经有几次冲上了城墙,要不是那些吕家军身先士卒拼死厮杀,这段城墙可就真的危险了。 正在这攻杀胶着的时候,任丘的南城门突然间大开,吊桥轰然落下,赵云一马当先,直接冲上了吊桥,长枪闪动,江风冲上吊桥的敌人挑下护城河,然后冲出过吊桥,在吊桥头杀出一片血肉的战场,为后续的兄弟建立了一块立足根本。 3000骑兵,一手弩箭,一手马刀,呐喊着,如一股洪流冲向了敌阵,就在他们越过吊桥之后,吊桥收起,城门关闭,3000将士,就在已经没有退路的情况下,对敌人攻城的队伍展开绝死的冲杀。 弩箭放飞之后,将空弩挂在马鞍之上,立刻挥起了马刀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这一次突击,太过出人意料,尤其骑兵对步兵,更是一种绝对的战力悬殊,3000将士,如洪荒猛兽一般,立刻在攻城的袁军里杀出一片血肉修罗场,只是一个冲击,就隔断了攻城敌人的后续部队,转眼之间就化解了南城的危险。 解决了这里的危机,赵云这次绝不恋战,一马当先,直接带着3000兄弟向西城杀去。 赵云的突然袭击,让坐镇指挥攻击的燕良文丑大出意外,他真的没想到吕鹏以两万部队守城,竟然还有胆量出城逆袭,当时文丑大吼一声:“来的好。”然后上马提枪,直接杀向了赵云。 这一次,赵云是真的贯彻了吕鹏的绝不恋战的命令,打断了南城敌人攻击的节奏,立刻带着自己的3000兄弟向西城杀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匹乌黑的战马,一个黑脸的大将,挺枪跃马直接拦住了去路。 那还说什么?开打便是。“兄弟们继续冲击,我在这里替你们断后。” 赵云挺枪跃马,拦住了文丑,还不忘英雄磊落的通报一声:“常山赵云。” 文丑也大声吼道:“河北文丑。” 于是两人就战在了一起。 赵云和文丑应该在前世就有一段交锋,不过由于吕鹏的存在,经典之战也就没有了。 那场战斗,当时赵云和文丑是打了50回合不相上下的,从这一战上来看,文丑的战斗力要比张飞强的多。 缺失了的那一段战斗,在这里又归回原处,两个人再次战斗在了一起,双枪并舞马打盘旋,两个人杀得那是难解难分,赵云配服文丑的武力,文丑感叹自己遇到了对手,就在几十回合之后,竟然激起了双方的斗志,赵云忘记了当初的承诺,年轻人的好勇斗狠一决上下的精神充满了他的胸膛,在赵云认为,自己至从师从下山,就没有遇见过敌手,就没有服气过谁,今天总算碰到一个旗鼓相当的,必须战胜它,才能显示自己的勇猛。 文丑想的也是当然,自从加入军阵之后,自己就没有敌手,但这里有一个非常让人没有脸面的东西,那就是每一次提到河北四将,颜良永远压着自己一头,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展现一下自己不输颜良的能力。 两个人就在这战场上杀作一团,但是赵云带出来的3000将士,却不去管这两个将主的决斗,就在赵云的身边呼啸而去,继续冲杀敌人的军阵,缓解敌人对城墙的进攻。 站在高高城墙上的吕鹏,被底下赵云和文丑的战斗,刺激得兴奋无比。 一场宿命之间的决斗就在眼前展开,天下第二,和天下没有展示机会的文丑的决斗,是多么让人赏心悦目。 于是就这么心敞的看着赵云和文丑在万军丛中盘旋打斗。 两人已经战斗了70回合,仍旧没分胜负,但其实赵云是处于不利的境况的,因为他的3000将士已经向西冲击了,他的周边都是袁绍的军队,他不但要应付文丑的进攻,而且还要应付袁绍军队的冷枪冷箭,但从整个战斗上来看,赵云依旧没有落下风。 正在吕鹏看的热血沸腾的时候,身边的一个军候提醒道:“主公,四将军即将陷入敌阵,情势危急,请让我出城帮助四将军。” 这时候吕鹏才明白过来,自己这个四弟又犯了个人英雄主义错误,这要是被十几万大军包围了,即使神仙下凡,也再难以挣脱,于是就趴在床头上,扯着脖子大吼:“杀出去,杀出去。” 可惜这时候战场一片混乱喊杀冲天,任凭吕鹏如何扯着脖子,声嘶力竭的呐喊,战斗正酣的赵云也根本听不见。 明白了吕鹏目的的身边的那个都尉,立刻命令鼓手,敲起了催战的战鼓。 一时间战鼓轰鸣,总算让赵云知道了自己的任务,于是一枪逼迫文丑退了一步,豪迈的对文丑道:“今日我还有事,咱们哪天再斗。”然后绝尘而去。 通过这3000骑兵的突击,今天的攻城战彻底被瓦解,意气风发的赵云回到城内,显摆的向吕鹏报道,吕鹏就上去一脚:“你又违抗了军令,我今天决定惩罚你。” 赵云也知道了自己错误,也就闭嘴不说,等待主公的惩罚。 吕鹏就哈哈大笑:“我惩罚你,和我一起喝酒庆功。” 第453章 前赴后继 范阳现在也在进行着蚂蚁一般的攻城战,不过攻守双方正好相反,守城的是袁绍的高管,攻城的是幽州的吕家军。 一批将士被打下来了,死难者暂时被遗留在城墙下面,受伤的将士,都被兄弟们尽量的拉回来了出发阵地,一群民夫将这些受伤的兄弟拖回到营里,进行了清理包扎,尽可能的保住他们的性命。 田丰没有去看这些被拖回去的伤兵,将怀中的令旗再次高举,又一批长弓兵开始稳步的向城墙靠近,就在敌人的弓箭射程范围之外,展开了覆盖射击的阵型。 这样的攻击方式,已经成为了一种麻木的循环。 城墙上的袁绍军队,对着巨大的弓箭威力由原先的恐惧和束手无策,现在也开始变的有了应对办法。 一片又一片门板被顶在了头顶,上面覆盖着棉被,淋上冷水,用以防备着巨箭的打击和火箭的焚烧,战争最使人进步的,这样的办法不过是一两天之内就被敌人掌握,几乎就克制住了吕鹏长弓的恐怖的杀伤力。 长箭再次飞起,砰砰砰巨大的连绵响声在那些门板棉被上,蹲在下面的袁绍守军,互相传递着鼓舞着,坚持着的命令。 这时候只要有一个倒霉蛋儿疏漏一下,这个完整的防御就会出现一个缺口,而紧接着的那些密密麻麻的巨箭,就会从这个缺口向左右延伸,城墙上就会出现一片血肉模糊的人间地狱。 高管攻击不行,但是做个缩头乌龟绝对没有问题,尤其掌握着3万正规军,再加上钱粮丰足,随时可以派人抓那些市民中的丁壮做预备队,所以将这范阳守卫的和铁桶一样。 而堆土的工程因为守军的顽强抵抗,给民夫造成的杀伤实在巨大因此不得不停止了。 现在的高管,就悠然自得的坐在城楼里,手中端着酒杯,望着城外那如潮水一样的敌人,一次又一次无功而返,心中充满了成就感,对着身边的文臣武将得意的道:“我的范阳城,城墙高大粮草丰足,幽州军在我们的面前就是螳螂撼树,必定要碰他个头破血流。” 身边的文武一起恭维,马屁如潮。 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高管继续道“只要我的范阳城不陷落,那就是卡在幽州和任丘之间的一个钉子,幽州兵是绝对不敢放弃我们南下的,这也就等于我们支援了南面战斗,现在就可以给三公子发布战报,让他安心的对吕鹏那小贼展开进攻,范阳不失,三公主的后背是安全的。” “范阳不能拿下来,我们就不能全力南下支援自己的主公,就不能给自己的主公解围,这都十天了,南方的战事已经惨烈无比,如果我们再攻打不下范阳城,我们的主公可就危险了。”看着这一次依旧没有效果的进攻,一向沉稳的田凤也不由得着急起来。 这时候太史慈再次上前请命:“请先生准许我再带一百个敢死队,爬城攻击。” 太史慈已经连续三次登城,但都被敌人打了下来,这是第四次再次请命。 弄一个领军大将去做敢死队的队长,这绝对是违背正常军事指挥惯例的,但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为了打开一个突破口,这样的大材小用也必须用了。” “你在全军将士里再挑一百个身强体壮的死士,继续全力打开一个突破口,我会给你全力的配合。”田丰坚定的说道。 都是拼命的时候,哪里还会顾及那么多? 太史慈也不废话,转身跑向军营,不过是振臂一呼,立刻有无数将士群起响应,太史慈就在这无数将士里,精挑细选了一百个身强体壮的兄弟,然后每个人全部身披两重重甲,配备一个厚重的盾牌,一把削铁如泥的大刀,决然的走向了范阳城。 长弓继续压制,直到将他们送到了城墙下,无数的将士扛着云梯,扑向了范阳城,又一次惨烈的蚁附蹬城开始了。 城头上的袁军看到敌人那可怕的长弓巨箭,为了避免自己兄弟的死伤,而停止了射击,立刻掀掉自己头上的门板,纷纷张弓搭箭,射向城下那潮水一样悍不畏死的吕家军,滚木雷石如雨点一样砸下,城下就传来一片血腥惨叫。 但是吕家军的表现,让城上的袁军感到恐惧和不理解。虽然他们死伤累累,但他们没有象其他军队那样,在这样巨大的死伤面前退却,依旧嚎叫着,义无反顾的将一家又一家简陋的云梯搭在城墙上,然后一批又一批将士,就那么义无反顾的冲向云体,爬上城头。 这样的战斗惨烈场面,已经周而复始了几天了,这些吕家军在没有收到后方鸣锣收兵的命令之前,就这样做着徒劳的进攻进攻,再进攻。 太史慈第一个冲到一架云梯下面,身背着他的双戟,一手顶着巨大的盾牌,一手抓着云梯,奋不顾身的向上攀爬。 在他爬到一半的时候,盾牌上传来了巨大的打击,那是一块石头,砸在了他的盾牌上。巨大的冲击力,让他感觉到那只胳膊都快要断裂了,就在这个打击下,他手中的盾牌不由得歪斜,露出了他半个肩膀,就在这瞬间,一支狼牙箭狠狠的射中了他的肩膀,好在他身穿双甲,那些狼牙箭不过是刺穿了一层,对他没有任何伤害。这时候也顾及不得看这个情形,太史慈依旧咬牙坚持,继续顽强的向上攀爬。 一个灰瓶砸在了盾牌上,立刻灰土弥漫,让太史慈的一只眼睛迷住了,里面的碱性让太史慈的眼睛火辣辣的疼,眼泪就不可抑制的流淌而出。 但这时候不是擦拭的时候,登城,攻占一个缺口,这才是现在的当务之急。 近了近了,离着城墙的垛口近了,城下已经传来了战友们的欢呼。 但城上敌人惊恐的喊叫也清晰的传到了耳朵里,一根木杆抵住了云梯,整齐的喊叫响起来:“一二三——”云梯开始摇摇晃晃的被推开城墙。 “稳住,稳住。”城下扶着云梯的兄弟们大吼着,死死的抱住云梯,不让他倒掉。 城上滚木雷石如冰雹一般落下,城下抱住云梯的兄弟们没有手再拿着盾牌,只能那么忍受着。 第454章 反复冲击 一批兄弟被砸死了,但另一批兄弟立刻扑上,再次抱住摇摇欲坠的云梯,接替兄弟们的位置,然后再次被城上投下的武器杀伤,倒下一批,那就再上一批,一批批前仆后继。 他们必须抱住这个云梯不让他倒下,这是所有人的希望了,只要自己的无敌将军冲上去,那么范阳就有被攻击下来的希望,那么大家就可以立刻南下救援自己的主公。 一个又一个云梯崩坏倾倒,上面的将士惨叫着摔下去,死的被拖到了一旁,伤的被抢救回去。云梯再次被架起,敢死队员继续攻击。 太史慈脚下的云梯在双方的抗拒里,咯吱吱山响,眼看着就要断裂崩塌,这时候,紧紧追随在太史慈身后的兄弟大吼一声:“将军,我助你一臂之力。”然后这个兄弟毅然的丢弃了自己的盾牌,双手托住太史慈的双脚,一声虎吼,拼尽全力将太史慈的巨大身躯托举起来。 太史慈凭借这个兄弟的猛力一拖,就像大鹏展翅一般飞腾起来,跃上那个高高的城头,城下的吕家军立刻传来一阵阵欢呼:“上去了上去了,兄弟们冲啊。” 但也就在这个时候,那个托举太史慈的兄弟,由于没有防护,被一块巨石砸中脸面,惨叫一声,当场气绝身亡,滚落到城下,而也就在这个时候,这个云梯再也承受不住双方的较力,嘎巴一声断成两段。 太史慈飞身跃上城头,直接用盾牌压倒一片敌人,然后猛然跃起,抽出后背的双戟,如猛虎下山一般,冲进了敌人的队形中,所过之处,敌人无不在他的双戟之下毙命死亡。 不过可惜的是,云梯断裂了,太史慈身后再也没有跟上来的兄弟,现在整个城头就他一个人在挥动双戟奋战。 而等到再有云梯纷纷靠上城墙的时候,敌人也缓过劲儿来,再一次密密麻麻的涌上城头,填补太史慈杀开的那段缺口,堵住了后续兄弟们的前进道路。 太史慈虽然凶猛,但是城墙狭窄,让他的武艺难以施展,前后敌人密密麻麻的涌上来,杀了一批,又有一批。 高管站在城楼上,看着这一员猛将凶猛的厮杀,立刻跳脚大吼:“快用巨木,快用巨木挡住他。” 这是一个非常实用的办法,十几个士兵立刻抱起城墙上的滚木,用巨大的木头死死地抵住太史慈,前前后后十几根,竟然让太史慈寸步难行。 而这些巨木的身后,立刻汇聚了一片密密麻麻的弓箭手,他们开始向太史慈发出他们手中的弓箭,飞蝗一样的箭雨虽然被太史慈双层铁甲阻挡,但是却抵挡不了没有盔甲保护的面门,尤其在刚刚冲城的时候,草木灰迷了太史慈的眼睛,让他的一只眼睛,几乎再也没有观察的能力,一个不留神,一支羽箭正中太史慈的左面,太史慈惨叫一声,鲜血淋漓间,太史慈依旧怒吼厮杀。 但可惜的是,袁绍的军队凭借城墙的优势,再一次阻挡住奋不顾身想上来增援夺城的吕家军兄弟,城头上,就只剩下一个身负重伤拼命厮杀的太史慈,苦苦的坚持,希望能为后续的兄弟打开一段突破口。 田丰看到了这样密集的状况,也判断出这一次攻城战斗再一次失败,自己损失多少士兵都可以,范阳城晚攻下一段也可以,但绝不能在这个范阳城前,折损自己幽州最杰出的大将,于是立刻摇动令旗命令鸣金收兵。 铜锣声响彻战场,久战疲惫的吕家军,却没有一个人尊令撤回,因为他们的主将还在城头杀敌,他们绝对不会抛弃主将自己跑回来。 田丰看到依旧如疯虎一样厮杀着城头的太史慈,没有撤退下城楼的意思,当时心中大急,对着城头声嘶力竭的高喊:“退下来,退下来。” 似乎是听到了这个老先生的呐喊,太史慈不甘心的用自己的肩膀狠狠的撞向撞向自己的一根巨木,那巨木后面的十几个士兵,怎么能经受得住太史慈这绝望的一撞,一个收腿不住,十几个人就轰然被撞下了内城。 太史慈不甘心的举着自己的双戟仰天悲愤的长号,然后跳上女墙,飞身扑下,范阳城虽高,但下面已经铺满了厚厚的将士们的遗骸,太史慈落在上面,一个翻身站起,然后再次冲着城墙不甘的怒吼。 他的勇猛威武,已经震慑住了城上的敌军,让城上的敌军忘记了丢下滚木雷石,忘记了发射手中的弓箭,就满含敬畏的看着太史慈大步走回自己的军阵。 太史慈回到自己的军阵,立刻有军医上来,想要小心翼翼的给它拔掉面上的羽箭,结果太史慈喘着气,一把推开那个军中郎中,毫不犹豫的伸手抓住脸上的那只箭杆儿,猛的用力,将这个箭杆拔出,连看都不看就丢到了一旁,满脸是血怒吼着对田丰道:“为什么要下令收兵?我还能坚持,只要我再坚持几刻钟,我们后续的兄弟就上去了,范阳城就破了。” 被太史慈这样的怒吼,田丰表示了理解,好言安慰道:“将军独自在城头厮杀,又多次受伤,很难守住城墙缺口,将士们可以牺牲,但是你不能,你是我们吕家军难得的帅才,你若是牺牲了,便是我们吕家军攻占几座城也换不回来的损失。” 太史慈就大吼:“如果用我一人生命,换取范阳攻陷,能够让我们的将士尽快南下解救主公,那我便是被碎尸万断也在所不惜。” 然后也不顾田丰的劝阻休息,转身对着身后的将士大吼:“还有没有不怕死的,跟着我再次登城。” 现在,吕家军上下已经打出了真火气,吕家军上下所有将士都知道,现在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候,十天了,如果再不拿下范阳城,他们的精神领袖吕鹏,就将危在旦夕。 “愿随将军死战。”一批将士脱下了上身的衣衫铠甲,这些东西虽然能救他们的命,但却能拖累他们爬城的速度。 “愿随将军死战。”又一批兄弟,丢弃了他们的盾牌,血红着眼睛横咬着单刀。 “愿随将军死战,愿随将军死战。”一阵又一阵的怒吼,在阵地上不断响起,上万将士一起大喊着向前一步,准备对范阳城发起再一次的绝死攻击。 第455章 花样百出的攻防 任丘城下,四面合围的袁绍大军的进攻再一次被打退了,尸体遍布城下,鲜血染红了城墙,战场除了偶尔几声伤兵濒临死亡的惨叫之外,再也没有了其他声音。 城上城下几十万将士都在呼呼喘气,大家都等待着喘息一阵之后,再进行一场重复的厮杀。 袁尚和颜良审配站在城外的阵地上是一筹莫展,十天了,惨烈的进攻已经持续了整整五十天,自己的军队竟然没有半点收获。 现在,从城头上丢下来的滚木和雷石上看,那滚木有房梁椽子檩子,雷石有镇宅的石狮子,有死人的石碑,有自己这方投石车刚刚丢进去,还带着血肉的石弹。而站在城头厮杀的,从服装上看,不多的上吕家军里更多的是原先袁家军的,还有一大部分是百姓。从这一点上看,吕鹏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但袁家军服装的,杀起原先主子的士兵,原先的袍泽,竟然比原先还手狠。那些应该被强征上城,被拆毁了房屋院墙的百姓,竟然没有抱怨怨恨,竟然战斗的不比士兵们差。 这是怎么啦?难道吕鹏真的就有魔法,真的就能如此迷惑人心吗? “投石车准备,准备再次轰击。”袁尚大呼小叫,已经进入了疯魔的地步了。这也太丢脸了,自己整顿出来十二万大军,面对明明只有两万人马的吕家军,竟然攻击五十天没有寸进,这怎么能向父亲交代? 草草打造的三十多架投石车再次被三四千士兵操作起来,嘿呦嘿哟拉动绳索的号子再次在阵地上响起,一块又一块巨大的石头被放到皮兜里,随着颜良一声令下,三十块巨大的石头腾空而起,飞向了血染的任丘城墙。 袁尚紧张的盯着那些石头,心中暗暗祈祷漫天神佛,这次一定要起到效果啊。 可能是袁尚的祈祷有了效果,三十块石头,有十几块落到了城外,在坚硬的冻土上砸出几个大坑,有三块石头呼啸着飞进了城内,但最终有不下五块石头砸在了城墙上,土石飞腾里,一段城墙轰然坍塌了一块。 城下立刻传来一片惊天动地的欢呼,这的确值得欢呼了,这是这十天来投石车最好的效果了。 “给投石车的士兵发赏,就这么干,再给他来上三五轮,这段城墙就坍塌了,我们就胜利了。” 可就在袁尚兴奋不已的时候,就看到城墙上,那段坍塌一部分的地方,突然多出无数百姓,有老人孩子,还有一群妇女,他们抬着箱子柜子将那些东西堵在了原先的缺口上,然后又有一批百姓抬着水桶,将一桶一桶的冷水淋在上面,就在袁绍大军莫名奇妙里,一道洁白的冰墙就在冬天的寒风里耀眼的闪烁,而后就是城上传来百姓的一阵又一阵欢呼。 千辛万苦砸开的一个豁口,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被敌人修补上了,这简直就让人目瞪口呆。 “这么办不是办法啊,我们还是来个堆土填城吧。”审配痛苦的建议。 “北面已经打的如火如荼,堆土填城怕是来不及啦。”田纪也痛苦的说着,不过他到不是真痛苦,因为在这里攻城的不是自己的部队,自己原先的残兵和后来紧急调来的一万将士援军,被安排在北面监视可能南下的吕家军呢,这里死伤的都是别人的军队,和自己无关。 不过现在他是真的着急,因为如果耗费时间堆土,那么就要牵连时日,而一旦范阳城下的吕家军得手后南下,那自己就是首当其冲,吕家军的战斗力自己算是领教了,那是一个怎么样的恐怖?一旦南下,那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的啊。 颜良心疼自己的士兵,就在这十天里,自己已经损失了足足三四万人马了,如果照着这个数字打下去,自己带来的十万大军等拿下任丘,也就所剩无几了,这可都是大公子的家底啊。 最终在一阵争吵声中,审配的办法还是占了上风,于是,几万袁尚大军立刻改变了职业,由军人变成了土木搬运工。开始挖土背袋进行堆土作业。 双手背土袋子,就不能拿着盾牌保护自己,背土的士兵在城上弓箭的打击下,就等于是待宰的羔羊。 于是,袁尚下令,每个士兵背土一袋,赏赐加肉大饼一个,当场兑现绝不拖欠。并命令当场宰杀供给军官的牛羊,命令就在阵前支起锅灶,烙饼煮肉。 肉啊,那是士大夫,当官豪门的专利啊,这些苦哈哈的士兵什么时候吃过?他们已经不知道肉是什么味道了,这样的结果立刻招募到了一大批死士。 不过他们也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先给加肉大饼,然后再背土堆城。要不死在城下,那就吃不到肉了,这岂不冤枉死? 袁尚刚开始还坚持回来发给,一来可以省下一些肉饼,最主要的是,万一你吃了肉饼却把土丢在半路,那我不亏死? 审配看到这个状况,真的是哭笑不得,这是战场,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你一个堂堂三公子,跟一群就要死去的士兵叫什么劲吗。于是不得不站出来顶撞了一下袁尚这种孩子气,为那些士兵说了公道话。 就这几句轻飘飘的公道话,这竟然换来了士兵们的一阵欢呼感恩。这真的让审配感觉欲哭无泪。自己本来的志向是要解救这些人出苦海,现在却要驱赶他们去送死,结果现在不过就为了一块肉饼便要赔上一条鲜活的生命,而也不过是一个吃了肉饼就要死去的人,却对自己感恩戴德,这种恩德的代价也太小了。 一个士兵抗过来一袋土,然后接过一块加肉大饼,就蹲在阵地上狼吞虎咽的大嚼,吃的是酣畅淋漓,将大饼吃完,仔细的添了手上的残渣,这个士兵站起来,仰起头眯着眼睛向着太阳,深深的吸了口气,似乎努力的将这生命最后的阳光全部都吸进胸膛,然后一脸决然的大吼一声:“平生一块饼,知足了。”然后背起土袋子,大步冲向了任丘城。 第456章 尴尬的战斗 赵云看到敌人开始施行堆土攻城法,当时就要将士们开弓射箭阻挡,结果吕鹏笑着拦住了他:“算啦,都算苦哈哈的,大小是个命吧,堆吧,堆吧,堆成了我们再战。” 对于在这生死战场,吕鹏突然变得莫名奇妙的仁慈,赵云简直不能理解:“一旦土坡堆成,那任丘岂不要危险了吗?” 吕鹏笑着解释道:“现在敌人四面围城攻打,我们手中的精兵不能发挥我们的战斗力,只能凭借百姓们抵抗,这样一来,就造成了百姓们的伤亡,就这十天,就有不下三千百姓战死,还要不少负伤的,我实在是于心不忍啊。但是敌人这次搞了一个堆土攻城法,却正合了我的心,只要他们堆出几道斜坡来,他们必然沿着这些斜坡对我们展开攻击,我们就可以将我们手中的精锐,堵在这斜坡的顶上,然后对他们进行无情的杀伤,这样岂不更好?” 赵云就恍然大悟,于是就和吕鹏一起,悠闲的看着一个敌人跑过来,将土袋丢在城墙脚下。 第一个奔跑过来,丢下土袋子的这个士兵,已经准备好了迎接死亡,结果城上没有他想象飞下的箭雨,不由自主的抬起头,疑惑的向城头张望。 就看在在城墙的女墙垛口里,探出一个硕大的脑袋,露出他雪白的牙齿,冲着自己正在笑,当时这个士兵就疑惑了,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什么不妥,就抬起头冲着上面大喊:“你为什么不放箭射死我?” 这样的疑问,让城墙上面的那个人似乎很迷茫,也是左右看了看,也没发现什么不妥,想了想,就笑着道:“都是苦哈哈,你就为了一块肉饼,便要失去这个性命,我认为实际是非常不妥的,为是一个讲理的,仁慈的人,所以我不杀你,赶紧回去吧。”然后抬眼望望天空:“时间还早,你还来得及再赚一块肉饼吃。” 这样的回答,让这个士兵没来由的鼻子一酸,然后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冲着城上的这个将军拱手:“吕家军仁慈,如果能有来生,但愿我能是吕家军的一员。” 可是现在却不成,即便是现在投降,也爬不上那高高的城墙,只能将这种希望寄托在来生了,于是这个士兵就一步三回头的走回了自己的阵地,再次背起一袋土,走到了大锅的旁边,伸出手来,负责分发肉饼的士兵用异样羡慕的眼神看着他。 “把我的肉饼给我。”这个士兵坚定的伸着手,这个分发肉饼的士兵就乖乖的将肉饼递到他的手中,羡慕的道:“这一次你赚到了。” 有了这个士兵神奇的经历,那些还在胆战心惊的士兵,纷纷背着土袋子冲过来领取肉饼,然后将土袋丢在了任丘的城下,然后再纷纷跑回来,争取再背一袋子,人多饼少,工程量也不大,机会实在难得,可千万不能错过。 于是乎,战场上就出现了一片诡异的现象,袁绍的军队纷纷丢下刀枪,操起了土袋子,没有土袋子的,就直接脱了裤子,装上土石领取肉饼,然后欢天喜地的跑到任丘城下,将土袋子丢下的时候还不忘记向城上的吕家军打招呼,感谢上面给他们一个肉饼的机会。 城上守城的将士,就嘻嘻哈哈地趴在垛口里,向着城下的袁军回话,还时不时的给予鼓励:“机会难得抓紧吧,你再唠叨两句,这土堆就堆成了,你就没了机会了,兄弟们加油啊。” 这样的画面简直让袁尚丧气的跺脚,早知这样,何必还要拿出肉饼来呢?这次自己算是亏大发了。不过事情已经是这样了,想反悔也是不可能,就当是犒劳三军了。 由于敌人没有阻击,堆城的速度飞快,就在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十几个斜坡已经堆成功,即便那些背着土袋子的士兵,已经走到了女墙的垛口前面,只要他没带着武器,吕家军竟然也只是嘻嘻哈哈的看着,还和这些人拉拉手做足了两家一家亲的礼貌。 但随即不好的事情发生了,那就是这些士兵将土袋丢到与垛口平齐的时候,他们纷纷干脆直接跳进城去投降了。 究其原因就是,站在城墙垛口前的吕家军士兵,开始向这些袁军进行宣传:“兄弟家是哪里的?干什么要给袁绍那老狗卖命?来我这里吧,月饷1000钱,一日三餐三餐管饱,还要给你一年两身的衣裳,再给你五亩好地,不要地租的哟,来吧来吧,加入我们吧,亲。” 尤其袁绍原先的那些投降士兵,更是现身说法,将这几日自己受到的待遇讲给了这些袍泽们听,根本就不要夸大事实,就从他们脸上出现难得的红光就可以看出,他们是吃得饱,睡得好。 这样的好事,那还说什么?进城去,虽然任丘被围困着,但一时半会儿也破不了,即便是被吕家军当作炮灰战死在这里,最少也能吃上几顿饱饭。 于是乎,背土填城的士兵干脆就不回去了,呼啦啦的就冲进了城里去,一转身就成了吕家军的一员,等到袁尚发觉不对的时候,最少有三四千堆土的袁军已经投奔了吕鹏的怀抱。 这就很尴尬了,尴尬的让所有将领面面相觑,不知所言。如果照这么下去,未来在攻击的时候,大家都干脆直接投奔了吕鹏,那这仗还打什么呀。 及时制止了填土的工作,于是大家决定,趁热打铁,在天黑前直接攻打上他一把,有忠心耿耿的袁家本军开始对任丘城发起进攻。 当大军潮水一般冲到斜坡下的时候,一幕让他们欲哭无泪的场景出现了,只见城上突然间发一声吆喝,无数士兵抬着水桶,将一桶又一桶的冷水沿着斜坡倒了下来,只是转眼之间,那辛辛苦苦堆积起来的斜坡土堆,转眼就变成了坚冰斜坡,光滑如镜,人上去还没等走上两步,立刻就摔了个四仰八叉,惹得城上一阵大笑,于是一批人就趴在城渡口边,嘻嘻哈哈的看风景看热闹。 这一下无论是袁尚还是审配再加上颜良文丑田纪,都傻眼了,大眼瞪小眼,只剩下尴尬了。这仗还怎么打,这还不如拿云梯攻城呢,这不是瞎耽搁功夫嘛。 在两军阵前丢了一个大丑的审配,灰溜溜的缩在自己的帐篷里不出来了。 第457章 彻底的乱套了 袁尚在自己的大帐里,不断的揉着被气歪了的鼻子,感觉这战争怎么越来越像儿戏?自己就好像一群小丑,在吕鹏的面前跳来跳去,给人耍着把戏,逗人娱乐呢。 第二天,大家再次召开军议,研究怎么攻城?毕竟生活还要继续不是。 但就在这个时候,袁绍的信使急冲冲的进了大帐,紧急调派田纪回军河间,因为吕鹏的大将潘凤,从幽州的泉州出兵,已经攻下了河间郡文安肃州两县,现在兵峰直指河间郡所。 这个消息彻底的震惊住了所有的人,吕鹏的实力到底有多大?在这个双方几乎全部拼尽全力的时候,竟然还有能力出兵河间,这支奇兵的突然出现,让这个紧张混乱的局面更加混乱了,这一下彻底的乱套了。 吕鹏出兵涿郡,本来想打一场有限度的,收回自己名下四郡的战争,结果赵云一个幺蛾子,这场战争就彻底脱离了原先预计的轨道,变成了一场巨大的混战。 在北面,吕家军许杰带着四万五千将士,被困涿郡,与从并州出来的袁绍系统高干,以及被紧急从代郡和上谷郡抽调的军队做生死鏖战。 南面,吕家军正在拼死的攻击袁绍的范阳郡,打的是如火如荼。 再南面,袁绍的军队正对占领任丘的吕家军展开拼死的攻击,战况已经彻底的胶着起来。 再南面,吕家军的潘凤突然兵出泉州,杀进了河间郡,已经连下两城,直逼兵力空虚的河间治所。 这就是一个多层夹心馅饼,这是一个怎么样的混乱了得? 看着这混乱的夹心战局,袁绍是一个头两个大。 现在的这种犬牙交错的局势,已经彻底的乱成了一堆乱麻,现在袁绍开始后悔当初自己的决定了,假如当初吕鹏攻击涿郡的时候,自己只要忍耐一些将涿郡让给他,也就没有今天这种混乱的,让自己难堪的局面了。 退而想一想,假如说当初赵云袭击占领了任丘,就以他那两万骑兵,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去打,围三缺一,没有必要有那么大的胃口,直接放赵云走了也就是了,因为不管从任何方面看,赵云绝对不会占据任丘不走的,其实还不是自己太过贪心,结果把这个赵云留在了任丘,让吕鹏开始孤注一掷的南下救援,结果这下好了,事情就这么的大条了。 不过后悔归后悔,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后悔药,给自己找的借口,安慰自己的理由就是,幽州四郡可以还给吕鹏,毕竟在名义上那是吕鹏的,吕鹏也是大汉朝廷正式任命的幽州牧,别人也不会说什么,还可能让别人说自己厚道,尊重朝廷旨意。 但是任丘再被赵云占领,那的确在天下人面前就交代不过去了,自己在天下有赫赫威名,如果真的那么办了,自己就会威风扫地。 现在局面虽然混乱,不过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有几个幕僚要求自己现在放弃幽州四郡,放吕鹏赵云北归,那是想也不能再想的事情,以自己三个半州郡去对付吕鹏半个郡,如果再不能打胜这一场仗,自己将成为天下豪杰的笑柄。 为了面子,必须死战。 看来还是面子害死人啊。 不过要想继续死战,就必须拿出实力来,必须向各个战场增兵,袁绍紧急招集手下的文臣武将,寻找对策。 现在的形势是犬牙交错,谁也不能撤兵,只要五个战场里,有一个有一方松动,那么整个战局就彻底糜烂,不管怎么样,自己这里必须咬牙坚持,当然,如果自己这方主动打破一个僵局,对方也会出现糜烂,现在就看这个僵局从何处破解。 既然不能撤兵,还要破解这个僵局,那就必须增兵。 不过这时候,袁绍也是艰难,现在在北面的涿郡,已经摆开了10万大军,在中间的范阳,有3万大军被围,在南面的任丘,围困吕鹏12万,如此算下来,袁绍已经出动了,整整25万大军,再加上被赵云一战歼灭的5万,就是整整28万,这已经倾尽了袁绍的所有家底。 兵好说,将难觅,再次增援,必须有良将带领,文臣武将一番讨论之后,最终决定,北面的涿郡,因为高干能文能武,不给他派兵,也不再给他派将,就是命令他,带着他手下以及代郡上谷的10万将士,拼死攻击涿郡,希望他那里能打破僵局,将满盘棋局盘活。 中路范阳绝对不能丢,这是切断战场的关键点,所以必须派兵增援。 不过现在范阳城外,吕家军大军云集,需要有一个良将带领援军,最终讨论来讨论去,大将菊义可当此任。 菊义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但在上次与公孙瓒的界桥之战中,以800弓弩手破公孙瓒5000白马义从,一战成名,也正是通过这一战,奠定了袁绍战胜公孙瓒的基础,奠定了袁绍统领四州的根本,因此菊义变成了这支增援部队的统帅。 而就是这个菊义,后汉书里说,他后来联合了10万匈奴兵进了中原,可见其势力大,因此成尾大不掉之势,最终被袁绍一刀砍了,也可见此人之能,能被组织忌惮的,绝对都是大才人物。 然后就是在南面的任丘,有颜良文丑和审配在那里,应该不再需要救援,对于展示的攻击不力,也没有什么可以忧虑的,只要他能保住围困的状况,最终困也能困死吕鹏。 南面突然杀出来的潘凤,却最可忧虑的,虽然他手下出动不过一万人马,但面对的却是空虚的河间,现在袁绍手中只能拼凑出一支增援范阳的菊义手下兵马,再也难以抵挡潘凤的进攻了。 当时谋臣逢纪提出,抽调一部分青州兵马北上阻挡。但这时候沮授却站出来坚决反对:“青州紧挨着曹操的兖州,曹操有虎狼之心,一旦抽调青州兵力,必将引起曹操的窥视,此法不可行,所以我依旧坚持,调河间田纪回援河间。” 然后给大家分析了调田纪的原因:“田纪在河间经营多年,并且本人家族在河间势力庞大,可以为依托,再有,河间是田纪根本,即便不叫他回援,在任丘战场上,田纪也难安心,如此举棋不稳的田纪,在任丘战场,绝对不能发挥它应该有的作用,既然一个在任丘战场没有任何作用的部队放在那里,也不过就是一个白吃干饭,还不如让他回老家去,做他该做的事情。” 面对乱局,袁绍的调兵遣将办法最终取得了大家的共识,不过袁绍又生出了一点野心,因为潘凤带的吕家军不过一万人马,很明显是浑水摸鱼来的,既然你来浑水摸鱼,那我干脆就在这浑水里伸出一把刀,直接剁了你的爪子。 这样的判断也得到了大家的公认,事情就是明摆着的,是个人就能看的明白,不过以田纪的手段能力,对付吕鹏手下大将潘凤还是力有不足,于是袁绍就祭出了手中的最后王牌,河间四名将之一的高览。 高览这个人物可不简单,他是河间四名将之一,排在彦良文丑张郃之后,若论武艺,他可以和三国里的称军称张飞能力不相上下。 张飞的那条长矛,三国中称为一杆秤,五十斤起花,六十斤也可以称,一百斤时称秤砣到秤梢上。许多名将的武艺都要到他这杆秤上来衡量一下,比如:虎牢关的吕布,西凉的马超,古城时自己二哥云长,等等,都在这杆秤上掂过分量。 在后世长坂坡,可是战的张飞都服气的人物,他们两人可谓半斤八两,但在领军之上,可是高过张飞的,张飞可是守哪哪丢,而高览在曹操手下,那可是独自领军攻击汝南的,真可谓攻无不取,战无不胜的名将。 现在的高览可是意气风发,在袁绍的手下大将里可谓是将中翘楚,如果让他去抵挡潘凤,绝对能让蒋潘凤爪子剁下来。 不过派出一将还是不行的,最终还是决定在青州抽出一部分人马来交给高览,让他去完成这个简单不过的任务。 结果的结果是,袁绍彻底的掉进了不可收拾的境地。要不是说呢,贪心这东西啊,是很难改的毛病啊。 第458章 情况突变 袁绍这里混乱的是一个脑袋两个大,幽州的内阁更是一群脑袋,都是两个大,这时候也已经吵翻了天,情况再次变化,大家的意见也就不再统一了。 锦衣卫这个情报机关,在许杰精心建立下,眼线遍布天下,在这个不注重保密的年代,效率出奇的高。 尤其是在这关键时候,袁绍的一举一动,都被坐在袁绍眼皮底下的锦衣卫侦查的明明白白。 现在锦衣卫紧急传过来的消息是,袁绍这一次是真的拼命了,为了解救范阳之围打破僵局,再次搜罗出五万军队号称10万,由大将菊义率领,浩浩荡荡杀向了范阳战场,这样一来,正在攻打范阳城的吕家军就将腹背受敌。 而为了应对逼迫和河间的潘凤,不但抽调回来在任丘城下的田纪,而且还抽调了一部分青州兵马,由大将高览率领,直扑潘凤。 袁绍不愧是树大根深,就在这个时候,还能抽调出将近十万部队加入战团。而现在幽州呢?却已经兵力枯竭,要不是老王直单人独驴说服了公孙度,现在幽州可就危险了。 内阁众人争议的是,这场战争打到现在,自己这一方已经是兵力枯竭,再没有一兵一卒送上战场了,因此是不是结束这场战争。 结束这场战争的办法,其实也不是不能,那就是放弃已经到手的涿郡,将掌握在许杰手中的那45000将士,紧急调向范阳城,然后,大军形成一个通道,对范阳只是围困不再攻击,抽调一部分军队南下解任丘解围。 然后命令潘凤紧急北上,恳请自己的主公,在赵云两万骑兵的保护下,在潘凤的外围策应下,放弃任丘以及任丘的百姓,全力突围北上,和范阳城下的大军会合,然后全军撤回幽州,结束这一场已经乱成一锅粥的战争。 然而这样的结局,在一部分阁员的心里是不能接受的,这一场战争,几乎动员了整个幽州的全部力量,死伤将士已经超过四万,结果却寸土未得,这不但狠狠的打击了幽州将士的信心士气,更重要的是增强了袁绍的嚣张气焰,以后,幽州将会被人看作是软豆包,谁想上来咬一口就是一口。 而最关键的,这场战争,当初设定的目的彻底的不能达到了,对待府库里的钱粮没办法寻找到市场,300万人口拥挤在这小小的土地上,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如果这次出击失利,等到下一次再出去,就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大家真的是心有不甘。 由于田丰不在,现在整个内阁是偶数,多次举手表决,每一次都是旗鼓相当,按照当初定下来的规矩,旗鼓相当的决策是不能被通过的。 而还是按照当初定下来的规矩,内阁表决连续三次旗鼓相当,就要上交主公决断。 好吧,那就将这两个意见上交给主公吧,这样倒是让大家感觉一身轻松。 锦衣卫最精锐的小队,带着这两个意见飞奔到任丘城外,然后寻找机会冲过敌人的联营,将这个方案送进任丘城,等待吕鹏的决断。 任丘被围已经快半个月了,虽然吕鹏的将士死伤不是很多,但是粮草也已经开始有些危机了,好在吕鹏在任丘也采取了贩卖草原的方式,在任丘城内的大户里收集了一批粮草,这才让民心士气得到安稳。 这一日夜间,吕鹏和赵云在城头上巡视,突然发现北面一处山地上,突兀的燃烧起了三堆火堆,然后转眼就熄灭了,但是间隔一个时辰之后,这三堆火堆又出现了,然后又熄灭。 吕鹏就立刻判断,这是城外自己的人想和自己联系,只能用这种办法来引起城内人的注意,希望城内的自己能派人出去接应。 自己和外面的消息已经隔绝了,吕鹏也急需要得到外面的信息,于是立刻下令赵云带着3000骑兵杀出城去。 早就被憋闷坏了的骑兵,在赵云这个猛将的带领下,选了三千勇士,直接冲出了城,对着北面来一次马踏联营。 果不其然,等3000人马穿透联营,跑到那曾经火光闪动的山丘下的时候,山上跑出了一小队将士,互相确认一番之后,赵云再次带着3000人马,保护着他们杀回了任丘。 对几步走进大堂的赵云,吕鹏没有急着询问信使的消息,而是焦急的询问赵云,这次马踏联营的感觉. “这次3000兄弟出去回来的有多少?死伤如何?受到的阻击很严重吗?” 赵云对吕鹏的关心表示了非常的感动,当时大大咧咧的向吕鹏汇报道:“在我3000铁骑之下,不过就是土鸡瓦狗,根本就不值一提,我的3000大军一过,就不过是离庭扫穴,所受到的阻击简直不值一提。”然后想了想:“出去3000将士,战死的不过几十人,估计其中还是有些战马失蹄造成的。” 吕鹏就欣慰的点了点头,然后才询问信使的问题。通过着半个月的围困,现在吕鹏已经严重的苦恼于信息的沟通了。在这半个月里,他已经决定恢复在战国时期就已经有了的信鸽传递方法。 信鸽传递在战国就已经有了,并且运用得非常成熟,一只信鸽一日最少能飞300公里,也就是一日最少可以600公里路,这样的传递才不能耽误重要的军情。最少能让几个方面不至于消息阻塞。 虽然这个带着的信息量不多,但毕竟聊胜于无,按照吕鹏的意思,实在不行,就弄他几百个信鸽,我就不信了,几百个信鸽还不能带来一切所需要的信息吗? 当然,这纯属瞎扯。 虽然传递的内容简单一些,但是往往只是简单的一个信息,就完全可以转变一个大局。想一想现在在家里无所事事的婉儿,但后来一想,婉儿玩心太重,不要把这些鸽子给我养成小鸡,还是将这个任务交给那个睿智的蔡文姬吧,嗯,一定能将这件事情烦得非常好。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结果来信是递上来的紧急文书,展开来阅读,这个信使是先到的范阳,然后收集了范阳紧急的情报,带到这里来的一个大大的包裹,带来了现在整个战场的情形。 第459章 幽州来信 袁绍这里混乱的是一个脑袋两个大,幽州的内阁更是一群脑袋,都是两个大,这时候也已经吵翻了天,情况再次变化,大家的意见也就不再统一了。 锦衣卫这个情报机关,在许杰精心建设整顿下,眼线遍布天下,在这个不注重保密的年代,效率出奇的高。 尤其是在这关键时候,袁绍的一举一动,都被坐在袁绍眼皮底下的锦衣卫暗探侦查的明明白白。 现在锦衣卫紧急传过来的消息是,袁绍这一次是真的拼命了,为了解救范阳之围打破僵局,再次搜罗出五万军队号称10万,由大将菊义率领,浩浩荡荡杀向了范阳战场,这样一来,正在攻打范阳城的吕家军就将腹背受敌。 而为了应对逼迫和河间的潘凤,不但抽调回来在任丘城下的田纪,而且还抽调了一部分青州兵马,由大将高览率领,直扑潘凤。 袁绍不愧是树大根深,就在这个时候,还能抽调出将近十万部队加入战团。而现在幽州呢?却已经兵力枯竭,要不是老王直单人独驴说服了公孙度,现在幽州可就危险了。 内阁众人争议的是,这场战争打到现在,自己这一方已经是兵力枯竭,再没有一兵一卒可以送上战场了,因此是不是结束这场战争。 结束这场战争的办法,其实也不是不能,那就是放弃已经到手的涿郡,将掌握在许杰手中的那45000将士,紧急调向范阳城,然后,大军形成一个通道,对范阳只是围困不再攻击,抽调一部分军队南下任丘解围。 然后命令潘凤紧急北上,恳请自己的主公,在赵云两万骑兵的保护下,在潘凤的外围策应下,放弃任丘以及任丘的百姓,全力突围北上,和范阳城下的大军会合,然后全军撤回幽州,结束这一场已经乱成一锅粥的战争。 然而这样的结局,在一部分阁员的心里是不能接受的,这一场战争,几乎动员了整个幽州的全部力量,死伤将士已经超过四万,结果却寸土未得,这不但狠狠的打击了幽州将士的信心士气,更重要的是增强了袁绍的嚣张气焰,以后,幽州将会被人看作是软豆包,谁想上来咬一口就是一口。 而最关键的,这场战争,当初设定的目的彻底的不能达到了,对待府库里的钱粮没办法寻找到市场,300万人口拥挤在这小小的土地上,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如果这次出击失利,等到下一次再出去,就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大家真的是心有不甘。 由于田丰不在,现在整个内阁是偶数,多次举手表决,每一次都是旗鼓相当,按照当初定下来的规矩,旗鼓相当的决策是不能被通过的。 而还是按照当初定下来的规矩,内阁表决连续三次旗鼓相当,就要上交主公决断。 好吧,那就将这两个意见上交给主公吧,这样倒是让大家感觉一身轻松。 锦衣卫最精锐的小队,带着这两个意见飞奔到任丘城外,然后寻找机会冲过敌人的联营,将这个方案送进任丘城,等待吕鹏的决断。 任丘被围已经快半个月了,虽然吕鹏的将士死伤不是很多,但是粮草也已经开始有些危机了,好在吕鹏在任丘也采取了贩卖草原的方式,在任丘城内的大户里收集了一批粮草,这才让民心士气得到安稳。 这一日夜间,吕鹏和赵云在城头上巡视,突然发现北面一处山地上,突兀的燃烧起了三堆火堆,然后转眼就熄灭了,但是间隔一个时辰之后,这三堆火堆又出现了,然后又熄灭。 吕鹏就立刻判断,这是城外自己的人想和自己联系,只能用这种办法来引起城内人的注意,希望城内的自己能派人出去接应。 自己和外面的消息已经隔绝了,吕鹏也急需要得到外面的信息,于是立刻下令赵云带着3000骑兵杀出城去。 早就被憋闷坏了的骑兵,在赵云这个猛将的带领下,选了三千勇士,直接冲出了城,对着北面来一次马踏联营。 果不其然,等3000人马穿透联营,跑到那曾经火光闪动的山丘下的时候,山上跑出了一小队将士,互相确认一番之后,赵云再次带着3000人马,保护着他们杀回了任丘。 对大步走进大堂的赵云,吕鹏没有急着询问信使的消息,而是焦急的询问这次马踏联营的感觉. “这次3000兄弟出去回来的有多少?死伤如何?受到的阻击很严重吗?” 赵云对吕鹏的关心表示了非常的感动,当时骄傲的向吕鹏汇报道:“袁军在我3000铁骑之下,不过就是土鸡瓦狗,根本就不值一提,我的3000大军一过,就不过是离庭扫穴,所受到的阻击简直不值一提。”然后想了想:“出去3000将士,战死的不过几十人,估计其中还是有些战马失蹄造成的。” 吕鹏就欣慰的点了点头,然后才询问信使的问题。通过这快一个月的围困,现在吕鹏已经严重的苦恼于信息的沟通了。在这半个月里,他已经决定恢复在战国时期就已经有了的信鸽传递方法。 信鸽传递在战国就已经有了,并且运用得非常成熟,一只信鸽一日最少能飞300公里,也就是一日最少可以600公里路,这样的传递才不能耽误重要的军情。最少能让几个方面不至于消息阻塞。 虽然这个带着的信息量不多,但毕竟聊胜于无,按照吕鹏的意思,实在不行,就弄他几百个信鸽,我就不信了,几百个信鸽还不能带来一切所需要的信息吗? 当然,这纯属瞎扯。 虽然传递的内容简单一些,但是往往只是简单的一个信息,就完全可以转变一个大局。想一想现在在家里无所事事的婉儿,这事情就想让她去做。但后来一想,婉儿玩心太重,不要把这些鸽子给我养成小鸡,还是将这个任务交给那个睿智的蔡文姬吧,嗯,一定能将这件事情办得非常好。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接过信使递上来的紧急文书,展开来阅读,这个信使是先到的范阳,然后收集了范阳紧急的情报,带到这里来的一个大大的包裹,带来了现在整个战场的情形。 第460章 联合曹操 拆开信使带来的幽州文书,看到许杰已经拿下了涿郡,吕鹏就笑着欣慰的道:“看来那个东西还没忘记他当初的本领,领军打仗还行,只要涿郡下来了,就隔绝了这次战场的南北,这是一个非常关键的要点,正所谓打蛇打七寸,他这一拳头打对了。” 然后再看范阳田丰来的战报:“范阳战斗正在胶着,我们的四五万大军面对范阳三万敌人,竟然没有寸进,看来田峰也不过如此。” 赵云就笑着解释:“先生再过睿智,但毕竟面对坚城需要实打实的苦战死拼,那不是动动脑筋,算计一下就能成的,尤其你的规矩,不能杀伤百姓,不能让将士死伤太多,这其实你已经约束了部下们的手脚,让他们的智慧难以发挥。” 吕鹏想了想,也就点头接受了这个批评,但是为自己解释道:“百姓是我们的基础,也是最苦难的一群,我们整日打着为解救百姓的旗号东征西讨,然后去四处苦民害民,这和我们的初衷有别。” 抬起头来,郑重的对赵云道:“就比如这次我们坚守任丘,你不要以为我真的全心全意的为你开脱罪责,可是我真的不能舍弃这些对我们充满希望的百姓,所谓民心可用,但是这民心从哪里来?我们一直教育我们的将士,不抛弃不放弃,这才是我们民心得到的根本,种善因得善果,这是天下最颠覆不破的真理,这也就是这次我看好你的原因,不是因为你的厚道,而是因为你的有担当。” 接着看那些送过来的情报,内阁的情报里,先说明了现在幽州的整体状况,不错,非常的不错,整个幽州并没有因为这场混乱的战争而受到波及,百姓民心依旧稳定,春耕备播,正在各地官吏的督导下,有序的进行。 商人们也对自己的幽州表示了充足的信心,往来贩运不断,商业蒸蒸日上。 在幽州境内的各世家大族也没有出现任何异动,而且还有的士绅商贾积极参与到战争的动员运作里来了。 婉儿随着的一封信,那上面简直就是没心没肺的鬼话糊,什么鸡宝宝胖了,狗宝宝下崽子了,张强的小妹又长高了,等等等等,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随之而来的还有更一个莫名其妙的信件,竟然是蔡文姬的。 蔡文姬的信普通的很,不过是按照正常的礼仪,问了一下吕鹏的起居生活,平淡的再也不能平淡了,但是我吕鹏的起居生活用得着你来问吗?这一点上让吕鹏很是莫名其妙。 在这一封信里,蔡文姬还抄录了他一首原先写的诗,据他的解释是,他写给他原先的丈夫的,想请吕鹏斧正一下。 吕鹏立刻就一个头,两个大,你写给你原先丈夫的诗词,你让我一个根本不懂诗词的人来看,你这不是对牛弹琴吗? 好了好了,还是看看正事吧。 将这些莫名其妙的书信放在一边,吕鹏开始看那个传过来的内阁文书,这才明白,这次信使,冒着风险来向自己请示的原因。 看到他们争吵的原因,吕鹏就笑了:“看来我的内阁实行的是绝对正确的,我在幽州的时候,这么混乱的战场,即便是我这最聪明的人,也不一定能做得这么好,但是让他们调配得井井有条,集体的智慧还是比我一个人的智慧要高,尤其那个王直老太守,竟然单人独驴阻挡住了公孙度对我们的虎视眈眈,真可谓一人抵得上万兵,真是可喜可贺。” 在旁边看到内容的赵云,早已经心中大急,这时候看到自己的三哥还能如此的云淡风轻,简直对自己三哥的这种心大佩服的五体投地。 “你还是长点儿心吧,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有的没的胡话,最终内阁的意见是不相上下,就等着你拿主意呢,你赶紧想一想办法吧。” 吕鹏就抖着手中的文件,笑着对赵云道:“其实这件事情没有必要让我耗费脑筋,因为这件事情非常好解决。” 赵云就诧异的看着吕鹏,他真的不明白,这么大的事情,在吕鹏的眼前,不过是小儿戏一般。 吕鹏就笑着解释:“我自从出道以来,从来是我咬别人,没有让别人咬过我的时候,我能用三五万的兄弟,就彻底的将一个骚扰了大汉上百年的民族,彻底的连根拔除,我还惧怕它小小的袁绍吗?我这次动用了我全部的家底,难道就这样灰溜溜的剪羽而归吗?这不是我的性格。” 赵云就苦笑,正是因为你这种疯狗式的性格,其实自己捅的娄子并不大,结果你把这个娄子捅得太大了,要说将来探讨这个战争的罪行,我赵云拿一份,你这个三哥也绝对应该拿七分。 “主公大人,内阁还请求您的批示。”信使现实看不下去有一些跑题的主公,不得不提醒一下这个心大的主公,还是正事要紧。 吕鹏就背着手在屋子里走了几步,然后站住,对着身后的书记官道:“我现在说你现在记录,但是你要告诉内阁,还是按照我当初设定下的规矩,我这不算是决议,必须要通过内阁审定合理之后,才能执行,这一点必须严格执行,就从我做起。” 书记官就严格的将这一段话做成了开头,也就是这一句话,成为了后世内阁对抗历届皇帝的不二法宝,并一直保留权威的传承下去。 “内阁并诸位阁员,你们的情报我已经获悉了,我对目前的情形判断是这样的,既然我们为了打开我们将来的市场,转嫁可能爆发的钱荒和经济经济危机,为我们的百姓拓展生存空间,那么这一场战争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吕鹏说这话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在心中仔细的计算了一下各个战场的兵力,然后继续说道:“许杰能在涿郡坚守,田丰赵权在得到了杨凤一万大军的再次增援下,虽然不能够攻陷范阳城,但是在城外统一大军之后,在野战里打退菊义前来的五万援军,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然后断然说道:“而我任丘,有几万心向我的百姓,我绝对不能抛弃,我自然有解决我任丘敌情的办法和信心,请诸位内阁成员不要惦记担心。” 赵云就问道:“现在袁绍已经调青州兵,向真正孤军深入的潘凤进攻,这一个怎么解决?” 吕鹏就笑着道:“现在袁绍已经发动了他所有的力量,如果他再抽调青州兵攻击我,那他就后院危险了,所以我的意见是,潘凤就游弋在河间,吸引袁绍的青州兵,只要不被敌人抓住就成,然后我将送给我神交已久的一个老朋友,一个大大的惊喜,这个人是谁呢,曹操。” 第461章 以身为诱饵 战争变得越来越混乱,牵扯的战场越来越多,现在吕鹏的思路是,既然袁绍全力扑向自己,袁绍的后方就开始空虚起来,这时候就应该引诱曹操出马了,自己给曹操准备一个大便宜。 现在的曹操在打着替父报仇的旗号,其实是在图取徐州,结果因为他在徐州杀戮过重,引起了整个徐州百姓军民的奋起抵抗,让他进退两难,这时候刘备被徐州牧陶谦所请,救援徐州。 当时刘备夸下海口,只要自己给曹操一封书信,就可以让曹操退兵。 在这时候那个三国第一搅屎棍子吕布,在陈宫的迎接下,袭击了曹操的大本营兖州,正在曹操进退维谷的时候,刘备的这一封书信成了他下台阶的最好借口,于是欣然接受了刘备的规劝,曹操带着大军,紧急回援兖州将吕布驱逐出去。 曹操也看到自己在这个时候再攻击徐州已经不现实了,民心这东西必须需要一段时间恢复,而刘备带着他的精兵强将,也变相的占领了徐州,这时候正在和陶谦玩着三让徐州的把戏。 曹操不甘心自己如此英雄,眼睁睁的看着天下英雄你升我降,已经不甘心窝在这小小的兖州一地,已经开始对青州虎视眈眈,如果这时候,吕鹏吸引了袁绍所有的主力情况下,再给曹操一些好处,让他出兵青州,搅乱袁绍的后院,自己这面的困局也就自然而然的解决了,现在的这几个正在混战的州郡,袁绍不放手也得放手。 至于这样一来会做大曹操,吕鹏的心是这么想的,历史上的英雄永远是英雄,自己不过是只能略微的改变一下他们的道路,凭借现在自己的实力,是不可能完全改变他们的宿命的,现在能利用一下曹操,解决自己当前的危局,那是何乐而不为呢。 只要解决了自己眼前最大的敌人袁绍,然后再以这个为基础,联合曹操灭了袁绍,也等于让曹操帮了自己最大的一个忙,等将来自己对上曹操的时候,自己已经掌控了袁绍至少一半的地区,也就有了和他一争长短的本钱。 那这件事就已经算是自己赚到了。 什么事情都要先顾及眼前,将眼前的事情解决完美才是第一要务,有人鄙夷吕鹏现在的这种心态,说是什么事情都要走一步看三步,那现在吕鹏就有坚决的理由反驳他,事情的计划没有变化快,就像这一次,本来是一个有限的战斗,结果变成了这么乱七八糟的战争,谁能想得到呢? 于是这样的公文就形成了,将它封好之后,交给了这个信使,然后额外又给田丰写了一封信,内容不过就是告诉他自己很安全,战场形势变了,也就应该随着形势改变,不必再和范阳的高管死打硬拼了,只要他能够歼灭或者击退来援的菊义大军,那就是胜利。 当然也不忘给婉儿捎去一封信,告诉她自己的思念和平安。 也想给蔡文姬写一封回信,但是提起笔来,却怎么的也拿不稳口吻,想了再想之后也就算了。 “四弟,你这一次保护信使突围,不要从北面走,直接从东面杀一番。” 赵云立刻就明白了:“让我试探一下敌人的虚实?” 吕鹏点头道:“田纪两万的军队撤走了,原先彦良文丑带来的10万人马,在我们这半个月的互相攻伐之下,在这任丘城家最少留下了3万,我的粮草已经接近耗尽,但是我想敌人的粮草也不会太充裕,你这一次试探一下他们的虚实,让我做到心中有数,如果可能的话,你我在这里再坚守五天到十天,再耗一耗敌人的粮草士气,再等一等曹操出兵青州,然后我们给他来一个大反攻,解了这任丘之围。” “那为什么不现在就反攻呢?”吕鹏就看着这个死心眼的兄弟,不由得摇头苦笑,怪不得在三国刘备时候,赵云一直不被重视,到山国的后期,就连魏延都被派驻驻守那个紧要关点的汉中,其实际的权力已经超过了赵云,究其原因,还是他没有长足的战略眼光,只能为将不能为帅,真是可惜了这一个憨厚忠诚的人。 “袁绍当初设计的,就是将我作为一个鱼饵,给我们来一个围点打援,那么现在我就应该将这份职务做到尽职尽责。”然后狠狠的将拳头一挥:“我现在就用我自己做鱼饵,吸引袁绍的所有军队向我扑来,让他不能有半分挪动,然后给曹操一个天大的便宜,反正眼前最急切的就是怎么样削弱袁绍的势力,袁绍这块蛋糕,我就准备在未来和曹操分吃了。” 这是战略层面上的东西,赵云表示无所谓,于是就再次点起3000兄弟,将这些信使紧紧的护卫在中间,然后打开东门,直接挑选了彦良文丑的中军大营杀了出去。 颜良文丑早已经得到袁尚的通报,说是就在不久,它北面的营地被赵云往返冲击了一次,死伤人马无数,需要彦良文丑调集一部分人马到北面去,增强他的实力。 彦良文丑虽然无奈,但也只能答应这个请求,因为田纪走了,三公子的手下只有张合的那两万精兵,不过毕竟是别人的军队,袁尚对这支精兵指挥能力还有不足,存在着将不知道兵,兵不知将的毛病,在这将近半个月的攻防战里,那2万人马也死伤了近半,的确需要加强。 不过这个时候,颜良文丑是充满沮丧的,因为经过这半个月没有结果的战争,自己的手下已经阵亡了3万多人,剩下不过6万左右人马,还要围困三面城墙,兵力上也已经捉襟见肘,四处漏风。 而最主要的是,经过这半个月毫无战果的厮杀,军心士气已经降落到了极点,而后方不会再有援军到达。粮草辎重的运输也已经时断时续,翼州运输粮草,也已经对于这种巨大的消耗承受不起。运送到前线一担粮食就需要3到4石粮食的消耗,几个战场都是如此,的确是让本部难以承受。 其实袁绍也想施行吕鹏的那种由商人承担的绝佳办法,不过这件事情需要看谁来执行。幽州可以,因为他府库丰满,完全可以兑现商人们的债务,但是其他州郡却不然,商人们对这些军阀的信誉信任已经降低到了极点,谁还愿意用肉包子去打狗呢? 正在颜良文丑焦头烂额的时候,漆黑的大营外面突然间喊杀连天,一彪人马横冲直撞,就在阎良文丑还没有明白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杀透了重围,扬长而去。 而混乱的大营还没等到重新整顿,混乱的局面还没安静下来,那刚刚杀出去的人马又返身杀回,如入无人之境,然后就那么张扬的返回了任丘城。 看着狼藉一地的大营,现在的颜良文丑也算明白了,似乎吕鹏根本就是在逗自己玩儿,如果他要是真心想冲出去的话,自己的包围圈绝对就是一个笑话。 第462章 进退维谷的袁绍 袁绍的日子过的已经非常艰难了,几处战场打的是如火如荼,但每一处战场都没有一点进步收获,反倒是处处告急,处处请兵请粮。 兵可抓丁充入,但钱粮可是硬头货,不是说有就有的, 这些年,袁绍治理三州四郡,采取的是勾连上层的策略,尽量保护支持自己的门生故吏和世家大族的利益,这样就和他想要治理地方,发展生产又产生了根本性的矛盾。 如果支持百姓发展生产,复兴农业,那就是和地主阶层产生了根本的矛盾,而支持地主发展生产,结果地主豪门的产出,却都落入了人家的腰包,袁绍根本就得不到任何收获,最终只能一面讨好世家大族,一面依靠压榨已经不多的百姓,来维持自己庞大的军队和官僚体系的运作。 结果百姓越压榨越苦,越苦越逃亡,就出现了现在这样的恶性循环。 现在前线战事紧急,需要粮草无数,但自己的府库里已经告罄,唱起来空城计。于是,袁绍也把目光投向了在他看来是卑贱的商人。 他也想施行吕鹏的向商贾购买,用商贾直接向前线输送的办法,收集粮草,以节约运输上三倍以上的消耗。 但是这个办法实在是行不通。 原因之一就是袁绍拿不出钱来兑付商人的货款,而袁绍亲自签发手令,也就是借条,结果商人们都是以百般借口给于推诿不接。 于是,袁绍就尴尬了,他就不明白,为什么以商代运的办法,在吕鹏那里就行得通,而在自己这里就行不通呢。 之所以是这样,还是思想在作怪的原因,在幽州,吕鹏施行的是士农工商并举,其实在商业上,还要比其他阶级成份高上那么一点,让备受压迫的商人,对吕鹏在内心里是感恩戴德的,从行动上是坚决支持的,而更根本的是,吕鹏知道利益均沾的道理,并把这个道理彻底的贯彻下去,于是商人们在被理解被尊重的基础上,再有利益相连,怎么不是无往而不利呢? 而袁绍依靠门生故吏,和河北(黄河以北)世家门阀大族起家,对商人历来轻视,而且已经根深蒂固的轻视商人的思想作祟,对商人就当是韭菜,时不时在自己需要的时候,还宰宰肥羊,剪剪羊毛,这已经伤透了商人们的心。 既然商人靠不住也不给面子,那就还要依靠支持自己的世家大族,向他们伸手索要钱粮支持吧。 但世家大族是支持你的统治,也支持你的行动,但支持你也是有底线的,不是无限的,你这样无度需索,还不给钱来交换,那谁老是这么傻啊,于是大家也是一片阳奉阴违。 这时候,有一个其实对他是好事情来到了他的面前,那就是汉献帝派来使节来调节他和吕鹏的这场莫名奇妙的战争。 汉献帝被李傕、郭汜胁迫,两人在长安相攻数月,死者万数,长安城几乎变成一片废墟。但不久,刘协在原李傕部将牛辅,国舅董承还有徐晃等的护卫下,摆脱了李、郭的控制,逃往弘农,进驻安邑。又辗转东行回到洛阳。 洛阳已经被董卓一把大火烧成白地,现在汉献帝穷的已经栖身在残垣断壁之间,文武大臣一个个饥寒交迫,成了要饭花子,连口野菜也没的吃,汉献帝的供给,都依靠诸位大臣上街乞讨来应付,可谓穷困潦倒到了极致。 不过逃离了李郭的魔爪,就感觉到了军权的重要,想起当初袁绍起兵讨伐董卓,可谓对汉室忠心耿耿,于是就想招袁绍勤王护驾,所以派来大臣御史大夫王匡,亲自携带诏书前来调节吕鹏和袁绍的战端,开出的条件是,袁绍归还幽州四郡给吕鹏,让吕鹏归还任丘给袁绍,两人盟誓永不相功,希望袁绍尽快解决战事,然后兵发司隶洛阳,保护汉室。 沮授一见,看到了巨大的机会,于是立刻上书建议袁绍接受献帝圣旨,结束这场没有希望的战争,然后接献帝来河北,行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政治高度。 结果袁绍认为,这是汉献帝偏袒吕鹏,这个圣旨提议对自己不利。再一个,接了汉献帝过来,就要养活他以及他手下全部文武官员。 养活皇帝,那可绝对不是一个小的负担,按照汉灵帝的标准,一年皇室的费用最少是二十亿钱,还要给他相等级别的建造宫室亭台,那花费可就是一个无底洞了,自己的财政是无力负担的,更别说皇帝手下的一帮文武也要安置不是。 最关键的还有一点,那就是现在自己多自由啊,想干什么干什么,想怎么的就怎么的。一旦皇帝来了,自己就要听皇帝的,不但要听皇帝的,还要忍受那些群臣对自己的指手画脚,更是侵夺了自己大部分利益,最后闹不好,就是一个被人架空的局面。因此左思右想之后,袁绍拒绝了这次对各地军阀除了吕鹏之外,所有人来说都是送上门的天大好事。 也就断送了体面的结束这场没有希望战争的机会。 御史大夫王匡将这个圣旨交到幽州,这可是天大的事情,这是皇帝的圣旨,可不是内阁敢决断的,于是幽州再次派人突围进入了任丘,将圣旨交给了吕鹏。 吕鹏拿着这个圣旨看都没看,直接丢还给了幽州来的信使,嘴里嘀咕:“现在皇帝这个东西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圣旨这个东西对我们已经不再有任何法律约束力了。对我有利的,我就拿来遮遮羞。对我没利益的,我都懒得看了。就比如这个圣旨,我认为就对我没有用处,你们什么时候看到我把已经吞到肚子里的东西吐出来过?即便是拉出来,我也得拉在我的茅坑里。” 于是,赵云再次带领三千骑兵,保护着信使,这次是从西门杀出。 现在幽州铁骑冲击袁绍的包围圈,那就和上超市一般轻易来去一回。再一次让颜良文丑感觉到了自己的包围圈已经虚弱的连个形式都算不上了。 第463章 出使曹营 曹操的兖州治所东郡,这一日来了一位风尘仆仆的贵客,报名说是幽州的刘处,请见兖州牧大汉征东将军曹将军。 刘处这个人现在在各地军阀里已经是名声大噪,究其原因,就是因为他是幽州吕鹏的得力外交使节。这是一个绝对不会被任何人慢待的人,当然曹操也不例外。 召集了文武众将汇集一堂,在显示自己对刘处的尊重重视之外,曹操准备让自己的文臣武将一起听听刘处到底说些什么,同时更是向刘处显示一下自己的实力,给刘处一个下马威。 现在的曹操,手中文武可谓是济济一堂,首位猛将是许褚,典韦。接着就是本家曹仁,曹洪,曹休,曹纯,曹真,夏侯敦,夏侯渊,夏侯惠,夏侯和,夏侯称,真可谓是济济一堂,各个都是能独当一面的大将。 文臣更是人才济济:荀彧、荀攸、郭嘉、程昱、戏志才、刘晔、蒋济。重要谋士三十六人。后来还有个贾诩。但现在还没到呢。 从曹操的手下看,他已经在这个时候就奠定了争霸天下的人才储备了。 刘处昂然上堂,见到上座的一人,身长七尺,细眼长髯,虎顾狼视不怒自威,浑身上下充沛着一股蔑视天下的豪情,端端的是一个英雄。 见此人高坐其上,那股气势压下了天下豪杰大贤士,刘处断定此人定是曹操,刘处紧走几步,来到书案之前大礼参拜。 倒不是刘处被曹操的王八之气吓到了,而是按照大汉等级,刘处不过是吕鹏征辟的一个属下,挂职衔就是一个校尉,然而曹操是真正大汉帝国封的征东将军,那是天上地下,那是正统和野路子的分别,这样的参拜,那是一种礼仪。 按照朝堂礼仪参拜之后,昂然站起,微笑着给左右文武拱手,态度从容不卑不亢。 看着刘处表现的曹操抚须暗叹,吕鹏,不愧是天下少有的英杰,单单就从他手下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的举止做派,就看出其人之能。 一切过程走过,曹操将手一指身边客位:“请将军就座。” 称呼刘处将军是有道理的,因为刘处出身武将,被吕鹏一步步提拔,现在虽然从做文事,但却挂着幽州校尉职衔。和吕鹏手下八大金刚(赵云,吴涛、赵权、习珍、张燕、潘凤、杨奉,太史慈。均挂校尉职衔)同级别。 刘处看了一下,现在幽州流行的椅子桌子还没被曹操接受,大家还是在一个席片上跪坐着,不但地上阴冷潮湿,而且久已经不跪坐,早就不适应了,只要一会就会膝盖酸痛麻木,于是刘处笑着道:“外属职位卑微,哪里敢在大将军面前就坐?小子敬谢不敏了。” 这时候在文人的群里就传出了一声冷哼:“吕鹏,不过是一个山野竖子,却在天下英雄面前装什么胸有韬略,在这大堂之上,当然没有你的座位。” 刘处看去,确是人堆里一个山羊胡子的家伙,正在那里得意洋洋,于是就笑着躬身施礼,请问:“这位先生敢问出生哪里?” 这个士子就一脸骄傲的道:“河东王家王阜。” 刘处就笑着一脸恍然:“河东王家,族人不过三五百,主上不过出了一个小吏,而我知道您这位大先生,却是靠了祖上的荫庇,继承了这个小吏的位置,若不是曹公手下缺少使唤车马的人,也不至于让您高坐高堂。” 转而昂然的道:“而我家主公,出身先秦名相,这是天下所知,后来隐居山中,因为乱世才被家族指派出来拯救天下万民,却不靠祖宗荫庇,直接白手起家,涿郡城门,结识关张刘备,用自己的智慧,以五百乡勇起家,打造一片天下,如此英雄难道还不能与这位王先生比肩吗?” 王阜羞愧难当。 “不过是依靠着舅丈人的裙带势力,才走入今日,还有什么炫耀呢?”又一个文士出言讥讽。 刘处笑着反驳:“这位先生此言差矣,事情当然要有先后,我家主公发迹在前,和刘关张三兄弟整顿义勇,平灭黄巾,以五百胜五万,一刀断敌名震天下,而后才和我家现在的主母成婚,请先生不要本末倒置。” “满身铜臭,我等不愿与之为伍。”又一个文士充满了鄙夷。 刘处张开双臂道:“货通天下本来是一项技艺,因为经商而成商之一代帝国,我家主公先祖,囤积居奇,才有了强横大秦王朝,而现在我的主公,以经商起家,积攒下成就霸业的基础,解救黎民百姓无数,现在的幽州,更是以商业为基础,钱粮丰足,在灾难时候,百姓可以得到赈济,困苦时候可以得到帮助,士兵从军可以得到钱粮军饷,战死战伤可以得到抚恤。若是依照您的这位先生所说,要想成就霸业,不是自己主动生财,那就只能像袁绍那老儿一样,压榨百姓,搜刮地皮,这到底是为民还是害民?如果先生心中还有智慧,当不难一眼看出。” 幽州的富庶,乃是天下尽人皆知的事情,而幽州之所以富庶,更是让所有人羡慕和感叹吕鹏手段,在这一点上无人能驳。 “为了收掠财货,竟然灭人族群,这是圣人教诲的忠恕之道吗?这还有仁义可言吗?如此残暴之人,怎能与我等天下英豪为伍?”又一个文士大声斥责。 刘处扭头看去,也懒得请问对方姓名,眼里充满了鄙视,然后不等对方继续,直接侃侃而谈:“收敛对方财货的问题,众所周知,草原能出产的唯有骡马牛羊,他们的财货在哪里出来?还不是上百年不断抢了我们汉人所得,我的主公不过就是将我们汉人的东西再拿回来罢了,强盗要还贼赃,这还不是天经地义吗?” 这个人就哑口无言。 结果又一个人站出来道:“即便是为了收回汉人的财货,也没必要灭人全族,你这不是残暴是什么?圣人说要教化万邦,如此血腥屠杀,可见你的主公是多么的残忍。” 第464章 直接打你的脸 面对曹操手下谋士们的指责诘难,刘处就眯着眼睛道:“每一句都不离圣人教诲,那么圣人曾经说过,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你难道忘了吗?强盗抢了你的东西,你去向强盗讨要,如果你能用所谓的圣人之言将强盗抢你的东西讨要回来,那我真的是佩服你的睿智,请问你能做到吗?” 看着一脸尴尬的这个书呆子,刘处很真诚的对这位文士道:“如果你能做到,现在咱们大汉的北疆还有鲜卑匈奴,正在不断的抢掠屠戮我们的大汉同胞,我现在就恳请曹大将军,为了解大汉子民百姓的倒悬,请派这位先生作为使节,去和匈奴鲜卑谈谈教化。”然后真就是郑重其事的向曹操施礼:“如此对于大汉百姓功德无量的事情,我想曹操大将军不至于推迟吧。” 曹操就尴尬,对方就哑口无言。真要让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去北地地界,面对凶恶的匈奴和鲜卑,去讲什么圣人教化,估计还没看到人家正主呢,自己就早已经人头落地,尸骨无存了。 在什么时候,所谓圣人教化,这东西只能存在口头上,并且用来指责别人,自己亲力亲为,那还是算了吧。 “牙尖嘴利,却掩盖不了你家主人的残暴,灭人一族,终究是人神共愤天理难容。”又一个文人站出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大声的斥责着刘处,脸上的正义表情那是再正义不过了。 刘处也立刻正义凛然不能再正义凛然的反驳道:“灭人一族是有原因的,而非无罪而诛。想一想那些游牧民族杀我大汉多少子民?与我大汉结下多少冤仇?我是武人,我不懂得什么圣人教诲,我只懂得为了保护我们的大汉子民不受外族侵扰,圣人教化,慈悲心肠换来的全部是我们的鲜血和眼泪,面对暴徒,必当以牙还牙还牙以眼还眼。对他们进行怀柔教化,只能让他们轻看我们软弱。” 然后转向那一群武将:“我们武人被百姓血食供养着,他们就是希望让我们保护他们不受侵扰伤害,对于欺凌屠杀我们的敌人,我们就应当向我的主公奉行的那种,你咬了我,我必须咬回去,你对我保护的百姓实行杀戮,那我必须以百倍千倍的杀戮杀回去,否则就对不起供养我们的百姓,对不起我们手中的刀剑。”然后铿锵大声道:“这就是我们幽州全体信奉的信条——一切以刀子说话,用拳头讲理,我们幽州集团就是奉行,真理,就在吕氏长弓所覆盖的范围之内。” 如此一番赤果果的嚣张之言,让所有的武将都热血沸腾,一股怦然的杀气豪情就在这大堂里怦然涌动。 “不过是杀你一些百姓,你却灭人全族,这不是残暴不仁还是什么?”在一个腐儒的心里,天下百姓不过就是草芥,不过是大家争权夺利的垫脚石,不过就是像现在这样,拿来打击对方的一种借口。 这时候刘处也算豁出去了,直接接了曹操的伤疤:“曹大将军为父亲一人之死,便屠灭徐州15万百姓,在你们的眼里,这叫真性情。而我家主公一直视天下百姓为父母,乌桓人,杀我幽州百姓何止千万,单单泉州一地,原先十万百姓的富庶之地,当我们解救的时候,已经成了人间地狱,十万百姓生存者不过一万。你家主公为了父亲一人而杀别人15万报仇,那我家主公为泉州十万百姓父母,杀乌桓全族还残忍吗?如果按照这个比例来算,我家主公杀的少了,还应该再杀他十倍百倍千倍。” 大堂里落针可闻,这是曹操的一个伤疤,被拿出来作为一个反驳的证据,让人拿出来作为打脸的标准,的确是让人无话可说。 这时候所有的人都望向了曹操,有幸灾乐祸的,有激扬愤怒的,但是那些真正明白事理的谋臣却心中忐忑,生怕曹操一怒杀了刘处。 现在的刘处可不是刘处一人,它代表着一方势力。 吕鹏最是护犊子,这已经天下闻名,如果杀了刘处,惹毛了吕鹏,那后果是相当严重的,自己凭借着仅仅的一个兖州,真的难以抵挡吕鹏的雷霆一击。 现在全天下所有的军阀都公认一点,在北方之地,袁绍因为地广将多,而称绝对优势,吕鹏以兵精粮足,当世无双。 自己的这个集团虽然雄心勃勃,但是论钱粮没有钱粮不如吕鹏,论地盘不过局促一个兖州不如袁绍,实在在这两个大的集团中,不能相提并论。 曹操并没有发火,看看火候已经足了,再用这种下马威的办法对待刘处,将是自取其辱。手下也辩不过这个牙尖嘴利的刘处,就微笑着摆摆手,制止了手下想要再次与这刘处的论战,淡然一笑,眯着眼睛看了一下刘处,然后直接奔了正题:“不知道刘处将军来我处有何指教?” 刘处再次躬身施礼:“卑职这次来,是因为我家主公久仰曹将军人品威名,特意派小子来给曹将军送礼来了。” 曹操就笑着道:“我看将军来的时候,可是单人独骑,没见箱笼车马,难道你的礼物就在你的袖子里不曾,那是不是太轻视了某?”这是一句调侃,任谁都听得出。 刘处笑着道:“曹将军首倡讨伐董卓,破家招募义军,与董卓宣枣一战名动天下,更有这安定天下,带领族人南征北战,收服流寇,剿灭黄巾余孽,安抚地方,更招贤纳士与民修养,这样的大英雄,我家主公怎么敢怠慢?因此所送礼物当然不能用车马来衡量,否则,那才是真的轻慢了将军。” 这一番恭维高帽的确说到了大家的痒处,就连心中鄙视刘处出身的那些文士也不由的轻轻点头,表示了赞许。 这时候荀彧挺身道:“既然此礼物车马不能装载,却不知道是什么贵重之物。” 刘处就笑着道:“我家主公送给大将军的——便是青州。” 此言一出,立刻引来满堂的哄笑,而不是所谓的惊呼。 第465章 让青州 对于幽州送上的所谓礼物,荀攸指着刘处道:“真真是无理狡辩,你家主公实在是滑头,谁不知道青州还在袁绍手中,你家主公拿别人的东西送礼,这也太过刁钻了吧。” 刘处转身给荀攸施礼:“先生所言差矣。” 荀攸就笑着问道:“我哪里错了?且说来听听?” 刘处根本就没有拿人家东西送礼还被人家直接挑明的尴尬,而是郑重其事的道:“大将军,诸位将军先生,想来大家也知道,我幽州正和袁绍在幽州幽州边界四郡鏖战的事情。” 这是一件天大的事情,战争已经牵连接近一个月了,即便消息再慢,大家也都知道了,更何况早就对天下有窥视之心的曹操? “想来你家主公不好受吧,因此派你出来,假借送礼,其实是蛊惑我们兖州出兵,牵制袁绍,解你家主公之围。”郭嘉咳嗽着,直接道出了这次刘处的目的,真的和他的性子一样,根本不给任何人留情面。 刘处请问了姓名,道了久仰之后,就昂然道:“先生此言大大的缪了,其实袁绍在我家主公眼里,不过是土鸡瓦狗,他的那些所谓精兵强将,也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河北四名将如何?现在的张郃就已经是我家主公的阶下囚,涿郡如何?不攻击则以,一旦攻击不过一日一夜便轻松拿下,范阳高管手握三万所谓雄兵,不也被我两万五千将士围困在范阳城内,不敢出城半步,成为一个笑话? 我家主公为救兄弟,不过带着四千将士,便突破袁尚小儿两万河间兵马,并且当场擒获敌将张郃,杀敌一万五然后扬长而去。” 然后骄傲的扫视了一下在座已经面露震惊的诸位:“现在的这种局面,不过是我家主公胸中还有大格局,才没有立刻将袁绍击败,才让他苟延残喘至今,否则以七进七出长山将,天下无敌赵子龙将军所领两万精骑,保护我家主公杀出任丘,哪个能挡。” 战争的过程大家都知道,但战争的细节大家却不知道,被刘处如此一番阐述,在座诸位包括曹操,都不得不对吕鹏军队的战斗力感觉到震惊了。 袁绍,那可是天下公认的第一强横实力,不说别的,就吕鹏四千兄弟,就冲破了袁绍两万河间大军,杀敌一万五,阵擒张郃,那是怎么样一个强悍? 这时候郭嘉咳嗽着淡然笑道:“无论你如何说法,还不是你们主公和袁绍正在撕扯不清,双方都已经精疲力尽,需要我家主公出兵青州为你家主公火中取栗?到时候我们和青州的袁绍势力打生打死,缓解了你的压力,最终我们不一定能得到青州,却可能伤了我们的元气。” 这才是事情的关键,郭嘉一个有战略高度的谋士啊。在座的也各个都是人精啊,脑门贴上一条白布,那各个都是老狐狸。 刘处却一脸真诚的道:“既然我家主公想将青州送给曹大将军,当然有他的道理,怎么能让曹大将军吃亏呢?” 曹操淡然的道:“我看不出这里有什么不让我吃亏的地方。” 刘处就道:“诸位可能不知道,现在我们幽州和袁绍的势力是这样的。”然后再次将整个战局说了一遍,“我们已经调动和吸引了袁绍基本全部的军力,而就在前天,我们幽州的大将潘凤,率领两万精兵,突袭了河间,现在已经拿下了河间的三座城池,兵锋直指河间治所。” “哄——”这个消息一出,满堂大哗,就连一向沉稳的曹操,都不得不悚然动容,这个消息内中的信息量太大了。 第一点,说明幽州还有实力继续向袁绍发动进攻,的确是掌握了战场的主动权,其实只要消耗下去,最终崩塌的还是袁绍,而不是吕鹏。 第二一点,潘凤的突然兵出河间,那就是等等于在这关键时候,向空虚的袁绍软肋,重重地打上一拳。他的后果不用脑袋想也知道的。 “而据我们幽州的锦衣卫密探汇报,袁绍为了解河间之围,已经紧急抽调青州兵马五万,由他的河北四大名将之一的高览统领,发兵北上救援河间,阻挡我家潘凤大将的进攻,那么在座的诸位,你们认为这次我家主公送给诸位的青州,你们还没有能力拿下吗?”然后再次蔑视的对这些文武:“如果在这样大好的情势下,你们依旧不能拿下青州,那我只能说,在座的诸位都是酒囊饭袋。” 没必要再实行激将法,先不说天下枭雄曹操看到了这难得的机会,即便是满大堂的文武没有一个看不到这一次大展身手的战机会,就连一向沉稳的荀彧脸上也带上了激动的表情。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过重大,曹操需要核实之后才能做下定夺,忍住心中的激动,一脸平淡的道:“将军远来辛苦,这件事情毕竟太过重大,请容我与我家诸位先生将军商量一番,再给将军答复。” 刘处就从容的道:“军国大事不得不查,本该如此,那么小的就告退了。”然后就昂然下堂,直接投奔馆驿休息去了。 刘处走了,但是曹操的所有文武一个都没有动,曹操扫视了一下诸位文武,看到他们一个个跃跃欲试,神情振奋无比,当下心中满意的点点头:“军心士气可用。” 所谓的军心士气可用其实是有两个方面的,第一个就是,曹操打着替父报仇的名义第一次侵占徐州,因为上一次杀戮过重,遭到整个徐州军民一心的抵抗,最终没有得逞,退回了兖州,这让诸位有点心中不甘。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现在曹操手下文武众多,每一个人都是雄心勃勃,但是可惜,兖州就是这么屁大的地方,在重要的人事任免上,根本就不能够面面俱到,现在已经出现了人浮于事的状况。 在吕鹏那里,一个萝卜需要顶上三个坑,而在曹操这里,三个萝卜都抢不到一个坑,如果要是拿下青州,在座的诸位立刻水涨船高,可以掌握实权,施展胸中的抱负。 不过兵凶战险,青州在袁绍的统治下,几乎是铁板一块,原先几次试探着发动进攻,都被碰得头破血流,这一次能够占领青州,最根本的条件就是,吕鹏是不是真的调动走了青州的袁绍军队。 第466章 曹操出兵 一番激烈的争吵之后,最终曹操的文武众将达成了一致,立刻派出细作探马,星夜侦察青州的状况,一旦刘处所说的是事实,曹操决定,毫不含糊的出兵青州,不但能让自己扩大基业,还能结好吕鹏,这也算是一举多得。 于是曹操立刻下达命令,一面全军整军备战,一面派出细作,潜入青州窥探敌情,正所谓万事不耽误,机会要抓住吗。 刘处在馆驿里,每日里高卧酣睡,一副等着你来求我的表情,但其实内中已经如热油煎烹一样。 幽州的战局,每日瞬息万变,战场打成了一锅粥,每日都有自己的将士兄弟在阵亡,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曹操出兵攻占青州,拖袁绍的后腿,来改变整个战场的局势。 当初自己被派出来的时候,田畴和内阁的阁员郑重的向自己拜托,这一次出使,无论如何也要达到目的,这其中给了自己三个非常无奈出血的条件,是幽州向曹操提供的底气,希望用这三个条件来打动曹操出兵,或者说是收买曹操出兵。 第一个就是向曹操提供充足的钱粮,上线就是这次曹操出兵所有的花销,全部由幽州负担。 第二个就是准备向曹操提供5万匹战马,这绝对是一笔天文的数字,如果按照现在的市场价格,5万匹战马,最低是二十亿钱。 第三个就是,向曹操免费提供10万斤金野人谷钢铁厂出产的精钢。 如果实在不行,这三个条件可以一起答复他。 从这一点上看,现在的幽州内阁已经到了狗急跳墙的地步。 当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虽然自己的主公在回信的时候说出他信心满满,但大家依旧认为他是在宽解诸位。战场瞬息万变,吕鹏的这种保障是不作数的。现在所有的成员都认为,便是砸锅卖铁,只要将自己的主公捞出来,那就是幽州的胜利。因此上,且不说兄弟情义深重的大先生,二先生,就是一向财迷的糜竺,也答应了这种简直是苛刻到极点的条件。 但是刘处却不想真正的让自己的幽州伤筋动骨,在他进入兖州之后,观察当地的民情状况,他认为自己不必拿出任何条件,就完全可以引诱曹操出兵。所以他在大堂上只是侃侃而谈,装作气定神闲,信心满满,站在一个我施舍给你的高度上,压迫着曹操这些集团的气势,希望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 假装睡觉的刘处,眯着眼睛看着在门外探头探脑的那个曹操的奴仆,那绝对是一个仔细观察自己的家伙,现在必须是瘦驴拉硬屎,我宁可自己急死我自己,也绝对不让你们看到,我很着急。 就在第三天的时候,气定神闲的刘处,叫过了外面的那个监视自己的曹操奴仆,梳理着自己的头发服装道:“时间已经过去3日,我认为我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留下来的必要,还请这位小哥通禀你家主公,我准备向他去辞行。” 这个奴仆就媚笑着连连点头哈腰:“我家主公这几日身体有恙,不太方便接见将军,不如这样,我现在去通报一声,然后约个时间,您再拜见我家主公如何?” 刘处就眯着眼睛想了想,然后淡然的点头:“那也好,我就再等上几日也无妨。”然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笑着对这个奴仆道:“兖州乃是天下古郡,名胜风景必然多,我在这里已经3日,每日饮酒睡觉,实在是闷得慌,正好趁着这样的机会,劳烦小哥明日带我去各地走走,探访一下古圣先贤的遗迹,也算是忙里偷闲。” 这个仆人就惊愕了一下,真没想到,他们家里打的如火如荼,这家伙还想借着公差的机会游山玩水。这只能说明两件事,一是这个家伙的确是没心没肺,还有一个就是他的家里真的没有什么大的危机。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情报,自己必须第一时间去面见主公禀报。 嘴里应承着,还煞有介事的介绍了一下这兖州各地的名胜古迹,然后定下了明日共同出行的时间,说是去安排了,告辞了刘处之后,就一溜烟儿的跑到曹操这里禀报。 其实这三天里,曹操没日没夜的奔忙,每日里和自己的文臣武将日夜商谈。 他也知道这次机会的确难得,如果放弃了这次机会,自己再攻取青州,那将艰难无比,尤其可能自己这次不攻取青州,不帮吕鹏解开这团乱麻,将来吕鹏也会怀恨在心,而袁绍是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在他的屁股后面安然发展的,只要吕鹏和袁绍达成一个协议,结束了这场互相消耗的大战,袁绍就可能腾出手来,直接带着大军南下,对自己的兖州发动决死的攻击。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最终曹操采取了郭嘉的策略,适当的向吕鹏提出一些条件,然后全力拿下青州,最终和吕鹏结盟,南北互动,压迫乃至最后平分了袁绍的疆土。 这时候这个仆人急匆匆的过来禀报了刘处的状况,曹操抚须大笑:“刘楚虽然名不见经传,但的确是个能装逼的人才,他家里已经火上房了,他还能在这里悠然自得,好吧,青州的状况我们已经摸清楚了,时机也已经成熟,我现在就给刘处一个答复。”然后对着这个仆人道:“你现在就请刘处将军过来。” 这个仆人立刻转身跑回馆驿,言道自己的主公曹大将军有请。 这时候,刘处悬着的心就彻底放下,于是施施然整理服装,再次回到曹操的大堂之上,拜见了曹操和他周围的文武。 曹操抚须道:“青州状况的确如先生所述,袁绍已经调5万青州精兵北上,而我也准备出兵青州解你家主公之围,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刘处就淡然的等待着对方提出条件,在他的心中,三个条件自己揣着呢,你不过提出一个条件,那我再跟你讨价还价一番,其实我已经赚到了。 曹操郑重的道:“我这次出兵青州,唯一的条件就是你的将军潘凤,在我攻略全部青州的时候,绝对不能撤兵。” 刘处就笑了,这个条件不过就是想让潘凤继续牵制青州北上的军队不能回援,这简直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 于是直接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军令,这是吕鹏下达内阁副署的军令,内容就是给潘凤的。 第467章 形势逆转 吕鹏早就估计到了曹操的要求,于是就在任丘写下了军令,命令潘凤就在河间等地,展开游击战,带着可能北上攻击他的青州人马兜圈子,给可能出兵的曹操以最大的压力缓解。而这一个军令上面已经盖着幽州牧的大章,下面盖着小一号的内阁的图章,按照天下共知的道理,有这两个公章在,整个幽州必须不许打任何折扣的执行。 曹操实在没想到吕鹏把自己的心事拿得这么准,心中不由得警惕起来,不过这个时候也不是计较的时候。接过这个命令,立刻命令曹洪,带着一股精锐人马直接北上,将这个命令交给潘凤。 “如果这次战争结束,我希望我能和你家主公会盟,共同商讨大汉江山未来之计。”曹操诚挚的邀请着吕鹏和自己会盟。 刘处立刻表现出欢欣鼓舞:“我所愿不敢请也,我家主公早有此心,这一战我们消弱了袁绍的根基,天下形势也就变了,我家主公定来拜会曹大将军共商大计。” 于是,曹操出动了自己手中三十万大军的全部,用大将十员,配谋士十名,兵分十路祭旗出征,如决堤洪水一样,冲向了空虚的青州,一时间青州战火熊熊,青州县郡纷纷落入曹操手中。一时间青州告急的文书如雪片一般飞向了袁绍的桌案,差点将袁绍的桌案压塌。 袁绍得到曹操出兵青州的消息,当时差点晕倒在大堂,满堂文武一个个也如茅坑的苍蝇乱飞乱撞,一下就乱了套了。 袁绍做为天下诸侯曾经的盟主,现在天下最大的实力集团,坐拥三个半州郡,可谓虎视天下,正在想对富庶的幽州做最后一击呢,结果那小儿吕鹏,竟然先下手对自己展开攻击。 本来对吕鹏的这种行动抱着嗤之以鼻的态度,认为他就是一个不自量力,自己正好利用主场优势,对吕鹏来个就地歼灭,然后顺势冲进空虚的幽州,完成自己的夙愿。 结果事情竟然彻底的出乎了自己的意料,这一战就战成了一团乱麻,战场由一个变俩,两个变三,最终变成了五个,这已经让袁绍无论是兵力还是财力,都已经开始捉襟见肘穷于应付了。 现在曹操又突然插进了一腿,这战场已经变成六个了。 六个战场一起开打,即便是再雄才大略之人,也会手忙脚乱顾此失彼。 最要命的是,曹操这一刀捅的正是关键,直接在最恰当的时候,在最要害的时候,插在了最关键的地方。 这一刀,真正做到了稳准狠。三十万大军啊,即便自己没有和吕鹏打生打死的时候,自己都不能轻松应付的,何况是现在这种要兵没兵,要将没将的时候? “无耻啊无耻,曹阿满,你怎么无耻到这种地步?”现在袁绍只能这样不断的评论曹操,却是无可奈何。 不过恶毒的评论一个人是没有用处的,还要拿出点实际的办法才成。 “主公,青州丢失不得,请速速调高览将军五万大军回援青州。”辛评站出来向袁绍建议。 “主公万万不可。”沮授立刻出来反驳:“现在吕家军潘凤正在河间肆虐,如果不能扫荡该寇,河间休矣,而一旦河间丢失,三公子和颜良文丑将军就成了被南北夹击的劣势,如此任丘之围不得不解,一旦任丘丢失,放出了吕老虎,那么其他战场也就彻底的崩溃了,我们的大业也就彻底的丧失啦。” 这的确是环环相扣的生死劫,一地崩溃满盘皆输。 但不撤回青州兵回兵青州,还有什么办法呢?翼州实在是没一兵一卒可调动的了。 “调高览将军回援,河间还有田纪将军呢,难道田纪是吃干饭馒头的吗?”辛评大声的反驳。 大家就一起无语,现在的田纪,真就是吃干饭看热闹的了。 原先河间兵有四万,当时调走两万交给袁尚围困任丘,结果让人一阵,四千对两万,杀了一万二,这个死伤还不算什么,最大的打击是士气,现在的河间兵面对吕家军,就没了一战的勇气。 现在田纪的河间兵面对同等数量的吕家军,只能龟缩在各自的城内死守,不敢出城半步邀战,也就说,原先天下名军河间兵,在吕鹏的吕家军面前就是老鼠和猫的关系了。 沮授沉思了一下,然后痛苦的道:“曹操趁人之危,抢占我们的青州,出动了三十万大军和他手下几乎全部的能臣武将,其势必要成全功一战,对青州是势在必得,即便是高览将军紧急回援,以他一人之力,也绝难抵挡,如此一来,青州没保住,河间再丢失,那我们就什么也得不到了。” 看看黑着脸的袁绍,沮授不得不痛苦的再次谏言:“当今形势,吕鹏已经坐大,曹操野心勃勃,现在两人联手已成事实,对我们形成南北夹击的态势已经形成,所以属下建议,我们行壮士断腕的决心,让出青州,死保河间翼州,将我们的势力抱成团,以观天下局势,以应对曹操吕鹏的打击。” 此言一出,当时满堂寂静。 其实大家对沮授的分析是心知肚明的,这一战,不但巨大的削弱了自己的实力,而且处成了曹操吕鹏的联盟,从此以后,袁绍势力扩张期已经过去了,从现在开始,袁绍势力开始变进攻为防守了。 辛评还是心有不甘,再次谏言:“青州不可失,因为青州一丢,那我们的根基渤海也就成为了一片飞地,丢失不过是早晚,还请主公三思啊。” 渤海是袁绍起家之地,那里的豪门大族是袁绍根基,一旦丢失,那损失其实比损失河间还要巨大。 但现在的形势已经是这样了,必须拿个章程出来。 怎么拿?不管现在怎么决定,对整个袁绍集团都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很久很久之后,袁绍长叹一声:“和两个强大集团作战,实在是没有取胜的希望,既然如此,我们便放弃曹操,专心攻打幽州吕鹏,只要将吕鹏拿下,然后按照原先的计划,趁机占据整个幽州,我听说幽州的钱库不断的扩建呢,有了幽州海量的钱粮,等于我们拿下其他几个州郡了,到时候我们再图曹操。” 既然主公决定了,那就死战吕鹏吧。 但这时候,前线审配的一封书信送到了袁绍的案前,袁绍看到内容之后,勃然大怒,所有的不顺心和烦躁一起爆发出来,跳脚大吼:“审配卖我,立刻命力士给我将审配捉拿回翼州。” 第468章 准备反攻 超额完成了主公和内阁交给自己的任务,刘处立刻告辞了曹操,将这个消息回传到幽州,然后将这个消息再想法通知任丘的主公。 当吕鹏获得曹操已经出兵青州的消息之后,不由得欢欣鼓舞。借力打力,自己总算走出了第一步,从今以后,在暂时这阶段上,自己有了一个面对袁绍有着共同利益的盟友,从此之后,面对强大的袁绍,自己不再孤军奋战。 同时对刘处的处断,也是赞赏有加,为自己得到这个合纵能手感觉到无比的欣慰。 其实人才这个东西,能够被历史记住的,都是因为有两个要点,第一个就是这个人的确有能力,在历史上作出了突出的贡献,第二一点,那就是这个人必须命长,能有机会发挥他的优点,而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他们遇到了伯乐,给了他展现的平台,三者缺一不可。 现在吕鹏就感觉自己手下许多人,在历史上就似乎没有这样的幸运,比如在三国历史上,寂寂无名的许杰,还有这个能力超群的刘处,他们可能都在还没有展露才华的时候,就泯灭在了这茫茫的人海之中,意外的死在了一个可能不知道地点的沟渠。 还有自己手下的张燕啊,杨凤,潘凤,田丰等等,虽然在历史上都曾经露过一小脸,但也是昙花一现,不是莫名奇妙的死在了别人的阴谋诡计之下,就是死在了天下名将的手中,根本就没给他们展现自己的机会。也就是说,这些人几乎都是三国里曾经的死人。 现在的他们是幸运的,因为让他们遇见了自己,不但给他们展现才能的机会,主要让他们命长,有了展现自己机会的时间。从这个角度上看,自己算是古玩界捡漏的高手了。 这话说的有些远,还是先说说眼前吧。 “四弟,我们和袁绍耗着的时间太长,我已经有点不耐烦了,既然曹操已经出兵青州,让我在反攻的时候,袁绍再也没有能力增添兵力,阻挡我的脚步,那我就不再跟他玩下去了。” 一听说可以不困在任丘内无所事事,赵云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老虎总关在狗笼子里,的确是让人郁闷。 “通过最近这几日的消耗,我们至少又杀伤了敌人一万多将士,原先彦良文丑带来的那10万军队,还有袁尚调过来的河间三万人马,现在河间的人马已经被潘凤将军调动回去了,而颜良文丑所带的10万军马,估计也就剩五六万人了,我们完全可以展开反击了。” 赵云就跃跃欲试,信心满满的道:“我的2万骑兵,至少还有一万八千人,将士们各个养精蓄锐,战意高昂,而现在我们城内的守军,不算征招的百姓青壮,在这一段时间内的接触感化,也已经有两万袁绍的俘虏彻底的心向我们,如此一来,我以4万大军,对付城外5万多已经疲惫不堪,气势低落的袁绍军队,一定会如秋风扫落叶一般,转眼将他们彻底歼灭。” 得到这个保证之后的吕鹏很是轻松,想了一下之后对赵云道:“你再出击一下,将我的几个命令发回内阁,让他们审查后署理下发。” 内阁制度就这一点不好,什么事情都要先发内阁,或者内阁什么事情都要发往吕鹏处,互相盖章之后才能生效执行,这很浪费功夫。这也算是吕鹏作茧自缚。 不过为了自己能少犯错误,能发挥集团最大的潜力,为自己将来的子孙能太平的将未来的那个位置坐到千秋万世,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首先给田畴写一封信,通知他,自己将在五日后,对任丘城外的敌人展开攻击,进行任丘解围战,这需要其他各个战场配合协调。 对田丰安排是,解范阳之围,尽量歼灭菊义援军,即便不能歼灭,那也无所谓,菊义不与自己决战而是直接进城更好,说不得还抓了一个大的呢,如果菊义发现情况不对,带着高管逃离范阳,只要他不裹挟百姓,那就任他去。 对许杰的安排是,利用现在敌人攻城的机会,最大限度的杀伤敌人,削弱代郡和上谷的人马,一旦自己这里解围,敌人退去,就一定要毫不犹豫的出击代郡上谷,趁机拿下两郡。 对潘凤的军令是,为了配合曹操出兵青州,潘凤不管遇到多大的麻烦,也必须坚持在河间捣乱,只要自己这里一解围,自己就会立刻命令赵云带兵南下增援。但只要自己这条战线战争结束,不管有什么理由,不管占领了多少城镇,必须毫不犹豫的丢弃,退回泉州,绝对不能让赵云这样的蠢事再来一次,那样的话,可就要了幽州的老命了。 毕竟袁绍还是老虎,死的骆驼比马大不是,饭要一口口吃才成。 公事写完,当然是家书了,于是吕鹏就絮絮叨叨的给婉儿写信,然后再附带上蔡文姬的一封,至于为什么突然想给蔡文姬写信,其实吕鹏也没明白自己的动机。 书信写好,交给赵云送出去,然后就等着五日后的决战了。 田畴内阁接到吕鹏的指示,仔细研判之后,毫不犹豫的盖章照办了,将几个文书发往各个战场。 许杰接到文书,立刻再次示敌以弱,让高干感觉只要自己再加一把劲就能夺下涿郡城,于是压上全部的兵力,希望能首先打开整个混乱战场的第一个死结。 于是涿郡城前日夜酣战,双方将士不断战死战伤,战斗没日没夜的都处在白热化的地步。 田丰接到军令,解围范阳,不再攻城以缓解恢复将士体力战力,太史慈和杨凤开始调整大军,准备迎击菊义。 潘凤接到军令,立刻加紧了在河间的攻击力度,让河间田纪不敢出城半步,让青州高览每日追在他的后面疲于奔命。 从整个幽州和翼州的战场上看,似乎战争比刚开始的时候更加惨烈火爆了。 但一切的一切都在预示着,一场胜负即将有了结果,一场彻底改变大汉北方势力形势的大决战,将会落下帷幕了。 第469章 审配的下场 任丘城外袁尚大营,袁尚坐在上首,现在是一脸沮丧。彦良文丑,审配郭图,左右相陪,更是一片唉声叹气。 原本的12万人马,经过将近一个月的损耗,调走的调走了,战死的战死了,现在手中已经不足6万,看着这连绵的军营,其实已经半空了。 尤其是这种旷日持久的消耗战,严重的削弱了将士们的士气,再加上后方补给也变得艰难,粮草时断时续,将士们饥一顿饱一顿的,更加打击了将士们的战斗热情,现在军营已经开始出现大量的逃亡,即便是还在的,也一个个成了行尸走肉。 整个任丘的包围圈,其实已经是个笑话,就好像一张破布一样遮掩着,现在吕鹏不要说全军出动,只要出动一两万人马给自己来一个反扑,这一个外表光鲜强大的阵势,就会轰然而塌。 “三公子,向主公请求撤军的文书,主公是怎么回答的?”颜良还是最终打破了这种难堪的沉默,问出了早在几天由审配起草,颜良文丑署理提出撤兵的请求结果。 袁尚就长叹一声:“整个战局大家已经心知肚明,咱们和吕鹏已经粘到一起了,不管有任何一方想要撒手撤退,最终的结果都是一个崩溃,那将是一场灾难。”袁尚挠着脑袋向自己的属下解释。 “我的父亲已这次又整顿了数万大军,由鞠义将军率领开赴范阳战场,希望首先打破范阳的僵局,由高览将军带领从青州抽调来的5万精兵,准备歼灭突然间出现在河间的吕鹏军队,将这股军队歼灭之后,稳定住河间,然后这5万军队将和我会合,增强围困任丘的实力,继续对人球进行攻击。” 审配就摇头苦笑,现在自己的主公真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这就是砸锅卖铁孤注一掷。这个计划看是非常完美,其实是漏洞百出,且不说菊义大军到了范阳,会有什么样的状况。且不说在野战里能不能战胜,或者干脆说能不能抵挡住吕鹏军队的野战进攻都已经是两说,毕竟在一个月前,吕鹏不过仅仅凭借4000手下将士,就歼灭了苦心积虑,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天下强军河间兵,那样的交换比是多少呢?是吕鹏以付出3000将士代价,直接歼灭了河间兵最少12000。 而现在囤住在范阳城下的吕鹏军队,已经足足有45000人马,现在大家在这里应该做的事是,祈祷鞠义将军的5万人马自求多福。 而青州兵抽调出5万精锐,去追击飘忽不定的潘凤,这最恶劣的后果就是造成青州空虚,如此一来,虎视眈眈兖州的曹操,绝对不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青州危险了。 自己这里对任丘其实已经没有任何办法,自保都可能出现问题,所以,就这几天前,审配出于一种绝对的公心,披肝沥胆的向袁绍上书,分析了整个局势之后,恳请袁绍,以归还幽州四郡,实在不成,就再赔上任丘为条件,和吕鹏握手言和,保住自己现在已经获得的地盘,和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人马实力,励精图治,以图将来再战。 自己主公的性格自己知道,根红苗正的富贵底子,已经养成了他刚愎自用的性格,尤其这是在他所谓的事业巅峰时候,自己的这个正确主张,绝对会被他认为少了他的面子。这封书信递上去,他就准备接受最坏的结果了,他现在等待自己最终的悲惨命运。 从现在主公的安排看,自己的谏言算是白费了。不过这时候,审配反倒轻松起来,是撤职还是拿办,自己都算是尽了自己臣子的本分,一切就随他吧。 袁尚将袁绍的安排说出之后,就一脸歉意的望向审配:“先生,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审配就知道了自己的结局,端正了身子,冲着三公子拱手:“既然主公不同意我的意见,那我就再向公子说出最后的意见。” 袁尚苦笑着伸手:“先生但请说来,我——”我字一出,便觉得不妥,于是就尴尬的张张嘴,将剩下表示对审配信任的话直接咽下了。 审配就郑重而沉重的建议:“为了保住我们现在这一点点的力量,请三公子下令解围任丘,将四面的军队收拢在一起,在南面抱成一团,防备吕鹏突然出击各个击破,以待时机退回翼州。” 然后就站起来,他心中已经悲哀的知道,自己这个最正确的建议也不会被采纳的,不过凭着良心做事罢了。 果然如此,袁尚再次歉意的冲着审配拱拱手,就用衣袖掩住了自己的面庞。 这时候帐后走出几个军汉,拿着一捆绳索,草草的将审配捆绑了,然后押解出大帐,直接押赴回翼州下了大牢,袁绍想再见上审配一面的心思都没有。 彦良文丑看着沈佩的背影,心中竟然有一种悲哀的感觉,郭图看着审配萧瑟的背影,心中竟然充满了羡慕。 审配被捉拿回翼州了,现在任丘的战事到底该怎么打,已经成了关键的事情了。 现在军心已丧,士气低迷,粮草不济,即便现在烧柴,都要派兵走出十里之外才能有所收获,而派出去打柴的士兵民夫还要心腹看着,要不转眼就跑没了,为了减少士兵逃亡,只能尽可能的减少打柴次数,结果这大冬天寒风呼啸里,无数将士只能守在单薄的帐篷里瑟瑟发抖,已经有冻死士兵的现象出现了,这再一次打击了士气。 而最大的危机是对吕鹏的包围,简直已经形同虚设,几乎每日都让吕鹏的那个四弟,嚣张的带着人马往来突围一次,根本就没有一点抵抗的能力。 看来吕鹏是心中有所谋划,要不早就突围而去了。 这种情况就是这样明摆着呢,如果再不增兵添粮草,大家现在应该严重担心的是吕鹏出兵歼灭了自己,而不是自己等怎么继续攻击包围吕鹏,审配临行的话是对的。 但对的建议不一定能够施行,于是几个人就大眼瞪小眼一番之后,实在是没有一点办法,于是各个垂头丧气的回到自己的位置,还能干什么,只能祈祷吕鹏千万别攻击过来呗。 第470章 大反攻 冬天的朝阳,在地平线上慢慢的爬起来,不见一点红润,也不带一点热度,苍白得就像一张死人脸,就那么冷冷的扫视着世间万物,看着这血火厮杀。 任丘的北城门,再一次轰然洞开,袁尚的军营前面,几个疲惫的老兵抱着刀枪,对着这样的状况,根本就不闻不问,依旧仰着脸眯着眼睛,努力的接收着那冰冷太阳不多的温度。 在他们看来,这又是吕家军例行公事的突击,只要敌人冲过来,大家离他远一点也就是了,看看身后那残破的营地,还有什么可以珍惜的呢? 然而就在他们漫不经心想着在恰当的时候躲开的时候,这些兵士发现今天的状况似乎与往日不同,因为往日三两千骑兵的马蹄声,没有今天这么壮观,是的,今天的马蹄声隆隆不绝,就像天边暴风雨要来前的闷雷,震的所有人的心都在颤动。而自己脚底下的地面,也在上下颠簸,像无数条地龙在脚下翻滚。 这时候才惊讶的抬头远望,这一看可不好了,足足不下两万敌人的骑兵,已经排开了铺天盖地的冲锋队形,第一个银枪白马的大将为锋矢,在大阵的后方,一杆高大的吕字帅旗正迎着凛冽的北风,猎猎飞舞。 一眼望不到边的敌人,就以排山倒海的气势,铺天盖地的杀来。 “这是敌人的决战。”一个有经验的老兵判断,然后不由得长出一口气:“这一场该死的战争,总算是有了个结局了。”出于本能,这个老兵对着身后的残破营地大声吼叫:“兄弟们,吕家军全面反攻了。” 然后丢下手中的刀枪,带着营门前的这十几个兄弟亡命的往营盘里跑,然后和更多惊慌失措汇聚在一起的兄弟会合,这个老兵对着惊慌失措的兄弟们大吼:“不要乱跑不要乱跑,我们两条腿是跑不过骑兵的,赶紧抱团然后——跪下投降。” 老兵的经验是宝贵而实用的,这才是保命的正确办法,只有大家跪成一片,表示最虔诚的不抵抗,敌人的骑兵就会在这些人的面前绕开,让大家捡回一条命,否则的话,你到处乱跑,即便你想跪地投降,在那狂奔的战马面前,也会被无辜的踩踏成肉泥。 得到这个有经验的老兵指挥,无数的士兵开始抱成一团又一团,形成一片又一片,然后整齐的跪倒在地,将脸死死地扣在地上,心中祈祷着上苍,希望对面的敌人知道自己投降的虔诚,绕过自己,给自己留一条性命。 赵云带着他的两万骑兵将士,爆发了一个月的郁闷,高声呐喊着,冲向了敌人的营地,准备展开一场惨烈的厮杀,然后歼灭敌人,取得这场战争的辉煌胜利。 然而等所有的兄弟冲进敌营的时候,摆在他面前的,是一片又一片整齐的趴在地上的投降敌军。 当时赵云大惊,自己战马就这样冲过去,就会将这些无辜的生命踏成一片肉酱,于是就在战马上举着银枪高喊:“绕过去,绕过去,不要伤了这些降兵。”于是训练有素的骑兵,按照将军的命令,分成无数小股,就在这一群又一群人之间,一穿而过。 袁尚这一次也感觉到不对了,因为巨大的马蹄震动声,都将它放在桌子上的酒杯震到了地上,猛的站起身,连鞋子都不够穿,直接冲出了帐篷,结果他就看到铺天盖地的敌人,你排山倒海的气势,压向了自己的大营。 然后他又看到自己的大营将士,就像是大海退潮一般,纷纷抱团,一片一片的跪倒投降。 这时候还能说什么呢,军无斗志,将无战心,这一段时间,将士们的战心早被消磨的没有了。 于是袁尚立刻招呼了自己一千的亲卫,拉过战马,裹着郭图直接冲向了南面的彦良文丑大营,希望在那里还能抵挡一阵。 战斗轻松得简直太过出乎意料,包围自己北面的敌人,袁尚两万大军就这么全部投降。 坐镇中军的吕鹏立刻调整了原先自己的计划,命令紧急从城内调来守城的步兵接收俘虏。命令赵云带着一万将士,向东横扫,自己带着另一万将士,直接扑向了西面,两个大军分进合击,最终在城南彦良文丑的大营会合。 赵云二话不说,立刻带着一万将士,向东横扫而去,吕鹏带着一万将士向西猛冲。 东西两面的敌人和这里也好不到哪里去,失败的情绪早已经在敌人的军中弥漫,不能吕家军冲过来,他们纷纷选择了最明智的道路,放下武器跪地投降,然后哀求着吕鹏将士,给他们一口热乎的吃的暖一暖身子。 唯一得到抵抗的,还是颜良文丑的南面军队,毕竟这里是颜良文丑的老底子,那些士兵在他们两个人的亲兵督战下,发起了有限的抵抗,但也不过就是转眼之间,彦良文丑的大军就崩溃了。 本来颜良文丑,还想凭借个人勇武,对上赵云,吕鹏厮杀一番。 结果郭图死死的拉住两个将军,都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还玩什么单挑?即便是你战胜了这两个敌将,转眼间也会被人包围,张郃的下场也就会再次重现,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保护住袁尚突出重围,回到幽州以图东山再起。 看着如波涛大海一般涌过来的敌人精兵,彦良文丑也就气馁的放弃了单打独斗的想法,保护着袁尚杀透重围,其实所说的杀透重围,主要就是杀散前面挡路的自己家的溃兵,然后直接跑回翼州去了。 赵云和吕鹏还想追击逃跑的颜良文丑,但怎奈前面的溃兵和投降的敌人太多了,为了不伤及这些无辜,他们只能将战马停住,眼睁睁的看着颜良文丑保护着袁绍郭图逃得无影无踪。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收揽这些降兵,以免他们逃散,成为当地的流寇,这样将来任丘的治理上就会后患无穷。 “发热粥拉,赶紧进城喝热粥去啊——”一声连着一声,这样的热情招呼在敌人混乱的大营里四处传播。 于是吕鹏原先对这些士兵溃散的担心,也就彻底的不见了,因为所有的投降士兵,听到这如天籁之音,纷纷疯狂的向任丘城内冲去,冲进去就有热粥,就有火烤,就不会再冻饿而死,这时候,你就是用拿刀子逼迫他们逃向四野,他们说什么也不会干的。 第471章 安定任丘 看着城外摧枯拉朽一般呼啸来去的吕家军,任丘城头城内一片欢呼,一个月苦难危机的包围圈总算解了,吕家军真的胜利了,从此以后,任丘的好日子就来了。 所有的百姓全都涌上街头,欢呼雀跃着,开始帮助吕家军搬出吕鹏特意节俭下来的粮食,就在沿街之上支起大锅,填上拆毁的门窗,点起熊熊的篝火,一袋又一袋子的米粮倒进锅里,一块又一块刚刚杀的战马的马肉丢在锅里,不大一会儿,一锅又一锅的肉粥就熟透了。 百姓们拿出他们家中的所有锅碗瓢盆,借给那些刚刚投降的俘虏兵,让他们分得肉粥,也不需要找筷子,就用手抓着,就在大街上狼吞虎咽的吃,吃光了一碗,又疯狂的扑向粥锅再抢上一碗。 一碗碗热粥下肚,那些俘虏就心满意足的随便躺倒在大街上,屋檐下,心满意足的酣然睡去,一顿饱饭,一个安然不惊心的好觉,便是这些人的最大享受。 围在周围看热闹的百姓,看着这些饿狼一样的士兵,无不为他们的境遇感到悲哀,可怜。一些老人还禁不住落下泪来。实在是没想到,围城的比被围的还惨,这是一个怎么不可思议的道理呦。 投降的人太多了,足足有五万,黑压压塞满了整个任丘城,现在吕鹏已经不再愁怎么战胜他们,而是愁怎么养活他们了。 加上这五万,还有当初投降的四万,算起来袁绍前前后后整整塞给了自己九万张嘴,这绝对是一个巨大的压力,如果管不好他们,那就是在战争里袁绍没有打败自己,但在吃上,彻底的吃败了自己,那时候,袁绍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看着黑压压塞满街道的俘虏,吕鹏不得不放弃亲自带着赵云南下增援潘凤的决定,自己亲自在这里坐镇,看住这些饿疯了的袁绍俘虏。 而两万赵云的骑兵,吕鹏也绝对不敢在这个时候放他们出击了,现在在俘虏和百姓军心没有彻底安定之前,这两万大军,必须是一种震慑的存在。 “紧急派人赶往幽州,告诉他们我们的胜利,紧急动员商贾往任丘运输粮食物资,在一个月内,价格我给他加倍。”吕鹏咬着牙说到。 着才是当务之急,粮食能稳定住这些俘虏,更能让任丘的百姓看到希望。 “对外战争是发财致富,对内战中那就是破家返贫,这就是我不希望内战的原因。”吕鹏就用血淋淋的现实教育着跟在身边的兄弟。 赵云就点头同意他的观点:“那我的三万骑兵组建完成,我就有了五万骑兵,我就去鲜卑那里抢去。”然后立刻设定了自己的底线:“但我不杀人的。” “你不杀人还抢个屁啊,我告诉你,其实我歼灭了乌桓人,最大的收获就是灭他们的族群,收获了他们的土地,然后将他们的土地贩卖给我们汉人,你要知道,现在我们幽州那府库里堆积如山的金钱,绝大一部分是来自于我们土地的贩卖所得,而现在我们所贩卖出去的土地不过万分之一,将来还会源源不断的向我们提供钱财,还有,那些买了我们土地的家伙,一年一亩还要向我们缴纳一百斤粮食的地租的,所以,我的兄弟,还是去杀人吧,杀了他们,然后我们才能得到源源不断的钱财。”然后很郑重的对赵云道:“这天下最暴利的是什么?是杀人越货,你滴,懂吗?” 对于三哥的这种歪理邪说,赵云表示了最直接的否定。 “不过你现在五万骑兵已经不能马上成军了,因为,我要先杀一批你的战马给那些饿鬼们充饥。” 一提杀马,赵云就肉疼的肝颤,但也知道,现在解决这些俘虏和城内百姓吃喝的问题,还只能是杀马来应急,否则这九万袁绍的俘虏,还有这些百姓十几万张嘴立刻就能炸营,到时候这任丘转眼之间就会易手,那可真就是一种胜利的失败了。 “当然,我这个人没有白养活人的道理,我五万钱一匹战马的代价,绝对要有相当的回报才成,赔本的事情我是绝对不做的。” 这就是吕鹏的道理,要不怎么是商人祖师爷的后代呢? 以工代赈,以工代养,这是雷打不动的政策,绝对不能培养出让人不劳而获的惰性,这是吕鹏一直坚持的。 同时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绝对不能让这几万俘虏闲下来。 人就是这样,一旦闲下来,就会想事情,一旦想事情,那么什么事情都能想的出来,那就要出现混乱,只有让他们动起来,在劳作里消耗他们多余的体力,让他们除了干活就是干活,等休息的时候,除了睡觉就是睡觉,然后,一切就都太平了。 好在让这些俘虏干活的事情的确太多,不必像原先吕鹏为了赈济百姓,以工代赈,不得不施行前面挖坑后面填的办法。现在任丘解放了,那后续的建设就必须立刻进行,当初答应百姓拆毁他们的房屋,给他们盖新房的行动必须立刻进行,否则就会寒了百姓的心。 而这些俘虏,吕鹏绝对没有让他们立刻上战场的想法,再让他们当兵上战场,吕鹏绝对没有那种让他们死战的信心,因为他们的骨子里,已经习惯了当个兵痞,习惯了投降。 习惯这种东西是很难改变的,就这一群人,即便是你训练了他,让他上战场,只要战事稍微出现挫折,这帮人绝对立刻放下武器投降,所以,这一场战争结束之后的士兵损失,必须还是从那些百姓里面招募,然后在一张白纸上很好的做一篇大文章,这才是最根本的。 于是吕鹏立刻将这些俘虏改编成大大小小的工程队,在任丘城展开了轰轰烈烈的大基建活动。 而吕鹏也趁着这个机会,将原本杂乱无章的任丘,彻底的推倒规划重建,让整个街道整齐划一,在未来,这将是一个样板式的城市。 当然,有拆迁就要有利润,这是后世的根本准则,否则拆迁这个又脏又累的活计谁去做? 于是吕鹏准备,自己亲自制定一份任丘的新城蓝图,将整个街道化成一块块的豆腐,沿街的房屋现在全部自己收购,然后改成商业门面,再卖出去,估计这一份运作下来,自己答应给百姓重新建房的资金,也就能在这一块的赚回来了,你看看,商人就是商人,到什么时候也不吃亏。 当然这都是后话,现在还是要解决粮食,稳定军心的事情,只有这一块稳定了,自己才能抽出身子进行下一步的战争。否则自己主力前脚一走,这个任丘城就会立刻变成别人的土地了。 日子还要过,战争还要继续不是? 不过吕鹏宣布,将以市场一倍的价格,在一个月之内收购的粮食,这个消息一传出,那些任丘当地的世家大族,立刻闻风而动,这是一场绝对的发战争财的机会,于是,纷纷找到吕鹏,让将他们家里储存的粮食全部卖给了他。 这在吕鹏后悔不迭的责怪自己太过大方的时候,却立刻解了他的眼前危机。 有了粮食,一切都好办了,于是吕鹏抽调出来赵云五千将士,带着刀子立刻转为民政,开展了轰轰烈烈的任丘大建设活动。 嘴里有了嚼过,再有事情可做,这些俘虏的心也就安定了。有吃有喝还有好的前途,谁还愿意提着脑袋闹事造反?那岂不是吃饱了撑的。 看到吕家军真的实现了承诺,为那些为守城而拆家的人家,盖上了房子,百姓的心安定了。 第472章 潘凤的处境 五大战场,解套和初步稳定了的任丘,吕鹏总算能够抽出一万精锐骑兵,开始准备针对其他地方展开进攻。 赵云第一个想要领兵杀向范阳,帮助田丰先生解决范阳的困局。 “现在我们不能回去范阳,我这个人做人讲信誉,既然答应曹操,继续牵制袁绍的青州兵,一个潘凤是不能做到的,同时也是危险的。所以兄弟,你要首先南下和潘凤会合,就在这河间郡,袁绍的鼻子底下,咱们给他来一个呼啸来去,这样一来,我既完成了对曹操的承诺,同时又趁势将河间破坏一番。如此一来,这场你给我鼓捣出来的妖蛾子战争,不但完成了我们收复幽州四郡的战争目的,而且还搂草打兔子,多了任丘,同时还结下了一个强大的盟友,这真是一笔再合算不过的买卖,袁绍的苦日子到来了。” 这就是吕鹏现在的战略思路,北面的两个战场,其实他根本不必担心,许杰守住涿郡是没有问题的,田丰和赵权由于自己这里已经解了套,也就没有必要急于攻下范阳,那么在城外,凭借剩下的三万精锐将士,不说打败菊义,自保绝无问题。 而袁绍若是聪明的话,在任丘已经陷落的局势下,他就应该主动撤离范阳城内城外的大军,否则就是一种陷入南北夹击的地步,如此范阳也就没有问题了。 而一旦范阳再解了套,田丰那个老奸巨猾的东西,绝对不会满足,根本不必吕鹏和内阁指挥派遣,就会带着大军,北上解救许杰之围,那么在田丰手中,就掌控了七八万将士,有了这些将士,涿郡城外已经损失惨重,疲惫不堪的高干还敢继续进攻吗?到时候他应该担心他的并州了。 而同样消耗掉主要军事的代郡和上谷,自然而然也就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 这就是所谓的一招先,全盘活。 所以现在吕鹏才有信心,在尽快安定了任丘之后,让赵云南下去增援潘凤,将河间搅他个地覆天翻,配合曹操拿下青州。 “为什么我们不直接拿下青州呢?”赵云疑惑的问着吕鹏,通过这一场战争,赵云已经信心爆棚,他对打败袁绍充满了绝对的信心。 吕鹏就长叹着,拍拍赵云的肩膀:“我总算明白了,你为什么一直是大将,却不能成为独当一面的帅才,所以你就只能做我的打手。”对于这样的评价,赵云简直就是云里雾里,不过赵云是个谦虚的人,三哥怎么说就随他吧,他是老大不是。 吕鹏这样评价赵云,是因为在前世的三国里,赵云一直就是诸葛亮手下的打手,但却从来没有成为一地的将主,再后来,诸葛亮宁可将至关重要的汉中,交给他一直认为有反骨的魏延,也没交给这个忠心耿耿的赵云,可见赵云的能力缺陷了。 “我们这次战争,已经是穷尽我们所有的力量,一口吃个胖子的事情是做不来的,现在我们能拿下任丘,已经是意外之喜,对于河间其实我都没抱着能将它收入囊中的信心,因为即便是收了,袁绍可能就要真的跟我们拼命了,而我们现在还没有真正和袁绍拼实力的能力,所以,青州的这块肥肉我们也只能干看着,便宜给他曹操。当然,我说这个你也不懂,你还继续做我的打手吧。” 然后看看有些气沮的赵云,拍拍他的肩膀,鼓励道:“你也不要气馁,当一个没心没肺的打手多么好啊,如果这个天下没有吕布,你就是天下第一打手,那是一个多么荣耀的事情啊。” 得到了这个评价,赵云气馁的低头走了。 由于现在刚刚拿下任丘,恢复重建的事情纷繁复杂,所以这一次吕鹏没有亲自带军南下增援潘凤,而是让赵云去了,有潘凤和赵云两员大将在,也不是真的攻城拔地,所以事情也不会出现什么危险,所以吕鹏就安心的坐镇任丘,开始整顿这里。 赵云带着一万将士呼啸南下,杀进河间腹心,寻找飘忽不定的潘凤。 正在河间牵制青州兵的潘凤,现在在河间形势不算太好。 田纪回军河间,河间的守卫力量得到了加强,尤其田纪和吕家军交过手,深知吕家军的强悍,所以明智的选择了严令各地县城要塞不得出战,凭借城池据守,任由潘凤在四周呼啸来去。 这样一来,潘凤军队的粮草补给就出现了问题,当初出兵紧急,再加上自己游击各处,商人们在敌占区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卖粮草给潘凤,而幽州因为沿途不少县城没有拿下,也不敢派出后勤补给人马,只能依靠潘凤自己就地解决。 因为田纪的策略,攻城是不成的,那样的消耗是绝对不划算的,最主要的就是攻打一座县城,那需要时间,而在潘凤的后面,就死死的咬着五万的高览青州兵。 现在高览已经无家可归,他将这样的结果全部归结于这个该杀的潘凤,所以红着眼睛,就像是一只疯狗一样,不顾士兵疲劳,死死的咬着潘凤不放,根本就不给潘凤充裕的时间攻城拔寨获取补给。 而在当地就地购买也不能实现自己的所有的供给,在袁绍的治所之地,百姓已经被搜刮的民穷财尽,尤其在整个冬季的消耗之后,更是啼饥号寒,根本就拿不出粮食来。 纵兵抢掠,在吕鹏的吕家军里,那是绝对不行的,不管抢掠的是自己治下的百姓,还是别人治下的人民,只要是汉人就不行,这是吕鹏定下的铁律。 剩下的就只能向沿途大户购买这个唯一的办法。可惜,现在大户还看不到吕鹏能完全占领翼州的希望,他们也不敢冒得罪袁绍的风险资助吕家军,即便是想放个长线的,也是偷偷摸摸的供给一小部分,这样,潘凤的处境就变得艰难无比了。 但没有接到主公撤退的命令,即便是饿死在这河间,也不能撤军,潘凤严格的坚持着这个军令,因此就这么咬牙挺着。 第473章 赵云再改军令 赵云带着一万精骑,急匆匆杀进河间,寻找飘忽不定的潘凤,准备和潘凤汇合,继续完成调动牵制青州兵,给曹操减压的任务。 他的进入,让原本就风声鹤唳的河间府的形势更加紧张起来,一时间河间郡鸡飞狗跳,所有的河间府县立刻关门闭户,坚壁清野严防死守,任凭赵云在四野里呼啸来去。 不过河间地广,潘凤还飘忽不定,根本就抓不到他的消息,河间坚壁清野般的龟缩在各地城内,这样一来,想要抓个知情的人问问潘凤的下落都不成了。 村镇小民倒是有,因为上位者谁去管他们的死活,大军过境比土匪过境还要让百姓恐惧,土匪还知道抢财务留人命呢。官军过境,那就是鸡犬不留,所以看到大军带起的尘土,就纷纷四散逃命去了。 即便找到几个来不及逃跑的百姓,不过问了这些百姓也是白问,因为这年代,一个百姓出回村子敢个集场,那都算是出了远门,长了见识的,他们能知道什么?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广泛发出锦衣卫和巡哨探马亲自寻找。 这一日赵云正带着将士们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的时候,突然路中间有一个商贾模样的人,带着几个家仆拦住大军去路求见。 赵云忙接见询问,这人上前拜见,口称:“拜见四将军。” 这个称呼只有幽州人才这么叫,其他地方则没人这么称呼赵云。 赵云听到这个称呼,眼前不由得一亮,立刻下马拉住来人的手询问:“不知道员外是幽州什么地方人?” 来人立刻躬身施礼:“属下姓曹是许指挥麾下,锦衣卫河间统领,闻听四将军南下河间,便四处寻找,希望能碰上四将军。”然后感叹:“天可怜见,让我遇到了。” 赵云大喜,在这里总算是遇到了一个自己人,自己总算不必再这样盲人瞎马的四处乱撞了,于是赶紧询问:“不知道曹统领可知道潘凤将军消息?” 曹统领立刻回答:“属下正是为这事情而来。” “潘凤将军现在哪里,情况如何?” 曹统领皱眉道:“潘凤将军游击四处,行踪飘忽不定,不过前日我得到我的属下急报,说是潘凤将军出现在了高阳县,因为补给不及,准备发动对一个盗匪山寨的进攻,但青州高览追的甚是急迫,正在两难。” 赵云立刻问到:“你可有当地地图?”各地锦衣卫座探在奉命侦查当地情报的同时,也肩负着勾画当地地图的使命。 这个曹统领立刻在怀里小心的拿出了一份地图,展开来摊在赵云的面前。 地图很详细,小到一村的一口水井,大到一城一镇,可谓是这个年代最详细的地图了。 “四将军请看,您现在的位置在这里——邓县,而您紧挨着的便是高阳,不过潘凤将军在高阳西面,而您在东面,中间相距不下三百里路。” 赵云就皱眉,三百里的路程,要想追上潘凤需要一段时间,而潘凤都混到要拿一个小小山寨开刀以获取粮食补给的地步,可见其中紧迫。 脑光一闪,赵云抬头问曹统领道:“你知道高览在什么位置吗?” “知道,我刚刚得到的消息是,高览那贼皮带着五万青州兵正在邓县南,和将军相距不过百里,他正向潘将军处追击。” “他的行军速度怎么样?” 曹统领就傲然道:“高览那贼皮全是步兵,已经追着我们潘凤将军的车兵(四轮马车)快十天了,早已经是人困马乏,只是高览那贼皮死命督促,才能坚持,不过一日也不过是三四十里路的速度了。” 赵云想了一下,然后对曹统领道:“你可有手下在身边?” 曹统领道:“我身后带着的几个人,都是咱们的人,随时听从四将军吩咐。” “好,我安排一个百人队保护你的人,立刻寻找潘凤将军,一旦遇见,就告诉他,让他安心的攻击那个山寨,凑集粮草补给,我请你给我带路,立刻向南追击追击潘凤将军的高览那贼皮,争取拖住他,给潘凤将军的行动争取时间。” 这个曹统领立刻大喜的拍掌:“属下这就安排。”然后兴奋的道:“能在四将军手下听用,我真的是太高兴了。” 看着一个百人队保住着一个锦衣卫座探向西飞奔而去,赵云站直了身子,对着肃穆而立的将士兄弟大声的道:“兄弟们,现在我们的任务变了,我们暂时不去和潘凤将军汇合,我们要直接南下,去砍掉追赶潘凤将军的尾巴。” 但话锋一转:“青州高览,有五万大军,青州兵号称天下无敌,你们敢不敢跟着我去会一会这天下无敌的青州兵?” 上万将士一起狂热高呼:“敢战,敢战。” 现在,这些追随赵云的将士,对赵云已经崇拜的五体投地,这也正是什么将带出什么兵。 两万将士一战轻松歼灭袁绍五万援军,一战轻松拿下任丘城,被“围困”期间,多次马踏联营如入无人之地。 解围战,轻松消灭俘虏袁绍五万大军,这些辉煌的战绩哪一个不让人羡慕骄傲?五万青州兵怎么啦,不过是五万杂碎罢了,根本就不放在诸位将士的眼里。 再改军令怎么啦,四将军也不是第一次了,改了也就改了,有主公兜着呢,大家就放心建功立业吧。 曹统领看到自己家的大军如此气势如虹,如此战意高昂,当时激动的浑身颤抖热泪盈眶,“属下久不再家,却没想到我们的大军已经强悍到了这种地步,和我见到的其他各家军队简直就是天壤之别,有如此虎狼,我们家主公横扫天下指日可待啊。” 赵云就豪气干云的道:“是的,主公英明,将士敢战,府库充盈,百姓支持,这天下舍主公还有其谁?” 然后冲着曹统领吩咐道:“请曹统领上马,前面带路,让我们幽州铁骑会一会那所谓天下强军青州兵,捉拿高览小儿。” 于是赵云人马直接向西南高览的追兵杀了过去。 第474章 高览的尴尬 高览带着直接的青州五万大军,还要五万民夫押解着辎重进入河北大平原,追击潘凤,钢开始的时候,高览对这个任务表示了相当的轻松。 当时他是雄心勃勃,对追上潘凤,杀了潘凤是有着绝对信心的。 自己有兵五万,还是天下闻名的强军青州兵,而敌人只有区区两万,还是杂牌的小军阀的兵,那绝对是一群乌合之众要饭的花子。 强兵对乌合之众,那简直就是轻松加自如。 自己是河北四大名将排在第三,对方是一个叫做潘凤是,潘凤?没听说过,估计也就是那个吕鹏小军阀手下实在没大将,拿驴子冲当马使唤罢了。 追击?轻松,前面各地县镇围堵,自己在后面不过是轻松就追赶上了,然后就是一番轻松的战斗,然后提了潘凤人头去主公那里领赏。 任务就这么简单?任务就这么简单。 但是情况似乎有点出乎意料之外,第一个不寻常的就是,河间太守田纪,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派出人马四处堵截潘凤,而是一个个做了缩头乌龟,龟缩在各自的城堡里,绝不出战,任由敌人在这大平原上四处来去。 这让高览很是鄙夷了一下这河间名将:“可惜了田纪,平时里看着雄心勃勃,暗地里不断的扩充自己的实力,想着在袁绍的集团里独树一帜,做一个小军阀,结果却被另一个小军阀的乌合之众,吓得龟缩不出,不敢出战,就以这样的作为,完全证明田纪不过是外强中干,驴粪蛋子外面光,里面就是一个草包。” 好吧,既然你不敢出战,那我也就不用你这个草包了,这场战斗我就包打,到时候省得你分我军功。” 紧接着高览发现另一个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情,那就是敌人的行军速度。 敌人的行军速度的确是太快了,他们坐着一种从来没有见过的四轮马车,每日里行军都在百里以上,有时候都有200里路,根本就不是自己这样的队伍能追得上的。 这让高览很痛苦,抓不到敌人怎么决战?于是乎不得不行文那个缩头乌龟田纪,命令他立刻出兵堵截,你可以不敢跟敌人直接对阵,但你只要纠缠住他,将他们的行军速度慢下来,等待我的大军到来就可以了吗。 结果田纪回文,说什么自己守土有责,绝对不能让任何一个县城丢失,所以必须死守县城,不能出去野战。 同时在回文里,还对高览详细的介绍了吕鹏军队的战斗力,并且好心的规劝他,行军要谨慎,要注意敌人的回马枪。 对于这样的好心忠告,高览认为这绝对是田纪为自己的胆小,找着可笑的借口,当然也就对它嗤之以鼻,置之不理。 既然田纪不予配合,那这场战争就只有自己独立完成了。 于是高览不断的催促自己的人马对潘凤紧追不舍。或者在心中,还时不时的盼望着潘凤能鼓起勇气来,和自己来一场堂堂正正的决战,来结束这旷日持久的你追我赶。 结果对手潘凤,根本就没有敢和自己一战的胆量,真可谓是望风而逃,或者是干脆就没有看到这句就已经逃遁了,没有办法,对于这种胆小不战的敌人,自己只有低着头,奋勇直追了。 追啊追,两个军队就在这大平原上,你追我赶,时间再一点点的过去,高览发现自己带着万民夫及辎重这样的追赶速度实在是提不上来。于是再次写信给田纪,你不敢出城,阻拦敌人也就罢了,那么你就向我提供沿途的粮草,让我轻装前进,追击敌人,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结果在田纪看来,这个要求非常过分,你一个青州兵,凭什么我河间提供粮草,这和体制不合。 田纪之所以这么说,还是小集团的因素在作怪,同时也因为这场战争,田纪无辜的损失了一万多人马,严重的削弱了自己的实力,供给你在作战期间的十万人马的粮草,那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而自己的,财政本来就窘迫,主要靠自己家族资产支撑,有这些粮草,自己还要招兵买马,扩充实力呢。 于是干脆连封回信都不给,就坐在那里装聋作哑。 这一下高览可就尴尬了,自己的5万大军,拖着笨重的粮草队伍,追击那个速度飞快的四轮马车,结果就是,刚开始的时候,自己和敌人的距离,不过隔着三五十里,然后慢慢的变成百里,在慢慢的变成二百里,到现在,竟然到了相距500里的让人绝望的距离。 而且现在,追击了半个月的高览已经不得不停下追击的脚步,因为自己所带的粮草已经耗尽,士兵已经疲惫不堪,在邓县南部不得不准备停下来让士兵们休整一下,回文青州,让青州押运粮草,过来补充自己。 这一路风尘仆仆玩命的追击,不要说是士兵,就是骑马的高览也实在有些受不了,在亲兵的搀扶下,艰难的爬下马背,拍打一遍身上的黄土,一时间有种烟尘废物的迷幻感觉。 看着得到休整命令的士兵一个个不去挖掘壕沟,修建栅栏,搭建帐篷,而是一个个东倒西歪的直接倒在了泥土中,高览也没了兴趣吆喝安排,。 实在是太苦了,高览也知道,平时军队缺少行军训练,每日五十里路的行军,在其他军队就是一种不可能,在自己青州兵里实现,已经是一种可以称道的事情了,何况这一连半个月的行军?已经是难为自己的属下将士了。 坐在卸下来的马鞍上,接过亲兵递过来的水囊猛的喝了一阵,总算压下了心中的焦躁干火,将水囊交给亲兵,歪着脑袋问到:“我刚刚的书信发出去了吗?” 一个亲兵就往远处看了看,正看见那个后背插着一个红旗的信使在上马,于是回答:“正在上马,马上就出发了。” 高览就放心的长出了一口气,刚要解甲,这时候,一骑绝尘而来:“报——” 高览就豁然站起,因为他看到那个信使的后背上插着三个红旗——这上急递,一定是有了紧急军情。 第475章 无所适从的军令 三旗红翎信使,那是大汉最紧迫的信使传递,历来讲究的一日必须八百里,换马不换人,日夜不休。这时候有这样的信使来到,那绝对是天塌的事情发生了。 顾不得疲惫的高览立刻豁然起身,紧走几步,直接抓过信使递上的公文,火急火燎的打开,第一眼就让他脑袋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曹操三十万大军进攻青州,请将军回援。”这是青州刺史的紧急求援公函,上面还压着标志十万火急的三根羽毛。 曹操,冲进青州? 曹操,怎么敢在这个时候冲进青州? 但,曹操在这个时候,在自己带着五万青州精锐不在青州的时候,怎么不能冲进青州。 拿着告急的文书,高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青州是主公的根基,更是自己的基业,一旦失去,那就是天塌的结果。 青州有失,现在自己和自己带着的五万大军,五万民夫,那就成了无水的浮萍,一切都将不可预想。 “集合,马上集合,全军掉头东去,赶紧救援青州。”高览丢了大将的风采,下达了这一个紧急的命令。 士兵这种东西,就是一个团队之间的盲从,你可以带着他们征战南北,但绝对不应该告诉他们最终的目的,这次高览已经彻底的失去了冷静,在这份军令,直白的表达了青州危机的意思。 已经跑得跟狗一样的青州兵,正躺在地上喘气休息,突然接到了这样的军令,让他们突然间知道,自己的老家已经非常危险了,这让军心怎么能不混乱? 大家的父老子女都在青州,青州家园被敌人占领,按照原先曹操在徐州屠城的手段,那就将是一个血火屠杀,所有的将士立刻跳起来,爆发了他们从来没有的精神。所有的将士全是一心的想要回家,不是为了哪个主公而战,而是为了自己的家人父老而战。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又一个三旗红翎使者飞奔而来,远远的冲着高览大声喊道:“主公有紧急将令——” 远远的翻身下马,将袁绍的军令高高举起在高览的面前。 高览不敢怠慢,接过来直接打开了密封,袁绍的命令很简单:“放弃青州,歼灭潘凤,死保河间。” 拿着这样一个军令,高览的脑袋再次一片空白,真的是无所适从,一方面是自己的家园危机,一方面是主公的将令,自己到底是何去何从? 而这个时候,因为要求紧急回援青州救援家园父老的将士,已经紧急整顿了队形,就等着主将一声令下杀回家园,大小将士却发现自己的主将,开始变得犹豫不决,不由得纷纷交头接耳,心情更加急躁。 高览在犹豫,是马上回援青州,救护自己的家园,还是按照主公的命令留在这里歼灭潘凤保卫河间。结果在他身边看到军令内容的亲兵,因为出于自己家园的担忧,将军令的内容瞬间传达出去,转眼之间,就在五万青州兵里人人尽知。 这一下彻底的乱了,所有的青州兵都开始怒骂转而跳脚嚎哭。 军心这一次彻底的散了。 高览身边的副将发现苗头不对,小声的对高览道:“将军,如果这个时候不带兵回援,立刻就会发生哗变,还请将军深思定夺。” 救援家乡心切,如果这时候高览违背了将士的意志,一个哗变溃散已经是不可避免。 但是,主公的命令却也不敢违背,放弃青州全力对付吕鹏,将这一片纠缠在一起的战线,打开一个缺口,从内心里来说,高览是非常赞同主公的这种壮士断腕的决定的。不过有一点,实际情况和想象的不同,如果这时候自己宣布放弃青州家园,继续参加这场死缠烂打的乱战,将士们的哗变溃散已经绝不可免。 高览就很纠结,那是相当的纠结。 但是他的纠结立刻被又一个高呼禀报的巡哨解决了。 一个巡哨大呼:“报——敌袭,敌袭。” 纠结的事情是解决了,但是灭顶之灾却道来了,在这个军心已经浮动的时候,突然出现的一股敌军来袭,起到即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个稻草的作用。 放下那纠结的事情,应付眼前的危局,这是当务之急。高览大声的传令:“全军整顿队形,结阵准备迎击敌人的攻击。” 结果这个命令再次传下,和原先的军令彻底的互相冲突,本来就无所适从,人心浮动的军队,再一次出现了迷茫。 回家,追击,固守,这是三个相当矛盾冲突的选择,结果就在这短短的一刻时间,就共同出现了,这怎么不让所有的人感觉到迷茫,彷徨,以及心生恐惧,最后蔓延成无所适从。 这种情绪最可怕,尤其是在这个敌人突然来袭的时候,简直就是要人命的。 “整军备战,整军备战。”高览现在已经有些歇斯底里了。 结果他的歇斯底里,更加重了军队的无所适从,现在所有青州的将士心中怀着的,都是紧急赶回家去,保不保得住青州无所谓,最少要保住自己的一家老小安全,哪怕是和自己家的老小死在一起,那也是一种心理安慰。 就在全军惶恐的时候,就在北面,尘土已经冲天而起,巨大的马蹄声就如同天边的闷雷,震得所有人的心脏都开始充血,脚下的地面已经开始瑟瑟发抖,所有人的面上都带起了惊恐的神情,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巨大的骑兵冲击,面对步兵来说,那就是后世的坦克和步兵的区别。尤其在这个时候,大家才突然发现,就在刚刚下令休整的时候,跑得精疲力尽的兄弟们,就连一条浅浅的水沟都没有挖掘,更别说壕沟和栅栏,现在大家所处的位置,正是河北那一马平川的大平原,根本没有一点阻挡敌人骑兵的障碍。 放眼四周,就连一个小小的山包都没有,现在大家所处的环境是什么?在巨大的骑兵冲锋面前,那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归家心切,指令互相交叉,这时候,面对突然出现的强悍敌人骑兵,唯一的结果就是——溃败。 近十万人马的溃败,所有人都像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转,将找不到兵兵找不到将,没有人能给大家一个确切的明路,尤其北面,烟尘大起,更加剧了所有人的恐惧,这种混乱更加不堪。 面对10万人马的混乱,那是所有人都不能阻挡的,即便你是铁打的金刚,在这巨大的溃兵洪流里,也不过是一个草人,转眼之间就会被无数的身躯冲倒在地,一旦你倒下了,就在上千几万双大脚之下,再也难以站起,只是转眼之间就会变成一堆肉酱。 如潮水一样向东奔来的溃兵,却又莫名其妙的突然转身,向西奔去,然后又突然莫名其妙的向南奔跑,转而之间,却又向北莫名其妙的哭喊着逃遁,在这巨大的混乱的思想指导下的溃败面前,即便是天神下凡,也绝对显得是无能为力。 一身武功盖世的高览,即便他已经喊破了喉咙,想要用自己尊贵的身份主帅的地位,收拢这些突然间崩溃的将士却也不能,只能看着他们,如无头苍蝇一般东一下西一下的互相冲撞,无数瘦弱士兵,就被自己的同伴推倒在地,转眼践踏而死。 无数的士兵,为了挡开冲撞自己的袍泽,竟然开始挥舞自己手中的武器,向着身前左右自己的袍泽开始展开屠杀——大白天的,营啸竟然发生了。 第476章 就这么结束了 当赵云带着一万将士冲向敌人的大营时候,看到那混乱的场面,吓得立刻让自己的将士停住马蹄。 太混乱了,如果自己就这样莽莽撞撞的冲进去,自己的一万人马,转眼之间就会被10万混乱的敌人淹没在其中。 堂堂正正的大战不可怕,怕的就是对方的这种混乱,怕的就是对方的这种已经变得歇斯底里。 在两军对阵的时候,双方的将士都是明智的,要么拼死一战,要么彻底的败向两方。 而这种歇斯底里,就能发挥所有敌人的潜在意识,他们不是为了战争的取胜,而是为了保命。 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他们就会发动自己潜意识里的抗争意思,对面前所有阻挡他的人,挥动他手中的大刀。 这就是往往人们不明白的一个道理,一千个勇士,打败一万个敌人是可以轻松做到的,也不过需要一刻钟的时间。 但是一千个勇士,要想杀一万头猪,你别说一刻钟,你就是两天两夜你也杀不完,反而会被某一只猪,拱的四仰八叉,究其原因就是,一万个敌人,他是有思想,他们可以选择跪倒投降,他们可以选择溃散四方。而一万头猪是没有思想的,没有思想最可怕。 “不要前进,就这样看着吧。”这就是现在赵云的决断。 于是一万幽州骑兵,就那么站在战场外面,面面相觑的看着那混乱巨大的敌营,实在是不知所措。 被两千亲兵死死守卫着的高览,现在连哭的心思都没有了,于是他果断的命令自己的2000亲卫:“排成冲锋阵型,我们冲出去。” 冲锋队形,冲出去,面对的是谁?是自己的袍泽,是昔日自己的属下将士,但这个时候,谁还能顾得起谁呢,敌人就站在不远的地方,以现在这样的状况,怎么能够抵挡敌人的进攻?杀开一条血路冲出去,保住自己的生命,这才是第一要务,至于杀的是谁,谁挡住自己的出路,就杀谁。 2000将士,保护着高览就在这内外乱哄哄的自己的袍泽阵营里,真正的杀开了一条血路,直接冲了出去。 看着身后转眼间四散而逃的自己5万大军,高览痛哭流涕,却也是无可奈何。 狼狈的跟着自己的副将小心的询问道:“将军,下一步我们该往哪里去?” 是啊,下一步该往哪里去呢?这是一个非常让人纠结的话题。 30万曹操的大军已经涌入了青州,在被带走主力的情况下,青州已经没有保存的希望,同时从自己的主公袁绍传给自己的将令上来看,自己的主公都已经完全放弃了青州。 家没了。 那么就是完成主公交给自己,保护河间歼灭敌人的任务,但看一看现在已经一片狼藉的营地,身边仅存的几百亲兵,这一个任务,也就再也难以实现。 青州丢了,可以算作战略层面上的失误,自己可以有话语辩解,但是这5万大军又丢了,面对自己的主人,还有什么辩解可言? 以自己对自己主公的了解,这个黑锅绝对需要自己去背。 但是这个黑锅太过巨大,背上他的代价就是,自己人头落地。 高览仰天长叹,自己的家小全在青州,估计这时候已经落在了曹操的手中,如果自己再回到翼州袁绍手下,忠心是忠心了,但一颗大好的脑,也就成了旗杆上的标志。 茫然四顾之后,看看身边都是自己的亲信家丁,唯一外人就是这个副将,高览长叹一声,指着背面道:“幽州吕鹏,你竟然还敢攻击于我?” 这个副将就大惊,猛抬头向北望去,根本没有看到幽州的敌人前来攻击,却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一凉,下意识的用手一摸,却是一手的鲜血。 艰难的扭过头,看到高览将自己的宝剑收回,一脸痛惜的道:“我今日战败,已经不可收拾,去主公处无疑是死定了,但我的家小都在青州,我根本不舍得抛弃他们,所以我决定,回青州去,投降曹公。”然后看看捂着脖子不甘心的副将:“我知道你是主公的亲戚,就是放在我的身边监视我的,不过看着你我这么长时间共事,你没有难为我的份儿上,我一定会善待你在青州的家小,有我一口吃的,绝对不会断了他们的,你就安心的去吧。” 得到了这个承诺,这个副将就长叹一声,然后松开手,让自己脖子上的鲜血喷薄而出,张开双臂,安心的倒下了战马。 高览就带着剩下的几百精骑,直接向南投奔曹操去了。 本来是一心想一场1万对5万的决战,结果却没想到,自己的一万人马竟然成为了战场外的看客,这让赵云以及他手下的将士非常郁闷。 看着巨大的,刀枪横旗帜凌乱尸横遍地的战场,赵云就左右看看,然后对着跟着自己身边的副手疑惑的问到:“这就是战争吗?” 副手就到:“似乎这就是战争。” “我们就这样胜利啦?” “好像我们就这样胜利了。” “5万天下最强的强兵青州军,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让我们看着崩溃了?” “的确是,就这样崩溃了。” 赵云就有一种失落的感觉,然后无奈的看看手中的银枪。 银枪雪亮,根本没有一丝血迹,这让赵云有一种遗憾的感觉,如果每一场战争都是这样,那自己浑身的武艺,岂不是白费了? 副将这时候提议:“我们打扫战场吧。” 现在能做的事情只有这样。 看看那满地破烂刀枪,赵云简直就鄙视无比:“就这一堆破烂,我们缴获了又能算什么呢?” 现在幽州的人马对缴获战利品,已经上了档次,没有直钱的东西,简直根本就看不上眼。 抓俘虏,这个不成,这不是自己的占领区,抓了俘虏也没地方关押,带着也是个累赘,就眼睁睁的看着珍贵的劳力四散而去,也只能作罢了。 那个锦衣卫的做探曹统领带着满脸的崇拜与兴奋,向赵云建议道:“我们是不是应该去前面,和潘凤将军会合?” 这么一提醒,才让赵云想起自己的任务,于是就吩咐道:“绕过这一帮没头苍蝇,让他们乱去吧,我们和潘凤将军会合,继续牵制青州兵,不让他们回原青州。”不过说这话的时候,却感觉到自己是一种废话,5万青州兵已经彻底的崩溃了,根本没有必要自己再去牵制,自己现在就是和潘凤会合,然后兄弟两人轻松的回到自己的幽州。 “两军会合就有3万人马,是不是顺势拿下河间呢?”这个念头就突然间涌入赵云的脑海,但想一想自己的过往,不由得浑身一阵恶寒颤抖。 “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去吧,肥肉毕竟还在锅里,早晚都是我们的。” 第477章 主动解围 在得到任丘之围解已经解了的消息,田丰在长出了一口气之后,意气风发的道:“我堂堂3万(战损一万五千)将士,在没有了主公那里的后顾之忧之后,面对菊义的所谓五万大军,我就当它是土鸡瓦狗。我就给他来一个堂堂正正的战争。我就是要通过这场战争,让袁绍看一看我们的实力,打断他继续窥视我们幽州的任何不切实际的想法,这才是长久的事情。”田丰这么说了,也就真这么的干了。 于是就在这个天晴气和的日子里,田丰堂堂正正的向逼向自己的菊义下了一封战书,战书的内容很简单,我们就像上古时代一样,打一场堂皇的战争,以决定这范阳城道是属于你还是我。 这样的底气,这样的豪情,的确让接到战书的菊义有点儿手足无措,这都是什么年代了,还玩这种套路,难道对面的敌将脑袋秀逗了吗? 似乎对面的敌将脑袋的确秀逗了,因为他们竟然真的将包围范阳城的部队撤围了,真的就让自己来解救范阳的目的达到了,真的就让自己的5万将士,和范阳城内2万不到的士卒合兵一处,真的就是——真的让人摸不到头脑了。 于是,菊义毫不犹豫的率领大军,进入了范阳和高管汇合。 进入范阳,菊义不由得不深深的吸了口冷气,这场自己一方的主战场,打的的确是太惨烈了——或者说是太惨不忍睹了。 城墙已经残破不堪,到处是裂缝和粘连的血肉,走在城墙上,沿途看到的都是神情麻木的,抱着刀枪横躺竖卧的士兵,唯一能看到有些精神的,都是高管重金养活的亲兵督战队。 他们拿着血淋淋的大刀,在攻防战已经结束的时候,依旧耀武扬威的在城头巡视,随时准备战斗再起,砍下那些畏惧战斗士兵的脑袋。 而在城头被督战队砍下到处滚动的人头,却大部分都是百姓的发髻,有老有小,有男有女,内城下,丢弃的无头尸体堆叠起多高,在冬天冰冷的温度下,僵硬的摆着各种姿势。 在得意洋洋的高管陪伴下视察完了城墙,走在通往郡府的沿途,看到两面商铺的窗户门板几乎没有了,就像一个个饥饿的乞丐,张着大嘴,望向里面,家具倾倒,货物一空,时不时还可以看到伙计掌柜装束的尸骸横陈。这都是趁火打劫的士兵做下的孽啊。 沿途街道两边,无数衣衫褴褛的百姓蹲坐着,看到菊义这些气势汹汹,看到高管手下那种醒神恶煞的将士,他们没有援军到来的兴奋,没有对虎狼的惊恐,一个个麻木的伸出手来,无声的乞讨,虽然结果让他们一定失望,但他们依旧做这个动作,因为他们只是习惯。 菊义就看到,在大军过来的时候,在大街上,几个眼睛血红的汉子,就那么肆无忌惮的分抢着一块肉——那上面带着一个孩子的手臂。而唯独这些还有些生气的百姓,他们的眼神里对经过的官兵,眼神里却充满里敌意与愤怒。 “这座城完了,已经再也没有守卫下去的必要了,如果再坚守下去,不要说敌人攻击,就是这座火山,就可随时烧毁了这座坚城。”菊义哀叹一声,看看那些高管亲兵满面红光的脸,这样下着判断。 一行人来到富丽堂皇的太守府,高管客气了一下,根本就没有表现出对这个救命恩人的尊重,直接一屁股坐在了上面。 对于这样的不尊,菊义没有任何意见,虽然按照品级,菊义和这个范阳的太守高管是相等的,但不过,这个高管是自己主公的外甥,实实在在压自己一头,这也是事实。 高管也就那么堂皇的坐在上面,接受了菊义的恭敬。竟然还自得意满地将这次范阳城的解围大功劳,算在了自己的脑袋上。洋洋得意地对菊义道:“范阳城能稳如磬石,是故范阳上下将士一体同心的结果,菊义虽然辛苦,但你掌握着5万大军,却没有起到应该起到的作用,将军认为应该怎么以功赎罪呢?” 菊义当时大囧,这莫名其妙的罪名的确是让他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其实将军也不要惊恐,范阳城外还有吕鹏三万五千将士,在我的不断消耗下,死伤累累而且士气低迷,歼灭了他,才能成就将军的不世大功。”高干就直接给菊义指点了明路。 菊义就一咧嘴,这是一个非常难以实现的任务,说什么敌人死伤累累,说什么士气低迷,就在刚刚自己进城之前,人家还信心满满的下战书约自己堂皇一战呢,要不是人家放开通道,自己说不得根本就进不了范阳城。 通过这场战争,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吕鹏吕家军的实力,让自己五万军队,歼灭对面3万敌人,在菊义看来,那绝对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你高管这么说,其实还不是想让我给你解了外面的压迫,保住你的面子? 心中是这么想,但话可不敢这么说,一旦自己这么说了,高管一个谗言下去,那主公是听自己的还是这位外甥的?答案是昭然若揭的。 整理了下思路,斟酌了一下用词,菊义拱手道:“太守大人,现在战争已经打到了这个地步,双方都陷入了囧境,敌人疲惫,但我们更疲敝,即便是我这五万大军,也是远来疲惫,真要是和吕家军一战,也需要一定时间的休整才能战斗,因此,我们还是休整几日再与吕家军决战。” 当时高管大怒,狠狠的一拍桌子就要暴怒,但这时候,大堂外一声长长的报声传来,两个人扭头看去,却是一个三旗红翎使者飞奔而入。站在大堂左右望望,然后直接跪倒在了菊义面前:“启禀菊义将军,主公有紧急军令,请菊义将军尊行。” 三旗红翎使节,这是这个时代最紧迫的信使,必须日行八百里,不得有任何耽搁。 菊义二话不说,直接接过了袁绍公文,也不管高管铁青的脸,转身打开观看。 这一看,便是一个亡魂皆冒,手中的公文差点掉到了地上。 第478章 各种出其不意 袁绍的紧急公文,是追着菊义行军传达的。 任丘战场袁绍军队已经惨败,颜良文丑和三公子袁尚的十多万大军全军覆没,逃回的不足千人,袁绍已经明确的感觉到,这一场纠缠不清的大战,最终以自己一方的彻底失败宣告结束。 为了保存实力,袁绍命使者追赶估计还在行军的菊义,立刻放弃增援范阳,全军马上龟缩回翼州。 不愧是一代枭雄,不管怎么样心有不甘,毕竟还是做出了最正确的决断,不过他却错误的估计了菊义的忠心和能力,为了救援范阳,菊义这次是使足了全力,就在红翎使者发出的时候,菊义已经进入了范阳城。 现在接到这道迟来的军报,菊义脸上的冷汗就汩汩而下。 拥有最少两万骑兵的吕鹏占据的任丘包围解决了,那么他的兵锋所指是哪里呢?即便是个傻子也知道了,那就是范阳。 而自己贪功急进,一头撞进了范阳城,这时候菊义才明白,为什么城外的吕家军,竟然很君子的让自己进入范阳,没有做任何的阻拦,究其原因就是,他们放老虎进笼,准备困死自己。 从兵力上来说,自己和高管合兵一处,人马最少也有6万之多,守卫范阳应该没有问题。 但是在整个大前提之下,吕鹏已经彻底的扭转了战场的形势,范阳已经成为无援的孤城死城,自己守卫范阳,不管多么坚决,最终也一定是个城破身死。 在结合现在范阳城内的惨状,就想多坚持一段时间,等待主公救援,都不现实了,现在自己就等于落入陷阱,前途是绝望的。 看一看还在高傲的坐在上面的高管,在看一看手中的公文,菊义在心中笑了:“有了这道文书,自己完全可以不顾高管和范阳,直接冲出城去,逃回翼州。” 你现在自己精力充沛的5万人马,冲破城外,不过3万人的吕家军,虽然会有相当的损失,但逃出生天绝无问题。 于是菊义直接将公文揣进了怀里,然后对信使道:“你且下去休息,不得见任何人。” 那个信使立刻施礼退下。 高管一见菊义的神情,立刻感觉到事情不妙,原先的嚣张跋扈立刻烟消云散,伸长了脖子紧张的问道:“主公紧急公文上说的什么?” 菊义就一脸决然的道:“正如高太守说的,主公命令我必须全力对城外的吕家军进行攻击。”然后一脸大义凛然的道:“虽然我军远来疲惫,需要休整,但现在主公严令在此,我也只能遵从。”然后对着高管深施一礼:“请高太守端坐城头,为我掠阵,我现在就带着我所有的人马,出城与敌人决战。” 高管就长出了一口气,刚刚还为菊义以各种借口准备不战而恼火,这时候知道了自己舅舅的军令,这个菊义不得不出战,而感到无比欢欣。 当时故作大度的道:“菊义将军既然有战胜敌人的决心,我一定要在城头为你助阵,将军也不待一时,请将是饱餐战饭。” 菊义大义凛然的道:“我看城中粮草断缺,这顿饭就省了,不但如此,还将我带来的粮草留在城中,等我战胜吕家军回来,咱们再犒赏三军。” 倒不是说菊义很大方,原因是他从两个方面想的,自己少吃一顿,给城内多留下一些,以及将自己的粮草辎重留给城内,一来是减轻自己突围的负担,最主要的是能让高管继续带着人马在范阳城坚守一段,为自己牵制住城外的敌人,让高管做自己的替罪羊,让自己跑得更顺畅。 “将军高义,实在让我佩服,既然如此,我便在这里祝贺将军旗开得胜马到成功,我现在就上城为将军擂鼓助战。” 结果菊义立刻阻止住了高管的这个好心:“正所谓出其不意,出奇制胜,我现在就整着5万人马全力出击,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高管一想,深以为然,这才是兵法吗,玩儿的就是一个诡道。 然后急冲冲的跟着菊义到外面整顿军队。 菊义整顿军队却直接冲向了没有了敌人的西门,这又让高管很迷惑:“敌人的大营收缩在南面,将军为什么却从西门出击呢?” 菊义就义正言辞的道:“还是那句话,出其不意出奇制胜,如果我的军队从南门冲出去,敌人发觉了,用他们的长弓和投石车,直接堵住城门,我们根本就出不去。” 高管就恍然:“对对,敌人的那个长弓巨箭的确是太恐怖了,真要堵住城门,直接不停的射击,我们实在是出不了城门,如果从西门出去,整顿好攻击队形之后,绕路杀向敌人的大营,这才真正能做到出其不意。”然后一脸佩服的伸出了大拇哥:“将军用兵,高,实在的高。” 菊义在心中就不断的撇嘴,就你这酒囊饭袋,在我的面前,不过是一个三岁小儿,逗你玩儿,还不跟玩儿似的。 高管上了西城城楼,意气风发的端坐在特意为他安排的虎皮大椅上,看着菊义的5万大军,轰隆隆如潮水般冲出西门,想象着即将给你吕家军一个出其不意,然后歼灭城外的敌军,那自己是一个怎么样的军功啊。 结果菊义的五万大军冲出城门之后,根本就没有摆成什么攻击阵型,就在高管的面前,直接以急行军的速度,向西狂奔而去,转眼之间,烟尘滚滚的消失在了西面的地平线下。 高管就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状况,这的确是太出其不意了。 很久很久之后,高管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对着陪伴左右的属下,不确定的道:“似乎可能大概,菊义那个狗东西不是出战,而是逃跑了。” 同样一脸迷茫的属下也最终明白过味儿来:“菊义将军似乎真的给我们来了一个出其不意的逃跑,他们把我们丢在这里不管了。” “快将那个现实给我抓过来,问问明白。”高管暴跳如雷。 信使被抓了来,如实的禀报了战场的状况,高管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面色白的和白雪一样。 “太守大人,我们该怎么办?”一群属下纷纷叫醒心如死灰的高管。 好半天之后,垂头丧气的高管吩咐:“还能怎么办?趁着吕家军还没明白,我们给他来个出其不意的逃跑吧。” 范阳之战,就在各种出其不意之中,以吕家军的取胜落下了帷幕。 第479章 刘备娶亲了 原定的一场有限度的战争,最终打的是无比的惨烈,战争的双方几乎都到了伤筋动骨的地步。于是大家拿出了汉献帝的那个遮羞圣旨,在最虚伪的真诚调解下,最终双方都体面的结束了战争。 盘点一下损失与收获,吕鹏的这一面,收复了幽州的四郡,还拿下了任丘,让原本局促的幽州,有了一个广大的发展空间,收获可谓颇丰。 损失上当然不小,四个战场,吕鹏前前后后战死了五万将士,让野人谷里的忠良祠不得不再次痛苦的扩建。 袁绍一方,不但丢掉了幽州四郡还有任丘,在兵力上,整整损失了20万,而且还糜烂了河间。最主要的是,被曹操趁火打劫,丢掉了整个青州,自己的老根基渤海,彻底的陷入了吕鹏和曹操的两面夹击之地。 而这时候袁绍兵力已经损失惨重,钱粮更是消耗殆尽,最终不得不明智的忍痛割爱,将整个渤海搬迁一空。希望将这块肥肉丢在曹操和吕布鹏的面前,让这两只恶狗去争抢,也希望他们打一个你死我活。 渤海的这块肥肉在这里,吕鹏和曹操两个人都是眼红的,不过两个人也非常明智,他们心中都知道,在这个时候,面对依旧占领两个州郡的袁绍,自己的这种盟友还必须维持,否则就是仇者快,亲者痛的结果。 曹操拿下了青州,在这一阶段也算心满意足,吕鹏得到的四郡和任丘,也算是吃饱喝足,于是两个盟友没有出现袁绍希望的那样打生打死,而是保持了盟友那种最亲密的蜜月形象,互相书信往来,最终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将这块肥肉一切两半,吕鹏占据了渤海郡二十二个县国中的十个县国,曹操占据了渤海的另十二个县,也算是皆大欢喜。 在这一场战争中,收获最大的是吕鹏,其次是曹操,也就是通过这场战争,彻底的改变了天下格局,吕鹏和曹操一起登上了历史的舞台,不过一个是宿命,一个是纯属捡便宜。 还有一个人在这场战争中也捡了一个大大的便宜,那就是刘备,趁着曹操忙于应付吕布,忙于稳定青州和渤海的机会,因为救援徐州有功,在陶谦三让,这个三国第一上司克星在克死了新的上司陶谦之后,在徐州以糜方为代表的各大世家的大力扶持下,便稳稳地坐上了徐州牧的位置,也成就了一方诸侯。 刘备在坐稳了徐州牧之后,第一时间就派出他的信使,赶奔到了幽州,和自己这个原先的兄弟通气结盟,希望未来曹操再次南下徐州的时候,自己的这个兄弟能够在后面扯一扯曹操的后腿。 同时,也向吕鹏通报了一个大好的消息,那就是刘备这个卖草鞋的光棍汉黄金单身狗,终于成家了,而他娶的这位妻子就是——糜竺的妹妹。 这个消息简直就如同五雷轰顶,将吕鹏轰击的是外焦里嫩,糜竺的妹妹不是已经嫁给了许杰了吗,怎么这又出来一个? 于是拿着这个大红的喜帖,直接找糜竺兴师问罪。结果糜竺就很无辜的回答,自己在徐州的家族无比庞大,就是奴隶仆人都有上万,自己有几个妹妹,有什么错了吗? “我嫡亲的妹妹有两个,许杰的那是老大,嫁给刘备的是我二妹,而我庶出的妹妹还有五个,至于族里面的堂妹,说句实在话,我都不知道有多少,难道这有什么不妥吗?” 吕鹏就一脑袋黑线的垂头丧气走了,这没有什么不妥,这正应了自己的那句话,该谁的女人就是谁的女人,该谁的大将就是谁的大将,这都是命中注定的,没有办法。 至于糜方将自己的妹妹嫁给刘备,还直接贡献了5000家族武装,5万斛粮食,五千万钱支援刘备这个妹夫,吕鹏倒是没有一点埋怨,对糜竺也没半点的不放心。 因为这个年代就是这样,所有的大家族都遵循一个原则,天下大火熊熊,家族利益第一,不将所有的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已经成为所有家族的共识。 就比如后世三国最有名的一个家族,诸葛家,哥哥诸葛瑾,侍孙权,弟弟诸葛亮侍刘备。 还比如现在渤海的王族高家,在后世就出了三个皇帝,二十几个公侯。现在,他们就有一部分人才在袁绍的手下做事,有一批人才在曹操手下当官,而就在最近,高佳又向雨棚伸出了橄榄枝。 但不过他们一家侍奉几个互相敌视的主公,他们都本着侍主忠诚的态度,即便是亲兄弟,上了战场也绝不留情,捅兄弟的刀子也绝不手软,这也是保证世家大族能够在乱世里长盛不衰的根本,这一个人倒了,另一个人还在,还能兴旺家族。 现在糜竺家就是这样,糜竺依靠了自己,而他的弟弟糜方站到了刘备的车上,也就是说,如果吕鹏能够称雄天下,依靠糜竺,糜家也能兴旺发达,如果刘备强盛了,因为糜方,糜家也会屹立不倒。 放下这有的没的,吕鹏对刘备结婚的事情还是比较上心的,备办了充足的贺礼,派遣刘处亲自赶到徐州祝贺。 对于刘备当上徐州牧的问题,刘备和自己结盟的问题,吕鹏不过是一笑罢了,因为他最清楚不过,现在曹操回过头去,开始打侵占了自己兖州的吕布了,然后吕布这小子就投靠了刘备,然后就是鸠占鹊巢,把刘备撵到下邳县去了,这个上司第一克星成了吕布的手下了,也就是说,刘备这个徐州牧的位子还没坐热乎,就再一次成了丧家之犬。 这下好了,天下第一上司克星和天下第一搅屎棍子混在了一起,那就有好戏看了。 当然,历史已经明确的证明,上司克星还是比搅屎棍命硬,白门楼一句话,就结束了天下第一猛将的生命,完美的诠释了上司克星的能力。 但这都暂时和吕鹏无关,现在的吕鹏急需解决的是自己内部问题,其他的都先放一放,以后再说了。 第480章 涿郡许杰 菊义放弃了裹挟百姓财务,放弃了焚毁一切范阳物资,放弃了袍泽高管之后,直接逃回了翼州,高管也随后丢弃了范阳,带着一群亲信幕僚也逃了。 在进驻了范阳之后,当时田丰就这样决定:“太史慈,你现在带15000将士先行北上,我带着其他人马稍微整顿一下范阳秩序就紧随其后,对现在围困涿郡的高干来个内外夹击。只要打败并州高干,你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剩下的事情就是听许杰的安排,我知道那小子绝对不甘寂寞,6万人马要再拿不下代郡和上谷,我就直接向主公请命,杀了这个废物。” 太史慈就一脸黑线,以一个文人,以当初一万五千将士,就拿下了涿郡并且死死的为大家守护后路的许杰,在田丰的嘴里竟然是一个废物,那天下还哪里有豪杰存在? 不过对于这个严肃的老人,他的决断是绝对不敢辩驳的,否则唾沫星子就给你洗脸了。于是太史慈直接带着一万五千人马直接北上,气势汹汹的杀向涿郡城外的高干,让高干处于腹背受敌的境况。 现在的高干欲哭无泪,面对那泼水成冰的坚城,没日没夜的驱赶士兵攻打,最终获得的不过就是死伤惨重,原先自己带来的并州10万将士,再加上上谷和代郡的两面增援三万士卒,经过这半个月的鏖战,已经损失了接近5万,使用了能使用的各种办法,涿郡城依旧昂然竖立。 高干也算是天下名将,虽然自己有舅舅的亲戚关系,但毕竟不能掩饰高干的能力。 但面对坚冰一样的涿郡坚城,面对有45000人马的防守,高干也的确是无能为力。 现代高干已经有一种进退维谷的感觉,不过从整个战局上来看,现在已经是犬牙交错,环环相扣,没有一个环节可以懈怠的,只要自己这里坚持不住,那么整个战局就将彻底崩溃,所以,现在高干的感觉就是在硬着头皮坚持。 坚持吧,以自己三州之力,总能耗过吕鹏的,拼命吧,这就是现在高干的感觉。 再一次发动了对涿县县城的进攻,这一次又有人冲上了城头,这样的结果,再一次激发了袁绍军队将士拿下涿县的希望。 不过只是转眼之间,刚刚冲上城头的援军,又被敌人赶了下来,但从整个形势上来看,高干依旧认为自己掌握着战场的主动权,不过是一两日之间,就能拿下这个涿县。 只要拿下这座城池,那么整个战局的连环套,就可以从自己这里先行解开,自己也就成了袁绍集团的第一大功臣。 “这就对了,战争就应该这么打,有张有弛才是道理和办法。”巡视在城墙之上,许杰就志得意满的向跟在身后的关敏教育。 关敏的忠心和实诚,那的确是没有什么说的,带着三万大军过来,毫不恋自己的权利,就将这3万大军交给了自己,从这一点上来看,关敏这个人将来会走的很长远,不会被自己的主公所猜忌。 当然了,自己的主公从来就没猜忌过人,自己的那个主公心太大,对于权力这个东西,他就一点儿兴趣好像都没有。不但不主动抓紧一切权力,而且还鼓捣出一个内阁这个东西来,直接分了自己的权利,这让全天下的人都笑话他,认为他就是一个二哈,当然了,二哈这个名词也是他发明出来的,大家也不懂是什么东西,大家的理解就是就是二傻吧。 涿县的攻防战在这半个月来打得是如火如荼,而每一次,许杰都会让敌人冲上了一部分,然后再全力反击下去,这种让人战战兢兢的策略,关敏实在是弄不明白。于是在今天,再一次让敌人冲上城头之后,自己不得不亲自上阵,将敌人打下去,为此关敏提出了疑问。 “我说你只能为将不能为帅的原因就在这里,就是你不能够因时因地,灵活变通。”许杰先批评了一下关敏,然后开始教导:“咱们在这里的目的是消耗敌人,是不是这个道理?” 关敏就当然的点头,现在这片战场上的确如此,外面原先是十三万敌人,但是经过这半个月的消耗,留在城下的敌人尸体至少有5万了,而自己这边是45000将士,现在损失的不足一万,那么也就是说,城外不足7万敌人,自己还有4万生力军,按照吕家军的战力来算,4万对7万,直接冲出城去打野战,胜利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但正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许杰,总是阻挡住自己冲锋陷阵的机会,非要抱团死守这个城池,现在关敏实在是不明白,一个很简单的事情,非得弄得这么复杂干什么? “在这一点上,我还要请教先生,为什么非把一个简单的事情弄得这么复杂?而且我们可以事先解决这个死套,然后抽出兵力来,南下增援田丰,或者是主公,这样整个战局不就彻底的扭转了吗?何必像这样死缠烂打?” 许杰就扭回头来看了一下这个千夫长,暂时代理万夫长的关敏,然后拿出一种老师教育学生的态度,郑重其事的和他说:“幽州八大金刚为什么没有你?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关敏就一脸茫然,幽州七大金刚,有许多人都是在自己之后才参与这个集团的,比如主公的三弟赵云,就比如太史慈和潘凤,那都在自己加入集团之后,论忠心,自己绝对比他们高,当然了,论战斗力,自己的确不如人家。但这个年代已经不是斗将的年代了,这个年代开始讲究指挥若定,现在眼前这个趾高气扬的文人许杰,虽然整天挎着一把宝剑,但那个宝剑绝对是一种装饰品。现在关敏有绝对的信心,用一只手就将这个许杰直接掐死。 但也正因为这个家伙,脑袋里有太多的奇思妙想,指挥着45000刚刚经过训练的军队,就将这个涿县,稳稳地守住了,并且士气高昂内部安定,这不得不让人感觉到他的能力。 第481章 钓鱼式守城 “我现在教你聪明,一定要给我记住了,机会只有一次,下一次我也不想再告诉你了。”许杰就一脸好为人师的态度,对着跟在身后的关敏教育。 关敏立刻躬身施礼,拿出一副真心受教的态度来。 “现在算上青州,我们整个幽州已经开辟了五个战场,咱们这里当然是稳如泰山,南面的范阳,有田丰先生在,也绝对没有任何忧虑,任丘的战场,咱们的主公和四将军2万骑兵在,要想突围,即便是袁绍百万大军也困不住他,那为什么咱们主公和四将军不突围呢?” 是啊,整个战场都围绕着解救主公在战斗,其实主公根本就有突围的能力,赵云天下无敌,两万骑兵可以碾压一切,要想冲出来,别说是袁绍10万大军,即便是百万大军,根本不能阻挡主公和赵云的冲杀。 但既然自己的主公宁可被困在任丘不出来,那绝对有自己主攻的想法,当然那个想法是什么,的确不是自己这些做将的所能理解和知道的。 所以关敏就只能跟着许杰,老老实实的在这个涿县打一场莫名奇妙的守城战。 而这场守城战,本来是相当轻松的,却总是让许杰弄的让人心惊胆战,这他就更不明白了,好在关敏也是一个虚心求教的人,于是这时候就真的虚心求教了。 “这就好比钓鱼,既然你想钓到大鱼,你就应该时常让鱼感觉到这个鱼饵很香甜,同时,你也必须让这个鱼认为这个鱼饵他能吃到,一个被一口能吞下的鱼饵是失败的,但是一个让鱼儿感觉根本就不能吃到的鱼饵也是失败的。最好的结果就是,能让鱼儿时刻感觉到能吃到这个鱼饵,但又总是在吃到和吃不到之间,这样鱼儿才能一直努力的在咬鱼饵,当然,这个道理很深邃,其实很明白的说吧,就好比我们现在。” 许杰一指城外那连绵不断的敌人大营:“我当初的目的就是牵制住这一批袁绍的军队,让他们不能南下,同时我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利用现在脚下的这座坚城,来不断的给袁绍放血,不断的消耗袁绍的实力,那我怎么能把他打疼呢。我一定要让高干随时感觉到,这座城随时都是岌岌可危之间,我让他永远感觉到,只要他再加一把力,只要他稍微加一点力,这座城就能被攻陷,而不是让他彻底绝望。这就是我为什么时不时的让敌人爬上我的城头的原因。” 听明白了这个道理,关敏不得不佩服这个心思阴险的人的办法,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袁绍的手下大将之一的高干,就这么和许杰在城下互相消耗了半个月,每一天都有无数生命战死在这里,看看城下的那些尸体,现在足足有三五万之众,而原先一直是炊烟弥漫的敌人军营,现在也不像原先那样了。 明白了这个道理之后,关敏就真的知道自己的确是只能为将不能为帅了。 敌人又一次开始发动进攻了,还是老样子,汹涌而来的无数敌人,首先就要面临站在城头上,居高临下,具有远程打击能力的巨箭覆盖,只是这一批巨箭下去,就给敌人造成了巨大的伤亡,但是这种打击不过持续了三轮,然后巨箭就停止了,敌人就如潮水一般的冲到城下,开始竖起云梯,攀爬城墙。 滚木雷石就雨点一样的招呼下去,而在城头上巡视的许杰,在被一群盾牌手保护之下,不断的观察着战场形势,时不时的让将士们停顿一下,让敌人能顺着云梯爬上城头。 在敌人爬上城头之后,又组织起强悍的将士,就在敌人欢呼的时候,将爬上城头的敌人,彻底的歼灭,如此周而复始,这场战争打的就没完没了。 实在已经提不起兴趣的关敏,就有些百无聊赖。 而就在这个时候,敌人的冲击突然间停止,那些疯狂攻击的敌人,就如潮水退潮一样撤退回了自己的阵地。 不大一会儿,一个传令的士兵急匆匆跑到许杰面前,向许杰躬身施礼禀报:“启禀先生,南门的敌人突然撤围了。” 许杰就一愣,高干好好的这么包围着,怎么突然就撤了呢,这一定是战局出现了新的变化:“我们赶紧到南城去看一看,看一看到底是什么原因。” 结果许杰刚刚走到南城,太史慈就冲到了南城城门下,要求城内开城,放自己进去。 太史慈的到来,许杰就明白了,这一场纠缠不清的战争就快结束了。 果不其然,进城的太史慈见到许杰之后,就兴奋的向他汇报,主公的任丘之围已经轻松解决,范阳那里的战斗也已经结束,田丰先生让自己带领了一万将士增援涿县,他带着大军随后就到,现在自己奉命加入许杰战斗序列,听凭许杰调遣。 许杰就苦笑着摇头:“田丰这个老头是没安好心,让你来增援我,其实他的目的不是要你来帮助我解围,而是让你作为我的主力,来拿下代郡和上谷啊。” 太史迟就微笑着点头,其实他也知道这是田丰派自己来的目的,于是就一脸神态轻松的请示:“我现在就听先生指挥,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 许杰就手扶着城头向外望去,敌人就因为自己来了一万人马,就急冲冲的撤围,证明敌人已经虚弱到了极点,这场仗再耗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 “太史慈将军,现在我的城下已经吸引了代郡和上谷的有生力量,经过这半个多月的攻防战,已经消耗他们绝大的力量,现在的上谷和代郡是空虚的,你不要进城,我这里也不需要你,我再抽调一万将士,两五千万匹战马给你,你就带着这两万将士骑着战马,跑在敌人回援的大军之前,直接攻陷代郡上谷,这个任务你能完成吗?” 太史慈就一脸轻松的点头:“我手中有两万五千大军,拿下代郡和上谷必将是探囊取物,先生放心,你就等待我的好消息吧。” 关敏就一脸羡慕的看着这个后来居上者攻城拔地,这才是一个将军应该做的事情,而自己就没有这种机会,只能每日站在城头看着诸位将军豪杰,战场杀敌驰骋东西建功立业。 第482章 战争落幕 太史慈的军队赶到涿县的时候,高干立刻敏锐的感觉到战局出现了变化,于是他当机立断,将自己包围涿县的人马收拢成一团,现在他不再想着进攻,而是想着怎么自保。 而就在这个时候,代郡和上谷带兵的两个将军,急匆匆的进了大帐,他们也感觉到了局势的变化,感觉到自己的老家有些危险,纷纷要求带兵回去。 高干沉思了一阵之后,对这两员大将道:“虽然我没有接到确切的指令和军报,但是所有的现象都在证明,整个战局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绝对是对我们不利的。现在二位将军想回去,我认为是最不明智的。而最明智的决定,就是保住你们手中的实力,现在你们两个人就应该一人双马,派人回到代郡和上谷,通知你们的太守,立刻将一切能转移的,全部向我的并州转移,能烧毁的全部烧毁,不要留给吕鹏哪怕是一根针线。” 这两个将军就沉默不语了,因为这个命令是现在管着自己的高干下的,并不是自己真正的主公袁绍所下的命令,如果真的就这么不打一仗就放弃这两个郡,那么这两个群的官员会受到将来袁绍的处罚。 不过他们也不得不承认,在这个时候,高干的这个命令是最正确的,战争已经改变了,只要看到南面的敌人派出一股军队过来,就已经说明,在南面的那两个战场,最少有一个战场,自己已经失败了。 而吕鹏这几个战场有一个解了套,而这场战争,本来就是环环相扣的,无论是双方哪一面,只要有一个地方解决了问题,那么这场战争的局面就会倒向解决问题的那一方,这四个人都明白的道理,所以大家才有了这种危机感。 既然吕鹏已经解了套,那么就说明整个战争袁绍一方,就已经彻底的失败了,在这个时候,继续顽抗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正如高干这样聪明的人,做出的保存实力才是最聪明的办法。 看到犹豫和左右为难的两个将领,高干一脸郑重的道:“我准备现在就下令全军撤回并州,从现在开始,你们二位将军不再归我指挥,去留之间由你自己选择。”然后再次郑重的给二位将军拱手:“为了我们的基业,还请二位将军有所担当。” 这两位将军就坐在那里沉默不语,战局已经糜烂到了这种地步,大家都知道,保存一些实力才是正经,但是在这个时候,没有主公的命令,自己的善做主张撤退到并州去,将来的罪过绝对不小。 看着还在犹豫的两个人,最终高干只能长叹一声:“好吧,现在你们毕竟还归我统领,那么我就下这个将令吧。” 两个人互相望了一眼,我站起来给高干施礼:“末将谨尊刺史将令。” “我命令你们二人,立刻派出紧急信使,给你们两个州的太守传达战场的形势,说明我的意思,至于何去何从,就任由他们自己选择了,我作为并州刺史,并不能指挥他,但是你们的军队,必须跟着我一起撤回并州。” 二人立刻尊令照办,紧急写了封战场情况报告,然后派出最得力的手下,一人三马,非得回自己的领地,向留守的太守禀报了战场的情况,和自己现在得到的高干命令,剩下的事情就由太守去做主。 发出了信使,两个将军二话不说,立刻整顿好自己残余的队伍,和高干合兵一处。 高干杀伐果断,在许杰还没有做出进一步行动的时候,一把大火烧掉了自己的军营和累赘的辎重,带着残余的6万军队,直接撤回了并州,开始在并州和幽州的交界之地,依托古代晋国的长城,深挖壕沟,高磊城墙,囤积物资,转攻为守。 而就在他撤回并州之后,袁绍的命令也传达到了他的手中,还好,这时候袁绍还没有昏头,没有责备高干保存实力,这也算是为高干擅自行动做了一个背书。 高干的快速的决定,的确打了许杰一个措手不及,等到许杰整顿好队伍,准备反攻的时候,高干的营地已经大火冲天,所有的人马已经跑得只剩下一股烟尘。这让许杰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对手聪明,钓了这半个月的鱼,最终还是让他跑了。 代郡和上谷两个太守接到前线的警报之后,立刻毫不含糊的裹挟了能裹挟的百姓,搬运了能搬运走的物资,全力撤向了并州。 晚到一步的太史慈,只能占领了快被搬空的两个郡,几乎就没有其他战果。 就在这个时候,袁绍为了保住青州,终于拿出了汉献帝的调节圣旨做为依据高度,和吕鹏进行妥协谈判。 袁绍让出幽州四郡,但要求吕鹏必须撤出在河间的兵马,当然,任丘也要求吕鹏按照圣旨退让给自己。 对于这样的要求,吕鹏当然就嗤之以鼻,自己吃下去的地方怎么能轻易吐出,按照吕鹏的话,即便是拉出来的,也要拉在自己的茅坑里。 不过这场战争的确打的太过长久了,前前后后已经打了一个多月,幽州已经动员了全力,也是强弩之末了。 最终谈判的结果就是,为了给那个名义上的大汉皇帝一个面子,给袁绍一个台阶。吕鹏撤回正在河间呼啸来去的潘凤和赵云,附带一个条件,那就是必须将这次战争的罪魁祸首审配,以及他的一家给自己押解过来,自己一定要活剐了这个罪魁祸首一家,方能解气。 至于这场战争的罪魁祸首怎么变成了审配,大家实在是闹不明白了。 至于吕鹏和曹操的盟约,现在曹操已经吞下了青州,也算吕鹏说话算数,撤军回来曹操也没有反对。 同时,这时候的曹操也没心情和吕鹏较劲,虽然占领了青州,但后院也已经大火熊熊,因为吕布这个三国第一搅屎棍,在陈宫的迎接下,占了大半个兖州,曹操后院起火,需要回家救急了。 不再趁机继续攻击袁绍,放弃空虚的河间不要,吕鹏还是有个心思的。 曹操拿下了青州,袁绍被自己打的是伤筋动骨,他有必要让袁绍恢复一些元气,和曹操掐上一架。背后捅刀子,捅谁不是捅呢?盟友怎么啦,盟友就是拿来捅刀子的吗。 第483章 赵云功过 幽州府大堂,吕鹏正襟危坐,文武齐集,仔细的听田畴内阁的战况总结。 战后总结已经成为了吕鹏集团雷打不动的习惯,这是一个好习惯,总结得失,惩前毖后,能在不断的总结得失中稳步前行。 按照惯例,总结会都要先总结教训,以免大家骄傲。 田畴第一个就将矛头指向了赵云。 “四将军这次擅自更改作战计划,擅自占据任丘,彻底的打乱了当初的战局计划,让本来是一场小规模的战斗,发展到一场混战,差点在不合适的时间,让我们与袁绍发生决战,从而将幽州带入一场危机里,断送里我们大好的形势。” 这样的评语是恰当的,赵云就羞愧的低下了他的脑袋,缩起了他的脖子。 没有被赵云的羞愧打动,田畴继续道:“经过内阁整理,以少数反对,(然后扫视了一眼大先生和二先生,)多数通过,定其罪有四,擅自改变任务,死罪也,因为不经请示,擅自困守任丘,连累主公带着将士来救,造成飞虎营死伤累累,死罪也,打乱了整个幽州的攻防计划,差点陷幽州于万劫不复之地,死罪也,因为他的擅自行动,连累主公身陷险地,死罪也,有此四罪,请主公行军法,以儆效尤。” 吕鹏立刻加以辩驳:“擅自更改任务,这一条不成立,因为当初我交给他的任务就是南下歼灭袁尚的援军,至于在什么地方设立战场,我没有给于限定,他有自己的决定权,他可以根据现场的情况处理,反正他是在涿郡范围之内歼灭敌人的援军,还是在任丘地区,乃至他跑到翼州治所前面歼灭援军,只要他的任务完成了,我就不去管他,正所谓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战场形式瞬息万变,怎么能不放权?就应该让亲自在战场的大将独立决断,这一点,诸位将军一定记住,只要在最终的目标不变的情况下,你们在战场上,有独断专行的权利。”说这话,明显有买好将领,帮助自己说话的意思在。 这个政策得到了所有将领,乃至一大部分文官的支持。 战场就是这样,什么事情都可能出现,什么状况都可能突发,真要是让诸位将领成为提线木偶,那等向上请示,坐在后方不明情况的吕鹏和内阁在研判之后再下令,在这个通讯落后到令人发指的年代,估计上面的应对之策还没下达呢,这个战局就已经彻底的糜烂了。 适当放权,绝对是最正确的,也是保证胜利的唯一办法。 看到自己的主公顾左右而言他,明显东拉西扯的要跑题,田畴就郑重的将吕鹏要跑题的话拉了回来。 “将军们战场的决定权可以放宽,但不能彻底的没有底线的放宽。” 吕鹏虚心受教:“是是是,这次四将军的确是有点犯了无政府主义思想,不过他圆满的完成了歼灭敌人援军的任务,这个可以功过相抵,但依然要严厉的批评教育。” 大家就不明白什么是主义,不过听吕鹏的意思,那就是一个批评教育,喷他一脸吐沫星子也就算了。 田畴没有搭腔:“好吧,就算是他为了完成任务,不得不改变一下战斗地点,这个可以说的过去,那他擅自困守任丘,这个罪总该是有的吧。” 吕鹏点点头:“他的任务是歼灭敌人援军,而不是攻城拔寨,那骑兵攻城,的确已经违反了军令,算作是擅自行动,这个罪可以通过。” 田畴就长出了一口气。 但他刚刚出了口气,结果吕鹏紧接着道:“不过他不是用骑兵攻城拔寨,而是追着袁尚的屁股,就那么莫名奇妙的进了任丘,其目的是为了擒住袁尚,这是事实,如果擒住袁尚,以袁尚做为人质,交换我们幽州四郡,那将是一个多么好的结局?”于是,大先生二先生连连附和,吕鹏就一脸向往。 “当然,没有擒住袁尚,这很遗憾,不过却追进了任丘,既然搂了草,顺带着额外还打了个兔子,这是好事情啊,他为我们幽州再下一城,这不是罪过,这是功劳啊,所以,我准备提请内阁,对有夺城大功的赵云应予褒奖。” 当时满堂大哗,这说着说着,怎么还就有功无过啦。但似乎主公这么说也有道理哈,要是这样的理由处理了赵云,那以后诸位大将领军在外,看到敌人一座空城而不果断占领,那就是贻误战机吗,看来这个理由很正确。 “主公此言差矣。”田丰看到田畴似乎没有转过弯,于是站出来大声的驳斥了吕鹏的谬论:“将军依据形式攻城拔寨不能阻拦,但也要看看是什么地方不是,四将军这次拿下的可是任丘,是在范阳之后,根本就是深处敌人腹心,算是孤军冒进贪功,这种不切合实际的贪功冒进的坏习惯,绝对不能纵容,否则将来所有的人都有样学样,早晚会出大乱子的。” 这个才是正确的理由,这一点让吕鹏无话可说了。 “擅自行动,打乱整个幽州计划部署,差点让幽州陷入死地,这个罪必须要严查。” 想一想就因为赵云的一个乱动,结果造成幽州大军全部出动,就连正在训练的都拉上了战场,还是拜托当初主公带兵剿灭了乌桓,要不然乌桓落井下石,趁机南下,那么几乎没有一兵一卒的幽州就是一个不设防的州郡,想一想那样的结果,大家现在都还后脊梁发冷呢。 要不是老王直一人一驴游说公孙度,行祸水东引策略,公孙度就可以轻松的拿下整个幽州,想一想大家就后怕的噩梦连连。 现在想起来,大家都万分庆幸,事情没有坏到这种地步,真的老天眷顾啊。 对于这一点,吕鹏也是无话辩驳。 “还有,正是因为他的乱动,陷主公深陷险地,其罪当诛。” “这个不算。”吕鹏立刻反驳:“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与赵云无关。” 田丰立刻吹胡子瞪眼睛:“我还正要说说主公你呢,你身为幽州之主,身负百万百姓将士所托,竟然就是为了一时义气,就不顾大局,亲自跑去敌后任丘,致使四千飞虎营将士战死三千,那可都是有血有肉,有亲人父母的子弟啊,就因为你的义气,就连累他们无辜战死,也是因为你的义气,我们不得不全州去救,让五万将士战死沙场。”田丰越说越气,他抗上直言的倔脾气就算上来了:“我将你个昏君,我要打死你。” 第484章 对田丰的处罚 田丰在战场上鏖战半个多月,日夜操劳殚精竭虑,肝火早就变得旺盛起来,这时候想起那些一个个鲜活的将士都成了一块块木板牌位,当时老泪纵横,气不过处,直接将手中的记事木牌,也就是后世的牙笏原型丢了出去。 原本一个文人丢个东西也不怎么有准头,但田丰在战场上半个多月的厮杀,竟然也有了一点武艺的意思。而最主要的是,他在激动指责吕鹏的时候,步步紧逼,不断的向吕鹏靠近,两个人不过是隔了一张桌子,唾沫星子已经直接喷到了吕鹏的脸上了,让吕鹏不得不不断的用袖子擦拭脸上的唾沫。 这时候田丰含愤出手,那个记事板就准准的砸在了吕鹏的脑袋上,卡吧一声,记事板碎裂,可见田丰气愤之心,力量之大,让根本没有防备,没带头盔的吕鹏立刻头血长流。 大家正在为田丰能直言敢谏,说的大快人心而赞叹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这个耿直的老先生怎么说着说着就动起手来啦? 看着碎裂的木板,看着鲜血长流的狼狈主公,整个大堂立刻变成了泥塑罗汉堂,所有的人都惊讶的目瞪口呆不知所措了。 就连田丰自己也惊呆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往小了说,这是以下犯上,往大了说,这就是刺王杀驾啊,这是要被灭九族的罪过啊。 吕鹏捂着脑袋上流血的伤口,看到大家一个个面色苍白一脸惊恐的表情,忙连连摇手:“不碍事的,不碍事的,大家继续说。” 还继续说什么啊,抓刺客啊,保人啊,护驾啊。 于是整个大堂立刻乱成了一锅粥,有喊抓刺客的,有跪地磕头请求宽恕的,有扑上去查看伤势的,怎么是一个乱字了得? 一阵混乱之后,田丰被太史慈潘凤等压在了身下不得动弹,文臣武将跪倒一地,为田丰找借口开脱,大哥二哥赵云抱住吕鹏的脑袋就是一阵摇晃观察。 好在田丰毕竟力气小,没有真的给吕鹏开瓢,只是打出了一个小口子,不过脑瓜皮这地方血管最多,血液流速最快,所以血流的也最多,真的是挺吓人的,但没有什么事情。 田丰这时候被压在地上向上大吼:“属下冒犯主公,死罪,死罪。” 老王直也挺身而出,大声向吕鹏建议:“如此以下犯上,应该处死以维护主公威仪。” 糜竺立刻站出来争辩:“田丰先生不过是无心之失,激动难以控制,还请主公体谅。” 于是,求情的有之,讨伐的有之,更是吵成了一锅粥。 吕鹏按住了伤口,巴拉开自己的兄弟,对着文武道:“算了算啦,赶紧放人,田大先生一项耿直,这也是对我怒其不争,这也怪我,我要是当时跳开也就没这事情了。” 吕鹏越是这么说,田丰的心就越痛苦,站起来对着吕鹏,对着满堂同僚大声道:“老夫狂暴,犯了以下犯上的大罪,此罪不可饶,此例不可开,属下请主公将属下绑缚法场斩首,以为后来者戒。” “我已经说了,你是无心的,没必要这么大惊小怪的。”吕鹏还在为田丰开脱。 这时候,一项和田丰交好,其实已经有了师生之情的田畴上前,痛苦的谏言道:“主公不可,如果这次不处罚,便让人容易轻视主公威仪,此例一开,那谁看着主公不顺眼就上来一顿暴打,那还成什么话,那还怎么竖立主公在天下百姓面前的威严?田丰该杀。” 其实这个也是这个道理,上位者就应该有上位者的威严,那谁想揍一顿就揍一顿,那还什么威严啦,田丰的确该杀之立威。 但吕鹏真的知道这个田丰的性格,直言敢谏,喜欢抗上,也正因为这个性格,在历史上被袁绍所杀的。 想了想,自己的威严的确需要重视,于是一敲桌子,对着下面大吼:“田丰,因谏言本官不当,又因情绪激动,再加上我的不防所以有了以下犯上的举动,此例子绝不可开,因此我决定,以后我的座位前面五步远拉起黄线,无论是谁,非我准许,不得越过黄线。” 这是一个很好的防范措施,不但避免了可能再次出现的危险,最主要的是还能避免唾沫星子洗脸。 给田丰找了一大堆理由之后,吕鹏愤怒的决定:“田丰虽然是无心之失,但毕竟举止鲁莽,以下犯上,我决定关他禁闭三日。”然后就准备这么轻描淡写的过去了。 这是什么处罚,这和没有处罚没有什么不一样吗。 “主公仁厚,属下感恩,但属下所犯罪过的确不可饶恕,为后来者戒,臣定死。”田丰大义凛然的驳回了吕鹏的处罚,只求为主公形象,一心求死。 吕鹏当时大怒,指着田丰的鼻子怒吼:“殴打于我无所谓,违抗上命绕不得,必须严惩,必须严惩,来啊,将田丰送回家中,交给他儿子严管十日,若是田丰再敢违抗上命寻死觅活,我便处罚他儿子忤逆,灭他全家满门。” 全体官员再次愕然,这处罚,也太那啥了吧。 田丰呜呜哭泣:“如此对我,我将如何自处,如何自处啊。”然后被几个警卫亲兵押解着回了家。 这么一闹,这个总结会也就开不下去了,对赵云的功过讨论也就不能再进行下去了,于是吕鹏就一溜烟的跑回自己的家,包扎脑袋上的伤口去了。 十天后,总结会继续召开,还是围绕赵云该不该处罚的事情,有了前车之鉴的田丰,竟然根本不感念吕鹏饶恕他的罪过,不顾吕鹏不断的向他展示自己脑袋上的白布包头,提醒他该给自己一个面子的举动,竟然依旧不依不饶,很是有种我都死一回了,为了幽州,为了主公大业,自己拼了架势。 最终吕鹏搬出了赵云六大功劳,希望能将功赎罪,结果田丰当场拒绝:“当初习珍犯错,诸位也请主公将习珍将功赎罪,但主公说过,功就是功,过就是过,在咱们幽州,就不存在将功补过的事情,既然你定下的规矩,那就要坚决贯彻,怎么能朝令夕改呢? 尤其正如主公所说,因为有将功补过的规矩,那些立了大功的人,就会依靠这个而肆意妄为,这将后患无穷。所以,赵云的罪行必须处罚。” 吕鹏就痛苦,田丰这次是抓到了自己的痛脚,用自己的理论打自己的脸,自己也是作茧自缚。 第485章 八大金刚 讨论赵云的功过的过程中,虽然大家嘴上吵吵着要杀要剐,但其实赵云的罪过也没有那样严重,功劳却是实实在在摆在那呢。同时大家也心知肚明,真要大家坚决杀了赵云,就以主公那种兄弟义气,还不定他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呢。于是在一番仔细研究,还是互相心知肚明的妥协之后,将赵云的骑兵校尉军衔,直接降为军候,停发两年俸禄做为英烈祠香烛供奉,行鞭挞五十之刑以为惩戒。 但因为幽州懂得骑兵训练和战术的人才除了赵云之外,说实话还真的没有别人能以胜任,于是依旧让赵云暂时代骑兵统领。 但是,五十鞭子的惩罚是绝对不能免的,于是,赵云就光着脊梁,实实在在的挨了五十下,打的是皮开肉绽,打的幽州文武众将心服口服。 王直因为单人独驴说服公孙度有功,因此特殊加入内阁,成为幽州核心人物之一,其他文武众将也都根据战场表现,各有封赏升迁。 一天会议暂时告一段落,吕鹏紧急赶往驿馆,热诚的接待两个名人,和他们进行了友好的,真诚的,富有建设性的交谈。 这两个人就是原先袁绍手下的河北四名将之一,自己的手下俘虏——张郃,还有一个就是刚刚被囚车押解过来,被自己做为条件,从袁绍的手中要来的那个要杀要剐的审配。 审配被袁绍捉拿回翼州之后的境遇并不好,因为他首先提出了让袁绍放弃任丘和幽州四郡和吕鹏媾和的思路,这很让袁绍生气。 百姓生气,不过是血溅五步,上位者生气,却是要浮尸千里的。 于是审配就在大牢里,等待自己一家的命运。 最终袁绍还是走了审配的思路,以归还幽州四郡,放弃任丘为代价结束了这场战争,这让整个袁绍集团的人都认为审配目光长远有大才,当时的牢头还拿了酒菜,欢喜的宴请审配,恭喜先生因为有先见之明,这次必定被主公重用。 结果审配就和后世的田丰一样,长叹哀伤道:“若是主公战胜,我还有一线生机,这次主公战败,而且还是按照我预想的那样,很不体面的结束了战争,那主公定要杀我泄愤,我的死期不远啦。” 事情果然就是按照审配的想法来的,这次袁绍丢了面子里子,当然也就恼羞成怒,罪魁祸首三公子袁尚,那是自己亲儿子,绝对需要爱护,所以,这股邪火就撒在了审配的脑袋上。 战事一结束,袁绍立刻下令,杀审配全家泄愤。 但在他钢刀刚要举起来的时候,吕鹏来了一个刀下留人,说是因为审配,才有了这场无望的战争,他要袁绍将审配以及他的全家交给他,准备要活剐了他们一家,给那5万将士一个交代。 袁绍对这样的结果当然是充满了欢喜,吕鹏的这个要求简直就是给他解套,这变相的向大家证明了这场战争不是自己无能,而是自己的身边有小人,于是就欢天喜地的将审配一家押送给了吕鹏。 还有一个让袁绍更耿耿于怀的人,那就是张郃,自己对他的确是万分信任,结果这小子在阵线被俘,而且竟然投降了敌人(这是谣言的力量)既然自己杀不了审配一家,那就杀了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一家泄愤,也让那些对自己忠心不足的人有个警示。 于是袁绍不顾文武众将的求情,将张郃的一家从老到小全部砍杀殆尽,总算是发泄了这一股无名的邪火。 现在,吕鹏就坐在沈佩和张合的面前,和他们促膝谈心。 审配给张郃带来了噩耗,让张郃对袁绍彻底的绝望,而且产生了不共戴天的仇恨,张郃撼哭三日,现在他就红肿着眼睛,接受了吕鹏的邀请,加入了吕鹏的团队。 审配对于吕鹏,没有像当初说的那样信誓旦旦的,要把他自己给那5万将士报仇,反倒对自己做足了礼贤下士的姿态,也是心甘情愿的加入到了吕鹏的集团。 现在吕鹏的手下,真正有了底气的八大金刚,赵云,习珍,张燕,杨凤,潘凤,太史慈,赵权,加上现在的张郃。 这些人除了赵云,太史慈在整个三国历史上大放异彩之外,对于外界来说,剩下的人都是过早的阵亡,或者是被敌人所杀,没有来得及做出什么出彩的表现,但是吕鹏对这些人却是心知肚明,任何一个人拿出来,都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大将,历史上他们之所以没有成就耀眼的成绩,那是没有给他们施展的机会,现在自己就给他们一个平台,这八大金刚,将绝对会光耀千古。 自己,现在就是名将能臣的拯救者。 仔细的给张郃介绍了自己的军队结构,训练方式,武器装备,在仔细的听了之后,张郃不得不感叹吕鹏的思想先进,组织严谨,同时也认为袁绍的败亡根本不冤。 仔细的和审配介绍了自己的官僚结构之后,更让审配感觉到,这个吕鹏简直就是天人,因为就是他这个内阁六部制度,绝对已经是超越了这个时代的东西,让整个政府的运作更加合理,更加高效,其对于那个分权互相制约制度,沈佩不得不佩服吕鹏的博大胸襟,但也深深的明白了,只有这样的制度,才能保证将来千秋万代的巨大内涵。 收了这一文一武之后,吕鹏在第二天后的正式大会上,再次调整的自己的政府结构和军队结构。 “由于我们和袁绍的战争胜利了,但是袁绍绝对不能甘心这样失败给我,我们再一场的战争将是不可避免的,为了避免再次出现这次我们出现的,因为突发事件,而让自己兵力空虚的结果,所以我和内阁经过了详细的商讨,准备正式扩军。”这是吕鹏定下的这场大会的基调。 群雄争霸的格局已经出现,无论是为了争霸中原,还是为了保住现在的成绩,扩军已经势在必行,对于这一点,没有任何人提出异议,更何况现在幽州钱粮丰厚,扩军备战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 第486章 能臣汇聚 既然决定扩军,吕鹏当场拿出了自己扩军的方案:“我准备将原先的四个万人队,扩充为六个,这六个万人队的队长分别是,习珍,张燕,潘凤,杨凤,太史慈,张郃,他们每一个人统领足额满员的万人队,分驻各地,同时再建立两个万人队做预备队,哪个将军出战,视情况给予增强。而四将军赵云的骑兵,正式扩充为5万人马,成为我们主力中的主力。” 对于新人张郃一来就登高位,所有的将军全都没有异议,河北四名将的名头那可不是盖的,那是凭借真才实学一刀一枪打出来的,论名头声望,那都比自己等要高上一头的,于是众将纷纷上前恭喜。 看一看手下没有意见,吕鹏再次道:“由于飞虎营战功卓著,所以我将飞虎营单独调出来,成立我幽州牧的亲卫军,由我亲自掌握,也是作为整个军队的主预备队,员额也是一万,人员主要从各个部队里抽调最忠诚最精锐的组成。” 这个决定也被大家所接受,其实现在的飞虎营,就等于是大汉皇帝的羽林卫,是由吕鹏亲自掌握,作为自己的护卫,同时也是震慑其他几个万人队,以免出现不轨行为。 “而原先的飞虎营,猎狼营,飞熊营,等等名头将变成一种荣誉,不再成为各支万人队的统称代号,为了方便指挥调遣,从习珍以下,我们就按照1到6队排序,而每一个万人队如果取得了骄人的战绩,我将亲自颁发给他们以上名称做为荣誉。” 所有的武将都开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都准备在未来的战争中大显身手,希望第一个获得除了飞虎营之外的那个荣誉名号。 按照这个宏大的计划,幽州军队的数额,将达到惊人的十四万。 诸位可要知道,幽州部队的训练强度和各种待遇标准,要远远超过其他诸侯那些所谓的精兵,养活这十四万人马的钱粮,完全可以养活像其他诸侯那样的部队百万之众,这对整个幽州是一个巨大的经济压力。 但现在已经形成了军阀混战的局面,扩充军队,已经是势在必行。军事上调整完毕,下一步就是健全政务。 “六部的官员也要进一步调整,许杰不再兼任刑部尚书,而是单独成为锦衣卫的指挥使,这一点先生没有什么顾虑吧。”吕鹏就看向了许杰。 许杰就一脸轻松的拱手道:“这样的安排正是我求之不得的,随着天下风起云涌,随着我们的地盘不断扩大,锦衣卫的规模也在不断壮大之中,不管是对内对外的情报,每日里如雪片一样飞来,我已经焦头烂额,正想向主公恳请,免去我刑部尚书的职务,让我一心的为主公做好锦衣卫的事情。” 对于许杰的理解,吕鹏表示了深深的欣慰。 原先锦衣卫是由自己掌握的,但后来随着锦衣卫的规模不断的壮大,自己已经没有空闲时间,所以将锦衣卫交给了自己最忠实的伙伴许杰。 不过这就出现了一个非常要命的弊端,原先自己规划的锦衣卫,只负责收集敌对势力的情报以及各地不法分子的罪证,这类似后来的国安局和公安局。他是没有审判权利的,这样就避免出现未来大明朝的那个锦衣卫,侦察和刑讯一把抓的弊端。 但是身为刑部尚书许杰兼任了锦衣卫指挥使之后,这样的弊端就在此显现了,也就是说,许杰可以自己搜集贪官污吏的情报,然后对他们进行刑讯逼供,这就难免出现为了保住自己侦查的结果,而带着有色眼镜来办案。这样就难免出现海量的冤假错案。 现在将他们两个继续分开,互不统属。 而一向正直刚正不阿的审配,就是这个刑部堂倌的不二人选,只要有他坐镇,天下冤假错案将会非常稀少,同时也是在变相的制约着许杰,不让许杰的野心无限的膨胀,最终成为尾大不掉。 这倒不是吕鹏心理阴暗,因为这也是形势所迫,地方广大了,人员众多了,就必须要采取互相制衡的手段,来避免未来将出现的弊端,这也是大势所趋。 “田丰先生,因为殴打上司,已经不能作为礼部尚书为人师表,所以我决定撤销田丰的礼部尚书职务,将刘处的对外办事处合并到礼部来,礼部尚书由刘处担当。” 田丰立刻趴伏下身子:“主公处置恰当,属下绝对服从。”自己打了主公,这在任何一个上位者看来,都是对自己的权威的绝对挑战,为了维护上位者的面子或者说是尊严,杀了自己那都是轻的,杀自己全家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主公不但没有这么做,不过是将自己软禁在家,让自己闭门思过几日罢了。 现在撤掉自己的礼部尚书一职,这种惩罚绝对是非常正确,也是轻的。 “田丰先生具有高瞻远瞩的战略眼光,因此我决定,任命田丰先生为幽州军师将军,辅助我,掌控军事的一切事务。”然后微笑着对惊愕不已的田丰道:“先生大才,还请不要推迟。” 就这一句话,就让田丰老泪纵横,哭泣着趴伏在地,给吕鹏磕头施礼:“主公的知遇之恩,丰只有肝脑涂地死而后已了。” 大家对刚刚吕鹏撤销田丰的礼部尚书职务,还认为是对他冒犯上级的处罚,但转眼之间,却被封为军师,挂衔将军,这在现在的幽州职衔里,已经是唯一一人,无论是在职务和军衔上,都成了幽州一人之下,百万人之上的存在,这绝对不是对田丰的打压,是对田丰彻底的信任。 也正因为通过这个决定,让所有的文武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并且暗暗庆幸自己等有了一个这样胸襟开阔,勇于纳谏的好主公,这样的主公就是千载难逢的。 就在这样的氛围里,所有的人都开始摩拳擦掌,准备为这个主公干脑涂地,辅佐他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 经过这样的调整,吕鹏的智囊团也就形成了。 以田丰为首,许杰,田畴,审配,刘处,糜竺,张世元,苏双,王直,赵该,程绪,王哲,往东,还有一个吴涛,也算是人才济济。 如此算来,现在文臣也有来一个很拿得出手的团队了。 第487章 绝户计 军队和人事的调整完毕之后,现在就开始探讨目前的局势和下一步的计划。 于是情报头子许杰就施施然站出来,就在众人的面前,展开了一幅巨大的幽州以及周边地形图。 这是一幅非常详细和严谨的地图,这是无数锦衣卫和幽州各地商贾共同努力下的结果。这幅地图成为幽州府最绝密的文档,只有高层才能存有,而且个个要登记在册,如果任何一个人丢失了,他都有掉脑袋的责任,因为在这个时代,一副详尽的地图绝对是无价之宝。 许杰就拿着一个棍子,站在这巨大的地图下面,给在座的诸位讲解周边的形势。 “我们在北面草原,已经陆陆续续有各大家族进入,已经不再成为我们的威胁,不但如此,这巨大的草原,已经成了我们幽州牢不可破的一个统治部分,他们将会为我们源源不断的提供财富,主要的是向我们源源不断的提供战争所必需的战马耕牛,这一点非常关键。” 没了后顾之忧,还有源源不断的战马耕牛向中原输送,这一次,所有的文武都敬佩起当初吕鹏,不顾诸位的反对,坚决出兵草原灭了乌桓高瞻远瞩的决定。 “而在我们的东面,由于王直老先生的游说,公孙度已经全力向南对高丽人发起进攻,虽然现在他的战争发展的还算顺利,但要想彻底的征服高丽,没有一个一两年绝对不可能实现的,这就是按照我们主公说的,他公孙度已经彻底陷入了高丽人的人民战争海洋里,再也难以抽身,而公孙度要想征服高丽,他还需要我们幽州的帮助,如此一来,我们的后背,也将是非常安全的。” 所有的人就眼光看向了撸着胡子得意洋洋的王直,眼中充满了深深的敬佩,真的没想到这一个干瘪的老头,竟然解了幽州的后顾之忧,取得了10万大军不能取得的成绩,让他加入内阁,绝对是名至实归。 “在我们的西面和西南面,是我们现在最大的敌人,袁绍,他现在依旧掌握着并州和翼州。并州出产战马,翼州产粮大州,这次一战,虽然歼灭了他二十万大军,消耗光了他几乎全部积存粮草财货,但如果让袁绍就这么安心的发展下去,不出三年,他将再次成为我们最大劲敌。” 这一次和袁绍打了一场战争,双方结下了不可化解的冤仇,同时,袁绍为了争霸中原,也绝对不会放心幽州在他后背稳定发展,而自己的幽州,要想争霸中原,也必须要搬开袁绍这个眼前的绊脚石,双方一场大战,将不可避免的再次发生,不过是现在大家都在隐忍罢了。 “在南面,我们和曹操已经瓜分了袁绍让出来的渤海,曹操也在这次我们的战争里得到了好处,拿下了青州,如此一来,曹操已经拥有了两个州,而就在不久之前,曹操迅速的回军,扑灭了吕布的进攻,现在正以追缉吕布为名,杀气腾腾地准备抢占徐州,如果让他得手,曹操将手握三州之地,他手下战将如云,谋士如雨,这必将成为我们未来最大的潜在敌人。” 这里都不是外人,所以许杰说的也就直截了当,在座的诸位也都心知肚明,所以大家也不惊讶。 “这就是现在我们所处的环境,重任在肩,强敌环视,诸位不可懈怠。”吕鹏总结了一下许杰的汇报,一脸庄重的断言道。 田畴站出来,对着吕鹏躬身施礼,然后转身和诸位同僚见礼:“我们的下一步该怎么做?经过内阁没日没夜的商讨,我们暂时制定出了大致的方针。” 所有的文武都一起肃容聆听,生怕漏掉了未来发展的任何细节。 “经过我们内阁统一商讨之后,报告主公批准,我们一来在三年内,将执行田丰先生当初设定的规划,广积粮,高筑墙,不称王,不再对外进行大的战争,稳扎稳打积蓄力量,准备在三年之后,对袁绍展开雷霆一击,然后稳定住黄河以北,成为我们的根基,再与天下英雄争锋。” 这个时候,田丰再次站出来,给吕鹏恭敬的施礼,然后面向诸位同僚道:“这一场战争,袁绍一下损失了20万将士,钱粮财货更是不计其数,并且他现在已经处在了曹操和我们的两面夹击之下,形势非常不好,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还有和我们一战的能力,所以在我们发展的时候,却不能让它发展,不断的蚕食消耗他的实力,这是我们所行动的根本,所以我在这里向主公提议,将我们的六个万人队,拿出两个作为机动,然后再拿出两个驻扎在代郡,两个柱扎在任丘,四将军的骑兵集团,就在这两个集团中间游动。” 吕鹏就饶有兴趣的听着田丰的计划,他知道,田丰将拿出一个,在后世里绝对是经济战经典的计策出来。 “而这两个步兵集团,北攻击则南守卫,南攻击则北守卫,这样就调动袁绍的部队,不断的往返救援,疲于奔命,就在南北两方,有一方吸引住袁绍主力的时候,四将军的骑兵,就分做小股,在春播的时候杀进袁绍的腹心,让袁绍不能安心春播生产。而在秋收的时候,再次进入袁绍的腹地,烧毁他们的庄稼,让他们产生饥荒,此消彼长之间,我们的实力在增强,敌人的实力在下降,等我们决战的时候,也就轻松得多了。” 在座的文武闻听,无不倒吸了口冷气,因为这个计策太过阴损了。 吕鹏对这个阴损的计策鼓掌叫好,因为别人不知道,但是作为后来者的吕鹏,却清晰的知道,当初田丰出这个计策给袁绍对付曹操,却被心急的袁绍否认,急匆匆发起了官渡之战,但这一战例被一个人运用的出神入化,最终征服了一个国家,那个人就叫薛仁贵。 隋唐的时候,隋炀帝三征高丽,三次大败而回,直接导致了一个强大王朝的轰然崩塌,唐太宗也曾经两次组织10万大军进攻高丽,却也剪羽而归,闹了一个灰溜溜的下场。 这时候,一代战神薛仁贵站了出来,他向李世民请求,只要给他3万人马,给他三年时间,定然让高丽亲自写下降书顺表。 唐太宗就放手让他去做了。 结果这个薛仁贵就施行了现在田丰的策略,每到春播的时候,薛仁贵就跨过鸭绿江,大张旗鼓的向高丽展开进攻。 高丽人就不得不全国动员,开始严防城市要道,结果耽搁了春播。 等到春播季节结束,薛仁贵收拢将士回到大唐息兵修养。然后在秋收的时候,薛仁贵再次带领3万骑兵,呼啸着冲进高丽,不为杀人,就是烧毁他们收获的庄稼房屋。 如此几次三番,在第三年的时候,高句丽由于连年歉收,终于爆发了全国面积的大,饥,荒,高丽国王才发现,这个时候他别说打仗了,就连混口稀粥都费劲了,于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不得不向大唐王朝称臣纳贡,成为了大唐王朝的一个藩属国。 这个绝户计的鼻祖就是这个田丰,看着这个一脸正直的老头,他的心理阴暗面竟然是如此之大,许杰那小子都应该甘拜下风了。 于是满大唐文武在一阵阵抽冷气之后,纷纷鼓掌欢呼,这绝对是一个既练兵又有收获的好办法。 吕鹏欣然的接受了这个建议,立刻调派人马,按照田丰的计策执行,然后还不忘调侃赵云:“这一次你可以擅自行动了,但不过咱们可说好了,你只能各地游击,不能抢占任何地盘,要不我这次可绝对不能救你了,就因为救你,我让田先生打了一个脑震荡,到现在还晕晕乎乎的呢。” 赵云就羞愧的低下了头,周围就响起一片善意的笑声。 对于田丰的绝户计,吕鹏表示了极大的赞同,当场拍板,这事情就这么干了。 “主公,我们从今以后的战略目标,就是破坏袁绍的生产,而不是攻城略地,当然了,如果袁绍被逼无奈向我们两个地方发起进攻,我们就可以凭借坚城,更大的消耗他的元气,这是我们求之不得的。”田丰做着最后的报告总结。 “对于曹操该怎么办?”这是吕鹏现在关心的,曹操是这三国里最大的枭雄,未来最大的敌人,现在两个人之间虽然隔着一个袁绍,但却有渤海郡相连,他也不愿意曹操能够在那里安稳的发展,下下绊子,捅捅刀子还是有必要的。 审配就站出来谏言道:“现在我们幽州刚刚收回了四郡,同时又将任丘和半个渤海收入囊中,但这五个半郡,在袁绍撤退的时候,几乎搬迁一空,我们需要好好的休养生息,所以在战略上不能树敌太多,拉一拉曹操,打一打袁绍,这个根本不能变,但既然主公不想让曹操消停,属下倒是有一个不成熟的计策,还望主公定夺。” 刚刚归附自己,就要为自己出谋划策,吕鹏对审配是相当看好的,于是就虚心的请教。 “我的计策就是,坏他曹操的名声,让他成为天下众矢之的。”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感觉到云里雾里,坏人名节,这似乎也有点损吧,让他成为众矢之的,似乎有点难吧。 审配就胸有成竹的道:“现在汉献帝积贫积弱,困在洛阳,头两个月的时候,就曾经派驻御史大夫王匡到袁绍处,希望袁绍能接他到袁绍的治所安顿,怎奈袁绍顾虑太多,拒绝了这个请求,那主公何不修书一封,请曹操将皇帝接过去,成就他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美事。” 这个计策一出,当时大家一片哗然,挟天子以令诸侯,就占据了所谓的政治大义,那是给曹操挺好处的,你审配这个主意不是帮着外人吗? 审配看到大家疑惑的神情,笑着解释道:“曹操将皇帝掌控在手中,施行侠天子,以令诸侯之策,以曹操本性,绝对会很好的掌控住皇帝,根本不会被皇帝架空,也不会被那些原先的大臣左右,所以,这里就会出现一个要命的问题。” 玩味的看了下在座同僚,一脸坏笑就浮现在了脸上。 “皇帝虽然年幼,但我听说当初皇帝在董卓面前也敢侃侃而谈,聪明刚烈天下皆知,现在他身处困境,手无一点实力,惶惶不可终日,这时候他四处寻人保护,甘心寄人篱下这是不得已的办法。但权利这东西绝对是相当诱惑人的,同时,以献帝之能之性格,一旦安稳,怎么能甘心为人臣挟持?日久必生反抗之心。而那些原先老臣,一个个也都处身高位惯了,怎么能甘心让曹操一人指手划脚?如此一来,皇帝有心,群臣不甘,那曹操和朝廷的矛盾必将激化,一些龌鹾的事情就难免发生。” 这样的分析相当透彻,也绝对合乎常理。 田丰就问:“那我们该怎么自处?”他的意思是,到那时候,自己的集团该向着皇帝呢,还是向着盟友曹操? 审配微微一笑,却给出了自己的目的:“如果曹操真的胁迫天子更好,即便他真的当了一个汉家忠臣,我们也可以向天下放言,曹操,名为汉相实为汉贼,胁迫皇室,祸乱后宫,反正怎么恶心,那就怎么来,三人成虎,众口铄金,我想天下一些真正忠于皇室的人,还有那些想着趁水摸鱼捞好处的人,一定会蜂拥而上,到时候,曹操就会焦头烂额应接不暇。”然后高举双手想象着曹操的窘迫:”他想安心发展?他想去吧。” 吕鹏就笑的嘎嘎的,这真是小人多就会坏事,你看他,这原本是一件一件的好事,就在这帮小人的鼓捣下,都成了天大的坏事,这真是小人难防啊,如此一来,自己手中包括挖坑给公孙度跳的王直,竟然一个比一个阴损,这哪里是堂堂君子地,这分明就是阴森森小人窝吗,不过我喜欢。 至于刘备,那个倒霉蛋还将继续倒霉下去,暂时就不去管他了。 第488章 混乱的货币 发展方向大计以定,就要进行切实施行,糜竺却站出来提出了一个财政上的困顿问题。 “主公,现在我们的库府里的钱堆积如山,外面还有源源不断的税收利润过来,但这里却有一个恼人的事情出现了。” 吕鹏就笑着打趣:“不是我们的财神爷又缺少库房了吧,这样盖下去,将来整个幽州城就成了钱库啦。不过你不要担心,因为我们即将开始西部大开发,钱会源源不断的流出去的。” 西部大开发是指刚刚到手的五个半郡,那里几乎被这次战争彻底的糜烂了,而袁绍撤退的时候再裹挟烧毁了几乎一切,要想恢复,那就要政府给予大量的投资,到时候有糜竺痛苦的。 糜竺咧嘴笑着禀报:“现在属下说的不是这个,属下要说的比这个更严重。”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严重,说来听听,看看我能不能给你解决了。”对于解决这个时代的事情,吕鹏是有着绝对信心的,毕竟做为一个穿越人士,那是有着接近两千年的经验可以借鉴的。在后世没学问,还没常识,没常识你还不上电视,不看电视谁能离开网络智能手机,即便是一个白痴,在那样的大环境下,都能熏陶出一个治国理政的能手。在酒桌上,对于时政,哪个不是国内的国外的,说的是吐沫横飞头头是道?那阵势绝对一个北京的哥,治国能力上绝对高过大国总理。 有前世网爬垫底,这个时代的什么事情不能解决? 糜竺就禀报道:“自先秦始皇帝统一天下钱币,铸造外圆内方钱到现在,上下几百年,各朝各代都在相继铸造,而且尤其在西汉初年,高祖立国分封了无数近亲诸侯,他们分散在各地,更是纷纷铸造钱币以揽天下之财,当年王莽篡位,更是发行了能在水上飘着的钱币,其中铜铅含量也是各有千秋——” “不要跟我讲钱币的发展历史,你的意思是什么?”吕鹏皱着眉打断了糜竺侃侃而谈的坏毛病。 从武帝重用儒生开始,文士们就好高谈阔论,做空泛之言,似乎一件事情不扯个三皇五帝,地老天荒就不能表现自己的大学问,就不能体现这件小事情的重要性,因此许多事情都开始扯皮,无数大好时光就都空耗在这扯皮胡说里了。 现在自己的属下文官大多出身世家,他们也将故老朝堂的坏习惯带进了自己的团体之中,这个吕鹏非常反感,如果按照这种势头发展下去,自己的议事堂也将成为空谈的茶馆,于是他在刻意的将这个坏毛病给予抵制改正中。 见自己惹恼了主公,于是糜竺立刻说出了正事:“正因为历朝历代的优钱劣钱全部在市面上流通,所以现在造成铜钱对比度的巨大混乱,尤其在我们这里,由于工商业的巨大发展,外面流进来的钱各式各样,更加混乱不堪。举个简单的例子,就拿我们的田租来算,按照正常的价位,一石的小麦应该是四百钱,在我们这算成钱之后,也就是说我们要收300钱的地租,但这里就出现了巨大的混乱,太祖高祖时候的钱,原则上有50钱就够了,但是王莽的钱,600钱还不足,董卓做的钱,一千钱,实际我们都吃亏,这样一来,就让我们底下收税的那些官员,左右为难。” 许杰也站出来:“钱币的质量原因造成的混乱还在其次,最主要的是这样混乱的钱币质量,让一些居心不良,贪婪成性的商贾官吏有了可钻的空子,就比如,上个月渔阳负责收取工商税的一个官吏,在一个铁厂收税的时候,他收取的是铜六铅四的半两钱,但他转手到市面上换取了灵帝那时候铸造的铜四铅六的小五珠,在正常的范围之内,就这么一倒手,他在中间就换取了差价,我们锦衣卫在调查他的时候,他竟然还振振有词。”然后双手一摊:“而我们的人也的确是哑口无言,无话可说。” “你们的意思是,我们需要进行一场钱币改革。”对于两个人的侃侃而谈,大吐苦水,吕鹏直截了当的给出了答案,但大家也听出来,他已经不耐烦了。 糜竺和许杰立刻躬身施礼:“属下正是这个意思。” 吕鹏就捏着下巴开始了思考。糜竺说的对,现在天下流行的钱币太过混乱,不但有官府铸造的,其实更多流通的是私人铸造的劣钱。 其实,铸造铜币的技术门槛并不高,历朝历代都有伪币制造。当官府铸币力量不足时,他们甚至默许民间私币的流通。而民间制造私币,技术门槛远比朝廷的要高。因为朝廷铸造的新铜钱,可以直接上市流通,而民间铸造的私币还要加一道“造旧”技术。 当时大汉朝廷也发现过这样的混乱状况,几代皇帝都曾经努力的变革,汉武帝元鼎四年令“悉禁郡国毋铸钱”,将铸币权收归中央后,不惜工本制作三官五铢。三官钱由中央政府均输、钟官、辨铜三个机构铸造,因三个机构都设在长安附近的上林苑,故又称为“上林三官”。汉武帝诏令“非三官钱不得行”,以前铸造的钱币全部作废、销毁,把铜料输送到上林三官。 由于铸币技术的不断提高和制作工序的复杂化,上林三官所铸的五铢钱质地优良,精细美观,文字规范,整齐划一,工艺水平相当高,民间工匠难望其项背,轻易不能伪造。此五铢钱一直行用了六七百年之久,到唐朝武德四年才被废止。但是更多的劣钱却流行于世。这在市场流通中就有了巨大的漏洞,并且直接造成了贪腐现象。 自己的幽州因为工商业极大的发展,现在几乎成了天下各种货币的展览馆,钱与钱之间互相的币值不一,也严重的阻碍了自己的市场经营运作,所以总结出来,糜竺和许杰的意思就是——重新铸造货币。 第489章 银行诞生 “现在的钱币,已经不能算作钱币了,因技术、铜质低劣,同一种币值则大小份量不一,以至不能当作货币流通,只能按铜的份量作价使用。属下已经在以前向幽州各个百姓商贾宣布,上缴幽州府的税收,不管你这些钱币的优劣,全部按照铜的比例,不论钱(文)论斤了。”糜竺现在只能用这种笨办法来进行财税管理了,这也是被逼的啊。 但归根结底一句话,那就是糜竺恳请吕鹏主公同意,在幽州独立铸造新钱,以取代混乱的旧钱,流通天下。 这个意见一提出,田畴立刻站出来对吕鹏提出了铸造新钱的巨大弊端:“主公,糜竺许杰先生的意思是,将我们现在库存的以及民间的钱全部收上来,统一融化,铸造成新钱,这当然便于市面的流通,但这里却有一个巨大的漏洞,那就是火耗问题,这一笔亏空将是巨大的。” 古代的钱币全是模范铸造的,看似简单,里面的操作过程还是非常复杂的,分工也很细致,比如大汉制钱,每炉设炉头一人,其所需工役有八行:看火匠、翻砂匠、刷灰匠、杂作匠、锉边匠、滚边匠、磨钱匠、洗眼匠。 用这样的流程下来,比如说按照正经规矩,十钱一两,其所需要的原料,最少需要一两半,那半两都被各道工序消耗了。 如果自己要是用老钱熔铸新币,其中的成色杂质更多,如果按照现在幽州库存的铜钱来计算,不考虑各种钱币的铜铅配比,就单单消耗的材料,就让幽州府库里的铜钱缩减1/3,这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浪费,这也就是在唐代以前,官府默认民间铸钱的原因之一,和后世发行钱币赚钱不同,在当时,铸造钱币是赔钱的。 二先生苏双也站出来给吕鹏施礼:“主公,田畴先生说的火耗问题还在其次,最主要是咱们新铸钱,到底采取一个怎样的铜铅比例?还有是重量,如果咱们采取的是正规的汉武帝时候铜铅锡的比例,那么我们新铸造的钱币就会被天下公认,我们铸造的钱币就会大量外流,那些商人会用劣币换我们的新币,然后他们再融化,重新铸造劣币,再回流到我们幽州来,到那时候,我们幽州就成为巨大的无底洞,损失可就将无法计算。” 这个吕鹏懂,如果自己真的按照汉武帝的标准铸造出钱币,自己就等于给天下所有的铸币贩子打开了一个巨大的发家致富的窗口,自己幽州再富有,也会被转眼掏空。这就是所谓的劣币驱逐良币。 大先生也站出来道:“而我们的钱币含铜量过高,就会有许多不法商贩将钱币融化,直接铸造成青铜器,如此一来,即便我们有着十座铜山,我们也供应不上钱币的发行,最终的结果是,不是现在我们出现的钱花不出去,而是我们会出现根本没有钱可花。” 这的确是一个非常要命的问题,在幽州,自己可以下重手打击熔铸钱币的不法,但是大汉天下其他90%的地方,毕竟不归自己管,自己鞭长莫及,这才是最让人头疼的问题。 但不管怎么头疼,这件事情已经是刻不容缓,必须解决,否则她将严重的滞后自己的经济发展,而且会严重的腐蚀自己的官吏风气,其毒害将是巨大的。 所以这件事情不管怎么样,都已经到了势在必行的地步,尤其最主要的一件事,自己将马上实行西部大开发的策略,将向西部投资巨大的钱财,但是按照吕鹏的商人习性,和原先的规矩,绝对不会出现免费投放不劳而获的现象,如此一来,这件盈利的钱与钱的买卖,就不能再交给户部直接运作了。所以,在吕鹏的心中,后世的银行已经在考虑之内了。当然,现在市面上流通的不是银子,所以叫银行大家也不懂,吕鹏就决定将这个机构的名字直接就叫做钱庄,不过它的本质还是银行。 将货币改革的问题交给银行来做,这是必须实行的,但货币怎么改革,却成了重中之重。 休会一日,大家放松一下,但吕鹏却没有机会休息,他开始回忆后世的国家银行的运作方式,整理出一套可行的办法之后,就在今天的会议上,直接将自己的这个决定抛出来。 “统一货币,现在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但是户部不能直接插手运作经营,所以我决定成立一个由幽州政府直辖的,却算是一种企业的机构,这个机构是专门倒动钱的,所以我叫他钱庄,或者叫做钱号,其中的运作规律是——(这里省略5000万或者上亿字,因为银行的确是一个专门的经济系统学,我要是完全写明白了,咱们就不是三国帝王路了,咱们就是银行教科书,诸位书友自己补脑吧,呵呵)” 从中午说到晚上,吕鹏说的是口干舌燥,总算是将这个新生的东西解释的明白,不怨吕鹏这样事无巨细的说,因为钱庄这个东西在还没出现,直到北宋年间,这样的机构才出现。 一件绝对超越时代的事物的出现,必须要解释清楚,否则将出现巨大的失误。 好在这里,糜竺和大先生二先生早就经营商业,只要略微指点,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于是糜竺就眼睛孔方兄闪烁,大先生二先生也就再也坐不住了。 您是原先的会议就彻底的跑题,成了经济会议,吕鹏和三个人说的是兴趣盎然,其他人听的是昏昏欲睡。 但就这样的会议,竟然一连开了三天,才真正的拿出了一个根本的意见。 最终,吕鹏一锤定音,宣布成立半公半私的,幽州钱庄总号,各个郡县设立分号,总号负责人,当仁不让由赋闲的二先生坐镇。 现在这个钱庄主要的业务是,负责向民间借贷,规定立前一成,以减轻百姓利息的负担,同时开展存兑业务,而最主要的业务就是铸币。通过钱庄发行欧洲统一的新式货币。 第490章 发行新币 铸造新币已经是势在必行,但为了解决熔铸老货币巨大的火耗问题,为了避免自己的钱币铜铅比例过高而让不法商人重新铸劣币,让不法者熔铸成铜器,吕鹏决定,自己开铸的钱币是钢币。是的,是利用自己野人谷天下没有的钢来铸造新币。 用自己独特的钢来铸造钱币,在材料上就几乎在段时间内就杜绝了被仿造的事情出现,如果再利用一下自己的风车用无烟铸造的办法,在铸造工艺上,这个世界就更没有人能比了,如此天下只能看着自己的钢币中巨大的钱息而望洋兴叹。 第二一个,就是钢币的成本造价更加低廉,自己就可以收获巨大的钱息,如此又为自己的幽州户部获取一大笔额外的收入,如果趁着现在其他人对货币发行铸造权没有概念的时候,向全大汉发行,那一场绝对的没有硝烟的经济战争,一场肆无忌惮的掠夺,就彻底的被自己掌握,自己就将用这个钢币慢慢的吸各地军阀和世家大族的血液,让他们一个个最终变成干尸。 如此一来,在自己的争霸战中,自己就有了两个利器,一个是手中的屠刀,这是明的。还有一个就是自己手中的钢币,这是暗的。其实这个暗的手段,绝对不比明的那屠刀作用小。暗刀割肉,其实更疼啊。 想一想未来那些与自己为敌家伙,最终真正的战略物资全被自己几乎没有成本的钢币掠夺到了自己的手中,而他们只剩下堆积如山的钢币,却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状况,那是多么的让人舒爽啊。 当然钢币的发行因为其没有贵金属的属性,百姓是不会轻易接纳的。但没有关系,吕鹏决定,自己的钢币和贵金属挂钩,就向后世的美元钱币一样,和黄金挂钩,然后依靠这巨大的信誉,剪其他军阀的羊毛。 当第一批钢币在决定之后的半个月铸造出来的时候,老婆特意召开了一个所有官员和世家大族乃至商贾鉴赏大会,向文武和被邀请的世家大族还有商贾代表,展示它巨大的优越性。 一箱子又一箱子雪白精亮的钢币被抬上来,放到了大堂上面,那优美的花纹,平整光滑的造型,一眼就让人难以割舍,无数的人就都围拢着这些新币评头品足。 糜竺捡起那枚野人谷基地压铸出来的实心“孔方钱”,端详了半天,好奇的问:“为什么中间是实心的,这不是一种浪费吗?”没有中间的方孔,颠覆了现在大家对钱的认识范畴,怎么看怎么别扭,尤其没有了中间的那个洞,似乎就浪费了一小块钢,这似乎很不划算的。 吕鹏摸着下巴,憨厚的回答:“成本,这是出于成本考虑。‘孔方钱’需要两套冲压设备,先冲压出那个方孔,然后再冲压出钱形。如果中间不把那个方孔冲压出来,那么只需要一套冲压设备,制作时间也缩短了一半。 所以,即使那个方孔是实心的,但总体核算下来:一套冲压设备,只需要一套模具,减少一套模具、减少一道工序、少雇了一半工人,加工速度提高了一倍,而且一次成型,还能少了不少残次品……核算下来,实心‘孔方钱’不切去那块钢,反而更便宜很多。这是一种成本考量学,你不懂的。” 糜竺的确不懂怎么铸造钱币更核算,他只会敛钱花钱。 大先生拿着那枚实心钱走在门口,他摆出的姿态是对着阳光观察那枚钢钱,二哥苏双站在他的身边,也仔细的端详这个精美的钢币,不无感慨的说:“这种钱闪闪发亮,铸造真精美啊,你别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精美的钱币,完全可以当做一个工艺品作为收藏。” 这钱铸造的的确是无与伦比的精美,圆圆的钢币外面有一圈规整的突出线围着,内里一圈精美的汉字隶书——建安通宝。中间该有孔洞的地方铸造里一朵小小的花蕾,而下面是两把战刀环护,背面也是一圈隶书——明犯强汉,虽远必诛。 这一行字和正面那两把战刀的图形,让本来是代表富足祥和的钢币就显得杀气腾腾了。 这个图案是吕鹏亲自设计的,其目的就是要继续培养天下大汉民族的血性,期盼再造强势大汉的野心。 至于这个钢币名字叫建安,那绝对不是吕鹏先知先觉的迎合后来汉献帝建安年号,拍汉献帝马屁,实在是他的穿越恶趣味在作祟。 但他对外的解释就是:“我们要建设一个平安太平的盛世,我将这个伟大的大汉梦铸造在钱币上,就是要时刻提醒我们,提醒全天下的汉人,革命尚未成功,后辈还需努力啊。” 看看这理由是多么的不要脸,多么的高大上。 但这段话传出之后,天下无不对吕鹏肃然就起了敬了,后来汉献帝改年号的时候,干脆就用了这个高大上的建安。按照道理来说,这已经不是吕鹏剽窃汉献帝的,而是汉献帝可耻的盗版了吕鹏的。 审配也拿起了一枚钢币在阳光下看,不无忧心的道:“如此精美的钢币,铸造出来,绝对耗费无数人力物力,就一个打磨抛光的程序就是一个得不偿失啊,成本增加到是其次,一旦数量上不去,就会影响我们新币的推广速度,可惜,可惜。” 吕鹏和吴涛就相视一笑,吴涛上前解释道:“我们铸造的新币,应该不叫铸造,而是应该叫压铸,您看这枚钱属于铁器时代,是无烟工业。” 然后看看身前身后一群好奇宝宝,吴涛就得意的显呗着他从吕鹏那学来的东西:“知道吗,铸造钢币的钢板在炼钢厂,就已经被规定好了尺寸厚薄,并且直接用碾压滚子轧平,再用磨砂抛光,然后将这种钢板拿到主公发明的风力冲压机下,无需再经过烧溶,只需要拧动最简陋的螺旋冲压机,一版子下去,咣当一声,‘大范’冲压出九十九枚铜钱,‘中范’六十四枚,‘小范’九枚。一次成型, 冲压出的钱压根无需打磨,它直接就是现成的钱……想想看,这种铸造过程省略了多少道工序,节省了多少时间,而且整个过程,前后都无需炖火,也就不存在火耗消耗了,这不是‘无烟工业’吗?一个工人一天就可以压铸十万钢币,我们现在已经有了二十台风力冲压机在日夜工作,每日可出钢币四百万个,这样的速度还不能尽快供应市场吗?” 然后看看惊讶的众人,吴涛继续得意的炫耀:“而我们的规划目标是,一百套这样的冲压机一起上阵,想想那时候的产量,啧啧啧啧。” 于是大家就一起惊讶的啧啧,啧啧了。 还有那心怀别的意思的商贾大家,纷纷探究更深层次的工艺,许杰就警惕的用眼睛盯住了他们。 被许杰越来变得越阴冷的眼睛盯住,这绝对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也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情。于是所有有着阴暗心理的人就一起知趣的闭上了嘴巴。 对于铸币的工艺,现在必须保持神秘,吕鹏所用的工人都是死囚,并且铸币厂建在野人谷自己核心机密的最中心,这一点是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的,其中就包括自己的文武。所以大家并不知道这个钢币是这么最终铸造出来的。 对于这样省工高效的冲压铸币法,简直让所有不明内情的文武感觉到不可思议。 吕鹏把两枚铜钱并在一起,感慨的说:“其实,进化到铁器时代的铸币工业,成本只有前的十七分之一,如果我不再用铜而是用特种钢,那么我的成本就是三十分之一,也就是说,其实糜竺先生,你完全可以用一斤纯铜,换我三十斤,乃至五十斤我的特种钢。” 贪婪,这才诠释了什么叫贪婪,按照这个办法,拥有天下那还打什么仗啊,直接买就成了,反正钢币的本钱太低了。 这时候田丰再次拿出严肃的耿直,直接斥责吕鹏的贪婪:“这是与民争利,这是仁者不能为,我鄙视你的贪婪,我准备和你做最坚决的斗争。”这样的说法是从礼教道义上的高度说的。但想一想未来自己就用这烂大街的钢去掠夺天下其他军阀的时候,田丰的心情是无比愉悦的,巴不得现在一日就能铸造出上亿的钢币出来,首先就拿袁绍这个老对手开刀。 可能是宿命的原因,田丰总是看袁绍不顺眼,有一种生死大仇恨的感觉。 大哥张士元也站出来,指着自己的这个兄弟大声斥责道:“你这简直就是浪费,因为你的钱,不一定被百姓接受。” 这是从利益角度出发的,因为大先生的确看到了这其中最大化的利益,同时也看到了这其中最可担忧的根本。 铜钱流行,是因为他是稀有金属,有保值的作用,这才是钱币流通的本质原因。但现在你弄出一块钢材来,别说保值了,简直就没有半点用处,那谁还认同你呢?这才是关键。 吕鹏就笑了,深深的为大哥不懂后世的事情而鄙视。我这钢币毕竟还是金属呢,后世连这个都舍不得,直接用的就是纸,那才叫掠夺贪婪呢。心中是这么想的,但嘴上却是信心满满的向大哥解释:“用钢币替换原先的铜钱,说良心话,的确没有保值的成分,不过我现在铸造的钢币,因为材料和技术尚在几十年内是没人能够模仿的,所以他已经有了流通的最基本条件,还有一个,为了保证币值的稳定和长久不衰,我当然要做出后续的手段。” 吕鹏做出的所谓后续手段,其实非常简单,就是将自己的钢币和贵金属挂钩,这就和后世二战之后美元和黄金挂钩的森林体系是一个道理,一张纸之所以流通全世界,成为世界各国互相国际结算的统一标准,究其原因,就是这张纸片和那个黄金挂钩,这才是货币的根本。 “我们幽州库存的海量铜钱,我准备将它们全部融化,分解成铜和铅锡,这三样金属都是战略物资,在我们大汉境内是非常稀缺的,拿他们作为市场的流通货币,简直就是一种浪费。 而铜更是最重要的战略物资,我们更是浪费不起,所以我将这些铜钱融化掉,分开来。我现在就向全天下宣布,我的每一个钢币,依旧实行十钱一两的规矩(当时1斤16两,和现在的标准是40克一两,也就是每个钢币四克)而每一千钢币随时到我们的幽州钱庄兑换纯铜锭四斤,可以在我们的幽州钱庄,兑换足额的黄金四两。我用这个来做保证,当然百姓也就放心了,如此一来,我们还能剩下那些多余的铅锡。” 然后双手上张,夸张的做了一个感叹的手势:“我用这种办法做钱,钱息一两成那就是玩笑,简直就是几十倍。”然后以一种欣慰的姿态,向围在身边的文武重臣道:“如果我们的钢币能够流行整个大汉,将整个大汉各种各样的铜钱收拢回来,我还打什么仗?直接就用钱买下了整个大汉,那将是一个多么美好和谐的状况啊。” 这时候,二先生又提出了不同的意见:“如果我们发行量过大,大家认为我们幽州根本负担不起承兑,该怎么办呢?” 这都是厚道人,讲究的就是一个信誉,他们从来就没有过,把钱捞到口袋里转身就跑的概念。 对于厚道人就不能骗他们,于是吕鹏就很大度的一挥手:“我这次草原战争,搬空了乌桓人的王庭,我缴获了海量的黄金,再加上我们融化来的铜料,我就在我们幽州的户部门前,铸造一座金山,一座铜山,让天下所有的人都看到我们幽州的富足,有了这样的底气,谁还愿意来跟我兑换金银呢?”然后又恶狠狠的道:“我再用我的刀子扎枪,保护我的钢币通行,坚决杜绝黄金和铜币在市面流通,谁要是违背,我就杀他个鸡犬不留,杀他个鸡飞狗跳,到时候,谁还要兑换黄铜黄金?” 无视了后面杀气腾腾的话,单单这两座铜山的出现,这绝对是一个稳定人心的好办法,所有的人无不欢欣鼓舞,但转眼就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即便真的有那么多黄金,要是真的铸成一座让人敬畏的金山,铜山,那也是一件非常不可能实现的问题。 于是吕鹏就恨恨的道:“你就不能将它们筑成空心儿的吗?” 所有的文武一起绝倒。 第491章 新币推行 请输入正文。请注意:根据国家相关法律法规要求,请勿上传任何色情、低俗、涉政等违法违规内容,我们将会根据法规进行审核处理和上报。幽州钱庄正式开业,并且在幽州治所之内,县一级所有的地方都设立了分号,开始正式发行幽州铸造的新式钱币。 这件事情是非常轰动的。 其实在这个混乱的年代,百姓早已经苦于钱币的混乱,尤其是那些劣钱,更是让那些底层的百姓苦不堪言,这一次,幽州总算是出了一种新型的钱币,在整个幽州范围之内,进行了钱币的统一,这当然受到百姓的欢迎。 幽州老人张三,作为一个亭长,当他这个月领到了俸禄的时候,看着手中这叮当作响,闪闪发光的新式钱币,他简直有点晕了。 他之所以晕头转向,是因为他的确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钱币,至于它的价值几何?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将这一千漂亮的钱币拿回家的时候,他就整整齐齐的摆放在炕头上,仔细的观摩上面的漂亮花纹,实在是舍不得花。 老婆走了过来,看到摆着炕上的这一千文钱也有点不知所措,因为要等米下锅,所以非常担心的问道:“这些钱漂亮是漂亮,但是不知道能不能用?现在咱们家里可是米缸空空,要不你上街上看看哪个粮店能够接受这种钱币?” 张三是追随吕鹏的老人,对于吕鹏,那是绝对的忠心,见到自己的老婆对自己的主公如此不信任,当时心中大怒,厉声对着自己的女人道:“你胡说什么?主公给咱们发的钱还能有假吗?这东西当然能用了。” 话是这么说,但自己心中也没有底,于是就将这些钱币收拢起来,揣在怀里:“我现在就上街给你买米回来,对了,再给我炒一盘山药丝,我和爹在晚上要喝一盅。”然后就神态坦然,大步的走出了院门。 等关上院门之后,张三还是有些迷茫,左右看了看整个熙熙攘攘的街道,心中就一片茫然。 现在的街道非常繁华,已经和他自己的主公刚刚来的时候成了天壤之别,地面太平,物资丰富,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富足安定的笑容,这让他在有一种自豪感之后,实在也不知道这个钱应该到什么地方去花。 于是想了想,第一个选择购买粮食的粮店,就是大先生开的。 全幽州人都知道,大先生,二先生的买卖,其实就是主公的买卖,只要大先生和二先生的买卖能够收取这些钱币,那就证明一切没有问题了。 不过在这个憨厚人的心态里,在他走进大先生的粮店时候,心中还是有着愧疚的,为自己对主公的不信任,感觉到无比的羞愧,但是没有办法,肚子决定一切,没得吃,今天晚上就要一家老小饿着了。 大先生的粮店其实是一个杂货铺,各种商品琳琅满目,在这个小镇绝对是首屈一指,但在这里购买物资的人也多。 当张三蹭进来的时候,店里的伙计在人群里第一眼就看到了他,因为他是这个亭的亭长,在这个地面上,大小也是个头面人物,而且还是老主顾,于是伙计就大声的招呼着他:“张头来啦,今天要买些什么?” 张三就犹豫着走到了柜台前,心里怕自己拿出钱来,万一不能购买东西,影响了主公的声誉,于是就顾左右而言他,希望等人少的时候再花这些精美的钱币。 结果这个伙计却热情地和他打招呼:“店里新进的粟米,你要不要来上一石?”然后这个伙计就开始向他介绍这一石粟米的价格:“老五铢是每石220钱,小五铢钱是——王莽钱董卓钱不要——”等等等等,一口气竟然报了十几种钱的十种价格,然后笑着问道:“您准备用什么样的钱来交易?” 各种货币的价格对比,已经成了这些伙计们的必修课,一路呼喊下来,简直就是驾轻就熟,连口气都不带喘的。 被逼无奈的张三只能从怀里掏出来新得的俸禄钱,做贼一样小声的问道:“这是咱们主公刚刚发给我的俸禄,这个钱能买米吗?” 正所谓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张三虽然谨小慎微的小心着,但周边购买物资的百姓还是看到了这枚崭新的新钱,所有的人就都停下了手中的交易,看着自己的头,看着那个吆喝的的伙计。 结果这个伙计眼前一亮,立刻一把抓住了这枚新钱:“如果你给新钱,一石粟米是2百钱。”然后生怕跑了一样定了一句:“少给两钱也行。” 这个消息传出,整个大堂立刻轰然炸开,钢币竟然如此值钱,比老五铢钱还要值钱,这简直就逆了天了。 不过这时候张三却挺起了胸膛,从怀里掏出了200钱,直接拍在了栏柜上:“一石上好的粟米。”然后又拿出20文钱,一壶山药老白干。 结果那个伙计直接在二十钱里捡回了五个:“一壶老白干,你要用老五铢钱,需要20钱,但你要是用新钱,15钱就足够了。”然后在所有百姓的异样眼光里,这个伙计大声的对着后面付货的喊道:‘粟米一石,钢币二百钱,老酒一壶,钢币十五钱——”声音是洪亮的,而且底气十足。 这样的表现,让周围购买货物的百姓感觉到张三好像是亏了,于是赶紧劝住:“头,我看着新钱好像是挺值钱的,你是不是到别的地方去看一看?” 结果那个伙计立刻打住:“不必上别人家看,我们这里绝对厚道,谁不知道我们这家商户是主公的大哥,大先生的买卖,不管在什么时候,童叟无欺是绝对做到的。”然后立刻换了一副笑脸,对着张三大道:“价格只能是这样,但是我会送你半斤猪头肉的,你还是用新钱吧。” 这样的结果,更让百姓哄传,结果事情就事得其反,那些原先想买商品的百姓竟然一哄而散,纷纷跑向了其他家的商户,拿出了他们刚刚获得的新币,咨询着商铺的伙计。 结果这一咨询可不得了,这时候他们才知道自己怀里的钢币是多么的坚挺。 其中一个老汉好心的提醒这个小商铺的掌柜:“这新币可还是刚刚流行,也不知道它到底值不值钱,你可千万别做了赔本的生意。” 结果掌柜却兴奋的一把抓过那个钢币:“你老就放心吧,咱们县里的钱庄可是大开着门承诺的,每一千钢币随时到我们的幽州钱庄兑换纯铜锭四斤,可以在我们的幽州钱庄,兑换足额的黄金四两,前天我就用2000钢币试探的去兑换了,结果我拿到了足额的黄铜,当时钱庄里的伙计还一再追问我,要不要将黄铜直接换成黄金?”然后就底气十足的说道:“我是小本生意,要黄金做什么?反正这个月官府来收我的税,我给的就是这种钢币,人家根本就没有说什么,还和我约定,以后所有的税收,都要以这种钢币为基础,你今天上我这儿来给我钢币,我正是求之不得,下个月的税收,我就没有必要再拿破铜烂铁和官府去兑换了。” 第492章 金山铜山 请输入正文。请注意:根据国家相关法律法规要求,请勿上传任何色情、低俗、涉政等违法违规内容,我们将会根据法规进行审核处理和上报。钱币信誉这个东西,首先你就要有真金白银来做担保,而最主要的就是自己官府承认这个东西,既然官府收税都要这个东西,而不再要其他的,那大家还担心什么呢? 在曹操的管辖范围之内的青州,一个幽州商人正在痛苦的和对方核对着交易的金额,各种各样的钱币参杂其间,让这个幽州商人一个人头两个大,最终痛苦的向青州的商人道:“你还是给我钢币结算吧,我实在是研究不明白你这其中的铜铅比例,也实在是数不过来你这些铜钱的式样多寡。” 看看青州商人为难的样子:“要不这样吧,货换货两头乐,我们还是用货物交换。”但转而就想到,在幽州以外,的确是没有什么幽州商人需要的东西,就一脸沮丧气馁的道:“你还是给我用黄金结算吧。” 青州商人很郁闷,和幽州商人交往,就是这一点特别难受,在结算的时候幽州的商人太过挑剔,但也的确没有办法,因为谁让大家都求着幽州商人呢,无论是白酒粉条,还是焦炭钢铁,这些东西在其他州郡都是抢手的货,是别的州郡不可能出产的,而大家除了粮食之外,什么东西都不能够向幽州提供。 现在这些商人更是一致的向天下商贾们要求,结算这些东西的唯一办法就是,要么是黄金,要么是幽州新出的钢币。 黄金还算可以,但是幽州的钢币大家都知道他的信誉和精美,不过这时候幽州的钢币还没有传到这里,你让大家上哪里去找? 而往往就在这个时候,幽州的商人就给大家提供一个最简洁的道理:“你拿着你们手中的各种铜钱,还有黄金,去我们幽州的钱庄鉴定兑换,那里是敞开供应的。” 结果一些精明的商人就担心的询问:“你们出产的钢我们也知道天下第一,我们熔铸了,也就变成废铁,但不管怎么说,那还不是真金白银不是?万一拿到我们手里,你们不承认该怎么办?” 幽州的商人就仔细的和他们讲究货币挂钩的理念,其实这种理念在当时是非常先进的,也是大家不太理解。 “我们幽州户部向大家承诺,假如说你认为我们的港币不值钱了,你可以按照每一千钢币随时到我们的幽州钱庄兑换纯铜锭四斤,可以在我们的幽州钱庄,兑换足额的黄金四两。” “你们幽州府库有那么多的黄金和黄铜吗?”这是大家所疑惑的,万一我拿着钱币到你那里去兑换,你没有我可怎么办?现在是乱世,法律这东西根本就是一张废纸,各地诸侯自己所承诺的东西,简直就是放屁,在这个世界上,谁能相信谁呢? 结果幽州商人就自豪的道:“记不记得我家主公北征草原的时候,灭了乌桓全族,搬空了他们上千年积累的王庭宝库?” “这一段让大汉引以为豪的壮举,我们怎么能忘记呢,想一想就让人热血沸腾。”其实让除了幽州以外所有的人热血沸腾的,绝对不是这种战争的血腥豪迈,而是那王庭里无数的珠宝,还有那广袤的,让人羡慕的土地,。 “既然知道这个,那我再告诉你一件新闻,就在我们幽州户部的广场前面,现在铸造起了一座高大的铜山,一座高大的金山。”然后这个幽州商人就夸张豪迈的形容:“铜山之高,可接日月,金山之大,可以跑马,每日里上万人参观,总有那几百人迷失在这两山之中。”然后就像受到了侮辱一样,看着那些目瞪口呆的同伴:“如果你不相信,老哥哥我现在就邀请你去参观,你大可放心,吃喝存住全是我的,我就让你看看我们幽州的富足。” 这个青州的商人就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脸上是一种向往。 整个大汉全都痛苦在各种货币不相等的痛苦之中,这已经严重的阻碍了商业的发展,你现在库存里的铜钱可能是上亿,但你真的到外面花销的时候,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兑换比例不同,你这些铜钱完全可能就是缩水一半。 一个让所有人认同的,而且还是行走在天下都被认同等值的货币,现在已经是社会的所需求,如果拿着手中的精美绝伦,不能仿造的钢币真的能有黄金黄铜作为兑换基础,那谁不愿意使用呢? 结果就出现了一个怪现象,幽州的商人,每一次出去经商之后,都会熙熙攘攘的带回一大堆外地的商人,然后将他们带到幽州的户部广场。 当然,到各地去经商的幽州商贾,是被吕鹏要求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推行自己新币的发行,吕鹏是按照每个人带回外地商人的数目,给予一定的公款报销滴。 在幽州的户部广场,只要转过街角,立刻呈现在人们眼前的就是两座让人疯狂的大山。 这两座山虽然没有幽州商人说的那样接天连日,可以跑马,但其规模也绝对让人感觉到无比震惊。而最让人震惊的,是这两座山的材质,一座是红铜打造的巨大山脉,一这是用黄金打造的巨大山丘,万人进山迷路,那是夸张,但是现在上千人在那山上爬上爬下,确实是眼前的胜景。 而最让人夸张的是,这两座山前根本就没有士兵把守,原因之一就是这个山整体是一块巨大的红铜和黄金的主体,即便你想搬走一块,也不现实。 虽然没有士兵把守,但确有卖票的,几个身穿统一服装的人在对周围的人山人海,观光的人大声的吆喝:“这一辈子能爬上金山铜山,你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来吧来吧,爬一次十钱,机会难得,抓紧施行啊。”于是那个卖票的门前,就人头攒动熙熙攘攘,说良心话,谁也不愿意放弃真正爬一次金山的机会和好运气。 幽州商人就站在山前骄傲的说道:“怎么样?这一下你相信我们钢币的信誉了吧,既然来了,我就盛情的邀请你们爬一次金山,让你能和子孙后代可以炫耀。” 这的确是可以炫耀的事情,所以不管东道主掏不掏钱,所有的商人为图个吉利,为后世子孙炫耀,都纷纷慷慨解囊,争先恐后的爬金山,体会下在黄金上打滚儿的感觉,这无形中又为幽州的户部开了一个小金库,那收入绝对是天下最名胜的景点也不能比拟的。 同时,这也已经成为幽州商人招待外来朋友的专属项目。 对那个累得狗爬兔子喘的同伴,幽州的商人再次骄傲的提议:“我们幽州钢币的信誉如果你还不相信,你完全可以拿着你带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钱,去我们的钱庄去兑换。” 钱庄是整齐明亮而宽敞的,每一个进来的客户都会被那里的伙计殷勤招待。 “您想用钢币兑换铜还是黄金?” “您是想用各种铜钱兑换钢币?” “你还是想将您的钱存在我们的钱庄里,然后到另一个县去取现钱。” 伙计们极其热情的介绍着自己的业务:“当然,这都是要收费滴。” 就比如说,让其他州郡的商人感觉到新奇的那种异地存取业务,所收的手续费绝对不菲,从这里存入一万钢币,到另一个县去支取现钱的时候,这其中需要交一成的手续费,也就是说一万钱在这里存入,到那个地方去取,只能取出九千钱,平白的没了一千钱。 但是所有的人都不傻,他们立刻就算计出里这期中的便宜。 当时钱币全是金属,笨重无比,带着一万钱,就需要最少一辆马车,人吃马嚼,这是一笔不菲的费用。 现在天下大乱道路不净,说不准在什么地方就蹦出几个山贼来,抢得你倾家荡产。 为了保证安全,你还必须要雇请保镖,这笔费用绝对是让人肉疼的,毕竟人家是为你卖命,安全到达,要给工钱,其中死伤要有抚恤,这简直就是令人发指。 不过这会好了,你把这钱存在这里,只要拿着一个轻飘飘的凭证,你是晓行夜宿,你是悄悄的进村,只要你保证这个凭证不丢失,在那里就取到足额的钱币,这其中所省下的费用,那简直就是非常可观的。 有那两座铜山金山,有这简直就是让人便利的汇兑业务,谁都知道幽州的这个钱庄在其中赚了很大很大一笔令人发指的钱,好吧,在巨大的方便和利益面前,所有的令人发指,就都让他追捧的令人发指吧。 第493章 任命官吏 请输入正文。请注意:根据国家相关法律法规要求,请勿上传任何色情、低俗、涉政等违法违规内容,我们将会根据法规进行审核处理和上报。在百姓对新的钢币认同,在幽州所有的商贾大力推行之下,幽州利用铸币,对大汉各地展开里一场次果果的经济掠夺,现在的幽州简直就富的流油,反正缺钱里,就和后世的美国一样——印呗。 有了充足的钱财之后,一场轰轰烈烈的西部重建运动正式拉开大幕。 幽州收回的五个半郡县,袁绍在撤出这些郡县的时候,将能够搬走的全部搬走了,将能够裹挟的全部裹挟了。百姓被裹挟走了,但那些世家大户豪族也被裹挟走了,于是这五个半郡几乎就成了一片白地,不过这正好让吕鹏实施他的重建政策。 首先就是立刻向各个州郡派出官吏,可惜现在吕鹏手中储备的人才太少,没有办法,只能将那些购买了草原,在草原做着小诸侯的世家豪族放在自己手中做人质的书院学生,提前结业,派向各地担任各级官吏。 这就是所谓的没有大牛使牛犊,实在不行,连条狗都得上。 这样的消息传到书院的时候,那些学子们无不欢呼雀跃,因为他们可以立刻为官,一展自己胸中的抱负。 由于他们其实还是代表着各家豪门大族,这一当上吕鹏的官吏,让那些在草原上的小诸侯更是欢欣鼓舞,弹冠相庆。只要自己家的子侄当上吕鹏的手下,也就说明自己这些家族,和吕鹏的联系也就更紧密了,也就不必再担心吕鹏将来会翻脸不认人。于是他们为了让自己的子弟,能够快速的展现才能和做出成绩,纷纷大张旗鼓不遗余力的支持他们的子弟,这给吕鹏减少了不少的压力。 就在这些文人士子提前毕业的大会上,吕鹏做了重要的反腐倡廉讲话。当时的讲话是夹枪带棒的,大棒满天飞,胡萝卜遍地滚,让这些即将赴任的官吏,一阵听的是胆战心惊,面色惨白,一阵听的是热血沸腾,跃跃欲试。 最后,许杰代表锦衣卫全体将士,向这些即将赴任的官吏们发表了最热烈的祝贺词,同时也希望这些官吏能够前仆后继,给自己的锦衣卫的业务争光添彩,增加成绩。 然后在一群即将赴任的学子们背后发寒的颤抖里,许杰发出了学习主公这次重要讲话中的重要内容的重要讲话,并且要求他们,在赴任之前,千字的策论心得,才能通过锦衣卫的考核走向岗位。 这些学生走上了岗位,吕鹏向全天下招募贤士的集贤令再次发布,这一次集贤令的内容,很简单,唯才是举、不拘一格”。他下令,公开向天下求贤。针对东汉选官的积弊,以无畏的胆略,把“德行”、“名节”、“门第”等迂腐无用的选才标准一扫而光。不论出身贵贱,只要你达到自己的标准,就可以加入自己的学院学习,而后就能鲤鱼跃龙门,当上幽州的官。 这个集贤令立刻引起了天下的轰动,他第一次真正实现了孔子的那个远大的理想——有教无类,第一次真正向天下的寒门庶子,敞开了上进的大门,尽量做到野无闲才。 这当然赢得了天下绝大多数人的好感,无数的有识之士,开始抛妻弃子,背井离乡,向幽州涌来。 当然,也有伯夷叔齐死不食周粟那样的老古董,老顽固,拉着吕鹏的手,在他耳边喋喋不休,规劝吕鹏不要丢弃那些圣贤古训,不要肆意践踏祖宗成法,继续为高高在上的士族出身做着最后的坚守。 对于这些老古董,吕鹏不能对他们动刀子,那样影响太坏,就只能和颜悦色的解释自己的苦衷:“我这不是扩张太快吗,我这不是急于安抚百姓吗,我这不是在拯救天下吗,我这不是人手奇缺吗?我这就叫做萝卜快了不洗泥,瘦肉贵了,连骨头卖。”然后很郑重的邀请:“如果您老得闲,我幽州还有要事相托。” 大儒吗,就要保持矜持,就要严守规矩,于是,按照上古传下来的规矩,对于吕鹏发出的邀请,也就是所谓征辟,要行三请三推的。 于是这些老古董就开始进行第一个步奏,第一次扭扭捏捏的推拒。 结果吕鹏就非常惋惜的摊开双手:“看来还是小子无德啊,不能请大闲指导左右,甚憾啊,甚憾。”然后就在这些大儒张口结舌里,带着一脸惋惜的扬长而去。 刚转过身,吕鹏就阴沉着脸嘀咕:“什么东西,只会子曰诗云,连个户口簿子都看不懂,手中多少钱粮数不清的一群废物,还能管理好我们的天下?还想在我的手中获得官位?还跟我玩什么三推三请,做梦去吧。” 无分身份的学院招贤令一出,天下有志之人纷纷来投,豪富之家也就算了,但寒门学子却因生活艰难而望而却步。 当时吕鹏下令,给每个考试合格,加入学院的学子,每日三餐免费,春秋冬夏各发一套内外服装,每个学生每月给零用一千钱。 这绝对是一个大手笔,但为里教育,吕鹏舍得,至于这笔钱从什么地方出——铸币厂家台铸币机也就是了。 就在这样的决断之下,在无数寒门学子的参与下,学院的第二批招生以最快的速度完成。经学诗书不再是学院主要的课程。学以致用,成为学院的校训,传授幽州治理的思路办法,格物算学,击剑骑马,成为当务之急。 整个学院显示里无比的朝气蓬勃,读书生日夜不断,想来不会操过一年,就会又有一大批速成班的学子走向官吏的岗位。而这些人里,将有一大半是寒门出身,这样一来,官吏被士大夫阶层把持的局面,在幽州第一次被彻底的打破了。从此之后,幽州也就变相的摆脱了豪门氏族的束缚和掣肘,退下了陈腐的气息,走向了新鲜而朝气蓬勃的未来。 曹操看到这个办法效果之后,立刻敏锐的发现了这里的无限前景,于是也有样学样的跟风,开始了他的三个招贤令,也开始招揽天下不分门第出身的贤才,于是,中原大地上,两个充满朝气的集团就出现发展起来了。 第494章 绊脚石 请输入正文。请注意:根据国家相关法律法规要求,请勿上传任何色情、低俗、涉政等违法违规内容,我们将会根据法规进行审核处理和上报。那些跃跃欲试的官吏派出之后,他们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核实当地的土地田亩数,核实世家大族隐秘的人口。 公孙瓒在这四郡里统治的这些年,杀了一百多家豪门世族,腾空了大量的土地,这次袁绍又裹挟走了大批的豪门大家,再次腾出了一批土地。这就给吕鹏安置迁移过来的人口,流出了巨大的土地空间。 但也有没有走的豪门大族,现在吕鹏毫不客气的对他们展开了土地核查,原先有土地账册的,吕鹏当然承认,毕竟一些人家手中的土地也不是全部强取豪夺来的,也是辛勤操持下获得的,对于这些土地,吕鹏表示来有限度的承认,毕竟不能将全天下的豪门大族全部得罪光了不是。但是趁着战乱人口流失随意圈占的,吕鹏坚决收回。 但即便如此,吕鹏的政策还是被一些世家大族所抵制,就比如说渤海的高家,这一个政策,就在这渤海望族高氏的面前,就狠狠的碰了一个钉子,将当时渤海,新任太守高峰的手下,直接给打了出来。 这个高家现在就趁着混乱,占据了渤海一半以上的土地,掌控着土地上上万户,近十万的百姓,他们将这些百姓全部算做了自己家的家奴,不但不上户口,而且不对朝廷政府缴纳一点赋税贡献,成为了吕鹏一大不安定的隐患。 但高家是这渤海的望族,其势力十分庞大,在这次袁绍裹挟的时候,没敢动他。而就这个高氏家族,在后来曾经发展到门阀世家的级别,掌控了北魏和东魏朝堂,再后来自己建立了北齐王朝,出了三个皇帝,十几个公侯,正所谓天下高氏出渤海,可见其势力之大,形势之胜,所以动他,也实在是拿不出什么好办法。 而高家几乎就是渤海郡的标杆,其他世家全看着他的举措动作,一时间幽州政府和世家大族就僵持住了。 为了打破僵局,没有办法,新任渤海郡太守高峰决定亲自前去拜见高家族长,准备跟他摆事实讲道理,希望能获得高家的谅解支持。 来到高氏的宗族本宅子,做足了礼贤下士的规矩,想要和高氏的族长好好商量商量。 当他走到高氏老宅面前的时候,就被那恢宏的气势,巨大的宅院所震惊了。 高峰是外地人,出身也是世家,也是见过世面的,但不过面对这个巨大恢宏的高家老宅,高峰真的感觉到什么叫小巫见大巫,什么叫一地豪强。 这哪里是普通的豪门庄园,根本就是一座巍峨的城堡,用青石垒砌的高大城墙,泛着冰冷的清光,城墙上着装整齐,装备精良的家族武装,面对外人虎视眈眈,即便是自己这个太守,他们的父母官,在他们面前也简直就不值一提。 几次三番求见之后,城堡里才放下吊桥,打开城门,出来一个身形富态的人,神态倨傲的冲着这个高峰太守拱了拱手,随便的说了自己的身份:“我是高家的总管,太守到来,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嘴上说着恕罪,脸上却没有一点请求降罪的意思,反倒是充满了一脸的蔑视。 出身世家的高峰,也见过这些家族的规矩和气势,于是也就做足了功夫,谦和的和这个管家见礼,希望能够引荐自己见下高家家主。 又是几次三番之后,高峰才被辗转曲折的带进了高家的古老庄园,高峰总算见到了这个神秘的高家家主。 结果见到这个在青州幽州乃至半个河北都有着极大影响力的高家族长,却出乎了高峰的意料。 这是一个精明强干的中年人,和他的手下不同,没有其他家族族长那种嚣张,接待自己的堂室,也是非常简朴,简单的厅堂,几副幽州流行的家具桌椅,还有几个古玩架子,简单整洁,低调而不夸张。 见到新任太守驾到,这个族长拿出了谦恭的态度,远远笑着躬身施礼:“不知道太守老父母大驾光临,确实有失远迎,赎罪赎罪。” 高峰知道这个高家家主,曾经做过大汉王朝的御史大夫,后来皇室衰微,这个家族很有主见的立刻辞官不做,避开了董卓的那个泥潭,回到了渤海,苦心经营自己的家族领地,在袁绍的手下曾经当过给粮司曹。 这一次吕鹏和袁绍的战争,双方虽然以皇帝调节为结局罢战言和,但其实内里的原因,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的,一个新型的蒸蒸日上的势力正在冉冉升起,而老旧的官僚集团,却在不断的没落,衰败,变天已经成为不可逆转的事实。于是这个高家家主再一次明智的决断,拒绝了袁绍的强制裹挟搬迁,留了下来,以便观望一下风向。 同时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派出了家族的子弟作为信使,赶到幽州吕鹏的面前,传达了有结好的意愿。这就是明显的脚踏几只船,但这也无可厚非,家族利益第一,全天下的人都是在这么做,你也的确是说不出什么。 高峰没有想到,渤海高家如此望族,做为一家族长,竟然如此谦和,当然也就放松了警惕,但刚刚开始谈判之后,高峰就领教了什么叫咬人的狗不叫唤的道理。 既然人看着随和好说话,高峰也就坦言将自己的来历说明,希望高家能做个表率,让幽州的政策能得到顺利实行。 高家族长仔细的听完之后,就一脸为难的道:“土地是我家族的生存命脉,几千的族人,上万的奴仆,还有跟着他们身后那几万接近十万的家人,都需要这一点点,我们高家积攒起来的土地养活,如果州牧大人要是收回这些土地,断绝了我们生存的根本,那我们这十几万老小,就只能铤而走险,因此上,还请太守老父母体恤我们,让我们有口饭吃,让我们能在这个乱世上活下去,我高家将感恩戴德,一定全力支持州牧大人的所有事情,一定愿意为州牧大人的雄图霸业,肝脑涂地。” 第495章 软钉子 请输入正文。请注意:根据国家相关法律法规要求,请勿上传任何色情、低俗、涉政等违法违规内容,我们将会根据法规进行审核处理和上报。高家的族长一脸和蔼微笑,平淡的对渤海太守,自己的老父母说着自己的苦衷,身段是放低的,语气是恳求的,表情是可怜的,但话里却是锋芒毕露,充满了要挟的味道。 高峰就小心的陪着笑脸道:“族长的难处本官是知道的,但现在是非常时期,拿出土地安顿百姓,这是根本,在幽州绝对不能动摇,所以还请先生将您手中那些不是您的土地散出来,交给官府处置,如此我才能向我家主公交代。” 高家家主淡然一笑:“你家主公爱民之心的确让人佩服,但这天下总有一个道理存在的。我们高氏家族从祖上以下出了许多高官,无论是辅佐哪代皇帝,我们都是兢兢业业忠心耿耿,纵观我们高氏列祖列宗,没有一个是贪官酷吏,欺压百姓的。而现在这些手中掌握的土地,都是我们勒着牙齿缝,真金白银的在百姓的手中购买过来的,正所谓你情我愿。 还有一些是那些百姓走投无路,在当时他们急需用钱,或婚丧嫁娶,或生老病死,他们也是求着我们高家买的,在这一点上,我们是出于扶危济贫的善良心情出手的。说起来我们还是那些急需用钱人的恩人。” 然后话锋一转“如果太守不信,我可以将这些年来累积下来的地契逐个给您看,若有一份是强取豪夺,只要是证据确凿,我高家定然甘心伏法,但是如果我们都是正当所得,咱们的州牧大人若是采取强硬手段,便让天下善良士绅不服,咱们就将这天下公理,拿出来晒一晒,道义存在人心,强权不能够剥夺,太守大人,您说这算不算是个道理?” 高峰就张口结舌,实在是说不出其他道理来。 然后这个高家族长就微笑着道:“既然太守大人亲自驾临,我高家当然盛情款待,然后强烈的要求您在这里盘恒几日,我将让我的族人全力配合您的调查,以正视听。” 晚宴就在高家的大堂上摆开,高家所有主要的头面人物全到场了,林林总总,竟然有二三百人之多。但是每一个人的穿戴都非常简朴,虽然没有落着补丁的服装,但也没有豪华奢侈的配饰,所乘车马也都是青布帷幔,跟随的也不过是一个仆人,根本就没有其他世家大族的奢侈靡费。 酒宴摆开,也没有世家大族的歌舞音乐,只是往来一些奴仆穿梭其中端菜上酒。 虽然还是按照现在的流行风气大家独席,但每一个人的桌面上,不过是两菜一汤,那碗汤菜,还是幽州主要的出产山药。 即便是身为族长,面前也和招待太守高峰的是一样的,四菜一汤,两荤两素,一壶酒。 酒也不过是幽州特产老白干儿。高家族长甘之如饴,没有半点难咽的感觉。 不过即便是这样的酒菜,看到下面的那些人,每一个吃的都是津津有味,似乎是很长时间没有吃到过,互相还交头接耳的品评一番。 这一顿酒宴,让高峰吃的是如芒在背,压力山大。 太守高峰也是一个实在的人,于是在这顿酒宴上,就认为,这个高氏家族绝对是清白的出身,他所取得的一切财富都是合理和平和的。 在这个世界上,不能打压一个用合理的方式取得财富的人,否则的话将来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愿意为了财富辛苦而奋斗呢? “不过趁着战乱的时候,你还是收拢了不少的土地,您的土地几乎占据了划归到我们渤海郡的七成,当初您家族用勤俭积累下来的土地,我们的幽州牧大人也是通情达理,并且我们的大人一直贯彻着,你的家产就是你的绝对不可以任意剥夺的标准,在这一点上,请你放心,不过不是您的,还请为了几方面的和谐,请高族长让出来。” 面对高氏家族强大的实力,使用暴力会出现物极必反的状况,正如高氏家族族长所说的那样,几千个家族人员,上万的家族奴仆,连带着他们身后十万的父老,真若是把他们逼急了,这渤海将又是一个血雨腥风,在这个关键时间点上,这种事情绝对不要出现。 高家族长就微笑着点头:“是我的就是我的,但不是我的,我绝对不会退的,就比如说现在,虽然我手中掌握了一大批没有地契的土地,但并不证明我是强取豪夺来的,是百姓在战乱与横征暴敛中,自动投献在我名下,希望得到我们高家的庇护,而正是因为我的善人善举,才有了今天的地步。” 高峰简直弄不明白了,于是虚心的请教。 高氏族长就坦然道:“在这军阀混战之中,无数百姓流离失所,这时候我不知道所谓的朝廷大员在做什么?”然后痛心疾首的道:“他们是在争权夺利,他们是在互相攻伐,他们世间无数的百姓变成流离失所的流民,他们裹挟百姓,为他们所驱使,他们在侵略百姓的土地财富为他们所使用,难道这时候不是这样吗?” 的确是这样,这的确是不可辩驳,于是高峰就哑口无言。 “但是就在百姓无所依靠的时候,我们高家通过我们这些年的努力,形成的威望势力,却收拢了这些百姓,而那些军阀们,因为恐惧我们高家的实力,而对我们所收容的百姓,只能默认,所以在这个乱世里,我高家保护了无数的百姓,这个初衷和当初你的州牧大人所做如同一辙,不过是他冠冕堂皇,而我在默默无闻的做着。” 然后看了一眼高峰:“而这些被我庇护的百姓,心甘情愿的将他们的土地带过来,这有什么错误吗?而我对他们所带过来的土地,并没有收拢到我的名下,依旧让他们自己拥有,我不过是收一些管理的费用,就像你的州牧大人,向他自己所下的百姓收取地租是一个道理,难道这样我有什么错误吗?” 站起身来,以一种痛心疾首的态度对着高峰道:“我很仰慕州牧大人的所作所为,我也正在践行他的目标和理想,学习他的办法,那么请太守大人回去问一问,如果我错了,那么太守大人就对了吗?” 于是高峰就灰溜溜的跑了回来了。 第496章 蔡文姬的茶道 请输入正文。请注意:根据国家相关法律法规要求,请勿上传任何色情、低俗、涉政等违法违规内容,我们将会根据法规进行审核处理和上报。面对高氏家族这夹枪带棒,同时又以大义咄咄逼人的气势,吕鹏现在真的有点无可奈何。 高氏家族的威望太大了,如果自己过分逼迫的话,将造成整个自己治所内的世家豪门的集体反弹,给自己及需要安定的大环境,造成不良的影响。 但是高家在这一地区的影响太大,如果放任它就这么抗拒,那么自己所有的政策推行就将艰难无比。 但是如果动用武力,首先在道理上自己就行不通,栽赃陷害的事情自己常做,但这个高家的确没有什么实在的把柄抓在自己的手中,真要是对他实行武力,自己的坏名声也就出去了,对自己以后的发展是绝对不利的。 这件事情的确让吕鹏左右为难,和自己的文武重臣讨论了多次,几乎没有什么实际的效果。 这一天回家的时候,用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吃着食不知味的饭,就连婉儿做糊了的东西,这一次他也没有感觉到。 蔡文姬看到了这一点,就笑着过来,给一脸愁苦的吕鹏倒了一杯清茶,然后开始跟她慢慢讲起了茶的道理:“茶叶这个东西,原先本是很芬芳的,但是不知道当初为什么非要弄的,掺杂了乱七八糟的东西,掩盖了原先他应有的清淡飘渺,还是州牧大人能够返璞归真,让我们再次得到了茶叶的真谛。” 吕鹏就捂着腮帮子苦笑,对于这个天下第一才女,他已经有一些望而却步了,她看自己的眼神是让人尴尬不安的,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个才女的文采的确比自己要高得多,最主要的是因为文采过高,所以说出来的话都是云山雾罩的,让自己的确是想不明白她到底想说什么。 “其实茶叶要想喝出它的三味来,第一,要把繁复的事情变得简单,首先是急火沸水,将这茶叶冲洗三遍,去掉它的泥土和污浊的味道。”然后就真的在吕鹏的面前,摆开了火炉,茶壶,开始给他讲究茶道。 沸水洗了三遍之后,蔡文姬浑身充满文艺味道的继续道:“冲洗之后的茶叶,如果依旧用沸水来冲泡,那它的味道就苦涩了,这也就是茶道中说的,焦虑过火。”于是就用沸水冲了一杯茶,递给了吕鹏,吕鹏就笑着接过来,轻轻地抿了一口。 果不其然,这一杯茶又苦又涩,根本就没有原先喝的那种茶的淡然清香,别说是一种享受了,这简直就是受罪。 眯着弯月一样的秀目,看了一眼痛苦的吕鹏,然后蔡文姬就将在火炉上的沸水拿下来,将沸水在桌案上放了一会,等沸水温度降低之后,就再一次给吕鹏沏了一杯茶水,然后先在自己的鼻子下轻轻的嗅了一下,微笑着双手递到了吕鹏的面前。 玉杯透明,茶叶青翠,淡绿色的茶水,在温润的玉杯里浅浅的转动,有一股袅袅升起的白气飘渺在这空间里,再配上一双端着茶杯,露出那莲花一般漂亮的姿态的手,这种状况简直就是美不胜收,让吕鹏简直看得痴了,竟然忘记了喝茶。 似乎是很久的时间,一句轻飘飘的慢语传到了吕鹏的耳边:“州牧大人,请品尝。” 吕鹏就哦哦两声,这才回过神来,尴尬的抬眼望去,看到蔡文姬明眉皓齿,一种素雅淡然的感觉,就在她的眉眼之间流动,特意描绘的朱唇在端庄大方里,就如一朵盛开在白雪里的梅花,鲜艳夺目却圣洁无比,瀑布一样漆黑的头发,扎着一个汉人特有的发髻,显得如此自然柔顺。 汉服长领,露出一段洁白的肌肤,高耸挺拔的胸部显示着成熟女子的本钱,再往下是突然收紧,更显得腰身盈盈一握,跪坐在自己的面前,说不出的娇柔百媚,一时之间,竟然让吕鹏看得呆住了。 “傻子,看什么呢,文姬姐姐请你品茶呢。”搂着吕鹏肩膀的婉儿就狠狠的捅了一下他,但是面色没有温怒,只有一种天真的娇憨。 吕鹏立刻收回了自己猪哥一样的表情,双手接过蔡文姬手中的茶盏,轻轻地品味一下,却是温润清香,将整个茶叶蕴含的内涵全部释放出来,轻轻一口下去,便是口颊生香,细细的品味,唯一一个美中不足,那便是多少带了一些女子的胭脂香味。 结果吕朋喝半杯的茶盏,蔡文姬笑着道:“猛火做不出好茶,温火才能让人浸润心肺,这正合了圣人老子的教导,治理大国,如烹小鲜,有些时候急,反倒是适得其反,小火慢熬,才是真正出品位。” 这句话吕鹏早就知道,不过他一直不能理解,因为他在后世爱吃的海鲜小龙虾,都是麻辣爆炒,如果沸油不起火,瞬间烧不透小龙虾的里外,没有那辣的你满嘴吐火的辣子,根本就品味不出他这种火爆的滋味。 再者说,由于后世无数年轻人的思维导向,被那些大v公知的别有用心所蛊惑,对中国几千年的文化传承,用尽了口诛笔伐,不彻底搞臭推倒绝不甘心。也就在潜移默化里,去掉了那里的精华,吸取了其中的糟粕,对于这5000年上下积淀下来的文明和哲理,谁没有到达深恶痛绝的地步?即便没有,也已经颇有微词,认为这个东西是可有可无,今天被蔡文姬这么一提醒,那就是一脸茫茫然的感觉。 蔡文姬微微一笑解释道:“这句话的意思是,治理大国就好像烹调小鱼,油盐酱醋料要恰到好处,不能过头,也不能缺位。火候过猛,就会让你煎的鱼碎裂,火候过弱,油盐酱醋的滋味又吃不进去,又让你的鱼儿出不来味道。”然后就不再说什么了,袅袅娜娜的站起来拉起了婉儿的手:“跟着姐姐来,今天给你的相公做一道海鲜小鱼。” 婉儿就欢快的立刻拍手叫好:“姐姐的手艺一定是最佳的,我们现在就去,做个夜宵,姐姐,今天咱们三个人一起喝一点如何?” 夜宵,三个人,喝一点,这绝对会是一个让人玩味无穷的暧昧,但这时候,吕鹏已经顾不得暧昧,因为他整个人都陷进了刚才蔡文姬说的这个道理中去了。 第497章 改变策略 请输入正文。请注意:根据国家相关法律法规要求,请勿上传任何色情、低俗、涉政等违法违规内容,我们将会根据法规进行审核处理和上报。蔡文姬作为大汉的才女,而且参与了他父亲蔡邑编卷历史的行动,对于上下中国的历史,是有着深透的理解的。 但是蔡文姬又是一个有分寸的人,她坚守着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原则,在幽州这么长的时间里,只是看,只是听,即便吕鹏回来的时候,说一些政事,也只是微笑不言。但今天他看到了吕鹏的困惑与艰难,于是用茶来做引子,用老子的治国理念来提醒吕鹏的所作所为。 这样循循善诱的教导,让吕鹏的脑袋里已经充满了混乱,但又充满了清明。 在蔡文姬拉着婉儿下厨之后,留给他了一个巨大的空空的房间,但也正是这空空的房间,让他的思绪开始无限的蔓延,自由的飞翔。 闭上眼睛,歪倒在地板上,开始仔细审视自己这一段时间所走过的经历。 从刚刚借助张飞起兵,以获得在这个乱世第一的出身,还是故意在路上拦截两位哥哥结拜,奉上自己蒸馏酒的秘方。再通过幽州之战,青州之战,一路打下来,最终做到了幽州都尉的职位。然后以雷霆手段剿灭赵家,攻破黑山,更是用霹雳的手段不惜动用的权力和丁家搞了一场你死我亡的盐场争夺,在以后最大的战争,就是直接灭掉了乌桓异族,包括这一场,本来是一个小小的局部战争,最终扩大到差一点儿不能收拾。 虽然这次战争是由赵云的莽撞引起的,但那又何尝不是自己内心里的蠢蠢欲动? 而每一次自己的大动作,现在细细的想起来,每一次自己都是全力以赴,根本就没有给自己留下后路,起兵对黄巾军是这样,一两千人马攻击赵家堡是这样。想一想自己和丁家的那一场战争,只要自己稍微有一点错处,当时就是万劫不复。再想一想灭掉乌桓草原战争,其中凶险,哪一次不是让自己站到了悬崖的边上? 更别说这一次,为了心中那小小的蠢蠢欲动,竟然造成幽州没有一兵一卒,成为一个不设防的根基,万幸的是,有王直一驴一人,解决了身后虎视眈眈的公孙度,万幸的是,自己在原先已经解除了草原的威胁,万幸的是曹操能够最终出兵,牵制的袁绍的主要精力,万幸的是,全体将士用心拼命,才有了现在这个安定的局面。 但想一想上那些险境,所有的事情都在以万幸为基础,而在这期间,有一个万幸没有出现,那自己就是死无葬身之地的结局。 想到这里的时候,吕鹏不由得浑身一激灵,冷汗就不由得淋漓而下。 将来还会有万幸吗?那是不可能的,万幸不会总跟着自己的,将来自己要面对的是天下奸雄曹操,天下枭雄刘备,天下英雄孙权,自己要面对神一般的谋士诸葛亮,自己要面对即将照耀中华大地,那无数三国中涌现出来的智者,那还哪里有万幸。 之所以这样,都是在自己潜意识里,存在着一个穿越无敌的思想,都存在于一个急于求成的心理。 治大国,如烹小鲜,不可火力过剩,更不可乱翻动,也就是所谓的不要急功近利,不要瞎折腾。 那么事情就出现在了眼前,蔡文姬对自己的劝谏就是,世家大族不是一日形成的,他们已经根深蒂固,并且这些世家大族所积累的一切,也并不全是依靠强取豪夺,也有他们的辛勤积累,如果按照自己现在心急的办法,一味的爆火猛烹,就会失去民心,就会激起最强烈的反抗,就会适得其反。 蔡文姬的意思是:“刚柔并济才是王道,就好像他刚刚给自己沏茶,在刚开始的时候,要沸水淋洗三遍,让那些世家大族感觉到自己强大的压力,让他们来权衡一下和自己对抗的后果,而后自己用温水慢熬,让这些世家大族知道自己的仁慈之心,温顺的和自己相谐共处,然后如治大国烹小鲜的办法,加上油盐酱醋自己的政策,消解掉海鲜,那些世家大族或者是各个势力的腥臭,如果自己不再去折腾,那么这一条鱼就自然而然的落入到自己的肚子里,这才是治大国若烹小鲜的最佳解释。” 看来自己应该调整调整现在对世家大族,在心里的那种怨恨心情,缓和一下自己和世家大族之间的关系,如此一来,才能长治久安。 参悟透了这些,吕鹏不得不感叹一声,这大汉第一才女蔡文姬,的确是真正的才女。自己放着这样一个才女不大用,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不过女子当政,在这个时代还算是惊世骇俗的,怎么办呢? 对了,在这一场战争中,自己发现了一个在战争掣肘最大的缺点,那就是通讯问题,自己为什么不将通讯这一块交给蔡文姬呢?女人都爱养鸟,那就让她养信鸽,训练出信鸽来,加快自己情报的交流速度。 其实信鸽早在战国时期就已经出现在了战争之中,据古文献记载,战国的时候,最先大面积使用信鸽的是晋国,信鸽每个时辰能飞三百里,快速的传达,准确的前后方的军情,为此,在秦晋战争中,秦国人不得不培养出了一支养鹰的部队,专门针对晋国放出来的信鸽。 想到这里的时候,吕鹏其实还有一个潜意识里的想法,通过信鸽传递情报,第一个就会被蔡文姬掌握,然后才能交给情报头子许杰。 许杰的忠心是不可置疑的,但是怎么能够防备许杰因为自己的信任而成为权臣奸臣,这是现在自己必须注意的。大明锦衣卫的现象绝对不能出现,让蔡文姬和许杰也互相掣肘,就又出现一个平衡。至于会不会在出现一个为了掣肘锦衣卫,而设立的西厂内厂,最后竟然比锦衣卫还要嚣张跋扈,贻害四方,那就是老天知道的问题里。 就在吕鹏胡思乱想的时候,由蔡文姬亲自烹饪的小海鲜被端了上来,然后婉儿就轰走了所有的仆人侍女,将自己的厅门关闭。 然后吕鹏就看到,一个顽皮俏丽的女孩,一个端庄素雅的女子,两人都是一身淡雅的纱衣,内里的那啥是若隐若现,桌子上一顿跳跃的红烛,三杯清澈温润的美酒,最主要的是,在这屋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几个散发着蒸腾热气的焦炭炉,让原本是春寒料峭的厅堂里,简直就不是温暖如春,而是变成了炎炎夏日,需要一个个赤膊喝酒了。 于是吕鹏就惨叫一声:“这要让人窒息中毒的呀——” 第498章 置换土地 吕鹏心火一去,于是放弃了一味蛮干的激进土地政策,还是采取了蔡文姬的思路,为了不过分逼迫这些豪门氏族,吕鹏决定,用草原上一百亩的草场,置换大家族手中一亩的良田,反正现在自己那草原还有无数的地方没有发卖呢,二这种置换的方法,一来可以解决中原的问题,更能开发草原,坚固州郡北方屏障,也是一举多得不是。 为什么现在吕鹏不遗余力的在豪门世族手中收回土地?就是要为幽州将来人口的发展存储下土地,不趁着这个乱世将豪门兼并的土地抽出来,那可就是过了这个村,没了这个店儿了,现在吕鹏的思想就是,虽然现在我人口不足,即便有巨量的土地不能够耕作恢复,那我宁可留着放兔子,也要先把它弄到手再说。 这样的政策不必解释,上下级官吏和有识之士都明白这件事的重要,就比如说现在的曹操,他也发现了这个关键的问题,于是他发布了最著名的屯田令,开展士兵和百姓的屯田。 不过兖州和青州历来是大汉的统治中心,人口稠密,世家大族更是比比皆是,土地兼并更加严重,曹操要想获得土地,就必须用强硬的手段,从世家大族的手中的抢夺。于是各个豪门世家联合起来,共同抵抗,各种叛乱纷繁不息,那真是按下了葫芦起了瓢,葫芦和瓢都按下,又多出一个和尚洗澡,最终曹操总算是明白了,世家大族的影响是多么的巨大,最终将这军屯的政令做的是半落不落,然后就偃旗息鼓了。 而吕鹏却不然,正所谓一手大棒一手胡萝卜,我用草原上一百亩的土地,换你一亩土地,这是个傻子都知道这中间的巨大便宜,当然愿意换了。 但如果你依旧占据着多出来的土地不交出来,而且也不愿意去北面苦寒之地,做一个领主,那对不起,我就要祭起法律的大旗,查一查你是否有违法犯纪的事实,这一代没有不怕,咱们往上查,上一代没有,没有关系,咱们继续往上查,查你个祖宗18代,我就不信你就没有偷鸡摸狗的事情做过,反正自己手下的锦衣卫,查案在行,栽赃陷害在这一点上是绝对的强项。 实在不行,许杰的别动队就开始出动了,几股强悍的流寇,就突然间出现在攸州大地之上,他们杀人越货,而且还专杀那些世家豪门,而且还绝对是做到烧光杀光抢光,而当气势汹汹的幽州军队前来进剿的时候,他们早已经人间蒸发,不知去向了。 明眼人也看出来了这其中的猫腻,既然有了巨大的利益存在,何必还要和吕鹏死磕呢,于是以渤海高家为代表的世家大族,快乐的接受了吕鹏的交换条件,不但得到了草原巨大的土地,也正好利用这次机会,将自己家族分散到其他地方去开枝散叶,扩大家族的影响力,这是一举多得的办法。 高家的家主决定,将高家家族一分为二,将手中的土地除了维持渤海一支最低限度的富贵生存之外,全部拿了出来和吕鹏交换了草原上的土地,供养另一家在草原发展。 高家拿出多少呢,整整50万亩,从这一点上也就看出当时土地兼并到了多么严重的程度。 50万亩换来5000万亩的草原,这是一个什么概念?那就是一国的规模了,那是实实在在的自己手里的土地了,按照当初吕鹏的篝火盟约,高家将世世代代拥有这片土地的所有权,前提是,只要他不造反,只要他每年按照一亩十斤粮食,也就是合算两个钢币的价格上缴地租就成。 于是拿着这5000万亩土地的凭证,高家族长激动的浑身颤抖,站在那一望无垠的大草原上,整个家族的男女老少都激动的趴伏在地,亲吻着这一片,将永远属于他们的土地。 他们的家族将在这里无忧无虑的繁衍生息,不造反,当然可以,但我在这里称王称霸,你管不着吧,当初盟约上可没有这一条。现在自己就是一份诸侯,我现在关起门来就可以让底下的奴隶子孙不在叫我族长,直接叫我齐王,怎么滴吧——于是,北齐,提前二百年在这草原深处悄悄的诞生了。 得到这个秘密消息,吕鹏就笑的嘎嘎的:“你想当齐王,那你就在那个草原上做吧,跟我没有屁大的关系,只要你年年纳贡,那我就做个周天子。通过这样一来,我也水涨船高了不是?” 这时候,吕鹏就突然生出了一种想要去草原会盟,过过周天子瘾的冲动。 官吏有了,土地有了,那就开始一场再一次的人口大迁徙。但这一次的人口迁徙,不再是从外面引进,因为袁绍也学乖了,拼尽一切力量,阻挡流民向幽州涌入,曹操的青州更是严防死守,宁可让那些百姓在他们的治所下,饥寒交迫,饿死沟渠,也绝不让一个百姓流入幽州。 这一场战争最初的目的,就是为幽州那三百万百姓,还有各家放出来的接近百万的人口,寻找新的生存空间,以缓解地力,为剩下的百姓,将来的繁衍生息留下足够的土地。 这是千百年的大计,因为中国人实在是太能生了,只要日子稍微稳定一些,那娃就一窝一窝的生,一对夫妻,到七老八十的时候,膝下的子孙没有个上百,你都不好意思出门和人打招呼。 所以为这些即将出生的人口流出充足的土地,也是应该长远考虑的东西。 但迁移人口可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了,这些原先从外地流落过来的流民,经过这几年,在吕鹏治下安稳的生活,已经积攒下了不小的家业,现在他们已经当这里是他们的故土,你让他现在就搬迁出去,重新再来,阻力是可想而知的巨大。 面对这样的阻力,吕鹏也挠头,百姓是自己存在的根基,对百姓必须尽量照顾关爱,才能让自己得到最大的支持,所以,对百姓更不能用强,这和其他军阀的做法截然相反。 既然不能用强,那就利诱吧,要不还能怎么办呢? 第499章 人头补贴 请输入正文。请注意:根据国家相关法律法规要求,请勿上传任何色情、低俗、涉政等违法违规内容,我们将会根据法规进行审核处理和上报。一片幽州官府划拨的山地上,周家的家主正跟随着官府的小吏圈定界限。 “这一次,您将您在幽州的作坊搬迁到这里来,政府免费为您提供了一百亩这平缓坡地,这可比您在幽州的那块不足十亩,局促的小地方大多了,这下,周员外就可以在这里大显身手,就可以做您想做的事情了。” “是是是,这位官爷说的对啊,在幽州我的那个作坊,想要扩大点规模,结果和四邻扯皮了两年也没有成果,简直就是急死人啦。”周掌柜一想起四邻那寸步不让的谈判结果就头疼,于是自己想要扩大家族作坊的想法,就只能一直那么搁置着,怎么也实现不了。 现在好了,州牧收回了幽州四郡,这里几乎被公孙瓒和袁绍祸害的空无一人,所以,州牧大人搞了一个西部大开发的计划,号召在幽州局促的作坊商家,向西部投资,以便尽快恢复幽州新得的五郡的生机。 为了鼓励自己这些人过来投资,州府也算是下大了力度,原先有土地十亩的,给百亩置换,虽然不是上好的平地良田,但开工建厂,要良田干什么,那是浪费吗,汉人最珍惜土地,他们相信浪费土地是要遭天谴的。 “其实,这里比幽州条件更好,就说你现在的这个地理位置,你的粉条只要一出来,就可以就近卖给北面的鲜卑,或者南下中原,最少比在幽州东部的时候,要少走几百乃至上千里的路的,省却了运输的费用不说,等你的粉条在销售地都卖光了,那些幽州东部的可能才到,到时候你一年就可以比他们多跑几趟呢,这样你的生意岂不是更火?” 周员外就连连点头称是:“官爷就是官爷,果然什么事情也瞒不过您的法眼,在幽州我的场地局促是一方面,看中的就近市场更是一面,不要多了,我一年比他们多跑上几个来回,就是这千里运输的费用,就块出了我建厂的了,嗬嗬嗬嗬。” 这个小吏一面忙着手中的工作,一面仔细的询问:“这次周老板从幽州带过多少工人?这个要登记一下,弄准确数字。” 周老板立刻站起来,对跑的满山都是手下大吼:“都过来,都过来,官爷要清点人数啦,拿着你们幽州渔阳郡发的户籍,等待官爷的登记。” 于是一群人就呼啦啦的跑了过来,站成歪歪斜斜的一个队列,等待官爷登记。 幽州府工商部规定,工厂用工,只要确定是从幽州带来的,留用三年之后,州府承诺,将给每一个工人名额一年一万钱的补贴。 这样的补贴简直让人眼红啊,现在大汉佣工在太平年景也不过每月2到四百钱,外带一百钱的伙食,但现在天下大乱,流民无数,你只要管饭就有大把的人等着佣工呢。 当然幽州除外,但即便这样,工钱也不过是五百钱顶了大天了,政府补贴一万钱,那就等于一年自己白白用工,而且还是白用三年,那简直就是政府让自己直接赚钱啊。 当然,因为这里相对来说,要比原先自己的那个地方要穷苦荒僻些,自然而然给工人们的工钱要比原先的高,要不大家千辛万苦的,放着安逸的日子不过,跑这里来做什么,还不是想多赚点,让老婆孩子的日子好过些? 但即便是这一万钱都给了工人,那也等于自己白用劳力,那自己也是赚大了。于是,周老板根据需要,根据未来自己作坊的规模需要,直接带来来一百多工人。 这个小吏立刻开始查看登记这些工人的身份真伪,查看他们和东家签订的佣工契约,然后对着这些工人和蔼的道:“大家知道不知道州府户部的政策?” 一个快嘴快舌的小伙子立刻兴奋的回答:“知道知道,只要我们带着家小在这落户,户部就恩赏我们每一口人十亩自留地,到老死上缴,平时也不缴纳地租,其他土地也随便承包,不再受限制。”然后就充满希望的询问:“老爷,我这次带着我的爹娘,还有老婆小弟一家过来的,还有我那即将生产的老婆肚子里的孩子算不算啊。” 小吏就上去一脚:“你个贪得无厌的家伙,这孩子还没影子呢,你就惦记上那十亩白得的田地啦,万一你老婆的肚子里揣着个枕头怎么办?” 这立刻引起了一片哄堂大笑。幽州的官吏和蔼,大家也不像其他州郡那样见到官吏就如同看到洪荒猛兽。 别的州郡的官吏也的确是洪荒猛兽,见到百姓,绝对会生吞活剥,连骨头都不剩下的。 在大家戏虐的哄笑里,那个小伙子尴尬的道:“那哪能呢,州牧大人对我们这么好,我们怎么忍心欺骗州牧大人呢。” “好吧,等你的娃生下来,到亭长那里报个备案,就按照现在的办法办,但我可告诉你,这个政策就三年,你的娃要是三年还没生下来,我可不管啦。” 这样的玩笑立刻让所有的人都一起哄堂大笑,让这个小年轻感觉一阵手足无措。 吕鹏规定的这两个政策,极大的赤激了百姓向西迁移的热情,不但在西面做工要比在原先的幽州要赚的多,而且土地也可以多,大家都是明白人,吃点苦怕什么,当初大家刚进幽州的时候,不也是吃了苦了的吗,忍一忍,那就是一辈子的好日子啊。 周员外就站在一边欢喜的看着,有这样的辅助政策,自己从原地带来白使唤的人就更多了。 登记完毕,这个小吏再次认真的向周员外问到:“按照规矩,你的这些补贴可以现在就支取,但你要明白,还是按照规定,现在支取要收三年的利钱,也就是一份工人的补贴只能拿到七千钱。” 周员外就点头哈腰的道:“我现在筹建作坊急需用钱,我现在就支取了。” 这个小吏就再次认真的给他算账:“你这里是一百一十二人,你和你的管家不算,正好是一百一十人,如果现在支取,你可是少得了三十三万钱啊,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周员外就装作一脸凄苦的道:“没办法啊,家里底子薄,就只能少得点,快点把这个作坊弄出来回本呢。” 其实周员外的心中却是有着另一本算账的方法,自己是三年少得了三十三万钱,但这也不过是一层的利钱,自己家的那些钱,在益州的铺子里,放出去就是五层的利钱啊,这其实是拿着幽州的钱,赚自己的钱啊,只要这一百万钱投入出去,三年,就是一百五十万钱的利钱,谁向对面正在开工的那个小抠门,放着这大好的机会不抓住,非要看着眼前的利益? 短视的家伙,合该你做不过我,总是跟在我的后面吃屁。 第500章 发展自己破坏别人 请输入正文。请注意:根据国家相关法律法规要求,请勿上传任何色情、低俗、涉政等违法违规内容,我们将会根据法规进行审核处理和上报。吕鹏用补助商贾做坊主的办法,轻松的迁徙了百姓,同时也发展了工商,使得幽州西部的开发得以蓬勃的发展。 同时也让原先大量滞留幽州民间,造成贬值的钱,也自然而然的流向了幽州野人谷的铸钱基地,然后以钢币的形势流向了西部新的市场,这样的多管齐下之下,原本幽州岌岌可危的经济崩溃的危险也得以消除,物件开始缓慢的回落,达到了一个合理的物钱比例。 重建的事情是事无巨细的,新的地区就几乎是一张白纸,需要一个大手笔的规划,好在吕鹏最适合这件事情,尤其有一个智囊团一样的内阁,更让这件事情变得轻松起来。 大先生和二先生对吕鹏的那种只扶持商人,而不直接给百性补贴的做法,佩服的简直就是五体投地,他们也开始慢慢的接受了吕鹏超越数千年的那种经济理念,真心的接受了这种办法。 幽州春耕轰轰烈烈的展开,不让对方发动春耕的策略,也再一次轰轰烈烈的展开。 驻扎任丘的潘凤,驻扎代郡的张燕,就这一场绵绵的春雨之后,誓师出征,带领着两万将士,杀进了翼州并州。 现在袁绍对吕家军的战斗力已经恐惧无比,两万吕家军的出征,攻城略地,绝对能抵得上这几万大军,于是不得不开始再次征召士卒,在河间,在高阳,组成一道铜墙铁壁,随时防备潘凤的进攻。 这也是没有办法,正所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敌人的进攻,你根本判断不出他们到底要在哪里下手,只能是多点布防。 于是乎,整个翼州一时间鸡飞狗跳。 前线需要守卫,上次损失的20万军队,必须全部补充,这样强征百姓参军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而青州被曹操夺取之后,等于在南面又开发了一个新的战线,曹操,公认的大汉枭雄,那也不是好相与的,也必须全力防备,于是袁绍不得不再征招10万大军,交给高览防备南方的曹操。 如此一来,30万军队的所需,那就几乎是一个天文数字,再被这次潘凤张燕突然攻击,不得不再次全军备战,粮草的运输,防线的加固,更需要无数的民夫,袁绍就不得不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大好的春季播种时间,就只能任由那些老弱妇孺能耕作一些是一些,青壮全部上了前线。 春播耽搁了,前线却猛吃猛喝,这一进一出,袁绍的家底就更空了。 张燕潘凤带着两万大军优哉游哉的东跑西跑,造成的袁绍各地战线的紧张,发现没有什么利益可图,于是就在春播季节过后,乖乖的跑回了自己的任丘代郡,缩在城里看风景了。 袁绍这时候得到消息,不由得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敌人总算是撤退了,自己可以解散一部分民夫开始回家,春播虽然季节过了,但抢种一些夏粮还是可以的,这个机会绝对不能放过,否则自己将是元气大伤。 而正在袁绍准备开展夏播抢种的时候,中间战线又突然传来急报,涿郡的杨凤,带着一万人马气势汹汹的杀进了并州。 并州的高干的确是名将,立刻也组成了一道坚固的防线,抽调了精锐,征发了民夫,对气势汹汹的杨凤采取严防死守。 对于高干的能力,袁绍是有绝对信心的,所以也没有当成什么事情。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又一道紧急求援军报递到了袁绍的案头,幽州的5万骑兵,在赵云统领之下,分做无数小股,采取游而不击的策略,肆虐整个袁绍治下的土地,让袁绍的手下官吏每日里战战兢兢,不得不对每一个县镇征募丁壮,随时戒备。这样一来,原先准备实行的夏播抢种政策,再一次被彻底的打乱,整个面对幽州纵深几百里地的地方,今年的饥荒已经是可以预见的了。 而为了防备吕家军的突袭,不得不在翼州全境征召民夫运输物资辎重,因此别的地方也几乎没了主要劳力,春播也受到了巨大的影响,秋天歉收也已经成为定局。 袁绍现在的哭心都有,他已经看出来吕鹏的心思了,那就是想通过这样的办法,让自己不断的疲于奔命,让自己随时处于战争状态,错失播种的时机,那些地方可是占据了整个袁绍治下的1/3,这种损失是袁绍绝对不能够接受和承担的。 但是事情并不是袁绍所能阻止的,其中原因之一就是实力的对比。 实力强横的吕鹏可以对自己采取这样的疲敌之策,但处于守势之中的自己,只能是疲于奔命。 也采取同样的策略,向吕鹏所管辖的地区展开攻击?你还是想想吧,那根本就不现实,不要说自己手中的军队战斗力如何?更主要的是自己手中根本没有吕鹏那么多的骑兵,。 如果自己也采取这样的疲敌之策,派出小股的队伍骚扰幽州的春播生产,可以预见的就是,被派出去的部队,转眼就会被吕鹏的军队剿灭。 实力,在这次阳谋之下,彻底的显现出了它的威力。 正如袁绍判断的那样,阴谋可以识破猜解,因为阴谋这个东西必须是实力弱的一方对实力强的一方实行的,只要你识破了他的阴谋,在绝对实力下,阴谋是不存在的。 但阳谋的确是让人束手无策,因为实行阳谋的人,他的整个实力要比自己这方强大的多,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的阴谋诡计都是一种笑话。 五个半郡的收入囊中,彻底的解决了幽州未来的经济危机,同时通过西部大开发,变相的壮大了自己的势力,吕鹏对现在欣欣向荣的景象,心中是充满了欣慰的。 而采取了田丰的北攻南守,南守北攻,赵云的趁机出击的策略,疲惫敌人,现在看来,所收获的效果也绝对是巨大的,其实自己和袁绍的争斗,按照这样的形势发展下去,不需要再次战场学火拼杀,只要给自己两三年的时间,袁绍就在经济上彻底的崩溃了。 经济战争,绝对是一场争霸天下的第二战场,往往是运用得好的话,这第二战场要远远胜过第一战场。 这就是理念的先进之处,穿越的金手指,就在这里显现了。 第501章 幽州之喜 袁绍的农事是彻底的废了,但是吕鹏的幽州,春播却正在轰轰烈烈的展开.吕鹏下令,民以食为天,国以农为本,为了彻底扭转粮食从外输入的不利局面,实现广积粮的国策,各地工厂必须停工半月,让那些在工厂里务工的工人下乡耕种。 为了更普遍的推广铁制农具,提高耕作效率,同时也是拉大内需,吕鹏下令,凡是百姓购买铁制农具,政府都将给予1/3的直接补贴。 野人谷里建造的风车,只要十户联合购买担保,钱庄立刻发放贷款,这样一来,让北方充满干旱的大地上,到处都有巨大风车舞动的身影。 新收入囊中的五个半郡,除了已经承包和分配给百姓的土地之外,现在吕鹏手中还握着的5万大军,立刻放下刀枪,拿起锄头,进行春播春耕。 同时命令所有的官吏,在不忘督促百姓春耕的时候,必须下乡亲自耕作。 当然政令发出之后,吕鹏以身作则,就在幽州的郊外,选了一块土地,带着蔡文姬和婉儿,亲自下田耕作,以作示范。 春风轻拂,柳絮飞扬,耕牛刚刚翻动的土地散发着新鲜泥土的芬芳,就在一块由士兵已经翻耕平整好的土地上,吕鹏挽起了裤脚,扶住了耕地的犁吧,婉儿和蔡文姬也脱去了长裙,穿着和普通庄稼女子一样的服装,一左一右拉着两条温顺的耕牛,在前面牵引,就在近千官员和百姓的围观之下,认真的开了第一犁。 虽然耕牛温顺,虽然在晚上已经训练过了,但犁出来的垄亩依旧是歪歪斜斜,不过这依旧不能阻挡上千人的欢呼与赞叹。 然后返回身,蔡文姬斜挎着种子的簸箕,在前面点下了第一把种子,婉儿在后面轻轻的将土压实,吕鹏挥舞着铁锹,将农家肥撒到垄里,这是一个非常让人激动和赏心悦目的画面。 蔡文姬播撒种子的身影,简直让人如醉如痴,婉儿曼妙的踩土的身姿,让人感觉到那是世间最美的舞蹈,强壮的主公那挥汗如雨的撒肥动作,简直就是力和美的融合。 然后四将军,大先生二先生,以及紧随其后的许杰,一起下田,封垄压实,一切事情做得都是那么实实在在。 而这一切,再配上是四将军的夫人带着娃儿在田间嬉闹,许杰的妻子,挺着大肚子,给这些男人端茶送水,构成了一幅真正的一家和睦的田园风景,让上千文武百姓无不看的目醉神迷。 这是一场真正的让人感佩的作秀,但也的确是发自内心的,几家人的幸福帮衬,构成了一个和谐的画面。挥汗如雨的几个男人,脸上带着无限幸福微笑的几个女人,都享受着这种无边的幸福。 当然,在围观的人散去之后,婉儿已经被一只麻雀勾引着消失在了树林里,赵云和许杰的妻子殷勤的照顾着男人,大嫂二嫂不断的招呼着酒菜。 蔡文姬拿出了瑶琴,但是刚刚弹奏的时候,却不由自主的干呕了两声。 这一下彻底的打破了所有的和谐,几个嫂子们就立刻围了上去,悄悄的嘀咕,然后就七手八脚的直接抬起了蔡文姬,往回就跑,这让吕鹏很纳闷,更紧张,认为早上蔡文姬吃错了婉儿做的东西。 也不能不怪他这么担心,因为婉儿作出的东西,的确是时不时的让大家上吐下泻一番。 结果这一次自己的大嫂,却笑着拦住了焦急的吕鹏:“女人家的事情你就别管,几个月后你就等着抱孩子吧。” 于是吕鹏就站在新开垦的土地里,一脸茫然之后,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狼嚎。 自己终于有了结果,自己终于可以放心了。 看着共同拜天地的赵云和许杰,两个人的妻子都已经有了儿女,独独吕鹏这里却没有任何信息,虽然几经努力,也没有半点结果,在内心里吕鹏是沮丧的。 他认为自己穿越过来,一定是被宇宙的紫外线照射了,从今以后,自己再也不能生育。 结果今天蔡文姬给他带来的喜讯,怎么不让他发狂? 比吕鹏更加发狂的,是大先生二先生还有赵云。 许杰更是过份,干脆跪倒在地冲着苍天跪拜哭喊:“感谢上苍,让我的主公有后,感谢上苍,让我们幽州有了希望,感谢上苍,让整个大汉天下的百姓有了希望。” 许杰的作为并不过分,它代表了所有幽州人的一种担忧。 自从自己的主公成婚之后,这都几年了,一直没有子嗣传出,不单单是各级属下担忧,整个幽州的百姓都在耿耿于怀这件事情,只要自己的主公没有一个后代出现,大家的心就不能安定,幽州的天就塌了半边。 现在好了,一切都完美了。 带着一脸草叶回来的婉儿看到这几个大男人跪在新开垦的土地里四处磕头,当时就一连串的责怪:“我刚刚播下的麦种了,你们就这样给我糟蹋了,你们要陪我。” 几个大男人就比较尴尬,天大的喜事,却不知道该怎么跟婉儿说,因为按照传统来说,婉儿是正统,蔡文姬只能算是妾室,结果正统没有风声,反倒是妾室捷足先登,按照女人的心性,婉儿和蔡文姬绝对会有一场勾心斗角的暗战,会让吕鹏身边所有的人都处在左右为难之中。 于是吕鹏就搂住婉儿的肩膀,吞吞吐吐的将蔡文姬怀孕的消息告诉了她,然后准备接受婉儿的哭闹,准备进行必要的安抚。 结果婉儿却是一跳两丈高:“文姬姐姐怀孕啦?我们快有宝宝啦?不行,我得马上过去照顾文姬姐姐,照顾我们未来的宝宝。”然后就一阵风的跑得没了踪影。 吕鹏和哥兄弟几个刚刚进入幽州城门的时候,就听到幽州城内欢呼与歌唱声惊天动地,当几个人出现在街道上的时候,无数的百姓商贾以及官员士兵,第一次违背了吕鹏的要求,在路上不要跪拜,他们全部心甘情愿的匍匐在道路两边,许多人热泪盈眶的冲着吕鹏高呼:“主公万代,小主公万年无疾,主公万代,小主公万年无疾。” 这就是民心,这就是天下百姓最淳朴的祝福。 第502章 喜气洋洋的幽州 吕鹏陷入了深深的幸福与欢乐之中,整个幽州上至各级官吏下至平民百姓,也都陷入了这种接近于狂热的欢乐之中,整个幽州的形势和气象,竟然莫名其妙的提高了几分。无论是官员将士,还是士农工商,乃至只是最底层的百姓,所有的人的精气神都提高了几分,做起事来都是精神抖擞。 不要嘲笑这种莫名其妙的欢乐,也不要嘲笑当时百姓的愚昧,无论是在什么时候,芸芸众生,都需要有一个高高在上的作为膜拜的对象,否则他们就失去了精神的支柱。 这种心态从洪荒亘古形成以来,一直延续到现在,并将一直延续下去。 吕鹏早早的就起来,走到蔡文姬的卧室前面,挫着手,站在门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门里面,婉儿欢快的声音就传了出来:“你走远一点,不要耽搁我们娘儿三个睡觉。” 吕鹏就只能苦笑了,但这种笑,却是发自内心的欣慰。 在这个等级森严的年代,婉儿依旧保留着他的天真,并没有因为蔡文姬先怀孕,而让他产生罪恶的嫉妒,她依旧以她那种天真,欢快的接受这个事实。 这里没有宫斗,没有所谓的勾心斗角,一切都是那么的祥和和谐,吕鹏的确不想因为嫡庶之争,伤害了两个人中间的任何一个,他也曾经为这件事情苦恼,但好在这种苦恼简直是自找麻烦,因为天真的婉儿展现了她的大度,这是吕鹏最希望见到的。 “那你照顾好你的姐姐,我上堂议政去了。” “去吧去吧,别烦我们啦。”婉儿不耐烦的轰人了。 自从蔡文姬怀孕之后,婉儿就再也不和吕鹏在一起了,整天围着蔡文姬前后,就像一只老母鸡在呵护小鸡子,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晚上将耳朵贴在蔡文姬的肚子上,听她肚子里那小宝贝的蠕动,这已经让她乐此不疲,并且每一次发现新的状况时候,都会欢呼跳跃着满世界张扬。 这样的状况,不但让吕鹏感觉到欣慰,而且让整个幽州上下,文武官员以及百姓,全部感觉到轻松了一口气。 尴尬的正妻和妾室,妾室却先生了孩子,这在任何一个帝王之家都将是一场改朝换代的动乱,现在看来,至少是现在看,这种动乱好像是不存在。 吕鹏走出了自己的府邸,走向了幽州的大堂。 这也是现在幽州与众不同的地方,吕鹏严格的规定了原先朝代里那种,作为官员,前面是办事公堂,后面是自己住宅的格局。 这样的格局其实是有一种弊端的,那就是让官员感觉到官家不分,自己所管理的地方就是家,自己家也就是管理这个地方的一切。 所以吕鹏以身作则,将自己的府邸和官府的大堂彻底的隔离开。 上行下效的效果是非常显著的,既然自己的主公都不住在官府里,其他人也都如此,所以,现在每一次吕鹏去幽州府衙门的时候,都要走上一段路。 因为身份的原因,每次到官府的时候,身后都要跟着一群护卫,原先还能整齐划一肃穆端庄,但自从蔡文姬有喜之后,护卫们也开始变得不那么严肃,吕鹏也开始变得不着调。 不再骑马坐车,而是端着小胳膊,开始从府邸慢跑向公堂,但是跑着跑着的时候,却又莫名其妙的傻笑着,围着路边的一棵树转上一圈。 于是幽州就有了一个绝好的风景,那就是一个人在前面莫名其妙的围着树转圈儿,身后跟着200卫士,盔甲鲜明,刀枪闪亮的跟着他围着树转圈傻笑,然后等他转舒畅了,大家就在一起,跟着他慢慢的跑向幽州府衙。 就在这一群人莫名其妙的围着树转圈的时候,周边街道的铺户也开始开门经营,然后那些商人伙计,就一起站在门口,冲着这群人躬身施礼,一起嘴中唱诵着:“主公万代,小主公万年无疾,主公万代,小主公万年无疾。” 然后吕鹏就冲着左右连连拱手:“父老乡亲无疾。” 在明代以前,皇帝和官员上朝,绝对不是一个苦差事,他们上朝的时间基本是在上午9点左右,也就是说,皇帝体恤大臣,大臣们也理解皇帝,于是大家都睡个足足的懒觉,精神饱满之后才上朝的,所谓天不亮就上朝,那是从明代朱元璋开始的,其实那绝对是让皇帝和大臣一起受罪的规矩,吕鹏是绝不会那么做的。 吕鹏召开会议的时间是这样规定的,按照后世的时间算,早晨八点钟,各部衙门开始上班,然后各部衙门的主官开始召开他们内部的会议,总结前一天的工作,然后在上午9点钟的时候,这些汇总了前一段时间工作的纪要,还有即将要做的事情的官员,开始到幽州府衙里,向自己汇报,提出即将施行的问题,等待自己和内阁商议之后给出答案。 这才是一个正常官府的运作方式,也是非常合理的。 后来明清的那种运作方式,简直就是本末倒置,前天的事情没有总结,所以后面的事情也就不会讨论出结果,这样的事情在这里是绝对不会出现的。 走到幽州府衙门前的时候,衙门前的广场上,已经站满了等候的官员,见到吕鹏过来,就一起趴伏在地,恭恭敬敬的施礼参见。 吕鹏就带着和煦的微笑,对着一群文武道:“起来吧,我们到大堂说话。” 众人感谢之后一起起来,分作文东武西,跟着吕鹏后面鱼贯进入了幽州府衙,吕鹏坐到高台上的椅子里。 众人再次跪倒见礼,吕鹏再次请求起身。 等大家都坐在了自己的小桌子后面,吕鹏就左右看看,感觉今天的堂会气氛很是与往日不同,所有的文武一个个带着掩饰不住的微笑,而在那微笑里充满了一种底气十足的感觉。 于是吕鹏就笑着对文武道:“今天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所有的文武一起带着欣慰的微笑再次躬身:“祝主公万代,祝小主公万年无疾。” 吕鹏就赶紧站起来冲着属下文武拱手:“大家万年无疾。” 第503章 曹操有约 蔡文姬有喜的事情,让全幽州的百姓官吏,将军士兵从心里高兴,一个个竟然有种比自己得到宝贝儿子还开心的感觉,因为这个未来的孩子,就可能是他们的小主公,这就代表着他们的一切努力,都有了延续的希望。 互相祝贺之后,吕鹏开始询问今日该有什么可以决断的。 田畴第一个站出来,将内阁合议的事情交上来,请吕鹏过目定夺。 吕鹏就翻看了一番之后,拿起笔在认为没有问题的上面画圈批阅执行,对有意见的,就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之后,发回去从新讨论。 田丰出来将军事上的事情汇报了一下,然后吕鹏指出了一些问题,通过了一些问题。 刑部审配说了几个案子,其实也不是什么大案,吕鹏就说听听,让许杰的锦衣卫帮助调查一下也就过去了。 许杰再说了说周围敌人的动向之后,吕鹏做了心中有数。 再以后,也就没什么了,现在吕鹏已经感觉到有些百无聊赖了。 整个幽州的形势不是大好,那是相当的大好。 在军事上,被提拔成军师将军的田丰,彻底的焕发出了他的年轻雄心,而且不得不佩服这个老东西,的确是一个军事天才,将整个西方战线,运用的是灵巧无比,就是压着袁绍打,每一次向吕鹏汇报的,都是让吕鹏无话可说,如果不是显示一下自己的存在,在那汇报上来的文件上画个圈,吕鹏根本就没有必要再去管这些东西。 政务上,内阁的运作越来越娴熟,田畴绝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内政人才,将这诺大的地方,千头万绪的事情,处理的就是井井有条。 若不是吕鹏依旧要显示自己的存在感,在每一个文件上画圈,其实也就没有他什么事情。 而往往每天的例行会议,吕鹏实在是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了,但同时也看出来,军事集团的田丰,和政务集团的田畴,在不断的痛心疾首批评吕鹏的懒政的同时,那表情就是你最好也别上班儿,在家里好好的和正妻完成造人的任务,给我们生下一个继续膜拜的人,省得你坐在那里指手画脚。 于是吕鹏就宣布散会,然后回家,钻到蔡文姬和婉儿的房间,继续对婉儿努力。 一大早,从被窝里伸出脑袋,从两条雪白的肉、体里挣扎出来,吕鹏腿软手软的给自己穿衣服,然后就努力的想着给自己找今天该做的事情。 穿戴完毕之后,悄悄的走出自己的府邸,带着一群侍卫沿着长街跑一段之后站住了,他突然发现今天自己竟然无事可做,于是就看着早已经热闹起来的幽州府大堂,就长叹一声,又回身往回走。 该做的有人在做,自己去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大的作用,反倒有一种碍手碍脚的可能,毕竟一个人的智慧怎么也不可能敌得上集团的智慧,这就是现在幽州的事实。 “我是不是应该找一些事情?挑起一些战端,然后带着大队人马,亲自当个主帅冲锋陷阵?以打发自己现在的无聊?” 结果路过赵云府邸的时候,院子里那一阵阵清亮的小儿哭啼声,让吕鹏突然知道了自己该做什么,于是就急匆匆的跑回自己的府邸,冲进了卧室,对着刚刚起来正在洗漱的婉儿猴急的说道:“赶紧的赶紧的,我们继续战斗。” 于是在一阵娇呼声中,衣衫凌乱的飞舞,大被再次蒙头——“不要碰我肚子里的宝宝,妹妹,快拉开这个色狼。” 许杰毫不客气的一脚踹开了房门,就发现在被头上,三个惊恐的脑袋。 “按照古礼,你这叫惊驾,你的罪行应该是活剐了。”吕鹏严肃的对那个毫不客气的许杰大声呵斥,然后就是一脸悲痛:“你是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你那个婆娘都已经肚子猛鼓,你就不能让我多少有些面子吗?” 许杰毫不客气的对吕鹏道:“别整日沉迷在这些事情里,现在你的事情来了,而且还是天大的事情。” 两个女人就缩回了被里,吕鹏就艰难的爬出来穿衣:“现在整个幽州军政分明,各有所管,良性运作,哪里还有我什么大事情?难道有地方开始军阀叛乱了吗?不过我们这里不存在军阀,即便是有些有野心的人,想带着部队造反,士兵就不会听他的,百姓也绝对不会支持他,他们叛乱就等于是找死,那么既然没有军阀叛乱,那还有什么大事情让我处理呢?” 事情的确是如此,自从吕朋严格要求军政分家之后,军阀这个东西,在吕朋的治所之内,几乎就不存在了生存的土壤,部队想叛乱,却没有士兵同意,地方支持,没有粮草支撑,那简直就是一个玩笑。 而最关键的是,吕家军的组成形式和别的军阀不同。 他是领军和训练严格分开的,这里就不存在,有什么***,赵家军,王家军,潘家军,由于有共同的训练方式,也就避免了将不知兵兵不知将的恶劣情况出现,所以这些军头,是随时可以调配到他处的,也就是说,每一个将军手下可以临时被安排10万大军,但这10万大军其实根本就不是他的,也可以被随时调走,你想造反都不可能存在。 还有一点就是,现在整个幽州政策清明,百姓和将士心向着的是这个政府,以及这个政府的创始人吕鹏,即便有一个将军想要造反,对不起!他手下的将士绝对不会跟着他做的,而且还会第一个杀了他,这就是吕鹏能够睡个回笼觉的原因,安全。 结果许杰一把拉住吕鹏的手直接奔向了幽州府的大堂,在这里,一个全部幽州最主要人物的聚会,一场紧急的会议,正等着吕鹏前来主持。 诸位大臣看到自己的主公神采奕奕的进来,一起跪倒施礼,吕鹏行走在众人中间,轻轻的挥手:“起来吧起来吧,有什么事情大家说说。”但是这样的话没有被文武尊从,按照惯例,在吕鹏没有端坐在那高台之上的时候,是没有人能够敢站起来的。 曾经有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认为吕鹏是一个相当随和的领导,而在幽州制度下,吕鹏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同时他也认为他是一个天下贤士,就在这跪拜之后,就直接昂然站起,结果他的下场是可悲的,也就是在第二天,吕鹏就指使许杰捏造了一个确凿的罪证,直接砍了他的脑袋,给了手下文武一个重要的提示,那就是——我可以放权,但你对于我必须尊重,这是底线。 对自己的跪拜礼,吕鹏没有像后世那些穿越者讲究什么人人平等,他顽固的保留了,其主要的原因不是为了显示自己的高高在上,而是让手下的人都知道,自己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当自己坐下的时候,看着趴伏一地的文武重臣,那种压迫感就会让自己的地位稳固,在这个乱世的时候,在这种非常时期,个人崇拜绝对是非常重要的。 在文臣武将三叩头之后,吕鹏再次轻轻的道“起来吧起来吧。” 这样说过之后,文武重臣在武将田丰,文成田畴的带领下站起身来各就各位。 吕鹏的朝堂,还没有像明朝以后让大家站着的道理,大家一人一把椅子,面前一个小桌子,坐着议政。 当然了,桌子上还有茶杯茶壶,大家争论的口干舌燥时候,还可以喝一点水润嗓子。 “今天如此隆重,到底是什么事情发生?” 这时候已经是礼部尚书的刘处站出来,给吕鹏施礼:“启禀主公,青州曹操派使节过来,请求约日与主公会盟。” 曹操?约日会盟?这是个大事情。 第504章 求我,就来我这 曹操想要和吕鹏会盟,这的确是一件天大的事情,不得不被幽州绝对的重视起来。 吕鹏听到这个消息,也丢掉了懒散的心情,正式重视起来了这件事情。 天下纷争,群雄并起,合纵连横,互相攻伐已经成为常态,但是作为一个集团的首脑,不惜放弃自己的安全到另一个军阀这里来会盟,这绝对是一个大事,也从中看出这次会盟的必要性。 吕鹏端坐在上面,对着刘处道:“将曹操的书信给我。” 刘处就双手托着曹操的书信,走到了距离吕鹏五步之外的黄线边上,双手托起来,站在吕鹏身后的一个侍女就走过来,接过了刘处手中的书信,转交到吕鹏的手中。 这样的规定已经成为吕鹏的必要,再一次避免了当初田锋激动之下砸了自己脑袋的事情发生,但这样的规矩,却形成了一种吕鹏没有想到的效果,那就是所有的文臣武将,无形中对吕鹏产生了一种敬畏感,让吕鹏有了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而吕鹏身边是没有太监,一是他没有这个资格使用,第二个主要原因就是吕鹏认为太监这个东西太不人道,坚决给予抵制,所以传达文书的这段距离,就有侍女充当,女孩子不但没有危险,而且还可以用几年之后将它们放出去,这才是人道之法。 当然,这一段属于奔叔胡说八道。 展开曹操的亲笔书信观看。 曹操在书信里面简单的写了一些对吕鹏的尊重恭敬,然后就直截了当的提出来,希望双方会盟,首先邀请吕鹏南下,自己将热情款待,但是在书信最后,还是隐隐约约的提出,若是吕鹏不能南下,自己情愿北上。可见曹操想和吕鹏会面的心情是多么的急迫。 两个集团首领亲自见面,协商一下面对共同的敌人袁绍互动的问题,这是非常必要的,对双方也都是有好处的,不过现在争论的就是,到底是吕鹏南下,还是曹操北上。 还是那句话,在这个令人发指的封建时代,出身代表着一切,按照曹操的出身,那要甩吕鹏八条街,毕竟人家曹操的出身背景在那,而吕鹏自己编造出来的所谓神仙后裔,可信度简直就是玩笑。再说了,人家曹操毕竟是大汉朝廷亲自任命的征东大将军,而且还是首倡讨伐董卓之人,从声望名望上,吕鹏也是望尘莫及。所以从这一点上,吕鹏南下拜见曹操是理所应当。 从这一点上出发,那些有着深厚家世的士大夫出身的官吏,就主张吕鹏南下,这一派的代表人物就是程旭。 “以曹公在天下间的威望,主公亲自南下拜访也是理所应当,这更能体现主公的大公无私,同时也让天下人看看主公的豪迈磊落。” 田畴立刻站出来反对:“在情在理,主公都应该主动南下拜见曹公,不过,曹操是天下公认的奸雄,万一他要对主公不利,这时候就出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安全。谁能保证主公的安全?” 程旭立刻针锋相对:“主公战斗力不弱,如果调派四将军保护,安全当可无恙。” 田畴立刻反驳:“两军阵前,主公可以以一敌万,四将军更是天下无敌,但是真要是进入曹操的腹心之地,到了兵多将广的曹操治所,曹操真给他来一个擒贼先擒王,而主公离着我们的根本千山万水,而一旦主公出现任何差错,那样幽州即将无主,虽然现在幽州小事情不需要主公亲力亲为,但毕竟一个主人在那里坐着把关,让大家有个凝聚力,这样的风险是绝对不能冒的。” “如果主公不亲自南下,一来是缺失礼数,让天下人笑话,更主要在气势上,我们就弱了曹操一份,将来怎么样能够折服天下英雄?从大局上考虑,主公还是要亲自南下的。”程旭继续坚持:“而这全天下都知道,主公南下的时候,曹操若是对主公动手,那他便失去了天下大义,失去了所有的信誉,如此,他还怎么能够在这世间存活?” 张世元站出来反驳:“所谓的天下大义,所谓的天下信誉,在绝对的利益面前都算个屁,就为了这一点点的虚名,就让咱们的主公身处险地,此举绝不应该行。” “以我们强大的幽州军事实力作后盾,在有天下大义和为人的信誉在,曹操放它一千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做。”田丰站出来大声的附和程旭。 苏双站出来反对:“若是曹操有1001个胆子呢?主公一旦遇难,幽州即将无主,军心必将立刻崩溃,到时候这十几万大军,立刻就将成为一群乌合之众,请问军师将军,你带着这一群乌合之众为谁而战?为何而战?” 田丰当时哑口无言。但最后还是说出了他的第二个理由,也是他的真心:“我们幽州现行的所有政策措施,都是与众不同的,也就是这些政令措施,才让我们幽州走在了诸侯的前面,如果曹操带人进来,偷学了去,对我们将是一个绝大的损失。” 这个理由的确正常,幽州之所以能走到今天,正是吕鹏那些匪夷所思的先进思想和策略决定主导的,这些东西是绝对不应该被外人知晓的机密。 看到手下这群人争争吵吵,对大家对自己的安全关心,吕鹏表示了欣慰,但其实他对程旭田丰的提议也没有一点反感和多想,程旭田丰的想法也的确是有它道理的。 “其实大家不要争吵,曹操这次主动提出来要和我会盟,必然要有求于我,既然他要求我,我干嘛巴巴的上门去弱了气势。我还就没看到天下有这样的道理,求着人还要求别人去他那里。”吕鹏就将曹操的这封书信随便的丢在桌子上,做出了这样的分析:“我和他同是州牧,他那个州牧还是一个自封的,而我这个还是大汉皇帝亲封的,这叫正统,在这一点上,我更没必要亲自南下去见曹操,所以这件事没有争论的必要,他有求于我就让他来见我。” 然后对着田丰解释道:“至于政策保密的事情,其实更不用担心,我所实行的政策是有各方面因素陪衬的,比如说就一个土地政策,即便是我手把手的教曹操做,他也没有那个条件做,因为他手里没有像我们这样背后靠着一个巨大的,至少有十个州大小的草原土地储备,有些东西即便是学去了,也做不了,到时候,就是一个画虎不成反类其犬,不但不会对他起到什么帮助,反倒会起到无限的害处,既然这样,那我就让曹操学学吧,也算是坑他一把。” 然后当堂决断:“刘处,你立刻写一封回函给曹操,就说我约他在半个月之后在昌黎(渔阳郡昌黎山)相见,我们一起面对星辰大海,坦荡相谈。 刘处躬身领命。 第505章 双雄会 碣石山,位于幽州渔阳郡潞县境内,也就是后世的河北昌黎。 连绵起伏有大小上百座奇险峻峭的峰峦,其主峰仙台顶(又名“汉武台”,俗称“娘娘顶”)突起于屏峰障岭正中,顶尖呈圆柱形,远望如碣似柱,极像直插云霄的天桥柱石,因此名为“碣石”。当初秦始皇曾在这里,放飞了徐福,结果他在日本弄出一堆不孝的子孙,对老子行了忤逆之战。现在在这个山顶上,还有秦始皇和历代汉朝皇帝所修筑的亭台楼阁,虽然已经破败不堪,荒草多高,但依旧能显示当时的景况之盛。 之所以吕鹏选择在这里,因为在后世的三国里,曹操就曾经登临这里,写下了千古名篇,《观沧海》而***也曾经在这里写下了最著名的篇章《浪淘沙北戴河》 那自己为什么不在这里,让曹操感觉一下这个大海的苍茫,然后最终让他抱憾终生呢? 凡是能让英雄抱憾终生的事情,吕鹏都想恶心他们一把。 接待一方诸侯,形式当然要隆重,所以吕鹏立刻下令,对那些遗留下来的古建筑,不遗余力的给予翻新重建,为了拉动经济,大搞建筑开发,这是最捷径的手段,吕鹏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拉动经济的机会。 反正他已经想好了,耗费金钱建筑这些景点之后,就准备大力开发旅游资源,收门票,十文钱的门票?那怎么能显示自己的建筑的高大上?大力宣传之后,一百文钱的门票,那是必须的,然后再顺便着卖一些旅游产品,顺带着宰宰客,所有的投资不过是分分秒秒就收回来了。 当然,上面的结果都是吕鹏无限yy的,这个年代,百姓肚子还填不饱,哪里有闲情逸致去旅游?真正能够旅游的都是那些官宦和世家大族的子弟,如果你对他们收取门票,各种流言蜚语的吐沫星子就能淹死你。 所以吕鹏亲自监工,准备做一个恢宏的驴粪蛋子的工程。 “这一面你用白灰涂抹,后面就算了吧,他曹操也不会跑到后面去看。这一片地面铺上上好的地砖,但是其他的房间,将土夯实就成了,反正曹操不过就是在这里和我议论,到那个房间休息。” “还有这个院子,也没必要全部青砖铺设,中间修一条甬路,用青砖铺地就成了,两面就直接栽种上树木花草,岂不更加省钱? “你这里设道大门,绝对是一种浪费,直接就这么敞着,大门的钱又省下了。”于是这里省点那里省点,竟然将整个原先预算的工程费用砍掉了1/3。 看着这些外面光鲜,内里简直就是豆腐渣的工程,包括一向以节俭著称的糜竺都不忍猝睹,小心的建议道:“接待一方诸侯,怎么能够这样如此糊弄?再说了,这个地方风景优胜,主公也可以在闲暇时候过来小住,如此一来,更不能够太过节俭。 一面检查着正面的光鲜,一面看着后面的那些惨不忍睹,一面督促着内里极尽豆腐渣的吕鹏就笑着对糜竺道:“我哪里有那种闲情逸致来修养?天下广大百姓需要解放,我的事情任重而道远。”然后站住身形,转回身,对跟着后面的文武众臣道:“我成立内阁放权,并不是我想真的偷懒,而是我想在我南下争霸的时候,内阁能起到稳定和安置我们内部的作用,让我没有后顾之忧。放马南山,悠然自得,这不是我们现在该做的。” 众人就一起舞拜于地,高声呼喊,愿随主公为解放全人类而努力奋斗。 看到大家理解了自己的举措,吕鹏虚飘飘的向着众人道:“诸位请起,要想做一番事业,必须一个人为核心,大家共同努力,这才是长久之道。” 半个月后,吕鹏的判断应验了,曹操回复了吕鹏的邀请。 你不敢去,不等于别人不敢来,作为天下枭雄,曹操最终还是按照幽州的邀请,主动来幽州会盟。 这是绝对的一种姿态让步,所以吕鹏也做到了最高的姿态,那就是在两个势力交界的地方,亲自迎接,而且给予了最高的诸侯礼仪。 就比如说很简单的一个切瓜,在两个人相见的时候,是由田丰亲自操刀,将一个瓜削掉皮,然后切成五瓣,用葛布蒙上,敬献给高高在上的曹操和吕鹏,这是周礼中的诸侯之礼。 在献上这片瓜之后,有次一级的田畴,再拿出一个瓜削皮之后,切成三片,用葛布蒙上,敬献给曹操的随员,这是按照周礼的大夫的级别。 然后王直操刀,就是将瓜削皮,砍去瓜萎,敬献给再下一级的曹操随员,这是士一级的待遇。 然后有一群小吏,将洗净的瓜呈现给下面的人,按照现在的话说,这就是一些吃瓜群众了。 曹操对于吕鹏如此高规格的接待,心中是相当欣慰的,而吕鹏每一句都是曹公,做足了恭敬的态度,也感觉自己有一种高高在上的矜持。 双方在渤海郡交界之处,相谈甚欢,然后吕鹏亲自引领曹操北上,极尽地主之宜的热诚。 这一路上,没有沿途戒严,随时驻扎的也不过是普通的客栈,竟然没有大汉已经形成的那种驿站制度,全是选择当地最好的客栈,而且曹操的心腹悄悄的告诉曹操,每一次大队人马住下的时候,吕鹏都会刻意的给这个客栈交足了房租店铺钱,根本就没有白征用的道理。 这不得不让曹操感觉到吕鹏的公平,也不得不让他感觉到,之所以这些百姓商贾能支持吕鹏的原因。 而真正走在吕鹏所控制的这个渤海郡,不得不让曹操感觉到无地自容。 一个渤海郡被一分为二,成为了上次战争双方的战利品,但自己那里呢,只能也只能保持现状。 而看看吕鹏治下的渤海半个郡,沿途之上,道路平整了,两面的村镇开始建设了,沿途所过的州县,无数的百姓在兴致颇高的进行着建设,沿途上没有自己管理下的那种哀鸿遍野,没有路死骨,更别说沿街乞讨的。 所有的一切都和自己思想里想的那样,又有一点相同。 刚刚收拢过来的郡县,就有这样的与众不同,那么真正幽州腹地会是什么样子呢? 曹操和他的所有随从都充满了期待。 第506章 马踏青苗 这次曹操带来的访问队伍是庞大的,几乎带来了他所有的智囊团,其根本的目的,就是一定要弄明白,为什么吕鹏能够在短短的时间,从一个默默无闻的民兵小排长,直接窜升到了一方诸侯,并且这个诸侯的实力是如此的强大。 看到曹操这个庞大的访问团,在边界上迎接曹操的吕鹏不但没有一点戒心,而且还敞开了他所有的秘密,让曹操最大的访问团看个够,学个够。 现在在吕鹏来说,曹操还是自己的盟友,有着共同的敌人袁绍,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敌人的敌人壮大了,就等于壮大了自己,二战那种德国结了两个猪队友的状况,绝对不能在自己的这个时代出现,至于敌人的敌人,最终成为自己的敌人,怎么样对付?以后再说的事情。 这就是现在吕鹏的这种心态,和内阁有一些格格不入,但毕竟还是自己做主,内阁也就只能照这个办法来做。 在边界上,以最隆重的仪式迎接了曹操之后,双方的队伍进入真正幽州掌管的地界之后,那样的状况的确让曹操感觉到不能置信。 道路结实平整,两边农田平整开阔,田地里一眼望不到边的是无数的农人在辛勤劳作,前行的军队不扰民,而在春播中的百姓,对于浩浩荡荡路过的军队,根本没有一丝惊恐,该做什么还做什么,偶尔之间,百姓还会到路边向前行的将士送上茶水。 这绝对颠覆了曹操一行的认知,因为这不是刻意而为,从百姓脸上的那种表情就可以看出,平常也就是这样。 曹操不由得心中感叹,即便是以一向以爱民为根本的自己,自己的军队所过之处,只能保住沿途的百姓不再逃亡,却做不出这样没有一点恐慌的乃至亲近的行为。 “汉强贤弟,你是怎么做到这样的呢?”同乘坐在一辆车上,曹操已经在吕鹏的眼里成为一个问题宝宝,沿途之上,喋喋不休的问自己这样那样的问题,吕鹏也愿意好为人师,在不断的一一解答,反正吕鹏知道一件事情,一个政策在自己这里可以迅速推广铺开,水到渠成,而在曹操那里,如果他要是依照葫芦画瓢的跟自己同样去做,那几乎就是找死,正所谓橘在南方称为橘,而在北方就生涩难吃。 曹操暂时还没有这种觉悟,对于吕鹏的所有政策和解释都细心的记在心中,在晚上驻扎的时候,都会详细的让自己的手下文臣记录下来,虚心学习别人的经验,让自己少走弯路,这也是一个真正贤达人所必须做的,但是这种浮皮潦草的事情,最终会出现什么状况?会出现怎样的场景?那是以后再说的。 “曹公,百姓如此对待我们的军队官府,你认为这很难做到,但我却认为这很简单,因为就是一个军民鱼水。” “军民鱼水情?”这时候曹操就有一脸的懵懵懂懂。 吕鹏就拢着手,坐在曹操的身边,遥望着远处农田里辛勤劳作的百姓,和他解释:“其实我说的这个,曹公您正在做着呢,将你的军队和百姓尽量融合在一起,同工作同吃喝,百姓自然就认可了你的军队的存在,所以百姓也就不再惧怕军队的行军,也就不会耽搁百姓正常的生活,在这一点上,我还是跟您学的呢。” 一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曹操不由得有一种骄傲的感觉,自己的确是这么做过,想当初自己行军的时候,自己的战马受惊,冲入了路边的麦田,因为自己毕竟是一军主帅,不能按照当初规定的斩首示众,于是曹操做了一个让天下闻名的事情,割发代首。 曹操亲自割下了自己的一绺头发,在说明了自己不能杀了自己的原因之后,用这绺头发代替了自己,因此赢得了百姓的拥护。 只是当时看到一脸得意的曹操形象的吕鹏,却是一顿腹诽,你不过是在收拢人心,但并没有把事情落到实处,而我在这里呢,却切实将整个事情落在了实处。 但吕鹏的下一句,就让曹操大惊了:“军队不扰民,百姓就不惧怕军队,但在行军之中,为了加快速度,我的军队是可以践踏百姓的青苗的。” “贤弟如此做,岂不违背了你的初衷,如此岂不害民,百姓怎么能不心生怨恨?此法万万做不得啊。”曹操苦口婆心的规劝着这个时刻嘴上挂着爱民,但实际却在害民的小家伙。 吕鹏却哈哈大笑:“我的军队虽然可以践踏青苗庄稼,但事后我们要按照平均产量双倍补偿的。如果现在曹公愿意,我现在就可以带着你,到那片庄稼地里去转上一圈,我们会得到百姓的欢迎的,因为我让他们剩下的时间可以轻松的在家呆着,却得到双倍的收获。” 曹操就哑口无言了,事情还可以这么做? 看到曹操不信的表情,吕鹏拍拍亲自驾车的田畴:“到前面的那块地里兜兜风去。” 田畴就得意的一抖缰绳,将马车直接赶进了那块绿油油的庄稼地里去了,而身后的车队也就跟着,轰隆隆开了进来。 这片庄稼地的主人正在给禾苗除草,他也看到了这支巨大的车队远远而来,但这个年代,战乱时期,军队调动频繁,大家也习惯了这样的场景,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所以只是看了几眼,然后就继续劳作,过兵吗,哪里有除草紧要? 结果却不想,看到车队竟然突然轰隆隆的冲进了自己的田里,当时这个农夫一愣,但转眼就丢下锄头欢呼着躲到一边,带着老婆孩子欢喜的看着大军只是转眼之间,就将自己的田地践踏的不成了样子。 然后田畴停车,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下面的事情。曹操也扯着脖子好奇的看着后面的结局,希望能看到百姓的哭号,士兵的残忍。 结果事情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那一家子农夫竟然欢天喜地在一旁看热闹,等车队停下来,大军里一个幽州军官跑到他的面前,也不见百姓恐惧跪倒哀求,那个农夫就只是和那个军官平身施礼,然后讨论了一下,那个军官就转回身跑向了队伍中间,不大一会取了一叠钢币交给那个欢天喜地的农夫,然后那个农夫就在自己肮脏的衣服上擦拭了几下满是泥土的手,在一个文书上按下了手印,就在围过来的相邻羡慕的眼光里,拉着一家欢欢喜喜的回家了。 第507章 我做得你做不来 对于吕鹏突然给自己表演的这出马踏青苗的节目,好一会才让曹操回过神来,替吕鹏不无担忧的到:“如果都是按照这样的补偿规矩来,那是不是将有领军将军为了贪墨补偿给百姓的钱而故意为之,贤弟不得不查啊。” 吕鹏笑着点头道:“多谢曹公提醒,当然,在非紧急行军时候做出践踏青苗的事情,我会严厉的惩罚军队的将领的,要是这么肆意妄为,我可没那么多钱干这百害无利的事情的。” “但也会出现借军情紧急之名,夸大损害,捞取补偿的事情发生,堵住这个漏洞你怎么能做到这点?”曹操继续问到,既然吕鹏愿意教自己聪明,那还不赶紧的学习,机会难得,而且曹操的确是一个勤学好问的好学生。 面对如此好学生,吕鹏也就乐的为人师表:“做到这一点,也不难,在我的编制里,还有一个机构,曹公应该有所耳闻,那就是锦衣卫。” “这个我倒是听说,只是不知道其职权责任如何。”曹操早就听说吕鹏手下有一个秘密组织,听名字根本就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于是就虚心请教。 吕鹏就笑着对跟在副车上的许杰道:“你来给曹公讲解一下里的组织性质。” 许杰就充满得意的道:“我的锦衣卫,不隶属于任何一个部门,而是单独的独立在政府之外,只对我家主公负责。所有成员都是贫穷人出身,一旦加入锦衣卫,见官大三级,行监督百官,密查不法,收集证据之事,我敢说,现在的幽州锦衣卫已经到了无孔不入的地步,一切都在锦衣卫的监控之下,一旦谁敢祸害百姓,贪赃枉法,我们的锦衣卫立刻就会出手查明,然后交到有司严办。虽然我们锦衣卫没有审讯判决之权,但我们有监督案件进程的权利,这样一来,我们幽州治下,还有敢贪墨的吗?” 曹操就一脸愕然,然后是一脸感叹,也就再也无语了。 “那先生怎么保证他们不和官员勾结呢。” 许杰就笑了,眼睛里看曹操就有种看白痴的意思闪过:“在下说过,我的锦衣卫不属于官府,升迁不靠官员体系,不靠吏部,一切升迁全在我们内部,而开支也不在政府的户部,而是由我们主公自己负担,这样我们的人就和官府利益无关,既然我不求你,你不求我,我还和你勾连什么,而为你自己升迁,最快捷的办法就是每年多抓出几个贪官污吏来,如此,官员就等于是我们手中的猎物,双方之间就是天敌,您说,他们还能互相勾结吗?” 曹操就哑口无言,沉默不语了。曹操是聪明人,从许杰简短的汇报里,立刻就明白了锦衣卫的重要性,转眼之间就想回去照着弄一个。 但不大一会就放弃了,究其原因,这只队伍之所以不能和官僚系统同流合污的根本,就正如许杰所说,是吕鹏自己养活的一群家奴,不但钱粮开销,就一个活动使费那一定就是一个天文数字,但吕鹏有钱,自己可没有,没钱你能做什么? 车队再次回到大路上,吕鹏丢掉锦衣卫那阴森森的话题,继续向曹操解释自己军队和百姓的关系,讲解什么叫军民鱼水情:“在没有战争的时候,我的军队会成批的搞一种叫做军民互动的,那就是让我的军队去帮助百姓去耕种,你曹公的军队能做到吗。 而我的军队还有一点,天下其它诸侯是永远做不到的,那就是出于民而养于民,百姓养活我的将士,我随时在教育着我的士兵,你们是百姓的子弟兵,那才是真正的军民如水。” 看着一脸深思的曹操,吕鹏眯着眼睛得意的想,这个里面有一个关键环节,我做到了,你们却做不到——我的军队是征募来的,他们是心甘情愿为我而战,而且还要经过三月训练,这训练可不是单单弄些队伍阵型,主要是教育那些士兵,他们为什么而战,为谁而战,这让自己的军队成为有思想的军队,这才是自己的军队打不烂,打不垮的原因,才是自己军队爱护百姓的根本。 而你们的军队,都是强征抓来的,这样就和你们就有怨气,有这样的怨气,谁还愿意为你死战?带着这样的怨气,谁还去管什么爱民? 还有一点,我的官吏大部分出身寒门,他们对百姓有着深刻的同情,经过我的学院培训,也有为民造福的思想。 而你们的官吏都是征辟于豪门世家,他们在骨子里就看小民为草芥,屁股决定脑袋,你想爱民?你就想想算了。56 这就是我可以让你看到我的成绩,我可以教你办法,但精髓这个东西是绝对你学不去的,教你就算是白教,最终你学一个半生不熟。 其实有许多东西就是这样,真正领悟了,你会受益无穷,但是半生不熟反倒害了你。 在半途休息的时候,曹操带着那个庞大的访问团,立刻就一起尿急,急匆匆的冲向两面田畴里的百姓,开始嘘寒问暖,开始探查究竟。 田畴几次三番的请求,吕鹏不要让曹操和他的手下这么做, 但一点没有尿意的吕鹏,就那么笑嘻嘻的看着曹操,穿着华贵的衣衫,在田地之间和百姓握手言谈,根本就没有一点担心的样子。 “我们有一些内在的东西,他们就学不到的,就比如在我们这里,几乎就没有了世家大族,而曹操是依靠世家大族成事的,在我们这里,几乎所有的官吏都是庶民出身,他们是真心的同情着百姓的,而他曹操却做不到,既然有着根本的区别,那我们为什么不做出大度的样子呢。” 靠在车架上,享受着春天的阳光,眯着眼睛,吕鹏对田畴道:“如果曹操能够学到咱们这些善待百姓的办法,即便他将来强大了,最终也实现了我们善待百姓的政策,那还有什么不好?我们的最终理想就是让百姓过的丰衣足食,我不管这个天下谁能将这个政策学去,只要天下百姓得到了富足安定,我也就死而瞑目了。” 第508章 办法其实很简单 车队继续前行,幽州的新奇东西就不断的展现在曹操一行的眼前。 巨大的风车,让曹操震撼的同时,也看到它在农业上巨大的作用,已经明白了吕鹏意思,也为吕鹏宽阔的胸怀折服的曹操,也就不再欲盖弥彰的老是以尿急为借口了,再这样拿借口,不但不能得到什么真实的东西,反倒会让人怀疑,整个曹操集团的人,全患有前列腺增生的毛病,那就不好了。 “贤弟,我看到你的田地里,到处都是那巨大的风车,也看到了那风车对农业的巨大作用,不知道贤弟可否卖给我几架,也不知道作价几何?” 吕鹏就斜着眼睛看了看曹操,心中嘻嘻一笑:“出口的产品出来啦,但这小子明显的就是要先买几个,然后山寨剽窃,哈哈,不过这风车在这个时代,算是绝对的高科技精密仪器,除了我的野人谷基地之外,就连幽州其他作坊都做不出来。 自己的风车,那是自己技校里培养出来的一批批系统培训过的技工,在统一的标准化计量单位,在分工合作的流水线下做的,这样的技术储备别人是无论如何也不具备的。别说你仿照山寨不成,即便是仿照成了,你也达不到我的标准质量。即便你达到了我的标准质量,你最终会发现,你自己制造的成本还不如我的低廉。 那好吧,我就准备向你大批的出口这个风车,让你的治下能百姓生计够有所起色。 虽然你的收成好了,对你的实力提升有好处,将来我们对掐的时候,我会很费力。但毕竟后期的建设其实更费力,要不我也不会每次发动一场战争之后,却不能乘胜追击,痛打落水狗,而放过大好的机会,必须停下来,进行最少是一年的休整,就是恢复建设这块拖自己的后腿。如果你建设好了地方,也就省得我再下大力气建设了。战胜你,我一直认为我不过是费些力气,但我有绝对的信心战胜你。” 有你这样的想法,吕鹏就大度的道:“这个可以卖给您,价钱吗,我们卖给当地百姓的是两万钱,您也就按照这个价钱来吧。” 听到这个价钱,曹操不由心中盘算了一番,在欢喜里,又生出一种遗憾。 风车虽然好,但价格的确过高,不是平民百姓能用的起的,只能那些世家豪族才能购买推广,但不管怎么说,有了这个东西,就会让自己治下的粮食产量大幅提升,自己也能在豪门的支持下,得到充足的军粮,不必再全部从百姓手中强征,也算给百姓一个休养生息的机会吧。 于是,在以后的谈判里,风车成了吕鹏出口的一大大宗商品,为吕鹏又开了一个财源。 放下风车的事情,曹操又提出铁质农具和耕牛的问题。 在大汉其他地方,百姓穷困,铁质农具和耕牛,他们是使用不起的,同时,在曹操的领地内,缺少大型的铁矿,因此即便有样学样的跟在吕鹏后面,也放开了盐铁监督官卖,但毕竟受限资源,效果不明显,铁器价格依旧居高不下,不能让百姓普及,曹操也对此深以为憾。 “幽州百姓富足啊,全部使用了铁器农具,你是怎么实现的呢?” 吕鹏就随随便便的回答:“其实办法很简单,那就是,农民每购买一件铁器,我补贴给百姓三成的价钱,这样,百姓就买得起农具,商人和铸造厂也依旧能赚到钱。” 然后曹操就沮丧的无语了。 这方法的确简单的再简单不过了,但那得多少钱才能填补上这巨大的开销啊。 “耕牛如此普及,贤弟是怎么做到的呢?” “办法很简单,草原上迁徙去的各大家族,当时都是抱着开荒种地的想法去的,结果他们发现,草原就是草原,种地不如放牧,而我还规定,他们向中原每卖出一头耕牛,我便给他们补贴一千钱,如此耕牛的价格也就降下来了,而我还规定,百姓想要购买耕牛,我就贷款给他们,分三年还清。” “但如果百姓图利,将耕牛卖掉,你岂不枉费心思?” “如果百姓认为贷款买去的牛,杀了吃肉比耕地要赚钱,那随他吧,在我的治所之下,是不限制杀牛的,反正牛是人家的,管他怎么处理。” 曹操就张口结舌,好半天才继续道:“那里不是失掉里初衷?” 吕鹏就用手指着遍地耕牛:“曹公,你看到我的土地上,缺少耕牛吗?不缺少,原因非常简单,既然耕地还需要耕牛,百姓当然愿意继续购买啦。” 于是,曹操就再次沮丧的无语了。 这方法的确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但那还是得许多许多钱的付出。 “不过如此一来,你每头耕牛所补贴的钱岂不拿不回来了吗?” “怎么会呢,我给您算个简单的账目。”于是,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吕鹏给曹操掰着手指头算了个经济账:“在草原卖一个耕牛,我收他一笔税,不多,四分(百分之四)然后商贾将耕牛贩卖到内地,卖给百姓,我再收他一笔税,如果百姓将耕牛卖给了屠夫,我再收他一笔税,屠夫将肉买到饭庄,我再收他一笔税,饭庄卖给食客,我再收他一笔税,如此一来,吃货们就将我补贴出去的钱,我都用税收的办法给我拿回来了。谁说嘴贱?贵着呢。” 曹操就惊呆的睁大了眼睛,把嘴巴死死的闭上了。 曹操是军事家,思想家,政治家,诗人,但没有听说他是会计家,经济家,所以,这个账目他不明白。 “看贤弟治下作坊林立,遍地开花,贤弟是怎么做到的呢?” “方法很简单,不管是谁,想要建设作坊工厂,我都可以免息或者低息贷款给他。” “我看贤弟手下官吏一个个勤勉廉洁,贤弟是怎么做到的呢?” “办法很简单,我给官吏的俸禄优厚,让官吏可以不通过盘剥百姓而能体面的生活,再加上许杰的锦衣卫那把块刀,当然官吏们就不去贪墨盘剥,为了不丢掉这个丰厚的俸禄,当然也就要勤勉。” “可是,如此丰富的俸禄,您的钱从哪里来?” “办法很简单,我用官府的钱,大量的投资到那些工厂作坊里去了,那些股份的收入红利就算作官员俸禄的补充,我叫他养廉钱。” “你的治所之内,道路整齐宽广,纵横交错四通八达,你是怎么做到的呢?” 、、、、、、、、、、、、 好吧,好吧,我不问了,因为办法很简单,就是一个钱呗, 晚上休息的时候,曹操和自己的手下凑在一起盘点这一路所见所闻,分析吕鹏的各种事情,最终沮丧的总结出来,在幽州能做到的,在自己那里是做不到的,道理很简单,因为吕鹏有钱,而自己没钱。 没钱你能做什么?什么也做不了,道理就这么简单。 第509章 噎死曹操 按照中国人的传统,贵客到来第一天是不能谈正经事情的,当然要大排宴宴,招待一番,然后带着客人参观一下自己的居所和左右的美景,这叫放松。 招待曹操的酒宴绝对丰盛,整个宴会的规制依旧按照诸侯相会的规矩。 吕鹏拿出了最隆重的九宾之礼仪。 “九宾之礼”,是我国古代最隆重的礼节。它原是周朝天子专门用来接待天下诸侯的重典。先是从殿内向外依次排列九位礼仪官员,迎接宾客时则高声呼唤,上下相传,声势威严。 按古礼,“九宾之礼”只有周天子才能用,但到了战国时代,周朝衰微,诸侯称霸,“九宾之礼”也为诸侯所用,演变为诸侯国接见外来使节的一种最高外交礼节了。到现在,汉献帝都成了寄人篱下的牌位,这套礼仪他就跟本管不到了。 吕鹏在东,曹操在西大步上堂,然后先在门外拱手,进门之后,再拱手,走到上面专门为他们两人设立的位置,再拱手,这叫三礼三让。 然后请曹操坐在西面,面对东面,这是最尊贵的位置,吕鹏坐在东面,面对西面,这是东道主的位置,上面空着,原则上,那是高高在上不存在的皇帝的位置。 然后开始钟鸣鼎食。 按照礼仪,天子享用九鼎八簋,吕鹏是按照诸侯的礼仪,招待的曹操,那就是七鼎六簋,相互对应的是牛、羊、豕、鱼、腊、肠、肤。 下面的各按等级,五鼎四簋,三鼎两簋,最终是一鼎。 整个过程都显示这次招待的规格之高,吕鹏对曹操的尊重。同时,也在用这个办法,向曹操以及天下宣示着,自己也是一方诸侯啦,你们不要拿豆包不当干粮啦。 各色菜肴琳琅满目,但最终最基本的菜肴,还是幽州其余推销的山药。 在上次山药危机之后,在吕鹏大排宴宴,推出了层出不穷的山药宴席之后,幽州的山药菜系已经成为名满天下的一道主菜。 这次招待外地的军阀,吕鹏当然就不遗余力的继续推销着自己的品牌,那真是牛肉山药,羊肉山药,猪肉山药,炒山药,炖山药,溜山药,烩山药,山药馍,山药饭,反正满桌都是各种各样的山药,但的确,花样翻新的山药菜,让曹操一行吃的是心满意足,在他们认为,这才是自己的口福。 而再看幽州各级官员,吃相文雅的不能再文雅,一个个筷子慢用,每筷子下去,都是蜻蜓点水,夹上一小块山药,还要斯文的向曹操手下致意之后,才放到嘴里,然后闭上眼睛细嚼慢咽,这不得不让曹操的属下人等感叹,没想到山野小儿吕鹏的属下,竟然都是谦谦君子。 但其实,吕鹏的领地在当初山药泛滥之后,强行推出了各种消化方式,解决山药价格过低伤害农民的问题,在开办了粉丝酿酒之后,吕鹏以及他们的属下,积极发挥汉民族吃货的本色,用嘴巴解决山药价格问题,那是上顿山药,下顿山药,于是就出现了大家不是吃的斯文,而是实在反胃啊,吃猛了,大家怕当场吐出来。 “曹操回去的时候,我们的回礼就是给他一百车山药,让他吃到吐。”正在厕所里一边呕吐的吕鹏,一边如是吩咐着身边的护卫。 第二件事情当然是带领这些贵客们要游山玩水,这算公费旅游。 带着曹操如一些其他来这里的商贾那样,爬户部门前的金山,这个办法不好,俗,忒俗。高雅的人就要做高雅的事,于是吕鹏就带着曹操登上了碣石山。 碣石山和大海的距离不过四里,看着那黑幽幽的海水,不断的扑打着岸边,看着那大海里两块突兀耸立的碣石,怎么不让人浮想联翩? “面对如此盛况,曹公就没有一篇脍炙人口杰作吗?”吕鹏就这样郑重的引诱着。 这时候已经是暗夜,星汉灿烂之间大海迷茫,无论是任何人站在这个高点上,都会生发出无限的感慨,更何况这个文采飞扬的,未来的诗人,军事家,思想家,还有某某家的曹操。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曹操是意气风发,心中在默默的想了一番之后,挺起胸膛—— “我作为东家,还是小弟,当然要先做,以为抛砖引玉。”吕鹏就笑嘻嘻的打住了即将一发抒怀的曹操。 这一点无可厚非,也的确是最谦虚的礼仪。 曹操就笑着伸手:“那就请贤弟一展胸中大志。” 吕鹏就做足了功夫之后,当仁不让,面对着星辰大海,大声吟唱:“东临碣石,以观沧海。 水何澹澹,山岛竦峙。树木丛生,百草丰茂。北风萧瑟,洪波涌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曹操就一口气没有接上来,差点噎死在那里。 吕鹏就带着一脸坏笑地看着曹操的窘态,心中是相当的得意,抄袭,盗版,而且抄袭盗版在原作者面前,就在他已经打了腹稿之前的刹那,那是一件多么得意的事情啊。 我憋不死你,吕鹏得意的小肩膀一耸一耸的,笑的那是嘎嘎的。 也正是因为这一首词,立刻哄传天下,让吕鹏一夜之间天下闻名,终于被各个文人士子认同了吕鹏是个文士,是个雅人。 关于吕鹏的出身,吕鹏和他的手下极力的向天下宣传,他是秦丞相吕不韦的后人,以提高在这个讲究身份地位时代的地位。 但是吕鹏和他属下的极力宣传,效果却不大,没有几个把这个不着调的,没有依据的东西当真。 所以天下的豪门大家,文人士子在表面上,因为吕鹏现在的强大,敷衍恭维,但在内地里,他们对吕鹏充满了鄙夷,排斥在外,都叫他乡野小子,认为他今天所取得的成就不过是老天眷顾,撞了狗屎运。 这就好像刘备现在的状况,见谁都说自己是汉室宗亲,但大家都认为他就是个卖草鞋的,直到有一天,汉献帝在朝堂之上,真正的查了宗族家谱,喊了他一声皇叔之后,大家才真正的尊重起他来,诸葛亮才真正的甘心情愿辅佐他。 现在吕鹏的这一首词,就起到了这个作用,因为这首词的确是太过华美壮丽,一个山野村夫的确是做不出来的。 在一个恶趣味的恶搞情况下,吕鹏绝对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伟大效果。 第510章 曹操的请求 该吃的吃了,该玩的玩了,该显示尊重的显示了,剩下的就是开始涉及到现在会盟的目的了。 于是在第二天的时候,开始了第一次正式的双方会谈,大家都把自己的目的放在台面上,开始唇枪舌剑。 双方首脑聚会,当然是带着最重要的目的,哪里是真正的游山玩水呢,谁也没有那种闲。 于是在酒足饭饱,听足了小曲,看过了歌舞之后,丢弃那些程序化的,让人琢磨不透的官话套话的外交礼仪,曹操对着吕鹏拱手,说出了自己这次来的目的。 曹操先回想了一下当初两个人的战斗友谊:“汉强老弟,你我在上次对阵袁绍的时候,可谓珠联璧合,可谓配合默契,老哥哥我也感谢你的好处。”再展望了一番未来的美好前景:“这次,我希望我们继续配合,为这大汉天下太平,再做一番合作。” 吕鹏立刻笑着回礼,对曹操的回顾与展望,表示了衷心的肯定:“曹公所言极是,经过我们上次的友好协作,我们让幽州,兖州,青州,渤海安定太平,让我们治所之下的百姓得到喘息修养。” 但话锋一转:“但我们这里安定了,天下其他州郡依旧混乱,一些佞臣依旧互相攻伐,对百姓倒行逆施,实在不是你我等愿意见到的。百姓流离失所,更不是你我等身负责任的人所愿意见到的,正所谓州牧州牧,那就是天子委托我们守牧一方百姓,咱们却辜负了皇帝的嘱托,百姓的信任,真是汗颜无地。” 对于吕鹏这种真诚的表现,曹操心中虽然腹诽,但也不得不承认,在这天下十三个州牧里,吕鹏做的是最好的,就连一向自诩为拯救天下唯一的豪杰自己,也真的没有做到这一点。 发自内心的恭维一番,然后曹操开始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这次曹操是带着四个原因过来的,第一点,这是吕鹏早已经判断到了的,面对袁绍对青州的不甘心,曹操需要吕鹏在北面,对袁绍进行不间断的牵制,以便给他一个安定青州的时间。 在这一点上,曹操倒是没有太大担心,毕竟袁绍,依旧是两个人现在最大的共同敌人,无论将来如何,先共同解决了袁绍,才是双方最根本的出发点,最根本的目标。 第二一个,被李郭打败的吕布得到陈宫的迎接,曾经在自己面对外敌的时候,侵略了自己的兖州基地,虽然自己及时回军,将吕布撵跑了,但这个隐患依旧存在。 这时候的吕布,跑到了徐州,投奔了刘备,结果鸠占鹊巢,却将刘备撵到下邳去了,无论是新仇旧恨,曹操必须将吕布这个四处搅屎的家伙坚决的打死,否则这个三国搅屎棍子一直在这里搅屎,的确是让人烦不胜烦,这时候,曹操希望不要吕鹏出于是本家的关系,参与这件事情进来。 曹操的担心不是多余的,正所谓天下吕姓是一家,这到几千年后依旧通行,而最能证明这件事情的,就是吕鹏吕布两次交锋。 第一次,潞县丁家向丁原借将,结果吕布出战,两人相对,吕鹏喊出了一句天下吕姓是一家,结果吕布直接罢战回去了,做了一个标准的打酱油的。 最终的结果是,潞县十几家大族联军,被吕鹏轻松歼灭,一举奠定了吕鹏现在和未来的根基。 第二次吕布不得不出兵攻击吕鹏,三英战吕布,让吕鹏习珍潘凤天下扬名,结果吕鹏损招打败了吕布,还活捉了吕布,但他依旧以一家人的名义,放了吕布。 如果这次自己攻打吕布,谁知道这个小子会不会再以这个借口,给自己来个两面夹攻?这不得不防备啊。 第三一个,曹操实际对吕布的追击并不是真正的目的,他真正的目的是拿下徐州,而徐州名义上的州牧是刘备。 大家都知道,在当初起家的时候,刘关张吕鹏。可是一个绝对铁的事实,如果自己明目张胆的对刘备进行军事战争,按照原则上来说,从道义上讲,从吕鹏的性格上说,从吕鹏非常讲义气的品性来说,从那什么什么上来说,吕鹏绝对不会坐视刘备被曹操攻击,所以这次曹操来,是希望自己的行动能被吕鹏谅解,不要在自己攻击徐州的时候,吕鹏在后面扯自己的后腿。 在这一点上,吕鹏完全可能这么做,不说别的,单单是刘备那大耳贼笼络人心的本事,说不定就早已经感化了吕鹏,虽然到现在还看不出吕鹏和刘备有多亲近,但不等于没有,防患于未然,这是必须做的。 至于上三点,其实只要吕鹏给出一个承诺就行了。 在古人的思维里,一诺千金,还是为人处事的根本,轻毁承诺,那是要被天下不齿的。当然,毁诺的事情也是层出不穷,但最少大家能坚持一段时间,做个样子,后来毁诺,完全可以推到时过境迁这个大的借口上去。 第四点,曹操是来向吕鹏借钱的。 现在曹操雄心勃勃,占据着两个州郡,就养活着三十万大军,绝对有点穷兵黩武的意味。 而当时这两个州郡在太平时节,其总人口加起来也不过是六百万,经过黄巾军的摧残,军阀的攻伐,现在人口不足三百万,也就是说,现在曹操是以十个百姓,养活一个将士,那是一个怎么样的状况?就是窘迫再窘迫那。 兵要养,吕布要讨伐,袁绍要防备,而曹操还多少知道爱惜百姓,于是就不能对百姓无度需索,还要适当的恢复发展地方,所以,这一切都需要钱。 而经过多年征战,全力支持曹操的曹,夏侯两大家族已经财穷力尽,其他附庸的家族,也已经竭尽所能,再也拿不出多少东西来支持曹操征战天下的钱粮了。 于是,曹操只能借贷支撑自己的发展与生活,而放眼天下,能借自己钱,同时借得起自己钱的,也就只有吕鹏这个现在的盟友了。 天下首富是吕鹏,这已是不可辩驳的事实,曹操只能,也只能向吕鹏求援。 第511章 借钱的理由 曹操提出的许多要求,都不是能当场答复的,于是按照规矩,大家酒宴一番之后,吕鹏立刻在自己的暗室召开了自己智囊团的会议。 当时在整个宴会上,所有的人都听到了曹操直接提出来的这四个条件,所以就没有必要再废话,这也是幽州被吕鹏培养出来的作风。 大家坐在一起就直奔主题。 “曹公提出来的这四个条件非常关键,我们应该怎么答复?或者说我们应不应该答复,现在内阁的诸位阁员都在,大家就商量一下这个问题。” 按照惯例,所有的人都先看下了内阁的副首辅田畴。 沉思了一阵之后,田畴站起来,冲着吕鹏拱手施礼:“军国大事当然由主公做主,但是我在刚刚的时候,已经和内阁的阁员探讨了一番,现在拿出几点意见如下,还请主公定夺。” 吕鹏就点点头,仔细的听着那个刚刚紧急行成的意见。 田畴就仔细的说道:“曹操提出来的第一个要求,正是我们双方共同的利益和目的,拖垮和打倒袁绍,是我们双方共同的目的,这一点在整个战略上没有任何异议。我们当然会轻松的答应。” 吕鹏就点头同意了这个意见。自己和自己的集团虽然订立了争霸中原的目标,但是所有的人都知道,胖子不是一天吃成,横在大家面前的最大阻碍就是这个袁绍,他直接拦住了大家南下争霸中原的去路,只有用各种办法,将这块绊脚石搬开,并且取得他的基业,壮大自己的实力,才能实现大家的共同目标,所有人都没有一点异议的。 在这一点上,曹操是想解脱北方袁绍对自己的压迫,搬掉拦下的绊脚石,在目前短时间来看,大家是有共同的需求,可以无条件的接受。对他来说是一个非常关键的,但是对我们来说,求之不得的。” 吕鹏就仔细的聆听,没有去打断田畴的诉说。 田畴就小心的看了一眼坐在上面的吕鹏,开始斟酌,小心的说出了第三点,曹操的要求:“曹操让我们,在他进攻徐州的时候,保持适当的忍耐克制,在这一点上,我恳请主公以大局为重,也同样可以接受,并且坚决执行。” 之所以田畴这么说,是因为吕鹏和刘关张有这一段大家共识的交往,按照表面上来看,他们已经不是兄弟的兄弟。 而这次曹操提出来对徐州的攻击,名义上是准备对吕布进行穷追猛打,但所有人都知道,吕布撵走了刘备抢了幽州牧,曹操攻打吕布,实际就是要夺占徐州,当他拿下徐州之后,绝对不会将徐州让给刘备的。 而按照吕鹏那种义气的性格来看,吕鹏绝对不会坐视刘备被曹操攻击。 这时候吕鹏一旦意气用事,在没有彻底消灭袁绍势力,将河北彻底定的时候,拒绝曹操的条件,直接通过渤海,出兵南下帮助刘备,那么对整个幽州的情况,将是一场灾难性的。 对于田畴提出的这个忧虑,坐在上位上的吕鹏不过是微微一笑,没有表态,只是伸出手来对着田畴道:“你继续说你的担忧,我听着呢。” 对于自己主公的这种态度,田畴多少放了一些心,于是就认真的给吕鹏分析:“曹操南下攻击徐州吕布,这将是二虎相争必有一伤,我们正好在这个时候坐山观虎斗,无论是谁输谁赢,最终得到的最大好处还是我们,至于主公的好友刘关张,我想他也不会得到什么好,谁拿下来的东西,哪能轻易拱手让人?更何况是这天下公认的枭雄曹操。” 吕鹏点头,赞同田畴的分析:“曹操绝对是借着这个借口占领徐州的,他和我有一个共同的本性,那就是吃进去的东西绝对不会吐出来。现在就看我们用这种办法,怎么能捞到我们自己的利益,不要跟我说什么千秋大义,我这个人对我真正的朋友亲人是不惜一切,但是我的出发点一个根本,天下第一,百姓第一,这个根本出发点绝对不能动摇,即便是将来,我对百姓不能爱护关爱,在座的诸位也可以直接砍翻了我。”吕鹏郑重的说出了自己的底线根本,让在座的所有人无不动容。这才是他们想真正追随的。 第四点,曹操向吕鹏借贷,这个也有分歧。 一部分以田丰和审配为代表的人认为曹操终将是自己的大敌,借贷给他,就是养虎为患,给未来的自己制造麻烦,这严重的不符合自己的长远利益。 而另一部分以大先生和糜竺为代表的却是支持的,因为现在幽州虽然施行了大开发,虽然折算里新币,但库府里的钱财依旧充足,但依旧怕将这些钱花到自己的领地内,会造成钱币贬值,所以只能堆叠在户部里。 其实钱这个东西,流动起来是钱,如果放在库里不动,那就是废物。借贷出去,是可以收回利息的,这个非常合算,虽然糜竺也知道,借钱给曹操,将壮大曹操实力,让曹操能轻松取得徐州,会让他的二弟投资在刘备身上的钱粮血本无归。 但糜竺严格遵守着吃谁的向着谁的大家规矩,一心向着吕鹏说话考虑。 但这样的理由当然被具有战略眼光的田丰和审配以没有远见而大加鞭挞,最终大先生和糜竺就有点羞愧,就有点理屈词穷。 吕鹏拿起曹操的条件书,看着上面的数字道:“这次为了讨伐吕布,为了继续和袁绍消耗,为里能够迅速的恢复他所占领的州郡,曹操向我们申请五亿钢币的借贷,同时许诺年息三成,这在当时大家几乎都是五成的年息里,给的不高,但在这么大数额上,也算合理的。” 田丰就发现只要提起钱,吕鹏的眼睛就变成红色,这又要为了钱而变得短视起来,于是再次上前劝谏:“主公,做为幽州之主,不可贪图小利而忘却大义,这是取败之道啊。” 自从打了吕鹏之后,现在虽然不在动手动脚了,但现在田丰对吕鹏的要求反倒越来越严了,每日要是不教导一番吕鹏的言行操守,他就感觉自己的存在就没了意义。 “先生且听我说完,再谈见利忘义的事情好吗?”吕鹏就耐心的向这个后世的魏征解释。 然后端正了身子,开始说出这笔钱借出去的大义理由:“先生认为借钱给曹操是一件养虎遗患的蠢办法,但我却不这么认为。却没有看到,如果我们适当的附加一点可有可无,就那么小小的几个条件,那是不是事情就变得不一样了呢?” 第512章 挖坑埋曹操 在后世,经济大棒抡起来,在国与国之间,有时候效果要远远的超过战争,当然古代的人还根本就没有经济战争的理念,所以可以原谅大家的反对。 “什么条件?会有什么效果?”听话风吕鹏是倾向于借贷给曹操的,所以大先生立刻提出了问题。 “比如,我们答应曹操借贷给他,但他必须要答应我们,允许我们的钱庄在他们的各地设立,我们幽州的商人在他的所有领地里经商,必须施行和我们一样的,也就是四分的税收,一税完毕,绝对不能再征收,第二,我们的商人在他的领地里犯罪,必须由我们自己处理,他们无权管辖等这些小条件,如此一来,我们就能达到我们长久的目的。” 这个提议当时就让大家一脸茫茫然了,这些条件的确是可有可无,但都是关于商人的待遇,根本对幽州没有半点好处,这怎么就能达到我们的目的呢? 吕鹏就耐心的解释:“现在其他地方对商人的捐税多如牛毛,有时候一个村子到另一个村子就要再收一份捐税,这样一来,商品的成本就大幅度提高了,严重的影响了我们幽州所产的产品的外销积极性。 如果曹操管辖的两个州,未来的三个州全部施行一税制度,那么我们的商人就会源源不断的将我们幽州所产出的东西,贩卖到那里去。如此一来,市场扩大了,我们的制造业就会得到长足的发展,这样岂不带动了我们幽州的所有建设和产出,同时也让百姓有了大量的工作机会。这不但能让我们在各行各业里收取更多的税收,更能缓解我们对无依无靠的百姓的赈济,即便是以工代赈的都不需要了,因为大家都有工作了,还需要我们做什么?这一出一进,我们将获得多少税收利益?” 道理其实非常简单,只要稍微思考一下,就能想通,大家就点头欣喜了。 “而我们的商人将我们的产品贩卖到对方,那是有利润的,就会将他们的财富源源不断的吸收过来,这就等于慢慢的放他们的血,这不是也在削弱他们的实力吗?” 大家恍然,对啊,商人慢慢的将利润带回,也就等于吸收对方的财富能力,如果这一状况持续,最终会有一天,曹操会突然发现,自己已经穷的什么都没有了。 “还有一点,当我们的商品大量的流入他们的市场,当地的人就会慢慢的习惯我们的东西而不是他们自己出产的,他们也就不会再去生产。一旦我们开战,切断他们的货物供给,他们就会发现,一夜之间他们什么都没有了,那他还拿什么打仗?” 这才是最狠的一招啊,所有文武这次都变得心服口服,不得不佩服吕鹏的高瞻远瞩。 “至于对待商人的待遇问题,那不过是一个谈判的筹码罢了,谈成了,我们的商人就会感觉身为幽州人,就是高人一等,那对我们幽州的依赖感更强,谈不成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的不是。” 然后吕鹏一锤子定音:“借贷给曹操,但规定期限三年。” “为什么三年?”大先生就天真的问。 “三年后,我们就成仇人了,你认为曹操会厚道的将我们借出去的钱还给我们吗?” 基调定下,第二天大家边喝边谈,这也是国人的一大特点,基本大事情都和吃喝挂钩,吃好了,喝好了,事情也就谈好了。 前面三个条件吕鹏都慷慨的答应了,但追加了一个个人要求,那就是一旦某一日刘关张三兄弟落在你手,还请照顾一二。 这点上,曹操倒是欣然接受,按照当时年代人的性格,一些君子之风还在的,双方打生打死之后,一旦对方的主要首脑,和自己平级的落在自己手中,基本是荣养软禁起来了事,轻易是不予杀害的,这个和后来的民国时期很相似。 第四个借贷的问题,吕鹏为了显示自己和曹操的铁关系,还主动将曹操给出的三成利息降低了半成,这半成就让曹操在三年内节约了两千多万钱,这让曹操很是感动了一把。 至于那后面的附加条件,曹操一口答应,在他看来,如果幽州的钱庄和商人大量的涌入,也会带给自己一笔巨大的税收不是。 但看到吕鹏一闪而过的奸笑,精明的曹操感觉自己似乎在什么地方被这个小狐狸给挖坑埋了。 接着吕鹏提出一个天雷滚滚的意见,立刻让曹操刚刚升起的一丝警惕,便烟消云散了。 “曹公,在我和袁绍开战的时候,御史大夫王匡带着皇帝的圣旨来调节,当时还向我提出,希望我能接皇帝到幽州安顿。” 曹操当时在心中大惊,如果吕鹏接了皇帝在手,那将对天下诸侯不利啊,于是曹操就再次紧张起来了。 吕鹏就一脸痛苦的接着道:“怎奈我虽然有忠君之心,也想让我们的皇上皇室不受风吹饥馑,但我幽州地方狭小,而且地处北地,实在苦寒,所以有心无力,今日见曹公一心为国,更是大汉忠臣,因此我提议,还是您迎接我们的皇帝到您的治下,这样才能免了皇帝再被风尘,才能避免李郭之乱臣贼子的事情再次出现。” 听到这个建议,曹操当时心脏急速充血,但转而就想,这天大的好事吕鹏怎么让给了自己呢?难道他又给我们挖一个坑吗? 但怎么想这事情怎么对自己有百利而无一害啊。 这时候,吕鹏再次无比虔诚的道:“为了表示我的忠心,我将捐赠皇室一千万钱,给皇室添置点衣裳。”然后似乎是想起正在吃糠咽菜,依靠大臣乞讨生活的皇帝,吕鹏竟然掩面哭泣起来,当时感动了堂上无数双方文武大臣。 曹操就为难但坚定的接受了吕鹏的建议:“既然吕州牧有托,操定当接皇室皇上给予保护。” 吕鹏就一脸真诚的施礼感谢,并立刻吩咐户部糜竺,当时就拨付一千万钱的钢币,还有敬献给皇上的幽州特产——山药百车,交给曹操带走。 依依不舍的送走了曹操,吕鹏转脸就对许杰吩咐:“你立刻发动全国各地的锦衣卫,散布曹操欺君罔上,祸乱后宫,胁迫皇上,名为汉臣,实为汉贼,搞臭曹操。” 第513章 走投无路汉献帝 遥想当初煌煌大汉何其威武,经过了十常侍乱政,经过了董卓的摧残,又经过了李郭两人的内斗,长安毁了,洛阳毁了,天下毁了,现在的汉献帝已经混到了惨不忍睹的地步。 被董承徐晃保护着,总算脱离了李郭的魔掌,回到了洛阳。 但这时候洛阳已经彻底的报废了,宫室倾塌满城蒿草,大臣按照原先的规矩上朝,一个个都要站在荆棘之中。 正赶上这一年,又是大饥荒,结果洛阳城本就残破,百万民众万不存一,原先繁华无限的洛阳城,现在不过是区区几百百姓,而且一个个都跟死人幌子样,游离在残垣断壁之中,面对万岁的回鸾,这些百姓不过是站在残垣断壁之下,一脸麻木的看着,没有欢呼,没有跪拜。 这时候城内没有一粒米粮,所有的百姓挖掘野菜剥离树皮充饥。没办法,汉献帝命令尚书郎中等以下的官员,全部出城挖掘野菜草根,早上出去一百,回来的能有80就不错了,剩下的不是逃亡了,而是饿倒在沿途的沟渠。 大汉的命运衰落到如此可见一斑,想一想当年刘帮斩蛇起义,是何等的气势辉煌?到如今,他的子孙已经沦落到如此地步,端坐着上天的刘邦将是什么样的心情?看到这样的惨状,即便是铁打的人,也不得不泪流满面。 喝了一碗草根汤之后,汉献帝对着身边的文武重臣道:“我上次派御史大夫王旷去袁绍处,希望他能迎驾,让我们君臣得以安身,但袁绍却拒绝了。”失望的长叹一声,无奈的摇摇头。“可惜了大汉几百年间将养了他们家族,在这最关键的时候,却背叛了朕,怎么不让朕心伤若死。” 围在底下的一群文武忠臣,无不掩面哭泣,现在是一种绝对的是兔死狐悲,各自星散的感觉。 这也怪不得别人,这时候皇帝的命令已经形同废纸,根本没有任何一点的权威性。 “我还让御史大夫王匡,去幽州吕鹏处,希望他能够接纳我们,让我们衣食无忧。” 这时候底下站出几个大臣,虽然衣衫褴褛,面有菜色,站在那里已经摇摇晃晃,却依旧不失文人的骨气,大声的对汉献帝道:“万岁千千万万不可,吕鹏,没有深厚的家世,出身根本不明,身起于一个乡里,只是幸进,更何况他所得的州牧封爵,那都是在董卓的操作之下,怎么会对咱们朝廷有忠心呢,到时候别在我们君臣刚出狼窝又入虎穴,那时候我们才是悔之晚矣。” 这个建议不是不对,但其实更多的还是这些吃着草根的文武门们,有一种根深蒂固的门阀出身问题。 汉献帝坐在一块倾倒的雕刻上,就不得不长叹一声:“既然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李郭每日南下侵扰,一日三惊,却总不是个办法,那这天下哪里还有忠良?” 太尉杨彪站在蒿草里向献帝启奏:“山东曹操,几代忠良,而且现在他兵强马壮,可为陛下依托。” 汉献帝就长叹一声,扭一扭坐的生疼的屁股:“几个月前我就已经下诏给曹操了,但是没有一点回音,现在再说还有什么用处呢?”说到这里的时候,不由得掩面哭泣。 想当初,列祖列宗要是巡行哪个诸侯,那都是天大的恩典,每一个诸侯都殚精竭虑的恐怕招待不周,现在可倒好了,为了自己的一个息身之处,向天下诸侯发出了几十道诏书,竟然一个个都如泥牛入海,没有一个人愿意接纳的。 作为一个天下共主的皇帝,落魄到这种地步,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正在汉献帝期期艾艾的时候,突然一人飞奔而来,当时让众人大惊。 不得不惊慌,大家一个个都是文臣,本来就是手无缚鸡之力,这时候肚子里都是草根,只要敌人冲过来一个强壮的士兵,将自己这些人打得抱鞍吐血,已经根本没有任何悬念。 好在这个飞奔来的人,大家都认识,竟然是现在的大汉车骑将军董承,就在这一片蒿草地之外紧跑几步,扑倒在汉献帝的面前,语音带着哽咽启禀:“万岁万岁,天大的好事,山东曹操派来兵马,要迎接万岁到山东去。” 听到这个消息,所有的文武重臣都震惊了,而后欢呼了,在而后就是疯狂了,不管怎么说,大家总算有了被人迎接,大家总算有了安身之地。 汉献帝立刻站起来,仔细询问这个好消息的源头。 当时董成大声禀报道:“一个月前,曹将军带人和幽州牧吕鹏会盟于碣石,幽州牧吕鹏,因为不能够接驾万岁,在酒席宴上掩面痛哭,恳请曹将军迎接圣上,当时吕鹏还拿出了1000万钱作为上皇室的安置费用,并且许诺,每年都以这个数目供奉给皇上和皇室,曹操也就听从了吕鹏的请求,刚刚回到兖州的时候,立刻传来了书信,说他不日将领大军20万,迎接圣驾东去,并且已经将许县,改名为许都,营建了宫室楼阁,请圣驾驾临。” 小小年纪的汉献帝就站在高台之上,彻底的陷入了巨大的幸福之中,最终不由得喃喃评断:“吕鹏,忠臣也,曹孟德,忠臣也,如此忠臣,我应该如何封赏?” 下边的文武重臣立刻忘掉了刚刚他们抨击吕鹏的言论,开始探讨如何加封吕鹏的官职。 现在的大汉王朝,加封的官职几乎就等于是一个口头承诺,根本就不能作数了,不过形式还要走,在天下大一统的威仪在的时候,有朝廷封赏出的官爵,让那些军阀们,还是会扯虎皮做大旗的。 于是大家衡量1000万钱所起到的作用之后,汉献帝正式下旨,论开疆拓土的大功,加封吕鹏为定北将军,蓟候,仪同三司,假节钺,上朝不拜。 反正这就是一张黄凌,当然现在连这个皇陵都拿不出来了,全国玉玺也被孙策那小子拐跑了,根本就没有实际,至于上朝不拜的特例,他也知道,吕鹏上朝见自己的机会几乎就没有。 不过好在曹操如约而来,带着20万将士,迎接汉献帝到了许都,并且没有扣留一文钱的将吕鹏捐献的1000万钱全部交给了汉献帝皇室支配,这总算缓解了皇帝的窘迫。 那下一步呢,走一步算一步吧。 第514章 志得意满曹阿蛮 曹操采纳了吕鹏的建议,迎銮驾到许都,有了吕鹏的一千万钱资助,曹操又拿出一部分钱粮给汉献帝修筑了简单的宫室。不管怎么说,对这个倒霉的皇帝来说,最少是衣食无忧了,至于还能不能行使皇帝的职权,那他想都不要想了。 曹操为汉帝盖造宫室殿宇,立宗庙社稷、省台司院衙门,修城郭府库;封董承等十三人为列侯。 赏功罚罪,并听曹操处置。 曹操自封为大将军武平侯,以荀彧为侍中尚书令,荀攸为军师,郭嘉为司马祭酒,刘 晔为司空仓曹掾,毛玠、任峻为典农中郎将,催督钱粮,程昱为东平相,范成、董昭为洛阳令,满宠为许都令,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皆为将军,吕虔、李典、乐进、于禁、徐晃皆为校尉,许褚、典韦皆为都尉;其余将士,各各封官。 自此大权皆归于曹操:朝廷大务,先禀曹操,然后方奏天子,真可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彻底的把控朝堂,掌握要害地区,实现了最终目的——挟天子以令诸侯。 曹操野心勃勃,做到了侠天子以令诸侯,更是对天下诸侯不断的发布号令指手画脚。 自己成就了当初东周战国时,晋国接纳周天子的故事,总算是将天下大义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既然把皇帝握在手中,也不能白白浪费,于是曹操第一个就将这件事情用在了刘备和吕布的身上。 这一天曹操会议,曹操就一脸忧心的道:“刘备现在窃取了徐州,不断做大,尤其那个卖草鞋的,还四处宣扬自己是汉室宗亲,到处招摇撞骗,得到了徐州世家大族的支持,就那个糜家,就奉献了5000万钱,5万担粮食,以及五千家族子弟,这真是我绝对不能忍受。还有一个就是,被我打跑了的那个天下无敌的吕布,也跑到刘备那里去称兄道弟,给刘备安排在小沛,正在舔舐他的伤口,准备东山再起。” 曹操就一脸忧郁的道:“刘备就是一个难缠的家伙,几次打击几次崛起,如果再加上一个天下无敌的吕布,我们图谋徐州的计划就更难以实现了,现在大家说一说,我们该怎么办?” 荀彧向曹操建议:“吕布,天下闻名的猛将,刘备阴险狡诈,以宽厚是人收买人心,两个人要是同流合污,的确是难办,将来必将是后患无穷,现在将军勇猛是勇猛了,但是现在许都刚定,不能是出兵,更何况我们虽然刚刚和吕鹏签订了互不侵犯条约,也取得了我们在攻击徐州的时候,吕鹏不能在后面扯后腿,但条约这个东西,历来就是准备撕毁的,对吕鹏暂时观察一下,也绝对不能让人放心,因此上,属下有一条计策,还请主公见纳。” 荀彧,现在是曹操手下第一谋臣,这家伙的确鬼点子多,曹操几乎做到了,言听计从,立刻谦虚的接受:“先生但说无妨,我无不采纳。” 荀彧淡然应对:“为这个计策叫做驱虎吞狼。” 曹操请教计从何出。 荀彧道:“刘备占领徐州,但毕竟那是名不正言不顺,咱们就请万岁给他扶正,昭告天下,承认他的徐州牧,然后您在传一道皇帝秘诏刘备,以吕布是董卓的余孽,祸乱了天下,请刘皇叔杀之。” 曹操是多聪明,转眼就明白了之中的关系,这就叫一个槽头上拴不住两条叫驴,现在刘备占领徐州,那叫名不正言不顺,而吕布毕竟曾经受过大汉封赏,在职位爵位上远远高于刘备,现在吕布跑到刘备的治下,当然两个人非常别扭,只要自己给刘备承认地位,刘备当然就会理直气壮的和吕布争一争斗一斗,如果刘备杀了吕布,他手下就缺少了一个重要的猛将。若果吕布杀了刘备,也为自己除去了总是蠢蠢欲动的大耳贼。 刘备要杀吕布,吕布绝对不会束手就擒,最终鹿死谁手还要两说。 当然最不好的结果就是两个人在徐州你来我往的厮杀,弄的是个精疲力尽,自己也能最终渔翁得利。 既然计策决定,曹操直接写好了封赏刘备的诏书,然后提起皇帝面前的所谓玉玺,往上吐了一口唾沫,盖上了大印,封刘备为征东将军宜城亭侯领徐州牧。这件事情就成了。 这就是狭天子以令诸侯的好处,什么事都可以自己说了算,自己也就成了不是皇上的皇上,至于当初吕鹏是在挖坑给自己跳的感觉,在这种欢愉的感觉之下,也就丢到了脑后。 刘备出于种种考虑,即便张飞执意要杀吕布,仍旧被刘备劝住,结果荀彧的这件计策没有实现。 于是荀彧再出一计:“明公可先写一封书信,告诉袁术,就说刘备要起兵争夺他的南郡,然后再发一道诏书,让刘备出兵袁术,如此一来,两个人必将在战场上刀兵相见,而这时候,已经身怀戒备,而且绝不安心现状的吕布必然生事。” 于是曹操就依照计策,这次书写了一封诏书给了刘备。 刘备接到诏书,虽然自己知道这是一个套路,但不得不按照皇命南下攻击袁术,结果正如荀彧所料,吕布立刻造反,抢了他刘备的地方。最终只给了他一个小沛作为安身之地。 几次三番利用天子的名义实行挑拨离间得逞,当时曹操更是志得意满,这东西的确好使,于是就将目标放在了下一个地方。那就是宛城的张绣。 而这时候袁术出兵七路,会攻徐州,吕布立刻整兵迎战。 孙策以全国玉玺为抵押,借兵一万争夺江南,于是,整个中原大地杀的那杀如火如荼。 袁术称帝,吕布占领了徐州,吕布和袁术杀的是难解难分,曹操出兵张秀,死了大将典韦。 曹操平息后路之后再出兵徐州,白门楼绞杀天下第一搅屎棍吕布,带刘备回了许都。 汉献帝正式承认刘备宗亲名份,尊称皇叔。 但曹操对大耳贼严防死守,让他成了菜园子刘大。 第515章 酝酿大战 正在曹操春风得意,玩挟天子以令诸侯正爽的时候,一种不和谐的声音也在市面上流行起来,那就是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逼迫皇上,欺凌大臣,煎迫后宫,名为汉臣,实为汉奸的论断甚嚣尘上,各种流言蜚语满世界乱飞,反正什么难听就出现什么版本,这让曹操是烦不胜烦。 而这时候,祢衡裸-身,在曹操的大堂上击鼓骂曹,将这件事情推到了高潮。这样就彻底的激怒了曹操,简直将曹操气得直翻白眼儿,现在他开始隐隐的感觉到,当初吕鹏给自己出了个好主意,让自己挟天子以令诸侯,最终的目的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而且吕鹏就站在坑上,一锹一锹的正欢快的往自己的脑袋上丢土,准备将自己活埋了。 但天下芸芸之口是不能挨个找人算账的,尤其吕鹏,曹操倒是想要找他算账,但的确找不起。于是,曹操就将这个帐算在了汉献帝的脑袋上了。 事情也的确如此,你个汉献帝,当时混的是让大臣百官挖野菜拨树皮,四处求人收留,没有人同意。自己好心的巴巴的跑去救了你,让你现在宫室堂皇衣食无愁,结果这端起碗吃肉,这筷子还没放下呢,就开始骂厨子,做人怎么能如此不厚道? 于是曹操的逆反心理就出现了,对这个不服管教的小家伙汉献帝,态度越来越恶劣,对那些围在汉献帝身边的老臣也就越来越不满。 君臣之间,原先同僚之间,为权利的斗争越来越激烈,最终达到了白热化。 在权力的诱惑下,汉献帝终于按照历史的进程,用玉带诏的方式号召天下忠于汉室的豪杰,一起起来讨伐曹操,曹操终于掉坑里了。 不过这时候曹操的势力已经大涨,所辖已经达到了司隶,兖州,青州,徐州,河内,一跃成为天下第一大诸侯,实力强悍,不是一个玉带诏几个无兵无将的人所能撼动的。 要想讨伐曹操,重振汉室,那得有兵有将的人才能做到。 于是,在对曹操的一片骂声里,刘备得了献帝玉带诏,拿着鸡毛当令箭,丢弃妻儿,逃出许都,再占徐州,成为了打不死的小强。 曹操大怒,准备带兵讨伐这个反复无常的家伙。 面对曹操大兵压境,势单力薄的刘备就那么一个爱哭的,一个骄傲的,一个闯祸的兄弟三人,靡芳简雍,孙乾,陈圭等阿猫阿狗三两只,而且各个才智平庸,怎么也是抵挡不住的。 这时候,刘备手下陈圭献计,说袁绍和曹操有抢夺青州的大仇,请刘备约袁绍,对曹操行南北夹击,互为犄角。再请糜方带着密信乔装商贾,去幽州请大哥糜竺建议吕鹏出兵青州,看在当年兄弟的份上,拉兄弟一把,南下救援自己。 刘备听了陈圭之计,立刻派出靡芳和陈圭分别奔赴两地,游说袁绍吕鹏。 曹操也不是傻瓜,也知道要想进攻刘备,当然就要提防刘备邀请外援。 第一个需要防备的就是自己的死敌袁绍。 于是,曹操问计手下谋士:“玉带诏的五个主谋,国舅董承已经让我杀了,皇后也让为挂房梁上了,这许都内部也就安稳了。不过外面刘备等人,现在是蠢蠢欲动,我想讨伐刘备,但是恐怕他勾连袁绍吕鹏,攻击我的后背,这件事情应该怎么解决?” 结果群臣议论纷纷,认为现在袁绍陈兵官渡,隐隐已经和刘备成了犄角姿势,而吕鹏和刘备以兄弟往来,所以现在不应该攻打刘备。 然而,雄才大略的曹操却摇头,否定了谋士们的劝谏:“大家的目光未免短浅了,刘备,那是人中豪杰,关张勇绝天下,这三个人一旦给点儿风雨,立刻就能化成苍龙,给他二两颜料,立刻就能开染房的家伙,实在是不能掉以轻心,正所谓趁他病要他命,他刚刚跑到徐州,正是立足未稳,兵马没有归心的时候,如果让他稳定住了徐州,将来就再也难以攻打了。” 正在大家意见相左,纷纷议论的时候,郭嘉从外面进来了,于是曹操连忙问道:“我想进攻刘备,但是后面却有个袁绍吕鹏的忧虑,还请先生给个建议。” 郭嘉淡然一笑:“不就是袁绍吕鹏吗?一个是跳梁小丑,一个是目光短浅的家伙,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郭嘉历来是曹操手下最重要的谋臣,他说出的计策无不中地,曹操对他几乎就是言听计从,这时候听他这样说,连忙询问道:“奉孝怎么说?” 郭嘉就笑着道:“刘备这时候新得徐州,那些刚刚投降他的将士心中未必能服气,丞相引兵东征,一战可定乾坤。而至于袁绍,性情迟疑而多疑,一件事情要不翻来覆去的琢磨个800遍,那是绝对拿不出一个准主意来的,而他手下的谋臣文士一个个又拉帮结派,互相猜忌嫉妒,每日为了一件小事,都要争吵到地老天荒,等他出兵,黄瓜菜都凉了。” 曹操又道出了刘备和吕鹏曾经的交情,虽然自己和吕鹏有互不攻击的协议在,但他也知道,协议这东西,当初签订的时候,就是用来撕毁的,是做不得数的,于是大感头疼。 这时候刚刚投奔的贾诩建议:“两个势力之间,分分合合是正常,要想让吕鹏就犯,不过是一个威逼利诱罢了。” “文和怎么说?”曹操认真的请教。 贾诩道:“威逼,便是我们派出使者出使吕鹏,用赖账的方式胁迫他,让他按兵不动。” 用赖账的办法,逼迫一个军阀放弃大好的机会不出兵,这简直就是小孩子过家家,儿戏吗。 于是荀彧就摇头:“文和小看了吕鹏那小儿啦,那小子本来就抢掠搬空了乌桓王庭几百年的积累,可谓一夜暴富,再加上他铸造的新钱通行天下,一年的收入已经不可胜数,我们赖他三五亿钱,不过就是他开动机器再铸造三五亿罢了,区区五亿钱的欠款,是不能让吕鹏就犯的。” 贾诩就笑着道:“先生说的是,但您只看到一点却没看到另一点,那就是吕鹏的人品。” 大家疑惑,吕鹏的人品不错啊,这和现在的这个事情有什么关系呢? 贾诩笑着先谦逊一番道:“本人在韬略上,当然不及诸位大贤,但本人却是最能揣摩人心。” 在这一点上,大家一起谦虚汗颜。 贾诩,那是天下公认的毒士,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就撺掇李郭攻击吕布祸乱长安,大汉天下走到如此地步,正是因为他一人造成,在谋略上绝对敢说天下前五。 对人性人心的揣摩,那更是天下无人能敌。这家伙说的话,绝对要正反反正的好好琢磨仔细的听,不然就彻底的掉坑里去了。 贾诩淡然笑道:“吕鹏,天下理财能手,但正因为其能理财,才看出他爱财,爱财便贪心,贪心便吝啬,这一点,就从他库存千万亿,却下了一道绝对不给百姓免赋的命令,而且还冠冕堂皇的定为铁律就可看出一般。” 这道命令天下皆知,当时吕鹏下的那道命令说,即便是天下洪荒,宁愿赈济也绝对不减免百姓赋税,并且将这道规矩一直执行到地老天荒。 当时除了幽州以外,所有的大汉官员都对吕鹏的这种冷血表示了嗤之以鼻,虽然他们也绝对不会给百姓免除赋税,更是加紧盘剥敲骨吸髓,但毕竟大家没有这么大言不惭的说出啊。 从这一点上看,吕鹏的确是真的太过贪婪爱财,爱财到了被诸位所谓的仁厚爱民的君子所不齿的地步。 从这一点上看,吕鹏的确是贪婪到了分文不舍,如此,五亿钱对他来说,绝对是一笔不能舍弃的财富,这样,用这五亿钱做要挟,也不是不行。 “既然威逼能够实现,但让他不对我们觊觎也是不现实的,那就对他再加以利诱吧。”贾诩见大家认同了自己的观点,就再说了后面的计谋。 曹操就一皱眉:“何利可以打动吕鹏?” 吕鹏的贪婪是有目共睹,小了,是绝对不能打动他的心思的,大了,曹操实在是看不出自己能拿出什么。 贾诩就道:“现在我们和吕鹏共有渤海郡,他们和我们各占一半,这次,我们就将半个渤海直接给了他吕鹏。”说这话的时候,绝对是一种丢掉破布的神态。 此言一出,全场大哗,渤海啊,那是一片膏腴之地,土地平坦广阔,河流纵横交错,虽然在自己的治理下,不如吕鹏的那一半富庶,但大小是块肉啊,怎么能就这样平白的给能吕鹏? 于是大家纷纷指责贾诩卖国,不是,是内奸,出卖集团利益。 不但曹操手下文臣谋士纷纷愤怒指责,就连曹操都有对贾诩摘卖爷田不心疼的愤怒了。 贾诩却微微一笑,淡然道:“诸位,稍安勿躁,主公不要生气,且听我道来其中关键。” 曹操就眯着眼睛看着贾诩,对手下其他人挥挥手:“且听文和道来。” 得到曹操的允许,贾诩侃侃而谈道:“渤海虽然相对富庶,但对于我们现在来说,双方各占其半,管辖上就互相重叠,这本身就不可取,这是未来爆发大规模冲突的隐患,对我们集团来说,那就是一个鸡肋。更何况,幽州吕鹏有渤海和我们通联,正是给了我们人口流向吕鹏治所的一个通道,其实,我们时刻通过渤海在向吕鹏放血。” 这个观点让大家一时无言以对。 现在的渤海就是这样,因为另一半和吕鹏相连,结果就出现了一个明显的分水岭。 在另一半的渤海辖地,吕鹏的居所之内,那就是田畴交错,道路畅通,田园村庄节次鳞比,百姓们丰衣足食,那就是天堂。 转而看着隔着一条河的现在自己的所在,田地荒芜,村庄破败,百姓号寒啼饥。没有比较就没有差距,如此一来,这里就成为人口逃遁的最大缺口,哪一年从这里逃向幽州的百姓数不胜数,即便是住着了大军,因为仁慈的借口,也不能全部阻挡,这个地方的确成为自己领地放血的缺口。 “而渤海当初是袁绍起家之地,是袁绍根本,之所以袁绍将渤海给了我们两家,实在是当时的大势所趋,不给也得给,但袁绍是绝对不甘心的。有这最重要的一点,只要我们将整个渤海放给吕鹏,就等于挑起了吕鹏和袁绍之间的争斗,此乃二狗争食之计。” 诸位眼神便是一亮。 “渤海在他我两家,袁绍想要收回故地,就需要考虑会得到我们两家联合的攻击和抵抗,而一旦渤海成为一家之地,诸位想一想,袁绍会怎么做?” 就这一句话,就让所有的文臣谋士,彻底的佩服了贾诩的阴暗心理,真不愧是毒士啊。 明面上,曹操割让渤海半个郡给吕鹏,那是大大的吃亏,但被贾诩这么一说,这哪里是陪给吕鹏好处?这分明就是给吕鹏下了一个大大的套,这将将袁绍的所有注意力,全部引向了吕鹏。如此一来,未来的袁绍就将注意力不是放在自己身上,而是转向了幽州,那么袁绍威胁到自己后背的事情也就一起解决了。 毒士,真的是名不虚传,他的每一个计谋,都会让对方身陷死地。 郭嘉第一个站出来,深深的给贾诩施礼:“胸怀大略,我不如先生。”然后转身向曹操道:“主公,此计大妙,当行之。” 得到了郭嘉的背书,这个计策立刻得到了全部文臣武将的同意。 曹操坐在上面,哈哈大笑:“文和之计,真是妙如天人,我当从之。” 这就是枭雄,拿得起放得下,为成大事,绝对不在乎小利小节,洒脱而行。 计策停当,于是曹操立刻写了一封书信给吕鹏,先说了自己对大汉对忠诚,再说了自己讨伐刘备不得不的苦衷,最后详细的叙述了自己的想法,然后当场承诺,割半个渤海郡补偿吕鹏,作为他不支持刘备的条件。 第516章 也是威逼利诱 袁绍得到了刘备的求援,立刻商讨趁机讨伐曹操救援刘备的事情,结果大家都说这是一个好机会,正可南收青州渤海,再次壮大实力。 讨论来讨论去,什么都是好的,可但是,身后可有个吕鹏小儿存在,这让袁绍总感觉自己的后背老是凉飕飕的发寒。不过袁绍真的是左右为难,倒不是和历史上说的那样,是因为小五儿子生病不出兵,而是因为身边多出来的吕鹏。 “联合刘备夹击曹操,最少我们可以收回青州,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但是我身后的那个吕鹏小儿,却是如芒在背,我们将怎样解决?”袁绍就痛苦的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担忧。 这个担忧都是有目共睹的事情,也没有必要掖着藏着,现在大家就需要拿出一个章程,解决这个后顾之忧的问题。 大堂里沉寂一段以后,许攸首先站出来,向着袁绍拱手建议:“现在我们身处两个强大的势力集团中间,腹背受敌,我们就应该联合一个打击一个,这样才能游刃有余。 这次刘备重新占领徐州,以汉献帝诏书的名义,号召天下豪杰,讨伐奸贼曹***迫着曹操不得不出兵南下,不惜一切代价的砍倒刘备这个大旗,我们正可以借这个大义的名分,南北夹击曹操,夺回青州。” 这是个大的战略方向,必须取得共识。 当然,这个共识在座的全都懂,所以大家也没有异议。 许攸环视了一眼四周,接着侃侃而谈:“要想让吕鹏作壁上观,还不是威逼利诱双管齐下。” 此言一出,众文武一起哑口无言。 表面上,袁绍集团依旧是北方最大的势力,但其实大家已经心知肚明,根本就是吕鹏压着自己在打。 春天的时候,吕鹏用北攻南守,北守南攻的策略,彻底的破坏了自己的春播,让今年的秋天自己的集团范围之内,庄稼大面积的减产,出现了让人头疼的饥荒。 而就这个明眼人所有看到的计谋,却让人感觉到无能为力。现在和吕鹏说什么威逼利诱——好吧,利诱倒是可能,不过是再割一块肉罢了,但威逼,那只能存在于大家的想象之中,毕竟那需要实力,不是嘴皮字上骂人就行的,那是泼妇。 看到大家一脸鄙视的神态,许攸就笑着道:“至于利诱上面,我们绝对不会割让半分土地,吕鹏不是喜欢钱财吗?不是和曹操达成了一个商业协定吗?那好吧,我们也将我们的商业向他敞开,也向他派出来的商人收取4%的税务,如此一来,以吕鹏个性贪婪爱财,绝对能吸引他。” 在这一点上,大家纷纷点头赞同,毕竟大家还不知道商业和经济大棒的作用,认为这简直是没有任何本钱的许诺,给也就给他了。 “那威逼呢?”袁绍虚心的求教。被吕鹏压着打了一年,他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还用什么没有来威逼吕鹏了。 许攸就突然黑着脸道:“借兵鲜卑。” 此言一出,满大堂再次变得鸦雀无声,继而就是一阵又一阵的抽冷气的声音。 鲜卑领地直接接壤并州,这时候袁绍对他们一直采取怀柔政策,双方倒也相安无事,不过所有的人都知道,这其中自己这一方付出了多么大的代价。 如果向鲜卑借兵,那就等于给了那些野蛮民族进入中原的口实,当初张存造反,借兵乌桓,结果幽州的渔阳等郡,那是怎么样一个生灵涂炭,不过是短短的两年时间,幽州东的四个郡,就几乎成为了一片白地。 当时张存是高高兴兴的在乌桓人的帮助下,坐稳了两年的皇帝,但他的治下再也没有一点发展和坚持的基础,没有了百姓劳作,那他那个皇帝还有什么后劲?不过是一个笑话,结果就是,幽州刘虞派了一个卖草鞋的三兄弟,带着不过区区3万人马,转眼就让他灰飞烟灭。 借兵蛮族,就等于自断生路,也可以说是饮鸠止渴,更可以说是请神容易送神难,这已经不是壮士断腕了,而是割肉补疮。 对于这样一个损主意,大家立刻纷纷抨击。 许攸就眯着眼睛笑而不语,听着谩骂自己的就当是在听唱歌。 对于被骂的根本就不还击,大家骂着骂着也就没了兴趣。骂架这东西,讲究的就是对骂才能激起兴趣,一个人在骂,那多没意思?于是大家也就慢慢的闭上了嘴巴。 许攸看到大家也没了骂的兴趣,就施施然道:“其实大家误会了我的意思,我想借兵鲜卑,不是为了真的让他们进入我们的并州,而是——”一指袁绍后背那巨大的地图:“挑拨鲜卑入侵已经成为幽州领地的——乌桓故地。” 这个答案,让所有的人突然眼前一亮。 对啊,祸水东引,让吕鹏自顾不暇,这才是最好的办法啊。 其实在这个时候,整个大汉最大的州郡是哪个?当然就是幽州,确切的说是吕鹏掌握的幽州。 吕鹏掌握的幽州是不完全的,其中还有辽东四郡在公孙度的手中,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吕鹏消灭了乌桓,将整个乌桓原先的草原领地,彻底的划入了自己的管辖范围之内。 原先的乌桓领地到底有多大呢,看看那草草的地图就知道了,足足有半个大汉土地的面积,因此,在整个大汉,现在各个州牧领地名义上最小的就是吕鹏,但领地最大的也是吕鹏。 这时候荀堪站起来,激动的替许攸继续解释道:“许先生大才啊,真的是高瞻远瞩。”然后站在地图前侃侃说着自己的见解:“吕鹏小儿之所以能有今日成就,还不是他拿下了乌桓故地,掌握了巨大的土地资源,这才让他面对我们不能破解的事情都能迎刃而解。” 的确是这样,面对世家大族的土地兼并,大家都束手无策,但吕鹏因为有了海量的草原土地,就拿出了以草原土地置换中土土地的政策,让这个事情迎刃而解。 各地为政者,都苦于世家大族家族武装,形成的不是割据的割据而束手无策,结果吕鹏以发卖草原土地的办法,和世家大族达成篝火盟约,以家族子弟做人质,将各家世家大族的家族武装撵到了草原。 在吕鹏财力紧迫的时候,用发卖草原土地的方法,瞬间就再次聚敛了无数钱财,让他兵精粮足。 还有—— 反正就是一点,吕鹏能有今日,就是当初他拼死覆灭乌桓的结果。 结果是,大家没他的好命,大家没有这种魄力和能力。 现在说乌桓故地是吕鹏的钱袋子,是吕鹏稳定的后方,是吕鹏所有的一切基础,都是不为过的。 动他的根本,这绝对是掐住了吕鹏的命脉,让他不得不俯首帖耳。 袁绍哈哈大笑:“许先生一席话,让我茅塞顿开,早想到这个策略,我何必受那小儿闲气如此之久?”然后站起来,对着群臣道:“立刻派使者去吕鹏处,告诉他,若果他不识时务,那我就请鲜卑出兵乌桓故地。” 第517章 糜竺对靡芳的谈判 玉带诏也悄悄的传到了吕鹏的手中,献帝先是感念吕鹏当初捐献皇室的情份,肯定了吕鹏对汉室的忠心,因此要求吕鹏出兵救驾讨伐曹操。 这是一件大事,于是吕鹏专门的开会讨论一下。 正在这个时候,刘备,曹操,袁绍的使者也纷纷赶到,这让幽州很是热闹,但也的确烦人。 不过不管怎么的,使者要接见,皇帝的玉带诏也要考虑。当然,接见使者是看看大家给出的价钱,玉带诏吗,那就是一块破布,擦桌子还成,也当不得真的,皇帝都成要饭的了,还能给自己什么?但这时候吕鹏准备拿出来,做为称量各方势力的筹码。 刘备的使者糜方先拜见了自己的哥哥糜竺,详细的汇报了自己家族的事情之后,然后正襟危坐,拿出了自己使者的身份,说出了自己来的目的:“吕鹏和我的主公有旧,若是没有当初我家主公的知遇,他吕鹏也没有今日成就,因此在感情恩义上,吕鹏做为君子,也是应该回报一二的。” 这话一出,糜竺当时就不乐意了:“二弟这话为兄就不敢苟同,据我所知,当初我家主公第一个先结识的张飞,然后巧遇了二将军关羽,三人志同道合,都想为这大汉天下做一份事情,创立一番伟业。是我家主公说动了张飞将军,甘愿献出全部家产,组成义军,扫荡天下流寇黄巾军。” 然后不屑的蔑视了远方的刘备一眼,“结义关张在前,是你家主公刘备后来者,凭借那个莫须有的皇族身份,抢了我家主公的位置,才有了他今日的成就,从整个状况上看,你家的主公刘备就是一个贼人,现在被人赶得走投无路,竟然还好意思派你来向我主公求援。求援也就罢了,你求援就应该有个求援的身份觉悟,哪里像你这般?将一个龌龊做贼的事情,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靡芳就有一些汗颜,自己的大哥说的的确是这道理,自己的主公除了那一双草鞋手艺之外,也就是那个身份可以拿得出手,当初若不是吕鹏说动张飞拿出全部家产,若不是吕鹏获得了他现在两个哥哥的资助,估计现在刘备还在某一个集市上贩卖他的草鞋芦席。 不过这个时候提起往事也就没有什么意思,赶紧将那些烂账丢到一边,重新说自己的话:“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名为汉臣,实为奸贼,天下有识之士应共讨之,我家主公刘皇叔,获得皇帝委托,高举讨逆大旗,以弱小之师对抗强大的曹贼,可谓天下有名的忠诚之士,获得了全天下人的共同赞扬,如此盛举,特命我来邀请吕鹏将军共举。” 糜竺就不屑的一笑:“你家主公虽然得到了皇帝的那个所谓玉带诏,似乎是掌握了天下大义,但其实你不知道吗,现在的皇帝还算个屁,他的那张招书也到了我们主公的手中,不过就是一张破布,你所谓的共保皇室,其实就是一个心知肚明的笑谈,你家主公不过就是想通过这个,来行当初诸侯讨董卓的事情,他所想的就是坐上这个盟主的位子。” 这件事情被挑明了,糜芳就又汗颜一把,这真是,吃着谁的向着谁,根本就不顾及兄弟的感情。 不过靡芳对大哥的这个态度,根本就没有任何一点的抱怨,原因还是当初的那样,大家族为了自保,不将所有的鸡蛋放到一个篮子里,纷纷将家族最优秀的人才投放到各个势力之中,但必须绝对秉承吃谁的向着谁的事主而忠的原则,绝对不应该因为大家都是一个家族的子弟而互相出卖自己集团的利益,那将是被人所不齿的。 看到备受打击尴尬的二弟,糜竺眯着眼睛笑着道:“现在的人心已经和原先不同了,原先大家共同讨伐董卓的时候,心里或多或少都还留着对汉室的忠诚,但你现在看看,天下还有那样的傻瓜吗?没有利益,我们幽州凭什么要为你刘备效力?” 这一点直接戳中了靡芳的痛处,自己大哥说的的确是对的,天下英雄再也没有了忠心的意思,互相攻伐之间,嘴上都喊着大义名分,其实还不是利益驱动。 这次自己的主公刘备号召天下英雄共同讨伐曹操,也是因为曹操对自己还没坐稳的徐州牧的位子,产生了巨大的威胁,希望天下诸侯能够掣肘一下曹操,让他能够有一段时间来稳定住徐州,而刘备所能拿出来的东西,除了这种虚无缥缈,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大义以外,根本就没有任何东西能拿得出手。 这年头,雇个工人还要给人工钱呢,你就用一张嘴,就想让别人为你卖命,根本就不现实,忠于朝廷,大义凛然——狗屁。 “我告诉你吧,现在袁绍和曹操都有使者到我们幽州,曹操为了换取我们家主公不出兵干扰他的后路,已经同意将半个渤海郡割让给我们幽州。而袁绍的条件是,放开他们的市场,接受我们的商业条件,同时承诺在三年之内,对我们幽州绝对不会派出一兵一卒实行骚扰。”然后依旧鄙夷的看着自己的兄弟:“而你刘备能拿出什么来?” 糜竺向自己的兄弟透露出敌手的条件,倒不是因为家族亲兄弟的关系,帮助自己的兄弟达成目的,而是一种谈判的方式,叫价的筹码。 糜芳就第三次汗颜了。 曹操的条件绝对是太过诱人了,吕鹏等于是不费一兵一卒,轻松的取得了半个渤海十个州县,这让吕鹏的地盘再一次扩大,实力再次增强。 而袁绍开出的条件也的确丰厚,那些老古董们不懂,但作为经商起家的糜家二当家的,可是知道这商业的利害关系。袁绍的这个决定,在商业不对等的情况下,就等于向吕鹏敞开了自己一身的肥肉,让吕鹏慢慢的一片一片割着,一点一点的吃肉喝血,他所付出的,其实比曹操付出的还要大。 靡芳也想替自己的主公做主,割下点东西给吕鹏,以换得吕鹏出兵曹操后背,拉自己的主公一把。但茫然环顾,实在是拿不出东西来,割让一块土地吧,中间隔着曹操吕鹏也不能去管辖。 敞开一部分市场吧,但中间还是隔着曹操,根本就不能操作,这样一来简直就让糜芳束手无策。 但靡芳没有放弃,继续据理力争,而糜竺没有得到切实的好处,也坚决一步不退,不但没有答应与共同出兵扯曹操的后腿,帮助刘备,反倒话里话外来说,还有一种准备和曹操这个固有的盟友联合,分一杯徐州的羹汤的意思。 要挟,绝对的要挟。 兄弟两个人就这样唇枪舌剑的说了一夜,当然在这期间,个人站在个人的立场上,谁也没有谈及家族中间的一点事情,更是寸土不让据理力争,最终闹的是不欢而散。 第518章 与曹操的谈判 曹操的使节是由大哥张士元接待的,毕竟双方还保持着蜜月期,接待的规格上也就高了一级。 曹操的使节是他手下最重要的谋臣戏志才,他是带着曹操争取利益最大化的目的来的。 “刘备假借天子的名义,行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对我家主公大加讨伐,阻碍了我家主公向大汉一统的步伐,让天下变得更加混乱,百姓生灵涂炭,实乃千古罪人,这一次,我家主公准备全力大军南下,消灭这个祸乱大汉天下的刘备大耳贼,因此尚希望你家主公能够出兵相助,共扶汉室,共讨逆贼。” 这就是戏志才的开场白,用的是以攻为守的策略,先不是说要求你不要拖我的后腿,是邀请你和我一起讨伐刘备。 张士元就微微一笑:“先生好口才,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也没有必要搞这种以进为退的借口。其实你家主公还不是知道我家主公和刘备原先有旧,怕你家主公南下讨伐刘备的时候,我家主公出兵扯你的后腿,大家都是明白人,有话就直说吧。” 对于直接触了自己的伤疤,戏志才根本没有一点尴尬,竟然坦诚的道:“邀请你家主公和我家主公一起讨伐刘备,这是我家主公出于真心,徐州乃四战之地,中原的腹心,而且沃野千里人口稠密,只要掌握住了这里,南可以压迫江南,西可进攻豫州,北连京师直隶,东有鱼盐之利,我家主公对当初你家主公送给青州的举动,表示深深的感谢,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所以这次讨伐刘备,希望你家主公能够出兵配合,然后我们共分徐州。” 这话说的,是慷慨激昂大方无比,而且虽然跑了题,但那巨大的诱惑,的确让大先生感觉到心动。 等大先生带着欢,喜晚上向吕鹏汇报的时候,吕鹏就笑了:“给我玩儿让徐州,这个诱惑的确是太大了。” 大先生也立刻接口道:“如果我们能联合曹操拿下一半的徐州,我们就算在中原扎下了一根钉子,对我们的好处将是巨大的,所以我的意思是,接受曹操的邀请,出兵攻击刘备。” 吕鹏就笑着摇摇头,对着自己这个精明的不懂政治的商人大哥道:“大哥,你的想法过于天真了,在这个时候,我们是不能攻击刘备的,首先一点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和刘备曾经联手合作过,有过一段战友的情谊,如果在这个时候我去攻击他,就会被天下英雄耻笑鄙夷。” 吕鹏说这话的时候,手下的文武就一脸尴尬,一脸鄙夷。 就你这个小子,想当初你老丈人和袁绍打生打死的时候,你都直接躲到草原去,根本就不帮一点忙,你还说什么和刘备的战友之情? 吕鹏不去看手下文武的表情,继续耐心的向自己的大哥解释:“即便是带兵帮助曹操歼灭了刘备,得到了半个徐州,但大哥你看看徐州的位置,我们得到半个徐州,却隔着一个曹操势力,那也就是一块飞地,随时处在曹操的包围之下,将来我们一旦翻脸,曹操隔绝我们运输粮草辎重的道路,我驻扎在徐州的军队人马,就将是曹操的囊中之物。” 大先生就一脸遗憾的恍然。 看着心有不甘的大哥,吕鹏就笑着劝解:“大哥,你的为人太过厚道,就这么三言两语就让人骗了,你就根本没有看明白,他们这次是来求咱们来的,根本就不是给咱们送礼的,我现在很怀疑你当初经商能够走到现在,没被骗得倾家荡产,这的确是一个人间奇迹。” 对于兄弟怀疑自己的智商,大先生立刻表示了不满:“商人讲究的是诚信,奸商奸商,那就是小人们对商人们的一种污蔑,哪里像你们这些玩政治的?一个个口蜜腹剑,满嘴的仁义道德,肚子里是男盗女娼,下做得简直让人发指,这件事情我不管了,还是和我的那帮奸商兄弟们相处吧。和他们在一起,反倒安全。” 吕鹏也知道大哥的性情,看来外交这种事情还得要刘处出面,先让大哥出面,已经给了曹操使者面子了,刘处在出面详细谈论,也就在礼节上,没有什么失礼。 刘处接受了任务,立刻向吕鹏讨要主公的底线。 吕鹏笑着道:“这次,我们那个泼脏水,三人成虎的计策现在彻底的显现了它巨大的威力,咱们皇上的玉带诏的确惹毛了曹操,现在曹操急于在刘备在徐州立足未稳的时候,用最小的代价,行雷霆一击,一来消除刘备这个身边隐患,更主要的是向天下展示它雄厚的实力,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所以才巴巴的来到我们这里,我们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死死的咬上他一口。” 然后给刘处交底:“你这个人的性格和我的差不多,趁人之危,落井下石,这是我最愿意做的,去吧去吧,看看你这一口能咬下多少来。” 刘处就再次询问道:“那还请主公明示,我们这次到底是出兵帮助曹操?或者是出兵帮助刘备?” “趁人之危落井下石,有时候完全没有必要亲自动手搬砖推土,他们几个打生打死关我什么关系?我就想坐在井边看热闹,顺手顺他个井绳水桶什么的。” 明白了主公意思的刘处,拜见了戏志才这个老熟人,一番寒暄之后,步入正题。 刘处根本就不给对方任何绕弯子的机会,直截了当的说出了对自己一方的意见:“你也知道,我家主公和刘玄德有旧,而现在刘玄德的使节,就住在这个馆驿的东院子,他的目的我也没必要和你细说,大家都是明白人。还有就是袁绍,你家主公不过就是惧怕你们在攻击刘备的时候,袁绍后面出兵,想要让我家主公出兵,牵制一下他,但袁绍也派来了使节,他的使节就住在西院,大家都是老熟人,你们不是没有见过面吧。” 戏志才的脸色就变黑了。吕鹏玩儿的这首的确是太损了,将三方面的使节放在一个院子里,大家都是相熟的,每日里进进出出,抬头不见低头见,这个感觉就非常恶心。但同时也给三个方面都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压力。吕鹏这小子就是摆明了车马,让这三家人心里斗一斗,看看谁的出价更高。 看到自己这样直截了当的戳中对方的要害,刘处就暗中冷笑,大先生厚道可欺,但我刘处却是一个小人,想跟我绕弯子玩跑题,你倒是想得美,再一个想当初我去你兖州时候,你们这群家伙对我群起发难,让我很是难堪,其中以戏志才跳得最欢。 这回风水轮流转,到了你该求我的时候,就想耍嘴皮子得好处,你想的美,今天我要是不割下一块肉下来,我就不叫刘处。 被人直接揭开了自己来的目的,再装下去也就没有什么必要了,于是戏志才就和刘处展开了耐心的拉锯战谈判,刘处是狮子大开口,戏志才是温吞水煮青蛙,反正战争这个东西在这个年代就是一个慢节奏的事情,谈判上多耗费一天两天也就无所谓。 第519章 强硬的谈判 接待袁绍使者许攸的是审配。这其实很尴尬,但是接到这个任务的审配却对吕鹏感激万分,这是主公给了自己一雪原先在袁绍手下被羞辱的机会。 两个人见了面,审配还故意的当着许攸的面,堂皇的报出了自己的官位。 他是现在幽州的刑部尚书,是幽州内阁之一,可谓是吕鹏核心人物里的人物,再也不是在袁绍手下那种被呼来唤去,可有可无的小人物了。 对于审配的被重用,许攸从内心里是充满着羡慕嫉妒的,但不管怎么说,还是表现一脸真诚的恭喜了审配能一展抱负的前景。 于是双方就步入了正题。 许攸先是义正言辞的斥责了吕鹏不顾惜百姓,斥责了吕鹏不讲大家都遵循的春秋不战争的规矩,而是悍然发动破坏生产的战争,造成了袁绍治下百姓饿殍遍地的惨状发生,这是不人道的,是反人类的,是应该被口诛笔伐的,是应该受到国际审判,是应该—— 审配立刻打住了许攸这明显跑题,准备先声夺人的话题:“战争就是战争,打败对手就要用各种手段,成者王侯败者寇,最终谁笑到最后,谁便是这天下的英雄,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 许攸就很尴尬。 面对尴尬的许攸,审配对这个原先的同僚,现在的敌手直接了当的道:“你的主公不过就是想要出兵帮助刘备,扯曹操的后腿,好浑水摸鱼,报当初曹操夺取青州的一箭之仇,就怕我们在你后边捅刀子。” 许攸就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个原先的同僚洞若观火的理解能力,也就丢下了那个先声夺人的手段,直接步入了正题。 “我家主公,几代深受皇恩,对汉室耿耿忠心,现在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带剑上朝,杀了国舅,杀了董妃,惹得天怒人怨,万岁明昭天下,号召天下忠于汉室的英雄豪杰,讨伐国贼曹操,这是天下大义,我家主公当然第一个响应,我也希望你家主公不要做这汉贼,助纣为虐。” 审配就老神在在的撇了嘴:“你家忠于汉室,你也好意思说,当初18路诸侯讨伐董卓,你家主公存着私心,将好端端的一场盛宴,搅乱的不可收拾。后来献帝困顿洛阳,派御史大夫王匡跑来翼州恳请你家主公收容资助,结果你家主公竟然作壁上观,根本不为所动。我家主公是大汉皇帝亲封的幽州牧,你家主公却不顾大汉规矩,窃取我幽州四郡,并对同朝大臣大动干戈,如此种种行径,你还好意思说你家主公忠于汉室?” 被审配这一顿句句占理的实话一顿抢白,许攸就再次尴尬了。 审配不理他的尴尬,继续说道:“你家主公这时候想起忠于汉室,用皇帝的名义来满足你们自己私心,这很好啊。” 许攸眼前就一亮,以为吕鹏要两不相帮。结果审配哈的一声:“你去攻打曹操吧,正好我们趁着你后方空虚,直接出兵占了翼州,这是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呀。” 被人直接抓住了短处,而且还这么冠冕堂皇的说出来,许攸就大怒,许攸就尴尬。 这已经是第三次尴尬了。 许攸恼羞成怒的站起来怒吼:“现在,皇上号召天下共同讨伐曹贼,你家吕鹏小儿不但不遵行皇帝的旨意,还要对忠心汉室的豪杰发动战争,这就是不忠。不管怎么说,我家主公乃是四世三公,爵位品级都在吕鹏小儿之上,以小犯老,这便是不义,难道你就不怕你家主公行如此不忠不义的举动被天下豪杰耻笑吗?” 审配也豁然起身,正义凛然的道:“替皇上讨伐不忠的袁绍,恢复大汉礼制纲常,便是忠心,遵守与曹操盟约,便是诚信,天下何人耻笑?” “你你你——”许攸被审配这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精神彻底的气糊涂了,就只剩下你你你的,再也说不出别的了。 看到昔日同僚的窘迫,审配开心的大笑,原先一直郁结于心的仇恨,这时候酣畅淋漓的发泄你出来,一时间感觉到神清气爽。 “如果你吕鹏出兵攻打我,我们将切断幽州与并州翼州的商路。”许攸丢出了第一个威胁。 审配哈哈一笑:“我们幽州出产物资丰富,全部是你们所没有的,而我们幽州对你们根本就没有任何需求,商路断绝,你们的治所立刻就会出现物资奇缺,不说别的,单单一个食盐,就能要了你的命,你还打仗?你连正常的日子你都过不了,要不你就断绝一下试试?” 许攸就尴尬的不能再尴尬了。 人家审配所的是实情,现在自己的治所在物资上,对幽州的依赖已经到了时刻不能离开的地步,不说别的东西,就单单一个幽州的食盐,就彻底的掐住了翼州并州的命门。而幽州出产的钢币,更是占据了整个治所之内的货币流通,一旦这两个东西被卡死,自己治所就彻底的瘫痪了。 这不是拿出来要挟人的东西,倒是被人要挟,这怎么不让许攸尴尬? “我家主公和鲜卑大单于和连有旧,若是你敢出兵,我便请鲜卑出兵,攻击你的乌桓故地,然后从北方南下幽州。”许攸丢出他最后的筹码。 审配不但没有吃惊,反倒哈哈大笑起来:“兄弟,我真的为你的无知感觉到悲哀。” 这样的说话是有原因的,在这个大汉,在对敌手的侦探上,天下无出吕鹏其右,吕鹏的锦衣卫已经渗透到了无所不在的地方,天下的情况,已经掌握在了吕鹏的掌握里。 “和连才干和能力不如他的父亲,而且贪财好色,接替他老子的班,却将整个鲜卑弄得一团糟,现在的鲜卑已经分成三个部分,互相攻伐征战,哪里还有你说的那样的闲心听你家主公的支派,现在他们应该担心我们去攻打他,毕竟有我们主公灭掉乌桓前车之鉴在。” 然后得意的横了一眼原先的这个同僚:“如果你想见一见鲜卑的三方求援使者,我倒是可以给你引荐一下,对了,他们就住在你对面的驿站里,距离是不远的。” 于是,许攸就第四次尴尬了。 沉默了好一阵之后,许攸不得不说出自己条件:“你说吧,怎么样你才能不攻击我们?” 审配就得意的笑了:“这就对了,求人就应该放下求人的身段,没必要如此装逼。” “我们的要求只有两个,放开并州通向鲜卑和匈奴的商路,同时赔偿我那次战争里战死的5万将士的抚恤。”然后坚定的道:“必须用钢币偿还。” 第520章 谈判结果 三个派出谈判的人坐在了一起,向吕鹏汇报谈判的结果。 糜竺郑重道:“刘备的使者靡芳,请求我们出兵牵制曹操,而且放弃对袁绍的牵制,但他除了所谓的恩情大义之外,根本没有拿出任何实际的东西,也拿不出什么实际的东西,因此上,属下以为,和刘备已经没有什么谈的了。”在汇报的时候,糜竺绝对没有谈及一次自己照顾弟弟情面的问题,就是一种公事公办。 吕鹏就笑了:“刘皇叔毕竟是大汉的皇叔,你的兄弟毕竟是你的兄弟,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我们还是要支持一把的。” 糜竺立刻反驳道:“刘备是他大汉的皇叔,跟我们没有一分钱的关系。刘备的代表靡芳虽然是我的兄弟,但是各为其主,根本没有任何通融。”然后叩头下去:“如果主公认为我因为私情,而出卖了我们集团的利益,那么现在就请主公罢黜我的职位。” 吕鹏慌忙的扶起了他:“先生多心了,我也知道你对咱们整个集团的忠心,而我的确是出于真诚,帮助我那个卖草鞋的兄弟。” 糜竺就站起来轻松的松了一口气,但也的确问心无愧,在这次谈判中,自己的确是据理力争了。 背着手的吕鹏对手下的文武道:“我和刘备有旧,当然不能坐视不管,虽然有这样那样的条件,不能让我出兵牵制曹操,也不能去牵制袁绍,但我会拿出5000万钱,让靡芳回去交差。”然后打住了还要争辩的糜竺:“我这5000万钱,不是陪你弟弟面子,而的确是从我内心出发的,希望刘备有了这5000万钱的资助,能够多坚持一段,能够多消耗一下曹操的实力。” 这才是吕鹏的本心。 刚刚得到徐州的刘备,面对实力强横的曹操,败亡是不可避免,也正是这次战争,丢了老婆孩子,也正是因为这场战争,让关羽千里走单骑,成为天下绝响。本着不挡人成名的原则,吕鹏决定,让历史还是按照它的本来面目去走吧。 当然了,消耗一下曹操的实力,给他添些乱,这也是必须要做的。5000万钱,不过是自己野人谷铸币厂几天的产量,但是在一面推行自己的钢币同时,又能恶心恶心曹操,这真是一举多得。 刘备的问题解决了,那么就是曹操的了。 看到早已经跃跃欲试的刘处,绝对认为这一次肯定这家伙狠狠的咬了曹操一口。 “刘尚书,和曹操的谈判,有什么让我惊喜的结果吗?” 刘处就挺着胸膛站出来,骄傲的向自己的主公通报:“经过和那个戏志才的谈判,最终谈判成功,他们放弃了要求我们牵制袁绍的责任,在我们按兵不动的情况下,就将渤海的那半个郡割让给我们,而且答应我们,从今以后,曹操再也不会拿朝廷的名义向我们发号任何命令。” 吕鹏就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现在自己是稳定的发展期,真的不想对外大动干戈,休养生息是第一要务。 而曹操的这个举动,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当初吕鹏已经在心底决定了,和曹操就保持着现在的这种状况,也就心满意足了。没想到刘处谈出了这么好的结局,土地和钱财问题是其次的,最主要的就是曹操承诺不再用皇帝的名义压制自己,这很关键,无论如何,在这个年代,皇帝的名头还是非常重要的,这次曹操等于给自己解脱了紧箍咒。 刘处已经超额完成了自己任务。 转过头来看向审配:“你和你的老主公谈的如何?” “彻底的让我感觉到了复仇的快感。”审配心情舒畅的站出来。 “说一说是什么状况?” 审配就兴趣高昂的道:“袁绍求我们,虽然拿着大义,让我们不要去在后面牵着他攻击曹操,其实根本的原因,就是袁绍现在他想攻击曹操也打不了,在我们几次三番的攻击下,袁绍已经元气大伤自身难保,他的目的不过是想通过主公和刘备之间的交情,名义上,他准备援救刘备,实际上是用这个借口让我们不再攻击他,给他休养生息的时间。” 吕鹏就笑了,这才是袁绍这次所谓的出兵的目的,最终他还是会因为自己儿子生病为借口,不出兵的,还不是想通过这一次,让自己能够饶过他,让他不再疲于奔命,得到一个喘息的机会? “那他答应我们的条件呢?” “放开我们经过并州,进入鲜卑和西匈奴的商路,让我们的商业市场更加扩大,同时答应给付我们一亿钢币,来赔偿我们那战死的5万将士。” 吕鹏就哈哈大笑:“你的这一口咬的的确太狠了,得到他们的同意,先生是什么心态。” 审配就舒服的大声道:“爽。” 四方势力得到了圆满的平衡,因为刘备一个幺蛾子,就让吕鹏坐收了无数的渔翁之利,吕鹏的心情也就舒畅起来,。 背着手在大堂中间慢慢的踱步,开始发出自己心中的感慨:“有些事情,不是非要打打杀杀就能解决,因势利导,借力打力,才是最好的办法,但大家一定要记住,这次我们之所以能坐山观虎斗,还取得了这么巨大的收获,究其原因,还是因为我们有强横的实力。 在这个混乱的年代,嘴皮子功夫是做不出什么的,决定胜负和利益的一切根本,就在于实力,所以,大家一定不要听那些老古董们絮絮叨叨的说我们穷兵黩武。发展军事,提高我们自身的武力,才是硬道理。” 这个观点被所有的文物中将所认同。 “我是一个讲诚信的人,既然与三方都签订了合约,那么我们就真的做个老实人,看他们打生打死。然后在这期间,我们就安心的发展我们的实力,积攒我们的能量,最终,当我们老虎出牙的时候,天下会在我们的面前颤抖。” 然后不无得意的想到,自己的本家吕布那个大汉朝廷第一搅屎棍子死了,我就应该继承他的遗志,成为大汉的第一搅屎棍子。 第521章 收货不小 四方盟约一成,在得到了吕鹏的保证之后,曹操誓师东征,信心满满的,准备打死那个大汉的不死小强刘备。 袁绍也的确出于对身后吕鹏的不信任,并没有去袭扰曹操的后路,而是以一个让天下人耻笑的借口,他的第五个儿子生病了,所以他没有心情出兵。 你不要以为历史上袁绍真的就为了自己心爱的儿子生病就不出兵,那你真的就侮辱了袁绍,这个当时大汉纵横数年,被无数英雄和大贤投效的英雄智商了。 当初也是因为田丰侮辱了袁绍的智商而被杀的,其实田丰在历史上被袁绍杀了,一点都不冤枉。一个根本就不能理解主子意思的手下,而且还梗着脖子以直言上谏让主公不能说出自己的目的,而尴尬无比的手下,其实就是一个废柴,留着无用,放出去又是隐患,干脆杀了,这才是正道。 刘备虽然没有得到吕鹏出兵帮助的承诺,但好在他得到了5000万钱,这也算是雪中送炭,有了这5000万钱,刘备快速的稳定了军心,发足了钱粮,原本在历史上两个月的曹操讨伐刘备的战争,最终整整打了半年。 但是吕鹏的支持只是钱,而没有实际的物资行动,最终这场战争还是以刘备的失败落下了帷幕。 刘备抛妻弃子,失散了兄弟,单人独骑跑了出来。 在逃亡的路上,其实刘备也想到要投奔吕鹏,但最终还是放弃,转投了袁绍。 其原因还是一个面子作怪,这真是面子害死人。 其实吕鹏当时也很担心刘备跑到自己这里来,因为他实在是太知道这个刘备上司克星的坏名声了,真要是跑到了自己的门前,把自己克死,那简直就冤枉的不能再冤枉了。 自从穿越了之后,吕鹏已经变得非常迷信了,他已经绝对相信在无垠的苍穹里,的确有一个巨大的人,蹲在那里,摆弄着一个蓝色的水球,设计着在上面芸芸众生。 即便是没有,也绝对不冒这个险。 上司克星刘备投奔了袁绍,袁绍的苦难日子到了。 但是不管是刘备的命运,还是袁绍的命运,现在吕鹏都不想去管他们,因为他正在全力的收获自己丰硕的成果。 吕鹏的成果并不是很大,就在这个金黄的秋收季节,他准备收获当初它播种下去的那三亩土地上的作物,在吕鹏精心的照料下,其实是他手下亲卫的照料下,三亩地竟然成为了幽州第一的高产田。 得到了这样的收获,当然要感谢上苍对吕鹏的眷顾,于是各种祭拜,那些的花费简直能让三千亩土地的出产化为乌有,当然,这不能按照经济账目算的。 而其实对吕鹏来说,他最大的收获是——蔡文姬十个月怀孕之后,给他生下了一个胖胖的女儿。 这样的结果,让整个幽州的文武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真正的欢欣鼓舞起来。 毕竟不是正妻,如果真的诞生一个儿子,将来的麻烦就是说不清道不明了,而婉儿妖娆的身形,也终于有了变化,这一下子好了,在背地里困扰着文臣武将的事情也就轻松的解决了。 不管怎么说,嫡出正主,才是在汉人千百年形成的意识里的根本,虽然嫡出正主,可能是一个蠢货,不过现在没有人担心,因为越来越成熟的内阁制度,已经保证了上面坐着的最好是一头猪。 境内安顿,太平无事,因为要承诺袁绍的盟约,吕鹏展是也放弃了当初制定的对袁绍的南攻北守,北攻南守的策略,大家休兵不战,故而在最近一年内,吕鹏不打算再兴刀兵,好好的梳理整顿自己的辖地。闷着小脑袋过自己的小日子,再次变成人畜无害的好人。 第二年春天,袁绍发现吕鹏真的信守承诺,不再攻打自己,于是小心眼就再次动了。 而真正活动心眼,心急如焚的是刘备。 看着别人混的风生水起,自己落到寄人篱下的境地,怎么不让人心急,于是刘备再次寄出了他的哭泣大法。 这一天袁绍再次宴请刘备,却看到刘备每日烦恼忧伤,掩面哭泣,于是问到:“玄德公因何伤悲?” 刘备就凄然泪下:“二弟三弟不知道音讯,妻子儿女还被曹操劫掠,我身为皇叔,上不能报国,下不能保家,怎么不让人悲伤?”尤其想到当初起兵,自己兄弟三人闹到今日地步,而那个小儿吕鹏却是风生水起,于是更加伤心。 想想当初自己毁约没有帮助刘备,心中也感觉过意不去,又看到曹操接了原先自己碗里的汉献帝,现在挟天子以令诸侯,混的更是风生水起,因此上深深的后悔当初自己的错误决断,兴起了想要接汉献帝到自己治下的心思,于是想了下道:“我想杀奔许都,拯救皇帝,现在春暖花开,春播已经完毕,正好可以兴兵再次讨伐曹操。” 刘备当然大喜,这是报仇雪恨的最好机会,同时自己也可以在这里浑水摸鱼,再混一块地盘出来,于是极力撺掇袁绍之行。 结果袁绍手下谋士许攸劝阻道:“以前曹操攻击徐州的时候,正好我们行南北夹击,而当时许都空虚,我们正好可以夺取司隶,迎接万岁。但是现在徐州已破,玄德公已经在我们这里,大好的时机已经丧失,而现在曹操军心正盛,我们再去攻打他,简直是自讨苦吃,为了一个外人,损失我们的实力,绝对是不可取的。” 许攸的建议得到了大多数文臣武将的附和。 就是嘛,放着当初大好机会你不用,现在被那个走投无路的大耳贼撺掇,你又想起了这个事情,这不是拿军国大事开玩笑吗? 提到当初的那个决断,袁绍就不免面红耳赤,现在看来,吕鹏那小子还是守信用的,自己的确是错过了机会。 不过看着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所得到的好处,心中仍旧不甘,于是只能诺诺的道:“既然大家意见不一,还是容我慢慢的想想吧。” 其实袁绍的心思还是不甘,总想着利用刘备的身份,做个师出有名。 第522章 刘备的作用 现在刘备在袁绍的心中是有利用价值的,要不是刘备还有一个被皇帝承认的皇叔身份,袁绍才懒得收留这个丧家之犬呢。现在刘备还没被人遗忘,等以后时间长了,大家没人再记住这个皇叔还有那个玉带诏,自己再出兵讨伐曹操就有些不利了。 于是就搁置话题,袁绍巴巴的跑去刘备那里询问对策,当时他对刘备说道:“我的贤弟啊,我知道了你的难处,于是就准备仗义的发兵为你讨还公道,但是,我的手下谋臣许攸却劝我固守不出,其他谋臣也都一起随声附和,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这个袁绍也做得可以,转眼之间就将自己的手下卖了。 刘备闻听,当然心中对这个许攸恨得是牙根痒痒,心中暗道,坏我大事者,早晚必除之。 心中是这么想,对着袁绍却道:“大哥与诸位先生误解了我,本人这次请求出兵,绝对不是为了我自己。我的妻儿兄弟失散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散着散着也就习惯了,这就叫有缘则聚,无缘则散,这是天意,我是一个很信命运的人。” 但转眼之间,就一脸正义凛然的道:“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让他能够迅速的扩大实力,占尽了道义上的高地,如果让它这样发展下去,天下英雄还能有一席之地吗?在这个时候,天赐良机,皇上给您了一个玉带诏,这就是将大义再次转换到你的手中。正可以以这个名义,再次号召天下英雄讨伐曹操,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在军事和治理地方的能力上,在群星闪烁的三国其中,在那些人精的面前,刘备的能力就属于二的那种,但政治的嗅觉很敏感,绝对几乎无人能出其右的,也正是他每每抓住了这个政治的关键点,让他一步一步成了三国之一。 分析了政治上的优劣,然后就立刻现世现报:“许攸,短视无能之辈,他是在坑您呢。” 被人说自己的手下不忠于自己,袁绍的心情就表示出了不痛快, 善于察言观色的刘备慷慨激昂给袁绍分析:“大哥与曹操已经成为世仇,这是不能破解的。按照许攸先生说的,我们在这里实行喘息发展,但那曹操不也在喘息发展吗?” 袁绍就默不作声,心中也在反复的掂量。 刘备就继续说道:“现在大哥手中有两个州,但你所面对的敌人却有四个,吕鹏那小子,我和他共过事,那就是一个口蜜腹剑的家伙,为达到目的不惜动用所有他能动用的龌龊卑鄙手段,我听说吕鹏那个小子接受了审配南攻北守北攻南守的阴险毒计,不顾惜百姓的死活,让你今年的秋天已经绝了收成。从这一点上看,在你和曹操都要喘息积聚实力的时候,吕鹏绝对不会放过您的。” 由于这次吕鹏没有应刘备的要求攻击曹操,他便将这次失败完全归咎于这个无耻的小人,从心里往外痛恨吕鹏,至于吕鹏赠送的那5000万钱,刘备就彻底的无视了。 对于刘备对吕鹏的评价,袁绍感同身受,用这个词来形容现在自己对吕鹏的感受还不太恰当,应该叫深受其害。 “而吕鹏不做忠义之事,却甘心助纣为虐,现在正和奸臣曹操眉来眼去打得火热,现在曹操地方广大,吕鹏财力雄厚,一旦您在这个时候,听那许攸建议罢兵喘息,让那两个家伙狼狈为奸,同流合污,他们的恢复速度会远远快过你。到时候我们和曹操的差距将越来越大,要想再战胜他,将是一个遥远的梦想,这样不要三年,那时候就不是我们去进攻曹操,应该防备怎么抵抗他了,还望大哥三思。” 在政治上,在大局观上,刘备绝对高于袁绍,这份实实在在,入情入理的分析,立刻让袁绍陷入了深深的思考。最终决定,按照刘备说的,趁着曹操刚刚和刘备火拼一场,实力受到损失的情况下,打曹操他这个狗东西,扭转现在双方对比的不利战局。 于是在第二天的大会上,袁绍坚决的决定,遵从皇帝的旨意,出兵讨伐曹操这个汉贼。 结果许攸再次站出来反对,拿出的论调依旧是原先的那种固守喘息,集聚力量的建言。 当时袁绍大怒:“你们这群目光短浅的家伙,整日在这里空谈国事,差一点使我失去了大义名分,差点使我失去了打败曹操的千载难逢机会,若不是玄德公提醒我,我就被你们害惨了。” 当时许攸大急:“刘备,大耳贼,上司克星,你如此撺掇我家主公行必败之事,让我家主公远离忠良,你是我翼州的千古罪人,我现在就杀了你这祸害。”说着说着,当场就拔出了腰间的佩剑,扑向了刘备,要为这天下除一祸害。 如果许攸的这一剑真的杀了刘备,那么也就没了三国,曹操也就能够快速的统一中原,不至于让几千万大汉百姓,最终杀得只剩下几百万,让大汉民族彻底的失去了元气,才有了五胡乱华。 要说对汉人最大的罪人,奔叔认为刘备绝对能排到前三。 可惜许攸本是文人,动动嘴皮子玩一玩唇枪舌剑还是可以的,真要动真枪真剑,他哪里是久经战场的刘备对手?恶狠狠的扑上来,却连砍数剑砍空,刘备是气定神闲,许攸是气喘吁吁。 端坐在上面的袁绍大怒,自己的家人当着自己的面打自己的朋友,杀自己的客人,这绝对是实实在在的打自己的脸,于是双拳猛烈的击打着桌案:“反了反了,许攸你太不给我这个面子了,来人啦来人啦,把许攸这个混蛋立刻推出辕门斩杀。” 随着袁绍的命令,外面立刻冲进了一群虎狼将士,将许攸五花大绑,生拉硬拽的将许攸拖了出去。 袁绍手下文臣武将,当时大惊失色,纷纷跪倒求情,同时人人心中不忿,为了一个外人,就轻易的杀了自己手下忠心之士,的确让人寒心。 站在一旁的刘备,也没想到袁绍将许攸推出去要杀,当时心中暗暗得意,这就是得罪我,坏我大事的下场。 想当初在白门楼上,轻飘飘的一句话变将吕布断送,那是因为他想借曹操的手,除去自己的一个大敌。 而许攸也得罪了自己,自己想要在袁绍手下行风行雨,铲除反对自己的人也是势在必行,不过这个时候却不能太过急切了。真的许攸因为自己而死,自己便等于得罪了全翼州的文武官员,现在自己寄人篱下,光棍一根,得罪人太多了不好,虽然有袁绍保着自己,但难免走着小巷黑暗里的时候,让人打个闷棍,拍个板砖什么的,或者是给自己的饭里下点耗子药,那自己死得的确是太过冤枉。 自己一项被世界评价为仁厚,当然要不计前嫌,当然要宽宏大量,于是赶紧上前苦苦哀求袁绍刀下留人。 但现在袁绍准备坚决杀了许攸,究其缘由并不是真的替刘备讨回面子,而是这个许攸几次三番顶撞自己,让自己上位者的威严不能保证,他可没有吕鹏被田丰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拍了一板子,还能原谅田丰的气度。在袁绍认为,自己的尊严地位绝对不可以被冒犯,有必要杀了许攸替自己立威。 看到苦求不能得到接受,刘备就拿出了自己的本领,掩面哭泣道:“因为我和先生政见不合,便害了先生一命,这是备之过也,如此,我再也无颜面在这翼州安身立命,我这边请辞别兄长,单人独骑,流浪天涯去了。”说罢,给袁绍深思一礼之后,转身栖栖惶惶,哭哭啼啼地往外就走。 看着孤单寂寞的刘备身影,哭的和小媳妇儿一样的那种让人爱怜,袁绍立刻几步下堂,追上了刘备紧紧的拉住了他的手:“玄德公怎么能够就这样弃我而去?尊从汉室,共讨曹操,还要你我兄弟齐心协力。”然后恨恨的道:“许攸,离间你我兄弟,死罪可免,活罪难饶,现在就将他打入大牢,永世不再叙用。” 刘备就感激的回过身给袁绍施礼:“能得到大哥的原谅,备万分感激,许攸先生毕竟一心为了大哥,更何况现在就要和曹操开仗,正是用人之时,还请大哥让他军前立功才好啊。” 袁绍这时候也多少消了一点气,于是命令责打许攸三十军棍,充任马前小兵,以为后来者戒。 于是刘备又获得了一片不明就里人的崇拜目光,就是嘛,许攸如此对待刘备,从身份地位上来讲,那就该杀,但最终还是刘备敞开了他宽广的胸怀,保住了许攸的性命,真是天下公认的仁德之人啊。 不过这天下不是全是傻子,被几滴眼泪就能够收买的人并不是很多,沮授看到刘备如此惺惺作态,在这个根本的原因是,不但没有被自己的主公警惕,反倒因此而折打了最中心的许攸,不由得一阵心灰意冷。 回到家里之后,就招集了全族的各房代表,尽散家财,和兄弟们诀别。 当时自己的那些兄弟们,不明白到底是什么状况,纷纷出言询问。 沮授就道:“主公听信了刘备那个大耳贼的谗言,将正直的许攸贬为马前小兵,而坚决绝定出兵讨伐曹操,我被委派了行军谋士,这是一场必败的战争,即便是胜利了,我也没有什么功劳,而一旦失败了,我将自身难保,我会被许多人推出来背这个战败的黑锅。” 然后长叹一声,面对一群哭泣的兄弟们,安排了自己的后事:“将我们家族年轻有为的子弟分作两部分,一部分,送进幽州的吕鹏学院,告诫他们,忘记我们出生在翼州,一切全与吕鹏马首是瞻,做一个真正的忠心之臣,辅佐吕鹏,这是我们家族安身立命的根本,也是我们未来家族兴旺发达的希望。” 然后又对另一部分子弟道:“剩下的一部分,不惜钱财投奔曹操,同样要侍主而忠,为我们的沮家,留下另一份希望。” 于是,沮氏家族人等,连夜丢弃了不动产业,带着能带的金银细软,分作了两个部分,在黑暗的夜里,一一惜别,投奔到两个集团去了。 做出这样决定的不单单是沮授,几乎每一个翼州有见识的人都在做着这样的安排,不过是几日夜间,翼州的人才,就悄悄的流失了大部。 袁绍并没有感觉到这样的危机,并且在自己处置了许攸之后,原先七嘴八舌的大堂,这时候完全随着自己的语言发声,在他看来,这次自己杀鸡儆猴敲山震虎,再一次树立起来因为和吕鹏战争失利后,自己江河日下的威信得重新建起。 于是,整个袁绍集团,再次成为了袁绍的一言堂。 统一了话语权,袁绍立刻决定,拜大将颜良作先锋,进攻白马,对曹操展开新一轮的进攻。 他在内心的本心就是,在你疲惫的时候,我必须和你相耗下去,大家就互相伤害吧。 对于这个先锋,沮授谏曰:“颜良将军,性情狭隘,没有什么大局观,勇武有余,谋略不足,不能独担大任,所以还请主公派一个文士,协助将军。” 这个建议是在颜良就站在沮授身边时候说的,说的人心怀坦荡,听的人拜服无比。但是河北四大名将给袁绍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了,尤其有了许攸的前车之鉴,袁绍已经开始对他手下的文臣表示了不满和不放心,于是就对众臣道:“颜良将军乃是我手下最得力的将军,跟着我南征北战十几年,吾之上将也,非汝等可料其中能力。”然后又画蛇添足的加了一句:“你们这些空谈国事的文人,行军打仗,你们根本不懂,不要仰仗你们的口舌之利,打压我的爱将。” 这一句话说出之后,后果是相当严重。 文臣因此气馁,武将不但没有欢欣鼓舞,反倒因此惴惴不安。 于是中原之地再起烽火,官渡之战正式拉开了大幕,曹操袁绍杀的是难解难分。 第523章 外号与玄学 当袁绍和曹操的这场战争打起来的时候,吕鹏都感觉到不可思议。 好在锦衣卫已经无孔不入,将整个过程报告了吕鹏。当时吕鹏就感叹袁绍的政治能力和军事能力。 在最应该出兵的时候,却瞻前顾后不出兵。而在不该出兵的时候,却不听良言,被人一忽悠就急着出兵,这种人竟然成为大汉现在第二大势力,真的让人感慨他的好运气啊。不过袁绍的倒霉,从现在就开始了。 于是不无感慨的道:“上司克星刘备,真的是名不虚传啊,真的是走到哪里哪里倒霉。” 许杰就拢着手在他身边沉默不语,自己的主公就爱给人起外号,什么第一搅屎棍子,什么第一憋屈(曹操)什么第一粪青(孙策)简直就是五花八门,给天下英雄扣上了这些莫名其妙的头衔。 不过从整个刘备的发家史上看,刘备上司克星这个外号的确是名至实归,曾经当过他上司的,就没有一个寿终正寝的。如果真要是按照这个外号实行下去,自己是不是有必要将刘备直接绑架给曹操,塞在他的手下?让他克死曹操,那就省了太多的事情了。 不过这不过是想想而已,人怎么能被外号所左右呢? “可惜,当初我可以用歪理邪说,换来审配先生的安全,但是现在我不能够有办法,安全的将许攸先生解救出来,这真的辜负了我大汉精英拯救者的外号,实在是可惜。” 给别人起外号,都是莫名奇妙,带着轻蔑和不屑,但给自己起的外号,简直就冠冕堂皇的像个救世主,许杰就在心中很是鄙夷了一把。 上前一步,对着刚刚给自己封了外号的主公道:“这次战胜了,许攸要死,战败了许攸还要死,我想现在他已经彻底的对人生失望了,既然有着长远眼光的人将被逼入绝路,我却有办法将他救回幽州。” 吕鹏却轻轻地摇头,充满无奈和惋惜。 许攸,是当时被历史评价为,凶淫之人,性行不纯。这次之所以能够不惜一切代价的阻止袁绍出兵攻击曹操,其内心还是有私心的。 没了田丰审配,袁绍手下的第一谋臣,当仁不让的就是这个许攸,因此在这一段时间内,他也出现了骄横跋扈的心态,结果刘备突然横插一杠,隐约之间已经侵害了他的利益和他在袁绍心中的地位,所以才以忠诚的虚伪表现,希望能挽回自己在袁绍心中的地位。 这样的小人,死了最好,可不能乌龟王八的自己都要,那会坏了自己一锅好汤的。 但是开始越来越迷信的吕鹏依旧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宿命这个东西是不能改变的,改变历史,英雄的能力其实反倒不如小人,最终许攸还是会投奔曹操,最重要曹操和袁绍的官渡之战,在完全掌握了袁绍内部情况的许攸操作下,以曹操大胜,袁绍彻底失败而告终,如果在这个时候,自己再来个临门一脚,就会将威胁自己的最大敌人袁绍,彻底的踢出历史舞台——他想病死?想得美,还是气死他为好。 于是面对这样的局势,吕鹏可是坐山观虎斗笑的嘎嘎的:“你们去打生打死互相伤害吧,而他们打到关键时候,我正可出兵并州,一举围歼袁绍,到那时候,我拥有两州,天下还舍我其谁?” 许杰不知道吕鹏到底想什么,是按照本分的原则,看到四外无人,悄悄的对吕鹏道:“刘备,真英雄也,有他在袁绍的身边,在大局观上,他补充了袁绍的短板,这让袁绍如虎添翼。” “你的意思是什么?”在吕鹏和许杰两个人存在的时候,吕鹏从来没有向许杰摆自己主公的架子,毕竟当初是第一个和自己同甘共苦的人,吕鹏还不是一个共患难容易,不能共甘甜的人。要不也不至于把最核心最要命的组织交给他,所以在两个人相处的时候,其实在内心里,更近一步自己的两个哥哥一个弟弟,因为既便是自己的大哥二哥以及四弟,也不能面对自己正在缠绵的时候,被他一脚踹开房门,而没有埋怨只有歉然求饶,当然这话不能说,也不能过于表露。 不能说,不能过于表露,并不能阻挡两个人内心的共同感觉。 “我准备在最近时间派出一队刺杀小组,去杀了那个刘备。”说这话的时候,许杰一点都没有因为吕鹏和刘备的感情,而担心一直表白自己注重义气的主公,会恼怒自己。现在许杰努力的表示出对吕鹏的恭敬,但不等于他不知道吕鹏的性格和为人做事的手段,这家伙就是一个满嘴大义信诺,其实满肚子小人心思。 吕鹏,真小人也,这就是最了解吕鹏的知己许杰对他的评语。 看看一脸恭敬的许杰,其实是这个知己,吕鹏就歪着身子,笑着道:“说起你我是知己也不为过,但是你我毕竟还有不同。” 许杰就弯着腰,虚心的请教:“主公宅心仁厚,主公智谋高远,主公——”许杰说着滔滔不绝的恭维,但脸色上的表情却是截然相反的态度。 吕鹏就哈哈一笑:“得了吧得了吧,在这个房间里,就你我两个人,我也绝对会想象得到,在你我两个人的时候,就在我们方圆几十丈范围内,绝对被你彻底的隔绝。” 许杰就再次将腰弯得更低,语气是诚惶诚恐的,脸上却是一脸的无所谓:“属下绝对没有对主公不利的本心,还请主公明察。” 吕鹏就再次笑了:“以我现在的武力值,天下能够在一时三刻将我砍杀的还没有,同时我更坚信你对我的忠诚。”然后很郑重的对许杰道:“你我之间已经不是忠诚的关系,而是一种绝对的亲情。” 许杰就眼圈一红,但他的确不愿意将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因为那对将来不好,所以继续将话题引回来:“杀了刘备,袁绍的手下就再也没有一个能有大局的人了,对我们将是非常有利的。” 吕鹏也不想再去说原先的磨磨唧唧的事情,也就随着许杰的话题说起了刘备的事情。 不知不觉之间,吕鹏就和许杰探讨起了宿命的这个玄学,云山雾罩一阵之后,最终吕鹏总结出来的就是:“刘备不过是想通过袁绍,继续祸乱这个大汉江山,而且将来会出现一件事情,让袁绍彻底的不再信任刘备,你就等着好结果吧。” 于是许杰对自己主公这个神仙后代的断言,就深信不疑,要看最终的结果,放弃了可能影响自己主公声誉的刺杀刘备的计划。 在这个年代,文人士子在谈经论道的时候,当然就都要提到河图洛书,当然都要提到洪荒亘古,最终都不由自主的走入玄学的范畴。这样的趋势,最终在晋朝的时候达到了鼎盛,以竹林七贤为最,最终这种空谈的玄学,也就是毫无内容的云山雾罩,影响了中国历史的几千年,让几个辉煌的朝代,彻底在这种空谈学说里崩塌,差一点让大汉血脉断绝,当然这都是后话。 “有座山观虎斗,有渔翁得利的机会,我这个人是绝对不会放过的,那我们就蹲在墙角做一个吃瓜群众吧。”这是最后吕鹏的决定。 第524章 混乱的局势 袁绍发动大军南下,准备攻击许都,迎接献帝北上。曹操进兵黎阳,双方鏖战一番,最终在白马山前,和颜良文丑对峙,最终,在三国里,武力值并不高,幸运值绝对爆棚的骄傲的关羽,斩颜良诛文丑,名动天下。 颜良的败兵逃回来的时候,向袁绍禀报了颜良文丑大将被杀的结果,当时袁绍痛心疾首,忙询问左右斩杀颜良文丑的是谁? 天下绿袍红脸长须,赤兔马,偃月刀的,这就是无敌的商标,还能有谁?于是对刘备早就恨之入骨的沮授就直言:“那个就是刘备的二弟,关羽关云长。” 当时袁绍大怒,呦呵,你刘备太不地道了,我为你复仇,和曹操打生打死,你却让你的二弟埋伏在曹操的队伍里,斩杀了我两员得力大将,这说明什么?说明你是在我这里的卧底,你不是帮我来了,你是坑我来了。“来人来人,将大耳贼拿下,为我的两个大将报仇祭旗。” 力士奔出。立刻将刘备拿下。 但刘备却面色坦然,对着袁绍痛哭流涕,非常痛心疾首的道:“明公只听一面之词,却绝了往日你我情分,真的让人心寒啊。” 袁绍就犹豫,但还是恨恨的道:“你还委屈了你,那你给我一个解释先。” 刘备坦然解释:“我和我的二弟在徐州失散,也不知道云长现在生死,尤其天下同样面貌的大有人在,我就知道一个,刘表手下魏延,也是红面长须,也是手中大刀,也是天下无敌,明公何不仔细对比一下?” 袁绍是个没有主见的人,想想也是这样,刘表手下的确有这么一个猛将,容貌的确和关羽差不多,真要是弄错了,那就冤枉了自己的这个贤弟了。 于是下座,亲自放了刘备,依旧请他高坐在上,继续以兄弟相待。 但为了化解袁绍疑心,刘备建议,派出人去许都打探关羽下落,自己再去招呼自己二弟三弟前来效命,自己也不能闲着,看到曹操势力过大,自请去刘表处勾连,行对曹操南北夹击之法。 袁绍闻听能召唤关羽张飞这样的猛将到自己的帐下效力,这可比那颜良文丑强多了,于是就转眼忘记了自己忠心耿耿的两个手下,备办了给刘表的丰厚礼物,让刘备去了,结果刘备这一去,便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返了。 刘备得了袁绍一万人马的资助,还有大批给刘表的,其实已经被刘备认为是自己的金银珠宝,充做了军资,一路绕行,向荆州刘表处进发。 等进入汝南,路上遇见黄巾军残部刘辟龚都,当时刘备打马上前,祭出大汉皇叔的招牌,当时效果奇佳。 本来张角一死,各地黄巾军便群龙无首,大家全部对前途一脸茫茫然,这时候大汉皇叔招揽,就如同黑暗里遇到了明灯,生活再次有了希望,于是,刘龚二人废话不说,带着手下数万大军以及占据的汝南,投降了刘备。 不久张飞和关于也先后赶到,刘备兄弟妻小一家再次团聚。 同时关于还带来了周仓关平几个虎将,而孙乾简雍靡芳也纷纷来归,于是刘备集团再次成型。这样一来,刘备的野心就再次爆发,根本不顾及自己势力刚刚成立,军心士气还没安稳,就准备占领政治高度,趁着曹操和袁绍对峙的时候,来一个突袭许都,抢了汉献帝,也来个挟天子以令诸侯。 结果曹操留下曹洪再袁绍对面虚张声势,曹操亲自带军回身,进攻那个打不死的小强。 结果两方一战,刘备大败,再战再败,最终刘备再次丢了家小独身逃跑。 好在刘辟忠心,保护着家小赶到,最终大家再聚在一起,但已经丢了汝南,于是最终决定,还是完成当初答应袁绍的,去刘表处栖身吧。 结果刘表善待刘备,将他安置在新野,一时间刘备再次崛起,各地豪杰纷纷来投奔,这样,刘备就忘记了当初答应袁绍的事情,安心在新野过自己的小日子了。 猛将没了,刘备跑了,兵力少了,袁绍也是一筹莫展。 隔着黄河就和曹操耗上了,即便曹操已经南下去追打不死小强刘备,曹洪只是虚张声势,袁绍竟然也没有主动出击,趁机解决战争。 接着就是秋收了,按照故老相传的规矩,秋收大家都要回家收庄稼,是不能打仗的,于是一个秋天就过去了。 冬天来了,天寒地冻更不适合战争,于是大家就窝在各自的家里烤火猫冬。 可等春暖花开了,袁绍准备出兵再战了,结果曹操处理完了刘备,已经再引大军回援曹洪了,绝佳的机会就这么丢掉了,于是,双方就再次展开对峙了。 但对峙解决不了问题,必须打破这种僵局,但要打破僵局,就必须要增兵,兵从哪里出?于是,袁绍想起了手下大将,并州高干。 高干手握天下最强兵种并州军十二万,已经多年没有战斗了,可谓是兵精粮足,而原本担心吕鹏会趁人之危,在自己和曹操混战的时候偷袭自己的后路,于是高干的十二万并州兵马,就没有动,其主要的任务就是看住吕鹏,保护自己的后路并州和翼州的安全。 现在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了,这都将近一年了,吕鹏就蹲在他的领地内,过着他的小日子,根本就没有参合的意思,看样吕鹏还是比较讲究信用的,真的严格的执行了当初他的承诺,不参合的协议,于是,袁绍就对吕鹏的人品有了改观,对他的诚信表示了赞赏。 既然吕鹏能守信诺,那高干再留在并州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于是不顾众人的反对,调高干带十万并州大军南下增援自己,准备打破僵局,解决了曹操。 结果袁绍还是过高的估计了吕鹏的人品,过高评价了吕鹏的诚信度,在得到高干南下的消息的第一时间,蹲在幽州的吃瓜群众吕鹏和他的手下兄弟们,立刻跳出来,撕掉了人畜无害的面具,整顿大军,要浑水摸鱼,夺取并州。 第525章 摘桃子的时候到了 幽州大堂,彻夜灯火不息,出兵并州的军事会议已经连续召开了一日一夜,但幽州文武无一个神情疲惫的,反倒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的亢奋。 现在袁绍已经和曹操在官渡消耗一年半了,眼看着就要分出胜负,从整个局势上看,没有人看好袁绍。老婆更是知道,官渡之战,袁绍死伤三十万,他手中的大将战死的战死,投降的投降,几乎一扫而空,谋士也是众叛亲离,原本强大的袁绍集团,就在这一战里灰飞烟灭,最终袁绍只带着八百亲兵狼狈逃回翼州,若不是当时官渡之战曹操也损失惨重无力北伐,袁绍转眼就被曹操打的灰飞烟灭了。 曹操无力北伐,不等于养精蓄锐两三年的吕鹏没有这个能力,下黑手,摘桃子的时候到了。 既然袁绍即将失败,下山摘桃子的时机也成熟了,翼州和并州绝对不能被已经拥有四州的曹操得到,一旦曹操再占据翼州,获得北方最大的粮食产地。占领并州,获得了战马的产地,势力此消彼长之间,那幽州就彻底的被动了。 于是,吕鹏和内阁一致认为,对袁绍行落井下石之计,即便不能趁着他全力对付曹操的时候拿下整个两州,但最少也要拿下并州,解除自己西面的威胁,切断中原获取战马最重要的孔道。拿下翼州,或者最少和曹操分了翼州,夺取大汉北方粮食的主要产区,解决自己的粮食安全问题,如此增强自己的实力,削弱曹操的实力。 和曹操早晚一战,这已经是诸位的共识。能削弱他一点就绝不放弃。 同时,当初审配要求袁绍放开并州商路的结果,现在已经显现出来。 那些商人可不是真的过过境就完事的,他们在进行经济渗透劫掠的同时,是带着侦查摸底等等使命的。还有那些锦衣卫跟是蜂拥而来,他们趁着经商的时候,可是查探清楚了并州以及翼州的山川道路情况,各地城镇驻军情形,其详细程度,吕鹏都比那个实际的并州刺史高干还要明白。 同时锦衣卫更是暗暗在各地扎下根,以各种身份渗透到翼州并州几乎各个领域,刺探收买拉拢的手段层出不穷,为今日的决战,早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当时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等着现在高干被袁绍调到官渡去,然后行雷霆一击。 但就在这个会议上,意见又分成两派,以内阁为标准提出了最简捷的办法,那就是集合整个军队12万,直接抢夺翼州,割裂翼州和并州的联系,让并州成为袁绍的一个飞地,到时候轻取并州。 而在这个时候,吕鹏的心思和别的人又有一种别样的思想,那就是首先拿下并州。彻底的隔断鲜卑人和内地的联系。 这个原因第一还是以后世民族的情节出发,吕鹏已经对那些军阀没有一点民族心彻底的绝望,五胡乱华,绝对不能再出现,在他的心中,中原如何混战,那都是自己家里的事情,那是兄弟之间的争斗,大家都怀着可能改变这个家庭现状的心思,但一旦外族入侵,那就是隔断血脉的可怕的后果,这是吕鹏绝对不能容忍的。所以,坚决隔绝外族对中原的窥视,坚决让外族对中原的贪婪奢望,这是吕鹏穿越回来,对自己追到的要求,除此无他。 给中原大地一个屏障,用自己最单薄的身躯,做不被理解的事情,吕鹏认为是责无旁贷。 “拿下并州,我们会出现南有袁绍,北有鲜卑的腹背受敌的不利状况,但我决定,我们必须这么做,没有第二个选择。” “可是内阁的想法和您的想法不同,直接拿下翼州才是我们最大的利益,即便一时之间不能拿下并州,那么我们也将割裂了袁绍的疆土,如此,内阁将驳回您的决断。”田畴站出来,坚决反对让吕鹏的决断。吕鹏的决断,与幽州利益不符合。 吕鹏这时候就拿出了自己高高在上的决定权:“按照我当初设定下的规矩,内阁的决断必须三次提请,我的建议必须经过内阁三次审核,然后提醒全部官员决断。现在我正式宣布,我驳回内阁的决断,并且我坚持我的决断,现在情况紧急,我们立刻召集所有的官员评论这件事情,听内阁的和听我的,需要有一个说法。” 分权之后就出现了这个毛病,但为了自己子孙后代的长治久安,虽然在处理事情上有些扯皮,但吕鹏也必须要坚持下去。 吕鹏的威望还在,上下2000年,传承下来的尊上本性还在,最终还是通过了吕鹏的决定。 大家经过热烈仔细的讨论之后,最终定下决断:主公坐镇幽州,手握飞虎亲军掌控全局,再也不能出现上次战争那种后方空虚的事情出现。 吕鹏已经是一个一方诸侯,每仗都要亲临,的确不是一个好事。 这次吕鹏没有坚持,原因是婉儿临产在既,自己实在是舍不得离开,要不,绝对要当个出征的主帅。 大将张颌太史慈,以张颌为主,带领两万人马,出兵涿郡,攻击中山国,越过太行山直进并州。 张燕潘凤两万人马,以张燕为首,出代郡越过长城,直插并州腹心。 以赵云居中,五万铁骑左右兼顾。以军师田丰做总指挥,看住赵云。 以杨奉习珍进驻任丘,一旦翼州有变,立刻南线出击。 府库拨付金钱,发动商人供给军需。 开始沿途清理道路,关键道路垭口施行军管,保证大军行军畅通。 紧急将第三批学院的学子委派成官吏,招募小吏,跟在大军身后,随时准备接收所得地盘,一定做到占领一地,稳定一地,建设一地。 锦衣卫全体出动,先行进入并州,行刺探,刺杀,收买,策反等等行动,为大军做好先行准备。 这是一个庞大但精密的计划,一旦得以实现,幽州势力将成倍增长。 于是,幽州再次全员动员,轰轰烈烈的开展了一场针对未来的大战。 第526章 仓皇应对 袁绍和曹操在官渡对峙,现在两方面谁也动不了谁,已经到了紧要关头,这时候,只要有一方出现变局,这一方立刻就会崩溃。 而在北方,能够左右战局的,也只有一个吕鹏了,所以吕鹏的一举一动,全部被双方关注着。 吕鹏突然出兵空虚的并州,袁绍的脑袋当时嗡的一下,彻底的蒙圈了,在清醒过后,立刻摔了手中所有能摔的东西,大骂吕鹏无信。 但骂是骂不出吕鹏撤军的,事情还要靠打来解决问题,只是可惜,现在自己和曹操隔着黄河对峙,怎么的也不敢再撤兵了,怎么办,怎么办,现在的袁绍一个脑袋两个大。 这时候,外甥高干,也就是并州刺史站了出来,眉头紧皱的请命:“舅父,并州乃我们根本,更是我们战马来源之地,万万丢失不得啊。” 袁绍就捂着牙疼的腮帮子,痛苦的道:“都是我的不好,信了吕鹏小儿,高估了他的人品,调你来我这里,造成并州空虚,现在当务之急该如何处置?” 高干道:“情形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请舅父给我五万大军回救并州。”然后抬眼看了一下痛苦为难的舅父:“三万。” 袁绍还是默不作声,高干就咬咬牙,“一万。” 袁绍站起来,紧紧握住这个有能力的外甥:“并州就托付给你了,我等你的好消息。”然后也知道,让高干面对天下强兵吕鹏的九万大军,其结果可想而知,于是不放心的问道:“你将如何面对吕鹏的进攻?” 高干干涩的道:“我不能挡住吕鹏,但我将尽量组织并州留守将士,行坚壁清野之策,托住吕鹏,等待舅舅取胜曹操回援我军。” 这也是无奈,但还算稳妥的办法,袁绍认为,据守住几个大邑城郭,坚持到自己战胜曹操回军,自己这个干练的外甥还是能做到的。 袁绍就长出了一口气,这时候沮授上前对高干建议道:“并州与幽州,隔着一个巍峨的太行,太行山势险峻无法攀登,只有八个陉口栈道通进并州,将军回去,如不能阻挡吕鹏大军,当放吕鹏进入并州腹地,然后将军出奇兵,占据太行山关口要隘,断绝吕鹏大军粮道,虽然吕鹏一项实行的是以商供给军队的策略,但他的军械还是要从幽州运输过去的,没了武器,他们对我们死守的诸城也就无能为力了。如此方能拖住吕鹏。” 高干深深的给沮授深施一礼:“先生教导,我定施行。” 袁绍对这样的建议表示了无言。 在太行以东,还有翼州的两个领地,一个就是中山国,一个就是常山郡,那都是富庶之地,人口也是最多,如果按照沮授的提议,就等于放弃了这两个地方。 如此一来,自己的翼州就被割裂的七零八落了。 现在翼州的渤海郡,任丘郡,已经被吕鹏占领,若是在丢弃中山常山,那就等于将翼州三分之一的土地割裂给了吕鹏,自己回旋的余地就更加狭窄了。 看出了自己舅舅的不舍,高干上前诚恳的道:“沮授先生所言正当啊,如果要保证中山常山两地,我们就得出兵增援。 但这两个地方身处平原之地,根本就无险可守,如果紧紧凭借那两个地方的守军,是无论如何也守不住那里的,而一旦我带的人马出击协助,只能是杯水车薪,徒劳的将我这不多的军队丢在那里。” 然后再次诚恳的道:“现在局势已经糜烂如此,只有收缩外围,行壮士断腕之计策,才能保住我们的根本,才能希望东山再起啊,这一点,还请舅舅三思啊。”然后思考了一下,再次对袁绍道:“现在,中部通向并州的井陉关由我兄弟高柔把守,井陉关地形及其险要,井陉道更是不能并车而行,他手下有兵一万,只要出兵占据井陉道口,挡住敌人绝对没有问题,我请舅舅下令中山常山,将所有能撤的物资全部经由井陉道撤进并州,将两地现在留守的军队全部交给我弟弟指挥,如此,东面来敌就等于挡住了。如此我便可以专心对付北面的敌人。”如果自己没了东面的威胁,带着一万将士,再整合原先并州留守的部队,面对北面来的两万吕家军,高干有信心,凭借自己的能力挡住他们,或者是战胜他们。 其实袁绍何尝不知道现在的局势情况?不过就是心有不甘,但再不甘心又能如何,形势逼人,也只能如此了。 在长叹一声之后,于是下令,命令高干领军一万,沮授做为参军,然后带着一万人马,孤单而悲壮的北上,抵挡幽州大军的全面进攻。 高干走了,袁绍坐不住了,现在官渡之战必须速战速决,要不自己的身后并州翼州就将不保。 得到吕鹏突然出兵并州的消息,坐不住的还有曹操。 贾诩第一个跳出来,对曹操大声的建议:“吕鹏趁着我们和袁绍对峙,牵制住全部袁绍实力,乘虚进并州,一旦并州落到吕鹏手中,以居高临下的地势转而南下,定然横扫空虚的翼州,那样我们的这场大战将没有任何收获,而吕鹏的实力会迅猛增长,转眼就是我们的第一大敌,请主公立刻催动大军,与袁绍决战,在吕鹏还没来得及南下翼州的时候,占领翼州。” 曹操和吕鹏互为盟友这个不假,但两个人也都将对方定位为第一敌人,这也是事实,没有哪一方对哪一方掉以轻心,这时候曹操也是心急如焚,也想和袁绍决战。 怎奈自己和袁绍对峙如此长时间,无论在兵力上还是在粮草物资上,都不能战胜袁绍,文臣谋士为此而愁眉不展。 这时候,一个人的到来,打破了这个僵局,那就是被袁绍贬为马夫的许攸。 于是曹操厚待,许攸说出了袁绍的弱点,指出乌巢粮草防备空虚,可突袭之。 曹操大喜,亲自带人来偷袭乌巢,一战定乾坤。 于是,天下英豪全部都将目光盯上了北方,等待着大汉三个军事集团的胜负,这将关乎大汉未来的走向。 第527章 兵不血刃 大将张颌,自从一归降吕鹏,立刻便被任命为幽州校尉职衔,与幽州老人并驾齐驱,成为幽州八大金刚之一,成为步兵六个万夫长之一,对吕鹏真的是感恩戴德。但他自打归降之后,便赶上幽州恢复建设期,根本就没有机会展现自己的军事才华,加上他身背一家被袁绍所杀的血海深仇,每日煎熬痛苦,总想带兵杀进袁绍根本,找袁绍报仇。 这次机会来了,于是立刻与太史慈联合起兵,带着两万精锐出涿郡,杀向并州门户翼州的中山国和常山郡。 中山国相鲍涛,他的哥哥大大的有名,那就是十八路讨伐董卓的诸侯之一,最后让兖州给曹操,为救曹操而死的济北相鲍信。 当初鲍信出兵讨伐董卓的时候,也曾经邀请自己的弟弟参与,但鲍涛却拒绝了自己的哥哥,当时鲍信还埋怨弟弟不识大局。 结果鲍涛笑着对自己的哥哥道:“乌合之众,各怀鬼胎,不过笑话罢了,我还是为我们家族留下一块将来立足的根基吧。” 后来曹操感念鲍信为自己而死,招揽鲍涛过去,许以高官,鲍涛依旧淡然拒绝,还在韩馥手下做官,等袁绍占据翼州,鲍涛就成了袁绍的属下,公孙瓒与袁绍抢夺翼州,于是就在公孙瓒手下,兢兢业业的经营中山。 公孙瓒战败,鲍涛毫不犹豫的投降了袁绍,依旧不挪窝,还是当他的中山国相。 在中山,自从他当了国相之后,每日都有老家亲族子弟求见,希望能在他的手下获得一官半职。鲍涛对这些家族子弟,却都要先考教一番,然后将可堪用的,留下帮衬自己,对那些真有才华的,却都雪藏起来,让他们在自己别院闷头读书,而后慢慢的将在泰山的家族搬迁到了中山加以安顿。 鲍涛一面继续兢兢业业的为袁绍治理中山,但对吕鹏在幽州的崛起,采取的是冷眼旁观。 当时高干传令,说他将带领大军南下增援官渡袁绍,鲍涛立刻就将自己的弟弟鲍忠叫来,在密室详谈半日,然后鲍忠急匆匆带着几十个被闲置读书的子弟匆匆而去。 这一日正在大堂处理公务,门子悄声禀报,“三老爷回来了。” 鲍涛长舒了一口气,然后丢下手中的刀笔,淡然一叹:“该来的总是来了。”于是叫进来了鲍忠,再入密室。 “事情怎么样?”鲍涛问三弟。 “问见过了吕鹏手下重要谋臣,锦衣卫许杰,提出只要他们答应我们,将我们优秀子弟收入幽州书院,不管什么情况,再不放弃中山,我们便举城投降。” “他们答应了吗?”鲍涛有些紧张。 他不得不紧张,原因是,自己当初的顶头上司是公孙瓒,而吕鹏是公孙瓒的姑爷,当初公孙瓒战败自焚的时候,自己没有举兵为老上司报仇,却投降了袁绍,吕鹏万一记恨自己,那么自己的下场将不会很好,那么自己在这乱世里,保全的这个家族,也有可能跟着自己灰飞烟灭。 当初高干一走,鲍涛立刻就知道,吕鹏绝对不会信守和袁绍互不侵犯的承诺的,一定会趁机占领并州,如此自己只有两条路可走,一个是因为吕鹏记恨自己,不接受自己的条件投降,另一个吕鹏接受自己的投降,但会杀了自己泄愤。 他已经做好了接受后面结局的准备,为了家族生存,死了自己又能如何? 看看哥哥黯然的神色,三弟笑着道:“许杰已经承诺,您的事情,既往不咎,中山国相依旧是您的。” 这样的结局当时让鲍涛一愣,然后感叹一声:“吕鹏能走到今日,果然有其过人之处啊。”但转而道:“只要他能接纳我的族人,只要他承诺再不放弃中山,不再让我们族人将来被袁绍报复,我们就投降,至于这个国相吗,其实我在公孙瓒战死之后,也就没脸再做了,等吕鹏大军接管了中山,我便挂印归隐。” 鲍忠不由得眼圈发红,自己的哥哥洞悉大局,为了这个家族可谓鞠躬尽瘁了。 既然条件谈妥,鲍涛立刻发布命令,命令举中山投降吕鹏。 张颌和太史慈大军一路行来,沿途中山各县纷纷开城纳降,当大军来到中山城前,鲍涛和他的兄弟鲍忠,跪在城门前双手托着中山国印信,虎符,钱粮账目,人口册子请张颌接收。 张颌和鲍涛本来都是袁绍手下,两人本就熟悉,一见此景,哈哈大笑着跳下战马,一把拉住老同僚,不无感慨的道:“你我同病相怜,降来降去,总不得明主,今日我们再次相会,总算可以在明公手下可以一展胸中抱负了。” 鲍涛苦笑:“将军先行一步,鲍涛冥顽,不及将军啊。” 张颌哈哈大笑,意气风发的向身后一指:“先生不必悲观,我刚刚投奔主公,便得主公信赖,委以重任,成为主公手下八大金刚之一,更在这次成为这支讨伐并州军一路统帅,可见主公胸怀。” 太史慈站在旁边坦诚点头认可。 张颌再次道:“以先生大才,在战乱里能保住中山太平,能让一方百姓安生,主公很是佩服认可,因此——”接过鲍涛手中的印信账目虎符,神情肃穆郑重道:“鲍涛听命。” 鲍涛立刻再次跪下,双手拱起:“罪民听命。” “鲍涛大才,又能体恤百姓,特封鲍涛为中山相。”然后郑重的将印信账册再次交还给鲍涛。 接过去,代表接受鲍涛投降,宣布幽州对中山的占领。 交回来,代表吕鹏对鲍涛的任命,这是一个必须要走的过程。 但虎符却没有再交给鲍涛。 “幽州规定,文武分家,文不得干涉军事,武将不得干涉文政,还请先生不要多心。” 鲍涛释然:“属下早就对主公治理办法了解,也深为主公这个政策欢喜,此乃长治久安的良策,多想没有,欢呼是真。” 经过这番形式,并州中山兵不血刃落入了吕鹏手中。 中山归附,幽州官吏立刻补充进来,倒不是吕鹏不信任鲍涛,而是幽州的政策与袁绍等这个时代不同,需要懂得的官吏执行,这一点鲍涛也理解配合,于是中山稳定。 张颌不能停留,立刻挥动大军进攻常山郡。 结果张颌气势汹汹的出击,结果他晚了一步,常山已经被人拿下了。 第528章 衣锦还乡 正所谓衣锦便归乡,这是国人最想做的事情。锦衣不归乡,那就是锦衣夜行,那会让人发疯的。 赵云,当初被常山郡父老官吏推荐,带着三千义勇投奔公孙瓒,那就是一个民兵团长,现在,赵云是堂堂正正的大汉校尉,领兵五万,已经威名远播天下,如此意气风发,怎么能不衣锦归乡? 于是,赵云恳请田丰,允许他直接插进常山回家显呗。 田丰笑着理解了赵云的心态,还不是小年轻,好胜心在作怪? 不过田丰也知道,当初赵云走出常山郡,那可是全郡父老委托出去的,现在赵云的手下骑兵里,也有不少百战余生的将士,就是他当初带出去的常山子弟,这对收复常山会有绝对的便利。 赵云五万骑兵,对已经被高干抽调一空的常山本来就是一种泰山压顶的存在,再加上沿途之上,遇到州县,立刻就有原先的将士出来,毛遂自荐求其回乡说降。 有五万大军做后盾,有天下威名赫赫的常山赵子龙的名头,沿途州县无不望风而降。 来到真定,常山太守直接拉住赵云,那是泪眼婆娑,仿佛拉住那远去归乡的游子,那是感慨的一塌糊涂。 按照当初规定,这个太守依旧做常山太守,官职不变,不过还是按照规矩,常山守备将军换上那吕家军的光敏。 政事安排一定,赵云提出回乡祭祖。 当时常山太守欢喜的带上全郡上下官吏,一起前呼后拥的陪着赵云回家祭祖凭吊先人。 这个是必须陪伴的,因为赵云现在不但是大汉校尉,最主要的是幽州牧,现在自己的主公吕鹏的结拜兄弟,那感情好的,都一起拜堂了,这样的人不巴结那还巴结谁? 赵云的故里在真定城外不远的赵家镇。 赵家镇百姓闻听赵云回来了,当时是扶老携幼出动欢迎,见赵云人马过来,大家一起轰然跪倒,欢呼赵将军威武。 堂堂大汉将军,在外可以接受百姓膜拜,但回故里里要再这样装逼,那绝对会被天下耻笑的,尤其在这跪拜的乡里里,说不定就有你的七大姑八大姨,说不定就有你的爷爷父母辈在,受他们的跪拜,唾沫都能淹死你。 赵云本来就是一个忠孝无双的人,怎么敢这般做派?于是隔着故乡十里路就下马,牵马步行。 这下子可苦了陪伴的那些文官。文官本来就瀛弱不堪,更是一个个高冠博带,宽裙大袖,行动起来非常不方便,但见赵云牵马步行,哪个敢在高高在上的坐在车上?只能全部下车步行,还正赶上秋老虎肆虐,一个个走的是汗流浃背舌头吐的跟个狗似的,但也不敢埋怨。 看到黑压压跪倒一地的百姓乡里,赵云立刻抢步上前,拉起当头的几个老人,仔细辨认,竟然一个是自己爷爷辈的,还有几个是伯父叔叔辈,当时赵云大惊,赶紧跪倒在地,给爷爷磕头,给叔叔磕头。 大家连连口称不敢,结果赵云坚持,没办法,只能抛开官爵地位,一一给乡里长辈磕头。 这一下麻烦了,这个刚刚磕头完毕,爷爷辈的引荐了又一个:“这是你远房叔叔。” 磕头。 “这是你赵家的奶奶。” 磕头。 “这个是你大姑父。” 磕头。 “这个是你小叔叔,刚刚生的。” 刚生的怎么的啦,辈分在那呢,磕头。 “这个是——” “等等,让我喘口气,我头晕。”赵云摇摇晃晃的被亲兵搀扶住,这都上百了,实在是让人头晕啊,但在这个时代,宗族大于天啊,孝道大过天王老子啊。 最终老太守站出来解围,不解围不成,再这么下去,天下无敌常山将,常山的骄傲没死在疆场,却死在了给人磕头上,那不冤死? “赵将军长辈站在东面,赵将军统一磕头。赵将军晚辈,站在西面,统一给赵将军磕头,赵将军同辈,站在中间,双方平礼相见。” 这样的安排,总算救了天下无敌常山将的命。 赵云站起来,真正的观察一下自己的这些乡邻,看过之后,不由得让他涕泪横流。 一个个面容干枯,麻衣百节,这哪里还是人?根本就是一个个的人影子,即便是站在这秋老虎里,依旧是瑟瑟发抖摇摇欲坠。 而每一个见到的乡里,眼睛里所折射的,都是一种求乞的渴望。 在默默的看过去,在这里那个花白头发的老者,在赵云的记忆,年纪也绝对没超过50岁,而看过那个父亲辈儿的孩子,简直就是一副骷髅,在他娘怀抱里,死死地叼住娘的***,吸吮两下便干嚎两声,在那里就根本没有奶水。 默默的估算了一下这里的人数,在自己走出常山的时候,这个赵家镇有人口两千,然而经过这不足十年时间,围在自己身边的绝对不会超过五百。 那其他的人呢,不用想就知道了结果。 赵云转过身,冲着这个太守和他的属下拱手:“感谢诸位陪伴赵云回到故里,我还要祭祖访问亲朋,还请诸位回去吧。” 太守早就已经疲惫不堪厌倦了这样的事情,也就就坡下驴的告辞回去。 等着官员们一走,赵家镇的父老彻底的将赵云看成了自己家的孩子,纷纷拉住他的衣角,不论是年长的和年幼的,一起给赵云跪倒,那个年长的爷爷抬头痛哭流涕的恳求:“子龙啊,乡亲们遭了大罪了,你可算是回来了,我听说你的主公幽州富的和天堂一样,我这里就代表乡亲们求你了,带我们去幽州吧。”然后那花白的头颅在地上磕的嘣嘣直响。 赵云哽咽着跪倒在地,死死地拉着依旧磕头的这个爷爷:“爷爷,我们不必抛家舍业的再去幽州了,这次我回来就是解救你们来了,从今以后,这里就归幽州管了,我们的好日子来了。” 听到这样的消息,五百多父老乡亲嚎啕大哭,让跟随着的赵云的亲兵无不涕然泪下。 然后赵云吩咐,用自己的俸禄购买猪牛羊,好好的为乡亲们做一顿丰盛的伙食。 这里的乡亲们兴高采烈的筹办晚饭的时候,赵云带着幽州来的兄弟来到自己祖宗的坟前,焚香祷告祭拜,向祖宗宣告着自己的成就,并且暗暗发誓,一定会用自己的力量让自己的乡亲过上富足太平的日子。 回来的时候,陪着乡亲们吃饭喝酒,一个跟着赵云的锦衣卫不由感慨:“若不是当初刘处,扮着强盗烧了将军哥哥的房屋,逼着他去了幽州,也不知道,现在四将军哥哥一家是个什么样子。” 赵云一愣,突然怒吼:“刘处,我要掐死你。”于是追着那个锦衣卫一阵鸡飞狗跳。 第529章 井陉道 急冲冲向常山杀奔过来的张颌,又没有表现他的机会。在一阵沮丧之后,和赵云大军汇合,只留下两个骑兵千人队监视着常山,大军杀向了并州核心的晋阳,也就是后世的太原。 现在张颌已经憋足了劲要和北面的张燕潘凤比一比。 从常山到太原,必须横跨太行山,太行巍峨,由北向南迤逦而来,层峦叠岭,几无间断,到了井陉,到了这里山势更高。由于太行山为褶皱断块山,东麓有大断层切过,因此东坡特别陡峻,如同秦岭北坡一样,难以攀登,成为晋冀之间交通的大阻。 好在太行山内部也有许多断裂带,一些沿断层谷发育的河流,由西向东,穿过山脊,注入华北平原,它们为太行山东西两方交往提供了天然孔道。著名的“井陉”就是这样一条孔道。那里有滹沱河支流绵河(也称桃河)横穿断裂谷流出,其沿河隘道使是“井陉”。 井陉是进入并州平原(也就是后世的太原平原)的必经要道,此井陉道路,车不得方轨,骑不得成列,而井陉关(后世的娘子关)更是飞鸟难度,的确是天下难行之道。 一个商贾模样的人,掺杂在吕家军高级将领的会议里,就好像一群马里,掺杂着一头驴一样,有点不伦不类的感觉,但他是特意被邀请来的,因为他对这个井陉关最熟悉。 张颌愁眉不展心情焦虑,现在他必须抢得攻破并州治所太原的第一功,才能报答主公对自己的知遇之恩。 而赵云虽然是主公的四弟,但他是骑兵,所以,攻破井陉道井陉关只能是张颌的步兵。 “井陉关的守将是谁?”张颌看着地图,仔细的问道。 “高干之弟,高柔。”锦衣卫立刻上前禀报。 大家心中不由得一紧。 高柔,乃是高干的从弟,这个人的能力可比高管强上百倍,他以善于治法闻名。从小吏任起,在后世曹魏朝廷官至九卿。任廷尉二十三年后,升任太常。七十二岁时出任司空,随后仕途高升,在高平陵之变时支持司马懿,据曹爽大营,以假节行大将军事。数年后荣升太尉,进爵安国侯。景元四年死,享年九十岁,谥号元侯。高柔仕于曹操及曹氏五位皇帝,几乎横跨整个曹魏历史,见证了曹魏政权的兴衰。 这样的人才你不服不行。 当然,这都是后话,张颌和赵云面对绝对是袁绍铁杆的高柔,对他,施行收买离间全无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强攻娘子关。 “强攻就强攻,不管是袁绍的外甥还是袁绍他爹,绝对不能在这小小的关隘下,让他止住大军前进的脚步。”张颌一拳砸在了地图上。 田丰仔细思考了一下,也是一筹莫展,也只能按照张颌的思路办法来了。 “张将军前面攻击,井陉路狭窄险要,骑兵根本不能施展,所以四将军转头北上。”然后对那商贾道:“还请张先生汇合其他同行,保证我们大军粮草军需。” 那个张商贾立刻笑着回答:“先生放心,即便打到地老天荒,我等同行绝对保证大军吃好喝好。”这是他的真心话,战争打的越久越好,大家就可以继续发战争财呢。 计划以定,大军立刻出发。 行军几日,大军进入太行,开始进入井陉驿道。 一进入井陉驿道,大家才真的认识了什么叫一线天,什么叫车不能方轨。 一条蜿蜒的道路,穿行于山系裂缝里,道路曲曲折折,时不时有坍塌的山石堵塞其中,狭窄的道路,仰头望去,峭壁狰狞,直上直下间,似乎随时都能崩塌,呼啸盘旋的大风如鬼哭狼嚎,让人心惊胆战,偶尔一声凄厉的鹰叫,更让人感觉惊心动魄。 原先的四轮马车根本不能通过,随军的物资和攻城必须的投石车,只能用士兵肩挑人扛。 好在幽州野人谷的投石车都是模块化的,这才勉强能让人分担运输,但即便这样,每日下来,大家不过走十几里路。 “前面的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停下来?”队伍再次停下,张颌急的跳脚。 紧紧贴着崖壁过来的亲兵汇报:“启禀将军,前面一段断崖上的栈道腐朽坍塌,有几个兄弟掉落深谷。” “立刻派出辎重营的兄弟上前修理,我要求他们必须在半日之内修通。”张颌坚定的下令。 随军辎重营里的工匠立刻上前修理栈道。 大军也只能停下来,正好也让背负物资的将士喘息休整一会。 太史慈看看头顶一线天的天光,不无担心的道:“我们进入井径已经四日,高柔若是得到消息出兵偷袭,我们只能挨打,那时候后果将不堪设想了。” 是的,这个地形,只要敌人站在高高的悬崖上面,往下哪怕丢下一小块石头,就会让下面的将士头破血流,而一旦敌人在前面堵塞了一段,就那海量的落石即便动用全军疏通,那也不知道猴年马月的时间。 而一旦大军在这隘口逗留时间越长,危险也就越大,实在是耽搁不起啊。 张颌痛苦的看看前面,再看看头顶那一线天光正在慢慢的变暗,满嘴火泡的沉思了一下,现在大军的状况,已经不是抢占娘子关,第一时间抢在张燕的前面冲进太原平原了。拿下并州第一功,已经不现实了,现在自己的目的已经改变了。“不管怎么样,我们即便是面对刀山火海,也要冲出井径,冲到娘子关下。”然后对太史慈道:“我们就是要让高柔知道我们的进攻,然后牵制住他,为兄弟部队张燕将军,牵制住敌人。” 这就是一种大公无私的精神了。这让太史慈痛苦的同时,也感觉到欣慰,在他看来,这样的舍自己而顾全大局的事情,只能是自己这些幽州老人才能有这觉悟,而新加入的张颌能做到这点,的确让太史慈感觉到无比欣慰。 只是如此一来,可能自己这支人马会被高柔埋伏,那自己和张颌,就要埋葬在这井径里了。当为了主公大业,埋葬就埋葬在这里吧。 第530章 锦衣卫坐探 太原,一个小饭铺子,正对着府衙,因为做的拿手的并州面饼,现杀的肉鸽,再加上老板厚道,价钱公允,深得衙门里的那些衙役小吏的喜欢。 其实更喜欢的是那个老板娘,花枝招展的,对谁都能笑出一个小小的酒窝,标志及了。 因为价钱公道,所以衙役小吏就爱来这里吃点东西,因为老板娘美艳,所以衙门里的帮闲们就爱有事没事的来这里坐坐,等着衙门里有事情的时候,召唤一声,既欣赏了美人,也不耽误做事,正是一举两得。 一群小吏围在一起,神乎其神的侃着大山,说着自己新得到的消息,以显呗自己在上面受到重视的程度,换来同僚一下有的没的羡慕嫉妒,或者干脆就是鄙夷的目光。 这个面铺并没有像其他那些酒楼一样,使用上了幽州已经流行很久的桌椅,依旧就是用席子铺在地上,在中间放个方桌,大家就东倒西歪懒散的围坐在桌边,或者吃饭,或者是喝着免费的茶水。 幽州的桌椅的确让人感觉到舒服,不过那需要很大一笔钱,小小的面铺,是不愿意在这面铺张浪费的。 没有学来幽州的桌椅,但却学来了幽州流行的一首好茶水。在这里不再是茶汤,就那么一捏碧绿的茶叶,就让人在这秋老虎里,感觉到神清气爽。 一个年轻的小吏正说的是吐沫横飞,提起茶壶想给自己倒上一碗清茶润润喉咙,结果是淋淋漓漓的,倒出了不到一泡老人的尿那么多。提起茶壶,在自己的耳朵边上摇晃了一下,里边竟然没有了水声。 于是这个年轻的小吏就对着里面大声喊道:“老陈老陈,赶紧续水泡茶。” 小老板老陈,在里间应了一声,提着一个翻开的水壶,屁颠儿屁颠儿的跑了出来,一面跑一面嗔怪的笑着说道:“近日几位爷得闲,从早上就在我这里泡着,结果你已经喝了我三壶水,半包茶叶了。”嘴上是心疼的,但面上的表情却没有半点心疼的样子,他这么说,反倒是让这些小吏更感觉他亲近可人。 那个年轻的小吏就哈哈大笑,敲着桌子道:“我们这些人,算不得老爷亲信门子,衙门里有事吆喝一声,我们就过去了,没有事情也就没有必要在衙门里干耗着,还要守着衙门里的规矩礼仪,站的是腰酸背痛,好不让人受罪。你就放心,不过是喝了那几壶茶水,我们是不会让你亏的,中午就吃上几碗热乎乎的汤饼,那不就什么都出来了吗?” 老陈就连连点头,一面给诸位续水倒茶,一面依旧开着玩笑:“不过是几碗汤饼,能赚上几个钱?几位爷们也不说点几个菜,喝上几壶酒,我多赚一些。” 这时候,其中一个老吏笑着道:“我们这帮人的俸禄,可没有幽州那帮家伙丰厚,听人家说,幽州的那帮小吏,一个个拿着养廉的俸禄,一家家都过的日子滋润,哪里像我们这些?只能靠着勒索一些百姓,勒索到了也就吃口饭,勒索不到,一家老小也就喝西北风。”然后低下声音道:“就在前天,一群兄弟下去打野食,结果却遇到了一群暴民,出去十个,回来的只有一个,还是断了手脚的,这日子让人怎么活啊。” 在这个年代,天下的小吏是不在官府的名册上的,就连六品以下的官员,都是由各地上司自己征辟,哪里还能管得了这些小吏?按照规矩,这些小吏的俸禄都是上司自掏腰包,而上司的钱,就依靠这些小吏盘剥百姓获得。 太平年景还没有什么,不过是将百姓们弄得鸡飞狗跳,最终还能弄些钱财,满足大家的生活用度。可是这些年就不行了,乱民四起,大家再下去盘剥百姓,收取捐税就非常艰难了。 原因有两个,第一个是天下大乱,原先安定的百姓,变成了流离失所的流民,各地村镇,十室九空,根本就找不到人去收取捐税。 还有一个就是,这混乱的世道,逼迫的百姓铤而走险,原先对官吏们唯唯诺诺的百姓绵羊,现在纷纷拿起了棒子,成为了山上的老虎。你跟他去收取捐税,那得看你有没有那个能力了。 话题提到这里,原本兴致高昂的一群小吏们,就变得沉默起来。 好半天之后,一个小吏满面羡慕的长叹一声:“我听说幽州在吕鹏上任之后,各地的官吏俸禄使费,全部由州的户部支付,再也不必地方筹措,而且为了让这些小吏能过上好日子,在大汉规定的俸禄之外,又加了一笔比俸禄多得多的养廉钱,现在的他们,只要安心的做好事情,根本就不愁一家老小的吃喝,如果我们这里也能那样该多好啊。” 一提起幽州,大家的话匣子也就打开了,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心情,谈论着这幽州的离经叛道。 这时候一个小吏将脑袋探出来,低声的对大家道:“我刚刚得到消息,幽州的吕鹏,趁着我们家主公和曹操那个奸贼对峙,刺史大人带兵南下增援,我们的并州空虚的时候,突然发兵20万,分三路杀进了并州,现在中山常山,雁门关外各个州郡无不闻风而降,眼看着敌人就打到了我们眼皮子底下了。” 这样的消息一出,所有的小吏立刻面色复杂起来,有的是沮丧,有的是惊恐,但更多的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期盼。 这样的表情也的确怪不谁来,在这些小吏的心中,大堂上那个位置换来换去,自己的所谓主公今天你来明天他死,但这些都和他们无关,只要谁给他们一碗舒服的饭吃,跟着谁都是一样的。 陈老板提着茶壶就在边上,眯着眼睛笑着听着。正在这个时候,那个俏丽的老板娘在后面喊他:“当家的,进来我有话说。” 于是陈老板就给各位告了个罪,将茶壶放下,急匆匆进了里面。 那个俏丽的老板娘,看看左右没人,立刻递上来一个鸽子,陈老板就在那个信鸽底下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竹管,小心的在里面拿出了一个薄如蝉翼的布条,那上面是蛛丝一样的几个小字:“两日内必到井陉口,死守,接应大军。” 陈老板立刻走出了大门,将一件蓝色的衣服挂在了自己家的牌匾下。然后笑着对那群依旧高谈阔论的小吏道:“对不住诸位,家里突然来了急信,我现在打烊了,耽搁大家喝茶聊天,改日摆酒赔罪。” 一见主人家里有事,准备打烊,大家也就不在好意思坐着不走,于是纷纷站起来,结伴离去。 他们前脚刚刚迈出饭铺,后面就是一阵门板关闭的声音。 那个年老的小吏就笑着道:“赶回家去奔丧吗?真的是火燎了屁股。” 第531章 井陉关 陈老板的确是火燎了屁股,因为他是锦衣卫在太原的一个千夫长,和另一个赵千夫长一起,掌管着并州两千多锦衣卫密探手下。 家里老大来了紧急的命令,言简意赅,那就是动用在并州的锦衣卫,紧急集合赶奔井陉关口,占领它,并且阻挡娘子关守将高柔出兵堵塞和埋伏即将经由井径进入并州的通道。 这将是一场恶战。 不过是转眼之间,这个饭铺后面的小院子里,就挤满了密密麻麻几十号人,看服装,有的是市商大贾,有的是贩夫走卒,也有世家奴仆,更有那街边的乞丐。 但在这个时候,他们没有原先那些职业性的表情,全部是一脸坚毅。 陈掌柜的威严的扫视了一下这些手下,对着他们道:“指挥使许杰大人传来紧急命令,命令我们这些已经多年不动刀枪的人,再次拿起刀枪,在两日之内,必须赶到井陉关,坚守住崖口,接应我们的大军到来。” 妻子这时候已经将隐藏在那些肉鸽里的信鸽一个个放飞,将这样的军令传达到并州各处。 看着飞向蓝天的信鸽,陈掌柜面色坚毅的道:“这一次,将是一场非常惨烈的你死我活的战争,我们将要面对高柔那混蛋上万大军的进攻,我们身处敌人的腹地,没有辎重补给,没有援军,没有民夫百姓的增援,我们什么也没有。” 这时候,一个胖胖的商人上前一步:“但是我们有一颗忠心,有一个硬命,千夫长大人,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陈掌柜的眼圈一热,拉住了这个商人的手:“老刘,这一次你可以不去。” 老刘就梗着脖子问道:“为什么?” 陈掌柜就道:“我知道你的妻子刚刚过去,留给你一个不足满月的儿子,他是我们的希望,所以你可以不去。” 一提到刚刚过去的妻子,这个老刘眼圈一红,在提到自己也有满月的儿子,一种牵挂和温情弥漫了整个身心。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胸膛挺起:“我能有今日,从一个即将饿死的流民,能够有了一个儿子,继承我的姓氏,可以在以后回到我的故乡,替我去祭扫祖宗坟茔,这都是主公的恩德,我坚信当初主公说的那个世界,虽然我可能看不到那个世界的光景,但我坚信我的儿子会看到,主公说,在那个世界里,农民不再缴纳赋税而得到补贴,公人参加工作而得到相应的报酬,教育不再是氏族豪强的专利,百姓也可以得到免费的教育而得开心智,官吏被称为公仆,不是高高在上作威作福,而是战战兢兢为百姓服务,人民有冤是以律法为准,而不是凭借上位者喜好,商贾聚财为了流通物事,农民匠户生产是为了增加社会财富。官府征收合理的税赋,不是为养肥官吏皇帝王爷,而是为建设学校,让天下如你们这样的孩子都有书念,是为了整修全天下道路让人们出行便利,为了兴修水利,让人都有地种,有活干,有新衣裳穿,有饱饭吃。” 说着说着,这个刘老板就已经热泪盈眶:“原先我还以为,这不过是能给我们的一种梦想,但是经过我们这么长时间的努力,我看到了这个梦想在一步步的实现,当然,这个梦想虽然在不断的接近,但还没有真正的实现,虽然我会死去,但我依旧坚信,这个梦想终会实现。”然后转过身,面对形形色色的兄弟,面色坚毅的道:“实现我们的梦想,我坚信不疑。” 所有的兄弟一起热泪盈眶,所有的兄弟一起低沉的道:“实现我们的梦想,我坚信不疑。” 陈老板转过身,拉住自己的妻子:“我们去了,我们必定会战死在那里,我将老刘的孩子交托给你,我将我们所有兄弟的父母妻儿交托给你,拜托了。”陈老板竟然给他的妻子轰然跪倒。 已经是泪流满面的妻子给自己的丈夫跪下:“你们就放心的去吧,我坚信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只要主公还在,我们的日子会好的。” 陈老板站起身来,甩掉身上的围裙,抄起了已经藏匿很久的战刀,对着满院子的兄弟道:“两天之内,我们必须赶到井陉崖口,我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的阻挡住高柔的冲击,兄弟们,跟我走。”然后没有再看一眼那巧笑嫣然,梨花带雨的妻子,几个人大步走出了自己的院子,走向那血火的战场。 一个豪门大族的盛宴正在欢快的召开,结果丰盛的宴席上到一半却停顿了,这让主人家暴跳如雷,派出几个家奴去抓那个重金请来的厨师,结果几个家奴不大一会儿回转过来,禀报自己的主人,那个重金聘请的厨师,丢下了他丰厚的酬劳,只是夹着一把菜刀就不辞而别了。 并州西河郡太守,正在书房里阅读圣人经典,伸手摸着茶杯的时候,却发现茶水已经冷了,于是就皱着眉,对着外面轻声的呼唤自己最顺从的那个仆人:“上茶。” 结果却没有半点声音回应。 这个仆人乖巧灵通,即便是半夜自己需要的时候,只要一声咳嗽,也立刻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时候怎么突然间没有了音讯? 一个商人正在和并州的商人交接金钱,正在双方数钱的时候,那个商人的仆人突然趴在他的耳边,悄悄的说了一句,这个正在收钱的商人突然间丢下一堆的钢币,转身奔出了屋外,直接跃上了一匹没有马鞍的战马,转眼绝尘而去。 一个兴旺的酒楼,凉爽的大厅坐满了食客,但当有一个食客需要结账的时候,却发现没有人应承,按照淳朴的意思,走到后面去找主人结算,结果却发现早已经是人去楼空。 这样诡异的事情,不断的在并州各地上演着。但在并州的通衢大道上,骑着战马,毛驴,或者干脆就是飞奔步行的人,全部不顾一切的向东飞奔飞奔,这些人的目标只有一个——井陉关口。 第532章 井陉之战1 高柔已经疯掉了,为自己的优柔寡断而后悔的疯掉了。 吕鹏出击并州,这件事情其实在自己的哥哥高干走出并州根基,增援官渡主公的时候,自己就应该想到,并且就应该做些相应的准备。 当时,自己没有这么做,究其原因是自己太过迂腐,太过相信一个高位者对自己名声的珍惜程度了。珍惜羽毛?他吕鹏就是一个铁公鸡,哪里需要珍惜羽毛。 在幽州的吕鹏抢占了涿郡任丘之后,高干第一时间就将井陉关,从原先的常山郡独立出来,划归并州管辖,究其原因就是,他实在不信任那个将投降已经成为习惯的中山国相鲍涛,还有那个老迈昏庸的常山太守,在吕鹏大军压境的时候,能够拼死一战。 在高干的心中,中山和常山,根本就不能成为并州心腹之地的屏障,而真正并州屏障,就是太行八要陉。 而井陉正处在面对幽州防线的中间,于是,高干便将自己家族最强干的兄弟高柔派在这里把守。 结果自己还是掉以轻心了,还是太过相信外面那两个郡对自己舅舅的忠心了,结果当巡哨的士兵对自己说,在自己的关口外,井陉出口的山崖上有人影活动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但是,抢占井陉口,这是必须的,于是高柔立刻组织起自己的手下,对先一步占据垭口的那些乌合之众展开进攻,然后占领垭口,堵死井陉道。 但高柔实在上低估了面前那些乌合之众,他们虽然老弱齐全,虽然职业各样,但他们却有着一个共同的,坚韧顽强的心。 已经连续砍下了十几个自己手下将士的人头,瞪着血红的眼睛,挥舞着鲜血淋漓的宝剑,对着自己上万的手下声嘶力竭的怒吼:“进攻进攻,谁若是再敢后退一步,这就是他们的下场。” 再一次的进攻发起了,然而不过转眼之间,就被对面的敌人打了下来。 “废物,废物,我用无数钱粮养活你们,我用最精良的装备铠甲武装你们,结果你们却打不过对面那些乌合之众,进攻进攻再进攻,如果天黑之前,再拿不下对面的崖口,我就全杀了你们。” 对面的确是一群乌合之众,站在这里,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些人的着装,有穿着绫罗绸缎的商贾,有穿着青衣小帽的奴仆,有穿着衣衫褴褛的乞丐,更有短衣短打的力吧。 他们手中的武器,有刀枪长矛,也有菜刀扁担,更多的是石块,人数上不过区区两千,经过这几日消耗,也只剩下一千不到。 但就这2000的乌合之众,却总是让自己天黑之前拿下垭口的命令,总是在一个天黑,又一个天黑之后化成泡影,这都已经是第三个天黑了,垭口依旧在那些乌合之众的手中,自己受伤几千人马,却依旧奈何不了他们。 高柔被自己的族兄高干特意派在井陉关(娘子关一词来源于后来唐太宗的妹妹曾经血战在这里而改的名字)带领一万精兵强将,守卫着井陉关。 只要守住中间,那么,其他八陉中的任何一个丢失,也有翻本的机会。 结果战况正如高干预料的那样,吕鹏第一选择的,的确是先拿下井陉道,行中间突破的战略。 高柔也知道自己的井陉关的重要,在得到吕鹏出兵并州,中山常山不战而降的情况下,第一就是准备出兵井陉,或堵塞或伏击敌人。 高柔的行动不可谓不块,但敌人的行动却更快,就在高柔出动全军人马,出娘子关,抢夺井陉的路上,就被一群乌合之众,抢先占领了井陉崖口,阻挡住了大军的下一步行动。 结果就在这个井陉垭口,一万大军竟然和2000不到的乌合之众整整打了三天,死伤无数之下,不能寸进一步。 一个负责攻击的副将,狼狈的跑到了高柔的面前,看到他血淋淋的宝剑,远远的跪下,满面惊恐的禀报:“启禀将军,将士们经过一天的进攻,已经是筋疲力尽,恳请将军让大家歇一歇,再组织进攻。” 高柔立刻跳起来,挥舞着他那血淋淋的宝剑,一剑砍下了那个副将的人头,面目狰狞,双眼血红的怒吼道:“天黑之前不能拿下对方的垭口,这就是你们的榜样。” 刚刚败退回来的将士,互相惊恐的观望着,最终不得不在高柔的淫威之下,再次扭转身形,组织起人马,继续向敌人盘踞的垭口展开攻击。但这一次,攻击的人马行动就像蜗牛一样缓慢,一个个畏畏缩缩,没有一个人勇往直前的。 对方的战斗力其实并不强,但对方的战斗意志却是强悍无比。 对方的人数并不多,但对方占据的位置却重要的很,而且非常险要,正堵在进入井陉的端口。 高柔知道,自己必须在吕家军突出井陉之前拿下这里,然后弄坍塌井陉峭壁,那样,自己的并州就安全了。 打退了又一次敌人的进攻,千夫长陈掌柜气喘吁吁的一屁股坐在了一块突出的石头上,胸膛喘的和拉风箱一般剧烈。 咽下一口唾沫,那不多的唾液在咽喉里划过,让本来冒火的咽喉火辣辣的疼。 对着身边一个文士打扮的兄弟哑着脖子道:“去清点一下还剩下多少兄弟。” 那个文士打扮的兄弟就答应一声,赶紧跑出去,不大一会回来禀报:“启禀千夫长,现在在我们这面,还剩下四百一十个,对面垭口上,赵千夫长传过话来,还有五百。” 陈掌柜就默默的点点头,看看天色,不由得的长出了一口气:“还好,今日不过损失了两百兄弟,看太阳就要下山了,今日的战斗应该也该告一段落了。” 三天前,自己和同僚赵千户,也就是一个妓寮的大茶壶,各自带着自己所属的兄弟,悄悄的占领了井陉口两面的垭口,大家还没休整完毕,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高柔的进攻就开始了。 一战下来,当天就损失了五百多兄弟。第二天四百多,今天不到三百。 损失这么样,是因为大家做这个锦衣卫,平时都是玩着嘴皮子,使用的是耳朵,武艺都开始荒废了。 就比如那个老刘,原本是一个精明干练的汉子,自从做了锦衣卫的座探,每日与豪门商贾为伍,日日酒宴声色,虽然获取了大量有用的情报,但也将一个精干的汉子,吃成了一个走路都喘气的胖子。 还有那个乞丐,沿街乞讨,饥一顿饱一顿,身体早已经差得不行,用两天多的时间,从太原跑到井陉口,一个兄弟差点就累死在路上,但好在他坚持住了。 有这样一群真正的乌合之众,面对高柔的一万大军,想阻挡住他,的确需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正所谓大浪淘沙,这虽然让人感觉到残忍,但也确实是不争的事实,第一天,身体瀛弱或者是战斗技能低下的便战死在这里,而第二天,再次战死了一批兄弟。 战争是残酷的,大家也知道自己的宿命,自己的使命,同时大家更为自己心中坚持的那一种理想,战斗着,坚持着。 第533章 井陉之战2 高柔已经疯掉了,为自己的优柔寡断而后悔的疯掉了。 吕鹏出击并州,这件事情其实在自己的哥哥高干,走出并州根基增援官渡主公的时候,自己就应该想到,并且就应该做些相应的准备。 当时,自己没有这么做。 结果当自己得到吕鹏出兵翼州中山常山,准备抢占并州的消息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吕鹏兵不血刃的占领了井陉屏障中山常山。 而在自己整顿队伍,准备占据井陉道的时候,巡哨的士兵对自己说,在自己的关口外,井陉出口的山崖上有人影活动,这时候,高柔彻底的被幽州的行动速度惊呆了。 但是,抢占井陉口,这上必须的,于是高柔立刻组织起自己的手下,对先一步占据垭口的那些乌合之众展开进攻。 对面的确是一群乌合之众,站在这里,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些人的着装,有穿着绫罗绸缎的商贾,有穿着青衣小帽的奴仆,有穿着衣衫褴褛的乞丐,更有短衣短打的力吧。 他们手中的武器,有刀枪长矛,也有菜刀扁担,更多的是石块,人数上不过区区两千,经过这几日消耗,也只剩下一千不到。 但就这2000的乌合之众,却总是让自己天黑之前拿下垭口的命令,总是在一个天黑,又一个天黑之后化成泡影,这都已经是第三个天黑了,垭口依旧在那些乌合之众的手中,自己受伤几千人马,却依旧奈何不了他们。 高柔被自己的族兄高干特意派在井陉关(娘子关一词来源于后来唐太宗的妹妹曾经血战在这里而改的名字)带领一万精兵强将,守卫着井陉关。 在幽州的吕鹏抢占了涿郡任丘之后,高干第一时间就将井陉关,从原先的常山郡独立出来,让自己的族兄单独驻防,究其原因就是,他实在不信任那个将投降已经成为习惯的中山国相鲍涛,还有那个老迈昏庸的常山太守,在吕鹏大军压境的时候,能够拼死一战。 在高干的心中,中山和常山,根本就不能成为并州心腹之地的屏障,而真正并州屏障,就是太行八要陉。 而井陉正处在面对幽州防线的中间,于是,高干便将自己家族最强干的兄弟高柔派在这里把守。 只要守住中间,那么,其他八陉中的任何一个丢失,也有翻本的机会。 结果战况正如高干预料的那样,吕鹏第一选择的,的确是先拿下井陉道,行中间突破的战略。 高柔也知道自己的井陉关的重要,在得到吕鹏出兵并州,中山常山不战而降的情况下,第一就是准备出兵井陉,或堵塞或伏击敌人。 高柔的行动不可谓不块,但敌人的行动却更快,就在高柔出动全军人马,出娘子关,抢夺井陉的路上,就被一群乌合之众,抢先占领了井陉崖口,阻挡住了大军的下一步行动。 但高柔实在是低估了面前那些乌合之众,他们虽然老弱齐全,虽然职业各样,但他们却有着一个共同的,坚韧顽强的心。 已经连续砍下了十几个自己手下将士的人头,瞪着血红的眼睛,挥舞着鲜血淋漓的宝剑,对着自己上万的手下声嘶力竭的怒吼:“进攻进攻,谁若是再敢后退一步,这就是他们的下场。” 再一次的进攻发起了,然而不过转眼之间,就被对面的敌人打了下来。 “废物,废物,我用无数钱粮养活你们,我用最精良的装备铠甲武装你们,结果你们却打不过对面那些乌合之众,进攻进攻再进攻,如果天黑之前,再拿不下对面的崖口,我就全杀了你们。” 结果就在这个井陉垭口,一万大军竟然和2000不到的乌合之众整整打了三天,死伤无数之下,不能寸进一步。 一个负责攻击的副将,狼狈的跑到了高柔的面前,看到他血淋淋的宝剑,远远的跪下,满面惊恐的禀报:“启禀将军,将士们经过一天的进攻,已经是筋疲力尽,恳请将军让大家歇一歇,在组织进攻。” 高柔立刻跳起来,挥舞着她那血淋淋的宝剑,一剑砍下了那个副将的人头,面目狰狞,双眼血红的怒吼道:“天黑之前不能拿下对方的垭口,这就是你们的榜样。” 刚刚败退回来的将士,互相惊恐的观望着,最终不得不在高柔的淫威之下,再次扭转身形,组织起人马,继续向敌人盘踞的垭口展开攻击。但这一次,攻击的人马行动就像蜗牛一样缓慢,一个个畏畏缩缩,没有一个人勇往直前的。 对方的战斗力其实并不强,但对方的战斗意志却是强悍无比。 对方的人数并不多,但对方占据的位置却重要的很,而且非常险要,正堵在进入井陉的端口。 高柔知道,自己必须在吕家军突出井陉道之前拿下这里,然后弄坍塌井陉峭壁,那样,自己的并州就安全了。 打退了又一次敌人的进攻,千夫长陈掌柜气喘吁吁的一屁股坐在了一块突出的石头上,胸膛喘的和拉风箱一般剧烈。 咽下一口唾沫,那不多的唾液在咽喉里划过,让本来冒火的咽喉火辣辣的疼。 对着身边一个文士打扮的兄弟哑着脖子道:“去清点一下还剩下多少兄弟。” 那个文士打扮的兄弟就答应一声,赶紧跑出去,不大一会回来禀报:“启禀千夫长,现在在我们这面,还剩下四百一十个,对面垭口上,赵千夫长传过话来,还有五百。” 陈掌柜就默默的点点头,看看天色,不由得的长出了一口气:“还好,今日不过损失了两百兄弟,看太阳就要下山了,今日的战斗应该也该告一段落了。” 三天前,自己和同僚赵千户,也就是一个妓寮的大茶壶,各自带着自己所属的兄弟,悄悄的占领了井陉口两面的垭口,大家还没休整完毕,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高柔的进攻就开始了。 一战下来,当天就损失了五百多兄弟。第二天四百多,今天不到三百。 损失这么样,是因为大家做这个锦衣卫,平时都是玩着嘴皮子,使用的是耳朵,武艺都开始荒废了。 就比如那个老刘,原本是一个精明干练的汉子,自从做了锦衣卫的座探,每日与豪门商贾为伍,日日酒宴声色,虽然获取了大量有用的情报,但也将一个精干的汉子,吃成了一个走路都喘气的胖子。 还有那个乞丐,沿街乞讨,饥一顿饱一顿,身体早已经差得不行,用两天多的时间,从太原跑到井陉口,一个兄弟差点就累死在路上,但好在他坚持住了。 有这样一群真正的乌合之众,面对高柔的一万大军,想阻挡住他,的确需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正所谓大浪淘沙,这虽然让人感觉到残忍,但也确实是不争的事实,第一天,身体瀛弱或者是战斗技能低下的便战死在这里,而第二天,再次战死了一批兄弟。 战争是残酷的,大家也知道自己的宿命,自己的使命,同时大家更为自己心中坚持的那一种理想,战斗着,坚持着。 第534章 井陉之战3 井陉垭口上死战的锦衣卫兄弟,经过这三天血火洗礼,经验欠缺的,身体瘦弱的兄弟战死了。剩下的几乎就都是精锐了。同时也在这三天时间,趁着战斗的间隙,大家也收集了足够守卫的石头,修整了简陋的防御工事,伤亡也就越来越小了。 “对面的老陈,你死了没有?”隔着一道井陉口,就在对面遥遥的传来了老赵的声音。 陈掌柜的就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显得底气十足,对着对面大吼回答:“老赵,你死我都死不了,我活的精神着呢。” 这样的对答不单单是鼓舞着士气,主要的在无形中两个千人队也是在竞争,其实这种竞争有明显的好处,不服输的精神,不但面对着敌人,也是在面对着自己,无形中就让战斗力又提高了几分。 得到了陈掌柜的回答,对面的赵大茶壶,爽朗的哈哈大笑:“老陈,只要你坚持住,战争结束了,我许诺你的兄弟,一人一个姑娘,我自掏腰包。” 陈掌柜的就哈哈大笑着应承:“这次战争结束了,我给你们的兄弟每个人做上一碗我最拿手的热汤面。” 结果那个奇迹般活下来的胖老刘,就不由自主的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我说老陈头,你最好现在就给我来一碗热汤面。” 胖人爱饿,这是天下颠扑不破的真理,结果因为时间紧迫,大家随身携带的干粮有限,每日里战斗在体力上消耗巨大,那些携带过来的干粮都要仔细清点仔细盘算,谁会知道这场阻击战要打到多久? 结果别的人还可以,但是这个胖子却的确饿的难受,所以每一次战斗闲暇的时候,就是在自己的头的面前,舔着脸哀求着弄一口吃的。 但他每一次的哀求都被坚定的拒绝了,粮食就那么一点点,主公的大军还在井陉道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过来,而只要没看到主公的大军,这里即便是站着一人也一定要死战不退,粮食成为大家的必须,所以每一次这个胖子的哀求,都以失望告终。 一个苦力,紧紧的勒了一下腰间的布带子,对着这个胖子嘲讽的道:“往日里,你总是锦衣玉食,什么东西没有吃过?这时候就看到我这些苦哈哈的好处了,窝头咸菜就是最大的满足,饿上三次两次也不是没有,我们都已经习惯了。”然后斜着眼睛看着这个胖子:“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我的同伴,就在上一次我给你家挑货物的时候,你还拿破铜钱来充当钢币给我工钱,我要知道你和我是同僚,而且还比我低上一级,当时我就应该轮起扁担,打破你的脑袋。” 这个胖子老刘,就姗姗的解释:“还不是能为了省一分是一分,但我告诉你,我赚的每一分钱,可绝对不是揣在了自己的腰包,都上交给咱们总部里,要不现在你的家小,也不至于在幽州丰衣足食。”然后就哀叹一声:“你看着我在外面胡吃海塞,在家里的时候,我也是窝头咸菜。” 对于这一点,大家并没有什么报怨,其实大家都知道锦衣卫的经费出处,幽州官府没有一文支出,即便是幽州官府想要支付,为了保证自己的政治队伍游离在整个政府之外的特殊性质,庞大的锦衣卫的费用,全部是自己的主公,拿着自己的体己钱开销的,说穿了,大家也就是自己主公的体己家人,被安排作为商贾的那些人,所赚到的钱财全部上交了,给其他苦哈哈的兄弟们安排家人的生活。在这一点上,还真需要感谢这些胖胖的家伙。 天色已经暗下来,按照陈掌柜的规矩,为了节约不多的干粮,晚上没有战斗,大家也就不吃饭,饿着肚子睡上一宿。 在这个时代,晚上的战斗基本是不存在的,原因就是大家营养不良,全是夜盲,走出自己的帐篷撒泡尿,转眼间就能走丢了,那还打什么仗? 这也就是出现了几百上千人就能偷袭十几万大军营地的传奇,其实这不是这几百人战斗力强悍,而是你只要这几百人冲进对方的营地,给对方造成混乱,即便敌人有几十万,因为个个都是夜忙症患者,只要冲出自己的帐篷,就立刻成为了没头的苍蝇,根本就不需要打他们,自己就乱的不成样子。 所以每一场战争在日落的时候基本就结束了,大家也就都可以喘口气了。 躺在简陋的工事里,胖子老刘和躺在身边的那个苦力巴兄弟就只能望着天上冷冷的月亮,感觉到百无聊赖。 胖子的肚子就咕噜噜的响得让人根本睡不着觉,于是就闭着眼睛,嘴里嘟囔着:“来来,上一个猪肘子,再来一套海参鲍鱼。”结果越这么想,反倒越饿。 正这个时候,由于饥饿引起的灵敏的嗅觉,让他突然闻到了一个饼子的香味,悄悄地扭头看去的时候,正看到那个下里巴兄弟,用手捅着他,手里握着半张饼子。 “好啦好啦,海鲜鲍鱼我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那猪肘子的确让我馋涎欲滴,你还是给我闭嘴吧,这半张饼子就塞到你的嘴里,求你安静一点。” 在这个时候,一个人的口粮都是定份的,半张饼的是这兄弟在今天节省下来的。 老刘就眼圈一红:“我这一身肥肉还能耗得起,你留着吧。”说这话的时候,喉头还是咕咚一声咽了一口唾沫。 这个下里巴人就淡然道:“其实我很感激你,正因为你们的买卖,才让我们身后的父老妻子丰衣足食,我也没有什么报答你,就这半块饼子了。” 得到了这个理由,老刘一把抓过了这个半块饼子,三口两口就吞到了肚子里,然后舒服的躺在公事里,和身边的这个兄弟解释:“其实你的一家人丰衣足食,根本就不应该感谢我。我们在外面经商的这些人,每年所赚的,不过是凤毛麟角,哪里能养起这上万兄弟身后的家属?真正养活我们身后父老,让我们父老丰衣足食的,其实还是咱们的主公。” 然后就向身边的兄弟说道:“按照咱们主公三兄弟一年收入,完全可以做到钟鸣鼎食,但是你看看咱们家主公和主母,每日不过菜肴三两份,衣衫不过就那两三件,为什么如此节省?还不是为了我们那身后的家小。”说着说着不由得眼圈发红,吸了一下鼻子:“别人的主公都对属下敲骨吸髓,但我们家的主公却为我们紧衣缩食,有这样体恤我们的主公,我们为什么不为主公死战到底呢?” 天下最淳朴,最知道感恩的还是这最低底层的人民,你给他一粒粮食的恩惠,他便报答你一腔的热血,这就是所谓以心比心。 第535章 井陉之战4 太阳在东方太行巍峨的山顶喷薄而起,山崖下敌人的营地里,再一次传来了一阵阵惊天动地的催战鼓声,站在高高的垭口之上,看见敌人的营地那蚂蚁一样的敌军,再一次汇聚成一个又一个方阵,然后在聚集的催战鼓声里,开始开出大营,开下了这井陉关的垭口。 不足一千的锦衣卫兄弟,再一次握紧了手中简陋的刀枪,搬起了眼前的石头,重复的一场血与火的战争又开始了。 也不知道在经过这一天漫长的战斗之后,谁还能幸运的活下来。但是没有一个人面带恐惧,所有的人都有一种赴死的慷慨,在他们的眼里心中,为了自己主公,为了主公当初给大家画下的那个美好的世界,战死在这里,心甘情愿理所当然。 敌人的又一波进攻开始了,面对着密密麻麻铺满整个峭壁的敌人,陈千夫长霍然站起身,对着身边仅剩下的几百兄弟大声吼道:“敌人不过还是老样子,我们用石头将他砸下去,然后我们就可以吃饭休息了。” 说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这里的地形的确利于防守,自己的兄弟站在高高的崖口上,下面是陡峭的悬崖峭壁,敌人要想进攻,就必须像蚂蚁一样四肢着地,艰难的向上爬行,只有到中间一段缓坡的地方,敌人才能站稳脚跟,这时候他们会对自己展开威胁自己的进攻——弓箭。这三天来,自己兄弟最大的损失就在敌人密密麻麻的弓箭下。 石头再次被推下山坡,大大小小的石块滚滚落下,带着雷霆万钧的声势,蹦跳翻滚着,从陡峭的崖壁上滚落下来,哪怕不过是脸盆大的一块石头,随着蹦跳翻滚,就在敌人密密麻麻的队伍里,形成一道鲜血的胡同,随着断臂残肢哀嚎声起,无数的敌人就像只风筝一样滚落下去,并且带动了他身边的同伴一起掉落下来。 但是敌人的确是太多了,对面的高柔也的确是疯狂了,砸下去一批又督战着再上一批。 最终还是有一批敌人冲到了那中间一段的缓坡上,扬起身,拉开了他们手中的弓箭,向着上面的敌人放出了他手中密密麻麻的箭雨。 无数的弓箭如飞蝗一样,遮蔽了半个西方的天空,呼啸着泼洒下来,就在山顶,形成一片密密麻麻的覆盖。 “趴下赶紧趴下。”陈掌柜大声的对身边的兄弟吼道,然后第一个扑倒的那刚刚建立起来的矮墙下,将自己缩成一个尽量小的肉团。 弓箭入肉的声音噗噗的响起,惨叫哀嚎就在身边不断传来,也不知道这一轮箭雨下去又有多少同伴负伤死亡,但也只能这样揪心的忍受着。 武器简陋,更没有盾牌盔甲防护,好在有紧急建立起来的石墙死角,让大家能够栖身躲避,如雨的弓箭就在缩成一团的陈掌柜的脚前,生长出一片箭雨的茅草地。 这一次陈掌柜又是幸运的,离他最近的一只箭簇,都穿过了他的鞋子,但对他却依旧毫发无伤。 趁着箭雨停歇的瞬间,陈掌柜一跃而起,对着身边还活着的兄弟大吼道:“砸下他们啊。”然后也不看左右还有多少幸存的兄弟,搬起眼前的一块石头推了下去。 这块石头又蹦跳着,砸向了山下,沿途上再一次带起了一片血肉。 无数的石头被兄弟们疯狂的砸了下去,刚刚在那段缓坡上立足的敌人,在这狂风暴雨般的打击之下,再也难以立足,被砸死的算倒霉,没被砸死的,也抱着脑袋直接滚落回山下去了。 看着狼狈滚下山去的敌人,身边的兄弟一起欢呼起来,这一次,不但捡回了一条命,而且又能让敌人重新整顿,拖延了一段时间。 时间的确是太宝贵了。 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听到身边有一阵惨叫声起,陈掌柜扭头看去,却发现那个肥胖的商人老刘,胸前扎着两支箭羽,在那里哀号惨叫。 仔细看过去的时候,也没有流出多少鲜血,于是陈掌柜的就笑着上去,一把抓住箭簇,猛的拔了出来,然后给了这个老刘一脚:“平时里说的大话连天,真到战场上却熊包了,你看看,你那身肥肉救了你,不过是刚刚扎进一点,就让你嚎叫的惊天动地,你丢不丢人?” 老刘就按着肥肉上的两个小洞,的确没有感觉多大疼痛,于是就讪讪的爬起来,首先伸长了脖子,向山下望去:“敌人退下去啦?我刚刚也是丢下了十几块石头的。” 陈掌柜再次给了他一脚:“我就看到你丢下了两块石头,你就吹牛皮吧。” “两块石头怎么了?我这两块石头滚下去,最少也能炸死十个八个的。”然后满脸期待的对着程掌柜道:“陈头,你说我这三天下来,最少也杀死敌人几十了吧,按照咱们军队里的军功奖赏制度,我也能挂上一个军候的职衔了吧,如果真的是这样,等战后论功行赏,我也能得到一个铜质勋章。”然后就一脸贼笑的对着陈掌柜道:“到时候,咱们遇见主公,是不是也先向我行礼?” 陈掌柜就拍拍他的肩膀:“一定的一定的,只要咱们主公向你施礼的时候,你别腿肚子转筋。” 想一想,自己能得到铜质的勋章,主公亲自向自己施礼的情景,胖胖的老刘脸上就乐开了花,但随着就是一声惨叫,这倒不是因为他再次负伤,而是他看到那个下里巴的兄弟,正在毫不吝惜的将他那绸缎的袍角,一把撕开。 “你干什么呢,我就这一身光鲜的衣服,每天还要穿在外面迎来送往呢,你就这么给我撕破了,我将来还穿什么出去见人?” 那个下里巴兄弟一面给他包扎伤口,一面不信的道:“你整日脑满肠肥的,你还真就这一件衣衫吗?” 看着被撕破的衣衫,这个胖胖的老刘就痛苦的说道:“不瞒你说,为了给咱们省些费用,我里里外外就这一身,外面应酬完了,回到自己家里,立刻脱下来,只穿着内衣内裤,生怕磨损了,要不你看看我的里面。”说着这话,就掀起了这个华丽的袍服,露出里面的内衣,那是一身粗劣的麻布衣衫,而且还是补丁摞着补丁。 陈掌柜的就鼻子一酸,也就没有什么话了。 这就是现在自己锦衣卫兄弟们的状况,每一个因为要扮演各种角色,外表光鲜的,让人羡慕无比,而内里呢?却都在为省下哪怕一个钢币,而坚韧守护着。 有着这样的一个团队,怎么不让人感觉到希望无穷? 第536章 井陉之战5 在这个时候,双方谁都知道,现在最重要的就上时间,时间决定着整个北方的大形势,谁也浪费不起。 双方经过短暂的休息,随着下面的鼓号声再次响起,敌人的进攻又开始了,生命在这道壁垒之前,几乎没有任何价值可言。袁绍的士兵,被强迫着上了战场,他们的战斗不过是为了一口吃喝,能够在这个乱世里多活一天。 锦衣卫的兄弟上了战场,他们心中是为了一个信念,希望自己的家小后代能过上主公说的那种生活。 但不管是主动的和被动的,他们必须在这一个小小的空间里,进行殊死的厮杀。 高柔看到这样的战况,早已经心急如焚,时间在慢慢的过去,可以预见的敌人,也正在飞奔着向自己杀来,丢失了井陉垭口,娘子关也就变成了第一道防线,而一旦娘子关失陷,身后便是一马平川的大太原平原,阳泉重镇也就再也没有可以依靠,并州的核心,也就赤果果的展露在吕家军的面前。 吕家军的战斗力别人不知道!自己是心知肚明的,太原城会在吕家军的攻击下,转眼间灰飞烟灭,到时候自己的哥哥也就没有了立身之处,自己的家族也将随之彻底覆灭,自己的主公也就没有了半分退步。 井陉垭口必须攻陷,井陉道必须堵死,这样才能给自己的家族,给自己的主公一个喘息的机会。 提着血淋淋的宝剑,对着身后一千亲兵大声吼道:“提起你们的刀盾,作为督战队,跟着我上前。”然后对着面前那些畏畏缩缩的士兵,声嘶力竭的怒吼:“摆在你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攻击上去,我将给你们一千钱的赏赐,战死在攻击的路上,我将给你们2000钱的抚恤,一旦后退回来。”高柔立刻变得面目狰狞:“我将砍下你们的人头,杀光你们的家人。” 原先还在战战兢兢的士兵,听到这样的条件,每个人没了恐惧,反倒一个个都不由得振奋起来——战死了,就有2000钱的抚恤,这相当的诱人了。 一个佝偻着脊背的老人士兵,拄着自己生锈的扎枪,小心的询问道:“给的是老钱还是钢币?” 高柔就信誓旦旦的回答:“钢币,足额的钢币。” 得到这样的承诺,这个老兵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嘀嘀咕咕的算计着:“2000钢币可以换来十石的粮食,就可以让我那个儿媳带着我那个孙子,省省过一下,可以熬过两年。”然后兴奋的欢呼一声:“划算了。” 这个老者得到了高柔的承诺,猛的将自己手中的沙枪举起,转过身,向着那峭壁攀爬上去。 在他的身后,又有无数的士兵跟随着他的脚步,像着几乎是必死的战场攀爬。 一条生命,只是能够换来十石的粮食,到底是生命珍贵还是粮食珍贵? 对于豪门大族官吏们来说,2000钢币,可能都换不来手中的一杯美酒,但是穷苦的百姓却完全可以为这一点点的钱粮,搭上一条性命,这就上万恶的封建社会的价值观。 冲锋的敌人,被蹦掉的石块一批又一批砸死,退却的敌人,被后面的血红眼睛的督战队一批又一批砍倒在地,然后再次被驱赶上死亡的战场。 无数的袁绍士兵,就如同涨潮退潮的海水,在两面坚定的悬崖之间,往返着,死伤着。 在金钱与屠刀的双重压迫下,敌人还是如潮水一样的冲上了半山腰那块缓坡,然后,没有像当初那样停住脚步,继续手脚并用的向山顶攀爬,一直冲到了陈掌柜那简陋的石墙面前。 “兄弟们,将敌人压下去啊,杀啊——”陈掌柜挥舞起了他手中的那把大刀,第一个跳上了那段矮墙,身后的兄弟们,就义无反顾的跟着他冲杀上去,一场惨烈的肉搏战在这里再次上演。 陈掌柜面对的是一个头发花白身形枯萎的老兵,双方对面的时候突然间愣了一下,但是那个老兵嚎叫着刺出了他手中那个生锈的扎枪,陈掌柜也毫不客气的挥起的大刀。 陈掌柜毕竟年轻力壮,大刀迅猛,首先的砍在了那个老兵的头上,鲜血飞溅之中,那个老兵委顿于地,陈掌柜清清楚楚的听到,那个老兵嘴中的呢喃:“2000钱,钢币,到手了。”然后欣慰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这绝对不是幻觉,就在这惊天动地的厮杀声中,陈掌柜就那么清清楚楚的一个字不落的听到了这样的话语。 但是这时候没有必要去感慨,也没有时间让他去理解这句话的含义,陈掌柜的大刀再次挥向了敌人。 杀了一批又一批,敌人层层叠叠,玩命的往上冲锋,陈掌柜身边的战友越来越少,但是没有人后退,他们依旧在前仆后继的冲锋厮杀。 眼看着敌人的大军,就要淹没着不多的几百兄弟,这时候那个胖胖的老刘,突然丢下了手中的大刀。 陈掌柜看到这样的状况,当时大惊失色,你这个家伙已经被酒肉腐蚀,在这关键时候要投敌变节,于是在敌人的身体里抽出大刀,挥舞着砍向了他。 绝对不能出现投敌变节,这会玷污自己锦衣卫高贵的名称。 但就在他的大刀砍向那个胖胖的老刘时候,却看到老刘在用他肥厚的肩膀,一下又一下的冲撞着那低矮的石墙。 一下又一下,陈掌柜都可以听到那个老刘锁骨断裂的声音,但这一次,老刘没有惨叫,就那么咬着牙,满脑袋冷汗的坚持着一下又一下,冲撞着那低矮的石墙。 就在敌人冲到他的面前的刹那间,那低矮的石墙轰然倒塌,大大小小的石块崩塌滚落,如山洪暴发一般冲下了山崖,转眼之间就扫清了他前面的敌人。 陈掌柜立刻明白了,二话不说,跟着他学着,用自己的肩膀猛的将眼前的一段石墙拱翻,所有的兄弟都学着他们的样子,将眼前的石墙推倒,大大小小的石块就如暴雨一样向山下滚去,随着惊天动地的惨叫,敌人再次溃败下去了。 第537章 井陉之战6 “陈头,你跟我说实话,你刚刚是不是准备用大刀砍了我?”瘫倒在地,任由陈掌柜摆布 的老刘,一面一口一口的吐着鲜血,一面认真的问着陈掌柜。 “没有。”陈掌柜一面包扎,一面否定着。 “当时你就是想杀了我,我看到你的眼神了。”吐出了一口血沫子,老刘肯定的说着。 “没有。” “就是有。”老刘坚定的说着自己的判断:“里不要想骗我,我们商人的眼睛里,那是绝对不揉沙子的。” 刺啦一声,再次撕下一条老刘珍惜的锦袍,给他固定住肩膀断裂的骨头,陈掌柜也不再和他磨叽了。 “我不会投降的,我还要获得铜质勋章呢,我还要等我们的主公给我施礼呢。”老刘就气喘吁吁,呲牙咧嘴的嘟囔着。 “好了,你现在就去后面歇着,前面的战斗没你什么事情了。”陈掌柜不想再见到他,因为自己心中的确有愧于他,为自己没有坚定的坚信自己的兄弟们的忠诚而愧疚,在吕家军里,的确还没有投降的呢。 胖老刘没有遵照千夫长的命令,去后面修养。 这些伤员没有闲着,这里没有一个能闲着的兄弟,即便是伤员,也要做他们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为大家收集柴草,给大家做饭。 “我不会去后面的,因为我还能战斗。”胖老刘穿着他那一身破烂而华丽的衣裳,坚持着自己的信念:“我的右肩膀断了,但我的左面肩膀还好用,我的左手还能用。” 陈掌柜实在是拗不过他了,只能苦笑着向他解释:“敌人已经拼命了,战斗会越来越残酷,你这样的,虽然还能战斗,其实,真的战斗起来,你不但不能帮助我们,反倒会拖累我们的,所以,你还是下去吧。” 老刘想了想,也就点头同意了:“那好吧,我去后面,给兄弟们烧点水吧。”于是,就蹒跚的走向了后面。 高柔只是让自己的手下简单的休整了一下,然后就又血红着眼睛督战,手下的将士就只能再次绝望的冲锋。 这一次高柔亲自督战,并且将督战队的警戒线,直接压在了垭口下面,命令将士,即便退却,也只能退到山腰,要事退下山腰,无论是谁,杀无赦。 并州军这次是真的拼命了,反正杀上去战死也是死,还能得到两千钱的抚恤,退下来也是死,还什么也落不到,那就上吧。 面对前赴后继凶悍的并州兵,石头丢光了,武器砍断了,一个个兄弟在不断倒下,但锦衣卫的兄弟们,没有一个畏缩逃跑,他们依旧在战斗,战斗。 陈掌柜又砍死了一个刚刚爬上来,气喘吁吁还没站稳的敌人,就面对上了一个并州军的军候。 这个军候挥舞着战刀,气势汹汹的扑了上来,与陈掌柜的杀在了一起。 陈掌柜原本也有一些武艺,但毕竟已经久战疲惫,再加上粮食的严重不够,身体虚弱无比,面对敌人的凶猛进攻,只有连连后退。 但是他每退一步,敌人就紧逼一步,这段防线的漏洞就打开一分,随着漏洞的不断扩大,无数的敌军顺着这个缺口在不断的涌入,而由于陈掌柜被缠住,整个防线就缺乏了统一的指挥,兄弟们各自为战,战况更加混乱,如果按照这样下去,这面山头马上就会丢失,敌人的目的就会立刻达到。 陈掌柜心急如焚,但对面的敌人死缠烂打,的确让他抽不开身。 就在这危急的时刻,一个肥胖的身影突然冲向了那个敌人,那个军候转身就是一刀,直接砍下了那个胖子的右臂。 那个胖子惨叫一声,然而并没有倒下或者后退,依旧奋不顾身的扑向了那个军侯,用他唯一能动的手臂,死死地抱住了敌人的腰,然后声嘶力竭的呐喊着,使尽全身的力气,和这个军侯紧紧的抱在一起,翻滚下了山崖。 “老刘——”陈掌柜撕心裂肺的吼叫着,双眼的热泪不如喷薄而出。 随着胖子老刘奋不顾身的将敌人扑下了山崖,就在后面冲上来一百多个已经负伤的兄弟,他们学着老刘的样子,一个个不计生死的抱住冲上来的敌人,与他们同归于尽。 这样无敌的气势,舍死忘生的精神,彻底的镇住了并州的将士,那些涌上来的敌人,在这种大无畏的牺牲面前,最后一口气泄掉了,他们发一声喊,连滚带爬的逃离了战场,抱头鼠窜逃下了山崖。 敌人的疯狂进攻再一次被打下去了,其实这样的形容词不太准确,敌人不是被兄弟们的战斗打下去,是被那些伤兵舍死忘生的决死的精神压下去的。 陈掌柜环顾一下四周,还能站着的兄弟,已经剩下区区不足200。而且个个带伤。 好在这剩下的兄弟伤的并不重,因为重伤的兄弟都已经抱着敌人同归于尽了。 扭头看看陉口的对面,对面也剩下不足200人了,在对面那些疲惫的身影里寻找自己熟悉的老赵,他的身影消失不见。 “喂——老赵呢?”陈掌柜伸长了脖子,冲着对面吼着问到。 这时候一个年轻的人站出来,扯着嗓子向老陈汇报:“我爹战死啦——” 陈掌柜的脑袋就嗡的一声,但这时候不是伤悲的时候,老赵的是让对面的阻击阵地群龙无首,这时候应该焦急的时候。 “你们那里谁的职衔最高?” 这个年轻人就挺起了胸膛:“锦衣卫军候,赵有向您报到。” 陈掌柜就大声的下令:“现在你就是那道防线的组织者,你一定要记住,在我们的大军冲出井陉口的时候,你的阵地必须依旧在我们的手里。” 那个赵有就一挺胸膛:“千夫长大人放心,人在阵地在。” 战斗再一次激烈的展开,敌人如潮水一样涌上来,在这片阵地上,所有的兄弟都战死了,陈掌柜也浑身是伤,再难坚持,扑向了一个敌人,将他扑下了悬崖,就在两个人飞落的时候,陈掌柜遗憾的对着长天想到:“主公,我们兄弟尽力了,还是辜负了您的期望——” 但就在这个时候,陈掌柜的眼光里,井陉道出口,两匹战马如蛟龙而出,在他们身后两杆火红的大旗迎风招展,“幽州张”“幽州太史”几个大字猎猎飞舞。 陈掌柜毫无遗憾的闭上了眼睛。 第538章 突袭 井陉口一战,锦衣卫在并州的2000兄弟,坚持了四天四夜,无一生还全部战死,为幽州大军冲出井陉道,杀进并州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虽然这2000锦衣卫的兄弟战死了,但他却将整个锦衣卫的名声扶正了。 其实锦衣卫在幽州的名声并不好,这决定于他们的职业性质,无论是百姓还是官吏将士,对这个锦衣卫,都采取敬鬼神而远之的态度。所有的人都认为,锦衣卫就只会在背后构陷人,就是一批躲在暗地里盯着人后背的财狼,想一想就让人浑身发冷。 但井陉口一战,让大家对锦衣卫刮目相看了,大家这才发现,原来他们也有一股堂皇的血性,他们也有为幽州死战不退的壮举,一时间,大家都对锦衣卫的看法大为改观。 张颌和太史慈亲自收敛了两千锦衣卫兄弟的遗骸,就在这井陉口一块不大的地方,建立了一个密密麻麻的坟茔地。 张颌太史慈郑重承诺:“此战结束,我将报请主公,就在这里,你们死守的地方,给你们建立一座忠烈祠堂,让你们的英灵,千古守护着这道关隘。” 香烟飞腾,似乎对这样的承诺的感谢。 大军在娘子关前扎下大营。张颌和太史慈观察了一下井陉关,不由得从心中感叹,井陉关(娘子关)真不愧是天下雄关之一。 现在,打下井陉关,越过古长城,一马平川的太原大平原就展现在了眼前,到时候,赵云的骑兵就可以通过井陉道,直接冲进去,并州——到手了。 “我们不能休整耽搁,必须用最快的速度拿下眼前的雄关。”张颌这样决定着。 “可是我们不经过休整,后续攻城器械没有赶到,就要冲击这道关城,我们的将士将付出惨重的代价,以末将看来,还是等着我们的投石机过来,组装完毕之后,我们在展开进攻吧。”太史慈谨慎的提议。 这一次为了救援那些死守崖口的锦衣卫兄弟,张颌太史慈两个人丢下了扛着辎重的将士,带着最精锐的5000轻步兵,日夜不息的行军,虽然没有救下那些锦衣卫的兄弟,但毕竟还是占领了崖口出口,但是对这个雄关也就没有任何攻击的手段了。 张颌看了看身后紧急赶过来的那些轻装步兵,再看一看对面那高大巍峨的雄关,想了想之后,突然笑了。 他这一笑,倒让太史慈感觉到莫名其妙:“将军如何发笑?” 张颌笑着对太史慈道:“将军这样的判断,倒是提醒了我。” “末将提醒了将军什么?”太史慈简直有点莫名其妙。 张颌笑着道:“既然将军这么想,等到我们后面的工程器械到来才能攻城,那么敌人的守将也会这么想,人同此心,情同此理,既然他这么想,那他今天也一定会松懈。” 太史慈眼前一亮:“将军说的对,我们锦衣卫兄弟都在隘口,高柔拼尽全力攻击了四天,看战场上遗留敌人的尸体就可以得知,敌人的损失绝对不下5000,这已经是我们得到情报里高柔一半的实力了,而这几天高强度的争夺战,剩下的那5000敌人,也绝对会精疲力尽,如果在和我一样想法的情况下,今日敌人一定会抓紧时间安心的休息整顿,以应付我们即将发动的进攻。” 然后两人对望一眼:“可偷袭也。” 之所以两个人有这样的共识,是因为这两个人都曾经做过同样大胆的事情,算是惯犯。 在历史上,张颌曾经带着百人兄弟偷袭孙策的联营,打的孙策报鞍逃窜。 太史慈曾经带着三百骑兵偷袭过刘备大营,让刘备溃退30里,这就是基因的共同性啊。 “今夜将军随后,(本将)末将偷袭敌人。”张颌和太史慈一起说道,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太史慈道:“将军乃一军主帅,不可亲身犯险,这偷袭的事情还是交给我吧,只要我偷袭得手,将军立刻带领大军掩杀过去。” 张颌摇头,语带真诚的道:“将军是主公的老人,历次战争下来,立功无数,而我刚刚加入主公阵营,没有得到一寸功劳,便被主公提拔为八大金刚之一,心中甚感惭愧,这一次,太史将军就将这个功劳给我吧,也好让我在主公面前不再愧疚。” 太史慈道:“主公深有识人之明,将军一来,便做高位,绝对是因为将军有过人之能,在这次出击的过程中,将军在行军布阵,指挥若定上,尽显河北四大名将的风范,让末将心服口服,不是我能比拟的,所以这冲锋陷阵的事情还是末将来办吧。”这个不是太史慈谦虚,是他的真心话。 说句良心话,当初自己这一路大军出击的时候,主公将一军的主帅之位,委派了这个新来的张颌,太史慈真的在心里不太舒服,但是军令却必须执行。 按照吕家军的规矩,军令下达,必须绝对服从。即便是下达错了,必须按照错的决定执行,有什么意见厕所去提,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了整个大军的纪律性,才能保证整个大军战无不胜。 当然,乱改命令的赵云除外,谁让人家是主公的亲弟弟呢,祸可以赵云去闯,黑锅是主公去背,有意见吗?还是厕所去提吧。 张颌就拉住了太史慈的手,恳求道:“兄弟,这次我们出兵定州,只要再拿下这个关口,眼前就是一马平川,剩下的功劳就都是四将军骑兵的了,也就没有我们什么事情,我也就再也难以立功报答主公的恩情,同时,我身背着袁绍杀我全家的深仇大恨,在这一战中不能立功杀敌,我将抱憾终生,还请兄弟成全。” 面对如此的恳求,太史慈张张嘴也就哑口无言了,于情于理,自己都应该让让这个张颌。要不就有阻挡人家上进,不让人家报仇的嫌疑了。 “既然将军如此安排,末将尊令就是。” 两个人达成了协议,立刻分头做着准备。 张颌在自己的军中,挑选了一百名出身樵夫药农的士兵,带上绳索挠勾,准备在夜间攀爬上两面的山崖,突袭井陉关。 第539章 高柔的计策 高柔攻击井陉垭口,眼看着就成功了,结果功败垂成,最终还是让敌人的两员大将带着几千轻兵冲出了井陉道,如狼似虎一般冲进自己已经疲惫不堪的队伍里,大杀大砍之后,高柔不得不放弃继续战斗的想法,带着残兵败将,退回井陉关,凭借险要的关口,准备严防死守。 这一战,自己一万多人马在攻击山崖的时候战死战伤四千,在敌人突然的冲出之战里,损失了两千,如此一来,自己的手中只有不足五千将士了。 但高柔对自己手中还掌握着五千将士,能坚守住井陉关,堵住敌人的进攻是充满信心的。毕竟井陉关的地形太过险要了,关城太过坚固,真的有一夫把关万夫难当的气势,在这里,只要自己的守军不投降,即便对面来了10万大军,对自己也绝对是无能为力的。 站在关口上,扶着城墙的垛口向下张望,敌人的军队情形一览无余。 敌人来的不过是5000轻步兵,根本就没来得及携带任何攻城的器械,就连扎营的帐篷都没有带,就在自己的关前耀武扬威一番之后,退回到井陉口跟前,就那么露天坐下休息,可能是在等待后面大军的到来。 这样的状况,让紧张的高柔轻松的喘了一口气。敌人没有攻城的器械,就连一架云梯都没有,他们现在进攻是不可能了,这样就给自己这些久战疲惫的将士,以整顿休息的机会。 转身吩咐了一个亲兵:“你现在立刻传令后面,杀猪宰羊,犒赏三军,让大家恢复体力和士气,等待即将到来的攻城战。” 在久战疲惫士气沮丧的时候,给士兵们一顿好吃好喝是非常有必要的。 随着这个将令的发出,关城内一片片欢呼声此起彼伏,原本沮丧低落的士气再一次得到了恢复。 看着再次恢复士气的将士,高柔就安排了一批人马上城监视敌人之后,就安心的回到了自己的府邸,开始处理堆积如山的公文案牍。 各地的军报堆满了书案,所有的军报都是坏消息。北面,幽州张燕潘凤两万人马,以张燕为首,已经出代郡越过了长城,杀进了雁门郡,所到之处无不披靡,各地守军没有想象中的坚强抵抗,而是纷纷选择了投降。 而那些依旧在自己势力掌控之下的地方,军心浮动还在其次,最主要的是,当地的百姓已经蠢蠢欲动,他们互相勾结串联,拿起了农具木棍,纷纷结帮成伙,对抗官府下去收取秋粮赋税的官吏,纷纷放出声儿来,时刻准备迎接着幽州大军的进入。 “民心已经散了,军心官心也已经乱了,并州已经不可收拾,即便是主公能够和曹操和解,将与曹操对峙的大军抽调回来,也已经难挽大厦将倾。”高柔痛苦的摇摇头。 这时候看到一份紧急军报,打开来看的时候,是自己的哥哥高干,带着一万将士,由沮授先生陪同,回援并州了。 看到不过一万将士,高柔更加凄苦,当初在任丘一线战争,自己一方在没有后顾之忧的情况下,最终出动了不下40万人马,名将辈出,结果面对敌人吕鹏,不过区区十万人马,最终在损失20万人马的情况下,大败而归,不但丢了原先占领的幽州四个郡县,而且还丢了青州渤海任丘。 现在养精蓄锐两年之久的幽州大军,合计10万人马,全军压向了兵力空虚,军心浮动,民心背离的并州,自己的哥哥一万人马回援,能起到什么作用呢,连杯水车薪都算不上了。 看看下面哥哥的安排,只能摇头苦笑,雁门郡丢失,长城关隘已经不存在了,自己知道的,赵云5万骑兵,一定会绕路北方,冲进太原平原,到时候就不是控制住各地关隘将幽州军困在并州了,而是各地关隘守军变成腹背受敌了。被孤立的困在各地关隘守军,就成了一个个孤立无援的的死子,这将继续削弱现在本就不足的兵力,这绝对不可取。 于是,高柔就秉烛连夜修书给自己的哥哥,提出自己的建议——自己在井陉关尽量死守,阻挡眼前幽州大军的进入,恳求哥哥,利用自己还能坚持的时候,将并州所有的物资全部搬空,用手中的所有军队,不是坚壁清野,而是裹挟驱赶所有的百姓去翼州——核心思想就是放弃并州,死保翼州,以图恢复修养,最终以翼州为基础,西去占领正在内乱的凉州,再次获得战马的补给地,然后翻身杀回,和吕鹏决一雌雄。 高柔不愧是一个后世的名臣,能做到五代曹魏的第一人,就这个策略,在这个时候,绝对是最正确的。 但最正确的计策,不一定是最现实和能被大家接纳的。 首先袁绍就不能接纳。 原先拥有三州半的广阔空间,可谓是兵强马壮,被吕鹏不断蚕食压迫,最终只剩下了两个州,如果并州再失去,那袁绍几乎就走向了灭亡的归宿。 高柔攻取凉州重新获得战马补给地的考虑是,避实就虚,避免和强悍的吕鹏对阵,去攻击虚弱的凉州。 这时候的凉州,马腾和他昔日的拜把子兄弟因部下的问题开始出现裂缝,正是挑拨离间的时候,利用他们内部的矛盾,取了凉州,才是根本。 但放弃在手的,去取不在手的,放在谁那里都是一个不能接受的,这绝对有脱裤子放屁的嫌疑,因此,袁绍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高干也不会接受这个提议,原因是,自己做并州刺史多年,将并州早就看作自己的产业,一旦放弃,就再次回到当初给自己的舅舅打下手的地位,做惯了一把手,再当跟班听众,这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宁为鸡头,不为凤尾,这是所有得到过权利之后的人普遍的心态。 不到最后,决不放弃现有的权利,这是所有的人都在本心里坚持的原则。 高柔啼血献计,连夜书写之后,放下笔,已经精疲力尽,这本计策,比他亲自征战沙场还要累。 无力的放下了笔,也不脱衣服,就伏在桌案上沉沉睡去。 正睡得香,突然耳边有金鼓喊杀声冲天而起,高柔豁然惊醒,猛抬头,门外已经是一片火光。 第540章 奇袭险关 四周伸手不见五指,井陉关两面如墙一般的峭壁,在黑夜里就好像直插到天际里一样,根本看不到那上面的边缘,阴森森的就像将剩下的世界彻底隔开。 呼啸的秋风,打着旋儿在峭壁间翻飞,发出如地狱鬼哭狼嚎之声。 一百个勇士,没有豪言壮语,就那么赤裸着脊背,穿着短裤,背上背着趁手的钢刀,站在这绝壁悬崖之下,随着黑暗里张颌低声的一声:“上。”一起扑向了那个绝壁悬崖。 攀爬悬崖,在白天已经是危急万分九死一生,而在黑夜里,更是步步惊心。 尤其这些勇士还必须要做到,不能发出半点声音来,不单是自己手臂,身体被划破时,那剧烈的疼痛要忍着,每次向上攀爬的时候,绝对不能让一块松动的石头滚落到山脚,因为在这样的峭壁上,哪怕是一个拳头大的石块滚落下去,就会带起无数松动的石头一起滚落,在峭壁峡谷之间,即便是一个死人,都会被巨大的声响惊醒。 一百个勇士拿出了他们当初出身樵夫和药农的全部本事,不能用眼睛去看,只能用手去一点点触碰上面那些石块,松动的悄悄的搬下来,放到一边,然后用心感受上面的石块是否还有松动的。 他们这已经不是在攀爬,而是在一寸一寸的摸索前进。 每个人四肢一起努力,不断的一寸一寸的向上攀登。 张颌没有穿任何甲胄,和一百个勇士一样,脱去了身上所有的累赘,背上捆着他的大枪,身上穿的不过是一条短裤,任凭荆棘尖锐的石头刮破他的身体,也绝对不发出一点声音。 秋天的气温巨冷巨热,白天热的让你喘不过气来,但一到晚上,气温居然下降,即便是穿着厚厚的服装,都冻着你浑身发抖。 但这些勇士,为了节省体力,必须丢掉身上哪怕多余出来的哪怕是一根针的重量,只穿着一条短裤牤鞋。刚开始的时候,每个人都瑟瑟发抖,手指僵硬,但爬到两三丈高的时候,巨大的体力消耗,让他们汗出如浆,每个人都呼呼的喘着气,胸膛就像有一盆烈火在燃烧,所有的人都感觉到口干舌燥,就好像在地狱里煎烤。 慢慢的,身体开始缺水,浑身开始发抖,但是为了胜利,每个人都在努力的坚守着,坚持着,咬着牙继续向上攀爬。, 张颌的咽喉像着了火一样,两双原本坚强有力的手臂,现在变得酸软无力,两条本来粗壮的大腿,现在已经开始轻轻的神经质般发抖。 很幸运的是,他抓到了上面的一棵小树,轻轻的扯动,这棵小树的根系扎在坚实的岩石缝隙里,完全可以承受一个人的身体重量,让张合获得了难以得得到的喘息。略微停下来,抬头向上张望,上面依旧是黑压压望不到天际的悬崖,左右依旧是黑沉沉的黑暗,艰难的扭头向下望,那下面就是似乎是无底的深渊,似乎自己就悬挂在这四无着落的空间里,明明知道,就在自己的身边左右,就有一百兄弟紧紧的跟随自己,但看不到人影,感觉不到互相的存在,一种孤独的感觉,就立刻弥漫了整个身心。 “即便是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也一定要爬到井陉关上,占领他。”张颌咬了咬牙,坚定着自己的信念,其实也在给自己鼓气。 感觉自己的双腿恢复了一点力气,张颌于是继续向上攀登。 先摸了一下头顶,准备抓手处的石头,似乎很稳定,没有松动的样子,于是他微微用力,准备将自己的身体提起来,结果那块石头却突然间脱离了崖壁,他的身子猛的往下一坠,另一一只手死死地抓住原先的那个小树,而这只手却死死地,抓着那个松动掉落的石头,不让它掉到悬崖下面去。 但还是有几个小石子,滚落下去,发出一阵声响。 原则上这么大点儿的石头发出的声响,若是在平时,根本就忽略不计,然而在这紧张的时候,那簌簌的声音,听在张颌的耳朵里,就好像打在耳边的巨雷,震动的他整个心脏差点就从口腔里喷出来。 同时这时候耳朵也好像比平时更加灵敏了,那几个小石子滚滚落落的落到山崖下面,整个过程都清晰的传到张颌的耳朵里,简直有一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死死地趴在悬崖峭壁之上,根本就不敢动一下,直到那小石子落到悬崖下面,再也没有了声音,张颌才悄悄地呼出了一口气,抬头往上面黑幽幽的空间望了一眼,将右手的那块石块,小心的稳在边上的一个地方,然后继续一寸一寸的向上攀爬。 井陉关头,一个军候望着远处那敌军的营地,因为敌人来得太过匆忙,只带着身边的武器,没有帐篷,没有构建栅栏壕沟的工具,他们就只能那样在瑟瑟的秋风里,抱着刀枪,围着一个又一个火堆,就那么苦熬着,敌营的状况就是一个一览无余。 从日落到现在,敌人的营地没有一点变化,这让原本神经一直紧张的军候放松下来。 四天的佯攻,已经耗尽了所有兄弟们的体力和士气,现在终于退回了自己的家,一切都安全了,结果自己倒霉的还是被分配成了今日执勤的一批。 看了关内那些熟睡的兄弟,这个军候充满了羡慕嫉妒恨。但不管怎么说,军命难违,而自己这个主将,杀起违抗军令的袍泽,那是绝对一点都不会手软,就在刚刚结束的四天战争里,死在自己主将手下的兄弟,没有一百也有80,那可绝对是心狠手黑。 不过看着对面那个敌人的营地没有变化,这个军侯也就松懈了,估计一下天色,已经子时过了,这个时候人最爱犯困,这个君豪就不由自主的伸了一个懒腰:“看样,今天是平安的度过了,按照倒班的规矩,明天开始真正厮杀,就没有什么自己的关系,最少自己能够多活一天了。” 正在想着的时候,这军候猛然间感觉到脖子上一痛,低下头的时候,看到一个闪亮的枪尖正在城墙上摇曳的火把照耀下,出现在了脖子前面,本来本能的大喊一声,然而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惊恐的四处张望,就在这个关口上,就在火把的照耀里,如地狱里冲出来的鬼魂一样的人,开始对自己的兄弟展开屠杀。 这个军候最后的想法是“井陉关,破了。” 第541章 破关 将自己锋利的长枪从一个敌人的军候脖子上抽出来,张颌立刻抄起了墙上的一根火把,高举着冲着城外自己的营地画了三圈。 一直藏在营地里紧张观察着城头的太史慈,就没敢合上一会儿眼睛。 等待是一种煎熬,这种煎熬简直让他快发疯了,等到半夜子时的时候,那个雄伟的关墙上,终于有一个火把,对着自己绕了三圈。 太史慈一跃而起,挥动着自己的两个短戟,对身边所有的将士大吼一声:“将军已经得手,兄弟们,跟我冲。”说完一马当先,扑向了那个雄关。 表面上松散慵懒的将士,早就知道了今天的任务,丢掉了伪装的懒散,变得生龙活虎,立刻一个个立刻跳起来,挥舞着手中的刀枪,随着自己的主将,奋不顾身的杀向了雄关。 不远的距离转眼就到,也没有云梯,兄弟们立刻以小队中队为基础,就在这个城下搭上人梯,奋不顾身的向雄关上攀爬,一个个争取第一个跃上城头。 吕家军突袭成功,并州兵就在懵懵懂懂里,在清醒过来的将官的督战下,一个个衣衫不整拿着刀枪,杀向了张颌和他一百兄弟。 半夜的攀爬,让这些兄弟筋疲力尽,紧张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行动,让这些兄弟精神疲惫,面对左右蜂拥而来的敌人,所有的兄弟打叠起最后一丝精神,挥舞着手中的单刀,抵挡着敌人的冲杀,为城下的兄弟争取着时间,一时间,城上杀声一片,血肉和尸骸纷飞。 张颌手中的大枪就如同出海的蛟龙,出现在每一个岌岌可危的战团,杀死一个又一个敌人,救下一个又一个兄弟,大枪所到之处,无不挡者披靡,死死的守住了一段城墙,为下面的兄弟登城保留了一段空间。 太史慈冲到城下,却没有和往日一样身先士卒率先登城,城上有张颌就够了,而是找准了自己的位置,在城下组织士兵开始爬城,这才是一军统帅该做的。 “快快快,第一第二千人队,搭人梯爬城,三四五千人队,立刻组织长弓手,对这段城墙两面的敌人援军给以覆盖射击,隔断敌人的增援,保护张将军的安全。” 随着一道又一道清晰的命令传达下去,就在不大的空间里,2000将士搭起罗汉墙,奋力向城墙攀爬。 而三千长弓手,立刻分成两个部分,将巨箭泼洒上城头,虽然在黑夜里准头更惨,但好在吕氏长弓讲究的就不是精确打击,讲究的就是覆盖射击,用数量填补精确的不足,站在这高高的城墙下,一批又一批巨箭腾空而起,有的射进了城里,有的掉落在了城外,但至少还有1/3落在了城头,城头两面增援上来的并州军队,被这些巨箭一扫而空。 这样的射击,大大的减轻了张颌的压力,而就在这短短的时间,接近城头的兄弟已经将手伸了上来,张颌一把抓住,将这个兄弟提了上来,然后命令身边腾出手来的一百勇士,想背着绳索坠下城去。 于是一批又一批兄弟抓着绳索,攀爬上了关城。 看看这段城墙,已经有了足够的人手守卫,张颌大吼一声:“勇士们,跟着我抢夺马道打开城门。”然后身先士卒,一马当先,带着身后的兄弟,沿着城墙杀下了城楼的马道。 张颌,现在面对并州军,就好像后世的坦克般存在,那真的是所向披靡,转眼之间就杀到了马道上。 这时候马道下正有一群又一群并州兵向上冲锋,将整个马道堵得严严实实,张颌是杀了一层又一层,但是无穷无尽的敌人,让人再也难以挪动一次寸。 正在双方胶着的时候,张颌的身后,猛的听到一群兄弟大叫:“将军闪开。” 张和本能的将身体到一旁,就在这刹那间,原本别人储藏在城头上的守备器械,就如狂风暴雨般砸下了马道上的敌人,一时间,残肢断臂横飞,血肉惨叫四起,马道上转眼一空。 这下是敌人算是尝了苦果,城头上丰富的守城器械,被吕家军拿起来,狂风暴雨般砸向了下面的敌人,战场的形势转眼逆转。 张颌趁着这个机会,光着膀子,穿着短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一只鞋子,就那么披头散发,冲下了马道,冲到了城门洞前。 城门洞里,黑压压的站着无数惊慌失措的士兵,他们本来正在休息睡觉,一个个体软酥麻,被猛的惊醒,浑身更加无力,这时候看到一个浑身浴血,披头散发的金刚,挥舞着夺命的大枪杀过来,竟然没有一个生出抵抗的心思,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呐喊一声——带头就跑。 头羊的效应在这里立刻显现出来,剩下的将士也随着一声呐喊,直接逃跑了。 面对突然间冲过来的无数敌人,张颌当时也是大吃一惊,这些敌人没有上千也有几百,自己凭借手中的大枪再能厮杀,也会被这些无头苍蝇一般的敌人踩在脚下,转眼成为一堆肉酱。 可是奇迹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这些冲向自己的敌军,竟然一个个目光呆滞,神情惊恐,虽然有人手中依旧拿着刀枪,但却没有对张颌展开攻击,就那么随着人流,嘴里喊着没有意义的声音,就在张颌的身边蜂拥而去,当时挤的张颌是东倒西歪,若不是大枪在手,还能支撑,说不定真的被这些溃兵挤倒在地,踩成肉泥。 当最后一个小兵嚎叫着逃跑远去的时候,惊魂未定的张颌的确有些后怕,自己这百战将军,没有死在敌人名将手下,却死在了溃兵的践踏里,这要是传出去,即使自己做了鬼魂,也再难以出面见人了。 城门被打开了,无数的吕家军的将士气势如虹的杀了进来,猝不及防之间,将张颌挤的是东倒西歪,若不是他的大枪在手勉强支撑住身体,说不定就被自己的兄弟踩成了一堆肉酱。 看着蜂拥而去杀向城内的自己兄弟,张和不由的一阵阵后怕,自己百战名将,没有死在敌人大将的手中,却死在了自己兄弟冲锋的脚下,既然是自己做了鬼,也再也不好意思出来见人了。 高柔被惊醒,听到已经是满城厮杀之声,还有自己将士们那种惨败后的哀嚎,他就已经知道自己大势已去。 做为未来的名将,能够最终活到90岁的三国牛人,绝对是杀伐果断,明辨形势,最会保命的,于是高柔立刻对着自己的家奴大吼一声——牵马抬枪——我们跑。 第542章 稳定 一轮红日在东山冉冉升起,雄伟的井陉关上,无数吕家军的将士在挥舞着刀枪欢呼,欢呼他们在自己最英明勇敢的将军领导下,以最小的损失,取得了最辉煌的胜利。一个千年雄关,就这样被他们骄傲的踩在了脚下。 急冲冲的太史慈跑上城头的时候,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主帅,连忙上前参见,并急切的道:“战事已经结束,还请将军进城楼休息。” 张颌现在心情无比舒畅,自己自打投效主公以来,遽然获得高位,看到诸位同僚不服气的眼神,心中是无比气馁的,这一战,自己身先士卒出奇兵抢占井陉关,在并州中部打开一个战场,这就等于自己在并州的蜂腰地方,狠狠给袁绍插上一刀,这不但显示了自己河北四将不是浪得虚名,更让自己灭家之恨得到了些许的舒缓。 想一想自己这一刀的结果,再幻想一下袁绍现在痛苦的表情,张颌的心就无比欢快,这真是,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敌人的痛苦之上,那是一件多么令人欢快的事情啊。 正在意气风发无比欢快的时候,那个不开眼的太史慈,竟然巴巴的让自己去城楼里休息,这是多么让人扫兴的事情啊。 于是立刻意气风发的大声吩咐:“太史慈将军,你来的正好,你立刻吩咐军中的锦衣卫,用飞鸽传书给田丰军师和赵云四将军,就说我部已经拿下井陉关,太原大平原已经向我们敞开了怀抱,请求骑兵不必绕道雁门,就从我们这里,兵贵神速杀进并州。” 现在锦衣卫在各个机构队伍里,都有分支机构,就比如军队里,也有锦衣卫的机构存在。 他们监督军队纪律,洞察将士思想,虽然不能直接干涉军队指挥,但也不折不扣的将军队将军的每一个指令部署,明确的记录在案,等日后上报主公备案审查。 虽然这个机构的所作所为被所有将士在心中感觉到不舒服,但没有一个人反对,或者是敢于反对。 锦衣卫不但游离于所有机构之外,见官大三级,最主要的是,锦衣卫其实就是主公的亲军,就是主公的家奴,大家虽然不舒服,但也只能忍着。 不过大家也不得不承认,上位者监督下面,这是理所当然的,有了他们在,其实也避免了同僚互相倾轧,避免了谗言陷害,即便是错了,也能得到公正的判决,其实反倒是对大家好处大于坏处。 信鸽,已经在上次袁绍和吕鹏的大战之后,吕鹏委托蔡文姬全力培育出来,现在已经推行全军,全锦衣卫。这样一来,虽然军令的传达,军情的变化,都能在瞬间互相通达,再也不能像以往那样,大家骑马传达,在中间不但有被埋伏射杀的危险,跟主要是,骑马怎么也比不过信鸽快捷,骑马将军情传达到千里之外,热狗都凉了。 这下子好了,有了信鸽一切都快捷简单起来。 一直站在身边的锦衣卫,立刻躬身接令,歪曲着脸赶紧跑下城头。 张颌就得意的哈哈大笑:“这一战的功劳人人有份,看看把那个家伙笑的,脸都歪了。” 太史慈就再次请求主帅张颌到城门楼里去休息一下。 张颌拒绝了:“太史慈将军,你现在立刻派出一个千人队,出井陉关西门,前出十里扎下营寨,做为我们的前哨,一旦敌人反扑,立刻报警。” 关口面对的是井陉垭口,这一面,不但地势险要,关城也修的高大结实,因为后面面对的是自己家的领地,所以关墙修的也就相对低矮,这对防守后面是个漏洞,所以事先放出警戒队伍,是理所应当,也是谨慎之道。 太史慈连忙吩咐一个千夫长带入执行去了。 “立刻派出人马,搜索关内残敌,集中看押,如发现敌军家眷,也要好生安抚照顾,平日伙食供给不要缺少。” 吕鹏一直秉承,内战,双方将士厮杀,无所谓正义与不正义,士兵们不过是盲从,真正有罪的都是上面的那些大佬。士兵投降了,他们在战争中所犯下的罪孽,非十恶不赦的,全都随着战争的结束而自动消失了,大家依旧是兄弟姐妹。更别说是这些将士的家属了,罪不及家属,这是吕鹏一贯遵循的内战原则。 “派出军中文书,去清点关内钱粮库存,以供给我们大军所需。”然后得意的道:“敌人本来要在这里阻挡我们,要和我们打持久战,关内库存粮草一定不少,就食于敌,这就减轻了我们后面的压力,也让那些奸商们少发些战争财。” “立刻派出一批人马,进入井陉道,迎接我们后续的部队,告诉他们,不要懈怠,抓紧行军,到了关内之后,我们休整三日,立刻出兵阳泉,阳泉拿下了,才真正给四将军的骑兵打开了并州的大门。” 就在太史慈不断催促张颌进城门楼休息的喋喋不休里,张颌井井有条的安排着后续的事情,直到他认为事情再也没有什么纰漏了,这才不耐烦的对太史慈道:“战后不能松懈,事情必须安排的周到合理,否则会出大乱子,怎么是休息的时候呢?” 现在,太史慈对张颌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个河北四大名将真的是名不虚传,行军打仗勇猛无比,指挥作战,知计无双,善后处理,井井有条,真的替主公高兴,能得这全才的帅才猛将。 “是是是,将军教训的是,可是,您还是先进城门楼子再说。” 张颌就一皱眉:“太史慈将军,你怎么变得如此婆婆妈妈的呢。” 太史慈就尴尬的看着张颌,用眼睛故意夸张的上下打量张颌。 张颌似乎感觉到了有什么不妥,于是就赶紧低头看自己,这一看可不得了,现在的自己浑身上下就一条短裤,赤条条的就站在这里,突然一阵秋风吹过,似乎屁股后面凉飕飕的,用手一摸,哇,直接摸到了自己的屁股上——感情,自己在千军万马之前,等于是光着腚站在这里。 当时张颌惨叫一声,捂着屁股一溜烟的跑进了城门楼子,一面跑还一面怒吼:“太史慈,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 太史慈就委屈的双手一摊——正所谓,打人不打脸,损人不揭短,我已经无数次隐晦的提醒你了啊。 第543章 好消息不断 前线的捷报随着信鸽不断的传进了幽州,传到了吕鹏和内阁的面前,每一个战报消息都让人欢欣鼓舞。看来,并州已经是自己囊中之物了。 还有一个更让人欢欣鼓舞的事情是,婉儿临盆了。 这件事情让吕鹏欢喜紧张,就在产房外面焦急的踱步,时不时的想探头看看里面的情形,但每次都被进进出出的蔡文姬给拦住了。 比吕鹏更紧张的,是堵在吕鹏家门的幽州所有文武重臣,一个个脖子都伸的跟个长颈鹿一样,焦急而紧张的等待里面的消息。 之所以文武紧张成这样,那是他们在心中,全部期盼着这次真正的主母,能给主公生出一个带把的男孩,如此一来,以后的所有隐患就全部解决了,那将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随着一声婴儿嘹亮的哭声,所有的人的心都一起悬起来了。 吕鹏一步抢到门前,正和急匆匆出来的蔡文姬撞了个满怀,这时候也不顾什么了,吕鹏一把抓住蔡文姬:“男孩女孩?” 蔡文姬本来还想捉弄一下吕鹏,但看到他焦急的神情,再看看大门口,那一片黑压压的脑袋,也就收了玩笑的心思,郑重的,难掩欢喜的大声对外宣布:“男孩——” 就这一声,当时整个院内院外就是一静,似乎整个幽州也是一静,转眼院内院外爆发出一阵发自内心的欢呼:“小主公万年无疾,万年无疾。” 随着文武重臣的欢呼,这个声浪以近及远,最终整个幽州城彻底的沸腾了,锣鼓声,索呐喇叭声简直就是惊天动地。 这次官吏百姓的欢呼是发自内心的,是最真诚的。因为男孩的诞生,让文武官吏,全部的百姓,在精神上彻底的有了依托。 搓着手,吕鹏不好意思的对蔡文姬傻笑。 蔡文姬笑着推了吕鹏一把:“进去看看咱们的儿子去吧。” 吕鹏就哎了一声,飞奔着冲进了产房。 看着吕鹏消失的背影,蔡文姬心中多少有点失落,但她是一个大度懂礼,知道进退的,也知道自己的身份的。本来自己就是被前夫抛弃的,再流落鲜卑,名声早就被沾染玷污,多亏这个男人,不惜生命的将自己救回中原,在自己无家可归的时候收留了自己,并且真心的爱护呵护自己,没有半点轻视,其实这已经让蔡文姬知足了。 而随着婉儿这个正妻诞生了那孩,其实蔡文姬的心中也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从此之后,所有的尴尬困窘全部不存在了,所有的担心都化为乌有,从此后,自己只要安心的教导自己的女儿,就会安稳的过完这坎坷的一生了。 前线将士得到了这个天大的消息,无数将士在一片欢呼里,士气似乎更上层楼,简直就是爆棚了,杀敌更加奋勇,并州不多的敌军在这样气势如虹里,简直就是土鸡瓦狗,转眼之间就分崩离析。 建安五年,也就是公元200年十月,赵云和张燕张颌会师晋阳城下,是夜,已经穷途末路的高干和审配,率领并州全城军民出城投降,高柔独身逃奔了凉州。 并州,彻底的归于吕鹏的治下。 也就在这个时候,曹操在官渡,得许攸之计,偷袭乌巢,以少胜多,大败袁绍,袁绍只带着八百人跑回了翼州。 然而回到翼州,面对的是一个更烂的烂摊子——并州没了,翼州的高阳中山和常山三郡国丢了。当时气的袁绍暴跳如雷。 得到官渡袁绍大败的这个消息,吕鹏再也坐不住了,并州拿下了,翼州怎么能让曹操独得?如果曹操再得了翼州,那他就拥有五州了,那还了得? 必须趁着这个时候,先一步抢占袁绍的地盘,占领翼州,哪怕不是全部,占领一部分也好啊。 于是吕鹏决定,自己亲自赶奔任丘,率领杨奉习珍,兵出任丘,进攻翼州。 他的这个想法一说出来,内阁人等纷纷挥手:“去吧,去吧,家里有小主公监国,主公就放心的四处征伐吧。”那表情就是,现在,你已经是可有可无的了,这里已经不需要你了。 当时吕鹏就郁闷的不行,小主公才多大,还没满月呢,他除了会吃奶,还会什么?他监国能做什么? 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自己鼓捣出的内阁偷懒制度,还真不需要一个强势的主公,他们需要的就是一个精神依托,一个膜拜的牌子罢了。 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 带着这种哀怨的心情,吕鹏点起一半飞虎军,拉着三千大车军资风风火火的直接南下,和杨奉习珍汇合,准备和曹操比拼一下速度,抢夺翼州。 习珍和杨奉两个人可谓憋屈无比,四处战火纷飞,兄弟们都在攻城略地建功立业,唯独自己这里,掌握着两万虎狼,却只能干瞪眼看着没他们什么事情,这样的心情可想而知了。 不过两个人也没闲着,每日勤于操练,整日枕戈待旦,按照习珍的说法,自己是一路跟着主公走过来的,那是吕家军响当当的拳头,如此战火纷飞的时候,不可能将自己这个拳头放着不用。 主公将自己安排在任丘,那是准备大用的。 大用在什么地方?那是再明显不过了,袁绍的根本——翼州。 现在,翼州袁绍和曹操,人脑袋都打出了狗脑袋了,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也该分出胜负了,只要分出胜负,自己就可以施展拳脚了。 对于谁胜谁负,习珍坚定的认为,这一仗别看袁绍兵强马壮气势汹汹,曹操人马不多似乎是在防守,但这场官渡之战一定会以袁绍的失败而告终。 原因?这不明摆着呢吗,自己的主公是绝对不会让袁绍取胜的,这不已经开始操袁绍的后路了吗。 判明白了方向,每日就和杨奉凑在一起,不断的推演着未来战争自己的行动办法,各种方案那是层出不穷。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接到报告,主公带着半个飞虎亲卫营突然赶奔到了任丘。 当时习珍杨奉一蹦八丈高,仰天一阵狂笑:“杀敌立功的机会来了。” 第544章 老虎出笼 吕鹏带着他的五千亲卫和三千辆四轮马车一进入任丘,任丘原本祥和安逸的气氛立刻就不见了,整个任丘开始变得紧张起来,大街小巷也少了行人,商贾世家开始纷纷走动打探,各级官吏也开始变得紧张严肃起来。 吕鹏将五千亲卫交给手下安顿之后,一面往任丘的军帐里走,一面问跟在后面的习珍和杨奉:“你们两个在这里多日,士兵可曾懈怠?” 习珍杨奉立刻上前禀报:“启禀主公,我们两万将士每日枕戈待旦,毫无懈怠,全等着主公发布战斗命令,我们现在就可以立刻出击杀敌。” 歪着脑袋倾听一下远处军营里隐隐传来的喊杀声,吕鹏表示满意。 大步走到帅案之后,一屁股坐下,习珍就屁颠儿屁颠儿的跟着在下手垂手而立,这时候他不敢说什么帅不离位的屁道理,赶紧端茶送水才是正经。 吕鹏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茶水,也不废话,直接对习珍杨奉道:“我把你们两个派在这关键的地方,你们应该知道我的良苦用心,呆了这么长时间,没有对我有怨言吧?” 习珍就骄傲的对杨奉一杨下巴,告诉杨凤:“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我是主公的真正拳头,这就是主公大用咱们的良苦用心。” 杨奉的眼睛里就充满了激情,也充满了感动,被信任,被重用,到什么时候都会让人激动无比。 “拿过你们这么长时间制定的作战计划吧,我坚信你们绝对不会闲着的。”吕鹏笑着道。 杨奉立刻献宝一样,从大帐的角落一个木箱子里,拿出了一卷一卷的地图,摊在了主公的面前:“这是我和习珍将军这几日不断思考的,出兵翼州的战略计划,还请主公定夺。” 吕鹏就仔细的一卷一卷看了下去,但整个的中心思想,还是以齐头并进,平推为主,最大胆的计划就是首先拿下河间的田纪,然后来个黑虎掏心,而且杀奔袁绍的老巢信都。 吕鹏拍着桌案上的那个地图,看着上面画的东一道西一道的计划,在满意习珍和杨奉勤勉的同时,将这张地图团吧团吧就丢掉了:“现在曹操刚刚大败袁绍,袁绍带着剩下800亲兵跑回了翼州,曹操本来兵将不多,官渡一战虽然取胜,但也是强弩之末,所以你两个人的所有战略设想,都不再适合现在我们眼前的形势。” 看看自己辛辛苦苦制定的各种策略,就像垃圾一样丢在纸篓里,习珍就感觉到非常惋惜,不过主公就是主公,主公的决定才是一切。 “为了达到我们目标的最大化,我这一次准备兵行险招,就看你们两个有没有这个胆量。” 一被这么问,当时习珍和杨奉立刻将胸膛挺起来,坚定的禀报道:“一切但凭主公吩咐,无论是刀山火海,末将愿意追随主公勇往无前。” 对于两个人的这种战斗状态,吕鹏表示非常满意,然后拉过一个新的地图,指着上面的状况道“现在并州已经整个落入到了我们的手中,在并州已经聚集了四将军的五万骑兵,还有张和张燕的4万大军,我已经飞鸽传书,命令田丰军师,留下张燕,治理安定并州,扫荡袁绍残余。赵云的骑兵星夜南下,从定州的上党东插进入翼州的魏郡,直达黄河沿岸,抢先一步占领根据,然后张和大军紧随其后,沿着黄河组成一道防线,阻挡曹操的大军越过黄河进入翼州。” 就这一个计划,当时让习珍和杨奉激动的浑身发抖,主公这是想大干一票。武将爱冒险,这正和了武将的心思。习珍激动的浑身颤抖问到:“末将该做什么?” 吕鹏就一拳砸在地图上:“我刚才看了你们两个人的进攻计划,不过是一步一步平推而进,根本没有一点冒险的精神,这一次袁绍大败,20万大军全部覆灭在官渡战场,整个翼州几乎彻底掏空,我们这一次就玩个大的,丢弃所有的后路,合计咱们的25000人马,马不停蹄,直接杀到黄河北岸,占据黄河渡口,堵住曹操北上的任何机会,彻底的将翼州收在我们囊中。” 习珍和杨奉被吕鹏这大胆的计划彻底的震惊住了,这就等于彻底的放弃了自己的后方补给,这就是一锤子买卖,胜了,并州翼州就成为自己的囊中之物,败了,自己就将陷于万千敌人的包围之中,其凶险,绝对不亚于当初在草原上的那场战争。 “不要担心我们的后勤补给,我已经请求我的二哥,号召所有原先认识的商贾伙伴,不惜全力沿途供给我们粮草物资,我已经承诺天下商贾,这一次,所有供给我们物质的,我都将以一倍的价格购买。” 就一个这样的条件,绝对就能保证整个大军的后勤补充,这正所谓,有一成的利润,可以小富即安,三成的利润,可以发家致富,五成的利润,可以铤而走险,一倍的利润,你挖了他家祖坟,他也要干的。 “我们抛弃一切后方,直接杀到黄河沿岸堵住北上的曹操,这是一个大战略,只要不让曹操北渡黄河,在将来整个战局上来说,我们都将游刃有余,最主要趁着这个机会直接将翼州和并州,变成自己的囊中之物,造成既成事实,他曹操也就只能干瞪眼看着,如此一来,即便是将来扯皮,那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最少能给我们两三年时间的扯皮时间,给了我们两三年的时间,我们就能将并州翼州彻底的消化,成为我们的根本。” 抬起头,看着两个被彻底震惊住的手下:“如果这次我们失去机会,我们就要直接面对曹操,战争就将连绵不绝,所以我认为。”吕鹏再一次将拳头砸在地图上:“这一次我们破釜沉舟,所有付出都是值得的。” 习珍很久才转过这个弯儿来,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期期艾艾的问道:“这个非常冒险的计划,内阁同意了吗?” 吕鹏就洒然一笑:“我若是将这个计划告诉内阁,绝对不会被内阁通过。”然后一脸坚定的道:“这一次,我将乾纲独断。我有这个权利。” 第545章 争抢翼州 田丰接到吕鹏飞鸽传过来的作战计划,当时彻底的被震惊住了,这绝对是破釜沉舟孤注一掷的办法。 但在震惊之后,仔细的思索了一下,主公的这个计划一旦实现,以后就少了许多麻烦,这不失为一种快刀斩乱麻的好办法。 而主公安排张燕留守并州,这个人选也绝对恰当。和张燕接触这么长时间,田峰发现张燕这个人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武夫,这正是一个能文能武不可多得的人才,将刚刚扫荡一空的并州,交给张燕以及他身后的两万人马,并州应该没有大的差错。 但是,按照幽州的规矩,文武分家,互不统属,并州需要一个文官来做刺史,掌控地方。 于是,田丰飞鸽传书吕鹏,保举王直做并州刺史。 吕鹏当时同意,立刻飞鸽传书给内阁,这时候内阁才知道,自己的主公做了这个大胆的再没有的决定。 田畴得到这个命令,只能苦笑着接受这个结局。之所以如此痛快的接受这个结局,原因有两个。 第一个是,从整个大局上来看,自己的主公吕鹏的这个决定,虽然冒着极大的风险,但是一旦成功,所取得的战果也将是非常辉煌的。同时,这次深入敌后的突击看是凶险,其实并没有想象那么可怕,究其原因,就是曹操和袁绍的这场战争,前前后后打了将近一年,袁绍损失了手下20万兵马,这已经掏空了翼州和并州的全部军队,翼州各郡县,几乎已经没有一兵一卒了。 而最关键的一点是,现在的袁绍已经是众叛亲离,自己手下的得力大将,投降的投降战死的战死,再也没有拿得出手的文臣武将了。所以现在并州能够轻取,翼州其实也成了不设防的地区,即便袁绍想断绝吕鹏的归路,他也没有一兵一卒可以实施,更没有一将能够领军。 还有一点,那就是所谓的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将在外面,君令都不受呢,何况在外面的本来就是自己的主公君主? 所以现在田畴所做的就是,坐镇翼州,全力配合吕鹏的进攻,让吕鹏没有后顾之忧。 于是遵照吕鹏传过来的命令,立刻任命王直为并州刺史,立刻走马上任,张燕为并州守备,赵云5万大军南下抢占官渡,潘凤加入张颌集团,归张颌指挥,紧随骑兵,接管赵云占领的地方。 赵云就一路沿着黄河向东,与吕鹏对进,最终汇合于华坪渡。 如此飞鸽往还,整个幽州大军闻风而动,数路人马齐出,气势汹汹的杀进了翼州。 袁绍对吕鹏的落井下石除了愤怒和口诛笔伐之外,也只能干瞪眼看着了,因为他能做的也只能是口诛笔伐,而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了。 官渡一战,折损了大将颜良文丑,投降了许攸高览淳于琼,前后三十万大军转眼灰飞烟灭,并州被俘虏了高干沮授,原本济济一堂的文臣武将一空,自己除了几个窝囊的儿子,再也没有一个可用之人,可派之兵。 而整个翼州更是人心惶惶,或者干脆就是人心思变,即便当初追随自己支持自己的豪门大族,也对自己失望透顶,转而首鼠两端,有的干脆直接对自己派去求援的人给予乱棍打出。 现在的袁绍已经是树倒猢狲散,穷途末路众叛亲离,再也不能做任何事情了。 不过袁绍还不甘心就这样将并州翼州便宜了吕鹏的,于是,本着即便死也要咬你一口的原则,采纳早就有投降曹操之心的郭嘉辛毗的一石二鸟之计,将翼州不是让给已经近在眼前的吕鹏,而是让给远在黄河边,正在为官渡之战休整喘息的曹操,好让曹操和吕鹏来个龙争虎斗。 曹操正在官渡做着大战之后的善后。 虽然自己以少胜多,取得了官渡之战对袁绍的决定性胜利,在歼灭二十万袁绍大军的同时,自己也损失惨重,原先五万人马,现在所剩不过两万,由于行的是火攻之计,所缴获也没有多少,尤其是粮草,更几乎为零,要想进军翼州扫荡袁绍残余,必须要再征集兵马,从各地征集粮草物资。 当然现在曹操最关心的,就是吕鹏的动向,以曹操对吕鹏的了解,那小子绝对不会袖手旁观,在曹操的心里,自己拼死拼活的这一场战争,如果能获取翼州也就心满意足了,在曹操的预计里,并州绝对是会被吕鹏占领,只要他有占领并州的心思,自己也只能无能为力,因为以大战后自己的实力,在和吕鹏对阵,绝对是有败无胜。 事情果然如曹操所料,吕鹏果然跳出来摘桃子了,以摧枯拉朽的态势,转眼间便席卷了并州,这让曹操着急起来,如果趁着这个机会,吕鹏在突袭翼州,那自己就白白的辛苦了一场,到时候自己便是鸡飞蛋打。 不但会出现鸡飞蛋打的情形,还会将原先的所有战略意图彻底打破,自己的死敌袁绍,彻底的被自己赶出了历史舞台,但却出现了去了孙悟空却又换上了一个猴的局面,而且这个吕鹏绝对比袁绍更难对付,成为自己北方巨大的威胁。 抢占翼州,扩充自己的地盘实力,压缩吕鹏的地盘实力,是势在必行的。 可是,眼前的局势兵力,若是就面对一个袁绍残部,只要区区四五万人马就完全可以占据整个翼州,但若是面对吕鹏,别说四五万,即便是二三十万也根本不能与之对抗。 按照曹操从吕鹏那里观察所得,自己对付吕鹏一个万人队,自己必须需要最少两万才能相持,三万才能战胜。 现在自己手中就这么点兵,还是久战疲惫的,怎么能与吕鹏对阵? 但怎么的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即将到手的熟鸭子就那么飞了。 正在焦躁的时候,袁绍不多的谋臣辛毗急匆匆赶来,代表袁绍献上了翼州并州地图账册,当时曹操大喜过望,现在事情好解决了,只要自己立刻派出一个人,哪怕是三岁的孩子去翼州做刺史,占据了名份,那么翼州就等于是自己的了,吕鹏无论是在名义上,还是情义上,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翼州无可奈何花落去了。 于是以朝廷的名义,封徐晃为翼州刺史.谋士蒋奇副之为翼州别驾司曹,带本部一万骑兵人马渡过黄河,星夜赶奔翼州,接收翼州军务。 至于并州,为了能获得吕鹏的退让和解,直接以朝廷的名义,封吕鹏幽州牧,兼任并州刺史,也就是说,我们将袁绍的地盘各占一半,大家你好我好大家好,然后就相安无事。 于是立刻答应了袁绍的投献,安排袁绍一家去许都朝廷,委任袁绍为司空,做个有名无实的人形布景。 最终袁绍郁郁而终在许都,他的几个儿子最终也被淹没在了历史长河里了。 第546章 何以解民心 袁绍投献了翼州给曹操,让翼州官民的思想更加混乱起来,当吕鹏决定丢掉后路,带兵疾奔黄河北岸,准备越过河间南下时候,河间太守,战死在官渡的田纪兄弟田明,带着河间满城文武,直接出城纳降。 这样的结果很是让吕鹏宽慰,于是好言安抚田明一番,让他依旧做这河间太守,但留下了一个千夫长带着一千队伍收编所剩不多的河间兵,驻扎在河间城,稳定地方,扫荡各地流寇盗匪。 安排完这一步,吕鹏也不进城,直接带兵继续南下。 大军所过之处,蒿草多高村镇荒芜,一片凄惨景象,但偶尔遇到一个村镇,百姓们在一片哭号逃难之后,发现来的竟然是幽州吕家军,转而便是一阵欢呼,跪倒在路上欢迎,拿出他们仅有的一点点东西敬献大军。 更有那沿途的百姓,直接拿起了棍棒,揭竿而起,驱赶了原先袁绍的管理官吏,将一座又一座县城献给吕鹏。 这时候,吕鹏只要一个小队十人,就完全可以控制一座县城,因为百姓帮助,只要有一一点点反对的力量出现,百姓们就会聚集在一起,在这十人小队的带领下,立刻给予扑灭。 而当地各级官吏,对袁绍早已经失去了信心,至于投降谁,本着就近的原则,谁先到了就先投降谁,至于将来,吕鹏的大军万一退去了,大家再投降曹操也不晚。 上面的大佬之所以有时候还能坚持,不过就是想继续享受权力带给他们的荣耀和富贵,一旦失败了,荣耀和富贵也就随着烟消云灭,所以他们才坚持。 而下级的官吏,在他们认为,上面的领导风云变幻你来我往,但不管怎么样,都需要这些下级官吏来管理地方,只要自己做到逆来顺受,迎合好上级,自己的这小小的富贵也就必然被保证。 既然给谁当官,都是为了上级,都能保住自己的小小的荣华富贵,给谁干不是干呢。 得到了穷苦百姓的拥护,吕鹏原先想穿州过县,不要后方的前进也就没有必要了,这也基本没有了后顾之忧。 而沿途所有的百姓无不欢呼雀跃,无不奔走相告,迎接吕家军的行动更加热烈。只要大军行到一个地方,就在路边,早就已经围满了百姓,他们纷纷站出来,愿意给大军带路,攻打那些还不愿意投降的县城。 这就是民心所向,这就是真正的得民心者得天下。 但是也出现了隐患,那就是那些无依无靠的百姓,在支持了吕鹏大军行动之后,也怕吕鹏将大家丢弃掉,然后招来各地官吏秋后的报复,于是就默默的跟随在大军前后,他们也不知道吕家军会走向哪里,在所有人的心中,只要跟随吕家军,就有生的希望,就会有美好的将来。 刚刚大家还拖老带幼的跟着他去,人数并不很多,但是随着大军的南下,跟随的百姓就越来越多了。 每日大军扎营的时候,在大营外,是密密麻麻,一眼看不到头的落难的百姓。 这些百姓无衣无食,吕家军和气善待,但是不管怎么样,军队如虎狼的教训还在他们心里,他们就只能这样围在大营的周围,就那么在越来越冷的秋风里,瑟瑟发抖。 每到晚上,老人临死的叹息,孩子饥饿的哭号,母亲无助的哭泣,就这样,在大营的周围汇成一片惊天动地的哀嚎。这一声声哭嚎惨叫,每一个夜里都揪着所有吕家军将士的心。 站在刚刚竖起的瞭望楼上,看着军营外面越来越多汇聚来的流民百姓,吕鹏也非常揪心。 这次南下,得到了百姓全力的支持,百姓也真心向着自己,但是翼州并州的百姓,在袁绍的统治之下,的确已经被盘剥的体无完肤,他们急需救助,他们唯一的希望也就是自己的救助。 但是当初自己发下了禁令,绝对不免费赈济百姓,看着外面那些啼饥号寒的百姓,吕鹏是相当矛盾的。 不救助,就只能眼睁睁的看那些瘦弱的百姓饿死,每一次开拔的时候,留在原先营地,周围都是一片没有人掩埋的百姓尸体。 那些百姓只能告别无能为力逝去的亲人,哭泣着,也就慢慢的跟着队伍前行,他们不知道队伍要走到哪里,他们只知道,跟着这支队伍,就有活下去的希望,就不会被报复。 “我该怎么办?”吕鹏痛苦的敲着自己的脑袋。 现在,绝对不能违背自己当初定下的铁律,绝对不能食言而肥,否则自己未来的所有政令,都将因为这一次的,违规在系统上将彻底崩塌。 还有一点就是,现在正在行军之中,自己大军整个的后勤不给投靠商业买卖,一旦进行赈济,那些商人能不能够给自己提供充足的粮草物资? 现在时间最紧迫,自己就是在和曹操比赛谁的速度更快,一旦自己被这些百姓拖累,自己的战略目标不能达到,将来就是后患无穷,到时候付出的将是巨大而惨重代价,哪个轻哪个重,这种取舍的确是让人愁死。 习珍和杨奉都是穷困出身,吕家军的将士都是穷困流民出身,穷苦人最理解穷苦人,最慈悲的还是穷苦人。习珍就被所有的将士委托,向吕鹏请求:“主公,我知道您当初发下的那个铁律,绝对不平白的赈济百姓,但是我们的将是委托我向你恳求,将士们宁愿吃往日一半的粮食,将士们宁可将每日供应的肉食变成粮食,去赈济营外那些百姓,请主公恩准吧。”然后双眼含泪,跪在地上冲吕鹏拱手“这是将士们勒紧了自己的口粮,这是将士们自愿给百姓的一点接济,不违背主公当初定下来的那个铁律。” 说这话的时候,习珍的眼睛里是痛苦的,也充满了对主公的铁血心肠的报怨。 杨奉这时候也默默的跪在习珍的身边,一双眼睛期盼的盯着主公。 看向这里的所有吕家军将士,全部默默的跪倒,无声的恳求着吕鹏。 第547章 坚持自己的观点 吕鹏没有理会习珍和将士们的跪地请求,依旧站在高高的嘹望塔上,继续看着四周的情形。 营地里已经炊烟袅袅的升起,伙夫们将一份份饭菜递到将士们的手中,但是吕鹏看到,将士们没有将这些可口的饭菜吃下肚子里,而是默默的将这些饭菜端到大营的栅栏前。 围在大营周边的百姓就默默的靠近营寨,然后接过将士们伸出来的饭碗,或用手捧,或用衣襟兜着,默默的给将士们磕头,再次默默走回自己的亲人身边,儿子侍奉母亲吃饭,母亲喂儿子喝粥。 但是吕鹏发现一件事情,所有靠近营寨接受将士施舍的百姓,都是年轻人,或者是妇女孩子,而那些老年人,就远远的躺在黑暗的旷野里,默默的看着。即便是儿女们乞讨了饭食,他们也坚决都不吃一口,而将这些饭食,留给自己的子孙。那些老弱的老人,在越来越冷的秋夜里,就那么慢慢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然后吕鹏看到自己手下的将士,送出了手中的那份伙食之后,神情是沮丧悲伤的,一个个悄悄地再次扣紧一扣自己的腰带,然后就堵上耳朵,寂寞悲哀的回到自己的帐篷里去了。 这样下去绝对不行,由于自己军队士兵的出身,也由于自己不断的教育自己军队的出身和目的,让所有的将士,深深的将自己融入百姓子弟兵的行列,是为解救天下百姓而战斗,如果这样下去,会让他们的信念轰然崩塌,到时候就是适得其反。 同时,如果将士们为着良心,一路将自己的伙食交给百姓,那么自己不要说南下了,一天后就会将自己的队伍彻底饿垮。 转身慢慢的走下瞭望塔,对着依旧跪在地上的习珍杨凤挥了挥手:“起来吧,我会解决这件事情的。” 得到了主公这样的承诺,习珍和杨奉站起来,眼中充满了热切。 充满热切的,不单单是习珍和杨奉,还有聚拢在身边无数的将士,他们默默的看着自己的主公走进大帐,却没有按照规矩散去,全部默默的手握着刀枪,等待着主公的决断。 坐在自己的帅案之后,吕鹏无奈的长叹一声:“我当初定下的绝不免费赈济百姓的纪律绝对不能更改,这一点我坚定不移。” 这样的话一出口,习珍杨奉以及帐下站满的千夫长百夫长,无不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但是我依旧可以以工代赈。”吕鹏挺起了胸膛,向手下的将士宣布着自己的决定。 手下的将士都是一脸茫然,以工代赈,原则上必须是在自己基础建设上,而在大军行进里,是没有这种条件和环境的。 大家更知道,现在自己大军的后勤补给,不是靠后方向前方输送,而全部依靠向商人的买卖,这样以工代赈的办法几乎就是不可能实行的。 吕鹏就对习珍杨奉道:“你现在就可以向手下的将士们传达我的命令,大家安心的吃饭,我去解决大家的良心,只有大家吃饱喝足,才能为这天下百姓继续战斗,我也知道,只要解决大家的良心问题,才能让大家继续安心的战斗。” 得到这样的承诺,手下的将士对吕鹏的决定表示了质疑。 吕鹏就当场决定:“从明日开始,我们就将所有商贾运过来的物资无论多少全部购买,同时开始雇请营外的难民百姓,一个壮劳力,我将每天给他20斤粮食,一部分修缮我们身后道路,一部分让他们为我们修建营地,挖掘壕沟也好,帮助搭建帐篷也好,我都将按照这个工钱给付,同时我将宣布,我将雇请所有的女人为我们的将士将洗衣服,雇请所有的老人为我们刷洗战马,捡拾柴火,工钱是每人一天十斤粮食。” 这样的决定,让所有的将士欢呼不已,但是习珍却提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可是我们大军在不断前行,我们需要和曹操争取时间与速度,如果按照这样的办法,被这些难民拖累,我们的整个战略就不能实施。” 吕鹏就不得不将身子往椅子背上靠了一下,最终痛苦的决定:“道路必须修缮,但是为我们建立军营,这也是一个以工代赈的方法,那好吧,我就以每50里路为一个兵站,驻扎十人,让这些百姓为我们这十个将士,建造足以容纳一万人的营地,然后再拆掉它,如此运作半个月,这样总可以解决了吧。” 这的确能解决百姓以工代赈的工作问题,可是所付出的的确是太过巨大,大家在感谢吕鹏变相赈济百姓的同时,也为他偏执的坚决的执行不让百姓不劳而获的决定感觉到揪心。 “我当初的决定,是绝对不能更改的,我所下的每一道命令,是绝对不能被变动的,这是在维护我的权利和尊严,更是在稳固我的地位。”等到多余的人都离开,大帐里就只剩下习珍和杨奉的时候,吕鹏就面色坚毅的对着自己两个最信任的部下,说着自己的本心。 在这一点,吕鹏设立内阁可以分自己的权,但也在那个制度上,确立了自己这个君主该有的权利,用制度来巩固自己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那种地位。 “如果我当初设定的命令铁律随便的被自己,或者是被别人更改,那么将来我的所有命令,在走完了和内阁互通的流程之后,也会被人轻视,或者干脆被人肆意修改,这样的状况,我绝对不能让它出现。我要给世人一个规矩,那就是,即便将来我的子女是一头猪,只要他坐着高高在上的那把椅子上,猪也要保证猪的尊严,否则就会被人轻视,直接杀掉,这样的结果是我绝对不愿看见的。”吕鹏对自己的绝对亲信习珍说出了自己的苦衷和决断。 “同时我依旧认为我的那个绝对不平白赈济百姓的方法,是没有一点瑕疵错误的。虽然大家看着我心冷如铁,虽然我会被天下文人士子所指责和唾弃,但是我的初衷,去掉人性中的不劳而获的劣根,培养只有用心去做,就没有不能活的天性,在不久的将来,绝对会出现一个勤劳坚韧,任劳任怨的民族,这种民族的性格,不是天生与生俱来的,而是智慧者慢慢培养出来的。 只要我们这个民族,在血脉里剔除了不劳而获的思想,培养出勤劳致富的理念,那么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消灭我们,在这个世界之上,即便是及北苦寒之地,即便是南方酷暑疆域,我们这个民族都将坚韧的繁荣发展生息下去,这才是我们这一代人给后世最大的宝贵财富,这一点我坚信,这一点我希望你们也能坚信。” 然后眼圈微红,扬脸望着帐篷顶端:“虽然被千万人所不理解所唾骂,我将坚持到底。” 第548章 和曹操抢时间 吕鹏的后勤补给,依旧实行他的从商人购买的根本,这样不但减少了自己的消耗,更是活跃了地方经济,可谓是一举多得。 同时,这个办法也得到了广大的商贾和世家大族的双手欢迎,因为这是发战争财,天下最能赚钱的生意是什么?——战争财啊。 在沿途之上,总有商人们的家丁亲信早早就跑来联系,约定在某一个地点,为大军已经准备好了充足的粮草,食盐蔬菜。 尤其知道吕鹏的大军,每顿必须有肉,那些商人更加不遗余力的采办了肉食,悄悄地囤积在沿途世家大族的城堡之内,一旦大军到来,立刻带着他们手中的物资蜂拥而上。 每一次行军结束的时候,就在吕鹏的军营还没安定下来的同时,无数商人的车队已经将整个军营团团包围,然后依次觐见吕鹏,说出自己所带粮草物资的名目,报出自己的价格,等待大军的接收。 吕鹏现在是来者不拒,即便粮草物资超过了自己军队这一段时间的需要,也都全部照单全收,清点数目,谈好价钱之后,就给予这些商人们一个欠条,让他们到各地钱庄去支取金钱,或者是去潞县或者泉州盐场提取等价的食盐。 通过上次袁绍为了让吕鹏不出兵的谈判,幽州的钱庄已经在翼州各地州县全面开花,现在吕鹏根本不用像原先那样,还要拖着大车的金钱行军,只要轻飘飘的一个文书,这些商人立刻就可以在最近的县份,拿到他们应该得到的钢币,如此一来,双方的买卖更加快捷便利,双方全都皆大欢喜。 吕鹏之所以不惜浪费,收购那些所有商人送过来的粮草物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不能打消商人的积极性,还有一个就是,随着大军的南下,用以工代赈的办法,拯救那些围在大营周围无数的百姓。 吕鹏现在已经发出了命令,招募困苦流民中的青壮,修缮后面的道路,以方便大军军需物资的运转,每个青壮每天做一天工作,给粮食20斤,最短可以给自己做工十日。 这个数量和时间是吕鹏严格计算过的,一个劳动力只要干一天活,就完全可以保证他们身后一家最少五口人的吃喝,只要做十天功夫,他们精打细算,所剩下来的粮食,就能坚持到自己真正掌控这片地区,实行真正的以工代赈。 至于修建道路没有工具,吕鹏对这件事情根本就不往心里去,因为他的目的,只不过是用以工代赈的名义赈济百姓,你有没有工具本身就无所谓,哪怕你就用手,每天往路基上捧上几捧土,吕鹏就会厚道的按照你一天的工钱给你结算。 而为了让那些妇女和老人有所收入,不在看着子女愁苦,也为了给子女留下一口的而甘心情愿的饿死,吕鹏就在每50里路留下一个小队,让那些妇孺老人,给他们做力所能及的事情,即便没有事情可做,吕鹏规定,哪怕就是上四野里挖些野菜回来,或者干脆就是走出十里路再走回来,也算完成了他们的任务,给他们十斤粮食作为工钱。 结果这样的政策公布出去,周边困苦的百姓更是蜂拥而至,前面的百姓,更是心向吕家军,迎接吕家军的百姓越来越多,沿途上所需要的粮草物资也就越来越多。 但好在当初吕鹏答应给那些商贾的价钱,不但吸引了无数商贾,更让沿途世家大族眼红心热。发战争财,尤其是这种信誉极高绝不拖欠的战争财,让所有的人都趋之若鹜,于是源源不断的粮草被运抵到吕鹏的军营,然后吕鹏就将这些高价收购来的粮草,再源源不断的以以工代赈的方式,赈济了沿途的百姓。 如此良性循环下去,虽然吕鹏付出了一倍的代价,但是却迅速的收买了翼州的民心,让所有的百姓实实在在感觉到,成为幽州集团下的一员,就是一个幸福无比的事情,从此以后,即便是曹操马上进入翼州,他也绝对不会坐稳当这个位置,这就是民心。 结果就出现了这样的一个状况,本来吕鹏是准备不顾后路的全军急进,以争取时间,快速的赶到黄河沿岸,占据各个渡口,堵住曹操北进的通道。结果沿途之上的州县,全部投降,或者是被百姓直接驱逐了官吏,后顾之忧的彻底的解决了。 剩下的就是跑,看曹操跑过吕鹏的四个轮子,还是吕鹏的四个轮子跑过曹操了。 每一个地方就留下一个十人小队,成为当地百姓心灵的支柱,剩下的大军就全力以赴的向南,向南再向南。 没日没夜,隆隆的车轮声回响在翼州大平原上,白天烟尘滚滚,晚上火把熊熊,百姓的事情不但没有拖累大军的前行,反倒成为大军前行的保证。 “速度,我需要的就是速度,即便跑死了这些珍贵的拉车的战马也在所不惜。”坐在车上,被颠簸的口干舌燥肝胆皆疼的吕鹏,对着身边如大河奔涌的士兵们大声的鼓舞着。 这时候没有宣传队,那只能是吕鹏亲自操刀上阵了,拿着他的铜皮喇叭,对着在眼前飞奔的兄弟大声的做着动员。 “胜利就在你们的脚下,现在脚下打点血泡没什么,不会要了你们的命,一旦咱们没有跑过曹操,那么我们在想得到我们想要的,那我们就要性命去换,大家加油啊。”现在吕鹏已经喊的是声嘶力竭,但他依旧坚持。 “喝点水吧。”亲兵递上了水壶,吕鹏立刻接过来,仰起脖子就是一阵猛灌。 喝足了,对着身边锦衣卫的千夫长问到:“离着黄河还有多远?” 那个千夫长就拿出地图仔细的对比了一下自己大军现在的位置,然后禀报道:“我们现在离着黄河还有二百一十里路。” “二百里啊。”吕鹏就皱眉嘀咕:“按照我们现在的行军速度,最少还需要两日,如果按照越走越慢的规律,我们最少三日,不行啊,我们必须继续加快速度才成啊。” 第549章 曹操的圣旨 一日百里,在现在这个时代,绝对是让人不敢想象的速度,也就是现在吕鹏有足够拉车的马匹,再加上有了他独有的四轮马车才能实现.当然,商贾沿途购买军需,也是没有自己运输辎重拖累行军的前提。 不过不管怎么说,连续这样高强度的行军,还是不能持久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袁绍将翼州让给曹操,换得曹操请封他做司空苟延残喘的消息,传到了吕鹏的手中。 同时来的还有一个朝廷的天使,正式下旨,封徐晃为翼州刺史,封吕鹏幽州牧遥领并州刺史,在正统上,曹操还是占据了大义名份.同时,曹操也正式承认,吕鹏占据并州的合法性,希望吕鹏不要得陇望蜀,不出力就得到并州你应该知足,不要抢我辛辛苦苦打生打死想要得来的翼州了。 当时吕鹏拿着这个风尘仆仆的皇帝使节传来的圣旨,恨袁绍牙根痒痒:“你说你也太不争气了吧,跟曹操打的是尸山血海,你怎么不像历史上那样,继续占据翼州,继续跟曹**克下去呢,怎么就突然不按照历史出牌,将翼州名义上送给了他曹操呢,而我对你多好啊,比如我对你——”想了再想之后就嘀咕:“你要是投降我,我将让你富足千年。” 对于主公这样的事后承诺,围在身边的所有的人,都表示了对袁绍不识时务的愤怒:“就是吗,我们的主公原先对你多好啊,比如——以后对你多好啊,比如——,反正你就是一个不知道好歹的家伙。” 这时候,杨奉在努力的声讨了一阵袁绍的不识时务,忘恩负义之后,还是小声的道:“皇帝的圣旨已经下了,翼州已经成为曹丞相的管辖范围,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做?” 吕鹏只能无奈并且痛苦的看了眼杨奉,对于他的这个提问,吕鹏连反驳的想法都没有。 原因不是他没有反驳的能力,而是对现在这个时代人的思想,真的感觉到无能为力。 自己一直在努力的扭转着自己手下人对那个皇权的束缚,这也就是自己为什么要鼓捣出一个内阁制度来的道理。 不过在夏商周以至现在,上下几千年,形成了一种固有的观念,那就是对皇权的崇拜,其实这种观念虽然被自己不断的改变着,但效果并不是很大。就比如说,这次自己被内阁放出来,继续征战天下,还不是自己有了一个儿子,虽然那个儿子还在吃奶,还没满月,但这已经让自己的手下文武重臣,感觉到皇权的继承问题了,他们需要有个膜拜的对象,自己给了他们,这已经就足够了。 但不管自己怎么做,在几百年大汉威严之下,汉献帝虽然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傀儡,但在百姓千百年形成的思维里,那才是真正的正统,那才是天下正义的象征,要不也不至于天下诸侯都惦记着那个傀儡的皇帝。还不是都想扯虎皮做大旗,但在这个时候,这张虎皮的确有用,在那些天下精英文人士子的心目中,这就是正统,这就是应该为之效忠的精神支柱。 思想的转变绝对不是一个穿越者想改变就改变了,在古代,你想玩儿民主,那就是自找死路,其实吕鹏搞得出这个内阁制度,都已经跨越时代,被许多人不能认同,究其原因,就是它跨度太大,但好在跨度太大,也没有超出在当时人们士大夫共治天下的那种范畴,否则的话,你只有死路一条、。 不过这时候必须放下有的没的,开始面对现在的情况。 曹操又祭出了他的那个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大旗,在大义上已经占据了翼州,这让吕鹏感觉到非常被动。 就是刚刚手下几个人询问自己就可以看出,自己手下都是这么认同的,古代人就是古代人,从娘胎里就教育的忠君爱国,也是没有办法。 “快速询问赵云到底到了哪里?军师田丰到底到哪里?立刻让前面的锦衣卫将敌情,主要是曹操的近况告诉我。”然后想了一下:“立刻传信给许杰,让他立刻来我这里帮忙。” 然后吕鹏就不再说话,低下头端着自己的水碗,沉默不语。 在这个万恶的封建社会,皇权已经压制了一切,狗屁不通的大义,彻底的束缚了所有人的思维,但是即便是自己这个穿越人士,在这个大环境之下,也只能遵循这个社会的规矩,如果太过标新立异,自己就会被天下人口诛笔伐,自己的归宿只有两个,一个是像乔炫那样做为一个隐士,一个就是被天下所有的人千夫所指,最终被当成劈柴烧掉。 作为隐士,吕鹏绝对心有不甘,作为劈柴,那更是不可能。 剩下的是什么?只有慢慢的适应这个时代,并且改变着这个时代。 现在吕鹏最痛苦的就在这里,到底是按照自己的思想本性,直接撕破封建社会的这种虚伪的仁义道德,这样赤果果的利益放着眼睛,还是要随着这个时代,迁就这个时代,和大家一起,做一个伪君子。 这是一个非常艰难的选择,所有人的心中其实都本着利益根本出发,包括自己所有的手下,但是所有的人都想将这种追求利益的本性,掩盖着冠冕堂皇的大意之下,这才是吕鹏最闹心的事情。 整个大军就在这里扎下营寨,也算在急行军之后,有一天的休整,背着手丢弃所有的将士陪伴,吕鹏就便装背着手,在大营里漫步。 由于实行了自己以工代赈的办法,用有的和没有的借口,雇请追随大军的那些难民,用劳动力来换取他们的口粮,所以现在整个大营的建设已经不需要士兵,搭建帐篷以及挖掘壕沟,全部是用那些雇请的百姓来完成,士兵就是负责紧张的军事戒备,这样士兵节约了许多的体力,真正达到休整一日的目的。 漫步在快速建设起来的军营里,看到百姓欢呼着,赚取他们养家糊口的粮食,看到士兵们能救济这些百姓之后高兴的心情,吕鹏整个身心是欣慰的,但是心中却是焦躁的。 现在他有一个最关键的抉择,那就是到底尊不尊从从曹操口中发布的汉献帝是旨意。 尊从,在天下是指文人的眼中,自己依旧是大汉的忠臣。 但这样一来,自己就将被捆绑住手脚。 不尊从,就等于自己和整个大汉的官僚体系,和整个大汉文人士子的思维彻底决裂,付出的将是非常重的代价。 何去何从? 第550章 打出衣带诏大旗 赵云和田丰的军情消息,很快就由信鸽传过来了。 赵云的5万人马,发挥了他骑兵行动如风的特点,在各地商贾全力保证下,已经占领了黄河的北岸,占据了官渡,彻底的掐住了曹操从官渡就近到翼州治所的捷径,现在被曹操把持的朝廷封的翼州刺史徐晃和他的一万人,就等于是瓮中捉鳖了。 不过徐晃占着朝廷封赏的大义名份,按照原则上来说,虽然是瓮中之鳖,但对吕鹏来说,更是如鲠在喉,吐不出也吃不下。 得到这个军情之后,吕鹏站起来,对着习珍和杨奉道:“你们立刻带着大军继续南下,占领黄河沿岸渡口。” “如果曹操以翼州刺史的名义,坚决渡过黄河北上,我们该如何处理。”杨奉最终还是期期艾艾的问到。 这个在他的位置上来看,必须要问清楚,否则的话,自己不管怎么处理,都可能要出现无穷的后患。 吕鹏看了看杨奉,心中评价道,无论是在历史上还是现在,这个人都不可能独当一面,因为他做事太过瞻前顾后,就从今天这一问上,就只能说明,一个没有担当的人,只能做一个猛将,却不能做一个独当一面的大员。 于是就将眼睛望向了习珍。 结果习珍将胸膛一挺,理直气壮的道:“我不管是朝廷的命令,还是曹操的想法,我就知道一点,翼州已经是我们的了,他要敢越过黄河,我就用拳头打他回去。” 对于习珍的这个表态,吕鹏表示了相当的满意,然后就意味深长的道:“该出手时就出手,没有什么道理可说,如果所有的事情总是这么婆婆妈妈的下去,就什么事情也做不成了,想成就天下大事,瞻前顾后绝对不可取。”然后郑重其事的道:“我们所遵循的是上苍赋予我们的使命,那就是拯救这天下万千百姓,只要有一个地方百姓在受苦,我们就不要去管他什么原因,我们必须打破所有的禁锢,解救那些百姓。” 被吕鹏这样一说,杨奉不由得羞愧的低下了头。 其实要说起来,最不应该遵守这个世界封建社会道德标准的,就应该是杨奉,因为他是黄巾军出身,本来就是想推翻这个世界的规矩,重新建立一个新规矩。 但往往在中国历史上,每一次大的起义小的起义最终失败,归根结底还是是一句话,所有起义者都不能摆脱在娘胎里就被教育出来的那种儒家思想,那种根深蒂固的阶级成分,摆脱不了遵从上位,摆脱不了上面需要一个高高端坐的帝王,哪怕他就是一个牌位,偶像。 这就是之所以从秦汉以来,到中山先生彻底的推翻帝制,在中国不论是怎么样的造反,最终都是改朝换代,而不是彻底的改变本质的原因。 最终吕鹏站起来,对着手下二将道:“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已经实际的和曹操决裂。”然后想了一下:“我记得我们也是得到了皇帝衣带诏的,既然皇上都说曹操侵虐皇帝,假传圣命,那他就是假传圣命,他就是大汉的奸臣,所以,他封的什么狗屁的翼州刺史,当然也不做数,我们必须接过讨逆大旗,和汉贼曹操势不两立。” 此言一出,习珍大喜:“看来,皇帝是旨意还是有用的哈。” 刚刚还教育手下不要管什么狗屁皇帝的吕鹏,这时候就郑重的再次教育属下道:“大汉皇帝,天下共主,天下正统,皇上的旨意怎么能没有用呢?此大逆不道之言,以后绝对不可乱说。” 是的,不需要的时候,皇帝旨意就是一片废布,只能用来把玩观赏,然后擦擦桌子,就比如那个玉带诏。 刚刚传来的时候,吕鹏对汉献帝请求,是的,是请求吕鹏出兵讨伐逆贼曹操,表示了完全的无视,只当他是一个笑话。 当现在事情变了,曹操已经违背了当初和自己的约定,不用皇帝的名义对自己指手画脚,而为了抢占翼州,又祭出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法宝,用大义的名分,纠缠住自己的手脚,让自己属下那些冥顽不灵的人,在思想上产生了混乱。 既然你已经不讲究规矩,我当然也就没有必要让着你,为了整合全军上下以及百姓的思想,吕鹏就想起了当初的那个玉带诏。 于是被自己丢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的玉带诏,就被吕鹏费了好大劲翻捡出来,堂而皇之的被再次拿了出来,而且立刻理直气壮的向天下宣布,自己这个大汉的忠臣,绝对不能看着奸臣当道,绝对不能看着皇帝蒙尘,坚决要和大汉奸臣斗争到底,并且给曹操定性——大汉奸臣,简称汉奸。于是一个新鲜的名词横空出世。 于是,汉奸曹操可谓人人喊打,也因为这个名词而留名千古。 吕鹏的这个檄文,用飞鸽传书的办法立刻发向了大汉有锦衣卫的地方,命令他们立刻将自己的意思向整个大汉宣传。 此檄文一出,天下哗然,大家实在是不明白,天下公认的曹吕联盟几年,已经算是珠联璧合,稳固无比,怎么说着说着就翻脸了呢? 难道天下最忠心的真是只有吕鹏了吗? 但既然你如此忠心,你早什么去了?尤其是,袁绍也是响应玉带诏的重臣啊,你们应该是一伙的啊,这怎么就突然先向同伙下刀子呢,再者说了,袁绍败亡了,这时候你跳出来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现在最富有的吕鹏跳出来,讨伐曹操这个逆贼的行动,恢复大汉次序,再次让天下心怀大汉正统的人看到了希望。 于是第一个响应,当然是吕鹏的好兄弟刘备,在新野,他高度赞扬了吕鹏忠君爱国的精神,号召天下忠于汉室的忠贞之士,发起向吕鹏学习的轰轰烈烈的行动。刘备在精神上,坚决的支持吕鹏大义的行动,然后站在新野城门楼上,冲着北方,大声的吼叫鼓舞:“汉强贤弟,我在精神上坚决的支持你和曹操逆贼死战到底,为被欺负的皇帝,为被欺负惨了的我报仇雪恨,伸张正义。” 然后大步走下新野城头,回家之后洗洗睡了。 也是玉带诏之一的西凉马腾,真正为这个大汉忧心忡忡,但他坚守着自己本份,没有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参与到中原战争里来,而是用自己单薄的力量,守护着大汉北方的疆域,看着外面族的入侵。 这时候见逆贼曹操越做越大,正是心急如焚,听说吕鹏接了玉带诏,打起勤王大旗,二话不说,直接响应,他可不单单是在精神上支持,他是动了真格的了,派出自己的儿子马超,兵出天水,兵逼长安。 但怎么看怎么像是现在曹操东西难以兼顾,出来摘果子的。 江南的孙策,也响应吕鹏的号召,直接出兵击杀了江南土人首领——等等,响应吕鹏的号召,共讨曹贼,你杀一个土人首领算什么事情? 不过不管怎么说,吕鹏站出来登高一呼,可谓是天下响应,彻底推翻了曹操在翼州设下的棋子,于是吕鹏决定,自己的两个手下依旧南下,堵住黄河,自己带着急匆匆赶来的许杰和5000飞虎亲军,回身,直接找上刚刚进入翼州的翼州刺史徐晃,讨要翼州大印。 笑话,翼州是幽州的翼州,怎么能是大汉的翼州呢? 第551章 翼州刺史徐晃 徐晃得到曹操任命为翼州刺史,其实也算是幸运也算不幸。 曹操手下嫡系,全是曹操本族和原族夏侯家族的精英,按照正常来说,翼州关键之地,就应该派遣自己家族中最得力的人手,来守卫这里,比如仁厚稳重的曹仁或者是福将曹洪。 但是,现在整个北方地区的形势是相当严峻的,原先互相掣肘的曹吕袁三个势力,自然形成鼎足之势,互相牵扯互相依托,结果是曹操第一个打破了这种最稳定的三角,让他直面了无论是在军事上还是在经济上都非常强悍的吕鹏。 但正因为曹操和袁绍的这番大战,虽然在将官上他没有损失,并且以少胜多,但是原先赖以起家的兖州兵和青州兵,在这一次对决中,死伤惨重。虽然歼灭了袁绍,但自己也大伤元气,根本就没有能力和吕鹏争夺翼州。如果他在这个时候不识趣的和吕鹏争斗,曹操心知肚明,自己原先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立刻就会灰飞烟灭。 但是对于翼州,曹操是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的,自己拼死拼活的和袁绍争的是什么,还不是翼州并州地盘,如果就那么轻易的放弃给吕鹏,那不就是打兔子喂那狗那吗? 所以曹操必须拿出一个态度来,必须采取一个象征性的行动,那就是以朝廷的名义,将翼州收归朝廷直接管辖,绝对不能划拨在吕鹏的手中,同时派出一支部队,率先占领翼州,做准名分,喂以后自己恢复那元气,再收复翼州做足大义名份。 同时,这一支军队不但能够站住名分,而且还能像一把刀子一样插在吕鹏的心脏部位,让他不得不回身全力去解决这个问题,从而放缓他趁着自己元气大伤的时候,对自己的突然出击,给自己争取休养生息,恢复元气的时间。 所以曹操明明就知道,放进翼州的军队几乎就是一个有去无回,真要是将自己的根底本部放在那,那是自己绝对的损失。但是没有一员独当一面的大将坐镇,也就起不到掣肘吕鹏给自己争取休整时机的作用。 如此选来选去,就选到了徐晃的脑袋上。 徐晃,年轻时曾做河东郡小吏,因随车骑将军杨奉(非吕鹏手下杨奉)讨伐贼寇有功,被提拔为骑都尉。 初平三年,王允和吕布诛杀董卓。董卓部将李傕、郭汜等攻破长安城,杀王允等人,后又自相火并,在长安大肆屠杀。徐晃说服杨奉护送汉献帝东入洛阳。汉献帝渡河至安邑时(今山西夏县北),封赏保驾有功人员,徐晃封为都亭侯。 后来杨奉反对曹操被杀,于是徐晃投效了曹操,成为曹操手下最重要的大将。 但这时候徐晃在曹操的集团里,虽然被曹操重用,但依旧划为编外人员,于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他便被曹操看中。徐晃能文能武,的确是独当一面的帅才,还有一点是,现在徐晃在爵位上都是侯爷,和吕朋平起平坐,按照一般人的思维,吕鹏是不可能拿自己平级的官员怎么样的,于是委派徐晃为益州刺史,掌控翼州军政大权是再恰当不过了。 如此一来,在委任上,可谓是对徐晃信任有加,成为曹操第一个独当一面的手下大将,其信任程度已经超过了曹洪。 但其实却是将徐晃作为一个弃子,即便徐晃被不按道路出牌的吕鹏杀了,曹操也不觉得损失什么。 徐晃被曹操任命为翼州刺史,当时对曹操感激的涕泪横流,就在曹操家族那些能征善战的子弟们,羡慕嫉妒恨的眼光里,接受了这个任命。 当然也知道自己应该做的事情,那就是先占住名份位置,然后等主公曹操休整补充完毕之后,再和吕鹏争夺真正的翼州。 于是采取和吕鹏一样的套路,趁夜渡过黄河,根本不管后路,一路上穿州过县,连沿途接收的时间都没有,直接冲进了翼州信都,先吕鹏一步,占据了政治的高度。 马不停蹄冲到了翼州治所信都,刚到城前,徐晃不由得皱眉不已。 原本气势恢宏的信都城,现在显得破败凄凉,城上不见旗帜将士,城门洞开,黑乎乎的就如同老妇人没牙的嘴巴张着,显得那么的无精打采。 城门大开,却不见多少百姓商贾出入,显得无比冷清凄凉。 大军进入城中,竟然没有一个士兵官吏上前盘查,沿街之上,道路几乎无人,就好像进入了鬼域,沿街店铺无一开业,街道两旁树木延伸,竟然是一片片白花花的耀眼,细看时候,感情是树皮已经被剥离吃掉,树叶也被摘掉吃光,大街之上,随处可见倒毙的尸体,就那么在初冬的阳光下腐烂发臭。 “这还是大汉重地翼州的精华所在信都吗?这是人间地狱吗。”徐晃感叹的摇头叹息。 陪伴在旁的蒋奇只能感叹:“袁绍已经心灰意冷,既然放弃了翼州,那么翼州也就与他无关,想来能搜刮的全部搜刮走了吧。” 徐晃感叹道:“人之无良竟然如此,难道他就忘记了,是这翼州百姓支持他成为一代枭雄,是这翼州百姓让他在大汉呼风唤雨,然而他却做出如此下做事情,其心狠毒,其人凉薄,其行可恨。” 大军来到了原先袁绍的衙门,这里依旧辉煌无比,但已经是人去楼空,洞开的大门,歪倒的门扉,再也难掩饰现在的破败。 好在在徐晃到来的时候,看到在府衙的广场上孤零零的站着两个武将,见徐晃到来,一个人上前,向徐晃躬身施礼,然后仰头请教:“不知道来的可是哪家将军?” 徐晃下马,拱手还礼道:“在下大汉都亭侯,偏将军,丞相曹公座下,翼州刺史徐晃,不知道二位将士尊姓高名?” 两个将军互相望了一眼,眼神里的失望一闪而过。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处。 既然先来的是翼州刺史,那就上前拜见吧。 于是二人一起跪倒:“原袁公属下偏将,信都留守吕旷(吕翔)拜见刺史大人。” 第552章 徐晃的窘境 翼州信都留守吕旷吕翔兄弟投诚曹操,拱手交出信都,徐晃赶紧上前,双手搀扶起两人,脸上显出无比的兴奋神情,欢喜的道:“久仰两位将军大名,更得袁公引荐,今日相见,真是三生有幸啊。” 然后就疑惑的问到:“为何只见将军二人,却不见留守人马?” 吕氏兄弟躬身回报:“信都如此破败,已经是无政府状态,我兄弟怕留守之兵军心涣散不服军纪,骚扰劫掠百姓,因此将他们圈在军营里,不得出营半步,只等国朝大军前来接收。” 对这样对处置,徐晃对吕氏兄弟的好感大生,在这个时候,没有趁乱纵兵再次抢掠荼毒百姓,已经是真的难得了。 接收了袁绍留下看守的部将吕旷、吕翔的兵马,并且立刻拿出了“汉献帝”的圣旨,加封吕旷吕翔为列侯。虽然是大汉爵位最末一等,比亭侯要低,但也算是国家承认的贵族了,可谓在身份上一步登天。 之所以曹操拿出列侯之位酬劳吕氏兄弟,原因有两个,第一个是现在袁绍带着家小去了许都,留守信都的就是这兄弟两个,只要他们兄弟不反,徐晃这个外来人,就可以借助这两位的声望,稳住翼州治所信都的局面,就能够和徐晃一起,将吕鹏拖到自己恢复过来的时候。 而封他们二人为列侯的最根本原因,那就是——这个印信顺手就来,方便啊,要是封个别的,连铸造印信的空都没有。 但其实,吕氏兄弟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托着列侯印信,只能长吁短叹。 徐晃看在眼里,也知道两人心思,忙开解道:“二位侯爷不必如此担忧,您二位虽然也姓吕,但和吕鹏八竿子打不着,丞相宽厚大度,对您二位绝对信任,还请二位侯爷放心。” 兄弟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立刻跪倒感激丞相的大恩。 徐晃拉起来,勉励了几句,就将话题拉到了正事上来:“不知道现在信都还有多少人口士兵,府库还有多少钱粮军械。” 吕氏兄弟想了下之后道:“末将被袁公安排留守,有兵五千,府库金钱全被袁公带走,粮草也被变卖,现在末将手下之军朝不保夕,日难果腹,现在刺史大人到了,我兄弟二人就交卸了兵权,一切但听刺史大人安排。” 袁绍这次兵败,已经势力全无,没有按照历史那样留在翼州继续和曹操争斗,病死后三个儿子大打出手,最终还是便宜了曹操。而是为了让曹操和吕鹏那个无良小儿互相争斗,断然将翼州舍近求远,献给曹操,已经没了英雄之心,只想到许都,做个富家翁,于是,将他所能搜刮的,所能带走的全部带走了,留下的绝对是一个烂摊子。 蒋奇接过吕氏兄弟递上来的钱粮账册,看了一眼之后,心中不由得唉声长叹——袁绍,太狠了,就现在,徐晃那个刺史,自己这个司曹,今晚都要去自己的军营继续和士兵一起啃窝头了,否则就要上街乞讨了。 因为蒋奇做为翼州别驾,总司曹,他要接管民政,所以不得不向吕氏兄弟请教现在信都还有多少人口,多少大户商贾。 吕氏兄弟想了一下,还是吕旷回答道:“在几年前,信都有人口不下二十万,大户不下千家,但连年战争,袁公为了增强前线军队,不断在各地,也在信都强征百姓当兵参战,不断的向大户要钱要粮供应军需,到半月前,信都估计所剩人口不足两万,大户十去七八。” 徐晃就摇头苦笑,战争牵连的时间太长了,袁绍也已经资源枯竭了,即便丞相不出奇兵,吕鹏不落井下石,袁绍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这时候蒋奇就奇怪:“我等刚刚进城,看到的却是一座死城空城啊。” 吕翔接口道:“司曹大人有所不知,半个月前,袁公宣布下野,将翼州让与丞相,军心民心就彻底的散了,能走的百姓都走了,能走的世家大户,商贾士绅也纷纷抛弃了产业,携家带口的走了,现在在这城里没走的,几乎都是走不了的了。” “他们都去了哪里?”蒋奇就好奇的问到。 吕氏兄弟就一脸尴尬。徐晃就明白了。 大家都去了哪里?还不是听说翼州被曹操占据了,大家无限失望,就离开了故园,去幽州吕鹏的地方去了。 幽州,现在是大汉的极乐世界,是大汉的世外桃源,如果吕鹏占据翼州,百姓和世家商贾还能留下来,等待吕鹏的治理,虽然会有一段艰难的日子,但毕竟没有离开故土,大家还能有个盼头,一旦这个盼头没了,那还留在这里做什么?趁着没人阻挡他们迁徙幽州的机会,谁还愿意放弃这在百姓看来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还留在这里,留在这里等死吗? 其实吕氏兄弟也不是不想走,不过他们有他们的心思,本来以为已经冲进翼州的吕鹏本家,会第一个接收现在已经是无主的翼州信都,那么自己兄弟就可以凭借留守信都的功劳,跟着本家做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 结果谁想到,吕鹏根本就没有占领一城一地的意思,走的是先外后内的策略,准备先将翼州划拉到自己的盆里再说,等以后再慢慢的消化。 结果事情有变,曹操封的徐晃也走的是不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的策略,直接进了信都,面对一万虎狼,吕氏兄弟也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反抗的能力,于是,只好率众投降。当然,现在就不叫投降,叫做回归大汉朝廷正统,因为袁绍压根就没有造反吗,但这都是心里不能说的话。 于是大家就变得沉默起来。 但既然接了这个烂摊子,就要整治好了,要不就辜负了丞相的厚望。于是,徐晃和蒋奇就开始整顿信都,为即将面对的吕鹏做准备。 吕鹏不是个好好家伙,贪婪无比,他是绝对不会放着嘴边的一块肥肉不动心的。从他现在的动作就可以看出,那个吕鹏有一下子吃下翼州的雄心。 原则上一口吞下翼州,小小的吕鹏,也不怕撑着。 这话,放在别人那,还说的过去的,但放在吕鹏那,似乎就不成了,这小子,还真就不怕撑着。 想当初的总总战绩不说,就是一个带着两三万大军直接杀进草原,硬是不怕天谴的一把大火,将传承几百年,大汉切肤之痛的乌桓人整族灭掉,而且还心有不甘,那个用钱购买草原异族人头的政策依旧没有取消,当然,所购买的人头已经是鲜卑人的了。 从这一点上看,吕鹏开始对鲜卑人动起了心思。 如此一个大胃王,他说出什么样出格的事情。都是可以被人理解的。所以必须对他严防死守。 第553章 徐晃的举措 徐晃对吕鹏是相当重视的,同时也知道,自己的丞相经过和袁绍的这场决战,主力已经损失殆尽,可以算是一个惨胜,现在隔着黄河,对自己根本没有增援的力量,整个翼州能不能不被吕鹏顺利吞下去,全凭自己和自己手中的1万铁骑。 在吕鹏包围圈里坚持到丞相恢复元气,派出大军接应,就要稳定现在的局面,只有后面不乱,才能全力对付吕鹏。 本来,按照蒋奇的意思,直接解除了吕旷吕翔兄弟这个不稳定因素的兵权,以免后面出现什么乱子。 但这个提议被徐晃摇头否定了:“现在我们刚刚到了翼州,依旧掌权的袁绍各地官吏将军,都处于观望时期,如果我们夺取了吕氏兄弟的兵权,立刻就会引起原先翼州各级郡县官吏的反感,对我们的大局不利。” 徐晃说的是有道理的,现在在名义上,自己是翼州刺史,但真正掌握的地方,也就这治所信都,其余地方,不是已经被吕鹏占领,就是在原先袁绍手下。 吕鹏占领的,徐晃准备在稳定之后,发出文书,向吕鹏索取,能要回来要不回来是一回事,要不要是另一回事,那就是一个态度问题。 但现在还在原先袁绍手下的地方,必须以大义的名义抓在自己的手中,现在就是要拿出正统的名份和吕鹏抢地盘,赛时间。 但自己这次就带来一万人马,兵不过万,将不过十,翼州广大,根本就防守不过来,这时候最应该做的就是安抚袁绍原先的官吏,为自己所用,等稳定了地方之后,再慢慢的调换更换。 现在吕氏兄弟,就是自己向袁绍手下展示自己政策的标杆榜样,那就是,原先的官吏依旧不动,原先个人的利益权柄依旧保留,只要大家换个旗号就成了。至于吕氏兄弟要凭借手中那所谓的五千士兵有什么不轨之心,徐晃对他们的想法只能是嗤之以鼻,在自己的大斧子下,这两个兄弟和他的那个五千大军,连土鸡瓦狗都算不上,根本就没有必要担心。 接管了军营,了解了实际情况之后,徐晃和蒋奇派出一波一波信使奔赴各地郡县,宣布翼州已经归于朝廷直接管辖。各地官吏必须在不日之内,来信都述职。 信使派出去了,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第一要务不是睡大觉,而是要将信都,这个翼州门面治理好,整顿好,随时准备接受不按常理出牌的吕鹏的挑战。 还有一点,那就是要想收揽原先翼州官兵,就必须供给他们吃喝粮草,没有吃喝粮草,谁给你卖命? 同时,整顿信都,还要收揽民心,没有百姓里给谁当官?对于这一点,徐晃是深有体会的。 想当初自己保护汉献帝返回洛阳的时候,满城百姓不足千人,结果大汉堂堂皇帝,是什么?还不是丐帮帮主花子头儿。 收拢民心最好的办法,就是开仓放粮,让人先感到官府的照顾,让百姓有一种依托感,归属感。 所以,一切的一切,都要从抓粮草开始。 但可惜,袁绍已经将整个信都的所有钱粮,一律裹走,就连原先吕氏兄弟的那所谓5000大军,都没给留下3日的口粮,现在还能开仓赈济?拿什么赈济? 于是,徐晃和蒋琪仔细的研究了一番之后,痛下决心,用战马向周围没有走的那些世家大族换取粮食赈济百姓。 战马是这个乱世里最重要的军事物资,曹操通过吕鹏,不遗余力的购买了几万匹战马,这一次不惜血本的给了徐晃1万铁骑。 不过徐晃认为,现在自己已经是翼州刺史,那就要死缠烂打在这翼州,不能辜负了丞相对自己的委托。 而自己要想在这里和吕鹏耗下去,最终等到自己主公的救援,就要坚决死守住翼州权利的象征——翼州治所信都。 而要守住信都需要两个非常关键的东西,一个就是守城的士兵,一个就是充足的粮草。 从这一点上看,哪一点自己这些骑兵都没有任何用处,于是徐晃下定决心,将骑兵变做守城的步兵,将自己这些宝贵的战马变成粮食。 对于这个决定,蒋奇竟然是给予了全力的支持,而不是站在另外的角度给予反对。 之所以蒋奇如此做,其实他是理解曹操这次委派的含义的。 自己和徐晃已经成为曹操丞相的一步棋子,即便自己在吕鹏的攻击下,既然成为丞相弃子,就要有弃之的觉悟,那就是要相一根丁子一样,死死的钉在这里,不杀死你吕鹏,也要恶心死你。 所以,留着骑兵几乎就没有用处了,不但守城上根本起不到作用,而且其巨大的草料消耗,绝对不是现在信都所能供给的。 留着他们保护着自己逃回去吗? 弃子的觉悟哪里去啦,战死在这里,完成弃子的本份,你会得到大家的怜悯,得到主子的恩裳,你会得到一份风光大葬,子孙妻子会得到一份温饱。 如果你放弃本份,那里的结局就只有一个——咔嚓了。 既然怎么做都是一个死,那用自己这条命来换家小的一生荣华,还是非常值得的。于是,蒋奇也就豁出去了。 但蒋奇知道自己的位置,为人忠厚的徐晃却没有这个觉悟,或者说,他根本就没往那方面想,在他的心里,丞相对自己只有爱护与器重,所以,自己必须将翼州守住,才能报答丞相对自己的知遇之恩。 能走的百姓,全部拖家带口的,奔向了充满希望的幽州。 绝大多数的富商大贾也都逃往了幽州,但还是有许多士绅大族留下来。 之所以这些世家大族留下来,原因有三个。 第一个原因是故土难离,在这个年代,代表世家地位和财富的不是多少车马金银,而是看你有多少田地山林。 这些田地山林可是几代人,乃至几十代,几百年才积累下来的,这些东西怎么也是拿不走的。没了土地山林,没有显呗的巨大庄园,你即便带着无数的金银去了别处,你依旧是寄人篱下的流民。 第二个,那就是正统的观念还在,大家还是看好曹操这个大汉丞相的前途的。 第三一点,那就是世家大族对吕鹏的认知。 第554章 徐晃的困境 吕鹏从出世以来,就和世家大族有着骨子里的隔阂,虽然最终没有像他老丈人公孙瓒那样,杀了上百世家豪门来稳固他的地位尊严,但他吕鹏用钝刀子打压大族也是有目共睹的。 经过他的不懈努力,不但剥夺了世家豪门家族武装的特权,而且各家奴隶也被登记在册,更对大家手中的山林土地征收税赋。 向世家豪门征收税赋,这是最让世家大族不能容忍的,虽然吕鹏征收的税赋不过每亩地只是十斤粮食,根本连鸟雀的口食都不够,但士大夫不缴纳赋税,这是自古留下来的,是世家大族的一种地位标志,一种身份的象征。 要是搁在其他地方,这样的军阀,立刻就会被世家大族联合起来推翻或者赶跑了。 不过吕鹏那小子就是一个愣头青,一个时不时犯浑的家伙,而且这个家伙还是一个红着眼睛的老虎,几次家族联合都被他轻易扑灭,而且顺势将那些暴动的家族直接斩草除根,手段那是相当的残忍,让所有蠢蠢欲动的世家大族不得不三思而行。 而曹操若是接管翼州,这是大家绝对愿意看到和欢迎的。 曹操本身出身世家豪门,起家也是依靠的世家大族,推行的政策也是以取悦讨好世家大族为根本,跟在曹操的身后,大家才有安全感。 于是,在徐晃亲自奔走各家,恳求以战马换粮食的时候,留下来的各家纷纷慷慨接受,更有那些为了取悦未来的新主子,干脆慷慨解囊,直接捐献。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原本窘困的徐晃蒋奇,竟然在不多的时间里,就筹集了可以供给他的人马包括吕氏兄弟五千人马两年的粮草,这简直太过出乎了徐晃的意料之外了。 有了粮草,徐晃立刻发布安民告示,对留在信都的百姓给予赈济。 赈济百姓的粥铺一开,那些没有能力逃向幽州的百姓,立刻蜂拥而上,将粥铺死死的围住,也不等稀粥熬好,就伸出手在翻滚的粥锅里捞取,直接塞在嘴里,即便烫的惨叫不止,也阻挡不了饥饿对食物的欲望。 徐晃亲自站在粥铺的外面,大声呼喊着,维持着秩序,苦口婆心的规劝着大家不要争抢,信誓旦旦的说明自己有的是粮草供给大家。 但即便是这样,哄抢依旧不断的在各地粥铺爆发,因为在百姓的眼里,这不过是新来的狗官做做样子,过了今日就没了明天的了。 看着如此混乱的秩序,徐晃最终不得不派兵弹压,杀了几个闹事最凶的,才算稳定了局面。 第二天再开粥铺的时候,百姓发现,似乎这个狗官还行,没有做做样子就成,看来真的能让大家活过这个冬天。 于是,在第三天粥铺开张的时候,满大街就都是百姓:“丞相公侯万代”的祝福声了。 对于信都百姓的情绪转变,徐晃心中无限欣慰,虽然每日只是一顿稀粥,但还是换来了百姓的拥戴,如此,信都定了。 不要责怪百姓的见小利而忘大义,不要责备百姓的顺民思维。 无论在什么时代,大义这东西在绝大多数的百姓心中,是一个模糊的概念,在他们的心中,活着,才是真正的大义。 顺民思维也不是他们的错,面对强权与暴力,他们除了一条烂命还能有什么,还能做什么?只有苟且的活着,才是他们能做的。 其实有时候,正因为他们苟且的活着,才让一个民族在最绝望的时候,保存了再次崛起的机会。 骑在战马上,巡逻着大街,徐晃看着寄居在荒废庭院房子里的百姓,心中充满了成就感,对着跟随在身边的蒋奇道:“民心安定了,下一步我们就要将现在信都以及周边聚拢来的百姓给予登记造册,一地一地的收揽统计,看一看翼州到底还有多少百姓,然后再整理一下全州无主的土地,分发给他们进行主公推行的民屯制度,让他们来年能有土地耕作,也好尽量恢复翼州生机。” 蒋奇点头称是,但神情上并不报多大的希望:“翼州几次大战,几路诸侯拉锯,早就残破不堪了,青壮都已经被强征上了战场,妇孺也被征召做了民夫,这次袁绍突然撒手不管,剩余的,能跑向幽州的也都跑过去了,能留在这里的,十不存一。”然后就长叹一声:“其实,我们现在掌握的翼州,就是一个空壳子啊。” 这个状况徐晃知道,但不能因为这样就放弃不是,什么事情还要努力。其实人口也不是没有,只不过他们不在官府的名册下,而都在豪门的家下,这就是大汉几百年,承平也有二百多年,结果人口从六千万口,却降到了不足五千万的怪现象。 知道归知道,就连皇帝都做不了什么,自己能做什么呢? “还有土地问题,这个其实更不好解决。”蒋奇皱着眉再次倒苦水。“翼州本来便是朝廷心腹之地,素有大汉辎重重地之称,几百年来,世家豪门纷纷在这里发展制业,土地兼并就严重的很。而遭受这几年的大战乱,世家大族不但强抢了所剩不多的百姓手中的土地,就连小的世家的土地也被大的豪门以各种明的暗的办法占据了,这次百姓大逃亡,世家大族更是伪造文书将所有的土地都划归了他们名下。”然后一脸嘲讽的指了一指信都的衙门:“我都怀疑,现在你我的治理衙门,是不是都建设在别人的地皮上呢。” 徐晃下马,一言不发的低头不语往衙门里走。 现在,大汉天下无余田,但这些田地却不在朝廷手中,不在百姓手中,而是在世家门阀手中,而朝廷却要养活军队,为世家门阀看家护院,百姓担负着国家的税赋,却在为豪门创造着财富,这是一个怎么样的畸形现状啊。 脚步沉重的走上台阶,转过身看了一眼眼前灰蒙蒙的信都,长叹一声,但语态坚定的道:“既然我是翼州刺史了,那么,翼州就要在我的手里有所改变,登记人口刻不容缓,但这时候是非常时期,先不登记门阀家的奴仆。登记土地,这一点非常必要,凡是官府档案上没有的土地,都算做是无主的土地,一旦核实,必须分给这些百姓。” 第555章 四面楚歌 对于徐晃一心为民,一心图治的心情,蒋奇是很理解的.但理解不一定能做到,尤其是能不能做,这才是关键。 其实在每一个男人的心里,都有一个或大或小的野心。在平凡人的眼里,乱世是最可憎恶恐惧,最让人胆寒的,但在有野心的男人心里,他们天生就渴望乱世。因为只有乱世才能重新打破原先已经僵化了的秩序,才有机会让卑贱者变得高贵,让高贵者匍匐在卑贱者的脚下,才能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说穿了,也就是,乱世给所有有野心的人一个机会,一个改变自己,或五鼎食或五鼎烹的机会。 这样的机会,在整个中原大地,几百年才会出现一次,在乱世来临的时候,所谓英雄辈出,其实就是大浪淘沙,死剩下的便是英雄,那些不幸先死掉的,就成就了这些幸运儿的辉煌。 在乱世,必须主动出击,抓住机会,努力的向上攀爬,只有位置越高,才能越安全,这样才不会被淘汰,才能最终实现自己心中的那种野望。 但是,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规律存在着,那就是所谓英雄没有用武之地,究其原因就是,所谓的这个英雄还没有达到那个由自己掌握命运的阶段,这些所谓英雄不过是比他更英雄的人的手中棋子,任人摆布罢了。 就比如说现代的徐晃和蒋奇。 蒋奇深深的理解现在徐晃的心情,那就是抓住这一次自己独挡一面的机会,真正脱颖而出,不想再做任人摆布的棋子,而是做一个自己掌握自己命运和前途的棋手。 理想很丰满,现实非常骨感,你倒是有一颗充满斗志和野望的心,但你面对的,绝对不是你所能挣脱的一支巨手,棋子的宿命,上不能改变的,你能挣扎的,不过就上做一个关键的,还是一个很闲的,或者是一个被弃的棋子罢了。 就现在现在,你倒是想趁着这个机会翻身,做一番做为,但你想清查人口,准备为死守信都,和吕鹏未来一战做准备,但你抓一些流民还可以,你要想动那些世家大族的奴隶,你都别说动,你就是问一下他们个个人家到底有多少奴隶,他们立刻会和你翻脸并且推翻你。 关于土地,那更是这些世家大族的命根子,拿到了手中,就不要再想拿回来,而一旦你想动用武力,步入万劫不复的,绝对是你徐晃。 而你得罪了世家豪族而死,你不但不会被主公恩赏,绝对会被主公丢出来,当个替罪羊向自己集团所依靠的世家豪族交代。 现在蒋奇似乎已经看到,一口巨大的黑锅在飞来的路上。 蒋奇就苦笑着下定决心:“宁可被吕鹏打死,不被黑锅压死。” 由于有这种觉悟,于是蒋奇就转换了话题:“现在已经进入深秋,整顿百姓,登记土地的问题是明年开春的事情,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怎么整合袁绍原先的郡县手下归附,以集中力量和吕鹏周旋。” 这才是正题,做大事,是不能老跑题的。 正在往里走的徐晃就再次站住,沉声道:“当兵吃粮,这是天经地义,既然如此,我们就要在大义的感召之外,再发给他们粮食,如此双面下手,那些袁绍原先的手下定然归附。” 徐晃对原先袁绍的那些手下投奔自己的前景,表示了足够的乐观。 首先,自己占着朝廷大义正统,这在名分上就占了高地。正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大家都想靠个好靠山,丞相代表着朝廷,并且也是一代雄主,手下兵强马壮地方广大,怎么看怎么前途远大。 吕鹏可就不行了,虽然顶着一个幽州牧的头衔,不过那毕竟是大汉朝廷下面的一个州的长官,在品级上和丞相就天差地别。 还有一点就是地盘,现在曹操拥有,雍州(后来和司州合并)司隶,兖州,豫州,徐州,青州,天下十三州已经占据三分之一,主要的这些州郡还都是大汉开发最完备,物产最丰富,人口最密集的地方。 而放眼吕鹏,不过一个幽州,对了,还有四个郡在他叔丈人公孙度的手中,吕鹏也就是半个州,怎么能和丞相比呢? 至于广袤的乌桓草原,在大汉士子的心中,那就是边荒不毛之地,就连流放囚犯到那里去,都应该显得太过不人道的地方。 以这样的形式对比,徐晃认为,即便是一个傻子,也能分清楚轻重,站好队伍。 更何况,自己对吕氏兄弟的处置,也向袁绍原先的手下官吏们表示了自己的态度,所以徐晃有信心在发放他们钱粮之后,那些各地的官吏会纷纷响应,投奔到自己的大旗之下,如此一来,自己会立刻整合不下五万人马,再加上自己的1万强军,守住各个城邑,等待丞相恢复元气接应自己是没有一点问题的。 正在这时候,一个亲信巡哨大声喊着“报——”直接就冲进了大门跑上了大堂。 看着风尘仆仆的亲信巡哨,徐晃的脸就黑了,在心中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发生。 艰难的咽了下口水询问道:“有什么军情大事禀报吗?” 这个亲信巡哨就喘着气禀报:“刚刚小的探明,吕鹏大军南下黄河沿线准备阻挡丞相大军北上,但就在前日,吕鹏大军到了平原郡,听说将军已经到了信都,已经在前日分兵,一路主力依旧南下,一路由吕鹏亲自带队,折返北上,现在已经进入了清河郡,正向信都杀来。” 徐晃一愣,不有吃惊的喃喃:“吕鹏的反应这么快。” 吕鹏的反应的确快的出乎人的意料。按照这个年代做事的习惯,一切都是慢节奏的,一场小的战斗行动,从开始决断到准备,就需要一段很长时间,然后再进行后续的跟进,那更上猴年马月的事情,兵贵神速,那都是书面上的要求,现实上根本就没有几个人做到的。 结果现在自己来到信都不过五日,吕鹏就做出了如此快速的反应,并且做出了如此果断的决断处置,这不得不让还没见过吕鹏的徐晃,第一时间对吕鹏开始重视起来了,看来,吕鹏小小年纪,能有今日如此成就,绝对不是浪得虚名啊。 既然吕鹏已经带兵北上,兵峰直指自己,那就要采取应对措施,预作准备。 抬眼望向自己的谋士助手兼司曹的蒋奇询问道:“不知道清河郡情况如何,清河太守可在其位,其人心向哪边,我们可曾联系,他能否为我们抵挡吕鹏一阵,为我们争取一些时间。”一连串的问题提出,当时将蒋奇问的是哑口无言。 就上吗,咱们两个一起来的,你忙着接收吕氏兄弟的军务,我忙着和各大家族联系粮草,施行赈灾,各地郡县的状况还真没来得及联系呢,只知道一个大概,详细的谁知道? 徐晃看看蒋奇尴尬的脸,最终也只能长叹一声,不愿蒋奇如此,自己接收翼州,其实就蒋奇自己两人,说实在的,连一个完整的领导班子的架子都没有,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要掌握全局,的确是强人所难。 好在这个时候,那个亲信巡哨上心,上前禀报道:“小的在侦探吕鹏动静的时候,倒是留心了一下清河郡的情况。” 徐晃和蒋奇立刻眼前一亮:“清河状况如何?快快说来,若是有用,我定厚厚奖赏。” 那个亲信先跪下谢恩之后,站起来禀报:“小的在监视吕鹏动向时候,也在清河郡逗留,特意留心了清河状况。” “现在清河状况如何?”徐晃和蒋奇焦急的问到。 “不好。”亲信直接回答了这一句,然后接着道:“自从清河百姓知道袁绍那斯将翼州献给了丞相,百姓就开始向幽州逃难,所剩不多的士兵也纷纷潜逃,没办法,清河太守也携带着钱粮家私,去许都了,现在清河就是一个不设防的城市了,根本就不能阻挡吕鹏大军的前行速度。” 结果信心满满的徐晃被亲信这一桶冷水琳了一个透心凉。 蒋奇也看着简单的令人发指的地图长吁短叹,指着地图给徐晃道:“现在翼州诸郡国,渤海在当初就被袁绍割让给了吕鹏和丞相我们两家,最后丞相采纳贾诩之计,想要挑起吕鹏和袁绍纷争而送给了吕鹏。中山常山还有河间,现在已经投降吕鹏,赵国广平魏郡已经被赵云分割在外,为了阻挡丞相大军北上,吕鹏亲自带着他的大军已经到达了清河郡,也将南面的平原阳平隔断在我和黄河之间。” 看看一脸迷惑的徐晃,蒋奇郑重的告诉徐晃:“现在我们还能联系的上的,就剩下巨鹿安平两郡,其他的没了。” 当时徐晃就愣在了当场,好半天才明白过来,感情自己堂堂大汉十三州刺史,手下掌管的不过是三个郡啊,这其中还包括我们现在脚下的信都,这和没有什么东西有什么区别吗? 似乎好像,其实就根本没有区别。 这时候,徐晃才感觉,似乎自己的处境很不妙,比当初自己想象的最坏的处境更不妙。现在自己就上处在四面楚歌,文中之鳖的境地。只要吕鹏对自己动手,自己就上一个内无粮草,外无救兵的死地。 但这样的境地没有压垮徐晃的斗志和熊熊的雄心,人,越上困境越是应该坚强不是。 一阵沮丧之后,徐晃还是打叠起精神来,指着简易的地图对蒋奇道:“那么剩下的两个郡派出信使了吗?” “派出去了。” “有结果了吗?” “有结果。” “什么结果?” “他们派来官吏,向我们伸手要钱粮。” 徐晃就长出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道:“这一次我们得到了海量的钱粮,可以满足他们,只要他们带兵过来就行。” 蒋奇道:“他们要求我们将钱粮运到他们手中去。” 徐晃大怒:“这是抗上,这是蔑视上司,这是要砍头治罪的。” 蒋奇就拢着手尴尬的一言不发。 “你没告诉他们,这是朝廷的命令吗?”发了一阵火之后,徐晃自己都感觉到自己这个刺史没什么意思了,也就泄了气,拿出了朝廷这个招牌来了,希望这个能让那些家伙俯首帖耳。 蒋奇没有回答,但徐晃也就明白了原因,现在的朝廷已经威信全无,根本就不被人放在眼里。 其实要说原先即便是献帝被难的时候,大家还是尊从着朝廷的,但自从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流言定论出现之后,尤其是汉献帝玉带诏的发布,让所有的大汉臣子心中都生出了一种感觉,那就是朝廷已经不是刘家的朝廷,大汉也不是原先的大汉,也就是说,二大爷虽然还是那个二大爷,但本质上已经不是那个二大爷了。 既然二大爷已经不是二大爷了,那干嘛还听一个二大爷家门房传出来的,根本就是假的二大爷的指示呢? 现在是乱世,乱世是所有有野心的人所期盼的,在这个时候,自己能独立就独立,独立不了也要找一个好靠山,跟着做一番事业。而做一番事业,投靠一个明主,就要有进身之阶,就要拿出些讨价还价的本钱来,那么,现在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军队地盘,是绝对不能轻易送给外人的。 于是,被吕鹏赵云隔绝的几个郡不说了,就是现在名义上控制在翼州刺史手中的三个郡,也都开始首鼠两端,施行观望了。 既然人家不来,蒋奇就建议道:“既然他们不来,还要我们的钱粮,那么将军不如以押运粮草去他们那里为名,带着人马直接取了他们的郡县,也好一劳永逸。” 徐晃沉思了一阵,最终坚定的点头:“先生说的是,正所谓不行霹雳手段,难显菩萨心肠,从我的,我重用之,不从的,我杀之,我们要杀一儆百。” 于是,徐晃和蒋奇仔细的分析了一下剩下三郡的官吏的状况。准备抓一只鸡,杀了它给另两个猴子看看。 分析来分析去,最终将目光盯上了巨鹿太守辛兴的脖子上。 第556章 一女二嫁之计 巨鹿太守辛兴,乃是袁绍谋臣辛毗辛评的兄弟。 辛家三兄弟共同侍奉袁绍,可谓是袁绍死党,这次袁绍大败,最终走投无路,接受了曹操假借天子名义封赏的司空爵位而去许都当个人形布景。 袁绍带着手下文武去了许都,大哥辛毗也随着袁绍投降了曹操,辛评却没有去,而是奔走到自己的二哥,巨鹿太守辛兴处,等待东山再起的机会。 在辛评看来,曹操,汉之奸贼,自己堂堂大汉士子官吏,怎么能侍奉奸贼?还有一点,那就是辛评和他哥哥不同,他并没有看好曹操的未来,尤其是他的人品,就是那流传世面的一句:“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的宣言,就注定了曹操是个用人在前,不用放后性情凉薄之辈,这样的人怎么能侍奉追随? 同时还有一点,那就是辛家兄弟对袁绍一直忠心耿耿,这次官渡之战的战败,他们兄弟一直和别人的看法不同,他们兄弟认为,袁绍战败,不是主公优柔寡断,不纳谏忠言造成的,不是不讲信誉的吕鹏突然背后捅刀子造成的,而是曹操阴谋诡计,行小人之举造成的,所以,曹操才是袁绍集团的大仇人(他们总算找对了方向)。 但让他投降吕鹏,两个人心中也是不愿,吕鹏,毕竟还是导致官渡之战失败的罪魁祸首,和仇人为伍,绝不。于是在兄弟两人的心中,还幻想着有朝一日,自己的主公能再次回来,自己兄弟为老主公留下一片基业。 不过现在的状况让兄弟二人无比心焦,现在的巨鹿郡,几乎处在了四周皆敌的状况。 北面和西面南面全被吕鹏占据,而东面就是徐晃占据的安平,而巨鹿现在的实力非常薄弱,原先有口六十万,但经过连年战乱,大量人口死亡流失,现在虽然在他们兄弟二人日夜打理下,比别的郡要好很多,但也不过有兵一万,有口二十万,根本就不能和如日中天的吕鹏对抗。 “现在该怎么办?”辛兴治理地方的能力在兄弟三人里是第一的,但在智谋上还比不过兄弟辛评,遇到这样的大事,立刻就变得六神无主起来。 辛评皱眉想了很久之后,抬头对哥哥道:“曹操派来的徐晃,沉稳干练,乃是大汉不可多得的帅才,曹贼将他派来翼州,便是看重他的这一点,我们绝对不能小看。徐晃,作为一州刺史,绝对不会允许我们在这里与他为敌的。” “可是吕鹏更是虎狼,现在他已经彻底的占据了我们的并州,并且赵云兵出并州直接冲向了黄河,将我们包围在了这里,而吕鹏也从河间南下,迂回到黄河岸边了,现在整个翼州,已经有2/3的地方被吕鹏掌控,我想吕鹏是绝对不会允许我们在这里独自发展的。” 兄弟两个分析的都对,但正是这样,越分析越发现前途渺茫,当初自己想要为自己的老主公留一个元气的想法,几乎就根本不能实现,那么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怎样保存一点实力。 仔细思考了一下,辛兴谨慎道:“以徐晃对吕家兄弟的办法来看,升了他们的官爵,保留了他们的兵权,最主要的是保留了他们的兵权,所以我认为,在这个困难时刻,我们兄弟应该委屈求全,先在徐晃的羽翼下安顺发展,以图以后的机会。” 辛评却立刻反对了哥哥的建议:“徐晃,曹之走狗也,我等便是死,也绝不与贼为武。” 辛兴就痛苦的道:“可是,现在大势如此,我们怎么能扭转呢,现在看来,我们当初想要在翼州为主公留下一点根基的想法,恐怕要变成空想了。” 现在,辛评也感觉到当初自己的想法过于天真了,他们所面对的两个势力太过强大了,所以才落到现在这种上下不能的地步。 既然不能投降吕鹏,又坚决不和奸贼为伍,那出路在哪里呢? 辛兴颓丧的坐到了位置上,捂着脑门长叹:“从最近大哥处传来消息,主公在许都已经郁结于心,病重不起,三个公子也是碌碌无为,现在正在为主公死后继承爵位的事情闹的不可开交,重回故地,东山再起的希望是没有了。” 辛评也沮丧的低下了头,自己为之效忠的主公以及其一家都是如此,那自己所谋划的还有什么用处? “不管怎么样,我绝对不会投降仇人吕鹏,我绝对不会和奸贼为伍,这是原则问题。”辛兴恨恨的将拳头砸在了桌子上。 辛评也和哥哥有着同样的心思,但前途渺茫,左右皆敌,自己兄弟二人绝难成事,仔细思量一番,辛评咬牙道:“既然你我兄弟不能成事,那我们也绝对不能让曹贼和吕鹏混蛋得到好处,我们一定要拉他们两个下水,挑起他们的一番大战。” 辛评阴狠的话,让辛兴一动,忙问兄弟:“我们该怎么挑起曹贼和吕贼的战争呢?看现在这个样子,似乎他们不是很想打的啊。” 辛评就阴沉沉的道:“我们施行二桃杀三士之计。” 辛兴来了兴趣,赶紧追问道:“怎么个二桃杀三士?”成语听过,故事明白,但怎么在自己这里施行,却要问个清楚。 辛评漠然道:“既然我们不能成事,那我们就用巨鹿做桃子,挑拨曹操与吕鹏大战一番,也算为那些战死沙场的兄弟们报仇了,所以,我们先将巨鹿拱手让给徐晃。” 辛兴点头:“徐晃前几日派来信使,让我们归化正统,答应给我们钱粮来的,这时候正好,我们要他点钱粮,就说为他挡住西来的赵云。” “然后我们再向吕鹏派出密使,将巨鹿献给吕鹏,但言说徐晃逼迫严重,请求吕鹏出兵先灭了徐晃,我们才能安心归附。” 辛兴双手一拍:“好个一女二嫁,好个二桃杀三士。只要吕鹏和徐晃打起来,不管曹操怎么想,他必须出兵增援徐晃,那时候,曹吕两个恶贼混战一番,我们都可以趁机行事,说不定我们还能趁乱接出某个公子(袁绍儿子)再竖大旗呢。” 辛评这时候眼睛也是雪亮的,真的开始跃跃欲试了。 第557章 吕氏兄弟的烦恼 对于辛兴兄弟首鼠两端的伎俩,徐晃是心知肚明的,即便是他不能完全了解,谋士蒋奇也不是一个白吃馒头的家伙。 既然你想拿着巨鹿做交易(这是现在徐晃对辛兴兄弟所作所为的见解),那么我就叫你鸡飞蛋打。正好趁着给你押运过去粮草的机会,占领巨鹿,将巨鹿彻底的拿在自己的手中。 于是,徐晃准备亲自带领三千自己的亲卫精锐,押运粮草去巨鹿,来个入虎穴,夺虎子。 不过自己若是去巨鹿,那么现在蹲在信都的吕氏兄弟可不放心,于是徐晃将两兄弟叫来,语重心长,非常诚恳的道:“此次我去巨鹿给辛兴太守输送粮草,同时我也想向辛家兄弟表明我的诚信举措,因此上,想请吕旷吕侯爷随我一起去,一来可以做个见证,二来也能让辛太守安心。” 嘴上说的客气,但这就是人质,让留在信都的吕翔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吕氏兄弟互相看了一眼,心中明明知道这是徐晃还是对自己不信任,采取做人质办法,但是势比人强,现在自己兄弟只是掌握着不足5000的老弱残兵,面对兵强马壮的徐晃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即便有这个心思,现在本家吕鹏远在外边,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思,根本也不能接应,也只好捏着鼻子认了。 于是吕旷恭敬的回答:“我和辛家兄弟多少有些渊源,为他兄弟好,也是为了朝廷的事,某愿意和刺史大人去一趟巨鹿。” 得到了吕旷的回答,徐晃很是满意,于是安排吕旷回营安顿一下,等自己将给巨鹿的钱粮装车之后,大家一起启程。 趁着徐晃给假回到军营,吕旷立刻和吕翔回到密室,吕旷焦急的问兄弟:“我让你联系吕鹏将军的事情还没有首尾头绪吗?” 自打袁绍兵败,吕氏兄弟被抛弃留在信都开始,吕氏兄弟就有了投降本家的心思,这不单单是因为本家可能得到照顾的原因,更主要的是,吕氏兄弟直觉上可以感觉,未来能成大事的,还是这个本家。所以,在这一段时间,两个人就千方百计的想要和吕鹏取得联系。 但这个联系却有些困难,毕竟现在两人也知道,自己处在原先袁绍势力包围之中,而曹操接手的又如此的快,大大的出乎了自己意料,因此直接派出使节去吕鹏处,万一机密泄露,那自己两家老小上百号的人,还有手下几千将士的性命可就危险了。 “从吕鹏出兵并州,事先突然冒出来2000他手下锦衣卫,先一步占领了井陉道口看来,吕鹏手下的锦衣卫,几乎达到了无孔不入的地步,而且人马众多,所以我想,在我们的信都绝对有许多锦衣卫座探存在。”吕翔皱眉分析。 “这个是一定的,可是,在这个状况下,他们为什么不派人来和我们联系呢?”明明知道吕鹏的锦衣卫在信都绝对不少,但人家就藏着不露面,你去找,人家脑门上也没写着锦衣卫三个字,还就找不到,想到苦恼处,吕旷痛苦的嘀咕:“而我们却怎么办也找不到他们,从这一点上看,似乎吕鹏将军对我们兄弟不是很看重。”然后神情就有些沮丧:“你我兄弟一心想投奔他,别再是个热脸贴人冷屁股,自讨没趣。” 被这么一说,心情火热的吕翔也感觉到很灰心失望,真要是如此,那么大家也就没什么意思了,还不如好好的跟着曹操混呢,毕竟曹操一开始就给自己兄弟一个列侯上看,最少曹操还算善待自己,至于将来,那是谁能说的清楚呢? 于是兄弟两个也就陷入了沉默,很久之后,吕旷突然咦了一声。 吕翔就奇怪的问道:“哥哥难道有什么疑惑吗?” 吕旷就边沉思边道:“在中山的时候,吕鹏大兵压境,这时候派出锦衣卫和中山国相联系,才让鲍涛得以平安献出了中山。还有并州许多州县也是如此,只有吕鹏将军大军压境的时候,才会有人出面招降,这是不是吕将军对我们这些人的一种保护?” 被大哥这么一说,吕翔突然眼睛一亮:“如果按照大哥这么说,现在你我兄弟处在四面皆敌的地方,一旦我们有投奔吕鹏的消息漏出,我们就是万劫不复的地步,所以吕鹏就没派人来和我们联系,其实这是在保护我们,是不是这样?” 吕旷双手一拍,当时有些兴奋的道:“我想正是这个道理。”如此一番分析,到让两人感觉吕鹏到做事细心了。 这时候吕翔一拍脑袋:“这倒是让我想起一件事情来。” “你想起了什么?” 吕翔激动的道:“袁绍那东西跑了,搜刮走了所有的钱粮物资,留给我们兄弟不过是一个破烂的摊子,给咱们丢下号称5000士兵,其实都是老弱病残,而且是吃了上顿没有下顿,就在那个时候,一个商人却巴巴儿的跑来,向我们捐献了许多钱粮,哥哥忘记了吗?” 吕旷怎么能忘记这雪中送炭的人?想当初自己兄弟穷困潦倒的时候,一个商人自称姓张,当时前来拜见,言道自己一家在那是很久很久以前落魄的时候,被吕氏家的老爷子出手相救,才有了今日的富足,这些年,他一直没有忘记寻找恩人,好在天不负,总算在这次袁绍公布留守官员的信息里,获得了恩人的消息,因此特来报答。 当时这个理由的确让吕氏兄弟感觉到面面相觑,因为他实在想不起来,这二十几年前有过这样的事情,不过看这个人一脸真诚,也看不出他对自己有什么需求,也就敷衍了一番。 结果这个张姓商人,看到自己兄弟两个带着这5000老弱病残实在是窘迫,于是立刻慷慨解囊,捐献了粮食一万石,以解军队吃食。钢币十万,请为将士未来增添棉衣。 这样的手笔当时让吕氏兄弟感恩戴德无比,正是因为有了这笔钱粮,让吕氏兄弟没有出现士兵哗变,出营扰民的事情发生,成全了吕氏兄弟的好名声。 现在往回想起来,这事的确越想越蹊跷,天下商人奸诈无比,正所谓无利不起早,如果改变自己一家原先对他伸手相助的恩德,拿出个万把钢币回报也算是大手笔,结果这一出手,就是三十几万钱的手笔,这的确是太过超过常人的范围。 现在这个张姓商人,自从捐献了钱粮之后,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消息人影,这事情就更透着诡异了。 不过按照刚刚兄弟分析吕鹏原先的所作所为,兄弟两个突然心中豁亮起来,他们坚信,这个张姓商人绝对是吕鹏将军派出来接济自己的。 于是兄弟两个就相视一笑,将心放在了肚子里。 既然吕鹏已经早早的安排下人来接触自己,接济自己,那么自己就应该稳稳当当的,继续埋伏下来,等待吕鹏将军再一次派人和自己联系。到那时候,自己一定要给吕将军一个惊喜。 第558章 吕鹏的做法 事情还真就被吕氏兄弟猜中了,吕鹏对吕旷吕翔兄弟的做法还真就是雪藏保护为目的的。 “我看这次徐晃要带着三千亲卫去巨鹿押运粮草,收买辛兴兄弟,这时候,正好可以策反吕氏兄弟,趁着信都没有徐晃,直接拿下信都。”拿着刚刚从信都发来的锦衣卫飞鸽密报,匆匆忙忙赶过来帮忙的许杰,向吕鹏建议道。 吕鹏想了一下,然后指着自己的脚下道:“现在,我们所处的位置是什么地方?” 许杰对于吕鹏现在的这种跳跃思维已经习以为常,看似一个突然不相干的话题,最终还是能绕回原先的话头的,不过就是给人神秘兮兮的感觉,让人看着有点高深莫测,其实知道底细如许杰者,就明白,者存粹就是装犊子。 不过别人装犊子你可以直接嗤之以鼻,或者干脆打脸,但上位者装犊子,你敢打脸试试?还不麻溜的捧凑脚,给你脸了,还不赶紧麻溜的接着,还等什么。 于是许杰就回答:“清河郡博平县。”然后看向北方,也不等主公再问,接着道:“离着清河郡治所清河县城,还有一百二十里,沿途都是古老大河(黄河)故道,一马平川,若是兄弟们坐着四轮马车辛苦一些,一日便可到达。” 命令杨凤和习珍带兵南下堵住黄河要塞渡口之后,吕鹏行军的速度就明显的慢了下来,这时候他已经不着急了,因为黄河渡口都已经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徐晃已经成为困在自己翼州中的一个孤军,一个废子。 别说现在曹操已经精疲力尽再难对自己展开攻击,即便是他能,面对天堑黄河,面对兵强马壮气势如虹的吕家军,曹操想要渡过黄河,也绝对不是轻而易举能做到的,所以现在吕鹏不急,他开始一个一个的占领收复翼州的各个州郡,就准备让徐晃困在信都,让他做一个焦急的看客。 那为什么不直接出兵信都,将徐晃或是驱逐,或是歼灭呢? 这是内阁给出了一个原因,虽然吕鹏这时候拿出了汉献帝的玉带诏,抵消了曹操的皇帝圣旨,但说实话,双方动动嘴皮子,打打嘴仗还是可以的,真正撸胳膊挽袖子赤膊上阵,大家还都是要尽量规避的,究其原因,现在不是打的时候,这时候大家都有一种默契的。 曹操规避的原因,大家都知道,他和袁绍的这一战,士兵死伤,钱粮耗尽,已经伤了元气,他没有能力再打下去了。 而吕鹏尽量规避的原因,大家也是都心知肚明,这次吕鹏趁着袁绍后方空虚,直接拿下了并州,并且已经吞并了翼州大部,合围了翼州许多州郡,也就是说,现在吕鹏吃得太快,撑到了。 现在他最需要做的事,将这些名义上或者占领或者没占领的州郡,立刻占领消化掉,切实的抓到自己的手中,否则夜长梦多,说不准弄出个什么乱子来呢。 所以曹操没能力动手,他不得不眼睁睁的看着吕鹏张牙舞爪的摘桃子,而只能蹲在那里舔食伤口,恢复元气。 所以现在吕鹏不能动手,开始进入消化期。 “锦衣卫兄弟对清河太守,采取了什么样的举措?”吕鹏问许杰道。 “清河太守已经随着袁绍逃走了,丢下的不过是一个司曹撑着门面,我们的锦衣卫兄弟已经和他洽谈了,答应他,只要他带着整个郡投降,或者给他金钱土地,让他做一个富家翁,或者是将他调到别的郡去升上一级,做个太守,当然,丑话也说在了明处,如果升他一级做成太守,一年之后,能力不能达到标准,我们会将他罢职的。” 吕鹏就点点头:“我是一个诚恳的人,我不愿意做言而无信的事情,什么事情都要先小人后君子,将来做了,才能显示出我们的真诚,就好比我们现在派出各地,向我们军队周边的郡县招降,我们给每一个愿意投降我们的官吏,指出两条道路,一个就是投降我们之后,做一个富家翁,我会给他和他现在爵位相匹配的足够的金钱,在草原上给他画出一片足够让他子孙几代不愁吃喝的草原,如此让他几代富足。” “但这样的条件会让许多有野心的人感觉到失望和不甘。”许杰就笑着解释了这个政策的弊端。 吕鹏就笑着道:“所以我们又有另一个政策,那就是将这些人,升上一级,为我们所用,反正现在我们占领的地盘太大了,我们培养出来的管理不能,满足这些地区的需要,也可以借用这一批老官吏们,来替我们治理一地。”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自己书院培养的那些,未来的管理官吏开,现在都快成速成班了,原定三年的学习,变成了一年,到现在不得不改为三个月。但即便是这样,这些学子们仍然供不应求,也只能利用原先那些官吏继续使用了。 其实这是吕鹏不愿意看到的,所有的事情不破不立。而破,最好的时间点就是这个动乱刚刚结束的时候,趁着打倒了旧的最佳时机,直接将那些旧的官僚,以及制度提到历史的垃圾堆里去,幻想自己蒸蒸日上新的人员与制度,这样才是真正的彻底换血。 但现在不行了,因为自己手头的确无人可用,也只能将那些腐败的旧血液,去加以利用。 但这样的办法,却是后患无穷的。 一滴墨水可以将一缸清水瞬间染黑,而半缸清水倒入原先的墨汁里,是绝对不会让那些墨汁变得清白起来的。 可与遇见的,在新的地区,一场严重的贪腐和欺压百姓的风暴即将出现,到时候,吕鹏不得不祭起他的屠刀,大杀一批包括自己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官员在内的官吏。 既然事情不可避免,那还是事先先说清楚为好,大家也落的将来屠刀相见的时候,能够不尴尬,也避免有心人说自己屠杀旧臣,让以后再想投降自己的人在思想上有什么误会。 第559章 天堂太远 恶邻在旁 给降官以丰厚的土地钱财,换取那些降官放手官爵这样的办法,也是没有办法,为了以后这些背着污点,带着旧有盘剥习惯的官吏不至于坏了自己全新的官吏风气,为了自己不被将来大杀贪官而背上恶人的骂名,对于这些降官真的让吕鹏左右为难啊。 找点罪名杀了也不是,直接弃用也不是,不管上面两个办法如果吕鹏拿出哪一个,立刻就会成为千夫所指,以后就会遭遇到巨大的拼死抵抗。 所以,只能用金钱土地,来换这些降官的放手,其实多少有点自欺欺人的嫌疑,但也是吕鹏唯一能做的。吕鹏真的希望,在自己大度的赏赐下,那些贪婪的人能收下这些金钱土地,然后安安稳稳的做一个富家翁,毕竟自己给他们的,绝对不是他们随便冒着杀头的风险所能贪墨能聚累的。 而那些拒绝自己这丰厚的几乎让人目眩的赏赐的人,要么就是有大野心,要么就是有真的为民的大公心。 但吕鹏对后者并不抱一点幻想,到不是吕鹏对原先的各级官吏的操守表示腹黑的不信任,而是——绝对的不信任。 贪污就像后世打游戏一样,先是一种游戏的心态,慢慢的变成习惯,习惯转而成为上瘾,你让一个瘾君子罢手,绝对不如杀了他。 “清河那个司曹怎么决定的?” 对于清河的那个司曹,和现在翼州所有的被袁绍抛弃的官吏一样,对他们来说,投降已经是必走的,也是唯一的道路,只不过是投降吕鹏还是投降曹操两个选择罢了。 曹操占据朝廷大义,对官员和世家大族也还依仗善待,这比吕鹏那个愣头青强。但是,天堂太远,恶邻在旁,这就是一种无奈了。 “鉴于天堂太远,恶邻在侧的现状,那个司曹决定,接受我们的赏赐金钱土地,投降我们。”许杰就一脸轻松的说。 吕鹏就笑着看着他—— “当然,我们事先也是和他说了我们两个道路任他们选择的,我可是充分的让他们享受了您所说的什么选择的权利的。”然后看看吕鹏还是不信任的样子,就只好继续道:“好吧,好吧,我们锦衣卫认为,这个司曹绝对就是一个尸位素餐的家伙,根本没有半点能力,别说让他治理一个郡,就是一个县给他,他都能给咱们弄得一团糟,于是,我是为他好,不过是仔细的向他描述了我们的官吏架构,描述了我们锦衣卫的嚣张和不讲道理,描述了您对贪官污吏的总总卑劣的手段,描述了了您对士子们从骨子里的那种轻蔑,于是,这个小子就欣喜的接受了我们的赏赐,准备立刻将清河郡印信和名册卖给我们,然后跑去草原放马,做个小领主。” 吕鹏就欣慰的笑了:“这就对了嘛,大家都有自知之明,各取所需,然后大家相安无事,下次见面的时候还能称兄道弟。” 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许杰就再次问道:“那么我们对信都的吕氏兄弟到底该怎么处置?” 吕鹏就站住脚步,指着地图对许杰道:“现在,整个翼州除了摇摆不定的三个郡之外,几乎都成了我们囊中之物,就等着我们派人去接收,等我们将这些州郡拿下之后,徐晃也就成了孤家寡人,一个曹操恶心我的棋子,变成了一个废子,不过是看什么时候适合了,便把他提起来也就是了。” “对于徐晃和他手中的那万把人马,我们根本就没必要让他现在在那里安稳的呆着,只要将赵将军5万骑兵中调过来两万,那就是转眼之间消灭的。”看看笑而不语的吕鹏,许杰信心满满的再次道:“如果徐晃要想实行他死守信都的目标,属下不才只要给我1万步兵,3日之内我就能请主公你在信都的大堂犒赏三军。” 现在许杰已经成了整个幽州军里城市攻防战的大家,在他的眼里,就没有攻不破的城池,守不住的城市。 看着跃跃欲试的许杰,吕鹏就指着他,无奈的摇头:“你的确只能算是一个战术家,而绝对不是一个战略家,这就是你的短处。” 至于什么家的名头,许杰不明白,但也不想问,因为在自己和主公两个人的时候,主公老是冒出一些莫名奇妙的名词,习惯了,也就不再刨根问底儿了。 但是主公评价自己是战术家不是战略家,自己还是懂得的。心中也是承认的。 原先自己投靠主公的时候,当时主公还和刘备兄弟在一起狗扯羊皮,每天还要听着刘备的指手画脚,但总算依靠刘备和关张的关系,做下了一份稳定的基业,利用刘备那招摇撞骗的身份,捞取了应该捞取的功名,(这几句话,也算解释了书友在留言区留言,关于恨猪脚不争气,被刘备截胡了关张,还要替他练兵敛财的抱怨,嘻嘻嘻)打下了一个小小的根基基础,等脱离了刘备单飞的时候,手中也不过4000人马,文不过是自己,武将不过张燕习珍,那时候也没有机会去展望未来,当时眼前的困境,就已经让诸位焦头烂额。 那时候玩的只能是战术,你玩战略简直是太过超前了,于是在那段时候,自己辅佐吕鹏,可谓是游刃有余。 但是随着基业的扩大,自己和主公所面对的局面,也就不断的在扩大,这时候许杰有自知之明,也发现自己在大局战略上的眼光,不如后来到的田丰田畴,乃至都不及沮授王直等人。 这就是许杰为什么心甘情愿的退出了内阁这个要害部门,而专心的操持锦衣卫的原因。 这样的人,才是客观的定位自己,知进退才能走的更远,从而也看出他对吕鹏的忠心,他追随吕鹏,绝对不是出于名利了。 “现在,内阁和我的想法是一样的,现在的徐晃,虽然是我心头的一根恶心的钉子,但是我绝对不应该首先动他,究其原因,还是不想和曹操立刻翻脸,不管是曹操还是我们,在这一场北方分赃的盛宴里,都需要安下心来,将自己吃下的东西消化掉,所以这一段时间,我准备在不断的压缩徐晃的时候,直接当他是个空气。” 第560章 安排钉子 不和曹操起冲突的这个决定,许杰是聪明人,当然一点就透,也明白了吕鹏和内阁的良苦用心,但还是有点担心的道:“主公的想法是对的,但是吕氏兄弟却有些心急了,他们已经几次悄悄地寻找我们的人,希望能够和我们接上头绪。” 对于吕氏兄弟的投诚心思,从一开始吕鹏就心知肚明,吕鹏也是欣然接受的。 这当然不是什么吕氏天下是一家的说法无关,也不是依照后世历史对这个吕氏兄弟的了解,又要发挥自己人才拯救者的专长,而是出于吕氏兄弟在被袁绍抛弃之后,已经深陷绝地,没吃没喝,却没有纵兵抢掠百姓,而是拿出自己不多的家产,变卖成粮食,看着士兵不出营。在这一点上,吕鹏对吕氏兄弟的好感大增,在这个混乱的年代,在这个将百姓视为猪狗的年代,还有这样的将军,实在是难得。 因此吕鹏安排了大哥张士元的管家扮作报恩的商人,接济捐献了一大笔钱粮给了他们兄弟,以解他们燃眉之急。 吕氏兄弟,吕鹏是准备大用的。 吕鹏就捏着没有胡子的下巴想了想:“吕氏兄弟的心,我是可以理解的,但如果他现在就反了徐晃,不管是因为我们是一家子,还是因为他投向了我,我都必须出兵接应,如此一来,我们就不得不和徐晃一战,只要和徐晃一战,那么久可能引燃我和曹操之间的战争,这就与我预定的大局相违背,所以这件事情我是绝对不能同意的。”然后惋惜的道:“即便现在吕氏兄弟意图暴露被徐晃围剿,我也绝对会袖手旁观,绝不插手的。” 人要有原则,也要有取舍,在大局面前,不得不丢弃一些东西,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然后再仔细看了一下地图,抬起头对许杰道:“但是总是躲着也不是办法,今日你就发出手令,让我们的锦衣卫兄弟悄悄的和他碰个头,告诉他我们的安排,让他们在耐心的等待几个月。”然后肯定的道:“请锦衣卫的兄弟告诉吕氏兄弟,因为他的爱民之心,我将大用。” 心存欢喜期望的吕氏兄弟果然没有失望,就在吕旷就要随着徐晃去巨鹿的时候,那个报恩的张姓商人找上了门。 听到这样的消息,吕旷的心跳的差点从胸膛里跳出来,对着并报的亲兵大声吩咐:“有请。”然后想到,让亲兵去请,还是有些失礼,于是一撩袍角,就要和兄弟一起出去迎接。 这时候,吕翔还没高兴的昏了头,一把拉住就要出去的哥哥,小声的提醒:“现在是非常时期,哥哥若是大张旗鼓的去迎接,难免会让徐晃和蒋奇疑心,到时候可能就事与愿违了。” 吕旷闻言,当时恍然,一拍脑袋,才想起现在自己所处的环境,于是尴尬的对弟弟道:“还是兄弟想的周全,差点让我们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吕翔笑着解释:“现在我们兄弟深陷虎狼之窝,一切都要小心。” “兄弟说的是,只是为兄太过高兴了,一时忘形,还请兄弟以后多多提醒啊。” 兄弟两个正说着呢,外面已经是一阵脚步声响,随着脚步声响,一阵爽朗的笑声在帐外响起,紧接着一个精干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仔细看去,那不是接济自己的张掌柜的还是谁? 吕氏兄弟连忙上前,拱手施礼:“张先生大驾光临,我兄弟有失远迎了,罪过啊罪过。” 掌柜的也连忙还礼:“此去草原,一别多日,回程时候,才听说两位将军已经被丞相封为列侯,真的是可喜可贺啊,这样的盛事,当然要来道贺,一点小小的心意,还请不要嫌弃。” 说着话,转身从仆从的手中拿过两个锦盒,打开来,竟然是一对白壁美玉,一看就是上上极品,可谓是价值连城。 这时候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在帐门口响起:“军营内来了贵客,怎么不让我这参军见一见,也好以后多有勾连接纳啊。” 人影闪动间,却是蒋奇派在军营里的文书管事蒋冒,正捏着不多的三羊胡子,迈着四方步,装作一脑袋学问的踱步进来,也不看吕氏兄弟二人,而是一双鼠眼,上下打量这个张掌柜,眼神里充满里挑衅与不屑。 吕氏兄弟对望一眼,眼神中厌恶的神色一闪而过。 张掌柜久经商场,阅人无数,吕氏兄弟一个厌恶的眼神立刻被他看到,转眼就明白了来人本性,一定是一个讨厌的监视者。 于是还不等吕氏兄弟引荐,立刻转身,满脸堆笑的与蒋冒见礼:“草民张杰见过参军大人,刚刚与我两位年兄相见,甚是欢心,又见到参军更是欢喜。”说这便在自己的腰间拿下一块玉佩,双手奉上:“初次见面,无比唐突,只是一点小小心意,还请参军笑纳。” 商人习惯,那就是在身上随时挂满零碎,就好比后世大商人的包包里,随时放着一些珍贵的小物件一个目的,那就是随之遇到需要结纳讨好的人,随时能拿出一个礼物,找上一个借口送出去,这样,立刻就能换来一个好的印象,为以后再打交道,留下非常好的机会借口。 张士元,那可是大汗实实在在地的富人榜单第一人,在当时除了国王皇帝,也等于是世界首富第一,他手下的掌柜级别,那都是高管ceo,身上所带那都是高档货,张掌柜拿出的玉佩,虽然不及刚刚给吕氏兄弟的好,但也是绝对的精品。 蒋冒一见,立刻笑的是见牙不见眼,语态也客气起来了,竟然喧宾夺主的直接拉着张掌柜的上座了,也不管吕氏兄弟表情,直接问到:“我听说你与吕侯爷有旧,还为报恩,捐助了侯爷无数钱粮,真仁义之士啊,这一次不知道张先生到这里来有什么事情吗?” 这话问的绝对是别有用心,也问的绝对是不给真的主人面子,但这个蒋冒是蒋奇派在吕氏兄弟军中的参军,说白了,就是监军,就是太上皇,只要吕氏兄弟没有坚决举兵反抗,那么,其实这个军队里,说了算的,还就是这个蒋冒。 张掌柜的就尴尬的看向了吕氏兄弟,做为堂堂侯爷,被一个参军如此羞辱,吕氏兄弟眼中冒火,手已经紧紧的攥住了剑柄,只要张掌柜一声令下,吕氏兄弟立刻就会拔剑将蒋冒斩杀在地,然后立刻带兵反出信都。 但张掌柜却淡然一笑,给了他们兄弟一个眼神之后,笑着,但脸上但尴尬却更加浓厚了。 蒋冒就很享受这种让人尴尬的感觉,就是吗,这个张掌柜的突然到访,绝对是和吕氏兄弟有着不可告人的事情要说,自己的责任就是让这种不可告人的事情大白天下,或者干脆就让他说不出,现在,这个效果出来了,很好,很有成就敢。 好半天吭吭哧哧之后,张掌柜的看参军大人就是要刨根问底的样子,于是就不得不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草民早年得到吕老太爷恩惠,其实呢,恩惠也不大,所以吕老太爷估计也忘记了,草民呢,其实也想不起来了。”然后满含歉意的望向了吕氏兄弟,尴尬的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但是呢,前月,听说袁绍跑了,将信都大权交给了吕氏年兄,我便想起了幽州军粮供应的故事,想着将来吕哥哥掌握了军队,所需军粮一定很多,于是想学张士元那样,垄断了信都军粮物资的独家供应,所以就借着报恩的借口,奉上些捐献,想着拉下关系,也好达到目的。” 这一番解释,让蒋冒恍然大悟,也让蒋冒感觉舒了一口气。 这就对了,这样的解释再符合一个奸商无利不起早的本性不过了,这样的解释,原先那种种种不合理,一下子就合理了起来了。 扭回头,看到的是吕氏兄弟愤怒的脸,那是一种被羞辱,想要拔剑杀人的脸。 看到吕氏兄弟被一个奸商戏耍到如此,因而恼羞成怒的样子,蒋冒就感觉到无比的舒服,这就是敌对人的心态。 张掌柜再次歉意的看了一眼吕氏兄弟,意味深长的道:“今日一见,感情这信都还不是吕年兄说了算的,刺史大人粮草丰足,看来时机还不到啊,因此在下的算计看来要作废了。说这话的时候,那说一脸的肉疼,一脸的失望啊。 这话可就从站在不同角度的地方听了,站在不同的角度,同样的一句话可就含义不同了。 在蒋冒听来,这个市侩商贾因不能达到目的二失望了,准备再观察一段时间再说了。这里明显有另寻门庭的意思。 而在吕氏兄弟听来,那就说吕鹏将军的指示了,告诉他们兄弟,时机还不成熟,还要忍耐下去。 于是吕氏兄弟就放心的哼了一声,然后气愤的大步走出了大帐,不走出去不行啊,如果自己忍不住的那种兴奋的神情落到蒋冒的眼中,那后果就相当严重了。 第561章 接待信使 刚刚接手了清河郡的吕鹏,礼送那个清河司曹,兴高采烈的拿着吕鹏亲自写给户部的手令远去的时候,许杰就急匆匆赶了过来,对着吕鹏低声禀报:“主公,巨鹿辛兴太守有信使过来求见。” 翼州各地留守的,没有逃走的官员派来信使求见自己,吕鹏一点都没有惊讶和出乎意料。但这个巨鹿辛兴派来的信使赵信,却让吕鹏有点惊讶,原因是,据锦衣卫暗探汇报,辛评鼓动辛兴已经向徐晃表示了投诚,并且也向徐晃申请了粮草接济,这怎么突然又派来信使来求见自己? 不过人既然来了,答案也一定给带来了,也就没有必要自己再猜来猜去。吕鹏是最不愿意猜来猜去的人,他认为古人的那种故弄玄虚,是最没劲的,有那功夫还不如睡一觉。 当然一想起睡觉,吕鹏就有些犯困,掐指算来,从自己带着习珍杨凤兵出任丘南下,再到自己独自北返,准备会会徐晃,这一番折腾下来,已经至少十天没有好好的睡一觉了。 于是吕鹏在听明白辛兴信使带来的辛兴意思之后,就很没形象的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随之就是鼻涕眼泪的流了下来,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含糊不清的对许杰道:“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对于辛兴突然准备将巨鹿献给吕鹏的思想,出于阴暗心理习惯的许杰来说,背后隐藏的东西简直就是昭然若揭:“还不是走晏婴的那个二桃杀三士的老故事。” “既然是套路,那这件事就你去办吧,我说什么也得睡一觉了。”然后就在辛兴的信使赵信惊讶的目瞪口呆里,吕鹏就真的随便的在大堂的一角,让亲兵铺了张席子,然后酣然睡去,一时间呼噜声惊天动地。 许杰就捂着耳朵对着信使道:“这里太吵了,我们外面说话。” 信使就很郁闷,很尴尬,自己的来意已经被人看穿了,那还说什么?再说也是尴尬无聊的很了。 “还是出外聊聊吧,或许对你我都有用呢?”许杰真诚的邀请信使出去说话。 信使就无奈的随着许杰走出了大堂,然后许杰就指了一下大堂的台阶,自己直接就坐在了台阶上,还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请这个信使坐下。 这个信使看了,不由得皱眉一下,因为这样的做法,是和士大夫的身份不符合的,这是很没礼的(这里的礼是周礼的礼,而不是礼貌的礼)。 但看着轻松随意的许杰就那么舒服的坐下,最终也就勉为其难的坐在了许杰的身边。 赵信坐下了,突然感觉到,这样不顾礼仪的坐着,是一件很轻松惬意的事情,不但身体放松了,心情也莫名奇妙的放松了。不由自主的眯起眼睛,将脸扬起来,让这深秋的阳光照耀在自己的脸上,痒痒的,舒服的让人想哼哼出声。 在这么好的风景和天气里,本来应该谈的是心情舒畅的话题,但从许杰这个阴暗人的口中,说出的却是字字诛心的话。 “辛兴应该是一个聪明人,他追随袁绍多年,应该知道袁绍的性格,志大才疏,优柔寡断,见小利而忘大义,遇挫折而败兴,远忠良而近小人,刻薄寡恩如此,这样的人,若不是依靠祖宗荫庇,不过是一个农夫家仆的命,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还值得你的主子辛兴追随吗?” 信使无言以对,虽然许杰的话有些言过其实,但大部分说的也还中肯,其实,这次袁绍战败,本来手下文臣猛士还想握紧翼州,和曹操吕鹏再周旋一番的,结果大家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着呢,但做为主事人却熊了,直接投降了曹操,跑到朝廷去做个人形布景去了,这一次的打击,对所有还对袁绍有着想法的人是最致命的。 “其实,你家太守想没想过,即便袁绍回来,即便他再拥有翼州,那么他还能聚拢起人心吗?他还能再被你们甘心拥戴,甘心为其赴死吗?”许杰就那么声音平淡的絮絮叨叨,也不看那个信使,只是眯着眼睛似乎是看天。 天是蓝的,高远深邃的,高远的几乎要脱离这个世间而去,深邃的似乎能深藏下一切,但那上面却又空的让人心惊,许杰看什么?什么也没有,他能看什么。 信使也眯着眼睛,跟着许杰看那什么也没有的天空,很无聊,但也很专注。 “连个目标都没有,信念也就没有了,既然连目标和信念全没有了,那大家为什么东西还要折腾呢?都到了这个时候,还玩什么二桃杀三士。真是的,给自己树敌找死也就算了,还要带着一群无辜的手下去送死,这样的人的确是凉薄的很,可悲可叹的很。” 然后许杰就长叹一声,抱着双臂就继续不言不语的看天空,那个信使也就不言不语的看天空。 两个人就这么坐着,一直坐到太阳落山,这个信使站起来,恭恭敬敬的冲着大堂的方向深施一礼,然后又恭恭敬敬的冲着许杰深施一礼,然后就那么大袖飘飘的扬长而去。 信使走了,大堂里那如雷的鼾声也就停止了,吕鹏就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出现在了大堂的门口,睡眼惺忪地左右看了看:“信使走啦?” “走了。” “那啥,也不说让人家吃完晚饭再走。”吕鹏就很惋惜。 “吃饭的事情还是次要的,我们现在也不应该急着吃饭,应该派出一个千人队去巨鹿,看看有什么便宜没有。” 吕鹏就长叹一声,根本就文不对题的感慨:“这就是所谓各为其主,在这天下英才辈出的时候,总有一些墨守成规的人要被淘汰下去。天下大乱,改朝换代,都是一种以新代旧,推陈出新的过程,我希望我们这些人推出新鲜的东西,替换迂腐的糟粕,绝对不会随波逐流,更不要被别人推翻下去。”然后对许杰道:“好了,派出两个千人队,你我一起到巨鹿去转一转,有便宜的我们就捡了,没有呢也无所谓。” “那徐晃那里我们该怎么办?” 吕鹏就笑着道:“晾着他吧,等我一切稳定了,我再会会他。” 第562章 倒底投降谁 信使赵信回到了巨鹿,面见了辛兴和辛评,在恳谈一夜之后,第二天,赵信向整个巨鹿宣布,太守辛兴自缢身亡,辛评先生紧随其后. 在太守自缢身亡之前,将巨鹿太守印信交给了自己,委托自己代行太守职能。 这个消息向整个巨鹿上下官员通报之后,没有人们想象的哭天喊地,或者是六神无主,惊慌失措。所有的人反倒都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似乎卸下了千斤的重担,沉重的包袱。 既然先太守有遗命,那也就是按照规矩,是前太守辛兴让位给赵信了。 不要大惊小怪,现在大汉的官员已经不用朝廷操心了,陶谦刘表连州牧都能私相授受,何况一个郡的太守? 赵信也就当仁不让的坐在了前太守的位置上,面对人才凋零的属下文武。 “先太守勤于政事,善待百姓,对巨鹿郡可谓功劳大矣,生前俭朴,此后却要极尽哀荣,方能彰显巨鹿百姓不忘故太守的恩德,所以故太守的一切家财奴仆,我们都要善加保护,郡里也要挤出一部分钱来,接济固太守以及他兄弟的家眷,不能寒了先人的心。” 这都是题中该有的,大家都默默点头称是。 这时候巨鹿粮曹拱手为难道:“如果奉故太守回故地安葬,同时还要保证顾太守一家大小的衣食不缺,这需要一笔不小的款子,可是我们的巨鹿粮仓已经被先主公搬空,我们实在是凑不出多少钱了。” 赵信就笑着道:“老司曹且务担心,这笔钱粮是有人会出的。” 这个老司曹就施礼退回去了,大家心知肚明,也的确如此,老太守和他的兄弟自缢身亡,那就是想为老主公守住最后一份家业,希望能够东山再起的希望绝望了,也就是说,他已经认同了放弃了巨鹿。卖了这巨鹿郡,怎么的也能换来老身后的哀荣。 不过现在开始考虑的就是非常关键的问题,巨鹿是老太守的巨鹿,但也是大家的巨鹿,那就是将巨鹿到底卖给谁,卖多少好处了。然后或者在官爵上,或者是在钱财上,大家辛辛苦苦这么多年,怎么的也要分一杯羹吧。 既然老太守将巨鹿交托给了赵信,而赵信也曾经奔走在曹操的代表徐晃处,更从吕鹏处刚刚回来,那么对双方当然也就有了些了解,现在就看看这位继任者是个什么状况态度了。 赵信面无表情的扫视了一下下面原先的同僚:“现在我们的巨鹿面对着两个艰难的选择,一个是占据朝廷大义的丞相曹操,一个是兵强马壮,已经占据整个翼州的吕鹏,现在大家就说一说,我们到底要投奔哪一方?” 看看下面一群同僚低头不语,赵信就亮出了自己掌握的底牌:“如果我们投奔曹操,在座的诸位都要加封进爵,就像那信都的吕氏兄弟一样,一个侯爵在座的其中几位还是能得到的。” 然后也不看那些跃跃欲试,眼中充满渴望的人:“而吕鹏那里,这一次给我们开出的条件,却有两条路可以选择,第一条就是给予足够的金钱,北方的草原画出一块土地,让我们子孙能够几代享受富足。第二,依就让我们留在原位,或者是升上一级。”看看大家交头接耳的样子,赵信咳嗽一声打住大家的交流:“不过这个官只能做一年,在这一年里,如果有贪墨和欺诈百姓的,将按照幽州的律法严惩不贷,即便是没有过错的,一年之后,也要重新经过吕鹏的考核,如果考核不过关,依旧会被罢免官职,但是吕鹏也答应,被罢免之后,依旧给一笔钱财养老,不过就没有现在直接拿着金钱那么多了。大家何去何从,仔细掂量一二。” 所有的官员都开始在心里惦量着利害得失。 这时候下面一个老年的官吏站起来,颤巍巍理直气壮的道:“曹丞相代表天子,我是大汉的臣民,归附正统,这是天经地义,这还有什么可商量呢?” 这个老年的官吏发表的言论,代表着一部分官员的思想,朝廷正统,在东西汉几百年儒家刻意的教化里,已经深入到了骨髓,这是其中之一。还有一点,这些都是身家富足的世家豪门子弟,所以这些人更注重名声,假如说,投降了曹操,不但有一个忠臣的名节,若是再弄个侯爷当当,那可真就是光宗耀祖了。 同时至于荣华富贵,在这一点上根本不必他们担心,只要官爵在手,不过是多费些心力欺诈敲诈一番罢了,升官发财升官发财,升了官也就自然发财了,还在乎吕鹏那点东东西西吗? 这时候一个中年的官吏站了起来,对着赵信大声的发表着自己的意见:“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名为汉臣,实为汉奸,都是天下有目共睹,他现在把持着朝廷,我们归附所谓的大汉朝廷,其实也就变相的投降了曹操汉奸,士子文人的风骨告诉我,是非必须分明,忠奸势不两立,我做为大汉朝廷一员,坚决站到吕鹏将军的讨逆大旗之下,为平复乱世,恢复大汉社稷奋斗终生。” 虽然儒家教育了几百年,已经将汉人在骨子里教导出了忠君爱国的正统思想,但是乱世就是打破原有禁锢的契机节点,还是那句话,无数心存野心,跃跃欲试的英雄,正渴望着在这难得的乱世里,建立一番丰功伟业,实现自己胸中压抑已久的报复。打破那些老年官吏希望守护的墨守成规,那些压迫的人喘不过气来的腐朽礼仪。 这是一个保守与变革冲突的年代,这是一个大破大立的年代,这是一个英雄创造时势,而反过来,又是时势创造英雄的年代,充满了机遇与冒险。 同时这个中年官吏也权衡了吕鹏开出的条件。 在金钱土地上,大家早已经知道,那些在草原里获得土地的世家大族们的状况,天苍苍,野茫茫,草原辽阔无边,可以让你肆意发挥发展,只要你在那里仔细经营,你便是一方诸侯。 至于吕鹏给的官位,也是一些一心想有作为的年轻官吏需要的,只要自己不在一年之内贪墨,就有上进的机会,既然考核不合格,也有一笔钱财能拿,如此能进能退,总比到曹操那里去,受人冷落白眼强的多。 于是两方各有意见,一时间吵得不可开交,而现在巨鹿真正的掌权者赵信,坐在上面,只是仔细的听着双方的意见,却没有参与任何辩论。 第563章 两军相遇 徐晃由吕旷陪同,带着三千亲卫,押着答应给巨鹿的钱粮,来到了巨鹿的城前,在这里,他却意外的看到了另外一支队伍——幽州吕家军。 这样的场面绝对出乎了徐晃的意料之外,而且场面非常之尴尬。 现在曹操和吕鹏就是敌对的双方,那就是水火不相容的存在。 但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双方谁也不想现在就撕破了脸皮,保持着一种尴尬的心知肚明。 这时候,在这里遇到,大家都知道对方的目的,也都知道自己的目的,然而还不能动手。 相见?得了吧,相见说什么?一言不合那还得打,那就坏了现在双方都保持的默契,因此,双方就都往后退了几十步,然后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盯着,互相防备着。 同时也通过这种尴尬的对峙,双方都摸一摸对方的实力战斗力。 许杰眯着眼睛看了再看所谓三千徐晃亲兵,当时嘴角就不断的撇啊撇,要是没有耳朵挡住,说不得都能撇耍圈了。 让许杰如此撇嘴的,是徐晃的三千亲军。 亲军,是主将保命的本钱,是各级将领的家丁亲信,可谓是整个军队的核心,精锐之中的精锐,往往是一场战争中,扭转局面的关键所在。 当然,这些亲兵也是在军中待遇最高的,即便是饿死士兵也要保证亲兵的酒肉不断。 他们的装备也一定是最好的,即便是士兵只能拿着木棍,但亲兵也绝对要做到甲胄齐全,刀枪完备。 可是,现在看徐晃所带的三千亲兵,一个个倒是营养上好,面色红润身体强悍,一个个为了争强好胜,想和吕家军比一比,结果也不过是装腔作势。 装备上,每个人刀枪齐全,甲胄完备,但却是凭借个人喜好,拿着什么的都有,简直就是古代兵器大会展。 这样的配备,的确能最大发挥个人战斗力,但一旦组成阵型战斗,绝对是一个不能兼容的存在。 再看其行走队形,歪歪斜斜,松松垮垮,对严整惯了的吕家军来说,那就是一个惨不忍睹。 “单拿出来,那就一个个是猛士。”许杰习惯性学着吕鹏的习惯,捏着下巴点头评论:“但合在一起,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我两千兄弟对阵他三千所谓猛士,大约半个时辰吧,也就这样,就能将他打垮,一个时辰,就能将他全歼。”许杰最终做出这样的论断。 许杰在这里对徐晃的队伍评头品足,徐晃也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看一下吕家军的本质。 徐晃后来加入到曹操的阵营,没有来得及与吕鹏交往,对吕鹏以及他的所有,都没有半点印象,这一次,是他平生第一次接触吕鹏和他的吕家军。 徐晃是一个谦虚的人,是一个谨慎的人,是一个胸怀大度勤勉好学的人。他从来没有因为吕鹏的年轻而轻视这个莫名奇妙就在北地突然崛起的人,对于传闻过来的吕鹏的所作所为,所取得的成就,没有半点认为吕鹏是凭借投机取巧,凭借不断的狗屎运气得到的,真要只是凭借狗屎运,那地上得多少狗屎才能让他走到今日? 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换旧人,在这个大动乱,大混乱的年代,一切皆有可能。 带着这样的观点,对吕鹏的种种也就格外上心,于是,趁着这个机会,仔细的观察一下吕家军的状况,也好知己知彼,也好从一斑而推测全豹不是。 结果徐晃看到两千吕家军的人马阵型,先是吃惊,转而震惊,再转而是沮丧中的感叹震惊,最终竟然生出一种无力感。 大家都是行家,行家看的是门道,不是看的热闹。 就看吕家军,不过两千人马,分作两个千人队,就那么整整齐齐的站在那里,一个个队形横平竖直,就好像用刀子切过一样。当看到自己的大军押着粮草过来的时候,原本面对巨鹿县城的吕家军两个方队,在一声军鼓之下,立刻变队,直接面对自己一方施行戒备。 而真正让徐晃惊心的是,两千人编队变阵,就好像行云流水一般,只是五个呼吸之间,就变阵成功,这么短的时候,如果在战争里,几乎对方主将连军令都没下达完成呢。 而这次变阵,不但如行云流水,更是顺畅的让人目瞪口呆,根本就没有其他军队那种呼喊慌乱,根本没有其他军队的那种碰撞拥挤,只是一声鼓声,五个呼吸之间,然后吕家军就变阵完成,然后就没有一点声音的,就那么继续静悄悄的依旧如刀切豆腐一般,站的整整齐齐,就好像当初吕家军的阵型就是这样的。 徐晃是行家,他绝对懂得这其中的门道,这是对方在给自己表演,在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但这个表演,却绝对不是花里胡哨的面子工程,而是多年征战,严格训练出来的结果,这是真功夫,与对方相比,自己也想做这样的面子工程,但是根本就做不到。 再看一看对方大阵的阵形,那是一个自己绝对没有见过的全新的阵型。 前面是三叠长枪,上下三层,密密麻麻就如同刺猬。在这三叠长枪之后,是一排目光冷酷的刀盾兵,在刀盾兵之后,又是三叠弓臂长的让人不可思议的弓箭手。 而这些士兵,不但武器精良规整,而且个个身穿铠甲,头戴头盔,将周身进行严格的防护。在这个军阀穷兵黩武的年代,在各个军阀穷奢极欲的年代,在军队上,士兵能每人分发一套铁制的武器,就已经算是精锐,屯长以上能有前身铠甲(就是只在前胸有一片铠甲)就已经算是奢侈。, 看着吕鹏的这些装备,徐晃只能深深的感叹——吕鹏,太有钱了。 这正所谓,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徐晃在自己的心中,已经给吕鹏的吕家军打了比分——吕鹏的亲卫,的确是天下第一强兵,有这两千亲卫,吕鹏完全可以在其他军阀的万马军中呼啸来去。 “只可惜,争霸天下,只靠这两千亲卫是做不到的,看整个形势,完全有可能是花架子,绣花的枕头中看不中用罢了。怎么能抵挡我这3000经过百战余生的勇士?”然后眯着眼睛看着吕鹏的队伍,心中就莫名其妙的生出一种想要对战一下的心态:“打一仗,灭灭对方的士气,我真的期待啊。” 第564章 闲来无事 我们阅兵吧 “打一仗,灭灭对方的气势,我现在已经跃跃欲试了。”许洁坐在吕鹏的身边,小声的怂恿着吕鹏出去跟人掐一架。 这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人,骨子里就已经喜欢上了血火征战,战争和死亡对他们来说不是恐惧的事情,而是会让他们感觉到热血沸腾,胡子眉毛都会兴奋的乱动的。 同样从血火里走出来的吕鹏,对这样的事情却嗤之以鼻,看一眼在自己作者的四轮马车旁,闲的无聊的大白马,看了一眼马上的那把板门大刀,只是将肩膀动了一下,让自己做得更舒服一些,然后再四处瞄了一眼,如果有可能自己倒着的话,他都不想在这里坐着了。 现在吕鹏是越来越懒了,有了舒服的四轮马车,他就不愿意再骑马了,同时这四轮马车,如果不是太过让士兵看不过眼的话,他都准备安上一张舒服的大床,然后躺在上面。 看一看跃跃欲试的许杰,吕鹏淡然的说道:“内战这个东西其实我是最反对的,打胜了,没有什么可以炫耀的,失败了,更是让人堵心,所以内战这东西,我是本着能不打就不打的原则处理的。” 许杰就嘀咕:“现在天下大乱,主公要想让天下百姓快速的安定下来,唯一的办法就是打,就只能以战止战,越早打越好,越大打越好,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一次大战之后,就灭掉一个势力,只要几次痛苦之后,天下就能太平了。” 两个人在背后的时候,常常为这件事情争论,其实吕鹏说不过许杰,因为许杰说的是对的,根本就没有辩驳的借口和理由。 你想一统天下,别人也想称王称霸,天下英雄并起,都有各自的雄心,在这样的情况下,动嘴皮子是绝对的解决不了问题。既然说不行,那就要发动战争,将那些野心家们彻底的打趴下,最终大浪淘沙,在这苍茫的大地上,只能有一个人站在最高处,虽然让这个人站在最高处的垫脚东西,是无数冤魂野鬼,是无数累累白骨,但事情就是这么残酷,历史也必须这么发展。当猿猴从树上下来的时候,为了地下的一块领地的拥有,为了保护身后雌性,就必须战斗,这是雄性的天性,这种天性是用基因遗传下来,并且永远遗传下去的。 “在这个乱世,要想不战而屈人之兵,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许杰继续絮絮叨叨的批评着自己主公这种懒惰的不知上进的观点。 被许杰说的烦了,吕鹏就坐直了身子,四下张望了一下。 首先看到巨鹿县城城门紧闭,自己先来到和后来的徐晃到来,巨鹿城内没有任何一个人出来,向任何一方表示自己的态度。 没有人出来,不等于没有人观察,抬眼望向巨鹿高高的城门上,就在城门楼里,已经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人,一个个博带高冠,衣着华美绚丽,这都是巨鹿郡各级官吏以及郡内望族世家代表。 他们不是来看热闹的,他们是在观察吕鹏和徐晃两方的实力的。 再看向对面的徐晃,徐晃一脸深沉,但他身后的那3000所谓的精兵,却一个个狂妄叫嚣,大呼小叫的挑衅,看着那些混乱嚣张的人,这时候吕鹏就有些看不下去了。 “我这个人最烦的就是别人在我面前嚣张,虽然现在我不想挑起战争,打破我和曹操的那种默契,但是不能阻止我显示我的军力,不战而屈人之兵。” 这时候吕鹏就想起了后世的阅兵和演习问题。看看对面还在沉思的徐晃,再看看他身后还在嚣张的亲兵,再看看巨鹿城头那些一脸期待,期待底下双方能够发生点什么事情的巨鹿百官,于是,林畔绝对,不能让大家失望,准备来一场军演,一场阅兵。 阅兵和演习是干什么?其实就是两国之间,或者是两个势力之间,在不能打或者不想打的情况下,抖一抖自己的家底,亮一亮自己的胳膊,告诉对方,我有足够的能力可以干趴下你,请有点自知之明。而阅兵每次都要叫来其他周边的势力参观,也有敲山震虎的意思在。 今天这个状况正适合阅兵,让徐晃和他的手下知道知道自己的实力,同时让邀请来观看的人,评判一下双方的力量对比,也好让他们有个决断。 想到这里的时候,吕鹏突然间扑哧一声笑了,因为刚刚自己想到战争,从猿猴开始的那个理论,那自己是不是和徐晃和两个小公鸡一样,在巨鹿这个小母鸡面前显示一下自己雄性的强大,然后希望能获得巨鹿这个小母鸡的青睐? 看到原本严肃的主公,突然间笑了,许杰就有些莫名其妙:“主公有什么想法吗?” “当然有想法,当然有想法,我们嗯,这就给徐晃,还有城头上观望的巨鹿百官,来一个阅兵仪式,展现一下我的战斗力。” 一听说阅兵,许杰立刻来了精神。阅兵这个词在吕鹏的集团里根本不陌生,每一次新的一批预备队士兵完成训练之后,都要搞一次大阅兵,来检阅这些刚刚训练完成士兵的训练成果。 每一次大战结束,而为战功卓著的将士颁发勋章的这个隆重的时节,也要搞一次大阅兵,来提升将士们的士气,彰显一下勋章的重要。 虽然每次阅兵都有劳民伤财的嫌疑,但是每次阅兵之后,给将士们带来的那种高昂的士气,给百姓带来的那种稳定与信心,却是多少金钱都不能换来的。 现在幽州上下的官吏们都已经迷恋上了阅兵,而且有越来越频繁的趋势,但却因此乐此不疲。 看到兴奋起来的许杰,吕鹏突然笑着道:“我现在是不是就和徐晃像两只小公鸡一样,在巨鹿那个小母鸡面前表演一番,然后看看谁最终能站在巨鹿那个小母鸡的背上。” 许杰就愕然,许杰就呕吐:“你能不能把阅兵这非常严肃的事情说得严肃一些?” 吕鹏就纳闷儿的问道:“这件事很严肃吗?这件事需要严肃吗?大家不过就是玩玩吧,当的什么真呢。” 第565章 给我跪下 决定闲着也是闲着,就在这里搞一场阅兵仪式,搞一场军事演习之后,吕鹏就整理了自己的衣冠铠甲,爬下了那舒适的四轮马车,跳上那闲的难受的白马,却又丢下他那八十几斤重的大刀,就那么挎着一个宝剑,踢踢踏踏逍遥的走向了徐晃的阵营。 徐晃正在打量吕家军的军容阵形,忽然发现对面两个方阵之间,施施然走出一匹白马,这匹白马走的松散慵懒,马上一个白袍的将军,也是漫不经心,一面往前走,一面左顾右盼,就是一种吊儿郎当,漫不经心的感觉。 这样的表现让徐晃很气愤,这是对自己的一种轻蔑和侮辱,于是徐晃就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大斧,心中纠结着是不是冲上去一斧子将他劈死? 结果那个人似乎感觉到了徐晃的愤怒,那匹战马也似乎感觉到了对方的敌意,也就心不在焉的远远的停住,然后竟然低下头,开始寻找地上的冬草,是的,连马都对徐晃产生轻视。 徐晃真的怒了,一提自己的战马,迎了上去,用自己的大斧指着对方:“你是何人?报上名来。”徐晃这是明知故问。 在对方的大阵上,高高飘扬的一杆特别高大的帅旗,那上面一个巨大的幽州牧,镇北大将军,吕,那是分外醒目。但这这时候徐晃知道,在巨鹿的城头,就是巨鹿的百官在看着双方的气势,气势第一,只要自己在气势上压倒了对方,那么现在关闭城门,正在左右摇摆的巨鹿,就完全可能倒向自己。 结果对方轻轻的掏了掏耳朵,没有回答徐晃的问题,倒是淡然的问道:“徐晃徐公明?” 徐晃一愣,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顺口就回答了:“是某。” “大汉都亭侯?” “然。”徐晃就傲然回答。 “大汉偏将军?” “正是某家。”徐晃更加骄傲,并且大声的将自己的骄傲名头传向了四方,传向了巨鹿城头。 这的确值得骄傲的,因为他的官职全是自己一斧子一斧子实打实拼出来的,不是靠什么阿谀奉承得到的,有自己的底气,向全天下的人大声的报出自己的骄傲。 这时候,对面的那个人却突然间挺直了腰身。而这一挺身,整个人似乎就彻底的换了一个,一股充沛的王八之气怦然勃发,声音比徐晃还大的怒吼道:“既然你是大汉的官,既然你是大汉的臣,你为何见到本官不下马参拜?” 当时徐晃一窒,其实他是知道对方是谁的,白马白袍红披风,身后一个大大的帅旗,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幽州牧吕,只要认识字的,都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谁。 但徐晃根本就不想参拜他,因为现在是敌对双方势不两立,如果自己在这个时候参拜对方,两军对阵,一方先给敌人跪地上磕头,那仗还怎么打?那气势上就弱了不止一等,这样就像巨鹿城头上的那些官员们宣示,自己承认吕鹏是大汉的正儿八经的大臣,那么你巨鹿依旧以大汉属地为正统,那么按照级别上下,那你巨鹿就应该向吕鹏跪拜投诚了。 这是绝对不能成的,自己绝对不能这么做。 “你谁啊你,我为什么要向你参拜?” 明白明显徐晃是在装,那好吧,我就报报我的大汉身份。 于是吕鹏朗声道:“某,大汉翼候,幽州牧,大汉四镇之镇北将军,仪同三司,假节钺,上朝不拜,姓吕名鹏字汉强,当朝一品大员中的一品。” 这一番报名,简直就是洪钟大吕,几乎让城上城下所有的人都听到了。 徐晃的脸色就一僵。 吕鹏可不给徐晃一点考虑的余地,大声呵斥道:“见到本侯,你为何不拜,难道你要造反,你要做大汉叛逆?” 徐晃立刻挺起胸膛,大声辩驳:“某乃大汉将军,大汉忠臣,岂能让你信口雌黄?” “你既然是大汉忠臣,那为何见本候不拜?” “某是大汉忠臣,怎么能拜你这大汉佞臣?” 吕鹏对着徐晃,对着巨鹿城上百官竟然表现出非常好笑的哈了一声:“我是大汉佞臣?谁说的?百姓说了吗?” 徐晃就一窒。 “百姓纷纷逃难去我的幽州,难道百姓没有大义,舍弃大汉正统不去,却去我那佞臣之地吗?” 徐晃再次一窒。 “天下百官说了吗?”吕鹏问到,徐晃就再次再次的一窒息。 现在天下百官都在说曹操是奸臣,还真没人说吕鹏说奸臣的呢,因为在这之前,吕鹏就是一个蹲在北方,对中原诸侯表现出人畜无害的一个老好人,大家谁也不乐意搭理他。 “不但如此,万岁被难,亲自写了玉带诏让我去讨伐真正的大汉奸臣,这说明什么?说明我是大汉的忠臣。”然后再次提高声音:“既然连皇帝都承认我是大汉的忠臣,你说你自己是大汉的臣子,那你为何对我不跪?难道?这不就说明你是大汉的奸臣吗?” 这种理论很前卫,这种理论的确让人无话可说,因为人家吕鹏句句说在了理上,环环相扣让你哑口无言。 徐晃就只能为了证明自己是大汉的忠臣,心不甘情不愿的在自己的马上冲着吕鹏拱手:“下官见过大人。” 只是这一礼下去,徐晃在吕鹏的面前的气势就弱了三分。 结果吕鹏却大怒,不依不饶的吼道:“我是大汉翼候,你是亭候,我在爵位上最少大你三级,上下尊卑你难道不懂吗?” 徐晃当时脑袋嗡的一声,按照这个时代的礼节,别说大三级,就是大上半级,上下相见,低半级的就要给上级跪拜。 但看看左右属下,对方将士,再看看巨鹿那密密麻麻的官员,徐晃实在是跪不下。 结果吕鹏不依不饶:“我,大汉州牧,仪同三司,乃是堂堂大汉一品,你文阶无品,你为何不跪?” 徐晃就在马上摇摇晃晃,再也坐不住了。 “我,大汉镇北将军,乃是大汉四镇大将军之一,你不过一个偏将,我大你——嗯——”然后一仰脖子大声问到:“谁算出来了,我大他多少级?” 大家一起绝倒,是啊,按照大汉军制,从偏将军到四征、然后才是四镇,这中间差着三品六级,按照现在这个封建社会的规矩,吕鹏现在以蔑视上司的罪名,行军法,砍了徐晃的脑袋,徐晃绝对都不敢喊声冤枉的。 然后吕鹏就恶狠狠的盯住徐晃:“见了上官,你还不跪?” 第566章 我最佩服的是我 战场上,当着曹操军队和吕家军,还有站在巨鹿城头观望的百官的面,吕鹏对徐晃大吼:“你见到本官,为何不下马跪拜?” 徐晃实在是气的要吐血,自己和吕鹏明明白白是敌对的势力,未来是不共戴天的仇敌,结果现在却因为一个大家都明明知道不做数,但大家还都尽量装的大汉臣子的关系,现在就被吕鹏死死的挤兑死。 但是,不跪拜,那就是自己不承认自己是大汉的臣子,按照这个逻辑下去,那就是向翼州所有百姓官绅宣布,自己是大汉的叛逆,是奸臣。 但若跪拜,那就承认吕鹏是自己的上司,那就要听吕鹏的吩咐安排。 一旦这事情做实诚了,那自己就彻底的装进了吕鹏的套路里了,按照官场规矩,吕鹏要是让他自杀,那他的选择只有上吊还是抹脖子。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但自己只要一跪,那么自己在巨鹿,在整个翼州,就再也站不起来了,所有翼州百官,就彻底的倒向了吕鹏。 这样的后果绝对不是徐晃所能接受的,这样的结果一旦传到曹操的耳中,主公曹操绝对会第一时间杀了自己的。 这时候,看热闹不怕烂子大的许杰在后面对着三军儿郎大声喊道:“跟着我,一起喊。” “跪下,跪下,跪下。” 三军儿郎当时兴奋无比,骄傲无比,能逼迫敌人在阵前给自己主公下跪,那是一件多么让人开心的事情啊,那是一件多么让人解气的事情啊,于是,一起随着许杰,爆发丹田之气,一起大吼:“跪下,跪下,跪下。” 徐晃的冷汗就在这冲天的怒吼里,如瀑布一般哗哗的流了下来,现在,徐晃已经做好了准备——自杀,是抹脖子的那种。 看到徐晃已经将手握在了腰间宝剑的把柄上,吕鹏心中那个得意啊,想后世诸葛亮骂死王朗,现如今,自己阵前逼死大将徐晃,这是怎么一个千古佳话啊。 于是,就伸长了脖子,充满了希望,心中不断呐喊:“拔剑啊,拔剑啊,就那么往自己的脖子上一抹,轻轻的你就结束现在的纠结痛苦了,你就轻松了,你就成为又一个成全我英名的人啦。 徐晃握住宝剑的手越来越紧,面色越来越白,呼吸越来越急促,听着吕家军那整齐划一的跪下的呼喊,面色由白转红,绝对有大脑血管爆裂,脑出血,心肌梗塞,脑血栓等等先兆了。 这时候,徐晃看到了吕鹏伸的和长颈鹿一样的脖子,还有那犯贱而期盼自己自杀的脸,怒吼一声:“啊——”然后——松开了自己握着宝剑的手,血红褪去,心跳平和,呼吸正常,不但去了所有急性疾病发作的特征,而且还变得轻松自在起来。 吕鹏就很失望,吕鹏就很惋惜,但吕鹏心中也有一点如释重负——一代名将,投降已经成为习惯的家伙,真要是被自己这么逼死了,实在可惜,若是自己能将他收归自己用,那岂不更好? 这不是不可能的,也不是一种没机会的野望,就凭徐晃投降三人,投降已经成为他们的习惯,就好像习惯性人流一样,不知不觉的就成了。更何况现在又被曹操丢在自己的锅里的状况,收服他,绝对可能。真要是直接把他逼死了,说实话,倒是怪可惜了儿的。 徐晃看着吕鹏那犯贱而期盼自己自杀的脸,突然又浮现出无限的贪婪与暧昧,当时不由得一激灵,有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 为了给自己提气,也是为了解说自己不给吕鹏跪拜的原因,提升大吼道:“谁是忠臣谁是奸臣,天下自有公论,若是到时候大家都说你是大汉的忠臣,我徐某便在你面前自刎谢罪,若天下都说你是奸臣,我徐某便与你不共戴天。” 吕鹏就失望的长叹了一口气,但也就没有再逼迫他,双手一摊:“忠奸之辩,的确不是你我口舌说的,最终是要全天下百姓共同评论的,其实忠于谁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忠于这个大汉民族,徐将军只要将来忠于这个大汉的民族,我不管你保着谁,我都尊称你一声英雄。” 这样的评论让徐晃脑袋一晕,却不由自主的陷入了沉思。 在这个年代,还没有真正的家国之分,在这个年代,所有的人都认为家国是一体的,姬姓的大周,嬴政的强秦,刘氏的天下,等等等等,由于家国不分,人们也就自然而然的认为自己效忠的,就是那个家的主人,但这一次,吕鹏在徐晃的面前,清清楚楚的将家和国分开,也清清楚楚的表明了一个关键的东西,你为一家之战,不过是个人的忠诚,而你为这个民族,这个国家一战,无论对错,你都是英雄。 “这天下间,我最佩服的几个英雄,第一个就是赵武灵王,赶走了林胡,消灭了楼烦,驱逐匈奴千里,拓展汉人生存空间。我佩服蒙恬,在秦王暴政的时候,独抗北方匈奴,使得匈奴“不敢南下而牧马”无论是对秦朝还是整个中华,他都功不可没!还有就是卫青霍去病,是他们两个人结束了我们汉人向匈奴供奉女子,以求和平的屈辱历史,直取祁连山,封狼居胥。我敬佩陈汤,对异族喊出震撼环宇的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这一句话,蒋辉要我们大汉民族千古,从我们这个民族,永远不屈不挠的奋斗下去。我佩服马腾,在天下所谓的英雄在中原为了一己私利在拼杀,消耗大汉元气的时候,他却在西凉苦苦支撑,为我们守卫着边疆。” 吕鹏每提到一个人,都让在场的所有人精神振奋一次,提到一个人,都让在场的人,热血沸腾一分。 人们注意到一件非常鲜明的事情,那就是吕鹏所提的每一个英雄,都不是内战的高手,都是为中原民族,为大汉民族开疆拓土的民族英雄。所有的人,都为他提到的每一个名字,感到深深的钦佩,无比的自豪。 “然后我最佩服的人,就是带着几万兄弟追亡逐北,尽灭乌桓一族,为大汉开疆拓土无数的——我。”然后胸膛挺拔,指着自己的鼻子,傲视环宇。 所有的人就神色尴尬,有种呕吐恶心的感觉。看到厚脸皮的,没看到过这么厚脸皮的。 第567章 军事演习 “你我现在的关系是心知肚明的。”看着徐晃已经没有了自杀的念头,吕鹏也放弃了逼迫他,一个不想死的人,你怎么挤兑他也是没有用了。于是吕鹏就显得很失望很无奈的说道:“本州牧羞耻于内战,但是为了我们各自的理念,为了早一日平息这天下的混乱,为了大汉的百姓能够早一日获得安居乐业,为了我们这个水深火热中的民族能够再次屹立不倒,所以我必须走我认为正确的道路,而你的主公也认为,他的是对的,所以将来我们必将有一战,不过现在我们两个人都心知肚明,所以不便撕破脸面。”吕鹏就很郑重的对徐晃,也是对站在城头上观战的巨鹿百官说着似是而非的苦衷。 “所以现在我们两方开打是不合时宜的,也是我不愿意见到的。” 在这一点上,徐晃也是心知肚明,他也根本不想打,不过现在处于这种尴尬的状况里,不打一架怎么能收场呢?同时又怎么能解决眼前这种困局呢。 吕鹏就故意看了看天色,然后提议道:“既然大家都想这么耗下去,现在冬日阳光和煦,微风习习,最主要的是,天气还大早的,是有一些百无聊赖,不若这样,我让我的儿郎搞一次军事演习,舒活舒活筋骨,也让大家看个热闹,还请久经沙场的徐将军给予指点点拨。” 军事演习这个名词很新鲜,但其实也很直白,论谁都能听得明白,于是徐晃就很好奇,同时也很期待,希望能通过这次吕鹏的军事演习,自己在其中摸清吕鹏军队的底细,也好做到知己知彼。 于是徐晃就恭敬的冲着吕鹏拱手道:“若能一见大人亲兵的虎威,徐某荣幸之至。” 吕鹏就笑着否定道:“徐将军说错了,在我们幽州,所有的将军手下是严禁豢养亲兵的,我认为那是一种军队里存在的巨大腐败的根源,是毒瘤,他不但割裂了整个士兵的团结,更为贪腐腐化埋下了巨大的祸根,所以在我的军队里,每个将军手下是没有亲兵的,我这次带来的这2000将士,就是我吕家军随即带出来的两个千人队,就随便的让他们演示一番,给大家解解闷。” 然后就哈的一声,直接骑着马回去了。 既然要军事演习,那就做个足本的。 回到本军阵地,吕鹏立刻命令传令兵,传令第一千人队就地解散,第二个千人队全力戒备。不戒备不行,真要是全军全部解散,徐晃那东西来个趁势掩杀,那自己就稀里糊涂的败了,正所谓少不看水浒,老不看三国,三国,就是奸诈为本,他现在对这个时代的所有人的人品,都没有一点信任感。 第一个千人队按照军令,在众目睽睽之下立刻解散,不但解散,解散得非常彻底。 这一千将士,首先放下了刀枪,然后脱下身上的盔甲,将武器盔甲交给辎重队管理人,装在一辆辆大车上封存。 对于这样的安排,徐晃不由得感叹。 将士解散,收起他们的武器,在别的军队里,没有这个规矩,他们认为这很麻烦,而一旦出现紧急情况,临时分发武器,会造成军队将士的混乱,反倒耽搁事情。 但吕家军这样施行,切不说上面的情况会不会出现,就这收揽武器盔甲统一管理,其中利害多多啊。 第一,不会出现将士休息的时候出现持械斗殴的状况,而一旦这个状况出现,就会一发不可收拾,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第二一点,那就是避免那将士因为困顿,将自己的盔甲武器典当变卖换取吃喝,或者是直接下了窑子。 这一点在所有的军队都是一个普遍的现象,士兵现在几乎都没有军饷了,可怜的一点军粮,还被各级官佐层层克扣,到了底下,那简直就是不能果腹。所以军营伙食时有时没有的,那些被压迫在最底层的士兵,有时候为那一顿饱饭,就会将自己手中的武器拿去变卖典当了,然后大家互相打个埋伏,找个借口,敷衍过去了。 当然,军官对这样的现状,也只能睁眼闭眼,要是较起真来,一个哗变那是避免不了的了。 现在吕鹏这个办法,虽然有紧急时间发放武器造成混乱的嫌疑,但却是一个防止上面总总弊端的绝佳方法。 现在,就看吕鹏在聚将时候,是怎么处理这样事情的时候了。 这时候,吕家军解散的士兵,就穿着内衣,悠闲的四处走动,或者是三三两俩的说话聊天,还有的干脆直接就倒在了地上,晒着冬日和煦的阳光酣然睡去,这样的场景就和平时他们解散队形后是一样。 等到将士们彻底放松之后,吕鹏命令擂鼓聚将。 战鼓声轰然响起,沉闷肃杀立刻笼罩了整个战场,那些懒散四散的将士,立刻闻鼓而动,转眼之间就回到自己小队长的身边,组成了一个十人小队,然后排着队形,立刻跑向了自己的百夫长的位置,百夫长等到自己手下十个小队会齐,立刻带着他们跑步汇聚到自己的千夫长面前。 这时候,一辆辆四轮马车,拉着将士们的铠甲武器冲了过来,将士们立刻领取自己的铠甲武器,两两相帮,迅速的穿戴结束完毕。 三通鼓响之后,随着一声低沉的大吼:“山——”三百扎枪手立刻摆开三叠枪阵,将整个千人阵变成一个钢铁刺猬。 “虎——”一百刀盾手立刻盾牌斜护,砍刀蓄势待发。 “风——”三百长弓手弓上弦,箭搭上,开弓斜指着长天。 然后战鼓遽停,千军无声,整个刚刚组成的军阵就如雕像一般沉稳肃穆,寂静无声,但所有参观的人,似乎都能从那军阵上空,似乎看到一股有形的杀气在沸腾飞舞。 这时候,整个巨鹿城前鸦雀无声,似乎原先的凛冽的冬风都被浓浓的杀气冻结住了,只剩下那猎猎的战旗,在风里张扬飞舞。 城上城下所有的人,全部被震惊的目瞪口呆,根本就不相信他们眼前所见到的一切。 从第一声聚将鼓响,彻底解散的将士开始聚拢,到整个大阵轰然成型,散发出浓浓的杀气结束,整个过程绝对不超过两刻钟。 两刻钟,巨鹿城上所有的官员,都深深的明白,这是其他任何一个军队做不到的。 徐晃震惊得张大了嘴,他明白,就这样的聚将速度,就是当初大汉最精锐中的精锐部队羽林卫也绝对做不到,就连当初天下公认,治军严整的细柳营的周亚夫,整顿军队迎接皇帝的检阅,还需要了一个时辰。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但在吕家军这行云流水一样的展示里,不管是外行和内行,都看出了他其中那巨大的内涵。 这是训练,纪律,和士气凝结的结果。 天下无人能比。 第568章 军事演习2 两刻钟,三通鼓,大军阵型已成,这样的速度彻底的震撼了徐晃和巨鹿城头的百官。 不过,震撼才刚刚开始。 吕鹏大声下令:“防守队形,发动。” 随着一声令下,两个千人方阵立刻向中间靠拢,转眼就组成了一个统一的方阵,随着战鼓声声,众将士的面前,好像冲过来无数的敌人。 这时候,已经联合指挥的两个千人队的长弓队,响起了一个千人队长慢悠悠,悠长的军令声:“长弓兵,前方300步,放——” 随着不紧不慢,让人缓解紧张的命令声,整个大阵的后面长弓阵地,突然爆发一种沉闷的吼声:“风——” 随着这一声让人感觉到无比压抑的吼声,弓弦声整齐的响成一股摄人心魄的轰鸣,就在这军阵的后面,尖啸声起,几百粗大的巨箭腾空而起,呼啸着扑向苍天,然后在最高处,似乎一顿,那巨箭就突然间掉头扑向大地,随着摄人心魄的呼啸声,大阵前面300步的地方,立刻生出了一片箭雨的荒原。 这一批巨箭刚刚落下,又是一阵压抑的:“风——”再次腾空而起,再次射落在两百到三百步间的距离。 随着一阵阵风声的怒吼,一批又一批巨箭连绵不绝,转眼之间就在300步到一百步之间,成了密密麻麻的巨箭的荒野。 徐晃和他的3000亲兵,还有城头上的百官,在这样连绵不断的巨箭面前,一个个面色苍白,面无人色,原本徐晃身后那3000骄傲的亲兵,更是一个个噤若寒蝉。 他们和他的主将徐晃一样,在心中默默的计算着巨箭打击的时间长度,绵密的程度,射击的距离,覆盖的面积,最终所有的人全部得出一个结论,如果自己三千兄弟全力冲锋,在这样的巨箭打击下,能够冲到吕家军枪阵前的,绝对可以向天下骄傲的宣布,他是天神下凡,绝对是金刚不坏之身。 这时候,徐晃和他身后的那些亲兵,想起了早就流传在中原大地上的一个传奇。 这几年前,天下第一猛将,大汉的战神吕布,就在吕鹏的这个弓箭阵型的打击下,五次冲击,五次被逼退,那一战成就了吕布孤独战神的威名,成就了吕鹏巨箭无双,但没有人真正见到那样的场景,这就让人困惑,但更让人神往。 今日见到了,也亲身感受了,这才不得不由衷的感佩吕布的无双战神,吕鹏的巨箭恐怖可怕。 随着战鼓一变,似乎是敌人已经越过了巨箭的打击,这时候,手握长枪的士兵似乎感受到了敌人已经冲到眼前,于是猛然怒吼:“山——”第一排枪兵长枪斜刺,如闪电,如毒蛇,伸缩间整齐划一。 第一排收回,第二排刺出,第二排收缩,第三排跟上,第三排缩回,原先的第一排再次刺出,如此连绵不绝,并且如此的单调的让人发指。 但就是这种单调的,令人发指的枪阵,竟然有种滚动翻飞的摄人心魄的感觉。 所有的人在这滚动的,绵绵不绝的刺杀中,都感觉自己便是身临其境,设想着自己如何躲闪抵挡,在想了再想之后,他们只能遗憾乃至绝望的判断——自己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在这样的枪阵面前,自己只要不放弃退缩,那就只有送死一途。 似乎有敌人砍倒了那三叠枪阵,让三排中的将士倒地,枪阵出现了致命的缺口。 徐晃不由自主的握紧了双拳,心中不断的呐喊:“破了,破了,敌人的枪阵破了。” 徐晃已经看明白,这样的枪阵虽然单调重复的令人发指,但其威力绝对是巨大的让人无法阻挡突破,但也看到这个大阵其中最致命的缺点,那就是这样的大阵太过要求纪律,太过讲求配合,太过缺乏士兵的防守了。 这样的三叠枪阵,只要有一点突破,一个将士阵亡负伤,让枪阵出现缺口,那么这个枪阵的士兵就没有半点防卫的能力,只能任由敌人屠杀,而这个缺口,就如同千年大堤上的一个蚁穴,转眼便让大堤崩溃,再也难以收拾。 但接下来的境况却让徐晃大吃一惊。 倒下的枪兵缺口立刻被后面的枪兵自然上位填补,枪阵依旧完整刺杀运作。 徐晃绝对不相信这是演习时候的做做表演,徐晃绝对相信,在战场上,吕家军的枪兵绝对会这样去做,至于为什么,就因为徐晃看到吕家军补位的那个枪兵,那种展现出来的视死如归到麻木的表情,这样的表情绝对不是装出来的,这样的表情,是在千锤百炼的战阵厮杀里才能,自然表露的,那是一种漠视生死,主要是漠视自己生死的表情,这才是最可怕的。从这一点上就可以完全坚定的相信他们会毫不吝惜自己生命补上那战阵的缺口,让这个大阵继续完整的杀敌。 正在徐晃感叹的时候,徐晃发现,在战阵里那一百个刀斧手,突然矮下身子,灵巧的穿行在扎枪大阵之中,挥舞着他们的刀盾,攻击着想象中的漏网之鱼。 看到这一点,徐晃对能攻击进这个大阵已经彻底的绝望了。 发明这个阵型的人,已经将所有可能出现的漏洞,全部补齐了。 当然,这个天下就没有攻不破的阵型,不过要想攻破这个阵型,消灭这个吕家军,徐晃能想出的唯一办法,就是运用人海战术。 面前不过是两千吕家军,如果自己拿出2万人马,不惜一切代价的运用人海战术,前仆后继的不断冲杀,消耗光对方的巨箭,扑到敌人的扎枪阵前,用人命一层层的阻塞住敌人枪阵的运转,然后让敌人精疲力尽,最终让敌阵崩溃。 但是想到这里的时候,徐晃的心是滴血的,因为如果按照自己的方法执行下去,破解2000吕家军的大阵,自己最少要消耗掉1万人马,这样的交换比绝对不是自己所能承受的。 第一便是用1万人马消耗掉吕家群的2000人马,那吕家军有多少人马呢? 算起来,简直让徐晃感觉到绝望。据最可靠的情报显示,不算吕鹏四弟带领的五万骑兵,也不算吕家军隐藏在野人谷里的实力,毫不隐瞒,展现在天下人面前的军力,单单这样的枪兵,有他号称八大金刚的六个万人队,还有一个飞虎营——吕鹏的近卫军。 第569章 不战而胜 按照吕家军的编制,每个万人队,有战兵一万,辎重兵两千,每五个小队配备一个伙夫队,合计全军有伙夫一千,随军的锦衣卫一百,可不要轻视这些辎重兵和伙夫,他们是可以随时拿起刀枪参加战斗的。 而锦衣卫,更是军中精锐中的精锐,随便拿出一个,在其他军阀军队里,当一个军候那都是胜任有余。 而最让人羡慕的,就是这吕家军绝没有吃空额空饷的现象出现,也绝对没有老弱病残滥竽充数,这些士兵,都是经过野人谷根据地最少三个月的训练,这也要合格之后才分派出来的。 之所以别的军队有滥竽充数的现象发生,那是因为他们的确找不到合格的士兵,只能强拉凑数,就这样,往往还需要号称呢。 但吕汉强的士兵却不同,他的士兵是拿高额军饷的,其实,变相的也就是一种养家糊口的职业,那些想养家糊口,同时也怀揣野心,梦想的人年轻人,都想参军看成是一种上进和致富的机会。 所以这些士兵,他们走向战场,绝对没有被强迫的意思,当然也就没有消极厌战的情绪,他们一个个全部满怀吕鹏指给他们的信念的执着,对军功对荣誉的追求而战,真可谓士气如虹,以一当十。 且不说那丰厚的军饷待遇,就单单上面的待遇和思想,就是天下其他任何一个军阀绝对不能比拟的也是别的军队学不来的。 这时候徐晃已经开始想象,如果自己手下有这样一支万人队,自己将会成就什么样的丰功伟绩? 不过现在他感觉到,这绝对不是自己的一种奢望,简直就是一种绝望的奢望。 这时候,吕家军的阵地上战鼓声突然一变,吕家军的大阵戛然而止,整个大阵不动如山。 就在大家莫名奇妙的时候,战鼓突然再次响起,急促而激昂,似乎敌人已经被他们击退,他们开始向敌人发起追击进攻。 于是徐晃和城上城下所有的人都再次将目光聚集起来,看看这个在大家的眼睛里,防卫上如铁桶,但却显示笨拙的大阵,是如何攻击敌人的。 随着战鼓声响起,大阵立刻变换。 进攻型的三叠枪阵,是一个巨大的等边三角形,就像一把锐利的凿子,对敌人的阵型,针对一点,给予不断的打击,然后凿穿而过。 吕鹏退回到整个三角大阵中间,作为三军统帅,他和他的将军们,已经放弃了斗将,那种可笑的举动,开始发挥一个将军该做的事情,要随时观察敌情,随时调度指挥。扎枪在外,长弓手在内,大阵转眼成型,随着三角大阵摆成,吕鹏大声下令:“目标敌阵,冲锋。” 两千人的吕家军面对假想的敌人,毫不犹豫的发动了攻击,脚步铿锵,扎枪耀眼,如同滚石一般向前推进。 首先是长弓手发难,六百长弓手,将连绵不绝的巨箭,投射向了对面的敌人,在敌人的阵型里,打开一个巨大的楔入缺口。长枪大阵滚滚向前,立刻利用这个缺口,深入敌阵,然后长弓手将巨箭向两面扑洒,每一批巨箭的落下,带起的都是无尽的血腥。 整个大阵顽强,坚定的向前推进,扎枪闪动,似乎敌尸遍野,所过之处,摧枯拉朽。 长弓手十射之后,双臂已经酸麻,射出去的长箭也就没了什么威力,这时候吕鹏下令:“长弓兵卸弦,转成预备队。” 500长弓兵立刻将弓弦卸下,将吕氏长弓变成藤棍,随时准备补上战场。 整个大阵,就在城上城下几千上万双眼睛里,就那么横冲直撞,摧毁着他们面前所有敢于阻挡的敌人,一往无前的坚定的向着自己的目标——徐晃的队伍推进。 脚步铿锵,扎枪闪烁,徐晃和他三千亲卫,在这扎枪面前,感觉到如山的压力扑面而来,压的众人一个个喘不过气来,原先的那些趾高气扬,一个个都认为自己是万人敌的徐晃亲兵,在这时候,一个个面色苍白,冷汗淋漓,随着吕鹏大阵的每一步推进,他们就不由自主的的向后退缩,如此一进一退,吕鹏慢慢的将徐晃的队伍,挤开了巨鹿城门口,而让他们远离了主要的位置。 就在徐晃准备咬牙下令大军坚守的时候,吕鹏将手高举,鼓声戛然而止,原本铿锵整齐的脚步瞬间消失,整个天地之间,再次陷入了死静,只有飞舞的尘土慢慢的降落。 徐晃艰难的咽下了口中不存在的唾沫,不由自主,很没风度的擦拭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然后不由自主的,将压抑在胸中的那口很久都吐不出的浊气吐了出来。 不单单是徐晃,他身后紧随的三千亲卫也和徐晃一样,全部在现在,才能吐出被压迫在心口的那口浊气——三千人一起吐气,那壮观的声音,竟然吓了吕鹏一跳。 看看不是徐晃军中隐藏的什么大杀器,吕鹏就淡然的对徐晃道:“徐将军,你认为我的军队战斗力如何?” 徐晃沉思了很久,然后不由得垂头丧气的拱手:“我没有一万大军,不能破你,没有两万将士,不能留住你,没有上万将士的生命付出,不能歼灭你。” 吕鹏就满意的点点头:“公明厚道实诚,果不其然啊。” 徐晃老脸一红,你这是损我呢,还是夸我呢? 吕鹏不去管徐晃的感受,而是笑着道:“既然如此,公明还要和我争翼州吗?” 徐晃猛的抬起头,神态坚定的回答:“某受朝廷丞相所派,做为翼州刺史,为大汉守牧一方,职责所在,断不能相让。” 吕鹏就歪着脑袋看了再看一阵徐晃之后,有些惋惜,但又有些无所谓的道:“那好吧,你且回去吧,等我过些时日去信都取那刺史印信。”然后就一脸想当然的直接走向了巨鹿城门,然后就那么嚣张的站在城门前面。 巨鹿城头已经没了人影,不大一会,吊桥慢慢的落下,城门慢慢的打开,赵信在前,手中托着巨鹿印信账册,身后跟着一群巨鹿官吏,鱼贯而出,走到吕鹏马前,赵信跪倒,将账册印信高高举起,大声禀报:“大汉巨鹿别驾,司曹,代巨鹿太守赵信,向大汉幽州牧,镇北将军,翼候,献上巨鹿账册人口,请将军大人接纳。” 第570章 改变的世界 随着吕鹏在巨鹿面前一个军事演习的威慑,翼州除了了信都被徐晃占据之外,所有的郡县,全部落入了吕鹏的手中。 其实,这时候,三国已经被吕鹏这个巨大的蝴蝶,上串下跳之后,已经脱离了历史的轨迹,走向了一个好的方向。 这个改变是巨大的。 首先,威胁幽州的乌桓已经不存在了,原先乌桓的草原,已经成为大汉的疆域,从今以后,威胁大汉北方的一个重要敌对的力量,彻底的不复存在,而取代他们的是同根同源,同一个祖先的汉人,他们将成为大汉北方千百年的屏障,保护大汉中原。 当然,在吕鹏的心中,这还不够,只不过是自己现在没有时间来,继续解决北方的问题,即便不能一劳永逸,最少也能换来几百年的安定。 袁绍和公孙瓒争夺幽州,由于吕鹏的存在,没有发生,这样幽州避免了一次大的血腥战争。同时吕鹏的招揽流民政策,吸纳了300多万无家可归的百姓,为大汉的北方保留了一股强大的元气。 袁绍和曹操的血战,因为吕鹏的加入,只是打了一场惨烈的官渡之战之后就结束了,并没如历史上那样,袁绍苟延残喘,和曹操继续在翼州并州纠结了两三年,并没有出现超超的三个儿子,为了争权夺利,继续在这片土地上互相厮杀,也并没有,袁绍的儿子不争气的勾结鲜卑继续祸乱北方,让生灵遭受涂炭,百姓哭喊流亡,如此种种,让北方快速地进入安定时期,再次为大汉保存了一股元气。 假如即便吕鹏不再有进取之心,那么在三国结束之后,也不会出现历史上,三国归一,统计人口不足500万的惨痛状况发生,因为就是现在,吕鹏所拥有的这两个半州郡,再加上草原人口,就已经超过了那个数字——现在,吕鹏在册人口,就已经达到了六百万,而且还在不断有曹操西凉,以及中原的人口在向这里流入。吕鹏和他的属下兄弟们坚信,不出三年,富足太平的三郡,人口最少能达到一千万。 吕鹏的目的达到了,曹操的目的失败了,整个大汉的势力格局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实说话,因为吕鹏的鼓捣,现在应该不叫三国了,应该叫四国,或者可能更多,或者可能减少,所以,现在,叫东汉战国更恰当一些。 当然,这些称呼不是现在吕鹏和曹操关心的,那是后世史书编辑者的事情。 现在吕鹏关心的是如何忽略掉被束之高阁的徐晃,和怎么开始两个州的大开发,大建设,还有眼前的当务之急,怎么处理好和天下诸侯的关系,这很重要,非常重要。 吕鹏急匆匆的赶回了幽州,他要和内阁商量一下,紧急处理一下自己和曹操的关系。 看到风尘仆仆的主公回到幽州,内阁立刻召集全体阁员,即便是外地任职并州刺史的王直,也被第一时间召集回来,进行了一场幽州主人和他的内阁的全体会议。 看着下面虽然一个个面露疲惫,但精神却无比亢奋的内阁成员,吕鹏也不再高高的坐在上面,而是拉了一把椅子,做完了这些阁员之间。 这样的举动让这些阁员感到无比的激动,他们在内心里突然发现,那一个原先平易近人的主公,这次又回到了他们的身边,他们又可以,在自己的主公面前畅所欲言,不必受任何顾忌,当然,吕鹏第一时间就收走了,这几个阁员手中的笏板,而且还特意的戴上了一顶高冠。 这样的做派,不但没让大家感觉到隔阂,反倒让大家感觉到了一种亲近,于是一片善意的笑声就送给了田丰,当然,现在田丰已经不再为当初打了主公这件事情不再尴尬,因为按照吕鹏当初安慰他的说辞,是因为,自己的峥臣说自己,自己不听,骂自己,显得田丰没品味,打自己,是忠臣没有办法的结果,而正是这位忠臣对自己的狠揍,也成就了自己天下颂扬的勇于纳谏,宽宏大度的好名声,从这个逻辑看来,田丰不是揍他,这是变相的为主公扬名呢。 正所谓谎言说了无数遍之后,连当事人双方自己都信了。 于是现在的田丰对打了主公的事情,已经不像原先那种战战兢兢惭愧无比了,而是以一种骄傲的心态面对了——看看,还是主公了解我的初衷本心,也正是我这一顿胖揍,才给大家做出了一个英明神武,心胸宽广,勇于纳谏勇于改正错误的仁主明君。 结果事情就出现了一个意料不到的结局,那就是所有的文武大臣,为了表示自己对,主公的忠诚,表示自己敢于死谏,愿意为这个集团肝脑涂地,粉身碎骨,于是每一次大会的时候,群臣们对吕鹏的,言语越来越激烈,而且每个人说到最后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的挥舞自己手中的牙笏,这让吕鹏每一次开会都战战兢兢。 于是没有办法,吕鹏就不得不将自己的警戒黄线越来越向远处推进,自己做的那个台子越来越高,不知不觉之间,吕鹏就被架空在那高高在上的地方,虽然这样让吕鹏的威严越来越高,但和原先自己的属下不知不觉的就变得疏远了。 现在,吕鹏再一次走向了高高的台子,走过那不可逾越的黄线,再次走到大家中间来,怎么不让所有的人感觉到一种恍惚,一种陌生的情切感? 变了,什么东西都在变,变的好了,变得坏了,最终是好是坏,倒底谁能说的清呢? “事情变得对我们来说越来越好了。”提起炭火盆上的茶壶,亲自劳苦功高的属下们一一倒上一杯热茶,然后自己倒上一杯,双手抱着,笑着说了开场白。 这一点,大家有目共睹,事情的确变得对幽州集团越来越好了,就在两年前,谁能想到取得并州和翼州会是如此的轻松?大家都憋足了一口气的,没日没夜的都在为夺取并州翼州的战争在做着准备,所有的人都坚信,那将是一场惨绝人寰,让幽州元气大伤的战争,要想达到目的,没有绝对充足的钱粮,没有绝对充足的物资,绝对多的将士,是不能达到目的的。 结果呢?事情顺利的简直出乎人的意料之外,除了伤亡最重,也算是最惨烈的井陉关口锦衣卫的一战之外,几乎就没有什么大的战斗,人员损伤也可以说微乎其微。 这样的结局,让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如此一来,节约下来的巨大的钱粮人力,就可以转到未来轰轰烈烈的大生产,大建设,大恢复中去了。 “但是,战争其实没有结束,我们还有一场大仗要打,那就是曹操。” 第571章 第二战场 主公吕鹏说的是对的,战争其实远远没有结束,而且,这不过是刚刚开始,现在与曹操休战,不过是因为为未来更大更惨烈的战争做准备,这就如暴风雨欲来之前的乌云,越是沉闷无声,爆发时候的威力就会越惊天动地。 “所以,我们可以休养生息,但绝对不能让曹操得到片刻喘息,所以我们必须要对曹操继续战斗。”吕鹏笑着,平淡的道。 这个话题,让所有的阁员都感觉吕鹏说的有点不着调。这里一面在说休养生息,不能和曹操打,而这一下又要说不能让曹操消停,必须要和曹操继续打,这都不是朝令夕改了,这简直就是胡说八道自相矛盾了。 吕鹏知道大家的困惑,也就不卖关子,抱着茶水,开始卖弄自己前世的知识:“现在我们对曹操真刀真枪的双方打生打死已经不现实了,但战争是绝对不能结束的,刀枪血火的战场可以停息,但我们可以开辟一个不要刀枪战争的战场,为称呼他为第二战场。” 不要血火刀枪的第二战场?大家就一起望向了老神在在的吕鹏。大哥就嗔怪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赶紧的说了,说完之后,为还要去看我的侄女侄儿去呢。” 老大张士元比吕鹏大了将近一倍,在他的眼里,赵云的儿子,吕鹏的侄女还要儿子,再加上一个许杰的儿子,都是他孙子级别,正所谓隔辈人更亲人,现在张士元大哥已经成了幼儿园园长兼任保姆,每天都要紧赶慢赶的跑去和几个孩子摸爬滚打一番才心情舒畅呢。 吕鹏忙解释:“大家还记得我们当初在碣石山和曹操会盟的时候,我们向曹操借贷五亿钱的事情吧。” 一提这事情,糜竺立刻满脸痛苦:“这次我们和曹操这一战开始,算是彻底的绝交了,五亿钱,算是彻底的打水漂了,然后捂脸,无限的痛苦,就差热泪盈眶了。 现在的糜竺,是越有钱越吝啬了,即便街道上看到一个小钱,他也会第一个冲上去捡起来,珍惜的揣到怀里。他每天晚上唯一的事情就是后悔,后悔白天批出去的金钱,完全是可以再压缩一下的。 吕鹏笑着开解:“先生不要心疼,五亿钱,似乎我们是拿不回来了,五不相信曹操的人品会好的让人认为他是傻子,但其实我们当初定的利息,这几年下来,已经回本了,这一出一进之间,就等于我们白白的借了五亿钱给曹操了。” 糜竺也知道,但还是感觉无比肉疼。 “而我们白白借给了曹操五亿钱,却没有白花的道理,大家还记得想当初我们和曹操谈判这笔借款时候,我们附加的那点条件吧。” 这个问题倒是让大家愣住了,在当时,那些个条件提出,大家都认为那是吕鹏心血来潮,不过是难为难为曹操,做个玩笑,做个心理平衡的事情罢了,这个时候提出来,其实大家已经忘记了。 好半天,二哥苏双回想起来道:“似乎当时有一个税收四分,善待我们商人,剩下的我就忘记了。”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变得兴奋起来:“要说当时提出的这几个条件,可是把我们幽州商人乐坏了,就这一个条件,让我们的出产在曹操的治所之下大行其道,他们没有我们有的,那就是疯狂涌入,而他们有的东西,因为我们享受只征收一次四分税的权利,而他们当地的做法却不能享受这样的待遇,于是乎,我们运过去的价格远远低于他们当地生产的,所以我们的东西,那是受到老百姓的热烈欢迎,卖的那是一个火,让当地的那些做法纷纷倒闭,这又为我们腾出了巨大的市场。” 然后看了一眼,还在肉疼的糜竺:“正因为我们的商品有着巨大的销路,让我们的工厂作坊开始不断的赚钱,赚大钱,这样源源不断的工商税收,说良心话,早已超过了那五亿钱的本金。” 在这一点上,二哥苏双有绝对的发言权,每年一个工商部想户部缴纳的代收税金,都在十亿钱以上。 吕鹏听到二哥的总结,不由得双手一拍:“二哥这话才说到了点子上,正因为通过贷款给曹操,附加了这两个条件,不但让我们在曹操的身上吸了大量的心血,最主要的是,我们的产品倾销到他的地区里去,成为他们不可或缺的,而我们的这个小小的政策,却完全的打垮了曹操治所内的所有作坊,这样一来,假如说我们突然间掐断了向潮潮地区输送各种,手工业品(工业品)大家想一想,会出现一个什么样的状况?”, 然后吕鹏就循循善诱的提到:“就比如说我们的钢铁,如果我们现在掐死向曹操地区贩卖钢铁,那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所有人都愣住了,沉默了好半天之后,二个苏双谨慎的道:“由于我们的钢铁出产廉价,又有税收上的便利,已经将所有曹操治所内的钢铁厂彻底的击垮了,一旦我们突然断绝,向曹操地区供应钢铁,而那些已经被我们打垮的钢铁厂若想恢复,最少要一年的时间。” 田丰兴奋的拍手:“如此一来,曹操的军队,武器装备将得不到补充以及更新,重新拿起棍棒的敌人,还有多少战斗力呢?” 田畴无限向往的道:“百姓没有铁制农具,只能退回到木质工具,那样一来,那一片地区将出现大面积的粮食歉收,这样就会出现供应军队短缺。” “如果我们掐断牛羊战马的输送,掐断毛皮的输送呢?” “将是将没有皮甲,弓箭将没有工钱,投石车将没有皮索,将军们将没有皮靴,出征世间少有帐篷。”审配越说,越胆寒了。 “如果掐断食盐的供应呢?” “如果掐断铜和铅的供应呢?” “而最关键的是,如果掐断钢币的供应呢?” “、、、、、” 吕鹏不断的捏着手指头,老神在在的说着,一个又一个将要被掐断的商品,但是他每说出一个,坐在这里的文武大臣,对曹操就同情一分,每说出一项,大家就认为曹操临死不远了。 站起身来,吕鹏大手一挥:“这就是我所说的开辟的第二战场,它的威力绝对不比我们十几万,将士在战场上的厮杀取得的效果小,从现代开始,我们沿着黄河布防的所有军队,全部变成稽查边防军,除了钢币以外,掐死曹操所有能用到战争上的物资,这就叫经济制裁。” 第572章 刘备的恶劣印象 徐晃心有余悸的带着人马,退回了信都,连夜写信向曹操汇报了自己现在的处境,讲解了吕家军的强悍,然后请曹操出兵增援自己,在吕鹏的手中夺回整个翼州,也好让自己这个刺史做的名正言顺。 不过他的求援,势必是一场空想,因为现在曹操已经有了新的想法——那就是解除南面,自己的后背如芒在背的刘备,然后在养精蓄锐之后,再和吕鹏来一场真正的对决。 现在,刘备算是让曹操彻底的领悟了什么叫打不死的小强,什么叫得点阳光就灿烂了。 刘备,从袁绍处逃出到豫州汝南,再次厉兵秣马准备再次做大兴起,而这时候,他的手下也是人才济济,武将有关张,刘辟、龚都,元绍,周仓关平,有军数万之众。文臣孙乾、简雍、糜芳也算基业初成。 就在这个时候,刘备敏锐的抓住了袁绍曹操官渡之战正酣的机会,直接出兵准备突袭许都,准备接了汉献帝。 当时曹操不得不抽出人马对付这个刘备。 战争的结果,当然是倒霉蛋刘备大败南逃,投奔了荆州刘表,被安排在新野休整,于是刘备再次死灰复燃,得了一个军师叫单福的,正在内修政治,外整强兵,有再次咸鱼翻身的可能,当然,现在的刘备再咸鱼翻身也还是咸鱼。 但这家伙又有小强的命,再有屡败屡战死缠烂打的心,尤其他的目标矢志不渝,还就和曹操杠上了,现在的刘备对曹操都成了心病了,他主要头疼刘备两个与众不同。 第一个,那就是刘备的出身。 本来是被他四处吹嘘的大汉皇族八辈子玄孙的身份,大家都是听听也就算了,谁拿一个卖草鞋的神棍的胡说八道当回事呢,可结果,曹操闲着难受,将刘备引荐给了汉献帝,这个决定让曹操后悔终身。 当时急于找到外援的汉献帝,还就鼓捣出一本家谱来,就那么上下一撸——刘备,皇叔也。 得,原本一个招摇撞骗的家伙,就真的有了证书成为了大汉皇叔。 这是一个非常关键的名头,在这个还在讲究门第出身的年代,在这个皇族血统高于一切的年代,刘备的这个出身立刻引起了天下豪杰的关注,不管是那些豪杰是真心帮助刘备也好,还是好好的利用一下刘备也罢,反正从此之后,只要刘备到了哪里,都有士子文人英雄好汉风闻影从。 而让曹操忌惮刘备的第二个因素,那就是这个人的性格。刘备天生就是一个自来熟,只要他看上的人,他就能运用各种手段,划拉到自己的手下,即便不能划拉去,也能混个好印象,再加上他屡败屡战的坚韧性格,只要你不将他彻底的打死,他就会不断的跟你死缠烂打,这就成了破裤子缠腿的恶心局面。 从身份上,刘备现在占据了天时,从人心性格上,他又能占据人和,正所谓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啊,这个刘备,必须在他再次跳出来之前给予铲除。 尤其现在,面对北面的吕鹏和南面的刘备,两个必须选一个打,但到底先打谁,这是个艰难的抉择。 而这时候徐晃的求援书信也到了自己手中。 于是,曹操立刻召开了自己手下文武的扩大会议,着重讨论这个问题。 一时间文士如云,武将如雨,真可谓是济济一堂一派兴旺气象。 当时曹操拿出了徐晃的请援书信,再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曹操谋士第一位(和能力无关,只是先来后到的官位)荀彧站出来道:“这一次我们和袁绍争锋,其目的有两个,一个是消灭袁绍北方集团,控制北方粮仓的翼州,产马之地的并州,并且解决我们未来争霸中原后背的威胁。" 对于这样的评语,大家都表示赞同,当初也是这么设计的,同时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整个曹操集团已经倾尽全力,不惜砸锅卖铁了。 “可是我们的战争目的达到了吗?”荀彧摊开双手问着大家。 大家就一脸尴尬,要说针对袁绍集团,大家的目的达到了,你没看到袁绍每一天都在朝堂上陪着汉献帝在聊天吗? 可惜,去了孙悟空来了一个猴,自己千辛万苦不惜一切代价,打倒了袁绍集团,结果还没等大家缓过一口气来,就突然间跳出来一个吕鹏,伸出了摘桃子的黑手,直接将并州和翼州囫囵吞枣的吞了下去,这样一来,就等于自己这一方白费力气了,那就没有实现自己当初,为了中原争霸,解决后顾之忧的目的。 “所以,我们的目标只实现了小小的一半,其实更确切的说,我们的战略目标根本就没有实现。因此我提议,面对刘备和吕鹏,我们先北后南,主公答应徐晃将军,趁着吕鹏现在刚刚接手两州,民心还没有归附,地方还没有安定,脚跟还没有站稳的时候,用徐晃将军在翼州腹心之地,牵制吕鹏的主要力量,我们外围突进,给他来个里外开花,将翼州夺到我们手中。” 这个观点立刻得到了绝大多数人的同意,因为这的确是一个对付吕鹏最好的时机,如果等吕鹏稳定了这两个州,以他的手段,三五年这两个地方就再也难以被攻取了。 这时候贾诩站出来,冲着曹操拱手:“主公,属下不同意荀彧先生的策略。” 贾诩最近很低调,究其原因,并不是他的性格让他开始低调做人,而是因为当初他给曹操出了一个将渤海郡丢给吕鹏,以便让吕鹏和袁绍来个二狗争食的计策的失败,让贾诩在曹操集团里的声誉有些受损。 但今天在这个时候,他是的确出于公心,不得不站出来再一次阐述自己的意见。 “文和有什么不同意见,说来大家参详一二。”在荀彧问对的时候,曹操是懒散的斜靠在座位上的,一脸淡定的眯着眼睛仔细听,。 但贾诩站出来说话的时候,曹操立刻端正了身体,一脸郑重的向贾诩询问。 这倒不是说曹操对荀彧轻视,是因为两个人主从之间太久了,心中没有隔阂。 第573章 曹操的矛头 贾诩大才,曹操是知道的,而贾诩是不久才投靠自己的,需要敬重笼络。而他给自己出的那个二狗争食之计,其实是绝对高明的,不过是碰到两个不按牌理出牌的人吕鹏和袁绍,这才没有实现这条计策的目的,但这的确不怪贾诩。 见一直情绪低落的贾诩,今天能再次站出来,曹操当然要正襟危坐,以显示对贾诩的看重了。 对于主公这样的待遇,贾诩当然在内心是感激涕零的,不过贾诩就是一个心思阴沉的人,喜怒不形于色,只是将主公的这份重视,记在心里。 “主公,这一次,我们和袁绍的官渡之战,虽然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彻底的消灭了袁绍北方的集团,但是我们所受到的损失也是前所未有的,我们赖以依靠的青州兵,在这一次战役里几乎全军覆没,虽然各级将军没有损失,但是有将无兵一切也是枉然。” 曹操就长叹一声,众位文臣也不由得有些黯然。 是啊,有将无兵,怎么能面对气势汹汹,拥有十几万人马的吕鹏?而恢复军队的数量,是一个系统的工程,首先必须筹集到足够的钱粮。 在这一点上,就是一个很难办到的事情。这场官渡之战,从春打到冬,所消耗的钱粮无数,同时因为战争的关系,征派各地民夫,调集各地军队,已经是民怨沸腾,严重的耽误了这一年的春种秋收,再加上这两年北方依旧大旱,土地的产出更是少的可怜。 当初和吕鹏会盟的时候,特意向吕鹏购买了十架他特有的风车,希望能运回到自己的领地之内,雇请工人加以仿照,然后在自己的领地内,像吕鹏的幽州那样普遍的推广,用于抗旱保苗增产。 结果事情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容易,从吕鹏那里购买来的风车,在自己雇请许多木工仿造的结果,简直就是让人欲哭无泪。 明明是那个东西,但自己仿造就怎么的也达不到吕鹏风车的那种性能,更别说他那种使用的寿命。 往往一架自己造出来的风车,刚刚树立在田野上,一阵大风过来,立刻就变成了一堆烂木头,而且从人工花销上来看,其成本竟然远远高于自己从吕鹏那里购买。 但是这里就有一个非常关键的东西,曹操财政拮据,将所有的收入几乎全扔在军队的建设上,哪里有钱去购买吕鹏的风车? 而百姓更是穷苦不堪,别说购买那巨大昂贵的风车,就连租税都交不上呢。 所以这样一来,当初自己展望的那个风车遍地粮食丰收的场景,根本就不能实现,所以,曹操现在依旧拮据。 在这次大的战争之后,财政更加困顿,再想征召能够和吕鹏抗衡的大军数目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既然不能够征召到足够的士兵,不能征召绝对优势于吕鹏的士兵,那么这场对吕鹏的战争我们就不能发动。” 对于贾诩的这个说法,武将们就愤愤不平。 贾诩就笑着解释:“吕鹏之吕家军,天下强兵无出其右,我们没有绝对的优势和绝对的把握,是绝对不能战胜他的。” 贾诩这几个连续的绝对,更让那些武将愤愤不平,一向以沉稳著称,曹家武将老大的曹仁,不由得插话道:“兵再多不过草包,我们可以以智取之。这一次我们官渡之战,就是以少胜多,只要我们有完备的计谋,战胜吕鹏,绝无问题。” 官渡一战,曹操大军以少胜多,成为最经典的一战,也正是因为这一战,彻底的提高了曹军的士气,但也在不觉不由之间,养成了曹家军武将们的骄傲和目空一切的心性。 曹操一见,不由得一皱眉,他立刻发现了这个不好的苗头,于是不等贾诩回答,就敲了敲桌子,沉声道:“两军战争,实力为上,再好的计策,也必须以实力为基础,以少胜多,不过是投机取巧,根本就不是战争根本原则,请诸位将军一定记住,在绝对实力面前,阴谋诡计是不能在根本上取得一场战争的决定性胜利的。” 被曹操这一顿数落,诸位将军一个个惊若寒蝉,纷纷跪倒给曹操赔罪。 曹操见自己敲打众将的目的达到,也就不能过分的指责,否则又伤了士气,那就适得其反了。 于是曹操安抚了一下众位属下,请贾诩继续发表他的意见。 贾诩继续道:“如果我们以现在这个力量,强行和吕鹏开战,我想只能出现一种局面,那就是和吕朋在黄河沿线互相征伐拉锯,让我们双方的战争无限极的拖延下去。” 其实曹操心知肚明,这是贾诩往好了说,给自己留面子,如果自己真的和吕鹏现在就开战,双方僵持下去是不可能的,自己绝对会被打得抱鞍吐血,找不到东南西北。 “即便是我们能够僵持下去,那我们能坚持下去吗?战争是需要钱粮的,而我们恰恰最缺的就是钱粮。而吕鹏呢?他恰恰多的就是钱粮,如此消耗下去,首先崩溃的将是我们。” 被这么入情入理的一番分析之后,在座原先那些跃跃欲试的将军们也就不得不承认了这个现实。 “而一旦我们这样和吕鹏僵持下去,我们的全部实力被吕鹏牵制住,在这时候,就会便宜一个人,曹操眼睛一亮。 贾诩就阴沉肯定道:“刘备。” 这才说到了今日的正题。 对于刘备,在座的所有人都是了解的不能再了解了,那就是一个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风雨就行船的家伙,想一想自己正在和吕鹏对峙的时候,无暇顾及的那个有点风雨就能茁壮成长的刘备,那样的后果是多么的可怕。 这时候贾诩就阴笑着道:“在这个时候,我们斗不起吕鹏,但我们绝对有能力,有实力干倒刘备。而我们正可以借讨伐刘备的借口,直接出兵荆州,拿下天下锁钥荆州,如此,我们后方无忧,基础稳固,再北向进攻吕鹏,行最终江山所属的一战,方为根本啊。” 荀彧再次站出来,反对贾诩的论点:“如此,便让吕鹏安心稳定消化并州翼州,如此一来,以吕鹏的能力,不出三五年,翼州和并州就成了幽州一体,再也难以分割,并且有了这两州,再加上吕鹏身后的那巨大的草原,吕鹏将无可阻挡。”然后给曹操深施一礼,痛心疾首的请求:“在这个时候,趁着吕鹏羽翼未丰,还有消灭他的可能,一旦让他成了气候,我们的灭亡之日也就到了。” 这的确不是荀彧危言耸听,这的确是眼前最现实的事实。 第574章 左右为难 天下纷争已起,各路英雄并起,所有的人都怀着一股勃勃的野心,在袁绍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开始,到曹操杀吕布结束,这是一个阶段,一个还算君子的阶段。 诸路诸侯毕竟还保持着一份礼让君子之风,大家可以打生打死,但无论是谁战败了,只要认输,战胜者就放过对方一马,这和后世民国中的军阀战争一样,最终你宣布下野,你也就没事了,久远可以做个富家翁了。 至于你投降我,我也会给你一个你满意的官位,供养着你,大家继续兄弟般相处。 但自从曹操开了先河,杀了对手英雄吕布之后,这个规矩就被打破了,从此之后的汉末军阀相互攻伐,就是不讲情面的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的你死我活的争斗了。失败者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有尊严的自杀,要么就是屈辱的被杀。 这次之所以袁绍没被曹操斩草除根的杀掉,是因为他还想依靠善待袁绍这个举措,来收拢并州翼州两地袁绍旧部,以便及早的稳定两州,堵死吕鹏向外发展的出路。 结果人算不如天算,自己和袁绍这里互相伤害呢,吕鹏却跳出来,直接以横扫千军如卷席的气势,直接将两州囫囵吞枣的吞下去了,当时吕鹏走的就是千错万错,先吃下去就不错的路子。 如此一来,现在的结果就是,吕鹏占据了翼州,并州全部,幽州大部,还有一个战略纵深,钱粮战马出产的巨大的草原。 如果按照占有的面积算,吕鹏的土地面积已经与原先大汉面积相当了,而吕鹏手中掌握的资源呢?那更是让人感觉到恐惧。 幽州的钢铁,占据全大汉的绝对多数,幽州的牛羊,占据整个大汉的大多数,幽州的食盐,已经彻底的卡住了大汉整个北方,部分南方,大部分西方,整个辽阔的草原的命脉,幽州的工业产品,几乎囊括了整个大汉的产出,幽州的商人,已经出现在了大汉每一个角落,乃至连高丽倭国还要西方的大秦都有了他们的身影。 而最关键的是,大汉不管是什么地方,都在花吕鹏的钱,这才是最要命的事实,现在不要别的,只要吕鹏不在发行钢币,天下立刻就会出现钱荒,百姓们就只能以物易物,官员们只能,按月领取米粮,在想过奢侈的生活,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大家就只能一起退回的万恶的洪荒时代。 当然,大家也可以再造钱币系统——你说的轻巧,一个完善的货币体系,是那么容易说,建造出来就建造出来的吗?等你们重新建造出来,完善的货币体系,并被天下所认同,那可真是应了吕鹏的那句话,连热狗都凉了。 而现在曹操自己这里呢?占据着司隶,豫州,兖州,青州,徐州,似乎所辖也是不小。 但仔细的看看地图,情形就让人沮丧。 曹操自己的位置,北面有虎视眈眈的吕鹏,西面有不断叛乱的西凉,西南有不服管束的刘虞的儿子刘章,南有一直以侍汉正统标榜的刘表刘备,再往东南,便是野心勃勃的孙策,好在孙策已死,小儿孙权上位,应该暂时对自己威胁不大。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曹操所处真可谓是四面楚歌。 吕鹏面对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曹操,他占据着战场的主动权,他想打,那曹操就得咬牙陪着,他不想打,他就可以缩起来,闷声发展。 而每一次吕鹏缩起来发展之后,都是强势出击,第一次是渔阳驱赶张纯叛乱,第二次是直接杀进乌桓,第三次是与袁绍争锋,第四次,干脆直接拿下并州翼州,如果下次他再出击,四顾茫茫只有一个敌手——曹操。 那样的结果可就要命了。现在曹操对当初自己偏向于对付刘备之后,再对付吕鹏的思路开始动摇了。 戏志才这时候站出来,赞同荀彧的观点:“主公,吕鹏,大敌也,刘备癣疥也,癣疥不过瘙痒,挠挠就解了,大敌必须全力对待,否则就是丢掉性命啊。” 程昱站出来摇头否定了戏志才的说法:“长文先生谬矣,癣疥之疾,初时不过瘙痒,挠挠也就是了,但他却时刻都能分散我们的注意力,让我们不能专心对敌,尤其这种病如附骨之蛆,终身不掉,真是不死人,但恶心人啊。” 这个比喻很形象,心情沉重无比的曹操也不由得被程昱逗乐了,现在刘备对于曹操,就好像这附骨之蛆,不死人,但恶心人啊。 这个说法也对,这个东西是有前科的,就在年前自己和袁绍对阵的时候,刘备就突然兵出许都,要抢汉献帝,逼的自己没办法,不得不抽出兵力,亲自征讨刘备,虽然打败了他,但他又得到了刘表的庇护,现在在新野,过的那是滋润无比。 “现在的刘备,我们去攻打吕鹏,那家伙一定会再次出来兴风作浪,牵扯我们的后腿,让我们不得不分出精力来对付他,如此一心二用,怎么能取得我们想要的战果呢?”然后总结道:“因此,趁着刘备还没崛起,在他虚弱时候,用最少的代价,先消灭他,然后我们再专心对付吕鹏,或进攻,或防守,那时候,我们就可以进退自如,游刃有余了。” 贾诩再次肯定的道:“而一旦我们和吕鹏胶着对峙,结果刘备做大,我们将面对的是两个强大的敌人,到那时候,我们就彻底的危险啦。” 贾诩说出的这个假想局面,绝对是最可能出现的,一旦这样的局面出现,那曹操将面对一个二打一的不利局面,如果孙权再参合进来,不安分的马腾也上,那就是一个圈踢的结局,那时候,自己集团的覆灭也就为期不远了。 这时候,曹操就再次将倾向天枰晃荡到了先刘后吕的位置。所有的文武也在确凿的事实面前,只能接受先南后北,先易后难的方针了。 “可是公明处告急,我们怎么能不救?”这时候曹操又提出了一个问题:“还有一点,吕鹏和刘备原先就有过交往,过从也算深厚,一旦我们南下对付刘备,是不是吕鹏就会冲我们背后捅刀,来一个南北策应?” 第575章 毒计连连 曹操再次提出徐晃的求援,贾诩心中就对曹操的虚伪相当的鄙夷,当初你让徐晃带着他的本部一万人马去做翼州刺史,不就是让他做一步恶心吕鹏的闲棋弃子吗?这时候想起他需要救援了,那岂不和你当初的心思相违背吗?你这么说,还不是想掩饰你的虚伪? 病体瀛弱的郭嘉咳嗽着站出来道:“主公放心,公明处不必一兵一卒救援,就可高枕无忧。” 曹操就皱着眉道:“奉孝此话怎说?” 郭嘉喘息了一阵之后道:“从公明来信上所说,他和吕鹏相遇在巨鹿,当时吕鹏在他和巨鹿百官的面前,展开了一个叫做军事演习的行动,向公明将军和巨鹿百官展示了吕家军强大的战斗力,从而让公明将军却步,让巨鹿百官屈服,真正做到了不战而屈人之兵。 但也从这一点上看出,吕鹏是不想和我们现在撕破脸开打的,从这一点上在向我们表露他的心迹,他有实力抢占整个翼州,但是他不想和我们彻底的撕破脸,他用这种办法在向我们表示一种态度,就是划黄河为界,大家继续相安无事,以便让他能够消化它已经吞下去的战果。” 曹操就不由得陷入沉思,很久之后,抬头问郭嘉道:“如果这样一来,吕鹏想要做的,和荀彧先生所判断的岂不一样?那么我们未来岂不是更难做为。” 郭嘉苦笑道:“卧榻之旁,岂容别人酣睡,这个道理是人人皆知的,但要想让别人不能在自己屋榻之旁酣睡,那自己的实力必须比在自己身旁睡觉的那个人要强悍,然而本身弱小,在这个时候挑战一个有能力在自己身旁酣睡的人,是不明智的。在这个时候,这个弱小的人,就应该容忍这个强悍的人在自己卧榻旁酣睡,而不是将他叫醒,然后,在他酣睡的时候,努力的发展自己,壮大自己,等自己强壮了,就可以抄起棒子,挥起拳头,将这个酣睡之人直接打死在地。” 其实郭嘉的这些话是有道理的,不过这个道理也多少有一些屈辱的成分在里,但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个强权说话的时代,这是一个露胳膊根粗细讲道理的年代,该忍的时候就要忍着,否则被人一棍子打死,你连喊冤的地方都没有。 最终,曹操一锤定音:“我们和吕朋早晚必有一战,为了能够在未来的这场决战里,取得决定性的胜利,我们必须砍掉我们身边左右所有掣肘我们的所有敌对势力,所以我现在决定,尽一切可能不与吕鹏发生正面冲突和对撞,厉兵秣马,准备来年开春向刘备开刀。” 拿刘备开刀的大政方针定下来了,但还有一个事情却出现了。 问题还是出在吕鹏身上,现在,大家对吕鹏的人品表示了极度的不信任,那个家伙,不是你不想和他打他也就不打的家伙,现在他不想和自己打,那是因为他吃饱了撑着了,现在准备躺下消食。 而一旦自己全力对付刘备,那小子会第一个跳出来,在自己的背后捣乱的。 让吕鹏无暇他顾,这是现在的当务之急。 于是,曹操将这个问题就放到了桌面上,中心的内容就是,怎么样在既不挑动起吕鹏和自己作战的神经,又能让吕鹏无暇给自己添乱。 这是一个非常要命的命题,号称自囊团的所有人,面对这种顾及太多的问题,都是束手无策哑口无言。 曹操扫视了一下满堂的文武,一个个不是愁眉苦脸就是皱眉不语,但他却发现两个人却是一个一脸平淡,一个一脸痛苦。 这两个人,一个依旧是贾诩,一个是自己的心腹郭嘉。 当曹操看到这两个人的表情之后,曹操就笑了,这就证明这两个人的心中已经有了算计吕鹏的办法。 于是曹操就笑着向两个人问道:“文和,奉孝,可有什么妙计吗?” 贾诩和郭嘉就互相望了一眼,贾诩淡然一笑,郭嘉则是苦笑咧嘴。 贾诩知道郭嘉的心思,下一个计策,是关乎大汉和夷狄的,郭嘉这个人对汉人夷狄的区分是很强烈的,在他的心中,汉人和夷狄是势不两立的,他平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凭借自己的能力,扫除夷狄对大汉的威胁。 贾诩这个人却没有那个想法啊,在他的心目中,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至于用什么手段都是无所谓的,要不也不至于在当初的时候,为了阻止王司徒要杀自己的做法,不惜挑动董卓余孽李郭二人再回长安,最终让大汉走到今日这种水深火热的地步。 也不至于为了提高自己在曹操面前的身价,挑动张秀和曹**战。当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之后,又调过脸来挑动张秀投降了曹操,最终自己被曹操收纳,成为这众多谋臣中的后来居上的位置。 现在看来,指望郭嘉说出这条计策是有些不现实,看来这个坏人还是要自己来当。不过自己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这一点,贾诩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但同时,自己的这个计策一出,等于帮了曹操的大忙,那么将来自己在曹操集团中的地位,将牢不可破。 于是站出来拱手冲着曹操道:“主公,属下倒是有一计策,只是牵连很大,还请主公恕罪。”然后又冲着其他同僚拱手:“当与不当,还要请诸位同僚不要责难。” 先将大家的嘴堵上,省得将来扯皮,自己的计策出来了,至于你们接受不接受,那是你们的事情,接受了,将来有所诟病,大家就一起背黑锅挨骂吧。 曹操沉思了一下,然后郑重的点头:“不管文和所出计策当与不当,我和诸位绝对不会责怪您的,还请先生坦言。” 贾诩就挺了一下胸膛,然后咳嗽一声道:“我的计策就是借兵鲜卑,对抗吕鹏。” 此言一出,满大堂的人都开始深深的吸着冷气,然后看向贾诩的目光,就好像看着一条毒蛇一般,让人从心里发寒。贾诩,真不愧是毒士,每一个计策都是一个不顾后果的。 第576章 密室详谈 北方草原的匈奴和鲜卑民族,一直是大汉朝廷的心腹大患,他们对大汉的骚扰连绵不断,对大汉百姓带来的灾难,更是罄竹难书。 而贾诩的这个引鲜卑南下对付吕鹏计策的后果,其实大家是有目共睹的,也是有深痛的前车之鉴的。 想当初张纯造反,就勾结了乌桓人为虎作猖。 结果张纯引狼入室,乌桓的铁蹄践踏了渔阳,右北平,兵峰最远处达到了青州,将沿途屠戮抢劫一空,给整个当地的大汉百姓带来了巨大的灾难。据报告说,当初吕鹏收服泉州的时候,泉州城内几乎就是鬼域,原本十万泉州百姓,最终存活幸免的不足1万人。 据报告,当初吕鹏和刘备收复渔阳的时候,城内竟然没有一个活人走了出来,可见当时乌桓人杀戮之凶。 今日再借鲜卑兵南下,绝对就又是一场引狼入室,就又是一场对大汉子民的屠戮,就又是一场汉人的大灾难。虽然自己等和吕鹏处在敌对势力上,但不管怎么说,这是大汉家庭内部兄弟之争,而一旦借兵鲜卑,那整个的性质就变了,在座的诸位都会成为千古罪人。 所以现在就连曹操在内,都立刻沉默不语,谁都要掂量掂量这背负千古骂名的重担啊。 很久之后,曹操霍然站起,对着贾诩冷着脸道:“此背叛大汉的计策,即便我被吕鹏直接灭掉,也绝不可提。”然后一甩袖子,大步的转身回了后堂。 主人走了,大家再坐在这里也就无趣的很,于是众人纷纷起身离去,不过每一个走到贾诩身边的人,都刻意的用袖子将脸掩住,绕行而去,以表示对贾诩的不屑和鄙夷。 结果贾诩就老神在在地笼着袖子,眯着眼睛站在那里,真的有一种唾面自干的精神。 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郭嘉却走了过来,冲着贾诩拱手道:“文和先生,难道你不去向主公赔罪你刚才的莽撞吗?” 贾诩睁开眼睛,却是一番别有滋味的应和:“正希望由先生陪同,可否愿意?” 郭嘉就点头:“勉为其难。” 然后两个人相视一眼,也不多说什么,就面色沉重的连手向曹操的丞相府后院而去。 两个人刚刚进了曹操的内院,就有一个恭敬的侍者迎了上来:“丞相在内院书房等着二位多时了,还请两位先生跟着我赶紧进去相见。” 贾诩和郭嘉就互相对望了一眼,都为对方的聪明感觉到钦佩,也为对方能洞察上位者的心思感到吃惊。 于是互相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就随着这个侍者疾步进了曹操的书房。 到了书房的院子前,那个侍者躬身请二位自行进去,然后就拢着手站在了院门前,仔细观察所有想靠近这个院子的人。 所有经过这里的使者和仆人,就连刚刚过去的曹操儿子,看到这个父亲心腹侍者站在这里,也都知道,这是父亲有重大机密事情要做,所有的人,没有相召不得进入一步。想当初,一个曹操最得意的小妾想要凭借自己的恩宠,显示一下自己的与众不同,非要直接进入,结果就是这个侍者,直接在袖子里拿出了一把刀,将曹操的那个宠爱的小妾手法利索的杀死在了院门前。 事后曹操不但没有杀这个侍者为小妾报仇,反倒将那小妾直接丢到了乱坟岗,然后赏赐这个侍者金十斤。 曹操在书房里正在焦急的踱步,听到门口有人通报,立刻迫不及待的招呼:“是文和和奉孝到了吧。” 两个人就站在房门外,躬身施礼回答:“正是属下。” 曹操就迫不及待的叫道:“既然来了,何必在门外磨磨蹭蹭,赶紧进来说话。” 贾诩和郭嘉不敢怠慢,挑起帘子进了书房。 曹操的书房一点都不奢侈,四壁空空如也,地中间只有一个巨大的火盆之外,就连一把现在流行的桌椅都没有,只是还按照原先的样子,铺着几个厚厚的皮毛垫子。 这样的安排,最切实的保障了这个房间之内,没有任何一处可以藏人的地方,别说藏人了,就连藏一只苍蝇都不可能不被发现。 看到两个人进来,曹操和两人跪坐之后,曹操就皱眉道:“闲杂的人都让我屏退了,这里就是你我三人,文和和奉孝这次就实话实说吧。” 大家也不废话,贾诩就再一次将自己的意见提出来,然后不是面对曹操,反过来却是面对郭嘉道:“奉孝不必痛苦,其实,我的这一条计策,也正是这一次削弱鲜卑实力,为这大汉好啊。” 郭嘉就问到:“这事如何说?” 贾诩就道:“鲜卑,狼子野心,早晚会南下侵扰大汉的。” 郭嘉却不以为然的接口道:“鲜卑虽然强悍,但其战斗力却没有韧性,纵观整个历史,要么被我们大汉打得头破血流,要么即便是取胜了,也不过是在北面边地地区抢掠一番,最终退回他们的草原。” 贾诩就这样,双手一拍:“之所以,草原民族会是这样,适合他们的,习性以及它们,生活的环境所限制的,中原虽好,但是气候干热,根本不适合,习惯了,苦寒之地的他们,生存。 所以不管他在一战之后,取得多么大的辉煌胜利,深入到我们中原多远的距离,最终都会因为水土不服而不得不撤出中原,退回到他们生养之地。” 当然这个判断,出于在这以前几千年来的形势判断。 “奉孝之言,某不敢苟同啊。”贾诩直接反驳了郭嘉的见解。 “小子浅薄,还请先生赐教。”郭嘉心中虽然不服,但还是虚心请教,倾听别人的见解,是一个积极上进的人必须拥有的潜质。 贾诩也不客气,就一脸面无表情的回答:“现在我们大汉互相英雄互相征伐不过是刚刚开始,元气还没有彻底损伤,鲜卑也还顾忌,我们还有一战能力,所以现在才这样不死不活的相安无事。” 这样的状况,曹操和郭嘉也表示同意。 第577章 贾诩的追求 贾诩面无表情的向曹操和郭嘉,说出自己对未来中原和草原异族的判断和领悟:“中原群雄逐鹿内斗不休。而这样的内斗征伐会越打越大,也不会一时半刻就能结束,可能十年二十年,更可能是三五十年,乃至百年不休。那时候,中原将彻底被打烂了,再也不能生产,人口就会严重的下降,大汉民族的底气也就将消耗殆尽。而北方匈奴也好,鲜卑也罢,他们这时候虽然也在内斗,但毕竟其规模和惨烈程度连我们的万一都不如。所以他们互相伤害的损失也就非常的小,如此此消彼长之后,百年之后,无论是匈奴还是鲜卑,或者是草原上的阿猫阿狗,都会露出他们尖利的牙齿,扑向我们这个已经千疮百孔,已经腐烂的中原身躯,到那时候,我们用什么来抵挡?我们怎么能抵挡?” 真正的历史上,由于三国战乱,互相厮杀,造成中原汉人大量的减少,五胡乱华才得以发生。 其实,草原民族南下中原不能久居,并不是因为气候的原因造成的,二是因为具无穷潜力和韧性的大汉民族的反抗造成的。 汉民族的生养能力,是有目共睹,只要给他十几20年太平的时间,汉人的人口基数就会以几何形式突飞猛进,转眼之间我再一次在人口基数上战胜了草原民族。 还有一点,那就是汉民族强大的创造能力,在有了足够人口基数之后,汉民族的创造能力也就跟着爆发,于是再一次在人口和物质上战胜了异族,从而再次将一组驱赶出中原大地。 给汉人留下哪怕一点点火星,一颗种子,那么在不久的将来,就会星火燎原,就会繁茂昌盛。 当然,现在贾诩,郭嘉曹操三人是不懂得这个的,但现在贾诩说的却绝对是有道理的。 被贾诩如此描述若干年后的惨景结果,曹操和郭嘉不由得连连倒吸冷气,面色越来越白,呼吸越来越重,而心情也越来越沉重。 贾诩分析的是对的,这种状况是绝对会出现的,这时候,在坐的两个胸怀为汉家做些事情的人,对贾诩的认知看法已经变了。 贾诩,不是一个只是为了自己的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啊,他的胸中所想,站的位置之高,是自己两人所不能及的啊。 曹操沉思,郭嘉不由自主的向贾诩叩拜下去,这是真心受教的表示。 贾诩微微躬身,回了郭嘉一礼,然后继续阐述自己的观点和办法:“既然我们已经预见到了未来,那么做为有担当的主公与奉孝,就要为这个大汉做未雨绸缪,所以,我才有了今日一计。” “先生怎么说?”曹操面色凝重的问到。 贾诩扭身对曹操施礼,然后开始详细说明自己这条计策的设计初衷,这绝对是一个最具远见的,彻底黑的计策。 “这一次,我们引领鲜卑族南下直接攻击吕鹏,第一个目的就是牵制吕鹏不要让他们破坏了我们的大计,而让鲜卑破坏吕鹏安心休养生息的想法。” 曹操抚须点头,是这样的,自己要面对刘备那个打不死的小强,不能安心发展休养生息,那本着我不能过好,你也别想过好的心态,大家就努力互相伤害吧。 “而第二个,吕鹏的实力如何强悍,大家是有目共睹,让他用这个实力在中原荼毒大汉百姓,绝对是一种浪费,我这一条计策一出,他吕鹏即便不想和鲜卑异族死战都不行了。” 然后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奸笑,“而我们引诱鲜卑族南下,正是要鲜卑主力去碰吕鹏的这个石头,如此一来,两强相撞,必然是一场惊心动魄的血战,那么结果会是怎么样呢?” 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满脸酡红,剧烈的咳嗽声充斥了整个书房。 曹操赶紧亲自给郭嘉捶打后背,脸上满是关怀的神情,这让贾诩看了,不由有一些羡慕嫉妒恨。 贾诩就阴笑着自己回答了自己:“提前让鲜卑南下,和底气深厚,实力强悍的吕鹏互相消耗一番,不管是谁胜谁负,他们都会伤筋动骨,几年之内再难恢复。”然后看向郭嘉:“奉孝还认为我这是对大汉的伤害吗?不,我是在为大汉,提前消灭或者最少是削弱我们未来的大敌。” 被贾诩这么一解释,郭嘉的心结打开,不如振奋的道:“我们和鲜卑早晚要有一战,我最小的梦想就是向卫青霍去病一样,为了大汉民族的长治久安,远驱异族于漠北荒原,封狼居婿,成就千古留名,如果吕鹏这次能够将鲜卑不断的削弱,将来我们会军北上的时候,就省了,许多力气,到时候摧枯拉朽,一站解决,大汉北方的威胁,然后再安心南下,再造一个辉煌太平的大汉。” 既然心结打开,才发现这个计策不但不是危害大汉,反而是对大汉有利,不但解决了眼前的危机,更为,长久的将来打下,利好的基础,想通了这个道理,曹操不由得拍掌叫绝:“文和每一条计策出来,都不是简单的应付,全市有着深远的影响,文和,真天才也。” 贾诩赶紧连连谦逊,虽然面上没有得意之色,但内心里也是充满骄傲的,面对,曹操手下其他的文士谋臣所出的计策,在贾诩看来,那都是头疼医头,脚疼医脚的小儿科,根本就没有长远的考虑。 一个好的计策,就必须照顾长远,这个计策最终要影响整个世界很久很久,那才是绝对的最完美的计策。纵观历史,贾诩的所有计策,都有这样巨大的深远影响力,不管这个影响力是光照千秋,还是遗臭万年。 贾诩不去管自己的计策是光耀千秋,还是遗臭万年,那与他现在的心态无关,他只是享受自己的计策能够影响长远,在未来,在自己老去的时候,还能享受看到自己计策对整个世界的影响,即便是自己死后有这样的影响,那也心满意足了。 现在贾诩感觉到自己,好像一只长颈鹿,站在一群土拨鼠的群里,真的有种傲视群雄的感觉。 “我们可以引诱鲜卑南下,但鲜卑真就能够按照我们的思路南下吗?现在他们内部不和,自顾不暇,还有力量南下吗?” 这才是事情的关键,这才是影响这个计策能否实现的关键。 第578章 阎柔出马 现在的鲜卑,是北方草原最强悍的一支势力,但自从鲜卑一代杰出的首领大人檀石槐掌控鲜卑之后,为了更好的控制越来越大的疆域,出了一个后患无穷的损招数,那就是将其广大领地为三部,自右北平东至辽东,接夫余、貊二十余邑,为东部;自右北平西至上谷十余邑为中部;自上谷西至敦煌、乌孙二十余邑为西部。三部各置大人领之。汉灵帝即位以后,幽、并、凉三州缘边诸郡无岁不被鲜卑抄略,损失不可胜计。 但后来大汉也不能容忍鲜卑如此胡来,于是再次倾其所有,向鲜卑人宣战,后来鲜卑招架不住物资人力雄厚的大汉追杀,鲜卑贵族向东汉王朝降附有五次:每次均时间短暂,而侵犯边境的事却经常发生。这固然与鲜卑社会经济发展阶段有关,而东汉政府的腐化无能,也是构成以天下之大而困于人数不及一大郡的鲜卑的主要原因。 檀石槐死,其子和连继立,和连既无才力,性又贪淫,断法不平,人众叛者居半,最终和连在钞略北地郡时被人射死。其子骞曼年小,他哥哥的儿子魁头代立。后蹇曼长大,与魁头争国,部众离散。魁头死后步度根立,是时代郡以西的鲜卑都已叛离,代郡以东的中东部鲜卑也分裂为三个势力集团,其大人一为步度根,其部众分布在并州的太原、雁门等地;二为轲比能,其部众分布在幽州的代郡、上谷等地;三为东部鲜卑素利、弥加、阙机,部众分布在幽州的辽西、右北平、渔阳塞外,但被乌桓赶走,吕鹏再灭乌桓,现在这一个地方,已经成了大汉的疆域,吕鹏的治下。 在以上三个势力中,步度根比较亲近现在大汉的代表,丞相曹操的,但也是野心最大的,他想依靠曹操的支持,取得三部的统一。 这个时候郭嘉道:“既然步度根野心勃勃的要统一漠南三部,我们正好可以答应他们给予物资上的支持,但是前提条件是,他必须在两年之内,对吕鹏行不断的骚扰侵略,用行动来换取我们的支持。” 贾诩点头:“这种行动,他们不但能够,获得吕鹏,治所之下的物资和人口奴隶,也能得到我们的支持,如此好事,步度根是会答应的。” 曹操眯着眼睛想了一下,突然笑着道:“其实还有一点,我们也可以做做文章。” 两个人就马上捧臭脚,表示谦虚的询问。 曹操得意的道:“大家还记得吕鹏发布天下的杀胡令吧。” 当时贾诩郭家不有振奋,吕鹏的杀胡令,虽然在文人士大夫的眼中是一种残忍,但在私底下,所有有识之士,对吕鹏的这个杀胡令都是击节赞叹,拍案叫好,不,是拍案叫绝。 这个杀胡令不但激起了大汉民族一致对外的血性,更是在慢慢的消耗和削弱着异族的人口和未来的发展。 购买儿童的首级,让异族失去了成长,购买女子的人头,让异族失去了未来和希望。 如此下去,不出百年,大漠草原,将再无异族存活,这才是绝户计。 “这个杀胡令,原本吕鹏是指针对乌桓的,结果乌桓灭族,吕鹏却似乎忘记了这个杀胡令已经过期了,结果形形色色的人,依旧在收割着草原其他异族的人头,不过是从原先的乌桓人,变成了现在的杂胡和鲜卑,乃至更西面的匈奴。 现在那些异族对这个命令已经叫苦不迭,已经无法承受了,现在,正可以利用这个,挑起鲜卑对吕鹏的仇恨,两位先生要知道,鲜卑人乃至所有的异族都是脑袋一根筋的,一旦和谁记住了仇恨,那就是一个不死不休的局面。”想一想未来几十万上百万鲜卑人,呼啸着冲向吕鹏的壮阔场景,三个人就一起嘿嘿的奸笑起来。 好了,事情是个好事情,计策是个好计策,可是,这个计策怎么能取得鲜卑信任,怎么能施行呢? “计策虽好,但终究会被不明事理的人所诟病,所以这件事情实行起来,还是要隐秘一些为妙,让外人根本觉察不到,是我们在从中做手脚才好。”曹操就一脸为难的,说道。 这又是一个难题,想吃还怕烫,想做那啥还要立牌坊,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不过这天下有什么样的困难事情,在聪明人面前都不是事情,于是这里最聪明的郭嘉道:“丞相其实这事情根本就不难办,只需我们一人,就可以了。” 当时曹操和贾诩就疑惑的问到:“是谁?” 郭嘉就一字一句的道:“阎柔出马,一个顶俩。” 曹操和贾诩立刻恍然,是的,只要曹操手下阎柔出马,这些看似困难的问题,其实都可以迎刃而解。 阎柔,年少时曾被乌丸、鲜卑的俘虏,却反而得到他们的信任。得到鲜卑的帮助和公孙瓒对抗,在官度一战后臣服曹操,因为他机变勇武,曹操待其如子。 这次,正好放他回草原,用他在鲜卑人中的威信和信任,完成这个巨大的任务。 曹操立刻冲着外面招呼一声,立刻,刚刚还站在院门外待命的那个侍从就如同幽灵一般出现在了书房门口,站在门槛外躬身施礼:“主人,有什么吩咐?” 曹操沉声道:“去叫阎柔过来,我有话说。” 那个侍从就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阎柔被曹操视为子侄,当然就收养在丞相府里,每日和曹操的儿子曹丕舞刀弄枪,和曹植谈论诗词歌赋。给曹操的女儿们将大漠孤烟,空旷长天。并且在曹操闲暇时候,虚心请教兵法战阵,人情世故,每日都有飞速的长进。 得到这个侍从的召唤,不敢怠慢,连衣服也不换,就直接赶本了曹操的书房。 曹操对着跪拜的阎柔挥挥手,让他坐到自己的手边,然后直截了当的将自己和贾诩的计策说出。 “我儿,你敢再入草原,完成这关乎大汉千百年走向的大事业吗?” 浑身已经热血沸腾的阎柔立刻坚定的回答:“便是粉身碎骨,定当完成使命。” 曹操点头,然后拉着阎柔的手沉重的叮嘱:“但是,这件事情,因为会被天下人误会,所以,你的所作所为绝对不能透漏出是我们的决断。”然后歉意的冲着阎柔道:“也就是说,无论成败,你都将默默无闻,还可能背上千古骂名。” 阎柔毫不犹豫的道:“世间万事,终究是要有人做的,义父放心,虽千万人,吾独往也。”然后给曹操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头,然后就那么慷慨大步而去。 后患即将解决,曹操集团就开始厉兵秣马,执行先南后北的战略,准备对打不死的小强,上司克星,曹操的牛皮膏药刘备,进行毁灭性的打击。 第579章 还是三国吗 大汉建安五年冬,一场决定大汉未来走向的,轰轰烈烈的官渡之战落下了帷幕。也正是这场战争,彻底的让历史走向了弯道,走向了另一个气势恢宏的道路。 这场官渡之战并没有像历史发展的那样,曹操以少胜多取得对袁绍集团的绝对胜利。而袁绍和他的儿子们,凭借剩余的并州翼州,还有幽州的广阔纵深,继续苟延残喘和曹操又消耗了几年,才最终让北方彻底的落入了曹操的手中,奠定了未来曹操统一三国的地域和人口基础。 接着曹操带着鬼才郭嘉施行北征,打服鲜卑乌桓,从而为曹操拓展了广阔的战略纵深,在获得了翼州的粮食,草原的战马皮毛等战略物资之后,挥戈南下,以无与伦比的实力,对中原以及南方诸侯,展开了雷霆万钧的打击,最终逼迫刘备和孙权联合抵抗,成就了三分天下的格局。 现在,因为突然窜出来一个吕鹏,结果整个历史在这里彻底的转了一个弯儿——曹操战胜了,却没有得到他想得到的土地人口,没有消除他北方的威胁,反而威胁更大了。 袁绍失败了,他没有了继续苟延残喘的所有条件,彻彻底底的做了大汉傀儡,朝廷的傀儡的司空,活到他四世四公的辉煌梦里去了。 吕鹏,这一个快速串起的,没有身家背景,被人怀疑来历的毛头小子,竟然在这场北方势力大角逐里,成了最大的赢家。 有时候吕鹏站在巨大的大汉全图上,也开始迷茫:“现在自己崛起了,原本是三国鼎立的局面,结果现在很明显,多了自己这一条腿,那未来的三国还是三国吗?在原先的时候,因为自己来自未来,对整个大汉的历史走势,耳熟能详,完全掌控。所以可以依据形势,顺势而起,但现在整个情况变了,整个历史已经彻底脱离了原先的轨迹,向着自己不可预知的方向滚滚奔腾,那自己穿越优势还存在吗?” 答案是肯定的,从这一刻起,吕鹏从前世带来的历史知识已经不再成为他绝对的优势,这时候,就真的开始考验他的智慧,考验他的决断能力了。 “我不会输给古人的,我一定会在这新的大潮里,成就一番我自己梦中的伟业的。”双拳紧紧的握紧,吕鹏暗暗的下定决心:“我必须不遗余力的奋斗,是因为我已经参入这个历史,是因为我的身后已经有一群需要我带领成就一番伟业的属下兄弟。”然后神色突然间转为温柔:“在我的身后,还有婉儿,还有文姬,还有玲珑可爱的女儿,还有那牙牙学语的宝贝。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绝对不能退步,这就是上天交付我的责任,拯救大汉的百姓出水火,保护所有爱护自己和自己所爱护的人幸福安康。” 有了这样的觉悟,吕鹏似乎换了一个人一样,真正的脱胎换骨,从吊儿郎当,走向了深沉沉稳,对一切事情,都开始从新审视,并开始做出独立的,谨慎的思考应对。 现在,责任,让吕鹏不敢再走错一步,因为自己的每一步走错,带给这个集团的,都将是一个灾难性的后果。 吕鹏逼退了徐晃,安定了翼州所得郡县之后,时令已经到了深冬,在往年,一旦入冬,无论是双方哪个方面,都要罢兵休战的。因为在这个年代,冬天战争,不但在战争中消耗死亡巨大,就是一个严寒就会让双方的军队减员严重,毕竟,这个年代还没有棉花,人们预防寒冷主要还是依靠麻布和动物的毛皮。 但无论多少层麻布,都不能抵御无情的寒冷,毛皮又太过珍贵,怎么能满足巨大的士兵需要?所以,在这个时令,所有北方的战斗就都平息下来了,人们进入了猫冬的季节。当然吕鹏和曹操也不例外,他们想打,也打不起来了。 但打仗不行,其他的事情却都要紧急解决,绝对不能耽搁。 于是,吕鹏就开始利用这个难得休战的冬天,开始忙他必须忙的事情了。 第一件事情,就是奖赏这次战争的有功人员。 于是,驻扎在各地的军队,都派出了各自的代表,参加由吕鹏主持的,在野人谷军队训练基地举行的盛大奖赏阅兵。 同时,吕鹏也盛邀那些原先翼州和并州刚刚归降自己的所有九品以上的文武参与这场盛会。他要借助这场阅兵,向这些官吏,向天下,展现自己的实力,宣誓自己的决心。 一轮红日在野人谷东山冉冉升起的时候,在军事训练基地里,一阵又一阵激昂的鼓声,嘹亮的号声冲天而起,随着战鼓声和军号声,是由混乱而变成整齐的铿锵脚步,然后就是一阵又一阵整齐嘹亮的歌声(这些歌都是吕鹏当初剽窃过来的军歌,尤其以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更是人人必须能唱,唱熟的) 战鼓轰鸣,号声嘹亮,歌声飞扬,这种程序,预示着一场盛大的阅兵又将在这里展开,而每一场阅兵之后,又将预示着一批新的将士,完成训练,走出野人谷,走向战场。 鼓声停息,军歌沉寂,号声戛然而止,2万新兵,排着整齐的一个个方队,一脸肃穆的仰望着那高高的讲台,看着他们时刻想见到的那个让他敬仰崇拜的身影。 2万将士仰望检阅台的时候,却发现了这次检阅的与众不同,因为在高高的检阅台上,正中站着他们景仰的主公吕鹏,在他的身边,分左右,排列着大家熟悉的文武。但这时候,看台上分列左右,却又多出了近千陌生的文武面孔。 其实将士们不知道,这些陌生的面孔,全部是以高干和沮授为代表的并州和翼州投降过来的各地郡县官吏将军。 这次,吕鹏将县以上,军候以上所有原先袁绍投降过来的官吏将军邀请过来,参加这次别开生面的大阅兵,其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他们感受一下自己军事的强悍,让那些虽然投降,但依旧心中不服气的人知道,虽然这次我们吕家军取巧了,但其实不取巧,我们论拳头,你们的下场也绝对是一个失败。 第580章 奖励军功 阅兵的第一项,就在一个唢呐手单调凄凉的安魂曲声中,由2000锦衣卫,每个人怀中抱着一个灵牌,缓缓的走上了检阅台。 当这些灵牌出现在检阅台前的时候,一个传令兵,对着校场大声吼道:“全体都有,立正,行军礼。” 吕鹏第一个站直身体,低下他高傲的头颅,将右手握拳在自己的胸口,面对庄严肃穆的灵位,行了他最真诚的一个军礼。 两万将士一起整齐划一的向着台上那两千阵亡的将士牌位,奉献了他最真诚的军礼。 2万声右手捶打胸口的声音,会合在一起,就如同一个闷雷,在平地里轰响,就是这一声整齐的轰响,就让许多刚刚投降过来的袁绍手下将军勃然变色。 随着一声礼毕,2万将士再次挺直了身躯,抬起他们高傲的头颅。 吕鹏大步走到台前,对着下面2万将士,发表了他的阅兵词。 当然,在台下也有最原始的扩音器——那就是一百个精挑细选,嗓门大的士兵,吕鹏说一句,这些士兵就将吕鹏说的话,重复着吼出去。 “台上的这2000烈士,是我们在这场战争中,英勇战死的2000锦衣卫兄弟,他们虽然不隶属军队,但是他们做出了一个军人都没有做出的壮举,所以,他们应该得到军人的荣耀,因此在这里我决定,将他们的排位,供奉在野人谷英雄祠里面,接受我治下上下所有军民百姓的血食祭祀。” 然后扫视了一下惊讶的那些降将,再次看了一眼底下两万将士,大声的问道:“这些锦衣卫的兄弟,配不配与你们长眠一起,配不配和你们一起享受天下血食供奉?” “荣幸,荣幸,荣幸。”一声高过一声的回答,表示了兄弟们对那些锦衣卫兄弟们的认同和敬佩。 “我现在宣布,将奖励这两千锦衣卫兄弟勋章,虽然,他们没有机会佩戴,但我将军功章交给他们的后代或者遗孀,让他们能继续享受他们的亲人给他们带来的荣耀与待遇。” 这一个宣布,立刻引起台下所有将士的极大兴趣,一个个都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军功章给大家带来的荣耀和福利是有目共睹的,但是按照规矩,军功章的荣誉和福利,都是军功章获得者才能享受,他们的子孙是绝对不能继承这份荣耀和福利的。 但这一次主公打破了这个惯例,战死的兄弟,就可以获得军功章,并且可以让他传承一代。 这是一个绝对振奋人心的消息,这是一个让所有将士感觉到万分鼓舞的决定,这让他们知道,自己生命的付出,是会让自己的子孙直接获得回报的,既然能让自己的后代直接获得荫庇,那这条命丢了,也就值得了。 站在台上的文武百官随着吕鹏,冲着台下一角躬身施礼,一行人在一群将士的搀扶下,鱼贯走上了检阅台。 这些被请上台的人,有老人,有女子,有妇孺,还有襁褓里的孩子。他们鱼贯上前,刚开始的时候还能坚持,但看到底下两万双激动热切的目光,他们已经因为激动而浑身发抖了。 但看到他们敬仰的主公,看到那些往日高高在上的官吏将军在那里,恭恭敬敬的向他们施礼的时候,他们再也站不住了,一个个诚惶诚恐的想要跪拜参见。 但就在他们一阵忙乱的时候,搀扶他们的士兵却紧紧的扶住了他们,让他们根本就跪不下去。 这时候吕鹏真诚的道:“诸位父老乡亲,你们都是英雄的父母,也就是我们的父母,从今以后,在我吕鹏的治下,你们再也没有给下跪的人,包括我,而你们都是英雄的父母,从今以后,你们将享受整个我治下百姓军民的施礼。” 这样真诚的话语,这样对他们战死的兄弟丈夫儿子功绩的肯定,让这些家眷无不痛哭失声。 好不容易安抚下了这些家眷的哭声,吕鹏大声的宣布这一次对烈士的保荐勋章。 “陈桂(陈掌柜),银质勋章。” 陈掌柜的娘子上前,想要给吕鹏跪倒施礼,却被人一把搀扶住,就那么哭泣着,让吕鹏将一枚银质勋章别在了衣角。 勋章别好,吕鹏郑重给陈掌柜娘子深施一礼。 “赵红(第二队千夫长),银质勋章。” 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大步上前,以军礼参见:“属下新补锦衣卫,赵红次子,赵杰,参见主公。” 吕鹏看了看这个精干的小子,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希望在两年后,你有你自己的勋章。” “绝不辜负主公期待。” “刘东(商贾刘)银质勋章。” 这时候,陈掌柜的娘子抱着一个婴儿再次站了出来。“老刘唯一的骨血亲人,参见主公。” 吕鹏一愣,然后郑重的将这枚银质勋章别在孩子的襁褓上。然后依旧郑重的向孩子施礼如仪。 剩下的就上铜质勋章的发放,那是吕鹏属下各个官员分批发放的。 勋章发放完毕,吕鹏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大声的对下面两万即将出加入战斗序列的将士,也是对无数吕鹏手下的将士宣布:“从即日起,我自己出钱粮一部,在野人谷建设一座英雄遗孤书院,也叫吕氏军事书院,收养所有为我们征战而死去烈士的遗孤,将他们养到十八岁成年,然后让这些烈士的遗孤继承他们父辈的遗志,继续征战沙场,再现他们父辈的荣光。 我将提请内阁,责令户部,拿出一部分钱粮,再向社会募集一部分钱粮,收养烈士不能劳动的父母,将他们养老送终。” 这个决定一宣布,全场突然变得鸦雀无声,但转眼就是一片欢腾,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违背了穿甲不跪的军规,轰然向检阅台上的吕鹏跪倒,一人下跪,两万将士一起跪倒,一个个将头颅高扬,然后一起振臂高呼:“死战,死战,死战。”这一声高过一声的死战,在天地间回荡,让群山回应,让天地动容,让那些观礼的原先袁绍手下降将降官无不动容,这时候,他们算是彻底的知道,自己无论什么样的状态下,最终在吕家军这样的军队面前,结果都是一个,也只有一个,那就是失败。 高干和沮授在心中感慨——天下,非吕鹏莫属啦。 第581章 带队参观 晚上,吕鹏安排了降将降官一场山药盛宴之后,大家回去休息。 降官降将们没有按照投降的标准待遇的,他们是按照各地官员回来述职的规格给予安排的。没有人身限制,给他们充分的自由空间,即便是他们之间互相走动也不加以干涉。 休息一天之后,吕鹏安排他们到各地走走,并且挤出时间来,亲自做导游,为他们介绍自己,啊,不,是我们的基业,我们的发展后劲,我们的美好未来。 首先,从幽州城开始。 一大早吕鹏就站在大街上,很没形象的欢呼雀跃的四处喊人集合,做足了一个导游的职责。然后等人会齐,大家按照原先或者现在的官爵大小排好队,在吕鹏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就从幽州府衙出发,上了大街向西行进,他们的目标就是那户部广场。 宽阔整洁的街道,还有那些怡然自得打扫街道的老人,密密麻麻的商铺,兴旺的买卖商业,富足的百姓行人,他们有的衣着光鲜,有的也是补丁摞着补丁,但即便是这些摞着补丁的衣衫,也都浆洗得干干净净整洁清爽,从这一点上就看出来人们的那种向上的心态,而不是所谓的破罐子破摔。 街市上,互相认识的人相见,都互相微笑着,彬彬有礼的施礼,然后寒暄之后,再继续赶路,这很有点圣人期盼的那种,衣食足而知礼仪的成果。 街道上看不到流民乞丐,有的都是奔走忙碌的人。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美好,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富足安详。 沮授不由得感叹:“幽州的富庶的确是天下之冠,国泰民安在这里就完美的体现了。如果天下皆是这样,那我们这些一心为民的人,也就如愿以偿了。” 吕鹏就笑着打趣道:“我历来敬佩先生的耿直直言,但今天却见先生不厚道,绝对有睁着眼睛说瞎话,闲着没事拍马屁的嫌疑。” 这样的话一出口,沮授就有点不好意思,但这种随和也让沮授感觉到一份份亲近,上位者队下属如此的,还真是难得啊。 “其实先生嘴里这么说我,背地里绝对想的是我的面子工程做得的确好,因为按照大家的常理思考,至黄帝轩辕以来,倒是如今,即便是大家公认的太平盛世,比如说标榜千古的文景之治,但也没有做到路上无流民,街头无乞丐,而我这里却看不到一个乞丐,那就只能说明,我是在做面子工程。” 被说出了心思,以沮授为首的那些文臣就都不免有些尴尬了,因为大家的确是这么想的。其实即便是街边有一些乞丐,路上有一些流民,但从整个大局上来看,吕鹏做的也的确是天下无双了。 然后吕鹏就耐心的向诸位解释:“首先我幽州发展了很长时间,我用各种手段,其中不排除使用血火暴力,基本做到了耕者有其田的地步,而且我收的地租少的可怜,除了这些地租之外,百姓们就不负担任何徭役,因此,百姓的生活当然就安逸富足了。” “可是主公不征徭役,那许多官府的工程该如何做呢?”赵信探出头,疑惑的问道。 “本身,我们官府尽量压缩为官府而做的工程,比如说修建衙门啊,修建宫室楼台啊这些没用必要的工程,,而一旦出现这些工程必须要做,那么我们就要用雇佣的办法,拿出钱粮来,雇请百姓们来做工。” “那河道的疏浚这样的工程呢?”这样的工程,历朝历代都是免费征召劳役的,而且还堂而皇之的说,这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而一个朝廷若是能让那些被征召的百姓不自备干粮就算好的官府了。 吕鹏就理所当然的道:“这样利民的工程,都一直在大力推行啊,但是我所用的人力,依旧采取雇佣的办法。” 大家就啧啧称奇了,因为这样的办法虽然不再扰民劳民,但所支出却必定是天文数字,是一个现在政府乃至整个朝廷都绝对分担不起的,难道一个小小的幽州就能负担的起吗? 如果这样,那只能是两种状况,一个就是吕鹏吹牛,一个就是吕鹏根本就没有去管什么民生,根本就没有去做这些事情。 吕鹏看出了大家的心思,陪同的幽州官员也看出来了,但大家也懒得在这里解释,在这里解释也还只能是打打嘴皮战,根本就不能真的说服他们,要想说服他们,还得要靠未来几天他们实地的考察。 于是吕鹏就将话题转到了刚刚沮授问的没有乞丐的问题。“在咱们幽州,对待流民和乞丐,我们不施行免费的赈济的办法,而是施行以工代赈,给他们提供能养活自己的就业机会和工作岗位。” 在这一点上,吕鹏其实不用解释,全天下的人,都在呲之以鼻吕鹏的那个坚决不赈济百姓的铁石心肠的政策,而执拗的施行他的什么以工代赈的办法,大家都认为这是吕鹏的小气和他钻钱眼里的天性有关。 在这一点上,并州和翼州的官员感受更深,也更对吕鹏的做法是不知道该笑他小气呢,还是该笑他这种失去民心的做法的愚蠢。 在并州和翼州,吕鹏为了施行他的以工代赈的办法,不惜雇请百姓为他沿途留下的十个士兵,建造一万个士兵能住下的军营,然后再辛辛苦苦,拿出工钱将这些军营建设好之后,再神经病的再雇请百姓拆掉他。 而为了雇请那些老弱病残,他竟然只是让这些人走出十里路再走回来,然后就给他们发放工钱,这简直就是拿钱砸大脑袋,老百姓获得了工钱,竟然没有人去真心的感谢吕鹏,因为在百姓看来,这不是吕鹏的施舍恩惠,而是他们付出之后理应得到的。而在外人看来,这绝对不如赈济的办法收买人心。 但吕鹏依旧这样做,并且乐此不疲。 好在后来吕鹏似乎也看到了这个办法简直就是傻瓜加混蛋的可笑,于是就在各地,开始雇请百姓流民,开始挖地窝子,然后将这些辛辛苦苦花钱挖出来,建设好的地窝子,免费分给那些流民居住。 不过这样一来,就避免了那些因为战火而无家可归了的百姓在冬天冻死在荒郊野外,也正是这样,一个个新的以地窝子为主要建筑的简陋村镇,就在并州和翼州这个几次被战争摧毁的地方,再次出现了,如果这样太平下去,不出几年,并州和翼州将再次变得村镇林立,鸡犬相闻。 所以这次吕鹏一说以工代赈,大家也就恍然了。 第582章 推销缪论 “其实现在整个幽州已经不需要我去搞什么以工代赈了,因为现在幽州作坊林立,到处都需要人手,在这里根本就没有闲人,只要你肯出一把力气,你就绝对能赚上一口吃食,而且绝对还有剩余供你为以后更好的日子积攒些家底。”吕鹏骄傲的尽着一个导游能将稻草说成金条的能事,滔滔不绝的向那些降官讲解着自己幽州的政策,讲解着幽州大好的未来。 这时候,一个队伍里的官员小声的扛上道:“那有懒惰的,就想靠乞讨而不劳而获过日子的人怎么办?” 这就是犯拧,这就是较劲,这就是想要打人家的脸。这一句话,别说幽州官员面带怒色,就连这些降官都感觉这个家伙过份了。 但是吕鹏却根本没有恼怒的意思,依旧有问必答:“如果真的出现这样的人,我的幽州是绝对不会容忍的。有能力的乞丐,我们会立刻押赴他们去工地,强迫他们做工,换取他们的饭食。而真的是病残的,我们才会集中起来,每日给他们能够活命的饭食,记住,我们只给他们能够活命的饭食,如果他们想要吃好穿好,或者最低限度的吃饱,依旧只能做他们力所能及的的工作才能实现。” 这样的回答,就彻底的让人无语了。现在这个主公,对他颁布的政策,真的执拗的到了偏执狂的地步,现在看来,他对那些无依无靠需要救助的百姓,不但铁血冷血,而且还变本加厉的敲骨吸髓,就连残疾人都不放过,都要他们想办法赚取自己一口饭吃,这样的冷血上司我们坚决给予鄙视。 虽然,其他的州郡或者将这些流民驱赶到别的州郡去,做那以邻为壑的无耻勾当,或者干脆将那些青壮抓去当兵,将那些残疾者杀了,以节省粮食,即便杀那些仁慈的,也不过是不管不问,让他们自生自灭。 但这就是人性,你做了,那你便有了被不做人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千百机会,我,而且那些人还会站在道义的高度,指责你的丧心病狂,就好像后世的那些已经开始让人烦不胜烦的爱狗人士一样,他们才不管你千古风俗他才不管你自然法则呢,他们就是那么站在道义的高度上指手画脚,然后狂吠一阵之后,就根本不去做任何事,就心满意足的,带着自己道德的光辉,骄傲的睡觉了。 吕鹏没有因为被站在道德高度那些假慈悲,真虚伪激怒,而是继续拿出导游的那种职业性的包容,继续述说着自己的政策正确性:“人,天生是懒惰的,这是不必和人到底天生善和天生恶那样辩论,因为人出生就躺着而不是站着,人出生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而不是出生之后,立刻下地劳作,纺纱织布就证明了这个论断。” 当时吕鹏的颠覆不破的真理一出,大家只能张口结舌了,感情,话还可以这么说,真理还可以这么证明啊,这真是,那个,这个,那个啥了。 根本不管这些人尴尬,愤怒还要不知道怎么办的表情,吕鹏继续推销着他的歪理邪说:‘所有,勤劳是培养出来,惰性也是惯出来的,所以,我绝对不会白白的施舍,那是在培养人的惰性,那会让我有一种负罪感。我必须培养人们的勤劳本性,那是我的责任,我也有权这么做。”说到这里的时候,吕鹏双手张开,眯起眼睛,脸庞向天,浑身上下就充满了神圣的光,那真的比上帝还上帝了。 所有的人就都将目光别开这个自以为上帝的家伙,继续观察整个城市街道。对于吕鹏的言论和做为,进行不由自主的思考。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看着街道上急匆匆为生计往来奔走的人们,大家似乎多少理解了一些吕鹏的初衷苦心。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行走在大街上,这个身份最尊贵的吕鹏笑容满面的走在头里给大家带路,沿街之上,百姓见了纷纷躲到一旁,有那认识吕鹏的,却也不惊慌下跪,就恭敬的站在街躬身施礼,口称拜见州牧大人,也有的口称拜见将军,更有的口称拜见主公,反正是各式各样的称呼,在语气里,没有诚惶诚恐,只有些许的激动。 吕鹏就边走边一一还礼,笑呵呵的和众人打招呼。 这时候,高干不得不皱紧眉头,小声的规劝着吕鹏:“将军千金之体,如此行走在街道之上,没有事先警戒也就算了,怎么还不让亲卫保护呢?万一有那宵小之辈,行了不轨之心,到时候悔之晚矣。” 对于高干的关心,吕鹏边给路边给自己施礼的人还礼,边漫不经心的回答:“在别的地方,我的确应该担心我自己的安全,我也并不是一个托大骄傲的人,虽然我这个人战斗力强悍,我不敢说在战神吕布死后我能天下第一,但混个天下前五还没有问题。”说出这话,根本就没有一点谦虚和不好意思的意思,反倒有一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厚脸皮。“但我也明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然后话锋一转:“但在这幽州,我却一点都不担心会有人向我放冷箭,因为幽州的所有官吏臣民,全部爱护拥戴我,如果在他们身边出现反对我的人,根本就不需要官吏去查,锦衣卫去盯梢,百姓们自动的将他们捆绑到了衙门里。”然后就得意的道:“这就是我幽州为什么没有其他军阀暗探,在咱们幽州能站住脚的原因。” 高干就尴尬的汗颜,想当初自己做为并州刺史的时候,的确派出了不少得力的暗探来幽州探听吕鹏的虚实动向,可惜一个个全部如泥牛入海,没有了生息,感情那帮手下,都被吕鹏抓了起来啊,这真的是让人很尴尬了。 一行人说说谈谈,就来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幽州户部广场,那两座巨大的铜山金山面前。 面对那巨大的,已经超乎了人们想象的铜山,还有那巨大的,让人发疯的金山,即便最是将金钱看作粪土的如沮授之流,看惯了金银如高干之辈,也不由得怦然心动,被惊呆的如木雕泥塑一般。 看着一个个口水横流的官员游客,吕鹏大度的大手一挥,“今日我请诸位爬金山,所需门票,本州牧报销了。”然后习惯性的加了一句:“想着购物啊,亲。” 第583章 森严军纪 原本下午安排这些降官参观幽州书院的,但现在看来是不成了,铜山金山对这些人的冲击太大了,现在还一个个目光呆滞,走路打晃,有的那不堪的,还双眼血红,嘴里喃喃自语,简直就魔障了,这需要休整一下,做一番神经调理才能继续进行。 第二天一大早,一百辆舒适的四轮马车停在了幽州的大街上,仆从开始引导那些降官依依登车,进行今日的参观旅游,今天的目的地是——野人谷基地。 野人谷,是吕鹏最核心的机密根本,轻易不对外开放,别说进内参观,就是远远的向里面张望,都会立刻有吕家军锦衣卫拿下严格审查,每年秘密处死的外地别有用心的间谍暗探不计其数。 这一次,吕鹏为了彻底的震慑和在气势上压迫住这些降官,咬牙决定,带他们参观一下自己的核心机密部分,让他们知道知道现在吕家集团的强大。 野人谷离着幽州很远,所以大家起个大早,早早的上车启程。但吕鹏发现,今日的这些降官一个个都乌黑着眼睛,但虽然一个个哈气连天,但却都处于一种莫名的兴奋之中,吕鹏知道,这都是昨天参观那金山给闹的,大家还没从在金山上打滚的兴奋里缓过劲来呢。 这次依旧是吕鹏带队导游,现在,吕鹏对这个新职业已经驾轻就熟并且充满了做一行爱一行的热情,现在他唯一欠缺的就是一个小旗,一个喊话器了。 这次出幽州去野人谷,五千飞虎营亲军随行保护. 五千飞虎营亲军的出现,再次震撼了这些降官,前日新兵阅兵,让他们感受的是一种令行禁止的纪律,但毕竟没有经过战争淬炼,缺少一股杀气,就好像后世祖国大阅兵,怎么也走不出84年老山前线下来的那些将士的蔑视一切的杀气来是一个道理。这五千亲军,向一千降官展现的是百战争锋的杀气。 从幽州通往野人谷,道路平整宽阔,两旁树木林立,道路两旁用于排水的沟渠宽广结实,不但作用于道路的排水,更兼顾了农业灌溉的水渠,真是一举多得,从这一点上看,吕鹏昨天说的民生工程没有耽误的说法还是现实的,也因为大家看了那个金山铜山,还有那连排库房里海量的钢币硬通货,人们也相信,吕鹏用雇佣工人的办法施行民生工程不是妄言,他有钱,他有这个实力。。 大家一路前行,沿途所见,都是宽广平坦的良田。虽然已经深冬,农事已经结束,但那随处可见的高大风车,随处可见正在往地里运送肥料的百姓,依旧预示着未来的兴旺和繁忙。走在这宽阔的,让人心不由得也变得舒畅起来的大路上,感受着别地没有的太平兴旺,所有的降官都开始变得跃跃欲试起来。 进了野人谷,田畴更加稠密,风车多的就和高粱地一般,村镇相连,鸡鸭犬吠此起彼伏,所见百姓,无不红光满面行色匆匆,见到这浩浩荡荡的大队人马,根本就不惊慌,也没有表现出好奇,更多的表现是警惕,只有看到吕鹏的认旗之后,才施礼远去。 靠近野人谷内地,急转了几个山坳,眼前便豁然开朗起來,原本是冬寒料峭的时节,这里的空气却充满了炽热。 在第一个谷口,车队便被站岗的士兵拦住,一群降官的心中兴奋就不由自主的高涨起來,看这根据地里,就连堂堂州牧大人门前也不见一个岗哨,但这里却是戒备森严,看得出,这才是幽州关键的核心机密之地,吕鹏能将自己带到这里参观,可见对自己已经绝对信任。 但來到谷口的时候,那站岗的士兵看到了主公吕鹏,眼睛已经带上了兴奋,远远的就对主公抱拳一礼,甚是恭敬,吕鹏笑着抢步上前,规规矩矩的回礼,嘴里连道辛苦。 看到这里的高干和沮授本來以为,吕鹏带着大家就那么脚步轻快的进去,却不想,他却规规矩矩的站在那士兵面前,老老实实的报了自己名号,然后请那士兵往里通传。 那士兵也老实不客气的拿着一张竹简一一记下,然后回身让身后岗亭里一个兄弟跑到里面通报。 大家就站在谷口等着回报的时候,吕鹏就笑着与那兄弟搭讪道:“这几日谷里可还安全,沒有什么人负伤吧。” “这个。”那兄弟面带难色,这个半天就是不回答吕鹏的问话,而是拿眼睛瞄站在吕鹏身后,一脸无害微笑的许杰。 许杰就那么笑着,看着吕鹏的后背,似乎这一切全与自己无干。 吕鹏猛然想起,一拍自己的脑门道:“看看我这记性,这个是不该问也不该回答的问题,对不住,对不住兄弟了。” 那兄弟似乎长出了一口气,尴尬的笑着道:“主公客气,但,职责所在,请不要责怪。” “褒奖还來不及,哪里有责怪之事。” 高干和沮授对望了一眼,心中很吃惊,但更加羡慕,这要是在自己的地盘,不要说是自己这个大人物,就是一个陌生人,只要几十钱下去,就连自己这个并州刺史昨天几时睡的,你都能轻松知道。在自己那里,几乎就沒有秘密可言,而在这里,即便是堂堂州牧,他们的主公,连山谷里是否安全都不被告知,可见吕家军军纪之严。 “早上吃的可好。”等待是件熬人的事情,吕鹏就和这个兄弟沒话找话。 这一问吃的,那兄弟立刻将扎枪握紧,胸脯一挺大声道:“启禀主公,吃的好,吃的饱。” 吕鹏微微一笑,摇摇手道:“得了,这不是汇报工作,随便聊聊,不要弄得如此正规。” “报告主公,执勤时候聊天,鞭打五下,我还是报告吧。”那士兵坚持道。 这下吕鹏是真的无语了,只好对身后负责军纪监督的许杰道:“看看,都是你弄的,想聊天打发下时间都不成了。” 许杰笑着打拱道:“纪律是大家商量后订的,那就得遵守,其实,主公已经违反了纪律,我权且记下你五鞭子,等回去找军法官执行。” 吕鹏脸色一变,不是发怒,而是恐惧,但转眼一笑,笑嘻嘻的道“我犯你手了吗。” “与执勤人员聊天,与执勤人同罪,还有,故意刺探根据地核心机密,图谋不轨,当拿下严查,主公,你说你犯了沒犯。”许杰还是一脸人畜无害的问道。 吕鹏嘻嘻一笑道:“第一,这位兄弟正在执勤,他是向我报告,而不是聊天。” 高干沮授还有一群降官,就一起伸着脖子就饶有兴趣的看着吕鹏和许杰斗嘴。 “第二,我是幽州牧,我在干什么。”吕鹏就指着自己的鼻子问到。 依旧那么笑眯眯的看着吕鹏,什么也不说。 “我在查岗,我刚才说的都是故意想引诱这位兄弟,看看我们的纪律是否被完全贯彻。”胸膛挺起,一脸严肃言辞凿凿。 许杰就眯起眼睛看着吕鹏,笑容变得更加暧昧起來。 吕鹏赶紧躲开这个眼神,回身,挺起胸膛,对着那执勤的兄弟严肃的道:“嗯,那谁,你很好,这位兄弟,现在你再向我回报一下,你对我们部队的伙食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那个兄弟闻听,将胸脯挺的更直,但原本兴奋的脸上马上乌云滚滚,这很滑稽:“报告主公,我对伙食有意见。” 吕鹏就回头看看许杰,故意长叹一声,然后一本正经的告诫许杰道:“看看,还得常常下來看看,调查调查啊,看看,这下子问題就出來了,要不说呢,还是常常接触群众好啊。” 许杰就笑眯眯的听着,然后对吕鹏拱拱手道:“主公,您过关了。” 吕鹏就得意的一扬脖子:“这叫什么,这叫合理规避,合理钻空子,哈哈哈。”然后对着那兄弟大声道:“说,对伙食有什么不满,我马上解决。” “报告主公,我坚决要求不顿顿山药了,我明显的感觉我都拉不出屎了。” 吕鹏绝倒,跟在身边的吴涛尴尬,许杰就一脸坏笑——我让你没事找事。 吕鹏那那个这个一番,就是说不出话來,那士兵兄弟满眼希翼的道:“主公,你可说了的,马上解决的,请赶紧解决吧,现在,兄弟们一见到山药就要吐啊。” 吕鹏点点头,严肃的道:“那啥,诸位,我们走。”说完,拔腿就跑。 一面跑还一面嘀咕:“不吃山药,那我们幽州产出的山药怎么消化,为了拉动经济,吃吧你。” 第584章 大炼钢铁 原本幽州政府号召种山药,那是为了提高治所之下的粮食产出,让更多的人能填饱肚子。 可惜,事情过犹不及,随着土地开垦越来越多,按照规定,新开垦的土地必须前三年种植高产的山药,这下完蛋了,山药已经在幽州泛滥成灾,虽然吕鹏发明了山药菜系,虽然吕鹏发明了山药酒,山药粉条,山药淀粉。但架不住太多了,而吕鹏这个人对自己发出的政策,还坚决顽固的执行到一种令人发指的偏执。所以,消耗山药,让农民的山药价格保证在一个合理的位置,让山药不至于烂到百姓的手中,于是,最大的粮食消耗群体——军队,就变成现在一半粮食一半山药。 其实山药的营养成分远高于现在大家吃的小米还有粟米乃至小麦,但天天这样,你说谁受得了。 高干沮授不由一起感慨:“若是当初我们并州翼州将士能天天吃饱山药,那曹操还能奈何我吗?” 许杰看着高干羡慕的脸,小声嘀咕道:“你别得意,有你哭的时候。” 正在这个时候,谷地里一群人急三火四的跑了出來,带头的那个高大的兄弟远远的就对吕鹏拱手道:“主公光临,让您久候,失礼失礼,快快请进。” 來的是赵铁匠,现在工匠营的首领。 吕鹏上前拉住赵铁匠的手上下打量,看过一番不由哑然失笑。 赵铁匠的脸上横一道竖一道的黑灰铁粉,身上本來好好的工匠制服,更是大洞小洞,密密麻麻,这要是夏天穿着正好。 再看看粗糙的布满老茧的手,吕鹏不由一阵心疼,低声责怪道:“你是管理者,你不是一线工人。” 赵铁匠眼睛一热,转而哈哈一笑道:“我就是这个命,根本就在工棚里坐不住,同时,有许多地方我不亲自看看,就是不放心。”看看身后的那庞大的队伍,连忙束手道:“各位大人将军,赶紧进谷。” 大家一起点头答应,然后跟着赵铁匠一起往谷里走去。 沿途之上,工棚林立,作坊遍地连片,越是往里走,警备越是森严,高干等越是心惊,也越是欢喜。心惊的是,这才是关键所在,核心机密,欢喜的是,能被带到这里來,说明吕鹏已经将自己看作兄弟心腹。 转过最后一道山脚,远处四个驻天驻地的大高炉,正冒着黄乎乎的浓烟,在这大高炉下,正有无数显得渺小的汉子,大冬天的却精赤着上身,在那不断散发着炽热的炉子旁小跑着忙碌。 近处,有无数小独轮车往來穿梭,将一些石头推倒在一个巨大的,由巨大的吓人的风车带动的巨大碾子里,在那巨大的碾子里,那些被倒入的石头被碾压成小块,最后成为石粉,一些人再将这些石粉用小推车推到那水流之下,在河水的作用下,原本黄乎乎的石粉便被淘洗成了黑黝黝的粉末,然后再被打捞起來,摊到河床上平整出來的空地上晒干,然后有一批人,再将那边晒干的铁粉用小推车推向那高大的高炉。 吴涛骄傲的给目瞪口呆的降官介绍道:“这才是我们根据地核心中的核心,钢铁厂。”看看如白痴一样的各个降官,再次道:“在主公的革新下,我们的钢铁厂直接生产好钢,天下闻名,独一无二的幽州钢就是在这里生产出来的,现在,我可以骄傲的和诸位同僚说,我们出产的钢已经抵得上大汉其他铁厂全年产量,乃至更多。” 看着那四个从来没有见过的那巨大的高炉,降官们相信吴涛所言非虚,“如果有了这些钢铁,那我们吕家军的所有装备岂不全部自给有余,怪不得,我们的士兵全装备了上好的精钢扎枪,雪亮的马刀,刀盾手也是钢刀辉煌了。” 吕鹏得意的道:“不但如此,我们在自给自足之后,我们还大批的外销我们的马刀扎枪。” 看看一脸担心的沮授,吕鹏心中表示了欣慰,从这个表情上看,一向以正值忠心闻名的沮授,在不由自主的时候,他的心思已经向自己靠拢。 吕鹏笑着向沮授解释:“先生不必多虑,咱们野人谷钢铁厂出产的武器,是不向中原地区销售的,这些出产的武器全部销往草原,卖给了那些已经购买草原的世家大族武装,让他们用锋利的武器,最精良的装备,去抵抗鲜卑等少数民族的侵扰,保护他们现在在草原上的各个领地。” 听到吕鹏如此解释,沮授不由得长出那一口气。他其实担心的是,在外面一项以贪钱好利出名的吕鹏,将这些精良的武器卖给中原军阀,不但会让中原混战加剧,死伤更多,最主要的,是给自己作茧自缚,最终那些对手拿着自己卖给他们的武器对付自己,那时候可就真的尴尬了。 “不过。”吕鹏突然高高昂起了头颅,大声且充满信心的道:“不过,即便有精良的武器流向中原,但武器是死的,人才是第一的,我们有热血兄弟,我们有源源不断的精钢,铁与血,因此,我们将不可战胜。” 铁与血,对,只要有了这两样,那谁还能战胜我们。 高山峡谷之间,成片的巨大建筑,望不到边的滚滚的人流,吸入肺里的是火热的空气,一切都让人感觉到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在这里翻滚沸腾。 面对自己在大汉独一无二的的工业基础,吕鹏心中充满了自豪感。 现在,自己这里采取了自己剽窃过來的高炉技术,焦炭技术,还有不用矿石,而是用直接提炼初选的铁粉技术,所产精钢完全能够供应增加的军工还有生活需要了。 “工人的情绪可还安稳,保密工作如何。”吕鹏看着蚂蚁一样排出的几个人链,关心的问道。 赵铁匠哈哈一笑,:“主公放心,除了那些掌控核心机密的老把势,老人,其他都是雇佣关系,也沒有匠籍,來去自由,拿着根据地的钱粮,大家相当开心安稳,尤其还都知道在为根据地做事,其实就是在为自己做事,哪里还不上心,更有主公您的考成法在,每天的奖励在那,谁不动心,这一个钱粮的,一个精神的,因此才有了比原先给朝廷做事快上十倍不止的效率啊。” “生产上可有什么难处,说一下,我们想办法解决下。” “工艺上已经沒有什么了,大家也熟练起來,产量与质量都已经稳定。”赵铁匠谨慎的回答道:“只是人手不足,如果再扩大的话就不成了。” 吕鹏苦笑,今天怎么竟碰上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題,无奈的摇头道:“这个沒办法。”看着从矿山到这里,再在这里到河沿,然后再到高炉之间如蚂蚁排队一样的工人,只能摇摇头道:“这已经不少了,如果再招募人手就要影响未来的春耕了,钢铁重要,但春耕更重要。” “那春耕之后呢。”赵铁匠小心翼翼的带着满脸希翼的问道。 “春耕之后也不行,我们新收纳了并州和翼州,那里已经被几番大战祸害的惨了,需要我们无数人力财力展开重建恢复。 第585章 继续剽窃 现在幽州什么地方都要人手,原先幽州还为三百万的人口安置感觉到苦恼,现在却为人口的缺乏,感觉到更苦恼,这真是这样也苦恼,那样也苦恼,什么时候不苦恼呢? 但不管怎么样,民生第一,其他靠后,这是吕鹏的原则。 冬天的时候大家心急,安定下来的流民百姓,都只是挖了地窝子栖身。等开春了,这些地窝子就不成了,地窝子容易进水返潮,到时候闹出瘟疫可就麻烦了。” 这才是吕鹏最担心的,瘟疫,在这旧时代,在这个沒有完备先进的医疗体系和药品的时代,绝对是消减人口的最大天敌,只要瘟疫一來,就只能等着冬天的到來才能消灭,其他的沒有一点办法。 一个黑死病,一个伤寒,还有一个天花,那是曾经让地球上五分之三的人口消失的。这个危险,吕鹏绝对不敢冒,所以必须组织全部的人手,安排好春天天气转暖后的一切生活问题。 赵铁匠也知道自己是有点贪心了,也就不再说话。 “主公,其实,我那里可以供应咱们根据地几千劳力的。”任职右北平的程緒太守站出来,主动解决吕鹏主公的难题。 其实右北平地广人稀不假,但右北平的产出也的确稀少,不但没有昌黎那样让人眼红的煤炭焦炭,还有天然良港,土地也是以险峻大山为主,土地贫瘠稀少,就现在右北平的人口,都几乎不能养活,所以程緒提出向野人谷根据地调配人手劳力,缓解一下自己的压力。 吕鹏想了想,最终还是摇摇头拒绝了他的请求,“右北平,是联系辽西和幽州本部的咽喉纽带,一旦公孙度有回军之心,你那里就成了昌黎前线的后方,所以那里更不能调人,你回去之后,还要按照我们制定的政策办法推行,不要我们大规模支援你,就算阿弥陀佛了。” 程緒想想也是,如果右北平空虚了,辽西郡和昌黎郡也就成为了无后方的飞地了。 既然不能在人手上增加,那就应该在技术上下功夫,要不怎么办。 至于技术,那自己可就有点相形见绌了,上个时代的记忆都是生活小常识,根本就沒有什么高科技含量,即便是有,那依照现在这个基础,也造不出來。 等等,刚刚自己想什么來的。 吕鹏的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但很快就消失不见,想抓就那么迷迷糊糊的抓不住,于是就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开始进入思索状态。 吕鹏这突然一停,大家正走的兴起,差点跟吕鹏撞上,赶紧收住脚步,倒是沒有撞上,可后面的人就撞成了一团。 但即便是这样,大家也都咬牙切齿的忍着疼不出声,他们知道,这样的情况,那是主公又有了什么新发现,新想法了。而每个新想法出炉,对根据地的建设都会有一个绝大的推进,打扰不得,于是一群人就静静的围着吕鹏期待他的结果。 吕鹏就蹲在地上,拿起一根树枝胡乱的画着:“刚刚自己想到的是,钢铁现在的产量已经够自己使用有余,因为真正的钢铁吞金兽铁路还没有出现,对,是铁路。” 吕鹏豁然站起双手一拍,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赶紧对赵铁匠道:“赶紧将技校优秀的学子找來,我有解决人手短缺之法了。” 赵铁匠闻听,哪里还敢怠慢,立刻叫來一个兄弟,急吼吼的让他跑着去找那些技校出身的师傅,赶来听命令。 在等待的时候,吕鹏就低着头慢慢的踱步,慢慢的将铁路这个东西清晰化,实用化。 铁路现在在这个大工地里,是最适合不过的东西,只是真的要做铁路,那还是相当奢侈的,钢铁在这个时候,最是金贵,浪费不得啊。 既然不能用钢铁,那就用木头,对,就用坚硬的札木,反正也不是一车皮拉几十上百吨,承载量也不是很大,只要一斗子拉上一吨,也就是二千斤,绝对沒有问題,而这两千斤,绝对就是现在独轮车二十人的工作量了。 动力,那更好办了,由于运量小,再有轨道摩擦力小,那咱们就不要机车头了(也造不出来机车头),那就用马或牛,造多轮马车也就是了,平时在土路上,三匹马能拉二三千斤的货物,那在这轨道上,翻上几番应该沒问題吧,这样一來,人手不增加,就是几倍的运力效率,如果铁矿和高炉那里出现卡壳,那还能节省下大批劳力运用到别的发展方向,而且还能将炼钢成本大幅度降低呢。 想到得意处几乎就手舞足蹈了。 几个急匆匆赶来的原先技校毕业的学生,现在的老师傅。他们一见是自己的山长见自己,立刻激动的上前参拜,口称恩师,然后被吕鹏拉着看在地上吕鹏画出的东西,当时就懂了,也不多说,更不施礼,大家一溜烟的就跑回他们的实验室,带着几个工匠开始忙活起來。 后來鼓捣出來的铁轨车皮,车轮不是用的铁而是青铜,这样就有了一定的柔软性,对木头轨道减少伤害。车轮还是外圆内方,外圆就是吕世画出來的火车车轮模样,但中间是个方孔,将作为车轴的硬木两端削成方形插进去,正好可以卡住,外面还有一个‘辖’來卡住车轮,不让其从车轴上脱落,整个车轮并不大,只有普通的面盆大小,但卡在轨道上却沒有问題。 以这样的轮轴为核心,组装起來的有轨马车,只能说凑活着用,而不能说好,并沒有达到吕鹏最大的期望值的要求,从技术含量上,甚至还不如如今的四轮马车,只是取着制造简便而已。但使用下來的结果,却已经很让人觉得惊艳了。 的确比起用普通的马车更为方便,而且是两匹马一拉就是四辆车,加起來足足有六千斤,从两匹挽马轻轻松松向前昂首阔步的情况來看,应该可以拉得更多。 另外这些学生举一反三,还设计出了两种轨道,一是按照吕鹏的设计模式,用硬木打造轨道,然后将特殊式样的轮子放到轨道上。 另外还有种想法,就是在路面上直接挖出两条平行的坑道,然后要石匠凿出带有凹槽的石头轨道,让普通马车就在坑道中行驶,这样只要维持住坑道的完好,车辆就不会受到破损路面的影响,运力也有了大大的提高。 一个月以后,钢铁厂在大大提高了生产量,成本降低三成的前提下,还解雇了将近一千的劳力,这些劳力的解放,为根据地的建设注入了新鲜的活力。 吕鹏带着一脸佩服的降官來到军器监的时候,看着翻滚的钢水倒入成排的模范里,在冷却之后,撬开模范,一把把马刀的毛坯就展现在他的面前,然后有驴车将这些毛坯拉出去,分到各村老人孩子手上再次打磨加工,然后再收回來的时候,一把把让外人眼馋心热的宝刀就算完成,当时把个高干等等惊讶的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大家离开了炼钢和军器铸造厂,就进入一个又一个各种各样的的工厂,生产出各种各样在别地没有的东西,简直让这些官员一个个看的眼花缭乱。 最后,吕鹏带领大家来到了一个戒备森严,就连大家也不让进入的工厂外,吕鹏指着那一个个森林一般密集的巨大风车,听着那风车下房间里传来闷雷一样单调而连绵的轰鸣声,吕鹏骄傲的向诸位属下大声的介绍:“这,就是天下财富之源,咱们富甲天下的根本——铸币厂,在这里,每一天铸造出来的钢币数量,是你们绝对不能想象的,现在,就让我们在这里一起——想象吧。” 第586章 青蛙和人性之论 几天客串导游之后,吕鹏就将整个旅游团队甩团给了其他专业人士,让他们带着那些降官,继续在幽州四处浏览参观,感受幽州的富足,感受幽州的强大,感受幽州的先进。 吕鹏就开始在这一段时间里,总结这一段时间的工作,准备在年后,召开一次全幽州,并州和翼州,乃至草原主要文武将领的大会。 “主公,如此做为,难免会让那些还有异心的人蠢蠢欲动,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互相串联,这与我们不利啊。”许杰躲在吕鹏身后的阴暗角落里,小声的向吕鹏提出自己的担心。 吕鹏一面就着灯火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文书,一面心不在焉的听着,却不置可否。 “就在刚刚,赵国相吴强,在走动了巨鹿赵信之后,就悄悄的去了高干住的客栈,其心可疑啊。”许杰就不依不饶的继续说着。 现在上千各地降官齐聚幽州,虽然表面上幽州对他们一视同仁,不与监视,不予限制,和本地吕鹏原先官吏一样待遇,但许杰却不放心,动用了在幽州城内外所有的锦衣卫,严密的监视着每一个降官,可谓忙的脚不沾地。 吕鹏听到絮絮叨叨的许杰没完没了的说,就不得不放下这一段时间内阁呈上来的堆积如山的文书案牍,伸了一个懒腰,对着黑暗里的许杰道:“我发现你这个人的心理越来越阴暗了,而你的行动也越来越诡异了,你怎么老是躲避着阳光,而喜欢阴暗的角落呢?这是一种病,一种心理病,这不好,这得治疗啊。” 然后转过身,对着许杰一脸关心的道:“我现在就开始考虑,我是不是得给你放一段大假,让你好好的休息一下,嗯——当日迎接曹操,我在碣石修了那个行宫,我也没有功夫去那里,现在估计也荒废着,要不这样,你明天就将你手里的锦衣卫工作交给副手,带着你的妻儿,对了,干脆也带上四弟的妻儿,还有我的婉儿文姬,女儿小子,一起去度假吧,现在这个幽州干冷干冷的,那里临着大海,还比这里湿润些,然后我们就在那里过年。” 实在是太忙了,几个人忙的都快忘记了自己孩子们的小脸的模样,都忘记了家里那张让人感觉无限温暖的大床是什么感觉了。 是该和家里聚一聚了,要不大家就都快成了病态的人了。 许杰就默默的摇头:“我现在不是心理阴暗,而是这个职业让我尽量的少在人前抛头露面,躲在一旁,更能够观察和揣摩人的内心,这么长的时间下来,我开始越来越喜欢这个职业,有时候揣摩一个人的人性人心,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揣摩对了,是很有成就感的,如果揣摩错了,更能激发起我继续揣摩的兴趣。” 吕鹏就长叹一声,亲自倒了一杯茶,递给了缩在黑暗角落里的许杰:“如果不是这个位置太过重要,其他的人我实在信不过,我就应该叫你撤离这个位置,我真的不希望你变得阴暗起来。” 这是吕鹏的真心话。 吕鹏,刚刚穿越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心中是无比孤单与彷徨的,和这个世界,根本就是一个格格不入。 后来刻意的去接纳张士元和苏双,并且和他们结拜,其实是带着严重的功利心的,只是后来,自己的这份功利心,被两个哥哥真诚所温暖感化,才有了现在的这种亲厚,这其中也包括赵云。 但是细细想来,许杰和自己的两个哥哥一个兄弟不同。 许杰和自己,接触于危难之时,在兵荒马乱里,一起挣扎奋斗,水里火里一起拼命打拼,吕鹏不得不承认,在这一点上,自己和许杰的感情,其实更深一层于自己的两个哥哥和四弟赵云。 所以,有许多重要的事情,他更愿意和许杰商量,更愿意将这事情交托给许杰去办。 出于这种越来越深厚的感情,现在吕鹏已经开始后悔,将这个阴暗的势力交给许杰了,这样几乎就是在害他。 似乎感觉到了吕鹏的心思,许杰沉默了,轻轻地喝了一口吕鹏递上来的清茶,然后吸了一下鼻子,淡然的道:“其实主公也不必内疚,一些事情总有人要去做的,不过就是你在做你应该做的事情,我在做我应该做的事情,咱们共同完成我们那心中的理想,为此,我绝无半点埋怨和遗憾。” 然后看看吕鹏还要说下去,许杰就岔开了话题,继续说现在的状况:“原先袁绍的那些各地官吏,在我们接收的时候,他们纷纷投降了我,而我们为了安定这两个地区,尽量容忍了他们的原先恶行,继续重用他们,但不管怎么样,我们是新的东西,和他们原先实行的东西格格不入,互相抵触,如此一来,难免让许多人心生怨恨,这些状况,我们锦衣卫已经不断的反馈过来了,现在我都已经记录在案。” 吕鹏就点点头:“就旧有的东西和新生的东西,天生就有一种互相抵触,互相排斥的本性,这也是在所难免,纵观上下几千年,无论是商鞅还是吴起,乃至袁昂还是王莽,每一个新的制度的确立,都会触及故有的许多人的利益,这是一种不可调和的,那就看到底是新鲜的制度事物占据了强势,还是旧有的势力不可打破了。现在的状况就是,我不准备实行商鞅吴起,乃至王莽的那样太过激烈的手段,造成直接的冲突,我会在互相妥协里,慢慢的让那些顽固的势力接受我们,或者是退出历史的舞台。” “主公还是坚持你的那个温水煮青蛙的论调?”许杰笑着问到,但是却说出了另一番让吕鹏哭笑不得的话:“我试过了,将一只青蛙放到冷水锅里,然后在下面慢慢的生火,结果你猜怎么样?” 吕鹏就笑了:“你还真有闲情逸致,你还真去做了吗?” 许杰就很认真,很郑重的回答:“我当然做了,这是我遵循主公你的教导,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吗,我不动手亲自实践一下,怎么能知道主公说的对还是错?你一定要坚信我,我绝对不是一个盲从的人。”其实这句话也是在变相的告诉吕鹏,他许杰也绝对不是一个在锦衣卫事情中,听风就是雨的家伙,一切的事情,他都要做的实实在在地的。 吕鹏就哈哈大笑:“你实验的结果就是,那只青蛙根本没有在温水里慢慢的被煮熟,而发现水变烫的时候,那只青蛙就扬长而去了。” 于是两个人就对视了一眼,一起开心的大笑起来,笑得是酣畅淋漓,就像两个小儿玩儿了一件开心的游戏一样。 酣畅淋漓的笑了一阵之后,吕鹏郑重的对许杰道:“其实温水是煮不死青蛙的,但却可以煮死人。” “为什么?” “因为青蛙是没有过多的思想的,而人的思想太过复杂,复杂到将一件很简单的决断,变得瞻前顾后,变得反复权衡,但最终他们决定的时候,一切已经都晚了。” 许杰仔细的想了一下之后,不由得感叹一声:“还是主公对人心人性看得深远呢,属下还要学习啊。” 吕鹏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口喝下去,然后将茶壶放到焦炭炉子上,就在焦炭炉子边上座下,伸出手烤着火。 “这些投降过来的官员,按照大汉和我们的规矩,平时没有得到命令,是不得走出自己的辖区的,如果和另一个辖区的官员有勾连,按照大汉的律法,就有谋反的罪名跟着,所以他们没有时间互相串联。 而我这一次的作为,就是给他们提供一个互相串联的机会,将他们自己想说的话,想做的事,在这一次里,都说出来都做出来,剩下的事情我们就好办了。” 这时候许杰不得不佩服吕鹏,伸出了大拇指:“高,实在的高。” 第587章 心情的改变 一天的参观结束了,高干和沮授累的要死,但心情却莫名异常的亢奋起来,原先因为被迫投降吕鹏那种不甘和郁闷的心情,竟然随着参观,变得越来越开朗轻松起来。 沮授就很对自己现在的思想感觉到震惊而焦虑彷徨,最终是沮丧鄙夷。 自己是一个对袁绍最忠心耿耿的人,为了袁绍家族的兴旺发达,不惜直言犯谏,不惜得罪所有的同僚,不惜得罪主公,乃至在和高干回援并州的时候,主公的亲外甥都纳首投降,只有自己一个文士,在仗剑死战,最终自杀不成才屈辱被俘。 这次自己来幽州,其实不是向吕鹏投降的,是准备在吕鹏接见自己这些降官的时候,要披面痛骂,然后慨然赴死的。 然而,大家来到幽州之后,吕鹏没有给自己这个机会。在这一段时间里,吕鹏让自己这些降官参观了他的军队,参观了他的阅兵,参观了他户部的钱粮储备,参观了他最核心的制造能力,参观了工厂,参观了乡镇,参观了村落,参观了田野,河道,水渠,参观了豪门大户,也参观了普通百姓人家,可谓是面面俱到,让所有的人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幽州的富庶太平和谐,还有——沮授现在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辞来形容幽州了,最终只能用最平实,不能显现一点才华文采的话来说——人间天堂。 随着参观的地方越来越多,沮授的心情也就变化得越来越大,他想狠狠的骂一顿吕鹏的想法,也就越来越淡。 骂人是需要理由的,尤其像自己这种文人,不是平民莽夫,更不是疯狗野犬,没有道理的一顿狂吠。要骂就如祢衡,骂出个千古留名。 刚开始自己想骂吕鹏,还是有着充分的理由的,比如说没有上下尊卑,不顾老幼伦常,步尊大汉王法,擅动刀兵,使得生灵涂炭,等等等等,在沮授的心中已经罗列了吕鹏25条大罪,就准备当着外人的面,来一场酣畅淋漓的痛骂,然后慷慨赴死。 结果呢,现在沮授发现,吕鹏所实行的和所实现的,竟然不用他说,都已经实实在在的驳斥了他的那个25条大罪。 现在沮授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总结出来的那25条大罪,是不是有一些捏造事实,平白构陷,如泼妇骂街。他已经痛苦的开始对自己的人品产生了怀疑,在暗夜里辗转反侧的时候,,沮授开始怀疑自己不是一个磊落的君子,倒更像是一个龌龊的小人。 今天的参观结束了,回到分配给自己的客栈里,客栈的小二,先是殷勤的端上来了一个精巧的泥盆,一盆里几块烧的正旺的炭块,立刻将这整洁干净的屋子,熏烤的温暖如春。 这是幽州昌黎郡独有的焦炭,这东西耐烧,发热大,而且烟火小,已经成了大汉南北方士族大家必选的过冬物资,一时间让吕鹏赚了一个大发。 在舒服的洗了脸,烫了脚,然后就爬到了那个炕上。 这个也是新鲜的东西,据说也是吕鹏发明,用土坯和泥水搭建,在底下烧了柴火,这时候坐在上面,屁股底下传来的热气,让人舒服的简直不愿意再动一动。 那个小二笑着恭敬的问道:“先生的晚饭是到前面去吃,还是直接在炕上吃?” 沮授想静一静,于是就道:“将饭食拿到屋子里来,我就在这热乎的炕头上吃了。” 小二就笑着答应一声出去了,不大一会儿,两个伙计互相搭着手,抬来了一个小小的方桌,直接放到了炕上。 桌子上依旧是四菜一汤,根本就没有其他地方官员那种肉山酒海,攀比中的奢靡浪费。 刚开始的时候,也有许多人对这样简单的食物表示愤愤不平,在他们认为,这是幽州对自己这些降官的轻视。 但是悄悄的打听过了,幽州的所有官吏全是这样的待遇,就连堂堂的幽州牧,非是平级诸侯到来,无论是在家还是在外,严格的遵照这四菜一汤的标准吃饭,绝对没有高过任何人的特权。 正所谓不患贫而患不公,既然州牧大人都如此,那大家也就没什么抱怨的了。 一个小小的泥炉,底下两块精巧的焦炭,上面坐着一个小小的砂锅,里面翻滚着的,是山药粉条炖腊肉,幽州特有的味道,立刻就在整个房间里弥漫开来,让根本就没有食欲的沮授也突然间有了食欲。 小炉子旁边还有四道小菜,两荤两素互相搭配,但冬天里没有青菜,主料也就是山药了。 不过在这里,山药的制作方法已经是花样百出,有的时候你明明看着这是个山药,但放到嘴里的时候,却绝对是另外一种食材的味道,而有时候你明明看着这个东西像一只鸡腿,结果你用筷子夹起来的时候,放到嘴里,竟然是一个甘美的山药味道。 拿起桌子上那个精巧的酒壶,掀开盖子,仔细的闻了一下,然后笑着问那个小二:“今天为什么不是山药二锅头,而变成了汾酒了呢?” 小二连忙笑着回答:“今天我家大先生回来了,他说这十几年来,在翼州并州往返贩卖,很是承了诸位的情的,所以自己掏了腰包,给诸位换了上好的汾酒。” 沮授就笑了:“大先生张士元富甲天下,豪侠仁义之名更是传遍寰宇,而且这分酒茅台都是他家出的,今天要还这些故人的人情,却只拿出来了这二手的货,舍不得那茅台,真真的是小气。” 说完这话的时候,这也不由得愣了一下,今天自己是怎么了?历来是不苟言谈的自己,却出了奇的开始开起了别人的玩笑,而是如此的轻松,没有任何负担。 不知道什么时候小二退了出去,沮授就呆呆的看着桌子上的酒菜开始迷惑,然后苦笑摇头。 之所以自己在原先的时候不苟言笑,是因为每日里要面对如山的公务,各地纷至沓来的无数的坏消息,还有那个喜怒无常的主公的性格,同僚之间防不胜防的奸佞小人的互相攻诈所困扰包围,哪里还有心情笑,哪里还能笑的出? 今日,不,是这一段时间来自己的心情竟然大好,也就笑了出来了。 第588章 难兄难弟 沮授正在为自己的心态改变愣神儿感慨间,那个小二又轻手轻脚的进来,手中托着一个精巧的酒壶,双手递了上来:“大先生听说先生见怪,特命小的奉上一壶茅台。” 沮授当时开怀大笑:“一句戏言,就换来大先生的一壶美酒,大先生慷慨,在下欢喜。”然后继续调侃:“只是圣人有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若是我一个人在这里享受天下难得的美酒,而和我一同到来的众位同僚兄弟,却依旧喝着难以下咽的汾酒,在下怎么能够忍心下咽?” 这个小二就无所谓的一笑:“先生抱怨晚了,我家大先生已经拿出了百坛茅台,邀请原先翼州和并州的新朋故旧欢饮。”然后嗔怪着道:“只是先生一句话,就让我家大先生破费百万钱,我家大先生当时哀叹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 沮授闻听,一口美酒就喷了出去,当时敲着桌子大笑不止。 正在开心大笑的时候,门外一声清朗的声音道:“自从我认识先生也有十余年时光,就从来没听到过先生如此开怀大笑,不知道先生因为何事如此开心?” 话到人到,门帘一挑,高干穿着箭袖布衣,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提着酒壶,大步的走了进来,在他的身后,有两个伙计正搭着一张小桌,上面也是四菜一汤。 高干住的房间离着沮授的房间并不远,平时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嫌疑,两个人是几乎不走动的,虽然时常在院子里遇见,也就是淡淡的拱拱手打个招呼就是了。却不想今天高干怎么突然间,不避嫌疑的带着酒菜来到了自己的房间。沮授赶快下地穿鞋,施礼迎接。 “元才(高干的字)怎么有空过来?在下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高干赶紧将手中的酒杯酒壶放到桌子上给沮授还礼:“唐突先生,罪过罪过。” 两个人正在谦虚,不想门外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炭火小泥炉,山药滚豆腐,一壶茅台酒,再让趣味无,哈哈哈,你们两个再谦让下去,这美酒佳肴可就失去了味道啦。” 说着房门一开,赵信也带着搬着小桌子的小二,就出现在了屋子里,三个人互相对视一遍,然后一起仰头哈哈大笑,真没想到,这个人却在今日想到一块儿去了。 其实,三人都是不甘寂寞的,三人也是在这段时间感受最深的,也对并州和翼州所有官员所影从的重要影响人物。 三人之所以今日汇集到一起,那就是准备各自说说自己的心思,因为考察期要完了,大家也要各回属地了,到时候再想见面,那就实在太难了。 既然来了,大家也就没必要再躲躲闪闪了,即便吕鹏知道,大家也不再在乎了。 于是三人将各自带来的菜肴摆放在一起,仔细看去,还好,大家今日所点的菜肴根本就不一样,倒是显得丰盛了许多。 三人坐定当然有话要说,于是尴尬的看了一眼各自带过来的伙计,那些伙计都是幽州客栈里面的人手,但大家也心知肚明,虽然吕鹏没有派出人员明目张胆的监视大家,那是给大家面子,但幽州锦衣卫在并州的表现,已经让天下所有的人都领略了锦衣卫的无孔不入,就这几个人,绝对有锦衣卫在里的。 本来三个人今日聚在一起,也就是向对面两人摊牌,其实也没什么可以隐瞒吕鹏的了,其实也不必隐瞒了,无论结果如何,想法如何,最终都要向吕鹏坦诚交代的,事先让锦衣卫知道,也其实没有什么利害关系了。 结果那六个伙计,见到三人坐下,就乖巧的一起躬身施礼,然后鱼贯而出,竟然连门都没关,让屋里的三人可以直接看到他们眼前的这个小院,再也没有一个人影。 这样的结果,不由得让巨鹿赵兴击节感叹:“吕鹏主公,真磊落大丈夫也。” 沮授和高干对望一眼,却是百味杂陈,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现在的三个人,其实就代表着三种心情。 高干和沮授一个投降了吕鹏,一个被吕鹏所抓,这两个人因为身份特殊,就不能再放个并州,所以当时就将他们押解回了幽州,虽然待遇上无比优厚,分配了庄园,将两人两家老小给于安置善待,旁边也没有明刀明枪的看押,只要他不走出幽州城,就没有人管他们到底是喝酒还是睡觉。 只是这次,整个并州和翼州的降官齐集幽州,观摩阅兵,参观各地,才请他们两个过来住在这里。 只要他们两个没有真心实意的投降吕鹏,那么这次大会之后,百官可能依旧回到各地任职,但是两个人依旧将被软禁在这里。 高干以前的心情是这样的,他看到当时自己的舅舅大势已去,再也难以扭转整个局势,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先投降吕鹏,然后暗中窥视机会,一旦自己的舅舅东山再起,自己立刻寻找机会,或去投奔,或者干脆来个里应外合再夺并州,为自己的舅舅保存一份基业。这样的心思,现在在这些降官里,大有人在的,就比如那个不时抽着机会就四处串联的赵国国相吴强,他依旧沉浸在老主公杀回翼州的幻想里,四处串联,准备给于接应。 而沮授的心情还和他们不一样,他虽然对袁绍忠心耿耿,但他已经对袁绍彻底的灰心失望,在观察袁绍三个儿子,一个个自私自利,刚愎自用,他们三个人若是能和在一起,同心协力,还能够做出一番做为来,可是这样的状况,沮授已经深深的知道,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于是他原先的想法就是,酣畅淋漓,痛痛快快的骂一顿吕鹏,将吕鹏的罪恶暴晒在光天化日之下,然后自己了无遗憾的甘心赴死。 而赵兴刚刚的一句话,就已经表明了他已经死心塌地的追随吕鹏。 看着两个人脸上阴晴不定的表情,赵兴无所谓的提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端起来给自己原先的老上司敬一下,一口干掉,然后曼声说道:“某,自束发以来,接受辛兴太守征辟,做了他的属下,我所效忠的其实就所辛兴老大人,没有其他。” 这样的事情说出来,其实一点也不尴尬,这个年代就是这个样子。 第589章 推心置腹 这个年代的俸禄发放问题,朝廷只负责站在朝堂上的大小官吏的俸禄。其实这么说也不对,朝廷是用食邑的方式支付他们的俸禄。而外放的官员的俸禄,原则上只规定一个数目等级,然后他们就要在地方自收自支,可谓变相的叫做自负盈亏。 被任命成了一地长官,朝廷不给他指派手下,他手下的各级官佐是要自己招募的,这个就叫做征辟,当然,朝廷缺人,那叫举茂才或者孝廉。 所以就出现了这样的现象,谁征辟的自己,谁就要管自己的俸禄前程,既然吃着上位的,喝着上位的,前程发展也和上位者绑在了一起,那么,当然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所以他们效忠的只有征辟自己的上位者,而绝对不是更上面的,或者那个遥不可及的皇帝,因为原则上,那些上司的上司乃至皇帝,都和他的饭碗屁大关系都没有。 所以这次赵兴彻底的和袁绍割裂,大家也不感觉怎么别扭。 但赵兴逼迫死还要为袁绍东山再起做幻想的老上级,他效忠的辛兴,在人品上,似乎就有些龌龊了。 似乎是看出了沮授和高干两个人在心中对自己的鄙视和不满,赵兴挺直了腰身,铿锵的为自己辩护:“当初我学圣贤诗书,便存了一份治平天下,为百姓牟利的志向,所以才答应了恩主辛兴太守的征辟,做了他手下司曹。” 然后再次给自己倒上一杯,这次没有谦让两人,直接自己干掉,然后将酒杯往桌子上一顿,神情沉重的道:“可是,自从我出仕以来,我为百姓到底做了些什么?”说到这里,不由得眼圈一红,声音变得哽咽起来:“天下大乱,我无能为力,黄巾施虐荼毒百姓,我无能为力,军阀割据穷兵黩武,我无能为力,为了一己之私,喊着大义的口号,互相攻伐,百姓死伤枕及我无能为力,看着那些上位同僚,乃至士绅豪门不顾百姓冻饿,不管百姓妻离子散,依旧歌舞欢饮,依旧贪婪奢靡腐败堕落,为聚敛金钱对百姓继续敲骨吸髓,我依旧无能为力,难道这就是我出仕的目的吗?” 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悲伤,最终情不自禁伏案大哭,一时间哭的是肝肠寸断,哭的是高干沮授羞愧无比。 高干和沮授看着痛哭流涕的赵兴,两个人的神色也变得越来越黯然。 大家都从年轻时过来的,年轻的时候谁没有一腔报国救民的思想,哪一个不想为国为民,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 但是岁月蹉跎,有些事情不是自己想做就能做的,或者是有些事情,就是不能做的。 高干坐在这里更是感叹,羞愧。 赵兴不能一展自己心中爱民的抱负,确是情有可原的,因为他位卑言轻。但是自己呢?已经做到了一州之长,完全可以在自己的治理之下,体恤百姓,恢复生机。 可是自己做到了吗?其实是应该扪心自问,自己做了吗? 自己没有做。 为什么没有做? 因为自己没有时间,没有精力,没有——各种没有的借口。 自己真的没有时间精力吗?不是,是怕得罪那些世家大族,是怕得罪各级同僚,是怕舅舅生气,反正是各种的惧怕。 想到这里,带着满脸的羞愧,望向了沮授,这时候,沮授也用酒杯遮着脸,一脸羞愧的望向了高干,双目相击之间,都惊慌得好像做贼一般躲避开来。 哭了好一阵的赵兴这时候哭够了,就用袖子很没形象的在脸上涂抹了一把,然后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将自己的腰板挺的笔直。 “在上一次,我去清河见吕鹏的时候,他手下的谋士许杰给我讲了许多事情,其中,他给我讲了他的主公吕鹏想要实现的理想世界。” 高干和沮授就一起探出身子,仔细的听吕鹏到底想要做什么,怎么做,到底想要如何治理这个世界,这个非常重要,在这个时代,雄主选择属下人杰,其实各地豪杰贤能更在选择追随者。 在这个时代,才真正实现了那句士子一直追求而绝对不能做到的“良臣择主而侍,良禽择木而息。”君臣主从之间的那种接近理想化的目标。 赵兴就眯起眼睛,脸上慢慢的浮现了一种迷醉:“农民不再缴纳赋税而得到补贴,公人参加工作而得到相应的报酬,教育不再是氏族豪强的专利,百姓也可以得到免费的教育而得开心智,官吏被称为公仆,不是高高在上作威作福,而是战战兢兢为百姓服务,人民有冤是以律法为准,而不是凭借上位者喜好,商贾聚财为了流通物事,农民匠户生产是为了增加社会财富。官府征收合理的税赋,不是为养肥官吏皇帝王爷,而是为建设学校,让天下如你们这样的孩子都有书念,是为了整修全天下道路让人们出行便利,为了兴修水利,让人都有地种,有活干,有新衣裳穿,有饱饭吃的理想世界,那就是上古皇帝尧舜的大同世界,那就是我们天下所有儒生士子所孜孜以求的世界。” 赵兴说完了,但沮授和高干还没有感觉,他们依旧在倾听,其实已经进入迷醉的遐想。 吕鹏的展望,不就是所有一心为民的有识之士所想要的吗?不就是大家一直在圣人言语里孜孜以求的吗? 很久之后,赵兴再次眯着眼睛开口:“但是,这几百年来,这个世界只存在圣人教育我们的文章里,我们谁也没有看见过,谁也没有实现这个理想世界的办法。” 赵兴猛的睁开了眼睛:“但是,自从我来到幽州,我猛的发现,吕鹏想要达到的目标根本就不是痴人说梦,他们正在一步一步的实现这个目标。” 高干和沮授沉思一想,从这些天大家参观所得,再和刚刚赵兴说的吕鹏的理想对照,现在吕鹏可不真的正在实现着他的理想吗? “所以,我也不怕二位鄙视我不能做到侍主而终,我已经决定,这一生一世效忠吕鹏,为我的主公吕鹏给我们定下的那个理想社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第590章 沮授的分析 对于赵兴的变化,再和自己这些天的考察参观联系起来,高干和沮授互相望了一眼,然后轻轻地对着点了点头:“若是吕鹏有这种大公为民的精神,你我二人就算背上背主的骂名,帮一帮吕鹏又能如何?说不得到老的时候,却也求得一个问心无愧。” 赵兴闻言不由大喜,霍然起身,恭恭敬敬的给二人施礼:“若是将军先生,能有此心,我这就带我主公先行感谢了二位的信任。”说这话的时候,就好像赵兴已经是幽州最坚定的一份子,他已经可以代表主公吕鹏,答应任何事情了,也真的是为两个人能够加入幽州集团而发自内心的高兴。 高干按下兴奋的赵兴,不由得感慨:“吕鹏真能人也,他能折服所有的人,并且让所有的人都甘心为他赴死,将来此人必将雄视环宇。” 沮授也抚须感叹:“如此能折服人,能收揽人,再得百姓拥戴,将士归心,这便是人和。而雄踞幽燕,再有赵魏腹心,背靠无忧草原,正可对中原行居高临下之势,又占据地利。手握汉帝诏书,一时便是天时,天时地利人和全占者,便是雄踞天下之人,而一但吕鹏能雄踞天下,继续推广他的治国之法,那便是天下苍生之福啊。” 高干拍手:“先生高论,某服啊。” 既然两个人有了真心投效吕鹏的决心,心中的郁结也就解开了,当时感觉到神清气爽,浑身轻松。 高干也发表了自己的观点,笑着道:“咱们未来的这个主公,就在前几日,那雄壮的阅兵式上的几个决断,就已经将它自己立在了,不败之地。” 沮授和赵兴充满了兴趣的问道:“将军看出了什么?” 高干喝了一杯酒之后,笑着点评:“军功勋章制度,让所有的军人有了荣誉感,给他设定了一个高高的目标,让所有的将士都有了一种战斗的欲望,再加上主公给大家画出的这个理想世界,所以吕家军在本质上就与其他军队不同了,这是一个有理想的军队,正因为有了理想,所以这一支军队,即便是一败涂地,但也会再次崛起,并且在不断的失败胜利之中,越发凝聚坚定,最终成为一支打不烂,拖不垮的天下强军。” 沮授和赵兴不由点头同意。 “咱们主公宣布设立英雄遗孤书院,设立烈士无生活能力的父母赡养制度,就这一个制度,就让所有的将士再无后顾之忧,如此一来,一个奋勇杀敌,有进无退的强军就在这个大汉的天下形成了。” 高干想象一支这样的军队在大汗疆域里纵横驰骋,那这个天下谁还是敌手呢?“而主公最高明的一个举措,将让主公的地位无人可以动摇。” “什么举措?” “那就是成立收养培育英雄烈士的孤儿的吕氏少年军校,而这个军校的所有开支都将由主公自己出。” 沮授和赵兴都是聪明人,只是略一思考便明白了其中的关窍,于是沮授就感叹:“不愧是商人祖师的后人啊,就他的那些商业经营,哪个不是一本万利?”然后看看手中的茅台:“就这茅台酒,年取利润何止亿记,再加上他的独门汾酒,钢铁厂,铸币厂等等的股份,别说是一个小小的军校,即便是百座也不过花销他的九牛一毛罢了。” 不搜刮百姓一钱而富甲天下,这绝对是人间奇迹,真的让人叹为观止。 也正因为这样,吕鹏才不贪墨百姓,盘剥百姓,才能以身作则大公无私的做一个一心为民的好官。 “二位,我说的不是这个,所有烈士的遗孤,收入的少年军校里,等到这批少年学成走出军校,吕家军各级将佐就都是主公的门生弟子,大家想一想,从军队这一块上来说,将来还有谁去反对他呢?从地方上来说,面对这样忠心耿耿的军队,谁还敢反抗吕鹏呢。” 赵兴就变得哑口无言,变得沉默不语了。 沮授却笑着解释“我刚刚说主公经商有道,深的祖先精髓,便说的这个,他的祖先投资秦异人,献怀孕的爱妾,最终做了一个一统江山,天下一帝的好买卖,现在主公虽然格局似乎比祖先小了些,但岂不知道,就这一笔投入,也深得祖先精髓啦。” 好一阵之后,高干突然道:“难道这不好吗?如此一来,决对能保证我们的集团在主公一脉不绝的时候,再难有藩镇割据,再难有军阀混战,如此天下太平得保啊。” 是啊,这不是正是解决顽疾的良方吗?如此想开了,大家也抛开了心中压抑的心结,三人推杯换盏喝了一个痛快,然后赵兴扶着醉眼迷离的高干回到自己的院子去,在临走的时候,沮授对着赵兴道:“明天一早你去找一下那个吴强,让他别再枉费力气上串下跳了,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们一起要向前看。” 沮授看着心领神会的赵兴远去,将房门关上,脱了外衫,爬到热乎乎的火炕上倒下,原先彻夜难眠的痛苦突然没了,就那么轻松的酣然而睡,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睡的好,当然精神就好。神清气爽的爬起来,伸了一个懒腰,自己穿戴一番,然后就由小二端来洗脸的水盆,漱口的盐水,洗漱一番,感觉到神清气爽之后,准备到大堂里叫一份标准的饭菜,再约高干去街上走走,然后真心诚意的去主公出投效报门。 却在这个时候,小院的门口传来一声和煦平淡的声音:“沮授先生可方便,后进学生吕鹏兄弟来拜见请教了。” 沮授抬头看去的时候,一身雪白剑袍的吕鹏就潇洒的站在了门口,往他的身后看去,站着大先生二先生,还有那个天下闻名的常胜将军四弟赵子龙,还有一个总是躲在吕鹏阴影里的许杰。再往后,不过是抱着两个食盒的小斯,一个个就那么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就好像一群老友互相拜访一般,等着沮授回答。 沮授连忙大步上前,没有了原先见到吕鹏那种如见大仇人一般的怒气,也没了一脸斗鸡的表情,而是哈哈大笑着拱手,一拜倒地:“被将军称呼先生,不敢不敢,快请将军进来。”然后自然道:“如将军不嫌弃,亲允许我将高干将军赵兴先生一并请来,我们一起叙话如何?” 吕鹏眼睛一亮,无比兴奋的连声道:“我所愿,不敢请也。” 第591章 我的规矩 幽州的大堂,在四个角落里点起了四个巨大的炭火盆,大堂下的地龙也烧的火热,让巨大宽广的大厅变得温暖如春。 大厅上,正面麒麟屏风前面,在半人高的台子上,一个巨大的桌案,桌案后面是一把高高在上的大椅,上面一张威武的虎皮,彰显着主人的威仪。 靠着整个大厅的三面围墙,站着威武的飞虎营侍卫亲军,一个个神情肃穆手按刀柄如临大敌,随时防备着可能出现的异动。 这一次,吕鹏做足了防备,绝对不会出现上次田丰因激动而拍了自己一板子的事情出现,因为这次面对的都是一些降官,这里面有各种各样心思的人,一旦他们要对吕鹏动手,绝对不会像田丰因激动而拍了他一板子那样了事的。 虽然吕鹏有绝对的能力保护自己,但在这样的场合,只要有人冲着吕鹏吐了一口唾沫,都会让吕鹏的威严扫地,那样的后果是相当严重的。所以,这一次绝对不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在高台下,一排排密密麻麻的椅子,一直排到了大门口。横竖数来,足足有五百把。 今天,是吕鹏最后一次接见那些降官的日子,因为地方实在有限,因此,吕鹏将降官分作两批,一批是文官,一批是武将。 现在对于吕鹏来说,面对降官,是武将好办,文官难做啊。 吕鹏在这次召见中,准备和那些降官开诚布公的说出自己的政策待遇,然后任凭这些人去留。 随着中钟鼓齐鸣,唱礼官站在幽州大堂高高台阶之上,宣布幽州大会正式召开,然后接近五百文官,随着原先幽州官员鱼贯走上台阶,走进大堂。 进了大堂,由引领者按照椅子上的名字,引领诸位官员落座,一切安排就绪,站在高台上一个侍从对着大堂百官再次唱礼:“大汗翼候,镇北将军,翼州牧吕鹏到——” 随着这一声嘹亮的通报,百官再次站起,在靠着墙边,肃穆排列的飞虎营侍卫亲军鹰一样的目光监视中,百官一个个屏气凝神,安静的等着吕鹏出现。这时候,所有的官员都绝对相信,只要自己有一点异动,吕鹏的亲军,绝对毫不犹豫的砍杀了自己。 随着一声囔囔的靴声,吕鹏一身将军盔甲,杀气腾腾的出现了大厅的高台之上,用高高在上,以一种俯视天下的目光,扫视了一遍下面下面的百官。 这道目光似乎有形,就好像千钧巨石一般,压在了百官的肩头,让他们不由自主的再次将弓着的身体再弯一弯,神情更加恭敬,更加小心翼翼。 如果说在刚开始的时候,吕鹏接待大家,当一个导游,让所有的官员感觉到吕鹏的亲和,而这时候,在这个幽州的大堂之上,又让所有的官员感觉到了吕鹏的威仪不可侵犯。 因为地方狭小,不能跪拜,大家都恭敬的拱着手,弯着身,给吕鹏行下属常礼,吕鹏就站在高台之上,很久没有说话,下面的百官,就那么恭敬的一动不动。 就在这严肃的威压之下,有许多官员已经两股战栗,冷汗汩汩而下了。 看看火候差不多了,吕鹏就咳嗽一声,淡然的道:“诸位同僚,平身请坐。” 随着这一句话,下面的百官如释重负,整齐的说一声:“谢主公。”然后再次施礼之后,规矩的坐下。 吕鹏也回到自己的虎皮大椅子上坐下,语态轻松的道:“刚刚诸位称呼我为主公,这个称呼对有些人来说,还是为时太早啊,一些事情在我们没有说明白之前,还是不要太过做决断为好。” 此言一出,不由得让大堂里的气氛猛的一冷,原本温暖如春的大堂,似乎刮过了一股寒风,一些做了些小动作的,一些怀着别样心情的官员,心中就不由得一阵颤抖,冷汗就再次下来了。 吕鹏看到这样的表情,却是云淡风轻的道:“今日我和大家见面,就是要在今日确定我和诸位的关系,大家不要害怕多心,因为今日,乃至今日以前,我做了什么对不起大家的事情,诸位做了什么与幽州不利的事情,都不做数,大家就当是朋友之间的一场笑话,一个误会,过去了也就过去了,不要再提他了。” 底下的一些人就不由自主的呼出了一口气,还有的还悄悄的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 吕鹏先给大会定了一个调子,以免下面的那些还揣着小心眼的人,心中恐慌,这和大环境,和今日的气氛不符合。 看到下面的臣寮不再紧张,吕鹏就咳嗽一声,然后开始了自己的讲话。 这次是一场一言堂的讲话,吕鹏只是宣布自己对这些降官的安排,不需要讨论,也不需要谁提出建议和异议。 “诸位都是大汉的臣属,不过是追随的上级有所不同,现在咱们朝廷朝纲混乱,奸佞当道,野心者横行,需要有识之士站出来整顿。在座的诸位和许多人一样,或是出于无奈,或是出于理念不同,追随的人也就不一样,这无可厚非,所以我说,原先的功过成败也就过去了。 旧有的东西抛弃了,我们就要轻装上阵,我们就要以崭新的姿态面对未来。 未来是什么?我已经给大家画下了我的理想世界的蓝图,但那毕竟是我想象出来的东西,实现它,还需要我们前仆后继,共同努力。 同时为了实现它,我就需要有一群志同道合的,一心为公,为着百姓的兄弟一起努力的同志,同志者,志同道合之士也,我这里有两句话给大家——升官发财请走它路,贪生怕死莫入此门。” 这两句话一出,立刻引起底下百官的反响,内容当然振聋发聩,但这两句话更是文采飞扬,再联想起东临碣石的那首气势磅礴的诗词,吕鹏,可谓士子中学问中的翘楚,看来吕鹏的出身的确有其道理,并不是自己忽悠的。 “我是一个诚恳的人,我更是一个厚道的人,我不愿意做言而无信的事情,什么事情都要先小人后君子,将来做了,才能显示出我们的真诚。 第592章 金钱与屠刀 “经过这一段时间接触,大家应该了解了我们幽州官场上的规矩了吧,总的来说,我幽州官场就是胡萝卜加大棒屠刀的官场。”面对下面的那些降官,说这话的时候,吕鹏根本没有那些士子们那样,将事情尽量说的冠冕堂皇,尽量说的含蓄,尽量能让大家接受。而吕鹏却将这事情说的是非常的次果果。而且这种次果果的在他的嘴里,竟然是如此的云淡风轻,如此的坦荡自然。 “胡萝卜,那就是,按照咱们朝廷官爵的规矩,各人有一份俸禄,当然,咱们这里各位的俸禄,包括各位手下人员的俸禄,都不必诸位再劳心劳力的亲自向百姓征集,大家只要一心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诸位以及诸位的俸禄,都将由幽州户部统一按时发放。” 这个规定一点明,底下还是少不了一阵窃窃私语声。 吕鹏就斜着眼睛停下了自己的话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等待大家议论完了,然后自己再次接着说。 工资统筹,由大汉朝廷的那种自筹自支的办法,转而由财政统一发放,这又是一个时代的巨大进步。 自筹自支弊端极大,就会让安心做事的人,还要为工资费用发愁,这非常牵扯精力。也会让别有用心的人有了盘剥百姓,巧立名目的合法外衣,这是弊端。现在,吕鹏就是要将所有的弊端,尽力的消灭在萌芽状态,既然自己是一个新兴的势力,那就将一切陈腐的东西,全部消灭在萌芽里,真正做一个崭新的,带着无限活力发展的势力。 对于吕鹏的这个办法,下面的那些习惯了大汉朝廷给他们合法贪墨盘剥的降官,有的就大吐苦水,有的就一身轻松。 大吐苦水的,就是那些想要升官发财的家伙,这个年代,以奢靡攀比为能,所有的人,尤其是自恃贵族的,出无马车,入无华堂,食无珍馐,睡无美人,要不吃吃鲍鱼斗斗富,那生活还叫生活吗? 如果指望朝廷额定的那点俸禄,别说这样的生活,就是生活都难以维持,那大家还怎么维持贵族的体面?还怎么能显示贵族的优越? 看到下面交头接耳,声音越来越大,吕鹏不得不用手中的惊堂木敲桌子:“我会给大家讨论的机会的,但不是现在,现在还是要听我来说。” 等到下面平息了声音之后,做为所有官员的衣食父母,户部糜竺乐呵呵的上台,开始公布各级官员的福利。 幽州的官员福利好的简直令人发指,除了按照大汉规定的正常各级官员的俸禄之外,还有一笔俸禄高两倍的养廉钱,当然,这笔钱不是由户部拨付,而是由政府投资这个地工厂的股份利润来进行支付,所以这笔钱是上下浮动的,不过按照现在整个市场的发展状况来看,这笔钱只能向上浮动,而绝对不会向下浮动。 一个人能赚三份以上的工资,那就不是一个小康的好日子了,而是大康,一家都大康的日子了。 其实什么是小康,什么是大康,当然大家不懂,其实,吕鹏也不懂,反正就是一个口号,口号吗,那就云山雾罩的震天响大喊吧。 结果这还没有完,糜竺又掰着手指头跟大家算着各种福利,过年有年例,各种节日有红包,冬天有炭钱,夏天有冰钱,春天有酒钱,秋天有水果钱,办公有办公钱,上下班有车马钱,每个月还有固定的招待来宾的钱,当然,这一笔钱你是可以花,也可以小气的不花,反正按照级别都有一笔招待费拨付,你愿意花不花,花多了你自己掏腰包补上,结余了,就算你的口袋。 哦对了,由于地盘广大,官吏越来越多,为了方便大家一眼看出谁是官谁是民,吕鹏决定废除原先大汉只是在腰间扎个绶带作为标志的办法,准备在开年的时候全幽州上下,推行统一的工作服制度,也就是说,每一个官员每一年还会得到春夏秋冬四件工作服。 最终糜竺站在台上,算来算去,把自己都算迷糊了,只能敲敲桌子,总结道:“就比如说我,我最终到手的各种钱,是我正式俸禄的五倍。” 台下就一阵咽着吐沫,抽着冷气的声音,天哪,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丰厚报酬,这简直就是让人发疯的丰厚报。 于是吕鹏总结道:“所以,我用最丰厚的俸禄养活官员,让你们廉洁,为百姓做事儿不是盘剥百姓。在这里你们就可以有一种选择,你们是准备放弃这丰厚的俸禄而去贪污那非常危险的,肮脏钱呢,还是心安理得的享受这让人发疯的福利,这种取舍就只能是诸位自己选择了。”然后郑重的向这些官员介绍:“有了好的福利,就需要大家廉洁去做,善待百姓。如果谁还是贪心不足,想要对百姓伸出他肮脏的爪子,那么我不但会剁掉他的爪子,而且还会剁掉他的脑袋,同时我不会放过他们的财产,我绝对不会让死了我一个,幸福全家人的状况在我这里出现,我要让你死去,你的全家在这世界上继续受苦来偿还你的罪孽。” 说这话的时候,吕鹏说的是杀气腾腾,说的是咬牙切齿。 等到下面再次变得聚精会神听讲之后,吕鹏开始郑重的说出了自己对官吏的监督机制。于是,第一个上前讲解整个锦衣卫职能的许杰上来,就面色苍白,如同地狱里的白无常,耷拉着眼皮,一脸面无表情,将自己锦衣卫所负责的事情,不带任何表情的一一说出,这种不带表情的平淡介绍,却更有一番让人惊心动魄的感觉。 然后,为了加深大家的印象,许杰在这里还如数家珍的生动的举了几个例子,比如说某一个人想要谋反,结果晚上和自己的小妾说这事情之后,第二天,锦衣卫就将他们说的话,一字不落的记录在案,而为了让这个官员能够切身的感觉到,这的确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口供,特意还加了一个,物证——他小妾的内裤。 比如一个人也怕贪污被抓后,家产抄没让自己一家老小受苦,于是就在各地,掩埋了大量不法收入,结果东窗事发,这个家伙按罪应该问斩,按照规矩抄没家产,但因为这家伙掩埋了大量的金钱,所以还洋洋得意,想的是牺牲我一个,幸福全家人,不是,是幸福全家三代人。 结果就在行刑的当天,锦衣卫就将他掩埋的一箱子又一箱子的金银珠宝,还有海量的钢币全部起获,然后还一样一样的摆在了他的面前核对,当时负责的锦衣卫千户在核对之后发现,竟然缺了一百另三钱,于是请求行刑官暂停行刑,等待自己将那一百另三钱找回来。 结果不过半个时辰,就在一个老鼠洞里找到了,因为老鼠看着这些钢币明亮耀眼,感觉好玩,搬到它家去了。 然后许杰还波澜不惊的向大家介绍了这个犯官家属的近况,一家因为贪污和苛待百姓,所以没有人接纳他们做工,沦为乞丐,但按照幽州的规矩,身强体壮,四肢健全的,是不能乞讨的,于是就被强制押送到野人谷矿山挖矿石去了,女子无法生活,只得进了娼撩做了娼妓。不过因为大家对贪官的痛恨,都想骑一骑贪官的老娘女儿泄愤,倒是生意兴隆。许杰还煞有其事的向下面的降官推荐了她们的地址,为她们招揽了一下生意。 就这一番生动的介绍,简直让那些还有些小心思的家伙一个个感觉到汗毛发竖,不由自主的尿意大发,请假如厕的那是一个接着一个。 许杰进行了认真的报告之后,刑部尚书审配,大步的走上主席台,郑重的介绍了自己的刑部职能。 其实他不用再说刑部做什么了,因为在坐的,包括审配,全是原先袁绍手下同僚,这些人对审配的性格那是心知肚明,这时候他掌握着幽州的刑狱,大家就知道,自己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 而后习珍上前进行现身说法,这样当初自己差一点搞出来的小军阀的山头思想之后所受到的惩处,一五一十添油加醋的说了出来,说的那是字字血泪,刻骨铭心,说的底下的人是一阵阵面色苍白,冷汗淋漓。 贵为林畔第一个亲信,犯了在这个时代看来简直就不是错误的错误,结果还受到那样严厉的责罚,不但从校尉直接降为小兵,而且还打了三百鞭子,一次打不完下次再打,直接打的习珍两年就没躺着睡觉,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还特意在大家的面,脱光了膀子,向大家展示了身后那令人恐怖的累累鞭痕。这样的残酷手段,简直就不是让人冷汗淋漓了,简直就是残酷的令人发指了。 现在看来,这块高福利风光体面的俸禄,也不是那么好吃的。 最终,吏部尚书吴涛站出来,开始循循善诱的给诸位官员指点明路——大家还是不要奢望当官发家致富了,主公仁德给大家准备了丰厚的金钱,大片的草原土地,大家还是拿着主公给的丰厚的金钱,还有草原上那数目可观的土地,做一个一地诸侯去吧。到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只要你每年每亩向幽州户部上缴少的可怜的那么十斤粮食,只要你不大张旗鼓的喊出对幽州造反,只要你不无故杀了你手下的奴隶牧民,当然,那些鞑子除外,你就爱怎么治理你的土地就怎么治理,那一大片的土地你是愿意种豆,还是愿意种瓜,愿意放马,还是种上五亩油菜花,全由你。 发家致富无风险,子孙万代共延年,最终,吴涛说出了这句支持人才能说出的顺口溜,表达了这是一个多么好的美好前景啊。 当然,吴涛还不忘给大家些许的提了一个醒——在那片草原,一旦你将来出现一个雄才大略的子孙,说不定也能开创一个万年基业,但还是前提那句话,你不造反,大汉?你年年纳贡交粮,我管你怎么称呼自己?公侯伯子男,就连王爷,就连那啥?你爱那啥就那啥。 这一番鼓动下来,简直挑起了所有人的熊熊野心,对呀,历来大汉没有将那片领土划归到大汉的版图疆域之内,所以那一片地方,在习惯上也就不再遵守中原的规矩,所以,只要你遵循吕鹏画下的道儿,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真要是做出一番伟业,成为一代开国的君王,那比战战兢兢给人家磕头做官要强上百倍。 于是,这场文官的大会,就在这和谐的气氛里落下了胜利的帷幕,500多名文官,有400多人,选择了到草原去做鲁滨逊,准备带着子孙白手起家,最终成就一番帝王基业。 当然,也有那会算计的,先在这里辞官,得到吕鹏许诺的那一笔丰厚的补偿,和那让子孙无忧的草原,然后自己再到别的地方自荐做官,反正这个年代教育是被世家大族把持的专利,读书识字的人,那就是一个凤毛麟角,只要识字,到哪个诸侯那里都能混碗饭吃不是。 当然,吕鹏对这样的人,根本就没往心里去,福利照发,土地照给,就当是为自己未来杀到他们那里的时候,买个伏笔人情,毕竟他们知道了自己的安排,说不定他们还会为能再从自己手中“骗”一笔丰厚的福利,一块广大的土地,而将那个主子卖给自己呢。 剩下的一百来人,当然是各有心思,其中吕鹏就发现,那个吴强就心甘情愿的留了下来,按照他的级别,按照这次吕鹏的规矩,它将成为广平郡的太守。 看到这样的结果,吕鹏只能在许杰的耳边小声嘀咕:“这真是该走的不走,不该走的都走了,这下你要给我盯紧了这个吴强,我看他就不是一个好饼,别将来坏了我一锅好汤。” 许杰就面无表情的不置可否。 武将的安排就轻松得多了,本来有许多许多人都是随声附和的,如果能得到一笔安家的费用,谁还愿意提着脑袋去卖命?而有一些野心勃勃的,吕鹏将他们发配到野人谷,重新回炉训练,然后再分配到自己各级军队里面提一级做将校,让他们一点点积攒军功,实现他们封侯的野望。 吕鹏根本就不怕他们带着军队造反,因为吕鹏的军队和其他军阀都不一样,吕鹏的军队是有统一训练和教育出来的,根本就没有私兵这一种观念,现在你别说你一个外人想要带着他们造反,估计就连四将军想要带着他的5万骑兵造吕鹏的反,可能转眼之间,他就成了一个光杆司令。 第593章 人尽其用 安排了这些降官文武,真正成为了自己的官吏之后,大年也就快到了。 于是,在腊月的最后一天,吕鹏特意在自己的家中设了便宴,邀请高干和沮授两人参加,同时作陪的有自己的大哥二哥还有四弟以及许杰,高干沮授的原先同僚审配田丰,还有名将张合,以及内阁的次辅田畴,还有整个六部官员。 这样一来,就等于是将整个幽州最重要的官员都请到了自己的家里,不知不觉的,也就在这里开了一个未来幽州走向的会议。 酒宴开始的时候,首先议论的还是高干和沮授的安排,这个非常重要。 高干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沮授人品是高洁的,史载他“少有大志,擅于谋略“。尤其其人有气结,历史上官渡被曹操俘虏,不降被杀,但这次之所以沮授没自杀,其实还是多亏了袁绍投降曹操,让全袁绍属下绝望的原因。 这样不可多得的人才经过这一段观察之后,在客栈里再和吕鹏一阵恳谈,于是两个人双双向吕鹏输诚。 高干的加入,让吕鹏解决了一个老大难的问题,那就是,在自己的手下武将里,多步战雄才,独独缺乏骑兵将领。而在北方,最主要的兵种还就是骑兵,这样一来,吕鹏发展的五万骑兵,因为没有合格的骑兵将领而不得不猥集一团,由一个四弟率领,虽然声势浩大,但也有人浮于事,资源浪费的弊端。 尤其现在,地盘扩大了,与外面的接触也就大了,原先自己面对的不过是一个乌桓,加上袁绍,但乌桓还被自己灭了,所以那时候只要专心对付袁绍就成了。 现在好了,地盘的扩大,就好像圆规画圈,接触外面的世界也就更大,敌人也就更多了。 现在幽州的外部形势是这个样子滴。 南面,是心有不甘的曹操这个大敌,西面有跃跃欲试的马腾韩遂,北面是随时骚扰边地的羌胡鲜卑,再往东,夫余对乌桓草原也是虎视眈眈,然后还有一个尴尬的叔公公孙度。 放眼望去,四周皆敌,竟然无一盟友。 所以现在吕鹏感觉到手中的力量根本不够用,因此上,人浮于事的那个骑兵集团,必须要拆分开来,拿出一支来防备北面游动的草原民族,另一只作为黄河沿线的机动部队,压迫曹操,如此用心,就是要给并州,翼州,幽州,还有那个正在发展建设的乌桓故地,争取一个3到5年的和平时期,让自己能够好好的将这些地区消化掉,发展起来。 和平崛起,现在是最有必要的,但也是出现不能趁着曹操和袁绍一战元气大伤的时候,自己趁人打铁,给他来一个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这是最能取得事倍功半效果的时候。 这样的机会是难得的,但现在,吕鹏不管怎么看着这些机会眼馋,也只能瞪眼看着而束手无策。。 一想到这个时候吕鹏就头疼,这是在古代,每一场大战之后都要平静个3到5年而不能趁机扩大战果,主要就是低下的生产力决定的。一场大战就会消耗掉一个集团几年的财富积累,让他们后继无力。吕鹏虽然是穿越者,但绝对不是点石成金的神仙,所以必须要遵循这个历史的规律,也被动的逃不开这个规矩,粮食还要一点一点产出,人口还要一点一点积累,心急是绝对不成的。 所以现在必须将周围的篱笆扎紧,不能让豺狼进来祸害自己的东西。 高干的加入让吕鹏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于是就在这个酒宴上,吕鹏谦虚的向高干提出了自己对他的安排:“我准备将我四弟手下的5万骑兵,一分为二,分出南北两个集团,南边的集团,留3万人做为机动,有我的四弟赵云带领,他的主要任务就是防备曹操的异动。” 然后看了一眼笑眯眯正在悄悄逗弄自己儿子的赵云,这是家宴,几个人的宝贝儿女都在这里,嬉戏欢笑着呢。 许杰就捅了一下赵云:“主公在看你呢。” 赵云就抬起头,连连点头:“一切三哥说了算。”其实这时候赵云根本没听到吕鹏说什么,不过即便他听到了,对于三哥吕鹏的安排,赵云也绝对不会反对的,赵云就是这样,他就是一块革命的红砖,那里需要哪里搬,就是一个忠心耿耿,坚决服从的老好人。 吕鹏这算是征求了赵云的意见,然后继续对高干道:“而我将另一半2万骑兵,就交给将军统领,你的任务就是带着2万骑兵,对北方的异族展开防御,兵力少些,担子重些,还要辛苦高将军。” 就这一个安排,不单单是交给2万最精锐的骑兵主力,而是让自己保护整个幽州地界的北方安全,这是多么大的信任,人生能被如此信任的,能有几次几人?立刻让高干生出死心塌地追随吕鹏的心思。 于是高干肃然站起,恭恭敬敬的整理了一下衣冠,然后就在这吕鹏的厅堂上,恭恭敬敬的给吕鹏跪下磕头:“属下只有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吕鹏很享受这种感觉,于是连忙站起身来扶起高干,拉着他的手,轻轻拍打他的肩膀,你我主从相得,可谓快慰人生,为此风云际会当复一大白。”然后亲自提起两只酒杯,一只塞给高干,自己拿着另一只与他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高干也赶紧一饮而尽,似乎是喝的太急,呛到了,竟然眼角发红,赶紧尴尬的用衣袖擦拭了。 安排完了高干,吕鹏转头又看向了沮授:“先生大才,怎么可以埋没?更有先生能文能武,运筹帷幄不可多得,因此还请先生作为我四弟的助手,而田丰军师,就可以安心的辅佐我掌控大局。 沮授面带微红的举起酒杯:“我定帮衬好四将军,绝对不让曹贼渡黄河一步。”对付让他们集团灰飞烟灭的大仇人曹操,沮授是绝对愿意做的。 吕鹏欣然接受,一口干掉:“黄河天堑,有先生和四弟,我便高枕无忧。” 这样安排已定,赵云立刻放下自己的人儿,走到沮授的面前,给沮授深施一礼:“后生小子,能力有限,以后还请先生多多指教。” 沮授回礼,嘴上却道:“我这个人嘴臭,看到什么不当的就会直言,以后少不了惹四将军不快,到时候请四将军,不要在主公面前告我歪状就好。” 耿直的人就是耿直的人,就这玩笑开的,让所有人都感觉到非常不好笑,而且还非常尴尬。 吕鹏立刻出来打圆场:“先生放心,以后这小子要敢在我面前告你的状,无论对错,我先打30鞭子。” 这样一说,大家不由得哈哈大笑,气氛再次缓和,于是那些原先沮授高干的同僚就纷纷上前,向两个人发自内心的祝贺,高干和沮授也纷纷还礼,在这个时候,两个人也彻底的感觉到,幽州集团和原先自己集团的本质上的不同。 原先自己的集团,各种礼仪繁复无比,上下尊卑森严,条条框框框死人,总而言之一句话,整个集团内部充满着僵化与死气沉沉,就像一个垂暮的老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死亡的气息。 而在这里,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将,面对这个年轻的让人羡慕的主公,在恭敬中带着随意,这个主公,从浑身上下也散发着一种宽容与大度,每一句言辞,每一个微笑,都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在这个主公的身上,一个人的身上澎湃勃发着一种朝气蓬勃的感觉,这是一个朝气蓬勃的团队,这是一个积极向上的团队,这是一个有着巨大希望的团队,这是一个让人羡慕也愿意融入的团队,嗯,嗯,嗯,不错呀。 第594章 针锋相对 “我们早晚要与曹操进行一场决战,为了能够在未来的这场决战里,取得决定性的胜利,我们不得不要先蛰伏一阵,不遗余力的消化掉已经得手的并州和翼州,必须稳定住我们的乌桓草原,必须稳定消除北方匈奴和鲜卑的威胁,必须和西凉的马腾达成和解,必须和公孙度达成默契。我们必须——”想想那无穷无尽的必须,现在的吕鹏感觉到无比的头疼。 这场捡便宜摘桃子的并州和翼州的战争,从十月深秋跑马圈地到现在,已经是隆冬时节了。现在是12月27,再有三天就要过年了。 “现在,徐晃就好像一把匕首,深深的插在我们翼州的心脏部位,现在他对我们来说,就如鲠在喉,打不得,骂不得,吃不得,吐不出。”田丰对现在的徐晃部可谓是束手无策。 而这种束手无策,只要自己不想和曹操撕破脸皮大打出手,就还要继续下去。 还是当初的那句话,现在和曹操大打出手,绝对对双方都没有好处。究其原因,还是这个令人发指的时代低下的社会生产力造成的。 战争是最消耗钱粮的事情,每一次大战之后,几乎就将整个社会所积攒下几年,或者是几十年的财富彻底消耗一空。经过这次战争之后,不管是敌对双方的哪一个,都必须要蹲下来喘口气,发展后面的生产,继续积攒社会财富,然后才能发动下一次的战争。 这就是为什么在古代,每一场大的战争之后,双方都要默契的坝兵休战,然后隔上三年五年之后再次发动战争的原因,当然,小的,在可控和能承受的战斗可以连续不断,但不过就是互相试探,互相骚扰,但绝对不会爆发大的战争。 现在曹操和吕鹏就被这个低下的社会生产力所局限住了,曹操是因为和袁绍拼了个你死我活,而吕鹏是因为吃的太猛,噎住了。 按照常理,吕鹏没有参加这次真正的战争,钱粮消耗上应该比曹操要少得多得多。 结果各位看官彻底的错了,其实吕鹏轻松的得了这两个州郡之后,未来它所消耗的钱粮要海量的多。 原因就是,这两个州的社会财富,已经在袁绍和公孙瓒,袁绍和老婆,袁绍和曹操的对战里消耗一空,而袁绍投降了曹操之后,又对这两个州进行了大肆的搜刮与掠夺,进行了他所能破坏的最大程度的破坏。 这次破坏也是袁绍的一种发泄,一种对吕鹏这个小人的发泄。在袁绍的思维里,自己的官渡之败不在于自己无能,自己走到今天这一步不是自己的短视弱智,这一切,其实不是曹操所给予自己的,都是身后那个无耻的小人吕鹏,加注在自己身上的。这也就是他宁可投降敌手曹操,也不给吕鹏机会的原因。 所以在他刻意的破坏之下,并州和翼州如洪水漫过,大火烧过一样,几乎就成了一片白地,而要想让这两个州郡重新恢复生机,就是一个以工代赈,拯救那些流民所付出的钱粮,绝对不亚于3到5次的官渡之战所消耗的。 所以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挑起任何一场战争。 “现在我们绝对不能挑起战争,但是不能不防备曹操的突然发难,所以现在我们必须沿着黄河,建立一道坚固的防御体系,将曹操挡在黄河以南,造成划黄河分治的既成事实,这一点非常关键。” 得到了吕鹏的大政方针,军师将军田丰站出来建议道:“既然如此,我们将张燕将军部留在并州这1万人队,配合高干将军的骑兵,主要是防备北面鲜卑和杂胡人南下骚扰,其余五个万人队,依次在黄河主要渡口设立要塞,形成互相呼应的局势,而四将军和沮授先生的三万骑兵,常驻翼州魏郡(此地为并州到大海,黄河中断。)作为一支机动集团,哪里出现敌情立刻奔赴哪里,如此一来,我们就能用最少的兵力防备最广阔的防线。” 田畴站出来,盯着地图看了下之后,点头同意:“如此安排甚好,四将军所处位置,正是新得两州的核心之地,并且靠近信都,一旦徐晃有什么异动,四将军立刻就可以突袭他。” 赵云就撇了撇嘴:“不过是一个寂寂无名的徐晃,何必要我几万大军震慑?我拿出两个千人队,再加上我自己一人,完全可以将他瞬间歼灭,何必弄得这么不上不下的?” 赵云骄傲啦,这很不可取呀,这个骄傲的苗头要一泡尿浇灭啊,吕鹏在心中就这样决定了。 其实也不亏赵云骄傲,也的确有他骄傲的资本,先前的战役的功绩且不说,就这次下山摘桃子的行动,赵云的骑兵发挥了他来去如风的特长,这两个州几乎就在他的铁蹄之下,转眼收服,他铁骑所致,无不俯首称臣。 “徐晃这个眼中钉,早晚我要拔除,虽然现在我的确是不能对他动手,但是,我绝对不能轻易的饶恕他。”于是吕鹏坐着上面捏的下巴,坏笑道:“我准备向朝廷上表,保举我们的翼州刺史程緒先生走马上任,我就在信都南城,再修建一个府衙,要不惜血本,比原先的那个更大,更壮丽,请程緒先生赴任坐堂。”然后笑嘻嘻的问程緒:“程先生,您可有胆量当这翼州刺史?” 程緒站起来,铿锵坚定的道:“那王直老儿孤身劝说了公孙度,我正当壮年,和徐晃那厮做个邻居还怕什么,在一年之内,我气不死徐晃,我立刻挂印辞职。” 被程緒这豪迈的誓言感染,厅堂里的气氛再高一层。 吕鹏满意的看看众位,然后看一眼因为升官而变得跃跃欲试的程緒:“徐晃那个刺史,是人穷财困,而我的刺史大人呢,却是钱丰粮足,呼风唤雨。到时候你就在信都中间划一条线,南明的,我们大力投资大力发展,打造一个繁华的让人发指的繁荣新信都,跟他北半部,来一个鲜明的对比,这叫什么,这叫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我们就完美的伤害他,到时候让天下人,主要是信都里面的百姓看看,是跟着曹操那恶贼实惠,还是跟着我吕鹏实惠。” 这个举动,听着绝对是有一种针锋相对斗气的成份在,但这样的斗气,大家一个个底气十足,并且乐于实行。 第595章 联刘抗曹 徐晃就好像鱼刺一样扎在了吕鹏的哽嗓咽喉,让人难受,但也不是不好解决。 “徐晃其实好办,主要的还是曹操,一旦给曹操喘息一阵,以他手下无数猛将文臣的底子,说不定明年开春,最迟明年夏天,就会对我们展开骚扰进攻,在曹操看来,并州可以给我们,但翼州觉对不会给我们的。因此,我们还要想个办法拖住曹操,让他按照我们的时间计划做事,将主动权掌控在我们手中。那就是,我们想不打,那就不打,我们想打,那大家就必须打。”田丰,站在大局的高度,开始发表议论了。 田畴点头同意:“先生说的是,现在我们的一切前提就是安定两州,绝对不能开战,更不能被打扰,所以,拖住曹操,这是当务之急。” 这时候沮授接话道:“我看我们和曹操战线漫长,我们北兵虽然勇猛但却少,曹操地广,河南(黄河以南)兵虽然力弱,但在多。但河南的粮少而财少过河北(黄河以北);所以现在曹操的河南利于速战速决,河北利于缓慢战斗。缓慢抵抗,拖长战事,这才是我们该做的。”看看大家听的仔细,却一个个都面带欣慰的笑容,沮授就有些疑惑,但他是一个有话不说完就憋屈的性子,于是继续建议:“我们以持久战消耗曹军,让四将军进屯黎阳,骚扰河南,稳打稳扎,同时分遣精骑,抄其边鄙,令彼不得安,东骚扰西防守,西骚扰则东防守,让曹操往来奔跑疲于奔命,如此不必大的战争,几年下来我们就能拖垮曹操。” 言罢看向吕鹏,就见吕鹏和田丰对望一眼,然后相互鼓掌大笑。其他文武也一起怕掌欢呼。 沮授就纳闷:“主公,诸位,为何发笑?难道在下的计策错了吗?” 吕鹏哈哈大笑道:“先生计策绝妙,正和当初田丰先生所献对付袁绍袁本初如出一辙。” 一听说这个计策当初田丰就说过,当时沮授就有点尴尬,拾人牙烩,就有些落了下乘了,这有抄袭之嫌疑。 结果吕鹏看出沮授尴尬,忙开心的道:“正所谓天下英雄所见略同,为我满堂智者,满堂英雄干杯。” 一杯下肚,吕鹏欣慰的道:“先生如此见地,这个策略你和我四弟施行起来也就得心应手了,到时候,在适度的情况下,就看你们怎么让曹操吐血了。” 沮授和赵云一起拱手:“绝对不会辱没了主公厚爱。” 这时候审配插话道:“一计虽好,却不如双管齐下,在我们这里面对曹操的时候,当然也好搞些合纵连横,如此方能让我们游刃有余。” 吕鹏笑着问到:“先生可有什么高见?” 审配笑着道:“高见不敢,不过是想提醒一下主公,这年关已到了,您的好友玄德公困顿新野,可是年难过啊,做为故人,未免太过小气了吧。” 吕鹏一愣,转而恍然,当时拍着桌子大笑:“对对对,我怎么把那位好大哥给忘个干净呢?这是非常失礼的事情。”然后转过头就对糜竺和刘处道:“糜先生明日给我准备一份厚礼,刘处许杰陪着我一起趁着年后冬季无事,我们走走亲戚。” 大家对吕鹏亲自去见刘备没有苦劝,因为吕鹏走了,幽州照样运作,各种地方恢复建设的活计,内阁已经有了一整套完备的经验和方法,大家只要不乱来,不折腾,保证没有问题了。 还有一点,劝说刘备和自己联合对付曹操,别人还真不一定能劝说成功,那是一个傻子都知道是一个不好完成,而且还是惹火烧身的事情。再说了,这是一个诸侯对另一个诸侯的对话,这是一件非常郑重的事情,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人物就能办的来的,那也似乎太过儿戏。 尤其其中还隔着个曹操,双方谈判是要多次协商,多次妥协,多次加码减量的,这都要多次谈判之后才能决断出来的,放眼整个幽州,还没有一个能当场拍板决断的。当然,如果有人敢这么做,那么吕鹏绝对不会吝惜拿着他的脑袋,向所有的人宣誓自己还是这个幽州主子,不要拿着村长不当干部,拿着内阁不当干粮。 在幽州,相互制约,这是整个集团组织架构的基础,就连自己这个主公还要受内阁制约呢,那么还有谁能脱离这个规矩? 所以,能够和刘备谈判,并且能够当场拍板的,也只有吕鹏一个,因此,无论是向刘备显示自己的诚意与魄力,还是做事快刀斩乱麻,都需要吕鹏亲自出马——反正幽州有英明神武的,还在喝奶的小猪公坐镇,实在认为小猪公太小不能决断,那不还有一个已经满地跑的下公举呢吗,大家心气足着呢。 至于吕鹏到刘备那里的安全问题,根本就不算个问题,无论从什么目的出发,刘备绝对不敢对吕鹏有半点不轨之心的。 既然大计以定,那就开始紧锣密鼓的施行,过年?你怎么杀猪的吃下水,哪里来的那副闲肠子呦。 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吕鹏的安全卫队的问题,这非常关键。 一个大汉的州牧,身系万千子民,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四处乱跑也是不好的,安全上还是要加以加强的。 大将保镖,现在幽州拿不出。现在的幽州大将,那是一个萝卜好几个坑等着呢,哪个也动不得。 文臣?你看看,现在还有许多地方没有主官呢,更不能陪同,能走的,只有许杰吧,只要将锦衣卫现在交给主母掌控就行了。 结果这件事情,却出了一个不大的插曲。 当时婉儿一听,立刻紧张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还有女儿,自己怎么能有半点喘息时间不看着这两个心头宝贝,哪里还有心情时间去做别的事情?然后直接将这个事情就交给了姐姐蔡文姬。 这个举动,当时吓坏了文武大臣。主母婉儿这个举动,显示了主母不贪婪权利的坦荡,显示了主母婉儿心胸大度,绝对可谓是贤妻良母的表率,绝对不会出现吕后干政的事情发生。 但这种大度和贤妻良母的表率可是过了,过的让有心的文武认为,婉儿简直大度到了没心没肺的程度了。 锦衣卫,这可是一个非常要命的机构啊,谁都知道这个锦衣卫的权利大到了什么地步,一旦做为对州牧未来影响的蔡文姬抓住了这个机会不放,那就是一个后患无穷。未来一个不好,那就是吕后掌权的故事就会再次发生啊。 但吕鹏却给大家一个宽心:“放心,文姬绝对不会成为吕后的,这主要是还是素质,还是人品,难道我还不了解我的枕边人吗?”看看大家还是不放心,吕鹏就小声的对田畴道:“我有安排,只要蔡文姬一旦插手过多,或者是超出了我们的规矩底线,我会第一时间打掉她的非分之想的。” 看着主公信心满满的样子,田畴也就放心了,既然主公有成竹在胸,那自己就没必要管他们的家务事情了,其实,按照正理来说,锦衣卫是吕鹏自己出钱豢养的家奴身份,这还真是人家家事。 陪伴的人选有了,那么没有武将打手的情况下,那就在全军海选精锐士卒,在十几万训练有素的吕家军里选出五百健儿,组成亲卫军中的亲卫军,保护吕鹏的安全。 对于这些健儿,不但一个个忠心可嘉,更主要的是各个都是纪律标兵,刺杀能手,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只要这五百健儿组成方阵,即便是十万敌人,也能在里面杀他个七进七出。 而五百亲卫的队伍,在这个乱世里,一个有些规模的商队都要比这个数目还要大的。倒是不太咋眼。 一切安排完毕,关键的就是路线了。 吕鹏南下会见刘备,如果穿越曹操辖区,就有极大的风险,曹操可不是一个讲究的人,为达目的,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当初一句断章取义的话,就杀了老吕家一家,面对诸侯战争,第一个对同级别的人下杀手的家伙,你能指望他遵守春秋周礼。 而更卑鄙的是,据说刘备那去了一个新人,帮助刘备整顿政务军事,结果曹操竟然绑架了人家老娘,准备用这个要挟人。 说起徐庶的母亲,吕鹏就想起了这个时候,徐庶应该到了刘备手下,因此这次就是看看,徐庶是不是如历史上那样,已经到了刘备手下,一旦发现徐庶,一定第一时间想办法将徐庶坑蒙拐骗到自己的麾下,所用办法,吕鹏都想好了。 当初吕鹏设立内阁的时候,内阁首辅这个职务一直空闲,田畴只是副手,究其原因,就是吕鹏认为田畴还太过年轻,还有一个就是他的才能只是在政务上,军事上就有些不足。而这时候的自己可能随时带着田丰上战场,一旦幽州内部或者其他方向出现大的军事危机,田畴就有些应付不来,而徐庶就是内政军事双料大才。 那书友说了,那何不绑架来卧龙凤雏? 你拉倒吧,现在卧龙凤雏还都是小屁孩,你等他们俩个长大,那哪里还来得及,再说了,诸葛亮按照真实的历史上说,也说一个内政型人才,他的军事能力成就,都是后人给他脸上贴金。 虽然吕鹏并不认可这件事,因为纵观刘备得到诸葛亮以后所有战例,的确各个经典,但也没有发现他身边还有其他的能人,还是那些老人,如果诸葛亮军事能力不强,还是依靠那些老人,那为何在诸葛亮以前,刘备总是处于被圈踢,软柿子的位子呢?这说明,诸葛亮的军事能力,绝对是有两把刷子的。 但以自己的理解去断定一个人,吕鹏还是比较相信历史,那个还可能靠谱些。 至于凤雏,就如流星闪过,名声响亮,但战绩全无,这种名牌大学推荐却没有社会经验的高材生,还是看看算了。 这话就有点远了,为了自己和刘处的安全,吕鹏特意雇请了一个船队,是的,是一个船队专门护送两人沿着海岸线南下,绕开曹操领地,然后直接到达长江口,再顺江而上,进入汉水,直到刘备现在的新野。 现在的吕鹏手下虽然没有水军,那是因为现在吕鹏还不需要那个吞金兽,但是,因为从昌黎,到辽西郡的葫芦岛,到渔阳的碣石,再到吕鹏的经济中心的潞县,而泉州,渤海的与曹操交界的信阳,现在因为南北物资转运,经济需要等原因,大大的刺激了码头港口的发展,在这沿途各地,大小码头都已经建设完毕,沿着渤海吕鹏一侧形成了一个密集的港口珍珠链,这个珍珠链,北面没有到昌黎结束,而是因为要支援公孙度对高丽的战争,按照当初王直与公孙度的约定,运送给他的援助,继续沿着海岸线向东然后折向南,最终绕过朝鲜半岛,现在已经有人发现了后世的日本,现在叫做倭国。 也正因为公孙度的战争,将吕鹏的商路航线向东无限扩张了。 而向南的航线也没有因为泉州而结束,他们继续向南,沿着海岸线,现在已经达到了扬州,有的已经达到了百越,交趾了。 所以,一个商业船队航行在大海,沿着海岸线南下,已经习以为常,只要多带饮水,少在沿岸靠拢,自己和刘处的安全是有保障的。 这一次,吕鹏也算下了血本,整整雇请了五十条大船,运载着支援刘备的物资,准备要好好的和刘备谈谈两方合作的事情。 当然,这里也有厚道的大哥对这次刘备和自己家兄弟联合的前景不算看好,准备用金钱攻势,迫刘备就犯的心思在内。因为在上次刘备被曹操攻击的时候,刘备邀请吕鹏给予牵制,结果吕鹏就给了刘备五千万钱,然后就做壁上观了,这很不厚道。 现在自己有求于人,有一种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味道,想来刘备也绝对会对自己心存不满。 不过以刘备的虚伪,也绝对不会在言语与表情上显露出来的,这是很,只要自己脸皮够厚,心态够黑,就当刘备不怪自己,那一切还都会很顺利的实现的。 第596章 航行大海 在正月一出,吕鹏告别了依依不舍的婉儿,和神情淡定的蔡文姬,在少数几个心腹重臣的低调送别下,吕鹏身穿便装在潞县码头悄悄蹬舟,趁着强劲的冬日里的北风,开始沿着海岸线泛舟南下,准备完成他肩负的使命。 大海辽阔无垠,日月出没其中,星翰连接其里,真的应了曹操,啊,不是曹操,是吕鹏那首千古绝唱《观沧海》了。 站在船头,遥望水天一线,听海浪拍打船帮,看海鸥翱翔其上,风帆鼓动,破浪前行,吕鹏的胸腹之间,生发出一种——呕吐的感觉啊。 现在,吕鹏这个旱鸭子总算是真正的领教了什么叫大海风浪了。 按照时令,冬日是渤海最平稳的时候,但即便是这样,看到远处一线的海浪过来,似乎温柔的让你想跳下去亲近一番,但等海浪卷到眼前的时候,那种排山倒海的气势,让舟船颠簸摇晃,让人肝胆欲裂。 趴在船帮,呕吐了一阵,实在没有什么可以吐出来之后,瞧瞧苦胆都吐出来了的许杰和刘处,总结了一下:“看来我们北方造的大船还是不行啊,这样的船怎么能在大海里航行,怎么能通达高丽和倭国呢,看来,我回去之后,还是要开开金手指,造点大船出来啊,面对星辰大海,我们必须要造大船,大大的大船啊。” 结果这时候,船老大稳稳的托着一壶茶水过来,对着吕鹏笑着道:“这位客官,您算说错了,我的不是北方船,是南方的,现在你们北方还打造不出像我这样的大船呢,还有一个,现在我们大汉,早在太平年景,造船就已经相当发达了,根据不同的用途和需要造成各种类型的船,有客船、货船、战船等。客船中又有官船、民船;民船中又有舸、艑、艇、扁舟、轻舟、舲舟、舫舟等。 现在战乱四起,大家对商船的兴趣也就不大了,不过对战船却是越来兴趣越高,其实战船有很多是从民用船只发展而来的,这也等于变相的为民船商船打下了技术储备,你就比如说现在的江南孙将军处,所造楼船,高十余丈,甚是壮观。 “可惜,中原大乱,群雄并起,好端端的日子不过却都穷兵黩,如果要是把这个能力,用在民用之上,那这个大汉天下将是多么的富足啊。”吕鹏就一边吐一边感慨。 这个船老大闻听,神色也不由一黯,但转而就骄傲的将胸膛挺起:“其实也不然,还是那一句话,战船是由民船发展出来的,而战船对结构速度,以及耐性上,都要远远的高于民船的需要。原先这些手艺技术,在民用上的时候,只能依靠各个船坞自己去摸索,日积月累进步极其缓慢,这时候战争起来了,各地英雄豪杰,纷纷花费大量金钱建立水师,结果水师你有我有,大家都有,自然也就谁也奈何不了谁,于是,各地英雄就开始不遗余力的将自己的战船打造的更先进,更坚固,以求超越对手打败对手,这一下好了,那些英雄们纷纷拿出大笔的钱粮,雇请聪明的手艺工匠人,不断的研究新的办法,新的手艺技术,不瞒这位客官说,现在的技术要远远超过以前。” 这种论调其实并不新鲜,有竞争才有动力,但是竞争分为两种,一种是太平时节的竞争,说穿了,那几乎就没有竞争,大家基本都是得过且过,也没有什么竞争动力。 而一旦战争爆发,竞争的动力就显现无疑,你不努力超越对方不行啊,那真的要命啊,这就是所谓,在百米长跑上,后面追着一条狗和没有狗的人,所能爆发出的人的潜质是不一样的。 “正因为这些英雄们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提高了造船的技术,而后这些工匠就将这些造船技术又转为民用,现在在江南,在沿海,有许多商家已经利用了这个巨大的技术,打造出巨型的海船,开始泛舟海外了。” 然后骄傲的将胸膛挺起:“就单单我家族,现在就有船两千丈,(汉代的船的计量方法是按照丈算的,连接起来千丈长,可见这个家族的船队是多么的壮观。) 然后看看吕鹏那不相信的眼神,这个船老大充满了骄傲的向他道:“这位客官,您雇请我的这个船队,其实按照我家族来划分的话,是内河船,因为您的物品,是从这里装运,最终要通过长江,走向汉水的,如果用我家另一个船队海船来装运的话,中间要装卸几次,不但耽误工夫,而且破损也多。 假如说您要有商品贩运到海外去,我家就有两条海外船队,一条专跑高丽倭国,一条专跑南阳远达大秦(罗马)” 按照他说的,他家就是海上丝绸之路的常客了,吕鹏就无奈的苦笑,对着脸色苍白的许杰的:“看看我说的对吧,战争能促进人类技术的发展,极大地刺激社会进步,我说的时候你还跟我辩论,你看看这位船老大说的,这就是对我的论证的全力支持。” 许杰却难得的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如果是以打烂这个世界,让生灵涂炭,那这种进步,不要也罢。” 这个船老大点头赞同,但又摇头否定:“太平时节,大家随遇而安,就像我的家族,太太平平的耕读传家,谁想着去外面打拼?可是这战争一起,原先的佃户奔走逃亡,巨大的家族再也难有收入为继,而我们家族又不在幽州吕将军的管辖范围之内,得不到那草原购买的权利,没办法,家族里只能将一些经营投入到海上去冒风险,经过几年的打拼,这大海里也不知道葬送了我家族多少精英子弟,这才总算开辟了这两条商路。” 吕鹏就若有所思的道:“但是现在我让你重归太平,或者是,我,可以和吕鹏那个家伙说,给你上万亩的草原土地,那么你的家族还愿意继续耕读传家吗?” “不,绝不。”结果这个船老大坚定的摇头,连考虑都没有考虑一下。 “为什么?” 第597章 上了贼船 对于吕鹏的疑问,这个船老大侃侃而谈,继续发表着他的见解。 “原先生活安逸,就让人产生了随遇而安的心态,日子太平,收入多了就多享受一点,收入少了就勒一下裤腰带,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也就没有什么动力想法,结果一代又一代家族子弟,就在无所作为里,出生成长老去。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一个个家族在不断的兴起,但也在不断的没落,最终归入死亡。” 然后抬起头,遥望远处的大海,这个船老大的眼睛里,突然迸射出无限的光芒:“然而正因为这场战乱,却逼迫着我们走出庄园。向着星辰大海,才让我们的家族又有了振兴复苏的希望,正所谓家富多败子,苦难出俊杰,这位客官虽然看着像你和吕鹏将军有些交情,也可能您真的能帮助我们获得了万亩草原,其实在我看来,您这不是在帮助我们,而是在害我们。” 吕鹏就微笑着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这个年代还没有吕洞宾,不过这句话的意思谁都懂。 这个船老大也认真的回答:“如果我的家族,有了千亩草原,我们的子弟就又会重新回归到安逸的日子里去,让我们的家族继续在安逸和醉生梦死里,最终走向没落灭亡。”然后指着星辰大海:“但面对大海却不同,虽然每日都有危险存在,但每一天都会让你发现新的世界,让你激动不已,危险的存在,让你拼命挣扎前行,新的让你惊喜的发现,会不断的勾引你的贪欲,贪欲越大,前进的脚步也就越大,未来的发展也就越大,如此,为了我们整个家族能够屹立不倒,万代长兴。你的这个提议,在我的家族里,不单是我,就连三岁的孩子也会对你嗤之以鼻。” 哲人啊,这个看是普普通通的一个船老大,竟然有如此的胸怀,如此的见解,真是一位隐藏在民间的哲人。高人在民间,诚不我欺啊。 吐得已经精疲力尽,摇摇晃晃的许杰扶着船帮,也被陈老大这一番言语深深的折服:“船老大这一番话,虽然只不过说的是一个小小的家族,但是,不也正是说了这整个王朝更迭的道理吗?周朝800年,天子之家一代不如一代。弱秦崛起西戎,还不是苦寒饥迫,四面皆敌,让他们不得不励精图治,努力发展生存。高祖(刘邦)斩蛇起义,百战余生,才有了这辉煌大汉。武帝备受屈辱,才有励精图治,封狼居婿。咱们的吕将军,起于微末,心怀拯救苍生之志,才有现在辉煌的成就,这正应了那句话——”这时候却不知道怎么样总结了,于是就那句话那句话的尴尬着。 吕鹏就郑重的,接口总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多难兴邦。” 许杰就双手一拍:“主人总结的太对了,正是这句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多难兴邦。” 的确如此,纵观整个上下五千年的汉族历史,每一次巨大灾难之后,都会崛起一个兴旺繁荣,富足前进的王朝,这是一种苦难的宿命轮回,这样的轮回,到底是大汉民族的幸运还是不幸?谁能说得清楚? 一番谈论,冲淡了呕吐的感觉,不单单在肉体上感觉了舒爽,更在心情上,让人感觉有种豁然开朗的宽慰。 晚上坐在船舱里和许杰还有刘处密探,吕鹏不由感慨:“这真是哲人在民间,隐士藏森林啦,如此高人,不过是一个家族的小小的船队队长,那么他们的家族族长,又将是一个怎样让人敬畏的睿智者呢。” 许杰就笑着道:“还真让主公说着了,这个家族的族长,的确是一个大大的名人,而绝对不是一个人名。” 这次吕鹏南下,所雇请的船队一定要可靠,否则万一有歹人趁机刺杀,那可就麻烦了,所以,锦衣卫已经将这个船队的背景身后,查了一个底掉。 这个船老大的本姓姓王,而说起这个王姓现在在江南的家族族长,却的确是大大有名,那就是脍炙人口,被历史写进二十四孝中,那个行动比较二的,娘要吃鱼,他不是去集市上去买,而是脱了衣服,去卧冰求鲤的王祥,便是这王家的子弟,当时也不知道是为了求名还是为了真的孝心。 要是还不了解这个王家,那后来有一首脍炙人口的诗,写的便是他——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这里的王谢,便是现在的山东琅邪王家,陈郡谢家。 琅琊王氏是中国古代顶级门阀士族,晋代四大盛门“王谢袁萧“之首(也有称“王谢桓庾“),是中古时期中原最具代表性的名门望族,素有“华夏首望“之誉称。 琅琊王氏开基于两汉时期的琅琊临沂(今山东省临沂市),鼎盛于魏晋时期,史称“王与马,共天下“。南朝以后走向衰弱。《二十四史》中记载,从东汉至明清1700多年间,琅琊王氏共培养出了以王吉、王导、王羲之、王元姬等人为代表的35个宰相、36个皇后和36个驸马和186位文人名仕。你看看这阵容,你羡慕不羡慕,你害怕不害怕? 而现在的琅琊王氏家族刚刚起步,世代居住于琅琊临沂,黄巾之乱之后,北方率先进入军阀混战,于是王家精选精英子弟南渡建康(后来的金陵南京),只是短短十年时间之内,在北方家族不遗余力的财物依旧优秀子弟的支援下,便成为江南大族领袖,后来西晋永嘉之乱,衣冠南渡,王家才丢弃整个北方根基,两股合二为一,最终成就了中国历史上的第一门阀。 这样的背景,不由得让吕鹏警惕起来。 王家势大,虽然现在他们还在曹操治下,并没有影响自己,但自己将来江山一统,那就要和这样的庞然大物有利益和政治诉求上的联系了,而吕鹏坚决的坚持,自己绝对不走后汉刘秀的覆辙,更不能出现东西两晋北门阀超控的老路,所以,限制最终扑灭中原所有的门阀,是吕鹏最终的目的。 而自己这次雇请的竟然就是王家的船队,那么,是不是王家已经掌握了自己的行踪,故意为之,以和自己接洽上关系?这一点必须弄清楚。 许杰似乎看出了吕鹏的担心,就信心满满的保证:“现在王家还没知道我们的身份目的,所以只是正常的商贾雇佣,所以,以后还请主公说话时候少漏些王八之气,以免暴露了行藏。” 吕鹏就不言语了,他的担心却越来越重了。因为他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第598章 船靠信阳 北风强劲,船行甚快,不过是两日一夜之间,船队就从潞县到达了现在幽州管辖的渤海郡,再往南行,就是曹操青州的辖区了,为了尽量避免和曹操有接触,所以,整个团队就停靠在最后一个幽州势力范围内的渤海信阳渡口,进行一次大的补给,以后,大家就要窝在船里,一直到走出曹操势力范围,到达长江口后才算安全。 这时候的信阳还不是后来身居内陆的,由于黄河的冲击面还没有形成,所以信阳紧靠海边,由于南北商业的发达,这里也就自然而然的成了一个渡口,而最主要的形成原因是,这些年,吕鹏和曹操的良好关系,北面运向曹操管辖青州等地的物资,都在这里中转,然后在这里,或有海船换成内陆河船,然后沿黄河北上,直达曹操心腹之地,也正因为这样,这里就成了两个势力的交通枢纽,一时间繁盛无比。 不过这样的所谓交通枢纽,却有一个巨大的后患,那就是因形式而形成,也会因形势而落魄,也就是后世所说的都是因为政策兴亡。 就比如说现在,因为和曹操处于准战争阶段,幽州开始对曹操施行贸易大战,进行严格的禁运,许多物质都成了禁运商品,就比如说钢铁,皮毛等等,就绝对不允许运进曹操的领地。如此一来,面对曹操贩卖的物资商品就仅仅限于美酒,粉条,还有一些不能被用于战争的东西,这样一来,整个北方向曹操输出的物资就大大的减少,所以这个原先繁华的码头城镇,立刻显得萧条起来。 趁着船队购买粮食蔬菜等物的时间,吐的七荤八素的吕鹏等人,赶紧弃舟登岸,好好的温习一下脚踏实地的踏实感觉,同时,在陆地的酒楼上,很好的享受一顿美餐。吃了这一顿,下一顿什么时候能吃上,那就要看风力和运气了,现在,吕鹏对坐在踏实的大地上,吃一顿踏实的饭有一种深深的奢望了。 结果一行人刚刚下了船,许杰凭借他锐利的鼻子,立刻就感觉到这个码头上有些不对劲,悄悄的靠近了吕鹏,小声的对他道:“主公,你往那边看一看,似乎有些什么东西不对劲。” 有什么东西不对劲儿呢?吕鹏就顺着许杰的眼神往左面看去。 在紧靠着自己船队的地方,同样停着一艘规模不小的船队,不过船队大小不一,个样都有,一看就不是一家组成,也不见人在船上行走,静悄悄的,就好像幽冥一样。 吕鹏就一皱眉,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这时候许杰在旁边提醒:“你没看到那船吃水过深吗?” 吕鹏就仔细的看了一下那个船队的吃水线,的确是如此。自己的船队上面载着准备送给刘备的物资,主要的是野人谷产的钢刀和普通的箭簇,还有钢币都是实诚货,吃水就已经很深了,而那个团队根本不比自己吃水的浅。 看着和自己一样这一次为了拉拢刘备,同时也是为了壮大刘备的实力,可谓下了血本,以便让刘备能有实力和曹操对抗,不要像历史那样,被曹操一顿胖揍,第五次丢了自己的老婆孩子,搞了一次长坂坡的惨败。在这个历史上,刘备可没了赵云这个天下第一打手,七进七出救阿斗,已经不可能再出现了,到时候让刘备绝了后,也就没有所谓的三国了。 现在吕鹏心中已经非常没有底气了,三国自己熟悉,之所以能在这个世界上存身立命,就是倚仗着穿越者那个对历史的熟悉,每一步都走在了历史的前面,如果刘备没了阿斗,可能也就没了进取的心,那么三国就彻底的不是三国了,自己也就没有借助历史的优越了。 为了弥补自己抢了刘备第一打手赵云,为了干脆不让长坂坡再次出现,说穿了,也就是为了让刘备能够有个阿斗这个后代,为了他的儿子未来让他继续和曹**磕,所以这一次吕鹏算是下了血本,在他的50艘大船里,自己特有的扎枪头,就足足给他带了10万只,上好的野人谷钢刀,就给他带了两万把。而最关键的,能让刘备继续坚持下去养兵的钢币,吕鹏就给他装了足足十亿钱。 十亿钱,就等于原先大汉朝廷灵帝的时候,整个朝廷收入的1/4。 有了这一批巨大的,让人羡慕眼红的援助,不但可以立刻取得刘备对自己的好感,最主要的能够增强他的实力,让他的实力有一个质的飞跃,从而能跟曹操多纠缠一段时间,让自己能获得更多时间的喘息机会。 不管是在这个世界,还是那个世界上,空手套白狼,根本就不现实。正所谓没有付出,也就没有收入。 而自己装载着这些沉甸甸的货物,整个船队的吃水线也不过达到了满线,然而看着对面的那个团队,虽然船舶并不统一,各式各样五花八门,但是每一个船舶的吃水线都超过了正常吃水线以上,如果在这个时候,吕鹏再看不出这其中有什么猫腻的话,那他就是一个白痴了。 “你的锦衣卫不是白吃干饭的吧。”吕鹏就小声埋怨许杰。 许杰就有点冤枉:“我们在大海上行船,信鸽往来不便,消息沟通上就有些阻碍,再说了,现在锦衣卫的管理已经交给了蔡夫人,我也没上心,但不过这不要紧,我立刻就联系当地的锦衣卫,查一查这个团队到底有什么猫腻。”说完,站在那里想了一下之后,就立刻急匆匆独自走了。 吕鹏看着急匆匆远去的许杰,联手叫我身边的一个侍卫小队长:“马上带着你的手下,跟上许杰先生,你给我听好了,这一次不能表露身份,在这个两个势力交结的地方,难免鱼龙混杂,许杰先生若是掉了一个汗毛,你们这十个人就全部用人头来给我置换吧。” 这个小队长立刻郑重的躬身施礼:“我们的人头根本不比许先生的一根汗毛重要,主公请放心,我一定保护好许先生的。”然后朝着身后一挥手,十个精明强干的手下,立刻跟着他向许杰先生消失的地方追了过去。 吕鹏在码头上站了一下,然后对紧紧跟在身边的刘处道:“看来这顿酒,就只能你我喝了。” 第599章 情况不妙 许杰寻找当地的锦衣卫去了,码头上就剩下了吕鹏和刘处,于是两个人带着十个贴身的亲卫,也不敢远走,就直接走进了码头上一个非常豪华的酒楼。 一进酒楼,吕鹏也不由得再次皱眉,因为看着豪华的酒楼,内里却显得非常冷落,大堂里接近50面桌子,不过是寥寥的几个顾客,看着大堂里几十个伙计,竟然比顾客还要多,一个个都懒散的在四周发呆。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出,这个酒楼原先是多么的繁荣,而现在是多么的萧条。 看到吕鹏一行人进来,几十个伙计竟然呼啦一下全部围了过来,你在热情的招呼,他在热情的拉着,这几十个伙计就专门儿的为吕鹏一行服务了。 “楼上可有高级一点的雅间?”刘处以掌柜的身份问到。 “有有有。”一个伙计头目的样子赶紧回答:“我们的楼上,面对大海的雅间最是别致,这时候也没有人,随您老任意挑选。” 吕鹏就抬步一面往楼上走,一面顺口问着伙计:“这个时辰正是吃饭的时候,为什么你的酒楼竟然如此萧条?难道是你们这些伙计偷懒,把客人赶跑了吗?” 这个伙计头目立刻点头哈腰的报起撞天屈:“哎呀我的客官,您可真是屈说了我们了,我们这个望海楼,地势优越眼面开阔,那是这信阳一等一的大酒楼,若是在平时,就您老这临时来的,不要说是什么雅间,就是这楼下散坐都要预约的。” “那现在为什么出现这样的状况?”吕鹏就随嘴问到。 这个伙计头目立刻哭丧着脸回答:“若是在往日,这位爷您若是这样问,你还真就得恕小的一个罪,我是实在没有空闲答应你们,不过现在倒是时间有的是,闲着也是闲着,也就和这位爷您叨咕几句。” 边说着,人就上了二楼。 二楼更加萧条,就在这个时候,竟然连一个吃饭的人都没有,所以吕鹏就随便捡了一个靠窗户的桌子坐下。 这个小二头目就一边给吕鹏的面前擦拭桌子,一面继续叨咕道:“这座望海楼,是我们幽州大先生的买卖,价钱公道,管理严谨,更有那南来北往的同道,都愿意来这里照顾生意。” 吕鹏就笑了,感情自己走来走去,竟然还是走进了自己家的饭堂,这样说起来,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可是现在不行了。”这个伙计就愁眉苦脸的抱怨:“都是咱们大先生的三弟我们的主公,突然搞了一个商业禁令,这一下,不但掐死了南来北往客商许多的买卖营生,也变相等于掐死了我们自己家的生意,客商们没有了,也就当然没有人跑到这里吃饭,即便是当地的客商,因为没有生意可做,也就再也没有人大手大脚的来我这里吃饭,您看看,现在也就这样了。”然后双手一摊,无奈的道:“这个月我们还能坚持,大先生也厚道,没有说要裁员,不过依我看来,照这样下去,赔本的生意是没法做下去的,最终还要遣散一批伙计,像我这样的还算幸运的,毕竟我已经做了伙计的头目,而我手下的那些兄弟们,就有可能丢了饭碗。”然后痛苦的道:“我真的不知道这些兄弟们丢了饭碗之后,该怎么养活一家老小,都是现在赚工钱赚惯了的,让他们回乡下去种地,现在他们也不懂,不会了,这将来的日子可是怎么过哟。” 吕鹏就皱眉不语,因为他和一个饭店的伙计谈论国家大事,实在是无话可说。 正在刘处点菜的时候,楼梯上却是一阵脚步声响,不一刻间,许杰的脑袋就在楼梯口冒了上来,他的身后跟着一个青衣小帽的人。 许杰四下张望了一下,看到了吕鹏,就带着那个人几步走到吕鹏的面前,然后挥手让那个小二退下,这才压低了声音对吕鹏道:“这个人是我们在信阳的锦衣卫头领,实职千夫长,名叫郭全。”然后转头对郭全道:“赶紧见过主公。” 郭全一见自己的指挥使大人急匆匆召见自己,带自己来这里的,竟然是拜见自己的主公,当时受宠若惊诚惶诚恐,慌忙跪倒在地给吕鹏磕头。 吕鹏就淡然的笑着让他起来:“说起来你我还是主仆的关系,实际是一家人,一家人见面就没有必要这么生分,更何况我们还在这人杂的地方,我也不想表露自己的身份,你还是起来回话吧。”然后对他道:“长话短说,我还要赶路,不能耽搁了。” 前面的几句话,让这个郭全简直感动得涕泪横流,一家人,那是多么暖心,多么可以让人甘心赴死的称呼啊。 还想继续按照一家主仆的关系继续跪着回话,但看到许杰皱眉,立刻就心领神会的站起来,对着吕鹏道:“刚刚指挥使大人问我外面那个船队的根底,我早已经注意到他们了,他们——” 话刚说到这里,楼梯口再次响起了杂沓的脚步声,随着这个脚步声,一阵又一阵理直气壮的吆喝就传到了楼上:“快说快说,那个吃里扒外的家伙在哪里?” 众人抬头看去的时候,一群穿着官服颜色的胥吏在自己雇请的这个船队船老大的引领下,正气势汹汹的冲上了二楼。 现在吕鹏已经摒弃了大汉官吏服装不统一,而让百姓不知道哪个是官,哪个是民的弊端,开始给自己属下的官吏们配发统一的服装,整个服装的样式走的是真正大明锦衣卫的服装样式,圆领紧袖子,简洁明快,干净利索,让百姓们一眼就能看出谁是官吏,可以接受他们的管理,但同时也可以直接监督他们的行为,就比如说现在,吕鹏立刻就看到跟着那个陈老大身后的,便是一个本地的步军督头,职务和当初刘备做闻喜县尉时候,关张的职务相同。 这时候那个船老大就一直吕鹏一伙:“大人,就是这些家伙,是他们雇请我的船队,要向刘备地区贩卖军资。” 吕鹏当时就明白了,感情这个船老大还是一个满怀正义的,这是举报了自己的走私啊。 这下到是有好戏了,自己要看看当地官员是如何对待自己这个走私犯的。 第600章 管管闲事 由船老大带上来抓走私犯的这个督头一看吕鹏,竟然是一个气宇轩昂身强力壮的家伙,而在他的身边围着的二十汉子,一看就是一群护卫打手,一个个更是精明强干,浑身充满了杀气,是的,是杀气。 这时候那个船老大指着吕鹏道:“就是他,就是他雇请了为的商船,船上货物沉重,绝对是违反吕将军的命令的违禁品。” 吕鹏不由得苦笑又欣慰,苦笑的是,感情人家王家船队将自己当成了走私犯了,而欣慰的是,这个船老大并没有为了赚取一点运费而隐瞒,直接告到了官府,用此来维护了自己政令,这是一个好商家,此事事了,一定要树立一个榜样,让大家学习啊。 “就是他们一伙?”这个督头确认了一下。 船老大立刻点头:“就是他们,绝对错不了。” “好,只要确定,你的奖赏是跑步了的了,现在你靠后,我来办案。”然后那个督头将手中铁链一抖,却没上前,而是熬唠一嗓子。 这个督头也是退役老兵出身,也是久经战阵的,立刻判断出吕鹏身边的这些护卫,一个个都曾经是久经沙场,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高手,脚步就不由得一顿,但转而就提高了声音,对着下面虚张声势大吼:“下面的兄弟们听着,赶紧将这个酒楼包围。”然后又冲着没有其他人的酒楼喊了一嗓子:“官差办案,闲杂人等闪开。” 吕鹏就笑了,这绝对是一种驾轻就熟的套路,一个县的小小督头,充其量手下不足50人,这一次来的绝对不会超过十个,下面哪里还有帮手。 再冲着没有其他人的楼上喊这一嗓子,就是在表明自己的身份,让自己等现在气势上低了一头,从这一点上来看,这个督头还算是合格的。 吕鹏就扭头望向了许杰,自己是准备低调行事的,也不想暴露身份,怕被曹操的暗探知道自己的行动方向,的确不知道怎么突然招来了这么一群人。 许杰就看向了身边的那个郭全。 郭全立刻向吕鹏恭敬的禀报:“信阳步军督头方亮,原先在习珍将军第一万人队第三千人队,第四百人队三小队当队头,因为潞县盐场一战左手臂负伤,先下派到泉州地方做一小吏,累积功劳升迁到今日信阳做了步军督头。娶妻王氏,育有一子,外室姓马,窑姐出身,身为信阳督头,却又与县令不和,多有冲突,现在分管这码头一地治安事。” 郭全声音不大,但在这个督头耳中却如山呼海啸。 自己的底细被人就这么光天化日之下直接道出,而且还如此的详细,不但如此详细,而且还就在人前,如此明目张胆的向外人禀报,这只能说明一个,这个家伙的身份绝对特殊。 而能够将别人底细打探如此详尽而身份特殊的,在这整个幽州管辖范围之内,也只有一个机构能做到这样有恃无恐,那就是幽州让所有官吏谈其色变的锦衣卫。 而再看这个锦衣卫,每说一句话之前,都要悄悄的瞧一眼,站在那个坐着的人背后的那个人。 郭全也算多年官吏了,对官场作风已经已经驾轻就熟,这个人每看一眼身后站着的那个人,就说明那个人是这个锦衣卫的上司,然而这个锦衣卫的上司,却站在坐着的这个人的身后,面上不知不觉间就流露出了一种恭敬的表情上看,坐着的人,绝对上那个站着的人的主人。 如此层层推理下来,郭全就判断,这一群人是来自自己的中枢幽州,而且绝对不是普通的商贩。 那么这个人是谁呢,而且官位如此之高? 郭全的脑袋突然间嗡的一下,如此年轻却如此霸气流露,虽然总是带着淡淡的笑容,但是在平淡中让你不敢仰视,那么在这幽州只有一个人。 郭全是最早4000跟着吕鹏的老人,虽然这些年分别的久了,但吕鹏依稀的容貌还在,郭全猛劲的揉揉自己的眼睛,和印象中的主公给予对照。 这不是自己的主公还是谁?郭全楞了一下,但马上明白了一个事情,主公如此微服出行,而且到了信阳,也没有直接投奔官府,这说明主公是有目的的,这就叫做微服私访,这就叫做白龙鱼服。 多年的官场历练,早已经让他成了人精,当时稳了稳自己的心神,对着身边的那个船老大道:“我倒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好了,我知道了,这里没有你什么事情了,你可以走了。”然后转身对着自己的一群手下,吩咐道:“这楼上有要紧的事情,你们立刻将整个楼彻底的包围起来,不让一个闲杂人等上来。” “可是这个人是个走私犯,他们敢公然违背吕将军的命令,想要向外人贩卖军械,你怎么能不拿下他们呢?”那个船老大当时急得跺脚。 吕鹏就乐了,对着身后的许杰道:“看来咱们还是雏鸟啊,什么的也躲不过这天下百姓的眼睛。” 这时候郭全就有些不耐烦的对着船老大道:“我跟你说了,我已经知道了,我现在就要处理这件事情,你赶紧下楼走吧,哦对了,船上的一切不得乱动,船也不得离开码头,等一会儿,我会派人知会你的。” 那个船老大就恨恨的甩了下袖子,嘴里嘟囔着,大步的走下了二楼。 等船老大走了,郭全赶紧仔细的整理了一下衣衫,扶正了刚刚发下来的标志性帽子,然后将自己的腰刀摘下来,放到了门口,走过了这故意做作的一套程序之后,郭全抢步上前,给吕鹏使用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属下原习珍将军属下,吕家军小队长郭全,参见主公。” 吕鹏就翘着二郎腿,手里捏着茶杯,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过程,然后淡淡的笑着道:“呵呵,在这里却遇见了故人,郭全是吧。” 郭全立刻退后一步,拱手,回答:“是小的。” “既然参加过潞县的盐场一战,那就是我嫡系中的嫡系起家的兄弟,那些兄弟现在在军里的已经不多了,不管是负伤的,还是年纪大的,慢慢的都被我们安排在到各地做了基层的官吏,你现在是个步军督头。”然后摇摇头:“升迁的不快啊,在你们里面出去的,做了县令县尉的也大有人在啊。” 第601章 有意思了 当时的县尉相当于后世的公安局长,而属下两个马步督头,就等于是刑警队长,按照大汉的官爵设定,县尉算官了,而马步督头只能算是吏。 于是吕鹏就玩味的琢磨,这个叫郭全的人,自己没有印象,但是从他一进门的所作所为,以及他的行动表现上来看,这是一个油滑的人,根本就没有当过兵的人的那种气质。 按照常理来推断,像这样性格的人,绝对不适合做一个合格的士兵,但却绝对能做一个合格的官吏,这样的人在地方上升迁也会非常快,非常受上司的喜爱,然而这个人却只做到了一个小小的步军督头,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个人的上司和他的性格截然相反。 吕鹏就乐了,就很想看一看这个信阳县令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被吕鹏这么一调侃,这个郭全表现的无比委屈和诚惶诚恐,一脸苦笑的道:“在您的手下的时候,只想着杀敌立功,脑袋就变成一根筋了,结果到了这地方上,上下关系就做得不好,确实给主公您丢脸了。” 吕鹏就爽朗的哈哈大笑:“就像你的性格和处事方法,还能上下打通不好关系,那只能说明你的上司是有些问题的。” 被吕鹏这么一说,这个郭全眼睛一亮,咕咚一声就给吕鹏跪下了,当时声音哽咽的诉苦:“主公真是神机妙算,正如主公说的一样,属下之所以现在被压迫着到这种地步,就是上面的那个县令对小的横挑鼻子竖挑眼,百般打压,属下深受其害,今天既然见到了主公,我也算是见到了娘家人,满肚子的苦水,也就有了地方倒了,还请主公给小的做主。” 吕鹏就翘着二郎腿,笑眯眯的问道:“你想让我如何为你做主呢,是将你的那个顶头上司直接办掉吗?” 郭全的眼睛就更亮了,但是看到吕鹏的脸上波澜不惊的表情,心中虽然高兴,但也不能表露出来,于是就装作很看淡的样子,然后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只是恳求主公将小的调到别的地方去。” 吕鹏就放下了二郎腿,将身子坐直,对着这个郭全道:“从你这个要求上来看,你不是一个贪婪的人,似乎也不是拿着我这个主公的名头,对上司不敬所以被压制的人,如此一来,我到要过问过问这里的事情。” 结果吕鹏说这话的时候,身边的那个锦衣卫却着急的想要张嘴说什么,吕鹏就摆摆手道:“现在我肚子饿了,我们抓紧上菜吃饭,吃完饭就好大家和我去码头上走一走,这叫做走基层,接触群众,掌握第一手资料。” 郭全一听,当时大喜,连忙点头哈腰的一番恭维,然后跑到楼梯口,对着下面嘀咕了一阵,这次跑回来,开始殷勤的伺候着吕鹏以及座位吃饭饮茶。 酒当然是不能喝了,倒不是怕喝酒误事,而是本来坐船就晕得昏天黑地,如果这个时候再喝得晕晕乎乎,估计等到不久上船之后,大了就出洋相活受罪吧。 许杰第一眼看到这个叫郭全的家伙,从心里就已经给他定了性,绝对是一个贪墨酷吏,而他的上司绝对是一个公正的好官。于是在那个督头安排完了事情之后,许杰点手叫过一个侍卫,在他的耳边悄悄的吩咐了一些什么,那个侍卫立刻躬身受命,急匆匆挎着腰刀跑下了楼。 吕鹏见了,只是一笑,也不说什么,只是端起饭碗开吃。 基于阴暗心理,许杰就一边吃饭,一边笑着问那个郭全:“你刚刚在楼梯口和你的手下说什么来着?” 郭全就尴尬的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许杰就放下筷子,笑着道:“你的这个不回答,其实是救了你,这也是面对我这锦衣卫头子的最好办法,说的越多,错的越多,保持沉默才是第一要紧。”然后就抱起双臂,然后背靠在椅子背儿上,让自己尽量变得舒服起来:“因为不管你说什么,只要我想知道,只要半个时辰之后,绝对会有人第一时间将你说的一字不落的传达给我,如果两相对照,你说谎了,那你的下场就惨了,你不说谎,那我绝对认为你拍马屁的功夫还不到位。” 这一番高论弄的郭全更加尴尬了,你真的不知道是站着好还是坐着好?是说实话好,还是说谎话好? 许杰就笑眯眯的继续和他说:“其实你大可放心,就你这样的小鱼小虾,还没有落到我们锦衣卫的眼里,我们的事情非常多,也没必要整天盯着你的鸡毛蒜皮的事情,但是你做的每一件,关乎到整个幽州利益和百姓利益的事情,我们的锦衣卫都会记录在案的,尤其今天,我已经向锦衣卫表明了主公在这里,所以,周边所有人的一人一行,都将一毫不落的落到我的掌握之中。”然后就阴冷的看向了那个锦衣卫千户。 那个锦衣卫浑身一抖,立刻上前躬身道:“这位督头的名档都在我的密档里,就包括前日他的小舅子抢占码头装卸的活计的事情,也已经查明备案。” 此言一出,屋子里的空气立刻就冷了下来,刘处就不由自主的裹紧了身上的裘皮。在这个郭全脸上的冷汗立刻就落了下来,就好像站在三伏天,大太阳底下一般,酷热难耐。 许杰就施施然的站起来,走到了窗户旁,直接推开了窗户,眺望远处的码头。 这时候的码头上开始混乱起来,一批批市井无赖样子的家伙,大呼小叫的冲向了码头,驱赶那些无事可做的苦力,然后换上了一批乖巧温顺的苦力坐在那里。 还有的无赖跑到街道两旁的商铺里,不大一会就窜了出来,向下一家奔去。 原先的那个船队,在一个人急匆匆走下一个大船之后,原本寂静无声的船队立刻变得热闹起来,从船舱里急匆匆跑出许多人,一个个大呼小叫手忙脚乱的撤船板,撤风帆,抄船桨,开始挪动船只,准备向外海开拔。 而这时候,吕鹏雇请的那个船队里,突然冲出许多吕鹏的侍卫,挥舞着大刀,打开了弓箭,喝令那些要开走的船只停住,一时间是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许杰就抿着嘴看着外面的热闹,拿眼睛看向那个督头郭全。 郭全在他阴冷的眼神里,浑身颤抖的更加厉害了。 第602章 县令和县尉的狗皮 信阳码头上混乱起来,里面的人却依旧尴尬的面对。正在这个时候,楼梯上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音,一个衙门里的帮闲冲上来,也不看周边还有什么别的人,就冲着郭全大呼小叫的道:“督头督头不好了,县大老爷拉着县尉正在往咱们这里走来,这转眼就上楼啦,听那意思是冲着您老来的。” 就这一嗓子,当时让郭全亡魂皆冒,当时连忙向吕鹏告罪:“主公恕罪,县尊和县尉大人不知道您在这里,我马上去迎迎他们。” 许杰立刻抢在吕鹏的前面接口道:“你去迎他们是要做什么?” 郭全立刻回答:“我是想让他们知道,主公现在在这里,不可莽撞失礼,更不能将这事情向外张扬,坏了主公的大事。” 刘处也看出许杰的意思,一面双手给吕鹏的碗里盛汤,一面笑着呸了一口:“牙尖嘴利,瞎话一套套,比我出使的时候要来得利索,主公,干脆我们这次去就把他带上,说不定根本就不需要我们出马,就凭这小子就能把刘备搞定。”说这话,讽刺的意味谁都听得出。 吕鹏在往自己的饭碗里倒了一些汤,摇晃了一下,一口干掉,然后心满意足的道:“不过就是一些小聪明,能拿得上台面吗。” 这时候郭全已经焦急的不行,但没有吕鹏命令也不敢动,于是就期期艾艾的向吕鹏请示:“主公,让小的到外面迎一下,也以免他们见了惊慌失措,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吕鹏轻轻地摇头:“县尉县丞以上的官员现在都是我们那个书院出来的,而我是这个书院的山长,他们也算是我的学生,虽然我这个人眼拙,不大记得全那几百上千号学生都是长的什么样子,但他们应该还认得我,我们师生之间相见,就没什么礼节不礼节,冲撞不冲撞的问题,你还是站在那里等着吧。”然后就转过头,根本不去理他,但是脸上已经带满了失望。 一个自己手下出来的兵,一看就已经变成了酷吏,一个自己手下出来的县令县尉,竟然不和的当街撕摞,这是怎么一个坏情形啊。 这时候那个锦衣卫的千户也看明白了事情,于是就凑前一步,站到了这个郭全的身边,生怕他狗急跳墙,对主人不利。 现在锦衣卫可是真正的吕鹏家丁,对现在的主公忠心的很啊。 没等多久,楼梯上再次传来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只听一个人气喘吁吁的吼叫:“我和你说了多少次,那个郭全利用手中的职权,贪赃枉法,现在更是大肆的保护走私的奸商,坏了主公恩师的大事,你却总是左右袒护,今天我便让你看个明白,看他是怎么处置人家举报的走私犯的,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声到人到,就见两个一身蓝红官服的人拉拉扯扯的上了二楼,一看官服的式样颜色,吕鹏立刻就分出来,一个清瘦瘦弱满脸涨红穿红袍的,胸前的谱子是个县令,而一脸满不在乎,身材魁梧穿蓝色袍子的家伙,当然就是这信都县尉了。 结果两个人拉拉扯扯的上来,那个县令就直接指着坐在上面的吕鹏道:“你看看,这都多长时间了,证据确凿的走私犯当堂而坐,而我们堂堂幽州官人,竟然跟个狗一样在那战战兢兢,这部就是让钱给打趴下了吗?这一次,贪官酷吏郭全,勾结奸商——”然后指着吕鹏鼻子的手指就僵在那里了。 那个县尉认为这一定是出了什么尴尬,于是就掰开这个县令拉着自己袖子的手:“我说大人,我说郭全是一个奉公守法的人,你偏却不信,你看看——”然后当他抬眼看的时候,原本魁梧的身躯就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属下拜见主公。”这是吕家军出身的。 那个县令也赶紧整顿自己的衣冠,恭恭敬敬的上前两步,先给吕鹏施礼,口称主公,然后再次施礼,口称先生。 吕鹏就哈哈一笑:“一个是我的学生,一个是我的属下,今天却让我看了一场好戏,来吧,别跪着跪着,站着的站着,都过来这里坐下,说道说道,今天是怎么个状况?”然后斜眼看了一下郭全:“这位主角也应该坐下来好好的听一听。” 郭全闻听,当时魂飞天外,咕咚跪倒,再也不敢起身了。 而许杰也看向了那个锦衣卫千户,那千户在许杰鹰一样的眼神里,立刻跪倒在地,他知道,自己失职了,郭全,绝对有该杀的罪名而自己没有掌握,这下,自己要尝尝自己的家法了。 吕鹏也不管他们两个,对着依旧红着脸的学生道:“倒底是怎么回事?说说吧,我来当个判官。” 县令就再次躬身,却不坐下。笑话,不管是在官场上,还是师生的关系上,这里还真就没他坐下的位置。 那个县尉更是面容惨白,四目游弋,也不知道是该站着好还是跪着好,就更不要说坐着了。 面对自己的恩师和主公,这个县令就将脖子一梗,努力的挺起自己小鸡子一样的胸脯,尽量的装出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可惜,还是太过单薄了,就那小胸脯,怎么看也像一个小鸡子。 “学生彭敏,得到恩师的恩赐,虽然我在贫寒家里出生,却得到恩师的恩典,能够有兴进了先生的书院,成为先生座下的一个弟子,因此在当时,学生就立下了为主公肝脑涂地的宏愿,在上一次官员选拔的时候,弟子因考核合格,被恩师照拂安排做这信阳的一任县令。” 吕鹏就笑着点点头:“物尽其才,人尽其用,这是咱们幽州一贯秉承的用人原则,我可没有照顾你,还是你有着学识的。” 这个彭敏就再次谦逊了一番,然后开始说入正题:“学生刚来信阳的时候,这里刚刚被划入我们的领地,当时真是百业凋敝,流民遍地,好在主公英明,所施行的政策全部贴近民心,当时学生在和一群赶过来的同学官吏,没日没夜的按照主公的规矩法律,经过艰苦的整治,才有了现在百业兴起的状况。” 第603章 简单的案情 当初吕鹏和曹操瓜分渤海郡的时候,这个信阳是被曹操占领的,后来贾诩弄出一个二狗争屎的计策,自己当时就看明白了,于是就和袁绍打了个商量,自己付出了一些小小的代价,不但破解了曹操和贾诩的阴谋,更让自己平白的得了一大片肥沃的土地。 所以这里比其他地方开发的要晚,现在信阳能有现在的规模,虽然和南北交通这个码头建立有关,但其实更是当地官员,严格执行了自己的大建设大恢复计划,才有了今日的成绩,从这一点上看,这个叫彭敏的学生能力还是有的。 “但好像我发现你们同僚之间并不和睦啊。”吕鹏不愿意拐弯抹角,直接奔向了主题。 彭敏就痛苦的回答:“当时大家刚刚分配过来的时候,全部兢兢业业,生怕有一点闪失错处,辜负了主公的栽培,可是后来情况却变了。” “怎么个变法。”吕鹏的语气就变得沉重起来,其实,他已经知道变化的结果了。 “刚来的时候,大家吃窝头啃咸菜,只要哪里出现了状况,大家立刻就丢下手中的饭菜,前去处理解决,每一个人都是风风火火,干劲十足。而现在呢,自从日子好过了,大家也变得懒惰起来,最可怕的是,有些人也开始变的贪图享乐,贪图钱财了。”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就看下跪在地上的那个郭全,顺带着眼光也瞄了一眼自己的副手县尉。 就这一眼,立刻让跪在地上的郭全魂飞魄散,让那个县尉立刻跪倒在地,嘴里连连告罪。 吕鹏没有看他,而是继续听彭敏往下说:“这个可恶的郭全,不但忘记了主公带着他们百战艰难,教导训诫,每日里收罗了一群地痞流氓,只是四处搜刮,巧取豪夺,就在这短短的三两年内,就在一个抢占过来的风水宝地,起了一大片宅子,而且花钱如流水一般,有许多百姓告到县衙,结果都被这位县尉大人拦下或者是驱赶,我几次三番和他理论,他都用各种借口来搪塞,而且他和郭全等人联手,将我架空,让我对县里所有事情都不能插手管理。” “那他贪赃枉法的主要方面在哪里?”吕鹏就严肃的问到。 这个彭敏就将手往窗外一指:“这片码头本来有市舶司掌管,但郭全和县尉勾结,利用管理这个码头地方治安的权利,勾结当地恶霸地痞闲汉,拉帮结派,不但强制上下货物,贩运往来物资,而且还在市舶司之外,另立捐税帮办,雇请当地游侠儿,强征过境船舶商贾的捐税,明目花样百出,有的都让人感觉可笑,而只要在他们这里交了捐税,就完全可以不再理睬市舶司,所有的船舶商贾就可以肆意买卖物资,如此,市舶司无税可收,他们却中饱私那。” 郭全已经吓的要死,赶紧冲着吕鹏磕头:“主公,不要听这个混蛋胡说八道啊,他就一个书呆子,怎么能会治理这个地方,还不是看我们几个兄弟将这地方辛辛苦苦的治理好了,他就想独揽功劳。还请主公明察啊。” 吕鹏就长叹一声:“是非曲直其实很好调查,这片码头归你管是吧。”郭全就愣住了,也不知道这时候是应该推脱,还是应该应承。 吕鹏就点手叫过那个战战兢兢的锦衣卫千户:“你是这里的锦衣卫负责人?调查和监督各级官员的节操行动,是在你的职责范围之内,是吧。” 那个锦衣卫千户立刻躬身施礼回答:“正是属下管辖范围。” “你怎么说?”吕鹏突然严厉的呵问道。这突然的大声,就如同一个惊雷,打在了大家的头顶,让所有的人立刻感觉到了吕鹏的雷霆怒火。 锦衣卫的职责就是将所有官员的操守行为,进行严密的监视,然后将这些资料上报到幽州去。结果现在许杰都不知道这里的几个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那就只有一个证明,这个锦衣卫的千户,已经被这个叫郭全的人拉下了水。从这一点上看,这个郭全的能量之大,现在下面的弊端之深可见一斑。 设立锦衣卫,本来就是防备各级官员上下级之间,因为经济利益升迁等等互相勾结,做权钱交易而另外设立的,为了避免锦衣卫也和他们有什么利益牵扯,吕鹏拿出自己的体己钱来豢养他们,并且在其他方面,也彻底的和官僚体系分开,成为国中之国。 付出这么多,结果呢,现在看来效果并不好,至少在这里就非常不好。 这个自己的家丁已经被拉下水了,听他的汇报根本就不会得到一点真实的信息,于是吕鹏就对几个人道:“你们是否冤屈,证明起来其实非常简单,我现在就到街上找几个百姓来随便问问,情况立刻大白天下。” 然后转头对着自己跟来的那十个亲们道:“你现在立刻去街上找几个老人来见我,同时,你立刻通知咱们留在船队上的兄弟,将我们船队边上的那个船队上面的所有人都给我抓起来,把他们带到我这里来。”然后饶有深意的道:“就在这光天化日之下,竟然组织上百条船,吃水如此之深,绝对就是钢铁之类,我们严格限制贩运的东西,这要是没有一个保护伞,他们是绝对不敢这样明目张胆地停靠在码头上的。” 吕鹏这样一说,郭全就瘫倒在地,那个县尉这时候跪在地上,也是浑身颤抖如风中的落叶了。 案情根本不复杂,剧情也老套的可以,在几个乡老来到吕鹏的面前,看到原先那个飞扬跋扈,刮地三尺的郭全瘫倒在地上,像死狗一样,大家也就明白了,大家申冤诉苦的时机到了,于是就当着上面那位不知道什么身份的这个年轻人,哭诉了自己所有的遭遇,那真是字字血泪。 歉意的送走了这些百姓,一楼的大厅里已经挤满了刚刚压过来的各船队的所有人等。 可笑的是,刚开始的时候,这些个船主还喊着撞天屈,埋怨官府不地道,明明已经按照规矩缴纳了两成的捐,却突然还要加码,说什么信阳要举行花魁大赛,要求各人赞助,一开口就是货值的三成,这不是要命吗,于是见到穿着大红县令服色的县令在,当时还拉着县令给评理,当时弄的县令尴尬无比。 等最终大家弄明白状况,感情是幽州主公到来打击走私的,才明白过来,自己似乎是走私的,似乎不该这么嚣张的。 吕鹏就站在二楼的楼梯口,详细的询问了一下事情的过程。其实这时候已经没有必要用上严刑逼供等等的办法,只是吕鹏亮出了自己的身份,那些走私的船员们,立刻一个个就都认罪伏法。 于是就这样,本来想安生的吃顿好饭,却成了包青天,被无数的苍蝇给恶心到了。 第604章 深深的失望 在酒楼给腾出来的二楼,吕鹏面对自己手下的这群官员们,不由得长叹一声:“整个案子根本就不复杂,不过是一个微末小吏,起了贪婪之心,当有事情犯了的时候,就有求上级给予庇护。结果这个上级呢,恰恰就是他原先在部队时候的老上级,这个老上级是讲义气也好,还是怯于情面也罢,于是就帮了他一把。很可能按他说的,他也严正的警告了这个家伙下不为例,做了他的本份,不过那都是隔靴搔痒,根本起不到作用,然后就笑纳了属下的一点孝敬,事情就这么简单。 沉默了一阵,最终长叹一声:“结果就在这种简单里,就慢慢形成了黑恶势力,就慢慢架空了正直的官员,就慢慢的成了这一地的恶霸。” 大家就都不知声了,其实大家也的确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对于这样的现象,我一点沮丧和失望的心都没有,究其原因,我早就有了这种心理准备,这就是所谓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这就是所谓吃苦上进,享乐堕落。” 许杰就肉疼的嘀咕:“可惜了我们那么多的养廉钱,那么多的福利,都喂了狗了。”然后提议道:“既然养廉钱没有任何作用,干脆就不发了。” 吕鹏就笑着摇头:“什么事情做起来都不应该因噎废食,如果没有这一笔养廉银子和高的福利,那么贪墨和对百姓敲骨吸髓的事情会更加突出,毕竟官员也需要体面的生活。” 给官员高的福利,目的就是尽量让他们权衡一下,贪墨丢官之后的利弊得失,让他们尽量的收手。现在收回养廉银子,绝对不能出现后世大明国朝的那种,官员们不靠贪墨,就只能沿街乞讨的事情发生。于是,大明帝国的贪官就杀了一批又一批,但是官员们还是要前仆后继的继续贪污搜刮,不贪墨搜刮不能活,没办法活呀。 “这种状况出现,不过就是欲望难平罢了,我们需要做的,在给这些官员胡萝卜之后,我们的屠刀也一定要高高的举起。” 说这话的时候,竟然有一种从容淡定,根本没有狰狞恐怖的样子。 既然许杰接了话头,吕鹏就将脸转向了他:“这样的事情早晚都会发生,什么时候都会发生,我们只要是萝卜,大棒一起来,就能控制住大好的局面,但是我现在最失望的,却是你的锦衣卫,一个堂堂的信阳锦衣卫千夫长,竟然也成了地方官员的帮凶走狗,这是最让我失望伤心的,因为,我深深的有种被你们这帮家伙当了冤大头的感觉。” 你们这帮家伙,这个词一出,许杰咕咚一声跪倒在地,直接将头磕下去。 看着地上的许杰,吕鹏心里是真的悲哀,自己的一番心血缔造的机构,竟然就这么快的,被腐败打得落花流水。但这也暴露出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环环相扣的监督制约,到了锦衣卫这一层,就没有人再制约他们了。 “难道真的让我再弄出一个东厂,来监督锦衣卫吗?”想到这里的时候,吕鹏就不由自主的顺嘴说出了自己想的东西。 这时候吕鹏,才深深的理解了明朝的那几个倒霉蛋儿背黑锅的皇帝苦衷。 为了制约监督一个机构,再设立一个机构,比如说锦衣卫,因为监督官员而设。而为了监督锦衣卫,就不得不再设立一个东厂。而为了监督东厂,就又不得不设立一个西厂。而为了监督西厂,就又不得不设立一个内厂。而为了监督内厂呢?那是不是还要设立一个什么厂?如此下去,那要怎么才能算是一个完美的终结? 于是,吕鹏只能痛苦的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 结果就这一句话,就好像一个焦雷劈在了许杰的头上,从这一句话里,许杰突然感觉到,一向视自己为亲兄弟手足主公,对自己开始产生了巨大的不信任。 失去信任,那自己就什么也不是,那么自己再活在这个世界上,也就没了任何意义。 于是许杰站起来,顺手往腰间一摸,原先每日不离身的,装点门面的宝剑,因为这次出来是扮作主人身边掌柜的身份的,一个掌柜挎着一把宝剑四处乱逛,那很不合适,于是,宝剑也就被放在家里了。 这一抓抓空,红着眼睛四处寻找了一下,然后眼神落到了吕鹏的腰上,就在吕鹏一愣的时候,许杰直接伸手,抓住了吕鹏腰间宝剑的剑柄,吕鹏立刻反应过来,手一伸,一把抓住了剑鞘,许杰抓着剑柄往外拽,宝剑刺啦一声,拽出了半截,吕鹏大急,猛的用力,铁钳子一样的手抓着剑鞘,竟然一下将剑鞘抓瘪,瘪的似乎和宝剑焊接在了一起,任凭许杰如何用力,再也难拽出半分。 他们两个在这里一较劲,就这么缓一缓的时候,身边的人全反应过来了,当时大家彻底的蒙圈了,第一反应就是许杰要夺宝剑杀人,杀的绝对是自己的主公。 这还了得?刺客啊,那得阻止他啊,侍卫是干什么的,干架的啊。 于是一群人一拥而上,二话不说,直接将许杰打倒在地,再踏上许多大脚,然后进行了一场无比残暴的圈踢,这十几个人的大脚上去,那真的是让人惨不忍睹啊。 吕鹏没有上去阻拦,就在边上一边整理自己的衣服,一边饶有兴趣的观察被圈踢的惨不忍睹的许杰状况,看看再打下去,虽然不至于出人命,但闹个内伤外伤也是可能的。 于是吕鹏喊了一嗓子:“得了,把他扶起来吧,然后让这个酒楼的掌柜赶紧给我请了几个上好的大夫,给许杰先生救治一下。” 侍卫首领立刻更着脖子道:“许杰反叛,打死应该,没必要去救助他。” 吕鹏就一撇嘴:“得了吧,在这个天下,所有的人都可能背叛我,所有的人都可能刺杀我,只有我的哥哥兄弟。”然后一直地上摊成一堆烂泥一样的许杰:“还有他不会背叛我,刺杀我。” 这样的断语,当时让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刚刚狠狠踹了几脚许杰的刘处,脑袋上的汗就下来了,要命了,这下自己算是得罪大人了,就以许杰那小子阴损的性格,将来不一定怎么报复自己呢。 想到以后会出现的即将地狱一般的后果,惨叫着对吕鹏哀嚎:“主公,你干嘛不早说呀,你可把我们害惨了。” 吕鹏就抱着胳膊,对躺在地上装死狗的许杰,也是对身边的人说道:“这小子故意耍小聪明,要想自杀,为什么不去抓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彭敏县令的宝剑?却非要抓我腰间的,还不是,要做给别人看,我要自杀,但是我没有自杀成。”然后贼兮兮的道:“跟我耍小聪明,告诉你,这顿胖揍是叫教育,还不起来?” 许杰就灰头土脸的爬起来:“就算是我故意装自杀,那你也不必借助别人的脚,这么狠圈踢我啊,真踢死了,那我还不亏大啦。” 吕鹏也不理他,笑的小肩膀一耸一耸的,那是嘎嘎有声啊。 第605章 处理善后 信阳的案子,处理起来很简单,吕鹏没有行使自己独断专行的权力,像小说里写的那样,不通过法律部门的审判,自己坐在应该是别人的位置上,图一时之快,当场砍杀了郭全和那个县尉。 吕鹏认为,那样就走回了人治的老路,继续给一些人树立一个不好的榜样。 于是吕鹏将所有罪犯交给了有司,按照幽州新签订的法律,逐步量刑。 处理了这几个官员,吕鹏特意将那些走私的商人和船户叫上来问话。 这些商贾这才知道这位就是幽州第一人,向来以行事果断著称的吕鹏吕老虎。当时吓的一个个屁滚尿流噤若寒蝉。 吕鹏没有让他们跪下,而且还给他们搬来了椅子,大家坐下来谈。 这样的待遇让大家放松了心情,于是纷纷在为自己寻找理由,但也在不断的反映出现在的状况。 吕鹏突然搞的这个对曹操物资禁运的贸易战,虽然整惨了曹操,但本来贸易战这东西就是一个双刃剑,砍死了对方,却也割伤了自己。 从现在这些商人述说的情况来看,这把双刃剑,割伤自己,伤口还非常深。 究其原因,就是因为吕鹏治下的作坊林立,发展的过快了,商品已经出现了剩余。 原先这些作坊生产的产品,有自己内部的消化,但同时更有曹操那几个州郡的广阔市场。由于当初自己和曹操签订的不对等的商业条件,自己这些工厂作坊里出产的产品,大量的倾销到了曹操的势力范围之内,如此一来,更加刺激了吕鹏治下的那些作坊工厂的生产规模和能力,在当时的时候,看着这样的状况,是一件让人欣慰欣喜可喜的好势头,结果,就出现了后世十分常说的,市场发展得过于迅猛,产生了泡沫经济。 而突然间丢掉了曹操的这块广阔的倾销市场,这些泡沫瞬间就破裂了。 现在,在吕鹏治下的所有工厂,大到钢铁,小到布匹鞋帽,全部出现了大面积的积压,不但让各地工厂作坊海量的资金被压死,造成了各地工厂主的资金断裂,而让工厂主们当初在钱庄或者是私人借贷的还款难度集聚的增加,一个个债台高筑。 更要命的还有一件,那就是当初吕鹏搞幽州西部大开发的时候,为了安置调动人口西去,吕鹏推出的那个工人补贴的政策,那个政策是需要和工人们签订五年的劳工合同的,这样,那时候让商人们欢欣鼓舞的政策,这一次却成了巨大的包袱,这些工人们没有到期不能辞退,就只有继续养活他们。 如此一来,这些工厂主和商人,只能铤而走险,不得不违背吕鹏对曹操施行经济制裁的政策,转而行买通沿途官吏走私的办法,希望能将自己家堆积如山的货物换成现钱,不说继续生产,最少能将那些带着利息的钱还上,省下一笔可怕的开支。 现在吕鹏开始后悔当初制定这个决策时候的冲忙,看来自己虽然有后世的经验,但还是没有后世的实验能力,犯了拍脑袋,想当然的错误。 真诚的向这些商人们道歉之后,吕鹏还是为难的和大家说:“政策虽然有了错误,我会竭尽全力的给大家一个解决方案,以弥补大家的损失。不过,政策就是政策,不能朝令夕改,绝对不能通融,所以我非常抱歉,这次大家犯了法,我还是要追究大家的法律责任,不过,我会向刑部求情,对大家的判罚执行最低的标准。”然后吕鹏站起来,满面愧疚的给这些商人和作坊主,深施一礼赔罪。 吕鹏这样的举动,已经远远超出了这个时代官吏们对百姓的态度。 这个年代,官吏都是高高在上的,他们是这些百姓如同草芥,别说是无心之失,即便是真的让你倾家荡产,他们绝对也认为是理所当然,哪里会像你这样真心诚意的给大家施礼道歉? 就这一个举动,立刻被这些商人们传遍天下,所有原先对吕鹏心生怨恨的人,再一次被感动,民心再一次团结在一起,准备和主公一起扛过这一段艰难岁月。 处理了官吏和这些走私商人,下一个就是锦衣卫的问题了。 锦衣卫算是一个异类,所以这个千夫长就没有交给刑部裁断,直接交给许杰,让他按照自己家内部的条例处罚。 同时交代,因为这一次的突发事件,显现出了自己内部的问题,这个问题不是小问题,而是刻不容缓,必须解决的,所以,许杰就不能再跟随吕鹏南下去会刘备,让他紧急赶回幽州,抓紧整顿锦衣卫。 同时,也给审配和内阁的田畴各写了一封信,着重指出了通过这次事件,现在官场上出现的弊端。 第一个弊端,就是从军队里退下来的将士,不能再随便安排了,一定要做到仔细核查,最关键的,就是要核查这些人曾经是不是上下级的关系,如果出现上下级关系同时退役的情况,就一定要将他们彻底的拆分开来,割断原先他们上下之间的关系。 第二一个,就是内阁开始直接接受从九品以上官员的述职报告,并且将这一个规矩定为定例,每一个官员,每一个月必须写一份述职报告,递到内阁去,虽然这一下加重了内阁的负担,但却避免了下级官员被上级官员压制,刻意隐瞒的状况发生。 一边写着这些书信的时候,吕鹏一面就和刘处道:“贪污腐败是不可避免的,从前有,以后还会有,不管用什么办法,都不可能阻挡住人类的贪婪之心,那我们只能在制度上不断的堵塞这种漏洞,弥补这里的缺漏,尽量将贪污腐化,可能发生的机会减少。” 刘处也只能长叹一声,算做默认了。 第二封信,其实是一个手令。 这个手令是给户部的糜竺,工商部的苏双,还有交给内阁讨论的内容。 既然已经察觉到了这次贸易战,对幽州整个工商业的巨大打击,这事情就必须要解决,当然解决事情,有急有缓。 第606章 还去不去 经过信阳走私案的处理,也让吕鹏真切的感受到了贸易战这把双刃剑的危害,现在自己的当务之急,就要先从解决工商业者负担开始。尽量让他们轻装上阵,保持稳定的开工数,如此避免大面积的工厂作坊倒闭破产,最主要的是,避免出现大面积的失业潮。 一旦原先工商业吸收的那些已经有了纪律培训的工人大量的失业,就会造成他们没有收入,进而直接波及到他们身后的无数家庭,从此会带来社会的巨大动荡不安。 这是一个非常可怕的结局。 农民可以成为流民,最终也会成为各路流寇强盗,但是只要当政者出手快速,或者强力镇压,或者给予疏导安置,最终造成对社会的破坏并不是很大。因为农民的潜在意思在那里,从古至今,以及到后来的几千年,真正农民起义完成这个社会改造的,根本就没有成功过。 不要跟我提什么刘邦,提什么朱元璋,其实你仔细看看,他们在起义之初,虽然是以农民的形式出现,但最终掌握上层的,还不是地主豪强,各地门阀世家? 而现在,一旦幽州的那些曾经受过培训,有组织性的工人造反的话,那后果绝对是不堪设想的,想想后来的那些工人阶级革命,现在吕鹏就有一点不寒而栗的感觉。 这样的结果绝对不能在自己的统治下出现,于是,吕鹏就赶紧拿出来挽救这个状况的手段政策。 其实政策很简单,那就是先挖肉补疮,让事情不再继续扩大,在自己开拓了新的市场之后,再进行疏导,同时也等自己安抚住了刘备之后,回到幽州,在进行大大拉动内需的市场拓宽。这些事情必须自己亲力亲为,指望这些几千年前的古代人去玩什么市场?讲什么拉动内需?根本就是对牛弹琴。 吕鹏的第一个办法,就是命令苏双掌握的钱庄,立刻向所有借贷的商贾和作坊主,减免他们所有的利息,降低他们的利息负担,并且延缓他们的贷款归还时间,缓解他们还款的压力。 同时命令糜竺,立刻从户部拨付钱给钱庄,增加钱庄放贷的资本金,对那些依旧能够存活的企业,适当的继续放款,让他们坚持下去。 第二一点,提请内阁讨论,对现在的工商业者,实行税收记账方式,也就是说,吕鹏绝对不免税的政策坚决执行,绝对不能打半点折扣,但这期间可以变通,那就是这些工商业者的税收,将以白条子的形式出现,让大家赊欠税负,等到经济状况复苏之后,大家再一并缴纳上。 当然,这几个办法不过是头疼医头,脚疼医脚,只能起到缓解的作用,来为自己下一步的谋划,腾出空余的时间。而这些种种,重中之重,还是要自己立刻打开新的市场,现在吕鹏已经下定决心,准备拿起自己的剑,为自己的商业,开拓出一片新的生存空间。 一堆信件手令写好,交给准备回去处理锦衣卫事情的许杰连夜带回去。 “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刘处小心的问道。 现在因为出了这档子事情,吕鹏的行踪已经暴露,想来不会多久就会被曹操侦察到,如果吕鹏依旧按照原先的计划继续南下,曹操就完全有可能出动水军,直接攻击吕鹏。在茫茫的大海上,吕鹏既便是项羽在世,吕布重生,吐的一塌糊涂的吕鹏和当初被吕鹏下了巴豆,拉的昏天黑地的吕布绝对是一个下场,旱鸭子也是绝对成为病鸭子,其中的凶险也就可想而知了,所以刘处才问,大家还去不去南方见不见刘备。 现在吕鹏也开始踌躇犹豫了。自己一上船,就吐的和面条一样,真的和曹操在海上遭遇,自己绝对是百死无生,所以也就犹豫为难了。 但是,联合刘备牵制曹操,这是定下来的大政方针,绝对不能更改,而要达成这个目标,还必须自己亲自前往。 吕鹏就为难的对刘处道:“我们的任务没有完成,当然也就不能半途而废,还有一件事情,也非常重要,更需要我亲力亲为,否则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刘处就疑惑的问道:“除了那件事情以外,还有什么事情让主公如此急切焦心呢?” 吕鹏就苦着脸道:“刚刚我们接待了这些走私的商人和作坊主,让我知道我制定的这个经济制裁政策,过于心急,造成这些商人和作坊主巨大的经济损失,自己约的炮,是无论如何也要做完的,我犯下的错误,必须由我自己来解决。所以这一次我决定,即便前面是惊涛骇浪,万丈悬崖,我也必须要亲自走一趟,一来完成我们既定的战略目标,二来,我要为我们的那些商人和作坊主寻找一个新的市场,一个消化掉他们库存,并且让他们能继续生产生存下去的市场。” 刘处对吕鹏的这个决定,就肃然起了敬了,这才是一心为民的好主公,这才会让天下百姓富足安康的好带头人。 不过钦佩起敬归钦佩起敬,吕鹏的安全还是不能解决,这可是一个巨大的难题。 吕鹏雇请的这个船队的船老大,一直就尴尬的站在一旁,当时吕鹏处理各个商贾和作坊主的时候,他也在一旁的。 这时候看到吕鹏如此为难,听到吕鹏为他们这些备受歧视的商贾站台,心中的敢动无以复加,于是就小心的凑上来请示道:“如果主公为了大家的日子不惜以身犯险,小的倒是有一个办法,不知道主公可否允许采纳。” 这凑冷子冒出来的人和话,当时吓了吕鹏一跳,感情这里还有一个外人呢,这时候,吕鹏才看到这个船老大还没走,就打趣道:“怎么,向本官举报本官走私,还要请本官治罪本官之后才放心吗?” 这个船老大也是走南闯北的人,当然知道这不过是主公为了缓和自己的尴尬,故意调笑罢了,于是也就凑趣道:“如果天下各地官吏都如大人般不徇私情,那么最好让我永远也得不到这种奖金。” 两个人这一问一答,气氛也就再次化解了,于是吕鹏就问道:“不知道这位大哥还有什么事情要本官做的吗?” 第607章 求购军火 “我看将军急着要南下谈判大事情,又要为我们这些商贾作坊主寻找生路,在下万分感动,为了将军的安全,我准备立刻通知家族,调一批海船过来,保护大人沿途的安全。”吕鹏雇请的船老大诚恳的建议道。 吕鹏就一愣,但是马上想起来了这个船老大,当初在行船的时候和自己谈论的家族史,想起他的家族,不但有内河航运的船队,还有外海航运的船队,只是都是些商船,如果遇到曹操的近海水军,还是很危险的。 似乎是看出了吕鹏的担忧,这个船老大就再一次将胸膛挺起,骄傲的向吕鹏解释道:“大人明鉴,我们江南许多家族有船队出海,沿途不但风浪巨大,风险无比,但更有许多海盗横行,所以不瞒大人说,我们这些出海外行的商船,全部都是武装商船,只要我家族的商船赶到,不要说曹操那做个样子的水军,就是江南雄主孙权的水军,我们也可以和他们周旋一二。” 得到这个船老大的保证,吕鹏的眼睛突然一亮,感情这个年代就已经有了半海盗,半商业的海上船队了,看来,这件事需要鼓励鼓励,说不得还能先为自己的工厂打开一个产品销路呢。 想到这里,当时拍板决定:“这位大哥既然有如此能力,我立刻向您雇请50条武装海船,保护我南下。” 这个船老大却一脸殷切希望的冲着吕鹏道:“按理说,小的们能为大人效劳,本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怎么敢要您的使费呢?”然后不等吕鹏反悔,立刻继续说道:“只要大人答应在下一个请求就成了。” 不立刻堵住吕鹏的嘴不行啊,吕鹏,现在被天下诸位出于各种原因,纷纷传扬他贪财如命,就是一个铁公鸡一毛不拔的主,万一这家伙给自己来一个顺竿往上爬,那自己可就亏大了,也没有办法向家族交代。 “不要雇请的费用,却只要我答应一个条件,那么这个条件一定非常苛刻,你先说出来,我听一听,如果我能办到,我当然答应,但如果违背了我的原则,恕难如愿。”先得把话头封死,要不然这家伙狮子大开口,那自己可就直接掉坑里去了。 “现在天下人英雄都在坑我,但被一个船老大坑了,那就成笑话了。”吕鹏这样给自己定下调子。 听到吕鹏有限度的答应了自己的请求,这个船老大立刻欢喜的上前,弯腰施礼:‘条件不苛刻,只要大人答应一声,小的就将心满意足。” 他越是这么说,吕鹏就越是警惕起来,看来,都是奸商啊,自己还四处标榜是奸商老祖宗的后代,可别被奸商给坑了。“说吧,倒底是什么条件。”要是搁在往常,其实有些人要是这样来要挟自己,吕鹏只能有两个反应,一个是不跟他一般见识,甩袖子就走,还有一个直接操刀剁了他。 但现在与往日不同,自己必须要乘舟南下,去完成原先是一个现在变成俩的的迫切目的,而自己没有一支能够保护自己的武装船队,是绝对不行的。吕鹏安慰自己的借口就是,不是自己越来越怕死了,而是自己身上的担子越来越重,肩负着几百万幽州百姓的福祉,肩负着未来大汉统一天下的艰巨重任,自己怎么能就轻易的挂了呢,那实在是——对不起自己呀。 于是就郑重其事的正襟危坐,准备接受这个船老大对自己要挟的条件。 这个船老大也郑重起来,向吕鹏提出了:“只要大人答应我,卖我野人谷里那样的投石机200套,我立刻就让家族出动五十艘武装商船,供大人驱使一年。” 他的话音刚落,吕鹏的脸当时就撂下了,眼中的瞳孔一缩,身上一股怦然的杀气就喷薄而出,这整个大堂,由于吕朋的暴怒,立刻如同坠入冰窖,他身后那十几名保护他的亲卫,也看到了吕鹏巨大的愤怒,立刻纷纷抽出腰间的兵器,将这个船老大围住。 这个船老大当时大惊失色,赶紧跪倒解释:“大人息怒,将军息怒,这200套投石车,我是付钱的,多少钱都没有问题。” 结果吕鹏的怒火就更旺盛了,低下头,死死地盯住这个船老大:“你认为我是认为你不给我钱吗?你认为我真的如外界传的那样爱财如命吗?你错了,你大错特错。” 这个船老大就彻底的蒙圈了,一时间冷汗淋漓,不住的磕头,求饶。 吕鹏就阴深深的对他道:“我现在正在控制所有能用于战争的物资,流出我的幽州,而野人谷里所生产的军器,是这个时代最先进的,是我争霸天下的看家本领,这里尤其以这个投石车为重中之重,即便草原上的那些世家大族,想要走私一台,我都会立刻将他灭门。然而你的胆子竟然如此之大,一次就开口向我购买200台,你要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结果这个船老大听到吕鹏的这个解释,猛的抬起头,看了一眼郑重其事的吕鹏之后,竟然一屁股坐到地上,如释重负的拍着地面,哈哈大笑:“我的大人啊,我的将军啊,感情你是误会了我的意思了。” 如果这个船老大继续磕头求饶,吕鹏倒是没有什么惊讶,不过这个船老大这样的表现,彻底的弄蒙圈了吕鹏。 “我误会你了,我怎么误会你了?你购买的200台投石车,完全可以组成一支10万的攻城大军,而我看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家族,是无论如何也组织不出来这么强大的队伍的,你唯一获取这些投石车的目的,还不是要倒卖给那些军阀?” 这个船老大就一骨碌爬起来,站在了吕鹏的面前,给吕鹏施礼道:“大人且听我讲说,然后再做定夺,如果我说的没有道理,杀刮存留,任凭将军处置。” “说。” “启禀大人将军,在下所购买的这200台投石车,并不是为了转手倒卖,而是为了自己家族的运用。” 吕鹏就沉默了,似乎明白了什么。 第608章 家族的野望 “在原先,我已经向大人禀报了我们家族未来的发展方向,那就是面向星空大海。”骄傲的说出了这个宏大的目标之后,这个船老大脸上立刻带了鄙夷的神情:“刚刚那些船主,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不惜触犯将军您的法令,在我眼里,他们实在是可悲可叹,可怜。” “怎么说?”吕鹏就饶有兴趣的问道。 “我说他们目光短浅,我说他们可悲可叹,可怜,是因为他们只把目光放在了这个巴掌大的中原土地上。在他们的眼里,这巴掌大的一块地方,就已经是天下极致,其实他们并没有走出去,走向那星辰大海。”然后这个船老大就非常有气势的将手一挥,转身面向南方:“经过我们家族这些年前仆后继的开拓发展,我们所取得的成就并不很大,但是却彻底的改变了我们整个家族的世界观,改变了我们整个家族子弟们对未来,对整个前途发展的观感。” “你们是怎么改变的,是一个怎么样的改变?”吕鹏立刻来了兴趣,满怀希望的看着这个船老大。 “通过我们的只弟子侄随着船队远征大海,让我们看到了更广阔的世界,让我们知道,在这块巴掌大的土地之外,还有一块又一块比我们中原王朝更广大的天地。”然后对着吕鹏很认真的道:“我们整个家族,包括和我们一样走向大海的家族,已经羞耻于内斗,因为内斗简直就是小儿科,兄弟之间争来争去,不过还是那一点祖宗传下来的家产,但是我们走出去,去争取的却是别人家的祖业。” 吕鹏就眼前一亮,是的,其实自己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经过这十来年的打拼,似乎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但却也被眼前的局势所局限了,忘记了那土地之外,辽阔的大海。 在西汉的时候就通过陆路走西域,开拓了丝绸之路,将大汉的光辉传播到遥远的欧洲。而也正因为东汉的没落,造成西域各少数民族的割据,断绝了陆上的丝绸之路。 但是人的欲望是无限的,在这无限制的欲望支配下,无数的人铤而走险,最终开拓了举世闻名的海上丝绸之路,现在看来,站在眼前的这个船老大的家族,就是这第一批开拓海上丝绸之路的先驱者。 吕鹏的脑海里豁然开朗,刚刚还在为自己幽州治下的那些商品的销路问题,而殚精竭虑,而一筹莫展,最终自己还在得意洋洋的,想着能够开辟江南市场,真的能够开辟北方草原民族的市场,然而却恰恰的忘记了,更广阔的天地,更广大的市场——海外。 由于突然间想明白了这个关键所在,吕鹏放下了原先的那种威严,发自内心的请教着这个船老大:“大海凶险无限,人们有心情有愿望去开拓海外市场吗?” 这个船老大就坚定的对吕鹏道:“人的欲望是无限的,正因为这无限的欲望,让无数的人下海之后铤而走险,海外的市场让我怎么向大人说呢,那个市场不是很大,是无限的大。” 然后满脸通红,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向吕鹏述说着海贸生意的巨大利润:“就比如现在我们国内生产的蜀锦,一匹蜀锦,装船贩运到大秦,不要去亲自零售,还没等货物下船,就有无数的商人围拢上来,大人,您知道这一匹蜀锦,在大秦要卖多少钱吗?” 吕鹏就摇头,他知道在当时历史上记载过,一批中原出产的丝绸,贩运到欧洲,其利润是百倍以上。 看到一向视为商人祖宗的后代,对这样的状况也不明白,这个船老大就骄傲的像吕鹏告报告了自己的利润:“在蜀川,一匹蜀锦收购价格是两万钱,这已经是相当高昂的价格了,而且还必须是钢币,但是,就这轻飘飘的一匹蜀锦,重量不过十斤,贩卖到大秦去,就可以换来等量的黄金,那要是在内地,那是千倍的利润啊。” 咕咚一声,大家惊愕的看到吕鹏正在地上挣扎。 知道海贸的利润丰厚,但绝对没想到,海贸的利润竟然丰厚到如此令人发指,现在吕鹏已经羞愧于自己在到处宣扬自己是商人祖宗的后代了,自己不孝啊,自己是给自己的祖宗丢脸啊。 “脚下一滑,没有坐住,老大哥休怪休怪。”然后狐假虎威的对身后的卫士们大吼道:“是谁?是谁在地上泼水成冰?我马上要严办他。” 所有的侍卫就都诚惶诚恐,所有的侍卫都诚惶诚恐的闭紧了自己的嘴巴,憋红了自己的脸庞。 “老大哥请继续说。” 这个船老大也努力的憋住自己的笑,坚持了以后,原先兴奋的表情却慢慢的变成愁苦,最终长叹一声:“海外贸易虽然是暴利,但其中的风险却也是无所不在,风暴海浪,迷失方向,这都是家常便饭,而最主要的,就是沿途沿海那些海盗,他们杀人越货,所犯的罪行,罄竹难书,令人发指,因此上我们每年出去的船队在回来的时候,都是损失惨重,我们的家族每年都会有许多最优秀的子弟,或者葬身大海,或者是与海盗战斗中牺牲,怎么不让人痛心不已。”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是涕泪滂沱,呜咽的不能再言语。 吕鹏就深有感触的长叹一声:“这个世界每前进一步,都要新人付出血的代价,但也正因为如此,才有了先人栽树,后人乘凉的道理,没有人走出这第一步,没有人甘心情愿的付出这些鲜血与生命,怎么才能知道海外是如此的辽阔,天下是如此的广大。” 然后站起来,走到窗前,遥望那信阳码头外的一片黑黝黝的大海:“我将绘制一幅地图,世界的地图,然后将他铸造出来,矗立在我幽州——嗯,不,矗立在我兵部广场之上,让每一个战士都知道,他们战斗所取得的疆土,不过上九牛一毛,更大的疆土需要他们去征服。” 船老大感动于吕鹏的理解之后,含着眼泪对吕鹏道:“但其实这些付出是可以减少的,不但可以减少,而且还能让我们获得更大的利益。” 第609章 军火买卖 吕鹏已经明白了这个江南家族代表的意思了,于是郑重其事的道:“你是说,与其让我们被海盗抢掠,不如我们干脆就直接做海盗,是这个意思吧。” 这个船老大简直惊讶于吕鹏这跳跃式的思维,不,是跳跃过头的思维了。原本自己不过是想购买点武器自保,但被吕鹏这么一说,立刻就有了被指点迷津的感觉,脑洞霍然开朗,仔细的权衡,很是想了下,贩卖货物,那是一本万利,但要是直接抢来别人的货物再卖出去,那就是无本全利,嗯,这个主意不错,很好很强大。 于是,对于吕鹏的这个提法就深有同感的点点头,但在官的面前探讨做强盗的好处,而且还要拿出一份详细的做强盗的计划与官探讨完善,这似乎有点尴尬,但还是苍白无力的辩驳:“我们是礼仪之邦,打家劫舍的事情我们还不会去做,我们就想保护我们的航路船队不受海盗的抢掠。” “是这样吗?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你不再想想?”吕鹏就戏虐的连续问道,语气里有着绝对的循循善诱的意思。 这个船老大就有些尴尬的回答:“当然,如果顺带手的,为这个大汉开疆拓土一下,我们也是乐意做的。” 吕鹏就长出了一口气,将身子靠到椅子背上,很自然的点头道:“这就对了嘛,和我这个明白人说话,就不要转弯抹角,其实你心中想的我已经正在实行。就比如说我,对待我迁移到草原上去的那些世家豪门,我把我野人谷里最精良的武器卖给他们,目的就是让他们去对残存的异族,进行彻底的清除,目的就是让他们用这些锋利的武器,去开拓他们狭窄的领地,当然,他们开拓出来的领地,都要划归我幽州管辖,我每年都要核查的,每一亩每一年都要向我交十斤粮食。粮食不多,其实就是一个象征,告诉那些人,这一块土地随你折腾,但一定记住,这是我大汉的土地。” 然后再次郑重的对着这个船老大道:“但是,我的野人谷精良的兵器,卖给那些草原的世家大族,我们可是有一个篝火盟约的,是有着严格的约束的。” 这个船老大立刻点头,象小鸡啄米一样:“我知道那个篝火盟约,也仔细的研究了那个盟约,其实我们所有出征海外的船队都知道那个篝火盟约,也真的希望那个盟约能在我们身上得到平等的对待,我们也会坚决的遵循那个盟约。” 明白人哪,和明白人说话就是这点好,你就根本没必要转弯抹角,同时和明白人办事,也就这点好,你就根本不必担心他们会违背那个盟约,因为这些明白人最明白,在吕鹏实力非常强大的时候,这个盟约绝对不是一张废纸,他是有着绝对的约束力的,同时在这个时候,这个盟约绝对不是用来撕毁的,如果你想撕毁或者违背这个盟约,不妨你想一想他的后果。 “不单单是我家,而且和我们有一样心情的所有南方家族,都想加入这个篝火盟约,并且愿意按照盟约的约定,派出家族最优秀的子弟,最嫡系的子侄,到幽州的书院里去做个人质。” 吕鹏当时就不乐意了“你什么意思?你把我吕鹏说的这么不堪吗?你没看到那些送进我书院的子弟,现在都已经成为了我幽州最主要的官员了吗?”吕鹏就很坚定的肯定自己的人品:“我是一个厚道人,厚道的再也不能厚道了。” “我保证这200投石车,全部装在我出海的海船上,绝对不会有一架投石车在中原,其他任何军阀的军队里出现。”懒得探讨人品是否厚道的问题,那东西就是不靠谱,还是说点靠谱的吧。 “我的每一把钢刀,每一个枪头上,都铸造有编号的,只要在中原的任何军阀里出现,当然,我是指大批量的出现,那么我就会追根溯哟的一查到底,然后,我会毫不犹豫的带着刀子去灭了他,即便他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会追上他,灭掉他的。在这一点上,还请你考虑清楚。”吕鹏收起了嬉笑的神色,端正了身子,郑重的向这个王家的长老,船老大宣布了自己苛刻血腥的约束。 “如有一架投石车出现在中原战场,我用我的族人分支全部性命相赔。” 吕鹏就点点头:“那我们说说价格问题吧。” “洗耳恭听。” “每一架十万钱。”吕鹏瞪着眼睛提出价格。 “没问题。”船老大心中欢喜的爽快答应。 “不,涨价了,二十万钱。”这就是吕鹏厚道的不能再厚道的人品。 “虽然你不厚道,但没问题。”鄙夷了一下,但还是痛快的答应了。 “钢币。”吕鹏步步紧逼。 “没问题。”有钱人就是这样豪爽。 “预约先付款。”人品算个屁,哪里有先赚钱要紧? “没问题。” “还有问题。”吕鹏看到眼前的这只肥羊实在是没的下刀了。 “还有什么问题。” “让我好好想想,怎么能再敲你竹杠的问题。”说完这话,吕鹏和船老大一起不由自主的哈哈大笑起来。 一架投石车的基本本钱是5万钱,卖到二十万钱,那一台就净利润十五万钱,二百台,那就是净利润三千万钱啊。看这个家伙竟然答应的如此爽利,吕鹏有点后悔了,于是在酒楼盛情招待这个大户的时候,就小心翼翼的问道:“如果我将价钱再提到三十万钱,那你是不是还能同意。”这就无耻了到已经不要脸了,但吕鹏就这么无耻。 混熟了的了船老大当时就将酒杯一顿,就义正词严的,理直气壮的,大声的指出了吕鹏这个人的贪得无厌:“三十万,那是我准备卖给其他家族的价钱,你怎么能无耻的翘我的顾客呢?” 于是吕鹏就绝倒了,感情,这家伙也是一个二道贩子啊。 但吕鹏在这个时候,立刻嗅到了无限的商机,于是亲自给这个船老大满上一杯酒。 这个船老大竟然知道吕鹏有求自己,也竟然没大没小的接受了。这可能就是总走大海,让大海的无边和广阔熏陶的忘记了世俗的那些让人苦闷的礼节。 “这200台投石车你准备贩卖给其他人多少?” 这个船老大接口道:“以我家族现在的海船数量,每一条出海的大船上,只能架设四架,对敌攻击的力度还有不足。”然后无奈的摇头:“实在是我一面要答应主公五十条武装海船保护主公一年,减少了我们家族的收入,同时,这一次三千万钱,虽然不大,但也不少,如果再多,那就耽误我家族的物资货物采购了。” 第610章 附加条件 一次性成交二百台船用缩小版的投石车,这在这个年代,绝对是不得了的一个大生意,好在自己当初为了要实现后世,西夏铁鹞子的那种可以用骆驼驮运发射,机动性超强的打击兵种,在野人谷里已经开始建造小型投石车了,现在的库存很充足,反正现在大的战争不可能打起来了,这些库存正好可以先行兑现这个南方家族的需要,换下一大笔钱,然后再进行扩大生产。 还有一个,那就是吕鹏现在手中也有了改良后的床子弩,那东西也可以卖出去。 现在为了扩大幽州产能消化,吕鹏认为,即便有人需要自己的内裤,那也绝对毫不犹豫的卖掉。 面对已经敲定的军火大单,吕鹏就歪着脑袋想了想,用什么办法能扩大自己刚刚抓住的这个军火大单,而且还能在这里再捞一笔呢?谁都知道,买卖军火,要是不加上政治条件,那简直就是白痴的举动。 于是,吕鹏在仔细的掂量了一下之后,对这个江南王家的代理人船老大,说出了自己最优厚的条件:“我可以通过你的家族,作为我军械的代理,向整个向海外发展的船队进行投石车的买卖,当然,你还可以放心的告诉大家,投石车现在很笨重,我们将来会推出一款新的投石车,更适合海船的装备,同时我还会开发一种更轻便的武器,到时候也将让你家作为总代理。” 这个船老大立刻眼睛一亮,转而变得血红,因为他知道这期间巨大的利润,这利润简直可以让人发狂:“主公,你有什么要求我做的?”这个船家的家族不在吕鹏的管辖范围之内,就在刚刚以前,他还称呼吕鹏为将军或者是大人,但是这时候却与主公相称,就是代表他的家族在向吕鹏宣誓,从此以后,他们的家族就是吕鹏的属下。刚刚说的有什么要求,那就是互相遮挡眼面的,其实就是说,你有什么交换条件说出来。 吕鹏就郑重的说道:“我可以和你签一个盟约,当然,这个盟约单单就你是不行的,必须需要你家家族族长,还有十位以上的老者,五十以上的年轻子弟一起发誓参与盟约。” “这个是必然,在下虽然在家中可以算是个长辈,但并不是家族的决策者,最少不是家族的最终决策者,这个条件我同意。” 吕鹏程点点头:“我先说一说我的条件,你可以考虑。”但话锋一转“但这个条件其实是你不要考虑的,而是必须执行的。”吕鹏就坚定的说道,掌握着生意的垄断主动,就这样好处,一切的条款都凭着自己去说,而对方根本就没有谈判的余地。 这个船老大当然明白,也就坦然的接受。 “第一,你们家族必须保证我所有销售给你们的军事器械,不得有一件,哪怕是一个零部件,也绝对不能流入到中原其他军阀的手中。” 这个船老大当时就爽快的答应:“我知道这里的轻重,我绝对不会让这些东西流落到别人的手中,去屠杀中原的百姓,在未来与您抗衡。”然后附带了一句真心话:“既然我代表我的家族已经投靠了主公,那么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这一点请主公放心。” 在这一点上,吕鹏可以不相信所有人的操守,但绝对会相信这些家族,对他们投靠的主公的忠诚。 “第二一点,你们家族必须送50个以上亲信的子侄到我的书院,当然,他们最终也会成为我治下的一个合格的官吏,他们的前途也将无限广大。” 其实这就是一个双方互相制约,互相得利的办法,我拿你家的子弟做人质,但也给你们家子弟从此进入我集团内部核心的机会,至于哪个大哪个小,那只有你自己去用行动来表现了。 “这个条件我代表我的家族同意了,并且感谢主公对我家族子弟的照顾和栽培,为此,我代表我的家族向咱们幽州的书院,每年捐助500万钱,作为贫寒学子们的赡养费用。” 吕鹏就躬身感谢了这个家族的许诺:“我代表那些寒门子弟,感谢先生的大度慷慨。”然后继续说着自己的第三个要求:“凡有购买我的投石车,和未来我的新式武器,每一年必须从我幽州购买一定数量其他的产品,当然,这些产品不限制,你到底是运往海外还是在当地销售。” 这个船老大就笑了:“这一点我曾经和主公说过,我们每一个家族都有两套手段,一支船队,放行海外,当然还有一支船队,在内河中原行走,为主公解决幽州产品滞销的问题,我们是责无旁贷。” “不过,绝对不许允许贩卖到曹操的阵营之内。” “这个还请主公放心,其中轻重我们还是知道的。” “那么说一说,你第一批能采购多少投石车?”吕鹏现在很关心这个数量,其实二百架投石车,在这个经济萧条的时候,对吕鹏来说已经是一个不小的订单了,就这200台就能带动其他下游行业一些起色了。 这个船老大谨慎的默算了一下之后,抬起头郑重的向吕鹏道:“今年,整整一年时间,我代表我的家族,在你允许我向外贩卖的情况下,我将订购两万架投石车,全款,先行预付款。” 当时吕鹏幸福的差点晕了过去,两万架投石车,那就是四十亿钱的大生意,如果按照经济学的连带效应,一分投入,最少可以拉动四分市场的定律,那么,这四十亿钱,就可以给自己的幽州带来二百亿的市场效益,那将对现在幽州出现的经济大萧条,产生积极的巨大的缓解作用。就为这巨大的订单,整个幽州就可以彻底的忙活起来。 于是整个大堂都陷入了震惊中,吕鹏眯着眼睛在想着自己,即将被救活的幽州经济。 而这个船老大也在幻想着,两三千条装备着这样高效威猛的投石车的战船,横行在大海上的状况情形,那么不出一年,大汉船队所到的大海,那便是大汉的势力范围。 第611章 信阳会盟 既然双方初步谈妥,这是一个手快赚手慢无的年代,于是这个船老大立刻派出一条小舟,一舟十浆,如离弦的箭一样,冲向江南自己的家族老宅,将这个巨大的利好消息通报给家主,然后请家族族长立刻按照吕鹏的要求,行动。 而吕鹏也是信心高涨,这一笔巨大的生意订单,也可以堵上了因为不久前自己准备实行救市放血政策而苦恼的二哥,和一定肉疼无比的糜竺的嘴。 于是,信鸽飞起接受,那是忙的不亦乐乎。 这样的好消息立刻让幽州欢喜无比,于是,三方之间飞鸽传书往来不断,不断的将各方的意见传达过来,再将自己重新的认识,传达回去,大家都在努力的完善着这个即将签订的盟约。好在大家都处于一种公平之心,都出于想尽快达成这个盟约的本性,没有过多的贪婪掺杂在其中,所以基本的草稿已经形成,只要双方的代表最终签字画押,这一个盟约就将以法律的形式,正式施行。 在不久之后,船老大正式回报吕鹏,自己的家族族长,带着50名家族最优秀的子弟,还有家族的20位长老,以及被邀请来的江南近50家世家豪族的代表,带着50条家族最先进的武装商船正在北上,当然,在话里话外,这个船老大向吕鹏透露,其实在江南乃至巴蜀,都有商贾求着自己的家族,带他们来赴这一场千年难得的盛会,是自己家族族长百般阻挡,才有现在的这样寒酸的队形。 这样让吕鹏在欣喜的同时也在心惊。 心惊的是,自己一直以为,只有大汉开发几百上千年的中原地区,才培养出了能够左右朝廷政局的门阀氏族,却不想,一直被轻视的江南,在中原人眼中的蛮夷洪荒之地,竟然也已经形成了能和中原分庭抗礼的世家豪门,怪不得后来西晋南迁,不得不向这个王家,还有当地的世家大族低头屈服,最终形成了东晋门阀形势。 但欣喜的是,自己这种无心插柳的举动,不但缓解了自己的经济萧条,更和江南氏族搭上了关系,从此也就开始了利益相连,那么以后自己进军中原,进军江南,乃至和刘备在诸葛亮的规划下,争夺蜀川,也埋下了一个巨大的伏笔,这真是一个收获颇丰的出行啊。 与江南世家豪族的这场聚会,关乎到吕鹏未来江南的发展,所有的人都看出这是一场重中之重的聚会,这场聚会将影响深远。 因此上也受到了幽州整个集团的重视,于是乎,幽州所有的核心人员倾巢南下。 紧急抽调赵云1万骑兵,赵权带了5000飞虎亲卫,其他各个万人队也都抽出一个精悍的千人队作为代表赶赴信阳,一时间,信阳大军云集,车盖相交,其接待的规格,绝不亚于当初接待曹操。 相约的日子到了,吕鹏早早的带领手下所有的文武聚集在码头前,准备迎接到来的江南世族代表。 船老大的家族船队来了,望着一眼望不到头的巨大船队,这一次让吕鹏彻底的直观感悟到了,什么是门阀望族了。 当先一座巨大的让人叹为观止的三层楼船,这便是这个家族族长的坐舟,气势恢宏,雕梁画栋,在繁华与雍容中,透露出无比的大气。 一杆高大的大旗,上面一个大大的王字,表露出这就是占据江南人脉的王家。 吕鹏望着那气势恢宏的船队,对着身边一脸骄傲的船老大道:“真没想到,你还是王家一脉嫡系,却是隐瞒的我好苦。” 那个船老大歉意的道:“我们家族有规定,凡是在外行走的子弟,必须自己努力,绝对不能依靠王家势力影响,因此,隐瞒了主公也是情非得已。”然后郑重其事的揭开自己的身份:“属下王家不成器的子弟,现在王家十大长老之一,王栋,拜见主公。” 这算是王栋正式承诺加入吕鹏集团,成为吕鹏的下属。 吕鹏接受了王栋的投效,然后点头感慨:“培养独立精神,这才是王家能人才辈出,几千年屹立不倒的原因啊。” 听到吕鹏如此评价,这让王栋惊讶:“主公怎么说我们王家将千年不倒呢?我们王家不过崛起两汉,算起来不过才三百年的发展啊。” 吕鹏知道自己说漏了嘴,感觉脸不红心不跳的圆谎道:“你却忘记了我是谁,我便是那神仙后代,这一点若是看不出,那我这个神仙后代就算是白混了,那我就是神棍了。” 王栋大喜到激动万分,能得到神仙后代断言自己家族还将传承上千年,那是一件多么让人兴奋的事情啊,看来这个神仙后代的大腿,自己是抱定了。 看着那连天连地的,一眼望不到头的船队,吕鹏不由羡慕的赞叹:“你们家不过十年前去的南方,就这短短的时间内,竟然有如此规模的团队,真是让人羡慕啊。” 王栋就尴尬的解释:“主公谬赞了,其实这个团队并不全是我们家族的,我家家族,除了带来50条武装商船之外,还有家族族长和子弟所乘坐的楼船,还有十条装载贡献给主公主母,小姐小公子的礼物外,其他都是江南各家家族借光前来拜见主公的船只。” 听到这样的介绍,吕鹏当时眼前金星乱窜,简简单单一出手,就给了自己十条船的礼物,而还有50个家族,也绝对不会空手而来,他们绝对不会给自己弄来一批江南特产,竹子之类的,一定是奇珍异宝,发了,自己就这一下子就彻底的发了。然后就眯着眼睛遐想:“那以后是不是每年自己就来它一次?” 巨大的船队让这个小小的信阳码头已经承载不下,只能是各家家主的坐船,才能停泊靠岸。 吕鹏亲自站在码头上迎接各位家族族长,他带来的那500个千挑万选的勇士,就成立了一个标准的仪仗队,吕鹏准备用这种别出心裁的方式,彰显自己对这些人到来的重视,同时也显示一下自己强大的军事力量。 秀肌肉,已经成为吕鹏所到之处必行的一个动作,这也叫做先声夺人。 第612章 展现实力 楼船靠岸,在船上众星捧月一般走下一个精神矍铄白发银须的老者,在他的身后,排成两排,全是英俊的少年,老者神态雍容华贵,从容不迫,那些少年仪表端正,斯文有礼,在这些少年的身上,表现出了王家深厚的家学底蕴,难怪后世出了那么多文豪,大家。 刘处在船的码头前,首先接下了这个老者,然后汇集了其他船上下来的50多个各家族族长,组成一个方队。 一切安排就绪,刘处飞跑着到了吕鹏的面前,请吕鹏传令迎接。 吕鹏就站在一个不高的台子上,发布了有请的命令,于是,王栋陪着刘处再次返回那个家族族长的队伍,引领大家依次觐见。 这倒不是吕鹏突然间装大了,而是必须装大,现在他不是一个平民小子的身份,去见各家族长,现在他是以大汉幽州牧,领翼并两州州事,镇北将军,翼侯的身份,在接待江南门阀世族。所以,按照周礼,这是一个诸侯对百姓的接见,绝对不能自甘堕落,降低自己的身份。 在刘处的引荐下,世族族长和他们身后各家精英子弟排着长长的队列,鱼贯而进。 吕鹏站在台上,他的身后,左面文臣,为首的是军师将军田丰,其次是内阁次辅田畴,依次而下,大哥张士元,二哥苏双,锦衣卫许杰,吏部吴涛,户部糜竺,礼部刘处(接待客人呢)刑部审配,然后是并州刺史王直,翼州刺史程緒,幽州刺史王东,骑兵军师沮授。 其他各郡太守,这里就没了他们的位置了。 右面一行便是武将行列。 为首者,四弟赵云,接下来的便是兵部赵权,万夫长习珍,张燕,杨奉,太史慈,张颌,高干八大金刚。(原先的八大金刚之一的刘处被剔除,成为文臣了) 在他们的身后,是一万如龙的骑兵,五千飞虎亲卫,六千万人队选出的代表。 那真是文臣强干,武将威武,将士们,人如虎马如龙,旌旗猎猎刀枪耀眼,一片盛世强军的气势风范。 王家代表族长,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那位卧冰求鲤的大孝子王祥,可能是当初搞冬泳锻炼出了强魄的体质,现在这个老人,精神矍铄走起路来虎虎生风,浑身上下充沛着大家的风范,真不愧为是江南世家之首。 一行人由刘处引荐,来到吕鹏的面前,依照大汉礼节规规矩矩的参见了高高在上的吕鹏,献上自己家向吕鹏供奉的礼物。 一番形式走过之后,吕鹏立刻将严肃的脸,换成像鲜花一样灿烂的表情,疾步下了高台,来到了王祥的面前,规规矩矩的执晚辈之礼,嘴里连连道:“后生晚辈,小子吕鹏吕汉强,拜见长辈王伯父。” 对于这样的相见,王祥感觉到无比荣幸,同时也看出了这个吕鹏谦虚和豁达的性格,赶紧双手搀扶,笑着道:“大人年轻有为,不过是短短时间,便成了这中原大地诸侯之首,今日老朽能够相见,真乃三生有幸。” 于是一老一小就这么互相客气一番之后,吕鹏隆重的邀请王祥和他的身后各家族长,检阅自己的军队。 这样的待遇,即便是老于世故的王祥,也不由得受宠若惊,连连谦虚,避而不动。 按照历代朝廷的规矩,平民参观军队,那是有非分之想,那是僭越,那是要杀头的。 但在吕鹏一再的盛情之下,只能勉为其难,激动的老脸通红,被吕鹏拉着的手也不由得轻轻颤抖。 随着刘处一声开始,那500个千挑万选的勇士组成的仪仗队,立刻将手中的扎枪一顿,轰然声响中,扯开嗓子整齐的高唱:“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脚踏着中原的地,、、、” 改过内容的嘹亮歌声让人不由得精神亢奋,脚步也不由自主的随着这鲜明的节奏铿锵而行。 其实,当初吕鹏也想搞一个军乐队来的,但是自己剽窃的后世军队歌曲,没有西洋乐器的伴奏,不能显现不出他高昂的气势。 有人也提出,用现在的唢呐锣鼓,丝竹管乐代替,不过吕鹏想一想就彻底的摒弃。 大家可以想象一下,大军校阅,庄严肃穆,一时间锣鼓家伙响起,唢呐丝竹缠绵演奏,那检阅军队的这群人,还不就少了一个二人转大秧歌?于是全局上下一起来了一场盛大的广场舞,严肃,请严肃,我们这是在进行军队检阅呢。 虽然没有丝竹管乐的伴奏,就是这从来没有的激昂歌声,被500条大汉一起吼出,那气势如山崩地裂,震撼着所有人的人心。 在检阅过程中,所有的人无不面红耳赤,热血沸腾,当然,也有那胆小的鼠辈,战战兢兢,差点尿了裤子。 检阅完仪仗队之后,吕鹏拉着王祥的手,邀请他检阅自己的军队。 这是一种无上的光荣,王祥走在如龙如虎的吕家军面前,听着那铿锵有力的三大注意,八项纪律的歌声,心情在澎湃激扬的同时,也彻底的被吕家军所折服。同时这歌声里,他听出来了,这支军队与其他军阀军队的不同,他明白了,之所以吕家军战无不胜,快速崛起,是因为这一支军队心怀百姓,心怀天下,是一支有灵魂有信仰的军队。这样一支军队,绝对会成为天下雄师,绝对是一支打不烂,拖不垮的王者之师。从而,这一次他对吕鹏以及他的军队的认知彻底的发生了改变。 吕鹏的崛起,被同样在崛起的王家所关注着,但他们的思维范畴,依旧停留在对一个争霸天下军阀的认知之内。 这一次王栋突然飞舟传书江南的家族本部,说明了自己和吕鹏谈判的结果,同时也表达了自己愿意依附在吕鹏门下的决心,当时王祥对这件事情并不看好,因为在中国的历史有一个根本的表象,那就是老人政治。 有一句话从根本上表现出了这个观点——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吕鹏还太过年轻,也没有深厚的世家大族做背后底蕴,在他们看来,吕鹏的崛起,绝对是凭借着莽撞厮杀,而不是靠着底蕴起家。 莽撞厮杀,只能一时荣光辉煌,但就如漫天的流星一样,灿烂过后,便消失无声。只有有着深厚底蕴的崛起,才能历久不衰。 然而这一次的阅兵,让王祥彻底的改变了对吕鹏的认知,从这一番作为来看吕鹏,绝对能走的更远,绝对能最终站到这个大地之上,转到无数英雄的最顶端。如此看来,王栋的选择是对的,他为王家百年不倒立下了汗马功劳,现在王祥已经开始思考,自己百年之后,这个家族发展的重担,是不是要交给这个眼光独到的王栋? 第613章 建设海军 检阅完三军之后,赵云等八大金刚立刻连夜赶回训地。这时候可不能因为这场盛会,最终被人偷袭了,那可就成了笑话。当然,那五千飞虎亲卫已经成为了幽州的卫戍部队,负责保护吕鹏家小的重担,也立刻赶回去了,不过,还是被审配留下一千五百,准备跟随吕鹏南下,毕竟这时候,吕鹏的行踪和目的已经大白于天下,这一定会引起所有沿途诸侯的瞩目,五百将士已经不能确保吕鹏的安全了,现在为了大家的雄心,其实就是利益,吕鹏死不得啊。 谈判的事情当然要交给那些文臣们去做,只要按照当时吕鹏和王栋初步达成的大纲施行也就成了。 在这期间,王祥向吕鹏推荐了自己带来的这50名家族最优秀的子弟,希望吕鹏能接收他们。也同时来完成当初吕鹏和王栋相约的那个人质交换。 吕鹏简单的考核了一下这50名子弟,结果让他大吃一惊,就单单这50名子弟的能力,就已经绝对远远的超出了自己书院里的那些学生。 看到如此优秀的人才,吕鹏不得不感慨:“世家大族经过系统培训的底蕴的确是让人羡慕啊。” 结果王祥没有骄傲,反倒是一脸痛苦,他对吕鹏解释:“我们王家,历来执行的是将家族的子弟放出去,并且严格要求不得依靠家族的势力,必须独立发展。也正因为这一个决断,每年家族放出一百个子弟出去,真正能幸存下来的,绝对不足一半,如此大浪淘沙优胜劣汰,才保障了王家所剩的都是精英,才能保证我们的家族长盛不衰。但这种代价,却是极其惨重的,是一些小家族所不能够承受的。” 吕鹏就默默的佩服这个王家这种残忍的机制,丛林法则在他们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大浪淘沙之后是金子,优胜劣汰之后是英才。不看还藏在王家内部的子弟的水平,就看眼前这50个子弟,就将让王家在自己的幽州迅速站稳脚跟,迅速兴旺发达,所以吕鹏就冲着王祥展露出他八颗最迷人的牙齿的微笑,心中当机立断的决定:“在幽州,在自己所能达到的势力范围之内,要坚决的压制住这种世家大族,绝对不给他们崛起,成为后世那种左右天下的门阀机会出现。” 谈判当然不需要他亲力亲为了,吕鹏就直接关心他借来的那五十条武装海船。 这50条大海船,在当时来说,体量是绝对够大了,按照当时的标准,已经是最大规模的三千料了。 但是所谓的武装,在骄傲的王栋介绍之后,吕鹏只能是充满鄙视的看了一下这些所谓的家族最精锐的武装。 就这一个个身材矮小黑不溜秋的东西,也能算是最强悍的勇士吗?难道他没看到自己的千军万马,每一个单拿出来都比这些人要强上百倍吗? 王栋似乎是看出了自己主公的失望,于是不置可否的向审配申请:“我知道,咱们主公最擅长的就是搞军事演习,平时用实战的办法来训练咱们的队伍,我看不如将主公的那500亲卫调到船上来,在海上,我们来一场真正的军事演习。” 这个提议当时得到了吕鹏的双手欢迎。文臣们在和王家家主以及他带来的那些族长们谈判,自己实在是闲的难受,让兄弟们舒活一下筋骨,搞一场海上大演习,也算给自己取个乐子,假借军事演习的名义给自己取乐解闷,这个假公济私的权利吕鹏还是有的。 于是一场轰轰烈烈的海上大演习就此拉开,那些谈判谈得晕头转向的家族族长和文臣也难得的纷纷过来观战。 这一场轰轰烈烈的大演习的结果就是,战斗力强悍无比的吕家军500勇士,被那些黑不溜秋,个子矮小的家族武装打的是抱鞍吐血,一战全灭。 其实这也不怪吕鹏。海战和陆战绝对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战斗方式,尤其北人善于驾车,南人善于行船,这根本就是两码事,这就好比让空军去和陆军拼刺刀一样,根本就不搭界。 而最让吕鹏痛苦的是,吕鹏那500精明强干的勇士,登上战船之后,别说是打仗了,就一个晕船,就已经让吕鹏的500手下全军覆没。 最后王家族长老王祥笑着安慰沮丧的吕鹏:“正所谓术业有专攻,将军在陆地上可谓天下无敌,在海上,那只有呵呵了。” 然后看着一脸愁眉不展的吕鹏,郑重其事的向他建议:“将军既然有远大的抱负,那么就应该将目光放得更远一些,中原的这片土地毕竟有些局限,放开眼光,你就是星辰大海,外面就是广阔新鲜的土地和世界,所以,老朽建议,将军是不是应该着手组建一支水军?不,应该直接组建一支强大的海军,去征服更广阔的天地。” 对于王祥对世界的看法,吕鹏在内心是不服的:“你不过是一个生活在这里的古代人,你也不过是比别人多走出了一步,而我是一个现代人,在那个年代,整个世界就全在一台电脑里,我的远大目光是你不能想象的。” 不过吕鹏还是虚心的接受了王祥的建议,是的,自己有必要组织一支强大的海军,在平定整个中原大汉之后,面对更加辽阔的世界,真正做到生命不息,战斗不止。 于是,吕鹏当场拍板决定,幽州立刻开始着手组建一支海军,而为了笼络住王家,这支海军的舰队队长,就由已经投效在自己门下的王栋担当。 这样的决定,立刻让王家感觉到欢欣鼓舞,在他们看来,那50个最优秀的子弟,在进入吕鹏的学院学习之后,会按照惯例,被分配到幽州各地当官,从此之后,王家就在幽州的势力范围之内,形成一股新的官僚体系,而王栋若是能抓住海军,一文一武之间,不出多久,自己王家就可以随着吕鹏的不断壮大,而实力大增,从此屹立不倒。 当然,吕鹏心中打算他们也是不知道的,虽然吕鹏将海军交给了王家,但吕鹏立刻组织了一个海军陆战队,是的,是海军陆战队,准备选择一个对自己忠心可靠的将领带领,这次海军陆战队将不在海军的同属治下,也就说,这样的安排,就是要分海军的权,让两股势力在未来的海军里互相掣肘,自己在中间大玩平衡。 第614章 武装到牙齿 其实,按照吕鹏的理解,这个世界上最好干的职业就是皇帝这一行,那就是只要当皇帝的玩好势力平衡,那就能保证自己长治久安,太平一生。 至于那些被杀被推翻的皇帝,那都是唱独角戏的结果,那是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不过这都是闲话,还是顾着眼前为好。 五十条海船,足以对抗沿途军阀的水军了,当然孙权的不成,但自己和孙权也没有打的必要,想来孙权也一定这么想。 不过这还不行,为了保命,吕鹏决定,立刻对这五十条海船进行武装。 于是,紧急调过来的改进型投石车被装配到了战船上,并且配齐了操作手。还为这些投石车特意配备了野人谷特产,高燃烧值的火油弹,数量充足的令人发指。吴涛也为了主公的安全,算是豁出去了,将武装商船上装货物的仓位,全部装满了火油弹。 对于这样奢侈的装备,幽州和吕鹏一点都不吝惜。保命吗,那就要下手狠一点。按照吕鹏的计划,一旦遇到敌人战船拦截,绝对不玩什么靠帮接舷战,就是一通远距离火油弹打击,烧他娘的。 可不要小看了吕鹏的火油弹,他已经超出了,现在用菜油做原料的普通火油弹,。 吕鹏的那些学生们,在吕鹏简单的指点之下,立刻脑洞大开,发挥了集团发明的优势,在辽西昌黎煤矿的煤中,提炼了焦油,而且按照吕鹏刻意的不经意的提醒——加入白磷,那威力将更大。 白磷在这个年代根本就不稀奇,这还要归功那些最早的化学家——道士,就在他们孜孜以求长生的同时,他们纷纷弄出了化学合成的东西,现在其实就差一个系统的总结。 当然吕鹏现在可没闲心当一个化学家为世界进步做贡献,他的主要使命还是征战天下,用战争来推进世界的发展。 这样,被后世战争中世界全部给予禁止的火磷弹,就在这个年代横空出世。 在粘稠的煤焦油里加了磷的火油弹,将成为这个世界上敌人的梦魇,因为这个东西的确是太歹毒了,火油飞溅之处,如附骨之蛆,沾到哪里哪里燃烧,而且扑之不灭,如果粘在人的皮肤上,不烧到骨头是决不罢休的。 少给我提海牙法院的审判,现在海牙在哪里都不知道,谁跟你讲究条约和人道,一切都是为了战争的胜利,在这一点上,吕鹏违背了他怜悯世人的良心,走出了第一步恶魔的步子。 于是,吕鹏和他的将士们就洋洋得意的坐在火山口上,向四海寻找敌手了。 第二个装备,便是吕鹏新研制开发出来的八牛弩。 原先的弩箭虽然威力巨大,但也存在着笨重不好操作,而且需要人员多的弊端,但经过吕鹏研制改革之后,运用了动滑轮定滑轮和杠杆的作用,将原先需要十人操作的巨弩,变成两人就可操作而威力不减,同时,巨大的弩箭上可以带小型火油皮囊,弩箭发射可将小型皮囊订到敌人的桅杆之上,将敌人桅杆烧毁,顺带着也能烧毁敌人的战船。 吕氏长弓当然不能缺少,威力也十分巨大。 如此,一条战船就有了远程投石车,中程八牛弩,近程吕氏长弓的三层打击,在这三层打击之下,就以现在这种船只速度,还能幸存冲到吕鹏战船面前的,那绝对是个奇迹中的奇迹。 装备完毕,进行了一次海上打击实验,那效果是相当的震撼。现在已经可以不叫这些商船为武装商船,而直接称呼为战船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幽州与江南世家的谈判也圆满的完成,最后,吕鹏和王祥单独在一个密室进行了一夜长谈,至于谈话的内容,那就不足以为外人道了。 与当初草原上的篝火盟约不同,这次,盟约宣誓在王家的楼船上举行,仪式隆重庄重,吕鹏和江南世家达成了以下最主要的协议。 第一,吕鹏放开对江南世家军事器械的供应开发。但江南世家必须保证这些器械只能运用到海外,不能在中原贩卖。 第二,吕鹏将允许江南商贾将江南商品贩卖到幽州所辖各地,并且通过幽州,转运到北地草原。但江南商贩必须遵循吕鹏的规矩,不得向草原贩卖战略物资。 第三,江南世家的商队在幽州治下行商,将享受和幽州商人一样的待遇,不得歧视,但江南商队必须足额向幽州缴纳规定的税负。 第四,吕鹏必须向江南低价开放幽州商品的发***如铁料,野人谷的精钢,还有辽西的焦炭。 第五,江南商队世家必须每年进货足够数目的幽州物资。 第六,吕鹏向江南家族(其实就是向大汉所有的世家大族)敞开乌桓故地的土地买卖政策,允许世家大族到那里去建设自己的王国。 第七、、、、、、、 如此等等,大小二十条之多。 这是一个平等的盟约,这是一个互助互惠的盟约,是一个双方皆大欢喜的盟约。 杀三牲昭告天地,发誓之后,大家欢欢喜喜的吃了猪牛羊三牲打了牙祭,就算盟约宣誓完毕。做为江南以及那些没到场的巴蜀豪门,一起向吕鹏送上了他们的另一份厚礼——那五十条武装商船,以及船上那些家丁和设备。 这是一个大手笔,单单这一份礼物,足足就有一亿钱,而这些家族送出来的时候,竟然是那么的轻飘飘,沙沙水。 在吕鹏切实的感受海贸那巨大的让人发指的利润,感受到海军的的确确是个吞金兽的情况下,吕鹏坚定的下定决心,自己有钱,造起了比这个更大的海军,和那些奸商们一起走向深蓝海洋,与这些奸商分一杯海洋的羹汤。 江南各家船队立刻北上,到幽州进行疯狂的采购,准备大赚特赚一笔。 这一下,吕鹏暂时对幽州的商贾和各地作坊算是有了一个交代,最少,通过这次海上盟会,为幽州的商品,打开了江南市场,让因为和曹操的贸易战而备受打击的幽州工商业再次恢复发展起来。 第615章 对待徐庶的方针 在信阳因为一件小案子,结果弄成大事件,就这么一耽误,转眼已经是建安六年的三月了,吕鹏没有了幽州后顾之忧,准备继续南下去和刘备谈判合作事宜。 就在这个时候,却传来了一个好消息,刘备感受到曹操进攻,已经派出糜方出使幽州,向幽州吕鹏求援来了。 这的确是一个好消息,这最少让原先吕鹏被动的南下求刘备出兵牵制曹操,变成吕鹏主动对水深火热的刘备伸出友爱之手,这性质就变了。 于是,原先还准备低三下四的吕鹏,立刻挺起了胸膛,以大无畏,大无私的精神,带着五十条战舰,浩浩荡荡的援助船队,向江南进发,去拯救倒霉蛋刘备。 刘备自从依附刘表之后,被安排在了新野郡,又有了一块安身立命的地方,这个给点阳光就灿烂的小强,从此再次招兵买马积草吞粮,在一群武将和文臣的共同努力下,又有了一番兴旺发达的做为。 但说实话,毕竟是寄人篱下,处处受人掣肘,同时,刘备在有心人的眼里,名声实在是太好了,就难免出现对有些人的威胁,就比如刘表的小舅子蔡瑁,怎么看刘备怎么像是一支白眼狼,是要夺取自己将来继承荆州大位的威胁。于是多方压制打击,最后逼迫的刘备马跳檀溪,差点淹死在外面。 不过也正是这一跳,却也是因祸得福,结识了当时的荆州颍川明仕水镜先生。 水镜先生的职业是人才交流和推荐中心,那可是颍川明士的识别者,在东汉当时还没有科举制度之时,官吏的选拔都要靠名士或者是官员举荐的年代,得到水镜先生一句话的评断,那立刻就可以被各级官吏上眼重用。所以所有的名士都要到水镜的门下挂个号,投个档,以备将来举荐出仕。所以水镜那里,就成了当时大汉一个不小的人才储备库。 于是,水镜先生就向刘备举荐了卧龙凤雏,不过也说了,这两个人还是小屁孩,还是先养着吧,这叫幼齿养成计划,这是长远的目标。由此也可见,当时人才的标准多么的低下,两个小屁孩都成了不世出的人才,你说咱们这个二十年代的要是乌泱乌泱的冲过去,那还真只能称王称霸了,要不你真没脸出去见人。 等刘备患得患失,窃取了人才档案机密之后回到了新野,正行街道之上,听到一个汉子在高歌,“天地反覆兮,火欲殂;大厦将崩兮,一木难扶。山谷有贤兮,欲投明主;明主求贤兮,却不知吾。” 这是什么,这就是当时的投档简历。 刘备闻听当时大喜,知道这是有名士在推销自己,于是赶紧相见,这一下,让刘备得了一条大鱼,那就是后来辅佐刘备一段的杰出人才,单福,也就是徐庶。 也赶上现在曹操正和吕鹏较劲,没时间顾及到他,从此刘备如鱼得水,在徐庶的帮助下,厉兵秣马准备再大干一番。 但好景不长,曹操和吕鹏默契的取得了互不侵犯的协定,于是,曹操就制定出了先南后北,先易后难的大政方针,准备对刘备开刀,解决这个打不死的小强。 于是派出曹仁李典,带着薛蟠薛亮(原先历史上是吕旷吕翔,现在这两位正遵照吕鹏旨意,正陪着光杆司令徐晃在翼州,百无聊赖的蹲着呢)两个副手驻扎樊城,虎视荆襄九郡,盯死了刘备。 对于这样的变化,刘备当然知道,也明白曹操这是准备对自己动手了,于是更加日夜戒备。 曹仁整顿完毕,立刻出兵新野,刘备依照徐庶之计策,大战曹军,当时杀了薛蟠薛亮,大败了曹仁军队,因此拉开了曹操对刘备大战的序幕。 曹仁李典不服,于是整顿大军来攻击,结果两军对阵,一战曹军大败,于是李典又要回樊城了,结果曹仁不甘,继续对战,这里战斗正酣,关羽却偷袭樊城得手,于是曹仁和李典大败跑回许都向曹操哭诉去了。 曹操闻听,当时就掀翻了桌子,好个刘备,我这还没决定什么时候灭你,你却先对我撩骚,咱们是最烦撩骚的,这不是找死吗,来呀,点起大军,咱们去打蟑螂。 这时候帐下谋事程昱站出来阻挡住了曹操的急躁,言道刘备突然战斗值爆发,绝对有外部相助,于是详细的问了下曹仁大败经过,败在什么人之手。 这个时候刘备得胜,正在大张旗鼓的宣传自己得能人相助呢,于是徐庶的名字就被曹操得知。 徐庶,程昱太认识了,大家当初都在水镜那备过案的,于是曹操就问,那家伙和你比谁更强呢? 程昱就老实的回答:“那小子就是学霸,自己就是学渣,根本就比不了。” 于是曹操就有收揽之心。 学霸有学霸的好处,学渣也有学渣的坏处,学渣,都是满肚子坏水的,往往比学霸的主意实用,于是学渣给学霸下了一个大大的绊子,那就是,针对徐庶人性弱点,骗了徐庶老母,然后要挟徐庶来许都为曹操效力。 于是,准备骗了徐母字迹,编写了一封书信,骗徐庶来许都,砍了刘备的胳膊,当然,这个还在计划之中呢。 这个消息,当然被埋伏在新野的锦衣卫严密关注了,消息传回幽州,再飞鸽传到吕鹏处,吕鹏对徐庶早就瞄上了,心中早就有了腹案底稿,但却不与施行,准备就那么坐看事态按照原先历史的轨迹发展。 这时候有人就问了,不对啊,你不是说吕鹏早就对徐庶这个难得的人才垂涎三尺了吗,不是说吕鹏将幽州内阁首辅的位置一直虚席以待徐庶呢吗,这怎么这个时候不出手相救呢。 诸位,现在徐庶在谁的手中?那是刘备啊,现在即便是吕鹏将徐庶的老娘按照当初他的想法,按照对待太史慈老娘的办法弄到自己手中,那结果是什么,就是徐庶即便赶到自己的地方和娘亲团聚,那么对吕鹏也绝对会心生怨恨,和曹操的下场一样,最终得到了他的人,却得不到他的心。那这个人就是一个废人,就会出现徐庶人在曹营心在汉,终生不给曹操出一计,成为白吃曹操干饭不干活的家伙。可算是出了一计,结果把曹操差点坑死,八十万大军,顷刻间灰飞烟灭,让曹操十年没缓过劲来。 而同时,在刘备手中骗了徐庶之后,还彻底的得罪了刘备,现在不管刘备势力如何,实力如何,但毕竟刘备是个英雄,早晚是要出人头地的,因为他的身份,他的号召力在那摆着呢,在这个讲究身份出身的年代,想压也压不住。所以,要想自己轻松取得对曹操的胜利,就必须拉着刘备下水,让他成为自己的一大助力,腹黑英雄,现在已经是吕鹏的常态心理了,所以,对徐庶现在出手,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吕鹏是绝对不会做的。 那么就放任徐庶失去吗? 错,徐庶最终会成为曹操的碗里的肉,到时候,吕鹏在曹操的手中救出满腹怨气的徐庶,那就是让徐庶感恩,让刘备无怨,而那时候徐庶在自己手中发挥能力,还可以通过自己和刘备的关系,徐庶和刘备的关系,将双方的关系更加加深。 那么万一徐庶被吕鹏救出,结果徐庶再感念旧恩回道刘备麾下呢? 原则上是不大可能的,因为吕鹏对徐庶的老娘有救命之恩,再给他一个更大的施展抱负的平台,那么做为一个胸有大志的人来说,这样的诱惑,绝对能安定他的心。 而最关键的一点就是,那时候刘备已经三顾茅庐请了诸葛亮,以徐庶对诸葛亮的了解,徐庶就更不会回到刘备的身边去了,因为那很尴尬。 因为只要他回去,他和诸葛亮的位置就没法摆正,按照资格,他应该在诸葛亮之上,但按能力,他却要屈居在诸葛亮之下,而以徐庶胸怀大志的,心态,他是绝对不会屈居在诸葛亮之下。 还有一点,都到了自己手中的人才,按照吕鹏对待人才的原则,他徐庶想走,腿打折。 第616章 锦帆贼来了 一个临时的停脚信阳,断了一个小小的案子,却引出那么多的事情,救市,结盟,贩卖军火,还加上一个组织了一支小小的舰队,事情多的让老婆都没了时间观念。 如此多的事情慢慢的捋顺了,也耽搁了南下行程不说,还让自己的行踪弄得天下人皆知,这实在是吕鹏不想出现的。 但既然出现了,也没有办法。自己依旧要南下,那就要面对曹操和孙权的反应了。 曹操接到了这个让他担忧的消息,他的反应就是,无所谓了。 吕鹏的举动早就在曹操的预料之中,你以为这小子就不会做这个,当初为了对付袁绍,就和自己眉来眼去,结成同盟。一旦将袁绍打趴下,就立刻和自己翻脸,当然他也就会去找南面自己的敌人,再来一个两面夹击,你攻我守,我守你攻的老套路。 这其实大家都会做的,比如自己就派出了阎柔去鲜卑,联系鲜卑与自己悄悄结盟,也给吕鹏来个南北对攻,扯住吕鹏的后腿吗。 反正大家都是聪明人,大家都在做聪明的事情,那就互相伤害呗。 不过这一次曹操对吕鹏选择结盟的对象,表示再次嗤之以鼻,他认为吕鹏这是在白做功夫,原因就是他对整个南方军阀的判断。 刘备可谓是天下能与自己抗衡的英雄,但仅限于再名声号召力上,这是曹操的判断,但这里有个先决条件,正所谓一个好汉三个帮,没有众人帮衬,是英雄也不过是和狗熊没有区别。 你说关张能帮着刘备?不但曹操认为这是扯淡,几乎天下人都认为这是扯淡。因为一个是过于骄傲坏事的,还有一个莽撞坏事的,其实他们起到的也就是扯后腿的作用。从关张两个人追随刘备这么长时间来看,这两个人就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从闻喜县鞭打督邮,从平原喝酒误事,到徐州喝酒丢了徐州,因骄傲得罪吕布,种种情形历历在目,如果没有这两个惹祸坏事的家伙,刘备所走的道路要比这个坦途的多,这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那还有谁能帮助刘备,那就是这个徐庶了,现在自己已经有了对付徐庶的办法,这个徐庶也就再也不成为刘备的帮凶。 没有贤才的帮衬,刘备根本就什么也不是,现在自己需要恢复,等过了今年冬天,来年开春的时候,只要自己和贾诩安排的那一套暗棋发动,也就彻底的牵扯住了吕鹏,自己也就没了后顾之忧,到时候自己对刘备来个大军压境,狮子搏兔,灭刘备不过是分分秒秒的事情。 所以曹操这次就冷眼旁观,看吕布浩浩荡荡的南下去忽悠刘备,在曹操的心中,因为,在上次联盟的时候,不知不觉狠狠的吃了吕鹏的一个大亏,在这一次,他是准备冷眼旁观看吕鹏是如何坑刘备的。 被一个骗子骗了,却不能反抗,是悲哀和寂寞的,看到有另一个傻子,同样被这个骗子骗,而且同样不能反抗,这个被骗的当然也就心理平衡了,他会向世人很无奈很理直气壮的解释:“看看,不是因为我傻而被骗,是因为那个骗子的确太高了,就比如那谁都被骗了吗。” 于是,曹操命令正在组建的水军,不要阻挡吕鹏的水军南下,就任由他去吧。其实曹操的水军也不成,不但规模小,而且还在黄河里,能起到什么作用?还不如大方点,以显示自己曹操毫无所惧的大无畏精神。 于是在浩浩荡荡,明目张胆,嚣张那啥的通过曹操统治的沿海地区的时候,吕鹏没有受到任何一点骚扰,而且中途派出小船到沿途港口补充物资的时候,也没有得到曹操地方官的为难,除了不能赊欠,一切还算配合,于是,一切都是那么顺风顺水。 因为出发的时间一再耽搁,结果出发的时候是阳春三月,海上北风停止,南风强劲,整个船队顶风南下,就只能借助风帆的操控,走大之字行路线,无形中,将整个航线的距离延长了数倍,也就是说,原本半个月的航程时间,就延长了三倍有余,直到这年的五月中旬才到达长江口。 在吕鹏抱怨古代令人发指的出行速度的时候,让他看到了长江入海的壮阔场面,让这个不管是前生还是这世都没到过这中国第一大河入海的吕鹏,不由大发感慨,看着江口夕阳掩映下,被染成一片美艳的让人迷醉的水天一色,简直沉醉的无法自拔。 而这时候,一片片由五彩丝绸做成的锦帆,在长江口铺展开来,更让这片让人迷醉的图景增色无边,于是吕鹏不由得剽窃之心大发:“?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虽然不太应时应景,但其惊艳凄美,华丽的字句却让人如醉如痴,如此再一首千古绝句由此诞生,吕鹏的文名,再次轰动天下。 就在大家如醉如痴的沉迷在吕鹏的剽窃华章里的时候,王栋凑过来,捅了捅吕鹏小心的提醒:“主公,主公,醒醒,有贼来了。” 迷迷糊糊还沉浸在王博那壮美诗歌里的吕鹏就顺嘴嘟囔,不要打扰我享受这良辰美景好文章,贼来了,好啊,想当初,那个谁幻想着大圣要踏着七彩祥云接她,可惜她猜到了开头,却没猜到结尾,今日我眼前天光美景,有片片五彩锦帆迎接我,我是多么的荣幸啊。” 王栋就哭笑不得,看来自己这个主公一定是痰迷了心窍了,还锦帆迎接呢,想的美你。于是就再次提醒:“五彩祥云我没见过,我倒是可以肯定,锦帆贼来打劫了。” 吕鹏就顺嘴胡列:“锦帆贼迎接——”突然明白过来了,当时就好像被踩了尾巴一样,立刻跳了起来:“什么,锦帆贼?贼来了,贼来啦?贼来要打,这是乡里民约,那还等什么,那还愣着干什么,大家都醒醒,贼来啦,我们抓贼啊。” 于是整个吕鹏的座驾上一阵鸡飞狗跳。 锦帆片片,转眼间便覆盖了整个长江口。 第617章 不收锦帆贼 来的果然是这长江之上赫赫有名的锦帆贼——甘宁甘兴霸。 三国时期孙吴名将。 少年时好游侠,纠集人马,持弓弩,在地方上为非作歹,组成渠师抢夺船只财物,人称锦帆贼。青年时停止抢劫,熟读诸子。曾任蜀郡丞,后历仕于刘表和黄祖麾下,未受重用。 建安十三年,甘宁率部投奔孙权,开始建功立业。先后随孙权破黄祖据楚关,随周瑜攻曹仁取夷陵,随鲁肃镇益阳拒关羽,守西陵、擒朱光,率百余人夜袭曹营,战功赫赫。官至西陵太守,折冲将军。 孙权曾说:“孟德有张辽,孤有甘兴霸,足相敌也。”被陈寿盛赞为“江表之虎臣”。 最主要的是,这家伙就是一个三国最著名的水军指挥者。 等等,让我算算,现在是哪一年,这家伙投降了孙权没有,要是没有——算了,甘宁浑身游侠儿的气息太重,实在难以驾驭,而驾驭他的唯一办法就是容忍他的胡作非为,给予丰厚的赏赐,满足他的野心欲望,虽然他最终没有造反之心,但这样的人会让自己面对其他属下时候产生不公平的感觉,为笼络一个人,而丧失一群人,这个不可取,因此上,不管他投降没投降孙权,我都不会招降他的,因为他的人品不好。 而这不过是吕鹏不想招纳甘宁的原因之一,最主要的是他的出身。吕鹏最反感并且深恶痛绝的便是现在叫游侠儿,后世叫黑社会的。而甘宁,出身就是游侠儿,也就是黑社会,而且还是这江南一代最大的黑社会头子,已经比当年郭解还要嚣张凶悍的黑社会头子。 当年甘宁在郡中,轻侠杀人,藏舍亡命,大有名声。他一出一入,威风炫赫。步行则陈列车骑,水行则连接轻舟。侍从之人,披服锦绣,走到哪里,哪里光彩斐然。停留时,常用锦绣维系舟船,离开时,又要割断抛弃,以显示其富有奢侈。沿江所过城邑的地方官员或那些跟他相与交往之人,如果隆重地接待,甘宁便倾心相交,可以为他赴汤蹈火;如果礼节不隆,甘宁便放纵手下抢掠对方资财,甚至杀害官长吏员。当年郭解都没达到这种地步。 在吕鹏认为,黑社会的危害要远远大于贪官酷吏。 黑恶势力是社会的毒瘤,严重危害群众的安全感,啃噬群众的获得感,更侵蚀着执政根基,为群众所深恶痛绝。其对社会的危害是无比深重的,因此,在幽州,吕鹏是绝对不会让黑社会也就是游侠儿这种东西出现的,那么现在出来一个甘宁,那要是在幽州,早就掐死在萌芽里,让他灰飞烟灭了。 现在吕鹏招降收揽三国名士和大将,在人品上有一种洁癖,凡是在三国时期被平定人品不好的,吕鹏都敬而远之,就比如说贾诩。当初贾诩投降曹操之前,按照吕鹏对历史的认知,完全可以将贾诩从张秀那个糊涂蛋手中挖来,结果吕鹏没有这么做,就因为他对贾诩的人品不看好。 在吕鹏看来,自己就是三国人才拯救者,发掘者,培养者。三国人才何其多,非要那些人品不好的干什么?反正有自己这个穿越者在,能力上比三个诸葛亮都没问题,再有一帮人品高洁的人帮衬一下自己就可以了。没有必要臭鱼烂虾什么都要。 这就是人犯的通病,吕鹏严格的要求别人的人品要高洁,结果自己呢?那就只能呵呵了。 五十艘海船立刻传出警讯,在大海里一致排开,而且还将船身打横,这是吕鹏和王栋在将投石车和巨弩安装上船之后,“发明”的新的战法,那就是尽量的在接敌以前,将火力全开,争取一次就将敌人干趴下。 船队打横,将后面浩浩荡荡跟着南下的自己的礼物商船,还有追上来的南风世家大族的商船一起保护起来。 王栋禀报道:“锦帆贼,实力强悍,横行巴蜀到长江口,沿江的水匪,近海的海盗,全部愿意追随他听他的号令,所操控的部众不下三万,自己亲卫和门客足有八百。这时候的甘宁已经在刘表手下做官,但盗匪依旧,所以被刘表所不喜,今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出现在了海口,来拦截我们。” 吕鹏就捏着下巴淡然的笑着道:“你看看我身后那些货船就知道,连我给刘备的,再加上慢慢跟在我身后想要我们保护的商船,足足有三四百条之多,看看对面的这个锦帆贼,这是要来我们这里一夜暴富啊。” 王栋看了看密密麻麻的对面船只,虽然不如自己这样巨大,但实在太多,所以也就担心蚂蚁多了咬死象,于是向吕鹏建议:“主公,按照锦帆贼的个性,是一个吃软不怕硬的家伙,他最是好面子,” 吕鹏就越听越厌恶,于是就不耐烦的问道:“王队长,你到底要说什么?” 王栋一听吕鹏如此郑重的用官职称呼他,心中不觉一寒,知道自己可能是话太多了,其实他这么废话,原因就是他在走南闯北的时候,也和这甘宁有过交往,按照甘宁的性格,再加上王栋的圆滑,会做事,两个人也算是交情莫逆,今日一见甘宁出海拦截,其实已经多少知道了甘宁的心思,那就是甘宁在刘表的手下郁郁不得志,他想另投别处,于是,王栋有在其中戳和的意思。 这时候见自己话多了,赶紧郑重的回答道:“只要我们对他礼重,他就愿意甘心相助,也就是说,按照规矩,我们交出一成货物,他甘兴霸也就放我们平安过去,并且还能交个朋友,为以后我们在这条路上行走,打下一个好的基础。” 吕鹏明白了,王栋这是准备要交些买路钱,不过现在吕鹏因为刚刚王栋的介绍,就突然间对甘宁的印象更加恶劣,直到反感。“王队长,你的意思是我们向这个甘宁缴纳保护费是吧。” 对于向别人低头,随着时间实力和地位的改变,吕鹏已经没有那种习惯了,尤其对一个贼低头,吕鹏认为那是对自己的侮辱。 历来都是自己收别人的保护费,哪里又向别人交保护费的道理?连大汉皇帝自己都不交了,何况一个贼。 锦帆贼怎么啦,锦帆贼也不行。 第618章 少废话,开打 王栋为甘宁说话,却被吕鹏第一时间驳回。对于吕鹏坚决的态度,王栋就很尴尬。 按照他商人的习惯,别说是在这个乱世,即便是在太平年间,行商天下,向沿途的贼寇地痞,经过的州郡官吏缴纳一定的保护费是有必要的。 至于缴纳一些保护费给贼,交一些保护费给官府,也就是所谓的苛捐杂税,求得一时平安,这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吗?没有吗,不过是一个给明面的社会管理者,一个是给暗地里的管理者罢了,其实有时候,给贼交上保护费得到的承诺更靠谱,而给官交上的捐税,获得他们的承诺,其实就等于是放屁。 所以,结交贼寇,在这个年代,是有必要的,也是无所谓的,这就是变通。因为一味的蛮干,不但耽搁行程,结下仇怨。更主要的,还会出现人员的死伤,作为一个军阀,或者是官吏,对百姓的死活根本不在乎,他们是百姓,连猪狗草芥都不如。但是作为一个商人,人还是第一位的,所以每一次自己的护卫队出现死伤,都要拿出一大笔钱来作为抚恤给家属安家,便是这样,每一次出行,如果死伤过重,最终会没有人站出来保护这支商队的,而交纳保护费,看着似乎很多,但不过羊毛出在羊身上,只要将这些费用平摊到货物的成本里去,也就是了。 但吕鹏却不这么想:“在这个世界上,从我出道的那天起,就只有我收别人保护费,绝对不会让别人收我保护费的道理,其他人不行,这个所谓的锦帆贼也不行。我这人,和明白人谈论,我当然讲道理,但这样跟我明火执仗的谈论,这是对我的要挟。”然后将拳头砸在船舷上:“我最恨谁要挟我了。” “面对要挟,我的回应只有我的刀剑,我的拳头,我绝对不会用金钱来购买我的平安,因为那样在我看来,就是向我的敌人投降,用我的血肉将我的敌人养的越来越肥,越来越强壮,最终他还会揍我的。” 然后面向王栋,郑重的告诫:“在我们幽州,请你记住,我们的尊严不是乞讨来的,是我们用血肉还来的,我的平安不是别人施舍的,是用我的拳头来获得的,将来这一片沿海,以及未来的长江水道,都将是我的生意往来的生命之线,那么,我就用我的拳头,打出一个让沿途想打我主意的人,闻风丧胆的平安。” 看看王栋苦瓜的脸,吕鹏也懒得在和他废话。现在王栋不再是王家家族的人,而是自己手下。海军舰队的队长,就是自己的手下,所以没有必要迁就他原先陈腐的家族思想规矩,要培养出他们,按照自己这个主公的思想规矩办事的本性。 于是,对着身边的将士大声吩咐:“擂鼓,传令,迎战,打掉锦帆贼,用我们的战船,为我们的商贾,打出一个太平航道。” 战鼓轰隆隆雷鸣响起,各种器械旁的操做手,开始紧张有序的将手中的投石车,床子弩上弦加索,一捆捆标枪一样的弩箭被抬出来,堆积在床子弩的旁边,有专门的人开始为这些弩箭捆上火油罐子,安装引火的白磷火绳引信。 一个个大型的火油罐子也被安放在了投石车旁边,加装引信,准备战斗,吕鹏手下的五百侍卫,两千飞虎营亲军将士手握刀枪,全群戒备。 居中的帅船,升起了帅旗,向前长出半个船身,然后左右再有旗手开始升起信号旗,指挥左右战舰,一切都是大战的紧张和有次序。 在那个时候,白天旗语,夜晚灯笼已经普及了,而且不知不觉间,大家不管南北还是官军海盗,都默认都执行同一套旗语灯笼信号。 吕鹏的战船上旗语一起,对面的甘宁,瞳孔就不由一缩,吕鹏这是要战斗啊。 对于敌手吕鹏有这种举动,其实很是出乎了甘宁的意料,在这个沿海长江水域,见到自己锦帆的所有人,即便是官军水师,也要先恭恭敬敬的停船交谈,而这个愣头青,竟然直接废弃了该有的规矩,竟然直接开战,这真是对自己的蔑视。 在甘宁的心中,自己在沿江沿线,在沿海之地,天老大地老二,自己就是老三,给自己面子的,那就是朋友。向自己挑衅的,那就是敌人。对待敌人,甘宁的人生信条就是,打到他服气为止。虽然这次的战斗,和他当初来的时候的初衷相违背,但不过这也好,让自己对面的那个人,看一看自己的实力,称一称自己的分量,然后大家才能坐下来好好的谈一谈价码,当然,在这样一场战斗之后的谈论,自己的价格要提高了。 其实这次甘宁突然间跑到长江口来拦住吕鹏的船队,并不是他一时间的心血来潮,误打误撞的跑这里来遇见吕鹏的。 甘宁是有目的的赶来与吕鹏会一会的。 吕鹏这次南下,原先是隐秘的,但是因为信阳的一个小小的贪腐案子,带出了以后许多事情,牵连了许多人,耽误了许多时间,如此一来,吕鹏的目的也就昭然天下,人人共知了。 他是要南下,去会他的原先老兄弟刘备,并且他给刘备带去了50船丰厚的援助物资。 幽州的物资,天下最精的,价格是昂贵的,但也是最抢手的。 当这个消息传到无所事事的甘宁耳朵里的时候,他的心不由得怦然心动,仔细想了一番之后,准备出手对付一下这个吕鹏。 这一次出手,他是有着自己两个目的的。 第一个目的,那就是他锦帆贼过于张扬铺张,张扬铺张都要钱的,现在他的手里很紧,如果能拿下吕鹏这50船丰厚的援助物资,一夜之间就可暴富。 第二一个目的,那是因为他自从投奔刘表之后,很不受刘表待见,根本不被重视,自己几次三番重要的建议,都被刘表否决,或者是束之高阁。 甘宁认为自己是个人才,如此被压制,不被重视,就有些郁郁不得志,于是他准备另投他处。 他的第一个选择就是江东崛起的孙权,孙权正在用人之际,招揽天下英才,不惜血本,所以投奔他,必将被大用。但是甘宁是个骄傲的人,他不想就这样空着手去找孙权,他希望有一份厚重的投名状,通过这份厚重的投名状,展示自己的能力,能够得到孙权的重用。但是他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孙权现在将水军交给了比自己更骄傲的周瑜。 都是在这个江湖上混的,大家都熟,周瑜的骄傲已经到了让人难以忍受的地步,自己在他手下干,那绝对会相当的憋屈的。 而由于吕鹏南下,甘宁又有了第二个选择,那就是吕鹏。 吕鹏的崛起,天下有目共睹,这个原先不被大家看好的家伙,现在已经被天下名士公认最有前途的军阀之一,投奔到他的名下,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和发展。 怀着这样的一心二用的心情,甘宁带着他最精锐的团队,呼朋引伴,浩浩荡荡杀出了长江口,就在这长江口边,准备给吕鹏来一个下马威。 按照正常的套路,吕鹏应该听到自己的赫赫威名,在看到自己这浩浩荡荡的船队所显示出的实力,吕鹏就应该主动上前和自己搭讪,然后礼贤下士,邀请自己加入他的集团,并被重用。 然而吕鹏一切都不按套路出牌,没有双方见面互相攀谈,更没有被自己强大的实力所震慑,竟然就凭借他区区50条战船,就想和自己200条战船抗衡,就想凭借他50条借来的,由水手组成的所谓武装船队,就想和自己身经百战,搅动大海长江的锦帆贼一决雌雄,难道他吕鹏真的吃了雄心豹子胆吗?难道他不知道!他在陆地上是条龙,一进入这大海河川,他就是一条虫。 既然吕鹏摆下了车马,那咱们就堂堂正正的打一仗,让你知道知道我甘宁的厉害,等我抢了你所有的物资之后,你就会巴巴的跑来向我求饶,然后看看本爷愿不愿意再投靠,帮着你完成你心中的伟业,对了,到那时候,爷爷已经不是投靠而是帮你了,那么你给我的地位就要好好的想一想了。 算计到这里,甘宁立刻毫不示弱的擂鼓升旗,将自己的战船,按照大小不等,有序的排列开来,各种戈船、桥船、斗舰、艨艟一应俱全,除了没有高大的楼船之外,这就是大汉水师的豪华阵容了。 “我甘宁是个讲究人,咱们明人不做暗事,派出一艘快船,向对方吕鹏下战书约战。” 看到一艘小船如飞在对方阵列里出来,船上站着一个骄傲的家伙对着吕鹏的战船大吼:“对面的人听着,我是甘大侠派来下战书约战的使者,对面吕鹏出来应答。” 吕鹏就一撇嘴:“这都什么时候,也不是春秋战国了,还玩这种致师的把戏,难道我堂堂大汉将军,幽州牧,翼侯,还会和你一个水贼相见吗?那我不是傻逼了。”叨咕着,就对王栋吩咐:“床子弩,杀了他。” 王栋愣住了,这严重的不和江湖规矩。 吕鹏看到了王栋的神情,阴森森的道:“怎么,难道你要违抗我的命令吗?” 王栋新入集团,对吕鹏集团的那种对纪律和命令的执行到刻板的程度还不了解。在幽州,一道命令下达,那是不管对错,必须执行之后再说。就比如这次的在信阳处理那些走私商贾和作坊主,吕鹏在一面向他们检讨自己政策的过失,一面立刻调整完善,但依旧按照已经颁发的命令,对那些走私的商贾作坊主给予应有的处罚,这就是最直接的例子。 这时候看到王栋面色为难,有不执行自己命令的意思,吕鹏阴森森的直接道:“王栋,现在我解除你幽州舰队队长职务,这个舰队归我指挥了。” 这样的决断,当时让王栋如坠冰窖,自己辛辛苦苦搭上的这条为家族未来发展的线,并且为了这个目标,自己家族在海上之盟里,做出了巨大的牺牲,结果因为自己的一时没有紧跟主公,就被立刻解职,其实就是被立刻抛弃,这样的结果,那就是说,可能因为自己的一时犹豫,就断送了自己家族百年以后的发展。 但也通过这一次,王栋才真正了解了吕鹏。面上平和淡然,一副人畜无害的平易近人,但一旦违背了他的命令,或者说一旦不和了他的胃口,他就会立刻行雷霆手段,而这种雷霆手段,绝对让你无力反抗。即便现在其实这五十条战舰是自己的,是自己家族送给吕鹏的,但他王栋现在绝对不敢说出一句话,只能诚惶诚恐的跪倒在地请罪。 吕鹏不去看他就那么凉着他,他要用这次的动作,敲打敲打这个王氏家族未来的掌门人。提醒他,一个家族,是不可能和一个强权的政府做对的。当然,别的政府可能容忍你,依靠你,乃至被你左右,但我吕鹏绝对不会,也绝对不可能,我有让你百年兴旺的宽宏,也有让你瞬间灰飞烟灭的手段,小子,给我放聪明点。 随着吕鹏一声令下,吕鹏的战士立刻抄起已经上弦多时的床子弩,一锤子砸下机控,一支标枪一样的弩箭,呼啸着破空而出,准确的将甘宁那个趾高气扬下战书的人直接穿透,挂在弩箭上的火油瓦罐轰然炸裂,将那个家伙淋个通透。瓦罐上的火种瞬间点燃了野人谷提炼出来的高燃烧点的加麟猛火油,轰然声中,那个还没死透的叫嚣者就在这万马千军面前烧成了一个火人,摔到大海里,那火焰竟然依旧不灭,在海面上燃烧出一片妖异的青蓝。 你甘宁给我玩黑社会的下马威,那我就还你下马威,这就是吕鹏的性格。 王栋知道吕鹏野人谷军械的厉害,但他实在没想到会厉害到这种程度,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火油罐,竟然有如此威力,那装在五十条战舰上的那二百架投石车的威力将上多么的恐怖? 看来,这一战,自己的“好友”甘宁,要吃个大亏了。 第619章 吊打甘宁 其实现在吕鹏的这50条所谓的武装商船,已经成为了武装到牙齿的,这个年代最强大得到真正战舰。而反观对面的甘宁甘兴霸的所谓锦帆船,只不过是一群华丽的渔船罢了。 接下来的战争,也是吕鹏的第一次大海战,将成为载入史册的一种名义上的以少胜多,但实际上的是,强悍力量的不均衡对比的吊打。 随着吕鹏的一声令下,那些在野人谷里操练了无数次的技术兵员,开始熟练的将他们的武器,改装过的投石车,改装后的弩箭展示在世人的面前,展示它的狰狞面容。 已经将战船横成一列的吕鹏舰队上,200架投石车,更多的弩箭,早已经整装待命,随着主公的一声令下,测算好了距离方位和目标的投石车,砸开了他们的机括,随着巨大的投石车发动的声响,200枚火油弹腾空而起,划着他们优美的弧线,就在这个绚烂的夕阳下,扑向了对面的敌人。 由于双方都是静止不动,这边的技术兵员瞄得准,打得狠,200个陶罐,接近一半儿砸在了敌人的战船之上。陶罐破裂,加了料的猛火油四散飞溅,在那陶罐上带着的小尾巴一样的火苗信,立刻点燃了易燃的猛火油,轰的一声,一团又一团的大火,在敌人的战舰上轰然燃烧,火苗飞溅之处,到处都是熊熊的烈火,一时间烧得甘宁的队伍鬼哭狼嚎。 “泼水救火。”对于这样的大火,甘宁虽然在心中吃惊,震撼,但并没有手忙脚乱,惊慌失措。原因是这种以火攻击的方式,在海战中是再普遍不过的了,所以它的防御方式也相当完备。 根本不需要命令,那些早有准备的锦帆贼,立刻拿出船里的水桶,就在船边提水,然后淋上了那个燃烧的火焰。 当然,所有的人都知道,用水淋油几乎不能起到灭火的作用,但是只要水足够多,就可以将那些油冲散开来,火焰自然而然也就熄灭了。 但这一次,他们的经验却让他们感觉到绝望,因为一桶又一桶的冷水淋到那些火焰上,根本就起不到冲散火团的作用。 在一桶又一桶的海水的冲刷下,那一团一团的火焰就像生根了一样,依旧凝聚在战船上熊熊的燃烧。 这一下可麻烦了,这时候还没有铁甲舰,所有的战船是木质的,而且这些木质的战船还为了防备腐烂,特意用桐油浸泡过,如此火借风势风借火力,转眼间被攻击的战船就燃烧成了一个个火炬。 甘宁也惊呆了,这是他横行大江南北,沿海地区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几乎是诡异的状况,现在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条又一条战船,被那些烈火燃烧殆尽,那上面的自己兄弟,无不纷纷绝望的弃船跳海。 “反击,给我反击。”甘宁在自己的指挥船上跳脚,自己出道以来,还没被这么打不还手呢,自己奉行的就是,我可以打你,但你不能打我。即便你胆大打了我,那我也不讲究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是黑社会,黑色会报仇就是只争早晚。 但现在他怎么跳脚,却也无济于事,因为,自己可以反击的只有有限的手段,第一,弓箭上,但现在看来,弓箭离着人家百丈远,根本就够不到。 第二个就是用拍杆子拍对方,连弓箭都够不到人家,拍杆就更不要说了,所以这个办法不可能的原因,参照第一条。 第三就是接弦靠帮,爬上去斗狠。 不可能的原因参考第一条。 怎么办?撤退?笑话,我甘兴霸还没退过,我是游侠儿,讲究的就是打过的,直接冲上去打你牙的。平手的,冲上去,跟你玩癞皮狗的死缠烂打,打到你无可奈何,打到你简直无奈到痛苦不堪,然后不在打,自动认输。打不过的,没关系,只要你不打死我,我带一帮小弟天天上你家门口烧纸,丢大粪,你出来我跑,你不出来我继续,我就打不过你,恶心死你。 “冲过去,进入弓箭射程,用火箭烧,给我烧死他们。”甘宁猛烈的跺着船板,声嘶力竭的呐喊着。 一片片旗语飞扬,将甘宁的命令传达出去,那些江湖亡命徒开始呐喊着,摇动船桨,操作风帆,拼命的向吕鹏的战船靠拢,希望借助它船多人多的优势,运用火箭,对吕鹏的舰队实行上三条的攻击手段。 “投石车,自由射击,直到将你们的投石车缆绳磨断为止。”吕鹏面无表情的下达了这样的命令。 200架投石车经过改造之后,每一刻钟就能投射出一发火油弹,而吕鹏的火榴弹,充足的令人发指。那些平时训练不过瘾,不开心的家伙,这一次算是找到了游戏的g点,玩儿了命的将一枚又一枚火油弹抛向了对面的船队。 刚开始,每一架投石车的队长还在仔细的瞄准,但是随着战斗的激烈进行,敌人的战船也实在是太多了,其实根本不用瞄准,只要你向着那片五彩斑斓的海面丢过去,十有八九就会命中目标。 火油弹的威力太过巨大,而敌人的船只大小不一。只要被砸中,基本就没有幸免的。 小船会被立刻淹没在火海之中,大船也会在火海里痛苦的挣扎,而这种最新型的火油弹,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那样巨大的威力,也是他们从来没有经受过的,在他们平时经验里,对付敌人火攻也好,船拍也好的办法,现在在这里全部用不上了,因为距离,在这里,距离绝对没有产生美,产生的只是一面倒的屠杀。 但是锦帆贼就是锦帆贼,横行长江流域及沿海周边多年,那也不是吹嘘出来的,这些所谓的游侠儿,在骨子里也是争强斗狠,他们拿别人的命不当命,何尝又拿自己的生命当做生命? 虽然一条又一条的战船被点燃,但是所有幸存的战船依旧在前仆后继的向前冲锋,希望能冲进投石车的死角,然后对敌人展开殊死的反击。 的确,有幸运的敌人已经冲进了投石车的死角,他们躲过了投石车火油弹的攻击。 于是这些人就兴奋的嚎叫着,测量着自己攻击的距离,然后对敌人准备进行反攻。 第620章 初战完胜 有一些侥幸的金帆船冲进了吕鹏战舰投石车的死角,但就在他们兴奋的欢呼的时候,就在对面那50头巨大的战舰之上,一只又一只如标枪一样的弩箭,呼啸着飞来,这一次可比那些投石车要密集的多的多。 战船上那八牛弩,底下的轮盘是可以自由转动的,用滑轮绞开弓弦之后,操作手就灵活的转动着八牛弩,进行着精准的射击。 那巨大的五彩风帆是最好的靶子,这可比平时训练时候的靶子要大多了,因此,所有的人在这个时候都成了神射手,每一根标枪都百分百的命。 一根又一根标枪一样的弩箭,准确的扎在那些锦帆之上,弩箭上带着那个轻巧的火油罐,一射中目标,立刻就砰然碎裂,飞溅的火油,立刻点燃了易燃的锦帆,将一艘又一艘敌人的战船,在大海上点燃成一个又一个火炬。被殃及的那些水匪一个个满身发烟冒火的跳到了大海之中,希望能借助海水,将身上的火焰熄灭。但是吕鹏这种丧心病狂的煤焦油火磷弹,根本就不怕海水,即便是在水里,仍然在燃烧,于是大火的轰鸣,水匪的惨叫,汇合成一幅惨烈的海战图景。 “不许后退,继续进攻。”甘宁甘兴霸在自己的座船上大声的吼叫督战:“传我的命令下去,这一战打赢了,吕鹏那厮身后的船队所有的货物,我将分出一半给诸位。” 这样的分配比例,是甘宁甘兴霸从来没有过的,按照正常的规矩,老大永远占八成的收获,喽罗们不过是跑腿打杂,虽然抢掠来的东西都是他们用命拼过来的,但在分配的时候,是没有人那么算计的,所以大家也就剩个汤汤水水。那是要看着大当家的脸色,高兴了就多分一点,不高兴了,就少分一些,即便不分给你,你也一定要笑脸奉承,你若是敢有一点不高兴的成分在,明天就让你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今日能拿出一半来分给大家,立刻让大家欢呼雀跃。因为所有的人都知道,吕鹏这次是支援他的盟兄刘备去了,那是诸侯与诸侯之间的送礼,那样的礼物绝对不是小家子们能拿得出的,也是小家子们所不能想象的丰厚。 而伴随着这次南下的,各路商人船队,虽然按照道义上来说,是不能全部抢掠的,但是每一个船队,收上他三成的好处是没有问题的。想一想这一次的收获,简直丰富得让人不敢想象,一夜暴富,绝对会在这里实现。 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明明知道前面是刀山火海,但是所有的人都忘却了死亡,奋不顾身的催动自己的战船,疯狂的向吕鹏的战船靠拢,希望最终自己一方能够凭借人数众多,贴帮靠船,来一场贴身肉搏。 然而他们的愿望不断的被熊熊的烈火燃烧着,毁灭着。 对面吕鹏的战船上,无休无止的火油弹,铺天盖地的砸下来,就在自己的密密麻麻的团队里,不断的升腾着一团又一团的烈焰,不断的有船只经不住大火的炙烤焚烧在轰然崩裂,幸存的伙伴滚落到海里,冰冷的海水,不一会儿就会让人浑身僵硬,然后慢慢的沉入海底。 现在没有人能够搭救他们,也没有时间打救他们,现在只能靠他们的人品是否爆发,老天是否垂怜,大海是否厌恶他们?才能让他们留下一丝幸存的性命。 吕鹏的攻击简直就是让人无法忍受,远处的地方被投石车的火油弹炸成一片火海,而侥幸冲过这片火海的锦帆战船,又要迎接一片铺天盖地而来的弩箭射击,一片又一片,纷纷被立刻点燃,燃烧的大火和西面的晚霞连成一片,根本分不出哪里是大海,哪里是天空。 也有漏网之鱼,总算靠近了吕鹏的团队,然而让他绝望的事情再次出现,一排又一排小标枪一样的巨箭腾空而起,就在他们自己弓箭无法企及的距离上,铺洒出一片巨箭的暴风雨。 这仗根本就没法打了,现在面对这样的敌人,自己一方根本就没有任何还手之力,虽然有人暴怒的将自己手中的弓箭射出去,但也不过就是安慰自己,射程根本就达不到对方的距离,然而这些,亡命攻击的人,立刻就会招来一片巨箭狂风暴雨的打击,转眼之间,就让这艘船上如人间地狱,再也没有一个活口。 “大哥,我们撤退吧,照这么打下去,我们根本伤不到对方的一丝汗毛,而我们就要全军覆没了。” 甘兴霸的二当家跳脚的规劝着几乎已经疯狂了的甘宁:“大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们早晚要进入长江内河的,那才是我们的真正天下,那时候,才是我们任意屠杀他们的时候。” 看看火气渐渐消散的甘宁,这个二当家也知道甘宁是拿不下脸面说一声撤退的,于是就擅自做主,对身边的旗号兵大声的传令:“吹号升旗,传令撤退,我们到长江上等着他们去。” 传令兵早就被这样宏大惨烈的战争场面吓得两股战栗,面色惨白,他早已经想要尽快的脱离这个惨烈的人间炼狱。如果在陆地上,他早就转头就跑了。这时候听到二当家的吩咐撤军,就如蒙大赦,立刻吹响了手中的号角,发出了撤退的号声。 一声声连绵不断,凄厉的撤退号角声,让那些还在拼死攻击的水贼们,停下了他们攻击的脚步,或者心有不甘,或者如蒙大赦,纷纷调转船头,向长江口逃奔而去。 看着乱哄哄溃败而逃的自己的联军手下,甘宁最终沮丧的长叹一声,跺跺脚,转身回到了船舱里去了,这善后的烂摊子,就留给了自己的副手应付了。 锦帆贼败了,横行在长江水域沿海之地,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锦帆贼,就这么狼狈的逃窜了。 50条战舰上的,吕家军的士兵,停止了手中的武器攻击,按照军队的规矩,立刻排成严整的队形,坚守着自己的岗位。而那些原先王家的水手,看到这一幕不可置信的结果,在惊呆了一阵之后,不相信的向左右同伴询问,“我们就这样胜利啦?我们不需要再和敌人贴身肉搏啦?我们的命保留下来啦?” 这一场战斗的确出乎了所有王家那些水军的意料之外。他们跟随王家出海多年,每一次在海上遇见水匪海盗,如果家族和对方谈不拢,那就是一份生死相搏,惨烈的肉搏战,会在双方的战船上展开。每一次这样的战斗都是一方必须倒下才能结束,无数的兄弟会在一场又一场这样的战斗中死去。 而唯独这一次,他们打败了江南最强悍的海匪水贼,自身却没有半点伤亡。如果非要说伤亡的话,也是那些吕家军操作机械的兄弟,有几个因为操作失误,划破了手掌,扭脱了肩胛,也就仅此而已。 不知是谁第一个挥舞起手中的武器,冲着狼狈远去的锦帆贼拼尽全力发出了自己兴奋的吼声:“胜利啦,胜利啦。” 于是这50条战船上所有的人都在一起呐喊,而这样的呐喊,不大一会儿就传到了后面那些战战兢兢等待战果的商船队里,那里也开始一阵阵相互呼应,于是胜利的欢呼就在这长江口外的海洋上,四处传开。 第621章 穷寇莫追? 对于这样的胜利,吕鹏一直表现出了淡定.也的确让他没有什么可以高兴的,自己这个穿越人士带来的这些技术的革新,如果不能碾压这个时代,那自己这个穿越人士,就完全可以在这辽阔的大海上,一个猛子扎进去,直接喂了王八就算了。 看着那些兴奋的王家家族武装,吕鹏对他们这种面对这小小的一点胜利,就欢呼鼓舞的样子,表示了非常的鄙夷。 “一个武装到了牙齿的舰队,面对一群乌合之众的水贼,不过是取得了烧掉了敌人二三百艘大小破船,就让你们兴奋得如此,这样的胜利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得不偿失。” 看着规规矩矩站在身后的王栋,吕鹏就说出了自己战争的规律和底线:“我的原则就是,战争就和做生意是一个道理,既然发动了,不能获得战争红利,那么我认为就是亏了,因此你完全可以计算一下,就是我这刚刚投出去的3000多枚火油的,按照每枚一百钱的价格计算,就是30万钱,而我的收入在哪里呢?我的缴获在哪里?” “没有,什么也没有。”王栋不得不如实的对这个财迷主公禀报。 “但我知道,锦帆贼历来行事铺张,他的老巢一定堆满了金银。”说到这里的时候,吕鹏立刻开始撸胳膊挽袖子,双眼放光的吩咐:“全体都有,传令下去,我们扬帆起航,追着这些水贼,一直追到他的老巢去,缴获他们所有的金银珠宝。” 面对这种赤果果的功利心理,王栋简直怀疑,这是一个有着风雅情趣的,已经被大汉公认为第一词人的文士,这是一个有着巨大的王者风采的主公,这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奸商吗。 天色已经晚了,如果船队继续航行,暗礁逆流就无可躲避,将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尤其是这一次,面对强大的水贼联盟,一战而胜,也需要摆酒庆贺。于是吕鹏接受了从新履职的王栋的建议,不得不下令,舰队在长江口岸停泊休整。 船队停住,跟随船队的那些商队老板掌柜纷纷带着礼物求见,要给吕鹏贺功。 送礼蹭酒的来了,当然,吕鹏也绝对不会浪费这次向江南世家大族展示自己雄风的机会,于是就下了战船登岸,就在这沿岸挑选一块平坦的地方,点燃起一堆又一堆巨大的篝火,置办了一桌又一桌难得的酒宴,开始招待这些各家商贾代表或者是主人。 酒宴上没有歌舞,但却有将士们行军布阵的表演,一面是酒酣耳热欢饮高歌,一面是刀枪耀眼铁甲铿锵,这两种完全不和谐的东西,就在这一堆堆巨大的篝火映衬下,就这么完美的结合在一起。 酒酣耳热之后,吕鹏站起来,端着自己的酒杯,豪迈的向诸位商船船主以及代表发布了自己的决定:“正所谓,宜将剩勇追穷寇,莫使沽名学霸王,对于甘宁这个锦帆贼,一战战胜他,并不是我们的目的,我决定,诸位的团队慢慢的在我后面航行,我将带着我的舰队,顺江而上,穷追敌寇,痛打落水狗。” 这样豪迈的战争宣言一发出,却出人意料的没有得到这些船主的欢呼响应,反倒一个个面带尴尬,一个个左顾右盼欲言又止。 面对跃跃欲试的主公,王栋赶紧上前,代表所有的船主向吕鹏禀报:“主公且慢。” 吕鹏就一皱眉,不过还是耐心的听取他的意见:“可有什么不妥吗?” 王栋明明知道自己即将说出的话,必将会惹得吕鹏不高兴,但是为了整个家族利益关系考虑,也是为了完成刚刚宴会前那些船主的嘱托,自己必须要救一救甘宁,拦住主公继续追究甘宁冒犯虎威的罪行。 这一次大战,在这些船主们来说,其实是完全可以避免的。 按照规矩,大家也愿意掏出两层的过路费给锦帆贼甘宁。这是规矩,花钱买个平安罢了,这点小钱,大家也不算损失,只不过将货物落地之后,将价格加上三层就是了,正所谓羊毛出在羊身上,羊毛,是绝对不会出在狗身上的。 结果这次吕鹏根本就没有和锦帆贼谈判的意思,对锦帆贼派出来的谈判代表,直接给予弩箭射杀,这一次的动作,可让这些船主们大呼苦也。 因为在他们想来,吕鹏这次不过是做客一下而已,如果他打完了之后,拍拍屁股走了,那么甘宁甘兴霸,将对江南的世家豪门展开敲骨吸髓般的勒索,用以来弥补这次他巨大的损失,同时,也是在向江南的世家大族再次显示他的存在。 而这次跟随吕鹏一同行进的这些船主们,将更是甘宁的首选报复对象,到时候,受损失的将是自己这些家族豪门。 所以这些船主才纷纷带了礼品,以祝贺胜利为由,前来向吕鹏请求放甘宁一马。 当然,这件事情就落到了江南大家,王家在吕鹏身边当了舰队队长的王栋身上了。 王栋已经领略了吕鹏的性格,但在这个时候,自己必须要卖甘宁甘兴霸一个人情。 艰难的咽了一下自己的唾沫,对着吕鹏躬身施礼,谨慎的启禀道:“甘宁,横行长江沿海不是一年两年,他已经打服了所有沿海沿江的水匪海盗,聚集其三四万人马的实力。而此人做事又有头脑并且深思熟虑,这一次我们虽然战胜了他,但是他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做人要留一线,为日后好相见,还请主公得饶人处且饶人,正所谓穷寇莫追。” 吕鹏就很烦这种所谓的穷寇莫追理论,当时也不知道大家是怎么将这个东西,理解成这种状况。 穷寇莫追是最不可取的,在寇仇走投无路,穷困潦倒的时候,再狠狠的踹上一脚,这时候才是最事半功倍的。 而穷寇莫追,看着是一种做人的大度,其实却是对自己的绝对不负责任。让穷寇逃跑了,他绝对不会感谢你的,反倒会蹲在那里,狠狠的喘息一阵之后,再跳起来继续跟你战斗,那时候你就不得不再次拿出全力来去对付他,然后你不得不再对面对一个可能改变的结局,完全有可能让你前功。,最直接的例子,就是那个越王勾践,正因为夫差为了体现自己的仁德,(当然奸臣谏言是根本)施行他的穷寇莫追的宽宏,结果好了,弄得身死国破(注意,是破)。 而这血的教训竟然还没被人接受,这个勾践却又犯了同样的穷寇莫追的老错误,结果现世报来了,不出多长时间,勾践也身死国灭(注意,是灭),这就是血淋淋的在提醒后人,为了表示一下自己的宽宏,而实行的穷寇莫追,最终受害的就是自己。 第622章 不得不妥协 面对几乎代表了整个江南世家大族的代表,吕鹏看了眼王栋,然后再扫视了那些船主。只见他们一个个都端着酒杯,神情紧张满脸希望的看着自己,等待自己答应他们的提议。吕鹏就明白了,这是以王栋为代表的世家大族在向自己逼宫。于是他阴沉的问道:“在座的诸位也都是这样想吗?” 那些船主就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一起整齐的回答:“还请将军宽宏。” 吕鹏就笑了,其实是气笑的。 但他知道,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自己绝对不能乾纲独断。 如果自己真的按照自己的道理来,那么自己就会一下子得罪全江南的世家大族,虽然自己非常痛恨世家大族,并且也在暗地里下定决心,在自己统一全国之后,将逐步的削弱这些世家大族的势力,铲除这个未来左右天下局势的毒瘤。 不过现在不行,如果现在就得罪了这些世家豪门,那么将来自己南下的时候,他们会扶持他们自己的代理人,对自己坚决给予阻击。那样会迟滞自己南下的脚步,拖慢自己结束这种混乱战争的时间。自己穿越来的目的使命,就是老天爷让自己尽快的结束这个大汉民族的苦难,为这个苦难深重的民族保存一份元气,让以后的所谓五胡乱华,根本就不在出现。 好吧好吧,适当的妥协是有必要的。 于是吕鹏就高举酒杯,对着王栋,对着那些世家大族的代表,大笑着说道:“好吧好吧,我收回我刚刚说的想法,我不再追究甘宁对我的冒犯。”然后随口就说了一句废话:“而如果甘宁甘兴霸若是有兴趣,我倒是想和他拼一拼酒力,诸位干杯。”然后一口将手中的酒干掉。 这一次喝的不是吕鹏出产的高度酒,因为气候和人们生活习惯的问题,吕鹏和自己大哥的家族买卖高度酒,几乎是以长江为界,在江南几乎就没有市场,所以这次喝的就是盛行江南的黄酒。 这东西的度数连后世的啤酒都不如,而且极其撑肚子,几杯酒下肚之后,吕鹏就尿意颇急。所以告了一个罪,自己急匆匆跑到火光照射不到的地方解决问题。 痛快淋漓的放了水,舒服的长出了一口气,提上裤子,系好腰带,准备继续回到酒场和那帮家伙战斗。笑话,在战场上自己就没有输过,在酒场上怎么能够半路逃跑? 可这刚刚一转身,直接面对了一个黑色的人影,两个人差点撞上鼻子,当时吓得吕鹏头发都竖起来了。是谁如此大胆竟然欺到了自己的身后,不但自己那些侍卫没有出来阻止示警,而自己竟然也没感觉到,这要是这个家伙在自己最放松的时候给自己一刀,那可就万事大吉了。到时候被许多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拔除而后快的吕鹏,竟然死在了一泡尿中,那岂不成了天大的新闻,巨大的笑话。 “主公是我。”王栋的声音恰当的响起,“是我不让侍卫传达的,也是我让侍卫们在外保护的。” 这时候吕鹏才发现,自己的那些侍卫,就在自己的身边围成一圈,两两相对,一个面朝外警戒,一个面朝里,明显是紧张的盯着这个王栋,只要他有一点不轨的意思,立刻就乱刃分尸。 看来是侍卫还是非常尽责的,但吕鹏对这样的侍卫大为不满,自己的侍卫就应该听自己的指挥,而绝对不是别人,原则上即便是自己的老婆都不行。结果一个王栋,就叫他们给指挥动的,这绝对是警戒的巨大漏洞。看了一眼紧随在王栋身边的那个侍卫长,吕鹏在心中决定,等一会儿,自己就撤了他的职务,最好是当着这些侍卫的面,杀了他。 王栋绷着身子,在黑暗里再次向吕鹏施礼:“属下请主公饶恕属下的罪过。” 吕鹏向后退了几步,和王栋拉开一段距离,然后将手按在了剑柄上。 在陆地上,自己的武力值上爆棚的,只要一剑在手,便没有人能管轻易留下自己。 听到王栋再次请求饶恕,在黑夜里的双眼瞳孔,不由得紧紧的一缩。没想到这个小子竟然明白自己今天犯了什么错误,但是他这样的赔礼方式,本来就让人恼火,同时,他也想用这一句轻飘飘的赔礼,就继续获得自己的信任,他将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 仔细想起来,他能够将事情想的这么简单的原因,还是认为他的身后有一个庞大的,让人不敢直视的家族做支撑,还不是他依仗着他身后的那个庞大的家族,在整个江南世家中的巨大影响带头作用,其实这是一种恃宠而骄,绝对有奴大欺主的意思在了。 江南王家,自己是不是需要考虑在自己大军南下之前,消除掉,为以后自己南下减轻一些阻力? 吕鹏在黑暗里不动声色的道:“你知道自己错了?你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了?” 王栋将身体弯下,刚要说话解释,吕鹏却突然直接说话,打住了他的话题:“本来,在今天的战斗开始之时,你就不应该违背我的决断,作为一个属下,尤其是作为我吕鹏的属下,必须做到令行禁止,在我们的吕家军,在我的集团里,有一个绝对雷打不动的规矩,那就是上司的命令,下属明明知道是错误的,但也必须不打折扣的执行,我们有一句笑话,但也是切实的说出了这个事情的本质,那就是,上司的命令,理解了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有意见厕所去提,而今天,你却恰恰的犯了这个错误。” 王栋就将腰再次的降低。 吕鹏就继续道:“我可以理解你的习惯,因为在你们的家族,是以经商为主的,能将你们的家族运作到如此好的地步,必须是群策群力,每一个人都有发言的权利,所以也就养成了你这样的习惯,什么事情你以为是错的,你就认为你有拒绝执行的权利,你认为这样会给你的家族挽回巨大的损失。” 王栋就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身子稍稍直了一些,主公只要能理解,这样就好了。 第623章 奴大欺主 对于王栋还坚持着对上命胡乱更改的习惯,吕鹏给予了回应:“你以为这样是对的,我也认为这样是对的,因为在幽州,我为了自己不走入一言堂的独断专行的危险境地,我特意设立了内阁这个制度,来限制我的权利,让我不能因为一个人的喜好,毁了整个幽州的大局。” 王栋的心中不由欢喜,看来这个主公是能理解自己的,因此也会原谅自己,毕竟自己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打入了吕鹏的这个集团,一上来就成为一个兵种的唯一首领,按照级别来算,一加入吕鹏的集团,自己就和他的手下八大金刚平起平坐,这样会为自己的家族,在未来产生巨大的影响和收益,如果自己家族那50名最精明强干的子弟再有发展,那么王家的势力将在吕鹏的羽翼之下茁壮成长。 吕鹏不去管他想什么,继续神态悠悠的说道:“但是你却不知道一件事情,在我的幽州,在一条政策没有下达之前,我们是和你的家族一样,群策群力,所有的人,即便是一个普通的百姓,都有向我提出不同意见的机会,而一旦这个法令形成,即便是我,也不可以更改,这是原则问题。” “属下懂了。”王栋赶紧说明自己的心声。 “你不懂。”吕鹏当场就驳斥了他:“而在两军交战的时候,我是坚决不允许下属向上司提出任何意见,下属们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尊从上面下达的命令没有任何条件的执行,即便上面下达的命令,就像一个猪一样的愚蠢,也必须当场执行,不能打任何折扣,还是那句话,有意见你可以厕所去提。今天,你在两军交战之时,你就违背了我这个上司的命令,按照我们的规矩,我可以当场就杀了你。” “属下知罪。”王栋这次算是彻底的明白自己犯了幽州什么样的禁忌了,于是就诚心诚意的向吕鹏请罪。 “但是我没有杀你,原因有两个,一个是你刚刚加入我的集团,对我们的行动作风还不太了解,正所谓不教而诛,是为过,所以我原谅了你。不过是将你的职务暂时撤下来。而按照我当时的想法是,等这场战斗结束之后,我准备好好的和你谈一谈我们的规矩,然后再让你继续官复原职。” “谢主公恩赏。”王栋就悄悄的舒了口气,只要能继续在吕鹏身边端坐高位,一切的付出都是无所谓的。 吕鹏没有接他的话,继续自己说着自己的话:“而我没有杀你的第二个原因,就是因为我要照顾你们王家在江南的势力,我和你的王家刚刚在海上结盟,就杀了你们王家十大长老之一,这对你我两家的和睦关系是巨大的打击,所以说句良心话,我是有所顾忌的。” 听到这话,王栋就有一种小骄傲,看来自己身后那庞大的家族,还是让这个被天下一直认为是世家大族敌人的家伙,有所顾忌。 既然他能有所顾忌,那么将来一切事情都好办了。 “但是今天你又做了一件让我很不开心的事情,你不应该在没征求我的同意之时,就答应了这些世家船主们的恳求,替他们,也是在替甘宁甘兴霸向我求情,让我放了他一马,你知道这样的事情是多么严重吗。” “属下知罪。” “你不知罪。”吕鹏当场就驳斥了王栋:“你这叫越庖代俎,你这叫奴大欺主,你这叫根本没有将我放在眼里,你这是凭借着你身后的家族庞大的势力,你这是借助你身后家族在江南的巨大影响,来压迫我。” 吕鹏每说一句,王栋的腰就弯一下,最后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磕头赔罪:“属下知错了。” “为了照顾你的面子,为了照顾你的王氏家族的面子,我在这次酒宴上不得不答应你们的要求,放了甘宁一马,让我彻底的失去了痛打落水狗的机会,但为告身你,为这一的决定是不会得到甘宁甘兴霸的感激的,这会反倒让他感觉到我吕鹏可欺,你会为你的过错付出代价,我也会因此得到教训,付出代价。” “属下知错了,属下改掉就是了。” 吕鹏就幽幽的说:“这样的错误,你是改不掉的,因为在你的思维里,已经生成了根深蒂固的一种思维定式,你所有的一切所作所为,并不是为了我这个幽州集团为出发点,而就是站在你王家家族的立场上为根本的。你阻止我对甘宁甘兴霸的进攻,是因为你想让你的家族和甘宁继续维持原先那种互相帮衬的关系。 而你今天接受这些船主们的请求,其实从根本上依旧不是为了咱们幽州,根本不是站在幽州的角度,而是站在你继续为你的王家家族,收拢这些船主在他们代表的世家大族,”然后吕鹏就饶有兴趣的说:“你不要和我说你王家初下江南,就在这短短的十年之内,就快速的崛起,成为江南第一大世家,是因为依靠你们那种适者生存,残酷的淘汰法则所留下的精英操持起来的,你不要跟我说,你们没有和这些水贼勾结,戕害了多少反对你们的小家族。” 王栋的冷汗就下来了,因为他实在没想到,吕鹏将整个王家家族起家的根本看得这么透彻。 似乎是感觉到了王栋的感觉,吕鹏就幽幽的道:“你不要有什么怀疑,因为你忘记了我手中还有一只巨大的力量,那就是遍布天下的锦衣卫。我今天就实话告诉你,就算你们王家核心人中,早就已经埋伏了我们的锦衣卫,在你和我谈论合作的时候,我的属下许杰,用最快速的办法,将你们王家的底细,快速的摸清了。”然后不无得意的炫耀:“其实在这个大汉天下中,只要我想得到谁的过往与现在的情报,我就会立刻得到他们的情报,而这样的势头,将随着我的势力扩大,锦衣卫的队伍也将随着不断的壮大,我所获取的情报也就更加充足,。”然后将胸膛挺起来:“我有这个能力,并且我一定会做到的。” 其实,这是吕鹏在虚张声势,是他依靠过往对那些世家大族兴起的经验推断的,因为,现在吕鹏的发展重点在江北中原,而江南,他的锦衣卫势力还相当单薄的。 而说自己已经在王家家族内部有了一个钉子,那绝对是一种恶心人的报复,就是要让王家从今以后开始互相猜忌,互相疑神疑鬼,好好的恶心恶心他们。现在,吕鹏对世家大族更是恨的牙痒了。 但这样的效果却是震撼的,吕鹏的话在王栋的耳朵里就如一阵又一阵巨大的雷鸣,轰击着他的大脑,他的心脏。在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和自己的族长,真的是太小看了这个年轻的,连连走了狗屎运的家伙的能力,现在他已经不是冒冷汗了,现在他已经被巨大的恐惧所包围着了。 “好了,你起来吧。”吕鹏懒懒对着跪在地上浑身发抖的王东说道。 王栋站起来,诚惶诚恐战战兢兢的对吕鹏道:“属下——” 吕鹏立刻打住了他的话:“从现在开始,你再也不许在我的面前,用属下这个词了,明天你就可以驾着一条小船,回到你的家族根本去了。”也不看被彻底吓呆了的王栋:“对了,你回去给我向你的族长捎个话,我不会因为你而毁了那个海上之盟,也不会因为你,打乱我们两家合作的前程。”接着,就语气平淡的对他道:“当然,如果你们王家若有别的心思,也随你,反正我是无所谓的。” 这就是强势,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强势。这一次,王栋深深的感受到这个年轻的军阀,绝对不是傻瓜,不是能糊弄的。 不再去看已经失魂落魄的王栋,吕鹏将目光盯住了这个侍卫长。 这个侍卫长立刻躬身施礼。 “作为我的贴身保镖,我将我的性命交托给你,在幽州范围之内,我可以允许所有的人能靠近我,但是在幽州范围之外,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一个人,在没经过我的同意的情况下,靠近我身边一丈之地,而你今天却犯了一个最致命的错误。” 那个侍卫长咕咚一声跪倒在地。 吕鹏连看一眼他都没看,就大步向外走去,边走边对着其他的侍卫吩咐:“抓起他,直接砍了。”但是说这话的时候,紧紧的握住了腰间宝剑,只要那些侍卫稍微有一些犹豫,吕鹏就会立刻拔剑相向。 好在那些侍卫立刻执行了吕鹏的命令,冲上去,抓住那个不敢反抗的侍卫长,对他们有如宽厚兄长一样的上司,一个侍卫提起手中的大刀,闭上眼,泪水横流的一刀,将侍卫长的头颅砍下。 这一幕,你真真切切的落在了王栋的眼中,让他真真正正的感觉到了吕家军的军法原则——上司命令,不管对错,必须坚决执行,如有意见,厕所去提。 在听到侍卫长的一声闷哼之后,吕鹏松开了他抓住宝剑的手,大步的走向了篝火宴席,继续和那些船主们欢饮。 第624章 无奈的结局 第二天一早的时候,失魂落魄的王栋回到了王家的商船队,安排了那个船队的主事一阵之后,独自一人带着几个亲戚,驾着一叶小舟,离开了庞大的船队,向长江上游而去。 吕鹏根本连看他一眼都没看,更别说安慰了。 由于船队已经即将进入长江,跟在身后那巨大的商船队,有些是要继续沿海南下的,有的进入长江不远就已经到家的,但其实大家是都准备躲开吕鹏。因为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一次,吕鹏是彻底的得罪了地头蛇,而这个地头蛇的根本所在,就是在未来的长江上。大家不想趟这趟浑水了,同时,跟着吕鹏的船队南下,沿海上已经平安无事了,再往下走,就都是自己家的地盘,遇到水贼海盗,也因为原先大家都有联系交情,也就不再需要吕鹏的保护,所以许多船主纷纷过来与吕鹏告别,最终只剩下了吕鹏和吕鹏准备送给刘备增援物资的合计一百条船。 吕鹏就在自己的座舰上,展露出他八颗雪白的牙齿,用最诚挚迷人的微笑,与这些人纷纷把酒分别,在到动情之处,吕鹏还有泪花在眼角闪动。这让知道吕鹏底细的刘处,恶心的快要吐了,但这时候他实在是吐不出来,因为他已经习惯了海上的风浪,他不晕船了。 在与大家告别之后,吕鹏下令拔锚起航,目标,荆州新野。 浩浩荡荡的船队,开进了长江口,站在船头,迎接着从内陆吹来的微风,吕鹏不由得再次感慨。 这个年代的场景,可比后世的场景要宽广得多的多,这时候才解开吕鹏心中在那个世界的疑惑。 在那个世界,吕鹏由于公务问题,无数次坐火车横渡长江,半个历史迷的他一直怀疑,想当年孙权是怎么样凭借这个狭窄的长江割据一方的,曹操的80万水军,为什么就被这一条狭窄的长江,阻挡了南下的去路?在当时,他绝对怀疑历史上的记载。 而现在他终于明白了,现在的长江是后市的长江三倍宽还多,水量是后世十倍还强,自己这巨大的船队行驶在这长江之上,若不是有远山身影存在,都让自己怀疑自己依旧漂泊在大海之中。 自己所带的这2500将士旱鸭子,更是对这种辽阔的场景惊叹不已,这群刚刚进过大海漂泊的家伙们,在这长江风平浪静里,再一次恢复了他们虎虎的威风,病猫再一次变成了老虎。 但是,吕鹏并没有因为进入了长江,因为水道风平浪静,就放松了自己的戒备,反倒更加戒备升级。 因为,自己的船队即将走入孙权的势力范围,一方诸侯进入另一方诸侯的领地,在原则上来说,没被邀请,那只能是兵戎相见。 还有一个要素,那就是自己已经和那个锦帆贼结下了梁子,如果当时自己依旧采取强硬态度,可能这个甘宁甘兴霸,在领教了自己的战斗力之后,权衡利弊的考虑,说不定就真的放了自己一马,不会对自己增添什么麻烦。 但是,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到底是谁发明的但是这两个字,只要一但是,就绝对没有什么好事情。就比如现在,本来是好好的一场威慑的战斗,结果为了给王家面子,为了给江南各大世家的面子,不得不放弃痛打落水狗,给这个甘宁一个喘息的机会。 估计那些先走的世家大族的船队,已经派人纷纷到甘宁面前去表功去了,其结果会是什么样子呢?用脚后跟都能想到,以甘宁那种黑社会的背景和性格,第一面子绝对是不能丢的,必须要找回来,要不以后就没法再带小弟了。 第二,这个东西绝对会认为自己在向他妥协了,认熊了。于是在他看来,自己就是一个好欺负的主,尤其自己这次泄露出来的,让人望而生畏的军械,绝对会让甘宁垂涎三尺,如此种种判断,这一次甘宁绝不会善罢甘休。 其实对吕鹏来说,甘宁来进攻自己,吕鹏现在一点儿都不打怵,还有一种巴不得的感觉,如果趁着这个机会,将这个自己无比讨厌的家伙彻底打死在这长江之上,也等于变相的砍了孙权一个未来的左膀右臂。 现在吕鹏对拆曹操孙权和刘备的台,已经乐此不疲,凡是能拆对方台的机会绝对不放过。 当然这都是后话,现在最让吕鹏感觉到尴尬和苦恼的就是,最好歼灭甘宁的战场,其实就是站在长江口附近。 究其原因,就是现在甘宁的身份,还有这个周围的政治环境。 现在甘宁的身份是官身,因为他已经依附刘表了,虽然不受刘表待见,但那也已经是个官了,自己痛揍他,会让自己一直标榜为大汉忠臣的自己比较尴尬,你是大汉的官,却打着大汉的同僚,这有些说不过去有些矛盾。 还有一个,刘表虽然不待见甘宁,然而毕竟是他手下,如果自己就这么直接打过去,难免有打狗不看主人的嫌疑,可能会造成自己和刘表的矛盾,如此一来,没来由的先把这现在南方最具威望根基的刘表给得罪了,这有些不划算。 还有一个势力,自己必须要考虑在内,那就是孙权小儿。 不管怎么说,甘宁跑到了他的地盘里,是甘宁的不对,但自己在孙权的地盘里对外人大打出手,原则上好像也是对孙权的一种轻视,这会让孙权感觉到很没面子。如此一来,自己又得罪了孙权。这样一来,自己当初在长江口外彻底的歼灭甘宁,或者将甘宁打服,才是最恰当的地点。 首先在长江口外,茫茫的大海上,自己完全可以不承认甘宁的官身,因为它已经超出了荆州的势力范围之外,就可以咬死他就是海盗,贼来要打,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官军抓贼,这是谁也不能抨击的事情,就解决了最开始上面的两个矛盾。 因为现在中原大陆上的所有人,对疆域的划分都在土地上,根本就没有海洋面积这一说,所以,在长江口外海胖揍甘宁,即便是孙传也说不出什么来什么,也就当然地解决了和孙权的矛盾。 可惜这大好的形势就被自己瞻前顾后,而彻底的错失了,现在想起来,也真是无奈呀。 除非,自己能找到一个非常理直气壮的借口,否则这件事情就只能作罢了。 结果吕鹏正在为准备继续除掉甘宁没有借口而痛苦着的时候,一个天大的借口就从天而降。 第625章 借口来了 吕鹏的舰队浩浩荡荡的保护着自己的船队,冲进了长江。 站在船头,感受着浩浩殇殇的长江水的壮阔辽远,感叹着祖国大好江山的无限美好,感受着在这长江之上,一条破破烂烂的商船,给这绚丽的美景增添了一道凄婉的美,与这美景是如此的不和谐。 破烂的商船?什么状况? 结果吕鹏正纳闷儿呢,那个商船竟然迎面驶向了自己的舰队,然后直接打横寨的船队前面,拦住了吕鹏舰队的前进,船上一个人,披头散发衣衫破烂,冲着吕鹏的坐船声嘶力竭的高呼:“前面可是幽州牧主公的座驾吗?” 吕鹏就左右的看了看自己的侍卫,很纳闷的指着自己的鼻子,不确定的问道:“这个人似乎在找我,而且他好像还认识我,这里是江南耶,我在这里还有熟人吗?难道我真的成了赛孟尝似专诸的秦琼秦叔宝了?” 秦琼秦叔宝是谁大家不知道,但是这个人认识自己的主公已经是确定了,于是新任的侍卫长,就肯定的对吕鹏道:“可以肯定,这个人是找您的。” 吕鹏就趴在船沿向外张望,距离还很远,根本看不清楚,于是吕鹏就对身边的水手吩咐,赶快丢下绳索,请这位我的熟人上来,他乡遇故知,这是人生三大幸之一呀,赶紧的备办酒席,我们要老乡对老乡两眼泪汪汪。” 漫长的水道,令人发指的速度,没有任何娱乐的行程,的确让人寂寞的抓狂,如果碰到一个老乡,喝一点小酒,谈一谈过往的事情,却也是一件乐事。 绳索甩出去了,那个破烂的商船靠了过来,船上的那个人就抓住绳索,哆哆嗦嗦的想往上攀爬,刚爬了两步,就哎哟一声,重新跌回到了自己的船上,要不是那个勉强操控船只的舵手,丢了船舵扶了他一把,估计这个家伙直接掉水里去了。 吕鹏就一皱眉,他已经看出来这个人身上有伤,而那个舵手,似乎伤得比这个人还要重,只是因为看着是主从的关系,不顾自己伤重出手护主。于是赶紧吩咐道:“放下网兜,将这个老先生和他的舵主都拉上来,就他那破船,也没有再修理的必要了,直接就抛弃了吧。” 两个网都放下去,在上面人的指挥下,这个人和他的舵手,艰难的爬进了网兜,然后被船上用绞索拉了上来。 吕鹏想要上前帮忙,结果这个新的侍卫长直接挡在了吕鹏的前面,现在他严格的遵循着吕鹏的教导,在幽州之外,绝对不让任何人靠近吕鹏,绝对不再走原先侍卫长老大哥的老路,犯他的错误。 吕鹏就一把扒拉开他,这个人很死心眼儿,没看到对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吗?不过这样的死心眼,自己很喜欢,等一会儿,一定要名正言顺,大张旗鼓的给予表扬。口头表扬这东西,顺嘴就来,不过就是一口唾沫的事情,而被表扬的,那绝对会对自己更加感恩戴德,这才是惠而不废吗。 那个喊着要见自己的,竟然是一个老者,年纪都有60左右了。果不其然,就在他一只的手臂上,胡乱的裹着一个白布,上面有鲜血渗出,血色已经发黑,一看就是负伤很久了。 吕鹏一边搀扶着这个老人,一边对着自己的侍卫吩咐:“赶紧去拿些咱们的金疮药来,给这位长者和他的仆人敷上,要快,这南方的天气,可是随时都能感染的,那是会要人命的。” 结果这个老者睁开昏花的双眼,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吕鹏,在确认了之后,也不顾身上的伤痛,咕咚一声,就在船上给吕鹏跪倒,接着就嚎啕大哭:“主公啊,老天睁眼,总算让我见到了您,您可得给我做主啊,你可得给我救命啊。” 这一番哀求哭嚎,根本没有出吕鹏的意料之外,一看这德行,就是被水贼打劫了,看一下这个人是和自己幽州有联系的商人,这是半路遇见了自己,希望自己能出手帮忙。 吕鹏一面安慰着他,一面将他拉起来,然后命人送过来一把凳子,请他坐下,这时候随军的郎中也拿来金疮药,将他的破衣袖撕开,将裹着伤口的破布打开丢掉,小心的检查一番之后,对吕鹏道:“主公放心,这个伤口伤的时间不长,不会化脓的。” 这样吕鹏就放了心,于是就询问这个老者:“不知这位老者是怎么认识本官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我吕鹏能帮忙的,绝对全力以赴。” 这个老者推开那个郎中,再次跪倒:“主公不认识小的也是情有可原,但是小的却认识主公,我是咱们幽州渔阳郡人,是主公治下的小民。” 听到他的介绍,一种亲近的感觉,立刻在吕鹏的心中油然而生,这真是他乡遇近人,在这个人口流动及其困难的时候,远隔万里遇到这自己的人,当然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于是吕鹏就拍着胸脯打保票道:“既然你是我治下之民,一切事情尽管说来,我给你做主。” 得到了吕鹏的保证,这个老者开始讲述自己的苦难遭遇。 自从吕鹏入主幽州,第一件事就是放开了盐铁专卖,这个老者姓李,在渔阳地区也是一个小小的家族,于是他第一个响应了吕鹏的号召,退出了多余的土地,用这个办法换取了吕鹏的第一批批准放开的冶铁资格。 结果这一步他选择对了,他搭上了吕鹏大发展的顺风车,家族的冶铁作坊不断的扩大,生意也是越做越兴隆,整个家族财富比原先种地要翻上几倍。 而后,他的家族又紧跟吕鹏的步伐,积极的响应吕鹏开发幽州西部的号召,将自己家的产业,在幽州西部开设了分厂,并且直接按照吕鹏的号召,带走了一千开矿冶铁的工人,就在当年,还被吕鹏的官府表彰为先进。 由于顺风顺水,步步紧跟吕鹏的脚步,所以产业在不断的壮大,在幽州的冶铁业,也开始显露其名,已经跻身到前十的位置。 但是好景不长,吕鹏突然间与曹操翻脸,颁布了和曹操的贸易战法则,封锁了向曹操地区输送铁料。 这一下,对这个李家是一个巨大的打击,转眼之间就出现了产能过剩。 但是这个李家族长,却没有坐等吕鹏的再次恩惠,而是主动的走出来,向南方开拓市场。 这一次,是经过与南方几个家族和小军阀之间多次谈判之后,洽谈成了一笔巨大的生意,打开了他们的销路市场。 于是这个老族长不辞辛苦,亲自押送这一百条船的铁料,浮海南下,准备再振家族辉煌。 结果祸从天降,原本进入长江水道之后,已经和沿途的水匪打通好了关节,交了保护费的,结果这些水贼突然变脸,直接抢了他的货物,杀了他许多手下,老族长历来人缘好,他的仆人拼死救他出来。 这个老族长其实已经绝望了,正在走投无路的时候,突然看到了飘扬着吕字大旗的吕鹏船队,让他猛的想起来,自己的主公早已经南下,准备救援刘备呢,于是拦住吕鹏的船队,向吕鹏求救。 吕鹏就黑着脸问道:“是谁杀人越货?” 这个老者颤巍巍的回答:“长江水贼,甘宁甘兴霸。” 吕鹏就双手一拍,竟然兴奋的道:“这真是找借口揍你都没有,你竟然送上我的门来,甘宁甘兴霸是吧,这次你死定了。” 第626章 迷之自信 甘宁甘兴霸这次是彻底的在吕鹏的面前吃了一个大亏,被吕鹏烧毁的战船不下300条,而落水淹死战死的手下,竟然有2000之多。 手下小弟死一些倒没有什么,最关键的是落了甘宁这个长江盟主的面皮。 游侠儿,也就是黑社会,靠什么吃饭?就是靠脸吃饭。 结果吕鹏就在长江口外,当着他招来的五湖四海的英雄豪杰手下,轮起巴掌,左右开弓,就是一阵打脸。打了自己的脸,也就是打了自己的饭碗,自己没了饭碗,用什么招揽小弟?还怎么能够充当老大?这个场子必须找回来。 退回长江的甘宁心有不甘,但其实心有不甘,归心有不甘,也通过这一场被一顿打脸的战斗,甘宁甘兴霸也发现了吕鹏强悍的战斗力,在心里掂量了一番之后,感觉自己和吕鹏直接堂堂正正的面对,就凭借自己这群乌合之众,还真就不是人家对手,所以在心里多少也有些打鼓。 甘宁是游侠儿,很要面皮,但这个人却是心机沉重,要不然也不至于后来成为孙权的得力打手,并且给孙传出了许多高明的主意。 经过权衡利弊之后,心中已经开始考虑是不是想个办法,继续实现自己投靠吕鹏的既定政策。 但就在这个时候,几个人的到来,却彻底的改变了甘宁的决定。这几个人,就是那一天在吕鹏篝火晚宴上,向吕鹏请求放了甘宁甘兴霸一马的那些船主世家。他们纷纷派出人来,第一时间将吕鹏不再追究甘宁责任的好消息,报告给了甘宁,也是在向甘宁示好邀功。 结果正如吕鹏判断的那样,得到了吕鹏不再追究甘宁责任的消息之后,甘宁就有了充分的理由相信,吕鹏在向自己示弱,于是他的迷之自信就空前膨胀。准备继续按照套路,先打疼吕鹏,显示自己的实力,用这种打疼的办法,作为谈判的筹码,然后再向吕鹏表示投效。 人这个东西真的是怪,他们就不知道怎么想的,总想投效对方,却总要先和对方对抗,然后用来提高身价,似乎这条路子还行得通。 不过纵观历史,行得通的基本没有几个,面对敌手的强大,在想打疼对方作为筹码的时候,大部分被对方直接圈踢了。所以才出现了后面流传最广的一句成语——偷鸡不成蚀把米。 现在甘宁就犯了这样要命的错误。 在确认自己很强大,强大到已经让吕鹏可以让步之后,甘宁决定继续实行自己的战略方针,打疼吕鹏。 这个办法向自己最亲信的二当家说了之后,也得到了这个二当家的全力支持。 于是甘宁就在自己的长江老巢之——太湖,连夜召集了所有太湖的水贼头目开会,商讨怎么让吕鹏疼一下。 太湖水匪历来猖獗,他们出可横断长江,退可进入太湖休整。而且太湖周围历来是江南的鱼米之乡,在这里就不愁物资供应,所以这里的水匪一个个日子相当滋润。 但也正因为如此,却是一盘散沙各自为政,谁也不服气谁,平时里中间难免出现一些为了地盘利益之类的搞些竞争摩擦,人脑袋打出狗脑袋的事情时常发生。在这种情况下,一个能让所有人敬服的总瓢把子,也就是调节人,就是所有人需要的了。 不过这个总瓢把子,却又谁都想当,而谁又不服谁,最终大家决定,既然内部不能选择,那咱们就在外面找一个。 结果这时候甘宁从巴蜀南下发展,成了大家的共识,一致推举甘宁的锦帆贼做了盟主。 甘宁也的确是有能力有手段有谋略的,只是在短短的两三年内,就将太湖巢湖,鄱阳湖,以及洞庭洪泽湖的水匪,或打或拉,治理的服服帖帖,一时间声势大振,就在长江水域,登高一呼从者云集。就比如这一次,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和吕鹏这个远来的老虎斗一斗,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号令,立刻就聚集了将近3万的水匪,各种战舰800余,可见其势力能力。 这一次集会,都是太湖有头有脸的老大,挤挤挨挨的竟然将整个大船挤得水泄不通,足足有50人之多。 在一片乱哄哄之后,甘宁轻轻的敲了一下桌子,所有的人立刻闭上了嘴,等待盟主的号令。 “昨日一战,我们吃了些小亏,损伤些人马船只,但是大家放心,这些损失,过些时日我会补给大家的。”这就是甘宁的手段大度,带着小弟出去砍人,无论胜败,该给的工钱还是要给的。 这些水匪头子就纷纷谦虚,不过那都是嘴上的,心里却是巴不得。 “这一战,我们虽然有所损失,没有实现我们的目标,但是不等于我们没有收获。”说这话的时候,甘宁是带着骄傲的神情的。 不过他的神情却让那些手下们一脸雾水,收获是没有看见,损失却是实实在在,300多条船,被人烧成了劈柴,2000多汉子,就葬身在大海的鱼腹之中,大家只看到了损失,却没有看到所谓的收获,太湖雾大,所以大家都很迷茫的摸不到头脑。 甘宁当然显示出自己的雄才大略,高瞻远瞩,于是向大家兴奋的汇报着自己巨大的收获:“就在刚刚,吕鹏已经派来了他的使者,向我低声下气的求饶,希望我不再进攻他,放他一马。” 这样被甘宁夸大的消息,立刻更让大家一头雾水了,现在已经不是太湖雾大,而是太湖多雨了。 吕鹏的使者在哪里?大家只看到几个往常互相往来的商人在这里出入过,却没看到什么吕鹏的使者呀。 二当家的立刻站出来,给自己的大当家站台:“不管怎么说,咱们的总瓢把子大侠,虽然在荆州是官身,但这次出来,却是为了大家的前程,特意隐瞒了身份。而吕鹏呢?是堂堂大汉的幽州牧,镇北将军,翼侯,兼职并翼两州事,在情在理,他是绝对不能放下身段来的,所以他委托了随行的江南世家豪门的船主们,就在今天一早,向我们的总瓢把子低头认错,表达了他求我们不再与他对阵厮杀的诚恳愿望。” 原来是这样啊,这样的解释也非常合理,否则一个官匪勾结,就会让那吕鹏这小子身败名裂,这是可以理解的,那我们就理解他吧。 第627章 以利诱之 被甘宁认为吕鹏的服软的这个好消息的发布,原先被痛揍之后,气势低迷的水匪,再次跃跃欲试起来。有那年轻力壮的,热血上涌,一脚踩着凳子,大呼小叫的表达自己不惧怕吕鹏的决心:“他想打我们就打我们,他想认输就认输吗?绝对不行,在这一片地盘,咱们总瓢把子说了算,咱们大家说了算,认输吗?就要按照咱们接待认输人的礼节来算,轻飘飘的打发几个人传个话就算了吗?拿出他们三成的钱货来。”然后想一想,似乎这三成的钱货不能补足自己的损失,于是就继续大呼小叫:“是五成,不,全部。” 甘宁见气氛再次热烈起来,当然也雄心爆发,用自己的刀鞘敲着桌子,大声的宣布自己的决定:“大家说的对,给我们造成了损失,让我们失去了许多个兄弟,绝对就这轻飘飘的几句话是不能算完的,我们决不饶恕那个吕鹏,我们一定要让他知道,在这一片广阔的天地间,我锦帆贼才是这里的主人,在座的诸位才是这里的主人。” “对,对,对。”所有的水匪头目都轰然叫好,坚决的支持盟主的这个主张。 “为了我们最终的目的,所以我决定,在这个关键时候,我绝不接受吕鹏的投诚,我要继续组织人马,就在这长江之上,对吕鹏进行再一次的打击,一直打到他亲自到咱们面前跪下求饶为止。” 面对甘宁甘兴霸这谜一样的自信,那些原本大呼小叫的水匪头子,回应他的就是——紧紧的闭上自己的嘴。 盟主要干什么?要继续主持人马和吕鹏死磕?这,这这,是不是有些太搞笑了? 前车之鉴不远,也就是说,昨天下午的时候,自己这些人还被吕鹏打的没有一点还手之力,那是一场绝对不对等的战斗,那是一场对自己单方面的屠杀。自己损失的那么惨重,而给对方造成的损失,不过是他们那些火油弹而已,就连自己的弓箭都没碰到人家船帮上。 在风里雨里混了这么多年,智商弱一点的早就死光光了,剩下的都是精英,屁股上沾点白毛,一个个绝对都是狐狸,还是千年修炼成精的那种。就这一场战斗,双方的实力对比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期间的距离不是一点点,而是三层楼船那么高,在这一点上,大家是心知肚明的。大家更知道,在这里大家喊喊口号,互相吹嘘一下还可以,真要撸胳膊挽着袖子再上,那和找死绝对没有任何不同。 实际所有的人都心知肚明,那些所谓被吕鹏委托来向自己低头认错的世家豪门的船主,说不定,不过就是虚报下功劳。谁不知道这吕鹏的凶狠,想当年刚出道,一刀断黄巾贼大帅一人一马,紧接着打豪强灭人全家,再斗狠杀光潞县所有世家。盐场湾仗义救儿童,七进七出,幽州下,三英战吕布,天下闻名,烧渔阳玉石俱焚,放大火草原乌桓人断子绝孙。 就凭上面那名满天下的赫赫战功,果决的手段,狠辣的心肠,他向谁低过头?人家还会向你低头?你就给自己脸上贴金吧。那一定是人家吕鹏大人不计小人过,懒得和自己这些人再计较,还自己放别人一马,是人家放自己一马才正确吧。 不用什么合理的解释,比比拳头,所有的解释都再清楚不过了,想一想那吕鹏原先所做过的所有事情,现在许多人都开始后怕,没来由的惹这个杀神干什么。现在绝对不能响应盟主的号召,如果再响应号召跟他们盲干,最终吃亏的还是自己,因为整个盟主带过来的,不过就是50条船,800他的手下,剩下的全是大家的家底。 面对突然的冷场,甘宁当然心中早有准备,他对这些人太了解不过了,欺软怕硬是他们的本质,他们就没有自己这种高瞻远瞩,死缠烂打的精神,所以也就当不成老大,永远只能追随在老大身后的小弟。 对于这样的状况,作为老大的甘宁操作起来更是得心应手,出来混社会,尤其在这个混乱的年代,将脑袋别在裤腰上,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一个利益,所以就先用利益诱惑他们吧。 于是甘兴霸就抛出了自己的筹码:“大家也知道,我在刘表的手下不得志,我也真看不上他,大丈夫岂能屈居一个腐儒之下?所以我准备改换门庭,当然,大家认为我的第一个选择是孙权,但是我想,孙权水军的确是强悍,也正是因为其过于强悍,我过去,在孙权看来,有我不多,无我不少,而原先这水军的那些老将,更不会给我这个新人腾地方,所以我的才能依旧难以施展。” 大家都知道这个道理,也就默默的听。 “还有一个就是投奔曹操,曹操早晚要南下和江南有一战的,训练水军当然是必要的,他也正缺少水军统帅,我也听说,他挖漳河水造玄武池,操练水军,但我不去投他的原因,是因为曹操的名声太坏了,我绝对不能和奸佞为伍。” 一个水贼,却不想和另一个奸臣为伍,这听起来是不是有些滑稽? “尤其曹操的手下,都是他的亲信子侄,我们外人过去投奔他们,最终也不能进入他的核心亲信里去,其结果,就和我现在在刘表手下没有什么区别,所以即便曹操训练水军,水军都督的这个职位也绝对不是给我的,一定会被他安排到他的家族侄子的名下。受制于人,不是我所想的。” 看看大家了然的样子,甘宁就继续说道:“而我选择了吕鹏,其主要原因有三,第一点,吕鹏崛起于北方,并且野心勃勃雄才大略,而最根本的是,他有钱有地方,还有手段,在我看来,这中原群雄笑到最后的非这吕鹏莫属。” 从这一点上来看,甘宁的确是与众不同,他的目光的确是远大而且精准,就从他简短的对三个人的评价上来看,绝对符合历史,也符合现在的局势。 “我选择吕鹏的第二一点,那就是吕鹏还是个旱鸭子,他的手下没有水军,且不说将来他南下征战需要水军,就是现在,吕鹏商业十分发达,而从他的规划上来看,也特别注重港口的建设,那么就证明,他有面对海洋的雄心,所以我对他的前途看好。” “而最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吕鹏的手下完全都是外来人,不过就是加入有先后。就从他将一个降将张颌,投效开始,就立刻成为了他的八大金刚,可见吕鹏用人是不以亲疏远近为标准的,他的用人标准是用能力,而我对水军建设有独到的手段,正是他所缺少的,而在座的诸位也都是多年的水上英雄,这更是他缺少的。如此一来,只要我加入吕鹏的集团,必定会被他重用,他一定会将整个水军的大权交给我,到时候,我成为北方第一舰队的都督,诸位跟着我,少不了诸位的将校级别,到时候换了我们这身让祖宗蒙羞的水贼身份,堂而皇之的步入大汉官场,真正光宗耀祖,显赫乡里,那才是人生第一大快事。” 第628章 打吕鹏七寸 随着甘宁这深远规划的摊牌,所有的人都被这合理现实的计划打动了,于是原先冷落的场面,再次热闹起来,大家纷纷表示支持盟主的决定,和吕鹏在打一架,打疼他,抬高自己的身价,换得更高的爵位。 看到底下再次热烈起来的气氛,甘宁就笑着对着太湖的第一把交椅,坐在自己上手的混江龙充满着尊重的问道:“混江龙老大哥,您可是这太湖的老人,威望和实力上说,当然是我们这些后生小子的前辈,这一次是为了大家的前程,还请问您这次准备出多少人船?” 混江龙混江龙也不得不佩服甘宁的判断,在心中也不由得感慨,这真是后生可畏。 判断正确,却不等于执行正确,混江龙混迹江湖一辈子,他认为甘宁甘兴霸的这种逼迫吕鹏就范的方法,对别人可能是有些用处,但是对于那个战功赫赫,没向任何人低头的强势吕鹏,绝对会适得其反。 不过在这个大家都兴奋的时候,自己也没必要倚老卖老泼冷水,这趟浑水自己最好能不趟还是不趟。 见甘宁第一个被点名的竟然是自己,不由自主的左右看了又看,实在是且不过了,最终沉吟了一下,将胸膛挺起来,做老当益壮状:“我老了,前程不前程的也不在乎了,我早就有回家带孙子的想法了,不过,为了咱们底下的这些子侄们着想,我还要推大家一把的,这样吧,我在出船20条,最精锐的手下300。” 此言一出,满堂大哗,倒不是因为老爷子出手太过大方,而是这个家伙太过小气了,混江龙混迹在太湖,祖祖辈辈已经五代,在他的手下,就是那些家生子都有四五千,有这种大船小船(包括渔船)不下一千,绝对是这太湖响当当的头把交椅,结果这一次信誓旦旦的表白一番,却仅仅出了20条船,出人300人,这不是开玩笑吗。 不过他这一表态,等于是为大家画了一条线,却让所有的人都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 于是不等甘宁发话,太湖的第二把交椅水上漂,豪气的站起来,对着大家道:“为了大家的前程,也为了响应盟主的号召,我水上漂当仁不让,我也出船20,出人三百。” 于是大家就变得非常容易,根本不容甘宁说话,其实就是不想让他说话,于是你二十五十五他十个的,经过师爷的最后统计,这一次即将出兵的船队的规模,竟然有300多艘。 昨天还有800多呢,结果今天一天缩水到这种地步,甘宁怎么能下得了台? 于是当时就黑下了脸,不过在这个时候,却也不便当场发作惹了众怒,于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愤怒,冷冷的对大家道:“既然大家承诺出兵,还请大家回去精挑细选真正的勇士,备足弓箭火油,咱们就等吕鹏沿江西上的时候,在和他显示一下我们的力量。”说完,也不等大家反应,直接甩了袖子,回到了自己的座船。 一回到自己的座船,甘宁立刻暴跳如雷,狠狠的咒骂了这些目光短浅的缩头乌龟,跟在后面的二当家,就小心翼翼的陪着,直到甘宁甘兴霸暂时的消了火气,于是就上前建议道:“昨日一战,对军心士气的打击过于大了,大家缩手缩脚也是在所难免,还请大哥了解那些兄弟们的苦衷。” 一个团队,老大当然要杀伐果断,难免得罪一些人,作为一个合格的二当家,就是要充当内外的联系和稀泥,如此才是一个珠联璧合的好搭档,才能成就一番大业。 “我岂不知昨日一战,对我们的军心士气打击是多么的大,也是我过于轻敌了,这是我的错,但这时候不是谈论谁对谁错的时候,而是这一步,我们必须要走下去,否则我们就将前功尽弃,我们未来的雄图大志,也就再难以施展,所以这一战,我们必须要打。”甘宁还是坚持着他迷之自信。 二当家声音缓和的道:“现在来看,勉强拼凑出300条船,再加上我们一百条,也难以和吕鹏的五十真正的战舰相抗衡,不若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不动刀兵,就让吕鹏就犯。” “什么办法还能达到我们的目的?” “吕鹏是商人出身,他的起身立命根本,就是那些在幽州支持他的巨大的商人和作坊主,是那些商人和作坊主,为他提供了源源不断的海量的税收,所以属下认为,要想我们在尽量避免和他直接面对战斗的情况下,完全可以打蛇打七寸,直接打击他的商人,如此会让他更感觉到心疼。” 甘宁眼前不由得一亮,是啊,那个吕鹏自诩为商人祖师后代,极其重视商人,而纵观他的整个发家史,也的确是因商起家,别人打仗都抢军功抢人头,他就能眼睛死死地盯住那些缴获的金银。 人家和敌人争锋拼的是实力刀枪,他却给你玩儿了一个购买人头,从这种表现来看,吕鹏的确是一个商人骨子。而现在,就是他发动了对曹操莫名其妙的,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什么叫做商业战争,结果害惨了曹操,不过也害惨了他自己。他们家的那些商人作坊主,不得不纷纷千里万里南下,开辟的江南市场,大家可要知道,在中原以及北方地区,以长江为界,往南被他们称为南蛮,不要说和南边的人打交道,就得想一想都认为是一种下贱。现在他们已经开始巴巴儿的放下身段,和这些南蛮开始平起平坐谈生意了,可见吕鹏商业上是受到多么大的打击,他的状况是多么的困窘。 那么自己动他的商业,在他最困窘的时候再踹他一脚,就等于打了他的七寸。 得到了大哥的同意,这个二当家的立刻上前禀报:“而我们打他的商业命脉,正好有一单东西送到我们手中,今日就可以给他一个教训。” “是什么?” “半个月前,吕鹏的治下的一个冶铁主,因为北方没有了销路,就跑到南方发展,结果他还就和孙权谈成了一笔大买卖,他事先和我们谈成了过路费的问题,前日,他的船队整整一百条商船,已经进入了长江,我们真可以将他拿下。” 甘宁就有些失望,有些犹豫,你不要以为改名是在犹豫着,对自己的信誉有损失,你指望混社会的讲信誉,你还不如躺在树下,数数树上母猪的数量呢。他失望的是,不过是百条的商队,似乎对吕鹏的打击不会太大。 结果这个二当家的就解释道:“大哥可不要小看了这个商队的主人。” “难道这个商队的主人是吕鹏的亲戚?” 二当家就笑着摇头:“吕鹏没有亲戚,但这个人对吕鹏却极其重要,因为他是幽州十大冶铁作坊主之一,在他的手中做工的就有万余人,一旦这个家伙破产,立刻就会让1万多人丢掉饭碗,也就是等于让几万人乃至近十万人,没有了生路,到时候吕鹏的领地必然大乱,你说李鹏会不会感觉到肉疼?” 闻听此言,赶紧不由得哈哈大笑,当然拍的决定:“劫了他。” 要不说这强将手下无弱兵呢,主将高瞻远瞩胸怀大志,他的手下也一个个都是能人,他们的确找对了吕鹏的七寸。不过他们却错估了吕鹏的性格,于是,他们在制定了一个正确的目标之后,进行了一场错误的时间,和一个错误的人,施行了一个错误的办法。 第629章 自认妖孽 吕鹏的船舱里,吕鹏正在陪着这个老者浅斟慢饮。 受到惊吓的老者,得到了吕鹏的安抚,身上的箭伤也得到了救治,神情也就恢复如常,重新表现出了他大家的涵养与风范。 “不知道老人家现在几个矿山冶厂,手下有工人几何啊。”为了下一步的行动,需要将事情弄个明白,于是吕鹏就开始和这个老人唠家常,而这唠家常里,尽量多的获得一些信息,这对于自己即将的决断有绝大的必要。 这个老者恭敬的接过吕鹏的敬酒,淡然的回答“矿山三个,冶厂五个,雇佣工人一万有余。”然后追加了一句:“这些绝对不是我们家的奴隶仆人,这是雇佣的工人。” 这很重要,吕鹏最忌讳的就是世家豪门蓄养奴隶,而对那些顶风作案的,如果不将这些奴隶转到草原去,那他的结果就非常悲惨的,随时随地莫名其妙的罪行就会向他家飞奔而去,转眼之间,再辉煌的家族也会灰飞烟灭。吕鹏,吕老虎的这个称号,绝对不是单单对外说的,对内更是如此,他真正做到了顺我者生,逆我者亡。 看到这个老者如此上路,吕鹏就笑着岔开话题,“你的买家是谁?”这算是商业机密,但是必须要问清楚。 这个族长就毫不犹豫的回答:“建邺孙权。” 吕鹏当时就对这个族长刮目相看了,能和急于发展的孙权挂上联系,这个老者不简单啊。 看到吕鹏的表情,这个老者就胆战心惊的解释:“主公对曹操施行禁运,但似乎没有对孙权禁运,因此小的便——” 吕鹏大度的一挥手:“法无规定即为允许,你做的对,不但你要和孙权好好的做生意,而且还要为我们幽州的其他商贾搭上这条线。”然后奸笑着对这个老者道:“我们也要像当初对待曹操那样,给孙权也来一个商品大倾销。”后话,当然是现在窘迫的曹操现状了。 于是这个老者就若有所思,于是就高兴的向吕鹏解释:“如何得到主公的准许,我们北方所有的冶炼厂都将起死复生,您便是我们这些人的大恩人。” “这话是怎么说?” “经过主公对曹操的禁运,对我们冶炼企业是一个最重大的冲击,几乎所有的场子都接近倒闭的边缘,但为了跟着我们这些人的饭碗,我们就不得不苦苦挣扎。” 吕鹏就充满歉意和感激的冲着这个老者拱手:“国家多难,让诸位受累,但诸位的这份以大局着眼的情怀,本官记下了,不久之后,我定将这个人情还回。” 得到了吕鹏的这个许诺,这个老者立刻站起来,恭恭敬敬的给吕鹏还礼:“正如圣人所言,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这一点眼光和担待,我们还是有的,但我们做出了这点点的力量,却得到主公如此的承诺,在下替幽州的所有商贾和作坊主先行感谢了。” 双方客套了一番之后,坐下来继续详谈。 “由于经营困难,小老儿不得不亲自南下,寻找新的买家,这走走停停之间就到了南方,其实我到南方纯属是碰运气,在咱们北方人的眼里,现在南方就是烟瘴之地,百姓民生还没开化,结果却是不然,这里物阜民丰,而且远离中原战乱,商业机会确实更大。” 吕鹏就感叹:“南方开化已经早有历史,楚国800年所创造的灿烂文化,绝对不比中原逊色,只是北方人以老大自居惯了,慢慢的就形成了固步自封,像您老这样走出来的,简直是少之又少,所以这次小子恳请老人家将您的所见所闻,回到幽州后进行现身说法,告诉大家,南方并不是大家想象的那样愚昧未开化,这里的确是一片更广阔的天地。” “主公说的是。”老者接受了这个任务之后,就继续说道:“别的商业我不太明白,但就比如说我的冶铁业,市场的广大程度要远远的高于我们北方。” 看看吕鹏不明白,这个老者就兴奋的炫耀自己的见闻:“南方根本不产铁,全部依赖北方输入。想当初曹操就在这里狠狠的赚了一笔我们的差价。而南方气候潮湿,铁料腐蚀生锈的更快,所以农具和武器,消耗也就更大,如果主公能支持我们打开南方的市场,让我们能够安全的将铁运输到南方,就现在咱们幽州产的那些铁料,根本就供应不上,现在我得到了主公的保证,我准备马上回去之后,将我们家族的企业规模再次扩大一倍,如此一来,我最少还能为主公解决1万人的用工问题。” 吕鹏就感叹,商机无处不在,现在自己开销过大,一个锦衣卫就是吞金兽,再加上不断扩大的战争造成的将士孤儿,也要自己筹措资金来培养,教育更是费钱。现在好了,自己应该立刻和大哥二哥商量,将自己的买卖伸展到南方来,赚上它一笔,顺带着,将东吴的财力彻底掏空,为将来自己对付孙权的时候减少许多阻力,也算是一举两得。 站在历史的高度上,就有这一点的好处,自己可以清晰的看到谁是自己的朋友,谁是自己的敌人,同时更能运筹帷幄间掌控住敌人和朋友之间的角色变换。 圣人说过,与人同步,便是平庸,超前一步,便是胜利者,超前两步便是王者,超前三步,你已经是圣人了。而像自己这种站在历史的高度,轻轻松松的超越所有同行者四步,其实自己就是一个妖孽了。 带着这样的妖孽心态,吕鹏决定对孙权耍一些手段,就要砍掉他的左膀右臂,还必须让孙权感觉到自己的好,然后为未来结盟打下坚定的基础。 既要在这个时候,对孙传急需的战略物资给予极大的供应,支持他后来和刘备联合对抗曹操,然后在对抗刘备,为自己消耗那两个未来的对手。 同时要趁着这个机会,牢牢抓住他的命门,掏空他的家底,为未来自己统一天下,预作伏笔。 你说自己是不是个腹黑妖孽?最终吕鹏坚定的肯定——是。 第630章 捋顺关系 基本的状况已经了解了,在保证替他讨还公道之后,吕鹏送走了这位老者,然后开始仔细的谋划未来,对甘宁的这场战斗,说战争?那是抬举他甘宁。 这次吕鹏即将发动的战斗,目的非常明显,打出的旗号就是保护自己的商人,通过这场战斗,就是向幽州支持自己的商人显示,自己就是他们坚强的后盾,自己就是他们的保护伞,自己就是要用自己的宝剑铁血,为商人杀出一条血淋淋的利润之路,当然,是这个集团里最大的商人,顺带着假公济私,也没得什么可说的。 只要自己这次成功了,那么从今以后,大汉的土地,不分南北东西,自己家的商人将横着走。 也通过自己的这场专门为商人的战斗,会获得那些商人和作坊主的绝对支持,而在这些商人和作坊主的身后,是一个又一个世家豪门,从此以后,他们也就被自己彻底的绑在了身上,随着自己的手转动。 江南王家,哼,我现在就准备用北方的世家大族,来碾压你们这些南方刚刚兴起的世家豪门,未来的豪门门阀王谢?让西晋十一个皇帝做傀儡,从这一刻起,那将是你们永远就实现不了的梦想了。 由于这样的目的关系,再由于进入长江,最后这错综复杂的政治势力,虽然是小小的一战,却会出现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局面,一旦处理不好,将是一个灾难性的后果,所以要慎之又慎,莽撞不得。 在自己的船舱里背着手,慢慢的踱步,慢慢的思考之后,命侍卫叫来刘处。 “还要辛苦你一趟,你现在就带着我的书信,先去孙权处,和他打一声招呼,毕竟我们在人家的院子里准备要和别人约架,难免会砸了他家的玻璃,事先知会一声也是有必要的,同时也是对这个主人的尊重。”然后又一脸无所谓的道:“虽然他同意,这场约架我要在他的院子里打一场,不同意,我还是要打的,但这个过程要走,名义吗,就说我要保护我的商队对他孙权进行物资的供应,履行我们这些商家的承诺。”然后就一脸坏笑的,冲着刘处道:“我是为他好,你说我这个借口是否高大上?” 刘处就双手伸出大拇哥:“高大上的再也不能高大上了。” 吕鹏就奸笑着嘀咕:“你说我要倾销你商品,掏空你的家底,砍断你未来的胳膊,我这么处心积虑辛辛苦苦,我容易吗我我。” “从孙权处走后,你立刻泛舟北上,直接去见幽州刘表,我们就给他来个恶人先告状,指责他纵容手下,拦截我增援他的物资,这是对我们未来的联盟的一种破坏,我从大局着想,准备狠狠的替他教训一下他这个不服管教的甘宁。” 刘处就愤愤不平:“就是吗,当初玄德公投奔他刘表,结果他将玄德公安排在北面新野,为他抵挡曹操,这个做法就已经很不厚道,而主公这次怀念旧情,应玄德公邀请,不惜亲身犯险,千里迢迢押送援助物资给玄德公,给玄德公不就是给他刘表吗?他怎么能可以让人来拦截呢,其心可诛。” 对刘处不由得伸出两个大拇哥:“这理由绝对高大上,你已经深得我为达目的,不要脸皮的真传了。” 刘处就笑着躬身施礼:“学生拜见先生。” 吕鹏就哈哈大笑,拍着刘处的肩膀道:“我可不收你这个学生,因为我怕哪一天你把我交给你的东西给我用上,到时候我哭都找不着调门。” 刘处当然知道,这是主公在和自己开玩笑,别人不了解吕鹏,吕鹏身边的几个人是最了解吕鹏的,这个人外表严厉,但在自己的亲人朋友面前,性格是及其随和的,只要你不突破他的原则底线,开开玩笑,根本不伤大雅。 “主公,这件事是不是要发回内阁去讨论一下。”玩笑开过了,刘处就提议道。 这事情其实很重要,因为他已经涉及到了两个诸侯的关系,按照幽州的规矩,这必须要征求内阁的同意,然后内阁附属才能作数的,如果吕鹏不通知内阁,这与制度不和之外,更主要的是,自己等在外面这一番胡搞,说不得就会让内阁手足无措,到时候会出现内外脱节, 会造成混乱的,这一点,刘处必须提醒主公。 现在幽州的官员已经习惯了幽州的规矩,并在不知不觉间,对这个规矩行成保护。 对于这样的变化,吕鹏是怀揣着欣慰的。 “过程必须走,我立刻就会放信鸽回去,也正好在这一段时间,我不走了,一面等待内阁的消息,一面等待你出使回来,同时也观察一下下一步甘宁怎么走。” 刘处就不以为然的笑了:“甘宁妄为英雄,刚开始的时候,气势汹汹的对我们进行强硬攻击,我还以为他是一个多么强悍的家伙呢。结果这突然抢夺了我们的商船,从这一点上看,他也不过是一个色厉内荏的家伙,打不过,就用阴的,纯属一个无赖吗。” 吕鹏对刘处给予甘宁的评价还是不赞同的,自己了解历史,当然这些响当当的历史名人也多少了解一些,于是就耐心给刘处解释甘宁的为人,如此耐心的解释,就是要刘处重视起甘宁这个人,然后重视起这次出使的任务。 在教育完了刘处之后,吕鹏坐下来,开始仔细的构思自己给孙权和刘备的书信。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吕鹏提笔给两个人写信。 首先对孙权,吕鹏是站在同级别的位置上,以一个兄弟之间的对等关系,说明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尤其着重说了自己对孙权一地物资匮乏的巨大关切,表示了积极支持商人互通有无的决心,这次对甘宁这事情的处理决断,就是为了打通南北商路。 对甘宁这事情是决断,是的,是决断,在你家与别人约架这事情是没有商量的。于是顺带着也露出愿意帮助孙权剿灭一下沿江匪盗的意思,要孙权一个人情。 对刘表这个老人,吕鹏是站在后生晚辈的立场上向刘表陈述了自己帮助刘备对抗曹操,其实就是帮刘表对抗曹操,结果出现了这一让人很不愉快的事情,吕鹏的信里信外,充满了委屈,那委屈的,都委屈出大天了。 第631章 孙权的决断 现在吕鹏南下援助刘备的行动,天下已经是尽人皆知,因为这开启了一种新的模式,也就是一种变相的代理人战争,所以天下军阀全部关注着吕鹏,关注他的每一步行动。 对于吕鹏,要过境自己的领地,孙权早已经有了防备,毕竟这是一只老虎,老虎要在羊圈边上路过,如果羊圈的主人还能够安心睡觉,那这个主人的心也太大了。 所以,孙权对吕鹏的行踪更是严密监视,每日里流星探马川流不息的将吕鹏的每一举一动都要汇报过来。 在长江口,吕鹏打败了甘宁甘兴霸的消息,第一时间就传到了孙权的耳中,这件事情非常大,其意义也非常深远,于是孙权立刻召开了他手下所有的文臣武将齐集一堂,商量对付吕鹏的策略。 现在孙权的首席谋士助手,就是那水陆大都督周瑜周公瑾,周郎二十六,比他的密友主公孙权大了六岁,这一年,孙权二十,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也就不免意气风发,尤其年纪轻轻就掌握着诺大的疆域无数的人口,更是有一番雄心壮志在心头。 好在这两个人心中明白,自己所有的基业都是承继父兄,难免被那些老臣们轻视,于是两个好兄弟的既定方针便是,第一要稳,第二还是要稳。所以这些年,北方大乱,但是江南的孙权并没有参与到中原的混乱之中,而是继续夯实自己的基业。 但似乎这样的好日子要过去了,因为大汉第一挑事者吕鹏要过境江南了。这件事情必须善加处理,如果处理不好,必将后患无穷。而如果善加利用,又能在这其中获得许多的好处。 对于怎么样接待吕鹏,在江东集团是有着严重分歧的,以老成稳重的张昭等人为代表,建议对吕鹏的过境采取当他空气。他们的理由是,自己的一部分土地已经开始和曹操接壤。曹操,天下奸雄也,其雄心勃勃,有虎视天下之意,还有一点,曹操是个有仇必报的家伙,就为了当初自己的老爹被杀,就迁怒徐州陶谦,几次攻伐,虽然没有亲手将陶谦抓住砍了脑袋,但他两次攻进徐州,沿途之上杀的是尸横遍野,鸡犬不留,彻底的消弱了陶谦的实力,最终便宜了吕布刘备。 而现在的天下格局是,吕鹏突然和曹操翻脸,抢了本该是曹操的战果,现在又发动什么经济战争,让曹操苦不堪言。现在曹操和吕鹏算是彻底的结了梁子,不过双方都在喘息打不动了,一旦喘过气儿来,必将是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而这时候自己江东去善待吕鹏,必然让曹操疑心,其结果就是,现在曹操打吕鹏没有能力,但是打自己还是可以的,最少,隔着长江的扬州部分,就将不保,到时候曹操的大军推到长江边上,那么自己的整个战略结构就危险了。 这是老成谋国的言论,也算稳重。 而以周瑜和鲁肃为代表的一群,却坚决的反对这个意见。 自己和曹操早晚必有一战,这是绝对避免不了的,他们倡导的就是趁着这次机会,交好吕鹏,双方暗结同盟,采取当初吕鹏和曹操对付袁绍的办法,来个南北对进,现阶段虽然不能一战灭掉曹操,但最少能够通过这种南北拉锯的方式,不断的削弱他打击他,最终在未来能够轻松与之决战胜利。 年轻人朝气蓬勃锐意进取,老臣子沉稳干练处事稳健,这是一个稳固的团体,这是一个有着希望的团体。 不过争论是一种最扯皮的事情,不是一天两天的,结果正在大家还没争论出个结果的时候,情况变化了,吕鹏就在长江口海上,明目张胆的打了甘宁锦帆贼。这一下马上就会天下皆知,按照张昭的办法,大家蒙上脑袋装不知道就彻底的不可能了,若依旧那么做,那么外面的人就会轻视了孙权集团了。 “诸位,现在事情已经天下皆知,我们现在必须要拿一个办法出来,应对吕鹏将军的过境,还请大家同心协力的想一想周全的的办法。”坐在上面的孙权将事情的调子定下了,那意思就是,大家不要在为分歧争吵了,还是说眼前吧。 张昭还是第一个站出,对着孙权道:“主公,我们现在基业不稳,两位先主大仇未报,刘表黄祖依旧是我们的大敌,所以在这个时候不宜树敌太多,所以,我们还是不要惹怒曹操为好啊。” 张昭的意思还是老生常谈,不亲近吕鹏,为了不惹怒曹操。“而为了安抚曹操,我们应该利用这件事情,干脆故意慢待吕鹏,或者干脆掐断吕鹏西去之路,决断他和刘备的联络,向曹操证明我们的好意,以换取曹操减轻对我们的敌意。” 张昭说完,附和张昭的人便纷纷出来说话帮腔,其中顾雍支持最是坚定:“主公,吕鹏实力强悍,从总总做为来看,有吞并天下之虎狼之心,这次他以故旧之名增援刘备,实际也在争强刘表,而刘表是我们江东大仇人,如果刘备得到增援加强,就挡住了曹操南下攻击刘表之路,便让刘表能继续稳定地方,与我们对抗,所以,吕鹏增援刘备的行动绝对不能让他们实现,我们必须阻止这件事情。” 诸葛瑾也站出来帮腔:“两位先生说的极是,荆州刘表根深蒂固,势力极其庞大,我们几次讨伐为先主报仇,都没有如愿,如果这次曹操南下,攻击刘备刘表,刘备和刘表是绝对不能抵抗的,如此一来,就等于替我们报了大仇。” 在江东,只要凡事和报仇联系上,那都会让孙权难做,于是,孙权只能默默不语了。 这时候在武将的第一位,站起来俊俏小周郎,面对顾雍和张昭的说辞,不由得仰天哈哈大笑。 孙权立刻认真的询问:“公瑾为何发笑?” 周瑜环顾四周,然后傲然道:“我笑两位先生胆小如鼠,我笑两位先生有小儿之心。” 第632章 鲁肃出马 周瑜狂妄,但他的确有狂妄的资本,勇猛而善计,一个江东水师,从白手起家,现在发展到傲视天下群雄,那都是实实在在周郎的功劳,这一点是绝对不能被抹杀的,所以,即便是江东老臣,对周瑜的狂妄深为不满,但却公正的看待了周瑜的功绩,所以对周瑜现在的表现,只是气愤却不会恨。 “这话是从何而起?”孙权顺势问到。 “江东之仇怎么能够假借他人之手?这样的事情若是传出去,必将被天下人所耻笑。” 被周瑜这么一抢白,诸葛瑾老脸微红,但还是站出来和周瑜辩驳:“如果我们任由吕鹏增援刘备,势必增强刘表的实力,如此一来,我们报先主大仇更加困难,先主之仇迟迟不能报,岂不更为天下所笑?借刀杀人,这乃兵之常计,何人能笑咱们?” 周瑜侃侃而谈:“刘备不过是织席贩履之辈,顶着个皇叔的名头到处招摇撞骗,真正的志大才疏,所以才混到凭着和刘表同宗,而刘表也需要他当个看门狗才让他有了一席之地,即便吕鹏增援他又能如何?不过是苟延残喘多几日罢了。” 对于刘备,江东集团整个的不看好,尤其他没有什么真正的深厚背景,更让大家不喜欢。对于周瑜的轻视,大家在心中还是认同的。 “刘表,号称大汉八骏,但你看看哪个大汉俊杰如他一般老气横秋无所作为?除了诗词歌赋之外,他还能做什么?大汉中心,最富裕的州郡掌握在他手中,竟然治理的是天怒人怨,面对大汉將倾的局势,不是站出来登高一呼,却只是做个缩头乌龟,还要依靠一个卖草鞋的带着阿猫阿狗三两支为他支撑门户,真的是冢中枯骨,不值一提。” 刘表在整个三国先期表现的的确不怎么滴,也难怪大家看不好他。 周瑜就潇洒的扭身:“远交近攻,这是常识性的对外政策,曹操并非善类,早有吞并天下之心,即便讨好他,也不过是获得一时苟且偷生,而等他养精蓄锐之后,我江东便是他首当之冲,然而在这个时候,我们正可以和吕鹏联合,共同对付曹操。” 老将程普也站出来大声道:“大都督所言极是,报仇的事情怎么能够假借别人?难道我江东便没人了吗?亲自手刃仇人,才是大丈夫所为。”然后慷慨上前:“请主公给为三千人马,战舰一批,我去拿刘表人头回复主公。” 于是一群武将一起站起,吵吵嚷嚷的开始谈论报仇的事情,一时间和那些文臣吵的是不可开交。 看到这些武将喊哒哈杀,当时张昭轻笑一声:“我江东为报先主之仇也曾经几次讨伐刘表,我可是记得,每一次你程普将军都曾经亲自参与,但我们每次可都是大败而回没有建树,今日给你三千人马,战舰数艘,难道你便能一战成功吗?” 程普当时气的脑淤血征兆爆发,指着张昭等人,那是看谁都浑身发抖。 这就叫打脸,刚刚大家不过是喊喊口号,你还就接人伤疤哦,这很不厚道知道不? 于是文臣抓住了这个机会,大肆反击,武将张口结舌说不过他们,就有那年轻气盛的,直接对那些抗揍的文臣报以老拳,一时间大堂之上是混乱不堪。 孙权皱眉,自己已经定了会议的调子,谈论吕鹏的事情,怎么着就莫名其妙的跑到了报仇上来啦?但看看下面两派争吵的激烈,自己敲了几次桌子竟然也不能阻止,正愁眉不展之际,看到在客座上端坐一人,神态淡然从容,眯着眼睛,只是轻轻点头,或轻轻摇头,就如闲云野鹤一般置身于世外,没有参加任何一派的争论。 孙传猛的想起,这是刚刚被自己和周瑜延请过来的鲁肃鲁子敬。 鲁肃,江东大才,出身江南豪族,自幼体貌魁伟,性格豪爽,喜读书、好骑射,常召集乡里青少年练兵习武。他还仗义疏财,深得乡人敬慕。当时,周瑜为居巢长,因缺粮向鲁肃求助,鲁肃将一仓三千斛粮食慷慨赠给周瑜。从此,二人结为好友,共谋大事。也正因为他豪爽仗义,而为人又敦厚诚实,所以被江东士人尊重。 前些时,周瑜保举,孙权亲自延请,鲁肃欣然应诺,但言身无寸功,不敢居于高位,暂时以客卿屈居,每日只是端坐厅堂,仔细的看,仔细的听,其实也在仔细的融入江东集团。 孙权看到这时候的鲁肃神态安详胸有成竹,便起身微微躬身对鲁肃请教道:“子敬先生,当时诸君意见相左,先生可有什么意见可以让我遵从吗?” 孙权的这句话一出,大堂上的所有人立刻停止了争吵,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这个敦厚的长者。 鲁肃淡然一笑,袍袖一挥,施施然起身走到了大堂中间,先冲着孙权拱手为礼,然后转身又,向诸位同僚失礼,礼数周到谦和,果然有,敦厚长者之风。 于是大家纷纷还礼,一起请教鲁肃之计。 于是鲁肃清了下喉咙,慢慢的说出了在当时,和隆中对相媲美的鼎足江东之策,也正是因为这一个策略规划,才奠定了江东孙权基业,成就三足鼎立之局。 看到所有的人都被自己吸引过来,鲁肃就坦然启禀道:“主公,以及诸位先生将军,某纵观天下,大汉汉朝廷已不能复兴,曹操也不是一下子就能除掉。为将军考虑,只有鼎足江东,以观天下变幻形势。” 简单的一句话,就显示了鲁肃博大的胸怀,长远的目光,当时让满堂文武无不心中慨叹。 孙权眼前便不由得一亮,再次起身,给鲁肃施礼:“先生详细说之。” 鲁肃肃然道:“天下局势如此,我们据有一方自然也不会招来嫌猜忌恨。为什么呢?因为北方正是多事之秋。您正好趁这种变局,剿除黄祖,进伐刘表,尽力占有长江以南全部地方,便进而夺取天下。” 这一番话,立刻让满堂之人无不热血沸腾,都用殷切的眼光寻求鲁肃解答。 “此大计如何实现呢。”孙权更是充满了热切的询问。 第633章 江东集团的改变 鲁肃抛出了和隆中对可以相提并论的江东未来发展刚要,当时震的大堂上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或迷惑,或吃惊的看着这个胸中竟然有如此韬略的老好人。 鲁肃条理分明的向大家解释自己的战略思路:“要想完成此深远大计,我们的第一步,必须占据荆州,以荆州为江南屏障,北阻曹操南下,为江东争取安定发展的空间。” 张昭周瑜不由得一起拍掌叫好,这才是大战略,大格局。 “所以,我们和曹操一战在所难免,这是必须肯定的,而荆州,无论是为先主报仇还是为了我们以后的万事基业,都必须掌握在我们手中,这是肯定的。“ 鲁肃说完之后,就扫视了一下同僚,再也不言语了。 大目标已经定了,要想完成大目标,必须要先完成小目标,似乎鲁肃的建议和当前的会议内容再次不相符合,但绝对没有跑题。 孙权恍然:“如果刘备被曹操歼灭,那么荆州门户洞开,我们还没有准备完毕,如此,荆州便将落入曹操之手,先生是不是这个意思?” 周瑜接口道:“曹操和刘表真的不可同时而语,争夺荆州,与其在老朽昏聩的刘表手中夺取,要比在强横的曹操手中夺取更容易。” 诸葛瑾也转变了立场,随着说道:“而一旦荆州落入曹操手中,曹操取荆州鱼米,揽荆州之贤才,那么曹操的实力将无限壮大,对我们的威胁将更大。” 不必再说了,其实有许多事情,许多人都懵懂在一个窗户纸之后,只要将这层窗户纸捅开,眼前会豁然开朗,在座的都是人精,当然也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远交近攻,联合吕鹏,破坏曹操南下的战略企图。”孙权霍然站起,坚定的定下了决策。 鲁肃见主公欣然接受了自己的方略,就再次上前补充道:“联合吕鹏,百利而无害。” “先生试说之。”既然要联合吕鹏,当然要让那些还心存幻想的文武口服心服。 鲁肃就掰着指头给大家算了一笔账:“江南虽然物阜民丰,但毕竟在整个时代里,开发较晚,除了粮米之外,我们这也难有与河北方向抗衡的军事物资,其中最关键的就是铁料,这个物资对于我们来说,几乎就没有产出,全靠北方南运,而我们所依靠的,全是南方的世家大族的船队,大家要知道,商人无国界,世家无主从,商人以利益为驱动,而世家大族以家族利益为根本,这是最不可靠的。” 诸葛瑾也点头道:“原先我们还不以为然,但这一次,吕鹏突然对曹操出手,搞了一个第二战场,就是所谓的经济封锁,刚开始我们还对这件事情叱之以鼻,认为吕鹏简直就是胡闹,但是现在看来,吕鹏,真高手也。” 张召的家族,在江南绝对是数一数二的,他们对这次吕鹏对曹操的手段,感同身受,并且认识得最深,即便当初反对和吕朋联盟,但在鲁肃规划出来的大局势下,也就坚定的支持了联合吕鹏。于是,就现身说法,说出了现在吕鹏对曹操展开的这场经济战的结果:“现在的曹操领地之内,粮食还算可以,但是,无论是战争物资,还是民生日用品,都已经匮乏到了极致,现在曹操已经没有铁料运用在军事上,就在不久前,曹操不得不下令,在他的领地之内,每十户只允许有一把菜刀,每十户准许有一口铁锅,生产用的铁质农具,全部上缴,将这些铁料重新熔铸,打造兵器来扩充军队,虽然民怨沸腾,但也无可奈何,否则的话,曹操的军队只能保持现状,或者连现状都保持不了,按照这样的发展下去,不出两年,曹操的将士将拿着木棍,石块儿上战场了。” 鲁肃就皱着眉头,非常担忧的接口:“正是这场经济战争,让我更担心我们江南,一旦江南的主要世家大族或者商贾被曹操收买,或者干脆被吕鹏收买,立刻断绝我们南方的铁料供应,那样的后果不是用灾难两个字来形容了,他们会在几年之内,将我们江南的形势打回到蛮荒时代。” 对于鲁肃的展望,大堂上就是一片又一片吸气声,有了曹操的前车之鉴,这种预测绝对完全可能出现,到时候大家退到刀耕火种,那还争霸什么天下? “所以,现在我们必须联合吕鹏,不但让吕鹏来牵制曹操,更主要的是,利用他对草草搞经济战,而内部也出现大量的货物积压的情况,像他大肆的收购我们需要的物资,尤其是铁料,经过几年的囤积,即便将来我们和吕鹏交恶,我们依靠库存,依旧可以与吕鹏决一死战。” 鲁肃此言一出,所有的人再次拜服于地,他们终于明白,这一个看着敦厚,老实的长者,站得是多么的高,看的是多么的远,就连一向以文臣之首的张昭,都不得不感佩,真心实意的说道:“江东之兴,全赖先生,我远远不如也。”然后诚恳的向孙权拱手:“属下愿将江东长史之位让贤于子敬先生。” 孙权面对张昭的大度,深表欣慰,但是他也知道,张昭辅佐父兄两代,在江南的威望极重,是江南稳定的根本,他的位置是轻易不可能动摇的,于是不等鲁肃谦让,立刻反驳了张昭:“先生威望素著,我等还依赖先生稳定大局,长史一职非先生莫属,先生不可推迟,子敬先生,我另有安排,岂能屈去了人才?” 如此一番谦让,挽留,让这江东大堂再次充满了和谐的氛围。 “既然如此,吕鹏既然入了我的家门,贵客临门,岂能轻慢?择黄道吉日,诸君与我一起出迎。” 大家一起轰然应诺。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侍从报告:“幽州牧,镇北将军,翼侯吕鹏信使求见。” 孙权闻听大喜,心中那种对吕鹏进入自己的势力范围,却不来主动相见的轻视,这一刻转眼间云散风静,看来,吕鹏还是对自己尊重的。 既然有了台阶,生存大度的命令道:“子布于公瑾二人,代我去迎接贵客。” 张昭和周瑜慨然应诺,并肩出迎,以这种高规格的礼仪,来向吕鹏宣布自己对吕鹏到来的重视。 第634章 刘备的处境 吕鹏的船队停驻在了长江入海口上,等待着刘处出访孙权的结果,现在对于自己所处的处境,吕鹏感觉到自己的脑海里比较乱,并且是非常的乱。 为了达到自己的战略目的,本来是一次悄悄的老朋友的相会,这一下弄得是天下皆知。原本自己预想中的,在未来很久之后才和孙权联系的事情,就这样不知不觉的被提前了。 现在好了,自己现在已经成了三国里最能折腾的一个了,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孙权对自己的态度如何,如果那个小子以友好的态度,放任自己的行为,一切都还好说,但万一孙权对自己采取敌视的态度,那后面自己该怎么办?是直接打过去吗?还是就此偃旗息鼓,灰溜溜的回去,这一点,真的让吕鹏左右为难。 但事情已经迫在眉睫,躲是躲不过的,尤其现在,吕鹏心中非常焦急,自己出来转眼之间已经接近三个月了,幽州的根据地虽然有内阁在支撑着,但毕竟有许多大事情,还是需要自己亲自决断,一个吃奶的娃娃,只能算是个牌位,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而关键的是,在这个人人都有野心的年代,推翻与被推翻在不断的上演着,刚刚接受了并州和翼州,军心民心还都不稳定,万一哪一个野心勃勃的家伙给自己来个窝里反,那自己的辛辛苦苦的算计,就将付之东流之水。 着急的牙疼,但情况就是这个情况,牙疼也不能解决问题。 长江口离建邺并不是很远,但在现在这个年代的交通速度,乘着一叶小船顺浩浩荡荡的长江水而上,也绝对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到达的,所以即便吕鹏如何心急如火,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在这里等待着结局。 结果这一日,吕鹏没有等来派出去联系孙权的刘处,倒是等来了急匆匆的一叶小舟,直接冲到了自己的船队营地之外请求面见吕鹏。 在这里还有求见自己的,这很让吕鹏出乎意料,但既然人家直接奔着自己来,也就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于是吕鹏传唤接见。 结果来人被带进来,是真的是自己的一个熟人——糜竺的兄弟,刘备的别驾糜方。 糜方一见吕鹏,当时连连感叹:“将军大人,你可让我追的好苦啊。” 糜方的确是追着吕鹏的屁股后面过来的,他是在年后,就代表刘备绕道潜行去幽州求援吕鹏的。 建安五年,也就是前一年,刘备趁着曹操进攻袁绍,向袁绍讨令,带兵征讨反叛的黄巾军余孽刘辟,结连荆州刘表,给曹操南北夹击为理由,带着袁绍给的一万人马南下汝南,逃离了袁绍控制,和自己的俩个兄弟汇合,又收降了刘辟龚都,合计数万人马,一时间声威再起,于是,打起反曹旗号,准备趁着曹操大军在北,挥军直逼许都,要接自己的那个可怜的侄子汉献帝。 结果曹操果断的决定,亲自带领最精锐的人马,放弃袁绍不顾,反过身来对付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强。 和曹操一战,毫无悬念的刘备被打的逃过了汉水,丢掉了刚刚得到的汝南根基。 没有办法,建安七年,也就是去年,刘备只能南下依附刘表,刘表出城二十里迎接这个族人加皇叔,后将他安置在新野郡防备曹操。 刘备自从被刘表安置在这里之后,和几个兄弟手下励精图治,趁着北方大战正酣,曹操无暇南顾的良好机会,埋头苦干,积蓄力量。 这时候,他遇到了平生第一个对他有大用的人——徐庶。 徐庶一加入刘备集团,刘备立刻如久旱大地遇见甘霖,得雨的小苗那是蹭蹭的生长。 尤其徐庶对内政简直就是一个天才的存在,一个人,几乎就将新野由破败之地,短短的两年不到,就建设成兵精粮足的一番新气象,尤其利用了刘表希望刘备在北方给他抵挡曹操的心理,狠狠的敲打刘表的竹杠,更让刘备的实力得到了长足的发展。 但是,不管刘备怎么折腾,新野毕竟不过屁大的地方,人口有限,资源有限,尤其蔡瑁之辈还总是在背后掣肘制约,限制了刘备的发展。 而随着曹操和袁绍的大战落下帷幕,刘备的危机感也越来越强烈了。 刘备,在治理地方和军事上的能力可谓乏善可陈,但从政治高度,从大局观上看事情,放眼天下,其实也就曹操能与其相提并论,当然这里也有吕鹏,就连孙权都不能望其项背的。 这一次,曹操虽然大败了袁绍,但没有达到他北连鲜卑获取战马,占领翼州解除后顾之忧的目的,但按照现在的局面,刘备也绝对能看得出来,吕鹏是需要消化一阵时间的,会不管情愿不情愿,也要让曹操喘息一阵,恢复一下元气的。 如此一来,曹操暂时和吕鹏几乎就没有大的战争爆发,那么,有野心的人总这么蹲着不打架是不能发展的,曹操就是平头哥,不是在打架,就是在打架的路上。因此,曹操打不动强悍的吕鹏,那他一定要捡一个软山药捏捏,那么,那个软山药是谁呢?刘备仗剑四顾之后,他荣幸的发现,这个曹操眼中的软山药,那真的是舍我其谁了。 这不是一种荣耀,而是一种悲哀,这很要命。 结果正如他所料,曹操先派驻兵樊城的曹仁出击,刘备在徐庶的谋划下大败曹军,还顺势占据了樊城,让曹操吃了一个大亏。 战果是辉煌的,但刘备的心是惶恐的,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面对强大的曹操,这一点小胜,根本就不能奈何曹操,反倒是引火烧身,于是和徐庶紧急磋商后事,最终徐庶出谋,吕鹏和曹操已经交恶,现在虽然双方看着好像是互不侵犯平安无事,但这不过是大战之前的喘息,不过是各自在积蓄力量,如此,那我们就派人和吕鹏联系,来一个南北结盟共同对付曹操。 这一下,提醒了孤单的刘备,对呀,自己还有一个好基友在北方呼风唤雨呢,虽然那家伙似乎对自己总是若即若离的,自己在内心也是直范酸水的,但在这个大局面前,想来看在大汉帝国的份上,一定能拉兄弟一把的。 第635章 徐庶的理由 吕鹏被天下公认评断:“性贪”.那东西就是一个见钱眼开的家伙,什么时候没有利益,他是绝对不会做出任何付出的,而现在刘备翻了翻自己的家底,除了几领破草席几双破草鞋之外,实在是没有任何东西能拿得出手。的确也是,现在自己寄人篱下,想给吕鹏钱财吧,自己还缺呢,想给吕鹏划个地吧,自己现在这块地还是刘表借给自己的呢,想和吕鹏谈一下未来共治天下吧,结果你信吗?连自己都不信。 现在刘备真的是四顾茫然,真的是一穷二白。现在自己剩下的就只能是那一手编制草鞋的手艺了,要不自己送吕鹏一万双草鞋吧。看看,会一门手艺是多么的重要啊。 既然自己一穷二白的实在是拿不出任何东西,这事情就很难办了,于是刘备就焦急的在地上踱步,想着用什么办法来打动吕鹏,让他出手为自己火中取粟。 结果这时候坐在一旁的军事徐庶,却胸有成竹的淡然一笑,对着焦急的刘备道:“主公错了。” 当时刘备诧异:“我错了,我错在哪里了?还请军事教我。”这就是刘备,只要有人指出他有错误,不管错误在哪里,是真的错还是假的错,都要谦恭的求教,这才让他获得了巨大的人心。 面对主公如此虚心求教,徐庶就认为,在战略和政治眼光上,主公可谓人上人,在一心为国一心为民上,可谓是个英雄,天下难以有人与其比肩。但在这种阴谋诡计上,我还真得教育教育你,于是就骄傲的指出:“这一次,我们不是求吕鹏拉我们一把,而我们是看在你与吕鹏当初情同手足的份上,出于天下为民,铲除奸贼的大义上,出于同是衣带诏的一个战壕战友的情分上,去帮助吕鹏,拉他一把。” 徐庶的这个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态度,当时让刘备惊愕在了那里:“这话是怎么说的?自己明明是要求吕鹏帮忙的,结果怎么反倒是自己主动出于仁义,要帮助吕鹏呢?这不是明显的本末倒置吗?” 愣了一阵,实在是不得要领,刘备就拿出不明白就问的好学态度,于是再次虚心的施礼:“请先生为我解惑。” 徐庶笑着解释:“现在吕鹏吞下两个州,急需要坐下来好好的消化安抚,而且不管是曾经的那场大战,还是安抚新得的两个州,都需要大笔的钱粮,他现在最不想的就是和曹操直接继续战争。按照正常的思路,曹操也会想趁着吕鹏脚跟未站稳的时候,出其不意夺下两个本来就应该属于自己的州郡,即便是退一步讲,也应该拿下翼州,作为未来争霸天下的钱粮之力,所以现在吕鹏最着急的就是,谁才能为他牵制曹操,让他能坐下来喘息。如此一来,在他焦头烂额的时候,主公感念旧日情怀,伸出仗义之手,不顾自己身单力薄,主动挺身而出,为吕鹏牵制曹操,主公您如此仗义,仁德,天下实在是难有,所以,我们这一次帮助吕鹏,吕鹏就应该对我们感恩戴德。”不管徐庶的理由如何,但他的分析是绝对正确的,这也看出,徐庶,的确有大才。 刘备虽然很是赞同了徐庶的看法,也很是肯定自己的仁德仗义。但这似乎是强词夺理吗,真要是这样去对吕鹏说,是不是迎接自己的就是一顿大脚。 然后徐庶就背着手在地上转圈儿,想了一下之后,对惊愕的已经大脑当机的刘备道:“这一次我们派出使节,将这个道理讲明白。当然,吕鹏以天下之富雄踞北方,我们可以理解,他为了能够休养生息,不能出兵配合我们,我们也可以理解,那我们独担大任,既然他不能出兵,所以他就应该在钱粮物资上给予我们支持。” 然后站定脚跟,双手一拍:“就是这个道理,我们需要他们支持我们每年的军费五亿钱,这一点绝对不能少,为了减少我们的损失,为了更好的打击曹操,他敝帚自珍的野人谷军器刀枪,必须要源源不断的向我们提供,还有,据我所知,吕鹏发明的那个投石车,是天下没有的攻城利器,必须给我们500架,还有——。” 现在刘备简直彻底的蒙圈了,就连一向厚脸皮的自己,都感觉这个军师有点痴人说梦,于是赶紧打住这已经进入癫狂状态的家伙:“先生,醒醒,天亮了——” 徐庶就猛的挥起了手,打住了刘备想说的话:“对了,曹操有虎豹骑,骑兵犀利,我们必须要组建一支骑兵来与他对抗,而吕鹏占据了乌桓草原,多有战马,我们必须要他提供我们1万匹战马,不行,1万匹马不够,必须向我们提供两万匹战马,而且以后还要源源不断的给我们补充损失。” “来人啊,快请大夫——” “据说吕鹏的长弓天下无双,这个我们也要,既然有了长弓,不能没有箭簇,这个我们要100万个,还有铠甲被服,多多益善,锣鼓帐篷,更不能少——” “来人啊,赶紧顺带着把巫婆也请来,先生魔障了。”刘备是实在没办法了,如果再不阻止这个先生的痴心妄想,他可能就要走火入魔了,到时候自己就损失巨大了。 清醒过来的徐庶,看着刘备的那双眼睛,是睿智的,清澈的,根本没有走火入魔精神病的状况。 “如果按照先生的要求,吕鹏会不会当场就拒绝我们?”看到先生并没有魔障,刘备在悄悄地舒了一口气之后,提出了自己的担心。 “主公你错了,谈判这个东西,就要反客为主,我们就是要让吕鹏感觉到,我们是在仗义帮忙,他是有求于我,所以他必须要付出代价。” 这时候刘备突然间明白过来了,当时就知道自己的错误了。 刘备是一个英雄,英雄就有知错就改的良好作风,于是豁然起身,跺着脚道:“先生所言正确,既然我如此不顾一切的帮助吕鹏,他吕鹏必须要拿出诚意来对我,你刚刚说的条件,翻倍。” 第636章 当场打脸 糜方其实不算是一个合格的谈判家,说实话,就连一个成功的商人都不算,若是没有他哥哥的巧妙经商,他糜家根本就达不到现在这种规模程度。但是这次出访吕鹏,还真就非他莫属,因为毕竟他的哥哥在吕鹏的手下当着财神爷,至少双方能混个脸熟,说上话去了,无论自己一方条件如何苛刻,最终也不会被吕鹏乱棍打出,所以还有继续商谈的余地。 当时糜方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简直怀疑妹夫兼主公和徐庶先生两个人是疯了,这还是去求人吗?这是去找打呀。 于是徐庶和刘备就一左一右的搀扶着他,絮絮叨叨的向他解释这次出行的重要意义,以及自己理直气壮的原因,等迷迷糊糊的糜方拿着刘备给的一百钱差旅费,在还没明白的时候,他已经被不由自主的忽悠的走上了北去幽州,完成那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的路上了。 于是糜方再次肩负重任,隐姓埋名,随着一支商队北上,赶奔了幽州。 到了幽州求见吕鹏,结果不巧,接待自己的哥哥悄悄地告诉他,主公吕鹏已经在过完年,就带着巨大的物资南下,增援刘备去了。 糜方这时候真的是佩服了自己的主公和那个军师了,这还没等自己说呢,吕鹏果然带着物资求自己的主公去了,而且还是亲自去的。于是他也就坚定了自己不是来求吕鹏的,是给吕鹏带来帮助的,于是,理直气壮的向哥哥讨要了充足的路费,搭乘了一个商人的舟船,直接南下追赶吕鹏来了。 本来按照商船的速度,即便他追上吕鹏,那吕鹏也已经和刘备在一起把酒言欢,共数往日友谊了。 正所谓阴差阳错,吕鹏在信阳耽搁了一段,然后又在长江口停下了脚步,这才让糜方有了完成这光荣使命的机会。 看着风尘仆仆,对着自己理直气壮讨要东西的糜方,看着糜方递上来的那个刘备亲手书写的物资清单,吕鹏怎么的有了一种后世美国,被那些自己开始支持的什么反对派绑架了的感觉。 “如果将军不能满足我们这些要求,那么对不起,我们将,我们将——”糜方我们将了半天,竟然不知道应该用什么办法去要挟吕鹏,这真的是有点小尴尬。 “好啦好啦,如果我不答应你们上面的这些要求,你们将和曹操联合,共同对付我是吧。” 吕鹏就笑着将刘备的物资清单丢在了桌子上,给糜方找着要挟自己的借口。 糜竺就尴尬,是相当的尴尬了:“不会的,不会的,我们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和奸贼同船的。” 吕鹏就突然丢掉笑眯眯和蔼的表情,一脸严肃的对糜方道:“其实我来的时候,是想支持玄德公的,但一路上我想了想,玄德公的实力还是太过弱小,不如江东孙权大,于是我在这里,准备要和孙权会盟,为准备增援他五十船物资,共同探讨双方结盟对付曹操的事情,所以请先生回去,回禀玄德公,他那里我就不去了,等日后他若再无立锥之地,我将在幽州扫榻相迎,我也会在乌桓草原,给他画出百万亩草场,看在往日交情的份上,价格上吗,八折哟亲。” 糜方彻底的傻眼了,事情怎么会是这样?吕鹏出发的目的,明明是想到我的主公那里,给我的主公对他进行帮助,这怎么转眼之间就变成了和孙权的联合? “你身后的那50条船上的物资当初说好了的,可是我们的,你怎么出尔反尔,不给我们却给他孙权。”糜方怒斥了吕鹏这种无信的,拿着别人东西送礼的无耻行径。 吕鹏就淡淡的看着气急败坏的糜方唾沫星子满天飞的对自己理直气壮的,可笑的,非常无理的指责。 人这个东西真的有意思,明明是求人家施舍,却非要装出一副大爷的样子,其心实在可恨。看来自己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和孙权达成一个协议,让刘备明白明白,自己为达到自己天下人皆知的目的,并不是单单除了他一个刘备之外别无选择。就是告诉他,这天下,除了编草鞋的刘备自己就必须光脚,现在,自己还有一个做靴子的孙权可以合作,要挟我?当初可以,现在,不可以。 也懒得和糜方废话,直接让手下将糜方留在了船队大营,他要让糜方亲眼看看,自己是如何和孙权联合的。 对于孙权接受自己的结盟要求,吕鹏已经有了绝对的信心。 糜方对吕鹏的要挟没有达成,却被吕鹏反着要挟了,这事情反复的太快,糜方还没从吕鹏那种不讲道义的龌鹾卑鄙的行动中反省过来,而是信誓旦旦的要等吕鹏求着自己,然后看自己怎么样再变本加厉的敲打一下吕鹏的竹杠。 结果这一日风和日丽的,糜方准备好好的欣赏这大江风景,却不想,长江上游突然有隐隐约约的鼓乐声传来,手搭凉棚沿江上望,这一看不打紧,当时将糜方的心弄得是拔凉拔凉的。因为他看到了在长江上游,浩浩荡荡向下飞驰而来的是孙权的舰队。 这下,糜方是彻底的凉了心,知道吕鹏所言不假,人家的确不必一棵树吊死,人家真的有了后手准备。而且看孙权的架势,对这次的会盟充满了势在必得的决心,不惜丢掉地主身份,不远几百里,带着连天的水军亲自来吕鹏处。虽然这里有向吕鹏炫耀家底战斗力的成份在,但至少,吕鹏和孙权这次会盟,绝对会有一个好的结果。 这时候糜方才醒悟过来,自己的主公和军师错判了局势,错看了人。吕鹏不但不是被要挟大的,而且还是一个绝对不受要挟的人,并且他还有绝对不被要挟的资本。现在看来,自己的主公和军师是太过自负想当然了,这件本来是好的事情,竟然就被这种莫名奇妙的傲慢给弄砸了。 想到这里,心中无比沮丧,看看吕鹏军营里也有五彩旌旗展开,一行行将士鱼贯列队迎接,整个场面是那么的庄重热烈,糜方就更感觉自己多余,于是想了想,回了自己的小船,也不与吕鹏告辞,就那么失魂落魄的回新野,向刘备汇报去了。 第637章 孙权来访 孙权的舰队旗幡招展,蓬帆覆盖江面,一队队高大的楼船更是扯地连天一眼望不到边,三军呐喊,鼓号连天,但这鼓号绝对不是战争的轰鸣,而是迎宾的喜庆。随着舰队的靠近,糜方的心彻底的坠入了冰窖——因为他看到那个天下第一变异者,红胡子碧眼睛的孙权,正身带全副大汉讨虏将军仪仗,浩浩荡荡向吕鹏的船队行来。 孙权亲自来见吕鹏,这个也合乎规矩,毕竟大家都还在名义上归属大汉,吕鹏已经是侯爷四镇将军之一,一州州牧,而孙权这时候不过是一个朝廷封赏的讨虏将军,会稽太守,在武将爵位是四征之一,低了吕鹏一级,一地太守,低了吕鹏四级,更无爵位在身,在情在理,也是他出来见吕鹏。 但现在孙权可是一方诸侯,即便是按照大汉礼仪,吕鹏过境,孙权要拜访,出城十里便是尊重,出城二十里,那便是最高的礼遇,这次不惜沿江直下,不远几百里来见吕鹏,可见他对和吕鹏的这次相见是多么的重视,同时也表现出他对吕鹏的尊重还有他豁达的胸怀。 事先得到刘处通报的吕鹏,早早的就整衣准备迎接,结果他还是闹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乌龙。 因为在他认为,孙权的到访,自己的迎接方式是应该以平等相对,那么按照大汉的官阶论起,孙权应该进自己的船舱拜见,如此一来,就显得相当生份,于是吕鹏擅自决定,为了显示自己对孙权的诚意,也能让两个人相见的时候相谈甚欢,不要有什么隔膜,所以这一次吕鹏竟然是便装迎接。 这一下可就麻烦了,人家孙权是以正统的大汉官员身份来见的,自己便装,那就显得相当的不尊重对方,于是,于是,也就只能于是来。 因为这次吕鹏出行,是准备以秘密的方式去拜见刘备,是以兄弟之间的感情作为联系纽带,现在,刘备是什么官身?刘备为镇东将军,封宜城亭侯豫州刺史,按照官阶算,镇东将军和自己的镇北将军同级,但亭侯和自己就差了三级,刺史和自己的州牧更是差两级。如此,如果自己和刘备相见,以刘备那个假惺惺尊崇大汉礼仪的人来说,难免就要搞一些官场的路子,如此一来,双方谈论难免有些隔阂。所以吕鹏决定,就以兄弟之间的互助为基本,所以干脆就不带任何官服。 结果这次出了毛病,孙权是以大汉官员的身份来拜见吕鹏的,按照规矩,吕鹏也应该盛装迎接,可是他哪来的盛装? “刘处,你可害惨了我,这一下让我彻底的丢了面子。”是的,如果吕鹏穿着普通的衣衫去见孙权,那他必须按照平民见官员的礼仪,他是要给孙权下跪。 这一下彻底的乱了套。 孙权的战舰距吕鹏的船队大营还有一百丈的时候,就下锚停船,然后派出礼仪官前来沟通,这毕竟是诸侯与诸侯之间的见面,以上的事情,绝对不能乱了。 结果刘处陪着礼仪官过来了,才发现了吕鹏这个尴尬的状况,但这时候已经是束手无策,只能陪着笑脸,再次转回去向孙权通报。 结果孙权闻听之后,不由得哈哈大笑:“这有什么难处?”于是就在船头,直接脱了自己的盔甲官服,但当时也没有带便服,于是毫不客气的扒下了和自己身高差不多的周瑜的服装,直接穿到了自己的身上。 然后也不等穿着中衣的周瑜如何尴尬,直接下了战船,跨上了等待的小舟,然后再从人的催动之下,就那么迎风站立迎向了同样撑着小船来的吕鹏。 两人就在江心会面,首先是互相拱手见礼,然后抬起头来互相打量。 一个是伟岸英挺,有王霸之气。 一个是相貌惊奇,却非凡夫俗子。 两人互相打量了一番之后,不由得一起感慨:“真英雄也。”然后两人相视一笑,突然一起仰天哈哈大笑,在这笑声中,就有了英雄惜英雄的感慨。 两人酣畅淋漓的大笑之后,吕鹏邀请孙权到自己的营寨叙谈,孙权欣然接受,于是吩咐后面文武一起跟进,和孙权一路畅谈进入吕鹏的坐船。 船舱狭小,但天色正好,于是就在甲板上排开座椅,大家就坐详谈。 大家都穿了布衣也就没了官场的繁文缛节,倒是谈的更加舒畅了坦然。 两人站定,当然是孙权向吕鹏隆重介绍了自己所带的文武,于是,一个个武将挺胸叠肚气宇轩昂,文臣潇洒淡定从容,每介绍一个,吕鹏都表现了绝对的惊喜。那种久仰和相见恨晚的真诚,浓墨重彩的写在了他的脸是。 但是,这时候他最期待的却是想见一见自己的小偶像,周瑜周公瑾,但是,似乎文臣武将全部介绍完了,好像也没有提到小周郎。 看看孙权,周郎是孙权膀臂,在这个最重要的场合,怎么能忽略不计呢。再说了,这次孙权为了向自己显示他的实力,带着江东战舰赶来,那么,做为江东水师大都督的周瑜,绝对是会亲临的,这怎么不见了呢? 看看介绍文武要结束了,吕鹏不由得问到:“素闻江东多才俊,但当代才俊非仲谋与公瑾可比,今日见仲谋弟之面,可谓大慰平生,但为何不见公瑾贤弟?” 被他这么一问,其实孙权也在纳闷,是啊,历来与自己形影不离的周瑜,这时候怎么不见了呢?这很失礼啊。 于是对抿嘴不语的鲁肃道:“先生可看见公瑾吗?往日总是口口江北英雄非吕大将军莫属,一直以一见恳谈为盼,今日吕将军就在眼前,却怎么又不见了?”然后还加了一句:“刚刚在战舰之上,他可是站在为的身边的。” 不说这个还好,鲁肃还能为周瑜遮掩一番,结果这么一说,再也难以搪塞,于是不得不将身形一闪:“公瑾在此。” 于是,吕鹏就看到一个身穿内衣用手掩面的家伙躲无可躲的从鲁肃身后出来。 “江南才俊,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小周郎,出场果然不同凡响啊。”在刚烈的江风里,看着风流涕趟的周郎,不由得大声的感慨着。 你肚子里说就说了,你竟然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声的说出来,还玉树临风,还风流倜傥,这词要说搁在往日,绝对让人受用,但放在这个形象环境里,就就说打脸,这是绝对的打脸,当时周瑜怒火中烧,但为大局着想,还是强压怒火,一面面带微笑见礼,一面心中咬牙切齿的发誓:“吕鹏,你今日如此奚落与我,此仇我必报之。” 吕鹏不知道周瑜的想法,赶紧亲自搀扶,好言结纳,当然,即便他知道周瑜想法也无所谓,恨自己的人多了,他周瑜算了老几? 第638章 收孙权做小弟 孙权和吕鹏相对而坐,互相之间谈论了一下自己对对方的仰慕,还有对对方取得的成绩的肯定,然后又互相吹捧了一番对方霸业的辉煌,展望了一下对方未来辉煌的前途,都表示了未来对方霸业成就那时候,自己准备到对方那里混饭吃的真诚之心。当然,这些都是屁话,这次来的目的不是说这些废话的,真的对方成就霸业了,双方都相信,自己第一个就会跳出来给对方一闷棍。 但虚伪的套话废话之后,还是以最真诚的态度,应付现在最关心的事情。 孙权是南方人,却没有南方人的那种含蓄与婉转,直接将自己这次来的目的说来,以取得吕鹏的认同。 吕鹏是北方人,却没有北方人的那种豪迈豪爽和耿直,而是非常婉转谦和的说了自己此行的目的,现在所遇到的麻烦。 “仲谋贤弟也知道,我当初起家的时候,结识了张飞张翼德,关羽关云长两位贤弟,然后有幸遇见了宽厚长者玄德公,在他们的多方帮助下,一步步的走到了今日,恩情常在,甚是想念。” 孙权就在肚子里一阵腹诽,看着你满脸真诚,这天下谁不知道当初你故意去堵截那善于闯祸的张飞,故意结交那骄傲的关羽,结果刘备截胡,让你算计皆失,要真按照你现在说的,那当初桃园三结义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推三阻四?还不是心里不痛快那个卖草鞋的。从这点上看,就看出你对刘备的怨念如何之深。 不过要成大事者,必须有一种厚脸皮的本领,将圆的说成方的这是必须要有的手段技能,不过大家是二哥,不说大哥坏,弄一个心知肚明也就是了。 于是,孙权就满脸真诚的为吕鹏唏嘘一番。 “我在北方取得了小小的基业,我的那个玄德公,却依旧颠沛流离寄人篱下,想起来真是唏嘘不已,同时,也不瞒着仲谋贤弟,我和曹操为并翼两州事而决裂了盟约,虽然可惜,却也是大势所趋,无可奈何。”这一点没有必要隐瞒,如果在这一点上再虚头巴脑,就会被在座的所有的人耻笑,还不如表现出坦诚呢。同时,将自己的目的说出来,也算是和孙权谈判的一个筹码,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的目的不是你,但是你现在找上我了,你不过是我可以考虑的一方面,主要是大家坐在一起好好的谈一谈,看看有什么你可以让我动心的地方。 孙权当然知道吕鹏的目的,这已经是天下皆知的事情了,所以孙权和糜方不同,他知道自己来的目的,所处的位置,就是截胡刘备,那么就要拿出坦诚了,用自己的条件,去打动吕鹏,一个强力的外援,对于任何一个发展中的势力来说,都绝对是有必要的。 “将军对玄德公的良苦用心,仲谋是感同身受的,也因此看到了一个仗义感恩的磊落大丈夫,今日能与将军相对而坐坦诚相谈,真是平生之幸,遇见如此磊落大丈夫,仲某怎敢错过?小弟不才,愿与将军结为兄弟,从此互相帮助,共同为这大汉天下的百姓,创造出一个和谐太平的天下。” 孙权此言一出,立刻得到了他手下的所有人的欢呼,江东的文武真的没想到自己的主公竟然玩儿的这一手漂亮的棋局,只是转眼之间,顺着吕鹏自吹自擂自夸的话头,立刻就给了他一个坑跳,在这时候,大家就应该齐心协力,将吕鹏推进这长江里淹死。 敦厚的长者鲁肃,心怀鬼胎的张昭站起来拍手叫好:“南北英雄相会,本来是一段千古盛会,如果二位再结为兄弟,那将是流传千古的佳话,此举大善,还请将军不要推脱。” 吕鹏在心里就一抽抽,自己真是小看了这个绿眼睛的小人儿啊,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就顺着自己的杆子,就爬上了自己的头顶,将自己彻底的拉进了套里。 孙权和自己结拜,对于他来说,绝对是一个利好的消息,但对自己来说,却是束缚了自己的手脚。 不过看着眼下的情形,这件事还真就得顺坡下驴,毕竟在这一段时间之内,能够和孙权结成一个牢固的同盟,对将来对付那个势力庞大的曹操绝对利大于弊的,趋利避害本是人之常情,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现在先顾着眼前的利益为最好。 于是吕鹏霍然起身,脸上带着最真诚的激动,咧开他的大嘴,露出他八颗最洁白的牙齿,紧紧的拉住孙权的手,“人生能有如此知己,如此兄弟,夫复何求,你的提议,正是我的想法,现在我们就斩鸡头烧黄纸,拜把子磕头。” 得到了吕鹏的肯定,手下人立刻欢呼鼓舞的张罗,只是转眼之间,香案三牲齐备,就在这船头,面对着浩浩殇殇的大江,孙权和吕鹏双双结拜为兄弟,序论了长幼,吕鹏二十九,为大哥,孙权二十为小弟,于是孙权恭恭敬敬的整理衣衫,就在这百官见证之下,给吕鹏跪拜,口称大哥。吕鹏真诚的还礼,叫了一声小弟,两人双手紧握,真的有了一种同生共死的感觉。 既然是兄弟了,见面礼是少不了的,但是面对已经是一方诸侯的哥兄弟,不能拿出一些普普通通的东西,说什么礼轻情意重的屁话。 于是,孙权首先提议,送大哥战船十艘,以壮大哥行程。 十条真正的战船啊,那绝对是大手笔中的大手笔了,吕鹏的回礼当然不能少,于是吕鹏慷慨了刘备的东西——送十船物资给小弟。 十船物资包括,野人谷被外界公认的宝刀两万把,扎枪头,两万支,将军铠甲五十领,士兵半甲五千副,钢币一亿钱。 就这简简单单的一个手笔,当时惊讶的江东文武连气都喘不上来了。 吕鹏富庶天下皆知,但吕鹏富庶到了这种程度,绝对让天下震惊,就这一个结拜,给自己的小弟一出手,就完全可以装备3万大军,这是什么概念?大家实在是说不明白这是什么概念,反正所有的人都低着头,双手在袖子里十指飞舞,最终的结果是:“赚大发了。” 这么多的物资对吕鹏来说,根本就不心疼,而且还有一些解气的感觉,反正这些物资也是要送给刘备的,结果你刘备给我来了一个喧宾夺主,反客为主,那啥是主,要着我的东西,还要给我装大爷,真真的气死人了,现在我就拿你的东西送人情,换回来的将是一个真的朋友,而且还是绝对的那种有实力的,到时候很想看看刘备知道这个结果的表情,你都哭去吧。 双方皆大欢喜,这一次两个人不在对住,而是肩并肩的坐在了一起,开始酒宴,当然,按照中国人的传统,酒桌上才能谈出真感情,才能谈成大买卖。 看一看对面的黑压压的江东文武,再看一看自己形单影孤,搞一场正式的谈判,自己绝对吃亏,只能是来一个大概的纲要,具体的细节,还要自己幽州派出谈判队伍,详细的敲定。 第639章 共赢的盟约 吕鹏和孙权结盟,双方制定了大概的谈判大纲:应孙权要求,吕鹏和孙权南北结盟,一旦曹操有异动,打南则北牵制,打北则南拖后腿。 应孙权要求,吕鹏将源源不断的向孙权提供北方的钢铁,用以货易货的方式,货款将用南方的稻米来抵冲。 这是一个双赢的局面,南方缺少铁料,被方缺少粮食。吕鹏的治下这些年,农业虽然得到了长足的发展,但想象产量能有质的飞跃是不现实的,所以粮食的缺口依旧大,同时,吕鹏身后的乌桓草原,根本就不产粮食,全部需要幽州之地向其输送供应,这一次解决了根本的问题。 应孙权要求,吕鹏向江东有限的贩卖他野人谷里的军械。这一点,看是孙权得到了好处,但真正得到好处的还是吕鹏,为此在几年两家没有直接对抗的局面下,吕鹏的军火销售将给幽州政府和吕鹏自己带来让人难以想象的财富收入,毕竟野人谷里所有的产业,都有吕鹏的股份不是。 当然,这需要南方的麻布和丝绸来做货款抵冲。这一点,吕鹏表示了热烈的欢迎,且不说自己可以满足了幽州之地的需求,转手倒卖到草原去,那中间也是一笔丰厚的利润。 应孙权要求,吕鹏向孙权在十年内,不少于二十亿钱的贷款,条件同当年曹操。这一点吕鹏表示绝对的满足。 有了这一大笔贷款,自己的铸币厂就可以加班加点的猛烈生产,彻底的驱逐江南的其他货币,让自己的钢币成为国际货币,就好像后世的美元一样,孙权,你不要得意太久,你就等着被剪羊毛吧。 这里的大概的事情谈论完之后,吕鹏正式的提出了这次会盟自己的根本目的:“为兄这次去玄德公处拜访,不巧,半路上却碰到了我的一个商人被锦帆贼打劫,这件事我绝对不能容忍,我一定要为我的这个商人报仇雪恨,讨回一个公道。” 对于吕鹏这个为一个商人就大打出手的做法,在座的所有江东文武是不怎么赞同的,在他们认为,这绝对是一个小题大做。 在这个年代,士农工商,商人排在最后,这算是贱业,虽然各大家族都有子弟在做这个行当,但是他们从骨子里,依旧对这个行业表示轻贱,而吕鹏这样大张旗鼓的为一个商人讨还公道,的确是有点让人看不起。 吕鹏也看出了大家的意思,于是就耐心的解释道:“天下无商不通,就比如说我们这一次达成的协议,铁料的南运,稻谷的北返,如果让我们官府经手的话,其中的贪墨和克扣将会让我们损失最少三成,暂时将这些东西交给商人们运作,不但不会耽误时间,反倒会更加快捷,而中间所有的损失我们也将不再负担,如此一来,不但减轻了我们政府之间的负担,而且还加快了流通,让民间变得富足。还有一点,我是商人出身,自然也就心向商人,我的目标就是,用我的战刀,为我的商业开拓市场,让我幽州的商人堂堂正正的走在这大汉的土地之上,所以这一次,我必须为我的商人出头,让我的商人知道,他们走到任何的地方,他的背后,都有一个强悍的吕氏集团在做他的坚强后盾。” 这样的解释也就解释得通了,于是孙权自告奋勇:“锦帆贼骚扰长江,是哥哥的仇人,也是我的隐患,哥哥日理万机,行程耽搁不得,这些小事,就交给我,我会替兄弟办好的。” 吕鹏当时就打住了孙权的好意:“这件事情绝对你不能插手,这是我幽州的事情,同时我也想通过这件事情,正式实现我上面说的目的。” 其实根本的原因是,甘宁甘兴霸,水军的人才,你未来的左膀右臂。如果这次你插手,甘宁就绝对成为你的囊中之物,那还了得?所以,我必须在你还没有跟他接触之前,直接杀了他,砍断你的左膀右臂。 毕竟在自己的地盘发动战争,孙权需要防备万一搂草打兔子把自己哪个要地占领了,那事情可就不好了,于是孙权热情的提议:“既然事情大哥要亲力亲为,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不过长江水道暗礁密布,再往上更是河汊纵横,大哥对此并不了解,小弟这就派一个熟悉水道情形的属下,帮助大哥。” 语气诚恳的,但也是不容置疑的。 毕竟在人家的地盤,派个监视的也是在情在理,于是吕鹏欢喜的答应:‘如此真的是求之不得,还真要麻烦了兄弟。” 孙权再看看吕鹏身后的那些笨重的商船,再次提议:“锦帆贼狡猾,出没无常,与他对战,就要一个快,大哥带着这些商船难免拖累了航速——” “正要拜托兄弟,我将这些商船先行寄托在你处,还望兄弟帮忙照顾。”一点抵押还是需要的,毕竟在人家的院子里约架,未来打烂了人家的坛坛罐罐,是要陪滴。 孙权就大度的一挥手:“都是哥哥事情,哪里还要说什么帮忙,这是应该的。” 事情就在这种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大度里完美的结束,双方把酒甚欢,最终尽兴而散。吕鹏拉着孙权的手,恋恋不舍的将他一直送到他的水军战船,两个好兄弟才洒泪分别。 站在送别的小舟上,吕鹏一面向越行越远的江东水军摆手一面暗暗高兴:“这一次不算白行,不但结了一个南北对付曹操的好盟友,又能打开了江南市场,我算是赚到啦。” 孙权站在船尾,一面向越来越小的吕鹏招手告别,一面对身边的周瑜道:“这一次不虚此行啊,不但取得了稳定的战略物资的供应渠道,更得到了几亿钱的援助,更主要的是,我们取得了曹操一方不能全力进攻我们的结果,从此后,我们可以安心发展,专心对江南其他势力进行打击歼灭,稳固我们江东,这次,我们算是赚到了。” 一个成功的协议就应该是这样,让双方站在自己的角度上,怎么看怎么是自己赚到了,这样的盟约才能大家欢喜遵守并能长时间的执行下去。 第640章 南方锦衣卫 要想打甘宁这个熟悉长江水域状况的水匪,首先必须要掌握他的行踪,这一点却难倒了吕鹏。 首先说自己对这一带的水域根本不熟悉,别说是找那个神出鬼没的水匪,就是自己行船,在这河汊纵横的长江水域,转眼都能将自己丢了。 祭出自己的拿手宝剑——锦衣卫啊。 这个就比较难了,究其原因就是,吕鹏的整个势力重点放在了北方,对南方还是比较轻视的,虽然这一次幽州出现了商品的巨大危机,为了解决这个危机,通过和许多商人接触之后,让吕鹏看到了南方市场的重要性,但是冷手抓不得热馒头,现在要想加强南方的锦衣卫建设,已经成了马后炮。 但南方锦衣卫有没有?有。 就比如说这个李东,就是锦衣卫在南方的总指挥使。 天还没亮的时候,李东破烂的渔船上,突然落下了一只信鸽。看着这个洁白的信鸽,站在自己的船桨上,悠然自得的咕咕声响,李东当时还没弄明白,什么样的鸽子竟然如此大胆,落在了人的面前,竟然还不怕人,竟然还在那里悠然自得的看着自己咕咕的叫,很高傲的向自己讨要食物。 于是就狠狠的愣神了一阵,直到这只信鸽跳到了他的腿上,李东才猛然想起来,是自己小船上那独特的标志吸引了这个信鸽。一拍自己的脑袋:“对了,自己是幽州锦衣卫江南指挥,这是幽州总部发下来了消息任务,自己怎么把这个茬儿给忘了?” 想起了自己的职责,李东不由得悲从中来,很想大声的哭一场。幽州已经把自己忘了,而自己也把自己忘了,这一次好了,幽州总算把自己想起来了,自己也把自己想起来了。 是的,自己来到江南,已经足足有五年了。在这五年里,自己在这江南之地,一艘小小的渔船,几张破烂的渔网,就在这河汊里安下了家,从此以后,就在这长江流域四处漂泊,当初交给自己的任务,就是将整个长江流域自己所能达到的地方,都要画些图纸过来。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幽州总部,似乎已经将自己忘了,这五年之中,没有一个人来问过自己,也没有一只信鸽飞来,询问自己任务完成的情况。而自己也就在这单调孤独的日子里,慢慢的将自己的任务忘记了,划着这条破船,行走在长江上下各个水域,将每一个水域的地形图勾画出来,他现在这么做,已经不是在完成任务,而是莫名其妙的,将这件事情成为了自己本能,成为了一个打发自己孤独时间的办法。 于是他就这样习惯性的飘荡着,慢慢的,竟然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自己的根本,习惯性的完成着手中的活计,最终忘记了这个活计的本来目的,只是成为了打发空虚时间的一种习惯性动作。 而这个时候,这只小小的信鸽按照当初设定的标志飞来了,让他突然感觉到,心里再次变得踏实起来,让他想起了自己是谁,想起了自己的出身和任务,也想起了自己在北方的家人。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申请一下,即便是让自己操刀子上战场,也绝对不能再在这里待着,这会让自己彻底的发狂的。 于是轻柔的将这只信鸽抓在了手中,解下它腿上的竹管先放到一边,然后双手托起这个精灵,仔细的观瞧,看着看着,原先饱经风霜的双眼,不由得竟然蒙上了一层水雾。 家人都在北方,自己的俸禄完全可以让父母衣食无忧,在来的时候,指挥使大人也将自己的小弟安排进了野人谷的技校,从此以后,会有一技傍身。现在想一想,自己来的时候,爹娘都已经60多了,五年了,也不知道爹娘还在不在,五年了,也不知道小弟是否学有所成? 看着这只小小的信鸽,原先从来想不起来的家人,家里的事情,这时候就一起融入了脑海,怎么不让他思念家乡,思念父母亲人,怎么能不让他眼含热泪? 正在这时候,身后的船舱里传来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一个女子的声音问道:“当家的,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这是自己现在的搭伙,算不上是自己的妻子。这个女人是在自己船行到建邺的时候,在一个河汊里救起来的,当时她是一心寻死,李东也不过是顺手而为。 被救起之后,那个女子不再寻死觅活,却也没问李东是做什么的,李东也没有问这女子为什么寻死觅活,然后也不知道怎么着,大家就这么很自然的在一起了,李东打鱼,这个女子做饭,也就这样一天天的过了下来。 李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揉了揉自己发酸的鼻子,然后站起来,弯下腰钻进船篷里去,就在一个小小的角落,有一个瓦罐,在里面有着自己珍惜的白米,毫不犹豫的抓了一把,送到了这信鸽的嘴前:“吃吧吃吧,真的是辛苦你了。”看着那个信鸽欢快的啄着米,李东竟然破天荒的开始和这个信鸽絮絮叨叨起来,他沉闷的太久了,久到几乎忘记了自己的语言。 第一次发现自己的男人竟然如此能说,船篷里的女人心里突然莫名其妙的有一种欢喜,于是就钻出来,对着李东道:“自从我认识你到现在,你就会闷声的做活计,画那些莫名其妙的图样,头一次看到你如此的欢喜,怎么了?难道你的家里来了信息?” “家?”李东就一愣,抬起眼来看看这个女人,南方人本来就瘦弱,自己再穷困潦倒,吃了上顿没有下顿,就更亏了她,让她更显瘦弱,但是那小巧的脸庞上,却没有抱怨,就那么平平静静的,这时候看上去,李东的心竟然有一种愧疚感,于是,一手拉住这个女子的手:“你说的对,对,是家,我的家来了消息了,我可能要回家了。” 听到这个话,那个女子平平淡淡的脸上,一丝失落的感觉就一闪而过,然后低着头,淡淡的道:“你什么时候走?你好好的打两尾鱼,在你走的时候,我给你好好的做一顿饭。”然后就低着头向船舱里钻去,准备收拾一下船舱,给即将离开的男人做最后一顿饭。 第641章 江南有人 看着这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女子,李东的心突然就一紧,这时候他才明白一件事情,感情就在这风里雨里,在这平平淡淡中,似乎身边的人都是那么的平常,平常都已经习惯了,但这遽然间想要离开,才发现,感情这个平淡的伴随自己的人,竟然是如此的重要。 站起身,走近了狭窄阴暗的船篷,却又突然间让他一愣,因为只是这短短的时间,混乱的船篷里,这时候竟然是干净无比,所有的东西只是在这女子的手中就像变魔术一样,变得井井有条,变得让人赏心悦目。 “你先等一下,一会儿饭就好了。”女子一边忙碌着,一边对她随随便便的说,这句话,是这五年中每一天都要说的,但也是这五年中,两个人几乎唯一的一句话,但这时候听在李东的耳中,却是如此的温馨。 “你过来坐一坐,我和你说点事情。” 女人的身子就一僵,但还是温顺的坐在了他的身边,李东就用胳膊环绕住她,这是难得的温柔,这个女子也就顺势将头靠在了李东的肩膀上。 “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其实不是一个打鱼的,我的出身是一个军人,在战场上杀过人,立过功,后来我的主公因为我的忠诚,让我成了主公的一个家丁,封我为锦衣卫千夫长。” “千夫长是官吗?” 李东哲骄傲的点点头:“是官,不但是官,而且除了我们家主公以外,我是见官大三级。” “你家主公是谁?” “就是名声赫赫的幽州牧吕鹏。”然后李东就开始絮絮叨叨的跟他讲吕鹏,跟他讲自己的战友,讲自己的家人,讲一切想起来的事情。 这个女子就黯然神伤:“这么说,你要回幽州了,幽州是人间天堂,可惜,我是没有福分去了。” 李东就难得的哈哈大笑:“你为什么没有福分去呢?你是我的妻子,我走到哪里,你就要跟着我去哪里,将来我万一上战场战死了,我还要你给我烧香上坟呢。” 女子就猛的扬起脸,静静的看着李东,好久之后,泪水就不由滚滚而下,好一阵之后,再次低头:“我是江南的女子,我的父母一家的坟茔都在江南,我的根在江南,所以,我不想去北方。” 李东就黯然了,轻轻的松开了搂着这个女子的肩膀,两个人就默默的再次不出声了。 “你等一会儿,饭马上就好了。”女子就站起来,继续像往常一样说着这句话。 李东就闷着声嗯了一下,就像往常一样的回答。 天色暗下来了,点起了昂贵的油灯,李东展开了他手中的指令:“长江主公座驾领受任务。” 吕鹏看着眼前的这个汉子,他真的就不敢相信,这个人就是在江南的锦衣卫指挥使,挂衔儿軍侯,军中职务千夫长,这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渔夫,还是混的最落魄的那种。 “难道我们的锦衣卫,你的住所不应该是在建邺吗?当初我也规定,像你这样级别的人,是有一笔办公的费用的,你完全可以在建邺用这笔办公的费用,打理出一片买卖,却怎么混得如此落魄?” 李东将身上沉甸甸的包袱交到吕鹏的手中,向吕鹏解释道:“当初我们分配锦衣卫任务时候,对江南没有怎么重视,我虽然是锦衣卫千夫长,但我的手下就没有一个人,还有,我领受的任务也简单,就是绘制长江各个水道的地图,所以只能一只渔船,四海为家。” 接过那个沉甸甸的包袱,吕鹏一边打开,一边理解的道:“当初我们的工作重点是在北方,对于南方,我们根本没有任何利益和势力上的连接,所以我们有限的资金也就都投入到了北方,倒是苦了你们这个南方的。” 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包袱,里面是厚厚的一叠地图,最下面的已经发霉虫蛀,最上面的却是崭新,一层层的看过来,长江水域的详细地图就在这里,展现在吕鹏的面前。 吕鹏对这样的结果非常满意,放下这些地图,轻轻的拍打着:“从这些地图上来看,你做事是非常上心的,你是一把好手,没有因为这里不被重视而就懈怠了,既然如此,我决定将你调回北方,委以重任。” 李东就感激的给吕鹏跪下,磕了一个头之后,站起来的时候却摇头苦笑:“感谢主公的关怀,不过主公的好意属下领了,如果江南还有任务,就交给属下继续做,如果江南没有任务了,属下请求解职,踏踏实实的在这江南做个渔夫。” 吕鹏就莫名其妙的问道:“为什么?” 李东就向外面,招呼了一声:“家里的,进来拜见主公。”随着他的话音一落,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就低着头小步的进来,见到吕鹏,感觉到有些手足无措。 李东就拉着她的手,将她紧紧的拉在自己的身边:“我不打算再回北方了,因为我在这里已经有了根,有了依托。” 那个女子就惊讶的看着李东,好久好久之后,紧紧的搂住了她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膛上,呜呜的哭泣抽噎。 吕鹏的眼角不由得一红,然后笑着对着李东道:“好啦好啦,你的行动证明了你对我的忠诚,我的试探也让我知道你能够继续胜任,所以我决定,因为局势的需要,江南的锦衣卫要大力发展,我和你们的上司已经决定了,在江南单独成立锦衣卫的一个分支,刚开始我还对人选问题表示担忧,现在我已经决定,这江南锦衣卫的分支就交给你掌管,人数上就暂定5000,你就在许杰先生的下面,负责管理这五千兄弟,好好的做吧,我希望江南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这个巨大的惊喜,将李东彻底的砸晕,好半天才醒悟过来:“主公不调我回北方了?” 吕鹏就笑着指着这个女子道:“我怎么能棒打鸳鸯呢,好一对苦人,我会给你们幸福。” 说完,就安排他安顿了这个女子,然后带他来见孙权安排的导引。 孙权派在自己手下的是一个軍侯级别的,官阶不大不小,作为一个随时观察的人是再恰当不过,如此一来,就免了吕鹏的尴尬难堪。这个人也的确做到了,自己就是长着一双耳朵,两只眼睛,每一次吕鹏想要征求他的意见,或者是请他指点一下水道水文,这个家伙都是唯唯诺诺的笑着道:“属下实在不懂,属下实在不同,属下不是当地人,属下是火星人。” 最终吕鹏也就放弃了,但好在李东来了,李东在江南五年的确是尽职尽责,现在他已经成了这个长江水道最称职的导航员,对沟沟岔岔,竟然都是了如指掌。 由于要游走长江水域各地,对那些水匪更是了如指掌,而提起甘宁,李东更是熟悉的很,因为那个家伙还看上了这个当时表现的非常干练,而且不由自主的就带着杀气的家伙,要拉他做小弟,还许诺他给他一片地盘收保护费的。 结果李东为了绘制各地水道地图,当然没有答应,结果后来甘宁还专门派人找过他,最终那个人回答甘宁的是,那个李东,废了。这才作罢。 对于这样的小插曲,吕鹏就骄傲的点评:“也算他甘宁甘兴霸有眼光,天下谁不知道我手下的人,个个都是人才精英,就给我们一个小弟做,真的是狗眼看人低,将来,这长江流域的总瓢把子,就是我手下的爱将李东的了。” 李东就笑笑,继续说他的事情:“甘宁甘兴霸自从从巴蜀东来以后,利用他巨大的名声,强大的武力,再加上这个人的心机深沉,不过是短短三年的时间,就荡平这长江五湖的水匪,真正成了这一片的无冕之王,只要他登高一呼,在这长江之上,聚拢上10万水贼是没有问题的。” 吕鹏就点点头,三国数一数二的名将,有这样的能力也不足为奇,就看当初他在长江口外拦截自己的阵势,就说明了这一点:“不过可惜,10万水贼又如何?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在长江口外,我已经领教了他的本领。倒是通过那一场岸边的篝火晚会,让我的的确确领教了他在江南的势力威望,这才是最可怕的,所以,为了我们将来的长远大计,为了我们未来的商业势力能够顺利的进入南方,我必须趁着这只老虎爪牙没有锋利之前,掐死他。” 李东就苦笑道:“主公不要小看了这个甘宁甘兴霸,他不但是老虎,而且还是一只极其聪明的老虎,想要抓住它,如果他不出现的话,我们是没有办法的。” 吕鹏就笑着对李东道:“前几天,他扣压了我们一队商船,他几乎杀了商船上所有的伙计船夫,但却独独留下了这个船队的货主人,这件事你怎么看?” 吕鹏的这种跳跃式的思维,让李东一时之间还难以适应,但主公提出这个问题,绝对是对自己的一种考量,李东就略微一沉思,就沉声的回答:“甘宁甘兴霸纵横长江流域多年,虽然成就了一番水上霸业,但也养成了他极其骄傲自负的性格,这倒是可以被我们利用。” 两个人这一问一答,视乎是风马牛不相及,但是两个人的心中却是相通的。 吕鹏就道:“你有如此见识,我就可以放心的将江南分支交给你了。”这个权力非常大,这个位置也非常重要,现在吕鹏将他交给李东,才算是真正的放心了。 李东只是淡淡的弯腰,然后继续说:“既然甘宁截了我们的商船,而且放回了货主,再配上他骄傲的性格,这说明,在长江口被主公痛揍了一番,他甘宁并没有吞下这口气,乖乖的跑回到刘表那里去躲避风险,而还是心有不甘,准备继续在这长江流域上和主公较量一番。” “你说的对,他的这个举动,并没有因为我在那次篝火晚宴上答应那些世家大族的恳求放他一马,而就善罢甘休。” 李东就道:“主公耍的好手段。” “怎么说?”吕鹏就饶有兴趣的问道。 “主公故意在那个晚宴上放出放甘宁一马的风声,想来那些世家的人会第一时间上甘宁面前邀功请赏,而以甘宁那骄傲的性格,主公对放人一马的做法,却恰恰激起了甘宁继续和我们周旋下去的斗志,并且完全有可能被甘宁误解,认为我们是向他示弱。”然后就很疑惑的看着主公:“难道原先甘宁就被主公注意到了吗?” 吕鹏就淡淡的回答:“一个水贼,我干什么要熟悉他,我很闲吗?。” “如果主公对这个人不是很熟,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巧妙手段呢,这比激将法还更高明,这需要完全掌握对手的性格,若是主公与此人不熟,那主公真是天人。” 由于多年脱离了官府衙门,李东在江湖上自由自在惯了,所以说话上也就没有了官场上的那种上下尊卑,更没有那种战战兢兢的感觉,真的是想什么说什么,不过这倒很得了吕鹏的胃口,整天和那些人说一句要留半句,然后云山雾罩,让你不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的官僚们相比,和这个李总说话却轻松得多了。 对于李东这种接近无理的说话方式,吕鹏就根本没有往心里去,自己是穿越人,掌握三国最有名的战将的脾气性格,在那个知识爆发的年代,根本不是任何问题,就是你想不了解都不成。 但这些话不能说,也不想解释,于是就顺着自己的话题继续说:“我这一次的目的,就是务必将甘宁甘兴霸在这一片水域将他歼灭,为我们将来大军南下统一江南,扫除一个南方的水战名将,所以我不得不打起精神来,专心的对付他。”然后神态轻松的道:“好在这个甘宁并没有让我失望,他并没有因为我的一时失手,打他打得过份而吓得逃回刘表的鸡窝里去,他不回去就好办了,刘处已经上刘表那里去走动,但是这样一来就不耽搁我继续打他,因为他不在刘表的管辖范围之内,我完全可以确认,他就是一个水贼,贼来要打,这是一个普通百姓都要守望的责任,我作为堂堂的大汉将军,当然责无旁贷。” 李东第一次领教了自己主公这种没理辩三分的能力,但是他认为这是应当的,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什么样的理由都可以找,实在没有理由,那完全可以编造一个嘛。 “而他这次打劫了我的商船,就是要向我示威,就是在向我宣战,所以现在我根本不担心找不到他,只要我再耐心的等他两天,他一定会来找我的。”然后就伸个懒腰,站在船头,遥望着自己营地外那一条孤零零的渔船,吕鹏道:“在后面我准备了一些布帛还有柴米油盐,你拿去吧,可别委屈了一个好女子。” 李东就感激的给吕鹏深施礼。 吕鹏就笑怪着:“我将江南分支的指挥使一职交给你,你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感谢我,我不过是给那个女子几匹布帛,你却真心诚意的感谢我,却不知道为什么。” 李东就笑着回答:“因为这个女子是我的根。” 吕鹏就理解的笑了,然后彻耳倾听,因为在那艘小船上,有一阵阵悦耳的江南小曲,正在欢快的唱着,让人听着赏心悦目,听着心旷神怡。 第642章 约架太湖 甘宁在自己的座舰上,眉头紧锁的思索着,因为按照他的预判,局势上出现了巨大的转变,让他对吕鹏的行动开始变得犹豫起来。 长江口外海面上的那一战,甘宁认为自己输得冤枉,究其原因就是,自己轻敌是一方面,更原因是自己避长扬短,自己忘记了自己手下是什么人。 一群乌合之众的水匪罢了,结果自己就带着这一群乌合之众,去辽阔的海面上和吕鹏打了一场堂堂正正的战争,自己真是蠢到家了。 所以从那一战之后,甘宁就准备扬长避短,发扬水贼无处不在的精神,跟吕鹏来一场人民战争,来一场黑恶势力最习惯的最拿手的死缠烂打,最终是,我打不过你,但我会烦死你,也就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抬高了自己的身价。 本来劫了吕鹏的商船,会刺激吕鹏的怒火,让他不管不顾的来和自己硬碰硬,结果现在局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甘宁对未来和吕鹏的战斗变得犹豫不决起来。 原因就是,江东之主孙权,亲自沿江而下拜见吕鹏,据可靠消息回报,吕鹏和孙权不但相谈甚欢,而且还结交拜了把兄弟。 这样的消息传到甘宁的耳朵里之后,甘宁的心就咯噔一下。 在长江水域,自己虽然是一群乌合之众,但是打败吕鹏那个旱鸭子绝对没有问题,但如果江东的孙权出手,那自己可就是大难临头了。 甘宁是最知道自己这些游侠儿的根底的,平时不过是欺软怕硬,上下勾连求得一个官府的庇护,这样才可以作威作福,叫嚣一片。而一旦官府要是落下脸来,对付自己这种人,简直就是不费吹灰之力,剿灭自己这庞大的势力,绝对不会比剿灭一个几百人的山贼更困难,当初的郭解大侠就是前车之鉴,势力遍布天下,当朝一品卫青大将军都要为他求情,结果武帝不过是轻轻一个手指,立刻便让他灰飞烟灭,自己可不想走那个老路。所以他现在才明智的决定,在自己势力如日中天的时候,就将自己卖给官府,卖一个好价钱,让别人当自己的保护伞,不如自己就做这把伞。 结果自己正在实行这个计划的时候,孙权的突然插入,彻底的让甘宁不敢再轻易动手,但又心有不甘,于是就在太湖深处蛰伏着,观察着局势的变化。 一天两天过去了,三天五天之后,在建邺的自己保护伞传来了最确切的消息,孙权本来是要出兵围剿甘宁的,但吕鹏却坚决的拒绝了,于是孙权在放出了监军,收了保证金之后,决定不插手这件事情,其实不但不插手,反而有种愿意见到吕鹏吃瘪的心情,因为这样可以让吕鹏知道,江南不是北方,不要说孙权这样的英雄出面,就连一个水贼,都可以让他灰头土脸。 得到了这个确切的默许之后,甘宁的心才彻底的放下,立刻变得雄心勃勃,跃跃欲试了。 “来人,来人。”甘宁一扫往日阴郁的表情,对着外面大吼。 二当家的立刻飞奔进来听令:“赶紧派个人去吕鹏处下战书,告诉他,此江为我长江好汉所有,吕鹏要是染指其中,定要他有来无回。” 二当家的就一咧嘴,这个差事难办啊,上次向吕鹏下战书,结果吕鹏不问青红皂白的就是一箭,干脆利索的杀了信使,这次要是再派出人去激怒吕鹏,那绝对是有死无生。 甘宁根本就没管他,继续说着自己的计划:“告诉那吕鹏,若想谈判,来太湖找我,若不想谈判,我们就在这太湖之上,来一场决战,看一看我这地头蛇当不当起的混江龙。” 甘宁甘兴霸的意思,就是要将吕鹏引入太湖水道,利用自己熟悉太湖水道的优势,好好的将吕鹏打疼,然后大家坐下来,探讨探讨筹码斤两。 说的正在兴起的时候,猛的发现船舱里好像就自己一个人在自说自话,难道是没了人吗?左右观察一遍,自己的二当家正杵在地中间,身边也有不少亲卫。 “为什么不说话?难道我的命令是放屁吗?” 二当家的立刻期期艾艾的禀报道:“上一次我们派出下战书的,就让那个吕鹏不问青红皂白的直接给杀了,这次再次下战书,大家是不愿意去的。” 当时甘宁大怒:“竟然有人挑战我的权威,这是绝对不能允许的,立刻在我的亲卫里,挑选一人前去。”然后转而道:“告诉这个兄弟,我先给他10万钱的安家费。”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个抽签失败的家伙,被丢上了一条小船,他的家人被严密的看管起来之后,带着赴死之心,划船出了太湖水道,来到吕鹏的大营向吕鹏下战书。 结果这一次,吕鹏非常客气的接待了这个信使,对于这个信使传达的两个意思,吕鹏摇摇手:“那个什么谈判的事情就不要提了,我没有兴趣,咱们就说一下在太湖决战的问题吧。” 这让这个信使很是疑惑,真的有点摸不着头脑。 吕鹏就和蔼可亲的对他说:“你看这样怎么样?你现在就回去,告诉你们的总瓢把子,就说3日之后,我们在——”想了一下,就一拍脑袋:“我听说太湖里有一个叫——”然后就将脑袋转向了李东,李东就提醒道:“桃花荡。” “嗯,这个名字好,这个地方也好,想想江南春早,桃花也应该争芳斗艳了,在这桃花芬芳的美景里,咱们大家双方打一个满脸桃花开,那才真的是应景啊,好吧,那我们就决定,在这里我们约架决战吧。你可要听明白了,咱们这是决赛,一战定输赢,所以,我要求你们将所有能召集的人全部招集在一起,省得互相扯皮,婆婆妈妈的。”然后在心中默算了一下:“你们招集人马大约需要四五天,好吧,我就给你五天的时间,这总该够了吧,当然,如果不够,我还可以多等几天,反正我的大事情基本已经结束了,时间大把的有,我很闲的。” “就是这些吗?”这个信使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一个外地人,和当地的地头蛇叫板也就算你是个傻子,这怎么还要求对方召集好全部的人手呢,为了怕自己这方面人手凑不齐,竟然还给自己留下了充裕的时间,这简直就是奇葩嘛。 “就这样吧,我也不留你吃晚饭了,你赶紧回去吧。”说完了,还做了一个潇洒的请的样子。 这个信使就心怀侥幸的走了,这时候一直在一旁看着的孙权的那个监军,就笑眯眯的难得的说了一句:“真大将风范。”然后就施施然的走了,准备写一封信,向自己的主公汇报这里的状况,并且最终给予评点:“成竹在胸,却难免有些——骄傲。” 第643章 运筹帷幄 该走的人都走了,船舱里就剩下吕鹏和李东,这时候一脸云淡风轻的吕鹏,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趴在一个详细的地图上,再次询问李东:“你确定这一个地方芦苇茂密?你确定现在这个时候枯黄的老芦苇还在?” 李东就谨慎的点头:“这地方河汊遍布,其他地方水并不深,非常适合那些水贼的小船在里面往来穿梭,而唯一的一条能行我们这样战舰的水道,恰巧我也知道,所以,选择这个地方和甘宁进行决战,绝对是甘宁最想要的战场,如果我们在太湖里四处围剿他们,不但费时费力,更有可能完全抓不住他们,到那个时候,我们才真正陷入了汪洋大海,而且我向主公保证,这个地方,往年的干芦苇还存在,只是现在是六月了,桃花没有,桃子鲜美,新鲜的芦苇茂盛,用火攻似乎不能引燃新的芦苇。” “你看到的是这些,在你们看来是一件不可能实现的问题,但在我看来,我看到的却是我们一次烧不死他们,我们该怎么办?我们不能满世界里追着他们乱转,我也没那个闲工夫,所以,你确定在西山岛中间,还有一个湖吗?” 李东就肯定的道:“确定,而且太湖最大的水匪混江龙就在那里盘踞,每一次甘宁到了太湖,都要在他那里栖身。” 吕鹏就捏着下巴点头:“按照人之常情,一旦自己走投无路,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要回到自己的老窝去,尤其按照你的地图来看,这个有一条唯一的对外水路,适合防守。” “是的,是这样子的。”李东回答:“当年我到那里探查水路的时候,就在那条唯一的水道上,水贼们修建了一个高大的水门,将那个小湖和太湖彻底断开,那个应该坚固无比,是很难打开的。” “什么事情都要从两方面看,站在自己的这一方面,咱们认为敌人的那个水门坚固无比难以攻破,但假如说我们换一个角度,我们将这个水门给它封闭,那是不是他们也就无路可逃。” 李东就佩服的点点头:“主公说的是,如果换一个角度,的确我们可以将一场大火之后的残余水贼赶到那个小湖贼巢里去,然后我们封闭住他的水门,将他们彻底的堵死在里面。” “看来你这几年的脑袋没有呆坏,还是能够举一反三的,这样我对你的能力就更加放心了。” 没有感谢主公的夸奖,李东端详着地图却为难的道:“可是,在这西山岛上森林遮天蔽日,鸟兽出没众多,而且沿着这个小湖多有平地,往日这些水贼的家属在那里打鱼,也耕作稻米,所以我们这边堵住了他们的门,我们也就拿他没有办法,旷日持久,最终拖垮的会是我们。” 吕鹏就笑了:“从这一点可以看出,让你当锦衣卫江南的分支领导,简直是屈才了,你应该随着我北上,我交给你一支军队,让你独当一面。” 李东就抬头望了望江面上那孤单单的小船,脸上充满了柔和与温情,然后转过身来,语音坚定的道:“如果主公将我调到北方去,那我现在就辞职不做。” 吕鹏就笑了:“好了好了,不要紧张,我不过是说说吧,我的意思是,你应该去咱们北方好好的查探一番,五六年了,咱们的力量已经不是原先,有许多东西是别人没有的,也是你不可能想到的,要想在江南立足,并且打开局面,你必须要掌握住我们自己的实力,只有如此,我们在外面说话才有底气,只有如此,我们制定每一次行动计划的时候,都会凭借我们掌控的实力和技术,制定出一个完全出乎人们意料之外的计划。” “主公——” “所以我要求你,等我这次完毕,你跟着我回北方,当然带着你的小妇女,就是去北方考察考察,然后在心中有底之后,你再回南方执行你的任务。”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家还是要回的,丑媳妇难免要见公婆,那是正理孝道。” 现在吕鹏是抓紧一切时间,不遗余力的将自己所知道的所能做到的,教给这个未来在南方举足轻重的李东,让他能在未来给自己发挥最大的能力和潜力,这是一个好苗子,可惜白白浪费了五年的时间。 丢掉这有的没的,吕鹏继续和李东探讨未来的战斗状况,“那你认为这一次,甘宁会招集多少人马呢?” 李东就皱眉思考,然后谨慎的回答:“如果这一次甘宁真的要和我们孤注一掷,组织起10万水贼是绝无问题的,当然,这是我指他手下能动员的全部力量,如果他就近集结,三万水贼绝对没有问题,就一个太湖,最少就有两万水贼。” “那离着他附近的巢湖呢?” 李东就吃惊的看着吕鹏,自己这个主公还真要一举将甘宁连根拔起吗?但是主公有问,必须如实回答:“按照我掌握的情报,太湖的水贼,和巢湖的,这两家不对付,都为了争抢长江主航道,结下了累累仇恨,虽然大家共同推举甘宁做总瓢把子,但真让他们尿到一壶去,别说和我们战斗,估计他们自己就先打开了花。””然后顺着话题介绍道:“其实沿长江的五大湖,所有的水贼都是各成体系,或者老死不相往来,或者仇深似海,名义上都尊奉甘宁统领,但是根本就不可能拧成一股绳,形成一个大军。” 吕鹏就长叹一声:“可惜了。” “主公有什么可惜的呢?”对于主公的叹息,李东真的感觉到莫名其妙。 “可惜时间还是紧迫,可惜我能刺激甘宁也就到了这个地步,如果我有能力再刺激刺激他,让这个骄傲的人更加骄傲,而我的时间又能很充裕,然后让他召集他所有的手下,将五大湖的水贼全部召集过来,最少将他们的骨干都召集过来,然后我给他来一个一战定乾坤,在长江水系,打出我吕鹏的名头,从此以后,让他们看到我的商队就胆颤,让他看到我吕字大旗就望风而逃,提起我的名字,就噩梦连连,那才是我的目的。” 李东就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主公,真的被主公的这种野望给吓到了。 自己这面的战斗力摆在这里,加上孙权送的十条战舰,自己一方也不过是60条战舰,真正能战斗的,也不过是主公身边的那2000亲卫,而自己这方再加上孙权赠送的十条战舰上的水手,和那些操作投石车和弓弩的,只能算是匠人,他们是不能战斗并且还需要保护的,在这个时候,自己的主公应该期盼着敌人的人数越少越好,这怎么因为对方几个大湖的水贼不能联合还有一种失落感呢。 现在,李东真的被自己主公的野望,不,是狂妄,不,是疯狂给吓到了。 这只能有两种可能,一是主公疯了,一个是主公身后真的有让他如此狂妄的资本了,五年没回家了,是应该回去看看,了解一下家的变化了。 第644章 惨烈战场 甘宁怒了,真的是怒了。 外来的吕鹏竟然如此嚣张的小瞧自己这个当地的英雄,这怎么能让人心平气和,于是咬牙切齿的道:“那就如你所愿,我这次干脆直接灭了你,将你的人头提到曹操那里去,到他那里获得一份真正的朝廷封赏,至于什么曹操是不是奸臣,就让它见鬼去吧。” 于是立刻再次派出信使:“你去告诉吕鹏,我们5日后,在桃花荡展开决战。” 这一次的信使就好派太多了,几个人纷纷争抢,毕竟上一次那个家伙太便宜了,虽然在吕鹏那里没混到饭吃,但白白得了10万钱的安家费,这就是一夜暴富吗。 于是在走通的二当家的之后,一个家伙得意洋洋兴高采烈的来到了吕鹏的大营,结果吕鹏根本就没听他的来意,直接抽出腰刀将他砍了,然后将他的人头丢在来的小船上,对着那个已经吓得瑟瑟发抖的船夫道:“我上次给他甘宁的就是最后通牒,最后通牒懂吧,干什么还是来这里给我搞什么下战书应约,你以为你甘宁是谁,真正的堂堂一方诸侯吗?还跟我讲春秋礼仪,他的书看多了吧,就是一个水贼,看那么多书干什么?这不是不务正业吗。” 吕鹏说这话是有讽刺的依据的,甘宁少年时好游侠,纠集人马,持弓弩,在地方上为非作歹,组成渠师抢夺船只财物,人称锦帆贼。青年时突然转了性,停止抢劫,熟读诸子自比饱学之士,凭借这个才混进了官场。 结果吕鹏就这么刺果果的揭人家的老底,说起来实在是不厚道。 甘宁看到信使的人头,简直被吕鹏这种反复无常给弄晕了,这个家伙真的是有一出想一处,但从这点看来,这个东西就没有什么城府,一个没城府的人就好对付了。 而在他的逼问下,那个信使的船夫原原本本的向他学了吕鹏的话,当时甘宁并没有暴跳如雷,反而更加欢喜了,从这一点上来看,吕鹏是轻视自己的,在两军阵前,轻视对方敌人,那就是找死的节奏,很好,这我求之不得。 现在甘宁已经决定,不再准备投降吕鹏了,而是准备拿着吕鹏的头,到曹操那里换上一笔丰厚的赏金官爵。 甘宁再次召集附近所有水匪手下开了一场扩大会议,通报了自己的打算,发出了自己的承诺,这一下让所有的水贼群情激奋起来。 原先大家推三阻四的不愿意出兵,那是因为大家要去长江上和吕鹏硬碰硬,大家已经领教了吕鹏的厉害,知道在长江硬碰硬,那就等于是自杀。 但现在不一样,吕鹏竟然头脑让驴踢了,不断进太湖和自己约架,而且还挑选着混江龙的大本营,也就是现在的总盟主瓢把子的根据地西山岛前,那片桃花荡决战。 这人要找死,实在是没有办法,白痴一般让自己这一方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那还说什么?打他个狗日的。 尤其现在,甘宁已经许诺出来,按照出兵的多寡分成,假如说自己被丞相封为水军都督,那么这一次出兵最多的,自己就将保举他为副手,以此类推,大家看着办。 于是一场提前的分赃大会正式轰轰烈烈的打开,你200我500,他1万,大家比的加码,没那么多人怎么办?正所谓,人不够家属凑,拉人头充数呗。 只是半天时间之后,大家会报上来的人数,竟然足足有4万,战船竟然有3000条,当然这里有大有小,更有渔船凑数,反正大家算是倾家荡产了。 于是,甘宁开始调兵遣将。 有了四万大军在手,甘宁已经对胜利充满了信心。 吕鹏倒底还是一个外来人,对长江水域不熟悉。吕鹏毕竟是一个旱鸭子,对水战各种苛刻的战场条件不熟悉,吕鹏毕竟是一个狗屁文人,为了显示他的文士风采,竟然愚蠢的因为一个很有诗意的桃花荡的名字,就将战场选择在了对他绝对是死地,对自己绝对有利的水域战斗。 这真是上苍要你死亡,我想阻止都来不及啊。 既然你如此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吧,死在我这个英雄的手中,你的脑袋还能给无数人带来快乐,那你是应该荣幸的。 既然自己的手中有了不下四万人马船只,那就给吕鹏那区区两千五百人马来一个韩信用兵,十面埋伏,这一次,一定要让吕鹏插翅难飞。 信心满满的甘宁将手下四万人马三千条“战船”分做十路,交给十个人数最多的水匪统领,然后一到十排序编号,命令,以自己的主力为先锋,在吕鹏面前邀战对攻,以吸引敌人,其他九路分别埋伏在那茂密的芦苇荡中,多多准备火船,一旦吕鹏的战舰遇到浅水搁浅,火船立刻齐出,将吕鹏的战舰淹没在火海之中。 这时候,老成持重的混江龙不由得担忧的提醒:“总瓢把子,您的安排非常好,但我们人马都埋伏在芦苇荡中,现在虽然新芦苇茂密,但去年的芦苇枯干还在,万一吕鹏那厮给我们来一个火攻,那我们可是死无葬身之地啊。” 这是现实的问题,当然要仔细些为好。 甘宁肯定了混江龙的仔细谨慎,但却有理有据的驳斥了他:“老英雄,看到了我们存在的危险,却忘记了,要火功便要火船,我们怎么能给敌人释放火船的机会呢?” 另一个参加过长江口海战的头名心有余悸的提醒:“可是,那吕鹏船上,可有威力巨大的投石车,投射距离远,一旦他们投射火油弹,那我们可就吃了大亏了。” 这个是最可怕的,当初那一战,大家就被那个投石车完虐,根本就没接触到敌人战船,就被人家烧成了火鸡,那个惨状,到现在大家想起来还噩梦连连呢。 甘宁再次驳斥:“这时候正是草长鹰飞的时候,新鲜芦苇茂密无边,即便是吕鹏的火油弹投射上去,也引燃不起来。”这个是事实,的确无可反驳,:“但为了谨慎起见,还是让你们手中的那些妇孺多备棉被水桶吧,万一哪里起火,立刻扑灭。” 这样的安排就等于万无一失了,如此看,吕鹏这次是死定了。 五天的时间转眼就到,各路人马已经汇集,甘宁以五百最大的战船横成战列,旌旗招展覆盖了大片的湖面,一时间气势如虹,甘宁站在高大的楼船上,死死的盯着太湖长江入口航道,生怕吕鹏突然变得聪明起来爽约。 巡哨的小舟连成线般不断的将吕鹏舰队的行踪汇报过来。 “吕鹏的舰队拔营起寨了。” “吕鹏的舰队已经开始朔江而上了。” “吕鹏的舰队已经离这入湖口不足三十里。” “吕鹏的舰队已经进入入湖航道。” “吕鹏的舰队——” 不用汇报了,因为吕鹏的舰队已经浩浩荡荡的冲进了太湖,就那么旁若无人的直接冲着桃花荡浩浩荡荡而来。 吕鹏的舰队,并没有因为水文不熟出现搁浅的状况,这一点甘宁倒是并没有什么失望,因为吕鹏他已经和孙权联系,要求派几个水引还是可以的。 吕鹏的舰队来到了甘宁的舰队面前,没有像上一次那样排成一列横队,而是排成了一个巨大的月牙,几乎贴近桃花荡半月行的芦苇岸,似乎要全力防备芦苇荡里有的埋伏。 两支舰队在西山岛前站定,甘宁走上船头,正要按照规矩开口说些场面话,结果对面中间的大船上,一个没穿盔甲的年轻人首先开口,对着甘宁大声的宣布:“锦帆贼甘宁,横行长江水路,杀我幽州商队船员,抢夺我幽州商队货物,我,幽州牧,兼任并翼两州州事,镇北将军,护乌桓故地大将军,翼侯吕鹏绝不允许我治下之商贾蒙难,今日便为我治下之民做主,向天下宣誓,犯我治下之民利益者,虽远必诛。” 这样的宣言,让站在吕鹏身边的货主李场长激动的热泪长流,在心中不由得大吼:“从此我幽州商人将横行天下,从此我幽州商人再不卑贱。” 吕鹏宣誓完毕,也不等甘宁回答,直接大声下令:“血债血偿剿灭凶徒,杀——” 随着吕鹏的一声令下,横在前排的吕鹏战舰立刻投石车轰然发动,上百火油弹腾空而起,划成一个个漂亮的弧线,砸向了甘宁的舰队。 这样干净利索,毫不讲规矩道理的举动,当时让甘宁大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火油弹就从天而降,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转眼间甘宁甘兴霸密集的战船队形里,腾起无数火焰,一时间惨叫连连。 投石车的火油弹刚刚停住,床子弩带着小巧的火油弹又飞扑过来,将一面又一面锦帆点燃,烈焰腾空似乎连天空都燃烧起来。 甘宁的坐舰因为太华丽,便成了首当其冲,十几枚火油弹砸在了他这豪华的座舰上,转眼之间,便将他的座船烧成一片火海,跟在他身边的喽啰们转眼间便被烧得哭爹喊娘,浑身起火冒烟的跳进了太湖之中。 甘宁身手敏捷,躲过了几个致命之击,但还是被飞溅的火油飞溅到,甘宁身披重甲,但是那火油也怪,飞溅到他的钢铁盔甲之上,竟然依旧冒着诡异的蓝火,手拍不灭,水浇不熄。 但好在甘林稳住,临危不乱,依旧操起旗号,命令早就准备好的火船发动对吕鹏的进攻。 无数条载满芦苇或有硫磺的火船刚刚从芦苇荡里冲出,准备冲向吕鹏的战舰,结果迎接他们的是远距离的床子弩的打击,床子弩上的火榴弹转眼之间,就事先替他们点燃了火船,火船上的芦苇火油以及硫磺,砰然燃烧,转眼之间就将这些火船燃烧为灰烬,根本就不能抵达吕鹏的舰队跟前。 甘宁还要冲锋,却发现,吕鹏的打击突然转变,正对着自己的坚决阻击和燃烧自己,而那个月牙的两边,靠近芦苇荡的战船上投石车连续发动,一颗又一颗火油弹,不要钱一样投向了两面的芦苇荡,这些火油弹在那些碧绿的芦苇丛中,砰然炸开,窜起一道又一道火苗。 按照常识,那些碧绿的芦苇不应该燃烧,然而一切都是这么的诡异,那些飞溅的火油就在那芦苇上,冒着蓝色的火焰,剧烈的燃烧,转眼之间就将碧绿的芦苇烤焦,然后随着燃烧,同时,几十上百年积累的,芦苇下的枯黄的芦苇也趁势燃烧,一时间,如星火燎原,转眼之间,就将两面的芦苇荡烧成一片火海。 这就是所谓火大无湿柴,一片又一片芦苇被烤焦烤干,然后燃烧起来,火势越来越大,火焰的高温形成了巨大的热龙转,随风呼啸翻转翻腾,所到之处,无不一烧而尽,巨大的热量,似乎都要将这太湖水蒸发干净,就是远远离着火海的吕鹏的战船上的士兵,都被那火焰烤焦了眉毛。 火势如此之大,大到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当那些将士看着一道火墙向外飞快扩张,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手中的打击的时候,吕鹏大叫:“别停下,给我继续丢火油弹,烧,一定要少他个天昏地暗。” 于是,一批又一批火油弹再次飞出,助长着火势。 随着呜呜嚎叫的火焰声音,埋伏在那里的水贼的惨叫声,惊天动地的响起,一条又一条发烟冒火的船只在那火海里冲出来,但是他们很不幸,大火太过剧烈,火场燃烧尽了中间的空气,让外围的空气疯狂的向中心补充,这样就形成了巨大的回风,那些刚刚冲出来的贼船,就像破布一样,再一次被吸回了火海的中间,转眼间灰飞烟灭。 而幸存的贼船更加凄惨,大火将火场上的空气燃烧干净,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空气真空之地,无数水贼努力的张大嘴巴,抓挠着喉咙,希望能呼吸点空气,但他们的想法只能是一种奢望,平时无处不在的空气,现在已经没有了,任凭他们如何努力,根本没有半点空气给他们,于是,他们就那么挣扎着窒息而死。 一些机灵的水匪见到这漫天的大火,纷纷翻身跳进湖水里,但他们更加凄惨,因为火势太大了,大的都将湖水烧开了,那片巨大的湖水就好像铁锅里的开水,将一切能煮熟的,全部煮熟,那些跳进水中的水匪就在这沸水里挣扎惨叫,最终化成肉汤白骨。 第645章 在战场上育人 大火烧的是彻底连天,黑色的浓烟遮蔽了整个天空,正午的阳光已经不能穿透这样的黑色。湖面上,那些芦苇依旧在旺盛的燃烧着,黑红的火焰翻转吞吐着,将一切他们遇到的可以燃烧的东西,全部裹挟吞没,最终化为灰烬,肥沃来年新的生命。 即便如此,吕鹏战舰上的火油弹依旧毫不吝惜的向四面抛飞,助长着火势不断的扩展燃烧,让这一片天地成为一片人间炼狱。 甘宁站在自己已经燃烧起来的战舰上,先是目瞪口呆,接着就是惊恐慌乱,看到自己的一个又一个战舰,变成一堆又一堆大火,那上面无数强悍的手下,就那么无助的浑身起火冒烟惨叫着哀鸣着,最终被烧成一截一截恶心的焦炭。 有跳入湖里的,他们的结局依旧惨烈,身上的火焰竟然诡异的不熄灭,而湖水已经滚烫,跳进去的,只是不大一会儿,便被煮成了肉粥白骨。 站在船上被烧死,跳下船去被煮死,现在他们就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绝望,已经成了这个战场的主旋律。 既然已经没有了退路,那我们就决一死战,现在让甘宁投降,他在心里深深的明白,吕鹏在这种状况下是绝对不会接受自己投降的,同时,即便是自己投降的,也不过是一个丧家之犬,爬到吕鹏的脚下摇尾乞怜,他能获得的,不过是旅程的一顿大脚,而绝对不会有什么肉骨头。 “拼了,拼了,我们拼死一战。”头发胡须已经被烤焦的甘宁,挥舞着他变得滚烫的大刀,大声的向自己的属下下着拼死一战的命令。 但是可惜,没有人去响应他,原先站在他身前身后的那些亲兵,一个个或被烧死,或者跳入湖中求生,即便是那些划桨的掌舵的,也已经逃亡殆尽。 原本华丽的驱动大船前进的锦帆,这时候也已经烧成了一片巨大的火炬,谁让他的这个锦帆太过显眼,几乎不间断的吸引着对方的火油弹的进攻。 甘宁的战船已经彻底的失去了动力,只能在这片湖面上打转,现在,甘林既便是想要和吕鹏拼命,但他根本没有一点机会。 “不,为什么是这样?为什么是这样?”甘宁不甘的大吼大叫,但是没有人能回答他为什么。 “吕鹏,你给我过来,我们两个决一死战。”既然自己不能过去,那就邀请吕鹏过来吧。 但远远的遥望那个站在船头上,白袍潇洒的身影,也不知道可能没有听到了他的呼喊邀战,那个白袍潇洒的身影根本无动于衷,就那么在这烈烈罡风里,稳如泰山的站着,面对着血火战场,有一种无动于衷的感觉,是的,是无动于衷。 看着这西山岛前如人间炼狱一样的火海,李东和孙权的那个校尉张大了嘴巴,都不能用目瞪口呆来形容了,他们的魂魄早已经被吓光了。 吕鹏就一只手背着,一只手轻轻地拍打着他们两个的肩膀:“我管这东西叫科技,科技的力量是无穷大的,它大到已经超乎了我们的形象,超出了我们的认知,碧油油的芦苇,在我的火油弹下,依旧被点燃,那些自以为是的水贼,愚蠢的埋伏在这里,结果等待他们的,就是我弹指间灰飞烟灭。” 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的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用手将自己的下巴托上,孙权的监军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在他的脑海里,在来的时候,已经无数次的推演了这一场水战的战斗过程,敌人怎么进攻,自己怎么防备。自己怎么进攻,敌人怎么防备,如此种种,将他从老一代战将那里学来的所有花样,几乎全部用上了。 但是通过这种种的推演,这个校尉发现,凭借敌人的实力,凭借自己的力量,这一场水战,必将是以自己的大败而告终。 吕鹏的战败,对这个校尉来说倒是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因为甘宁再大胆,也绝对不会将自己如何,同时他在内心里,还是悄悄的希望吕鹏能吃个大亏,最终自己再站出来撮合两家和好。 结果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出乎人意料之外,吕鹏的舰队一进来就排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月牙阵型,这已经打破了常理,但现在明白了他的目的,以前锋对付甘宁的主力,以左右焚烧那些隐藏着贼船的芦苇荡。 吕鹏一上来,就根本没有像一个君子那样,先例行一番大家的礼仪过程,然后允许对方向自己发动进攻,或者是向敌人发动进攻,结果吕鹏就那么直接的站在船头,向着敌人宣布了自己的决心和誓言,然后毫不留情的开始了直接火油弹的打击。 这样的打击,根本就让敌人的舰队靠不上前,而敌人所有所谓的远程攻击武器,在距离上,却远远够不到吕鹏的战舰,如此就形成了一面倒的屠杀,是的,这绝对是屠杀。 但所有的这一切,全给这个校尉一个新鲜的感觉,这是一个纯新的水战,在他惊魂未定之中,心中飞快的拿吕鹏的舰队和自己的水军进行比较,结果是让他沮丧的,如果按照这个办法,自己的江东水军和吕鹏的舰队进行对战,唯一的方式就是,趁其不备偷袭他,而如果他像这次堂堂正正的搞一场决斗的话,那么自己一方,即便是有吕鹏十倍的实力,最终的结果也是灰飞烟灭。 “甘宁是个水贼,你说一个贼不做贼的本份,不搞些偷鸡摸狗,却要跟我来一个堂堂正正的决战,这不是找死吗?”吕鹏看着三面已经烧成火海的天地,不由得轻蔑的评价。 “还是主公对人性的研究深透,您早已经抓住了甘宁的性格,经过两次对信使的处置,经过你按照他们的规矩,来一场堂堂的决战的刺激,让甘宁不得不接受你的这种堂堂正正的对战,属下服气了。” 吕鹏用手猛烈的扇着风,太热了,但是扇出的风却更加炙热,于是也就放弃了:“这就是做什么事情之前,都要事先了解对方的性格,兵法上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这里的知己知彼,我的理解是,不但要了解敌人的实力部署,而最主要的还是要了解敌人的主将性格,找到他的弱点,加以利用。” “主公的性格有弱点吗?”李东就这样直截了当的询问,其实这样的问话,在这样的话题作为前提下,吕鹏完全可以对他产生猜忌之心,但是他已经了解了李东这个人,独自在江南五年,每日里穿行在寂寞的河道中间,所见的人已经非常稀少,而为了隐瞒自己的身份,还要故意的远离人群,所以,他已经渐渐的忘记了人心的险恶,但正是因为这样,他的心地却是纯真的。 “我的性格也有缺点,只要是个人,都是如此,假如说有一天你想战胜我,你只要抓住我两个弱点就可以了。” 李东竟然还没有明白自己已经犯了大忌,竟然真正的仔细的听着:“我的缺点就是太过于重感情,当然,我这里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说的重感情,并不是一个烂好人,我会对为我付出一切的人,我付出一切,而对于那些跟我耍这心眼儿的人,对不起,我这个人还有一个优点,那就是翻脸不认人。” “这,这是优点吗?” “当然是优点。”吕鹏就得意的表白:“翻脸不认人这个说法有一些太过刻薄,其实确实实话实说,只要发现对方对自己有威胁,就坚决不能瞻前顾后,就坚决抛弃一切原先的种种纠结,就是要全心全意的对付他,将对方彻底打垮,只有当对方成为自己的手下败将之后,如果这个时候你再想重新拾起原先的那种感情,在做这事情也不迟。如果在对方对自己已经翻脸了,自己却要顾念往日的恩情,犹豫不决,就会被对方打倒在地,到时候你只能去乞求对方饶恕自己。我这个人有个怪毛病,无论是什么时候,我都不会摇尾乞怜的去乞求别人帮助我,但绝对不会请求原谅我。”然后眼睛鹰隼一样的盯住李东:“当然在我翻脸之后,我几乎也不会接受敌人的乞求。” 李东就愣愣的站在那里,想了很久:“主公将江南交给我,我绝对不会辜负主公的期望。” 吕鹏就欣慰的一笑,拍拍他的肩膀:“你我接触的时间不会很长,我所能教给你的,现在基本也算倾囊相授,正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以后的路还长,所经历的风险更多,你要好自为之。” 李东就真诚的单膝跪地:“弟子谢过先生教导。”吕鹏就再次哈哈一笑,再一次轻轻地拍打他的肩膀,拍打人家的肩膀,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亲密感,现在吕鹏很享受这种感觉。 正在两个人谈论的时候,一个侍卫急匆匆的过来禀报:“启禀主公,战斗已经结束,下一步请主公安排。” “这就完了?这也太快了吧,我光顾着说话了,还没好好的欣赏一下这壮阔的战争场面,真的是可惜,可惜。” 战争的场面哪里可以用壮观来形容?什么时候战争的场景,永远用惨烈来形容才是最贴切的,现在,似乎整个太湖都被浓烟烈火所包裹,前面那密密麻麻的甘宁的战船,已经化成了一堆又一堆在水面上燃烧的灰烬,无数的贼人在水中挣扎呼喊求救,然而他们的船只已经没有了,他们只能徒劳的挣扎着,最终力气用尽,沉入到水底。 而周边的那个芦苇荡,早已经烧成黑灰一片,而在那片一眼望不到边的灰烬,东一堆西一堆的一个个凸起,证明着那里曾经是一条又一条小船,可惜,现在已经绝无生机。 向远处眺望过去,大火依旧在向天边延伸,浓烟已经彻底的遮蔽了整个天空,明明是日当中午,然而已经黑如半晚。 这时候,天空中开始飘飘扬扬的下起了雪,伸出手接住,却不是洁白的雪花,而是片片黑色的灰烬,密密麻麻的,几乎遮挡住了人们的视线,植物烧焦的气味里面,鲜明的有着烤肉的香味,但是这个味道,所有的人闻到了,都不由的一阵又一阵的干呕。 面对着漫天飘舞的黑色灰烬,一直表现的没心没肺的吕鹏,这时候也表露了自己内心的痛苦与煎熬:“我为了达到我的目的,就让几万人在这一场大火里失去生命,如果天地有灵,我必将受到惩罚。”沉默了一阵,却猛的抬头:“但为了更多的人能活下去,为了这个大汉天下早日太平,我愿神灵将所有的罪责加诸我一身,我将全力担当。” 此言一出,在身边的所有将校,在看向吕鹏的时候,有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报——”一个观察哨飞奔而来:“启禀主公,有一股残匪往西山岛水贼老巢去了。” 吕鹏就淡然叹息:“贼人太多,我的兵少,有些漏网之鱼也是在所难免,看来,我要抓住甘宁,还需废一番手脚。” “您怎么知道甘宁逃走了呢?”孙权的那个监军就好奇的问到。 吕鹏实在是不愿意回答这个白痴的问题,但为了面子,还是回答他,毕竟他是孙权的人,肩负着自己和孙权的传递联系,一句话可以成事,一句话可以坏事,这种人,还是不要得罪的好,于是就对李东给了一个眼色,让他回答。 李东领会,笑着解答:“甘宁,人杰也,从者众,甘心为其赴死者多,在危机的时候,他是不会死战的,即便他想死战,他的手下也不会允许的。” 这个校尉就恍然,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好吧,既然他们缩回去了,那我们就堵门去。”吕鹏吩咐。 这时候一个侍卫看着还在水面挣扎的那些水匪,有些不忍的问到:“我们不抓俘虏了吗?” “第一,我没时间抓他们,第二,我没地方放他们,第三,他们抢掠成性,抓了不杀,毕竟再次害民,抓住杀了,天下那些儒生会说我残忍,这样的事情我不会去做。” 第646章 内讧 甘宁被一群死忠的手下连拉带拽的将他拖进了混江龙的老巢。 现在的甘宁原本俊朗的脸已经成了锅底,刻意留下的漂亮胡子已经和眼眉一起烧光,不是,是烤光,现在的甘宁,要不是他的死忠亲信拉着,即便是他妈来了,都不认得他了。 “放开我,我要战斗,我不能就这么败给那个北方旱鸭子。”甘宁双眼血红,拼命的挣扎着,坚决要求再与吕鹏一战。 这次失败的的确是太过窝囊,就连自己腰中的宝刀还没有抽出来,就让人家一把连天的大火,连着长江下游3万多辛辛苦苦聚拢起来的手下,烧的是一个灰飞烟灭,逃回这个水寨来的,不足区区5000,而且个个是烟熏火燎,烧伤处处,那惨叫哀嚎,真的是惊天动地。 这样的失败,在心高气傲非常自负的甘宁来说,绝对是不能接受的。 这时候混江龙站出来苦口婆心的规劝:“总瓢把子,兵家胜败乃常事,要忍一时之气,我们还要和吕鹏战斗啊。” 倒不是说这个混江龙没有被这场毫无还手之力的战斗打怕,而是他一定要依靠这个甘宁,来重整自己的雄风。 这一次,自己为了争得甘宁许诺的那个官爵,洗白这三代的水贼身份,让自己的子孙能堂堂正正的做个人,混江龙下了自己所有的血本,将自己手下三代积攒下来的家生子弟合计6000,全部投入了战场,结果这一把大火,回来的不足三千,将自己的基业彻底的打残。要想东山再起,再一次在这长江水域作威作福,呼风唤雨,就必须依靠这个甘宁的支持。否则要想恢复元气,那得是猴年马月。这里可不比中原大地,天旱无雨,百姓没有吃喝只能做个流民,只要振臂一呼便可从这云集,然后占山为王打家劫舍。 江南是鱼米之乡,尤其是四季常青,森林中的野果随时可以果腹,只要有一泓清水,便有肥鱼在里面,也就是说,在江南,只要你肯于劳作,想饿死,除非你绝食。 也正因为这样,这里的百姓没有人愿意做贼,一个安善良民,在不是走投无路彻底绝望的时候,谁愿意从贼?所以,招揽手下人马,在这个地方的确是一个非常困难的事情,要想重新积攒力量,必须依靠这个甘宁,让他将别的小股水贼分给自己。现在对他许诺的那个官爵,混江龙已经没有什么奢望了。现在甘宁都被吕鹏打到了这个地步,投降吕鹏那是想都别想,投降曹操,谁还要他这个丧家之犬? 在大家的全力规劝之下,甘宁总算平复了心情,狠狠的喘了几口气,再次恢复了大将的沉稳风度,对着身边问道:“二当家的,我们这一次损失多少?所剩几何?” 结果却没有人回答,好一会儿之后,一个手下才期期艾艾地回答道:“二当家已经葬身火海。” 甘宁呆愣了多时,就长叹一声,二当家跟着自己多年,可谓是忠心耿耿,同时能力极强,有他在自己身边,省了自己许多烦恼,但这一次,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烧死了,也是自己最大的损失。 于是就将目光望向了混江龙:“老前辈——” 混江龙就痛苦的汇报:“我们一共有人马,35000人,这一场大火,逃回来的5000,即便加上我水寨里的剩余,人不足万,战船不过几百,再也难与吕鹏一战了。” “吕鹏现在在哪里?”甘宁问到。 不用问了,因为就在这水寨之外,隆隆的战鼓声已经惊天动地的敲响,吕鹏已经堵了门。 围在甘宁身边的所有头目,不由得脸色大变,看来这个吕鹏和自己等是不死不休了。 甘宁就低头沉思了一阵,然后抬起头,坚定的道:“现在这里由老前辈掌握,利用咱们水寨的坚固,一定堵住吕鹏,并且想办法拖住他。我现在就带着几个从人,从山上森林里过去,登陆之后直奔巢湖洞庭,在那里,我还能再招集人马,只要老英雄给我拖住吕鹏十天,我就可以带着大队人马咱们里应外合,斩了吕鹏。” 此言一出,混江龙的大堂里立刻炸翻了天,那些幸存来的各地头目,一起纷纷攘攘说什么的都有。 甘宁大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都给我闭嘴,哪个不服站出来?”说这话的时候,黑老大的气势勃然而发,一时间气场全开。 这些幸存的头目,在往日甘宁的积威之下,立刻一个个变得鸦雀无声。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豁然而出:“我不服。” 甘宁看去,却是长江口上最强大的一支水匪头名,甘宁稳稳的坐在那里,但手已经握住了自己腰间今日没有机会抽出的刀:“你有什么要说的?” “我有什么说,我太有话说了。”这个汉子气极而笑,对着身边的同道大声的道:“在坐的诸位,想当初那个不是坐镇一方,不是诸侯的诸侯,却因为听信了这位甘宁的说辞,一个个巴巴的跑去跟一个蜀川崽要成就什么长江一统的大业,但是诸位,长江一统了,却对我们有了什么好处吗?”这个汉子就张开手,大声的质问着在座幸存的同道。 所有的人这时候一起若有所思。 “没有,我们不但没有得到好处,而且我们原先大家抢的便是大家自己的,但是有了这个盟主,我们却要拿出抢的两层给他,难道这就是我们要的吗?” 是啊,当初这位来的时候,以义气蛊惑大家,让大家都要做那义气千秋的事情,现在看来,义气是什么东西?就是狗屁。 “而这一次,他为了他自己的那个官爵,竟然蛊惑我们大家出兵帮他打仗,兄弟们呢,我偏信了他,带了整整3000精锐人马,3000哪,结果这一场大火,就白白的死去,而我等到了什么?”双手张开,血红着眼睛,茫然四顾。 是啊,每一个人都损失惨重,每一个人都元气大伤,但大家得到了什么呢?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们的义气大哥,却要让我们留在这里和那个不可战胜的吕鹏相对抗,而他呢?却要带着亲信说什么去外面继续招揽义士,我呸,什么是去继续招揽义士?根本就是抱头鼠窜,根本就是丢下我们逃跑。” 这个汉子越说越激动,越说越伤悲,突然间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呜呜大哭:“我3000父老兄弟,就这样白白的死去了两千多,那些冤魂们,我怎么向他们交代?狗屁的官爵,我能拿到吗?即便是我能拿到,我又怎么忍心心安理得的去享受?”说到这里,哭嚎声更大。 就在这个时候,这个汉子的哭嚎突然间戛然而止,一颗老大的人头,就滚落在地上,群情激奋的残余头目,不由得目瞪口呆。 甘宁施施然收起他腰间今日第一次出鞘的钢刀,就站在大堂之上,冷冷的望向众人:“还有谁人不服?站出来,站出来,我和他对话。” 第647章 瞬间崩塌 甘宁多年的积威,那凛然的杀气,竟然让那些刚刚兴起异心的残余头目各个胆战心惊,不由得慢慢的后退。 这时候混江龙站出来,双手高举,对着这些同僚们大声的规劝道:“长江流域的各方势力,虽然在原先各自快活,但大家想没想到原先的日子,在没有咱们这个盟主出现之前,大家互相攻杀,有仇的报仇,没有仇的,竟然也就莫名其妙的出了仇怨,每一年死在自相残杀上,又是多少自己的亲信子弟?” 是啊,这时候大家又反过来想,想当初在这长江流域,各方势力林立,你不让我,我不让你,每一年在自相残杀里,也不知道有多少手足兄弟惨死,而是在这个盟主出现之后,虽然大家上缴了两成的买卖收入,但是,大家之间再有什么难处,这个盟主会挺身而出,帮大家多方奔走解决。而一旦两方有了矛盾,还是这个盟主站出来,在其中转还化解,让大家少了许多刀兵,才有了这几年长江流域的平安无事。 其实现在说起来,到底那个汉子说的对还是不对呢?真的是说不清楚了。 “要想达到我们的目的,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就必须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手下的那些喽啰算什么?不过是蝼蚁而已,今天死去了,明天再招募,如果招募不来,那就裹挟,在这个天下大乱的时候,是个大英雄,就要有着失败成功之间的觉悟,就这个汉子,鼠目寸光,留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用处?”甘宁大义凛然的说着,在他身上,长江老大的气势更加强盛,不过和他那五花的脸相匹配之下,确实有些滑稽可笑。 看到自己的气势已经震慑住了群小,甘宁将腰刀就直接放在桌子前,施施然再次坐下:“和吕鹏死战到底,这已经不是我们所能决定的,是那几万父老的冤魂在逼迫着我们,如果我们不和这个天大的仇人吕鹏死战到底,那么那些冤魂,就会在每个夜的夜里来寻找我们,向我们讨一个公道,这样的日子,这样被无时无刻良心谴责的日子,大家愿不愿意过?” 古代人都相信,冥冥之中有灵魂,大家最近对战死的这些冤魂们,也心存内疚。说句实在话,这次大家东拉西扯的不管是男女老幼,一起拉上这来,还不是当初甘宁许下的那个按人数来分配官爵的承诺,为自己能加一分,结果让这些老弱妇孺冤枉的死去,人心都是肉长的,江南聚会在一起的水贼,和北方那种流动极其大的流民是不同。 北方流民组成的杆子,今日你来,明日他往,大家都是为了一口饭吃,给一口饭就跟着你,不给一口饭就离开你,这是理所当然。 而在南方,宗族的势力要大于天,家长里短是维系一个团体的根本,每一个寨子里的贼人,仔细的问起来,都是叔叔大爷,表兄表弟,这时候被这一问,一个个都难免面红耳赤,羞愧无比。 “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我当初规划下的那个宏伟蓝图一定要实现,无论是为公为私,吕鹏,我们必须将他打败,所以,在这里吸引住吕鹏,在外面调来援军,实行里应外合,将他困死在这里,这是当务之急。”道理说明白了,甘宁就再次豁然起身,面色坚定的道:“如果诸位哪位认为自己能够胜任外面招来援军的责任,我便全权授予他权利,保护他冲出重围,实现我们报仇和未来发展的宏伟计划,我甘宁便愿意在这里战到最后一人,为我们的胜利,争取最后一点机会。”然后一脸坚定的冲着所有的人再次问道:“谁能愿意担受这个责任?谁能愿意出行?” 没有人答应,因为这个任务除了甘宁之外,还真没有一个人能够完成。现在,复仇不复仇,大家其实在心里也没有多少奢望,但是当时吕鹏站在船头,对外宣布的那个誓言,却让所有的人心中感觉到绝望。 那个吕鹏的誓言已经明确的向外表示,吕鹏这次绝对会和大家死战到底,他不想接受大家任何谈判的条件,说穿了一句话,就是吕鹏根本堵死了大家投降的机会,剩下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鱼死网破,但可惜,现在所有的人都明白,面对吕鹏强悍的实力,大家只有鱼死,只有网破,对对方根本没有任何伤害。 这就是科学的不对的等,这就是一种深深的无奈和恐惧。 唯一能够生出逃天的办法,那还就是甘宁这个盟主的办法,在外面招来巨大的援军,然后给吕鹏来一个里应外合,大家还有一丝逃出生天的机会,除此无他。 现在所有的人都在后悔,后悔当初自己的贪婪,后悔不应该惹恼这个北方的老虎,后悔不应该抢掠北方人的货物。但也有人感觉似乎不对,惹恼吕鹏的是甘宁,抢掠了吕鹏货物的,也是甘宁啊,好像大家没干什么啊。 但现在所有的后悔都没有机会了,大家只能硬着头皮死战到底。 混江龙站出来,花白的胡须上已经被烟灰染黑:“我坚持支持盟主的决断,只有盟主冲出去,我们才有希望翻转这盘大棋,只要这盘大棋翻转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就向我们敞开了。” 不愧是这太湖的老人,说出话来就是这么有理有据。 甘宁欣慰的点点头:“这里是老英雄的基业,一切就拜托,刚才这个人的属下,现在就全部交给老英雄。” 这也算是投桃报李,混江龙人老成精,当然明白,于是大声的承诺:“盟主尽可以去,我保证,我的水寨在一年之内,绝对固若金汤。” “不好啦,不好啦,官军进攻了。”混江龙的声音刚落,外面传来一片巨大的哭喊声,紧接着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所有的人都大惊失色,现在他们对于热浪,已经有了一份本能的恐惧。 混江龙立刻冲了出去,所有的人都不顾一切的冲出了大堂,站在这高高的大堂台阶上,向北方的水门观看,这一看,所有的人都亡魂皆冒,原本坚固的水门,已经燃烧起熊熊的大火。 燃烧大火并不能让人真正的恐惧,而是这场大火,的确是太过奇怪,那个水门是完全由青石堆垒的,然而就在这青石上,燃烧着蓝色的妖异的火焰,这怎么不让人感觉到绝望的恐惧? “吕鹏难道真的是神仙下凡吗?他真的招来了天兵的神火吗?”所有的人都惊讶的询问着,出现这样的诡异状况,也只能用这个理由来解释了。 正在大家惊恐的时候,大家看到一道又一道水龙,喷向了那坚固的青石堡垒,随着一阵一阵让人惊心动魄的石头崩裂声,那已经被烧红的石头,突然间被冷水一淋,立刻纷纷化作了齑粉,就在所有人的面前,那个被人认为是固若金汤的水寨,转眼之间就轰然崩塌,大家看到门外是气势汹汹,吕鹏的舰队。 固若金汤,固守一年,现在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甘宁现在真的是感觉到浑身无力,吕鹏,这是怎么样一个强悍妖孽啊。 第648章 内讧 混江龙几代人辛辛苦苦磊就的青石水寨,就在不足一个时辰,就在敌人的烈焰和冷水的双重打击下,轰然崩塌,崩塌的不单单是这个水寨,还有这些残存水贼的信心。 没有任何意义的嚎叫就在这个水寨里四处响起,所有幸存的水贼像没头苍蝇一样四处奔跑乱撞,即便自己的头目如何呼喊整顿,也都无济于事。 败了,彻底的败了,在这里再也没有一点点支持下去的可能希望。 混江龙看着自己的百年基业,就这么轰然而塌,他知道自己的末日到了,从吕鹏对自己这些人的种种行为上来看,他是绝对不会接受自己这些人的投降的。 投降?这一个想法突然间闪现在了混江龙的脑海里,就再也挥之不去。 吕鹏不接受自己的投降,这话说的不对,应该是吕鹏不接受甘宁的投降,而和自己这些附庸的人没有什么关系。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现在自己就应该想一想,自己拿出什么样的投降条件能打动吕鹏。于是,混江龙的目光就望向了甘宁的脖子。 如果提上这个吕鹏最大仇人的人头,自己不但能得到他的原谅,还可能获得他的赏识,给自己一个官身,那么自己几代人,转变身份的努力,就会在自己这里实现。 但他立刻被自己这种不义气的想法吓了一跳,自己是怎么啦,怎么能在这个关键时候,想的不是和总瓢把子同仇敌忾,不是以义气为先呢。 人在江湖,义气为重,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坚持,兄弟们抱成一团共进退。 想到这里的时候,一股无比激动的热切就充满了混江龙的脑海,对着身边紧紧围过来的亲信子侄使了一个眼色,然后表情神态紧张的带着人跑到了甘宁的身边:“总瓢把子,水寨已经崩塌,我们已经没有险要可守,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甘宁咬牙切齿:“现在敌军势大,绝不可以硬拼,老英雄带着兄弟拖住吕鹏,我现在就走,再聚群雄和吕鹏这个旱鸭子以决生死。” 甘宁的决断听在混江龙的耳朵里,就好像千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不相信的看着甘宁在挑拣他认为信得过的人,准备跑路。 原先的那一点点义气信念这时候随着那些草泥马的崩塌,在他们的蹄子下轰然崩塌。 平时总以义气二字为先的甘宁,这时候想的却是牺牲自己这些人,他独自跑路,那自己还可笑的讲究什么义气,遵守什么江湖道义?这时候就应该讲究的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坚定了决心,混江龙一指水寨门口惊呼:“快看,吕鹏冲进来了。” 甘宁猛转头,却发现吕鹏的舰队就那么老老实实地的呆在水寨之外,根本没有进攻的意思,猛的心一沉,这时候正听到一个自己的属下惊呼:“混江龙,你做什么?” 甘宁大呼不好,猛的向前扑倒,就在这间不容发的时候,头顶上一阵呼啸穿过,一把钢刀的影子,就在自己的头顶上飞过,咔嚓一声砍断了自己头盔上的红缨。 扑倒在地,猛的一个翻滚,那把大刀再次砍在了他的身边,砍在那青石板上,火星四溅,破碎的碎石激射在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疼,但同时更疼的是甘宁的心。他真的很伤心,也很不明白,就在刚刚,这个混江龙还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权威,力排众议呢,而这时候,却对自己刀兵相向。 事发突然,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还聚集在这里茫然失措的那些水匪头目,目瞪口呆的看着这突然的惊变,一时间无所适从,不知道是应该帮着甘宁还是应该帮着混江龙,于是大家就在短暂的判断之后,选择了明哲保身,退到了一边。 甘宁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又接连后退几步,退到了自己属下的战团之中,顺手抽出他的宝刀,对着面目狰狞的混江龙大吼:“你要做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然后痛心疾首得道:“想当初我们兄弟会盟,发誓同生共死,你这时候却背叛了义气千秋几个字,难道你不感觉到羞愧吗?难道以后你还想在这江湖上立足吗?” 两次突袭失手,混江龙在心中惨叫可惜的时候,面对面部狰狞的甘宁,面容凄惨厉声大吼:“好一个同生共死,好一个义气千秋,我们这些人讲究的是江湖义气,同生共死,而你却在这紧要关头,想独自逃脱,难道你还是以义气为先吗?” “我那是去出去讨要救兵。” “少给我再装模作样。这都什么时候啦,你找来救兵还有什么用处?这不过说你逃命的借口。”混江龙怒吼一声,打断了甘宁的话:“你还有脸和我说什么江湖义气,我们随时听着你的调令,跟着你出生入死去对抗那个老虎吕鹏,现在才明白,拿我们这些兄弟的生命,去换你的那个荣华富贵,而现在你见到大势已去,并不想实现你的诺言,和我们同生共死,而是一心想要逃跑,你当我们是什么?你真的当我们是兄弟吗?”然后仰天大笑,那笑声里,有无尽的懊悔和苍凉:“你根本就没有拿我们当兄弟,你不过是拿我们作为一个棋子,一个你向上爬的垫脚石。” 被混江龙这么一说,那些还处身事外的人,现在猛的明白过来了,自己为了一个狗屁的义气,竟然成了这个甘宁甘兴霸的垫脚石,想一想,自己做梦一样相信了他的那个狗屁的荣华富贵,将自己手下所有的人全带过来,这一把大火让大家倾家荡产灰飞烟灭,多少年的心血付之东流,而这个时候,这次挑起事端的家伙,在大家最危难的时候,不是选择和大家站在一起共度危难,反倒是准备带着自己的亲信逃离战场。 狗屁的寻找援军,就在这五湖之内,还有援军吗?那不过是一个借口,一个逃命的借口罢了。 被抛弃的感觉,立刻在每个人的心中爆燃而发,是的,大家还为什么要为这个人来拼命呢? “你不过是一个巴蜀的水贼,却满嘴仁义道德,来到我们这长江流域,蛊惑我们加入你那所谓的宏伟计划,现在,看到我们一个个已经凄惨无比,你就要抛弃我们独自离去,你的心如此歹毒,让我怎么能再和你并肩作战?” 第649章 彻底乱了 “我的计划没有错。”甘宁大声的辩驳着:“刚开始,只要我打疼了吕鹏,我们就可以和他谈条件,然后让他们收编我们。” “你打疼他,他还会乖乖的收遍你吗?做梦吧,你冒犯了他的虎威,你抢了他的船货,你杀了他治下的百姓,以吕鹏护犊子的性格,你们的怨仇算是结下了,你还奢望他能收编你?现在想来,你就是在白日做梦,你就是拿我们这些兄弟的身家性命去为你自己赌一把。” “吕鹏是拒绝了我,但是只要我砍下吕鹏的脑袋,将他交给曹操——” “哈哈哈哈。”混江龙就像听到了天下最大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好久之后,笑声收歇:“就凭你还想砍下吕鹏的脑袋?你配吗?你能吗?别白日做梦了。”混江龙突然间脸色严肃:“我们已经被你拖累到今日,已经走投无路,不过你刚刚的话倒是提醒了我,冤有头债有主,你惹出的乱子,你自己收拾,与我们无关,而我们要想在吕鹏的手下活下命来,到是用你的人头换取吕鹏的原谅,这才是真正让我们有逃出升天的办法。” 混江龙的这句话,立刻提醒了所有的那些水匪头目,对呀,吕鹏气势汹汹,不接受大家的投降,是因为甘宁让吕鹏出离愤怒了,大家不过是被甘宁拖下了水,如果拿着甘宁的脑袋,求得吕鹏的原谅,这绝对是一个最好不过的办法。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甘宁,看下了甘宁的脖子。本来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被当初甘宁给画下的那个巨大的,挂在月亮上的馅饼给诱惑着,加入了这一场梦游一样的行动。 现在画饼已经变成了阎王爷的催命符,而那个让人眼红的所谓前程,现在想起来,真的是可笑至极。 现在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唯一能让自己活命,能让那些侥幸残存下来的喽啰活命的办法,那就是拿着甘宁的人头,去求得吕鹏的原谅。 甘宁一见大家的眼神,立刻明白了,自己的一切算计算是彻底的失败了,这些自己的垫脚石成为砸向自己的要命利器了。 “将军,我们该怎么办?”围在甘宁身边亲信,刘表处带过来的那些亲卫惶恐的询问。 “怎么办?冲出去。”甘宁果断的决定。话音方落,立刻第一个带头挥起战刀冲向了混江龙,他的目标就是,抓住这个混江龙,拿他做为人质。 混江龙人老成精,早已经看穿了甘宁的心思,怎么能让他得手?论单打独斗,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是甘宁的对手,于是二话不说,一个跃身,退回了自己的阵营之中,对着身边的那些子侄大吼:“拿下他便能活命,大家上啊。” 身边的子侄都是混江龙家生的亲信,往日混江龙对待他们也如同亲生,这时候已经到了危亡时候,更恨甘宁先前的欺骗,哪里还管什么自己武力上根本不是甘宁对手的事实,就是一个拼命罢了,于是,所有的一起呐喊一声,亡命的杀向了甘宁。 好个甘宁,一把大刀挥舞间,如砍瓜切菜一般,将一个又一个扑向自己的敌人放倒,甘宁的手下在甘宁的鼓舞下,也一个个战斗力直线上升,一时间杀的混江龙的手下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而这时候混江龙看到,那些被自己唤醒的其他水贼,一个个竟然在做壁上观。 也是,大家都知道甘宁的战斗力,自己这些人上去根本就不是对手,同时,刚刚的一场大火,烧掉的全是这些水贼的手下,而甘宁的那800个侍卫兄弟,几乎就没有什么损失,所以大家只等着混江龙和甘宁杀一个两败俱伤之后,大家再一拥而上,捡个现成的便宜。 混江龙心中大恨,这都什么时候了,这帮混蛋还想着明哲保身,一旦让甘宁带着他的人冲出包围,自己这些人就再也没有像吕鹏投诚的投名状了。 但现在在和这帮混蛋讲什么大道理已经不成了,于是,混江龙猛的将一个扑向自己的甘宁手下,踹向了那一旁观战的其他水贼的人群。 这个被一脚踹出去的甘宁手下,就扎手扎脚的,带着自己的大刀,身不由己的扑向了对面的人群。 水贼们的服装是各式各样的,大家参杂在一起,根本就分不出个彼此你我,但是甘宁带来的这八百侍卫,都是他在刘表军中的亲信,服装都是官军的,当然非常好认。 正在观战的那些水贼,突然发现一个人扎手扎脚的挥舞着大刀向自己杀来,一看服装颜色,果然是甘宁的,当时大家大惊,甘宁这是在向自己动手了,那还等什么?别观望了,杀吧。 于是几个人猛的扑出,将这个甘宁的手下立刻砍作一团肉酱。 甘宁的那些手下正跟着甘宁目标直指混江龙,正杀得难分难解,猛然间发现自己的兄弟被其他水贼围攻砍杀,于是大家立刻分出一部分,开始向这些水贼动刀。于是双方之间就彻底的陷入了混战。 在开始的时候,甘宁是相当头脑清醒明智的,他知道,不管混江龙怎么说,其他的水贼还是心有犹豫的,那么自己就打蛇打七寸,先灭掉了已经和自己彻底决裂的混江龙,而不去招惹那些观望的水贼,给自己增加压力,这叫分而治之。 结果现在混江龙的一个大脚,就彻底的打破了这种局面,所有的水贼都开始亡命的扑了上来,大家彻底的陷入了一场混战之中。 甘宁心中暗叫苦也,因为虽然自己手下还有800勇士,但是外面的水贼还有5000,5000对800,那是一个怎么样的绝对对比,如此一来,自己脱身可就困难了。 更主要的是,自己这里一翻乱战,外面吕鹏却在那里虎视眈眈,只要自己被缠住,吕鹏赶到的时候,那就是自己彻底灭亡的时候。 心思电转,甘宁突然间对着那些水贼中的一个大叫道:“草蜢大当家,动手。” 就这一声大吼,就如同晴天霹雳,在全场传播,正在茫然不知所措的草蜢,猛的听到甘宁的呼喊,下意识的向他张望。 这一下麻烦了,跟在他身边的其他水贼的伙伴认为,这个草蜢是甘宁埋伏在大家里面的卧底,在这战乱时候,手快生,手慢亡,哪里还有闲工夫细细的想着你的过程,于是身边的一个水贼头目二话不说,挥起手中的宝剑,就向这个草蜢砍去。 草蜢为了保命,只能挥刀相架,顺手就砍了回去。 于是两个人就斗在了一起,两个人这么一番战斗厮杀,他们两个人剩下的那些残余的属下,立刻纷纷加入了战团,于是双方杀得是难解难分。 第650章 火拼之后 水贼们跟甘宁厮杀,大家还都有一个目标,毕竟从服装上是能分得清敌我的,但现在草蜢和对手开始厮杀,大家都是水贼,各色衣服相同,根本就分不出个你我,于是乎,所有的人都认为身边的人是敌人,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就必须杀死所有靠近自己拿着武器的家伙,管他是谁?杀了再说。 这一下是彻底的乱套了,就在这个混江龙的广场上,几千人杀成了一片,鲜血与刀剑四下飞舞,人头与惨叫惊天动地。 这几千人可不是一般的人啊,那可都是这一战幸存的精壮,那些老弱,手脚不麻利的,早在哪一场大火中烧成灰烬了。 几千个身经百战劫后余生的汉子这一番厮杀,那才是真的战斗,你一刀我一枪,大家不分彼此,没有团队,只要不熟悉的,就砍了再说。 敌人不熟悉,当然在自己一个山寨的,几千上万人,也不一定人人都认识,这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为了保住自己的命,那就先取了别人的命吧。 一个水贼武功高强,转眼之间就杀了三个靠近自己的人,但就在他想喘口气的时候,一把刀就砍中了他的脖子,让他转眼成为了一缕冤魂。 甘宁如愿以偿的搅乱了局面,现在正是趁乱脱身的好时机,在后山,自己早就安排了一个小型的船队,随时应付不测的,正所谓狡兔三窟,连兔子都知道给自己留后路,何况是聪明绝顶的人呢,于是对着身边的侍卫低声的吩咐:“不要管他们,跟着我,排成锋矢阵型,目标后山,杀——” 甘宁毕竟已经加入了刘表的正规军,他的这些属下都是经过正规训练过了的,同时,这些家伙还是甘宁不惜重金伙拉拢或以恩义感动的死士亲兵,装备上也上不遗余力,战斗力在江东算的上是绝对强悍的。 阵型摆开了,虽然那些训练对吕鹏来说可谓是可笑至极,但是,面对这些真正的乌合之众,还是显示出了纪律的巨大威力,看这粗糙的阵型,简单的训练,在这时候发挥到了及其重大的作用,只是转眼之间,在丢下了400多生命之后,甘宁带着剩余的400余个卫士杀出重围,冲进了西山的森林里。 拼命阻拦甘宁的混江龙,一面要应付甘宁的冲锋,一面还要应付身边敌我不明的同伴,最终他绝望地看到,甘宁带着一群人,杀透重围绝尘而去。 看着自己大刀上的淋漓鲜血,愣了好一阵,看看依旧混乱厮杀的战场,混江龙苦笑摇头,最后将大刀举起,对着天空大吼:“别打了,正主都跑了,我们还打什么?” 随着这一声大吼,混江龙的人马第一个撤出了战团,战场上的刀剑声慢慢的平静下来,还能站着的就一脸茫然。 正主跑了?谁是正主?我们为什么厮杀?我们真的就这么样厮杀起来了吗? 随着这场混乱厮杀的结束,个个水贼头目,开始聚拢自己的手下,一面防备着其他水贼继续对自己的进攻,一面慢慢的撤向了战场外围,留下了一地的尸骸刀枪,还有这种莫名其妙的莫名其妙。 大家都住了手,混江龙不得不再次站出来,站到了广场之间,对着那些各地的水贼头目道:“我们彻底的被甘宁耍了,但是他却跑了,我们向吕鹏的投名状也就没了,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对呀,大家为什么厮杀来着?是为了甘宁的脑袋,要甘宁的脑袋干什么?是向吕鹏献上投名状,献上投名状的目的是什么?求得吕鹏的原谅,放自己等一马。 这么一清醒的捋顺了事情前因后果之后,大家猛的发现,这一场莫名其妙的厮杀,除了让自己可能抵抗吕鹏进攻的元气更加损伤之后,什么都没有了。 好半天,一个年轻的水贼头目哭丧着脸,冲着混江龙拱手:“老英雄,我们全部上了甘宁的大当,现在甘宁跑了,我们又经过了这么一番厮杀,大家各怀心事已经是群龙无首,在这里您是一方地主,更是德高望重,小子没有能力,手下还有二三百兄弟,从今以后就听您的了。”于是丢下刀,就给混江龙跪下了。 其它的水贼头目互相望了望,猛的想起来,这个办法太好了,现在大家名义上叫群龙无首,需要选出一个新的头领来带着大家走,说白了,就是大家需要推出一个人来顶缸。去面对吕鹏的雷霆愤怒。 在这个时候,大家才发现自己是如此的无能,如此的势单力薄,如此的,没有威望,怎么看怎么和这混江龙老英雄,相差十万八千里,这个新鲜的萌主非混江龙老英雄莫属。 于是大家就心甘情愿的一起跪倒在地,一起心甘情愿的推举混江龙做这个新鲜的盟主。 混江龙现在是哭的心都有,他最明白现在的状况,只要自己答应一声,吕鹏面对的将是自己。 但是不答应又如何呢,这里是自己的地盘,自己的老窝,即便自己当个缩头乌龟,吕鹏也绝对会首先找到自己的头上。缩头一刀伸头一刀,怎么样都是死,还不如光棍的站出来,最少能为自己的子弟们求得一个生存的机会。 于是长叹一声,也丢下了手中的刀,对着紧紧跟在身边的一个孙子吩咐道:“取一捆绳子,再拿几支荆条,将我捆上,押送到吕鹏的战舰去,我要为大家负荆请罪。” 所有的人都被混江龙的仗义感动的热泪盈眶痛哭流涕,这就是没有比较就没有区别啊。 “谁能跟我走一趟?” 所有被感动的热泪盈眶痛哭流涕的水贼,就一起向后爬了一步,将头死死地扣在地上,连个屁这时候都要忍着不能放出来。 混江龙就长叹一声:“好吧,我这就去替大家送死,诸位日后如有机会,遇到我那些流落江湖的子侄家人,困难的时候还要大家帮衬一把。”然后也不去管那如潮的承诺,就那么形单影孤,一身索然的向吕鹏的战舰走去,去迎接他自己不确定的命运。 第651章 科技的威力 玩火,似乎是三国的标志性玩法,似乎也已经成为了吕鹏的强项,就这一场大火,在自己没有损失一人的情况下,就这样将长江下游水贼地会盟大军,彻底的烧了一个灰飞烟灭。 当然还有漏网之鱼,尤其是那个自己的死敌目标甘宁漏网了,吕鹏绝不甘心,他知道这个后果的严重性。 按照历史的记载,最终这个小子也成了三姓家奴,先投刘表,后投黄祖,最终落到了孙权的手上,结果在孙权的手下如鱼得水,人品爆发,成了孙权最得力的战将之一,并且给孙权出了许多改变战争前程的计谋,算得上是文武双全齐发展的一把好手。 历史虽然被自己篡改的乱码七遭,但历史的惯性还在,自己不彻底的打死甘宁,有了这个水军天才,继承了周瑜的衣钵之后,未来必将成为自己统一南方的一大阻力,趁它还是萌芽状态,必须一脚踩死。 于是吕鹏命令,不必打扫战场,整个大军不依不饶的杀向了西山岛混江龙的水寨,痛打落水狗,这是吕鹏的一贯思想。 舰队开到了水寨前面,就被那高大的青石堆积的水寨阻挡住了。 面对这样高大坚固的水寨,李东一筹莫展,那个孙权派过来的校尉,就又有了心情看他的笑话。 这可不是水战了,这需要步兵开始爬城攻击,就你吕鹏这区区2000人马,没有任何攻城器械,连一把云梯都没有,要想攻击下这座坚城,绝对是势比登天。 “你要相信科技的力量,在绝对领先的科技面前,神马都是浮云。”吕鹏就信心满满的教导着自己的手下李东,让他坚信,只要掌握了超前的科技,这个天下就没有能够阻挡自己前进脚步的任何人。 “可是,我们需要多少兄弟的性命才能攻破这个水寨呢?”李东痛苦的问着。 “要用士兵的性命去爬城吗?我有那么蠢吗?现在我就让你看一看,我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这个水寨。” 吕鹏这样的话,听在李东和那个校尉的耳朵里,简直认为吕鹏是在吹大气说胡话。但是看看围在吕鹏身边的那些侍卫,一个个想当然的样子,也就闭嘴,生怕自己再露出自己白痴的神情。 “船队行列,投石车,火油弹,目标,敌人水寨,放——”吕鹏亲自指挥,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无数的火油弹前仆后继的扑向了那个青石垒就的寨墙。 火油弹砸倒在墙之上,纷纷破裂,具有粘性的火油缓慢的沿着那些青石流淌,简直将这个寨墙厚厚的涂抹了一层,油腻腻的,缓慢的在往下流淌。火油弹的引信,将这些煤焦油轰然点燃,转眼之间,就在众人的面前,燃起了一片恐怖的火墙。 掺杂了白磷的火油燃烧着诡异的蓝色,附着在那些青石上,猛烈的燃烧着,随着燃烧,巨大石头嘎巴嘎巴开裂的声音不断的传到众人的耳朵里,最终幻想成一片恐怖的声音。 第一批火焰接近熄灭的时候,第二批火油弹再次飞扑上去,那蓝色的火焰,再次凶猛的燃烧,青石,被加热传来的那种恐怖的声音更加响亮了,在人们的眼前,原本那黑深深的青石,慢慢的变得暗红,火焰已经将青石烧红了。 “清水包,准备。”一包又一包清水包被安放在了投石车的布兜里,吕鹏高举着双手,看到火焰变弱,立刻发布一声放。 无数的清水皮囊,扑向了那已经烧红的青石水寨,皮囊破裂,清水飞溅流淌,转眼之间就被烧红的石头蒸发成蒸汽,整个水寨立刻被大团大团的蒸汽包裹,再也难以看到本来的面目。 但是在那团包裹着的雾气里,更加瘆人的嘎巴嘎巴声传过来,让所有的人感觉到惊心动魄。 水汽消散了,那个原本高大阴森的青石水寨,再次展现在了人们的面前,但是,让人们惊讶的是,原本那个青亮的青石,这时候变得有些发白,而且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大大小小纵横交错的裂纹,而且那个裂纹还在不断的延伸扩大,继续发出那瘆人的声音。 就在李东和那个校尉目瞪口呆中,那个青石山寨,突然间轰的一声崩塌,化作了一堆齑粉。 就这么破城啦?那个校尉的心中震撼的简直无以复加,因为他看到了眼前这个青石水寨之后,他的脑海里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治所——石头城建邺。 如果吕鹏军中有足够多的投石车,就用这个办法,那个被号称天下最大的坚城建邺,还算是一座坚城吗? 想到未来的那种场景,这个校尉已经浑身发抖了。 吕鹏没有去看他,他捏着下巴,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同时絮絮叨叨的向李东继续灌输着自己科学的理念。 艰难的咽下了一口唾沫,李东小心的问道:“我们是不是应该攻进去?” 吕鹏这才收回了已经彻底跑题的话头,做自己该做的事情,“我们当然要进攻,只要我的舰队所指,便是梨庭扫穴,敌人就会在我的面前瑟瑟发抖。”于是他高高的举起了手——但是,他深深的领悟了,什么叫装逼被打脸,而且还是当场就打的那种感觉。 因为他突然发现,那个水寨是坍塌了,但不等于他就可以长驱直入,因为这里的水道狭窄,混江龙在这里经营几代,当然也考虑了在强敌攻破的可能,于是在狭窄的水道左右安置了大型的防守设备。 这下吕鹏蒙圈了,如果自己现在带着舰队气势汹汹就这么冲进去,两面的灰瓶炮子滚木雷石一下,自己也将立刻变成齑粉。 舰队不能进去,那就用步兵攻击,直接登上西山岛,从左右或者干脆在后面,直接扑进混江龙的大本营,展开一场堂堂正正的扎枪战斗,这个是吕鹏的强项,可以有。 但是,一切事情都坏在这个但是身上,现在吕鹏舰队上的2000将士,经过大海上的一番风浪考验,吐的跟面条一样,但是自从进入长江口之后,风浪渐小,再加上这几日大军停在岸边,大家慢慢的也在恢复,可是旱鸭子就是旱鸭子,在船上,那就是一个不成,转回身一看,身边的那2000原先如猛虎一样的勇士,就在这太湖的波涛之中,一个个再次变成了病猫,若是不拄着自己手中的扎枪,估计已经瘫倒一片。 这仗怎么打?这仗没办法打,于是吕鹏只能痛苦的将战舰停在这个水道前面,真的是束手无策了。 看来,建立一支强大的水上队伍,已经是非常必要的了。 第652章 有贼来降 建立一支强大的水上队伍,这是非常必要的,不但能够保证自己沿海的各个码头的安全,打击不断将目标盯上自己沿海各个富庶地区的海盗,而且还能够顺海直下,配合陆地上未来自己将施行的对曹操的骚扰疲惫政策。 在陆地上,自己准备施行的对曹操的东攻西守,西功东守,让曹操不得休闲,彻底的拖垮他的经济实力,这已经成为幽州集团的既定政策和方针。 但是在陆地上实行这个方针,绝对会出现巨大的伤亡,因为曹操也不是吃素的,他有强大的军事集团,有无数天下名将,阴损的谋臣。双方针锋相对也在所难免,往往还可能出现,自己偷袭对方一方,结果对方闻风而动,将本来是一个偷袭疲惫敌人的战略,变化成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那就脱离了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吕鹏想这个时候,他绝对没有预见到,在未来的不久,他的这个策略,的确出现了这一种最坏的结局,也正因为如此,差一点发展成为吕鹏和曹操的一场决战。 当然,事情的发展现在还不能预料,如果预料到的话,吕鹏就不是人了,而他真的是神了,既然他是神了,那还蹲在这里干什么?早就遨游宇宙去了。 收起这有的没的,吕鹏继续考虑建立一支水军的重要性,自己实行对曹操的那个战略方针,用这支海上力量,去打击曹操漫长的海岸线,那样的结果是什么?就是曹操的被动挨打,让他防不胜防疲于奔命。 因为,水军有太大的机动性,同时也可以打完之后马上上船他走,现在以曹操在一个澡盆里训练的那个内河水军的水平,只要自己的军队登上战船,曹操要是不来追赶也就算了,如果他要是敢追赶,只能是在海上将它继续痛打,那是自己求之不得的。 建造强大的海军,不管是在现在还是在未来,必须具备两个最完备的条件。一个有着巨大雄厚的资金投入,还有一个必须有海战能臣,和适合海战的士兵。 资金上是没有问题的,在吕鹏看来,这个年代的战舰,虽然造价高昂些,但也不过就是野人谷铸币厂加班加点扩大一下规模罢了。现在他最缺的就是海军人才和士兵。 本来王家推荐给自己的那个王栋,是最好的人选,但是因为他的心地不纯,一心向着他们的王家家族,结果被自己无情的斥退,这水上统帅的大将,也就没有了。 还有就是士兵,现在看来,北方的旱鸭子在船上,绝对不如南方的一只鸡,自己要想组建一支纵横四海的舰队,真正的兵员还要从南方出。 可是可能吗?至少现在自己没有掌握南方之前是不可能的。 于是吕鹏那飘渺的思绪就在痛苦中,坚定的痛苦着。 “主公快看,打起来了。”李东突然向吕鹏汇报,吕鹏就不耐烦的痛苦的摇摇手:“还说什么打起来,就这群病猫,别说咱们跟人家打,人家就是上来几个人,我的这个侍卫长,绝对第一个做俘虏。”侍卫长就和软脚虾一样的趴在甲板上,努力的装出威武的样子,瞪着眼睛,鼓着腮帮子,吕鹏有经验,那绝对不是在运气,而是他想吐。 这个时候,那个已经笑晕了的校尉,也指着岸上对吕鹏道:“将军将军快看,真的是打起来了。” 这时候吕鹏才开始转头看向岸边,那里的确打的一团火热,几千上万的人在一起,互相疯狂的砍杀,根本就看不出谁是敌谁是友。 “难道我们在这里有内应吗?”吕鹏就疑惑的看向李东,李东就立刻回答:“在江南,只有我一个人,绝对没有内应。” 既然不明白情况,吕鹏终于找到了借口:“命令全部舰队停止前进,静观其变。”我不是不攻击,因为敌人那里状况莫名其妙,完全可能给我摆下了一个巨大的陷阱,虽然我不知道这个陷阱为什么要用无数的人命来设计,苦肉计这个东西谁知道呢。 所有的人都站在船头,看着那混乱的战场,这时候看到一个官府颜色的队伍,冲出了混乱的战团,逃向了西山岛的后山,吕鹏就用拳头敲打着船舷,懊悔的说道:“还是让甘宁跑了。” 正在说着话的时候,对面的那个混乱战团已经平息下来,不大一会儿,一个白发飘飘银须飘洒的老者,上身袒露,身上背着麻绳荆条就那么孤单萧瑟,但又不乏坚定的走了过来。 吕鹏就乐了,这时候他原先的那种无能为力的沮丧一扫而空,对着身边的李东和那个校尉,再次器宇轩昂地宣布:“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才是兵法的上乘,你们应该跟我好好的学一学。” 这边的人就一片绝倒,难道是学你的厚脸皮吗? 放下了网兜,那个老者被提上了战舰,从网兜里出来,那个老者扫视了一下船面上的所有人之后,直接走到了吕鹏的面前,双膝给吕鹏跪下:“罪人混江龙,不知将军威武,冒犯将军虎威,我现在代表长江下游所有的水上英雄。”语音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代表长江下游所有的水上水贼,向将军投诚,请将军大发慈悲之心,饶恕我们这些走投无路的人。” 看到这个老人跪在自己的面前,吕鹏还是心中不忍,同时心中也有一种感慨。 想当年,自己和刘关张三人共同增援幽州,为了那些即将被斩杀的俘虏,自己不惜得罪所有的官吏,为那些可怜的人求情。 在青州城外,为了那些被俘虏的百姓,自己不惜恳请自己的二哥,花了大笔金钱将他们买下。 而现在,从战斗一开始的时候,自己竟然没有了收拢俘虏的心态,就在刚才,自己就眼睁睁的看着那些被烧毁船只的水贼在湖水里挣扎,当别人要求自己去施救的时候,自己还冠冕堂皇的说出一番道理来,对于那几万的生命失去,现在的自己竟然没有一点怜悯同情。 难道是铁血越来越重,杀伐经历已经泯灭了自己的人性了吗? 第653章 聊聊家常 当他看到这个老者须发皆白的跪在自己面前,瘦骨嶙峋的胸膛上,新伤旧痕磊磊叠加,难道这些伤痕,全是他抢劫时留下的吗?他是不是也有许多无奈?也是在为生命抗争。 想到这里的时候,一股久违的愧疚感就慢慢的在心头回绕,一丝人性的光辉,就慢慢的再次回到了他的心中,在这个时候,他突然生出了对这个老人的一丝感激,感激他让自己人性回归。 但仍然是战争时候,惜老怜贫还有对自己人性的谴责的情怀,还是先放一放,给俘虏以威压还是有必要的。 “你让我饶恕你的罪过,难道你就没有投名状送上吗?” 这个混江龙就长叹一声,却不说话。 “甘宁去了哪里。” “那个不讲义气的混蛋,杀出了我们的重围,已经向西山岛的后山逃跑了。” “可有办法抓到?”李东紧急的问了一句。 还不等混江龙说话,吕鹏就摇头:“狡兔三窟,以甘宁的聪明智慧,绝对会留有后手的,现在即便我们去追,也是追不上了。”然后神态坚定的道:“不过甘宁是逃不出我的手心的,我会不惜一切力量,动用一切手段,抓到他,用我的行动,他的人头,来向全天下宣告,犯我吕鹏利益者,虽远必诛的坚定决心。” 听到吕鹏的这句话,这个混江龙浑身不由得一阵颤抖,只有无奈的长叹一声。但还是扬起了头:“虽然甘宁跑了,但我也曾经参与其中,也算是元凶之一,而我混江龙,在这长江水域三代为贼,和豪强世家斗和大汉朝廷斗,和各个军阀斗,可谓是身经百战,名声远扬”说这话的时候,身上不由自主的爆发出了一股豪情和骄傲:“将军将小老儿的人头拿去宣示天下,也足以让天下震动,所以请将军砍下我的人头,放了那些残兵败将一条生路。” 吕鹏就饶有兴趣的看了看他:“看来你还有些担当,却也是难得,不过你在这里的那些水贼,据我所知,并非全是你的手下,还有许多是外面的残余,你认为你替他们去死值得吗?” 混江龙就长叹一声“我和那些各路兄弟,从前就多有来往,互相帮衬也是常有之事,而甘宁能够迅速的在这里打开局面,也是我偏信了那个甘宁的花言巧语,坑了各家兄弟,我也算是咎由自取,用我的一条命,赎回我的罪过,也能让我心安。” 吕鹏点点头,然后感叹道:“军阀混战,已经造成人心不古,老英雄能有如此担当,却已经是少有了。”然后站起来,双手将这混江龙拉起来,给他解了绑绳。“让一个这么大年纪的人给我跪着,我这个人还不太习惯,我还有许多话要问,还不如咱们互相坐着说话方便。”然后打趣的道:“我老是这样低着头和你说话,我觉得累的慌。” 混江龙就惊愕的看着吕鹏,吕鹏说这话,这个动作,都好像是宽恕了自己,但是他却没有承诺,也不知道他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转而也就坦然接过一个侍卫递上来的折叠凳子,大马金刀的坐下。 “某是将死之人,将军有问,无不坦诚回答。” “老先生怎么称呼?我说的是真名。”吕鹏就平平常常的问道,就好像两个人开始唠家常一样。 混江龙就长叹一声:“最初爷爷辈做了这个水贼,羞愧于让祖宗蒙羞,于是便不再以真名示人,我们传了三代,一直恪守着这个规矩,我的爷爷曾经告诉我们这些不肖子孙,只有有一天能够转换了这个身份,才可以向别人提起自己的姓氏。” 大家都说中国人信仰混乱,往往一家之中所供的神佛,从狐仙老君,到观音娘娘,再到基督圣母,自己家的祖宗牌位,看着是林林总总,繁杂混乱。其实,中国人是有信仰的,而且这个信仰传承5000年从来没有动摇过,那就是对祖宗的信仰。在每一个人的心中,在最危难的时候,他们默默祷告祈求的,绝对不会是神仙佛祖,而是乞求先人祖宗的保佑,这才是中国人融入在骨子里的信仰,绝不动摇。 也正因为对祖宗的信仰与膜拜,所以无论是在什么年代,所有做各种为非作歹的人,都自觉不自觉的隐瞒了自己的姓名,做得风生水起的,就给自己起个诨号,不以真姓名示人。 今天吕鹏问起来,这个混江龙也的确是为难。 吕鹏就绕开这个话题:“上一次,我的一个商人在你们长江流域,被你们扣押了一百船货物,而且杀了他所有的押运人员,这个案子到底是谁做的?” 混江龙就道:“本来按照我们的规矩,收了您的这位商人三成的保护费,我们就有责任保护他在这个长江流段,绝对不会有任何损失,有时候在危险的路段上,我们还会派出人来押运,指点水下暗礁河流,这种规矩已经传了很久很久,我们绝对不能破,以后也不会破,水贼也是讲信誉的。” 吕鹏绝对不认为这句话很好笑,反倒很认为很实在,其实在任何年代,往往有些贼的诚信,要比官府来的还要好,有一些官府不做的事情,却被有些贼做了,这的确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 “既然如此,那我们的船被劫了,人被杀了,这是怎么个道理?” 混江龙就长叹一声,扬起头对吕鹏解释道:“我不是推脱责任,男子汉大丈夫,在江湖上行走,信誉第一,是我做的,便是我做的,这个担当我还有。但这一次,却是那甘宁做的,我们根本不知情,只是后来将军发出了檄文,我们才知道这个结果。” 吕鹏就恍然了,水贼们为了他们长久的声誉,在情在理,收了人家的保护费,也绝对不会做这样出尔反尔坏了招牌的事情。 而甘宁却不同,甘宁本身就是一个混混儿,在他的心中,基本就没有什么原则,为了对付自己,可以不经任何手段,要说起来,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够活得长久,而像眼前的这个混江龙,抱定着自己的原则,最终只能落一个替人背黑锅的下场。 “不过将军,这一百船货我却知道在什么地方,这次甘宁匆匆逃走,想来他也不能将这批货带走,我愿意指给将军。” 第654章 组建水师 对于混江龙要赔偿那一百船货物,吕鹏就摇摇头,直截了当的道:“那一百船货,追不回来追回来都无所谓,我不过是用这个做个借口,做个范例而已,所以,只要甘宁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一天,我便会穷追到底,直到将他彻底正法为止,用这种办法来彰显我的责任,我的决心。”然后站起来,神态坚定的道:“因为这一百条船的货,经过了我的手段坚持,从此之后我想在这大汉疆域,再也没有人敢骚扰我治下商贾,我的商贾将走遍天下,再无安全可虑。” 混江龙长叹一声:“将军所作所为所谋,真的是长久,别处我不敢说,从此以后,在这长江流域,将军的旗号便是金字招牌,再无人敢招惹冒犯。” 这些话谈完了,吕鹏突然将话题转变了:“老英雄,你认为我和甘宁的两场战斗,我的舰队在战斗中还有什么缺点?” 被提到了这件事情,混江龙也就放开了,但是嗤笑一声:“将军指挥的两场水战,若问老朽有什么缺点,老朽只能如实的告诉您,您指挥的水战没有缺点。” 吕鹏就谦虚的摇摇头:“老将军不要夸我,我是一个旱鸭子,马上功夫还行,陆战指挥还算凑合,不瞒你说,我连坐船都是第一次,根本就是误打误撞,其中错误一定很多,还请老英雄不吝赐教。” 混江龙不由得仰天哈哈一阵大笑,收住笑声之后:“将军以为老朽是在夸你吗?你错了,你的这两场水战我都参加了,我说你这两场的指挥没有缺点,是因为到处都是缺点,就没有优点,没有优点可比,那还哪来的缺点?” 吕鹏就一个踉跄,差点噎死自己,给自己那种刚才的得意洋洋感到有些无地自容。 于是干咳两声,坐在混江龙的身边,虚心的请教。 于是,一个是真心的请教,一个是放开了心思无所不谈,就在这战火余烟未尽的战场上,原本是打生打死的两个人,就好像是一对师徒一样不断的探讨着,畅谈着,辩论着,提问着,回答着。 饭菜端上来了,两个人也没心情吃,蜡烛点上了,两个人也没感觉到黑暗或者是明亮,直到西山岛上传来一阵阵的鸡啼,李东将窗户打开的时候,一缕清晨的微风,带着太湖上袅袅的水汽飘进来,一缕黎明的微光,掩盖住了那微弱的烛火,两个人才猛然醒悟,就这不知不觉间,两个人已经谈了整整一夜。 这时候两个人还是有些意犹未尽,但也暂时只能如此,于是吕鹏站起来,狠狠的撑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然后郑重的看向已经忘了自己是囚徒的混江龙:“我,幽州牧,大汉镇北将军,现在征辟老英雄为幽州水师万夫长,官阶军衔为大汉校尉。” 就这突兀的一句话,当时让混江龙愣在了当地,彻底的惊呆了,好久好久以后,看着不像是开玩笑的吕鹏,混江龙就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将军的意思是征辟我做您手下的将官?” 吕鹏再次郑重的点头:“我有这个权利,可以征辟我认为的英雄做我的属下。”然后真诚的邀请:“还请老英雄不要推脱,和我一起征战天下。” “为什么要征辟我?” “为这大汉太平,为这天下百姓不至于再铤而走险,为了你们这些人不再让祖宗蒙羞,这个理由可以了吗?” 混江龙收敛了心神,想了一下之后道:“如果将军不能饶恕我身后的那些苦难的兄弟,我一人富贵,让我有愧于心。” 吕鹏就哈的一声:“有将当然需要兵,而我手下那些将士都是旱鸭子,就不瞒老英雄说,正向老英雄说的,我利用科技的先进,完全凭着蛮力侥幸的打了这两场胜仗,但是为什么我停在您的寨外不再进攻?” “为什么?”过江龙也很疑惑这件事情,在当时的那个状况下,只要吕鹏的战舰进入内湖,自己很难有机会负荆请罪,可是在当时,吕鹏就那么莫名其妙的停在了外湖不入,到现在想起来也感觉到非常匪夷所思。 吕鹏就不好意思的挠着脑袋回答:“因为我们这帮旱鸭子,晕船,在船上拄着刀枪,还能站住,一旦没有这些刀枪支持,我们早就瘫倒一地了。” “那也就是说,如果当时我拼命和你搞一场接舷战,将军必败无疑。” “真的是那样,现在我应该是向老英雄恳求饶命了。”说完这话,两人对视一眼,不由得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将军是准备接受我的那些兄弟?” “我只能挑选25以下,18以上的精壮汉子。” “那个各寨子的头领怎么安排?” “您可以任意任命他们做你的各级军官,当然,我会给他们配上我的副手,也可以说是监督他,也可以说是向他们学习,咱们都把丑话说在前面,如此之下,有能力者来者不拒,乱鱼充数者,乱棍打出。” 混江龙猛的将大腿一拍,霍然站起,单膝给吕鹏下跪:“莫将孙淼,拜见主公。” 招降孙淼,这绝对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那些水贼没想到自己绝处逢生,而且还获得了这次巨大的重生机会,于是纷纷纳头便拜,然后通知自己各处的匪巢老营,将原先自己的水寨一把火烧掉,带着所有这些年积攒下来的财物,全部开进太湖西山岛。 按照吕鹏的规定,他们原先的财物不予收缴,依旧归个人所有,在这些汇集来的水匪里,挑选了精壮有能力者合计3000人,其他老弱病残,暂时安置在太湖西山岛上打鱼耕作,然后吕鹏行文孙权,将这里的事情说明,为这些已经是自己将士的属下家眷,落了大汉的户籍,并且向孙权承诺,如果江东能够接纳这些百姓,吕鹏将按照每个人1万钱的标准,给孙权一笔补助,如果孙权不接受这些百姓,吕鹏将在一年之内,将这些百姓运回北方安置。 孙权对于吕鹏的这两场胜利,真的是惊掉了下巴,但也通过那个校尉的禀报,摸清了吕鹏的实力,为以后做个心中有数。 同时从真心里感谢吕鹏,经过这一战,在长江中下游五湖之地,困扰自己的水匪问题竟然一次解决,天下谓之太平,官吏士绅商贾为之拍手相庆,百姓纷纷奔走相告,从此之后,大家可以到任何地方去安心捕鱼经商,江南这一地区,出现了从来没有过的太平。 对于吕鹏要求安置家属给予补贴的事情,孙权在感叹吕鹏的财力还有他的慷慨之外,却拒绝了这一笔飞来的横财,同意吕鹏在一年之内,将这些家眷全部运往北方。 他的初衷考虑是,吕鹏有了一只有经验水手组成的水军,而且这些水军可以说是百战余生的精锐,再加上吕鹏那可怕的武器装备,绝对可以横行五湖四海。而一旦这些水兵的家属在自己的地区之内,他们就随时有借口回来,到时候就是一个不确定的危险因素。 还有一点,这一次吕鹏对甘宁的手段,不但让天下的人看到了吕鹏处事的原则,也让孙权感觉到麻烦。那些水兵的家属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儿上,万一和当地起了什么冲突,就以吕鹏这个楞头青的行事作风,到时候两家因为这点事情而撕破脸,就违背了当初两家会盟的初衷。 脸这个东西早晚是要撕破的,但要看时机,现在双方都默契的认为,两家应该好好的度个蜜月,然后再随着天下形势,看看什么时候闹离婚。 既然得到了孙权的同意,吕鹏就在孙权的地盘上,紧锣密鼓的组建了自己的水师。 幽州舰队的舰长,别的地方都叫都督,吕鹏按照自己的军制,依旧叫万夫长,孙淼任舰队万夫长,军衔校尉。 新收降的水贼,按照吕鹏的军制,以战舰大小编制成军,每一个正职全部由孙淼挑拣熟悉水战的原先水匪头目按照能力担当,而吕鹏在自己的五百侍卫里,立刻紧急提拔了一批忠诚可靠的担当副手。 当时吕鹏开诚布公的向这些水头目宣布,这些副手,一是学习水战,二就是监督诸位的忠诚。 也正是这种开诚布公的磊落,让这些被监视的人反倒没有了心理负担和隔膜,一个个倒是干劲冲天。 甘宁扣下的那一百船铁料也找到了,交还给了理厂主,雇请了西山岛上已经成为百姓的水匪作为水手,将这一百船的铁料,运到了建邺向孙权交割。 当时孙淼出于真诚的歉意,召集各自的手下,按照大小不等的股份,给了这个李家族长一笔不菲的补偿,双方也是皆大欢喜。 而因为意外得到了孙淼这个坐地户的加入,他们这些水贼,原先在岸上各个城市里为销赃设立的各个买卖商铺,直接奉献给了吕鹏,吕鹏立刻让李东接手,将他们变为锦衣卫。当然,他们现在的职责不是监督吕鹏的官员百姓,而是刺探江南局势,收集江南情报,同时也为未来即将大举南下的海量幽州商贾提供服务。 如此,江南锦衣卫局面迅速打开,这却是吕鹏的意外收获。 于是,整编之后的吕鹏水师,就在这太湖里一面紧急的展开磨合训练,一面等待出使刘表处的刘处回来。 五天之后,刘处风尘仆仆的回来了,给吕鹏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刘表在知道甘宁不经允许,擅自离开,到长江上招集那些匪徒们打劫吕鹏的时候,当时气的是暴跳如雷。这全天下人都知道,吕鹏是来支援刘备的,而刘备是给自己这个荆州牧看门的,吕鹏支援刘备,就等于是支援自己。你甘宁打劫吕鹏,就等于打劫刘备,就等于打劫我刘表,这是以下犯上,叔能忍,婶绝对不忍。于是向吕鹏回了一封信,义正言辞的撇清了自己和甘宁的关系,并且决定,开除甘宁所有的官爵,并且直接发布海捕公文,只要甘宁敢回荆州,立刻捉拿法办,给吕鹏将军一个交代。 这是一个好消息,一个让吕鹏再无顾忌的消息。这时候,自己再如何处理甘宁,将事情做的再绝,再也不是官和官的矛盾,而是官和匪的正常关系,官军抓贼天经地义,虽然自己一个幽州的官,来江南抓贼,有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嫌疑,但这时候为达到目的,哪里还管那许多? “痛打落水狗,正是在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让甘宁喘息。”吕鹏定下了自己的调子,坚决的贯彻自己的行动标准。 “可是甘宁走投无路,必定会缩回它巴蜀的老家,如此一来,我们可就难办了,从这里再往上去,巴蜀水道三峡险要,我们这支船队不适合航行在那里,而一旦甘宁进了巴蜀,我们便算孤军深入,所以我建议主公,对甘宁的追杀先缓一缓。”孙淼建议道。 吕鹏就笑了:“老将军,您对人心这东西还是不懂啊,正所谓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看过了这江南的花花世界,经历了官场的腐败侵蚀,你认为甘宁还会回到那巴蜀困顿之地吗?” 孙淼当时恍然:“老朽却是忘记了人之本性啊,巴蜀的繁华怎么能够和江南相比,一个游侠儿怎么能和一个将军相比?甘宁,即便走投无路,也绝对不会回他巴蜀老巢去了。”肯定了这一点之后,孙淼看着地图上的势力图,低声的喃喃:“当官会上瘾的,这次他被刘表踢出,绝对会另投他人,孙权这里他是不会来的,因为他知道我们两家的关系,他若是敢投奔孙权,绝对是自投罗网,他想投奔曹操,根本没有用武之地,现在他唯一能去投奔的一个人。”然后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江夏黄祖。” 这就是英雄所见略同。 吕鹏就贼笑的道:“可惜了黄祖,这样你就要吃了甘宁的瓜落儿了。” “主公的意思,是我们去打黄祖?” 吕鹏就坚定的摇头:“不,是孙权要打黄祖,我们不过是顺手解决甘宁罢了。” 第655章 痛并快乐的孙权 黄祖是刘表的水军统领,现在吕鹏去刘表那里和刘备洽谈联盟的问题,结果自己一来,先把刘表的重要手下胖揍一顿,那刘表不还跟自己拼命?所以这一次,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够去直接和黄祖对阵的,这一点轻重,吕鹏还是明白的。 但黄祖和孙权是有私仇的,就是因为黄祖杀了孙权的老爹孙坚。 而这个仇无论多么艰难,必须要报,原因是有个道德绑架跟着。 孙权继承了父兄的遗产,成为了江东之首,如果放任父兄的大仇不报,孙传就在道义上失了分,所以在孙权掌权之后,无论是给江东所有那些孙坚的老臣一个交代,还是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要收了江夏这个桥头堡,孙权必须和黄祖死战不休。 黄祖领兵驻防在江夏之后,多次防备来自江东的孙氏军队的进攻,虽然史料记载黄祖对抗孙军的战事上几乎呈现下风,甚至有屡战屡败之绩,但仰赖刘表的守土防御战略,其江夏领土从未落入过孙家之手,而仅有军民被虏走的记载,此外,黄祖军还有射杀凌操、徐琨的小胜。自建安四年、建安八年、建安九年、建安十一年、建安十二年,与孙氏军队有过交战五次的纪录。 所以这一次,吕鹏准备挑动孙权,再次对黄祖进行攻击。 吕鹏带着他的手下,几乎已经偏离了他最终的目标,开始在江南搞风搞雨。幽州的内阁,虽然对吕鹏没有绝对的限制,但却为他非常担心,于是,现在幽州的整个集团开始全员动员起来,既然不能明目张胆的向另一个执法集团派出绝对的军力,为此不能引起一场真正的莫名其妙的战争,但是在后勤补给上,就必须保证全面。 于是吕鹏就在太湖的这一段时间里,源源不断的接收了幽州送过来的物资,其数目已经达到了变态的程度,其种类繁多,已经让人发指,如果按照现在吕鹏接收的物资计算,完全可以让其他军阀,打一场战争级别的战争了。 这一次孙淼算是彻底的领教了什么叫富庶,这一次才让他真正领会了一个有着强大背景的集团,是将战争变得如何奢侈的。 那种吕鹏特有的火油弹,被一船又一船的运过来,最终让孙淼不得不请求吕鹏:“主公,如果我们再接收的话,我们的战舰就不是战舰了,而成为了货船,吃水线太深了,深到快不能承受了,照这样发展下去,我们的舰队不被人家攻打,自己就沉没在长江里了。” 吕鹏为这个事情也非常着急,已经不止一次的向后方传递消息,自己已经有了充足的补充,没必要再这么丧心病狂的向自己这里运输物资。 但是在幽州那些官僚们来看,主公的安危是所有的一切,这些军需补充上来,不但能够保证主公的安全,而且还能拉动内需不是? 这样的理由简直让吕鹏无话可说,最终只能骄傲的向孙淼解释:“这就是战争的根本,打的就是钱粮器械,你现在看一看,我们现在的每一颗火油弹,在外面都是千金难求,而现在我们就富有的坐在这些火油弹上,你不感觉到应该骄傲吗?” 老英雄孙淼就痛苦的想到:“我们这哪里是坐在富有之上?我们就是坐在火山口上,现在只要有一个火星,立刻会将整个舰队炸成一片平地。” 孙权的那个校尉,已经离开了舰队,回到建邺找他的主公述职去了,当然,他也带去了自己对吕鹏舰队的感官,在这一点上,吕鹏根本连脚心都没有走。在他认为,这样的事情简直就是求之不得,让敌人自己的人汇报敌人的强大,比自己用各种办法,让敌人知道自己是多么强大,要来的直接的多。 现在自己叫做因祸得福,就为了一个商人,搞了这么大的一个动静,就因为自己的一个喜好,就做出了这么大的抉择,在实现自己目的的同时,更主要的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向孙权展现了自己的绝对能力,展现了自己绝对的深厚底蕴。 我有钱,我将天下无敌。 我有钱,我将天下无敌的概念,这根本就不是吕鹏发明的,这是被所有军阀所认同的,战争打的是什么?打的就是钱粮,这不是后世人们所认知的,而是在几千年以前,大家就都共同遵守的以及认同的理念。 结果这一次,吕鹏就像未来的敌手,展现了自己雄厚的金钱实力,还有他超越这个时代的科技技术,最主要的是,他的那种莽撞,被不明白他底细的人认为,他绝对是出人意料的一种新的战争思维方式。 于是,现在孙权就已经开始痛苦的思考了,吕鹏不走,就是自己心腹大患,如果按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只要吕鹏恋在自己这里,在他源源不断的后勤补给之下,那么自己这个固若金汤的石头城,也不过是转眼之间的齑粉。 送瘟神,已经到了孙权刻不容缓的决断时候了。 “和吕鹏联盟,共同对付未来的大敌曹操,这个战略思维是正确的,但是容忍吕鹏在我们的势力范围之内肆意妄行,却是我们最大的失误,所以老臣建议,现在立刻出动全部的水军,请周瑜大都督挂帅,驱赶吕鹏出长江,这才是根本和当务之急。”作为保守派的代表张昭,这一次提出了几乎让所有的人都认为是最正确的建议。 但是世界上的问题就是这样,最正确的建议需要去施行,如果没有实行做后盾,所有正确的建议都是一堆废纸,屁都不是。 周瑜就很痛苦,因为他是江东水军的大都督,文官们提出来的哪怕是梦里想出来的正确计划,最终还要落到自己这个实际执行人的头上。 吕鹏在围剿甘宁时候的所作所为,在这个骄傲的周瑜的心里,已经投下了巨大的阴影。 骄傲的人,并不等于愚蠢,至少在周瑜这个人身上是这样的。 现在周瑜就有一种沮丧的感觉——请神容易送神难。 当初自己和好朋友鲁肃,全力支持和吕鹏结盟,并且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不惜容忍吕鹏的舰队,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以他那个莫名其妙的借口留下来。 本来周瑜的意思就是,利用吕鹏来为自己扫除甘宁这个强大水贼这个毒瘤。 现在来看,前面的目的是达到了,自己的水军经过多年的征战,不能实现的扫平长江下游水贼的目的,不过是在吕鹏短短的几天之内,就实现了,但是这里却成了一个烂尾,那就是吕鹏的尾大不掉。 现在没有必要再去顾及自己的小心眼儿,因为吕鹏快速地扫荡了长江下游的水贼,而让自己几年的功夫成为笑话,现在还是说正经事为主。 这时候鲁肃却站出来,对着张昭道:“先生你错了。” 张昭就疑惑的问道:“不知道先生我错在何处?”张昭就恭敬的求教。 张昭是江东老人的首领,可以对那个骄傲的小白脸周瑜横挑鼻子竖挑眼,但在这个宽厚长者形象代言人面前,张昭必须放下身段,其实鲁肃也有让张昭放下身段的资本。就一个江东论,就是张昭所不能比拟的。 鲁肃就谦和的躬身施礼,然后指出了张昭的错误:“先生所虑极是,不过是本末倒置了。” “怎么说?” “吕鹏在长江流域痛打了各路水贼联军,已经是名动天下,虽然有鸠占鹊巢的可怕后果,但是我们却不能出面驱逐他,究其原因就是,我们刚刚和吕鹏结盟,并且我们的主公和吕鹏结拜为义兄弟,哪有小弟驱逐大哥的道理?真要是这么做了,我们将被天下人所耻笑,同时也会被许多有心人认为,我们的主公胸怀太过狭隘,对这个结义也就要诟病了,如此,对我们主公的名声将有巨大的损害。” 这个理由再正当不过,结果正是因为这个正当的理由,让大家感觉到束手无策,吕鹏必须驱逐,否则赖在这里真是后患无穷。 孙权就皱眉请教:“子敬先生有什么办法吗?” 鲁肃就谦恭的道:“正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吕鹏在长江流域大打出手,究其原因,还是那个甘宁甘兴霸挑出的事情,同时吕鹏也想通过对甘宁的打击,来实现他的那个向全天下宣布的誓言,幽州商贾所到之处,他们的身后就有一个强大的吕鹏支持,犯幽州商贾,虽远必诛。”然后淡然一笑:“现在甘宁已经被吕鹏打的如丧家之犬,刘表又落井下石,甘宁不得不投奔了黄祖,而只要我们将甘宁拿下,交给吕鹏,吕鹏是一个明白事理的人,只要他得到了他想要的,那么他自然而然也就离开了。” 于是大家就恍然,事情其实就是这么简单,不过原先大家没有找到解决这件事情的症结所在,让旁观者鲁肃切中了要害。 只要吕鹏发动的这场海战的理由解决了,那么吕鹏也就自然而然没有任何理由留下来,只能乖乖的走了。 这时候周瑜双手一拍:“此法甚好,黄祖与我家本来有大仇,几次讨伐都被他侥幸逃脱,每一次对他的战争,我们的消耗都非常巨大,这一次正可借刀杀人,让吕鹏去攻击黄祖,我们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同时,黄祖是刘表的手下,吕鹏攻击了黄祖,也就等于攻击了刘表,最少是让刘表感觉到吕鹏对他的蔑视,于是吕鹏就在这江南结下了一股仇怨,这真是一石二鸟。”周瑜说到得意的地方,不由得开怀大笑。 其他文武也纷纷附和,大家都认为这个办法太对了。 结果鲁肃站在那里,双手拢在袖子里,轻轻的摇头。 这样的表情当然没有逃过孙权的眼睛,于是,连忙问道:“子敬先生认为这个计策不好吗?” 鲁肃就笑着回答:“如果在以后的日子里,这样的计策出来,绝对是上上之策,但可惜,这条计策用早了,如此一来,也就不可取了。” 反驳了周瑜的面子,要搁在别人身上,骄傲的周瑜会立刻打回去。但是鲁肃在周瑜的心中就是老大哥,大哥说他就是教育他,即便是鲁肃动手揍了他,他也只能趴在地上,抱着脑袋忍着。 鲁肃对这个亲如兄弟的周瑜的脾气是知道的,但在这关键时候,绝对不能让他弄出砸锅的事情,出于公心,得罪一下小兄弟也是没有办法。 “黄祖和我们有世仇,这是天下人皆知的事情,为了整个江东大局,无论是谁杀了黄祖,对我们都是一个绝对的打击,所以,别人要杀黄祖,我们就要坚决的保护,因为,黄祖必须由我们杀死。” 这样的解释立刻让所有的人收声,道理就是这么浅显,但为什么大家总是先想不到,而总是被这个鲁肃想到呢,这就是冷静的判断,这就是深厚的底蕴。 “所以,主公的兄长,吕鹏的仇人逃到了我们仇人的家里去了,做为义弟,当然责无旁贷的要为大哥出头,这才是千秋仗义,只要这件事传动天下,主公,您的名声更加响亮,所以这件事情,于公于私都应该我们出手了。” 周瑜闻听,二话不说站起来,冲着孙权拱手请命:“请主公发下兵符,让我带江东儿郎再讨黄祖。” 孙权当时决定,向天下人宣布,为了自己大哥的事情,自己准备两肋叉刀,向黄祖宣战。 天下迷茫,孙权是不是插刀插错了地方。 但是战争需要钱粮,准备需要时间,于是大家就开始策划这个钱粮的问题,尤其是几次讨伐黄祖,虽然都是胜利,但最终都不能如愿,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毕其功于一役。 结果还是这个鲁肃笑眯眯的道:“既然主公这个兄弟要为大哥出头,替他解了未来他和刘表的龌龊尴尬,当然,做大哥的也应该付出些什么,否则大家会说他很小气的。” 被这么一说,周瑜和孙权两个人互相望了一眼,不由得相视大笑。 竹杠这个东西,有事儿没事儿还想敲一敲呢,现在有人送上门来请求敲打,那还说什么?有理由要敲打,没有理由要找出理由敲打,这才是敲竹杠的最佳境界。 于是孙权就望向了鲁肃。鲁肃就大笑着:“主公,您这次就请好吧。” 鲁肃就笑着拱手:“属下愿意出使吕鹏,好好的瞧一瞧呢,铁公鸡。” 第656章 送上门的竹杠 早已经预算到孙权的做为,吕鹏就在长江上驻足等待。 结果一叶小舟,轻飘飘的飘来,船头上大袖飘飘不是鲁肃更是何人? 吕鹏就赶紧出迎迎接,将鲁肃延请到了自己的船舱之内,命令人摆上宴席,两个人在孙淼的陪同下,开始边吃边谈。 “我知道我那个兄弟怎么想的,他也绝对能理解我的难处,所以必定要仗义出手,替我解决这件事情,子敬先生,你就说准备敲我多少竹杠吧。” 和明白人说话就不要绕圈子,那样显得非常假,反正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就直来直往,也落一个光明磊落不是? 鲁肃哈哈大笑,就用自己手中的筷子敲打着桌面:“你的投石车我要一百架,你的火油弹我要五千枚,你的钢刀我要一万把,你的床子弩我要200架。” “那我的长弓你不要啦?”似乎是对被敲竹杠敲上瘾了,吕鹏还主动给对方加码。 鲁肃就摇头:“你的那个长弓我看到了,首先说,那个东西的确威力巨大,但是说实话,制作也非常简便,既然我们自己能做,何必还要你一个人情?” 这话说的,简直让人尴尬的五体投地。 “尤其这个东西,在北方绝对是攻无不克的利器,但在南方却相当不适应,就算鸡肋都算不上。” 吕鹏就伸出大拇哥感叹一声:“子敬先生真是目光如炬,不得不让我佩服。” 其实吕氏长弓的制作的确简单,而且扎木这个东西南北方都有,如果要奢侈一些,南方生产的那种檀木,效果比北方的扎目还要好。 但正因为它制作简单,结果他的缺点也非常明显。北方气候干燥,完全可以让这张长弓发挥它最大的威力,而南方潮湿,这东西在这里根本就等于是烧火棍。 放下这个不说,吕氏长弓之所以威力巨大,是因为他有个巨大的长度跟着,但是南方人身材矮小,据现代吕鹏的估算,南方人的普遍身高不过是1米5,自己的长弓在他们手中根本就发挥不出任何效率来。 “不过既然你提出想给我长弓,也应该算在这里一份,虽然我不要,但不等于你不能拿出别的东西和我换,所以我要求你再给我2万支你那特殊的扎枪头。” 吕鹏就哈哈大笑:“我现在才发现,这天下最愚蠢的人就是我,看到别人敲竹杠,都要躲得远远的,而我还要自己往上送。”然后神色收敛:“我的兄弟替我出头,我不能让我兄弟亏了,除了上面那些东西以外,我再给你5000万钱作为军费。” 这才是大手笔。 吕鹏这个人就是这样,要挟我,我坚决打回去,帮助我,我绝对让你有赚不亏。 双方这一番谈判是相当的和谐,吃饱喝足的鲁肃心满意足的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孙淼看着远去的鲁肃背影,不无担心的道:“主公如此慷慨,难免有资敌之嫌。” 对于这句话,吕鹏表示了深深的欣慰,这可比那个王栋强多了,这才是真正的吃着谁向着谁,绝对没有吃里扒外的嫌疑。 “你的意思是我给的多了呗。” “其他物资都无所谓,但是我们这威力强大的投石车床子弩,是我们幽州的看家法宝,怎么能够如此轻易给人?若是如此给了他,他给我们仿照,将来便是我们的大患。” 吕鹏就先冲他拱了拱手:“这才是我们一条裤子里的人,对你的表现我非常感到欣慰,我听说你有个孙子?” 孙淼对于吕鹏这种非常跳跃式的问题弄的一愣一愣的,但是既然主公问了,也就如实回答:“家里有嫡亲孙子三人,原先做水贼的时候,我不想让他们继续这种让祖宗蒙羞的事情,于是就悄悄地将他们寄养在了舅舅家,今年大的十五,小的十岁。”然后赶紧解释:“这一次主公提拔我做了将军,心怀感恩,不过孩子们还小,我不想让他们通过爷爷的荫蔽,所以就没向主公汇报。” 吕鹏就习惯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一个诚实的人,你是一个忠心的人,而你又是一个不贪婪的人,你已经接近一个纯粹的人,对于这样的人,我视你为心腹,既然你是我的心腹,怎么能够亏待?” 吕鹏这一番话,让孙淼不由得老泪纵横,嘴唇哆嗦着,实在不知道用什么言语表示自己的感动和忠诚。 吕鹏就轻轻的摇了摇手:“我在幽州,出资建了一个英烈孤儿学院,我亲自做他们的山长,培养这些孩子成为一个合格的武将,将来成为咱们这个幽州团队的核心力量,如果老哥哥没有什么多心的,我看你将这三个孙子送到我的这个学院里去,好好的培养一番,等着五七年后孩子长大了,让他接我们的班,替我们去冲锋陷阵,那我们这些老的也在家享享清福。” 这就是一份信任,这就是一份关怀,这就是给三个孩子一份远大的前程,孙淼嘴唇哆嗦着,直接跪倒在地,竟然呜呜痛哭。 拉起孙淼,吕鹏安慰一番之后,让他坐下,突然给他讲起了故事:“想当年,那个奸贼曹操和我在幽州会盟,从我那借贷了5亿钱的款,然后购买了十台我幽州特有的风车,当时我给了他一个成本价,结果这小子不地道,回去了就给我玩儿盗版。” 孙淼就伸长了脖子问:“后来如何?” 吕鹏就哈哈一笑:“还不是东施效颦,盗版这个东西怎么能和正版比呢,正版的花费虽然高了一点,但是物有所值,还能享受卖家的人文关怀。结果曹操盗版了我的风车,回去之后组织人马仿照,其结果就是,做出来的风车简直就是不能使用,勉强能使用的,其造价却远远高于了我卖给他的价钱,那才真正叫做画虎不成反累猫。” 孙淼就恍然大悟:“主公的意思是,我们卖给他的这两样利器,只不过是一命货的东西,既不能仿照,坏了也不能再修理使用,是不是这个意思?” 吕鹏就指着孙淼,坏笑道:“人老成精,人老成精啊。” 于是两个人就拍着膝盖,哈哈大笑,看来自己这些东西等于是雇人费用,用完了也就用完了,等几年后双方火拼的时候,他们只能继续被自己的利器碾压了。 第657章 鸡肋的甘宁 对于鲁肃所取得的这个丰硕的成果,东江孙权集团无不拍手相庆,全都认为这次竹杠敲的是最成功的。尤其是那个俊俏的小周郎,想一想自己未来的舰队,上面摆满了像吕鹏那样的投石车和床子弩,带着这样的舰队纵横四海,然后全力占领荆州,然后碾压未来大敌曹操,最终挥军北上,攻占幽州,统一全国,那是何等的英雄?尤其想象一下,当自己当舰队出现在幽州外海,面对吕鹏那小小当舰队,用吕鹏的武器将吕鹏打的满地找牙的场景,周瑜的心情是无限欢愉的。 买卖这个东西主要在算账,而算账这个东西却很怪,往往是你认为你合适了,我认为我占便宜了,但究竟是谁占了便宜?其实个人角度不同,也就是见仁见智了。 既然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也收了人家丰厚的雇佣费用,于是整个江东立刻行动起来,大张旗鼓的准备对江夏的黄祖进行讨伐。 于是吕鹏就坐看好戏上场。 在孙淼不在的时候,整个战船里就剩下吕鹏和刘处。 刘处最了解吕鹏现在的腹黑,于是小声的询问:“主公,这么大的赞助费用,支持孙权夺取江夏,而只要孙权夺取了江夏,对他的实力就是一个飞跃的增强,同时对刘表就是一个致命的打击,这样的结果你愿意看到吗?” 吕鹏就玩味的摇摇头:“你现在就把那个李东叫过来,让他化妆改扮去江夏,告诉那个黄祖我们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决心,和这次无可奈何的尴尬局面。” “如此一来,黄祖肯定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将甘您送过来,平息您的怒火,断绝您对孙权的继续支援。” “就是这个道理,这就好像当年景帝时期的八王之乱,八王的口号是,诛晁错清君侧,结果景帝就将晁错的脑袋送给了吴王,希望能让他退兵,结果吴王根本的目的不是这个,真可惜了晁错一个大好的人头。” “景帝真是愚蠢。”刘处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根本就没有一点心理负担,因为在幽州所有人的心中,都怀揣着一个梦想,那就是吕鹏改朝换代,在座的大家都是开国功臣,所以对大汉的皇帝也就没有了尊重,同时,现在的大汉皇帝是一代不如一代,也没有了让人尊重的地方了。 “汉景帝根本不愚蠢,他将晁错的人头送给吴王,就是为了堵住天下悠悠之口,让对方出师无名,博得其他人的同情,让那些观望者偃旗息鼓,他的目的达到了。还有一点,晁错这个人的性格已经让景帝难以接受,他所推行的激进改革,儒家思想也已经让汉景帝再也承受不住压力,但是毕竟晁错是汉景帝的老师,而且当初倡导改革的就是他景帝本人,如果自己反悔了,就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如果自己将晁错罢黜了,就会寒了许多人的心,于是正好借了这个借口,真是一举几得呀。” 刘处对于吕鹏揣摩人心的本领,已经达到了景仰的地步,真的是现在无话可说。 “这一次,甘宁也是在劫难逃,因为他投错了门头。” “主公怎么说?” 吕鹏就淡然的道:“第一个,我的势力天下有目共睹,大家巴结我还巴结不来呢,怎么能和我为敌?第二一点,孙权总是找借口要揍他为父报仇,刚刚消停了几年,这回拿了甘宁的借口,为我这个大哥出头,甘宁去了,简直是给黄祖添乱,第三一点,黄祖本来就是刘表的手下,他甘宁也是刘表的手下,结果刘表辞退了甘宁,并且发布檄文天下通缉,他黄祖却巴巴的收了,这一下算是把顶头上司给得罪了,那你说黄祖会怎么办?” 刘处就哈了一声:“我要是黄祖,就像景帝一样,直接砍了甘宁的脑袋,弄一个锦盒盛装起来送给主公。” 吕鹏想了想,点点头,却又摇摇头。 “难道不会是这样吗?”刘处就又开始疑惑自己的判断能力了,在这样聪明的主公面前,往往会让人对自己的能力表示出怀疑,这是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情。 “甘宁甘兴霸毕竟是在长江水域的强盗盟主,这些年纵横江湖,身后颇有势力,尤其是他结交了许多死士,更是愿意为他肝脑涂地,如果黄祖杀了甘宁,虽然讨好了我,堵住了刘表的口,消灭了孙权的借口,看着是一举三得,但是他却不得不每日提防那些死士来找他报仇。刺客这个东西最是防不胜防,尤其他得罪了江南所有的有名之士,更是不划算。” 刘处想了一下,然后道:“若是我,我就将甘宁留下做自己的助力,如此便能改变自己在刘表和对待孙权的势力平衡。 吕鹏就歪着脑袋看向刘处:“你怎么能有了这么样的想法?”然后就施施然坐下,给出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有想法是好事,那就说出来我给你打打分。” 刘处就很郑重的道:“甘宁身后有着强大的实力,虽然被我们歼灭了不下四万,但他在长江和巴蜀江南,依旧内在转眼之间招呼上不下十万悍匪,这一点是绝对没有人怀疑的。” 吕鹏就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得到了主公的肯定,刘处再次道:“其实他的手下还有一股实力。” 吕鹏就斜着眼睛看他。 “那就是江东那些世家大族。”然后刘处给吕鹏分析:“甘宁在江东横行有些年头了,江南的世家大族为了讨好甘宁,能够在长江流域上顺利的运输货物,自然少不了一些孝敬,甘宁这个人原则上也还算是可以的,对那些世家大族也没有过分贪婪,这样他们就达成了一种小小的默契,达成来一个利益联盟。” 看看吕鹏赞同的眼神,刘处就继续说道:“还有一个非常关键的地方,那就是江南这些世家大族,能够有如此的局面,在背后难免要做一些龌龊的东西,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最终就是要依靠这些所谓的游侠儿们去做,如此一来,算是交情也好,也可以说是把柄也罢,只要甘宁登高一呼,那些世家大族必须捏着鼻子,站在他的身后。” 吕鹏就点点头赞同:“你说的相当有道理。” “既然有了这两股强悍的实力,只要利用好了,黄祖转眼之间就是这江南数一数二的势力,就再也没有必要看刘表眼色,受孙权欺凌了。” 结果吕鹏却哈哈大笑,刘处就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己的主公:“难道我说错了吗?” 吕鹏就站起来,对着刘处道:“你前面的判断非常正确,没有说错,而且分析的还非常深刻。” 第658章 烫手山药 对于吕鹏这个主公坚决不收甘宁,刘处表示惋惜的同时,刘处就有些痛惜的谏言:“既然主公明白这个道理,就不应该坚持将甘宁斩尽杀绝的办法,而是将甘宁收到咱们幽州的体系里来,如此,就等于我们幽州得到了一个巨大的江南实力,如此,未来我们平定江南的时候,将是事半功倍。而现在主公您所施行的策略,在属下认为有自断臂膀的嫌疑。” 吕鹏就背着手,低着头,在船舱里一面踱步,一面向刘处解释,他应该解释了,否则的话将来回到幽州,在幽州集团对人才的渴望已经到了无以复加,无所不用其极的时候,自己这样的处理办法,会被属下们认为自己现在变得开始刚愎自用,变得什么事都以自己喜好为标准,对于这样的误解是相当有麻烦的。 “我刚刚说你说的前半部说对了,是因为你的确看到了甘宁身后那强大的两股势力所存在的价值,你说的一点不错,只要甘宁投奔谁,谁的势力就会转眼之间膨胀。 但是你却没看到它有一个非常要命的缺陷,那就是甘宁带着这两个强大的势力投靠谁,如果这个人不能彻底的降服甘宁,或者给予足够巨大的利益,以甘宁的性格,转眼就会将你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刘处对吕鹏的这种评价,还是表示认同的。 一个游侠儿出身,而且又是桀骜不驯的性格,而他还能突然间转变性格,认真读书,可见甘宁这个人的心思沉重,正如主公说的,他就是一匹烈马,降服他,就可以让它的主人驰骋沙场,纵横天下,但是如果不能驯服,一撅子踢翻他,也不是不可能的。 “放眼天下,能够驯服它的只有三个人,曹操,孙权,还有我。但甘宁是不会去投奔曹操的,因为甘宁是骄傲的,在没有给他提供施展舞台的能力,那么他是绝对不会去的。 而孙权能够做到这一点,但是在甘宁的眼睛里,孙权不过是一个碧眼小儿,他有今日成就,全是父兄荫蔽,根本就不放在他的眼里。这就是他为什么给咱们来了这种种手段和我们作对的原因,他的目的就是要用打疼我的办法,来显示他的实力和能力,这也叫一种讨价还价。 刘处就道:“在属下认为,甘宁物有所值。” 吕鹏就哈了一声:“我这个人的性格就是烦死要挟我,而他却正巧犯了我的大忌,其实这样犯我大忌的人也不在少数,我都能容忍,前提是你不要有贪心。结果用要挟我而且还有巨大的贪婪心理,是根本不行,我也知道收了甘宁将对我们的将来事业是事半功倍,但他这个巨大的隐患,却让我如芒在背,这样的先例我绝对不能开,这会带坏我们整个幽州集团官员的本性,一个水缸里滴进一滴墨水,让水变黑是相当容易的,然而让这缸水再变白,那就是绝对不能做到的,我绝对不能冒这个险。 既然我不能收了他,那么他有着如此巨大的势力和能力,将来必然成为我的心腹大患,所以我就借着这次为我们商人出头的正义的借口,达到我两个目的,这就是利用甘宁,让我在依附我的商人集团面前,树立一个高大的形象,同时,也向全天下想对我吕鹏打主意的人表明,我这个人做事绝对是要斩草除根的。 对于这样的目的,杀几个毛贼是不能起到震撼天下的作用的,用甘宁这样的势力和人来做这事情,却是再恰当不过来。杀个鸡来敬猴,效果不好,最好是在猴子们面前,干脆杀一个老虎,那样的震撼效果才是明显的。 而我内心里第二一个阴暗的目的,那就是我得不到的,我也绝对不让别人得到,转而成为我未来事业的绊脚石,我就是要趁着甘宁成为丧家之犬的时候,趁着我强大的实力在江南显现的时候,各方势力都需要我的时候,让那些收留甘宁的人,在收留甘宁和得罪我之间,有一个清晰明确的选择。” 然后对着刘处道:“我要是黄祖,我就直接将这个烫手的山芋送给孙权。” 这个办法的确是太过出乎人的意料之外,简直让刘处的思维根本就跟不上。想了再想之后,怎么的也想不明白,于是就虚心的请教:“如果按照主公说的办法去做,黄祖绝对有脱裤子放屁的嫌疑,为什么不讨好主公,同时也讨好了刘表和刘备,干脆将甘宁甘兴霸直接送到主公的面前来呢?” 这就是一个人的思维,当一个人的思维变成固定模式的时候,他几乎就没有跳跃性的基础,而不管是真正的政治家还是科学家,跳跃性的思维是最关键的。 对于自己这个外交大臣,吕鹏不得不耐心的教导他:“当初贾诩给我玩了一个二桃杀三士,劝说曹操将渤海郡全部让给了我,希望让我和袁绍两个为这个渤海郡打生打死,然而这个计策在我的面前却失败了,失败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我很聪明,或者也不是因为袁绍很聪明甘心放弃了这个桃子,究其原因,是因为袁绍和我们两个人都很傻。” 看着吃惊的刘处,吕鹏就解释道:“有一些计策对于聪明人,那绝对是毒药,但有一些计策,对于很傻的人,简直就是不值一提,倒不是说我们两个人都看明白了这个计策,而是我们两个人都对这个渤海郡没有任何一点非分之想,之所以这样,在当时我的想法是不想过早的和袁绍争斗。而袁绍的想法也知道,渤海虽然是他起家的地方,但当时已经夹在了我和曹操之间,即便我和曹操给他,他也拿不到是,早晚也是别人的,既然早晚是别人的,那还费心要他做什么?于是,他和我就都没有了对渤海但欲望。欲望这个东西,才是贾诩给他和我下套,乐意往里钻的根本,而我和袁绍当时的心态是谁也不想往里钻。“然后突然很玩味的看着刘处:“第二一点,在当时咱们的那个情况,根本就没有和袁绍继续拼下去的能力,如果当时袁绍只要派出一个信使过来,我就会乖乖的将那半个郡给他,如果在当时的那个状况,即便他将整个渤海郡要回去,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给他,这就是所以贾诩计策没有成功的原因。” 刘处就感叹:“看来天下奸雄这个评语放在曹操的身上还是不太恰当。” 吕鹏就大言不惭的说:“其实放在我的头上才是最合适的,可惜,我这个人在外面的形象就是非常厚道和慷慨,并且几乎不去算计人,所以这个名头搁在我的脑袋上不太合适。” 刘处就绝倒了,人可以厚脸皮,但绝对不应该像这样厚脸皮,但最终下定决心,自己身为幽州的外交大臣,一定要将这种厚脸皮和腹黑学到手,到时候才是无往而不利的。 “而我要是黄祖的话,将甘宁送到孙权的手中,那可真就是二桃杀三士了。原因就是,我已经将口号喊的满天响,我必须为我的这张脸负责,所以,不管甘宁在谁的手中,我必须向他讨要回来杀了他。” 然后就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下窗外,孙淼就远远的站在那里,在这个船头上,除了孙淼以外,就再也没有外人了,他是给自己把风。 一个多么忠诚和贴心的老人啊。 “但是黄祖将甘宁到孙传的手中,你猜会出现什么状况?” 刘处就想当然地道:“主公的兄弟立刻就会将甘宁送到我们这里来。” “错。”吕鹏坚定的否定了他的想法。“你看事情总是这么狭隘,这和你的职务很不相称,因为你只看到了孙权可能为了讨好我的一面,但是你忘记了,在甘宁的身后,有一支庞大的隐形军队,而这支军队正是在孙权的势力范围之内,黄祖将甘宁送给我,就是我那一阵我说过的,他最终会扛不住长江流域所有水对他的反对,尤其在甘宁的身后,还有那些世家大族。这时候孙传要是得到了甘宁,他的第一个感觉就是,答应黄祖暂时放过他一马,因为黄祖将甘宁送给他,就等于将整个长江流域,也就是江东所有暗藏的势力,全部交给了孙权,只要孙权收拢了甘宁,这个庞大的,让人不可想象的势力,就将成为孙权最重要的一支力量。那么你站在孙权的位置上,你该怎么办?” 于是在这船上的三个人便都不再吱声,默默的听凭江水拍打着船舷。 好久之后,刘处艰难的问道:“到那时候,主公你将怎么办?” 吕鹏就毫不犹豫的回答他:“为了实现我的诺言,为了让整个幽州商贾行走的大汉天下,平安无事,为了让所有的人感觉到,作为一个幽州人是如此的高贵,即便是天王老子包庇甘宁,我也会捅破天庭,杀了他。” 真的这样,黄祖就达到了以邻为壑而且还挑动吕鹏和孙权但战斗,也就等于解了他和孙权之间不死不休的恩怨,这种情况才是真但二桃杀三士,因为你不得不杀,吕鹏和孙权之间,就因为甘宁,而结成了一个死结。 第659章 孙权收了甘宁 对于吕鹏对甘宁的这种偏执性的手段,自己家人当然是心知肚明的,但对外人来说,他们都认为他们是聪明,他们的脸面是很重要的。 所以,最聪明的黄祖第一步选择了吕鹏给的道路,在一顿豪华的酒宴之后,灌翻了甘宁和他的手下,然后一根麻绳,将甘宁绑缚给了孙权。 孙权看到甘宁的到来,不但没有一点接手了刺猬的感觉,反倒认为这是上天赐给他的一个最大的宝贝。 于是亲自给甘宁解绑之后,招呼了周瑜,鲁肃,张昭,就这一个私宅里面大家相聚畅饮。 甘宁的确聪明,原先做游侠的社会阅历,让他对揣磨人心几乎达到了极致,尤其是在社会上混,那种不由自主带出来的豪迈更是让人折服。 20岁后,他所读的那些海量的经史子集,让他的言谈有了风雅,而他横行大江所积累的水战经验,就连一向骄傲的周瑜周公瑾都不得不击节赞叹。 如此一来,孙权有了爱才之心,甘宁有了投效之地,周瑜张昭纷纷恭喜孙权又得一良将,孙权现在是志得意满,于是看待黄祖还算识趣,就暂时停止了对黄祖的进攻,于是乎,就在这院子里,上演了一份君臣知遇之恩的好戏,就连一心向着孙权这个好友的周瑜,这时候也没有了嫉妒之心,也算是难得。 要不说老实人总是犯病,就在这大家皆大欢喜的时候,鲁肃却突然探出身子,问道:“那我们如何向吕鹏交代?” 这绝对是一个非常要命的话题,也是一个非常扫兴的话题,这就是所谓的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就正如在精美的酒宴上,你却高谈阔论茅厕的好坏,这绝对是恶心人的。 当时还是欢乐一片的宴席,就突然冷了场。 真正的原因,倒不是大家将吕鹏这个事情忘记了,一个是吕鹏誓言要杀的,一个拿了吕鹏巨大雇佣费用不办事的,这的确有些尴尬。 而根本的原因是,大家其实在见面之后,就都在刻意的避免这个话题。 当然,话题可以避免,但事情就摆在那里,做缩头乌龟,我是躲不过去的,最终还要拿出一个办法解决这件事情。 甘宁看了一眼孙权周瑜(刻意的没有去看张昭鲁肃)然后将酒杯一推,挺直了腰杆,豪迈的说道:“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我得罪了吕鹏,这事情自然有我自己去解决,待今日酒宴尽兴,明日我便自己拿着钢刀,到吕鹏面前谢罪。” 这才是一个黑社会该有的气质,当然了,这种气质是有一种心中有底的,不可告人的底气的。 孙权就再次击节叫好:“甘宁甘兴霸,真英雄也。”然后就张嘴道:“今日却豪饮,等明日——”正说着这话的时候,却感觉自己的衣袖被人拽了一下。 孙权就悄悄的看了一眼,却是鲁肃在拉自己的衣角。 桌子上就这几个人,谁的小动作都看得清楚,尤其现在在孙权的这里,还没正式推行吕鹏的那种高桌高凳,大家依旧按照惯例,一片席子,一个矮几,大家分席而坐,要想搞小动作,首先在高度上就不能在桌子底下做,尤其这分开坐着,要想搞小动作,必须歪个身子,在这个讲究正襟危坐的年代,这一歪身子,就显得非常明显了,这也就是当初为什么要分席而坐的原因,在周礼上,就有这种规定,其实也有这种方法,大家在仪式和用餐的时候,都规规矩矩的,不要交头接耳搞下面的小动作。 这么明显的动作,当然被所有的人看见了,张昭第一个闭上了嘴,因为他明白一件事情,但他却不去说。 周瑜也见到,也想到了一件事情,但是他认为那不过是一些小事情。 孙传也明白过来了,所以他就立刻闭了嘴。 甘宁看到了,就再次挺起胸膛,据理力争的道:“我在长江水域行那事情,这本就是天经地义,无可厚非,我虽然后来杀了他的船队伙计,但也算无心之过,如果按照这个比较起来,他吕鹏杀了我3万多兄弟,那我更应该找他报仇。”然后就仗义的说道:“我不过杀了他区区三四百人,但他却杀了我两三万人,本来理在我不在他,但是我认为,冤家易解不易结,这件事情毕竟当初是我做的不对,所以我去向吕鹏赔礼道歉,将来我们在江湖上遇见,一笑泯恩仇,依旧是兄弟。” 周瑜不由得击节叫好:“这才是慷慨磊落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宽以待人严以律己,为此当浮一大白。” 鲁肃就有种感觉,要吐口老血。 孙权也被这种气氛感染,当时举杯慷慨道:“我与吕鹏毕竟是结义兄弟,你我更是一见如故,我现在就封你为我江东中郎将(这时候整个大汉的官阶体系已经彻底崩坏,大家想怎么弄就怎么弄)然后就让——” 他本来想说让鲁肃去陪着甘宁去吕鹏那里请罪的,但鲁肃立刻用袖子掩住了脸:“我刚刚在吕鹏那里敲了一份丰厚的竹杠,答应他去进攻黄祖,结果我们失言了,如此再无面目见吕鹏。” 孙权就很尴尬,自己的确是失言了,按照正常的做法,就应该将这一批物资返还给人,但是这批物资的确是自己江东水军太需要,未来不管是进攻江夏的黄祖,还是继续西进抢占荆州,这都是一笔强横的实力,真的是舍不得还回。 于是就尴尬的咳嗽一声,望向了张昭。 张昭人老成精,早就从鲁肃的表情上看出了端倪,立刻痛苦的言道:“最近天气湿冷,属下老寒腿又犯了,实在是行动不便。”然后又故意的皱着眉头痛苦的呻吟两声。 这时候的孙权还没想得太多,认为这两个人不过是太过厚道,有点拿不开脸而已,于是就准备拍着胸脯,向甘宁许诺准备自己亲自带甘宁去,毕竟甘宁是个人才,而他身后的那个庞大的让所有人眼红的势力更让人甘愿付出一切得到。 结果这时候鲁肃再次道:“昨日国太来信,说是身体抱恙,希望主公今夜就过去看一看。” 孙权就张张嘴,实在是无话可说了。 孙权的孝道是全天下有名的,自己的老娘生病,即便是敌人打到了自己的家门口,也必须先护着老娘将汤药喝下,这时候就没有办法了。 于是,这甘宁和吕鹏的事情,就只能暂时放下了。 第660章 江南的反应 事情已经按照吕鹏的设想行进着,已经有传言传过来,甘宁被黄祖绑缚到了孙权的帐下。 本来按照常理,孙权就应该第一时间将甘宁这个礼物,送给吕鹏,以宽慰还在长江滞留不去哥哥那焦急的复仇之心。 然而事情却非常诡异,孙权不但对这件事迟迟不动,而且传言对甘宁百般欣赏结纳,每日宴饮,夜夜深谈,出则同车,入则携手,简直就是亲兄弟。 这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言之凿凿,并且有许多人亲眼目睹,这其中就包括吕鹏新任命的江东锦衣卫头领李东的确切报告。 随着李东报来的,还有一份非常重要的消息,那就是沿江水域,包括在巴蜀的游侠儿大豪,也纷纷顺水而下,聚拢到建邺,一个个神气活现的求见甘宁,拜见孙权。一时间建邺各色人物云集,有一种要召开武林大会的架势。这样,造成了建邺治安的一度严重,单孙权的官府却对这样的事情这样的人采取的是容忍的态度。 二就在这个时候,许多江南世家也纷纷派出代表,向孙权求见,现在的建邺真是英雄聚集,群魔乱舞,建邺就从来没有这样的风光过。 吕鹏拿着这个消息,仔细的翻看了那些世家豪族的名单,让他颇感欣慰的是,江南豪门的首领王家,这一次却突然间的偃旗息鼓,不但没派出一个人去面见孙权,就连外面传一点风声都没有。 看来这个王家准备作壁上观,看清形势之后再下手。 王家这样的决定让吕鹏感觉到很欣慰了。 面对孙权,其实吕鹏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不过就是翻脸罢了,单要大打出手,在这个时候,吕鹏相信,孙权还是会理智和克制的。 而江南世家一些人趋炎附势也好,正如刘处说的被甘宁抓了把柄也好,跑到孙权面前献殷勤,给甘宁站台,吕鹏表示了一种无所谓的了解。 单他最担心的却正是这个王家。 虽然吕鹏从心里最终是要铲除所有能左右官府的世家大族,单那是要一点点的来,那就是一个温水煮青蛙的事情,否则一个反弹那就对自己快速成就霸业是一个巨大的阻力。在自己的治所吕鹏就在这么做,一反面在利用各种机会打压古老的世家大族,另一方面,在培养能和世家大族抗衡的新兴工商阶层,如此一手萝卜一手大棒的,才能让幽州安定的发展。 而自己早晚要进入江南,而江南要想稳定和轻松的拿下,就还要依靠世家大族的支持,最少是不抵制,至于自己稳定了江南之后对世家大族是不是卸磨杀驴,那只有自己知道了。 江南王家的实力和影响,吕鹏在海上之盟的时候就已经领教了,王家那巨大的商贸能力吕鹏也深深的感觉了,虽然吕鹏斥退了本来是自己舰队司令,也就是万夫长的王栋,他已经想到会让王家感觉自己的冷酷或者是对自己产生抵触。 但吕鹏需要王家,也希望王家也能看在他们也同样需要吕鹏的时候,依旧和自己站在一起,这就是吕鹏为什么斥退了王栋,却没有将王家派在自己学院里的那五十子弟驱赶的原因。 这次在建邺没有看到王家的人,这说明,王家看在利益的份上,不想参合,只是做壁上观了。 这样的态度已经很让吕鹏满意了,还希求什么呢? 对人要给予理解和宽容吗,呵呵,呵呵了 “看来孙权已经准备接受甘宁了,这是在拖延时间在造势,用巨大的压力,来压迫咱们就范,我看这一次,对甘宁的事情我们只能罢手。”刘处忧心忡忡的向吕鹏建议。 在当时,吕鹏就站在船头上,看着远处孙淼忙碌的身影,看着他的身影,就不由得让吕鹏想到了自己的那个老想打断自己腿的舅舅邹靖,自从分手之后,这个舅舅一入长安,便杳无音信,也不知道那一把老骨头埋在了哪里,想到这里的时候,心情就不由的有些沉重。 孙淼在忙什么呢?他在忙着整顿自己的手下,他在忙着抓紧每一刻的时间,训练着自己的兄弟,他在忙着制定怎么样冲出长江水域,将自己安全的送达到幽州。 现在这个局势,可以说非常危险,一旦自己和孙权分裂,自己凭着现在的实力,再想碾压对方是不可能了。 因为自己作茧自缚,送了一半的船上投石车给了江东水师,而新的补充还没有到,在器械上两方相等,但在战舰的数量上,自己绝对是下风,一旦双方开打,自己能够逃出去,就已经是神佛保佑了。 所以,孙淼这样的紧急备战,也只能算是聊胜于无。 孙淼忙碌的都来不及请示吕鹏了,这个老人忙的已经忘记了他在太湖留下的那些父老乡亲,他的心中只有自己的主公安全了。 丢掉这无边的思绪,继续看着那个忙碌的生命,一个老人,一个稳重而忠心的老人,自己获得了真是上天垂怜自己。 “长江流域以及巴蜀的那些游侠大豪,是准备来蹭热度的,是来锦上添花的。而江南的各个世家,是准备加强和江东集团联系的,是准备表现自己的态度站好队的。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骑墙的这一说,选边站队,这已经是形势所迫。” “但是王家却没有表现,他还不是在骑墙?”刘处对王家现在已经心生怨恨,在他认为,脚跟站在哪里,就应该不计后果的一直走下去,如此首鼠两端,的确是被人不齿。 “现在的王家没有表态,究其原因,第一个是我们的那个盟约,那个盟约对王家来说的利益是巨大的,也是他们王家未来千年不倒的保证,得罪了我,他们的损失将是无限的。”然后吕鹏就身个懒腰,“对于这一点,王家在我对甘宁的态度上就可以看出得罪我的后果,这不得不让他们忌惮。”背着手走回船舱“不管怎么说,王家的根基在江南,时时刻刻处于生存江东集团的势力范围之内,如果我这次拒绝了孙权的意思,他也不愿意彻底和江东集团撕破脸,左右平衡,在他们王家看来,这是生存之道,也是怪不得谁的,更何况我将王栋斥退,多少会让王家心中不爽。”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巡哨的小舟飞快的靠向了舰队营地,在被拦住盘问之后,孙淼竟然亲自带着这个人,急匆匆的求见吕鹏。 第661章 江北的支持 吕鹏传令让他进来之后,首先笑着对孙淼道:“老哥哥,我已经跟你说过了,在咱们幽州,是我最亲近最重的人,想要见我随时过来,只要不是在我和我的老婆行周公之礼的时候就可以,您进来就根本不必通报。” 孙淼感动的再次躬身施礼:“上下有别,礼不可废。” 对于这个老人的固执,吕鹏也真的无奈,只能岔开话题:“老哥哥如此急匆匆亲自带人来见我,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且说来听听。” 孙淼就直接开口道:“刚刚有个巡哨的兄弟回来,说是在长江口看到了巨大的船队正在进入长江。” 吕鹏的眉头就一皱,上游是孙权,下游再来一批舰队,自己就被上下夹攻,到时候自己可就真的危险了。 然而看看不慌不忙的孙淼,似乎情况并不那么严重,于是就等着他的下文。 “而这个兄弟回报,是咱们幽州的商人船队过来了。” 吕鹏就长出了一口气,但转而神情就紧张起来。 自从自己和江南世家签订了海上之盟,南方的市场就算打开了,幽州的经济也就得救了,如此一来,南下贩运的商贾每日里如过江之鲤。 但今天有这么大的团队过来,却不是时候,因为自己可能要孙权有个说法,如此一来,这些赶到的商人会成为自己的拖累。 “告诉那些船队,就将他们的货船停在长江口上,不要进来了。” 结果孙淼道:“主公这次可是看错了,这一次来的这些商人们,没任何人带着货船,全是一家之主,独身前来,他们已经说了,是为主公站台的。” 吕鹏就愣住了,转而眼角有些湿润,在这个时候,这些北方的家族族长赶来,就是在用他们的生命来支持自己来了。 “快快请他们过来。”吕鹏连忙吩咐。 孙淼出去了,然后亲自驾了一艘快船到长江口去迎接。 看着孙淼远去的背影,吕鹏是又感动又担忧,于是就站在船头久久的等待。 好久之后,几乎是一眼看不到头的船队赶到了吕鹏的营地。然后在那些船上下来了北方各家家族的族长以及重量级的代表。 吕鹏就站在自己的巨大战舰上,亲自迎接他们。 这些人里,有认识的,但更多是不认识的,但不管是认识和不认识的,他们见到吕鹏都是满怀感激和坚毅的表情。 接近千人到达,将吕鹏的战舰挤得是满满当当,看到最后一个人登上自己的战舰之后,吕鹏就悄悄地舒了一口气,因为在这里,他没有看到自己幽州的官员,一个都没有。 于是就感叹一声:“田畴果然稳重,将幽州交给他打理,自己是放心的。”然后还是有点酸溜溜的嘀咕:“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心中还是不爽啊,有种被抛弃的感脚啊。”这样的心态是正常的,要吕鹏真的大度的理解放下,那才不是人了呢。 这一次自己和孙传的交锋,后果实在难以预料,但仅凭自己独立扛住,最终还能有个回旋余地。实在不行,就是一个厚脸皮。 而一旦自己的幽州派出了官员军队,慢慢的结果就将是不可收拾的,到时候曹操没去打,只有先跟江东的孙权拼个你死我活,这是谁也不愿意见到的。 田畴当时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立刻召开了内阁会议,并且紧急将沮授田丰等老人接了过来参与,最终的决断是——大家对吕鹏这个主公就当他是空气了。 于是一群幽州的官员,集体到了吕鹏的府上,就站在吕鹏的卧房门前,第一次集体给抱着婉儿怀中的小主公极其隆重的行了跪拜礼,这是在表达整个幽州臣民对吕鹏所做决定的支持决心,即便主公出现一个三长两短,他们就尊奉这个还在吃奶的孩子为主公,继续进行吕鹏未完成的事业。 当时的场景是悲壮的,大家就差直接将吕鹏的名字写在牌位上,弄个高祖思皇帝的庙号名份了。 诸位家族见面,其实没有什么别的话可说,大家都感念在心中。 吕鹏宴请了接近五百人各地家族的族长代表,是的,现在在幽州,原先的那些世族已经只能用家族相称了。因为作为世族标志性的能左右朝局的标准,在幽州的那些世家大族里已经慢慢的丧失退去。 但上帝吕鹏给他们关上了一扇门,却为他们打开了更广阔,更没有危险的一扇门,这让那些变成家族的世家大族不但对吕鹏没有怨言,反倒是感恩戴德起来。 尤其还有近千的商贾和作坊主们的出现,让吕鹏在心中感叹,自己这次这么破釜沉舟般的做法,总算是有所回报了。 远道而来,舟船劳顿,尤其那些旱鸭子,下船的时候一个个都变成了软脚虾,有的实在忍不住,还给吕鹏来了一个热情淋淋。 于是,吕鹏就在大营依靠的岸边,来一场江南清淡爽口的夜宴。 这一场夜宴,没有人败兴的去提未来可能发生的战争,所有的人都拿出了其本心豪迈放浪的一面,高歌欢饮,大袖翻飞,一时间狗屁不通的诗词歌赋在江面上回荡,真的是一场别致的郊游啊。 别人不说,但吕鹏要说,他端着酒杯,一一与他们共饮,在酒宴结束之后,吕鹏诚恳的对他们道:“未来的局势波云诡异,我自己也没有办法把握,所以这里相当危险,诸位都是一家之长,整个家族的长久发展和命运,都在诸位的肩膀上,闪失不得,所以我这最后一杯酒,算是给诸位送行。” 上千人轰然站起,一个吕鹏熟悉的家族族长走到了前面,双手托着酒杯道:“我等不是年迈就是幼小,提不得刀,动不了拳脚,在这里,只能是拖累主公。” 吕鹏就微微欣慰的长出了一口气。 “但是我们有一支喉咙,有一双能挥动的拳头,我们将站在主公的身后为主公摇旗呐喊,所以主公的这杯送行酒,请宽恕我不能接受。”然后就将手中的酒杯倒下。他身后的上千家族族长和代表,也纷纷将酒水洒在地上。 这就是一种表态,他们在向吕鹏表示,无论天下大势如何,他们都将坚定的站在吕鹏的身后。 吕鹏这一次被彻底的感动,其实按照原则上来说,北方的这些家族应该最痛恨吕鹏,因为吕鹏实行的是打压家族的政策,结果却是这样,他们并没有怨恨吕鹏的政策,反倒坚定的支持他,这怎么不让吕鹏感动? 既然劝不了大家,吕鹏就同意了大家留下,这样也算是在向江东世家大族显示自己的影响力。 但也正是在这一次之后,为整个大汉留下了一个弊端,那就是以长江为界,南北世家大族,彻底的决裂,而这种状况一直延续到了后世千年。也在根本上解决了困扰大汉民族门阀政治的问题。 安慰了这些支持自己的人,吕鹏是无限的欣慰,自己所施行的政策和努力,总算是被人理解,并且得到了回报。 第662章 联合舰队的增援 半夜的时候,刘处急匆匆的将吕鹏叫醒,吕鹏的心情就有些不好:“睡得正香的时候,你把我喊起来,你不感觉到这非常讨厌吗?” 刘处就神色复杂的对吕鹏道:“江南王家家族族长亲自求见。” 这样的见面才符合王家现在的位置心态,但吕鹏就更烦了:“做贼一样,有那个必要吗?” 不过既然人家族长亲自求见,自己绝对不能慢待这个盟友,于是只能穿戴起来,走上了船头准备亲自迎接。 结果走出舱外,外面的情况简直让吕鹏大惊失色,黑沉沉的夜幕之下,在水天交汇之处,黑压压的全是大船,一艘船上有四角的标志灯,就这些点点的灯火,一直和天上的星星接壤,已经算不出是多少战船了。 吕鹏大惊失色于自己彻底的被敌人包围了,王家,反了。 就在他心中几近绝望的时候,孙淼带着王家族长,两个人竟然有说有笑的过来。 吕鹏的心就放下了,孙淼能陪着王家族长有说有笑的来,就说明王家每月背叛自己,因为孙淼是绝对不会背叛自己的,吕鹏有这种底气相信自己的判断。 老族长看到吕鹏亲自在船头迎接,当时紧走几步参见:“老朽年迈,行动迟缓,让主公受惊,好在还没来得晚。” 王家算是吕鹏的盟友,不能算是从属,以往王家族长都是呼吕鹏为将军或者是大人,今日上来,连称呼都变了,这很让吕鹏意外。吕鹏就一面拉他起来,一面笑着问道:“此话如何说?” 王族长就站起来,对着外面一指:“我听到了孙权的消息,就感觉到主公会有一个决断,所以我第一时间,奔走于我所熟悉的家族,将他们手中所有的武装商船全部招集在一起,紧急装配上刚刚运到的投石车,然后整队会合前来增援主公。”然后心有余悸的道:“还好还好,主公这里还没有发动,我们总算没有来迟。”然后连连诚惶诚恐的赔罪。 吕鹏就彻底的被震惊住,王家这一次来,本来在穿衣服的时候,吕鹏还认为,这个老家伙偷偷的跑过来是向自己解释,求得自己的原谅,原谅他的骑墙,然后表示自己的难处,表达自己两不帮忙,其实就是两面讨好的苦衷,如此请求吕鹏继续遵守海上之盟,不要坏了他王家的财路云云。 结果没想到,这老族长竟然是决然的站在了自己一边,看到吕鹏和孙权要掐架,立刻帮自己找帮手去了,这的确让人感动,真的理解了没有对比没有伤害的深刻含义。这时候吕鹏已经有了一种——回去掐死那帮不管自己的幽州官员,从田丰开掐,一个不剩,至于已经变相的夺了自己位置的那个吃奶的小屁孩——还是留着吧,毕竟那是亲的不是。 对于在难处水火两重天的待遇,很有感慨的吕鹏嘴唇哆嗦着,紧紧的拉住这个老人的手:“来了多少兄弟?” 这个老人就骄傲的道:“当初在海上会盟的50家家族全部到来,当时没有到场的,又来了60家,而那些缩头缩脑想要骑墙观望的,我也就没有过多邀请,正所谓人各有志,就随他。所以集合了我们110家武装商船,合计武装商船2100艘,装备投石车五千架,家丁武装两万五千,还有后续靠帮死战家族武装三万。”然后歉意的道:“咱们幽州供货太少,否则我还能再装备一千艘船。” 这样的数字简直惊掉了吕鹏的下巴,这也再次让吕鹏感觉到了王家的巨大实力。同时也深深的感到,王家这一次算是破釜沉舟,箱全天下宣誓站在了自己的身边了。 有了如此的实力,吕鹏就开始信心满满,孙权,这一次你来咬我呀,到时候别怪我不客气,我会狠狠的咬回去的,说不定一脚踹了你的王八窝。 一边拉着王族长的手,一边嬉皮笑脸的道:“要是我和孙权决裂,我们干脆就打下建邺,到时候我让老族长坐这江东之主,你看如何?” 当然,这算是吕鹏纯属的胡说八道,算不得真的。 老族长就云淡风轻的道:“打下江东还为时过早,即便是打下了,也是主公治下,我还是做个富家翁比较适合舒心。”当然,这是王族长的真心话,要想家族长盛不衰,不是要称王称霸,应该在上面盖上一个顶岗的才成,所以,王家一门从东汉至明清1700多年间,共培养出了以王吉、王导、王羲之、王元姬等人为代表的35个宰相、36个皇后和36个驸马和186位文人名仕。其中有三百年,是中国不是皇帝的皇帝,这就是不当皇帝好处。 将那2000多条武装商船安置在了太湖里,然后封锁各个出湖水道,严密的封锁消息,按照吕鹏的意思,如果自己和孙权不打起来,就不要让外人看到王家的动作,就当这事情没有发生过,毕竟王家还在孙权的治理之下吗,到时候孙权给王家来一个谋逆的大罪,那可就麻烦了。 不过吕鹏其实是多心了,吕鹏想的结果,在这个时代是不可能出现的,就比如糜芳几乎散尽家财支持刘备,但他在徐州的家族根本没有受到曹操的一点报复波及,究其原因,因为这个时代,这是一个世家大族不能得罪,只能容忍的时代,只要在自己的治下这些世家大族不明目张胆的扯旗造反,那么他们就不会被报复,而王家和跟随他的世家大族一至口径:“我们是看到吕鹏和孙权兄弟两人产生了一些误会,我们为你好——是,来,拉,架,的。当然拉架也可能参与打架,这一点都不稀奇吗。” 同时王家和他的盟友如此明目张胆,也是有向孙权显示自己实力的一面,这一点,吕鹏的安排就有些画蛇添足了。 有了这样的借口理由,王家的联合舰队就理直气壮地留了下来。 人脉有了,武备也有了,剩下的就是等着孙权来出招了。 结果这里刚刚准备停当,又一个人前来求见。 第663章 主动热情的糜方 又有人求见,这让吕鹏就有些苦笑了,在每一天往来的人太多了,这也说明自己捅的乱子太大了。但正如人生不如意的事情之一,该来的没来,该走的没走是一个道理,该出来为自己主持正义的,比如刘表就没来,但不该来的荆州代表却来了,这一回可不知道是谁。 结果一见面,吕鹏就表示了无比的惊讶。这次求见自己的竟然是糜方,这可真是出乎了吕鹏的意料之外。 糜方远远的见到了吕鹏就拱手打招呼,根本没有了当初被吕鹏气走的那种尴尬,热情得就像一家人。 “一别2月,将军依旧风采如故,可见这江南鱼米养人啊,可是让我家主公望眼欲穿啊。”糜方笑着打招呼。 吕鹏就拱手道:“玄德公当然望眼欲穿了,因为我在这里,就不能将我送给玄德公的礼物送到,眼看着礼物就在家门口,哪个心里不心急火燎,理解,相当的理解。” 糜方被吕鹏这么调侃,竟然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而是哈哈大笑:“上一次是我太过孟浪了,有些本末倒置喧宾夺主,回去的时候被我的主公狠狠的教训了一顿,还罚了我半年的俸禄,我这里现在向将军请罪了。” 这就对了嘛,当初,刘备接受了徐庶的建议,认为我是去求他,拿出了一副你来求我的神色,当然被自己忩回去。 人这个东西,你要不敲打他,他就不知道自己是几斤几两,经过这么一番敲打,刘备总算是明白了自己所处的环境位置,处罚下糜方这是在向吕鹏表示自己的忏悔,也算给自己一个台阶,毕竟这些物资是自己急需的,在实惠面前,面子是不太那么重要的。 吕鹏就亲热的拉住糜方:“从老谁家小谁那论起来,咱们还是亲戚,既然是亲戚,当然也就没有什么罪过不罪过的,至于你被你的主公罚了半年的俸禄,你家大业大的天下谁不知道?还在乎这点三瓜两栆?喂你家狗都不够,你就别在我这里抱委屈了。” 这么一番调侃戏虐,两个人原先的尴尬就彻底的烟消云散,于是就非常和谐的进了船舱,寒暄一番之后,糜方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听闻黄祖将甘宁送到了孙权的手中,而你还在这里不走,就是在向天下人表明你绝不妥协的态度,是这样吧。” “这不是明眼的事吗,甘宁杀我幽州商贾,我如果就这么轻轻的放下,那么就会让天下所有其他蠢蠢欲动的人见财起意,拿我幽州商贾做了肥羊,这样的先例绝对不能开,所以我必须要抓到甘宁,向天下人宣布我的决心,杀甘宁杀鸡儆猴,告诉全天下的人,我幽州的商人在全天下就必须横着走。” 糜方就羡慕得叹息一声:“这就是你幽州那些家族族长们,纷纷用性命来为你摇旗呐喊的原因,从此以后,将军您在幽州将是无人能撼动。”话没说完,转而不无担忧的说道:“但您是不是认为,这一次所付出的代价过于庞大?” 吕鹏就玩味的看着他:“我也知道我现在和孙权撕破脸是急了些,但是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地步,我是绝对不会退缩的,当然,如果能有一个和平的办法是最好的了。” 糜方就长出了一口气:“既然将军有如此之心,在下不才,愿意代表玄德公在你和孙权之间奔走一番,做一个和事佬,将军以为如何?” 吕鹏就笑了,心中却腹诽道:“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现在的刘备是谁?现在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郡守,在天下英雄人眼里,嘴上的恭敬就算是个屁,你在我们这两家强大的势力集团之间搞和事佬,你也配?你不过是想在这个乱局里捞一把,刷刷存在感。 但是脸这个东西,不是你自己想要就要的,必须是别人给的,你这次急匆匆的跳出来想捞好处,你的可有被打脸的准备。你准备好了吗?” 心中是这么想的,但嘴里却是另一套:“我和孙将军刚刚结义,香火还未散去,却为了一个外人,有了如此的龌龊,实在是犯不上啊,我正在为两家这样僵持着,感到心焦,先生来了,愿做这一趟和事佬,正是我求之不得,那么一切就都拜托先生了。” 被吕鹏这么心口不一的一说,糜方当时心中大喜,看来主公的想法是对的,如果这一次自己穿针引线成功,就会获得孙权的好感,更能获得吕鹏的巨大支持,这就是一口唾沫,解决了一切的问题。 对于不能解决?那有怎么样?每什么损失吗,也就是费一口唾沫,多喝一口水就齐活了不是。 于是糜方就冲着吕鹏拱手:“拜托说不上,我家主公和您本来就有莫逆之交,这是应当,还有就是从老谁家小谁那论,我和你还是亲戚,亲戚不出手,谁出手呢?我也不在这里久留,我现在就赶奔江东建邺,去找孙权说话。” 话锋一转:“不知道将军有什么条件?”这个必须问清楚,也摸摸吕鹏对孙权对甘宁,尤其是对待类似事件的底线。 吕鹏就神色肃然,语气坚定的道:“我的条件就是一个,将甘宁送给我。”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糜方就轻松的哈哈大笑:“这真是一个简单的任务啊,我却得了头筹。” 吕鹏就连连道辛苦,“简单任务,简单任务,希望你能如成龙大哥一般威武。”然后隆而重之的将它送了出去。 按照正常常理来分析,吕鹏提出的条件的确是简单,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将甘宁交给吕鹏处置,两家就解了恩怨,从此就是万事大吉。 但孙权能甘心将甘宁送过来吗? 不能。 因为第一,甘宁等于是避难江东,结果被孙权再送出,那以后天下英雄有难,谁还敢去他那里避难投效? 第二,且不说甘宁的确是个人才,即便放开这个不说,单单甘宁所代表和拥有的巨大实力和势力,也绝对不会让孙权放手的。 所以,看着自信满满的糜方身影,吕鹏就已经知道了结局——糜方,将被彻底的打脸啊。 第664章 说客就是忽悠人的 糜方求见孙权,正在烦恼的孙权不由得哈哈大笑,这真是瞌睡送来了枕头,自己正在为如何和吕鹏解决甘宁的事情而烦心发愁呢,这下和事佬递给台阶的人来了。 迎接糜方的规格是按照诸侯间使者的级别定的,这让糜方心中非常受用,自己奔忙十来年,总算是被天下诸侯承认了,在内心真的是一番感慨。 走上孙权的大殿,孙权的文武重臣全部到了,文官张昭为首,下面就是鲁肃。 武将周瑜为尊,下面赫然便是甘宁。 按照礼仪大家走完了过程,于是糜方便说了今日的来意:“外臣今日前来,特意是为解决孙将军的烦恼的。”这个人情一定要先说一下,否则就亏了。 孙权笑着承情,但心中却是一阵腹诽:“要不是自己的确为难,就你一个小小的刘备卖草鞋的伙计,哪有你到我这里装大尾巴狼的机会?” 糜方就郑重其事的道:“我家主公与吕鹏过往交从过密,不是兄弟的兄弟,在这上论起来,我家主公也就与孙将军有了亲密的关系,也可以以兄弟相称。” 孙权立刻拿出了高姿态:“玄德公宽厚仁德天下皆知,若有一日,能与玄德公相聚,真乃孙某三生有幸,我真正的期盼着有一天能相会,叙叙兄弟之情。” 糜方就大度的接纳了这个建议,然后接着道:“而这一次,曹操奸贼逼迫我们家主公,想着剪除皇室能力,去除维护大汉的一个栋梁,可谓是狼子野心天下皆知。” 孙权就痛心疾首的道:“煌煌大汉走入今日,都是那奸贼逆行,天下正需要像玄德公这样振臂一呼,做着恢复大汉的中流砥柱,孙某不才,愿意追随玄德公,行大义之道。”然而肚子里说的却是:“刘备就是一个滥竽充数,得了一个皇叔的名号就四处招摇撞骗,虽然不断的被打得抱头鼠窜,但这家伙就有一个小强的性命,怎么打也打不死,结果成了这天下的搅屎棍,恢复大汉,去你的狗屁,这大汉江山早就糜烂,中原逐鹿正酣,巴不得你继续乱下去,最终我实现我江东统治中原的宏伟蓝图。 当然这都是心里话,在这个阶段,在这个大形势下,还要将大汉的这面破旗子随时扯出来摇一摇,招揽那些死性不改的名士们来投。 “这次吕鹏将军看到我家主公讨伐曹贼的决心,慷慨出手解难,然而却因为甘宁甘兴霸在中间搞了一团乱事,耽误了共扶汉室的大好时机。而甘将军现在就在孙将军的手下,我也理解将军爱才之心,不过吕将军也需要一个体面的收场,双方如此僵持,让你我三家不能够携手同心共对曹贼,这真是相当的遗憾。” 孙传也就发自真心的皱眉道:“甘将军有错,但知错就改,也有一份大丈夫的担当,本来我想带着甘将军,亲自向我的大哥请罪,怎奈我这个大哥性子太过偏执,根本就不给人家悔过的机会,如此一来,这件事情就僵持在这里了。” 糜方点头同意孙权对吕鹏的性格认定,吕鹏做什么事情的确太过偏执了,这也是天下人有目共睹的。 这时候鲁肃拱手:“不知道糜先生以为此事如何解决?” 糜方就道:“我刚刚就是从吕鹏处过来,和他进行了一番真诚的畅谈,向他展示了这件事情中间的利弊,吕将军对孙将军结义之情念念不忘,所以也就不求己甚,他提出的唯一条件就是,请孙将军将甘将军送到他那里,两人见上一面,其中恩怨便由两人自行解决。” 话说的就相当有缓冲的余地了,似乎从这些话里可以看出吕鹏饶恕甘宁的意思。 甘宁在那里听的是最仔细,原先他说什么也不提自己亲自前往吕鹏处请罪,就赖在孙传这里不走,究其原因,他是真的怕了吕鹏的偏执,就为了一个小小的自己,竟然抛弃了和刘备结盟的大事,就在这长江上耗着,可见他的决心。 上一次孙权准备派的人陪自己去,结果鲁肃推脱,张昭有病,孙权根本不可能亲自前往,而一旦自己去了,那便是肉在人的刀下,生命实在是没有保障。 但这一次不同了,来了这个糜方坐中间说和,自己这时候站出来要求独身前往,这个糜方一定要陪着的,有了这个中间人变相的保证,再加上这一段时间来孙权给造的声势,同时沿江水域的那些自己相好的大豪也纷纷赶来给自己站台,再加上赶来的那一批世家大族作为支持,有了这许许多多的后盾,落一些羞辱是在所难免,但吕鹏想将自己怎么样,他必须掂量掂量自己身后这所有的势力。于是甘宁觉得,自己可以站出来表现一番自己游侠儿的义气担当了。 于是甘宁站出来,冲着孙权施礼道:“末将有罪。”然后昂然的将身躯站直:“但有罪不在吕鹏和我的恩怨,而在末将耽误了主公匡扶汉室大业,今日,某便去吕鹏处负荆请罪,所有后果,便是末将一力承担。” 这才是担当,这才是大义凛然的不能再大义凛然了。 在所有人的一片赞叹声中糜方笑着腹诽:“装吧,早你干嘛去啦。” 于是,糜方站出来诚恳的道:“某愿意陪甘将军一行。” 结果甘宁大义凛然的过了,说了一句他后悔死的话:“这事情是某的事情,却不好假别人之手解决,先生高义某领了。” 于是,糜方霍然站起,对着甘宁就是一个大拇哥,盛赞了一下甘宁:“果然江东大豪,有担当。” 这句话是糜方最想听,也是最爱听的,别人不知道这个吕鹏家伙的性格,自己可是多和听打交道的,偏执的已经让人无法忍受,再说了,自己不过是替主公刘备买个好的,自己刚刚说的话里到底有多少水份自己是最清楚不过的,有了这句话,自己就可以轻松跑路了。打定主意,然后转身冲着孙权道:“此间事情以了,如此,我便回复我家主公去了。”于是,连晚饭都没吃,直接一溜烟的跑了。 看到比兔子跑的还快的糜方背影,甘宁有些傻眼——场面话吗,你还真当真啊。 第665章 天下瞩目 甘宁亲自赴吕鹏处请罪,要是他一个人,带上那些江湖大豪还有世家族长,孙权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吕鹏的倔脾气在那里呢,那家伙发起疯来,那可是六亲不认的,这家伙是有前科的。 想当初他还是一个小小的都尉的时候,为了不让一个渔阳城内的乌桓人逃走,不惜火烧渔阳,当时他的好哥哥刘备,代表着他的上司幽州太守刘虞阻止他的残忍,结果他不但坚决执行他的火烧渔阳行动,还不惜排开队伍和刘备兵戎相见,那可是天下有目共睹的。 那小子发起人来疯来,那真的是绝对不顾忌后果的。 尤其吕鹏对世家大族就不怎么待见,和他老丈人公孙瓒一个德行,杀起世家大族那是成百家成百家的杀,根本就不把世家大族放在眼里,那还是他治理的范围之内,在外人看来,那是他的根基所在呢,现在去的都是江南世家,更跟吕鹏没有半毛钱关系,他给这些江南世家脸面,那实在是有点不靠谱。 至于那些所谓的江南江湖大豪,在吕鹏眼里,可能都不如他手下一个士兵的面子好使。 从以上种种吕鹏的斑斑劣迹上看,这家伙是有前科的,是绝对不可靠的。 于是,孙权决定——那个周瑜上。 周瑜还真就喜欢上做这事情了,在他的心中,他还就想看看在自己强大舰队的面前,让吕鹏也吃一回瘪,让自己找回上次自己穿着内衣丢的脸。 于是,在征求了孙权的同意以,江东集团做后盾,以江东水师做威逼,带着整个江东水师会一会吕鹏。 当然,这事情是个大事情,不是一日两日就准备齐全的,于是,就在短短的时间,天下所有盯着这个事情的势力英雄,都得到了这个震动天下的消息。 曹操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当时一脸严肃的对着弹冠相庆的属下道:“吕鹏看着似乎是莽撞,但其人做事,绝对会有分寸,在他刚刚和孙权结盟准备共同对付我们的时候,绝对不会真的杀了甘宁,一定会向孙权妥协。为一个小卒而失去大事,是个明白人就知道取舍轻重,所以,大家不要将希望寄托在孙吕败盟上,我们还是继续厉兵秣马,准备在明年开春对刘备进行决死的打击吧。” 吕鹏下江南资助刘备的决定,就已经让曹操头疼,但战争是一个大问题,面对刘备,主要是面对刘备身后的刘表,必须一棍子打死,否则后患无穷,机会只有这一次,等下一次,吕鹏也恢复过来了,自己就没机会再找小强的麻烦了,就必须全力以赴的对付吕鹏了,所以战争的准备必须充足,绝对不能马虎,必须毕其功于一役。 所以即便知道吕鹏送给刘备的物资是庞大的,是能够增强刘备实力的,是会给自己的进攻带来阻力的,但也必须在明年春天,在自己准备充足之后才能动手,否则一个夹生饭是在所难免的。 走到后堂,曹操不由得仰天乞求:“求老天保佑,保佑吕鹏的倔脾气再次爆发,和孙权斗起来,让自己能尽快统一域内,让天下百姓得以早享太平啊。” 祈祷完毕,曹操还是不由得失望的长叹一声:“吕鹏再莽撞,这次也会罢手的,这样的局势,即便是三岁孩子也知道轻重的,自己还是不要心存幻想了,还是积极备战吧。” 刘表闻听此事,当时乐的胡子乱串,自己和孙权有仇,被孙权这些年欺负的苦了,而吕鹏刚开始的时候就和孙权结盟,并且拜了把子,那是对自己最大的不利啊,但这下好了,两人终于因为甘宁要闹崩了,于是,重赏手下黄祖——这事情你干的漂亮。 黄祖乐的都快抽了。 当初孙吕结盟,黄祖就感觉不好,等吕鹏赞助了孙权水师一大批利器之后,黄祖感觉自己的末日到了,但好在自己聪明,将甘宁送给了孙权,做到了一石二鸟,这下,孙权就一定顾不上自己了,他必须承受吕鹏不接受甘宁轻飘飘赔礼,而自食自己当初向天下放出的豪言,这次,孙权,你就等着和吕鹏打生打死吧。于是,黄祖就第一次脱了衣服,酣然睡去。 刘备得到了糜方的汇报,好好的奖赏了糜方一番。 自己这次在孙权和吕鹏之间做了这个空口人情,算是结交下了江东孙权,如此,自己便又有了一个外援,对抗曹操就有了战略纵深。 汉献帝在皇宫里焚香祷告,乞求孙吕和好,一起对付曹操,好将自己在这囚笼里解脱出去,再现权倾天下的大汉威仪。 就在全天下人共同瞩目下,周瑜带着他的舰队,准备陪伴甘宁,赴吕鹏处请罪的时候。 在临出发的时候,自己的贴身好哥哥鲁肃,还是悄悄的跑过来和自己说:“虽然这一次刘备派来的使节,让我们的主公和吕鹏有个台阶可下,但是这件事情不会轻易的被吕鹏放弃的,用我们水师的威压,换取我们留住甘宁,其实这是很愚蠢的一个决定,完全可能让我们江东威信扫地啊。” 面对着自己最尊重的老哥哥,当时的周瑜意气风发的对着他哈哈大笑:“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的理由都不再是理由,即便在北方吕鹏是条龙,在我绝对强大的实力面前,他必须从我这条过江蛇。” “如果他不屈服呢?”鲁肃就问了一个这个问题。 当时周瑜还是一愣的,还是仔细的想了再想的。 因为吕鹏的名声的确是太巨大,同时这一件事情,其影响范围也太过巨大。还有一点,吕鹏的性格,他真的愿意屈服吗? 经过仔细盘算之后,最终周瑜还是坚信了自己的判断。 为了区区几个微不足道的商人,就得罪自己这江东之主,只要是一个稍稍正常的人,怎么看怎么应该选择后者。 “我会给吕鹏一个非常漂亮的台阶,然后大家都体面的收了这场游戏。”说这话的时候,周瑜是一种高高在上施舍的感觉。 鲁肃就继续规劝,但是周瑜已经甩了袖子,直接登上了他的指挥舰,浩浩荡荡的向下游吕鹏的营地进发,一场全天下都瞩目的大变局,就将在这长江上演,无论结果如何,这都将改变大汉天下的局势。 第666章 直接面对 这一日,一大清早的,吕鹏就被外面的喧闹吵醒了,揉着惺忪的眼睛,一边穿戴鞋帽一边问身边的仆人:“难道这长江上也开始实行水上市场了吗,而我们正站在市场的中心?” 小厮刚要说什么,刘处和孙淼就急匆匆的走了进来,面色沉重的禀报:“主公,周瑜带着甘宁前来请罪。” 对于这样的结果,吕鹏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这已经在他的计算之内,不过事情还是多少出乎了自己的一点小小的意外:“孙权没有来,这让我多少有点安心,但我以为应该来的是鲁肃,毕竟他一直在和我联系,人头熟嘛,结果却蹦出来个周瑜,周瑜这个东西最是小心眼,我要是驳了他的面子,他会记仇一辈子的。” 一边穿着自己的靴子,一边嘀咕着,然后跺了跺脚,感觉身上很是利索,于是就对身边的小厮吩咐:“把我的战马和大刀准备好,今天可能要用用。”然后就当着自己的两个重臣的面,做起了引体向上,左右扭腰,掐腰摆臀,上下踢腿,等等一系列的热身运动。 “怎么战马和大刀?这有必要吗?”孙淼已经理解了吕鹏的做事原则,但是作为一个上了年纪的人,对事情的看法却与年轻人与众不同。这次孙权派来周瑜这个江东的水军大都督,陪着甘宁前来,说是请罪,实际是求情,同时也是让吕鹏明白,这个甘宁已经成了江东的菜,吕鹏是不能再动了。 而现在看主公的意思,他的决定没有一点改变,真要是继续执行他原先的想法,那得罪的可就不是一个周瑜了,而是整个江东,如此一来,原先的结盟也就算彻底作废了。 而自己现在应该考虑,自己这一支小小的舰队,如何保护着主公冲出长江水域,安全的回到北方,至于留下来的那些家属,会被孙权报复,这时候已经顾不得许多了,事主而忠,这是孙淼现在的整体思想,这也是和王栋有极大区别的地方。 视乎是明白了孙淼的心思,吕鹏停止了热身运动,施施然走到战船的窗口前,双手扶着窗框,遥望远处的长江。 长江上,商船已经断绝,铺天盖地的是江东巨大的水师战船。 而就在第一个楼船之上,站着一排排整齐的江东水军,刀枪耀眼铠甲鲜明,而战船之上,几架投石车,就那么嚣张的显示着他们的獠牙。 在这楼船的顶上,一面斑斓的大旗迎风招展,上面一排小字:“江东水军大都督。”然后一个斗大的周字,二在大旗之下,束发金冠,意气风发的周瑜环顾顾盼,有一种君临天下舍我取谁,蔑视一切的气势。身边的将士也一起将胸膛尽量的挺得高高的,显示江东水军的气势威武,在向人们宣示,这一次周瑜是亲自带着水军来了。 看到周瑜的大幬,吕鹏不由得长叹一声,轻轻摇头,事情是不能善了了。 但脸上一点后悔和担忧都没有,而是命令自己的舰队,打开营门全军迎击。 于是战鼓声在吕鹏的舰队大营里隆隆响起,一艘艘战舰鱼贯使出营门,就在长江上,列开了一列横队,迎住了周瑜。 面对铺天盖地一般的江东水军,吕鹏的舰队就显得非常的渺小了,渺小的就好像一个天神面前的一个小小的孩童,用阿猫阿狗三两只来形容那真的是再确切不过了。 但就这阿猫阿狗三两只的舰队横在长江,却有横江铁索一样的气质,让天下所有的人都不由得不肃然。 吕鹏站在船头,他的身后站满了北方各家族长,这些族长商人面对巨大的江东水军一个个面色苍白冷汗淋漓,但没有人退缩,他们就那么目光坚毅的站在吕鹏的身后,向江东,向江南宣示着北方人巨大的团结,同时也在向江东,向全天下宣示着北方世家商贾维护自己利益的巨大决心。 面对如此大的阵仗,吕鹏最终只能选择了一声长叹。坚持自己的原则,绝对没有错误的,但是有些人却不能理解自己这种坚持原则的本性,那么结果只有一个了,大家撕破脸来撕逼,但这样的付出成本绝对是巨大的,那就看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了。 孙淼小声的请示:“主公,现在到了这种状况,我们还退吗?” 吕鹏就喜欢这样的手下,和自己简直就是穿着一条裤子,并且至死不渝。 “干什么退?我就是一条龙,到哪里都要走龙的步伐,让我这强龙面前装一条蛇,那他们得等。” 然后面对着江东水军,吕鹏传令:“太湖舰队,全面压上。”最后嘀咕一句:“大家不过就是比一比数量吗?那好吧,我让你看一看我吕鹏在这个世界上的实力,确切的说,叫做影响力。” 吕鹏有这种信心,不单单是王家的联合舰队赶到,最主要的是因为,他已经站在了最大利益集团的前面。 利益决定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在后世里,美国向中国发出了商贸挑战,不要说美国人,就是中国人都在唱衰自己,其实他们没看到一个最根本的东西,那就是利益,一个表率。 自己代表着绝大多数的利益,所以自己必须做出一个表率,认熊了,从此之后,再没吕鹏。扛住了,天下皆以我马首是瞻。 随着吕鹏的火箭飞起,原先被封闭的太湖入江口豁然打开,一阵又一阵隆隆的战鼓声,从太湖里沉闷的传来,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雄浑。 一艘战舰冲出来了,两艘战舰冲出来了,然后是无数条战舰紧随其后,黑压压的铺满了江面,最终形成一个非常壮观的场面——你强我比你强,你壮我比你壮,彻底的展现了这个年代的生存法则——拳头。 这一次,周瑜主动请缨,是带着他的巨大的骄傲前来的,不但要在主公孙权的面前显示自己的能力,解决这一件挠头的事情,更主要的是,想要找回上一次在吕鹏面前撕掉的场面。骄傲的人,必须要一张脸。 但是他却忘记了一件事情,凡是骄傲想要脸的人,最终都被打脸。 打脸就在这里显现了。周瑜,我现在就打你的脸,还要请你不要吐血呦,这要是把你气死,那还有诸葛亮什么事啊。 第667章 吐血的周瑜 周瑜带着他的江东水师全部,浩浩荡荡顺江而下来给甘宁站台。当时周瑜是有绝对的信心的,因为他不但在战船的质量和数量上占据绝对的优势,而且上面还装了刚刚获得的投石车和弩箭。是的,是这些天下无可匹敌的投石车和弩箭,当然,他们的获得来源就是吕鹏。 在这一点上,周瑜不但没有一点心理负担和愧疚感,反倒有一种玩味的微笑,在周瑜的心里,他最希望的就是和吕鹏直接开战,用吕鹏送给自己的武器打吕鹏,那将是一个什么样的让自己开心的结果? 那是相当开心。 当周瑜的江东水师,面对那孤零零渺小得可笑的吕鹏舰队的时候,心中的优越感更加爆棚,什么叫碾压?这就叫碾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吕鹏除了俯首帖耳以外,还有其他的选择吗?没有了,绝对没有,现在留给他唯一的条件就是,接受自己的唯一条件。 然而,就在他气势汹汹来到的时候,吕鹏的舰队里突然有一个弩箭向空中射出,然后在目力可及的范围之内,砰然炸开,吕鹏特有的猛火油油罐在天空瞬间燃烧出一团妖异的蓝色火焰,顽强的燃烧着,慢慢的坠落。 就在周瑜莫名其妙的时候,就在不远的太湖入江口,有一艘战舰飞速的驶来,接着就是两艘三艘,最终是彻地连天,黑压压的铺满了整个长江的江面,略微估算一下,竟然有2000多条。 这样巨大的战舰数目,立刻让周瑜大吃一惊,同时在他的身边传来了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随着一阵微风,周瑜明显的闻到了一股尿骚的气味,猛的转头,就看见身边一个平时最叫嚣的巴蜀大豪,这时候双股战栗之间,裆部已经有黄色的液体流下。 再看其他人,也没有了往日那种天下唯我独尊的气势,一个个双股战栗,面色苍白,脸上和眼中写满了恐惧。 “怕什么?在我的眼中,在江东水师的眼中,那不过是一些渔船,看我在弹指之间,便让他们灰飞烟灭。” 正在周瑜努力的给大家打气的时候,副手凌超悄悄的提醒周瑜:“大都督,敌人的战舰上似乎也有咱们的利器。” 周瑜顺着凌超的指点看去。这一看,不由得让周瑜也开始倒吸冷气。 对面的黑压压铺满江面的各样战舰,绝对没有一点退缩的意思,不但如此,看着他们已经开始横过来的船身,将大江彻底阻隔,就在这那船上,一个又一个投石车,已经整装待发,一个又一个床子弩上,那带着阴森寒气的弩箭,已经盯紧了自己的舰队,树立着的威武的投石车,粗略算下,竟然有不下五千,或者更多,还有一排排弩箭,那巨大箭头上的幽蓝让人魂飞魄散。只要对方一个集火打击,自己这里立刻就是一片火海。。 周瑜绝对没想到,吕鹏的身后竟然有如此的实力,而更让他心如坠入冰窖的是,看着那铺满江面的各色战舰,上面打着大小不同的旗号,而且那旗号上,竟然非常嚣张的写着:“江南王家”“江南赵家,”“江南李家,”“巴蜀刘家。”“洪泽赵家”、、、、、、 周瑜和关羽都是这个三国时期最骄傲的人,但是关羽的骄傲是惹祸,周瑜的骄傲却存在于冷静之中。 就比如现在,周瑜南下的时候,那种对吕鹏的骄傲,在这铺满江面,江南各世家大族的战队面前,在那竹林一样的投石车面前,在那阴森的火箭面前,冷静战胜了骄傲。 双手紧紧的抓着船舷,因愤怒与激动,让这双手变得没有血色,指甲已经深深的陷入了坚硬的船舷之中,他已经审时度势的知道,现在,江南最具声望的许多世家,已经彻底的倒向了吕鹏,看现在他们的气势,就是准备彻底的和自己撕裂开来,和自己决一死战,自己真的要是和吕鹏开打,即便是自己胜利了,也是惨胜。 而最根本的一点是,对方摆开了车马,要和自己撕破脸面,而自己能不能和对方撕破脸面呢? 答案是非常明确的,不能。 孙家父子在江东能有今日的成就基业,究其根本,还是这些江南世家大族的支持,其中就包括对面那个已经和自己摆明了车马刀枪相见的王家。 现在虽然大家对峙着,但还没有真的撕破脸面,而只要自己一支火箭过去,江东集团的根基就会轰然崩塌。 没有了江南世家大族的支持,江东孙家集团不过就是一个笑话。 再看一看身后支持自己的这些江东世家大族,真正的数了数,能有能力的,竟然一个没有,不过就是一些阿猫阿狗,因为在江东已经不能成了势,这一次想通过这个事情,来刷刷存在感,来表现一下,寻找一个根基。说穿了,他们不是来真正支持自己的,而是来投机的。 而再看看吕鹏身后的这些江南世家大族,无论是王家李家赵家,那都是跺一脚江山三颤的人物,就是这些人家组成的这个水师,就已经强悍到了超越了自己这个江东正规的水师程度。 那么他在庄园里那些家族武装,会是多少呢。 周瑜就心知肚明一件事情,抛开江南最大的世家大族王家不算,就一个那个排在第三的赵家,便有奴仆一万多,佃户七万户。 那是一个什么概念?其实他们已经成为了一地的军阀,不过就是没有朝廷的名义罢了。 如果他们真的联合起来,和自己的江东集团作对,那后果用脚后跟都能想出来。 凌超带着巨大的心理负担,观察着自己的大都督,生怕他一个莽撞,就将这局面彻底的砸烂。 看向周瑜那苍白的面容时候,他发现,周瑜的嘴角有一丝猩红的鲜血换慢慢的流出。 “大都督,大都督。”凌超惶恐的上前想要搀扶想要开解。 周瑜推开他,挺起了胸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已经冲上喉头的热血吞了回去,然后在不经意间,将自己嘴角的鲜血抹干,再扭过身的时候,他的脸上挂着的是自信的笑容,对于身后那些一副自己的江南世家大族族长们说道:“我家主公和对面的吕鹏结义兄弟,情同手足,今日为了甘宁甘兴霸的事情,愿做这中间的和事佬,诸位,看来我非常幸运,没想到,江南世家也同时赶到,共同见证这一场大事,我心甚慰。” 第668章 两气周瑜 周瑜刚刚的这一番漂亮的话语说出,当时让那些跟在身后的江南世家大族的族长代表们,长出了一口气,看来事情还有转圜余地。 他们倒是长出了一口气,但是那些急急赶来的给甘宁站台的长江流域的所谓大豪,心却坠入了冰窖。从周瑜的这一番恳谈之中,大家明显的感觉到了,刚来的时候的那种气势汹汹,不惜为自己这一群人和吕鹏打一场的周瑜,已经改变了态度。 改变态度的结果是如何呢?还是那一句话,用脚后跟都能想明白,那就是将甘宁送出去,将自己这些人卖掉,来平息这一场关乎到整个江南势力彻底撕裂的大事,关乎到江东集团,孙家家族基业的大事。 现在的甘宁面如死灰,他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出现这样的结局。 本来自己投靠黄祖,却被黄祖出卖给了孙权,对于当时黄祖的决定,甘宁在心中不但没有抱怨,更有感激,因为自己想投靠一个强悍的势力,总是投效无门,结果几次三番折腾,让自己灰头土脸,结果这次黄祖的决断,正好给了自己一次投效孙权的机会。 于是,甘宁在见到孙权之后,不但毫无畏惧,而且还侃侃而谈,将自己心中所有的能力,极尽全力的展现给孙权,同时,又将自己掌握的黑暗势力,合盘向孙权托出,这种带枪投靠当时就得到了孙权的认可,北孙权不顾吕鹏的感想待为上宾。 当然大家都知道,作为大汉一方实力代表的吕鹏,必须要给予一个交代,这就是这期间,孙权之所以留着甘宁不送,就是要等一个机会。 天公作美,糜方来给大家送梯子来了。 本来按照糜方的说法,吕鹏看在孙权的面子上,看在江东强大的水师上,看在各地豪杰跑来的面子上,看在江南,许多世家大族站台的面子上,吕鹏退了一步。 也正是这吕鹏退了一步,才让孙权有了信心坚定的保护自己。 但现在的局势彻底的出乎了大家的意料,不但对方有了足够强大和有着一战决心的舰队,而且这个舰队的身份还是江南世家组成,这就不得不让江东集团考虑一战的后果了。 周瑜刚刚的表态,就是在向所有的人宣布,他不准备拼尽全力保护自己了,他不能因为区区一个自己,将江南势力彻底撕裂的风险,那是一个对江东集团来说是灾难的。 如此,现在留给自己的唯一出路,那就是只能自己挺身而出,接受吕鹏的羞辱,否则自己将在江东再难立足。 正在他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之间,周瑜再次转身,对着对面吕鹏大声道:“吕将军,甘宁得罪了您,但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今日,甘宁已经是我江东座上宾,我主愿意做一东道,求将军放甘宁一马。” 这是周瑜依旧不愿意放弃希望,希望能再次抬出孙权的面子来压迫吕鹏,以达到放甘宁一马的目的,达到自己江东保住脸面的问题。 面对黑压压压上来的江东舰队水师,在与江南世家水师对峙的时候,吕鹏的心是紧张的,他是真的不想看到自己和孙权即将发动的战争,如此一战一开,自己必须为江南这些出手的世家寻求一条退路,而自己也和孙权过早的撕破了脸皮,不管是在哪一个层面,对自己都是不利的。 但吕鹏没有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这一战,即便立刻开打,吕鹏也坚定的打下去。 但周瑜没有骄傲的发动进攻,而是将舰队停住,站在船头向自己喊话,求自己放了甘宁一马。吕鹏哈哈大笑,然后回答:“既然我的义弟孙将军所求,当然没有问题,我现在就饶恕甘宁长江口外拦截官船,杀官之罪。” 吕鹏此言一出,满大江一片大哗,一大部分人对吕鹏这样的回答表示了深深的失望,这就是妥协啊,弄了这么大的阵仗,竟然是虎头蛇尾,不,连虎头蛇尾都算不上,这简直就是虎头老鼠尾。 而还有一部分人不由得在长出了一口气之后,将胸膛挺起,就那些长江流域的大豪们,一个个撇嘴而且还趾高气扬了,看看,都说吕老虎得理不饶人,但在我们的甘宁甘大侠面前,还不是认了熊。从此之后,这天下便是我们这些游侠儿的天下。 周瑜也被吕鹏如此的爽快弄的一愣,然后就是一阵轻松,一阵鄙夷,一阵懊悔。 轻松的是,这一次如此大的阵仗,本来以为要会争斗一番,无论是自己胜败,对江东都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撕裂和打击。 结果事情却是如此简单的就解决了,从这一点上看,吕鹏真的是外强中干,所以周瑜就很鄙夷他。 一阵懊悔的原因就是,早知道能这么轻松的解决事情,自己的那口老血真的是白吐了,这得多少鳖精大补啊。 稳了稳心神之后,周瑜拱手对吕鹏大声道:“多谢吕将军。” 吕鹏淡然挥手:“你家主公与我本是结义兄弟,不要说这一点点小事,就是天大的事情,只要我能做的,也绝对毫不含糊。”这话说的,虽然是有一种侃侃而谈大度的作风,但所有的人都在心中腹诽他,这就叫给自己找台阶下。 吕鹏这话说完,却话锋突然一转,“公瑾,我且问你,我为江夏黄祖求情,请孙将军与黄祖冰释前嫌,你以为如何?” 吕鹏突然来了这么一出,当时让在场的所有人一愣。 周瑜闻听,当然断然拒绝:“黄祖,有杀我主公之父大仇,此仇不报怎么能在世间立足?此事请将军休提。” 吕鹏就哈的一声:“不过是黄祖手下杀了你家主公之父,你家主公便穷毕生之力,誓要报仇,而甘宁杀我治下李家商船队百余人口,我怎么能袖手旁观?所以,他冒犯我的事情,我看在孙将军的面子上,就轻轻的接过了,我是一个大度的人,如此大度的人和一个小人去斤斤计较,未免让天下人笑话我小肚鸡肠,但是这一件事,却不是我亲身的事情,我必须要讨回一个公道。” 此言一出,全场再次震动,这时候大家才明白过来,感情原先答应周瑜的,是当初甘宁在长江口外拦截他的舰队的事情,而现在,他对甘宁依旧不依不饶。 周瑜就淡然回答:“不过一些草芥小民,将军何必如此认真?” 吕鹏就怒吼一声:“周郎闭嘴。” 被吕鹏这么一吼,周瑜立刻也后悔了,就真的闭嘴了,因为,他刚刚说出的理由,在私底下可以说,在集团内部可以说,但唯一就不能在这天下众人的面前说。作为一个执政者,谁都知道,百姓不过就是被奴役的对象,但是随时还要装出来自己亲民爱民,视百姓为父母的样子的表现,而现在周瑜,将这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明目张胆的当着几乎全天下精英代表说出来,那对他的声望打击是无限巨大的。 “为官一方,守牧一地,我们被百姓尊称父母,百姓就是我们的子女,难道你做官之初,官戒就没有告诉你吗?” 周瑜的胸膛猛的一涨。 “你视百姓为草芥,便没有对百姓仁慈之心,对百姓没有仁慈之心,就会行虎狼之事,你如此心态下去,早晚必成荼毒百姓的酷吏,那么天下百姓还谁能拥护你?” 周瑜心口一热。 “你在孙将军手下为官,却存着如此轻贱百姓的思想,你便是在拆毁孙将军的基业,你便是这江东基业崩溃的凶手。” 周瑜眼冒金星,嗓子眼发甜。 “你视百姓为猪狗,百姓变为你是寇仇,最终你会成为孤家寡人,成为万夫所指,周瑜,你还有脸坐着江东水师大都督吗?” “噗——”一口老血,再也忍不住,周瑜大叫一声,一口鲜血喷溅而出,然后向后栽倒,昏厥过去。 小样儿,早就看你不顺眼,还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今日你撞在我的枪口上,我气不死你。至于你是真昏倒还是假昏倒,你我心知肚明,我现在没工夫跟你拆穿。 三气而死,我两气你留你一条小命,等诸葛亮来了再气死你,让孙权恨他去吧,让诸葛亮背这个锅去吧。 第669章 我们决斗吧 周瑜躺在了战船之上,一口口鲜血就在嘴里不断喷涌而出,但他的神智还是清明的,根本就没有晕过去,所有的一切都听在耳中,感受在心里。但现在,他必须晕过去,一定要晕过去,如果不晕过去,今天的事情就彻底的解决不了了。 吕鹏已经说了,看在孙权和自己的面子,他饶恕了甘宁拦截官队的罪过,但他们还有私人的恩怨。 台阶自己已经得到了,该下就得下,如果在自不量力的再插手吕鹏和甘宁“私人”的事情,以吕鹏现在的性子和他和自己一样,已经被这天下士绅豪杰逼进绝路墙角的处境,绝对会和自己来个鱼死网破的,那就是大家互相找着打脸了。 我晕吧,晕了就一切都不管了,我都晕了,我还管什么? 吕鹏根本不去管被气晕的周瑜,面对大江上如林的樯帆,各路英豪,世家大族,身后支持自己的代表,吕鹏大声道:“孙将军不能放弃为父报仇,那么我视我治下的百姓为父母,甘宁杀我父母,此仇不共戴天,天下人皆可原谅,唯独甘宁不可。” 吕鹏的每一句话都掷地有声,让原先江东的那些人一个个面带羞愧,无可辩驳。让支持吕鹏的人,无不振奋激动。 “现在,我和甘霖便是个人仇怨,与其他人无关。”撇清甘宁与孙权的关系,然后吕鹏挺起胸膛,对着对面大吼:“甘宁,你一向自诩豪杰,我鄙视你为了自己性命,不惜拖累许多人性命,如果你真是英雄豪杰,你我便来个江湖决斗,解决这一场个人恩怨。” 然后吕鹏大吼三声:“你敢不敢?敢不敢?敢不敢?” 在吕鹏的三声大吼之下,天地为之一静,凛然正气勃发,所有人看向吕鹏,不管是曾经的敌我,全部肃然起敬。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吕鹏准备用自己一人之力,解脱所有参与之人,并且不惜亲身犯险,实现他自己的目的原则。 躲在人群中的甘宁,面色苍白浑身无力,本来想通过各方势力压迫吕鹏放手,但现在吕鹏却用这个理由挤兑自己,这是自己名声的死穴,如果再不出头,即便是自己活了下来,将来这天地之间,也在难以容身。 他已经明显的感觉到,就在自己这一迟疑之间,原先被自己呼来唤去的那些大豪,看向自己的眼神已经充满了鄙夷,那些江东的官员水军看向自己的目光,已经有了厌恶。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大步走到船舷之前,冲着吕鹏大吼:“吕将军既然准备按江湖规矩解决我们之间的事情,正是在下求之不得,也省得连累这许多人,现在我答应你,咱们就来一趟堂堂正正的英雄决斗。” “我呸,你还算是英雄?为了达到自己想要向我讨要筹码的目的,不惜让2000你曾经称兄道弟的水上豪杰,葬身在长江口外。你为了达到你的目的,不惜在太湖里,让3万余老弱妇孺葬身火海,你为了苟且偷生,在最关键的时候,竟然对身边的袍泽动手,大师杀戮然后单身逃跑。你为了逃避责任,不惜背弃旧主,投奔江夏。你为了拉人下水,保住你的小命,不惜花言巧语蛊惑孙将军,让他差点儿与我这结义兄弟刀兵相见,你有这种种劣行,还配称英雄吗?你不要玷污了这个英雄的名称。” 吕鹏在这里历数了甘宁的罪状,每说出一条,人们看向甘宁的眼神就鄙视一分,如此一条一条说下来,即便是这次甘宁逃得性命,从此之后在江东,在江湖,都将成为丧家之犬。 一个巴蜀赶来为他站台的大豪听明白了吕鹏说的种种罪过,当时气的是浑身发抖,猛的抽出腰间的宝剑,提起自己的袍子,哗啦一声,砍断袍角:“如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羞于与你为伍,我现在便割袍断义,下次若再到我的境地,我便与你不死不休。”然后将那袍角丢在仓面,大步走下战船,跳上自己的小船,扬长而去。 其他大豪也纷纷拔剑砍断袍角,用充满怨毒和被欺骗的目光,狠狠的瞪视了甘宁一眼,然后狠狠的呸了一声,大步扬长而去。 而那些江南的世家大族,这时候也看清了甘宁的本性,也一起纷纷甩袖子走人,转眼之间,还是人声鼎沸的大船之上,就变得冷冷清清,就连那些坚守岗位的江东水师将士,也一起向后退开,离开这个自私自利,阴险狡诈的小人远一点。 就连一向和他形影不离的自己那些亲信,也都满面羞愧和失望的掩面而去。 众叛亲离,这就是众叛亲离,这样的打击,对于原先呼风唤雨的甘宁来说,简直就是沉重到无以复加,想一想自己以后无论走到哪里,都不再会被人众星捧月般敬重听从,从此以后,就如同丧家之犬苟且偷生,这如何能让甘宁甘心? 他双目赤红,对着吕鹏大吼:“你坏我大事,你毁我一生,我岂能与你善罢甘休?现在你我就决一死战。”然后转身大步下了战舰,登上了一艘小船,直接奔向岸边,双脚踏地,对着身后习惯性的大吼:“牵我战马,抬我大刀。” 然而身后没有一点声音,猛回头,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只是孤身一人,竟然没有一个亲随相陪,而那个在自己上岸的小船,竟然头也不回的载着他的战马大刀划了回去。 “来人,给我抬刀备马,人呢,人都死到哪里去了?”没有人回答他,在这江岸之上,只有他孤单单的身影,一阵又一阵凄凉的江风。 就在甘宁暴怒呐喊的时候。江东水师阵中,一阵收兵的铜锣声响,江中水师开始拔毛起航,调转船头,扬长而去。 这时候一匹白马缓慢的逼近,马上一员大将,金盔白袍,手中大刀,威风凛凛,如天神一般面对着他。而在他的身后,从者如云,无数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甘宁。 一个马上一个马下,对视良久,吕鹏淡然道:“拔出你的宝剑,我们一战。” 甘宁的手握住了宝剑的剑柄,猛的将宝剑拔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突然将宝剑双手托举,跪倒在地:“罪人甘宁,愿投效在将军门下,从此一生再不背叛。” 全场肃然,落针可闻,吕鹏提马上前:“我羞于与你共生天地之间。”大刀挥处,一刀两断。 第670章 了结江东 刘处带着吕鹏的信件,以最真诚的态度求见了孙权,向他表明了自己主公的感激之情和和好之意。 感激这个东西在这个时候就是一个台阶,既然有了台阶了,那就要一起下,要不会跌的头破血流的。 和好之意就是说,虽然经过了这次的风波,吕鹏斩杀了你想收的爱将甘宁,砍了你的左膀右臂,但我是无奈滴,那个小子已经众叛亲离滴,是没有用滴,我杀了他,是为你好滴。 至于为什么为你好,还要你慢慢理解滴,因为,我也不知道。 同时,郑重其事的向孙权解释了自己这次的容忍和为孙权的好,那就是通过本来是一个为了面子的问题,最终因为自己的克制,没有造成江南势力的割裂,那是我家主公对你的仁慈。在这一点上,自己家主公当个大哥是非常合格滴,你更要感谢滴。 于是,孙权吐血三升。 然后殷殷期待的问了下现在周瑜贤弟的病情,毕竟从义弟这论,周瑜和孙权是连襟,周瑜和吕鹏主公也是亲戚不是,所以,将北方家族送给吕鹏感激的礼物那是成船的送到了周瑜的府邸,就比如十分珍惜的高丽参,以后周瑜完全可以当萝卜吃,羊肉炖人参,在加上鹿鞭酒,小日子,美去吧你。 当周瑜接到这些几乎价值连城的补品礼物的时候,他当时决定:“丢出去,都给我丢出去。” 结果这时候鲁肃却严肃的阻止:“诸侯所赐,不可推辞,要不就不和礼(这里的礼是礼仪不是道理)礼不可费,权且收下。”然后郑重的道:“现在是非常时期,为了完成江东策,必须,最少是现在必须和吕鹏搞好关系,以获取他北方源源不断的钢铁,皮毛,牛筋,还有——钢币,否则主公大业将因为你的不明智二功亏一篑。” 于是周瑜看着那些价值连城的东西,那些全是止血化淤的补品,就明白,那是吕鹏对自己的羞辱,但这么明白的羞辱却让他不能不懂礼,他还必须按照鲁肃所说的,必须接纳。当时周瑜再次一口老血喷出,吃什么也是不能弥补他心灵的创伤了。 吕鹏给周瑜这么多东西其实真的是好心,那就是让他补一补,然后好和曹操斗一斗,再和诸葛亮斗,最终按照历史的轨迹,他被诸葛亮气死——历史的黑锅我不背。 还是那句话,吕鹏不断的强调的那句话,该谁的武将就是谁的武将,该谁的文臣就是谁的文臣,否则来到三国能臣武将都是自己的,那可真就拔剑四顾茫茫然,还有什么意思? 再说了,其实有些人才不是你想收就收的,那是有其历史背景和条件的,你以为小孩子穿越三国,想怎么滴就怎么滴吗?那是不符合逻辑的,是被人喷的。 就比如现在自己倒是想收诸葛亮和凤雏为自己所用,但现在的诸葛亮不过一毛孩子,凤雏可能还穿着开裆裤呢,难道让自己成为奶爸奶妈成立幼儿园吗?难道还要让自己来个人才养成计划吗?等到那时候,黄瓜菜都凉了。 现在吕鹏心中最想的就是,排除暗杀团,杀死所有在建安十年以后出现的英雄豪杰,那自己称霸三国就无往而不利了,但,这事情还只是存在于想想之中,因为吕鹏一直坚信,在这个历史上,没了诸葛亮一定会有赵葛亮,王葛亮,说穿了一句话,不是英雄造实事,这个世界上,就是时势造英雄。 所以,该被谁气死就该被谁气死,那才叫宿命。 至于吕鹏自己的宿命,和被他改变的无数人的宿命,那是穿越的优势,和历史无关。 得到了自己的大哥吕鹏给的梯子,孙权大度的向吕鹏回信赔礼,言道被甘宁花言巧语所迷惑,做了一件最让他后悔莫及的事情,也求吕鹏谅解。 这就对了吗,砍了你的左膀右臂你怎么能不感激我呢?于是吕鹏就大度的回信再叙兄弟之情,并且为江南支持自己的那些世家大族求情。 孙权回信表示,那些支持吕鹏的世家大族,是站在正义的角度,是为咱们兄弟好,自己不但不会怪罪,以后还要倚重。 在这时候,王家的老族长就代表了他们曾经参与其会的家族,表现的无比忠诚的向孙权效忠。 当然拜的那是诚心诚意,但心中想的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接受的是一脸欣慰,谈笑风生间,随知道孙权是怎么样一个无奈和要掐死面前所有人的矛盾心情呢? 但不管怎么说,只要江南世家还依旧支持江东集团,只要江南世家不明目张胆的竖旗造反,那孙权就必须对江南世家给予宽容的容忍,因为谁让这个年代,世家豪族正在往门阀上发展呢,世家豪门已经开始有了左右一个上位者屁股的能力了呢? 这就是东汉,这就是在吕鹏势力之外其他所有势力不等不捏着鼻子忍耐的。 需要世家保护的刘备如此,需要世家人才辅助的曹操如此,需要世家稳固根基的孙权更是如此。 于是,孙权在得到了梯子之后,采取了双方皆大欢喜的办法,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孙权亲自带着文武,在长江上大摆宴席,喝的是面红耳赤之后,一起送吕鹏继续启程,完成他早就该完成的使命——你早点滚蛋吧。 兄弟依依不舍作别,临分手的时候,吕鹏还不忘记问候这次没有出面的周瑜。在得到周瑜身体欠佳之后,以最真诚的态度,请孙权捎话给周瑜,让他安心养病,从孙传这论,两个人还算亲戚,等日后,一定要亲戚间多走动。这是吕鹏故意的。 当然这句话,孙权绝对是不会传达给周瑜的,因为周瑜要是听到这句话,他绝对会吐干自己身体里的鲜血。 辞别了孙权,吕鹏开始召见所有支持自己的那些幽州商贾和作坊主的代表,在大家已经有了一种膜拜的眼神里,吕鹏淡然道:“为一地父母,当然要为一地百姓做主,这无可厚非,也不要大家如何感谢,因为这是我们幽州政府该做的。” 所有人都一起谦逊感激。 “但。”一转身,吕鹏立刻一脸严肃,目光变得犀利严肃:“但,我会为你们在外面所遭受的不平二不惜一切为你们讨还公道,但如果因为我的这种态度让你们在外面肆意妄为,给我找麻烦,对不起,我不但不会为你出头,反倒我会第一个对给我,记住,是给我,找麻烦的家伙与无情打击。” 这是底线,绝对不要让这些家伙为了他们自身的一点利益将自己卖了。 “跟着我走,便是天下我为你做主,不跟我走,我便让你寸步难行,这才是我的规矩。” 其实这样的规矩,这些支持吕鹏赶来的家族和商贾作坊主们最需要的。 第671章 兄弟再见 与江东王家为代表的世家,还有幽州前来给自己站台的家族商贾还有作坊主,说明白了大家的权利和义务之后,吕鹏和大家告别,船队继续前行,然后折入汉水,目标荆州。 路过黄祖的地方时候,黄祖亲自到江边拜见,那真是千言万语,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该好。对于黄祖,吕鹏就简单的安慰了一番,因为自己实在是不想和他撤上太大的干系,因为黄祖就是荆州军阀中的军阀,走动过近,会被刘表猜忌,自己没必要惹这个麻烦,于是继续前行。 离着荆州不远,刘表的代表在江岸上迎接设宴,表达了刘表对吕鹏的敬重,说了无数鼓励的话语,当然这都是废话。 之所以刘表没有出来亲自迎接,吕鹏没有亲自到荆州拜访,这是按照当时官场上的规矩,两个级别相同的封疆大吏,是绝对不能在另一个封疆大吏的治所之内相互见面的,这是造反的罪名,当然,现在大家都在造反,遮羞布还是要的不是。 于是吕鹏继续沿江而上,在这一年的七月,总算是来到了自己的目的地——新野朝阳码头。 在吕鹏到达的时候,朝阳码头已经是旌旗招展锣鼓喧天,人山人海鞭炮齐鸣(当时没有鞭炮哈)反正那就是一个热闹。 大船靠岸,糜方直接踩着跳板上来,随着跳板一上一下,那身段,优雅的狠。对着吕鹏拱手:“我家主公——” “贤弟,你可想死我啦——”一个人哭丧一样哭喊着冲了上来,上前一把,拉住吕鹏的衣袖就抹他的眼泪鼻涕,当时将吕鹏恶心的上去就是一脚,当然,这不过是冲动,因为一个大老爷们能对外人哭的如此肝肠寸断,就好像死了老子娘一样,这天下,独此一份,绝无分号——大耳贼刘玄德。 于是吕鹏赶紧在袖子里一阵掏摸:“我的芥末面儿呢?刘处,好你个东西,你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我丢了,看我回去如何收拾你。” 既然芥末面儿没了,抱头痛哭的曲目也只能取消,于是吕鹏就深情的给刘备一躬到地:“兄弟来迟,让玄德公受苦,死罪死罪。” 结果眼前一黑,一个瓦罐大的拳头轰的一声雷在了吕鹏的肩膀上,吕恒肩头一耸,硬生生扛住了这一拳,脚步却纹丝不动。 接着就是一阵震耳欲聋的沉雷:“你小子还是这般抗揍,好啊好啊。”这不是张飞还有谁? 一个绿影闪动,吕鹏二话不说,来个先下手为强,一拳挥过去。 结果他的拳头就好像砸在了钢板一样,被震得微微生疼,岂有此理,打你还反伤了我,这场子得找回来,于是上去就是一脚。 结果绿影闪动,黑影再现,这一脚结结实实踹在这个黑影的屁股上。 “来的好。”一声大吼,绿影再次扑来,吕鹏变拳为爪,一把抓住那绿影胸前的黑色:“你在摇动,将你的胡子拔光。” “放手放手快放手,我服气了你还不成吗?” 于是一双大手紧紧的握住了吕鹏的手,吕鹏的另一只手将这只手盖上,一只黑炭一样的大手伸回来,又盖在吕鹏的手上,如此,六只手紧紧的攥在了一起,一个白脸,一个黑脸,一个红脸,六只眼睛上下打量着对方,三个人不由得鼻子一酸,眼泪就扑扑的流了下来,这一次,吕鹏没有用芥末面儿,也忍不住这真诚的泪水横流。 说真的,在吕鹏的心中,对关羽张飞还是有着真挚的感情的,当初自己在刚穿越落难的时候,就是凭借着张飞破家起家,当三人结拜之后,对自己一直照顾有加的就是这个关羽,虽然他们身上有着这样那样的毛病,但吕鹏对他们的真诚,还是切身感受到的。 久久不忍松手,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爽朗的笑道:“如果再这样下去,晚饭我们都变成夜宵了。” 吕鹏扭头看去,一个高冠博带道貌岸然,不是,是相貌清奇的文士,正在旁边,满脸带着一股柔和洒脱的笑容,正在看向吕鹏。 刘备立刻上前,拉住吕鹏的手,对着这个人引荐道:“贤弟过来,快快见过我家军师。” 吕鹏刚要张嘴,这个人立刻躬身施礼,自我介绍:“在下单复,见过将军,将军大名,如雷贯耳,皓月宇宙,我对将军的崇敬滔滔汉水,滚滚不绝。” 吕鹏恍然,真的是后怕差一点被自己喊出徐庶的名字,于是赶紧掩饰尴尬,躬身施礼:“先生大名,我也是,久仰久仰,在这里先行感谢先生对我兄长的帮助。” “酒养酒养,真的是好主意,你若不拿出你的好酒来养着我,我现在就将你推到江里去。” 吕鹏哈哈大笑:“三将军的酒,我怎么敢不带来?若真的忘了这个,我估计三将军真的能将我丢到江里去。”然后冲着后面的刘处吩咐道:“将那一船上好的茅台开到三将军的府里去。” 结果就是一阵狼嚎鬼叫。 吕鹏转头看向关羽:“听闻兄弟得到了赤兔马,正所谓好马配好鞍,我给兄弟带来了一套我幽州最好的马鞍,希望能让兄弟如鱼得水,驰骋疆场。” 关羽欣喜的拱手:“多谢兄弟。” 然后冲着徐庶道:“我听说先生好书,一本两本的,我真的不好意思拿来,我送先生我书院收集整理的各家藏书典籍一船,还请先生不嫌粗陋。” 徐庶大喜,这年月,书这个东西可绝对是珍贵的东西,尤其是在这个年代,知识这个东西都被各世家大族所把持,各藏书绝不外泄,吕鹏能送自己一成个家藏书典籍,立刻就让徐庶变成了天下少有的文士大家。 刘备就凑过来:“他们都有礼物,你给老哥哥我什么?” “美酒金鞍,一些书籍,不过是小物,兄长所求乃是天下兴亡,因此,我给兄长带来征战天下必备的东西,虽然不多,但还请玄德公笑纳。” 说这话的时候,在所有人的满面期待里,吕鹏对着身后的刘处道:“将我的礼单拿来,给玄德公看看,可还满意。” 第672章 指点刘备 其他人的礼物都有了,对于这个带头大哥,自己未来的盟友当然不能慢待。壮大刘备就等于是雇佣杀人,就等于打代理人战争,所以,吕鹏给刘备的礼物是及其丰厚滴。 吕鹏给刘备的礼物是,其中精钢扎枪头十万,野人谷钢刀两万把,正规箭簇一百万个,将校盔甲三万副,各级军饷犒劳十亿钱。”然后大度的显摆:“就这一批物资,足够兄长练起一支十万大军,按照兄长养兵的费用,两年之内,您将不必再向百姓征收粒米一钱。” 就这一个大手笔,当时激动的刘备就像喝醉酒一样,在这个船上摇摇晃晃,要不是吕鹏紧紧拉着他的手,他都能一头栽到江里去。 说起刘备,四处漂泊几起几落,总算是被刘表所收留,成了刘表的一只看门狗,可是这个看门狗的确是惨了点儿,不但要尽心尽力的看门,还要自备狗粮。 然而新野就这么大的地方,刘备为了民生基础,不得不实行轻徭薄赋,而如此一来,他的军费收入也就少的可怜。然而北方的曹操却不断的壮大,陈兵百万虎视眈眈,随时就可以大兵压境,将他碾为齑粉。 在这样窘迫的状况下,还要被蔡瑁等掣肘嫌弃最主要的是限制打压,真的是内外交困。 而这次吕鹏来增援他,他是从心中感激的,但他的期望值也并不是很大,在他认为,吕鹏能出手帮助自己一些已经不错了,尤其在长江上,吕鹏还在和孙权结拜的时候,将本来是自己的物资给了孙权一大比,那么自己获得的将是更少了,结果没想到,这一出手,就能装备10万大军,而且连三军军饷的钱都给带来了。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幽州富裕到了什么程度。 当然,刘备也知道吕鹏如此慷慨的原因,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的,大家都是各取所需,但如此慷慨,刘备还是从心里上感谢吕鹏的。 其实这10万大军的装备,还是按照吕鹏的标准呢,如果真按照现在大汉其他军阀的装备水平来做,这些装备完全可以组织一支20万的铁军,而不发放军饷(当然,这个年代,将官们有些军饷,士兵是绝对没有的,一天能吃上一顿饱饭就不错了。)如果那十亿钱就能购买上米两百五十万石啊,两百五十万啊,那可以让将士们吃上一日两餐饱饭两年半啊。 这样巨大的增援,怎么不让刘备感觉到是雪中送炭,不,是雪中送暖宝,还是自己带充电器的那种。这一次他是真的哭了,将心中的凄苦与喜悦一起混合在一起,抱住吕鹏嚎啕大哭。 吕鹏就不得不抱着他,拍着他的后背小声的规劝:“别哭了,有外人呢,这样会让人误会的。” 一串长长的士兵队伍,就在这码头与新野城之间的往来穿梭,搬运着这海量的物资,吕鹏最后也下了血本,干脆将自己60条战舰上的投石车和床子弩拆卸下一半,一并赠送给了刘备。这让刘备走路都必须扶墙了。 酒宴当然是要摆,就在刘备简陋的衙门里,刘备带着他所有的手下文武济济一堂,欢饮高歌。 那些和刘备一起囧迫惯了的文武将士一个个高歌酣饮,难得的奢侈放纵一回。 而刘备也下令,为了共同庆祝这自己兄弟的到来,也购买了牛羊猪肉,让难得见到荤腥的三军将士敞开了吃一顿,于是在新野内外,一阵又一阵的欢声雷动。 在张飞这个喝酒高手的陪伴下,吕鹏就不服别人专扶墙了。当然,在半夜的时候,他还是感受到了刘备掖被角的体贴。这让吕鹏一阵阵恶心,最终还是没忍住,直接吐了他一身。 结果刘备不但没有懊恼,反倒欢喜无比,看看,吕鹏吐我一身,那说明什么,他没有当他是大汉将军,州牧,侯爷,领三州加上巨大草原主人的,是拿我当哥哥的,要不,他怎么不吐你一身? 第二日,吕鹏在刘备的陪同下,检阅了刘备的三军。 现在的刘备在兢兢业业的徐庶帮助下,可谓是有了长足的发展,在上次大败之后,现在的刘备又有了五千将士。 现在刘备手下这五千大军,这已经是刘备养得起的极限了。但从这些军队上看,刘备也算是下了血本的,无论是在装备上,将士的精气神上,还有训练上,都要比荆州的刘表军队强上百倍。 当然,在吕鹏的眼里,这样的军队,也就是幽州战时临时雇佣的那些民夫的水平,根本就上不值一提。 于是,在刘备得意洋洋中,吕鹏毫不客气的——表示了赞扬与欣慰。这时候实话实说,那就是讨人厌烦了。就在这段里,吕鹏已经无数次的踹了老想撇嘴的刘处多次了,最终不得不为刘处解释:“江南水土不服,他面瘫,他抽风了。” 不置可否的吕鹏在第三日的时候,被刘备陪着参观了新野农村。 不得不说,在民政上,徐庶的确是个善于民政的人才,就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地方,就在他们脑子里全部是腐朽的封建思想的情况下,竟然真的将这新野在这短短的两年多里,就治理的是井井有条,百姓虽然没有达到丰衣足食的地步,但也算是没有冻饿死在沟渠的。 不但如此,沿途之上,所见百姓一个个都谦和有礼,在展现了淳朴的民风之外,显现出教化的成就,这让吕鹏在心眼里佩服了这个徐庶,在不是穿越者,不开金手指的情况下,能有如此成绩,的确是了不得的成绩,于是,就更坚定了吕鹏挖刘备这个大哥墙角的决定。 当然,这次刘处还是抽风病一直在犯,于是吕鹏不得不关切的一边悄悄的掐他,一边关切的让他回馆驿呆着,这是病,得养啊。 查看完了新野,刘备一行直接到了从曹操手中拿下来的那个樊城。 现在樊城由关羽镇守,带兵一千。 吕鹏在走访了樊城之后,却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刘备就虚心的向吕鹏请教:“贤弟多与曹操交往,对曹操用兵之上可有什么感悟?同时对樊城这个地方的防守,可有什么见解?还请贤弟不要吝惜赐教。” 既然被问到了,吕鹏就实话实说:“玄德公拥有新野,又占据樊城,在玄德公认为,樊城便是您对抗曹操的第一前线,而这在小弟看来,却是玄德公的取败之道。” 被这么一说,刘备吃惊,徐庶了然,关羽不服。 吕鹏就耐心的解释道:“曹操地广兵多,并且手下武将能臣云集,上一次是军师用计谋巧妙,打了曹操一个措手不及,才让你得到了这个樊城,而我看玄德公的意思,是用它来做新野的屏障,保护新野平安发展,可是这样的想法?” 别人说话怕伤了刘备的面子,但吕鹏无论在身份地位上还是现在双方的关系上,真的没有必要做那虚假的谦让,为了让他能够多坚持一段,为自己拖住曹操,就必须说出刘备的不足,所以也就坦然相对。 面对刘备征求自己的意见,为了让他能够坚持长久牵制曹操,吕鹏就推心置腹的在樊城向刘备提出自己的见解。 “樊城作为新野的前线屏障,这本来是一个好棋,但是这里却对玄德公不利。” 刘备就虚心的请教:“贤弟久经战阵,必然有精到的见解,赶紧给愚兄说说。” 吕鹏就直言道:“樊城和新野隔着一条江水,在交通上,就等于远离了新野,如果一旦曹操来攻,难免增援不利,这样就等于将樊城孤立在您的势力之外,就等于是一块飞地。而同时,您现在守着樊城的人马,不过区区一千,平摊到各个城头上去,大约两三步远才有一人,如此单薄的兵力,曹操要是来攻打,必然是10万大军全军压上,四面合围一体进攻,樊城就像渔网一样四处漏风,转眼就将城破,到那时候,这个樊城不但不能成为新野的屏障,反倒因此消耗了您手下不多的兵力,这绝对不可取。” 看一看心有不甘的刘备和关羽,吕鹏再次道:“所以在下的意思是,将这樊城彻底搬空,在获得这一批巨大的物质收获之后,收缩兵力,攥成拳头,以新野的民心为基础,才能真正对抗曹操。” 这事情徐庶几次提出过,今日吕鹏再提,就不得不让刘备仔细斟酌考虑了。 吕鹏的建议,这是现在刘备最应该做的。但也是刘备最不舍得做的。 自己局促新野,其他地方都是刘表的地盘,根本就不能占也占不了,樊城到手,是刘备第一次对外扩张的成就,不但可以向刘表显示自己的能力,更是增加了一大片土地人口,增强了自己的实力和战略纵深,他怎么能轻易放弃? 这时候徐庶也站起来,对着刘备施礼道:“吕将军所言极是,这就是属下一直提出的防守办法,还请主公接纳呀。” 徐庶已经对这个事情几次提出来了,但是刘备不舍,关羽不同意,所以也就没有再坚持,现在吕鹏再次提出,徐庶就趁这机会再次谏言。 看到关羽不服气,吕鹏就笑着道:“二将军也不必不服气,我听说现在曹操凿开了漳河水,做了一个玄武池,日夜操练水军,准备挥师南下,这支水军是对付孙权的,但只要他分出一支舰队出来,就截断这樊城后面的河流,将你彻底隔绝在外,其实根本不用打你,估计有两三个月,你就只能认败,到那时候,即便你承认失败,你也无处可去。” 这次如果再被曹操俘虏,再想来个土山约三事,耍耍曹操,那是想也别想,曹操绝对第一时间砍了关羽的脑袋。 关羽就低头思想了很久之后,才长叹一声,冲着刘备道:“哥哥就听两位先生的吧。” 刘备最终咬牙跺脚接受了这个事实,命令关羽,近日就开始搬迁樊城,将樊城所有能搬得动的东西全搬走,而且将百姓全部迁移到新野去,给曹操留一座空城。 这些事情决断完毕之后,几个人回到了新野,正式坐下来谈一谈双方联合的问题。 吕鹏就诚心诚意的向刘备提出了许多中肯的建议,最终双方达成协议,吕鹏在刘备被曹操攻击的时候,将不遗余力的给他提供粮草物资,而且还答应在最近一年之内,赠送他马匹1万,帮助刘备组建他的亲兵队伍,后世的白耳兵。 而面对曹操,双方达成共识,南攻北守,北守南攻,双方一定要扯曹操的后腿,当然,他去攻击孙权,两个人倒是乐得作壁上观。 事情谈妥之后,吕鹏就在有意无意之间,向刘备指点,若是能有机会,就取荆州刘表待之。 刘备当然百般推脱,尽显他忠厚的本性,内心怎么想,那是另外一件事情了。 在和刘备相处的这些天,吕鹏也在不断的靠近着徐庶,不遗余力的在徐庶面前展现自己的才华能力,向他描述自己幽州的政策以及现在幽州的成绩。 经过与吕鹏相处,徐庶从心里佩服吕鹏的能力和他那些别人没有的想法,总是感叹,吕鹏真是神仙之后,百姓之福。对幽州已经充满了向往。 得到了吕鹏的物资支持,刘备开始在吕鹏的指导下,大批的招募军队,训练士卒,吕鹏也将自己的练兵心得,军队编制,武器的运用等等等等,全部倾囊相授,表现出了对刘备的绝对真诚,这在赢得了刘备三兄弟的好感之外,更让徐庶对吕鹏亲近有加。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耽误,已经是10月份了,大海上的南风即将转为北风,如果吕鹏再不走的话,回去的路程就更加艰难,尤其掐指算来,3月份出来到现在,竟然已经七个月了,幽州的一大摊子事情,实在是让吕鹏不能再留了。 于是就在秋风刚起的时候,吕鹏带着他的船队,告别了依依不舍的刘备,重回长江,顺江而下,转到渤海回转幽州,因为他回去之后,还有一个非常关键的事情,要等待他去做,那就是在曹操的手下捡漏,将徐庶骗到自己的手中来。 第673章 对付徐晃 吕鹏终于回到了幽州,在潞县的码头上,幽州几乎所有的官员士绅出动,欢迎这个得胜凯旋的将军。 各地商贾作坊主也纷纷亲自赶来,感激涕零的为这个给自己做主撑腰的主公接风洗尘。 附近的百姓也纷纷赶过来,想一睹这位在江南兴风兴雨,为幽州带回来巨大的就业机会的主公风采。 当吕鹏走下战舰的时候,黑压压的人群立刻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声,一时间,吕鹏的声誉如日中天。 就在这密密麻麻的人群里,一群丫鬟仆妇簇拥着婉儿和蔡文姬,带着一个大的一个小的迎接上来,吕鹏就矜持着一把将这几个人揽在自己的怀里,所有的高大形象,在这时候就荡然无存了。 这样的举动,没有得到百姓官员们的嘘声,反倒得到了百姓官员们的善意笑声。 这时候他们再一次看到,自己的主公不是天神,是一个完全可以被大家亲近的平凡人。 冲着迎接的人道了谢之后,田畴亲自过来,手中托着托盘,向吕鹏躬身的道:“请将军解甲。” 这一次吕鹏出去,大家并没有认为他是在暗访兄弟,而是继续为这幽州的未来征战,今日凯旋而归,就按照大将军凯旋的礼仪,文武百官以及百姓,请将军解甲。 在婉儿和蔡文姬的帮助下,吕鹏卸下了身上沉重的黄金甲,穿上了一面轻柔的白袍,再一次转回他施施然优雅的文士形象。 一行人坐着四轮马车回到了幽州,直接步入大堂,接受留守官员的工作禀报。 形势大好的一切都在按照预想的前行着,商业和工业再一次焕发了勃勃生机,新收的两个州,也已经开始以以工代赈的方式,整理农田,一架又一架贷款的风车被竖立到各个田野之中,沟渠开挖了,土地平整了,种子农具贷款发放了,明年开春,即将是一个热火朝天的恢复大生产的景象。在明年的秋天时候,一个丰收的年景,将呈现给这些辛苦劳作的人们面前,一个又一个红火的日子,将展现在百姓的面前。 简单的听取了汇报,做了心中有数之后,吕鹏回到家里,跟两个妻子真正的亲热一番,缓解了一下紧张的神经,疲惫的身体。然后就开始冒着严寒,马不停蹄的巡视自己所拥有的三个州郡,考察一下在自己不在的时候,整个幽州官僚系统运作状况。 考察的结果让他非常满意,新得的并州和翼州,已经按照原先恢复幽州的办法,大力的推行重建和恢复政策。 现在这两个州就已经彻底的稳定下来,而且已经有了长足的发展,基本做到了百姓安居乐业,路上再也没有冻饿而死的饿殍,民心归附。 在一行来到翼州治所信都的时候,吕鹏是昂然从东门进来的,因为现在的信都,有两套班子,一套是住在城西老衙门里的徐晃,他是被朝朝委派的翼州刺史。一个领导班子,是吕鹏委派出来的翼州刺史程緒。 进入信都,看到南北大道中轴线两面的街道,就好像后世有一段时间,深圳的中英街一样,真的是泾渭分明。 在南北大道的东面,商铺林立街道干净整齐,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贩夫走卒大声吆喝,一个个满面红光,衣着光鲜,充满了富足和自信。 而在这条街道的西面,房舍破败死气沉沉,街道上如同鬼蜮,沿街的商铺全都关门闭户,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对面的百姓全都跑到这边来了。 正在这时候,陪着吕鹏巡查的程緒突然看到对面,竟然有三五个人影晃动,当时让程緒认为这是自己在主公面前丢脸,于是对着身边的一个官员暴跳如雷:“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对面还有人影?我们哪里还没有做到?现在必须检讨,一定检讨。” 结果这个官员在被程緒痛骂了一阵之后,期期艾艾的解释:“那三五个人我认识,他们是徐晃手下的官吏。” 当时程緒不依不饶:“徐晃手下的官吏怎么啦,官吏也得给我挖过来,今日晚上你就派人去将他们挖过来,你告诉他们,原先他们是什么官职,我现在就给他什么官职,原先他得到多少俸禄,我加倍。” 结果这个官吏就苦笑着回答:“我的大人啊,这三个人我是无论如何也拉不来了,原因就是,这其中一个是徐晃的弟弟,两个是徐晃的小舅子,现在徐晃身边,也就剩下这三个使唤人了,你看他们穿的衣服,走路的样子,那就饿的差不多了,但即便是这样,他们也不会过来了。” 程緒就有些沮丧,然后冲着吕鹏施礼赔罪:“请主公惩罚我无能。” 吕鹏就哈哈大笑起来:“你做的其实我都有些看不过眼了,还要将徐晃的三个亲戚再拉来,那就实在是不像话了。” 看着一半死城,一半兴旺发达,冰火两重天的信都,吕鹏拍着这个老头嘉许的道:“能在徐晃和蒋奇的手下做到这一点,你已经是大才了,你不要着急,再给我三五天,我就让你当成一个实实在在的翼州刺史。” 程緒却骄傲的道:“我现在就是实实在在地的翼州刺史了,现在整个翼州全部的官员都到我这里来汇报工作,百姓有事,全都到我这里来寻求解决,就连对面二吕的士兵有什么纠纷,都要跑到我这里来打官司,哈哈哈,看着清锅冷灶的徐晃衙门,我是真的感觉舒爽啊。” “对了,主公,您为什么不让我禁止商人向二吕两人贩卖粮草呢?结果这个二吕得到粮草之后,就拿出去接济了徐晃的人马,要不是这样,现在徐晃已经饿成干尸了。” 吕鹏就哈哈大笑:“今日我回来了,就是要施行下一步了。”然后对跟在自己身边的许杰道:“你现在就通知吕氏兄弟,现在就可以带着他的人马,转进到我们的地界了。当然,他认为自己悄悄过来更安全,那也可以,你告诉他,我给他留着两个万人队,或者是翼州守备,并州守备的位子,随他们兄弟挑选。” 这样的条件简直就是太过丰厚了,可见吕鹏对这两个人的器重。 许杰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然后悄悄的叫过来一个手下吩咐了一声,然后就没事人一样的继续跟着吕鹏巡视。 第674章 穷途末路的徐晃 吕鹏巡视信都这个几乎没有界限的地方,当然要加强戒备,所以早早他的五千飞虎营亲军就将这一条街隔绝了。这么大的阵仗,当然惊动了徐晃。 于是徐晃就命令自己的两个兄弟,搬来一把梯子,和蒋奇一起爬到了房顶上,仔细的观察吕鹏的动向。 观察的结果让徐晃感觉到放心,人家吕鹏就以那条街为界,绝没有越雷池半步,虽然就站在街对面,手搭凉棚,向自己这里张望,却也只是张望,没有任何异动,就在徐晃紧张的时候,吕鹏就带着一群人溜溜达达的走了。 看着吕鹏那潇洒的远去背影,将心重新放回肚子里的徐晃,就有一种失落感。恍恍惚惚的爬下梯子,回到了空空荡荡的大堂之上,在那把椅子上坐下,然后就开始例行公事的发呆。 天下一州刺史,做到像徐晃这样已经真的算是奇葩异类了。 现在他所能管辖的地方,就是这信都半个城。是的,是半个城,而不是百姓,因为百姓都跑到对面去了,在这里就是这些破烂空旷的房屋还在,连一个鬼影子都不见。 徐晃和他剩下的几个亲戚官吏,每日里例行的公事就是,一早晨起来,大家拿起扫帚,开始打扫这座衙门,里里外外打扫三遍,看一看,日头已经正中,于是大家休息一下。 下午的工作是,大家继续抄起扫帚,继续将这座衙门里里外外打扫三遍。如果行动过快,离天黑睡觉还早,那么徐晃的任务就是坐在这把椅子上,呆呆的望着衙门口发呆。 没有人来禀报事情,没有人来打官司告状,更没有人像自己供奉钱粮,自己所带的那1万铁骑,被称作为步兵,因为那些战马,已经被徐晃拿出去和那个张姓商人换取这些士兵的口粮了。到了现在,徐晃心知肚明那个张商人是什么背景,也心知肚明他和吕氏兄弟已经达成了什么协议,但心知肚明又如何?为了这1万人不至于被饿死,只能眼睁睁的装作根本看不见。 现在徐晃还要感谢那个商人,正因为有了他,才没让自己的1万铁骑彻底的饿死,但也仅仅能够保证不饿死。现在1万士兵,一个个已经饿的和鬼影子一样,每日只能吃上两顿稀粥,他们的事情就是盼望着早上稀粥能稠一些,喝下去之后,哪里凉快哪呆着。 战争,你倒是想,人家根本不和你打。 那就去主动发动战争吧,所有的人用脚后跟都知道,在人家的腹心之地,对人家发动战争,不用别的,直接掐断你的粮草,出不了三天,你连缴戒投降的力气都没有了。 向曹操写信求援,曹操的回信很简单:“坚持住。” 也就这轻飘飘的两个竹简,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曹操对徐晃的支持即便是有也运不过来,只能便宜了敌人,所以大家只能在这里耗着,究竟要耗到什么时候?老天知道,人不知道。 其实也有一个人能知道,那就是吕鹏,什么时候吕鹏心血来潮了,将这个游戏一样的事情解决了,一切也就结束了。 “吕鹏回来了,这不尴不尬的状况也就该结束了。”徐晃胡子拉碴双眼布满血丝的对着蒋奇说道。 同样变得萎靡不振的蒋奇陪坐在那里,双手扶着膝盖,眼睛盯着地面,听到徐晃的说话,就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是应该有个结局了,要是再这样下去,我会疯掉的。” 徐晃就点点头:“本将军身为一州刺史,正所谓守土有责,帅不离位,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要在这里坚持下去的,而先生奇才,是咱们主公的左膀右臂,失陷在这里的确是可惜,所以我想,先生还是回去许都吧。” 蒋奇就长叹一声,依旧垂头丧气的看着地面,慢声细语的道:“咱们被派到这翼州,其实就是主公丢出来恶心吕鹏的一个棋子,而且还是一个抛弃的棋子,其目的只有两个,一个向天下宣示,翼州,主公绝不放弃。而第二个,就是为未来的战争,留下一个借口。”然后神情沮丧的扭转头向着徐晃道:“你是后加入咱们这个集团的,而我也是如此,咱们比不得现在主公身边的那群人,都是他前后两个家族的子弟,或者是支持他的世家大族的代表,这也算是命吧。所以,你现在好心情让我回去,由于我没有完成主公交给的任务,我回去的结果是什么?不说大家也心知肚明。” 徐晃就无奈的摇摇头,继续傻呆呆的看着衙门口。 自己不是傻子,被派来的那一天,自己其实就已经有了这个准备,不过在当时的时候,心情正盛,很想在这难得的机会里,展现一把自己的能力,结果吕鹏给自己来了这一个钝刀子的办法,不打不和,或者干脆就叫人家不理自己,慢慢的架空自己,堂堂的一州刺史,竟然混到了除了那1万不死不活的人马以外,这个衙门里,能听命于自己的官吏,就剩下自己三个亲戚,其他的早就跑到对面去了。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这一年来,自己和蒋琪该说的都说了,已经无话可说了,于是就沉闷的坐在这里默默无语。 正在这个时候,徐晃的弟弟徐超晃晃悠悠的进来,脚步虚浮的来到了徐晃的面前,无精打采的冲着徐晃拱手施礼:“那个张姓商人,带着一群人去了吕家兄弟的军营。” 徐晃就纹丝不动的继续看着门外,没有任何回音。 这个兄弟就略微提高了一下声音:“吕鹏就在东面,五千他的飞虎亲军虎视眈眈,这一次,那吕家兄弟,可能是要带队投降,我们应该怎么办?”看看徐晃还是不吱声,就再一次说道:“要不我去咱们的军营,点起咱们的人马,将吕家兄弟拿下。” 徐晃就和蒋琪对望了一眼,该来的还是来了,揭开牌面的时候到了,于是徐晃就对着蒋奇道:“让那个卧底回来吧,不要白白的丢掉性命。” 蒋奇就点点头,然后站起来往外走,看着神情落寞的蒋奇,徐晃只能长叹一声,然后向后堂走去,边走边嘀咕:“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第675章 直接反正 吕翔和吕旷这一年来,真的感觉度日如年,眼巴巴的看着整个吕鹏的治所空前的兴旺发达,原先那些投降过去的各级官吏,要么拿了一份丰厚的家产养老,要么就已经身居高位,飞黄腾达。而自己兄弟早有投效吕鹏之心,也表明了心迹,但是吕鹏却让自己忍一忍。结果就是这一忍,便是这一年。 这一年过得无比艰难,倒不是说这钱粮上。 这个张姓商人,每一个月都定时的将足额的钱粮送来,让自己掌握的5000士兵吃饱喝足,然后就在这军营里由着自己兄弟折腾。 当然,徐晃那里也要照顾,于是就分出一批粮草卖给他,对于自己兄弟两个人这样的行动,这个张姓商人只是淡淡一笑,也不过多的说什么,然后按照标准,下个月准时过来,就在互相心知肚明的情况下,粮草的份额加了许多。但是也牵走了徐晃许多战马,如此这般,一年下来,徐晃的1万铁骑已经成了步兵,而这些步兵手中的刀枪,身上的铠甲,也都变成了肚子里的稀粥,他们现在已经成了1万游民。 当这些东西全部变卖冲了账目之后,这个张姓商人竟然依旧将粮草按时送来,没有钱了,没有问题,打个白条也成,反正是一个送得坦然,一个拿着安心。 但事情总是这样也不是办法,这样的状况让吕家兄弟感觉到心中没根,没有根的心总是悬在空中,那种感觉真的是让人难受。 这一日听说吕鹏前来巡视,吕家兄弟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这难熬的日子总算到了头了。 事情果然如他们两个预料到的,那个张姓商人在没有到正式交割粮草的日子,就施施然来求见,也没有带粮草,只是带着两个小厮。 吕家兄弟就在营地里接待了这个张姓商人,这时候蒋奇安排在吕家兄弟营地里的那个监军再次冒了出来。 但这一次,吕氏兄弟没有笑脸迎接,张姓商人也没有了往日的巴结,就那么冷冷的看着他。 这个监军就坦然的冲几个人拱拱手:“现在事情已经明了,大家也就没有必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刚刚我接到蒋琦先生的传令,让我回去了。”然后就将胸膛挺起来,冲着上面三个人道:“非常感谢诸位,让我在这一段时间能吃饱喝足,今日若是三位想杀想剐,倒也随了三位,如果没有这个想法,我这就告辞了。” 他这种直达的说法反倒弄得三人一愣一愣的,吕旷哈哈大笑,一拍椅子的扶手站起来:“大家合作还算愉快,虽然说不上交情,但也没有什么恶感,您刚刚说的这句话,是蒋奇先生说的还是徐晃将军说的?” 这个监军就坦然道:“是徐晃将军和蒋奇先生共同发过来的命令。” 吕旷就和吕翔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都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一顿刀兵算是免了。于是吕旷就冲着这个监军拱手:“如此甚好,我就不送先生了,他日若有机会相见,我们就把酒言欢。” “不敢劳动两位侯爷,在下就走了,两位好自为之。”然后就那么潇洒的出去,直接大步走出军营,回去复命了。 等监军走了,吕氏兄弟霍然起身,长长的伸了下腰身,然后对着自己的亲兵中气十足的大吼:“擂鼓集合,我们回家。” 这个亲兵兴奋的一跳多高,冲出了房间,根本就不擂鼓,而是扯着嗓子在军营里大喊大叫:“兄弟们,起来起来啦,我们整队回家啦,我们整队回家啦。” 就这一嗓子,整个军营在沉寂了一下之后,立刻爆发了一阵又一阵惊天动地的呼喊:“回家啦,回家啦,我们有家啦——” 听到这样的呐喊欢呼,吕氏兄弟对望一眼,不由得眼角泪光闪动,然后三人紧紧的将手握住:“我们回家了,我们总算是有家了。” 吕氏兄弟的将士这一年,得到吕鹏的好粮好草供养着,一个个精神旺盛,身体倍棒,同时,这兄弟也是按照吕家军的规矩,将自己的军队改编整训,每日也训练不断,已经有了吕家军的模样,现在拉出来,真的是一种强军的样子。 整顿完毕,吕旷骑在马上,也不废话,大吼一声:“兄弟们,跟我回家。”然后抛弃所有,大军迈着整齐的步伐开上了长街,脚步铿锵的向东城开进。 吕氏兄弟大军的行动,当然惊动了一墙之隔的徐晃军队,他们一个个就蹲在他们的军营前面,愁眉苦脸且带着羡慕的表情,看着吕氏兄弟的将士满脸兴奋的开拔。 吕氏兄弟的军队走了,去投靠更有前途的吕鹏去了,也就说,晚上的稀粥也就没了,这怎么不让人沮丧? 这时候一个曹军站起来,实在是忍不住了,吃粮当兵,谁给吃的就给谁干,这是这个年代的认知,既然你曹操不养爷,自己找爷去。左右看了看,没见到上司看着,就跑到雄赳赳气昂昂的吕氏兄弟的队伍旁,拉住一个按照吕家军编制,称呼百夫长的军官面前小声的问到:“兄弟,你我这么长时间了,也算有点感情,你的百人队,是不是缺一个伙夫?” 这个百夫长就很纳闷。 “我是伙夫,我会做饭的,我不要军饷,吃饱三顿就成的。” 这个百夫长就恍然,为难的看向在军营门口监督整队的将军,但还是照顾了往日的感情,咬咬牙:“我正缺一个。” 那个曹军立刻就在大冬天里,脱下了身上曹军的军服丢在地上,然后就那么光着膀子挤进了吕氏兄弟的队伍,跟着大队的步伐,昂然向东。 一个有了榜样,其他的曹军也纷纷跳出来,寻找自己熟悉的兄弟,然后丢掉曹军标志的衣服,成为了未来吕家军的伙夫。 队伍越走越长,越走越不像话。原本招装整齐的5000兄弟,这时候已经多了一倍的光着膀子的汉子,这样一来,就显得非常的扎眼。 这时候吕矿就为难的看向了那个张商人:“这个,这个,我——”他实在是有点为难,不敢做主。 张商人就捏着下巴笑着道:“一支军队不能没有伙夫,这是咱们吕家军的正常编制,虽然你家的军队伙夫有点超编,照这么下去,可能一个士兵,两个伙夫,似乎已经违背了咱们吕家军的制度,但我看这些伙夫的体格很棒,那就这样吧。” 得到了他的同意,吕氏兄弟的军队就像气儿吹的一样在爆涨。 第676章 面见徐晃 曹营里的一个軍侯,看着自己手下的士兵,一个个都光了膀子,进入了吕氏兄弟的军队,当时将腰刀抽出,这还了得,自己必须要做个决断。 于是大步的走到吕旷的面前:“将军,你如此做事,可想到后果?” 吕旷就毫不在意的看着他:“你想怎样?” 这个軍侯就将脖子一梗:“我是軍侯,伙夫我是不做的。” 吕旷立刻就哈哈大笑:“军侯的职位你就当不上了,那得我的主公批准,不过小兵,你可以干嘛?” 这个軍侯就一跺脚:“一个月2000钱的军饷,可比我这軍侯实际拿的多的多,少兵我也干了。”然后就当着吕旷的面,脱了那一身曹军的服装,也光着膀子加入了队伍。 吕氏兄弟这个充满了诡异状况的军队,在通过翼州刺史府衙门前的时候,徐晃就坐在衙门大堂上的椅子里,透过衙门洞开的大门,看着外面那奇怪的军队昂然走过,竟然没有一点愤怒。 “我去出去阻止他们。”看到这样下去,自己这一群人也就成了光杆儿司令,实在是不忍了,徐超就准备出去站台。 徐晃又苦笑地阻止了他:“留下这些人,我拿什么来供养他们?等到他们饿的哗变,事情就更不可收拾了,反正人情一个也是送两个也是送,就全送了吧。” 于是大堂里的人就彻底的沉默了,就眼睁睁的看着一群又一群光着膀子的原先曹军,轰隆隆地向东而去。 蒋奇长叹一声,站起来冲着徐晃拱拱手,什么也没说,向后面的院子走去。 徐晃站起来,双手抱拳,脸上充满了痛苦。不大一会儿,蒋奇的老家人走来,对着徐晃哭泣道:“还请将军赏赐我家先生一口棺材,一辆马车,我带着我家先生回归故里。” 徐晃点头:“早已经准备停当,盘缠虽然少了些,还请不要嫌弃。” 这个老仆人就跪地感谢磕头,然后带着几个蒋奇的亲信,将蒋奇放入棺材,期期艾艾的出了信都,向南回归蒋奇家乡了。 蒋奇走了,徐晃有些恍惚,他可以轻松的走了,但自己呢?自己也这么走了,真的是心有不甘啊。 这时候,衙门外一阵脚步铿锵,徐晃就心头一紧,抬头望去,却见一个金盔金甲的大汉昂然而入,在他的身后,紧紧跟着无数将士,吕家兄弟赫然也在其中。 看到来人,徐晃的瞳孔就一缩,该来的吕鹏,总算是来了。 吕鹏脚步不停,边走边用马鞭敲打着自己的大腿,笑着对徐晃高声道:“一别一年,徐将军到是清减不少啊,看来徐将军的伙食不行啊。” 徐晃就站在桌案之后,对着吕鹏淡然道:“拜你所赐,衣食不济,每日三餐皆无着落,当然清减了。”然后将胸膛一挺:“但我还骑得马,提得起大斧,与你大战三百和没有问题。” 吕鹏就走到大堂之上,对着徐晃哈哈大笑:“我就纳闷了,堂堂大汉侯爷,投靠在了曹操手下,这时候曹操弃你如草芥,我不知道你是为名存实亡的大汉和我战斗呢,还是为已经抛弃你的曹操战斗?还是为你当初的雄心壮志?还是为这大汉百姓战斗?一个没有理由,没有目标的战斗,我们有必要打吗?” 徐晃当时就被问的是哑口无言。 是啊,若是为了大汉战斗,大汉朝廷真的是名存实亡,连一个傀儡都不算了。 若是为了自己的主公曹操而战,自己已经被曹操抛弃,那自己还为他战斗什么? 为了自己的雄心壮志,现在,自己的奋斗目标也没了。 为了这大汉百姓?那就更不是理由了,因为,在天下间,大汉百姓最幸福安康的,就是这个人治理出来的。 一个没了理由的战斗,那还有必要吗? 想到这里,不由得一阵心灰意冷。 看着瞬间颓废的徐晃,吕鹏再次哈哈大笑:“因为没有借口理由,马上不能战,那么我们就拼拼酒量,理由吗——”然后就那么随便的打量了下四周:“就算是即将冬至,咱们过个小节令如何?” 这个理由很好,很强大。 看到徐晃不置可否,吕鹏就鸠占鹊巢的向后面一招手,大门处,一群伙计一样青衣小帽的人,抬着一个个食盒鱼贯而入。 吕鹏上前挤开徐晃,就一屁股坐在了徐晃的刺史大座上:“信都东,春凤楼的席面,绝对好味道,我定了全副的。”然后顺手拿起桌案上那个刺史铜印看了看,就在欲言又止的徐晃面前,将这个铜印丢在了一边:“徐侯爷可有家眷” 徐晃就摇头:“前妻早亡,戎马倥偬一生,哪里还有机会成家?便是这孜然一身。”说这话的时候,表现出来的意思就是,兄弟就是光棍一条,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吕鹏就点点头:“大丈夫不肖有三,无后为大,看看将军也是而立之年,不成个家有个子嗣是不对的,等哪一天我倒愿意给将军做个红媒。” 一面是轻松自如,一面是感情复杂,这场面多少有些尴尬。 吕旷吕翔兄弟就哈哈笑着,一左一右的拉住徐晃:“往日的兄弟情分还在,也没有必要客气,既然我家主公自己掏腰包,置办了这么好的席面,不吃白不吃,我可是知道的,那春凤楼的席面是一桌万钱,咱们兄弟是舍不得这份钱的,坐下坐下,吃了再说。” 看看满堂吕鹏的手下,自己不过兄弟四人,徐晃也就豁出去了,于是一脸无所谓的道:“既然侯爷请客,我这一年不知肉味的家伙正好大快朵颐。”然后招呼自己三个兄弟:“来来,吃了再说。” 吕鹏就点首笑道:“你是侯爷,我是侯爷,这里吕家兄弟也是侯爷,正好我们凑成一桌麻将,有机会咱们耍耍。” 麻将这个东西还没有出现,但是想来也是一种游戏,大家当然不能将它当真,于是就在这个大堂之上,吕鹏徐晃和吕家兄弟一桌,其他没爵位的人一桌,开始上菜喝酒。 第677章 对于忠诚的探讨 “中国古人最伟大的发明创造,在我认为莫过于酒。”酒过三巡之后,吕鹏就开始他漫无边际的胡说八道:“这东西,也不知道沟通了多少误会,消弭了多少恩仇,加深了多少友谊,敲定了多少大事。如果没有酒,我真不敢想象这个社会上人和人之间是如何沟通的了。” 徐晃闷声喝着他的酒,这当世最好的美酒,落到徐晃的嘴里,其实比黄连药还苦。 用酒盖脸,吕鹏就拍着徐晃的肩膀:“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不过男儿大丈夫,志在四方,只要心中怀着一份目标,哪里去不得?这就是所谓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噢,对了,我刚刚看到你的搭档蒋奇似乎躺在棺材里走了,他是不是就在你的后面吊死了?” 徐晃就长叹一声,是那种充满了无奈和遗憾。 “其实我认为,他死得实在不值,我这个人佩服忠臣,但我却不死心眼,忠臣这个东西,遇到了明主,当然是君臣相得,如鱼得水,但如果遇到了个昏君,就像封神演义里的比干那样,那就叫愚忠,于人无补,于事无补。” 然后一指另外几桌的属下,吕鹏就坦然的对徐晃道:“志同道合,大家便坐在一起吃饭喝酒,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血火厮杀,不达目标不罢休。但我知道他们忠心的并不是我,要不你去问一问?” 这样的话从吕鹏嘴上说出来,大家就是一种云淡风轻的感觉,但如果放在别人的嘴里说出来,属下们就应该诚惶诚恐,趴在地上表忠心了。 结果徐晃惊讶的看到,吕鹏的这些属下竟然没有一个诚惶诚恐的趴下表忠心,大家依旧谈笑风生,大块吃肉,大碗喝酒。 吕鹏就继续对着吕氏兄弟和徐晃道:“其实当初他们加入我的集团,是因为我给他们描绘出的那一个蓝图,那一个真正让他们想要为百姓做些实事的家伙,有了做事的目标,而恰恰。”然后就拿筷子指着自己的鼻子,很没形象的说道:“而恰恰我这个人,不但给他们规划出了一个明确的目标,我还有办法将这个目标在大家共同的努力下,能够得到实现,所以这帮家伙就都围着我,帮衬着我,我们一起前行。” 然后将筷子放下,脸色突然变得认真起来:“而一旦我倒行逆施,我想这些人立刻就会离我而去,别人我不知道,反正田丰这个老头是一定第一个走的。” 军师田丰就从另一个桌儿探出脑袋来,冲着徐晃坚定的点头:“我不但第一个离开他,而且我还要揍他一顿之后才走。” 被他这么一说,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这老家伙有前科的。 “这就是我的集团,为一个共同替天下百姓争活命的目标,为天下太平安定的目标而团结在一起,当这个目标被我这个带头羊抛弃的时候,这些人也就可以随时抛弃我,所以他们不是愚忠,而是有明智的选择忠诚,所以他们在我这里,虽然又苦又累,但一个个过的都充实开心,现在别说他们抛弃我,就是我提着棒子撵他们走,他们也不会走的。” 看着徐晃吃惊的样子,吕鹏就满嘴酸味儿解释:“你还别不信,我说他们对那个目标忠诚而不是我,我是有亲身感受的。” 徐晃就有了些微笑,能够看到吕鹏被众叛亲离,也是一种难得的机会不是。 吕鹏就酸酸的讲他的故事:“就在这次我去南方的时候,在长江上,因为我要替我治下的百姓出一口气,在天下面前立一个规矩,我和甘宁结下了梁子。” 坐困愁城的徐晃不知道吕鹏的经历,甘宁他可知道,甘宁那可是在江南有名的大豪,黑暗势力遍及江南,江南的官员都要看甘宁的脸色行事,吕鹏怎么和甘宁杠上了? 于是吕鹏就将自己的经过讲了,徐晃越听越心惊,越听越感佩吕鹏,这一个甘愿为小民伸张正义出头的人,的确可以被有识之士追随。 “结果在当时,我捅了马蜂窝,甘宁着急了,长江水域的所有黑暗势力,以及一部分江南的世家大族,还有就是那个小心眼儿的周瑜,几方势力气势汹汹要和我决一死战。当时的情况是,我不在天时地利,更不占人和,我在陆地上上马提刀,还有那么两把刷子,可是在战船之上,我这旱鸭子简直就是一个病猫,当时的状况就是,我已经死定了。” 想想当时吕鹏的状况,徐晃的心也不由得为他提起来,当然他也知道,现在这个家伙正生猛海鲜的坐在自己的面前跟自己白活,结果一定是皆大欢喜,不过心情还是莫名其妙的替吕鹏紧张了起来。 他不知道,他现在的心态已经慢慢的改变了。善于察言观色揣摩人心的许杰,不由得暗暗欢喜,于是更是殷勤的招呼徐晃的三个弟兄,那热情劲儿,简直就是一家人中的要好兄弟了。 看看吕鹏突然间开始吃菜喝酒,徐晃不由得干咳一声,然后好奇的问道:“后来如何?” 吕鹏吊足了徐晃的胃口之后,就对徐晃苦笑摇头:“你猜怎么着?我在前面打生打死,命悬一线,然而幽州竟然没有一个人马去支援我,就我那个傻四弟,和我那两个没心没肺的哥哥,竟然在幽州的一班混蛋们的怂恿下,跑到我家院子里,给我那个吃奶的孩子下跪宣誓效忠。” 徐晃就睁大了眼睛,吃惊的下巴差点掉在桌子上。 吕鹏就痛心疾首的用拳头不断的捶着桌子:“人心不古,真的是人心不古啊,我这个主公还没死呢,他们就跑去效忠别人,再说了,你效忠谁不好,你非要效忠一个还在吃奶的孩子。”然后就气急败坏的指着那些依旧吃喝的家伙:“你们说说,就那个吃奶的孩子能说出三个字的话吗?” 结果吕鹏的手下就一脸鄙夷,大家对他切了一下,依旧是大吃大喝。 吕鹏就将肩膀一耸,摊开双手道:“听明白了吗?他们忠诚的不是我,而是我给他们的那个目标蓝图,所以,我的死活在他们心中无所谓,他们需要效忠的就是一个象征。” 徐晃喝多了,多到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下的,也不知道吕鹏是什么时候走的。 第二天的时候,就在衙门的外面,吕鹏特意跑来和他告辞,当时徐晃想说点什么,结果吕鹏淡然的挥挥手:“现在你什么也不要说,我也不想听,我这里有一块腰牌,是我特意连夜赶造的,我把他送给你,拿着这个腰牌,你可以在我幽州势力范围之内,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包括我那个聚宝盆铸币厂,只要你愿意。”然后非常理解的拍拍徐晃的肩膀:“走一走看一看,然后再下决定,一个人一生能有几回真正的决定呢,这一次决定了,就不能再后悔了,时间留给我们不多了,只争朝夕呀。” 然后就丢下木呆呆站在那里的徐晃,吕鹏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赶向了别处,因为还有一件大事等着他去做呢,很急的。 第678章 抢徐母 吕鹏草草的结束了巡视,没有赶回幽州,而是带着田丰许杰等,直接奔向了黄河北岸赵云的驻地。 之所以这样的原因,是许杰手下,坐镇许都的坐探已经发来了信鸽,曹操终于认为时机成熟,开始对徐庶下手了。 这是一个非常关键的节点,吕鹏对徐庶下手,早曹操一点不成,晚曹操一点不成。 早了,那就等于自己和刘备抢徐庶了,那原先自己和刘备和徐庶的良好关系就彻底的破裂了,战略设计也就完蛋了。晚了,等徐庶的老娘上吊没了,一切就都不可挽回了。 于是吕鹏亲自坐镇前线,指挥着一场抢人大战。 一到了赵云的大营,吕鹏立刻询问:“孙淼的水军到了吗?” 赵云点头:“已经派人通知孙淼老将军去了,他的舰队就在黄河转弯处。” 吕鹏就点头:“很好,传书给刘处,刘处走了吗?” “前几日刘处已经带着人飞马去了许都,现在应该到了。” “我让你准备的精悍将士还有曹操的衣衫军装都准备完毕了吗?” “500将士,完全可以将许都搅个地覆天翻。” “大哥二哥可曾准备完毕?” ”大哥二哥沿途路线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安排妥当。” “习珍太史慈可到了?” “按照时间,今夜必到指定位置。” “沮授先生可依计执行啦?” “三哥放心,一切都已经安排停当。” 吕鹏就将桌子一拍:“现在我宣布,拯救大兵雷恩行动正式开始。” 帐下众将一头雾水的大声接令,实在不知道救徐庶跟那个什么雷什么有什么关系。 却说徐母自被曹操诳入许都,将老太太安置在了一个精致别院,派了无数丫鬟仆妇陪伴侍候。程昱也时常前来拜见,说些家常。 但徐母却只是敷衍,神态不咸不淡的,对程昱将曹操夸的是天上少有,地上唯一的大好人,大忠臣,徐母只是冷笑,也不反驳,也不接话。 如此转眼半年,这一程昱问起徐庶,徐母只做不知道,根本就懒得搭理他。 这一句告别了徐母出来,一个小丫头就悄悄的将她拉到一边,塞给了他一张白娟,然后匆匆的走了。 程昱如获至宝,手里紧紧的攥着这张白娟,急匆匆赶回自己的府邸,一头钻进书房里去,将废绢展开,上面不过是潦草的几个字,这可就是徐母的手书了。 于是程昱立刻叫来早就高薪雇请来的模仿专家,就在书房里,按照徐母的笔迹紧张的临摹。 如此半月之后,这个模仿高手再拿出一张白娟,与原先的那放在一起,程昱端详了半日,根本就看不出任何差别。 如此还不放心,又叫来亲朋好友前来辨别,竟然也没有人能辨别出来。 这样之后,程昱才长出了一口气,拍掌说道:“大功告成。”于是拿出一封自己早已经写好的书信,让这个模仿高手按照内容重新抄写了一遍,然后急匆匆赶到曹操的面前报告结果。 曹操一见大功告成,立刻连夜将早已收买的徐母家人叫来,许以重金,然后派了两个人死死地盯着,直奔荆州刘备处去了。 程昱见事情已经成功,也就懒得再去徐母面前献殷勤,也将那些丫鬟仆妇撤了回来,只留下几个老奴看着徐母,不要让他跑了。 徐母见到程昱不来,也落得眼前清静,心情反倒是好了许多。 但这一天黄昏,徐母吃完晚饭后静坐,门子忽报程先生差有军士送信并衣物前来,有话面禀。 当时徐母就不由得皱眉,都多日不来烦自己了,这怎么又让人来?但毕竟还是给了他脸面,让那个军士进来。 来人大步进来,却是气宇轩昂,年轻威武沉稳干练,徐母就不由得叹息:“这真是好白菜让猪拱了,如此一个英雄人物,却成了那个混蛋的手下,真真是浪费呀。”于是就淡淡的问他:“你来做什么?” 来人就道:“近日我家先生身体有恙,不能亲自前来问候,所以奉上问候书信一份,即将过年的衣衫一份,还请夫人笑纳。” 徐母就嗯了一声,然后在下面坐下,顺手将那封书信拆开,取出期间的白娟,上面蝇头小字,不凑近了,根本就看不清,更别说是站在边上的人了。 徐母仔细看了一遍之后,就淡然的将这份白娟顺手塞在了衣袖里,然后漫不经心很不耐烦的道:“程先生请我过府和他的老母叙谈,我的确没有兴趣,你这就回去告诉他,我身子疲乏,不想去了。”说这话的时候,就直接站起来往外就走,准备回自己的房间歇着。 这个来人当时大急,赶紧拦住了徐母苦苦哀求,还给周边那些奴仆们使眼色。 奴仆当然心领神会的认为这是主人有要事要徐母过去,于是纷纷加以规劝。 徐母没办法,只能长叹一声:“门外车马已经备好了吗?” 那个人就恭敬的回答:“都已经备好了。” “那我们就走吧。”徐母无奈的对身边的这些奴才们说道:“你们不必跟去了,好好的打理院子,程昱先生老母要我去他家多陪上几日,你们看好门户也就是了。”那些奴仆们就唯唯诺诺的称是,然后送老太太出门上车。 这个军士就将车帘子撂下,然后抄起马鞭,赶马就走。 徐母在车里暗自提防,留心外视,却见此车两三弯转,避去热闹街市,径向许城北门而来。徐母亦不作声,车到城边,见有把城兵丁上前盘诘,军士即于车内,摸出令箭一枝,仅向一扬,然后又将一把钢币丢了过去。 那些守门的士兵立刻眉开眼笑的在地上抢着,哪里还管这许多?看看时间不早车马稀少,于是这些守门的军士就吆喝着将城门关闭,整个许都就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拉着徐母的马车出了北门,沿着官道越跑越快。 跑出二十几里路之后,路旁闪出一辆马车。 这个将军立刻躬身请徐母换车。 徐母也不多问,随着这个将军搀扶着上了那辆车。 然后有人将原先的马车向岔路赶去,而这辆马车拉车的马已经养足了精神,于是快马加鞭,继续飞驰,如此每20里路就更换一辆马车,如此足足跑了百里,根本没有因为战马拉车拖慢速度,徐某在心中不由感慨做事如此仔细,这次谋划的人果然细心。 第679章 一路向北 徐母被人诳出许都,心中也是忐忑,但从那封信上,却也知道对方好意,更何况自己被曹操软禁欺骗自己第儿子为奸贼所用,心中是百般煎熬,几次自杀明志,却都被曹贼手下阻挡,现在被又一伙带走,难道还有比在曹贼手中更不好吗?最差也不过如此罢了。 正在想着,天已经彻底的黑了,马车跑到了一座大桥前边,发现前面有一个商队,足足有几十辆马车,乱哄哄的排在道边,车上桥头,均有客商模样的人分散坐在地上,懒散的吃喝着,似乎准备在这里过夜。 等一见到徐母的马车过来,呼哨一声,那群人立刻跳起来,整齐的在路边列队,这哪里还是商人?分明就是一支精干的队伍。 其中一个人急步上前:“参见四将军。” 赵云跳下马车,焦急的问道:“大先生和二先生的人都安排完了吗?” 这个军士赶紧回答:“同样的车队一共有五趟,人员衣服也全部相同。” 赵云说好,然后转过身,走到马车前,挑起车帘启禀道:“恭请老夫人更衣。” 徐母下车,被几个精干的女孩簇拥着进了路旁临时搭建起来的一个布棚子,只是一会,徐母再出,已经是一个乡下老人了。 徐母先向赵云微微一礼:“多谢吕鹏将军,多谢四将军。” 这时候赵云请求:“徐庶先生估计已经被曹操框进了他的势力范围,现在必须拦住他,或者让他回到刘皇叔那里去,如果南下的回头路被曹操截断,或者就请他暂时到我们幽州躲避,这件事情事关重大,还请老夫人修书一封给徐庶先生,让我的人赶紧通知他。” 徐母在刚刚的那封信里,已经明白了原委,对吕鹏也是印象颇好,所以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书信往来太过了耽误时间。” “这个请老夫人放心,只要您在这小小的娟条上写下您的亲笔书信,我立刻用飞鸽传书的办法,往南传递。” 徐母闻听当时大喜,有飞鸽传书当然快捷,于是赶紧就着火把写了简短几个字,然后交给赵云,赵云亲自安排放飞了信鸽,然后请老夫人上车,带着一群将士,急匆匆继续向北,准备经过陈留过黄河。 早已经在南方等待的沮授接到徐母的亲笔信,立刻向手下描绘了徐庶的样貌,吩咐手下堵住各个路口,一旦发现,立刻报告自己,然后通过自己和徐庶多少有些交情的份上,拆穿曹操的鬼把戏,连哄带骗的将徐庶骗到幽州去。 却说程昱以为徐母插翅难飞,也就不十分在意,也没了心思去奉承,看徐母的脸色了。于是自喜骗到真迹,大功可成,—心一意坐等徐庶大鱼往自己的豆腐锅里蹦呢。 这天实在无聊,感觉徐庶也该来了,于是就想着去徐母那里看看。 结果到了徐母住的小院,下车的时候,看门的奴仆过来,一面迎接一面小心的问道:“徐母去府上已经两日,什么时候放回?” 当时程昱一愣,忙问到:“你说什么?谁接了徐母去的?” 当时这个门子奇怪:“当时是大人您亲自写了书信问安,然后接了徐母去您府上陪您家老太太说话的啊。” 程昱脑袋嗡的下子就大了三圈,一口老血就喷了出来,晕晕乎乎的被那个门子扶住,程昱一把推开他,赶紧爬上车,吩咐车夫:“快快,赶紧去丞相府。” 大车风烟滚滚的来到了曹操的丞相府,程昱连滚带爬的扑了进去,当时将事情说给了曹操。 曹操当时就明白有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劫持了人质,当时大怒,命令将那些仆人抓来审问,一顿审问之后,曹操立刻驳斥了程昱说是刘备抢了先手的判断,断定这事情一定是吕鹏所为。 再提四门兵丁,果然在北门获悉线索。于是曹洪乐进点起五千骑兵,飞马去追。 曹操立刻派出八百里加急,赶往各处,通知各处守军,一旦看到徐母,立刻扣押,当场砍杀。 曹洪乐进二将领命,点兵如飞来追徐母。这时徐母早过襄城,二将算定徐母乘车,自己乘车马,虽隔两日一夜,不须一日,便可赶上,故在后亦不分日夜,督兵追赶。 刚刚追出百里,前面还是没有,于是抓了当地亭长来问,这个亭长当时禀报,的确有着一个马车过去,不过在这里却分成了两个,分头跑了。 曹洪当即决定,立刻分兵去追,但相约不管哪一方追上之后,弄明白情况必须和另一方迅速汇合。 于是两人立刻分兵,继续追赶。 曹洪带着人马追赶了又有20里路,再次找了亭长询问,结果又是分了两匹马车,于是再次分兵,如此下来,不断的分兵下去,曹洪就感觉到事情不妙。 于是就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等待其他地方的结果。 果不其然,不到半天的时间,那些分派出去追赶的士兵,纷纷追赶了上来,向曹洪汇报,他们追上的都是空车。 得到这样的回报,曹红不但没有生气,反倒高兴起来,这证明自己追的这一路是正确的,这是时间上的问题,于是,就和乐进再次起兵,日夜不停的向北追赶。 赵云带着他的500将士装扮成曹操的士兵,一路向北,穿州过县,刚开始倒也顺利,后来前面的锦衣卫传递来消息,说是前面的州县,已经接到了曹操的800里加急,开始严查经过的人马。 赵云当机立断,命令这些人将身上的曹操衣甲脱掉,用石头绑着沉到河里去,大家换上了便装,装作商贾继续北行。 这一天正在紧急行走,突然后面铁蹄如雷,转头看去,已经是尘土遮天蔽日。 赵云明白,这是曹操的追兵,赶上来了,于是催动马车飞奔前行,于是你追我赶,前面就过了陈留,到了陈留燕县,再往前,就是白马了。 但无论如何,马车是跑不过骑兵的,往后看去,已经是遮天蔽日的旌旗,喊杀声已经隐隐可闻,赵云也不顾什么,只是一路打马前行,转过一个山坡,突然一支军队轰隆隆杀出,虽然衣衫各种,但全是精壮,排开的阵型,就是天下有名的扎枪大阵,这时候一员大将远远的向赵云招呼:“四将军来晚了,我在这里可是等了多时。” 第680章 得胜而归 赵云一见拦住去路的是太史慈,当时心就放下了,于是将马车交给一个亲信接手,直接跳上自己的战马,提起大枪,对着太史慈道:“身后两只恶犬,一个是曹洪,一个是乐进,你选择哪个?” 太史慈哈哈大笑:“曹洪,草包一个,四将军就将乐进让给我,也好让我天下扬名。” 赵云本来就是一个淡泊名利的人,出不出名的根本对他来说不在乎,反正他已经天下闻名了,于是点头:“你我只能战上十次,然后不管胜败,我们得抓紧时间。” 于是二人相对一笑,打马迎上了曹红和乐进。 曹洪和乐进正追得紧急,突然看见前面一军,摆着天下无不畏惧的扎枪大阵,当时大惊。 这里还是曹操的地盘,什么时候吕家军已经进来了?那么前面的白马是不是已经丢失了? 这时候两人已经顾不上了,见赵云和一个大将飞马迎上,两个人也只能各挺刀枪上去厮杀。 结果两队人马就在这里互相厮杀,乐进的确厉害,一把大刀轮起来那是虎虎生风,倒是和太史慈杀了个平手。 曹洪遇到赵云,那简直就是孩子遇到了壮汉,不过三个回合,赵云的大枪就抵住了曹洪的咽喉,看着面色苍白的曹洪,赵云就笑眯眯的解释:“我这次来,我家三哥可是说了,小虾米杀几个倒也无所谓,但是绝对不能动了曹操的大将,挑动起你我双方的战争,所以你放心,只要你不动,我不杀你。” 曹洪这个郁闷啊,敢情这吕鹏早就算计了,好在他还有所顾忌,不想将这件事情闹得双方直接大打出手,也算是万幸。 赵云用枪尖抵住曹洪,对着太史慈大声叫道:“已经是第八个回合了,如果你不能取胜,你就过来押住这个人质,让我过去收拾他。” 被赵云这么一激,太史慈凶性大发,两支短戟舞动得如风车一般,乐近却依旧不慌不忙的和他对阵,突然,太史慈似乎一个闪失,扭身就跑,跃进催马就追,准备也活着了太史慈,然后和赵云交换。 刚追出两步,一道寒光直扑面门,乐进大惊,这已经是躲无可躲,避无可避,转眼就要命丧当场。 就在这紧要关头,一点银光闪动,那直奔跃进的箭簇被一支银枪枪尖直接点中,火星四溅中,救下了乐进一命,却是赵云一枪挑开这支箭。 结果曹洪感觉到咽喉一松,刚要逃跑,不想那银枪再次回来,继续抵住曹洪咽喉,这简直让曹洪有哭的心。 赵云根本就不管惊魂未定的乐进,对着太史慈责怪道:“你刚刚要是杀了这个家伙,你就违背了咱们主公的将令,到时候你就是一个大罪。” 太史慈心有不甘的道:“咱们的主公做事就是这样婆婆妈妈,杀了他能怎么着?他曹操看现在敢和我们大动干戈吗?” 赵云也不理他,对太史慈道:“你来押解曹洪将军,我去会会乐近。” 闷闷不乐的太史慈就换了赵云。 赵云对着乐近道:“事已至此,我们还打吗?” 还打吗?其实打也没用,赵云第武力天下闻名,即便是强打也是自取其辱,在说了,人家握着曹洪,对面席珍还带着扎枪大阵,怎么打都是一个失败,于是就光棍的道:“不打了,但你也休想出了我的领地。” 赵云就对着曹洪道:“我奉我家三哥命令,前来迎接我家主公的好友徐庶的老母去幽州休闲几日,曹将军既然已经送了这么远,就还要请曹将军委屈一下再送一程你看如何?” “我看如何,我还怎么看?”曹洪现在是哭笑不得,其实他也是一个硬汉子,受到如此的屈辱,只要将自己的咽喉往前一送,不但不会留下屈辱的名声,还会得到一个刚烈的声望。 只不过刚刚赵云的几句话让他豁然而惊,停止了自己的冲动。 如果自己就这样一死,虽然博得了刚烈名声,但是自己的兄弟曹操可就难办了,为了替自己报仇,就不得不在没恢复元气,南北受敌的情况下,对吕鹏展开进攻,那样的结局只有一个,这些年所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根基毁于一旦。 所以曹洪只能忍气吞声,对着赵云硬气的道:“我并不是怕死,但正如你家主公所说,我们两家现在还不是大打出手的时候,为了一个老太太也的确不值得,那我就如你所愿,送你到白马,让你过河而去。” 于是赵云就点点头,收了长枪,曹洪也不逃脱,对着乐进和身后的将士吩咐:“你们不要跟过来,我将四将军以及老太太送过河便回去。” 于是曹洪单身入敌营,作为人质,陪伴赵云穿州过县,来到了白马。 本来曹洪还以为,如果没有自己做为人质,白马能够堵截住赵云呢,结果到了这个地方一看,不由让他万分沮丧。 只见白马军事基地,已经被吕鹏的战舰团团围住,黄河之上,战舰如墙,风帆如林,投石车像高粱地一样整装待发,只要一声令下,无数火油弹就能将这个白马烧成一片白地。 一个老将军飞奔迎接,对着赵云道:“四将军来的倒是快,如此一来,我也就省了许多火油弹。” 看到这样的场面,曹洪认为这次自己等输的不冤枉,人家吕鹏的阵仗真的太大了。 同时也为自己没有莽撞而感到欣慰,看来吕鹏这次算是豁出去了,为一个老太太,真的不惜和曹操彻底撕破脸,在最不恰当的时间,最不恰当的情况下,也不惜一战了。 将徐母送上了战舰,赵云笑着对曹洪道:“多谢将军高瞻远瞩,让我们可能爆发的一战消弭于无形,这里还是你们的地盘,现在您就不要再送,我们现在就过河回去。” 说完,带着自己所有的队伍,呼啦啦上了战舰,随着旗帜摇动,整个幽州水军转眼撤离干净,在这个刚刚还是剑拔弩张的战场,这时候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似乎吕鹏的一人一马都没有来过一般。 刚刚经历过的一切,那不过都是幻觉。 第681章 款待徐母 大船靠岸,一群丫鬟仆妇在一个俏丽的女子和一个伟岸潇洒的男子带领下,登上战舰来迎接徐母。 见到徐母,那个男子和女子双双以子侄之礼拜见施礼,那男子谦恭的道:“小侄吕鹏吕汉强,携妻子蔡文姬,拜见伯母,伯母受惊了。” 一听眼前之人竟然就是天下赫赫有名的吕鹏,当时让徐母受惊不浅,而更让她吃惊的是,这个陪伴在吕鹏身边的,便是天下闻名的大汉才女蔡文姬,当时又让徐母荣幸万分。 (从能写字来看,徐母一定出身世家望族,要不然,在那个年代,女子是绝对不能识文断字的,)在这些有文化的大家闺秀眼里,蔡文姬,便是大汉女子的形象代言人。就是大汉所有女子的偶像。于是,即便再矜持的徐母见到偶像,也不由得失态,连忙手足无措的扶起蔡文姬,拉着她的手是上下打量,然后啧啧出声的赞美,根本就把今天的主人吕鹏丢到了脑后。 吕鹏看到自己的妻子蔡文姬有如此感召力,当然乐得目的达成,于是就开始担当起管家知客的角色,船上船下的忙活招待事宜。 蔡文姬搀扶着徐母下船之后,在河岸临时搭建的迎接大堂里,太史慈家的老太太,沮授家的老太太,田畴家的老太太,还有那谁谁家的,合计几十老太太在吕鹏舅母的带领下,一起涌了上来,纷纷拉住徐母的手,这个喊老姐姐辛苦,那个呼老妹子辛劳,一时间气氛无比热烈,让徐母有种到家的感觉。 看着这一群一个个容光焕发的老姐妹们,再想一想自己在曹操被软禁时候的境况,徐母不由得热泪夺眶而出,拉着吕鹏舅母的手语音颤抖的述说着衷肠:“都是老身,一时不慎,上了那奸贼曹操的当,被他软禁在许都,真的是度日如年,每日里老身总是想着自杀报国,却因为那奸贼看得我紧,才有今日劳动的诸位,让我晚节得保,现在想起来,都往如隔世。” 吕鹏恰到好处的上前,深刻的揭发了曹操的阴谋,对曹操的德行进行了无情的批判,揭露了他的种种罪恶的嘴脸,然后指出,曹操已经派人伪造了伯母的书信,去诓骗我那一见如故的兄弟徐庶。对这种倒行逆施,令人发指的罪行,自己必须站在正义的一面,给予坚决的打击与揭露,并且一定要伸出正义的手,解脱忠义的伯母,憨厚的徐庶兄弟出苦海,逃离大难。 对于吕鹏这种义正言辞光辉高大的说法,徐母表示了肯定,然后,就非常,非常诚恳的向吕鹏提出:“既然你能教我一个老太太如此安全的接出来,那你就应该马上派出人马,连我们那个苦难深重的大汉皇帝也接过来吧。” 对于这样的提议,吕鹏当时将胸脯拍得碰碰响,由于用力过度,可能是伤了肺腑,咳嗽的简直就不能再说话了。 蔡文姬赶紧过来将话题岔开,我们不过是要诳你儿子徐庶,把汉献帝弄来干什么?找恶心吗? 在一群老太太的陪伴下,使我第一次吃了一顿开心的酒宴,在酒宴之中,还是担心自己的儿子,于是请求吕鹏将自己辗转送到刘备和自己的儿子那里,好让自己母子团圆。 对于老太太的这种要求,吕鹏大包承揽的承诺,不久的将来,一定会让她母子团圆。 “我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将你老弄来,我在将你送给刘备和徐庶,那我就真成了傻傻的活**,不过我是个厚道人,注重承诺的,答应您和您的儿子团圆,我必须做到,不过地点吧,就要略微改动一下。” 酒宴完毕之后,吕鹏提议,因为伯母久在许都被囚禁,当然会郁结于心,所以需要散散心,于是就安排了几十个老太太,在舅母和蔡文姬的陪伴下,陪着老太太到幽州各地散心,看一看幽州等三州大好形势,感受一下天下太平的气氛。” 这样的安排,的确出乎了徐母的意料,但徐母却欣慰的接受了,走一走看一看,替自己的儿子把把关也不是不可以,因为,老太太最终还是一个聪明人,母以子贵,这是天下的道理,这个吕鹏小子,动了这么大的阵仗就为了将自己从曹操手中解救出来,就这么简单吗?简直就是玩笑,还不是走的和曹操一个路子,想要用自己来骗自己的儿子过来。 不过对于曹操,这个深明大义的老太太是坚决予以斗争的,那是奸臣,那是大汉的奸臣,自己羞于与他为伍,不过自己的儿子真的被诓来,那自己只有以死明志。 而这个吕鹏自己早有耳闻,抛开其他不说,就他单单每一年都向皇室提供1000万钱的供奉,又可见此人对大汉忠心。对大汉忠心的人,当然就是老太太心目中的好人。 而且这个人,还坚决的站在和奸臣斗争的第一线,虽然口号似乎比行动要多一些,但那没有什么,可能是有他不得已的原因,只要他这个原因解决了,就可以剿灭奸臣清君侧,恢复大汉的光辉。 自己的儿子能力自己知道,那绝对人才中的人才,帮谁谁成。 对于自己儿子帮助刘备,现在老太太也有了想法,这状况天下皆知,就以那个上司克星倒霉蛋儿,要想推翻曹操,恢复大汉,老太太认为那是猴年马月后的事情。 简简单单的,这一路上看到吕鹏的实力,只要有自己儿子帮衬,不出几年,恢复大汉江山应该没有问题。 于是就下定决心,先替自己的儿子考察一下这个吕鹏,是不是和外界传说的那样,真的是一心为民,真的是将这幽州地方治理得和天堂一般。 带着这个目的,一群老太太浩浩荡荡的在幽州势力范围之内,展开了拉练大游行。 天下本身以孝为先,再加上主公如此重视,主公的舅母也算是老丈母娘和侧妃亲自出马带队,一群老太太,无论到了哪里,都被各地官员奉为亲生父母,嘘寒问暖,早晚问安,一切供应不遗余力,让这群老太太真的是欢喜无比。于是对吕鹏的印象在以几何数上升。 第682章 绑架来徐庶 徐庶接到了老母的伪信,当时就慌了心神,也不辨真伪,立刻辞别了刘备,虽然刘备依依不舍,但是为了大好的名声,也只能放弃。 结果徐庶走马荐诸葛,安排完后事之后,急匆匆向曹操的许都赶来。 结果半路上,在一个小小的客栈里,却被人打了闷棍,直接劫掠走了。 等到徐庶醒过来的时候,就又是一个闷棍,让他继续昏迷,如此脑袋上大包累累,等最后醒来不再有人敲他闷棍的时候,他就看到了自己的好友沮授。 然后沮授就贼笑着告诉他,他已经上了贼船,啊,不是,驶上了黄河上的大船,大船正在顺河而下,转路渤海,然后去幽州。 当时徐庶大哭,痛骂沮授让自己与母亲不能相见。 结果沮授就入情入理的为他分析了徐母的书信真伪,然后痛批徐庶的愚蠢:“实际我是在帮你保护你的母亲,因为只要你一到许都,以老太太的性格,立刻便会自尽而死,到时你是不杀母亲的杀母凶手,被天下人所耻笑唾弃。” 被这一番分析下来,徐庶才恍然大悟,倒不是他不聪明,而是当局者迷,现在冷静的一想,结果果然会和沮授说的一样。 但这时候又开始担心母亲了,自己如果不去,曹操会如何对待自己的母亲呢? 结果这时候沮授就献宝一样拿出了徐庶母亲的亲笔信。 信上简短的说,自己被吕鹏接到幽州去,让他到幽州和自己见面。 拿着这封信,心中已经安定的徐庶,就冲着沮授冷笑:“曹操给了我一份假书信,你让我怎么相信这一份是真的呢?” 沮授就大言不惭的回答:“曹操的书信是假的,这已经是天下皆知了,至于这封信是真是假,首先说你已经在我的贼船上了,即便是假的,你又能如何?有能力你跳下去呀。” 望着滔滔奔涌的黄河水,徐庶就眼晕,然后躺在船里:“黄河水浑浊,我嫌他脏,等我到了幽州,我在找一条小河跳吧。” 天遂人愿,徐庶到了幽州,吕鹏带着文武,直接到二十里外迎接。 对于吕鹏如此隆重的厚待这个徐庶,幽州全体官员没有提出一个异议的,原因就是这个徐庶在刘备那里表现的太过抢眼,不过是短短的两三年时间,不但抵抗住了曹操南下的威胁,而且还将刘备的新野治理得井井有条,真是大人才。 现在幽州的集团就是这样好,所有的人都是朝气蓬勃,为着一个共同的目标在奋斗,几乎没有自己的私心打算,只要是能为集团添砖加瓦,所有的人都会全力以赴,何况,又要来一个大才,即将登上自己这只贼船,怎么能让他跳下去?真要是跳下去,直接腿打折。 吕鹏是带着最真诚的笑容来接待徐庶的,但徐庶的脸色却是冷冷的,斜着眼睛看着吕鹏,对他斩钉截铁的道:“你的阴谋是不会得逞,我不会留在你这里。” “我有什么阴谋呢?还请先生说来。”吕鹏根本不为徐庶的冷脸感觉到羞愧和无地自容,反倒有一种虚心请教的意思。 面对徐庶如此羞辱自己的主公,手下的文臣武将是一个个愤愤不平,这一场本来应该是皆大欢喜的接风宴,就因为这一点,便有了一些尴尬,冷场。 徐庶冷然道:“曹操逆贼,行卑鄙小人之手段,劫持了我的老母,准备利用我天下闻名的孝心,要挟我为他效力,本来我这次准备去许都之后,就一心侍奉老母安度晚年,我曾向玄德公发下誓言,进入曹营之后,终生不为他出一谋一计。然而你在中间插了一杠子,将我的老母劫持到幽州,同样是逼迫我就范,难道你和曹操有什么区别吗?我现在就发誓——” 吕鹏突然抬手:“停,打住,饭可以乱吃,誓言不可以乱讲,这是一个讲究诚信的年代,说出的誓言一定要兑现的,你现在要说出来,到时候你会难做的。” 徐庶简直气晕了,摸着自己脑后的无数大包,厉声的喝问:“我有什么难做?到是你要考虑。” 吕鹏就一脸为你好的意思:“我当然要考虑了,到时候你誓言一出,你说我是强迫不强迫你?如果我强迫你,有违君子之道,如果我不强迫你,我还怕违背了你的本心,到时候你我都尴尬,所以有些话你要考虑仔细了再说,来来,先喝酒,有些话以后再说。” “拿开你那毒酒,我不喝。”徐庶就一肚子怨气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气呼呼的喘气,那一把漂亮的胡子在风中凌乱的抖动。 这就是所谓的热脸贴上了冷屁股,但对这样的结局,吕鹏根本就没有一点尴尬的感觉,依旧表现出他自己最完美的八颗牙齿:“先生不要把话说绝,什么事情都要从长计议,首先,我对你有救母之恩,这一个你先报答我,完了再说。” 对于这个说法,徐庶还真就没有办法反驳,因为实际情况的确如此,沮授给他分析的对,如果当时自己一头撞进了许都,以自己母亲刚烈的性格,看到自己未来可能要为那个奸贼曹操做事,绝对会以死明志的。 拉着徐庶的手,坐到了接风宴上,一面给徐庶倒酒,一面对他道:“其实你这个人就是伪君子,我真懒得招揽你。” 开场白竟是这样,简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于是场面就相当的尴尬。 吕鹏就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继续说道:“天下都说你是孝子,但我真的没有看出你这个孝子孝在什么地方,反倒让我看清了你本来的面目,那就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为了你自己所谓的心中理想,不顾家人,不顾父母,不顾一切,可以算作是黑的脸皮,不顾一切的达到目的。说实话,我对你的人品真的不看好。” 徐庶当时大怒,将酒杯往桌上一顿,指着吕鹏的鼻子怒吼道:“你如此污蔑我,是可忍孰不可忍。” 吕鹏就扒拉开他的手:“你不要这样指责我,我这人这辈子最烦的就是人家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也就是你,要是放在别人,我早就操刀子剁他了。” 这话是越说越激烈,所有的文臣武将准备开始拉架了。 第683章 徐庶就是伪君子 面对徐庶愤怒的目光,吕鹏就继续轻描淡写的打击他:“我污蔑你?本来我和你素不相识,我有必要污蔑你吗?说良心话,在我幽州,现在是人才汇聚英杰辈出,在座的每一个人拿出来的功绩,绝对不比你小。所以你对我来说,有你不多,无你不少。” 这样的评论简直是对徐庶的侮辱,徐庶都快暴走了:“既然你认为我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费才,那你为何还对我如此?还不快快放了我母子,让我回玄德公处?” 吕鹏就笑嘻嘻的继续道:“我之所以这样费尽心机的将你弄来,说良心话,就是不愿意看到一个刚烈的老母亲,因为一个愚蠢的儿子而丧了性命,最终这个刚烈的母亲丧了性命,反倒成全了这个无耻的儿子。” 这一番论谈下来,让所有幽州迎接的官员感觉到无地自容,本来是一个热闹的迎接贤才的事情,却被自己的主公弄的到这种尴尬的地步,你说这酒还怎么喝? 这酒怎么喝?吕鹏就施施然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直接干掉,还咂吧咂吧嘴,仔细的品味了一下酒的滋味,然后将酒杯放下,摇摇头,对着自己的大哥说道:“你现在做人有些不厚道,我教给你的办法是让你酿出好酒,结果你明显的将酒的质量下降了,虽然提高了我们的利润,但你想没想过?要想将事情做得长久,必须诚信为先,诚信懂吗?” 诚信当然懂,大先生和二先生行走江湖这些年,凭借的就是这个诚信二字,所以才结交了天下无数的朋友,树立了最金字招牌的口碑。但诚信在吕鹏的嘴里说出来,还是以教育人的口吻说出的,这让两个哥哥感觉怪怪的。 但今天也听出自己这个三弟话里有话,两个哥哥就笑而不语。 看着面色铁青的徐庶,吕鹏就眯着眼睛指点道:“我说你是一个不忠不孝不诚信的人,那么我就一点点的给你分析,你看我说的对不对?当然了,前提是你把你腰间的宝剑放下,免得到时候恼羞成怒,在我面前抹脖子,知道的是我说出了你的短处,你羞愧自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逼迫你自尽,到时候世界上给我一顶大帽子,我可实在受不得。” 徐庶就气愤的摘下了自己宝剑,拍在了桌子上:“你就说吧,是非自有公论,也好当着你所有的手下,看看你的黑暗之心。” 吕鹏就淡然一笑:“首先我说你不义,你自认为为友仗义,那我问你,当初你替你的那个朋友当街杀人,你的理由是什么?” “我的朋友瀛弱,被人欺负,我替他出手,难道不是仗义吗?”说到这话,徐庶是满脸的大义凛然。 吕鹏就摇头:“你是熟读圣贤之书,圣人早就教过你,心存大义忠恕为本,且不说你的朋友被欺负原因何在,难道圣人教给你的忠恕之道,你都吃了狗肚子了吗?一个熟读圣贤书的人,却不能理会圣人的教诲,我真的为你不耻。还有一点,杀人之前,你可曾通过官府?不管官府如何黑暗,不经法律,你便仗剑杀人,你当这个国家王法何在?这样的仗义你还好意思说吗?” 徐庶就张张嘴,真的有些无话可说。 “再说你不孝,当时你杀人之后,被官府通缉,你是怎么做的?结果你将你的老母丢弃在家里,直接跑了,你可知道你的老母为你担了多少心?受了多少罪?难道这是孝道吗?” “我也曾在逃亡路上向着母亲方向磕头。”徐庶争辩的说道。 吕鹏就哈了一声:“你以为冲着老母方向磕个头,你就尽了孝道吗?磕头这个东西不过是一种形式,是能帮助老母亲解脱失子之痛,还是能为老母亲解决一日三餐?你这几个头有用吗?难道孝道就是这么理解执行的吗?那按照你的说法,这个世界就没有不孝之人了。” 徐庶就张张嘴,真的无话可说。 “我再说一说你的不忠吧。”吕鹏就趁热打铁,直接指出了他的第三个要害。“刘备刘皇叔,在你毛遂自荐长街当歌,在你走投无路的时候收容了你,可谓对你是知遇之恩,然而你做了什么?第一,不以真姓名与皇叔,难道这是坦荡对人的办法吗?忠心要是连名字都不敢上告,那还是哪门子的忠心?” 徐庶就张口结舌了,这事情,自己的确有些理亏。 “再说你在听说老母被曹操挟持的时候,竟然不分青红皂白,不管什么恶果,直接弃了刘皇叔儿投奔曹操,你嘴上说的漂亮,说什么此生再不给曹操进一计,想过没想过,曹操手下文士如云,武将如雨,需要你这一计吗?他根本就不需要你,而你对刘皇叔却十分重要,结果你却弃之不顾,你这是对一件事情的忠诚吗?” 徐庶的冷汗就下来了。 “再说你的不仁,天下仁者,当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结果你为了成全你虚伪的孝道的名义,竟然将自己一生所学藏于肚中,准备到曹操的集团里,甘愿做一个默默无闻的人,那么你的仁义还怎么体现?难道只是用嘴来说吗?” 然后就收起了嬉皮笑脸的表情,一脸严肃的死死的盯着徐庶:“你是如此的不仁不义不忠不孝,我其实今天迎接你,真的浪费了我的时间,我的金钱。”然后就将徐庶的宝剑推给他:“请我在收拾了酒宴离开你之后,找一个茅厕里自己自杀吧,我懒得看着你在我面前再表现一种你羞愧无地的样子,因为这个自杀的样子,我认为你又是在我面前装模作样的表现,我真的不愿意看到你在表演了。” 然后也不管面如死灰的徐庶,吕鹏就直接转回身,对着身边的所有文武举杯:“来来,大家今日郊游,也算散散心,咱们满饮此杯,然后洗洗睡去吧。”说完这话,真的就将自己杯中的酒一干而尽,然后也不看徐庶,就故意摇摇晃晃的走出了这个临时搭建的大厅,抓住自己的战马,努力的往上爬,但是可能真的喝多了,怎么爬也爬不上去。 大家当然知道该怎么办,于是就一窝蜂的冲出来,连拉带拽的往回请吕鹏。 被吕鹏一阵当头棒喝,徐庶已经是目瞪口呆,大脑麻木,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宝剑,抓住剑柄,将宝剑拔出,但又想到刚刚吕鹏挤兑自己的话,又不能在他面前当场举剑自刎,真正是左右为难。 这时候沮授笑嘻嘻的过来,一把抢下他的宝剑丢了出去,揽住他的肩膀说道:“我家主公说的也不算是妄言,但先生也不必要往心里去,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将这些原先的东西丢弃,我们重新来过也就是了。其实在座的诸位,都曾经有过这样那样的不自觉的错误,但是最终我们抱定了一个决心,那就是为这天下苍生百姓的福祉而拼搏,最终能让无数百姓安居乐业,恢复这天下太平,让我们这个大汉民族能屹立在世界不倒,最终即便是化成一杯黄土,我们也心甘情愿了。” 大先生也过来道:“元直也不要太过份往心里去,我这个兄弟就是一张臭嘴,什么不好听说什么,当初你的老母被曹操劫持,玄德公无能为力,我的三弟不忍让你最终母亲自杀成全名节,让你成为天下不肖子孙的表率,所以出手相救,但你不要多想,等过两天,老太太巡游幽州回来,你是去是留,我们绝对不会勉强。” 田畴也站出来说道:“老太太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估计也要一段时间,要不这样,你在我们幽州闲着也是闲着,你先帮衬我一段时间,代替我在幽州巡视一下,等一个月后老太太回来,你们母子团聚,再做定夺如何?” 沮授站出来说道:“我作为四将军的军师,正好这大冬天的没有事情,你我老友不如一起携手而行,看看这幽州天下到底如何,明日咱们就登程上路。”然后非常向往的道:“公费旅游吃喝,这在咱们幽州绝对是难能可贵的机会,不吃白不吃。” 许杰也站出来道:“如果先生想要将来回到玄德公去帮助他,我劝你还是好好的考察一下咱们幽州的军事民情,然后互相借鉴补足。” 田丰哈哈笑着道:“咱们幽州书院,整理出来完备的孙子兵法,你我正好可以共同参详一番,为以后我们对付那个奸贼曹操做些准备。” 于是大家你劝我拉,慢慢的也就消了徐庶的沮丧懊悔复杂心情,最终长叹一声,答应了大家的安排。 眯着眼睛看着的吕鹏,最终在心中嘻嘻的笑道:“凡是世间大儒,手里有些水平的,在自己的老表面前都要装一份大,拿捏一番,可惜的是,我吕鹏就不吃你这一套,在我这里的用人原则是,打压打压再打压,打压到你没脾气了,你才能心甘情愿的和我一起共事,要不你以为,比我这个上司主管高的多少,那我还怎么能够领导你?三顾茅庐?屁。” 第684章 不同的感觉 吕鹏收拢天下英才最大的法宝,那就是向这些人展示自己所取得的成就,也就是让他们去看自己自理下的地方,然后激发他们为民为国之心,当然,你也可以说是他们争强好胜之心也成。 这件大杀器无往而不利,每一次都起到绝对震撼的效果,让每一个心有野心的人都能够心甘情愿的归附到吕鹏的名下。 徐晃就这么样,拿着吕鹏颁布的腰牌,骑着他的战马,拿着他的大斧头,在幽州势力范围之内任意的晃荡。 他的三个兄弟没有跟着他,因为其中两个兄弟,已经厌倦了做官,接受吕鹏给他的那个优厚的条件,接了自己的家眷,直接跑到草原去做了一个小领主,两个人现在已经有了1万亩的土地草场,拿着吕鹏给的第一笔钱,购买和雇请了几百户南面来的流民百姓,幸福而快乐的过着小领主的幸福生活呢。 还有一个兄弟,主动要求进了吕家军的军校,从一个小兵开始学习训练,准备将来在疆场上大显神威,当然,也可能在某一次的战争里变成一堆枯骨,这都是志愿的,谁都有自己的奋斗目标,谁都有自己的野心,当然,这个世界上能实现理想的人是少之又少的。 徐晃晃晃当当的来到巨鹿,这个地方他太熟悉了,在他当初刚刚过来的时候,可谓是千里无鸡啼,路有冻死骨,放眼望去没有人烟。但这时候,在战马的脚下,却是平整坚实的路面,两面新开挖的水渠,蜿蜒伸向天边,虽然是大冬天,田野里有无数的百姓在兴奋的劳作着,呼喊着震天的口号,合力的将一架又一架巨大的风车树立在水渠之旁。 老人和孩子端着瓦罐往来奔走着送水送饭,妇女们也不再躲藏到家里,而是挽起了裤脚,在田野里奔忙。 一个小队又一个小队吕鹏的士兵,在大陆田间巡视着治安,发现有形迹可疑的人,立刻上前盘查。 徐晃就这样被一个五人小队拦住了,因为他的装束实在是太过扎眼。 一个头目一样的人,紧紧的握着手中的扎枪,向徐晃讨要过路的证明,就在他询问徐晃的时候,其他四个人就将扎枪死死的抵住他,生怕他乱说乱动。 在这个头目一样的人确实验证了徐晃的腰牌之后,将这个新鲜的东西交给了徐晃,然后不卑不亢的道:“走在幽州治下,千万不可作奸犯科,如果您凭借着主公发给您的腰牌胡作非为,最终法律还是会要严惩您的。” 徐晃接过自己的腰牌,无所谓的揣在怀里,准备感谢一声继续行走。结果这个头目拦住他:“这位将军,您不要小看了这个腰牌,现在翼州是新定之地,各种盘查非常严格,如果你没有正式的身份说明,不要说您在大路上行走,即便是吃酒住店也将非常麻烦,所以还请这位将军收好了。” 徐晃就表示了感谢,告别了这个好心的头目,继续向前行走。 天地已经在一年中焕然一新,一种蓬勃向上的气氛,就在原先的战乱里挣脱了出来,让人不由自主的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兴奋。 这一日来到宁晋县,却正赶上宁晋县的大堂审理一个案件,看到县衙里公布出来的告示,徐晃不由来了兴趣。 这个案件并不出奇,从告示上看,条理非常明白,不过让徐晃感觉到吃惊的是,竟然是一个农户将当地的一个地主告了,告那个地主占了他的田地两条拢。 看着告示下那些兴奋的百姓,徐晃有些轻蔑,不要说在这个混乱的年代,即便是在大汉天下承平的时候,地主家占了平民百姓两条垅,其实这根本就不算什么事情,平民百姓也只能打落门牙和血吞,正所谓民不和富斗,富不和官斗,这简直就是一件鸡毛蒜皮的事情,这个县令竟然张出榜文来,郑重其事的准备好好的断一断,难道这个县令很闲吗?难道这样的小事也可以上告而被受理吗?。 从这一个榜文看来,这个县的县令简直就是吃饱撑的没事做了,准备给自己找些事情,但从这件事情看来,这个县令肯定是要沽名钓誉,准备将这个事情判给百姓赢这个官司,然后获得一个好名声。 自己实在是闲的难受,于是就想看一看这个县令怎么审问。 这时候有书友就说了,一个堂堂的县令,竟然为这鸡毛蒜皮的事情亲自处理吗?你还别这么说,在那个年代,人口稀少,两万户就是大县了,作为一个县令,眉毛胡子一把抓,完全可以游刃有余,不像现在,一个县几十万上百万的人口,分工不细,根本就忙不过来。 将自己的战马兵器寄存到一个客栈里,然后在布告上规定的时间,徐晃就背着手来到了衙门门前,准备听这个县令审案。 徐晃刚刚站定,却发现身边有一个文士,也是神态安然的准备看稀奇,徐晃就难免上下的打量了他一眼。 这个人就冲他拱拱手,淡然一笑,也不说什么。 案子真的很简单,县令坐在上面,仔细的审问了一番之后,最终竟然判了那个农民将两亩地归还给那个地主。 出了徐晃的意料之外,这个县令费了如此大的周章,竟然不是为了讨好百姓,而是将这个案子传给了那个地主,实在是出人意料。 结果看向身边那个文士,他竟然撸着胡子轻轻的点头。 在大家散去的时候,这个文士竟然走到徐晃的身前,上下打量一番之后,开口邀请他:“这位壮士似乎也是闲来无事,四处走动的,你我相见便是缘分,不如咱们找个酒店小小的喝上两杯,相谈一番如何?” 徐晃正闲的难受,当然希望有一个谈得来的伴侣,于是欣然答应。两个人就携手走到了街边的一个小酒馆。 酒店的掌柜是个夫妻,热情得让人简直难以招架,于是就捡了一个避静的桌子,叫了几个本店的好菜,然后互相介绍。 结果这一自我介绍,当时让两个人大吃一惊,一个竟然是鼎鼎大名的侯爷徐晃,一个竟然是曾经的刘备手下,天下闻名的军师徐庶。 互相再次见礼之后,按照中国人的习惯,都是姓徐,当然要盘问了家族历史,结果还真就攀上了亲戚,徐晃和徐庶竟然是八竿子打得着的堂兄弟,这样一来,两个人倒更觉得亲切了。 一番攀谈之后,徐晃就请教徐庶今天案子的看法。 徐庶就感叹道:“吕鹏治下,真的是政通人和,有大不同啊。”然后对着徐晃道:“按照吕鹏这个刚刚兴起的集团,他们的最根本起因就是百姓的支持,而吕鹏一贯的作风就是打压豪门世族,按照正常常理来说,他们的所有政策都应该偏向百姓,但是这件案子,这是实事求是的判老百姓有罪。”然后感慨道:“以法律为准绳,而不是为了刻意的收买人心而去偏袒,如此便没了歪打官司邪告状的刁民,也没有了真正的冤屈,这才是真正的长治久安之道。” 第685章 大乱再起 徐庶和徐晃回到幽州之后,两个人的精气神全变了,尤其在徐母回来之后,拉着儿子在密室里彻夜深谈,最终,徐庶徐晃诚心诚意的加入了吕鹏的集团。 但是徐庶也向吕鹏提出了他自己的底线要求,那就是在未来曹操对刘备展开进攻的时候,吕鹏必须全力出手。 吕鹏对这个要求当然是爽快的答应,自己现在需要刘备和孙权在江南牵制曹操,当然不能让这两枚棋子轻易的死去,那样的话,当初自己那么多的物质起不浪费。 徐庶就再次提出了一个条件,既然主公你有纵横四海称霸天下的,雄心,我也真心情愿的愿意看到您所推行的政策在全大汉推广施行,惠及天下百姓,但是,既然你有了这样的雄心壮志,而玄德公也有他的思想境界,就这一个大汉正统上,将来你们必将要走向两个极端,最终会,刀兵相见。 吕鹏就比较尴尬,在外面时刻表现出自己不忘旧情,结果最终的结局只能是有一个人站在这大汉的最高点。而刘备刘玄德,无论他表现出的多么忠厚,在这个权力巅峰上,只能做一个人的时候,怕刘备也绝对不会甘心情愿的匍匐在别人的脚下,,这是他的本性。所以徐庶看出了这一点,吕鹏不能够臣服于刘备.刘备也不可能臣服与吕鹏,将来他们的冲突是不可避免的,所以,徐庶就提出,一旦你与玄德公兵戎相见,你会允许我归隐山林。 人才难得,真的就这一个大好的人才,放到山林里终老,这是浪费可惜。 不过那都是后话,以现在天下形势,自己是最后一个要和刘备两厢决战的,到时候徐庶既便是没有被时间改变想法,但估计得有他也行,没他也可以了。 于是吕鹏就爽快的答应了徐庶的条件。 为了照顾徐晃不忘旧主的情分,于是吕鹏安排徐晃带领一支从赵云手下分出来的骑兵,加强了高干的北方防线,因为现在,鲜卑族开始莫名其妙的骚动起来,不断的向南进行骚扰,一场大战的阴云,已经在北方酝酿。 徐庶众望所归,接受了吕鹏的拜请,担任了吕鹏内阁的第一任首辅,任期为十年。 从此之后,吕鹏的整个官僚体系已经基本完整,幽州的集团,开始正式走入了正轨。 但吕鹏消停了,中原地区群雄纷争,人脑袋已经打出狗脑袋了,大家互相攻伐,已经分不出个你我,身处北方幽州的吕鹏,当然也不能闲着,三国吗,不互相征伐,那还叫什么三国?参与混乱战斗也算重在参与不是。 不过,现在幽州已经和许都的曹操达成了默契,大家开始相安无事,当然,后背捅刀子的事情一定要做,这是双方当前的大事情,是重中之重,而且还要做好做实诚了。 于是,明目张胆的吕鹏南下一番,和孙权结为兄弟,增援了刘备十万大军的物资钱粮装备,让刘备比历史上的军事实力强悍上了十倍以上,让原本在建安七年春准备攻击刘备的曹操不得不审时度势的收住脚步,继续积蓄力量。如此,才给了刘备等诸葛亮长大,在六年后三顾茅庐,于建安十二年得到了一个好帮手。这已经不是历史的必然,而是吕鹏的功劳啊。 同时,吕鹏的经济制裁显现了巨大的效应,这和当前美国想制裁中国不一样,因为中国可以反制裁,但现在吕鹏对曹操的经济制裁那就是单方面的碾压,直接压的曹操领地喘不过气来,虽然一些手工业产品可以被替代,但是工业产品是不能立刻就能产出的,其漫长的建设时间,绝对会让一些没有经验的政治集团立刻陷入绝境。就比如现在曹操领地内的钢铁,尤其是战马。 钢铁这东西还是通过走私和限制百姓用铁,能多少保证军队的需要,但也限制了曹操的扩军,他如后世那样,给大家来个百万大军试试,都拿着木棍那还叫军队吗?那叫打狗队。 战马的来源已经成为了曹操最头疼的,现在吕鹏已经彻底的隔绝了曹操和北方草原,于是,曹操不得不放下和马腾的恩怨,开始讨好西凉马腾,希望从西面引进战马。 当然,按照发展的原则,那就是我发展,但你不能发展,给你添堵,这是必须的,于是按照当时田丰所出的疲惫敌人的主意。其实这次主动出击的目的,就是以攻代守,在破坏敌人春播秋收的时候,保证敌人不会向自己发动进攻,保护自己的春播秋收安全进行。 吕鹏命令在南线东面的习珍杨奉,目标直指青州黄河以北的平昌。 西面的潘凤出并州高都杀向河内。 骑兵统领赵云,带三万大军分千人队,在水军孙淼围困白马之后,如水银泻地一般渡过黄河冲进兖州等地,目的很明确,习珍张燕不过是虚张声势,赵云不过是破坏生产。 当然,按照徐庶的规划构想,如果东面能将青州黄河以北的曹操土地,司隶插入并州和翼州中间的那块突出部地方收获,将并州和翼州中间的那块凹陷的战线拉直,那就相当完美了。 这个战略是在田丰沮授的疲惫敌人基础上,徐庶的补充。 但就这一个补充,就一下子将徐庶的能力展现了出来,只是这一个小小的补充,就将一个战术问题,直接拔高称战略问题了,这才让所有的人都感佩吕鹏这个主公看人的能力。 当然,吕鹏眯着眼睛欣赏徐庶的战略规划的时候,也是知道,徐庶将一个本来不过是小打小闹的战术疲惫敌人的策略弄成天下震动的战略问题,徐庶还是有私心的,那就是,他依旧心中向着老东家刘备。因为虽然得到了自己的增强,刘备已经从原先只有仰人鼻息变得自立了,虽然得到自己的增强,刘备的人马从原先的五千,增加到了三万,但曹操也看出了时不我待的关键,于是,曹操开始准备向刘备下手了。 在这个时候,吕鹏的小打小闹,对曹操的北守南打来说,不过是小问题,曹操完全可以不顾吕鹏的骚扰,对刘备实行雷霆一击。 但如果按照徐庶补充的战略,曹操就要慎重的面对了,所以他不得不放下对南面刘备的进攻,全力的防备北面的吕鹏。 虽然这样的策略已经脱离了吕鹏和内阁原先制定下的战略,但是只要自己把握住尺度,应该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于是吕鹏就拍板决定,就按照徐庶的说法吧,向曹操展开进攻,在疲惫曹操的情况下,增援刘备。 吕鹏将这次出兵,搞的是天雷滚滚,天下皆知,也玩儿起了号称的把戏。太史慈出兵也只有两万,却狠狠的号称十万,赵云出兵不过三万,却号称20万,孙淼不过用大小战船二百,却号称一千,反正就是一句话,吹牛这东西也没有成本,就可劲儿的吹吧。一时间天下震动,在惊愕吕鹏实力如此强悍的同时,再次开始注目这颗新星。 得到这样的情报,曹操哪里敢怠慢?几乎再次动员了自己手上的所有力量迎敌,因为他实在是领教了吕鹏军队的战斗力,不得不全力以赴,于是立刻命令曹洪乐近,带兵五万,征召各地民夫10万,紧急增援平昌。 命令大将曹仁夏侯惇整顿两万骑兵,招募民夫5万,沿途堵截赵云。 以夏侯渊张辽为一路,统领大军三万,对付兵峰直指河内。 其他各地也是严防死守全力戒备,一时间河北大地风起云涌,百姓一片凄惨哀嚎,眼看着春耕的日子慢慢消耗,也只能被强令征招,彻底的耽搁了农时。 对于准备对刘备的进攻,也暂时只能作罢,眼睁睁的看着刘备在那里心安理得,稳稳当当的发展实力。 但这次无论是潘凤还是赵云,其目的就是牵制敌人,让敌人不能安心春耕,所以采取的是东一下,西一下的游击策略。 潘凤的两万人马,配备了一千辆四轮马车,拉着干粮和将士,就在河北大平原上忽东忽西的到处流窜。首先是气势汹汹的绕过河间杀奔河内,等夏侯渊和张辽带着五万大军十万民夫急匆匆赶到增援的时候,潘凤立刻带兵西转,杀向了巩县。 战场的形势就是这样,不管是河内还是巩县,只要丢失,那么在他们北面的所有司隶州郡就成为了飞地,也就让吕鹏兵不血刃的拿下了,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所以也只能跟在后面穷追不舍。 但是,五万步行的军队,再托上十万运输粮草辎重的民夫,怎么能追的上驾驭轻便四轮马车的潘凤? 等潘凤砸开兵力空虚的巩县,抢掠了府库里的金银,焚烧了那里不多的存粮,然后就直奔锱阳去了。 等到夏侯渊气喘吁吁的带着大队人马赶到锱阳的时候,府库的余烟早就消散,灰烬早就冰冷。 这时候管城的求救信又到,夏侯渊就只能马不停蹄的冲向了管城。 可是他赶到管城的时候,城外早就没了潘凤的身影。 这里刚刚庆幸管城无恙,那里河阳又告急。 河阳可是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的,一旦河阳丢了,那么就等于打开了司隶北面的门户,司隶核心就将直接面对敌人的打击。 于是夏侯渊立刻带领大军向河阳挺近,并且命令锱阳抽调兵力西去增援。 锱阳太守接到将令,却是一筹莫展,因为就在自己的城外,就有一股股敌人的骑兵出没,也不明白目的。 当时锱阳太守不得不命令城外的百姓进城,然后紧闭四门,防备敌人偷袭。 将应该春耕的百姓赶进城内,也是锱阳太守不得不做的无奈之举。 吕家军爱民,这是人所共知的,他们的确不会对百姓进行屠戮,也不会烧毁百姓民房,但他们会迁移人口百姓去幽州并州。 现在的幽州等三州,对于百姓来说,那就是天堂,他们平时都会豁出性命偷逃过去,现在曹操一方是严防死守,不惜整村连坐,一家逃跑杀周围十户,十家逃亡杀满村幸存,才堪堪抑制住了人口外流。 这次幽州骑兵深入,如果不把百姓看护起来,那还不转眼之间就跑没了人? 现在锱阳以及所辖的十几个县,一个个都变成了巨大的难民营,在城内,他们不但要弹压随时可能发动暴乱的百姓,还要保证他们的吃喝,不让他们饿死,还要时刻提防城外那些来无影去无踪的吕家军骑兵,是四面起火,四面冒烟,哪里还有闲暇顾及河阳的危险? 潘凤行动迅速,突然兵至河阳城下,打了河阳一个措手不及,看到这个从春秋战国就存在的巨大城郭心中无限感慨,他真的想攻下河阳国,进城去瞻仰一下历史古迹,欣赏一下这别样的风光。 当然,潘凤也知道,自己的这次目的就是来捣乱的,不是真的攻城略地,真要是被夏侯渊的五万大军缠上,那自己可就是当初第二个赵云了,就破坏了整个的战略目的,具体结局可绝对不能和赵云相比。 赵云有主公保着,自己可绝对没有,这一点自己是最清楚的。 不过好在自己和赵云声息相通,攻守之间互相配合,倒也是天衣无缝,最主要的是赵云也接受了原先的那个教训,没有做出出格的事情。 对着紧随身边的自己的副手,已经升任为校尉的关敏道:“现在夏侯渊的5万大军离我们还有多远?” 关敏立刻转头问紧随在身边的锦衣卫头领。 这个锦衣卫头领看了看手中的战报,回答道:“一百里。” 潘凤就对锦衣卫又产生了一种厌恶,这些锦衣卫都学着许杰的性格,变得阴沉而且少言寡语,回答所有的事情,绝对没有废话,而你在找他的时候他不在你身边,但是在你需要他的时候,却突然幽灵般的出现,绝对能吓到你一跳。 “按照敌人行军的速度,每日50里就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夏侯渊是曹操难得的手下大将,他的每日行军可以达到60里路,也就是说最少是在两天之后,才能和我们接战。” 于是潘凤就下令全军,就在这中山国的城墙前,按一下营寨,大军进行两天的休整。 第686章 潘凤的决断 河阳国的国相,也是曹操手下最得力的一员大将,名字叫夏侯尚,当他站在城墙上,望着对面敌人齐整的行军队列,就那么目中无人的在自己的面前行进,简直就是气愤的跳脚。 按照军事常识,对面的敌人绝对不会超过两万,而自己手中也是两万大军,怎么能让别人就这么旁若无人的存在呢? 于是夏侯尚是年轻不怕事,于是大声的命令:“整顿所有的人马,我们出城和敌人决一死战。” 这就是所谓的初生牛犊不怕虎,他们根本就没有领教过吕家军的战斗力,所以才决定了这样一个策略。 当河阳城的战鼓轰鸣的时候,简直吓了潘凤一跳,然后就很迷茫,很纳闷,敌人,按照早已经潜伏在这里的锦衣卫汇报,也不过是两万人马,竟敢对自己发起攻击,潘凤就左右迷惑的望了再望,希望能得到一些自己确定这个消息的信息。 关敏就肯定的答道:“敌人想出来鏖战。” 潘芳就舒爽的仰头哈哈大笑,自己带着自己的人马绕了一个大圈子,这其中所有遇见的敌人都是闭门不战,今天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对手,心情怎么能不舒爽呢? “既然敌人要战,那我们就跟他战,为被你叔叔追的满地界跑,现在就拿你这个侄子出出气练练手吧,让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领教一下我们吕家军的战斗力。”然后转身对着身边的兄弟大吼道:“兄弟们,打起精神来,我们干活了。” 战斗现在对于吕家军来说,简直就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刺激,只有战斗了才能获得那辉煌的铜章和银质勋章,才能被幽州范围之内所有的人所敬仰。 因此上,得到战斗消息的将士立刻跳下马车,排开了整齐的攻击队形。 在任丘的时候,吕鹏在最危险的时候,指挥自己已经战残的军队向敌人展开进攻之后,这种骄傲已经被贯彻到了骨子里,所以所有的吕家军都认为,只要是战争,吕家军就是应该进攻。 这样的激情简直让潘凤哭笑不得,咱们是在敌国的境内,展开进攻,那简直就是一个笑话,防守才是根本。 于是潘凤就对着身边的关敏上去一脚:“你的脑袋绝对有病,敌人现在是进攻,我们就应该以防御的阵型来消耗他们的实力,然后抓住机会才能进攻,你现在立刻改变命令,将整个进攻阵型改变成防守阵型。” 关敏就笑嘻嘻的道:“我知道锦衣卫传来的消息,河阳的守军不过两万,而且在后方,根本就是一群滥竽充数的,我们就干脆直接进攻他,消灭它。”然后还一脸羡慕的道:“就像当初赵云四将军的那样,我们直接占领了它,那将是一个巨大的军功。” 潘凤就再次上去一脚“我们的任务你忘记了?咱们怎么能和四将军比?现在四将军让咱们的主公趴着,主公他绝对不会站着的,咱们的命不好,没有成为咱们主公的亲兄弟。” 然后看着身边的这个副手关敏一脸遗憾的样子,也不由得感叹:“实际我们已经不错了,在我们最危险的时候,主公也在不遗余力的救助,在这个天下,谁还能做到这一点呢?” 于是身边的将校就一起感叹,这么无所谓亲亲有厚薄,朋友有先后,这也没有什么可以抱怨,主公能做到今天这一个地步,大家就应该感觉到欣慰。 关敏就不无遗憾的叹息:“那我们就不打啦?” 潘凤就再次一脚,这让关敏很是郁闷,我上次说错了,你踹我一脚,现在我说的对你还踹我一脚,你这不是欺负人吗? 潘凤就简直恨铁不成钢:“跟着许杰先生,你也算是见过世面了,但怎么还是这么冥顽不灵?主公说让我们只是骚扰,不许强攻敌人的城镇,可没有说在敌人攻击我们的时候,我们不许还手,还有一点就是,主公一再强调作为一军之主,领军在外,必须因势利导,有自己独断的权力,你看一看,现在我们就处于这样的状况。”所以潘凤就意气风发的说道:“现在我决定,敌人进攻我们,我们已经没有必要再四处逃窜,就在这里。” 狠狠的跺了跺脚下的地面:“就在这里,给敌人一个深刻的教训。”然后恨恨的嘀咕:“老的不让打,那我打小的。” 随着将令的下达,潘凤的两万大军,立刻将四轮马车围成一个圆阵,然后扎枪兵在外,长弓兵在内,刀盾兵随时候命,组成了一个钢铁刺猬。 冲出来的夏侯尚,看到吕家军如此快速的组成这个防御大阵,当时惊愕得无以复加,这样的变阵的速度是他们绝对不可能做到,也没有见到过的。 这时候夏侯尚勒住战马就开始犹豫,他的副将更是眼神游离,大家都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了。 不过既然出兵了,那就没有了再退回去的道理,那很没面子不是,于是,夏侯尚将手中的大刀一挥:“副将何在?” 副将就一哆嗦,但主将传唤,怎么敢不答应?于是硬着头皮站出来大声回答:“末将在。” 夏侯尚大声吩咐:“你带一万人马,立刻杀向敌阵,斩将夺旗。” 于是这个副将,一匹战马冲出了大阵,奔驰到两军阵前,对着吕家军大声吼叫:“呔,对面敌军主将,敢不敢与我决一死战?” 潘凤站在大阵的中间,正在调派整个军队,突然听到对面传来这一嗓子,当时就很纳闷,最终明白了对面敌将的意思,不由得发出深深的感慨:“河阳,真不愧是先秦故国,依旧保持着上古的君子之风,你看看这敌将,还能懂得两军相对,做君子般约战。” 这时候身边的一个千夫长就嗤笑一声:“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讲究单挑,现在讲究的是群殴,这家伙简直就是个傻逼,让我的长弓一顿覆盖,结束这无聊的儿戏。” 潘凤却来了兴趣,阻止住这个千夫长的决定:“某自从学艺出世,跟随主公以来,每日征战,都是将士们厮杀,我所学的那一身武艺荒废了,我的这把大斧,就连劈柴都嫌太笨重了,这是正好,让我舒活舒活筋骨。” 周围众将规劝:“将军乃一军之帅,不能亲自上阵冒险。” 潘凤哈哈大笑,但眼珠一转就对身边的众将道:“诸位兄弟立刻准备撤军逃跑。” 大家愕然。 第687章 轻取河阳 潘凤的战斗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曾经在教军场上和四将军比武,潘凤180斤(据说)的大斧,挥动的是虎虎生风,每一次都在百合之外才败在四将军手下。 四将军,那可是七进七出无人敌的天下名将,面对对面那个咋咋呼呼,看上去就没有什么战斗力的家伙,绝对就是杀鸡用牛刀,但将军怎么这时候却说出这样的话? 潘凤笑着道:“我杀这个敌将,不过如杀鸡罢了,但既然敌人敢于出城邀战,看来他们是不知道我们吕家军的战斗力,既然这样,我们何不诱敌深入败上他一场,派出3000兄弟埋伏在一旁,等我们诈败,将敌人引到远离城堡的地方给与歼灭,那3000兄弟趁着河阳空虚,直接抢了城门,干脆占领他。” 此计一出,手下将士一起喊好。 不过沉稳的关敏谨慎提醒:“将军,出兵的时候,咱们主公一再告诫我们,不可抢夺敌人的城市,以免上次四将军的状况再次出现。” 潘凤就哈哈一笑:“咱们没有四将军那样的好哥哥,我也绝对不会赖在这里不走,但是抢占他一座城市是必须的,原因就是如果我不在再占他一座城市,曹操就会对我们轻视,我就是要给他一种压迫,让他全力防备我们,这样就更能实现我们破坏他春播的大计。” 关敏就不得不佩服潘凤的决断能力,于是主动请命,带着3000将士,悄悄的退进了阵后的树林埋伏下来。 潘凤安排停当,提马扬斧冲出了大阵,两人相见,互相通报了姓名,然后假模假式的说了一番道理,接着就开打。 结果两人战在一处,不过十几个回合,潘凤突然失手,让对方的大刀砍掉了自己的披风一角,当时亡魂皆冒,大叫一声:“我不及你,我败了。”于是拨转马头,直接逃向了自己的军阵。 结果这个副将就愣在那里,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的武艺竟然如此之高,看一看落荒而逃的敌军主帅,冲进了自己的阵营,然后由于主将的失败,敌人的军阵立刻混乱起来,一个个调转屁股,转身就跑。 这样的变化,让这个副将有些不知所措无所适从。 夏侯尚一见当时大喜,这真是机会难得,立刻催动大军全军掩杀过来,一时间士气如虹,喊杀震天,两万大军倾巢而出,直接就追了下来。 结果敌人的主帅无能,但是敌人逃跑的技术绝佳,河阳曹军拼死拼活的追赶,但是却怎么也追不上前面的逃敌。 而且当自己这一方面追得气喘吁吁的时候,敌人似乎也跑不动了,就在前面蹲下喘气。 每当自己再次追上的时候,敌人就再次呼喊一声,跳起来接着跑,就这样你追我赶之间,不知不觉大军已经远离了城池,追得正兴趣盎然的夏侯尚猛回头,发现已经看不到自己的城头了,心中当时不由得一惊。再想一想,这么追下来,竟然连一个敌人的首级都没有砍到,心中不由的转过味道来,似乎可能大概差不多自己中计了。 于是立刻下令,大军停止追击,后队变前队赶紧回城。 不过这时候整个大军正兴奋的追赶敌人,突然这么变队,立刻让整个军队变得混乱起来,后面的还在往前跑,前面的却已经转身往后撤,一时间两万人马就在这一片不大的地方挤成了一个肉团。 而这时候,刚刚还亡命逃跑的敌人,也立刻停住了脚步,他们也后队变前队,但没有发生任何混乱,就如行云流水一般,在一阵阵口号声中,转眼之间逃跑的敌人变成了冲锋的阵型,只是短暂的停顿一下,就立刻对混乱的追兵发起了进攻。转眼之间,伸缩的扎枪就将河阳曹军一片片放倒,一排呼啸的巨箭收割着一片又一片曹军的性命,这些不过是守备军在强悍的吕家军面前,那就和豆腐渣一样,根本就没有半点回手的能力,战斗就是单方面的屠杀。 看到自己手下败将气势汹汹的冲了上来,那个信心爆棚的副将,立刻自告奋勇:“太守大人整顿队伍,待我将敌人主将斩杀。” 夏侯尚立刻同意了这个计划。 这个副将立刻跃马扬刀冲了上去,直接杀向了刚刚打败过的敌军主帅。 潘凤哈哈大笑:“你还真当我是个熟透的山药呢,想怎么捏我就怎么捏我呢,好吧,我就你看看你家潘凤爷爷的真正战力。” 两个都已经是熟人了,也没必要再搞什么通名报姓,直接上手开打,结合这再次战斗,这个副将心中不由得大惊,这怎么对方那个小子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斧重招精,自己根本就不是对方的敌手,刚想撤刀回逃,结果就听潘凤大吼一声,一招力劈华山当头砍下。 这个副将无奈举起大刀横架,结果刀断血飞,他看到的是敌将那最后轻蔑的微笑。 夏侯尚发现自己上当了,就在敌人漫天的长弓巨箭飞起来的时候,他当机立断,杀开眼前阻挡自己逃跑的士兵,飞马逃向河阳。 而就在他逃到城门前的时候,城头上一个吕字大旗嚣张飞舞,一个敌将站在城头,对着他大声吼道“太守大人,我暂借贵地休息三五日,三五日后,便原封奉还。” 夏侯尚就只能落荒逃走,往南寻找他的叔叔夏侯渊去了。 两万对两万,吕家军毫不费力的歼灭了河阳的守军,占领了司隶重要的城镇河阳。 杀死的敌人不多,但俘虏的却不少,清点下来,竟然有一万六七,这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收获,幽州三州缺什么?当然是人口劳力啦,这下一下子弄了接近两万棒劳力,那主公还不高兴死啊,于是,潘凤就得意的哈哈大笑,但关敏却为难的问道:“如此多的俘虏,我们该怎么将他们带回去呢?” 这下潘凤傻眼了,是啊,现在自己在敌人的腹心之地,自己的队伍四处游击是没有问题的,但在夏侯渊的追击下,带上一万多接近两万的俘虏回去,那可真是一个让人头疼的事情。 第688章 潘凤惹出的乱子 河阳俘虏的两万敌军绝对不能放掉,因为一旦放掉,就等于恢复了曹操的实力,只要将他们再次武装起来,就又是一万多生力军。 但如果屠杀了他们,潘凤却又于心不忍,这一下却是进退两难了。 关敏站出来提议道:“河阳离着我们的上党郡不过隔着一个太行,而沿途经过的各地敌人被四将军压迫着,只能龟缩在各地的城镇里不敢出城半步,我们干脆将这些俘虏押送回并州,这也算是我们的一笔巨大的缴获。” 潘凤想了想,感觉这件事情很对头,于是当机立断的决定:“立刻派人寻找四将军,让他沿途接应,你带着5000人马,押运着这些俘虏东归。” 关敏立刻躬身接令执行。 既然押送近两万多俘虏青壮东归,当然也不能让他们空手,于是就将夏侯尚这些年的搜刮,顺带着河阳府库所有物资一并打包带走,让这些青壮俘虏挑着担子,作为免费的运输队。 这样的习惯很吕鹏,正所谓什么上司什么兵,每一战没有缴获,吕鹏都人为那是自己的亏损,所以下面的人也就养成了搜刮缴获的习惯,大家每战回来,不是攀比杀敌多少,而是比谁的缴获多。 结果押送俘虏东归的消息一传出,河阳城立刻沸腾。 幽州啊,那是神仙般的天堂,大家想去还没有机会呢,有了这次机会,怎么能够放弃?于是那些俘虏纷纷兴高采烈积极响应,这却让潘凤实在是没有想到。 不过麻烦也紧跟着来了,这些士兵都是左近征募的,各个身后都是拖家带口,既然自己能够去幽州天堂,那为什么不带上一家老少呢?于是乎,他们纷纷恳请带上家属,并且保证,绝对不会拖累大军行动。 潘凤仁慈,也不愿意见到这些人与自己的家人生离死别,想象河阳离这上党郡的高都县直线距离不过区区的300多里路,带上这些俘虏的家眷,也能让他们在并州安心不是?更何况自己的三州,现在由于地方广大,暂时出现人口空缺,多划拉一点是一点,于是也就同意了。 不过这个口子一开,麻烦可就大了,消息一出,转眼之间,百姓们就呼朋引伴,招亲带友,将整个河阳府围得个水泄不通,纷纷要求跟随潘凤的大军去并州,看着那黑压压一眼望不到边的百姓人群,没有10万也差不多。 而且不管是白天黑夜,还在有百姓向河阳汇集,任凭潘凤如何解释,自己不能带这么多人北上,百姓仍旧不管不顾,只是跪倒哀求,哭喊哀求声是惊天动地,即便是铁石心肠的人,也无不动容落泪。 最终潘凤咬牙:“好吧,既然那一万多俘虏带着家口,正所谓一个羊也赶,两个羊也放,那大家就都跟上吧。” 这个命令一传达,原先的哭喊哀求变成了欢呼“潘将军公侯万代”的呼声也就变成了今天动地。 听到百姓的如此祝福,潘凤就是满嘴发苦。 事不宜迟,毕竟在200里外还有夏侯渊的5万大军在追击,一旦夏侯渊追上这些东去的百姓,那就是一场人间的惨剧。 300里路,如果按照正常的行军速度,每一天可以行军50里,当然,这不是吕家军的行军速度,如果吕家军坐上四轮马车,一天百里不在话下。 “好吧,就按照每天50里的速度计算,最多也就是六天,我能就能带着百姓到了上党高都,而夏侯渊离着我们还有200里路,其实现在夏侯渊追着我们也已经半个月了,他也已经精疲力尽,按照锦衣卫侦察回来的报告说,他们从原先每日50里的追击速度,已经降到了每天不过三四十里路,而且这个速度还有下降的趋势,如此一来,他们追上我们最少还需要5到8天,我们还有机会的。”这就是潘凤的良好愿望。 结果事情却远远的超出了潘凤的预料。 计算上这么计算是对的,但潘凤却犯了一个常识性的错误,那就是地形和百姓的身体素质。 从河阳到并州高都,在司隶这边还有一定的平原,原先也算是帝国心脏,也有一些官道,但一靠近司隶和并州交界,巨大的太行山就横亘在了眼前,太行啊,那是中原最高而且险峻的山脉了,沿途就几个行径道路,而且崎岖难行,速度怎么能上的去? 还有一个就是百姓的身体状况,大家被穷困潦倒的曹操盘剥的没有隔日之粮,身体赢弱不堪,怎么能一天五十里? 而这时候百姓越聚越多,最终统计不下30万,这些百姓拖家带口老弱齐全,而且一个个早已经赢弱不堪,凭借这样的身体素质根本就不可能实现每日50里的长途行军。 而还有一件最关键的事情,这些拖家带口的百姓,带走了他们所有认为他们不能抛弃的家当,假如说他们那些破房子能够安上轱辘推着,这些百姓也绝对毫不犹豫的推着。 这样一来麻烦大了,关敏带着5000人马在前开路,天黑的时候,吕家军走走停停,依旧走出了30里路,然而那些百姓,身强力壮要照顾家人,年老力衰的蹒跚前行,前面已经走出了30里路,后面还没出中山城呢。 潘凤现在是后悔不迭,但是话已经发出去了,百姓也已经启程,即便是反悔,也不可能了,这真的是骑虎难下了。 “将所有的四轮马车全部拨付出去,载运百姓前行,快快报请赵云将军,赶紧汇集保护百姓,快快派人飞鸽传书回幽州,向主公和内阁汇报情况。”然后坚定的道:“我们剩下的将士不再游击,就在这里坚守,为北归的百姓断后。” 安排完了这一切,还没等潘凤喘口气呢,又一个状况出现了,那就是这些百姓,已经被曹操压榨得身无寸缕,入夜的时候,无数百姓啼饥号寒,哭喊声声震四野。 没办法,潘峰不得不将缴获的粮草直接拨付出去,分给那些百姓,让他们吃饱了,好继续前行。 但30多万百姓,缴获的可怜粮草只能勉强支撑3到4日,但百姓不吃饱不行,吃不饱,行军的速度就更慢了。 “向主公请求增援。”潘凤垂头头丧气地再次发布了求援的书信。 这事情就越来越乱套了。 第689章 全局震动 幽州府衙,吕鹏高坐在上,正在和文武属下探讨如何开展春耕春播的事情。 一年之计在于春,自己可以让别人种不上地,但自己的农时季节是绝对不能耽误的。 但不管怎么说,新得的两个州加上渤海,收入经过一年的恢复发展,得以稳定,但因为人口问题,依旧有大片的土地无人耕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撂荒,真的是让人无比心疼。 徐庶站出来向吕鹏提议:“主公,农时不等人,广积粮才是我们将来发展的根本,所以我们内阁研究,现在向主公提请,请将张燕,潘凤的三万大军,四将军的五万骑兵全部调回,实行军屯。” 田畴站出来点头附和:“现在都在争取春播,虽然我的疲惫敌人的策略实行的不错,但事情也要适可而止,不能做杀敌一千自损800的事情。” 这一点吕鹏倒是同意:“该破坏的也破坏的差不多了,我们也已经应该收手了,毕竟自身的发展才是硬道理,那就传令潘凤,张燕,赵云收兵回幽州,让这8万将士全部展开屯田。” 赵权站出来道:“现在在野人谷整训的4万新兵,也可以暂时放下训练,加入到屯垦的队伍里去,正所谓多一个人就多一份收获吗。” 审配站出来道:“现在曹操也不可能再对我们用兵,不如让北面的太史慈将军,南面的杨凤将军,也抽调出一部分兵力进行屯垦,如此一来,我们幽州就平白的多了15万生力,如果弄得好的话,明年军队的粮食就能够自给自足了。” 吕鹏就气势昂扬的道:“对,我们现在就开展一场轰轰烈烈的大生产运动,我的口号就是,自己动手,丰衣足********辟,太精辟了。”所有的文臣武将就一起感叹吕鹏的精辟之言,高高在上的剽窃者,就得意洋洋的接受了大家的恭维。 正在吕鹏与手下文武热烈的讨论,马放南山休兵生产的时候,许杰手里拿着一卷布,神色慌张的飞奔进来,连头上的帽子都跑丢了,进入大堂前,还被门槛绊了一下,直接来了一个标准的狗吃屎。 历来沉稳的许杰有了这样的表现,当时让大家的心一沉,还没等吕鹏吩咐人扶起许杰,这小子就嗷嗷一嗓子:“主公,大事不好了。” 吕鹏的脑袋就嗡了一下,嘴唇哆嗦的大吼:“不是我那个该死的四弟又犯了什么混吧?好小子,这回再给我捅出什么娄子,我绝对让你去煤矿挖煤。” 之所以吕鹏这么说,是因为赵云犯有前科,而另两个带队的张燕和潘凤,都是对军令严格遵守的,并且两个人的性格都非常沉稳,根本就不可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大事不好,一定指的就是赵云,这真是背有靠山,有恃无恐啊。 “不是四将军捅了娄子,而是潘凤把天给捅塌了。”许杰爬起来立刻订正。 “潘凤,怎么是那个沉稳规矩的潘凤呢,他捅了什么娄子?”所有的人都七嘴八舌的焦急询问。 许杰就大声的回报:“潘凤将军出其不意拿下了河阳。” 河阳的确是个好地方,他紧靠锱阳,也就是当初的东都洛阳,如果在正常的情况下,占领他那是大家求之不得的,但现在不行啊。 田丰大怒:“难道他敢违抗将令死守河阳吗?” “这次他没有违抗军令,而是放弃了河阳。” 所有的人就都长出了一口气,徐庶就笑着道:“既然放弃了河阳,以我们军队的行军速度,不会被敌人缠住的,这有什么大惊小怪呢?” 许杰就连连跺脚:“潘凤是放弃了河阳,但是他却带了30万的老弱妇孺百姓东归。” 这个消息一出,整个大堂立刻变得鸦雀无声,落针可闻,不过转而就炸了锅,这消息是太让人匪夷所思了,潘凤的这个举动,可比当初赵云突然占领任丘还可怕。 三十万百姓啊,拖家带口的北上,一旦被曹操追杀,以曹操军队当初屠杀徐州的残忍好杀,这三十万百姓不会有一个活口,这时候即便是糜竺等在骨子里轻视百姓的人,也不得不被那可怕的后果所震惊,那绝对是一个不忍猝睹的人间惨剧。 所以这一次没有人提出放弃这些百姓,都开始在心中飞快的琢磨着怎么救援他们。 “而据锦衣卫汇报,百姓大军每日只能行驶20里路,啼饥号寒哭声震天,潘凤的汇报里说,他的粮草仅能供给这些百姓5到6日,请主公速速拨付粮草赈济。” 三十万百姓每日所需,那将是多少?如果按照平时半饥半饱,你需要每人半斤粮食,为了他们能够继续行军,必须让他们吃饱,那么每天没有三十万斤粮食是绝对不成的。 每天30万斤粮食,那是一个怎么样可怕的数字啊,而且还必须就在这几日完成凑集。 “而且据锦衣卫说,百姓的队伍所过之处,沿途得到消息的司隶百姓,也纷纷拖家带口的加入,估计现在没有40万也差不多了。” 吕鹏差点吐出一口老血,这还要马放南山呢,这还要广积粮呢,就这一下子就会让自己彻底破产。 吕鹏这时候是心乱如麻,焦急的在大堂上转圈:“怎么办?怎么办?潘凤,等你回来的,一定要将你千刀万剐,炖成肉粥。” 气话归气话,事情还得要办,绝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三四十万百姓被袁绍屠戮,绝对不能让前世长坂坡的惨状发生。 “当初赵云鼓捣出个幺蛾子,我全力相救,那是出于兄弟义气。现在潘凤鼓捣出的这个幺蛾子,我必须全力抢救,这是出于天下大道。”吕鹏这样定义着即将发生的战争。 没有人反对吕鹏的这个定义,所有的人都为即将再次到来的战争,显示的慷慨激昂。 田丰站出来大声的建议:“立刻命令潘凤掌握的军队坚决断后,不惜一切代价,阻挡曹操军队的追击,立刻命令赵云将军的三万军队,立刻集结,在百姓队伍所过的区域,形成一条走廊,保护百姓,进入高都。” 沮授上前一步建议:“立刻命令太史慈杨凤将军,南北出击,以吸引和牵制曹操军队。” 张郃站出来大声请命:“末将愿带一支人马,直接攻击河内,为东来的百姓打开一条生命之路。” 吕鹏坚定的道:“我立刻带着一支精兵,与潘凤将军会合,现在马放南山,那就是个屁话,现在即便是一条毛驴都要给我用上。” 第690章 群雄闻风而动 原本休养生息,展开军屯的大生产运动,就在这次莫名其妙的潘凤作为里再次泡汤。整个幽州都在被东来的几十万百姓的事情彻底的牵扯进来了。 吕鹏带着一万飞虎营的亲军精兵连夜西来,乘坐着所有的四轮马车,用尽可能快的速度和潘凤会合,接管了前线的指挥权,做到事情可以立刻决断。 徐庶田畴立刻向整个并州翼州征募粮草,不但要保证整个大军的供需,更要紧急配送给那只东来的百姓队伍。 铛铛的锣声在所有的乡村敲响,里正乡老开始声嘶力竭的向他们管辖的百姓发布着幽州政府的命令:“主公号召大家现在立刻蒸馒头烙大饼,馒头要二两一个,大饼要半斤一张,每石给钢币四百,越快越好,越多越好。” 这样的价格简直就是天价,但现在幽州政府已经顾不得那么许多了,为不断扩大的东来百姓筹集干粮,已经无所不用其极。 好在经过这几年经营,吕鹏的幽州政府一直在执行着低地租存粮于民的政策发挥了效果,百姓的手中都有余粮,这时候这个政策就彻底展现了他的巨大的潜力。 于是在整个靠近司隶的地方,就开始家家生火,处处蒸馒头烙饼,众人拾柴火焰高,不过是半天时间,一车又一车的馒头大饼,就开始被乡长里正发往了西部,还有源源不断的馒头大饼在被收集上来。 百姓的热情是高昂的,他们并不是想在这一场蒸馒头烙大饼的运动中赚钱,而是她们真心实意的心疼那些东来的百姓。 穷苦人最怜悯穷苦人,最善良慈悲的不是高高的诸位神仙,也不是那些号称善人的富家大户,而是这个世界上最贫困穷苦的百姓。 太史慈丢下手中的所有的事情,在接到军令的第一时刻,就将自己手中掌握的两万大军,留下一千人马守卫,全体出动,大张旗鼓的兵指兖州的东郡。 杨奉接到军令,只留下一少部分人马稳定地方,大军越过太行,兵峰直指司隶的河东郡,希望能用自己单薄的兵力,尽可能多的吸引司隶的敌人来攻。 刘备正在修养生息,准备抱头硬抗曹操即将的暴揍,现在也不得不拿出样子,开始在新野做出即将出兵北上,再抢汉献帝的声势。 孙权得到了这个消息,当时兴奋的不行,立刻整顿兵马,只要曹操一调压迫自己的兵北上对付吕鹏,他就要兵出扬州,抢占江北庐江九江曹操的江北桥头堡,消除曹操与自己共有长江的威胁。 曹操头疼病又犯了,华佗用什么样的针灸办法都不能缓解,一再的让他休息,不要动脑,但这时候天下突然大乱,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躺着睡觉了。 曹操现在对吕鹏的人品表示了最直接的最愤怒的罪,那啥的批判。 大家不是说好了的嘛,咱们这面就都是蹲着歇歇,就玩背后捅刀子的把戏吗?怎么你这么不讲信用?突然间就对自己下手了呢,那两个无赖打架,互相之间还都要叫个号约个时间地点呢,你这怎么说打就打。 狠狠的鄙视了一下吕鹏不讲信用的人品之后,这件事情还要面对,因为从整个战局上来看,真的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很莫名其妙的出兵自己的司隶和青州,由原先自己知道的骚扰自己春播的小打小闹,这就突然间变成了大规模的战争。 而且随着的就是刘备那个小强,开始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刷存在感。在对于刘备战线上,这对于刘备的这种不放过任何十级刷存在感的作为,曹操是,并不放在心上,喊喊口号屁用不顶。 然而江东的孙权的作为,舍不得不让曹操紧张起来,一旦自己全力对付北面的吕鹏,是陈寨南面抢占了自己的庐江,九江,那么就等于砍掉了自己的,南下桥头堡,堵死了自己和孙权在长江上决战的战略了,这是绝对不行的。 两条战线,两面夹击,这样最让人头疼的事情还是出现了。 “诸位先生,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捂着脑袋,曹操坚持召开的扩大会议,希望拿出一个两全其美的策略来。 陈群站出来皱着眉头道:“雨棚突然间扩大了战争的规模,其中的意图非常不明朗,如果他依旧只是进行对我们春播的骚扰,那这件事情也好办,我们就在北面设一道防线,出一块地方来,让他们折腾,等他折腾够了,自然而然也就离去了。” 对于陈群的提议,大家当然给予了叱之以鼻,你这是什么主意?我们堂堂的大汉丞相,面对敌人的骚扰,竟然做起了缩头乌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北面任由敌人呼啸来去,且不说丢掉的实际利益,单单就是一个自己怕了,吕鹏的名声传出去,就让天下英雄耻笑,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做,面子和声誉是第一的。 于是大家纷纷站出来指责陈群的胡说八道。 郭嘉站出来给陈群解围:“其实当初我们要实行成群的策略是对的,那就是以黄河为界,将司隶兖州和青州北部放任吕鹏来去,我们只要守住黄河南面就行了,结果我们没有,现在却闹的是,曹洪和夏侯渊将军两路大军合计十万之众,曹仁将军三万骑兵被吕鹏牵着鼻子到处跑,而为了保证他们的供应,我们不得不招募三十万民夫,结果这接近50万大军的所有粮草供给,都是在我们其他州郡征募来的,几乎掏空了我们所有的库存,还有征集的这些的民夫,让各地的春播耽误了,而北方并没有因为我们的大军进入,将吕鹏的军队驱赶走,这样算下来,我们真的是得不偿失。” 这个帐人人会算,但问题是现在算还有用吗?怎么看两个人都像是马后炮。 当然,郭嘉这么说,绝对有他的道理,他可不是一个胡乱说话的人。 “那你奉孝的想法,我们应该怎么应对这场战争呢?”曹操就认真的问着郭嘉,郭奉孝。这时候郭嘉却也为难了,因为实在是不知道有什么最佳的方案来抵挡住吕鹏的进攻。 这时候贾诩又站出来,对着曹操躬身施礼道:“去夏侯渊将军传过来的战报,这场突发的战争和上次赵云的那场任丘之战有着相同的地方。” 第691章 决战开始 赵云当初在任丘搞了一个幺蛾子出来,结果将本来是一个有限度的战争,被吕鹏无限的放大,最终成了双方都伤筋动骨的一场大战,这是天下人所共知的。但这事又和上次有什么相同的地方吗? 贾诩就解释道:“夏侯渊给递过来的消息其实不是军报,是请罪的,他的侄子夏侯尚守卫河阳,却没有遵循主公对吕鹏对骚扰进行严防死守的决定,而是自不量力的擅自出兵,结果被潘凤那个家伙搞了一个诱敌远去,偷袭了河阳,结果造成了军民的巨大损失。” 贾诩是别驾从事,对于各地上报来的军情他有权阅读,被贾诩这么一提醒,朝朝也想起了这件事情:“确有其事,我这几天头疼,也没有心思处理他,想着等这场战争结束了,我要好好的约束一下手下的众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是可以的,但是不能审时度势的胡乱行使自己自由的主权,那就是绝对不允许的,即便他是我的亲侄子也不行,我准备要拿它行霹雳手段,杀一儆百。” 结果贾诩根本没有接曹操的这句话,而是继续自己说着自己的推断:“原先潘凤带着他的2万人马在我们的领地上,东游西窜,结果他突然改变了方向,直接占领了我们一座城池,这在前后对比上转变太过突兀,难道这里没有什么可以思考的吗?” 被这么一提醒,郭嘉立刻就恍然大悟:“先生的意思是,那个潘凤和当初赵云一样,突然间违背了当初的策略,占领了我们的一座城市,这个城市在我们的领地内孤悬,所以吕鹏不得不实行当初和袁绍一样的办法,四处出兵牵制我们,而他自己带着主力前来解救当初的赵云,现在的潘凤,是不是这个意思?” 贾诩就,双手一拍:“先生真是智者,触类旁通举一反三,我不如你呀。” 其实这话是在奉承郭嘉,但大家也知道,他也在抬高自己,因为包括曹操在内,没成一个请罪的,报告上,竟然看出了这样的猫腻。 曹操眼睛也不由得一亮:“贾诩先生言之有理,现在想起来事情的确是这样子,刚刚我接到我们埋伏在吕鹏辖区内的密探禀报,这是吕鹏正在紧急筹措馒头大饼,像我们的司隶运输,他们的分量,每一天不少于30万斤,假如说以吕鹏大军的需求,每日30万斤绝对是不可能的,那么他们只有一个可能。” 所有的人的目光都望向了曹操,等待着他的答案,其实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不过谁这时候要是说出来,就抢了曹操的智慧,那就是等着将来有一双小鞋给她了。 “吕鹏在抢掠我们的人口。”曹操用拳头捶打着桌子,说了出了正确的答案。 在这个三国混乱的年代,钱粮和人口,已经成为争霸的两项必不可少的基础,所以所有的军阀都在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人口不外流,努力的鼓励着属下的百姓多生,所以在这个年代,人口已经成了最主要的战略资源,都在尽一切办法增加自己的人口存量,掠夺敌方的人口是最重要的手段,这项技能削弱敌人的实力,又能增强自己的实力,举多得的办法。 既然根源已经找到了,那么大家就松了一口气,感情吕鹏不是,突然间脑袋一热,在刚刚经历了一场分赃大战之后,放弃喘息恢复,突然间跳出来和大家死磕。 不过敌人的目的自己已经明白了,但怎么应对就再次被提到了日程上。 于是几乎所有的文物都纷纷叫嚷着,一定要出兵与吕鹏互相争夺,绝对不能让女朋过些走了自己的人口。 在这群情激奋中,唯独贾诩依旧,老神在在的不言不语。 曹操就再次尊重的询问他:“文和认为我们应该怎么办?” 贾诩就一咧嘴,什么样的黑锅都要让自己背,自己这个毒谋士的名字真的是害了自己。但对谁都可以抱怨,唯独对自己的上司不能抱怨,而且既然人家已经将黑锅扣在了自己的脑袋上,自己绝对要心甘情愿的背起来,而且还要表现出甘之若饴的样子。 于是贾诩就站出来回答道:“既然吕鹏的目的,不过是抢掠我们的人口,那按照属下的意见就是,我们要有壮士断腕的决然,干脆将曹洪曹仁夏侯渊等将军的大军抽调回来,解散随军的30万民夫,让他们抓紧回乡,进行抢播抢种,然后我们的队伍就在黄河沿线布置防御,让吕鹏该干嘛干嘛去吧,一切就随他去吧。” 这样的计策一出,立刻引起满大堂的一片大哗,贾诩的这个计策就是在将黄河以北的土地,恭恭敬敬的送给吕鹏,黄河以北的土地可是非常广大的,从司隶到兖州再到青州,那是好几个郡县,怎么能轻易给敌人? 于是在战术上,战略上乃至道德最高点上,所有的人都深刻的,毫不留情的批判贾诩的这种投敌卖国的行径,大家完全相信,贾诩就是吕鹏插在咱们集团内部的特务,这绝对是当今最大的通吕门事件。所有的人都纷纷请求,将贾诩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其实这个策略对现在的曹操来说是最恰当不过的,在和袁绍一场消耗极大的大战,再被吕鹏经济战的严重打击,在这种双重打击之下,曹操必须争取一段和平的世界,来恢复生机,而如果,这次和吕鹏匆忙的,针尖对麦芒,取代的绝对是曹操,最终的后果就像当年赵云的那一次妖蛾子一样,损失将更加巨大。 本来在心里,曹操就有这样的主张,之所以自己没有说,是因为怕打击了手下们的士气,让手下们对自己失望,希望借助贾诩的口说出来,然后在争论中自己在表现出忍痛割爱的,决断,进行施行。 结果没想到,所有的人都激烈的反对,就连郭嘉都闭口不言,根本就不支持贾诩。虽然曹操也知道,在座的有许多明白人,是懂得这个取舍的,但是大帽子压死人,没有人敢像贾诩那样坦荡的将自己阴险的计策说出来,也就是说,许多人已经被道德绑架了。 被道德绑架的不单单是那些聪明人,最终吵吵也不得不承认,道德这个东西的确是高于一切,一个不顾自己属下百姓死活的君主,绝对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昏君,虽然现在曹操不是君王,但和君王又有什么区别呢? 最终曹操不得不从善如流,否决了贾诩的建议,同意了所有人的提法,那就是为了百姓不被吕鹏荼毒压迫,坚决与它做决死的斗争。于是曹操决定,自己忍着头痛,整顿所有的军队,留下曹真曹休和郭嘉防备孙权之外,整顿大军二十万,征集民夫三十万,加上夏侯渊的五万大军,十万民夫,号称80万,浩浩荡荡,向北杀向黄河沿岸,准备和吕鹏来个硬碰硬。 于是本来一场可以快速消弥的,战斗,就再一次莫名其妙的扩大发展起来,成为了曹操和吕鹏提前的决斗。这样的结局,让匆忙间上战场的两方面都是始料未及的。 第692章 局势紧迫 吕鹏带着一万自己的近卫军飞虎营精兵,乘坐着四轮马车,风风火火的赶到了河阳。 潘凤远远的跪倒在地,向吕鹏请罪。 吕鹏黑着脸拉起他:“原则上你没有罪过,你执行了我规定你的所有战略,也没有困守河阳,所以我是不能够降罪给你的。” “可是末将却自主决定,带着几十万百姓东归,结果惊动了全幽州。”潘凤深深的为自己的莽撞自责。 “你的行动虽然和当初赵云的行动如出一辙,彻底的打乱了我们当初制定的计划,但在本质上,你还和四将军的莽撞有区别的,所以我也不想和你废话,你就告诉我现在的状况如何?” 潘凤也没有闲心再请罪,立刻摊开了一幅地图,在上面指点道:“原先追赶我们后面的曹洪夏侯渊大军,被我们拖着游行,已经疲惫不堪,每日里行军的速度不断下降,可是他们好像也知道了我现在的状况,行军速度突然加快,按照他现在的行军速度,估计不会出三天,他们就会追上我了。” 吕鹏就皱着眉头看着地图,默算了一下,然后就再次问潘凤道:“曹仁的骑兵有什么动作?” 这才是潘凤最痛苦的,也是最担心的。 曹仁的确是个帅才,在他第一时间得到自己的河阳丢失之后,立刻整顿了大军,直接穿插向了潘凤北归的河内:“而现在曹仁的三万大军,离着河内不足三日路程,一旦让他进占河内,那么我们三四十万百姓和我的大军就将被堵死在司隶腹心,到时候夏侯渊的五万大军再压过来,我们倒是可以一走了之,但百姓——” 吕鹏再次在地图上比量了一下,然后问潘凤道:“百姓已经行进多远,城里还有百姓没有?” 潘凤就回答:“最后一批百姓,已经出城两天了,离着我们河阳也有六七十里路了。”然后满脸忧郁的道:“可是百姓经过两日的行军,那些瘦弱的百姓已经不能坚持了。”然后指着地图上南面方向:“而现在夏侯渊的大军,离我们最多不过两天,一旦让他们追上百姓,他们是绝对不会让这几十万百姓进入我们幽州,而增强我们实力的,他们会对百姓挥舞起屠刀的。” 这是一个常识性的东西,自己不能得到,但也绝对不能够增强敌人。 “看来我们要在这里打一场阻击战了。”吕鹏就痛苦的判断。然后指着地图上的河内:“河内必须拿下,为百姓打开一个北去的道路。” 潘凤立刻挺起胸膛:“请主公回去幽州统管全局,将主公带来的一万将士交给我,有两万五千将士在,我绝对不会让夏侯渊的五万人马越过河阳半步。” 吕鹏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地图上的形式,叫过一个锦衣卫问道:“在河内的东面,有没有什么险要的地形可以依托?” 敌人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截下这几十万百姓,即便不能将他们再驱赶回来,那也要将他们屠戮一光。 如此一来,如果按照潘凤的设想,25000将士以河阳城为依托,作为断后就彻底的不现实了,因为这已经不是攻城略地,所以敌人完全可以用一部分部队围困住中山城,而其他人马会不遗余力的东进,追上东去百姓的队伍。到那时候,所谓的断后,也就成了一个笑话。 “我需要一个险要的关隘地形,让敌人不能绕过我们追上百姓。” 这时候,那个锦衣卫的首领仔细的想了再想之后说到:“在河阳和河内之间,有一道山岭,叫做登封口,地形虽然不太过险峻,但若是建起城寨,也能能够依托这里,抵挡敌人的追兵。” 吕鹏立刻问道:“离这里多远?” 那个锦衣卫的头领估算了一下:“120里左右。” 吕鹏就将拳头狠狠的砸在了这个地方:“我现在命令,放弃河阳,全军立刻占领这个登封口,设立阻击阵地。” “河阳后续的安排如何?”潘凤脸色阴沉的问着吕鹏。“现在河阳城里留着的,都是那些世家大户,在他们个个家中都有充足的粮草,一旦夏侯渊或者是曹仁的大军赶到,他们就会在这些世家大户的手中,取得粮草就地补给。” 吕鹏就咬牙切齿的下令:“愿意追随我们的百姓,全都跟着我们走了,剩下的都是死忠曹操的人,即便将来我们收复河阳,他们也将成为我们的一个不稳定因素,现在就下令火烧河阳,绝对不给曹操的军队留下一点物资粮草,让他们不能得到和我们全力消耗的物资补给。”然后看着同样黑着脸的潘凤:“如果遇到阻拦反抗者,你就屠城,杀他个鸡犬不留。” 潘凤就点点头,坚决的去执行命令,只是转眼之间,河阳各处大火熊熊,烈火浓烟遮天蔽日,在这大火熊熊里,惨叫声不断传来。 站在城外的吕鹏就铁青着脸,在心中下着狠心道:“几十家哭,总比几十万人哭要强,一两万人的死,换得几十万人的生,这是值得的。” 百姓的行军速度实在是太慢了,有许多虚弱的百姓,竟然在这紧急时刻,躺倒在路边喘息。 “行军速度必须加快,我们是在和袁绍的追兵抢时间,你现在将你原先的1500辆四轮马车,和我刚刚带过来的一千辆四轮马车合在一处,立刻对百姓进行运输,但是运输的方式不像你当初的那样,而是这2500辆四轮马车,将最后面的百姓装上车之后,将它们运输50里放下,让这些得到恢复的百姓继续前进,这些马车再返回头来,继续装运百姓前进,如此第接递前进,就能大大的加快行军的速度。” 得到主公这样的办法安排,潘凤猛烈的敲打着自己的脑袋,自己真是笨的可以,我忘记了这种办法,如果按照主公的办法执行,整个大军的行军速度就将翻倍。 “现在我下令,命令所有百姓丢弃他们身上的所有东西,必须全部轻装。” “百姓已经穷困潦倒,他们所能带的就是他们全部的家当了,百姓是绝对不会丢弃的。”这样的命令,潘凤不是没有下过,但是效果却是出奇的差,没有一个百姓愿意丢弃现在他们唯一的家产,哪怕就是一个破瓦罐。 这事难以施行。 第693章 局势巨变 执行轻装的命令,被所有的百姓拒绝了,没办法,吕鹏想了一下,立刻下达了命令:“你立刻安排一批能说会道的将士,向沿途的百姓宣传我现在的命令,让他们丢弃所有的家当,这些家当我都将在他们到达幽州之后,给予免息贷款作为补偿,你让将士们告诉百姓,我没有时间计算他们家当的价值,只要到了并州,按照人头计算,每一个人一万钢币,还款时期是十年,这其中他们可以以工代赈的方式还款。” 潘凤就苦笑摇头:“即便是在这个时候,自己的主公依旧坚持着绝对不免费的原则,只是承诺给百姓无息贷款,让他们能够用劳力的方式偿还,看一下这个主公的确是太过坚持原则了。” 结果这个办法发布之后,效果并不明显,因为百姓算明白一个帐,你给我的贷款终究是要收回的,而我现在手中的家当是我自己的,那我怎么能舍得丢掉我自己的东西呢。 结果百姓就开始抵抗这种命令,坚决不丢弃自己的家当,哪怕是一个瓦罐。 看到这种状况出现,吕鹏依旧没有放弃他不劳而获获得自己无偿补助的政策,而是强硬的下令:“向百姓宣布我的命令,他们只有两种选择,要么丢弃他们所有的家当,跟着我东进,要么就是保住他们的家当,我放弃保护她,我将丢下他,带着愿意和我走的人,进入幽州。” 这个命令绝对是不近人情并且铁血的,但是为了原则,为了更多的人能活着逃到幽州,该放弃的就必须放弃,即便显得有些残忍也不得不实行。 于是一幕幕惨烈的景况发生了,那些想开了的百姓,立刻丢掉了他们所谓的家当,挤上了四轮马车,绝尘向东而去。 而那些还固执的,不愿意放弃自己家当的百姓,就被无情的丢弃在了路边,他们只能无助的望着远去的大军,茫然四顾。 但好在吕鹏并没有将事情做绝,就在半日之后,又有了500辆马车跑回来,最后向这些百姓传达了自己的命令,让百姓作出选择。 在看到幽州的仁慈与决断之后,那些固执的百姓,也不得不忍痛丢弃他们的家当,坐上了最后的一趟马车,继续向东行进。 当然还有许多从周边赶过来的百姓,却没有幸运的坐上这最后一趟马车,只能绝望的哭喊着,追随着已经烟尘消散的东进军队,希望能有一个生的机会。 “我想救助全天下的人,但我的能力实在做不到,我只能做我力所能及的了。”吕鹏望着远处依旧络绎不绝赶来的百姓,痛苦的说着这话,眼泪不由的流了下来。 天下需要救助的百姓太多了,自己的力量实在是力有不及,为了保护那40多万百姓,吕鹏只有充满愧疚的冲向了那道能做屏障的山口——登封口。 登封口的确不适合防守,说这里是一道险要关隘,绝对是有些夸大,这里不过就是比其他丘陵地区要多少高一些,坡度大一些。 但不管怎么样,有总比没有强,在这里设下防御阵地,毕竟能阻挡追兵一段时间。 于是吕鹏和潘凤就在这里,利用所有能利用的地形物资,紧急建设简陋的防御阵地。现在吕鹏的手中,掌握着两万五千吕家军,没有什么有效的防守器械,如果敌人追兵赶到,就只能凭借着根本不险峻的地形,进行一场肉搏战。 夏侯渊的确是个能人,就在吕鹏赶到登封口,就在吕鹏最后一辆载着百姓的马车穿过的时候,夏侯渊的大旗已经远远的在地平线上冒了出来,一场惨烈的阻击战,就此拉开帷幕。 现在吕鹏手中掌握的军队,除了骨干是原先的吕家军主力之外,其余的士兵全部是新招募的,只不过是经过了短短三个月野人谷的训练,掌握了基本的动作要领和阵型,就被潘凤带出来,实行了这次骚扰任务。 在大家的意思里,这一次的骚扰任务,不是真正的攻坚决战,就是利用四轮马车的快速运动优势,和敌人打游击战,以战代练,快速提升战斗力。 所以按照原先军队的战斗力对比来说,吕家军的战斗力其实是下降了。 但是曹操的夏侯渊军队战斗力却没有下降,倒不是说曹操的军队有什么好的训练办法,或者是他在上次和袁绍战斗中损失了20万之后,依旧还有源源不断的老兵。而曹操的军队,原先就是一个渣,损失了20万,再强征20万就行了,反正原先已经渣到了底线,还怎么能再继续跌下去呢。 如此相对比来说,吕鹏现在掌握的手中不足两万五千人马,面对气势汹汹扑上来的曹洪夏侯渊五万大军,心情倒是不怎么紧张。 看着蜂拥而来的敌人,吕鹏就纳闷,历来古代战争的慢节奏,敌人的行动怎么就突然间变得快起来?从潘凤进到河阳,到现在不过三天时间,敌人就这么迅速的反应过来,的确是让吕鹏感觉到出乎意料。 现在,就看张郃能不能快速的拿下挡在百姓大军前面的河内了,只有快速拿下河内,自己的损失才能达到最小化。 而就在吕鹏面对夏侯渊的五万大军,十万民夫的攻击感觉到轻松的时候,许都锦衣卫有紧急的军情传了过来——曹操,整顿马步军二十万,和夏侯渊五万,加上三十万民夫,号称八十万,已经气势汹汹的出了许都北上,杀了过来。 吕鹏拿着这一战报当时就蒙了,八十万,那不是后世和孙刘对阵的人数吗,怎么突然给自己来了这么一下呢? 这下麻烦了,对方实有人马三十万,自己只有两万五,看来自己要面对一场决战了。 后撤是不行的,不单是因为这些百姓了,更主要的是,曹操下了这么大的力气,绝对不会无功而返了,自己一撤,他们就会顺势冲进自己的并州翼州,转眼之间就会将自己辛辛苦苦刚刚恢复起来的两个州打烂,所以,战场必须留在他的地方,自己必须堵住他们。 好吧,在历史上和孙刘的以少胜多就在自己这里开始吧。 战争的格局改变了,那么原先的一切都要改变,于是吕鹏当机立断,立刻命令前面的关敏,带着百姓转而直接北上,经过沙河河谷直接越过太行山,进入并州晋城,命令随后跟随的张辽不要攻击河内,正在集结的赵云,立刻向沙河谷口的五龙口集结,和自己汇合。命令张燕习珍太史慈立刻出并州汇集五龙口,命令赵权立刻带领野人谷全部新兵紧急赶奔五龙口加入战团,命令防备北方鲜卑的高干,留下徐晃,带领一万骑兵南下,命令田畴留守幽州,田丰徐庶沮授等等全部赶本五龙口,命令整个大哥二哥和糜竺负责整个大军后勤补给,这样,吕鹏合兵十五万,准备和曹操在五龙口展开一场决战。 第694章 调兵遣将 随着吕鹏的军令四处传达,整个幽州集团闻风而动,从百姓到商贾再到军队,全部高效的运作起来,转眼之间就进入了战时经济和体制。 相对于吕鹏这样快速的运作,曹操的运作要慢一些,毕竟几十万大军,还在用他原先的那种腐朽的体制来操作,当然有些力不从心。不过在得到军令的曹洪曹仁,乐近夏侯渊等两支军队却雷厉风行,立刻丢下所有的事情,拼尽全力追赶上了吕鹏,实现曹操缠住他,和他来一场决战的战略计划。 这样,为了保证向沙河谷口转进的百姓队伍,为了给在各地向五龙口汇聚的将士军队争取时间,吕鹏决定在这个不太险要的登封口展开一场阻击战,将曹红曹仁等的军队阻挡在这里。 登封口的地形并不太适合设立阻击阵地,但放眼这一片洛阳周围的平原,也只有这里多少算是一个险要地形。 “在这里设立一个营寨,在对面的山上再设立一个营寨,两个营寨互为犄角,只可惜这次来的匆忙,没有带我们那个利器投石车,否则的话,就曹操的那几万人马,我直接给他来一个火海战术,一下子也就解决了。”自己来的的确是太匆忙了,这次只带来了一少部分长弓巨剑和床子弩,当然,这个世界上什么事情都是有一些遗憾的,正所谓不如意事十之七八,哪里都能随着自己的心愿。 潘凤随着吕鹏的脚步,走遍了附近的几个险要的山头,然后很佩服吕鹏的这个想法:“这一次,曹军两股合一,真正的战兵有7万,是我们的三倍,而朝军的战斗力要远远高于当初的袁绍,更何曹仁人带的2万骑兵,都是丹阳出身,悍不畏死,敢打敢杀,这些山坡平缓几乎就不能阻止骑兵的冲锋,这是一件很头疼的事情。” 吕鹏就笑着道:“既然我们防守,一切就都可以应付自如,防备敌人的骑兵冲锋很简单,就在我们的营地前挖掘壕沟拒马。” 潘凤就皱眉:“那样的工程量相当大,而我们根本没有民夫帮衬,这样非常耗费将士的体力的,敌人大军逼迫甚急——” 吕鹏就打断了潘凤的叫苦:“我们不是要挖壕沟,而只是挖掘一尺深碗口大小的洞就成了,到时候战马奔腾,我就要折断他们的马腿。” 潘凤眼睛一亮:“此法甚好,当行之。” 吕鹏要求道:“告示兄弟们,从半山腰开始,一直给我挖到我们的营前,我就要用这蜂巢一样的陷马坑让曹仁干瞪眼拿我没有办法。” 潘凤就欢呼一声照办去了。 看着远去安排的潘凤,吕鹏想了下,然后对跟在身后的锦衣卫道:“你现在发信鸽给四将军,命令他,立刻收拢人马不要去五龙口了,命令他将他的骑兵收拢完毕之后,赶奔我们这里,让他们在战场外围先隐蔽下来,等待我的下一步命令。” 那个负责联络的锦衣卫立刻遵命照办去了。 望着两个山头已经开始紧急建设营寨的将士,吕鹏再望向山脚下向远处延伸出去的巨大平原,“夏侯渊,曹家兄弟早点来吧。”这样的期待是吕鹏内心的真实写照。 曹家兄弟加上夏侯渊的曹军合计有马步军七万,而自己手中现在有将士两万五千,双方对阵,吕鹏有信心能战而胜之,如果在自己消耗了他们的实力之后,自己的四弟赵云能够带着他的三万骑兵给他们来个犁庭扫穴,就在曹操主力大军到来之前,歼灭了这七万敌人,那将给自己减轻不少的压力,现在,就看他曹家兄弟和夏侯渊怎么看待这场追击战了。 赵云骑的战马上,百无聊赖的左顾右盼,他身后跟着的3000将士,一个个也没有了往日的军纪严肃,而是第二郎当的骑在马上,就好像是一群春游的人一样。 这场扰乱对方春播行动,刚开始的时候还非常紧张,所有的将士都非常兴奋,呼啸着冲进了曹操的领地,攻打他们地方的政权,威胁他们的县城州府,让各地的守军不得不将他们的主力,龟缩到自己的城镇要塞里,而按照惯例,这就是战争,战争一起当然要抓夫了。 其实各地官僚也不是不知道这次吕鹏出兵自己辖区的目的,但是知道又怎么样?各地抓夫依旧不能消减,原因有两个,一个是敌人来势汹汹,自己的确需要这么做。还有一个,那就是在这个抓夫的过程中,从上到下大小官吏都能发一笔横财。发财的机会难得,怎么能轻易错过?于是一场鸡飞狗跳,就在曹操治所形成,无数百姓为之倾家荡产,为此家破人亡,原本膏腴的土地,就这样被抛荒了,长满了杂草,一年的收成就彻底的没有了。 赵云是一个紧守本份的人,尤其是在上次自己捅了一个乱子之后,他那种循规蹈矩的性格,彻底的显露了出来。三哥让怎么做自己就怎么做,绝对不做出格的事情。 于是他每日带着手下最强悍的骑兵队伍,不对任何坚固一点点的城池进行攻击,只要将周围的百姓驱赶到那些城池里去,自己也就算完成了任务。 3万骑兵,分作无数股,分散到各地去了,效果是相当明显的,就比如现在他所行走的地方,道路两旁的土地全部长满了蒿草,根本看不到一个年轻力壮的人在田地中劳作,偶尔看到一群妇女老弱在田间逡巡,但他们也无能为力,种田是一个力气活,没有主要劳动力是绝对不能成的。 看着一个个百姓那愁苦绝望的脸,赵云虽然心中不忍,但也没有表露什么,依旧在中规中距的执行着自己的任务。 正在百无聊赖之中,突然负责接收信鸽的锦衣卫,兴冲冲的跑过来,将一封书信交给了赵云,赵云拿在手中看了之后,原先的那种慵懒懈怠的神情便一扫而光,将腰身挺得笔直,对着身后的将士们大声吩咐:“兄弟们,打起精神来,我们有事情做了。” 就这一嗓子,立刻赶走了所有将士慵懒的神情,转眼之间一个个便斗志昂扬,然后紧随着他的将军飞马向西飞奔而去,沿途之上,不断的有报信的将士通知其他的兄弟,沿途之上,有散落在各地的千人队在赶来会合,就如百川归海,轰隆隆西去的赵云骑兵,不断的壮大发展,最终汇合成一股奔腾的洪流,向西向西,加入到决定中原格局的宏大战场。 第695章 贾诩到来 夏侯渊和曹洪带着他的5万大军,追在潘凤的屁股后面,连续半个多月的行军,已经让他们筋疲力尽,但是不管自己怎么穷追猛赶,自己的两条腿怎么也追不上有着两匹战马拉拽的四轮马车的潘凤队伍,这就是科技和实力的区别。 于是就在前几天,夏侯渊和曹洪商量决定,既然怎么样也抓不到敌人的尾巴,那干脆也没有必要再这样消耗下去,干脆自己就停在这里休整几日,等养足了精神,再抓住战机,给那个狡猾的潘凤来一个狠的。 结果他们两个人刚刚在这里休整,狼狈的夏侯尚就跑了过来,向他们禀报自己把守的河阳丢失了。 这个巨大的消息让夏侯渊一惊一喜。 惊的是,同样被自己追的四处流窜的潘凤,竟然还有能力在转眼之间攻取了河阳,可见吕家军的战斗力是多么的强悍,可见潘凤这个人的杀伐果断,能力是如何之强。 但喜的是,据夏侯尚报告,潘凤竟然丢弃了原先的那种忽来忽去的作风,收拢了三四十万百姓,还有河阳的所有能搬动的物资,正准备向并州前进。 搬家呀,那可不是抬起屁股就走,那要坛坛罐罐全部带上,尤其是那30万的百姓,男女老弱参杂在一起,绝对能拖慢敌人的行军速度。不但能拖慢敌人的行军速度,最主要的是让敌人不能够再呼来呼去了,自己就可以追在后面,追上他,打败他。这真是老天开眼,这样的机会怎么能够放弃? 于是夏侯渊和曹洪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面写报告飞马向许都的曹操禀报情况,一面写信给远在外地的曹仁骑兵,让他立刻放弃继续和赵云的骑兵纠缠,向自己靠拢,两军合作一处,歼灭潘凤这支军队,断掉吕鹏的一只手臂。 一切安排停当,也不等曹操的回信,夏侯渊和曹洪立刻催动队伍继续追击潘凤,但在追了一天之后,他们发现自己的那些民夫同样拖慢自己的行军速度,于是夏侯渊和曹洪商量之后,由夏侯渊带着夏侯尚,分出3万人马轻装追击。曹洪带着剩下的2万人马和10万民夫,在后面紧急跟进,只要夏侯渊追上潘凤,纠缠住他,那么曹仁和曹洪的军队在赶到,歼灭两万吕家军的大胜就绝无问题了。 夏侯渊带着大军直接追到了河阳,进了河阳城一看,夏侯渊真的头疼了。 原本他计算着,自己的3万大军丢下后面的10万民夫辎重,直接赶到河阳,在这里,向那些世家大族们索取粮草,得到补充之后继续追击,结果现在的河阳城就和水洗过了一样,更确切的说,是大火烧过。百姓全都跑了,城里那些心向曹操的世家大族的宅院,以及他们所有的粮仓物资,全部被吕家军一把大火烧成了白地,那些世家大族们看到夏侯渊的军队赶来,不但没有拿出粮草物资犒劳军队,反倒是纷纷的跑到他的战马前哀求着赏赐一些粮食让一家老小得以活命。 现在夏侯渊还拿什么东西来安抚这些忠心的世家大族,只能告诉他们,自己的物资在后面,大家耐心的等上三五日。 这些世家大族需要安抚等待,自己这里更需要等待,根本就不能行军打仗,于是满头是火的夏侯渊,就只能滞留在这个河阳城里,等待后面的曹洪押解着粮草过来。 结果等了两天之后,曹洪来了,但曹操的将令也以八百里加急的形势追上了他们。 四个人凑在一起仔细的研究了一下曹操新来的战略布置,一个个不由得变的忧心忡忡。 这就是和吕鹏展开决战的布置啊。 “主公这样的安排,实在是太过急躁了,我们无论在任何方面,这个时候都没有和吕鹏决一死战的基础。”曹仁拿着曹操的命令不无惋惜的说道。 然而夏侯渊却有着不同的意见:“曹仁将军只看到了现在我们和吕鹏之间不能一战的问题,但是曹仁将军你想过没有,这时候主公的决断是多么的英明?” 曹仁就不以为然,在曹氏家族,这些兄弟们里面,曹仁算是老大,曹操比他都要小几岁,当然现在地位不同,曹仁是不敢也不能和曹操论这个长幼辈分的。不单不敢,而且还要做好一个属下的本份,这样才能在其他兄弟们面前做个榜样,才能一心一意的全力支持曹操的霸业。现在夏侯渊这么说,曹仁认为夏侯渊是在拍曹操的马屁。 “夏侯将军真的是帅才啊。”这时候,大厅外一声赞叹响起,话落人现,随着一阵急迫的脚步声,一个高冠博带的文士大步走了进来,众人看去,不是曹操第二谋士贾诩还是谁? 四人大惊,贾诩怎么来了?而且看去是风尘仆仆满面尘土,难道事情有了什么样不可言传的变故? 四人赶紧站起来给贾诩见礼,贾诩挥挥手也不废话,接着夏侯渊的话头道:“夏侯将军看到了事情的本来,而诸位还没有预见长远啊。” 曹洪曹仁以及乐近赶紧请贾诩上座,然后谦虚请教。 三个人都知道贾诩大才,更知道他的性格阴损,在曹操的重视上,大家就不敢怠慢,在他的性格上,大家更不敢得罪。 贾诩和众位见了礼之后,就大马金刀的直接坐在了首位,贾诩抖落了身上的灰尘:“我一路八百里加急奔来,是奉了主公的命令,统领你们两军的。” 四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赶紧再次整理衣冠,郑重其事的向贾诩拜见,算是接受贾诩的统领。 贾诩坦然受之,然后继续说着刚才的话:“我说夏侯渊将军有远见,是因为诸位只看见了眼前我们和吕鹏互相之间,都在对阵袁绍的时候损伤了元气,尤其是我们,所受的损失最大,按照正常理论来说,我们就应该蹲着在这里好好的休养生息,等过上几年恢复了元气,再和吕鹏决一死战。” 曹洪曹仁连忙点头称是,这也是所有正常人的思维方式。 贾诩却摇头道:“但是诸位却错了。” 曹仁曹洪赶紧请教:“不知道我等错在哪里,还请先生教导。” 贾诩就傲然道:“教导不敢,我不过是说说我的想法。”然后就心情沉重的道:“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古今一理,现在天下大乱,经过十几年的混乱,天下已经成了诸侯割据的局势,但是这种分崩离析的现状不会太久,天下毕竟要有英雄站出来,重新整合这个混乱的局面,纵观天下,能有这个雄心的,咱们的主公,还有那个吕鹏,江东的孙权,荆州的刘备罢了,其他之人,不过是有野心,没能力,一些随波逐流的人罢了。” 对于这样的评价,在座的诸位纷纷点头赞同。 “而依我看来,能够统一这个天下的只有两个人,那就是咱们的主公和那个吕鹏,孙权不过是想偏安一隅,刘备不过是趁机摘桃子。”然后说到了眼前的局面:“我们和吕鹏早晚要有一场决战,在正常人的眼睛里,我们需要休整,需要恢复元气,这可能吗?其实大家都没看到一个最致命的关键,我们在休整的时候,你也在休整喘息,然而吕鹏却给我们来了一个经济绞杀,他却在大力发展,如果我们双方都在休整,喘息下去,我们之间的距离会越来越大,再有三五年,我们的发展实力,就会被吕鹏远远的甩下,那才是我们覆灭的根本。” 加减乘除,大家还是懂,吕鹏的发展过快,正如贾诩所说,现在双方有差距,不过是50步左右,但如果都一起发展下去,在三五年之后,吕鹏就会甩下自己百步千步,想明白了这个道理,曹家兄弟以及乐近不由得一阵阵的倒吸冷气。 看到几个人理解了自己的说法,贾诩就面色沉重的道:“可惜天下皆醉我独醒,继续休养生息下去的主张,被所有的众人所坚持,没有人能理解我的心焦,于是在这次朝堂会议上,我不得不反其道而行之,故意的提出来这种放弃北方继续喘息的办法,引起了所有人的激烈反对。” 众人立刻想到了朝堂上的情景,对贾诩的这种千夫所指的状况会是多么的激烈。 曹家兄弟和乐近互相看了一眼,离席站起,恭恭敬敬的深施一礼:“先生为主公大业,备受委屈,我代表我两世家族感谢先生。” 贾诩就淡然的道:“看着那些站在道德和路上的那帮混人,我心中是充满了鄙夷的,不过我非常欣慰,主公还能理解我,如此被人指责,我也就无所谓了。” 然后傲然的对这四个人道:“既然我已经解释明白现在的局势,我就希望在座的诸位能和我同心协力,为主公的大业做着最后一搏。” 四人立刻坚定的回答:“为死而已。” 贾诩就一拍桌子“诸位将军,既然有如此豪情,那便听我调兵遣将。” 第696章 贾诩第毒计 贾诩高居上位,对着下面四员大将问道:“诸位对未来一战有什么想法?” 四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曹仁当仁不让的站出来回禀道:“刚刚得到巡哨的报告,潘凤占领河阳之后不久,吕鹏就带着增援的大军赶来了,但现在他带着百姓行动实在是太过混乱缓慢,现在他的后队还没有过登封口,而吕鹏大军已经先一步占领了登封口,看那意思是要在那里摆开阵型,阻击我们,既然如此,当务之急,我们就是要抓住吕鹏,在他的主力部队没有到达的时候,我们全军压上,先吃掉它这一块,同时也拖住他们的后腿,等待我们的大军到来,就在我们熟悉的地方,和他展开一场决战。” 贾诩点点头,又摇摇头。众将就莫名其妙。 贾诩解释道:“诸位的想法是对的,也是不对的,对的原因就在于,既然吕鹏已经来到了阵前,只要我们缠住吕鹏,整个幽州就必将全力以赴救援他,到时候,战场就按照我们的设定了,如此,我们就占了地利。” “既然如此,末将请令,带领所有的大军压上去,就在这登风口,将吕鹏死死的缠住。” 贾诩就摇头:“我说将军错了就错在这里,现在吕鹏手中掌握着25000吕家军,而我们现在手中掌握的不过是7万人马,我并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25000吕家军绝对能抵挡得住我们这7万人马的进攻,而据我所知,赵云分散在各地的3万铁骑已经开始聚集,我不知道他的目标是什么?但我可以肯定,他绝对会参加登封口的会战,到时候敌我兵力相当,再有强悍的吕家军战斗力存在,我们这75000人马可能就会被吕鹏歼灭在登封口前,如此一来,就等于折损了我们一部绝对的力量,这个计策绝对不可行,你们必须在主公的大军赶到之前,保住这份力量,两军合一,形成拳头才能与吕鹏决战。” “可是吕鹏一旦识破了我们的目的,快速的退入太行山怎么办?”夏侯渊提出了这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拖住吕鹏,我有绝对的信心。”贾诩信心满满的说道。 四个人就莫名奇妙的看着贾诩,真的不知道,除了用部队缠住他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吕鹏不是四处宣扬他爱惜百姓吗?吕鹏不是四处表现出他的假仁假义吗?那么好吧,我现在就让他做足了他爱惜百姓的功德,现在我命令曹仁将军,你带着你的2万骑兵,立刻在这附近周围,驱赶所有的百姓向登峰口,我要用百姓的脚步拖住他,让他寸步难行。” 这个计策一出,大堂上就一阵又一阵的抽冷气的声音,毒士绝对是毒士,他正抓住了吕鹏最脆弱的一点,只要无数百姓陆续的过去,他吕鹏就绝对不能离开登封,只要吕鹏不走,幽州的所有部队必须为了增援吕鹏而汇集到登封口,那么吕鹏借助太行山的地形地势,来对抗自己的百万大军的计划,就彻底的破产。 但这一条计策下来,就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百姓遭难,多少无辜的百姓倒毙在路上。 “夏侯渊将军听令。”贾诩一脸冷漠的对着夏侯渊。 夏侯渊浑身一激灵,但毫不犹豫的大步上前接令:“为了缠住吕鹏,曹仁将军将百姓驱赶过来之后,你带着5万大军压后,一路上驱赶屠杀那些百姓,绝对不能手软。” 夏侯渊的心就一疼,艰难的恳求道:“既然我们已经驱赶老百姓过去,我们何必沿途还要杀伤百姓呢?” 贾诩就冷漠的道:“缠住吕鹏不是目的,我们要在这段时间里,尽可能的杀伤吕鹏的有生力量,消耗他的实力,但是我们5万大军去攻击他们,已经凭借地形修整的营地,对我们是绝对的不利的,那么我们就要让他钻出他的王八窝,到平原上,和我们来一场遭遇战,到时候,他吕鹏可以凭借他的战斗力,我们可以凭借我们的人数,和他来一场硬碰硬的对决。” 现在大家已经不是吸冷气了,而是感觉到浑身发冷,就好像这个厅堂没有墙壁一样,任由早春的料峭春风呼啸着,穿堂而过,让所有的人感觉到浑身发冷,如坠冰窖。 贾诩根本不管其他人的感受,又拿起一支令箭:“乐近将军接令。” 乐近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脚步没有动。 贾诩再次大声的喝问:“乐近将军,难道你不承认我的指挥吗?” 乐近大惊,赶紧上前抱拳施礼:“末将不敢。” 贾诩面无表情的吩咐:“我命令你立刻砍伐树木作为武器,分发给了10万民夫,等吕鹏脱离登封口,进入平原,你立刻指挥着10万民夫给我打头阵,就是要用这人海战术,消耗吕鹏的长弓巨箭,然后等待夏侯渊将军5万大军在最关键的时候杀上去,一举将吕鹏歼灭。” 计策一个比一个狠毒,但是所有的将领都不敢违背贾诩的命令,因为贾诩出发点是为了主公的胜利,是为了大局着想,仔细想一想,也只有这个办法能够重创吕鹏,为即将的决战获得第一份战功收获。 一切吩咐完毕,贾诩霍然起身,高傲的站在大堂上,对着众将道:“收起你们那些可怜的怜悯之心,成大事不拘小节,为了达到目的,打败敌人,无论什么都可以用至极限,大家下去执行吧。”然后一甩袖,大部转入后堂睡觉去了。 曹仁率先行动,将他的2万铁骑散布到四乡里去,开始驱赶那些不愿意背井离乡去幽州的百姓,继续向北加入北去幽州的队伍。 那些不愿意放弃自己家业土地的百姓,面对如狼似虎的曹军只能丢弃自己祖宗基业,拿起简单的行囊,哭喊着成群结队的继续向北。 也有那坚决不走的,曹军二话不说,直接砍下他们的人头,用这血淋淋的钢刀,将一个村庄又一个村庄变成鬼域,一场战争引发的灾难就在这片,土地上肆意的横行着,所有的曹军将士,为了未来的决战,都变成了铁石心肠,魔鬼化身。 第697章 战况突变 看着最后一个百姓,在登封口两个大营之间的大路上过去,最终消失在了地平线的尽头,吕鹏的心就变得无比轻松起来。 “百姓都走了,我们已经没有了负担,看来这两座军营我们是白建了,只要曹军在两日之内不过来,百姓们就可以进入太行山了,我们就可以拔营起寨退到五龙口,然后在那里汇聚我们所有的将士,凭借着险要的地形,宽广无比的并州后方,和曹操来一场决定中原霸主地位的决战。” 潘凤就兴奋的道:“这一场战争,将要震惊天下,大汉的整个格局将因为这场战争而改变,只要我们打赢了曹操,统一中原的时间就大大的提前了。” 吕鹏点点头,但是不无惋惜的道:“只可惜,这一场决定整个中原局势的大战,比我预想的要早了三年,如果在三年后,我们和曹操拉开了更大的实力距离,我们将以绝对的优势碾压曹操,统一中原,让百姓安居乐业的真正太平将提前更多。”然后长叹一声:“这真是人生不如意者八九啊。” 潘凤就羞愧的抱歉:“还是属下莽撞,破坏了主公的大业,等这一战之后,属下将辞去一切职务,甘心情愿的做一名小兵。” 吕鹏就无所谓的挥挥手:“这件事情其实和你没有什么大的关系,曹操能够突然间有这个决定,说明曹操的手下有明白人,他们看出来了,我们双方再这样互相休息下去,我们两方之间的实力将越来越大,最终将曹操处在绝对不利的局势下面。”然后想了想:“郭嘉是个鬼才,不过他的眼光和计策只能停留在战术上,在战术上,他绝对是一个天下无敌的高手,能看到这整个战略大局的,我想在曹操的手下,只有一个人能做到,那就是贾诩。”然后可惜的道:“从现在看来,我这个人还是太厚道了,也太刻板了,我一直坚持谁的手下就是谁的属下,该谁的娘们儿就是谁的娘们儿,要不玩起来就没有意思了,结果就放了贾诩一马,结果我这一念之仁,却给自己找了一个这么大的麻烦,真的是悔不当初啊。” 潘凤就惊讶的看着吕鹏,自己的主公往往会出现自言自语的病症,这是所有幽州上下都知道的,但是他历来都是充满了信心,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表现出这一件事情上有后悔的事情。 今天这是第一次听到,自己一直自信自负的主公有后悔的意思,真的是难得至极。 同时他也替那个贾诩感到骄傲,被敌人赞扬比被自己人赞扬更真实,能被自己主公赞扬那更是贾诩的造化,真的不知道那个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的贾诩能感觉到这种荣誉啊。 正在潘凤感慨的时候,吕鹏突然闭嘴不说话了,而是彻耳倾听,潘凤也就赶紧闭嘴。 “你听到了什么声音没有?”吕鹏听了一阵,就问潘凤。 潘凤就一脸茫茫然的摇头:“没有啊,难道主公听到了什么不一样的声音了吗?” 吕鹏点点头,但又摇摇头:“可能是这几天我急火攻心,产生了幻听的毛病。” “主公听到了什么声音?” “哭声,我听到了无数人的哭声。” 潘凤就笑了:“主公真是幻听了,在这里只有风声吹动,哪里还有哭声?” 正说着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主公面向南方满脸惊讶。潘凤就赶紧扭头,也顺着主公的目光看去,这一看,不由得让他大吃一惊,就在南边的那个平原的地平线后面,已经有遮天蔽日的尘土扬起,紧接着就真的有隐隐约约的哭声汇成一片传来。 还没等吕鹏和潘凤转过弯儿来,一匹快马绝尘而来,远远的就冲着吕鹏大声的呼喊:“主公,主公,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不用汇报,吕鹏已经感觉到大事不好了,因为他在高高的山坡上向南望去,在遮天蔽日的地平线尘土里,有无数如蚂蚁一样的身影正在向这边奔跑,而且越来越清晰,最终汇成一片人的海洋,那人群里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他们哭喊着,奔跑着,就如惊涛拍岸一般,像自己的登封口涌来,而就在这,无数的百姓里,一个又一个赤红的大旗在往来穿梭,每一杆大旗下面都有一队曹军,正在屠杀那些奔跑的百姓,哭喊和惨叫声越来越大,直到震耳欲聋。 吕鹏的脸立刻变得惨白惨白的,牙齿咬得咯嘣声响,在嘴里抽着冷气,咬牙切齿的道:“贾诩,这一定是贾诩,你这样丧尽天良,千万别让我抓住,只要你让我抓到,我便千刀万剐剐了你。” “主公。”那个巡哨跳下战马,对着吕鹏大声的禀报:“主公,曹仁的两万骑兵正在广大的地区不断的驱赶百姓向我们这方涌来,夏侯渊和夏侯尚正在屠杀不愿意走动的百姓,主公,现在我们怎么办?” “主公,现在我们怎么办?”潘凤的眼睛里已经有烈火在燃烧了。 “主公,救救百姓吧。”猛然间,身后响起整齐而巨大的声音,猛回头,却是吕家军的全体将士在请命。 吕鹏看到这样的场景,当时就知道,自己这次是彻底的完蛋了,因为往日自己教导的为百姓而战的洗脑,让自己被道德和口号彻底的绑架了,现在,历史上的长坂坡就要在这里上演了。 但是,刘备可以最终放弃百姓,但自己能吗?长坂坡有赵云猛将七进七出,现在赵云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游山玩水呢,长坂坡有张飞——好吧,潘凤算一个吧,长坂坡可是有关羽接应,而自己的接应还在不知道什么地方的路上呢,那么,现在自己有什么? 哭声惊天动地的传来,直扎吕鹏的心肺。 现在,自己有大刀战马,有身后两万五千将士,有一心为民的决心信念。 猛的操起身边的大刀,跳上战马。对着身后将士大吼:“潘凤带领五千将士守卫营寨,为我们保护后路,飞虎营全体都有,跟着我,杀敌救百姓。” 然后跃马扬刀大吼:“为身后百姓,死战不退,杀——” 第698章 登封混战1 以一万飞虎营将士为前导,以一万五千潘凤军为后卫,大军摆开一个巨大的锋矢阵型,冲下了依托屏障登封口,杀向了那无边的人海,拯救那无辜的百姓。 夏侯渊督队在百姓的人海里往来砍杀,但夏侯渊还是命令尽量恐吓少杀人。至于士兵们如何贯彻,那就是天地良心了,现在他也没心情去管,也没时间去管.他站在一个高地上面,双眼死死的盯着对面的登封口高地,看着那上面的变化。 时间在一点点过去,夏侯渊的心也越来越焦急,如果吕鹏不像他所标榜的那样爱民,那么自己一切就都将白费了,那些无辜冤死的百姓就真的太无辜,太冤枉了。 而按照贾诩的军令,只要吕鹏不下山,只要他不出来,百姓就要继续驱赶,屠杀就要继续进行。 而一旦吕鹏下山,自己就可以与吕鹏对战,而曹洪就会带着一万将士,插入吕鹏和登封口之间,或攻山,或截断吕鹏大军退路,然后就以自己的三万为先锋,以曹洪的一万为后卫,以十万武装民夫为依托,将吕鹏包围在这荒原,以绝对的人数,是的,是人数优势,将吕鹏歼灭在这荒原.不奢望将吕鹏擒杀,只要将他的两万将士歼灭在这里,就是大功一件。 这是一个可行的办法,至于将吕鹏直接擒杀,那简直就是一种奢望,不说吕鹏那手下将士会拼死保护他冲出重围,就是他的宝马大刀就不是自己这些将士能困住他的。 一切都看吕鹏的决断了。 正在夏侯渊焦急的时候,登封口上红旗摇动,一杆吕字大旗迎风招展,旗下白马大刀的不是吕鹏还是谁?看到吕家军几乎全军出动,夏侯渊终于松了一口气,立刻命令手下将士,停止对百姓的屠杀,全军对阵吕家军,曹洪带着一万将士立刻冲击登封口,抢夺吕鹏营地,切断他的后路。 屠杀百姓,那是不人道和被天谴的,虽然自己现在驱赶四万曹军面对吕鹏的两万吕家军,其实也是在驱赶他们去死,但士兵的宿命和职责就是这样,他们的死是理所当然。 冲在第一位的吕鹏面对无辜的百姓大声叫喊:“绕开大军,向登封口跑。” 但是被巨大的哭喊声淹没了,百姓们像没头苍蝇一样的向这边涌过来,为了避免自己的冲锋伤害到百姓,吕鹏不得不将自己的战马勒住,遽然停止的冲锋阵型被百姓给堵住了,阵型不可避免的产生了混乱,而那些百姓看到了吕家军就看到了救星,一窝蜂的向大阵冲过来,都想冲进阵里去得到吕家军的庇护。 面对手无寸铁的百姓,吕家军就有些惊慌失措,于是百姓和吕家军就搅混在了一起,如果这时候夏侯渊趁着这个混乱,挥动队伍直接冲乱吕家军的大阵里,吕家军所有的战斗能力都不能发挥,尤其是现在吕家军那种超长的扎枪,在贴身肉搏上就绝对被动了。 然而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夏侯渊怎么能放弃这样的机会?立刻抓住了吕家军的弱点,催动他的大军紧随着百姓,冲向了吕鹏的阵型。 吕鹏端坐在战马上,焦急万分,这是一场绝对的混乱,如果不能够立刻制止,自己的溃败与巨大的损失是绝对不能避免的。 看到这个状况,吕鹏咬咬牙当机立断:“全军跟我一起大喊,让百姓绕开我们的阵型,投向登封口,如果依旧不听军令。”顿了一下,最终还是狠下心来命令:“如果对于那些依旧冲击我们阵型的百姓,杀无赦。” 爱民可以,但不能存在真正的妇人之仁,如果自己的军队被冲乱了,百姓和自己就全部会覆灭在这片土地上,该有阎王爷厉鬼的心,就要有。 2万将士对着面前汹涌的百姓,大声吼着军令,那些明白过来的百姓,就遵循着军令,开始向登峰口方向奔跑,还有一些麻木的百姓,真的是彻底的晕了头,寻求安全庇护的本能,让他们依旧冲击着吕鹏的大阵。 然而这些士兵们却不忍心对这些百姓动手,他们依旧和百姓们搅在一起,推搡着拥挤着。 这时候吕鹏双眼血红,对着自己身后的500亲卫大吼一声:“跟着我,杀散那些冲击阵型的百姓。” 500忠心的勇士对于吕鹏是绝对的令行禁止的,吕鹏横握大刀,冲向一群正在和自己士兵推搡的百姓,用刀背击打他们驱赶他们,500个勇士,也学着主公的样子,自己手中的马鞭抽打着那些无辜的百姓,让他们清醒过来。 这时候夏侯渊怎么能丢下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他的大军已经扑了上来。 现在吕鹏真的有些措手不及,再用这种驱赶的办法是不行了,于是他大声命令:“砍杀冲阵者。” 500勇士立刻调转了刀头,雪亮的钢刀上下飞舞,转眼之间就有一片又一片的百姓被砍倒在地。 残忍的手段最终起到了效果,那些晕头转向的百姓总算知道了冲击大阵的后果,在这里,他们同样得不到安全的保护,唯一让他能够生存下去,就是向后跑,向登封口跑,只有那里才是他们生的希望,于是无数百姓就开始拼命的向登峰口的方向奔跑。 刚刚摆脱了百姓的纠缠,曹军已经杀到了眼前,原本的锋矢阵型已经不成了,吕鹏立刻决定:“变锋矢为防守,吸引曹军围攻。” 这是战场形势的需要,也是为了吸引那些追赶百姓的曹军,这就有一种以身饲虎的决然。 临敌变阵,这是兵家大忌,但在这个时候,还怎么能顾得上这些呢?一切为了救援那些百姓。 由冲锋阵型变成防守阵型,其中引起的短暂的混乱已经是不可避免的,夏侯渊立刻抓住了这难得的机会,亲自拍马舞枪带着自己最精锐的亲兵,准备在敌人的阵型混乱的时候,打开一个缺口,让自己身后的大军随着灌进去,让两军彻底的纠缠在一起,用混乱抵消吕家军的优势,到时候就是一个拼人命,自己4万将士,虽然不能在混战中全歼吕家军,但最少能让吕家军伤筋动骨,这也就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吕鹏看见了夏侯渊和他的亲兵队伍,一旦让他撞开自己的大阵,形成一个缺口,一切将不可挽回。 于是吕鹏立刻拍马舞刀,带着500勇士,迎上了夏侯渊。 两人在战场相遇,根本就没有必要来一个什么通名报姓,直接刀枪并举杀在了一起。 夏侯渊枪法精奇,吕鹏大刀刀沉势猛,一时间杀得是难解难分。 双方的亲兵也互相撞在了一起,转眼之间就杀了个昏天黑地,双方的亲兵都是骑兵,互相撞在一起,在马上互相劈砍,完全是一种不要命的打法。刀枪的碰撞声,战马的悲鸣声,将士临死的惨叫声,舍生忘死的喊杀声混合在了一起,让整个战场就像一个开锅的火山口,沸腾着起火冒烟。 现在吕鹏的战斗力,在赵云不断的指点之下,已经有了绝对的提高,再配上他天生的神力,面对夏侯渊,本来有绝对的优势战胜他。 但是这时候却有了不同的表现,夏侯渊是一心一意的和他对阵,将自己全部的能力全部展现出来。而吕鹏不但要和夏侯渊战斗,还要兼顾自己身后的那个大阵,还有荒原上到处都是的百姓,正所谓一心不可三用,所以才杀了一个难解难分。 如果照这样发展下去,一场绝对的混战就这样不可避免的在这里发生。 这是吕鹏绝对不能承受的。 第699章 登封口之战 其实在两军近十万人的混乱战场上,两个主帅的捉对厮杀搞单挑,这绝对是最不明智的一种作为,原则上,这上失职。但现在吕鹏和夏侯渊两个人的单挑,已经成了无可奈何的结局,现在双方谁也撤不出手来了。 正在两个人一边焦急的对打的时候,吕鹏的一个侍卫从斜刺里冲了过来,对着吕鹏大吼道:“主公赶紧指挥军队,这个混蛋交给我了。”说完也不管自己的武力值和夏侯渊有天壤之别,挥舞着手中的马刀就冲了过去。 夏侯渊撤回对付吕鹏的大枪,迎战这个无名小辈,两人见面只有一和,夏侯渊便将这个吕鹏的侍卫挑于马下。 这个侍卫刚刚战死,又一个侍卫大叫着冲了上去,填补了这个空缺,只是转眼之间,就又被夏侯渊挑于马下。 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 吕鹏明明知道自己的手下侍卫们虽然是百里挑一,但是面对天下名将夏侯渊,他们只有送死的份,但在这紧要关头,也顾不得这么多,只能眼睁睁的任凭自己的侍卫们,如飞蛾扑火一样,一个又一个的扑向夏侯渊,缠住他。 趁着自己手下的侍卫用生命给换取的时间,吕鹏兜转战马,挥舞着大刀砍开眼前的敌人,回到了自己的大阵。 大阵正在变型,曹军已经如潮水一样的冲了上来,自己的500个侍卫正在拼命的阻拦,这是自己真正最脆弱的时候,一旦让曹军冲过来和自己沾上,那就是一场不可避免的灾难。 吕鹏立刻对刚刚整形完毕的长弓手大声下令:“长弓手,覆盖射击,覆盖射击。” 然而他的命令并没有被立刻执行,因为所有的长弓手都看到,在那潮水一样的曹军里面,自己的500个兄弟正在舍生忘死的厮杀着,为他们争取时间机会,自己真的要覆盖射击,对面的兄弟就会和曹军一起玉石俱焚,自己就是杀害兄弟的凶手。 但是战况已经到了不可能允许任何人犹豫的时候,吕鹏看到自己的命令并没有被执行,当时大急,用大刀指着一个长弓的队长,声色俱厉的大声吼道:“下令,覆盖射击,覆盖射击。” 那个千夫长就声音颤抖的回答:“主公,那可有我们的兄弟呀。” 吕鹏二话不说,大刀挥出,这个千夫长的人头便滚落在地,吕鹏血红着眼睛,对着所有的将官大声吼道:“执行命令,覆盖射击。” 在吕鹏的威压之下,开始有长弓手闭着眼睛拉开了长弓,将巨箭射向了混战的战场。 紧接着无数只巨箭呼啸着扑向天空,扑向了那混战的战场,转而就如狂风暴雨一般,将那片战场扫荡一空,500个最忠诚的侍卫和他们的敌人,转眼就被这密集的箭雨淹没。 天空忽然一暗,凄厉的尖啸声迎面而来,夏侯渊大叫一声不好,挑翻了扑向自己的一个敌人,抬眼看去,无数的巨箭如狂风暴雨一般扑面而来,夏侯渊立刻挥舞起手中的长枪,在自己的头顶编织出一片密密麻麻的枪影,然后驳马向远处飞奔,撞翻了无数自己的属下,竟然毫发无伤的逃离了这个人间地狱。 逃到了安全的地方,再回过头时,战斗的战场,已经变成了尸山血海的修罗地狱,再没有一个能站着的敌人和自己的属下。 拨打巨箭让自己的双臂发麻,狠狠的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吕鹏,你够狠,但我的确佩服你这壮士断腕的精神,就凭这一点,你就有了诸侯争霸中原的资格。” 一片又一片巨箭扫荡之后,终于在吕家军和曹军的大阵之间,隔离开一片距离,得以让吕家军能够从容的改变了阵型,在没有干扰的情况下,转眼之间,一个铁桶一样的防守大阵就形成了。 看着如此快速的临阵变阵,敢于在敌阵前变阵,而且还能转眼变成,夏侯渊不得不佩服吕家军的训练有素。 “将军,我们驱赶百姓为我们打头阵,然后我们紧随跟进,再冲乱吕家军的大阵。”一个偏将大声的建议。 夏侯渊就摇摇头:“以刚刚吕鹏竟然为了保证自己阵型不乱而杀百姓,为了保证自己变阵成功而不惜让他五百侍卫和我们玉石俱焚上看,吕鹏是一个知道轻重,杀伐果断的人,我们再驱赶百姓上去,也不过是让无辜百姓死伤,是没有用处的。” “可我们要是直接进攻,那得多少我们的兄弟战死在这里啊。”这个偏将就痛心疾首的辩驳。 夏侯渊就淡淡的道:“战死疆场,是我们军人的职责,这是天经地义。”然后就不再理会这个偏将,继续观察战场的形势。 双方暂时分开了,但吕家军并没有后退离开,因为还有无数百姓在战场上在哀嚎哭喊着,向登封口奔逃。夏侯渊不由得真心的佩服了吕鹏爱民之心了,他这是在用这种办法,来牵制自己的大军不能再追赶屠杀百姓啊,此人虽然也曾经毫不犹豫的屠杀了一些百姓,但在大局上,他依旧从骨子里是爱民的,从这一点上看,如果他将来统一了中原,也许对百姓来说,是一件好事。 夏侯渊突然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天下大乱群雄并起,都想争霸中原,最终实现自己心中的野心抱负,都想最终站在那个最高点上,自己的主公,自己的本家哥哥带着自己这些兄弟子侄起兵,不也是要成就一番霸业吗?不也想将一番治国之道施行在这大汉吗?那么自己怎么突然就想到了似乎吕鹏站在最高处的好呢? 自己简直就昏了头了,简直就是里外不分了。 猛烈的摇动了脑袋,将这种莫名奇妙的想法丢掉,这是战场,就不应该想那些莫名其妙的的东西,就应该一心一意的打好这一仗。既然贾诩先生用百姓拖住吕鹏,用百姓吸引吕鹏下山在野地上和自己决战的目的已经达到,那么,现在自己就应该想的是,怎么样抓住这个机会,将吕鹏消灭在这里,最少是消耗他,拖住他,让曹洪带着的那一万将士,攻击下登封口吕鹏的营地,让他进退失据,如果可能,就在这里,杀了吕鹏。 杀了他,为自己的哥哥扫平了争霸道路上最大的敌人,虽然可惜,但也上一件天大的好事。尽快的结速这场混乱战争吧,让百姓安安稳稳的过上好日子吧。这是夏侯渊的想法。 第700章 英雄太多是坏事 乱世的产生,有这样和那样的原因,但归根到底,还是上位者的腐败和贪婪造成的,同时,也是太平时节爆发出来的人口数量,和当时低劣的劳动生产率矛盾激化的结果,但不管怎么说,大动乱是百姓的苦难,百姓呼唤英雄出来,重新整理统一这残破的江山,恢复到一个新的秩序里去,让天下再次太平。 但在百姓的心中,在群雄并起天下大乱的时候,他们祈祷的只要一个英雄就够了,如果满天下皆是英雄,那就不是百姓的幸福,是百姓的苦难。 一个英雄碾压其他的狗熊,就能快速的结束动乱,让百姓重新得以太平安稳,然而群雄辈出,互相攻伐不断,谁也不能快速的扑灭对方,那么战乱就要无休止的延续下去,最终受苦受难的依旧是这些百姓。 然而天不随人愿,就比如说这东汉末年,虽然成就了中国历史上最辉煌璀璨的一个篇章,无数杰出的人才,如天上繁星一般璀璨耀眼,但正是因为这一点,却给百姓们造成了无穷无尽的灾难。 在这个时代,出现一个英雄就成了,结果一出还是三个,这三个谁也不相让谁,都想实现自己的野心,结果就是,连连惨烈的争战不断,最终形成三国鼎立的时候,大汉原先五千万(人口登记上的)的人口,最终只剩下了五六百万。 虽然这个数字只是笼统的,是后来估计的,但在原先几个方面用兵上就可以看出人口的锐减。 原先一方出兵,动辄几十万上百万,在三国割据之后,最终到姜维的时候,一次出兵一两万就已经不错了,从这一点上就可以充分的证明,三个英雄给这个大汉民族造成的伤害是多么的巨大。 然而在这个时候,三个英雄还不算完,竟然又跳出来一个吕鹏。人都说三个人就可以唱一台戏,那四个人能做什么呢,绝对不是打麻将,那就是圈踢。 好在吕鹏站在历史的高度上,深刻的领会了这个时间百姓的痛苦,所以他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注重对百姓的关怀与收拢,就比如现在的北方三州,在前世的时候,曹操路过这里,写下了最著名的蒿里行诗篇,上面就说:关东有义士,兴兵讨群凶。 初期会盟津,乃心在咸阳。 军合力不齐,踌躇而雁行。 势利使人争,嗣还自相戕。 淮南弟称号,刻玺於北方。 铠甲生虮虱,万姓以死亡。 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 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但现在,那三州已经是阡陌纵横鸡犬相闻,村落处处,如果仔细算下来,加上草原的那些汉人,现在在吕鹏的手中掌握的百姓,没有1000万也差不多了。 这就是现在吕鹏的功劳,他为大汉民族保存了一丝元气。 基于以上种种的原因想法,吕鹏虽然有些遗憾曹操如此快的和自己决斗,让自己没有得到充分的准备,会为此付出一定的代价。但也在心中不无想法,快速的结束这两个英雄之间的决斗吧,只要自己消灭了这个天下最大的敌人曹操,其实剩下的所有人已经不在吕鹏的对手范围之内了,如此就能将这个混乱的时代快速的结束,还百姓一个安宁太平的世界。 正在两军对峙,趁着这个机会双方部队喘息的时候,一个军侯向吕鹏报告:“启禀主公,一支曹军向我们的营地发起了攻击。” 吕鹏就扭头往回看。果然,在自己的登封口营地前面那不算太陡峭的山坡上,已经密密麻麻爬满了曹军,曹洪的大旗就在山脚下飘扬。 “我们怎么办?”自己的老巢被敌人袭击,众将士难免有些心慌意乱,这个军候就紧张的询问着吕鹏:“要不请主公允许我带着本部一千人马,兜着屁股杀他一下。” 吕鹏就淡淡的摇头,大声的点评:“没那个必要,我们自己的战斗力我们清楚,5000对1万,不要说还有那坚固的营寨作为依托,即便是在野战,也绝对能杀个曹操人仰马翻,我们就专心打好我们眼前的这场仗,那面就相信我们的兄弟。” 如此有信心的问答,立刻让多少有些骚动的军心再次沉稳下来,阵地里又传来了一个又一个慢悠悠的将领们的军令声:“向左向右看齐——” “扎枪三叠阵摆开——” “长弓三段射击准备——” 这独有的慢悠悠的声音,充满了淡定与从容,无形中让那些士兵们得到了从容不迫的鼓舞,将士不由自主的向左右看齐,然后将自己手中的扎枪叠成三叠,将手中的长弓上弦准备,2万人的军阵,转眼间变得不动如山,稳如磬石。 面对这样从容的大阵,听着那一声又一声悠长的军令声,看着变得如磬石泰山一般稳定的敌人阵型,夏侯渊满脸痛苦。 自己随着曹操东征西讨伐,几乎会变了天下英雄,什么样的英雄都见过,什么样的军队都对战过,但这是他第一次面对吕家军的时候,却有一种无力的感觉。 虽然没有正式和吕鹏的军队交锋过,但也听说过吕鹏军队的强悍,但绝对没想到,吕鹏的军队强悍到这种地步。 对面的大阵太严整了,严整的让他感觉不到有一丝丝的空隙,敌人的沉稳气势太压迫人了,让他如面对泰山五岳,在那个圆形的大阵里,迸发出来的那种肃杀之气,简直压迫的他喘不过气来。有这样一支军队,足可以蔑视天下,吕鹏能在北方呼风唤雨,有着勃勃的野心统一中原,的确是有支撑勃勃野心的资本。 而又回头看看自己身后的将士,也是随着自己东征西讨的,也是见过杀伐鲜血的,在这天下群雄里,也该说一声是强军。 然而和对方一比,却又是天壤之别,那些士兵一个个眼神闪烁,嘴唇青紫哆嗦,面色苍白冷汗连连,被对方的雄浑的气势压迫的握在手中的刀枪都在微微的发抖。 这真是货比货不能要,人比人气死人,但还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货比货得留着,人比人得活着,争霸天下还没有最终结局,谁也不能轻言放弃。 然而,你现在自己的实力和对方相比,这个天下真的能被自己收揽在怀中吗?从来对这个信念坚定不移的夏侯渊,这时候竟然产生了动摇。 第701章 小事情解决大问题 夏侯渊在这里满嘴发苦,而真正满嘴发苦的,却是曹洪。 曹洪被分配的任务是,在夏侯渊驱赶百姓,引诱吕鹏主力进入平原之后,夏侯渊想尽一切办法拖住他,然后曹洪带着1万将士,突袭吕鹏的营地。 这么做是两个目的,第一个就是让吕鹏首尾难顾,第二个目的就是扰乱吕鹏的军心,同时顺手牵羊,拿下吕鹏的根基,正所谓一举三得。 当夏侯渊和吕鹏在广袤的平原上开始对阵的时候,曹洪认为自己的机会来了,于是毫不犹豫的指挥自己手下的一万精兵强将,对吕鹏的营寨展开了决死的进攻。 地形不险要,山势不陡峭,草草搭建起来的营地不坚固,而看着营地里闪动的人影,自己攻击的这个营地绝对不足3000人,而最让曹洪高兴的是,看着那个营地前面,根本没有挖掘壕沟,更别说设立拒马了,如此一来,那大家也就没有必要抬着准备翻越壕沟的梯子,没有了这个累赘,自己就可以快速的攻击上去,然后用人海战术,将这个营寨连根拔起。拔下了一个,第二个也就不愁了。以1万对3000,曹洪认为自己绝对能占一个天大的便宜。 结果却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从他气势汹汹的的发起进攻开始,他就遇到了麻烦,这是要命的麻烦。 大军开始以最快的速度向山顶冲锋,结果跑到半山腰的时候,前面的将士突然纷纷哎哟哎哟惨叫着摔倒,整个冲锋的队形就被前面混乱阻挡住了,正在曹洪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士兵跑着跑着突然莫名其妙摔倒的时候,敌人的营寨里突然间有连绵不绝的巨箭飞出,那巨箭和标枪一样,飞上高空之后,带着巨大的惯性扑向了那在半山腰挤成一团的人肉地毯,以洞穿一切的能力,将一个个将士刺穿在当地,有许多将士,匆忙的将自己的盾牌举向半空,准备抵挡这巨箭的射击,但是他们的抵抗是徒劳的,原本看似坚固的盾牌,就在那小标枪一样的巨剑打击下,瞬间崩裂,就好像一层破布一样,被一箭洞穿,然后毫无阻碍的钻进人体,将他钉死在地。 人常说十箭不如一刀,十刀不如一枪,但是吕家军的巨箭却颠覆了这个规律,即便是那身穿重甲的军候,也被一剑洞穿,毫无抵抗能力,因为射过来的不是箭,而是小号的标枪,在这样的打击面前,谁还能抵抗呢? 好在对面的敌人人数很少,每一次飞起的,不过是一两千支这样恐怖标枪,按照原则来说,这样的数量给自己造成的杀伤并不是很多。 但凡事都有个例外,正在前面冲锋的将士,突然间莫名其妙的摔倒,阻挡住了后面将士的脚步,上万人的冲锋,并不是说停就停下的,于是后面的人随着惯性依旧是在向上冲锋,推着前面的人,不断的往前挤,最终在半山腰形成了一道人肉的地毯,结果这些巨箭飞来,几乎没有一个落空的,一层层一批批的落下,几乎是箭无虚发,毫不留情的收割着自己手下将士的生命,在那样密集连绵的巨剑打击之下,即便是天神下凡无敌的猛将,也会生出浑身无力的感觉,只有受死的份儿。 “鸣锣收兵,鸣锣收兵。”曹洪跳脚吩咐,在情况不明的情况下,继续攻击,那就是送死,估计不会出一个时辰,人就会被屠杀光在这片山坡之上,只有撤军回来,搞明白状况之后,再针对性的发起攻击才是最明智的办法。 其实不用曹洪鸣金收兵,他的那1万将士已经彻底的崩溃了,就在敌人的巨箭几轮扫荡之后,那些冲锋的曹军就纷纷掉头往回跑,转眼之间就退回了出发阵地,留在山上一地的尸体,还有那一时没有死的,被钉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扭曲着的哀嚎惨叫,那惨叫声让人听得头皮发麻,心胆碎裂。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冲着冲着全部摔倒了?”曹洪气急败坏的问着跑下来的一个领军军候。 那个军侯是幸运的,但是却是一瘸一拐,明显是扭了脚脖,见到主帅问话,赶紧回答:“启禀将军,前边的那个山坡有古怪,看是平平整整的,结果我们冲上去的时候,就在山腰往上,是密密麻麻碗口大小的深坑,那些深坑被茅草覆盖着,根本就看不出来,我们跑的紧急,结果就一脚踩空,那些将士不是崴了脚,就是折了小腿,结果就是这样了。” “有多少?” “从半山腰到他们的营地前,密密麻麻的全是。”曹洪就张张嘴,当时就没有话说了。这可是老将军遇到的新问题, 这样的小坑挖掘起来简直太简单了,但是要想避开它们,却千难万难,而且要想填平它们,曹洪只能想想作罢。 而从刚刚的敌人巨箭打击上来看,这些小小的陷马坑,正好在他巨箭的打击范围之内,而敌人的巨箭的射击距离竟然是自己的一倍半,这样一来,没有奔跑的速度,就不能用最快的速度冲到敌人的弓箭射击死角里去,就不能够冲到自己弓箭的射击范围之内,而如果慢吞吞的避开那些密密麻麻的陷马坑,在那一段距离上,将会有多少将士死伤在那里?想一想,就不由得头皮发麻。 “将军,我们还攻击不攻击?”那个军候小心的问道。 “攻击,当然要攻击了,可是我们总得想一个攻击的办法吧。” 是的,必须要想一个攻击的办法,否则就是白白的上去送死。 办法,有什么办法?结果所有的将军,都被这小小的简单的陷马坑给难倒了,最终的结论就是,只有用人命去填了。 其实这根本就不是办法,因为顾及自己的大军到了敌人阵前,自己的大军也就没有多少了。 面对这样的小伎俩,面对这样阴损的招数,曹洪只能仰天大吼——“吕鹏,你太损啦——” 第702章 贾诩的世界观 原本给曹仁骑兵留着的办法,竟然对付曹洪的步兵也有效,这简直就是个奇迹,难倒曹家兄弟都是这么样的冤大头吗? 站在显得空空荡荡大营里的潘凤,对于这样的结局,心中也不得不承认曹洪的论断——自己的主公太损了。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办法简直就是太好了。 当然,这样的办法并不是百试百灵的,这里有一个关键的配合,那就是自己的长弓巨箭。 在小小的陷马坑迟滞了敌人的冲击速度之后,自己的远距离长弓才能大量的射杀那些几乎是静止不动的敌人。 这个办法需要推广。这是潘凤现在的感受。 当然,需要推广那是后话,现在先说眼前。 站在高高的山上,对下面的整个战场那是一览无余,主公的所有经历都尽收眼底,每一个变化都让潘凤心惊肉跳,自己在这里应该做点什么帮助主公,绝对不应该为刚刚歼灭了敌人不下三千感觉到沾沾自喜。 “高东,你带一千兄弟把守营垒,再给对面的大营发一个信号,告诉他们也抽调一千兄弟,等一下敌人合围主公的时候,我带着三千兄弟杀出去,给他来一个里外开花,我们就在这里,给敌人一个歼灭战。” 这是潘凤的决定。 主公已经将冲锋阵型转变成了防守阵型,其目的就是缠住敌人,让他们不能顾及那些还在荒原上无助奔跑的百姓。 但现在登封口已经被突然杀出的曹洪堵住了,百姓想要穿过自己两个营地之间的大路,逃向并州五龙口也不能了,既然主公有救助百姓之心,那自己的任务就是要打开这个通道,让百姓顺利的过去。 两千对七千,潘凤有绝对的信心将曹军击溃,当然,这需要一个前提,那就是荒原上的曹军对自己的主公展开进攻,吸引其他曹军的注意力,然后在这股曹军认为自己也被夹在了两军之间,有腹背受敌而军心混乱的时候,自己冲出去,那就是一个完美的击溃战,当然,潘凤还没狂妄到凭借自己两千将士就全歼眼前七千多曹军的地步,那就不是自信,那是自大,自大是要被雷劈的。 这里整顿完毕,就等着底下荒原上的战斗开始。 荒原上,夏侯渊看着吕鹏的大阵不动如山,却不发动,这里也根本找不到敌方的缺点,面对敌人的大阵,就好像老虎咬刺猬,真的是无从下口。 正在这个时候,夏侯渊的身后传来冷冷的一声询问:“为什么不进攻,难倒夏侯将军胆怯了吗?” 就这一声,就好像从地狱里出来的一样,带着冰冷的寒意,当时吓的夏侯渊一激灵,后脊梁有一股冷气直达脑门,忙回身向声音的主人躬身施礼:“先生来的正好,我正为敌人的大阵无懈可击而烦恼,先生既然来了,还请先生教导。” 贾诩就冷冷的走了上来:“敌人的阵型我已经看到了,不过是一个不动如山罢了,既然没有漏洞,那么,我们就砸出一个漏洞来。”然后仰脸看看天色:“时候不早了,现在战一场,先探一下敌人的虚实。” 听到要砸出一个漏洞出来,当时夏侯渊在心中就一声长叹,上位者说的轻巧,但这一试探,又不知道有多少条鲜活的生命,丢弃在这荒原之上了。 在贾诩的心中,他做人唯一的原则就是:“为达目的,不惜一切,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对于夏侯渊现在的这种婆婆妈妈,他是嗤之以鼻的。 不过这时候他却没有责怪夏侯渊,倒并不是因为他和主公的关系,而是因为现在这个战场的目的——拖住吕鹏。 只要能拖住吕鹏,就这么一直站下去也并无不可。 但如果一直这么站下去,自己的目的就会被吕鹏洞察,到时候吕鹏真的狠下心肠来,直接丢弃这些百姓不顾,退到太行山边,凭借险峻地形和自己的大军对峙,那时候的决战变数也就不能用人来预算了。 将他留在这里决战,是自己最终达到的目的,损失一些人马百姓又如何?正所谓无毒不丈夫,等千秋功业成就,历史就是由自己所写,煌煌史书上记的只有自己辉煌的成就,而绝对不是残忍,因为敢写自己残忍的史官,自己一定会让他尸骨无存的。 “我带来了2万武装起来的民夫,我将让乐进将军驱赶他们,冲击吕鹏的大阵,消耗吕鹏那可怕的巨箭,然后在吕鹏大阵松动的时候,你立刻带着全军压上,一定要在这一战中,搅乱吕鹏的整个部署。” 夏侯渊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但最终还是为了主公的大业,尊令执行。 2万个麻木的民夫,被塞了一根木棍,或者干脆给了一块砖头,就被乐近押上了战场。 这样的状况,无论是谁都知道即将发生什么。“我们要对他们展开屠杀吗?”这是一个军候满眼不忍的询问着自己的主公。 看着那些在料峭春寒里瑟瑟发抖的百姓,吕鹏就满脸痛苦的回答:“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是充斥天地间的无奈,连圣人都无奈,那么我还能做什么呢,我只能说,只要手中拿着武器的,敢于冲击我的大阵的,便是我的敌人。” 然后长叹一声:“他们是可怜的草芥,平时要耕作土地满足上官的税赋盘剥,征战的时候还被征召为民夫,当战争焦着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当然就是被驱赶上阵,消耗敌人的炮灰。这就是小民的宿命,怪的谁来?要怪也只能怪命,是命运让他们生存在这个乱世里,只能做一个随波逐流的浮萍,命运根本不被他们自己所掌握,而是被那些所谓的英雄所掌握。 在这天下英雄的眼里,口中口口声声喊着爱民如子的口号,脸上带着悲天悯人的表情,但是需要舍弃这些百姓的时候,他们会毫不犹豫的驱赶他们,屠杀他们,这就是乱世百姓的宿命。为了实现早日结束这混乱的局面,还天下一个公道太平,实现我当初说的那个理想世界,我们就要付出我们的良心和残忍,”然后看着铺天盖地而来的2万民夫,吕鹏现在就是这种心情,一种爱民,却不得不杀民的无奈。 第703章 无奈杀民 曹军大阵后的战鼓开始隆隆的响起,2万麻木的民夫被驱赶着,开始缓慢的向吕鹏的军阵走过来,没有哀求哭嚎,没有逃跑规避,所有的人都认了命。 听着身后窃窃私语的众将士,吕鹏将腰背挺得笔直,将自己手中的大刀高高举起,声嘶力竭的大吼道:“一个人哭总比上万人哭要好,一个人死去,总比十几万人死去要好,在这个乱世里,杀出一个太平世界,实现我们的远大理想,我们必须要承担我们应该承担的责任,哪怕是千古骂名,我的将士们,抓紧你们手中的武器,面对我们的敌人,杀败他们,只有如此,才能有更多更多的百姓活下去。”然后在战马上扭转身,将身体更加挺直,再一次声嘶力竭的大吼:“遭天谴的事情就让我一人承担,拿出你拯救天下的良心,杀死所有敢于阻挡我们前进的敌人,为身后父老,为身后无辜的父老,死战不退。” 大阵一阵沉默,突然间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呐喊:“为身后无辜父老,死战不退,死战不退。死战不退——” “嗡——”长弓松开,巨箭腾空而起,密密麻麻的巨箭带着死亡的呼啸,遮挡了西沉的阳光,扑向了对面的敌人。 敌人的定义,在这一刻已经改变,不再是名义上的敌人,而是所有敢于阻挡吕家军实现当初他们的主公给他们勾画的那个理想世界的人,不管对方是有心还是无心,即便是满天神佛,吕家军也要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那一阵又一阵冲天的呐喊,那一批又一批腾空的巨箭,让所有的曹军胆寒畏缩,但贾诩听到这个呼喊的时候,突然想笑,然后就开始小声的笑,然后就是大笑,然后就是狂笑,直笑得他涕泪横流,直笑的贾诩差点背过气去。 夏侯渊和乐近赶紧搀扶,贾诩推开他们,慢慢的收起笑声,然后喘息着道:“我是小人,但我做的是光明正大的小人,我还以为吕鹏是真君子,结果他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伪君子,什么爱民,什么以天下为己任,狗屁,哪里如我,我要杀你,就是杀你,我绝对不会去找什么道德借口,你看看吕鹏,就要杀那些走向他的百姓,然而他却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掩盖他的虚伪残忍,你说可笑不可笑?真真的笑死我来,” 众将默认,贾诩真小人,这是有目共睹的,他也没有半点掩饰,但说吕鹏是伪君子,大家却也不敢苟同,正所谓见仁见智罢了。 两万民夫大军被乐近的曹操督战队驱赶着,就那么麻木的走向狂风暴雨一样的巨箭之中,倒下,上去,再倒下。 没完没了的涌上,没完没了的巨箭覆盖,这时候谁能说谁对谁错?当太阳不忍的躲进地平线之后,两万民夫几乎全部躺在了这个荒原之上,没有哭泣哀嚎,即便是负伤的,也不过是下意思的扭动几下痛苦的身躯,就那么双眼空洞的看着那空旷高远的天空,等待自己身上的血流干净,尽快的结束自己的痛苦,让自己的生命归于无痛无识的虚无。 收兵的锣声在曹军的阵后响起,因为夜晚的到来,今日的战事以双方没有胜负而停止。 吕鹏松了一口气,也准备收兵,然后看看还有没有百姓继续赶来,然后寻个机会撤到太行五龙口去。 然而,曹军收兵了,却没有撤回不远的河阳城扎营,就在原地,驱赶那八万的民夫开始安营下寨,死死的逼住了吕鹏的营寨,这让吕鹏不能后撤半分。而吕鹏不敢轻举妄动的是,就在敌人安营下寨之后,有一万左右的骑兵开始进入。如果这时候吕鹏即便不顾及那些百姓,也不能撤退了,一旦撤退,没有了营地凭仗,没有了守卫阵型,那么敌人的一万铁骑对后撤的自己的队伍来一个突击,那么,自己转眼就会被击溃,那样的损失一定是巨大的。 吕鹏就无奈的道:“看来贾诩是不想让我离开这里了,他是准备为曹操在这里设立和我决战的战场啊。” 天下什么计策最歹毒?不是阴谋诡计,而是阳谋,你明明知道对方在挖坑让你往里跳,但大趋势就是如此,你即便知道是个巨大的坑,你也不得不跳下去。 本来这种阳谋是吕鹏最爱给天下英雄设计的,但今天,他面对了毒士贾诩,贾诩就那么堂而皇之的给自己设计了,并且还让自己束手无策。 “如果曹操的正规军与主公的队伍混战,我就准备用三千兄弟,一战击溃曹洪的队伍,那么战场的局势就可以解决了。”潘凤还在为自己没能实现自己的计划而耿耿于怀,“如果曹洪的一万人马被我们击溃,或者歼灭,那么这个死结也就解开了。” 吕鹏就一脸落寞的坐下,对着潘凤道:“即便是你击溃了曹洪,贾诩也不会善罢甘休的,他还会弄出什么阴损的招数来对付我,缠住我的,在这一点上,我是心中有数的,你也不要自责自己。” “主公,您就那么确定对面的指挥者是贾诩?” “我确定,以及肯定。” 潘凤就不由得哀叹:“一个贾诩就让我们如此挠头,那么号称曹操手下第一谋士的郭嘉,那将是一个怎么样的难缠啊。” 吕鹏倒是不怎么担心郭嘉。 “郭嘉的计谋虽然总是出其不意,但他不阴损,还能让人接受,而贾诩的却是让人无法接受的。”然后就神情低落的道:“就这一次他驱赶百姓过来,让我们不得不背上这个包袱,拖住了我们的后腿,更直接驱赶两万民夫冲击我的大阵,在消耗了我巨大的物资之外,其实也严重的打击了我们的士气,这还在其次,最主要的,我今日的连番危及时候杀百姓,杀民夫的举动,动摇了我们将士的信念,这才是最要命的,所以,贾诩不单单是在拖住我们,更主要的是,他同时也在打击我们的士气信念,当我们的将士信念崩塌之后,也就和其他军阀没有什么两样了,我们战无不胜的神话也就不再存在了。”然后痛苦的道:“这才是贾诩毒的所在啊。” 潘凤也不由得冷汗直冒,这时候他才看出来,贾诩的可怕了。“那明天他依旧这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吕鹏就沉思了一阵,然后决然的道:“我不能让他牵着我的鼻子走,我必须要做到他打他的,我打我的。” 第704章 各有各的算计 天亮的时候,又有被驱赶的难民开始在登封口前汇聚,吕鹏就只能再次整顿队伍抢救难民,如此,昨天的大战继续上演。 一群又一群哭喊的百姓,在次从天边出现,在他们的身后,依旧是一群又一群如狼似虎的曹军,但当这些百姓跑到中途的时候,两股曹军在左右杀出,阻断了他们的去路,然后就在这广袤的荒原上,将百姓包围在那里。 吕鹏站在山上,这样的情形,还能怎么办?自己已经被贾诩牢牢的用道德绑架住了,已经将他逼入了绝路。 “今天我们就不去救了,我们倒要看看贾诩能将我们怎么样。”潘凤就气鼓鼓的嘀咕。 吕鹏就痛苦的摇头:“昨天,我们为了救助这些百姓,出兵与曹军对阵,因为无奈,我不得不下令屠杀那些想要冲乱我阵型的百姓,我也不得不下令屠杀那2万被武装起来的民夫,但是这样的后果是相当恶劣的,因为我们的将士已经开始怀疑我当初一切为了百姓的诺言。”然后再次无比痛苦的摇头,一边开始整理自己的衣甲,一边继续嘀咕:“道德这个东西,我太讨厌他了,被道德绑架,实在是太难受了,贾诩的毒计实在是太狠毒了,他的计策狠毒就狠毒在你明明知道这是个陷阱,但是你还必须得往里跳,你明明知道这是道德绑架,但你必须甘心受缚,在贾诩的计策面前,我真的有一种无力感。” 潘凤就主动请缨道:“被贾诩逼迫到这种程度,我们虽然无可奈何,但是这次末将恳请我来带队,战场上再出现不得不屠杀百姓的状况,那也是我的责任,那会和主公没有任何的关系,以免损失了主公的声誉。” 其实这个办法是正确的,到时候潘凤不得不再进行什么极端的手段,吕鹏事后也可以将潘凤推出去顶缸,说不定可以用极端的手段杀了他,以维护自己的名声。 看着潘凤真诚的眼神,吕鹏知道潘凤有这个觉悟,也有这个担当决心。 同样的担当,吕鹏也有,自己的责任必须自己承担,没必要推到属下的身上去,没必要玩曹操曾经玩的那种借督粮官的人头,以平息将士军心的鬼把戏。一边上马,一面对潘凤道:“算了算了,抱怨也没有用,你出去是不成的,贾诩必须看到我在这里,他才能继续跟我玩下去,也只有这样,才能给四弟一个机会,这就是互相利用,我们还是整队出战吧。”然后对着潘凤道:“这一次还是你守卫营寨,但是你给我记住,如果曹军再来进攻,你在杀伤他们之后,就不要像昨天那样犹犹豫豫,必须坚决的给以反击,我一定要让贾诩知道,知道我还有一击之力。” 潘凤就为昨天自己的犹豫感觉到羞愧,躬身施礼道:“这一次末将绝对不再犹豫,还请主公放心。” 有了上次的大亏,吕鹏应付起来也就有板有眼,双方就按部就班的进行着几乎是程序化的过程,直到天黑,大家继续收兵回营,为明天的战斗做准备。 “赵云的骑兵到了哪里?”吕鹏问跟随自己的锦衣卫联络官。“现在估计曹仁的骑兵更散的开了,走的更远了,千万不要浪费这个我争取来的机会,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重创曹操的骑兵。” “曹仁将军进行的怎么样了?附近百姓没有了,那就让他们远一点,再远一点,继续驱赶百姓过来。”贾诩面无表情的询问巡哨。 于是,曹仁的骑兵就更散了,离这本军更远了。 赵云的三万骑兵分散的非常开,聚拢汇集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完成了的,但好在他手中已经有了两万左右的人马了,而四周的兄弟也正在源源不断的赶过来汇聚。 正在这个时候,赵云突然再次接到了吕鹏的命令。 军令上说,命令他立刻将骑兵分散开来,对河阳以及周边施行战备搜索,遇到一切驱赶百姓的曹军,立刻给与就地歼灭。 这不是朝令夕改,这是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决定的,正所谓敌动我动,针锋相对。 接到三哥的军令,赵云不敢怠慢,再次施行分兵。 不过这次分兵不是以千人队为基础了,而是加强到两千一队,在出发前,赵云做了慷慨激昂的战前安排:“这一次,我们要对付的曹操的精锐骑兵,那可是曹操的血汗基础,也是曹操唯一的机动队伍,我也不说什么救百姓于水火的冠冕堂皇的屁话,我只说我们的任务,现在,我们就是要对付他,解决他,要不然将来要是他加入决战集团,也给我们来一个偷袭乌巢,那就相当麻烦了,所以,这次趁着他们分散在各地残害百姓,我们就要抓住机会。” 众将得令,纷纷跃跃欲试。 “我现在要再次违背一下我们主公的安排,不是以最快的速度驱赶压缩曹仁的骑兵,不让他们残害百姓,而是要一口口吃掉他。” 一听四将军又要违背主公命令,大家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反正大家算是看出来了,在吕家军里,任何人敢违抗军令,那都是重罪,唯独这个四将军除外,当初大家议论他擅自占领任丘的大罪,主公那个偏袒啊,那借口简直就让人不能接受。 但那又如何?谁让人家是主公不是亲兄弟,但胜过亲兄弟呢,这就叫命。 所以这次赵云一说,再次准备违抗命令,大家不但没有一点心理负担,反倒是跃跃欲试,反正捅出娄子都是自己的这个四将军顶着,那真是,有了错误是他的,有了军功是大家的,何乐而不为呢? 赵云就对着手下的几个校尉说道:“我们这次以两千人为一队,但是大家不要散的太开,必须保证互相能够及时呼应,遇见曹操的小股骑兵,大家要坚决的冲上去将他们歼灭。而一旦遇到曹操的大股骑兵,你们就缠住他们,然后呼应其他附近的队伍赶来,大家集合起来,将他歼灭。反正就是一句话,我们就要在这曹仁分散四处的时候,以多打少,一口一口将这两万曹操的骑兵歼灭在这河阳地界。” 对于这样的安排,所有的人都表示了信心满满。 但也有个人不合时宜的问道:“那我们就看着曹军去残害百姓吗?”然后看到赵云无视的眼神,立刻就知趣的闭上了嘴。 已经聚集起来的两万骑兵,再次分成十个小队,冲向了各地烽烟四起的村庄。 第705章 残暴百姓 曹郎是曹仁的亲侄子,现在已经因功劳升任为了骑都尉,俨然已经成了曹操体系里年轻一代的新星。 这一次他带着一千人马冲进了一个集镇,这个集镇在多年的战乱里早已经凋敝了,原本繁华的街巷,只有稀稀拉拉不多的人,维持着艰难的生计。 正在百姓为一日三餐愁苦的时候,一队曹操的骑兵冲进了镇子,转眼之间,还算安静的镇子,立刻鸡飞狗跳,兵灾大于水火,这是百姓最大的灾难。 曹郎驻马在十字街头,手握着腰刀的刀柄,趾高气扬的吆喝着手下:“将所有的百姓全部驱赶出来将他们押向登封口。所有的钱粮都收集起来,押运到河阳,如果有人敢不从,立刻砍杀。” 众将士兴奋的应诺,然后冲向了两面的街道房屋。 转眼之间哭喊声,立刻惊天动地的响起来。 这是一笔发财的买卖,经过这两天的驱赶,曹郎手下的将士已经赚得是盆满钵满,每个人都有了万贯家私。既然有如此丰厚的收入,当然也就激发了大家的热情,工作上非常努力,真的是干劲十足。 曹朗坐在马上,扫视了一下整个街道,看到在十字路口的左面,有一个非常有规模的宅院,大门紧闭,里面死气沉沉,所有的曹军都绕开这个宅院,冲向了其他的地方。倒不是说这些曹军畏惧这个家族,而是按照肥肉给上司的惯例,这块肥肉是要交给自己的将军的。 歪着脑袋,左右端详了一阵,然后曹郎将马鞭一指,对着围在身边的亲兵道:“我们去拜访拜访这家大户。” 亲兵们就欢呼一声,紧随着曹朗向这家大户冲去。 到了这家大户的门前,曹朗跳下战马,很斯文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铠甲,然后大步上了台阶,用马鞭子敲了敲这个大户家的院门,夸张的冲着里面喊道:“贵主人可在家?在下大汉骑都尉曹郎,路过贵主人的门前,讨一杯茶水喝如何?” 他这么说,身后的亲兵就一阵嘻嘻哈哈的笑闹,感觉这个非常有意思,很好玩。 门里没有声音,刚刚有一些脚步声,这时候也突然消失不见,曹郎就转身对着自己的亲兵道:“我这个人最是礼贤下士,但是人家不给我面子,没有办法,我只能做出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姿态。”然后突然变得狰狞,对着手下的亲兵大吼:“一个个的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砸门冲进去。” 亲兵就嚎叫一声,扑向了这个院门,一顿大脚之后,单薄的院门轰然倒塌,曹朗就站在门洞里向里观望。整齐的院子里鸦雀无声,在正房的大厅里,却端坐着一个儒衫长者,竟然就在那大堂之上,施施然的喝着茶,对于如狼似虎冲进来的曹军,竟然没有一点惊慌。 曹朗就按着腰刀,大都登堂入室,直接站到了这个老者的面前,玩味的看着他:“装吧,你就给我装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吧。” 这个老者就放下茶杯,抬起眼睛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在老夫面前耀武扬威,还不快给我滚出去。” “哟呵,真没看出来,你这个老东西还有些气度吗,真的是有恃无恐,来来来,你说一说你的后台是什么?让我也见识见识,说不定真的很硬,我还真就放你一马。” 这个老者就骄傲的说道:“老夫昔年是大汉的御史大夫,你一个无文的武夫,还敢在我面前嚣张,你就不怕我现在就给朝中的亲朋故旧写信,将你的倒行逆施直达天听吗?” 曹郎就故意表现的非常吃惊,故意的左右看了再看,然后对着那些亲卫道:“难道这里是大汉的天子朝堂吗?” 这帮亲卫们就凑趣的一起轰然回应:“我看不像,咱们皇帝的朝堂多少比这要高大一些。” 然后曹郎就将自己的腰刀砰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桌子上的茶杯茶盏被巨大的响声震动到地上摔得粉碎。 双手拄着桌沿,眼睛死死地盯住这个老者:“我告诉你,别说是你一个卸了任的御史大夫,就是现在正当令的,就是那国舅董承,受封列侯,大汉卫将军,我们曹家也是说杀就杀,你算什么东西?杀你不过是屠鸡宰羊。” 这个老者气愤的指着曹郎的鼻子大骂道:“国贼,难道你敢当街杀人吗?难道你不畏惧这大汉的王法吗?” 曹郎就哈哈大笑:“骂我国贼这个事,我根本不跟你计较,因为骂我的人多了,也不差你一个,至于当街杀人,凡有反抗我的,我便杀他全家。” 似乎是给他的说明做注脚,院子外面的长街上已经惨叫连连,哭喊声更加大了起来。 “咱们也不废话,上峰有令,让我将你们全家押解到登封口,你现在就带着全家走。” “这里是我的家业,我哪里也不去,你能奈我何?” 曹朗猛的抽出腰刀,一刀砍去,这个老者的人头就滚落在地。在后堂一片惊呼声中,曹朗提着带血的钢刀对着地上的人头呸了一口:“本来我还想让你捐出全部的家资,然后饶你们一命,结果你跟我磨磨唧唧,这是你自己找死。”然后对着手下大声吩咐:“操没他们所有的家资细软,驱赶他们所有的人口,烧了这个王八窝。” 得到将军这样的吩咐,那些亲兵就兴奋的嚎叫一声冲进了内室,将一群又一群的老弱妇孺以及仆人家丁驱赶上了长街,稍有不从者,立刻刀枪相见,然后搜刮了所有的金银细软,最终一把大火,将这一片还算整齐的房屋,烧成一片火海。 长街上到处都是血迹尸体,无数的百姓被驱赶到一起,然后鞭打着,强迫他们带上曾经是自己的家当,将他们压向北方。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轰隆隆的马蹄声从镇外响起,,曹郎就哈哈大笑:“这一定是,哪一队兄弟没有捞到肥肉,跑我这里抢骨头来了,只可惜,小爷的肉是绝对不能吐出去的,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第706章 赵云来了 轰鸣的马蹄声如天边的闷雷滚滚而来,声音越来越大,震得耳朵生疼,曹朗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因为,镇外的骑兵根本没有减速的意思,而这样的速度,就是对阵冲锋的速度,如果按照这个速度冲击进来,自己这些人即便想躲也躲不开,难道自己的兄弟们还不懂这个规矩吗? 曹郎当机立断:“大家赶快闪向街边,不要和自己的兄弟产生误伤。” 曹朗的手下立刻向街边躲闪,,结果刚刚那些被驱赶过来的百姓,转眼之间就一哄而散,曹朗就皱了皱眉,刚刚自己白费了半天力气,再圈回来还要费一番事,自己一定要看看对方是哪个混蛋,少不了要暴揍他一顿。 就在他想着这些的时候,街道的尽头已经有一队骑兵如风般冲了过来,当前一员大将,白马银枪,如天神一般,在他的身后的大旗迎风招展,上面一个大大的赵字夺人眼目。 曹朗就一愣,赵姓骑兵将领,似乎自己的队伍里没有姓赵的,然后再看那个大旗的形式,当时大吃一惊,立刻将马鞍上的长枪操起,向身边的兄弟大吼:“备战备战,敌袭敌袭。” 等他预警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吕家军的骑兵以绝对的优势,以敌人猝不及防的手段冲进了这个镇子,对刚刚贴着道路两旁的曹军,进行了无情的砍杀,沿途飞奔过来,鲜血喷溅。 赵云白马银枪冲到了曹朗的面前,将自己的战马勒住,骄傲的看着这个曹军年轻的将军:“给你机会,我们单挑。” 在吕家军的规矩里,即便是现在的三国第一猛将赵云,在与敌人对阵的时候,绝对不允许与对方进行单挑作战,按照吕鹏的规定,将军的职责是指挥军队,而不应该像城乡结合部那些小混混一样,玩什么江湖单挑。 所以这些武将,个个身怀绝技却无处展现,他们唯一能展现自己战斗力的机会,只有在教军场上和同僚比武。 同僚之间比武,谁能真的拿出拼命的心情来,所以每一次每一个人,在比武的时候都感觉到意犹未尽,总想找一个真正的对手,来一场以死相搏,从而来证明自己的武力。 但是军纪就是军纪,绝对没有人敢违背。 但是赵云例外,因为赵云首先有自己绝对信心十足的能力,同时有一个捅破了天有人顶着的绝对信念,所以赵云终于碰到了曹军最年轻的后起之秀,一时间技痒难耐,就在这十字街上,他向曹军的这个后起之秀,发出了单挑的邀请。 曹朗看到最少有3000人马冲进了这个镇子,自己不过仅仅一千人马,在人数对比上,自己已经处于了绝对的劣势,而从装备上看,自己的队伍和对方相比,绝对是天地之别。 现在的吕家军骑兵已经穿上了轻快的,一次成型的包钢胸甲,骑兵弩箭威力无比,手中的马刀更是野人谷最好的制造,完美的曲线,坚硬而富有弹性的刀身,每一把放到市面上,在其他地区都是千金难求的宝刀,然而在,吕家军的骑兵队伍里,这不过就是标配。 在这样巨大的优势碾压下,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那一千个曹军就如同笼子里的鸡一样,被人肆意的砍杀,几乎就没有任何还手的能力。 而这时候,敌人的这个将军,竟然向自己发出了单挑的邀请,曹朗的眼睛就不由得一亮,这是自己逃生的唯一机会,杀了对方,打击对方的士气,然后趁势带着自己身边的亲兵杀出去,将吕家军的骑兵已经到了这个地区的消息报告给自己的叔叔曹仁。 曹朗对自己的武力是相当有信心的,在曹操集团年轻一代里,他绝对是出类拔萃的,也被曹操看成是后起之秀,所以才升迁的如此之快。 既然对手已经不自量力的要求和自己决斗,那就让他领教领教自己神枪的妙处。 “来将通名。”既然单挑,就要找单挑的路子:“小爷不杀无名之鬼。” 对面的将领就轻蔑的哼了一声:“常山赵子龙。” 此言一出,就如天雷滚滚般将这个曹郎轰击的是外焦里嫩——天下无敌常山将,七进七出赵子龙。这样的大名,在整个天下已经成为了武将的一种高山仰止的,不可逾越的存在。曹朗立刻感觉到,自己在这个人的面前,变得无比渺小,渺小的就好像大象面前站着自己这个蚂蚁。 原先还有一战的信心和打算,这时候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再难以支撑自己骄傲的信心。 如果今天曹郎遇见的是吕鹏,那么曹郎绝对有一战的信心,因为无知而无畏。在赵云的面前,那种天下盛名的威压,已经让他彻底崩溃,这就是人的名,树的影,就如同一个小小的市民,见到了高高在上的皇帝,即便你再大胆,你依旧会浑身不由自主的瑟瑟发抖是一个道理。 张口结舌一阵之后,在赵云的一句:“时间不多,抓紧点”催促声中,曹朗才回过神儿来。 左右扭头看看,自己的一千人马已经被对方屠杀殆尽,自己四周已经被3000吕家军的军队包围起来,火红的战袍,闪亮的钢刀,轻蔑嘲弄的眼神,全都在明显的告诉他,他已经无路可逃。 “投降吧。”这不是敌人发出的邀请,而是曹郎心里不断的呐喊。 这个声音一出,理智让曹朗感觉到了羞辱,自己是曹操的子侄,是天下最大英雄的后辈,即便是战死了,强悍的敌人面前不堪一击,也绝对不能屈膝投降,丢了曹氏家族的脸面。 想到这里,曹朗艰难的咽了一下根本没有的唾沫,努力的在马上将自己的胸膛挺起来,感觉的还不能有气势,于是就再三挺动,一个动作做一次很有气势,但是连续的动作,非常滑稽可笑了。 赵云就轻蔑的斜着眼睛,冷冷的看着他:“我的时间有限,我给你堂堂正正的一战而死,你却在这里磨磨唧唧,你烦不烦?” “、、、、、、、、、、、”曹朗真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于是将手中的长枪握紧,大吼一声,催动战马扑向了赵云,结果赵云一手拿枪,一手握着自己的腰间宝剑,就那么轻轻松松的拨开了敌人拼尽全力发出的长枪。 曹朗再刺,又被赵云轻松的拨打开,再刺,又拨打开,如此再三再四。最终,朝老将自己的长剑突然间丢到地上,将脖子伸出来,闭上眼睛:“我的武力不如你,但我不能投降你,你杀了我吧。” 这时候,赵云眼里才有了一丝敬佩的神色:“手上的功夫不怎么样,却还算一个汉子,那我就成全你,其实死在我赵云的枪下,你也是威名不坠。”银枪闪电般刺出,在曹朗的咽喉刺穿一个小洞,鲜血飞溅里,曹朗的尸体在倒在马下。” 赵云看着这个年轻的将领的尸体,不由得有些惋惜:“的确是后起之秀,只可惜你杀戮了太多的百姓,我可以饶恕你,但是老天不会饶恕你。” 第707章 对撞厮杀 赵云命令自己的将士,收拢了街上的尸体,然后让将士们安抚那些惊慌失措的百姓。正在这时候,一个锦衣卫飞奔而来,对着赵云大声的禀报:“启禀四将军,西南20里黄家庄,有曹军三千骑兵,我们的队伍和他们接战。” 赵云就一皱眉:“难道战事不利吗?” 那个锦衣卫看了一下手中递过来的战报:“敌人3000,我却2000,势均力敌。” 赵云立刻将长枪高举:“兄弟们,丢弃一切,收拢战马,增援我们的兄弟。”然后直接打马飞奔而去。 其他的吕家军立刻丢弃的一切缴获,放弃了满地的金银珠宝,拉上曹军的一千匹战马,随着自己无敌的将军,向西南冲去。 高家庄外,在天下无敌的四将军手中当兵,是一件绝对值得向天下人炫耀和骄傲的,所以所有吕家军的骑兵有着一种蔑视一切敌人的气势。 就这不足2000人的队伍,看到对面的三千曹军骑兵的时候,根本不去管对面的曹军已经摆出了对攻的阵型,更不去管对面的曹军主将是谁,这个一两千对3000敌人展开了行进间的进攻。 这支骑兵的领军将军,就是曹操阵营里赫赫有名的曹真。曹真三国时期曹魏名将,魏武帝曹操族子。其父曹邵为曹操募兵时遇害,曹真遂被曹操收为养子。因赞赏曹真的勇猛而让他参与虎豹骑。历任偏将军、中领军、征蜀护军等职,并参与汉中之战。曹丕袭封魏王后,拜曹真为镇西将军、都督雍州及凉州诸军事,负责镇守西北边境,期间表现突出。于黄初二年,督众将大破羌胡联军,平定河西。黄初三年,率军包围江陵,击破吴将孙盛。回师后,转中军大将军,加给事中。 曹丕病重时,曹真受遗诏辅政。魏明帝曹叡即位后,拜大将军,进爵邵陵侯。太和二年曹真率军抵御蜀汉丞相诸葛亮的北伐。太和四年,代曹休为大司马。次年因病去世,谥号“元侯”。正始四年,配享魏太祖庙庭。如此履历,可见其人之能。 现在曹真带着3000人马,已经有了后世赫赫威名的虎豹骑的雏形,也因为是曹操看重的侄子,所以对这支军队的装备给养已经偏心到令人发指,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不惜重金给予了他们吕鹏野人谷走私出来的武器装备,而且装备的全部是西凉最好的战马,如此一来,这一支军队,无论从装备训练上,还是素质上,绝不亚于吕鹏的这支骑兵队伍。 曹真绝对没有想到敌人竟然是如此的狂妄,面对自己已经有了准备的3000骑兵,竟然敢在行进间,没有任何完整的攻击阵型情况下,就对自己发动了进攻,想一战就轻松解决自己,于是朝正对着对面的将军表示了一番鄙夷:“勇敢还算是勇敢,但是这种勇敢却是一种莽撞和狂妄,真的是可惜,吕鹏那么仔细谨慎的人,竟然带出了如此狂妄的军队,我就纳了闷儿了,他是如何走到今天的呢?” 既然敌人如此狂妄轻敌,曹真准备在这里歼灭这次突然间冒出来的吕家军骑兵。 于是曹真立刻退回了阵后,站在了他自己该站的位置,执行着他自己该执行的责任。 “一千人马与敌人对攻,一千人马包抄右路,一千人马包抄左路,将这2000敌人包围在这里,歼灭他们。”一道道将令发出,灌注了他全部心血的这支军队,就如行云流水一样贯彻了他的命令,立刻3000人马分作三股,一千人马挥舞着手中的马刀,直接扑向了来势汹汹的2000敌人,其他两路人马分左右迂回包抄过去。 战斗转眼之间就在这片旷野里展开,双方将士悍不畏死,砍杀呐喊声惊天动地,无数铁蹄践踏着深厚的黄土,不断的有双方的将士栽倒在马下,但这两支军队却非常默契的没有惨叫,有的是相同的喊杀声,因为惨叫是懦弱者才发出的声音。 赵云的骑兵是强悍的,是骄傲的,面对曹真,在战斗力上势均力敌,而在人数上却多出自己的敌人,没有人退缩,没有人去执行当初赵云将军规定打的动就打,打不动就跑的军令。在他们看来,自己呼啸在这河北大地,根本就没有遇到过能够一拼的敌人,这次让他们遇到了,这是他们的幸运,所以每一个将士都怀着无比兴奋的心情,进行着这场决赛的拼杀,正所谓,你强我比你更强,你狠,我比你更狠。 曹征的一千人马死死的阻挡住了吕家军骑兵的进攻,这时候其他2000包抄迂回的曹军骑兵已经杀上了战场,三千骑兵将两千吕家军团团包围住,一时间杀得是难解难分。 曹真站在战场之外,冷眼看着整个战场的局势,不断的随着战场的变化,改变着自己军队的阵型打法,面对自己心血铸造出来的军队不断的死伤,曹真的心冷如金刚。 没有什么可惜不可惜的,训练供养他们,就是为了在战场上消灭敌人,所有的付出都是为了这一天。 和最强的敌人战斗,这是一种荣幸。 敌人的阵型在不断的缩小,人数在不断的减少,但自己的人马的数量也在剧减,双方打得是旗鼓相当,这不得不让曹真感慨,2000对3000,而且还是在行进间对自己进行进攻,对方依旧能打到这种状况,对方的战斗意志真的让人感觉到惊讶。 “将军,敌人已经凿穿了我们的阵型,他们要跑。”身边的传令兵大声的提醒着曹真。 曹真看去,果然如此,剩下的几百吕家军骑兵,已经冲出了自己的包围,冲出了包围圈,正在大家认为,这支骑兵准备趁势逃跑的时候,奇迹却出现了。 这支残余的吕家军,竟然没有顺势逃跑,而是在冲出之后,纷纷勒住了战马,调转了马头,气喘吁吁的在战马上发布着一个又一个相互配合的口令,再一次形成了一个锋矢阵型,为首的一个领军人物,高高的举起了他的马刀,对着聚合在一起的曹军大阵大声吼道:“吕家军,冲锋。”然后那几百个吕家军的残兵,对于还有2000的曹军,发动了又一次的进攻。 是的,是进攻。 曹真看着这样的局面,有一种非常诡异的感觉,人数不足自己一半,而且个个浑身带伤的敌人,竟然对自己发起了进攻,这怎么不让人感觉到诡异? 但是没有时间让他思想,两个军队再次撞在了一起,依旧没有惨叫声,依旧只有喊杀声,惨烈的厮杀,再一次轰然爆发。 第708章 两军争锋 双方的骑兵掠阵而过,吕家军的骑兵在冲出曹军的阵型之后,所剩已经不足300,在他们一阵冲锋之后,曹军的人数再次减少了四百。 这样的战果,让曹真感觉到惊讶,自己装备着主公不惜重金,千辛万苦收集的最好的武器装备,骑着这天下最好的战马,供给着最丰厚的钱粮,自己对他们进行了最严苛的训练,让这支军队成为曹氏集团最强悍的队伍,本来以为,自己完全可以凭着这只铁拳利剑蔑视天下一切敌人,然而面对吕家军普普通通的一支部队,不过是区区2000人马,竟然是杀伤相当,这样的结局让曹真怎么能不惊讶。 在自己的情报里,吕鹏手下有骑兵5万,有2万人马被放在北面防备鲜卑,结果就这区区的2万人马,就将一项视大汉疆域如守猎场的鲜卑铁骑,死死地挡在了北面的草原,任凭自己的那个干兄弟阎柔如何鼓动策划,基本不能牵动吕鹏半点精力。 当初自己对这样的战局,还认为是鲜卑人已经没有了他们当初的战斗力。 但现在看来,事情根本不是如此,是因为吕鹏的骑兵太强悍了。 如果吕鹏的5万骑兵全有这样强悍的战斗力,那自己在争霸中原的战争中还能够取胜吗? 现在不管是吕家军,还是曹军,都打出了他们的肝火,都打出了他们的勇气和骄傲。 那300个吕家军再次整顿成一个小小的锋矢阵型。而曹军也立刻摆开了锋矢大阵,两军一起呐喊:“吕家军,进攻——” “曹家军,进攻——” 两支军队就再次撞在了一起,依旧没有惨叫,但也没有了喊杀,双方所有的将士都咬着牙闭着嘴,将所有的力气全用在厮杀上。 曹真看着这规模不大,但惨烈异常的战场,原先的坦然与骄傲,慢慢的飘散出去变得心凉,这不过是一只2000吕家军的骑兵,没有一个真正的名将率领,但是却和自己3000最精锐的铁骑不屈的争锋,2000吕家军的骑兵会被自己歼灭在这里,但是,3000铁骑还能剩下多少? 心凉归心凉,但是曹真也感觉到欣慰,经过这一战,自己剩下的将士,将被锤炼成最杰出的猛士,只要有他们这个框架在,未来自己队伍扩充,在他们的带领下,就将是天下无敌的虎豹。 “我真的应该感谢吕鹏,用你的磨刀石,磨砺出了我一支天下无敌的虎豹勇士,为了纪念这一场战斗,我将将我未来的骑兵集团,叫做虎豹骑。” 双方的互相冲击再过了一合,吕家军冲出自己队形的,不过剩下三个人。 但那三个人依旧没有逃跑,依旧勒转了战马,他们气喘吁吁浑身是血,他们已经没有了拿起马刀的力气,但是他们依旧用狠厉的目光看着曹军,然后中间一个汉子大声的问左右的兄弟:“还能一战吗?” “没死便一战。”两个兄弟毫不犹豫的大声回应。 同样是战意高昂的曹家军,面对这剩下的三个敌人,整个气势为之一沮丧。他们见过骄傲的,见过不怕死的,但是没有见过如此骄傲的,如此视死如归的。 还有1700人,面对敌人三个人,如果再发动进攻,曹真认为这很丢自己的脸,同时,那样会狠狠的打击自己的士气。 于是曹真提马上前,来到了那三个敌人骑兵的面前,满面尊重的问道:“你们是谁的兵?” “四将军。”三个人一起骄傲的回答。四将军,自从有了一个常山赵子龙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于用这个称呼了,那是这天下的战神,那是这天下忠义的表率。 曹真就哦了一声:“怪不得你们如此骄傲,你们的确有骄傲的资本,作为四将军的手下。” 然后曹真就将长枪举起:“我今天告诉你们,你们是死在了我曹真的枪下。” 结果这三个人却一脸鄙视:“曹真,无名鼠辈。” 曹真为之气沮,有一种自取其辱的感觉,结果就在他气沮的时候,那三个已经提不起马刀的赵云手下,竟然大吼一声,向他发动了进攻。 对于这样的行动,曹真在无限的佩服之余,快速的出枪,将三个敌人刺于马下,但是心情一点都不舒畅,有一种被羞辱的感觉。 一面往回走,一面感慨:“天下无敌赵子龙,带出的兵也是天下无敌,我不是对手啊。” 正在这个时候,身边的传令兵大声的禀报:“启禀将军,东北面有敌人大军杀来。” 曹真愕然回头,就看北面天际有遮天蔽日的尘土冲天而起,一杆火红的赵字大旗在尘土中肆意张扬飞舞。 “赵子龙来了,我不是你的对手,我们有机会再搏一搏吧。”曹真当机立断,立刻带着自己残余的一千多手下,打马绝尘而去,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对曹真来说,这样的决断是英明的,同时这一战,他的收获也是巨大的,因为他用赵云的无敌铁骑,磨砺出了一只即将罕逢敌手的虎豹骑。 赵云赶过来的时候,曹真已经绝尘而去,战场上自己2000兄弟无一生还,但他们骄傲的向自己的将军展现着他们的战果,面对装备相当,训练相当,人数占着绝对优势的曹操最精锐的骑兵,他们留下了与他们人数相等的敌人。赵云的兄弟,没有一个负伤的,因为他们全部战死了。 面对战死的2000兄弟,赵云没有悲伤,他对着那些至死依旧握着马刀的将士大声的宣布:“我以有你们这样的兄弟感到骄傲。” 跟在他身后的3000铁骑,听到这句评论无不热血沸腾,他们因为跟着这无敌将军赵云而骄傲,他们因为这无敌将军的一句评论而骄傲,所有的人情不自禁的将手中的马刀高高举起,对着苍天大吼:“四将军天下无敌,赵家铁骑天下无敌。” 仔细的收敛了所有战死将士的遗骸,将它们整齐地埋葬在一起,赵云站在一排排几乎一眼望不到头的坟茔前,深施一礼:“兄弟们且安息,待我横扫天下之后,便与你们同在。” 然后霍然转身,飞身上马,经常请高高举起,这下一个烽火燃起的村庄,大声下令:“目标,曹军骑兵,不要俘虏,杀——” 第709章 心满意足的曹仁 曹仁的心情好的不得了,看着夏侯渊和乐近那种又累又不讨好的差事,曹仁就对贾诩的安排表示了极大的满意。看来,在那个毒计连连的家伙心中,也不是真的就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不择手段,因为就在这样的安排中就可以看到,在他的心中还没有舍弃人情世故,说穿了,也就是还没有真正的舍弃攀附权贵的心态。 之所以这么说,对自己这个曹家老大来说,安排给自己的工作简直轻松到无以复加,同时,这又是一个肥得不能再肥的差事。 现在曹仁就躺在逍遥椅上,听着自己的管家,向自己汇报收入。 “三天来,收获粮谷以及豆麦合计100万石,钢币不下五亿钱,各式珠宝玉器古董更是不胜其数。” 曹仁就眯着眼睛,端着一个小茶壶,悠闲的听着汇报的数字,心中默算着自己应该分得到的财富:“大汉几百年的积累,真的是富得流油啊。当然,穷困的只是那些百姓,所谓富裕的,是那些世家豪门大族,就比如说自己占据的这个非常雅致的书房,就是这一地最大的世家大族的主人住宅,就从这小小的书房陈设来看,没有几十万钱的装饰是下不来的,可惜,他已经全家被自己砍尽杀绝,这里已经成了自己的家财。” 现在的曹仁继续叹息,自己手握的2万骑兵太少,因为现在这2万骑兵成为自己发家致富的工具,如果有10万骑兵该多好啊。 驱赶百姓向北,这是贾诩的毒计,但这里也存在着一个非常关键的根本,贾诩在自己执行他的任务时候和自己说,黄河以北所有的百姓必须全部驱赶到吕鹏的领地之内,特意强调,这一次,无论是百姓还是士绅,即便那些影响非常广大的世家大族也绝对不放过。 “这真的是一个毒计呀。”曹仁不得不佩服贾诩的算计,将身无寸草的百姓驱赶到吕朋的治所之内,不但拖住了吕鹏的脚步,坏了他的名声,更让他背起了巨大的包袱,这无数的百姓要吃要喝,吕鹏必须竭尽全力提供他们粮食,否则就会出现饿殍满地,那就大大的打击了吕鹏的名声,而现在吕鹏并州所能提供的粮草绝对是有限的,这个地方他刚刚到手不到两年,即便在吕鹏那最精明的治理之下,在乱的地方所能产出的粮食非常有限,他必须从他的根据地幽州向这里输送粮草。 现在近百万的百姓,即便只吃个半饱,那一天所消耗的,就是一个天文的数字,而这个数据不过是从幽州运到这里来的粮食的1/10。因为最笨的人都能算出来,经过漫漫长途的运输,人吃马嚼,你要十倍的消耗,单单就这一项,就完全可以让吕鹏几年的积攒,转眼间付之东流。 而对于自己这一方呢,却是收获得盆满钵满。 现在自己手中掌握的粮草,完全可以够未来大军三四个月的支应,到时候自己的主公曹操,带着号称80万的大军赶到的时候,在粮草供应上就显得非常充裕。 反正这么做,对于黄河以北自己这片治所的损害也无所谓,因为这里即将变成一片广阔的战场,一切都将付之一炬,与其白白的浪费掉,还不如收拢在自己的手中,供应军需。同时在这次驱赶和抢掠之中,自己自己只要分得两层的财富,那么自己家就可以富可敌国了。 这真是一举几得的好办法,消耗了敌人,丰足了自己,同时让自己私人发家致富,因此曹仁心满意足的直哼哼。 要说吕鹏也真是可怜,就被一个爱惜百姓的虚名所累,最终两军对垒的时候,其实已经不用自己和他打生打死,要对峙下去,最终吕鹏会被它巨大的包袱所吞噬。 在可怜吕鹏的同时,曹仁也不得不佩服吕鹏的奇技淫巧,他不但发明了那个诡异的投石车床子驽,同时发明了这个逍遥椅,的确让人感觉到逍遥舒坦,轻轻的晃动中,让人有一种昏昏欲睡的舒服感。 这时候曹仁就长叹一声:“可惜了一个精明的吕鹏,真是浪费了人才呀。” 正在曹仁胡思乱想的时候,房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直接奔着自己的房间而来。 曹仁就不由得一皱眉,自己有个绝对的规矩,除了主公曹操之外,任何人来自己的私人房间必须通过层层的通报,虽然现在自己不过占据了一个刚刚被自己屠杀干净的别人的房间,但那又怎么样呢,现在就是自己的。 既然是自己的,就应该遵循着自己的规矩,难道那些仆人丫鬟们都死绝了吗? “伯父,是侄儿曹真。”门外传来了这样的一声禀报。曹仁就在逍遥椅上站起来,因为这个曹真是自己绝对不能得罪的,第一个他已经成为了自己主公的养子,并且绝对被重用。还有一点就是,他是自己手下最精锐的骑兵统领,也是自己最强悍的拳头。 曹仁就乐呵呵的对着外面道:“快快进来,我这里有新泡的茶水,香着呢。”心中却想着,不知道这个家伙急火火的跑回来是为什么,难道又是要自己派出民夫,搬运那些海量的粮草钱财吗? 曹真大步的推门而入,并没有迎接曹仁手上的茶壶,而是直接禀报道:“大伯,赵云来了。” 曹仁手中的茶壶瞬间掉在了地上,立刻摔得粉碎。 赵云呀,不说他那天下无敌的武功,就说他现在手中掌握的力量,曹仁有自知之明,绝对不是自己这2万铁骑能对抗,这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 “他们到了哪里?有多少人马?战斗力如何?” 曹真谨慎的回答:“已经出现了5000,被我歼灭了2000,我想其他的正在源源不断的赶来。” 曹仁当时眼睛一亮:“5000赵云的铁骑,被你歼灭2000?”曹仁知道自己这个侄子是一个相当稳重诚恳的人,绝对不会虚报战功。他说歼灭敌人2000,那就绝对是2000。 于是就神情轻松的说道:“看来天下闻名的赵云手下铁骑也不过如此,你以3000的属下,面对敌人5000,轻松歼灭敌人2000,看样子还是全身而退,这下我就放心。” 这的确应该让人放心了,从这次碰撞来看,赵云也不过如此吗。 第710章 损失惨重 曹仁的心情坏的已经不能再坏了,当着曹真的面,将这个雅致的书房里所有能摔的东西全砸了。 三千辛辛苦苦培养起来的最精锐骑兵,竟然被敌人的两千没有大将带领的骑兵,在行进间发起冲锋的时候,就被干掉了接近两千,这样的对比绝对让人惊掉了下巴。而最让人胆寒的是,吕家军的骑兵,竟然战斗到最后三个人的时候,依旧没有逃跑,依旧准备向一千多人的敌人发动进攻。 战斗力不可怕,可怕的是这种顽强不屈的死战精神。这是其他任何军阀所没有的,包括自己的曹操集团。 天下所有的士兵都应该是被强征来的,都是为了混一口饭吃,两军对阵的时候,真正敢于厮杀的,都是各个将领手下的亲兵.而其他的士兵,说白了也就是凑数的,打一打顺风仗,绝无问题,而一旦战事出现反复,这些士兵就会一哄而散,尤其发现战事不利的时候,这些士兵会第一个跪在地上投降对方,然后第二天就会反过身来对自己进行进攻。 这就是为什么两个军阀之间展开混战,但真正战场上死伤的人马并不多,而且能够快速的恢复人马数字的原因。 更多的士兵是一见苗头不对,立刻就逃离了战场,当然,他们当兵是为了吃饭,真的要是逃跑了,他们就会被饿死,所以就会出现战场上的一个诡异的场面,双方将领的亲兵在拼死厮杀,而在战场不远的地方,有无数双方的士兵却蹲在外围看热闹,两边的士兵还会做一些友好的互动。 等一方取胜了,失败一方的士兵就会跟着取胜一方的士兵跑到那里去,继续混饭吃,或者双方打个平手,那么你不要担心你的士兵会消失,只要天黑了的时候,军营里开始出现饭菜的香味,你原先消失的那些士兵就会夹着刀枪,若无其事的回到营地,继续吃你的饭,混你的日子。 这就是为什么两个军阀之间展开混战,但真正战场上死伤的人马并不多,而且能够快速的恢复人马数字的原因。 军阀军队的战斗力,主要不是表现在两军对阵时,而是表现在对老百姓的摧残搜刮上。 通过曹真汇报,赵云的这2000士兵绝对不是赵云的亲兵,他们不过是普普通通赵云属下的一支队伍,结果他的战斗力却已经比过了自己最精锐的曹真骑兵,最可怕的就是他那种悍不畏死的决战精神。如果赵云手下3万骑兵全是有这样悍不畏死的精神,那这样的军队还能被自己打败吗? 不对,应该想的是,怎么样能够在这样的军队面前保持不败? “立刻传下军令,将我们在外面的所有将士收拢回来,我们立刻撤到河阳去,为主公保留着珍贵的骑兵。” 现在曹仁的汗已经下来了,自己的2万骑兵,可是曹操千辛万苦积攒起来的宝贝,为了获得西凉的战马,不惜和宿敌马腾低下那高傲的头。如果在这次行动中,就这样零敲碎打的被人消灭掉,不然在真正的大战中发挥它应有的作用,那么自己对曹操集团来说,就是最大的罪人。 传令兵立刻如飞而去,向四周开始传达曹仁的军令。 而这时候的曹仁也没有了再享受的心思,在房间里焦躁的踱步,但心中的烦躁却越来越大,于是就干脆走到了房门外,最终干脆直接走到了这家院子的大门前,背着手,仰望着天空,等待着自己大军归队的消息。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批又一批自己的手下将士回来了,回来的,一个一个都带着丰厚的抢掠所得,见到曹仁在兴奋之余,纷纷抱怨自己的大帅收兵太过早了,简直就是耽误兄弟们发财快活. 曹仁不去理会他们的抱怨,而是双手在背后紧张的计算着回来的人马数量。 开始的时候,有意气飞扬的将士回来了,慢慢的开始有残缺的队伍归队,当曹仁藏在身后的手自弯曲到十五的时候,就再也没有一个队伍回来了。 将士都开始从那些残缺不全的同伴口中得到了不好的消息,原先热烈而兴奋的气氛变得压抑起来,所有的将军都陪着曹仁站在大门的台阶上,默默的等待着,希望还会有兄弟们赶回来,为那些还没有露面的兄弟找着各种理由来安慰自己惴惴不安的心。 时间在一点点的过去,太阳已经沉下了西面的地平线,没有了,一个人都没有再出现在大家的眼前。 曹仁最终长叹一声,挥挥手:“算了,不要等了,我们进去开个会,说到说到这些事情吧。”然后就一脸黯然的背着手往里走,身边的一众将校就一起心情沉重的跟随着进了堂屋。 “回来的一共有十五支人马,也就是说,有五千多兄弟可能永远也回不来了。”曹仁皱着眉,心情沉痛的计算着:“如果再加上打残的两个,损失了不下五百,曹真将军损失的一千七,那么,我们就这样莫名奇妙的损失了七千二百将士。” 这样的损失,按照正常的战斗算,几乎就等于一场中等烈度的战争了。 “最关键的是,已经能明确歼灭的敌方只有曹真将军的两千,而其他的各路没有什么战果。这就可怕了。” 曹真也心情沉重的道:“而我歼灭赵云骑兵是以我三千最精锐儿郎对阵两千,而且敌人还是在行进中,在轻敌的情况下的结果。” 满堂众将就一起抽冷气了。 谁都知道,曹真的三千骑兵,那可是这支骑兵中精锐中的精锐,其战斗力完全可以和其他一万五千兄弟骑兵直接对抗,然而,在赵云普通的一支骑兵在轻敌的情况下,还是一一对一的损伤比例才歼灭对方,可见对方战斗力之强悍,那么自己带领的骑兵还能和对方相提并论吗? 一加一等于几,这个帐是个人就会算。 “而敌人最可怕的不是他们的战斗力。”曹真继续总结着敌人的优劣:“而是他们悍不畏死的精神,当他们只剩下最后三个重伤的战士的时候,他们依旧调转马头,和我的一千余将士对阵,这才是最可怕的。” 明明知道战败了,明明知道三个人面对一千人的进攻,那就是飞蛾扑火,但他们依旧敢战,愿意战,这样的敌人,绝对是不可战胜的。而这样的敌人还有多少?最少三万。 曹仁站起来,对着众将下令:“我们不能单独和赵云硬碰硬,我们和贾诩汇合去吧。” 第711章 斗智斗勇 贾诩焦躁的在大营的中军帐里踱步,早已经没有里当初的淡定从容。 三天了,和吕鹏玩着程序化,格式化的战争,然而自己和吕鹏却付出了不对等的代价。 三天,自己一方已经损失了将兵一万五千,武装民夫四万了,然而给吕鹏造成的损失,绝对不超过五千。这样的交换比是让人沮丧和触目惊心的。 非要说对吕鹏有什么打击,那就是在这三天里,消耗了吕鹏不下百万支巨箭。但是,这又能怎么样呢? 百万支巨箭如果在别的军阀身上,那的确会让他们痛惜无比,但在吕鹏的身上,那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就等于没有任何损失,这就是财富钱粮的对比啊。 还有一个坏消息,那就是驱赶百姓的曹仁派人来禀报,他们遇到了赵云的进攻,损兵折将之下,已经放弃了驱赶百姓的任务,带着大军押运着收集来的粮草,正向自己这里赶回。 这说明,赵云的三万骑兵已经赶到了战场,吕鹏的实力不但没有被削弱,反倒得到了加强。 面对这样的状况,贾诩现在应该不是考虑怎么拖住吕鹏了,而是应该考虑怎么样全身而退了。 “现在曹仁将军到了什么地方啦?”贾诩站住脚步,询问身边的乐近。 乐近上前一步禀报道:“按照先生吩咐,他们押解着收集的粮草直接去了河阳,按照脚程,应该已经到了河阳了。” 正说着,一声长长的报信声由远而近,一个风尘仆仆的信使直接进了大帐,看了一下,然后向贾诩禀报:“启禀先生,曹仁将军已经进入河阳。” 贾诩心情就一松,又紧急的问道:“收集的粮草可有什么损失?” 那个信使回答:“沿途虽然被赵云小股骑兵骚扰损失了一些粮草百姓,但大部分安然无恙。” 贾诩就双手一拍:“如此最好,这样我就放心了。”说完,对着夏侯渊,曹洪和乐近道:“曹仁将军已经退进了河阳,那么我们也可以走了,现在我命令,今晚我们丢弃营地,全军撤退回河阳,等待主公大军赶来。” 众将躬身应诺。 贾诩看了一眼夏侯渊,但想了下,转眼看向了乐近“乐近将军,今晚我们联营依旧,主力撤退回去,我将留给你两万民夫作为疑兵,虚张声势,让吕鹏不知道我们已经撤退。” “遵命。” “我再留给你五千将士,看押这些民夫,当得到我进入河阳的信息之后,你再押解这些民夫撤退。”然后眼睛里突然升腾起一股妖异的火苗:“你记住,你撤退的时候,必须烧了这个营地,让吕鹏不能获得一根草,一缕布,而一旦吕鹏来追,你就杀了所有的民夫,一定不要吕鹏得到这些轻壮。” 乐近就痛苦的接令了。 夏侯渊感觉不忍,上前道:“我等留下虚营也就是了,何必如此?” 贾诩就鄙视的道:“十多万大军军营,突然寂静无声,鸟飞鸟落的,难道吕鹏会看不出是座空营吗?一旦他查觉我们撤退了,他就会坐上他们独有的四轮马车追赶我们,到时候我们步行,他们来去如飞,我们在行进间若是被他们追上,你还认为我们剩下的这不足四万将士,五万民夫还有生机吗?” 夏侯渊就张张嘴,真的是无话可说了。 一切都安排停当,在后半夜的时候,贾诩开始带着人马悄悄的撤出了大营,向河阳急进。 贾诩撤军的动作当然瞒不住日夜监视他的锦衣卫的眼睛,在吕鹏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他得到了这样的情报。但锦衣卫不能判断贾诩是什么意思,因为大营并不是完全撤空。 吕鹏就光着脚挠着脑袋,也是如云里雾里。 按照常识,敌人这样悄悄的撤军,应该全军而走,给自己留下一个空营迷惑自己就成了,结果他还留下据说有一半的人马,这就有违常理了。 现在,面对贾诩,吕鹏已经有了心里阴影了,真怕这家伙再给自己下一个什么阴损的套子,变得谨慎再谨慎之后,就是瞻前顾后了。 在谨慎的想了再想之后,路旁决定:“就让他折腾去吧,我就蹲在这里看着,我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于是,吕家军全军戒备,躲在营寨里严密的观察着对面的动静,锦衣卫更是连线一样往来将最新的消息汇报过来。 直到红日东升,艳阳满天,吕鹏才穿戴整齐,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悠然的道:“风和日丽,温度适宜,正是杀人的好天气啊,估计昨天贾诩那家伙在外面给我挖坑,结果我没有上当,他风餐露宿的也一定是疲惫不堪了,正好,此消彼长之间,我们今天就来一场决战吧,这样磨磨唧唧拖拖拉拉的,真的是无聊的狠啊。” 一听决战,十几个千夫长就一起跃跃欲试,的确,这样纠缠不清的战斗,真的让人感觉到郁闷。早打早收工,大家回家抱媳妇才是正经。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观察敌情的士兵突然指着远处的敌营大声的禀报:“快看,敌营起火啦,敌营起火啦。” 吕鹏当时就一跺脚:“好个贾诩,我是真的被你弄的疑神疑鬼了,结果真的还是让你算计了。” 这时候一个锦衣卫风尘仆仆的冲进来,对着吕鹏禀报:“启禀主公,乐近火烧大营,然后押解着两万民夫撤退了。” 潘凤闻听当时大急,立刻请战:“敌人大队撤退了,但抓了乐近也算不错,请主公给我一万将士,我乘坐马车追赶。” 吕鹏想了想,最终长叹一声:“五千曹军押着两万民夫撤退了,那就让他走吧,我们不去追了。”说这话的时候,吕鹏就将身上的衣甲脱了下来,看那意思准备回去睡个回笼觉。 当时潘凤大急:“为何放他们走。” 吕鹏就长叹一声:“以贾诩之狠毒,只要我们追击,他一定会让乐近杀了那两万民夫的,他是绝对不会让那些民夫落到我们手中的,所以,我不能追啊。” 于是,吕鹏和曹操十几万人马的登封口之战,就这么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当然,现在的结束是新的开始,这是一位哲人说的,既然是哲人说的,那就是有道理的,于是,双方就开始养精蓄锐,为即将的决战做最后的准备。 第712章 对比实力 因为潘凤的一个举动,提前引燃了吕鹏和曹操之间的战争,而且这个战争直接向决战发展,,虽然双方都是仓促上阵,但双方都拼尽了全力。 曹操带领四十万人马渡过黄河,和河阳的贾诩部汇合,合计现有人马四十六万,征调民夫四十万,号称百万,真的是战将如云,谋士如雨。 而吕鹏这一方,吕鹏手下八大金刚,赵云,赵权,习珍,杨凤,张燕,太史慈,潘凤,张颌,全部到齐。 留下徐晃再北防守鲜卑,南调高干一万人马回援,孙淼带着已经壮大的水师屯兵黄河口,随时听令。幽州田畴坐镇中枢,糜竺统筹钱粮,其他徐庶,田丰,沮授,张士元,苏双,许杰吴涛赵权,沮授皆到军前听令。 整合步军十六万,骑兵四万,招募雇佣民夫二十万,动员全北方所辖之内所有商贾参与后勤补给运输,动员所辖全部工厂作坊为大军生产军需,整个吕鹏集团开始有条不紊高效的疯狂运转起来。 在兵力对比上,吕鹏不足曹操的一半,曹操号称百万,而吕鹏对外宣布的兵力,也是实打实的二十万,根本就没有任何号称。 全天下的英雄都开始蠢蠢欲动,全天下的英雄都关注着这一场北方的决战,这一战将决定整个北方的局势。 撤退回五龙口,和诸位手下会合,吕鹏开始急匆匆视察备战的情况。站在五龙口的最高处,俯瞰着巨大的营地,在那里,20万干尽十足的民夫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建设这一道雄关,这道雄关背靠太行山,依傍沙河水,面临广袤的河北大平原,16万将士,按照自己的轻重任务,划定了各自的驻防地区,在不久的将来,这座雄关将是铁打一般。 而再澎湃的从并州流出来的沙河上,虽然不能行动大船,但无数如蚂蚁一般的小舟,正在铺天盖地的往返,运送着所有的军需物资,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紧张,但却从容。“在我们这个五龙关的对面,再建设一个堡垒,派张燕驻守,和我们这里夹河相望,中间架设一条浮动的浮桥,形成一个水门,将这两个关隘联结成为一体,如此一来,这两个关隘既能互相成为犄角,又随时能够增补军队,将来曹操面对我的主要关隘,我就可以悄悄的派出军队到对面的堡垒里去,出其不意,可能还会出现扭转战局的效果。”徐庶指点着整个布局,向吕鹏建议。 吕鹏点点头,转身对着跟在身边的苏双道:“这件事情还需要二哥再调拨一批物资来,要快。” 苏双立刻接令,转身飞奔着安排去了。 “四将军的骑兵,不可以驻扎在关内,好钢就应该用在刀刃上,所以将四将军放在远离战场的地方,如果曹操察觉到了,他就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兵力对付四将军,如此就可以减轻我们的压力,而曹操察觉不到,这就是我们一直机动的队伍,随时可以出其不意的打击敌人。”徐庶再次建议。 吕鹏就点头同意,转身对着四弟赵云道:“你孤军在外,一切小心,一定要发挥你骑兵来去如风的特点,绝对不能让曹军抓住你,然后你在外面尽可能的削弱曹军,尽可能的毁坏他们的粮草物资。”然后特意提醒他和沮授:“一定看好了曹操,别给他来一个像袁绍那样,给我出支奇兵偷袭我的关键部位,不能让他们进入我们的三州,破坏我们的家当啊,所以你们的担子狠重啊。” 赵云就骄傲得道:“如果曹操不能一次派出二十万人马,我绝对会让他派出的人马有来无回。” 然后片刻不耽误的带着自己的人马,再一次冲向了那个大平原,转眼之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背后的太行山上,设立民夫的营地,广插军旗,已作为疑兵。”徐庶建议。 吕鹏就当然的点头:“在那里,也正好可以让我们保护他们,让他们可以安全放心的为我们劳作。” 徐庶不断的提这建议,吕鹏无不接纳,田丰不断的补充完善,吕鹏感觉到非常的欣慰。 走走停停,视察完毕,吕鹏心中有了底气。回到草草建起来的自己的中军衙门,端坐在上面,扶着粗糙的桌面看着下面,虽然斗志昂扬,但一个个依旧显露出忧心忡忡的文武,吕鹏就不由得暗中感慨,看来大家还是对曹操的实力担心呢。 其实说起来也的确如此,自己这些年忙活来忙活去,人家曹操不动声色的是战将百员,谋臣无数。 再看看自己的手下,扒拉来扒拉去,真正拿得出手的战将不过十几个,谋士上更是少得可怜,从自己老丈人和袁绍手中划来过来的那些人,还要看护好地方,所以现在自己的手下可用的人真的是少之又少。这也难怪大家担心。 不过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退路,正所谓士气可以鼓动不可懈怠,于是吕鹏就一脸满不在乎的道:“曹操雄才大略,号称百万大军,猛将如云,谋士如雨,但是在我眼里,曹操谋士里唯一能让我忌惮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在战术上无双的郭嘉,一个就是阴损狠毒的贾诩,其他的人都是滥竽充数。”然后掰着指头算计:“我这个人不敢妄自非薄,在大局观上,我比曹操站的更高,看的更远,在这一点上,我不敢说比曹操略胜一筹,和他闹个平手是没有问题的。” 曹操号称天下枭雄,的确胸中有雄才大略,但是大家也的确知道,自己助主公远见卓识对不输于他,而且还的确是处处占着曹操的先机,如果这么算来,自己的确是先占了一份优势。 吕鹏大言不惭的夸完了自己,然后一指田丰:“若是论起阴谋诡计,老田先生绝对不输给贾诩。” 贾诩大名天下闻名,当然也是臭名昭著,被主公将自己和他相提并论,田丰就有一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骄傲。 “鬼才郭嘉,据说已经被曹操留下,带着他的水师防备孙权去了,拿的上台面的荀彧被派去和李典搭档防备玄德公去了,剩下的,一个元直先生就可包圆了。” 徐庶就骄傲的谦虚着,倒不是说他不谦虚,而是这个时候,不是谦虚泄气的时候。大家必须瘦驴拉硬屎,说什么也要撑下去了。 评价了首领和文官的优劣,然后对着身后的几员大将道:“再说曹操手下的如云猛将,我更是鄙夷他们,因为现在战争的方式和春秋战国已经不一样了,不再是大将约架决定胜负的年代,这个年代是讲究群殴的,所以那百员如云的战将,和我们手下的千夫长百夫长也没有什么区别,在这一点上,我们就互相抵消了。” 大家想想也是,吕家军执行的标准是纪律和团结,吕鹏是严禁各个将领出去和人斗殴的,如果双方士兵互相攻杀,凭借纪律和战阵相斗,曹操的士兵绝对不能和自己的士兵相比。而如果论起集团作战,想当年吕家军初创的时候,就让天下战神吕鹏五冲而无功而返,其他战将还在话下吗? “而若论士兵的素质,我吕家军敢说天下第二,绝对没有人敢说天下第一,以一对一,我们或可以持平,但若一万大军出战,绝对可以让曹操三万大军土崩瓦解,如此计算,曹操真正的四十万大军,其实我们只要八九万就可以轻松取胜了。” 这样的战斗力对比,将士们就骄傲的承认了,这可不是故意的,是发至内心的骄傲。 “而在战争的物资和器械上,大家还有什么担心的吗?” “没有。”众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现在的幽州各地,几乎肩负着全天下物资的生产任务,根本就不是刚刚被经济制裁的曹操所能比拟的。 “我们当初对曹操进行贸易合作的时候,用我们的产能降低了价格,对他们的市场产生了大量的倾销,比垮了他们许许多多的,作坊产业,而我们突然对他搞经济战,让他们的物质极度匮乏,而那些根本的基础原料,比如说钢铁,让他们重新生产,不过是短短的一年多不到两年的时间,估计他们连炼铁的炉子都没有建好。” 事情的确是如此,有许多东西不是一挥而就的,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资金的积累,技术的积累,人才的积累,熟练工人的积累,有了这些积累之后,才能真正完成一个产业链。 而当初吕鹏向曹操领地倾销的时候,让曹操领地的人产生了一种习惯性的思维,在他们认为,一切东西根本不必花费力气去建设,只要去购买就可以了。而即便是有识之士,想要建设这些东西,却因为产出销售就是一个亏本。亏本的生意谁还去做呢,除非是傻子。而天下所有的人都认为自己是聪明人,如此一来,除了他们被勒了脖子的时候,他们才痛苦的发现,原来他们什么也没有,这就像后世中美贸易战,中国极力叫嚣可以对抗美国,但是美国的只是轻飘飘的掐住了芯片一块,就差点逼的世界第二的手机企业破产,这是一个道理。 “战争是打钱粮钢铁,在钱上,我们有源源不断的铸币厂,有着巨大的户部门前的金铜山做储备。在粮食上,我们已经和南方达成了联盟,有南北商人源源不断的将粮食运到我们这里,再加上这十几年,我们一直执行的藏粮于民的政策,所以我们根本不必在粮食上发愁。 而在钢铁上,我们更是占据了绝对的优势。现在的战争习惯是,士兵不过是消耗品,因此,士兵衣甲不全,刀枪不整,器械奇缺就成了必然的现象。 对于这一点,大家原先当然表示了习惯性的习惯,于是,对于吕鹏除了了自己野人谷的产出外,还总是不遗余力的向那些钢铁作坊花大笔的银子采购铁料装备士兵表示了不理解。 当时吕鹏对着手下文武说道:“一个合格的士兵,不但要父母养活二十年,在我这里,最少训练三个月,再经过三个月到各队去和其他部队磨合,不说别的,单单就这六个月的军饷和服装伙食等等的开销,我们至少要花费两万钱以上,同时,我们每战死一个兄弟,还要两万到四万钱的抚恤,而每战死一个兄弟,就等于我还要再从头训练一个战士,这样在经济上算来,我们的投入是多少呢?” “最低是八万钱乃至十万钱。”负责新兵训练的赵权深有体会的回答,这是简单的加减算法,自己不笨。 “其实你只算了我们钢币的付出,而忘记了,一个老兵的作用要比一个新兵要大的多,之所以我们的战斗力如此强悍,就是因为我们的军队里,老兵占据里八成,而过量的死伤又会降低我们的士气,因此,战死一个兄弟的负作用简直是危害无穷的。” 身为大将和治兵的文臣都点头赞同。 “但是,我们有犀利的长弓巨箭,威力巨大的火油弹,事情就不一样了,先说我们长弓的巨箭吧,你看,正常的箭簇是半两精铁,一斤精铁要十三钱,也就是说,一个箭簇要四文多不到五文钱,加上其他的箭杆什么的,大约一支箭需要二十文钱,但我们的巨箭呢,箭簇只要糙铁,我和铁厂掌柜的谈过,也就是九钱一斤,但我们的箭簇却需要二两,因此也就是我们的箭簇是每十文一个,加上我们箭杆,因为我们不需要羽毛胶漆,因此制作和工艺要求简单,因此,我们的巨箭是二十文一支,假如平常的箭簇需要二十支杀死一个敌人,而我的巨箭只需要十支就成了,那么,杀死一个敌人和我们用一个兄弟的命换五个敌人的价钱是多少呢,也就是说,用人命去填,我们需要接近十万钱换一个敌人的生命,而我现在需要的是多少呢?二百文,你看这样的换算合适不合适?” 所有的文武就都目瞪口呆了,他们真的没想到,战争还可以用价格算,这么一算,那简直就太过神奇了。 “不要紧,十支不行我就二十支,二十支不行我就五十支,就比如这次我订购的五十万斤糙铁,完全可以打造四百万支巨箭,按照概率,最少能杀了二十万曹军,如果我再投入四百万支呢,我用无数的四百万支就可以淹没曹操,这样的状况你认为不可能实现吗?”虽然自己偷换了一点点概念,但也的确是实情,然后吕鹏就施施然坐下,看着已经被无数四百万支巨箭呼啸上天的场景所震慑的诸位,“记住,从今以后战争玩的是钢铁,而不再是人海战术了,只要我有足够的钢铁,我将天下无敌。” 好半天,冒着冷汗的大哥磕磕绊绊的道:“三弟,那你为什么不用精铁而用糙铁,难道这也是价格考虑吗?” “错。”吕鹏坚定的判了大哥明显的错误:‘因为我们的巨箭射出之后,会被敌人捡去,然后又射了回来,或者打造军械,这对我们依旧是伤害,现在,我们面对的曹操,经过这几年和我们的交流,领教了我们巨箭的威力,虽然他不懂生产,他们更加缺铁,因此他们会不顾一切的捡去我们箭簇,因此,我的糙铁箭簇只要落地,几乎就崩碎坏了,我只要一次性的,对我们有利的,绝对不要能给敌人增加实力的箭簇,这一点大家以后一定要记住。’ “三弟,我服气了,感情战争是可以用钱计算的。”诸位这次算是彻底服气了吕鹏,这个神仙后代的理论。 第713章 双方对比 正所谓有帐不怕重算,吕鹏就这样一笔笔的给大家算自己和曹操实力对比的账,最终让大家明白了一件事情,从现在开始,决定战争胜负的主要因素,已经不再是人数的多寡,而是在器械的精良,而是在钢铁的产量,而是钱粮的丰厚,是许许多多各种优势杂糅在一起的结果,如此一来,大家现在对对面曹操的那个百万大军已经没有了一点的心理负担,战胜他,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这时候田丰站了出来,开始发表自己的见解。既然主公拿天下毒士和自己比较,拿就要体现一下自己和那个毒士的见解长短,显示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 “贾诩,这一次聪明反被聪明误,他做了一个让曹操走入死地的昏招。” 吕鹏和诸位当时认真的问道:“愿闻其详。” 田丰就得意的道:“贾诩这次将曹操所经营的司隶和兖州北部,以驱赶百姓给我们增加包袱为名,其实是搜刮了几乎北方所有的粮草,据锦衣卫报告说,不下百万石,这个计策很好,非常好。” 大家就一起纳闷:“难道这不好吗?这样一来,他就再也不用在和我们决战的时候为粮草发愁啊。” “看是一个好办法,但却为曹操埋下了失败的伏笔,原因之一就在于,他将整个黄河以北所有的粮草都搜刮来了,足足有一百多万,但是,这就是一个杀鸡取卵的办法,这些粮草只够他们大军3到4个月的用度,而一旦吃光喝净,他们在想就地征粮也就不可能了,那么他们的粮草只能在黄河以南各地征集,然后不远千里迢迢的运送过来,所消耗的巨大,是让人难以想象和忍受的,在这上千里的运输线上,只要我们的是将军不断的骚扰他们,他们就将陷入绝境。” 徐庶双手一拍:“孙淼老将军的水师,面对曹操那小儿科一样的水师,简直就是一种碾压的趋势,一旦他们掐断黄河,我倒要看看曹操凭借喝西北风,他能坚持多久?” 田丰当然不能让徐庶将自己的想法说全,“所以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就是不断的加固加固再加固五龙关的关口,将这两个关口做成一个铁打的乌龟壳,我们就坐在这里和曹操对耗,耗上他个四五个月,到时候我们就等着他粮草告罄军心自乱,然后一举出击,将他这百万大军全部留在这里,只要将他的百万大军留下,青兖徐司还有豫州,再无一兵一卒,便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 这真是话不说不明砂锅不打不碎,经过大家这样七嘴八舌的计算,这一场以少胜多的战役,吕鹏最少已经有了八成的胜算。 吕鹏就将拳头砸在粗糙的桌面上:“现在我决定,除了留下三四万将士戒备之外,所有的将士都加入到筑城的工作里来,全力配合20万民夫,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个五龙关口,修筑成一个风雨不透的乌龟壳,咱们就蹲在这里,和曹操耗上了。” 大家立刻欢欣鼓舞的轰然应诺,但是扎巴咂巴嘴还是感觉到有点不对味道,这五龙观是乌龟壳了,那自己这些人是什么呢?这个比喻不恰当啊。 恰当不恰当先放在一边,准备和曹操来一场消耗战,未来来一场静坐战争还是需要做足准备的。 于是,十万士兵再加上二十万民夫,在充足的钱粮供应下,吕家军开始了疯狂的建设乌龟壳运动,那真的是干劲十足热火朝天。 他这里拼命的修建乌龟壳,曹操那里也没有闲着,也在进行着疯狂的准备,因为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一次,这一场大战,将关乎到未来到底谁会最终站在这中原大地的最高峰上。 现在的河阳,已经成了一座大兵营,原先被吕鹏一把火烧成白地的城市,现在已经被无数的帐篷塞的是满满当当,街上行走往来的,不是商贾和百姓,全是急匆匆的军队,每日里一阵又一阵操练的号子声此起彼伏,在向所有的人宣布,曹军在加紧备战。 看着贾诩的汇报,曹操一面表示着满意,一面却在哀叹肉疼。 贾诩的计策是好的,在驱赶了黄河以北所有的近两百万的百姓进入吕鹏领地,给了吕鹏增添了巨大的流民压力。 两百万难民啊,那都是要吃要喝的,即便是幽州家底深厚,即便是吕鹏有三头六臂面对这么多的难民,他也会束手无策的。 这样,这些不被安置好的百姓,就会给他的后方增加了无数不确定的治安因素,而一旦吕鹏安置不好,那些刚刚进入吕鹏领地的百姓就会和当地的百姓产生冲突,就会和当地的百姓积累下仇恨,如此慢慢积累下去,就会从量变转换成质变,最终会形成一股不可抑制的洪流,爆发巨大的民乱,那时候,吕鹏的身后就会四处起火冒烟,就会让他顾此失彼,那么自己取胜的机会就要大上数倍。 还有一点,那就是以此方式,就近收集了百万石的粮食,还有那不可胜数的银钱,这可是战争最根本的需求,因为有了这些钱粮,自己的大军就不必再从核心之地运输粮草过来,最少在四个月以内是如此,不单是减少了巨大的运输消耗,最主要的是,自己掌握了如此多的银钱,就可以从容的按照吕鹏的办法,通过商贾购买的办法,继续获得源源不断的粮草物资。 但曹操心中凄苦的是,经过这一场搜刮,其实已经不必吕鹏来打了,自己黄河以北就被自己摧残的成了一片白地了,这其中的损失是巨大而不可估量的。 这真的是剜肉补疮,杀鸡取卵。 而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民心和士子世家的民心。 因为强制驱赶百姓,造成无数百姓家破人亡,现在曹操在这时候的威望已经降低到了冰点。而更因为对黄河以北广大地区世家大族不分彼此的一路抢掠砍杀,在世家大族的眼里,曹操已经不再是他们全力支持的最佳人选了,因为他们总算看到了曹操真正的面目,他不是世家大族在这个时代的代言人,在曹操的心中,世家大族依旧不过是一个予取予夺的对象。这样相比较下来,似乎吕鹏对世家大族还是不错的,只要你不违背他的意愿,遵循他的规矩,不但你依旧能活的滋润,乃至活的会更好,你没看到同样是黄河以北的渤海高家,现在在吕鹏的草原,已经有了千里的土地疆域,已经有了一整套自己的官僚管理体系,已经就是有实无名的真正诸侯了。 所以,这次曹操算是有得不有失,但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还能怎么样?那就硬着头皮走下去吧。 第714章 窥探敌情 曹操的行辕没有安排在城里,因为小小的河阳是无论如何也安排不下百万大军的。再加上吕鹏撤退的时候,一把大火将河阳烧成了白地,没有半间房屋,再加上烧死在里面不愿意走的人,让曹操总感觉那里有一股股死人的味道,让他闻起来就头疼病发作。 曹操现在的行辕足够大,挤一挤足够容纳下百人不止,所以,刚刚安营完毕的曹操,第一时间就召开了战前会议。 大汉丞相,曹操集团的掌门人曹操高坐在上,下面文武济济一堂,但有这样的气势,气氛却是凝重的,因为谁都知道,这一次,他们已经不顾了后顾之忧,提前发动了对吕鹏的决战,这一场决战,被天下所瞩目,谁是英雄,谁是狗熊,都将在这一战里决出胜负。 曹操咳嗽了一声,不由自主的还是用手揉了揉两面的太阳穴,然后声音低沉的道:“现在吕鹏对面号称16万人马,我们号称百万,但是诸位不要为此而盲目骄傲自大,因为大家心知肚明,吕鹏的所谓16万,那是货真价实的,所以,我们在真正的兵力对比上,只不过是吕鹏的一倍。然而,我们的军队的战斗素质,绝对不是能和吕鹏相提并论的,更何况吕鹏占据了太行山的险要地形,他们又在地利上占据了优势,如此一来,此消彼长之间,我们就没有了优势可言。现在我们大家就来议论一下,绝战该如何打?” 荀攸站出来道:“丞相,我们虽然有大军百万,在兵力上要强过吕鹏,但也这是百万大军致命的缺陷,那就是不能长久,贾诩先生殚精竭虑的为我们搜罗了四个月的粮草,但从整个战争的过程上看,这不过是杯水车薪,所以这次战争我们必须速战速决,绝对不能打成消耗持久战,否则我们是必败无疑。” 程攸的话正切中了要害,也是这场战争的关键,如果自己这次和上次袁绍的官渡之战那样,前后耗时两年,不要说别的,就是一个粮草,就会将自己集团在财政上彻底拖垮。 “但是现在吕鹏正在紧急加建他的堡垒,如果我们用强攻的办法,只能是增加伤亡,而根本不会有任何效果。所以还请荀攸先生拿出个对应方策。”陈群站出来提出了困难。 漂亮话谁都会说,这种困难的局面大家有目共睹,没有必要拿它出来显示自己的高度,主要的还是要想出办法来。 被陈群这么一问,荀攸就有些张口结舌,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我能提出问题,但不代表我会解决问题,我把问题摆出来,希望大家群策群力,想出事情解决的办法,你上来就这么扛我,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这时候不是急扯白脸的时候,必须要拿出一个谦恭的态度来,解决当面的问题。 于是双方就开始在这个会堂上唇枪舌剑,但无论怎么争吵,其办法不过就是那几个翻来覆去的攻城诱敌等等老套路,根本就没有什么新意,却总是不能达成统一的意见,曹操听着是越来心越烦,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敲敲桌子,打住了大家的争吵,看向了自己左手边的第一位,那是贾诩站的位置,结果现在贾诩不在。 如此重要的会议,贾诩不参加,是因为他已经向曹操请了假,准备要泛舟沙河,饱览一下这北方的美好风景。 对于贾诩的这份闲情逸致,曹操当然理解,也就欣然的给了假,不但如此,还让自己的手下大将许褚亲自陪同。 现在没有了贾诩,也变相的给那些文臣们一个抒发自己意见的机会,其实这也是一个好事。 正在大家争吵得热火朝天。但无论如何争吵,也没有新奇的办法,最终曹操不得不下令,暂时休会,等待贾诩回来,大家再商量商量。 贾诩在典韦的保护下,坐着一艘平底小船,顺着水量丰沛的沙河沿河而上,说是游山玩水,其实是准备查看一下吕鹏的情况。 贾诩这个人就是这样,对巡哨报上来的敌人状况,总是不放心,在他认为,别人做事都是偷懒的,都是在应付自己,所有的事情还是要自己亲力亲为才能做出最正确的判断。 之所以敢带着,一个人,在典韦的保护下,就敢靠近吕鹏的大本营刺探敌情,是因为在贾诩看来,自己真的要带着大队人马前呼后拥的来,反倒是目标巨大,危险系数更高。 自己这么轻车简从的过来,反倒会让敌人麻痹,安全系数反倒会增加了。 贾诩玩的就是人的心理,所以他的思维和行动方式也依旧按照违背正常人思维来做,所以他的计策不但歹毒,而且总是出人意料之外,让人防不胜防。 沿河而上,仔细观察吕鹏的大营关隘,越看越让贾诩心惊。 只见吕鹏已经在巍峨陡峭的太行山五龙口前,建造了一座巍峨矗立的关隘,只是这一个关隘,就已经有了一种虎踞龙盘的气势,再看看那关隘上面密密麻麻的投石车,想一想一声令下,成千上万的时代呼啸而来,那样的场景,简直让人头皮发麻。 然后又在沙河的对面,又用巨石垒就了一个城堡,两个城堡之间,在沙河上,横跨了一个巨大的木桥,形成了一道连通两个城堡的纽带,自然而然形成了一道水门,如此一来,自己,主力攻击着面,对面的就可以出其不意,攻击自己的侧翼或者是后背,而因为有了这个巨大的木桥,在上面也可以屯驻大军,就防备了自己,凭借人数的优势,攻占沙河,将这两座城堡分成两块。 看到这样的设计,贾诩真的是挠头不已,看来吕鹏的手下有能人,这个人的能力绝对不在自己之下。 面对这样铁桶一般的坚城,面对那城上密密麻麻的各种各样的防守器械,还有那高昂的斗志,虽然让贾诩惊心,但却没有让他沮丧,反倒勾起了他的昂扬斗志,正所谓棋逢对手,这样大家斗一斗才有意思,无论是失败与胜利,都会给人带来无限的骄傲。 正在贾诩信誓旦旦准备要和吕鹏决议高下的时候,他发现对面不远处有两个将领正在风风火火的往这边奔跑,跑在队伍前面的是一个年轻的,让人羡慕的家伙,白盔白甲白战袍,白马大刀。于是贾诩就在脑海里仔细的寻找,在敌人的将领里,谁是这样的打扮? 第715章 狭路相逢 曹操的大军已经到了河阳,吕鹏就想去亲自看一看。这倒不是吕鹏不信任那些锦衣卫巡哨的敌情汇报,他这么决定,纯属是出于一种好奇,他就是想看一看,百万大军联营漫天满地的壮阔场景,来亲自感受一下在古代这种规模战争的巨大场面。 这可比那些所谓的历史大片儿,用各种电脑ps出来的要真实震撼的多,这样的机会怎么能够放弃呢? 同时他真的想去找曹操叙旧,重温当初结盟的美好时光,然后两个人双方坐下来好好的谈一谈,看看谁能说得过谁?让对方罢手,将这大好的江山让给对方.当然,吕鹏是绝对不会放手的,所以得出的结论也就是,当然,曹操也不会放手的。所以这些想法,简直就是废话。 不过好奇心一旦生出来,就像得到春雨灌溉的野草一样疯长,怎么的也压不下。 于是,吕鹏就坚决的决定,自己要亲自看一看,曹操的百万大军联营,一探虚实,作个心中有数。 当然了,现在所有的人都忙得脚打后脑勺,脚不沾地,自己作为一军的主帅,要是向大家提出,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去找曹操叙旧,重温当初结盟的美好时光,那绝对就是扯淡。而如果自己冠冕堂皇的告诉大家,自己准备亲自去查探曹营,估计就一个田丰老头,就能再把自己揍一顿。 于是就在大家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吕鹏郑重的提出,自己要到对面的城堡里去看看修筑的进程。 对于这样的提议,没有人拦着他,于是吕鹏就叫上了原先自己的卫队长——太史慈,就两个人,直接跑出了城关,然后吕鹏就马不停蹄的向南跑,当时追在身后的太史慈就大叫:“主公,副堡垒在西面,你跑错方向了。” 吕鹏就一脸坏笑的道:“我当然知道那个堡垒在西面,我也知道在我们两个堡垒城里就可以互相连接,但我为什么要跑出来?” 太史慈就一脸疑惑的问:“为什么?” “因为我要亲自去看一看曹操的百万大军连营接天的壮阔场景,那将是一个怎么样的震撼。”然后扭过头问太史慈:“难道你就不想去看看吗?” 太史慈就往身后的城关看了再看,生怕田丰那个老头站在城关上监视着自己,然后扭过头来,期期艾艾的道:“你我二人,虽然天下无敌,但毕竟敌人有百万大军,天下无敌的猛将也有上百,万一要是陷入敌阵,我可是吃罪不起。” 吕鹏就轻松的解释:“我们也不打旗号,也不带着队伍招摇,就两个人悄悄的过去,没有人能够在乎咱们两个,这叫什么?这叫逆向思维,出乎所有人的正常思维之外,所以我们一定是安全的。”看看太史慈还在犹豫,吕鹏就拍着胸脯道:“你就放心,回去的时候,大家要是怪罪,我就一力承担,你就是一个跟班的,你根本就没有决定权吗,所以,你是被逼的。” 太史慈得到了吕鹏这样的保证,当时就有了不怕乱子大的兴奋,立刻挥动双戟兴奋的说道:“既然有主公给我背黑锅,那咱们还等什么?麻溜儿的,快去快回。” 吕鹏就哈哈大笑,两个人立刻飞马南下,准备要见识一下曹操的百万大军的联营。 结果正在两个人奔跑的时候,吕鹏猛的发现在沙河上,有一叶轻舟正在飘飘荡荡的逆流而上,然后那叶小舟,竟然靠了岸,在一个大柳树下停下来,从上面走下来一个风度翩翩的文士,一个彪形大汉,手中提着一把大铁锤,紧随着那个文士身后寸步不离。 这样的搭档,立刻让吕鹏警惕起来,因为自己这一方,这样的人自己全认识,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人是,。这一片地区,早已经北大战影响,不要说是闲杂人等,就连一只兔子都已经搬家跑了,那么这两个人的出现只能说明一件事,这是曹操的人。 “身高丈二,膀大腰圆,浑身漆黑,步战手中两把大铁锤,马上一把大刀,在曹操里这样的人只有一个,许褚。”吕鹏立刻判断出了这个人的来龙去脉。 而能够驱动许褚做保镖的曹操的手下,不过几人,一个是曹操最倚重的郭嘉,但这时候那东西已经去江东和孙传对上了。还有一个就是荀彧,不过它正监视着刘备,那剩下一个有这个资格的人已经呼之欲出了,于是吕鹏毫不犹豫对着跟在身后的太史慈大吼:“你去对付许褚,我去抓了那个贾诩碎尸万段。” 太史慈真的没想到在自己的家门口看到敌人的,是有名大将号称虎痴的许褚,这真是自己扬名立万的好机会,你许褚双锤,我是双戟,正好咱们比一比,到底谁高谁低。 于是太史慈打马冲了过去,就在许褚不远跳下了战马,挥舞着双戟扑了上去。 看到这样的情形,吕鹏这个气呀,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利用自己战马的优势,转眼间杀了这个家伙,还要玩什么公平决斗,就你那两把刷子,还是人家许褚的对手吗? 到底许褚和太史慈谁更强,在历史上,两个人没有打过,但是,按照几何证明的方程式计算,太史慈绝对不是许褚的对手。 在三国里,张飞不如关羽,而关羽战不过马超,而许褚曾经和马超裸战,结果双方大战至天黑,曹操怕伤了许褚才鸣金收兵的,从a等于b,b等于c,c 自然等于a上可以看出,太史慈是战不过许褚的。 但这个时候吕鹏可不想帮助太史慈先战败许褚,他的目标就是那个贾诩。 贾诩和许褚刚刚上岸,就看到远远的,有两员敌将飞奔过来,贾诩看到其中一员敌将,白盔,白甲白战袍,一匹白马,一把大刀,迅速的搜寻着这个特征的将领到底是谁。 在敌人的阵营中,这样的打扮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天下无敌赵子龙,一个是幽州之主吕鹏。 但赵云用的是银枪,那么拿着大刀的,也就呼之欲出了。于是贾诩惊叫:“不好,对面是吕鹏。” 然后二话不说,转身就往小船上跑。 第716章 河岸遭遇 面对突然出现的吕鹏,贾诩可不想和吕鹏对上,更没有在这里利用许褚的无敌武力,杀了吕鹏的野望,因为第一,吕鹏的战斗力天下闻名,在他身后的那个人也绝对是一时的名将,如此两个人,凭借许褚一个人绝对不是倾刻间拿下的,正所谓好汉不敌四手,说不定还会被吕鹏杀了曹操的爱将。而最主要的是,已经走到了吕鹏的势力范围之内,我这里一动手,不远处的关隘上吕鹏的手下就会看到,到时候人家一拥而上,自己就再也难以逃出生天,天大地大,生命最大,拼命这活计,还是让那些莽汉们去做,自己的责任就是安安全全的,指挥若定,挥斥方遒。 结果他要不说对面是吕鹏,许褚还真就跟着他跑了,结果他这么一说,事情就大条了,因为许褚就是一根筋,他的第一想法就是,这是一个天载难逢的机会,杀了吕鹏那天下的纷争几乎就结束了。于是他的想法就和贾诩的截然相反,截然相反的想法就造成了截然相反的行动。于是贾诩转身往回跑,准备跳上小船。 许褚却直接迎上了吕鹏,准备当场格杀这个罪魁祸首。 现在吕鹏的眼中只有贾诩没有其他任何人。 现在吕鹏恨贾诩牙根痒痒,就在登封口一战,贾诩为了拖住自己的脚步,驱赶无数无辜的百姓,在这次行动中,也不知道有多少百姓家破人亡,也不知道有多少百姓死在了贾诩的毒计之下。最可恨的是,他连番的驱动那些武装起来的民夫冲击自己的大阵,逼迫着自己,不得不对这些民夫痛下杀手,不但损害了自己的好名声,同时也让自己的那些手下将士,对他们坚持的,保护百姓的原则信念产生了怀疑动摇,面对这个罪魁祸首,吕鹏日夜都恨得牙痒,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本来这家伙躲在曹操的百万大军之中,自己的确拿他没有任何办法,即便是搞搞暗杀,都没有下手的机会,现在老天给了这样的机会,怎么能够轻易放弃? 所以他打马舞刀直奔转身想逃上小船的贾诩,将那个许褚丢给了太史慈。现在在吕鹏的想法里,宁可眼睁睁的看着太史慈战死在许褚的锤下,他也绝对不会去管,因为在吕鹏的权衡利弊里,杀了贾诩,比救下一个太史慈价值更大,因为只要贾诩活着,说不定就给自己来一个什么新鲜的毒剂,让无数的百姓和将士无辜的死去。 这可能就是吕鹏的腹黑和势利,假如太史慈知道吕鹏这样的想法算计,估计立刻就会伤心欲绝。结果事后吕鹏是这么说的“我相信你的战斗力,我对你充满了信心。”那当时让太史慈感动的,那眼泪是稀里哗啦的。 结果就在他冲向贾诩的时候,许褚没有转身保护贾诩跳上小船顺水逃跑,而是张牙舞爪的挥舞着双锤冲向了自己。 吕鹏哪有心思去管许褚,借用战马的冲击力,将大刀横拖,就在许褚的攻击下,一扫而过,大刀和双锤相交,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吕鹏只感觉到双臂发麻,许褚也踉跄的后退了三步才生生站稳。当时让许褚大惊失色,这吕鹏真的很厉害啊。 厉害归厉害,现在逮住机会了,那也得上,即便自己丢了这一坨身子,也要拼死吕鹏这个三国搅屎棍。 但吕鹏却没有片刻停留,继续打马向前冲,他的目标就是贾诩。 许褚以天生神力著称三国,它和典韦不同,同样孔武有力的典伟却是一个二头,脑筋转不过弯儿来。 但许褚不但孔武有力,天下神力无敌,更是一员有勇有谋的猛将,两个人猝然交战一合,发现吕鹏并没有停下战马和自己厮杀的意思,脑海里立刻反映出来,吕鹏的目标是贾诩,当时大惊失色。 贾诩是自己主公手下最得力的谋臣,主公的大业还要依靠他去出谋划策,自己这次的目的就是保护贾诩的安全,一旦有个一差二错,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向主公交代的,于是也不管身后扑过来的太史慈,手中的一把大锤猛然挥出,他的目标不是吕鹏,而是吕鹏胯下的战马。 几十斤重的大铁锤挥出,夹带着风雷之声,轰的一声砸在了吕鹏的坐骑上,吕鹏的白马就悲嘶一声轰然倒地。 吕鹏猝不及防,被摔了个七荤八素。 趁着这个机会,许褚根本不去趁势杀了吕鹏,也明白自己根本杀不了他,于是直接提着一柄大锤,甩开大步飞奔而去,追赶贾诩。 本来要做堂堂一战跳下战马的太史慈,猛的看到许褚的大锤飞出,自己的主公连人带马轰然倒地,当时也是亡魂皆冒,也顾不得其他,直接扑上去保护自己的主公,看看是不是受了伤?如果真要是受了伤,那自己就是百死莫辩了。 许褚大步飞奔,追上那个磕磕绊绊奔跑的贾诩,直接一把提起贾诩的脖领子,将他夹在了腋下,然后几个箭步,冲到了河岸边,双腿用力飞越而起,跳上了那个小船,结果用力过猛,小船剧烈的摇晃,将根本没有准备的船夫全部摇到了河里去,小船没有了掌舵的,就在沙河上剧烈的打转。 这时候吕鹏正在被太史慈拉起来,当时急得跳脚,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必须留下贾诩,于是在七荤八素里,对着太史慈大吼“射死他,快射死他。” 天下神箭太史慈得令,哪里还有二话?丢弃手中的兵器,飞快的抄起弓箭,抬手就是一箭。 可惜两个人配合的绝不默契,吕鹏的意思是射死贾诩,而太史慈理解的是射杀许褚,两个人判断对方两个敌人的价值观不同,才有了这样的误会。 太史慈的弓箭,果然天下闻名,就在这匆忙的射出的一箭,正中许褚左眼。 许褚大叫一声,伸手猛的将眼中的羽箭拔了出来,看到上面还有自己的眼珠子,当时一张嘴,竟然将自己的眼珠子吞下,然后操起船桨,奋力划动,运桨如飞,再加上顺水而下,等到吕鹏和太史慈嚎叫明白,两个人追到河边的时候,许褚和贾诩的小船已经如箭一般冲出了弓箭的射程之外。 当时吕鹏在河边惋惜得连连跺脚,老天给了自己的一次机会,却不被自己珍惜,如果老天再给,一个机会,吕朋希望是1万次。 第717章 约战明日 看到被抬进来的许褚,看到狼狈不堪的贾诩,曹操是又心疼又上火。 心疼自己的虎痴重伤,上火的是,这百万大军刚刚进场,就折损了一个大将。 安排了郎中给许褚治疗,曹操满怀希望的问贾诩:“先生一行可看出吕鹏有什么端倪破绽吗?” 贾诩就痛苦的摇头:“吕鹏将他的关隘修的固若金汤,若想一时半刻攻打下来,的确不现实啊。” 曹操就嗯了一声,但心中却更加焦急。 和吕鹏的战争必须尽快结束,不然身后的刘备孙权就是一个大麻烦,正所谓夜长梦多。 有消息说,刘备三顾茅庐,请出了诸葛亮,定下隆中对三分天下之基本国策,而现在刘表病重,有让荆州之意,如果刘备得了荆州,再有手下五万虎狼(原先只有五千)文有诸葛卧龙,武将关羽张飞,那就是一个窜起的架势啊。 而孙权也得了鲁肃,也弄出一个江东策,野心勃勃已经天下共知。 前有猛虎,后有财狼,西面虽然扣住了马腾,但他但儿子马超却桀骜不驯,似乎不将他的老子性命放在眼里,正在厉兵秣马,大有和自己干一架的意思。现在,看似强大的曹操集团已经是虎狼环视危在旦夕啊。 “明日便出兵五龙口与吕鹏大战。”曹操必须打破一面,然后才能游刃有余的对付其他,所以曹操当下决定。 贾诩也点头赞同。百万大军轰轰烈烈的前来,不是跑这和吕鹏静坐对眼来的,是约架来的,早晚也是打,越晚,吕鹏的准备越充足啊。 第二日,曹操亲自带领大军三十万,民夫十五万,浩浩荡荡杀向了五龙口关隘,就在五龙口关隘前面,扎下几十里联营,开始展开对吕鹏的进攻。 首先,按照先礼后兵,先讲道理再动拳头的规矩,由陈琳起草了一份檄文,曹操派出使节带书信一封进入五龙关,向吕鹏表示了对当初两人结盟相处甚欢的时光的怀念,然后大义凛然的指出吕鹏破坏盟约的无耻行径,再批判了吕鹏不尊朝廷的大逆不道的作风,狠狠的指责吕鹏因为自己一个人的野心,就让大汉北方陷入混战,使得百姓流离失所的罪恶,此檄文出自陈琳之手,真的是华丽的不能再华丽,绝对有教科书的模范。 看着这个华丽的檄文,吕鹏不由啧啧出声,看到精妙处,不由得大声朗诵。 其他文臣当时也被这文采折服,争相传阅,达到了爱不释手的地步。 最终吕鹏决定——大摆筵席,共赏之。 戏志才这个气啊,当时就断然拿起了正版版权的权益,大声的吕鹏道:“我们是两方征战,不是诗词文章会,你倒是按照檄文上说的,是纳首拜服还是决死一战,给个痛快话,我早上来的,这都晚上了,你是不是太磨叽了。” 吕鹏依旧沉浸在那檄文的文章气度里,头也不抬的对戏志才道:“如此好文,怎么能不深刻理会研究通透,等我领会了其中的意思之后再做决断吗。” “你什么时候才能理会的通透?” 吕鹏就摇头晃脑的回答:“我要是顿然醒悟,需要半年,如果我一再糊涂,那就三年五载,所以还请先生回去,告诉我那曹大哥,让他慢慢的等吧。” 戏志才鼻子差点气歪了:“两军交战,关乎天下无数苍生福祉,牵连时日,就是对百姓的犯罪,你吕鹏口口声声一切以百姓为要,难道就这样的吗?” 吕鹏就惊诧,吕鹏就委屈,吕鹏就很无辜:“我对我治所百姓之好,天下有目共睹,不单单我对我的治所之下的百姓好,就连你们不要的百姓,我都一起接纳,给于好好的安顿,我怎么就对百姓残暴了呢?先生此言不妥啊。”然后理直气壮的责问:“是谁气势汹汹的突然带着百万大军杀向了我们安稳的三州,是谁无故挑起战端让百姓受苦?是谁驱赶百姓,不顾百姓死活?是谁让这天下战乱不休?答案昭然若揭,你还是去问问天下百姓去吧。” 戏志才就有些张口结舌,其实这事情非要弄出个道理出来,没有个三五百年还真就说不清楚,也看出吕鹏是在胡搅蛮缠,于是干脆道:“你到底是战不战。” 吕鹏就一摊手:“你们巴巴的跑来的,我也没邀请你,我干嘛配合你?你想战,我偏不战,我就在这里高歌欢饮,品评这难得的华美文章,怎么滴吧,你咬我啊。” 一项以能言善辩著称的戏志才这时候真的是张口结舌无话可说了。面对一个将无赖进行到底的家伙,你还能将他们怎么办? 正在戏志才无话可说的时候,吕鹏却一面珍惜的将这篇檄文放到一边,一面笑嘻嘻的道:“按理说,我的曹大哥带着百万大军前来,不是来玩的,是来打仗的,如此一来,我这个曾经的小弟要是不陪着操练操练,会让天下人笑话我这个人不厚道,慢待客人,既然这样我们就斗一斗,但我说好了,咱们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一听说比赛两个字,当时戏志才抓住了要点,当时眼睛一亮。 哈哈哈,看来吕鹏还是狂妄啊,这是要斗将啊。斗将好啊,自己集团战将如云,能将无数,而吕鹏手下不过是阿猫阿狗三两只,那自己是稳妥的胜利啊。 “既然如此,明日我们就在关前斗将,三打两胜。” 吕鹏当时就好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戏志才:“你不是睡觉没醒吧,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斗将啊,这是一个玩群殴的年代。”然后郑重其事的道:“你去告诉曹操那个大汉奸贼,明日我出兵两万,你爱来多少是多少,我们就在这五龙关前,决一死战。” 当时戏志才闻听还是不由得大喜,只要吕鹏出关一战,那就拉平了大家的出发点,这可比自己带入攻击这坚固关城好多了。 于是当时代替曹操慨然答应:“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们便约战明日。”说完,也不废话,大步出关而去。 等戏志才走了,田丰不解的询问:“我们为什么不依靠坚城等待曹操来攻打,反倒要出城一战呢?” 吕鹏就笑着道:“先声夺人,明日一战我要振奋我军的士气,打击敌人的嚣张,在我们强悍的打击下,曹操势必要做一些调整,如此就更能拖延些时间,这岂不是一举多得吗?” 大家恍然。 第718章 惨烈之战 习珍很骄傲,因为今天是第一次和曹军接战,自己的老东家主公,就将他的亲军飞虎营交给了自己。 当看到那些昔日自己的两万手下的时候,习珍是百感交集的,自己再一次指挥自己的老部下对敌,这是一种怎么样的开心?也说明,自己在主公的心中,是别人无法代替的事实。 眯着眼睛看了再看刚刚初升的太阳,那巨大的火球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拖着与大地连接的袅袅余光,正在不紧不慢地冉冉升起,升到一定高度的时候,似乎猛挣脱了与大地相连的脐带,跃然升上那深邃的天空,火红而充满激情。 这的确是一个让人热血沸腾的早晨,阳光明媚没有风,这是一个对长弓来说再好不过的条件了,杀敌,也要杀的愉快不是。 对面的敌人也开始出动了,轰隆隆的鼓声比自己这面大多了,在气势上就已经压过了自己。这多少让习珍感觉到憋屈。 “不过这没有什么,无论战场情况怎么样不利,无论面对什么样的敌人,我们都会战而胜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对又一场的胜利一点不抱任何怀疑,他坚信自己无坚不摧的利器,他坚信自己兄弟必胜的信心,决死的勇气。 “好吧,让血火烈焰再次升腾吧。”习珍就突然感觉到自己有了诗人般的潜质,于是,就高高的举起了自己手中的长枪——要战,就战胜,别无选择。 双方已经没有什么话可说了,即便有,也是废话,狗屁不顶的,既然战,就酣畅淋漓的战一场吧。 在对面黑黑的敌人冲锋面开始动了起来,所有的大旗全部前倾,指向了自己一方,无数的钢刀高高的放下了头顶,在火热的阳光下,闪耀出一片万丈光芒。十万大军的大脚,践踏着松软的大地,大地开始轻轻颤抖,细小的石块开始在地面上跳跃,所有的生命都在十万双大脚声中,屏气凝神瑟瑟发抖——除了吕家军。 曹军开始由慢转快,由踏步而慢走,再到开始慢跑,最终一起发一声怒吼,在十几个大将的率先带领下,开始了狂奔冲锋。 面对咆哮怒吼的敌人大阵,吕家军没有呼应的呐喊,没有骚动,似乎连喘息的声音都没有,就那么沉稳死寂的冷眼看着对方,在他们的眼里,那不过是跳梁小丑最后的疯狂,所有的飞虎营吕家军将士都有一种百战胜利培养出来的坚定信心,无论什么时候,无论敌人多么嚣张狂妄,胜利一定属于我们。 站在五龙关上的两个观察哨之一,开始猛烈的挥动起手中的红旗,而另一个观察哨也鼓起了腮帮子,吹起了嘹亮的唢呐,那凄厉的唢呐竟然吹出人的声音,虽然发音不准而且含糊,但所有受过训练的飞虎营军官,都明白得不能再明白:“敌军进入床子弩射程。” 观察哨的汇报就是命令,站在一架床子弩后的小队长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小旗,负责操作床子弩的三个兄弟,立刻做好了发射的准备,剩下的两个兄弟,做好了准备再次装填的准备,一切都那么井井有条,按部就班,就好像五个人便是一台精密的机器,就等小队长的红旗落下。 小队长目视前方,耳朵却听着身边的百夫长的命令,百夫长神情严肃,随时聆听着千夫长的指令。 床子弩千夫队长,再次确认了观察哨的汇报,然后目光坚定语音铿锵的道断喝:“奇数准备,放——” 百夫长立刻将这个命令层层传达下去,然后13579等奇数床子弩的瞄准手再次确认目标,大声汇报:“目标确认。” 小队长手中的红旗如一道浴火的流星落下,发射手立刻挥动手中的木槌,狠狠的敲击在弩机上。 五百个三箭床子弩的弩弦一起发出巨大的轰鸣,一千五杆巨大的标枪带着死神的火油弹,呼啸着扑向远处的敌群。一千五百个火油弹分得很开,对于十万大军冲锋的人海,就是这样小小的石子丢到敌人那波涛大海之中一样,瞬息间便被淹没的无影无踪,但也仅仅就是瞬息而已,就在那曹军黑色的波涛大海,突然间掀起一片惊涛骇浪,巨大的火焰,就如狂涛的怒吼,滚滚的黑烟裹挟着暗红色的火焰,携带着勾魂夺魄的钢珠铁片的尖啸声,就犹如台风一样,横扫他周围的一切,摧毁撕裂着所有他能遇到的东西,无论是战马还是人体。 床子弩的千夫长没有去看效果,这不归他管,他的责任就是将堆在地上的火油弹全部丢出去,再次挥舞起了手中的小旗,坚定的大吼:“奇数装填,偶数发射——” 随着命令层层下达,又有一千五百个标枪火油弹飞进敌阵,再次形成一片惊涛骇浪,在次将敌人的大阵烧出大火漩涡,而这窟窿再次被后面的人潮填满。 这次出击的十万曹军,是曹操的心血精锐,他的目的就是要在这一场初战的时候,给吕鹏一个下马威,打击吕家军的气势,增强自己的士气。 所以,这些曹军一个个全部是悍不畏死的青州兵,他们根本无视那铺天盖地的床子驽火油弹的打击,前赴后继的死命冲锋。 文聘已经红了眼睛,在战马上干脆丢弃他所有的防护,尽量减轻冲锋的累赘,一往无前的杀向了吕家军的大阵。 十万将士,面对两万敌人,文聘认为只要自己冲进吕家军那刺猬一样的扎枪大阵,以自己的武力,那就是胜利。 撞上去,冲进去,然后收割生命,收获胜利。 紧咬牙关的文聘,默默的数着吕家军火油弹的次数,“好了,四轮了,如果敌人再向自己发射火油弹,已经没有任何效果,如果他们敢放近了距离继续轰炸自己,那四散飞溅的火焰,烧死的就不再单单是自己的人马,还有他们自己了。” 结果正如文聘所判断的那样,吕家军的火油弹停止了轰击,战场上突然静了下,似乎那雷鸣般的十万冲锋的脚步声,都已经变得微不可闻。 “这一切当然没有完啊,下一步,该是该死的长弓了。”文聘想到这里的时候,眼睛不由自主的向天上望了一下。 第719章 文聘的战斗 床子驽的射击频率还是有限的,那为数不多的床子驽火油弹,给曹军造成的伤亡并不是自己不能承受的,而最大的考验就要到了,那就是吕鹏的吕氏长弓,那才是最可怕的。 “嗡——”一种恐怖的嗡声在吕家军的阵地里突然响起,所有冲锋的曹军感觉到天空一暗,似乎刚刚这个充满生机的早晨,那个照耀整个大地的太阳,再次缩回到东方地平线下去了。 文聘立刻将身体紧紧的缩成一团,因为他知道,那让所有吕鹏敌人成为噩梦的巨箭来了。 疾风暴雨一般的巨箭如所有人期待的那样,还是来临了,每轮四千支,十轮过后,就在文聘的身后,突然生长出一片茂密的巨箭荒原。 文聘是幸运的,其实他也是理所当然的是那一批幸运的人,因为按照吕家军所有配置的武器,全部以他最大的射程为基点,起到覆盖和隔断的作用,这样一来,往往是冲在最前面的敌人,却遭受不到任何打击。这批敌人,将由那些长枪拒马的士兵负责,在历来的军事讨论里,所有的人都认为,经过层层阻截层层打击,最终留给长枪兵的,不过就是一只漏网之鱼罢了,在这个时候,其实整个战役已经接近结束了。 但这次却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因为大家实在没料到曹操青州兵的战斗力是如此的强悍,谁也没想到,他们的冲锋速度竟然如此之快,谁也没想到,青州兵竟然如此悍不畏死,十万大军竟然有接近两万人马冲过了那层层的死亡阻击,冲到了长枪拒马阵前。 习珍对于敌人的顽强和速度,表示了由衷的钦佩,但不过就是敬佩而已,在他看来,冲到大阵前的敌人,也不过就是枪兵立功的机会而已。 站在城头上的吕鹏,看到如此多的敌人冲了过来,是那样的悍不畏死,但在他的眼中,这是一种飞蛾扑火的可笑。 在这些敌人的后面,依旧有铺天盖地的敌人扑上来,准备对自己依靠城墙的亲军飞虎营给予歼灭性的,人海战术的打击。 双手扶着垛口,看着如潮的敌军冲阵,就不由得感慨了一句这年代谁也听不懂的词汇:“这他妈的比五毛特效震撼百倍千倍啊。” 对于主公这种突然间冒出的一句两句大家都听不懂的话,大家就当他不是人话,军师田丰掐着火候,看到事情差不多了,于是就将手中的红旗再次摇动,城墙上那密密麻麻的投石车接到了命令,立刻对十万曹军的蜂腰部开始了阻隔射击。 如黄蜂一样的火油弹在投石车的抛送下,再借重城墙的高度,几乎都投到了曹军的本阵上去了。 火油弹就在这幸运的,冲过床子驽打击的两万曹军的身后,在他们和他们的后援之后,立刻生成了一道骇人的火墙,那特有的诡异妖艳的蓝色大火,将文聘和他的两万勇士彻底的和后军隔开,那大火烧的,双方根本看不到对方,带起的热风,形成的十几道巨大的龙卷风,扯地连天的,让所有人都感觉到无比的恐惧。 离着大火非常近的曹操都还觉得那热风使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疼,感觉到下巴下的那一缕漂亮的胡子开始打卷。 看着这样的大火,曹操总算领教了当初吕鹏在江南给甘宁的那种威力。于是曹操就叹息一声:“我的五万大军,就这样没了。” “曹操的10万大军,最少在这里折损一半,战斗打到这种时候,也没有什么可以观赏的。”吕鹏扇动了一下鼻子前面那烤人肉的味道:“没有孜然,没有辣椒面,这样的烧烤简直让人恶心,我们还是回到城里去吧,喝一杯清茶压压惊。”然后也不看那如火如荼的战场,真的就转身没事人一样的走下了城墙,回到自己的衙门准备喝上一壶好茶。 战斗到这种程度,站在城墙上的所有文武都认为已经没有什么悬念了,大家真的应该回家洗洗睡了。 文聘做着最后的挣扎,他的战马冲开了吕家军那三叠扎枪的大阵“撞开了,撞开了,可以收获胜利了,吕鹏小儿,你不败的神话就在我文聘的手中终结啦。”看着在付出无数勇士生命之后,撞开的吕家军大阵,文聘兴奋几乎要手舞足蹈了。 但他刚刚要手舞足蹈一番,结果却让他立刻呆若木鸡。 大阵在撞开的瞬息之间,再次弥合,竖立在文聘眼前的,依旧是严整的扎枪森林,那些扎枪如毒蛇一般,一次次吐出它夺命的毒舌,收割着勇士的生命。 又一个军候嚎叫着,用战马和自己的生命撞上那长长的扎枪,结果扎枪断裂,那个勇士和他心爱的战马一起被另外三支扎枪刺穿,而那个被自己兄弟撞断扎枪的敌人也喷出一口鲜血轰然倒下。 但那个吕家军倒下露出的空隙,就被后面的一个吕家军堵上,再次刺出了他手中的扎枪。 文聘看到那个补空的吕家军士兵面上的表情,因恐惧而失去了血色,一看就是一个刚刚上阵的新丁。 初次上阵的新丁应该是最好对付的,面对舍生忘死的青州兵猛士,他们应该如当初自己所见到的所有其他军阀士兵一样,转身就跑,然后,失败的情绪就如瘟疫一样带给身边的人,再如涟漪一般带给更多的人,最后带给所有吕家军,那时候整个吕家军就会轰然崩溃,胜利就开始是自己的了。 但让文聘吃惊的是,这个面带恐惧的新丁没有如他预期的那样逃跑,虽然面上带着恐惧,但更多的是绝望,是的,是对即将死去的绝望,而不是对生的希求。 那个新丁就带着恐惧与绝望,填补了刚刚死去兄弟的位置,然后机械的随着他身后悠长舒缓的命令,刺出了他手中的扎枪,虽然可笑的将扎枪刺进空气里,但他依旧机械的面对眼前的空气收回刺出,收回刺出。 当那个新丁在机械的刺出第四下的时候,他总算有了收获,一个刚刚冲到他面前的曹军就好像傻狍子一般撞上了那个扎枪,双方的对撞让那锋利的扎枪毫无阻碍的刺穿了对方的脖子。 但这个勇士的死没有白费,他的冲击力,让那个新丁被撞飞,跌落在他们同伴之间,眼看着是不能再战斗了。 但让文聘更加惊讶的一幕再次出现,又一个面带恐惧与绝望的新丁端着扎枪,机械的再次上前,堵上了那刚刚出现的空挡,继续机械的刺出了他手中的扎枪,虽然这次依旧刺到了空气里,但他依旧呆板机械的刺出收回,刺出。 第720章 猛将的没落 看着倒下去的吕家军的空缺就立刻被又一个士兵填补上,在自己将近两万将士不断的冲击下,他们就那么接进麻木的不断倒下,不断替补上,这让文聘实在上无法理解吕家军将士的想法。 难道他们不怕死吗?文聘在心中大声的询问。不是,从他们面色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们怕死,怕的要命。但他们为什么不逃跑?难道身后有督战队吗?文聘再次在心中询问自己。 放眼望去,只是一片片扎枪,没有提着大刀吼叫的督战队。没有督战队却依旧死战不退的军队彻底的让文聘惊呆了。这样的认知已经出了他的思想范围。 前面是如林的扎枪,身后是隔绝的火墙,必须撞破对方的枪兵大阵,与敌人的缠斗在一起,要不然自己这两万人马就要全部战死在这里了。 “该死,那些刚刚撞进去的士兵难道都是废物吗?怎么还没有搅乱敌人的枪阵?” 刚刚撞进大阵的士兵没有起到他应该起到搅乱大阵的作用,似乎就凭空消失在了大阵里,于是文聘的血性再次沸腾,他对着身后紧紧跟随自己的亲兵大吼一声:“跟着我,冲阵——”然后一马当先的撞向了那如林的扎枪。 “谁敢跟我一战,谁敢跟我一战?”文聘大声的邀战,这个时候,就应该两军对将的时候,这就是两军将领表现他们各自勇敢的时候,所以文聘大喊邀战。 但他面对的就是无数吕家军麻木机械的将扎枪往还刺杀,没有一个人响应他的邀战。 “和我决死一战,和我决死一战。”文聘大吼着。 结果他看到在他面前密密麻麻的扎枪之后那些吕家军露出了鄙夷的表情,那表情在明白的告诉他,他就是一个白痴。 文聘大怒,以自己曹家最勇猛的猛将之一,他要求对等的一战,但却得不到,于是,文聘决定冲进去。 扎枪太密集了,密集的让文聘撞上去的时候,有三根扎枪透过了战马凸显在了他的胸前,文聘不愧是曹操手下名将,就在战马轰然倒地的瞬间,他飞身而起,扑进了对方的枪阵,在飞扑的时候,一杆扎枪迎面向他扎来。 好个文聘,竟然在空中完成了一个漂亮的扭身,躲开了那扑面而来的扎枪,完美的诠释了他猛将的技能,巨大壮硕的身躯直接扑倒了这个扎枪的主人,两个人轰然间扑进了大阵里,结果摔的七荤八素的文聘刚刚凭借本领杀了这个吕家军,刚刚抬头却看到一张笑眯眯的脸紧紧的贴在了自己的脸上,文聘二话不说,抡起了他手中的钢刀,但在平时这个简单的动作在这里却没有做到一挥而就,因为这里的人太多了,一条条大腿,将他的刀阻挡住了,虽然他在挥刀的时候,还是割断了两条大腿,但就因为这两条大腿的阻挡,却给对面的敌人机会,那个可恶的带着微笑的脸,竟然冲他客气的道:“欢迎光临。”然后一把一尺多长的匕手,就捅进了文聘的胸膛。 文聘张着嘴,怎么也不出声音了,他实在怨怒,自己堂堂曹家排名前十的猛将,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在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小兵手里,冤,实在的冤。 其实他忘记一件事,猛将这个称号在这个时代已经过时了,这个时代,是那些胸中有韬略的文人走向战场的时代,他们手中不再是大刀长矛,而是胸中有千万丘壑,有大格局,有大谋略。这个时代,打打杀杀的第一武将,已经成为了文臣谋士手中没有一点血肉的棋子,一个文士,完全可以战胜一个由猛将指挥的战役,一个猛将,完全可以死在一个不知名的小兵的手中,这就是改变,这个改变由吕鹏的吕家军出世之后就已经注定了。 从这一战开始,向天下宣布,那些无敌的猛将,比如吕布一样的,都将退出争霸的舞台,决定一场战争胜负的再也不是无敌猛将,而是纪律,一个有着绝对纪律的无数士兵组成的杀人机器。 谋士走上战场,猛将沦落成无足轻重。 隔绝双方大军的火墙,因为再也没有,火油弹的补充,渐渐的熄灭了,曹操站在自己的中军指挥位置上,双手扶着瞭望台的木质栏杆,脸色惨白惨白的,手指因为激动和愤怒几乎已经陷进了那个木质栏杆里。 战斗结束了,对方两万吕家军,背靠着五龙关关墙,凭借着关墙上的密密麻麻的投石车,对阵自己10万大军,结果是什么?被格局而不能增援的最精锐的5万最精锐的青州兵,全部都躺在了战场,而对面两万的吕家军,虽然损失了六千将士,但大阵依然紧凑,密密麻麻的扎枪,依然是一个刺猬,不动如山,完整一就。 这就是两军战斗力的对比,1万对10万,自己被彻底的歼灭了5万,而对方几乎没有损失。这样的对比怎么不让曹操愤怒沮丧? 曹洪大步上前:“骑兵主公,请给我2万人马,去解救文聘将军回来。” 解救文聘?你看看对面,还有一个活着的人吗?十大名将之一的文聘已经没有任何悬念的战死在那里,如果自己再投入2万将士去解救这个死人,那就是将这2万人再次送入了地狱。 这是根本没有必要的。 曹操忍住了剧烈的头痛,对着心有不甘的曹洪道,:“下令收兵。” “主公,丞相——”众将文武一起痛苦的大叫。 “我说下令收兵,难道你没听到吗?” 曹操黑着脸,对着手下文武大声的吼道。 看到即将暴怒的丞相,大家纷纷闭嘴不敢再发一声。 喘息了一阵之后,曹操的脸色缓和了下来,对着众将文武痛心疾首的道:“文聘战死,我心及其悲愤,但战场的形势大家已经明白,那我们再强行进攻便是取死之道。” 众将无言。 “不过。”曹操抬起头傲然的道:“小儿吕鹏,想凭借这一战便让我失去战败他的信心,那是痴心妄想,老夫征战十几年,战败无数,但也胜利无数才有了这今日局面,一战战败怎么能够打击我们的气势?” 略显沮丧的众将文武闻听,也纷纷骄傲的抬头。 是的,大家追随着主公南征北战东挡西杀,战败过,但大家都有百折不挠的再战精神,天下舍我其谁的气概再次回到了大家的心中。 “这一战我们战败了,但我们也看到了未来战争的与众不同,既然我们看到了吕鹏战争的特点,那么我们就找到他的弱点,然后再战。”说完,曹操大步走下瞭望台,头也不回的回到了自己的大营去了。 第721章 大肆庆功 “这一战我们胜利了,我们歼灭了曹军五万,可谓是大胜。”吕鹏信心满满的端坐其位,对着无比兴奋的将士们发布着自己的看法。 “但是,兄弟们啊,我们不要骄傲啊,也应该看出我们的不足,敌人的强悍啊。”吕鹏敲着桌子,给下面已经竖立起来的一排排小尾巴砍刀子。 骄傲了,骄傲了不是,这是要不得的啊,战争才刚刚开始,以后的路还长着呢,自己现在第一要紧的就是砍掉那些明显竖立起来的骄傲的小尾巴。 “我们是歼灭了曹操五万大军,似乎我们是以少胜多,但实际的情况真的是这样吗?错。” 大家就不解,不是这样吗,不是自己两万将士,歼灭了敌人五万吗?这个可不能泯灭了大家的军功,因为,这和奖励挂钩的,你可不能消减我们的钢币奖赏,你个守财奴。 吕鹏就掰着手指头,给愤愤不平的兄弟们计算:“我们出战的是我的亲军飞虎营,还有习珍带的一个万人队,看似两万人马不假,但如果你们身后没有城墙依靠,没有城墙上几百架投石车的支援,你们能如此轻松取胜吗?” 大家就有点认同。习珍亲自感受的,于是就站起来讲了当时的现实:“在敌人扑进我们的大阵里的时候,要不是那些投石车投射的火油弹将敌人的后援阻隔开来,那么,凭借曹军这悍不畏死的一群,打乱了自己的大阵,他们后续源源不断的灌进来,那样的结果还真就两说。” “而还有一点,大家要注意,在这一次战斗里,我最精锐的飞虎营战死了三千,而习珍的手下也战死了,将近4000,合计我们是7000人马。”然后吕鹏就痛心疾首的敲打着桌面:“我们战死了7000兄弟呀。你们可要知道,我这7000兄弟,他们可是装备着全天下最精锐的武器盔甲,可是经过最少三个月严格的训练,而那3000飞虎营的将士,更是在全军中选拔出来的百战精兵,这是精锐中的精锐,就在垃圾一样的曹军攻击下战死了,如此的交换比,你们还认为我们是一场完胜吗?” 所有的将士都开始变得哑口无言,事情的确这样,论装备,自己的吕家军天下无敌,论训练,天下其他群雄难以与自己相背,是自己主公的亲卫军飞虎营,一个个总是在全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每一个拿出去,完全可以在敌人的那里当上一个军候,这么一算下来,大家感觉到亏了,真的是亏了。 于是在他们身后冒出来的那些小尾巴,就都蔫了下去。 习珍就再次站起身,诚惶诚恐的给吕鹏施礼:“都是末将指挥无方,才让我们在这一战里造成如此巨大的损失,末将请求主公以军法从事,杀末将以儆效尤。” “过了过了,你演的太假了。”吕鹏就直接指出了习珍这种故意做作拍自己马屁的行为。 于是显得开始变得沉闷起来的大堂,就传来了众将一阵轻松的笑声。 习珍就尴尬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胜利还是要宣传的,这个非常关键,无论如何,我们面对的是天下枭雄曹操,而且他还有百万大军,这样的威名和数字给我们的将士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压力,在气势上就弱了敌人几分,因此上这一场胜利,在我们内部,要看清楚到底它的本质是什么,是真的胜利,还是一场惨胜,还是一场平局,如此一来,才能让我们戒骄戒躁,谨慎的对待曹操这个现在天下我们唯一的大敌。 但是我们要对外,对我们的将士,对于我们的那些民夫,对我们治下的三州百姓,要大张旗鼓的宣传这一次的胜利,让他们坚定信心,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吕家军是,天下强军,是战无不胜的存在。” 田丰徐庶就点头赞同了主公的这个决定,徐庶道:“我现在就行文田畴,命令内阁中央,立刻在我们的三州大张旗鼓的宣传这次我们的胜利,让所有的百姓对我们生出敬畏和信心。” 大哥张士元提议道:“我看干脆在宣传的同时再加把劲,那就是拿出一笔钱粮来,给那些孤寡老人和孩子们,分一份庆祝胜利的钱粮。”然后看到吕鹏肉疼的样子,就明白了,这家伙又要执行他的那个偏执的,绝不免费的策略,于是就赶紧解释:“当然这笔钱,不需要户部出,我和你二哥家产丰厚,堆在那里也没有任何用处,这一笔钱粮就算我们兄弟之间捐献的。” 对于这样的结局,吕鹏表示了满意,只要不是户部出,那自己就不心疼了。于是就大声的赞扬了这个慷慨捐助的两个哥哥,并且准备将他们树立成为整个幽州集团内商贾的表率。 能够如此出名的事情,两个哥哥当然兴奋无比,心中却鄙夷吕鹏的算术功能,要知道,四兄弟一体,我捐出去的这些钱里,也有你的一份哟。 许杰站出来建议:“既然要大张旗鼓的宣传这次胜利,我们今晚不如来一个全军篝火晚宴,杀牛宰羊,犒赏在战前的这些将士,还有那些民夫。” 中国人好吃,什么欢乐的事情,要是没有吃一顿做垫底,其实是达不到将这种欢乐的事情推向高潮的目的,更何况一场大胜之后,杀牛宰羊,犒赏三军,也是必有的过程,要不然也显得这个主公太过抠门。 吕鹏当然同意这么做,张弛相间才是带兵之道,尤其在这紧张的两军对峙时期,适当的让将士们放松紧绷的神经,这一点非常有必要。 于是吕鹏就同意了这个建议,立刻向那些商贾们发出了购买牛羊猪肉等等物资的订单。 等待在五龙关里的那些商贾的欢呼声,竟然高过了那些因胜利而欢呼将士们的声音,于是转眼之间各奔四方,使出他们浑身的解数,就像变魔术一样,给吕鹏的大军便来了足够的牛羊鸡鸭。在所有将士和民夫心满意足的吃喝中,这些商贾也一个个赚得是盆满钵满。 于是,吕家军和那些民夫期待着下一场胜利的到来,期待着下一场的盛宴。 商贾们也一起期待着下一场胜利的到来,因为那会让他们再赚上一笔。 三州的百姓们也期待着下一场胜利的到来,因为那些无依无靠的老弱,就可以再拿一笔上面的赏赐,让自己的日子变得滋润起来。 于是三州的所有人物,全部都在期待着下一场轰轰烈烈的胜利到来,士气为之不断膨胀升高。 第722章 百无聊赖的战争 “这日子真的是没法过啦。”五龙关的大帅府里,再一次传出了主公的狼嚎一样的惨叫,站在门外的士兵,就统一麻木的扭转了脑袋,用自己的衣服塞住自己的耳朵。 这样的惨叫已经不止一次的发出来了,因为对于一个习惯忙碌的人,你突然让他无所事事,的确是一种煎熬。 本来是一场轰轰烈烈的战争,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变数和不可考量的传奇,结果现在可倒好,自从吕鹏实行了和曹操对耗下去的策略,这都一个月了,双方一百多万人,就在这五龙关前展开了静坐,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 一方面是无力下口,一方面根本不想出去,现在这个百万大军区级别的战争,就成为了这种不尴不尬的场面。 吕鹏对这样的场面,真的是烦心透顶。 尤其是在这军中,枯燥乏味的令人发指,士兵的还可以的,毕竟大家在一起,可以在地上斗斗五虎,或者干脆由一个老兵讲述他战斗的经过,东一群西一伙的,讲的是唾沫横飞,听的是津津有味。 这是闲暇时间,算是放松,然后每一天固定的强度训练,消耗他们的精力同时,增强他们的体力,让这些士兵们活得充实无比。 现在整个吕家军的训练强度要比原先增加了一倍,每日一早天不亮,先站队,然后洗漱吃饭,休息一个时辰,然后再站队,然后再吃午饭,再休息一个时辰,然后再站队,然后开始练习配合格杀,如此作为,上面的说法是,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只有将大家训练的配合默契,就将是战无不胜。 但在内里的原因却是,吕鹏生怕自己的士兵闲的蛋疼,闹出什么幺蛾子了,就拼命的训练他们,主要是消耗他们吃饱了没事的撑着的过剩精力。 在军营里,战斗时候,精力过剩是好事。但是在这种漫长的对峙之中,将士们的精力过剩,却成了最大的隐患。 原因就是,放眼望去,这几十万人马,一个个全是小子,明显的有阳盛阴衰的弊病。如果让这些家伙们吃饱了没事,难免要搞基搞东西,最终精力旺盛,会捅出娄子来的。 那怎么办?训练他们,消耗他们过剩的体力,每一天累的让他们的思想麻木,除了想睡觉之外,再也不想别的,那么这样的目的就达到了。 对于士兵是可以这样的,但对于吕鹏来说,却要了命。 现在的日子真是百无聊赖,自己的军营简直太平的一塌糊涂,每日里大家各行其是,根本就不需要吕鹏操心,所以每次递送来的文书,都是简单的让人发指。 就比如说刚刚大哥递上来的器械文书,上面写的很严重,因为连续的训练让器械损毁的非常大,一旦曹操突然间发动进攻,就将有守城器械不足的忧虑,在这一点上,请主公一定要注意,必须及时给予补充。 这个提议非常关键,也非常重要,于是吕鹏就提起笔,准备在下面批复,结果探头一看,下面竟然写着:“这件事情已经上报给了内阁,内阁已经指挥野人谷的器械工厂,正在加班加点的生产,需要补充的器械已经运到了军前,后续的还在源源不断的运来。” 完了。 也就是说,大哥提出的问题,不过是让自己看一看,因为这事情已经解决了,根本没有必要自己再去做什么批示了。 将这一个已经处理完的事情丢在一边,拿起了糜竺递过来的后勤粮草的报告:“现在大军在这里,每日操练得如火如荼,为了保证士兵们的身体,所以粮草消耗相对来说要增加一些,同时为了应付这漫长的对峙的状况,我们必须要储备一批粮草,应付不急。” 吕鹏认为这样的未雨绸缪是对的,于是提起笔来准备批示,指点一下,结果往下一看,糜竺是这么写的:“针对即将出现以上的问题,户部已经拨付了一批钱,向那些商贾们购买了充足的粮食,以及足够的肉食。现在商贾们正通过各个渠道,源源不断的将这些东西运到军营里来,以现在目前军营里储备的粮食以及副食产品来看,战争再打一年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大军的总军师田丰上书:“将士们的情绪是平稳的,战斗欲望一直是高昂的,共给是丰足的,训练是勤勉的,纪律是严肃的,一切都是相当好的。” 既然你写了这么多废话,那你还上书干什么?吃饱了撑的吗? 许杰的文书最厚“据锦衣卫汇报,内地百姓情绪是安稳的,官员是勤勉的,各地商贾和作坊主是一心盼望胜利的,敌人方面是惶恐的,百姓是痛苦的,各级官吏是彷徨的,鉴于上面这些情况,恳请主公加大对其他势力的监视,但是,自己已经派出了足够强大的人手,最有能力的部下到敌对势力群里去了,还请主公放心。” 赵云的战报传来了,战报上说,他带着3万将士,严密的防守着敌我双方的界限,一旦有敌情出现,自己必将全力以赴,绝对不让敌人越雷池一步,当然,现在战线平安无事。 吕鹏就提着笔在那里很尴尬,问题是你们提出来的,但是问题你们已经解决了,那还报上来干什么?哦对了,按照正常的流程,这些需要自己画圈认可的。 于是吕鹏就按照规矩,在所有递上来的文书上,写了三个字,知道了,然后仔细的画上一个圈,这叫做圈阅。 现在吕鹏已经百无聊赖的就在这个上面下功夫,原先事情繁杂得太多了,所以他画的圈非常潦草,现在就不一样了,现在他用毛笔画出的圈,那是相当的规范标准,估计已经达到了用圆规做的那种程度。 “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还能不能让我有一种新鲜感,要不我们就出去和对方打一架。” 这个想法正在脑海里酝酿的时候,那个老头子就幽灵一般的站出来:“我们现在和曹操的战争策略,就是消耗下去,我们有广阔的后方,有充足的钱粮。而曹操百万大军,每日所消耗无数,而他后面的根基,在经济上已经疲惫不堪,更因为抽掉了百万轻壮,让他们今年的耕作秋收已经泡汤,其实我们没有必要再跟他去死战,就这么耗下去,如果就这样对峙到冬天,估计我们不用和他对阵,曹操就已经饿散了架子,到时候我们顺势而动,直接追在他们的后面出击,越过黄河,那么曹操所拥有的四个州郡,就将成为我们的囊中之物,这已经是既定的方针,这是内阁已经通过的,绝对不能更改的。”然后就摇晃了一下手中的笏板,这让吕鹏有一些不寒而栗的感觉。 “能不能给我弄一些歌舞来?”然后看到已经黑下脸来的徐庶,想一想他即将从三皇五帝昏君的作为说起,就立刻摇摇手:“就当我没说。” 第723章 窥见破绽 一场大战,就这么轻松的输掉了,这事情搁在谁身上,心情都不会好,曹操为此又开始头疼了,不是假的,是真的头疼。 华佗在给他针灸,满脑袋扎的跟个刺猬一样,往日这就好了,但今日却没有任何效果。看到几个文武进来,曹操就请华佗收了针,温和的请他下去休息,然后揉着脑袋坐起来道:“大家都已经到齐了,那我们就议论一下今天战斗的得失,希望大家能群策群力,找出吕鹏军队的破绽。” 听到曹操这么说,大家就一起低着头沉默不语。说良心话,面对吕鹏军队那样的阵型,的确是没有什么好办法。 好久之后,满宠抬起头来,谨慎的道,“这一次吕鹏出外与我们对阵,我们却失败得如此之惨,而吕鹏要是依靠它那坚固的关城,会更让我们束手无策,大军在外日久,必将师老兵疲,粮草难以为继,所以失败是我们最终的结局。” 这是一个非常沮丧的论断,但这一次,大家却没有一个站出来激愤地指责他扰乱军心,因为人家说的对。 曹操就长叹一声:“和吕鹏的这场决战,我们是早晚必打的,但面对现在的状况,我们不能因为一战失败而气馁,损失了5万人马,这没有什么,对于百万大军,不过是九牛一毛。更何况我们拥有中原五州之地,都是我们的老根基,根深蒂固。前面损失的,在后面转眼就可以补充上来,现在大家要往前看。” 满宠就接着道:“属下也不是为这一战而沮丧,而是说明一下这个情形,经过这一战,我却发现吕鹏的一个弱点。” 一听说满宠看出了吕鹏的弱点,曹操当时来了精神,似乎头疼病也减轻了许多,于是就满怀希望的看着满宠,询问道:“先生看出什么来了?赶紧说出来,我们大家琢磨琢磨。” 只要有人看出破绽就好,既然有破绽,就一定能有解决的办法,那么凭借自己文武云集,凭借自己百万大军,就能将吕鹏瞬间覆灭。 “我看吕鹏战斗力强悍,他的大阵也严密,但是,从整个形势上来看,他的大阵过于笨重,没有灵活性,如果他不背靠坚城,再加上城上的投石车帮助,处于野战的地理位置,我们就可以将它四面包围,团团围住,只要他一移动,立刻就会变得非常松散,我们再派出一支骑兵,利用速度,不惜代价地冲破他的巨箭阻击,对准一个点,砸下去,只要突破它的三叠枪阵,他的大阵就会立刻崩溃。” 所有人想了再想之后,突然间变的恍然大悟。 细想这次战斗的整个过程的确如此,让吕家军损失5000多将士的机会,就是文聘舍生忘死的撞开了敌人的大阵,然后那些残余的士兵冲进去,发生一顿混战造成的,从这一点上看,吕鹏的扎枪大阵,其实就是一个外强中干,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只要砸开它外面坚硬的壳子,里面就是脆弱的肥肉,而这次要不是吕鹏程头上那变态的投石车,投下来的那无数的火油弹烧成了一堵火墙,隔绝了后面大家的冲锋,吕鹏的2万大军,就一定会被自己见面,在城下。 “先生所言极是,真是心思缜密啊。”曹操击节赞叹,,“现在想起来,这一次吕鹏取得的胜利,是一环又一环,紧紧相扣取得的结果,只要他其中有一个环节脱节,那么他就是必败无疑。” 大家细想起来,的确是如此,吕鹏的各个环节配合的如丝如扣,真的只要破坏它一个环节,那么打败他就绝无问题。 于是所有的人都满怀希望的看着满宠,,等待他后续的妙计。 然而满宠就木呆呆的看着大家,没了下文。 这时候曹洪就充满期待的问道:“先生为何不说怎么破敌?” 满宠就双手一摊:“我没有破敌的办法。” 当时把大家噎得差点背过气去。但是想一想,也的确如此,能够看到问题的症结所在,难道就必须要有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吗?这就是明明看到天下大乱,难道就必须要有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方式吗?不一定吧。 曹操看到满宠这样,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其实只要看到了事情的症结所在,他满宠没有解决事情的办法,这不要紧,自己手下文臣谋士众多,大家集思广益,总有一个解决的办法出来的。 果不其然,王朗站出来信心满满的向曹操及诸位同僚展现了他的智慧:“既然是这样,那么这件事情就非常好解决,第一,吕鹏的军队既然必须背靠坚墙,以为无后顾之忧,那么我们就将他调开城墙,在野地里,我们和他来一场决战。” 大家点头赞同,的确是一个好办法。 看到大家赞同的目光,一向不被重视的王朗感觉到有一种万众瞩目的感觉,于是就再次侃侃而谈:“而敌人的投石车虽然厉害,他的火油弹虽然让我们无法防备,这一次,他们是依靠着早已摆放在城墙上的,但是敌人的投石车行动笨拙,一旦进行野战,很难跟着大队人马行动,而且那个东西发射缓慢,如果在数量上不多,发射的再缓慢,就形不成今天那样让人恐怖的火墙,隔断我们后续的人马。” 曹仁一拍大腿:“对,王老先生说的太对了。” 被人夸奖鼓励,王朗更加志得意满,于是掰着手指头继续发言:“而敌人那个坚强的外壳,其实更容易破解。” 大家立刻一起激动的站起来询问。 王朗道,“第一个办法就是派出力大的勇士,身披双重重甲,第二个办法就是打造小型的攻击车,推着车撞开他。” “好办法,真的是好办法,如此一来,吕鹏的那个乌龟壳大阵转眼就被攻破。” 得到这么多人的赞扬,王朗真的是得意非凡,虽然我默默无闻,不过是不想展现自己的才华,今日便是展露才华的时候,这叫不鸣则已,一名惊人。 正在大家热火朝天的讨论打败吕澎的这个大阵之后的战斗的时候,曹操问道:“那怎么能让吕鹏的军队出野外和我们决战呢?” 是啊,这是关键啊。于是,满场愕然。 第724章 口令 鸡肋 吕鹏在这里是闲的痛苦,其实这时候曹操比吕鹏痛苦的多得多。 对于曹操来说,战争死些人是没有什么的,要不还怎么叫战争呢,这百万大军,面对吕鹏不过二十几万,真正堂堂正正的对战,自己有绝对的信心一战就先灭他。 但是战争这个东西就是一个犯拧的过程。也就是说,你想达到的目标,我坚决给予反对。我想达到的目的,你当然也绝对不能让我轻松的实现,否则互相配合,那就不是战争了,那就是哥两个你好我好喝酒一家亲了。 曹操现在最怕的就是和对方消耗下去,结果吕鹏正跟自己施行这种消耗战。 这其中曹操也不是无所作为,指挥自己的人马,铺天盖地的杀向了那个五龙关,对他进行了最坚决的攻击。 但可惜,那不过是徒劳的增加自己的伤亡,这吕鹏那地势险要的五龙关简直没有任何伤害。 通过几次进攻之后,曹操也无奈的放弃了这种无谓的攻击,于是战争就出现了现在的这种状况,大家静坐着,大眼瞪小眼儿的互相看着。 但是已经两个多月过去,曹操现在的军粮供应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耗,原先那百万担粮食,绝对不能如此的浪费,所以现在曹操已经下令,将正常战争中每日三餐,每餐吃饱吃好的粮食配额,减为每日两餐,早上干饭,晚上稀粥,民夫再减半。 为了防备吕鹏突然的突击,每一天只拿出5万人的将士戒备,这5万人依旧执行战争的伙食标准,然后进行轮换。 但即便是这样,那些粮草依然以让人揪心的速度在减少,原先预计能支撑四个月,在自己这样的安排下,倒是能延长两个月。 六个月后呢,已经进入了冬天了,那样,粮草的消耗将更大。 但是秋收并不能让曹操感觉到欣慰和底气十足,因为他知道,通过吕鹏的那破坏自己春播生产的行动,让自己黄河以北的地区已经颗粒无收,不过好在这里不再需要自己赈济操心了,因为贾诩已经将这里的百姓全部撵到了吕鹏那里去了。 但是因为自己这次突然发动起来的百万大军征讨吕鹏,已经抽掉了自己腹心之地的大部分劳动力,结果就是,自己的心腹之地的粮食产量也可以预见的大面积减产。 军前需要粮草的补给,后面的百姓已经竭尽全力,如果再搜刮的话,必将激起民变,到时候身后百姓揭竿而起,四处烽烟,那自己将进入一种绝望。 该激怒吕鹏出兵的办法全都用过了,下战书,挑敌骂阵,约架单挑,等等等等。 本来以为吕鹏是一个年轻人,年轻人就应该有一些火气,在自己骂阵的时候,就应该暴跳如雷,就应该不顾一切的出兵与自己对阵。 结果这样的手段对吕鹏简直就是无用,那个本来应该是年轻气盛的家伙,竟然已经有一种老气横秋的气势,无论自己如何挑逗,他就是窝在他的乌龟壳里,说什么也不出来。 一方面急着要打,一方面却绝对不配合,这就是所谓的一个巴掌拍不响。 例行公事的继续召集文武聚会,商讨对吕鹏的策略,结果一如既往,所有的武将喊打喊杀,却找不到对手,所有的文臣都沉默不语,即便那个毒计百出的贾诩,现在已经是两手一摊,给你一种无奈。 所以今天的会议又例行公事的散了,所有的人都去了,晚饭端了上来。 曹操的晚饭现在也变得节省起来,没有了往日的钟鸣鼎食的气派,不过是一素两荤,一个素菜是曹操爱吃的小葱拌豆腐,这东西败火,还有一个需要给他大补的,那就是炖羊肉,加上一只炖白鸡。 这时候一个执勤官,请令今天军营的口令,当时曹操正在啃着一只鸡肋,想想眼前的这道吃腻了的饭食,看看手中的鸡肋,就有感而发,顺嘴道:“鸡肋。” 行军主簿杨修,见传“鸡肋”二字,便让随行士兵收拾行装,准备撤兵。有人报告给当值的夏侯惇。 夏侯惇大吃一惊,于是请杨修至帐中问道:“您为何收拾行装?” 杨修说:“从今夜的号令来看,便可以知道主公不久便要退兵回都。鸡肋,吃起来没有肉,丢了又可惜。如今进兵不能胜利,退兵让人耻笑,在这里没有益处,不如早日回去,来日主公必然班师还朝。因此先行收拾行装,免得临到走时慌乱。”夏侯惇说:“先生真是明白主公的心思啊!”然后也收拾行装。于是军营中的诸位将领,没有不准备回朝的。 当天晚上,曹操心烦意乱,不能安稳入睡,因此便手提起钢斧,绕着军营独自行走。忽然看见夏侯惇营内的士兵都各自在准备行装。曹操大惊,急忙回营帐中召集夏侯惇问是其原因。惇回答说:“主簿杨祖德事先知道大王想要回去的意思了。”曹操把杨修叫去问原因,杨修用鸡肋的含义回答。曹操大怒的说:“你怎么敢乱造谣言,乱我军心!”便叫刀斧手将杨修抓来,自己要杀一儆百。 从人领命,聚将升帐,然后将杨修抓了过来。哦哦, 这个杨修的确有大才,但此人正因为有才能,所以就是才放旷,不但得罪了同僚,而且还身不受曹操喜欢,也是,一个老是在掌门人眼前,专门接掌门人伤疤的,怎么能让人欢喜? 正好通过这次,杀了这个狂妄的家伙,驱除自己心中的这个苍蝇。 杨修被五花大绑的抓了进来,然而却一脸平淡,根本没有慌张和恳求的意思,竟然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当时曹操大怒,狠狠的敲了一下桌子:“杨修,在军中散布谣言,歪曲我的想法,混乱我的军心,今天不杀你不足以整肃军容,到这时候,你竟然给我装逼,你真是气死我了,来人来人,推出去杀了。” 要说这杨修的人缘也真算可以,大家明明知道,不过是一个不该去死的罪过,曹操这不过是一时气愤,只要有人站出来劝解一下,也就过去了,但是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杨修说一句话,这也算是一种为人的悲哀吧。 被这一顿喊打喊杀,杨修就睁开眼睛,傲然的扫视了一下四周,然后对着曹操道:“主公不能杀我,如果杀了我,便没有了战胜吕鹏的好主意,到时候主公会遗恨千古的。” 第725章 杨修的计谋 面对喊打喊杀的主公,面对冲上来的刀斧手,杨修淡然一笑:“若杀我,主公便会后悔千古。” 这话说的绝对有水平,他的水平就在于,曹操还想有人劝一下,给自己一个台阶,然后将这个东西一顿乱棍打出去,给其他人一个教训也就是了,至于他平时挑唆自己几个儿子互相猜忌的事情,曹操还是有这个大度的,也是阻止不了的。 结果这个东西竟然说出这个话,当时就有了台阶,于是就连连敲着桌子说道:“你如此恃才放旷,平时却无一策而出,现在我就给你一个机会,让我有一个不杀你的理由,如果理由不正当,我不但杀你,而且还要杀你全家,以儆效尤。”, 结果杨修根本就没有一点恐惧,反倒是胸有成竹侃侃而谈:“我们百万大军在这里,已经和吕鹏对峙一个多月了,面对吕鹏的的消耗策略,诸位同僚所出的主意,一个个都不过是三岁幼儿的把戏,竟然还一个个津津乐道,听着实在是让人郁闷,昏昏欲睡,”然后故意一脸委屈的道:“既然对吕鹏束手无策,我们在这里就空耗粮饷,拖垮了我们的内地根基,与其如此,还不如大家早早的卷铺盖走人,放百万劳力回到故土去,各安营生,各知本业。” 这话说的,当场就打了所有人的脸,让所有人的怒火砰然而发,于是一场针对杨修的人品问题的讨论就要展开。 当时曹操心中也是不快,你说他们一个个争论的都是三岁孩子的问题,那我这堂堂的大汉丞相蹲坐在上面,还听得津津有味,那我又是什么?骂人也不能这么骂,简直就是一勺烩了。 不过曹操心知肚明杨修的德性,现在他如此说,在心中一定是有什么好的主意了,这是在吊大家的胃口,显得他与众不同。 在这个关键时候,曹操压了压心中的怒火,话语的态度也就转变了:“徳祖既然如此说,定然有高论,你就将你心中所想的东西说出来,让我们看看你有什么高论?依旧是泛泛之谈,我还是杀了你。” 杨修却不接曹操对自己的警告,依旧将他那个头颅扬得高高的,先对周围的同僚哼了一声,表示出了他绝对的轻蔑,然后对曹操道:“我看主公全是讨论我们百万大军如何对敌人的五龙关关隘展开如何的进攻,或者是老生常谈的说什么百万大军消耗无数,必须速战速决,这都是明面上人所共知的事情,难道诸位就不能想一想其他的办法吗?” 大家就心中愤怒,想其他的办法,要是能有,还在这里墨迹什么?既然我们想不出,那就说明你想出来了,那我们倒要听听你杨修杨德祖有什么高见? “还有大家讨论的就是如何引诱吕鹏出来,和我们来一场人海的决战,但是却提不出具体的方法,那这样的主意岂不就是三岁儿童的戏言?” “你不要胡搅蛮缠,为求脱罪,你有主意你说,我们大家愿意听你的高论。”一个文人站出来,立刻指责了杨修。这里有绝对水文的嫌疑。 杨修就轻蔑的横了他一眼:“办法非常简单,那就是留下一部分兵力在这里继续和吕鹏对峙,缠住吕鹏,让他不能有所动作,然后抽调出我们的精兵强将,分成无数股,从大海到这里几千里的防线之内,冲进吕鹏的治所,搅乱他的后方,最终让吕鹏不得不首尾难顾,到时候留给吕鹏的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出来和我们决战,打退我们。要么就是分出兵力,去应付我们那些捣乱的队伍,如此一来,不管是他急于打退我们,好收拾我们那些冲进他领地内的将士,还是他分兵去堵截我们那些出击的人马,他都必须要出来,这样一来,岂不就实现了我们的目的?”然后就傲然的看着满堂的同僚,再看着曹操:“如此,主公还要杀我吗?” 不能杀,绝对不能杀了,因为杨修出的这个主意的确是太正确了。 曹操仔细的想了一下之后,不由得哈哈大笑,大步下堂,亲自给杨修解开了绑绳:“先生早有如此高论,为什么不事先说明呢。”然后谦虚的道:“往日慢待了先生,还请先生原谅。” 听到这样的话语,得到了这样的待遇,一向高冷的杨修,这一次也不由自主的眼含泪光,真心实意地给曹操施礼:“平日里学生多有孟浪,让主公不快,从今以后,属下必将弹心竭虑,为主公谋划。” 于是君臣之间就上演了一副君臣相得的戏码,当场感动了许多人。 其实若论杨修的能力,和曹操手下的几个顶尖的人物相比,相去甚远,和贾诩这个顶尖的谋士相比,那就是天地之别,之所以这次杨修提出了这一个非常恰当的谋略,倒不是说他有多大的才能,而是因为它被冷落的原因。 正所谓当局者迷,所有的人都在努力的想着破敌的办法,结果面对眼前的形势,大家就不由自主的钻了牛角尖。 反倒这个一直被冷落的杨修,成了一个局外人,正所谓旁观者清,他根本没有站在双方的角度上看问题,而是以一种看客的心态,在旁观这场大戏,如此一来,反倒有了一种超然的心态,这才有了今天这个计谋。 另一种思路,往往就是一种逆向思维,或者是一种看客心态。这就好比看书的永远比写书的高明是一个道理。 杨修的看客心态却解了这个关键的问题,也是一个最可行的计划。 吕鹏和曹操接壤的边界从东海延伸到大西面的凉州,蜿蜒几千里,可谓处处漏风,处处不设防,而吕鹏因为一味的追求精兵政策,手中可用之兵不多,这次双方决战摆开,吕鹏已经将他能调集的所有军队几乎都调集到了这里,那么,他的广大地区就等于是不设防的。 当然,吕鹏手中还有一支机动部队,那就是赵云的骑兵。 不过赵云的骑兵也不过三万,如果曹操派出大小不一的队伍,如水银泻地一般冲向吕鹏的领地,在他的领地内烧杀抢掠,那就会彻底的糜烂吕鹏的根基,到时候,他的领地四处起火冒烟,那时候着急上火的可就不是自己了,而是他吕鹏了。 当时曹操大喜,立刻嘉奖杨修,让杨修的鼻孔简直可以接收雨水了。 第726章 动起来 杨修提出派出无数股军队进入吕鹏领地劫掠的主意一出,立刻让曹操解决了最挠头的问题。 就连一项自视甚高的贾诩,都不有不击节赞叹真的是妙计。“派出去的人马,不必给他们辎重粮草,让他们就食于敌,如此一来,不但对吕鹏的经济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也缓解了我们粮食的消耗。” 所有的将领都跃跃欲试,都准备第一个向主公请命。天下谁人不知道吕鹏的富庶?到他那里去抢掠,那就是快速暴富的捷径。 “但是吕鹏的3万骑兵,会给我们造成巨大的损失,这一点不得不仔细考虑。”陈群提出来了这其中的关键。 贾诩就淡然道:“正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所以我们实行这个计划的第一要务,就是将赵云引走,将他引向西面去,然后我们在东面开始全面发动进攻。” 曹操就明白了贾诩的意思,要想将赵云的3万骑兵引到西面去,唯一能动的就是自己那宝贵的骑兵。 现在自己手中还有骑兵一万五千人,面对赵云的铁骑,那就是一个有去无回。 最终曹操略一犹豫,果断的命令曹仁:“你带着你的一万五千骑兵,现在立刻出击,寻找赵云,在你们两方接战之后,不要死打硬拼,一次留下两千人马断后,然后大队向西,吸引赵云向西去。” 曹仁就心情沉重的接令,明明知道这是一个必死的任务,但是为了整个大局,曹仁一点都没有犹豫,在领受了任务之后,向曹操提出:“这一次我的任务就是必死,但是我请主公将曹真留下,他是我们的后起之秀,曹家最懂骑兵的,将来我们战胜了吕鹏,就要面对中原诸侯,建立一支强大的骑兵是关键中的关键,所以,蒋曹真留下,作为我们未来骑兵的种子。” 这时候曹真从队伍里站出来,大声的请命道:“咱们曹家英才无数,比我更有能力的比比皆是,曹休哥哥就是咱们家的千里驹,在武功谋略上远高于我,在军事指挥上,我更是望尘莫及,我就是咱们曹家的一小卒,作为一名小卒,我的责任就是冲锋陷阵,能够扭转大局的这场战斗,怎么能没有我?恳请主公允许我继续帮助叔叔,和赵云决一死战。” 曹操满脸悲泣,也为自己手下的侄子能有如此胸怀,感到无比欣慰。仔细的想了想,曹仁势单力孤,的确应该有一个年轻有魄力的人作为辅助。 曹休是自己的千里驹,对待骑兵的建设上,也有自己独特的见解,两权相比,最终曹操决定,命令曹真陪伴着他的叔叔曹仁,带领一万两千骑兵去吸引赵云。 计划已经决定,出发的日子到了,在大营外面,曹操亲自带着全部的文武送别曹仁。 当时曹操拉着曹操的手,不由得热泪盈眶:“我起兵讨伐董卓,哥哥便破家支持,在那以后,跟随我南征北战,东挡西杀,哪一战都有你的身影,今日一去,便是永别,兄弟我痛心疾首。” 曹仁这时候倒是想得开了,这是一场群雄逐鹿的战争,更是一场家族争霸的战争,家国天下第一,为了这个家国天下,那就必须要有人为之付出生命,自己是老大,当仁不让。 难得的丢弃了主从关系,很久很久没有的那种兄弟亲情再一次回到了两个人的中间,曹仁洒脱的一笑:“我这个人比较笨,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家族的未来希望就依靠你了,希望你能照顾好我的家小,不要在我走后让他们有饥馑。” 曹操狠狠的摇了摇曹仁的手:“从今以后你我一家,共荣华富贵。” 得到了这样的保证,曹仁仰天长笑,然后飞身上马,对着跟着他出征的一万两千将士大吼一声:“为了雄图霸业,我们出发。”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这就是最完美的诠释。 赵云被派出了五龙关,他的任务就是少到那些离开曹家主要队伍的散兵游勇,压缩着曹家的活动空间。 虽然在外面四处游弋,原则上是一件非常轻松的事情,但赵云只知道自己责任重大,所以做事非常谨慎,每一天都要派出无数的快马巡哨,查探着曹军的动向,不敢有一点点的马虎。 现在截断曹操的粮草运输,还为时尚早,毕竟现在曹操,还没有从后方千里迢迢的将粮草运送过来,大家刚刚接战,军心士气也没有懈怠,所以寻找曹操的弱点,给予突然的突击打击,现在的时机还不成熟,所以赵云的队伍只能在外围做监视。 这样的状况不是悠闲,而是更加紧张,紧张的让赵云有一些草木皆兵。 这一日,在接收了自己三哥送过来的给养之后,休整了一日,赵云就和沮授探讨着下一步的行动。 沮授是小心谨慎的人,自从跟着赵云出了基地之后,每日里战战兢兢,生怕有一些闪失错误,给这一场决战造成不可弥补的损失,那自己就是千古罪人。 正在两个人仔细探讨下一步行动的时候,不断的有巡哨将情报送过来,所有的情报都指向了一点,那就是曹操不多的骑兵,突然间离开大营,向西而去。 这样的敌情,让赵云和沮授一起感觉到莫名其妙。 曹操并不是不知道自己有3万骑兵在外,而曹操手中握着的唯一一支机动部队,那就是被自己重创过的这支骑兵。原则上,曹操应该视这支骑兵为心肝宝贝,绝对不能够让他再有损失,就应该像先前那样,将他们保护在层层的步兵之中,然后在最关键的时候,最需要他们的时候,将他们作为一支决定胜败的力量,投入到战场中去。 然而这一次,他们却莫名其妙的脱离了步兵的保护,独自出战,这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赵云想来想去,实在是猜不透对方的想法,于是就发狠的道:“我的战略目标之一就是曹操的骑兵,盯住他,砍死他,不让他有什么对我们不利的行动,既然是这样,我不管他有什么目的,即便是他们去郊游,我也绝对不能让他如愿,也正好通过这个机会,歼灭他。” 第727章 跑偏的判断 曹操的骑兵突然间脱离了大队,独自冲向西面这样突然变化的敌情,当然瞒不过吕鹏的锦衣卫。这情报第一时间递到了百无聊赖的吕鹏面前,总算是给吕鹏找了一些事情做。 将自己不多的谋臣招集到一起,大家开始研究这个曹仁到底要做什么。 吕鹏站在巨大的地图面前,目光随着情报显示的曹军动向,开始慢慢的向西,然后似乎明白了什么。 “西凉马腾现在是什么状况?”吕鹏就突然间的冒出了这么一句。 许杰作为情报头子,就立刻站出来,向自己的主公介绍现在马腾的状况:“自从与结义兄弟韩遂不和,互相攻击。建安十三年,被徵为前将军,假节,封槐里侯,屯槐里。之后,马腾听从张既的建议,入朝担任卫尉。” 吕鹏就默默算了一下,按照现在历史的走向,再过两年,马超为了迎接自己的父亲,起兵反对曹操,结果适得其反,却害得他的老父和二弟被曹操杀害。 但那都是以后的事情,“现在马腾在许都就是人质,这样一来,在我们和曹操的这场决定生死存亡的大战发生之后,曹操一定会用这个要挟马腾,调集他的凉州骑兵来给他助阵。” 在当时的情况下,这样的判断绝对是有道理的,也正是正常人的思维。所以在大帐中的所有文臣武将,就都认同了这个观点。 田丰就皱眉道:“我们两军在这里对峙,谁也撼动不了谁,但一旦有一方增加实力,就会对对方产生绝对的威胁,尤其是有一支机动性极强的骑兵,将会对对方产生最致命的突然袭击的打击,现在曹操被我们隔断了北方,他们已经不能获得充足的战马,通过许给马腾高官厚禄,并用它做了人质,才在近几年从西凉获得了许多的战马,组成了他一支骑兵队伍,如果这一次,他在利用马腾的生命为要挟,让占据着凉州的马超带着他的西凉铁骑东来,加入战场,那将对我们是巨大的不利。” 徐庶站出来,却说出了另一份让人担心的问题:“虽然西凉铁骑天下无敌,马超之勇天下难有,他如果被曹操要挟加入我们现在这个战场,面对我们这种对战攻坚战,其实不能发挥它的战斗力是没有什么机会的。”然后向大家分析道:“其实要想要挟马超出兵,只要一个使节,带着马腾的手书也就能办到,何必要将她最宝贵的骑兵派出去呢?” 被这么一提醒,大家才感觉到事情有些蹊跷,一件一个时节就能办的事情,为什么要派出1万多骑兵? 田丰就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看着大汉疆域图,越看越心惊,扭头望向徐庶:“首辅的意思是——” 徐庶立刻接过话题,走到那幅巨大的地图前:“西凉和我们的并州接壤,虽然这几年相安无事,商贾互相通达,经贸往来不断,马超也曾经派来使节和我们暗中商谈,联合反对曹操,救他的父亲和弟弟出牢狱,但是每一次他都是首鼠两端,犹豫不决,如果这一次曹操以他的父亲和弟弟为要挟,让他出兵,不是让他来到我们的眼前战场,而是从西凉直接攻击我们的身后并州,那么这样的行动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被这么一说,吕鹏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曹操派出他的骑兵主力,不单单是去让马超就范,在监视他的同时,也是在增加他的实力,然后两股大军合作一处,从西面对我们的并州进行攻击,彻底的打乱我们的后退基地,是不是这样?” 那还用问吗?事情就是这样明摆着的,也只有这样的解释才能合理。 大哥张士元当时大惊失色:“为了这一场战争,我们已经抽调空了并州所有的军力,现在身后的并州就等于是一个不设防的地区,不要说马超带着西凉铁骑冲进来,就算是曹仁这1万多骑兵,就足以让我们的并州彻底糜烂。” 吴涛也变得忧心忡忡:“而并州之后,就是幽州,就是我们的根本,那样的结局就是一场灾难。” 大家越想越心惊,越想越那种即将发生的后果的严重性,那几乎就是让自己等人不能承受。 现在吕鹏开始感觉到非常后悔,后悔在于当初自己偏执的那种精兵政策,自己这一次将所有的力量都压在了这里,后方已经没有任何兵力来阻挡西凉铁骑的进入。 其实这就是吕鹏的不对,当初在和袁绍的任丘之战的时候,他就已经出现了这样一个非常要命的状况,当时吕鹏被逼着开辟了三个战场,和袁绍在前线打生打死,他的后方就已经空虚的,等于没有一兵一卒防备东面的公孙度,要不是当时的老王直,一人一个毛驴,去游说公孙度,威逼利诱之下,让公孙度矛头转向了高丽,只要当时公孙度有一点想法,有一点胆色,只要派出一支一两万人的人马,那个时候就会让吕鹏辛辛苦苦开创来的基业瞬间崩塌。 现在这种尴尬的局面再一次出现了,这真的让吕鹏感觉到手足无措。 “主公不必心焦,当务之急就是不要让曹操和马超同流合污,现在就下令赵云的大军西去,追赶上曹仁,歼灭他。然后再许以马超好处,将他收买过来,如此一来,我可以绝了这个后患,还可能借助马超的骑兵,增加我们的实力。”徐庶荐言道。 “那万一马超顾忌他父亲的性命,拒绝和我们合作该如何?”赵权提出了这个关键问题。许以利益共同对抗曹操,当然是当初马超的心思,但有父兄性命在曹操手中,他不得不有所顾忌的。 徐庶道:“即便我们不能收买马超,但歼灭了曹仁,就是断了他一条臂膀,然后四将军的骑兵就进入并州,对马超施行防备,想四将军之勇,沮授先生之谋,当保西面防线不失。” 这才是最稳妥的办法,于是,吕鹏当然同意,立刻给赵云下令,追击上去,歼灭曹仁。 立刻下令刘处,出使西凉收买马超。 一切都安排停当,吕鹏想当然的认为自己可以继续和曹操无聊的对坐消耗了。 结果一点带偏,一切都是错误了。 第728章 赵云分兵 沮授接到了吕鹏的命令,但他的心中有一种惴惴不安的感觉,于是他对赵云道:“主公的决断是无可厚非的,这样的判断和决定,也是合情合理的,但我总感觉这件事情非常的诡异。” 赵云就问道:“先生认为有什么不妥呢?” 沮授就看着这巨大的边界图,心情沉重的道:“主公的判断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情,既然我们的西面,并州和凉州有着漫长的漏洞百出的防线,那么四将军,请你随我往这里看。” 赵云就顺着沮授的手指向东看去,结果这一看,不由得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并州和西凉是没有防备的边界,但是翼州幽州和曹操的兖州青州的边界何尝不是漏洞百出形同虚设呢? “西凉马超毕竟是左右摇摆,能不能被曹操要挟出兵我们的后方不一定,但是东面这漫长的防线,我们几乎没有兵源把守,尤其是东面,靠近渤海的地方,简直就是一马平川,根本没有险关作为屏障,曹操根本不必用什么大军,只要派出1万人马直接扑进我们的根基幽州,到时候那严重的后果将是不可想象的。” 赵云被沮授这么说,当时不由得感觉后背一阵阵发麻。“先生的意思是,曹操在用他的1万多人马做诱饵,实行调虎离山之计,让我们防守东面这个疏散防线的我军,去追击曹仁,然后趁着我们不备,派出大军偷袭我东面防线,糜烂我们的根基,是不是这个意思?” 沮授就谨慎的在看了又看,西面和东面仔细的比较了一番之后,小心的回答:“我正是这个想法。”毕竟沮授属于新加入的,现在还没有完全放得开,而这次判断曹操要联系西凉马超,进军并州,这是自己的主公和内阁首辅徐庶作出的判断,自己不敢过分过于挑点毛病。 赵云看出了沮授的心态,站起身对着沮授真诚的说道:“我家三哥,虽然嘴上有点唠叨,偶尔还发一些神经,但是对人是真诚的,他的信条就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对于反对的意见,他是乐于纳谏的。想当初田丰先生因为和我的三哥意见不合,田丰先生竟然动手打了我三哥,结果我三哥害怕老先生想不开,特意下令,让他的儿子照看他,如果发现老先生自杀,就要杀他全家。” 这件事情已经疯传天下,成为一个美谈,成为君臣想得的标杆榜样。 这事情当然沮授也知道,于是心态也就转变了,咬咬牙道:“我认为曹操是在行调虎离山之计策。” “如果是这样,那曹操下的鱼饵也太大了。”赵云不由得有些犹豫。 曹操应该最清楚,自己曹仁的实力和赵云相比,绝对是悬殊的,他丢出来这一万两千骑兵,如果被赵云抓住,绝对是一个全军覆灭的下场,如此一来,他处心积虑所费无数,辛辛苦苦打造的这支骑兵,这个他唯一的机动部队,就这样彻底的丧失,这样的大手笔,大气魄,绝对不是一般人所能下得了的。 沮授就断然道:“我纵观曹操所作所为,哪一次不是大手笔大决断,虽然他可能丢了他这唯一一支心血打造的骑兵,但只要将我们调到西面去,将我们东面漫长的防线向他敞开,他所收获的将是巨大的。”然后掐着手指头给赵云算账:“第一个就是能震动我们的军心,让我们在和他对峙的将士心情浮动,军心不稳。第二一个就是搅乱我们的民心,让我们的百姓人心惶惶,对我们的胜利失去信心。而最关键的一点,曹操这一次已经是穷其所有,再加上我们这一年多对他的经济封锁制裁,更让他的后方实力捉襟见肘,只要他派出无数股部队,冲进我们的领地之内,我们的富庶物资,他就将予取予夺,消耗了我们,增强了他们,从这一笔经济账面上算,他那1万多骑兵的损失是绝对核算的。” 被沮授这么有理有据的一番分析,赵云当时亡魂皆冒,他已经深深的感觉到事态的严重。 围在吕鹏身边的那些人全是人杰,但为什么没有看清楚这个危险的局面呢,原因就是他们太相信他们的主公了,而吕鹏又被历史所误导了,于是就将大家的思维方式带偏了。 而赵云和沮授,当时不在吕鹏的身边,并没有听到吕鹏的判断,所以也就不被他的思想误导,所以才有了这样清晰的判断。 “先生认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赵云就诚心诚意的向沮授请教。 “你我现在就应该上书主公,向他说明我们的判断。” 赵云就坚定的点点头:“先生执笔,我负署。”这样的决定就是,如果一旦沮授判断的正确,那么这个天大的功劳,就是沮授的。而一旦他判断错误,有了责任,那么赵云就和先生一起担当。 对于赵云的决定,沮授深深的感动,于是提起笔来,将自己的判断想法写得清清楚楚,赵云在后面签字之后,五六百里加急送去五龙关。 “书信送上去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战机稍纵即逝,尤其事态不明,万一马超真的投诚了曹操,得到了曹仁的增强,并州也就危险了。 沮授断然道:“我和将军分兵,将军带着2万骑兵去追曹仁,我带着1万骑兵警戒着东面的防线。” 赵云点点头,然后傲然的道:“歼灭曹仁一万土鸡瓦狗,我有1万骑兵就成,留下2万给先生。”看看担心的沮授,轻松的解释:“我的哥哥已经将高干从北面调了过来,他带着1万骑兵,也应该快赶到了,有高干将军到来,他会配合我的。” 听到这样的好消息,沮授眼睛一亮,立刻向赵云道:“既然如此,将军更要带着2万人马西去,还请将军向主公请求,让熟悉河北之地的高干和我会合,如此我便能应付曹操即将施行的阴谋诡计。” 赵云一拍脑袋:“这才是稳妥的方案,那么就这样决定了。”然后写了一封书信给自己的三哥之后,点起2万人马,风驰电掣的向西而去,追赶曹仁去了。 第729章 针锋相对 沮授和赵云的上书传到吕鹏手中的时候,吕鹏还在为自己的安排沾沾自喜,认为只要赵云追上曹仁并歼灭他,那自己的战役就胜利了一半,如果刘处再说服马超,取得马超的帮助,那对曹操的胜算就更大了。 对于争取到马超,吕鹏是很有信心的,究其原因,还是历史上的事。 想当年,历史上,马超就不顾了他的父亲和弟弟的性命,愤然起兵反抗曹操,结果打得曹操割须弃袍抱头鼠窜,这才一怒之下,杀了马腾和他的儿子。那么既然这样,自己对马超许以利害就会得到一个强援。 结果正想着美事儿呢,沮授和赵云的书信到了,当时吕鹏看到一半的时候,吓得吕鹏一屁股差点坐在地上,这时候他才明白,自己犯了一个非常要命的错误,按照后世上来说,这叫主观主义泛滥,这是要必须批判的。 立刻召集手下重要的文武齐聚,商量这个事情,结果所有的文武都明白了,自己是被那个一向英明神武的主公给带跑偏了。 当然,现在不是责怪谁的问题,应该是怎么处理的问题,这已经是刻不容缓的事情。 好在沮授和赵云已经做出了初步的决定,他们两个已经分兵了,赵云带着2万人马西去追击曹仁去了,留下1万人马给沮授,用来防备和监视曹操东面突击自己翼州的可能。在这里,赵云和沮授一起向吕鹏申请高干的1万骑兵增援东面的沮授。 这样虽然保险一些,但这里也有一个弊端,那就是赵云的骑兵力量单薄,追上曹仁之后,在没有绝对优势碾压的情况下,也会打成一个惨胜。 而东面的沮授其实力量也非常单薄,真要是曹操分出多路突袭翼州,就凭这点人马,是绝对不能遮蔽住整个巨大防线的。 现在吕鹏相当头疼,头疼自己的士兵的确太少。 自己兵力捉襟见肘,但并不是说,吕鹏的所有地方真的就是不设防的地域。 吕鹏现在的兵力分为两种,一种就是八大金刚所带的部队,这是一种机动性的野战部队,还有一种就是在这个主要城镇,有着守备部队,比如说翼州的守备将军是吕旷,并州的守备将军是吕翔,两个人的能力和忠心非常突出,不过他们所带的士兵,不是真正的训练正规军,是当地的青壮轮换组成的守卫军,和后世的预备役有些相同。 田丰面对这样突发的局势,却并不像别人那样紧张,进入仔细思考之后,有一个让人非常乐观的想法:“曹操这次给我们搞了一个突然的变更,似乎打了我们的七寸,让我们手足无措焦头烂额,但其实,只要运作得好,却可以借力打力,让他偷鸡不成蚀把米。” 吕鹏就赶紧询问:“老先生就不要废话了,赶紧说说你的想法吧。” 田丰就一脸轻松的道:“你还是年轻啊,还是沉不住气,这样是不行的,这样会——” “我的老先生啊,这都什么时候了,火烧屁股知道吗?你要想教育我,等这场战斗结束,咱们找一间小黑屋,我奉上最精美的酒菜,塞上我的耳朵,让你教育一个够,现在赶紧说正事吧。”说句良心话,现在吕鹏真的有些手足无措了。 田丰就老神在在的道:“这一次,曹操倾尽所有,组织了军队及民夫80万,号称百万,和我们在这里对峙。现在曹操面对我精兵强将,坚固的关城是一筹莫展,但反过来看我们,不也是如此吗?对他的80万猬集在一起的大军也是无能为力。” 这就是现在战场上的情况,双方各有利弊,谁也拿谁没有办法,只能这么静坐消耗下去,看谁露出破绽,看谁先消耗不下去。 结果现在看来,先露出破绽,并被对方抓住的是吕鹏。 “但现在曹操用这种办法对付我,首先他必须要从他这一块能分出兵力去,如此一来,就减轻了我们前面的压力,而这些分出去的兵力,曹操要是合作一股专心的对付我们一点,我们也会分出兵力,去专心致志的对付他,这样一来,他分兵了,我们也分兵了,就等于是开辟了第二个战场,结果会是什么呢?结果还会出现一个对峙,建一个相互静坐消耗的局面。” 大家想一想,是这个道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曹操将曹仁的骑兵丢出去做诱饵,吸引赵云西去,最终可能被赵云歼灭这样巨大的代价,换来的,不过又是一个相互对峙消耗的战场,那么他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而真的能触动我们根本的,就是用无数股军队,以水银泻地的形式,对于我们的翼州和幽州展开骚扰进攻,让我们这两个地方处处烽火,顾此失彼,才能调动我们。”徐庶看着巨大的地图,这样正确的结论。 既然敌情判明了,问题的症结找到了,也就会想出解决的办法。 于是徐庶建议:“而我们立刻通知吕旷将军,让他对和曹操接壤的城市,立刻对农村实行坚壁清野,对城市进行加强防守,告诉吕旷将军,绝对不能出击,守住了,拖住曹操的军队,就算他大功。” 吕鹏点头同意这个建议“只要吸引住曹操的军队攻城,拖住他,然后高干将军和沮授先生的两万骑兵就可以立刻赶到,来一个里应外合,歼灭他们。” “正是这个办法,我们用这个办法,一块一块的将曹操分出去的兵力歼灭掉,积小胜为大胜,消耗曹操的兵力,这样一来,我想最先坐不住的绝对是曹操。” 决定了,就毫不犹豫的执行,吕鹏立刻对风尘仆仆的高干下令:“高干将军对河北十分熟悉,尤其和沮授先生本是旧相识,当初两个人搭档就非常默契,这一次你们在合伙搭档,我是相当放心的。” 高干根本没有客气,站起来拱手对吕鹏道:“自从追随主公以来,末将没有半分建树,今日将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末将,某定将竭尽全力,以报答主公信任之恩。” 吕鹏就握着他的手道:“那东面的防线暂时就拜托给将军了。”看一看虽然慷慨激昂但却心情沉重的高干,吕鹏交给他实底道:“高将军且放宽心,现在你将面对数股敌人,压力相当沉重,但不要愁兵力,不出半个月,我再给你增加5万骑兵,到时候你给我一举荡平曹操所有出去的敌人,然后干脆直接跨过黄河,去到兖州和青州给我搅闹一番,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们就要给他来一个以彼之道,施于彼身。” 高干闻听精神不由得一振,再给自己5万骑兵,那自己掌握7万铁骑,的确可以横扫天下了,可是据自己所知,现在自己的集团已经将绝对的兵力都集中在这里,哪里还有5万骑兵? 吕鹏就老神在在的道:“山人自有妙计。”然后看着一脸愕然的文武重臣:“难道诸位忘记了,我是神仙的后代?给我半个月时间,我要闭关修炼,我就能撒豆成兵的。” 第730章 大兵压境 曹操得到赵云的骑兵被调到西面去了当时为自己大计得逞而感觉欢欣鼓舞,虽然赵云还留着1万人马在东面,但毕竟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绝大一部分。于是曹操果断的实行他的计划,立刻命令曹洪和贾诩作为东进总指挥,派给他们将士15万,由七员大将分头带领,分做七路,向翼州漫长的边界线展开进攻。 这一次曹操也算是破釜沉舟了,这15万人马是真正的军队,没有民夫,也不给他带民夫押运辎重,只给他们分配三天的粮草,剩下的就要求他们必须在吕鹏的治所之内自给自足。 曹洪和贾诩接受命令,带着三万人马居中,其他六路分作左右,毫不犹豫的带着七股大军,气势汹汹的杀进了吕鹏的翼州。 而就在曹操的大军气势汹汹杀向翼州的时候,却传出来吕鹏要闭关修炼的莫名其妙的消息,得到这个消息之后的曹操真的是一头雾水,但是在现在的曹操看来,自己已经彻底的打乱了吕鹏的部署,这场决战的胜利,已经向自己招手,吕鹏那个小家伙如此作为,不过是想临时抱佛脚,求满天神佛保佑。 这样可笑的行动,曹操放心了,只要吕鹏的心神乱了,自己的胜利机会就更大了。 结果杨修急匆匆的跑来,向曹操建议:“曹仁将军将赵云调动到西面去了,他已经完成了他的任务,现在请将曹仁将军的骑兵调回来,不要做无谓的牺牲了,掌握成一只拳头,以防备不测。” 杨修上次出了这么一个好主意,得到了曹操的赏识,但曹操对他的观感依旧不佳,这时候整个计划已经发动,杨修却突然蹦出来要更改计划,这简直就是胡闹,于是曹操就根本没理会杨修,将他的建议抛之脑后。 被拒绝接受的杨修,站在曹操的大营外,不由得长叹一声:“主公如此作为,离失败已经不远,看来我需要准备跑路了。”结果这个家伙这样决定,却没有半点掩饰的意思,那么明目张胆的吩咐自己的仆人整顿行李。 这样的状况当然瞒不过曹操的耳目,曹操大怒,立刻派人抓了杨修,以祸乱军心之罪直接杀了。 杨修,到底还是没有逃过他的宿命。 军情的变化立刻传到了幽州内阁,掌握了幽州内阁的田畴立刻行动起来,一面下令给翼州刺使程续,守备吕旷全力调度戒备,一面请审配先生亲自出马,帮助吕旷参赞军务。 审配立刻接令,马不停蹄连夜赶到了吕旷的驻地,开始行驶自己的职责。 吕旷自从投入了吕鹏的集团,憋足了一口气,要在自己的本家面前展现一下自己的能力。 只可惜,刚开始的时候是没有战机,每日里只能尽量督查训练这些守备的军队。 吕鹏的守备部队的编程是这样的。 以原先正规野战军退役下来的士兵为基础,他们都带着小队长,百夫长的职衔,但手中却没有兵和他们职务相匹配的编制兵力。他们的士兵,主要就是当地那些百姓的青壮,而且还是每三个月一更换,战斗力不说,就这不断变动的人员,就让这些头领们头疼不已。 因为这些临时服役的百姓,不是由野人谷正规训练出来的,所以这些头目就等于每三个月接受一批新兵,然后对他们进行训练。刚刚训练结束,这一批百姓就散了,下一批又来了,还是新兵,于是就要重新再次训练,如此往返不断单调而让人紧张。但也在这种训练里,在民间储备了大量经过训练的兵员。 现在掌握在吕旷手中的最骨干的队伍,就是他当初手中掌握的5000人马,后来徐晃的那1万人“混入了”他的队伍中,当时投奔吕鹏的时候,吕家兄弟手中就有了15000人马。 而按照幽州的原则,这些人马是需要被立刻打散的,绝对不能出现将领带着固定的士兵,为未来的军阀埋下隐患的事情发生。 不过在当时,吕鹏为了照顾吕氏兄弟的心情,在充实了一批吕家军的将校之后,将这支人马一分为二,八千交给吕旷成为翼州的守备部队,八千人交给吕翔作为并州的守备部队。反正也不需要他们真正上战场,就做做当地治安剿匪的工作,然后以后按照军队退伍的规矩,慢慢的将这些军队人员退到地方上去,希望在三年之内,将吕氏兄弟所掌握的军队彻底换血。 结果是歪打正着,这一次他们这个军队却成了主力。但掌握这点兵,要面对曹操十五万来势汹汹的大军,吕旷感觉到亚历山大。 吕旷看到审配先生到来,当时喜出望外,自己接到主公的命令,就感觉到力不从心。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自己的能力和自己掌握的这八千本军的战斗力,绝对不能和自己的主力部队相提并论,而各个城镇的临时守备军,只能算是雇佣来的民夫,不过是将雇佣的工钱换了一个叫临时军饷罢了,真要是面对气势汹汹杀过来的曹军,自己绝对没有一战的能力。尤其锦衣卫汇报,这次领军来的竟然是天下公认的毒士贾诩,吕旷在谋略上就更加没底了。 好在这时候,审配先生到了,这多少让吕旷心中有了些底气。 审配一到,立刻和吕旷商量对敌之策。刺使程续也受邀参与。 程续在公孙瓒的手下时候,就是谋士之职责,但现在已经被吕鹏任命为真正的翼州刺使,在政务上就已经让他心力憔悴,所以在军事上也就生疏了。最主要的是,吕鹏实行严格的军政分家,程续也谨守本份,因此这一次参会,就是以旁观者的身份来的。 “先生和将军只要指挥好战事就成,其他的一切一切都请二位不要再劳神操心,我会全力以赴给予配合帮助。”这是程续的保证,然后就坐在一边,一言不发了。 审配知道程续避嫌的心思,也不再强求什么,于是就和吕旷趴在地图上仔细的研究敌情。 敌人的准确情报在源源不断的由锦衣卫传达过来了,这样,这配置也就一目了然。 这一次,敌人一共出兵15万,曹洪和贾诩作为这次出兵的总指挥,带领三万居中调度,兵分七路,左面是夏侯惇、夏侯渊、典韦、右面是于禁,张绣,乐近。真的是精锐尽出,下了血本,也可以看出,曹操对这一次用兵所期待之重。 第731章 全力应对 曹军七路人马由西向东分别指向翼州内黄,清河,元城,馆陶,修县,乐陵,信阳。一线平推,等于是向翼州展开了全面的进攻。 这样的排兵布阵,让手中只有8000基本部队,其他都是临时征招民夫组成的吕旷守备军来说,真的是绝对不能应付。 面对如此严峻的局势,程续作为一州刺使,却要听候审配的支派。抛开审配原先的官职不说,就是一个内阁特使,就有着天子钦差的身份,见官都要大三级,尤其是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军事压倒一切,程续必须配合。 审配对程续道:“现在整个幽州已经进入战时状态,一切都要为这场战争的胜利让步,所以我现在决定,请求刺史大人立刻下令,对整个翼州进行戒严,限制百姓的自由流动,为了尽可能减小翼州的损失,现在就下令,最靠近接壤的前线地区,所有的百姓必须带着他们能吃的粮食向北撤退,进入防守严密的城市,对那些广大的地区实行坚壁清野,不给曹操的军队留下一粒粮食,一包草。” 程续就神色痛苦:“如此一来,也不知道有多少百姓破家。” 审配坚定的道:“这是战争,这是迫不得已,该有的损失我们要承担,还请刺使大人做好安置未来无家百姓,不要让他们有所饥馑,同时内阁已经决定,在进行坚壁清野的时候,各地的里正亭长登记百姓的损失,在战后,我们将给予适当的安置赔偿。” 这已经绝对是仁慈的不能再仁慈了。这事情要是放在别的军阀身上,他们只会用刀枪来驱赶百姓,根本不会顾及百姓的损失和死活。 “如果有世家大族不予配合怎么办?”程续叮问了一句,他到不是不想担当责任,而是这个实在关系太大,不得不不事先做个交代。 现在幽州翼州等地的世家大族,其实已经全部是吕鹏的忠粉。但也不排除一些故土难离或者舍不得家业的。而他们手中的金银不去管,但他们手中的粮食绝对会被曹操的军队抢掠以供应自己的军需。 “好言相劝,即便他们不走,那就不管他们其他家产如何,粮食登记数目之后,立刻放火焚烧,如果有阻拦执行的,就以通敌罪论处,杀无赦。” 有了这样的指令,程续立刻放心大胆的执行这个政策了。 丢下程续的民政不管,审配对着吕旷:“首先东面的信阳,我们不去理他,那里有孙淼老将军的水师,如果曹军敢于攻击信阳,他就会处于里外夹攻的地步。 最西面的内黄,我们暂时也可以不去管它,因为它临近五龙口,实在出现危险,主公绝对不会坐视不管。剩下的这五座城市,乐陵也在我们水师的支援范围之内,孙淼老将军会加以配合的,清河元城还有馆陶修县才是我们注意的。” 按照审配这么一说,七路大军只要负责堵住四路就成了,这种压力等于是减小了一半。不过即便是这一半,也是压力山大。 “吕将军的8000主力,我将用它作为机动的部队,绝不参与守城,这支军队就是我的拳头,我的救火队,如此一来,我需要这支军队有最快的转移速度,将能够从一个战场立刻转向另一个战场,这就需要后勤上给予全力的配合。” 程续站起来接口道:“这些年,草原上贩运过来的骡马牛羊无数,在民间骡马不缺,我现在就向民间发布布告,征集所有的骡马大车,运送这些将士。” 审配点点头:“如此就有劳刺使大人了。” 程续回答:“都是为了主公大业,当仁不让,不过这要先生给个文书,我好向糜竺户部申请开支。” 征集民间的骡马,在行政上可以实行强硬手段,这是战时经济的必须,但是,按照幽州的规矩,必须要向征集者支付费用,损失掉的还要给予补偿,这需要一笔很大的钱财。 好在幽州就不缺钱,只要理由正当,户部是绝对不会拒绝的。 “这个是自然,我现在就给你出这份手续文书,但是我希望这一批骡马大车三天之内必须配齐。” 程续保证道:“绝无半点问题。” 有了大车运送士卒,不但能够提高机动速度,更主要的是,在一个战场结束战斗之后,不必,停下来休整几日恢复体力,大家就可以跳上马车,在马车上安心的休息,去迎接下一场战斗,这样一来,吕旷手中的这8000主力,就可以顶上其他人2万军队的作用。 “只是各地的守备军要死伤惨重了。” “曹洪和贾诩的主力攻击的是中间的馆陶,我们不管是在计谋上还是在力量上,我们都不可能撼动,也绝对不能去捅这个马蜂窝,所以我现在决定,馆陶在留下一部分兵力死守,能拖上几天就几天,但在我的思想上是,将他放弃,任由他先得意一时。” 放弃一个重要的县城,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决定,看看面色沉重的吕旷和欲言欲又止的程续,审配道:“这个报告我来打,所有的责任我来担当。” 然后挥手打住两个人想要说的话,继续说着自己的策略:“我的策略就是,集中我们主要的力量,守住一点,挡住一队,配合外面游走的高干沮授大军,歼灭一队,这就叫做,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 吕旷不得不佩服这个审配的取舍果断。 “等我们歼灭了一股敌人,立刻和高干将军一起,再扑向另一股,如此在一个方向上形成绝对的实力优势,一股一股的歼灭他们,最后和曹洪贾诩来一场决战,我们的目的就是要将曹操的这15万大军在外面将他们歼灭。” 这时候吕旷不由得忧心忡忡:“即便是我们一股一股的扫荡了其他几股敌人,我们也会有所损失,28000人马最终能参与到和曹洪贾诩决战的,最多不过两万,在兵力上仍旧处于劣势。” 结果审配轻松的到:“主公已经告诉我,只要我们拖住敌人半个月,他就会给我们派来5万铁骑。” 现在整个吕家军已经倾巢出动,5万铁骑,在什么地方? 第732章 到草原搬兵 在大战正酣的时候,却传出来吕鹏这个半仙要闭关修炼的消息,这绝对是非常荒唐的.但在当时的人们眼中,临阵做法却敌,也是很正常的行为。谁让当时的人们都迷信呢,有事占卜问鬼神,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尤其在这力量对比严重不平衡的情况下,去寻找一下神仙帮忙,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也是一种自我安慰的办法,更何况吕鹏一直以神仙后代,隐族自诩,说不定真的去他老家,叫来几个神仙兄弟帮忙呢。 于是人们就理解了吕鹏这个荒唐但充满期待的做为。 吕鹏真的在这个时候去闭关修炼问鬼神了吗?那吕鹏的心就太大了,大到了没心没肺了。 吕鹏是用这种办法来宣示自己还在军中,以稳定军心,但却将大事交给了徐庶和田丰共管,然后自己带着许杰一溜烟的跑去搬兵了。当然,不是不靠谱的向满天神佛搬兵,而是去向乌桓草原上的那些自己封赏的小诸侯们搬兵去了。 他准备做一把当周天子的隐,做一回巡视诸侯的威风,向那些小诸侯们下达征召命令,命令他们和自己这个实际的周天子,去征战讨伐不臣的曹操。 这些小诸侯们得了自己的好处,大家吃饱喝足了,该为自己这个天子出出力了不是。 轻车简从,悄悄的回到了幽州,和田畴仔细的密谋了一番之后,田畴和吕鹏都认为这次去草原还是要悄悄的进村比较好。 这第一个是先摸清一下草原形势,看看那些小领主是不是真的跟着自己,别在自己一出现,大家根本就不认自己,那事情可就尴尬了。 再一个既然去整合联军,就要给曹操一个出其不意,那样才有最佳的效果。 于是吕鹏化妆改扮,在两个哥哥的商队配合下北上乌桓。 从渔阳过长城(古代燕长城)眼前立刻一宽,平坦辽阔便铺面而来,那种天高云淡风吹草浪的感觉让人心旷神怡。 这次吕鹏进入草原虽然没有上次进入草原的血火目的,但也是肩负重任,但有这样的美景,当然心境也就好起来了。 就连变得阴暗的许杰也心情舒畅,话也多了,笑声也爽朗了,真的是腰也不酸,腿也不疼,脚也不抽筋了,感慨道:“我往日来往草原,那都是怀着战战兢兢地心情,但这次却与以往不同了。” “什么样的不同?”吕鹏就在草地上打着滚问。 “以往来去,都是行走敌国,心情压抑复杂,现在我们行走在自己的土地上,这是一种行走在自己庭院的感觉啊。” 在草地上再翻个身,直接趴着,用牙齿叼起一朵小花,然后很没形象的大声吟哦:“我有一个梦想,那就是中原再无战争。我有一个梦想,那就是草原便是我的后院,我有一个梦想,那就是我们大汉民族所有的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我们的家园,我有一个梦想,那便是日月照耀之处,便是我们大汉的生养之地。” 对于这个人来疯的主公的胡言乱语,许杰不由得哈哈大笑:“抱负很大,但这话好像不是你能说出来的。” 吕鹏就讪讪的道:“我抄袭的,你听出来啦。” 然后就爬起来,看向遥远的远方,湛蓝湛蓝的天空上几朵慢慢悠闲移动的白云,慢慢的正在消失在翠绿的地平线下,而翠绿的大地上,正有一朵朵白云缓慢的向自己这里飘来,而在这些云朵的里面,是一队队商贾的车队行在其间,便如神仙行走在天上。 “当年主公放的那场大火,绵延一个冬天,烧了几百上千年的枯草,肥沃了这广大的草原,再加上老天也眷顾,连续下了几场豪雨,让这草原肥沃的简直让人不能想象,草木茂盛的已经让牧人牛羊愁苦不堪。”一个常来常往草原与内地,和吕鹏结伴的商队老者看着这初来乍到的小伙子,不无得意感慨。 “草木好了,难道草木苁蓉还让人和牛羊愁苦?这是怎么回事?”吕鹏就不解的询问。 “草木过于茂密了,结果那些牛羊若是不看着紧点,转眼就被牧草淹没,你就根本找不到了,牛羊愁苦是因为,他们吃着吃着,一抬头就迷路了,再也找不到自己的家了。” 正说着呢,就在吕鹏的眼皮子底下的草丛里,就突然的冒出来一头小羊羔,正一脸迷茫的看着这个家伙,似乎在恳求吕鹏带她去找妈妈。 吕鹏就一把抱起来,狠狠的亲了再亲这个吉祥的小家伙,心中真的是感慨无比,幸福无比。 “牧人苦恼着,牛羊苦恼着,就连我们这些商贾也苦恼着,因为我们年前来走的路,下次再来的时候,又被茂盛的牧草掩盖了,我们也找不到回家的路啦。”这个老人神采奕奕的幸福的抱怨着。“这真是天下太平,连牧草都能平安生长啊,这都是托了我们主公的福气啊。” 吕鹏就谦逊的道:“哪里哪里,他做的还不够啊。” 这么一说,这个老人当时就不乐意了:“我说年轻人,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们家主公为了我们这些幽州人再不受饥馑之苦,再不受异族欺凌,宁愿让上苍将苦难降临他的身上而甘冒天和,一把火烧了草原,让乌桓人断子绝孙,让我们幽州延边再没了异族侵扰,让这诺大的草原成了我们大汉的疆域,难道这还不够吗?正因为如此,老天爷还是为了警戒其他,还是将罪责降给了我们主公,让他替我们这些幽州百姓受苦,难道这还不够吗?” 吕鹏就纳闷了:“上天已经降罪给了那个吕鹏啦?我怎么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惩罚?” 这个老人当时大怒:“你还算是我们幽州人吗?连主公这样大的事情都不放在心上?主公为了我们获得了天罚,都已经不能人道了,难道这样的惩罚还不够吗?” 当时刚刚站起来抱着小羊羔的吕鹏就咕咚一声栽倒在地:“怎么?不能人道啦?这怎么可能?” 这个老人就言之凿凿痛苦的道:“你看看,咱们的长公主都六岁了,小主公都四岁了,可是主公就再没有一男半女生养,咱们主公现在还只是一个正妻一个侧室,再也没有充实后院,这不就说明一切吗?” 当时吕鹏算是再也爬不起来了,在草丛中挣扎的时候,还担惊受怕的悄悄的摸了下胯下,还好,那小家伙虽然蔫了吧唧的,但还在呢,这多少让他放心。但看到一脸暧昧看着自己的许杰,转而就再次担心,自己是不是患了那个毛病,不行,今晚一定要让五妹妹给实验一下,确诊一下。 这个老人不管正在草丛里挣扎的吕鹏:“所以现在全幽州往外走的商贾都有一个任务,那就是必须给主公找到治疗的药物,以报答主公对我们的恩德。” 吕鹏闻听,当时就一脸豪光,就如同猪哥一样问道:“找到灵丹妙药没,送给了我们的主公没?”全天下的商人给自己找壮阳药,自己却没见到,这一定是有人在中间截胡了,田丰,一定是那个老顽固干的,怪不得他现在整天红光满面,走路都虎虎生风,据说还纳了一个小妾,还要给他的重孙子生个爷爷呢,感情是将我的好处都被他独吞了,不成,回去就找他算账去。 正在胡思乱想,那个老者却哀叹一声:“平常的药物到是随处可见,但怎么能解了主公之病?再说了,我们找到了,也不敢冒然呈上,都要实验一下的,要不万一被小人做了手脚,万一将我们主公吃出一个三长两短的,那还不是我们全天下的商贾死罪吗?” 吕鹏就恍然了,在封建年代,生育繁衍能力是看一个朝代是否政通人和,是是否盛世太平最主要的表象之一。怪不得户部不断上报大好形势之一就是这最近几年,幽州治所之下的新生儿出生有着可喜的巨大的增加,如此让百官无不欢欣鼓舞,感情问题出在这里啊。全民壮阳,那还不出生率大增? 现在虽然和曹操展开了决战,但有并州和翼州隔着,幽州已经成了战争的后方,在吕鹏的治理之下,再没饥馑罹难之苦,生活的富足与安定,让百姓看到了生活巨大的希望,那么也就将汉族人最大的特长——繁殖,表现的酣畅淋漓了。 于是,每家一对夫妻要是三年不生两窝,那都不好意思见人说话,于是就出现在这巨大的生育能力和现象的大环境下,吕鹏竟然四年无生养,这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问题,所以就有了所有人都担心的事情发生。 对于继续造人,对于纳妾的事情,百官无不时不时的谏言,大哥二哥更是成了碎嘴子婆婆每日见面必要唠叨的,这已经让吕鹏烦不胜烦了。 这下好了,如果大哥二哥听到,一定又抓了证据,于是就语重心长,痛心疾首,喋喋不休、、、、、、的教导:“看看,天下百姓都在为主公担心,你却让人寒心,我就说,这次你总算是有了些闲空了,就不要出来,在家老老实实每日行好周公之礼,你就不听,记住了,这次回去,一年之内要是不弄出两三个孩子壮大大哥幼儿园的人数,你就再不许去任何地方。” 一年,两三个,猪啊。 第733章 道听途说的欣慰 猪没有,但商队却遇见了,正在大家说话的时候,一队商队在羊群白云里出现了。 商队规模之大,简直让吕鹏感觉到不可思议,因为他从来没看到过北方陆路能有如此大规模的商队。 自己的大哥二哥的商队已经是大汉最庞大的了,但跟这个商队一比,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上千马车的规模,你完全可以想象一下那种前面已经到了眼前,但后面还在云端之外,在地平下的情形。 这是多股商队合成的一个。 双方见面,熟悉的不熟悉的互相打个招呼是必须的,都是旅途之人,这种亲和也是必须要的。 刚刚和吕鹏说话的老者已经和一个北来的老者热情的打着招呼:“王哥哥,你这么快就回来啦,怎么样,这次之行还满意?” 那个老者当时就抱怨:“这次亏了,我从昌黎笔架山港口拉了两百车南方的稻米,结果还没到草原内里呢,就被边上的这些世家大族一扫而光,结果就是,我是只能拉着他们的皮毛药材等物回来,我不能空车再往里面走啊,那样就浪费了不是,结果就这样了,只能赚点孙子的玩具钱,亏了,亏了。” 说着亏了,但脸色已经笑开了花,因为他所说的玩具钱是一长串的满满的大车,一眼望不到头的牛羊马匹,就这一批货,即便吕鹏不怎么对价格有经验,也知道足足百万钱的价值。而这百万的价值放到中原,那就是千万不止了。 南北物资差异,成就了南北价格差异,虽然现在乌桓草原已经成为了吕鹏幽州之一,占据这里都是大汉的世家豪门,他们知道中原牛马的物价,但这里一个非常常识性的东西大家都知道。 牛马在中原贵,但在这里是靠天养活,基本就没有什么成本,成本低当然卖出的就低。第二,世家大族有自己的商业渠道,但现在他们所产出的实在是太多了,当然也就必须要求其他商贾参与发卖,不给那些餐风露宿的商贾以足够的利益,谁愿意做这事情?不要说现在,就连后世信息发达的一塌糊涂,运输发达的已经让运输的人水深火热死去活来,但草原和内地的物资差价依旧差距的令人发指。 好吧,好吧,反正就是一塌糊涂的令人发指吧。 “还有一个,我们刚刚听说主公和曹操那奸贼干起来了,这是大事,我们做为主公的属下,当然要全力以赴帮忙,所以宁可少赚点,也要将这些军前急需的药材送过去,让将士们少流血,让主公多打胜仗。” 这个老者就伸出大拇哥:“还算你有一份心。”然后对着这个同伴解释道:“我也是因为南边打起来了,于是丢下其他的生意,直接奔向了草原,我要收购足够多的皮毛,然后送到野人谷去,让我们的野人谷多多生产杀敌的利器,让我们的主公早一点结束这天下的混乱,也好让我们的百姓过上太平日子。” 正在两个老者互相攀谈和互相探讨所知道的信息的时候,这面的老者看到了对面老者的轻蔑和不解的眼神,于是就恍然大悟了,于是就尴尬的解释:“这位那啥公子。” 吕鹏立刻上前,笑嘻嘻的自我介绍:“小的姓吕,明双,见过老丈。” 然后还想说什么,结果这面的老者解释道:“我们这车队那些护卫,都是这位公子的。” 看到这面的老者介绍这个的时候脸上满是羞愧的感觉,当时吕鹏就很纳闷,这出门在外,兵荒马乱的,不是要多带侍卫吗?这次要不是许杰一再说多了多了,其实吕鹏还准备带上那队自己新组建的忠心耿耿的五百侍卫呢,这次只带来不足三百。面子是一方面,最主要自从自己离开草原之后,就再也没来过,将无数世家大族塞在这里,根本就不了解详细的情况,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的威信如何。万一这帮家伙们野了心,根本不听自己招呼,那就说不得,自己要拿出几个人头来,让他们知道知道这块地方依旧是他吕鹏的。这很有必要,这非常关键。 结果对方的老者就鄙夷的看了一眼笑嘻嘻的吕鹏,那意思就是:“胆小怕事,家里娇生惯养的家伙。”嘴里嘀咕了一句:“南面主公的战事正紧,他却带着这些身强力壮的勇士向北跑,就应该将这些勇士送到军前,为主公建功立业。”看看尴尬的吕鹏,也就懒得说什么了。 两个老者再次攀谈了一下之后,双方就急匆匆的分手,大家肩负的任务时间紧迫着呢,多谈一会都是耽误事情浪费金钱啊,再聊五十块钱的,那是败家啊。 双方分道扬镳,一个向北一个向南继续前行,结果在中午的时候,一群骑兵就在天边出现了,闪亮的铠甲,耀眼的刀枪,还有那火红的大旗在天边轰隆隆的冲了过来,让吕鹏的侍卫立刻警觉起来,纷纷跳上马车,吆喝着将自己家商队的马车圈成圆圈,将吕鹏直接圈在了中间,一个小侍卫麻利的将吕鹏的战马大刀送到了吕鹏的跟前,又一个侍卫将吕鹏的甲胄包裹抱过来,准备侍候吕鹏穿戴,所有的步奏都是紧张而井井有条,让人一看就是如临大敌的样子。 跟着的老者就一边眼睛里满是不屑的点头赞许,一边对着许杰道:“你们多年不入草原了吧。” 许杰就讪讪的回答:“的确不怎么入草原做生意了,见笑见笑。” “我看小哥真的是出身世家大族。”这个老者夸奖着吕鹏身边的卫士:“你们的侍卫不但强悍无比,而且还训练有素,可以和我们家主公的飞虎亲军相提并论了。” 吕鹏就连连谦逊:“不敢啊不敢。” 结果这个老者立刻厉声道:“你还知道不敢?你还知道谦逊?难道你不知道你的大祸不远了吗?” 当时吕鹏许杰就非常惊骇非常郁闷,非常的莫名其妙了。 “我认为你带着你家弟弟出来历练是对的,但如此大阵仗却是错的,因为,在这个大汉的草原,我们幽州商人是安全的。”说这话的时候是一脸的骄傲和从容。 许杰当然上前凑趣:“这是怎么说?小弟很久不出来了,对外面的状况已经很不熟悉了,还请老哥哥教导一下。” 第734章 再见马刺 好为人师,这是天下人的通病,同时这个老人还是一个真正的热心肠。 “自从年前我们家主公在江南,为我们这些在士大夫眼里卑贱的商贾,而不惜与天下为敌那一刻起,我们幽州商人的脊梁就硬气了起来,底气也就充足了,现在,我们行商各地,再也没有人敢于将我们吃干抹净的欺诈了,只要我们受到委屈的时候,报出自己是主公治下,那些军阀官吏无不战战兢兢。” “但也不可狗仗人势。”许杰就有些担心,这话也就充满了不满。 “人心肉长的,大家知道现在大家的地位是怎么来的,哪里还敢那样?所以,越是主公给我们争取了,我们这些人更是珍惜,所以在外,我们其实更加遵守那些外面的习惯章程。” 这样的解释就让许杰和吕鹏一起长出了一口气。 强大的后盾不等于你肆意妄为的根基,互相尊重才是屹立不倒的根本。如果真的出现了自己为了他们争取了地位,他们却拿着这种地位肆意妄为的现象出现,吕鹏不吝惜让那些狗仗人势的家伙灰飞烟灭。 好在现在没有后世的那种一旦成了大国就肆意张扬的暴发户心态,民风还是淳朴的,就比如这位老者一样。 “正因为这样,现在像你们这样,出门不过是五十车财货,却雇请三百武士烧包怕死的商队,在咱们幽州商队是没有了的,因为——”这个老者就深深的吸了口起,骄傲的道:“因为那没有必要,因为——”然后一指已经飞驰近处的那大汉火红旗帜:“只要我们有了困难,那面旗帜就是我们最好的保护。” “这里是吕家军的土地,可有什么要保护的吗?”老者声音刚落,那飞奔而来的队伍就在外面停下,神骏的战马,士气高昂的将士,都在向这些人,向天下人,宣示着吕家军的强大,吕家军的百姓绝对不能被欺辱。 这个老者就轻蔑的看了一眼向个老鼠见到猫一样,准备要钻到马车下面去的小家伙,大声的回答:“幽州商贾和字号,一路平安无事,还请护乌桓校尉大人放心。” 马上一个金盔金甲的汉子就圈起战马,豪迈的大声道:“记住,在这片草原,是我马刺说了算,我遵从主公嘱咐,若有一个敢于欺凌你们的,不管是官吏还是士绅,不管是马匪流寇也不管是天王老子,只要你们被欺负了,我定当追杀他到天涯海角为你讨还公道。” 面对这样的誓言承诺,每听一次,商队的人就都要热泪盈眶一回。 所有的人都弓下身子,面向幽州的方向一起感谢:“谢谢主公。” 但这时候就出现了一个诡异的局面,所有其他商贾一起向南躬身施礼。许杰却不知所措,三百侍卫依旧全神戒备,一个华服男子,正撅着屁股往车下钻。 这很不和谐,真的不和谐。 对于不和谐的东西必须抵制,于是,护乌桓校尉马刺抽出了自己的腰刀,直接指着那个还在向车底下爬的家伙大吼:“你,出来。” 就是这样一声断喝,当场郁闷的吕鹏不行,自己来到草原,本来想先不见马刺,准备先摸下真实的情况,但面对公事公办的马刺,没有办法,吕鹏只能狼狈的爬了出来,然后低着头,一步三蹭的走到了马刺的面前,面对着那闪闪发光的钢刀,只能低下头,低声下气的道,小民初次见官,心中实在紧张,还请军爷原谅。 本以为这样低声下气的就敷衍过去了,结果马刺都更加严肃起来,在他认为,在这天地间没有不可以堂堂正正行走的,一旦这样猥琐的东躲西藏,那这个人肯定是有问题的,自己是护乌丸校尉,责任重大,对于维稳必须要紧抓。就将自己的腰刀再往前送了一下,直接抵在了吕鹏的鼻子上:“在我们幽州地界,就没有不堂堂正正行走的,就像你这样见到官就东躲西藏的家伙,肯定是有问题的,说不得,你要跟爷走一趟。” 许杰知道这次吕鹏出来,本来准备悄悄的访查一下这片属于自己的土地状况如何?然后做个心中有数,然后再见马刺施行自己的计划,结果要是在这里被认出来,那原先的计划就彻底的泡汤了。 这个马刺是吕鹏封的,他们还在上次草原之战的时候并肩战斗过,他当然认识吕鹏,但好在自己他不认识,毕竟他没有去幽州呆过,于是笑嘻嘻在袖子里拿了一笔不菲的小费凑上去,毕恭毕敬的和马刺道:“马将军的大名我是知道的,我初次来草原经商不知道规矩,这是我的小弟,胆小的狠,见军爷威武,当然就害怕,还请军爷原谅。”说这话的时候,就将手中的红包奉上。 结果马刺听说这个年轻人头一次进入草原,神情就缓和了下来,将刀往回收了一下:“我们幽州的官军不像外面那样和土匪没有两样,沿途设卡抢掠财物屡见不鲜,我们这里要严守纪律,对待百姓如同父母,你根本就不必害怕惊慌,如果谁要是平白的欺负了你,你可去官府里告我们,这事情要是捅到主公那里去,我们就是有八个脑袋都被砍了。” 正说着话的时候,又看到许杰将一个布包双手递上来,看着那个包里凌角分明的东西,必定是非金即银,当时就光火起来,原先准备放这些人一马的想法立刻丢掉,转而满脸警惕:“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要贿赂我吗?你是何居心?” 许杰满脸赔笑的道:“不过是一点心意,还请这位将军笑纳。” 结果马刺刚刚收回的大刀,再次抵住了吕鹏的鼻子:“在我们幽州,没有收红包的先例,同时这也是掉脑袋的罪过,一旦让许杰的锦衣卫知道,我们还是有八个脑袋不够砍,你既然是幽州人,早知道这个规矩,你如此作为,分明是想陷害于我,那你到底是什么动机?还不快快说出来。” 看着抵在鼻子尖儿上的钢刀,吕鹏感觉挺有意思,自从自己在幽州城前,三英战吕布之后,天下只有一个人敢对自己动棍子,那就是自己的舅舅邹靖,剩下就没有一个人在自己面前敢于动刀动枪,今天这个马匪出身的泼皮马刺,竟然将刀尖指上了自己的鼻子,吕鹏的心中倒有了一种久违的感觉,叫什么呢,最终的结论就是,自己这个人很犯贱,明明是大汉的几州之主,却非要变装成小小的猥琐人物,受这小子闲气,我现在是不能明目张胆的表露身份,你等着小子,等我晚上找到你的衙门,我会让你欲生不能欲死不能。然后就在自己的心里找着平衡,想象着各种各样整治他的办法,这就是一种阿q的报复心理,人人都会有的,吕鹏也不是圣人,当然也就不能免俗。 结果正在这个时候,自己的兄弟奉上了孝敬,马刺当时大怒,而吕鹏正想到得意之处,想着这个家伙在自己面前苦苦哀求饶恕,脸上就不由得流露出一丝得意的不怀好意,结果这一下,却正落在了马刺的眼里,马刺当时就恍然大悟,果然是奸人想要陷害自己,那还说什么?直接砍了便是了。 于是宝刀猛然前冲,直接刺向了吕鹏的面门。 本来刀尖就紧紧的抵住了吕鹏的鼻子,这一下事出突然,许杰一见不由得大惊失色,吕鹏一见当时亡魂皆冒,我命休矣。 第735章 一场惊险的误会 马刺这个莽汉,也不将事情问清楚,就想当然的认为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二话不说就对吕鹏出手,当时双方及近,刀尖就以电光石火的速度刺向了吕鹏的面门,吕鹏根本不能躲闪,于是就来一个懒汉观天往后就倒,这把钢刀就顺着吕鹏的鼻子直接刺了过去,好在吕鹏反应的还算快,刀刃就在吕鹏的鼻子尖上划过,一滴鲜红的血珠随着野人谷出来的钢刀飘落下来,在这草原的夕阳之下,映衬出一道妖艳的美丽。 当然,这是许杰后来说的。这时候吕鹏哪里有那个心思欣赏自己鲜血的美,一个后仰倒地,看到那把钢刀顺序剁下,赶紧又来一个懒驴打滚。 马刺的钢刀砍空,立刻借着战马的优势,直接就冲了过来,战马通灵性,知道自己的主人要对付这个家伙,前面的两个铁蹄,毫不客气的就践踏下来,要是被两个碗口大的马蹄踩中,吕鹏当时就会胸部破裂。 吕鹏没有办法,只能继续一个平生绝学懒驴打滚,躲开了战马的蹄子。 马刺见自己骑在战马上,面对在地上翻滚的敌人,根本没有办法施展自己的本领,于是怒吼一声,从战马上飞扑下来,这巨大的身躯连着钢刀,继续砍向翻滚中的吕鹏。 吕鹏就继续懒驴打滚,最终这个姿势成为他的标准动作。 接连翻滚已经狼狈不堪,马刺凶狠的不依不饶,这时候吕鹏已经顾不得再隐藏身份,直接大吼一声:“马刺,你个混蛋,赶紧住手,再不住手,老子跟你急眼了。” 马刺当时大怒,感情对方现在还没有跟自己急眼,当时反唇相讥:“好你心怀叵测的小贼,我去看你几眼又如何?” 吕鹏对这个混蛋实在是没有办法,当时大怒:“我是你的主公吕鹏。” 马刺更怒:“我主公算个屁,我今天就是要杀了你这个主公。” 一边斗嘴,一边在地上翻滚,这时候,吕鹏的侍卫们已经冲了过来,侍卫长二话不说,对着马刺就是狠狠的一脚,这一脚结结实实的踢了马刺的屁股上,一下子将马刺踢飞。 马刺带来的那些兄弟,一见对方手下加入了战团,二话不说,嚎叫着就冲了上来,双方立刻撞在了一起。 一面是身经百战,千挑万选的猛士,一面是困苦里折磨长大,战斗经验丰富,更是悍不畏死,双方这几百人撞在一起,立刻鲜血纷飞。 许杰冲进了战团,高高举起自己的双臂,大声的吼道,别打了,都是自己人, 这时候谁还听他的?刀枪并举,喊杀冲天,但好在大家都看他是个商人,马刺的手下也就没有对他下狠手,但即便是这样,依旧被狠狠的踹了几脚,许杰就连滚带爬的冲到了马刺的身边,马刺挨了那一脚狠的,只感觉下半身都已经麻木不仁,正在地上挣扎着,许杰一把将还在地上翻滚的吕鹏拽过来,直接塞在了马刺的鼻子底下:“你看看这是谁?赶紧命令你的手下住手。” 吕鹏这时也真的急了,自己的那300卫士的武功是知道的,真要砍杀起来,马刺的那些兄弟转眼之间就会被斩尽杀绝,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己家不认自家人。好在自己的手下暂时还压着怒火,要是一会儿杀得性起,那可就真的出了人命,于是,吕鹏就对着马刺的脸大吼一声:“你个混蛋的东西,我是你的主公吕鹏,你赶紧让你的手下住手。” 马刺根本就没看清楚吕鹏的脸,就看见眼前一张大嘴,这时候他下半身麻木不动,干脆用脑袋狠狠的撞向了吕鹏,吕鹏就哎呦一声,捂着鼻子退了一步。 结果他这么一退,倒是拉开了视野的距离,马刺才真的看明白,眼前不就是自己每晚膜拜的那个主公吗,脑袋立刻就死机了,然后蓝屏,多次启动无效,直接就昏了过去。 许杰当时大惊,你这个混蛋早不昏迷,晚不昏迷,在这个关键时候,你昏了过去,这是要出人命的,于是也顾不得许多,对着他的鼻子就狠狠的一拳, 这是人最脆弱的部分之一,受到打击的疼痛绝对是一般人受不了,能让清醒的人转眼昏过去,但它还有一个功效,那就是能让昏迷的人转眼醒过来, 这一拳立刻让马刺苏醒,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连滚带爬的跑到吕鹏的面前,磕头如捣蒜一般的请罪 吕鹏这个气呀,这浑人就是浑人,这都什么时候啦,还玩这个,于是捂着鼻子怒吼:“还不制止你的手下,要不然你的手下就死绝啦。” 这下马刺才明白过来,立刻对着杀成一团的手下大吼一声:“住手。” 马刺犯浑,但在这草原却有巨大的声威,自己这些手下更是将他视作偶像,闻听大吼命令,不管对方如何,立刻住手。 吕鹏看到这个场景当时哭笑不得:“令行禁止是好的,但这样执行命令,估摸转眼就让对手斩尽杀绝了。” 好在自己的侍卫们知道这是一场误会,见对方住手,也立刻收住刀枪,然后将吕鹏围在中间,神情紧张的戒备。 双方只是这转眼的战斗,就看出吕鹏侍卫的强悍,地上倒下的全是马刺的手下,好在吕鹏的侍卫手下留情,只是将他们打倒在地,而吕鹏的侍卫几乎没有人负伤。 不过吕鹏对对方的战斗力还是相当满意的,不管怎么落了下风,但马刺的兄弟们一个个悍不畏死的厮杀,就没有一个犹豫不前,更没有逃跑的。 吕鹏捂着鼻子给了马刺一脚,瓮声瓮气的问到:“你刚刚说什么,你的主公是个屁,你还要杀了我?” 当时马刺大惊失色,一脸冤枉委屈的大吼:“没说,我绝对没说这个,我要说了,就天大五雷轰。”这小子其实一点都不浑,在这个时候要是承认请罪,那就说明自己说过了,说过了那就有造反的嫌疑了,那怎么的也说不清了,只要自己坚持不认,小命也就没问题了。 吕鹏被他这种做派气乐了,再一脚:“还趴在地上干什么,还不起来说话,你不嫌丢人吗?” 被吕鹏这么一说,即便是个浑人也听出他没有了恶意。 当时马刺就如释重负的站起来,对着身边的兄弟大吼:“还他妈的愣着干什么,你们天天念叨要能见主公一面,战死也值得了,现在主公就在你们的面前,还不过来拜见?” 第736章 草原的春秋战国 那些几乎各个带伤的马刺手下看看趴在地上的将主,再看看那个捂着鼻子热血长流的家伙,难道这就是我们大人口中玉树临风,白马大刀,天下无敌,蔑视环宇的主公吗?怎么是这个德性?浑身草业牛粪,蓬头垢面,脸上一道红的是血,绿的是草,黑的是泥,这怎么是自己的主公呢? 被马刺这么一喊,吕鹏当时就咧嘴了,自己微服私访出来,这还刚刚进入草原,结果就被这混蛋喊破了,那还装什么装啊。再说了,这微服私访的事情的确不靠谱,说不定就被自己人给干掉了,下次可绝对不这么干了。 于是吕鹏就将捂着鼻子的手放下,将胸膛挺起来,很威严的扫视了一下四周。 居位移气,平时养出来的那种渺视天下的气势当场爆发,天地间王八之气充盈,那些士兵才真的感觉到这个狼狈的家伙,似乎的确是自己的主公,于是纷纷过来见礼。 那些后来加入的商队人马一见,当时一片欢呼,平时只是崇拜的主公,今天见到活的了,于是纷纷感觉万分荣幸的过来参拜。 那个老商人满含战战兢兢的解释:“不知道身边便是主公,草民刚刚胡说八道,还望主公恕罪。”这的确该请罪,说一个男人不行,还当着人家面说他不行,那不是找抽呢吗。 吕鹏倒是无所谓的挥挥手:“老人家不要挂心,我还要感谢您对我的关怀呢,只是我可以向您保证,我绝对没有不能的疾病,只是日夜操劳奔波,顾不上行周公之礼罢了,还请您老向其他人给予解释,不必再为我担心寻药了。” 老者就连连点头受命,心中更是为自己有这样能为百姓操劳奔波,而都顾不上生儿育女的主公感觉到庆幸。 有侍卫打了一盆水,侍候着吕鹏洗漱一番之后,再换上了官服盔甲,这才对猫一样跟着自己的马刺问道:“你怎么跑这里来啦。” 马刺立刻向吕鹏表白:“自从主公封我为护乌桓校尉开始,末将就不敢一点懈怠,每日带着兄弟们四处巡视草原,保护商队还有那些迁移过来的世家安全。” 吕鹏点点头:‘这很好,这才是我们幽州的官,担当了官职就拿得起责任,如此甚好。”然后问道:“这草原可有什么事情吗?” 一问这个,马刺当时如花的笑脸就垮了,一脸愁苦的长叹一声:“八年啦,别提他啦——” 吕鹏就一口气没顺过来,当时差点憋死:“怎么,还红灯记,还李奶奶开唱啊。” 正这时候,一匹战马从远处绝尘而来,马上的士兵看到了马刺校尉认旗直接就冲了过来,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将军,骑在马上就大喊:“将军不好啦,王家和王家打起来啦。” 马刺就一拍脑袋:“我的妈呀,还有完没完啦。”然后看看吕鹏,直接道:“主公先在这里安歇,我去解决一下就来。” 吕鹏也知道出了事情,当时笑着道:“我也不歇息了,跟你去看看怎么回事去。” 先暗查情况的办法已经行不通了,那就明目张胆的吧,反正古代保密法根本就行不通,尤其有些人还以传播秘密做为炫耀资本。 吕鹏于是带着三百侍卫,骑马提刀跟着马刺出发。 要说这个马刺还真的为难。 当初吕鹏带兵进草原,几番恶战,一把大火,将古老的乌桓族彻底的烧毁在了历史长河里,拿下了这个辽阔丰美的乌桓草原。 当时为了维护这里的秩序,也是为了收服延边马匪,就将这个北方最大的马匪头目马刺,顺嘴就封了一个护乌桓校尉。 封完了,吕鹏就丢下他不管了,全身心的扑在了中原战场,对这个草原,除了不断的往这里引诱世家大族之外,就是一个放任自流。 世家大族,在中原多少还顾忌一些朝廷威仪,还有各个地方官员约束,但一进了草原,这下可真的就是天高皇帝远了,那些在中原里蠢蠢欲动却不能肆意妄为的野心,这下就彻底的爆发出来了。 他们在自己的土地上那就纷纷按照小朝廷的规格设立,根本就不让其他任何人插手,马刺这个护乌桓校尉,大家就当他是空气。 在自己的领地不能被侵犯的同时,却一个个学足了春秋诸侯的范,将汉人善于窝里斗的铁性发挥的那是淋漓尽致,对其他家族的利益那是虎视眈眈。 为了争夺一寸草场,为了一个越界的羊羔,那是说打就打,虽然还没有上升到灭对方全族的地步,但互相攻伐已经有了苗头。 胜利的,当然依旧不将护乌桓校尉当个屁,但吃亏的,就想起了主公在这里可是有一个护乌桓校尉的,于是就将同样在平时不当个屁的校尉大人,当成了朝廷的天使了,于是就找马刺评理。 吕鹏当初给马刺就是一个名头,还是两人刚刚想见时候,吕鹏的顺嘴一说,其他的是一兵一卒一米一饭都没给,根本就没有这个组织架构。结果现在的马刺就等于是什么也没有,只能自掏腰包,将自己当初追随的马匪兄弟们召集整训了一批,结果实力有限,又奈于身份,还不能对那些世家大族们动马匪的刀子,结果就是,小的,他拿人家无可奈何,大的,比他实力还强横,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于是,马刺就只能兢兢业业的开始在这大草原上今天为你家说和,明日对他家讲情,马腿跑细了,嘴皮子磨薄了,但草原却是处处烽烟起,处处起波澜。 听到马刺如此诉苦,当时吕鹏满脸歉意之后,却也感动马刺的敬业。 但也心中欢喜,东周列国好啊,这样互相斗殴好啊,就是在这种互相斗殴里,一定已经培养出了自己需要的彪悍强军,自己的目的也能达到了。 但自己需要人家出兵效力,当然也要为他们实实在在的做点什么,既然这个草原是自己的了,那自己就应该改变一下原先自己的那种粗放的管理模式,就要整顿一下,调整下规矩。 当然,这个调整和整顿绝对不能像治理内地那样严谨,要不就对那些中原豪门大族失去了新引力,有张有弛,张弛有度才成吗,加强,是适当的加强马刺这个护乌桓校尉权利和实力是有必要的。 第737章 汉人的变化 一群人在那个报信的士兵带领下一路奔驰,向北进发,向草原深处进发。 在北行过三十多里之后,在吕鹏的眼前,那宽广无垠的大草原,竟然出现了连片的田畴,上面已经开始有人在翻耕播种了。 而每一块这样田畴出现的地方,都会有一个用夯土打造的城池,不,应该算是土围子,而在土围子的四角,也会有高高的敌楼,上面还插着表示这个土围子主人的认旗,很有一个小国的范,上面有隐隐约约的武士在巡逻,,在土围子里,就会有高门大户,华美宅院,或者参杂其子的巨大的帐篷,着应该是一个家族,或者是一个家族的分支的聚集地。 现在,在中原,尤其是在黄河以北之地,因为吕鹏的原因,世家门阀在或自动或不情愿的向家族的形势发展,对政权的影响力慢慢的变弱,直到最终消失。 但草原里,这些迁移来的世家大族却在向门阀发展,快速的变强,影响也在快速的变大。 这样一块块的田地,一个个小城堡,在这无垠的草场上,就好像是一块块籁痢头,显得相当的丑陋难看,但这样让吕鹏不得不佩服汉人那一成不变的德性——耕作。 只要在这个地球上有汉人的地方,就绝对会有田地,有田地就绝对会给你种出各种庄稼,就比如最近网上火热的中国人竟然在南非种出了蔬菜西瓜,这简直就让当地人惊讶的掉了下巴,让他们真正感觉到了中国人,也就是汉人的那种变不可能为可能的神奇。 但看到一块又一块被开垦种植庄稼的土地,在土地边上不是蒙古包,而是一座又一座用泥土夯筑出来的四合院的时候,吕鹏是欣慰的,也是放心的。 当一个人住习惯了蒙古包,追随着牛羊四处流浪的时候,草原的辽阔,地广人稀的环境,还有淡化了的官府约束,就让他的心性也就不再受约束了,那么他们的思维就会慢慢的变得放荡不羁了,也就从刚刚迁移来的时候的文明人,变成了游牧的野蛮人了,这其实是一种文明的倒退。 但一旦定居下来,那么人的思想也就被禁锢了,也就开始在潜移默化里守规矩了。怪不得后世国家不惜花费无数钱粮物资,一定要推行游牧民族的定居化呢,感情这里的水很深,非常的深啊。 但吕鹏现在的欣慰其实是一种想当然的,后世政府不惜花费大力的财力物力,向少数民族倾斜政策,乃至达到了和主流民族产生了巨大的逆向不平等,在汉族百姓滔天的抱怨里实行游牧民族定居化,和现在的他面对的现实是绝对不一样的。因为,现在在乌桓的汉人,正在走向相反的结局。 汉人定居化,在吕鹏发卖草原将近十年中,已经开始慢慢的被游牧化所取代着呢。现在他看到的田畴交错已经变得不那么让人叹为观止了,如果他早来上几年,绝对会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出中原。 那些世家大族刚刚来到草原的时候,依旧保留着汉人耕作的习惯,看到如此平整广阔平坦土地,他们放下行李的第一件事,就是开始种庄稼。 但是,是自然的法则教给他们,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因地制宜,什么是物竞天择。要不当初吕鹏想依靠这个草原为他带来源源不断中原缺少的皮毛战马的梦想,只能存在于梦想里了。 看着翻动起来黑黝黝的土地,种上庄稼之后产出却是少的可怜,再耕作两年,这块土地就变成了入不敷出,这时候大家才明白,感情这片土地真的就只能长草放牧牛羊,于是,在这时候吕鹏看到的,都是在多年选择下,还算肥沃的地方。 因为没有了固定的土地,只能跟着羊群牛群马群四处游荡了,所以原先刚刚建立的村镇也就被大片大片的放弃。大家只能按照老天爷的安排,继续放牧牛羊,虽然,汉人骨子里的耕作本性让他们依旧发扬着能耕作的土地要耕作,不能耕作的土地也要耕作的本性,但毕竟游牧已经成为了生存的主流。 这也就是现在马刺的护乌桓校尉衙门只能在马背上办公的原因,面对游牧为主的辖区,你还想坐衙门,那你就是一个闲死的结局。 也正是因为汉人也不得不适应游牧,所以,一个草场,一条小溪的归属,就变得非常重要了,所以各相邻家族的利益冲突也就开始变得频繁起来,这样,才让马刺每日里都焦头烂额了。 “适应游牧,并且能有发展,这是所有现在家族的追求,因此,当初他们以为足够大的土地,在现在看来,已经远远不够他们对财富和野心的需要了,所以,现在这些家族的根本原则是——自己的绝对不能被侵犯一点,别人的,要想方设法的侵占,只有这样,才能壮大自己,才能在未来的兼并里站稳脚跟。”马刺不知道在哪里找来的这个文士,马刺也按照规矩给了一个别驾的官职别驾,这个叫做刘鹤的,斯斯文文的向自己的主公介绍着现在乌桓草原的概况之后,最终做了如是总结。 “就比如这个王家和那个王家之争,其实打来的那一天就没消停过,原先的规模还存在于打群架的规模,随着两家在这十年里的发展壮大,规模也已经上升到了军队模样的规模了。” 吕鹏就皱眉问道:“他们为什么争斗?”这个要问清楚,要不不能解决问题。 当初自己设定的时候,就是希望这个草原能如春秋战国一样,大家互相征伐,在这种征伐里,用大浪淘沙的办法,用危机感再次赤激人们的上进求存的本能,无论在哪个方面都能取得如春秋战国一样的百家争鸣,百花齐放的促进结局,但刚刚不到十年,这就乱成了一锅粥,这不会促进发展,反倒会让内耗加剧,最终会出大问题的。 现在吕鹏才知道自己有些太过放纵了,太过想当然了,看来,周天子不是那么好当的啊。 第738章 解决争端 一路疾行,队伍在天快黑的时候到了一个巨大的草场上,在人们的面前,两个服装泾渭分明的队伍,是的,是队伍,双方足足有三千人马,还都是骑兵,正在这里对峙,大战有一触即发的可能。 马刺一见,早就忘记了吕鹏这个主公,而将自己再次回归到了护乌桓校尉的职责上,直接打马冲出,插进了双方队列中间,战马边跑,他边大声的吼道:“都住手,我护乌桓校尉来了。” 对于他的横插一竿子,一方面表示了无比的厌恶,而另一方却表示了欢迎。一个年轻人在一方迎了上来,然后在马上冲着马刺拱手:“既然将军来了,那便请将军主持公道。” 马刺和他的人就横在双方中间,马刺对这个年轻人问道:“怎么回事?且说。” 这个年轻人便告诉道:“我家当年购买官府的土地相当狭小,这几年发展,却又有了些闲钱,于是就又在主公那里买了一片草场,但那块草场却和这个我们本来的草场隔着一个王家,每年我们来去都要经过他们的草场领地,结果这两年他们就开始蛮横的不让我们通过,将军,正所谓天下路天下人走得,他们凭什么不让我们走?” 这话占理,大家不是敌国,还都是一方的世家,按照习惯,大路就是要不受限制的通行,这个王家要走那个王家的路,也是理所当然。 马刺立刻喝问那个王家为什么如此蛮不讲理。 结果那个王家一个年轻人将嘴一撇:“天下路当然天下人走得,但是,那是在大汉之内,大路不是各家私人产业。但现在不是了,当年我们从主公手中买来的,可是这一整片的土地,没有说其中道路不算在内的,所以,现在在我的领地里,没有一寸土地是共有的,所以我不让他们走,那是我的权利,与人何干?” 当时马刺就有点哑口无言,事情还真就是这样,人家买了土地,那就等于是人家的院子,其他人要进入人家的院子,当然要得到主人的同意,否则就是一个私闯民宅,这个法律在历朝历代都是通用的。 这个王家当时大怒:“人间常情,怎么就不成?你家将我家隔绝两地,我们需要和两地联系,便应该走得,今日,我便走了,怎么滴吧。” 双方各说各理,当然是缠夹不清,但跟在马刺后面的吕鹏却看出了门道。 先迎上马刺的王家,兵强马壮却要先向马刺说话,这是准备要个占理。 阻挡通过的王家人马强壮但占据下风,但态度强横,誓死不让,结合以前的原因,吕鹏明白了。 以这个实力强横的王家,在那个实力相对弱小的王家背后购买了土地,等于将这个弱势的王家夹在了中间,再看看这个实力强横的王家这次过境的队伍,不用多说,来个顺手牵羊绝对会出现的,在这个草原纷争,都想扩大底盘实力的时候,这样的例子也不是少数。 吕鹏面对这样的局面,心中是很——欣慰的。 自己当初将这些在中原的世家大族诱惑到这里,就是要让他们互相起了龌蹉,然后不能团结,这样就慢慢的消耗世家门阀对中原政权的干涉能力,看来自己的目的达到了,最少是达到了一半。 但这时候自己不便出面,倒是要看看这个马刺有什么办法解决。 马刺弄明白了原委,立刻厉声对强硬过境的王家吼道:“那片草原已经是人家的庭院,你一路人要想在人家的庭院里自由来去,就必须征求主人同意,这是本份原则,你既然知道现在不便,为什么当初购买土地的时候却要在人家后面买?难道再北之地就没了官府发卖的草场了吗?”然后面容狰狞的盯着那个王家带头人:“别给我耍心眼,带着足足两千家族武装那么多人出入人家院子,难道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心思?你给我记住,这个草原是主公的,我还是乌桓校尉,我的刀还锋利,我的手下还有三千虎贲,主公还有几十万横扫天下无敌将士。” 马刺每说一句,那个王家的年轻人的脸就黑一下,最后眼神犹疑惶恐起来。 丢下这个家伙,马刺对着那个咬牙死撑的王家小子一脸正义严肃的道:“你也要明白,如果对方没有歹心,你这片草原虽然是你的,但路还是大家的,只要他不带人真的走进你的家门,你就要没有任何条件的放行,这是规矩,既然是规矩,就必须施行,否则我会带着我的兄弟到你的家里去,寻你的长老说道说道这天下至理名言。” 这个王家也只能拱手遵命。 看看两边不再有打斗的可能,马刺就在战马上大声的对别驾吩咐:“刘先生,你现在就记录下我现在的规矩,然后呈报内阁批准。” 刘鹤就看了一眼吕鹏,吕鹏就点点头。 马刺大声宣布:“从现在开始,草原上所有的通道都为共有,但所有行走在通道上的任何队伍,武装不得超过百人,如果超过就视为谋反,我护乌桓衙门必出兵讨伐之。” 这话说的是豪气干云,也正说到了根本。 然后望向那足足两千人的王家队伍:“你现在就可以带着百人武装,押运你的货物商队路过河东王家领地,若是他再阻拦,我便为你开路。” 然后盯着河东王家:“如此你是放行还是不放行?” 河东王家见到这个结果,其实是相当满意的,于是闪开身道:“既然将军有了章程,我等当然执行。” 于是,一个即将的家族斗殴,不,应该说是小诸侯国之间的战斗就在马刺的调节下,得以解决。 刘鹤直接将记下的规矩双手捧给吕鹏,然后苦笑着解释:“属下虽然精通大汉律法,但在这里,在这个非常时候,大汉的律法对我们这里就根本不适用,所有的事情问题,都是新的,对应的律法就没有过,所以我和马刺将军只能是这样,今天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就记下来,能当场解决的就当场解决,不能当场解决的,就在晚上的时候,将大家约来,互相商量着,最终拿出一个互相都认可的办法条例出来,所以,我们这里还不能按照幽州和内阁的办法来办,一些条例还请主公认可批准,一些僭越还请主公原谅。” 第739章 规矩和法律 对于马刺这种一打二吓,三讲理的办法,吕鹏简直就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真没想到,自己不过随口的一个封赏,竟然抓了一个大人才,在这里,在这个时期,还真就得这个人,一手马刀,一手道理,这样的人才能解决这种事情。 又一个新的条例出现了,草原就有了一个依循的规律,这是非常好的现象。 “我的大人呢,我也是没有办法,这都是被逼的,您当初封了我一个护乌桓校尉,但是你拍拍屁股就走了,你什么也没告诉我,什么也没给我,结果倒是让中原无数的世家大族蜂拥而至,这一下子彻底让我蒙圈了,没办法,我只能摸着石头过河,找到哪里算哪里,碰到什么事情解决什么事情,结果现在就是这个样子,每发生一件事情,我必须要整出一个条例了,我现在都不知道我已经弄出多少条例了,不过还好,我身边到底有几个文人,帮我记着这些东西。” 听着马刺的抱怨,吕鹏的心是相当欣慰和欢喜,摸着石头过河,这是后世一个伟人说的,这一次突然发现,这不是后世伟人发明的,而是先辈已经早就有了。 遇到一件事情,解决一件事情,然后将这个事情的解决办法形成条例,这就是法律形成的基础。 无论任何时候,法律都是滞后的,在没有一个人杀死另一个人的时候,谁也没想过会有杀人偿命这一条。当一个人偷窃了另一个人的钱包时候,谁也没有想过用什么条文来制止这个东西。 这就是无数人在钻法律的空子,但是他们在钻法律的空子的同时,其实也在不断的完善着法律条文,最终让法律在不断趋近于合理,是的,是趋近于合理,永远不会完美,因为你不知道以后会出现一个什么样的事情,又让人钻了法律的空子。 “你的办法非常好,在实事求是里解决实在的问题,将这些条例都积存下来,然后整理成册,在不断的完善这些条例的时候,向这个草原公布,最终成为大家共同遵守的原则。”吕鹏狠狠的夸奖了一下马刺:“但是我给你提个建议,在这一片广阔的区域里,不要想着把所有的事情都变得非常仔细,一定要给人留下一段空间。”看着马刺莫名其妙,不能理解的表情,吕鹏就笑着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是天下的定律,当你将所有的事情都形成规矩的时候,却会约束了一些人的想象和发展空间。我这么说吧,这片草原的世家大族,我将它放在这里,一来是削减中原世家大族对我的这种政策的掣肘,同时我也想在这里形成一道,由我们汉人血统形成的对中原的屏障,你的条条框框太多,会消磨这些汉人的勇猛与桀骜,这样就和我当初的想法相违背了,宽严相济才是正确的办法,这一点你懂吗?” 马刺不懂,但是刘鹤懂了,就在马背上,他从他自己身后的背囊里拿出了竹简,认真的一一记下。 “从今天的事情,我也看出了我对这片草原的不关怀,是我太放纵了这里,主要是让你难过,所以我现在就决定,我给你一个万人队的编制,其中的费用还是要从这片草原里出,用这个万人队,来震慑那些宵小,让他们知道自己是归属于大汉朝廷管辖的,主要是归我管辖的,你能做到吗?” 突然间得到了这个许诺,马刺激动得浑身发抖,就在马上给吕鹏躬身施礼:“主公的交托属下一定完成。” “你这个护乌桓校尉级别也不够,这样吧,我现在身背着朝廷给我的护乌桓中郎将的差事,现在我给你,现在你就是护乌桓中郎将了。” 这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而且是实实在在热乎的那种,这也是对马刺这些年来兢兢业业的回报。 马刺已经激动的热泪盈眶,直接在战马上翻身滚下,跪倒在地,连连给吕鹏磕头:“主公厚爱,我必当粉身碎骨,以死相报。” “真没有想到,看到你原本是一个粗豪的汉子,竟然也懂得这种虚头巴脑的东西,如果你再不起来,我现在免了你所有的职务。” 结果转眼之间,马刺就在马背上了。 在这个年代,保密这种事情简直就是一种奢望,吕鹏来到草原的消息,比战马的马蹄还要快的传播开去,就在吕鹏和马刺回到了他那简陋的衙门的时候,在衙门外,已经黑压压的聚满了人,这不是当地的百姓,而是从各地就近赶过来的世家大族的族长,而且还有更多的人在源源不断的赶来。当头的便是郑宏达。 现在的郑宏达可了不得了,他现在在这片草原上已经是响当当的人物,即便是那个渤海的高家族长也要站在他的身后。 看到大人吕鹏出现,所有的人都全部躬身施礼,口称主公。 吕鹏一把拉住了前面的郑宏达,一面往里走,一面大声的笑着道:“多年不见,怎么样老哥哥,日子过的可比在中原时候滋润?” 郑宏达就开朗的大笑:“夏天在草原,天高云淡放牧牛羊,冬日跑到中原老家拥裘高饮,难道这不是神仙日子吗?” 吕鹏就感慨:“真是羡慕你们啊。”然后问道:“现在在草原上有多大地盘?” 这话一出,当时引起一阵阵众人的嗡嗡议论和欢喜。 真正的草原之主,不是问你拥有多少土地,而是问你有多少地盘,这两个名词的区别那可就是大了,那就是变相的这个吕鹏承认大家在这里关起门来做一方小诸侯啊。 在中原,你敢和吕鹏这个家伙说自己拥有多少地盘你试试,第一时间他的大军就将你所有碾压成一堆灰烬,看来,吕鹏对草原的管理真的是在走松散的政策啊。 郑宏达听出了吕鹏话里有话,当时骄傲的大声道:“我是第一个在主公手中购买草原的,正所谓捷足先登,也算是第一个冒险的,所以冒多大险得多厚利,所以我现在已经拥有草原二百里长宽。” 第740章 草原的野望 郑宏达汇报自己的产业,大堂里再次传来一阵阵嗡嗡声。直线跑马二百里啊,就连吕鹏都惊讶了。汉代的里和现在的里有些差距,大约差了一百米,但即便这样,也有足足八千平方公里了,也等于后世的一个中等的市大小了:“不得了,绝对的不得了,看不出,老哥哥也可以和西周之初的一个男爵的封地大小了想等了。只是不知道你每年向幽州上缴了足额的地租没有,你可得说实话,我这地主可在这里看着你呢,你也理解我,家大业大开销大,地主家也没余粮啊。” 郑宏达就哈哈大笑:“一方诸侯可不敢,都是主公治下的草民,牛羊有了,日子富裕了,地租是绝对不敢不交的,对于我们来说,您恩典的那不过就是九牛一毛,仨瓜俩枣,谁还敢冒犯着您的虎威不交呢。” 吕鹏就欣慰的哈哈大笑,然后站起来对着渤海高家的族长施礼:“老人家,赶紧过来坐。在这里您可是德高望重的,不要和这帮混小子们搅和在一起。” 高家族长就笑呵呵的来到了吕鹏的身边,双方再次见礼之后,高家族长就坐在了吕鹏的下手。 吕鹏就关怀的问道:“整个家族从山东搬过来,在这里还习惯,发展的如何?” 高家族长就心满意足毫不避违的回答:“现在我有的土地长宽各300里,有人口1万余,并且将我们家族世代流传下来的治理理念在这里进行了实践,效果相当的好,每一年的收入和产出,都是原先家族在渤海的时候几倍,虽然地处苦寒之地,却也有了自由发展的空间。”然后真诚的向吕鹏拱手:“这还多亏了主公当初耐心的教导,才让我们放开了眼界,才取得了今日的成就。”然后笑着解释:“当然,每年上缴幽州户部的钱粮,我们是不会差分毫的。”收起了笑容,一脸肃然的道:“规矩我们还是懂的,主公的规矩我们是绝对不敢破坏的。” 这才是核心。 吕鹏就不由得感慨,开始向着满堂的世家家族族长们说着自己的感受:“以黄河为界,南方的世家大族和北方的世家大族,在眼界上就有着绝对的区别。北方的世家大族,有一种固步自封的习性,相比较南方来说,他们面对星辰大海,在眼界上就比咱们要宽广许多。这一次我去南方,大家都知道我跟以南方的王家为代表签订了海上之盟,正如这个盟约的名称一样,南方人看重的是海运,他们将他们发展的方向,面对了那个星辰大海,现在他们的武装商船已经到了西方的大秦,每一趟往返的利润,那就是十倍百倍。也正因为他们开阔了视野,所以他们已经开始不再和中原那些世家大族老守田园,不再寻求在中原地区购买土地,而是不遗余力的购买武装,增强他们的实力,拓展海外的市场。” 看着一脸懵懂的属下,吕鹏就笑着解释:“当然了,由于我们远离海洋,向海上发展,没有先决的条件,但是在座的诸位却走出了另一条路,那就是向北方发展,我现在就告诉大家,你们所掌握的土地不过是屈指可数的一小小部分,在咱们这片草原的北方,有更广袤的空间等着大家去发展,当然,越往北去越苦寒。”这时候吕鹏将手狠狠的挥舞了一下:“但越是苦寒之地,却越能锻炼人的心态意志,让一个腐朽没落的家族,重新锻造出精英,越是苦寒之地,越存在着巨大的生存条件,无尽的财富,这一切全凭人的意志。” 被吕鹏这样一说,所有的人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其实用血红的,更能表现出大家的心态。因为吕鹏说中了所有在座人的心思,也就是所有汉民族人的心里情怀,那就是对土地的渴望,不管这片土地在外人看来是多么的不毛,但却不能阻挡所有人对这片土地的拥有欲望,在这个世界上,土地拥有的这种狂野的欲望,只有一个民族能相比,那就是俄罗斯人。 当然,现在所谓的俄罗斯人还在茹毛饮血,处于没有开化的境地,吕鹏的野心就是,在那些未来危害汉族人民的大地崛起之前,能占有的全部占有,然后将汉民族的根基壮大,壮大到让世界所有的人望着自己,都是一种仰视的感觉,一种战战兢兢不敢侵犯,那才是自己穿越来的最终目的。 “就比如说,我知道,在这片乌桓草原的北面,有一片更加广袤到让人不可想象的土地,我现在已经正式命名为西伯利亚,而在那片草原之中,有一个巨大的,让你无法想象的湖泊,我叫他贝加尔海,在那个湖泊里,鲜美的鱼类根本不用你去撒网捕,只要你的船过去,他们会自动的跳到你的船里来,我还知道在那片土地上,有着遮天蔽日,让你无法想象的森林,在那片森林里,生长着无数奇珍异兽,无数的珍贵药材。而在他土地之下,埋藏着金银铜铁各种矿产,只要你肯于吃苦,转眼一夜暴富根本就不是神话,那么我们何必还要局促在那个狭窄的中原地区,为了一条垄两分地,就要和相邻的邻居打得头破血流呢。” 如此有蛊惑的前景让所有不甘现状的族长都跃跃欲试,准备为了未来家族的长久发展拼一拼。 结果正在得意洋洋,诉说着自己远大理想的吕鹏却捅了马蜂窝,郑宏达直接打断了吕鹏的话语:“说起这地界,主公这次光临草原,我们这些家族正有许多为难请主公来决断。” 被人打断兴致是相当让人不高兴的,但是自己作为一家之主,必须要听下面的诉苦,并且一定要解决问题。 可能是草原的辽阔,让这些原本在中原地区讲究礼仪的世家族长们性格也变得无拘无束,刚开始对吕鹏的敬畏产生的拘谨,这时候也被他们抛到了九霄云外,于是一群人一起站起来,开始七嘴八舌的像吕鹏诉苦,请求他能给他们决断做主。 一时间,整个大堂乱哄哄成为了集市。 第741章 改弦更张 吕鹏的到来,让压在草原上的许多事情有了快速解决的机会,所有的家族都一窝蜂的冲向了吕鹏,七嘴八舌的诉说着自己的困难,讲述着自己的诉求,现场立刻变得混乱起来。 马刺见这些人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在自己的面前可以肆无忌惮,但在主公的面前,怎么能如此无礼呢?这让他落了面子,这就证明自己管束不严哪。 于是马刺双手高高举起,大声吼道:“肃静肃静,大家有什么事情一项一项说,主公会替你们做主的。” 于是第一个站出来的,是一个小家族的族长,他苦着脸向吕鹏道:“主公,我在五年前倾尽家中所有钱财,买下了5万亩草场,经过这几年长足的发展,手中略有盈余,而世道太平,家族的人口也就发展了一些,现在就感觉到原先的那5万亩草场变得局促起来,再难养活我们不断壮大的人口,所以想向主公再申请购买一块土地。” 吕鹏就笑着赞同:“日子富足了,人口自然也就增长了,这里倒是先恭贺你子孙满堂。” 这个小家族族长就连连感谢,接着苦哈哈的说道:“可是现在却出现了一件非常为难的事情,那就是在我的周边,所有的草场都已经被主公发卖出去了,我也就再难以买到土地,而在远处再买一块,就离着我的这块土地太远,中间还隔着其他几个家族,这一来,分散了我家族的力量,二来也不方便管理,这件事情还请主公给以解决。” “其他的家族也有这样的问题吗?”吕鹏就征询了其他人的意见。 现在草原上各个家族的状况和这个小家族差不多,日子变得越来越富足,人心也就变得越来越贪婪,尤其深刻在汉人骨子里的那种对土地没有满足的奢望,更加剧了人们对土地无限的追求。还有一点,那就是吕鹏对草原这些家族的这种松散式的管理,让每一个稍微有些野心的家族,都有了成为一方诸侯的渴望,就比如说现在的高家,已经在自己的领地内,郑重其事的划定了等级界限,按照一个诸侯国的标准,设立了各级的管理官吏,俨然已经是一个小小的王国。 既然是一个小小的王国了,那当然土地面积越广大越好了,于是他们就开始对周边的土地产生了贪婪的想法。 可惜,吕鹏虽然对他们的管理上是采取粗放型的,或者干脆就是不管不问,但在土地上,吕鹏采取的却是最严酷的管理办法,当初划定下的界限,无论是谁,都不能越雷池半步,一旦有人触碰了这个底线,吕鹏是绝对不惜对他动刀动枪的。如此一来,这就好像是周朝在西周时候一样,周天子手中还有一股绝对的实力,对那些敢于违背规矩的诸侯进行征讨,所以现在草原上大家也就基本相安无事。当然家族的械斗还是有的,但毕竟还是在可控制范围之内。 在发展的野心,和残酷的规矩面前,他们必须要寻找一条能发展的道路。所以这个小家族族长提出来的这件事情,也就是草原上普遍存在的。今天吕鹏亲自前来,大家都希望通过这个难得的机会,获得吕鹏的一些容忍退让,以便让大家能有一个长足远大的发展前景。 这件事情,就在跟着马刺解决两个王家纷争的时候,已经考虑过了,心中也已经有了腹案,准备发回内阁,让内阁完善充实,然后在草原上颁布施行。 但今天既然这些人已经提出了这个事情,吕鹏也就可以开诚布公的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发展才是硬道理,只有我们不断的发展,才能不断的壮大,才能挤压异族的空间,只有我们汉族强大了,那样困扰我们汉族几千年的异族侵略问题,就不再是问题。”然后笑着对大家道:“当然,诸位都有野心,说不定将来在这样的家族里,也出现了一两个杰出豪杰,也想上中原里掺和一把。” 大家就一起尴尬的笑,却没有一个人表示自己绝无此心,因为真的要表示了,就显得非常假了,大家也知道吕鹏的这个人的性格,坦诚相待,实话实说,更能取得他的信任和尊重。如果用假话来欺骗他,只能是自取其辱,给吕鹏这个主公留下一个恶劣的印象。 “其实在我的心目中认为,内斗是汉人的天性,这是没有办法避免,但同时,也正是因为这些内斗,却起到了推进社会前进的作用,毕竟在斗争中,一定会遵循了优胜劣汰的淘汰法则,那些腐朽的,不合时宜的淘汰掉。虽然这很残忍,但总比因循守旧要强的多得多。而如果诸位的家族里,将来出现了一些不世出的英雄,想和中原朝廷那些腐败没落的家伙们掰掰腕子,我也无话可说,但我认为,这毕竟是家族内部的事,这是兄弟之争,肉烂在锅里,这和异族的侵略是截然相反的两个概念。兄弟相争,不管谁最终胜利了,往小了说,不过是找了一个更强大的当家作主的,往大了说,也不过就是改朝换代。但是异族的入侵,在本质上却不同了,他们是要亡我族灭我种的,所以,就在这中原内乱的时候,我依旧佩服我的老丈人公孙瓒,佩服被我歼灭的袁绍,佩服在西凉苦苦坚守的马腾韩遂,佩服那些无数和外族死战,不忘守护大汉民族和疆土的英雄,这是本质的区别。” 被吕鹏这么一说,所有的人都眼睛发亮,不由得热血沸腾,都有着为维护整个中原大汉民族在这里坚守的责任。 “所以我现在可以肯定的告诉大家,我即将行文咱们的内阁,将我不成熟的想法完善之后,像草原上的诸位开始公布。今天我就先来一下剧透,对于刚刚提出来的这个问题,我的解决办法是,废除我原先规定的,草原的土地不可以互相买卖的规矩,放开自由买卖自己手下土地的权利。” 就这一个规矩一出,当时满堂一片欢呼。 第742章 刀斧手埋伏 当初吕鹏在发卖草原土地的时候,为了避免出现像中原那样土地自由买卖,从而形成大面积的兼并,严格的规定了土地算是国家的产业,这些家族不过是在这个土地上租种,他们只有租种权,没有买卖权,这就是吕鹏向大家征收的粮食名字叫做地租而不是像朝廷说的税赋,两字之差,绝对是差之千里万里。 双手压了压那些兴奋的家族族长:“大家不要高兴的太早,这里面有一个先决条件,我可以让你们适当的买卖土地,但是我依旧对这片土地有着绝对的拥有权,我依旧是这片土地的地主,收取你们的地租。” 大家立刻一个个像小鸡吃米一样的点头:“主公说的当然,当然。” 然后一指那个第一个站出来请求的家族族长:“等到内阁讨论完毕,将这个规定在草原推行的时候,你可以有几个选择,第一个,你可以将你现在这块局促的草原发卖给周边的邻居,然后用这笔钱,在我没有发卖出去的草原购买你所能购买的最大的一片土地。第二一个,你也可以用你现在的这块土地,和其他的家族置换。” 此令一出,围在那个小家族族长身边的其他,就立刻一脸热切的向这个族长靠拢,真诚探讨或购买或置换的问题,有的干脆就以翻倍的价格,和这个族长当时定下了买卖合同,这让这个族长高兴得手舞足蹈。 吕鹏就打住了大家的热切:“你们的交易价格我不去管,但前提就是,你必须在我的幽州内阁备案,获得内阁的允许取得凭证,在户部缴纳交易税之后才能施行,否则即算违法,我会命令护乌丸中郎将,以你造反的名义将你团灭。”然后阴森森的说道:“我上面关于大汉民族之间的纷争的问题,在我有生之年,你们是想也别想。” 春风满面的吕鹏突然撂下脸来,那多年养成的深深杀气,立刻让整个大堂如入冬天,所有的人不由得一阵胆寒。 “当然,虽然现在我还有广袤的一大片草场没有发卖,大家还有发展的空间,但毕竟土地是有限的,越往北去越苦寒贫瘠,哪里有像靠近中原这样的膏腴肥沃,所以我奉劝大家一句,将家族的精英和武装,不要总是惦记着中原,应该面向更广阔的西部草原,我现在就向大家承诺,只要你们在西面鲜卑和杂胡那里抢过一片土地来,我就承认这片土地归你所有,五年之内不向你征收任何地租,而且你只要在那片土地上站稳一年,我就将派出大军,接受这片土地的保护权。” 吕鹏这样的规定是有他的想法,现在,鲜卑人莫名其妙的开始向自己的并州以及幽州北部地区蠢蠢欲动,很有一种趁自己和曹操决战的时候,在自己后背捅刀子的迹象,现在自己不能全力以赴北进消灭打服鲜卑,既然这样,就干脆鼓励现代草原的这些家族们,去骚扰鲜卑。 自己既然要承认他们所掳掠来的土地,就要给他们以保护,但是那帮家伙们万一派个人往那一站,说他已经占领了这片草场,然后让自己去给他提供保护,那自己可就亏大发了,所以才有了,让他们占领一年,确定这片土地已经归他们所有,以后自己再派军队加以保护,这才是两全其美。 自己的便宜是不那么好占的。 “同时我再说一遍,土地是我的,使用权是你的,但是道路是大家的,从此以后,在这片草原上所有的道路,只要不践踏你的良田草场,不是登堂入室,道路就是共有的,在没有任何危害你的情况下,记住,是在没有威胁你的安全情况下,必须向全天下的人敞开。而一旦以武装形式通过对方的土地,在50人之上,如果没得到对方的同意,强行通过,在我未来公布的法律里,即为挑衅,护乌桓中郎将府就可以为你做主。” 这条命令一公布,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 其实就像刚刚发生事件的那个王家,也并不是非要阻止别人的通过,而是对方的确是,来势汹汹,在这个新开发的地区,已经多少有了一些春秋战国味道的草原,你那样的实力,通过别人的地方,的确让人怀疑担心,但是有了这样的条例,有了主公的武力承诺,一切就都可以解决了。 “还有一件事情非常重要,那就是关于流淌在草原上河流的问题,河流是公用的,不能因为这条河流发源于我的地区,就认为这条河流是我的,在这一点上,其实根本就不必要我用明文法律来规定,这都是约定成熟的,也就是说,在这个草原上,我施行的是粗放的管理,给你们一定的自由,在法律照顾不到的地方,就应该约定良俗为基础。”然后笑着解释自己的观点:“想当初战国七雄的时候,每年,黄河泛滥的时候,几个国家都一起停止战争,各自治理自己辖区内的黄河,这就是约定良熟。希望大家也能,凭借着良心做事。” 接着下面不断的有人提起了细枝末节的事情,吕鹏也站在公正的立场上给予了大家解答。直到夜已经深了. 在大家都走了之后,马刺才悄悄的询问:“主公,前面战事紧张的时候,您突然造访草原,绝对不会单单到这看看,不会是为这些人来解决事情这么简单吧,可是有了什么需要我们草原的吗?” 吕鹏心思沉重的点点头:“前方战事有些不顺,为需要草原的支持。所以我想先来摸摸底。” 马刺就坦率的道:“主公,草原不同别处,这里就是各自为政的状况,人心不齐啊。”然后拍拍自己的胸膛:“但当初主公为了安置我们的家小,给我们划了一大片土地,这十年来,也是好一片兴旺发达,现在,那些都是主公您的了,我随时交割给付。” 吕鹏欣慰的拍拍马刺的肩膀:“你的心我接受了,不过你的那点东西根本就不能扭转我的大局,所以,我还要指望外面的那些家族。”然后对着马刺道:“你悄悄整顿你的人马,在家族大会上,埋伏下刀斧手,明日我的命令若是不能被他们遵从,杀几个人是必须的。” 第743章 征召联军 随着吕鹏赶来草原的消息越传越快,无数的大小家族族长不断的向这里赶来拜见,只是短短的三天时间,就全部到齐了。算一算,竟然有大大小小五百家之多,再加上大家带来的仆从子弟,竟然有几万人。原本马刺的衙门已经容纳不下,于是就在衙门外的大草原上支起来无数的帐篷,点起篝火炊烟,一时间这里俨然成了一个巨大的城市。 大家见面,认识的不认识都互相攀谈见礼,充满了中原文化的底蕴。但在这一片中原文化里,也时不时有战马呼啸奔驰,有长调悠远飘荡,也有了草原辽阔熏染出来的粗狂洒脱。 当然在一片和谐里,也有积怨者抽刀子斗殴,每日都有人到吕鹏面前告状诉苦,让吕鹏在过足了周天子的瘾之余,也是烦不胜烦。 看着这样的情景,吕鹏站在自己的大帐前面,看着这些年,自己不觉不由竟然发卖分封了这么多的大小诸侯,让这么多的大小世家从中原迁移过来也感觉到非常的欣慰。 能够来到这里,买下巨大的土地,并且悉心经营站稳脚跟的,都是中原世家大族,小门小户是绝对做不到的,而这些世家大族,如果继续存留在中原,将是中原各地军阀的绝对支持者。有了他们的支持,中原的动荡将更加剧烈,但现在好了,不但为中原消弥了祸乱之源,而且还在北方,为大汉民族形成了一道屏障。 同时,也由于吕鹏不断的在向南方世家大族发卖他的精锐武器,让南方大族的海船有了走得更远的基础,也分薄了南方世家大族对这个中原大汉天下的影响力,不但带动了大汉经济的发展,蓄养了汉民族的实力,更将整个汉民族的目光无形中提高了。 在前世大汉里,混乱的中原混战,依旧不让外族对中原敢于产生一丝窥视,现在这样的状况更加好了。中原混乱并没有影响大汉在其他地域如日中天的威望,大汉的威名,依旧在向世界传播着,被世界各地尊崇着仰望着。细细的考量起来,吕鹏就不由自主的感觉到骄傲。这一切,都是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推动形成的,自己回来这一次绝对没有辜负老天的期望。 只要自己快速的将中原混乱结束,在保留了完整的文化,开拓了高远的眼光,敞开了宽广的胸怀,再有保留下来的巨大人口数量,那么一个辉煌的大汉,经历磨难的大汉,将再一次屹立在历史的东方,藐视着这个混沌的世界,世界将会因为自己的推动,将因汉人的脚步而加速发展。 一只蝴蝶引发一场风暴,那是蝴蝶效应,一个大活人上窜下跳,拼命的折腾一番,引发的就不再是一个风暴,而是史无前例的世界大发展。 月明星稀,夏风凉爽,巨大的篝火在草地上熊熊燃烧,映红了坐在这巨大篝火周围的500多家族族长的脸,虽然这些脸不再像在中原那样白皙,让北方的苦寒琢磨得黝黑沧桑,但正是这样,让他们少了一些优柔,多了一些强悍。 尤其这一片由他们自己管理的土地,让他们展示着自己家族胸怀的抱负,虽然有这样那样的艰难困苦,但却让他们生活得更充实,更有希望。 所有的这一切都是谁给他们的?归根结底,都是那个带着淡淡笑容,一身白袍,潇洒从容的在篝火旁侃侃而谈的主公——吕鹏。 所有的人都用尊重和期待的目光看着吕鹏,期待着他说出这一次来到这里的目的。 中原大战正酣,决定天下走势的两雄正在争锋,他们绝对不认为吕鹏这次突然间跑出来,是为了游山玩水,是为了查看他们的领地,这里一定有着巨大的目的,这也是所有世家大族心中期待着的。 “我现在需要你们的帮助,冠冕堂皇的话没有,因为,我现在举步维艰,我期待你们给我组成一支5万人马的联军,跟着我去打败曹操,保护我们的领地,然后跟着我去争霸中原,实现我们心中的目标理想。” 吕鹏就这样直截了当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本来还会以为这些远离中原战乱的世家大族会表示抵抗,自己需要坐下,做一下耐心的工作,抛出巨大的利益来对他们进行威逼利诱。需要埋伏的刀斧手,杀几只鸡来敬猴。结果的事情是却出乎了吕鹏的意料之外,他的要求被这些世家大族毫不犹豫的接受了。 他们没有拒绝吕鹏的直接原因,是因为它们已经紧紧的围在了吕鹏的周围,坐在了吕鹏的这架马车之上。 他们得到吕鹏的草原土地,能够像如今这样平稳安定的发展,是因为有吕鹏在外面为它们提供了一个安全的防护,让他们没有得到中原战乱的影响。 他们能够继续发展壮大下去,是因为他们需要中原源源不断的向他们输送人才物资。 而最关键的是,按照当初的篝火之约,按照吕鹏施行的人质扣押制度,每一个世家大族都有最杰出的子弟在吕鹏的手中掌握。 但现在这群杰出的子弟,已经不再是吕鹏手中的人质,而是成为了吕鹏手下重要的各级官员,他们已经和吕鹏融为一体,已经不是用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能解释清楚的了。 所以在所有世家大族的心中,吕鹏绝对不能倒,吕鹏所统治的三个州绝对不能糜烂破坏,因为他们心中还有更大的野望,那就是希望吕鹏能够统一中原之后,再一次挥军向北,剿灭鲜卑,剿灭杂胡,剿灭匈奴残部,剿灭所有北方草原上的野蛮民族,为他们打出一片更加广阔的生存空间,到时候这500个世家大族,就不必再局促着小小的地方,他们将走向更广阔的天地,成为真正的一方诸侯,正所谓天地有多大,心胸就有多大,心胸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 第一个走进草原的郑宏达,现在草原实力最大的渤海高家族长代表着其它氏族,脚步坚定的走到了吕鹏面前,恭恭敬敬的对着吕鹏施礼:“主公吩咐,敢不舍命相随,5万大军少了些,请给我们十天时间,我们将组成一支10万联军,带上充足的军资追随主公征战天下。” “我只能给你们五天,只要你们带上自己的战马,我会在幽州为你们提供充足的武器装备,我会为你们提供丰厚的钱粮物资。” 郑宏达和高族长互相望了一眼,郑重的点头道:“五天,我们会将一只10万最强悍的铁骑交给主公。” 大家也不废话,上千匹快马,带着自己家族的书信,转眼之间就消失在这广袤的黑暗草原之上,向四面八方,传达着吕鹏的征召令,一时间,草原彻底轰动起来。 第744章 联军汇集 坐镇郑家领地的郑宏达的大儿子,已经被郑宏达明目张胆的立为了世子,在老父亲不在的时候,他就等同于这片小小王国的监国。 他展开自己父亲的书信仔细观看,郑宏达的书信很简单,自己家族能有今日,全是托了主公的大恩,现在是自己家族报答主公恩情的时候到了,让他尽可能多的组织最精锐的家族武装,配备一人双马,由他强悍的二弟带领,不得有任何耽误,立刻向草原都护府报道。同时告诉他,自己将追随着主公直接南下参战,整个家族未来就交给他了。 大儿子二话不说,怀着对主公无比感恩的心情,将家族最精锐的武装挑选了一千名,交给了自己的兄弟。 兄弟分手的时候,老大拉住二弟的手:“这一去凶险万分,你要照顾好老父的同时,也要努力杀敌,以报主公大恩,家族之事兄弟放心,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一家。” 二弟骑在马上,将手中的大刀挥舞了几下,豪迈的哈哈大笑:“草原家园虽好,我却总觉得憋屈,这一次,正好追随主公去会一会这天下英雄,也不枉来这一生。”然后冲着身后那一千跃跃欲试的兄弟大吼一声:“兄弟们,为了报答主公的恩情,为了一会中原的英雄,我们走着。” 高家族长的命令,传回到了高家现在的临时掌权人的手中,书信里详细的向他介绍了从吕鹏处得到的中原消息,分析了现在的天下大势,然后总结道:“主公说,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我认为这是最明智的总结,按照现在的情形,中原战乱已经接近20年,碌碌无为者已经被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再次的大一统已经成为趋势,现在的情况已经明朗,能够担负起重组天下大任的,不过是区区四五人,而咱们的主公吕鹏,是当仁不让者,与其未来锦上添花,不如现在雪中送炭,为我们在主公打下一片江山,再统中原之后,我们高家的势力在朝堂上占有一席之地打下基础。 所以这一次,必须抽掉我们高家最精锐的子弟,我们高家最精锐的人马。人马绝对不能少于3000,用这些人数,占据这次联军中的一股绝对的势力,从而成为主公手下一只绝对依赖的力量,为我们的将来,打下最坚实的第一步。 高家的这个儿子立刻明白了家族族长的良苦用心,于是召集了家族最精锐的子弟,坦诚的将家族长的野望公布给大家,这立刻换得了家族那些心怀野望的子弟们的蠢蠢欲动,在一番精挑细选之后,一支最精锐的家族子弟兵组成了,20个想要建功立业的最精锐的家族子弟带领他们,马不停蹄的连夜南下,向草原都护府汇聚。 王家和张家因为一条河流的划分,正打得不可开交,无论两个家族谁掌握了这条丰沛河流的使用权,不但掌握了一个让大家安心的水源,更能控制住对方的命脉。同时,也能变相的控制住这条河流下游家族的利益命门,所以这一条河流的主权问题,两家就拼死不让,这也算是这个草原小诸侯之间最雏形的争霸吧。 其实说他们是小诸侯之间的雏形争霸,还是有些过早,说是家族争斗才是符合现在的名称,当然,现在这两个家族争斗的规模,要是放在中原,绝对有了一种小军阀混战的规模,因为双方参加这场家族械斗的,足足有4000多人,而且双方所带头的,都是两个家族未来的族长。 当然这样的战斗,在吕鹏来到草原之后,就不得不戛然而止,因为毕竟大家还没有和主公相抗衡的力量,真要是这件事惊动了主公吕鹏,就以吕鹏的手段,转眼就会让这两个家族灰飞烟灭,那和找死没有什么区别。 王家接到家族族长信的是王家的二儿子,当这个看似文弱的书生看到信件的内容的时候,就阴沉沉的笑了。 现在草原的各个家族,就等于是东周列国,谁继承了未来家族族长的位子,谁就可以展现自己胸中的抱负,成为未来一国之主。 而按照中国人传统的继承观念,有长立长,有嫡立嫡。而恰恰王家派去吕鹏做人质的是家的三弟四弟等,这个老二的上面还有一个庶出的大哥。 因为那个家伙是大哥,所以按照规矩是需要立他为未来家族族长的,但是自己这个嫡出的儿子,怎么能放弃未来成为一国之主的机会?但是,自己的那个大哥不但精明,而且非常强势,在自己家族里的人脉也非常广,声誉也非常高,自己要想取而代之,当时看来,简直就是一件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但这次机会来了,主公征召各地家族武装组成联军,南下中原进行争霸战争,自己正可以借助这个机会,将这个碍眼的大哥踢出去。他要是战死在外面当然是最好,如果不能战死,在他离开的这一段时间,自己也能够从容布置,将家族的大权势力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以自己父亲的名义,向大哥说了父亲要他带着家族武装去参加联军的事情。 老大转眼之间就明白了自己这个二弟的目的野心,他是实在不愿意走。但是不管怎么说,父命不可违的纲常伦理在,如果自己违抗了父亲的命令,就会被家族族人诟病,到时候对自己的威望就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同时也会在父亲的心中埋下不信任的种子。在仔细斟酌了一番之后,最终还是决定,只要将这个出战的家族武装掌握在手中,只要在这次征战中,和父亲处好关系,那么不管这个阴狠的二弟有什么手段,自己只要回来,带着巨大的军功和主公的封赏,击败这个野心勃勃的二弟,不过是反手之间的事情。 于是按照父亲的要求,整顿了500最精锐的家族武装,南下和父亲会合。 而就在这个时候的一个密室,老二正对着自己收买过来的大哥手下的亲信吩咐:“这是一片草场的地契,那里面有男女奴仆女子美人200,有牛羊马匹近千,有钢币十万,只要你让我的大哥战死在中原战场,这一切就都是你的了。” 第745章 12万铁骑 一股又一股强悍的家族武装,从四面八方星夜向这里汇聚,白天人喊马嘶尘土飞扬,夜晚火把处处篝火遍地。 一份又一份数据统计的公文,在源源不断的送到吕鹏的手中,吕鹏和许杰在不断的计算着,统计着。 在第五天的时间节点上,最终的统计数据出来了,草原一共500家世家大族,最多的出兵3000,最少的出兵20,统计结果,竟然足足有12万之众。而且经过检点,这12万铁骑,是真正的家族精锐,没有一个是老弱病残滥竽充数的。这样的数据大大的出乎了吕鹏和许杰的意料之外,他们两个实在没想到,就在吕鹏这种不经意间的做为,竟然在这草原上,隐藏着一股如此巨大的实力。而这还绝对不是整个草原所能动员的全部。 看着手中的数据,吕鹏不由得感慨:“这就是汉人的发展能力,只要给他一片土地,只要放开他们的手脚,即便是天下最苦寒的地方,也能生长成一个强悍的民族。” 许杰却从他阴暗的心里出发,不无担心的道:“这样看下来,这个草原真要是倾其全力,一夜之间就能组织起50万虎狼,而一旦将来他们对中原怀有窥视之心,将成为中原最大的祸患,主公,这个不得不察啊。” 看着这个什么事情都往悲伤上想的家伙,吕鹏都有点怀疑他是不是得了抑郁症?这是病,现在就得治疗啊。 抑郁症最好的治疗办法不是吃药打针,而是要做心理疏导,让这个人的心情变得阳光起来,于是大忽悠心理诊所就正式开张:“草原是多么的辽阔,阳光是多么的明媚,水草是多么的丰满充沛,鸟语花香,牧歌悠扬,这是多么好的天下世界——” 许杰就不耐烦的打断了这个神神叨叨的家伙:“你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不要这么忽悠我。”两个人的关系已经是主从演变成了兄弟,在没有外人的时候,两个人是不分彼此的,这不单单是家里两个人的一群妻子们已经成为了好姐妹,孩子们也都结拜成了兄弟姐妹,最主要的是,吕鹏已经将他最隐秘的势力交给了许杰,而许杰也掌握着吕鹏最黑暗的一面,利益已经水乳交融,根本就分不开了,所以在没有外人的时候,两个人是无话不说的,也不知道有多少龌龊的事情,就在两个人的悄悄计算里施行着。 被打断了自己写一篇蹩脚的散文的兴致,吕鹏就笑嘻嘻的揽住了许杰的小肩膀,对着他道:“我的意思是,你的思想需要阳光起来,不要什么事情都想得那么悲伤沮丧,这是病,这对你的身心不好,如此下去,你会成为一个毒蛇一个女巫的。”然后就对许杰解释着:“就比如你对这件事情的看法和我的就完全不一样。” 许杰就斜了他一眼:“你是怎么想的?” 吕鹏就贼笑着说道:“站在历史的高度上看这个问题,你就看出许多事情。从夏商周到现在,这北方的苦寒草原,就从来没有真正掌握在我们中原人的手中,即便是卫青,霍去病追亡逐北,也不过是将匈奴赶到西面去了,在战争结束之后,胸怀大略的汉武帝,在这里也不过是设立了一个形式上的管理机构,其实也等于是变相的再次放弃,在那以后,我们的大汉朝廷虽然再也没有来自北方的真正威胁,那不是因为我们对这片草原的管理加强了,而是卫青,霍去病将北方的游牧民族打得太狠了,一个民族需要恢复到原先能够影响其他周边形式的实力,不是三五十年就能实现的,最少需要两三百年才能够再次恢复,所以这就是现在大汉朝廷,虽然内乱不断,却依旧能够凭借一个小小的军阀的力量,就能压着草原民族打的原因所在,因为我们大汉民族在卫青霍去病之后,树立起了强大的对草原游牧民族的心理优势,同时草原游牧民族还没有真正的恢复元气。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一把大火,彻底的覆灭了乌桓,占据了这一片广袤的草原,而我这个人,又是一个能站在历史高度,俯视这个大千世界的半仙儿,我知道历史的走向,我也知道我们大汉民族苦难不断的根源所在,所以我就未雨绸缪,指点着我们的这个民族趋利避害。” “你怎么知道我们这个民族的历史走向呢?”许杰就鄙夷的反驳,对于吕鹏的自吹自擂,神神叨叨,四处宣扬自己是神仙后代,隐族的底子,许杰是知道根底的,也就当然的反驳他。 吕鹏就神秘兮兮的道:“这根本不算什么,想当初本人在坛子里,那也是出了名的水军,当年我获得的板砖,绝对能起一栋高楼大厦。” 许杰就真的无奈了,在他的思想里,那个什么坛子,就是装神弄鬼的人设立的法坛。 绕开这个话题,吕鹏就继续开导着许杰:“现在这片草原是我们汉人的天地,你别看我一声召唤,就能整合出12万联军,你别估算他们会整合出50万铁蹄,会对中原产生威胁,那是不可能的,最少现在是不可能的,现在这片草原处于什么样的状态?这就是一个盗版的东周列国,现在还处于东周列国的春秋时代,这些家族们还要看我这个众家之主的脸色行事,而他们,就连互相间兼并的实力都没有呢,同时,他们要想达到战国阶段的情形,必须出现几个不世出的英雄,进行惨绝人寰的兼并战争,如果出一个英雄,这场战争在几十年内会结束的,到时候草原会真的成为一个新兴的大一统的国家,和中原分庭抗礼。可惜,现在在这草原里,所有的世家大族谁也不愿意被别人兼并,都在努力的培养精英,培养自己家族的英雄,英雄多了不是一件好事,是一件灾难,大家群雄逐鹿,这场兼并战争,就会延绵下去。” “那早晚会出个结果的,就如秦始皇,最终会统一天下一样。” 这时候吕鹏就松开了许杰的肩膀,一脸无所谓的道:“等到那个时候,你我的坟头都已经洇没在荒草之中,咱们死后,哪里还管它洪水滔天?” 许杰就非常鄙夷吕鹏的这种不负责任,在许杰的儒家思想里,真正的英雄,应该是想好了身前身后事,哪能就那么一死就撒手不管呢? “我还是那句话,即便这片草原真的出了一个不世出的英雄,带着百万铁骑南下争霸中原,但是,不管谁胜谁负,这片大好河山依旧掌握在汉人的手中,这就足够了。” 第746章 挥师南下 草原联军已经汇集完毕,整整12万大军让吕鹏战胜曹操已经充满了信心,虽然这些家族武装来至各个家庭,没有受到过系统的训练,但不过这十来年家族械斗,已经完美的培养出了他们战斗的技巧,在战斗力上,绝对不输于曹操,更何况这是真正的骑兵,面对步兵,那就是一个绝对的碾压,取得胜利,是毫无悬念的。 按照老规矩,吕鹏将这12万人马,草草的整编成12个万夫队,由各家推举出强悍服众的子弟充当万夫长,千夫长,百夫长,然后由吕鹏直接任命为校尉都尉,依次递减。 那些家族无不欢声雷动,各家被任命的子弟一个个更是趾高气扬,他们这算是朝廷承认的真正的军官了。 而因为大家家族出力有功,各个家族族长也纷纷获得了吕鹏在名义上的封赏任命,就比如说高家族长和郑宏达两个人,分别获得了幽州郡国相这样的高位。 没有郡国?没关系,他们现在的地盘就是郡国了。这也是对他们现在的地位的肯定,也再次为他们未来的争斗,不,应该说扯皮埋下了祸根。 虽然许杰的担忧在吕鹏看来是杞人忧天,但在自己活着的时候,让他们不能团结,不能成为自己的隐患,这一步棋还是要走的,要不怎么体现自己的腹黑? 同时准备保举他们中的十个人为亭侯,另有五十人准备保举分封为次一级的乡候。当时让这些人简直感激的是涕泪横流,趴在地上,呜呜哭泣着感谢吕鹏的赏赐抬举。 当然其他小族长也不能慢待,最少是一个名义上的县尉或者是马步都头。虽然官职小,但也算是大汗正式的官员了。 于是就出现了这样的场景,一个气势汹汹的族长见到另一个一直被自己欺负的冤家,结果对方一报官爵:“某,大汉亮乡候。”结果这个气势汹汹的家伙就不得不捏着鼻子拜见,规规矩矩的报上自己的官爵“阿猫阿狗县尉,拜见侯爷。” 而至于那个亮乡在哪里,至于这个阿猫阿狗的县在哪里,谁管他呢。 吕鹏不是朝廷?错,现在在这些联军家族的人眼里,吕鹏已经是不是皇帝的皇帝,他的封爵,比那个傀儡木偶皇帝说的还算数。 在整编之后,吕鹏再次召集了五百个世家大族的会议,吕鹏坐在上首,冲着周围正襟危坐的五百家族族长一拱手:“诸位大人。” 下面所有的一起回答:“主公。”但马上就感觉不对,立刻一起改口:“上宪大人,下官请上宪大人指示。” 看看,这就正规多了吗。 “这一次我招募联军,对曹操这个大汉奸贼展开讨伐,能够取得如此兵力,我对诸位大人的鼎力相助,表示万分感谢。” 下面500官员就一起回答:“为国除奸,这是我等大汉朝廷官员的本份。” 这话说的,那真就非常那啥了。 但是吕鹏话锋一转:“中原混乱,奸贼当道,我要全身心的投入到平复混乱中去,恢复大汉太平天下的秩序,但是,却有一件事情让我挂怀。” 诸位官员就立刻再次齐声回答:“上宪有什么所虑,属下等定当竭尽全力解决。”现在,官场上的那套,上越来越顺了。 吕鹏就忧心忡忡的道:“这一次,我征召了诸位12万人马南下平叛奸贼,不免让这片草原空虚,而西面的鲜卑和杂胡最近骚动不安,可能是被奸相所利用,如果带着抽调的联军南下,我担心这片草原被鲜卑窥视,咱们幽州北方堪忧。”然后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马刺:“我刚刚加封马刺为镇北将军,定候,但是他手下的将士却不多,所以我准备留下2万铁骑,划拨在他的手下,让他带军西征,和我们雁门关徐晃将军2万铁骑互为犄角,守护这片土地。” 吕鹏提出的绝对是最关键的问题,但是留下2万人马,大家却不干了,因为这一次家族武装跟随主公南下,参与到真正的权力中枢战争中去,是为家族争取权利和利益的,谁留下都是被排除在这次利益纷争之外的,这是绝对不行的。 于是在一阵窃窃私语之后,所有的人就再次统一了思想:“主公南征,铲除奸相要紧,兵力可多不可少,所以,我们集体商量,再为马刺将军组成一支5万联军,保家卫国。” 这样的慷慨真的让吕鹏感觉到了,现在草原蕴含的巨大实力,不过是短短十来年时间,这些家族在草原上闷声发财,竟然在一杆大旗号召之下,轻轻松松的就可以组成17万大军,这样的规模,就连那个一向被大家看好的刘备都不能做到。 “既然大家再次招募5万联军,本官也当然不能亏了诸位,一切装备军需我都将在户部拨付,将士们的待遇,等同我们的吕家军。” 这样的承诺,立刻得到了一片欢呼,大家认为在保家卫国的战斗中,还能让子弟们发一笔小财,升个官当,这真是两全其美。 “同时这5万联军所取得的军功,也将和我带走的这12万大军等同,而如果诸位要是能够开疆拓土,我依旧实现我原先的承诺,会按照大家出兵的多少,按照人头划分摊派,然后再由马刺将军主持,大家将手中获得的奖赏土地,互相调剂。” 就这一个规定下达,让吕鹏绝对没想到,后来这个草原竟然拼凑出了10万联军,大家必须这么做,因为主公吕鹏是承诺按照人头来算所得的土地的大小的,出的人越多,得到的当然也就越多,于是几乎是一家老小齐上阵,恨不得把80的老爷爷都台上阵去。 结果这样的阵势,就让当初曹操派出去的阎柔准备鼓动鲜卑南下,抄吕鹏后方的计划彻底作废,因为现在鲜卑内部正在纷争不断,再有这10万东面的吕鹏联军压境,真的是自顾不暇。 安排好了后路,吕鹏交代了马刺一番,留下高家族长做马刺的参军,然后带着大军星夜南下。 这不单单是因为曹操的七路大军祸害幽州,最主要的是,已经接到了赵云的战报。赵云又给吕鹏捅了一个马蜂窝,那就是,他和马超干上了。 第747章 需要大哥出马的篓子 赵云又捅篓子了 当时吕鹏的想法是在这里在呆上两天,以整合这支十二万的乌合之众。 对,是乌合之众,虽然这些战士都是各地家族的精英,他们在几年的草原生活里,已经练就了一身绝对娴熟的马上功夫,论单打独斗,绝对不输于草原游牧民族。 但个人的战斗力整合在一起,不一定是最强悍的战斗力,完全可能出现,因为个人英雄主义,反倒拉低了整个团队的战斗力。 这是一点,还有一点,那就是这支队伍的军官组成问题。当时吕鹏是按照民主集中制的原则,让大家推举,结果这个在吕鹏认为是非常先进的办法,却出了不小的麻烦,那就是大家都是年轻气盛的年轻人,谁也不服谁,所以在当时,摔跤比拳头,这已经是非常小的事情,骑着战马,挥舞刀枪互相厮杀,更是司空见惯,每一天要不弄出几个人命来,那简直就是奇了怪了。 但不管怎么说,最终这些事情还是解决了,但是只不过是表面上解决了,根子里还没有真正的解决。所以吕鹏认为,这12万大军是强悍的,但是是真正的乌合之众,经过仔细计算之后,他准备将这些乌合之众在短短的几天之内,尽量的磨合成一个团队,然后再带到战场上去,至少能让各级将领听明白自己的指挥旗号,要不一上战场就都放了鸭子,就乱了套了。 按照时间上算,自己答应沮授和高干是半个月的时间给他5万骑兵,现在看来还能有五天的空余,那就利用这五天的时间,好好的整训一下子,最少能让大家互相熟悉起来。 结果正在这个时候,飞鸽传书到了许杰的手中,许杰打开的时候,当时脑袋就嗡的一下,然后就不敢片刻耽误的,直接冲进了吕鹏的帐篷里,向着正埋头在堆积如山的案牍里的吕鹏禀报。 结果还没等许杰说呢,外面一个侍卫已经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对着吕鹏大声禀报:“启禀主公,大先生来了。” 大先生这三个字,在吕鹏的集团里是专属的,那就是吕鹏的大哥张士元。 一听说大哥来了,吕鹏立刻丢下正准备报告紧急军情的许杰,直接出去迎接,因为自己大哥是在前线的,能够亲自跑过来,绝对说明事情是非常严重的。 不过吕鹏倒是没有过分担心,因为每日里飞鸽传书,传达着前线的军情,总的来看,一切还算安稳,没有什么大的事情发生,大哥突然的到来只能说明一件事情,家里出事了。 家里能出什么事情呢?孩子们还小,也弄不出什么幺蛾子,自己的两个老婆为争风吃醋打起来了?这件事非常关键了,因为现在自己地位已经不同往日,相对应的,自己的两个老婆也地位与往日不同,尤其自己在江南的时候,那帮家伙们还不顾自己在江南的死活,直接在院子里拜了自己那个吃奶的孩子做了主公,当时是稳定住了整个幽州,但后续的影响却是巨大的,到现在那种影响还没有消除掉。 吕鹏就想,是不是在这件事情上出现了什么差错? 这种想法并不是空穴来风,在历朝历代都是有的,有一些心怀叵测的官员,会因为主公在前线,而弄出一个政变。 带着各种复杂的想法,急匆匆的想要迎接出去,结果衙门外就冲进来一个胖胖的身影,满身灰土烟尘,简直让吕鹏认不出这是个谁了,还在辨别着的时候,这个人就对着吕鹏大吼一声:“坏了坏了,四弟又惹乱子了。” 四弟四将军,在幽州也是一个独立的名称,一听到这话,吕鹏的脑袋就嗡的一声,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因为凡有是四弟捅出的娄子,绝对不是一个小乱子,那小子是有前科的。 搀扶住气喘吁吁的大哥,带着非常忐忑的心情询问原因。结果大哥拉着吕鹏的手,确实准备先盯住一个脚跟:“老四实在是太不懂事,这都是我这个当大哥和你惯的,你是有责任的,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但是无论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咱们这当哥哥的,千万不能袖手旁观,尤其这还关乎到大局,在这个双方经常战争的年代,你可不能行出过格的事情,这一点咱们可得先说好了。” 吕鹏越听越心惊,越听越害怕,因为他已经知道一件事情,如果这次赵云给自己捅出一个什么娄子来,按照规矩,前线的飞鸽传书就能传到许杰的手中,根本就不必要自己这个大哥千里迢迢的跑过来。而这件事情能让自己大哥千里迢迢的跑过来,原因就是,赵云这次算是把天捅塌下来了。 看看许杰,老小子绝对得到消息了。 结果许杰的手中就捏着一个小小的娟布,见到吕鹏看向自己的时候,二话不说,直接塞嘴里了。 好吧,我就当你不知道,我就等大哥说吧。 “你是没有父母照顾的人,咱们三个人结拜在桑园,你也拿大哥作为自己的长兄,而后来你坑蒙拐骗,将赵云咱们这个老实的四弟给弄过来,鞍前马后的为你也算出力不少,最主要的功劳是,他给你弄了一个好媳妇,生了一个好儿子。” 当时吕鹏这个郁闷啊:“我的好大哥呀,你千里迢迢巴巴儿的跑来,不是会为就说这些废话吧,你到底想说什么?” “长兄为父,这是圣人说的话,也是咱们大汉百姓遵循的传统,所以我这个老哥哥,就是咱们这一大家子的一家之主,所以我说的话就是对的,你是不能有什么反驳的。” 吕鹏就彻底的一头雾水了,自己的大哥巴巴的跑来和自己说这件事情,不会是想和自己抢班夺权吧,但看着好像不像。 “大哥,你要是再不实话实说,我就直接跳河去。”对于这样的大哥,除了自己虐待自己,你还有什么办法? 看到了兄弟承认自己这个哥哥的地位,抹了一下脸上的灰土,大哥才小心的对吕鹏道:“这次我来,主要是想通知你,四弟赵云又给你捅了一个娄子,而且还不小,所以这次你一定要原谅他。” 第748章 赵云劫了汉献帝 能够让大哥亲自出马,现在吕鹏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大哥,你就快说吧,你要急死我啊。” 张士元就长叹一声:“四弟追击曹仁,结果却遇上了马超,再结果就是两个人打了起来,结果就是,本来不想投降曹操的马超,虽然没有投降曹操,但却成了我们的敌人。” 马超,马孟起,三国绝世名将之一,最主要的是,他现在实际掌控着整个西凉,而西凉铁骑是天下无敌的。 四弟怎么就和马超干上了?自己拉拢他还来不及呢,这是一个怎么样的状况?于是,吕鹏就彻底的蒙了。 看着大脑已经彻底空白的吕鹏,大先生就简单的解释。 赵云和马超干上了起因,其实只是一场误会,然后一个骄傲但脑袋一根筋的马超,和一个骄傲和心气太高的赵云两个,却结成了死仇,最终将一场误会,演变成了西凉和吕鹏集团的决裂。 “事情就这么简单?” “当然就这么简单。”大哥坚定的道:“都是那马超不对,他——” “天啊——”吕鹏就捂住脑袋冲着长天一声惨叫。 面对这样的局面,吕鹏在一面跺脚大骂赵云在这个关键时候还给自己竖立一个敌人,这不是给自己添乱吗,不是给自己添乱,这是往死里坑自己啊。现在吕鹏已经开始怀疑,赵云是不是老天给自己送来的逗逼惹祸的了。 痛心疾首之后,然后就四处寻找东西。 许杰就问:“你找什么?” “我找刀,我要杀了赵云。” 大先生就无比焦急的道:“你要杀四弟也可以,你得先从六万西凉铁骑包围中救出我们的四弟再说啊。” 吕鹏当时就一个踉跄:“你说什么?四弟被马超六万西凉铁骑包围啦?还冲不出来啦?他现在手中有多少将士啊。” 大哥就苦笑:“八千。” “得,这可要了命了,八千对六万,真对是危险了。” 结果大先生还没说完呢:“要是单凭四弟的战斗力,天下是没有人能拦住他的,问题是,他还带着马超抢夺的汉献帝,他不能丢弃皇帝一走了之。” 汉献帝?还被赵云截住啦?这是一个怎么样的状况?历史课上可是没有这样的记载发生啊,这他妈的还是三国吗? 吕鹏就在帐篷里四处寻找东西。 许杰就再次关心的问道:“你找什么?” 吕鹏就跺脚道:“我找板凳,我找绳子,我现在就上吊,你们谁也不要拉着我。” 突然突发的状况,的确应该用上吊这种眼不见心不烦的办法来解决了。 自己最担心的就是曹操利用马腾和他的儿子的性命作要挟,来要挟马超就犯,让他们联合起来,一起对付自己,这在当初,自己不惜让刘处出使马超处,许给马超厚重的利益,不一定能希望拉拢马超加入自己的阵营,但最起码能让马超作为一个旁观者,不掺和到自己和曹操的这场战争中来。 结果这可倒好,自己的四弟赵云,却和马超打起来了。 好吧好吧,谁让他是自己的亲兄弟赵云呢,把自己的大计破坏了也就算了,现在自己茫然四顾天下皆敌,再有了这12万草原联军的底气之后,多一个马超敌人也无所谓,不过是费一番手脚罢了。 但是听到大哥说,马超劫持了汉献帝,结果这个汉献帝被自己的四弟赵云又给抢了过来,这可真是天大的刺猬,天大的烫手地瓜,这还真是给自己捅了一个真正的娄子,这是天大的娄子。 当初,汉献帝被难的时候,派出信使来调解自己和袁绍的战争,其中的目的就是想让袁绍和自己其中一个,来接纳这个天下共主。 结果田丰给自己出的主意就是,现在曹操正在施行的狭天子以令诸侯。 但是当时的吕鹏就否决了这个意见,因为当时吕鹏就有自己的野心,那就是趁着这个天下混乱,打破旧有的,塑造新的世界秩序。 当时这个观点,也被田丰之外,所有的自己属下赞同吕鹏的这个想法。将汉献帝接到自己的辖区之内,从短期目标来看,的确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站稳政治的高度。但是从长远的利益来看,却束缚住了自己的手脚,就比如说现在,曹操在开始的时候,以天子的名义征伐四方,的确是占住了大义的名分,但最后弄的是汉献帝不甘寂寞,总给他拆后台,而外面,却一起打出讨伐曹操奸贼的旗号,最终形成了曹操的四面楚歌。 这就是一面双刃剑,砍伤别人的机会不大,却割得自己伤痕累累。 最主要的是,还是吕鹏以及他手下这群人的野心,现在吕鹏集团,包括现在草原上的这些世家大族,没有人再真正去忠心这个大汉朝廷,都想着吕鹏能够平定中原,独掌天下,大家也就成了从龙的功臣。 所以汉献帝,已经成了吕鹏集团避之不及的祸害,怎么能再接他呢?口号可以喊,旗帜可以打,但行动绝对不行,这就是知行不一的结局。 结果就在这个关键时候,自己那个死心眼儿的四弟,竟然莫名其妙的从马超手中将汉献帝抢了过来,你这不是给自己添乱吗?这历史还是历史吗?这历史已经绝对不是历史,这是什么?这就是穿越人带来的莫名其妙的扰动,从今以后,在中国的历史上,就没有了三国这一说了。 “现在我想静静。”吕鹏就颓然的坐在椅子上,捂住了自己的脑袋。这事情得好好捋捋。 大哥还要说什么,吕鹏立刻挥手,打住了他:“我只想静静,不要问我静静是谁。” 其实大哥也知道,这次四弟的确是闯出了一个塌天的大祸,也的确知道,汉献帝自己是绝对不能留着,但是这个东西只能别人去祸害,在这个年代,绝对不能让汉献帝死在自己的手中,到时候自己这个集团又将成为天下公敌。 “我是长兄,长兄为父,所以我郑重的向你提醒,不管未来怎么样,四弟是必须救的。”然后拉起许杰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好奇的问:“静静是谁?如果她真是一个好女孩,我可以为你做主,你娶了她。” 吕鹏就一口老血喷涌而出。 第749章 天下形势 原先的计划必须更改,因为自己那个该死的四弟又给自己弄出了一个幺蛾子,不对,应该是给自己出了几个难题。而最关键的是,他被马超6万铁骑包围住了,不管马超的立场如何,对错如何,只要他对自己的兄弟不利,那就已经是自己的敌人了,所以,必须更改原先的一切计划,先救援自己的四弟赵云。 吕鹏就纳闷了,历史上的赵云上一个老实本份的人啊,除了能打就剩下一个你让我干啥我干啥的性格,这怎么一到了自己手中,怎么就这么不安分了呢? 最终的总结是,那时候他在刘备手中的时候,其实是很不得重用的,所以除了能打之外,也就没有什么其他出彩的机会。结果他到了自己手中,却被自己委以心腹,处处用他,让他得展抱负,结果释放了他积极进取的性格,也就是说,都是自己给惯的。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当务之急就是宁可失去一切,也不能失去这个惹事的兄弟。 于是吕鹏立刻下了一道命令,给在翼州前线苦苦支撑的沮授高干,吕旷审配,原先答应他们的5万铁骑,暂时是不能过去了,只能依靠他们同心协力,阻挡住敌人的七路进攻,为自己争出时间,去救援自己的四弟。 然后停止准备的三天磨合期,吕鹏带着12万草原联军,先行南下到幽州,然后转到并州,不顾其他战场的安危,直接赶到四弟被围困的地方,司隶。 在交代了马刺和高家族长针对鲜卑人的策略之后,大军连夜启程,按照既定的方针赶回幽州。准备在幽州略一停顿整补,给这12万人马换装,同时也和留守的田畴商量一下未来该怎么办。 田畴当时得到赵云的消息,正在肝火旺盛的他,真的就是一颗心血吐了出来。 田畴是最理解吕鹏和他手下所有将士们的心思的,也知道,原先没有将汉献帝接过来的目的原因,按照当时的状况,是失去了一个绝佳的机会。但是现在将汉献帝接过来,绝对是在给自己这些人找不自在,绝对是给自己这个集团招来了一个天大的麻烦。 看到急匆匆赶回来的吕鹏,面色苍白的田畴紧紧的拉住吕鹏的手,却是欲言又止。因为这个乱子是赵云捅出来的,他实在是在没得到吕鹏明确的意见之前,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大哥已经将情况告诉了我,我当时想上吊的心思都有,但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无论如何,赵云是我的兄弟,他捅出了什么样的篓子,我必须给他擦屁股,这是我的良心原则,现在我们就是考虑,该怎么解决汉献帝这个问题。” 得到了主公肯定的答复,田畴就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没有说自己的意见,只是将现在的天下大势的情报报给了吕鹏,然后就静悄悄的站在吕鹏的身后,等待他的决断。 因为锦衣卫的情报,原则上是只对主公吕鹏负责,第一时间交给许杰,然后由许杰整理之后,直接交给吕鹏,其中的内容,是绝对不会让第二个人看到的,这是吕鹏掌控整个自己统领下的三军百姓的根本。 但是后来吕鹏也敞开了一面,那就是在军事情报,和整个大汉其他地区的军阀们的情报,要一式两份,一份交给自己,一份交给内阁,因为这已经不是内部的阴暗监督,而是军国大事了。 所以天下英雄们的一举一动,他们的情报会被分成两份。 这次吕鹏去草原征召联军,锦衣卫的情报当然不能事无巨细的全部辗转到吕鹏的手中,毕竟在交通传递上还有不便,所以,按照规矩,吕鹏这个主公不在的时候,天下群雄的情报就要第一时间转达给内阁,而内阁的首辅徐庶不在,田畴依旧带行首辅的职权,所以他也就第一手掌握了天下群雄的事态。 现在天下形势是,孙权已经在周瑜鲁肃的辅佐下,开始对曹操的长江以北展开了攻击,但结局不好,因为迎接他的是鬼才郭嘉,让孙权寸步难行。 而真正有大动作的,却是那个一朝翻身的刘备。 刘备在吕鹏的赞助下,已经不是历史上那样的困窘,虽然依旧碍于刘表不死,没有取得荆州,但其实力已经大涨,手中已经掌握五万真正的强兵,更得徐庶走马推荐,三顾茅庐请出了诸葛亮。 诸葛亮隆中对三分天下已经没有了,但弄出个四分天下的隆中对,对刘备的未来给于了一个战略的架构指点,其中的核心就是,趁机拿下荆州,然后趁着吕鹏牵制曹操的绝佳机会,出兵占领空虚的司隶。然后在那里转攻关中,从北面取巴蜀,坐拥三州之地,背靠天府之国,形成割据局面,然后视机而动,席卷天下。 这个隆中对其实比后世的隆中对三分天下,更胜一筹。 司隶历来是大汉政治经济的中心,土地开发成熟,虽然经过董卓之乱早已经凋敝,但只要略加经营,凭借他深厚的底蕴,转眼就可以成为刘备的帝王之本。 关中平原,沃野千里,更是历朝历代发祥之地,背后巴蜀,刘焉已经病死,其子刘璋暗弱无能,虽然手下文臣猛将众多,但却不会用人,可惜了天下良才,竟然被一个小小的张鲁压着打。 虽然它远离中原,更有山河险峻,隔绝了中原的战乱,得以不被战乱波及,但刘璋无能,有倒行逆施,弄得整个巴蜀天怒人怨,刘备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一举夺取,然后凭借这个人口重地,天下粮仓,展开中原争霸,实现恢复汉室。一旦中原战事不利,就可退入巴蜀,凭险据守。如果再加上一个天下粮仓的荆州,就有了从巴蜀出荆州,窥视江南的前进基地,如此一来,刘备就可以做到进可攻退可守,身处不败之地。 得到这一个几乎完美的战略构图,这让刘备野心勃勃的想要大干一场。 曹操和吕鹏的决战,给了刘备难得的机会,虽然荀彧能力出众,但在诸葛亮的面前还是逊色一畴,被诸葛亮指挥五万养精蓄锐的大军先占樊城,再占襄阳,兵峰直指许都,高喊迎献帝的口号,将荀彧压在许都南面的颍川动弹不得。 荀彧也认为刘备的目标是许都的汉献帝,于是对许都防线严防死守。 结果这个时候却又异军突起,杀出了一个西凉马超。 第750章 灭马超的原因 当初马腾和他的两个儿子被钟繇劝说入京,马腾被封为卫尉,成为曹操的人质,马超就统领了马腾的部队,成为西凉第二大人物。 曹操派遣钟繇、夏侯渊率领军队出河东,试图经过马超等凉州军阀的领地进攻汉中张鲁,以马超、韩遂为首的关西军阀都怀疑曹操要攻打吞并凉州。马超认为这是曹操的假道灭虢之计,于是联合关中诸将张横、梁兴、安定的杨秋、河东的侯选、程银、李堪、马玩、成宜等十部共十万人马起兵反曹,期间马超曾试图拉拢刘雄鸣势力,但遭到拒绝,被马超率兵击破,投靠了曹操。 马超为了拉拢韩遂,甚至对韩遂说出了放弃父亲并让韩遂放弃自己的儿子,把自己当儿子的话。可见马超的冷酷和为达目的决不罢休的决心。于是关中联军推举韩遂为都督,屯聚于渭河、潼关,建列营寨。准备和曹操决一死战。 结果正在这个时候,吕鹏和曹操的大战开始了,曹操就没有能力顾及马超,让他得以喘息了一下,也让马超看到了一丝浑水摸鱼的机会。 于是,他说服了韩遂,带着本军六万西凉铁骑,突然出潼关,杀向了司隶转而许都,准备要救父亲弟弟出牢笼。顺便占领司隶还有关中。 关中本来是天下帝王兴起之地,开发完备,是大汉的粮仓。 而西凉虽然地广,但却贫瘠的很,一应物资几乎全靠中原供给,这样就等于中原军阀掐住了西凉发展的脖子,这也是韩遂马腾折腾这些年,一直没有建树的原因。如果关中粮仓拿下了,那就彻底的扭转了这个短板,有了战马,有了粮食,再有彪悍的将士,争霸天下的所有条件就都够了,所以,韩遂答应了马超的请求,带着他的兄弟和马家军本部冲出了潼关,杀向了司隶。 司隶本来是大汉政治经济中心,但经历董卓之乱之后,昔日故都洛阳,已经成了城狐社鼠的天下,百年再难恢复。曹操虽然占领了他,但他的重心却在青州兖州徐州豫州等地,所以这司隶现在就等同于人口和统治的荒漠之地。 正因为这样,马超大军如入无人之境,几乎就没有什么人能阻拦,于是,马超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了许都城下。 当时曹操主力正在和吕鹏对峙,而荀彧正在和刘备对峙,结果这个许都就成了不设防的城市,马超轻松取下许都,救了父亲和弟弟,顺手牵羊劫持了汉献帝。 汉献帝,对于别的军阀,可能是一个包袱,但对于西凉来说,却有着巨大的好处。原因就是西凉一直身处大汉的边缘地区,在整个大汉的政治影响力一直不足,这一下好了,将皇帝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立刻自己的政治地位就直线上升,也可以玩儿起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把戏。最少拿他对付自己的宿敌韩遂还是能起到绝对的作用的。 韩遂尤其是他那个能征善战的女婿,还是一心汉室的,这下好了,自己有雄兵在手,再加上一个皇帝,韩遂几句只能被自己压着了,西凉就成了真正的马家天下,再加上关中,加上司隶,天下争锋,天下英雄,哼哼,加上我一个吧。 结果马超这突然间横插一杠子,当时打了荀彧一个措手不及,立刻丢弃前线的刘备,全力以赴回救许都。 马超鲁莽,但是他父亲马腾在这东汉末年,也算是一个不世出的英雄,他当然知道现在就凭自己这六万多人马,要想占据许都不走,那就等于是找死,于是在荀彧回程的时候,马超父子带着汉献帝直接向西,准备回到他的老巢西凉去。 结果刘备一见大急,自己的目标就是许都的汉献帝,结果却成了打兔子喂狗,便宜了马腾,这怎么能成?于是他就采纳了诸葛亮的建议,打着迎接汉献帝的旗号,直接抛弃豫州,不管近在眼前的许都,冲向了曹操防备空虚,又被马超扫荡一番的司隶,实现当初隆中对的战略构思。 看着已经变得彻底混乱起来的历史,看着已经意气风发起来的刘备,吕鹏却突然间感觉到一阵轻松,因为他有了一个将汉献帝这个烫手山芋解决的办法了。 田畴见吕鹏将事情已经看明白,就接着道:“刘处被派去说服马超,结果失败了,失败的原因还是马超突然杀进了中原,而和他失去了一面之缘。当时刘处也想说服留守西凉的韩遂,但却又发生了一个惊天的变化。” “又有了什么变化?”吕鹏好奇的问道。真没想到,自己离开这不足半月时间,天下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还都是大事情。 现在是关键时候,一定将这些事情都捋捋顺溜,然后在这里看看有没有浑水摸鱼的好机会。 田畴就道:“马超东出中原,却是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那就是他不该不顾后路。” 吕鹏豁然起身,惊讶的道:“难道韩遂断了马超后路?” 田畴点头:“正是。在马超带着本部全部人马杀进中原之后,韩遂立刻封闭了潼关,对留在西凉的马家不多的势力进行了彻底的清洗,并且得到了西凉杂胡的全体拥戴,只是转眼之间,就将西凉彻底的掌控在了自己手中。当时刘处几次求见韩遂不得,认为韩遂别有用心,于是就丢下所有随从,独自一人化妆改办,逃出了西凉,将这惊天的消息汇报回来了。” 吕鹏就捏着没有胡子的下巴,眼珠子乱转一番之后,贼笑着道:“哈哈,马超,虽然一时人杰,可惜做事的确是鲁莽,顾头不顾腚的,这下好了,把个家混没了,这下他算走投无路了。” 田畴点点头,但惋惜的道:“本来现在马超已经走投无路,正好我们可以伸手拉他一把,将他拉进我们的阵营,可惜,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四将军竟然和他成了死敌。”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多少还是带着点责怪的意思的。 吕鹏就挥挥手:“得罪就得罪了,收来收不来也无所谓,反正咱们也不差他一个。” 田畴就苦笑摇头,不再说什么了,谁都知道马超之能,谁都知道天下西凉兵之精锐,结果为了维护一个弟弟,竟然就这么无所谓的放弃了这么好的事情,真的可惜啊。 “现在的形势是这样的。”吕鹏捏着手指头算计:“马超,后无退路,而曹操留守的,还有刘备都追击过来了,而前面又被我四弟给堵住了,现在他就是一个丧家之犬了,司隶已经有四方势力混杂了,是不是这样?” 田畴点头:“所以,这正是我们伸出手的时候。”田畴还是不死心。 吕鹏却不理他:“司隶已经有四方势力,马超是绝对在司隶站不住脚跟的,那么他必须投降一方,但不管他投降哪一方,对我们都将是一个巨大的威胁,是不是这样?” 田畴点头:“|对,但他若是投降我们——” “为了不让马超投降任何一方,我们就必须将他歼灭,绝对不能留着这个祸害。” 当时田畴就彻底的无语了,自己的这个主公为了维护自己的兄弟正确性,竟然不顾大局,真的是让人无话可说了。 “好吧,既然马超已经成为了丧家之犬,歼灭他,有我和我四弟就成了。”于是他决定,将自己手中的12万军队,一分两半,将6万人马调拨给高干,加强他,来抵抗曹操进攻自己翼州的七路大军,自己带着剩下的6万铁骑,从并州出兵司隶,去解四弟之围。 第751章 曹仁的远见卓识 树立了一个马超这个强劲的敌人,这件事其实和赵云没有一毛钱关系,当时赵云的任务就是追上曹仁,不给他冲进并州的机会。 秉承着这样的使命,赵云带着自己的2万铁骑,马不停蹄星夜西追曹仁。他当时的想法,根本就不是想再弄出什么幺蛾子出来,只想老老实实的完成自己的使命,歼灭曹仁。 曹仁也知道自己的使命所在,为了引诱赵云西去,总是和他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然后按照毒士贾诩的计划,每次当赵云即将追上来的时候,就放出两千骑兵断后,拼死缠住赵云,大队人马继续西行,做出进攻并州的姿态。 每个被曹仁留下断后的曹军,都怀着必死的心态,爆发出了从来没有过的战斗力,几乎就是两条人命,三条人命和赵云来交换,等到赵云歼灭了第四股曹军的时候,赵云也损失了不下四千将士。 这样的伤亡让赵云揪心,但大势需要,心疼也得战。 两军就这样打打停停的,赵云总算在河东郡的安邑追上了曹仁的本队。 而这时候曹仁已经只剩下区区五千将士,也已经精疲力尽,于是,曹仁对着曹真道:“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们牺牲的兄弟已经消耗了赵云的实力,现在我也不跑了,我们就在这里。”跺跺脚:“就在我们的地面,和赵云来一次最后的决战吧,我死也要死在我们的治所之内。” 曹真拿起已经弯曲的大枪,再次上马,带着满身的伤痕对着曹仁道:“再让侄儿为你殿后。”然后再次招呼两千骑兵,就在曹仁的面前,摆开一个锋矢阵型,面对在地平线上隆隆而来的赵云铁骑,做最后一搏。 每次断后,曹真都自请带兵,每次都是身被创伤之后回来,然后再次带队断后。 看着这个一直在替代自己的侄子,曹仁跃上战马,哈哈大笑着道:“再跑就过了黄河,就到了西凉,我这把老骨头一定要埋在中原,我不需要你的断后了,我们一起并肩作战,一起战死在这里吧。” 是的,再跑,就出了中原,按照古老规矩,那是荒僻蛮夷之地,即便是死,也要死在这中原根本。 曹真眼圈一红,但还是咬牙道:“我与伯父同战。” 身后四千兄弟看着这叔侄一眼,却不再说话。 曹仁苦笑,他的性格和他的名字一样,在曹操阵营里,是最仁厚的兄长,他知道,按照这个年代的规矩,当兵不过是吃口饭不被饿死,真心效忠主子的没有几个。 都走到了穷途末路,都走到了这个地步,剩下的这些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该做的都做了,该达到的目的也达到了,让他们活下去吧,这是曹仁最后的仁慈了。 在战马上,曹仁大声的对身后还有的四千多将士大声的道:“虽然我们曹家往日待你们不薄,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辗转厮杀,你们也算还了曹家的恩德,现在我宣布,你们不愿意再战的,就走吧,只要不投降吕鹏,只要不将你们手中的刀子对向我们曹军。” 曹真看到大伯如此说,当时心中百感交集,有感怀大伯的仁厚,但更责怪大伯的不合时宜,这时候,就要应该鼓动这些人和赵云拼命,拼死他一个是一个,拼死对方一个,就会为以后主公增加一分胜算。 曹仁似乎看出了曹真的想法:“拼死赵云一个属下是没有用的,因为吕鹏不是等闲之人,他在表面上,看着似乎只有5万铁骑,其实根本就不是这样。” 曹真就纳闷儿的看着自己的伯父:“难道他还有很多吗?” 曹仁长叹一声:“吕鹏之所以不扩建他的骑兵,第一个是因为他缺乏指挥大兵团骑兵作战的将领,第二个骑兵这个东西的确太过烧钱,但是,吕鹏却在悄悄地不花一分钱蓄养了一支巨大的骑兵队伍。” 曹真就更加纳闷了:“这不可能,如果有这样一支队伍,我们怎么能没有侦查得到?” 曹仁苦笑道:“他的这个队伍不在吕鹏的手下,而是豢养在吕鹏身后那广袤的草原上。” 被这么一提醒,曹真豁然明白了,是的,吕鹏在草原上已经分封了无数个世家大族,只要那些世家大族感念吕鹏的恩德,或者屈服他的淫威,不过就是转眼之间,就能组成出一只10万铁骑。 “所以,即便是我们将赵云的这股骑兵彻底的拼光,他吕鹏转眼就会再组建出一支10万铁骑,即便我们将他的10万铁骑再拼光,他又会转眼之间再弄出10万,因为,我们在人口的基数上比不过吕鹏,我们在钱粮装备上比不过吕鹏,我们在地形优势上更比不过吕鹏。” 被这样一说,曹真就真的绝望了。能支持大家死战的便是将来曹操能一统中原,能成为这天下之主。但按照曹仁分析的,这个天下,曹操想要一统,几乎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按照人口,物资,地域,人才,方法,吕鹏已经占尽了天下形势,他终将成为霸主的,除非他暴病死亡。可惜,那家伙整日吃的好睡的香,不像要病死的样子。 “即便是吕鹏突然死了,你也不是不知道,他的手下早已经拜了吕鹏的儿子做了主公了,其实吕鹏集团所有的人,其实不是在为吕鹏死战,而是在为吕鹏给他们的理念在死战,所以,我们绝对实现不了统一中原的目标了。”曹仁就沮丧的下了论断。 曹真点点头:“那我们就为这个不能实现的目标殉葬吧。”然后哈的一声:“眼不见心不烦,最少我们战斗了。” 然后看了一眼跟着自己的那4000兄弟:“那我们还有什么必要让他们去为我们白白的牺牲呢?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已经完成了我们的既定方针,赵云的主力被我们吸引到西面来了,现在即便他们往回赶,也赶不到正在向吕鹏的翼州渗透的部队面前了,当然,没有赵云在,那个战场也不一定会有什么有利我们的胜利的。” 曹真就无话可说了,只能紧紧的握住手中的枪,和曹仁并肩站在一起。那4000个骑兵兄弟可以放弃战斗,获得活命的机会,但伯父和自己,却必须死战到底,因为这是宿命。 但是一个状况却出乎了曹仁和曹真的意料,他们身后的四千残兵并没有四散奔逃,而是在沉默中靠近了他们,在向他们表明,生死在一起。 曹仁眼圈一红,不由得落下泪来,自己带着他们五年了,五年的朝夕相处,今天总算见到了结果。 “既然兄弟们愿意和我们爷两个一战,那我们就共赴天堂。” 第752章 决战曹仁 赵云的骑兵在不远处的地方停住了马蹄,将士们勒住战马,让战马喘息一阵恢复体力,准备发起决战的冲锋.将士们在战马上气喘吁吁的恢复体力,准备进行最后的决战。 赵云一提战马,走到了两军阵前,对着曹仁曹真两人大声的道:“一路不断厮杀,你们的将士已经向我证明了他们的强悍与优秀,我的将士,也已经向你们证明了他们的优秀与忠诚。现在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该到头了,胜负已经分出,你我双方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因此我提议,没必要再让你我双方的将士无辜的,没有价值的战死在这里,这本来就是曹操和我家三哥的战争,这本来就是你和我之间的战争,所以我提议,我们三个人在这里决一死战。” 曹仁闻听不由得哈哈大笑:“果然是忠厚的四将军,能有如此之心,正是我求之不得,那你我就决一死战吧。” 赵云就道:“曹大将军已经年迈,我不忍与你独战,现在就让你们爷两个和我一起战斗。” 曹真一提战马:“多次对阵,都没有机会和四将军比上一下,能给我这个机会,当然是求之不得。” 然后也不废话,爷两个互相看了一眼,一起举枪杀向了赵云。 赵云举枪迎上,三人就在这里进行了一场真英雄的决斗。 天下无敌赵子龙的一杆银枪真的是出神入化,曹家爷俩虽然不能相比,但已经拼了性命,只是进攻绝不防守,一时间双方杀的是难分难解。 这时候那四千曹家骑兵中突然有一声大吼:“与曹将军共死。” 随着一声大吼,四千走投无路的铁蹄发一声喊,如洪水一般冲向了赵云的大阵,面对一万五千优势的敌人,进行了一场飞蛾扑火般的决死冲锋。 这绝对是一场生死悬殊的决斗,觉得不单单是三个主将,更是双方的将士。 赵云在结结实实的挨了曹真一枪之后,刺杀了曹仁,在曹真拼死扑上的时候,一枪结果了他。 曹家四千骑兵,也在夕阳西下的时候,最后一个曹军战死在了战场。 看着满地壮烈死去的双方将士,赵云提枪走在战场,心中无比沉重,都是忠勇的将士,都是可以尊重钦佩的,虽然,在他们最后的决死一战中,他们给自己造成了四千兄弟的阵亡,但即便是敌人,也因为这份忠勇而得到必须的敬畏。 追击曹仁的任务结束了,统计损失,赵云的心是滴血的,因为这次曹军有着必死之心,所以曹军一万两千骑兵,硬是在你追我赶中,生生拼掉了自己八千兄弟,这在装备不对等,人数不对等的情况下有这样的战损比,可见斗志这个东西所起的巨大作用了。 任务结束了,埋葬了双方战死的将士,天已经黑了,虽然赵云心急如焚,但还是决定在这里休整一日再东归。 结果就在天还没亮的时候,一个巡哨急匆匆的进来,对着赵云禀报:“四将军,有人求见。” 赵云就纳闷了,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怎么会有人求见自己呢?尤其在这里,自己在军营之中,等闲人等避开唯恐不及呢。 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等来人被带进来,当时赵云就大吃一惊,来的竟然是刘处。 “你怎么来到这里啦,你不是被派去游说马超去了吗?。” 一身狼狈的刘处双眼布满血丝,一看就是连夜赶路,这时候也不回答赵云的问话,一连声的让赵云立刻给自己准备一些吃喝,给自己准备最精良的战马,然后一边狼吞虎咽的吃,一边向赵云介绍着自己这次出使的经过。 刘处被紧急派去西凉,准备不惜一切代价阻止马超被曹操胁迫投靠,结果他一路西行,赶到马超处的时候,却被告知马超已经带着人马出了潼关,杀向了司隶,直接偷袭许都去了。 其实这算是一个好消息,好就好在,从这一点上看,马超是绝对不会投降曹操了。 但是还没等刘处高兴呢,结果马腾的结义兄弟韩遂突然兵变,将马家父子留在西凉的嫡系一网打尽,彻底的独占了西凉。 马腾和韩遂名义上是结义兄弟,其实根本就是两条心,在马腾在西凉的时候,双方就为谁是西凉老大而多次大打出手,争的是你死我活,还是后来的钟繇居中调停,以马腾入朝为官为条件,暂时平息了内斗。 但马腾之子马超却不服韩遂,总是和韩遂犯拧,这次马超提出带兵解救父亲回西凉,当时韩遂就不乐意了,一个老的刚刚撵走,这个小的就让自己头疼不已,你再把老的弄回来,那还有自己这个老大的地位吗?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同意了马超所请,然后直接兵变,断了马家根基,彻底的解决西凉后患。 这个变故简直太过出乎了刘处的意料。因为按照常理,马超和曹操不对付,韩遂突然背叛马家父子,那么他当然就站在了曹操一方。 刘处就要将这个巨变传达给吕鹏,但在西凉,自己的锦衣卫就根本没有暗探,那就没有信鸽了,所以刘处就故布疑阵,留下随从,自己来了一个金蝉脱壳,逃出潼关,想要将这个巨变传达回去。 结果这半路上就碰到了赵云。 当然,这是刘处知道的马超消息的前半部分,没有后半部分。 赵云一听,当时是大喜的,因为可以放心的断定,马超的六万人马是自己的变相盟友而不是敌人了。 结果聪明过头的刘处却对赵云道:“马超虽然突袭许都去了,但韩遂却断了马超后路,如此一来,马超就成了丧家之犬,而这时候万一马超投降曹操该怎么办?” 赵云当时也犯难了,这话是对的,万一马超投降了曹操,那可就不好了。 “再一个,韩遂已经占据了西凉,万一他和曹操结盟东来该怎么办?” “那该怎么办?”赵云就是一个憨厚的人,打打杀杀那绝对是一把好手,但在这人心诡诈上,绝对算是弱智的那一方。被刘处这么一说,当时就蒙圈了。 “所以,现在四将军的队伍绝对不能东归,必须钉在这里,一定要防备韩遂东来的信使,防备他加入曹操阵营对我们不利。” 刘处的请求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我立刻回去,请求再劝马超,趁着他走投无路的时候,争取他投向我们。”这才是关键,在马超走投无路的时候,最容易争取。 赵云想了想,认为自己不足八千将士,即便回到战场,其实对整个战局也起不到什么太大的影响,而若是能挡住韩遂的信使,让他晚上几日和曹操取得联系,这才是关键。到那时候,三哥就有了充裕的时间处理这件可能左右战局的事情了。 于是,刘处马不停蹄的跑了,赵云就开始执行封锁韩遂的信使东来,封锁韩遂和曹操的联系。 第753章 致命的误会 赵云听取了刘处的建议,立刻拉开了防线,对西凉通向曹操大营的方向这些,展开了消息隔断。 效果是明显的,就在刘处走了之后,果真拦截下了几股人马,经过审讯,还真的是韩遂的使节,真的是去曹操处,请求和曹操里应外合,趁着马超在中原的机会,消灭马超父子,以绝西凉祸患之源,然后自己愿意归顺丞相,向丞相曹操提供战马军队横扫天下。 看到这样的口供,赵云真的是长出了一口气,真的打心眼里佩服刘处的判断能力。 结果这赵云横在这里,韩遂也发现事情不妙,在他认为,这是吕鹏事先知道了自己的目的,这是派赵云出兵等待马超一起,攻打自己。 一个马超父子就已经让他战战兢兢难以对付了,如果再加上一个吕鹏的四弟,那自己可就绝对危险了。 于是,韩遂决定,派出秘密使节,乔装打扮穿越封锁线,打破赵云的封锁。 如此一来,赵云更加上心,对韩遂那是严防死守,多次截获改扮的韩遂使者。 这一天,赵云正带着一个小队巡哨,突然发现一股商人正在东来,按照习惯,赵云上去盘查。 拦住这股不多的商人,赵云却心细的发现,这股商人所带只是五辆马车,车上只是寻常货物,而随行的人却不下三十,尤其一个马车上,一个女子还有孩子更是被这些人众星捧月一般的保护,当时赵云就笑了。 这就是欲盖弥彰吗,一个商队却没有什么出奇的货物,这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时候贩运,就已经不和常理,而车上的女子和孩子,更加让人怀疑,这根本就不是商贾,这就是怀着特殊使命的人。 这个当然要截住,当然,赵云也不是一个莽撞的人,他是一个文明的人,讲理的人,厚道的人。 但就在他刚要上前的时候,一支羽箭如飞扑向他的面前。 事起突然,立刻暴露了这行人的不轨,当然这支箭根本就对赵云起不到任何威胁,只是银枪略一拨动,这支箭就被打飞。 结果赵云的身边卫士却不依不饶,这还了得,偷袭我们的四将军?那一定是韩遂那贼子的手下抓牙,于是,二话不说,刀枪齐上,就冲了过去。 那群卫士早就做好了拼命的准备,也是二话不说,直接抄刀子和赵云的卫士干上了。一时间双方杀做了一团,正所谓刀枪无眼,一个侍卫一时手快,一刀下去,直接砍了那个女子。 这下那些保护的侍卫真的红眼了,一起扑上去死战,其中几个彪悍的侍卫直接抱起那个孩子,在几个死士的保护下,冲出了赵云的将士阻拦,冲出了包围圈。等赵云大声命令手下将士生擒住再给予审讯的时候,事情已经不能转圜了,因为众将已经将那群人再次追上,并且杀了那个孩子。 好不容易抓了一个力战力竭的敌人询问,结果那个死士竟然哈哈大笑,然后一头撞向了大车,直接撞死了。 战斗结束了,赵云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战场之后,感觉似乎是有什么不对了。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韩遂要派出女子和孩子出来呢?难道是要将他们作为人质给曹操吗? 很有可能。 马超趁着曹操全力以赴对付吕鹏的时候,选对了机会,带着六万铁骑冲进了兵力空虚的司隶,然后以摧枯拉朽的实力,将阻挡他铁蹄的不多的曹军击溃,直接杀奔了许都。 这时候的许都的军队,几乎被荀彧全部调出去阻挡目标许都的刘备去了,他和所有的人一样,根本就没想到远在西凉的马超会给自己来个千里奔袭。结果许都一战而下,曹操经营多年的大本营,竟然就这么莫名奇妙的丢了。 当马超得意洋洋的解救了自己的父亲的时候,马腾当时是大惊失色,虽然自己被困许都,随时都是曹操砧板上的鱼肉,但看到马超带兵前来救自己却是哭的心都有了。 当时马超野心勃勃的对着父亲道:“我带着6万铁骑,突袭许都救了父亲,我们真可以在这里大展拳脚,倚天子之名义,向曹操四州官吏发出诏书,趁着曹操主力和吕鹏决战的时候,将这四个州郡一举拿下,成就你我父子一番霸业。” 面对野心勃勃的儿子,在政治风波里打滚多年的马腾却是又一番心惊胆战,拉着自己的儿子道:“曹操虽然带走了百万大军,他的内里空虚,但是,和他对峙的吕鹏兵力不足,更何况这场战争对于吕鹏来说,开始的过于匆忙,他根本就没有准备好。如果曹操知道自己的许都被你攻占,让他断绝了后方根本,那么他会立刻和吕鹏媾和,即便吕鹏不同意罢兵,曹操也会行壮士断腕之举,留下一部分兵力,拖住吕鹏,然后大军全面回来,到时候你我父子不过区区6万人马,我们如何能抵挡住曹操的百万大军?” “父亲多虑了,您不在的时候,我和吕鹏也有商业往来,其中也有过书信交流,他早有和我结盟之意,这一次,我占领了许都,其实也在帮助他,如果曹操反过身来攻打我,他吕鹏一定会出手牵制住曹操的,他牵制住曹操一年半载,你我父子就可以凭借这6万铁蹄,将曹操的四州和一个司隶彻底收服,那时候,你我父子,坐拥四州中原之地,再有皇帝在手,天下枭雄,哪个能与我相抗?” 结果马腾痛心疾首的跺脚:“你还在这里说什么大话?吕鹏的为人你不知道,我可是了解的清楚,他绝对不会为别人火中取栗的,他会趁着咱们和曹操死打的时候,直接作壁上观,休养生息。” 看看还不服气的儿子,马腾当时焦急的解释:“对于吕鹏的为人,现在天下已经是有目共睹了,那真的是用着你的时候兄弟好,翻脸比翻书都快。他连他老丈人在危难之时都不帮,指望吕鹏能帮助自己父子站稳这中原之地,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他最可能,也是一定会做的就是,说不准干脆支持曹操,和你我父子在中原大战一场,互相消耗,等我两败俱伤的时候,他再突然出兵,坐收渔翁之利。”然后肯定的道:“这小子有前科的。” 当时马超还不相信吕鹏是这样的人,于是就怀疑的对老爹道:“吕鹏不能这样吧,他可是恨曹操入骨的。” 结果马腾跺脚:“你懂得什么?吕鹏野心不小,凡有阻挡他统一中原的,都是他的敌人,他就无所不用其极。”然后看看还不相信自己的儿子,话锋一转道:“那都是后话,应该不显眼前,等眼前的事情,解决完了再说吧。” 第754章 翻身的汉献帝 对于马腾的教训,马超一直采取不以为然的态度,其实他对这个父亲也并不是那么尊重,要不也不至于为了地盘利益,竟然向韩遂提出放弃韩遂在曹操手中的儿子,而自己愿意成为他的儿子,也变相的放弃自己父亲和弟弟的性命反曹操,当时历史也是这么发展的。 其实在这一点上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马超出生在西凉,在他的心性上更接近于胡人,对父子亲情看得比较淡。 这次冲进许都,解救父亲什么的,还是挂角一将的,真正的目的就是占领这个天下的政治中心许都,然后劫持汉献帝,实现自己称霸中原的野心。 看看怎么也转不过马超的思路,最终,马腾痛心疾首的指出了他致命的弱点:“你带着6万铁骑,有多少是自己的,有多少韩遂的?” 马超就鄙视的道:“韩遂兵马,都是土鸡瓦狗,我要是带着他们,那就是拖累,再说了,这争霸天下,占据中原的大好事,没有必要分他一杯羹。” 结果马腾面色惨白,上去就给了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一巴掌:“我打死你这脑袋一根筋的混蛋。” “你干什么要打我?”马超捂着红肿的脸,大声的对老爹吼着。 马腾就指着马超的鼻子,颤抖着大吼:“你带着6万全是我们马家的子弟,我们在西凉,究竟有多少人马?还不仅仅就这6万人,结果你全带了出来,那么整个西凉就再也没有我们的一兵一卒,韩遂和我们马家争了十几年,你将我们所有的队伍都带到了中原,你还认为西凉还是我们父子的吗?我们的家还有吗?” 被父亲这么一提醒,当时马超的脑袋轰的一声,这才想起后怕了。 是的,韩遂和自己马家争斗了十几年,几次三番各不相让,结果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韩遂绝对不是个省油灯,而这次自己脑袋一热,带着自己的马家军出了潼关,想一想身后的轰然关闭的潼关城,马超的冷汗就彻底的流了下来。 争霸天下固然重要,但是西凉一丢,自己现在根本就没了根本,现在是仅这6万人马,说好听点叫无家可归,说得坏一些,自己已经变成了丧家之犬,是流寇。 6万人马在强势的曹操范围之内,在得不到半点补充兵援的情况下,无源之水早晚要枯竭,无根之树,早晚要枯萎,灭亡不过是早晚之间的事情。 这时候才发现事态的严重了。于是立刻调转了态度,冲着马腾请教道:“父亲,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马腾见儿子已经明白过来了,开始向自己请示,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现在我们已经占领了许都,这个消息一传出去,曹操即便不能全力以赴反扑回来,也会派出一股强大的军队回援。南面的荀彧得到许都丢失的消息,也会立刻放弃刘备而回军,而即便是刘备那个卖草鞋的,也绝对不会放任我们在许都长留,因为在所有人的眼中,许都都应该是他们的而绝对不是别人的。所以,现在你我父子已经是众矢之的,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劫持汉献帝,劫持群臣,退出许都,然后紧急赶回西凉。” 马超想了再想之后,也感觉老父亲分析的对了,自己这跑来跑去的,竟然把自己的家给跑丢了,没了西凉根基,自己就彻底的完了,于是立刻听从了父亲的建议,一面命令自己的手下,对许都进行大肆的劫掠,将一切能带走的全带走,不能带走的就地焚毁,将许都变成长安洛阳之后,第三个无人区。 然后命令自己的手下虎狼,立刻包围皇宫,逮捕满朝的百官。然后父子携手,进宫求见汉献帝。 汉献帝得到马超攻进许都的消息,当时激动的是掩面而泣,自己被曹操裹挟,失去了大部分的自由和尊严,现在曾经自己寄予希望的玉带诏的马腾来了,做一个傀儡的日子总算是熬出头了,总算可以正式坐在这个高高的皇位之上,向天下宣布自己天下共主。于是立刻吩咐手下人,准备天子仪仗,准备接见了马腾马超之后,立刻祭拜祖庙,向列祖列宗宣布自己重掌大汉江山的好消息。 就在准备的时候,他已经派出内侍传旨马腾马超见架,自己准备封赏马家父子为三公,至于丞相这个爵位,自己早已经烦透了,说什么再也不能设立这个让自己架空的职位了。 在大殿里焦急的等待马家父子的时候,却看到一个女子气喘吁吁的直接步入了大堂。 当时汉献帝大怒,这要是在平时曹操专权的时候,那是个阿猫阿狗都能直接上殿的,现在和往日不一样了,自己即将再次掌握天下生杀大权,再敢这么不听通报就登堂入室,那就是僭越,僭越是死罪,那是要砍头滴。 结果一看来人,一时间真的是百感交集,敢情这个人就是自己的皇后,曹贼的女儿曹节。 曹节是被父亲逼迫着嫁给汉献帝的,在曹操囚禁死皇后伏寿之后,立为皇后的。 本来这个婚姻是尴尬的,汉献帝也是排斥的,但没想到这个曹节嫁给汉献帝之后,竟然以夫君为中心,没少和她父兄对抗,在一定程度上,保护了汉献帝一些尊严。所以,汉献帝对她的感觉是非常矛盾复杂的。 这时候一见她进来,倒是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带着一种即将农奴翻身把歌唱的心情,对着自己的皇后道:“你现在不必这么惊慌失措,我会看在往日你对我的情分上,赦免你,不杀你。”然后将头颅高高的扬起:“但是我会将你的皇后之位贬了,作为一个贵人,天子一言,金科玉律,你可以放心的回后宫休息去了。” 结果曹节看着这个丢弃了往日的唯唯诺诺,变得意气风发的丈夫,并没有因为皇帝的赦免而沾沾自喜,反倒是冷冷的对他道:“皇上死期不远,你还需要一个皇后来跟你陪葬,所以,你还是收回你的成命吧。” 第755章 再次被劫持 皇后曹节上来就要和皇上汉献帝一起共死,这让汉献帝感觉到非常的可笑,以为是这个皇后在对自己冷嘲热讽,于是就当着她的面,指着宫外意气风发的道:“你说朕死期不远,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现在玉带诏之一的马腾将军,他的儿子已经带着西凉铁骑攻破了许都,你的那个父亲,我的那个国丈,大汉的丞相曹操这个奸贼,已经死期不远了。等下一刻,马腾将军辅佐朕再登皇位,掌握天下大权,我第一件事就是号召天下群雄,共讨曹操,还大汉朗朗乾坤。” 曹节看着这个意气风发还在做梦的皇帝丈夫,也当着他的面,将手朝外指了一下:“你还是醒一醒吧,马腾会让你重掌天下大权?你做梦吧,你看看现在的朝堂,可有一个大臣前来?你听听外面是什么声音?” 汉献帝这时才发现一件诡异的事情,马超已经进城很久了,他和马腾没有来拜见,可能是忙于弹压城内曹操余孽,也算是情有可原。可是其他官员,却一反常态的一个也没到场。 而随着皇后手指的方向看去,就在宫门外,已经是浓烟烈火四处飞腾,侧耳倾听,喊杀惨叫声惊天动地。 一股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画面场景立刻冲进了他的脑海,这个画面场景,在自己小的时候的洛阳出现过,在自己小的时候长安出现过,那已经成了自己的噩梦。现在,再次如此真实的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听着那惨叫喊杀声,看着外面的浓烟烈火,原本因为兴奋而酡红的脸,突然变得惨白,冷汗就不由得如瀑布一样流了下来,一股不祥的预兆,充塞了他的整个头脑身心,浑身彻底的变得麻木。 曹节见到,还是长叹一声,上前搀扶住摇摇欲坠的皇帝丈夫:“收起你的美梦吧,在我的父亲手下,你最少衣食不愁,你最少可以在四季节令祭拜咱们刘家的祖先,最少在你不做出太过的事情之下,你还能生命安全。但是现在,我们只有等待两条命运,一个是你我夫妻同死,一个就是被裹挟去西凉之地,过了再没有出头之日的日子。” 汉献帝就看了看这个自己不大喜欢的皇后,再想到他和自己感情共死的誓言,所有的兴奋与野望就突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浑身的骨头就如突然间散落了一样,变得瘫软无力,挣扎着,努力的不让自己倒下,然后对着曹节道:“你扶着朕坐到那个皇位上去。” 曹节点点头,扶着汉献帝坐在那个龙椅上,皇后也顺势坐在了他的身边,夫妻就这么端坐着,等待命运的决断。 大门被一脚踹开,马腾父子四人大步走上了朝堂,看看空空荡荡的大堂,马腾跪倒磕头,行参拜皇帝三拜九叩之礼。 马超,马休,马铁互相看了一眼,却没有跪拜,只是躬身施礼,走了一个过程,然后就手按剑柄昂然而立。 马腾对汉献帝道:“老臣幸不辱命,总算完成皇上交给我当年的玉带诏的指令,救得万岁脱困牢笼,再现汉家威仪。” 汉献帝已经恢复过来了,端正身子,冷冷的问马腾的:“外面的屠杀焚城是怎么回事?” 马腾立刻回答:“这次臣的儿子带的西凉铁骑不足6万,这是趁着曹贼不备杀进了许都,现在周围依旧是朝贼的势力,许都不可留,所以臣决定,焚烧许都,不给曹贼留下任何可资敌之物,然后臣等保护万岁杀回西凉,养精蓄锐,再号召天下忠心汉室忠臣共同讨伐曹贼,再请万岁归回中原。”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也就没有什么可以再说的了。于是汉献帝就冷冷的道:“如果朕不同意呢?” 马超大步上前,直接抽出宝剑:“这一定是曹贼的女子惑乱了皇上,我现在就杀了她。” 汉献帝就扭头看了一眼面不改色的皇后,从心中升起了一股同生共死的亲情,又回身道:“你若敢杀宫中一个女子,朕就当堂自刎在你们父子面前。” 这是一个堂堂的大汉天子唯一一个能和臣子讨价还价的了。 听到汉献帝这样的说法,曹节不由自主的伸出手,紧紧的抓住了丈夫冰冷的手,给他一个从来没有过的嫣然一笑。 汉献帝回他一个从没有过的微笑,一抹相濡以沫的亲情就在两个人中间荡漾升华。 马超提着宝剑,看到汉献帝那决然的神色,站在厅堂之上,却已经手足无措,因为他现在非常明白,汉献帝就是自己未来的政治资本,也就是他未来号令天下的筹码,绝对不能死的。 这时候马腾站起来,对着自己的儿子大声喝令:“不要对万岁无礼。”然后对着汉献帝道:“现在是强敌环视,时间紧迫,还请万岁起驾,先行狩猎西凉。” 汉献帝不语。 马腾三请之后,也就不再理他,对着身后的三个儿子道:“马休立刻组织车架,请万岁皇后以及嫔妃宫女上车起驾。” 马休立刻尊令照办。 “马铁立刻组织百官随驾启程。” “没有那么多的车马装载各个官员家属。” “杀了。” 然后对马超道:“你立刻带领人马,再烧一遍许都,一定不给曹操留下任何东西。” 马超大步出去。 大火再次在许都燃烧起来,无数的百姓被驱赶被杀戮,无数的金银细软被装上马车,被西凉铁骑揣在怀里。许都,继洛阳西安之后,第三个被焚烧抢掠一空的大汉都城。 汉献帝被押上了马车,文武百官被押解着步行向西,不愿意跟着走的,老弱走不动的,西凉的马刀毫不犹豫的砍下了他们的脑袋,一时间西行的道路两旁死横遍野,血水横流。 等到汉献帝的车队出了许都西门的时候,许都已经烧成了一片白地。着个曹操辛苦经营十几年的大汉帝都,再次残破而被掩埋在荒草之中了,曹操回军之后,便舍弃了他,将都城搬迁到了邺城。 大军正要启程,结果一匹战马飞奔而来,马上一个狼狈的骑士一见马超滚下战马大哭禀报:“启禀将军,西凉已经被韩遂占领,二公子马秋和夫人,被吕鹏的四弟赵云杀啦——” 第756章 误会越来越深 赵云稀里糊涂的杀了马超的二夫人和他的儿子,这实在是怪不得他的。 但马超却不管这么多,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恨上了吕鹏,这是吕鹏在对自己宣战,当时大吼三声:“吕鹏,我和你势不两立。” 这样的消息当时大出了马腾的意料之外,当时一把抓住了这个死士大声的询问:“怎么回事,我孙儿怎么被赵云杀啦。” 那个死士就哭着道:“我们一群死士好不容易偷过潼关,结果打退了无数次追兵之后,在司隶境内却碰上了赵云,我们有罪,没能最终保护小公子出来。” 马腾就嘴唇哆嗦的问到:“你们不好好的在西凉呆着,怎么就偷跑出潼关?” 这个死士就回答:“韩遂突然兵变,杀了我们全部兄弟,现在,西凉已经不是我们的啦。” 马腾就无力的将手松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自己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西凉到底还是丢了。 马超还没从丧子之痛里出来,正处在疯癫的状况,马休马铁赶紧询问父亲该怎么办。 马腾就咬牙切齿的道:“现在第一时间赶回西凉,趁着韩遂还没将我们的根基连根拔掉,我们再夺回西凉。” “可是,这些君臣——” “除了皇帝——”想了一下汉献帝那坚定的眼神“还有嫔妃之外,其他大臣全部斩杀,我们走。” 曹操得到了马超劫持了汉献帝的消息后,只是淡淡的道:“一个已经没有用的东西,劫走就算了,我们当务之急就是和吕鹏死战,我命令,进攻翼州的七路大军部署不变,我们这里的部署不变,挡住孙权的部署不变,命令荀彧,一定挡住刘备。” 刘备得到马腾劫持了汉献帝之后,当时兴奋的无以复加,和诸葛亮紧急商量之后,正可以用这个借口拿下司隶,转而关中,再下益州,实现隆中对四分天下之战略构想。于是,丢下没有力气追击自己的荀彧,带着五万大军呼啸着冲进了司隶,沿途攻城略地,尤其是跟着一路狂奔的马超屁股后面,那简直就是沿途捡漏,真的是轻松无比,转眼间就拿下的大部分的司隶州郡。就在短短的时间里,刘备就从一个新野小地,坐拥豫州一部,司隶大部,剩下的也不过是时间问题,这样他也一跃成为一方诸侯了,刘备的春天来了。 赵云还不知道自己杀了马超的儿子媳妇,还在兢兢业业的做着自己封锁韩遂和曹操联系的通道。 结果这天正在巡哨,突然巡哨来报,东面有一支巨大的骑兵部队正向自己这里杀来,赵云立刻想到了可能是马超回来了。 马超是自己哥哥极力争取的,这下他回来,正好被我遇见,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我给他送上及时雨,他一定会对我感恩戴德纳头便拜,那时候,我又为我家哥哥收一猛将啊。 赵云想到得意处,真的是得意洋洋,于是也不带大队,直接带着这个小队人马,兴冲冲的迎向了马超。一面飞奔,一面设想,自己见到马超,应该怎么和他打招呼,应该怎么样劝说他,应该如何对他许诺,嗯,马超现在就是大汉谏议大夫偏将军、都亭侯,看来自己三哥得给人家一个四镇将军,关内候才能显现出自己一家的诚恳之心啊。 正想着美事呢,就见远处烟尘飞腾,无数战马的铁蹄践踏着大地,让这浑厚的土地都变得瑟瑟发抖。草丛中的飞禽走兽无不四散奔逃,赵云不由得感慨,西凉铁骑,真不愧为天下第一骑兵啊,自己的骑兵虽然装备天下第一,但在这气势上就难以望其项背啊。 一定,一定要将马超劝说过来,即便将我的职位给他也在所不惜。 正想着呢,双方马快,转眼间就照了面,只见一行铁骑风驰电掣般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一杆火红的大旗迎风飘扬,上面一杆大大的庞字分外耀眼。 看到这个字,赵云略一想便明白了,这是马超手下大将,西凉白马将军庞德。看来这是马超的先锋军。 庞德的军队见到自己的赵字大旗,那行骑兵立刻停下来,但没有上前和自己搭话,而是转眼之间便变成了一列横队,摆出了一个战斗的队形。 大队停住,尘土落下,一骑飞奔而出,却不是传说中的白马大刀的庞德,却是一个手握银枪的红马小将,赵云看去,这小将真的是英姿飒爽精神十足,想来一定是马家后起之秀啊。 赵云站定战马,首先对着对面抱拳拱手:“对面来的是马家哪位英雄?赵云在此相见。” 他这里客气,结果对方根本就不跟他客气,那小将飞马舞枪直接冲了过来,赵云一见,当时大喜,这是多么的热情啊,看来自己收降马家军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 趁着赵云想着的时候,那个小将竟然马不停蹄,直接冲到了赵云面前,二话不说,手中的银枪如毒蛇吐信直接刺向了赵云的咽喉。 当时赵云大惊,这也太热情了吧,这真应了那句话,热情的要命了。 赵云也非凡人,在电光石火之间,将头向旁一扭,那杆银枪堪堪就从他的脖子边儿上刺过,然后以闪电般的速度,伸手一把抓向了那个银枪。 那个小将一见,当时大吼一声,银枪外翻,但哪里还有机会?这杆银枪竟然就在这电光石火间,被赵云抓了个正着。 那小将大惊失色,猛的将银枪往回收,但是赵云力大无比,用力往外一夺,那个小将怎能放手,当然继续往回拽,结果赵云微微一笑,猛的将手撒开,这巨大的回力让那个小将措手不及,两力相加,直接将自己冲下了马。 这个小将一招便被赵云用巧劲儿放下了马,赵云心中想,自己不过是逗逗这个孩子,准备教育教育他,见了朋友怎么能如此冲动?这也就是自己,若是换了别人,早就出了人命了。 结果正在他看地上翻滚的这个小将是否受伤的时候?迎面有人大吼一声:“休要伤了我家少主。”然后一声尖啸,赵云猛抬头,一支利箭已经到了面门,赵云大惊,胯下用力,战马一塌腰,那支利箭,正中赵云头盔,将他的盔樱一箭射落,就连一向胆大的赵云,也被惊出了一身冷汗,这可不是热情了,这是要命了。 第757章 生擒庞德 赵云脾气好,但不等于是个泥菩萨,见到马家军如此对待自己的一片好意,竟然不分青红皂白的上来就和自己拼死拼活,当时大怒。提起自己的银枪对着对方大吼道:“西凉真是蛮夷,我如此恭敬对你,你却如此蛮不讲理,真真是岂有此理,有个明白事情的给我出来。” 随着他的怒吼,一匹白马,马上一员大将,红脸长须拍马舞刀冲了出来。 赵云想到,算是出了一个明白老成的,因为这个人有胡子,所以多少还能沉稳一些吧。 结果这次又大出了赵云的意外,来人一边冲着赵云飞奔,一面怒吼道:“赵云小儿,还我主母公子命来。”冲到赵云的面前,也不废话,挥刀就砍。 被对方这么一吼,赵云当时就懵了,让我还你家主母和公子的性命,这是从何说起?自己可从来不杀女人和孩子的,自己是有原则底线的。 但是这时候已经没有机会解释,敌人的大刀上下翻飞,将赵云整个包围在刀锋之内,一时间逼的赵云手忙脚乱。 “你先等一下,咱们有话好好说。” “无耻之徒趁人之危,还有何话讲?我现在就杀了你这个韩遂老狗的看门狗,让我庞德替我家主母公子报仇。” “我怎么就成了韩遂的看门狗?我怎么就杀了你家主母公子?你倒是把话说清楚。”赵云一边努力的左躲右闪,不想和对方动手,一面寻求对方给自己一个解释。 结果他说话算是废话,庞德根本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大刀是一刀紧过一刀,刀刀想要他的命。 碰到这胡搅蛮缠的,赵云也真的火了,既然你非要和自己打,那我就陪你打上一仗,然后我将你生擒活捉,到时候让你心平气和的和自己谈一谈。 庞德也是三国名将,手中的功夫绝对是非常厉害的,那把大刀也曾经将张飞砍的是蒙头转向,也曾经一箭射中关羽的面门,对上赵云,当然也能打上一阵。 但不过也就是打上一阵,赵云既然动了活捉他的心思,虽然手下留情,但是长枪到处,转眼就搬过了不利的局势,双方真正动起手来,在50回合之后,庞德渐渐的落于下风。 战了几个回合,庞德已经感觉到非常吃力,都是精通武艺的,庞德却也看出了赵云是不想杀他,当时干脆不用再防守,直接舍命相搏。 赵云这一下真的火了,我这好心好意的避开你的要害不下杀手,你这里却跟我蹬鼻子上脸,真真是岂有此理。 当时怒火中烧,立刻将浑身的武力爆发出来,转眼之间银枪就将庞德的大刀包裹住。 庞德顿时感到压力山大,原先亡命的进攻也只能死守了。 正在两个人互相对战的时候,那个被赵云一招打下马去的小将,已经逃回了阵中,一见庞德危险,当时心中大急,这才想起来,以自己身后5000铁骑,对方不过区区200,还干什么搞单挑?面对天下无敌的赵云,自己这不是自取其辱吗?吕鹏历来不讲究单打独斗,讲的就是群殴,自己何必跟他客气?正好跟他群殴。 于是将手中的银枪往空中一挥:“西凉的勇士,给我冲。” 一声令下,5000铁骑如洪流一般冲杀过来,赵云大惊,自己这次出来不过带着200兄弟,如何是这5000人马的对手?真要是两方厮杀,自己这200人转眼就会被敌人淹没。 想到这里,手中突然一紧,连环三枪刺出,让庞德手忙脚乱,这么一交换的时候,赵云猛的抽出自己腰间的宝剑,连着剑鞘照着庞德的后脑海就给了他一下,枪里加剑,这可是赵云拿手的绝技,本来就已经左冲右支的庞德怎么能够抵挡?被赵云结结实实的在后脑海上来了一下,将他打的是两眼冒金星,就在这一失神的瞬间,赵云突然间将宝剑丢掉,一伸手抓住了庞德的裤腰带,大吼一声:“你给我过来吧。” 庞德身高力大,整个身躯足足有现在的200斤,再加上他那一声重甲,也足足有百多斤,300斤的分量,被赵云轻松的提起,然后冲着冲过来的马家军大吼:“不要命的过来,我现在就杀了他。” 正在冲锋提速的马家军,一见自己的主帅被擒,当时大惊失色,所有的人纷纷勒住战马,当时真的是不知所措,整个冲锋阵型,最后变得混乱不堪。 赵云一见对方停止了冲锋,认为是解释误会的难得机会,于是对着对面大声吼道:“对面谁是主将?请过来和我搭话。” 庞德是这支军队的先锋官,但是那个小将就是马腾的儿子马铁。因为他超然的地位,虽然不是先锋官,却有绝对的话语权,这时候看到庞德在敌人的手中,就应该出来尽量转圜这种危险的局面,救下自己的先锋大将。 但是现在的马铁平时骄傲过份,结果这次被赵云一招就弄下了战马,在他想来,这是对自己最大的羞辱,这将让自己在西凉,从今以后再难以立足,现在对赵云是恨之入骨,杀了赵云,是他现在最想做的,同时在他的眼中,庞德不过是自己的一个家将,和奴隶没有什么区别。为了一个家将,错失了群殴赵云的机会,错失了为自己找回面子的机会,这绝对是不值得的。 还有一点,那就是他被赵云一招打下马来,在心中已经恐惧了赵云,真要是自己再上去,被赵云直接弄死,那还真的就是划不来了。 几个原因交杂在一起,马铁没有想庞德的安危生死,而是对着身边的将士大声吼道:“冲锋,给我冲锋,将赵云马踏成泥。” 这样的大吼,当时听着庞德的耳中,先是一惊,5000铁骑冲过来,将赵云马踏为泥,那自己也根本没有活路。 然后就是沮丧,最后就是怨恨。自己为马家出生入死,每一次战斗奋勇当先,可谓为马家在西凉如此大的成就立下了汗马功劳,在自己生命掌握在敌手的时候,自己的小主人竟然下了了不顾自己生死的命令,那自己在他们的眼里算做什么?想到这里的时候,往日的所有委屈情形,全都展现在脑海里,自己虽然为他们马家生死鏖战,但是功劳不管多大,都会被对方忽略,平时吆来喝去,不过就是对方一个高级一点的仆人,打手。现在在自己生命攸关的时候,对方根本就没考虑自己的生死存亡,想到这里,不由得长叹一声,闭上了眼睛。 第758章 结拜庞德 赵云本来以为拿住了敌人的主将庞德,会让敌人有所忌惮,然后给自己一个和对方交流的机会,结果没想到,对方那个逃回去的小将,却发下了让自己和人质同归于尽的命令。 看到如此决然的军令,赵云也是惊呆了,这一次,他是彻底的领教了西凉人的那种人性凉薄,马超到能为了一己的霸业,明目张胆的放弃自己父亲和两个弟弟的性命,并且请求韩遂也放弃他儿子的生命,两个人成为父子,和创大业,那么对他们家的一个家将,当然也就没有任何顾忌。 看着再一次向自己冲来的敌人,赵云明智的抓着庞德跑回了自己的队伍,然后对着兄弟们大吼一声:“赶紧撤退。” 赵云勇猛无敌,但他并不是一个糊涂的人,两百人对五千人战斗,那绝对是一个有死无生的战斗,这样莽撞的行为,张飞可能做,关羽可能做,但赵云绝对不会做。 200人马如飞而去,转眼就将大队的西凉兵甩开,冲进了自己的营地,早已经发现敌情的大营,立刻全部发动紧急备战。 马铁带着他的5000人马,冲到赵云的营门前,看到的是一排排的拒马,坚固的营寨,还有已经整装待命的吕家军。 如果这次贸然进攻,自己将损失惨重,于是下令后退五里监视赵云,派出信使,向中军传递自己的消息。 赵云冲进大营,将手中提着的庞德放下,却并没有命令左右人等将他绑了,而是下了战马之后,冲着庞德拱手:“庞德将军的忠勇大名赵云早已耳闻,今日冒犯了,还请将军原谅。” 作为一个真正的武者的庞德,遇到一个比自己强的对手,那是真正的见猎心喜,这时候已经忘记了两军交战,见到赵云谦和,满脸真诚,庞德倒是在心中生出了一股亲近感,冲着赵云拱手道:“天下无敌赵子龙,果然是名不虚传,在下自认为在西凉,马超将军能胜过我,其他皆为土鸡瓦狗,结果末将在将军手下走了不过50回合,便被将军所擒,真的是心服口服,被将军擒获,末将根本不感觉到羞辱,反倒认为是一种荣幸。” 赵云根本没想到这个庞德竟然如此豁达,一时间有了一种相见恨晚的心情,上前一把手拉住庞德的手:“将军大刀也是神出鬼没,刚开始的时候也让我手忙脚乱,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我意气相投,来来,赶紧到帐篷里喝酒吃肉,我还有许多不解的问题,想询问将军,还请将军不吝赐教。” 庞德大笑道:“赐教不敢,但凭四将军询问,庞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两人根本不像是生死仇敌,反倒如同多日不见的老友一般,互相携手大步进了中军大帐。 里边的士兵早已经准备了洗漱的清水,赵云就冲着庞德一伸手:“我看将军多日奔跑,一身风尘,赶紧洗漱了,我们好吃肉喝酒。” 说良心话,庞德这连日连夜的领军赶奔西凉,准备趁韩遂还没有安定地方的时候,破了潼关再次恢复马家基业,真的没有好好的洗漱,于是也不客气,就用了赵云的洗漱用具,在赵云亲兵的侍候下,里里外外彻底的洗漱了一番。 等洗漱完毕的时候,亲兵们端过了一件箭袍给他,庞德也不客气,直接丢了自己原先那肮脏的衣衫盔甲,穿上了这身衣衫,感觉到非常舒爽合身。 再次走进大帐的时候,赵云也已经在另一个帐篷里洗漱完毕,两人再次相见,不由得哈哈大笑,因为两个人的一身衣衫如同一辙。 赵云歉意的道:“行军打仗,我就这两身换洗的衣衫,你一件我一件,穿着倒也合适。” 知道是赵云的衣衫之后,庞德更加感动,对赵云的好感更加深厚,这也算是古人有时食之有衣衣之吧。 西北人本来就豪爽,也没有中原人的弯弯绕,快意恩仇是他们属性,结交好汉,是他们天性。 为了主公的事情,自己已经竭尽全力和赵云拼了,但是拼不过他,被人家抓了,这剑恩仇也就算过去了,被赵云如此真诚的厚待这就是义气恩情了。 尤其是从赵云的举止行动和表情上看,他根本没将自己当成一个敌人,当成一个不屑一顾的手下败将,而是当成了可以尊重的对手,兄弟。 酒席已经摆上,两个人并肩而坐,赵云端起酒壶给庞德满上:“按照我们吕家军的规矩,军中是绝对不能喝酒的,但是本人。”然后骄傲的一指自己的鼻子:“摊上了一个好哥哥,虽然平时自律,但见到如此投缘的兄弟,破坏一下军纪,将来自由我的哥哥替我挨板子,咱们今天就边吃边喝边谈。” 天下谁不知道吕鹏在当初为了给自己这个四弟开脱罪责,找出了简直让大家笑掉大牙的借口,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护犊子的心态那是表露无遗,当然,这也成为了天下的一个美谈,兄弟就该如此,有福同享,有难我当。 当时庞德双手接着酒,不由得发出感慨:“天下做兄长的只有两个人可以让人敬仰,一个是刘备刘玄德,宽厚长者,让人暖心,一个是吕鹏,吕汉强,兄弟情深不顾一切,可惜我平生不能以吕鹏为大哥,真的是人生遗憾。” 听到这样的感慨,赵云当时眼前大亮,连连敬了庞德三碗烈酒,立刻抓住了这个话题:“将军有如此提议,正中我的下怀,我们这便结拜为兄弟。” 当时三碗烈酒下去,庞德一时没转过弯儿来,只觉得这个赵云和自己义气相头,当时一激动,就答应了和赵云结拜。 赵云二话不说,直接单腿跪下,给庞德施礼:“五弟赵云,拜见三哥。” 庞德哈哈大笑,一把将赵云拉起来,揽住他的双肩:“今生能和天下忠义无双赵子龙结伴,真是我这辈子最值得荣耀的,三哥——”猛的想起:“不对呀,你应该喊我大哥才对。” 赵云就嘻嘻笑着道:“你刚刚想和我三哥结拜,但现在没有机会,你现在和我结拜了,就等于已经和我其他三个哥哥结拜,按照年龄算,你应该排在老三,我就顺理成章的成了老五,所以我现在称呼你三哥是天经地义。” 庞德就莫名其妙的问道:“还有这种说法?” 赵云就骄傲的道:“想当初我三哥拉着我结拜之后,我才知道,我上面还有两个结拜的哥哥,结果我就成了老四,我三哥结拜的兄弟,也立刻被我前面两个哥哥所认同,也就是说,现在你和我结拜,我结拜的哥哥当然也会被我前面的三个哥哥认同,所以按照这个惯例,你就是我家三哥,我家三哥降一级,我叫他四哥,我就自然而然的成了五弟了。” 赵云说的这些话很绕,当时将已经喝高了的庞德绕的云山雾罩,狠狠的敲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自己是马家的家将,而赵云杀了自己的主母公子,那就是说吕鹏应该是马家军的敌人,可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成了吕鹏的三哥了呢?” 但是当他想明白的时候,一个头已经磕在了地上,想反悔已经来不及了。 第759章 再劫献帝 “要请教三哥,我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得罪了马超呢?”赵云就一脸疑惑的问这庞德。 这件事情必须弄明白,因为这件事情非常关键,如果还能有转圜的余地,即便是自己跪地给马超叩头,也一定要化解自己和马超两家的误会,说什么自己也不能给自己的四哥吕鹏捅出什么娄子来了。 一边吃着早饭的庞德,不由得长叹一声:“我的五兄弟啊,收起你和马超准备再次和好的想法吧,你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你杀了马超的妻子和儿子,这样的仇恨,你说还能化解吗?” 当时赵云就一脸迷茫,一脸无辜,他实在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杀了老弱妇孺,这和他的底线无关呢。 这时候自己的参军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脸懊悔的对着赵云道:“四将军,啊不,是五将军,想当初我们在拦截韩遂向曹操联系的信使的时候,的确是杀了一伙乔装改扮的敌人的信使,其中有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 这一提醒,这才让赵云恍然大悟,当时的确有这个事情发生,自己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现在想起来,不由得连连跺脚:“这真是老天弄人,阴差阳错的,怎么就杀了马超的妻子儿子呢。”然后焦急的站起来:“快给我准备厚礼,我去马超的营地,亲自给他赔礼道歉,说明情况。” 看到赵云如此真诚的表情,庞德全一脸苦笑,一把拉住赵云道:“五弟,没有用的。” 赵云就辩解道:“这的确是一场误会,不能因为我的这种鲁莽误会,而造成两家兵戎相见,这会坏了咱们的大事,我想马超也是一个明白人,他现在已经无家可归,又偷袭了曹操的老巢,劫持了汉献帝,他也不能投靠曹操,他剩下的唯一道路,就是归降咱们,在这样双重的利害关系下,我想马超会做出明智的选择的。” 庞德却苦笑摇头:“我的好兄弟啊,你想的事情太过天真了,其实你还是对马超不太理解,我是从马超手下一直征战出来的,对他还是了如指掌的。” 然后放下饭碗,对赵云解释道:“马超性格刚烈,有勇无谋,而且性格反复异变,这一次,你杀了他的妻儿,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和咱们化解的,再加上他野心勃勃,根本不愿意屈居人下,所以你要招降他,这绝对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那我们该怎么办?”看到庞德已经开始真心实意的从自己家的角度考虑事情,赵云也是无比欣慰,于是就真心诚意的请教这个足智多谋,文武双传的三哥。 庞德思考了一下,然后站起来道:“韩遂占据了西凉,他是准备以自己战马的资源投靠曹操,所以你现在在这里拦住他的来往信使这是对的,但现在马腾已经回来了,他的目标就是夺回西凉,所以咱们再在这里阻隔韩遂和曹操的往来任务也就没有必要,因为马超会将韩遂堵在潼关,即便是他想和曹操联系,也已经来不及了,所以当务之急,我们不要掺合到这场混乱里,直接抽身而去,也正好用这次马超的行动,消弭韩遂可能为曹操送上投名状,突袭我们并州的想法。” 赵云想了想,这的确是一个办法,这时候可不能再参与到这种混乱里,加深两方的冤仇,还是等大家互相平息一下,然后再做解释为好。 既然定下了策略,赵云就准备整理军队,快速的回到主战场去。 结果他这里刚一行动,马铁那5000铁骑立刻探知了消息,马铁带着他的大军呼啸而来,死死地缠住了赵云。 赵云实在是不想将两家的冤仇加深,采取克制忍让的办法,不和马铁交锋,庞德虽然怀恨前天马铁不顾自己生死的作为,让自己非常寒心,但是不管从大局上看,还是从原先藕断丝连的恩情上看,也不想鼓动赵云和马家军决一死战,结果这两个人,就因为这一犹豫,却错失了脱离战场的良机,转眼之间,马腾马超带着他的6万铁骑蜂拥而至, 这下赵云就为难了,八千兄弟对六万西凉铁骑,大家都说六条腿,跑是跑不过人家的,战也是战不过人家的,虽然自己一方训练有素,但西凉铁骑那是在艰苦环境里,在无数的内战里打出来的,在战斗力上,也绝对不能小觑的。 在不将事态扩大的原则上,赵云选择了隐忍,于是,在多方面因素下,赵云被马超包围在了一个叫铁山的地方。 不放弃最后的努力,赵云出去想和马超谈谈,结果根本就没有机会多说,马超直接和赵云大战了一场,当然赵云战败了马超,但也不过是战败了他,没有将他擒获,于是双方就僵持在了这里。 看着日夜消耗的粮草,赵云真的头疼了。 这时候,庞德再次站出来,向赵云建议道:“现在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冲进马超的军营,将献帝救出来,抓在我们手中,以献帝要挟马超放我们东归。” 这个提议在庞德看来是最恰当不过的,当时庞德绝对没有考虑吕鹏对汉献帝的态度,只是就事论事,因为他最清楚现在汉献帝对马家父子的重要作用,将汉献帝抓在自己的手中,然后用他做筹码来和马家父子谈判,马家父子必将就范。 对于这样的提议,如果放在别的人身上,几万的大军之中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皇帝抢过来,那应该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但这事情得看放在谁的身上,天下无敌赵子龙,这件任务就不是那么难以完成了。 “兄弟你武力过人,正可作为突击之力,而我带着一部人马,突然出击,吸引马超的主力,你带着一千最精锐的兄弟,出其不意抢了汉献帝,这样的安排如何?”庞德向赵云建议。 赵云毫不犹豫的慷慨答应:“就依照哥哥的办法办,我现在就将八千兄弟全部交给你指挥。” 这样爽快的答应,再一次感动了庞德,因为从这一点上,让他看到了赵云对自己的真心实意,从此以后,也就放下了所有的思想包袱,跟着吕鹏征战天下,即便是面对了老主人马超兄弟,庞德也绝不手软,也坚决的和他们死战到底。 策略是聪明的,办法是有效的,赵云的战斗力是突出的,目标也就轻松的达到了,赵云就将汉献帝抢到了自己的军营,然后马家父子就投鼠忌器的不敢再次进攻,只是全力的包围,不让赵云带着汉献帝跑了,于是,赵云现在是暂时安稳了,当然,也将一个烫手的山芋,抢到了自己的手里。 当急冲冲赶来的吕鹏明白了前因后果之后,还能说什么呢,只有哭笑不得了。 第760章 兄弟再聚 吕鹏绕道并州,终于在赵云山穷水尽之前,赶到了铁山。 马家父子一看6万吕鹏的大军赶到,也怕赵云来个里外开花,于是就网开一面,放赵云和吕鹏合兵一处。 黑着脸的吕鹏等赵云进入自己的大帐时候,手中已经握了一块木棍,还是结实的枣木的,准备打断这个总是给自己添乱的兄弟的腿。 庞德一见,就真的相信天下传闻不假啊,这个吕鹏拿着棍子,虽然是枣木的,但就小拇指粗细,这是准备打一下五弟赵云,给大家一个交代就算了,这兄弟情深可见一般了。 赵云就瞄了一眼三哥手中的木棍,却理直气壮的将身后的一个人引荐给自己的三哥:“三哥,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四哥了。” “为什么?”吕鹏简直快被气疯了,你给我捅了一个天大的篓子,你还将我的级别下降,这是谁惯的你? 赵云就洋洋得意的对吕鹏道:“现在不是朝堂,你我是兄弟相见,现在你赶紧过来拜见三哥庞德。” 吕鹏就愣住了,指着自己的鼻子莫名其妙得道:“我是你的三哥,你还让我拜见我自己?你糊涂了吧你。”然后猛的想起:“你刚刚说什么?你让我拜见三哥,是庞德?” 赵云就骄傲的道:“正是正是,我和庞德已经结拜,按照当初你给我定下的规矩,我和你结拜了,你结拜的哥哥,也就是我的哥哥,所以我被排在了老四,而我和庞德哥哥结拜了,也就等于和你结拜了,按照年龄,他可比你大,当然就是你的三哥,所以我该叫你四哥,我已经是五弟了。”然后就问了一句:“难道这不对吗?” 当时吕鹏双手一拍:“硬是要得。”然后丢下棍子屁颠屁颠儿的跑过来,就真的郑重其事的单腿庞德跪下:“三哥在上,小弟——” 庞德一见,当时惊的是亡魂皆冒,接受赵云拜见可以,真要是让这天下第一军阀,大汉的侯爷,三州之主给自己拜见,那自己还不立刻就被他身后那些怒目而视的侍卫直接给砍啦。 当时一把拉起刚要拜下去的吕鹏,然后郑重其事的道:“某刚刚归顺于镇北将军麾下,请主公受某一拜。”然后轰然跪倒。 这才是一个知道进退的人该做的。 吕鹏坦然受了这一拜,郑重其事的接纳了庞德,然后拉起庞德再次躬身施礼:“三哥。” 这才是兄弟的见面。 被吕鹏真诚的叫了一声三哥,庞德不由得眼圈一红,在感受了兄弟之情之外,也有了一份心情的寄托。 吕鹏拉着庞德的手来到了大帐之内,然后看着满脸委屈的赵云,指了一下身边的座位:“坐下吧。” 赵云就规规矩矩的坐下。 “经过了了解,我已经知道了前因后果,这次不算你胡来,我也不责怪你了。你给我拜了一个好三哥,就算将功补过了。” 然后将闲杂人等轰出去,大帐里就剩下了许杰赵云庞德,这时候吕鹏坦然对三个人,主要是对庞德道:“本来我是准备全力招降马超的,毕竟马超是天下难得的武将,毕竟他的身后有着我们需要的西凉,但现在状况变了,我四弟,不,咱们的五弟赵云阴差阳错的杀了马超的妻子儿子,这样的仇恨我们是不能化解的。” 赵云就一脸决然的想要说什么,吕鹏一摆手打住了他的话:“即便将天下放在我的面前,要我将我的哥哥兄弟交出去,我也绝对不会做的。天下可以再打,兄弟却不能没有,这是我的原则。” 也不管庞德的感慨感动,接着自己的话道:“其实,马超收不收来,我倒是无所谓的,反倒我更有了干翻马超,用这个直接招降韩遂,拿下西凉,这比招降一个丧家之犬的马超更大的收获。” 庞德一听,只是略一想,便明白了吕鹏的意思。“主公,韩遂之所以急切的想要投靠曹操,其根本原因就是他知道自己的能力,根本就不是马家父子的对手,想要趁着马超和曹操为敌这个双方共同敌人的机会,除掉威胁他最大的敌人,所以,其实无论是谁,只要帮助他除去他最大的敌人,韩遂就会倒向谁。” 吕鹏点头道:“三哥所判断的极是,现在我们挡在了韩遂和曹操之间,断绝了他和曹操联系的渠道,同时马超也回来了,给了韩遂巨大的压力,这就让他没有其他选择了,除了他投靠我之外,他别无选择。” 庞德拱手道:“请主公给我两个仆从金帛,我回到西凉,去劝说韩遂来投。” 吕鹏也不客气:“此事三哥做最是恰当,这件事就麻烦三哥了。” 庞德第一次在吕鹏面前表示道:“都是兄弟之大业,为兄当仁不让。”表示了自己心思之后,再次道:“主公,西凉马家军强悍无比,马家父子也是能征善战,我们这七万人马要想战胜他,也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好要主公小心。”庞德出身西凉,当然知道马家军的厉害,所以真心的提醒吕鹏。 吕鹏点点头:“我们现在双方实力相当,真要对决,绝对是两败俱伤,但好在我是有外援的。” “主公还有兵马后援?”庞德实在是不知道吕鹏还能从什么地方再弄出一批人马来。 吕鹏就给他明说道:“此次三哥去韩遂处说项,当然要给韩遂好处,当然,金银珠宝打动不了韩遂的心,而高官显爵,说良心话,现在大汉皇帝都这样了,他封赏出去的也等于是废纸,而我封赏给他也等于是没用,不管怎么说,他是要投降我的,我绝对不能封赏一个比我大的官儿给他,这不合规矩,既然金银珠宝高官厚禄不能给他,我用什么来打动他呢?” 这么一问,大家才感觉出这里的难处,在共同敌人这一方面,说动韩遂只能算一个条件,还要必须给他一份利益,否则的话,难以实现自己的目标。 “所以,我要给他一个实际的东西,那就是将关中给他。” 当时大家都愣住了,关中不在自己的手中,自己给他岂不是空嘴说白话? 吕鹏看出了大家的疑惑,就哈哈一笑:“韩遂窥视关中很久了,现在我就给他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然后就对大家道:“汉献帝这个烫手山芋在我的手里,我怎么能不好好的利用一下,让他写一道圣旨,封韩遂的女婿闫行为关中太守是没有问题的,如此他就有了名正言顺出兵的借口,也就能够安抚住他拿下关中之后的百官百姓。” 大家恍然,一起称这个办法好。 但吕鹏的心中却另有打算,现在自己直接拿下关中是不现实的,也没有那个精力,而诸葛亮的隆中对已经传到了吕鹏的耳中。 刘备这次带着诸葛亮,追着马腾的屁股后面,已经拿下了司隶,如果真让他实现拿下关中的战略构想,那就成为将来自己最大的敌人之一,刘备的这个目标必须破坏掉,那么韩遂就是最好的人选了。 坏人好事,这是吕鹏最愿意做到的。 第761章 面见汉献帝 汉献帝就在赵云的军营里,总算是将一颗濒临绝望的心放下了,因为吕鹏对待汉室还有一份尊重,每年虽然不能来朝,但却都有一份不菲的供奉。当然,两千万钱对待昔日的大汉皇室来说,那不过是不屑一顾的,但时代不同了,这一份固定的收入,已经成为了汉室难得的收入,让皇室不再那么窘迫了。在这个皆不将汉室当回事的时候,有了这份心,已经是实在难得了。 在许都被马超劫持,踏上西凉的道路,汉献帝就知道,自己颠沛流离的日子从现在再次开始了,以往那噩梦就再次回到了他的脑海,不是挥之不去,而是就在眼前了。 马家父子虽然说是解救自己出了曹贼手心,但就在许都门口,就杀了所有还跟随自己的大臣,不管是曹操封的,还是自己封的,竟然连问一下自己都没有。这足以说明,自己这个皇帝,再次变成了傀儡。 一路上风餐露宿不说,就是一个饮食供应就已经差了万分,自己堂堂的皇帝,也和军汉一样,上顿馒头咸菜,下顿馒头咸菜,不要说和皇室经典记载的规矩比了,就是和曹操掌握自己的时候比,那也是天差地别了。 不过好在在这一路上,曹操的三个女儿,皇后和两个贵人却依旧对待自己体贴,这也显现了患难见真情,一家子难得的有了真情实意,在汉献帝来说,这是他最大的收获,从此便是吃糠咽菜也不再辛苦了。 正在汉献帝期期艾艾,不敢想自己被马腾劫持去西凉之后的惨痛境遇的时候,赵云来了,带着一千他的死士,杀透了重围将自己拼死保护进了赵云的军营,当时汉献帝眼泪都下来了,对着对自己恭敬的赵云简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虽然外面还有六万马腾大军喊杀喊打,但汉献帝在赵云不足八千将士的军营里,竟然睡了一个一生最安稳的觉,还在没人的时候,和皇后以及两个贵人亲热了一番。 这日汉献帝正襟危坐,等待赵云例行公事的进来请安拜见,却是左等不来,右等不见,这很让汉献帝纳闷,赵云一向态度恭敬,礼节规矩,对于自己小小的要求,总是全力的满足,今天怎么突然旷了工? 但这样的心情不是让汉献帝惴惴不安的,让他真正不安的是从早上到现在,赵云的大营变得骚动起来,隐隐约约的有欢呼声传来。 汉献帝知道,吕鹏来了。 吕鹏来了,自己就等于再次面对一次抉择了,是水深火热,还是从掌握大权,就看这个吕鹏了。 等到下午的时候,一个士兵跪在大帐门前禀报:“启禀万岁,开府仪同三司,假节樾,上殿剑履不去,翼候,镇北将军,幽州牧,监管并翼两州事,吕鹏吕汉强拜见。” 汉献帝蹲坐在上面,每听到报一份,心就跳一下,每听到报两个,心就跳两分,当全部报完,汉献帝已经激动的浑身颤抖,当整个报完,已经不由自主的的掩面痛哭。 吕鹏看着眼前掩面痛哭的人,不由得暗暗长叹一声,作为一个皇帝,竟然做到了这个份上,也实在是难为他了,而如果他真是一个昏君也就算了,如果他真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也就罢了,结果他不但不是一个昏君,而且还胸怀大志,这就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躬身束手,也不说话,等着皇帝哭泣,直到汉献帝哭完了,用袖子沾了沾脸色的泪水,抬眼看去,却发现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自己的面前站着一个年轻的将军,高大洒脱,威猛文雅,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一份悲天悯人的凄苦,而在他的身后,就是赵云,还有一个大将,却也没见过。 看来赵云能站在他身后,这个就是吕鹏了。 汉献帝感觉自己在刚刚哭泣的时候,一定被这个吕鹏看到了,当时为自己一个堂堂的皇帝如此没面子,脸色不由得微微一红,赶紧端正了身子,刚要说话。 吕鹏规规矩矩的施礼:“臣开府仪同三司,假节樾,上殿剑履不屈,翼候,镇北将军,幽州牧,监管并翼两州事,吕鹏吕汉强拜见万岁,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云和那个将军却跪下施礼如仪:“臣赵云(庞德)拜见万岁,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汉献帝就仔细的打量这个自己封了无数爵位的大汉英雄,自己从来没见过面的忠心臣子,在他的脸上,看不到其他奸臣面见自己时候的那种表明恭敬,里面却是嚣张跋扈,对自己的无限轻视,他是真心实意的拜见自己,而且还是那种很痛苦的拜见自己。 而最让汉献帝感动和放心的是,吕鹏在拜见了自己之后,又带着赵云和庞德,规规矩矩的拜见了自己的皇后和妃子。 大帐就这么大,按照规矩后宫规避也不可能的,所以汉献帝就只能将他们呵护在自己的身后,希望给他们一点安全。 要知道,现在吕鹏他和曹操打的正酣,已经是生死大敌,连带着,这三个曹操的女儿也是仇人的敌人,不直接杀了已经是万幸了。 没想到吕鹏面对已经躲无地可躲的三姐妹,竟然恭敬有礼,根本没有一点仇视慢待,这让汉献帝怎么不安心感动? “诸位将军平身,赐坐。”这是恩遇,虽然现在汉献帝连一把属于自己的椅子都没有,就连他屁股底下的,还是赵云军中的马扎呢。 几个军士端过几个马扎,吕鹏却不坐下,而是感慨请罪:“让天子颠沛流离,是臣之错也,臣保证,从今日,臣便是粉身碎骨也要保护吾皇安稳,从此再塑造大汉雄风。” 得到吕鹏如此保证,汉献帝当时欣慰无比,想了一下道:“朕看爱卿忠诚无双,朕现在再加封爱卿大汉三师,进卫尉,掌管天下征伐事。” 这个官可是太大了,大到——可是,切不说现在的皇上封的官还算不算数,就算算数,那最少需要一个任免文书,比如圣旨吧,但可惜,现在汉献帝没有格式的圣旨,就连——玉玺也没有。 这非常的尴尬,其实在整个王朝更迭中,一个皇帝手中是否掌握着象征皇权天授的玉玺才是最重要的,只有掌握了他,才能证明你是皇帝,大家才膜拜你,也是在根本上说,大家是在膜拜那个玉玺图章。 当皇帝都将自己的身份证弄丢了,也算是真的无话可说了。 第762章 君臣对答 吕鹏没有因为皇帝的封爵而欣喜,却郑重其事向根本没用的向汉献帝交代了一下天下大势,然后就是嘘寒问暖的关怀了一下皇帝的起居,看着本来应该比自己还小,但从五官面貌上来说,却比自己还老的皇帝,最终还是郑重其事的向他请求封赏一个人,那就是韩遂。 “韩遂一直心怀汉室,即便在中原动乱时候,也不忘朝廷委派他的任务,这些年将羌胡死死的压制在了北方,正所谓功劳甚大,这样的忠臣需要封赏。”吕鹏真诚的请求。“而西凉苦寒,现在马腾又反,这让他极度困顿,所以,将关中封赏给他,让他有一个战略纵深,让他能够得到关中的粮草继续保护我们的西北边陲安稳,这是大势所趋,所以,臣恳请万岁下一道圣旨,将关中封给韩遂吧。” 没有指手画脚,没有咄咄逼人,语气态度上是谦卑的,是恳求的,是一个真正臣子在为国向天子建议谋划国事的,这样的举止举措怎么不让人感到宽慰? 面对久违的恭顺,汉献帝当然满足了这个要求,于是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其实这个事情他只要答应下来就行了,至于圣旨诏书,乃至皇帝的印玺对吕鹏来说都不是问题,土豆萝卜有的是,刻了就是了。吕鹏之所以要这么做,那就是要绑住汉献帝的嘴,不要他将来再将关中封给他人罢了。 君臣再谈了谈,结果就自然而然的谈到了眼下的状况。 “马家父子现在已经反叛,但韩遂大义,堵住了他回西凉的通道,臣准备请万岁让庞德将军做为天使去韩遂处宣抚加勉,然后让他出兵一部,参与到臣的这次对马家父子的战争中来。” 汉献帝点点头道:“此法大妙,断敌归路,歼灭中徒,很和兵法。” 吕鹏就心想,看来历史上所言不差啊,这个傀儡皇帝果然心有不甘,表面对曹家父子那是毕恭毕敬任其摆布的样子,但在暗地里那是蠢蠢欲动,这不,他连兵法都读了,这就是不安分的表现啊。 “还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大汉皇叔刘备,玄德公带着5万人马直逼许都,结果却被马超抢了一个先机,劫持了皇帝。” 一听说皇叔刘备带兵进京,汉献帝的眼中就有一抹惊喜,但这抹惊喜,也不过是转眼即逝,因为他知道现在在谁的面前,如果让吕鹏看到了自己的心思,说不准他会翻脸的。 不过这瞬间的惊喜,怎么能逃过一直仔细留意汉献帝表情的吕鹏,看到汉献帝的心思,吕鹏在心中不由得一笑。 “大汉皇叔玄德公虽然救驾不成,但是依旧没有放弃机会,带着他的5万人马,正追着马超西来,所以臣还请皇上下一道圣旨,请玄德公在马超的后面将他堵住,然后我们将马超父子歼灭在这里。” 汉献帝当时大喜,也拿出了自己的一个信物交给吕鹏:“这是当年皇叔进奉给我的,你派一个可靠的人,带着我的诏书向皇叔宣读,皇叔自然领旨协助于您。” 两个人就这样边说边办,就将眼前的战局安排妥当。 剩下的事情几乎就没有了,结果吕鹏随便的问了一句:“三路大军围剿叛贼马超,顺便也在曹贼手中恢复了司隶故地,可惜我这时候和曹操全力在五龙口对峙,这里却无暇顾及。” 汉献帝闻听,当时满怀感慨的道:“司隶一直是大汉中心,两朝故都皆在这里,宗庙陵寝也在此地,有了这一次恢复的机会,却又要放弃,实在是可惜。”然后就一脸悲戚的道:“如果这次我随爱卿去北方安顿,也不知道未来是何年何月才能再回故土,重新祭祀宗庙了。”说完这话,又是一脸悲戚,不由得掩面唏嘘。 吕鹏也感觉到非常为难:“中原战乱很久了,我和曹贼也在决战之中,根本就抽调不出来一点兵力占据这里,真的是无可奈何,只能委屈万岁,先随臣狩猎幽州,等待将来再行恢复吧。” 汉献帝放下袖子,却提出了一个人之常情的要求:“我即将随爱卿去北方,也不知道何年何月再能回来,如果有机会,我真的想祭拜一下列祖列宗陵寝。” 吕鹏就仔细的思考了一下,最终点头道:“等我三路大军剿灭了马超,荡平贼寇,臣便保卫皇上拜谒宗庙。” 得到了吕鹏这样的承诺,汉献帝也就没什么说的了。于是吕鹏就再三询问还有什么所需之后,就告退而出。 出了大帐,回头看了一下,嘴角就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 该铺垫的都铺垫了,于是,吕鹏就开始操心在这里歼灭马超的问题了。 庞德带着连夜刻的萝卜玉玺盖章的圣旨,带着几个从人飞奔进潼关,请见韩遂,招降于他。 其实这个任务根本就不艰难,只要韩遂还是一个正常的人,就应该分得清厉害关系,投降吕鹏是他最好的也是唯一的出路,这一点是没有一点怀疑的。 对于刘备,吕鹏还是打了一番亲情牌,然后在话里话外透漏出,自己无意司隶的意思,在消灭未来隐患马超父子之后,就回去继续和曹操死磕到底。同时再奉上汉献帝的圣旨安排之后,刘备是绝对不会拒绝的。 事情似乎都是那么的完美,完美到让吕鹏都轻松了不少,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竟然还有闲心陪着汉献帝散心打猎,当然,吕鹏可没玩什么曹操的试探,真的是恭敬的侍候着皇帝,让他开心。 没过三天,庞德就风尘仆仆的回来了,向他报告了好消息,韩遂不但欣然接受了吕鹏的收编,同时他已经派他的女婿闫行直接杀向了关中,断绝马家父子去路,而且还派出大将手下八健将中的杨秋张橫统领两万西凉精锐与吕鹏汇合,共同讨伐马超,并且直接派出他的长子请为吕鹏行军参军,也就是人质。 得到了韩遂的增援与保证之后,准备等待刘备汇合之后将马超歼灭在这里,但这时候,却在刘备手下卧底的锦衣卫传来一个消息——诸葛亮单人会马超。 第763章 刘备的野望 要说起当初刘备三顾茅庐请了诸葛亮,隆中对天下四分,让刘备看到了自己未来发展的希望,在得到了孔明的加入之后,诸葛亮真是如鱼得水,刘备如久干旱的禾苗遇到了雨露,那是疯涨。 尤其他手中还存着大量吕鹏赠送的物资,更加的将他实力壮大,在历史上,在这个时期,他不过有着区区5000人马,但是有了吕鹏的资助之后,现在他手中握着十万强兵,也因为军需不再由老百姓出,理政能手孔明立刻宣布,休养生息,减免百姓赋税,如此一来,刘备的治下蒸蒸日上,真正做到了国泰民安。 在观看天下风云的一年多时间里,在孔明的内政外交之下,刘备已经有了争霸天下的底气。 就在他们已经养精蓄锐足够的时候,曹操突然出兵和吕鹏对战,立刻让刘备感觉到压力大减。 尤其看到曹操抽调精兵强将全部去了北方,曹操的治所之内兵力空虚,早就不甘寂寞的刘备,怎么能放弃这样的机会?于是和孔明相商,两个人一拍即合,打出了和吕鹏南北呼应,共讨曹贼的大旗,立刻出兵豫州。 挡住他们第一个去路的就是樊城,现在正由荀彧带着5万曹操的部队,在夏侯杰的统帅下,驻扎这里防备刘备的进攻。荀彧也是天下数得上的谋臣,但是在足智多谋的诸葛亮面前,简直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对手,本来是一个铁桶一样的樊城,让诸葛亮利用调虎离山计,虚兵围城计,围点打援计,这一份连连的组合拳,打的丢弃了樊城。荀彧和夏侯杰带着残兵败将逃奔了襄阳城,结果又被孔明派出关羽,以诈降之计,首先夺了襄阳,让荀彧和夏侯杰逃到了许都的门户颍川才总算站住脚,但是原先的5万大军,已经被刘备的军队打得是七零八落,最终捡点人马不足2万。 荀彧和夏侯杰判断,刘备的目标就是许都的汉献帝,绝对不能让他们兵临城下,于是就将许都的主要人马抽调过来,组成一道坚固的防线,挡住了北上的刘备。 结果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突然杀出个二愣子马超,劫持了汉献帝,一把火烧了许都,让荀彧首尾难以相顾。 但好在,这个时候不断发起进攻的刘备军队,也突然停止了进攻,这让荀彧松了一口气,带着一部分人马,急匆匆赶回许都进行善后。 当得到汉献帝被马超劫持的消息之后,刘备是焦急的跺脚,孔明却轻松的拍手叫好。 当时刘备就不愿意了:“先生眼睁睁的看着马超劫持了皇帝,未免有些幸灾乐祸,这不是人臣之道,这也和你在隆中对中的决策不符。” 诸葛亮就淡淡的笑着,摇着他的鹅毛扇子:“主公,当初隆中对里,我分析的是四分天下,我们占有荆州司隶汉中巴蜀,视机取得西凉,同时我在隆中里跟您说的,可是重复汉室,是恢复的复,可不是帮扶的扶。现在不正是我们的机会吗?” 刘备当时就转不过弯儿来,玩文字游戏,那都是文人闲来没事练出来的,整天事情不断的人,哪有那闲心去咬文嚼字。 但谋士孙乾却哈哈大笑,直接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刘秀恢复汉室,算是复汉而不是扶汉,更何况,汉室衰微,献帝已经没有能力再号召天下,纵观刘氏子孙也没有再能担当大任者,若想恢复汉室,唯有主公您能享得此大任啊。” 被他这么一捅破,其他众人纷纷拍手叫好。 刘备当然疾言厉色的批评了手下的这种大逆不道,但也不过就是疾言厉色,也没有更深的指责。 然后就不提汉献帝这词儿了,直接询问孔明:“先生以为我们下步该怎么走?” 孔明就摇着羽扇道:“马超带着6万西凉铁骑前来,我想现在他的老窝一定被韩遂占据,如此一来,马家父子必将走投无路,他只能有两个选择,一个是选择在司隶豫州站住脚跟再创基业,一个就是投降一个势利苟延残喘。”然后看看大家道:“现在司隶,是曹操根本,再有我们既定方阵,还有赵云也进了来,在这几个强悍的势力之下,根本没有根基的马超,无论如何也站不住脚跟,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一个,他需要投靠一个势力,曹操是不用想了,那么就只有吕鹏了。” 对于孔明的这样判断,大家是心服口服,刘备就欣慰的道:“如果马超投降了我的贤弟,让我的贤弟如虎添翼,战胜曹操也就更加轻松了。” 这话说的绝对是言不由衷,即便是端茶送水的仆人都看出来刘备的心思。 孔明就笑着道:“主公太过仁厚了,既然主公有爱惜马超父子之心,亮不才,可说服马超来投。” 一听诸葛亮这么说,刘备当时就忘了还替吕鹏能收拢马超战胜曹操而高兴的心情,立刻满脸期待的道:“先生有何妙计?” 诸葛亮就笑着道:“马超父子桀骜不驯,轻易是不会认输投降的,唯有的办法就是将它赶入穷途末路,到时候我们再给他来个雪中送炭,才能让他们安心归顺我们,现在还不是火候,且等一等。”然后对着刘备手下的众文武,自己的同僚大声的吩咐道:“现在,马超劫持皇帝,我们正可以打出救援皇帝的旗号,跟随在马超身后,占领司隶,完成隆中对的第一步,三军听令,大军追击马超。” 于是刘备的大军就轰隆隆放弃了豫州,向曹操薄弱的,被马超来去过的司隶挺进,追着马超的屁股一路占领被马超放弃的州郡,转眼之间,刘备就轻松的利用马超在前面给自己攻城略地,占据了2/3的司隶土地。 每天都有新的城池入账,刘备笑得半夜都要到外面跑一圈冷静冷静,自从自己卖草鞋出身,颠沛流离,都混了半生了,总算第一次拿下了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地盘,从今以后,咱们也是一个山头的组织了,可以和天下英雄平起平坐,最关键的是,不再被人掣肘,不再看人家脸色行事,也不再局促一方腹背受敌了,现在,只要全力挡住会被吕鹏严重削弱的曹操就可以了,下一步再拿下关中汉中,然后巴蜀,再是西凉,再是荆州,再是——“哇,天下啊。” 第764章 诸葛亮出马 正在刘备鬼哭狼嚎的野望天下的时候,诸葛亮带着最新的情报急匆匆的找到了刘备:“主公,大事不好,局势生变,需要我们重新布置。” 对这样的报告,刘备根本没有大惊小怪,因为他的神经已经被无数次的大惊大喜,打击的钢铁般坚硬。面对有些焦急的诸葛亮,刘备只是淡淡的说:“我戎马一生大起大落,还有什么大事不好呢?不要惊慌,我们还是召集文武一起商量一下吧。” 看到主公如此从容淡定,诸葛亮真的是佩服,看来他往年的经历,的确是锻炼出了他处变不惊的好心态呀。 召集了手下的文武,刘备对诸葛亮道:“还请军师言明现在的局势吧。” 诸葛亮就端坐在上首,对着下面的同僚道:“刚刚接到消息,马超的妻子和儿子被赵云所杀,现在马超正在全力和赵云死拼。” 就这个消息一出,所有的文武一阵惊愕然后就是一片大哗,再然后就是一片欢呼。” 刘备更是拍着额头庆幸:“这真是老天助我啊,如此马超就不会投降吕鹏了。” 诸葛亮笑着道:“正是如此,马超和赵云战于铁山,已经成为了死敌,而赵云更是将马超家将庞德纳入帐下,更加加深了吕鹏和马超的怨恨,如此一来,马超是绝对不能再投降马超了,这当然是给了我们天大的好机会。” 刘备欢喜的道:“这的确是好消息,但军师不是说还有一个坏消息吗?” 诸葛亮立刻变得忧心忡忡:“马超虽然不能投降吕鹏了,但韩遂却投降了吕鹏。” 这个消息一出,大家当时就高兴不起来了,本来按照事先的战略构想,西凉已经纳入了自己的囊中,结果韩遂突然投降了吕鹏,这下再打西凉,即便不顾及和吕鹏的盟友关系,但是韩遂有吕鹏支援,实力一定更加强悍,再有山川险峻,这事情就相当麻烦了。 “还有一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那就是韩遂派出2万骑兵,让他的长子进了吕鹏军营,做了吕鹏参军,而他又突然出兵关中,有夺我关中之意。” 大家更加愤怒了,是的,是愤怒,愤怒吕鹏。 关中也已经算在了自己的囊中了,你吕鹏真的不是东西,占据了我们的西凉,更加得寸进尺的占据了我们的关中,你的人品怎么这么烂,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当时一项对吕鹏感情很好的张飞也博然大怒:“汉强真真气死人也,不成,我现在就找他去,让他将西凉和关中给我让出来。” 看着大家说的是义愤填膺,说的是理直气壮,靡芳有点看不下去了,就在底下小声的嘀咕了一句:“西凉和关中还不是我们的呢,人家吕鹏收了韩遂,似乎算是名正言顺吧。” 结果大家立刻就用杀人的目光看向了这个不和谐声音的发出者,你这个吃里爬外的家伙,会说话不啊。 靡芳就一缩脖子:“就当我没说。” 刘备可知道这事情不好办了,于是就对着诸葛亮道:“军师,既然西凉和关中都落到了我兄弟吕鹏手中,那我们就要局促这司隶一地了,如此我们的大计就难以施行了,您看这事情该如何处理呢?”然后一脸憨厚的说出自己的为难:“我是绝对不和兄弟刀兵相见的。” 看看,这就是宽厚长者啊,为了兄弟义气,竟然不要了到手的地方,这人品,真的是大汉的楷模啊。 但其实是,刘备不但需要吕鹏继续支援他物资,更主要的是,他得也打得过吕鹏啊。 诸葛亮当然知道这事情棘手,但对于刘备的说法,诸葛亮却没有回答,而是说出自己的想法:“既然如此,我们必须抓紧与马超联系,支持马超。” 刘备当时再次打断了诸葛亮的提议:“现在马超和我兄弟对峙战斗,支持马超,那就是支持他和我兄弟战斗,这事情绝对不可。” 简雍就探出身子反驳:“这事情绝对不能执行,这是会坏了我们的名声的。同时,不管这次曹操出动多少人马和吕鹏将军决战,我认为吕鹏绝对会胜利的,如果我们这时候和他翻脸,下一步吕鹏就会对我们展开报复。”这样的判断,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在这次吕鹏和曹操的对战中,所有的人都看好吕鹏而不看好曹操,这次真要是得罪了吕鹏,就凭吕鹏那翻脸比翻书还快,报仇不隔夜的尿性,绝对立刻对自己等下手。 想一想吕鹏对自己下手的场景,就凭借自己现在的实力,刚刚占据的这个几经战乱的司隶,根本就不是吕鹏的对手。 所以,简雍一说,大家立刻变得哑口无言了。 “再说了。”结果简雍还就得理不饶人了,继续发表他的言论:“虽然这一次曹操必败,但是毕竟双方实力相当,两虎相争,谁也讨不得好处去,吕鹏也会实力大损,曹操也不可能被这一战歼灭,如此一来,曹操依旧是中原最大的实力集团,依旧是我们最大的敌人,所以,为了我们未来,还是不要过早的和吕鹏决裂啊。” 这是简雍秉承直重之言,也是老成谋国之论,当然让大家佩服并无可辩驳。 诸葛亮微微一笑:“连吕抗曹,结交孙权,这是大政方针,这是绝对不能破的,现在我们全天下的英雄都应该站出来,站在吕鹏将军的身后,为他摇旗呐喊共讨曹贼,我们怎么能和吕将军为一点点的蝇头小利而决裂呢。” 看到诸葛亮如此决断,大家在欣慰的同时,也是真的不舍啊。 刘备也感觉诸葛亮这是在说车轱辘话呢,但也知道诸葛亮之能,于是就耐心的等待诸葛亮的下面办法。 诸葛亮微微一笑,迎着诸位的眼光道:“我们和吕鹏的战略合作伙伴关系是绝对不能破裂,这一点是我们大政方针的基础,但是。” 大家一听有但是两个字,当时眼睛就一亮,张飞就不耐烦的催促:“先生赶紧说但是吧。” 大家就不由得哄堂大笑。 诸葛亮就冲着张飞拱拱手,然后道:“但是我们不去打西凉和关中,不等于别人不去啊,就比如——”拉了一个长长的关子:“我们可以支持马超去打呀。” 诸位闻听,先是一愣,转而无不拍手叫好。 是的,我们碍着吕鹏的面子关系不能对韩遂动手,但韩遂的世仇马超可以啊。 于是诸葛亮郑重其事的冲着刘备拱手:“这时候,为了双方的好,我们必须做一个中间人,将马超保护下来,亮不才,愿去马超营中说服马超。” 第765章 马岱的见地 马腾马超父子现在真的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了,家已经被别人占据了,回家不行了,又和吕鹏对上了,身后刘备也追上来了,而自己唯一的凭借皇帝也弄丢了,而出许都的时候,还一把大火烧了曹操根本,杀了所有大臣,那可都是曹操委派的亲信啊,这等于彻底的将曹操也得罪死了。 什么叫四面楚歌,什么叫走投无路,现在就是这样了。 “启禀父亲,刚刚接到情报,韩遂老贼派出他的长子带着两万大军进了吕鹏军营。”马休急匆匆进来禀报,当时让马腾更加焦急。原本六万八千吕鹏的骑兵就已经让自己头疼了,现在再加上韩遂两万,自己不过六万,面对吕鹏九万大军,取胜更加不现实了。 马超还是心中不服,大声的请战:“爹,请给孩儿三千虎狼,我现在就杀一杀吕鹏锐气。” 马腾就长叹一声,摇手打住了儿子的冲动:“别说吕鹏不和任何人斗将,即便是斗将。你也不是他的对手,他手下赵云,你就打不过的。” 马超就张张嘴,却是无话可说,自己虽然没有和赵云对阵过,但自己的弟弟马铁让赵云一招给打下马,自己手下最得力的大将庞德在他面前不过三十回合就被他生擒,这样的武功自己还真不是敌手。 正在尴尬时候,马铁进来,忧心忡忡的禀报:“父亲大哥,我刚刚统计了一下我们的粮草,只能够我们支撑三日了。” 这才是末日一样的消息。 没有了后方根基,6万铁蹄每日的消耗补给就无从谈起,想要纵兵四处抢掠,现在前面有吕鹏虎视眈眈,后面有刘备大兵压境,根本就不敢分兵出去,从许都强掠的粮草能坚持到现在,终于达到了极限。 本来按照当初马腾的想法,6万大军带着抢掠来的粮草和汉献帝,直接杀向潼关,然后趁着韩遂后方不稳,还有马家的亲信在内部接应,一举夺取潼关,再回到西凉根本之地,和韩遂拼个你死我活。 结果自己的大儿子马超,却为了报自己妻子儿子的死仇,非要驻军在这里将赵云消灭,才有了让吕鹏收服韩遂的机会,才有了让后面刘备追上来的时间。 马超这时候也感觉到事态严重了,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多么的荒谬错误,于是慷慨激昂的道:“事已至此,我绝对不连累父兄,不连累这6万将士,我现在就出战,和吕鹏了却这一段恩怨。” 马腾就无奈的摇摇头:“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们必须解决眼前的实际敌情。”然后让三个儿子凑过来,指点着新的形势道:“现在我们处在两军夹击之中,吕鹏和刘备一直是互相配合,但我们必须要打破这种联合,消灭其中的一路,然后我们就可以游刃有余。” 三个儿子当然明白现在的状况,这也是解决现在状况的唯一办法。 “只要我们打破一路,就可以留下一部分人马来和吕鹏纠缠,要拖延下去,时间对我们是有利的。吕鹏和曹操大战正酣,他这一军主帅是绝对不能有太多的时间在外面,拿我们和曹操比,我们对他的威胁绝对是最小的,所以只要我们拖上他一段时间,吕鹏必将撤兵回去,继续对付曹操。只要吕鹏一走,韩遂也就成了丧家之犬,根本就不是我们父子的对手,虽然我们不一定能回到西凉去,但我们可以转兵到关中,只要拿下关中这个天下粮仓,站稳住脚跟,我们就可以东山再起。” 真不愧是人老成精,在这混乱的局面中,马腾立刻抓住了,解决这个乱麻团的关键。 “刘备虽然也有五万人马,但他毕竟全是步兵,只要咱们出兵2万骑兵,就能将它一举击溃。” 马超立刻请命:“请父亲给我2万人马,我立刻调回头去,杀败刘备这个跟屁虫,抢夺他们的物资以供给我们的大军。” 马腾就点点头,拍拍自己这个优秀的儿子肩膀:“在大局上,你还有欠缺,需要不断的历练,但在战斗上,我坚信你将天下无敌,去吧,将刘备的人头给我拿过来。” 马超立刻大声接令,转身就要出去,结果被外面冲进来的一个人直接撞了一个满怀,就是自己带出来的族弟马岱。 两个人一撞散开,马超看到马岱的脸色,竟然有欣喜之色,不由得奇怪,自己军队都已经困倦到这种地步,他怎么还有心思欢喜呢? 结果马岱只是简单的冲着马超点点头,就直接走到马腾的跟前,带着欢喜的向马腾禀报:“伯父,大喜啊。” 马腾就一皱眉:“都到了这个时候,哪里还有喜事到来?”自己的这个侄儿,历来是一个严肃恭谨的人,绝对不会胡言乱语,他说有喜事临头,肯定是有什么好消息。 马岱就欢喜的道:“伯父,刘备手下的军师诸葛亮,亲自前来拜见。” 这个消息一出,当时让马家父子愣在了当场。 三顾茅庐已经是天下闻名,诸葛亮在刘备的手中是第一文臣,其重要性已经超过了他的两个兄弟,就在这两军交战之时,刘备的第一重要人物突然间跑到自己这里来拜访,会是一个什么目的? 马岱似乎看出了伯父和几个堂兄的惊讶,小声的说出了自己的判断:“刘备派出如此重要的人物前来,一定想说服咱们投靠刘备。” 这一个说法真的是石破天惊,当时没让马家父子转过弯儿来。 马岱立刻上前谏言道:“现在我们马家已经得罪了天下几乎所有的英雄,而我们现在所处的境地,几乎就是一个死局,要想生存下去,要想再次能够叱咤风云,我们就必须选择一个英雄投靠。”看看愤愤不平的几个兄弟,然后再看了一下自己的伯父。见到自己的伯父,面露沉思,马岱再次建言道:“刘备刘皇叔,占据天下大义名分,更有仁德之名布于天下,手下关张勇黄忠魏延勇冠三军,诸葛亮奇谋妙计百出,再有5万雄兵在手,占据司隶已经是板上钉钉,荆州刘表,老迈无能,据说已经病入膏肓,这次诸葛亮将关羽和五万大军留在荆州,必定将给关羽留下计策,行刘备不好意思行的举措,一旦荆州再入刘备之手,便是天下帝王之资本。” 马腾就微微点头。 “而这时候他的地盘扩大了,手下就缺了能征善战的猛将,假如我们马家带着这6万铁骑投靠他,必将被他重用,如此方是前程远大。” 马腾不由得眼前一亮,马超等几个兄弟也陷入沉思,好久之后,马腾对着马岱道:“三军列阵,随我迎接孔明先生。” 第766章 马超投降刘备的后果 刘备的一举一动,早就被吕鹏完全掌握,每日里坐在刘备集团里的锦衣卫暗探,都将最新的消息传达过来。 在这个别人还不重视特务行当的时代,吕鹏已经走在了别人的前面,其收效是明显的。就比如这次诸葛亮亲自单人独马去游说马腾父子,不敢说一字不落的汇报到吕鹏的面前,最少核心的东西还是让吕鹏了如指掌。 掂量着手中厚厚一叠的情况,吕鹏真的不由感慨诸葛亮的舌辩。 其实吕鹏更清楚,诸葛亮的舌辩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马家父子已经走投无路,带枪投降,这是他获取最大利益的资本。 面对这样的消息,赵云是满脸欣喜,庞德却是忧心忡忡,韩遂的大公子已经是满脸恐惧了。 赵云欣喜的原因是,在他认为,自己的四哥和刘备既互为一体,这是天下共知的,如果马家父子不投降刘备,那么两家就可以合力灭了他,如果马家父子投降了刘备,那么大家就是一家亲,自己误杀对方妻子的事情也就过去了,不管怎么说,在这个万恶的旧时代,女子如衣服,这是所有男子汉的故事,为了一个女子,为了一个还是小妾生的儿子,就放弃了英雄霸业,这绝对不值得,所以赵云认为,这一次自己的恩怨情仇也就结了。 但是庞德不这么认为,看了看吕鹏,满脸已经是忧愁。 庞德的忧愁并不是因为自己投奔了吕鹏,而马超投奔了刘备,最终两家你好,我好,大家好,自己这个马家的叛徒,会被吕鹏出卖掉,来换取马家对吕鹏的欢心,而是他从更深层次上,替自己这个主公,实际也是兄弟担心。 韩遂的大儿子之所以恐惧,也知道吕鹏和刘备的这种天下皆知的关系,他生怕自己被吕鹏做了投名状。 吕鹏就首先给了赵云一个恨铁不成钢的冷哼,然后对庞德展现了一个欣慰的笑容,再拍拍韩家大公子的肩膀,这一套动作下来,却让所有的人都明白的吕鹏的心思。 “你只能做个打手,这一下我终于知道了,你的前身为什么不被人重视的原因了,厚道憨直,这是对你的评论,其实还有一句话,你就是缺心眼子。”这是吕鹏对赵云说的。至于有什么前生后世,赵云根本就不往心里去,听到四哥这样评价自己,他倒是有了一种欣慰。谁都不傻,在吕鹏的集团,所有的人都知道,除了主公的妻子儿女之外,三个人是不能碰的。那就是吕鹏的大哥二哥加上这个四弟赵云。 结果现在这里就出了一个非常关键的毛病,如果按照正常军阀的思维,有这三个人在,是对自己的最大的威胁,时刻提防那是必须的。 然而吕鹏却不这样,他是从真心对两个哥哥尊重,对一个弟弟爱护。 而越是这样,三个人更加胆战心惊,不是怕吕鹏未来反攻倒算,而是怕自己被属下算计利用。 于是两个哥哥就尽量避开官场,于是赵云就尽量将自己的思维变得简单,从这一点上看,无论是前世的赵云,还是后世的赵云,你说他真的傻吗? “韩参军,你不要想的那么多,我这个人做事是有始有终的,我的护犊子的名声也是天下闻名的,只要你不背叛我,我也绝对不会背叛,让你失望。” 韩公子就长出了一口气,深深的拜下去,再次表示了自己人质的忠诚。 然后对着庞德道:“三哥,你认为这件事情该怎么去处理?” 庞德可绝对不敢托大,知道这是吕鹏在考较自己,当时就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刘备这是用道德绑架咱们,以实现他完整的接受马超的野心,一旦马超成为他的属下,马家父子冠绝天下的武功,6万铁骑无坚不摧的战斗力,就能将刘备的整个实力提高不止一个档次,那将是一场质的改变,到时候天下群雄之中,刘备完全可以成为既咱们曹操之后的第三个最强大的实力。”然后干脆敞开道:“对手。” 对于庞德这样的判断,吕鹏表示肯定。刘备本来就是一个卧着的盘龙,如果插上马家父子6万铁骑的翅膀,绝对会一飞冲天,那样他就会成为自己平定天下的绊脚石,这是吕鹏绝对不愿意看到的。 “而一旦马超投向了刘备的怀抱,我们就再也没有机会打击他,让他保存了实力,而我们和曹操正是战争关键的时候,由于您的地位非常重要,绝对不能在这里再耽误三五天,所以你只能放弃,结果我们这近十万铁骑回去,不说这司隶立刻落在了刘备的手中,就是马超父子,也会立刻对韩遂将军发起决死的进攻,如果马家在西凉残存的势力内外呼应,西凉转眼之间就会落入到刘备的手中。” 然后也不去看瑟瑟发抖的韩家大公子,走到巨大的地图前面,将手往南一指:“然后他们两个在全力拿下关中这个天下粮仓,进而攻击弱的蜀中张鲁刘璋,那么您看一看,天下1/4就已经是刘备的,有产粮食的,有产战马的,有一个稳定的后方,并且掌握中原枢纽,那刘备下一步是什么?” 对于如此严重的局面,吕鹏就一脸云淡风轻的再次转头看向赵云:“你学学你三哥,独当一面的大将军,必须有胸怀天下的眼光。” 结果赵云却不以为然的道:“胸怀天下的眼光,你们有就可以了,你让我打哪里我就打哪里就是了,我干什么还要给你们打天下,又要为你们操心天下,那我岂不是很累?” 当时吕鹏无语了。 跟一个不愿意操心的人说话,简直就是废话,于是继续看向庞德。 庞德全一摊手:“现在我也没有办法,除非您和您的老兄弟现在就翻脸。”然后想了想,却又痛苦的摇头:“虽然我们有10万铁骑,对方有6万,但我们毕竟是草原联军,从整个战斗力上来说,还不能跟马家军相提并论,真要两军对阵,我们是绝对打不胜马家军的。” 这也正是吕鹏最苦恼的地方,但也的确没有什么办法。 结果正在这个时候,外面有人来报:“刘皇叔信使,靡芳先生求见。” 结果还没等吕鹏说话,许杰却先笑了:“解决问题的办法来了。” 吕鹏就一愣,但马上从许杰阴暗的思维方式出发,立刻展颜大笑。 “腹黑你马超的办法有了。” 第767章 皇帝主持的盟约 靡芳不算是一个合格的外交家,但算是一个合格的中间人,这一次再次被派来吕鹏处,当然还是做他的老本行——和事佬来了。 对于这一次的出使,靡芳是不抱着什么太大幻想,因为是个傻子都知道,吕鹏的野心是天下人有目共知的,而刘备的野心,是天下人有目共睹的,这个天下到底会掌握在谁的手中,全天下的人多少已经看明白了端倪,让吕鹏甘心情愿的将一个完整的实力,而且还是后患无穷的那种,交给未来的敌人刘备,这是一件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任务。 但是为了自己主公未来的大业,靡芳还必须认认真真的完成这个使命。 吕鹏带着一群文臣武将,远远的就出营迎接,这让靡芳有一些不知所措,在他看来,吕鹏不将自己乱棍打出,就已经是非常给自己面子了,结果却没想到得到这样的礼遇,真真的是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一群人走到吕鹏的大帐之中,吕鹏先打住了靡芳说明自己来意的想法,而是郑重其事的请他拜见汉献帝。 在官爵上,靡芳是刘备还赖着的豫州刺使,(现在的豫州刺使已经是臧霸的了)靡芳被封为豫州别驾,但这个官员是刘备封的,不是大汉朝廷认同的,如果走上朝堂,靡芳还是一介布衣。 但是大汉皇帝在别的军阀眼里不值一提,或者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傀儡,但在刘备的集团,皇帝依旧是至高无上的,这也是刘备凝聚人心的唯一办法。 战战兢兢无比感动的随着吕鹏拜见了皇上,汉献帝一见是自己皇叔的亲戚亲信,当时激动无比,直接给了一个谏议大夫的官爵,这简直让糜芳幸福的差点晕过去,自己和自己的哥哥在两个集团分别效力,虽然家大业大,付出无数,也获取了两个集团的认可封爵,但毕竟那都不算正经的,不被天下人认可的,这一次得到皇帝的亲口任命封赏,这完全可以郑重其事的写在墓碑上,记录在家谱里,是真正的光宗耀祖。 在介绍了自己主公刘皇叔刘备派自己来的目的之后,皇帝替糜芳说的话:“吕爱卿与刘皇叔都是为了保护天下百姓,都是为了尽早平息战端,还天下百姓一个安宁太平的世界,初衷是非常好的,虽然有这样那样的误会,但马家父子愿意帮助刘皇叔,帮助朕平息天下战乱,我看吕将军也就将一些东西放下吧。”然后哈哈笑着:“这一次,马家父子杀戮大臣之罪,朕以天下大事为重,我都要原谅他,更何况,是你的错处在先。”然后又看着韩遂的大公子:“你们两家在西凉,已经闹了十几年,恩恩怨怨的事,谁也说不出理不清,我看大家也就没有必要再辩论这些乱帐,以前过去的就过去了,大家继续同朝为臣,辅佐朕做一番大事。” 韩遂的大公子在这里根本就没有他说话的地方,一切都要看吕鹏脸色行事,既然现在的主公已经没有什么说的,那自己更没有说话的地位了,也就诚惶诚恐的答应了下来。 见在座的所有人,对自己的意见无不遵从,汉献帝感觉到非常满意,这是自己从来没有享受过的。然后就板起脸,端起了皇帝的架子:“赵云和马超的恩怨,我这做皇帝的,亲自出面和他们说和,两家就罢兵吧。” “既然是万岁从中做主,化解我五弟和马将军之间的误会,臣是求之不得的,一切但凭万岁一言而定。” 汉献帝就难得的开心的大笑,因为从这一次,他总算找回了自己作为天下共主的感觉。 既然话已经说开了,有皇帝在中间作证,那么双方就彻底的罢兵了。 能够如此轻松的完成任务,靡芳真的是没想到,于是欢乐的回去复命。 在一个日暖风和的日子,汉献帝召集了刘备,马腾,吕鹏,带着他们手下的所有文武众将正式会面。 为了彰显皇帝的威仪,吕鹏还特意在军营外面连夜筑起了一个高台,尽可能拼凑出一些仪仗,然后,吕鹏,刘备,马腾,韩遂的大公子,各自代表1方,在这高台上相见。 刘备已经很长时间没见过汉献帝了,叔侄之间一见,难免有一番抱头痛哭,等他们叔侄哭完了,大家正式在皇帝的主持下,宣誓了自己的盟约,一切就都这么平安的度过了。这让汉献帝再次感觉到了皇权的滋味,暗暗下定决心,从今以后,谁也别再想拿我不当干粮。 中午的宴席是丰盛的,气氛也是融洽的,大家似乎早已经忘记了原先的恩仇,真的是其乐融融。 半路上汉献帝出去方便一下,刘备当然跟在后面侍候着,可是左等皇帝不回,右等皇帝不见,正在大家焦急的时候,刘备却满面春风的跑了回来,冲着吕鹏拱手道:“万岁身体有些不适,想要到我的军中休息一下,我便领着万岁去了,万岁还想在我的军中盘恒几日,还请贤弟将皇后皇贵妃送过来。” 吕鹏听到这个消息,当时是震惊的,脸是扭曲的,表情是复杂的,诸葛亮已经悄悄地观察到吕鹏,在不断的用自己的手扭着自己的大腿,这非常明显的就是,他在压制着自己的怒火。 诸葛亮就云淡风轻的冲着吕鹏拱手:“万岁是天下共主,玄德公是万岁的叔父,叔侄之间亲近亲近也是人之常情,还请吕大人理解。”然后就大笑着扬长而去。 马腾带着自己的几个儿子,也随着诸葛亮走了,丢下吕鹏一群人呆头鹅一般的站在这里不知所措,直到大家都出了这个简单的会盟之地,许杰悄悄的走到了吕鹏的跟前:“我看你要不再掐大腿,你就要笑出声了。” 吕鹏就看看左右无人,然后就一口咬住许杰的肩膀,笑的那是嘎嘎的。 吕鹏带着一群人回到了自己的军中,赵云就兴奋的对着吕鹏道:“这里战事以了,我现在就吩咐军队整顿行装,我们回到五龙口去,继续和曹操贼子作战。” 吕鹏就点点头,对着这个傻兄弟道:“你的提议非常不错,你现在就对外面传令,大军大张旗鼓的收拾行囊,准备明日就撤军,我将带着你去堵截骚扰我翼州的曹操七路人马。” 说完这话,还没等赵云接令,吕鹏转身对庞德和韩遂的大公子道:“我现在命令你,在赵云的8000人马大张旗鼓的收拾行装的时候,其他军队立刻休息,今日晚间,要趁着马超的大军精神懈怠的时候,全力出击,将马超的6万铁骑,就歼灭在这里。” 第768章 夜袭 马腾父子随着刘备来到了刘备的大营,商量双方之间下一步的走向。 很恭敬地端坐在刘备的下手,自己的三个儿子就站在他的身后。现在他们已经是刘备的属下了,虽然刘备对马腾的态度是尊重的,但是势比人强,马腾已经处在了刘备的屋檐下,也就只能认命了。 “这一次倒是委屈了马超贤侄,为了大局,牺牲了个人的恩怨,不过请放心,正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机会总是有的。”刘备这样对愤愤不平的马超安慰着。 马超闻听,眼睛不由得一亮,总算明白了刘备的心思。 诸葛亮云淡风轻的摇着自己的羽扇,对马家父子道:“我们现在已经占据了司隶,荆州那里早晚也会出一个结果,而吕鹏和曹操的这场大战,也会让曹操伤筋动骨,曹操对我们的压力也就遽减,所以我和主公可以慢慢经营这两个州,然后还要麻烦马将军,在吕鹏撤走之后,立刻对韩遂展开进攻,夺占西凉和关中进而汉中,然后直接进攻巴蜀,成就我们的一番伟业。”然后非常得意的道:“现在皇帝在我们的手中,天下政治局势就完全掌控在我们的手中了,现在是所谓的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皆占,天下大业指日可待了。” 一众人等现在是弹冠相庆,展望着未来美好的前程,真的是信心满满,即便原先有些失落的马家父子,这一次也不由得高兴起来。 正在这时候,张飞高兴的对马超提议:“我们刚刚将酒肉送到你的军营里,你的将士也能吃饱喝足,等明天一早,你将你的精锐亲信拉出来,我把我的好兄弟叫上,咱们寻找一块地方,好好的比试比试武艺。” 马超的心也开朗起来,当时端着酒杯道:“我的的将士疲惫多日,难得的放松下来,且再等我一天,等吕鹏彻底的走了,我们再——” “且慢。”诸葛亮突然间大喝一声,原本轻松的脸,突然间变得严肃。 他这一惊一乍,倒让这些欢宴的众将不知所措。 诸葛亮嘴唇哆嗦着,猛的一拍大腿:“不好,大事不好,将军们马上回营,防备吕鹏的突袭。” 正在大家不知道诸葛亮为什么突然间下达了这个命令的时候,留守大营的马岱已经浑身是血的冲了进来,直接扑倒在刘备的面前,大声的禀报:“启禀主公大事不好,吕鹏趁着我们马家军精神懈怠的时候,带领10万铁骑,突然冲进我们的大营,现在马家军,完了。” 这个消息就如当头凉水,浇灭了所有人的野心,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吕鹏会做的如此绝情, 马腾霍然站起,用手指着马岱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停顿了一下之后,突然惨叫一声:“我的六万儿郎啊。”然后一口鲜血喷出,身体僵硬的轰然倒地,等他几个儿子扑上去抢救的时候,已经是气绝身亡。 马超木呆呆的看着父亲的尸体,看着浑身是血的马岱,也是惨叫一声,背过气去。 刘备也是失魂落魄,对着诸葛亮不无埋怨的道:“军师为何不早说?军师为何不早说呀,你这事后再说还有何用?” 诸葛亮无比懊悔:“吕鹏龌龊卑鄙到如此,怎么是我能料到的,我在事后能想起来,就已经是不错了。” 张飞跳脚大叫:“事后诸葛亮,还有什么用处?” “当务之急该怎么办?”刘备已经没了主张,还是依赖的看向诸葛亮。 诸葛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立刻敞开我们的营门,接纳西凉败兵。” 简雍孙乾一把拉住刘备的手,哀求苦劝:“不可打开营门,万万不可打开营门,我们大军正在喝酒庆贺,一旦吕鹏杀过来,我们将死无葬身之地。” 结果诸葛亮和刘备对望一眼,诸葛亮道:“吕鹏的目的不过就是歼灭西凉铁骑,保护他的看家狗韩遂,他绝对不会冲击我们的营地的。” “吕鹏人品龌龊到如此地步,谁敢保证他不冲击我们?”简雍大声的反驳。 “我敢保证。”靡芳不等诸葛亮说话,直接站出来,接过了这个话题。 “你凭什么保证?”孙乾大声质问。 靡芳坚定的道:“我对吕鹏了解甚深,我知道他还需要我们,所以他绝对不会和我们真正的撕破脸皮,我还会保证,在他彻底打烂了西凉铁骑的时候,他吕鹏绝对会给我们一个冠冕堂皇,非常无耻的理由。” 被他这么一说,诸葛亮接口道:“吕鹏,势利小人,在他需要我们的时候,他绝对不会和我翻脸,这也是给我们一个教训,让我们大家记住,吕鹏永远是我们最强大的敌人,只要我们已经有利害冲突的时候,他绝对不会对我们心慈手软。” 大家在平静了一点之后,也就理解了这两个人说的理由。 于是立刻将自己的营门敞开,开始迎接那铺天盖地而来的西凉败兵,一时间整个大营混乱不堪,这时候,其实只要吕鹏派出千八百人,趁着混乱和黑夜杀过来,不明所以的刘备军队,就会立刻炸营,自相践踏,互相厮杀,立刻就可以将刘备的半个实力彻底的葬送在这里。 但正如靡芳和诸葛亮判断的那样,在黑夜里不断涌来的,只有西凉的败兵,没有一个吕鹏的手下。这总算让大家松了一口气。 看到这样的情景,诸葛亮立刻命令张飞:“三将军立刻点齐人马,尽可能多的救援西凉铁骑,但将军一定记住,千万不能和吕鹏真正动手,切记切记。” 张飞不是一个真正的混蛋,他也知道事情的关键紧急,二话不说,上他的战马,却将他的长矛丢在地上,然后招呼上自己的3000精兵,呼啸着向原先西凉营地飞奔而去。 看着远去的张飞,诸葛亮和刘备不由得暗暗祈祷,希望能有更多的西凉铁骑被张飞救下来,而至于刚刚确定的收复西凉,尽占关中的战略,就彻底的成了马歇尔计划。 第769章 偷袭马家军 吕家军开始收拾行囊准备回军了,他们已经开始放倒帐篷,开始推倒营寨栅栏,开始收拾行囊装备,一切都在说明,原本即将爆发的惨烈战争,已经结束了。 新的主子刘备,给已经粮草枯竭的西凉军送来了犒赏,牛羊粮食管够,每人还分了一点点酒,这让西凉的将士看到了新主子的仁德宽厚。 战争结束了,敌人要撤退了,身后还有新主子的五万大军做后盾,那么久战奔波疲敝的将士可以放松一下了。 篝火点起来了,牛羊宰杀了,也不要如中原人那样炖着吃,已经被蛮胡传染了习惯的西凉军,就将一整只一整只的牛羊架在篝火上,开始烧烤欢饮。 几口酒下肚,一股思乡的情绪就开始弥漫上所有将士的心怀,一股股对被韩遂占领了的家人担忧就充满在了所有人的胸中,原本紧张的战斗压抑下的思乡思念亲人的情绪就开始不能抑制的爆发了出来,战斗的心情没有了,钢铁的汉中,都在这一刻变成了绕指柔,思乡,思念亲人的歌声忧郁而绵长的在巨大的军营里飘荡着,感染着每一个汉子,让所有的人都不由得泪流满面。 吕鹏也泪流满面,他真的被那哀怨悠长的歌声打动了,骑在战马上,哭的是不断的抽搭。 “主公,我们可以发动了。”庞德向吕鹏禀报着。 “你先等会,让我再哭一会,好长时间我没这样哭过了。” 许杰就满脸充满了鄙夷:“既然你被对方如此的感动,那你就应该放过他们,让他们能够平安的回家和他们的家人团聚。” 撸了下鼻涕,吕鹏抽抽搭搭的回答:“不行啊,我同情他们是一方面,但要我放过他们是绝对不行的啊,现在是歼灭他们最好的时机啊,一旦我放过他们,那么未来他们将成为我统一天下的阻碍啊,想要再将他们彻底歼灭可就不容易啦。” “既然你如此,那还装什么啊,鳄鱼的眼泪就收起来吧,时间不等人啊。” “还是再等等吧,让他们再伤感一阵吧,让他们在活着的时候,再多一点时间真真切切的感受一下思念的感觉吧。”吕鹏就悲天悯人的说着。 赵云和庞德就被吕鹏的悲天悯人感动的是稀里哗啦的,自己的兄弟真的是个好人啊,之所以让他变得冷血的,不是他的性格野心,而是这个老天,这个乱世逼迫的啊。 结果许杰就一撇嘴:“你不过是想让那些家伙将手中的酒都喝了,不过是让他们的思乡思念亲人的情绪再发出一些,让他们的意志再消沉一些罢了,一个龌鹾卑鄙的心思,何必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我鄙视你的这种假慈悲,假仁德。” 自从庞德成了吕鹏的兄弟,而许杰依旧没能加入这个名义里之后,许杰的心态就扭曲了,怎么看这个主公怎么别扭了,平时要不和他顶撞几句,自己就心情恶劣到令人发指。 被许杰揭破自己的心思,吕鹏也就收起了悲戚,长叹一声,一面提起自己的大刀一面曼声长歌:“蒲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誓扫匈奴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 这莫名奇妙的诗歌让许杰闭嘴,让庞德肃然,让那个韩遂的大公子肃然起敬,虽然哀婉,但却让人热血沸腾。 吟咏完毕,吕鹏将大刀向高空举起:“为了将来死更少的人,为了将来更多的家庭能够团圆,为了无数少女不再失去她们心爱的人,杀——” 十万早已经悄悄包裹了马蹄,趋近了西凉营地的吕家军铁骑,突然间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大吼,十万铁蹄立刻奔腾起来,在黑夜里冲出,从四面八方冲向了西凉的大营。 西凉大营的主将都去刘备的大营商谈后续的收编事情去了,马岱被留下掌管这个营地。虽然都是年轻人,但无休无止的战争已经让人身心疲惫了,在得到了吕鹏的军队已经在会盟之后,拆毁了营地,推倒了栅栏,收拾了行装之后,马岱总算是松了口气。 吕鹏还是顾及大局的,还是在皇帝和皇叔的双重压迫下,停止了战争。 其实,按照正常的道理,这马家和吕家的战争本来就是由一场误会起来的,其实是双方谁也不愿意打的,再加上吕鹏和曹操的决战正酣,曹操百万大军压迫在了五龙口关前,七路大军正在攻击他吕鹏几乎没有防备能力的翼州沿线,他吕鹏是巴不得的回去,收拾残局去呢,不过是自己家不依不饶,吕鹏也没了台阶。 现在好了,吕鹏有了退兵的借口了,连夜退兵是他最佳的选择。 在一再确定了吕鹏确实已经准备撤军之后,马岱也就放松了下来,于是在得到了刘备送来的犒赏之后,也就放纵将士们松活一下了。 但马岱还没有放松,他准备替将士们站岗守卫,于是他提着自己的大刀在军营边上巡视着。 今日的夜没有风声,也没有月亮,在多年大旱的时候,天空已经被浓厚的乌云掩盖着,时不时的有沉闷的雷声从天边传来,再配上营地里传来的那巨大的,忧伤的将士们的歌声,让马岱的心无比沉重。 这里的战争结束了,但家没了,自己马家的事业没了,从今以后就要寄人篱下了,就要替别人的事业厮杀征战了,这样想起来,其实是很让人沮丧的。 也正因为如此,将士们情绪低落也就情有可原了,因为大家已经没了战斗的目标,大家已经成了别人手中的刀枪打狗棍了,理想的幻灭,目标的丢失,让天下闻风丧胆的西凉铁骑从这一刻开始,便没了灵魂。 望着远处黑沉沉的地方,马岱不由得长叹一声:“从今后,这兵将更难带啦。” 走着走着,马岱突然有一种被黑暗中的一双眼睛盯上了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好像从地狱里出来的魔鬼的眼神,让马岱不由自主的浑身冰冷,通体透寒。 “不好。”多年和死神打交道培养出来的直觉让他感觉到死亡的降临,马岱猛的大吼一声:“不好,敌袭,赶紧吹号示警。” 第770章 歼灭马家军 马岱凭借直觉感觉到危险,准备吹号示警的时候,但已经晚了,在黑暗里突然爆发出无数羽箭,转眼之间就将马岱带着的不多的亲兵淹没在箭雨里。 大地突然被巨大的马蹄踏碎,巨大的马蹄已经压过了天地之威的闷雷,冲天的喊杀声震破了所有人的耳骨。 如洪水一样的吕家军十万骑兵,转眼之间就淹没了西凉的大营,马蹄和大刀将那些还沉浸在悲哀里的西凉将士转眼之间砍死,一座座帐篷被践踏被点燃,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被屠杀被践踏,一面倒的屠杀,就在这里爆发了。 马岱没有时间再回到军营去整顿将士奋起反抗了,因为那已经是一件无能为力的事情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命的鞭打自己的战马,逃离这个屠杀战场,逃向刘备的大营,去报信。希望刘备能出面,阻止吕鹏的屠杀,保留一点点西凉的根本。 屠杀是能让人热血沸腾的,吕鹏酣畅淋漓的大刀在收割着毫无反抗意识的西凉兵,那些往日叱咤风云,让所有敌人闻风丧胆的西凉铁骑,现在就如同一群待宰的羔羊一样,被一层层的杀死。 这时候已经不需要大将坐镇中军了,因为四面八方的冲锋,已经彻底的乱了套了,尤其是在黑夜里,兵找不到将了,将也找不到兵了,利用旗帜指挥,谁还看得见?用鼓号指挥,巨大的马蹄声,被屠杀者的惨叫声,无助奔逃的士兵恐惧的呼喊声让一切其他的声音全部黯然无声,即便是越来越响的天空惊雷都显得如蚊子一样的弱小。 杀吧,杀死所有在地上奔跑的人,杀吧,趁着刘备还没有反应过来,尽可能的多杀一些吧。 吕鹏带着赵云肆意的砍杀着,慢慢的,赵云也丢了,吕鹏的身边就剩下他和他的五百亲卫了,还有就是无边无际黑压压的人影。 一个帐篷点燃了,无数个帐篷被点燃了,整个西凉的营地转眼之间就被点燃成了一个巨大的火场,将本来漆黑的黑夜照明起来,这更加方便了大家的砍杀。 十万骑兵,对六万没有任何抵抗准备的西凉军,不,应该叫西凉人,其屠杀打击是毁灭性的。 现在大营烧的和白昼一样,这让旗号指挥再次奏效,于是,吕鹏开始施行自己的指挥了,一个个命令在被传达出去,一部杀戮的机器以更高效的速度运转起来,杀戮的效果更加明显了。 停住亲自砍杀的吕鹏,抹了一把自己脸上敌人的鲜血,看看东面已经微微泛起的晨曦,对着幽灵一样出现在自己身边的许杰道:“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们的战果是丰硕的,只是可惜,马家父子一个也没授首,他们会成为刘备的得力手下,未来,我们还要有一番折腾啊。” 许杰就气喘吁吁的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现在我们应该在刘备没有出来之前,赶紧的撤军,以避免正面的对撞,和刘备彻底的撕破脸皮。” 吕鹏就有些不甘心:“再杀一会,再杀一会。” 但就在这个时候,杀戮场上突然响起一个炸雷:“吕鹏在哪里,我要见吕鹏。” 吕鹏就一哆嗦,然后苦笑道:“张飞来了。”然后就不无遗憾的道:“如果刘备派来别的人,我还可以和他胡搅蛮缠一阵,以拖延时间,但这个张飞不成,因为这个人太实诚,我都不忍欺骗他啊。”然后看看已经彻底被打烂的西凉营地,传令道:“传令收兵,不得和刘备军队碰面。”说完,第一个一转马头往回就跑。在他跑的时候,身后还不断传来张飞那愤怒的吼声:“吕鹏,你出来见我,你出来见我——” 得到了撤军的旗号命令,按照事先安排好的,所有的小队长百夫长千夫长开始带领自己的手下向战场外狂奔而去,转眼之间,就好像洪水褪去一般,原本杀的是沸腾如火山一样的西凉营地,立刻变得死一般安静。吕家军只是转眼之间,就撤的是一个人也不剩了。就好像以前吕家军就根本没有来过一样。 天亮了,战场上的大火也慢慢的熄灭了,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到处都是濒临死亡的西凉将士,无主的战马,在战场上悲鸣着,寻找着自己昔日的主人,一些受伤不重的士兵,互相寻找着昔日的同伴,互相救助者,然后神情沮丧的慢慢的聚拢在一起,在他们的脸上,除了伤痛的痛苦之外,就是麻木,沮丧和绝望。 他们这一次彻底的输了,输的再没有一点点的翻本的机会。 整顿收拢人马,最后马岱马休,马铁三兄弟,心情沉痛的向自己的大哥马超汇报:“6万西凉铁骑,现在完好能战的不足五千,剩下的都是残废,加在一起也不过万余。” 马超就木然的坐在椅子上,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也不知道听还是没有听。 现在的马超心如死灰,为自己当初的决断感觉到深深的懊悔和愧疚。 都是自己一时野心旺盛,想趁着吕鹏和曹操决战的时候,狠狠的捞一把。结果是,家丢了,父亲死了,妻子儿子死了,6万追随征战的西凉精锐几乎全部战死了,现在的自己,真的是一无所有,真的是西凉马家最大的罪人了。 越想越懊恼,越想越沮丧,越想越愧疚,猛的拔出腰间的宝剑,就向自己的脖子抹去。 马岱早就发现马超的情形不对,所以时刻得盯着他,看到他突然的举动,立刻扑上去,抱住了他的胳膊:“哥哥千万不能如此,你是我们马家军的主心骨,你是我们马家的灵魂,你要是有个三差二错,我们马家就彻底完了。 马超就一脸凄惨的回问:“难道现在我们没有完吗?我们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吗?辉煌的事业全毁在我的手中,我怎么有脸活在世上?即便我苟延残喘的活着,也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个狗。” 众人就都默默无语了。 从此之后,马超就彻底的消沉下去,成了刘备手下一个能征善战行尸走肉的打手,最终郁郁而终享年只有四十七岁。 吕鹏总算是求证了一个三国英雄马超,没有在三国大放异彩的原因了,以后可以在坛子里言之凿凿的大言不惭的说:“是自己让马超心灰意冷,最终郁闷死的。” 第771章 天下大变 马超心如死灰,但心情沮丧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张飞。这一次的行动,彻底打碎了吕鹏在张飞心目中那美好高大的形象,让张飞现在心情一片茫然。 现在的张飞就坐在桌子后面,也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不断的喃喃:“怎么会是这样,人怎么可以这样,难道义气千秋都是废话吗?难道诚信待人都是扯淡吗?难道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就不择手段吗?” 刘备心疼的也是欣慰的看着自己的三弟,吕鹏的无耻作为,打垮了张飞淳朴的信念,但是,也让张飞彻底和吕鹏划清了界限,如此将来自己双方对战绝杀的时候,也就少了一份顾忌。 西凉铁骑算是彻底的覆灭,这让刘备心疼得跳脚,因为他早已经将西凉铁骑纳入自己的势力之一,有了这6万铁骑,有了战无不胜的马家军父子,自己的事业便如虎添翼。 正在刘备准备振翅高飞的时候,吕鹏抽冷子突然一刀,毫不犹豫的砍断了自己的一只翅膀,让刚要一飞冲天的自己,来了一个老鹰扎窝,再次跌入了尘土之中。 诸葛亮也为自己的疏忽感觉到深深的内疚,事后诸葛亮这个名声已经传出去了,对自己的高大形象也是一个打击,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现在应该解决现在眼前的问题。 “主公,您现在应该修书给吕鹏,在道义的高度上指责他的不守信用,用此来收揽马家几个大将的心,士兵没有可以再招募,大将却是千金难求,只要马家兄弟甘心为我们所用,我们依旧在这次混乱里获得了最大的利益。 马超的这一出,损失最大的是马家军,喜忧参半的是韩遂,虽然他驱赶走了马家父子,独霸了西凉,更有趁机占据关中的收获,看是利益最大,其实却不然,因为他已经沦落成了吕鹏的手下,在强势的吕鹏面前,他也再难翻身,只能成为吕鹏的一只马前卒,所谓到手的西凉和关中,也不过是在为吕鹏看门护院。 曹操损失是巨大的,不但辛辛苦苦多年积攒起来的家底被马超这个搅屎棍,搅闹的一塌糊涂,而且自己的政治基础皇帝也丢了,从今以后,他所以对诸侯的政令要求,就再也没有政治上的高度了。 而且还顺势让刘备做大,不单占据了自己的襄樊两郡,颍川半个郡,最重要的是,吕鹏撤出之后,司隶便成了刘备的囊中之物,可谓是损失巨大。 吕鹏在这场混乱里,可谓是浑水摸鱼,捞了一点好处,占据了西凉和关中,这样就让吕鹏的西面再无威胁。 在这场混乱里,收获最大的是刘备,不但得了襄樊和颍川两个半郡,而且还拿下了司隶,从一个脚无立锥之地,一转眼,便有了雄踞天下的根本,而他最大的收获,就是得到了汉献帝,从此以后,自己也不是一个招摇撞骗的政治骗子,而是名正言顺的大汉帝国正统,从此以后,他也可以玩儿起了狭天子以令诸侯的把戏,对那些还心怀大汉的士子家族各地小军阀发号施令,而且由于他这个身份在,他发出的命令可比曹操那个更加实在多了,真实性也大了。 就比如现在,刘备就请皇帝下了一份诏书,理直气壮的谴责吕鹏背信弃义,同室操戈的不义之举。站在道义的高度,狠狠的打击了一下吕鹏在天下的威望。让吕鹏获得了一片谴责之声。 吕鹏当然不能接受这样的指责,于是就对着天下解释自己这次行动的正义性,那就是,自己的五弟赵云虽然误杀了马超的妻子儿子,但那不过是小兵的错误,吕鹏已经将这个小兵的人头送给了马超,算是替马超报了仇恨。 但是,马超却不感念自己替他报仇的恩德,反倒残忍的杀害了自己的六弟。 等等,什么时候吕鹏有个结拜的六弟? 吕鹏就理直气壮的反击,难道我结拜几个兄弟还要向天下报备吗?你们管的是不是宽了些? 天下英雄就一起张口结舌。 而按照我这个以兄弟情义为重的人的性格,自己的兄弟别说被杀,想当初袁绍不过是欺负了一下自己的四弟,就是现在的老五赵云,自己就抄起刀子,和当时最大势力袁绍拼的是你死我活,最终找回了这个场子。那么我的六弟被马超杀了,我岂能善罢甘休?如果我这一次因为照顾其他人的面子,放弃了,那么我还有什么脸面在这天下立足?其实我已经很仁厚了,没有追究那个包庇马家的人的责任,让凶手马超得以在他的庇护下苟延残喘,还不是因为我以义气为重,让全天下的人看看,我是不是一个厚道的,讲道理,讲义气的天下楷模? 对于这个胡搅蛮缠,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家务事,全天下的英雄最终选择了沉默,大家都心知肚明的闭上了嘴,因为大家都怕惹火烧身,别在哪一天吕鹏记住了这个仇恨,指责自己曾经杀了他的一个莫名其妙的兄弟,那事情可就大发了。 于是大家就遵循了现在天下通行的规矩,拳头硬有道理。 不管怎么说,刘备的这番举动,还是获得了马家几个兄弟的感恩戴德,从此之后,马家的几个兄弟,还有他马家的家将,就加入了刘备的队伍,成为了刘备能征惯战的猛将。 趁热打铁,刘备再次请求汉献帝下诏,罢免曹操的丞相职务,确定曹操天下奸贼的名份,号召天下英雄共讨之。 这件事情,是早已经受够了曹操虐待的汉献帝最想做的,于是就向天下发布诏书,最终坐实了曹操这个奸贼的名分,并且加封刘备为大汉汉王,诸葛亮大汉丞相,号召天下英雄,在刘备的领导下,发动对曹操的讨伐,一时间,刘备是志得意满,总算是有了一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 然后刘备又请求皇帝下旨给荆州的刘表,让刘表的大儿子刘琦继承刘表的职位,成为荆州之主,命令关羽为荆州校尉,杀蔡瑁,辅助刘琦,于是,现在的刘备就有了荆州司隶还有豫州一部,天下最有势力的之一。 从这一天起,天下四国鼎立的大格局正式形成,三国?屁。 第772章 战线漏洞 曹操得知吕鹏不在五龙口军中之后,不顾当时马超对许都的突袭,对五龙口展开了决死的进攻,双方百万大军在五龙口杀的是天昏地暗,本来以为主帅不在军中,会取得非凡成绩的,结果曹操忘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吕鹏的行政体系和军事体系的与众不同。 吕鹏的集团更注重集体的智慧和领导,军队主要指导思想是士兵的纪律和合作,还是那句话,吕鹏即便是死了,只要他的儿子在,大家就有一个团结的核心也就成了,所以吕鹏不在五龙口,首辅徐庶便是当家人。 吕鹏在外搞风搞雨,转了一圈,不但带回来草原联军十二万,而且顺带着收服了西凉和关中,更带回来了韩遂的两万西凉铁骑。 这一下,不但立刻缓解了吕鹏军队捉襟见肘的窘迫,反倒在得到了增强的时候,对曹操产生了巨大的威胁。 当吕鹏再次站到了五龙关上,面对如波涛一样的进攻的曹军的时候,全军将士欢呼声真的达到了惊天动地的地步,因为所有的将士都认为,他们的主公是无所不能的,他们才是真正战无不胜的。 在五龙关内的大堂上,吕鹏端坐其上,听取自己不在的时候的战争状况。 先是徐庶向吕鹏汇报了这一个月来惨烈的战事情况,接着是大哥向吕鹏汇报了后勤补给,吴涛汇报了军械补充,诸位将领意气风发的报告了自己取得的战功之后,吕鹏和大家一致认为,当面的曹操不再是大家的威胁,而是曹操放出去的那七路大军,才是最可担忧的。 于是吕鹏决定,自己不必再在这里无所事事,手中掌握的十万铁骑留下韩遂的两万作为机动之后,吕鹏和赵云带着剩下的八万大军直接出翼州,参加到歼灭曹操那七路入侵翼州的大军战役里去。 大家对吕鹏的意见表示了认可,反正这里有你不多,无你不少,你还是去外面散心去吧。帮帮审配主导的保护翼州的战役。 审配主导的翼州保卫战,打的其实非常的艰苦,他现在急需救援。 曹洪和贾诩带着十五万曹操最精锐的部队,在漫长的翼州战线,开始向翼州心腹之地进攻的时候,他的进展是相当顺利的。而这时候的审配还有高干沮授应付的却是相当困难的。 曹洪和贾诩带着三万大军,直接杀向了整个翼州的蜂腰部分——馆陶。 馆陶守军只有五千守备军,守将云杰是原先吕家军的老人,因军功一步步升迁上来的,人虽然没有什么出彩之处,却老成稳健,在得到贾诩三万大军扑上来的时候,阳平郡太守郭冒就接到了已经算是钦差的审配的军令,立刻对前线二百里方圆的所有地方,施行坚壁清野,破坏掉贾诩曹军以战养战的计策。 结果接到这个军令的时候,郭冒却犹豫了,原因就是,郭冒是一个爱民的官。 他深深的知道,这次所谓的坚壁清野,是能限制住曹军就地补给的策略,但对自己的百姓,那也将是一个灾难。 结果他做了一个自认为一心爱民的错误决定,他将守将云杰请了过来,充满真诚向她诉说了自己爱你的心思,讲授了名乃天下之本的道理,然后请求云杰带着所有的守军,前出到东阳,实行御敌于国门之外的策。 “将军,按照咱们的规矩,我是不能干预你的军事指挥的,但是,我实在是不忍心看到百姓流离失所,看到百姓多年安定时期积攒下的家财转眼间灰飞烟灭,看在百姓可怜的份上,我这是在请求您,救一救这百姓苍生吧。” 云杰是一个不怎么出彩的人,只是稳重老成,所以才有了今日,面对老太守的请求,云杰真的为难了,皱眉回答:“我也是流民出身,当初要不是跟随主公,也没有今日之地位,所以我也知道百姓的疾苦。” 郭冒当时大喜:“将军既然知道百姓生活不易,更应提军前出。” “可是,审配先生给我的军令是守住定陶,迟滞敌人进攻,不是前出,这是军令,这一点上,还请太守大人原谅我不能遵命。” 如果事情真的按照云杰的思想就好了,结果云杰还有一个根深蒂固的思想,那就是深植在他骨子里的小民心态,那就是小民怕官,郭冒可是真正的世家出身,真的官家几代,再说了人家还是文官,在自觉不自觉中,从心理上就矮了郭冒半截。 郭冒道:“军令也可变通,再说了,将军守在这里和守在东阳又有什么区别呢?守在这里,不但让无数百姓受战火所累,同时,即便我施行了坚壁清野政策,也不能做到事无巨细,沿途上百里的村镇也不能彻底的撤离干净,必将给曹贼留下些什么,那样还不如前出边境,让已经被贾诩糜烂的兖州黄河北地作为战场,让他没有物资补给,如此一来,才是上上之策啊。” 文人打仗不行,但文人打嘴仗绝对是天下无敌,一个穷苦出身的将军,怎么是饱读诗书的文士的对手?这时候的云杰就有些动摇了,在他听来,这似乎很对。 而真正改变云杰决定的是在东阳跑过来寻求庇护的几个作坊主。 他们听说曹军来犯,当时大惊失色,他们可是知道曹军的残忍的,他们对待百姓可绝对不向吕家军这样爱民,更知道了这次曹军可是空着手来的,就是要吃喝干净的。 而真正让云杰动心的是那群赶来求助的作坊主们。 他们当初为了便于利用黄河水路,刻意将自己家的工厂建在了翼州的南端,结果这次曹军来的目的就是要彻底的打烂吕鹏的根基经济,结果他们百年的家也积累,几年的创业打拼可就要毁于一旦了。 于是他们就纷纷跑来馆陶请求太守大人派兵保护,这时候看到云杰犹豫,立刻纷纷站出来向云杰保证:“将军放心,您只要占据东阳,我们十几家作坊主就保证大军所有支出,而且我们还会组成五千义勇帮助将军守城。” 这样的条件让云杰心动,自己不过掌握五千魏郡守备军,面对曹军三万大军的进攻,即便是一心守备也是力量相差悬殊,如果有五千义勇加入,倒是能让自己实力大增。 于是,在太守的恳求下,在各家作坊主的利诱下,云杰决定,大军南下东阳,施行御敌人于国门之外的策略。 当然,这样的行动是需要上报审配和吕旷的,于是云杰一面行动,一面上报审配吕旷,但这个文书却被郭冒扣押了两日,等到审配和吕旷得到这个军报的时候,云杰已经进入了东阳,他已经被贾诩的三万大军包围了。 第773章 处处告急 云杰和郭冒的擅自行动,给整个翼州防线打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这让审配措手不及,让吕旷跳脚大骂。 五千守备军被贾诩包围在了东阳,不但让整个防线出现了巨大的漏洞,而且郭冒还认为,有五千战无不胜的吕家军堵在前面,自己的百姓就免了战争之苦,也就根本没有施行坚壁清野,反倒是殚心竭虑的安抚百姓,告诉他们不要惊慌,战争会很快过去的,大家继续安心夏粮的收割,也好支援前线。 结果坚壁清野的策略也没有施行。 在这贾诩看来,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利好消息,于是贾诩抓住了这个难得的机会,用一万人马由自己统领,包围了东阳,堵住了云杰的人马,剩下的两万大军立刻散落到四乡,一是大力破坏翼州,二是为大军收集粮草军资,一时间四乡到处起火冒烟,屠杀无处不在,在获得了巨大海量的粮草之外,也让魏郡南部成了人间地狱。 这样战况再次传到了审配和吕旷的面前,面对这样的局面,吕旷心急如焚:“先生,五千云杰军面对三万粮草充足的曹军是无论如何也坚持不了多久的,我们需要赶紧救援云杰,然后将曹军缠住,让没有来得及疏散的百姓,立刻向内地迁移。” 审配坚定的反驳了他的主张:“就凭你手中这8000人马,如果去救援东阳,我想那贾诩正是求之不得,我断定他一定在半路上设下伏兵,给我们来一个围点打援,这正是贾诩求之不得的,而你手中这8000人马,是我们防守翼州的绝对主力,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够失去的,而高干和沮授先生的骑兵,正在对内黄的敌人展开包围进攻,是绝对不能让他们分心的。” “那我们该如何办理?” “不去管东阳,我们立刻进驻馆陶,死守馆陶。” 这就是壮士断腕,也是没有办法。 于是吕旷和审配立刻带着8000人马进驻了馆陶,审配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这个一心爱民的郭冒拿下,也不经过审讯,直接行的军法,面对即将处斩的郭冒,审配冷冷的道:“你有两大罪,第一,你不该插手军事,这是我们整个集团最忌讳的,所以你该死,第二,你不执行内阁的决断,所以你该死。” 郭冒内疚的长叹一声:“插手军事且不说,就因为我愚蠢的决定,不但没有救了那些百姓,反而害了他们家破人亡,就单凭这一点,我就愿意甘心授首。” 然后坦然受死。 看着郭冒的人头,审配惋惜的道:“可惜了一个爱民的好官,可惜爱民用的不是地方,这是迂腐害了他。”然后审配亲手接过了魏郡的行政权力,指挥各级官吏,不遗余力的进行坚壁清野,即便是用上强硬手段也在所不惜,这也算是亡羊补牢。 翼州虽然被吕鹏治理不足四年,但就这四年,已经让翼州富足安康,更由于吕鹏一直执行的是藏粮于民的政策,让大小人家都有足够的余粮。这样的结果,就是让贾诩获得了巨大的粮食收获,现在堆积到贾诩军营里的粮食,足够这只3万人马两年之用,而更主要的是,贾诩还劫掠了不下两万青壮,增强了他的实力。 在贾诩包围东阳准备吸引吕旷来救的计划落空之后,贾诩立刻驱赶那些裹挟过来的百姓,对东阳进行的决死的进攻。 面对被驱赶上来的百姓,仁厚的云杰拔刀自刎,东阳陷落。 东阳的陷落不但让贾诩再一次获得了充足的补给,更主要的是他获得了一个安稳的前进基地,在略微整顿之后,贾诩和曹洪挥动大军,向魏郡深处进攻,目标直指定陶。准备来一个中间突破,左右迎合。 攻击清河的夏侯渊出兵不利,他刚刚进入清河郡,面对的便是百里无任何人烟的村庄集镇,到处如荒地鬼域,三日的粮食实在是不到哪里,没办法,他只能派出人马四处收集粮草,虽然依旧有村镇没有搬迁,获得了一部分的粮食,但对2万大军来说,只能算是杯水车薪。 当夏侯渊的军队开进到清河城前的时候,迎接他的是城上5000将士的严阵以待。 面对这样的军情,夏侯渊不敢怠慢,稍作整顿之后,打造了简单的攻城器械,就对清河展开了决死的进攻。 两万攻击防守器械丰足的清河城,岂能是一时之间就下的,于是,双方就在这里夜以继日的鏖战,双方将士都死伤累累。 高干和沮授的2万骑兵已经到了战场外围,小股的精锐巡哨每日都在战场的外围,搜杀着夏侯渊的外围巡哨,隔绝着战场的消息。 “2万骑兵,面对夏侯渊的2万曹军,一战下来只能是将他们击溃,这就不能实现审配先生的断敌一指的目标。”高干对沮授说道。 沮授就坚定的道:“那我们就在这里等,等到清河守军和夏侯渊双方拼得力竭的时候,我们再出其不意的进攻,以收到我们的目的。” 这是一个非常残忍的办法,但为了达到目的,这时候必须就这么办。 不断的有清河的战报报过来,曹军已经几次登上了青河的城头,双方在清河城上下已经是尸积如山,清河已经岌岌可危。 但是高干和沮授就是冷漠的咬牙观看,根本不为所动。 “启禀将军先生,清河的南城门已经失守了。” “先生,我们是不是派出一小股骑兵,到后面骚扰一下夏侯渊,让他们不能全力攻城。” 沮授咬咬牙,面色苍白的否决:“如果我们出动小股部队骚扰他,夏侯渊会立刻感觉到他已经被我们包围,他就会立刻停止进攻,或者是向元城的许褚靠拢,如此不但不能实现我们的战略目的,也会加强许褚的实力,到时候事情就更难了。”然后咬咬牙坚持道:“我们还要等,等到清河和夏侯渊拼尽全力的时候,我们再出击。” 高干点头同意。于是,两万吕家军最精锐的骑兵,就继续在战场外围眼睁睁的看着清河在血火中挣扎抵抗而不为所动。 第774章 清河死战 清河已经成为了血火地狱,双方都拼出了全力。 一方虽然是由守备军组成的五千将士,但他们得到了训练,得到了最充足的武器装备,最主要的是,他们有着坚定的信念,所以,面对两万曹军的拼死进攻,他们坚定血战,面对曹军几次攻上城头,他们都用人命将曹军赶下去,每一次都是拼死的争夺,拼死的厮杀,绝不退后半步。 其实夏侯渊也已经走进了绝路,三天的粮草即将耗光,收集到的粮草也所剩不多,他现在必须打开眼前的清河,不单单是因为要完成战略目标,最主要的是,清河城内有着大量撤离进来的百姓,还有海量的粮草物资,这不但能让他获得青壮,更能解决他粮草的燃眉之急。 只要拿下清河,那里面的粮草物资足够他这2万人马消耗上两三年,而只要占据了清河这个立足之地,自己就可以游刃有余的在这片广大的地区呼啸来去。 还有一点,让他必须尽快的拿下清河,因为他已经嗅到了周围危险的气息,他派出的巡哨每一天都有人消失,自己的巡哨都是精锐中的精锐,这绝对不是当地百姓所能做到的,在自己的周边一定有一只吕鹏的精锐部队,窥视着自己。 他们会是谁?答案早已在他的心中,因为据情报显示,曹仁曹真的骑兵吸引走了赵云,但是赵云依旧留下1万骑兵在这东面机动。当然,他还不知道,高干带着1万骑兵已经加入了这这支队伍,现在在他身后窥视他的是2万铁骑。 不过就这预估的1万骑兵,就已经让夏侯渊感觉到如芒在背,步兵对骑兵,如果在野战上,是没有优势的,所以必须拿下清河,依靠城墙为依托,只要依托城墙,赵云留下的这1万骑兵,就将对自己束手无策。因为骑兵攻击城墙,那是一个绝对不现实的,不但经验不足,更是一种浪费,每一个骑兵付费的物资,都是步兵的十倍左右,让他们在攻城中消耗掉,绝对是一种得不偿失的蠢主意,他认为那个沮授绝对不会做这种愚蠢的决定。 但是清河的防守,的确让夏侯渊感觉到一筹莫展,不过是有一群百姓青壮组成的守备军,就挡住了自己2万最精锐的曹家将士。 这样的防守部队,放在自己的治所里,只能是一个维持治安,即便对强壮一点的流寇都没有任何攻击能力。 结果吕鹏的守备军,不过是区区5000人,就凭借着清河城,阻挡住自己的大军两天,而且让自己的大军死伤累累,这的确出乎了夏侯渊的意料之外,也不得不感佩吕鹏的得民心。 好在不管怎么说,由百姓青壮组成的守备军,虽然战斗意志坚定,但毕竟人少,这两天日夜的进攻之下,总算是拿下了南门。 面对这样的成就,夏侯渊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打开了一个缺口,清河城也就是自己的了。 当自己的曹军从城门里蜂拥而入的时候,夏侯渊意气风发的决定,屠杀掉城里所有的老弱以节约粮食,裹挟所有的青壮,准备迎击沮授的1万骑兵,然后在这里将沮授的1万骑兵消耗得七七八八,那么整个翼州防线,就再也没有吕鹏的机动部队了,那么不久的将来,这个富庶的,令人垂涎欲滴的翼州就将纳入自己的囊中,不但为曹操的百万大军提供源源不断的丰厚粮草物资,还能彻底的撼动吕鹏的军心士气,那么这一场决战,自己的一方也就胜定了。 带着这样美好的想法,夏侯渊亲自进入了清河城,准备接受当地官员的投降,实行自己的计划。 然而当他走进清河城的时候,情况却再一次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因为他没有看到清河城的官员跪在地上迎接自己,也没有看到百姓们奔走逃亡,迎接他们的是各级官员带着百姓的抵抗,因为他亲眼看到,一个高冠博带的文官,那瘦弱的手里,挥舞着一个文官佩戴装饰的宝剑,冲向了自己。 宽大的袍服限制了他奔跑的速度,让他踉踉跄跄,那清瘦的面容,那接近花白的胡须,让他判断这个人已经年事已高。 但是,就是这个年事已高,身体瘦弱的文官,挥舞着它装饰用的铁片一样的宝剑,冲向了自己如狼似虎的军队,虽然脚步踉跄,但却义无反顾。而在他的身后,应该是他的各级从属,再往后,就是无数黑压压的百姓,他们拿着菜刀木棍,他们拿着砖头瓦块,跟着这个老者,义无反顾的冲向了自己的虎狼军队。 这个老者转眼就被自己的将士砍杀成一堆肉泥,但是他身后带的那些从属百姓,却依旧一批又一批舍生忘死的冲锋着,杀了一批又一批,却依旧源源不断。 冲进来的曹军,就被这些百姓堵在了这里。 在夏侯渊拼尽全力的屠杀之后,这条街道上已经再没有一个能站着的人了。 然而更让夏侯渊痛苦的是,巷战开始了,每一个房屋,每一个院落,每一个街道,每一个小巷,都在奋不顾身的厮杀,惨叫与呐喊声,惊天动地,经久不绝,每向前推进一步,曹军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让曹军的推进速度越来越慢。 战斗在继续,曹军的人数在不断的下降,如果战斗再这样进行下去,留给夏侯渊的将是一场灾难。 于是夏侯渊为了尽快解决战斗,尽快占领清河,他将城外留着的5000防备吕家军突然出现的骑兵的将士,全部调进了清河,参与了这里的巷战决斗。 由于5000生力军的加入,清河里的巷战开始向有利于夏侯渊的方向发展,向城内推进的速度开始加快。 但就在夏侯渊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他突然间听到窗外有轰隆隆的闷雷声响,仰望天空,碧空如洗,夏侯渊的冷汗就下来了,因为他明白了,敌人,在这个最关键的时候,向自己发动了袭击,而且凭着自己多年征战的经验,敌人绝对不单单只有1万骑兵,至少有2万人马。 夏侯渊略一沉思,就判断出自己已经大大势已去,于是立刻整顿自己刚刚冲进来的这5000将士,丢下在城里的将士,让他们纠缠住吕鹏的部队,夏侯渊带着5000人马,冲出刚刚被占领的东门,直接向许褚的方向奔去了。 第775章 骑墙世家 高干懊悔得直跺脚,在清河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之后,他们出击的却还是早了,在夏侯渊还没有将所有的部队都投入到巷战里,和清河的居民彻底的纠缠在一起之前,他们发动了进攻,结果让夏侯渊有机会带着5000将士冲出了东门,逃向了许褚的方向。让自己彻底的歼灭许褚这支部队的计划落空了。 简单的安抚了一下清河的居民百姓之后,想要寻找清河太守善后,是百姓们哭泣着给他指引了这个太守的所在,那只是一滩肉泥,只能从幽州特有的等级官袍上可以辨认出这是这位尽职尽责的老太守。 收敛了老太守和他的属下,高干就像沮授道:“清河郡的整个官吏,全部战死在了这里,这样就只能请先生亲身带着一部分人马留在这里善后了,我带着15000骑兵去追击夏侯渊。” 沮授点点头:“将军足智多谋,只要你不轻敌冒进,你是没有什么危险,给我留下5000骑兵,我在这里善后,同时也要防备未来曹操可能再次派出的敌人,不过请将军放心,有了这5000骑兵在手,清河郡就是我们吕家军的。” 有足智多谋的沮授先生在,有5000骑兵在,有同仇敌忾的全体清河百姓在,清河郡就是曹军绝对难以逾越的。 “我现在就走了,但是请先生放心,一旦曹军再来攻击清河,只要先生坚持三五日,我便会回来。”然后高干义无反顾的带着15000将士,挥军东去。 元城是许褚负责攻击的,虽然他也遇到了夏侯渊一样的坚壁清野,一样遇到了元城守军的抵抗,但他却没有遇到夏侯渊粮草的窘迫,因为他得到了几家作坊主和世家的支持。 所谓故土难离,所谓根基难舍,这就是这些几百年生活在这里形成的世家大族的心态,人可以撤走,但是房屋田地不能撤走,曹军过来,一定会将这里烧成一片白地,几百年的家业也就灰飞烟灭,虽然主公许诺给大家一定的补偿,但绝对是杯水车薪,无论如何也抵偿不了大家的损失。尤其现在,夏收在即,眼看着夏粮就要入仓,就这么白白的损失,怎么不让人心疼? 还有那些建立起来的工厂作坊,那里面的笨重设备是不能搬迁的,而每日停工所受到的巨大损失,也让这些人感觉到肉疼。 于是他们决定,联合形成一个商会,派出一个代表,向曹军请求谈判。 对于这样的要求,许褚当时得意的笑了,人性贪婪便不过如此,即便吕鹏带他们恩重如山,但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他们也就选择了守住自己手中的东西,实际就是破坏了吕鹏的大计,这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于是许褚就客气的接待了这些世家大族的代表,这些世家大族也到慷慨,答应给许褚的大军提供足够的粮草物资,以换取许褚不对这些世家大族家产的破坏,同时又捐了一笔钱给许褚,用这一笔钱粮来换取曹军不在屠杀百姓,不在焚毁百姓的家园。 许褚是理解这些人的心态的,因为他知道,这些世家大族和自己谈判的条件,等于是变相的资助着自己,而以吕鹏的心性,如果这次自己一方胜利也就罢了,只要吕鹏获得胜利,吕鹏一定会反攻倒算。那么这些人拿出一笔钱来,换取自己不屠杀这一地区的百姓,毁坏这一地区的村镇,一旦将来吕鹏得胜回来,这些人就可以有条件的向吕鹏请求赦免他们资敌的罪过,他们的借口是,他们是保住了这一地区的百姓家园,而按照吕鹏爱民的心态,吕鹏是绝对会原谅他们的。 对于这些人的心思,许褚就当然顺水推舟做了一个好人情。 许褚的考虑是三面的,第一,这次自己出兵百万,和吕鹏几十万对峙决战,胜利不过是五五分。但这一次,自己突然间分出七路杀进吕鹏的领地,彻底的打破了这种对峙平衡,胜利的天平已经向自己这一方严重的倾斜,打垮吕鹏已经是不存在任何疑虑的了,最乐观的结局,是这一次将吕鹏撵到草原去,自己一方囊括了吕鹏原有的三州,如此一来,天下一统,将不再是悬念。 既然这一片地方早晚会落入自己的囊中,那么打烂了这里,也就等于打烂了自己的家底,杀了这些百姓,也就等于杀了自己将来治下的百姓,在许褚朴实的思想里,这里已经是自己的了,没必要自己砸烂自己家的东西,那就是败家。 面对这些商人代表送上来的钱粮,这是一份两全其美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许褚就大度的展现了自己的宽宏,接受了对方提出的条件,于是双方皆大欢喜。 不再为粮草发愁,更有了一笔巨大的资金作为奖赏将士,许褚就发出丰厚的赏格,奖励将士们对云城的进攻。 本来云城的守将得到了审配和吕旷的安排,只要他坚持五日,尽最大的能力消耗敌人的实力,审配和吕旷就会带着8000将士赶来增援。 坚持五日,云城的守将绝对有这份信心,但就在他整兵募马准备完成任务的时候,情况却突然发生了变化,由于宛城守将突然破坏了整个计划,带兵前出,结果全军覆没,让重要的宛城没有了一兵一卒,没有办法,吕旷只能带着他的机动部队,守卫宛城,填补这巨大的窟窿,所以自己的援军也就没有可能出现了。 在痛苦的抉择之后,云城的守将决定,让文官带着已经撤进云城避难的百姓再次北撤进魏县,自己,再次将元城坚壁清野,只留下十日粮草,五千将士死守元城。 许褚带着两万粮草充足的大军来到元城城下的时候,元城已经成了一座兵营,虽然只有五千将士,但这些将士是以必死之心战斗的。 当时许褚面对只有五千人守卫的元城,表示了对他们的嗤之以鼻,在自己的大军攻击下,一日便可下元城,即便元城坚壁清野了又怎么样,自己有了足够的粮草了,还怕什么? 于是,元城防御战就正式的开始了。 第776章 众志成城 当夏侯渊带着五千残兵逃到元城的时候,许褚已经身披重甲,亲自蹬城四次了。 许褚绝对没想到,一个五千人防守的元城,竟然成了一块硬骨头,自己的两万大军对他死命攻击五天,竟然只是伤亡而没有取得破城的战果。 城上那无穷无尽的长弓巨箭,让自己的军队死伤惨重,城上的投石车让自己的军队举步维艰,城上无数的守城器械让自己的士兵畏缩不前,许褚自己亲自身披重甲四次蹬城,明明已经亲自砍杀了敌人的守将,按照道理,在群龙无首的情况下,敌人就应该溃败了。 但是,结果却出乎意料,当他亲自斩杀了那个守将,砍倒他的认旗的时候,却又有一杆认旗竖立起来,然后有一个将军再次呼喊,接过了指挥权指挥防守。 再次砍死了他,砍倒了他的大旗,可惜,就又有一个大旗竖立在了城门上,又一个将军站出来大呼酣战。 许褚是勇猛的,但他最终还是被敌人挤下了城头,是的,是挤下来的,那些守军战不过许褚,就用人命来消耗他的力气,直到他精疲力尽,再也砍杀不动,不得不被敌军挤下了城墙。 在下城休息一阵之后,许褚再次蹬城,再次砍杀了敌军首领,但下一步,先前的剧情再次上演,敌人不断的有前仆后继的将士接手指挥,守军就前赴后继的拼死和他作战,最终再次让他精疲力尽跳下城墙。 如事者四,这让许褚在精疲力尽之后,感觉到了从从军以来,从来没有过的沮丧,从来没有的一种无力和对争霸天下的绝望。 这不过是一群由吕鹏训练出来的百姓青壮组成的守军,就有着如此悍不畏死的精神,那么吕鹏其他真正的战兵会是怎么样呢? 如果吕鹏所有的将士百姓都这么悍不畏死,那么要拿下吕鹏的三州,那需要多少曹军将士的生命去填呢?如此一个个打下去,那么自己都怀疑,在自己平安死去的有生之年,还可能看到曹军统一北方吗? 这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伟业,这是许褚现在得出的判断。 “将军,我们裹挟百姓,驱赶他们攻城吧,吕家军不是爱民吗,那就让他们的百姓面对他们,看看守城的吕家军该怎么办。”副将向许褚建议。 这是一个其他人都在这么做的办法,而进攻东阳的贾诩就已经传来消息,他能一战下东阳的办法,就是裹挟驱赶百姓攻城,逼迫那个守将在城头自刎的。 但许褚拒绝了这个建议,当贾诩拿着军令来,命令他这么做的时候,许褚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这个军令,当这个副将这次再次提出了这个建议的时候,许褚抄起了他的大铁锤,直接砸死了这个没有人性的浑蛋。 许褚粗鲁,但许褚还有一颗正义之心在,凡是粗鲁的人,其实他的内心都是软弱和仁慈的,许褚尤其如此,别说贾诩拿着军令来逼迫许褚裹挟百姓攻城他拒绝了,即便是曹操以军令的形势逼迫他,他宁肯当场自杀,也绝对不会执行这个命令。 将士的生死,是因为将士们选择了这个职业,这是职责所在,百姓们是需要保护的,即便不能保护,也不能屠杀,自己是强者,以一个强者去屠杀弱者,这是强者的耻辱。这就是许褚朴素的心态。 而当夏侯渊狼狈的逃过来的时候,许褚正在端着大碗喝酒,用战刀在切割一块半生不熟的肉,他需要恢复体力,他准备再上城头。 “什么?高干出现在了战场?他有两万铁骑?”听到这个消息,许褚手中的酒碗就掉到了地上。 “这是我确认过的,绝对不是我为了推诿我的战败而谎报军情。” 许褚就站起来,焦急的踱步:“老夏,我绝对不是说你虚报军情,我是在担心这支突然多出来的敌人会对我们整个战略将形成的危害。” “是啊。”夏侯渊抄起许褚的大刀,割了一块肉大嚼的时候,也是忧心忡忡:“本来在这样大的战场规模上,对方多出一两万人马,对整个战局是没有什么作用的,但现在的状况不同了,因为我们谁也没想到吕家军的守备部队就能有如此坚韧的战斗力,五千守军,就让我损失惨重,就拖住了我,让高干抄了我的后路,让我战败逃亡,你面对五千守军,亲自上阵的情况下,依旧拿元城无可奈何,如果每个城都是这样,那么这外面的高干可就是我们最大的威胁了,到时候他再给咱们来一个抄后路的办法,我们的大军就危险了。” “高干,河北名将,他怎么会看不出这样的道理,你来之后,他绝对也会跟着来的,现在,我的大军危险了。”许褚立刻做出了这样正确的判断。 “许褚将军,你看我们该怎么办?”现在夏侯渊是败军,在这里他是不能提出什么想法的,大家都是平级,要是自己乱说,那后果将是严重的。 许褚低头想了一下,狠狠的一跺脚:“元城我们不打了,立刻撤到身后一个世家大族的堡寨里去,然后你我两军合并,在这里拖住高干,只要拖住了他,就等于解除了其他各路的后顾之忧。” 夏侯渊就一拍手:“正是这个办法,我还怕老许你不愿意听我的,你依旧蛮干呢,这下好了,以我们一股在这里,拖住高干,其他五股就能没有后顾之忧的继续战斗。”然后郑重的叮嘱建议:“你不要直接和高干对战,只要你利用堡寨地形,拖住高干,就等于为其他五路大军解决了后顾之忧,你就是第一大功,切记,切记啊。” 许褚就给了夏侯渊一拳:“你也太小看了我,这个道理我还懂,你以为我真的是一个莽汉吗。”然后道:“你将你的五千兄弟交给我,我拖住高干,然后你去贾诩先生那里,一来是向他汇报这里突发的状况,二来你帮助先生攻击下馆陶。然后请先生不再北进,转过身来,和我一起,里应外合歼灭高干。” 夏侯渊立刻点头同意,在吃饱喝足之后,和许褚告别,然后单人独马,直接冲向了馆陶的贾诩军营汇报敌情去了。 第777章 信阳之战 高干带着一万五千大军杀到了云城的时候,云城的包围已经解除了,高干进城之后,首先看到的是一排牺牲的将领,他们足足有十个之多,最后幸存的守将向高干汇报:“这是我历届云城守备将军,现在云城由我负责。” 高干就问:“你是什么军衔。” “禀报将军,末将军候军衔。” 一个小小的军候,已经担当了一城应该是这时候的都尉军衔负责的责任,可见这次守城战的惨烈艰苦。 “我立刻向主公禀报,现在,我先升任你为云城守备都尉。” “将军,云城还要守吗?”这个新鲜出炉的都尉就痛苦的问道。 “必须守,难道你有困难吗?” “将军,再给我一些人马吧。” “你现在有多少人马?” “不足三百能战的。” 高干就沉默了,用三百人守住云城,那是绝对不现实的,要不是自己来了,让许褚主动撤军,估计许褚再来一次冲锋,云城就失守了。现在看来,用云城牵制住许褚和夏侯渊合在一起的大军,不让他增援其他任何一地的曹军只能依靠自己了。 而云城不能牵制住曹军,那么,自己依旧作为机动的战法就不能实现了,一旦让这股已经知道自己存在的曹军和其他任何一股曹军汇合,那么整个战局就将再次出现扭转,每一个方向若是受到四五万曹军的进攻,那是绝对不能守住的。 于是,高干就痛苦的发现,本来想作为机动的审配吕旷的八千大军,被困死在了定陶,本来作为机动的自己的两万铁骑,为了不使得眼前的许褚大军增援任何其他曹军,或者只要自己一走,许褚就再次向内地进攻的可能,自己就不得不被动的被牵扯到这里,寸步难行了。 而没了自己这个机动队伍,别说打击歼灭敌人了,就是任何其他一股曹军的攻击面,都将是岌岌可危的了。 没有办法了,高干只能代替了元城的守将的任务,堵住许褚再次进犯内陆的通道,如此,现在吕鹏在整个翼州前线唯一的机动部队就被牵绊在了这里,原本是一个活棋就因为魏郡太守郭冒一个愚蠢的爱民举动,彻底被弄成了一个死局。 这就是战争,这就是牵一发动全身的战争。 包围了台山堡里的许褚军,高干没有和许褚来一个单挑,他有自知之明,自己单打独斗,绝对不是都曾经打败三国武将一杆称的张飞的许褚对手,别说自己战死了,即便自己战败,都是对士气的一种打击。 而许褚也知道,自己带着大军冲出城堡,面对骑兵,自己就是送死,所以,许褚就缩在城堡里不动里,反正他算看明白了,其实自己只要不动,高干就不能动,那么自己就等于死死的困住了高干,那么自己其他战线就能安心的对翼州展开进攻,这就是道理。 坐在城墙上,端着美酒,吃着肥美的猪肉,许褚就突然有了一种哲人的感觉,自己被敌人困在了小小的城堡里,但是看外面高干的骑兵大营,岂不也被一道无形的城墙困住,这到底是他困住了我,还是我困住了他,哈哈哈,许褚想到这种莫名奇妙的荒谬处,不无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许褚在这里哈哈大笑,负责攻击信阳的乐近,却是哭心都有。 乐近进攻信阳,他是有着绝对的优势的,因为乐近攻击的信阳紧挨着自己家的青州。 于是,在乐近带着两万大军沿着黄河渡船东下之后,节省了行军的速度,他就利用了这节约出来的时间,回了一趟平原郡,也就是那个刘备呆过的地方。 现在的平原郡的太守是乐近的亲亲兄弟,于是乐近命令自己的兄弟,再给自己组织出两万人马,用四万人马的力量,一战下信阳。 本来这次曹操和吕鹏的决战,已经抽调空了平原郡的所有人马上了前线,这次乐近再次要求他的弟弟在给他2万人马,即便一向富庶的平原,也有些力不从心。 不过面对攻击的信阳,乐近的弟弟这次是真的豁出了老本,开始向自己治所内的世家大族征召家族武装。 百姓可以无偿征召,但是征召世家大族的家族武装,那可绝对不能空手套白狼,因为这些世家大族对一个小小的太守,其实是不重视的,所以要想动他们,就必须向他们付出足够的利益。 然而太原郡有足够的利益能打动这些世家大族吗?有,真的有。因为这次乐近进攻的地方就是一个巨大的肥肉——信阳。 信阳在吕鹏的治所里,绝对是最富庶的一个地方,原因就是这里有一个巨大的繁华的港口,由于吕鹏和南方的世家大族达成了默契,和南方的孙权达成了盟约,北方的物资在源源不断的向南方倾销,而南方也将源源不断的粮食布帛和南洋贩运过来的物资,也在源源不断的向北方运送,现在南北双方的贸易达到了空前的鼎盛时期,信阳已经成了南北贸易的枢纽,每日吞吐的货物达到了让人叹为观止的地步,而码头上堆积的物资简直可以用天文数字来形容,每日在这里的税收用日进斗金都不能形容其多少了。 于是乐近向青州的世家大族许诺,一旦大家出兵拿下信阳,码头上的物资缴获,将和大家五五分之,而以后信阳,将和大家共管,所收取的商贸税收,将依旧和大家五五分之。 这条件简直让大家发疯,于是,几乎所有的世家大族都闻风而动,开始准备开一场饕餮盛宴。只是转眼之间,就组成了一支三万人的家族武装大军,而且还在有人申请加入呢。 面对如此好的大好形势,乐近带着必胜的信心,将三万家族武装和自己的两万大军整编之后,气势汹汹的杀到了信阳,向只有传统五千守军的信阳,发动决死的进攻。拿下这个物资聚集地,不但能增强自己的实力,更能将这些物资源源不断的送到主公大营,那么,这场窘迫的对吕鹏的战争,必将以自己一方胜利而结速。 第778章 分兵把守 经过了当初吕鹏路过信阳南下的一段插曲,原先的县令,现在的太守彭敏已经不再那么迂腐,官场的磨练,让他变得精明起来。 由于时间差的问题,拜托锦衣卫快捷的情报传递方式,彭敏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曹操准备攻击自己信阳的消息,于是他急匆匆赶奔了黄河口水师的驻地,拜见水师都督孙淼老将军。 “下官这次来,并不是想对军队指手画脚,这一点还请老将军理解。”这件事情必须说明白,因为吕鹏最忌讳的就是文官插手军事,当然,也最忌讳武将插手政事,虽然这很容易造成文武之间的隔阂,但却避免了军阀的出现,利大于弊显而易见。 但现在状况不同了,面对强敌压境,军政必须统一起来,联手对抗敌人的进攻。 “负责守卫信阳的守备,按照军规,只能有5000人马的调动名额,但是信阳实在是太过重要了,我在其他地方可以实行坚壁清野,但是信阳码头那堆积如山的物资,无论如何是不能转移的,更何况现在往来贸易正在频繁,信阳码头若是丢失了,就变相的等于切断了我们北方财务向南方运转,一旦停止运转,正在大战中的北方将雪上加霜,将有无数人因此而失掉职业成为流民,这样就造成北方的一个动乱的根源。同时因为战争的关系,我们北方需要大量的粮食,在我们北方,这已经是入不敷出,需要南方粮食的补充,一旦我们这个港口丢失了,就会掐断我们北方急需的粮食。”看看沉思中的孙淼将军,彭敏不得不歉然的道:“我这么啰里啰嗦的说,就是向老将军陈述这个港口的重要性,所以还请老将军的水师无论如何要帮助守住这个港口,因为这个港口的重要性太过大了,我们丢失不得。” 孙淼老将军就点点头:“其实太守大人不来,我也要想去太守府拜访的,因为我已经接到了审配先生的指令,让我不要管其他地方,全力以赴守住这信阳,绝对不能让信阳有任何损失,正如大人所说,信阳关乎到南北经济连通,关乎到我们北方的经济命脉,丢失不得,所以我已经接到军令,我的整个水师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保住这个港口,保证南北的商船继续在这里平安的补给装卸,保证南北经济大动脉的畅通,同时也向天下传递一个信息,吕家军是绝对不能战胜的。” 看了一眼长出了一口气的彭敏,孙淼却道:“以我现在的军事能力,只能保证这个港口不丢失,而信阳城的安危,只能拜托你和守城的将军了。” 信阳城离着港口还有一段距离,但是当初吕鹏在南下的时候也发现了这个弊端,于是就已经决定,在这个港口独立建设一个城堡,如果孙淼的水师只是肩负起这个港口城堡的安全,那么信阳城以区区5000守卫,要想抵挡住乐近的5万大军进攻,简直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这时候彭敏就将信阳的守将和孙淼将军请在一起,共同采取他认为的一个决定。 彭敏就对着信阳的守军将领道:“5000守军,守住信阳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我准备提一个建议,我将动员信阳城里的所有百姓商贾,直接撤进港口城堡,请守备将军放弃信阳城,和我们一起死守这里,等待主公的反攻。” 信阳的守将叫齐飞,在听了彭敏的建议之后,仔细的思考了一下,然后抬起头来道:“太守大人的建议是对的,以我区区5000人的兵力,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五万人的进攻的,信阳早晚是要失守的,所以您决定将城内所有的物资商务撤到这里来,这是最明智的选择。” 看到这个齐飞能够听着自己的劝解,同意自己的方略,彭敏是相当高兴,不由得双手一拍:“如此您和孙淼将军合兵一处,就能保证这个港口城堡的不丢失,我们就算站稳了脚跟。” 结果齐飞却摇头道:“大战略上是如此,但是本将军守土有责,我已经接到了审配先生的指令,全力防守信阳,保护住翼州南段不被曹贼突破,所以,我将和我的5000将士一起,死守信阳,不惜战至最后一兵一卒。” 原先迂腐的彭敏,现在反倒认为这个守将是迂腐了:“守住信阳和守住这个港口是一样的效果,大家还是将力量抱成一团,这样一来,我们会更加安全。” 这时候孙淼老将军却站出来道:“齐飞将军的说法再正确不过,与其大家抱成一团,死守在这里,被敌人四面肆无忌惮的攻击,还不如分兵两处,信阳城和我这里相隔不过三里路,正好成为犄角之势,互相救援,如此互相配合,反倒更能收到奇效,我看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军队上的事情,地方是绝对不能插手的,彭敏虽然很想再次建议,但也只能是建议,军队的主将不听,自己也无能为力。 齐飞作为一个地方的守备,军衔不过是都尉,而孙淼老将军的军衔却是校尉,按照军队里的规矩,这有这级别的差距,所以在这里最终指挥整场战斗的,不是真正的守备军队齐飞,反倒是了水军的孙淼老将军。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太守大人,请你立刻将信阳,和滞留在信阳内坚壁清野的百姓,以及所有他们的家产以最快的速度撤到我这里来。”然后郑重其事的对彭敏道:“这是战时情况,按照内阁交给审配先生的权利,一切都要围绕着战争出发,所以,现在请太守大人配合。” 既然孙淼老将军拿出了内阁的命令,彭敏只能按照命令执行,于是一场再次的大迁徙在信阳和港口之间发生了。原先刚刚因为坚壁清野而进入到信阳避难的百姓,再一次被官府动员起来,将他们所有能带的物资撤退到港口堡垒里,留在信阳的,只有5000将士,还有他们需要的守城器械和粮草,信阳变成了一个真真正正的大军营,也让信阳的守备齐飞没有了后顾之忧。 拉着齐飞的手,孙淼老将军语重心长的道:“信阳的丢失,关乎到整个战争的结局,请你一定要坚持信阳,我会给你全力的支持。” 齐飞就淡淡的道:“我当初是主公的老人,起兵之时就有我一个,战涿郡,救青州,再回幽州,主公所有辉煌的胜利,我都参与了,这一次我为主公尽忠,死得其所,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信阳就在我的手中。” 第779章 变味的战争 乐近的感觉,一个不足5000人马防守的小小信阳,在这几万大军面前,不过是旦夕可下,根本没有任何难度,于是他在到达信阳之后,略作整顿,就开始对信阳发起进攻。 结果他遭遇了最顽强的抵抗,因为信阳的守卫器械,充足的简直让人不可想象,无尽无休的长弓巨箭,城头上密密麻麻的投石车,铺天盖地的火油弹,让乐近的每一次进攻,几乎都夭折在半路,每一次进攻,几乎都不能靠近敌人的城墙。 这是最让人沮丧的,你不管怎么着,你得让我爬城攻击吧,但是我连你的城墙都看不到,你让我怎么能够展开厮杀? 这时候乐近就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装备的巨大差距,精良的,并且是充足的先进设备,足以抵消人数的不足,5万大军,每日里都是这样被屠杀着,而几乎摸不到敌人的城墙。 而每一次,在总算付出惨重代价,摸到敌人城墙的时候,不远处的信阳港口,就会冲出一群穿着黑色衣服的士兵杀向自己的后队,他们不过就是骚扰,然后就撤退,但正因为这种方式,让自己每一次进攻都徒劳无功,因为你不得不在考虑后面敌人的冲锋骚扰,结果就让自己的攻城半途而废。 明明是以绝对的优势攻击一座孤城,却正是因为这种被对方无限制的牵制,让这一场简单的攻城战,变得无休无止的消耗下去。 经过了几日的鏖战之后,乐近也明白了对方的战术,于是乐进决定,分兵双方攻击,反正自己这里人员有的是,经过战争损失的,又被后面那些贪得无厌的世家大族所补充,自己的军队似乎就是源源不断,那么大家就消耗下去吧,看看究竟谁消耗过谁。 结果战争就按照乐近的设想,开始纠结延长。 这样的结果让乐近无比兴奋,只要战争这么进行下去,胜利一定是自己的。 但是,正在乐近高兴,在这个月黑风高的时候,从信阳的码头堡垒里突然冲出来一队吕家军,在乐近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这支军队没像往常一样进行骚扰后退回去,而是直接冲进了信阳,这支部队足足有一万人。 等等,吕家军哪里来的1万人?这个数据让乐近感觉到不可思议,但经过多方确认之后,尤其是在第二天自己发动进攻的时候,信阳城上的增加的守军人数,让乐近接受了这个事实。 敌人的队伍从哪里来?难道是吕鹏突然间向这里增兵了吗?为了探明这个状况,乐近派出了最强悍的小队,开始抓捕对方的舌头,以便弄清楚这支队伍的来历。 结果抓回来的舌头倒没有隐瞒,因为也没必要隐瞒,他们告诉了乐近一个让他发狂的消息,那就是这支队伍,不是吕鹏的队伍,而是北方商队的护卫组成的联军。 这个消息,大大的出乎了乐近的意料之外,他实在没想到,北方的商贾会在没有利益吸引下,组成援军支援吕鹏。 但其实细想起来,也就不足为奇了,谁说没有利益?信阳成为南北交通的枢纽,一旦信阳丢失,南北的商贾就丢掉了一个非常关键的中转基地,在这个太守彭敏对那些商人说明利害关系之后,那些商人立刻拿出了自己护航的武装,加入到了守卫的队伍里。 也就是在这一刻,在信阳的战争就彻底的变了味道,原本是吕鹏和曹操的死战,慢慢的,竟然变成了南北双方需要这个港口的商人,和青州世家大族想要分得这批利润的战争,现在双方的正规军队几乎可以不上战场了,真正死打硬拼的,是南北商贾的武装和青州世家大族的武装。 双方拼掉了一批,就会被后方的利益集团再组织一批补上,结果在整个防线,真正惨烈的战争就在这里进行着。 没日没夜的攻防战,每一天都有成千上万的人死去,但每一日又有成千上万的人在补充上去,双方就这样形成了一场惨烈的拉锯战,谁也不放松。都在拼尽全力的投入,投入的不仅仅是生命,更多的是双方较量的物资储备,和坚韧的耐性。 每日战火纷飞之中,看着一批又一批被驱赶上去的世家大族的家族装,被消耗在对面由商贾组成的队伍下,双方也算拼出了真火,因为在这个时候,谁也不能再放弃了。 青州的世家大族就像商人一样,他们刚开始将自己的资本,投入到了一个可以预见的收益里去,然后已经被慢慢的套牢,想要抽身也抽不出来了,为了还本付息,他们就要源源不断的投入。 而对方为了保证自己的利益不受损失,也必须源源不断的再次投入,和对方保证一种平衡,所以这场战争最终两个政治集团,等于可以撤出这场死拼之中作壁上观,任凭两个利益集团在这里打生打死。 乐近只能作壁上观,因为他除了这个战场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 而当孙淼老将军也被排挤出这场战争之外,他却没有作壁上观,而是发动了他自己的机动能力,开始对青州沿海的州郡展开了不间断的袭扰。 舰队就有这种好处,尤其是在这种根本没有海防意识的年代,曹操根本就没有重视过海洋的防御,他那简陋的水师又被郭嘉带到了扬州,全力对付孙权可能对自己后方的突袭,所以现在青州沿海地区,就等于是一个不设防的地方,孙淼正是抓住了这个难得的机遇,开始对曹操的沿海地区进行的进攻。 当然孙淼也知道,自己的水师不能深入到敌人的内陆,但就攻击沿海各地,就已经让青州的地方官焦头烂额。 而为了推脱自己的责任,各地地方官都不由自主地一致将这个罪责,推到了乐近的脑袋上,事情也的确如此,要不是他突然间莫名其妙的征招各地世家大族的武装参与这场战争,彻底的激怒了吕鹏集团,想来吕鹏也不会派出水师沿海骚扰进攻。 而孙淼出身水贼,在他和他那帮水贼兄弟的心中,烧杀抢掠才是本份,爱护百姓,那简直就是扯淡,所以他们虽然进攻不深,但所造成的灾难却是巨大的,让本来就积贫积弱的曹操沿海地方,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于是各地官府的指责,就如雪片一样飞向了曹操,飞向了乐近,让本来最有希望能够取得突破的乐近,现在连哭都找不着北了,因为他不但要面对吕鹏的压力,还要面对内部的攻击。 第780章 王直再出马 分兵之后的6万草原联军,被吕鹏临时任命郑宏达作为首领,开始南下救援各个战场。 在幽州补充的时候,田畴不放心这支军队的掌控权,所以立刻给这支军队派驻了一个真正的主帅,一个脚步蹒跚,瘦骨嶙峋的老人——王直。 对于这样的指派,本来被吕鹏指派为一军主帅的郑宏达,却是甘心情愿的接受指挥,因为郑宏达是一个知道进退的人,他知道自己根本不在吕鹏的官僚和军队体系之内,如果自己拒绝了内阁指派的主帅,那就是绝对的僭越,想一想,那后果将是非常严重的。在战争中,还不可以说什么,但是战争结束,秋后算账的时候,绝对跑不了自己,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这已经是历代君王所习惯的,韬光隐晦,是真正臣子应该做的保命手段。 于是他就将这个看上去马上就要咽气的老家伙,当作了座上宾,当作了这一支军队真正的主帅。 老王直是真的老了,不但是瘦骨嶙峋,而且已经是百病缠身,已经爬不上战马,只能躺在一辆为他专门设计的马车里,随着大军南下。 这个四轮马车特意加装了减震,而且在车里,垫上了厚厚的毛皮,在上面打造了通风透气的木棚,其中的奢华安逸,简直令人眼热。 但即便是这样,没日没夜的咳嗽声,依旧在这里不断的传出来,因为道路颠簸而造成的闷哼,无时无刻不让人怀疑,这个老人随时可能死去。 听着那揪心的咳嗽,听着那让人心痛的惨叫,郑宏达不得不随时围在这个四轮马车的周边,随时观察这个老人是不是已经咽气了。 “大军再降一下速度。”郑宏达就不得不再次下令军队降低前进的速度,四轮马车虽然比两轮马车行进速度要快,并且相当平稳,但是跟着真正的骑兵,还是让躺在车里的老王子不能忍受,如果照这样下去,这个老先生转眼就会被颠簸散了架子断了气。 “不要管我,大军继续行进,你现在就传令下去,大军再次加速。”喘息的和拉风箱一样的王直,竟然不顾自己残躯,捂着嘴依旧催促大军尽快前进。 郑宏达真的被老王直这种敬业精神感动,看着风烛残年的老人,在车里咳嗽的归缩成一团,不由的眼睛已经湿润了:“大军还是慢一点吧,前面的将士还能坚持。” “不行的不行的,我们每耽搁一刻钟,就会有无数的将士战死,这是人命啊。” 正在这个时候,新的军情传来了:“因为云杰的错误,造成了整个防线的被动,现在除了许褚攻击的云城因为有高干镇守外,其他各个战线都岌岌可危,尤其是以贾诩带的3万曹军主力攻击的馆陶,虽然有审配亲自坐镇,不断破解贾诩的毒计,但是贾诩再一次祭出了驱赶百姓攻城的毒计,现在已经是进退维谷,急需要救援。” 老王直就一边咳嗽着,一边吩咐将地图拿过来,然后就在马车上,颠簸的看着。 馆陶因为已经深入到翼州的内陆,一旦被贾诩3万大军攻破,贾诩就可以以这个为基础,向左向右都可以轻松迂回,不管向哪一个方向,都会形成当地守军被前后夹击的态势,所以现在,馆陶,已经成了整个防线的重中之重。 “郑宏达先生,这次军队是我们整个幽州的希望。”老王直一面喘息着,一面死死的拉住郑宏达的手,王直的手阴冷的如同刚刚在地狱里伸出来一样:“我知道你和咱们的主公情深意重,所以咱们的主公将这支军队交给你,是因为他坚信你的忠诚,我也知道你在军事上没有任何韬略,但是只要你将这6万铁蹄不拆分开,就抱紧一个拳头,没有任何一路敌人能够将你奈何的,现在我恳求你,将这六万铁骑带到馆陶去,只要将这6万铁骑交给审配先生,那么我们整个防线也就盘活了,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 红着眼睛的郑宏达狠狠的点头,但是却想到了一件事情:“那么老先生您将去哪里?我们的信阳不救了吗?” 老王直突然间腰身挺直:“给我一百个侍卫,我就坐着这架马车,直接绕路青州,我要单人独马,凭借我这残破之躯,去解信阳之围。” 郑宏达就惊呆了,信阳双方已经投入了接近十万人马,杀的已经是昏天黑地,若是没有那些商贾武装的源源不断的投入,信阳早已经就丢失了,这时候,就这一个老人家,就带着一百个侍卫去解信阳之围,他就是去送死。 看出了郑宏达的担心,老王直就咳嗽着拉着他的手:“其实有些事情,不是非要大军解决的,往往将一些死结说破了解开了,事情也就自然而然解决了。”然后脸上突然表现出一坨潮红,双眼放出无限的光芒,骄傲的说道:“当初我一头毛驴,加上一个老朽就解了辽东之围,今日我再走一走,我坚信,我不但会解了信阳之围,我还会给主公争取一支强悍的力量。”然后就咬牙切齿的道:“乐近,我将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郑宏达当然不能同意这样的建议,因为在他看来,这绝对是老先生在送死,而内阁将老先生交给自己,不是因为信不着自己,道理很简单,派一个行将就木的人来监视自己这支军队,简直就是一个玩笑,之所以派这么一个人来,内阁的思想不过是让自己的指挥权得到幽州集团的确认。因为所有的人都知道自己和主公的感情,自己对主公的忠诚,没有一个人会怀疑的。 然而这个老先生,确急主公之所急,宁可要亲身犯险,这怎么能行? 老王直一见郑宏达不同意自己的要求,哆哆嗦嗦的在怀里摸出了一把匕首,抵在了自己瘦骨嶙峋的胸膛上:“如果你不同意我的办法,我现在就死给你看。”然后满嘴哀求的道:“馆陶形势危机,一旦贾诩再次驱赶百姓攻城,审配先生只能放弃馆陶,一旦馆陶失陷,整个防线立刻崩溃,,郑先生,求您同意让我试一试吧。” 面对一个如此倔强的老人,郑宏达还说什么呢,只能同意了这个老人的请求,恋恋不舍的分手,带着6万大军,星夜赶奔了馆陶,去解馆陶之围。 第781章 世家与商贾的对决 乐安的赵家,也是百年大族,他们没有机会加入吕鹏的草原分赃大会,错过了发展的机会,想一想渤海高家现在的发展状况,就眼红心热更加的懊悔不已,本来两家通家之好,几代都是儿女亲家,结果那个高家已经远远的将自己抛在了后面,已经隐隐的成了一方诸侯,而自己的家族已经开始走向了没落,这怎么不让这个族长心急如火? 为了两个家族能够继续连带下去,也为了两个家族能互相比一下高低,这一次乐近提出来的进攻吕鹏的信阳,分摊信阳巨大的潜力利益的办法,所以这一次赵家几乎是倾尽全力的加入了。 结果事情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在刚刚攻击开始之后,信阳就成了一个无底洞,不断的消耗着世家大族的家族武装。 这就好像赌博,第一个筹码投下去了,结果却被吞噬了,为了捞回本钱,就需要继续投入筹码,如此不断的投入,不断的陷入,结果是越陷越深。明明知道越陷越深,大家都认为在加一把力气就能捞回本钱,所以就不得不再次投入,就比如现在赵家,已经将自己的3000家族武装全部投入进去了,但是还必须投入,没有办法,赵家家族族长,下达了招募佃户,再一次组成了一千的家族武装,拿出了最后的积蓄,准备做最后一搏。 “也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挽回我们的本钱,再这样投入下去,我们的家族武装已经彻底打没了,佃户里的青壮再投入进去,我们整个家族所拥有的青壮劳力,也就彻底的被打光了,家族的元气也就损伤殆尽,要想恢复,没有个十年八年绝对是不现实的,所以现在我们家族的长老们已经决定,对你这种不要命的赌徒的决定,坚决不同意将家族里的佃户青壮投入到那个无底洞里去。”家族的十大长老之首,这一次顿着拐杖,坚定的阻止了家族族长的决定。 “各位叔叔伯伯,现在前线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谁能加上最后一把力气,谁就能取得最终的胜利。” “你说的倒是轻巧,咱们拼尽了最后一把力,认为只要再加一点筹码,就能换取绝对的胜利,但是吕鹏那里呢?那些支持吕鹏的商贾巨富,也在拼尽全力的,源源不断的将他们的武装投入进去,互相抵消,你就是一个不死不休。” “大家不要看我们已经拼了全力,但支持吕鹏的商贾们,他们也已经快要耗尽力气了,现在就是看谁能在桌子上拿出最后一个筹码,彻底的打垮敌人的心理防线。”赵家的族长就冲着老少爷们儿不断的打躬作揖:“老少爷们儿们,我现在不得不和大家说,现在就是我们破釜沉舟的时候,因为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大家也不想一想,这一场战争,我们已经掺合进来了,曹丞相胜利了,我们就会得到巨大的利益,而一旦曹丞相失败,吕鹏胜利了,等待着我们会是什么呢?” 大家就张口结舌。 现在大家都开始后悔当初掺合到这场战争中来了,是当初那个利益遮蔽了大家的眼睛,曹操胜利了,大家就会参加一场分赃的盛宴,让自己的家族繁荣昌盛,并且,慢慢的渗透到曹操的集团里去,最终实现家族左右整个曹操集团的目,将家族变成门阀。 但是现在想来,当初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天真,因为这一次他们才想明白,战争这个东西,并不是看谁的手中掌握军队数量的多寡,决定一个战争胜利的标准,而是因为真正的那个大义开始取得了决定战争胜负的关键。 得道多助,在吕鹏那里已经显现出来,谁也没想到,那些唯利是图的商人们,会突然间变得如此不顾损失的帮助吕鹏,将源源不断的兵源投入到这场巨大的漩涡里,并且似乎没有枯竭。 而想要这一场纷争盛宴的世家大族们,在那些商人们的实力表现出来之时,已经开始捉襟见肘,在这时候,所有的世家大族悲哀的看到一个现实,那就是不知道这什么时候开始,吕鹏在全力扶持商贾的时候,世家大族已经没落了,世家大族的势力正在被崛起的商人们所取代,他们虽然现在还没有在政治上的话语权,但是他们已经取得了在经济上的绝对优势。就比如说这次战争,世家大族们拿出来的是自己家族的仆人组成的家族武装,最后被逼着拿出自己各家的佃户组成武装,这已经掏尽了世家大族的家底。 然而商人呢,刚开始的时候,他们也拿出自己家族仆人组成的武装,但将这些耗尽之后,他们就开始拿出无数的钱财来,在民间在江湖雇佣那些死士,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结果在这些商人无穷无尽的钱财下,就有源源不断的死士加入他们的队伍,在向着一个巨大的血肉磨坊里填。 自己的族人和仆人佃户们死光了,自己这些世家大族的兵也就枯竭了。 但是商人们,用海量的金钱雇佣的死士却依旧在源源不断的出现的战场,只要商业在运转,他们就会获得利益,只要商人有利益,他们就能用这个利益继续购买人的性命继续添入到这个血肉磨坊里。 到底最终谁耗过谁?其实这已经是一目了然的了。 “虽然这已经是一目了然的事情,但是我们已经牵扯进来了,我们必须要坚持,否则将来吕鹏胜利,对我们展开反攻倒算,大家想一想,自从吕鹏出道以来,凡有违抗他意愿的世家豪门,哪个还有真的好下场?” 被族长这么一提醒,所有的长老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想当初吕鹏对世家大族的手段,无不感觉到后背发凉。 族长痛哭流涕的道:“我知道,我当初的决定错了,但是现在还有后悔的机会吗?没有了,我们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然后万分痛惜的哭泣:“假如老天给我一个悔过的机会,我不惜以死谢罪。” 整个赵家宗祠就彻底的陷入了一种绝望的悲壮。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年轻的子弟急匆匆不顾家庭礼法的冲了进来,还没等族长大声呵斥他,他却兴奋地汇报了一个消息:“幽州礼部尚书王直求见。” 这一声禀报,就好像黑沉沉的天空,划过了一道闪电,给整个赵家的命运,带来了一丝光芒。 第782章 青州的裂变 王直真的老了,他是被几个小厮抬进来的,躺在卧榻之上,不断的咳嗽着,嘴里不断的有黑色的血液在流出,这已经证明他油尽灯枯了。 赵家的族长和赵家的几个长老一起冲过来,抓住了这个卧榻,眼睛死死地盯着这个老王直,生怕他突然间死去,大家看到他,就看到了一丝生的希望,这是一根真正的救命稻草。 时间是宝贵的,大家没有必要再虚头巴脑,赵家的族长第一个开声询问:“老尚书,您怎么来到了这里?” 王直就捂住嘴,咳嗽着,喘息着,好不容易平息下来,气喘吁吁断断续续的道:“从我的亲家那论,我们也算是亲戚,而从我的学生,高家的那个子弟上论,我们的感情更近,毕竟他是你赵家的孙女婿,在这层层的关系之内,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兴旺发达的青州赵家,转眼就灰飞烟灭。” 这时候也不用装了,已经走投无路的赵家族长扶着王直的卧榻不由得痛哭流涕:“老尚书,救命啊。” 这才是他们的真心话,事情走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这是他们唯一的救命稻草。 “我也不说你们是势利小人,这时候就看你们如何决断,既然你让我救你们的命,我虽然没有得到主公的承诺委派,但是:”老王直艰难的在卧榻上坐起来,一脸骄傲的对他说:“想当初我去辽东游说公孙度,也没有得到主公的指派,但是我承诺公孙度的,我的主公都不打一点折扣的承担了下来,所以,我今天可以承诺你们的,主公会看在我这条行将就木的老命上,也会答应你。” 高家族长已经是感恩戴德,高家的十几个长老更是感激涕零。 “在这里不可能就一个高家吧,一定还有别的家族在这里观望风声,将他们都招呼出来,大家的事情还要大家坐在一起共同商量,我已经是灯尽油枯,我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和时间逐家逐户的走了。” 王直说的正中要害,高家在这半个青州,有着绝对的影响力,现在战争打到了这种死局里,不想一条路走到黑的家族,全都派出了他们家族最核心的代表,来到这里讨要一个说法,看一看高家的风向,只是转眼之间,半个青州的家族代表几十个,已经密密麻麻的围在了王直的身边。 王直就喘息着,挨个的看了围在自己的身边的人:“你是河北赵家的,你是河南王家的,你是泰山齐家的,你是——” “我是东郡李家的。” “我是平原乐家的。” 大家都迫不及待的向这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介绍着自己的家族,生怕他断了气,不能将自己的心向吕鹏表明。” 等大家都介绍完了,老王直气喘吁吁的说道:“我是来救你们的,我也知道你们的难处,所以现在大家坐下来,坦诚的将这一次误会说清楚,同时我也想听一听大家的意见,听一听大家的想法。” 得到了老王直这样的说法,所有的人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这已经给大家定了性,也定了心。 所有的人都再次望向了赵家族长。 赵家族长就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没有底气的向老王直道:“当初我们受了别人的蛊惑,就那一点小小的利益,便迷住了我们的眼睛,现在我们已经悔之晚矣,我们什么也没有说的了,还请老先生将主——吕将军的条件说出来,我们大家也好有个应对。” 现在大家已经有一种人在刀俎的感觉了,只要吕鹏的条件不是太苛刻,大家就准备答应了。 王直就颤颤巍巍的指点一个小子道:“你赶紧拿出一个白绫来,我说你写,然后我在上面签纸画押。” 那个小子就立刻跑去,不大一会就拿来笔墨和白娟,恭恭敬敬的等待王直的述说。 王直就双眼看天,断断续续的道:“主公,臣老了。” 就这一句,当时震惊了在场的所有的人,因为吕鹏还是大汉的臣子,然而,老王直却对吕鹏以臣子自称,说明了什么? 所有的人都明白了。 “臣不能再陪您征战天下了,为民打一个太平江山了,臣,真的是死不瞑目啊,但臣在有一口气在的时候,还要为臣的老友故旧向您求个情,我现在答应被乐近蛊惑的这些老友故旧,第一,赦免他们以往的罪过,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因为他们也是被逼无奈的。” 高家族长就低声的哭泣着,低下了羞愧的头。 “第二,将他们看作是您和北方世家和商贾一样的子民,给予他们一样的草原购买的权力,一样的行商的权力,一样的让他们的优秀子弟进入我幽州官员培训学院的权力,成为您的学生的权力。” 围在老王直身边已经是一片哭声了,这是大家可望不可即的待遇啊,这是老王直以生命在给大家争取啊。 “给他们同样贷款的权力,给他们同样行走天下受您保护的权力。” 所有的人已经跪倒在了王直身边一片,原本一个个高傲的,桀骜不驯的头颅都扣在了地上。 “愿您饶恕他们的罪过,愿您平等的对待他们,愿天下尽早平安太平,愿天下所有的百姓都在您的保护之下,和平安泰的生活,愿——” 声音越来越低,最终再也不闻。 好久好久,那个记录的小子哭泣着询问:“老尚书,还有什么吗?” 但他看到的是老王直安详的睡去了。 拿着老王直的诺言遗嘱,高家族长大声的决定:“杀了所有在各家曹军的监督,召集所有我们能召集的武装力量,从现在开始,青州东部州郡,脱离曹贼的掌握,我们归顺吕鹏将军。” 当吕鹏捧着这带血的王直遗书的时候,双眼不由得热泪横流,一个正直的老人走了,为了自己的理想目标,他完成他所有的心思,他做出了他该做的所有的努力,于是,吕鹏毫不犹豫的答应了王直所有对归附自己的东部青州世家的承诺要求,然后将这封白绢遗书绑在了自己的头上,对着跟在他身后的六万铁骑大声的下令:“歼灭乐近,翼州,全面反攻。” 一万孙淼水师,六万草原联军,再加上信阳所有的商贾的联军三万,加上青州东部依附吕鹏的世家武装三万,十三万大军以摧枯拉朽的实力,转眼就淹没了在信阳的乐近曹军集团,乐近在乱军之中不知道被谁砍下了脑袋。 大军马不停蹄,带着胜利的高昂气势,向西席卷,将被阻挡在乐陵的张绣转眼淹没,张绣投降,加入了吕鹏的队伍。 大军再不停留,杀向了曹军最大的一股,也杀向翼州最大的威胁,包围馆陶,让审配岌岌可危的贾诩集团。 在和郑宏达汇合后,已经人马达到了十九万的吕鹏大军,怎么是贾诩能抵抗的,在这绝对的实力面前,即便贾诩再毒计百出,也是无能为力,因为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就好像是阳光下的清雪,转眼就被融化的无影无踪。 贾诩和曹洪带着下手中只剩下不到两万的将士,直接逃向了许褚的营地。 第783章 贾诩之死 贾诩馆陶之围解除了,城内城外已经是一片哀鸿。 贾诩是残忍的,他在围城战中,将整个魏郡已经搜刮净尽,不单单养活了他的军队,而且还将源源不断的粮草物资,运回了曹操的大营,带不走的,全部付之一炬,真正做到了以战养战,而对没有来得及撤退的百姓,老弱的全部屠杀,女子青壮,全部押解回了曹操治所。真正的破坏和消耗了吕鹏的根基。整个魏郡已经彻底的残破了。 看到大军前来解围,审配和吕旷出城迎接吕鹏,在城外马前跪倒请罪。 看着两个心力憔悴的人,吕鹏下马,亲自搀扶起他们:“这次错不在你们,没经请示杀了太守大将,你们处理的也非常好,魏郡残破了,需要休养生息恢复,我不是贬你们的官,而是委以重任,就将这个恢复的任务交给你们,半年,要什么我给什么,半年内我要看到恢复元气,国泰民安的翼州南部。” 对于主公的安排,审配和吕旷感激涕零,开始投入到繁重的重建工作中去了。 吕鹏没有进城,带着十九万人马继续追击贾诩曹洪。 曹洪无所谓,罪魁祸首贾诩,必须拿下正法,以儆效尤。 贾诩和曹洪带着两万将士逃跑,但两条腿无论如何也逃不过四条腿的,吕鹏的十几万人马以泰山压顶的气势,转眼就追上了他们。 贾诩当机立断,和曹洪丢下将士任他们战死逃亡或者投降,然后他们两个人带着不足三千亲兵,逃向了许褚的大营。 许褚正在和高干悠闲的耗着呢,他实现了他的最终战略目的,死死的困住了高干。 但这一日堡寨外突然人喊马嘶,还没等许褚弄明白状况,贾诩和曹洪已经带着三千亲卫逃了进来。 面对狼狈的两人,许褚简直就惊掉了下吧,因为在任何时候,贾诩都是风度翩翩,但现在衣衫褴褛,整个人灰头土脸。 再看曹洪,原本一个富态的如同一个富家翁一样的儒将,现在简直就如同丧家之犬。 “二位怎么如此狼狈?” 贾诩一面寻找水喝一面下令:“你立刻留下一万人马,继续监视和吸引对面的高干,将剩下的一万五千人马带走,我们立刻和夏侯淳将军汇合,然后回归大营。” 能让这两个人如此狼狈,下如此命令,许褚知道,大势不好了。“到底是什么样的不好?” 曹洪拉着许褚的手简单的介绍了战况:“我们七路大军,虽然进攻艰难,但各路还算有进展,但谁想到吕鹏突然带着十几万骑兵杀来了,更可恨的是,青州东部世家大族突然背叛了我们,整合出三万联军,现在吕鹏最少有十九万大军。”然后认真的确定:“是真的十九万大军,还是以十二万骑兵为主,绝对不是号称,正在从东向西,将我们逐一击破,现在,我们必须保存实力,放弃我们原先的计划,跑。” 许褚这时候算是知道了状况的严重,于是毫不犹豫的准备整顿大军,由自己开路保护曹洪和贾诩突破高干的围困,杀回老本营去。 但可惜,他们还是晚了一步,就在他们整顿的时候,堡寨外已经是人喊马嘶,急匆匆登上城楼,就看到外面铺天盖地的吕家军联军已经将这个小小的堡寨围困得水泄不通。 20万大军,那是一个什么样的规模?用铺天盖地已经不能形容吕鹏联军的阵势了,人,到处都是人,从这里一直延续到天边无际,就将这一个小小的城堡,围得是水泄不通。 看着如海洋一样的敌人,所有的曹军就已经绝望了,每一个士兵都变得惊恐不安,但更多的是麻木不仁。还是那句话,当兵是为了吃粮,给谁当兵都可以,除了那些被将军们喂养成的亲兵,其他所有的士兵,都按着他们的传统思维,打不过就投降,这没有什么说的。 当然,无论是哪方的将领,他们也在遵循的一个根本的原则,士兵的投降是不会被处罚的。 贾诩站在城头上,淡然的看着外面如海的敌人,对着身边的曹洪和许褚道:“现在我们已经无路可逃,所以我现在决定,保留有用的身躯,投降。” 对于贾诩这样的决断,站在身边的曹洪和许褚没有一点惊讶。贾诩就是这样一个人,一切都是以自己的目的为中心,他几次投降对手,当投降已经成为习惯的时候,也就无所谓了。 一把大锤毫不犹豫的砸烂了贾诩的脑袋,“但是我不会投降,我也绝对不会允许你投降。” 曹洪对许褚的决断表示了欣慰:“贾诩这个人,他不忠于任何一个主人,但他忠于他的事,不管他站在谁的阵营里,都会全力以赴的帮着这个主人办事,而他所出的每一个计策,对于他的对手都有巨大伤害,如果这个人跑到吕鹏的阵营里去,对我们就是一个巨大的祸患,所以你杀的对。” 工于心计,自私自利的家伙,是不会被任何人怜悯可惜的,在任何一个阵营都会被主公所重视,都会混得风生水起,但是他在任何一个阵营,都不会获得任何一个人的信赖。 也不看脚下那肮脏的尸体,两个人就当他已经不存在了,然后曹洪对着许褚道:“你带着3000死士冲出去,将这里的军情通知给夏侯淳将军,然后和他一起撤兵,将这里的情报报告给主公。” “我留在这里吸引敌人,还是将军你冲出去吧。” 曹洪笑了:“我的战斗力不如你,百万军中,我是无论如何也杀不出去的,我会在这里拼尽全力的吸引敌人,然后在你冲出去之后,我会带着这里的将士投降,因为我是曹洪,所以吕鹏不敢将我如何,最终丞相会将我赎回去的。” 许褚就点点头:“如此与我分作两路,将军保重。” 曹洪虚张声势的展开了突围战,他成功的吸引了人们的主要注意力,许褚带着他的3000勇士,拼死突围,最终的结局,许褚单身负伤而去。 曹洪向吕鹏投降,然后骄傲的对吕鹏道:“给我好酒好菜,我要等着我的兄弟将我赎回去。”然后还能够调侃一句:“你的要价不能太高,我也不值那么钱滴。” 就这一句话,当时气得抽刀就想砍了他,但是想一想还是算了,大小是块肉,能换点什么就是什么吧。 第784章 摧枯拉朽 当初曹操发动这场决战,的确有迫不得已的原因,同时,在整个大局上也是正确的。因为正像当初贾诩说的那样,双方都需要休养生息,但是,以整个经济实力的增速上来看,曹操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和吕鹏相提并论的。 相互之间休养生息最终所带来的结局是,双方的距离将会越来越大,曹操想要在几年之后和吕鹏来一场决战,他获得的只能是被无情的碾压。 百万大军跨过黄河攻击吕鹏,这样的决断也不是错的,他想通过在这一场战争中,最少能最大目的的消耗掉吕鹏的经济实力。 但是他们却不得不无奈的接受一个现实,吕鹏的经济实力,他的战斗人员素质,已经远远的出乎了他们的预料之外,吕鹏的战争动员能力,更是让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七路进攻,这个策略是绝对正确的,施行上也绝对正确。之所以失败,不是将士不努力,而是因为曹操实在没想到,吕鹏的守备部队竟然和真正的战斗兵员一样的战斗力,他们也有敢死敢战的决心,正是他们以绝对的劣势,却顶住了七路大军的进攻。 而更让曹操没想到的是,吕鹏在所有人认为他的兵力已经濒临枯竭的时候,突然间弄出12万草原联军铁骑。 现在曹操面对的吕鹏的大军,可不是号称,而是实实在在的四十万大军。 当吕鹏最终带着二十一万联军堵在了曹操大营外的时候,曹操就知道,自己这次算是彻底的失败了。 这一次出击,曹操损失了十二万真正的战兵,而合计在这次战争中,曹操一共损失了接近二十万将士,损失大将曹仁曹真,文聘,乐近,投降了张绣曹洪,自己杀了杨修,被许褚杀了贾诩,丢掉了青州东部,而刘备有落井下石,占据了豫州一部,司隶全部,可谓损失惨重。 而当初带出来的四十五万人马,三十万民夫,让自己的后方生产受到了巨大的损失。 而再看吕鹏,一股二十万将士盘踞在五龙口,稳如磐石,一股二十万骑兵联军来去如风,面对这种死局,最终曹操决定撤军。 所以现在放在曹操面前的,不是如何在和吕鹏进行决战,而是如何将这些将士民夫,最多的带回到黄河以南去,尽最大的力量,保持住自己的一些原气。在未来,吕鹏可能顺势进攻之下,抵挡住他,然后再进行一段喘息,再寻找战机。于是,曹操亲自督阵,大军分做两营,交替掩护向黄河南岸撤退。 穷寇莫追,那是浑话,趁他病要他命,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这才是吕鹏的本色。 于是趁着曹操撤退,吕鹏调动40万大军,铺天盖地的向曹操杀去,每日日夜攻击,轮番上阵,将那些笨重的投石车,全部推了出来,向曹操的大营日夜不断的投掷着火油弹,只要曹操建起一片营地,吕鹏立刻就让它变成一片火海。 坚韧的曹操依旧交替的建设,吕鹏就交替着焚烧,20万骑兵追亡逐北,20万步兵摧枯拉朽,每日熊熊燃烧的大火产生的浓烟,将太阳遮蔽。每夜燃烧的军营,映红了整个天地,喊杀惨叫声让鬼神都恐惧,沿途上遗弃的尸体,已经让大地失去了原有的颜色,双方丢弃和抛弃的器械丢的到处都是。 人们已经疯狂了,拼杀得累了,就在战场尸体中倒头就睡,醒了,操起刀枪厮杀。 就在这种拼死的厮杀里,曹操最终带着他的主要文臣武将,丢弃了所有的民夫,终于撤回了黄河以南。 而经过连续追击厮杀的吕鹏大军,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攻击到黄河岸边的时候,也再没有了攻击的力气,最终止步在黄河边上。 踏着满地的血海,站在滚滚的黄河边上,遥望着对岸的曹操,残破的军旗,吕鹏只能惋惜的长叹一声:“这一次,我放过了,但是下一次,你将没有如此幸运,我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争霸天下,就从你我开始。” 曹操和吕鹏的这一场200万人级别的决战,终于在这一年的10月,落下了帷幕。 曹操百万大军,逃回到黄河南岸的不足四十万,大将文臣死伤惨重,黄河以北的青州兖州司隶全部被吕鹏占领。青州东部也成了吕鹏的土地。 现在曹操经过这场战争,所辖土地大大缩水,只保留了兖州黄河以南,青州西部,豫州大部,徐州全部,人员损失百万,而且都是青壮,丢掉了政治制高点的汉献帝,原先可以四面出击的局势,变成只能龟缩防守。 刘备占领了司隶这个中原腹心,天下大汉象征的旗帜,汉献帝,被刘备获得,从此之后,刘备扛起了挟天子以令诸侯,恢复汉室的政治大旗,拥有了荆州,豫州一部,司隶大部,在诸葛亮为首的文臣集团,在关羽为首的,马家四兄弟为核心的,又轻松的得到了黄忠魏延马谡三员悍将之后,已经可以和天下英雄分庭抗礼。 而反观吕鹏,却在这场战争中获益最大,不但获得了曹操黄河以北广阔的土地人口,半个青州,最主要的是获得了整个西凉,肥沃的关中,司隶北部,俘虏了不下三十万青壮,从整个形势上,吕鹏不但没有因为这场战争受到打击,反而获得长足的发展。兵力上,也从原先的以步兵为主,变成了以骑兵为主,原先那些士兵,也得到了战火的考验,足可以藐视天下了。 孙权在这场战争中收获最少,也可以说是得不偿失,本来想趁着曹操倾巢北上和吕鹏决战,中原空虚的时候,将扬州全境弄到自己的手中。 但他生不逢时,周瑜还是没有斗过鬼才郭嘉,不但没有取得想要的地方,反倒在几次战斗中,被郭嘉指挥的曹操可怜的水师打的是毫无还手之力,最终只能维持原先的势力地盘不变。 巴蜀的刘焉死了,他的儿子刘璋暗弱无能,丢掉了出兵中原的出路汉中,虽然凭借自己手下大将文臣守住了巴蜀,但在强势的吕鹏的面前,只能是龟缩巴蜀,祈求吕鹏不要上来暴打自己。 第785章 战后奖惩 和曹操的战争结束了,奖惩也开始了。 对于这次大战,所有的将士都得到了提升奖赏,按照级别,所有的将军都从校尉提升为中郎将,就连投降过来的张绣也一起跟着升官了。 而最兴奋高兴的就是那些随着吕鹏参战的草原联军的将领,一个个都因为功劳而得到实际授予的官阶和实在职务,成为了幽州集团真正的军事核心之人,因此他们所代表的家族,也成为了吕鹏治下核心的一群。 站在耀眼的将星里,没有参加战斗的徐晃有些庆幸,也有些失落。 庆幸的是自己没有和老主公对阵,这让良心得到了慰籍。但失落的是,这次战争,所有的将士都得到了提升,唯有自己,没有一寸战功,自己的裨将军都亭侯还是曹操封的,在这个集团里,就不做数的。 吕鹏当然看到了徐晃的失落,在封赏完所有文武之后,吕鹏咳嗽一声,双手压下了群臣热烈的庆贺,吕鹏对着大家道:“这次大战,其实还有两人,其功劳之大,我不知道该如何封赏。” 首辅徐庶站出来,疑惑的道:“此次大战,一举奠定了我们幽州在大汉各地势力中的王者之尊,我们内阁夜兢兢业业不敢让一位有功者埋没委屈,若有遗漏,却是我们内阁失职,还请主公明示。” 吕鹏站起来,在大堂上郑重的道:“我们在和曹操厮杀,虽然是为国锄奸,为百姓争得太平,但我们毕竟还是在内斗,在内斗里,无论取得多么大的成就,我不敢一点荣誉感,不敢一点骄傲感,但是我们正在为国锄奸的时候,有两个人,却在默默的为我们守护着大汉家园,让我们在内斗里不被外族窥视,让我们大汉民族的家园藩篱紧闭。”走到徐晃面前,拉住了徐晃的手,再拉着他走到韩遂大公子面前,紧紧的拉住他的手:“千秋功业谁能抵得上为大汉民族抵抗外敌欺辱?天下英雄,谁能敢与民族英雄平坐?” 此话一出,全体肃然。 徐晃和韩遂大公子互相看了一眼,一起眼含热泪,深施一礼:“主公夸奖,愧不敢当。” 吕鹏扶起他们:“这天下最不敢当的就如你们这些英雄的谦逊,天下最当褒奖并颂扬的,就应该是你们这些人的事迹,咱们幽州实在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奖赏你们,我心愧疚啊。” 徐庶等一起躬身,向着徐晃和韩遂公子深施一礼:“千秋功业,莫过如此,请两位将军受我等一拜。” 吕鹏带着群臣给两人深深一礼。 这一礼是给徐晃的,是给韩遂的,是给千千万万为大汉守卫疆土,为大汉不受异族欺凌而拜的。 吕鹏和内阁最后决定,由户部出资,在边陲建忠烈祠,以祭祀为大汉看护家园的英雄,提升边陲将士一级待遇,封韩遂徐晃为郡候,赏其后代一人永远承袭。 选一日,为战死的烈士安魂于野人谷忠烈祠,王直灵位列第一。 奖赏完毕了,该罚了。 吕鹏的脸冷若冰霜,对着习珍大声下令:“你带飞虎营全部,去元城,将所有在这次大战里,支援过许褚曹军的世家大族,当地商贾,不论以前功过,全部缉拿,不必审问就定正法。” 此令一出,全体骇然,徐庶站出来求情:“主公,法不责众啊。” 这又是一场屠杀啊,徐庶是不忍这样的局面出现的。 吕鹏直接拨回了徐庶想要说的话,对着习珍坚定的道:“杀所有有资敌家主以及他们家族五十个五十岁以上者以为惩戒,如果有反抗者,除了女人外,所有男子一律坑杀。” 大堂里就传来一阵阵冷气的声音。 “桀纣不过如此,你这是惨绝人伦。”徐庶大声的抗辩。 吕鹏就探出身子对着徐庶:“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我在平时给了他们优待与机会,在我们需要他们支持我们的时候,他们却背叛我们,所以,我必须拿出霹雳手段,才能让他们想起我吕鹏的菩萨心肠。”然后对习珍再次道:“如果他们还敢反抗,杀他全家老幼。” “你是商纣。”徐庶怒吼:“我内阁不同意。” 吕鹏坚决道:“乱世用重典,我就是要全天下世家豪门,商贾大户知道,我可以为他们的利益不惜得罪全天下的势力,但我也可以灭了他们全族。”然后死死的盯着站在一起的内阁:“按照我规定的权力规范,我有这个权力。”然后再次对习珍道:“通敌罪不可饶恕,如果杀他一家他们依旧不服,那就灭他三族。三族不服,灭九族。”然后告诉大家:“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那就是绝对不可以用任何理由背叛,绝不。” 大堂上所有的人在这个时候才想起,这个平时好好先生的主公,是如此的不可忤逆。 于是,整个幽州治下,开始了一场秋后的报复,不管那些世家大族以怎么样的理由解释自己的不得已,但吕鹏一概不听,只要你资敌,便是死罪,杀,杀,杀。 转眼之间,幽州治下三州杀了上百世家大族,杀的是血流成河,这时候,所有的人才明白自己的主公,他的宽容是有底线的,这个底线就是绝对不允许背叛,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的背叛。 大汉建安十八年春,天下闻听刘备被封汉王,当时各地群雄很是不忿,卖草鞋都能当王,那我们怎么啦,我还是开杂货铺的呢,比卖草鞋的高贵着啊。 于是,官宦出身的曹操在邺城称魏王,咱们出身皇室内部,粘着皇帝的气息,我当然称王。 孙权也叫嚣,我是几代大官,有安稳江东大功,当然可以称王,于是,孙权称吴王。 吕鹏立刻丢掉了原先高筑墙缓称王的信条,跳出来大声疾呼,我乃堂堂隐族之后,半个神仙,也不比那个卖草鞋的差,于是,他决定也称王。 但这时候称什么王就有些难办了,按照古代封王的惯例,王号有“一字王”和“两字王”之分,“一字王”的地位高于“两字王”,“一字王”一般以古代诸侯国命名,而且越是功劳大、越是与皇帝亲近,则王号优先采用古代大诸侯国名来命名,如秦王、晋王,齐王、楚王、赵王、等等,这些称号要比宋王、郑王更加尊贵一些,比“两字王”,如济阳王、淮阴王等等更加高级一些。 按照这个规矩,秦王最大,但这里有个毛病,那就是秦被汉灭,这部等于是吕鹏要称秦王,不是预示着被刘备那个汉王灭吗?这多晦气啊,而晋王在秦王之后,还差了一级,用上,怎么看怎么低人一等,于是大家开始争论,最终还是学识渊博的徐庶提出,当年有成王封唐之说,唐是晋的前身,才有了晋国霸业,当时晋可比秦大,那是打的秦都不知道北的存在。 于是吕鹏就一拍桌子,就是他了,大唐,好,非常的好,等以后我建立了大唐,让天下仰视,看还有你李世民什么事。 于是吕鹏封自己为唐王。 于是,在大汉建安十八年春,天下形成了唐,魏,吴,汉四王,也就是实际的四国。 而就在这个时候,益州刘璋也跳出来称王,当时四王一起大怒,我们称王玩,该你什么事,你不是找抽吗,那好吧,就抽你丫的。 第786章 目标益州 “有的将士向我提出来,趁着曹操这次大败,我们渡过黄河,荡平曹操,但是这个建议,我和内阁研究之后,否决了这个想法。”站在幽州的大堂里,吕鹏召开了大战之后的所有文武百官的会议,开始阐明未来幽州的走向。 徐庶接过吕鹏的话题道:“百足之蛇,虽僵未死,更何况曹操这些年苦心经营,依旧具有绝对的实力,如果我们继续进攻,会让我们碰的头破血流,所以,我们准备将消耗曹操的重任,交给咱们的大汉刘皇叔,现在的大汉汉王。” 满堂的文武虽然心有不甘,但依旧轻松的笑了。 “徐庶指点着巨大的地图,我们可以和曹操暂时划黄河而治,放松对曹操的压迫,这样曹操第一个要解决的,就是和他真正接壤对撞的刘皇叔,我们只要看着他们互相消耗就行了。” 现在徐庶在心境上已经慢慢的改变了,他已经开始真正站在幽州的立场上指点江山,而不再坚持他和刘备的恩情。在这一点上,吕鹏看在眼里,欣慰在心头。 “但是为了继续牵扯曹操的经历,消耗他的实力,我还是恳请主公,向刘皇叔伸出援助之手。” 吕鹏点点头,同意了这个提议,其实这不是徐庶出于依旧对老主公的情怀在,而是出于幽州集团整个战略层面考虑的,正所谓屁股决定立场,现在徐庶的屁股已经稳稳的坐在了吕鹏这边,所以他的思考方式,也已经以吕鹏的利益为出发点了。 “这几个提议,等这次大会解散了,内阁和户部以及野人谷的吴涛,你们三方坐下来好好谈谈,看看我们究竟每年能给刘备刘皇叔多少的资助。”然后吕鹏还特意强调了一句:“不要太过吝啬了。” 糜竺听到这样的吩咐,就不由苦笑着咧嘴:“这一场和曹操的决战,所耗的军费开支,即便一项富庶的户部也有点儿吃紧。尤其还有两笔巨大的开销要给予支出。”糜竺就掰着手指头给吕鹏和内阁算账,希望自己的账目报上去之后,能让吕鹏和内阁缩紧一下手脚,不要自己以为自己家里有的是钱,要让他们知道,地主家的余粮也不多。 “第一笔支出,就是我们要兑现当初我们雇用民工的钱,这是一笔巨大的数字,也是为了取信于民,绝对不能有所吝啬拖延。” 吕鹏立刻接口:“农民工工资不能欠啊,他们还需要这笔钱,去重建因战争而被毁坏的家园呢。” 糜竺继续说:“主公说的对啊,而这第二笔支出,就是当初曹操七路进攻翼州的时候,内阁许诺的,对那些在坚壁清野政策中损失的百姓给予补助,这一笔也是巨大的。还有一笔开支,那就是这次草原联军的奖赏,三笔支出,预算下来没有百亿钱是不够的。” 郑宏达却笑着,代表着联军的将士们推脱道:“为国尽忠,本就是我们这些军人的本份,再说了,我们已经拿到了足额的军饷和抚恤,如果再额外给我们奖赏,第一会造成原先将士的不满,还会让我们这些草原联军的兄弟,感觉到主公对我们的生份。” 郑宏达提的非常对,这是一个本质上的问题。 吕鹏点点头,接受了这个说法:“郑宏达老哥哥说的有道理,既然联军是我们幽州的一部分,当然就要和其他兄弟部队一样一视同仁,所以这一部分奖赏就扣除吧。” 被扣了钱的联军将士不但没有因此而抱怨,都一个个充满了兴奋,因为从这一点上可以算自己是真正的官军了。 “即便是扣除这一部分,没有八十亿钱也是解决不了问题。”糜竺依旧诉着苦。 大先生也站出来道:“这一场战争,我们所消耗的器械无比巨大,所有的库存全部打光了,所以必须加班加点的生产,来补足那些亏空的储蓄,这也需要一笔巨大的费用。” 两个直接管钱的人如此说,就是要让吕鹏和内阁知道,支援刘备可以,但绝对不能过份。 吕鹏就笑着向两位解释:“由于地域的原因,刘皇叔和曹操必将鏖战不休,现在刘皇叔根基很弱,虽然曹操被我们打得大伤元气,但它的底蕴根基还在,现在刘皇叔变相的是在替我们和曹操接着战斗,于情于理我们都要支援他,让他为我们牵制住曹操,减轻我的黄河沿线的压力,因为我们还有更重要的目标去实行,现在没有机会真正坐下来喘口气休养生息,也没有机会在和曹操死缠烂打。” 一听说又有战争目标,那些武将们立刻跃跃欲试,那些文臣们一个又一个不由咧嘴。 战争让武将可以立功升迁,但战争会让文官们为了后勤而吃尽苦头。 田畴站出来,换上了另一幅巨大的地图,将指挥棒沿着北面,缓慢的向西移动,最终停留在了凉州:“西凉现在已经纳入我们的版图,韩将军也已经将关中攻取下来,汉中张鲁已经挡住了我们南下直取巴蜀的道路,他毕竟在汉中根基深厚,以韩将军现在的力量也是奈何不了他,所以,现在我们必须出兵,和韩将军一起,彻底的将张鲁打败,拿下整个汉中乃至益州。” 张鲁占据汉中多年,更因为他创立的五斗米教而让他成为****的巨头,在汉中深孚众望,韩遂和他争斗这么长时间了,却因为张鲁有百姓拥护而不能奈何他,现在吕鹏抽出了手,就必须亲至出马对付那个神棍了。吕鹏的理由就是,这天下原本有三个神棍,于吉已经被杀了,剩下自己一个就可以了,张鲁,不能和自己竞争啊。 “但是,大家看一看现在的形势,闫行占据的关中插在刘皇叔和巴蜀之间,这是一块肥肉,刘皇叔一定不会舍弃,而这个地方,又是巴蜀出入中原的必经之地,也是进攻巴蜀的出发阵地,但对我们来说,却说一块飞地,如此一来,已经成了三家必争之地,为了保住这块根基,必须要拓展他的战略纵深。” 巨大的地图已经将这个局面标明得清清楚楚。 一提到要和刘备争斗,徐庶就显得有些尴尬,于是就自动的退了下去,坐在那里不在发表态度。 田丰站出来接替他道:“刘皇叔因为和咱们主公的关系,也因为现在曹操对他的压迫,他还不可能对我们动手,但早晚我们两家的冲突会在这里爆发,因为刘皇叔要想继续发展下去,他只有两条路可走,一个是歼灭曹操,占据中原,但这暂时来看是不现实的,那么剩下的,他只能占据关中,然后进攻巴蜀,所以,巴蜀必须掌握在我们的手中,必须在刘皇叔抢占之前,在我们双方不撕破脸的情况下,拿到我们的手中,这是大局。” “所以,我还是那句话,手快有手慢无,我不能进行修整,立刻以刘璋擅自称王,有僭越之罪,出兵讨伐之。” 当时自己擅自称唐王的吕鹏,理直气壮的向手下文武宣布了自己下一步的战略目标。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连点个火柴也不行。 那个巨大的地图上,已经将巴蜀画进了吕鹏的势力范围,如此一来,吕鹏的势力就从东海沿着黄河以北,到达西面,在下巴蜀,就等于将现在大汉的三个势力彻底包围起来,将他们限制在了中原。 这就好比一口大锅,将三个英雄,一勺子烩在这里了,不管他们三个人怎么打,最终都逃不出他的这口锅了,肉烂在锅里,就是现在的形势。 第787章 收拾韩遂 韩遂也算是三国有名的能人,他能以一己之力和如狼似虎的马腾父子,在西凉分分合合的斗了十几年而不倒,最终还趁着马超出司隶中原,抓住了机会彻底的占据了西凉,也算是一个了不得人物。 占据了西凉,被情形所迫,韩遂投降了吕鹏,成为了吕鹏的属下,并且还将两万骑兵,自己家的长子送给了吕鹏做了人质,也算是归心。 这次奉吕鹏之命,派女婿闫行带两万骑兵趁乱占据关中,也是在为女婿送一份在吕鹏面前的功劳,以便他能在吕鹏的阵营里作为后来者,站住一席之地。 闫行可是一个人物,在历史里,这家伙在韩遂和马腾的战争中,曾经与马超大战,结果大枪折断,就用断枪击打马超,差点杀了马超,可见其勇。 而这次韩遂交给他的又是西凉各族组成的最精锐的骑兵,扫荡关中可谓是秋风扫落叶一样轻松。 在稳定关中之后,闫行就准备再建新功,经陈仓入巴蜀,占据汉中,结果被张鲁以地利阻挡住了。 吕鹏进占汉中的目的已经天下皆知,张鲁更是枕戈待旦全力戒备,将通向关中的蜀道干脆烧掉,以阻挡住吕鹏的进攻。 就在张鲁惴惴不安的时候,一个好消息传到了张鲁的耳中,吕鹏带着四万骑兵,五万步兵,带着大量的军资器械进兵西凉了。 而随之而动的,就是韩遂的女婿,也突然将关中交给了自己的族弟防守,他带着一千亲卫,连夜赶回西凉,和老丈人韩遂汇合去了,想一想这里的猫腻就让人浮想联翩。 吕鹏的这个举动,当时真的让天下英雄欢喜无比,因为这说明什么?说明吕鹏要对韩遂用兵,要铲除韩遂这个异类。 这样的判断,是真的有原因的。 韩遂和马腾争斗的原因是什么,还不是想要独占西凉,这是天下人所共知的事情,而现在韩遂得偿所愿,总算成了西凉之王,而且女婿还占据了关中粮仓,如此一来,原本西凉必须从中原获得粮食的命脉,被韩遂父子解决了,这样西凉就再也不用看中原脸色行事了。虽然当时被形势所迫,韩遂投降了吕鹏,但现在还需要他吗?有马有粮,更加上韩遂在西凉陇西之地杂胡人心目中巨大的威望,做一个独立王国的所有条件都已经成熟了,怎么能再甘心人下? 还有一个关键的因素,那就是吕鹏的官吏体制也决定了吕鹏必须对韩遂动手。 天下谁都知道,军阀互相攻伐,但一旦一个小军阀投降了大军阀,其实只是改变一下门面,该占据的地方还占据着,该将军权政权抓在手中还抓在手中,其实本质上是没有什么大的变化的。 但吕鹏的体系却不是这样。 在他的手下,军政分家,那是铁律,即便是他最亲近的兄弟赵云,也只是一个武将,绝对没有一个文职加身。 即便是军权,其实也没有掌握在各个领军将军的手中,他们手中的士兵是随时可以被调走的,随时可以变更剥夺的。而吕鹏的军队严禁亲兵产生,想要在这样的军队里,培养出一批自己的嫡系,然后弄出一个小小的军阀出来,吕鹏第一个会灭了他的。 结果现在就麻烦了,让韩遂放弃政权,那是不可能的,让韩遂放弃军权,那还不如杀了他。 既然不能放弃军权政权,那韩遂就依旧是一个军阀,这样的先例在吕鹏的集团里,是绝对不能开的。 所以,全天下的人都认为,吕鹏在和曹操决战的时候,是权变韩遂的,现在他腾出手来了,当然要消除自己集团里的这个最不能容忍,最可能将他的军政分家策略打破的毒瘤。 看看,现在不是开始对韩遂动手了吗。 于是,天下英雄,不管是和吕鹏敌对的,比如曹操,还是和吕鹏暂时没有厉害关系的,比如孙权,还是心怀复杂感情的,比如刘备,紧张兮兮的张鲁,无所谓的刘璋,就都搬个板凳,拿上西瓜,排排坐吃果果,大家准备看一出好戏。 这的确会是一出好戏。 因为吕鹏要韩遂交出权力,那是不现实的,所以双方必将是一场死战。 战争的胜负终究会是谁呢?吃瓜群众当然都心知肚明,因为即便是韩遂占据了整个西凉,即便是他的女婿占据了关中粮仓,但是从整个实力对比来说,韩家父子是绝对和吕鹏不在一个重量等级上,从地域上看,西凉不过是吕鹏的1/5,这还不算吕鹏背后的草原。 在人口上看,虽然在中原混乱里,很少波及到西凉,韩马内斗的时候,也没有什么真正惨烈的战役,所以西凉成为了一个世外桃源避风港,在人口上没有被摧残。 只可惜,即便是再没有被摧残,西凉的汉人总人口也不过50万。而吕鹏是多少?在这一次战争结束之后,吕鹏的手中掌握着最少是两千万以上的人口。这是一个绝对恐怖的数字,即便西凉的将士再勇猛,只要能下定决心拿下他,就是拼人口后援,韩遂父子就只有死的份了。 在经济上,西凉本来就贫瘠荒僻,几乎所有的物资全靠中原共给,而吕鹏的经济那还用说吗? 韩遂是必败无疑,这是所有人都明白的。 但是吕鹏胜利了会取得什么样的结果呢,也是所有天下英雄都明白的,那就是一个深深的泥潭,没完没了的战争。 西凉以汉人为主不假,但是更是杂胡杂居,而韩遂在西凉杂胡中的威望那是如日中天,韩遂败亡了,但只要有他一个子女在,那些杂胡就会追随他们,继续和吕鹏斗下去,那就是一个没有尽头的战争,从此,吕鹏将深陷西凉的战乱里难以自拔了。 到时候,西凉将无尽的消耗吕鹏的实力,消耗他的精神,拖住他的后腿。 这上一个普大喜奔的好消息,这样好啊,只要吕鹏一脚踏入西凉这个烂泥坑,他就别想轻松的全身而退,这样大家不管站在什么角度上看,吕鹏这个大家近的,远的敌人,都将轻松无比啊。 第788章 兵进西凉 其实天下英雄都被想当然的思路给带偏了,被吕鹏和韩遂的这次行动彻底迷惑了。吕鹏突然进兵西凉,是韩遂暗暗写信邀请吕鹏去的。 韩遂是一个有担当的人物,就在中原混战,无暇顾及边陲的时候,他一面在和马家父子斗,一面恩威并用的安抚打压蠢蠢欲动的杂胡和西部匈奴,扎紧了大汉西部的藩篱。 尤其现在已经垂垂老矣,年近七十,他是最希望大汉一统,早日结束战争混乱,早日恢复太平时光的,所以就更没了争霸之心,这次将马家父子赶出西凉,自己可以善终了,也就顺水推舟的归顺了吕鹏,以获取子孙安定。同时,他也知道吕鹏的体制,于是在深思熟虑之后,和自己的女婿闫行进行了交心探讨。 闫行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物,他和他的老丈人的想法是背道而驰的,他的心是向往统一,而不是想老丈人割据一方的。 在历史上,面对曹操,韩遂派遣他为使节拜谒曹操,向大汉的代表曹操,表明了自己渴望中原统一,结速战乱的愿望,因此受到曹操厚待,表为犍为太守。阎行请求曹操让他的父亲搬到京城,以表示自己的归顺之心,然后回去见韩遂,向他传递曹操的指示:“你起兵的情况有迫不得已之处,我已知道,应当及早来归顺,共同辅佐朝廷。” 阎行又劝说韩遂:“我阎行也是为了将军啊。将军起兵三十年,人民与将士都已疲惫,所占据的地方又偏狭,应该及早找到依靠对象。所以在许都的时候,我已经禀报曹操我会让我的父亲去京师,希望将军也能派遣一个儿子前去,以表示对曹操的赤胆忠诚。” 后来韩遂讨伐张猛时,正好马超与凉州其他将领商议起兵抗击曹操,一致推举韩遂为都督。结果阎行进谏韩遂,不希望他与马超联合。 后来看到实在是劝说不了自己的岳父,在韩遂命令阎行去管理金城西面的西平郡,于是阎行纠集自己的部下,转而攻击韩遂。但是阎行最终无法得胜,于是他带着家人去了曹操处,曹操拜他为列侯。 当然,这时代的闫行却看好吕鹏,所以这次和老丈人密谈,结果韩遂这次是真心实意的要归顺吕鹏,希望尽快结速这种混乱的战争,当时闫行大喜,于是父子二人就一起给吕鹏写了一封请吕鹏接管西凉的书信。 吕鹏在得到这封情真意切的书信的时候,心中非常感动,于是对韩遂的处理办法也就被提了出来。 其实正如天下所有英雄所预见的那样,吕鹏对韩遂父子的处理办法,在一开始是相当头疼。 具体的政体根本就在于军政分家,但是韩遂真要是不愿意交出兵权政权,吕鹏就真的左右为难。如果强行剥夺他们父子的一项权利,可能引起这个父子再反,将自己陷入到西凉的无休无止的战乱里去,这只是一方面。最关键的一点却在于,这是一个军阀主动投降自己,如果自己这么做了,那么以后其他各地的军阀再投向自己,就要有顾虑了。如此一来,会给自己未来扫平天下的战争,无形之中设出了阻力。 结果韩遂父子的信件到了,这让吕鹏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有了他们父子的意见,这件事情就好处理得多了。 于是经过和内阁仔细慎重的商量之后,吕鹏决定,韩遂老了,再让他带兵是不现实的了,但依据他在西凉汉胡之间巨大的威望,准备将西凉刺史的职位封给他,让他对西凉的建设贡献余力。 由于闫行能文能武,吕鹏决定将关中守备职务交给他,让他作为独当一面的大员,替自己先挡住刘备。 同时这样安排,也变相的让他父子不能军政合一,也算消除了隐患。 但这样的决定,吕鹏却没有向天下宣布,悄悄的给韩遂写了一封密信告知。 对于这样的安排,韩遂是相当满意的,也就欣然接受。 然后三人再次悄悄蜜议,吕鹏准备带兵以解除关中闫行兵权的名义去关中,而闫行以此为借口,请汉中张鲁出兵帮助,答应他和张鲁平分关中,如此再来一个引蛇出洞,以消灭张鲁,进占西川。 这个计谋当时徐庶田丰等是拍手叫绝,为了保密,大家是做足了功夫。 一切都说好了,于是吕鹏就大张旗鼓的带着正式编入吕家军的草原联军六万骑兵,步兵五万,押解着攻城必备的投石车等军械,向商贾订购了沿途的军需粮草,出兵关中。那架势就好像吕鹏真的要将韩遂翁婿一网打尽的样子。 这次吕鹏本来是带兵进关中,准备和闫行汇合,然后出陈仓对张鲁用兵的,大军行到半路,却被两个人拦住了去路。 现在吕鹏的威名天下畏惧,吕鹏的大军所到之处无人敢拦,被两个人就这么挡住,这还是第一次。 赵云和高干跑回来对吕鹏兴奋的禀报:“主公,你说是谁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吕鹏就霸气的挥舞了几下手中大刀:“现在我军行动,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砍了再说。” 结果高干立刻摇手:“神佛都可杀,唯有此两人不可杀。” “呦呵。”吕鹏就来了兴趣:“这世界上只有几个人我不可杀,那就是我的父母,我的兄弟,剩下的——” 赵云直接打住:“你还是看看吧,到时候你要是杀他,我就服气你。” 叫嚣不是,这就是叫嚣啊,那就看看再杀。 于是,吕鹏就跃马扬刀冲到了大军前面,就看到一个小子坐在路中间,一个小老头就蹲在他 的身边,将大军去路堵个严实,再看这两个,绝对是亲兄弟,为什么?因为长相都那么丑。 坐在地上的那个年轻的,两道浓眉长到了一起,干枯的小黑脸,却是一脸胡须,鼻孔朝天能接雨水,身高不过一米五,而且还是罗圈腿。 再看蹲着的那个,长得额头尖,下巴宽,一个瓜子脸彻底的弄倒了,鼻偃齿露,身材矮小,不满五尺,形象丑陋,走路一瘸一拐的。 第789章 庞统张松 敢于堵住大军去路,并且无比嚣张的是两个丑陋的家伙,一个年前的,袒胸露乳,状态张狂。一个年到中年,鼻孔朝天。 面对包围他们的吕家军士兵闪着寒光的兵器,一点惧怕的意思都没有,就好好像吕家军的士兵是草人,拿着的刀枪都是虚无,那嚣张的简直不能再嚣张,那蔑视一切的表情,简直就是——找抽。 吕鹏打马过来,冷冷的盯着他们两个看。 吕鹏这些年杀伐无数,身上自然而然的便带了戾气,更加上现在的吕鹏已经不是吴下阿蒙,位高权重,俯视天下,时位移人,自然而然在身上养成了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王者之气,在这股充沛的气势下,普通人都会吓尿了裤子,即便是官吏大儒,世家豪门的族长,也会战战兢兢,双股战栗,只能匍匐在地不敢仰视。 结果这两个家伙见到吕鹏,竟然没有一点敬畏恐惧,反倒一脸欠债的来了,可算堵住你了,你是怎么也跑不了了的表情。 这两个人一见吕鹏来了,上下打量一番,坐着的斜眼相对,蹲着的站起来双手掐腰,对着吕鹏大吼,结果真的是声音洪亮,但却如铁铲挠锅,刺耳无比。 “你就是吕鹏?” 天下现在敢当着吕鹏的面如此肆无忌惮,毫无礼貌叫他名字的,绝对没有了,即便是死对手曹操,也要叫一声逆贼的。 吕鹏就好奇的点点头。 “你要对外宣称解除韩遂父子兵权,实际是施行偷袭陈仓歼灭张鲁,再图西川的计谋败露啦。” 当时吕鹏大惊,这个计谋可是自己和韩遂父子暗暗商量的,那是在小黑屋里说的,这怎么竟然弄的路人皆知呢?这个成语现在相当贴切。 坐着的那个淡然道:“你让闫行悄悄去联系张鲁,让张鲁派兵援救,不过是想给张鲁来一个引蛇出洞,你的小心眼已经天下皆知啦。” 吕鹏就立刻咬牙切齿的挥动手中大刀:“坏了坏了,大事不成了,那我就杀你们两个泄愤吧。”然后再恶狠狠的加了一句:“杀人灭口也是一个办法。” 大刀挥舞的是呼呼山响,但就是不往两个人的脑袋上招呼。因为吕鹏已经知道了,这两个家伙是犯了这个年代所谓大贤的老毛病,想投奔自己,却又要拿捏,哈,那就看看再说吧。 面对吕鹏的大刀,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你的大刀很快,但不能杀我们。” 吕鹏就装腔作势的吼道:“你个庞统,想当我的军师中郎将你就直说,别给我装神弄鬼,你个张松,想要在我这里一展所学弄个内阁一员,未来混个内阁副首辅你就明来,再这样装神弄鬼,美酒没了,真的砍了你实在可惜,那就让你吃顿竹笋夹肉。”然后一边下马,还一边恶狠狠的向他们介绍:“老虎凳辣椒水,一番侍候下去,估计你们这天下大贤,不投降我都不行了。” 两个人倒是被吕鹏的这番窥破身份惊呆了,双方互相看了一下,然后一起埋怨:“我就说唐王是不那么好戏耍的吗,看看,弄了个灰头土脸不是。” 然后又一起差异的问:“唐王,你是怎么看出我们身份的啊。” 吕鹏丢掉大刀一面上前施礼一面哈哈笑着解释:“天下丑的如二位的不多,而丑且张狂的更少,再加上丑且张狂且有胸怀大才的还能有谁?凤雏庞统,再加上一个张松张永年,剩下的绝对没有。”然后郑重其事的说:“这叫排除法。” 两个人最忌讳的就是谁说他们丑,当时庞统在孙权手下被周瑜鲁肃保举给孙权,就因为孙权嫌弃庞统长相,更加上庞统上来就先踩周瑜拔高自己,当时心中最佩服周瑜的孙权当是就不乐意了,所以就将他赶了出来。 而张松也因为形象丑陋,出使曹操准备向曹操献上大礼的,结果也是因为曹操嫌弃其丑陋,结果张松心中怀恨,这才一走了之。 结果现在吕鹏直言其丑陋,本来应该让两个人大为恼怒的,但吕鹏就是会说话,后面的几句跟上,那他们的丑陋就不是丑陋了,那是天下异相,有能力的标志啊,这不是贬损,这是夸他们啊。 一把拉住一个,吕鹏回身对高干赵云吩咐:“立刻传令下去,大军犒赏三天。” 这一个根本不贴题的军令让高干莫名奇妙:“主公,没有胜利,没有理由,怎么就休息,犒赏三天呢。” 吕鹏就大声的道:“我今日与两位天下大才相遇,这不比什么样的胜利都要值得庆贺吗?为了表达我的兴奋之心,命令再给每一个将士犒赏钢币一百。” 什么叫礼遇,什么叫隆重,什么叫拍马屁,这就是了,因为自己两人的到来,吕鹏竟然犒赏三军三日,其隆重的程度比打了一个天大的胜仗还隆重。这样的礼遇,就是让三军和他的主公一起欢庆他们二人的到来,就是让三军知道,他们得到了必须隆重尊重的大才,值得三军将士一起庆贺。 这样的举动,当时感动的被孙权撵了出来,被刘备罢了官的庞统眼圈发红,上来就是一个军师中郎将啊,那是军中实际的第三人啊。 幽州内阁一员,许诺未来的内阁副首辅,按照现在大汉的官位,那就是副丞相啊,那就是吕鹏核心中的核心啊,感动的在刘璋那里不得志,被曹操乱棍打出的张松直接哽咽了,这才叫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看到两个被无限感动的人,吕鹏这个得意啊,我赏赐了我的将士,却感动了你们两个家伙,这买卖,值。 一手一个,吕鹏拉着两个人往军营里走,最会拍马屁的许杰已经组织了三军啦啦队,站在道路两旁齐声欢呼,三人过处,如破浪一般施礼,那阵势,简直太让人感动了。 一进大帐,吕鹏大呼小叫:“赶紧上酒,上好酒,赶紧的派人通知我大哥二哥过来,赶紧的放狗关门。” 上酒是要款待,通知大哥二哥,说明对二人重视到了无以复加,关门放狗是一个什么意思? “放狗看门,别让这两位大贤跑了,要是他们敢跑,放狗咬人,乱棍将腿打折。” 虽然语无伦次,但吕鹏欢喜之情溢于言表啊。 这才是明主,这样的明主只能以死相报了。 第790章 兵图益州 原先还想装一下的庞统张松,一边抽搭的跟个小媳妇一样,一边接过吕鹏递上的美酒,真的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吕鹏连敬三杯之后,询问了两人如何到了这里。 庞统和张松一声叹息。 庞统先道:“属下先隐居在江南(这时候没有曹操八十万大军进攻孙权的事情发生呢,也就没有了庞统献连环计之说)后经过鲁肃举荐给孙权,结果那周瑜心胸狭义,孙权以貌取人,当下我便投奔了刘备,我不想让诸葛亮知道而举荐,我想凭借自己的才干获得刘备重视,于是就在他的一个县当了县令,结果却被刘备免职,当下我便扬长而去,准备再寻明主,而正这时候,将军与曹操决战五龙口,本来我想去将军军前效力,一展我平生所学帝王之术,结果也是阴差阳错,便遇到了张松先生。” 张松接口道:“张鲁与刘璋不和,这是天下公知,然而刘璋暗弱,空有西川富庶之地,手下贤能猛将却不被重用,却被仅有一个汉中的张鲁压着打,真的是可惜了一桌好食材,被一个无能的厨子弄成了一锅猪食,真的是暴食天物。前些时候,张鲁又有犯西川之意,那个刘璋就吓的不知所措,我是实在看不下去了,于是就自告奋勇,提出请曹操派兵入汉中打击张鲁,结果我出川后,天下形势已变,原本出兵汉中的关中以被唐王的手下闫行占领,隔断了曹操出汉中的通道。” 吕鹏就一笑,这也算是阴差阳错吧。 张松继续道:“但我已经到了曹操处,这时候您又将曹操战败,曹操更没有了进取西川之能,但我依旧不死心,求见曹操,结果那东西傲贤慢士,见我相貌丑陋,语言中又有顶撞,遂将我乱棍赶走,真真的受了一番羞辱。” 这个吕鹏知道,在历史上,就这家伙犯了贤士都爱犯的毛病——装, 结果曹操可不惯着你,当然就是一顿乱棍,其实是算张松自取其辱。 “被曹贼羞辱之后,我见天下大势以成,主公你不但雄踞北方,以高屋建瓴之势,占据地利,更有豪杰贤士蜂拥相从,再有主公治理地方百姓之能,已有吞并天下之本。” 然后郑重的道:“某并非卖主求荣之辈,今天遇到主公,不敢不披沥肝胆:刘季玉虽有益州之地,但其禀性暗弱,不能任贤用能;加之张鲁在北,时思侵犯;人心离散,大家都想保佑明主。松此一行,本来想将西川送给曹操,但逆贼恣逞奸雄,傲贤慢士,再加天下形势以变,所以和凤雏先生同来,看看您对贤士态度。” 吕鹏就哈哈一笑:“得与二位先生辅佐,汉强心中无比欢喜,怎么敢慢待呢?” 张松感动的道:“主公先取西川为基,然后北图汉中,收取中原,匡正天朝,名垂青史,功莫大焉。主公如果有取西川之意,松愿施犬马之劳,以为内应。未知钧意若何?” 吕鹏整衣站起,对着张松施礼:“我意一统天下,解百姓倒悬,这次便是想引诱张鲁出川,在关中将其主力歼灭,然后走陈仓古道,直下西川,若得先生内应,真的是求之不得。” 结果张松和凤雏一起摇头:“主公错了,主公大错特错啊。” 吕鹏就纳闷的问道:“我如此安排,怎么就错了呢?” 张松已经有了献地之功,庞统抢先回答,这是显露自己才华的机会:“主公安排不错,但张鲁其人其实也是守成之辈,你要诱惑他出川,他是绝对不会出来的,而他不出来,一个陈仓古道就绝对让主公无功而返啊。” 被这么一说,吕鹏想想也真的如此,自己看这妙计,其实必须张鲁配合,如果他不出来,自己是绝对不能奈何他的,想到这里,吕鹏就气馁的长叹一声:“看来我是想当然啦。” 庞统却微笑摇头:“主公何必妄自菲薄?您的计策一点都没错,不过后面的我们需要改改。” 吕鹏眼前一亮:“如何改法?” 庞统道:“你已经向外放出风声,让天下人都知道您带兵是准备收取韩遂父子的兵权,这已经疑惑了所有的人,这一步绝对是妙棋。那么现在您将闫行暗中调回西凉,对外说是帮助他岳父和您对抗,那么您就可以留一部分兵力,由四将军统领镇守关中,坐实了您剥夺韩遂父子兵权的第一步,摆出走陈仓进攻汉中之势,继续迷惑汉中张鲁。然后您带的主要队伍,干脆直奔西凉,然后在西凉和韩遂做好一出大戏,到时候您带兵入武都郡由陇南入阴平道而入祁山而占广汉,广汉,巴蜀咽喉,拿下他,北可灭张鲁,南可下巴蜀。” 张松拍手道:“这才是出其不意的好计。”然后对吕鹏道:“驻守广宁的老将军严颜是我密友,他早有离开刘璋之心,只要主公带兵进入,我必劝其归顺。” 有了外部的强兵,绕过天险栈道能达广汉,再有广汉严颜内应,大军进入益州就再无问题。只要大军进了益州,再没天险阻挡,那还有谁能阻挡得住吕家军的凌厉兵峰? 益州,已经是自己的了。 吕鹏拍手叫好:“得两位先生,胜过百万雄兵啊。” 于是几个人就在这里将这个计划再次详细的推敲了一番,最终定稿施行。 吕鹏正式任命庞统为自己的军师中郎将,和田丰等同,任命张松接替故去的王直为礼部尚书,内阁行走。 庞统欣然接受,张松也没推脱,但张松却要先回西川当卧底,去游说西川众将文武。 盘横三日,张松志得意满的献上地图之后,告别了吕鹏,回到西川搞破坏去了。 吕鹏立刻调兵遣将,开始他占领西川汉中的行动。 命令赵云张燕庞德带大军两万,命令沮授为参军事驻扎关中,陈兵汉中门外,整日对汉中是喊打喊杀。命令高干,徐晃,习珍,太史慈,潘凤,跟随自己气势汹汹“杀”奔西凉,要讨伐三心二意的韩遂。 第791章 战西凉 大军进军西凉大张旗鼓的讨伐韩遂,这让天下震动,于是,不甘就犯的韩遂和女婿闫行就当然的开始大张旗鼓表示了抵抗。 但抵抗是有些困难滴,实力对比是悬殊滴,于是韩遂决定,给吕鹏来一个诱敌深入之计,放开北地郡让吕鹏进占,然后在西凉内地,让吕鹏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等吕鹏困顿之时,和他来一场歼灭战。 这个计策非常好,天下所有的英雄都点头赞同这个办法。只要吕鹏一跨进西凉,他的双腿就被泥潭绊住了,到时候利用韩遂在当地巨大的人脉,发动杂胡给吕鹏大军来一个人民战争的海洋,前堵后追,断其粮道供给,就会将吕鹏彻底的困死在那里。 而一旦吕鹏困死在那里,他就必须不断的从自己的后方向前调兵,如此一来,他的兵力钱力就要陷入韩遂的无底洞,只要吕鹏被牵扯在那里,那么天下其他势力就解除了吕鹏的威胁,只要解除了吕鹏这个最大的威胁,大家就可以安下心来,好好的喘息一阵,然后在此消彼长之间,积攒和吕鹏对抗的实力,最终大家要在中原战场再决一胜负。如此一来,韩遂就成了天下英雄的大救星了。 结果事情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韩遂丢弃北地郡放吕鹏进来,所有的人都认为韩遂会在安定郡和吕鹏大打一场,结果韩遂这一退,却麻烦了,因为大家跑上瘾了,怎么也收不住脚跟了,这一路跑啊跑,直接跑到了武都郡,这才站稳脚跟。也因为他再也无处可跑,再跑,就进益州了。 而吕鹏带着他的10万人马一路追赶下来,却并没有出现天下英雄想见到的,他被西凉杂胡和百姓困扰抵抗的情况。 吕鹏一路追击下来,沿途的州府全部毫无抵抗的投降,然后吕鹏就祭起了他的经济大棒,向沿途百姓大施恩惠,这时候习惯性追在吕鹏大军后面,供给军需发财的如蝗虫一样的商贾,更是和当地百姓打成一片。 你缺少的生活用品,我这里有,你卖不出去的皮毛药材,牛羊皮张,我高价收购,你们的信仰生活习惯,我当然全部尊重。 如此一来,让沿途的百姓大受利益,他们并没有像天下英雄想象的那样难为吕鹏,和他进行殊死的搏斗厮杀,反倒是真正做到了担壶提浆,迎接解放。 而且吕鹏还号召留守的驻军兄弟,和当地的百姓互相通婚拜把子,做女婿,称兄弟,一时间军民鱼水情,上演了无数次这样的好戏。 自己被尊重了,生活变得好了,那谁还愿意拿起刀子战斗呢,生命只有一次,美好的未来生活正在向大家展现,干什么不享受生活呢,至于谁统治自己,城头变幻大王旗,大伙已经看的眼花缭乱了,最终的决定就是,谁给自己带来富足安康的生活,大家就跟着谁干,管他是张王李赵。 结果吕鹏沿途下来,根本就没有受到多少抵抗,就是兵不血刃的追在韩遂的屁股后头一直南下。 当时的情形简直让天下英雄是大跌眼镜,假如有眼镜的话,因为谁也没想到,以韩遂在西凉的根基人脉,以他手中的五万大军,竟然让吕鹏一直追到了武都郡,这其中,似乎就没打过一仗。 而就在天下英雄恨铁不成钢的,在思想上坚定的支持韩遂和吕鹏好好的打上一仗的时候,韩遂突然宣布,自己接受吕鹏任命的西凉刺使之职务,一心从政,建设家乡。 年轻气盛的闫行反了他岳父,带着走投无路的西凉大军入了阴平道,直接要投奔刘璋。 这是什么大戏?简直让天下英雄简直看的眼花缭乱。 但这时候有一个人没有被这顿乱拳打晕,那就是定了隆中对,要取巴蜀以连荆州司隶而四分天下的诸葛亮。 这时候,荆州牧刘琦病死,刘备正式兼任荆州牧,当吕鹏大张旗鼓的西进西凉的时候,诸葛亮对高兴万分的刘备痛苦的道:“吕鹏将天下英雄都戏耍啦,好在还有我这个明白人啊。” 刘备就纳闷的问:“先生何出此言啊。” 诸葛亮就指着地图道出了吕鹏的目的,这一看,当时刘备就着急了,自己和诸葛亮可是算计好的,是将益州已经做为自己的下一个目标了,也将益州算在了自己的账面上的,你吕鹏怎么能横刀夺爱呢,这不行啊。 “先生,我们该如何办理?” 诸葛亮对吕鹏破坏自己的大计也是恨之入骨,原先没有急于攻击益州,还是因为荆州没有彻底被自己拿下,没有前进基地,从司隶进攻益州,中间隔着一个关中,现在刘备还没有能力和吕鹏撕破脸,后面又被曹操牵扯,所以进攻益州的策略就一拖再拖。 现在好了,整个荆州已经纳入了刘备的手中,同时刘备这些年在荆州的人脉非常好,接手荆州牧之后,很快就稳定了大局,现在是出击益州的大好时机了。 诸葛亮给刘备定下策略:“现在我们抢占益州,在行动上快不过吕鹏,所以我们必须让刘璋先将吕鹏挡住,可派出一个使节,以您和刘璋同是宗亲的名义,向刘璋通报吕鹏的狼子野心,按照刘璋暗弱无能的性格,一定会恐惧万分,到时候他会邀请我们去替他守卫益州,如此一来,我们就可以兵不血刃的占据益州,如果我们撕破脸,就兵出祁山,占据西凉关中,如果不撕破脸,我们就占据刘璋故地,逼迫吕鹏向北,让他占据汉中,和吕鹏形成割裂益州的形式,然后和他结盟,共同对付曹操。” 刘备就惋惜的摇头叹气,现在他发现自己相当的憋屈,本来好好的一个益州还要给吕鹏出一块,但这时候的确不是和吕鹏撕破脸面的时候,也只能隐忍一段,想办法劝说吕鹏和自己加上孙权,三个人齐心合力,先干趴下曹操再说了。 刘璋本来就是刘焉过继过来的,和刘备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到的同宗,不过这个时候需要这个借口,所以刘备立刻派靡芳出使益州,向刘璋说明吕鹏的狼子野心,并且看在同宗的份上,自己愿意带兵救援刘璋。 第792章 靡芳出使益州 现在靡芳已经成熟起来了,对于出外做使节的事情,也已经驾轻就熟,该拿捏的也知道拿捏了,尤其现在自己有了强大的后盾基础,不再像当初那样跟着刘备四处流窜,想和人说话都没有底气,现在却不同了,现在有两个州郡做后盾,有20万大军做底气,尤其还代表着皇帝,这是天使,到哪里都是腰板笔直。 在轻车简从进入了成都刘璋的府衙时候,靡芳是以一种救世主的态度出现的。 “明公在益州多年,治理益州深得百姓拥戴,但张鲁贼子却总是蠢蠢欲动,不断的骚扰,但这不过就是癣疥之疾,明公真正的大难临头了。” 这就是现在靡芳的开场白,也玩儿起了当时大贤们的那种一打二吓唬的把戏。 刘璋一直头疼张鲁,虽然手下能臣大将无数,但不知道就怎么弄的,面对一个小小的张鲁却束手无策,所以刘璋就认为自己手下的所谓能臣猛将都是欺上瞒下,白吃干饭,心中早就对他们不满。 不过这时候,一个好消息却来到了刘璋的面前,那就是吕鹏得了关中之后,派他的四弟赵云,带着张燕庞德沮授驱赶走了闫行之后,虎视眈眈的准备进犯汉中张鲁。 这是好事,赵云,能征善战,天下无人能比,沮授足智多谋,算无遗策,张燕,庞德武能带兵征战,文能管理一方,这就是一个最完美的铁三角,于是让张鲁一日三惊,惶惶不可终日,不得不将他手下的几个大将全部东调,全力防备赵云去了。 现在的大好形势,总算让刘璋喘息了一口气,在他看来,自己是天下最太平的军阀了,哪里如靡芳说的那样,自己即将大难临头。 于是刘璋就笑着摇摇头:“先生乱说了,现在张鲁全力对付赵云,已经不能顾及我了,我现在正准备整顿兵马,出兵汉中,将张鲁一举歼灭呢,那时候我益州一统,可以让百姓安稳的过日子了,哪里还有大难临头?” 靡芳看着这个目光短浅,暗弱无能之辈,心中真是替益州可惜,如此一个花花世界,就这样糟蹋在了一个蠢猪的手里,看来这个地方必须要被自己主宰。 靡芳就对刘璋道:“明公认为赵云牵扯住了张鲁,您就可以高枕无忧,其实您是大错特错,您真正的危险并不是张鲁,而是吕鹏。” 一提吕鹏,刘璋就更轻松了,笑着对靡芳道:“先生更说错了,难道你不看天下大事吗?现在的吕鹏正在西凉鏖战,虽然韩遂投降了,但他姑爷闫行却反了他的岳父,继续和吕鹏对决,虽然现在他兵微将寡,前些日子派来使者,向我求救,并且希望我能够给他一个地方站稳脚跟,休整之后,再出西凉夺回凉州。”然后洋洋得意的道:“当时闫行可是答应我了,一旦我帮助他重新夺回西凉,他就准备将陇西郡和武都郡划归给我,如此一来,我也就得到了长足发展,就能获得西凉战马,然后有了和天下英雄争霸的资本了。”说到这儿的时候,还一脸真诚的对靡芳道:“等我取得了战马人口,看在同宗的份上,我准备出兵荆州,帮助我的本家哥哥对抗曹操。” 被刘璋这么一说,靡芳鼻子差点儿气歪了,这真是人傻野心大,就你这个德性,连一个小小的张鲁都摆不平,还想摆平吕鹏,然后再占西凉,参与到中原争霸里去,你这不是做梦,这简直就是让天下英雄笑话。 看看这个傻柱子,靡芳也就不愿意和他在胡说八道浪费时间了,就直接坦言自己的来意道:“为的州牧大人啊,您也太厚道了,吕鹏,狼子野心诡计多端,韩遂老谋深算无良之人,吕鹏和韩遂根本就是做了一场戏给你,给天下英雄,而韩遂的女婿更是将这个戏份演足。好在天下还有聪明人,我家大汉丞相,我家军师诸葛亮对他们的表演那是洞若观火,吕鹏不过是假道凉州图谋益州,而你将闫行放了进来,就等于将益州的大门敞开,现在您可以派人去问一问广汉的严颜,吕鹏的大军是不是已经成了他的坐上客。” 被这么一弄,即便是个傻子,也多少听明白了一些,刘璋就愣愣的坐在那,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如果真的如靡芳所说,那自己的想法真的很幼稚,很可笑了。 想自己面对一个小小的张鲁都头疼无比素手无策,那再来个天下狠人吕鹏韩遂,那自己转眼就得被踹下这个位子,我的天哪,我的天哪。当时胖脸上的冷汗就如瀑布一样流了下来,一时间手足无措一脸惶恐茫然。 靡芳趁热打铁:“吕鹏狼子野心,想要占领益州这个天府之国野心久矣,假如这个地方被别人占据,你还不失公侯,但是这里要是被吕鹏占领,他的体制为人,您还有荣华富贵可享受吗?” 被靡芳这么一通点拨,刘璋也明白了,自己好像是上当了,当时就惊慌失措,一把拉住了靡芳的手不放,哀求靡芳:“如果事情真如先生所说,吕鹏要是占了我的地方,我只能做一个小小的富家翁了,看人家的脸色行事了,这可如何是好?还请先生教我。” 靡芳要的就是这句话,于是就老神在在的道:“我家主公刘皇叔,已经拜为大汉丞相,掌天下军马事,一心想要平衡天下英雄之间的利益,恢复到当初大汉安定的局面,所以这一次,我家主公洞悉了吕鹏的狼子野心,为了益州免于刀兵涂炭,为了保住天下州牧的体制,特意向您,我家主公的同宗兄弟,挑明吕鹏的狼子野心,同时准备应您之邀,进川来调停你们双方即将出现的战争,让吕鹏退回他的领地去,让您依旧名正言顺的做着这益州的州牧。” 一听说刘备愿意出兵帮助自己,稳定住自己的位置,刘璋当时大喜,不加思考的就双手一拍:“我家哥哥已经是大汉汉王,掌握天下兵马征战之事,正好可以来我这里,让吕鹏滚出去。” 第793章 刘备入川 靡芳刚刚吓唬了一阵刘璋,最终逼迫刘璋求着自己解救他,于是就将自己的来意说明,结果他刚说到这话,堂下有一人自外突然闯入,汗流满面,大叫道:“主公若听这个靡芳小子的话,则益州四十一州郡,已属他人啦,你还想坐在上面高歌欢饮,那就是痴人说梦啦!” 被人说穿心事,靡芳当时大惊,当时强压恐慌之心,装模作样的问道:“堂下何人?竟然如此败坏天下大事?” 来人冷然一笑:“西阆中巴人,姓黄,名权,字公衡,现为刘州牧府下主 簿。” 见是黄权,刘璋就吃惊的问道:“玄德与我同宗,并且还身为大汉丞相,我故结之为援,来平息我和吕鹏之间可能发生的战端,你怎么能如此胡说八道呢。” 黄权冷笑道:“某素知刘备宽以待人,柔能克刚,英雄莫敌;远得人心,近得民望;兼有诸葛亮之智谋,关、张、黄(黄忠)马(马谡)魏(魏延)西凉四马(马超兄弟)之勇猛, 若把他弄到蜀中,要是以手下待之,刘备安肯伏低做小?若以客礼待之,又一国不容二主。若是以官爵相对,他是大汉汉王,您不过是益州之牧,到时候他要怎么做,您能反驳吗?今听臣言,则西蜀有泰山之安;不听臣言,主公才真是大祸临头啦。” 被黄权这么一说,当时刘璋也犯难了,这黄权说的对啊,前面的不说,就算是后面一条官爵高低,那就是一个不能逾越的鸿沟啊,在加上他兵强马壮,猛将如云,到时候刘备来了,自己是听他的,还是听他的,其实只能听他的,那自己这个独立王国的州牧算什么? 这时候张松站出来也大声反对:“张鲁不过癣疥之疾,只要派出一员大将就能抵挡,吕鹏,远在西凉,战线漫长,更加西凉不稳,怎么能够一时半会儿冲近西川?严颜老将军占据要害广汉,便足以抵挡10万大军,闫行,不过是一个丧家之犬,3万人马只要我们断其粮草接济,便可让他立刻败亡,如此种种,还需要他刘备做什么?” 刘璋一听,的确是这个道理,自己这是稳如泰山吗,那刘备连打个酱油都不用啊,于是就点头赞同。 这时候,又有一个人站出来,却是从事王磊,对着张松的鼻子大骂:“当初让你去勾联曹操,结果你弄个半途而废,回来的时候路过吕鹏军营,在那里留连3日,必定已经和吕鹏同谋。”然后对着刘璋道:“主公可先斩张松,后绝吕鹏,则西川万幸啊。” 张松反唇相讥:“我在回来的时候,的确路过吕鹏那个地方,只是和他相约,准备南北夹击张鲁,以绝我们益州多年心腹之患,这件事情我已经上报给了主公,不管怎么说,我依旧在为益州奔走,然而你在干什么?不过是坐在这里夸夸其谈,尸位素餐的家伙,有什么资格和我理论?” 王磊大怒:“你这是开门揖盗,我没有看到吕鹏和咱们南北夹攻张鲁,却看到他正在通过阴平小路杀进了我们蜀中平原。” 刘璋就询问:“如果不让刘备进川帮忙,那吕鹏和张鲁要是打来,我们该用什么阻挡呢?” 黄权道:“不如闭境绝塞,深沟高垒,等待吕鹏张鲁无计可施,他们自然就会退兵。” 当时刘璋就不乐意了:“贼兵犯界,这是火烧眉之急;若待他们自己退去,那得是猴年马月的事情,还是请玄德公来吧。” 大堂上当时就分成了两派,一时间唇枪舌剑,争论的是面红耳赤。 但是细细一琢磨,表面上这两派争吵的好像全是在为刘璋考虑,其实大家争论的,不过就是将这个益州送给吕鹏呢,还是送给刘备。 如果这时候刘璋是个明白人,就应该彻底的悲哀,悲哀自己的手下,再没有一个忠心自己的,自己这些年算是白混了。 郭建大声吼道:“吕鹏,做事决绝,根本就没有人情味,如果让他入主益州,我们都不会得到什么好下场,宁做玄德公手下官,不做吕鹏座上客啊。” 这时候法正走出来劝阻道:“不可!不可!”然后痛心疾首的道:“吕鹏犯界,我军足可抵挡,但刘备请来到来我们腹心之地,那就是灭亡的道理啊,况刘备世之枭雄,先事曹操,便思谋害;再从袁绍,骗他一万将士而去,后从刘表,便夺荆州。心术如此,安可同处?刘备,天下公认上司克星,怎么能让他进益州呢?” 被人家当着自己的面说自己主公的坏话,当时靡芳就不乐意了,当时站出来道:“我主玄德公,当初起兵抗曹,便是因为他是国贼,一时战败委曲求全,也是为今后做想,杀曹操是天经地义,后投刘表,也是一心在北替刘表抵抗曹操,刘表病故,我主没有趁人之危,而是表了刘琦做了州牧,只是刘琦病死,我主才不得不接手荆州,替天子守牧,这不是天下皆知的事情吗,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就成了阴险小人了呢?你如此颠倒黑白,难道不是别有用心吗?”然后站在那里大声辩驳:“至于上司克星,更是无稽之谈,要真是如此,为什么就没克死曹操?”这话说的,那是有理有据,理直气壮。 然后对着刘璋道:“我主顾念同宗之情谊,才将吕鹏的狼子野心通报给你,既然您不领情那就算了,我这就告辞了。” 刘璋当时一把拉住这个好心的兄长信使,好言安慰这个靡芳。 这把欲擒故纵弄的好,当时就坚定了刘璋的意志:“大家不要再说了,我决定请皇叔进川。” 于是,派出代表,随着靡芳回了荆州。 刘备就等这个借口呢,当时得到邀请,在彻底的做实了刘璋就是一个傻子之后,和诸葛亮定计分兵。 “刘璋暗弱无能,蜀中虽然有良将谋臣,但也无能为力,所以,取西川占巴蜀已经没有任何难度悬念。所以请主公亲自带张飞魏延马谡等进川,我带关羽黄忠守卫住司隶荆州,来对付不甘心的曹操,还有总是蠢蠢欲动的孙权,命令马超兄弟戒备关中赵云,如此我们就能前后相顾,左右平安了。”现在刘备手下大将如云,安排起来,真的是游刃有余了。 对于诸葛亮亲自守卫司隶荆州,刘备再放心不过了,于是就将自己掌握的大军分作两部,自己统领一部,沿着长江逆流而上,进入益州,名义是帮助刘璋,实际是占据益州。 诸葛亮将荆州交给关羽,然后带着黄忠镇守司隶,一面应付曹操的不断进攻,一面开始窥视赵云张燕的漏洞,随时准备对他们两个人展开偷袭,以便将整个司隶掌握在自己手中。 第794章 南下取CD 闫行已经假降刘璋得到了信任,被派在严颜手下把守西川,名义上上积蓄力量,准备反攻西凉,将吕鹏赶出去。而严颜早就得了张松密信,当然知道了闫行的实际i,于是两家一家亲,放吕鹏大军进川了。如此,吕鹏的大军平平安安的进了阴平道,直接杀进益州。 在大军进入祁山路过五丈原的时候,吕鹏备了香案祭拜一番,当时让大家很是莫名奇妙,也不知道他拜什么。当然,吕鹏是在祭拜死在这里,现在还活着但没有机会死在这里的诸葛亮。 在大军行到街亭的时候,吕鹏更是登上两处山头喃喃自语神神叨叨。 一路走来一路感慨,大军到了广汉之后,立刻得到严颜的热烈迎接,三军汇合是欢声雷动。 结果张松派来法政报信,说刘璋已经识破了大家的计谋,请刘备进川啦。这又是一个突发的状况,吕鹏就纳了闷儿了,别人穿越称霸天下,都是顺风顺水,自己为什么总是坎坷曲折?是不是老天故意在玩自己? 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没用,首先要考虑的,就是刘备自己的这个曾经的好朋友,给自己明目张胆捅上这一刀的解决办法。 庞统对这个消息并没有感觉到多少吃惊:“想当初卧龙兄隆中对,这其中就已经明确的阐述了拿下益州作为根基的规划,这个隆中对已经天下皆知,只是刘璋那个东西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相信刘备的人品,才做着引狼入室的把戏。所以现在刘备窥视益州也不足为奇。” 吕鹏就皱眉掂量着手中张松的书信:“现在我们已经在益州了,不管是谁,都不能阻挡我前进的脚步,但是现在就和刘备撕破脸,真的是为时尚早,当初我还想和他联合起来对付曹操,现在看来,这件事情是很难办到了。” 庞统就对吕鹏道:“其实即便是在不和刘备撕破脸的情况下,现在我们可以分两步可走。” “军师您怎么说?” 庞统就道:“我们现在已经占据了广汉,等于已经在益州占据了坚定的基础,我们可以向北线收复汉中,这样和关中打通联系,稳稳的占据益州北部地区,然后和刘备先采取貌合神离的联盟,共同对付曹操,等解决完曹操之后,在里外一起夹击刘备。” 对于这个办法,吕鹏不置可否。 “第二步就是,趁着张松在内应,劝说沿途的益州各地守将归顺我们,用最快的速度,拿下成都府,在法理上占据益州,让刘备没有借口,即便刘备得到了益州的一片地方,也没有什么大用处,不过这里有个坏处,那就是北面汉中的张鲁,一直是我们后辈的芒刺,他不但掐断了我们整个大军最直接从幽州获得物资的渠道,而且有他隔绝在中间,让我们的领地不能连成一片,如此一来,关中就危险了。” 到底是先北后南,还是先南后北,这是一个两难的抉择,真正有点让吕鹏无所适从。 想了再想之后,吕鹏就问庞统:“如果我给你3万步兵,你能不能将张鲁拿下?” 庞统立刻明白吕鹏的意图了,就站在地图前仔细的思量,权衡再三之后,否决了吕鹏的提议:“张鲁能够凭借一郡就挡住刘璋多年的进攻,此非一无能小人,给我3万步军,我虽然能战胜他,但也必须要一定的时间,尤其后续的安抚平定会拖延很久。” 严颜也站出来道:“张鲁以五斗米教蛊惑百姓,百姓深爱戴之,而且他手下八大健将,个个都非泛泛之辈,如果我们进攻汉中,汉中的百姓必当全力支持张鲁,所以军师说的是对的。”然后对吕鹏道:“而我们对张鲁用兵,绝对不能够在当地获得物资粮草,需要最大的军需,如此一来,凭借我广汉是不能支撑大军两面作战的,幽州的粮草物资需要转运西凉才能到达这里,沿途所后耗费的,将是一个天文数字,所以某认为不可取。” 对待严颜老将军的建议,吕鹏是虚心受教的。 既然分兵不能,那么只能将拳头攥成一个,打击一个方面。 庞统就又回身对吕鹏道:“在属下看来,当务之急,依旧是和刘备争夺益州,正所谓手快有手慢无,绝对耽误不得。” “如果我带领大军南下,去争夺益州,张鲁也难免要趁虚而入,这真是左右为难。” 严颜再次挺身而出:“主公,末将虽然老了,但是一群门生故旧却在沿途把守各关隘,我愿做主公先锋,劝说他们归顺,张松法正在成都内应,取益州应该不是大问题,而至于张鲁确是好解决。”然后看向了闫行:“闫行将军带进来的3万西凉兵,可以接手我的葭萌关,只要此关在手,即便张鲁有10万大军,他也奈何不了我们,等我们稳定了益州之后,再回过头来对付张鲁也就易如反掌了。” 这才是为什么张鲁打的刘璋胆战心惊,却一直窝在汉中的原因,那就是葭萌关的存在。 庞统拍手叫好:“此办法正行,还有一点,我们南下益州,一路上有老将军开路,军队所需要的粮草就可以在就地解决,益州是天府之国,物产何其丰富,只要我们有钱,在当地商贾手中购买绝对能保证大军的需求。” 端详了半天地图之后,最终吕鹏还是采纳了庞统和严颜的办法,全力以赴和刘备争夺益州。 那么现在就开始研究如何进军的问题了,现在横在大家面前的就是涪水关,这是南下成都的咽喉所在,现在刘璋为了阻挡吕鹏大军南下,特命蜀中名将杨怀高沛把守涪水关。 这道关城,形势险峻,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局面,如果大军被堵在这里,鏖战多日,这会让刘备在南面得了手。 老将严颜再次站出来:“如果主公若信得过我,我便单人独马,走一趟此关,说一说这杨高二将归降。” 吕鹏想了下,却摇头道:“并不是我不信老将军,只是那杨高二将,心意如何不得而知,万一老将军进关,他们生了歹心,岂不会让我悔之晚矣?” 严颜为吕鹏的真诚关心所打动,更加坚定了自己独自夺关的想法。 结果庞统站出来笑着道:“老将军投靠主公已经是天下皆知,但是完全可以以你家小还在成都为由,带着一部分人马去涪水关,就说是你不过一时委曲求全,这时候偷了机会再次反正,如此合情合理。等您进关,再说游说还是里应外合的突袭吧。” 严颜大喜点头,这绝对是好办法。 第795章 老将出马一个顶俩 涪水关杨怀高沛正在紧张的抓紧整修城防,以便阻挡吕鹏大军的南下进攻。 在这一点上,他们绝对不敢大意,涪水关虽然地形险要易守难攻,但是吕鹏器械犀利,天下闻名,几个最著名的攻城战,已经成为了战争的经典,所以他们当然不敢马虎。 这一日正在督军加紧修筑城墙,猛的看到一支部队狼狈逃来,身后远远的有喊杀声隐隐传来,站在城墙高处,遥向北望,还是杨怀眼尖,看到前面奔跑的是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将,不正是传说中已经投降了吕鹏的严颜?再往后看去,远远追兵里面有一杆大旗飞舞,却正是吕鹏军旗。 当时杨怀和高沛相当惊愕,这是怎么一出戏? 正在两个人惊愕之中,严颜已经气喘吁吁的冲到了关门前,冲着上面高喊:“上面可是杨将军,高将军,快快救老夫性命。”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心中充满疑惑,但是严颜将军在巴蜀之中威信颇高,他们两个还属于晚辈,也不敢真正怠慢,于是就趴着多口前向外大声询问:“老将军不已经投降了吕鹏了吗?怎么突然间跑到我这里来?还如此狼狈?” 严颜在下面仰头焦急的回答:“当初闫行那狗贼,获取了咱们主公的信任,被安排住在我的广汉,结果谁知道这小子狼子野心,根本就和吕鹏串通一起,见到吕鹏大军赶来,立刻扯旗造反,当时我措手不及,更是寡不敌众,没有办法只能虚与委蛇,但是您二位将军可知道,我的家小全在成都,我怎么能够舍弃家小?于是就在今日,趁着吕鹏不备,带着一群忠心的将士直接反出了广汉,还请二位将军开关放我进去。” 严颜说的是实情,刘璋这个人虽然暗弱无能,也知道掌控文臣武将,于是就将各地将军的家属全部拘留在成都,名义上是善待诸位家属,实际就是拿家属作为人质。严颜反叛,当时刘璋大怒,都要杀一敬百,杀了严颜所有的家小。 好在严颜将军威望颇高,诸位文武一起求情,最终刘璋也认为,如果自己真的薄了大家的面子,弄不好这些手下直接就反了他,于是就将严颜的家小暂时饶过,将他们全部押入大牢,等到战事结束之后,再行处理。 这么一想,严颜为了顾及自己的家小生命,再次反了吕鹏也是情有可原,再看严颜身边也不足千人,即便放进来,他有什么别样的心思,自己2万人马也能转眼间让他灰飞烟灭。 于是杨怀高沛互相望了一眼,一起点点头,然后命令城上城下全力戒备,打开半扇城门,放严颜和他的残部进了涪水关。 等到吕鹏的大军追到跟前的时候,关门已经轰然关闭,关上一顿乱箭,将吕鹏的部队逼退。 挥舞着他的招牌大刀的吕鹏似乎心有不甘,就在这关前停住大军,就地扎营下寨,开始打造器械准备进攻。 严颜进了涪水关,直接将手中的武器交给了两人,这样两个人的心彻底的放了下来,安排跟随他的一千残部吃喝之后,将老将军请上高堂准备询问一下吕鹏的根底。 结果严颜的身后,却有一个汉子和严颜寸步不离,眼神中充满了警惕。 严颜看到杨高二人怀疑的眼神,就对他二人解释:“这是我族中的一个子弟,刚刚投奔我来,你们倒是面生的紧。”然后转回身对这个人道:“你和其他兄弟去吃肉喝酒吧,杨高二位将军都是我多年的交往小友,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这话说的,就有些打脸了,当时杨高二人感觉到脸上一阵燥热,刚刚心中所想的,只让严颜一人进堂的想法,也被这堂皇的一句话给堵了回去。 想一想,不过是他们爷两个,进了自己的大堂虽然不说准备刀斧手,但二三十个侍卫还是有的,对付这两个人应该没有问题,更何况自己两个人也不是白吃干饭的,若论武艺,也绝对不差。 于是两个人就笑着道:“老将军多心了,我们两个兄弟绝无加害老将军的心思,还请你们原来一起进堂吧。” 进了大堂之后,酒宴摆了上来,那个中年汉子就站在了严颜身后,依旧是充满了戒备。 酒过三巡,杨怀先发声询问:“老将军和吕鹏那贼接了手,不知道您认为吕贼的手下战斗力如何?” 严颜就面容恭敬的道:“唐王天下无敌,将士个个勇猛敢战,庞统庞士元更是足智多谋,那闫行也是勇冠三军,天下闻名的马超也曾经在他手里吃过亏,所以我看唐王必将行天下所不能行之大事。” 高沛就有些不乐意了,吕鹏那是自己的大敌,我们一口一个吕贼,真正把你打得狼狈逃窜的那个家伙,在你的嘴里,竟然一口一个唐王,充满了恭敬,这怎么听怎么别扭呢。 正在两个人感觉别扭的时候,严颜却一脸正色道:“刘璋暗弱无能。”就这一句话,立刻让两个人脸色大变,因为严颜没有提主公,却直呼刘璋之名,这绝对是大不敬,根本就没有一个属下对上级的尊重意思,就好像在说敌人的头领。 严颜却不管他们,依旧郑重的说道:“刘璋暗弱,在这天下动乱的时代,不思进取,更不一心为民,在他治理益州这些年,横征暴敛残民无数,对我们这些文武,更是轻视侮辱,如你二位将军这样的大才,若在唐王驾前,怎么的也是一个中郎将,独镇一方,然而在刘璋手下,在平时,不过是他府中的一个小吏,只有在这救命的时候,才将你推到前台来,这如何公允?这次北面虽然唐王进攻,不思如何抵御,但他却将刘备那大耳贼引进来,现在的形势,两位将军还没看明白吗?这个益州不是便宜了刘备,就是被唐王拿下,根本就没有刘璋任何事情,结果已经注定,两位将军何必还为他刘璋卖命?这根本就不值得。” 话虽然不好听,也的确出乎了杨高两个人的意料,但是老将军说的却是在情在理,自己现在似乎是在效忠刘璋,但其实不过是给刘备作嫁衣裳,如果自己两个人挡住了吕鹏,这益州早晚就是刘备的,还在这里打生打死做什么? 想一想这样的结局,的确让人感觉泄气。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最终杨怀小心的问道:“那依照您看,未来这一片争霸之中,这益州最终会落到谁的手里?” 第796章 轻取险关 益州不是便宜了刘备,就是被吕鹏占领,不管怎么说,都不再是刘璋的,这样明显的事情除了当事人刘璋之外,几乎妇孺皆知。 也正因为如此,大家再战的动力也就没了,就是吗,大家拼死拼活挡住了吕鹏,不过是在给刘备打江山。大家拼死拼活的阻挡住刘备,不过是在为吕鹏做嫁衣衫,怎么弄都是左右不讨好,所以大家也就没有了再战的动力,现在整个益州文武士气低落到了低谷,根本没有一战之心,不过是现在刘璋还坐在上面,要是不顺从他,说不定现在就人头落地。这也是整个益州普遍存在的心理状态。 杨怀高沛叹息了一声,最终还是杨槐试探的问严颜:“依照老将军看,咱们这个益州最终会归到谁的手中?” 面对杨怀的提问,严颜郑重的冲着身后一拱手:“据我观察,天下英雄只有四人,也只有他们四人会最终决定大汉,这片混乱结局的统一走向。” “都是哪四位?” 严颜严肃的说道:“最开始的时候,能够统一天下的应该是曹操,因为他挟天子以令诸侯,占据了政治的高度,而且他的家族人才辈出,手下猛士如云,谋士如雨,更占据了中原最富庶的腹心之地,可谓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 在这一点上,杨高两个人也是表示赞同的。 “但是他也有致命的缺点,那就是虽然携天子以令诸侯,占据了政治制高点,却也给自己埋下了污点,天下尽人皆知,曹操名为汉臣实为汉奸,反对他的人也不断的涌现,同时他起家依靠的是世家门阀,依靠的是他原有的两个家族,这样一来,就出现了任人唯亲的局面,你看看他的手下高位者,全是他家族的人,而其他投靠他的人,却没有被重用,所以,也就变相的让其他想投靠他的英雄止步不前,再加上他依靠世家门阀,所以他必须维护世家门阀的利益,这样一来,几百年大汉的积弊就绝对不能够缓解,所以,在以前,他有实力统一天下,但在一个人出现之后,却将他的优势一扫而光了。” 对于如此分析,杨高不置可否,然后试探的问:“那还有三人呢?” 严颜接着道:“江东孙权,可算其一,经过父兄三人全力打拼,总算占据了江南形胜之地,文有鲁肃张昭,吴有周瑜黄盖,也可算是文武齐备,只可惜,江南的富庶,造就了南方人的性格柔弱,身体素质上,也不能同北方相比,纵观历史,造就中原一统的,总是由西向东,由北向南,而从没听说过由南向北,这就是其中的道理,所以孙权只能是局限一地,做一地的军阀罢了。” 然后接着道:“再有就是这位刘皇叔,原本出身卑微,不被世家大族所重视,自身上除了能够惺惺作态之外,也没有什么可取之处,但是这两年,他却得到了汉献帝,从此在政治上占据了高度,占据了司隶和荆州,似乎是蒸蒸日上,大有和天下英雄比肩的能力,其实此人却无长远发展的可能。” 说到刘备,未来的益州之主,杨高两个人当然分外上心,于是询问道:“这如何说?” 言言微微一笑:“刘备所用者,武不过关张,文不过诸葛,关张虽然能战,却只能算个将才,不能算做帅才,根本就不能独当一面,诸葛智谋冠绝天下,但可惜,独木难支,打天下只要依靠三两个人是不行的,必须是团队的力量才能够实现。” 对于这样的评价,杨高两个人默默无语,最终长叹一声。 “还有一点非常关键,将天子挟持着手中,现在看是可以起到号令天下的作用,当然这期间,能起到的作用大小,那就是见仁见智了,但在将来,却会成为刘备统一天下的痛苦,到时候刘备统一了天下,是将江山交给汉献帝呢,还是留在自己的手中?交还回去,以汉献帝的能力,只能将这个大汉天下再次搞糟,不交还回去,刘备就会身败名裂,就会又有英雄拿起反对他的大旗,那样一来,天下就会陷入再次的纷争。” 杨高二人互望一眼,不由得沮丧的叹气“老将军分析的对,还是您见多识广啊,那么剩下一位就是那吕鹏啦。” 严颜郑重点头:“唐王出道以来,连接英雄豪杰,身经百战杀出血火,打下了幽州一片天地,这个基地,却并没有参与到中原混战之中,而是坚守保护汉人的责任,不惜亲自犯险,冲进草原,为大汉在北方消除祸患,以此来看,英雄所为啊无人能比。 还有一点,他所成事,不是依靠门阀大族,这样一来,就彻底的摒弃了原先大汉积弊,打破了门阀垄断官僚体系,让寒门士子可以登堂入室,为这个天下输入一股新鲜的血液。而再看他手下的众将,不管是八大金刚,还是内阁官员,还是六部主官,都是起身草莽,或者从其他势力里投奔他的,结果他量才使用,绝对没有任人唯亲,就是他一向照顾的赵云,难道他的能力不是天下出众吗?” 这才是最关键的,每个人都在关心自己投靠一个主公之后,都希望能得到善待重用,能够让自己心中的所学一展,现在看来,只有吕鹏能做到这一点。 “而唐王正是这一点,得到了天下英雄甘心效命,取得了现在,草原纵深,幽州,青州东部,翼州,并州,司隶一部,西凉全部,并且将这些地方治理的兴旺发达,富庶平安,如果再将益州拿下,两位将军想一想,唐王就已经将天下英雄包围了起来,以这样的形式看,这个天下江山还会落到别人手中吗?” 杨高长叹一声:“听老将军一席话,让我二人茅塞顿开,也有了一个光明的愿望,唐王的大名也是如雷贯耳,怎奈不能相见,拜倒在他的名下追随者他征战天下,一展这好男儿建功立业的雄心。” 严颜闻听,不由得哈哈大笑:“若二位将军真有此心,老哥哥不才,却可以给予引荐。” 当时二人大惊:“您不是已经反了唐王了吗?” 严颜站起道:“实不相瞒二位,这本是一出苦肉计,就是来试探两位将军之心,如果两位将军依旧执迷不悟的死保刘璋,那我便用这一千我主公的亲卫,里应外合拿下这关城,如果两位将军有心投靠,我便做个中间保人,给予引荐。” 杨高两位再次互相看了一眼,咬咬牙,一起冲着严颜拱手:“没遇到老将军剖析之前,我等还一片迷茫,今日得老将军指点,真有了一种拨云见日的感觉,既然已经如此,还请老将军引荐,我们投靠唐王。” 严颜欣慰的点头:“你二人可是说的真心话?” 两个人干脆跪倒在严颜的面前,指天发誓道:“我等决心,天日可见。” 严颜仔细的观察一下,然后将身子闪在一旁:“既然二位将军真心,还不快快拜见主公?” 两个人才发现,严颜束手引荐的,就是站在他身后的那个中年汉子,两个人这才恍然大悟,这就是吕鹏。这一次也彻底的被吕鹏的胆大心细所折服,深深的拜了下去。 第797章 袒露腹黑的本性 老严颜走马说涪关,兵不血刃的占据了这道险关咽喉,但这时候却来了一个不幸的消息,张松心急,准备给吕鹏写封书信,请求他尽快进兵,结果他的书信被他的哥哥张肃捡到了,结果他的哥哥直接报告给来刘璋。 当时刘璋大怒,直接将张松全家推出斩首。这就正所谓,壮志未酬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襟。 好在现在刘璋还没彻底的昏了头,将张松的所有的好友一网打尽,只是杀了张松以儆效尤,而对其他将领大加安抚。 但刘璋也通过这件事情弄明白了一件事,感情吕鹏真是向自己的族兄刘备说的,想要抢夺自己的益州,当然一通百通,刘备也不是好饼,于是聚会文武商量北挡吕鹏,南挡刘备的大事。 但这时候涪关已经失守,而南面刘备也已经进川,这真是前门狼后门虎,自己就是一个肥美的羔羊。 最终令刘璝、泠苞、张任、邓贤点五万大军,星夜往守雒县,以拒吕鹏。 将和张松好的,想要将益州卖给吕鹏的法政孟达李严李辉等亲吕鹏一派派到南面阻挡刘备。这个办法算是刘璋最好的一次调派,正好利用他们为吕鹏死保益州的心思,对抗刘备,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而刘璝、泠苞、张任、邓贤又恰是心向刘备的,也利用他们一心为刘备取益州的心思抵抗吕鹏,这还是废物利用。 而将黄权等忠心之人放在自己身边,随时计划。 这算是在大难来临时候,开了窍了。 刘璝、泠苞、张任、邓贤来到了雒县,四个人一商量,认为大军抱在一起不是办法,干脆出城一部扎营,以为犄角之势。 吕鹏带着大军来到这里,习珍和太史慈立刻请命攻占两地,吕鹏欣然答应,结果习珍被邓贤战败,太史慈却拿了泠苞。 但这不过是小胜,并不能突破雒县防线,这时候庞统建议,大军兵分两路取敌。 当时吕鹏也认为可行,于是就和庞统分兵,当时拿出当初张松地图规划,结果吕鹏猛的想起,前面一地,便是落凤坡,当年庞统就死在那里了,自己现在是三国贤才拯救者,这可不能坏了名声,于是就否决了庞统要走的道路,自己亲自带队。 庞统哪里知道吕鹏心思,还要争辩,吕鹏拍拍他的肩膀:“你走的道路前面有个落凤坡,这名字和你的外号相克,所以啊,我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可不想我的军师中郎将战死在那里。” 其实,当时的人也迷信,庞统也就不再坚持,于是吕鹏就带兵走了这路。 因为知道历史故事,心中早有准备,当时张任埋伏,结果吕鹏走到埋伏前,却止步不前,好整以暇的看着对面可能埋伏的地方,然后对着对面大吼:“张任,你别趴着了,我都看见你了。” 这就很尴尬了,张任想了再想,最后也只能站起来,对着吕鹏道:“果然是半仙,真的能掐会算啊。” 吕鹏将手中大刀挥舞了一下:“益州早晚是人家的,你何必如此和我死拼?投降了我吧。” 张任却摇头:“我素来敬重玄德公的人品,所以,我认为还是将益州交给他好一些。” 对于人品,吕鹏就一撇嘴:“你也知道刘备我的那个老哥哥的真正人品,其实没啥可夸耀的,既然你不想投降,我也不想你回去占据城镇与我死战,那么我们就来个君子约战,也算是为了救下我们手下无数兄弟的性命,你看这样如何?” 结果张任却又摇头:“我打不过你,所以我退守县城,我倒是想看看你是如何攻占的。” 吕鹏哈哈大笑:“我可告诉你,你这一去,下次见面再想投降我,我可是不接受的,到时候你死定了。” 然后挥动大军一直追赶邓贤到了雒县城下。 这时候庞统也杀到了,见到吕鹏闻听路中埋伏,庞统不由得一阵后怕,这算是主公救了自己一命,当时连连感谢,于是吕鹏就得意洋洋的道:“我是谁?天下贤士拯救者,我是很尽职的。” 结果庞统就不愿意了:“主公,既然有如此之能,为什么当初张松先生被难的时候你不出手相救?” 吕鹏就拉着庞统的手,悄悄走到没人的地方,对他神秘的说道:“张松,才能不过平常,当初我为了获得他的内应,答应了他未来在田畴十年期满,卸任内阁副首辅的时候,让张松接替,可是那个东西根本就不胜任这个职位,如果他不死,那就坑了我了,再说了,如果他真的做了我的副首辅,他在益州的人脉,一定会拉帮结派的,到时候我会左右为难,还有一点,他的死是死在他哥哥的手中,连一个自己亲哥都能害他的人,可见此人在人品修行上,还是差了些事情,所以,第一,我无法救他,第二,他死了,我也闹个省心。” 被吕鹏这样大言不惭的说出了他的真实想法,当时庞统简直惊讶得目瞪口呆,这时候也总算理解了自己这个主公的思路,那就是腹黑,对谁都腹黑。 看到得意洋洋的吕鹏扬长而去,沉思了半天之后的庞统急切的追了上去,一把拉住吕鹏的手:“那你现在许给我的这个军师中郎将的官儿,是不是也在拉拢我,等这场战事结束,你就将我一脚踹开?”这事儿得问准了,别自己得意洋洋的忙前忙后,却被这个腹黑的主公给黑了,那自己岂不是太冤枉? 吕鹏就很认真的看着他,对着他说道:“你和张松不同,你就是光棍一个人,拉帮结派也没人跟你,最主要的是,你真正有才,等这次益州战役结束,我当然要免除你的军师中郎将的职务,但我会给你一个军师将军的职务,比这要高上一级,你认为你还满意吗?” 满意,相当的满意,不是因为吕鹏许诺的官阶,而是吕鹏对于自己的坦荡。 面对加强防守力量的雒县,吕鹏在没有完备的攻城器械之下,真的不想用人命去填,还是那句话,别人的士兵那是草芥,自己的士兵,可都是钱啊,对于钱,吕鹏是吝惜滴。 但这时候有个好消息传了过来,那就是被刘璋派到南面去防守刘备的法正,直接写了一封书信给吕鹏,向他汇报了自己和几个朋友的决心约定,自己在巴郡利用险峻的地形地势,已经阻挡住了刘备的大军进入,不出意外,挡住刘备一两年没有任何问题,所以恳请主公不要为大家担心,安心的拿下整个益州就行了。 第798章 汉中到手 得到法正等南面能阻挡刘备进川这个好消息,吕鹏总算松了一口气,只要南面的刘备被现在名义上的刘璋手下挡住,自己就可以在这里从容运作了。 所以吕鹏就像后面传达将令,命令将自己的投石车和火油弹运过来,准备继续用火攻的方式,拿下这个阻挡自己前进脚步的县城。 然后在大局已定,有了充裕的时间的时候,吕鹏指令刘处出使汉中,劝说张鲁投降自己。 现在张鲁已经走投无路,东面被赵云和张燕庞德沮授压着喘不过气来,结果南面,闫行带着3万大军咄咄逼人,闫行根本没有按照当初的规定守住关隘就完成使命,而是不断的对张鲁进行骚扰进攻,牵扯张鲁不多的兵力,让他东南不能相顾,张鲁的覆灭不过就是早晚的事情。 看到现实已经摆在面前,天下再次大一统于吕鹏的手中已经成为定局,张鲁最终提出了一个最简单的条件:“投降可以,自己也绝对不坚持掌握兵权政权,但是必须将刘璋交给自己处理,以报当初刘璋杀害自己父母妻儿的仇恨。” 拿到了这个要求,庞统第一个反对:“刘璋虽然暗弱,在益州也算倒行逆施,但你毕竟曾经是他父亲刘焉的手下,如果你杀了刘璋,你将会被天下道德学究诟病指责,这对你的名声绝对不利,所以你应该坚决的拒绝张鲁的这个要求,反正张鲁已经走投无路,等我们解决了刘璋,反身杀回去也就是了。” 吕鹏就捏着没有胡须的下巴,笑着道:“先生的提议是非常好的,为自己树立好名声,我也是必须做的,但是我认为还是要满足张鲁的要求,能够不费一兵一卒,能够不损伤将士的性命拿下汉中,这是我所希望的。” “事难两全,现在唐王已经不是原先那个草莽英雄,已经肩负起统一中原的大业,所以,您现在必须注重您的名声,这非常有必要。”庞统就再次痛心疾首的建言。 吕鹏就嘻嘻笑着道:“这一点我懂,我也会珍惜羽毛的,我也会给天下所有即将投降我的军阀们一个榜样,我是要善待他们的,要不以后谁还敢投降我?” “主公知道这样就好。”庞统就轻松的松了口气,这个主公也不是很难伺候,很是容易接受属下的建议吗。 结果吕鹏就笑嘻嘻的提出了一件事:“我准备在幽州建立一个荣养院,我将所有主动投靠我的军阀,都给他们一个高贵的名头,然后将它们养在那里,享受人间最奢侈的待遇,军师你认为这个办法好不好?” 对于吕鹏突然间没头没脑提出了这个想法,庞统仔细的思考了一下之后,点头道:“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对于主动投降我们的,我们依旧高官显爵,给他们一个合适的实职,但对于像刘璋这样坚决的抵抗,最终被我们俘虏的人,我们当然也不能太便宜了他,剥夺他们所有的权力,这是必须的!但是为了给外人一个好看,给他们一个虚的爵位,将它们圈养起来,却是最好的办法。最少让那些还想抵抗的人,在最后的时候感觉到他们放弃抵抗,还能得到善待,就不会和我们拼个你死我活了,此法大善啊。” 吕鹏就欣慰的点点头:“能得到先生的赞同,证明我的想法不赖,现在我就想,将刘璋和张鲁放在一起,就凭刘璋这小身板,是不是转眼就会被张鲁直接掐死?到时候我是报一个意外身亡呢,还是报一个打架斗殴死了呢?” 庞统就张口结舌的确定了一件事情,自己的主公的确是太无耻,太腹黑了。 于是就在吕鹏和刘璋对峙在雒县的时候,已经走投无路的张鲁,在得到了吕鹏密信的私人保证之后,放下武器,向吕鹏投降。 吕鹏接受了他的投降,但并没有按照原先规划的那样,将张鲁送到幽州去荣养,而是按照当前的形势,张鲁在汉中具有绝对的民间声誉,他的五斗米教教主的身份,会对未来吕鹏统治汉中产生不良的影响,考虑到现在,自己刚刚得到汉中,需要安抚地方,于是吕鹏任命张鲁为汉中太守,叫杨怀担任汉中守备,如此一来,双方皆大欢喜。 张鲁的势力消灭了,关中的压力也就没了,如此,关中和现在的吕鹏以及西凉,彻底的连成了一片,不再是孤悬的一块飞地,诸葛亮看到在取关中的机会已经不存在了,而刘备进川也受到了阻挡,于是诸葛亮决定,自己带着黄忠驻守洛阳,一面辅佐汉献帝,一面守卫司隶,将能征善战的关羽派到西川支援刘备。 一接到这个战报,吕鹏也立刻做出了调整,让张燕镇守关中,沮授参军,只求固守,不图出击。 张燕在历史上本来就是一个能文能武独当一面的大才,这一次算是人尽其用,在沮授的帮衬下,守住关中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而将最能打的赵云庞德直接调进了益州,来帮衬自己。 之所以有这样的决定,其实还有吕鹏的恶趣味在。 想后世有一件文物上,就明明白白的刻画着三英战赵云,是的,的确有一个这样脑洞大开的文物在的,于是吕鹏就好心发作,准备将这一个脑洞大开的文物坐实,准备让赵云去南面,帮助法正主导刘关张的进攻,真的希望出一场三英战赵云的好戏。 当然这纯属恶搞,吕鹏都不想这样的事情出现,关羽张飞加上那武力值也绝对不是一般的刘备,不想自己的兄弟出现什么差错。 他准备将赵云派到南面去帮助法正和孟达,是因为他认为正南面,刘关张三人汇合,自己不派赵云过去,真怕法正孟达他们阻挡不住,让刘备冲进来,到时候自己就要和刘备直接面对了,那将是一个非常尴尬的局面,和刘备撕破脸时机还不成熟。 随着赵云入川,同时带来了他准备进攻张鲁的海量的攻城器械,单单投石车,就有500多架,火油弹更是数不胜数。 于是只是一夜之间,就在小小的雒县县城前面,就树立了一片投石车的森林,吕鹏就对邓贤下达了最后的通牒,要么投降,要么玉石俱焚。 第799章 因失望而拒绝投降 看着城外一夜之间树立起来的投石车森林,邓贤的头皮都开始发炸了,双方对战,邓贤也不是没有经历过,但在这个益州之地,四面环山闭塞之所,他们所面对的战争,不过就是那个一直不服气的张鲁,最大规模也不过是一两万人的对战,中原那种动辄上百万的战争对于他们来说,那简直就是一个不可想象的。 然而在今天,却让他们四个将领,真正领略了中原战争的规模。 吕家军几万大军在城关外排列出一个又一个千人方阵,而这些千人方阵,却又再一次排列成一个巨大的方阵,然后将这个方阵不断的向外蔓延,最终无边无沿。 最恐怖的就是那投石车,500架的规模,将狭小的城关塞的是满满当当,这样的规模气势,这就让人感觉到窒息,感觉到头皮发麻。 手扶着城墙的垛口,都不由得轻轻地颤抖,这已经不是一种平等的对决,是没有任何悬念的碾压。 “我们是没有取胜希望的。”张任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这是摆在大家面前的事实,没有必要辩驳,更没有必要掩耳盗铃。 张泡也变得十分沮丧:“其实我们根本没有必要再卖命,我们一起为之衷心耿耿的这个益州,已经不是我们的了,早晚要么是刘备的,要么就是吕鹏的,我们在这里拼死拼活的又是为了谁呢? 这是一个命题,非常关键的命题。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大家现在拼死拼活的,根本就没有一个现实的目标,这片土地早晚是别人的,大家舍弃自己的生命,还不是为别人做嫁衣裳,为刘备也好,为吕鹏也好,但归根到底就是没有为自己。 邓贤听着兄弟们这些话,最终也气馁了,是的,没有一个战斗的目的,那大家还战斗什么呢? “其实投降吕鹏也不是一种最坏,在我认为,刘皇叔虽然占据的天下名分,但现在谁还拿天下名分这个东西当回事呢,大汉皇帝,不过是被人摆来摆去的傀儡罢了,历数他这些年的走向,从一个人的手中走到另一个手中,根本没有任何区别,谁能真正效忠这个汉室朝廷?这个汉室朝廷还有没有必要效忠?改朝换代本来就是正常的大道轮回,也不能说谁对谁错,吕鹏有野心,其他人何尝没有野心,即便是那个刘备,现在他将汉献帝掌握在自己的手,难道他就没有野心了吗?他就真的想将他亲亲苦苦打下来的江山还给汉献帝吗?” 张任一连串的问答,让身边那些死抱着忠于汉室的将领,感觉到一脸茫然。 “吕鹏有一种说法,那就叫做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个天下分裂的太久了,我们在为谁而战?你我之间都有一个共同的愿望,那就是天下再次恢复到大一统,让天下生民重新享受太平,但是我们现在却在做什么?为了一个地方的军阀,在割裂整个统一的进程,我不认为我们这是忠心,我认为我们再对这个整个大汉民族在犯罪。”张任说这话的时候,就将自己腰中的宝剑解下来,丢弃在地上。 “我现在已经觉悟了,我不会再为一个人,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去拼我这条老命,让更多的将士去为我们的愚忠而战死。所以我现在决定,放弃抵抗。” 张任不是这个战斗集团的头领,但是他的意见却代表了绝大多数人的意见,让所有的人都默默无语。 邓贤还想坚持,但是看看身前左右所有将士的表情,他知道自己若是再坚持的话,第一个自己就会被这些人乱刃砍死。 在无奈的沉思了一阵之后,邓贤最终也将自己的宝剑解下来,对着围拢在身边的将士大声吩咐:“树立起白旗,我们投降。” 刘璋将所有反对自己的将领,全部派到这个雒县,他们也做了他们最应该做的抵抗,吕鹏认为应该在这里展开一场战斗。 展开一场决战,在吕鹏的心中是相当期盼,自己的威名在整个中原已经传遍天下,但是在这个封闭的益州,根本就没有人知道自己的赫赫战功,为了彰显自己绝对的武功,也为了震慑那些不屑之徒,吕鹏准备拿这个小小的县城做个样板,展现自己绝对的攻击能力,展现自己绝对能碾压一切的能力。 于是他已经拿出了自己所有能拿出的别人没有的器械,准备在这里,给整个益州想要抵抗自己的人一个下马威。 “500台投石车,全部用上火油弹,将这座县城彻底的焚烧,3万张吕氏长弓,日夜不停的向对方投射我们的巨箭,让对方感觉到箭雨覆盖的恐惧,用这种不间断的打击,让对方感觉到和我对抗的无力感,这才是我想的。” 在进攻即将发起之前,吕鹏就站在高高的箭楼上,对着身边的将士们说着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我希望通过这一战,能让全益州人知道,我的强大是没有人能够可以抗拒的,谁要挡住我前进的脚步,谁就是在自取灭亡。” 严颜老将军心不忍,再次上前恳求:“都是西川子弟,请主公再给我一次劝说他们投降的机会。” 吕鹏就立刻坚决的拒绝了他的请求:“杀鸡敬猴,为的是将来死更少的人,这就是我现在准备做的事情,我现在就下令,在我最后通牒给他一段时间之后,我将将眼前成都最后的屏障,夷为平地,我将用这个惨痛的教训,告诉所有抵抗我的人,抵抗我就是找死。” 然后就不再理那个满脸痛苦的严颜,好整以遐的开始搬着自己的手指,算计着自己最后通牒的时间。 结果在时间即将到达的时候,吕鹏非常惋惜的看到那个县城城头之上,树立起了一面白旗。 看到这一面白旗在迎风招展,吕鹏就恨铁不成钢的的嘀咕:“你们真不是一群男人,你们真的是时间计算的太准了,难道你们就不能再坚持一下吗?哪怕犹豫一下也行,真的是可惜,太可惜了。” 邓贤带着他的手下打开城门,身上不带任何武器的,走到吕鹏的面前的时候,吕鹏就很不耐烦的看着他们:“前一天我们对战的时候,你是如此的坚强,但是现在你的表现的确让我失望,我实在是太失望了。”然后对着投降的这些蜀军们道:“这样吧,我拒绝你们的投降,我现在就放你们回去,继续和我抵抗。” 第800章 求你啦,我们死战吧 在两军争战之间,巴不得对方对自己投降,这叫战争的最高境界,但是拒绝对方投降,从古至今还没有先例,这绝对的出乎邓贤的意料之外。 “我和你有仇吗?” 吕鹏就摇摇头:“没有。” “那你为什么拒绝我的投降?” “我需要杀鸡儆猴。”吕鹏就这么直白的说,然后吕鹏想了想,就又非常非常坦荡的说道:“我是一个诚实厚道的人,我不想骗你,我不想骗我身边的人,当然,我也不想骗我的敌人,这就是我做人的标准,现在我就实话告诉你,因为你们兄弟五个是心向着刘备的,那么对于我来说,你们就阻挡了我统占据益州的目标。” “但是现在我们已经向你投降啦。” 吕鹏就坚定的摇摇头,“我不认为你们对我的投降是真心的,在我看来,你们向我投降是被逼迫的。” “这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吕鹏就表现出一种痛心疾首的表情:“投降归顺这种东西,必须是你情我愿,这样你投降的才心甘情愿,我接受你的投降,也能够安心理得。但是现在你们不是,你们是被形势所迫,投降我也不是心甘情愿,那么这个问题就出现了,我将来会怎样安排你们呢,我拿你当心腹,但是你不是甘心情愿的投降我,如果我拿你们当做了心腹,就等于在我身后放置了一个炸弹,炸弹这个词你们不懂,也就是说我无论将你们安排在什么地方,都可能是在为我自己安排一个不稳定的因素,假如说有一天刘备一封密信给你们,你们是遵循他的命令执行,还是不呢?” 这样的提问就相当尴尬了,围在吕鹏身边所有的人都听明白一个问题,那就是吕鹏根本不想接受对方的投降,他是在故意的将对方逼入到继续和自己战斗的位置。 邓贤也不是一个普通的人,即便是一个泥人,还有三分土性,这是非常明显的逼迫自己在和他战斗,所以邓贤就暴怒:“那我就和你决死一战。” 吕鹏就立刻表现出了他的高兴,随手将他刚刚交给自己的宝剑递了回去:“我现在接受你的约战,明天,不,我再多给你一天的时间准备,然后我们决一死战吧。” 邓贤当时就愣在了当场,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吕鹏,转身扬长而去。 这是一个怎么样的状况?这的确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严颜立刻追上去规劝:“主公,邓贤将军已经真心实意的投降了,为了我们手下将士少许多生死搏杀,我们怎么可以不接受这样的条件呢?” 吕鹏就站住了脚步,慢慢的转回身,对着严颜,其实更是对着邓贤:“我刚刚已经一再的说明了,我需要的是真心实意投向我的人,而不是三心二意。”然后一指对面的邓贤几个尴尬的将领:“对于三心二意的人,我绝对没有必要接受他们的投降,这里有个非常关键的东西,我现在可以郑重的向大家宣布,在这个大汉天下,只能有一个人站在天下的顶峰,虽然我和刘皇叔曾经有兄弟之谊,但这绝对不能阻止我统一天下,结果这几个人心怀刘皇叔,一旦我和刘备终究一战的时候,他们突然倒戈,会给我的整个大业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与其将来如此,不如现在就作个了断。” 张任一看事情闹僵,认为自己有必要出来转圜一下,现在自己必须将这个局面收拾掉,至于将来真的如吕鹏所说的那样,在战场上和刘备对阵,自己或者投降过去,还是真心的追随吕鹏,那当然都是后话,以后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 但是,邓贤已经被羞辱到怒发冲冠,当时一把抓回自己上缴的宝剑,对着吕鹏坚定的道:“那我们就一战。” 吕鹏就突然间变得一脸兴奋,对着邓贤竖起了大拇哥:“你所请,我所愿也,后天,我们决死一战。” 这样的变故是谁也没有想到,天下还有这样的事情?结果天下这样的事情就发生在所有人的面前。 还算理智的张任就上前一步,一把将邓贤按倒在地,然后其他的兄弟也明白过来,这个家伙脑子一冲动,正配合想要自己命的这个吕鹏家伙,这怎么能让他如愿?虽然吕鹏对自己等人的投降,绝对没有一点点的信任,但是保住性命,这是第一要紧的,绝对不能让这个东西破坏了。 当然现在大家心中也是心知肚明,吕鹏这个人是明智的,对现在自己几个人的投降的无奈,他是有绝对的尺度,从这一点上看,他也绝对不会真正的信任自己,安排自己一个非常重要的职位。 但是天下事情比人强,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大家只求活命,谁还想以后高官显爵?活命是第一位,其他都是次要的。 对于现在这种状况,吕鹏表示了绝对的失望:“唯一一个还想和我一战的人,却被你们出卖了,我也是无可奈何。” 不过转眼之间就再次信心满满的对这些人道:“我接受你们的投降,但是这个县城我依旧要攻下来,你们就在身边站着,看我如何不费吹灰之力拿下你们认为铜墙铁壁的城池。” 整个县城的军队人马百姓全部撤出来了,留在吕鹏面前的,留在所有人面前的,不过就是一个空空荡荡的城墙。 吕鹏就站在高高的嘹望塔上,对着身后如海的将士大声命令:“我们面前就是假想的5万敌人守卫的城池,我现在命令,对这个城池展开进攻。投石车,火油弹发射。” 虽然城墙已上已经没有敌人防守,但是吕鹏依旧假设在那个城墙上有5万敌军,手下的将士依旧认为那个城墙上有5万敌人把守,于是五百架投石车开始对那段城墙展开了抛射。 密密麻麻的火油弹铺天盖地的砸向了那个城墙,然后由引信点燃了火油,那种煤焦油加白磷的蓝色火苗就在城墙上燃烧成一片火海—— “冷水罐发射——” 密密麻麻的冷水罐就再次投向了城头,那夯土筑成的城墙,只不过在转眼之间就轰然崩塌,转眼之间化成一堆齑粉。 就在所有刚刚投降过来的敌人将士们的眼前,吕鹏大声的下令:“长弓巨箭覆盖。”呼啸之间,无数标枪一样的巨箭转眼之间就密密麻麻的插在了那个坍塌的城墙上。 “长枪兵,进攻。” “死战不退。”一浪高过一浪的呐喊,每一个一千人组成的长枪大阵,就如潮水一般的走向了那段坍塌的城墙,转眼间就将它践踏在了将士们的脚下。 第801章 刘璋的结局 这是一场教科书一样的进攻战,被邓贤认为完全可以阻挡住吕鹏大军前进脚步的城池,不过半天的时间,就被完美的攻破了。 面对这样的结局,邓贤在心中仔细的讨论了一番之后,不得不长叹一声,面对吕鹏如此犀利的器械,面对着从来没被自己见过的攻防手段,不要说自己只有区区5万人马,即便有十万二十万,又能如何抵挡呢? “你服气不服气?”吕鹏神气活现的大声询问邓贤。 邓贤不得不低下他高傲的头,心服口服的向吕鹏跪倒“莫将服气了。” 其他投降过来的将士,也一起跪倒。 “我不会给你们任何官职,放下你们的武器,逃回成都吧。”这就是吕鹏的决断。 5万大军转眼之间轰然而散。 “主公,5万人马呀,如果他们逃回去,加强了成都的守备,会对我们未来的进攻产生最大的阻挡力量。”严颜不无担心的道。 吕鹏就撇撇嘴:“老将军只看到了其一,却没有看到更多,五万益州兵已经被我刚刚的军事演出彻底的吓破了胆,他们逃回去,只能将他们的那种无力防守的感觉传给成都的守军,那么那些城府的守军还可能继续和我作对吗?当一个人产生根本没有能力抵抗我的心思的时候,他们会怎么样的选择?只有投降我罢了。这就叫不战而屈人之兵。” 前路障碍已经扫平,那就继续前行,浩浩荡荡的杀到了成都。 刘璋已经彻底的绝望了,虽然他依旧想着要抵抗,然后将这个花花江山献给自己的同宗兄弟刘备,以换取自己依旧能够平安的享受富贵。 但是很可惜,刘备已经被自己派出去的法正孟达李严等将领死死的阻挡在了西川之外,虽然他几次下达命令,命令自己手下的将领放刘备进来,但可惜,前面的将领根本就没有遵循他的命令,现在他真正的感觉到了天堂太远,恶邻在旁的痛苦。 就在吕鹏大军兵临城下的时候,本来在成都还有10万大军,这一次却突然间崩塌,10万大军一哄而散,没有一个人再为刘璋拼命。 已经走投无路的刘璋最终收拾了印信账册,准备投降吕鹏。 结果刘璋的夫人拉着他的手,凄苦的对他道:“史君认为我们夫妻还能够投降吗?” 一边收拾东西,刘璋一边无奈的对着自己的夫人说道:“不管怎么说,吕鹏曾经是我父亲的手下,他能有今日,也是我父亲大人的一手提拔,香火之情还在的,虽然我最终没有和我的同宗兄弟会合,保住这益州,但是,由于有香火情在,投降吕鹏,我也就不会失去公侯待遇。” 夫人就含泪对着刘璋道:“使君太过高看了吕鹏,想当初,在他的岳父老丈人存亡危机的时候,吕鹏竟然带着他的主力部队直接去了草原,虽然是为自己开疆拓土,但又何尝不是为了避免他不得不帮助他老丈人的局面,而当袁绍和曹操打生打死的时候,吕鹏确毁了和曹操的守望相助的盟约,躲在一旁休养生息作壁上观。 袁绍和他也曾经订立过互不侵犯条约,希望能在官渡一战的时候,吕鹏也能作壁上观,结果又如何?曹操战胜了袁绍,但是袁绍的实力并没有真正被消弱,还能和曹操继续周旋下去,结果吕鹏程突然出兵并州益州,这才让袁绍彻底的失败。 而超超和吕鹏也曾经有个约定,在曹操拼尽全力打败袁绍的时候,曹操得到了什么?全被吕鹏程吞并,最终是空忙一场。 如此背信弃义之人,你还指望着他能给你公侯待遇?你不要忘记,你的死敌张鲁已经投降了吕鹏,当时他提出的条件天下皆知,那就是取你的项上人头,以报你当初杀了张鲁全家的深仇大恨,那么你认为吕鹏不会将你拿出去讨好张鲁吗?”然后说了一句诛心的话:“你认为你的价值要比张鲁大吗?” 刘璋就颓然坐在地上,但是最终还心有不甘的找着理由:“我举全州之地投降他,难道还不能换来和张鲁一样的待遇吗?” 夫人就惨然一笑:“张鲁毕竟还有五斗米教在支撑着他,吕鹏需要用他的这个名头来安抚汉中,所以他是有利用价值的,而你有什么?如果你存活在这个世界上,不单吕鹏不能向张鲁交代,更主要的是,你根本没有一点利用价值。” 一个妇道人家竟然说出如此明白的道理,即便暗弱无能的刘璋也听明白了,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这些年来竟然是一无是处,既没有能力和敌人对抗,又没收敛住自己治下的百姓民心以为资本。 “如果你现在引颈就戮,用脑袋解除吕鹏和张鲁的尴尬,最少能换来咱们儿女的平安。” 刘璋就低下头痛哭流涕。 “使君也不必太过悲伤,因为我会和你一起走的,陪伴着你在阴曹地府不再寂寞孤单。”夫人就平淡的说着这句话,然后拿出了两段白绫:“希望能用你我的性命,换来吕鹏对我们子女的照顾,这也是这些年我们夫妻唯一能做的最正确的决断。” 看着和自己风雨与共的夫人,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白绫,一向暗弱无能的刘璋,最终做了一个最明确的决断,将印信账册整理完毕之后,交给自己手下的别驾黄权,亲自给吕鹏写了一份恳请他照顾自己子孙的书信,然后和夫人相携,一起步入了后堂悬梁自尽。 得到了刘璋的遗书,吕鹏只能长叹一声:“你终于会做了一次人,那么我便不能辜负你的遗嘱,我将善待你的子孙。” 然后吕鹏宣布:“厚葬刘璋夫妇,在草原上划出一片5万亩的肥沃土地,无偿的赠送给刘璋的子孙,并且允许他带着自己府中的所有钱财,以及丫鬟仆妇佃户家奴,并且,赠送给他们一亿钱作为搬家的费用:“我将向皇帝请求,直接封刘璋长子为列侯,受到我草原护乌桓中郎将,镇北将军照顾。” 如此,成都落入了吕鹏的手中。 第802章 进退维谷的刘备 刘备得意洋洋的带着张飞从巴郡入川响应刘璋邀请,保卫益州不被张鲁,其实是吕鹏所占。开始的时候一路顺利,大军长驱直入,沿途州县皆闻风接纳,并且为刘备提供所需军资粮草。 但大军继续沿江而上到达江阳,却没有见到开门欢迎,迎接刘备大军的是一顿乱箭。站在城头的法正和孟达李严对着城下还在蒙圈里的刘备张飞大声宣布:“益州不欢迎你。” 江阳城背靠险峻大山,横倚汹涌的长江,地形险要,易守难攻,守军目标明确,已经成为唐王麾下的益州将士,自然要为唐王守住地方,所以众志成城,虽然被刘备10万大军轮番攻击,依旧岿然不动,如此一来,刘备的前进脚步就被阻挡在这里,诸葛亮隆中对的最大的目标,也就可望而不可即了。 面对这样的形势,刘备一筹莫展,于是不得不飞书给诸葛亮,让诸葛亮带兵增援。 大汉丞相诸葛亮,将洛阳防务交给马超魏延,亲自带着关羽以及5万人马,溯江而上,和刘备汇合,增强了进攻的力量,准备一举夺下江阳。江阳一下,下面就是巴蜀平原,益州也就到手了。 正在他们两军会合,信心满满的准备再次对江阳展开进攻的时候,赵云和庞德也到了。他带来的不单单是士兵,更多的是器械。 赵云和庞德来到江阳关,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打出吕鹏的旗号,按照法正的意思,先迷惑一下敌人,让敌人继续对自己发动一段进攻,再消耗消耗对方,真到了岌岌可危的时候,再拿出旗号来,堵住刘备的嘴,说句良心话,就是准备狠狠的坑一坑刘备。 其实吕鹏已经占据成都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刘备和诸葛亮的耳朵里,这让刘备和诸葛亮相当的纠结失望,吕鹏已经占据了成都,原先益州的文武官员,闻风而降,这也就正式宣布,益州已经不再是别人的益州,而是吕鹏的益州了。 现在只有两条选择,继续打下去还是撤军? 继续打下去,似乎不可取,第一凭借实力,暂时自己还打不过吕鹏,还有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由于现在自己刚刚稳定住荆州司隶还有一部分豫州,正在积极发展积蓄力量的时候,绝对不能惹毛了吕鹏,现在自己已经三面被吕鹏包围,真的将他惹毛了,他给自己来个三面出击,自己是绝对难以应付的。 还有一点,曹操现在休养生息,实行军屯,开展了轰轰烈烈的自给自足大生产运动,在一定程度上已经缓解了吕鹏对他的经济制裁,现在他又开始雄心勃勃。 结果曹操也不是蠢蛋,他已经领教了吕鹏的拳头,乖乖的实行人类固有的欺软怕硬,明显的将矛头指向了孙权和自己,如果曹操对自己发动进攻,还需要吕鹏大力支持,如果把吕鹏惹毛了,不但不支持自己,在联合起曹操对付自己,那自己这辛辛苦苦积攒起来的实力,转眼之间就会灰飞烟灭,这是绝对不可取的。 但是隆中对四分天下的宏伟蓝图,已经被吕鹏这个小子撕得粉碎,原先制定的关中已经被吕鹏占领了,现在益州又被吕鹏独有,那隆中对就几乎等于1个天空中的画饼,自己远大的理想抱负也就再难以实现了。 “不在和敌人消耗,我们就守住巴郡作为未来进攻益州的桥头堡,然后和吕鹏讲和,掉转头来,一起对付我们最大的敌人曹操。”这是诸葛亮的决断。 “先生此言差矣。”骄傲的关羽立刻站出来反对,益州就在眼前,我们耗费了两三万的将士,已经打到了他的家门口,怎么能就轻易放弃?至少我们要攻下这个江阳关,然后和吕鹏争夺益州,最少在吕鹏穷于应付益州不愿意投降的将士官员,在益州立足未稳的时候,拿下一半的益州平原,成为我们稳定的后方粮食基地,如此才能继续争霸天下。” 难得关羽有如此的战略眼光,这时候蒋琬也站出来,高度的肯定了关羽的战略眼光,支持关羽的决断。 蒋琬是诸葛亮最佩服的人,但对于他反对自己,心中倒是不快,因为这几个人所谓的战略眼光,其实是一个伪命题,所付出的代价和所取得的收获是不能匹配的。于是诸葛亮就看向了刘备。 刘备对益州心有不甘,尤其都打到了这里了,让自己乖乖的回去,怎么看怎么是一个没有面子的事情。于是刘备就小心谨慎的对诸葛亮道:“丞相的决定有一定道理,但是二弟的说法也不是不对,如果丞相担心我们取一半的巴蜀平原会直接和吕鹏对阵,造成我们两方面关系的破裂,和天下大局有害,那么我们就应该最低限度的拿下江阳关,然后以江阳关为依托,保住巴郡,到时候就是进可攻,退可守吗。” 看到自己的主公都这样决断,诸葛亮也就无可奈何了,集团里谁当家大家还是知道的。 既然这样,那就继续进攻吧。 结果再次发动进攻的时候,却发现情况有了巨大的转变,在江阳关上铺天盖地射击下来的,是大家熟悉的吕鹏的那种巨箭,还有恐怖的火油弹。 经过这一次进攻之后,诸葛亮和刘备商量:“现在看来,江阳关的守将已经投降了吕鹏,他们已经获得了吕鹏的全力支持,在这样的先进器械面前,我们只能是损兵折将,如果再打下去,绝对是得不偿失。” 虽然事情没有挑明,但大家已经心知肚明了,关羽提出来的那个战略计划,根本就实现不了了。 于是沮丧的刘备就向诸葛亮心有不甘的道:“我们辛辛苦苦的一路杀过来,如果就这样退去,实在是心有不甘,丞相一下步我们该怎么办?” 诸葛亮就淡然一笑,我们已经占据了巴郡,吃到嘴里的东西怎么能吐出去?所以,我们就在这江阳关的对面,依照山势地形,再建一关,到时候留张将军把守在这里,如此,也就将巴郡纳入了我们的掌握之中。” 这个提议立刻获得了巨大的响应,就是这个办法,益州我们没有全得,但得一个富庶的巴郡也是有所收获,等大家都安定了自己,那时候再谈战和吧。 第803章 张飞战赵云 刘备的大军撤退了,这让法正和孟达李严等互相弹冠相庆,在这一次奉献益州的战役里,自己这些人,也算是向新的主人,唐王吕鹏交上了一份大大的功劳。 既然敌人撤退了,那么大家就应该出击,跟随着刘备撤退的脚步收回巴郡。 于是法正坐镇江阳,名义上孟达李严带着大军跟随刘备收回巴郡,其中赵云当然也在其中。 按照规矩,一个人占据了州城,那就说明这个州归了这个人,如果一个人占据了这个县城,那么这个县也就成为他的囊中之物,州城府县,就代表着这个地方归谁。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的人真厚道。 但现在的人不厚道,就比如现在的吕鹏。 “难道你占据巴郡首府,巴郡就是你的了吗?笑话,想当初徐晃还占据了翼州首府呢,我还不是让他只能当个大堂经理,就是那个大堂归他管,其他地方都是我的。”吕鹏这样对着手下说:“如果刘备占据巴郡首府以为巴郡就是他的了,那么我们就占据巴郡其他地方,也让他当个大堂经理,这年月,大堂经理算白领。” 白领大家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反正自己的主公就是这样,嘴里满嘴跑马车,大家只要知道意思就行了,其他的也就无所谓了。 于是,碍于和刘备的关系,还是打着刘璋的旗号,收回巴郡。 结果法正和孟达带兵准备跟着刘备后退的脚步,收回首府巴郡的时候,大军刚刚走出十里路,就在前面一道险峻的山形关隘,他们看到无数的人,蚂蚁一样正在施工。 法正当时就明白了,这是刘备不想退出巴郡,准备在这里建设一个关隘,然后和自己对峙啊。 于是,一面飞马报告吕鹏,一面派出信使向刘备通报,现在,自己的主公不是刘璋啦,已经是你的兄弟唐王吕鹏啦,现在唐王已经占据了成都啦,按照规矩,益州也就是吕鹏的啦,那么你就该乖乖的退出去啦。 结果这个信使趾高气扬的进去那个大工地之后,不大一会,就被一个黑脸的汉子提着脖领子给丢了出来,那个黑脸的汉子就在正在修建的关前,对着法正的大军大声的吼道:“我乃翼人张飞,让吕鹏来见我——” 赵云就对张飞的叫嚣嗤之以鼻,当初我的三哥落难的时候,虽然得到了你们的照顾,但是你们有今天,也是我三哥运筹帷幄的结果,你们不感恩,还在这里大呼小叫,这是对我三哥,不对,应该是四哥的绝对不尊重,有人敢不尊重自己的哥哥,作为弟弟的,那必须要出头。 于是赵云就单枪匹马的冲出了阵地,对着对面那个黑脸的家伙大吼一声:“环眼贼张飞,你要再敢说我四哥一句不是,我现在就打的你找不着北。” 张飞怕过谁?当时就暴跳如雷:“我不是瞧不吕先生,我是看不起他的人品。”张飞到现在还耿耿于怀当初吕鹏偷袭马超军营的事情,尤其这次吕鹏竟然占了益州,这简直就是不够朋友,不讲道义,因为在他憨直的心态,益州已经是自己家哥哥刘备的,别人谁要挑战都是不应该的。 赵云气的大笑,看过不讲理的,没有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于是理直气壮地对张飞道:“现在成都已经被我哥哥占据,按照法理上来说,整个巴郡就已经是我们的,现在你们在这里筑城,岂不是更违反了道义?你现在立刻将这城池扒掉,退回到你的荆州去。” 关羽上来眯着眼睛道:“吕鹏强占别人家的地盘,难道就有理了吗?” 赵云笑着道:“你刘备占据人家荆州不是彼此彼此吗?” 现在赵云是心里轻松,自己的哥哥和刘备牵扯不清,但自己可跟他没关系。 被赵云这么噎了一句,关羽当时大怒:“让吕鹏出来答话。”现在关羽对吕鹏的不忠不义,简直就是义愤填膺,早已准备和他割袍断义,现在就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被别人这么轻蔑自己的哥哥,赵云当时大怒:“我家哥哥已经贵为唐王,岂能是你们想见就见的?要想见我家哥哥也可以,先过了我的手中枪。” 还没等关羽思考,张飞这个暴脾气立刻挺起丈八蛇矛,直接就冲向了赵云,对他来说,他就是天下平头哥,打过的要打,打不过的也要打,正所谓每日里不是在打架的路上,就是正在打架,要么你打死我,要么我打死你,正所谓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刘关张的大名早已经在天下轰动,张飞是天下武将的一杆秤,这更成为天下共识,赵云早就想掂量掂量,这个家伙到底有几斤几两,见张飞冲过来,那还说什么?称一称自己的斤两,称一称对方的斤两,打了再说。 于是一黑一白两个天下知名的大将就杀在了一起,只杀的是烟尘滚滚,日月无光。 张飞越杀越兴奋,但是越杀越感觉到不妙,自己的武功实在和赵云相差甚远,双方不过战了一百几十个回合,就已经将张飞逼迫得汗流浃背,于是一拨战马,跳出圈外,对着赵云大吼道:“我甲胄沉重,妨碍了我的施展,等我脱去再和你大战一回。” 赵云心中也佩服张飞的武艺,不过说实在话,自己有绝对的信心,在二百回合之内取他性命,但是不管怎么说,自己家哥哥和他还有香火之情,不能将事情做绝,于是就淡然笑着道:“你就脱了你的盔甲,我们再斗一百合,到时候我将刺破你的头上发髻。” 张飞当然不服气,这时候他早已经忘了当初打这一仗的目的,已经生出了一场比武的感觉,于是脱了盔甲,真就穿了一个兜裆裤,跳上战马,记者赵云厮杀。 坐在工地上的刘备,早已经看到了整个过程,对于张飞和赵云的厮杀,他的心中倒有一些窃喜,因为自己和吕鹏相争,从打一开始,自己就没有占据过上风,处处吃吕鹏的憋,现在希望自己的三弟能和赵云斗一斗,压压吕鹏的气焰,这就好像后世两个相争,军事上我斗不过你,那我就斗经济,经济上斗不过你,我就斗体育,体育斗不过你,我就逗网络上的喷子,反正总有一点,要战胜你一点点,挽回一下自己的面子和虚荣。 第804章 三英战赵云 看着张飞和赵云再次大战在一起,不过是三五十个回合之后,张飞已经再次落了下风,刘备就看了一眼关羽。 关羽当然明白,想当初,虎牢关前三英战吕布,早就丢了那种单打独斗的诚信,群殴已经不再是自己骄傲的底线了,于是二话不说,拍马舞刀直接杀进了战团。 面对当世两大高手合攻自己,赵云不但没有一点怯意,反倒更加激起了他的斗志,这时候也再不顾及伤害到张飞,而是使出浑身的武艺,招招夺人性命,这样一来,关羽张飞反倒再次落了下风。 刘备当时大惊,必须要战败赵云,但派出别人是绝对不行的,因为,赵云战自己兄弟,是有比武的性子在,也是手下留情,如果派别人下场,那赵云就会下杀手的,到时候自己损失了一员大将是小,正式撕破了脸事儿大。 的,本来是为争一个面子,如果再丢了面子,那可就真的丢了大面子了,反正当初三英战吕布,已经成为天下佳话,现在再来个三英战赵云,说不定更是锦上添花,尤其刘备知道,赵云是绝对不会伤害自己的,自己就可以为自己两个弟弟当肉盾,杀了赵云是失手,伤了他就赚了面子,于是就大呼小叫的挥舞着双剑加入了战团。 见到刘备杀来,赵云真的是心中打怵,这家伙身为汉王,更是自己哥哥的兄弟,伤也不是,打也不是,本来张飞关羽就已经让自己很难取胜,加上这个东西,简直就是压力山大。 结果赵云发现,感情刘备是自己一伙的。自从这个刘备加入战团之后,自己简直轻松起来,因为刘备真正是个猪队友,他的加入不但没有起到增强对方实力的作用,反倒让关心他这个哥哥的两个兄弟,手足无措。 于是赵云就摸准了脉门,每到关羽攻击自己的时候,他的银枪就如毒蛇一样射向了刘备,让刘备手忙脚乱难于应付,这时候,关羽不得不拼出命来保护刘备。 等到张飞拼命的向自己杀过来的时候,赵云立刻将长枪刺向了刘备,张飞只能大呼小叫的解救刘备的困局,结果这个战场上就出了一个怪异的事情,三英战赵云不假,赵云是专门追着刘备打,关羽张飞就只能追着赵云解救刘备,如此,竟然成了一个圈架。 现在张飞和关羽掐死刘备的心都有了,没有你的掺合,我们和这个赵云还能战成平手,等待天黑之后,大家以灯火不明为借口就算了,最终谁都有个漂亮的台阶借口,结果你这么一上来,不是来帮助大家的,简直就是给大家添乱,这就是敌人派过来的逗逼的,实足实是个猪队友啊。 现在张飞关羽已经满头大汗,不是为了和赵云对敌,而是穷于应付保护刘备,虽然眼睁睁的看着赵云的银枪,并不是非要夺取刘备的性命,但即便是刘备被赵云在大腿上捅上一个窟窿,那也将成为天下的笑话。于是三英战赵云就在这江阳关前变成了一场闹剧。 庞德绝对不能坐视自己的五弟被人群殴,拍马舞刀就准备加入战团,结果他的战马刚一冲出来,就被一个人猛的拉住,扭头看过去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吕鹏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边。 “千古奇观,见证历史,多么难得的机会,三英战赵云,我是求之不得的场景。”吕鹏竟然有心说这些没心没肺的话,当时庞德也不顾了主从之间的关系,焦急的大吼:“五弟被人群殴,你这个当哥哥不去也就算了,怎么还阻挡我?如果五弟有一个一失手,伤着碰着,到时候你我怎么能安心?” 对于庞德现在的表现,吕鹏是非常的欣慰:“三哥总算是认了我们这两个弟弟,哈哈,我高兴啊。” 庞德当时气得鼻子都歪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有的没的,解了兄弟的围才是最关键。 吕鹏就笑着道:“先让咱们的兄弟杀一杀这几个人的嚣张气焰,等一会儿,解了咱们兄弟的围还不简单,只要我一嗓子,这场乱战立刻就结束了。” 现在的庞德真是急了,眼看着自己的兄弟被三个人围殴,自己想出去帮忙,结果这个主公加兄弟还不同意,这真是急死人了。 看一看自己的三哥真的着急了,吕鹏就只能收起看热闹的心:“好吧,好吧,咱们不打了。”于是就用双手拢住嘴,对着正在战作一团的几个人大吼一声:“想要群殴吗?正是我的拿手强项,你们再不住手,我可真就群殴了。” 战在一团的四个人没有听明白,但是在阵后逍遥观战的诸葛亮却听清楚了,当时不由得激灵灵打一个冷战。 天下单打独斗,赵云,吕鹏绝对是前三,但是若论天下群殴,即便是天下战神吕布面对吕鹏的群殴,都只有失败,没有胜利。 尤其现在吕鹏已经到了现场,再打下去,那后果就相当严重了。看来为了争争面子,提升一下自己一方的士气的打算,算是白费了,于是诸葛亮不得不非常失望的对着身边吩咐:“鸣锣收兵吧。” 锣声响亮,这是收兵的军令,原则上刘备是没有必要听他的命令,但这时候这铜锣声响,就好像是天籁之音一般,听到刘备三兄弟的耳朵里,简直就是轻松无比,因为现在刘备被赵云追得走投无路,狼狈不堪,关羽张飞为了救自己的大哥,正是手忙脚乱,这一下总算有了台阶回去了。于是三个人二话不说,直接往回就跑。 赵云当然也不再追击了,为人知道进退,这是做人最坚守的本分,真要是把对方逼急了,会让未来自己的四哥难做的。 结果刘关张狼狈逃回,法正和孟达立刻带着手下一起高呼:“天下无敌常山将,七进七出赵子龙。”当然,这纯属于气人。 几万名已经看得如醉如痴的将士们,真的是发自肺腑的大吼“天下无敌常山将,七进七出赵子龙。” 庞统看到这个场面,简直高兴的无以复加,刘备嚣张气焰,就被这一阵阵大吼,彻底的击垮了,剩下的事情刘备只能有两个,一个就是恼羞成怒,大家在这里死战一场。还有一个就是你刘备必须放下身段对我们的主公,你再也别想拿当初在我们主公之上的态度,来和我们说话来。 “能在这里死战一场,那是多么的好啊。”庞统这样的想法,当然会成为泡影,因为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会愚蠢的认为吕鹏和刘备应该来一场决战。 第805章 刘备借巴郡 “兄弟,哥哥苦啊。”说这话的时候,刘备已经泪流满面。看到这样的悲戚,吕鹏怎么能不眼圈发红,用袖子抹了自己的眼睛之后,也是涕泪横流。 “哥哥,我知道你苦啊,但是,巴郡还是还给我吧。”吕鹏哭泣着同情着,但还是不松口。 刘备就继续哭泣:“荆州面对东吴,但荆州战略纵深浅啊,一旦东吴水军过来,我们就没有立足之地啦,巴郡就成了我们唯一的后退之地啦。” 吕鹏泪流满面的回答:“东吴顺江而上取荆州,这是他们找死啊,巴郡根本就跟荆州的安危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啊,巴郡不能给你啊。” “为了捍卫汉室,为了让皇室还有一点点站脚之地,我们必须要防备孙权侵略荆州啊,而我身为大汉汉王,就必须要为皇室安危负责,我必须建造水师啊。”刘备已经哭的和泪人一样啦。 吕鹏就哽咽着道:“匡扶汉室,那是你汉王的责任啊,和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啊。” 这话说的,就有点不要脸了,大家都还是汉臣,怎么说匡扶汉室没你关系呢? 当然,其实所有的人都知道,匡扶汉室和你吕鹏毛钱关系都没有,不但没有一毛钱的关系,而且大家还要必须防备你夺了汉室的江山。不过在这个时候,还没达到后来三国鼎立的局面,大家可以称王,绝对没有一个人敢跳出来成为天子,因为汉献帝还在,只有到汉献帝被曹丕废了之后,大家才敢跳出来,争夺这个名分。 不过历史上的那个状况好像不太可能出现,因为汉献帝已经站在了刘备的手里,刘备既便是再野心勃勃,也绝对不敢把汉献帝撵走自己成为皇帝,那么大家就只能都称王了。 最终会是什么结果呢?想想在历史上最后一个周天子,混到祭祀祖先所铸造的大鼎,薄的都和纸一样,而且还欠着周边诸侯国的外债,最终不得不建了一个台子,也就成就了后世的一句成语,债台高筑,为中华文化,贡献了他最后一点余热。 现在汉献帝和那个周天子没有任何区别,其实是有过之而不及,现在虽然他跑到了他叔叔的家里,但是结果怎么样呢?老百姓的话说,那叫屎窝挪到尿窝,根本没有任何改变。 但是刘备拿出汉室安危的借口,这多少让吕鹏的心中不安,因为他还需要联系刘备,共同对付曹操,真要是把刘备逼急了,联合曹操对付自己,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巴郡有大木,可以打造战船,我就可以建立一支水师,阻挡住孙权对我的侵略,这一点非常关键,还请贤弟一定要理解啊。” 吕鹏最终还是将袖子上的生姜面抛弃了,巴郡,刘备既然已经占据了,是怎么也不会给自己,让赵云和他们对阵的一场,也压了压他们的气焰,在过就可能真的动刀动枪大战一场,那对整个天下局势是不利的,吕鹏在深思熟虑之后,不得不最终让步了,谁让刘备太能哭,哭的让刚刚加入自己的益州文武都表现出了无限的同情,如果再不让步,那会让益州文武认为自己不近人情,那对自己收揽益州人心不利。 谁让诸葛亮太能说,这次吕鹏说真的领教了诸葛亮舌战群儒的能力,说的连自己带过来的文武都哑口无言了。 好吧,这就是道德绑架,这是一种最高境界的绑架,你即便是想要自救都不能,只能拿出你最不愿意拿出的赎金。那我也就别装模作样的哭了,干脆让一步吧。 “既然巴郡对汉室如此重要,我做为大汉臣子,也不能再说什么。” 刘备立刻就不哭了,兴奋的一把拉住了吕鹏的手:“这样说来——” “打住,我的话还没说完呢。”吕鹏立刻打住了刘备的蹬鼻子上脸:“巴郡历来是益州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这是历史以来就传承下来的。“吕鹏就大义凛然的下了断语。 “刘璋暗弱无能,至使益州民生涂炭,内部纷争不断,百姓流离失所,我作为大汉唐王,当初皇上分派我掌握天下征伐事,因此我有权利有义务,让这里的纷争平息,所以我才不惜劳苦,出兵益州,解决益州的问题,益州的统一是不能破坏的,巴郡历来是益州一块可分割的土地,这也是不允许质疑的。”被吕鹏这么一顿高大上的理由,说得大家是目瞪口呆,云山雾罩,但是吕鹏将话锋突然一转,“鉴于以上种种状况,我毕竟还是大汉的臣子,为了皇室的安全,所以我同意将巴郡暂借给刘皇叔。” 这样的决定一出,满堂哗然,天下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可以做? 吕鹏又探出身子,对刘备道:“是借,不是给。等你们有了足够的力量防备孙权的时候,巴郡就要还给我滴。”然后想了下:“借期就三年吧。” 刘备对这样的决定当然心有不甘,于是就要伸出脖子来抗辩一番,法理虽然是这个法理,但自己可是大汉汉王,现在我也掌握整个大汉征伐事的,对于大汉的一个郡的归属竟然不能决断,还要向人家借,这是多么的没有面子啊。 正要抗辩的时候,感觉桌子底下的衣角被人拽了拽,扭头看去,却是诸葛亮用羽扇挡住自己的脸,向他轻轻的点头。 现在刘备对诸葛亮是言听计从,立刻将原先的话就转变过来:“多谢唐王贤弟的宽宏大量,那么愚兄就暂借这巴郡,等我将舰队造好,等我将孙权阻挡住之后,就将巴郡还给益州。”但是刘备没有提借期的事情。 吕鹏就伸出手和刘备双击:“那咱们兄弟就这样约定了。”吕鹏也没提三年后该如何。 刘备这个东西是借了荆州借东风,反正什么都是借,最终就是一个赖账不还,结果在天下人的心中,信誉就等于0了,三年后,刘备也绝对不会还给自己巴郡的,到时候你看我怎么样将你的名声搞臭。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非常郑重的向刘备提出了自己的条件:“那就是你不能在这里建设关隘,因为你在这里建设这个东西,就会让外人怀疑,我们依旧有敌对,这样会坏了你我两个人之间的亲密感情。” 没有这个关隘,那自己的巴郡就等于无险可守,于是刘备就准备争辩一下,结果衣角再次被诸葛亮拉了一下,刘备就立刻回答:“这个是当然,我们是两家兄弟,刀兵相见?”然后举起酒杯,对着吕鹏高声的颂扬道:“天下皆知汉强贤弟仗义,当然也就一诺千金,我们满饮此杯。” 绑架,继续道德绑架。 第806章 张飞的诡计 吕鹏和刘备双方总算是握手言和,没有再起什么冲突,按照事先的约定,吕鹏将巴郡借给了刘备,这虽然是被逼无奈,但也无可奈何,还是那句话,双方的蜜月期,怎么能翻脸呢。 当然翻脸是肯定的,毕竟夫妻过的日子长了,锅碗瓢盆没有不磕碰的,打打闹闹最终闹分家,这是正常的规律。 不过现在两个大汉的王爷多年难得相见,尤其吕鹏还占着位置从来就没有上朝过,这样一来,他就有点名不正正言不顺。 而正在这时候,刘备也表现出了他的热情,正式的向吕鹏提出要请,既然贤弟,你是大汉的唐王,掌握着北方的五个多州郡,我是大汉的汉王,我手下的诸葛亮,是大汉的丞相,当然要听一听你的述职报告,然后我们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做一下未来的五年规划,以便中兴这个大汉。 这样的要求无可厚非,而且绝对是名正言顺,做为汉朝真正的管理者丞相,听取其他各地官员的汇报,这也是职责范围之内。而吕鹏要是推脱不去,那就证明你已经和大汉脱离,你就是弄臣贼子,我们就可以讨伐之,当然,讨伐之是没有那个实力,但最少能恶心你。 接到这个正式的邀请,吕鹏的心中是有些惴惴不安的,因为诸葛亮那个东西实在是太狡猾了,眼睛一眨吧,就能弄出一个损主意来,成天拿着一把破扇子,挡住自己的脸,不让别人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而每次走路的时候都要用宽大的袖子挡住pp,那绝对有可能后边露出一只小尾巴,还是白尾巴尖儿的那种。 所以他就非常小心谨慎的和刘备谈论一些事情,谨慎到每说一句话,都要三思而后行,恨不得先找人打一个草稿,仔细的逐字逐句的研究,生怕哪一点落到诸葛亮那个东西的手中,然后再加上一个厚脸皮的刘备,到时候自己吃亏上当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那可真是冤枉透顶。 不愿吕鹏会有如此重的压力,实在是诸葛亮这个人的名声太大,大到在后世里,无论是任何地方,只要是地球有人的地方,你一提诸葛亮三个字,绝对是妇孺皆知,最不济还知道一句歇后语,三个臭皮匠顶诸葛亮嘛。 盛名之下必无虚士啊,现在吕鹏感觉自己智商严重的不够用。 但是好在有一点,刘备这一次真正展现出了他作为一个兄长的厚道,每一次邀请吕鹏过来的时候,都要真诚的邀请赵云过来,只要一见到赵云,立刻就拉住他的手,那是连连赞叹,然后就五弟长五弟短的叫的那是无比亲热。 这不得不让人万分警惕,因为想当初,在历史上,刘备就是用这个办法,从自己的老丈人手下拉拢过去赵云的。最初自己先结识了张飞关羽,然后被刘备截胡之后,原先一个无神论者的吕鹏,现在已经开始唯心主义起来,他开始相信宿命这个东西,可千万别还是宿命作怪,最终让刘备这种虚情假意的家伙,把自己的五弟给忽悠去啊。 于是每一次吕鹏带着赵云来,你看到刘备那张茉莉花一样的笑脸,立刻就将这个实在的五弟打发远远的:“你不是和关张兄弟一见投缘吗?那你赶紧去校场上几个人切磋武艺去吧。我们还有军国大事要商量呢。” 自从关前三英战赵云之后,关张赵云三个人真可谓是不打不相识,关张佩服赵云的武艺,赵云佩服关张的豪迈,尤其是这个黑炭头的张飞,更是心底无私豪迈无比,更是让赵云感觉到惺惺相惜,相见恨晚,所以每一次,吕鹏在和刘备谈论国家大事的时候,张飞赵云都要在教军场上喊杀的昏天黑地,就在这样互相切磋厮杀里,两个人的情谊越来越近,大有不分彼此的意思。 所谓的相谈军国大事,就是吕鹏和刘备坐在一起,从天下大势开始谈论:“这大汉的天空真是蔚蓝啊。” “是啊,这真是鸟语花香啊。” “昨日我看到一只鸟有两个脑袋,这是大汉的祥瑞呀,未来必定国泰民安。” “今日一早,我见到三个脑袋的老虎出没山林,这就是证明在这个天下要有英雄出啊,我看这三个脑袋就是你,我和咱们的丞相。” “乌龟能够活1万年,你说这是不是胡说八道?” “那要看什么乌龟,如果是咱们大汉的乌龟,何止1万年,十万八十万年都是他。” “哥哥高见,来来,为我们大汉的乌龟能活到十万八十万年饮胜。” “饮胜——对了,我还看到了一只白毛的老狐狸——” 他们两个人在这里谈的是热闹无比。张飞和赵云的感情越来越深,最后有一天实在打的累了,张飞就问赵云:“我听说你已经是高阳关的主帅?我还没到高阳关里去看看,不如你带我去见一见高阳关的雄壮如何?” 张飞就是一个粗人,想到哪说到哪,赵云当然已经了解了,于是就接口了:“这有何难?现在咱们两个哥哥谈论正欢,我就带你见识一下高阳关古城,然后咱们快去快回。” 张飞就一拍大腿,将丈八蛇矛丢在地上,然后叫上三五个小厮,抬上一些酒肉,直接跟着赵云来了高阳关。 进到关城,张飞饶有兴趣的在赵云的引导下,参观了高阳关,雄伟的关城,古朴的衙门,还有城内的名胜古迹,不知不觉之间,天色就黑了,结果张飞就一屁股坐在高阳关衙门里,对着赵云道:“累啦,累啦,哥哥我实在是走不动了,哥哥我就在你这里暂借一时如何?” 赵云想都没想,立刻欢喜的道:“哥哥说哪里话来?在我这里住下,还说什么借?就让你住一辈子也无所谓,你我正好——”正说的兴奋的赵云,他的嘴立刻被一只大手死死地捂住,转头看去,却不是自己的三个庞德,只见庞德脸色煞白,满脸惊恐。 结果赵云还没想明白呢,张飞突然间跳起来,哈哈大笑着对自己的一个仆人道:“你快快回去禀报汉王,就说赵云赵将军已经将高阳关借给了我,时间是在我有生之年。” 当时赵云就目瞪口呆,然后后悔的直要撞墙。好个粗中有细的张飞,感情也会玩阴谋啊。 接到这个汇报,刘备就贼笑着拿着一份文书,走到了喝得迷迷糊糊的吕鹏面前:“贤弟呀,军国大事我们已经谈完了,你就在这个借据上签个字吧。” 吕鹏当时一激灵就醒了酒,当时就像踩了尾巴一样跳了起来:“怎么回事儿?我什么时候将高阳关借给你了?” 于是刘备就得意的说道:“咱们兄弟张飞去你高阳关做客,结果赵云就大度的将高阳关借给了我们。”然后非常郑重的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可不能反悔呀,赵云可是你的五弟,你的弟弟说的你就应该执行。” 吕鹏当时大怒:“那我喝醉了要说把成都借给你,你也要吧。” 结果刘备大喜,冲着诸葛亮大声的吩咐:“赶紧的,赶紧的寻找笔砚——唉,兄弟,你跑什么啊。” 不跑,不跑益州也是你的了。 高阳关的城头上已经树立起了刘备的大旗,吕鹏一群人就灰溜溜的夹着铺盖卷滚出了高阳关。 看着关墙上了,趾高气扬的身影,赵云羞愧得无地自容,现在他已经第n次拔剑自刎而不成了。 出了关,结果却看到自己的哥哥和庞统笑的跟个狐狸一样。 吕鹏问庞统:“关中已经埋下了足够的火油弹了吗?” “唐王放心,只要我们想拿下这个高阳关,转眼之间,我就会让张飞灰飞烟灭。” 吕鹏就笑的嘎嘎的:“跟我玩儿心眼儿,你还和我差了两千年的修行,你在我的对面建立关墙我还要拼死攻打,这下,我让你坐在我的火焰山上,我要取你高阳,要歼灭你的几万大军,不过是一个火折子罢了。” 第807章 谁算计谁 爱画仕女图的猛张飞,细心的坑了赵云一把,将高阳关借到了手,但其实他刘备根本没想到,还是被吕鹏和庞统算计了。 正所谓酒无好酒宴无好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刘备好心的啊、拉着吕鹏要谈论什么军国大事,那是违背常理的,正所谓权力都是吃独食的,谁愿意分润出去?将汉献帝费劲心思的从吕鹏手中拐跑,不就是为了抓住这个大汉名义上的权力吗?怎么能和人商量什么军国大事?那不出了鬼了吗。 对于诸葛亮的奸诈,吕鹏时刻防备的,这一个邀请出来,立刻就开始往阴暗里想了。 想来想去,最终他和庞统想到一块去了,那就是,自己虽然借了巴郡给了刘备,但高阳关现在在自己的手中,那么,巴郡面对益州的进攻,那就等于无险可依。 而巴郡借到手了,本来还想要在高阳关前再修一个关隘,大家脸对鼻子的对峙,但吕鹏却无论如何也不允许刘备这么做,如果刘备这样执意这么做,那就是蹬鼻子上脸了,即便刘备脸皮再厚,吕鹏再念旧情,都可能爆发大的冲突,这样的后果是谁也不能承受的。 于是,诸葛亮就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也是最妙的主意。 吕鹏你不是不肯让我们建设关隘吗,那正好,我们还懒得动用人力物力费时费力的建造呢,你以为,建设一个雄关是那么容易的吗?是说建设出来就出来的吗?那要巨大的钱粮,无数的时间,白得一个多好啊。 怎么能从吕鹏的手中讹诈一个高阳关呢,当然从吕鹏手中是绝对不能实现的了,因为从吕鹏那喝多了,都带着警惕的眼神里看,在想讹诈他,那根本不,这小子绝对不会上当。 但正所谓,堡垒都从内部攻破,吕鹏现代的短板是什么?当然就是他的那个五弟赵云,那是他的软肋。 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的,所以就在内部下手。 于是诸葛亮就找来了张飞 众所周知张飞是表面粗豪给人一个大咧咧没心没肺的表象,其实这家伙时常在家里偷偷的画仕女画,但这个爱好绝对不是变态,而是在磨练自己的意志。 同时这家伙老爱看书,不过不像关羽那样,就一本春秋翻来覆去的看,而且还专门在人前看,可能是因为他总是看不懂,或者就是在人前表示一下,俺是有学问的,俺是刻苦的,你们不要蒙我。 但张飞是在家里悄悄的看,所以,张飞是外表草包内里秀,关羽呢,是正好相反。要不你从历史上看,张飞上过谁的当?而关羽,谁的当没上过?这就是证明。 于是,诸葛亮就和张飞死死的咬了一顿耳朵。张飞,为了大哥命都不要还要什么脸啊,于是,慨然答应了,利用自己四海的性格,粗豪的外貌,努力的和赵云接近,也是赵云太过实心眼,也因为张飞的豪爽的确让他心折,于是两人日夜在一起,感情那是以沸水的温度上升,最终有了想见恨晚的感觉。 而刘备和诸葛亮为了达到目的,更是用尽拖延的手段,在为张飞创造机会。 当然,这些把戏怎么能瞒过吕鹏和比狐狸都奸诈的庞德,当看到张飞在不断的接近赵云的时候,吕鹏就捏着下巴眯着眼睛,以他阴暗腹黑的心理看出了端倪,在这个世界上,谁也不了解张飞真性格,但吕鹏从后世的经验上,其实比张飞还了解张飞。 “这里有阴谋啊。”这是吕鹏对庞统说。 庞统也就捏着他不多的胡须点头:“这里有阴谋啊。” 既然在这一点上两人达成了共识,那就要猜猜对方的阴谋在什么地方啦。 两个人都是聪明人,转眼之间就想到了关键之处。既然迫于压力,刘备不能在自己的关前再建一道关卡,那么他一定将目标定在了高阳关。 既然想到了这一点,两个人就准备将计就计,反正玩计谋这个东西就是这样,你算计我,我算计你,最终看谁算计过谁。 “看来现在的状况就是,我们必须再退一步,见高阳关给他,否则的话,刘备永远睡不安稳,如此一来,他就不敢全力对付曹操,或者是孙权,这对我们整个战略是不利的。而我们在高阳关不远还有一个山寨,我们就在那里扩充,凭借险要的山势地形,也可以见他们挡住他们继续向西渗透。” “可是如果高阳关要是给了他,未来我们收复巴郡,从巴郡指出长江水道,进攻荆州,都是一个巨大的阻碍,到时候我们会费许多事情力气,我看这个办法不好。”这是庞统的意见。 吕鹏就点点头,他当然知道这个高阳关对未来战争的作用,未来自己要行统一天下的大计,兵出巴蜀,顺江直下,这是在战略里非常关键的一环,这是绝对不能够轻易放弃的。 不过这时候吕鹏就笑得阴险阴险的:“我的高阳关,在我把手的时候,必定是铜墙铁壁,而在敌人手中,必须是一个巨大的陷坑,我要让镇守这个地方的张飞到时候连哭的机会都没有。”然后恶毒的说道:“到时候我不但一战而下高阳关,而且我还会努力的吸引刘备将所有的大军队堆在高阳关里,我要将它们一勺子烩。” 庞统就眼睛一亮,赶紧的询问:“主公计将安出?” 吕鹏就立刻转身吩咐自己的亲卫统领习珍:“你带着我最可靠的500亲卫,将我们这次带来的所有的火油弹都埋在这高阳关里,然后安排最可靠的人,转变成当地的百姓,留在这里,等我们将来进攻高阳关的时候,让这些死士点燃我们埋藏的火榴弹,顶着高压柜,一把大火烧成一片白地。” 习珍就毫不犹豫的接受了这个任务,但是临走的时候还是问了一句:“这事情是不是得悄悄的通知一下四将军?” 吕鹏上去就一脚:“就我那兄弟,人实在的,简直变成了白痴,你要是将这事告诉他,就以他那厚道的性格,转眼就将我们卖给了张飞,千防万防,要防家贼,这是必须的。”然后就阴险的笑着:“我真的期待早一日看到这高阳关里冲天的大火,将刘备驻扎在巴郡之内的所有将士,一举歼灭。” 第808章 孟获跳出来了 益州到手了,虽然巴郡被刘备借去了,但在当时的大环境下,也是无可奈何,这算是美中不足吧。但高阳给刘备设下了个大大的陷阱,这算扯平。 但吕鹏是满意的,现在益州到手,从此西凉就再无粮草缺失之困,一州解决西北事,这实在是太好了。 现在自己的管辖就是——北方深厚无边的草原纵深,沿海的半个青州,然后是渤海,翼州,幽州,并州,一部司隶,关中,西凉,益州。对整个大汉其他所有的势力形成了一个大包围,从此之后,所有的势力都在自己的威胁攻击之下。 只要自己想要出兵中原,无论是从东面大海,北方高地,西部突袭,还是在益州沿江东下,都是战略出口,到时候是想打谁就打谁。 这样就占据了天下形胜。 狼吞虎咽的占据的了益州,需要安抚和治理。 在治理上吕鹏的手下官员上有经验的,于是,一批又一批的幽州学院的学生,再次被提前结业,成批的赶到了益州,开始填补益州的关于空白。 当然,这种空白是吕鹏制造出来的。 “原先的官吏,根本就不能适合我的统治理念,这必须要轮换一回,新的官吏到这里,将老的官吏替换下来,实行我们新的政策,这非常有必要。”这就是当时吕鹏所说的政策。 现在唐王吕鹏,因为有了绝对的优势,已经有一种俯视天下的感觉,这样一来,就难免出现了他没有感觉到的那种巨大的缺失——距以为是。 一批又一批新的官吏代替了老的官吏,但是老的官吏在愤愤不平,新的官吏由于不熟悉当地的情况,矛盾在不断的激化,各地情绪不但没有发生安稳,反倒出现了反叛的迹象,尤其是在有些人的推波助澜之下,这种迹象越来越明显。 原本想赶回幽州的吕鹏,也不得不再一次停留下来,努力的解决这里那里出现的状况。 而正是吕鹏突然占领益州,却让一个人看到了大举进犯的好机会,那就是孟获。 南中孟获,骁勇善战而且桀骜不驯,同时益郡永昌大族雍闿,杀吕鹏派去的永昌太守,联合孟获进攻益郡,当时益郡守备军将李严锁闭益郡门户,阻挡住了他,但益州南部大部分已经不再受益州统治,而且孟获和雍氏声势浩大,直接打出独立的旗号,让李严很是吃力。 得到孟获起十万蛮夷兵进犯地方消息的时候,吕鹏是真的闹心的:“这还有完没完啦,我是一个好人,真的好想和兄弟民族和睦相处的,怎么就不能理解我的好心呢?” 但吕鹏说这话的时候,底下的所有文武都表示了明目张胆的鄙夷。 “跑题了,跑题了,我的任务和目标是天下一统,是曹操和孙权还有,那个刘备,不是和一个蛮夷斗来斗去,那简直就是浪费我的思想和精力。” 这就是现在吕鹏对孟获叛乱的定义,快刀斩乱麻。 在吕鹏的心中,当年诸葛亮放着一国丞相不好好的坐镇中枢,却带着一群小弟亲自打孟获,简直就是一顾此失彼。 诸葛亮的为人其实哪里都好,也有足够的智谋,但他有一个最大的缺点——不信任任何人,或者干脆就说是太过自恋。 事必躬亲,一个解释就是兢兢业业,任劳任怨,但另一个解释就是谁也不信任,认为谁做的都不如自己好,在束缚了自己的同时,其实也养成了一批懒惰的手下,让手下最终不敢有自己的想法,只能按照诸葛亮的想法办。 这不是一个上位领导者的聪明,反倒是压制了下属的智慧。这种流毒最终在诸葛亮死后,都流毒到姜维那里了,这应该对诸葛亮尊重还是应该为他悲哀,更为他的所作所为而愤怒? 但不管怎么说,吕鹏是不准备这么办的。 当初幽州设立内阁,就是为了给自己减压。 有人说突然设立和大汉不同的六部简直就是和天下为敌,但在吕鹏的心中,这个世界需要进步,那就必须要先人先,其实掏心窝子的话,那就是自己要偷懒,要释放手下的聪明才智。 其实在唐代六部制度之前,在这个天下最累的是谁?是这个天下的共主皇帝,虽然有三公之佐,但是所有的事情最终都要摆在皇帝的面前,事无巨细。 当然在这里,的确是加强了皇权,但是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顾头不顾腚,这也是难免出现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整个国家全凭着一个人的思维来决定他的命运。 一两个好皇帝,会让国家国泰民安,蒸蒸日上,但是要是出现一个暴虐的皇帝,就会让这个国家动荡不安,如果再出现一两个懦弱的皇帝,就会让这个国家走向下崩溃。 而正正是因为这个国家的皇帝继位制度,造就了这个皇帝,必定要出现要么暴虐,要么碌碌无为无为,要么干脆就是懦弱无能,真的是黄鼠狼下耗子,一代不如一代,整个大汉帝国,将这个传承演绎得淋漓尽致。 所以吕鹏革新了新的制度,当一个强势的帝王,比如说自己,会将这个国家带上强盛,当自己的后人碌碌无为,可以继续让这个国家运转,而当自己的子孙成为一头猪,那么他一定能够可以享受猪的幸福生活,而这个老大帝国依旧能够良好健康的运转下去。 话说远了,还是说眼前吧。 “南方的野蛮部族孟获,带着十万大军,想趁着益州政权交替的时候,走出大山,拓展他们的生存空间,这的确是无可厚非。”这是吕鹏给孟获定下的定义。 这样的定义,当时就让手下所有的文武重点感觉到吃惊,因为按照几千年传承下来的标准来说,身为异族其心必异,然后从吕鹏整个过程来看,他对异族简直就是手段残忍,真正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思想贯彻到了一种变态,为了消灭威胁北方的乌桓,他竟然违背了汉家的忠恕之道,不惜违背天和,一把大火烧了整个草原,烧死的不单单是草原的乌桓民族,这其中也不知道有多少小动物,跟着一起陪葬。 但是这时候却突然间说出了这些话,似乎和他的心情大相径庭。这的确让手下的文武重臣无所适从。 吕鹏就捏着刮的干干净净的没有胡子的下巴笑着道:“我对少数民族的政策,是能融入我大汉民族的,我双手表示欢迎,就比如说我从西凉过来,沿途之上,对那些杂胡人,我给予他们包容,并且我要求我的士兵和他们通婚,最终将它们融合在我们的族群里,现在大家看看,这不是很好吗?” 文武重臣就面面相觑,实在是说不出什么别的话了。 “但是——” 正在陷入沉思的文武,突然间听到吕鹏这个但是两个字,所有的人都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因为现在在整个幽州,都有一个顺口溜,不怕主公说所以,就怕主公说但是,只要主公一说但是,绝对就没有好事情。 第809章 七擒孟获?屁 “在这个天下,我只认同一个真理,融入我大汉的,便是我的兄弟姐妹,不融入的,那就是我的仇敌,二者只能选择其一。”吕鹏宣示着在这个世界的认知和理念,然后站在那里傲然说道:“南蛮孟获是吧,竟然敢拿出10万大军和我对抗,那就是在找死。根本就没有必要让我亲自出征,我认为这是大材小用,浪费我的精力,只要我派出一员猛将,带着5万将士,就完全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然后就阴深深的说道:“对待有些人,怀柔你就是对他的纵容,他就会蹬鼻子上脸,杀光他们,杀怕他们,这才是王道,我记得曾经有个叫左宗棠的,在有一片地区,杀的是千里无人烟,最终这里的异族才真正甘心情愿的成为了我们大汉的一员。” 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左宗棠是谁,吕鹏就打个哈:“这个人是我杜撰出来的,你们不要当真,但是我要跟你们说,就是我这个杜撰出来的人,才保证了咱们汉人天下的稳定,好吧好吧,那我们就将这个杜撰出来的人作为我们的榜样吧。” 让大家将一个杜撰出来的人作为榜样,这简直就不能让人接受,哪有你这么天马行空胡说八道的。 法正立刻站出来,驳斥了吕鹏的观念:“唐王,在益州南部,都是异族之地,他们合则为兵,散则为民,我们不用怀柔,那么,我们是不能真正治理和统治那里的。” 吕鹏就面目狰狞的反问道:“如果我杀光了他们呢?” 满堂的将士文武一起一口一口的吸冷气。这时候,所有的新加入的文武都感觉自己现在的主公是不是有些太暴虐了, 好在偷眼看那些老人,一个个老神在在,而且还交头接耳,而且还不以为然,而且——反正就是对主公刚刚说的,感觉上似乎就无所谓。 大家也就在老人的神色里,多少感觉到了一点宽慰,那就是说,似乎主公和他说的是两样的吧。 结果吕鹏再一句话,当时就吓到了人:“记住,我的行事原则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他们的选题只有两个,a或者b。你们不懂?没关系,我的意思就是,要么服从我,要么被我剿灭,没有第三个。” 这就是基调, “七擒孟获?我哪里有那个闲心,我很闲吗?”这就是吕鹏现在的想法。 法正想了一下之后,站出来规劝他:“主公,孟获的族群,世代居住深山,他们养成了桀骜不驯好勇斗狠的性格,尤其是他们的环境,我们根本就不了解,百万大山,那就是我们汉人最大的敌人,他们可以在山间呦呼来去,但我们汉人却寸步难行,所以,对待蛮夷,还是以怀柔为主,只要他们驯服我们,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吕鹏就问道“南中有什么产出可以帮助我们吗?” 对于吕鹏突然这么一问,新加入的文武都莫名奇妙,这个只有许杰等一班老人才明白,自己的主公又开始往钱眼里钻了。 原先益州的官员不知道吕鹏的习性,如果南中这个地方对吕鹏集团有益处,那么他们还可以生存下去,并且还能得到吕鹏的大力扶持,但要是没有益处,还有威胁,那么他们的命运就要悲催了,结局参照乌桓人。 于是他们就老老实实的回答:“没有,不但如此,我们益州为了安定他们,每年还要给予大量的盐巴布帛的补贴。”然后看了一眼原先的益州主簿黄权。 黄权就站出来念叨:“每年给xx部族一千匹蜀锦,一万斤盐巴,给xx部族三十匹蜀锦,五百斤盐巴,另铁器五百件,给——” “不要和我说了,如果我征召他们的兵要是加入我们,我带着他们去中原对曹操征战,他们可行?”吕鹏不耐烦的打断黄权的汇报,直接问了非常实在的问题。 法正毫不犹豫的回答:“不行,他们都生长在南方密林之中,那里酷热,虽然对我们汉人是瘴气弥漫,但对他们却是舒适无比,所以,他们反倒不适应中原干冷,再加上他们身形矮小,在战阵上就会吃大亏。” 如果收复他,也不能为自己打造出一支强军,那就和西凉不同,因为西凉可以为吕鹏提供天下最强悍的士兵,那他们就没有用处,没有用处还总是闹事,其结局参照乌桓人。 “可会驾驶舟船让我带着他们去征服孙权?” “不能。”黄权道。 吕鹏就哈了一声:“那也就是说,我征服了他们,我不能在被征服者手中获得一点利益,是不是这样的。” 法正就点点头:“是这样的,为了保证他们正常的生活,我们必须给予他们资助。” 吕鹏立刻问道:“那我们资助了他们,我们获得了什么?” 法正就很踌躇,然后不得不实话实说:“我们什么也没有获得。” “那我们资助他们做什么?” “最少,他们不再闹事,表示了臣服我们。” “就这些吗?”吕鹏追问一句。 法正有些茫然,四处看看,原先益州的官员也就一起茫然,再他们想来,不是这样吗? “难道不是这样吗?” “似乎不是这样,你们看我说的对不对。”吕鹏当时就驳斥了那些官员:“我们千辛万苦的努力,只是博取了一个叫做征服的名义,然后呢,他们不能给我们一文钱的税,不能给我们一点贡献,最主要的是,我我们还要给他们补贴,,而给了他们布帛盐巴还有铁料,结果他们却得到了这些加强了之后,反倒开始对我们展开了进攻抢掠,这是不是一个悖论?” 大家就张口结舌真的是无话可说。 情况,似乎就这样,为了一个虚名,然后给强盗物资补给,让强盗更强大,然后有更大的力量来抢劫自己。 原先大家都没这么想,因为立场,但现在被主公这么一说,立场变了,大家转换了一个角度之后,才发现,自己似乎很蠢。 “我每年要倒贴许多盐巴布帛,还要时刻防备他们闹事,而他们对我一无是处是不是?” 大家想想,似乎还真就是这个样子。 吕鹏就再次哈了一声:“那我征服他做什么?资助他们,就是为了给自己找麻烦吗?” 法正庞统等对于吕鹏这样的推论,当然就是很不认同,征服吗,这是一个男人最大的快感吗,但再想想吕鹏说的,似乎除了快感,真的没有什么实际的东西哈。 “那我为什么要征服他们?”吕鹏就坚决的道:“我要消灭他们,以绝后患。” 第810章 平叛失利 吕鹏坚决的否定了对对南中孟获叛乱用怀柔的政策,直接采取了强硬的措施,于是,由原先益州熟悉当地情况的李严和孟达,一文一武为主力,配上庞德这个大将为辅助,带大军十万,对孟获进行了围剿。 大军出征之后,吕鹏开始放心的整理自己的益州,推行自己的幽州政策。 但益州不像其他中原州郡,进过十几二十年的战乱,土地空余人口稀少,这里偏安异地,四州有山岭相隔,将战乱隔绝在外,虽然有张鲁和刘璋之争,那不过和中原相比,就好像是过家家一样的儿戏,那不叫战争,那叫城乡结合部的打架,对整个益州的破坏相当小,于是,这里就成了事外桃园,经过点验户籍,竟然有户26万,有口九十万,当然,这是在册的人口,按照当时的社会潜规则,士子官吏是不在册的,豪强家族是不在册的,豪强家的家丁仆妇是不在册的,一部分佃户是不在册的,还有偏远山民是不在册的,所以,估计益州应该有人口不下二百万。 这是一个非常让人欢喜的好事情,有人口,一切的基础也就有了。 但益州没经过大的战乱,所以各地豪强地主就没有大的损伤,占据的土地也就相当的多,推行吕鹏变相的土地国家化,在这里就不适合,你总不能真的来一场打土豪分田地吧,自己不能行诸葛亮对豪强大户的强制措施,因为按照历史记载,诸葛亮治理蜀国二十多年,人口只增加了四万,而百姓似乎更苦了。 所以,吕鹏决定,继续施行以草原换当地土地的办法,结果收效甚微,由于地域局限了人们的思想,当地人不愿意外出,这个办法也就不行了。 那么,吕鹏就只能将目光望向了山林,大力发展当地的特色产业——蜀锦。 将山林大片分发给百姓,然后种桑养蚕,将中原先进的织造技术传进来,改良织造技术,扩大产量,在成都搞了一场规模宏大的蜀锦展览会,然后派人联系了江南的王家,由王家牵头,带来了无数海贸世家船队的族长,一时间,成都商贾云集热闹非凡。 整个展览会是非常成功的,当场销售的,和订单让人看了热血沸腾,反正海外丝绸缺口巨大,扩大的蜀锦根本不愁销路,这样就消化了海量的闲散人口,增加了百姓的收入。 要想富先修路,这绝对是最英明正确的政策,所以,吕鹏开始在巴蜀大量召集民夫,开始修筑出川的道路,整修原先的栈道,这样一来,不但让商贾往来流通,人口技术展开了交流,最主要的是,通过道路将益州和自己的领地彻底的联系起来,如果益州再发生暴乱什么的,自己的大军就可以快速进出,益州,用道路彻底的绑在了中原大家庭的马车上了。 百姓安定了,民生发展了,事情似乎就完了,于是吕鹏决定回幽州中心区去了,出来也将进一年了,太久还是不好的。 但他刚想走,却走不了,因为征讨孟获的大军传来了拜阵的消息。 当时吕鹏就不乐意了,一个小小的蛮族,你李严孟达庞德三个大将,带着十万精兵,却弄了一个败仗回来,这是太无能了。 结果李严详细的向吕鹏说了战斗的过程。 雍闿是益州南部最大的豪族,也已经发展成了门阀,其中子弟把控了益州南部各个州郡的官吏,世代更替传承,这次吕鹏一来,就将他带来的新人安排做了各地主官,当然动了雍闿的利益,于是利用地势掐断了永昌与益州的联系,杀了太守自立。 同时他还和造反的孟获达成联盟,一时间气势十足。 李严孟达庞德带着大军杀过来的时候,扛开始战斗是非常顺利的,因为雍闿是正统的汉人,玩的就是正统的战法,坚决死守一城一地绝不退让。 以一个家族和一个军阀集团对抗,不管他多么的强势,最终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的,那就是失败。 尤其死守一城一地,各地坚城在吕家军的犀利攻城器械面前,那几乎都是一个绝望,其结果就是吕鹏的大军如摧枯拉朽一般,将雍闿家族的势力一举荡平,取得了辉煌的胜利。整个永昌郡从新回到了益州怀抱。 李严严格的尊行了吕鹏的指示,趁着这个机会,将雍闿家族连根拔起,同时将事件扩大化,将凡是和雍闿有联系的家族,一起彻底的覆灭,几乎将益州南部的世家大族一扫而空,这一点,让老婆相当满意,按照他的计算,这场平叛战争从付出军费和缴获各大家族几百年积累上看,是有盈余的,战争,是要赚钱的,这是吕鹏一直坚持的,这次依旧不例外的实现了。 但战争还要继续,因为灭了一个雍闿不是最终目的,最终目的的是消灭祸乱之源孟获。 所以得胜的大军就开始气势汹汹的杀向了南中,兵峰直指孟获。 结果这次老将军遇到了新问题,那就是孟获根本不按照中原战争的牌理出牌,而是你打你的,我打我的,他们呼啸出没于百万大山之中,穿梭游走与千万年的莽林之内,大军行进就给予骚扰打击,大军结阵就消失无踪,大军扎营休息,这里一支冷箭,那里一个飞镖,刚要打水,就看到里面有一只死动物,想要大柴,结果地上毒竹签密布,让你寸步难行,结果就是,自己不断的有人员伤亡,却看不到敌人伤亡。 其实自己不断的有人员伤亡,却看不到敌人伤亡,这样的情况,对军心人心的打击是最大的,这就好比一个做一个事情,总是在看到自己的付出,却看不到成绩是一个道理,最终会让人变得丧气最终变得沮丧,现在的状况就是这样,所以,面对孟获,大家就好像一个大力士,不断的挥舞出拳头,却怎么也打不到,或者不知道打没打的到敌人,这样一来,军心士气就开始变得沮丧起来,而最先沮丧起来的就是吕家军,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这样无力感,从来没有这样窝囊过。反倒是那些益州士兵,对这样的事情看的开,但益州兵不是主力,他们的作用也相当的小。 所以在一次精疲力尽无精打采的宿营之后,大家被孟获突然带着几万大军一个突袭,就这样莫名奇妙的败了。 听完了这样的汇报,吕鹏最终只能长叹一声,这事情,还得自己亲自上阵啊。 第811章 准备工作 吕鹏亲自统帅大军要亲征孟获,但吕鹏却迟迟不动,这让孟获获得了机会,也让他坚信,自己的强大,让汉人不敢再来了,于是带着十万蛮族军队,再次杀回永昌,真的是势如破竹,占领永昌之后,孟获放言,大军休整半月,然后一举荡平益州,到时候,咱们族人也做做汉人的天下。 这样的豪言壮语传到了吕鹏的耳朵里,当然是嗤之以鼻,北方蛮族侵略中原有可能,因为北方人生在苦寒之地,孔武坚韧,更加是他们有骑兵之利,但是,南方蛮夷侵略中原是不可能的,究其原因就是,他们天生有短板,不单单是身体素质上,更主要的是在没有蛮力的情况下,也没有智慧,总的来说,南方的少数民族的智商总是差了点。 没有蛮力,再没有智慧,再缺少先进的技术,那你怎么和中原斗?这就是几千年来,蛮族也不断的暴动,但规模也仅限于暴动,他们就是被中原人死死的压在了大山里出不来。 这次出兵,吕鹏准备好好的汲取一次上次出兵的教训,正所谓吃一亏,长一见识,要是吃亏了却不长进,那这个人就是傻子。 首先针对自己最先进的设备,虽然攻击力犀利,但是就笨重,进入万千大山,基本上算是寸步难行,所以吕鹏摒弃了这些,只带轻便灵巧的,多带火油弹,征用大量川马,用以拖运,用以加快行军的速度和灵活性。 继续向商人马帮订购粮草随军,以减轻大军拖累负担。 然后再在原先益州兵里招募山民出身的,利用他们本身善于穿山攀爬的能力,组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小队,准备让他们到达彝山之后,以小队对付孟获分散的小队,这叫以小打小。 然后在自己的中军主力,对孟获的主力进行围歼,以此来奠定整个战役的胜利。 经过精心细致的调整之后,吕鹏这一次带领十万大军,气势汹汹的再次杀进了永昌。 孟获叫的欢,但是他不傻,他也知道自己的军队并不是正规的军队,都是个山寨个洞拼凑起来的乌合之众,说穿了就是一群猎人百姓,让这些人来守卫城池,和汉人的正规军进行战斗,那就是让族人去自杀,尤其他上去帮助雍闿造反的时候,可是领教了汉人军队那犀利的工程技术,根本就不是自己这群乌合之众所能抵挡的,所以他明智的选择了放弃城市,退回到自己的万千大山里去,准备故伎重演,再来一个疲惫敌人,然后逼迫汉人撤退,如此几次拉锯之后,估计这汉人也就会放弃主张,估计汉人也就放弃了永昌郡,到时候自己背靠大山,再占据永昌这个平原,那么,族人的好日子就来了。 你就带着大军一路追击,追到了彝山之前,然后扎下营寨,开始放飞那些由山民组建的小队。 这些小队足足有上百,一时间漫山遍野的出去,转眼就消失在了万千大山之中。 朵娃,是益州的原先军队里的一个军候,打小生长在大山之中,爬山是他打小最爱,被强征益州军之后,日子过的艰难,因为他们就被给军饷,只保证能不饿着。 唐王来了,结果他准备逃跑的时候,却意外的得到了唐王发的军饷,叮当作响的2000个钢币让他感觉到新鲜,那沉甸甸的分量,让他感觉到心中无底。 但是这东西,毕竟还没在益州大面积的出现,对他的购买力大家还心中无底,所以犹犹豫豫的拿着这些钢币上街上购买东西,结果却发现,所有的商铺都特别愿意接收这些钢币,原先在四川流行的那些铁钱,却成了大家不愿意接收的东西。 将一袋子沉甸甸的大米,还有珍贵的盐巴背回了家,让饥寒交迫的一家传出的笑语,将剩下1500个钢币交到老爹的手里的时候,老爹捧着这些钱,泪流满面:“唐王厚道啊,小子啊,给唐王卖命吧。” 着就是现在的百姓,只要上位者给一点点好处,他们就会感恩戴德。 朵娃放弃了逃军的想法,为了报答唐王,其实更是为一家老小的温饱,他决定留在了军中。 孟获叛乱了,唐王要讨伐他,朵娃也要讨伐他。原因就是,当初朵娃一家就在彝山外面,原先还有十几亩田地的,但蛮夷不断的出没抢掠,还杀了他几个亲人,当时自己的能力有限,不可能和强大的蛮族对抗,最终一家不得不丢弃了祖祖辈辈留下来的十几亩土地,逃离了那个苦难深重的地方,让自己家破人亡。 现在唐王要打击剿灭那些蛮夷,特意征召有爬山经验的士兵组成小分队,同时也规定,加入了这个小分队,军饷加倍,也就是说,自己这个军候的军饷从每个月两千,变成四千,而且糖丸还额外规定,苏哥一个蛮夷的人头,奖励五百钢币。 这是一个发家致富在过难得的机会,绝对不能错过,为了多赚一些养家糊口的钱,同时也为了报当初蛮夷杀自己几个亲人的仇恨,朵娃毅然的加入了这个小分队,并且因为由于军衔的原因,他成了一个小分队50人的头领。 在训练的时候,朵娃接收了上面发下来的物资,翻检着这一堆莫名其妙的东西,朵娃发现这的确是宝贝,三个脚的抓勾,可以抓取远近的树木,让人借助力量弹过去,带着扣环的绳索,让自己攀爬悬崖的时候,可以在上面打钉,轻巧的弩箭,一个手就可以发射,取敌人性命于无声。 训练是艰苦的,但训练也让他们获得了意想不到的待遇,慢慢的大米饭,一日三顿管饱,每顿必须吃下去的三两肉,还有一个鸡蛋,让他们在享受了美食之后,体制体力也在惊人的增加,一个月后,朵娃已经从弱不禁风,变成了身强力壮,自己一个人,曾经放倒了三个同伴。 出发的日子到了,朵娃领了预先发放的军饷交给了家人之后,带着家人的嘱托,带着唐王的期望,带着五十人的小队,走进了茫茫大山,他们的任务就是——杀死他们见到的所有蛮夷,逼迫他们和自己的大军决战。 第812章 初会孟获 尖山寨,孟获雄踞其上,几个洞主坐在下面听令。 孟获摸着自己的大胡子很上骄傲的道:“上次那个什么唐王吕鹏,派来了十万大军,被我们在大山里拖的是晕晕乎乎,最终被我们不费力气的赶走,结果我们再次占据了他的州郡,结果这一呆就是一个月,看来那个唐王也不过是如此,真的被我们打怕了,现在他再整顿十万大军却只到了山外就再也不敢踏进我们彝山半步,看来那个唐王也不过是如此,真的被我们打怕了。” 底下的各洞洞主不由得一个个得意的大笑欢呼,都高呼孟获盟主的用武无敌。 被底下人一顿捧凑脚之后,孟获却严肃的道:“但是,他老婆总是堵在我们山外也不是一个办法,现在我们彝山里已经出现盐巴断绝的迹象,咱们没了盐巴是不成的,所以,我们必须将汉人再次赶走,让我们的人能再次到平原上去,那样我们才能再次过上好日子。” “对,但这次不是要将汉狗赶走,我们要歼灭他们,将那个狗屁的唐王抓住,让他们做我们的一个奴隶崽。” 这个洞主的提议,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孟获也认为应该如此,只有将汉人打的怕了,他们才能向自己低头,到时候,直接让他们割让几个州郡给自己,作为自己物资财富的供给之地,到时候,就再也不用看汉人的脸色行事了。 于是开始分派军队:“第一洞金环三结元帅,你带本部以及我加强给你的人马,为右路,第二洞董荼那元帅为中路,第三洞阿会喃元帅为左路,三路并进,攻击汉人大营,告诉将士,只有进攻,不得后退。” 三帅领命,大步而去。 孟获的一举一动都被那些放出去的尖兵侦查着,早就将消息传回给了大营吕鹏。 吕鹏立刻对手下道:“敌人出了洞,我们正好在这里以逸待劳,我现在命令,习珍在左,庞德在右,老将严颜居中,务必将蛮族大军歼灭。”然后命令赵云:“你带骑兵兜住他们的屁股,一个都不能让他们逃掉。” 四将领命而出,一时间战场风云再起。 习珍正撞上金环三结,两方队伍相撞,习珍立刻结阵不动如山,面对没有队形,呼喊跳跃而进的蛮族大军,习珍真的难以相信,这个年月还有这样的军队?这简直就是一群野人吗。 “好吧,那就让他们看看什么是科技的力量吧。”习珍就这样说,虽然他也不知道科技这个词是代表什么的,反正只要是唐王说的,那就是对的。 于是,他将手高高的举起——“且慢将军。”随军的参军却打断了他的决断:“主公可说了,我们必须见到对方就失败。” 习珍的手就在半空停了一阵,然后非常沮丧的下令:“我们失败了,兄弟们,我们跑吧。” 令行禁止,这是铁的纪律,吕家军的将士虽然不明白,自己的吕家军,怎么就能败,而且还连和对方打一仗的意思都没有的情况下就败呢? 但是,纪律,就是这样,他们在接到这个根本就不合乎常理的命令后,他们就一起扭身败了。 敌人这是一场完美的失败,败的那真是做到了望风而逃,刚刚看到自己的虎狼之将士,他们就败的是干净利索,金环三结当时得意的那是哈哈大笑:“汉人胆怯啊,看着我三万大军如潮水般杀来,对面的一万汉狗就望风而逃,这实在是太痛快啦。”然后大声的对身边的小寨小洞的寨主洞主下令:“追上去,杀光他们。” 所有的蛮族就开始拼命的追杀。 要说追杀,这个有些不实,因为,蛮人个子矮小,两条小腿还短,结果人家汉狗迈两步,自己就得三步追,还有一个,对面的那些汉狗可能是逃跑的机会太多,跑的那是相当的熟练,相当的快,不单单快,而且还跑的没有散落队形,没有丢下一件兵器,哪怕是一只鞋也没有丢下。 这样一来,大家就这样了,前面排着整齐的队形溃败着,后面呼喊嚎叫,乱哄哄的追赶着,一时间场面是相当的热闹诡异。 对于这样的状况,三路元帅根本就没有一点的怀疑,因为他们的战争就没有经历过多少,什么阴谋诡计,他们根本就没见过,没吃过亏,怎么能长见识呢? 面对望风而逃的敌人,他们追的是热火朝天。 孟获骑在自己的矮小战马上,站在一个高处观看着烟尘滚滚的战场,面对自己三路大军的所向披靡,真的是欢欣鼓舞,于是,将他象征着无上权威武力的鸟毛大斧向前一指,带着自己的本队就掩杀过去。 双方军队你追我赶的一路滚滚向北,追着追着孟获感觉到不对劲了,因为自己的队伍跑的是气喘吁吁,但对方依旧若即若离的跑的有条不紊,这可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怎么看,败退的好像没事,而胜利追击的倒要跑散了架子啊。 “不好,似乎是上了汉狗的当了吧,来人,传令吹号,停止追击。” 但就在他的号声没响的时候,突然听到自己的身后轰隆隆闷雷声响,猛回头,就见自己身后滚滚尘土冲天而起,无数战马如潮水一般的掩杀过来,所到之处,自己的将士就如同朝露遇见了阳光,转眼之间就被淹没在他从来没有看到过的高大的战马的铁蹄之下。 而再往前看,那些逃跑的汉狗,竟然也一起停住脚步,立刻整顿出一个又一个方阵,转眼之间,一声低沉的怒吼:“风——”而后天空就一暗,抬头看去,一批又一批恐怖的巨箭劈头盖脸的落下,转眼之间就将自己的将士扫荡一空。 上当了,再傻的人也知道,这次是真的上当了。 “跑吧,还傻站着干什么?”孟获大吼一声,转身就跑。 这时候一个白马银枪的大将杀透自己的队伍,直接冲到了自己的面前。 孟获立刻挥舞起大斧迎向了敌人。 银枪和自己的大斧相撞,只听金铁交鸣,孟获就感觉手中的斧头一轻,竟然被人家一枪挑飞,还没等他明白过来,就看见那个大将如泰山压顶一般压向了自己。然后就感觉自己的脑袋被人家狠狠的砸了一下,于是,孟获就彻底的晕了过去。 第813章 吕鹏卑鄙的手段 北方高大的战马,排成密密麻麻的橫列,冲向了敌人的大军,面对自己这些神骏的战马,这些蛮族根本就不懂得什么是抵抗,也不会抵抗,没有抱团的拒马,没有死拼的阻挡,如同猴子一样弱小的蛮夷将士,就在这无数战马的撞击下,如稻草人一样被撞飞,一层层的被撞倒践踏,将士们手中的马刀,几乎就成了摆设,根本就不需要他们挥出。 冲进敌人的队形,赵云就已经盯上了孟获。 赵云不认识孟获,但赵云看到这个家伙的确太过显眼,太过特殊了。 唯一骑在马上的家伙,就好像是一群猴子里站着一个毛驴一样的突兀,而这个家伙浑身上下都是豹子老虎的皮张,华丽的令人发指,脑袋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鸟毛,就好像炸毛的母鸡一样,这绝对是一个头子。 这是赵云的判断,擒贼先擒王,就是你了。 赵云杀开稻草人一样的敌人,直接杀到了这个炸毛鸡一样的家伙面前,也没必要问答,打了就是了。 对方挥舞起了他的大斧,赵云一枪挑开,然后利用自己战马的高度优势,以泰山压顶的气势,狠狠的砸了那鸡毛的脑袋一枪杆——于是,那个家伙就晕了。 随着他的晕倒,他身边的蛮族将士就立刻发了一声喊,然后这个喊声就好像波浪一样传开,然后赵云面前的蛮族士兵就丢下武器纷纷跪倒,然后就是所有的蛮夷纷纷跪倒,最终整个战场全部跪倒。 战争,不,是战斗,也不对,是打架,就这么结束了。 拿着青铜的大斧,看了一眼面前被绑的和个粽子一样的家伙:“你就是孟获?” 孟获剧烈的挣扎着:“爷爷就是。” 吕鹏就一面玩弄着他的青铜大斧,一面鄙夷的道:“世界是进步的,先进的取代落后,青铜代替骨木工具,铁器取代青铜工具,而最终铁器将被我的钢铁所取代,这是必然的历史规律,然而,你还在拿着青铜工具,来和我的钢铁军队战斗,这就隔着两代,所以你必然失败。刀耕火种,渔猎采摘,和先进的农业对抗,你也是注定失败的,更何况,其实在有些地方,我已经进入了工业时代,这样,我们又差了不止一代,所以,你的失败是注定的。” “你不要和我说什么废话,这次败给你,我不服气。”孟获剧烈的挣扎着,大声的叫嚣反驳着:“是个汉子,就真刀真枪的对阵,用阴谋诡计算的什么好汉?” “啧啧啧,失败了还找理由,真的是我第一次见过。”将那把象征彝山盟主权力的大斧丢在了孟获的脚下:“我这次一共俘虏了你七万多人,嗯,这样吧,我为了让你心服口服,为了给你一个机会,那么我现在就放了你,你再回去召集人马,然后战胜我,到时候,你战胜我,我将放了你七万部族,再将这永昌给你。” 孟获就吃惊的看着吕鹏“你不杀我?” 吕鹏就一脸真诚的给他解开绳索:“我们汉人讲究的是以德服人,我也不想你不服气而总是这么反叛,我很忙的,没有闲工夫老是陪着你这里耗着,我们都是爷们,爷们就要有爷们的豪气,我放你回去,你再召集部族,再和我打一场,然后愿赌服输,怎么样?” 孟获就好奇的看着这个汉人唐王,真的被他的天真把自己打败了。 汉人,他了解,就这么迂腐和天真,讲究的就是什么天和,讲究的就是怀柔,看来这小子也是这样啊。 但是,我们这些人是不讲究这个的,我们讲究的是强者为王,谁的拳头硬,谁就是王者,你放了我,让我再招部族再次战斗,哈,这次当我上了,下次我绝对不上,到时候我们真刀真枪的对阵,倒是看你我谁胜谁负。 带着对汉人迂腐的不屑,带着愤愤不平,孟获大声的道:“那咱们就一言为定,到时候我胜利了,你放了我七万部族,将永昌给我。” 吕鹏就很认真的伸出手来,和他击掌为约:“就这么地,咱们再战。” 孟获走了,法正和李严等文官就非常赞赏吕鹏开窍了,黄权感慨道:“以德服人,这是老子和孔子,孙子的真谛啊,主公总算是有了一颗宽宏豁达的心啊,如此便将四夷臣服啊。” 法正也欣慰的展望:“南蛮扰乱我益州南方已经达到了上百年,年年祸乱无数,近年更有这孟获,蛮人里不世出的豪杰,更对我们汉人危害严重,益州每次出兵征伐都是剪羽而归,这次好了,只要折服了这个孟获,那么他就会带着蛮夷归附,益州百年的祸患从此便消弭了,这真是主公的宽宏,益州百姓的大幸啊。” 结果许杰撇撇嘴:“你们高兴的太早啦,益州会安定的,但绝对不是怀柔包容的结果,要不你们问问主公,他真的想这样结束吗?” 对于阴阳怪气的许杰,再看看一直一言不发的庞统,吕鹏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了。只好无可奈何的长叹一声:“我想做个宽厚的仁者,但为什么你就不能让我做下去呢?”然后对着李严黄权和法正很歉意的道:“实在对不住,我似乎没有您二位想的那么好,似乎我对老子孙子什么的都不怎么感兴趣,所以,我会让你们失望了。” 黄权和法正就诧异的问道:“难道主公不是这么想的吗?” 吕鹏难得的羞愧的回答:“我真不是这么想的。”然后诚恳的如实交代:“七万俘虏,我已经答应那些跟随我们的商人了,我将他们已经卖给了那些商人,让他们将这些俘虏贩卖到中原去,以换取我现在需要的军需,按照我准备要的价钱,我们足可以抵消这次大军所需的费用还有余。” 然后看着目瞪口呆的两个人,吕鹏就再次诚恳的交代:“我的忠恕之道有,但也只对我的母族,我是一个存粹的民族主义者,我的一切都为了我们的母族能够生存下去,都是为了我的母族更好的生存下去,所以我放孟获走,不是什么狗屁的忠恕之道,而是要用孟获的不服输,为了他要解救出他的七万部族精华,他必须再征召他的部族来参战,我就是要他这样,这样源源不断的将一批又一批的他部族的男子送到前线来,让我一次次消灭他们,当最终孟获醒悟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将他整个部族都葬送在我的手里了。” 然后走到大帐的门口,遥望着远处的百万大山:“在那里,我宁愿它成为一个没有生命的更古洪荒,也不要他成为伤害我大汉民族的祸乱之源。” 大家看着吕鹏,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他来,用腹黑已经不能形容来,只能用歹毒来形容了。 第814章 再聚雄兵 孟获跑回了自己的万千大山,跑回了自己尖峰寨的老营,让他非常欣喜的是,除了被庞德砍了的金环三结大帅之外,所有被俘虏的洞主全部被放了回来,不但如此,就连那些小头目,也被放了出来。 这再一次让孟获,狠狠的鄙夷了一下吕鹏的那种假仁假义,还有他被那些汉人,的思想烧坏了的脑袋。 部族的士兵没了,没有关系,只要这些小头目活着回来了,这就是自己的骨干,只要他们还在,只要他们回到自己的部落里去,转眼一支十万部族大军就会再次被征招起来。 不必怀疑这些人对自己忠诚,自己在这万千大山里,之所以能够呼风唤雨,究其原因,就是这些崇拜自己的大小头目的支持。 这些人就是自己最坚定的拥护者,他们对自己只有无限的忠诚,绝对不会怀疑自己的决断。 这一次,孟获命令,这些人立刻在郑州10万部族,再整大军继续和老婆争斗。 这些小头目立刻纷纷赶回自己的部落,只用了短短十天的时间,一股又一股部落青壮被各个头目带了过来,每一日,尖峰寨都有大小的人流在汇合,无数股人流在各个大山深谷的小路上在向尖峰寨汇合,就如同涓涓细流,最终汇合成河流,汇合成洪流,汇合成长江,汇合成大海。 没有人,因为上次的失败而埋怨孟获,因为孟获是他们心目中最大的英雄,英雄是不能被指责的,只能是被膜拜。 所有的人也没有因为战争的失败而沮丧,而士气低落,因为这样的战斗,在这万千大山里面,每一天都在进行,失败了,在聚集力量,再打过也就是了,只要有一次胜利,所有的失败所损失的,就都会回来的。 汇聚在一起的将士欢呼着,攀谈着,一起跳舞,一起喝水果酒,一起啃动物肉,这样的聚会,往往是这些人一辈子也碰不上的,怎么能放弃这样的机会?怎么能放弃和外面的人接触的机会?面对一个个陌生的面孔,他们没有陌生的生疏感,反倒有一种无比的亲近,越是不认识的,就越是要互相拥抱攀谈,酒肉吃过了,芦笙响起来了,木鼓敲起来了,或者高亢或者委婉的歌曲唱起来了,所有的人就都成了一家人,就都成了兄弟。 看着大厅外面映红了半边天的篝火,孟获和所有的将领头目心中都充满了英雄的自豪,这就是团结的部族,有这样忠诚的勇士何愁击退不了汉人? 端着牛角酒杯,啃着一块鲜美的兽肉,在熊熊燃烧的火光里,孟获那粗旷黑红的脸庞熠熠生辉,给所有的将士一种信心的感觉。 “几日前的一战,是某低估了汉人的奸诈,这没有什么,只要再战我们加倍小心也就是了,但也从这点看,我们的正面对阵还是吃亏,因为我们的武器和他们相比相差甚远。”孟获想到吕鹏当着自己的面说的那些话,虽然不是完全懂,但大致听的明白,同时也感同身受。 工具的代差不单单只表现在真正的战争中,就是在围猎耕作中都艰难无比,现在大家还使用青铜工具,铁器是少之又少,青铜贵重,但质地软,效率奇差。而铁器的制造全部掌握在汉人的手中,那些商人卖一件过来,价格出奇的高,族人们辛辛苦苦积攒的一些药材和珍惜的东西,都被那些黑心的商贾们抢掠,是的是抢掠去了。 就是这样,根本就满足不了大家的需求,同时,汉人官府还严禁铁器流入道自己的族人手中,如此,大家只能出山去抢。 结果这样就出现了一个恶性循环。 汉人控制铁器的流入,大家没有工具,就只能去抢,而这一抢,汉人就认为蛮族继续做乱,为了控制蛮族危害程度,就更加严苛的控制铁器流入,流入的更少,那大家只能再次去抢,如此往复循环,彝人和汉人的矛盾就越来越大,仇恨就越来越深,战乱就越来越持久。 所以,在汉人强大的时候,大家只能忍耐哀求,或者是小打小闹,但现在汉人战乱了,各地烽烟四起,已经顾不过来自己等人啦,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正应该趁着这个汉人虚弱的时候冲出大山,占据一片汉人的地方,用来打通彝山中物资的通道,在那里,获得源源不断的急需物资。 “所以,这次我们必须一战定乾坤,将汉人打怕,将汉人撵出永昌,将永昌南诏还有益郡掌握在我们手中,然后我们和汉人谈判,获取和解,最终实现我们族人获得物资的通道。” 这才是现在孟获的想法,整日里喊打喊杀,整日对外宣布要杀进益州,其实都是虚张声势,这和汉人的政治是一样的,虚声恫吓,让对方害怕,然后才能坐下来大家好好的谈谈斤两,最终达到自己的目的。 战争,不是谁都喜欢的,这样几乎就是不对等的战争,就更打不起了,和平安定的日子才是大家最想要的。 但,孟获和他的族人知道,对待汉人,就要动拳头,打的他们怕了,才能向自己一方低头,才能让自己获得最大的利益。 汉人,在迂腐的同时,其实更加欺软怕硬。想当初匈奴强横,大汉弱小,他们不是每年要送人无数财货,还要将女子公主送人吗?这就是明证。 “盟主,我们上次那七万兄弟该怎么办?现在他们在汉人的手中做俘虏,是不是先喝汉人说道说道,不要虐待了他们,不要杀了他们?” 孟获哈哈一笑:“那七万多被俘的兄弟的安危你就不必担心,汉人都是假仁假义的货,他们会为了狗屁的仁义,好好的供养我们的兄弟们的,他们的生死更不必担心,他们要是敢杀了他们,汉人中的那些所谓的文士儒生就会将他吕鹏骂死的。”然后信心满满的打趣:“我现在要担心的是,我解救了他们出来,这些浑蛋吃惯了汉人的好东西,再也吃不惯我们彝山里的东西啦。” 满寨就传来了一阵又一阵开心的大笑。 第815章 吕鹏的仁慈 正如孟获想象的那样,那些被俘虏的蛮族被吕鹏给予了最好的善待:“这些俘虏太瘦小啦,我们要给他们好的伙食,我们要让他们吃饱吃好,还要为他们提供洗澡的地方,还要让他们得到充分的休息,嗯,最好能给他们做一身好一点的衣衫。”吕鹏巡视着俘虏营地,对一眼望不到头的俘虏,吕鹏这样吩咐着。 随行的官员一面记录,一面感叹:“唐王,真仁义也。” 吕鹏就一撇嘴:“狗屁的仁义,我是看他们太过瘦弱,那些卖家要压我的价格,我看他们太过肮脏,会影响商贾购买的欲望,我给他们做身衣服,那是商品的包装,货卖一层皮知道不,好的包装才能卖出好的价钱啊。” 一群官员就一起绝倒。 “抓紧时间,赶紧行动起来。”吕鹏跳脚吩咐督促。 于是,一桶一桶的白米饭被抬进了俘虏营,一盘盘咸菜被放到了这些俘虏的面前,这样的饭菜让那些俘虏简直口水汇流成河了。 白米饭,那必须是家族中有身份的人才能吃到,绝大多数人,即便是临死的时候,也不能看到或闻到这样的米饭香味。 那含着浓烈烟味的咸菜,更是所有人可望而不可求的美食,看到这样的美食摆在自己的面前,那些俘虏们立刻就扑了上去,根本不用碗筷,直接用手抓,疯狂的将一把一把的,一条一条咸菜塞嘴里大嚼,有的噎得直翻白眼,但依旧拼命的吞咽,在他们朴素的心里,能够吃得上这样一顿美食,即便就是死了,也是心甘情愿心满意足。 吃饱喝足之后,士兵押解着他们,来到了一条奔腾的溪流旁,然后叫他们取了一河水里,里里外外痛痛快快的洗个澡,几万人跳进河里,原本奔腾清澈的河流,转眼就变得乌黑,一股股酸臭的气味冲天而起,熏的那些看守着他们的士兵,一个个不断的呕吐。也难怪他们如此,这些蛮族人,每日在森林腐败气息中跳跃生存,身体被森林里的那种腐败气息浸透了,都有这种腐败的味道,而他们虽然生活在的雨水充沛的,雨林地带,却没有刻意洗澡的习惯,那真是下雨才算洗回澡,掉河里才算洗回脚,这味道能不臭气冲天吗? 不必担心他们逃跑,这些蛮族人在战斗的时候,勇猛无比,但一旦不在战斗了,他们就不能顺得像个猫一样,更何况在这里还能吃到白米饭,吃到美味的咸菜,干什么要跑?现在对于他们来说,在这里就是天堂。 夕阳斜下的时候,这些人洗完澡开始排队在河岸边等着,因为他们那些肮脏的衣服已经被士兵们收走,然后就在河边点起了一堆又一堆大火,直接烧掉了。 等这些俘虏上岸之后,一批又一批麻布便被摆在了河岸上,衣服是没有时间做了,那就一人一份布匹,直接裹在身上,清爽的身体,吃的饱饱的肚子,再加上轻薄舒适的布匹裹在身上,舒服的让这些俘虏们直哼哼,他们一面享受着,在心中嘲笑着这些汉人,他们是真的怕了自己,这是在用这些好东西来供养自己,希望自己能原谅他们,饶恕他们对自己这些人的冒犯。 巡视安排了之后,就这样做了好几天,吕鹏看到这些俘虏已经有了精气神,于是吕鹏急匆匆的赶回了自己的大帐,因为,那里已经有一大批商人正等在那里呢。 中原战乱太久了,人口的损失太过巨大了,尤其是中原地区,由于怎么的也比不过吕鹏的治理之地,那里就是天堂,所以,所有的百姓都在努力的,不惜生命的往吕鹏的治所逃亡,这样一来,就让中原的几个州郡之地,形成了大量的人口空缺,为了应付连绵不断的战争,青壮年还要必须参加军队,这样一来,劳作的人就更少,土地被撂荒了,经济停滞不前,出现了巨大的倒退,所以,现在在中原地区,努力已经成了抢手的货,已经达到了有价无市的地步。 突然听说吕鹏有了七万奴隶需要发卖,立刻让运输物资进军营的商人们,可谓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当时说什么也不走了,就等着吕鹏开始发卖呢。 但吕鹏就是不紧不慢,这都好几天了,才开始宣布,今日要开始发卖,立刻就将吕鹏的大帐挤的的满满当当的了。所有的人都伸长了脖子等待吕鹏的出现。 急匆匆走到大帐的外面,听到里面吵吵嚷嚷的人声,吕鹏就笑了,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开端,自己一定要表现淡定,一定要淡定啊。然后站住脚,稳稳心神,然后努力做出一番从容淡定的神色,迈着四方步,踱进了自己的帐篷。 结果他刚一步入大帐,立刻被里面乌烟瘴气的氛围给冲了出来,太多人了,在这个闷热的时候,大帐里就好像蒸笼一样,这简直就能让人窒息。 看到吕鹏退出了大帐,那些好不容易抢到了有利位置的人,立刻毫不顾惜脸面的往外冲,转眼就将吕鹏再次包围,纷纷声嘶力竭的报出自己需要的人数。 吕鹏只能声嘶力竭的让大家静一静,静一静,但,这时候谁还有心听什么静一静,全都努力的嘶吼着,生怕自己的声音压不住其他人的,生怕吕鹏听不到自己的报数声。 就在这一团糟的时候,一阵嘹亮的铜锣声遽然响起,这让大家立刻闭上了嘴。 回头看去,许杰正拿着一面大锣拼命的敲着,趁机挤出人群的吕鹏心有余悸的拉住许杰的手:“救驾有功,晚上加餐。” 赵云和习珍庞德等等众将手拉手,形成了一个防线,然后法正李严七手八脚的将吕鹏架上了一张桌子,这时候大家才有机会听吕鹏说话。 “诸位同人,诸位商贾,诸位领导——” “你就说多少钱一个人吧,没有人有功夫听你磨磨唧唧。”人群里一个性子急的家伙大吼大叫,其他人也一起喝他呼应,场面又再次失控的趋势。 吕鹏立刻打住了自己准备要长篇大论作报告的兴趣,对着大家道:“买卖要公平,在我报价之前,大家还是要看看货吧。” 这个提议是正确的,所有的商贾立刻响应。 于是所有的人就跟着跳下桌子的吕鹏往俘虏营开进。 第816章 战争中的经济学 一进俘虏营,就看到整齐的营地,干净的道路,这让这群商贾立刻耳目一新,人的心情就好了起来。 看着一个个变得神采飞扬起来的商贾,吕鹏就奸笑了,这是一个好兆头,因为一个人心情好了,什么事情也就好商量啦。 一群群奴隶被组成了方阵,一脸好奇的看着这些人,再看这些俘虏,一个个精神饱满,面色红润,浑身上下干净整洁,身上的披布随风飘荡,有一种飘逸的感觉。 这哪里是俘虏奴隶,这简直就是一群绅士吗。这样的精气神,其实比一些中原的小地主都要强上几分。 好,非常好的货。这是所有商贾的评价。 再次回到外面,吕鹏再次站到了桌子上,对着一群急迫的商贾大声的宣布:“奴隶发卖大会正式开始,我一共有七万三千奴隶,我将按照每一百个奴隶一批发卖,老少搭配,童叟无欺,伤残的不算,现在我报价是,每一个奴隶的价格是十万钱,不讲价,不还价。” 奴隶太多了,不可没时间搞什么竞拍,那就打包批发吧,在吕鹏原有在青州从青州太守手中购买奴隶的价格做参照,当时是一万钱一个买的,那么,自己将价格定在十万钱一个,应该是价钱最高的了。 但,其实吕鹏被自己欺骗了。 当初青州的那些俘虏,青州的太守是准备杀了的,结果当时吕鹏拜托他二哥愿意出一万钱购买,可谓是废物利用,算是意外之财,也就乐的送个人情。 现在状况不同了,现在先不说中原严重的缺少劳动力,就是这十万钱,和着不过是十贯钱,也就是十两银子,当然现在银子还不是市面大量流通的,但你要知道,一个士绅豪族的一顿宴席,都是上百万钱,那还发出了“我无从下箸”的慨叹呢。十万钱,能买到这样上等的货色,那绝对是太便宜了。 于是,没有吕鹏想象的大家踌躇不前,还要自己鼓动后世电视购物的语气神态,开始忽悠,结果他的眼前立刻长出了一片手臂的森林:“我要十方。” “我要一百方——” “我要两百方——” 当时吕鹏就后悔了,坏了,自己要价低了,但话已经说出去了,自己是个厚道讲信义的人,后悔也晚了。 于是,在所有的奴隶都被瓜分之后,吕鹏大言不惭的宣布:“奴隶是这个价格,但是呢,我供养了他们七天的伙食,给了他们一身衣服,这个要收费的,就每个人——”于是,吕鹏获得了一片口水。 幽州的官员是淡定的,因为他们早就习惯了吕鹏的这种死要钱的做为,想当初,大军攻占了乌桓王廷,大车小车的,上千辆大车,恨不得都将乌桓王廷里的马粪都装回幽州。 但益州的官员将士可就不淡定了,因为他们从来没想过,感情战争还可以这样操作,感情最让在战争中胜利者头疼的俘虏问题,还可以这样解决。要知道,当初白起俘虏赵军四十万,放不得,养不起,最终不得不一埋了之,为此留下了千古骂名,这感情好,俘虏,是可以卖钱滴。 黄权端着账册在浑身发抖:“唐王,一共发卖俘虏七万,得钱七十亿,而且还都是钢币。” 七十亿,可是益州两三年全部的财政收入,这突然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就遽然获得,怎么不让这些一直为益州财政殚精竭虑的老家伙们浑身颤抖呢。 对于七十亿钱的额外收入,吕鹏表示了他的见过大钱的土财主本性,淡然的道:“这七十亿钱,拿出三十亿钱犒赏我们的将士,剩下的就留给益州府库做为周转吧。” 就这一句话,让那些益州官员无不感动的落泪,多好的主公啊,别人占据一地,都要死命的搜刮,哪里像自己的主公这样,不但不要钱,而且还倒贴钱。现在看来,当初推翻刘璋,拒绝刘备是多么的明智啊。想一想那个为迎接吕鹏,为了益州福祉而屈死的张松,大家就更加的不胜唏嘘了。 看到感动的无以复加的一群益州官员将士,吕鹏就得意的开始推销他的歪理邪说:“战争这个东西,是烧钱的东西,但这东西你得以站在什么角度上去看,按照以往的惯例思维,战争是单一的征服,也就是我来的时候,你们劝说我的,但是,我却不这么看,我将战争看作是一笔投资,一个生意,我对内斗,我是没有办法,我说过,我是一个坚定的民族主义者,我对我的母族是下不去手的,所以,内战是我最不想插手的,因为我心不忍,因为我没钱可赚。” 益州的官员就一阵崇拜,幽州的官员就一阵鄙夷。 “所以,中原的战争,我是能借别人之手就借别人之手,我希望我就是一个给那些征战内斗的家伙们收拾一下烂摊子。” 这个倒是一个实诚话,要不你也不至于好心的支援刘备了,还不是想借刘备的手去和曹操撕咬,然后你好像你说的那样冠冕堂皇,其实就说落井下石的收拾烂摊子,占足了便宜,公孙瓒和袁绍就是前车之鉴啊。 “但我喜欢对外战争。”然后就一脸遐想:“对外战争好啊,我不但可以占领异族的土地,抢掠他们的牛羊财富,而且还可以抢掠他们的人口,发卖出去补足我们的亏空,让本来是一场场烧钱的战争,变成我们发家致富的手段,变成拉动内需的办法,变成推动和刺激我们发展的动力。如此,才是真正的战争啊。” 看到一群益州官员开始从迷茫到懵懵懂懂再到豁然明了的表情,吕鹏就站在大帐的门口,捏着没有胡须的下巴,遥望着远处那万千大山,不由得喃喃自语:‘也不知道即将再次爆发的和孟获的战斗,他能给我再送来多少奴隶,我可是已经预定出去了十万的啊,我真的期待孟获不要让我失望啊。” 于是,所有的益州的,幽州的官员就一起捏着下巴,遥望万千大山,一起期待着,感叹着。真的怕孟获不识趣的坏了和那些商贾们签订的合约,真的怕他挡了大家的财路啊。 第817章 十万人的偷袭 这次,孟获没有让吕鹏失望,再出兵十万,他要在这次的战斗里,决定整个族群的胜负。 吃了上次的亏,经过总结,他认为自己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那就是以自己的短处,出击了敌人的长处。 汉人从上古就开始战争,从一个人的打架,到几个人的群殴,再到一个部族和另一个部族之间百人的武斗,再到后来部族联盟之间上千上万人的混打,最终走向朝代国家之间的战争,规模越来越大,早在几百年以前,两个诸侯之间的战争,就发展到了两百万人的规模。 两百万,那是自己整个族群都没有的人数。 不但如此庞大的规模,就是战争中学习战争的方式上看,自己和敌人也不是一个等级的,就是汉人那种严整的阵型,就不是自己所能明白的。 所以孟获这次决定扬长避短,准备对吕鹏的大营进行偷袭,是的,是偷袭。 自己的族人爬山越岭已经习惯了,在猎取猎物的时候,已经用几千年的经验,积累出贴近猎物的办法,就这样的方式利用在战争,应该绝对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只要自己的人悄悄的摸进敌人营寨,一场决定的胜利,就是自己的了。 于是,一场十万人的偷袭计划就施行了。 “十万人的偷袭行动?”听到这个汇报,让吕鹏惊的简直跳了起来,不是因为这个偷袭计划的恐怖,而是因为孟获的这个人大脑:“他是不是有病?而且还病得不轻,10万人偷袭,那可能成功吗?” 好吧,自己是真的不能理解蛮族人的思维了。 “现在该怎么办?”一听说十万人将杀过来,所有的将士文武没有一个惊慌失措,反倒有一股兴奋,是对钱渴望的兴奋,十万啊,那就是百亿钱又到手啦。 庞统立刻站出来对吕鹏建议:“我们立刻空营,然后等孟获攻击进来,我们再四面合围,一举将他们俘虏了。” 这个办法非常的好,吕鹏立刻给予采纳。 于是,全军悄悄的撤出了营地,只留下一少部分做为疑兵,引诱孟获上当。 月光如匹练般光照着这个大地,草虫蛙声此起彼伏,万籁宁静,一片和谐恬静的风光。 十万苗人的确是偷袭的高手,他们施展了他们接近最机警野兽的技能,弯腰潜行,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放轻脚步,十万人马,竟然真的就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几乎连敏感的青蛙,都没有高唱。就那么慢慢的铺展向了敌人的大营。 孟获没有骑马,因为马蹄声会惊动草虫,会让敌人警觉。拿着他象征权威的大斧,悄悄的走在众将之间,脚下的步子舒缓而小心,没有鞋的脚掌,取代了眼睛,感觉着地上每一个石子,每一个青草,一个小小的树枝就在脚下,他可以感觉出,这个树枝是不能承受自己脚掌的重量,是会发出一点点细小的声音的,所以他将放下去的脚再小心的抬起来,然后再放下去,这里是安全的,不会碰上哪怕一点点可以发出声音的东西。 时间就在这紧张而小心中慢慢的渡过,而敌人的大营离这自己的距离也在慢慢的缩短,近了,近了。敌人大营的状况看的清清楚楚啦。 大营里原先辉煌的灯火已经先后熄灭,只留下零零散散的还在那里闪动,大营的营门上,两杆门旗在微微的夜风里无精打采的摇动,发不出一点的精神来,两串白色的灯笼,发着昏暗幽幽的灯光,将灯笼下一片地方照得雪白。 两个士兵,正在尽职尽责的把守着营门,但是夜已经深了,这两个士兵也开始困倦了,其中一个就抱着她那特有的长长的扎枪,摇摇晃晃的,似乎就要睡去。一对巡逻的士兵,在一个队长的带领下,匆匆走过,来到了营门前的时候,发现了那个即将睡去的士兵,结果那个小队长似乎给了那个士兵两个巴掌,将那个士兵打得精神起来,经过了一番训斥之后,这个小队长,握着腰间的大刀,还向外面仔细的张望了一阵,最终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再次吩咐了那两个士兵,就带着一小巡逻的人扬长而去了。 一切都是那么正常,没有一点异样,整个大营都给人一种慵懒的感觉。 孟获对这样的状况表示满意,也表示理解。害人的大军已经在这里连续驻扎将近一个月,不管是谁,都会生出厌恶的感觉,而就在半个月前,他们对自己,打了一场绝对的生命,这难免让他们产生骄傲懈怠,这也是军中常有的。 在与野兽对抗中,这与那无边黑暗的森林,对抗中练就的神骏目光,仔细的凝视观察之后,没有发现敌人的大营有什么异常。但是多年打猎的经验让他感觉到浓重的危险气息,是否在身边蹲着一个巨大的猛兽,已经露出了它的獠牙,正在眼巴巴的等着自己跳进它的口中去。 越是靠近敌人的大营,这种感觉就越浓烈。 猎人的直觉让他感觉到胆战心惊,让他竟然不由自主的萌生了退意。 但是这个是周看看,夜色宁静,微风拂动,再看敌人的大营,原先的灯火更加稀疏,似乎敌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没有半点特殊的地方。 看到自己的兄弟已经接近了敌营前,现在再想撤退也不可能了,“拼啦。” 孟获猛的站起身,拿起自己的牛角号鼓足了气力吹响,呜呜的号角声立刻打破了天地的静怡,如闪电划过黑漆漆的夜空,整个大地立刻活跃起来,10万将士发出一声呐喊,冲向了汉人的大营,就如同潮水一样,转眼就淹没了汉人的大营。 那两个守卫营门的士兵毫不犹豫的丢下了手中的武器,转眼间就跑了没影了,蛮族的将士推倒了栅栏,推倒了营门,杀进了汉军的大营。 但是,没有预想到的那些汉军从睡梦里惊醒,没有出现从帐篷里钻出来没头苍蝇一般乱跑乱逃的士兵,敌人的大营依旧那么安静,这和十万冲进来的蛮族士兵形成来鲜明的对比。 一群从别的方向杀进来的兄弟冲到来孟获的眼前:“盟主,所有的帐篷都是空的,我们似乎可能,大概差不多——” 孟获上去就是一脚:“这都什么时候啦,你还给我来排比句,我们上当啦。” 第818章 角色转换 一阵惊天动地的战鼓猛的敲响,然后就是隆隆的马蹄声在四周奔腾轰鸣,远处无数的火把向大营里的蛮夷冲了过来,转眼之间就这样将整个大营团团包围,四处奔腾的战马堵住了所有人的退路,一批又一批长弓手出现在了火把之中,那恐怖的长弓拉满,阴森的箭簇直指天空,只要一声令下,就是万箭齐发。 “扶起栅栏,关闭营门,我们死守营地。”孟获大声的下令,在黑暗里冲出去,面对着早已经有了防备的敌人,面对着那无数的骑兵,冲出去,就等于是自杀。 不过现在好了,自己已经占据了敌人的营寨,正可以凭借这个进行死守,大家不过是调换了一下角色,这回你攻击我吧,这正是求之不得呢。 军令被一道道的传下去,所有的将士立刻凭借营寨开始把守,等待一场惨烈的攻防战的开打。 就在这熊熊的火把照耀之中,一匹白马悠闲的从队伍里出来,端坐在马上的,是没有穿戴盔甲的吕鹏,走到了营寨的面前,歪着脑袋,好奇的向里张望,然后轻声的询问:“有人吗?孟获盟主在家吗?” 当时把孟获气的是一个踉跄,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孟获在此,不要神神叨叨的装神弄鬼,我已经按照约定带着大军再次和你战斗,现在你我地形转换,我就死守你的营寨,你来进攻吧。”然后不无得意的,啧啧有声:“你还别说,你建设的营地的确是坚固无比,现在就看你怎么样攻击进来了。” 吕鹏就突然间仰天哈哈大笑,然后指着孟获道:“我真的佩服你,我对你的智商已经佩服的是五体投地,你就怎么样能想出来,用10万人马来搞一场偷袭,这是谁给你的勇气?” 被吕鹏这么一调侃,孟获也感觉到老脸发红,现在想起来,自己的确是太过想当然了,10万大军的行动,怎么能瞒过敌人呢?不能瞒住敌人,那还怎么叫做偷袭?看来自己太过自大了,以后自己一定要谨慎小心。 不过现在说这个都已经没有用了,好在自己占据了敌人的营盘,这一回就让吕鹏挠头去吧。 吕鹏就再一次仰天大笑,笑够了之后,指点着孟获道:“我不但发现你智商有问题,而且我还发现你的脑筋有问题,你以为你占据了我的营盘,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我既然将这个营盘给你,怎么能让你舒服的呆着,鸠占鹊巢,我这个老家贼是那么好糊弄的吗?你不妨向脚下看看,然后咱们再谈谈。” 孟获猛的一惊,不由自主的向地上看去,这一看,简直让他亡魂皆冒,因为他这时候才发现地上铺了一层软软的稻草,用鼻子稍微闻了一下,还有一股火油的味道。猛然抬头,就看到在吕鹏的身后,一排又一排的长弓搭的巨箭上,竟然全是火箭,只要对方一声令下万箭齐发,这片自以为坚固无比的敌人大营,立刻就会变成一片火海,自己的10万将士,立刻就会葬身火海之中。 “吕鹏,你卑鄙无耻,你阴险狡诈。” 吕鹏就奸笑着说道:“你是蛮夷,你根本就不懂得我们汉人的战争规矩,现在我们汉人互相对阵,已经不讲究刀对刀枪对枪了,总是那样做,会被所有的人嗤之以鼻,现在我们讲究的就是阴谋诡计,讲究的就是怎么用最少的兵,歼灭对方最多的人,讲究的是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也就是说,从这一段战乱开始,中华大地的战争已经从能动手绝不吵吵,转换成了能吵吵绝不动手啦。” 吕鹏说的的确是实际情况,在汉唐以前,汉人还保持着一份尚武的精神,对待敌人,历来都是打了再说,什么大道理,都让它见鬼去吧。 但是自从儒家大行其道之后,汉家男儿的尚武精神被慢慢的阉割,战争也已经从推崇武力,变得开始注重道理,开始对外实行内王外圣,对待其他民族的侵略,总是想要用外交的方式化解冲突恩怨。 在后世,原本的民族英雄岳飞,已经不再被称为民族英雄,而是被别有用心的人说成是阻挠民族融合的罪人,如果按照他的理论,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民族英雄这一说,因为世界早晚会大一统的,都是地球村一家人吗。 这话虽然说的远了一些,但也让围在吕布身边的人不得不仔细的思考,他们也的确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战争已经从铁血变成了阴谋诡计,战争由堂堂正正,变成了阴暗卑鄙,也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 孟获看着自己已经坐在了火山之上,真要反抗,自己的10万将士,转眼之间就会随着自己一起葬身火海,于是他光棍的大步向前:“既然你很痛心你们汉家人,已经不再推崇武力,那么现在我就给你一个机会,就你和我,来一场堂堂正正的男人般的决斗,我胜了,你放我和我的兄弟们走,我们再次打过,你胜了,我就投降你,并且发誓永不再叛。” 对于这样的提议,吕鹏就有些犹豫,于是就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望向了身边的赵云。 孟获立刻大声的阻止:“我是说你和我单打独斗,你不能找别人代替,那不爷们。”笑话,对方身边的那个白袍大将,自己可是领教过的,上一次战斗,自己就一个回合,就被他轻飘飘的挑飞了自己的大斧,然后在自己的脑袋上狠狠的敲了一记,现在那个大包还没消肿呢,让他出来,自己是绝对有败无胜。 吕鹏就被气乐了,最终只得无奈的说道:“好吧好吧,我接受你的挑战,我们就为了我们双方手下的将士最小的伤亡,我们就来一场公平的决斗吧。” 此言一出,益州的文武纷纷大惊失色,立刻出来劝阻,因为他们的确不知道吕鹏的武功如何,而孟获在这个百万大山之中,是公认的勇将,真要是两个人交手,吕鹏输了,答应放过对方事小,但要是伤着碰着,可就是事情大发啦,整个集团全靠着吕鹏一人,绝对不可有任何损伤。 吕鹏就淡然一笑,用两个人的一场约架,就能获得10万全须全尾的奴隶,我认为这非常值得,上一次的战斗,我们平白无故的损失了2万个奴隶,诸位诸位,那可是二十亿钱啊。” 一提到钱,益州官员立刻就忘记了主公的安危,纷纷转而赞同主公的勇于担当。 一边穿戴,一边腹诽,这群浑蛋都是什么人呢,就那么一点点小钱,就把我这个主公给卖了,这真是忠诚难寻啊。 第819章 唐王战蛮王 吕鹏和孟获竟然如同孩子一样,弄一场约架来解决20多万人的生死,这让孟获感到非常的高兴,因为他怎么看对面的这个吕鹏文质彬彬的,根本就是一个书呆子,按照汉人的说法,就应该是手无缚鸡之力,连一个抓鸡的力气都没有,那面对自己这个万千大山公认的猛士,还不转眼间一拜涂地。 “汉人吕鹏你放心,我们不过就是一场赌约争斗,我是不会伤了你的性命的,只要我战胜了你,你信守诺言,放了我这10万兄弟就行了。”孟获仗义的宣示着自己的宽容和诚信。 吕鹏用手挥舞了一下手中的大刀,这刀重80多斤,原先挥动的时候,就像手中拿着一个木棍一样轻飘飘的,挥舞起来行云流水,随心所欲。但是现在却多少感觉到有些生涩掣肘,想一想,从上一次挥舞大刀在战场上往来冲杀,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其实便是自己挥舞着大刀,在战场上冲锋陷阵,也不过是做做样子,鼓舞士气,因为在身边,总是被层层叠叠的自己亲卫死死地保护着,就连想在人群中看一眼对方敌人,都是难上加难。 像这样,再一次面对敌人拼死厮杀,的确是难得的一场机会,自己完全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舒活舒活筋骨,再展自己的雄风,唐王战蛮王,也可以成为天下的一段佳话,让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再次扬名立万——吕鹏还是很能打滴。 看着站在地上的孟获,听到他对自己的原谅和包容,吕鹏就感动的吩咐手下:“给他一匹战马,否则该说我欺负他了。” 这正是孟获求之不得,你站在地上和骑在马上的人对打,在高度上就已经吃了大亏,现在看来,这个吕鹏还是很厚道的。 战马被牵了过来,和吕鹏所骑的战马同样的威武高大,在这上,孟获就不再吃亏。 于是飞身上马,立刻就感觉到了马镫的好处,于是就一提战马,围在即将的战场跑了一圈,这是在为自己熟悉这个战马,也让这匹战马熟悉自己。 等一切热身准备完毕,孟获来到了吕鹏面前,傲然道:“我们开打吧。” 吕鹏看了看这个壮实的家伙,就郑重的对他道:“我听闻你是这万千大山最勇猛的勇士,你的力气举鼎拔山,所以今天我也不和你玩儿我们汉人的那种博大精深的武艺技巧,我就和你比一比实打实的力气,到时候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吕鹏这样的承诺,倒是让孟获大喜过望,他这一生最得意的便是自己的力气,在这万千大山之中,能做到盟主,被所有的人尊重,必须靠实力说话,而他正是凭借这一身天下无敌的力气折服了所有桀骜不驯的部落酋长,吕鹏竟然说跟他比力气,当然是求之不得。 都是豪爽的汉子,也不废话,直接打马冲了上来,抡起他的青铜大斧砍向了吕鹏的头顶。 这柄大斧带着呼啸的声音,砍了下来,吕鹏大吼一声:“来的好。”横刀接驾,然后顺势一拨,将孟获的大斧拨开,然后虎吼一声,挥舞起大刀,反转刀头,用刀背狠狠的砍向了孟获。 吕鹏的大刀是冰铁打造,势大力沉,真要是用刀锋砍向那个青铜做的斧柄,绝对能一刀两断,然后再来一次砍人断马。 但是吕鹏不想这么做,倒不是他有惜英雄重英雄的仁厚之心,是他还需要孟获回到那万千大山里去,继续招集他的人马来给自己送奴隶呢。 大刀呼啸而下,以泰山压顶的形式砍向了孟获的头顶,孟获双手举斧橫着架住,只听一声震耳欲聋地的巨响,厚重的刀背狠狠的砸在了那个鸡蛋粗细的斧柄上,串起一溜火星,那个青铜的斧柄猛的向下一弯。 就在这斧柄上弹的借力,吕鹏的大刀再次电光石火的砸了下去,又是一声巨响,再次窜起一溜火星,青铜的斧柄再次打弯,还没等孟获喘过气来,吕鹏大吼一声:“好力气,再来。”然后再次砸下。 于是就在这个战场上,所有的人都感觉自己不是在战场上观看一场精彩的厮杀,而是大家进了铁匠铺,在观看铁匠打铁,叮叮当当声连绵不绝,根本没有一点花哨可看。 赵云就一拨战马,无聊的转身走了,一面走一面嘀咕:“无耻啊无耻。” 说良心话,赵云的评价是中肯的,也是实在的,吕鹏就是用这种连续打击不让对方还手的办法,在实行他的不是诡计的诡计,两个拼斗力气的人,互相击打才是公平,结果吕鹏就利用对方兵器反弹的机会,连续的击打对方,砸人的和被砸的,效果是绝对不同的,砸人的绝对占了天大的便宜,这是一个物理的问题,一般人还真闹不明白。 叮叮当当的声音不断的响起,孟获的斧柄开始不断的弯曲,孟获上举的手臂已经开始酸痛发麻,虎口已经有鲜血流出,弯曲的斧柄让孟获不得不不断的歪着脑袋,要不大刀就砸在了脑门上了。 手臂开始慢慢的弯曲,原先笔直的腰背,也开始慢慢的塌陷,坐下的战马,坚挺的脊背,也开始慢慢的塌陷,四条原本有力的马腿,也开始不断的颤抖,这匹战马不断的发出悲鸣,已经接近了崩溃的边缘。 再次将大刀高高的举起,他胯下的白龙马猛的前腿昂然腾空,然后人马大刀,三人合一,以千钧之力狠狠的砸向了孟获。 孟获手中的斧柄再次被砸成了弯月,刀背砸到他的头山,那些珍惜的鸟毛被刀锋刮的四散飞舞,孟获的腰杆彻底的垮塌了,他胯下的战马悲嘶一声轰然倒地。 吕鹏就用自己的刀尖,指着地上艰难挣扎的孟获,傲然说道:“服还是不服。” 孟获躺在地上,面如死灰,在他看来,这一场战斗绝对没有被吕鹏投机取巧,这绝对是一个男人之间实打实的战斗,并且敌人选择的是自己最强项,比拼力气。 但是敌人就是用这自己的最强项,赢了自己,那为什么还不服气呢? 喘息了一阵之后,吐出了一口郁积在心中的鲜血,孟获跪倒在地:“罪将服气,罪将认赌服输,发誓——” “停。”吕鹏立刻打住了孟获的下一句话:“这不过是你我之间的约战,和整个战争形势无关,不能因为你我之间有一方输掉了,就要承诺臣服对方,这不公平,就比如说,假如我要输给你了,我是绝对不会答应将整个永昌交给你的。”然后看着目瞪口呆的孟获:“你这次带来的10万人马,我就全部俘虏,作为你这次战败的代价,我现在就放你和你的所有各个部落的头领回去,我再给你几次机会,直到真正在战场上将你打败为止。” 第820章 宏伟的蓝图 检查着放弃抵抗了这些蛮族人,吕鹏对这新得的10万奴隶表示满意,算一算,这又是一笔百亿钱的收入,这让很多人很感觉到心满意足。 吕鹏对他们这种小富即安的性格表示了充分的鄙视:“这不过才是刚刚开始,那万千大山里据说有100万人,只要是都俘虏过来,那将是一个怎么样的财富?” 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又一口冷气,这是要灭人族的节奏啊。 “所以我还是将孟获放出去,让他继续为我们召集人手,为我们赚钱。” 这时候法正说道:“万千大山内有百万人不假,但最终他们还是要投降的,难道我们真的要将他们斩尽杀绝吗?如果他们不出来,我们拿他是没有办法。” 吕鹏也有点为难:“是啊,如果再这样战斗个两三次,孟获就明白过味道来了,他们就不会再出来了,这倒是一个非常可惜的事情,这万千大山不像草原,一马平川的,我可以放马驰骋,将所有的漏网之鱼一一打尽,而在这里却不行,我的人马进了大山,就等于进了他们的陷阱,到时候就是一个泥潭深陷。” 诸位文武看到吕鹏能有如此的见识,还是轻松的喘了一口气,一个主公能够冷静的分析情况,不为自己一时的胜利冲昏头脑,不为自己连续的胜利而高傲自大,这就是一个英明的好主公。 “但是没有什么,他们不过百多万人口,如果我连续这样俘虏他三四十万,那么他们族群里的男人基本也就没有了,他们的繁衍生息就成了大问题,等她们的男孩子长大,再次能够生育的时候,最少是十年后的问题,而他们第一个孩子长大成人,最少是30年后的问题,而已经所剩不多的人口基数,再次恢复到对我们大汉产生威胁的能力的时候,估计最少是百年以上了。” 对于这样的计算,所有的人都心知肚明,经过这一场大战,俘虏对方二十万人,即便就是这接近20万,就已经让这个族群伤了元气本身,他们要想恢复,最少需要一百年。 “百年后也不知道是一个怎样的状况。”庞统就幽幽的望着万千大山发着感慨:“都曾经是华夏的苗裔,他们是楚人的后裔,这样的手足相残,真的是让人痛心疾首。” 吕鹏就一巴勒他:“收起你那种假惺惺的态度,刚刚要不是我答应和孟获比武,取决胜负,你就要用火烧联营的方式,将这10万你的所谓楚人后裔烧成一把灰烬,现在你在这里装仁慈,我彻彻底底的鄙视你。” 庞统就尴尬,就相当的尴尬。 其实庞统的想法和吕鹏是完全一致的,他认为蛮族的骚扰已经严重的影响了益州的稳定和发展,同时也通过这一段的观察,他发现整个益州的军队相当的濡弱,这些军队在这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搞搞窝里斗还是可以的,反正大哥不笑话二哥,大家彼此彼此(状况参考后世的四川军阀混战)而一旦将他们拉出川去,面对中原真正的雄兵,根本就是一个渣子。 所以在一次两个人的交流中,庞统向吕鹏建议,将益州的军队裁撤,以此来减少益州对军费的开支,同时将这十几将近20万的劳动力,彻底的解放出来,让他们进入到大生产的事业里去,这样一来,就又能增强益州的经济活力,也就是说,在大局上,在现在的这一段时间内,将吕鹏的统治地区,划出几个功能不同的地段,发挥各个地区的优势,发展各个地区的特殊产业。 这一点吕鹏是相当赞同的,他实在没想到庞统除了在军事上有着卓越的能力之外,在内政上也有如此卓越的表现,有如此长远的战略眼光。 庞统建议,幽州将建设成工厂林立的手工工厂基地,为整个幽州集团提供工业品,以及海量的军需物资。 将青州以及沿海地区,发展成同南方贸易的周转基地,将南北的贸易继续扩大,实现货物的互通有无。 草原的乌桓故地,将成为整个吕鹏治下农业区的耕牛骡马的和牛羊的供配基地,也是皮毛等等的供给之源。 并州生产的河套战马,整个要优于蒙古马,所以,并州将成为吕家军骑兵的战马输送基地。 西凉人生活苦寒,同时又和杂胡征战多年,早已经养成了彪悍的性格体质,他们将成为自己大军的主要兵源所在地。 而益州,自古就有天府之国的美誉,所产的粮食名满天下,都江堰依旧发挥着它巨大的贡献,四川平原旱涝保收,这里将成为整个幽州集团的粮食供给基地,如此一来,就能摆脱幽州集团对江南集团的粮食依赖。 这样发展下去,整个幽州集团在各个方面不会再被其他任何地区所掣肘,所限制。 既然要解放二十万益州兵,进入大生产的行列,为整个集团生产更多的粮食,就要保证益州的安定,周边不被异族侵扰。 现在,孟获的蛮夷人,是整个益州最大的威胁,因为他们的存在,让益州总是处在战乱的局面中,消耗着巨大的社会财力,捆绑着巨大的社会人力,绝对和未来的发展不相符合的。 所以趁着现在幽州的大军还在益州,必须彻底的解决孟获,绝对不能让他再行反复,否则的话,自己前脚一走,他后脚再造反,那么自己还得来继续和他纠缠不清,这就是将是一个没有尽头的战争。 消耗掉孟获族人的年轻男子,让他在百年之内再难以恢复,彻底的解决益州边患战乱,实现将益州变成一个大粮仓的宏伟计划,这才是根本。 所以,在没有吕鹏将这些俘虏人的办法之前,庞统就咬牙切齿的不断的向吕鹏谏言,这一次对待这些异族,绝对不能心慈手软,必须将他们斩尽杀绝,必须将他的实力连根拔起。让他们在百年之内再没有一点作为,至于百年之后,大家都化作了尘土,哪里还管它大水滔天?如果自己的子孙在百年后依旧不能压制住这些异族,那只能说明他们无能,和自己何干? 第821章 孟获的困窘 和上次一样,吕鹏在放了孟获之后,同样的放了他们各个部落的头领,还有他们的头目,这让孟获再次可以召集各个部落的人员,继续和吕鹏决一死战。 不过再次汇聚在尖峰山孟获的大寨里,所有的头目和部落首领已经没有原先的雄心壮志,一个个开始报苦,原本最积极的二洞首领银环大帅愁苦着脸对孟获道:“盟主,实在是再也凑不出您要的两万青壮战士了,我们已经竭尽所能啦。” 孟获就大怒:“我们和吕鹏战了两次,两次都输给了他,我们不能认输,绝对不能气馁,我们必须再战。” 孟获很生气,自己要投降吕鹏,竟然被人拒绝,这是一种羞辱,绝对的羞辱,那就用战争来找回自己的尊严吧。 “盟主说的对,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是情况却不容乐观,第一次出兵的时候,我的部落一共出了2万精壮,结果全军覆没,这次出兵的时候,我的部落再次拿出了1万精壮,但是又全军覆没,盟主您也知道,我整个部落的人口不过十五六万,青壮也不过五万人,这一下子就损失了3万,剩下的2万青壮,还要给那些妇女孩子老人们进山打猎,保住他们的吃喝,不被饿死,如果再次抽调的话,我们的部落就几乎没有青壮了。” 第三洞的洞主也叫苦:“部落不足10万人,前后一共出兵接近3万,我已经将15以上,40以下的男人都叫来了,如果再让我们出兵一万,我们整个部落就彻底的成为了老人,孩子的难民营,到时候我们怎么生存?” 其他更小的部落也纷纷叫苦:“盟主,我们不是不想打,但是的确是抽不出再多的人了。” 这是现实,孟获不得不考虑。整个彝山部族的人不过百万,但这两次就损失了二十万,这的确已经是所有部落里最年轻的精锐了,这些精锐被抽调之后,他们的恶果就已经显现了。比如说现在,原先狼虫虎豹被这些青壮阻挡在山寨之外,而且还能猎取它们成为大家的食物。同时这些年轻人也可以保护那些妇女们走到离部落更远一点的深山里去,采摘更多正成熟的果实,让整个部落的人有充足的食物。 但是由于这些青壮的缺失,那些原先恐惧人类的狼虫虎豹,又开始逼近了各个部落,又开始趁着人们疏于防范,没有抵抗力的时候,对人类发起了攻击,现在有许多部落已经向上面汇报,他们几乎每日每夜都有被狼群虎豹叼走的人。 没有了青壮,就不能获取充足的猎物,就不能更深进入到森林里去采摘充足的果实,现在已经有部落饿死人的状况出现了。 反正情况就是越来越糟,说实在的真的打不动了。 “不打不行啊,如果我们不将吕鹏驱赶出永昌,他们就这样堵着我们的门,让我们和外面没办法获取盐巴和布帛等等物资,我们就会被困死的。”孟获也是为难,现在,只要吕鹏的大军堵在山口一日,大山里的物资就匮乏一日,生活必须的东西不能得到,更让彝山困顿。 “就比如说盐巴,自从上次吕鹏的大军进来,我们的盐巴储备就开始枯竭,再经过这次吕鹏的堵山一个多月,就连我的山寨都开始缺盐巴了,现在,许多老人因为没有盐巴吃而开始闹病,许多将士因为没有盐巴,身体变得虚弱,如果照着这样的势头下去,再有一个月,我们就要彻底的被困死啦。” 这样的问题提出来,大家就再次沉默了,是的,什么都缺,生活将再困顿起来,如果真的照着这样发展下去,只要吕鹏在山口,再困住自己半年,不用人家来进攻,自己就被困死了。 但也通过这件事情,让大家真正明白了,占据一片山外的土地,打开一个通向外部世界的窗口通道,是多么的必要。 于是各个部落首领就互相看了一眼:“那我们就再次征召族人,对吕鹏实行最后的决死一战。” 于是各个部落的首领就纷纷赶回自己的部落,再一次召集他们的手下。 其实已经是兵穷财尽,前两次征招的都是青壮男子,这一次,他们带回来的大多是孩子和老人,还有一部分是年轻的妇女。 看着这样的大军,孟获真的是有一种无力的感觉,但是不管怎么说,毕竟又凑出了10万人马。 这一次等于是召集的最后力量,可谓是孤注一掷,这一次绝对不能失败,所以几个头领聚集在一起,仔细的探讨这次出兵的方略。 讨论来讨论去,结果大家总结出一条,之所以前两次全部失败了,是因为大家都想用计策,轻巧的取胜,但是大家却整整忘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那就是在斗智上,自己这些人怎么能和那些汉人们一较长短呢?在汉人面前玩智谋,其实就是自取其辱。 既然失败的原因找到了,那么事情也就好解决,这一次我们就给他来一个堂堂正正的对战,让我们部族勇士的武力,来好好的打败吕鹏,最少让他知道,我们这些彝山部族的人们是不可以征服的,用这样的勇武,来让吕鹏知难而退。 策略已经制定,大军立刻出征,站在高高的悬崖之上,看着脚下涌过去的所谓勇士,孟获感觉一阵深深的悲哀。 这还是军队吗?这还是大军吗?不是了,这里有着太多的老人孩子还有女人,这哪里是出战啊,这是去赶场去啦。 即便是这样的大军行进,也没有了前两支大军出征时候的士气,那两次大军出征,所有的人都带着必胜的信心,期待着丰富的缴获,他们一路高歌欢呼,呼朋引伴,互相比较着,增强好胜。 而这次,整个队伍的行进是沉闷的,没有人再高歌欢呼,有的只是低头的叹息,偶尔之间在队伍里,还会出现一阵阵哭泣声音。 “希望这一次能让吕鹏感觉到自己的顽强,能够让他感受到我们都不屈,然后让他们接受我们的要求,其实我的要求并不大,就是没你能给我们一定的盐巴铁条料工具,给我们一定的布帛和医药,这就足够了。” 其实这时候,孟获不知道自己的心态已经改变了,原先那种想要将吕鹏打出去,让他和自己签订下城下之盟的豪迈心情,已经变得不过是要让吕鹏感觉自己的不屈服,索要的也已经很少了。 第822章 收起你们的假仁慈 孟获带着他所谓的大军再一次出山了,根据巡哨的汇报,他们依旧有10万人马左右,不过这一次已经和上一次不同了,这里已经有了许多老人孩子,还有一些精壮的女子。 “孟获已经黔驴技穷了,如果这一次我们再将他打败,他也就再也难有翻身的机会了,所以,这一次,我准备全军出动,用霹雳的手段,将这一股敌人彻底的歼灭,彻底的打断蛮族人的脊梁骨,让他百年之内再没有力气恢复。” “双方对阵难免有伤亡,依我看,还是要用计策。”庞统站出来,提出了自己的见解,作为一个军师,不能在战争里展现自己的妙计,不能让自己的军队轻松的取得胜利,那就是对自己的一种浪费。” 能够轻松取胜,当然是件好事,很乐意接受这样的建议。 庞统建议道:“据探马回报,这一次孟获没有再想搞什么阴谋诡计,而是将他的10万人马围聚成一团,就这么大张旗鼓的抱成团向我们压过来,这证明他们要和我们来一场堂堂正正的战斗,互相拼拼消耗。” 习珍就撇撇嘴:“要是他们想和我们来一场阴谋诡计,说不定他们还多少能有些机会,但是如果要想和我们吕家军,来一场堂堂正正的战斗,那他们连一点点的机会都没有了。” “堂堂正正的战斗,我们必将取胜,但那也多少会给我们带来不必要的损失,主公一直在强调,我们能用钱解决的,绝对不用将士们的生命去解决,我们要爱惜将士们的性命,将士们跟我们出征,不是要来送死的,是要来建功立业的,所以,能智取的一定要智取。” 吕鹏打断了席珍和庞统的争论:“能轻松取胜,何必还要浪费人力物力呢,一切就凭军师安排吧。” 面对10万敌人的精锐,自己取胜非常轻松,这次面对老弱妇孺组成的乌合之众,吕鹏认为根本就没必要让自己再操心,于是就丢下一句:“这件事情就由军师来决断吧,我的后面去应付那些商人了。”然后就丢下了军事,直接走了。 得到放权的庞统,立刻接过了整个大军的指挥权,开始安排这场战斗,希望能漂亮赢一场,以展现自己出众的能力。其实在一个强势的主公手下做事是相当憋屈的,因为你想到的,他已经想到了,你没想着他都想到了,所以个人的才华展现,就受到了巨大的压抑。 吕鹏还真的就丢下了前面的军事战斗,专心的和赶过来的商人们讨价还价,然后将一批又一批发卖出去的奴隶,交割给这些商人们带走,只是不到半天的时间,原本拥挤不堪的俘虏营,转眼就变得空荡荡的。 不过收获是巨大的,也是让人非常欢欣鼓舞,这100亿钱的收入,就可以彻底的扭转益州的整个财政状况,不用幽州集团再投入一分钱,就可以让益州得到长足的发展,想一想,在这一笔巨大的金钱投入之后,益州将成为自己的巨大粮仓,到时候天下再也难有人能够制衡自己,自己也就不必再指望孙权和刘备地区的粮食,自己就可以撕破脸,和他们来一场决战。 兴奋的计算着手中的钱财时候,法正黄权还有孟达等一群文武骑着马,疯子一般的跑了进来,看到吕鹏,法正直接从马上滚落下来,一把拉住吕鹏的袖子:“主公主公,快快阻止军师的行动,这真的有伤天和,这真的有违人道,这要遭天谴的。” 吕鹏就纳闷儿了,看着泪流满面,声嘶力竭的法正问道:“军师做了什么,竟然让你们如此?” 法正就连连跺脚:“主公,我知道您的想法,但是人有良心的,如果如此惨绝人寰,那一个人的良心如何能承受?主公,我求求你了,让我们这些臣子能够安心的睡一个好觉,不在噩梦里惊醒,不被良心谴责,您就出手阻止一下吧。” 吕鹏不知道前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到法政如此痛心疾首,还是准备跟着他去前线看一看。 战场在大营前面50多里的地方,那里有个小小的山谷,结果还离着战场足足有10里路,就发现前面那一片天空被黑色的浓烟所笼罩,随风飘过来的浓烟里,一阵又一阵烤肉的味道,这个味道吕鹏太熟悉了,当初火烧草原,这个味道从北方草原上不断的刮过来,在整个幽州弥漫了一整个春天,直到连续的几场大雨在草原降落之后,这个味道才消散。 这是烤人肉的味道。 于是,吕鹏就站住了脚步,然后思考了一下,就慢慢的调转了马头往回走。 法正一把拉住了吕鹏的马头:“主公啊,我知道您是为了彻底打垮蛮族,为了能一战解决益州南部百年的战乱,但这的确太过残忍啊,还是请你下令,放那些还幸存的一条生路吧。” 正在这个时候,又一批益州的文武跑了过来,见到了吕鹏之后,纷纷下马,拦住了吕鹏的马头,纷纷请求吕鹏制止庞统和他手下吕家军的暴行。 冷冷的看着这些求情的文武,吕鹏坚决的道:“按照军规,一旦一个将军开始指挥一场战斗,别人是在战斗结束前,绝对不能剥夺他的指挥权的,即便他明显是错了,但也只能想办法向他提出建议,而不是剥夺他的指挥权。” “可是,庞统这是有伤天和的乱命啊。” “在我的军中,所有的将军发出去的命令都不是乱命,他一定有他的考虑,按照我们的军规,即便是乱命,我也只能在战事结束之后惩罚他,而不是在战斗中制止他,那样不但会造成战场的混乱,更可能导致巨大的失败。” “但老人孩子是无辜的,主公啊,这真的有违天和啊。”一群文武再次恳求。 端坐在马上的吕鹏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郑重的问道:“如果我放过了孟获,让他恢复得到了喘息,我问你们,你们谁敢保证,他不再侵扰我们的益州,谁能保证,在我吕家军的大军走后,他能阻挡住,剿灭这些叛乱的蛮夷?”然后看着一群不经过大脑的家伙就要回答,吕鹏挥手阻止住他们:“我要告诉你,你们必须想仔细了再回答,因为我现在说的,将是一个军令状,到时候完不成的,我将夷平他三族,为空谈大话者戒,为以后还会死在蛮夷叛乱里逝去的无辜汉人报仇——” 所有的人立刻面面相觑,所有的人都缩了脖子。 “既然你们不能完成这个任务,就收回你们那假惺惺的一文不值的仁慈吧。”然后直接打马扬长而去。 第823章 庞统的用兵办法 战斗结束了,庞统一把大火,烧死了十万蛮夷联军,孟获被庞统有意的放回去了,他坚信,这次的血海深仇,孟获一定要拼进全力报的,他还会再整顿出一批乌合之众来,进行再次的死战的,这是求之不得的。 吕鹏特意召集了所有的将士文武,总结一下这次战斗的过程。 吕鹏详细的询问了战斗的过程。 庞统取得了军事的指挥权之后,就开始调兵遣将,他命令一批益州兵五千人马,去阻挡孟获的大军前进,然后吩咐他们,无论如何也要坚持两个时辰,以便让他在后方布置。 对于这样的安排,益州的将士是颇多怨言的,因为敌人即便是一群乌合之众,那也是有十万之多啊,就派五千益州将士去阻挡他们,是绝对不能坚持两个时辰的。 对于这样的乱命,一个益州军的校尉到这个时候还在不服气的抱怨:“这是罔顾兄弟们性命的乱命,就因为这样,我们的5000兄弟,在面对敌人10万大军的时候,只坚持半个时辰,就不得不退回,结果庞统那个狗官,竟然在半路上设立了督战队,逼迫着我们继续和蛮夷战斗,最终5000将士,逃回来的,不过是区区500,如此罔顾将士性命,还请唐王做主,斩杀庞统以告慰那些将士的冤魂。” 结果吕鹏根本就没理这个人,直接将外面的一个小队长叫进来:“如果我命令你带着你的小队,去将孟获的人头取来,你能办到吗?” 那个小队长就毫不犹豫的回答:“我不能办到。” “如果我们商量下,我让你去执行你可愿意?” 这个小队长就道:“如果是商量,我是绝对不会去的,因为那是去送死,这样愚蠢的事情是绝对不能做的。” 吕鹏就哦了一声,然后将身子做直,神色突然变得严厉:“这个小队长,我现在命令你带着你的小队,进入了万千大山,将孟获的人头给我取回来。” 对于这样的命令,所有的文武都目瞪口呆,唐王是不是吃错了药?因为这绝对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十几万大军进山去攻打孟获的堡寨,每一次都狼狈而回,这一次,虽然没被打得抱头鼠窜,但是就派这一个小兵,带着十个人士兵,就去大山里去取孟获的头颅,这绝对就是让这个小兵去送死呢。 结果这个小兵竟然单膝跪倒,双手接令,眼神里没有犹豫,脸上没有惊慌绝望,而是大声的接了命令,直接走出帐外,真的就带着十名手下,跑步出了大营,直接消失在那万千大山之中。 这样的军令在人们看来,就是乱命,这样的小兵竟然毫不犹豫的执行,大家就认为他是傻子。 这时候吕鹏玩味的看着那些文武官员:“令行禁止,这是我吕家军的规矩,也是咱们幽州集团所有人必须遵循的规矩,我下了命令,不管是对错,手下的将士必须无条件的执行,要说有意见,那得在我下令之前提出来,说动我改变主意,否则就必须执行。” 然后吕鹏就对法正道:“且不说军师安排的对错与否,就是益州兵的这番抱怨,就让我非常失望,若是在我吕家军的队伍里,不要说派出五千去对付十万乌合之众有没有信心取胜的问题,就算我派一个小队十个人,去阻挡十万大军的推进,我要求他们坚持两个时辰,他们也绝对不会抱怨,而是坚定的去执行我的命令,这和完成完不成任务无关,和敢不敢接受任务有关,所以说,益州兵看来是真的没有用啊,面对不过是一群老人孩子女人组成的队伍,竟然开始信心不足,竟然开始抱怨,竟然开始怀疑上司的指挥,这是军队里绝对不能出现的,是绝对不能允许的,难道这样的常识都没有吗?” 那些跟随吕鹏的武将就一脸羞愧。一群叫做士兵的,竟然不敢战,这怎么不让人羞愧? “庞统军师,你说说你发出这个乱命的原因吧,我不认为你会无缘无故的下这个乱命。”庞统能下达如此不合常理的命令,一定有他的原因的,还是听听当事人的解释为好。 庞统就站出来,对着益州将士不屑的撇撇嘴,然后理直气壮的道:“我先施行的是诱敌深入的计策,如果我派出我们吕家军,那么就会将这场战斗打成击溃战,我们为了尽可能的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我绝对不能打成击溃战,所以,我派出了不能战的原先益州兵,用他们软弱的战斗力去阻挡孟获,让本来是诈败的诱敌,变成了真正的大溃败,这样就真实了,就不会引起孟获的疑心了,而我派出督战队,更加让孟获认为,我们是真的怕和他打一场对阵强攻,于是,他的大军就这样长驱直入了。” 这次他用益州兵的特点,可谓是抓住了双方的心态特点,真的是恰当的不能再恰当了。 被人家这么明目张胆的利用了,但益州的将领想了想,还真是这样,也不得不对庞统的用兵折服,原先对庞统的抱怨也就没有了。 “然后,我将他们引到了那个小谷底,行十面埋伏,我吕家军精锐齐出,将孟获的人马全部赶到谷底,为了不和困兽犹斗的孟获死拼,以减少我们的死伤,所以我又用了火攻之计,用我们的火油弹一把火,烧了孟获十万乌合之众,然后再为孟获留有后路,行了欲擒故纵计,再放孟获回去,让他能再次召集手下部族来报仇,为下一步继续消耗敌人的实力做后续准备。”然后刻意的解释:“但我这次没有放孟获的骨干回去,因为我认为没有必要了,彻底的将一个族群的精英一网打尽,比杀了他们半数的人,对一个族群的元气打击还要大。” 庞统和诸葛亮在当时都算是军事上的奇才,但诸葛亮用兵求稳,而庞统用兵用狠,求奇,喜欢来连环计。 就这连环之计层层而出,一环扣一环,让自己的大军面对十万拼死的孟获军队,仅仅以伤亡五千的代价,一举彻底干净的消灭了对方十万,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这让所有的人都不得不叹服庞统的才能。 和这样的人,做了敌人,就是悲哀,做了属下,就是幸运啊。 “还有什么抱怨吗?如果没有,大家记住,纪律是必须遵循不得违背的,上面的军令是不可质疑而必须执行的,这,就是我吕家军百战百胜的根本。”吕鹏大声的总结。 剩下的就看那些放出去的猎人小队的战果了。 第824章 人头猎人 朵娃带着五十个兄弟走进了百万大山。 南方的大山连绵不断,上千年的森林让人看不到阳光,也辨别不出方向,没有道路,没有方向,没有人声,到处都是那么的恐怖,恐怖来至于迷茫,对未知的恐惧。 对于山外的汉人是这样,但对于朵娃这些打小就在这种山林里生存的人来说,这不是恐怖的地狱,而是开心于自由自在的天堂。 走了半日,一个个已经疲惫,其实却没走出多远,在林间缝隙里,只要你扭头,依旧能看到大军那连接到天边的大营,似乎只要静下心来,都能听到唐王那和煦的话语声:“你们的任务是杀敌,然后让孟获不得不出来和我们决战,当然,在杀敌的时候,大家一定要确保自己的安全,活着回来,才是为最高兴的事情。” 一个上位者,应该视手下士兵为猪狗草芥的,士兵们不能完成任务,就是应该是杀头的,至于因为这一点点小事情杀了一个男子,他身后的一家是不是还能活下去,那是没有人去理会的。 但高高在上的唐王,却特意的叮嘱大家,完不完得成任务无所谓,只要能活着就成,这是多么贴心的话,就为了这一句话,大家怎么能不拼死完成任务?人就是这样,越是卑贱者,越有责任感,越懂得感恩。 带的干粮并不多,原因是大家要穿山越岭,带的干粮多了,就是一个累赘,但是没有必要为吃喝发愁,大山里生长的孩子,走进大山,走到了自己的家里,就等家的厨房,这里有无数大山给予的馈赠,只要你稍微用心一些,饿死你的机会就几乎没有,除非你想自己饿死自己。 在一个腐烂的木头上,随便的抓起了一个白色的蘑菇,放到了自己的嘴里大嚼,鲜美的味道立刻充满了整个口腔,让自己疲惫的精神振奋,看看一个兄弟正拿着一个颜色鲜艳的蘑菇,当时朵娃直接冲上去给他一脚:“你找死了吗?咱们唐王虽然说战死了给二十万钢币的抚恤,但是能活着才能享受这笔钱,还有,只要收割了四十个蛮夷的人头,这笔钱就出来了。” 结果那个小子就笑了:“我也是大山里出来的,当然知道什么是毒的什么是没毒的。我不过是好奇看一看,因为这个蘑菇长得的确太显眼了。” 都是山里的出身,也怪朵娃太过紧张了。 看看方向,准备继续出发,这时候远处的一个兄弟悄悄的跑过来,努力的将声压低来禀报:“头,我在前面发现了一点点痕迹。” 当时朵娃就精神一振:“是人的痕迹吗?” “绝对错不了。” “是汉人的还是蛮夷的?” “结草记号,这是蛮夷的习惯,是蛮夷的。” 结草记号,是蛮夷的一种习惯,不同的草结,代表不同的意思,身处大山里的人都知道。 “是什么意思?”朵娃紧张的问,刚刚进入大山,就有蛮夷的消息,就证明自己要开市大吉了,真的怕是一场空欢喜。 循着蛮夷人留下的草结提示,他们来到了一个巨大的悬崖下面,仰头看上去,那里似乎有一个山洞,有烟火在里面传出来,那里一定有人居住。 现在上去是不行的,于是,五十个将士就蹲在远处养精蓄锐,等到天黑的时候,他们开始攀爬。 洞里却放下了一个绳梯,有三十几个蛮族的老少汉子,拿着弓箭和武器,吵吵嚷嚷的从上面下来,从半懂不懂的土话里,朵娃听明白了,这些汉子是去应孟获的号令,加入军队的。 看着树丛外依次下去的蛮人汉子,朵娃没有害怕,反倒是非常的可惜,因为按照唐王的赏格,一个脑袋是五百钢币的啊,按照价值,那就是四石的粮食没了。 这时候一个小子小声的问:“那我们还上不上去突袭?”男人们走了,上面就应该剩下一群老人和妇女孩子,上去杀他们,有那个必要吗? 朵娃想了想,看了一眼远去的蛮族汉子,最终还是忍受不住一个脑袋五百钢币的诱惑,对着兄弟们道:“唐王只说一个蛮夷脑袋五百钢币,但没说只要蛮夷汉子的,那按照我的理解,那就是谁的都行,只要是蛮夷的就行,我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好不容易找到的蛮夷居所就这么放弃了发财的机会。 蛮夷不像汉人那样居住有村落,然后村落和村落之间,都尽可能的修整出平整的道路联通,所以你想找一个村子,你就按照道路,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问下去,最终你会达到目的。 但是在百万大山里,蛮族的居住地根本就没有任何联系可查,尤其他们的居所也尽量荫蔽,不是他们熟悉的根本就找不到,这好不容易的找了一个,怎么能轻易放弃? 放弃就等于放弃钱。 “可是,现在上面刻都是老弱妇女了啊。”一个兄弟小声的提醒。 朵娃也犹豫了一下,杀一群老弱妇孺,的确难以下手,这多少让人感觉良心上下不去。 这时候身后的一个汉子满不在乎的说道:“老弱妇孺怎么啦,我们唐王当初杀草原的乌桓的时候,可是一把大火烧了半年,将整个乌桓烧的断子绝孙的,这才有了幽州北部再也没有蛮族的骚扰,才让咱们汉人过上太平日子。” “就是就是。”又一个汉子接口道:“这些蛮族可没少祸害我们益州的汉人,几百上千年,每年搅扰的我们不能安生,如果能将他们斩尽杀绝,到时候,我们益州就真的太平了,杀光他们,这样才能一劳永逸。” 大家就沉默了,大家几百年已经被这些蛮夷骚扰的烦不胜烦了,如果真的能将他们斩尽杀绝,还真是一个办法。 于是,在一阵难堪的沉默之后,朵娃悄悄的站起来,将绳子和武器检查了一便,然后将特制的刀子叼在了嘴上,在黑暗里,仰头看了再看那个半山腰的山洞,山洞里,正有孩子的笑声,母亲的呵斥声,老人低沉的咳嗽声传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朵娃开始慢慢的向那个山岩摸去——。 第825章 走投无路的孟获 孟获的这次战败,再次丢掉了十万部族人,这次算是彻底的打断了孟获的脊梁骨,彻底的让他元气大伤。 而坏消息还在不断的报来,一群又一群汉人进了大山,他们不是来做生意,不是来收购皮毛药材干果的,而是来收割人头,因为已经有许多小的部落分支,开始出现整个留守的老人孩子和妇女被割去了人头。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队的吕家军,竟然穿过了自己的领地,在剩下五个人的时候,对自己的大寨发起了进攻。 是的,没有说错,就区区五个吕家军的士兵,其中还有一个是重伤的,就对自己的大寨进行了送死一样的进攻。 当这五个吕家军的战死被射成刺猬之后,让孟获彻底的震惊了,这是一个怎么样不畏生死的军队?这是一个怎么样的为了胜利,坚韧不拔的军队啊。 而就是这一个小队的进攻,将孟获的信心彻底的被打垮了。 原本一个勇猛无畏的孟获,现在彻底的颓废了,原先红彤彤的脸庞,总是带着坚毅,但现在却被一脸的灰败取代,原先说话中气十足,现在被唉声叹气所取代了,原先坚挺的脊梁,现在也变得佝偻起来,一个不足四十的汉子,现在看去,似乎是五六十岁的老汉了。 打垮他的不是吕鹏的大刀,而是再也看不到部族前途希望的绝望。 三十万精锐没了,整个部族的核心力量没了,而这次出兵最让他痛心的是,他的几个最强大属下的洞主头人,和部族最精英的勇士,也一起战死在了那场大火了,现在各地部族已经没有优秀的头人了,部族的精英彻底的死光了,从此再也没有人能带着部族向前了。现在整个部族剩下的就只有孩子和老人女人了,在未来冬天大雪封山的时候,没有了精壮男子为老人孩子储存食物,没了男子为老人孩子抵挡饿红了眼睛的野兽,这个冬天也不知道会有多少部族的人惨死,那样的人口减少,绝对不亚于这几次战争,就这样几个冬天之后,自己的部族就彻底的走向了毁灭了。 “盟主,我们再战吧。”一个小伙子是刚刚被提拔起来的洞主,他的手下就剩下不足一万人了,他要为死去的父兄姐妹报仇。 孟获抬起无神的眼睛看了看这个初生牛犊,却痛苦的摇摇头:“这些天来,我不断的琢磨着吕鹏的心思,不断的琢磨着我们的行动,好在我的心是死了,但我的脑袋还没有糊涂,我总算是琢磨明白了原委。” 一听说盟主琢磨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大家就再次升起了希望,因为只要知道了事情错在哪里了,就能有破解的方法,“盟主赶紧想出破解吕鹏的办法,我们和汉人死战到底。” 孟获就痛苦的摇头:“我们是战胜不了汉人的啦,我们已经没有能力再战胜他,而他派出的这无数股猎杀咱们族人头的猎人,由于他的大军堵在山口,有他们做后盾,这些人也绝对不能撤出,如果再这样杀戮下去,不出半年,我们的整个族人就灰飞烟灭了。” 这是一个残酷的现实,就摆在大家的眼前,那些猎取人头的猎人,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他们爬山越岭如履平地,他们神出鬼没,让人难以琢磨,每一天都有成百上千的族人被他们猎杀,真的要是这样算下去,只要有一个月,就又将有10万族人被他们杀死,整个部族能有几个10万?如果照这样下去,等待整个部族的就只有灭亡。 篝火依旧在噼啪的燃烧,但大家却感觉不到一点暖意,一股透体的寒冷,让所有的人感觉到一种绝望的冰冷。 孟获将酒碗放下,再一次挺起了他的身躯,恢复了他原先的盟主威严,让大家看到,他再一次担当起整个部族新兴旺的责任。 “大家回去好好的安抚各自的族人,我独自出山,向吕鹏负荆请罪,求他放我们一条生路。” 孤独的孟获骑着他矮小的川马,双手反绑着,背后背着一捆荆条,一路颠簸走来,荆条上的刺,刺得他后背血肉模糊,但他不感觉到痛,反倒有一种被折磨的快感,为这种痛苦缓解了他内心的痛苦。 他来到吕鹏的大营前面,下了战马,跪倒在吕鹏的营门前,低下了他高傲的头颅。 对于一个有担当的汉子,吕鹏没有再羞辱他,亲自解下了他背后的荆条,命令军中的郎中,给他的伤口敷上金疮药,好好的包扎起来。然后请他坐在自己的对面,以平等的角度和他正式约谈。 “一切的罪过我都愿意用我这颗人头来补偿,只求唐王大人,放过我那些可怜的老弱妇孺,放过我的族人,让我们的血脉继续流通下去,让我们的祖先能有人祭祀。”孟获有气无力的恳求着,眼睛里有晶莹的泪水在不断的翻转。 让一个流血不流泪的汉子,百万大山中的英雄,面对敌人流出眼泪,这已经是最大的征服了。 吕鹏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阵,却没有说话。 孟获再次跪倒:“我代表我的族人发誓,从此之后,世世代代永不背叛。” 吕鹏就再一次将他扶起来,将他按到座位上,然后轻轻地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我相信你的誓言,但是我不能放心,因为你我都在,你的部族不会再对我大汉百姓进行骚扰侵略,但是等我死了呢?那时候谁来保证我的后人依旧有我这样强大,你的后人不会再出一个野心勃勃的英雄,然后继续不满足你们在大山中的苦难,继续对我们的汉人百姓进行抢掠骚扰?” 孟获就张口结舌。这的确是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自己的族人和汉人纠纠结结了几百上千年,其中的恩怨情仇,实在是难以说清割裂,现在有强势的吕鹏让大家不敢动,有自己的誓言承诺,约束着大家不能动,但正如吕鹏说的那样,当两个人老了,死了,那谁还能保证未来不再出现纷争? “难道非得让我的族人全部死在这里吗?”孟获就痛苦的用再次充血的眼睛盯着吕鹏。 吕鹏就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淡然一笑道:“其实我这个人也并不是心狠手辣到极致的,如果能解除我们之间的纠结,如果有一个办法,能够让我大汉民族不再被骚扰,我是愿意放你一马的,无论怎么说,你们都是楚雄的后裔,也是华夏一脉,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我们怎么做你才能放过我们?”孟获又看到了希望,带着无比的希翼请教着吕鹏。 第826章 占领印度吧 吕鹏就背着手遥望着南方遥远的天空:“据我所知,越过你们这个万千大山,向西南方向走,再翻过一道高高的雪峰山脉之后,那里将有一片巨大的平原.同时也可以从这里向南,穿过一片茫茫的原始森林,再折而向西,这两条路最终汇聚到一个地方,我们汉人叫它身毒(印度),那里土地肥沃,四季常青,四季有无数的瓜果出产,遍地都是奔跑的野兽,根本不需要辛苦的劳作,你就可以得到丰富的食物,不要说你去50万人口,就是五百万,五千万,五万万养活你们富足安康都不是问题,而那里的土著懒惰的令人发指,软弱的令人发指,顺从得令人发指,尤其他们还处在部落的时代,连个部落联盟都没有,在那里号称千国之国,个个互不来往,只要你拿出一支两三万人的精锐,你就可以征服整个大陆,为你的族人打下一片万年的基业。” 被吕鹏这样描述,孟获开始的时候是新奇,而后是激动,而后便是浑身颤抖,因为在他的脑海里,已经开始呈现出自己带着几万大军,横扫那些愚昧无知的土著,最终在那一块肥美的地方,建立起了一个庞大的帝国,将这个帝国作为巨大的遗产,留给子孙万世。 吕鹏说完了,两个人就开始大眼瞪小眼的对视着,但是想一想这过去时候的艰难,孟获还是有些气馁:“我能走到那里吗?我能在那里建立属于我自己族人的国家吗?” 吕鹏就斩钉截铁的告诉他:“你能,绝对能,因为有一个民族,也像你一样,因为不断的骚扰我大汉民族,最终我们大汉民族也无可忍,愤而还击,将他们赶到了漠北苦寒之地,在那个时候,剩下不足10万人马,即将走向灭亡,但是老天却眷顾了他,有一只麋鹿,带领着他们越过了一望无际的沙漠,穿过了凶险无比的水草沼泽,到了极西之地,让他们发现了一个广袤无边的巨大土地,于是他们就凭借着剩下的不足5万人马,拿着手中的弯刀,四处征伐,最终在那里,建立了一个属于他们的老大帝国,它的国土面积,战马日夜不停也要飞奔一年,他统治的人口,已经以万万计,原先那些蛮人建立的当地王国,要想继承王位,必须要像这个民族的头领,供奉上他们最精美的礼物,然后领取他的一顿皮鞭,才能欢欢喜喜的跑回去继任王位。” 吕鹏说的这个民族就是曾经肆虐大汉北部边疆的匈奴人,孟获知道这件事情,最终大汉将他们赶向了苦寒的北方,本来大家都以为这个部族已经在苦寒之地自生自灭了,却没想到有了这么巨大辉煌的成就,这不得不让孟获再次燃烧起的希望。 “我能实现那样的辉煌吗?” “你能,因为有我的帮助。”吕鹏就坚定的道。 能够得到吕鹏的支持,孟获的雄心再次燃烧起来:“您将怎么样支持我?” “我曾经和你探讨代沟的问题,也就是科技引导进步,思想引导进步,所以,我将交给你一批你在开始创业时候的钢铁武器,我将给你们一批我最犀利的器械,这不过是让你在进军的途中,免受狼群虎豹的侵害,不过是让你们踏入那片土地之后,能够用你们手中的钢刀占据一块地方,然后,我将交给你们冶炼钢铁的技术,纺织的技术,耕作的技术,医疗的技术,让你们用这些先进的技术去获得源源不断的武器物资,让你们有能力去征服那些当地的土著落后者,这是在科技上。” “但是一个人,一个民族却没有一个自己的思想文化,一直处于野蛮蒙昧之中,最终的结局就是悲惨的,就好像现在的你,想当初你的祖先楚雄何其强大,但是你们却丢弃了他们的思想和文化,所以你们衰弱了,只能困顿在这大山里,如果你照这样发展下去,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即便这个世界上没有我,你的这个民族,也将会在不远的百年之后,彻底的消失在这百万大山之中。” 想一想这样的结局,孟获就不寒而栗。 “所以,一个民族要想屹立在整个民族之林中永世不倒,他便必须有一个一脉相承的自己独立的文化基础和思想,所以,我将给你们我们汉人的经史典籍,我将派出志愿者跟随你们,教你们的子弟学习文字,掌握思想,我将让你们未来,也有像我们汉人民族这样,出现无穷无尽的最优秀的管理者,思想者,诗人,作家,网络写手。” 科技和文化的巨大差距,在孟获和吕鹏的这场战争中,他已经实实在在的领教过了,对于吕鹏的指点,孟获如醍醐灌顶,让他真真实实的看到了自己族人兴旺发达的美好前景。 这一次,孟获再一次跪倒在地,再一次痛哭流涕,这一次的痛哭,不再是因为失败,屈辱,而是因为希望和感激。 “如果我能实现你所说的那个老大帝国,我将告诉我的子子孙孙,永远尊中原汉人为宗主,绝不越过雪山森林一步,如果汉族宗主遭受异族侵略,我将让我的子孙,带着我族人最精锐的人马,前来增援效命。” 吕鹏就真诚的将他再次拉起,击掌盟誓。 孟获和吕鹏成了最亲密的朋友,他们把酒言欢,彻夜长谈,吕鹏手把手的将自己知道的治国道理,思维方式,文化的传承倾囊相授,让吕鹏在不知不觉中,成为后来这个民族的人文初祖。 10日十夜的长谈,虽然让两个人精疲力尽,但却让两个人精神无比亢奋,最终在双方几十万人的面前,对天盟誓结为兄弟,孟获尊汉人中原为父母之邦。 吕鹏这一次也的确是太过慷慨,为了孟获的举族南迁西去,在路上减少他们的老弱妇孺的伤亡,吕鹏不惜将自己骑兵的战马,直接拨付出了五万匹,为他们驮载物资和老弱妇孺。 现在吕鹏的骑兵主要是草原联军组成,他们所骑的战马都是蒙古马,蒙古马虽然耐力强,堪负重,但却矮小,奔跑起来速度也低,这次自己已经有了西凉,西凉的战马高大,速度快,正好换装。 同时为他们准备了充足的肉食,盐巴,药材,为他们带上了充足的种子,为他们带上了海量的图书,为他们招募了上千人的志愿者,几乎为他们做尽了一切。 当然,孟获的那些千百年积攒下来的金银珠宝,带在路上就是一个累赘,于是就都送给了自己的好哥哥,族人的大恩人吕鹏。当时吕鹏笑的是见牙不见眼。 在吕鹏不惜辛苦,将他们一直“送出”了茫茫森林,然后站在森林的边缘,指着铺展在孟获族人面前的广袤平原,说道:“我送给你一片广阔的天地,我获得了你们的忠诚和友谊,希望我们的友谊传承下去,直到千年万年。 从此,一个说汉话,写汉文,穿汉服,遵循汉家思维行为准则,尊奉中原汉家为母族之邦的,统治南亚次大陆的强盛帝国,就这样在不久的将来出现了,他们慢慢的也忘记了自己的族群本源,而以汉人自居,他们自称是吕鹏和孟获的子孙,是炎黄华夏一脉,在2000年后,这个国家主动的并入了大中华帝国,在汉人中原被侵略的时候,他们先后有200万的优秀儿女,战死在了母族的大地上,最终成就了一个大一统的中华帝国,从此屹立在世界之巅。 第827章 整治益州 随着孟获带着所有的族人南迁西去,去征服那个广袤的亚洲次大陆,整个彝山的万千大山,彻底的沉寂下来,成为了鸟兽的王国天堂。汉人的南疆彻底的安定下来,汉人的百姓开始慢慢的向南渗透,踏着当年孟获走过的路,开辟了一条南方的丝绸之路,掌控了这巨大的的空间,南方的战乱从此彻底平静,吕鹏敲着得胜鼓班师回了成都。 经过和孟获的这一场战争,彻底的折服了原先益州的那些文武。 以前为了剿灭征服南方蛮夷,刘家父子不知道折损了多少汉家男儿,不知道填进去多少钱粮,但每一次不是束手无策,就是剪羽而归,真的是平了再判,判了再平,反反复复成了一个无底深渊。 但这次吕鹏出马了,本来以为是一场会将耗费无数的大战,不但彻底的解决了问题,让南疆几百年内再无战乱,而且还竟然是收获颇丰,不但得了贩卖奴隶的170亿钱,而且还得到了孟获族人上千年来积攒下来的巨大财宝的“馈赠”。而吕鹏非常大度,拨付了两百亿钱给西凉支援了韩遂之后,将剩下的所有都留在了益州,让益州的府库立刻充盈起来。 有了钱,一切都好办了,吕鹏和庞统就开始施行自己早就规划好的益州转型大业了。 于是官府大把的钱财撒了出去,雇请无数的百姓民夫,开始整修水利,开荒拓土,打造风车,修整道路,整修粮仓,改进生产工具,就在短短的时间内,一个巨大的粮仓就已经有了雏形,再有一年的时间,益州不但能满足益州的粮食需求,而且还能源源不断的向西凉,向并州输出粮食,彻底的解决了幽州集团西北粮食的窘迫。 于是吕鹏和庞统,就趁着自己握着重兵在川的时候,开始在高阳关前的那个关隘加强了驻军。 只要在这里住着一支大军,就可以挡住沿长江北上的敌人。 而在关中,也加强了张燕的驻军,只要把握住这里,益州就再无兵灾危险,如此一来,益州再保留三十万大军就已经完全没有必要,于是,在留下了1万人作为震慑和弹压盗匪之后,开始了裁撤益州军队,将20万士兵直接放归为农。 而在裁撤的时候,每一个士兵给了1万钢币作为遣散费,这一笔钱发下去,不但让这些士兵安心,回家之后的生活保证,更加拉动了整个益州的经济,让益州的经济再次爆发式的繁荣了一把,而这笔钱在不久的将来,又通过各种隐形税收的形式回归了府库,这当然让掌管府库的官员简直莫名奇妙,扔出去的钱怎么又回来了,于是吕鹏就调过来一批幽州学院的学员,给这些人上了一堂好好的经济课。 士兵不再征战拼命,而且还获得了1万钱的安家费,当然是欢喜无比。太平难得,谁愿意放着舒服的太平日子不过,过那刀头舔血的厮杀岁月?老婆孩子热炕头才是百姓最想要的生活。 什么事情都有正反两面,有欢喜的,当然也就有不欢喜的,原先益州军队里的那些高级军官因为没有兵可带,有能力的被吕鹏调到其他地方给予重用,没有能力的庸庸碌碌之辈,当然被踢出了官吏的队伍。按照吕鹏的惯例,给他们在草原画出了一片土地,给足了它们安家的费用,想要让他们做一个富家翁。但是当官当惯了的人,怎么习惯做一个平头百姓?更何况益州富庶天府之国,对于这些官员来说,真的是花花世界,怎么能愿意去那草原之地放羊放牧重新创业,那样的艰苦,想一想就可怕,于是他们一个个便心生怨言,开始四处串联走动,希望能重新掌握自己原先的权利。 他们的串联走动是有基础的,他们其中最大的基础就是那些中下级军官,但这次大裁军,的确没有他们的位置,于是就按照等级,给了他们足够的安家费,让他们荣归故里安享太平。苦苦熬了这么多年,总算出人头地,做了一个中下级军官,可以鱼肉乡里,可以耀武扬威,结果这么一裁军,就让他们再次成为平民,这样巨大的落差,让他们心中充满了不满,被老上级找到之后,立刻就答应跟着老上级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夺回自己失去的一切。 还有一些豪门地主,按照千百年来形成的惯例,教育和文化是掌握在他们手中的,这样一来,各级官府的官吏,也自然而然的由他们的子弟家族把握,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门阀。 但是吕鹏彻底的打破了这个惯例,他不但在幽州学院调进来大批的学子充任了各级官吏,而且还开始让民间寒门庶子出身的精英加入其中,这大大的损害了他们的利益,于是在那些官吏的撺掇下,双方一拍即合,一方出人出兵,一方出钱出粮,于是各地大小规模不等的暴乱就出现了。 这一次吕鹏不再仁慈,他也没有仁慈过,于是就实行了霹雳手段,将自己手中掌握的幽州大军,化成几支主要的力量,然后分片画区,包干落实,进行坚决的围剿镇压,一时间,各地战火如火如荼。 但是那些叛乱分子怎么是强大的吕家军的对手?吕家军所到之处,无不摧枯拉朽。 然后吕鹏每扑灭一个地区的叛乱,就将所有叛乱的军官官吏,还有那些豪门氏族赶尽杀绝,绝不留下一点后患,一时间杀的益州人头滚滚血流成河,如此巨大的杀戮,终于让那些心怀不轨者,存心观望者心胆俱裂,收起了他们的小心思,老老实实的做个顺民。 吕鹏要求的益州,就是一个顺民的益州。 他的目的达到了。 益州在吕鹏经济恩赐下,在他的血火屠刀下,终于太平下来,到处歌舞升平,鸡犬相闻炊烟相连。成了真正的天府之国。 一切都安定了,在吕鹏彻底的平定了益州一周年的日子,带着他的大军走汉中,经关中,横穿司隶刘备领地,进入并州,转而回归幽州本部。 第828章 人才济济 吕鹏征战在外的时候,在内阁的运作下,幽州一切安好,这次吕鹏再站在自己的大堂上,他发现,自己的大堂需要扩建了,原先稀稀拉拉站不满的大堂,现在已经挤挤擦擦的,根本就站不下了,更别说坐着了。 武将有赵云,徐晃,高干,赵权,习珍,张燕,潘凤,杨凤,太史慈,马刺,张颌,孙淼,张绣,吕翔,吕旷,庞德,严颜,孟达,吴兰,吴懿,还有原先张鲁手下四健将杨柏,杨昂,杨任,张卫,,再加上西凉韩遂手下八部将梁兴、侯选、程银、李堪、张横、成宜、马玩、杨秋。以及闫行郑宏达。这都是中郎将以上的军衔,那些校尉什么的,只能站到院子里去了。 而吕鹏手下的每一个千夫长,拿出来,都能抵上任何一个对手的大将,当然,这是在行军布阵上。单打独斗,那还是不行滴。不过吕鹏玩过单打独斗吗?吕鹏玩的是群殴。 文臣以徐庶为首,庞统,许杰,张士元,苏双,糜竺,田丰,田畴,吴涛,审配,沮授,程绪,赵该,王东,王哲,黄权,李严,法正,。这都是两品以上的,三品以下,只能站在院子里吃风喝土了。 吕鹏幽州学院毕业的后起精英那更是如过江之鲤,数不胜数了,治理各地那是游刃有余。 当然,这些人才最终都在一个高大威猛,文武双全,据说半仙,腹黑诡诈的吕鹏带领下,将发挥他们无限的潜力,从胜利走向胜利,从辉煌走向辉煌,最终一统天下。 真可谓人才济济。 于是,在建安十九年秋,吕鹏在幽州召集全部手下议政,调整官阶官职。 于是,吕鹏开始重新设定自己的官吏职位。 内阁, 首辅徐庶,这个是不能更改的,因为徐庶不单能武,还能文,这是无人能取代的。比如庞统,虽然智计百出,但在治理地方上却是短板。 田畴依旧是副首辅,这个是吕鹏培养徐庶卸任之后的接班人,尤其田畴在这些年内阁的锻炼里,已经足够展现了他的文治武功。 内阁其他成员,依旧是六部尚书,当然还加入了许杰,庞统,田丰,沮授,审配。 而在内阁再分两部,一部为政务,以吴涛,田畴,糜竺,李严为主导,不对军事负责。 兵事,以赵权,庞统,许杰,田丰,审配,沮授为担纲。 吏部,依旧是吴涛掌握,户部,糜竺责无旁贷,礼部,李严可以胜任,兵部,赵权当仁不让,刑部,审配刚正不阿,工商部大哥张士元当家。都察院由沮授担当,和六部同级。 设立各地刺使,但刺使已经和大汉的刺使不同,只是文官,不再管军事,草原刺使,郑宏达。 幽州刺使程绪,益州刺使王东,并州刺使王哲,西凉刺使,韩遂,益州刺使法正,汉中和关中合并,这样就避免了益州再次凭借地形独立,同时将现在的掌握的司隶合并成一个新的州——关州,刺使张鲁。青州东部和渤海合并为一州,叫新青州,刺使赵该。 各地设立守备军,这个名字以便和野战军区分,分别是,草原守备马刺,幽州守备,吕旷,翼州守备吕翔,并州守备张绣,益州守备闫行,西凉守备吴兴,关州守备孟达,新青州守备因为靠近大海,所有由水师孙淼兼任。 这样的安排,基本做到了文武分家,不同派系互相拆分互相牵制。 将整个大军划分成每两万为一队,骑兵统一由赵云统领,下设高干,徐晃,庞德,太史慈,杨凤,合计十万之多。草原联军由高家族长担任,他的兵力看各家联军数量,不再限定两万。 所有将士跃跃欲试,因为他们将成为未来战争的主力。 步军以张燕为首,下设习珍,潘凤,严颜,杨柏,杨昂,杨任,张卫,梁兴、侯选、程银、李堪、张横、成宜、马玩。合计二十八万。 虽然每个将领不过统领两万,但大家都知道,这是吕鹏军事集团的核心,无不欢欣鼓舞。 重之之重的士兵训练还是交给赵权,以张颌副之,两人感恩戴德。因为他们知道,主公是将整个军队的根本交给他们了。 在军事上,再设立军机处,以庞统,田丰为正副军师,审配沮授等在军事上有能力,有建树的全在其中。 既然已经变相的独立出大汉,那就要和大汉有所区别,于是,经过内阁和吕鹏彻夜商量规划,幽州独立设立爵位制度,按照惯例,设为公侯伯三级,当然,未来可能设立王,现在还不行,那是给吕鹏的儿子准备的。 公侯伯分两级,一字并肩公侯,两字并肩公侯,但不再有封地,只是荣誉,享受相对应的俸禄待遇。 武将分九品十八级,按照骠骑大将军,大将军,将军,中郎将,校尉,都尉,军候,牙门,屯长。这基本延续的还是汉朝的制度,但却精简了,去除了五花八门的杂号将军。而每品两级,以军功流转。 将文官设立九品十八阶,正一品从一品,到正九品,从九品。 俸禄也不再按照现在大汉的俸禄计算石,而是直接领取现金俸禄,至于你得到俸禄之后做什么,谁也管不到。 户部发放的俸禄为正俸,国有在各地的商行作坊入股红利为养廉,按照比例发放。 虽然养廉钱并不能真的让官员清廉,但这正养两个钱加在一起,丰厚的让人直哼哼,再加上许杰锦衣卫的屠刀在头上,你就想想了,是拿着让人哼哼的俸禄安心做事,还是为了无尽的贪婪和欲望最终人头落地,大家都能有个比较了。 正一品为内阁成员,军机处成员,以及各部尚书。依次类推,最终县丞为从九品,其他为吏,吏员由都察院每年考核,也可在幽州书院培训之后转正。 幽州书院改名为幽州政务院,专门培养官吏。 另在各州设立被训院,作为官员储备学院,被训院学员对天下学子开放,施行考试制度,不管你是什么地方人,不管你是什么出身,哪怕你是乞丐,只要你能考试合格,你就可以进入被训院,成为未来的官员。 考试分为两种,策论和技艺。策论优胜者进吏部,技艺优胜者进工商部。 各地在礼部之下设立教谕,官为三品,由户部拨款修建学院,免费培养人才。野人谷技工学校也在各地兴办分校,为幽州集团培养技术人才,在待遇上,要高过被训院。科技是生产力,在幽州这点已经被所有人认同,如果没有技术人才在各地开始工厂,哪里有幽州的富庶强大? 吕鹏设立的将士孤儿学院,继续成为未来将官培养基地,为军事源源不断的输送忠诚将领。 其他附属机构更是事无巨细,这里就不一一列举。 第829章 生孩子是国事 一阵鸡飞狗跳的调整之后,吕鹏已经是身心俱疲,现在,他开始准备在以后各地军阀都消停,都在喘息的时候,进行自己的造人计划。 这一点非常关键,因为自己号称隐族之后,但天晓得那个隐族在什么地方,人丁如何,现在整个幽州集团蒸蒸日上,只要略加修整之后,就可以横扫中原,统一天下,这个时候最需要一个团结的核心,膜拜的目标。 唐王现在精力旺盛,正当壮年,但是天有不测风云,喜欢上阵厮杀的性格,你哪里知道会有一天一只流失就要了自己这个主公的命? 当然大家已经拜了小主公做了主公,但是在这个年代,婴儿的死亡率高得令人发指,十不存七非常正常,要不然按照汉人的生育能力,在汉灵帝之前的几百年太平时节,人口就不是一个亿了,那就是10亿百亿了。 即便是帝王之家,十个孩子能有五个孩子生存下去,简直就是一个奇迹了。 主公挂掉,可以实行兄终弟及,但自己的主公就没有兄弟,万一自己的主公有个一差二错,跳出来一个莫名其妙的家伙,说是他的兄弟,那会让大家措手不及的,小主公万一有个夭折,会更让大家无所适从。 于是,整个幽州集团所有的官员就都给吕鹏放假,然后大家纷纷向吕鹏献礼,这是正常的,因为马上就是中秋了嘛,大家像上司表示一下心意,还是人之常情。 可是当吕鹏揭开每一个送来的礼物盖子的时候,就让他有些晕头转向,因为每一份礼物都是神神秘秘的,打开一看,人参灵芝,鹿茸,这还是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什么宫中策,房中术,壮阳内参,大力丸,印度神油,那是林林总总,吕鹏就在跳脚痛骂的时候,赶紧躲在被窝里,和婉儿蔡文姬验证这些东西的真伪。自己一个堂堂大汉唐王,要是被假冒的东西骗了,那严重的拉伤自己的智商,一定要找这个人算账,这是对自己的一种侮辱,绝对不能容忍。 大汉建安二十年,幽州承平,蒸蒸日上,在吕鹏完全可以不理政的情况下,整个幽州集团高速运转,快速的恢复了战争的创伤,并且拉动了经济,经济不但没有退缩,反倒有了长足的发展,刨除了军事力量之外,即便是在经济上,已经让天下所有英雄不敢正视。 于是内阁就发行了对外的经济制裁政策,利用自己钱币发行权,对凡是不服从自己的,立刻给予经济制裁,或者紧收银根,或者加息加价,弄得天下敌对的势力那是欲仙欲死。 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这时候在幽州传向了各地——在主公,唐王的不懈努力之下,正宫婉儿诞下了麟儿,而且还一次诞生俩,好在蔡文姬有自知之明,利用了各种手段,硬是让自己的肚子没有任何消息,这在天下大庆的同时,所有的文武大臣也都弹冠相庆。 不过在孩子诞生之日,以那个内阁为首的百官,就突然开始向吕鹏请示政务,那铺天盖地的文书,一时间就淹没了吕鹏的书案,当时让吕鹏简直郁闷无比。 这些文书里,有一部分是政务请示,当然,内阁和各部早已经有了应对的办法条陈,只需要吕鹏画圈就同意了。 但是画完圈之后,各部官员却非要请示吕鹏他们递上来的条陈内容,这是一个相当麻烦的事情。 原先吕鹏就画圈圈算了,也基本不看内容如何,偷懒吗,就是这个样子。再者说了,你要是真对那些内容进行修改,第一个是实在看不过来,再一个就是对内阁以及各部主官的不信任,在吕鹏认为,适当的放权,能够提高下级的工作积极性,什么事情自己都要亲力亲为,那还不累死自己。 但是现在不同了,因为所有的官员,在接过自己批复的公文之后,都要严肃的询问主公看没看自己的上奏内容,然后还要仔细的探讨,一再请示,表现了绝对的谦恭。 而一旦吕鹏对内容表示了自己的一脸茫茫然,完蛋了,田丰立刻就拉着自己的两个哥哥开始兴师问罪,从桀纣商汤开始教谕,一直到现在,简直将吕鹏批判的那是体无完肤,他就是天下最昏的昏君。 政务上已经变得这样的诡异了,结果赵权和张颌的军事训练也开始给自己找麻烦。 每次都要自己去野人谷知道训练,似乎吕鹏不到场,赵权张颌训练的士兵连走了先迈那条腿都不知道了,只有自己的主公站在那里,大家才知道该怎么开不走。 而每次将吕鹏拉到野人谷,事情就来了,赵权张颌非要自己的主公留下指导,夜以继日的询问那些老生常谈的问题,请教再请教早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事情,等吕鹏不厌其烦的教导了他们之后,这两个人就一脸恍然大悟的受教,一转身,吕鹏就看到这连个假货贼笑的小肩膀那是一耸一耸的。 事不按常理就为妖,这事情已经太妖了。于是,吕鹏决定好好的想一想其中的道理。但没有人给他参谋,只能自己苦思冥想。 最终,在赵云第五个儿子生出来,许杰第三个小子落地,田丰那老东西终于给他的重孙子生了一个爷爷,在全部官员庆贺的酒宴之后,吕鹏明白了。——自己生的儿子多了。 家国家国,这就是万恶的封建社会,家就国,作为一家之主是没有家事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国事。也就是说,你的事也就是大家的事,你是没有任何隐私可言的。 那么这时候事情就出现了,现在吕鹏已经有三个儿子,按照那些文武大臣们的意见,原先你只有一个儿子的时候是非常危险的,因为你可能要绝后,让大家没有了膜拜的目标。但是你现在已经有三个儿子了,一个为主,两个备胎,这已经完全可以保证以后大家有膜拜的对象,但是你若再生的话,就会出现一个非常要命的结局,多子夺嫡。 中国历朝历代,真正血雨腥风的,不是外敌的入侵,也不是内部的反叛,危及整个社稷江山江山最大的,就是皇帝的儿子太多了,而这些太多的皇子还个个优秀无比,这样就会出现拉帮结派的现象,内斗就出现了。内斗的凶险是最让人触目惊心的,灭家灭族已经是司空见惯,一场争斗下来,伏尸千里血流漂杵那更是平常不过,每一次内斗,损失的都是这个王朝最精英的阶层,都会让这个王朝元气大伤。在夺嫡的战争里,没有谁是真正避免成为稳坐的赢家的,所以——你已经有了备胎了,你还忙什么?以后不能再生了,再生就是祸害了。 弄明白了,这样的原因之后,在深深恐惧之中,吕鹏决定从善如流,解脱那些文武大臣的噩梦,咱们不生了。 第830章 好好学生曹操 没有欲望的日子是可怕的,这种可怕是从内心里发生出来的那种无所事事的孤单感。 那就巡视天下吧,反正坐在这幽州大堂之上,每天就只能当一个牌位,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自己的手下太杰出了,杰出到已经开始掩盖自己这个半仙的光芒。 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被这些手下们打理得井井有条,自己只要掌握住大政方针就行了。只要大政方针出去了,这些杰出的手下就会将它们做到尽善尽美,大部分的时候,他们做的其实比自己设想的还要好。那自己还有必要掺合吗?原则上来说,那只能是越掺合越乱,那就别掺合了。 自己家的事情自己不能掺合了,政务上和军队上的事情也不需要自己掺合,那总得干点什么参合进点什么吧,于是吕蒙就将目光放眼天下了,他准备参合到天下中去,三国,不,是四国吗,不打一打,那多么的无趣? 不过在上一次决战里,虽然战胜了曹操,但也是伤筋动骨,必须有一段恢复期,在这期间,绝对不能穷兵黩武。 好吧,既然不能发动战争,那就挑拨离间吧,这,自己熟。 于是他就将眼光再次盯向了自己最大的敌人曹操。 曹操的确是个枭雄,在上一次和自己决战失败之后,他没有像袁绍那样沮丧气馁,更没有因为半个青州的背叛而暴跳如雷,他对那半个青州没有做出一点点的报复行为,就好像那里根本就没有在自己的掌握之下一样。这种宽容心胸,不得不被天下英雄所敬佩,能屈能伸才是真正大丈夫。曹操做到了。 曹操退缩回自己的老巢里休养生息发愤图强。他做的第一件事情,竟然大大的出乎了所有天下势力的意料之外,他不是穷兵黩武,加强自己的军事力量,而是将这一次与吕鹏之战战中招募起来的80万大军剩下的四十几万,留下了真正的青壮20万之后,将剩下的20多万实行了军屯,让他们半民半兵。 军屯的效果是出奇的好,只是短短的一年时间,那些被撂荒的无主的土地,就再一次被开发出来,又新开垦出无数的土地,就在这年秋天,曹操的军队就已经做到了粮草的自给自足,有了这个基础,曹操立刻向他治所之内的所有百姓宣布,减免百姓一切徭役负担,这样让百姓真正做到了休养生息,喘一口气。 而曹操又用这充足的粮草,开始实行士兵一日三餐制度。你不要小看这一日三餐,第一,他可以让这些将士安心,让军心士气提升。第二,能够让这些将士的体力飞速发展,个个身强体壮,会在未来的急行军里,有了体质的保证。在杀敌战斗里,有了绝对的力气。 就比如很简单的一个表现,吕鹏的军队,在没有四轮马车的情况下,每日50里路的急行军,根本不能拖垮军队,在50里路行军之后,还能立刻战斗,并且能坚持一个时辰。 而普通的部队,每日只能行军30里路,这一方面虽然有后勤辎重的拖累,但是也有体力的原因存在,大家倒是也想一日50里,结果还没等战斗呢,将士们就已经疲惫不堪,被拖垮了。 在战斗中,每日两餐的军队只能战斗一个时辰,也就是说,在这一个时辰之内,要么打垮对方,要么被对自己累垮。 但是吕鹏的军队就与众不同了,可以急行军五十里然后投入战斗,坚持一个时辰。或者坐着四轮马车进入战场,战斗两三个时辰决无问题。 这就是曹操看到自己当初七路进攻吕鹏的时候,吕鹏能横扫千军如卷席原因。 痛定思痛之后,曹操进行了军屯改革。 在军制上,曹操也开始向吕鹏看齐,因为他发现,吕鹏的战斗力来至底层的士兵和低级军官,那些万人敌,在和吕鹏以纪律和团队协作下,简直就是一无是处。 于是,曹操也开始将自己的队伍精炼之后,以万人队编练,大力的培养将士们的团队协作精神,于是,曹操的精兵就开始慢慢的出现了。 在曹操和吕鹏的这场决战里,曹操在文臣武将上的损失是巨大的,在这时候,他感觉到了自己人才的缺失。 于是曹操再次下了招贤令,同时也在邺城,学着吕鹏的经验,开始设立了政务学院,培养自己的新人。也开始施行吕鹏施行的考试选拔人才的制度,在征辟天下贤士的同时,大批的培养寒门子弟当官。 培养寒门子弟,这些子弟因为获得了主公的认可,改变了几千年不能改变的身份地位,所以,他们更忠心,更务实,更能吃苦。 而由于寒门士子的加入,大大的削弱了世家大族对朝局的把控,甩掉了越来越明显的门阀政治弊端。最明显的就是,这次东部青州门阀的叛投吕鹏,就让曹操对他们只能采取容忍,否则就会天下大乱,但吕鹏就没有那个弊端危害。 在施行了一段之后,曹操不得不佩服那个半仙吕鹏,当初他对这件事情是怎么想的,这简直就是再完善不过的体制了。 于是,曹操就彻底的抛弃了大汉的官僚体制,反正自己已经自称魏王了,已经被汉献帝设定为反贼了,那干脆就直接自立吧。 于是,曹操照搬了吕鹏的六部制度,将权力和职能细分,原先大汉那种臃肿的,不知所谓的官吏被彻底的丢弃,每个官吏都有权力有事情做,责权分明,再也没有推诿。一时间也政治清明百业兴旺。 经济的发展就有些头疼,曹操集团也发现吕鹏控制大家的手段,那就是铸币,这就等于掐住了自己的脉门,所以曹操决定甩开他,立刻设立了天下闻名的掘金校尉,大发死人财,还开始独立铸造钱币。 只是可惜一件事情,现在虽然曹操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键,却已经晚了,因为全天下都在用吕鹏的钢币,曹操铸造的钱币根本就不能流通,没办法,最终他只能来一个汇兑则算的办法,这就好像后世的汇率对比,这才勉强让他掌握了一点点的铸币权。 物资生产上,曹操开始大力扶持自己的作坊,实在不能生产的,那就外买,当然,吕鹏是不会卖给他的,那就从孙权那里,刘备那里买个二手的,正所谓商人无国籍,正义的商人能够坚决的执行吕鹏对曹操的封锁政策,但毕竟天下逐利的商人非常多,虽然价格偏高,但有总比没有强吧。 于是,曹操的实力开始恢复并且壮大。 第831章 刘备的兴旺 刘备也开始励精图治,向天下展现它的雄雄勃勃的野心。 自从汉献帝到了他的手中之后,并没有出现吕鹏想象的开始掣肘刘备,让他叔侄之间离心离德。汉献帝得到了刘备足够的尊重,也开始将大权彻底放给刘备,并且真心实意的和刘备配合,也开始展现他帝王家的聪明基因,这叔侄二人真正做到了珠联璧合,小日子过得是越来越滋润。 而诸葛亮也展现了他天下难有的理政才能,以皇上的名义收揽了天下还心怀汉室的贤才,就比如说,一直隐居的水镜先生,就脱离了历史的轨迹,竟然出仕了,立刻就被汉献帝拜为司空,执掌群臣奏章,下达皇帝诏令,并理国家监察事务。于是,司马徽也跳出来接受了汉献帝大司徒的爵位,协助皇帝处理全国政事。黄庭颜也跑出来,占据了司徒的位置。 这让吕鹏很是腹诽了一下三个老东西的人品,平时四处唱高调,说什么不能让铜臭和庶务沾染了自己高洁的人品,结果还不是那时候,最顶级的丞相和三公的职位都被人占着,他们当不上吗。这下好了,三公之位往那一放,立刻屁颠屁颠的就跑过来了,名义上是辅佐汉室,其实还不是为了当官,什么东西吗。 有了这三个天下金质招牌做号召,天下有才华的蜂拥而至,一时间真的是人文荟萃,当世无两。最直接的影响就是,这三个老家伙挖墙角都挖到了吕鹏的内室,邀请蔡文姬到洛阳担任大汉史官,主持修史工作。当然,这里在吕鹏看来,这就是恶心自己来了。可结果蔡文姬竟然跃跃欲试,就想撇家舍业,不要丈夫女儿的去任职。 这还了得?于是吕鹏夫纲大振,带着小公举跪在地上,抱着她的大腿嚎啕大哭一番才算留住。但明显是留住了她的身,却没有留住她的心。每日里蔡文姬是魂不守舍,倚门遥望洛阳长吁短叹。 麻烦了,这是真的麻烦了,吕鹏就立刻修书一封送到三个老家伙的手中,告诉他们:“要么将所有的史料还有人才运到自己的幽州来,要么自己就提刀,带着三十万铁骑陪着自己的妻子上任,两个选一个。” 对于这样气势汹汹的威胁,三个老家伙哈哈大笑,直接将任命书,还有五百史学家以及无数的史料真就给蔡文姬送到了幽州,当然,车马使费是要钱滴,历史资料收集要费用滴,那些孤本的东西,都是无价之宝,嗯,开价不高,百亿钱。 想当年大汉承平时节,汉灵帝拼命卖官,一年财政收入才不过四百亿钱,这下子就一百亿钱,这是讹诈,这是次果果的敲竹杠。 但是,为了留住一个完整的家,吕鹏一边咬牙切齿的诅咒这三个老家伙的敲竹杠够狠,一面和他们谈论十年付清,一面养着五百白吃干饭的,一面费力不讨好的编撰历史,这下,家是没散,但吕鹏算是再也看不到蔡文姬了,她已经吃住在了编撰馆,家也不顾,孩子也不顾,当然丈夫?爱谁谁的吧。 不过看到这个结果,那些文官都弹冠相庆,认为这一百亿钱,花的值,因为这彻底的杜绝了未来女主党争的可能。 三个老头子也非常欣慰:“坑了吕鹏一百亿钱,对于我们整个治所哎,来说,财政上将是一个大大的缓解,而将五百有心历史的士子来说,我们又给他们找到了一个安逸的,没有战争打扰的,能够安心编撰历史的环境,也是一项功德,最主要的是,文姬那孩子的学识和渊博的才华能得到施展,老蔡邑天上有灵,也会安心的,女孩男教,让他们家在历史的长河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那珍藏下来的历史文献,所托有人,也该安心了。” 这就是姜还是老的辣,吕鹏是怎么也算计不过老家贼的。 当然这时候,三个老的正在向刘备和汉献帝报功:“一个蔡文姬,就换来实惠的一百亿钱,这买卖值得吗?” 汉献帝惦着屁股欢喜:“值,太值了。”然后一脸兴奋的问道:“下一步,该怎么再坑一下吕鹏?”然后就一脸坏笑的洋洋得意:“家有一老,如有三宝,我这九个宝贝,吕汉强,你死定了。” 额外的每一年得到十亿钱的补助,现在刘备和诸葛亮都不知道该怎么花了。 于是乎,汉献帝向天下下诏,招揽所有的流民散户,回归到大汉的核心中来,分给他们荒地给予开垦,并且免除他们三年的钱粮和徭役。 为了快速的让百姓们安居乐业,让他们增加收入,整个大汉朝廷上下一致同意,虽然不明白吕鹏每每在灾害年头,就要大兴土木的初衷在哪里,但是它的效果却是让所有人有目共睹,那就是通过这种大兴土木,让许许多多无业的百姓有了一份工钱可赚,这些百姓又会拿着这些工钱去购买粮食和商品,这反过来又刺激了商业,商业兴旺了,大家就可以收取税收,然后那些花出去的钱就莫名其妙的又回到了国库。 当然,这是后世一种最直接的经济手段,这个年代的人还不太懂。不懂不等于没有人效仿,反正前车之鉴在那里,吕鹏的小车没有翻,不但没有翻倒,而且还跑的欢实,那就跟着学吧,反正全天下人都有一个共同的决断——学吕鹏,得永生。 于是汉献帝下诏,不顾污损自己的名声,在农闲的时候,开始建设自己的宫殿,以匹配自己天下共主的身份,宣布重建洛阳城,以容纳天下百姓以及商贾的生产生活需要。 但是这一次却特意说明,这次和以前有绝对本质上的不同,皇室不但不免费强索劳役,而是将拿出钱粮来,雇佣那些农闲时候的百姓,让他们得到额外的收入,让他们来补贴家用。 这样的诏书传到各个州郡,百姓不但没有因为劳役之苦而悲伤逃亡,反倒踊跃参加,更是欢呼圣上的英明。 残破的洛阳被再次兴建,坍塌的皇宫在兴建,洛阳里的民宅街道在整理,各级衙门在恢复,一切都在运转,这些钱哪里来,吕鹏的十亿钱做后盾,怕什么? 于是,刘备的治下也开始了欣欣向荣的发展起来,一切都开始盘活,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发展。 第832章 发展的孙权 大家都在忙这积蓄力量,那孙权也不例外,谁都知道,在当初天下两个最大集团对决之后,两个真正的拳手开始蹲在那里互相喘息,这就是一个天下难得的太平时节。丢失了这个难得的太平发展时期,下一个混乱就将爆发,而那样的爆发将是惊天动地的,所有的人必须在这难得的太平时间里,用尽全力发展自己的实力。只有这样,当曹操和吕鹏再次挥舞起拳头互殴的时候,大家才能够浑水摸鱼,或者是自保,或者是出击。而一旦这个机会丢掉了,天下真正大乱的时候,再想发展自己,就已经没有一点点的机会了。 孙家父子已经是家天下,这本来就有一个弊端,那就是这个孙家天下,就是子承父业。 而当初孙坚能在江东站稳脚跟,他所凭借的就是江南的世家大族,这样的烙印是他不能避免的。 而江南远离中原,根本没有经过战火的洗礼,所以,也就没有了吕鹏的北方,曹操的中原,刘备的司隶等地,对世家大族的毁灭性打击。正所谓不破不立,腐朽没落的世家大族,需要被踹出历史的舞台,才能有新的东西在这里蓬勃发展。在上下几千年的历史发展里,世家大族已经成为了历史前进的桎梏,原先在承平的年代,没人想去打破这个枷锁,等到了后来,更没有人去敢打破这个桎梏,所以让世家大族正在向门阀发展。 这是让孙权相当担心的,其实这也是未来他的儿子会大杀群臣,因为他的臣子,包括鲁肃,都是豪门巨阀,不这样杀,那么他孙家就将被江南门阀控制了。 但江南需要发展,必须发展,否则就会被其他三个势力抛弃。 但他也有他的难处,第一就是门阀他动不得,所以他的人才只能从豪门里出,而不能从寒门出。 土地改革,就更不要说,当时的南方土地没有历史上的所谓一年三熟,种的水稻产量极低,更何况江南开发的晚,还都处在蛮荒之地,百越族不断的起义暴动,让现在的孙权集团穷于应付,所以不要说土地改革了,你动动土地试试,要不就是门阀的土地,你动不得,要不就是土司的土地,你敢动吗? 但,孙权有孙权的优势,那就是江南已经开始开拓海外的那些海商。 现在吕鹏和孙权有着一个友好的联盟,更有着结拜兄弟的情分在,最主要的就是他们在南北贸易上互补,在这种种的利益以及情义的纠结之下,江东竟然成了化外之地。 因为没有大的战事,所以江东的百姓能够在这中原混战里得以安居乐业,这样一来,江东就是一派世外桃源,无数中原的百姓,开始拖家带口的向江东迁徙,他们不但给江东带来巨大的人口,更主要的是他们带来了中原的文化,还有中原先进的耕作技术,手工艺作坊技术,他们所带来的普普通通一件技艺,在当时还是蛮荒的南方,那就是一个质的飞跃,尤其是北方人那高大的基因,在和当地还小的族群成婚之后,得到了长足的发展,据不完全统计,在后世考古发掘之中,就发现同样被埋在地下的儿童,普遍的身高要比原先高上将近十厘米,这是一个怎么样的概念?这个概念就充分的说明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杂种,是有绝对优势滴。 本来是肥沃富饶的南方土地,让人羡慕嫉妒恨的气候,因为当时那种没有开发的蛮荒,结果浪费了这些东西,而北方人大量融入之后,他们被开发利用起来,而得到最大的实惠,那就是南方世家大族向海外拓展的船队,提前带来了越南占城的稻种,让原先一年一熟的水稻,变成了一年两熟,有些地方竟然出现了一年三熟。当然,在高产之下,也就缺乏了口味,不过在这个战乱时代,填饱肚子活下去才是第一位,对于一个乞丐来说,两个馒头和一个只能分配到鲜美的小龙虾相比,还是馒头最直接一些。 有了如此巨量的粮食生产,变相的也就带动了江南人口的增加,虽然人口增加这个东西很缓慢,尤其人口红利更加见效缓慢,但是毕竟已经有了蒸蒸日上的苗头,只要假以时日,十年之后,整个江南,便是遍地青壮。 而江南最大的收益的就是海贸。 吕鹏源源不断通过江南王家的对江南世家大族军火买卖,在吕鹏和王家联手赚取了巨额的利润之后,也为那些出海贸易的世家,打造出了一只又一只威风无比的战船,他们耀武扬威的横行世界各个海域,不断的将江南盛产的陶瓷器,茶叶,丝绸等等贩运到世界各个地方,为江东带来了巨大的财富。这笔财富表现出对吕鹏最危险的地方就是黄金。 黄金白银大量涌入中原市场,在江南就出现了冲击钢币的情况,现在孙权已经很有底气的施行他的货币政策,为了自己不再受吕鹏铸币权的制约,那就是用黄金和白银慢慢的驱赶钢币,也就是慢慢的去钢币化,这和后世的全世界都在去美元化有的一比。 无论其他各个势力铸造的钱币怎么都变着花样,但毕竟不能在整个大汉区域流通,在百姓商贾世家大族的心目中,钢币当然是必不可少的流通钱币,不过,黄金和白银,这才是真正保持不变的东西,所以孙权就有了足够的金银硬通货来抵消吕鹏的货币打击。 于是在利用南北商贸互通的时候,孙权强取豪夺那些海外归来商贾们的金银,然后尽量将它们储存起来,以备后世之需。 通过互相贸易获得的巨大利益和物资,孙权就日夜不停的打造自己的军队,让他的实力也在蒸蒸日上。 于是,在四国各有短长的时候,吕鹏,曹操,刘备,孙权快速的抛下了其他所以的军阀,开始脱颖而出。 第833章 颓废的吕鹏 拿着其他三家的情报,吕鹏现在头大如斗,他越来越有一种作茧自缚的感觉,因为不要任何人指明,自己似乎都是在帮助对手们发展壮大。 比如说曹操,他就在学着自己的所有管理经验,并且消化溶解。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学生。 比如说刘备,他捡到了自己当初抛弃的汉献帝,再有原先他的厚道名称,让天下贤士趋之若鹜,最可恨的是,自己每年给他十亿钱的资助,简直让他如虎添翼。现在刘备已经占了天时地利人和。 而孙权,正是因为自己支持南方世家大族向海外发展,结果可孙权带来了源源不断的财力,得到长足的发展。 反正怎么看怎么是自己支持敌人,这样的状况怎么能不让吕鹏无可奈何的懊恼? 不过这样的状况却造成了一种新的诡异的状况,那就是天下太平,物富民丰,百姓安居乐业,官吏兢兢业业,天下一片祥和兴旺发达的景象.吕鹏孜孜以求的那种世界,似乎在这个时候就已经实现了。 “这天下局势来看,各地的军阀全部在休养生息,全部在努力的发展,整个大汉竟然莫名其妙的从混乱战争里解脱了出来,让天下百姓真正过上了富足安康的日子,这样的结局简直太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 这时候的吕鹏就想到了一个笑话,一个人早上钓鱼,然后将鱼卖掉,换来的钱,下午喝茶。 当一个聪明的商人给他解释,他的这种做法简直就是浪费时间,因为他可以整天去钓鱼,换来更多的钱,然后扩大自己的发展,最终财富积累到极限的时候,他可以有充裕的时间去喝茶去钓鱼。 而这时候,这个人却问这个聪明的商人:“我一生最大的爱好就是钓钓鱼,喝喝茶,那么我现在已经达到了这个目标,为什么非得像你所说的那样?放弃自己钓鱼喝茶的爱好,拼死拼活的奋斗十年,而最终转了一圈还是钓钓鱼喝喝茶,那么咱们奋斗有什么用处呢?” “这是一个悖论,一个让我现在非常蒙圈的悖论。”吕鹏坐在高高的座位上,对于现在一片安详太平的世界,简直就纳了闷儿,自己混来混去,本来想一心救民的愿望,竟然就在互相竞争之中,莫名其妙的实现了,那自己为什么还要去和他们打生打死的,破坏这祥和的世界呢?”你说这天下怎么能去说理?到哪里去说理? 所以现在蹲坐在高高宝座上的吕鹏,真的就有一种纠结和蒙圈。 这样的结局也的确让大部分文武感觉到不可思议,本来天下大乱,自己这些人跳出来,怀着救民的心思披荆斩棘,甘洒热血。 结果现在却出现了这种让人莫名其妙的结局,怎么不让这些人失去了前进的目标和方向?早知道这样,当初大家还何必去那么打生打死呢? 于是一脸颓丧的吕鹏就说道:“我现在开始怀疑人生了,大家不要劝我,我准备醉生梦死了,准备好好的享受这个可恶的,腐烂的,糜烂的,还有那啥的封建时代了。”然后就双眼雪亮的向底下宣布:“因为救民水火这个艰巨的任务,我现在就莫名其妙的完成了,我已经完成了我的使命,也就实在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了,那我不能闲着,所以我现在宣布,我要选美,我要三妻四妾,我要醉生梦死。” 然后就站在大堂上,脸上充满了茫然,然后就莫名其妙的往外走,走到一半的时候,自己就小声的问自己:“我这是要干什么去?我为什么要往外走?我走到外面是要干什么?” 然后就呆呆的想了又想,实在是想不出答案,就又转身走回来,正襟危坐的端坐在那高高的座位上,呆头鹅一样的看着下面那一群呆头鹅。 朝阳升起来了,吕鹏早早的就穿戴整齐准备上朝,昨夜连和婉儿亲热的兴趣都莫名奇妙的没了,只能上朝去打发无聊的时间。 于是走着走着,就又突然不知道上朝之后该做什么。 既然上朝无事可做,那还上朝做什么?这其实又是一个悖论。 这时候吕鹏总算明白了秦始皇的悲哀,那种仗剑天下心茫然的无所适从。 这样,也就理解了秦始皇为什么要折腾了。 修阿房宫,修陵墓,修驰道,修万里长城,修——他所能想到的一切。 不折腾干什么? 这时候他理解了汉武帝老年的心境了,文景皇帝励精图治,因为他们有一个巨大的目标,那就是内要削番,外要消灭匈奴。 这两个宏伟的目标让大汉之初的四代皇帝孜孜不倦废寝忘食。 到了汉武帝时代,竟然一切都做完了,那么,还应该干什么?无事可做吗。 现在吕鹏就有这样的感觉。 站在大街上,呆头鹅一样好半天,他想起来,自己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蔡文姬了,那就去看看他吧。 于是就垂头丧气的去蔡文姬的修史馆。 为了容纳五百史官,为了让蔡文姬能尽量的舒服一些,修史馆吕鹏将他建造的是无比堂皇,这让吕鹏的私房钱很是受伤了一笔,因为修这个东西的时候,糜竺是理直气壮的说,这是他吕鹏的家事,和政府无关。 修史馆非常安静,跨进那巨大的厅堂,只能听到刀笔在竹简上的沙沙声。 在另一个巨大的厅堂,却是菜市场一样的吵架声,这里士子们正在为一个历史的事实争辩讨论。 再到一个巨大的厅堂,那就是突然的一声惨叫声,这是因为一段收集来的史料推翻了人们的认知而惨叫。或者是一声癫狂的欢呼声,那是因为一个刚刚得到的史料证明了一段传说。当然也有哭泣声,因为一段史料让那些士子们心中圣洁的大厦顷刻崩塌。 走到一个雅室,出奇的是蔡文姬正在倚门等待,还不等吕鹏走到自己的跟前,蔡文姬轻轻的道:“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你说的,也是历史说的,所以,你说你现在应该这样吗?” 吕鹏站住了,吕鹏的脑袋轰轰山响,他总算明白了,这个中原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巨大的危机就在这眼前的一派歌舞升平里,那么,自己还有什么理由颓废? 第834章 搅乱天下 越是这样的和平,战争的危险就越大。而越是这样相互长足的发展,爆发出的战争惨烈度也就越高,破坏程度也就越巨大。 与世界其他国家不同,中国的大一统,是所有汉人追求的目标,是发展的趋势,是不可阻挡,也不可能逆转的,而这种分崩离析的对峙,根本不能长久,现在这样虚伪的平静与繁荣,不过是更惨烈的大战爆发的前奏,这就如同火山,聚集的越久,喷发的越剧烈。 所以,吕鹏得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将这个火山提前的点燃。 当然,你可以点燃这座火山,但绝对不能第一脚踏进去,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坐山观虎斗,自己只要挑逗两个老虎,打起来就成了,这才是为人的最卑鄙境界,嘎嘎。 天下三只老虎,挑动谁先跳出来呢,吕鹏站在巨大的地图前面前深思着。 庞统理解自己主公的心事,于是就站在吕鹏的身后给他分析:“之所以天下太平,是因为现在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只要这种平衡一旦被打破,那么这个天下就会爆发出剧烈的战争。” 吕鹏捏着下巴点点头:“是啊,这样的境况越久越不好,积聚的力量就会越来越大,最终所爆发出来的破坏力也就越大,所以我们应该想个办法让这个火山,提前爆发出来,但是我们却不能现在陷进去。那么这个平衡应该怎么来打破呢?” “实际只要找到事情的症结所在,就能解决这个症结,现在势力之所以有的这种微妙的平衡,究其原因,在什么地方呢?那都是在我们的身上。”庞统这样下着定论。 “军师的观点非常对。”田丰神采奕奕的站出来,赞同自己同僚的分析:“放眼天下,除了我们以外,最野心勃勃的就是曹操,但由于我们的存在,压制住了曹操不敢乱动,曹操将我们视为最大的敌手,所以他全部的目标就是防备我们,这时候只要我们给他稍微松缓一下压力,曹操立刻会对其他人动手。” 这就是症结所在。 “而刘备这两年,得到了天时地利人和,有了长足的发展,虽然他也野心勃勃,但毕竟在实力上还要弱于曹操,所以有心对曹操展开进攻,但却没有这个实力,他的心思一直在我们的身上,希望我们能够主动和曹操展开一场大战,然后在其中渔翁得利。” “诸葛亮和刘备的想法的确如此,但是我怎么能去为他们火中取栗呢?我还想看着他们混战一番,我在其中渔翁得利呢。”吕鹏就这样说,结果大家不免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现在的四方势力都存在这个心态,那就是都希望你们打起来,而我作壁上观,收了渔翁之利,结果就是谁也不出头。 这不是一个好现象,大家都这样,也就没有办法往下继续了,总得有一个出头鸟啊。 “我们的突破口还是刘备,其实刘备的野心最大,统一天下,讨伐汉贼是他们那些大儒们耿耿于怀的事,但他的实力却是最弱,地区狭小,财力紧张,虽然我们每年给他十亿钱,他也在用营造宫殿整修洛阳的办法,学着我们来拉动内需,但毕竟财力薄弱,效果并不是非常理想。” 吕鹏就笑了:“按照规矩,我一共欠朝廷一百亿钱,经过两年,我们还欠他八十亿钱,我这人最不愿意欠账,我看干脆就这样吧,我们经过这两年的恢复,战争的创伤基本已经医治,继续大的投入已经没有了,那么我就将这笔欠账直接还了吧,总是背着债务过日子,我睡觉都不安稳啊。” “是这样的,如果将八十亿钱一笔给了刘备,将对刘备是一个巨大的帮助,那么他的实力就会得到增强,就会刺激他们想要尽快收复中原统一天下的雄心,所以我认为主公的办法相当好。”庞德贼笑着,一点都不顾及他的老师水镜和司马徽的感受,这小子真正做到了吃谁的就为谁办事的原则,看来,未来让他和他的师兄弟诸葛亮当面对战,他道是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架势。 “刘备的实力得到了增强,但曹操的压力怎么减轻呢?这件事情要做的不留痕迹才成啊。”这个度要掌握好啊。 田畴就道:“最近草原鲜卑人总是蠢蠢欲动,对我们的边塞总是袭扰,这个后患毒瘤总是要解决的,我看就拿他下手吧,只要我们大张旗鼓的向北用兵,那么就会让曹操感觉我们会被草原的事情牵绊住,他就有机会对其他人下手了。”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给刘备支持壮大,让他的野心无限膨胀。 给曹操解套,让他肆意飞翔。 但话说回来,现在北方草原鲜卑部的确不安稳。 在上次自己和曹操决战的时候,他们就在后方搞事情,好在徐晃沉稳,只用两万人马阻挡住了他们的骚扰进攻。 而现在,在大家喘息恢复的时候,他们又在不断的挑衅,让自己不得不时刻在北方投入,牵扯了自己大部分的人力物力。 而被派到草原里的锦衣卫最终传来了消息,那就是鲜卑如此作为,是因为得到了曹操派出的义子阎柔在撺掇的。 阎柔燕国广阳人。年少时曾被乌丸、鲜卑俘虏,后来却得到他们的信任。被才曹操派去鲜卑,被鲜于辅等推举为乌丸司马,结果阎柔真是个人才,就凭借自己单人独骑,就挑动了原本四分五裂的鲜卑部族向统一发展,而且还说动了鲜卑不断的开始骚扰吕鹏的汉地,这让吕鹏烦不胜烦。 “既然要给曹操解套,让他来个猛虎出笼,当然我就要离开幽州,并且对鲜卑用兵,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借口,这样才能让天下人相信,我不是在挑动战争,我是一个爱好和平的人。”吕鹏这样给了自己将目标转向草原的本质。 庞统也道:“未来争霸中原,我们必须一心一意,但现在曹操给我们埋下了鲜卑祸患,一旦我们南下的时候,他们一定会给我们捅刀子,而且这个刀子一定非常狠,所以,在这个时候,解决掉鲜卑是恰当的。” 吕鹏就盯着北方的地图:“鲜卑是强大的,不像当初乌桓那样,我一战就可以将他们连根拔除,更何况,我们真的和鲜卑对战,那就不是给曹操解套而行的了,那完全可能成为一场连绵不休的战争,到时候我们算计人不成,反倒陷入无休无止的战争消耗里,那我们就得不偿失了,因此,我们对鲜卑的战争就限定在,想办法挑起他们的内乱,然后分而治之,打残鲜卑,让他们臣服我们,这就是我们的目的。” 有自知之明,这才是一个冷静清醒的首领,一味的狂妄,那就是一个灾难,面对强大的鲜卑,就要定一个合理的目标。 “向天下宣布,我将去雁门,视察我们那里的属地,然后将大军向北集结,给天下一个我要对付草原异族,解决后顾之忧的明证。” 第835章 孙刘联合 现在,吕鹏集团就是大汉的压定石,所有那些蠢蠢欲动的集团,都必须要考虑自己在有所行动的时候,吕鹏会采取什么样的手段?什么样的态度?这一点非常关键,如果吕鹏支持或者是默许,那么你们就可以行风行雨,而一旦吕鹏出手,那就是一个非常严重的后果,所以即便是再有野心如曹操,刘备,孙权。都必须看吕鹏眼色行事,因为和他的利益相关太大了,因为他的实力太强悍了,其他三个人都知道,凭借他们现在有的能力,是不能对吕鹏产生任何威胁,而吕鹏会给他们来个灭顶之灾。 所以,天下才出现了短暂的太平,所以在这个时候,吕鹏的一举一动都牵涉到整个天下形势的变化。 他突然要去草原,去检查他的乌桓治所,这个消息一出,就已经非常让人玩味了。而且跟着的就是,他手中现在掌握的12万铁骑,开始向北调动,压向了一直威胁骚扰他的鲜卑。 吕鹏要对鲜卑动手了,吕鹏要解决他的后顾之忧了,这是其他三个人的共识。 那么,当吕鹏解决完他的后顾之忧之后将做什么?这一点,其他三人都有共识,那就是要义无反顾的对中原动手。 所以,在这个大环境下,没有人能够在浑浑噩噩的过日子了,必须趁着吕鹏不能他顾的时候,完成对其他两个人的吞并,以壮大自己,让自己成为一个胖子,然后拼尽全力和吕鹏展开一场争霸战争。 刘备得到了吕鹏突然追加给自己的还贷,八十亿钱,这简直就是及时雨,当然,老狐狸们也绝对知道吕鹏如此大度的根本所在,但这即便是一杯毒酒,也必须喝下去。 “时不我待,现在,趁着吕鹏突然目标北指,没有闲暇顾及我们的时候,必须对曹操用兵,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拿下整个豫州,然后是兖州,来实现统一中原,中兴大汉的第一步。”这是大汉丞相诸葛亮在朝堂上,对大汉皇帝,对汉王刘备,对三公以及群臣阐述着他的观点。 这样的局面,已经让人感觉到压抑,时间的急迫感,让所有的让坐立不安,同时又一股骚动和热血也在开始加速奔流。 崔州平站起来向汉献帝施礼,然后对着众人也是侃侃而谈:“统一中原,中兴大汉是我辈夙愿,但吕鹏那个搅屎棍子其野心也是昭然若揭,他早晚是我们实现目标的最大绊脚石,所以,我们必须在他稳固了后方之前,将我们的实力壮大,并且将我们的疆域扩大,只有有了广阔的疆域,才能有广大的战略纵深,才能和吕鹏进行周旋,才能在周旋里,抓住吕鹏的漏洞,对他行致命一击。” 崔州平的论断其实是很打击大家士气的,怎么看怎么是一种被动,但事情比人强,不是你想蒙头躲避就能躲避的,事实就摆在那里,躲避是躲避不了的,只有认清了这个事实才能做出最正确的判断。 现在大汉的朝堂官吏,经过董卓之乱之后,经过几次杀戮之后,腐败的,因循守旧的都被屠杀一空,原先人浮于事,流于空谈的风气也被荡涤一空,新上任的这些官吏,都是务实上进的,也都是有眼界的。 面对这样的境况,大家都是懂的。 “我们面对曹操,将是一场血战,一场决定中原谁是霸主的战斗,所以,我们必须快,绝对不能让吕鹏回过手来。”这是水镜先生的断言。 “所以,面对曹操,我们一家实力想要在最快的时间里消灭他,也是不可能的,因此,我提议,连孙灭曹。”诸葛亮站在朝堂之上,说出了他的决断。 连孙灭曹,就会将自己一方的实力增强一倍,而且,自己在西,孙权在东南,如果联系成功,就会在曹操的西,南,开辟两个战场,让曹操首尾不能相顾,这的确是一个非常好的策略。 但还是有人站出来,心有不甘,谏议大夫孙浩反对:“孙权,野心勃勃者也,但被限制在江南,向西发展,有荆州阻挡,向北发展,有曹操,一旦我们联合起来灭了曹操,那么我们就等于放了一条蛟龙出海,到时候就会成尾大不掉,就会成为我们另一个敌手,这就是所谓去了一个猛虎,却为自己培育出一个猎豹,其策不可取。” 这样的观点也是一部分人的观点,总感觉,便宜这东西,还是自己吃干抹净最好,不管是什么原因,分给别人一点,总感觉自己吃了大亏,绝对的心里堵着难受。 这就是人性自私的一面。 诸葛亮对于这样的论调,当然早有准备,于是挥舞着他的羽扇,云淡风轻的回答:“取舍之间才见大智慧,人要懂得取舍,才能用最小的代价,换来最大的收益。我们和孙权联合,看似乎是便宜了孙权,其实却不然。” 司马徽欠身道:“孔明试说一二其中道理。” 诸葛亮道:“曹贼,实力强悍,和我们不在伯仲之间,这其实还是高估了我们的实力,其实我们和曹操相比,相对于他还是弱了几分,所以在未来的战争中,即便我们用计谋,做到算无遗策,但也会付出惨重的代价,到时候,即便我们战败了曹操,也将成为强弩之末,再也没有能力对抗吕鹏。而一旦我们这次联合孙权,我们的实力整合之后,就远远大于曹操,那么我们就能快速的,以最小的代价战胜他,当然,我们联合孙权,就要付出代价,可能我们会瓜分了曹操手中的四州之地,但大家要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即便将中原曹操手中的四州之地给了孙权一些,他能有多大的作为?” 大家就互相看了一下,却不知道诸葛亮的意思。 诸葛亮淡然一笑:“孙家以江东起家,这就局限了他手中的军事实力的本性,那就是南人善于操舟,他的手下多是水战能人,但却缺乏陆战猛将,如此,即便将一部中原州郡给他,对他来说也不过是鸡肋,反倒拉低了他的实力,这样岂不很好吗?” 坑,这才是光明正大的坑,孙权善于水战,真正到了陆战,他还真就不成。 第836章 联合刘备的道理 坑人就要用全套,在说服诸位同僚的时候,诸葛亮也坦然自己继续坑同伴的决心和办法。“我不单单要让孙权成为我们的臂助,我还要让他成为吕鹏的敌人。” 这个决断在大家的眼里就有点难办了,因为所有的人都知道,孙权不但是吕鹏坚定的盟友,还是吕鹏的结义兄弟,按照吕鹏大排行的习惯,孙权就是吕鹏兄弟们中的小六。当然,其他几个兄弟是不认可这个的。 但不管怎么样,让孙权成为吕鹏的敌人,最少说现在是一件不现实的事情。 诸葛亮就继续他的侃侃而谈:“我们孙刘两家灭了曹操之后,我们下一个敌人,就是面对吕鹏,我们只能继续连孙抗吕,但怎么样让孙权甘心和我们联合,对抗吕鹏呢?”说这的时候,诸葛亮得意的卖了一个关子。 大家就一起伸长了脖子等待他的下文。 看到所有的人都被自己吸引了,诸葛亮就信心满满的道:“我准备在灭了曹操之后,将曹操的半个青州,曹操占据的半个扬州,还有徐州一半给孙权。” 这样的大手笔立刻又让许多人激烈的反对,这给的也太多了,这是宰卖爷田不心疼啊。 对于这样的计划,就连皇帝和刘备也感觉肉疼不快,在他们的心在,曹操的地盘已经是自己的了,能拿出扬州给孙权,这已经是很大度的了。 但皇帝没说什么,汉王没反对,大家也就暂时闭嘴,等诸葛亮说完了再反驳他。 诸葛亮继续扇着他的破扇子,倒出了他的黑暗用心。“大家看看地图就知道了。”然后走到巨大的地图前面,用羽扇划了一个圆弧,那就是要给孙权的地方。 “只要孙权接受了这些地方,在海路上,就和吕鹏的孙淼水师碰撞了,而在陆地上,就和吕鹏的翼州渤海连接。如此一来,两个人就彻底的在利益和势力上有了交集,我现在就很期待的看看,吕鹏一项标榜的义气,在未来挡住他门口的兄弟面前,是一个怎么样的转变啊。”说完,就贼笑贼笑的,那笑的是小肩膀一耸一耸的,于是,朝堂上所有的人都贼笑贼笑的,小肩膀那都是一耸一耸的。 既然联合孙权,就要给人家点什么,但是刘备能给他什么呢?最终皇帝端坐皇位,亲自书写了一份圣旨,正式承认孙权的吴王名号,正式承认他统领江东的权力地位。 于是,能言善辩的石韬出马,带着皇帝的圣旨出马江东,游说孙权。 现在的孙权过的日子相当滋润,江东在上次吕鹏和曹操的大战里,想要浑水摸鱼,拿下江北扬州之地,但一向以足智多谋著称的周瑜,最终还是没有战胜更加老练的郭嘉,双方在长江沿岸进行了多日的拉锯战,结果周瑜被郭嘉完胜,退回江东。 但不管怎么说,孙权在这场大战里并没有损失,不但如此,而且还获得了应该有的利益。利益从哪里来?当然是从吕鹏那里。 孙权得意洋洋的发出书信向吕鹏报功,自己作为结义兄弟,看到自己的哥哥被曹操欺负,当然不能坐视不管,按照当初盟约规定,自己出兵牵制了曹操,这对于吕鹏的军事压力来说,绝对是一个巨大的减缓,所以自己的损失需要自己的哥哥吕鹏来给予补助。 对于孙权的这种无赖行为,吕鹏在嗤之以鼻的情况下,也不得不捏着鼻子,给予了一定的补助,因为在情在理,似乎是这样。最主要的是,吕朋希望这个盟约继续存在下去,让孙权在这里得到一些甜头,为以后自己和曹操的再次对战,孙权能够出兵出力打下良好的感情基础。 然后,吕鹏为了重建,也为了制造假象,开始加大对江南的布帛和粮食的采购,孙权突然获得了加大的吕鹏粮食和布帛的采购,让他的手中有了宽裕的金钱。 休养生息了这么多年,现在手头又宽裕了,当初鲁肃给大家规划的江东策,就有了可以实现的物质基础。于是整个江东就跃跃欲试,摩拳擦掌,准备甩开膀子干一场。 但这时候也有一个大前提在,江东被局限在一个偏僻的地方,无论是向哪方面发展,都有最强大的敌人,最关键一点就是,吕鹏的态度晦暗不明,从种种迹象上看,他依旧在努力的支持刘备发展壮大。 刘备占据着大义名分,手下文臣如雨猛将如云,天下贤士都汇聚在他的手下,争霸中原的野心已经是昭然若揭,如果自己和刘备对攻,到底吕鹏向着哪一方还两说着。 而自己选择攻击曹操,且不说曹操的实力依旧让江南难以与其项背,就是那个野心勃勃的刘备,就完全有可能浑水摸鱼,对自己的西面展开进攻。 现在天下四家势均力敌,谁都想称霸中原,统一天下,但谁都想先可软柿子捏,用兼并弱势一方,来增强自己的实力,如此一来,这四家有一家有所动作,就会出现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局面,后面的局势就完全难以掌握了。 而吕鹏这一次突然将战略的重心向北转移,就等于放曹操这个老虎出笼,他的攻击目标是哪里?是刘备还是自己?这需要仔细的判断。 为此,江东集团无数次开会研判,但总是不得要领,即便机敏如周瑜,也是定不下决心。 这时候鲁肃又站出来,对于现在天下的形式,给大家一个清晰的分析。 天下大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是趋势,虽然这两年大家都蹲在这里喘息着,休整着,但并不是说天下已经太平,天下格局也就这样固定下去,一场更大的统一兼并战争即将爆发。 细数起来天下强悍程度,第一个还是吕鹏,然后就是曹操,接着就是刘备,这样算起来自己是最弱的。 最弱的一个人,要想在这即将爆发的大乱局里站住脚跟,必须要联合一个人,加强自己的实力。 大家当然想到的第一个就是吕鹏,孙权和吕鹏是结义兄弟,还是盟友,有长江盟约在。但所有人都不会幼稚的认为,这个结义会让吕鹏在未来统一战争中,放江东一马,而那个长江盟约,那就是一张废纸,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 所以这样计算下来,将来江东早晚要和吕鹏成为敌人。为了对抗吕鹏,就必须找到一个和自己同病相怜的盟友。 第837章 地833章 顺利结盟 江东需要寻找一个盟友对抗未来的大敌吕鹏,这已经是迫在眉睫的事情,需要抓紧办理。 但是,这个盟友的选择却让大家闹心。 选择曹操,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曹操天下枭雄,他的目的就是统一天下,怎么能和别人分享未来的胜利? 还有一点阻止了大家和曹操的联合,那就是大义。曹操已经被天下人树立成了奸贼的榜样,那就是必须打而灭之。如果和他联合,那就是和奸贼同流合污,在大义和人品上就落了下乘,就会被千夫所指,这是绝对不可取的。 那么摆放在江东面前的唯一一个盟友,就是总有小动作的刘备。 刘备和江东是一样的,这四个集团里,都是最弱小的,但如果两个弱小的集团联合起来,一跃就会成为天下第二,用天下第二对天下第三的曹操,再用大义做号召,灭了曹操应该不成问题。 在灭了曹操之后,天下将成为三分,那么已经占据中原的两家继续联合,就能继续和吕鹏抗衡。 所以现在趁着吕鹏北顾,无暇中原的时候,对曹操用兵已经成了当务之急。究其原因就是,刘备可以安心的出兵,不必再担心吕鹏突然的捅刀,两家联合起来,就可以一心对敌。 同时在这场战争中,没有吕鹏的参与,两家就可以安心的瓜分中原,壮大自己的实力,如果吕鹏在的话,中原大战一旦打响,吕鹏绝对会趁机而动,到时候可能获得最大的地方的也就是吕鹏。肉就这么一块,分的人越多,大家吃的就越少,吃得越少,身体就弱,吕鹏只要吃一块,它的增长速度就是巨大的,就会和其他两个人的距离拉开更大,这就是一个恶性循环。 所以,必须趁着吕鹏顾及北方的时候,将这块巨大的蛋糕划拉到自己的口里。 孙权和周瑜对于联合刘备,心中是不舒服的,因为自己两人是官二代,刘备是小商小贩,官二代和小商贩在一起混,怎么看怎么掉份不是。 在鲁肃的宏伟规划下,细心的分析讲解下,终于说服了高傲的孙权和周瑜,准备联合刘备,一起灭曹。 联合刘备就要付出代价,土地瓜分,这是必不可少的,但是为了取得刘备的信任,必须还要付出更多的代价。 江东集团能付出的,惠而不费的,那就是名义。 本来江东一直没有打出反对大汉朝廷的旗号,这一次,干脆就直接上书汉献帝,请求他正式确立自己吴王的地位身份,向他表示效忠。 反正这不过是一个名义问题,也不希望朝廷能给自己这些人发俸禄,朝廷也当然明白,他们也绝对不会将手伸进江东来,他要是敢伸过来,孙权绝对敢剁来他。 大政方针政策定下之后,孙权决定派遣鲁肃去朝堂讨要封爵。 结果还没等这里出发呢,汉献帝的使节已经到了。当时让江东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面子这个东西该要还是得要,自己主动上去求祈,哪里有对方主动送过来要好?在这期间,自己还能多少拿捏一下,说不定还能敲敲竹杠。 为了显示自己的真诚,为了证明自己还是大汉正统,孙权带着文武百官,亲自出建邺十里迎接天使,礼数周到完备,做足了一个臣子对天子的本份。 然后就在建邺,高筑拜王台,接受了大汉天子的正式封赏。并且向天使敬献了江东的供奉,请天使代天子接纳。 对于江东这样的态度,随行的小黄门元庆不由感慨的热泪盈眶,自己跟随皇上多年,历经整个皇室衰微苦难,天下谁还将皇上放在眼里?即便是一个门前侍卫,都可以对皇帝指手画脚,对自己这些黄门那更是视如寇仇。 但自从被玄德公接纳之后,万岁得到了最大限度的尊重,自己这些下人也得到了善待。 就比如现在这个权倾天下的孙权,现在对皇帝也是毕恭毕敬了,这说明什么,实力,代表皇帝的刘皇叔的实力,让天下不得不对皇权再次敬畏啊。 石韬的口才那是天下闻名,更何况从小到大就和诸葛亮玩耍,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两个人没日没夜的辩论,更让石韬成为天下辩手,经过大堂一顿辩论之后,江东辩论队完败。 但竹杠没敲成,当然也没有被对方敲了竹杠,患得患失之间,大家也是弄了一个平手。 耍心眼的事情完了,就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说结盟正经事情。 当时石韬就拿出了自己带来的分赃地图,郑重其事的向孙权交代,两家联合灭曹之后,万岁将会将整个扬州,徐州东部,青州大部交给孙权管辖,刘备占据豫州,兖州全部,徐州东部。 这个划分还是很公平的,最少在表面看来是这样的。 但争一争还是有必要的,于是双方再次唇枪舌剑你来我往的争吵,孙权是极力的要求整个徐州,石韬是寸步不让,结果就是浪费了一大堆口水,事情还是按照皇上的意思,也就是诸葛亮的规划定下来了。 剩下的就是各自出兵多少,从何处出兵的事情。 最终,双方达成协议,江东集团以水师为主,一路出广陵杀向扬州,然后以扬州为基础,兵峰直指徐州。 一路水师沿海北上,直接杀向曹操的根基青州(现在的山东半岛)然后掉头南下,占领整个徐州,牵制曹操在兖州的主力。 这个战略充分的发挥了江东水师的优势,就是要打击曹操的东部软肋。 而刘备一路出荆州,杀向豫州,一路出司隶夹击豫州,现在豫州一部已经在刘备手中,拿下剩下的豫州应该不会费太大的力气。然后两军分头,一路进击兖州曹操大本营,一路东进,进击徐州,和孙权形成合击徐州的态势。 双方约定,以八月八日,双方誓师共同出兵,争取在年前结束战争,即便是在年前没有完全消灭曹操,也只能罢兵。 究其原因,还是吕鹏的问题。 吕鹏面对北方草原鲜卑,即便战事再顺利,也需要一年多的时间,但北方寒冷,一旦入冬,吕鹏就不得不停止进攻,那时候他就有可能抽调一部分骑兵南下,参与到这场大战里来,如果那时候自己不给吕鹏留点什么,那么大家就可能提前与吕鹏对撞,这是绝对不能出现的。 第838章 曹操出击 曹操什么也没有在吕鹏那里得到,吕鹏的经济封锁一直在持续,让曹操退回了自给自足的小农时代,当然他也不指望最大的敌人能给予他什么,只要吕鹏将压迫在黄河沿线的大军北调,解了自己紧箍咒就已经是对他最大的帮助了。 吕鹏突然将目标转移到了北方,曹操认为那是自己义子阎柔的功劳,但也在这次吕鹏突然调转了战略方向,让曹操感觉压力减少而轻松的时候,他也敏锐的判断,孙刘一定要趁着这个机会,对自己有所动作。 曹操面对吕鹏,那是亚历山大,但面对刘备和孙权,却是感觉轻松,别看在上次大战里,马超捅了自己一刀狠的,刘备踹了自己一下实惠的,但在根本上,然后吕鹏又狠狠的给了刘备一闷棍,将马超打回原形,刘备依旧没有得到马超的全部军队,在整个实力上,还不能和自己相提并论。 孙权看着是气势汹汹,但南人懦弱,孙权集团的战斗力一直算是渣子里的那种,他们只能凭借地形地势来自保,根本就没有能力有大的作为。 现在,必须趁着吕鹏北顾的时候,将这两个面菜干掉一个,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于是,曹操也是日夜不停的召开会议,讨论先捏那个软柿子。 大会一开始,曹操集团内部就分成了两派,一派坚决主张以最弱的孙权开始。 一派坚决主张灭了刘备那个买草鞋的。 坚持灭孙权的,理由充沛。 孙权独霸江南,但他真正的战斗力摆在那里,就在上次大战中,就凭借郭嘉一人,带着还不成熟的水师就将他挡在了家门之外,还趁势将他打的是个灰头土脸,对于手下败将,大家在心理上,就已经占据了优势。 而打败孙权,就可以取得江南,江南富庶,财富堆积可为自己所用,同时,江南海贸发达,每年从海外引进的金银车载斗量,只要取得江南的金银,就可以在自己的广大地区,施行吕鹏的那种以金本位为后盾的铸币发行,那么就可以彻底的摆脱吕鹏在铸币上对自己一方的盘剥,从而在经济上,取得主动权。 还有就是利用发达的海贸,用江南的丝绸瓷器(因为吕鹏焦炭的发明,瓷器已经提前在江南出现了,并且已经开始成为外销的热门,城外海外商品新贵)换回来域外自己紧缺的物资,就比如罗马钢,交州的铁,南洋的铅锡等等,那就彻底的打破了吕鹏对自己一方的经济物资封锁。 江南盛产粮食,在获得江南之后,自己的粮食问题将立刻解决,而掌握了江南,就可以立刻掐断吕鹏急需的粮食,这是一举两得的大好事情。 而支持讨伐刘备的一方则认为,刘备,打不死的小强也,而且这个小强还总是不消停,总是和自己死缠烂打,他就成了自己如芒在背,附骨之蛆,大家已经受够他了。就凭他的恶心人劲,就应该趁着这个时候灭了他,出出恶气。 当然,这是气话,其根本原因还在于,刘备这个死敌,根本就没和自己调和的可能,而他不过得了司隶,荆州,现在的发展简直到了飞的速度,从落魄的寄人篱下,短短两年多的时间,就超过了孙权而成天下第三。 如果他的势头不打压下去,那么,刘备将不可阻挡的成为自己这个集团最大的威胁之一。 而消灭孙权虽然有这样那样的好处,但他的发展不大,早两天晚两天都可以,更加上现在自己的水师虽然略有成绩,但还和孙权相差,在战术上,便是以短击长,不可取也。 先难后易,还是先易后难,这就是纠结所在。 但就在曹操举棋不定,准备对谁动手的纠结着的时候,突然爆发的战争,解决了他的难题,刘备和孙权联合起来,分作四路开始对曹操展开了进攻,打谁不打谁已经不用再犹豫了,两家必须一起打。 事情出来了,思路也就清晰了,于是曹操立刻下令,依旧派郭嘉带着已经略有规模的水师,堵住孙权,然后曹操亲率主力对付刘备。 三国中原大战正式爆发了。 豫州刺使臧霸,也是三国了得的人物,出身黄巾,投降曹操,并且在追随曹操对外的历次战争中,屡立战功,被曹操赏识,因文武双全能上马治理军队,下马管理民政,而被曹操封为豫州刺使。 原本这个位置就很重要,因为当时刘备就在新野,面对的就是豫州,所以臧霸也知道自己的责任重大,更加兢兢业业,压制着刘备不能乱动。 一场曹操和吕鹏的决战,让刘备得到了机会,大军直逼许都,荀彧带军阻挡刘备,臧霸兢兢业业保证他的后勤补给,结果马超跳出来,彻底的大乱了这个布局,让刘备占据了襄樊和颍川,让豫州再不完整,治所也从阳翟,迁到了新蔡,依靠洪河作为依托,加固了坚固的防御。 但即便这样,臧霸也绝对没有气馁和恐惧,依旧死死的抵挡着刘备的进攻,保护着身后的兖州徐州的安全。 同时,在上次战争中,豫州丢掉了襄樊两城还有颍川郡,所以经过曹操同意,臧霸将治所从阳翟搬迁到新蔡,借助水势凶猛的洪河作为依托,构筑了坚固的城防,存储了大量的粮草器械,为未来的战争做好了准备。 在这期间,臧霸也奉了曹操的命令,开始施行军屯,重新复耕了大量的因战争而撂荒的土地,第一年就实现了粮食的自给。 臧霸是有远见的,并没有因为粮食自给了就沾沾自喜,他下了一道对将士来说非常苛刻的命令,那就是每人在正常军训的情况下,必须耕作二十亩的土地。 按照当时的产量,五亩土地可以让一个士兵吃饱穿暖,剩余的土地产出就是剩余,而这些剩余的粮食,臧霸将他们储藏在各个要地之内,为未来战争起来的时候,做足了准备。 正所谓手中有粮,心中不慌,太平时候大家苦一点,累一点,尽量的积攒下足够的粮食,一旦战争起来,将士就不会为断粮而恐慌。 现在的局面就是,臧霸要面对整个刘备司隶,荆州半包围状态下的进攻,再面对足智多谋的诸葛亮和马超黄忠的情况下,只能紧急向曹操求援。 第839章 三国开战 孙刘联合出兵,两方都知道这是一场关乎以后命运的战争,机会不容错过,所以没有观望推诿,全部使出了全力。 这次刘备出兵,一路以自己为首,孙乾参军,马超为将,马岱副之,十万大军十万民夫出豫州兵指陈国。 一路以诸葛亮为首,马谡为参军,以关羽镇守荆州,以黄忠为将,魏延副之,从荆州出兵,七万大军兵峰直指汝南,兵逼豫州刺使部的治所新蔡。 孙权派周瑜为三万水军都督,顺江而下,转道大海,然后从淮水而上,直奔淮阴,将淮阴拿下,将徐州一分为二,鲁肃带步军十万,出广陵,杀奔高邮,在解决淮阴南部之后,步军继续向北,水师再回大海,杀向青州中部。 这个战略是鲁肃提出来的,这就有一种后世美军蛙跳的意思,利用水师的运输能力和速度,大纵深,大穿插包围,抢夺要点之后,再消化被合围的区域。 曹操接到了臧霸的求援书信,仔细的分析了战局之后,命令郭嘉带五万水军,阻挡周瑜,只要阻挡住就算他完成任务。 而自己带着十五万大军,挥军直接赶本新蔡,先击败诸葛亮的军队,然后再挥师西进,击败刘备,趁机恢复整个豫州,然后可能的情况下,再下司隶。 曹操这次算是拼上了家底,十五万大军里,就有两万组建完毕的虎豹骑,还有三万由许褚统领的虎卫军。 曹操已经没了战马的来源吗,怎么又能组建一支骑兵呢? 虽然曹操断了北方和西凉的战马来源,但曹操却打通了另一个战马来源的通道——辽东的公孙度。不惜代价的从海路,从公孙瓒手中卖来战马。 本来曹操的海路是被吕鹏的水师封锁的,但公孙度是个例外,他现在已经在吕鹏的资助下,完全占据了朝鲜,但他需要大量的中原物资和贸易来维持刚刚开发不久的朝鲜,所以,他就和离这他最近的山东半岛的曹操进行贸易,其实也算是走私。 吕鹏因为这样那样的顾及,对公孙度和曹操的走私,也只能睁眼闭眼,根本不能完全杜绝。这样,曹操就有了战马的来源,重新建立了虎豹骑。 虎豹骑的骨干,全部是曹家和夏侯家氏族子弟为骨干,由善于指挥骑兵的曹纯统领。 虎卫军,是曹操在劫持汉献帝的时候就建立起来的,名义上是皇帝的禁军,但也是曹操的亲卫军,他的兵员选拔更加苛刻,不但要出身好,更全是在历次大战里,有军功的将士选拔出来的,说是百里挑一绝不为过。虎卫将士们在攻击时,犹如猛虎下山,迅猛之极,实乃敌军的恶梦,这支军队可谓是战功赫赫,多次救曹操于极度危难之中。 这次是一场决定命运的战争,所以,曹操就将这两支自己压箱底的队伍拿了出来,做拼死一搏。 但这样的决断,却被已经油尽灯枯的郭嘉阻止了,现在曹操最倚重的谋臣就是这郭嘉,见到郭嘉反对自己的方略,当时拉住他的手询问:“奉孝可有什么新的办法?” 郭嘉就气喘吁吁的道:“魏王,现在我已经是油尽灯枯,让我带阻挡孙权已经没有那个精力了,而刘备有诸葛亮等几个文武大将的辅助,已经是强军,主公和他对战,你是半会儿是绝对不能分出胜负来的,而这时候,孙权要是将我击败,我们就全盘皆输了。” 曹操也知道这个状况,但现在刘备两路大军紧紧逼迫,自己若不出主力阻挡,与他形成决战局面,事情就更加危险了。 郭嘉道:“魏王还记得田忌赛马的故事吗?” 曹操一点就透,立刻明白了,现在自己出动全部主力对付刘备,就是上马对上马,拿出自己不成熟的水师,对付弱小的孙权,就是下马对,下马,如此两面都将出现胶着状态,这场战争就要牵连日久,其实在这场战争中,时间对刘备和孙权重要,因为他们必须要等到吕鹏缓过劲来之前,分了曹操这块巨大的蛋糕。 但曹操更怕拖延,因为吕鹏时刻如芒在背,那东西有前科,看着现在是人畜无害的,一旦自己虚弱,他就会向对袁绍那样,突然跳出来撕咬自己。所有,必须趁着吕鹏去对付由阎柔挑起的鲜卑对吕鹏的骚扰,解决掉中原这两个浑蛋,哪怕是其中一个也行。 结果自己刚刚的决断,被郭嘉一说,立刻知道了自己巨大的错误。 “奉孝是说,我拿出主力去干掉孙权,拿出一部分人马拖住刘备?” 郭嘉就喘息着点头:“孙权最弱,我们用全力干掉最弱的,取得江南钱粮物资,还有他的海外收入壮大我们自己,然后再和老婆刘备斗。而刘备,只要我们高磊城墙,节节抵抗,我们就可以让他无计可施,诸葛亮虽然足智多谋,但面对死守不出的我们,他再有计谋也是白搭,还请主公三思啊。” 曹操稍微一想立刻就明白了,于是就问道:“那刘备由谁对付为好?” 郭嘉道“|刘备,一个小儿对付就可以了,所以请主公让我和荀彧先生领兵,行每城必夺之战,消耗他,拖住他。” 正这时候,堂下一个伟岸的人站出来大声请命:“魏王,属下不才,只要您将虎豹骑和虎卫军给我指挥,我定将诸葛亮村夫,卖草鞋的刘备挡在豫州之外。” 曹操看去,却不是司马懿还是谁? 司马懿自幼聪明多大略,博学洽闻,伏膺儒教。因曹操出身“赘阉遗丑”,司马懿一度拒绝曹操授予的官职,但建安十三年,曹操任丞相后,强行辟司马懿为文学掾。因司马懿曾支持曹操称帝,所以逐渐赢得了曹操的信任。曹操封魏王后,以司马懿为太子中庶子以佐助曹丕。 这次他能出来,曹操当然大喜,于是拍手道:“有仲达对付诸葛亮,我心安啊,好久依你,我将虎豹骑交给你,再授你指挥豫州和兖州所有军队之权,我等待你的好消息。” 于是,司马懿领大都督,带兵西去,阻挡刘备去了。 曹操将邺城交给郭嘉和荀彧,带着其他文武众将,直接杀向了孙权。 司马懿掌握大军之后,认为以臧霸多年积累,坚守新蔡不成问题,于是就写了一封军令,命令臧霸面对诸葛亮,无论他如何挑逗也坚决不出城作战,一旦出城作战,即便取胜,也定斩不饶。而守住新蔡就是大功。 然后司马懿绕开足智多谋的诸葛亮,直接杀向了智慧短板的刘备大军。 司马懿知道,自己兵力有限,就手中这两万人,和手中兵精粮足足智多谋的诸葛亮对阵,绝对没有一点取胜的希望,在他看来,和诸葛亮打个平手就是自己的失败。 于是,也是按照田忌赛马的标准,我在智慧上不输诸葛亮,但我在兵力上却不如你,那我就用新蔡的臧霸这个下等老马,和你对阵消耗,然后我去对付在智慧上不如我的刘备,先解决一路再说。 现在的司马懿还名声不显,当刘备听说司马懿带兵阻挡自己的时候,还纳闷呢,司马懿?谁啊,有认识的吗? 手下孙乾想了再想之后,总算是有点印象了,就对刘备道:“似乎是曹丕的老师吧。” 刘备就哈哈大笑:“一个教书先生都被曹操派出来了,可见曹操上次和唐王吕鹏之战损失的将士谋臣多吗的多啊。好吧,那么我们就和这个教书先生斗斗吧。” 陈国国相,也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朱烁,这个人大家也不熟悉,但他是曹丕手下四友之人,和司马懿是密友,听说司马懿出山,在大堂上不由得哈哈大笑:“仲达一出,豫州安稳啦。” 大家听说魏王派兵来救陈国,当下大喜,于是摩拳擦掌的准备两军合兵,将刘备暴揍一顿。 结果司马懿进兵缓慢,每日只是进兵十里,然后就扎营部前。 如此日复一日,陈国这里已经打的是天翻地覆,司马懿那里依旧是不紧不慢。 朱烁手下的将士就对司马懿严重的不满,结果朱烁每日里听到中将的抱怨,就只是呵呵一笑,然后就在大塘里高卧读书,任凭城上城下杀的是昏天黑地。 一日巡哨来报,说是司马懿进军的速度加快了,众将满心欢喜,可是朱烁却焦急的跳脚:“仲达糊涂,仲达糊涂啊。” 众将不明所以,纷纷询问,结果朱烁只是摇头。 等到巡哨再次来报,说是司马懿再次恢复了每日进军十里的速度,朱烁就再次回到大唐喝酒读书。 司马懿这种蜗牛一样的前进速度传到刘备的耳中,当时让刘备哈哈大笑:“看来这个教书先生真的是胆怯了,战场现在是如火如荼,他却慢如蜗牛,根本就是畏战吗?既然他如此怯战,我们也没必要再拼命攻城,先休整一段,然后再行进攻。” 众将也已经疲惫,也想休息几日,于是就皆大欢喜。 不过现在正是夏日,天气干旱燥热,所有的人都昏昏欲睡,知道敌人远在三百里之外,也没有什么危险,大家也就懈怠了。 于是曹刘的战场就出现了短暂的平静。南方却打的是如火如荼。 第840章 兵发雁门 “打起来啦?”吕鹏懒散的问着许杰,前来汇报的许杰就莫名兴奋的汇报:“打起来了。” 吕鹏就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是打起来了,三国吗,不圈踢瞎打,那还叫什么三国呢。” “那我们还去草原吗?”跟随而来的赵云就询问道,庞德也探出身子,跃跃欲试的等待新的军令。 中原大战开始了,正是摘桃子的时候,自己怎么能不去讨要便宜呢? “军师来信说,曹操已经分兵开始分头对付刘备和孙权了,他建议您的大军先停下来,等待一下时机。”许杰向吕鹏禀报。 自己为了给其他三家解套,带着大军气势汹汹的北上,要找总是骚扰自己的鲜卑杂胡人算账,但中原大战一起,状况瞬息万变,所以,吕鹏就只带了许杰一个智囊出来,将整个核心智囊团留在了幽州,随时预防不测,庞统作为在幽州的军事主管,当然不能轻易动弹了。 对于庞统的提议,吕鹏深思熟虑之后,感觉不行,解套就要彻底的解,不能让那些人感觉这个套子总是在脑袋上面转悠,要让他们彻底的解脱束缚,真正放心的互相圈踢。 还有一点,那就是鲜卑的确是太烦人了,自己在未来参加中原战争之后,就绝对不能再被鲜卑牵扯住后腿。 现在的鲜卑控制的地方无比广阔,当初开拓出如此广阔疆域的,便是鲜卑雄主檀石奎。 要说檀石奎也算是草原的一代雄主,这家伙少时有勇有谋,被推举为部落首领。东汉末在高柳北弹汗山建立王庭,向南劫掠沿边各郡,北边抗拒丁零,东方击退夫余,西方进击乌孙,完全占据匈奴的故土,东西达一万四千余里,南北达七千余里。由于地方太过广大,于是把自己占领的地区分为三部,各置一名大人统领。但不久后,他死了,现在是其子和连继位。 但和连这个人和他爹比,那就是黄鼠狼下老鼠,是一代不如一代,不但才能平庸,而且还贪财好色,所以,被他老爹分的三个部族之王都对他轻视,而且对他的大单于的位置虎视眈眈。于是,为了争夺土地牧场,为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三家开始互相争斗,当时中原大三国,鲜卑小三国,那打的是不亦乐乎。 现在的草原也是三分,一个是强悍的柯比能,一个是继承了檀石奎大部分实力的步度根,再一个就是素利。 其中,步度根,其部众分布在并州的太原、雁门等地;轲比能,其部众分布在幽州的代郡、上谷等地,素利就是一个孤魂野鬼,四处游走。 等和连妄动刀兵,向北征伐的时候,倒霉的被一个流矢射死,结果这三个人开始争夺大汗王位,展开征伐。一时间千里草原烽火四起,这也是中原三国混乱时候,北方草原没有进攻中原的一个原因。 但是,被曹操封为护草原校尉的阎柔单人独马进了草原之后,利用他原先巨大的人望,开始奔走在三家之中,竟然让三家和好,最少是表面上和好了,然后开始组成联军,对吕鹏的沿线进行进攻,准备打通进入中原腹心的通道,不但牵制吕鹏不能全身心的去进攻曹操,更希望能彻底的糜烂吕鹏的根基。 正赶上吕鹏和曹操进行百万大军的决战,一时间双方杀的是昏天黑地,没机会和他们斗一斗。 好在徐晃真是能人猛将,被派到雁门之后,或死守,或出击,仅仅凭借两万将士,就将二十万联军死死的压制在了雁门关前,直到吕鹏战胜了曹操,草原鲜卑联军才看到目的已经不能实现,才悻悻的退军而去。 为了共同的利益,大家可以走到一起,但利益没有了,大家就再次四分五裂,鲜卑再次陷入混战之中。 这时候,阎柔再次跳出,继续鼓动三家联合,再次侵袭中原。 对于这种鲜卑人的卑劣行径,吕鹏是深恶痛绝的,他现在满心思就是要抓了阎柔,然后将他千刀万剐。 不过现在只能咬牙在想象中和阎柔死战,因为那小子现在在草原,吕鹏根本就见不到。 于是,趁着给其他三人解套的机会,吕鹏决定,彻底的解决自己的后顾之忧,彻底的解决鲜卑对自己的威胁,于是,他假戏真做,彻底的征服鲜卑。 这次,吕鹏用的是征服两个字,而不是彻底的消灭,原因就是,鲜卑的地域太过广大了,他的人口实在太多了,不要说来一个什么一把大火,你就算来千万把大火也是烧不绝的,只要将他的元气打伤,只要他臣服自己,就已经是赫赫战功了。 大军气势汹汹的来到了雁门,还离着十里远,徐晃就站在一个高岗上翘首以盼呢,看到吕鹏的到来,立刻打马冲了过来,直接扑到吕鹏的战马前,翻身下马抱拳参见。 徐晃比原先可精神多了,不但身体更壮实,最主要的是精神。当初主公和曹操决战,主公为了让自己不和老东家碰面尴尬,将自己派到这塞北雁门,本以为是一个发配呢,却不想,却是真的重用,不但将他手中原先的1万骑兵,直接扩充了一倍,而且只要他认为需要的钱粮,从来毫不含糊的都立即拨给,让他的将士装备精良充足,让他的雁门关固若金汤。同时,面对和异族的攻伐,让他心情舒畅无比,尤其在这次庆功会上,自己的主公直接将自己的功业提拔到了民族英雄的高度上,和所有汉人武将都梦寐以求的卫青,霍去病比肩,这是多么大的重视与欣赏。 而最让徐晃感动的是吕鹏对他的绝对信任。 徐晃驻兵戴郡和雁门,他不仅不急于攻打匈奴,而且还规定说:“匈奴如果入侵边境,大家就立即退入营垒坚守,有人胆敢捕捉鲜卑兵,杀无赦!” 因此,鲜卑每次入侵抢掠,徐晃的部队就退入营垒。这样一连好多年,鲜卑人说徐晃是个胆小鬼,甚至连幽州集团内部也开始腹诽徐晃光吃干饭不干事。 但是没有这样的言语,落到吕鹏的耳朵中,吕鹏都会淡然一笑:“徐晃是能征善战的猛将,是一个谨慎稳重的儒将,他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只要他不将代郡和雁门关给我丢了,我们不去管他,即便是他睡觉,我也认为他有功。” 不但如此,每一次听到别人这样议论之后,吕鹏都会派人带着酒肉过来犒赏徐晃,并且写信安慰他。 信任是最让人感动的,所以徐晃对吕鹏是身怀知遇之恩的感激。 吕鹏下马,走到徐晃的身边,先围着他四周转了一圈,然后满意的点点头:“边塞的风沙磨砺人,塞北的羊奶养育人,就不知道延边的姑娘给我生出几个徐家小杂种。” 被主公这么一问,围在徐晃身边的兄弟们,就一起哈哈大笑。 徐晃将身后的将士引荐给吕鹏,众将士过来参见,吕鹏都给予一一的勉励,然后在徐晃的引导下,大军进入了雁门关。 第841章 雁门分兵 进了雁门关,吕鹏高兴的接受了徐晃的宴请。 喝酒吃饭,接受宴请,按照后世的规则说法,这是上司亲民,给下属面子的做法,要是拒绝了,那会很伤下属的面子,不利于搞好上下级关系滴。 对于照顾下属的面子,吕鹏是坚决做到无微不至滴,而最主要的是,他饿了。 雁门因为徐晃的镇守,鲜卑虽然不断的攻打骚扰,但依旧没有受到战争的太大波及,这里民风物阜,商贸繁华,一行人下了马,在街道上慢慢悠悠的行走。这也算是变相的考察一下当地文官这个治理地方的政绩。 街道是整齐干净的,没有发现流民和乞丐,一群老人拿着扫帚,在打扫着街道,他们原先的身份就是流民和乞丐,但是官府出钱,雇请了他们,让他们有所收入。 街道的两旁店铺林立,一阵又一阵竞争的吆喝让人听着心情舒畅,沿途最多的还是饭店,因为这里是周边商贾货物的集散之地,行脚打尖吃饭,这成了这里最主要的行当。 一阵阵饭菜的香味,不断的传到吕鹏的鼻孔里,悄悄的忍不住向那些饭店的大堂里看去,真的是人头耸动,生意火得不能再火。 前面一个高大的酒楼,天然居,随行的官员,骄傲的向吕鹏介绍了这个天然居的经营状况,并且,详细的说明,他们每年交纳的赋税。 然后一行人脚步不停,过了天然居,就是塞北风,又是一番详细的介绍,它里面吃食的特色,过了塞北风就是北来顺,过了北来顺—— 最终来到了徐晃的大堂。 接风的酒宴相当的让人尴尬,一摞又一摞干的让人难以下咽的烙饼,一盘又一盘半生不熟的牛肉羊肉,一碗又一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熬出来的汤,好在还算有些酒,但是不多,因为下午大家还要汇报工作,一群酒鬼是不能完成任务的。 面对这样的招待,赵云一拳捶在了徐晃的肩膀上:“这就是士兵吃的饭菜,难道你招待主公就是用这个吗?” 徐晃就红着脸回答:“我的俸禄有限,你们这次来的人实在也太多。” 吕鹏就不乐意的说道:“我给你的俸禄的确有限,但养廉的银子不少,招待我们吃一顿好的,绝对富富有余,你是不是太抠门了?” 结果徐晃就红着脸说道:“年前我又納了一个小妾,而且她还怀了身孕,需要进补的。”于是所有的人就笑得打跌。于是就认同了大家省一口,供养别人的小妾孩子。 雁门关和代郡一线,经过徐晃多年的经营,已经成为了一道坚固的边防要塞,由于这道关益的保护,身后已经是田畴交错,牛羊成群,好一派兴旺太平的景象。 站在巍峨的雁门关上,遥望左右蜿蜒曲折的长城,吕鹏一脸轻松的询问徐晃,这两年步度根还是那么嚣张吗? “更嚣张。”徐晃坦然的回答,然后接着说了一句:“但不管他怎么嚣张,只要他不过长城防线,我就当他是空气。” 吕鹏就点点头,“面对巨大的战功而不被诱惑,非你徐晃莫属,我现在真的很佩服我自己。” “主公自己佩服自己?”这样的自吹自擂,多少让人感觉到尴尬,所以一群身后跟着的人就将脸都扭向了一旁。 结果吕鹏就指着自己的鼻子,骄傲的说:“一个上位者,最应该被人佩服的,就是他有识人之明,就比如说我,我在这一点上就绝对做的非常好,当初我将雁门关交给徐大将军,这是多么的英明啊,我为我自己的英明喝彩。”然后瞪起眼睛,对着那些憋得脸红脖子青的将士们,大吼一声:“有屁就放,有笑就笑出来,要不憋的你们成了内伤。” 城头上立刻响起一片哄堂大笑,那些从来没见过自己主公的将士,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主公是如此的随和,如此的平易近人。 等大家笑完了,吕鹏就很认真的盯着徐晃问道:“你已经养精蓄锐多年,能不能给我看一看现在你的成就?你可别跟我说,你这些年真的就是吃饱了睡觉。” “主公英明。”徐晃非常感动的躬身施礼:“镇守的雁门五年来,我对外韬光养晦,示敌以弱,但是我却将我手中的2万大军轮番训练,如果现在主公要求我出击草原,我最少可以扫荡长城以北500里范围,面对5万鲜卑的骑兵,我会聚歼之。” 吕鹏点点头,然后郑重的向徐晃问道:“如果我再给你半年时间,再给你5万骑兵,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十万鲜卑铁骑会在一战灰飞烟灭。” “给你十万呢?” 徐晃傲然道:“我会追亡逐北,让鲜卑不敢南望。” 吕鹏就重重地点点头:“好,很好,那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我将8万铁骑留给你,任命你为这雁门纵队主帅,给你半年的时间,然后和我配合,进攻鲜卑。” 当时徐晃惊呆了,他真的没想到,他梦寐以求的事情就要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所有的男儿都有一股雄心壮志,手控10万铁骑,追亡逐北,封狼居胥。 吕鹏转回身,对跟在后面的,高干,习珍,太史慈,杨凤下令道:“现在我命令。” 几员大将立刻肃然听令:“你们几个的骑兵纵队,现在拨给徐晃统领,组成雁门纵队,以徐晃为帅,高干副之,加紧训练,等待我出兵草原的命令。” 几个大将互相看了一眼,一起大声吼道:“末将领命。”然后一起走到徐晃面前,冲着徐晃躬身施礼:“末将等参见大帅。” 徐晃坦然受之,然后冲着原先自己的同僚,现在自己的副手高干拱手:“老将军还要多多帮衬。” 高干也激动的道:“能追随大帅追亡逐北,为汉家江山做好屏障,死也甘心。” 这时候赵云就问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主公,那我和庞德三哥干什么?还有你干什么?” 吕鹏当时就将脸拉了下来:“我是主公,我要干什么还要向你汇报吗?你是我的打手,跟着我的屁股后面走就是了,哪里那么多废话。” 当时赵云也就不乐意了:“人家都有仗可打,就我没有,我现在决定,不做你的打手了,我上徐晃的帐下做一个小兵去。”说完真就一甩手向徐晃走去。 吕鹏立刻就换上了一副笑脸,一把拉住他:“你看看你这个人,都是五个孩子的爹了,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军事机密不想告诉,但既然你非要问,那我也没有办法保密了。”然后冲着身边的众将招招手:“来来,大家围成一圈,听我说点悄悄话。” 于是一群将士就将脑袋围在了吕鹏的周围,吕鹏就对着他们说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你们在这里虚张声势,我准备带着赵云和庞德三哥去乌桓草原,然后看情况直接进草原来个微服私访,摸摸鲜卑人的底,等我掌握了状况之后,咱们分成东西两路,给鲜卑人来一个狠的。” 第842章 马刺的战场 乌桓的马刺现在是嚣张的,因为在他手下,有着一支能征善战的10万家族联军,而他所面对的鲜卑部族,正是三部最弱的素利。 素利是三部里混的最惨的一个,他既没有步度根的鲜卑老底子,更没有柯比能的雄才大略,而他的手下大部分都是一些小部落组成的乌合之众,实力上要远远的落后那两个家伙,所以它的领地时刻被柯比能威胁着,让他苦不堪言。 而这时候,吕鹏的乌桓草原正在不断的成长壮大,就在两年前,曹操和吕布展开了决战,吕鹏到草原调兵,一下子抽调了12万草原汉人家族的精锐,本来素利以为能够在这个时候有机可乘,组织部落联盟的大军五万人马,准备向东袭击被汉人占据的乌桓故地,夺取那里的财富土地和人口。 现在都乌桓草原不得不让所有的人眼红,汉人太能够经营了,原先不过就是一个苦寒之地,乌桓人要想生存下去,不得不不断的向南方汉人的领地进行侵略抢夺,结果仍然生活得非常窘迫。 然而草原一到了汉人的手中,短短的十年时间,就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里富足的似乎那原先贫瘠的土地用手一攥,都能攥出油来,只要将这片土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素利认为,自己就能一跃成为草原三大势力的魁首。 于是他在阎柔的帮助下,劝说了自己所有的部落,组成了联军,在阎柔说动其他两家不再对他进行攻击之后,对乌桓草原进行了雷霆一击。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残酷的,当他对乌桓的汉人展开进攻的时候,他获得了汉人当头一棒,十万汉人家族联军,彻底的将他打的个晕头转向。 不但让他损兵折将,而且还丢掉了大片固有的草场。 对于吕鹏即将悄悄视察乌桓草原的消息传到马刺耳边的时候,他正在和素利的一股骑兵争夺一个重要的湖泊,只要这个湖泊到了马刺联军的手中,那么这周围广袤的草原就将是汉人的天下了,所以,这场战斗已经打了接近三个月了,其惨烈程度以及超出了当初的预计。 但越是这样,汉人的联军不但没有气馁,反倒更加士气高昂,他们一定要将这个湖泊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掌握住这一片广袤的土地。只要这片土地掌握住了,那么草原上所有的家族都会在这片土地里分得一块最肥美的地方,让各个家族的土地面积成倍的扩大。 也正是这个淡水湖泊对双方来说太过重要,所以不管是鲜卑人,还是家族联军,都是势在必得,就在这里不断的厮杀,不断的增兵,战争的规模越来越大。 好在就在这旷日持久的拉锯战里,汉人的器械和物资供给的优势开始显现了出来,虽然鲜卑人骁勇善战,但是面对着比他们先进无数倍的精良器械,也让他们渐渐不支。 今天的这场战斗从天亮的时候已经打到了日正中天,双方都已经将手头现有的兵力投入进去了,整个草原已经杀的是一片昏天黑地,同时双方也都杀得是强弩之末,看来今天的战斗又没有什么结果了。 马刺在接到吕鹏到来的密信之后,在一匹死的战马上站起来,懊恼的对着手下的传令兵吩咐:“不打了,不打了,我们现在收兵,然后我得赶回我的衙门去。” 收兵的铜锣声响起来了,相当配合的,对面收兵的号角也同样吹响,于是双方正在缠斗在一起的士兵,就开始慢慢的分开,分别撤回自己的阵营,然后再停顿整顿一番之后,丢下满战场的死人死马,鲜卑人是先撤出了战场。 而汉人开始派出小队,在战场上寻找着还幸存的伤者,对他们展开救治。 少数民族战争的特点就是这样,在战争中掉下了战马,无论是死活,都将被彻底的抛弃,只有那些强者,才能继续下一次的战斗。 这也不怪他们,因为他们缺医少药,即便是将这些受伤的人救回去,等待他们的依旧是死亡。 如果自己的一方胜利了,还能给这些受伤的一个痛快,但是如果这一方失败了,或者是像今天这样,不分胜败,必须撤出战场,那么他们的命运只能是这样,在痛苦中等待死亡的降临。 而汉人却与这个截然相反,维护汉人团结最大的纽带,就是亲情和同情。 这些家族武装,几乎全是同族的子弟。还有他们的手下武装,在一起时间稍微有一些,友谊的火苗就会在这人群里点燃,互相救助,同甘共苦,这是汉族人在骨子里最朴素的友谊,结晶。 也正是因为这一个非常关键的亲情纽带,所以每一次战争结束,汉人们就会尽可能的救治自己的袍泽,不管认识不认识的,都要将他们尽量的带离战场。 这样的举动,不但维系了将士们的士气,更让许多身经百战的老兵存活下来,成为这支部队的中坚骨干。 马刺耐心的等待自己的兄弟搜救自己的兄弟,然后向这些幸存下来的兄弟一一问候施礼,也正是他的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的动作,让他一个“外人”将十万家族联军拧成了一股绳,让他能和鲜卑战斗到现在。 等一切都完毕了,马刺急匆匆的安排大军就地扎营,既然已经抢到手的,绝对不能吐出去,这也是联军的规矩,同时也是当初主公吕鹏交代的,占领土地证明的办法,大家只要咬牙在这里坚持一年,那么这块土地就可以上交给幽州政府接手,然后,正式的向大家分配。 看到焦急的将军,身边的一群校尉等等小心的询问:“什么事情要将军大人连夜赶回去处理?” 马刺就一瞪眼睛:“该告诉你们的,我会告诉你们,不该告诉你们的,你们就别问,这也是规矩。” 大家就一缩脖子。 马刺看看依旧没有退远的敌人,吩咐手下道:“你们就钉在这里,只要再坚持两个月,这里就将由上面接手,这里就是大家的了。” 为家族谋求福利而牺牲,这些家族子弟没有一个有怨言的,家族利益高于一切,自己为家族付出,也得到家族的福祉,这是平等的。 “在我不在的时候,这里就交给小六子统帅。” “谢谢大人提拔。”一个精干沉稳的小伙子拱手接令。 “但你一定记住,从现在开始,无论敌人如何挑衅,就是死守不出,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军令,死守不出,一切等您回来。” 安排完了一切,马刺带着五百亲卫,飞身上马,赶本自己的署衙都护府,来见吕鹏。 第843章 三人的目标 “你的战斗进行的怎么样?我听你不断发回的战报说,鲜卑很难啃。”吕鹏见到了风尘仆仆赶回来的马刺,直截了当的问道。 端着一碗奶茶,马刺皱眉道:“鲜卑的确强悍无比,他们不同当初的乌桓,不同各地杂胡,他们有完备的指挥体系,有接近正规军的编制,尤其他们敢战,能战,也愿意死战,这是其他胡人所不能比的,所以,我带着十万家族最精锐组成的联军,经过这两年的征战,不过是将我们的疆域向西推进了一千多里,这还是我面对的鲜卑最弱的一个,如果我遇到柯比能那样草原鲜卑的雄主,我定以失败告终。”然后愧疚的道:“我辜负了主公的托付,没有真正牵制住鲜卑对我们幽州的进攻骚扰,请主公责罚。” 当初吕鹏带走了十二万家族联军,现在他们已经成为了幽州骑兵集团的核心力量,当时,再组建一支家族联军向西进攻,吕鹏在表面上说的是,让这些家族去拓展他们的生纯空间,但其根本原因,还是用这样的利益来诱惑那些家族,在获得扩大的土地的同时,牵制鲜卑对中原的进攻,为幽州的北方减缓压力。 这些话都是内部说的,所以现在只有马刺和吕鹏许杰三个人,也就不用瞒着掖着了。 对于马刺的内疚,吕鹏给予了安慰。 鲜卑的强悍坚韧,也在吕鹏的意料之内,遥想当年,鲜卑被强悍的公孙瓒和强大的袁绍连续不断的打击之后,就连雄才大略的曹操在智计百出的郭嘉的辅助下,依旧用了六年时间,也仅仅是让鲜卑臣服,可见其实力能力。现在就想凭借一群家族武装,一群真正的乌合之众就让他们惧怕,那是不现实的。 “你这镜湖之战打了多少时间啦。” 镜湖,就是现在马刺带领的联军和鲜卑正在争夺的地方。 “双方在那里已经拉锯了两个多月了,虽然我们没让鲜卑人讨到好去,但我们也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在这两个月的拉锯战里,我们的家族联军已经有接近2万人的死伤了,但是现在战争还看不到头,双方都在拼命咬牙坚持,就看谁能最终耗过谁。” 吕鹏点点头,然后对着马刺道:“我这次虽然是悄悄赶来,但我还是带来了赵云和庞德的2万大军,我准备将这2万大军留在这里,帮你一把,同时我也向家族们实现我当初的承诺,那就是他们只要坚持一年他们占据的地方,我就将接手,现在镜湖这个地方虽然还差两个月没有达到一年,但是我准备接手了。” 听到主公这样的承诺,马刺不由得喜极而泣,也正是从他这一点上看,这一场局部的战争,打的是多么的艰苦。 “有了这2万精锐兄弟的到来,这场镜湖战争肯定是我们赢定了,主公您就放心,我现在可以再次下令征召,再征召五万家族武装是没有问题,我们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将这个素利部族彻底歼灭。” 吕鹏摇摇头,否定了马刺的宏伟计划:“从这一场战斗里我就看出来,草原上的家族武装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如果继续征招的话,就是涸泽而渔,家属们将难以承受这样的重负,到时候说不准内部就出现了混乱,这样就会适得其反,所以我决定将这一场战争控制在有效的范围之内,也就是将镜湖抓到我们手里,我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看着还心有不甘的马刺,许杰规劝道:“做事情要着眼大局,那样才能是一个合格的统帅,才能真正做到独当一面,一味的懂得打打杀杀是不成的。” 许杰在整个幽州集团里特殊的地位,是人所共知的,对于许杰对自己的教训,马刺恭敬的受教。 许洁就耐心的向他讲解:“鲜卑强大已经可见一斑,要想叫他们彻底的歼灭,是不现实的,我们的最低限度就是,将他们征服,然后尽量的削弱他们。 现在鲜卑分做三部,最弱的就是这个素利,他们三部也在不断的征战厮杀,如果我们这次彻底的将素利打狠了,在他后面的柯比能就有可能趁机下手,彻底的吞并素利部族,那样一来,我们就将直接面对柯比能的势力,现在我们还没有准备完毕,整个草原的情形,我们还没有真正掌握,所以现在让素利夹在我们两个势力之间,也是在变相的让他来当我们一个挡箭牌,一个缓冲之地,这才是大局面。” 被许杰这有条有理的一番分析,马刺不得不佩服许杰的远见卓识,也才真正明白,他所以做成了这个幽洲集团实际的第二人,不单单是因为它最早跟随吕鹏,他们已经情同手足,也的确是因为这个人有真才实学,只是他现在所执行的职务,让他不得不缩在巨人的阴影里面了。 “我是马匪出身,目光短浅,一切我都听主公的安排,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吕鹏就笑了,鼓励的说道:“你已经做的非常好了,好到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期,只要在家里的目光放远一些,你的前途将无可限量。” 鼓励完了马刺,李鹏决定:“我带来的2万大军不能够暴露身份,所以你现在就张罗2万件当地人的服装,让我的军队换上,冒充你再次征召的家族联军,讲现在正在和你对阵的素利军队彻底歼灭,解决这里的战局,三足鼎立是最稳定的一个局面,现在草原上的鲜卑族,三个部族,正形成了这样的局面,相对较弱的素利和步度根,一东一西将柯比能夹在中间,他们互相配合着,东打西拉西拉东打,总是让柯比能顾此失彼,才有了现在鲜卑草原的稳定,我们正可以通过这次战争,打破他们的稳定性,搅起他们内部的纷争,我们也好趁机下手。”然后就毫不隐瞒的对马刺道 “我想化妆改扮,去鲜卑的腹地去看一看,掌握最确实的状况,然后制定对鲜卑的攻击计划,你看这可行吗?” 第844章 素利的进退之想 坚守镜湖的家族联军突然改变了打法,只是死守自己的营寨不出。那种由幽州出产的四轮马车,就形成了一道坚固的围墙,上面站上守卫的士兵,就将它们立刻变成坚固的城堡,是的,是城堡而不是栅栏。 而这东西实在是太神奇了,大军转进的时候,就成为运载的工具,一旦扎营,就立刻成为城堡,让敌人简直拿他没有办法。 对于汉人那些由四轮马车组成的营地,素利的骑兵只要一接近,四轮车上的远程打击武器,床子驽就会给与攻击者以远程打击,让冲锋的路上倒下无数勇士。 而当骑兵推近他们的时候,车上埋伏的长弓手就将一批又一批长弓巨箭泼洒出来,在鲜卑骑兵的弓箭距离之外,形成一道死亡的阵线。 这样只能挨打不能杀敌的打法,让素利头疼无比,所以,现在的战争就是这样,汉人的联军想打自己,他们就会呼啸着冲杀过来,而一旦他们不想打了,就缩在他的乌龟壳里,你根本就拿他没有一点办法。打和不打,完全掌握在敌方的手中。 三天了,也不知道敌方在搞什么鬼。 素利的身后站着一个高大的汉子,虽然面色充满疲惫,但他身上发出的那种勇者的气息,已经让人不得不以一种敬仰的心情去看他。 这个人就是阎柔,曹操的义子,负责鼓动鲜卑向吕鹏不断发动进攻的始作俑者。 “我再次请求素利大人放弃镜湖,我们不要再和汉人的家族联军战斗,这样是得不偿失的。” 一项鼓动鲜卑人和汉人争斗的阎柔这几日一直在规劝素利不要战斗,这有违他的本性初衷,但他是有原因的。 素利却再次轻轻摇头,否定了这个自己尊重的勇士的规劝:“镜湖我们是丢不得,也丢不起的,这片湖泊是这周边最大的水源地,这是我们草原牧民过冬和开春恢复羊群的不多的地方,如果我们放弃了,未来我们就少了一块根本之地,所以,我们必须将汉人驱赶走。”素利解释着自己的无奈。 这一场仗他也不想打,但这个地点太过重要了,不打是不行的啊。 阎柔就再次规劝道:“中原大战再次打响了,吕鹏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所以,就给了我们再次踏入中原的机会,如果这次放弃了,将是一个巨大的遗憾,我已经说动了步度根和柯比能大人,同意咱们三方重新和好,在大兴苑会盟,然后我们拧成一股绳冲进吕鹏的花花世界里去,这次难得的机会绝对不能错过啊。” 素利就扭回头充满感激的向阎柔拱手:“我真的感谢您的从中斡旋,让柯比能不再进攻挑衅我们,让我们能暂时过上一段安稳的日子,如果按照您说的,我们能够结成盟约,放弃过去的恩怨,让鲜卑再次团结,再次强大,您将是我素利族人的恩人,您也将是我们鲜卑的恩人。”然后不由得感叹:“鲜卑的内乱太久啦,也该大家坐下来,好好的谈谈,然后安生的过日子啦。” “素利大人能有如此见地,我是非常高兴的,所以,还请素利大人结束这里的战斗,然后到大兴苑去会盟吧。” 素利就再次摇摇头,还是坚决的否定了阎柔的提议。 会盟是素利最想的,因为这些年他总是被柯比能压着,要不是和步度根同病相怜,互相配合着东打西拉,东拉西打,自己早就被柯比能给吞并了,自己的族人早就成了柯比能的奴隶啦。 这次会盟最少能缓和一段时间的。但会盟说事是要讲究筹码的,在草原上,筹码就是看谁占据的地方广大,看谁的牧场能够放养更多的牛羊,如果自己这次丢掉了这个巨大肥美的镜湖草场,和柯比能的对比就更加加大了,所以,镜湖无论如何也不能丢。 阎柔却不那么认为,在他的心中,要想给吕鹏以巨大的压力,就必须有绝对的人马,十万二十万是不能让吕鹏震动的,最少要五十万草原联军,才能突破长城防线,才能真的让吕鹏手足无措,为了一块草场,就要在这里消耗几万素利的人马,在阎柔看来,是绝对不能忍受的。 这就是屁股决定脑袋的范例。他只要素利的人马,这镜湖对未来素利有什么用处,干他阎柔屁事。 正在两个人争论的时候,汉人的营地突然动了,不大一会,一队队汉人的骑兵冲出了营地,开始向素利的营地冲来。 战斗,总算再次打响了,素利兴奋的大声下令:“全体都有,上马,我们战斗。”这一次说什么也要打出一个胜负,绝对不能让汉人再缩回去了。 阎柔一见,立刻建议:“大人,这次将您手中的队伍分成四队战斗。” 素利立刻询问:“怎么做?” 是的,是问怎么做而不是问为什么,因为素利对阎柔的指挥是深深佩服的。 “一队正面对攻,两队左右包抄,一队直取大人老营,断其归路根本。”阎柔言简意赅的下达着命令。既然不能说动素利放弃镜湖草场,那就帮助他打败汉人联军。 素利立刻将阎柔的建议变成了自己的将令,五万人马立刻分成四队,由五个千夫长带领,杀向了汉人联军。 一时间战斗再次如火如荼的打响了。 汉人联军似乎发现素利的骑兵有一队要突袭他们的营地,于是汉人的营地立刻乱了起来,只是转眼之间,他们就套上了四轮马车,然后呼啦啦的向后方逃跑。 四轮马车不限制战马的奔跑速度,四匹马拉着他们在大草原上跑的不比战马慢多少,转眼之间就撤出了战场,素利的那一万骑兵就疯狂的追赶下去。 大营跑了,刚刚出击的汉人联军军心浮动,再看到左右有敌军包抄,于是一声呼啸,联军立刻调转马头疯狂的撤退逃跑,纠结接近三个月的战斗,立刻向素利展现了胜利的曙光。 素利不得不佩服刚刚赶到的阎柔的指挥技能,就这一个简单的打击敌人大营的办法,就将这场胶着的战争解开了套。 于是,胜利不放过这场追歼的机会,带着大队冲了上去。他要毕其功于一役。 第845章 庞德的战争艺术 追击的素利骑兵,慢慢的三股和成了一股,巨大的洪流铁骑紧追汉人联军不放,草原上你追我赶,万马奔腾。 追击联军大营的四轮马车的素利骑兵,各个奋勇当先,一定要在这次追击中,干掉这让人懊恼无奈的汉人四轮马车。 敌人的四轮马车逃过一个漫山岗,大军也就直接追了过去。 但这一万骑兵冲过漫山岗的时候,他们的面前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弧形的骑兵队伍。 带队的千夫长当时大惊:“不好,有埋伏。” 但已经晚了,自己的骑兵已经跑起了性,想要勒住战马那是一件绝对做不到的事情了,如果强制刹住高速奔驰的战马,那不用敌人上阵厮杀,自己就会互相碰撞而死伤无数。 这个千夫长咬咬牙,对着兄弟们大呼:“冲锋,冲锋,凿穿敌人的阵线——” 这是最明智的,也是最正确的打法,凿穿敌人的阵线,冲出去之后,直接逃回本队。 但是,当他的人马冲向对fang的防线的时候,他看到对方那些骑兵手中端起了弩箭。 弩箭的发明,在整个战争历史的演变进程上,有着绝对的颠覆性的革命,原本一个弓箭手需要三年的训练,但有了弩箭之后,其实一个孩子就可以杀一个无敌的勇士了。 而弩箭的出现,让汉人在马上进行远程打击成为了可能,草原人的骑射功夫在弩箭面前也就在没有巨大的优势了。 何况,现在吕家军骑兵使用的,是野人谷里打造的钢臂弩,使用的是剽窃诸葛亮刚刚发明出来的诸葛连弩。 一阵钢丝的轰鸣,每一次发射十支纯铁的弩箭,二十万支弩箭立刻将敌人的骑兵彻底的覆盖,一轮打击之后,庞德挥舞起他的大刀,对着两万将士大吼一声:“杀——”一马当先,杀向了所剩不多的残敌。 庞德的大刀在三国里是有了名气的,这一番冲锋马快刀沉,所过之处无不摧枯拉朽,杀的是酣畅淋漓,而跟在他身后的将士,骑着的是河套西凉高大的战马,这种战马比蒙古的战马天生就高出太多,二十万弩箭覆盖,马刀锋利,战马高大,人数众多,吕鹏将群殴已经发挥的是淋漓尽致了。 只是两刻钟的时间,这一万素利的骑兵就被全歼。 庞德战马不停,直接划了一个弧线,带着他的将士,冲过这个遮挡住战场视线的漫山岗,冲向了正在全力追杀联军骑兵的素利大军。 联军“逃跑”的路线是经过精心规划的,开始的时候似乎是要追上后撤的大营马车,但在这个山岗前,就比变向,和撤退的大营形成一个直角,带着素利的追兵转向,让素利的追兵将自己的侧翼暴露出来,庞德冲出的生力军正好砸进了素利的软肋。一个冲锋,就将四万素利大军拦腰截断,砸透了鲜卑骑兵队形,庞德将大刀往空中一举,身后的旗语兵立刻将大旗摇动,两万骑兵立刻分作两股,向左右杀去。 被这突然的打击打蒙了的鲜卑骑兵立刻被分开两部的吕家军杀的是人仰马翻。 前面还在“败退”的五万联军翻身杀回,对被割裂出来的两万多鲜卑骑兵展开了攻击。 五万联军,加上一万吕家军前后夹击,鲜卑两万被突然打蒙的怎么能招架?转眼间就崩溃了。 而被割裂的另一部鲜卑骑兵想要救援,但被庞德带着的一万骑兵不惜一切代价的死死扛住,这样,就在战场上行成了一个以多打少的局面,转眼之间前面被包围的鲜卑两万大军便彻底的崩溃,被歼灭。 庞德再次将大刀举起,旗语兵再次发布旗语,刚刚歼灭敌人两万的联军以及吕家军的一万骑兵,合计五万人马,如潮水一般压向了剩下的两万多鲜卑骑兵,战场上,再次形成了以多打少的绝对压倒的局面。 素利绝对没想到敌人竟然还有援军,敌人还给自己打了一个埋伏,而冲出来的敌人正好砸在了在追击中自己的侧翼软肋,大军立刻被一分为二,前段被敌人绝对的优势兵力包围,后段想要救援,却被一万敌人死死缠住,正在纠缠间,前面的队伍已经被歼灭,无数的敌人再次形成绝对的优势向自己两万的人马压了过来。 这一场大战,素利彻彻底底干净利索的失败了,面对这样的局面,于是素利毫不犹豫的吹起了撤退的号角,绝不拖泥带水的带着剩余的残兵绝尘而去。 面对敌人的败逃,庞德再次发出旗语,几万大军,以吕家军为前导锋矢,联军大军为主,以泰山压顶的气势,直接追击下去。 素利逃回大营,敌人紧随而至,他根本就站不住脚,只得当机立断,丢弃大营,穿营而过,拉起阎柔直接逃向了草原深处。 庞德占据了素利大营,立刻命令大军停止追击,放素利一马。整个战斗不过就只是三个时辰就以吕家军的完胜告终。歼敌四万,缴获骡马帐篷无数,缴获鲜卑人带不住的牛羊马匹无数,将素利彻底的驱逐出了镜湖区域,将这一片巨大的丰饶的草原,纳入了幽州集团的治下。将乌桓草原汉人的疆域,再向西推进千里。 整个战斗就好像行云流水一般,根本没有半点阻碍凝滞,这让站在高处观战的吕鹏许杰和赵云看的是目醉神迷,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过将骑兵指挥的如此流畅的战斗,接近十万大军在庞德的指挥下,就如同指挥自己的手臂一般灵活流畅,这不是战争,这是艺术。 “不愧西凉名将,不愧是马背战争中成长起来的名将啊,你要虚心的向庞德三哥学习啊。”心旌摇动的吕鹏,感慨着教育着赵云。 赵云对这次的战争感受比吕鹏还深:“面对三哥的指挥,我才发现,我当初指挥骑兵的战术战法是多么的幼稚可笑,愚蠢笨拙的可笑,主公,我请求交卸骑兵集团大帅的职务,请三哥庞德接任,甘心情愿的做三哥的一个马前卒。” 吕鹏双手一拍:“如你所愿,我心快慰。” 然后一行人打马冲下了山坡,迎向了得胜归来的庞德。 第846章 步入鲜卑领地 秋草茂盛,牛羊肥硕,这是一个收获的季节,也是一个商业活跃的季节。 牧民们要将壮实的牛羊挑选出来,做为来年的种子,继续繁衍,而将吃肥的多余牛羊卖给那些进入草原的汉人商贾,在他们手中换取生活的日用和过冬的物资,这个时节,是草原最美好的时光,也是最活跃富足的时光。无数汉人的商队开始涌入草原,参加一个又一个那达慕大会,赚取最丰厚的利润。 今年和往年更是不同,因为鲜卑三大王要在大兴苑会盟,上百万的鲜卑百姓将士,将汇聚在那里,那更是一个空前的盛况,所有的商人怎么能放弃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 草原部族和大汉打生打死几百上千年,但草原人对汉人商人,却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双手欢迎,绝不侵扰慢待,这也是他们在平时获得中原物资的和平手段,毕竟靠抢掠其实是不能满足诺大部族需要的。如此一来,本来应该是凶险的草原行,似乎就变成了逍遥游。 青草连天,牛羊成群,不断有苍鹰飞翔蓝天,不但有牧歌唱响天地,让人心旷神怡的同时,灵魂也得到了净化。 告别了一个盛情款待自己一行的一个小部落,吕鹏打着满含羊奶味道的饱嗝,看着这让人心旷神怡的天地,不由感慨:“与大汉本为一块完整的土地,却被异族占领,成为危害中原的罪祸根源,终有一日,我必定挥师草原,将这广阔天地一统,成为大汉天地的一个州郡。”在这个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天高地阔的时候,说着打打杀杀,这的确太过杀风景了。 庞德看着这个吃着人家,喝着人家,现在却惦记着人家性命财产的家伙,心中也是感慨无限,为他的远大的,完全不现实的抱负感到——痴人说梦。 “自秦汉以来,无数先贤帝王,都曾经有过你这样的宏图大展,但秦王筑长城自保,汉帝和亲怀柔,虽然有武帝封狼居胥,但也不过是一块石碑,说明曾经到过,然后依旧是不能统辖,四弟虽有雄心,我却不看好你的未来。” “三哥,我最烦的就是你这样,老是老气横秋的一路教训我,你要对我的雄心壮志有信心。” 庞德就嗤之以鼻:“切合实际的雄心那叫雄心,不切合实际的雄心,那叫狂妄,我不希望你成为狂妄的人。”现在大家已经不是上下级的关系了,现在大家是一个商队的主人,按照年长,庞德是要管着这个兄弟的,他实在是太让人不省心了,老是说些莫名奇妙的话,老是让人怕他一个胡说八道说漏了大家的身份。所以,一路上庞德就不断的教导着突然变成和个孩子一样的兄弟。 这次吕鹏非要犯险进入草原,去大兴苑参加三大人会盟,要实际考察一下敌情,大家扭不过,也只能随他。 因此特意为他组成了一个商队,这个商队是大哥张士元家的,一直来往于草原的,掌柜的也是一个经商老手,规模算是不大不小,但所载的却是与众不同,一个是一匹匹素白的蜀锦,一个是雪白的盐巴,素锦大家莫名奇妙,但盐巴绝对是草原最受欢迎的物资,这能给吕鹏带来好的人缘的。 许杰没被允许跟来,因为吕鹏认为这次前途未卜,危险无处不在,万一自己需要跑路,带着一个文人,绝对是个累赘。 赵云也不能来,因为那个东西就是一根筋的脑袋,在出了什么大事的时候,在考虑事情的时候绝对帮不上吕鹏的忙。 庞德老谋深算,不,是经验老道,还和鲜卑人打过交道,不管是在智力上,还是向导上,都能帮助吕鹏。 今日行进在草原上,吕鹏就不断的发神经胡说八道,让庞德是烦不胜烦。 “三哥说的长城,你引以为傲,我也知道,这巨大宏伟的工程也将流传后世千万年,成为我们大汉民族的精神图腾,其实那不是荣耀,而是可耻,长城,其实不能守护我们的家园,反倒束缚了我们的发展,那不是我们该崇拜自豪的图腾,那是我们该摒弃砸烂的枷锁。“然后咬牙切齿的发誓:“终会有一天,我会将长城扒掉,让我们的汉人的脚步不再被禁锢,让我们的思想不再被禁锢,我一定要,也一定能。” 对于四弟这种简直疯子一般的呓语庞德简直就吓到了,他立刻捂住了吕鹏的嘴:“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要是回到中原说要拆毁长城,人们会将你直接打死的。” “切。”吕鹏就毫不客气的对三哥竖起了中指,眼神里充满了对三哥的鄙视。 “你小子再敢对我竖中指,我立刻施行家法,剁了你的手指。”庞德当时大怒,直接挥起马鞭就要抽打吕鹏,于是吕鹏就大笑着催马飞奔,直接冲向了连天的青草里,冲向无边无际的草原深处。 “嗖——”一支狼牙箭扑面而来,快的和闪电一样,当时正在欢快奔跑的吕鹏大惊,但已经躲闪不及,于是他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他面对死亡,立刻做了一个最本能正确的选择——闭眼。 结果就感觉头上一阵鸣响,一阵清风,好半天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面对死亡的办法奏效了,那支狼牙箭不过是射掉了他头上的帽子,然后一个勾魂小鬼,笑的和银铃一般传到他的耳朵里。 死亡不过是掉帽子,勾魂的小鬼还是一个美艳如花的姑娘,那地狱一定是一个天堂一般的好去处。 于是吕鹏转身就往回跑,直接扑向装载着货物的大车,他不是抽出他藏着的大刀,而是在车上抽出一匹白绢,一把撕开成条,然后再抓一把盐巴,在庞德目瞪口呆里看着发疯的吕鹏再次冲向草原深处。 吕鹏不得不打马紧随,一边跑一边问:“怎么啦?” 吕鹏就哈哈大笑:“我遇到草原的贵人了。” “你怎么知道?” “如果一个草原的女孩皮肤白皙,那证明她是养尊处优的,而如果她的身后还跟着五十个同样的女孩保护,你还能说她说普通牧民吗?” 能有这样的阵仗,庞德立刻知道,这一定是鲜卑贵族的小姐,更可能是鲜卑的王室。 “可是你为什么拿着白绢和盐巴呢?” “当然是要向这个贵人送礼了。” 第847章 美丽的邂逅 看着四弟抓了一把盐巴,撕了一条白娟,猪哥一样迎向了那个草原的贵人,当时庞德大怒:“你个混小子,送礼你不送人整匹的白娟,却送人一个布条,送人也不送人论斤的盐巴,却送人一把,你这不但是败家,而且是讨人厌。” 吕鹏就哈哈大笑:“三哥你就不懂了,我这是在为我们蜀锦打开商业销路,你就等着以后在这草原上,流行这种高贵的礼仪,你就等着我们益州的素锦白娟的销量突飞猛增吧。” 庞德简直被吕鹏这莫名奇妙的胡言乱语气疯了,但这时候他只能闭嘴了,因为他和吕鹏已经跑到了那个贵人的面前。 吕鹏收敛起嬉皮笑脸,变得一脸的庄重,恭恭敬敬的双手托着那一条白绢,将盐巴放在白绢之上,然后向着那个一脸错愕的女孩深深的躬下身去。 本来吕鹏想象他唱一段诗经里的歌曲,那样显得高雅高贵,不过感觉到草原人是没有那种素养,你跟他谈诗经的,典雅古词语,在他们耳朵里,那绝对是莫名其妙的唧唧歪歪,于是吕鹏伸着脖子胡扯:“天上的白云啊,你怎么落在了我的面前?高飞的百灵鸟啊,你的歌唱简直让我如醉如痴,我这粗鄙的汉子啊,向尊贵的女神,献上我们汉人最洁白的哈达,最洁白圣洁的食盐,让我用这种最隆重的礼仪,向我心中的女神,致敬。” 语音慢慢悠悠,如同歌唱,歌声舒缓悠扬,词句美丽委婉,听着让人心中无比愉悦。神色庄严肃穆,没有一点轻佻,那洁白的白绢就在这清风里,如一丝白云在吕鹏的手中轻轻漂浮,在草原人眼里,最珍贵的食盐在太阳下闪动着晶莹剔透的光,得,这一幕!圣洁得不能再圣洁,虔诚的让所有人见了,都要激动的落泪。 那个女孩就跳下马来,站在那里好奇的看着吕鹏完成这一套的动作。 这时候,吕布带着满脸的虔诚与恭敬,慢慢的走向这个女孩,将手中的食盐毫不吝惜的洒落在草原里,而且嘴里振振有词:“我用我最珍贵的礼物,来感激天地诸神,让你我能够在这里相见。” 看着那珍贵的食盐洒落在地上,这个女孩身后的50个女孩,一个个心疼得跳脚,但这个理由绝对高大上,都让人感觉到这的确是应该对神明做的。 洒下食盐之后,吕鹏双手高高的举起那撕裂的白绢,将她轻轻的,挂在了这个已经被自己歌声迷醉,已经被自己的虔诚感动的女孩子的脖子上,洁白的白娟映衬着那乌黑的头发,红红的面膛,更显示出一钟震撼人心的美。即便别有用心的吕鹏,都不由得震惊住了。 “你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礼仪?”这个女孩子一开口,竟然是一口流利的东北方言,吕鹏再次欢喜万分,语言相通,这就更好办了。 于是,吕鹏就一脸庄重的道:“这是我们汉人最至高无上对朋友的礼仪,将食盐撒落大地,是感谢上苍让你我相遇,将洁白的哈达奉献给你,表示你我之间的友谊纯洁无比。” 庞德就一捂脸,立刻堵住自己快要发出的狂笑。 自己这个四弟太有才了,这瞎话怎么顺嘴就说,不脸红,不结巴,而且还说的比真的还真呢,从此以后,就会在草原上形成一股新的礼仪,成匹的白绢以后不再论匹卖了,是论条了,以后的食盐有最低1/10,要被浪费在这广袤的土地上,商机呀,绝对是被人创造出来的。 这个女孩对吕鹏解释的如此尊贵的礼仪所感动了,收起她嬉笑,变得郑重起来,在自己的腰带上,解下一块美玉,双手送给吕鹏:“我叫白云,很欢喜能遇到您这样的朋友。” 吕鹏就郑重的接过这块美玉,又回头冲着捂着嘴的三哥,露出奸猾的微笑,那意思就是,一条破布,一把食盐,就换来一块美玉,我赚了吧。 庞德简直佩服的是五体投地,这何止是赚了,简直就是赚大发了,就这一块,完全可以买下身后两车的白绢,五车的食盐。 非常珍重的将这块白玉挂在自己的腰带上,吕鹏再次对这个叫白云的女孩施礼感谢。 这个女孩就快言快语的问道:“你从哪里来?叫什么名字?要到哪里去?” 吕鹏回答道:“我叫苏鹏,我从汉地中原来,进入草原贩卖物资,准备到大兴苑去,见识一下这草原百年难得一见的盛会。”然后再次做出一种心向往之的神色:“那将是一个怎么样的盛会啊,百万大军百姓,将整个草原铺满,牛羊牲畜无边无涯,所有的人都带着满足的微笑,所有的人都那么平和安享,歌声此起彼伏,笑声传遍万里——” “打住,打住,你不能去大兴苑。”白云打住了文采爆发,抄袭不断的这个小白脸。 一听说这个人是汉地中原来的,这个女孩的神色就一黯:“我哥哥忠实勇士四万被你们汉人歼灭在了镜湖,我们鲜卑人和你们汉人已经结成了死敌,所以你想见我的哥哥大军是不太可能了。” 吕鹏就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心中狂喜:“大鱼,自己抓到,不是,确切说是钓到了一个大鱼,这小丫头竟然是素利的妹子,也就是一直在草原盛传的白云公主,素利的掌上明珠亲妹妹。” “我是不是该直接将她拿下,然后用它来要挟素利,来满足自己的要求?”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展现他最真诚的微笑,吕鹏盯着这个少女,心中却在这样的想着。 “不过我也知道,汉人里也有好人和坏人,杀我鲜卑四万将士的,一定是汉人里的坏人,而像你这样的人,能够给我们穷苦的牧民带来他们必须的物资的,一定是个好人。”根本就看不到吕鹏黑暗心理的少女,就凭这微笑,就判断出了一个好人和坏人的界定。 于是吕鹏就笑得更灿烂,更真诚。就在脑门上闪亮的展现出几个大字:“我是好人。” “公主说的对,你们鲜卑里,有好人有坏人,当然我们中原,也有好人和坏人,其实,我是最不赞成打打杀杀的,什么争端与分歧,为什么大家不能坐下来商量着办呢?” 第848章 恋恋不舍 很自然的已经变成肩并肩走在一起的两个年轻人,就自然而然的谈到了现在汉人与鲜卑人之间的友谊和仇恨。 小姑娘就欢快起来,肯定了吕鹏的断言:“你说的对,就比如,我哥哥是好人,柯比能就是坏人。因为我哥哥对我好,而柯比能总是欺负我,看到我的眼神就是一个老不正经。” 纯洁天真的真的让人心疼啊。于是一个带着翅膀洁白的吕鹏就趴在他的耳边对他说:“放过这个女孩吧,如果你再对他施展您的邪恶,那是对圣洁的践踏。” 吕鹏就歪着脑袋认为这很对,战争,是男人之间的事情,和女人无关,尤其和这种纯洁的如白云一样的女孩。 又一个带翅膀的黑黑的吕鹏就狞笑着趴在吕鹏的耳朵边上,狞笑着道:“一将功成万骨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不是你一贯的做法吗?一人哭总比万人哭要好,这不是你做人的信条吗?为了掌握鲜卑内部资料,然后打垮他,泡她吧,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啊。” “可是人性需要善良,做人要有底线。” “佛说,你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可佛还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啊。” “滚他的佛吧,咱们还是说点现实的吧。”吕鹏就一巴掌拍飞了那个白色的小鸟。 是的,还是说点现实的吧。 “其实我也讨厌战争,如果一条哈达,让你我成为朋友,一把珍贵的食盐,就能让漫天的神佛感到宽慰,没有了战争,你们鲜卑的游牧民族,快乐的放养你们的牛羊,而我们汉族人,也可以安心的跟着我们的土地,到秋天,牛肥马壮,粮食满仓的时候,我们可以用我们的粮食换取你们的牛羊,而你们用你们的牛羊,也可以换取我们汉人的出产,这是多么自然平和的事情?拿着刀子互相砍杀,你们的汉子没有机会放牧你们的牛羊,我们的汉子,没有机会播种我们的土地,这岂不是最让人伤心的?” 说这话的时候,吕鹏的痛心疾首,就连跟在后面的庞德都感觉到愧疚。“如此骗一个小女孩好吗?” 白云就用自己的马鞭抽打着沿途经过的青草:“谁说的不是呢,我的爹爹也曾经说过这话,但我的哥哥却不听爹爹的,他更相信自己手中的弯刀,背上的狼牙箭,胯下的骏马,在他认为,抢掠永远比你耕作要来的迅捷。” “这就是贪婪的作用,如果大家都放弃自己的贪念,就像我这样。”张开自己的双臂,带着一脸圣洁的光,对着这个天真的女孩说道:“如果大家都像我这样,带着你们所需要的物资,我们公平的换回我们需要的牛羊,皮毛,这个世界多么和谐啊。” 白云就站住脚,歪着脑袋看着吕鹏,然后突然轻轻的一鞭,打在吕鹏的胸膛上:“我看你现在进入草原就不怀好心,现在我就先杀了你。” 当时吕鹏大惊,立刻就想起来后腰上别着的弯刀,现在他就准备抽出刀来,将这个看穿自己的女孩砍杀掉,杀人灭口。 看到吕鹏紧张的样子,女孩就银铃一样的笑了,笑的都弯下了她的小蛮腰:“我骗你的,看你那紧张的样子。”然后就是又一阵银铃般的,天真的笑声,于是吕鹏就放弃了杀了这个女孩灭口的想法,然后嘻嘻笑着道:“我是带着和平的愿望,带着发家的愿望,带着交朋友的愿望来到草原的,我的一颗诚挚的心,满天神佛都会知道,当然,像你这样冰雪聪明的公主,更能知道我的初衷,本心。” 庞德就哀叹,再这样说谎都不打草稿的甜言蜜语里,这个涉世未深的女孩不坠入情网,都出了鬼了。 果然正如老于世故的庞德所言,白云再次看向吕鹏的眼神突然就变了,变的让所有少男都开始迷醉。突然间再次用鞭子抽打了下吕鹏,然后抓住自己的战马飞身上马,对着还愣在草丛里的吕鹏欢笑的道:“你这个汉人不必再担心了,因为你是我的朋友,从此以后,你走到这片草原的任何角落,所有的人都会像招待最尊贵的朋友那样招待你。” 马儿飞奔而去,在夏日的凉风里,传来那女孩真诚,而清越的声音:“我希望在大兴苑看到你的身影。” 然后一首清越的歌声,便飘荡着,天地之间:“高原的雄鹰啊,是你给我带来了希望与幸福,温顺的绵羊啊,是你给我带来了安心的歌唱,一颗纯洁的心啊,让我在广阔天地里自由的翱翔。” “不押韵不合辙,这叫什么烂歌。”吕鹏一边点评着这女孩的歌声,一边就高声的回答:“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人们走过了她的帐房?都要回头留恋地张望,她那粉红的笑脸,好像红太阳,她那美丽动人的眼睛,好像晚上明媚的月亮,我愿抛弃了财产,跟她去放羊,每天看着她动人的眼睛,和那美丽金边的衣裳,我愿做一只小羊,坐在她身旁,我愿她拿着细细的皮鞭,不断轻轻打在我身上,我愿她拿着细细的皮鞭,不断轻轻打在我身上。” 歌声哀怨悠远,让那个女孩勒住了战马,仔细的聆听,然后看看手中刚刚敲打过吕鹏的小小的皮鞭,竟然有一点泪水留下,顿了一下,然后再次奔向了远方。 “你这样欺骗一个如此纯真的女孩,真的良心不痛吗?”看到站在草地中间一脸迷醉的看着那如同白云一样的飘走的身影,庞德这样拷问着吕鹏。 吕鹏就啊啊了两声,然后回过神来,猪哥的表情不见了,又换回一脸的义正言辞:“当一个人想要用对自己身边兄弟最小的伤害,来实现他最大的理想的时候,一切手段都是合理的,就比如我现在做的,如果我能通过这个女孩接触到鲜卑三大势力之一的素利,然后和他能达成某种目的,挑动起我想要看到的那种鲜卑内部的争斗混乱,让我们能少伤亡些兄弟,让我们的边境平静下来,让我们能专心对付其他势力,最快的安定中原,那么我的良心即便去喂狗,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第849章 初见情敌 措目湖,是这一片草原里最大的湖泊,逐水草而居的游牧民族,在这里形成了一个松散的聚居地。当然,在夏天的时候,这里是一片繁茂繁荣,在寒冬来临之后,这些游牧民族,又会赶着他们的牛羊,带着他们的子女,去寻找冬天的过冬地。 汉人商队到来的消息,被一声声低沉的号角从这里向天边传去,召唤着方圆几百里的牧民开始向这里汇集,准备一场商业的盛宴。 原则上,在没有其他部落汇集的时候,商业的交易是不能开始的,因为这违背了原始的公平,那就是,当遥远的部落赶来的时候,先期经过交换的部落,已经将好的东西都买走了,那么其他的部落就会得不到任何实用的东西,这就是草原民族朴实的公平意识。所以吕鹏的商队,就只能在这措目湖边,等待遥远的部落前来交易。 躺在柔软的青草上,双手枕在脑后,仰望那苍穹的点点繁星,庞德满含真诚的问着吕鹏:“你是不是已经迷恋了白云公主?你是不是已经忘记了那可人的婉儿,当然,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也不是不可以的,不过你若是欺骗这个纯真的白云,老天会惩罚你的。”这已经是庞德这个真诚的人,第n次和吕鹏谈论白云姑娘的事情了。 用双手枕着后脑,遥望着苍穹的繁星,吕鹏充满怀念的道:“我在这草原里观看着美景,苍穹,我不知道我的婉儿和我的孩子们也是不是在,夜空下思念我,我这个人很怪异,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在感情上,我依旧秉承上个世界里我的传承,我会为我自己深爱着的人,保守着一份最纯洁的,感情,三妻四妾,对绝大多数的男人,那是一种幸福,但对我来说,那绝对是一种感情的背叛。” 庞德就长叹一声:“既然如此,你何必去要伤害那个纯真的女孩?你不感觉到你这么做是作孽吗?” 吕鹏就沉默了,他也已经从白云那双纯真,无邪的眼睛里,看到了他思想的变化,是的,草原中的女孩每日见的都是粗矿的猛男,猛然间见到自己这个与众不同的年轻男子,当然就会情窦初开。 “我知道我很龌龊,在这一点上,我承认我卑鄙下流,但是他爱我,我没有办法,那是他的事情,我不会去爱他的,这和种族无关,因为在我的心中,只有婉儿一个,我的心里再也盛不下任何其他的人,我是男人,但我不是种马,专一的爱恋,对我来说是一种享受,我喜欢这种感觉。” “那蔡文姬呢?”庞统就这么问。其实这么问一个刚刚说对一个女人专一,但身边却有另一个女人的男子这样的话题,是很让人尴尬的。 吕鹏就默默无语了,他真的说不好,但要说真爱,那绝对和蔡文姬不搭界的。 庞德就不再说话,就一起和吕鹏躺在草地里,看天上的星星。 婉儿在做什么呢?是不是在想我呢?吕鹏就这么想,然后脑袋里就有里婉儿的身影在摇荡。但摇啊摇之后,却变成了白云姑娘在冲着自己天真的笑,两颗小虎牙闪动着亮晶晶俏皮的光。就在吕鹏迷茫的时候,一条小巧的皮鞭,就轻轻的打在了他的胸膛,准确的说是打在了他的胸口。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有一队乌桓的骑兵,在草原深处飞奔而来,打头的是一个雄伟的汉子,老远的就对吕鹏商队,苏双的掌柜大声的招呼:“是苏老哥吗?” 苏双的掌柜立刻欢快的迎上去,双手托着一片白绢,一把食盐,满面欢喜的大喊:“苏克兄弟,见到你真的是太高兴了。” 被叫做苏克的汉子远远的跳下马来,立刻在身后的随从手中,也接过了一条洁白的哈达,在上面放一撮珍贵的食盐,大步的迎向了老掌柜,然后两个人见面,互相躬身施礼,将食盐撒在草原上,将哈达,带到对方的,脖子上,然后猛烈的拥抱在一起。 站在后面的吕鹏就奸笑,这就是流行的力量,不过是短短的几日,这个似乎和二哥掌柜非常熟悉的汉子,就已经接受了自己鼓捣出来的礼仪,看来未来大汉,中原生产的白绢和丝绸就再也不愁销路了。 老掌柜拉着这个叫苏克的人,直接走到吕鹏的面前,大笑着对吕鹏介绍:“这是我草原上最好的兄弟,叫苏克。”然后对着吕鹏道:“这是我家四掌柜叫苏鹏。他是要出来跟着历练学习的。” 吕鹏连忙手忙脚乱的扯过一条所谓的哈达,然后再捏上一撮食盐,市场需要培养,习惯需要贯彻,对于这个草原里的贵族,更应该推销自己的思路。 于是苏克也连忙取过一条哈达和一撮食盐,双方互相躬身施礼,然后将食盐洒落在草原上,感谢天上的神明,让两个人能在这里相见,然后将这条撕烂的布条挂在对方的脖子上,然后两个人努力的拥抱在一起。 就这短短一会儿的功夫,在中原价值二百钱一斤,在这里不知道该价值多少的食盐就浪费掉了,半匹白绢就这么的成为了布条。而就在这种浪费,双方都感觉到被对方无比的尊重。 “你这个四掌柜的确不错,能进入我们这个草原上最美丽的百灵鸟的眼里,的确是名至实归。” 苏克豪爽的大笑子,拉着老掌柜的手,夸赞着吕鹏。草原人就是这样辽阔苍远的天地,养就了他们豪迈直爽的性格。 但就在苏克的身后,吕鹏看到了一双充满不服与怨毒的眼神。 于是吕鹏就展现了他八颗雪白的牙齿,露出最真诚的微笑,继续拿出一条哈达一撮食盐,恭敬的与这个汉子攀谈。当然,他也收获了一条破布,和消费了二两的食盐。 两个人攀谈了一下,感情,这个小子竟然是苏克的儿子,叫巴特,这个名字,在后世的草原里,已经烂俗的无以复加,这个名字简直让吕鹏有一种呕吐的感觉,不过他现在必须强咽下去,因为这个汉子非常豪爽,虽然眼神里的嫉妒依旧存在,但他已经看到这个汉子里充满的坦诚,与友谊。 第850章 起了争执 “离开市还有多长时间?”老苏克拉着老掌柜的手询问道。 “我刚刚来了两天,按照草原的规矩,将讯息传到周边各个部落之后,第五天才正式开市,现在我闲的难受,就想来看老朋友,然后在剩下的三天里喝个伶仃大醉。” 一听说喝酒,老苏克立刻眉开眼笑,立刻揽住老掌柜的肩膀:“我不喝大汉朝其他地方的酒,那和你的茅台比起来,那简直就是马尿凉水,这一次,你一定要请我喝茅台。” 一提起茅台酒,吕鹏就充满了成就感,说实话,自己的蒸馏白酒绝对是开天辟地的新东西,他曾经在一次和苏双的讨论里,就曾经说过,酒能乱性,更能颓废一个人的心,所以它的主要目标就是,将这样的烈酒卖到草原去,卖给那些异族,如果全部的异族变成酒鬼,那是不是中原就减少了许多战乱? 当然,这样的想法还停留在他的脑海里,但看今天这个老苏克那已经开始变成红彤彤的酒糟鼻的样子,吕鹏就已经放心了,似乎自己的理想终于实现了,虽然离自己的目的还很遥远,不过什么事情都要慢慢的来,时间能决定一切。 好在这次运过来的商品,吕鹏带来了20车的好酒,希望这些酒能让吕鹏的宏伟目标更进一步。 正在吕鹏得意的时候,那个苏克的儿子巴特却上前一步,对着他的父亲严肃的道:“酒是好酒,在严寒里也能御寒,但是老爹你发现没有,自从你嗜好上了这个烈酒,你的手已经握不稳弯刀,你的双腿已经夹不住战马,如果长此以往,你的勇士雄心也会被消磨掉的。” 他说的不是乌桓语,说的是地道的汉语,这让在他身边的所有人都听得明白,同时,更让吕鹏吃惊,这是一个聪明而理智的人,这样的人存在,对自己绝对是一个危险,于是吕鹏就崭露着他八颗雪白的牙齿,带着他最真诚的微笑,说着和巴特准备结拜成安达的心愿,心中却早已经操起了刀子——一定让这个聪明的年轻人,早早的死去。 夜空依旧晴朗,和煦的夏风,更让人心情舒畅,一处处篝火已经点燃,慢慢汇聚到这里的各个部族的人纷纷在篝火旁,烧烤着牛羊肉,跳起了他们心中最没有规律的舞蹈。 一只肥肥的绵羊在篝火上烤的滋滋冒油,一把把精细的食盐撒在上面,更让这种带着本来香味的肥羊,变得更加鲜美。 酒,依旧是烈性的茅台,在充满草原青草与花香,充满着最淳朴的烤肥羊的味道,就更显得浓厚香醇。 老苏克端起酒碗,不顾周边人羡慕的眼神,一口喝干了,然后酣畅淋漓的打了一个酒嗝,长出一口气道:“男人,就要骑最烈的战马,拥抱最烈的女子,当然,也要喝最烈的美酒,这才不枉人生一世。” 但斜眼看着老苏克的吕鹏却发现,端着酒碗的手已经在轻轻发抖,在一碗烈酒下肚之后,那双手就再次变得坚定起来,这是酒精肝的前兆,这是酒精依赖症的表现,这很好。 巴特还是坚决的拒绝了吕鹏递上来的那碗烈酒,在自己的腰带上解开一个皮囊,拔开塞子,那里面是在草原依旧流行的马奶酒。 喝了一口,然后用自己的解手刀,切下一块最肥美的羊肉,顾自吃了起来,根本就没有看身边这个殷勤的苏鹏。 对于这个年轻人的戒备与冷淡,吕鹏根本就没有任何疏远的觉悟,依旧与他谈天说地,沟通着感情,加深友谊。 “这一次你老哥哥带来了什么好东西?我的部族已经有很长的时间没有汉人的物资收入了,我的牛羊没有食盐,因此就不能变得肥壮,我的猛士没有铁料打造弯刀,因此不能保护我们的牛羊父母,我们的女人孩子没有中原的胭脂脂粉,他们的脸已经干裂了,容颜变得衰老,我们期待着你们汉人商贾的到来。”老苏克诉说着自己现在的艰难。 老掌柜就笑着道:“素利大王和我们的汉人朝廷,就在这延边之地发生了战争,他们阻断了我们往来的商路,所以耽搁了我们的商贸经营。”苏双的老掌柜笑着解释。 老苏克却蛮横的道:“若不是你们大汉朝廷掐断了我们之间的互市,让我们急需的物资断绝,我们也就没有必要去用人命到中原去抢掠。” 吕鹏接口道:“战争只能解决一时之间的问题,却不能解决根本性的东西,你们南下抢掠所得,毕竟还是有限的,只有互通商贸,才能让我们长治久安。” 巴特就不服气的道:“你们卡断我们的脖子,我们就要用刀子来打破它,虽然会让我们的勇士付出生命,但也会让你们的汉人惧怕,也会让我们得到我们根本得不到的财富,在这个天下,拳头才是说话的根本。” 吕鹏就端着酒碗轻轻的抿了一口,斜着眼睛看着他道:“战争这个东西,其实就是一种劳民伤财的事情,最终谁也得不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而且付出的却是惨重的代价,如果兄弟你一直认为战争能解决你们所需要的,那么其实我们也很好办,假如我是大汉的皇帝,如果我打不过你的时候,我就在延边之地,建设无数坚固的城堡,只驻军不住民,只留下军队所需的粮草,不再留下任何其他生活所需的物质,然后将所有的百姓继续南迁,留出一段让你十天之内跑不完的距离,到时你的大军南下,我再看看你会获得什么?” 吕鹏这样的计策一出,当时让喝得有些微醉的苏克瞳孔一缩,当时让年轻气盛巴特语气一顿。 这个计策绝对是歹毒的,真要是按照这个计策实行,草原民族即便有百万大军,只要一时之间攻不破坚固的汉军营垒,就不敢放心的南下抢掠。 而大汉民族上下几千年,已经形成了一套完备的防守城市的技术与经验,而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野战奔驰厮杀,即便是一万游牧民族的猛士,对付10万汉军,说实话,也可以轻松拿下,但是面对坚城,却绝对会束手无策,往往凭借坚固的城防,一万汉军,就可以将10万游牧民族的勇士,阻挡在这里寸步难行。 “我会绕开这些堡垒,挥军南下。”巴特不服气的大声说道。 吕鹏就玩味的笑着道:“你试试看,你试试看。”然后加重了语气道:“你可以真的试试看。” 巴特就刚起脖子,就像战斗的公鸡一样,死死地盯着吕鹏,看着那让人憎恶的微笑,一会儿之后,便变得气馁,沮丧。 第851章 争风吃醋的约架 一个有一点军事常识的人,都知道这个巴特的办法简直就是一个笑话,简直就是一个去死的办法。 有许多人笑话古代人,为什么面对坚城却不惜余力的死缠烂打,而就不能绕过这座城市,继续向前进攻,其实这里有一个最简单的道理,那就是交通状况,还有就是大军的运输补给和退路。 古代的道路状况简直烂的令人发指,通衢大道就那么几条,而几乎所有的城市,都建设在这些通衢大道的关键之处,如果你绕过去,放任这些城市依旧在这里,你几乎就等于断绝了后勤的补给,并且这些城市里的守军,还可能突然杀出来,掐断你的后路。 没有一个将军敢夸下海口,说自己百战百胜,所向披靡,一旦前方攻击受挫,自己就会出现腹背受敌的状况,这就是取死之道。 而吕鹏说的将百姓向后撤退到大军进攻的十日之外的距离,在这些坚城和取得补给的在百姓之间,就成了一个没有任何补给的空地,不管是依靠抢掠来补充后勤的游牧民族,还是注重后勤辎重的大汉军队,这十天的距离,都是绝对可以饿垮一支军队的时间,没有的粮食补给,不要说十天时间,五天的时间,这支军队就彻底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饥民,战斗?那时候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看到气氛有些紧张尴尬,吕鹏就淡然一笑:“其实在大汉亿万百姓里,有我这样儒弱的商贾,更不缺少铁血的勇士,所以,你来我往的战争厮杀,是不能解决你我两族之间的矛盾的,和谐,记住,和谐才是发展的硬道理。” “我看到的汉人,全是像你这样的软骨头,我没看到有什么样的勇士,原先所谓的卫青霍去病,我认为那都是你们吹嘘出来的。” 吕鹏就轻轻地摇头:“其实,即便是我这种软骨头,也不一定是你说的那样不堪一击。” 巴特就一翻身站了起来:“那就让我试试你这个软骨头是怎么样的可堪一击。” 吕鹏就很错愕,这友谊的小酒喝着喝着怎么就要打架呢。 结果老苏克竟然对着自己的儿子道:“去舒活舒活筋骨,给在座的兄弟们多一些乐子。” 得到老爹的允许和鼓励,巴特就更是热血翻涌,向吕鹏伸出了手:“如果你能战胜我,你就是我的兄弟,如果你不能战胜我,我就非常鄙视你,我们草原的勇士,是绝对不会和软蛋交往的。” 对于这种轻蔑的挑衅,吕鹏依旧不为所动,依旧拿着自己的酒碗浅酌慢饮。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黄鹂一样的声音在人群的外面说道:“巴特,你对我们的客人如此轻视吗?难道汉人就没有勇士吗?” 吕鹏扭回头,看到那个白云公主正带着一群女兵,站在人群的外面,就那么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 这哪里是劝架,这就是挑拨打架吗。如果这时候吕鹏再不应战,那就会被所有的人所鄙视的,在草原,生命可以轻易抛去,但荣誉是绝对不能被玷污的。 被白云和巴特这么一挤兑,吕鹏就笑着站起来,冲着巴特一拱手:“那就领教一下巴特兄弟的功夫了,不过还请兄弟手下留情,咱们点到为止。” 巴特就大声的道:“为了荣誉,必须全力以赴,怎么能手下留情呢?” 吕鹏就笑着摇头:“这耿直的汉子啊,连自己谦虚一下都不明白,其实就是一个没有礼貌的莽夫吗。” 按照既然你不给我面子,我也不给你面子的原则,吕鹏准备打一下这个草原英雄。 两人下场,在篝火前面对站,四目相对,一个眼光凶狠,一个神情淡然从容,说实话,这已经说高下立判了。 这时候,唯恐天下不乱的白云公主却又站出来,对着二人大声道:“两个猛士相争,必须要有个彩头,来,我的这个贴身玉环就做为取胜者的奖励。” 这句话一出,当时让巴特的眼睛里闪烁出万道异彩,白云是乌桓的美女,是每一个发情少年心中的凤凰,能得到她的回头一笑,那就是天下最美的事情,今日能得到她的贴身之物,那是不是说——于是巴特就浮想联翩,战斗意志更加高昂了。 这样的巴特在吕鹏的眼里,就是一个发情的公牛,在一个小母牛面前为展示自己,和另一个小公牛的斗架,非常可笑。但现在不比也不行了。 两个人比斗立刻在营地里传开,无数少男少女纷纷跑了过来,将这个篝火围的是水泄不通。所有的少男少女都疯狂的呐喊吼叫,全都为巴特,他们乌桓人的少年英雄呐喊助威。 而商队这里三百个护卫和两百多车夫也都在为吕鹏呐喊。一时间双方啦啦队喊的那是热火朝天。 战斗随着欢呼正式开始,公牛一样的巴特率先发难,猛的冲向吕鹏,准备给他来一个草原经典的过肩摔。 吕鹏等到他堪堪撞上自己的时候,就犹如西班牙斗牛士那样,背着手一个优雅的闪身,就让公牛扑空,然后吕鹏就将脚尖轻轻竖起,于是,巴特就向所有的人,展现了一个标准的马趴。 全场一片大哗,一片哄笑。 巴特站起来,转身对着吕鹏大吼:“再来。”然后又飞扑而上,伸出手要抓吕鹏腰带。 吕鹏顺势一拨他的手臂,然后一个下拐,让巴特再次演示了什么叫中原标准狗吃屎。 “投机取巧,算不得英雄,是英雄就拿出真本事。”巴特大声的邀战,其他围观的吃瓜观众也一起呐喊大吼。 吕鹏就无奈的摇头,取胜,是战斗的根本目的,只要能取胜,什么样的手段都可以出,不应该说什么取巧不取巧。在中原,以巧取胜,反倒被世人推崇,要不三十六计还有存在必要吗? 不过看到巴特的表情,自己不在实力上撂倒他,他是永远不会认输的,那这次打架,就可能打到天亮,自己现在很困,自己需要休息睡觉了,谁有闲心跟一个发情的,莫名奇妙的人纠缠不清? 于是,公平的伸出了双臂,巴特也伸出双臂,两个人手臂相交,紧紧扣在一起,然后一起较劲。 吕鹏,八十斤的大刀在他手中连续挥动四五十下而不气喘,这是老天爷让他穿越给他带的福利,身体矮壮,但整个身体不过一百七八十斤的巴特在他手中,简直不过是一个棉花包,也不用巧劲,吕鹏大吼一声,双臂用力,猛的将巴特直接提起,然后一个猛甩,直接将他甩了出去。 没有花巧,这是真正的凭借各自的力气,这一下让所有的人心服口服了。 第852章 难舍难分 被狼狈摔出去的巴特好半天才爬起来,虽然狼狈,但草原的汉子就是磊落的,巴特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很是不习惯——摔晕了。 吕鹏就一脸傲然的站在草地中间,面对着摇摇晃晃站起来的巴特,这个草原的英雄,伸出了一只手:“还来吗?” 篝火旁就立刻传来了一阵嘘声,谁都看的出,在技巧上,巴特难以和老婆难望相背,在力气上,更不是吕鹏的对手,如果巴特再不服气,那就很被大家看不起了。 找好了方向之后,巴特走到吕鹏的面前,很是大度的拍拍戒备的吕鹏:“白云公主的玉佩,是你的了。”语气是大度的,但神情是失落的。 白云欢快的跑了进来,俏丽的脸蛋在篝火的映照下更显靓丽,因兴奋而更显活泼。 在手腕上直接退下了一个玉环,拉起吕鹏的手,直接拍在了他的手中:“胜利者就该得到奖赏,这个玉环就是你的了。”然后还凶巴巴的叮嘱一句:“可要保管好啊,要是坏了,看我不抽死你。”说道抽死人,脑海里就立刻响起了那首悠扬哀婉的歌声。 吕鹏就接过来,看着虽然一脸失败的沮丧的巴特眼中那已经烧成一片火海的眼睛,本来想直接送给巴特的,但想了想,现在就送过去,那就不是为了和好了,那是直接打他的脸了,那是对草原上的英雄的羞辱。为了尊严,这个家伙一定直接和自己得拼命。 当然,打架吕鹏不怕,动刀子吕鹏更不怕,不要说现在还在鲜卑草原的边缘,现在围在这里的都是草原的牧民百姓,即便苏克部族全部的人马在这里,凭借自己的胯下战马掌中大刀,凭借自己三百千挑万选的护卫,冲他个七进七出,那是轻松加自如。 但那样一来,他身后的老爹部落就得和自己拼命,如此就等于宣战了,为了一个玉环和整个部落宣战,彻底的破坏自己的计划,这不值得。 于是吕鹏就笑着将这个玉环揣在了自己的怀里。 看到吕鹏接受了自己的玉环,白云欢喜无比,立刻仰着脸提出了自己的条件:“拿了我的玉环,当然要答谢我的,嗯,你拿什么答谢呢。”白云就背着手在那里漂亮的转了一个圈子,然后竖起一个小手指,就给我唱一首歌吧,就那首歌。” 吕鹏当然知道他说的是哪首歌,于是就在万众瞩目下,再次深情的唱了起来,一时间这深情的歌声,就在草原上飘荡,就在围在篝火旁的所有少男少女的心头飘荡,这一夜,也不知道醉了多少相爱的人。 歌舞的人已经烂醉如泥,就随便的躺在草地上酣然睡去,没有人照看的篝火也已经熄灭了,解放了被遮掩的月光,月光泛在平静的湖面上,照耀着,如万千银鱼在湖面上跳动。 吕鹏有些患得患失的坐在篝火的余烬旁,端着一点剩下的酒,没滋没味的喝, 现在他都开始糊涂,自己是怎么啦?为什么要进行这一场比武呢?难道就为了白云的那几句话吗? 自己不是一直强调,自己是不再为情所动吗,这是犯了哪根筋呢? 看着手中的那块玉佩,最终苦笑:“即便我赢了又如何?难道我就会迎娶她吗?自己和他的哥哥早晚有一场生死的较量,自己早晚要和他的族人有一次生死的厮杀,自己的手上已经沾染了他们族人的鲜血,她能接受这个事实吗?” 算啦,吕鹏摇摇脑袋,然后准备将这块玉佩丢掉,因为看着它,让吕鹏无限苦恼。 “如果你不愿意,你是没有必要和巴特比武的,你们谁伤了,其实我都会伤心的。”一个清灵的声音在吕鹏的耳边响了起来,然后,白云就乖巧的坐在了他的身边。 “你怎么没走?你怎么没睡?”吕鹏就笑着问。 白云就歪着脑袋看着他,那双乌黑的眼睛里,就有两个小小的月亮在闪动着。“难道你不想看到我吗?难道你很讨厌我吗?”草原的女孩就是这么直来直去的,没有什么心机,没有什么狗屁的矜持。 但不等吕鹏回答,就低下头,神情突然低落下去,哀怨的长叹一声:“我哥哥要去大兴苑参加会盟去了,他不放心我一个人留在部落里,要带着我去的。” 吕鹏就点点头:“你有一个爱护你的好哥哥。” “我去过大兴苑,那地方真的好美好美啊,只是祖宗有规定,平时是不让闲杂人去的,这次能和我哥哥去,其实我是很开心的。” “我也听说过那个地方,据说是一个又一个宁静的水泡连成的,一眼望不到边的小湖泊汇聚成的海,接天连地的芦苇里,憩息着无数说不出名字的鸟,那叫声清越悠长。” “是的,我们叫那些大大小小的水泡叫珍珠湖,我们管那里的鸟叫天堂鸟,那是神仙居住的地方,是我们这些凡人不能居住的。”然后就一脸向往:“如果有一天我烦心了,我要是能住在那里,该有多好啊。” 然后突然问道:“等你有一天成为大英雄了,你能不能在那里给我建造一个宫殿,不,哪怕是一个敖包帐篷,那我便再也没有了烦恼,那我就是天上最快乐的人了。” 这样直白的表述,让吕鹏的热血不由得莫名奇妙的沸腾,一个纯洁天真的女孩,在向男子要求一套房子,那就是再向她许诺着呢。 于是,男性荷尔蒙突然分泌加速的吕鹏就要回答:“在中原,在乌桓草原,我已经是个英雄了,谁提起我吕鹏两个字不惊若寒蝉?好,我就将珍珠海给你抢过来,在那里给你建造一座世界上最奢华的宫殿。” 他刚要张嘴,白云却嗤的一声笑了:“算了,看你就是一个商人,是做不成英雄的,你还是教我唱歌吧。就那天唱的那个在那遥远的地方,那歌真美,真好听。” 于是吕鹏的荷尔蒙就消散了,再次变得冷静了,于是,在这个平静的,跳动着无数银鱼的湖边,那首优美哀怨的歌声就响了整个晚上。 第853章 草原的交易 天快亮的时候,白云欢快的唱着那首歌走了,她要和哥哥一起去大兴苑,她和他约定,在大兴苑不见不散。 吕鹏和巴特躺在柔软的草地上,看着天上的白云,吕鹏将手中的那个白云公主的玉佩,丢给蹲在远处一晚上,满脸沮丧的巴特:“你没有必要把我当成你的情敌,我家里有我最爱的妻子。” 巴特就一骨碌站起来:“难道你就因为有自己的妻子就不再喜欢别的女人了吗?” 吕鹏就笑道:“你以为我是种马吗?心有所属,一个心爱就够了,哪里还装的下其她?” 巴特想想,也就一脸神往的赞同:“我也和你一样,在我的眼里心里,天下最美的便是白云,其她女子都再也看不上眼了。” 吕鹏就一笑,也就再不接话了。 五日的时间限制到了,交易正式开始了,吕鹏的商队和其他赶过来的商队就开始摆开他们的商品,吵吵嚷嚷的和鲜卑人进行交易了。 周边几百里范围的部落纷纷赶过来了,开集的日子到了,就在这个湖边,熙熙攘攘的都是人头。 部落里的人,带来了他们富余出来的东西,和商队交换他们需要的生活用品。生活需要盐巴药材铁锅衣服等等等等,男人需要烈酒,女人需要漂亮的布帛还有精巧的配饰,鲜艳的润肤的胭脂水粉,在这里,几乎就没有滞销的东西,所有的东西都是抢手货。 商品交换的事情当然吕鹏插不进手,自然有二哥的掌柜和他们的伙计去做。现在这里卖的最快的便是白色的丝绸还有盐巴,在这广袤的草原上,到处都是脖子上带着哈达的男人女人。好久不见的朋友兄弟,见面的时候,都要向对方献上自己最诚挚的祝福,于是哈达和食盐就在这里飘洒。 吕鹏一天最爱做的事情就是这样,迎接每一个部落的头领,献上他所谓的哈达和食盐,话语不通没关系,只要见到鲜卑人就送上雪白的盐块,然后伸开臂膀把腰弯下来,你立刻就会得到回礼,当然,也是洁白的哈达和洁白珍贵的食盐,然后接受他们热情的令人发指的招待。 羊肉很不错,就是烤的不太熟,酥油喝了全身暖洋洋的,最让他怀念的却是别的事情。 吕鹏认为,用半斤高度酒,能勾起他们这些鲜卑勇士变成醉猫,这其实是很划算了,当一个民族最基础的生存人群,都被烈酒掏空了身子,不喝酒就双手发抖,不喝酒就浑身无力,这要比千万大军厮杀要来的更划算,尤其,他们喝的酒,还是花牛羊和自己换的,那就更划算了。 做生意嘛,简单,鲜卑人不识数,或者他们装着不识数,当商队的伙计把二十斤盐放在一头最壮的黄牛跟前,示意鲜卑人可以拿走盐,而自己要牵走牛的时候,鲜卑人非常的高兴。 所以后面的交易进行的更加的方便二十斤一包的盐块只要挂到牛角上,鲜卑人就会自动的给那头牛绑上鬃毛编织的绳子,拿走盐快,把绳子交到商队伙计的手里,剩下的一点盐不够换一头牛的,所以掌柜的就按照他豪爽的性格,很大方的把盐袋子和剩余的盐都送给了鲜卑人。于是,商队的人就得到了最真诚的鲜卑人的拥抱。他们早已经忘记了,还在和汉人死战的事情。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鲜卑人把自己送到下一个墟场的时候,还能听见鲜卑女人站在草甸子上唱着哀伤的歌,弄得商队所有的人心里满不是滋味。 “二十斤食盐换一头牛,老掌柜,不错啊,看样子咱们的交易很成功吗,你以后就专门跑这个生意吧,换来的牛都给我,一头牛我多给你百斤盐和一匹麻布。” 现在,盐田的推广,已经让食盐的成本降低到令人发指的价格,而且产量也开始出现了一点过剩的苗头,为盐户打开市场,就等于为自己打开财政收入的源头。 而用这些廉价的食盐换回去的黄牛,虽然不如内地的耕牛好用,但有总比没有强,一头耕牛可抵得上五个壮劳力拉犁的效率,只要有了这些耕牛的加入,农业的效率更能提高,如此,自己的物资储备就会更加丰厚,应对未来曹操,就更有底气。 “我们不骗鲜卑人,我们要诚信,这一点你记死了,绝对不要糊弄鲜卑人,他们虽然智力比较底下,但是能生存在冰天雪地里的人必然有他的过人之处,彪悍,强壮,认死理就是其中的一些特质,只要你欺骗他们一回,你这辈子都休想获得他们的原谅。 当然,这是对普通牧民而言,对于那些狡诈的如同毒蛇一样的头人,你最好多长一个心眼,越是高贵的人心眼就越多,也就越坏。所以啊,你一定要劲量的避免和那些人打交道。” 老于世故的苏双就懒得理会吕鹏了。 “公平交易,一定要严格的施行,每头牛,像这样的。”吕鹏就怕打着眼前的这头牛:“必须要二十斤食盐,绝对不可以克扣。”然后对着老掌柜保证到:“我将命令赵云的三千狼骑,直接封锁这一带的商路,明确规定那些其它的商人,都必须童叟无欺的执行这个价格。谁若是违反,我将让这个商队立刻在这个世界上消声灭迹。” 庞德就捂脸,看到过将罪恶说的这么冠冕堂皇高大上的,但绝对没看到过如自己四弟这样将无耻进行的这么彻底的。 盐场十几钱的盐,就换人家一头犍牛,这头犍牛将被以八千钱的价格,贷款卖给百姓,即便是分三年还清,那也是暴利中的暴利。 不是,不是暴利,而绝对是暴力了。 当然,这个家伙还能拍打着老掌柜的肩膀,得意洋洋的说:“当然,我不会掐断你的财路,我会以每头四千钱的价格,在三年后还本给你的。”然后竟然还厚颜无耻的提醒老掌柜:“对了,按照我们兄弟三人的规矩,这四千钱里,可是有我三分之一的,绝对不能赖掉我的。” 庞德就只能哀嚎着扑倒在了草原上,草的味道很清香,但怎么也抵消不掉那股吕鹏传来的铜臭的味道。恶心。 第854章 美好的愿望 看着整个交易场到处都是飘飞的哈达,吕鹏很郑重的向老掌柜说着自己的贪婪:“哈达这个新鲜创意也算我的发明,利润要多分我一点,你看看你看看。”吕鹏就手里抖落着那一匹匹的白绢,原本一匹的白卷,现在卖出两匹的价格,而最主要的是,这东西撕裂了,也就再也没有任何价值,这狠狠的扩大了我们的销售领域和空间。”然后捏着下巴,看着错目湖边上那堆垒起来的石堆:“我应该在晚上举行一个盛大的篝火晚会,然后在那个石堆上献出我洁白的哈达,到时候广袤的草原上,所有的敖包上,都会有着在风雨里渐渐腐烂的哈达,那时候我们将需要多少这样的绢布来满足这巨大的市场,献给神明的东西,不能重复使用,这个办法不错。”然后捏着下巴得意的笑道:“益州的一些蜀锦作坊,也是有着我的股份的,我需要扩大我的产量,我的利益。”然后看到因为两面通吃而愤愤不平的老掌柜:“我家人口多,两个老婆四个娃,负担重啊。” 庞德简直被吕鹏的这种无耻打击得晕头转向,如果真的让在敖包上献上哈达,如此这样的行为形成风气,草原的牛羊最少有十分之一会消耗在这个无用的事情上。 “不要心存愧疚,异族永远是我们汉民族的最大敌人,千方百计的消弱他们的实力,就是对我们汉民族最大的贡献,而同时用这种办法,慢慢的消灭异族的暴虐之气,让他们慢慢的变得平和起来,对我们汉人将更是最大的贡献,我现在有一种我自己是圣人的感觉,我在教化一个民族变得文明起来,变得知书达理,老子和孔子也不过如此吧。”于是吕鹏就张开双臂,双手向天,脸上充满了圣洁的光。 庞德就真的胆战心惊了,他真的怕天上突然乌云滚滚,一个大雷下来,将这个妖孽的兄弟劈个外焦里嫩。 而他最担心的是,如果天下出现一个吕鹏这样的妖孽圣人,他就会将这个世界带向什么道路上去? 这时候,一个汉子满脸兴奋的走过来,牵着一群羊,换取了一匹白绢,两坛子美酒,然后兴高采烈的将白绢撕成了哈达,因为他在这里遇见了他多年不见的几个好友,这怎么不让他要用最隆重的礼仪来见他的久别重逢的兄弟? 又一个汉子,牵过一头牛,换了一坛子烈酒,因为他遇见了多年不见的好友,这怎么能不一醉庆贺? 因为这次散去了,下一场的聚会见面,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 满意的看着热火朝天的市场里欢声笑语的交易,吕鹏提着一坛子酒,坐在湖边,巴特在麻利的宰杀绵羊,只要有白云在,巴特就喜欢光着膀子,拼命的干活,并且将所有的活都干的相当漂亮。 白云是准备最后再和吕鹏告别一次的,是的,她最少已经和吕鹏告别三次了。 白云带着一群女兵,叽叽喳喳欢天喜地的捡着柴火,然后就在这湖边,点燃了篝火,一场酒宴就在这里开始。 吕鹏就看着一脸热切看着白云的巴特,白云一脸热切的看着自己的场面,多少有点尴尬,于是给巴特倒上酒,化解着尴尬。 再看向白云姑娘,同时心中多少还是有点歉疚的,面对如此纯真的人,任何人都会心生歉疚的。 而白云这时候伸出了一个小小的银碗:“给我倒上。” 吕鹏看到,她递上来的银碗有着古朴的五子戏蝶图,这是汉地最流行的喜庆图案,这样一只银碗,绝对没有商贾贩卖到草原,它的来头只能有一种,那就是战争中抢掠过来的。 得到了这样的答案之后,吕鹏一边给白云倒酒,一边将原先那一点点可怜的愧疚,彻底的丢在了九霄云外。 “可惜你们不能用战马和我们交换物资,如果要是能的话,你们最少能多获得一倍的物资。”吕鹏不无遗憾的,向着已经成为朋友的两个人抱怨着。 “可惜你们不能将熟铁贩卖给我们,否则你们就可以得到你们想要得到的更多牛羊。”巴特接口道。 于是三个人就一起互相望了一眼,无奈的苦笑摇头。 “我们不能把精铁卖给你们,是因为我们的朝廷惧怕你们拿着这些精铁,打造足够的刀枪来抢掠我们。” “我们不能将战马贩卖给你们,是因为惧怕你们有了骑兵之后,来进攻我们草原,想当年青霍去病的先例还在。”然后巴特就有些痛苦的追加了一句:“就在十年前,吕鹏那个狠心的家伙,就将一个乌桓整个灭掉了。乌桓已经被你们汉人灭了,我们不能再让猛虎长出八只爪牙啦。” 这就是一个悖论,但也的确是没有办法。三个人,其实是两个人谁也不能决定上层人物的决定,只有看着波光粼粼的湖水,将话题岔开。 “这里的交易结束了,我们的商队就要向王廷进发,在交易完我们所有的物资之后,我们将转回中原。” 巴特就兴奋得道:“你不要去那所谓的王廷了,那已经荒芜了,三个大人已经传下命令,就在大兴苑成立交易场所,到时候那里才是最盛大的一场集会。” 白云却有些黯然神伤,看着吕鹏的脸:“你下一次什么时候还能来?” 吕鹏就笑着回答:“这一次的交易非常顺利,我的收获也非常丰厚,有这样的商路,我怎么能不好好的利用?这一次交易完毕,我会立刻赶回去,希望在明年春天的时候,能再来一次。” 白云就兴奋的拍手:“到时候我们就又能再见面了是吗?”草原的女孩子性格是粗矿奔放的,她们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想法,在这样的蓝天白云之下,扭捏作态不是她们的本性。 “不过我听说你们正在和鲜卑人联络,化解千百年来的恩怨,我为了将来商路的拓展,我还是想顺道去一趟鲜卑王廷,看看他们有什么需求。” 白云就笑了:“你倒是来的巧,我哥哥马上就去大兴苑会盟,你可以跟着去,护卫就是巴特,到时候我也和哥哥说说,我和你一起走。” 巴特的眼睛里就有兴奋不甘,兴奋的是自己心爱的公主能和自己同行,不甘的是这中间有一个碍眼的吕鹏。 第855章 草原会盟 欢聚的日子是快乐的,离别本来是让人惆怅的,但草原的儿女见多了聚散离合,他们认为,散了,是为能在下次的欢聚里,获得更多的思念和欢聚的快乐,所以,白云就将本来是一个忧伤的在那遥远的地方的歌,唱的无比清越欢快,骑着她的小白马,带着她的女战士,还有跟屁虫一样的巴特,消失在了草原和白云之间。当然,临走的时候,她还是狠狠的抽打了一下吕鹏,鞭子抽打在吕鹏的胸口,让吕鹏感觉到很疼,很疼。 “如果你是真的爱她了,那你就应该死了这条心,除非你放弃对鲜卑人的攻伐,如果你只是为了达到你接触素利的目的虚假的应付她,那你就应该彻底的放弃这个伤害那个天真孩子的想法,战争是男人的事情,不应该让女子靠近,尤其是那个纯真的让人心疼的女孩。” 庞德对着躺在一个空荡荡的四轮马车上,脑袋枕着双手有些失落的吕鹏,郑重的跟他说。 庞德是一个有担当,做事果决的汉子,在西凉那艰苦的地方,那打小就经历战乱的地方,已经养成了他们拿得起放得下的性格。 原先,面对三哥这种唧唧歪歪,吕鹏总是有理直气壮的理由来驳斥他,但现在,吕鹏几次张口,却的确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因为他现在真的很迷茫,很心痛。 于是,车马行进,庞德和吕鹏就无话可说了。 大兴苑,是檀石奎大单于当年秋季围猎的地方,相当于汉人皇帝的御园。但草原的围猎不像汉人那样只是仪仗过程和形式主义,鲜卑人的围猎,那是一场十几二十万人的大演习,是对军队的一种检阅。 鲜卑三大人在这里会盟,原本不可进入的皇家猎场,现在对外开放,一个是取与民同乐,但最主要的是三家要向自己的臣民,要向来这经商贸业的汉人百姓展示一下鲜卑的强大。通过这个,将鲜卑的强大传达到中原去,让有些人开始忌惮自己,给中原的某个人有压力,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当然能想出这个主意的人,就是这个大会促成的始作俑者——阎柔。 为了联系这三家能够再次握手言和,阎柔已经尽了他所有的力量,在三家之中往来奔走,费尽了心机,虽然有柯比能利用他的目的在,但不管怎么说,最终的目标还是实现了。 柯比能带着自己手下最精锐的20万大军,最早进驻了大兴苑,因为他要拿住这个会盟的盟主地位,以实现他重新统一鲜卑的野心。 第二个赶到的就是素利,他这次带来了拼凑出来的五万铁骑。 现在的素利在鲜卑三大人里是势力最弱的,尤其是在刚刚不久的镜湖之战里,再次损失了3万精锐,丢掉了最肥美的一块过冬草场,他的实力再次被削弱,所以现在素利是最想和平,因为实在是打不起了,如果再打下去,这三股势力里,第一个被歼灭的一定是自己,所以这次会盟,他是最诚心的。 姗姗来迟的是步度根,他也带来了10万大军。 步度根原则上是这个鲜卑的正统。檀石奎死后,他的儿子和连荒淫好色,而且不知量力,在继位不久,底下的三个大人就纷纷反叛,结果他竟然还带着自己的本部人马,向北突击,结果在一次战争中,被一顿乱箭射成了刺猬。 然后就是和连的儿子继承了大汗王位,在这样的继承里,再次证明了皇家血统的一代不如一代,和连不如他父亲,统一鲜卑的檀石奎,而他的儿子更是不如这个混蛋和连,再加上继位的时候年纪又小,所以他的大权当然就被自己的同宗哥哥魁头把持,最后直接将他害死,魁头自立为大汗。 于是整个强大的鲜卑就上演了汉族人经常上演的戏码,既然魁头继位名不正言不顺,那个位置其他人就也可以居之,所以,包括他的弟弟步度根都反对他,最终魁头被柯比能打败了,魁头向柯比能投降。但是,所有君王投降另一个人,几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柯比能就直接杀了魁头,自立为大汗。结果纷争再次爆发,步度根就按照惯例,兄终弟级,自封大汗。这一下,整个草原战争再次打响,才有了中原大三国,草原小三国的局面。 阎柔奉了曹操的命令,进入草原整合鲜卑势力,来牵制吕鹏的后腿,最终阎柔得逞了,三个势力怀着各自的想法,总算走到了一起。 35万大军将原本这个死寂的大兴苑填的是满满当当,但即便是这样,为了参加这次盛会,周边的牧民全部向这里涌来,约见老朋友,结交新朋友,换自己手中多余的和需要的物品,同时也见证着草原最盛大的盛会。 凡有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少了汉人的商贾?于是无数汉人的商贾纷纷走进塞外,带着他们能够收集的所有货物,准备在这一次难得的盛会里大赚特赚,当然这里还有居心叵测之人,这一次赶来的一支中等的商队——吕鹏。 300车的货物,已经在沿途消耗掉了一百多车,剩下一百多车的货物,准备在这里最终消化掉,但是赚多赚少,这个商队真正的主人却不放在心上,因为他的目的就是来刺探的,同时也是来搅局的。 吕鹏的车队刚刚接近大兴苑的时候,他就看到在刚刚被无数大车碾压出来的新鲜道路一旁,一匹雪白的小马上,一个俏丽的姑娘正在翘首以盼,当发现吕鹏车队到来的时候,这精灵般的笑声,就在这天地之间响彻起来,草原原本靓丽的天空,更加明朗湛蓝了。 那小白马拖着她轻灵的主人飞奔向的车队,然后重头到尾的翻找了一遍,结果让她非常失望,因为她没看到他最想看到的人。 “三哥,那个家伙呢?”白云拉着庞德的手,狠命的摇晃着,眼睛里的失望和痛苦,让所有见了的人都会心软。 “天上的百灵鸟啊,你高飞在蔚蓝的天空,地上的癞蛤蟆呀,我怎么敢像你仰视?这洁白的哈达呀,就是天上伴随百灵鸟的白云,希望它能承载着癞蛤蟆,和那百灵鸟共同飞翔。” 这样肉麻的诗句,就在白云的耳边响起,然后白云的小马鞭,轻轻地敲打了在这个无赖人的头上。 “赶紧去跟我见我哥哥。”白云拉着吕鹏的手,就向一片军营飞奔。 看着两个欢快的背影,庞德就痛苦的想:“四弟的阴谋得逞了。” 第856章 针锋相对 素利看到蹦蹦跳跳跑进来的妹妹拉着的那个人的时候,他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太危险了,再看着他那张露着真诚和煦笑容的脸的时候,素利总是和狐狸的脸庞混合重叠,他似乎感觉到,冥冥之中,他们曾经是敌人。 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的确让人不舒服,但是看着欢快的妹妹幸福的笑脸,素利只能虚应着点点头:“不错的一小伙子,看样子家资也是不菲,既然进了我的大帐,那就说一说你来的目的。” 今年吕鹏已经三十有五了,但是吕鹏没有像汉人那样留着胡须,那很显老,他总是在刮着自己胡子,所以现在才显得很年轻,所以素利说他是小伙子。 但直接毫不客气的让人说出来的目的,就有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暗示。 吕鹏就淡然一笑,拿出了一匹最洁白的蜀锦,上边摆放着三块精美的玉器,双手托着奉献给了素利:“小子扬州豫章苏鹏,在中原多年经营,也是小有身家,当地有了些上下门路,这一次听闻草原上千载难逢的盛会,想要结识一些天下豪杰,特意亲自进入草原,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请笑纳。” “扬州豫章,不错的地方。”素利就用下巴冲着仆人点了一下,仆人就恭敬的接过了吕鹏的礼物,但面色上是一种不以为然,收下这个礼物,纯粹是给自己妹妹的面子,怕她哭。 但面容是冷淡的,盯着吕鹏的眼睛道:“扬州豫章,不错的地方,多出大户商贾。”然后语气突然一转:“但我看你面色多有风霜之色,不像是江南水汽湿润之地才有的,我倒是看你像是幽州人。” 此话一出,大帐里立刻就冷了,因为乌桓草原是幽州的一部分,素利的部族正和乌桓草原的汉人征战不休,这是敌人。 这是一种心理战,吕鹏对这样的小把戏简直就是嗤之以鼻,自己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就被你这么一乍就诈出来,那还混什么三国黑社会啊。 于是,吕鹏就淡定的回答:“商人就要四处奔走,怎么能蜗居一地?幽州富庶繁荣,那里的商机无限,我在幽州也设了分部,经常在那里坐阵,不要说这些,就连南洋西洋我也是常去的。” “那你是认识吕鹏了?” “那个人高高在上,怎么能会见我这个无名小辈,不过他手下的苏双,我们倒是来往过甚密。” 还是那句话,在这个年代,一家亲兄弟保着三四个主公是正常的,一个世家大族,和几个不同的敌对的势力有着亲密的联系,也是再正常不过,没人怀疑你里通外国,所以吕鹏就这么坦诚的说了出来,反倒更增加了可信度。 当然,吕鹏也不怕素利去查探究竟,二哥苏双的买卖在各地都有,这一些准备工作早就做过了。 “你可和曹丞相有过来往?”一个声音在大帐里响起,高大的身影在帐后转了出来,对方立刻紧走几步上前参见:“小子苏鹏,见过阎柔将军。” 反客为主,变被动为主动,这是一个合格的外交家该具备的素质,至于吕鹏认识阎柔,他根本就没有见过本人,但是锦衣卫早已经将他的容貌,详细的向吕鹏介绍了,而且还画了一张非常逼真的肖像,这时候吕鹏就直接以老熟人的姿态拜见。 这样热络的参见倒是让阎柔一愣:“你认识我?”这样的回答就已经落入了人家的话语节奏里,就已经落了下风了。 吕鹏欣喜的一笑:“在建安12年春天的时候,我到陈群先生家拜访,商量一些违禁的商品采购,在大堂上目睹了将军风采,当时深深的被将军的胸怀谈吐折服,只是当时将军高高在上,没有给小子说话的机会,不想到今日,却在这里相见,真是快慰平生。” 吕鹏说得有板有眼,就好像真有这件事情一样。阎柔和陈群真的交往过从甚密,经常走动陈群家,豪门的宴饮他也成为座上宾,别人认得他,他却不见得认识别人也是有的。看到吕鹏说的如此真切,心中的怀疑也就少了一分,可能自己真的不记得这个曾经崇拜过自己的人吧。 不过怀疑的态度只是减了一些,阎柔就眯着眼睛,似乎很随意的问道:“你与陈先生交好,在一年前陈家得了一个乖孙子,可惜我身在草原,没有适逢其会,真的是愧对故人。” 吕鹏就一笑道:“大人身在草原,得到的消息却不准确,在年前的时候,正是陈先生得了一个乖女儿,取名文苑的。” 阎柔就一拍脑袋:“这可坏了,我头几日得到消息,派出使者去他那里祝贺,却拿的是宝刀宝剑,这却让人贻笑大方了。” 三个人在这里互相暗藏机锋的斗嘴,白云却在一边上翻检着自己哥哥的东西打发自己被冷落的时间,这时候看到说的已经跑题了,就蹦蹦跳跳的拉住哥哥的手:“这小子的商队很有规模,带来了我们急需的食盐,那盐好白的,哥哥不是正为这件事情发愁吗?你为什么不和他谈一谈价钱?”然后就用脚轻轻地踢了一下吕鹏的脚:“你个小奸商,卖我们食盐必须要价格公道,否则我饶不了你。”那娇憨的样子,就是一个小情人撒娇。 大汉的食盐对草原来说,是禁运的物资,到哪里都是抢手货,一听说吕鹏带来了大量的食盐,素利也不由得心动。 但阎柔却再次警惕起来:“食盐历来是吕鹏严控的物资,你是怎么将如此海量的食盐运进草原的?” 吕鹏就面容露出得意的神色:“吕鹏控制食盐流入草原,但并没有限制食盐流入到他那个乌桓草原上的汉家人手中,而本人正好和吕鹏现在最得意的大将郑宏达,有着商业上的往来,所以我就利用他的名头,用蚂蚁搬家的方式,在他那里囤积了大量的食盐,这一次让我赚到了机会。” 郑宏达本来就是商人出身,吕鹏这样的解释是相当合理的。 “难道你就不怕将来吕鹏找你算账吗?难道你就没有汉人对草原人的怨恨吗?难道你就不遵循吕鹏的律法吗?”一连串的询问,处处点的要点上。 吕鹏就微微一笑“商人重利,无国界。” 第857章 各有道理 吕鹏一句商人无国界的说法,立刻将上面的所有问题都解答了,阎柔也就不再问话,端起一杯奶茶坐到了一边。 既然阎柔已经没有话说,就等于变相的认同了这个小子商人的身份,素利虽然对吕鹏的感觉依旧不好,将自己的妹妹拉到自己的身后,然后对着吕鹏问道:“你带来多少食盐,准备多少钱卖出?” 吕鹏笑着回答:“食盐一百车,价格随行就市。” 一百车的食盐绝对是一个大手笔,素利就一皱眉:“我想全部买下,但我手中没有这么多的银钱。” 吕鹏就大度的回答:“我这次亲自来草原,就是想结交三位大人中的一个,为未来打开一个商路,这第一笔买卖,即便是赔钱,也算是赚,所以,我将按照正常价格的半价卖给您。”然后好心的建议:“你完全可以将这一百车私盐的一半,按照正常价格卖出去,然后赚取的利润,付我所有的本钱。” 听到这样的算计方法,闷声喝茶的阎柔就再次放下了一些心,因为这的确是商人最好的算计,这绝对不是初出茅庐者能想出来的办法,一看就是一个老于世故的奸商。 素利也为这个办法叫绝:“办法绝对是好办法,但是这样一来,你却吃了大亏,虽然你用这种办法变相的来贿赂我,来和我结交,但其实你为什么不找柯比能大人呢?在这片草原上,无论是实力还是疆域的面积,都远远的超过我,那才是一个你真正应该结纳的人。” 结果吕鹏坦然道:“素利大人说的对,在下当初来的时候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的,但是在走入大兴苑的那一刻,我看到了柯比能的军队,再看您的军队,我就改变了主意。” “这话怎么说?” 吕鹏就背着手转了一圈,先冲着阎柔微笑点头,然后大言不惭的道:“在中原汉人的商人,供奉着两个商人始祖,但我却虔诚的崇拜吕不韦。” 素利不知道吕不韦是谁,但阎柔知道,于是阎柔放下奶茶哈哈大笑起来,向素利解释:“当年吕不韦见到秦国人质异人之后,于是归家问父亲说:“耕田可获利几倍呢?” 父亲说:“十倍。” 吕不韦又问:“贩卖珠玉,或获利几倍呢?”父亲说:“百倍。” 吕不韦又问:“立一个国家的君主,可获利几倍呢?”父亲说:“无数。” 素利闻听不由得再次打量了一下吕鹏,心中的厌恶感再次消减,其实这句话,是一个实实在在地的毫无痕迹的马屁,这个马屁拍的是达到了最高境界,同时也明白吕鹏有帮助自己成就草原霸业的想法,怎么不让素利欢喜? “来人,上酒。”素利立刻吩咐招待吕鹏。 还是那句话,中国古人最伟大的发明创造就是酒。这东西,也不知道沟通了多少误会,消弭了多少恩仇,加深了多少友谊,敲定了多少大事。就比如说现在,素利对于勾引自己妹妹嫌疑的家伙,心中的厌恶感因为商路,因为合作,其实更因为酒而淡了不少。 而阎柔却拒绝了喝酒,只是端着一杯奶茶,在那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银杯浅饮慢酌,仔细的听着吕鹏和素利的谈话。 既然吕鹏和乌桓草原的汉人头领郑宏达交好,话题自然而然的就谈到了现在素利和汉人的草原疆域之争上来了。 “汉人欺人太甚,总是侵蚀我的草原,你去问问郑宏达,他到底是什么居心。”素利喝了一口酒,然后心怀愤恨的指着东面激动的道。 其实现在的素利真的非常难做,西面被柯比能压着打,东面被汉人压着打,自己的疆域越来越小,真的是强敌环视。 吕鹏就理解的拿着酒碗照了一下,笑着回答:“想当初,那个吕鹏将乌桓灭绝,夺得了那片草原,为的就是安置中原过剩的人口,还有流入幽州的流民,但草创当初,您素利大人也没心慈手软过啊,不也是每日侵夺抢掠吗?”然后玩着自己的酒杯:“弱肉强食,狼群法则,草原的规矩。当初汉人弱小的时候,你们去侵略他,他们没有派人来向你抱怨,那么现在他们强大了,多取一些你的草场也是天经地义,这还有什么可以说的吗?你为什么还在这里唉唉抱怨呢。” 这话一出,当时让素利大囧,吕鹏说的的确如此,刚开始,汉人刚刚进入草原的时候,没有形成团结,就是一盘散沙,而吕鹏没有派出大军保护他们,自己没少派出队伍去侵略抢掠他们,想一想刚开始那几年的抢掠日子,还是非常滋润的。 但是随着时间的延长,在自己不断的强烈打击之下,汉人们也不得不放弃他们内斗的天性,被外部的敌人压迫着团结起来,组成了联军,开始和自己对抗,刚开始只能是防守,然后互相拉锯,到现在有能力对自己展开反击。 按照草原的规矩,谁的刀子锋利,谁的拳头硬,谁就是这草原的王者,现在到了这种地步,其实也怪不得别人,还是自己的实力弱小。 “汉人天性是和平的,他们最容易和其他族群相处,只要大家能够互相坦诚相待,互相平等尊重,最终都会认同为兄弟,所以在这一点上,还请素利大人多反思反思自己的错误。” 对于吕鹏说汉人是爱好和平的,素利当然是叱之以鼻,因为从汉人真正形成,朝廷崛起到现在,无论是夏商周到汉朝的哪一代,其实都是在积极的对外扩张,否则当初一个小小的部落,占据的不过是巴掌大的地方,结果经过这几百上千年的对外征战,它的版图已经扩大了上百倍,东面已经达到大海,南面已经越过了百越到达交趾,别的不说,一个小小的秦国,之所以能统一中原,还不是他的祖先不断的在西戎手中抢夺土地? 从晋国分裂出去的赵国,赵武灵王在匈奴手中拓地三千里,才成就里战国七雄,燕国不过是一个候国,按照规定土地不过五百里,却经过几代国君的努力,都到里高丽去了,汉朝成立,西面已经囊括了大半西域,将本来是这草原主人的匈奴撵到及西之地去了,还有那个吕汉强,一把大火,灭了人一整个族群,和平能逐步的获得如此多的土地疆域吗? “犯我强汉虽远必诛”的口号难道是在宣示和平吗? 现在想起来,那都是异族的斑斑血泪啊。 话题说到这里,就有一些火药味了,最终这一场酒宴,还是冷冷淡淡的散了。 第858章 分析利弊 对于汉人和自己的争端战争,素利没有怪罪吕鹏,但也没有和他深谈的意思。吕鹏也没有和素利深谈的想法,因为这里有个巨大的灯泡在,那就是一直静静地坐在一边听着的阎柔。 阎柔出现在草原上的目的,无论是在历史上,还是在锦衣卫密探的汇报里,吕鹏都知道他的目的。 当着一个间谍的面,当着一个努力想撮合三家成为一体,共同对付自己人的面,去探讨怎么样分化他们的联盟,让他们三家互相打起来,这是一件非常可笑的事情,所以吕鹏也就表现得兴趣缺缺,一场不算热络的酒宴,就这么草草的收场了。 回到自己的营地,老掌柜的痛心的将辛辛苦苦运来的食盐,还是诚信的交给了素利。素利就对吕鹏在酒宴上的针锋相对,潮热讽的怨恨也就散了。草原人就是这样,不好了,直接抄刀子,两句好了,那依旧是生死相托的朋友。 庞德就悄悄的问吕鹏:“你怎么突然间决定要和素利结盟?” 吕鹏就苦笑了:“我到这里本来没有什么主要的目标,就是一个见机行事,如果要想和草原中三个大人之一结盟,其实还是和步度根结盟最好。” 庞德摇摇头,否定了吕鹏的想法:“如果真需要找一个盟友,我看还是和最强大的柯比能结盟最好。” “拉一个伙伴做小弟,当然是越强大的越好,这是人之常情,三哥你有这样的想法是对的,但是国和国之间却不是这样。” “四弟你怎么说?” “这就是你和我所处的位置的不同,所以我虽然是你的弟弟,但我却是你的主公,因为我的眼界要比你远,正所谓屁股决定脑袋啊。” 被吕鹏这么编排调侃,庞德没有恼火羞愧,反倒是深深的佩服。 论排兵布阵,论上阵厮杀,庞德的确算一个优秀中的优秀者,但他永远只能是一个打手,永远成不了一个军阀。这就好比天下芸芸众生无数,最终真能成为天下雄主的,其实绝对不是靠运气,而是靠能力,眼光其实比拳头要重要的多。 “柯比能是草原的强者,如果我和他联手,那么就等于给这只老虎增加一双翅膀,以他熊熊的野心,不久之后,他就将统一整个草原,然后他就会反过来咬我,一个统一的草原是不符合我的利益的,一个四分五裂的草原,才是我最喜欢的。” 一说到利益,庞德就有些不愿意接口,因为在他认为,国家要么讲究王霸,要么讲究仁德,怎么张口闭口的都是利益呢,这很粗俗。 不去理会三哥的不懂,吕鹏继续说着自己的思路:“现在素利的势力最弱,他被我们的乌桓马刺压着,没有什么大的威胁,而步度根的势力次之,正好在柯比能的西面。选择盟友,如果我支持一个最软弱的,可能转眼就被最强大的消灭了,那么我所付出都将付之东流,而选择中间势力,我支持他,让他去对付最强大的,然后让他去互相消耗,互相伤害,那么这场扯皮的战争就将无尽无休的进行下去,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安心的经营我们的东西,站在一边看热闹。” “如果按照你的说法,在中原三个王中,你应该选择支持孙权,但你却选择了最弱小,混在新野的刘备,这又是为什么呢?”在这一点上,庞德一直不明白吕鹏的想法,吕鹏一直在全力以赴的支持刘备,这是似乎在给自己树立一个强大的敌人。当然庞德不懂,有许多人也不懂。 看了一眼已经明白一些的庞德:“不算我,在曹操孙权和刘备三个人中,曹操的实力最大,在当时,他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即便是我,面对那样的庞然大物,我依旧不能动他根本。所以我要扶持出一个人来,和他进行消耗,在他们互相征伐之中,将曹操的实力不断的消耗下去,最终给我战胜曹操的机会,这时候有两个人可以选择,一个是你说的孙权,在当时来看,他已经坐拥江东,是天下第二的实力。但是我扶持孙权是没有什么用处的,因为他的地理位置和江南人的性格,决定了他们固步自封,如果曹操不是逼上他的家门,他是绝对不会和曹操硬碰硬的,那么我无论怎么样支持他,最终不过是培养出一地的军阀,将来我统一中原的时候,反倒成了我跨进江南的最大阻力。 而刘备,素有野心,并且有能力,有名望,新野虽然狭小,但只要刘表一死,荆州必将成为他的囊中之物,而他和曹操是有着绝对不可调和的矛盾的,他绝对不会像曹操妥协,而且为了聚拢他所拥有的人脉名望,他就必须时刻要对曹操进行进攻,否则它就没有了被拥护的根基,所以我选择了他,我支持他,让他快速成长,然后让他和曹操不死不休的争斗,现在看来,我的目标实现了,一切都按照我掌控的在发展。” 听了吕鹏的这一番解释,庞统总算是明白了,也终于再一次对自己的这个四弟主公佩服的五体投地。这就是大局观,自己无论如何也是做不到的,所以自己也只能追随着自己的这个四弟,最终在他的带领下,成就一番伟业,从此青史留名。 “既然你选择了步度根,那为什么变了主意?” 吕鹏只能长叹一声:“这就是命吧,我刚刚来到草原,就结识了白云公主,这让我接近素利有了绝佳的机会,少了许多弯路,也变得自然而然。尤其是在我们刚刚进入大兴苑的时候,白云公主远远的就等着我,你让我怎么能回绝她?” 看着有一些痛苦的吕鹏,庞德不由得长叹一声,这真是缘分弄人,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事情,还是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 轻轻地拍打了一下吕鹏的肩膀:“我真的不愿意看到你伤害那个纯真天真的女孩,那是会得到天谴的,但是缘分这个东西就是这样,最终谁也说不清道不明,我现在不能说你什么了,但是我要郑重的向你提出,请你不要伤害她。” 吕鹏就仰望天空,看着那湛蓝湛蓝天上,优雅舒缓着的一片片白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但是庞德在他的眼睛里,已经看到了他的纠结,他的无奈,还有一丝丝的痛苦。 第859章 相约会盟 天色刚刚放亮,草原还处在静怡酣睡之中,珍珠湖泛起的白纱一样的雾霭,静静的浮动着,包裹着这个静怡的天地,但这时候,吕鹏的小帐篷外面就有一个轻柔的声音问道:“家里有人吗?苏鹏在家吗?”然后就是一个戏虐得逞的银铃般的欢笑。 帐篷帘子被撩起来,一个秀美的身影就在帐篷门口站定了,清亮的晨曦光芒,在帐篷外面透进来,勾画出了一个曼妙的剪影,乌黑的长发,随着轻柔的晨风,在晨曦里轻飞曼舞,怎么是一个美丽所能描述的呢。 适应了帐篷里的昏暗,白云看到在帐篷的角落里,有一个蓬头垢面的家伙,死死的抱住被子,将自己裹得和个粽子一样,白云立刻将两只纤细的手变成狼爪,张牙舞爪的挥舞着,嘴里发出嗷嗷的狼嚎:“小绵羊,快快送到我的嘴边,我要吃了你。” 吕鹏就配合的惊叫:“不要过来,你再要过来,我就要喊非礼了。” “你就从了我吧,我会对你负责任的。”白云狞笑着一步步的在向小绵羊靠近。 正在两个人快乐的表演着的时候,帐篷外一个满满酸味儿的声音响起:“公主,大人交代的任务抓紧完成,不要耽搁了时间。”不是那个巴特还有谁? 一对男女在打打闹闹,门口却站着一个门神一样的家伙,这的确是大煞风景。吕鹏就一撩被子直接站了起来,结果白云就惊叫一声,紧紧的捂住了脸。 “不要这么大惊小怪的,我穿着衣服呢。”吕鹏就调侃道。 白云这才放下手,回身打量了一下,他穿着一身洁白的内衣,浑身上下整整齐齐。 白云就给了他一拳头:“我们蒙古人的男子都是光着身子睡觉的,哪里像你们汉人呀,睡个觉,也把自己裹得跟个粽子一样。” 吕鹏就背着手,高傲的感慨:“这就是文明和野蛮的区别。” 白云就立刻反驳:“这是贫穷和富有的区别,这和文明野蛮没有关系。”然后就郑重的对吕鹏道,我这次来是奉我哥哥的命令,邀请你去打猎的。 毫不惊讶的点点头,昨天自己有了赠送的一半盐巴的交情在,而最主要的就是向他透露了要和他结盟的意愿,当时阎柔在场,素利也不能多说,但今天他要不主动来找自己,那素利就是一个傻子。 打猎,不过是一个借口,一个躲开阎柔的借口罢了。 素利当然不是傻子,现在他的状况非常窘迫,在三个大人势力里,他是最弱小的,而和东面汉人的实力对比上,也开始慢慢处于下风,他需要和东面的汉人和解,以便全力对付咄咄逼人的柯比能。但是他一直没有这个机会和汉人沟通,这次和吕鹏结盟事小,主要是他想寻找一个恰当的中间人,来和东面的汉人好好的谈一谈。现在吕鹏是最恰当,他怎么能够放过这个机会呢? 从吕鹏,啊,不,是苏鹏能够一次运来一百车食盐,就可以看出他在大汉有着深厚的家族背景,就可以看出他和郑宏达的深厚的交情,他现在需要这样一个人,来解开他现在的窘迫。于是他离开了阎柔,不在自己的中军大帐里相见,而是要到外面去打猎,避开所有其他势力的耳目,好好的和这个人谈一谈。这个机会绝对不能放弃,正所谓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 至于阎柔给自己指的明路,那就是三家和解,然后拧成一股绳,冲击幽州的吕鹏,在中原获得物资财富,素利认为这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草原民族被大汉民族压着打,已经是有目共睹的,不要往远了说,原先就是一个区区小小的幽州都尉公孙瓒,不过带着2万白马义从,就将自己这些鲜卑人打的不敢南向。 而现在这个吕鹏,其实力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老丈人,和他争夺地盘,那简直就是一个笑话,最终最好的结果就是大家碰的头破血流,灰溜溜的回来。若是稍微恶劣一点,吕鹏不管不顾的派出他的大军攻进草原,那么草原就将再一次变成血火屠戮场,乌桓人就是前车之鉴。 这样的美妙想法,只有被自己强大的冲昏了头的柯比能才相信。 当然,能让一代雄主柯比能相信并且积极执行,阎柔一定是许了柯比能巨大的好处,但这个好处是绝对落不到自己的脑袋上的,反倒会给自己带来巨大的危险。 现在大势已成,自己如果要反对,柯比能立刻就能撕下原先的伪装,发动他全部的大军,先把自己灭了。 这是一个非常关键的当口,自己必须抓住每一个机会,虽然在心里很反感这个小子勾引自己的宝贝妹妹,但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就算用自己的妹妹吊住这个流氓吧。 “我哥哥已经出发了,让我带着你去猎场,你现在赶紧的收拾一下,然后我们马上出发。”白云看了看外面已经开始有阳光射过来,又催了一句:“时间不早了,猎场离这里很远的。” 吕鹏就请白云出去,然后在帐篷里自己穿戴起来。 收拾完毕之后出了帐篷,看到神色有些紧张的庞德也已经穿戴整齐,似乎要和自己一起去保护自己。 他就淡淡的对他道:“这是一场秘密的约会,素利能这么做,是不会对我不利的,你就放心好了。” 庞德还是不放心,小声的驳斥道:“你的安全关乎到整个幽州霸业,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是圣贤之言,绝对有道理,所以还是小心为上。” 既然庞德如此说,吕鹏就点点头:“那我就带上一百个亲卫,但是我的大刀太过显眼,还是不能带了,你给我找一把好的腰刀,用来防身。”然后拍拍自己三哥的肩膀:“就这么决定了,你放心吧,我的一百个亲卫,都是身经百战的,结成阵型,在上万大军中来去自如,我也不是吃素的。”然后再次向他解释:“这次我们会面,是要有大事商量,双方都会显示出自己的诚意,如果我如临大敌,那么这件事情就会办不成,要想成就大事,哪里有不冒险的道理?正所谓,舍不得媳妇套不住流民啊。” 庞德坚持道:“既然你如此坚持,你就带上一百个亲卫去,我带上剩下的兄弟,远远的跟着,如果发生什么意外,我们就给他来个里应外合。” 这也算是双保险了,吕鹏就同意了,这一次他出来,带了300个乔装打扮的亲卫,这些都是百战精兵中精挑细选的,有着300人,完全可以保护自己,杀出整个草原。 第860章 素利的想法必须掐灭 素利选择的猎场,离大兴苑很远,昨天晚上的时候,素利就已经带着一千亲卫来到了这里,仔细的搜遍了周围,不让一个牧民靠近,然后就安心的等待着吕鹏的到来。他相信吕鹏绝对不会爽约。 时间快到中午的时候,吕鹏带着他的一百仆人急匆匆的赶了过来,打猎是根本不存在的,两个人都没有那个闲心,于是就在一个山坳里,两个人对面而坐,一面吃着烤得焦黄的羊腿,一面开始他们正式的商谈。 “其实我现在的处境,先生你也应该明白,我也没有必要多说,现在我就希望您能帮助我解决这个困境。”素利单刀直入。 吕鹏就歪着头问他:“那您怎么看现在的三家会盟呢?” 素利沉思了一下,然后说道:“三家会盟,目的就是实现阎柔带着我们去进攻幽州的吕鹏目的,然后恢复我们鲜卑人的辉煌。” “那你认为你能打的过吕鹏吗?” “不能。” “那您认为你在这三家联盟里会处于一个什么位置呢?” “送死的鬼。”素利毫不隐瞒的回答。 “你有如此明断,看来你还可救药。”吕鹏点点头评价道。 “但这次会盟,我不得不参加,因为一旦我要是不参加的话,柯比能必定要全力以赴的对付我,将我的族人连根拔除。” “参加了是送死,不参加了也是死,难道你就没有想过第三个办法?” “我想过,南下依附吕鹏,借助他的力量站稳脚跟,获得汉人不再对我攻击,获得援助和柯比能对抗。”看看不置可否的吕鹏,素利就又道:“还有就是,我带着族人北去,跳出这左右夹击的局面。” 吕鹏就盯着素利缓缓的道:“这两个决断,都不符合你的利益。”其实是不符合吕鹏的利益。 素利要是南投吕鹏,看着是一件好事情,但是这里却有了一个坏毛病,第一,吕鹏就要全力的支持他去和柯比能对阵,但要是素利或者是柯比能不打呢?素利来个随遇而安,那自己整个算盘就彻底落空了,而且还要养活这个大爷,一旦有一天,这东西反了,自己还要拿出精力来对付他,这是一笔绝对不划算的买卖。 要是素利北去,那谁来和柯比能打生打死? 所以,素利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走的。 他必须将素利的这个计划苗头一盆冷水浇灭,在哧上一泡尿。 不过要想说服一个人,决定了一个非常正确的道路,那是多么的艰难,最少现在吕鹏要阻止素利这个正确的想法,必须要有一个非常充足强大的理由,否则是没有办法说动对方的。 说瞎话历来是吕鹏最大的能力,张嘴就来,绝对没有一点犹豫,什么时候都表现的他是成竹在胸,就比如说现在,他就将手指头轻轻的摇动,然后坚决的否定了素利的做法:“大人您的想法,站在眼前的考虑上来看,是没有任何瑕疵的,是正确无比的,但是要是站在遥远的的立场上看,你这是在自掘坟墓,你可以获得一时安稳,但最终将你的族人推进了水深火热,万劫不复的地步,到时候你就是你族人的千古罪人。” 现在两个人面对面的商谈,都是拿出了最郑重的态度,绝对不是在说笑话,于是素利就学着汉人的礼节,拱手请教:“那先生认为该如何?还请先生教我。” 吕鹏就四下摸了一下,他很想找一把羽扇装装逼,可惜的是,来的时候根本没有想到这个装逼的绝佳道具。 而就在这个时候,后脑勺儿被一个人轻轻地拍了一下:“我哥哥问你话呢,你就实话实说,别给我动歪脑筋,我就在你的身后,小心我一刀子杀了你。” 语气是娇憨的,但是吕鹏绝对承认,草原的女子是说话算数的,真要自己装逼太过,一把刀子直接捅进自己的软肋,那是绝对不会含糊的,尤其这一声轻笑,就已经如一把刀子,狠狠的扎进了他的软肋,让他举手投降。 回过头,先给身后的女孩一个从容的微笑,然后再转头对着素利道:“我说你是在自掘坟墓,此言绝不为过,首先说你准备南下归附吕鹏,这件事情就绝对不可取。” “先生怎么说?” 吕鹏就淡淡的道:“你南下归附吕鹏,那么吕鹏会将你安置在什么地方呢?”然后吕鹏就拿起一支柴火,就在草地上给素利画了一张简单的地图:“这是幽州,这是长城,这是长城外的草原,幽州是吕鹏的政治经济中心,但他的位置太靠北了,在这个幽州不远的地方,就是这道长城,这道长城和燕山山脉,是保护幽州不受草原民族侵略的唯一屏障,那么你要南下,你唯一能被安置的地方,就是在长城以北的这大片草原,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你站稳了脚跟,你的实力得到了恢复,那么你能保证不南下窥视吗?” 素利就毫不犹豫的回答:“我能保证,我既然臣服与吕鹏,就绝对忠心耿耿。” “你能保证吗?” “我保证。” “你真的能保证吗?” “我——保证。” “你确定能保证?” 素利就不再回话了。 因为是一个男人,在有了绝对实力之后,野心自然而然都会膨胀,有能力的人会膨胀,即便那些志大才疏的人,也会膨胀的。 更何况在吕鹏的逼视下,素利的内心也不得不感觉到心虚,因为在他的心中,依附吕鹏不过是权宜之计,就是想借助吕鹏的实力,获得必要的支持和补充,当自己的实力得到恢复加强之后,怎么能够偏安在小小的一个地方? “你不能保证你真心的安于这个现状。”说句实话,在自己紧紧逼迫之下,素利最终表露出了他的真实意图,这让吕鹏非常失望,因为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情愫,让他真的相信素利是真的要投靠自己,如果在自己这样逼迫之下,他能坚定的连续回答五次,吕鹏就想表露自己的身份,接纳这个投靠自己的鲜卑人,然后用自己的能力,支持他,去统一整个草原。 但是最终他最希望的还是破灭了,因为素利还是败在了后世的心理学里。 带着巨大的失望,吕鹏将这一段木柴丢到了地上:“其实你都这么想,那么以天下豪杰著称的吕鹏,和他那汇聚天下智者的内阁怎么会想不到呢,所以你依附吕鹏,最终的结果就是双方决裂,因为你的野心,因为吕鹏的绝对不能容忍。这时候我问问你,即便你认为已经足够强大,如果吕鹏要发动全力歼灭你,难道你还有生存的机会吗?乌桓和南方蛮族,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第861章 冷水和火炬 素利被吕鹏逼出了他的本心,这个谈话就陷入了尴尬的僵局。 最终还是吕鹏打破了尴尬:“你想依靠吕鹏壮大自己的实力,但是吕鹏和他的内阁,都是天下英才汇聚的地方,怎能不识破你的诡计?即便他们没有识破,但是你再看看这个地图。”吕鹏就再次用树枝点了点地上那个草草的地图:“吕鹏的政治经济中心幽州城,和你未来占据的地方只隔着一道长城,这个长城能起到什么作用?大家都是心知肚明,那不过就是一个象征的意义,根本起不到任何防御的作用,只要你有心放马南下,转眼之间就会兵临城下,这连三岁的孩子都懂,那么你认为吕鹏会放心的将你安置在这里吗?他还没蠢到那种地步,你也不要将中原人都看得那么愚蠢,什么时候都要记住,当你将别人看是一个愚蠢人的时候,其实你是最愚蠢的。” 这话虽然损了点,但绝对是至理名言,自己能想到的,难道对方就想不到吗? “汉人有句话,我是最佩服,那就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还有一句话,卧榻之旁,岂能容老虎酣睡,这两句话已经深入到汉人统治阶层的骨髓里,所以在这种思想指导下,你说你的想法能得逞吗?吕鹏能够真心的接纳你吗?他能全身心的支持你吗?” 一连串的反问,让素利张口结舌,而后为自己的小聪明感觉到非常的沮丧。 “还有就是你北上,你的这个决定看着似乎非常恰当,你是在夹缝里脱身出去,你的目的不过就是让乌桓草原上的汉人,直接和柯比能对撞,那些汉人在吕鹏的全力领导下,必将和柯比能拼出一个你死我活,即便没有胜负之分,也能够拼个两败俱伤,到时候您在休养生息了一阵之后,挥师南下,抢夺胜利的果实,您是不是这样想的?” 一切都已经被这个年轻人看穿,那么也就没有什么隐瞒,当时素利点头承认了自己的想法:“如果乌桓草原的汉人战败,我就占据那片草原,如果柯比能战败了,我就接收他的势力,成为草原之主。” 听到这样的话,吕鹏的瞳孔不由得猛的一缩,感觉到巨大的威胁扑面而来,他从来没想到,外表柔弱的素利,竟然有如此雄心壮志,自己真是小看了天下英雄,那么自己是不是有必要现在就除了他。 “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个好姑娘——”一阵悠扬悦耳的歌声,就在草原上传过来,吕鹏抬头看去,白云正带着她的一群女伴,在草原上跳舞唱歌。 湛蓝的天空,慢悠悠的白云,碧绿的青草,上面一群雪白衣服的女孩,唱着最动人的歌曲,在翩翩起舞,那是一个怎么样祥和完美的画面?看着这样的场景,刚刚升起在吕鹏心中的戾气,就在这样的歌声中,突然间烟消云散。 回头看到素利身子绷得紧紧的,他的手紧紧的握着自己宝刀的刀柄,神情紧张万分,这不怪别人,因为就在吕鹏刚刚想要除去他的时候,他那多年称霸天下的博博气势立刻就发散出来,让久经战阵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扑面而来的无形杀气,这怎么不让人紧张? 歌声融化了吕鹏心中的戾气,一种平和的心态再次回复到吕鹏的心中,又回头冲着众人淡淡一笑,那种如沐春风的微笑,就好像朝阳化去了树梢上的冰雪,春回大地,鸟语花香。 所有的人就不由自主的轻轻地舒了一口气,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往北去,你依旧不能休养生息发展壮大,你是在走向绝地。”吕鹏就继续给他浇着冷水。 素利就再次请教,这一次是真心实意,因为他已经被原先的这个小小先生的判断分析折服了。 人就是这样,都有一个先入为主,这就好像算命先生,有一件事情说对了,你就在潜意识里认为他以后说的全是对的,所以你自然而然也就被他带进沟去了。 “你要想彻底的摆脱汉人和柯比能的夹击,你就要不断的向北,直到苦寒之地。难道在那里你就能休养生息发展壮大吗?我现在很真诚的告诉你,你是不可能的。” 然后也不管素利是什么样的表情,就掰着手指头给他一一道来:“北地苦寒,草木不茂盛,那么你的牛羊就不可能壮大种群,北地苦寒,你的女子出生率就会降低,即便是初生的婴儿,他们的成活率也会相当低下,那么你的族群就不能壮大。现在草原上所有生活必需的物资,不单单是牛羊的食物供给,还有比如说盐巴,只要柯比能掐断北运的盐巴,那么我真的不能想象您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牲畜没有盐巴会掉膘,人没有盐巴会无力,最终会生病,会死掉。到时候你的族群不会壮大,反倒会彻底走向自我灭亡。”然后惋惜的对素利道:“那时候你不应该为再次如何称霸草原而殚精竭虑,你应该为你的族群如何延续下去痛苦不堪。” 素利就惊呆在那里,因为这个事情的确他没有想过,在他的脑袋里,只有如何在征战中活下去,却从来没想过如何在生活中活下去。 素利呆呆的望着草原上那一群跳跃歌唱的女孩,呆呆的看着那一望无垠的天地,呆呆的看着那碧蓝的天空,很久很久之后,沮丧的低下了他曾经高傲的头:“素利族群,真的就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吗?” 被吕鹏连番打击之后,素利变得无限的沮丧与彷徨,这非常不好,这非常不负责任,如果这样下去,他会患上自闭症的。 冷水不能浇得过多,于是吕鹏就点燃了火炬。 “其实你是当事者迷,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糟糕,不管怎么说,我是准备和你结盟,打开这一片草原的市场,让我的家族赚到无限的利润,如果你愿意听一听我的建议,我倒是可以教你一个办法。” 一听说已经走入绝路的族群,还有一丝生机,素利立刻再次抬起了头,眼睛里已经充满了希望,真诚的冲着吕鹏,学着汉人的礼法,拱手询问:“先生救我。” 吕鹏就笑了,从这一句话上就可以听明白,这个素利真的是已经走投无路,这一次是真的不知不觉间,全身心的依赖自己。当一个人依赖另一个人的时候,那他会慢慢的失去自己的思想,最终成为被依赖人的一个木偶,现在自己已经达到了第一个目的。 第一个目的达到了,那么第二个目的实现还远吗? 第862章 达成协议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是救上百万的牧民,这件事吕鹏愿意做,但其实最主要的还是,他可以成为自己的提线木偶,可以被自己支配使用,成为割裂草原团结的一把钝刀子,慢慢的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能,折磨他,消耗它,最终让他彻底的败落。 吕鹏现在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现在自己是这样的戾气满怀,什么事情都要将别人利用的充分。这就是可能前世被外国压迫过甚的愤青们的普遍心态吧——要么盲目的自强不息,要么就是彻底的沮丧。 “你哪里都不要去,就站在这里,只有这里是你的家园故国,只有这里才能让你茁壮成长。”吕鹏说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这让素利真的是莫名其妙,认为他真的没有听明白自己现在的困苦。 “我知道你想什么,那么我就给你分析分析,你现在的痛苦不过就是左右全是敌人,并且都是强大的敌人,让你已经无力招架,那么好吧,我先给你解决一件事情。” “是什么?”素利立刻追问道。 “我会通过我的关系,让郑宏达劝说马刺,以镜湖为界,不再对你进攻,当然,你必须承认,镜湖已经是汉人的土地,这样你才能解开一个套,让你后顾无忧。” 放弃镜湖那个最佳的草场,实在是让素利舍不得。 看出了素利的不舍,吕鹏就循循善诱的让他放弃,现在,能为汉人争取一点就是一点,白争谁不争啊。 “只要您答应将静湖地区的草场割让给汉人,我就有绝对的把握,说服郑宏达,让马刺和你相安无事。”然后吕鹏再次抛出一个非常大的诱饵:“你没有了对你的威胁,而且有了一个朋友,对你的好处是无限大的。” “什么好处?” “食盐和茶叶。”吕鹏坚定的回答:“而且还是源源不断的。” 素利的眼睛就一亮。“食盐和茶叶,已经成为我草原民族不可或缺的物质,他们能答应供应给我多少?” 吕鹏就毫不犹豫的回答:“足够你向外贩卖。” 这绝对是一个天大的诱惑,素利不得不为之动容。 吕鹏就追加道:“现在整个大汉北方和草原接壤的地方,全被吕鹏所控制,所有草原须的物资,全部被掐死,这是不用怀疑的事实。” 素利就痛苦,正如吕鹏所说,从东部开始的幽州到并州到西凉,到益州,吕鹏整个势力等于将中原彻底的包裹起来,在吕鹏强硬的政策之下,彻底的隔绝了物资走私和供应,现在草原上所有的物资都匮乏以及,这几乎等于困死了整个草原民族,而如果自己能和汉人达成一个默契,在这里打开一个通向外部的物资窗口,那么整个草原将向自己低头。 “是的,当你掌握了食盐茶叶的命脉,那你不但在其中赚取丰厚的利润,有着丰厚的利润,壮大你的部族,而且还能卡住其他小部落的命脉,用这种手段,不断的迫使其他部族的人加入,而你也可以通过这个办法,不断的将柯比能手中的钱财牛羊,收到你的名下,你会越来越富足,而柯比能会越来越衰弱,此消彼长之间,形势就会发生根本的逆转,那么你还要依靠谁呢,你丢弃了一个镜湖,但是你可以在北面,在西面,用你不断的经济实力和强大的部族势力,获取更多的草场,还有更多的部族,这一笔账,你认为该怎么算?” 还怎么算?即便是一个傻子,都知道这笔账该怎么算。 “如果我让出镜湖,郑宏达能够保证不再向西侵略吗?”这一点非常关键。 “汉人的野心不大,汉人是爱好和平的。” 一听说爱好和平几个字,素利就想吐,但是你不得不承认,汉人是最讲究信诺的,在这个年代,两个人几亿钱的买卖,其实根本不需要合约,就是两个人坐在一起,互相说一声,也不需要中间人作证,这件事情绝对不会违背的,现在汉人之间的商业往来基本就是这样,大家只要出口承诺的事情,绝对不会出现反复,这也就是一直流传在汉人之间,好兄弟借钱,根本就没有互相打过欠条的说法,良心和信诺比什么文书都更重要。 “你能保证我有足够的食盐和茶叶吗?” 吕鹏就信心满满的回答:“郑宏达在吕鹏面前现在是个红人,他请求的事情,吕鹏是绝对不会驳回来的。” “为什么?” “因为吕鹏手中的骑兵主力,就是郑宏达带领的草原联军,这个筹码够吗?” 素利就双手一拍:“够了,绝对的够了。” 然后素利就盯着吕鹏问:“你如此帮助我,你有什么目的?” 一个人真正做到大公无私,那反倒是最让人不放心的事情,自己必须问明白。 “利益和金钱。”吕鹏说这话的时候,是相当的坦然和理所当然,但是他还是不由自主的将脸扭向了那群欢快游戏的女子们,在那群女子的中间,有一个让人牵挂的身影。 随着吕鹏的目光,看到了自己妹妹在草原上无忧无虑的欢笑,素利就笑了,真的笑了,其实商人重利,吕鹏说利益和金钱,就足以让他安心,在看到他望向自己妹妹那种迷醉的眼神,素利就更安心了。 于是就和吕鹏一起看着自己妹妹,看着那碧绿的青草之间,在那碧蓝的天空与白云之下轻歌曼舞的声音,不由得发自内心的喃喃自语:“如果谁能让我的妹妹永远这样快乐下去,我便将这整个部族,即便是我的生命交给他,我也无怨无悔。” 于是两个男人就这样,痴迷的看着那个欢笑跳跃的身影,那是草原上的精灵,那是不可亵渎的纯洁。 吕鹏听着素利的话,心中也就莫名其妙的生出了一股感慨:“为了她能继续在这片草原上欢歌曼舞,我就应该将这整片草原送给她,让她一直这样快乐下去,直到地老天荒。 第863章 遭遇埋伏 “呜——呜——”急促的牛角号声由远及近,两个沉浸在迷醉里的男人,豁然而惊——敌袭。 所有的人立刻跳了起来,开始整理自己的衣衫刀剑,素利的卫士一部分扑向了素利,将它紧紧的包围在里面,巴特带着另一部分人,冲向了正在欢歌跳舞的女孩子们,将她紧紧的包围在里面。 吕鹏的侍卫也立刻抽出刀剑,将吕鹏围在中间,然后两方面都开始向外后退,紧张的戒备状态。 因为两个人都知道,这一次的会面,是绝对秘密的,知道的只有双方,那么突然出现的敌人袭击,必定是对方招来的人手。 “不是我,因为我没有这个能力。”吕鹏一面张望着那个女孩的方向,一面大声的向对方喊着,解释着自己的冤屈。 “也绝对不是我,因为我没那个必要。”素利一面紧张的张望着妹妹的方向,一面向吕鹏解释着自己没这个必要。 “是第三方。”双方立刻明白了,这绝对是被人暗算了。 所以双方立刻向一起靠拢,紧紧的抱成了一团,这时候巴特也保护着白云公主和她的女兵,跑回了大家的队伍,两个队伍立刻分开,将白云公主紧紧的围在中间。 素利厉声的问自己的亲卫队长巴特:“是不是你泄露了我的行踪?” 巴特就抽出了自己的腰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如果我的忠诚不能够获得您的信任,那么我活在这个草原之上,就是一种羞辱。” “是不是你出于嫉妒?”吕鹏大声的质问,现在必须找出内奸,否则一会儿面对强敌的时候,后果将不堪设想。 巴特轻蔑的看着吕鹏:“我们可以为一个女孩子互相争抢,但是用卑劣的手段,那只有你们汉人能做出来。” 吕鹏相信他,因为这就是草原的汉子。 但这个时候根本不是寻找内奸的时机,素利对着飞奔过来的侍卫大声的询问:“敌人有多少?” 那个侍卫紧张的回答:“最少1万。” 这样的回报,不由得让两个人一起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这一次两个人是悄悄的会见,双方所带的人马不足一千,一千人马面对敌人1万,力量上的对比太过悬殊了。 “撤到对面的山岗上去,我们不能在这山坳里。”素利当机立断,立刻开始指挥现在所有的人,吕鹏就张了张嘴,最终决定听他的,因为一个商人要是表现出自己在军事指挥上的能力,那么事后的结局将非常可怕。 于是一千人马立刻冲向对面的山岗。 就在大家跑上山岗的片刻,1万骑兵已经铺天盖地的漫上了对面的山岗。 对方也没想到素利的反应如此之快,两面的队伍就隔着一道山坳。 敌强我弱,而且大家这是以狩猎的名义出来的,为了避免对方误会,谁都没有带重武器,在人数上和武器上,自己这一方就处在了严重的劣势,更何况还有一群女孩子需要保护,更是劣势中的劣势。 “保护苏先生,我们冲出去。”素利当机立断,大声的吩咐。 随着他的吩咐,他身边本来就不多的护卫,就立刻有300奔跑过来保护吕鹏。 在这个时候,力量绝对不能分散,吕鹏就对着素利大声的吼道:“我身边的这一百家丁,都是我几百年家族家生子,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你就放心,我绝对不会拖了你的后腿。” “哥哥你就放心,我来保护他。”就这一句话,当时差一点让吕鹏从战马上掉下来,自己带着一百个侍卫冲出敌人的包围,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但是有了白云在,那可就要了自己的老命了。于是当时大喊道:“我不需要你的保护,你赶紧到哥哥那里去,那里更安全。” 结果白云竟然更加靠向吕鹏,她手中握的那把弯刀,威武的向天空划了一下:“我的弯刀,天下无敌,你就放心吧。” 结果她不这么说反倒好了,被她这么一说,吕鹏就更哭笑不得,因为白云手中的那把弯刀,镶嵌满了宝石玉器,本来就是一个花里胡哨的摆设,她口中的天下无敌就是凭借这个打出来的,那也绝对是因为族群里的所有男人都让着她。 情况瞬息万变,吕鹏绝对清醒,因为他从整个局势判断上看,这一次突然出现的这1万偷袭自己的敌人,目标绝对不是素利而是自己。 在这一片广阔的草原上,只有三个势力,根本不可能有另一个势力进入这一片地区,那么就证明,这群偷袭过来的人,虽然穿的是花里胡哨,但绝对是另两个势力中的一股,而素利是其中一个鲜卑大人,如果将他刺杀而死,这所谓的三家结盟,就会立刻分崩离析,不但如此,剩下的两家也绝对会互相猜忌,这样三家结盟的局面,就胎死腹中了。 这样的局面,始作俑阎柔是绝对不愿意看到的,雄心勃勃的柯比能也绝对不能让这件事情发生。 而自己突然的出现,口无遮拦的在昨天说出了自己要和素利成为好友,这绝对会让阎柔心生警惕,为了保证三家会盟的安全,即便吕鹏真的是一个商人,阎柔也绝对会将这个不确定的因素消灭掉。所以,最安全的其实是素利,最不安全的反倒是自己,白云在素利的队伍里,反倒是最安全的,在自己这里,反倒是最危险的。敌人可以不杀了素利,但如果白云在自己的身边,敌人绝对会将她作为一个主要的目标,因为即便杀不了自己,只要杀了跟在自己身边的白云,按照素利对自己妹妹的爱若掌上明珠的性格,也一定会迁怒于他。 于是吕鹏立刻将自己的判断告诉给了白云,结果却是适得其反:“既然敌人不敢对我的哥哥下手,当然也就不敢对我下手,所以我在你的身边,你会更安全。” 得,整个事情满拧。 吕鹏还要解释,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因为那1万敌人,已经开始收缩包围圈,向他们这个小队压来。 素利握紧刀柄不由得哈哈大笑:“你的分析非常对,这也证明我的抉择是对的,所以你是不能死的,那我们就一起冲出去。” “好吧,既然已经成为来盟友,那就是战友,那么,我们就一起冲出去。”吕鹏豪迈的哈哈大笑,然后举起了他手中不趁手的钢刀。 第864章 死战 吕鹏的判断是正确的,突袭的人的目标就是自己,他们包围杀了过来的时候,真对的主要目标就是自己而对素利的人马只是虚应故事。 其中一个人还故意用汉语大吼大叫:“独杀苏鹏,不要伤了大人。” 这是最拙劣的离间计,这是告诉大家,这个刺杀完全是可能素利一手导演的。 素利听到这个呼喊,也明白了,敌人不是针对自己,于是对着吕鹏大吼:“跟在我的身后,我们冲出去。” 一千多人被一万多人包围,哪里还有前后之分?就是一个死战罢了。 “你赶紧到你哥哥的阵中去。”吕鹏对着白云大吼。 “我要保护你。”白云挥舞着他装饰的宝刀,紧紧的跟在了吕鹏是身后。 吕鹏嘴里发苦,这不是保护我,这是给我添乱啊,看来撵是撵不走了,那就带着她们吧。 吕鹏大吼一声:“尖峰阵型,将公主保护中间,冲出去。” 一百侍卫立刻摆开尖峰阵型,吕鹏冲在了锋矢尖头,将白云和他的五十女兵保护在中间,挥舞着手中的腰刀直接杀进敌阵。 迎面撞上一个家伙,双方对冲,两马错蹬的机会,吕鹏一刀挥出,可惜,他使唤惯了长兵器,这个腰刀一下子没有够到敌方,让那个敌人有机可趁,手中的弯刀直接砍向了吕鹏,两人错蹬挨身,吕鹏就猛的将身子撞向了对方,对方没有马镫,在马上一个不稳,翻身掉到了马下,转眼马踏如泥,发现了腰刀的不称手,吕鹏立刻盯上了一个手舞狼牙棒的家伙,直接冲向了他。 那个手拿狼牙棒的家伙,在这一群里算是一个头目,一看吕鹏冲向了自己,心中当时大喜,挥舞着狼牙棒就冲了过来,两人再次照面错蹬,吕鹏歪身躲过呼啸的狼牙棒,一伸手,在电光石火里,抓到了对方的狼牙棒棒杆,然后手中的腰刀直接甩了出去,正中这个敌人的面门,这个强悍的敌人惨叫一声,栽倒马下。 狼牙棒这个长兵器到手,虽然分量相较他的大刀只是一半,但这已经让他非常趁手了,于是他挥舞起来,直接扑向了另一个指挥者的位置。 随着他的奔驰,他身后的三角阵型就如一把快刀扎进牛油之中,毫无阻碍的杀进了敌人的大阵,所到之处无不披靡,一时间杀得敌人人仰马翻。 吕鹏挥舞着狼牙棒,直接冲到了这个头目的面前,这个头目当时大惊,因为他亲眼看见,在吕鹏的面前,就没有一合之将,但敌人已经冲到了自己面前,也绝对不能够畏缩,于是他也提速战马,扑向了吕鹏。 吕鹏大吼一声,狼牙棒奋力挥出,对方挺起盾牌遮挡,猛的一声闷响,狼牙棒实实惠惠的砸在了盾牌上,盾牌破裂,敌人发出一声惨叫,吕鹏的这一下,砸碎了盾牌,砸断了他的胳膊,砸进了他的胸口。 这威猛无比的一棒立刻震慑住了周围的敌人,他们惊恐的向旁一躲,就给了吕鹏一个绝佳的机会,他的战马再次向前冲出,已经到了敌人阵中心,他身后的三角阵型,紧紧相随。 随着这个威猛的三角阵型凿入敌阵,素利看到了机会,立刻带着他的一千人马紧随其后,合作一股的队伍继续勇往直前的冲杀。 吕鹏再次遇到了一个强壮的大汉,他的身形和狗熊相同,没有骑马,但身高和骑马的相同,手中也拿着一个狼牙棒,但他的狼牙棒却比吕鹏的狼牙棒大了一号,正所谓身大力不亏,看来这是敌人中的猛将。 吕鹏毫不犹豫的迎了上去,他看中的不是这个敌将,而是他手中的那个狼牙棒,看那份量,正适合自己使用,有了趁手的武器,自己更将所向无敌。 就在吕鹏冲上去的时候,他的身后响起了一声尖叫:“是熊人,他是柯比能的贴身护卫,苏鹏你要小心。” 果然人如其名,这家伙狗熊一样笨拙的身躯,撞开了身边的几个同伴,直接迎上了无人能敌的吕鹏。擒贼先擒王,即便擒不住他,只要缠住他,就能减轻自己一方的死伤,就能将这个尖锋阵型阻挡在这里,然后就是拼命,将这区区百人累死在这里。 吕鹏可不管他什么熊人不熊人,就算是变形金刚,自己也要把它砸趴下。 手中的狼牙棒直接挥舞出去,借助战马的冲力,发挥了十足的威力,那个熊人闷吼一声,直接用手中的狼牙棒迎上,一声巨响,两个狼牙棒撞在了一起,巨大的力量,让吕鹏手中的狼牙棒立刻断裂,棒头飞出多远,扎进了人群。 而对方的狼牙棒,只是被吕鹏略微阻挡一下,就继续向他面门砸来。 手中已经没有兵器,双方又是贴身肉搏,眼看着这个狼牙棒就砸在了吕鹏的脑袋上,结果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候,一个雪白的身影扑了上来,将已经没有机会扭动躲避的吕鹏撞歪,熊人的狼牙棒带着凌厉的风声,就在吕鹏的面前划过,结果传来一声惨叫,吕鹏猛回头,看到狼牙棒直接砸在了白云的胳膊上,尖利的倒刺竟然将白云的一只手臂生生撕下。 吕鹏血灌瞳仁,疯吼一声:“巴特你个混蛋,你干嘛去啦。” 这时候一声怒吼就在吕鹏的身后响起,一阵风声传来,白云在即将昏过去之前尖叫一声:“不要——” 吕鹏立刻感到了危机,于是猛的再次扭身,凭借马镫,将身子整个橫到了战马上,就在这电光石火之中,一把弯刀贴着吕鹏的鼻子扫过,这要是砍实了,立刻就是一人两断。 刀光过处,巴特狰狞的脸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叛徒——”吕鹏咬牙切齿的将身子再次弹起,手中剩下的半截狼牙棒的棒柄电光石火的就刺了过去。 一击没有得手,巴特立刻向外闪开,躲过了吕鹏含愤一击,转眼间,他就被吕鹏的侍卫包围。 这时候在吕鹏眼前的那个熊人巨大的狼牙棒再次呼啸砸了下来,吕鹏已经躲无可躲,胯下战马猛的人立,将吕鹏摔下了战马,昂起的马头正迎向了那巨大的狼牙棒,一声惨嘶,跟随吕鹏多年的战马惨嘶倒毙,但它却救了吕鹏一命。 被摔在地上的吕鹏顺势橫滚,在躲过一个马蹄之后,正滚到了熊人的胯下,手中没有丢掉的半截狼牙棒棒柄猛的插进了熊人的下体,惊天动地的一声惨叫,熊人仰面倒下,他那巨大的狼牙棒掉落尘埃。 吕鹏顺手抄起,不错,份量和自己的大刀相仿,正是好家伙,非常趁手。 第865章 再陷险境 趁手的兵器到手,吕鹏胜利的信心爆棚,对于白云失去手臂,吕鹏更是痛心疾首,现在他就想杀人,杀所有包围自己的人,杀那个让白云失去一条手臂的巴特。吕鹏一个橫扫,打折了不知道多少战马的马腿,愤然站起,一个箭步,冲向了一个高大战马,狼牙棒顺势挥出,将那个马上的敌人砸飞,然后飞身上马。 这些事情不过是电光石火之间,吕鹏连连遇险,他的侍卫已经眼红,在吕鹏飞身上马的瞬间,就将他包围在了中间,再也不让他作为锋矢之尖。 “主公换马。”一个侍卫大吼,将自己的战马让了出来。 吕鹏的手下亲卫都是高大的西凉战马,蒙古马在它的面前不过就是头驴,吕鹏骑在马上,两个脚都快拖在地上了,这非常影响他的战斗力。 吕鹏一面换上战马,一面焦急的询问:“白云呢?那个叛徒巴特呢?” 白云已经被侍卫救起,被她的女兵抱着,昏迷不省人事。 巴特不愧是素利手下的猛将,在吕鹏侍卫的围攻下,虽然身负重伤,但还是被他逃进了敌人的阵营里去了。 大家就这缓一缓的时候,敌人再次包围了上来,厮杀再次惨烈的展开。 素利已经疯了,他最疼爱的妹妹被重伤生死不明,出卖自己的竟然是自己最看好的巴特,当时状如疯虎,带着他的手下嚎叫着,杀向了巴特的方向:“叛徒,叛徒,我要杀了你——” 吕鹏更恨巴特,白云丢失的手臂就是他间接造成,出卖自己他可以原谅,不管是出于异族不同心,还是出于情敌的深仇大恨,都可以原谅。但他绝对不原谅他对白云的伤害,再次挥舞起他的狼牙棒,呐喊着,冲到了锋矢阵的最前沿,也杀向了巴特。 本来刚刚接替吕鹏成为锋矢的侍卫队长,准备将大阵带向突围的正确方向,但吕鹏突然要杀巴特给白云报仇,整个大阵就不得不再次被吕鹏带向了敌人万千人马的核心,惨烈的战斗再次打响。 吕鹏使用大刀,其实他的武艺技巧不行,虽然有赵云陪练教导,但武艺不是轻易能练出来的,其实他拿大刀就是当大锤使用,几次与敌对阵,用的都是他天生的蛮力,这次,这个熊人接近百斤的狼牙棒在手,反倒让吕鹏感觉更加顺手,于是他就成了这大阵中的万人敌,所到之处,无不挡者披靡,一棒下去就上一条生命,狼牙棒上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小小的锋矢阵型以无往不利的气势,追上了素利,两家和一,声势大震。 两股和一,都是千挑万选的猛士,一时间让上万的敌人拿他们也是无可奈何。 趁着将士们奋勇厮杀,吕鹏拉住了疯了的寻找巴特的素利,对他大声的道:“大人,敌人的目标是我不是你,正可利用这个,你带着打头,让敌人投鼠忌器,我们杀出去再说。” “不行,我一定要杀了巴特那个混蛋,我一定要杀了他。”现在素利真的疯了,谁也不能阻止他了。 正在这个时候,战团外一声声冲锋的牛角号声响起,马蹄声惊天动地,巨大的烟尘遮蔽了半边天,一杆画着飞鹰的大旗在战场外出现了,素利望去,却是自己安排的远处援军,但看到大旗之后,却不由得心生绝望,因为,这支援军的领队,就是巴特的老爹苏克。 巴特背叛了自己,那么苏克呢? 而就在这个时候,包围自己的敌人背后突然一阵大乱,又一个锋矢小阵如快刀一般冲了进来,当头一人大刀飞舞所向无敌的不是庞德更是何人? 援军到了,虽然不多,但有三百侍卫和自己的三哥在,那么这个草原就几乎没有可以阻挡自己的人。 看到敌人已经加强了,又来了一支素利的援军敌我不明,这些偷袭者就散开来,然后在战场的一面整顿。 包围一解除,素利和吕鹏的援军汇合,也抱成一团。 这时候战场上就形成了三股大阵,开始对峙。 这时候吕鹏才有机会和素利一起查看白云的伤势。 白云还在昏迷中,面色没有一点血丝,嘴唇白的和白纸一样。 一支左臂没有了,女兵们获得了吕鹏带着的刀伤药,暂时止住了鲜血。 素利心疼的看了自己妹妹之后,对着吕鹏郑重的道:“我妹妹伤势及重,我们草原缺医少药,更没有郎中,所以,我不管你是谁,我不管你怎么样,请你带着我的妹妹回中原吧。”然后眼泪就下来了,哽咽着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请您将我妹妹救活,然后再交给我一个活泼快乐的妹妹,她是我的全部啦。” 如果就这样回去,自己来草原破坏他们三方结盟的目的就没有达到,但素利说的对,如果就凭借自己的刀伤药,就凭借草原上只有的巫医靠祈祷,绝对救不了白云的命的,现在,在吕鹏的心中,什么草原野心,什么雄图霸业,都比不上救活白云重要。 他郑重的点点头:“等一下,找到机会我就带白云走。” 素利就感激的拉住吕鹏的手:“我如果再能回到我的部族里去,我们的约定依旧,一会大战再开,我断后。” 吕鹏就郑重的点头然后看看苏克方向:“但我不看好你了,所以,还是跟着我一起吧,但你放心,我会支持你重整旗鼓的。” 是的,巴特叛变了,他将素利和吕鹏会盟的地点时间告诉了阎柔和柯比能,引来了柯比能的大军,那么他的父亲怎么能不知道? 那么,素利的部族现在就不再是素利的部族了,现在的素利,其实就是一个流亡政府了。于是,吕鹏认为自己此行也不算失败,因为可以将素利这个流亡政府抓在手中。用他来继续搅动草原鲜卑,其实,流亡政府往往比对阵的敌人更可怕,虽然不一定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但让原先的国家陷入动荡是绝对的。 第866章 父子相残 苏克在很远的地方休息警戒,突然大人会盟的地方杀声大起,老苏克大吃一惊,豁然起身,对着身边两万众将大吼一声:“大人遇袭,我们杀过去。”然后一口喝光皮囊里的所有烈酒,让自己一直颤抖的手再次能稳定的抓紧弯刀,跨上战马,带着他的两万大军杀向了战场。 但刚刚进入战场,远远的就看到一匹战马冲了过来,放眼看去,正是自己的儿子巴特。 当时他大声的呵斥:“你不保护在大人身边,你跑这来做什么?” 身负重伤的巴特坚持着来到了父亲面前,对着父亲禀报:“父亲,素利背叛了我们鲜卑。” 就这一句话,当时彻底的震惊了老苏克,自己的鲜卑大人背叛了自己的鲜卑?这是怎么回事? 巴特立刻禀报:“刚刚,素利和那个汉人已经盟约,要借助汉人的力量,将鲜卑人彻底的消灭。” 苏克就笑了,当时对着儿子道:“你是杀糊涂了,素利勾引汉人,想要壮大咱们的族群不假,但要和汉人一起消灭鲜卑,那岂不是可笑至极?来来,快到父亲身边来,包扎一下伤口,然后跟着为父救大人。” 巴特靠近了自己的父亲,郑重的问道:“难道你不相信素利背叛了草原?难道您还要保护他?” 苏克就皱眉,然后坚定的道:“我不相信你的话,因为我相信素利不会背叛我们鲜卑人,他和汉人结盟可能,但绝对是为了我们的族群不被卑鄙的柯比能所欺凌,你不要再胡思乱想,赶紧的过来和老爹一起,杀过去救大人。” “你就这么相信那个素利?” 苏克就皱着眉,不耐烦的对着儿子道:“即便素利真的背叛了我们鲜卑人,谁都可以背叛他,但是我们父子绝对不能背叛,因为我们从祖先那一天起,我们家就是素利大人家的奴隶,我们的宿命就是保护他。” “正因为我们家一直是他们的奴隶,在他们家人面前,永远抬不起头来,只能做他们家的狗,这一次,我们可以不再做奴隶,我们要做自己的主人,要做这个部族的主人,爹爹,机会是千载难逢。” 苏克当时大怒:“你在胡说什么?奴才就是奴才,永远都是奴才,这是长生天早已经安排好了的,更何况,素利大人并没有将我们当做奴才,他让我成了这万军之首,他让你成了他贴身的侍卫,难道这不应该感恩戴德吗?”然后盯着这个小子:“对面的敌人一定是找过来的吧。” “是的,是我引过来的,是我将素利和汉人会盟的消息告诉了阎柔大人,柯比能大人答应我,只要我杀了这个汉人,就可以让我到他的那里去,做一个万夫长。” “放屁。”苏克当时大怒:“你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你去柯比能那里当一个万夫长,但是你就彻底的背叛了素利大人。” “背叛了又怎么样?我不想再当他家的奴才,这一次正好,我们杀了素利,父亲,你就是这个部族的大人。” 苏克一声惨笑:“我知道,是那个汉人夺取你心爱的人,让你已经走火入魔,即便你杀了素丽大人,但是你能够成为这个部族的主人吗?一个杀死主人的奴才,能够被其他部族的人所尊重吗?到时候众叛亲离,你还能够抵挡住柯比能的打击吗?等待你的结果只有一个,咱们的部族被柯比能吞并,所有的人都成为他的奴隶。” 然后对着儿子道:“我也喜欢那个白云,我也希望他能做我家的儿媳,但是这不现实,他们是主人,我们是奴隶,奴隶的儿子怎么能娶主人的女儿?孩子,认命吧,跟着我杀敌立功,希望素利能看在我的老脸上,饶你一死。” “不,我就是不要再做奴隶,就是要娶白云。”巴特嘶吼着,他拔出了他的刀,刺向了苏克,刺向了他的父亲。 巴特已经丧失了理智,但好在他还没丧尽天良,他的刀只是插进了父亲的肋下,让他失去战斗力:“父亲,你做奴隶已经做习惯了,但是你想过没想过你的子子孙孙?就因为你的决定,还要做被人驱使的奴隶,我不干,你老了,你休息一下吧,剩下的事情就是我的了。” 紧紧的抓住儿子的刀,苏克不相信平时乖巧孝顺的儿子,竟然将他的刀插进了自己的身体,他现在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无可救药,他已经成了自己家族的叛逆,已经成了整个族群的罪人。 “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苏克说到这里的时候,猛的爆发出了自己潜藏在身体里的勇猛,将儿子大刀横推,那把大刀就切开了他肋下的皮肉,苏克立刻退开身形,对着身后的将士大吼一声:“杀了这个逆子。” 所有的将士都被眼前这父子相残的状况惊呆了,听到老将军的命令,却没有人动手,因为他们一时间手足无措。 巴特立刻退后,对着自己的家族之人大吼:“我们祖祖辈辈都是奴隶,现在是解除我们奴隶身份千载难逢的机会,跟着我,杀素利。” 这样的号召,彻底的搅乱了所有人的思维,让所有的将士无所适从,不知道到底是跟着老的,做一个忠诚的奴隶,还是跟着小的,打一个翻身仗。 老苏克紧紧的捂住肋下的伤口,对着身后的众将大吼:“不要听这个小兔崽子胡说八道,我们是奴隶,但是我们其实是整个部族的奴隶,我们效忠的是这个部族。” “不要听这个老混蛋的胡说八道,哪里有天生的奴隶?我们就是要做一个正常的人,跟着我,打破奴隶的枷锁,堂堂正正的做个人,娶你想娶的女人,做你想做的事情。” 父子双方说的都有理,于是苏克身后的2万人马就开始分裂,一部分依旧坚持着固有的观念,年轻人却已经爆发了蓬勃的野心。 最终这一顿混乱叫骂之后,两万人马分裂成了两部分,年纪比较大的,跟随在了苏克的身后,年纪比较青的,大约有五千人,跟着巴特跑向了柯比能的阵营。 第867章 家园尽毁 一直隐藏在大阵中的阎柔看到巴特带回来了五千人马,心中高兴万分,在鼓励了一番巴特之后,向着带队的柯比能的大将乌坎道:“现在,可以施行我们的下一步计划了,杀了素利,立巴特为素利原先部族的首领。” 对于阎柔这样的吩咐,巴特眼睛冒着熊熊燃烧的光,“不要伤害白云。” 阎柔就再次拍拍巴特的肩膀:“放心吧,白云一定是你的了。” 于是,改变打法的柯比能的队伍,开始重新整顿,准备开始进攻素利的人马。 苏克带着伤,带着剩下的一万五千将士奔向了素利的队伍,看到素利戒备的阵型,苏克远远的就下了马,一个人,捂着自己的伤口,跌跌撞撞的跑向了素利。 素利看到一个人的苏克跑向了自己,就知道,苏克还是忠心自己的,于是也跳下了战马,跑向了苏克。 老苏克看到主人跑过来,按照奴隶的规矩,就要下拜,素利一把抱住了他:“你没背叛我,很好,很好。” “可是我那个混蛋儿子,却背叛了你,背叛了整个族群,我只能以死谢罪。” 知道了事情整个原因之后,素利流着眼泪,再次拥抱了苏克:“你是你,他是他,天底下只听说过父债子偿,没听说过子债父还的。”然后拉起老苏克染血的手高高的举起,面向剩下的那15000将士,素利大声的宣布:“你们用你们的忠诚,感动了长生天,感动了我,现在我宣布,我解放我素利部族所有的奴隶,从此以后,大家只有上下级的关系,都是兄弟。” 在这个年代里,随着素利的大声宣布,草原上,第一个废除奴隶的部族出现了,这比历史早上两千年(废除牧奴是在新中国后,嘻嘻) 15000忠心耿耿的将士,获得了这意外的惊喜,所有的人都下马给素利跪倒,流着热泪,又一阵欢呼。 但就在大家欢呼的时候,有人惊叫一声:“快看我们大营的方向。” 所有的人都望向了原先大营的方向,那里有遮天蔽日的浓烟升腾——大营被人偷袭攻陷了。 所有的人都惊呆在了当地,这一次部族已经抽调了最精锐的人马五万,还有跟着过来赶场的十多万牧民,现在自己抽调出来2万人,剩下的3万是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柯比能二十万人马的进攻的,大营完了,部族完了,大家已经没了家园了。 在大家彷徨悲伤的时候,天边一阵马蹄声隆隆响起,一群又一群狼狈的士兵,骑着他们的战马,向着这面逃来,而就在这群士兵的身后,是黑压压一眼看不到头的追兵。 那些逃跑的士兵看到了素利的大旗,发一声欢呼,直接就逃了过来。 素利立刻翻身上马,对着身边的1万多将士大声命令:“立刻组成防御阵型,接应那些逃出来的兄弟。” 已经没了后路的将士却爆发出了必死的战意,他们翻身上马,立刻组成了一个稳固的防御大阵,防备南面的敌人的进攻,接应逃出来的兄弟归阵。 这突然爆发出来的绝死战意,竟然让南面剩下的那一万不到的柯比能偷袭人马不敢轻举妄动,竟然让铺天盖地追来的敌人,止住了他们的脚步。 就这缓一缓的机会,就让无数幸存的素利将士跑到了队伍里。当最后一个败兵逃回来之后,素利略略清点一下,还好,还有接近两万将士归队。 现在自己的手中,掌握着三万五千人马,可以和柯比能一番死战了。 对面的追兵已经如潮水一般漫过来了,和对面的敌人汇合,形成一股巨大的大阵,三万五千败兵和他相比,无论在气势上还是在人数上,都已经是劣势了。 但在对面如虹的气势下,这一面,是一股决死的气势。 “你带着我的妹妹走吧,我求您了,我不管你是谁,我给你断后,带着我的妹妹远走高飞,让她一辈子快乐。”素利不知道为什么,就那样泪流满面的哀求着吕鹏,他不是哀求吕鹏能够解救自己,而是哀求吕鹏能让自己的妹妹快乐。 “我现在告诉你我是谁。”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坚定的道“我是唐王吕鹏。” 此言一出,素利反倒放心了,看着吕鹏“我知道你不是凡人,在你刚刚的战斗里,在你属下的拼死里,那我将我的妹妹交给你,我死也放心了。” 吕鹏淡然一笑:“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我是谁,那还说什么死呢?” 素利就哀叹:“我的家没了,我的部族没了,我就应该和我的部族一起,战死在这里。” 这是一种责任,更是一种担当。 “你的部族还在。”吕鹏就一指三万五千将士:“只要你的男人还在,种子就在,只要你的勇士还在,你的族群还在,相信我。”吕鹏指着自己鼻子:“只要我在,这片草原,未来就是你的,就是你的部族的。” 然后就当着素丽的面,放飞了一只洁白的鸽子,那一个鸽子展翅直接冲向了蓝天,在众人的头上盘旋了一下,正式向东方飞去。 “我不会再占有你的土地,因为我知道一件事情,草原还是你们的,只要你融入我们大汉民族。” 草原还是你们的,这一句,深深的打动了素利的心,只要族群不灭亡,一切都有希望。 咬咬牙:“我跟着你走。” 吕鹏就欣慰的点点头:“有我强大的实力支持,你最终会恢复你鲜卑人的荣光。” 这个时候,对面一匹战马独立的走出大阵,一个伟岸的汉子坐在马上,对着素利的大阵高喊:“素利大人出来说话。” 来的人正是柯比能。 素利的眼睛就红了,立刻要出马质问,吕鹏却一把拉住:“都到了这个时候,也没必要再问了,同时,我认为你这次出去,还可能有危险,你现在是你的族群的希望,不能有半点闪失了。” “我不去,岂不坠了我们的士气?士气可鼓不可泄,尤其是在这个关键时候。” 第868章 百人对十万 吕鹏淡然一笑:“鼓舞士气何须你亲自出马,我的一个小队就可以了。”然后对着庞德道:“三哥可敢带着三百兄弟冲击十万敌人?” 庞德傲然回答:“百人足够。”然后将手中的大刀高高举起,冲着身后三百侍卫大声询问:“谁敢跟我冲阵。”三百侍卫一起大呼响应。 最终一百兄弟荣幸的跟着庞德冲了出去。 面对十万敌军大阵,庞德的一百人马显得无比渺小,但他们冲锋的气势却让敌人气沮。 一百将士,以庞德为锋矢,摆成一个小小的锋矢阵型,直接冲向了柯比能。 柯比能大惊,但这时候他独自在阵前,想要的就是鼓舞士气,准备一战灭了素利和吕鹏,这时候如果他逃了,那就不是鼓气而是泄气了,于是,他做了一个平生最错误的决定,他要单独面对这冲出来的一百敌人。 看到柯比能没有跑,庞德简直高兴坏了,于是,他带着他的锋矢小阵,直接冲向了柯比能。 柯比能抽出了他的弯弓,搭上狼牙箭,瞄准了庞德. 他是草原猎鹰者,其箭法草原无人能敌。 弓拉满了,狼牙直指庞德咽喉,近了,更近了,他已经看得清庞德的喉结了,于是,他放出了手中的狼牙。 精铁打造的狼牙箭如流星一般飞扑向庞德的咽喉,庞德的大刀依旧斜举,他的战马依旧飞奔,看到敌人张弓,他没有半点犹豫,依旧飞扑而上。 一声弓弦霹雳声响,一道流光闪电而至,庞德就在这草原第一猎鹰者的神箭之下,猛的来了一个镫里藏身,然后又飞快的再次端坐马上,快的让人感觉他依旧端坐在马上,他的大刀依旧斜举,似乎就没有放过。 小阵里一声闷哼,庞德的身后一个兄弟被利箭洞穿了面门,翻身掉落战马,兄弟们的战马没有一点停留,阵型一点没有变化,就从兄弟的身上踏过,留下一滩血肉。但他的空位立刻被其他兄弟代替,这个锋矢小阵依旧完整,似乎从来就没有那一兄弟一样。 这样的技艺,这样的严整,让柯比能一愣,这绝对不是一个乌合之众,这绝对不是一个商人的护卫,这是天下最精锐的战士。 有了这样的判断,柯比能开始后悔刚刚自己的决断了,自己面对一百乌合之众,打败他们绝对没有问题,但是如果面对这样的天下强兵,面对如此视死如归的战士,自己的处境就危险了,说句实话,天下没有真正的万人敌,所以,自己绝对不是天神万人敌。 他这时候在想从容的回归本阵,得到身边将士的保护已经不现实了,他必须一战。 于是他抽出了腰间的宝刀,一催战马,迎上了庞德。 庞德大吼一声:“来的好。”斜举着大刀奋力劈下,一道流光,如同闪电一般在战场上划过,带着呼啸的寒风,劈向了柯比能。 柯比能见到敌人刀沉势猛,不敢以力抵挡,一个仰身堪堪躲过,庞德的大刀就在他的鼻子尖儿上掠过,刀锋震飞了他头上的雉鸡翎。 还没等柯比能翻身再起,庞德的大刀变斜砍为下拍,竟然毫无凝滞。 柯比能大惊,猛的也来个镫里藏身,堪堪躲过,但庞德的大刀竟然猛转,直接砍向了他的战马,那马是草原最优秀的骏马,感觉到刀锋的冷厉,猛的斜穿而出,庞德的大刀再次走空,但也砍断了柯比能的马尾巴。 这一切不过是电光石火之间的事情,庞德带的锋矢小阵毫无停留,继续前进,直接追着大惊失色的柯比能杀了过来。 柯比能已经被庞德神乎其技的刀法吓到了,草原里的对阵,哪里有如此的精妙刀法,大家拼的是力气,拼的是勇气,然而汉人上千年总结出来的武艺刀法,真的是让人防不胜防,自己如果再坚持,不出三个回合,就会命尚在庞德的刀下,所以他这一次做了一个最明智的选择——逃跑。 于是,柯比能抛下了自己的大阵,庞德怎么会丢失这样的机会?催马就在后面紧追不舍。 鲜卑将士看到自己的主公向自己的大阵逃来,怎么敢加以阻挡?立刻给他放开了一条路,结果事情就大条了,如果庞德带队硬闯敌人的大阵,必有一番惨烈的厮杀,当飞速前进的战马被阻挡住速度的时候,冲锋的威力就将被减缓消化。 但是前面有柯比能给开路,庞德就紧紧追着他,小小的锋矢阵就直接扎进了十万鲜卑大阵。 前面的将士不断的散开,柯比能亡命的奔逃,庞德死死的追赶,10万人马的大阵,就被这样的带路党杀了个混乱不堪。 两旁不断有鲜卑人想出来阻拦,但是庞德的大刀神出鬼没,没有一和之将,人马越聚越多,但是柯比能怎么的也甩不脱庞德,这时候有人冲着他大喊:“大人,你的锦袍太显眼了,赶紧脱掉。” 柯比能一想,庞德之所以在万马军中能追着自己如此紧,的确是这一身华丽的锦袍让自己暴露了目标,于是二话不说,将自己的袍子一把撕碎。 人马实在太多了,没有了这华丽的锦袍作标志,柯比能转眼就混在了人群里,结果正在庞德突然失去目标的时候,身边有人大喊:“留着长胡子的是柯比能。” 当时庞德就再次找到了目标,挥舞着大刀,紧紧追上。 柯比能大惊,在这万千大军中,自己的胡子的确太过显眼了,于是咬咬牙,挥起自己手中的宝刀,将自己引以为傲的胡须一刀割断。 “短胡须者是柯比能。” 柯比能哭的心都有了,于是一把扯过一面旗子,将自己的脑袋包住。 “包旗帜的家伙是柯比能。” 天啊,你这还让不让人活啦,没办法,跑吧:“快闪开,快给我让路——”于是,柯比能做好了一个带路党。 于是就在转眼之间,于是就在转眼之间,在这个带路党的带领下,庞德和他的锋矢小阵,从容的冲过了10万大军的大阵。 柯比能继续逃,庞德死死的追,柯比能带着庞德冲向了阎柔的阵型。 第869章 混乱的战斗 阎柔一见柯比能冲向了自己的阵型,真的要是再这样被柯比能带着庞德透阵而过,那就成了天下最大的笑话了。 于是不再隐瞒身形,阎柔大吼一声,挥舞起他的大刀斜冲向了庞德,大刀到处寒光闪动,庞德眼前寒光一闪,他的大刀劈砍而出,两刀相撞,立刻爆发出一阵金铁交鸣的声音,阎柔借着宝刀被庞德反弹的力量,猛的一卷刀头,顺势再劈庞德。 庞德立刻大刀再次接驾,然后翻转一刀回攻,两个人立刻杀在了一起。 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柯比能总算甩脱了庞德,隐没在了自己人马之中。 庞德失去了带路党,并且碰到了一个几乎和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如果自己的冲锋速度这样被阻碍下来,就将被10万大军包围,所以他当机立断,一刀逼退阎柔,然后仰天哈哈大笑:“老子不和你玩儿了,咱们走。”于是就在10万人的惊讶里,庞德带着他的小队就这么狂笑着,扬长而去。 百人穿透10万大军的大阵,来去如行云流水闲庭散步,这样的猛将,这样的勇士,惊呆了所有的人。 庞德的小队回到自己本队的时候,庞德冲着吕鹏拱手:“去时101,回时98,穿透10万大军,幸不辱命。” 听到这样的汇报,素利那些原本的败兵突然爆发出一阵又一阵欢呼:“万人敌,万人敌。”的吼声惊天动地,士气一时间充满天地。 这里欢呼,那面柯比能的十万大军却是鸦雀无声,军心士气彻底的掉落。 “大人,我们还冲杀吗?”一个头领问柯比能。 柯比能看了一眼这个混蛋,只见他面色惨白,冷汗直流,坐在马上浑身瑟瑟发抖,手中的弯刀竟然拿不住,当啷掉在了地上。 柯比能就用鼻子哼了一声,就你这模样,还想要和人家冲杀?滚蛋吧你,。 现在军心士气已经沮丧,现在不是该怎么研究冲锋的问题,而是应该研究怎么样抵挡住敌人冲锋的问题。 吕鹏看到自己的军心士气已经鼓起来,就望向了素利。 原先已经被柯比能偷袭了老窝儿沮丧的素利,这时候虽然再一次鼓舞了精神,但他还算冷静:“这时候我们的将士已经疲惫,虽然士气一时之间鼓舞起来,但并不能真的和10万大军相抗,即便是我们打退了敌人,我这3万多人马也就所剩无几,这是我们的种子,我不能白白的浪费。” 吕鹏就冲着素利伸出了大拇指:“拿得起放得下才是真英雄,既然大人已经这样决定,那我们就不跟他们玩儿了,我们走着。” 庞德面对10万敌人,突然将手中的大刀向空中猛地一挥,大声的对着对方吼道:“我们就不跟他们玩儿了,我们走着。” 身后的一百将士一起整齐大吼:“我们就不跟他们玩儿了,我们走着。” 后面三万多将士一起大吼:“我们就不跟他们玩儿了,我们走着。” 声音整齐划一,气势如虹,吼着吼着,不知道是谁哈哈大笑,然后整个战场就一起哄堂大笑,在笑声里,吕鹏和素利调转马头带着所有的将士扬长而去。 在笑声里,柯比能的十万大军沮丧战栗,竟然没有一个敢伸头张望的。 柯比能看着素利远去的尘土,最终只能长叹一声,然后对着垂头丧气的将士们挥挥手:“我们回去吧,大兴苑还有步度根需要我们会盟协商呢。” 大军就开始整顿,开始往回走。 结果走到半路,就看到远处大兴苑里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当时柯比能大怒:“哪个混蛋不小心,引燃了联营?看我回去不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结果阎柔已经是面色大变,正在他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一匹快马,飞一般的冲了过来,远远的看到了柯比能的大幬,直接冲了过来,飞奔到柯比能跟前时候,翻身落马,直接跪倒在地,冲着柯比能哭喊禀报:“启禀大人,大事不好啦,步度根突袭了我们的老营啦。” 听到这话,当时柯比能在马上一阵摇晃,最终一个倒载冲,大头朝下掉下了战马。 所有的人立刻大乱,手忙脚乱的将柯比能救了起来,但大头朝下,还是摔歪了脖子,一番呼喊之后,总算是将柯比能叫醒。 柯比能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找自己的宝刀,不是要和步度根拼命,而是要杀了阎柔。 这次突袭素利,是阎柔的计策,阎柔告诉柯比能他已经探得了吕鹏和素利结盟的事情,一旦素利和汉人结盟成功,那么素利就将在汉人的帮助下强大起来。素利的强大,对柯比能是绝对不利的,那样将撼动柯比能在草原上的霸主地位,所有,一定要杀了吕鹏。 柯比能认为这个对。于是就给了阎柔一万将士,击杀吕鹏。 柯比能就想,既然能杀了吕鹏,那么为什么不干脆将素利也一并兼并了呢?只要兼并了素利的人马,自己岂不更是强大中的强大? 于是,趁着为保护安全,素利抽调了两万人马在外的机会,柯比能对素利的营地展开了突袭。 素利对柯比能是早有戒备的,所以,柯比能虽然偷袭了素利的老营,但没能全部兼并他的人马,还是有两万逃了出去,于是就有了这个结局。 而柯比能偷袭素利带走了十万人马,给了阎柔一万,那么他剩下在营地的就只有八万,而且还不是精兵。 这时候,步度根动了。 但以步度根的十万,偷袭柯比能的八万,其实还是不现实的,但柯比能的团队里,却藏着一个定时炸弹,那就是泄归泥。 泄归泥是步度根的侄子,是步度根二哥扶罗韩的儿子,扶罗韩归顺柯比能之后被杀,泄归泥反倒保了柯比能,平时表现的绝对的忠心耿耿,那真是有困难我上,有厮杀我上,反正是什么事情都是他上,结果这小子最终获得了柯比能的绝对信任。 结果你也不想想,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是天下第一道理,结果就这样了,步度根悄悄的获得了泄归泥的内应,一举荡平了柯比能的老营。 自己去偷袭别人的老营,却被人家端了老窝,现在自己混到如此地步,归根结底还是信了阎柔的鬼话。 要不是阎柔撺掇自己要会盟,就不会三家靠的这么近,要不是阎柔要偷袭素利,自己也就不会带着主力去偷袭素利的大营,要不是自己偷袭素利的大营,也就不会出现步度根偷袭了自己的大营,要不是步度根偷袭了自己的大营,自己就不会有这样惨的下场,所以,柯比能要杀了阎柔。 但这时候再找阎柔,他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啦。 第870章 佛教和屠杀 得到飞鸽传书的赵云和马刺,一刻也不敢耽搁的西来迎接。 在半路上遇到了东来的吕鹏和素利,于是两军在镜湖扎营休整。 马刺和素利两个战场上的冤家见面,多少有些尴尬,但是有些话还是要说明的:“镜湖可是我的了,你今日扎营在此,可算是我借给你的,你老东西可要弄明白。” 结果素利爽利的大笑,给了马刺一拳:“什么你的我的,我已经归顺了唐王,唐王封我是护鲜卑中郎将,和你平级,从此之后,我们都是唐王殿下听命了,将来我夺回鲜卑的土地,你带着你的人爱上哪里就上哪里。” 听到这个消息,当时所有的人都欢呼大喜。 看着欢呼的众人,许杰悄声的和吕鹏说话:“你不打算灭人族啦?你也玩起了联姻啦?” 看着被抬上马车,准备送往幽州治伤的白云,吕鹏笑着回答:“鲜卑太强大啦,人口太多啦,我是打心眼里想要灭他族的,但我没有那个能力啊,真是很遗憾的,所以,我只能用以鲜卑治鲜卑的办法啦,用素利来消耗鲜卑人了。” 许杰就松来一口气:“这下我就放心啦。” 吕鹏就纳闷的问:“这你放心什么?” 许杰就悠悠的道:“一个坏人突然变好了,是一件很让人担心的事情,因为这会让好人对坏人心怀希望而放弃警惕,一旦这个坏人突然再办坏事,那就让好人措手不及而损失惨重,这下好了,我刚刚见到一个行者,他跟我传播他的什么佛教,劝诫我要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当时我不信,结果你突然弄了这么一出,不打算灭人族群了,我还怀疑是我错了,是那个老和尚对了呢,现在我知道了你没有变,那我就知道,我还是对滴。”然后得意的道:“但你和白云生的孩子,可就是杂种啦。” 吕鹏上去就是一脚:“狗嘴里怎么就吐不出象牙呢,什么狗屁的和尚,什么狗屁的佛教——”吕鹏突然顿住:“等等,佛教?” “是啊,是佛教啊。” 这时候吕鹏的脑袋里就有天雷滚滚,有一道又一道闪电划过。 东汉永平七年汉明帝刘庄(刘秀之子)夜宿南宫,梦一个身高六丈,头顶放光的金人自西方而来,在殿庭飞绕。次日晨,汉明帝将此梦告诉给大臣们,博士傅毅启奏说“西方有神,称为佛,就像您梦到的那永平求法样”。汉明帝听罢大喜,派大臣蔡音、秦景等十余人出使西域,拜求佛经、佛法。 当然,这种说法,纯属是佛教人士的凭空捏造为自己脸色贴金,是一种商业炒作。 东汉末年以洛阳为中心的译经工作。从桓帝到现在的献帝中国佛教开始了较大规模的发展。 如果自己利用自己的势力,在草原推广佛教,像后世的满清那样在思想上控制住蒙古人,那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到那时候,还何必自己总是担着灭人族的骂名呢,灭人族的事情,就由佛去做吧。 想到这里,吕鹏不由得微笑,而后大笑,狂笑然后变成奸笑了。 对于吕鹏这样的变化,许杰就放心的指着吕鹏肯定的道:“你,是坏人。”然后凑到吕鹏的跟前小声的问:“你又想出什么鬼主意要坏人啦?说来听听。” 吕鹏就咳嗽一声,很郑重的道:“我准备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啦,来来来,看看我的脑袋上是不是已经有圣洁的光等着你膜拜?” 许杰就很认真的看了再看吕鹏的脑袋,然后狠狠的拍了他的脑袋一下。 当时吕鹏大怒,捂着自己生疼的脑袋冲着许杰吼道:“你敢拍唐王的脑袋?” “切——” “你还切?” “你要是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现在就变狗,叫给你听。”然后就问:“你到底想出了什么坏水。” 吕鹏就蹲下,而且还警惕的左顾右盼,许杰就蹲在他的身边,也警惕的左顾右盼。 “知道为什么草原人总是不安分的杀杀打打吗?” “穷的呗,他们要是不这样杀杀打打的,他们就会穷死。” “你错了,打打杀杀是因为他们的人口繁衍的太快了,草原贫瘠,根本就养活不了那么多的人口,所以,他们就会变穷,然后他们不得不杀杀打打的让人口变少,让草原再次能养活起他们,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们老要侵略中原的原因根本。” “你说的有道理。”许杰想了想之后肯定了吕鹏的说法。 “而你知道为什么草原的人总是在如此艰苦的情况下,还那么的能生吗?” 许杰就摇头,他实在是跟不上吕鹏的脑袋思路。 “因为他们信奉的神不好。” 许杰就迷糊了:“这能生和他们的信仰有毛关系。” “太有关系了。”吕鹏坚定的回答:“长生天是草原民族永远的神,他教导人们的思想之一就是繁衍,所以,他是鼓励人生的。” “啊,是这样啊。” “人口多了,战乱就来了,所以人性就慢慢的变得暴虐了。” “是这个道理。但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因为你跟我提起了佛教啊。”然后吕鹏就无限神往:“佛教好啊,他首先宣扬的是不杀,不争,吃苦和忍让,这样来生才能富贵平安,如果人人都是佛教徒,那么整个世界就没有了纷争,世界就将大同。” “那个和尚似乎是这么说的。” “然后佛教宣扬禁欲,大家都出家,不娶妻生子,你看在不纷争了,忍耐了之后,再不生了,那你说这人口也就不会再增长了,是不是这样?” 许杰就有点明白了。 “我记得有一个朝代,就是这样,他们动用国家的力量,在草原推行佛教,让每十个草原人必须有一个出家当和尚,结果就成功的消灭了草原人的暴虐心性,人变得温顺了,人口也不增长了,一切就都太平了。” “这样的朝代我怎么不知道?”许杰历来认为自己博学多才,但怎么就自己不知道有这样一个朝代的? 吕鹏就切了他一声:“这个朝代在南美洲。” “南美洲在哪?” “南美洲在地球。” “地球在哪?” “地球在宇宙。” “宇宙在哪?” “宇宙在你我的心中。”用这样的论断,结速了这个好奇宝宝的问答。 第871章 改良佛法 送走了白云,吕鹏钻进了许杰的帐篷,会见这个佛徒。 这个佛徒还真是大大的有名,他叫则居士,是现在在洛阳译经第一人,安息王子安世高的首席弟子。 汉献帝再次定都洛阳之后,从新修建了白马寺,开始大规模译经,开始宣扬佛教,这让佛教在中国开始推行起来了。 但这个年代,佛教在中国的传播不是很顺利,即便是上层人物,对佛教也不怎么待见,究其原因就是,佛教还没真正世俗化,就比如,佛徒坚定的坚持佛为最大,即便是皇上见到高僧也要下跪,这和中国的皇权最大相当的冲突。 则居士在老师身边潜行修行之后,准备找一个强势的人支持自己传播佛教,于是他选中了吕鹏,他是追着吕鹏的脚步跑到草原上来的。 吕鹏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人,蓬头垢面的高坐在那里,见到自己来了,也不下跪。 许杰向他介绍了吕鹏的身份,这个佛徒就高傲的道:“见到我,为什么不下跪?” 吕鹏就歪着脑袋看了看他,然后问道:“你是佛吗?” 这个人就坦然道:“十万八千里之后,我才是佛。” “那你就是凡人啦。” “我暂时还是凡人,即便修成正果,也不过是一罗汉。” 吕鹏就将腰挺起,傲然道:“既然你以后才是佛,那么你现在还是凡人,既然你还是凡人,那我是这世上的人王,我为什么要给你跪?不单如此,你要得到我的支持,必须向我下跪。” 这是一声狮子吼,当时将则居士震在了当场:“要想发展,必拜人王,要想发展,必拜人王。”则居士目光呆滞的喃喃自语,这时候他才算明白了一个在梁朝才明白的道理,要想被中国人认可,必须要拜服在中国人的人王之下,这叫入世。 想明白了这个关节,则居士轰然跪倒“小僧拜见当世人王。” 吕鹏就笑了:“外来之教,若想融入本地,必须要和本地的情况相融合,否则怎么能被人接受?如果我是这里的一地之王,你却轻视我,我凭什么要支持你,不灭了你,算你运气。”然后大步越过跪拜在地的则居士,直接坐到了上座。 则居士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这时候才有了大德的气场。 “唐王对佛教如此大彻大悟,真乃是我佛家缘分,若唐王能皈依我佛——” “佛做的是普度众生,我没有那样的胸怀,那我就做拯救万民,如此与皈依有什么区别?” 则居士在张口结舌之后,再次被吕鹏的大顿悟感动,对吕鹏的感佩更深。“如果以您的慧根,在您治下大行佛教将是万民之福。” 吕鹏拒绝道:“道教让人无为,佛教宣传来世,儒家教人出shi,各有千秋强求不得,百姓的信仰是由他们的心来决定的,心才决定一切,不是吗?” 则居士再次恍然:“教化在心,心所仰慕才虔诚,小僧受教了。”现在他认为,吕鹏才是大智慧者,自己白白在白马寺禅修这些年了,不如一个杀人如麻的假货来的透彻啊。 吕鹏就再次道:“若修行,必要特立独行,必要与众不同,才能让人远远就看出您的身份,对你心生敬仰,如你这般,穿士子服色,那和芸芸众生有何区别?所以,属于你们一群的工作服还是要滴”当时的佛徒僧人还没有穿统一的僧袍的,那是梁武帝下了圣旨规定之后的事情。 则居士再次拍手叫好:“唐王果然能人也,小僧受教了。” 吕鹏就再次道:“既然佛反对杀生,那么你们这些传习者为何还吃肉?这岂不违背了您们的教义?” 这一问,当时让则居士大惊失色,连连告罪。 “正所谓,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没有吃就没有屠宰,所以,你们应该身体力行不吃荤腥啊。” 则居士立刻诚惶诚恐跪地忏悔:“弟子则居士,从今以后,决心断除酒肉,假若再饮酒食荤,杀害生灵,愿受一切鬼神制裁,将堕阿鼻地狱。”在这个年代,和尚是吃肉的,还是梁武帝下旨,断绝了和尚吃肉的,并形成了规矩。 “既然你们宣扬六根清净,那么你头上的三千烦恼丝还留着何用?你颌下胡须岂不碍事?”(你看哪个罗汉佛门壁画上,他们有胡须的,影视剧里的和尚都是一片白须飘飘,简直就是胡说八道,不要被影视带歪了) 则居士挠头,的确,头上三千烦恼丝真的恼人啊,“我这便剃了他,希望与烦恼无缘。” 和尚剃头,也是从梁武帝开始的,在这个世界上,作为一个皇帝的圣旨流传几千年依旧有效力的,其实就唯独这个梁武帝的这三道圣旨。 然后不等吕鹏再说,则居士已经诚惶诚恐的告退了。 等第二天他再次求见的时候,一个粗布布片包裹住身体(袈裟)的雏形,一个光头没有胡须,就连眉毛都剃掉了(正式的剃度应该是这样的哈,就不知道下面的剃了没剃),不说变得端庄宝相,至少看着清爽无比,让人看了就有种愿意亲近的感觉。 吕鹏围绕着这个则居士转上了一圈,嘴里啧啧有声:“果然是宝相庄严,果然是与众不同,可成为一代大师。” 则居士被这么一夸,当时大喜,深深给吕鹏施礼:“得到人王教化,佛教必然兴旺发达。” 吕鹏谦逊的摇摇头:“贪天之功,贪天之功,不足为外人道。”是的,这真是剽窃,真要是被再一个穿越者知道,还不鄙视死自己,盗版,是要被雷劈滴。 “如果人王能够在您的治下推行佛法——” “打住。”吕鹏立刻打住了则居士的想法,笑话,在自己的治下推行佛法,让所有的人不在吃肉,那自己的经济如何拉动?如果让所有的人都不再生育,那自己的人口如何发展?让所有的人都放弃争斗,那自己的霸业还怎么能成就?让所有的人都不事生产去当和尚,那自己夸台就更快了,这就是为什么历史上有三次灭佛的根本原因,当时都是和尚太多啦,自己可不想先开这个先河,被无数教徒骂了几千年。 “推行佛法是我等的职责,不过不能在我们那里推行,因为我们的人民还没有苦难到一定程度,需要佛祖在百忙之中拯救,不过你看看,现在正有一批受苦受难的人在你的面前,你为什么不去拯救他们呢,事情有轻重缓急吗。” 一听说有一群受苦受难的人,正等着自己拯救,则居士当时就好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现在我很闲,我就去拯救他们吧,他们在哪里?” 于是吕鹏就一指远处正在祈祷长生天的鲜卑人。 第872章 佛心与杀人 吕鹏是绝对不养闲人的,这是他的原则,在这一点上,他有一种偏执的坚持,当然也就不能养着几万人的鲜卑人。 于是他就召集了素利,来和自己会议。 素利看到满桌子的酒肉,当时皱眉,坚定的说道:“我现在是兔子吃什么我吃什么,绝对不沾荤腥酒肉,因为——我是信佛的。” 吕鹏就惊讶的转头看向了则居士,则居士正宝相庄严,一脸的成就感。 吕鹏就一捂脸:“麻烦了,这事弄过了,自己需要的是一把不断削弱鲜卑人的刀子,不是一群准备念经度日的和尚。这下这还要自己拨乱反正。” 于是吕鹏不得不再向则居士解释自己的理念:“一个教义能够扎根生长,必须要走入世俗,贴近人性,并且随着时代的不同,要不断的更改,让她更能贴近时代,这叫做什么?这叫做与时俱进,这叫做发展才是硬道理。大师传道大有收获,但你却斩断了未来发展的道路根基。” 现在的则居士对吕鹏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一见吕鹏又要对佛教指手画脚,不对,是给予教导,立刻站起来,躬身施礼:“还请人王指示。” 吕鹏就摇摇手:“指示不敢当,不过就是就事论事,说说吧。” “信仰之道,存乎于心,专业的,应该成为僧人,这些人就必须要遵循严格的清规戒律,但是非专业的,就依旧是老百姓。就比如说你现在,你让大家都和你一样吃素,这绝对是取死之道,因为假如说向素利大人这样,在草原上吃素,他吃素是可以的,因为他吃得起。但是这草原上,哪里有粮食素菜让那些广大的牧民们去吃,他们的主食依旧是牛羊,如果你让他们选择信佛就必须吃素,你给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而那些吃不起素的牧民,在信仰和饿死之间,就只能拒绝你的佛教,你说到时候你的佛教还能发扬光大吗?” “可是——”则居士认为吕鹏说的绝对在理,但是的确是不明白应该怎么办? 于是吕鹏就教导他:“其实解决的办法很简单,你让普通的百姓继续生活,继续该做他们做的事情,该吃它们该吃的东西,只要让他们知道佛法的精义,去努力的修行自我也就是了,这样一群人,就不应该叫僧人。” “那应该叫他什么?” “叫居士,如此一来,愿意往深层去修行的,就可以成为僧人,而只是一种信仰,就叫着居士。” 则居士就双手一拍,兴奋得满脸通红,早已经没有了大德高僧的那种淡定,因为吕鹏解决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佛教发展的问题,同时又用他的名字,命名了一个群体,这样就会让他流芳百世。 看着有些手舞足蹈的大德高僧,吕鹏就不由的感叹:“名利名利,真的是太过动人,就这修行的大德高僧,也为自己能够流芳万世而手舞足蹈,这话怎么说的,自己这又拉一个大师下水啦。” 看着又开始大啃羊腿的素利,开始猛烈喝着烈酒的苏克,吕鹏就郑重的和他们说:“经过了这么一段长时间的休整,我们该谈谈杀人的事情了。” 当时则居士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自己刚刚度化了这两个人,结果吕鹏一张嘴就要带他们去杀人,这不是让自己的心血白费吗,于是立刻出来阻挡:“佛说,杀生——” 吕鹏就立刻接口道:“佛应该说,救一人胜造七级浮屠,杀一恶人,便是自身的救赎,正所谓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则居士就张口结舌了,好半天之后,他实在是琢磨不明白,于是他决定回到自己的帐篷里好好的琢磨琢磨这个杀人的问题。 “据我锦衣卫紧密的侦查,现在你们鲜卑草原的局势是这样的,就在我们向东撤退的时候,柯比能的大营被步度根和泄归泥里应外合偷袭了,杀了他留守的3万将士,他这次跟来的20万牧民,现在草原上最强大的实力不再是柯比能了,而是步度根了。” 一听到这样的消息,素利和苏克两个人相视拱手相庆,素利不由得感慨:“柯比能偷袭我的老营,让我无家可归,结果他也被偷袭了老营,成了丧家之犬,这真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佛祖显灵啊。” 得,这是随便一句话就引经据典,看来佛教在他们的族群里已经开始慢慢的生根了,这是一件好事情。 “但是不管怎么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柯比能的实力虽然被削弱,但他依旧强大,所以,我们还要做必死的战斗才能让你们再回家园。” 素利将拳头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早就没了佛徒的圣洁,有的是恶狠狠的恶魔的模样:“家园必须夺回,我的部族百姓必须夺回,我的牛羊必须夺回。” “对,你失去的权力也必须夺回。”吕鹏给他鼓舞:“所以,我准备武装你,帮助你,让你夺回原先属于你的一切。” “唐王怎么武装我?”素利和苏克立刻充满希望的看向吕鹏,眼神可比看向佛法热切多了,这就是欲望,人心天性,佛要泯灭人的欲望,其实他真的是任重道远啊。 “你现在有多少人马?”对于这种贪婪欲望在素利身上的体现,吕鹏总算放心了,可以信佛成为僧人,但那必须是完成自己的使命目的之后,要不自己不白费心血了吗,还是拿着屠刀杀人吧,等将鲜卑人杀的差不多了,你在放下屠杀立地成佛吧,那时候,自己就可以欢快的带着一群佛徒在草原上吃野菜草根啊。 “近日不断有逃出来的将士百姓归附,再加上散落在这周围的部族,现在我有部族二十万,战士部下五万。” “很好,很强大,那么我就给你十万把马刀,给你十万我的连弩,给你足够的粮食,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训练,然后我派我的兄弟赵云和庞德帮助你,杀回草原去,这一战的目标——大兴苑。”然后无比神往的道:“白云要求我给她在大兴苑建造一座漂亮的宫殿的,我就要完成她的所请,我就在那里,给他建造一座只属于她的宫殿。” 第873章 步度根的纠结 “我亲爱的侄子,等我老了,这所有几百万的部族就都是你的,难道你还不为了这些部族征战吗?”步度根对自己的侄子泄归泥这样鼓励着。 泄归泥就再次拒绝了叔叔的好意:“您是这个部族当然的王者,我不过是您的后辈,怎么能奢望那些呢?而我和他们已经相隔多年,即便是我的父亲部下,我也已经不认识了,如果就凭借我现在的四万将士就接受您的恩赐,那不是在爱我,那是在坑我啊。” 看到这个侄子这样不往坑里跳,步度根真的是没有办法了:“但这次我们出兵柯比能,完成统一鲜卑的大业,是需要你作为先锋的,因为你对柯比能相当的熟悉啊。” 这时候阎柔站出来再一次劝导:“步度根大人,我们真正的敌人是汉人,您怎么能舍本求末呢?现在中原大战再起,吕鹏那厮一定全力南顾,这样一来,我们就有机会南下中原,获取您急需的物资,并且能打开商路,否则,您就会被困死在这里的。” 泄归泥就道:“大汉强大,不是一般人能撼动的,当初一个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就打的我们整个鲜卑部族都抬不起头,何况是强大无比的吕鹏?不说多了,就是一个徐晃的2万人马就已经让我们不能南渡,更何况他又派来了10万大军,那就是一个马蜂窝,我们现在不应该去想着怎么样去招惹他们,嗯,应该只是考虑怎么样能挡住他们不来攻打我们。” 说句良心话,在这大汉几百年,草原民族就没有在汉人面前扬眉吐气过,一直被压着打,现在真的是被打怕了。 “我们还是要去进攻柯比能,你们汉人说的那句对,攘外必先安内,如果我在和汉人作战的时候,柯比能在背后捅上我一刀,到时候我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然后继续对着他的侄子道:“我的好侄子,你就做了一回这带路的,趁着柯比能这次元气大伤的时候,我们彻底的摆平他。” “我的好叔叔,柯比能不是善与之辈,虽然你这次偷袭了他的老营,杀了他5万人马,我又带出来4万,又裹挟了他20万的部族,但他手中仍然有几百万之众,只要喘息一下,,就能再次对我们发起进攻。” 阎柔接口道:“小帅说的有道理啊,柯比能,是草原上的强者之一,这次不管是谁对谁错,面对强大的吕鹏,我们还是要联合他,然后再次拧成一股绳,进军并州,曹丞相已经答应咱们,只要我们进兵并州,他就会带兵北上,我们两面夹击,到时候将并州北面不适合耕作的土地,划拨给您,你要知道,现在并州河套的战马,在身形上,在奔跑速度上,都远远高于你的战马。” 步度根就道:“话是这么说,其实你还不是想让我给你牵制吕鹏,但是吕鹏的实力的确太强大了,我的鸡蛋真的不敢和他的石头硬碰硬。”然后就再次将话题绕回来:“要想全力的进攻吕鹏也不是不可以,但我的后面必须没有牵扯,如果柯比能不除,我是绝对不敢全力进攻的。”然后又掉过头来,冲着侄子道:“我的好侄子,我非常佩服你,为了报父仇,忍辱负重到了今日,但你并没有杀了柯比能,所以你的仇恨还没有完成,你不要总是抱怨你现在人马少,你有四万将士,如果在这次出兵我能获胜,我将特意拨给你10万年轻女子,这也就让你的族群壮大起来。” “我的好叔父——” “停。”阎柔立刻喊停了,这简直就是圈劝,要是这么下去,猴年马月也弄不出个头绪。“现在状况是这样的。”阎柔再次拿出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耐心的给步度根叔侄刨析局面,这事情的确的撸一撸,要不很乱。 “你上一次提早的发动了对柯比能的报复,在战略上就是大错特错,你们已经是舍本求末了。”对上一次的偷袭,其实阎柔已经有所查觉,但是他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来算,这件事情是不应该发生,但结果正是这几个人不按正常牌路出牌,其中也包括他,现在阎柔已经深深的后悔自己当初不该带兵去杀那个汉人商人,结果造成了今天的麻烦。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一个不大的诱因,就可能引发一连串的变动,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句成语,太经典不过了。 不过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是应该想着怎样补足的时候,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什么是后悔药?这句话才是后悔药。 “现在你们得到了壮大,但柯比能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样被彻底的削弱,你们开始互相征伐,就会将这一场烂仗打到无极无限,只能在互相消耗里一起衰弱下去,最终被第三者渔翁得利。” 步度根就斜着眼睛问道:“按照你的思维方式,这个渔翁当然就是吕鹏啦。” 阎柔就坚定的点头:“正是这个虎视眈眈,一直在侧的敌人。” 泄归泥却摇头否认:“其实我和你的想法截然不同,你已经说了,中原大战正酣,吕鹏会拿出他固有的本性,做了下山摘桃子的黑手,他就蹲着,等着中原三家两败俱伤,那么他哪里还有机会窥视我们?而一旦我们去招惹他,他在雁门关的那10万铁骑,就会潮水一样涌进草原,那时候才是我们的灭顶之灾。” “可是你们和柯比能这样互相消耗下去,最终你们的物资会被无限的消耗,你们的人力也会将在战争中无限的消耗。” 步度根无所谓的一笑:“据我所知,吕鹏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人,如果我们表示向他臣服,那么他们就会开放商路,只要我们愿意出价钱,汉人的商人就会如同闻到蜂蜜的狗熊,立刻就会扑进来,那时候我们什么物资得不到?” 阎柔就张口结舌的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来说动这一对叔侄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仆人急匆匆的进来,对着步度根道:“启禀主人,素利的信使来了。” 一听到这样的消息,阎柔就彻底的绝望了,因为他知道,吕鹏插手进来了。 第874章 战略调整 柯比能损失了10万人马还有20万的部族牧民,但对他整个族群来说,虽然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但的确没有让他彻底的伤筋动骨。 但正是这一次莫名其妙的互相偷袭,让整个草原三方的势力发生了彻底的改变,原本自己是一家独大,但现在自己和步度根已经是分庭抗礼。当然素利已经不再算三家之内。 所以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恢复自己的士气,准备阻挡住步度根的进攻,然后在相持之后再行反攻。 所以,柯比能现在实行的就是全力防守。 但就在这个关键时候,有探马来报,步度根出兵十万,向自己杀来,同时和步度根互相配合的素利也开始向自己进攻。 现在是两面受敌,自己必须选择一个正确的战略方式,来度过这一段最危险的时候。 经过仔细权衡,柯比能选择了先歼灭弱者素利,然后再掉过头去对付步度根。 这个战略是正确的,也的确抓住了事情的关键要害。 于是柯比能派他的大儿子带着五万人马对付步度根,而自己亲自带领十五万将士,对付素利,希望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素利打垮,然后再集中全部力量,对付步度根。 但是,柯比能没想到,只有五万骑兵将士的素利,却得到了汉人的加强,他们手中的钢刀,对付自己手中的弯刀,就像切豆腐一样轻松,他们掌握的连环弩,将自己的马上骑射功夫压制的死死的。最要命的是,他们的队伍里有一支2万人规模的骑兵,战马高大,冲击力极强,每一次大军征战的时候,自己利用人数的优势,占据了战场的优势之后,这支骑兵就会突然爆发,转眼之间,就将整个战局扭转。 结果双方就在这一片广阔的草原上,打成了一场拉锯战。 这里还能坚持,但是自己儿子带领的5万大军没有达到他拖住步度根的目的,步度根十五万大军以排山蹈海的气势,压的他的儿子步步后退,大片大片的草场被步度根占领,大批大批的族人被步度根抢掠裹挟。 现在,柯比能已经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的实力在明显的削弱,而步度根的实力在明显的增强。要想坚持下去,只能看长生天是不是睁开眼睛帮助自己了。 在无数次祈求之后,长生天终于感动于柯比能的虔诚,将整个战场的局势彻底的扭转了过来。 素利在经过半年和自己的征战之后,不多的将士死伤惨重,他们要是再这样死拼下去,就有可能出现举族全灭的境地,于是,素利就请求吕鹏,让他们休整一下,因为冬天即将到来,他们要为整个冬天做准备。 既然素利已经打不动了,吕鹏也就没有必要用自己的人马去为素利争取利益,于是,吕鹏将庞德赵云的人马也撤了回来。这样,柯比能和素利的东线战场就突然沉寂了下来。 对于这样的决断,庞德和赵云都不理解,于是找上吕鹏要问个究竟。 吕鹏就懒散的说道:“素利需要休整,这一点勿容置疑。” “可是我们还能打,我们身后还有5万草原联军。”庞德就提议道。 吕鹏就摇摇手:“三哥你不懂,鲜卑草原最终我不能将她一口吞下,所以这一场战争,我们出了物资,出了人力,其实是在为素利打仗,我的目的就是要造成一种势力平衡,将战争无限期的拖延下去,让他们没有时间窥视我的中原,如果我帮助素利彻底的打垮了柯比能,我真正能得到什么呢,可能是十几年后,又是一个强大的草原部族威胁我,这是我绝对不能见到的,我支持他物资就可以了,我没必要再去为他牺牲我们的将士。” 庞德和赵云就沉默不语,在他们的心中,战争就是战争,战争就应该分出胜负,而不应该就这样扯皮下去。 但是吕鹏心中的战争却是有各种各样的定位,什么样的状况需要什么样的胜利,什么样的大局,需要什么样的失败,这都是必须考虑的。 “现在战场上又出现了新的状况,步度根经过这半年的战争,不但打败了柯比能的队伍,占领了他大片的草地,更掳掠了他们不少的人口,因此,步度根现在壮大了,如果让他再这样继续发展下去,一个草原强横的势力即将出现,这样的结局绝对不符合我的利益,所以现在是拆台的时候到了,一个势力相对平衡,谁也撼动不了谁的草原,才是我们最需要的。”然后深沉的遥望南方:“南方的三王打得如火如荼,但是,结局也应该快出现了,我也不能太过在这里消耗时光,那里需要我去掺合,所以,我希望这里能够尽快达到我的目的,那就是让他们再乱下去。” 正所谓做什么事情都要审时度势,不能舍本求末,吕鹏的重心在中原,他是绝对不能放弃中原那个巨大的战场的。 当初为了给中原其他三个王爷解套,让他们放心的打一场大战,才来到这草原行风行雨,但只要达到牵制的作用就可以了,他没有时间将全部的精力全部浪费在这里,估计经过这半年多的战争,中原战场也应该出现了一个分晓,想来孙刘联军,也应该让曹操元气大伤,那么自己必须带兵出击曹操,趁他病,要他命,彻底的歼灭曹操,将整个中原拿在手中。 然后转过头来对着许杰道:“步度根强大了,我们就需要给他撤撤力气,在这里,我们停下进攻柯比能,让柯比能能够抽出足够的队伍去西面对付步度根。” 许杰点点头,但是却皱眉道:“但是经过这么长时间,我们给他的消耗,在已经强大起来的步度根面前,我看他还是难以招架。” 吕鹏就认同了这个观点,然后吩咐他道:“给徐晃和高干放信鸽发消息,命令他们,修整的已经差不多了,命令他们兵出雁门,对步度根给予打击。” 许杰立刻躬身答应。准备下去安排。 吕鹏叫住他:“你给徐晃下一个规则,那就是要对步度根进行有限度的打击,绝对不能将它彻底打垮,要掌握好一个度。” 许杰回答道:“我明白。” 第875章 徐晃分兵 徐晃没有真正接管吕鹏派在他手下的八万铁骑,因为按照资历,高干这个河北名将,无论在辈分,还是在这个幽州集团里的声望,都要比自己强。 在军队这个团队里,一切都要凭借能力军功说话,虽然徐晃被主公以名族英雄尊称,但毕竟大家没有看到过他的真实战绩,而且驻守雁门太原一线,总是畏战不出,大家颇多微词,所以,大家对他也就并不怎么服气,只是碍于军令和等级关系,才听他指挥,但内心里是不服气的。 这一点徐晃是知道的,要想得到其他将军的认可,还是需要用军功说话,这,就是军队的规矩。 于是,他和高干商量,自己依旧独守雁门,而将太原防线交给高干和那八万铁骑,高干欣然受。 所以,徐晃的日子依旧单调而紧张,每日里巡视城防之后,就是训练他的手下那一万轮休的骑兵。 而高干在仔细的观摩了一些日子之后,也认为这种战车和骑兵合作的战法,非常适合草原的战争,于是,他也开始在太原对自己的八万大军开始训练。 这样一来,倒是野人谷的军工企业增加了压力,因为八万人马却需要的四轮马车,就是一个巨大的数量,而且这些马车还是战车形式出现,上面必须按照徐晃的配置,设置不低于十个弓箭手。 于是吴涛第一次接受了吕鹏对外采购军工产品的建议,开始在民间的工厂采购军用四轮马车,野人谷的技术院制定标准,然后将这些标准图纸分发到那些竞争到手的工厂里去,约定价格和时间,到时候验收合格接收就是了。 结果吴涛发现,这个办法非常好,只要自己将价格定得合理,各工厂就能够打造出非常合格的战车来,而且自己还不必去考虑残次品的浪费。当然,那些工厂将残次品也不是销毁掉,而是以军功的名义,转为了民用,因为执行的是军工标准,结果质量比商品用的要好上许多,倒是成了一时的抢手货,而野人谷支出的钱财,竟然比自己打造的还要省一部分,于是吴涛就准备大批量的向外面采购并不是非常保密的军工设备,这样不但满足了军队的需要,而且还带动了各地的经济。 有了这样巨大的工业基础在,八万大军所需要的战车,只在仅仅半年的时间就全部配齐,这让高干如鱼得水,在太原平原上,每日里车辚辚马萧萧,喊杀声惊天动地,大家就等着主公发下将令,检验一下徐晃的战术是否真的可以在草原天下无敌。 距离主公进入草原一晃已经半年多了,在大家盼星星盼月亮的期待里,吕鹏出兵的命令传达到了。 徐晃立刻召集高干,太史慈,杨凤赶本雁门听令。 得到召集令,几个高级将领这事情交给自己的副手,飞马赶奔雁门关。 雁门关的主帅,大堂之上,徐晃略微和高干谦虚了一下,就高居在上首帅位,然后将主公的军令传达了下来,然后徐晃沉声说道:“主公的建立很简单,给我们最大的自主权,但是主公的将令也很苛刻,那就是既要打步度根,又不能彻底打残废他,让他伤了元气,不能继续和柯比能扯皮混战,所以说这是一个难度非常高的军事行动。” 对于这样几乎是互相矛盾的命令,大家也感觉到头疼万分,将士们发起狠,打出了性子,谁还能收得住手,把握住尺寸? 于是徐晃就站起来,走到了身后巨大的地图前,用一支木杆比划了一下:“这一次出兵,我准备分成两部分,雁门这一块由于我地形熟悉,由我来负责,而代郡那漫长的防线,则由高将军带领剩下的人马负责,但是我命令,最远的出击距离不得超过500里,在500里内,扫荡所有的鲜卑人还有杂胡,对鲜卑人,追击最远,不可以超过这个界限,而对于那些杂胡,坚决可以就地歼灭。” 然后放下指挥棒,严肃的询问众将:“我说的可曾明白?” “尊大帅令。”几个人立刻站起来,轰然应诺,这就是军规军律。 徐晃就挥挥手,让大家坐下来,然后将严肃的脸换成微笑:“我面对的敌人单单就是一个鲜卑,这里非常好处理,而难的就是在代郡北方那片巨大的杂胡之地,到时候高将军还要多多费神。” 杂胡彪悍凶猛,而且居无定所,他们对整个大汉的北方威胁,绝对不下鲜卑。 高干就沉思了一下:“北地杂胡最少有百万人口,对于他们我们将做出什么样的度呢?” 这一点必须问清楚,只有明确的目标目的,才能真正放手施为。 徐晃就笑着回答:“主公的命令里面,只要求我们对于鲜卑的步度根给予有限的打击,并没有提对杂胡该如何处置,但是按照主公一贯的性格来看,凡是对我们大汉有危险,都必须给予清除,杂胡不过百万,如果高将军喜欢,就将它连根拔起。” 高干不由得皱眉:“这次主公对草原的措施是让他们互相制衡,杂胡其实对鲜卑也是一样抢掠侵扰,让鲜卑也是烦不胜烦,如果我们留着他一部分实力,让他们去继续拖鲜卑后腿,岂不更好?” 徐晃就笑着摇摇头:“高将军虽然高瞻远瞩,但高将军却忘了一件事情,现在鲜卑素利已经彻底的规划到了咱们的幽州,主公这一次下大力气支持他,就是要让他来作为牵制鲜卑人的主力。既然这样,杂胡在这个战略层面上,其实也就可有可无了。同时,杂胡是两面通吃,对我们的骚扰其实更大,有他们在这里,就将您手中掌握的骑兵牵制在这里了,我看中原大战快接近尾声了,我们去掺合一下是有必要的,到时候杂胡不除,终究要让我们南北不能全力以赴,所以我的意见,还是将它彻底的歼灭为好。” 高干就沉思了一下,最终点点头:“将军考虑的极是,到是我想的短视了。” 徐晃笑着谦逊道:“高将军太过自谦了,这倒不是您短视,而是因为您刚来这边地,对这个地区的形势还不太清楚,我在这里已经几年,早就将这里摸了一个遍,所以对这里相当熟悉了。” “可惜了百万人口。”高干就有些于心不忍。 结果太史慈伸着脖子道:“杀戮太重,毕竟有违天和,但是主公在益州对孟获的办法确实不错的,现在中国人缺少劳动力,我们将这百万人口抓了过来,然后贩卖到中原去,这样我们就人财两得了。” 杨凤也充满渴望得道:“不要说中原了,咱们现在广阔的地区,个工厂全部缺少劳动力,只要我们将这些人抓过来,几乎不用出并州,就能脱手了,到时候那就是一笔巨大的收入,也能给将士们打打牙祭。” 于是,所有的将领就一起阴险的笑了。 第876章 徐晃出击 秋风猎猎,战旗飞舞,高干带着他的8万大军如洪水猛兽一样,冲出了代郡,血红着眼睛,冲向了草原杂胡之地。 徐晃却没有像他们那样,反倒依旧是按兵不动,却让自己掌管下的牧民,在自己的雁门关前放牧,一时间,漫山遍野全是汉人的牛羊。 这样的举动,让鲜卑人感到欢喜无比,也让鲜卑人不足为奇,因为每年秋季都是这样,关内的草场已经被汉人的牛羊吃光了,这时候要出关抢秋膘来啦。 这些年,徐晃镇守雁门,总是壁垒不出,鲜卑如果入侵,就赶快收拢人马退入营垒固守,像这样过了两年,虽然人马物资也没有什么损失。鲜卑认为徐晃胆小,对他进行百般嘲笑。 刚开始的时候,鲜卑也组织大军进攻长城一线,结果徐晃胆小不敢出战,然而却将乌龟壳做的坚硬,每一次攻击,都让鲜卑人碰的是头破血流,不但没有讨到好处,反倒是损兵折将,在这一点上,更衬托出徐晃的胆小,越是胆小的人,越会防守保命,慢慢的,大家也就不再碰这个硬核头乌龟壳,但是,鲜卑人也将雁门关外看着是他们自己的草场,每年安心的放牧。 这几日,汉人又将他们的牛羊赶到了雁门关外放牧,这是送到自己嘴边的肥肉,怎么能够轻易放弃? 于是一小股鲜卑人就冲过来抢夺。 结果这一小股鲜卑人刚刚冲过来,雁门关的城门就大开,城里面也出冲出了一队吕家军的骑兵,人数在这支显卑人的三倍以上,于是双方就在外面的草场展开一番厮杀,最终吕家军人多势众,将这股鲜卑人驱赶了。 鲜卑人失败了,然而人多势众的吕家军却不追赶,也就收兵回关了,让那些牧民继续在草原上放牧牛羊。 从这一点上看,徐晃还是胆小怕事,他只保护他的牧民不受损失也就心满意足了。 于是,鲜卑人再出一股更大的人马出来抢掠。 徐晃就再次派出三倍的将士出来对阵,还是依靠着人多势众,再一次将这一队人马驱赶走,然后徐晃的人就再次回归。 如此屡次三番,雁门关外无数的牛羊就成为了一个争夺的诱饵,在鲜卑人认为徐晃仅仅只是能够凭借着人多势众,保护他们的牛羊牧人,于是鲜卑出兵抢掠的人数在不断的增加,徐晃的人数也就相应的增加。 结果几日之后,就出现了一个状况,原先不过是百人队的对阵,慢慢的发展到了上千人,最终发展到了上万人。 但是毕竟徐煌手中的人马有限,在发展到了万人规模之后,徐晃的手下就和鲜卑人的人数旗鼓相当了,所以两军就在这里展开了纠缠厮杀。 胆小的人就是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怕死,所以每次在战斗中,只要吕家军出现了伤亡,他们就会落荒而逃。 负责看守雁门关徐晃的鲜卑渠帅乌克丽认为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于是他决定聚集手中所有的五万人马,准备引诱出徐晃的主力,然后就在这一片草原上,将他歼灭,然后趁着雁门关敌人兵力空虚的机会,自己的大军倾巢而出,直接夺占雁门关,为自己的族群打开南下的通道。 这个办法非常好,非常巧妙,也是立竿见影的,于是乌克丽就再次投入了一批人马,和徐晃的人马争夺关外牛羊,一时间雁门关外杀的是如火如荼。 徐晃出来了,带着他的近万人马加入了战斗,于是,乌克丽带着他所有的人马杀上了战场。 五万对一万,这下,整个战场的兵力对比彻底的扭转,乌克丽的人马将徐晃的人马彻底的包围。 徐晃这次也算是不得不迎战,凭借着人马装备精良和乌克丽缠斗,乌克丽也开始拼命攻击,正杀的难解难分时候,徐晃突然撤军,带着人马杀出一条血路,直接向雁门关逃跑,乌克丽怎么能放弃这样的好机会?呼喊着带着大队紧紧追赶,就这样你追我赶,双方到了雁门关外。 正追赶着呢,突然听到两面山谷里鼓声大作,还没等乌克丽明白,两面山谷伏兵四出,一面各有汉人的四轮马车冲了出来,马车上站着十个弓箭手,就在马车上开弓放箭,只是转眼之间,吕家军特有的巨箭如蝗虫一样铺天盖地而来,一下就将追击的鲜卑军覆盖一片。巨箭的威力可不是普通弓箭所能比拟,只要被射中,便是对穿,人马的身体根本就好破布一样,只是转眼之间,在巨箭的打击下,乌克丽的人马就被一片又一片的放倒。 而正在逃跑的徐晃也突然转身,带着他“逃跑”的将士呐喊着翻身杀回,所有吕家军的骑兵手中,都有一个钢臂弩,对着乌克丽已经混乱一团的骑兵展开了围射,一时间十万支铁箭如狂风暴雨一般射进敌群,那些只是穿着羊皮袄的鲜卑人,被这些铁箭一穿而过,如秋风中的落叶一般纷纷坠落。 如此三面打击,让乌克丽的人马转眼之间就死伤殆尽,这根本就不是战争,这是一面倒的屠杀。 在歼灭了大半鲜卑之后,射空了手中的箭,徐晃的大军开始冲杀敌阵。 徐晃的大斧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倒闭,他手下将士的战刀所过,没有可以抵挡的敌人,徐晃的骑兵如快刀切进牛油一般,所到之处无不披靡。 两面的战车冲进敌阵,上面的十名士兵中的五个,挥舞着长柄大关刀,肆意的砍杀敌人,而敌人的还击,因为还有五人拿着盾牌,为这些士兵抵挡敌人的砍杀,抵挡敌人射来的弓箭,一个战车就是一个行动的堡垒,只有他打你,你却不能打他。 三股人马转眼之间就杀入敌阵,然后快速的将敌人分割成三块,徐晃将大部分的将士对准一小块,歼灭他们,然后再分割出一小块,再歼灭,如此就如同拨蒜一样,一层层的分割歼灭。 第877章 丰收的祈盼 夕阳带着血色慢慢的滑落下山头,余晖最后照耀着雁门关外的战场,满地的尸体已经将秋草掩盖,鲜红的鲜血将土地染成红色,断裂的刀枪战旗,如荒草一样的箭杆在秋风了摇曳。 徐晃骄傲的站在雁门关前,骄傲的站在这巨大的战场上。 他可以骄傲,因为他有骄傲的资本,2万对五万,全歼了敌人,只有乌克丽带着他不多的死士逃离了战场。但那一千不到的敌人,根本就翻不起任何浪花,在雁门关以北,500里内,再也没有成形的鲜卑队伍能够阻挡徐晃的铁蹄,于是徐晃下令,扫荡这南北500里,东西上千里的草原。 已经没有了主力敌人的抵抗,徐晃决定,每两个千人队为一个行动小组,十只抢掠队杀向了草原。 对于高干的战况,他不准备去帮他,第一,他相信以高干为首的兄弟们,会很出色的完成他们的任务,第二,他也不想插手那里,给人一种炫耀,或者是抢夺军功的想法,做人要有分寸,做好自己的本分是第一要重的。 乌冬这部落不大,也就是2000人口,放养着几万头牛羊,还有三四千匹马,步度根大人已经好几年没有发动对南面的战争了,南面的汉人,也就相当配合的不再深入草原,这给这片草原带来了难得的太平,日子安详富足。 一个牧民小伙子骑着马飞奔而来,向自己的头人大声兴奋的禀报:“我找到了一个过冬的好草场,在那里水草丰美,而且还没有被别人占领,我已经在那里做好了我们族人的标记。” “能容下多少牛羊马匹?”这一点非常必要。 按照惯例,每到秋天即将入冬的时候,就要寻找到一块过冬的草场,评估那块草场能容下牲畜的数量,然后将多余的牛羊马匹不得不杀掉,这是一种绝对的浪费,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这就是大自然的规矩,所以总是能将牛羊的数量控制在草原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 那个小伙子就兴奋的说道:“那里完全有足够的草场让我们现在所有的牛羊马匹过冬。” 头人就双手向天,向长生天感谢,因为只要不过分的屠杀牛羊马匹,自己的族人在明年就会有足够的种子,繁衍出更多的牛羊马匹,这样一来,自己的部族就会更富足,有了充足的食物,再有稳定的日子,自己部族的人口就会壮大,想一想未来美好的日子,头领不由的绽放出幸福的微笑。 站在成群的牛羊之间,头领向南张望:“按照惯例,南面的汉人商队应该过来了,他们会给咱们带来充足的布匹药材和盐吧,今年牛羊多,就多换一些茶叶吧,那东西的确是个好东西,不但能解人油腻,而且常喝那个东西还能让人少得疾病,自从茶叶这个东西在部落里使用之后,每年夭折的孩子就少了许多。” 那个年轻人就附和的回答:“茶叶的确是个好东西,只是那个东西太贵了,一头牛才换二斤,两只羊才换一斤,汉人太贪婪了,他们就用这种办法,抢了我们许多的财富。” 头人就笑了:“汉人们有我们必须的盐巴和茶叶,有我们不可缺少的粮食和布匹,但是我们也有他们缺少的牛羊,现在让他们占我们一些便宜也无所谓,只要我们的马群壮大了,只要我们的孩子强壮了,总会有一天,我们会去南面,将他们从我们手中获得过去的财富,再抢回来,现在他们不过是在替我们保管着罢了。” 这就是草原人的逻辑,我不想和你打的时候,我忍受着你对我的盘剥,但是抢夺回自己的财富的想法,从来就没有放弃过,在他们认为,汉人从自己这里获取的财富,不过是暂时寄存在他那里,那些汉人不过是在替自己看守着罢了,只要一有机会,自己的大军南下,那些财富,还有汉人的女子,就都会乖乖的重新回到自己的手中。 那个年轻人当然懂得这个道理,就有些神往的向南面张望:“再给我们三五年的和平日子,然后那里的东西就是我的了。” 头人就点点头,然后对着这个年轻人吩咐道:“你现在就通知族群里所有的人,开始将散落在各地的羊群牛群以及马匹圈回来,然后我们清点数目,分出那些老弱的牲畜,准备和汉人做交易,然后清点咱们的家底,在第一场霜冻下来之后,我们就转场。” 这个年轻人就欢呼一声的跑了。 随着转场的消息发布,一千多族人开始骑着战马向四面八方的草原跑去,去寻找自己部族的牛羊马群,这是一个非常关键的时候,就连能爬上马背的孩子都放了出去。 经过五天的奔波之后,一波又一波的牛羊马群被赶回了营地,坐在草地上的老头人就屈着手指头计算,当然,他们并没有一个准确的数字,只能是计算一个大概。 每一群牛羊马群回来的时候,老头人的笑容就多一分,每回来一批族人,老头人的笑脸就更加灿烂。 “这一群是准备和汉人交换的。”老头人在心中默念着。 又一群牛羊被赶了回来:“这一群是准备上交给大人的。”然后不由得骄傲起来:“今年我能够上交给大人不少于3000匹战马,而且个个膘肥体壮,这一次步度根大人一定会夸奖我的。” 又有一群牛羊马群被赶了回来。 “这是我们的家底,有了这一群强壮的牲畜,明年就会有一倍以上的牛羊出现。” 整个族人全回来了,老头人命令点起篝火,族人们围在篝火前,架上整只整只的牛羊,开始一场庆祝丰收的盛宴。 老头人先带着所有的部族人员,再篝火旁举行隆重的感谢长生天恩赐的仪式,在做完了这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祭祀之后,老头人又拿出了一窜念珠,开始用生硬的汉语,朗诵新学来的佛经,祈祷这样的日子继续,祈祷佛祖保佑自己的不足,就这样情况发展下去。 佛教刚刚传入,每一次读佛经的时候,都给人一种心态平和的祥和感觉,让人们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心平气和,变得满足起来。 “愿佛祖永远伴随我们,愿未来的日子没有杀戮战争,阿弥陀佛。” 第878章 算计分赃 徐晃躺在一片被牛羊啃光的草地上,那上面的新鲜牛羊粪,散发的不是像猪那样的恶臭,反倒是有一股淡淡的青草的味道。 嘴里叼着半截草叶,让自己的身体尽量放松,战斗前就应该这样尽量放松,只有放松好了,战斗开始的时候,才能爆发出强大的战斗力,才能坚持更久。 负责照看牲口的兄弟,将一个又一个小小的布袋,套在战马的嘴上,那里是最好的豆料,他们能让战马保持着充沛的体力。 自己的大老黑,有一个马童专门的照顾着,他正将五个鸡蛋打碎,搅拌到草料里,大老黑就欢快的吃着,不时的打几声满足的响鼻。 “张老哥哥,下次再来的时候,一定要多带一些鸡蛋,我的这支队伍,4000匹战马,希望每天能够吃上五个鸡蛋。”徐晃对坐在他身边的一个商人下着自己的订单:“还有豆料,也要加倍,因为在不久的将来,我的战马数量还要增加,虽然草原上的战马没有我西凉河套战马高大,并且他们也不挑草料,但是我需要长途行军,不能让那些缴获来的马匹脱了我行军的速度。还有就是食盐,这个也要加倍,长途的奔袭,这么缺少食盐是不行的。” 徐晃就一项一项的说着,那个张姓商人就一笔一笔的记着,看看徐晃不再发声,就充满希望的再次问了一句:“还有吗?能不能再订一点什么?” 徐晃就哈哈一笑:“人心不能太贪,太贪反倒不美。” “不是贪婪,而是实在机会难得,别的商人跟着主公四处征战,赚的已经是让人眼红,而我们这些跟着你的商人,你在雁门关一带就是两年多没有战争,已经让我们穷的叮当乱响,这好不容易出战了,还不趁机会狠狠的捞一把,如果这次您在向主人心对待乌桓人那样,来一把狠的,以后就再也没有商机了。” 徐晃笑着否定了他的想法:‘主公将乌桓人一举灭族,那是有多个原因促成的,本来乌桓人的人口就少,结果他被张纯引进了幽州,咱们家主公火烧渔阳,一次就歼灭了他将近6万,让他的精锐尽失,而后主公又带着人马横扫草原,逐个的歼灭它们散落在各地的族人,最终是一把大火,才有了现在的局面。” 想一想当初,徐晃真的是心生向往,悔恨自己当初投降的太晚了,没有能够追随吕鹏为汉家人开疆拓土。 自从卫青霍去病封狼居胥之后,为汉家开疆拓土,已经成为所有汉家男儿最大的追求,这种已经融入骨髓中的精神,时刻在激励着汉家男儿奋勇厮杀。 “可是我们现在面对鲜卑却不一样,鲜卑人至少有上千万人口,他们的地域广大到东西上万里,我们是不能够将它彻底的灭绝的,现在我们要致力中原,所以我们只能采取这种办法消耗它们,所以你就放心吧,和草原的战争会打得很久的,发家致富的机会是很多的。” 现在这些商人对发战争财,根本就没有一点愧疚的感觉,反而认为是理所应当,因为他们的财富,归跟结底,不是从这些汉人军队里赚的,而是从未来那些被打败的鲜卑人手中赚取的,不,确切的说,是攫取的。 “我这一次向您订购2000个奴隶,你一定要给我供应足额的数量,否则并州那些工厂主就会撕了我。” 徐晃就点点头:“数量是没问题的,只是这一次,不能向当初主公在四川的时候,交给你们的全是青壮,这一次我是男女老少一窝端,所以我只能保证你的人头数字,不能保证你的质量。” 这个张姓商人就哈哈大笑,理解得道:“这个我当然知道,想一想当初那些在主公手中购买了奴隶的商人,发的那笔横财,我们就心红眼热,这次机会也给了我们这些北方的商人,我们还哪里敢挑剔?不过我也可以告诉你,精壮的男人可以去矿山,老一点的男人可以去养猪放羊,孩子可以去工厂做些轻巧的的活计,至于女人,年轻的,那些大户人家就需要这些乖巧的人做丫鬟仆妇,粗手大脚的,也可以到服装厂去做工,反正现在咱们整个并州到处都需要人,说句良心话,如果那些猪能够长出一双手,那些工厂主都会抢着雇佣的。” 说着话,两个人就在这开心的大笑起来。 在笑声里,两个人也就很迷茫,在原先,各级官吏最头疼就是人口过多,土地就是那么多,人口多了,就没有土地给他们耕种,没有粮食给他们养家糊口,最终他们就都成了流氓,强盗。 然而自从唐王治理天下开始,说来也怪了,人口在不断的增长,土地还是那么多,但是现在就是各处都缺人,哪里都缺,缺的简直太厉害了,大家都有了生计,谁还想去当流民?这天下也就太平了,天下太平了,原则上就会出现惰性,老百姓们就会变得懒散起来,结果情况又是不同了,你到现在唐王管理的州郡去看看,到处无闲人,每一个人走路都是风风火火,透出的就是一股精气神,两个人在街上会面,没有了以前的那种家长里短唠唠叨叨,大家见面只是问了一声你好,然后就急匆匆的各忙各的,哪里还有时间浪费在闲谈上? 在以往,百姓们最怕战争,因为战争需要服劳役,因为战争会死人,然而现在百姓们却欢欣鼓舞的盼望着战争,因为战争发动起来,就等于他们有了再一次狠赚一把的机会。 在原先商人也怕战争,因为战争起来,商路断绝,逃避徭役的百姓变成强盗,而最要命的是,各级官府就开始向这些商人们层层摊派费用,真的是敲骨吸髓,一家又一家倾家荡产。 然而现在却不一样了,商人们也期盼着战争,因为战争就是商机,就是发家致富的机会。 总而言之一句话,现在在唐王的治下,所有的人都期盼着战争。 正在两个人感慨的时候,一个锦衣卫飞奔回来,看到他兴奋的脸色,大家就知道,新的战争来了,于是门将士们欢呼,于是商人的欢呼,于是跟随的民夫们也开始欢呼,关乎战争的到来。 第879章 各自的道理 在中天的明月下面,前面是一个中型的部落,从聚拢在一起的敖包数量上判断,应该有两三千人,而围在这个营地四周的,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牛马羊群。 徐晃就狠狠的吐了口唾沫:“这一次得到了一只肥羊。” 鲜卑人的营地里,一堆又一堆的篝火正在熊熊燃烧,篝火的四周有一群又一群男女老少在欢歌跳舞,篝火上烤好的牛羊,发出的香味,随着夜风不断的飘动过来,让将士们不断的咽着口水。 草原人烤出的牛羊,的确比自己这些汉人烤的牛羊要美味的多,只要再加上一点点盐巴,大家怎么也吃不够。 于是这些将士们,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清点一下自己手中还有多少茶叶,吃了肥腻的牛羊,要是没有茶叶那就是绝对不行的。 “好了,第一个千人队向左,第二个千人队向右,大家将营地包围,不要乱杀生,这一点必须记住。” 不要乱杀生,并不是因为吕家军都信了佛教,吕家军不信佛,因为唐王严格的要求佛教,不许在自己的军队里传播,并且坚决限制佛教在自己的治下传播。 不许多杀生的原因是,对面的那些鲜卑人,不论是男女老幼,都已经被预订出去了,现在在将士们的眼中,那些在篝火旁欢快跳舞的鲜卑人,就是一摞一摞精美的钢币在跳舞。 老头人已经有点昏昏欲睡了,因为他喝了过多的酒,现在他手中那一壶用两只绵羊换来的酒,已经吃了一半了,剩下的这一半,等以后自己还要喝,如果汉人的商队不能够及时赶到,自己的酒瘾就会折磨自己。 就在他即将歪倒下去的时候,他在嘴里喃喃的念叨:“汉人什么时候来呀,这真的让人期待啊。” 正在他满怀期待,汉人快来的时候,一个年轻人突然尖叫起来:“汉人,是汉人来了。” 老头人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这真是说什么就来什么,这是不是佛祖显灵了? 比年轻人还利索的跳起来,老头人向营地外张望,只是这一眼,他对汉人期盼的兴奋,就变成了一脸死灰,因为在黑暗里涌出来的,不是那一张张带着贪婪微笑的商人的脸,而是一张张带着狰狞凶残,当然也带着贪婪的脸。 无数的骑兵在黑夜里涌出,高大的骏马上,一个个威武的汉人军人,手中拿着闪亮的钢刀,在月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死亡的苍白。 “大家不要乱,赶紧聚合在一起。”老头人双手向天,招呼着混乱恐慌的族人,这时候他明白一件事情,在现在自己的这样状况下,反抗,只是取死之道,顺从,才是活命的办法。 哭喊的老人女子孩子跑到了老头人的身边,死死地挤在一起,希望能从头人的身上,获取安全。 整个部落都被包围了,一群大汉的骑兵,拿着他们最精锐的武器,将所有的部落人圈到了一起,这时候,一个一身黑色玄铁铠甲的将军,手中提着一把吓人的大斧头,走到了老头人的面前:“你是这里的头人?” 老头人就眼含怒火的点头:“我是这里的头人,你为什么无故的侵犯我的领地?难道这天下还没有规矩了吗?” 徐晃着将头往天上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很明亮,星星一个一个的眨着眼睛,似乎在看着这个大地上发生的所有事情,好在没有乌云盘绕,也就没有什么雷电孕育,徐晃就放心的长出了一口气:“什么叫无故的侵犯你的领地?这句话根本就狗屁不通,想当初你们也无故的侵犯我家的领地来的,那时候你怎么不问你问这句话?” “弱肉强食这是法则。”老头人就为当初自己侵略汉人领地辩驳。 徐晃很认真的接受了这个说法:“我接受你的这个说法,这非常对,当初你们强悍的时候侵略我大汉的家园土地,我们没有人去这么问你们,因为我们认可这种弱肉强食的法则,按照我家唐王常说的那句话,积弱就应该挨打,这谁也说不了谁,正所谓天下风水轮流转,现在我们强大了,所以我打你也就没有理由。” 一个年轻人突然冲了出来,挥舞着手中的刀子,对着徐晃大吼:“我杀了你这个强盗。” 也不见徐晃如何动作,他手中的那个吓人的大斧就幻化出一道美丽的弧光,就在这明亮的月光里,就如同一道闪电,划过了那个年轻的鲜卑人的脖子,然后那个年轻人的头颅就高高的飞扬起来,在落下的时候,徐晃的斧头就伸出来,那人头就在巨大的斧面上旋转了一下,停住,睁着不瞑目的双眼,死死的盯住了徐晃。 “我告诉你,森林法则就是弱肉强食,就是将反抗者当场砍杀,请你不要怀疑我的手段,我这个人对待异族绝对不会心慈手软,你这样所谓的战士,我杀你是你所理所应当,然后大斧一抖,将这颗人头丢掉。 这时候,一个曾经和老头人打过交道的汉人商人站了出来,对着老头人拱拱手:“在这场战争中,你失败了,不管是按照汉人的规矩,还是草原上的规矩,失败的人都将成为奴隶,这是千古不变的法则,不过我现在很荣幸的告诉你,通过我和你的友谊,获得我对你的照顾,我将将你们贩卖到并州,年轻力壮的到矿山去开矿挖铁,像您这样的,将被安排放牧牛羊,年轻的女孩子将被卖到各个家族里去做仆人,老一点的老太太,也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针线活,我们汉人是仁慈的,到时候你们一天真会吃饱一顿饭,而且盐巴什么的管够了吃,摊上好人呀,每一年还将有一身新鲜的衣衫,你们将告别这种愚昧的,穷苦的,暗无天日的苦难日子,过上天堂一样的生活。” 看着满嘴说得冒白沫儿商人,老头人恨恨的问道:“你说这些话,你能相信吗?” 这个商人就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很尴尬的回答:“我除了在你们这一三千人身上能赚到500万钱以外,刚刚我对你说的话,我连自己都不信。” 第880章 抢劫的原因 缴获的这个部落的牛羊已经被分割拍卖了,那些膘肥体壮的马匹,在被挑选出2000之后,也被拍卖了,原先主人们的帐篷,被拆毁挑选之后,被拍卖了,族人们的家当,再归类之后,也被拍卖了,全族的人,打破了所有家庭,按照青壮,老人孩子妇女,分出了等级,同样被拍卖了,老头人,仅仅被拍卖出了3万钱,他太老了,除了能放牧之外,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了。 那些汉人的奸商,挥舞着皮鞭,驱赶着牧人们,赶着他们购买的原先属于族人们的牛羊,欢快的唱着歌,开始向汉人的领地前进。 老头人拿着羊鞭,驱赶着原来是自己的,现在已经是汉人的牛羊,茫然的向南方前进,不知不觉间,他唱起了哀怨的歌:“失去祁连山,让我六畜不蕃衍,失去焉支山,让我女子无颜色。” 随着哀怨的歌声,所有的族人都开始低沉的附和,悲伤绝望的人,在南下的道路上,一股又一股这样的人汇合到了一起,最终这哀怨低沉的歌声,会和成一种惊天动地的哭泣,慢慢的走过了雁门关。 “一个民族的哭泣,总比我们民族哭泣要好,就在这一族的哭泣里,我们的民族将用他们的血肉培养壮大,最优等的民族就应该生活在这个天地之中,那些劣等的愚蠢的民族,就应该匍匐在我们的脚下,供我们驱策,这没有什么好抱怨的,因为如果我们的民族弱小了,也会有这样的命运,那么我们的责任就是,不让我们的民族遭受这样的苦难,拿起我们手中的刀枪,继续为我们整个民族的繁荣昌盛与强大,寻找血食。” 徐晃端坐在自己的大黑马上,对着手下那2000将士,对着因为这悲哀的歌声,让情绪有些低落的将士,大声的宣布着自己的观点,也是在宣布唐王的观点。 所有的将士都在这一声声的召唤里,再次爆发出了他们内心的雄心壮志,身为大汉男儿,就要为自己的母族奉献自己的血肉,正如唐王常常说的那样,自己的民族发展强大,不单单需要异族的血食供养,其实更多的,是这些大汉的男儿的血肉之躯供养。 又一个锦衣卫在草原深处飞马赶来,他们再次带来了寻找到了一个新的目标的消息,所有的将士,就再次被打了鸡血一样兴奋,所有跟随的商队,就再次被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于是随着徐晃的一声令下,这2000人的队伍开始向下一个目标扑去。 汉人打败了乌克丽五万大军的消息开始在草原上传播,现在靠近汉人的草原部民,已经没有人能保护,次果果的暴露在徐晃的铁蹄之下。 部族的人不是不可以逃走,但是他们所拥有的那些牛羊马群,却拖慢了他们的速度,那么现在,如果不想放弃自己的家产,唯一的办法就是抱团取暖,于是一个又一个小部落,开始向一起聚集,再派出人向步度根大人求援之后,他们开始组成一个又一个集团,准备进行殊死的抵抗,用来保护自己的牛羊不被掠夺,保护自己的部族不成为奴隶。 “前面有一个部落,最少有1万人,而且他们已经组织起其中的所有青壮,拥有了一支不下3000人的队伍。”一个锦衣卫在向徐晃报告着他侦查所得。 徐晃就皱了皱眉,狗急跳墙困兽犹斗,虽然自己只有2000人马,但是杀光那3000所谓的武装是没有问题,不过正如刚刚自己说的那样,逼急了的狗,是最危险的,落进陷阱的野兽,是最凶猛的,他们的反扑是最坚决的,如果凭借自己2000人马杀光他,也会给自己造成巨大的损失。 将士们跟随自己出来,不是为了这种没必要的损失的,而是为了要建功立业,马革裹尸虽然壮烈,但是每一个汉子的身后,都有在深闺里的女子,会在梦里魂牵梦绕。 这样的一个拼死团队,自己需不需要继续攻击他?现在徐晃有些犹豫。 张姓商人这时候就伸着脖子询问:“你看到他们有多少牛羊?有多少马匹?” 那个锦衣卫就和蔼的回答:“牛羊不下50万头,马匹不下2万,的确是一只肥羊。” 刚刚向徐晃交割完了供养物资的张姓商人,立刻双眼血红血红的,对着徐晃道:“我这一次商队,一共来了20家,按照你的需要签订的订单,我给你带来了翻倍的物资,咱们当初可是有约定的,我所有的物资货款,必须用你们的战利品来归还的,这一次给你带来的,数额非常高,我希望你兑现我们的契约。” 徐晃就痛苦的摇摇头。 现在坐在幽州户部尚书那个位置上的糜竺已经成了一个吸血鬼,户部的仓库已经不断的扩建,扩建,再扩建,户部门前的那两座铜山金山,不断的加高加高,再加高,但是,每一次战争发起的时候,户部拨付给各个部队的军费,却都是严格的计算,抠门到了极致,而且他向天下的商人和军队发布了一个让商人欢欣鼓舞,让军队跳脚大骂的规矩,那就是除了正常的军事装备和军饷抚恤之外,其他所有的物资供应,按照规矩,都必须从商人手中获得,就比如说现在,自己的战马,按照规矩,每天只有一斤豆料,你要想让心爱的战马吃上五斤豆料,再加上十个鸡蛋,那么这一笔钱,就必须从缴获上获得,而且还规定,商人们所有军需物资的供应货款,也都必须从缴获中出,也就是说,户部现在就坐在那里,指手画脚,绝对不出一分钱。 这样的规定,商人们当然是欢欣鼓舞,因为那商人再卖给军队的时候赚一笔,然后再获得将士们缴获物资来抵帐的时候,更是大大的赚一笔,这就是三头赚取,所以现在,徐晃安排自己现在在领的2000人马,配备了4000匹战马,而且还配备了八千匹托运物资的马匹,也就是说,一共14000匹战马,单单就是鸡蛋,就要14万个,这绝对是一个非常大的数目。 而自己手下的2万人马,这样加起来,就是一个天文数字,现在,徐晃开始发现,自己的战争越打越大,缴获越来越多,结果债务也越来越庞大,现在军队已经出现了严重的赤字,这一笔巨大的赤字窟窿,你就根本不要想那个剥皮鬼糜竺给你还上,而且他还会伸着手向你要两层的缴获钱。 一个债主变成两个债主,这日子简直让人没法过下去。 第881章 聚兵突袭 “我要的巨箭和铠甲这次你给我送来了吗?”徐晃就问这个张姓商人代表。 “工部已经按照你的要求足额拨付过来了,而且还给你加了一半,不过我可跟你说明白,你和工部怎么交帐我不管,但这运费,工部可是让我管你要。” 按照现在幽州的规矩,也是战争开始的时候,所有的军事器械全是免费供应,但有一个标准尺度,超过这些标准的,大先生也开始变成死要钱,那是要各地将士掏钱购买的,当然,这仅限于对外战争。 当时徐晃就一拍脑袋:“我的天哪,这一下我的债主成了三个了,这还让不让人活呀。” 张姓商人作为商人的代表,立刻就给徐晃出了一个主意:“其实只要你将对面的这个部落再次歼灭,你所有的账目都会还清,而且还会有大大的剩余,我已经和我的伙伴们说了,剩余的部分就存在各地的钱庄里,那都是真金白银,就作为将士们出征的辛苦费,糜竺大人也说过了,只要在这批里拿走两成,剩下的都归你奖赏将士。”然后就笑嘻嘻的催促:“去吧去吧,去抢掠吧,让我们大家一起发家致富吧。” 徐晃现在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自己是堂堂的大汉侯爷,是真真正正的大汉将军,怎么在他嘴里听出来?自己就是一群绑票强盗呢。 不过还好,幽州的那帮吸血鬼还是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这样的死要钱的手段,只对对外战争,对内战争,这一切都不算数的,也就是从这一点里明确的表示出来,整个幽州集团,对外就是一群强盗,对内就是一群王者之师。 “好吧好吧,我去给你将对方的那个部落抢过来。”面对理直气壮的债主,徐晃真的是无能为力的。现在徐晃有一种杀了这个债主的想法。 “我看到了你眼中的杀气,希望你不是想杀我这个债主灭口,我可告诉你,我的每一笔账,都有记录的,你杀了我是没有用处的,我的子子孙孙是会找你的子子孙孙讨债的。”然后这个张姓债主,就得意的笑的嘎嘎的。 天下事可就这么怪,不管是多么孔武有力的欠债人,见到一个哪怕只是孩子的债主,也就立刻弱了三分,低三下四的,根本就没有还手的机会和想法。 欠债既然逃不了,那就只能找钱来还债,现在给自己唯一的办法就是抢去,徐晃就哀叹:“一个堂堂正正的大汉侯爷,一个堂堂正正的大汉将军,竟然被三个债主逼得去做了强盗,这真是人心不古,这真的是让人走投无路,社会风气就是被这样带坏的。” 前面的部落的确实力强大,如果他们上万人跟自己拼,自己绝对讨不了好处,因为你不得不承认,鲜卑民族生活在苦寒之地,无论是男女老少,打小就在马背上生长,他们下了马是牧民,但是只要跳上战马,无论是男女老少,他们都是战士,这一点是不能反驳的。 于是徐晃就下令,召集散落在其他地方的兄弟回来,最少组成一支1万人马的大军,做成这一笔大的。 张泉千夫长,正在打扫一个刚刚被占领的部落营地,骄傲的向跟在身边的那群商人们交接着缴获的牛羊马匹,包括那些人口帐篷。 “这一次交给你3000匹战马,我可都已经记录在案了,将来锦衣卫是要抽查的,如果有一匹战马流进了曹操和刘备的领地,你就等着抄家灭族吧,这样的事情,可是有先例可循的,别怪我不提醒你。”张泉就对已经很熟悉的一个商人叮嘱着。 战马已经缴获的太多了,自己已经不能消化,而现在自己整个军队所有的骑兵,都开始引进了西凉和河套的战马,大家已经瞧不上草原这种驴子一样的东西,所以不得不将这些战马卖给这些商人,就按照驴子的价格。 但是这些战马,在吕家军的骑兵里不被看好,但是在曹操和刘备的眼里,却是千金难买的宝贝,他们在不遗余力地从这里玩玩走私贩卖。因为整个中原能够出产战马的地方,已经都被吕鹏占领,而且将他们彻底的包围在中原之内,隔绝了能够获得战马的所有地区。 骑兵,到什么时候都是战争中的绝对主力,这样曹操和刘备不得不为之付出巨大的代价。 而金钱是动人心的,那些没有国籍的商人,不遗余力的,不惜铤而走险,来赚取这其中最大的差价。 对于这样的人,吕鹏的手段是霹雳的,只要抓住一个,就立刻砍头示众。 但是中国人就是这样,总是抱着牺牲我一个幸福全家人的心态,只要一批战马走私成功,整个家里人这一辈子几乎就不再愁吃喝。 于是吕鹏不得不加重了刑罚,由将主谋砍头,到现在已经开始诛杀全家,并且没收他们的全部家产。 但即便是这样,巨大的利润仍然让无数人铤而走险前仆后继。 所以这一次,张泉不得不一再提醒这些贪婪的商人。 商人们就连连点头保证,但至于这个保证有多少真实性和约束力,那就是鬼才知道,谁都知道贩卖毒品是死刑,但是这全天下贩卖毒品的人还不是层出不穷? 一切的一切都已经交割完毕,这两个千人队准备对下一个目标进行突袭,因为商人们已经红着眼睛在催促了。 下一个部落不大,牛羊也不是太多,但是有胜于无,现在整个这一片草原,被十股兄弟扫荡的差不多了,所剩不多的东西,那就是手快有手慢无。 于是张全就招来另一个搭档赵海,两个人就开始研究下一个目标。 在这个时候,洁白的信鸽落到了随军的锦衣卫手中,这个锦衣卫急匆匆的看了一下带来的消息之后,走到了两个人的面前,对着他们道:“徐大将军有令,命令各股人马,立刻向他靠拢,组成一支强大的集团,对一个部落进行围剿。” 张泉和赵海就互相望了一眼,惋惜的叹息一声,向围在身边的那些商人摊摊手:“对不起了诸位,大将军让我放弃前面的突击,和他会合。” 这时候商人的代表就凑上来请求道:“前面的部落不大,只要大军一个突袭就齐活了,大家辛苦辛苦,把这件事情做完了,然后我们也满载而归了。” 结果张泉坚定的道:“大将军的命令是立刻让我们归队,所以,军令下达之时,就是必须执行之日,前面即便是金山银山,我们也必须放弃,这就是军令。” 于是2000人马丢弃了一切,烟尘滚滚的向徐晃所在的方向冲去。 第882章 徐晃的战争结束了 吕家军徐晃的手下12000人马汇聚到了徐晃的身边,这是一支强大的力量,完全可以消灭任何敌人,有了这样一支力量在手,徐晃对对面那个聚合在一起的鲜卑人部落,已经不放在眼里了。在他的眼里,对面部落的牛羊已经是自己的牛羊,对面部落的鲜卑人,已经是自己的奴隶,于是他对这个部落发起了进攻。 很显然,这次敌人已经有了充足的准备,他们组成了3000生力军,并且其他所有能拿得动刀子的,全部成了预备队,在押解着他们的牛羊马群,慢慢向北退去的时候,并没有放松对徐晃军队的戒备。 当徐晃的军队追上来的时候,一阵又一阵牛角号声就在草原上升起,那1万多部落民众里,冲出了三四千手握武器的勇士,挡住了徐晃部队前进的道路,在他们身后,所有的部落百姓,纷纷骑上了马匹,放弃他们的牛羊,丢掉他们的家产,开始向北飞奔而去。 这是他们唯一能够保住族群的办法,只有胯下的马匹还在,只要他们的孩子和女人还在,这个族群也就在了。 三四千主动留下来的青壮怀着必死之心,在这萧瑟的秋风里,冷漠的看着徐晃压过来的军队,没有旗帜,没有呐喊,但是一种死亡的气息,就在这群人里弥漫着,这些人,已经看着自己为死人。 面对这样一群悍不畏死的敌人,徐晃也不由得犹豫起来,杀光这些人,自己也一定会相应的付出代价。 面对已经看着自己是死人的队伍,徐晃缓缓的举起了手中的大斧:“车兵居中打击,骑兵左右包抄,尽可能的用弓箭解决战斗,不要和他们硬碰硬的接触。”这是徐欢选择的最正确的办法。 进攻开始了,车兵上十个人的弓箭手,开始进行覆盖射击,一批又一批巨箭呼啸着扑过去,将对面的敌人一批又一批的射倒,两面包抄的骑兵,用他们手中的弩箭,一层一层的剥落敌人。 敌人就在这样没有远距离反击的情况下,就只能被动的挨打,然而他们没有溃败,因为他们知道,他们必须用自己的生命,来给整个族群换取逃跑的时间,他们必须用自己的尸体,绊住敌人的马蹄。 敌人开始冲锋了,是的,他们开始冲锋了,两三千敌人顶着狂风暴雨一般的巨箭,对徐晃的本军车阵发起了决死的进攻。 一批在巨箭下倒下了,后面的人无视前面兄弟的战死,踏着他们的血肉继续进行冲锋,一批一批的倒下,沿路上留下了铺满草原的尸体,他们就是凭借着这样的决死之心,冲到了徐晃的车阵前。 长弓手丢下了吕氏长弓,换上了他们特有的长柄大刀,开始劈砍那些亡命冲过来的敌人,但是那些敌人,在冲到马车前的时候,他们就在马上,飞身扑向战车上的将士,有的敌人在半空中就被一刀两断,但有的侥幸的扑进了战车,他们就开始用他们手中的刀子,砍杀战车上的将士,就用他们的拳头,就用他们的牙齿,和战车里的将士厮打,而一旦有一个人扑进了这个战车,将战车里的队形搅乱,立刻就有狼群一样的敌人,亡命的扑上来,将这一部战车上的将士彻底淹没。 这些人已经彻底的疯狂了,他们不顾一切的和徐晃的部队纠缠厮杀,他们已经不再视自己为生的人,面对已经决心赴死的人,这就是一群僵尸,你给我一刀,只要不是当场战死,他就在拼命的反击,弓箭在这个时候已经失去了作用,所有的人都搅在一起,拼的就是人命。 当最后一个草原汉子倒下去的时候,这一场战争就算胜利了。 但是没有人欢呼,所有的人都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大刀兵器,紧紧的盯着地上那残缺不全的尸体,因为你根本想不到,会有哪一个苏醒过来的草原汉子,再一次扑向你。 当一个族群即将走向灭亡的时候,在这个族群里的每一分子,都有一种绝望的反扑,为了族群能够活下去,能够繁衍生息下去,他们就会毫不吝惜自己生命的去抗争。 这样的惨烈,这样的绝死之心,不单单是鲜卑族有,汉族也有,每一次,当大汉民族走入绝境的时候,就这样的人,怀着拯救整个族群的悲壮之心,走向战场,发出决死的呐喊和抗争,也正是有这样千千万万的人的存在,才使得这个大汉民族,经历上下五千年的血雨腥风,无数次走入绝境的危机,最终依旧能够繁衍生息在这片土地上,最终依旧能够坚强地挺立在世界民族之林中不倒。 徐晃挥起他的大斧,将最后一个在血泊中挣扎,但依旧紧抓着武器的敌人砍死,然后提着他的斧头,对着全军下令:“留下2000将士,掩埋这些战死的敌人,因为他们值得我们尊重。” 这样的军令,没有人反对,因为这些战死的鲜卑人虽然杀死了自己不下五百的兄弟袍泽,但他们为整个部族生存的决死之心的确应该获得敌人的尊重。 “剩下的将士,跟着我去追击那些逃走的部落人们。” 8000多将士紧紧的跟在徐晃的身后,向着已经消失的部落人们追去。 半路上,他们又遇到了一千这样的死士,他们再次用自己的勇气与死亡,阻挡住了敌人前进的脚步。 再追,又有一千这样的敢死者,挡住了他们的脚步,这次,这里有女人,有老人。 在第四次消灭了阻挡自己的敌人之后,徐晃下令,停止追击。 不是因为他已经不忍心杀死敌人队伍里的那些老太太,而是因为,他的地图上标注的位置,这里,就是五百里的界限。 看着不远处逃难的那些牧民,徐晃将他的手抬起,阻止了将士们继续追击:“军令规定,我们的追击最远界限就是这里,我们必须严格的遵循军令,所以,兄弟们,我们的这次战争结束了。” 第883章 高干的困扰 徐晃这里赚的是盆满钵满,完美的完成了他分担的任务,但是高干却并不顺利。 在他的8万人马冲进草原之后,迎接他们的,就是在这一片地区横行的杂胡,他们个个悍不畏死,和高干的部队展开了殊死拼杀,最终,让高干陷入了所谓的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 杂胡虽然不同属一个民族,但正是这种在夹缝里生存的艰难,让他们有着顽强的生命力,还有不屈的战斗精神。 面对8万多武装到牙齿的大汉骑兵和车兵,他们进行了殊死的反抗。 高干皱着眉,看着倒在自己将士们脚下的这些杂胡,他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不过是两三千乌合之众,跟自己在这里展开了一场死缠烂打的争斗,最终将自己的整个大军拖在这里整整一日,掩护着他们的老小以及不多的家产牛羊跑进了深深的草原。 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止一次发生了,自从进入草原之后,自己的队伍总是被这些小股的敌人亡命的纠缠着,让时间就在这种纠缠中浪费掉。 “兄弟,徐晃那里有什么消息吗?”高干擦拭着手中的大枪,皱着眉头,询问着身边的锦衣卫。 这个锦衣卫就苦笑着回答:“徐帅那里已经向草原推进了300里,而且缴获颇丰,牛羊战马不算,单单掳掠的奴隶,就已经有了40万之多。” 高干就愣在那里,望着遥远的草原,最终不得不叹息一声。 说句良心话,高干背负着河北名将的名头,眼里对其他的将领是不怎么看得起的,这一次自己被主公指定为徐晃的副手,在心中多少有些愤愤不平,之所以全力配合徐晃,那是因为将令在,幽州的上下级关系,其实是非常严格的,将令高于一切,在军队里,命令必须严格的执行,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命令必须被严格的执行,高干也绝对做到了自己的本分,并没有闹什么情绪,而是全身心的投入到军队的训练里,暗暗的和徐晃较劲。 这一次,主公下令向草原突击,徐晃负责雁门关一线,他就带着他自己手下的2万将士出击,而高干负责代郡一线,虽然战线漫长,但是他掌握的人马也最多,足足有8万之众。 高干没有认为徐晃是在羞辱自己,而是认为自己应该有这些人马。 既然掌握了如此雄厚的实力,就必须做出惊人的战绩来,他就对太史慈和杨凤吩咐,整个队伍分成三路,大家齐头并进,以摧枯拉朽泰山压顶的气势,将这一片杂胡彻底的歼灭,然后扫荡那些在500里之内所有的鲜卑人。 但是结果却出乎了高干的意料之外,这些杂胡整个战斗力,和高干的大军相比,那就是天上地下的云泥之别,但即便有着这样巨大的区别,那些杂胡就好像飞蛾扑火一般,不要命的一波又一波的向自己发出绝死的进攻,将自己大军的脚步死死地拖住,让它们的族人能够逃出生天,这几天来,自己倒是杀了不少人,可惜却没有多少缴获俘虏,而即便是这些杂胡人被俘虏了,跟随的商人们也不愿意收买他们做奴隶,因为这些人太过野性难驯,即便是买回去,也绝对是一种危险的种子。 所以现在,高干的这支队伍就出现了按照规距的入不敷出。 这倒是在其次,其实糜竺的那个破规矩,不过是逼迫着这些出战的将士们努力的战斗,真要是战争亏本了,内阁还是会按照正常的标准,给大家补充的。 但这里有个非常关键的问题,那就是在和徐晃的暗地里竞争上,自己就落了下风。而自己被杂胡这样的纠缠下去,浪费了大把的时间,自己出兵草原的消息,也会被快速的传到鲜卑人的耳朵里,就会让他们警觉起来,浪费自己的时间机会,那才是最关键的。 在仔细的思考了一阵之后,高干做了一个决定,自己手中掌握的这3万人马,分出去1万,分作两支队伍,每一队五千,专门负责剿灭这些恼人的杂胡,自己带着剩下的2万人马,不管不顾的向北突击,穿过杂胡的居住地,对鲜卑的本部实行突击,希望自己还能够来得及,对已经警觉起来的鲜卑人,进行打击。 “将军,如果您这样贸然的进击,商人们就不可能穿过杂胡的占领之地,为大众提供足够的粮草物资,到时候粮草物资被切断,您和您整个大军,将陷入危险之地。”随军的参军立刻否定了高干的这个鲁莽的办法。 大军后路粮草被切断,军心就会涣散,败亡也就是注定的了。 高干却满不在乎的道:“我现在就给大军准备三天的粮草,剩下的,请告诉我手下的将士,要么杀抢掠满足我们大军的需要,要么就被饿死在草原深处。” 这就是破釜沉舟,这就是孤注一掷。 参军只负责参谋,并不能够阻挡指挥官的军事决定,这也是幽州集团的规矩,于是这个参军就将高干的决定写成报告,传给幽州的内阁,然后就一个文人的身份,跟随着高干的大军冲进了草原深处。 一路行来,对于那些小的部族干脆放弃,对于那些大的部族,就交给分出去的那两支队伍负责,大军日夜不停的向北,寻找他们真正的敌人——鲜卑人。 就这样一路风风火火的北进,穿过了危机四伏的杂胡驻地,大军在断粮一日之后,总算走出了杂胡的地区,开始踏入真正的鲜卑领地。 好在杂胡也是鲜卑人的敌人,他们没有义务将汉朝人的大军杀进草原的消息通知给那些鲜卑人,于是就在饿着肚子的高干面前,他们遇到了一个鲜卑人的部落。 这个部落的部民没有感觉到危险的降临,他们依旧在悠闲的放牧着牛羊,傍晚的炊烟,在一个又一个敖包的上面,袅袅的升起,在这里就是一片祥和的地方。 于是高干将他手中的长枪指向了这个小小的部落,张着他满是血口子的嘴,对着身后将士们大声嘶吼:“为了吃上一顿饱饭,兄弟们,跟我冲。” 第884章 进退维谷步度根 攻击的方向问题,在步度根和泄归泥还有阎柔之间还在争吵,三个人各有各的想法,谁也不不想退让半步。 但是随着一个又一个在草原外面飞奔过来的巡哨的汇报,终于让三个人的争吵停止下来,最终被外部的压力实现了统一。 接到整个长城沿线,吕家军突然全线出击的消息,步度根当时就是一个踉跄,因为这个消息太过突然,整个的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鲜卑和汉人之间,在汉灵帝派遣护乌桓校尉夏育等三将各率万骑分二道出塞击鲜卑。檀石槐命三部大人各帅众逆战,汉将既非智勇,士兵人数也很不足,以致“丧其节传辎重,各将数十骑奔还,死者十七八”。之战之后,双方大规模的战争就已经停歇了,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压得大家打,但是也没有太过深入草原,因此上,在草原的南部,靠近汉人的地方,已经成了步度根太平的后方,在和柯比能征战厮杀的时候,那些被打残的或者遭受创伤的部族,就会被安排到南面去,在那水草丰美,气候温和的地方休养生息,然后等他们缓过劲儿来,再调到北面来,继续和柯比能战斗。 这就等于是一种变相的轮换战斗,正是因为这个战斗的方式,才保障了自己和柯比能的争斗里没有彻底的失败。 经过大兴苑的一次偷袭让步度根的部族开始壮大起来,有了压制柯比能的实力,结果这个时候突然间冒出了汉人全面出击的事情,这就是在抄他的后路,这就是让他首尾难以兼顾。 阎柔笑了,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他在自己的大帐里狠狠的笑了一场,他在笑吕鹏的愚蠢,因为他愚蠢的挑逗起来了鲜卑人对汉人不得不发动的战争。 这正是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于是阎柔自告奋勇做步度根的参军,陪伴步度根整顿大军,向南出击,救援那些被攻击的部落族人,将汉人打回去。 整顿出15万大军,将防备柯比能的重任交给了他的侄子泄归泥,步度根气势汹汹的南下,要和汉人在草原做一场决战。 大军一路南下,不断的遇到逃过来的部族人,他们的汇报让步度根呲目欲裂,一个又一个部落被彻底消灭的消息,不断的汇报上来,步度根草草的统计了一下,竟然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他就损失了不下七十万部落人口,所损失的牛羊马匹更是不可计数,这就等于在步度根的身上割下了一块肥肉,在他的身上开了一个巨大的血口,让他的鲜血不断流出。 但是等到他带着大队人马,怀着复仇的怒火,赶到战场上的时候,看到的只是一个又一个狼藉的原先营地,汉人的军队早已经南撤,消失的无影无踪。 步度根的大军就在这里停了下来,他必须考虑下一步该怎么走了。 于是究竟是继续进攻雁门关,还是回到草原去,继续和柯比能争夺草原霸主,就又成了他和阎柔之间的争论。 阎柔的意见很合理:“这一次吕鹏的突然进攻,就是要消耗你的实力,如果不能彻底的将汉人打疼,那么他们会在你的主力撤走之后,再一次奔出草原,如此反反复复,将是一个没完没了的厮杀。而你的主力就将被限制在这里,怎么能去和科比能争夺草原之主?只有没有了后顾之忧,才真正和科比的对决。” 步度根就皱着眉头思考,再思考,满心的犹豫道:“但是你也知道,吕鹏手下的军队强悍无比,在相等的数量下,我们是绝对难以取胜的,更何况他还有雄关险要凭借,汉人善于守卫,我们不善于攻击,这也是天下有目共睹的,用我的短处去攻击敌人的长处,这是兵家大忌。”然后看了一眼还心有不甘的阎柔:“如果我在这里和吕鹏的军队纠缠不清,柯比能就有了喘息的机会,只要给他一两年的时间恢复,他就会再一次成为我的劲敌。” “如果你不将吕鹏打败,你就两面受敌。”阎柔再次警告他未来危险的局面,现在,步度根独立阻挡住柯比能就已经很费力了,如果再出现两线作战,那的确是一场灾难。 步度根在想了又想之后,就提出了一个非常让人困惑的问题:“即便我攻打下来雁门关,那又能怎么样呢,我的前面还会有吕鹏更多的部队涌来,到时候依旧是一个不死不休的局面。” 对于这个问题,阎柔就张口结舌,无语回答了。 事情的确是这样,站在步度根的立场,还真就是如此。但站在阎柔的立场,其实只要步度根在雁门关前,那么就会将吕鹏的十万可怕的骑兵牵制在这里,让他们不能南下加入到中原战场,其实这依旧就完成了自己的目标。 其实阎柔已经做的非常好了,毕竟以他一个人的力量,牵制住了吕鹏的大军不能南下,如果再做的更好,那也就难为他了,现在天下英雄辈出,那些蠢货无能之辈,都被这恶劣的环境淘汰了,剩下的这些人,如果单独出现在一个时代,那都是一代雄主。 只可惜,他们都扎堆来到了这个时代,这的确是所有英雄的悲哀。 所以,面对一时之英雄,阎柔就想凭借一人之力,就凭借他的一张嘴就要说动他们为自己卖命,那其实就是痴心妄想。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对阎柔说服步度根继续对雁门关进行攻击的消息再次传来。 素利那个盟友突然停止了对柯比能的进攻,进行休整,这样就给柯比能腾出手来,趁着素利休整的机会,柯比能对步度根展开了狂风暴雨一般的进攻。 泄归泥根本就不是柯比能的对手,被打的是连连败退,他需要步度根的增援。 步度根就捂着脑袋哀叹:“这还有完没完啊。” 从整个局面看,这是没完了,因为,在这一段的战争变化里,草原三国终于形成了一个弱者联合弱者,强者对抗两个的稳定局面,这种稳定,没有特殊的情况,没有个三五十年是不要想解开了。 第885章 哀伤的落幕 冬天已经开始步入了这个草原,从西伯利亚吹过来的冷冽寒风,将草原上的枯草吹得四处飘舞。在西北的方向,已经开始有浓厚的乌云飘过来,这就预示着一场大雪将要降临这个苦难深重的草原上。 所有的草原人,都放下了浓烈的仇恨,开始准备和这个残酷的冬天搏斗。他们必须寻找到能够躲避暴风雪的草场,让他们的牛羊马群获得充足的草料,让他们精挑细选出来的种牛种羊能够度过这个残酷的冬天,然后开始养精蓄锐,等到开春的时候,继续为他们的口粮,为他们能够再次战斗,繁衍出足够的种群。 正所谓入乡随俗,草原上的汉人家族,也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他们也将自己的族中子弟,从联军里召唤回去,准备度过这个难熬的冬天。 不过汉人的生活还是要比草原人惬意轻松一些,因为中原的无数商队,给他们带来了充足的粮食,给他们的牲畜,带来了足够的豆料。 草原的三足鼎立已经形成了,草原的混战已经形成了,于是吕鹏就轻松的喘息了一口气。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同时,他带来的这2万骑兵手下,很不适应草原的干冷,他们也需要回到南方去,过上他们正常的生活。于是,他准备将目光再次投向中原的三国之争。还是那句话,当初自己挑起了中原大战,现在也已经应该分出了胜负,自己就应该审时度势,再去捡一个最大的便宜,这才是吕鹏的初衷所在。 随着一批又一批商人将草原上汉人过冬的物资运过来,同时运走草原汉人手中中原需要的商品,出乎意料的是,白云姑娘也回来了。 断了一条手臂的白云姑娘,在幽州得到了最好郎中的救治,虽然手臂丢失了,但是他的性命保住了。 按照吕鹏的吩咐,也是素利的心愿,白云将被留在幽州那个安全的地方,等着吕鹏回去,然后他们会完婚,过上幸福的生活。 然而幽州的富足与安定,却没有留住白云,她还是回到了草原上,见到了吕鹏。 吕鹏热烈的拥抱了这个独臂的公主,但是白云姑娘却躲开了他,就站在吕鹏的对面,眼中充满复杂的看着他,吕鹏也就开始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心爱的姑娘。 瘦了,真正的瘦了,而且原先脸上的那种天真烂漫的神情也不见了,换上的是无比的忧伤。 吕鹏就再次张开了自己的手臂,准备用自己最真诚的爱,去拥抱这个因为自己而被伤害的女孩,“难道是因为你没了一条臂膀,就自愧形惭了吗?你不要这么想,你在我的心中,永远是最完美无缺的。” “你是有妻子的,你还有一个小妾,你还有四个孩子。”白云说这话的时候,每说一句,神情就落寞一份,每说一句,精神就萎靡一分。 “在我们中原,只要有些身份地位的,三妻四妾是非常平常的。”吕鹏就摸着自己的鼻子,艰难的给自己寻找着借口。 “但是我们草原人不是这样的,我们草原的儿女,喜欢一个人就是一个人,心中再也装不下别的人。”白云就坚定的说道。 吕鹏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因为这是两个种族之间的观念问题。 “其实按照我的身份,应该有12个妻子,72个小妾的,这不是我愿意不愿意的问题,这是一个整个集团需要的问题,在这个儿童夭折是家常便饭的时代,我的属下们必须要求我有足够的儿女作为储备,然后在他们成年的时候,那些夭折剩下的,会有一个继承我的位置,被我的属下们顶礼膜拜。”吕鹏就再一次艰难的找着一个合理的借口,解释着一个非常复杂的问题,同时也在说明,自己做的已经非常不错了。 白云就摇摇头,一串又一串眼泪就像珍珠一样洒落在空气中:“我不管这些,我不能够接受有其他的女人分享我的男人,我不能接受,我心爱的男人的心中,还有别的女人存在。” 对方就彻底的沉默了,爱一个人要专一,这也曾经是自己坚持的,但是结果怎么样呢?想一想现在婉儿的心思,是不是也和白云这样? 婉儿可以不去吃蔡文姬的醋,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吕鹏和蔡文姬之间,是不存在爱情的。 但是,在白云回到幽州的时候,她是绝对能感受到,这个女孩子对自己男人的那种深深的爱恋,也能够通过吕鹏这次的行动,感受到吕鹏对这个女孩子的关怀与爱恋。 还能说什么呢,实在是无话可说,于是吕鹏就再次张开了手臂,准备拥抱这个被自己伤害了的女孩,希望用自己坚定的臂膀,让她感觉到自己对她的爱。 但是白云却再次躲开了他。 “不要这样,你应该相信我,相信我是深爱着你的,我会保护你,我会倾尽全力的保护你的安全,让你过上最富足的幸福生活,我已经向你的哥哥发誓,只要我腾出手来,我就要帮助你的哥哥恢复草原部族,然后拿下大兴苑,当初你可是向我提过要求的,你让我在大兴苑给你建造一个华美的宫殿,让你在那里自由自在的欢歌跳舞。” 白云的眼泪再一次一串串的滴落下来,她咬着嘴唇低着头,很久以后,坚定的抬起了头:“我不喜欢你们汉人的习惯,我也过不了你们汉人的那种生活,我的心中是装不下别人的,即便是你在大兴苑给我建造世界上最华美的宫院,但是我的心依旧是痛苦的。”然后忍住眼泪,对着吕鹏幽幽的道:“我的心是属于这片草原的,这里有我喜欢和喜欢我的人们,这里有我喜欢的羊羔牛犊和小马驹,这里有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蓝天草场,永别了,我的爱人。”然后转过身,跨上了她的小白马,小白马就驮着她,向那草原深处,她的族人聚居的地方跑去,一路跑过,一首歌声就在草原上回荡:“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人们走过了她的帐房?都要回头留恋地张望,她那粉红的笑脸?好像红太阳,她那美丽动人的眼睛?好像晚上明媚的月亮,我愿抛弃了财产?跟她去放羊,每天看着她动人的眼睛?和那美丽金边的衣裳,我愿做一只小羊?坐在她身旁,我愿她拿着细细的皮鞭?不断轻轻打在我身上,我愿她拿着细细的皮鞭?不断轻轻打在我身上。” 歌声不再甜美欢快,而是充满了荡气回肠的哀怨和惆怅。 第886章 从回幽州 带着一身的寂寞,告别了郑宏达和马刺,拉着素利的手,吕鹏真的无话可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素利就握着吕鹏的手摇晃了再摇晃:“天下英雄难免儿女情长,这也是人间常有的事情,我的小妹被我视若掌上明珠,在我父母双亡之后,她就是我的唯一,你对他的伤害,我不怪罪你,并不是因为我求你,而是我知道感情这个东西就是说不清楚的,尤其是我们两个完全不同的民族,有着完全不同的理念和生活习惯,这样的交融需要时间。” “我希望你能劝劝白云,跟着我回去幽州,不要在这苦寒之地受苦,她单薄的身子,我怕他吃不过来这份苦了。” 素利就哈哈大笑:“在这一点上,唐王你倒是多心了,我的小妹虽然贵为公主,在感情上,我娇纵她,但是在生活上,她就是这草原上的儿女,风刀雪剑里面打熬出来的,身子骨硬朗的很,在这一点上你还要放心,再说了,草原上的牛羊马奶更养人,你就放心的去吧,时间会消磨掉一切,等着来年春暖花开的时候,就会又有一个唱着欢快歌曲女孩,在这片生机盎然的草原上翩翩起舞。”然后开朗的促狭着:“不过到时候就看你的魅力如何,说不准在他的身后又有一个草原上不世出的英雄,任由她的皮鞭敲打他的胸膛。” 吕鹏就长叹一声,因为他最了解女孩子的心思,从此以后白云不会让任何一个其他的男人靠近她自己了。 留下在幽州跟过来的最好的郎中,千叮咛万嘱咐之后,和素利再一次重复了自己双方的盟约,然后吕鹏就带着一身寂寞,带着自己的兄弟哥哥,回到了幽州中原。 回到幽州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回家去看看自己的妻儿,这转眼已经半年多将近一年的时间了,心中还是非常挂念的。 两个小的已经呀呀学语,蹒跚着扑了过来,紧紧的抱住了这个陌生父亲的大腿,虽然陌生,但血浓于水,亲情这个东西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就在这万千人里,即便十几年不相见的父女爱人,也会感觉到那种亲情地召唤连接,真正的亲人在大街上擦肩而过,造成巨大遗憾的事情,那都是文人笔下的故事。 大儿子已经被一群大儒们教育的和个呆头鹅一般的懂规矩了,见到父亲,小大人一样的施礼如仪,这让吕鹏感觉到生疏。但不管怎么说,自己的亲儿子,还说欢喜他的成长。 搂着两个肥猪猪的儿子,吕鹏就尴尬的冲着婉儿笑,他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怎么解释。 婉儿就一面给自己的两个儿子缝补着小衣衫,一面装着若不经心的道:“白云那女孩子的确不错,没有一点心思,对人接物都是那么直来直去,给人一种安全豁达的感觉,只可惜丢了一条手臂,这确实美中不足。”然后抬起头来遥望门外的远方:“不过没了一条手臂,对一个女人来说也没有什么,安安静静的在家里其实也是不错的。” 吕鹏就静静的听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白云姑娘走的时候,我是真心实意的留着她的。”然后用手指了指西面的一个小院儿:“我已经将那里重新打扫收拾了,准备给她作为起居之所,我也怕他在泸州这里人生地不熟,和咱们汉人处不在一起,特意在奴隶市场上,购买了十名乖巧伶俐的鲜卑丫鬟服侍她,更买了两个老婆子,随时能陪伴照顾她。” 吕鹏就感激的冲着他笑了笑。 婉儿就苦笑着摇摇头:“但这个孩子是非常执拗的,无论我如何说劝,也留不住她,她跟我说,她是草原上的百灵鸟,她喜欢那湛蓝湛蓝高远的天空,她喜欢那广阔无垠一眼望不到边的草原,她更愿意将自己的歌声唱给那些羊儿牛儿听,在这里,她就成了金笼子里的金丝雀,如果非要让她留在这里,她会忧伤的死去的。” “谢谢你尽力了。”吕鹏就淡然的说道,装作是一脸平常。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爹爹回来了,可想死我了。”随着轻灵的声音,一个小小的俏丽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房门前,一头乌黑的长发如流水一样,垂到腰际,在发梢上,随随便便的结着一个小小的蝴蝶结,一身漂亮的白色纱衣,将这个小姑娘衬托成天使一般洁净。 吕鹏就张开了手臂,他所有的烦恼,随着这个小姑娘扑进自己的怀里之后,就烟消云散了。 女儿是父亲心灵中的精灵,那是一种天性的融洽与和美。 狠狠的在她的小脸蛋儿上亲了一口,然后就迅速探头观望:“你娘呢?” 小公主就很不高兴的回答:“我娘听说你回来了,就让我过来给你请安,他说他那里编辑史书正在关键时候,连吃饭睡觉都顾不及,也就没有功夫来和你叙谈。”然后小公主就抱怨:“我现在让我的妈妈教导我,她都没有空理我,我去看她,她也总是将我轰出来。”然后脸上就开始有泪珠流淌,委屈的不成,这时候小弟弟就跑过来,拉着小姐姐的手,摇晃着哄着她开心。 看着姐弟情深,吕鹏就咬牙切齿的抱怨坐在洛阳城里的三个老家伙:“你们为老不尊真的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你们难道不知道拆散人家家庭,是有伤天和,是人神共愤的事情吗?”然后将女儿揽着怀里:“这个仇老爹一定要报,你等我有一天提着30万大军到洛阳去,我要好好的质询这三个老家伙,他们也太不地道了。” 婉儿就仰起脸问道:“这一次回来你还要出去打仗吗?” 吕鹏就看着窗外渐渐飘起来的雪花,不由得无奈长叹:“老天把我突然间弄到这里来,他的目的就是让我来这里征战统一中原的,这是责任和使命,我也是无可奈何,只有将天下真正的一统,让大汉再次成为承平之地,让世界侧目之地,我的征战才算结束。冬天来了,我们可以暂时休息一下,但是春天过后,将又是一番血火。”然后就长叹一声,脑海里就莫名其妙的闪现出了一幅画面,自己带着将士在一片血火中征战厮杀,而在那遥远的草原上,在蓝天白云,牛羊之间,一只欢快的百灵鸟在清越的高唱,在自由自在的飞翔。 第887章 欣欣向荣 吕鹏不能总是贪恋家庭的温暖,在家里温存了3日之后,吕鹏穿戴整齐,端坐在了幽州的大堂之上,接受百官向自己汇报这半年多的工作。 经过吕鹏再草原的一番搅合,草原是彻底的混乱了,三方均衡的势力已经形成,现在他们倒是想再侵略中原,那是有那贼心没那贼胆,更主要的也是没有那个能力和精力了。 所以,内阁和军部决定,将高干的8万人马撤回了幽州,在休整之后,继续做为幽州的机动部队,准备向下一个目标发起进攻,而将徐晃依旧留在北方,带着他的2万精兵强将,为整个大汉,为幽州集团扎紧北方的篱笆,成为北方的屏障。 徐晃在这次对草原的战争中,彻底的打出了他的威名,很有了当初李广的气势,只要他坐在那里,就抵得上10万雄兵,让草原的异族再不敢南望。 正是因为有了徐晃的赫赫威名,杂胡和步度根现在主动的将他们的部落向北迁移了一千里,再也不敢南下一步,于是在这一千里范围之内,顶着徐晃的威名,无数的汉人开始拖家带口的,向着一千里范围之内的广大地区渗透,当然,徐晃严格的执行了幽州的先例,那就是将这一片草原再一次发卖,让幽州的府库再一次充盈起来,狠狠的赚了一大笔,现在明显的看到户部尚书糜竺原先那个累得皮包骨头的家伙,现在胖的跟球一样,那张胖脸,每天只能看到两排雪白的牙齿,两个已经挤成一条缝的眼睛。 徐庶作为内阁的首辅,开始向吕鹏汇报整个幽州的状况。 “在益州,农业的发展已经得到了充足的拓展,现在那里真正成为了天府之国,今年已经做到了粮食自给充足,现在整个益州再也看不到饥馑的百姓,听不到啼饥号寒的哭声,而且他们已经向张燕和严颜两部提供了充足的粮草,不但如此,今年从益州贩卖向西凉的粮草,已经足够韩遂大人使用了。”然后徐庶就欣慰的总结:“如果按照这个发展势头上看,明年再是风调雨顺一年,益州百姓将有余粮,而且还能供应并州,如此两年之后,我们的粮食问题,就可以彻底的抛弃对江南的依赖,真正做到我们统治区内的自给自足。” 吕鹏就欣慰的点点头“手中有粮,心中不慌,这些年我们发展的过快,人口的自然增长,外面的流民大量的涌入,草原上的所需,让我们在粮食上费尽了心机,被江南勒住脖子的感觉的确不好受,总有一种被窒息的感觉,这一次,庞统先生提出来的,将益州变成大粮仓的战略决断,让我总算能够轻松的喘气了。” 被主公夸奖,年轻的庞统就拈着自己下巴下那不多的胡须,骄傲的将鼻孔直接朝了天。 “西凉的状况也非常好,商人们往来进入,给当地的杂胡带去了他们急需的生活物资,同时也将他们手中原先不值钱的土特产,转变成了金钱,生活富足了,社会也就稳定了,战乱不断的西凉,现在已经是祥和一片。” “韩遂老大人稳定西凉功不可没,当记一大功。” 徐庶就点头“韩遂老大人不单功在于此,就在这一年左右,他还积极的帮助守备吴兴筹划军略,筹集军用物资粮草,让吴兴将军向西,向原先的西域地区进攻,他们的目标是打通原先的丝绸之路,为中原的商品突破原先被阻塞的交通,让丝绸之路再次开通起来,成绩是显著的,原先已经背离了大汉的西域诸国,已经有一部分臣服,其他的也开始不再对西来东去的商人加以阻拦,现在我们幽州的街道上,已经再一次可以看到来自西域的商人。” 吕鹏就双手一拍:“这是一个可喜可贺的好消息,原先的丝绸之路再次开通,不但会给我们带来无数的财富,同时更能加强东西方之间的交流,在这里,你现在就通知韩遂老大人,让他一定掐住我们的技术坚决不能留向西方,然后不惜重金,向西方求购他们的技术,求购他们我们没有的种子,这一点非常重要。” “并州北方有徐晃将军坐镇,已经成为了一个太平之地,现在拥挤在幽州的百姓和工厂,再次形成了向并州迁移的浪潮,我想在不久的将来,那里也将是我们重要的手工业中心。” “而我更关心的是战马。” “我们在那里已经建设了马场,为我们培育优良的战马,实行的是民营官收的政策,这样才能调动百姓的积极性,又不能被官吏们在其中上下其手。” “严酷的马政弊端多多,按照这样的办法实行,就是官民两便,非常不错。” “幽州继续兴旺发达,单单一个幽州的工商业税收收入,就足以抵得上所有其他各州的农业赋税,现在我们府库充盈,所以内阁准备提出来,能不能——” 吕鹏立刻打住了徐庶的提议,严肃的对他道:“我再一次重申我的规定,绝不减免地租,这是原则问题,从此以后,我不想再听到任何人提到这个问题。” 徐庶就尴尬的张张嘴,然后只能转移话题:“新青州也还算安稳,曹操也没有报复那些投靠我们的家族,商业非常繁荣,总的来说一切都是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这就是现在的吕鹏所做的工作,在自己不在的时候,内阁高速的运转,反倒比自己一个人事必躬亲更加高效。 “那么也就是说,我们的发展,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挺进,如果明年秋收之后,我发动对曹操的战争,加快统一的进程,在军队和钱粮上应该没有问题吧。” 庞统站出来,站在了徐庶的身边,两个人一起向吕鹏施礼:“绝无问题。” 得到了军政两个主官的认可,吕鹏就信心满满的站起来,对诸位大臣道:“天大地大,过年最大,等过了年,我就提百万雄师,横扫中原。” 第888章 大家都是慢性子 年难过年难过,年年难过年年过,现在用这个对联来形容现在的刘备和孙权,是再恰当不过了,因为,两个信心满满的家伙联手对付曹操,结果却被打得是灰头土脸,现在已经是自身难保了。 当初战争爆发的时候,曹操听从了重病缠身的郭嘉建议,用田忌赛马的策略,分别对付刘备和孙权。 将战争的主要矛头指向孙权,这时候,崭露头角的司马懿登上了历史的舞台,他只带着曹操给他的2万骑兵,西去对付刘备的进攻,结果本来是一匹驽马,却突然变成了猛虎。 司马懿知道,自己兵力有限,就手中这两万人,和手中兵精粮足足智多谋的诸葛亮对阵,绝对没有一点取胜的希望,在他看来,和诸葛亮打个平手就是自己的胜利。 于是,也是按照田忌赛马的标准,我在智慧上不输给你诸葛亮,但我在兵力上却不如你,那我就用新蔡的臧霸这个下等老马,和你对阵消耗,然后我去对付在智慧上不如我的刘备,先解决一路再说。 现在的司马懿还名声不显,当刘备听说司马懿带兵阻挡自己的时候,还纳闷呢,司马懿?谁啊,有认识的吗? 手下孙乾想了再想之后,总算是有点印象了,就对刘备道:“似乎是曹丕的老师吧。” 刘备就哈哈大笑:“一个孩子王,一个教书先生都被曹操派出来了,可见曹操上次和唐王吕鹏之战损失的将士谋臣多么的多啊。好吧,那么我们就和这个教书先生斗斗吧。” 陈国国相,也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朱烁,这个人大家也不熟悉,但他是曹丕手下四友之人,和司马懿是密友,听说司马懿出山,在大堂上不由得哈哈大笑:“仲达一出,豫州安稳啦。” 大家听说魏王派兵来救陈国,当下大喜,于是摩拳擦掌的准备两军合兵,将刘备暴揍一顿。 结果司马懿进兵缓慢,每日只是进兵十里,然后就扎营不前。 如此日复一日,陈国这里已经打的是天翻地覆,司马懿那里依旧是不紧不慢。 朱烁手下的将士就对司马懿严重的不满,结果朱烁每日里听到中将的抱怨,就只是呵呵一笑,然后就在大塘里高卧读书,任凭城上城下杀的是昏天黑地。 面对刘备司马懿每日十里的路程,慢的和蜗牛一样,曹纯带领虎豹骑将士心急如焚,曹操这次分配给司马懿的曹军将领,都是年轻的曹家和夏侯家的子弟,这时候更是群情激奋,一个个每日吵吵嚷嚷的请战。曹纯不断的催促司马懿进兵,结果司马懿总是笑着道:“仗是有的打的,将军只要趁着这个时间,将您的战马养好,让将士休息好就成了。”等曹纯再说,司马懿就将眼睛一瞪:“这里我是主帅,你是主帅?如果你再这样胡搅蛮缠,我就请出魏王交给我的宝剑,现在就杀了你。” 司马懿长得本来就是阴狠冷厉,这一拿出来脸子,当时的确吓人,其实更吓人的是曹操交给司马懿的尚方宝剑,这可绝对不是闹着玩儿的。 于是众将默默无语。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拖下去,都半个月了,司马懿的援军离战场还有三百里的路程呢。 朱烁闭门不战,刘备大军猛攻数日,只是徒增伤亡,于是在看到司马懿不过带着2万人马,而且是一步一爬,明显的表现出畏战的心情,于是刘备就放心了,所以他准备采取围城的办法,对陈国进行围困,然后紧密的监视住司马懿,准备给司马懿来一个围点打援。 这个办法其实是相当好的,按照现在司马懿的行军速度,没有一个月,他是不要想着爬到陈国的,正好可以消耗城内的粮草,疲惫司马懿,自己这里养精蓄锐之后,对他实行围歼。 结果刘备那里攻城不急,司马懿就蹬鼻子上脸,干脆就停在了那里,不但如此,司马懿突然还后退了50里,这让刘备更加小瞧了司马懿,这就是一个胆小怕事的。 所以这场战争就出现了诡异的状况,救人的不急,被围的不急,围城的也不急,大家都是慢性子,慢慢熬吧。 如此这般,神经都松懈下来。 刘备和诸葛亮之间是有着军情通报体系的,这里的战争一切平安,所以刘备就出于好心,向诸葛亮发出公文,让他不要担心自己这里,好好在新蔡那里打开缺口。自己在这里为他牵制住曹操唯一的一股援军。 现在的形势是,曹操的主力已经南下对付孙权去了,自己就可以从容进攻,只要打开陈国或者是新蔡,两股人马中间的一股,可以立刻冲进曹操的领地,将豫州和兖州拿下,最少能拿下整个豫州。 结果现在诸葛亮面对城高河宽的新蔡也是一筹莫展,你再智计百出,臧霸就给你来个缩头乌龟,不管你怎么弄,我就是不出城,这的确让诸葛亮空有满脑袋的计策,也是无可奈何。 结果正在这个时候,他接到了刘备安抚自己的战报。 诸葛亮拿着战报仔细的研究了一番之后,突然间面色大变:“不好了,主公那里危险了。” 听到诸葛亮大惊失色的这么一惊一乍的,站在身边的黄忠不由得疑惑,在他的眼里,自己的这位丞相军师什么时候都那么的从容淡定,是什么状况让他突然脸色大变,让他惊慌失措? 他刚想张嘴询问,魏延在一边也同样跳脚大惊,还不等诸葛亮说话,他就对着黄忠的解释道:“司马懿虽然名不见经传,但是曹操能够将西面救援的重任交给他,绝对有他独到之处,而现在他手中掌握的是2万曹操的宝贝骑兵。”然后语气加重的道:“是骑兵,这些骑兵可以日行千里,现在咱们的主公懈怠了,如果司马懿突然间搞个千里奔袭,主公就危险了。” 魏延说这话的时候,大帐里挤满了人,大家闻听都是大惊失色,一时间手足无措起来。 诸葛亮立刻大吼一声:“魏延乱我军心,拖出去打。” 魏延挨了一顿板子,也不冤枉,因为他说话的场合的确不对,就不应该在众将面前大呼小叫,让军心混乱,还有一点就是,这个判断应该是聪明绝顶的,丞相大人说出来才对,这就是后世常说的,领导夹菜,你转桌,领导没说,你先说,你不挨打谁挨打?所以诸葛亮对魏延是相当反感的,你这不是在抢夺我的光辉吗? 打了一顿魏延,但是事情的确就是这个事情,于是诸葛亮连夜写了紧急公文,命人飞马提醒主公刘备。 第889章 千里奔袭 司马懿突然命令全军后撤50里扎营,这让曹纯大怒,其他曹家和夏侯家的子弟也纷纷跳脚大骂,大骂这个司马懿是个胆小鬼,于是大家起哄,准备推举曹纯夺了司马懿的兵权,取而代之,将这个废物撵回去。 这些血气方刚的曹家子弟,挥舞着刀剑,冲进司马懿的大帐的时候,却发现往日一直在无所事事读书的司马懿,正站在一幅巨大的地图前,用手在比量着两个地方之间的距离,并且比量一下之后,就要沉思一下。 听到身后急促的脚步声,还有那些愤愤不平的喊打喊杀的声音,司马懿就在腰间解下了宝剑,顺手就放在了桌案上。 曹纯一见那把宝剑曹操给的尚方宝剑,当时就变得踌躇起来。 司马懿冷着脸转过头:“这就叫熬鹰,你们懂不懂什么叫熬鹰?” 这根本不着边际的一句话,让所有的人感觉到困惑,这是哪跟哪? 司马懿就笑了,但是以他那阴损的脸庞,这种笑,却让人从心底里发出一股冷气:“一只雏鹰,在破出蛋壳的时候,它和一只麻雀是没有什么区别的。”一面说着这话,司马懿就施施然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而且还端起了一个茶杯,小小的抿了一口茶水,看着一群目瞪口呆的将士,淡然的说道:“而想让一只麻雀,变成展翅高飞的雄鹰,变成这鹰中之王,就需要真正懂得熬鹰的人,开始不断的折磨锻炼他们,让他们不得休息,让他们疲惫不堪,但是在这种煎熬之中,却让这种鹰的内心,产生无比巨大的反抗力,到时候一旦熬成,变成一个击发长天的气势。” 然后看了一眼这些曹家和夏侯家的子弟:“现在我认为,我就是一个非常成功的熬鹰猎手,你们就是那些麻雀一样的鹰雏,这样,在我的煎熬之下,你们的雄心已经被逼迫出来,你们昂扬的战意,也开始尽情显露。” 就在大家莫名其妙的时候,司马懿猛的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那突然间的爆裂声音,让所有的人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司马懿双手紧紧的按住桌案,鹰一样的眼睛,盯住了所有的人:“你们的战意已经被我激发出来,那么,现在就是我千军如卷席的时候到了。” 然后将胸膛挺起来,抓起了曹操给予他的那把尚方宝剑,又在面前的令箭盒子里抓了一把:“全军将士听令。” 就在这一问一答之间,司马懿那磅礴的气势,已经压住了想要闹事这帮人的气焰,让他们犹如感觉到泰山压顶,猛的听到司马懿的这声断喝,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挺起了胸膛:“接大帅的命令。” “我命令,所有将士整装披挂,丢弃所有的物质,不带一口口粮,现在向刘备的大军发起千里突袭。” 一听到这样的将令,所有的将士立刻群情激奋,他们不由自主的抽出腰刀,一起对天怒吼:“千里奔袭,千里奔袭。” 夏天的天气转眼就变,不知道什么时候,乌云已经覆盖了这片广阔的天地,轰隆隆的雷声闪电,就像从地狱里释放出来的魔鬼,在天地之间肆虐,紧接着,瓢泼大雨就倾盆而下,将整个大地笼罩着一片白茫茫的水帘之中,十步之外,再也看不清人影。 一支彪悍的骑兵正在向西迅猛的突进,不断的有骑兵马失前蹄,栽倒在地上,转眼之间就被后面的兄弟踏成一片肉酱,豆大的雨点打在脸上,生疼生疼的,尤其迎着高速的战马,两个力量相加,就好像巨箭打在脸上一般。生疼生疼的。 铁甲冰冷,不能抵御暴雨的寒冷,内里衬着的棉布,早已经被暴雨打透,所有的将士从心里往外感觉到无比的寒冷,嘴唇已经青紫,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暴露在外面的双手,已经被雨水淋的苍白脱水。 泥泞的道路,已经被前后的兄弟践踏成一滩烂泥,战马的马蹄陷进去,很艰难的才能拔出来,平时奔袭一千里,也不感觉到疲惫的辽东优质战马,在这一个被践踏成烂泥的地方,不断的消耗着他们的体力,马鼻子里喷出来的热气,在这冰冷的暴雨里,幻化成一片又一片白色的气体,粗重的喘息,让战马的两个肋骨就像风扇一样的急促煽动,人和战马,都被这鬼天气折磨得疲惫不堪。 曹纯小心的询问着身边的主帅司马懿:“雨太大了,我们应该停下来休息一下,否则和这样的风雨搏斗,即便我们赶到了战场,我们也已经精疲力尽。” 司马懿根本没有做到正面回答,而是直接抽出了腰间的宝剑,挥舞间,斩下了曹纯的马头,然后也不顾狼狈在水泥里挣扎爬起的曹纯,司马懿高高举着他的宝剑,对着身边的所有将士大声狮吼:“如果再有人敢提出停止前进的,这匹战马就是他的榜样。” 对于这样的果决坚决,所有的将士不由的心胆俱裂,看着在瀑布一样暴雨中的司马懿,那狼一样的下巴,鹰一样的鼻子,带着死亡气息的双眼,无不噤若寒蝉。 但是看着他那文人的衣衫早就被暴风雨打透,但他依旧挺直着腰背,行进在队伍之中,没有人再敢抱怨,所有的人都咬牙坚持着,继续向前飞奔。 胯下是辽东公孙度贩卖来的最精良的战马,他们本身生活在苦寒之地,这样恶劣的天气,并不能阻挡他们飞奔的马蹄,日行千里,那是狂话,但是一日500里,那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一个又一个曹家最嫡系的子弟,渴望着战争的胜利,面对着主帅那阴狠的目光,散发着死亡气息的宝剑,争取胜利的渴望,和面对死亡的恐惧,让他们再一次爆发出了心中无形的战意。 曹纯跳上了备用的战马,将自己手中的大枪向空中一指,一道闪电,就如同利剑一样,阴沉沉的乌云,避开那密不透风的暴雨,给所有的驾驶着眼前展开了一条通道:“兄弟们,为了曹家的生存,为了那辉煌的胜利,前面就是刀山火海,跟着我冲过去。” 所有的兄弟一起挥动着手中的武器,冲着那黑沉沉的天空,无数道闪电霹雳劈出来的道路,大声的回应:“虎豹骑所向披靡,虎豹骑战无不胜。” 在司马懿的严厉督促下,2万虎豹骑如狂飙一般,向西飞奔而去。 第890章 功亏一篑 刘备的中军大帐,被铺天盖地的暴雨包围着,巨大的雨点将帐篷敲打的和战鼓一样,地中间架起了一个火盆,在这阴冷的夏天,在这个狂风暴雨肆虐的时候,散发着难得的温暖,让人感觉到惬意无比。 孙乾陪着刘备坐在火盆旁烤火,火盆上架着一个小小的酒壶,现在酒已经温热,一阵又一阵的淡淡酒香,就在酒壶的嘴子里面,慢慢的飘溢出来,让人闻着就已经迷醉了。 两军战阵已经很长时间,但是的确是枯燥乏味,敌人凭借着坚固的城墙死守不出,让自己的10万大军徒呼奈何。敌人的援军,虽然前来救援,但是在300里外,却踌躇不前,最终还后退了50里,这让刘备很失望。 “我们我们的围点打援计划,如果按照这样的办法算下去,恐怕要失败了。” 孙乾就戳着手,也是愁眉不展:“让我们摊上了一个贪生怕死的家伙,他就不敢全力前进,如果他真的缩回去,我们也拿他无可奈何。” 听着密如战鼓一般的雨点敲打在自己的帐篷上,那密密麻麻听不出个数的声音,倒是让刘备感觉到心中不忍,然后吩咐身边的一个亲卫:“冒雨去一趟前线,让马超将军带着他埋伏人马退回来吧,这样大风大雨的日子,不管是谁,也不能再有什么动作了,让将士们在野外淋着这样的暴雨,身子骨会受不了的。” 刘备并不是傻瓜,围点打援,就要有围点打援的准备,也知道司马懿手中掌握着2万骑兵,如果真正出击的话,不过就是一日夜间就可以杀到自己的眼前。 好在刘备很欣慰,因为他手中有一个最懂得骑兵的将军,那就是西凉马超。虽然现在马超已经没有了骑兵指挥,但凭借他对骑兵的熟悉程度,带着步兵去埋伏一支骑兵部队,绝对有应付的办法。 但这个时候,老天爷却突然间降下了这一场豪雨,让天地之间变得混沌起来,在这样的天气里,即便是鬼,也会躲到他的阴曹地府里去了,谁还能展开大规模的军事行动?在这样的天气,谁要是展开大规模的军事行动,那不用敌人去攻击他,自己就会被这个天气所彻底的击败,这是常识性的问题。 而马超带去的五万埋伏的人马,是自己掌握的最精锐的部队,其中东拼西凑出来的白耳军,更是自己心血所凝成,交给马超指挥,就是准备在半路上截击司马懿的骑兵,完成一战而尽全功的效果。 但是老天爷却下了这一场大雨,自己的那些兄弟在野外埋伏,会淋坏了身子,首先是敌人不可能在这样的鬼天气里再发动进攻,而刘备也的确是仁厚,关心和体恤士兵,是他的安身立命之本,在这个时候真的不能够再体现出来呢。 孙乾也不认为这样的处置不妥,在这样的鬼天气里,敌人是绝对不会再行军前进了,那些埋伏的架势简直就是做无用功,这样的倾盆大雨,淋浇之下,将士们就会发生寒病,战斗力就会将大大的损伤,尤其在这个年代,被一场大雨淋了个透心凉,就会要了人的命,这是常识性的问题,所以孙乾认为这样的处置是很恰当的。 刘备,孙权,曹操和吕鹏,真的是养兵方法手段不同,却都能让士兵们为自己卖命。 吕鹏的办法就是高的让人羡慕的福利,曹操的办法就是有绝对的霹雳手段,孙传的办法就是让士兵有一个安逸的生活,刘备的办法就是对士兵的无限关怀,这就是个人所能做到的收买底下人心的手段,如果在这凄风苦雨之中,凭那些将士在暴雨中受罪,这对刘备刘皇叔的仁厚之名有损,也就是损坏了刘备的笼络人心的基础。 命令发出去了,刘备和孙乾就在火盆旁,一面喝着温柔的小酒,一面开始谈论眼前的形势,其实也没有什么新鲜的东西,都是说了多少回的。 不过这一次所有的主要就是防洪的问题,大军10万多人马驻扎在这里,加上民夫草料营地,这么铺展开来,绵延就是十几里,地势高低不等,难免会出现山洪暴发,淹没了将士们的帐篷,如果再出现泥石流,那后果就相当严重了。 于是两个人就沿着摆成一条龙一样的大营,仔细的计算着哪里应该防洪,哪里应该防备泥石流,然后准备在雨势稍小的时候,将那些处在危险之下的营地迁走,保证将士们的安全。 “一场暴雨,虽然让我们的围点打援的计策破产,让陈国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但这没有什么,主动权还在我们的手中,只要大雨停歇,我们依旧可以从容布置。” 正说着话的时候,一群将领轰隆隆的走进了大帐,刘备抬头看去,为首的正是马超,跟在她身后的正是他的一群兄弟。 对于马超,刘备现在对他是优荣有加,看到一身雨水的马超进来,刘备立刻站起身,拿起早就准备的抹布,上去给马超擦拭他身上的雨水,马超连躲一下都不行。 上下有别,在这个等级森严的年代,受到主公如此的待遇,一向冷面孔的马超,都不得不感动的热泪盈眶,原本被一身雨水淋透的身体,不由得激动的轻轻的颤抖。 “赶紧过来赶紧过来,这里的酒正温,赶紧喝一口,暖暖身子。”刘备没有架子,拉着马超,招呼着他身后的几个兄弟,赶紧在火盆周围坐下。 孙乾就乖巧的拿起酒壶,给每一个将军道上。 在感谢了一番主公之后,马超喝了一口酒,让肚子里有一些温度,然后抬起头来,面色凝重的道:“不知道主公为什么突然让我们回来,可有什么大事情发生?” 刘备笑呵呵的答道:“今日大雨倾盆,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下,我想敌人是不会有什么举动的,让士兵们再次埋伏在荒郊野外,会冻坏了身子。”然后又对身边的参军从事说道:“你现在马上安排一些酒肉,给那些刚刚回营在外面埋伏的将士。” 听到这样的吩咐,马超不但没有感激涕零,反倒勃然变色:“主公,你好糊涂啊,就为了体恤将士,就叫我们埋伏的将士招回来,万一敌军发起突袭,我们将全军大败。” 刘备就满不在乎的摇摇头:“将军说笑了,这样恶劣的天气,怎么还会有人能行动呢?” “主公不然,骑兵最善于的就是千里奔袭,在这样倾盆大雨之下,我们的将士将更加懈怠,一旦敌人偷袭进来,后果就不堪设想。” 刘备准备再次安慰这个急躁的将军,这时候帐门外,突然一个人急冲冲的冲了进来,却是自己的侄儿刘鹏,刘鹏满面惊慌的对着刘备大声的禀报:“启禀主公,丞相,诸葛亮有紧急公文送达。” 诸葛亮的公文绝对不能耽搁,刘备立刻撕开了封口,拿出了里面的简牍,上面只有潦草的几个字:“全军备战,小心偷袭。” 正在刘备肃然而惊的时候,天边已经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闷雷声。 第891章 突袭成功 大雨倾盆而下,正是敌人懈怠的时候,一路上偷袭过来,左右探查敌情的探马,给司马懿传来了他最想得到的消息,就在前面不远的险要地形之上,他们发现了有大军埋伏的痕迹,不过这不过是虚惊一场,因为那只剩下了痕迹,已经没有了伏兵。 于是司马懿就迎着漫天的暴雨,不由得仰天狂笑:“刘备果然是人中龙凤,但的确没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这一场大雨,让他的假仁假义给了我一个绝佳的机会,这真是刘备帮助了我。” 这就是司马懿的算计,为什么司马懿在这个暴雨连天的日子出兵的原因,因为他已经把天气和人心算计到了骨子里去了。 自己如蜗牛一样的进军速度,再突然间后退50里,掌握着2万骑兵的自己的一举一动,这么明显的举动,绝对不能逃过精明如诸葛亮,绝对不会逃过几经挫败后的刘备,如果他们两个人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那么他们就不再是人中龙凤。 但是,司马懿早就知道刘备会防备自己千里奔袭他,也一定会在半路险要的地方,派出大军埋伏自己,进行围点打援,但是,司马懿却赌上了刘备的所谓仁厚,在看到天边有乌云奔涌的时候,司马懿就算到了将有暴雨倾盆,刘备为了体现他的仁厚爱兵之心,必将将埋伏的将士撤回去。 他这一场豪赌,赌对了。 曹纯现在对司马懿的感官已经彻底的改变,中军的大帅,不但将整个计划算计得周详,并且能抓住敌方将领的心理,将整个不可能实行的计划变成可行,这天下还能有几人? “命令将士们,不惜一切代价突击,这一次,我们胜定了。” 所有的曹家军在这样的激情刺激之下,战斗的意志特别高昂,所有的人都在嗷嗷嚎叫,战斗意识空前高涨。 于是就在这狂风暴雨之间,2万人马就带着蓬勃的热血继续在风雨中前行。 这一次曹纯是真的佩服了司马懿,就能将这一次的突击,做的如此完美。 整个队伍在大暴风雨中坚决前行,不断的有将士倒毙在暴风雨里,但是没有一个人再发出抱怨。 就在雨林之外,大家终于看到了刘备的大营,在战马上被暴雨淋的瑟瑟发抖的司马懿,这时候突然间挺直的身板,对着身后的将士大声吼道:“千秋大业就在这一次,攻击进去,未来的缴获将全部是你们的,将士们,跟我冲。” 不是豪言壮语激励了所有人,而是那个带头的人,一身长袍儒衫,挥舞着一把装饰性的宝剑,第一个冲进了那个敌营,所有曹家子弟,怎能不奋勇向前? 敌营是静寂的,因为所有的战士,都因为自己主人的宽厚,让他们享受了不在雨水里浸泡的困苦,而且还特殊的得到了一盆火盆,炭火的确是让人感觉到舒服,在这样的炭火之中,让人感觉到一丝丝的慵懒,平时战争让人警惕,将自己的神经绷得太紧了,现在好了,打在帐篷上的雨水,那连绵不断的声音就像催眠曲,让人感觉到昏昏欲睡,而每个小帐篷里的那一个火盆,散发出来的热量,更加加重了这个昏昏欲睡的感觉。 每一个战士都将刀枪放在了帐篷门口,然后就围坐在这个主公恩赐下来的火盆边,听着那些年老的军士,讲着他们曾经的战斗经历,说的高兴处,大家就哄堂大笑,说到悲伤处,难免就凄然泪下。 每一个活到现在的人,都有一段辛酸的历史,每一个人的故事,都会无穷无尽,天边的奔雷在不断的轰响,最终已经让人麻木,老人依旧在讲述着自己征战的经历,直到一双马蹄,将自己这个小小的帐篷践踏轰塌。 无数的马蹄,践踏着冰冷的土地,将那些冰冷的雨水飞溅到四周,马上的敌人,就好像从地狱里冲出来的恶鬼,在雨幕里冲出来,一个个面带狰狞,就像从地狱里冲出的恶鬼,挥舞着他们手中收割生命的长刀,搜割着所有的生命。一个又一个帐篷,被马蹄践踏,无数的生命在这里被屠杀,所有的人都已经张皇失措,他们开始逃亡,结果这种逃亡,却带走了更大的恐惧,刘备的大营,彻底的崩溃了。 刘备正端着一碗酒,双手递给了辛苦的马超:“将军辛苦,请喝了这一碗酒,暖暖身子。” 马超接过了酒碗,一口喝掉,然后满脸担忧的对刘备道:“司马懿手握两万骑兵,行动起来,来去如风,如果他借着这场大雨,我们的巡哨不能远出,我们的士兵懈怠的时候,给我们来一个几百里的突袭,我们的,败亡也就成了定局。” 久经战阵的将军就是与众不同,他在刘备的集团里,虽然并没有得到刘备最真诚的信任,但并没有消磨掉马超作为一个军人的本分。 被马超这么一提醒,刘备也觉得事情比较严重,于是就再次给马超兄弟们倒上酒:“若论骑兵的运用,天下还有谁能够比得过你们兄弟,既然马超将军如此谨慎,且喝了这碗酒,然后辛苦你们兄弟,带领一支部队,准备回去戒备吧。” 马超就点点头:“这是末将的本分,谈不上什么辛苦。” 就在这个时候,诸葛亮的紧急公文到了,等刘备打开公文,看到上面匆忙间写的潦草的几个字的时候,司马懿的大军也杀了进来了。 听到外面的喊杀声,刘备的酒碗掉在了地上,但是他是被失败调教过来的人,所以并没有像别人那样惊慌失措,他立刻抄起了双股剑带着文武冲出了帐篷,站在暴雨里,观察对面的敌情。 沉闷的马蹄已经压过了暴雨的声音,无数的哭喊惨叫,更让天边的惊雷失声,整个刘备的大营,已经彻底的混乱起来,无数的败兵就如同洪水一般,从东面向西面,蔓延过来,裹挟了其他的士兵,崩溃在,逐级的演变,并且越来越大。 第892章 万骑突阵 “曹纯将军,你带着一队精锐,不要管其他的人,直捣敌人的中枢,我希望你能生擒刘备,只要你缠住他,让他不能够从容指挥,你就是大功一件。” 曹纯现在对司马懿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怎么吩咐,曹纯就绝不含糊的去做,于是他将手中的大枪一举,挑选了最强大的十个兄弟,带着5000人马,直接越过逃跑的敌人,冲向了刘备的中军大帐。 司马懿将剩下的骑兵,排成一列横队,命令将士,不要光顾杀敌,而是要驱赶这些敌人成为溃兵,就是要用这些溃兵,让他们去裹挟那些还有理智的敌人,让溃败的规模越来越大,最终形成雪崩之势。 这就是司马懿的聪明。 刘备10万大军,10万民夫,所扎的联营有十几里路,凭借2万的骑兵想要将这些敌人彻底歼灭,不要说是人家还有抵抗,就算是一个个伸出脖子让你砍,都能累死这些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击溃他们,让他们在暴雨里摸不清敌人的虚实,然后将失败的恐惧不断的扩大,最终让敌人在溃败中互相践踏。 其实在古代的战争里,在战场上真正战斗中牺牲的人并不多,真正的损失就在于互相践踏和逃亡。 所以司马懿没有奢望能够将刘备的20万人全面歼灭在战场上,而是想将他彻底的冲溃,这样自己的战斗目的就达到了。 什么是战场上最恐惧的?那就是敌情不明,将军们可以掌握敌人的动态,比如说敌人究竟有多少人马,但是士兵们不知道,不知道真相是最可怕的,在士兵们的眼里,身后就是铺天盖地的敌人,不知道多少,反正就是自己绝对不能够抵抗。那么面对不能够反抗的敌人,唯一的机会就是逃跑,丢掉手中所有累赘,包括身上被雨水淋得沉重的衣服,无数的士兵就在司马懿的骑兵驱赶之下,脱得赤条条的在狂风暴雨里玩命的奔跑,究竟要跑向哪里?他们并不知道!他们只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不能向后跑,任何地方都是生的机会。 失败的情绪被无限的放大,恐惧就像传染病一样,在快速的蔓延,即便有些军侯校尉想要组织起一部分人抵抗,但是他们面对的首先不是敌人,而是自己的同伴,面对黑压压无边无际的逃跑的同伴,刚刚组织起来的队伍,转眼就被冲破,然后这些还想抵抗的人,就被混乱的人群裹挟着,加入了逃跑的大军。 刘备站在大帐前,简单的看了一下战场,立刻就评估出了敌人的目的,于是他对着身边的众将大声下令:“敌人不过区区2万骑兵,在狂风暴雨里奔袭300余里,早已经是人困马乏,精疲力尽,只要我们组织成一支部队,阻挡住他们的脚步,凭借我们10万士兵,10万民夫,不但能够扭转败局,而且还能够将这一支疲惫之敌歼灭在这里。” 刘备的判断是正确的,若论天下,在失败中获得经验最丰富的人是谁,刘备要是想称第二,哪个敢叫第一?刘备三兄弟这一辈子,胜仗不多,败仗无数,而且还都是那种一败涂地,自己的老婆孩子前后就弄丢了五次,这样的败绩的确是可以震古烁今,和当初他的老祖宗刘邦有的一比。 失败的多了,经验也就丰富了,也就能在失败中找到正解所在,就比如说这次,他立刻就抓到了事情的关键之处,并且能够在这次失败了,看到胜利的曙光,这是其他所有人都做不到的。 刘备最精锐的亲卫,白耳精兵用最快的速度,摆开了防御阵型,精兵就是精兵,就在这关键的时候,展现了他们最精良的训练,展现了他们最强悍的战斗力。 现在天下三支让敌人闻风丧胆的部队,曹操的虎豹骑,刘备的白耳兵,吕鹏的飞虎营,这都是一当百的精锐,这都是能够扭转整个战局的铁拳。 有了白耳兵的保护,马超也就不再担心刘备的安全,立刻上马,对着身后的兄弟大吼一声:“兄弟们,跟我冲出去,阻挡住敌人一阵,来换取主公整顿部队的时间。” 马铁马完马岱几个兄弟立刻纷纷上马,准备用自己的能力,阻挡住司马懿的大军一阵。 结果他这里刚刚上马,对面一股黑色的骑兵就如潮水般漫了过来,目标直取刘备的中军大帐。 马超大吼一声,挥舞着长枪,迎了上去,对面一个金甲的小将,也是手中握着大枪,血红着眼睛杀了过来,两人一见面,也不废话,直接杀在了一处。 冲过来的是曹家子弟中的强者之一,这个曹家子弟手中的大枪挥舞的虎虎生风,所到之处无不披靡,在迎上了马超之后,大抢在暴雨里抖出一团枪花,血红的红樱,激荡起纷飞的暴雨,更增加了这枪式的凶猛,马超大吼一声,手中大枪如闪电般扎进枪花之中,一声惨叫就结束了这个曹家子弟的性命。 “还我哥哥命来。”又一个曹家小将大吼着冲了上来,铁枪飞舞拼尽了平生所能。 马超战马不停,长枪所到之处,一蓬鲜血飞溅。 “我和你拼了。”又一个曹家小将扑了上来,马超就笑了,当两个人打架的时候,一个人大喊一声,我和你拼了,这绝对不是真正的勇敢,而是已经到了黔驴技穷的地步,马超没有管这个准备和自己拼了的敌人,因为他的身后还有几个兄弟。他现在的目标就是在这一队骑兵之中指挥的那个敌将。 这个敌将是相当可怕的,他的可怕不在于他的战斗力多么的强悍,在于他有一个稳定的心。 在马超连杀他三个兄弟的时候,这个敌将竟然连正眼看一眼都没有,他依旧指挥着他的人马,以前仆后继的精神,向着刘备的白耳兵发动一次又一次的进攻,就在这样的进攻里面,他还能分出一部分人马,阻挡并驱赶那些奔跑过来,想要加入白尔战团的溃兵,不让这支有组织的队伍实力壮大。 能够在如此惨烈的战场上,依旧指挥若定,这将是天下最英明的统帅之一,杀了他,这是马超现在的目标。 第893章 无敌马超也无奈 马超一马当先,在曹军的虎豹骑里,杀开一条血路,直取曹纯。 就在他即将杀到曹纯面前的时候,一个敌将再次挡在了马超的面前,双方立刻杀做一团,三个回合之后,马超取了这个敌将的性命。等他继续要前进的时候,又一个敌将扑了上来,再次将马超阻挡住,两个回合,这个敌将再次落马。 又一个、、、、、、、 一个又一个曹家的子弟,命丧在马超的枪下,但是一个又一个曹家的精锐子弟扑了上来。 曹纯没有因为自己的兄弟们战死所动摇,他依旧沉稳的指挥着大军不断的冲击着白耳兵。 白耳兵,天下最精锐的战士,果然是名不虚传,一群步兵,面对如潮水一样的骑兵的进攻,没有惊慌失措,没有溃败逃亡,他们就像一块坚硬的巨石,阻挡住如潮水一样的敌人,自己的同伴战死了,身后的同伴就上一步,填补那个空缺继续战斗,这个人战死了,又有一个同伴接替了他的位置,继续战斗,似乎在这个世界上,死亡和他们无关,战斗才是他们的天性。 曹纯的内心是焦急的,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缺点,2万对20万,在数量上有着巨大的劣势,奔袭300里,早已经让他们筋疲力尽,狂风暴雨的摧残折磨,已经让他们身心俱疲,战斗绝对不能僵持,只要僵持下去,最终这场胜利就会逆转,失败将无可避免,所以,他准备拼光自己手中这5000人马,一定要砸烂眼前的这块巨石,彻底的动摇刘备的抵抗决心。 面对杀到眼前的无敌猛将,曹纯根本就不管不顾围在他身边的曹家子弟,在前仆后继的迎上去,去送死,曹纯依旧一动不动,没有躲避的任何意思,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的中军大幬一动,这些疲惫不堪的兄弟们,支持着他们的那口气就会泄了,败局也就出现了。 “让开让开。”一个报信的士兵突然奔了过来,对着曹纯大吼。 这是一个非常怪异的军令,但是现在只要是司马懿发出来的军令,曹纯就会坚决的执行。于是他手中的令旗立刻向左右分开,4000左右的虎豹骑随令而动,立刻向两旁闪开,而就在这散开的一瞬间,无数光着膀子的刘备士兵就如同一眼看不到头的洪水巨浪,冲了过来。 他们张着嘴,嚎叫着没有意义的音节,扎手扎脚的直接扑向了自己的团队——白耳精兵。 马超正杀得兴起,他距离他所要杀的目标只有一人之隔,是的,就是一人之隔,但就这一人之隔,就好像隔着万千大山,怎么也达不到自己的目的,而那个自己要杀的目标,就在那里稳如泰山,根本漠视了自己兄弟的死伤。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个稳如泰山的敌人动了,他的手中令旗向左右分开,强悍的曹家军立刻如退潮的波浪一般,向左右分开,正在马超疑惑的时候,迎面扑来的是自己家的军队,是败兵,它们如潮水一般,不顾前面到底是谁,就那么扑面而来。 这样的气势,绝对是毁天灭地的,前面的人看到了马超,看到了严整的白耳精兵,看到了白耳精兵手中的盾牌,闪光的大刀,他们很想停下自己的脚步,但这个时候已经身不由己,身后有无数的同伴推着他们,让他们停不下脚步,就将他们推向了白耳精兵的大刀。 正在和曹军杀得难解难分的白耳精兵,,发现曹军突然间退去,他们的心就一松,正在庆幸,他们抵抗出了曹军无尽无休的进攻的时候,结果他们的对面,却扑上来无数的自己的袍泽。 这样的场面让他们手足无措,如果不挡住他们,他们就会冲垮自己的大阵,如果要挡住他们,用什么来挡住?只有手中的钢刀。 刘备一直教导他的军队要仁德,他们怎么能用自己手中的钢刀,向自己的袍泽挥舞?结果就在这瞬间的犹豫中,无数的败兵冲进了白耳精兵的大阵,将整个白耳精兵冲击的是东倒西歪。 这个阵型就彻底的破了。 马超也被冲击得东倒西歪,在一眼望不到头的溃兵后面,是如狼似虎驱赶溃兵的曹军,马超知道,敌人已经借助自己的溃兵,彻底的打败了自己,失败已经不可逆转。于是他立刻调转马头,在自己的溃兵袍泽之中,杀开了一条血路,冲到了已经目瞪口呆的刘备面前,这时候已经顾不得上下尊卑,直接拉住了刘备的脖领子,就在战马上将它提了起来,然后一点都不停顿的向前冲去,一面冲一面对着身后的兄弟大吼:“给我挡住溃兵,不管是谁。” 刘备就腾云驾雾一样,被马超提着脖领子向西冲去,身后是滚滚如潮的溃兵,正在漫卷着他原本严整的军营。 如洪水一样的败兵被司马懿在后面驱赶着,冲破了一个又一个想阻挡他们的战友,最终将整个刘备的大营彻底冲垮,哭喊与哀嚎声惊天动地,自相践踏里,一批又一批将士被踩成了肉泥,混合的四处横流的雨水里红的鲜血,将原本黑黄的土地染成血红紫色,看着让人触目惊心。 司马懿站在雨水里,看着倒在这一地的曹家最精锐的十几个子弟,也不由得动容:“如果再给他们三五年的磨练机会,这都将是曹家的千里驹,只可惜,就在这里战没了,马超,的确是天下难有的猛将。” 曹纯的心在滴血,但脸上却依旧是一脸的冷漠,漠然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兄弟们:“所谓千里名将,都是这些人之中选拔出来的,活剩下的,才是精英之中的精英,而这些死去的,和那些填埋沟渠的流民没有什么区别,没有什么可惜的,曹家和夏侯家家族巨大,本性本宗不下5万人,他们是死不绝的,在战场里,像我这样幸运活下来的,最终会成为曹家的主力,最终会成为独当一面的英雄。” 司马懿很赞同曹纯的说法:“这就是丛林法则,只有活下来的人,才是英雄,死去的,只能是一堆烂泥,不过经过这一战,2万破20万,你曹纯将一战成名,天下皆知。” 第894章 刘备大溃 马超提着刘备的脖领子,在兄弟们的断后之下,亡命的向前冲出,前面还有一个的营寨,那是他囤积粮草的地方,马超的方向也是这里,他需要寻找一个站稳脚跟的地方,只要站稳了脚跟,收拢了溃兵,立刻就可以再一次发动反击。 但是他的如意算盘转眼之间就在他的眼前崩溃,因为在暴雨里,又冲出了一只曹军,转眼之间,就将这个粮草的营地冲破。 这一支曹军,就是陈国城里的朱烁。 朱烁看到天气阴黑,暴雨将倾盆而下,他立刻命令全部的将士整装待发,并且带上足够的猛火油。 当时众将都很好奇,在即将大雨降临的时候,难道还会有战事发生吗?自己的主帅是不是昏了头? 然而朱烁却不顾众人的抱怨,坚决的下达了命令。 于是所有的将士就披挂整齐,站在黑沉沉的天地里,等待着一种莫名其妙的结局。 朱烁也换掉了文士的衣衫,穿上了一身黑色的铠甲,拿起了一把真正的宝剑,走上了城头,遥望着对面连绵无尽的刘备大营,默默的等待着自己的好友。 雷声响了,闪电划破了黑沉沉的云幕,大风起来了,有一滴豆大的雨点,砸在了朱烁的钢盔上,发出来一个清脆的响声。 朱烁就扬起了头,向着苍天的乌云张开了双臂:“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这时候一个士兵,很不合时宜的拿来了一把雨伞,遮挡在了朱烁的头顶,朱烁就将他一把推开,然后依旧那么张着双臂,向苍天发出最诚挚的祷告。 一滴又一滴豆大的雨点砸了下来,砸在了他苍白而疲惫的脸上,最终如了他的心愿,暴雨如倾盆而下,朱烁就在这暴雨里疯狂的大笑。 城下所有的将士,都仰脸看着这个发了神经的统帅,他们真的不知道,面对这样的狂风暴雨,自己的统帅有什么可笑的,而且笑得是那么的疯狂。 “老天爷,不要停下来,千万千万不要停下来。”朱烁就这样仰着脸,迎接着瀑布一样的暴雨击打,向着苍天疯狂的吼叫祈祷。 他没有和司马懿通过话,但他能感受到司马懿的所有想法,所以,他才有了现在的疯狂,期盼着这惊天动地的巨变。 刘备围困自己将近两个月,城内早已经是粮草断绝,士兵们疲惫不堪,如果再没有改变,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要么坚守着自己的忠诚,带着全城的百姓将士,饿死在城里,要么发出悲天悯人之心带着满城的老少将士,出城投降刘备。 只要自己交出了这城池,就等于是给刘备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刘备的10万大军就会蜂拥而入,转眼间豫州就将易手,整个曹操集团,就将彻底崩塌。 站在暴雨里,朱烁默默的祈祷着司马懿,希望他能如自己想象的这样,利用这个鬼天气,实现扭转整个战局的行动。 天地一片苍茫,一丈远就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但是朱烁依旧顽强的站在城头,等待着他认为应该到来的消息。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度过,被暴雨笼罩的刘备连营依旧安静的就如同死了一样,但是,朱烁没有放弃,依旧站在城头等待着。 在煎熬的等待中,就在这电闪雷鸣与暴雨的声音里,一丝异样的声音突然间传到了朱烁的耳朵里,让他肃然而惊,然后就是狂喜。 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下了城墙,站在早已经被淋得落汤鸡一样的将士面前,朱烁大声的吩咐:“打开城门,我们出击。” 仅剩下的1万人马,随着朱烁冲出了城门,他的目标不是刘备的大本营,因为他知道,凭借着自己这1万士兵,冲进刘备的大营,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他坚信自己的朋友,绝对能够解决刘备本军,他的目标是刘备的副营——辎重粮草大营。 之所以有这样的行动,是朱烁明白,凭借着司马懿2万的虎豹骑,想要歼灭刘备的10万大军十万民夫,根本就是不可能实现的,最终战斗的结果,就是将刘备的10万大军,还有他10万民夫彻底的击溃。 击溃的人马只要有时间,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就会再次聚拢起来,再次形成战斗力,那样一来,刘备依旧会聚拢成一个强军,和自己继续在这里战斗。 但是有人可以,如果没有了粮草辎重,即便是聚集起那些溃兵,最终也将没有任何用处,只有那样,这样的一场战斗才算是真的胜利。 所以,朱烁选择了打击刘备的辎重营地。 刘备的辎重营地,留下的不过是小小一部分人马,大部分都是民夫,所以,朱烁得手了,当他带着1万大军,从雨幕中冲出来的时候,那些民夫就一哄而散了。 于是,朱烁就在狼狈逃过来的刘备面前,将整支部队所带来的猛火油,全部倾倒在了堆积如山的粮草上,然后就在刘备绝望的表情面前,朱烁点燃了那些猛火油。 大火轰然而起,将整个辎重营烧成一片火海,暴雨不但没有浇灭这些大火,反倒由于四处横流的雨水,将那些火油带向了四面八方,将整个辎重营地彻底的烧毁,飞起的浓烟和天上的乌云连接,已经分不出哪里是浓烟,哪里是乌云。 看着自己最后的希望,被一把大火烧毁,刘备最终长叹一声,挣脱了提着他脖领子的马超,跳上了一匹没有主人的战马,然后对着跟在身后的马超淡然的道:“胜败乃是兵家常事,为也不是没败过,我们撤退吧,然后就在前面的山口,树立起我们的大旗,收拢那些溃逃过来的将士。”然后心有不甘的遥望了远方一阵:“豫州,已经不再是我们的了。” 这是一场出乎了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大胜,这是一个完美的,经典式的以少胜多,在所有的阴谋都被对方洞悉的情况下,最终司马懿利用来天时,打响了他平生戴军的第一仗,闪亮的登上了历史的舞台。 从此时起,一颗耀眼的名将之星,在这大汉天地开始闪烁。 第895章 进退维谷诸葛亮 刘备撤退了,他最终收集了将近十万人,这里有将士,但更多是民夫,但是他没有粮草辎重了,这10万人马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于是刘备就只能灰溜溜的撤退了,陈国之战结束了。 司马懿拉着朱烁的手不由得的感慨:“这是知己的胜利。” 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假,正因为是这种知己之间的默契配合,才取得了现在这种辉煌的胜利。 这一路的刘备大军备彻底的击退了,那么,下一步就是该去解救臧霸了。 臧霸严谨的遵循了司马懿的将令,无论诸葛亮如何挑逗,就是死守不出。 阴谋计策这东西,其实是需要对手配合的,如果对手怎么的也不配合,即便你有千条妙计,你也是白费心思。 所以诸葛亮这里,就形成了和臧霸的艰难的攻城战。 在这一点上,诸葛亮比谁都明白,自己必须打通新蔡,然后才能直取曹操的腹地,新蔡不下,一切都是白费。 也许在进攻中,诸葛亮用了他所有能想到的办法,水淹火攻掘城蚁附,该用的办法都用了一个遍,但效果却极差,因为臧霸也算是一个防守大家,就是凭借着自己坚固的城墙,你说出龙叫唤来,我也就是不出去,真的是让足智多谋的诸葛亮也一筹莫展。 一场大雨铺天盖地而来,站在帐门口,诸葛亮遥望着北方的天空,真的是心急如焚,虽然自己已经向刘备发出了预警,但是效果如何?现在只能看老天爷的意思了。 “如果这场暴雨再下三个时辰,我们就要移营别走了。”新蔡城修建在高地,周边的地区反倒成了低洼的地势,如果再这样坚持下去,自己的营地就将被雨水浸泡。 马谡从雨水里跑了过来,见到神情严肃的诸葛亮,立刻上前禀手参见:“刚刚在汉水的上游,我们击溃了臧霸准备拦河蓄水的队伍。” 诸葛亮就淡然一笑:“这不过是一个小儿科,也没有什么可以高兴的。” 这的确是个小儿科,因为用一千人马就想截断汉水,积聚起足够的大水淹没住在低洼地区的诸葛亮大营,那简直就是一个浩大的,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臧霸这么做的目的,其实就是要恶心人。 臧霸的确难缠,他是死抱着坚城不出,但总会派出一两千人,给你搞一些小动作,什么偷营劫寨,什么火烧辎重,什么偷袭粮道,反正这些办法是层出不穷,不过在聪明的诸葛亮面前,这都是小儿科。 但就是这种小儿科,让诸葛亮感觉到焦头烂额,每一次都要费尽心思破解。但是臧霸要是真的能够派出大军来进行这样的行动,诸葛亮倒是非常欢迎,因为正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歼灭臧霸的有生力量。 但是很可惜,臧霸也知道自己的实力有限,手中不过是区区3万人马,根本就消耗不起,所以每一次派出来的队伍都是以一千为准,并且做到打不了就跑,绝对不死缠烂打恋战。 他做这些动作,却也不是没有目的,他就是用这种办法提醒诸葛亮,你不要凭借着你兵强马壮,绕过我新蔡城市,去进行深远的突击,我臧霸也不是墨守成规的人,你要是敢带着大军直接杀向我的豫州腹地,我会在你的身后搞东搞西,到时候让你首尾难顾,让你进退两难。 这就是狗皮膏药战术,接不下,甩不开,但总是这样,不疼不痒的提醒着你它的存在。 臧霸的目的达到了,因为诸葛亮虽然手中掌握着15万大军,但却不能分兵他进,因为这个臧霸的确让人防不胜防。 尤其还有一个重点,那就是诸葛亮的性格,一生用兵唯谨慎,他是绝对不会放心将一部分人马交给别人继续围困新蔡,自己带着大军突袭豫州的。 人的性格决定了人的思维,就比如说现在,被自己打了一顿屁股板子,仍然不尊重上级的魏延,就再一次从暴风雨里跑了出来,他来的目的没有别的,一就是坚持他的想法,那就是分兵,用一部分人马困住新蔡,大部分人马主力直取豫州其他的地方。 “现在臧霸将他手中能够集结的主力,全部困守在新蔡,豫州其他的地方,就等于是不设防的地区,请丞相给我一支大军,我去将他们攻占收复,到时候一座孤城留给臧霸,他这个豫州刺使也就名存实亡了。” 魏延依旧弹着他的陈词滥调,根本不管上司的担心。看看诸葛亮依旧站在大帐的门口,望着外面的风雨不发一言,魏延接着道,“老将黄忠,沉稳机智,可留给她5万人马对付臧霸。末将愿意做大军的先锋,为丞相您攻城略地。” 这是魏延再一次的退步,原先他的意思是,自己留下来,但总算明白诸葛亮对自己的不信任,所以才再次提出了这个折中的办法。 诸葛亮默默的听着,然后用他的雨扇轻轻地点了一下魏延:“臧霸不是无能之辈,如果只留下5万人马看护漫长的我们的辎重粮道,力量显得太过单薄,而如果我留下更多的人,我们的出击力度就将减少,到时候会做成一锅夹生饭。” “如果一味的瞻前顾后,那什么事情也就做不成了。”魏延还是发了他的老脾气,这已经不是领导夹菜,你转桌,领导讲话,你先说的问题了,这已经根本是直刺领导,这样的下属怎么能够被领导待见?别说你提的意见多少有一些冒险的性子在,即便是你提的意见非常合理正确,那么在领导的心里,因为对提意见的人的厌恶,也会坚决的否定。 这时候马谡站出来,解了魏延和诸葛亮之间的紧张:“昨日军师已经向主公方向传达了预警,今日正如军师所料,暴雨倾盆,这一场暴雨正是从北面过来的,所以军师相当担心主公那方面会不会出现什么事情,你的提议有一定的道理,但是若是主公那里出了问题,我们再将战线拉长,将臧霸甩在身后,我们的整个大军就将步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对于马谡的这个合理的解释,诸葛亮深以为然,这才是下属对上司应该有的态度,帮上司解释不愿解释的问题。 魏延就皱眉不语了。 于是大帐里就出现了难堪的沉默,就站在这里静静的听着外面的风声,各自有了自己的心思。 第896章 司马懿的策略 司马懿以少胜多,战胜了刘备之后,2万虎豹骑略微修整了一下,然后就大张旗鼓的南下。 行军的路上,高谈阔论声不断,不断有大笑声音在队伍里传出,将士们的士气是空前高涨,不愿意骑马,而愿意坐在马车里的司马懿手里拿着一卷书,就这么潇洒从容的看着从身边滚滚而过的将士,心中相当满意。 雨过天晴,空气清新,读一卷书,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被书卷催眠,这是他最惬意的事情,即将面对早就有天下卧龙之称的诸葛亮,司马懿没有一点的心理负担,因为在他想来,打过你算我侥幸,被你打败也不丢人,和你弄个平手,我就算捡到,正是因为有这种心态,所以司马懿就更加轻松,还能够在车里烤上一只兔子,准备小酌一番。 这只兔子是曹纯送过来的,他是在行军的途中,溜出去打了一场猎,虽然有点儿违背军纪的嫌疑,当时接过兔子的时候,手肘挎在马车车窗上,司马懿是这么说的:“将军侦察敌情,有所斩获,当记下这个军功。” 军队是一个严肃的地方,但是太过沉闷紧张,会给将士们的心中压上负担的,适当的调剂一下,还是相当有必要的,尤其是所有的将士都知道,大家即将面对的是天下闻名的卧龙,心中的压力就更胜一筹,所以司马懿想通过这个办法,向大家宣布,自己这个一军主帅,是胸有成竹的。 大军这一次不像原先那样,每日只有30里,而是以每日100里的速度向前推进。这样的速度,后勤辎重是跟不上的,但是,发明的用商人来为大军沿途提供粮草办法,在这里就充分展现出了它的优越性,只要提前派出前哨,向所经过的城镇商贾们预定下粮草数目,就完全可以解决了。 现在司马懿的手中很有钱,就是因为他彻底打败了刘备,缴获了刘备准备给将士们发放军饷和赏赐的钱,花别人的钱是不吝惜的,在这一点上,天下通用。 大军到了安阳,弋阳的县令带着属下远远的就在城外迎接。司马懿下了车,简单的交代了一些事情,然后询问了一下弋阳准备的状况,他准备将自己的本部扎在弋阳,这样和新蔡南北互为犄角,进攻?算了吧,不说两个主帅之间的能力差距,就是在军队对比上,自己就算是一个硬伤,用宝贝的骑兵去攻击营盘步兵,是不可取的,所以,只要拖住刘备的军队就算自己完成了使命,现在司马懿的心思就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反正有了我这2万骑兵在手,你诸葛亮更不敢四出妄为。 司马懿战胜刘备的消息,传到了正在和孙权鏖战的曹操手中,曹操不由得击节叫好:“没想到仲达却有如此之才,在我痛失了贾诩之后,仲达能够脱颖而出,将来必将能取代之。” 按照历史上,郭嘉早就应该死了,但是这里有个前提,那就是郭嘉随着曹操征战草原,在那苦寒风霜之地,才让郭嘉英年早逝的,现在状况不同了,草原已经和曹操没有一毛钱的关系,所以郭嘉也就没了那一番风霜煎熬,虽然身体依旧重病缠身,但他还顽强的活着。 但是对于曹操来说,贾诩已经死了,在参谋上就是一个重大的损失,郭嘉重病缠身,他也不想在琐事上多让郭嘉劳累,只是在大事上,才征求郭嘉的意见,所以在自己的手下,虽然谋臣济济一堂,但是真正出类拔萃的却没有,这一次司马懿的出现,正好填补了自己的短板。 一些年轻的将领,对于司马懿能够取得如此辉煌的战绩,在欢欣鼓舞之余,听说司马懿和诸葛亮玩儿起了缩头乌龟的计策,大家立刻对他指指点点,因为这一场胜利,让大家感觉到,自己的实力远远超过刘备,司马懿就太保守了。 其中就有一个事情传达过来,诸葛亮为了快速的解决战斗,激司马懿和自己决战,就派人送了一套女人的衣服给他,结果司马懿看到了这身华美的服装,竟然真的就穿了上来,然后敲锣打鼓,亲自演了一出女子的好戏。 结果曹操给了这些膨胀起来的将士泼了一盆冷水:“仲达虽然打败了刘备,但从根本上并没消灭他多少将士,只要给刘备留出一定的时间,让他再次聚集起来足够的粮草辎重,他就会东山再起,刘备这个人我最了解了,那就是一个打不死的小强,给他一点阳光,它就会灿烂到地老天荒,所以,现在仲达做的是最对的,只要我解决了眼前的孙权,整个局面就将对我有利了。” 曹操对孙权的战争,胜负尚可谓没有悬念,简直就是劈头盖脸的将孙权一顿暴打。 原因就是,孙权手下也是人才济济,尤其周瑜和鲁肃更是天下少有,但可惜,他们都是水战上的名将,在陆地上,就是瘸子将军。 而这次孙权出兵,分作两路,孙权派周瑜为三万水军都督,顺江而下,转道大海,然后从淮水而上,直奔淮阴,将淮阴拿下,将徐州一分为二,鲁肃带步军十五万,出广陵,杀奔高邮,在解决淮阴南部之后,步军继续向北,水师再回大海,杀向青州中部。 但是,周瑜的水军进攻淮阴,却受到了巨大的阻力,第一个是他人马少,面对厚重的坚城,他的兵力严重不足,第二个原因,本来他认为淮阴身处曹操的腹心之地,不会有多少人马防守,结果他却低估了世家大族的力量。 本来曹操起家的根本就是世家大族的支持,虽然后期,世家大族对曹操也表现出了失望,支持力度上相对少了许多,但不等于没有。 还有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那就是南北人的认知问题。 在中国的历史上,横亘在中原大地上,有两条巨大的河流,那就是众所周知的黄河长江。 北方人以黄河为母亲河,南方人以长江为根源,于是在这种天然的隔绝之下,在气候地理环境的差异之中,就自然而然的将中原割裂成了两种心态,南方人对北方人是抵触的,北方人对南方人也是抵触的。 第897章 天下再变 孙权的大军北上伐魏,现在南方人突然间进攻北方,这对北方人来说,是绝对不能接受的,所以在周瑜的水师突然出现在淮阴的时候,真正担负起淮阴守卫力量的是北方的世家大族,他们倾尽了全部的家族武装,并且纷纷踊跃的拿出钱粮,于是一个完全出乎了当初孙权设计的战略之外的状况,这一支部队,进攻受阻了。 而鲁肃带着10万人马,从陆路杀向了高邮,同样的道理,他又碰了一个硬钉子,在陆路战争中,南方人是有着巨大的劣势的,无论从身高体力,我能和中原大地上的将士相比? 于是曹操就采取了郭嘉的谋略,先易后难,带领他的十几万大军,直接扑向了淮阴,以巨大的军事优势,转眼就打败了周瑜,让周瑜灰溜溜地重新逃回大海。 既然淮阴没有拿下,那么切断高邮的战略目的已经失败了,原则上就应该撤退了。 但是鲁肃的请求却被孙权拒绝了,因为这是最后的一次难得的机会,怎么能够轻易放弃? 其实在战略上,孙传的确不算是一个合格的战略家,纵观他整个历史,其实他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他就是完全凭借着父兄的荫蔽成事的。 鲁肃请求撤军的报告被孙权驳回之后,鲁肃只能带着15万大军在高邮城下进退不得。 这时候解决了周瑜的曹操,带着他的大军直接南下,用绝对的实力,将鲁肃彻底击溃,当鲁肃退过长江之后,收集人马,仅仅剩下不足1万。 而周瑜的3万水军,也不过剩下了几千。 这一场大败,孙权不但没有想要得到长江以北的广大地区,反倒被曹操打得彻底的伤了元气,被曹**进了家门。 一时间,面对曹操的大军压境,孙权集团上下整个混乱起来,他们现在已经不知所措,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样阻挡住曹操的进攻。 这时候鲁肃提出来,向自己的盟友刘备求援。 结果一个坏消息就飞报过来,现在的刘备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刚刚被司马懿打的是大败,而另一路诸葛亮,也是进退两难,现在哪里有精力帮助孙权收拾烂摊子。 于是在这个时候,张昭提出了有条件的投降曹操的策略。 这个策略其实是相当保守的,那就是孙权想曹操称臣归附,但是不接受曹操的管理,不接受曹操驻军,不过是每年向朝提供一定数量的供奉,依旧保持孙权的独立性。 这个建议当然被以鲁肃为代表的人所反对,曹操,在士大夫的眼里,就是国贼,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是士大夫坚守的节操,当一个人的名声坏了之后,再想找回来,千难万难。 于是两派相争,各说各的理,但是在这些人里,竟然没有一个人想要向吕鹏这个盟友加兄弟求援或者是投降吕鹏。 这个论调立刻招来所有人的反对,其中最激烈的就是孙权。因为所有的人都知道,吕鹏的所作所为就是统一中原,在他的思想里,就不可能存在一个军阀集团在他的势力范围之内,前有韩遂,后有张鲁,再后来干脆逼死了刘璋,按照周瑜对孙权的建议,还是打,即便是打不过,投降曹操也不能投降吕鹏,原因就是,投降曹操,还有公侯可做,投降吕鹏,别人都可以继续当官,唯有孙权最好的结局就是做一个富家翁,没有其他任何出路。 所以,以孙权的性格,怎么能够丢弃父兄基业? 但是投降曹操,日子也一定不好过,面子也放不下来。正在这个时候,诸葛亮白衣渡江,赶到了孙权建邺。 诸葛亮绝对没有想到,本来是两家强强联合,对付一个曹操应该是轻而易举,结果战争却打到了这样糜烂的地步,自己的主公一时大意,大军溃败,结果这一溃败不要紧,带动整个战局彻底的糜烂,诸葛亮带着大军,面对新蔡也不能全功,于是就试了一个空城计,买了一座空营,弄得一副瑶琴,将气势汹汹的司马懿吓住,然后大军撤回了荆州。 当他听说孙淳也大败亏输,输得比自己还惨的时候,当然大惊失色,面对气势汹汹的曹操,孙淳绝对不能投降,于是诸葛亮在朝堂上力排众议,放弃了向吕鹏求援,一个人,下江东说服孙权的继续联合抗曹。 后面的结局大家都知道了,诸葛亮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在孙权的大堂上舌战群儒,最终说服江东整顿三万水军,刘备出荆州十万人马,在赤壁和曹操南下的大军对峙。 这一对峙,就到了第二年的四月,吕鹏回到了幽州之后想要开战的时间。 拿着现在的军情报告,吕鹏真是苦笑无奈,自己的人品竟然差到这种地步,作为自己的两个盟友,竟然宁可抱团取暖一起去死,也不向自己求援,当然,即便是他们向自己求援,自己也绝对不会答应的,自己习惯性的是落井下石,哪里给人家做过一次救命稻草? 现在曹操的整个大军全部压在了江南长江沿岸,和孙刘联军对峙,其实正是幽州出兵的最好时机。 然而吕鹏却拒绝了手下们的请求:“三方战斗还没有出现真正的结果,我没有必要替别人做嫁衣裳,赤壁之战,我绝对相信曹操会大败亏输,到时候才是我们真正出兵的好机会。” 徐庶就有些焦急:“曹操势大,孙刘即便是联合,在原先的战争中,已经大伤元气,也没有和曹操对抗的资本,如果这时候我们不去救援孙刘,一旦曹操将孙刘联军打败,以孙权的性格,定然要向曹操投降,而曹操一旦得到了江南,他就会取得江南巨大的财富基础,我们再要征伐他,可就要为此付出相当大的代价了,所以我和内阁研究决定,趁着曹操大军在长江沿岸和孙刘对峙,我们趁势而下,在救援孙刘两家之后,也能一统中原腹地。” 吕鹏就据理力争,坚决不同意现在出兵,总想坐山观虎斗,他坚信曹操一定大败,而内阁这次也强硬起来,坚决的和吕鹏对着干。经过一场艰难的拉锯战之后,最终吕鹏不得不作出让步,服从了内阁的精神,不得不决定在6月份的时候,开始对曹操展开坚决的进攻。 第898章 气势汹汹 内阁在与唐王争斗大获全胜之后,看着垂头丧气坐在上面的吕鹏,内阁重臣没有一个可怜他的,不但如此,反而个个欢欣鼓舞,因为这是内阁的胜利。 徐庶将一份战略计划,放在了吕鹏的面前:“请唐王签字认可。” “如果我不签字呢?”吕鹏做最后的挣扎。 “那你就是赖皮,这和当初咱们设定的这个政府机构不符合。”田丰站出来,摇晃着他手中的笏板。 威胁,次果果的威胁,吕鹏就一面躲避一面拿起了笔,在那份战争计划书上,画了一个不规则的圈。 “这次的战争分三步骤。”洋洋得意的庞统,拿起了这份计划书,开始向下面的重臣们解释这次出征的计划。 “第一,青州的孙淼老将军,带领水师,以法正为参军,直接攻击徐州沿岸曹操领地。” 孙淼站出来大声接令。 “第二,习珍杨柏杨昂三位将军,以习珍将军为帅,审配为参军,出翼州直接杀奔向曹操青州另半个州郡。赵云将军带骑兵两万,施行突袭迂回。” 四将接令 庞统继续道:“拿下青州全部之后,转而南下徐州,抢占徐州断掉曹操归路。” “第三,潘凤杨任张卫将军,以潘凤为帅,以李严为参军,出翼州攻击兖州东部。杨凤将军骑兵两万,穿插迂回。” 四人立刻站起接令。 “张辽梁兴、侯选、程银,以张辽将军为帅,黄权为参军,太史慈骑兵两万辅助,出兵兖州西部。” “李堪、张横、成宜、马玩,以李戡为帅,以田丰为参军,从西面夺取豫州。”然后特意强调:”之所以这路需要田丰老先生亲自出马,不单单要面对曹操,还要面对刘备的掣肘,当谨慎之。 田丰站起来道:“轻重某知道,军师但请放心。” 然后面对庞德等:“庞德高干将军六万骑兵随主公机动。” 吕鹏立刻站出来:“我不去行吗?” “不行。”所有的将领一起异口同声的反对。 “此次出兵合计水师三万,步兵二十万,骑兵十万,可谓是倾巢出动,所以后勤非常重要,命令,糜竺兼任大军后勤总管,大先生兼任运输总管,发动所有商人保证后勤,吴涛兼任军械总管,保证军械充足,赵权兼任后备军总管,随时补充前线战损。我坐镇中枢,调度一切,徐庶田畴不再管理军事,全力稳定地方政务,支援前线所需。” 然后郑重的道:“这一次出兵,我们已经全力以赴,我们的战争目的,就是彻底的歼灭曹操势力,然后顺势拿下江东,将刘备彻底的包围在我们的势力范围之内。” 所有的将士都立刻眼睛发亮,这就是统一之战,只要大家努力,就会在不久的将来,大汉将再次一统,那时候,大家就可以放下这刀头舔血的日子,马放南山好好的休息了。 都说将军希望马革裹尸,那才是将军们的归宿,其实,谁都不愿意有战争,谁都想安享晚年,让儿女绕膝,但不过是这个贼老天,老是搞什么轮回宿命,让所有的人不得安宁。 结束乱世,是每一个将士们的心声,如果这个乱世能在自己的手中,而不是祈盼儿孙结束,那才是真正将军英雄们所想所要的呢。 吕鹏这里磨刀霍霍,大军整顿调度准备出击,孙刘联合,在赤壁和曹操展开了一场空前的决战。 诸葛亮和周瑜就好像在秀智商,各自计谋层出不穷,如历史上那样,连环计苦肉计,盗书计,草船借箭各种戏码那是让人眼花缭乱,最终借东风一把大火,将曹操三十万大军烧的是灰飞烟灭。 周瑜立刻带领江东水师占据江北扬州其余州郡。 诸葛亮立刻指挥关羽十万大军在华容道截住曹操,准备手起刀落,将曹操这个汉贼杀于马下,结果诸葛亮紧急叫停,很是斥责了一番关羽的忘恩负义,最终为了成全关羽千秋之名,放了曹操,让曹操狼狈逃回了邺城。 当时关羽对丞相保全自己的颜面,成就自己的仗义那是感恩戴德,结果魏延却一声冷哼:“不过就是要放曹操回去对付吕鹏的大军推进,继续维持曹操集团以期势力平衡,好让咱们收拾消化得到的地方,干什么弄的这么遮遮掩掩的,你以为天下人都是孩子吗?” 魏延在武力计谋上,绝对都是上上之选,但在做人上,那就是一个狗屁不是,这样的言语当然就传到了诸葛亮的耳朵里,于是在一个严肃的军事会议上,马岱挥剑杀了魏延,罪名是他似乎可能要造反。 曹操逃回了北方,却迎接了吕鹏大军气势如虹的打击,曹操拼死保豫州的沛国。这个地方其实没有什么可以坚守的,现在已经出现了两面受敌的境况,北面被张辽的吕家军步步紧逼,西面和南面被诸葛亮死死压迫,就是一个四面受敌,但曹操绝不退缩,将他手中最后的家底三万许褚的虎卫军压了上去,并且将司马懿做了主帅。 虎卫军,真正的陆地之虎,再加上司马懿的两万虎豹骑,在司马懿的运筹帷幄之下,彻底的稳住了西线的战线。 而臧霸在曹洪曹仁的配合下,从回泰山,在臧霸的老家,也稳住了阵脚。挡住了来势汹汹的习珍吕家军。 这样一来,岌岌可危的曹操再次稳定住了局面。 孙刘联合灭曹,得利最大的就是刘备。 孙权已经被曹操打残废了,要兵没兵要将没将,能将曹操打跑,保住江东就已经漫天神佛保佑了,刘备却大军四处出击,直接抢占了本来是江东的庐江,九江。 周瑜带兵讨要,结果诸葛亮歪理邪说一番,气的周瑜当初被吕鹏气吐血的旧病复发,同时在赤壁之战上,耗尽了心血,这样多重打击之下一病而亡,这样,江东更没大将。只能苟延残喘。 而曹操看到自己惨败,而吕鹏大军铺天盖地而下,将豫州丢了出去,准备让刘备和吕鹏的西路军来个两狗争食。 这样一来,刘备带着马家兄弟直接占据了半个豫州,还想再次进兵,结果撞上了吕鹏的田丰所部。 田丰可不惯着你,也不讲过去的什么情面,直接占据了豫州的颍川郡,兖州的陈留,豫州的梁国。最终还是刘备亲自出马,以一张大脸,才让田丰暂时停在了陈国,两军就在这里对峙,等着内阁和吕鹏的指令。 这样,刘备现在占据了豫州南面大部,扬州的庐江九江,可谓吃的是心满意足。 曹操现在就剩下青州一部,兖州和徐州,可谓是山穷水尽。而这时候,吕鹏出击了,他是以泰山压顶的态势,压向了曹操。 这次吕鹏出击,完全就是以一种灭了他的目的出战的,所以,没有以前那种打的下就打,打不下就算的取巧做法,开始对每一城,每一地给予坚决的进攻,占领一个,收入一个,管理一个,前面是轰隆隆的大军,后面是兴奋异常的学院官吏。 现在,吕鹏手下的两个学院已经储备了充足的官吏人才,接管城市已经没有任何问题,再加上按照吕鹏的要求,不需要这些官员有什么突破,只要做到萧规曹随就行,反正整个幽州集团已经有了一整套完备的接管恢复等等的体系,大家按照这个做就成了。 曹操连续大败,已经元气大伤,赤壁一战,更是让他没有了半点抵抗的能力,吕鹏大军兵峰所指,可谓摧枯拉朽。 各地官员除了曹家夏侯家的兄弟外,也对曹操集团不再抱有信心,纷纷举城投降,以获取从龙之功。 青州全境和兖州转眼就被吕鹏拿下,曹操不得不带着残兵败将退进徐州,以彭城(徐州)为治所以图苟延残喘。 但曹操忘记了一个事情,那就是徐州其实不是他的稳固根基,原因就是徐州人没有忘记当年曹操屠戮徐州的罪孽,纷纷起来反抗,即便不反抗,也不缴纳钱粮,征兵就更不要想了,所以曹操最终只有本军不足十万,司马懿所带虎豹骑两万,臧霸撤回来的三万新蔡军。 曹操头疼的越来越厉害了,他实在没想到,自己败亡的最快,以当时四国里,实力第二,却是第一个即将被灭,这真是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总结起来,还是当初自己挟天子以令诸侯惹的祸,那个行动让自己的名声彻底的臭了,这样就出现了墙倒众人推的局面,连原先自己手下一个小小的县官,一个卖草鞋的都已经欺负到自己的眼前了。可见人心是多么的不古。 要是放在以往,自己手中掌握这股实力,还是可以翻身的,但现在已经和以往不同,原先自己独大,现在的刘备还在四处逃串,孙权还在江东苦苦经营,吕鹏被草原和当时的袁绍弄的是焦头烂额。 而现在不说其他,就单单一个吕鹏是绝对不给自己翻身的机会了,其他各地,军阀林立各不帮忙,十万大军完全可以摧枯拉朽。 穷途末路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这样,天下大势就形成了吕鹏占据幽州,青州,兖州,并州,翼州,西凉,豫州半部,司隶的关中,益州,草原。 曹操占据兖州泰山,徐州,豫州的沛国。 孙权占据江东。 刘备占据司隶大部,益州一郡,荆州全部,豫州大部,扬州庐江九江。 从整个实力上,吕鹏已经占尽天下形势,刘备一跃而居第二,孙权抱残守缺,曹操四面楚歌。 第899章 司马懿的战略 北面因为大雪,让吕鹏停止了进攻,刘备没有吕家军的策应也对司马懿一筹莫展,也停止了进攻。 司马懿就在沛县坚守不出。 “北方大雪,但这里还是可以用兵的,先生为什么不利用吕鹏不能动兵的时机,对刘备进行坚决的打击?”曹纯端坐在司马懿的面前,恭敬的询问。 司马懿在竹简上抬起头,笑着不语。 许褚是个急性子,这么不温不火的,绝对难受,于是大嗓门的问道:“先生,我虎卫军还有两万七仟,曹纯虎豹骑还有一万五,对付吕鹏我们实力不足,但对付对面的诸葛亮,还是绰绰有余,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再夺豫州,先将刘备打残。减缓我们一个压力,让我们来年能够全力对付吕鹏才是正经,现在就坐在这里不动,岂不是误了战机。” 许褚说的没有错,面对诸葛亮的十万大军,以现在曹纯虎豹骑,许褚虎卫军,再加上司马懿的足智多谋,打败他是没有问题的。但司马懿却在这个时候顿兵不前了,这怎么不让人焦急忧心。 看到许褚如此抱怨,也知道曹纯心有不甘,于是司马懿放下手中的书,伸出手烤了下火之后,淡然道:“打一下,还是要打的,但不是现在,现在时机还不对,打谁还要令说呢,尤其主公的意思也不是这样,我们做了,反倒是错了。” 曹纯和许褚就互相看了一眼,实在是不明白司马懿的意思。 司马懿就笑着问到:“以二位的意思,我们魏王还能有翻身的机会吗?徐州还能保住吗?” 这个问题一出,曹纯陷入深思,许褚则暴跳如雷。“仲达何意?难道我们现在面对这样小小的挫折,你就气馁绝望了吗?想当初我们起家时候,兵不过五千,地不过一个沛国,就一步步走到了天下第一实力,难道这次我们还拥有徐州泰山和我们现在的沛国,难道就不能东山再起吗?” 司马懿知道,现在许褚对自己非常不满,他认为自己有了别样的心思,于是淡然一笑解释道:“许褚将军误会啦,不是我有了什么别样心思,而是天下大势所趋啊。” 于是司马懿就开始给许褚讲解:“吕鹏已经占据天下一半还多,而且他所占据的,都是大汉最早开发之地,更加上吕鹏治理有方,经济繁荣富庶,人口众多,最主要的是,他还背靠大汉所有产马之地,天下一统也已经成为定局,我们再想翻身那是比登天还难了。” 就这简单的一句话,就让许褚张口结舌无话可说了,再要逞强,形势在这里,和当初曹操起家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当初曹操起家,当然有曹操雄才大略,家族势力庞大,但究其根本,虽然也有各地军阀号称英雄,但那也叫英雄?不过一个个是徒有虚名罢了。再加上各地军阀众多,没有形成真正的绝对实力,即便是势力最大的袁绍,也不过是拥有并翼两州,曹操就是这样,不断的一个个的吞并小军阀壮大自己,才到了当日辉煌。 现在天下整合完毕,小的军阀早已经没有了,剩下的这四个人都是实力雄厚的了,一两场大战是不能让其中任何一个人立刻崩溃的,那都需要不断的打击之后,才可能让一个人屈服,再想一战定乾坤,那是不现实的了。 而吕鹏已经成为了绝对的势力,即便将他打败十次二十次,也不能扭转他力压天下的局面。 “难道我们就这样认输了不成?”许褚嘶吼着,但喊着喊着,就眼中含泪气馁的坐在那里无语饮泣了。心有不甘那又能怎么样? 司马懿看着沉稳的曹纯和气馁的许褚,还是云淡风轻的笑道:“其实状况也不是完全绝望,我们其实还是可以划江而治的,所以,现在我们不是要打击刘备的时候,而是应该保住现有的地域,然后南下,出其不意的打击一下孙权,将孙权的地方夺过来,再成我们的根基。” 一听这话,当时许褚就摇头:“刚刚先生不是说了吗,现在天下形势不再是一两次战斗能灭一个势力的时候了,我们和孙权打了一次,我们的军队的确不适合江南水战,所以才有了赤壁大败,我们去灭孙权,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了。” 司马懿就轻轻摇头:“为什么灭不了他呢?事在人为吗,只要我们占据江东,用我们的军事实力,用江南财富,然后,我们去打刘备。” “可是,刘备要是联合吕鹏来和我们对抗呢?” 司马懿哈哈大笑:“吕鹏会接受刘备的投诚吗?刘备会向吕鹏投诚吗?笑话。” 曹纯不解的道:“为什么不能?” 司马懿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人性人心。” 两个人就不解。 司马懿就分析给他们道:“吕鹏和刘备当初在一起共事来的,这样就有了一份让人尴尬的关系,原先刘备可是吕鹏的上司,而现在呢,吕鹏的实力远远操过了刘备,那么请问,吕鹏和刘备联合,那是吕鹏听刘备的呢,还是刘备听吕鹏的?” 曹纯和许褚看了一眼,当时就被吕鹏和刘备的尴尬关系弄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一个是过去的老大,一个现在的老大,两个老大在一起,那该是怎么样一个尴尬?再说了吕鹏怎么能甘心放弃一统天下呢,怎么能甘心屈就于刘备? 而刘备现在掌握着朝廷正统大义,那怎么能屈就于吕鹏面前? 哈哈哈,好玩,非常的好玩啊。 看看两个属下已经明白了这其中的关键,司马懿就道:“所以啊,现在我们不打了,就是要养精蓄锐,然后再打,但打的不是吕鹏和豫州的刘备,而是——”将手往南方一指:“约孙权战九江的诸葛亮,下九江,逼进建邺,逼迫孙权和自己结下城下之盟。” 第900章 曹操的决断 徐州州府,大汉魏王曹操的头又疼的厉害,看看手下变得稀稀拉拉的几十个,不由得唉声长叹。 往日何其辉煌?战将如云,谋臣如雨,坐拥天下形胜之地,动辄出兵百万。 现在,自己是名副其实的徐州牧了,所谓魏王,不过是空有虚名了。 一场百年不遇的大雪,救了曹操,吕鹏的北方雪厚过膝,让大军行动和军械运输断绝,所以,气势汹汹的吕家军只能停止了进攻的脚步。 没有了压力的曹操让刘备还是心有余悸的, 这还在其次,最主要的是,现在自己想投降,都不知道该投降谁了。 投降朝廷?想当初自己将汉献帝逼的那个惨啊,他是说什么也不会让自己投降的。 投降吕鹏?吕鹏志在统一中原,怎么能容忍自己的存在?张鲁韩遂可以,因为他们对吕鹏已经没有一点威胁了,而曹操绝对不行。 即便吕鹏答应自己的投降,给自己一个富家翁当当,那么自己就甘心吗? 投降孙权,那更是想也别想,自己怎么能听凭一个黄口小儿的支配?再说了,自己一完蛋,孙权还想独善其身?他倒是想的美。吕鹏第一个就会拿他开刀,将江东掌握在自己手中之后,吕鹏就要面对他的老上司刘备了。 而这时候,司马懿的建议书到了,这让曹操豁然开朗,在他的眼前,再次打开了一个光明的道路。 连刘灭孙,趁着这个冬天,做最后一搏。 召集文武再次开会讨论司马懿的计策,决定大的方向。 “仲达来书,献有一策,便是连刘灭孙,然后我们鸠占鹊巢,取得江南,和吕鹏划江而治,再图雄起,大家以为如何?”曹操端坐在上,强忍着自己的头疼,向手下询问此策可行性。 荀彧站出来道:“灭东吴,取东吴为根基,划江而治,的确是一个办法,但我们何必连刘呢?只要刘备不掺合进去,我们就可以独立完成的。” 陈群站出来道:“还有,我们再战江东的时候,吕鹏在后背杀过来牵扯我们该怎么办?诸位要知道,吕鹏和孙权可是有结义之情,长江盟约在的。” 许攸问道:“这是一个办法,但怎么样取得刘备的支持呢?” 这个非常关键,刚刚孙刘联合,将自己打的是抱头鼠窜,结果这一转眼间就再次连刘灭孙,这简直就是儿戏,没有巨大的利益给刘备,刘备是不会帮助动手的。 这一个个事情都摆在了大家的面前,怎么看都是一个难解的问题,如此司马懿的策略就是一篇废话,根本就没有可操作性。 正这时候,一声嗤笑在大厅里响起,大家看去,却是一个弱冠小儿,大家都认识,就是司马懿的儿子,司马师。他是代替父亲来这里旁听的。 曹操一见司马师嗤笑,当时笑着招手:“子元过来坐到我这里来。” 现在司马懿已经是曹操手下唯一能独挡一面的帅才了,曹魏江山,几乎就靠着他来支撑一方,所以,曹操对司马懿也是优容尤佳,爱屋及乌,当然对他的儿子也是另眼相看了。 司马师给曹操见礼,然后就小大人般昂然走到了曹操身边,直接坐到了应该是自己父亲坐的位置坐下,竟然没有一点羞愧扭捏之色,当时让许多人在不满的同时,也不得不佩服此子的与众不同。 曹操很满意这个小儿之态:“哈哈哈,我曹魏又出一麒麟啊,来来来,说说你为什么嗤笑叔伯?” 司马师淡然给诸位拱手,然后开始侃侃而谈。“诸位担心之事,其实都不是关键事,让小子试说一二。” “先从连刘说吧,上次我们进兵江东,在赤壁被打的大败,究其原因是我们手中没有真正的水师,没有水师之帅,以我们之短,击杀孙权之长,再有刘备陆军帮助,所以我们才失败,而这次我们联合刘备,就是要用刘备手中水军陆军。” 这个大家点头赞同。 刘备取了荆州,便开始打造水师,为此不惜向吕鹏借了益州巴郡,以获得益州打造舟船的木料,现在刘备的水军已经有了相当的规模,在水军都督吴班陈式日夜操练下,已经有了相当的战斗力,这才是在赤壁之战之后,诸葛亮顺势收了东吴庐江九江的基础,如果没有强大的水军,这两个郡是不能掌握的。 “而说刘备刚刚和孙权联合完毕,就不能和我们联合,那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曹操笑着问道:“何以说呢?” 司马师就直言:“刘备,外表忠厚仁义,内心贪婪狡诈,当初投渤海孔融,就占据人家之地。投徐州,就算计人家徐州。投袁绍,拉了人就跑。在荆州更是直接将荆州划过来了,刘琦死的不明不白不就是个例子?而孙刘联合,又趁机占据人家九江庐州,如此之人,何来仁义情面?利益,只要我们给他利益,他必然和孙权反目成仇。” 对,分析的太对了,面对这样的刘备本性,其实曹操都自愧不如的,结果那家伙就会装,人家那么黑,结果天下仁厚之名到手,自己真的没背叛任何人,结果现在一个奸雄的称号怎么也甩不掉,这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现在刘备占据了江东两郡,孙刘联合已经破裂,只要我们再给刘备一个利益,那么刘备必然帮助我们拿下江东,实现我们的战略目的。” 这么简单的一分析,大家立刻感觉眼界一宽,但转而又感觉无力,因为要想打动刘备,所给的利益绝对不能小,那么自己手中还有什么呢?拿什么给刘备以打动他呢? 这时候司马师就站起来,给曹操深施一礼,然后盯着他不再言语。 曹操也就闭嘴不言,心中是翻江倒海的一番纠结折腾,然后豁然站起:“荀彧先生立刻出使刘备,就说我愿意与他联合,请求他出水军帮助我灭孙权,我的条件就是——我将留下臧霸在泰山先为他挡住吕鹏,然后在他出兵水师,我便退出徐州,将徐州让给他。” 这才是大英雄,这才是拿得起放得下的真豪杰。 第901章 举地降刘 现在的刘备是痛并快乐着的,形势一片大好,在这一场混战中,自己的地盘扩大了三分之一,一跃成为大汉第二势力,统一中原恢复大汉的目标不远了。 但他也很痛苦,那就是自己想占据的整个豫州,却被吕鹏割了一半,自己想要趁着赤壁之战的余威占据兖州,却被吕鹏占去了,自己本来想趁着赤壁之战,将扬州纳入自己掌握,结果孙权不给面子,直接和自己撕破了脸。本来想趁着曹操病要他命,结果发现,病的老虎也是老虎,就一个司马懿就将自己的大军死死的挡在了沛郡,只能望着自己的故地徐州徒呼奈何。 这天下事情怎么就不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进行呢?真的是让人痛苦啊。 正在他痛苦的时候,有从人来报,说是曹操派来的使节,求见汉王。 曹操是自己的生死大敌,他突然派出的使节来见自己,这本身就不合常理,尤其这个时节,口口声声求见汉王,这是对自己身份的一种确认,这是为什么呢? 不过刘备是一个讲面子的人,也是一个讲规矩的人,对于使节的求见,他是不能拒绝的,于是大度的接见了他。 进来的使节是熟人,就是曾经在许都时候交往过密的荀彧。这的确出乎了刘备的意料之外。 荀彧从外面进来,首先恭恭敬敬的给刘备施礼:“彧,拜见大汉汉王。” 没有报自己身份官阶,而只以名字通报,一见面就恭称汉王,这让刘备心中欢喜,这是以一种公事公办的角度出发的,这上对自己汉王身份第承认啊,看来曹操是向自己服软了。 刘备热情的上前几步,直接拉住了荀彧的手:“文若客气啦,我们都是多年的朋友,怎么能如此见外?多少年不见了,文若一项可好?” 荀彧苦笑:“玄德公如此念旧,真的让人羞愧啊,说来话长。” “既然话长,那就边喝边谈,咱们时间有的是。”刘备热情的拉着荀彧的手,进了暖室,然后让人摆上酒宴,却不招呼别人陪伴,只是两人对坐,就好像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就是要对座叙谈一些往日的情怀。 在酒宴上来之前,荀彧恭恭敬敬的在自己的怀里拿出了一封信,双手托着举给了刘备:“这是我家主公请交汉王的书信,这是公事,公事完毕,再谈私人感情。” 刘备也变得郑重起来,双手接过了曹操的书信,略微沉吟了一下,然后还是打开来仔细的观看,这一看不要紧,当时让他心中一阵大惊,一阵狂喜,又有一阵茫然。 这时候荀彧却坐到了酒席后面,拿出了老朋友的热情看着刘备。 刘备立刻明白了,这是荀彧要和自己谈谈心,交一交底。 刘备就端起酒杯,先为友情干了三杯,再为双方的健康干了三杯,再为亲人们的健康干了三杯,然后刘备正容道:“曹公为什么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呢?” 然后就用眼睛死死地盯住这个老朋友,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让自己信服的理由,毕竟曹操的名声不好,那东西总是在算计人,自己可别上了他的大当。 其实名声这个东西的确累人,纵观曹操,从他整个发家史上来看,他还真是真心对人,比如说对待落魄的刘备,关羽,比如说对待那些被他征服的诸侯,包括这个傀儡汉献帝,他就没给谁真正当上过,在这一点和刘备相比,他们应该反过来,才符合这两个人的声誉。 荀彧这时候也不去掰扯这有的没的,夹了一口菜,压了压酒,然后沉吟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这才开口道:“现在曹公已经危矣,难矣,原先的雄图霸业,已经付之东流,原先的雄心壮志,也在这不断的失败里变得消沉,现在曹公不再想争霸天下,倒是想安安稳稳的做个寓公。” 刘备当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不过说起来,现在曹操的确可怜,成为天下公敌,人人喊打喊杀,和原先的意气风发截然不同。 但刘备是个厚道人,不会在这个时候再去揭人的伤疤,正所谓打人不打脸吗。 “既然如此,为什么曹公不向朝廷投降呢?”刘备就问道。 荀彧就笑眯眯的回答:“向朝廷投诚,那还有曹公性命吗?” 刘备就了然的一笑,是的,想当初曹**迫汉献帝太过狠了,现在他和汉献帝之间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曹操要是投降过来,必定一个诛灭九族的下场。 “投降吕鹏也不是不成。”刘备违心的建议,的确,天下最强大的势力就是吕鹏,那才是光明之地啊。 “同为英雄,怎么能屈居人下?一山难容二虎,吕鹏怎么能容忍别人阻挡住他统一天下的脚步?”荀彧这么说,也是在给刘备听,也在告诉刘备,你不要以为你怎么样,吕鹏也绝对不会饶过你的。 在这一点上,刘备倒是有一种知音的感觉,现在他和曹操其实所处的位置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现在吕鹏和自己有共同的敌人曹操,大家都想着互相借力,先把曹操给灭了,然后壮大自己,最终和吕鹏夺取这个江山,假如说将来刘备和吕鹏争夺江山失利,其结果也一定不会好过曹操。 “如果玄德公帮助曹公夺取江东,曹公愿意以江北之地献给朝廷,以此获得您和皇上的谅解,以便让曹家夏侯家能够继续繁衍生息,这是曹公最后的退步,还请玄德公了解。” 英雄末路不过如此,现在曹操想的竟然是用自己的根基,来换取他的家族平安,也算是一代枭雄决断。” 刘备想了一下:“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过重大,我还需要和我家军师丞相孔明先生商量一下。”现在诸葛亮在荆州坐镇,不在洛阳京师,刘备还是拿不定主意的。 结果就在这时候,门外就响起了诸葛亮那爽朗的声音:“好个荀彧荀文若,你这是拿我家主公做你的挡箭牌,为你挡住吕鹏,这点心思昭然若揭,何须遮遮掩掩?”话到人到,诸葛亮摇动着他的鹅毛羽扇,施施然走了进来。 第902章 曹刘联合图江东 诸葛亮回来了,这绝对是出乎了刘备的意料,但让荀彧却长出了一口气,明白人回来了,就一切都好办了。 刘备见诸葛亮到来,赶紧站起来,几步上前迎接,拉住诸葛亮的手连连询问:“先生在荆州辛苦,这突然之间赶回来,一定风霜疲惫,赶紧坐下来,先吃几杯酒。” 这就是刘备,不问诸葛亮为什么突然间回来,而是一顿的关怀体贴,着实让人感动。 诸葛亮谢了主公,就在他的身边坐下。 刘备就将怀里的曹操文书拿出来给诸葛亮看了。 看过了曹操的文书之后,诸葛亮洒然一笑:“这不过是走投无路的曹操想要我们去帮他挡住吕鹏的进攻,然后他再在江南修养喘息,等我们和吕鹏打的是精疲力尽,他再出江东而席卷天下之缓兵之计罢了。”然后淡然笑着点评:“不过能让出徐州等江北之地,也算是有魄力。” 荀彧这时候就不再和刘备相谈那样的诉苦了,而是正襟危坐从容道:“缓兵之计也好,修养生息也罢,还不是大家相互帮衬,共同对付我们共同的敌人吕鹏,有利则合,无利则分,假仁假义的也没有意思。” 看看微笑不语的诸葛亮,荀彧接着道:“天下公知,吕鹏才是你我两家争霸天下之大敌,而他的实力也是有目共睹,绝对不是你我两家单打独斗所能应付的,更何况,就以玄德公掌控的疆域来看,你们不感觉到日夜惊心吗?” 诸葛亮就望了一眼刘备,刘备就沉默不语,现在有了诸葛亮在,也就没有他说话的必要了。 荀彧捏着手指头给诸葛亮道:“你们的四周已经全部被吕鹏所包围,一旦徐州再落入吕鹏之手,你就被吕鹏彻底的包围在核心之中,现在吕鹏兵强马壮,骑兵来去如飞,一旦他要想向你们动手,无论是西出益州还是关中,还是并州还是翼州或者徐州,或者干脆四面出击,到时候请问诸葛先生,以你现在的实力将如何应付?” 刘备犟嘴道:“徐州我自己会去取,何来被吕鹏占据之说?” 荀彧淡然一笑:“我一个司马懿,就会让你寸步难行。” 刘备就张口结舌,现在司马懿已经成了刘备的梦魇,他已经在心里彻底的对司马懿产生了恐惧,只要司马蹲在沛县一天,那么他的确只能望徐州兴叹了。 “但假如我家主公占据了江南,而将徐州拱手让给您,您就等于打开了吕鹏对您的一面包围,而徐州面对大海,您又有强悍的水军,这样就等于将吕鹏未来四面出击,打破了一面,而最关键的是,你面对着大海,以将你们的商业向琉球等国发展,这样也就减缓了你对吕鹏的依赖,而最最关键一点就是,你们可以通过大海,向在高丽的公孙度求购战马。” 一提到战马,刘备和诸葛亮心中就一痛。 现在刘备整个被吕鹏和曹操包围在中原腹心之地,根本就没有战马的来源,且不说建立强大的骑兵,就连现在军中的将校们所骑的战马都有限,朝中的诸位大臣,都只能坐牛车和驴车上朝,堂堂的天子,竟然也凑不齐四匹同样毛色的马匹。 而一支强大的骑兵,是对抗未来吕鹏强大骑兵的唯一办法,如果真的向荀彧说的那样,从公孙度处购入战马,那就可以壮大自己的军事实力了。 “而还有一点,既然我们两家联合,就要抱团取暖,我家主公将承诺,在接收了江东之后,我家主公将全力支持您的军队使费。”然后低头默算了一下:“我家主公可以答应你们,你们所养军队的一半费用,将由我家主公处出。如此,你就可以得到一个强大的财政支撑,你就可以和吕鹏在中原进行一番龙争虎斗,这是互惠互利的,我家得到安稳,你们得到支持,得到敞开的疆域,其中利弊,想两位都是明白人,应该不难作出决断。” 这样的战局布局,的确是太有利于刘备了,现在刘备四处是敌,将他包围得喘不过气来,如果真的将徐州拿到手,面对那辽阔的星辰大海,就等于给这死闷的屋子打开一个天窗。 而一旦曹操真的像他承诺的那样,每年为自己提供一半的军费,那么自己的军队就可以扩充一倍,再也不像现在这样捉襟见肘,这样的条件的确是太优厚了。 而如果不接受曹操的这个条件,后果也是非常明显的,司马懿就站在沛县不走,阻挡住刘备大军的东进,吕鹏身后的大雪融化之后,在明年开春就会继续进行进攻,徐州就一定成为吕鹏的囊中之物。如果再想在吕鹏的手中,将徐州夺回来,那是比登天还难。 如此轻松的到手,的确是人我两便。 当然这里也有很大的弊端,第一个弊端就是,孙权是被朝廷认同的吴王,如果刘备突然间攻打他,那会被天下人所诟病,对刘备的声望有极大的打击。 第二一点,拿下了徐州之后,自己的整个疆域就和吕鹏彻底的接壤,自己就成为了阻挡吕鹏统一天下的第一块绊脚石,就会承受吕鹏无情的打击。 还有一点,曹操也不是省油的灯,一旦他在后面休养生息完毕,雄心再起,到时候和吕鹏来个两面夹击,自己就将处在两面受敌的痛苦境遇,这不能不防。 诸葛亮闭眼沉思了一阵,抬起头对荀彧道:“我可以请求皇上下一道圣旨,饶恕你们家族的罪恶,以前的种种既往不咎,也可以出动水师步兵,和你家联合拿下江南,但是你必须保证我三个条件。” 荀彧波澜不惊得道:“讲。” “第一,曹公要来洛阳辅政,我将安排他做大司农。第二,在我们没有接管徐州之前,臧霸的泰山军绝对不能撤退,也就是说,你们必须保证将徐州完整的交给我们,第三点,曹公大军只能在江南,江北之地,必须全部交给我们。” 这是一个非常苛刻的条件,让曹操进洛阳,就等于是做了人质,臧霸泰山军不撤,就等于给刘备挡住吕鹏,而将长江以北全部交给刘备,那长江天险就等于两家共有。 荀彧想了一下,点头道:“时间紧迫,这三点我将立刻带回去给曹公。”然后也不休息,直接驾车回到了徐州交差。 第903章 曹操之死 建安二十六年冬,曹操上书朝廷,愿意归化一统,得到汉献帝同意接纳后,曹操头风病发作,病亡徐州,而后设疑冢七十二,使天下人不得挖坟掘墓,最主要的,还是惧怕汉献帝挖坟鞭尸。天下人都知道,这是曹操绝对不会去洛阳受辱而还要保证家族自行了断了。 其子曹丕被汉献帝册封魏王,继承曹操衣钵。曹丕立刻任命自己的老师司马懿为魏王丞,掌曹魏军事。 汉献帝下旨给吕鹏和孙权,让他们两个入朝为官,辅助大汉。 吕鹏根本就没有回音,而孙权以江东百越不稳为由拒绝入朝。 当时汉献帝大怒,于是命令汉王刘备带水军五万,魏王曹丕带陆路大军二十万,讨伐孙权,至于同样不臣的吕鹏,那就当他没有发生过。 接到这样的情报,孙权歇斯底里的大吼:“欺软怕硬,真的是欺软怕硬,你一个堂堂的皇帝,对着真有不臣之心的吕鹏却一再忍让,而对我这个一心归顺的人,却如此逼迫,我和你拼了。” 这一次,江东的文武,难得的同仇敌忾,因为即便象张昭这样一直主张投降的人,这一次也想明白了,曹操之死用以换取他南下占据江东,即便自己等投降,曹魏也绝对不会重用自己的,于是为了自己的官位,为了自己家族,他们拼尽全力开始抵抗。 而这次曹魏已经走投无路,所以全族全军拼死死战,而刘备为了拿到徐州,也拼尽了全力,没有再像以往那样出工不出力,所以战事非常激烈。三方沿着长江打的是如火如荼。 这时候,孙权想起了他的盟约加兄弟吕鹏,立刻派出使节,出使吕鹏幽州,请求看在兄弟的份上,拉兄弟一把吧。 对于这样的突然转变的状况,的确打了吕鹏一个措手不及,在接见了孙权的使节之后,立刻和内阁进行了紧急的磋商,如何应对这突然变化的局面。 徐庶已经彻底的融入了幽州,早已经将刘备的恩德放下了,站在吕鹏的面前开始侃侃而谈:“刘备的目的就是要拿下徐州,打开我们对它的包围,这一点我们是绝对不应该见到的,所以,我们必须做以下的调整,那就是不等大雪消融,立刻克服一切困难,从东到西,整个向刘备的军队实行压迫,让刘备不得不将注意力转到北方来,然后习珍的主力停止休整,立刻向泰山臧霸开始进攻,然后直下徐州,将徐州拿在我们的手里,对于孙权的求援,我们是坐山观虎斗,让他们帮助我们先消灭一个势力,还是给予救援,这还要主公定夺。” 田畴站出来立刻道:“曹魏和刘备合并攻击东吴,其目的已经昭然若揭,那就是在给曹操的余孽寻找一块站住脚跟的地方,他们已经达成了某一个不可告人的协议,所以,无论如何,不能让曹操将孙权歼灭,拯救孙权已经是迫在眉睫的问题。” 沮授却提出了相反的意见:“让曹魏和刘汉灭掉东吴,为我们将来除去一个势力,也不给将来我们进攻孙权有背盟违约的诟病,这一点是非常好的,而且孙权这次也是拼死抵抗了,正好让他们消耗一下曹刘实力,其实正是我们求之不得。” 吕鹏就望向了许杰,因为到现在,洛阳的锦衣卫还没有将确切他们结盟的内容传达过来,自己的确难以作出正确的判断。 许杰就焦急的仰望长空,希望能有信鸽飞来,但可惜,曹刘的这次联合的目的实在保密工作做得太好,还是没有消息传过来。 “既然没有准确的消息,那我们在军事上就要做两手准备。”吕鹏定下了基调。 庞统立刻没日没夜的和田丰等等商量,最终拿出了两套方案应急:“第一个方案,如果曹魏和刘备想要瓜分江东,那么我们就没有必要救援他们,而是全力以赴将徐州拿到手中。而第二个方案,如果曹刘联手,曹魏可能退出中原,占据江东,那么,我们就要救援江东,绝对不给曹魏死灰复燃的机会。” 然后就是两套方案的详细执行计划,一旦情况明确,吕鹏就可以立刻出兵。 而正在这时候,日盼夜盼的锦衣卫情报,在洛阳传了过来,这份情报是带血的,是在付出了几十个锦衣卫最精锐的密探之后,才获得的。 拿着这份情报,吕鹏真的不得不佩服曹操的枭雄本性。 以徐州换江南,以江南财富支持刘备统一中原,当然,只能是对抗吕鹏,以获得可能出现的转机。 对于这样的局面,吕鹏却表示出了轻松。 江南人排外,曹魏想要在江南站稳脚跟,取代孙权统治江东,几乎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不要说和自己友好的那些江南世家商贾会反对曹魏的统治,即便是江南原有的和自己敌视的世家大族,也绝对不甘心被北方人统治,他们会让曹魏陷入人民战争的海洋之中,他想取得江南巨大的财富,去支持刘备和自己作对,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而就在这个时候,徐州的锦衣卫的密报,也纷纷到来。 据他们汇报,原先支持曹家退入徐州的豫州,兖州,青州的世家大族,又开始大举南迁。 结果接到这个举报,吕鹏的思想立刻就转变了。 因为他想起了东晋南迁故事,正是这些中原的世家大族的南迁,他们不但带去了大批的精英人才,还有先进的中原技术,最主要的,他们快速的和南方世家大族联姻,结成势力同盟,最终稳定下了风雨飘摇的东晋政权。 现在那些中原几个州郡的世家大族,开始事先南渡,就是为曹魏统治江南做铺垫,整个中原的人才精英全部撤向南方,同时跟随他们的家属族人,那将是一个多么巨大的人口数量,一旦这些人和南方士族融合,立刻就会打开局面,曹操在临死前给自己挖下的巨大陷阱,也就能够实现了。 “支持孙权,实践我们的盟约。”最终吕鹏拍板决定。 第904章 私密问询 诸葛瑾出使幽州,是心怀忐忑的,他对自己的行程目的,并不抱着多么大的幻想。天下所有的人都知道,吕鹏一心横扫六合,归纷乱为一统,有人帮着灭一股势力,他是求之不得的呢。这时候让他还记得盟约兄弟之情,那就得看看驿站里的树上有没有母猪。 江东走到今日也是咎由自取,当初孙刘联合,其实诸葛瑾是倾向连曹对付刘备吕鹏的,虽然自己是诸葛亮的亲兄弟,但正因为是亲兄弟,才知道诸葛亮的为人,在刘备在荆州的时候,就撺掇刘备直接取刘表代之,接受刘璋邀请入西川的时候,他就恳请刘备取刘璋代之,结果被吕鹏抢了先。接汉献帝之后,看到大局以定,又撺掇刘备取汉献帝代之,反正诸葛亮这个兄弟是只要利益,不讲情面的。 和他联合就要坑了自己,而且还直接得罪了曹操。 结果就是那样了,连刘的一派在诸葛亮的忽悠下取得了成功,没事出击曹操,结果几十万大军,江南全部家当被曹操一把收拾,最终被曹操堵在了家门,这又不得不求刘备,结果曹操是被打退了,但泸州和九江也被诸葛亮“借”去了。 周瑜为此被气的吐血身亡。 兵损失的已经差不多了,而顶梁柱子周瑜也死了,江东立刻沦为不入流的势力了。 现在曹刘再次联合,以排山倒海之势压向江东,江东旦夕之间就将覆灭,没办法,这时候想起这个吕鹏来了。 其实,吕鹏即便救援,也不过是让江东得以多苟延残喘一阵,最终还是被吕鹏拿下,说不定这次救兵到了江南之时,便是江南崩溃之日,自己这次是什么任务?引狼入室。 现在江东的局面就是,吕鹏救援也是死,不救援还是一个死,不过是死在谁手里而已。 曹魏进江东,孙权是死无葬身之地,但吕鹏进江东,可能对孙权加以怀柔罢了。 其实投降派张昭等人,这次之所以拼死抵抗,就出于这个目的,他们并不是放弃了投降的主张,而是准备将江东献给吕鹏。 结果自己跑来求援,吕鹏却态度暧昧,将自己放在了驿馆之中,虽然每日好吃好喝好招待,但无论自己怎么求见吕鹏,他都拒绝见面。 正在他心情恍惚的时候,一个官吏急匆匆的跑来,对着诸葛瑾邀请道:“唐王在家设立家宴,邀请先生赴宴。” 家宴?什么意思?诸葛瑾实在是不明白吕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既然人家邀请,那就只能赴宴,顺便探一探吕鹏的口风。 坐着四轮马车,赶到了吕鹏的唐王府。诸葛瑾这是第一次进入唐王府,站在大门前,打量这个府邸,门不高大,也不恢宏,并没有按照朝廷的等级,设立一正门两偏门,就一个中间的大门,就那么敞开着,进进出出的有仆人,也有各色行人,却看不到有穿着幽州特殊服装的官员。没有门房阻挡客人的进入,只有两个汉子,作为守卫,对进入的人进行简单的搜身立刻就放行。 大门前也没有各种官吏等候召见,小心的询问了一下陪伴的官员,结果这个官员说道:“按照唐王的规矩,一切政务都在大堂上处理,家里是不接待任何官吏,也不办公,按照唐王的意思就是家国分开,这也是我们幽州与其他地方根本不同的一点。别的地方,官员们带着家属都住在衙门的后面,这样就是公务和家事不分,而我们这里规定,所有的衙门不许有官员入住,派到各地的官员,都有一笔补贴住房补助。” 诸葛瑾在这里站了一下,仔细的想了想之后,不由得为吕鹏的这个决定心中感慨。 家政不分,这是天下的通病,但吕鹏这简简单单的一分,就将家政分开,这样就避免了官吏们无形中形成的以家代国的腐败,避免了公权私用。 经过礼貌的搜身之后,并没有将诸葛瑾腰上挂着的那个象征身份的宝剑摘下,而就让他那么带着进来。 进了院子之后,放眼望去,更不是那种穷奢极欲的奢华宅院,简简单单的四合院,分了几进房子,也看不到来来往往如云的丫鬟仆人,只是有几个在往来忙碌。 这样的场景和江南的世家豪族的奢侈糜烂有天壤之别。 站在这个院子里,诸葛瑾沉默了一阵,最终长叹一声:“吕鹏得天下,当然尔。” 正在他感叹的时候,大堂里走出了平常穿戴的唐王吕鹏,扬起手和诸葛瑾打着招呼:“贵客登门,慢待慢待,赶紧进来暖和暖和。”然后直接下了台阶,拉住了诸葛瑾的手,直接拉进了厅堂。 厅堂里很暖和,想来是北方的地龙的作用,但厅堂里没有想象的歌舞,没有钟鸣鼎食的做派,就在地中间,放着一个八角的桌子,四面几张椅子,早就见过的大先生二先生,还有庞德都在,还有就是到什么时候都不能缺少的许杰。 吕鹏拉着诸葛瑾到了桌子旁,先笑着道:“大家都见过了,这就是我的几个哥哥,我兄弟赵云在外,却是缺席了,但不打紧的,要不他也不善于酒席应酬,来来,先生赶紧上坐。” 诸葛瑾就客气一番,在客位坐了,于是大家就围着桌子坐下开吃。 菜肴不丰盛,但实在,诸葛瑾实在是不明白吕鹏为什么这样,所以只是谨慎的动了几下,喝了浅浅的一杯,就放下,等待吕鹏的询问。 吕鹏见诸葛瑾如此,便对着外面点点头。有仆人便将门关了,大厅里就静了下来。 吕鹏就笑着但非常认真的说道:“今天没有我的政府官员,只是家里的兄弟,所以我有一件非常关键的事情,算做朋友之间的私密,想请教诸葛先生,之所以这么做,是不想见你所回答的问题,让官员们知道,从而影响官员们的正确判断能力,也让我心中有个底,然后决定对江东的正确决断。” 诸葛瑾就肃容等待吕鹏的询问。 吕鹏就盯着诸葛瑾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孙权,有没有称帝之心?” 第905章 孙权是否称帝 孙权有没有称帝之心,这个问题一被吕鹏提出,立刻让诸葛瑾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吕鹏就盯着诸葛瑾的眼睛,却并不逼问。 其他人也都不说话,整个大厅里就寂静的落针可闻。 很久之后,吕鹏见诸葛瑾依旧紧闭着嘴不说话,就长叹了一声,将身子靠向了椅子背,然后慢慢的对诸葛瑾道:“这一次,大汉的朝廷已经彻底的表明了态度,那就是不再承认吴王的位置,而且直接给了刘备攻击他名正言顺的理由,那么按照这个理由,我就有理由相信,孙权准备自立为帝。” 诸葛瑾就想了想,艰难的咽下了一口唾沫,然后抬起头询问道:“难道吾王称不称帝,对您履行当初长江盟约,救援东吴有很重大的关系吗?”, 诸葛瑾是一个诚实的老好人,他不会说谎,但就从他这句话里,就已经看出了现在孙权的心态。 吕鹏就无奈的摇摇头,然后站起来,习惯性的慢慢踱步,慢慢的道:“这非常有关系,而且关系非常重大,今天坐在这里的都是我的家人,我也就开诚布公的将我的想法告诉你。” 所有的人都谨慎的听着,没人去打搅吕鹏的述说。 “我知道现在孙权的心态,他绝对是想称帝,我也告诉你,我现在的想法,我就不承认这个大汉帝国,为了早日的让百姓长治久安,在我统一天下之后,我也想称帝,而且必须成功,我要用这种办法,打破固有的那种约束,打造一个全新开放的老大帝国,这样一来,在眼前,如果孙权称帝,我真没有借口帮助他,因为我不能帮助他成为皇帝,将来我再去推翻他,那么以后的事情我将非常难办,这一点非常关键。” 然后站住脚跟,扫视了一眼屋子里,没有一个人表示惊讶的表情:“所以我请你回答我。” “我家主公称帝和不称帝你将怎么办?难道你就背弃盟约?”诸葛瑾依旧含糊不清的问。 吕鹏就淡然一笑:“如果孙权称帝,我将有限的帮助他,但我的目的是,利用他残余的力量,来牵制和拖住刘备曹魏,最终我会在关键的时候,达到了我的目的之后,放弃孙权,让他被曹刘所灭。” “如果吴王不称帝呢?” “那么他必须向我表示效忠,成为我的一部分。” 诸葛瑾就为难的说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的做法,你会让我们的主公成为一个富家翁,这一点我相信,但我家主公父兄三代经营江东,岂能如此善罢甘休?” 吕鹏就淡然道:“对别的军阀,我将采取那样的策略,但是对我的结义兄弟孙权我将网开一面。” 诸葛瑾就讥讽的道:“难道你是为了照顾这结义兄弟名声吗?” 吕鹏就直接坦然道:“结义这个东西,我是有出发点和原则的,比如说在座的几位哥哥兄弟,我们是出于生死与共,所以我们的结义在我们看来,纯属就是一种形式,就比如说许杰,我们两个人虽然没有结义,但我们依旧是生死兄弟,所以我们兄弟之间一直在相互帮助,生死与共。但我和孙权的结义,其实就是为了一个名声,为了各自所需,当在我的互相需要的时候,这种结义的情分,不过就是一个借口,当我们不需要的时候,他连一片擦脚的抹布都不如。” 将结义说的如此直白,在座的几个兄弟不但没有失望,反倒更加贴心,许杰也波澜不惊。 “那你为什么会对我家主公网开一面?” “因为我需要他,需要他在江东的地位影响。”吕鹏就这么直白的回答了诸葛瑾:“江南和北方历来在人心上就有隔阂,我去直接统治江南,难免造成南方人对我的抵触,要想稳定南方,我将付出很多,那样就是事倍功半,假如我依旧借助孙家的影响治理江东,尤其是对江南的百越,我将事半功倍,在我的大军入驻南方,就让我的结义兄弟治理,记住,是治理南方,那么江南就等于掌控在我的手中,他依旧不失公侯,我这个人很懒,能省事的地方,我就尽量省事,这是我做事的原则。” “如果他坚决称帝呢?” “我还是那句话,我不希望我培养一个皇帝,将来我还要灭了他,那是在给自己找麻烦,所以我就不得不放弃,先让曹魏灭了他。” 诸葛瑾沉思了很久,最终提出了一个很让人吃惊的问题:“如果抛开孙家不说,江南的官员全部投靠唐王,你将怎么对待他们?还像你原先的政策那样,要么将他放逐到草原去,要么就必须按照你的思路来做?” 吕鹏将投降的自己的各地官员,给了他们两条道路,一条道路就是接受自己的书院培训,合格的继续为官,但并不是像其他人那样让他连升三级,反倒是降级使用,中间一旦有什么违反幽州规矩的,毫不留情的给予惩罚。 还有一条路就是,在草原上给他们画出一块和他们身份相符的土地,再给他们一笔丰厚的安家费,让他们的家族迁移到草原上去,去享受所谓的富贵,做一个太平的富家翁。 但是这个办法在背后里,却是被人诟病为放逐。 诸葛瑾就对吕鹏解释道:“中原地区的官员们还可以去草原,因为无论是从气候上,还是从生活习惯上,大家多少还能适应,而南方官员却无法接受你的条件,因为我们的气候差别太大,生活习惯差别太大,一切的一切差别都是非常巨大的,即便是你给一座金山在草原上,说实话,水土不服,会要了我们的命,那么那座金山对我们又有什么用处呢?” 许杰是人精,当时就明白了诸葛瑾此番话的用意,这是诸葛谨代表江南的那些官员们在向吕鹏试探,这说明,江南的官员们根本就没有和孙家一起去死的决心觉悟。 吕鹏当然也听明白了,心中不由得一动,如果江南的官员真正的归顺了自己,那才是真正事半功倍的事情。 不过这件事情该怎么样解决,自己心中的确没谱。 想了一想之后,谨慎的道:“这件事情关系到整个幽州集团的政策,我不能一个人答复你,我需要和我的内阁商量。”然后就将跑题的话题拉了回来:“我还是问你,孙权到底称不称帝?” 诸葛瑾沉思了许久,最终咬牙抬头道:“孙权的确有称帝之心,但我可以郑重的告诉唐王,我们这些世家大族文武们,除了他原先的家将以外,绝对不会允许他称帝的,如果有一天他倒行逆施,我们将集体投向你,但你必须承诺我们,不将我们的家族迁徙到别处,我们就是这一个小小的要求。” 第906章 孙权的秘密 随着天下形势的急变,幽州集团立刻改变了策略,虽然应对的有些滞后,但还是以最快的速度给予应对。 习珍的东部军团,立刻停止修整,不顾大雪未化,后勤补给困难,开始对挡住进军徐州的泰山郡给予攻击。 而孙淼的水师,立刻南下直上长江,赶奔建邺,帮助孙权对抗曹刘联军。 对于吕鹏逆大汉皇帝圣旨而帮助反贼的做法,刘备第一次发声,向天下宣告吕鹏的倒行逆施,并且给予了最严厉的斥责和最激烈的抗议,但也仅仅止于斥责,却没有更深一步的行动。 曹丕得到了吕鹏增援孙权的消息之后,却是根本不理,就是红着眼睛,蛮牛一样向江南进攻,一定要完成曹操临终时候留下的策略。 在刘备的声讨中,吕鹏也尽量做到低调,仅仅是派了3万水师增援孙权,而没有直接搭载陆军。 孙淼带着吕鹏倾尽全力打造的水师赶到建邺的时候,孙权亲自出城相迎,放下了他吴王的架子。 诸葛瑾陪伴着孙淼老将军,还有参军法正,上前参拜了孙权,孙权一把拉住孙淼老将军的手,真的是感激涕零,说不完的对吕鹏的感激。 来到了吴王大堂,孙权迫不及待的打开了地图,向孙淼介绍现在孙权的为难局势。 已经是大都督的鲁肃严肃的介绍:“现在,刘备的水师有战船一千五百,辅助船只一千,合计水军五万,从九江出发,兵峰以到了历阳,现在我们的水军,正在历阳和他对峙。” “情况如何?”孙淼将军严肃的问道。 鲁肃就骄傲的道:“江东水军,天下无敌,虽然历次大战损失惨重,但凭借我一万将士,依旧将他阻挡在了历阳不能动弹。” 江东以水战为主,水师精炼不是一般能比,刘备的水师吴班陈式虽然也精通水战,但和江东相比,却是相差甚远,若不是江东水师贸然的搞了一个跃进淮阴曹操的领地,被人家利用地形地利的条件,打了一个大败亏输,3万水军只剩下5000,说良心话,刘备的水军根本就讨不了任何便宜,他们连和江东水军对峙的资格都没有。 “那么陆路战战况如何?” 这时候黄盖就痛苦的站出来介绍:“曹魏倾其全部二十万,出广陵,抵达长江岸边,就在你过来之后,现在已经再次运用连环战船之术,在长江上搭建了浮桥,兵峰已经越过长江,直达丹徒。”然后心情沉重的道:“上一次在徐州之战,我们的陆军损失惨重,又经过赤壁之战,我们还没有彻底的恢复,其实我们这次请求唐王的援军,从根本上希望的是唐王能派一批陆军过来,帮我们抵抗住曹魏。” 江东善于水战,却困于陆军,虽然有黄盖等四位老将,但面对着铺天盖地而来的曹魏军马,也的确是难以招架,丹徒已经是岌岌可危。 孙淼就沉思了一下,然后直接询问大都督鲁肃:“我的舰队不能够载运陆军,而在陆地上,我们的大军被泰山臧霸隔绝,也不能够施行救援,但是这次来,我的3万水军在陆地征战上,虽然不能和我们吕家军的步兵相比,但还是能胜任一些的,我来的时候,我的主公已经交代,一切但凭大都督指挥,你就给我下任务,我绝对不会贪生怕死。” 得到了这样的承诺,鲁肃的心情就放松了不少,然后就在这大堂之上,紧急召开了群策群力的会议,商讨怎么利用这一支生力军。 现在江东水军勉强能够抵挡住刘备的水军,而丹徒却已经是岌岌可危,所以许多将领一致认为,孙淼的水军应该顺江而下,切断已经在丹徒的曹魏军队长江联系,然后将这股曹家歼灭在丹徒。 但也有人认为,现在是曹刘联合,水军方面正在展开对峙,孙淼的水军就应该加强水军,先击破一路,打通和柴桑的联系,稳定住西面的战场,然后再全力以赴进攻丹徒。 两派纷争不下,而鲁肃又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一时间举棋不定,这个会议就没有结局的散了。 孙淼在会议上根本就不说可否,就是拿出来一脸听令的架子,最终是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既然没有结果,大会散了之后,孙淼和法正就回到了江边水寨。 结果他们刚刚进入自己的船舱,就看到自己的船舱里,席地而坐着一个中年汉子,见到孙淼法正进来,就站起来参见。 孙淼当时就认出来了,这个人正是当初吕鹏攻打自己时候,一直站在吕鹏身边的李东,现在是江南锦衣卫指挥使。 李东来到自己这里,孙淼当时大喜,两人再次相见之后,孙淼将李东向法正介绍了,法正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李东,不过是一个平凡的打鱼人,其貌不扬,也就不再说什么,坐在了船舱的一角,默默的喝茶,也不参与孙淼和李东的谈话。 孙淼打发了其他闲人,探出身子,仔细的询问:“大人可有什么紧要军情相告?” 李东就道:“还请借用军中地图一用。” 什么立刻打开自己墙壁上的军事地图。 李东站在地图前,讲现在江东的军事情形,再次描述了一番,倒也没有什么新意,不过李东却指着地图柴桑一点道:“据我掌握的锦衣卫密报,在柴桑,孙权正全力打造一个新的水师。” 孙淼就一眯眼睛,歪着脑袋仔细的端详了一番地图,然后意味深长的道:“没想到,孙权鲁肃还跟我留了一手,这个消息在军情会议上,他们可是没说啊。” 李东就轻蔑的一笑:“江南并不是像我们想象的这般虚弱,孙权还有许多后手留着,这一次,他向我们求援,就有着消耗我们替他保存实力的打算。” 孙淼就赞同这个观点:“孙家父兄三代苦心经营,怎么能没有什么根基,所以这次主要是派出一支水军,其实也明白孙权的意思,那就是尽量的在帮助他一下之后,也让他们三家互相消耗,大家都是明白人,能在这个乱世活到今天的,全是人中龙凤,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主公睿智,我等不能比啊。”李东就感叹了一下。 “柴桑的那个水师由谁负责?战船兵力如何?你知道详情吗?” 李东就傲然道:“当初主公将锦衣卫江南交给我,这几年也算投入无数,我怎么能辜负主公的期待?现在孙权的一举一动,全在我的掌控之中。” “说来听听。” “柴桑现在有赞成2000条,其他辅助船只一千多条,合体有水军万,带队的人说一个年轻的将领,名字叫陆逊。” 第907章 正确判断 陆逊?这个名字非常陌生,孙淼从来没有听说过。 李东就如数家珍的将陆逊祖宗18代都交代得清清楚楚,可见这个雨中做事是多么的认真。 “陆逊,本名陆议,字伯言,生于中平六年,今年三十七岁,吴郡吴县人。陆逊家族,为江东大族。祖父陆纡,官至城门校尉;父亲陆骏,任九江都尉。建安八年,陆逊入孙权幕府,历任海昌屯田都尉、定威校尉、帐下右部督。因受孙权赏识得以发挥卓越的军事才能,地位渐至隆崇。 周瑜死后,陆逊推辞了继任大都督的任命,独自一人西去柴桑,秘密的打造新的水师,直到今日规模。” 这时候孙淼就端详着地图看了再看,嘴里喃喃自语:“这次孙权对我隐瞒这么重要的一支队伍,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李东接口道:“此支力量绝对保密,他们很久就利用一批将士,扮做水贼,封锁了彭泽湖,无论男女,无论是谁,只要靠近立刻屠杀灭口。这个消息是我损失了不下三十个最强干的兄弟才得到的,为此他们还将我那三十兄弟的家属进行了追杀。”说到这里,已经是眼含泪花。 孙淼理解李东的为难,作为一个江南锦衣卫,在孙权势力里活动,还不能得到幽州的全力支持,其艰辛可想而知。 岔开这沉闷的话题,还是说这支被孙权深深隐藏起来的水师的目的:“既然他如此隐藏,那么必定有他的目的,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孙淼和李东就都默默不语,陷入沉思。 这时候船舱一角一个声音淡然道:“还能是什么?不过是想要出其不意,偷袭荆州。” 此言一出,孙淼和李东这才想起来,船舱里还有法正呢。被他这么一说,当时两个人豁然而惊,赶紧请教。 法正放下茶杯,站在了地图前,指着地图道:“现在刘备的水军在历阳和孙权的水军对峙,那么孙老将军一定认为,这个陆逊是准备在后面夹击吴班陈式,是不是这样?” 孙淼点头:“刚刚我正是这样想的,因为刚刚在孙权大堂,明明江东水师已经不敌刘备,但他们依旧希望我们给他去解丹徒之危,那么合理的解释就是他们有解决刘备水师的把握,所以我判断,应该就出于此。” 法正一笑摇头:“老将军若是如此解释,就不合了道理。” “先生怎么说?” 法正就笑着道:“首先一点,这支被孙权深深隐藏的力量,他的建军时间就不对,这最少是在两三年前的事情。” “是四年了。”李东肯定道。 “四年前,孙权根本不会料到局面会出现现在这样混乱,如果他要是能预测到这种状况,他就不是孙权了,他就是神仙。从这一点上看,这支力量不是为现在的状况准备的。” 孙淼点头。 “尤其现在已经到了如此紧急的状况,他要想和鲁肃实施两面夹击,早就应该这么做了,但是他现在却是迟迟未动,那就更加说明这里有问题,就说明他们有更大的目标。”然后将手指向了紧挨着柴桑的荆州:“孙家父子,窥视荆州久矣,然而一个黄祖就让他们不能寸进,结果被刘备窃取,他怎么能甘心?所以,我敢肯定,陆逊的这支水军,他的主要目标就是荆州。” “那他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发动呢?” “因为荆州还没有全体出动,现在孙权的水师和刘备的水师在历阳对峙,他们的目的就是要让刘备感觉,要他再加一把劲,就可以将孙权击败。至于将整个江东让给曹魏,以换取曹魏的徐州,这不过是一种伪君子的联盟,刘备绝对会在这次两家合击孙权的战争中,争取更大的利益,不但要白得徐州,还要在江东拿下一块,也作为未来他们的后方基础。” 被这么层层剥皮的一分析,局面立刻豁然开朗,法正再次看着地图曼声道:“按照刘备的角度来看,只要拿下历阳,消灭孙权水师,就等于帮助了曹魏,实现了当初盟约内容,然后他刘备截断长江,阻挡曹魏西上,而刘备就将凭借历阳为断点,发兵拿下豫章郡,而可能丹阳也在刘备的窥视之下。留给曹魏的只能是长江下游不大的一片区域,曹魏底蕴雄厚,纵观历次与其他军阀的战争,都是他在压着别人打,真正让曹魏走投无路的,其实还是我们幽州,只要刘备隔断了我们和曹魏之间的直接碰撞,以曹家实力,转眼就能在江南站住脚跟,如果给他以足够的空间,那就是养虎为患,刘备和诸葛亮是聪明人,他绝对不会在前面面对我们幽州压力的时候,后面再养出一只老虎来,所以他会尽量压缩曹魏的空间,消减他的实力。” 孙淼不由得拍手叫好:“先生真能能人也,不愧主公如此重视。” 法正就傲然一笑,然后就坐回自己的位置,继续喝茶。 这就是法正能够获得所有人的信任的原因之一,该说的我说,该做的我做,但绝不指手画脚。 既然已经明白了孙权的目的,这件事情必须要上报主公定夺,是将这个秘密直接捅出去,还是让孙权实现他的目标。 于是李东立刻用锦衣卫的飞鸽,讲这样的事情简单的写成报告,传送给幽州的吕鹏。 这件事情定下了,李东就又指着丹徒说道:“这一次曹魏发兵进攻江东,虽然依旧用上了原先的连环战船之法,但用法却与原先不同,这次不是运作水战,而是直接将长江南北两岸连接,架设了一个巨大的浮桥,运输步兵源源不断的向丹徒进攻。” 孙淼感叹:“人的力量真的是伟大啊,能想出这个办法来,让天堑变通途,此人真能人也。” 李东不去接话,接着汇报自己的情报:“这条浮桥不单单运输士兵,而还运输江北世家豪族的族人财务,以及大批的江北百姓,每日日夜不停,据本官统计,在这一个多月里,最少已经有百万世家大族和江北百姓已经越过了浮桥进入江东。” 孙淼倏然而惊:“这么多?” “不单单如此,我看曹魏大军正在江北江南继续打造粗糙的船只,有架设第二条浮桥的意思,而在江北第二条浮桥架设地点,已经有大量的人口聚集,只要浮桥一通,他们就会立刻过桥南下。” 孙淼皱眉道:“这是曹魏开始放弃徐州,向江南转移人口财富啊,看来主公的判断是对的。” “既然主公已经明白曹魏在向江东转移根基,却不知道主公当做何种打算?是请您断掉浮桥,隔断他们,还是如何?” 孙淼就站起来,直接走出了船舱,然后围着自己的船舱转了一圈,并且吩咐亲兵站在船舱一丈远的地方守卫,不可让任何人靠近。 做了这些安排之后,孙淼才再次回到船舱,还将声音压低“主公吩咐,不断浮桥,任凭曹魏将人口转移进来。” 这样的安排,却出乎了李东的意料:“既然明白曹魏在转移根基,那为什么不加以阻止?如果百万曹魏根基进入江东,那么他一旦占稳脚跟,那么江东就是曹魏的了。” 对于李东能有如此见识,孙淼不得不佩服主公有识人之明。这个李东的确是个聪明又有远见的人啊。 “主公知道曹魏打算了,就是借这次机会,让曹魏将百姓和世家豪门转移到江南来,坏人让曹魏做。” 李东眼前就一亮:“唐王已经有了经营江南之心?” 孙淼抿着嘴笑着道:“虽然时机尚早,但预做谋算,这一项是主公的特点,所以,你要准备下。” “主公对我有什么要求吗?” “当然,这是给你的密信。”详细的计划是一件庞大的系统,不是信鸽能传达的,于是,吕鹏让孙淼给李东带来了吕鹏给他的详细的计划书。 计划很多,很详细,第一条就是让李东尽可能的发动自己的手下,帮助曹魏安置过江的百姓,其目的不是帮助曹魏,而是事先替幽州集团收拢民心。最终让这些刚刚流落江南的百姓为吕鹏所用。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当然,现在吕鹏认为自己还有时间,因为收复江南,那是整个争霸战争的最后一步,不管江南在谁的手中,都应该是这样的步奏。 但无论江南在谁手中,像历史上那样,出现了几次划江而治的结局,那是吕鹏绝对不能看到的,也是绝对不允许出现的结局,中原的大一统这个理念必须要延续下去,并且成为以后所有汉人心中固有的思维才能最终延续汉家传承天下。这也就是为什么世界其他古国文明都消失了,而中华文明不亡的根本原因之一。 等李东大略的看完计划书,孙淼就又再次拿出了一个密函:“还要麻烦你一趟,去江南王家,我们的盟友那里,将这份书信交给他,到时候不要多说,只是交给他就行了,他该怎么做,那是他们自己决定的了,便与我们无关了。” 李东接过密函,直接揣在了怀里。“属下一定会将计划书交给王家族长的。” 交代完了这些事情,孙淼就回头询问法正:“先生以为我们该怎么办?” 法正就笑着道:“在主公回信期间,我们什么也不办。” 第908章 世族南迁 陈郡阳夏谢家,原本不过是名不见经传的小族,但其族长在曹操起兵的时候,就坚定的站在了曹操的身后,几乎倾尽家财,动员了所有家族的人力物力辅助曹操。 他的付出也得到了丰厚的回报,随着曹操势力的不断壮大,他的家族也随之兴旺发达起来,土地人口物资都在不断的扩大,尤其开始掌握了和幽州吕鹏的商道,更是财源滚滚。有了原先的信任,第二代族长谢景隽(东晋门阀谢安的曾祖父)被曹操任命为典农中郎将,于屯田地区掌管农业生产、民政和田租。 谁能统一天下,还未可预卜。除了兵强将勇,谋略得当外,还必须有充足的粮秣供应,即俗话说的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典农中郎将于东汉末年建安初,曹操从枣祗之议置,实行于屯田地区,掌管农业生产、民政和田租,职权与太守相埒。这样就奠定了后世东晋最著名的王谢门阀之一的谢家。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整个政治格局在不断的变化,曹操一败再败,从中原势力的顶峰跌入了低谷,而跟随着支持他们的门阀,也开始变得没落起来。 最终,曹操以死换取了和刘备的结盟,放弃中原向南方迁移。 南方是什么地方?在中原人的眼里,南方是烟瘴之地,是未开化的地区,中原人称呼南方人为蛮夷,也叫南蛮,所有的人都视那里为畏途。即便是一千多年后,那里都是放逐囚犯的地方,何况是现在。 但是没有办法了,自己的靠山倒了,整个家族也即将倾覆,为了能够继续延续下去,谢家,这个已经死死绑在曹魏战车上的家族,就必须跟着曹魏,继续向南迁徙,然后就继续支持曹魏,以图东山再起。 “爹爹,不走不行吗?”小儿谢衡扬着小脸,看着坐在大堂上一言不发的父亲,满嘴稚气的问道。 谢景隽摸着小儿子的头,轻轻的摇头:“不行的,因为我们的家族已经和曹魏紧紧的绑在了一起,我们的荣辱,也已经和曹家生死与共,如果我们不走,不要说别人会敌视我们,即便是曹家也会第一个向我们出手,我们家族的实力还不能和曹家想抗衡,我们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 谢衡就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但他却牢牢的记住了父亲说的话,自己的家族不能和别人抗衡。这他懂得了,要想能够左右自己家族的命运,就必须让自己的家族足够强大,强大到能够左右所有的势力。于是,谢家就从现在开始,一代一代的努力着,向着能够左右整个天下形势发展,如果放在后世,他们的确达到了这个目的,谢家人才辈出,将相无数,成为三百年中的皇后专业户。 但现在吕鹏主导的三国,他们还会形成门阀吗? 大儿子谢缵这时候进来,给父亲施礼:“父亲,一切都已经打点完毕,我们可以上路了。” 谢景隽就长叹一声,站起身来,背着手,开始在自己的院子里慢慢的走动。 自己已经几十年的经营,家族势力庞大,钱财积攒无数,因此所打造的宅院也奢华无比,现在的谢家宅院,完全可以和普通的一个集镇相媲美,其奢华程度,即便是一地军阀也不可及,这是费了几十年无数心血打造的宅院,建造的时候,谢景隽还幻想着,这座宅院将延续到千年万年,成为谢家的祖庭。 但现在这一切都烟消云散了,慢慢的走在如蜘蛛网一样的间隔庭院的小巷子里,看着每一个石板,每一个台阶,每一个小门,他能清晰的记得建造这个的时候的目的。 “这个是老五家的小儿子娶了一个小妾,而且为他养了一个儿子,我特意奖赏他的一座院落,里面是三间正房,左右各有三间偏房,后面还有一个小院子,原本是想让他们种些蔬菜瓜果,结果被那个小子改造成了一个小小的花园,在自己的那个孙子满月的时候,自己还常在那个花园的石凳子里赏月喝酒。” “这是自己那个寡妇嫂子安养晚年的地方,自己也是费了一番心血的,里面幽静雅致,老嫂子最终寿终正寝,在这个院子里,现在他的坟墓,就在谢家的祖坟里。”想到这里的时候,不由得再次长叹:“早死是福,老嫂子一生勤俭孝道,修来这早早的逝去,享受了谢家该有的荣华,然后安静的躺在自己家的祖坟,不再经受着颠沛流离之苦。” “还有这条小巷,曾经在这里发生过一个命案,自己家族的两个孩子互相斗殴,年长的叫小的打得头破血流,自己作为家族族长,就在这里,将那个不待见弟弟的小子打死。兄弟欺负弟弟,弟弟不尊重兄长,这在想要将族群发展壮大的目标里,是绝对不允许出现的,必须用血淋淋的事例,告诉所有的家族子弟,兄弟们团结,才能让家族走得更长远。” 足足用了半日的时间,谢景隽才将自己的庄园走了一个遍,感觉到累了,就在一个石凳上坐下来,跟在身后的一群兄弟默默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决断。 最终一个兄弟忍不住问道:“可以点火了吗?” 既然整个家族搬迁了,那么这个奢华的庄园就没有必要留给人家,家族已经商议过了,就在大家离家之后,一把火将这个庄园烧毁。 想了再想之后,谢景隽还是改变了自己的主意:“留着吧,不管是谁占据她,最终还能够让它延续下去,或许有一天,我们的家族能够重回这里,收回我们的东西。” 对于能够重回故里,所有的人心中都万分期盼,但是能够回来吗?鬼才知道。 最后走到了宗祠的大殿,看着已经搬空了的神位,谢景隽亲自关闭了大门,上了一把铁锁,然后恋恋不舍的走向了庄园之外的祖宗坟茔地。 最后的隆重祭祀,已经在前天举行完毕,这一次过来,不过是做最后的一切道别。 跪在祖宗的坟墓前,不再哭泣流泪,也不再祈祷祷告,该说的都在前天说完了,已经没有什么再可以说的了,为了保证祖宗坟茔不被盗掘,所有显示自己家族兴旺的物品都已经清除,现在这里,就好像是一堆乱坟岗。 抓了一把土,小心的包起来,揣到了怀里,然后转身,告诉自己的儿子们,告诉自己族中的子弟:“一定一定要记住,这里,才是我们谢家真正的根脉。” 第909章 沿路兼并 谢家有仆人近万,家族子弟人口也有3000,更有家财无数,这次大搬迁,谢家的队伍就足足有十里路长,这其中所有的马车都装载着超载的物资,粗笨的家具全部丢弃了,但是诗书文件却一件也没有丢掉,只有有了这些书籍,谢家的子弟才能继续受到家族最完备的教育,只有家族培育出源源不断的精英,才能让家族走进各方势力,成为他们不可或缺的人才,才能让家族继续繁衍生息,并且发扬壮大。 还有就是无数的耕具和种子。 南方开化的晚,有许多农具南方根本没有,这些是未来家族生存的根本。 所有第大车都占用了,谢景隽也只骑了一头毛驴,走在这长长前看不到头后看不见尾的家族队伍里,道路两边是一队队曹魏的军队,名义是保护安全,其实是押解。 这也是人之常情,曹魏以氏族豪门起家,他们必须保证豪门氏族跟着他去江南再次创业。 尤其是这种影响非常大的豪门氏族,绝对不能留下他们在中原,因为他们的影响力和内涵能量是曹魏站稳江南所必须的。 对于这样的押解,谢景隽只是淡然处之,表示理解。 现在自己的官位在中原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所以,魏主曹丕特意召见了他,命令他带着自己的族人,先期渡过长江,然后寻找落脚之地,为后面紧跟着进入的世家大族们寻找土地,继续开垦屯田,这是重用,不折不扣的重用。所以现在押解自己的这些魏军,只要一过了长江,就立刻划归到自己的掌控之下,成为自己的力量,他必须在江南的荆棘里,为曹魏政权打下先期的根基。 孩子哭老婆叫,沿路上这样的哭喊声不断的在队伍里响起,但是谢景隽却充耳不闻,就骑在毛驴上,手里拿着一只刀笔,闭目想着东西,每想到一件事情,关键地记录下来,当一支竹简记满之后,就编上号码,放到自己的书袋里,再拿出一只来,随时等待着自己的灵感的爆发。 曹魏的中兴,就是自己家族的中兴,所以他必须弹心竭虑,为曹魏政权尽心竭力。 前面的队伍突然停住了,不得不让谢景隽打断了自己的思想,在毛驴上向前面张望,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千万可别是吕鹏的先头部队拦住了自己,如果他们拦住了自己,那自己整个家族就彻底的惨了,因为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老家的根基已经丢弃了,再想回去也几乎是不现实的了。 正在他紧张的张望时候,一个家族的子弟跑过来禀报:“前面的岔路上发生了惨案,阻挡住了我们行进的队伍。” 谢景隽就一皱眉,于是对这个族人说道:“牵上我的毛驴,我去前面看看。” 时间紧迫,绝对不能轻易浪费,不单单是吕鹏的大军在后面压迫着,最主要是自己所带出来的粮食,由于运输的能力有限,大部分都装载着书籍和农具种子,留给装载粮食的车辆就不多了,每耽误一天,这一万五六千人的吃喝就是一个巨大的数目,这绝对是自己的路上消耗不起的。 这个家族子弟就拉着谢景隽骑着毛驴往前面走,经过变得惊慌失措的族人队伍的时候,谢景隽还要好言的安慰,安抚他们惊慌的心。 前面的十字路口,本来是一个村镇,在这里已经有浓烟大火巨烈的燃烧,而一群群曹军在浓烟大火里往来奔跑,他们将一群又一群哭喊的男女老少赶到了大路上,而那些死活不愿意走的,他们就直接刀枪相见,将他们砍杀在大火熊熊的家园里。 一个曹家的校尉看到谢景隽过来,大声的吆喝着,让他们走开,但是突然间认出来,是自己家的典农中郎将,忙上前请罪见礼。“在下有眼无珠,冒犯了将军,还请赎罪。” 对于这个年轻曹家子弟的请罪,谢景隽根本没有怪罪的意思,也没有那个怪罪的精神头,只是看着火海问道:“这是怎么一个情况?” 这个曹家子弟立刻回答道:“按照咱们的规定,家有土地百亩,或者青壮一人,就在搬迁之列,而这个镇子里的三户人家,都有百亩以上的土地,但是经过我们当地官员的动员通知,他们不愿意搬迁,经过几次耐心的劝说之后,他们依旧油盐不进,所以没有办法,我们就按照正常的规矩,将抵触情绪最大的一家给予灭门处罚,以儆效尤。” 百亩人家就必须搬迁,这是曹魏集团的规矩,因为这样的人家不但有人口,还有财富。 人口能够让曹魏获得发展的基础,财富可以让曹魏在江南得到财力的支撑,这个政策在规定的时候,谢景隽也是参加过的,也表示了同意。 当然,在这几个州郡,经过连年战乱,曹魏大举用兵,已经弄的是十室九空,大量的土地再次抛荒,那些有点能力的氏族趁着免于劳役和出丁当兵的机会,将那些闲置的土地都划归自己的名下,名义之上,这天下已无闲田,就比如自己这个专门负责屯田的中郎将为军队屯田征收土地,那也是费了无数的口舌力气。 现在想起来也是可笑,谁也没想到会出现现在的状况,他们巧取豪夺占有的土地,却成了他们家破人亡的根本原因,这真是造化弄人,怎么能说得清楚呢? 明白了事情的原因,谢景隽也不想多管闲事,于是就和这个校尉说道:“能少杀还是少杀一些,毕竟这些人到了江南,对我们还是有些好处,杀一儆百,这件事情应该做,但不能将事情扩大化,过犹不及,最终杀的都是我们的资本啊。” 这个曹家子弟就躬身受教,然后就请求道:“杀了一家,剩下的两家就乖乖的顺服了,但是他们上路,还要我派人押解,我现在的手头不宽裕,想麻烦中郎将一下,将这两家千多人口,并到您的家族队伍里,您看这可以吗? 谢景隽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了:“都是为国的事情,我当然应该担当,就让他们并入我的队伍吧。” 之所以谢景隽如此慷慨的答应,就是要增强自己族人的力量,将这一千多口人收拢在自己的队伍里,一路之上,等到了南方,他们也就自然而然和自己融为一体,在一个新的地区,要想生存发展,最根本的还是人口,只要有充足的人口,即便是和南方的氏族们争夺一下土地资源,也有人有兵不是。 第910章 迁徙惨途 秉承着扩大自己族群实力的想法,谢景隽沿途之上,不断的大发慈悲,将那些小的家族不断的收拢在自己的队伍里,在接受了一遍又一遍感恩戴德之后,谢家的实力在不断的壮大,首先从眼前这个队伍的规模上就可以看出,原先是15000多人,现在达到了3万人的规模。 拖家带口的向南行进,其中的苦楚可谓是一言难尽,沿途的道路两边,已经布满了新鲜的坟茔,这是那些根本没有多少人口的小家族,在饥寒交迫与病痛的折磨之下,他们根本就没有能力照顾自己的族人,就只能将他们抛尸荒野,沿途的沟渠里,到处都是被狐狼撕扯破碎的尸体,好在现在是冬天,否则一场不可避免的瘟疫就将爆发开来。 但是说句实在话,在曹魏所有人的心中,巴不得一场巨大的瘟疫在中原爆发,如果那样的话,无论是谁,占据了自己曾经的家园,都会遭受到毁灭性的人口打击,这样的事情,在所有迁移走的人的心中,没有一点良心的负担和内疚,反倒认为这是一种老天的报应,报应那些侵占自己家园的人。 越往南走,本来是应该人口越稠密,结果开始出现千里无人烟的状况,该搬走的都搬走了,该死去的就都已经死去了,在历史上,这一次巨大的搬迁,被历史学家荣幸的说成是高尚的民族再次大融合,但是在当事人的感受上,却是万千的苦难。 大子前来悄悄的告诉父亲:“现在我们的存粮已经不多了,然而沿途没有人烟,即便是手拖金银购买,也已经买不到了,而原先那些贩卖物资的商贾们,也因为随着家族的搬迁或者是战争的进行,也已经断了行踪,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然后不得不小心的提议:“不行,适当的将我们所带的各种种子减少一些,让大家吃一口饱饭,这样才能有力气继续赶路。” 谢景隽就皱眉道:“现在传下话去,每日的口粮从原先的一斤,减为每日半斤,发动男女老少,去搜刮所有能吃的东西,但是你一定要记住,谁要是敢动那些种子,杀无赦。” 口粮减半,让沿途的老少们身体开始虚弱,整个队伍行进的速度就再一次减慢。 “将那些身体虚弱的奴隶,直接抛弃。” 一批又一批身体虚弱的奴隶被丢在了路边,任凭他们如何哀求,也绝无动于衷。 “抢夺那些跟随我们的家族的粮食。” 原先投靠到自己家族的那些小家族,他们的财物被抢掠过来,然后谢家将这些没有任何物资财产粮食的小家族,赶到荒郊野地里去,任他们自生自灭。 “将老人驱赶出我们的家族。” 冷酷的命令被执行下去,抛弃家族里的老弱人等,他们没有哭喊哀求,就站在路边,看着自己的亲人哭嚎着远去,最终被冻饿而死在沿途。 “将女人们驱赶出去。” 一批批女人被抛弃在路边,任他们自生自灭,没有人去看一下他们可怜的哀求,没有人去看一眼她们单薄的身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只要留下家族的男子,这个家族就有繁衍生息的希望,只要熬到江南去,家族就会再次兴旺起来。 曹魏的军队已经在长江上搭建了巨大的两座浮桥,北方在向南方没日没夜的横渡着各家家族人口。 然后在丹徒渡口开始向四周分散,如同水银泻地一般,融入到江南的大地里去。 负责押解也是保护的曹魏军队校尉站在分手的地方,和谢景隽分别:“我们只能保护到这里了,然后我就将带着我的队伍去丹徒参加攻城战,剩下的路,就只能靠各位,自求多福了。” 谢景隽感激的拱手:“感谢将军一路保护,剩下的路就是我们自己的了,让我们共同祝愿大魏中兴吧。” 在这里,幸存的小家族和大家族,再一次重新整合,开始向他们未知的领域进发。 谢家在江南并不是没有根基,就和当初的王家一样,早在三国动乱开始的时候,这个家族就已经分出一支,来下江南避乱了。 这就是现在这个世界上,所有家族都在采取的策略,不将整个家族放在一起,而是将它们拆分,分派到各个地区去,在那里繁衍生息,继续延续着家族的血脉,万一在一个地方的家族一支因为战乱和所投靠的势力失败了,那么其他的家族分支将继续会延续着这个家族的血脉。 在中国大地,家族才是真正的根基,才是延绵几千年的血脉。 就比如谢家,因此下了江南的那个家族分支,已经在江南开花散叶,其中有些人,在江东集团里已经做了高官。 现在,只要谢景隽带着自己家族的元气,渡过长江,赶到原先家族的区域之内,那么整个家族就活了。 所以,不惜一切代价,保住家族中的男子,就是胜利。 这时候,早已经在南方开枝散叶的家族分支,派人接应了,他们竟然还带着一股一千多人的武装,还有不多的粮食,这让谢景隽感觉到非常欣慰。 详细的询问了一下这里的状况,更让他高兴无比,现在江南家族分支,已经在当地站住了脚跟,尤其是通过和当地氏族联姻的办法,获得了当地族群的认可,现在他们已经有了一片真正属于自己家族的土地,在自己拥有的那片势力范围之内,可开垦的土地,就不下10万亩,这还拜托当时南方开发晚,真的是地广人稀。 “有了这10万亩土地,我们的家族就会再次昌盛起来,现在我就将南渡的族人交给你,我将卸任族长的职务,让两个分支合并,然后我去魏王那里报道,继续为我们的家族遮风挡雨。” 谢景隽就这样将家族族长保护祭祀的祖宗牌位交给江南族长,然后告别了族人,一个人,寻找在丹徒前线的魏王行辕里的曹丕去了。 第911章 决战丹徒 曹丕的即位,没有后世的那么阴暗艰难,因为他是被曹操点名,兄弟们一起推举的。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谁坐在那个位置上,谁就等于被架到火上烧烤,那是一个绝对受累不讨好的差事,诸位兄弟避为之不及呢,谁还去抢? 现在曹魏手下文武死伤大半,早就不复原先的盛况,但老的去了,新的一代却脱颖而出,就比如曹纯,曹休,臧霸,邓艾钟会,文臣里司马懿,王双,朱烁。 现在的曹魏诸位文武全是最忠心曹魏的了,这就是患难见真情吧。 丹徒城外,曹魏大军营地,曹丕的行辕大帐里,曹丕面无表情看着手下的一群文武,于禁老将军正在向他汇报战况。 曹洪向坐在上面的侄子恭敬的汇报:“启禀魏王,属下带兵这些时间扫荡丹徒周围,已经陷落东吴三十七个县。一些土族反抗很激烈,但还好,最终都被我们平息了。” 曹丕对叔父如此捧场自己表示满意,脸上却是波澜不惊:“我不听你杀了多少人,我只想听你收拢了多少人,人口,我需要知道我们得到了多少人口。” 曹洪感觉再次施礼:“男女老少全部算上,合计有人口七十万另一百。” 曹丕满意的点点头:“江南果然是未开发之地,三十几个县,人口才这一点点,不过也好,这些空白正好可以安置我们搬迁过来的汉人。” 谢景隽欣慰的道:“臣已经看过了,江南的土地的确比中原要肥沃的多的多,只要开垦出来,一亩产出足以顶的上我们中原三亩,只要太平下来,只要两三年,我们就能恢复元气,五七年,我们就是府库充盈,我们将再次崛起。” 曹丕就不由得往北遥望:“江南再好,也不是我们的家乡,从回故园,这是我们几百万南渡汉人不息的信念,打回老家去,再回家乡,这是我们毕生的夙愿。” 一提家乡,在座的无不立刻唏嘘流泪,每一个人都不由自主的将手捂住胸口,那里都有一把家乡的土。 沉闷的气氛转眼就消失了,因为要想回家,必须在这里死战。 “近日东吴派来的援军已经不多了,所以我们应该对丹徒再加一把火候,让他再次感觉到危及,也好再次向其他地方求援。” 曹丕点点头,却不置可否,然后望向了老将夏侯淳。 夏侯淳站起来道:“丹徒是我们必攻之地,也是东吴必救之地,我们施行的围点打援守株待兔之策已经收效明显,如果再这样下去,不出两个月,东吴将无兵可派,那么我们取得其他地方就将轻而易举,此策当继续施行。” 围点打援,守株待兔之策,还是远在沛郡阻挡刘备的司马懿的计策。 丹徒控厄长江,隔断东吴东西,而且在这个身后,就是两座浮桥,勾连着徐州和江东,每日夜都在源源不断将江北的世家豪族还有百姓运输过来,将在徐州收集的所有粮草辎重都在运输过来,这里就成了曹魏关键。 而丹徒对于东吴也是相当重要,一旦丹徒丢失,东吴东部就等于丢失了,所以,双方就在这里死缠烂打。 但司马懿正利用了这个关键,不断的给东吴压力,让他们不断的增兵,然后曹纯的虎豹骑和许褚的虎卫军则在周围对增援过来的东吴军队施行打击。 东吴的陆军面对虎豹骑和虎卫军,那简直就是一群毫无还手能力的病汉,每次都能轻松取胜,所以,消耗东吴军队的效果非常明显。 现在在俘虏营里,最少已经有二十万东吴援军俘虏,这到不是曹魏收了杀心,而是这些俘虏是曹魏无比珍贵的劳力,等战争结束了,曹丕就准备将他们赏赐给手下文武,做为他们的奴隶,担负起振兴家也的主力。 小将邓艾站出来禀报:“近日据报,东吴增援部队已经减少,看来周围已经空虚,如果再行守株待兔之计,就有些用老了,依照末将看,可以收官结束了。否则一旦有变,又将进退失据,还请主公明断。” 曹丕就问文聘:“老将军,吕鹏的水师我们已经放他过去,如果他突然掉头回来,掐断我们的浮桥,该如何处理?” 文聘现在统领水师,他保护浮桥是最大的责任。 “启禀主公,放吕鹏的水军西去之后,我已经在浮桥的上游,连续设了五道铁锁横江,并且我全部的水师主力,都屯聚在江城,最少能拖住吕鹏的水师一两个月。” 曹丕就问钟繇:“现在我们南渡已经有多少百姓?” 钟繇立刻回答:“已经不下两百万,后续还在源源不断的过来。” “世家大族都过来了吗?” “世家大族八成都过来了。” 因为自己这里不断的消耗着东吴各地的守军,也让过江来的中原汉人进入其他地方几乎达到了如入无人之境,让他们可以轻松的站稳脚跟,这是意外的收获。 曹丕点点头:“既然世家大族大部分已经过来,那么我就可以放心的向东吴的内陆挺进了。” 这才是曹丕一直把这个守株待兔的计策实行到现在的原因,那就是他一定要确保身后的两座浮桥不丢,让自己的根本,那些世家大族能够过江,现在既然过来了八成,即便身后的浮桥被切断,其实也就无所谓了,凭借着手中25万大军,凭借着已经过江了200万汉人精锐,在江东打下一片基业,已经没有问题了。 “现在传令给臧霸和司马懿,告诉我们这里的状况,适当的可以松动一下,让刘备感觉到危机,让他再加一把力气。” 臧霸在泰山死死的抗住了吕鹏习珍部,还有吕鹏亲自都督的大军进攻,虽然吕鹏器械先进,但臧霸却凭借地形地势死死的防守,让曹魏南撤没有了后顾之忧。 而司马懿也将手中的主力曹纯的虎豹骑,许褚的虎卫军调了过来,司马懿就带着临时拼凑出来的一支军队,挡住刘备,当然,这也和当初的盟约有关,刘备不帮助曹魏拿下江东,司马懿是绝对不让刘备的大军进入徐州的,由于有这个盟约的在刘备也不敢真的明目张胆对他进攻。 既然情况到了这个地步,刘备一来要顾全脸面,毕竟曹魏已经正式的投降了朝廷,那么刘备再攻伐他,那就师出无名。 同时也知道,司马懿虽然手中掌握着5万老弱残兵,但他的计谋能力绝对是天下少有,真要是强力进攻,难免会碰个头破血流,到时候司马懿和他拼一个鱼死网破,事情反倒不美。 而最关键的一点,刘备也在开始悄悄的调集部队,分作两个部分,一个部分向北,防备吕鹏的突然袭击,一部分南调,悄悄的在向历阳靠拢,准备一旦自己的水军打通历阳,就立刻兵出丹阳郡,趁着混乱大捞一笔。 四方势力,各揣着自己的心思,都想在这个巨大的动荡里获得最大的收益,到底鹿死谁手,就看谁算计得更精明一些。 第912章 丹徒总攻 守卫丹徒的是东吴四大家将之一的程普,当曹魏开始渡江进攻的时候,因为东吴的水军已经北上去迎击刘备,整个长江防线几乎就等于不设防,丹徒就成了抵挡住曹魏向东吴内陆进入的第一道防线。于是在这里的厮杀,每日都在如火如荼的进行。 一面已经是破釜沉舟走投无路的曹魏,一面是只要丹徒一破,就立刻崩塌的孙权集团,所以双方都在这一点上拼尽了全力。 但是,江南善于操舟,对于城市攻防战,江东的陆军真的是不熟悉,几乎就被拼了命的曹家压着打,但好在自己的丹徒城墙高大,虽然总是岌岌可危,但都是化险为夷。 但城内的兵力消耗的确是太大了,程普就不得不不断的向孙权请求援兵,用来填补这巨大的消耗。 孙权也只能不断的在周围抽调军马增援程普,这样,东吴的军队就成了添油战术。 程普握着宝剑,在战斗的间隙,巡视着城防。 城上城下都是一片焦土,城里城外都是层层叠叠的尸体,站在城墙上的东吴士兵,一个个瘦弱不堪筋疲力尽。 走到一段城墙上,看到几个士兵正在将几个曹军士兵的尸体往城外丢,然后将自己家的士兵尸体丢向城内。 但非常明显的是,曹军的尸体不多,也就是三五个,但自己一方士兵的尸体却足足有十三个。 这就是北兵和南兵的区别,在身高上还是在力气上都要强过自己的兵不少,若是没有城墙依托,那么自己在野战上,根本就不是曹魏军队的对手。 扶着城墙,程普愁苦的看着城外连接到天边的曹魏大营。 这样消耗下去,早晚被这一群已经走投无路的家伙灭了自己,自己的江东即将不复存在。 这时候,身边的副将赵爱过来小声的禀报:“吴郡的太守刚刚派来信使,向我们汇报,吴郡现在已经无兵可派了。” 曹丕就双手扶着城墙不说什么。 赵爱就再次禀报:“吴郡太守说,现在有大批的江北豪族和百姓南迁,他因为手中无兵,无力阻挡,而那些南迁的中原人又一个个凶狠无比,抢占村寨为自己所有,抢占开发过的土地为自己所用,根本就无视官府官吏,有的地方已经由那些南下的豪族家的家族武装,攻击进了县城,驱赶了我们的官员,换上了他们的旗帜,情况已经相当严重了。” 程普就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曹魏的大迁徙,带来的人员就如同洪水猛兽,所过之处,他们都将最好的东西占为己有,而南方人的反抗虽然也很激烈,但在这些走投无路的家伙们面前,最终的结局只能是失败。 而在自己这里,不断的抽调各地的士兵增援,让其它各地地方守卫空虚,现在其实实际的状况是,曹魏已经将江东东部该占据的占据了。 好久之后,程普长叹一声:“我们前前后后获得了多少的援军?” 赵爱默算了一下,主公前后向丹阳吴郡一共征调30万军队的文书。” “我就问你,我们前后一共得到了多少?” 赵爱就痛苦的说道:“进了丹徒城的,不足十万。” 程普就再次沉默下来。 曹魏的军队在城外拦截自己的援军这件事情,程普早已经知道了,有那些被打残的援军,早已经这个消息通报给了自己。 敌人是在行为点打援,守株待兔之策,这是一个阳谋,但是你明明知道是这样,你却无能为力,因为丹徒不能丢,就只能眼睁睁的这样看着敌人的这个阳谋无计可施。 但是这样的状况总算是有所改变,因为在多次被打击之后,江东总算明白了敌人的阴险,于是,黄盖和韩当被派出,开始在各地收集军队,准备组成一个东进集团,人马数量不少于20万,准备对自己展开增援。 这是一个好消息,总算是让自己舒了一口气,只要自己再坚持一段时间,等到两个老兄弟将这些增援集团组建好,那么自己就可以来个里应外合,将对面的曹魏军队一举歼灭在长江边。 正在想着的时候,城外突然间鼓声大作,放眼望去,从曹魏的敌营里一行行一列列曹魏的黑色士兵,开始奔出军营列阵,各种云梯投石车,开始摆裂开来,黑压压的铺天盖地,看着就让人心惊胆寒。 又一场攻防战即将开始了。 程普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敌人的状况,却发现今天与往日不同。 往日敌人进攻,所动的兵力每一次不会超过2万,然而这一次就在自己的这一面,草草的估算下来,就足足有5万之众,而城东和城西,隐隐约约的传来了战鼓的声音,在那里,也一定有敌人准备开始进攻。 这是敌人准备发动总攻了。 见到这样的状况,程普不但没有紧张惶恐,反倒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决战总算是开始了。 在程普看来,曹魏突然展开决战的架势,那就说明情况有了变化,什么样的变化呢? 第一个可能是敌人的后方被人占领了,他们的粮草已经不济。 但这其实却是不想被程普看到的。 敌人的后方被敌人占领了,那么这些曹魏的军队就彻底的没了退路,狗急跳墙,这是准备拼命了。 粮草不济,却不一定。 这次曹魏大搬家,将整个他们占据的徐州打扫的是干干净净,把一切能吃的全部搜刮过来了,即便是老百姓唯一的一点种子都没有给他们留下,站在这里,望向遥远的浮桥,那上面依旧有蚂蚁一样的搬运车辆,在日夜不停的将物资往江南运输,根本就没有断绝的迹象。 那么,剩下的一个可能是程普最想见到的,那就是说明,他们感觉到了压力,压力从什么地方来?最大的可能就是自己的援军,就是黄盖韩当两个老兄弟的救援集团已经开过来了。 坚持,只要坚持住,那么自己的胜利就将到来了,程普如此充满希望的想。 南人虽然柔弱,但南人比北方人更加坚韧,那我们就比一比,看谁更加坚韧。 程普突然抽出自己的宝剑,跳上城头,对着手下的将士大呼:“坚持下去,我们就胜利啦,兄弟们,坚持啊。” 第913章 破釜沉舟 曹丕站在战车上,将腰中的宝剑慢慢的抽出来,然后对着丹徒城,向所有的将士大吼:“兄弟们,曹家的子弟们,中原的汉子们,我们已经无路可退,身后已经是大江,我们必须拿下丹徒,拿下江东,再建我们的家园,为了活下去,为了我们能够再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家园,破釜沉舟,杀啊——” 不用什么激扬文字,不用什么大义凛然,所有的将士都知道,他们已经被带到了江南,身后的一条浩浩殇殇的长江,就将它们和故国家园彻底隔绝,他们的确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要退一步,就是身死族灭,要想活下去,就必须向前。 当然,前面是坚固的城墙,上面有无数等待厮杀的敌人,面对的也可能是死亡。 但是,后退一步,那就是绝对的死亡,而每一个将士的身边,都已经有家人和族人渡过了长江,进入了江南,只有自己拼出性命,向前一步,不但自己还有活的希望,最少跟着过了江南的家人族人,就有了绝对的生存希望。 汉人就是这样,家族成为所有的精神寄托,家庭,成为最坚实的基础,每一个人都愿意为这个家庭和家族付出所有,用以换取家庭和家族的荣耀,让自己的血脉在家人和家族里继续流淌,他们不相信神佛的来世,不相信道教的修仙,他们只相信自己宗族的血脉传承,所有的人都认为,只要家人和家族存在,自己的精神和生命就会在这种血脉中继续延绵千年。 已经退无可退,已经走投无路,那就杀开一条血路。 所有围在曹丕身边的将士就一起跟着曹丕呐喊,这个呐喊就如大海波浪一样,开始在向远方传递,一程接一程的传递出去,一种悲壮的决死的气氛,就开始在二十几万大军中蔓延,不是绝望,不是沮丧,而是振奋,必须杀出一条血路,让自己的血脉传承下去,这是所有坚持的信念。 笨重的投石车被推到了阵前,应该安置在对面投石车打击的范围之外,但这次,他们没有停下脚步,他们双手死死的撑住投石车,双脚用力,身上的汗水顺着每一条条肌肉开始流淌,但他们就埋着头,死命的将笨重的投石车,向着城墙推进,一步又一步,虽然无比艰难,但却非常坚定,靠近再靠近,他们希望他们的投石车,每投出的一块珍贵的石块,都能直接打击在敌人的城墙上,不会白费了将士们的力气。 敌人城墙上的投石车已经开始轰击,一块又一块巨石被敌人的投石车砸过来,每一块巨石落地,都在那松软的土地上砸出一个巨大的坑,然后那些石块,就弹跳蹦跳着,向远处滚去。沿途带出了一道血路。 一个投石车被砸中了,巨大的石块将费尽无数工匠力气打造的投石车,转眼间砸成一堆烂木头,随着木屑纷飞,推动投石车的将士被炸死炸伤无数。 但这一日不同往日,没有人哭喊嚎叫,死了的,就躺在淤泥的地里,再也没有一点声息。活着的,即便是负伤的,也努力的挣扎着站起来,加入另一个投石车推进的队伍,嘿哟嘿哟的喊着号子,将投石车继续向前推进。漫天的飞舞石块对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危险,并不是因为危险不在,而是因为危险被他们漠视。 不再需要督战队的督促,不再需要军官的鞭打呵骂,整个曹家第一次出现了这样的状况,每一个将士,都在凭借着自己的觉悟在奋战。 看到这样的局面,曹丕和所有的文武都不由得将胸膛挺起来,因为他们看到希望,他们看到重振昔日辉煌的希望。 足够近了,一架又一架投石车稳定住,然后就在敌人的巨石轰击里,一群又一群汉子,开始操作着繁琐的投石车,绞盘上绳,拉杆子,蚂蚁一样的人群围着投石车紧张而有序的忙碌着。 吕鹏的投石车,因为使用了吕鹏发明的定滑轮和动滑轮,还有各种各样的杠杆,已经减轻了许许多多的重量,减少了许许多多人的操作,并且效率无限提高,原本正常,一个古老的投石车需要半个时辰,才能装填完毕发射,但在吕鹏发明的投石车里,只要两刻钟,十个将士,就可以进行一次发射。 这样的投石车,曹操在和吕鹏的蜜月期里的时候,因为要面对共同的敌人袁绍,所以,吕鹏也大方的卖给了他不下500架。 当然,曹操也拿出了最精明的工匠进行了仿造,结果却没有成功。 因为效率越高的机器,就需要越精密,就需要用最精密的设备来制造这个机械,就需要最熟练的工人,来制造它。这样精密的设备,在他的身后,需要有一个更精密的,更庞大的工业基础在支撑,绝对不是几个熟练的工人,就能完成实现的。 一架马车的损毁,可能是日月积累造成,最终整个马车腐朽了,才彻底的完成了它的使命。而精密的汽车,往往不过是一个螺丝的损毁,或者干脆只是松动,就让这辆车彻底趴窝。 所以,吕鹏的精密投石车,虽然速度快,威力大,但并没有被整个世界所认同推广,只能在吕鹏的手下发挥它的威力,最终还是这种笨重的,落后的投石车,就在战场上发挥着它巨大的作用。 一条又一条皮索被绷紧,一条又一条绳索在拉直,一个又一个长长的甩臂被拉下,两三个汉子,嘿呦嘿呦的将巨大的石块放在皮兜里,一切都准备就绪,负责指挥的将校,将手中的小红旗狠狠的落下,声嘶力竭的大吼:“为了有一个家,放——” “为了有一个家,放——” “为了有一个家,放——” 这样的怒吼在绵延出去,然后就是一阵连绵不绝的木槌击打在机括上的声音,虎啸声连成一片今天动地的风暴,无数石块带着死亡的呼啸,扑向了对面的坚固的城墙。 第914章 拼死抵抗 程普已经彻底的惊呆了,看着曹魏军队,将一架又一架笨重的投石车,在不断的向自己的城墙靠近,虽然被自己城头上的投石车不断的砸毁,但他们依旧那样坚定的悍不畏死的向自己靠近着,靠近着。 这些笨重的投石车,巨大的威力是有目共睹的,而他们靠近城墙一步,它的杀伤力就增强一分,但是不管自己城墙上的投石车如何疯狂的反击,你就不能阻止敌人的投石车在向自己靠近。 随着一阵连声的机括声响,铺天盖地而来的巨石,带着死亡的呼啸,扑向了自己的城墙,就在程普恐惧的眼神里,巨大的石块几乎没有落空的砸在了城墙之上。 巨大的声音,让人耳朵不能承受,紧接着脚下古老的城墙就发生了剧烈的晃动,包裹在城外的墙砖,碎裂的就如齑粉一样,一轮下去,大面积的城砖开始坍塌,露出里面的夯土。 面对这样的状况,程普恐惧了,是真的恐惧了,其实他不是恐惧即将城破,都是多年拼杀的生死线上第老将,对于生死,早已经漠视。他恐惧的是,这时候他才算明白一件事情,经过两个月的城市争夺战,并不是自己顽强的抵抗让敌人却步,而是敌人根本就没有真心的进行攻击,现在露出了北方人对防守与攻击的真正本事,感情,只要他们想拿下自己这座城池,根本就不需要多长时间,他们的确是在用自己做鱼饵,来消耗周边自己家的军事实力。 可笑的是,自己还在配合他们。尤其通过这一场的攻坚战,让程普突然间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根本就没有援军了,敌人发起的突然进攻,并不是因为自己的援军即将赶到,而是他们已经有了决断,有了属于自己的决断,从这一点上看,从始至终,战争的主动权就一直掌握着曹魏的手中,根本就没掌握在自己一方。 但现在后悔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唯一能做的就是拼死反抗。 一批又一批巨石被投石车扔出来,砸在了古老的城墙上,城砖破损,夯土松动,整个城墙开始摇摇欲坠。 一群士兵象没头苍蝇一样,在城头上恐惧的奔跑,他们想要逃离这个马上就坍塌的城墙。 程普抽出了自己的宝剑,当场砍杀了几个,血红着眼睛对他们大吼:“我们还有可以逃跑的去处吗?四周全是敌人,他们就是想要占据我们的家园,占据我们祖祖辈辈生存的地方,只要我们一退,我们就再也没有家园故国了,现在曹魏已经退无可退,我们也已经退无可退,现在必须死守,只有守住这里,挡住他们,才能让我们的江东父老有田可种,有鱼可打。” 程普说第这是事实,曹魏的这次到来,已经和其他的征服者不一样了。 其他的征服者占据一个地方,他们不过是想奴役这里的人民,征收这里百姓的住户赋税,让这里的百姓来为他们劳作,其实这样的状况,每一天都在上演,改朝换代,只是最上面的那些统治阶层们才是真正的触动,原先朝代的统治者们,因为可能会威胁到新统治者的根基影响,所以他们必须被从肉体上消灭,才能换来新的统治者的稳定。 但是这种改朝换代,对于老百姓来说,不过就是换一个向自己收取赋税的主人而已,有时候,收取赋税的依旧是前朝的官吏,至于上面是谁,百姓们并不是很清楚,也没有人去真心的关心他。换了谁都是一样的,有什么区别吗?根本没有,大家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大家一样要见到官吏们要下跪,一样凭借他们说出来的数字,背负自己的赋税,参与自己应该参与的徭役。 所以往往就出现这样的状况,中央官吏在拼死的反抗,而被统治的百姓,其实是在作壁上观,是在看热闹,对于他们切身感受就是,自己的儿子丈夫会被抓去当兵,给那些老爷们去当炮灰,也不知道会死在什么地方。 正因为谁统治都一样,所以所有的士兵们,除了被那些老爷们恩赏成为家丁的,其他的都会在战争紧迫的时候,一哄而散。 但这一次的确不同了,曹魏已经没有了北方的立足之地,他们几百万人轰隆隆的涌向了南方,这些人也需要生存,他们也需要土地房屋,他们也需要山林,他们需要生活中所有应该有的东西。 那么这些东西从何而来?就是必须从原住民的手中掠夺,这才是真正的生死攸关,你存活下去了,那么我就必须去死。 所以现在江南的人,其实他们也已经无路可退,无路可走。 在血淋淋的事实面前,那些惊慌失措的将士也看到了自己没有退路,于是他们握紧了手中的刀枪,再一次跑回到摇摇欲坠的城墙上,准备用自己的生命,去保卫自己千百年传承下来的家园。 在这场面对面的碰撞战争中,它的性质已经彻底的改变了,不再是为了征服,而是为了生存。 城墙在颤抖,最终在无穷无尽的巨石疯狂的打砸之下,一段城墙再也承受不住,轰然崩塌,就在漫天的尘土里,那一段城墙上的守军随着崩塌的城墙被掩埋,整个完整的防御体系,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漏洞。 随着城墙的崩塌,城外的曹魏军队,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然后那排在后面整整齐齐的一个又一个曹魏军队的方阵,突然发动起来,就如一股洪流,开始疯狂的向这段坍塌的城墙上涌过来。 没有坍塌的地方,拼命的将滚木雷石和弓箭射下去,将一批又一批曹魏的军人射杀在冲锋的路上。 但是没有人退缩迟疑,一批人倒下了,身后的将士依旧奋不顾身的向上冲锋,踩踏着自己兄弟的尸骸,前仆后继义无反顾的如波浪一样,一次又一次的冲了上来。 一批又一批东吴的将士,向那个坍塌的城墙段发起反扑,就在这一段小小的缺口上,双方已经彻底的搅在了一起。那里已经成了人间地狱,血肉磨坊。 程普看着不断填进去的将士,心中不由得呐喊,黄盖,为的老兄弟,你的援军什么时候到啊。再不到,我将坚持不到天黑啦。 第915章 壮士断腕?真疼啊 丹徒被进攻,转眼城破,但江东将士在生存的严峻情形下,也爆发了江南人的任性,开始了和曹魏军的巷战,逐屋逐巷争夺,反复拉锯死战,他们心怀着一个信念,那就是主公绝对不会放弃丹徒,主公已经组建了一个强大的东援集团,他们可能正在星夜赶来。 程普日夜盼望着黄盖和韩当两个老兄弟救援,但黄盖和韩当的东援集团来不了了。 黄盖韩当奉命收集了丹阳和会稽郡几乎全部的军队,再次拼凑出一支二十万的大军,准备增援丹徒的程普,并且有信心在丹徒将曹魏击溃。 就在两个人信心满满的时候,孙权的一道命令,传到了他的手中——刘备出动步兵十万,以诸葛亮为统帅,以黄忠马谡为将军,突然出现在了历阳,离着建邺不过是一百五十里,如果走水路,一日便可兵临城下。 现在丹徒已经不重要,而最重要的是大本营建邺。 黄忠接到这个命令的时候,整个的人彻底的瘫倒在了座位上,他感到彻底的完蛋了。 刘备的水军有五万人,但是在鲁肃都督的水师的全力阻挡下,让他难以顺江而下。似乎整个历阳战线得到了稳定。 但这种稳定是在双方都没有增加兵力的情况下才能实现的,而一旦一方有任何一点增加,那么这种平衡就会被立刻打破。 其实吕鹏的援军孙淼的水师已经到达了建邺,这是一支强悍的力量,单单他们有水师将士就有三万。 但是,对这支力量的使用上,却出现了巨大的分歧。 一派认为,应该将孙淼的水师西调,顺江而上,加强鲁肃的力量,首先打破刘备水师,如此,就解除了长江上游的危险。 长江上游的五万刘备水军,的确给了建邺以巨大的压力,就好像一把巨大的宝剑,悬在大家的头上。只要鲁肃一个坚持不住,那么刘备的水师就可以顺江而下,直接兵临建邺。 一派却持反对的意见,他们认为,应该将这支援军分派到丹徒去,隔断长江,将曹魏江南的人马彻底的断绝在这里,然后集结周围大军,给他以彻底的歼灭,这样一来,就彻底的解决了曹魏集团。 双方各执己见,各有道理,孙权也一时难以决断,就问计鲁肃。 鲁肃在密室里和孙权分析:“曹魏这一次是破釜沉舟,人到绝境,必将爆发出必死之心,所以,仅仅凭借着孙淼的三万水军就想扭转长江下游的战局是不太现实的。” “那么难道就任凭曹魏源源不断的向我江南之地迁徙人口吗?难道我就眼睁睁的看着曹魏在我江南立足脚跟吗?如果他将吴郡占领,那么我的面积就将大大的缩水,我的实力就将再一次被削弱。” 鲁肃笑着道:“正所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只要我们再坚持一段,将刘备的荆州军马调动出来,那么,我们不单单能收复九江庐江,更能直接占据荆州,如此我们丢了一个小小的吴郡,却得到了更大的回报,孰重孰轻主公定夺。” 孙传就陷入了沉默。 看到孙权还在犹豫,鲁肃就小声的劝道:“主公,现在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候,壮士断腕之举,才能化解现在的危局,即便是将吴郡丢给曹魏,不过是巴掌大的一个地方,他又有什么作为呢?而只要我们鼓动南方的百越,对他进行不断的骚扰,曹魏就更加难以安稳,而纵观我们总是被压在江南,不能实现当初我们设定的目标,究其原因,就是我们的陆军不行,而只要我们将荆州拿下,不但大大的削弱了刘备的实力,而且还能在荆州,组建我们真正的路上军队,到时候,就那样一支虎狼之师掌握在手,向北向东可以争霸天下,即便是再回吴郡,曹魏也将不是我们的对手。” 然后深施一礼:“取舍之间,还请主公明断。” 孙权就陷入了深深的忧郁和痛苦之中。 吴郡,是自己父兄起家之地,丢失了的确是非常可惜。 但是鲁肃说的也非常正确,自己之所以被天下其他势力死死地压在江南,只能偏安一域,究其原因,就是自己的军队只适合于水战,而不适合于陆战,上一次鲁肃北伐,15万大军,轻松的就被曹操几万人马打的全军覆灭,并不是说鲁肃无能,而是自己的陆军的确是战斗力太过低下,南方人无论在身高还是体力上,都不能和北方人相提并论,更何况北方中原地区人的彪悍性格,也不是被南方烟雨迷蒙所熏陶的柔弱性格相提并论。 自己要想一展胸中的抱负,真的需要一支强悍的陆军,而这支军队的兵源,必须是北方人。 一面是心头肉,一面是宏图大志,一面是实实在在的丢失,一面是虚无缥缈的目标,这怎么不让人左右为难? 轻轻的挥了挥手,对着鲁肃道:“先生之言,我记下了,谢谢,请让我仔细的想想。” 鲁肃就长叹一声,但也知道这个取舍是多么的重大,丢了一块吴郡并不重要,可怕的是,曹魏可能在那里站稳脚跟,最终成为东吴的心腹之患,这的确需要仔细的权衡,壮士断腕,说着轻巧,做起来难啦。 孙权闭门不出,在自己的府邸里日夜的思考权衡,但是鲁肃这里却没有停止自己的脚步。 他开始命令黄盖韩当征集所有丹阳会稽郡的将士,组成20万大军,对外号称要增援丹徒,但却迟迟不动,这让外界开始产生不断的猜测。不明白鲁肃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害怕增援丹徒不利,将这最后的一股巨力损失掉,还是准备将这支军队调进建邺,最后保卫建邺。 而长途来援的孙淼水师,竟然也没有分派任务,就让它们停泊在建邺长江口,每日里好吃好喝的供给着,却让他们无所事事。 孙淼和法正做足了一个旁观者的本份,你不分配我任务,我绝对不乱说乱动,所以每日里除了继续操练自己的将士之外,就再也没有什么动作了,于是在建邺,就出现了一个诡异的安稳局面。 第916章 困难重重 臧霸的确是个人物,真的有统帅的本领,他被派到泰山郡防守徐州北方,阻挡吕鹏的铁流南下,他在朱烁的参军下,竟然挡住了吕鹏的大军。 泰山郡,本来就是臧霸的老巢,想当初吕布攻击泰山,被臧霸打的没有脾气,最终不得不和臧霸和解。可见其勇其能。因此,曹丕即王位时,臧霸迁镇东将军,进爵武安乡侯,后曹魏南迁,再进臧霸为都督徐州诸军事,封良成侯。 接受防守泰山郡,为达成与刘备盟约之后,臧霸带着吴敦、尹礼、孙观、孙观之兄孙康依托泰山山脉,开始层层设防,采取步步抗击的办法,和吕鹏的习珍所部拼死厮杀争夺,让习珍寸步难行。 随着局势的变化,尽快拿下徐州,将刘备的势力彻底的包裹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的战略已经势在必行,于是,吕鹏亲率庞德六万骑兵增援习珍。 同时命令田丰的西部已经取得豫州一半,已经和刘备接壤的大军大造紧张空气,牵制刘备不能趁机取了徐州。 习珍见到吕鹏当时躬身请罪:“都是末将无能,带着六万大军,竟然不能让臧霸崩溃,还请唐王责罚。” 吕鹏就用马鞭子提起了习珍,这是自己最心腹的家将,也不必那么讲究,太过讲究了,就有些生份了。 “说一说你现在的状况吧。”揉着冻得发红的鼻子尖儿,吕鹏跟着习珍一步一滑的往山坡上爬。 连日几场大雪,新雪盖着旧雪,平地都沒过了小腿,虽然通往各个营地之间的道路被将士不断打扫,但也艰难难行。 而这里到处都是山,想找一块让大营安扎下来的平地都没有,所以整个军营只能依靠着山势扎营,这样一来,防守上就开始出现了巨大的困难,就比如说现在习珍大帐,就只能扎在这个山包上,围着他的周围,一次排开出去,原本应该扎成一团的营地,竟然扎成了一个长蛇阵。 站在山顶上,习珍向吕鹏骄傲的汇报:“我们困难,但敌人也不轻松,我们的将士士气——” 吕鹏直接打断了他的下话:“说困难。” 习珍就一顿,转而就声音干涩的回答:“困难,太多了。首先就是这个鬼天气,往年冬天虽然寒冷,但很少下雪,下一场大雪,百姓们就欢呼雀跃,来年的墒情就会好,就预示着来年是个好兆头,可是今年的大雪却突然间出奇的多,不但让道路断绝,而且百姓房倒屋塌,真的是苦不堪言,而相对于我们军队来说,就更加困难了,虽然我们住着的是羊皮的帐篷,但依旧阻挡不住凛冽的寒风干冷的气温,现在我们的军中减员最大的是冻伤,已经占了整个军队的一成。” “昌黎的焦炭没有供应上吗?”吕鹏就担心的问道。 “昌黎的焦炭运过来了,但是由于沿途上大雪封路,运过来的数量相当稀少,而且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这一盆炭火根本不借劲,这真应了那句话,火烤胸前暖,风吹背后寒,这样一来,将士们的帐篷里,就需要整日整夜点着炭火,焦炭的消耗量就更大,后方的供应就更困难,运送焦炭物资的车队,已经苦不堪言。” 吕鹏就皱眉听着,却不说什么。 “还有就是粮食的问题,我们一直采取的就是,用商人来供应我们的粮草,但在这个时候就不成了。” “怎么不成?难道他们不能遵守合约吗?” 习珍就苦笑着道:“我们原先的那些商人们,还是遵守合约,向我们提供粮草,但是这大雪封路,他们的消耗极大,运输的速度也跟不上,还有一点,臧霸分出了至少不下百股的士兵,对我们沿途供应的商人,进行了围剿打击,这又让他们损失惨重,有几个商人已经整个商队被灭,按照合约,他们这样不算违约,所以有许多商人也就不再冒着巨大的风险,向我们提供粮草物资了。” “那么当地的商人呢?我们可以加倍付钱。” 习珍更加苦笑:“臧霸原先就生长在泰山,他的声望在这里极高,这一次,他算回到了自己的老窝,他早已经发下话去,希望那些商人不要和我们合作,同时他又对那些想要和我们合作,赚取巨大利润的商人下了死手,起到了杀一儆百的作用,所以当地的商人是不会向我们提供任何粮草的。” “还有吗?” 习珍就继续诉苦:“由于我们进入这泰山山区,这里就没有一块巴掌大的平地,险峻的大山下面就是起伏不定的丘陵,想要按照行军布阵的阵法扎营,根本就不能实现,所以我的6万大军,只能依据山势地形安营下寨。但是您看看。” 习珍就站在这里向四周一指,六万大军的联营扎的是稀稀落落,东一块西一坨,互相几乎就没有什么联络,更不要说首尾相顾了。“正是因为我们这样的扎营方式,就给了臧霸偷袭我们的机会,他们日夜不停的派小股军队偷袭我们,虽然每一次都被我们击退,但已经是烦不胜烦,让我们的将士疲惫不堪。” 吕鹏就站在这里,遥望着远处的群山,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 人熟为宝,这就是臧霸的优势,在这一点上,他就占据了人和,而现在这条连绵不断的泰山山脉横亘在徐州北方,山脉地势险峻,只有不多的几条河谷才是通路,大军要想进入,必须沿着河谷一步一步的攻击前进,这就是他占据了地利。 老天爷也跟自己作对,往年很少见到的雪花,今年却是铺天盖地的不断降落,让大军的行进速度和后勤供应,出现了巨大的困难,他又占据了天时。 天时地利人和都让他占据了,自己的确有些进退两难。 本来按照正常的战争节奏,大家约定成熟的,冬天双方休兵罢战,因为双方将是一个御寒的问题就不是能解决的。 但是现在局势不允许自己休兵罢战,必须要在刘备占据徐州之前,拿下这个地方,实现自己的目的。 第917章 有机可乘 困难的确太多,但并不能因为困难,就举步不前,所以吕鹏决定:“你带我到前面,看看是什么样的坚城阻挡住了我的前进脚步。” 结果习珍更不多说了,就带着吕鹏向前面进发,穿过东一块西一块的联营,总算是来到了敌人的面前,然而对面的敌人所占据的,彻底的让吕鹏无语了。 在这条纵横南北的大峡谷的前面,并没有一座吕鹏想象的坚城,而是两个高大巍峨的山峰,当地人叫崮的山峰,紧紧左右将这个南下唯一的通道掐住。 崮,是指山上突兀而起的一块高地,四州陡峭难以攀登,而山顶,却平坦无比,有的上面还能耕作居住,而这两个崮就有这样的特点。 吕鹏的投石车,火油弹,可以采取先将城墙烧红,然后再淋上冷水的办法让他瞬间轰然崩塌,这个办法也一直是吕鹏引以为傲的,可谓是无往而不利。 但是面对这天然形成的堡垒,你就是把全幽州的火油弹都堆在他的下面,你也根本就无能为力。 对这两个山崮实行包围围困?那你只能想一想,将两座山分别围起来,而且必须还能抵挡住敌人的冲击,那需要多少人马? 面对这样的局面,吕鹏这下算是彻底的束手无策了。这次习珍攻击不力,还真就怪不上他了。 带着满脸的沮丧,回到了自己的中军大帐,怀着最后的一点希望询问道:“你没有给他来一个引蛇出洞的办法吗?” 习珍就看了审配,审配就苦笑回答“我已经想尽了我所有的办法,但臧霸在朱烁的配合下,都将我的办法一一化解了,我们已经是黔驴技穷了。” 用黔驴技穷这个词来形容自己,可见审配等人是沮丧到了什么地步。 于是整个大帐就再次陷入了沉默,好半天之后,审配担忧的说道:“今年大雪出奇的多,如果一旦开春,春暖花开了,大雪消融,这一片地区必将爆发山洪,而我们所处的这个峡谷之地,这是第一个受害的地区,到时候就是水淹大军,还请唐王斟酌决断。” 吕鹏从审配的嘴里听到了担忧,但更听到了,是一种失败的痛苦和无奈。 吕家军自从成军以来,面对敌手,几乎就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取,从来就没有经受过这样的失败,6万大军,就被敌人五万大军堵在了这里寸步难行,而且还有自行崩溃的可能。这的确让审配感觉到是自己的奇耻大辱。 吕鹏就安慰审配:“这样的局面,其实并不是你的错,而是我和内阁的错,我们高坐在幽州城内,只是面对一张地图,没有确实的考察实地情况,就指手画脚制定了战略,这绝对是一种闭门造车,有个人说得好,地图1巴掌,士兵跑十天。这也是一个教训,以后我们会将地图改革的。” 能够得到主公的理解,习珍和审配多少松开了一点心结,但面对眼前的困局,就是一筹莫展,按照习珍和审配的意思,那就是大军罢战,撤回济宁国根据地,等开春大雪消融之后,我们在定夺。 对于就这样撤军,吕鹏是心有不甘,自己带着6万骑兵气势汹汹的跑来增援,结果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的确是很没面子,尤其是,这一撤不但实现不了自己的战略目的,更主要的是,原先将士们那种百战百胜的精气神,也会被无情的打击,泄气容易鼓气难啊。 就在吕鹏左右为难的时候,锦衣卫的紧急战报就送到了吕鹏的面前,这个战报并不是幽州的,而是江南锦衣卫李东送来的,上面只是简单的禀报吕鹏,他侦查出江东孙权在柴桑彭泽湖里,隐藏着一支实力绝对大的水军,按照法正先生的判断,这支水军将是为偷袭刘备荆州准备的。 看到这个战报,吕鹏的脑袋里不由得灵光一闪。 但却怎么也抓不住,这让他的心情变得非常焦躁。 就这时候,审配正好求见,商量军情,吕鹏立刻拉着审配问计。 “其实孙权要偷袭荆州和现在我们的状况没有什么关系,我能想出什么计策?”审配简直认为主公是在强人所难,两个地方隔着十万八千里,根本是风马牛不相及。 “先生好好想一想,在这里一定能做出什么文章的,我的脑袋里就有一种想法,但却怎么也想不出来,应该是什么,先生你受累。”吕鹏就不依不饶的拉着审配的手,非要让他想出一个计策出来,这的确让审配一筹莫展,因为实在是两地相隔太远,根本就没有任何联系,没有联系的两个事情非要捏在一起,这不是要人的命吗。 但是既然主公如此执着这件事情,审配就只能勉为其难,于是审配向吕鹏索要了他所掌握的天下大事情报,抱着一大堆文件跑回了自己的帐篷,不眠不休的开始整理思考。 当然,吕鹏也没有闲着,就在自己的大帐里日夜的踱步,他就心有不甘,应该做一些什么。 今年是大汉建安二十六年,但其实历史上是没有建安26年这个纪年的,因为在建安25年的时候,曹丕就废除了汉献帝,自立为帝,而紧接着刘备诈称汉献帝已经被害而登基,孙权当然不甘人后,也登基做了皇帝,三国真正形成。 但是,历史上却跳出了一个自己,彻底的打破了这个历史进程,彻底的搅乱了历史,这就是自己存在的价值。 虽然历史改变了,但似乎一些事情并没有因为历史的改变而改变,就比如说这次孙权暗藏实力,还要偷袭荆州,而派出的人还是陆逊,这是一个宿命里的死敌。 而现在,虽然大局已变,但荆州依旧是由那个高傲的关羽主持,而陆逊已经掌握一股水师,吕蒙带着黄盖韩当掌握一批陆军,那么,按照别人是想不到这些的,但吕鹏有历史这碗酒垫底,立刻就想到,法正分析的绝对是对的。 既然这件事情还要发生,那么自己该怎么样在其中取利呢?这一点必须详细的想了再想。 第918章 给孙刘挖坑 庞统丢下坐镇幽州掌控全局的职责,追着信鸽跑到了泰山前线。 他的到来,让吕鹏是又吃惊又欢喜,于是赶紧将自己的想法和庞统说了。 庞统当然心中有所想,但也不成熟,毕竟这事情离自己太远,详细的情报也没有,于是就和审配在他的帐篷里彻夜研究。 在第二天,庞统对着吕鹏毫不留情的侃侃而谈:“主公你的为人,是没便宜可占就是吃亏,没便宜就不让别人占便宜,所以,按照你这种龌鹾的思维方式,我这次赶来,和审配先生商议了一下,在您损人就是自己占便宜的指导思想下,站在自己即便不占便宜,那就损人的高度上,我们换位思考了一下整个天下局势。” 对于追赶过来的庞德如此评价自己,吕鹏表示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于是就信心满满的虚心请教:“既然两位已经上升到这种损人不利己的思想高度,变成了一个纯粹的人,厚脸皮的人,一个损人不利己的人,那么就说说你们的想法和建议吧。” 被属下损了一顿,当然也要损回去,在嘴皮子上是绝对不能吃亏的。 既然大家都是同道,也就没有什么客气和羞愧的了。 审配冲庞统一拱手,微笑着请军师开说。庞统当仁不让的上前汇报了自己的想法。 “孙权被曹刘夹击,已经是岌岌可危,但他先期就埋伏了杀手,准备对荆州下手,可见孙权也不是安于现状的,他的野心也是不小。那么,从整个事态上看,东吴集团中的有识之士,一直都有关于全占荆州的主张。吕蒙就曾经说过:“南荆之地。山陵形便,江川流通,诚是国之西势也。”鲁肃:“夫荆楚与国邻接,水流顺北,外带江汉,内阻山陵,有金城之固,沃野万里,士民殷富,若据而有之,此帝王之资也。” 之前因为“联刘抗曹”的重要性大于了荆州的重要性,江东以鲁肃为代表的联盟派一直攻打荆州的没有动静,而此时刘备借机占据庐州九江,实力大增,足以和曹操抗衡,而东吴沦为最弱势的一方。关羽的威胁更大,他占据着长江的中上游,顺江而下来吞并吴国是十分容易的事。“联刘抗曹”的重要性已经小于了荆州的重要性。 从这一点上看,孙权早就有夺取荆州之心。 这次曹刘联手彻底的打破了孙权连刘抗曹的幻想,刘备已经成为了孙权当前最大的敌人,曹魏可以先放一放,毕竟以曹魏现在转移到江东的物资人口上看,他要恢复对孙权的威胁,还需要先站稳脚跟,那是一个相当长的时间的,所以,打败真正威胁江东的刘备,已经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了。” 吕鹏认同了这个建议:“刘备的壮大也不符合我的利益,让孙权先削弱下刘备是个好办法。” 审配道:“不单是削弱刘备,根本的在于,荆州是刘备的根基,一旦荆州有失,将大大的削弱刘备。” “而一旦刘备后院起火,他还哪里顾得上进兵徐州。”庞统得意。 “孙刘再难联合,那天下就有大变啦,到时候我们无论打谁,都不会出现两家联合对抗。”审配嘿嘿的冷笑。 “荆州会被东吴占领的,关羽在劫难逃的。”吕鹏坏笑。 “如果关羽战死,什么?关羽会战死?”庞德一惊:“凭借关羽之能,是不会战死的。” “关公也会走麦城吗。”吕鹏神秘兮兮的道。 “如果关羽一死,那刘备不管出于兄弟感情,还是面子,都要往死里和孙权掐。那就真的可以做收渔翁之利了。” 三个人越说越高兴,最终一个个手舞足蹈了。 但这时候审配突然问了一句:“那要是孙权不偷袭呢?” 吕鹏和庞统就张口结舌,这似乎就好像做贼,有负责运输的,有负责望风的,但却发现一个关键,那就是没有负责偷盗的,这不是扯呢吗。 这是一个大问题,也是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历史上,陆逊偷袭了荆州,搞了一个历史上的经典偷袭战,但现在历史已经改了啊,万一他不偷袭呢?那大家不是白欢喜一场了吗。 “孙权必攻刘备。”庞统坚定的回答。 “为什么?” 庞统胸有成竹的回答:“孙权势力范围小的可怜,当时浙闽沿海为山越蛮夷之地,只有长江中下游弹丸之地可称王化。而这次曹魏以必死之心南下,对吴郡已经是势在必得,而双方战斗力上也将如此,如果吴郡一丢,孙权还剩下什么?而长江从四川东出到荆州,江流出于崇山峻岭之间,江面若不是狭窄,就是弯曲,一般有险可守。可从荆州开始,江流变得宽阔。若是占据上游,则长江天险与下游共有,顺流而下,势如破竹,很快就可以威胁到下游的核心地带。而对于东吴而言,东吴立国,所凭仗的是长江天险。而荆州正在长江的上游,没有荆州将无以立国。荆州正处在东吴的咽喉,南阳和襄阳在攻防上的唇齿相依之势,长江天险本身固守的本钱,怎可反受他人钳制。” 最终将手一挥:“孙权若是想要长居江东,必取荆州。” 不愧是战略大家,见识眼光果然不同凡响。 审配在折服的时候看向了吕鹏。 吕鹏道:“既然我们已经肯定孙权一定偷袭刘备,那么我就给他加把火,让孙权下定决心,让刘备给孙权压力。” 庞统双手一拍:“正当如此。” “我现在就下令田丰,以天寒地冻为由,从豫州后撤百里休整,让刘备感觉不到压力。然后命令孙淼请战历阳,帮助孙权挡住刘备,在那里给他加压,而我这里,我带庞德孤军进入徐州,让刘备认为,他不帮助曹魏拿下江东,司马懿就不会放他进入徐州,如此,他就只能从荆州抽调兵力,全力进攻历阳。如此,荆州兵力更加空虚,这样,孙权就能下定决心偷袭荆州。” “主公之策果然大妙。”庞统没心没肺的拍手叫好。 结果审配大惊失色,立刻断喝一声:“庞统,难道你要害死主公不成?” 第919章 亲力亲为 审配的一句断喝,就这一句话,庞统才明白过来,如果自己这里支持主公兵出徐州,那真的就是将自己的主公推进了死地了,自己真的有害主之嫌了,赶紧诚惶诚恐的伏地请罪,这可是大罪。 吕鹏拉起庞统:“军师是只从军事上考虑,哪里有什么要我早死的心思,多虑啦,多虑啦。”庞统就是这么一个性格,张狂的让人发指,嘴上就没遮拦,要不当初也不至于混的天下有名,但去投奔孙权,却当着孙权的面,很是贬低了一下周瑜,结果被孙权乱棍打出,被自己捡了一个便宜。 但是即便吕鹏如何安慰,庞统也是吓得不轻,依旧是战战兢兢,把嘴闭上了。 这时候审配上前一步,阻拦住吕鹏:“主公说要亲自杀进徐州,这是绝对不可取的,因为前面臧霸不可破,如此杀进徐州,就等于断了大军的后路,而以往我们就食当地的办法,在徐州更是不可能了,现在徐州已经被曹丕搜刮的连一点种子都没有,可谓天高三尺地陷三丈,到时候大军一个饿就能饿死,所以主公万万不可行。” 吕鹏就笑着解释:“先生仅仅想到一方面,却没有想到另一方面。” 审配就梗着脖子道:“无论想到哪一方面,我也坚决不同意主公以身犯险。” 吕鹏耐心的将两个人压在了椅子上,耐心的解释道:“现在咱们这里还有六万大军,我又带来了6万骑兵,可谓是兵强马壮,但被臧霸拦在这里动弹不得,不但靡费无数,而且不能实现我们的目标,但是我这次决定,我只带3万骑兵穿过前面的两个山口,而你们大军不动,继续给臧霸实行压力,这样,一方面通过这里可以向我输送一些补给,而一旦臧霸要对我进行追击,你们立刻可以挥军猛上,将他彻底的歼灭,这也是打破现在目前僵局的一个办法。” 庞统就坐在一边,小声的赞同:“主公之计绝对可行。” 当时审配就一瞪眼,庞统就一缩脖子:“我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在军事角度上来说,这绝对是一个解套的好办法。”然后想了一下,辩驳道:“不必主公亲去,派一猛将就行了。” 吕鹏当时否定:“因为突进去的人马不能太多,否则这里就没有对臧霸的威胁,突进人马太少,就不能震动天下,只有我,其实只要我的一只脚踏进徐州,天下必然轰动。” 这是实情,不单单吕鹏大军进入徐州的军事上的意义,主要的是政治意义,远远的大于军事。只要吕鹏的脚一踏进徐州,就等于变相的宣布在法理上对徐州的占领。 结果审配不敢说吕鹏,只能继续拿庞统出气:“你还说,什么都从军事上考虑,不考虑大局的影响,怎么能够作为一个真正有战略眼光统率全局的人,在军事上,谁都可以被抛出去,成为一个诱饵,但是主公却不行,因为这关乎到整个幽州的生死存亡,未来的发展。” 吕鹏就笑着道:“想当初我在江南,差一点和孙权打起来,你们不是在幽州直接拜了我的儿子做主公了吗,你审配可别说当时没有你一个。” 审配闻听,当时跺脚:“主公误会了,当时你一意孤行,身处南方,我们即便想救也救不出来,我们不得不行此下策,那就是拜大公子为主公,就是要向孙权表明,你不要以为你抓住了我家主公,就会让我们幽州就范,只要你对我们的主公有所危害,我们这个幽州集团也绝对不会瞬间崩溃,我们会在小主公的带领下,跟你死战到底。” 吕鹏这才明白,感情这帮家伙并不是对自己很轻视,而是有着如此深意,让孙权不得不忌惮,等自己的儿子长大之后,会和他无尽无休的厮杀,这也等于变相的解救自己。 这让吕鹏想起明朝的一个皇帝叫做英宗,闲着没事,出塞外和蒙古人干仗,结果被俘,本来蒙古人要用英宗作为要挟,让大明向蒙古人称臣,一旦大明朝廷接受这个提议,那么朱元璋几代皇帝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就将毁于一旦,大家也同样明白,只要大明朝廷一退让,蒙古人绝对会杀了英宗的。 于是,一个会被后世诟病,也会被皇室忌恨的人就站了出来,直接扶持了一个新的皇帝,那就是明确的告诉蒙古人,你抓去的,不过已经是一个平凡人,根本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我们大明绝对不向你低头,咱们死战到底。 结果的结果就是,蒙古瓦剌拿着这个已经成为废物的东西,实在是没有办法,利用吧没有价值,杀了吧,没来由的结下仇恨,最终不得不将英宗放了回去。 心结打开,吕鹏这一次是真诚的向审配道:“诸位为国非为家,我心甚慰。” 审配当时眼角含泪,还礼时候久久没有抬起。 这一次是吕鹏第一次,对上次的事情表态。如此,审配将吕鹏的态度传达回幽州之后,幽州的所有文武才算舒了口气,其实,他们也怕吕鹏记恨,所以所有的人的心中都还是有个疙瘩在的,这下,才算彻底的解开了。 不过吕鹏还是坚持自己要亲自带兵突破前面山口封锁,进入徐州。因为自己出现在徐州的政治意义太大了,也只有这样才能彻底的让刘备动起来。 “其实我这次突入徐州,并没有什么大的危险,第一点,徐州已经彻底的空虚,不要说兵力,就连人口都没有了,我是真的入了无人之境,第二点,我也不是真的向徐州内部进行突袭,我将从这里穿过去,进入徐州,然后转奔琅邪大海,我现在就让我的大哥赶紧给我准备补给的粮草物资,沿海南下,到琅邪接应我,到时候我就不危险了。” 泰山离琅邪郡真的不远,大约只在千里之遥,骑兵发力奔驰,最多三天就能到达。现在徐州真的没有一点兵力能阻止吕鹏的奔驰了。 第920章 臧霸其能 臧霸占据的两个山崮,一个叫茅山,一个叫固山,这两个山相对相当近,正好夹住了从北往南进入徐州的关键要道,就像一把铁门闩,将这个要道掐死。 这一片地区本来就是臧霸的根基老家,对这一片相当熟悉,当魏王派他来这里阻挡吕鹏的时候,他没有选择州城府县作为屯兵之处,因为他早就听说了,吕鹏的投石车火油弹威力无比。尤其是他的那个火油弹,沾上草木立刻燃烧,即便是石头,也能转眼烧成齑粉,他在江南的那一战,在对袁绍时候的那一战,都证明了这个让人匪夷所思,但却是血淋淋的现实。如果吕鹏发狠,无论自己凭借什么样的城池,他一阵火油弹过来,最终自己的结局就是城破家亡。 所以朱烁和臧霸研究决定,放弃城市的坚守,直接利用地形地势。这时候这让臧霸就发挥了他当地熟的自如条件优势,占据了这两个紧要的自然关隘,带着自己手中五万大军,死死的挡住了吕鹏的虎狼之师。 效果是明显的,在初秋的时候,吕鹏的军队在自己的面前摆出了他那如林的投石车,结果只能是大眼瞪小眼,根本就无从下口,而只要他们想要通过这个隘口,自己立刻出一支奇兵,掐断他们的通路,将他们两面分割。 当然,抛弃自己五万大军,直接冲过去,这不是一个懂得军事的人所能够做的愚蠢的办法。 对方也曾经多次摆开阵型,玩起了最古老的下战书的方法,邀请自己下山和他们决战,臧霸外表粗豪,但内心却不傻,尤其是朱烁更是淡定自如,对敌人的求战根本不予理睬,而且还轻描淡写的笑着道:“古礼不可废,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敌人向我们下战书邀战,那么我们当然可以挂免战牌不战,反正这都是当今社会流行的东西。” 于是出于对敌人的嘲讽,臧霸干脆就用几个门板,拼凑了一个大大的免战牌,高高的悬挂在山崖之上,那上面的大字,即便离着十里远,也能看得清清楚楚,这就是一种底气,同时也对敌人的一种嘲讽,更是一种夸张。 被嘲讽几次之后,对面的敌人也没了耐心,展开了几次的两面山顶的猛攻。 对于敌人这样的战法,臧霸和朱烁真的是求之不得,就在这陡峭的山上,只要一块拳头大的石头丢下去,都能砸死对方一个士兵,而在这山上,最不缺少的就是石头,真的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每一次轰隆隆的石头滚下山坡,带出来的都是一条血路,让人看着真是欢喜无比。 结果现在就造成了这个样子,敌人攻不动也过不去,自己也没必要去反击,因为该丢的早晚要丢,只要能挡住他们不进入徐州,最终将徐州交给刘备,成君子协定诚信根本,一切也就万事大吉。 于是从秋到冬,双方就在这里彻底的耗上了。 真是老天帮助曹魏,可能也看到这天下不公,所以就连番的飘落起大雪,当第一片雪花降落的时候,臧霸不由得长笑,当大雪过膝的时候,朱烁那个文人也就没了原先的形象,就在这漫天的大雪里手舞足蹈。 然后大家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开始清点两个山头上的库存积累,好在原先本来就是准备做长期死守,山顶上的粮草物资非常充足,但是两个人依旧决定,由于没有了战事,也就没必要太多消耗,士兵的口粮减半,柴薪减半。 当然这样的结果就造成了一群老弱冻饿而死。 不过臧霸却不认为这是一个不好的事情,因为那些老弱病残死去了,反倒是减轻了大军的负担,这其实是一种好事。 倒不是说原先仗义无比的臧霸突然变得冷血,是因为实在是局势所逼迫的,自己崇敬的曹操为了整个基业能够延续下去,不惜和刘备进行了利益交换,但即便如此,依旧被刘备逼得自杀而亡。从曹操自杀的那一刻起,整个曹魏集团就发生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变动。 用惊天动地变动来形容当时的局势,根本就不为过。并不是内部起了纷争战乱,而是人心的离散。 有许多人能够在曹魏集团里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被曹操的人格魅力所感染,被他的英雄气概所感召,他们心甘情愿的跪拜在曹操的脚下,为他生,为他死。 但是大家心中的偶像轰然间离去崩塌,这让许多人迷茫了。 偶像的崩溃,就等于信念的崩溃,于是这一部分人就离开了这个集团,投向了别的英雄。 还有一部分人,他们本来加入这个集团,就是为了投机取巧,或者干脆就是世家大族们放在这里可有可无的一个投机机会,当曹魏集团彻底崩塌的时候,这些投机的人,也就幻想幻灭,于是他们就毫不犹豫的离开了曹魏集团,也投奔到其他地方去了。 原先人才济济武将如云的曹魏集团,转眼间就兔死猢狲散,真的是各找各家各找各妈。 但这并不是一件不好的事情,这反倒是一个去芜存菁的好机会,经过了这一场翻天覆地的变动,曹魏集团现在留下来的,都是对曹魏集团最忠心的人,从今以后,不会担心有背叛的,有捅刀子的,从此以后,无论是任何人,他们面对敌人的时候都会挺胸向前,不再瞻前顾后,不再担心背后被人捅刀子,从此以后,大家就死去生死,为了再次振兴,或者干脆就说,为了能活下去,前仆后继。 现在臧霸的心情就是这样的,不再担心自己的出身而被朝堂上的人诟病,他更不担心曾经不是曹家集团的核心,而被魏王猜忌,那一切都成了过去,现在自己只要一心想着怎样将敌人挡在徐州之外,等到自己的集团撤退到江南的时候,然后就扬长而去,不再管中原的风风雨雨。 第921章 文武之别 当吕鹏的6万大军赶到前线的时候,站在高高的山顶上,对敌方的地形一览无余的臧霸没有一点心理负担,只要自己占据,在这两个山头上不下去,即便你是百万大军,你又能奈我何? 有了这样的底定心理,臧霸就轻松的回到了自己简单它就起来的大堂。 进了大堂的时候,看到炭火高烧,朱烁正斜躺着厚厚的兽皮里,守着一壶老酒,手中握着一卷书,正津津有味的读着。 臧霸就在门外脱掉了自己的战靴,然后在亲兵的服侍之下,将自己的战甲解下,挂在了门后的木架上,大步走到朱烁的身旁,一屁股坐在厚厚的皮毛上,直接拿起了朱烁手边的老酒,嘴对嘴一仰脖子就是一阵牛饮,转眼之间,酒壶里的老酒就被喝了个底朝天。 朱烁就将手中的书卷放下,苦笑摇头:“文人和武将的区别你知道在哪里吗?” 臧霸不懂。 “那我告诉你吧,文人喝酒,那是浅酌慢饮,细细的品味,喝酒不是目的,要的是其中的那种意境,但意境这个感悟的东西你更不懂了,我也懒得跟你说。而你们武将喝酒是怎么样呢?一杯为品,两杯为饮,像你这样,就叫饮(第四声)” 臧霸就哈哈大笑:“先生的意思是说我是个蠢驴,是不是这样?” 朱烁就怔怔的坐直了身子:“你是这天下午将里难得的粗中有细的,但从今天你的作为来看,你的确是一个蠢驴。” 朱烁这么说臧霸,臧霸根本就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因为两个人相处的久了,不知不觉间就成了知心的朋友,知心的朋友说话就应该直来直去,也没有必要考虑太多,否则朋友间的一句漫不经心的话,你就上纲上线的想了半天,那么你第一就是没有把对方当朋友,第二,你们两个之间的友谊也就快走到头了。 看看没有往心里去的搭档,朱烁就恨铁不成钢的用手中的书卷敲了敲臧霸的脑袋:“你现在还这么没心没肺?那么我现在就告诉你,吕鹏来了,我们驻守在这里的任务也基本完成了。” 臧霸就不服气的疑问道:“先生竟是胡说,吕鹏来了又如何?还不是被我们紧紧的卡在这里,他还能翻出天去吗?” 朱烁就直接站起来,挪到了那个火盆前面,伸出双手烤火,边烤火边道:“如果吕鹏只带着万把人来,我们依旧可以和他对峙,但这次他带来了6万人马,而且还是清一色的骑兵,这样,我们和他对峙的机会就彻底没有了。” 臧霸还是不明白:“其实我倒是认为,他带来了6万骑兵,更是一无是处,反倒是他的一种累赘,对我们来说反倒是一个好事。” 朱烁就微笑着不置可否,等待着臧霸说出自己的判断观点。 “骑兵虽然利于进攻,但那必须是一马平川的平原,而我们这里,却是两山对峙,他要是用骑兵进攻的话,那就是在开玩笑,我想吕鹏不会不明白这一点,但是,在这大雪封路的时候,他的大军补给本来就非常困难持续,粮草本身就不足,这一回,他突然间涌进6万骑兵,按照口粮消耗计算,6万骑兵,就等于三十万步兵的消耗,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恐怖数据?如此一来,其实根本就不需要我们再想什么办法来互相战斗,只要和他对耗三天,他吕鹏就会因为粮草断绝自动退军,如此,我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等开春雪水消融的时候,这一片山区道路会将非常泥泞难行,洪水也会爆发,还会给我们争取三个月的时间,到时候我们早已经退入了江南,和主公会合了。” 朱烁就点点头,又摇摇头:“我点头的意思,是对你的分析表示赞赏,你分析的相当对,如果按照正常的两军对峙来说,吕鹏的这个办法的确是自找死路。” “那不正常的说法呢?” “如果我若是吕鹏,既然已经知道徐州内部彻底的空虚了,现在挡在他们面前不过是一层薄薄的绢纱,那么我就会,用手指轻轻地将它捅破,然后直接冲过去,快速地占领整个徐州。” “先生倒是多虑了,挡在他面前的的确就是一道薄薄的绢纱,不过他冲进去又能如何?只要我卡住这里,让他的粮草不能跟进,徐州已经是一片白地,那也就饿死他了。” “你却又忘记了一件事情。” “我又忘记了什么?”臧霸实在是不懂了,自己也算是算无遗策,该考虑的都考虑了。 “那就是吕鹏强大的海上贸易力量。” 臧霸立刻大惊失色:“你是说他会在海上利用商人的力量,运输粮草物资过来是这样吗?” “一点都不错,只要他突进去一部分人马,然后到海上去接应物资粮草,吕鹏就会在名义上得到了徐州之地。” “即便是他突进去一部分人马,在名义上得到了徐州之地,如果有我们在后面,南面还有咱们主公一部分,他也是自取死路。” “不不不,这就不是你一个将军能想到的,但是我这个文人应该想的,那就是政治,如果吕鹏偷偷进了徐州,然后对天下宣布,他已经占据了徐州,第一点,就会让咱们主公失信于刘备,到时候曹刘两家的连和就可能破裂,这是吕鹏想要看到的。而即便不是如此,也会压迫着刘备,向江东抓紧动手。” 臧霸真的不明白了,就挠着脑袋迷糊的询问:“他压迫刘备向江东孙权动手?可是江东孙权可是他吕鹏的盟友,结义兄弟,他应该减缓江东的压力才对呀?” 朱烁就哈哈大笑:“你这个人,过于憨直仗义,根本不懂得那些上位者的勾心斗角,鸡鸣狗盗,什么是盟友?什么是结义兄弟?在利益和霸业面前,都是狗屁,想当初高祖刘邦,为了自己的雄图霸业,霸王项羽抓了他老爹来要挟他,结果他都能厚颜无耻的要求分一杯羹,如此作为,你还认为在那群野心家的心中,有义气和道义这两个词吗?如果他们嘴里要喊出这两个词语,那就是对这两个词语的亵渎。” 臧霸立刻站起来,直接走到门口,准备穿上衣甲。 “你做什么去?”我带兵下山堵住路口,挡住吕鹏的突击。 朱烁就一把拉住他:“我怎么看你变成了一个死脑筋呢,当初你在豫州的时候表现得非常优秀啊,这大雪封山,把你的脑袋也冻住了?” “我怎么又错了?”在更聪明人的面前,聪明人也会变得糊涂起来的。 朱烁将臧霸拉了回来:“吕鹏这么做,正是我求之不得的。” 臧霸彻底的糊涂了。 “现在南方焦灼,三个势力互相牵扯不让,这时候必须有人出来打破这个僵局,只要吕鹏出兵给刘备施压,刘备就必定要全力以赴攻击江南,我们的主公就可以趁势大有作为,这是一个连环套,只要解开一个就全部解开了,所以从这一点上看,吕鹏一入徐州,对我们就是大大的有利。” “可是那样一来,我们就被隔绝在敌后,我们该怎么办?” 朱烁就淡然道:“到时候你或者是撤退,或者是干脆投降吕鹏。” 臧霸就坚定的道:“想当初曹公对我有知遇之恩,我是绝不投降的。” 朱烁就回到了自己的铺位上,拿起了那本书,头也不抬的淡淡道:“怎么样,随你。” 第922章 冲入徐州 昨夜又下了一场小雪,纷纷扬扬的,将原先大家刚刚踩出来的印记再次填平,大地再次变得整洁平整起来。 一大早,吕鹏穿戴整齐,跨马横刀,左面是庞德,右面是赵云,3万虎狼骑兵将士静静的站在吕鹏的面前,等待着主帅的下令。那种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气势让所有不能参与的兄弟们羡慕,那是一种铁血的羡慕。 “诸位将士,统一中原,任重而道远,但是我们必须砥砺前行,虽然千难万险,我们必须勇往直前,我曾经带领你们,从身无片瓦,脚无立锥之地,占北方杀草园,东征西讨,走到了今天,虽然离解救天下百姓还有一段遥远的距离,但我们的目标却越来越近,现在,为了那个宏伟的目标,我们将再一次进行破釜沉舟,杀进徐州。” 寒风凛冽,将士们就静静的听着。 “不要以为徐州富庶,那里已经被曹魏搬迁一空,我们这3万兄弟冲进去,不会有粮草供应,不会有人马支援,这比在草原上更凶险,我现在就问兄弟们,敢不敢跟着我实现我们的目标?” “敢战,死战。”被选中的3万将士热血沸腾的将手中的马刀高高举起,用他们所有的狂热,在呼应着他们的主帅。 没被选中的3万骑兵,看着那一群即将进入死路的兄弟,每一个的眼中都充满着不能同行的失望。 看着战意高昂的将士们,吕鹏转身对庞统点点头:“发动吧。” 庞统立刻敲起了战鼓,习珍的六万步兵倾巢出动,向对面两个山崮掩杀过去,他们要堵住两面山上冲下来的敌人,死死地扛住他们,为他们即将出征的主公保住一条南下的通路,所有的人都知道,敌人是绝对不会轻易让自己的主公过去的,这将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殊死决战,牺牲势不可免,大家都抱了必死之心。 6万将士,踏着齐膝深的积雪就在这里,向南延伸成两道坚固的防线,他们要用自己血肉之躯,组建成两道坚固的长城,保护着唯一的通道,实现主公的远大的目标。 战鼓声在山谷里隆隆擂响,在这万千大山的回音里,更加气势磅礴。 当两道黑黑的人墙排列开后,想象中的一场血战却没有发生,臧霸在两个崮顶上的大营依旧像原先那样静悄悄的,即便是连一个出来瞭望的人都没有。 这很诡异,相当的诡异,诡异得让人有些无所适从,诡异的让人非常迷茫。 吕鹏就不相信的看看身边的庞统,庞统就不相信的看看自己的主公吕鹏,好久好久以后,两个人不由自主的感慨:“我们被利用了。” 是的,从目前来看,自己的打算已经被敌人识破了,不但敌人识破了自己的阴谋诡计,而且似乎看得比自己还远,因此上,他们就借力打力,干脆利用自己,完成他们想要完成的目标。 被人识破阴谋诡计并不可怕,而最让人沮丧的是,被人明显的当枪使唤,这才是最让人气馁的。 赵云就伸长了脖子问:“主公,那我们还实行不实行我们的计划?” 吕鹏就尴尬的收回了脖子,扭动了一下脑袋:“被人当枪使唤,的确是不好受,但现在事已成这样,我们必须完成我们的目标,所以,我们执行我们的任务。”然后对着身边其他留守的众将一拱手:“我现在就走了,如果敌人继续阻挡在这里,你们也不要去进攻,如果敌人撤军了,你们就徐徐的跟着,也不要进行决死的厮杀,因为在这天寒地冻的时候,暂时战伤的将比平常多上两三倍不止,我不希望在大局已定的情况下,我的士兵们多有死伤,来日方长,也不必争这一朝一夕了。” 庞统也很沮丧气馁,这一辈子竟是自己算计别人了,结果被别人利用算计了,这样的心理打击,对一个骄傲的人来说是非常巨大的,但是有什么办法呢。 主公刚刚吩咐的是对的,于是他就垂头丧气的回答:“分寸我自会掌握,请主公放心。” 于是吕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手中的大刀高高的举起,准备豪迈的喊一嗓子,风萧萧兮易水寒,但是想一想,就泄了气了,于是也垂头丧气的对着身边的将士道:“别傻愣着了,咱们走吧。”然后一提战马,溜溜哒哒的往前就走,那优美的腰身,随着战马的走动,还扭啊扭啊的,标致风韵极了。 于是大家就一起随风摆柳的姿态,扭啊扭啊的穿过了敌人的封锁线,进入了徐州。 曹魏准备下江南夺取孙吴基业行鸠占鹊巢之策,既然已经和朝廷达成协议,让出徐州以换取刘备帮助灭掉吴主孙权,那么,徐州就不再是自己的,土地可以给他,但人口财富绝对要做到三光,坚决带走。 于是,全徐州官吏军丁动员起来,发动大搬家。 世家大族一个不能留,那是曹魏基础,那是曹魏人才和财富的储备中心。 百姓也要一并带走,但,老弱丢弃,百姓青壮可以当兵征战,可以耕作生产,女人可以繁衍,可以壮大人口,孩子是未来,是整个曹魏的希望,但老弱能做什么?不过是徒费物资罢了。于是,各地乡村立刻上演了一幕幕人家惨剧。 所以当吕鹏带着3万人马,进入了徐州地界之后,所到之处,让他赶紧进入了鬼域,到处是死气沉沉,不见一个人影,天地间静得怕人,偶尔一声鸟鸣,都让人感觉到心惊肉跳,田地已经看不出样子,道路已经淹没在荒草之中,一阵寒风吹过,再露出里面惨白惨白的白骨。 荒草之中,一群野兔飞奔而去,在他们的身后,是一群野狼在奋力追逐。爱在不远的丛林里,传来一阵又一阵虎豹狼群的吼叫,然后就在大军不远的地方,有两头老虎,正在懒洋洋的躺在草丛里,晒着冬天暖洋洋的阳光,对于这3万大军的经过,表示出了愤怒,因为在他认为,这是他们的领地。 人退兽进,这里已经退回到千万年前的洪荒之地。 “人的破坏力真的是太大了,千百年的建设开发,只不过是在短短的一年时间,就退回到了洪荒亘古,我们还要重新来过,战争,狗娘养的战争,我痛恨你。” 第923章 空虚的世界 王家集的陈小五,原本不是徐州人,他最早的家在司隶,家里兄弟五个加一个老爹,老娘,还有几个嫂子子侄。老老少少,大大小小二十几口。祖上也曾经做过一个小吏,所以保有了一些土地田产,本来日子国泰民安,过的也是小富之家。 但董卓祸乱洛阳,彻底的打碎了家庭的平静,就在那场战乱里,老爹首先死在战乱之中,一家只能逃难去了豫州。 凭借着多少有些家底,就在这豫州扎下了根,后来豫州又发生了战乱,自己不得不带着一家老小去了兖州。 真的可笑,兖州近来也不太平,没办法,就来到了这徐州。 经过这几次战乱之后,徐州倒是成了世外桃源,所有的战争,都在徐州的周边打,这里就成了自然的后方。 税负虽然重了一些,忍一忍就过去了,徭役虽然多了些,但忍一忍,还是过去了。大哥上了战场,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然后是二哥,最终在这一个家里,就剩下了自己带着几个嫂子,还有侄子侄女。 本来按照规定,这是最后的极限了,当官的也知道,土地需要壮劳力来工作,否则就不会有赋税产出,一个家需要一个男人顶着,否则这个家就彻底的败落了,所以上面开恩,也就没有再让自己上战场,反倒是让自己成了当地的一个小小的里正,为他们奔走。 日子总算是太平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是陈小武一直这么认为和期盼着的。 但是好景不长,新的大搬迁开始了,这一次的搬迁和往日有着本质的不同,这次要搬迁去的地方,那就是在中原人看来蛮荒烟瘴之地,到那里有生无还,于是陈小五就利用自己的职权,在帮助肠曹魏转移人口的时候,悄悄地将自己的一家转移到大山里去了,然后直接给上司来个人间消失。 躲了一个多月,和狼虫虎豹斗争了一个月,外面的世界总算安静了,于是陈小武自己偷偷的下山进了徐州城。 城墙依旧高大,城门楼依旧巍峨,城门洞开,一阵又一阵冷风,从城门里村门而过,发出尖利的呼啸,吹出的阴风,让人不觉得胆战心惊。 陈小五就在城门洞外仔细的观察留意了一番之后,确定里面的确没人,就战战兢兢的走了进去。 原本拥挤的街道,这时候空旷的就如旷野,显得更加宽广,左右的商铺,就连门窗都已经被拆走了,不见一个人影,道路两旁随处可见的是被杀死的人,大冬天的,被冻成了一个个僵尸,偶尔出现一两只野狗,红着眼睛冲着他咆哮,陈小武就用手中的硬木棍,冲他们挥舞,结果这些疯狗竟然没有一个怕的。 一面驱赶疯狗,一面走向了原先的魏王府。 魏王府依旧巍峨高大,走的时候没有放火,但也不见一个人影,陈小武就站在门外,畏畏缩缩战战兢兢,然后冲着里面小声的询问:“有人吗?有没有人?” 回答他的,没有人声,只有呼啸的寒风,陈小五就迈步走进了魏王府。 他从来没有进过这里,就连附近他都不敢来,因为他的级别不够,但今天他却可以登堂入室。 越往里走,他的胆子越大,有刚开始的敬畏而形成的畏畏缩缩,变成昂然大步,当走上魏王的大堂,看到那高高台阶上的魏王宝座依旧,只是已经人去屋空。 陈小五却多了一个玩心,先是冲着宝柱,深施一礼:“臣陈小武拜见魏王殿下。” 然后再屁颠屁颠的跑上去,坐在那个宝座上,装作一脸庄严的向下面道:“陈小武,我现在封你为护国将军,保护着徐州之地。” 陈小五就再去跑下来,冲着上面恭恭敬敬的回答:“臣定当拼死报国,保护好徐州。” 如此几次三番,玩的是非常尽兴。然后才恋恋不舍的走出了魏王府,还将王府的大门关上,跑回了山里,将满是担心的一家人再次接进了徐州,然后直接占领了魏王府,成了这座空城的主人。 一切都已经被搜刮走了,什么也没有,生活怎么继续呢? 于是护国大将军的陈小武就开始发动自己的一家老小,四处寻找物资。徐州如此广大,曾经是几十万人的大都市,即便竭尽收刮,在没有放火烧光的情况下,总会能找到许多东西,为此,陈小五乐此不疲,就好像一个寻宝人,就在这个巨大的城市里,寻找着自己的希望宝藏。 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一座巨大的粮食储备仓库里,总算在一个角落,陈小五找到了满满一仓库被遗忘的粮食,足足有五千石之多,这样的收获简直让他欣喜若狂,有了这一场粮食,不要说一家老小,即便再有几百人,也能吃上个三五年。 一家老小有了粮食,当然也就有了力气,于是陈小五就开始管理这个巨大的都市,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发动一家人,开始收了街上那些冻死的尸体,不收拾不行,因为转眼就要开春了,大雪消融,尸体就会腐烂,到时候一场瘟疫必不可免,自己这一家子绝无生还之路。 老天其实是眷顾他的,因为像他这样的人家也还有,官府的大搬迁并没有将所有的人口都带走,随着徐州城里他家的烟囱每日里冒出的炊烟,这成了生命存在的标志,慢慢的,像他们一家一样躲在山里的人,也悄悄的出来,慢慢的汇聚到了徐州城里,毕竟有城墙作为保护,狼虫虎豹不能伤害到大家。 对于出现的人口,陈小武也拿出了自己的粮食,分发给大家,如此一来,慢慢的,汇聚的人越来越多,在最后,竟然有一千人口,这在这个时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于是陈小武就拿出了他护国大将军的威武,每日在魏王府的宝座上端坐,开始分派各项任务。 人口多了,做事情也就快了,掩埋尸体的同时,陈小武还派出一批人手,到城里各家商铺的里外院子,开始挖掘被人们遗忘的钱财,结果这个主意非常好,各种各样的物质财富,开始慢慢的聚拢到魏王府,虽然现在这些钱财金银珠宝,没有任何作用,但只要春暖花开,无论是哪一方势力过来,都会带来一批又一批商人,到那时候,大家就都会一夜之间陡然而富,吃穿用住不愁。 正在陈小五整日沉浸在自己护国大将军的权力的时候,这一天半晌午的时候,轰隆隆的骑兵出现在了城门口。 第924章 占领徐州 吕鹏看着眼前的这个所谓的护国大将军,简直就被逗乐了,一个莫名其妙东拼西凑的铠甲,里面是一身华丽的纹饰袍服,脑袋上却扣着一个斗笠,脚上一双麻鞋,要多么古怪就有多么古怪。 “现在我幽州唐王正式接手徐州,你这位护国大将军,是准备抵抗,还是准备投降?”吕鹏一边下马,一边随随便便的问。 “唐王?哦,我知道了,现在我大汉护国将军,领徐州牧带领我所有的臣民,合计1020余人,向唐王投降,希望你善待我的子民。” 吕鹏就哈哈一笑:“我接受你的投降,我接受你的臣民,不过咱们可说好了,我的幽州集团里没有这个护国大将军的称号,你这个徐州牧,估计你也当不成。” 陈小武就嬉皮笑脸的挠着脑袋:“这个大将军是我自己封的,这个徐州牧也是我自己封的,其实是不作数的,如果唐王认为我为你看着的这个徐州有功,随便赏赐我点什么,给不给官儿当无所谓。” “你这个人倒是比较有意思,还知道进退。” “但是我要和你说明白一点,这半条街的房屋我是要给我的百姓乡亲们占的,还有城外我已经做了记号的10万亩良田,我也必须要,还请唐王俯允。” 吕鹏就郑重点头:“这个我同意,咱们就这么说定了,但是按照我的规矩,那些土地我可以承包你们这些人一辈子,每一亩土地一百斤粮食的上缴是绝对不能少的,规矩这个东西不能破。” “这绝无问题,既然如此,我就带着我的人们走了。” 吕鹏就拉住了他:“给你个县令当当,但现在你先跟在我的身边,因为我对这里实在是人生地不熟。” 王小五真的大喜过望,这才是实打实的官。 占据了徐州,吕鹏做的第一件事情,并不是按照他原先的计划,带着人马向东海冲,去海边接受物资补给,而是直接打发出了一小队人马,直接奔向了海边,向事前约定接应自己的商队通报自己占据徐州的消息,让他们赶紧过来,和自己会合。 同时大造声势,向全天下宣布,自己已经占据了徐州,徐州已经是我吕鹏的了。 在这期间,其实吕鹏是真的无所事事,只能每天闲着无事,坐在曹操曾经坐过的椅子上发一点呆。 臧霸和朱烁放李鹏进入徐州之后,朱烁就亲自下山,和坐镇吕鹏大军里的庞统谈判。 因为局势的变化,臧霸再守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尤其现在已经形成了腹背受敌的状况,这5万将士的生命,就已经掌握在了吕鹏的手中。 不投降,这是臧霸的底线,但自己可以退去,让开通路。退到哪里去?按照臧霸的意思,那就是追着魏王的脚步,直接去江南,自己继续为魏王争战。 而朱烁却将臧霸的决定否定了。 “到江南发展,这是我们被逼无奈,重回中原,重回家园故国,这是我们未来必须要实现的目标,所以,我们要为魏王在江北留下一个出发阵地,所以,我们只能退到广陵去,然后和司马懿的大军汇合,死死守住这块江北之地。” 对于这个提议,臧霸表示了担心,吕鹏之强悍,天下皆知,如果自己挣5万人马和司马懿的5万老弱人马合兵一处,占据广陵,没有险要的山川大河做屏障,想要守住广陵,那简直就是一件完不成的任务,留给自己的结局就只能是被灭亡,而这10万人马撤退到江南去,将加强主公的力量,所起到的作用将更大。 但是朱烁却认为,只要自己凭借淮河天险,有司马懿之能,完全可以在那里立足脚跟。 经过耐心的说服之后,最终臧霸还是同意了朱烁的建议,以这样的条件和庞统谈判。 这个条件并不苛刻,当然,臧霸也让庞统派人上了山,让他实实在在看一看自己的储备,如果这5万人马省一点吃,完全可以坚持两年,继续卡在这里。 这就是谈判的底气,咱们是耗着还是让我走。 庞统了解当时的情况,攻下这两个山头,几乎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尤其转眼就要开春了,这连续的大雪即将融化,到时候山洪暴发,自己这些人也不得不退出,那么一来,就将自己的主公彻底的隔绝在外,凭借着他的那些人马,单单依靠海路运输,这是非常危险的。 而一旦司马懿放开刘备的来路,整个徐州最终落到谁手根本就没有必要再考虑。 但他没有这个权力做决断,于是他就将这个谈判条件,一份传达给幽州的内阁,一份向吕鹏鹏汇报。 整个局势摆在这里,不管是内阁还是吕鹏都认为臧霸的条件可以接受,不管怎么说,趁着这一场动乱,自己的便宜已经占的不小了,如果过分强求,臧霸堵在那里不走,天下局势将发生不可预知的转变,现在这样的收获,吕鹏和内阁也已经满足了。多少是多?还要什么自行车?过犹不及嘛。 于是两方达成的协议,臧霸和朱烁下山,带着他的五万人马南去,而后习珍带着他的六万大军,还有吕鹏留下来的三万铁骑紧随南下。 也有人建议,在臧霸下山之后,撕毁协议,将臧霸歼灭在半路。吕鹏其实经常这么干的,大家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但这个建议被吕鹏否定了,战争已经到了现在,统一中原已经成为定局,这时候,创业之初的那种不择手段自毁信誉的办法就不可取了,所以,现在开始树立自己信誉的时候,为以后名正言顺的坐稳天下打好信誉。所以,契约精神就必须在自己的集团里推行。 于是,臧霸怀着战战兢兢的心退的时候,吕鹏的大军就和他相隔百里这个安全的距离跟着。 当臧霸路过徐州的时候,吕鹏轻车简从的在路边见了他。 “成王败寇,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大家都在心中有自己的目标理想,这个也无可厚非,但是你想过没有,因为你占据广陵,就将会让局势再出反复,天下一统将会被再次推后,天下百姓将再多遭受苦难,难道你就一点都不痛心吗?” 臧霸歪着脑袋看了再看吕鹏之后,就拱拱手,带着复杂的心情走了,在坚持自己的理念和为此让天下多遭磨难之间,这真的是一个痛苦到让人绝望的选择。 第925章 臧霸之变 司马懿其实跑的比臧霸朱烁的队伍还快,他不但带回了五万大军,还直接将豫州沛国郡直接抢掠裹挟一空,不单单人口物资,反正是能拿的全部拿走,若是沛国有轱辘,直接都推回来了。 司马懿退回徐州之后,没有跟着曹魏大军直接撤退到江南,而是按照他的计划,直接占领了淮阴,并且不惜一切代价的给于加固,而且还将当初曹操打造的水师向曹丕要来,将淮阴变成了一个水陆要塞。 当臧霸大军撤退回来的时候,广陵郡就有大军十万,水军两万,而在淮阴身后,有死不过江和在沛国裹挟搬迁过来是八十万百姓,如此便能继续耕作发展。位以后抵抗吕鹏的进攻做足了准备。 曹丕对司马懿非常倚重,封司马懿为江北都督军民事,旬阳候。 臧霸最近很消沉,将军权交给了司马懿之后,总是一个人躲着喝闷酒,而且一喝酒醉,然后就呼呼大睡再也不管军事。 这让看在眼里的司马懿和朱烁看在眼里急在心上。 朱烁就对司马懿道:“你我是魏王曹丕四友,对待曹魏就应该有始有终,但现在天下大势已变,一些人难免离心离德,在这一点上,也是无可奈何,尤其在路过徐州的时候,吕鹏单人独骑在路边和臧霸相见,说出了军阀混战的本质和个人理想之间的关系,这不但对臧霸是个冲击,其实对我也是一个触动,其实我也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对错。” 司马懿就地黯然的问到:“你怎么理解?” 朱烁就痛苦的道:“我们学文习武,当初的理想就是要用这一身的学问知识来为这天下百姓做些事情,尽快的平息这战乱,让百姓再过上太平富足的日子。” 司马懿就轻轻的叹息一声,对当初四友山林高论,忧国忧民之情不能忘怀,悠忽间似乎就在昨日。 但至从临危出师对抗刘备到现在一路走来,正如吕鹏说的那样,其实自己和挚友正在离着当初为国为民的心越行越远,不但如此,其实大家是在加剧这种分裂和百姓的灾难。 朱烁就道:“当初在崮山上,我曾经对臧霸说过,吕鹏已经进入徐州,我们变相催促刘备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他可以投降吕鹏,但臧霸却感念老主知遇之恩,拒绝了我的建议。” “你的建议非常对啊。”司马懿没有责怪朱烁的劝自己人投敌的过失,反倒给于了赞同,朱烁只是淡然一笑,大家都是交心的,也都知道对方如何想。 朱烁就悠悠的道:“事情到了这一步田地,与其让臧霸对曹魏江山没了信心,只是凭借一份感情就去坚持,其实是对他的残忍,尤其他的家在这里,人即便去了江南心不在了,也是行尸走肉了,与其那样,何必害人?” 司马懿长叹一声:“可惜了,我们却无可选择啊。”然后就不再言语。 淮河以南虽然不再向北方那样干冷干冷的,但这里的寒冷却更让两个从北方过来的人感觉不舒服。 这里的冷是阴冷,是往骨子里冷的那种,让你不管躲在哪里,都不能逃避。 但这样的从骨子里的阴冷将成为常态了,从此之后不忍受也必须忍受了,北方,其实两个人都明白,是再也回不去了,最少在吕鹏在世的时候,是绝对没有半点希望了。 臧霸可以投降吕鹏,但在座的两个人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投降吕鹏的。 他们和曹丕被称为四友,这是天下皆知的,不说四友情分,便是一个背叛之后的骂名就让两个文人的矜持不能承受。 第二一个,臧霸身后无牵挂,其实在哪里都是一样的。但是司马懿等却不行,因为他们的身后有着巨大的家族包袱背负着。 吕鹏表面上对世家大族上恩威并用,但明眼人都知道,吕鹏在骨子里对世家大族的忌惮是根深蒂固到偏执的地步,不过就是他和他老丈人不同。 他老丈人行于色表于行,那是真刀子杀啊,在公孙瓒执政北方不长时间,就直接灭了上百家世家大族。吕鹏是笑着脸在和世家大族搞怀柔妥协,但那些和他合作的,都被他礼送去了草原苦寒之地,虽然有发展成未来诸侯国的可能,但那其中艰辛可想而知。 而最主要的是,现在吕鹏对他们如此怀柔宽厚,还不是他对中原虎视眈眈腾不出手来,一旦他平定了中原,他还会放任那些草原世家大族成为诸侯,再次威胁他的统治吗?就从他虽然没有称帝,但放着中原心腹四通八达的兖州益州等地的大邑古都不做治所,依旧在被中原视为边荒战乱之地的幽州不动,就足以说明问题了,他是以一种帝王守国门的豪迈向天下宣布,未来,那里将成为他的统治中心,而那时候,那些新兴的诸侯国就会成为他卧榻之旁。 所以,要想在遥远的未来,自己身后的家族不被灭掉,在未来,自己的家族不断壮大发展,就必须和吕鹏这个世家大族毁灭者划清界限。 “我去劝劝臧霸吧,看着他如此消沉,心中实在不忍啊。”司马懿还是站了起来,端了一壶老酒,向臧霸居住的院子走去了。 臧霸独居的小院子里,静悄悄的,也不见一个人影,司马懿迈步进来的时候,直接看到大堂之上堂门敞开,臧霸也没有点着炭火盆,就那么坐在椅子上,一手端着酒壶,一手拿着酒杯,也不见他有什么下酒菜,就木呆呆的看着院子里蹦跳的鸟雀发呆。即便是司马懿走进来,也无动于衷,因为他的眼神是散乱的,根本就看不清任何东西。 司马懿走进了大堂,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臧霸的对面,却什么也不说。 心结还要自己打开,别人说什么是没有用的,所以司马懿坐在这里,只是陪着他,准备听他说些什么罢了。 沉默的时光就这样一点点的流逝,日头慢慢的落下了西山,当最后一抹余晖即将消散的时候,臧霸抬起了头,眼神又有了光辉:“先生,我想明白了,人活着但求问心无愧,一份大义坚守才是活着的动力,解救天下苍生,虽然是我的本心,但我实在无能为力,既然如此,就退而求其次,接受我的那种恩情报答。”然后展颜一笑:“人活着,总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司马懿就长舒了一口气,将自己手中酒壶里的酒一饮而尽。二楼那还真不是这意思,根本就不是没事了, 第926章 大势所趋 吕鹏进入徐州的消息简直如平地一声雷,立刻震动了天下。 臧霸,曹丕还有司马懿的书信直接摆到了刘备的眼前。让刘备感觉压力山大。 而这时候,曹丕已经拿下了丹徒,迁移的百姓与世家大族已经如潮水一样,顺着这个缺口涌进了吴郡。 早已经没有一点兵力的吴郡,转眼就被气势汹汹的曹魏占领,曹魏总算在江南获得了一块立足之地。 有了这块立足之地,曹魏的底气就硬了起来,曹丕直接向刘备发难,斥责他对当初的盟约阳奉阴违,仅仅只派出了5万水军,而且在历阳顿足不前,如果这样,自己就要撕毁盟约,也不将徐州给他,自己已经在江南占据了一部,就可以这里为依托,带兵北上,再占徐州。 这个要挟是非常现实的,也是绝对有可操作性的。 臧霸的表示是:“我不想再为你挡住吕鹏了,我准备听主公的,挡住吕鹏也是为自己了,你看着办吧。” 司马懿的态度更加明显:“你派来的使节,我已经将他驱逐,我将上书我家主公,再回徐州,反正江南已经有了退路。” 一切的一切,都逼迫着刘备必须对江南下手,帮助曹魏拿下江南。顺带着,自己再占据一下豫章。 因此上刘备和诸葛亮在紧急的磋商一番之后,这一次才算真正对东吴动了真格的,命令自己的手下水军吴兰陈式,不要再装模作样了,对鲁肃的水军展开决死的进攻。 然后和诸葛亮分兵,刘备坐镇洛阳,防备豫州和兖州的吕鹏。诸葛亮前去历阳,准备进占江东。 诸葛亮带着从荆州抽调出来的五万陆军开始集结历阳,只要历阳拿下,大军就乘船直下豫章建邺,完成自己的战役目标。 但在诸葛亮带兵东征的时候,拉着坐镇的关羽的手是千叮咛万嘱咐,虽然他不知道孙权掌握着一支秘密的力量,还是担心孙权会狗急跳墙,从柴桑突击关羽的荆州。 诸葛亮拿着荆州印信,想要交给关羽,但还是不放心的问道:“这荆州干系我们的根本,千万千万不可有失啊。” 关羽伸手一面接一面道:“重任在肩,但又闪失,不过死尔。” 诸葛亮一听死字,当时就将手收了回来,当时担心,这样说,就是一个匹夫吗。 于是再问:“如果东吴有兵偷袭,将军将如何?” 关羽傲然道:“江东已经岌岌可危,哪里还能偷袭,再加上前有您坐镇历阳,即便柴桑有动,也不过是骚扰罢了。” 这样一说,诸葛亮就更不放心了,于是干脆将印信放下,但想想如果自己坐镇荆州,前线还要和孙权相抗,还要和打着东吴旗号的吕鹏水军交锋,最终还要拿下豫章,看形势需要,还要兵发建邺,直接夺了孙权根本,派关羽去,只能打打杀杀的,其实还真不成,左右为难之后,还是将印信托起:“将军,一旦东吴有动静,千万小心,不可大意,要加强江方,以防偷袭。” 关羽正色道:“丞相之言牢记在心,绝不敢懈怠。” 这样,诸葛亮才将印信交给他,同时给关羽留下了文官马良、伊籍、向朗,武将糜芳、廖化、关平、周仓,一班儿辅佐云长,同守荆州。 然后自己带着大军浩浩荡荡杀奔了历阳。 这样一来,军事上占有绝对劣势的鲁肃就不得不将孙淼的水军,调派到历阳,全力阻挡刘备水军。 然后将已经集结的二十万大军一分为二,留下黄盖韩当带十万,抵挡曹魏向丹阳的进攻,而吕蒙悄悄带另十万大军直接西去。 吕蒙接到了孙权决定偷袭荆州的决断。当时就感觉到非常痛苦,现在沿江上下,荆州每隔着二十里,或者是三十里,或者是高地上,早就建设了烽火台,一旦江面有敌情,烽火连续,转眼就会传到荆州,而又有探马报告,诸葛亮走的时候,严令关羽整肃荆州军马,如临大敌,这一切都说明,诸葛亮临走的时候,是洞悉了江东要偷袭荆州啊。 自己的阴谋败露,那还怎么偷袭?强攻吗?切不说关羽勇冠三军,军事指挥上也是一个上上之选,就凭借自己悄悄掌握的那陆逊的四万水师,是无论如何和和关羽不能相抗的。 但江东危及,急需这里打开突破口,自己又完不成这个任务,当时一急,病了。 孙权闻听吕蒙病了,当时就明白是什么原因了,心中老大不乐意了,江东正在危机时候,你还给我装病,这是严重的推卸责任。于是星夜调陆逊回来,商讨对策。 陆逊回到建邺见了孙权,笑着对孙权道:“伯言怎么知道吕蒙是装病呢?” 陆逊笑着道:“吕蒙吕子明,不过是因为看到荆州防卫紧密,沿江又多烽火,急切间难以下手,感觉到不能完成您交给的任务,所以才只能称病拖延时间。” 孙权就一拳砸在自己的大腿上:“突袭荆州,我们已经准备四年,而在这江东危机时候,更显重要,只要拿下荆州,不但打开我们现在的死局,也能将历阳至于我们两面夹击之间,将刘备主力彻底的歼灭,那样就能让我们腾出手来,一心对付曹魏,更能让我们获得一支强悍的陆地之师,当可水路齐备,才有将来横扫四合之机会,这个吕蒙竟然辜负了我的良苦用心,竟然在这个生死存亡之机装病,这是懒政,这是怠正,该杀,该杀。” 现在孙权干活实在是旺盛的狠,也的确被逼的无路可走了。突袭荆州,这是唯一的机会了。 看着气急败坏的孙权,陆逊倒是一笑:“主公,关羽一直自诩英雄,目中无人,他和吕蒙将军在长江多年对峙,对吕蒙将军到是有些忌惮,如果我们将计就计,干脆说吕蒙将军病重,然后再派一员接替。”但紧接着道:“如派德高望重者,必定引起关羽重视,就不如派我这无名小辈出任柴桑太守,以慢关羽之心,则偷袭一下,绝对能一战成功。” 孙权闻听深思了一下,最终大喜:“我江东多出少年才俊,我当重任你。” 第927章 刮骨疗毒——装 吕蒙病重不能理政,换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陆逊接替吕蒙守卫柴桑,这个通报报到关羽的面前,当时关羽哈哈大笑,心情舒畅的道:“曹刘联合已经让孙权小儿无兵可派,无将可用,陆逊,什么来头?” 来报告的也是一头雾水,怎么也想不起来江东有这么一号人物,最终只能无奈的摇头:“属下实在想不起江东还有这样一个人,但事后我听说,这个人的父亲是陆纡,字叔盘,曾经任过洛阳的城门校尉,倒也是位高权重,后来流落到江东,跟了孙策,却没有什么建树,本来就是一个尸位素餐的人,不过是凭借他们祖上的四代官爵,沿袭下来的罢了。” 在现代的大汉,除了吕鹏开始在寒门之中招募新人以外,刘备的整个集团官制里,还沿袭着汉朝的征辟制度,所以所有当官的,都是官三代官五代,或者是官n代,反正不管有能力没能力的,只要有人征辟推荐,就能当官。 于是在关羽的脑海里,就想当然地认为,陆逊不过是凭借着祖先的荫蔽才年轻轻的被推荐到了这个位置上,心中就对他充满了鄙视。 而就在这个时候,关羽胳膊上长了一个火疖子,也就是闷头(此处纯属为笑谈,关老爷不要怪罪哈,嘻嘻嘻)脓水直流,当时疼痛难忍,于是请来当世名医华佗。 华佗一看这火疖子已经如馒头大小,已经有败血之症状,于是请以刮骨疗毒。 而就在这个时候,有仆人来通报,说是江东陆逊派来了下书之人。 当时关羽就一愣,现在双方正式敌对,在历阳地区杀的是你死我活,他陆逊怎么突然派人下书到这里?难道是想向我投降吗? 关羽眉头一皱,立刻让华佗当着来使的面,给他刮骨疗毒而面不改色。 见了这个下书的人,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因为这个人代表陆逊,不是来投降,却是来求饶的。 这个下的书人看到刮骨疗毒的关羽,尤其耳朵里清晰的听到小刀子在骨头上刮出的咯吱咯吱声音,更是心胆俱裂,当看到关羽那毫不在乎的表情,更是震惊当场,好半天才转回神来,彻底的被关羽的气势折服,咕咚一声直接跪倒,从怀里拿出了一叠厚厚的礼单,双手恭恭敬敬的奉上,然后态度谦卑的说道:“我家主人让我过来,是想和关将军通好。”然后神情扭捏,最终还是小声的说道:“我家主人,本来是依靠父辈的荫庇,才得了这个官位,也知道双方正在交战,根本不想来这里当官,但是孙权主公逼迫甚紧,也为了家族能够延续,不得不来,早就知道关公仗义,不欺凌弱小,所以特命小的过来,备了酒肉珠宝,前来拜见将军。” 关羽沉声道:“你家主人意欲如何?” 这个仆人赶紧磕头回答:“不管前方战事谁胜谁负,只求关公不要进攻柴桑,让我们家主人做一个平平安安的太守,等前面的战事结束了,有了结果,我家主人自然就有决断了。” 这话虽然说得含糊,但也明确非常,那整个意思就是,现在情况不明,因为我恐惧你关羽的威名,所以我也不敢有什么作为,如果前方战事平和,那么大家就相安无事,如果前面战事刘备胜利了,那么他完全有可能直接带着柴桑郡投降过来。 这样的理解绝对是最合乎常理的,一个碌碌无为的官n代,只想保住自己的官位,让家族继续兴旺下去,家族利益第一,谁管主公真正的死活?但是现在战争没有结局,他是不敢有什么举动的,毕竟整个家族还掌握在孙权的手中,但是话已经挑明了,那就是一旦孙权落败,他就要拿着柴桑郡头衔过来,继续换一个稳定的官员帽子。 尤其看到这个仆人,已经被自己刮骨疗毒的气势震慑住,已经面无人色冷汗淋漓,关羽就更加放心了,正所谓有什么手下就有什么上官,就比如自己的手下,因为自己英雄盖世,所以个个奋勇争先,胆气豪壮。 而看这个小子没有胆气的样子,他的仆人也就根本不是个什么有胆气的东西。 当时哈哈大笑,挥挥手,对着这个仆人道:“你的礼物我收下了,你的心思我也知道了,你这就回去吧,告诉你家的主人,只要他不乱搞事情,我就饶恕了他,等前面战事结束,让他准备好酒宴,我将去柴桑做客。” 这个仆人就如蒙大赦,站起来,连连点头答应,看了一眼华佗在关羽的胳膊上依旧冻着小刀子,而关公依旧面不改色心,当时吓得脸色苍白,急匆匆的转身就往外跑,在到了门口的时候,还被门槛脚了一跤,结果弄了一个标准的狗吃屎,然后在众人的嘲笑声中,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看到这个仆人远去,关羽才冷汗下来,赶紧用手捂住了伤口:“麻药麻药赶紧的,刚刚的麻药已经失效了,都快疼死我了。” 于是大家就七手八脚的将麻福散不要钱的浮在了关羽的伤口上。 陆逊的仆人跑回了柴桑,早就没有了当初那种恐惧,诚惶诚恐的表情,脸上带着微笑,冲着陆逊拱手道:“果如伯言所言,关羽真的是一个骄傲自大的人,见到我的表演,满眼里都是不屑,我们的大计已经成了一半。” 陆逊就拉着这个人的手:“子航委屈了,如果我们的大计成功,你当记为首功。” 鲁东笑着道:“都是为了江东,哪里有彼此伯仲之分。” 两人谦虚了一番,等待着派出去的巡哨回报。不过是两日之间,巡哨就纷纷回来汇报消息,果不其然,由于关羽的轻视,正所谓上行下效,下面的将士也松懈了。 上面松懈一分,下面就松懈一半,再下面就根本不当回事了,于是沿江的烽火台的士兵,就开始呼朋引伴的到镇子上去喝酒吃肉,沿江那密密麻麻的烽火台,就等于形同虚设了。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陆续双手一拍:“子航,我们留名千古的时候到了。” 第928章 白衣渡江 大雾弥漫长江,几乎就是伸手不见五指,但是早起的商贾渔夫却不能因为有雾,就懒惰了自己的生计,毕竟身后一家老小,还等着自己的劳作吃饭,耽误了,就要饿死人的。 浔阳江边烽火台墩长喝了半夜酒,摇摇晃晃哼着小曲回来,一群士兵都满眼羡慕,纷纷讨要酒肉。坉长笑骂着将自己吃剩下的酒菜丢给了这些人:“不要多吃多喝,还要小心为是,你们大家看紧点,我去眯一觉醒醒酒。” 接了酒肉的士兵就嘻嘻哈哈的笑着道:“江东已经向咱们将军服软,已经几次派遣仆人,悄悄地向咱们的将军哀告,请求咱们不要发兵去攻打他,现在他们应该想着防备我们,而我们没有必要去防备他们,大家就安心的休息喝酒吧。” 这就是现在荆州留守士兵的心态,这个坉长当然也是如此,否则也不会自己跑到镇子上去吃酒。 正所谓自己都这么做了,在要求别人严厉,最终会反了天了的,所以这个坉长也就笑着摇摇头,然后一歪一斜的走进了自己的房间,衣衫也不脱,就直接将自己扔在了床上,转眼间酒气上涌,酣然入睡。 剩下的二十几个兵丁,立刻争抢着将酒肉摊开,于是将酒大家分了,虽然每人不足半碗,但这是幽州产的烈酒,绝对能比得上当地的米酒十倍,这可绝对是个好东西,也绝对能喝得过瘾。 于是大家就一口酒,一口肉的谈笑吃喝。不知不觉间,夜已经深了,酒气也就上涌,其中一个老年的对着一个孩子的新兵说道:“你小子上烽火台看着,我们大家休息。” 这个孩子就嘴里不满的嘟囔:“为什么总是我守夜?” 这个老兵上去就是一巴掌,笑骂着道:“这都半夜了,你不过是在守半个夜,然后整个白天就都让你四处去疯,难道还亏待了你吗?” 一听说明天白天还会让自己自由行动,这个孩子就快乐的跑上了烽火台顶,顶起了一个蓑衣,遥看着大雾弥漫的江面。 整个夜色是宁静的,除了四周不知名的虫子鸣叫,一切都是那么的安详,这时候,烽火台下的鼾声渐起,就像催眠曲一样传染给他,最终让它摇摇晃晃,沉重的眼帘也就闭上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这个孩子突然间感觉到脖子上发凉,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硬邦邦的抵住了,猛的睁眼,却看见眼前有一个狰狞的脸,正在对着他笑,那笑容竟然没有一点温暖,充满了死亡的气息,这个孩子当时就僵持住了,根本不敢动一动,侧耳倾听之间,烽火台下面的老兵兄弟们,也没有了鼾声,隐隐约约的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大家都不要动,我们都是为上面卖命,混口饭吃罢了,命是自己的,没有必要真的拿命去丢出去,只要大家不反抗,不声张,然后跟着我们走,我们就会不杀你。” 这个孩子立刻不再挣扎了。 就在这个时候,几个身穿着荆州士兵服装的汉子上了烽火台顶,但是面孔都是陌生的,没有一个是自己熟悉的,然后其中一个汉子对自己的这个人说道:“这个孩子的服装太小了,就给他留下吧,然后你压着这些人上船。” 于是这个汉子就笑着松开了刀子,拍了一下这个孩子:“算你占了便宜,跟我们走吧。” 这个孩子就乖乖的随着这个汉子下了烽火台,然后直奔江边,江边的浓雾里,确实有一批大船,这个孩子被押上来的时候,他才看清楚,自己烽火台里的二十几个兄弟,已经有一半人被扒了衣衫,但还有一半人却依旧穿着荆州的铠甲。 而在船上的,却没发现有什么士兵将军,都是一身白衣(并不是真的白色衣服,这里指的就是普通的百姓) 上了船之后,就被押下了船舱,结果一进船舱,这个孩子更加吃惊,因为里面是密密麻麻的江东士兵,就这一船,最少有上百人。 大船继续行进,沿江而上,沿途上的烽火台,不断的被人占领,不断的有人被押解下来,最终由于全舱内部实在狭小,这个孩子因为看着没有危险,就被提到了船舱上,剥掉了他身上的军装,让他帮着操持舟船。 这个孩子得到了照顾吃喝,让他心中充满感激,给谁都是当兵,为了吃粮,现在自己能得到如此的保护和充足的伙食,这样就让他慢慢的忘记了自己,曾经是荆州军,想当然的就认为自己本来就是这里的一员。而在他的心中,这些人对自己更好,比荆州那些官老爷们对自己还好。 孩子就是这样,他们还依旧存在着最朴素的好恶,谁对自己好,他们的心就贴近于谁。 这一日,整个船队来到了荆州城外,却已经是黄昏时分,城门早已关闭。 这时候,船队的首领对着这些荆州兵说道:“我挑选你们这些人,希望你们给我喊开城门,当然也不白劳动大家,只要喊开城门,每人就给10万钱,是钢币,不是烂钱,但是谁要在城门前胡说八道,泄露了我们的消息,白刀红底子见。” 10万钱,还是钢币,这让这个孩子当时就眼红了,这绝对是一笔巨大的财富,绝对够自己一家活上一年了,于是他主动请缨:“我也要参加。” 那个人就笑着推开他:“你还小,没有用的。” 结果这个孩子就倔强的道:“我爹爹就是守这个城门的官员,是个什长,我去叫门绝对能叫得开。” 一听这话,那个人立刻欢喜无比:“来来,给他穿上他原先的衣衫军服。”然后对他道:“如果你能和你爹爹搭上话,叫开城门,我给你20万钱。” 这个孩子一听更加欢喜,于是就拍着胸脯保证,叫开城门,绝对没有问题,你们就跟着我来吧,然后就蹦蹦跳跳的走下了跳板,那个汉子就苦笑着摇摇头,追上几步,紧紧的拉住了她的手,另一只手却在怀里我进了怀中的匕首。 第929章 第荆州得手 关羽这几日不在城中,因为他去襄樊考察去了,所以城中守卫就更加松懈了。 孩子的父亲正抱着一杆扎枪,蹲坐在城头,带着自己的十个兄弟看着城门。 其实这里远离前线一片太平,根本就没有可以需要防备的,大家最大的任务其实就是在白天的时候,搜刮一下那些进城的商贾,弄一些外捞。贴补一些家用。 给刘备当兵,其实是没有军饷的,这和给其他军阀当兵却也没有两样,当然不能和吕鹏相比,那家伙实在是太有钱了。 当然主公仁厚,虽然没有军饷,但也让大家吃得饱穿得暖,为了让自己的儿子也能有一份吃饱穿暖的日子,所以才让儿子当了主公的兵。 儿子不在自己的身边,被派去了浔阳江上的一个烽火台,其实那也是一个吃粮闲的慌的差事。 正抱着一个扎枪坐在城头打盹,却听到城下轰隆隆的一阵脚步声,这个做父亲的就站起来,伸着头往外看,前面走的一个矮小的军士,正扬着脸向城上张望,看到了他立刻对他大呼小叫:“爹爹,我是范儿,快快开城。” 果然是自己的儿子,当爹的就纳闷的问:“你不在烽火台里守卫,怎么跑了回来?” 范儿就按照陆逊交代的回答:“两军轮换,我们的烽火台已经被兄弟部队交接,让我们回来休整。”然后一指身边的兄弟:“这都是我们回来轮换休整的。” 身边的那些人就连连点头,纷纷回答是。 天下太平,战争很远,是自己认识的士兵兄弟,这么晚了都在城外不是个事儿,于是就请教了城门守。 城门守也懒得理这种杂七杂八的东西,简单的询问了一下之后,就挥挥手:“让他们进来吧,但可说好了,进来之后不许喧哗吵闹,以免惊扰了百姓。” 这个老爹心疼儿子,当然是欢快的答应,连忙带着十几个兄弟跑进城门,落锁开城。 城门一开,儿子直接走到了自己的老爹面前,炫耀的向他道:“老爹,这下我们有好日子过了,我们有钱了。” 老爹就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笑骂着道:“有口饭吃就把你美的,还我有钱了,从小到大见过钱的样子吗?” “我这次得了十万钱,我们就可以买房子买地了。” “你知道10万钱是多少吗?县令老爷一年也就这么多,做梦吧你。” 而这孩子就倔强的向他证明:“你要是不信,你问问我身边的这位大哥哥。” 这时候老爹才发现,在自己儿子的边上,站着一个大汉,却是一个生面孔,正要询问来人的姓名,那个人却靠近了一步,这个老爹就感觉到腰上有一个硬硬的东西顶住,他立刻感觉到那是一把牛耳尖刀,他刚发觉到事情不妙,那个大汉就道:“乖乖的听话,许给你儿子的10万钱,绝对一分不少,而且还是钢币。” 这个老爹就惊讶的张大嘴,不知道该说什么,眼睛的余光看过去,自己城门洞里,其他的兄弟都被人家逼住,他的心中就惨叫一声:“荆州,丢了。” 那个逼住她的汉子,扭头对身边的一个人吩咐:“举火。” 那个同伴立刻从怀里拿出火折子,点燃了手中早就准备的火把,朝着江边连续的摇晃,转眼之间,就在江边,黑压压的扑过来无数的东吴军队,转眼就将城门夺下。 一个白袍将军就站在老爹的身前,对着滚滚进城的将士吩咐:“大家行动要快,立刻按照原先的地图,占据各个衙门,看管各家官吏,不得杀人,不得抢掠,并且告诉那些原有官吏,让他们依旧担任原先职务。” 轰隆隆过去的将士就一起应诺回答。 看着大军进城,这个白袍的将军转过头,和蔼的对着老爹道:“现在东吴已经占了荆州,请问老爹原先是什么职务?” 城头变幻大王旗,这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打生打死的都是上面的贵人,当兵吃粮,只要有粮可吃,管他给谁当兵啊,所以这个年代士兵的觉悟是没有的,因为也不必有,给谁当兵的那熊样儿。 于是这个老爹就谦恭的回答:“启禀将军,属下是什长。” 这个将军就哈哈一笑:“那么你现在是军候啦,十万钱的奖励一文不少,而且按照江东的规矩,什长以上就可拿饷,你已经是军候,你每月就可拿四千钢币的军饷了,好好干,跟着吴皇能发家。” 当时老爹大喜过望,连升三级还能拿到传说里的军饷,那还给什么刘备当兵,自己就是吴皇的兵了,至于吴皇叫什么姓什么,管他呢。 留守荆州的守备兰派,关羽总算是过上了几天舒心的日子,其实在关羽的手下当差的确是受罪。他不但待人严酷,而且傲慢无礼,以西是对这些文人更是轻视无比。在他的心目中天下只有三个人,那是他的大哥三弟,又是军师诸葛亮,亲一个人皆不放在眼里,呼来唤去,就好像对待奴仆一样。 好在他去了襄樊,总算是让荆州城里的大小百官松了一口气。 兰派喝了一点酒,早早的就上了床搂着自己的小妾折腾,只能半夜的时候,才尽兴睡去。今好梦正酣,突然,外面一阵脚步乱响,踏板门被猛的推开,让他惊醒,抬眼望去却是一个深遭东吴军装的将军,正背着手冷冷的看着自己。 兰派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突然间铁桶一样的荆州城怎么出现了吴军的将领? 结果那个将军冷冷的声音在告诉他,这不是噩梦,这是真实的存在。 这个将军将前因后果解说明白之后,兰派也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总算是能脱离了关羽,以后不再受她的脸色。同时他也知道,即使是自己逃出了荆州,以关羽的个性,也绝对不会饶过自己,所以在略微犹豫了一阵之后,兰派投降了东吴。 因为陆逊接管荆州处置得当,所以荆州几乎没有什么动荡,只是杀了几个死忠刘备的官员,却也没杀他们的家属,没有剥夺他们财物,所以大家也就没有反抗,第二天,百姓上街,依旧是往日的官吏催税,依旧是往日的酷吏盘剥,唯一让大家感觉到异样的,就是原先城头的汉字大旗换上了吴字,原先的关字旗,换上了陆字。 陆逊在检查了城内,特意看了看关羽家属安全保护之后,在关羽坐过的大堂上,拿着关羽的笔墨,向吴主孙权上报:“荆州得手。” 第930章 靡方不投降 得到荆州以下的战报,吕蒙大病也没了,生龙活虎的带着十万大军扑进了荆州,因为荆州的士兵大部分被抽调去历阳了,作为后方的荆州几乎没有任何兵力,所以陆逊和吕蒙一路上势如破竹,各地州郡无不归降,最终只剩下士仁守卫的公安,和靡芳守卫的江陵。 士仁老乡,东吴的虞翻就写了书信劝降,结果士仁投降。 到了江陵,靡芳也是死守,这时候虞翻再次请入城见靡芳规劝。 靡芳现在过的很不好。 本来刘备起家是依靠靡芳倾尽家族两万斛的粮食,还支援了他五千家丁,才让他在徐州翻身。更在以后的风风雨雨里,追随不变,更是在与其他诸侯的往来里不断的奔走,为刘备可谓是立下了汗马功劳。 这一次刘备大发展,接了汉献帝在洛阳重新定都,身为汉王,而刘备集团的文武官员,全部因此而升官进爵,大部分都已经走入了朝堂,成为一二品大员,可谓是风光无限。 但唯独靡芳却被冷落了,最终给了一个江陵太守的职位,彻底的踢出了政治权利中心。 靡芳被冷落的原因,其实很复杂,第一个原因就是自己的妹妹虽然嫁给了刘备,但因为没有生养,在争宠上失败,被刘备冷落。正所谓爱屋及乌,当然,不爱屋了也就不爱乌了,更加上,其实靡芳的能力在于经商而不是理政,现在天下贤士都跑到刘备这里来了,这样,靡芳就不突出了,他的位置也被能力更强,能说会道更善于交际的崔州平取代了,所以就冷落了靡芳。 而还有一点,那就是关羽看不上靡芳。 关羽是一个非常傲慢的人,他最看不上的就是商贾,所以处处为难靡芳,在靡芳没了刘备靠山之后,关羽更是变本加厉,让靡芳整日闹心。 这一日得到荆州已经失守的消息,靡芳简直如同天塌下来了,他立刻感觉荆州失守,最终不管是刘备还是关羽,都不会放了他。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关羽得到了荆州丢失的消息,从樊城整顿兵马,要反扑荆州,派人来,要糜竺立刻押运十万石精米去军中,关羽还恶狠狠的说:“如果短缺一粒,杀无赦。” 当时靡芳是又气又恨。 气的是,你关羽明明知道现在荆州已经丢失,我的江陵也被东吴大军包围,你让我上哪里去找这10万石的粮食,这不是故意找茬吗?而恨的是,我不管怎么着也是刘备的亲戚,也为这个大汉流过血,流过汗,你凭什么要对我喊杀喊打? 但靡方可知道,关羽说话算数,剩个非常守承诺的汉子,要是自己完不成任务,说杀他绝对就杀他的。 看来自己一定杀死路一条,这怎么让靡方甘心? 正在惴惴不安的时候,东吴围了江陵,这时候江陵的兵都被抽调去了前线,面对铺天盖地的吴军靡芳是真的惶恐,也是,你让一个商人当将军带兵打仗,实在是专业不对口。 惶恐的跑回自己的衙门,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却又人来报,说是士仁将军求见。 士仁守公安,这时候他来见,靡芳就感觉大事不好了,公安和自己互为犄角,他士仁来了,就说明公安投降了。 但既然来了,那就见一见吧,于是靡芳召见了士仁,又见后面有一个文士,双方见面互相介绍,感情又是虞翻。 “不知道先生见我做什么?”靡芳明知故问的问到。 虞翻上前道:“我是前来吊唁将军的。” 当时靡芳就一愣:“先生,为什么闲着没事诅咒我?难道我和你有仇吗?” 虞翻淡然一笑,对着靡芳道:“现在将军困守江陵,手中无兵无将,即便想死守也守不住,而且现在您处的位置,进不能守住,退没有退路,这是死地。” 靡芳坚定的表态:“我是汉王亲戚,即便是死,也要守住这份产业。” 虞翻不由得哈哈大笑:“将军就不要自欺欺人了,你是汉王亲戚?你的妹妹早已经被打入冷宫,如果他当你是亲戚,早已让你位列朝班,何必将你打发到这里做个小小的太守?再者说了,关羽早就看你不顺眼,这次荆州失守,关羽为了推脱责任,保住他的重要的脸皮,将责任推脱在你的身上,即便是关羽不怪罪你,刘备也绝对不会饶了你,想想你为他四处奔波,劳苦工高,最终落得什么样的下场?” 靡芳就沉默不语了。 这个虞翻说的对啊。现在自己的处境的确如他所说,真的是进退两难,即便自己战死在这里,也不一定讨到什么好处。 再想一想自己的哥哥糜竺,同样是投奔了一个势力,结果现在人家混的是风生水起,被吕鹏深信不疑,掌握着整个荆州的经济命脉,成为吕鹏的绝对心腹,重臣中的重臣,再看看自己,简直混的是越来越差,而且还混到了有性命之忧的地步,想起来真是唏嘘沮丧。 正在他犹豫的时候,门外急匆匆闯进了一个军汉,见到靡芳也不施礼,直接气汹汹的指着他的鼻子吼道:“关将军催促你的10万担粮食,今日已经到了最后限期,你为什么还不押运动身。” 靡芳就没好气的回答:“吴军四面围城,我上哪里找这么多的粮食?再说了,我要兵无兵,要将无将,你让我怎么样押运?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这个军汉立刻大怒,对着靡芳断喝:“关将军可说了,如果你今日不起运,就当场格杀。” 这一下彻底点燃了靡芳的怒火,刘备不待见自己,关羽轻视自己,结果你一个关羽的看门狗,竟然对着自己也指着鼻子大吼,说什么要杀要砍,这简直就是欺人太甚。当时恼羞成怒怒火中烧,直接抽出了宝剑,一剑将这个军刺杀在地。然后提着血淋淋的宝剑,对虞翻道:“我现在就献了江陵,但我绝对不会投降孙权,请你们放我和我的家小去幽州投奔吕鹏。” 于是,荆州最后一个城池陷落东吴。 第931章 孙权称帝 关于正在樊城视察,突然接到荆州被吴军占领,当时还没反应过来,直愣愣的站在樊城的城头上,硬是没想到自己经营的铜墙铁壁一般的荆州是怎么丢失的。 好半天之后,才气急败坏的大吼:“收集襄樊所有军士,我们回攻荆州。”然后傲然道:“陆逊小儿,你的末日到了。” 就在这个时候,有探马来报:“公安士仁判降了东吴。” 关羽眼前一黑。 又有人来报:“靡芳杀了催粮信使,献了江陵,带着家小财物去投奔吕鹏去啦。” 当时关羽站在城头猛的一摇晃,转而感觉手臂剧痛,疮口崩裂,当时昏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关羽对于靡芳的叛变实在不理解,因为关羽是骄傲的,骄傲的人对待恶劣的后果,从来都不是从自己的错误出发的,都是认为自己是最正确的,错误,都是别人的。 汉王对靡芳不薄,自己对下放到自己手下的靡芳不薄,但为什么是汉王的大舅子,最不该背叛的人背叛了呢?他想不明白,最终的定义就是靡芳是个商人,商人就是这样薄情寡义。 带着这样的怨毒,关羽写信给刘备,一是通报荆州失守,二是通报靡芳叛变。 对于荆州失守,他只是保证,自己会再夺回来,根本就没有请罪的意思,但对靡芳的叛变,关羽严格的要求,刘备必须诛杀靡芳的妹妹,以让天下为警戒。 然后,带着在襄樊两城集结的大军南下,从新夺回荆州。 关羽回军,陆逊先施行了攻心战,寄书关羽手下,告诉他们,他们的家小都得到最好的待遇,让关羽属下开始离心离德,因为家小被变相的当了人质,所以开始逃亡。 然后陆逊有实行了埋伏战,派潘璋断关羽的后路,果然在临沮截住了关羽。杀伤无数,最终,将关羽逼入麦城。 最终被俘虏杀害(以上详情,请参照三国演义,要不书友又说灌水了) 当关羽的人头送到建邺孙权的手中的时候,孙权乐的那是屁颠屁颠的,这才是真正开心的事情,想当初,自己为了联合刘备共同对敌,在刘备龌鹾的占据了自己的庐州九江之后,还不得不低三下四的求告关羽,要与关羽接纳为亲家,结果关羽给自己一个,虎女岂能嫁与犬子拒绝。那是孙权感觉最失败的,也是最羞辱的事情,这下好了,大仇得报,心中真是舒坦啊。 于是,孙权就捧着这个烫手的人头痛并快乐着。 拉仇恨,这就是这样的。 该怎么处置这个脑袋,并且还能拉人家下水呢? 最终,孙权决定,将这个烫手的山芋送给吕鹏。 吕鹏得到这个人头之后,却是真伤心,不管怎么说,想当初,自己套路张飞的时候,一起套路关羽,虽然被刘备截胡,也是因为历史的认知的问题,其实跟自己没有关系,谁让自己当时报号布衣,在那个讲究门阀出身的时代,自己走错了一步穿越人最不该走错的常识性问题。 当时,自己要是先报下是吕不韦的后代,就没有了当时的错误,正所谓,我与你邂逅在茫茫人海,却因为我不懂你们的心,而让你我遗憾的擦肩而过,这是生命的遗憾,也是宿命的安排。 但关羽对自己一直是比较亲近的,他经常在自己和刘备之间做和事佬,于是,吕鹏得到了关羽的人头之后决定——用这个好好的做下文章,卖好天下吧。 于是,吕鹏按照废物利用的原则,很是隆重的厚葬了关羽,向天下显示了自己的重情重义。 葬礼上,大哥二哥很是腹诽了一下用芥末面让自己哭的和泪人一样的兄弟,腹黑,太腹黑了。 荆州这一战,却再次的改变了天下形势。 因为荆州是刘备根基,这次丢失,让刘备实力大减,现在只剩下一个司隶,半个豫州,还有一个可望不可及的徐州,当然,现在还占据着江东的庐江和九江,但这两个郡已经被包围在了东吴的势力范围之内,如果历阳战事再失利,这两个郡就不复存在了。 厉阳的战事,其实非常不顺利,到现在诸葛亮领着10万大军,还没有撼动整个江东水师,从这一点上看,诸葛亮在军事上的能力,还是三国志上面记载的准确一些,那就是有些徒有虚名,也只能是一般般。 如此,刘备的实力再次跌入谷底,成为四个势力的第三。 而孙权,在壮士断腕,丢弃了吴郡,却一举拿下荆州,如此置换之下,东吴在水陆得到了均衡,实力反倒爆增,反倒翻了盘,一跃而成为天下势力第二。 曹魏东渡江南,取得了吴郡,站稳了脚跟,然后兵发空虚的丹阳会稽,虽然没有全部拿到,但各占一半,也算暂时安定。 这时候司马懿以刘备没有兑现承诺为由,虽然退出沛郡,和退回来的臧霸合兵,占据了长江以北的淮阴,以淮河为分界的徐州一部广陵郡,为曹魏可能恢复中原,守住了一个桥头堡。 吕鹏在这次的战争中,得利巨大,不单占据了豫州一半,全部兖州,青州全部,徐州一半,最主要的是,让其他三个势力彻底的削弱,直接降格为地方军阀,而且将他们三个势力压缩在一个狭小的地域,不管他们三个谁想发展,必须从另两个里才能夺取地盘口粮,于是,小三国就再次在大汉南部形成了。 而最直接的恶果就是孙权的变故。 孙权原先已经承认了大汉对他的封赏,实际就是在名义上已经归附大汉,成为大汉的吴王。 结果曹操一个计策出来,让朝廷不再承认吴王名义,而成为叛贼,那我还惯着你什么,于是,吕鹏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发生了,那就是孙权在建邺称帝。 孙权称帝了,曹丕当然也不甘人后,为了鼓舞手下士气,于是,在吴郡称帝,号大魏。 吕鹏和刘备立刻跳出来,大声的指责了其他两人的大逆不道,不尊正统,不尊汉室,是人人得以诛之的国贼,是小人,于是,为了尊王攘夷,吕鹏立刻联合刘备,攻伐孙权曹魏。 当然,这其中也有人请吕鹏称帝,但吕鹏还是在百般思考之后放弃了,沐猴而冠,那事情先不做,正好用讨伐叛逆的借口,掩盖住自己不顾结义之情讨伐孙权。吕鹏以大义灭亲的姿态,趁着这个机会,丢掉了和孙权结义而套在自己脑袋上的枷锁,这不但让他可以讨伐孙权,更赢取了天下一片赞扬,真的是名利双收。 第932章 张飞死了 大汉汉王刘备,为了给自己的二弟关羽报仇,悍然发动了对东吴的进攻,当时群臣皆认为然也。 这其中也包括诸葛亮,于公于私都应该如此。 于私,刘备为二弟报仇,这个大义名份当得,否则刘备就没有了存在的人心基础、 于公,刘备已经再次被逼入三流,这对未来发展不利。现在大汉必须要不顾一切的对外扩张,争取拿回来荆州才是生存根本,如果不这样,那么最先被灭的将是自己。 于是,刘备向天下宣告,要为二弟关羽报仇,誓言灭掉东吴。 刘备发兵二十万,号称百万,直接出洛阳,兵锋直指襄樊, 诸葛亮带着原先从荆州带去的大军,直接从庐江向建邺发动进攻,一时间声势极大。 但在这个时代,经过了几十年的社会动荡与军阀混战,真正能拿出百万人的大战绝对就是一种虚张声势,因为现在其他三个小军阀,刘备曹魏还有东吴,人口没有超过千万的了,无数的人口已经在这种混战之中消耗掉了,但是唯有一个唐王吕鹏,却在这些年刻意的储存之下,却拥有人口4000万,成为一个绝对强大的力量。 孙权他并没有像历史上那样,向刘备赔礼道歉,准备还回荆州,惩办凶手,双方妥协,而是撸胳膊挽袖子,准备和刘备好好的撕扯撕扯。 因为现在他的确有和刘备撕扯的能力。 自己虽然丢了吴郡丹阳,但自己得到了荆州,此消彼长之下,刘备现在不过是豫州司隶,相对于来说,孙权的实力反倒比刘备还大。在这一点上,已经是人皆共知。 现在的刘备,从辉煌又跌入了谷底,他也是没有办法,也只能用为二弟报仇的借口,激发手下将士仅剩下的一点点雄心壮志,希望通过这一次战役,能够扩大自己的实力地盘。 于是,诸葛亮在三思的情况下,也顺从了刘备的想法,支持他对东吴的讨伐。 不过现在这个历史和原先的不一样了,诸葛亮,成为了这次讨伐军队的主帅,用他的智谋,一路上高歌猛进,打的孙权是无半点还手之力。 诸葛亮直接出兵柴桑,经过浴血奋战,夺下了柴桑,将东吴和荆州彻底的割裂。这样一来,荆州就成了东吴的一块飞地。 如此一来,就给了雄心勃勃的孙权当头一棒,让他再次惊慌起来。 这时候,吕鹏以重在参与的姿态,突然出兵益州,对堵在自己出川家门的张飞所部展开了攻击,借口吗,也是要为关羽这个老兄弟报仇,为要讨伐擅自称帝,大逆不道的叛逆孙权,所以我要去荆州报仇,去荆州讨伐孙权,因此你张飞挡住我的去路了。 至于为什么要为关羽报仇别处不出,非要出兵益州,而且为了二哥报仇却非要打三弟,这个就实在是见仁见智了。 张飞现在因为二哥的死已经疯了,他坚决拒绝了吕鹏出兵益州直下荆州,而且义正词严的说,为二哥报仇是他张飞三弟的事情,跟你吕鹏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你不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于是,就死死的挡住了要为他报他二哥之仇热心过份的吕鹏。 现在,刘备在攻打孙权,而吕鹏在攻打益州的张飞,要出益州攻打荆州孙权为关羽报仇,而吕鹏的水师孙淼也再次进入长江,开始对吴郡现在叫魏郡的曹魏开始进攻。天下再次混乱了起来。 高阳关里张飞因为自己二哥被杀,旦夕号泣,血湿衣襟,帐下诸位将领好心,就劝张飞饮酒消愁,结果张飞是酒入愁肠愁更愁,而且一喝多酒耍酒疯,直接鞭打属下,每每有被鞭打而死的。 而更是吩咐手下,三日内必须整顿足够白衣白甲,当时负责后勤的范疆张达苦求:“白衣需要缝制,白甲却哪里来?还请三将军宽限啊。” 张飞大怒:“我不能上战场为我二哥报仇,就以白衣白甲带孝都不成吗?你是和老子做对吧,好吧,那我就干死你。”于是叫将士将二人绑在树上,各自鞭打五十,打的二人皮开肉绽献血横流。 这还不算,张飞指着二人道:“不能三天,明日不备,我杀你全家。” 两个人互相搀扶回到自己的衙门,范疆哭着道:“三日变成两天,我们是无论如何也完不成了,张飞性如烈火,明日不备,必然杀我全家,你我死定了。” 张达咬牙切齿道:“张飞残暴,刘备短命,所谓大汉不过是苟延残喘,我看唐王有出兵益州夺取高阳之心,我们与其被张飞杀了全家,还不如杀了他,然后我们将高阳献给唐王,到时候不图高官显爵,只求两家平安。” 天下气数,是个人其实都已经明白了,范疆也就咬牙同意,但还是担心:“张飞勇冠三军,我们近身不得啊。” 范疆就道:“张飞每日喝的烂醉如泥,如果我们趁着他醉了,就能杀他。” 张飞心乱如麻,已经神情恍惚,每每想起二哥音容笑貌更是悲从中来,于是酒喝的就更多,但今日却感觉眼皮直跳,就问部将道:“吾今心惊肉颠,坐卧不安,这是要出事啊。” 部将答道:“此是君侯思念关公,以致如此。” 张飞令人又将酒来,与部将同饮,不由得大醉,卧于帐中。范、张二人,探知消息,初更时分,各藏短刀,密入帐中,诈言欲禀机密重事,直至床前。原来张飞每睡不合眼;当夜睡在帐中,二人见他睁着眼睛嗯,本不敢动手。因闻听到他鼻息如雷,这才敢近前,两人对望一眼,将牙一咬,以短刀刺入张飞肚子。张飞大叫一声奋力挣扎,两个人将他死死按住,奋力将刀子在张飞肚子里搅动,当时张飞惨叫而亡。时年五十五岁。 两人割了张飞首级之后,直接带着家丁亲兵高呼张飞以死。 张飞太过暴脾气,所以其实人缘也不好,听说张飞死了,大家只是惊慌,却没有一个出来想要给张飞报仇的。 于是二人站在高处说了天下形势,底下的将士也感觉他二人说的对,尤其张飞死了,按照刘备和两个人的关系,还不拿自己这些人陪葬?于是就一起开了城门,投降了益州唐军。 结果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吕鹏看到张飞的人头,不由得真心落泪,这是自己在三国第一个结交的人,而且张飞待人憨厚耿直,其实吕鹏和他很是处的来的,也是三国群雄里,吕鹏唯一心怀好感的,现在自己明明知道他会死在眼前两个人的手中,却冷眼旁观,心中内疚的很啊。 于是就对着二人道:“你们两个人真的命大啊。” 两个人就谦逊,田丰却道:“我说的不是你杀张飞事,而是我们已经决定,就在明日天亮前,点燃预先埋在高阳里面的火油弹,一把将高阳烧光,现在你们免死,我们轻松拿下高阳,大家都省事了。” 两个人这时候才知道,感情当初张飞借高阳,人家就给自己挖好了坑了。 高阳一下,李戡和田丰转眼就扫荡了原先的益州巴郡,然后挥动大军,出益州杀向了夷陵冲向了荆州。 第933章 多路进攻 张飞的死,简直让刘备昏厥过去,三兄弟去其二,更主要的是,去掉自己最信赖的心腹,从此大事没人能决了。 于是,刘备向吕鹏讨要叛逆范张,要亲自杀了两人为自己的三弟报仇。结果吕鹏岂能向当初孙权一样将归降自己的人再拿出去?那样岂不寒了人心。于是,对刘备的请求书信直接丢在了地上,连看一眼都懒得看了。 风云变幻,刘备请诸葛亮从庐江调动吴班陈道水军攻打建邺,其实是行阻隔之势,而诸葛亮领大军杀向柴桑,先行抢占进攻荆州隔断荆州和东吴的连接,而刘备带大军出兵直扑襄樊。 而吕鹏带大军沿着长江而下,直扑夷陵,这样严重的局势,让驻扎在荆州的吕蒙和陆逊感觉到压力山大。 两个人紧急商讨对策。 “柴桑,是我们连接老营东吴的节点,不能丢,襄樊是刘备的进攻重点,不能丢,而南郡是吕鹏的进攻要点,要是丢了,吕鹏就会顺江而下,长江以南诸郡皆不保,所以现在的局势就是,荆州哪里也不能丢。我们就两根手指,却跳出来一堆跳蚤,这让我们怎么按。”吕蒙就痛苦的捂着脑袋不知道该如何了。 陆逊却淡然道:“三支大军攻我,却有弱有强,我们先去弱敌,再战强敌,一路一路打下去,最终荆州会得安定。” 吕蒙疑惑的问道“那么按照你说,三路哪一路强?” 陆逊就掰着指头给他计算:“先说刘备,刘备带20万人马,气势汹汹杀到我们的荆州襄樊,诸葛亮带着5万人马,5万的水军,分攻我们的建邺和柴桑,从兵力上看,刘备强于诸葛亮,但其实我认为却不然,刘备就是弱智,尤其他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给他800万也是白用,而诸葛亮虽然兵少,但此人足智多谋,可顶的上三十万大军,所以在这两路上,我认为弱者是刘备,强者是诸葛亮,所以我请求将军勇担重担,请您亲自坐正柴桑,挡住诸葛亮,水师那里,自然有鲁肃都督抵挡,可以无忧。” 吕蒙点头:“我的技能虽然不如诸葛亮,但我就一个求稳,我就给他来一个闭门不出,和他在柴桑消耗,可以抵挡一时。” “刘备气势汹汹,末将愿往抵挡。” 吕蒙欣慰的点头:“由你去,我是放心的。但吕鹏由谁来抵挡呢?” “吕鹏主要是陆军,可以调熟悉陆战的黄盖韩当两位老将军过去,只要他们坚守不出,节节抵抗,给我们留出时间解决其他的两路,剩下我就可以掉过头来对付吕鹏。” “这个办法不错,你需要多少人马?” 陆逊计算了一下:“您对付诸葛亮,人马少了不行,而韩当黄盖两位老将军对付吕鹏,虽然吕鹏不过四万人马,但却是最凶狠的一只,所以他们的兵不能少,就给他十万。” “这样一来,你只能带着五万人马对付刘备二十万了,这能行吗?” 陆逊就骄傲的说道,我驻兵襄樊,有五万人马对付刘备足够了。” 对于陆逊的狂言,吕蒙没有一点轻视,因为他已经领教了陆逊的能力,他说行,一定行。于是就问道:“你还需要什么吗?” 陆逊道:“我请求主公派出诸葛瑾先生出使刘备,提出谦卑的求和条件,用来慢待刘备的军心。” 吕蒙哈哈大笑:“你又要故伎重演,不过却是一个好办法,我这就上书万岁遵照执行。” 吕蒙的计策,被紧急传送到了建邺。 而在建邺的孙权现在真正是焦头烂额,孙权这下才感觉到,自己一时冲动登基称帝,算是捅了马蜂窝,但都是形势所迫,没有办法。 现在坏了,刘备扛着大义的旗帜,于公于私都已经和孙权结成了死仇,即便将来再有什么困难,再想联合也是不可能了。 而自己的好哥哥吕鹏,竟然也掉了脸子,也扛起了大义的旗帜,对自己进行进攻。 其实对于刘备对自己的进攻,孙权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原因就是他和刘备已经交手过几次,那个东西就是一个窝囊废,虽然有诸葛亮帮忙,但是猪队友太多,即便诸葛亮有通天的本事,也是孤掌难鸣。 而现在,他不但拥有水军,在夺取了荆州之后,立刻将原先荆州的士兵进行整编,派出自己的得力大将,黄盖韩当做了这次陆战部队的主帅。 如此经过将近一年的整顿,现在孙权认为,自己水军陆军两个拳头都很硬,拿着两个拳头砸死刘备,根本就不费什么力气。 本来是一片大好形势,结果吕鹏却跳了出来,从西面开始进攻荆州。 其实天下人有目共睹,心中都明白,无论是刘备的大义复仇,还是吕鹏的大义出兵,他们两个人的唯一目的,就是荆州这块膏腴之地。 但孙权也绝对不能丢弃荆州,因为这也关乎到它的根本,只有有了荆州,才能在陆地上与其他诸雄争雄。 所以三方未来就会在荆州大打出手,谁也不相让。 但打刘备孙权有底气,打吕鹏就真的是底气不足,因为吕鹏的部队实在是太强悍了,强悍得让人不敢直视,而他手下的文臣猛将更是个个身手不凡,拿出一个来,都是独当一面的帅才,有大将指挥,有雄兵在手,战友无穷无尽的后勤补给,这让孙权感觉到压力山大。 但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田地,别说压力山大,就算压力天大自己也必须扛住。 于是,在接到了吕蒙的汇报之后,毫不犹豫的就派出了诸葛瑾出使刘备,拿出了卑躬屈膝,后悔莫及的样子。 然后又命张昭出使曹魏,认可曹魏占据自己的两个州郡,用来换取双方达成默契,曹魏为自己挡住吕鹏进攻的吕鹏水军,保证自己的后背安全,而自己为他挡住南下的诸葛亮,保住他的后背安全,现在两个人是难兄难弟,再也不必谈什么利害关系了,所以两个人的联合就水到渠成。 孙权并不是不想再赶走曹魏,但他的确是没有办法了。 第934章 重新振兴的曹魏 曹魏自从占据了吴郡和丹阳之后,在巨大的危机下面,爆发出了从来没有的气势,他们精诚团结再不内斗,和当地的土著展开了对土地的争夺,400万北方的汉人,发挥了他骨子里的强悍,打的地方土著抱头鼠窜,最终不得不和曹魏联合,承认曹魏在当地的统治。 有了当地世家大族的认同,曹魏集团也励精图治,开始在江南地区进行深入的改革。 首先就是南方这巨大的商业氛围,也是当初曹魏南迁所看重的,他们立刻和南方的世家大族合作,巨大资金投入到资本运作里去,参与到南方对海外贸易活动中去,于是乎,就在这战乱纷争的年代,竟然出现了一个怪现象。 原有的大汉疆域里杀得是如火如荼,但是对外的贸易,却出现了一种畸形的发展,不但没有因为战乱萎缩,反倒有了长足的进步,每日里出海的海船那是真的接天连日,而进港的船只,更是铺满了海面。 这样一来,由于对外打开了窗口通道,原先吕鹏对曹魏的经济封锁也就彻底的被打破了,外面的钢铁等等原料源源不断的运进来,开始重新武装曹魏的军队,让他们的战斗力不断恢复攀升。 商业的发达,让曹魏获得了海量的资金,同时也因为贸易的发达,让江南的出产走向世界,打开了市场,在给曹魏带来巨大的资金流量的同时,也拉动了内地的经济,以时间长为所辖地区,竟然出现了一种病态的繁荣。 有了这海外金银的流入,曹魏就开始在自己的辖区内,去钢币而代之以金银流通。 说句实话,吕鹏的钢币其实是一种投机取巧的办法,是在幽州强大的经济后盾的情况下才推行开来的,百姓们依旧在内心里认同的依旧是金银,尤其在曹魏没有创新,还不会学习的思想指导下,他们也将金莹铸造成为金币银币,这样就杜绝了金银在流通领域里的成色问题,结果不过是转眼之间,金银币就在江南大行其道,这又解除了吕鹏铸币权对曹魏的束缚。 然后在土地方面,他们在承认江南士族对土地的占有之外,开始利用中原的先进生产技术,进行荒地开垦,转眼间,原先一片又一片沼泽丛林,被开发出来,曹魏正好利用这个优势,对土地实行了区别对待方式。 对待原有的土著拥有的土地,他们给予承认,对世族们依旧实行原先的办法,那就是不向他们征收土地的赋税和徭役,但他们却向当地士绅豪门征收一亩百斤的捐,这样既保证了世家大族的颜面,也让外人看着,这些世家大族是支持曹魏的,双方都保住了颜面,但其实曹魏也得到了想要得到的财富。 而对汉人新开发出来的土地,就彻底的实行了封赏制度和公有制度齐头并进的办法。 对北方过来的世家大族,用连片的荒地,偿还原先他们在中原地区所用于土地的数目,这样的补偿,也是原先承诺的,世家大族也就非常欢喜,不过还是按照规矩,他们虽然不交赋税徭役,但必须交捐。 而其他的土地,就按照吕鹏承包的办法,发包给那些开垦土地的主人,这样让原先在中原根本就没有土地的农民,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土地,如此一来,百姓们不但没有因为被强迫搬迁,而对于曹魏产生怨恨,反倒对他们感恩戴德。 而最狠的是,曹丕下令,向更南方的百越发动进攻,他告诉自己,手下的百姓将士,自己没有军饷给他们,但是却答应他们,凡有从百乐抢过来的土地,都用发包的形式终身承包给那些将士以及他们的后代,至于数目多少?根本没有限制,按照军功等级制度,你就可了劲儿的抢吧。 百越在孙权的时候,就已经被孙权打的臣服而元气大伤。结果这种臣服其实就是暂时性的,根本就不服东吴管制,但这一次换了统治阶级,那就是凶狠的中原人。 中国几次征服百越,但都以失败告终,最终不得不实行怀柔。 究其原因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中原王朝对百越的征服,派去的都是北方人的大军,虽然战斗力强悍,但是可惜,一个水土不服就让人损失惨重。 而中原王朝,对百越的征服,在百越抵挡不住的时候就投降,但是等中原的大军撤退之后,他们又可以自立为王,是降而复判,判而复降,最终让中原朝廷拿他没有办法,只能采取睁眼闭眼,放任自流。 但这一次却与往日不同,曹魏准备将百乐作为自己的根据地,作为自己真正的家。 于是,曹丕听取司马懿的建议,将江南兵和北方兵合编,利用北方兵的战斗力,利用南方兵熟悉南方战斗方式,适应南方环境气候的特点,整编出大军十万,由曹洪和于禁分帅,兵分两路对百越展开了征服。 他们是占领一地,曹丕就派人接手一地,然后将汉人向南迁徙一批,开发建设一地,如此层层叠叠推进,强行南北杂居,如此,便将原先的百越之地占据在了自己的手中。将当时算作是无主之地给彻底的占据了。 经过上下同心,拼死挣扎之后,曹魏虽然地区狭小,然而上升潜力是最大,整个国力蒸蒸日上,又有了争霸天下的底气,最少暂时自保是没有问题的。 这时候孙权的使臣赶到了,请求两家合兵。 这其实不用争论,两家联合是势在必行,大家抱团取暖,先抵挡住外部的侵略才是正经,至于未来两家在大打出手,那是后话,先过了眼前再说,所以,曹丕立刻放下双方的恩怨,不再蚕食东吴的土地,江南和江北的司马懿一起,掐断长江,和孙淼的水师在长江口展开了大战。 在这一点上,三国最早的验证了,在国与国之间没有永久的友谊,只有永久的利益之说。 第935章 曹魏根本 友谊还是存在的,就比如说这次,来自北方的谢家初到南方,等于是重新创立基业,尤其是在这次大迁徙之中,由于物资和粮食的问题,不得不丢弃了一部分人口,这对整个家族来说,是一个重大的损失,人生的富足的生活,也彻底的成为了过去,柴米油盐酱醋茶,成了现任家主谢坤的头等大事。 谢家早已经在南方派来了一支族人,在这里拓展根基,但发展的并不是很好,这突然间涌入上万人口,立刻让江南分支机构感觉到压力山大。 人员的安排,房屋,住处等等等等,都是相当棘手的。而最根本的还是粮食问题,这已经是头等大事,家人奴仆上万,口子吃喝,每一天都是海量的数字,即便事先预留了一些粮食,在现在来看,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谢坤端着一碗能照得见自己影子的稀粥,慢慢的喝着,看到坐在身边的小孙子的碗里已经空了,正在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碗,于是就溺爱的一笑,将自己喝剩下半碗沉淀着许多米粒的粥,倒在了小孙子的碗里。 小孙子就恭敬的站起来,将碗推回来:“爷爷事情烦劳,应该吃饱吃好,孙儿还小,一碗稀粥就足够了。” 世家大族的孩子,在教养方面是被所有家族所重视的。他们是整个家族未来的希望,所以各个世家大族中都设立有自己族人的学堂,用自己族里德高望重的老者教授他们自己家族中独有的学问,还要礼聘外面的鸿儒来传授各种各样的学问,尽量的进行海纳百川式的融合,让自己家族的学问更加深奥,渊博。 小孙子虽然小,就被家族教育的懂礼规矩,当然,一碗稀粥根本不能填饱他的肚子,正所谓半大小子吃死老子所以悄悄的偷看他爷爷的粥碗,那不过是天性使然,和礼节教育无关。 谢坤就溺爱的摸了摸这个小孙子的脑袋,:“爷爷老了,饭量本来就轻,你们这些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应该多吃一些。“然后抬起头,对着恭敬的站在门口的管家吩咐:“从今天开始,将族里所有年龄在16岁以下的孩子,单独的聚拢起来开伙,口粮按照咱们额定的数据加倍。” 老管家谢福就为难的咧咧嘴:“如果按照老爷的吩咐去做,整个家族一两百个孩子,消耗的粮食可就——” 谢坤就摇摇头:“你不要抱苦,大人宁可再饿一饿井下裤腰带,也一定要保证孩子们吃好,哪怕是个半饱呢。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至于粮食的问题,我在想办法解决。” 吩咐完了这些,谢坤就回到了自己的书房,现在的书法已经成为整个家族的办公区,不再是谢恒原先自己的私密地方,这也是没有办法,因为这些人口涌进来,房屋实在是太过紧张了。 刚一进书房,就被里面巨大的吵闹声吸引住了,谢坤不由得一皱眉,就站在书房的门口,威严的哼了一声。随着她的一声哼,里面的吵闹声戛然而止。 “事情繁多,你们怎么还有闲心自吵闹喧哗?还不安心的做事?” 屋子里的人立刻一起躬身见礼,然后各归本位,继续进行着自己手头的工作,但是却见几个年轻人,依旧脸红脖子粗的互相用眼睛对视。而一个年轻的侄子,再坐回自己位置之后,将头埋下,谢坤心细,发现这个侄子有两滴清泪滴落在账册上。 谢坤不由得一皱眉,走到他的面前:“我记得你的名字叫谢运,你应该是来自北方,有什么事情能让一个七尺男儿流泪呢?” 这个侄子就慌忙的站起来,再次躬身施礼“好叫家主知道,侄儿出来南方,难免水土不服心中郁结,想起北方故土伤怀无比,所以才流泪痛哭,还叫家主原谅。”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音忧郁眼神犹疑,在老于世故的谢坤眼里立刻就发现他是违心之论。于是整个脸沉下来,严肃的道:“为人方正这才是根本,谎话连篇,怎么能是君子?你刚刚说的根本就是违心之言,你为什么要蒙骗我这个老头子?” 这个叫谢运的立刻跪倒在地连连赔罪:“并不是侄儿欺骗伯父家主,我们来自北方,你是背井离乡,没有家园的人,投奔了您老人家,却给您老人家,带来了巨大的麻烦和困难,心中羞愧。” 谢坤就站着他的脑袋前面:“天下大事都是上位者决定,我们家族虽大,却依旧不能掌握我们自己的命运,这也是我们的悲哀,但是你刚刚说没有了家园,使背井离乡来投奔我们,这样的论断却是大错特错,这里就是你们的家,你们不是来投奔我们,你们是回家了,在这一点上你们却不要多想,一家人互相帮衬本来就是理所应当,怎么说出了拖累的混账话,你这样的想法就要不得,所以我要惩罚你,你现在就到院子里去,领受家法十鞭子。” 这个解运再次磕头赔罪之后,乖乖的走到了院子里,接受家族长老的鞭打。 谢坤背着手,看着这个侄儿咬着牙,一声不吭的忍受着鞭子,为他的刚强硬气好欣慰,这个侄子,将来必定是个人物。 等他的十鞭子完毕,谢坤突然转身面对屋子里所有的人问道:“刚刚是谁说出了排斥北方家族兄弟的浑话,给我站出来。” 他这一声大吼,立刻让房间里再次静不下来,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了一个年轻人,他就是老五家的老大谢青。 谢青毫不犹豫的挺身站起来:“是我说的,想当初咱们南下的时候,创业何其艰难经过了十几年的打拼,才在这蛇虫遍地瘴气弥漫的地方开片出了这一片家业,但这次北方人却蜂拥而至,凭什么她们不劳而获,要贪占我们的家产?” 谢坤就冷冷的道:“他是我们的兄弟姐妹。” 谢青就将脖子一梗:“兄弟姐妹了又怎么样?古语说得好,亲兄弟需要明算账,而且我们的家族古训里说的好,坚决驱逐出那些不劳而获的,这群北方来的人,不就是不劳而获的吗。” 谢坤就继续淡淡的道:“家族的故事里也说得好,兄弟有难,必须相帮,核舟共计。” “兄弟有难当然帮助,但也要有个尺度,那叫做力所能及,家主你看看现在我们都成了什么样子?你看看我的那些小弟弟,小妹妹们,原先吃饱喝足天真烂漫,努力学习受教,你再看看现在,他们一个个面黄肌瘦无精打采,这都是拜北方人所赐。” 谢坤就背着手继续道:“家族是要靠所有的人努力才能昌盛繁荣,北方家族人来,虽然给我们造成了暂时的困难,但却给我们增加了人口,带来了先进的技术,还有博大精深的家族文化传承,只有这样,我们的家族才能发展光大,我现在对你的狭隘表示了愤怒。” 然后转过身,对着庭院里的几个长老大声的吩咐:“明日召开家族大会,再次宣读家族训诫,然后将这个谢青直接杖毙,为以后心存,狭隘,与分歧的人戒。” 这就是大家族发展的根本一切都以家族的整体利益为第一要务。 第936章 暗中动作 谢坤用雷霆的手段解决了家族内部的纷争,但是艰难的日子依旧没有尽头,坐在书房里抬头对外面忙碌的族人召唤:“负责经营钱财登记的人进来。”一个中年人就夹着一堆账册进来。 “我看看我们的家底还有多少?” 这个中年人就将帐本递到了谢坤的面前,谢坤摊开来仔细的计算了一下,心中算是有了底。 北方的确是家庭殷实,这一次给他们带来了海量的金钱,作为公款,全部上交给了谢坤支配。 钱是有,但的确难花。 这一次从北方转移过来将近300万百姓,还有各种各样的军队混杂在一起有50万,就在这狭小的地区,突然间涌进来这么多人口,对当地的物资,尤其是粮食产生了巨大的压力。现在几乎达到了有价无市的地步,手托着钱,却买不到粮食。这样的状况最少需要一年时间才能多少能缓解,北方来人开垦的土地收获毕竟有一段时间,时间才是最关键的。 所以谢坤准备再派出一队购粮队,带上足够的金银向其他有粮的世家大族购买粮食。但其实其他世家大族和谢家也差不多。 虽然希望有些渺茫,但他必须这么做。 就在他头疼粮食的时候,负责看门的小厮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向他禀报:“启禀家主,有一位王员外求见。” 王家?哪个王家,在这江南,姓王的世家大族太多了,实在是不知道哪位。 小斯就递上来一个手本,谢坤就打开来,看到上面写着会稽郡,当时不由得大喜过望。这个王家在江东可是大大的有名,本来家族兴旺实力强横,后来又和吕鹏做了海上之盟,让他海外贸易更是无以伦比,再加上兼职海洋强盗,所获得的利益简直是车载斗量。同时这个王家胆子特大,在吕鹏和江东水师对峙的时候,他王家一声招呼,竟然拼凑出2000条武装商船,在长江之上给吕鹏站台,当时真的是轰动天下。 而当时的吴主孙权竟然忌惮他家族的势力,将他们家族支持吕鹏的行动轻轻的放下。 江南如此豪族突然跑来自己这里拜访,对自己整个家族,绝对是有着巨大的好处。 想到这里,谢坤怎么敢怠慢?连鞋子也顾不得穿,直接跑出了书房跑向了大门。 走出大门的时候,就看到大门外一辆豪华的马车边上站着一个矍铄的老者,华服高冠仪态端方,看到谢坤出来只是略微的打量下,就立刻兴冲冲的迎上来,远远的就拱手施礼:“想必这位就是谢家家主谢坤谢员外吧,在下王朗见过谢家主。” 谢坤赶紧边走边拱手:“真没想到王员外会大驾光临,谢坤迎接来迟,还请恕罪恕罪。” 王朗看到谢坤光着脚跑过来,心生感动,于是哈哈一笑,两个人在大门前先行见礼,然后谢坤领导着王员外直接从中门进入,到了堂前再次互相见礼,进了堂屋,三次见礼之后,完成了最庄重的礼仪,然后双方再次客套一下,分宾主落座,有丫环端上茶水,然后悄悄的退去。 王朗先喝了一口茶,然后瞄了一眼那个丫鬟,看她一身土布衣衫,袖口已经磨损,从这一个大家族登堂入室招待贵客的丫鬟身上一点小小的细节上,就可以看出,在北方赫赫有名的谢家,在来到南方之后,生活真的窘迫到无以复加了。 双方谦虚客套之后,王朗就直奔主题:“咱们两家原先的根基都在北方,有着故土渊源,好在我们王家比诸位早了十几年进了南方,经过家族十几年的打拼,总算是在这块不毛之地站稳了脚跟,这一次魏皇南迁,让中原的世家大族损失惨重,身为原先的故里同乡,本来应该伸手援助,但是因为事情的确太多还是来晚了,还请谢家家主原谅原谅。” 谢坤没想到王朗竟然如此直爽,毫不隐瞒来帮助自己的意思,心中的感动无以复加,竟然不由得凄然泪下,用衣袖掩住脸面哽咽着说道:“上万人辗转南来,沿途上就则损了近千,想一想真的让人痛彻心肺,原本家族也曾经是先派我们这一支过来,但是本人能力有限,却没有什么建树,结果这一下子就来这么多兄弟姐妹,弄的是穷困已极,正在我等走投无路之时,不想王兄能够出手相救,这样的恩情,我们谢家从此以后世世代代铭记在心。” 王朗就笑着摇摇头:“这倒是大可不必,我还是那句话,都曾经是故土相邻,互相帮衬乃是天经地义。”然后郑重的说道:“唐王吕鹏也曾经向我们江南的家族们发出请求,看在同样是中原根脉的份上,让我们帮一帮这南迁的氏族,不要让汉人的血脉被这场人为的灾难削弱,为我们汉家保留一份元气。” 谢昆听到这里,不由得呆住了,他实在没想到王朗这个人爽快到这种程度,竟然将他幕后的目的直接说了出来,但是自己谢家是最忠心于曹魏的,如果变相的接受了吕鹏的恩惠,就有背叛原先主人的行为,将来吕鹏和曹丕对垒,到时候势必让自己家族两难。 所以也就不再接王朗的话,直接低头不语。 王朗已经看出来谢坤的心思,就哈哈一笑:“谢家主,不要多心,吕鹏委托我们照顾诸位,却也没有什么别有用心,只是出于大家都是炎黄子孙的血脉传承上,同时,我们王家也没有什么所图,如果诸位在接受了我们的援助之后,感觉到事情难做,以后我们依旧是陌路人。” 伸出援手,却不图回报这任谁都说不过去,正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将来早晚是个麻烦。本来谢坤想硬朗的回绝对方的援助,做一个有骨气的人,但是想一想面黄肌瘦的儿孙,想一想未来家族发展的前景,最终还是长叹一声,接受了王家的援助。 在双方达成交割之后,王朗坐在自己豪华的马车里,看着渐行渐远的谢家大门,嘴角不由得泛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又搞定一家,等几年后唐王发动统一江山而战争时候,这就是曹魏的一块腐烂的根基。期待唐王的大军早日南下呀。” 第937章 诸葛瑾的斥责 吕刘联合共同讨伐东吴,刘备气势汹汹的冲出了豫州,他的目标就是襄樊。 只要拿下襄樊,就等于打开了荆州的门户,这里是双方必争的节点。 而就在他杀向襄樊的时候,突然有人来报:“江东诸葛瑾先生拦住去路求见。” 一听说诸葛瑾求见,刘备就怒火中烧,现在刘备是一提江东就恼火,一说孙权就跳脚,若不是诸葛瑾和诸葛亮这关系,别的人早就杀了祭旗了。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来使者,想做什么?想说什么?大家还有什么可说的?于是下令:“将他打出去。” 马良赶紧劝住:“主公息怒,诸葛瑾毕竟是咱们丞相的哥哥,一定有什么事情要说,如果不见,一来拨了丞相面子,二来正可通过这个试探一下江东虚实。如此看他言行,他若说的事情正确重要,那么咱们就给他一个从善如流,但如果说的不对,那么在将他请出不迟,同时,也可以借他的口,传话给孙权,告诉我们讨伐他的最终目的,如此给他来个先声夺人岂不更好?” 被马良如此说,刘备也就缓和了一下。 马良说的对,诸葛瑾是诸葛亮的哥哥,这不见还真不好,好歹见一见吧。于是气哼哼的命人传话:“将诸葛瑾先生带——请进来。” 诸葛瑾没有一点双方是生死仇敌的觉悟,因为他有仗势,所以从人搭了一个请字之后,就大袖飘飘的直接入帐,看到刘备面色苍白冷脸含怒,也不惧怕,轻身施礼:“江东使者诸葛瑾,拜见大汉汉王殿下。” 刘备压了再压心中的怒火,才哼了一声:“子瑜前来有什么事情吗?” 诸葛瑾张口刚要说,刘备一伸手:“打住,劝我退兵不能说,劝我和孙权小儿和好不能说,剩下的你说吧。” 当时大帐里所有的人都暗暗窃笑:“上面的两个不能说,那就剩下一条,孙权请求投降能说,那孙权岂能投降?既然这样,那还说什么?大家干脆谈谈天气,然后乐呵呵的散了吧。” 诸葛瑾就淡然一笑:“外臣的弟弟,跟着汉王东征西讨,也算是披肝沥胆忠心不二,所以我做哥哥的,就厚着脸皮来到这里,我来的目的也不是请您退兵,也不是想向你表示我家主公对您的臣服,我不过是向你解释一下这事情的其中曲直,让你明白明白这个过程,然后最终如何决断,当然还是有汉王你来决定。” 刘备对这样的理由,实在是不能反驳,你要打人家,就得允许人家来解释解释,这就叫不讲理。 而刘备历来以宽宏为人处事标准,真要说直接拒绝了,传扬出去的确不好,于是就冷着脸哼了一声,却不置可否。 诸葛瑾道:“前者,关公在荆州时,吴侯数次求亲,关公不允。其实这本来就是我吴候就是想通过这个联姻,加强你我两家的合作联系,那样一来,你我两家和为一体,不再分心,那么天下还有谁能奈何你我?” 对于这个事情,当时刘备也是狠劝了一番关羽的,要不是刘备和孙权双方都是男孩,早就走这一步了,何必这样?现在想起当初关羽的傲慢,坏了自己家大事的事情,刘备对关羽也是很是不满的,但二弟就是那个脾气,你能如何?不能因为这个两兄弟翻脸吧。所以,虽然为此懊悔,但也没有办法。 所以,被诸葛瑾这么说,刘备就没了回答的话语,的确事情就是这样,也是没有话说了。 诸葛瑾突然神色一冷,一股气愤难平:“本来这事情不答应也就算了,正所谓一家女百家问,大家不满意就闹个哈哈一笑,但是,千不该万不该,他关羽实在太过狂妄,对求婚使者言道,虎女岂能配犬子,这是什么意思?这就是在骂我家主公是狗,如此欺人我家主公能忍,但我们这些为人臣的岂能忍耐?正所谓君辱臣死,当时江东群臣早就想和关公拼命,陆逊为我等人臣出头,难道这不对吗?” 刘备就张口结舌羞愧的用袖子遮掩住了老脸。 说实话,在这一点上,自己的确理亏,孙权下问关羽一个小小的亭侯求嫁,这本来是人家拿出热脸,屈尊下问。但关羽的一番言语的确伤人,人家说的没错,打人不打脸,结果关羽就狠狠的打了人家的脸,还是当时大汉吴王的脸。 诸葛瑾就很无辜,很愤怒的质问刘备:“难道你的臣子为你被羞辱而为你复仇,难道你认为这错了嘛?” 没错,即便是错了也不能承认,因为上位者的荣耀与地位必须要下属来保护,如果现在否认,那就是自己找着下属的懒惰和不思进取,如果刘备反驳了,那就等于允许下属不再为上位者奋斗,这是根本,根本就不行。 刘备就只能尴尬的不知道所以了。 看着下面臣子们窃窃私语或者是羞愧无比的表情,刘备现在恨马良入骨,都是你这个混蛋,劝自己放诸葛瑾进来,这下好了,人家是占据着大义和道理在这里侃侃而谈的羞辱你的主公,那么按照诸葛瑾的说法,我这个主公也是被羞辱着呢,你们也站出来弄个主辱臣死啊。 但可惜,刘备发现自己的手下一个这个觉悟的人都没有。 其实刘备也是冤枉了手下重臣,一个是诸葛瑾说双方联姻关乎大局,结果让你那个骄傲的不讲道理的家伙直接坏了大事,那大家还说什么? 要不是你的那个骄傲到了没有边的二弟,何至于将整个大局弄得如此局促?原本一个荆州,一个豫州,再加上一个司隶,再加上借来的益州巴郡,再加上江东的庐江和九江,那么大汉中兴就成为可能。 结果这下好了,一个虎女岂能嫁给犬子,就将一切都化为乌有,你说,你让我们说什么?要不是看着你还仁厚,我们还有中兴大汉的理想,大家早就拍拍屁股走了,何必受着这个憋屈? 还有一点,大家早就看你那个闯祸的,骄傲的不顺眼了。 第938章 诸葛瑾的条件 关羽拒绝了孙权的求聘,其实这件事情也的确是关公做的太过分了,同时大家也通过刚刚诸葛瑾的一番言论,不但没有对诸葛瑾产生反感,反倒对他产生了一种共鸣,有一种大快人心的感觉,究其原因就是,关羽太过骄傲跋扈了。 这在承接了汉献帝回洛阳之后,汉献帝封了刘备为汉王,三兄弟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也可以说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更占据了广大的地区之后,在关羽认为,汉献帝及以下的群臣,全是借了自己三兄弟的光,是在吃自己三兄弟的饭。尤其在他内心里,其实对诸葛亮也并不是很看得上眼,所以他对诸葛亮也不服不忿。 基于这种骄傲的心态,关羽每一次进京述职的时候,都需要百官出城迎接。而每次都是倨傲的坐在马上,板着个死人脸,就那么堂而皇之的受三公九卿之礼。 所有的人都是讲面子的,尤其在你尊重大汉礼仪的情况下,你更应该尊重三公九卿,哪怕你不过是装装面子,大家也能忍受,结果你根本就无视众人,这已经让人难以忍受了。 平时压抑的不满,这时候被诸葛瑾一次再一次的剥离出来,刘备手下的百官不但没有想为关羽争辩的意思,反倒是有那种大快人心的感觉,自己总不能说,终于有人为自己出头了。 刘备绝对没有想到事情会出现这样的状况,但是既然已经让诸葛瑾说话了,就没有将人家打出去的道理,那显得自己不宽宏厚道,更何况人家说的是句句在理,根本没有让自己反驳的能力。 同时刘备在心里也感觉到非常愧疚,不是愧疚于别人,而是愧疚于自己,早就知道自己的二弟三弟如此,但这些年来,自己为了一个好名声,不断的忍让,最终落到了这步田地,说起来,也算是咎由自取,这还能怨到别人吗?怨恨不了啦。 看着脸色越来越黑的刘备,诸葛瑾心中真是痛快淋漓,刚刚来的时候,陆逊让自己来的目的,他现在真的是想一抒心中之快,恨不得能将东吴上下臣等整个委屈彻底的抒发出来,假如说能够说动刘备羞愧无比自动撤军,那真是自己的大功劳,也是孙刘两家的大幸。 但其实他不知道一件事情,野心这个东西已经让人晕了头,刘备有了这样的借口,不名正言顺的灭掉东吴,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同时,刘备现在已经沦落到三级,他需要东吴的土地人口来壮大自己,这才是最根本的,怎么能就凭借着所谓的理屈词穷就彻底退兵,这是刘备不愿意看到的,更是诸葛亮也不想做到的,否则不用诸葛瑾说,明智的诸葛亮就应该坚决的制止这次出征,也不至于自己亲自带兵去攻击柴桑口了。 这就是诸葛瑾这个书呆子,不明白事情的道理。 看看脸色越来越黑的刘备,诸葛瑾最终还是要将话头拿回来,适可而止,如果再继续争辩下去,那就不是打刘备的脸,而是直接向他的脸挥动拳头了。气急败坏,恼羞成怒,这两个成语,大家都是知道的。 于是诸葛瑾就说自己家的好:“后来咱们合力攻曹,曹操请我家主公攻击荆州,但我家主公却不为所动,才有了现在曹魏一蹶不振,这不是我家主公大度吗?至于吕蒙本来就和关公不和,这次你和曹操联合攻击我,难道我就不能攻击回去以解我们的困局吗?”然后惋惜的道:“两兵争锋,难免战死大将,这本来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这又有什么可以抱怨的呢?多年征战,死在对方的手中亲朋不计其数,死在吕鹏手中的也大有人在,但却不见诸位征讨,难道这很不诡异吗?” 这就站在道理上的咄咄逼人。 “现在天下纷争久矣,百姓苦其纷争久矣,如果汉王想恢复大汉,曹魏余孽还在,需要肃清,吕鹏狼子野心在北需要平复,如果想要达到这个目的,唯一的办法,就是继续孙刘联合,摒弃前嫌一致对外,如汉王有心,我主万岁,愿意去帝号,再次归属大汉,与汉王戮力同心,剿灭两个反贼,恢复大汉衣冠。” 然后诸葛瑾郑重其事的道:“我这里事先可说明白,我家主公只是归顺大汉正统,不是投降你刘备。” 当时满堂哗然,真的没想到吴主孙权竟然能如此。 然后诸葛瑾不等刘备说话,直接抛出了自己的条件:“若汉王对兄弟之死耿耿于怀,我家主公愿意绑来投降我们的大汉将领,将吕蒙这个罪魁祸首交给你。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不能因为手底下人的事,坏了天下大计,到时候这些人任你杀剐存留,不过我可说明白,你的大舅子糜芳,跑到吕鹏那里去了,我们无能为力。” 马良一看这事情真的有转机了,立刻进一步:“无故占我荆州怎么说?” 诸葛瑾转头道:“那你占我庐江九江怎么讲?” 马良就哑口无言,真为自己的多嘴感到后悔。结果没想到,诸葛瑾竟然诚意满满:“为了两家能够联合起来,共同恢复大汉安定,我主愿意将荆州奉还,但是却有一样,你们也必须将庐江九江还给我们。” 这个条件太优厚了,也太合情合理了,伊籍紧追一步:“既然孙权愿意辅助大汉,为表明的心迹,他当入京供职。” 诸葛瑾慷慨的答应:“既为汉臣,当然入朝辅佐汉室,不过,请汉王之子阿斗入住建邺为太守,我等辅助治理江南。” 这个条件一出,大家就再次陷入了尴尬的两难之地,谁都知道孙权一入朝廷,他的江东基业瞬间便毁,他的生命也就岌岌可危,江东原先的臣子们当然人人自危。让刘备的儿子进入江东作为人质,既能保全孙权的安全,又能保住江东这些臣子们的安全,这个道理再合乎情理不过。 但是这样一来,刘备就等于被江东拿捏住了,他愿意实行这个对天下有好处,请让他唯一儿子走入险地的办法吗? 第939章 马良的良苦用心 吴主孙权入都辅佐汉室,刘备遣子入建邺为人质,这个交换条件似乎是一个公平的,但其中却存在着天大的风险,因为孙权有子长成,一旦撕破脸,可以丢弃父亲性命不要而再造反,但刘备不行,没有历史上的刘备娶孙权之妹的过程,他只有一个宝贝儿子,还想着将来继承自己的霸业呢,让唯一的儿子掌握在东吴的手中,那是打死也不干的。 当时刘备大怒,不再提复兴大汉讨伐自立为帝的旗号,直接吼道:“你孙权才是杀我二弟的凶手,我怎么能饶恕?你回去告诉孙权,让他洗了脖子,等我的宝剑挥下吧。”然后直接拂袖而去。 马良张张嘴,最终没有说什么,只能苦笑着对诸葛瑾道:“先生不要懊恼,我家主公兄弟情深,一时间还难转弯,还请先生且回去,等待我等规劝一下再给您答复。” 诸葛瑾就站在大帐里小声的加里一句:“因私废公,可叹,为此失去大汉唯一的复兴机会,可悲啊。”然后就摇头无奈的转身,大步而去。 但刘备这样的举动,诸葛瑾恶毒的话,让他在群臣里一心为公的高大形象轰然崩塌,多么好的一个再纳入东吴的机会啊,却被他的私心浪费了,真的是太可惜啦。 但其实他们还是被诸葛瑾的厚道蒙蔽了,人家都占据了荆州江南,陆地水上两手皆硬,怎么能向你臣服?想的美。 送走了诸葛瑾,马良站在大营外面沉思良久,想了一番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准备给诸葛亮写一封书信,将这里发生的事情禀报给他。 马良是诸葛亮推荐给刘备的,诸葛亮对于马良来说有知遇之恩,所以什么事情他都希望能够获得诸葛亮的支持。 现在马良的想法是如何能劝说刘备放弃对荆州的进攻,好好的经营已经占据在手中的各个地方。 说句良心话,原先由一批老先生敲诈吕鹏获得的八十亿钱,在经过连年战争之后,早已经花的一文不剩,而在历次的战争中,土地和人口又大大的削减,这样在财政上已经入不敷出,现在大汉朝廷最应该做的就是与民休息,然后大家励精图治,趁着吕鹏还没有彻底和自己撕破脸的难得时机,稳固住整个统治地区,实行富民强兵,为未来的大决战做好准备。 未来的大决战要和谁动手呢?天下人都明白。而刘备集团所面对的这个敌手,实在是太强大了,强大到让人想一想,就感觉到绝望。 但是为了各自的目标和理想,大家说什么也要斗上一斗。在这样的大局势下,自己一方必须全力发展自己,壮大自己,才能有机会搏一搏。 而和孙权的翻脸,必将又是一场龙争虎斗,即便是打赢了,夺回了荆州,顺势灭了孙权,但自己一方也必将是损失惨重,没有个三五年的机会时间,是绝对难以恢复的。 三五年的时间,吕鹏会给自己吗?答案显然是非常明显的。 自己官微言轻,是不会说动刘备的,在这个集团里除了关张两位之外,能够说动刘备的只有诸葛亮,所以那就写信给诸葛亮,将自己的想法坦然说出,希望诸葛亮能出面说说刘备。 书信写完了,派了一个心腹亲自去厉阳送信,然后站起来在大帐里左右的走动,最终还是决定,自己再去找刘备,尽最大的努力劝说他一下,希望他能够回心转意。 想到这里,马良连衣服也来不及换,就急匆匆的再次进入了刘备的军营,求见刘备。 马良在刘备的心目里还是比较欣赏的,这个人年轻有为做事沉稳,而且总是任劳任怨,未来必将是年轻一辈的翘楚,而马家五兄弟中的马谡,已经在军中脱颖而出,能文能武,已经成了大汉后起一代的武将领军人物,诸葛亮也悉心培养他,俨然已经有了未来将担子交给他的意思。这兄弟两个一文一武,将来必将是大汉的栋梁。听说马良求见,立刻就将他招了进去。 见到了刘备,马良恭敬的施礼。 刘备就笑着挥挥手:“季常,你和孤不是外人,想要过来根本不需要下人的通报。”然后一指身边:“有什么事情坐下来说。” 被主公如此厚待,马良深深感动,再次施礼感谢之后,就在刘备的身边坐下,抬眼看向刘备,却发现他的脸上有一丝喜色和轻松。对于刘备主公这样的表情,马良的心反倒一沉,大敌当前,主将不是谨小慎微,反倒是一脸轻松,这绝对不是一个好事情。 于是马良就小心的询问:“不知道主公为何如此轻松?” 刘备对马良微笑着反问道:“季常认为刚刚诸葛瑾跑过来,所提的意见如何?” 马良立刻回答道:“诸葛瑾先生提出的条件,属下认为可以接受,如此一来,我们兵不血刃地重新占据了荆州,同时也能得到江南的财富,对我们大有好处,再加上江南的人才,只要再给我们三两年的时间,我们就有能力和吕鹏一争长短,所以属下这次过来,就是想请主公接受这个条件。” 刘备就哈哈一笑:“季常还是年轻,人心险恶,你还没有学会。” 马良立刻站起来躬身施礼:“主公教导的对,属下才疏学浅经验不足,还请主公教我。” 刘备就淡淡一笑:“我这个人起身贫寒,经历了无数风雨险恶,挫折困境更是家常便饭,所以,吃的亏多了,自然而然也就有了经验,其实诸葛瑾带来孙权的这些条件,他根本就不可能兑现,这不过是孙权小儿在敷衍推脱我罢了。” 刘备说的的确对,论天下吃亏失败最多的人,刘备敢说第二,天下就没有人敢说第一,在这一点上,刘备是骄傲的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马良就再一次站起身来,恭敬地求教:“属下愚钝,却不知其中的关键,还请主公教导。” 好为人师,这是天下人的共性,上位者尤其如此,只有这样才显示我能当你的上司,因为我比你聪明。所以刘备就满意的看着这个忠诚的下属,向他剖析孙传的心态还有这个条件不可能答应的原因。 第940章 刘备的良苦用心 对于马良这个诚实的属下,刘备就耐心的给他剖析江南人的心态。 “孙家父子三位经营江东多年,虽然是有他们父子三人兢兢业业大开大合的能力在,但究其根本原因,他们之所以能够在江东有如此大的发展,是因为他们的身后有着一个江南的巨大利益集团的支持,世家大族,以张昭为代表,武将里有黄盖韩当四大家臣为根基,这才是孙家安身立命的根本。” 马良对这样的分析深表赞同,就继续恭谨的聆听。 “但是也正是因为如此,却也限制住了孙家向外发展的动力。” 马良就疑惑的询问:“这却是如何?” 刘备就肯定的说道:“这是因为江南的世家大族不想动。” 马良沉思了一下,然后恍然。 刘备分析的正确,以张昭为代表的江南世家大族,根基全在江南,几百年的发展繁衍,势力已经极其庞大,在江南的雾霭弥漫里,也就养成了随遇而安的性格,他们只想保住现有的现状根基,并不奢望到北方去发展,因为在他们看来,北方苦寒,哪里有南方的安逸? 还有一点,南方人的性格历来柔弱,他们在动脑上要远远高于北方人,战争这个东西,奇谋诡计其实并不是取胜的根本,奇谋诡计只能在战术上获得一时的胜利,但是在整个战略上来说,却依旧是小道,最终决定战略胜败的关键,还是靠实力,而在这个冷兵器的年代,代表实力的唯一的东西,那就是将士的凶悍程度。 北方人吃的是馒头,这东西不但扛饿,而且能强壮身体,再加上酷寒的环境,让北方人有了强壮的身体的同时,又有了彪悍和坚韧的性格,而在这一点上,是南方人无论如何也不能够比拟的。 这就是为什么中国历史上几次王朝南迁,刚开始北方人主导南迁政权的时候,还能够有雄心恢复中原,而随着时间的迁移,南方人慢慢的主导了中原迁过去的南迁政权,北伐中原的理想也就被随遇而安,化江而治的想法所取代的原因所在。 看着若有所思的马良,刘备就继续教导道:“孙权集团存在的根本就在于那些江南世家大族,但是这次孙权提出了如此大方的条件,在孙权的心中可能是真的如此想法,但是它却触动了江南世家豪族的根本利益。而这不过是其中一面,最关键的还是在孙权手下,代表武将的那个原先孙家四大家臣黄盖等人,孙权如果这样将江东真正的交出来,那把那四个人追随他父兄两代拼死拼活达到的现在状况,也就烟消云散了。所以在感情上来说,那四个人就认为对不起他原来的两个主子,所以军队也绝对不会跟着孙权走的。 也就是说,孙权想这么干,但他的那些属下绝对不会同意,如果孙权真的这么干了,我敢保证,孙传的那些属下立刻能够将孙权一脚踢开。 从上面种种原因分析,我们和孙权以这样的条件作为和解,根本就不现实,所以,根本就不是我舍不得我的孩子而拒绝孙权。”然后双眼发红,眼泪不由得再次落了下来:“我起于平凡,带领两个兄弟,500乡勇投身在这滚滚的乱世之中,不计生死,几次走入走投无路的境地,但我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这个大汉复兴?那么多的付出,我都已经付出了,我怎么能因为我的一个儿子的安危,就放弃统一大汉的机会呢?你们这些人真的误会我了。” 马良这一下算是恍然大悟,自己的主公的确是应该做自己的主公,因为他说想的的确比自己深远,真的不是自己所能比拟的。 于是马良站起来,真心实意的对刘备深深一礼:“属下受教了。”然后再次跪下羞愧的说道:“对于我们这些同僚,对主公的恢复大汉,振兴大汉的良苦用心不理解,真的感觉到无地自容,还请主公责罚。” 看到被自己折服的属下,刘备的心中是相当满意的,正所谓自己吃的盐都齁死人了,教育你这帮人还不是轻松加简单? 伸手拉起马良,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家能够理解我就好了,我这个人这一辈子被误会惯了,也无所谓了,只要大家同舟共济,振兴这大汉王朝,再多的委屈和痛苦我都能够承受。” 两个人好好的上演了一番君臣相得的戏码之后,刘备郑重的说道:“一些文臣武将总认为,经过了我们和曹卫以及东吴的连番战争,已经打得国库空虚筋疲力尽,我们就应该先坐下来喘息一下,等到三五年之后,恢复休养生息,增强了实力,我们再和东吴一争长短。” 马良接口道:“属下也有此心,正想规劝主公。” 刘备却摇摇头,痛苦的长叹一声:“其实诸位的良苦用心是好的,但是事情是不能实现的。” “却是为何?” 刘备就耐心的解释:“荆州的陷落,让我们的实力大受损失,荆州我们必须要拿回来,这是不可辩驳的道理。” 马良就点头:“这个属下明白,现在我们面对强大的吕鹏,若想和他一争长短,必须要扩大我们的占领面积,但是从吕鹏手中抢得土地人口,以现在我们的力量来看,根本就不现实的,所以我们未来开疆拓土的方向,只有虚弱的孙权。” 刘备就欣慰的点点头“季常能有如此眼光,我心甚慰。”但是话锋一转:“荆州刚刚丢失,但是我仁厚之声望还在,只要我们发动进攻,荆州里面的百姓,就能再次响应我,这样就是事半功倍。而一旦三年之后,在孙权的治理之下,百姓也就归心了,那时候我们再攻取他,就会事倍功半。这一反一正之间,差距何其大?” 马良就叹服的点头。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现在其实我们是在和吕鹏抢时间,吕鹏已经发动了对荆州的进攻,一旦他占据了荆州,我们再想夺回来,那几乎就是一,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时不我待,所以我们必须咬牙克服困难,必须将荆州拿下。” 马良不由得疑惑的问道:“既然我们和江南不可调和,一场惨烈的大战不能避免,那么主公为什么面带轻松呢?” 刘备就哈哈一笑:“他如此做,就证明他真的心虚了,心虚则无勇,我们会取得一场轻松的胜利。” 第941章 吕鹏的进攻 夷陵,荆州西进蜀川的必经要道,他厄控长江三峡,堵住西川对荆州的侵害,这里已经成为了吕鹏入荆州的必争之地。 天气放亮的时候,吕鹏的大军又开始鸣鼓整队,一队队将士排成整齐的方阵,然后有气无力的呐喊一声,推着一架又一架密密麻麻的投石车,靠向了夷陵城。 而就在这个时候,夷陵城上也闻风而动,非常默契的铺展开一片又一片被水淋湿的棉被,准备防备吕鹏大军的火油弹。 吱吱呀呀投石车搅动的声音响成一片,然后随着指挥的红旗落下,一排又一排火油弹,就像乌鸦一样飞向夷陵城头,然后在夷陵的城头碎裂开来,点燃起一片又一片大火。 夷陵城头的守军就立刻用淋水的棉被,将这些大火扑灭,至于城墙上燃烧的火焰,也会被一盆又一盆沙子扑灭掉。 然后双方就喘口气,大家就站在这里,互相看着。 吕鹏的投石车大军,在歇过乏来之后,再次搅动投石车,将又一批火油弹投上去,然后吴军就再一次程序化的进行先前的动作,大家都已经做熟了,现在驻扎在夷陵城里的一万吴军,已经成为素质最高的消防队。 等到三轮攻击结束,吕鹏的队伍就开始鸣金收兵,然后大家回到军营唱歌跳舞搞活动,然后就洗洗睡了,第二天天亮的时候,这样的戏码继续上演,大家竟然有了一种乐此不疲的心态。 站在自己的大帐外面,遥望那险峻高大的夷陵城,其实那不是一座城,而是一个要塞,东吴的大旗在上面威武的飘扬着。 用投石车投掷火油弹烧城的办法,几乎没有效果,经过几天的实验,吕鹏只能暂时放弃了这种办法。 地道掘成的办法也没有用处,因为夷陵城的地基直接打到了岩石上,吕鹏在没有炸药的情况下,面对那坚硬的花岗岩简直就是一筹莫展。 其实火药这个东西,吕鹏自从来到三国之后,就一直研究,准备将它“发明”出来,配方自己懂,凡有后世常上网的人都掌握着。 但是掌握了配方,就等于掌握了火药吗?那简直就是一个笑话。那就是无数网络写手忽悠读者的办法。 因为每一次,吕鹏在研制这些东西的时候,最终都失败在原料的纯度上。 没有原料提纯的办法,提纯出纯度相当高的原料,你就将一些石头木炭拌在一起,你要是能将它点燃,你绝对不是人,你绝对是玄幻小说里修炼成神的人。 而将原料提纯,那是一个系统的化工体系,绝对不是一两个程序就能实现,而这样的化工体系的形成,是需要长足的时间积累,一步一步才能完成的,高楼大厦必须从地基开始,没有基础你就什么也别谈。 吕鹏不懂化学,所以他也就不能指导古人来进行一系列化学的实验和发展,所以火药这个东西,只能存在吕鹏无限的遐想里。 庞统也曾经几次用计,想引诱城中的敌人出来和自己决斗,只可惜,城里的黄盖根本就给你来个闭门不战。讨敌骂阵,这种愚蠢的办法都用上,结果的情况就是,自己在下面骂的是口干舌燥,城上竟然搬了把凳子趴在城头听的是津津有味,偶尔还很配合的喊声好,一旦自己这里情绪低落,这里面还会传来一片嘘声。 绕过这个夷陵城,吕鹏对提出这个意见的人,上去就是一脚,这可不像当初自己的徐州,当时徐州早已经空虚,没有一兵一卒,而且还可以直接奔向大海,得到后方的补给资源,在这里,绕过夷陵城的人马,就等于自投罗网,跑到人家的包围圈里去,那就是送死。 所以现在对荆州的进攻,吕鹏只能和东吴进行逐城的争夺,一点投机取巧的办法都没有。 “时间不等人,我们必须赶在刘备之前,抢占荆州,这样才算名正言顺的夺取荆州,一旦让刘备再次夺得荆州,我们就彻底的被动了。”庞统就站在吕鹏的身后,痛苦的皱眉嘀咕。 因为他只能自己自言自语的嘀咕,他已经和吕鹏说了无数次,让吕鹏加大攻城的力量,但是吕鹏都以伤亡惨重而拒绝了,就那么慢条斯理的用各种器械,对夷陵城进行破坏。 “我们收集的石头已经足够多了,我们可以用我们的投石车,向夷陵城投发射石头,将这夷陵城砸成齑粉,何必空耗这些火油弹呢?这不是瞎耽误工夫吗?” 吕鹏对身后这个已经变成碎嘴子婆婆的军师根本就不理不睬。 因为其实现在吕鹏真的不着急。 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许杰的锦衣卫已经向自己通报过来,现在刘备和东吴之间的战争形式,而吕鹏最想看到的两军主帅,正是历史上的那对冤家,红方是刘备,兰方是陆逊。 自从白衣渡江发生之后,陆逊抢占了荆州,而且还按照历史的轨迹,最终在麦城俘虏了关羽,这样完美的依照历史进程发展的事情,让吕鹏看到了历史这个车轮在向前滚动的巨大惯性,同时也更让他相信宿命这个东西。 既然已经虔诚的相信宿命,那就不要乱说乱动,就等着宿命的安排吧。 陆逊对上刘备,而他第一部派出了诸葛瑾去忽悠刘备,以慢待他的军心戒备,这和历史上如出一辙,既然有了一个好的开端,那么结尾依旧不会差到哪里去,也就是陆逊最终战胜刘备,不但将他20万最根本的实力彻底歼灭,而且折损了他最忠诚的大将黄忠。 这样的结局是吕鹏最愿意见到的,自己暂时不能和刘备动手,那就想尽一切办法削弱它,发动经济战,这是必须进行的,现在刘备已经对自己彻底的包围了,发动经济战,效果非常好。 但这时候的吕鹏也吸取了上次对朝朝发动经济战的教训,那就是在削弱敌人的同时,也造成自己的损失,从整个效果上来看,似乎自己的损失更大于敌人。所以这一次对刘备的经济战,吕鹏就摒弃了那种大规模的战争方法,而是润物于无声的手段,小规模的慢慢的进行,这样一来,效果虽然差了些,但对自身的伤害也减小了许多,而这种对自身的伤害也在慢慢的进行中,市场在自身的寻找着弥补的时间和办法,最终被彻底的消灭掉。 还有就是对刘备的军事实力的消耗,吕鹏称希望假借别人之手,这回陆逊亲自出马,正是自己求之不得,只要陆逊将刘备的20万人马彻底的歼灭,那么他刘备还有多少人马可用呢,几乎就没有了,而自己在夷陵这个地方装腔作势,其实就是在给刘备施加压力,但他不得不加快脚步,以便给陆逊更多的破绽机会。到时候摘桃子的事情就又是自己的了。 这很好,这很吕鹏。 第942章 孙淼的尴尬 ,长江口,孙淼的损失很大,原因还在于长江的狭窄,整个水师拥挤在狭窄的长江水道里,被曹魏的军队在两面夹击,铺天盖地的投石车打出的石弹将一艘又一艘战船直接砸裂,而且最要命的就是,曹魏的两岸的投石车,也开始装备了要命的火油弹,一个火油弹下来,木质的战船转眼就会烧成一把火炬。所以现在摆在孙淼面前的就是,要想进攻建邺的孙权,他只能一步一步的攻击沿江的城镇。但是攻击沿江的城镇,就应该配备足够的陆军,否则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给内阁发信息,我需要陆战队,最低5万人,否则我没有办法完成我应该完成的任务。” 自从孙淼被吕鹏任命为水军都督之后,这些年来一直是兢兢业业,从来没有抱怨过,但这一次,他不得不抱怨主公的厚此薄彼,既要自己攻击孙权而不给自己增添兵力,这的确是太难为人了。 丢下头盔,浩然白发的老将军现在有一些气馁了,自己带着2000战船,扑向了长江水域,结果就在这里,不但没有寸进,而且还损失惨重,按照当初内阁给自己通报的消息,曹魏应该对自己攻击孙权拍手叫好才对,结果曹魏竟然对自己实行了坚决的阻击,沿江两岸竖立着密密麻麻的投石车,只要自己的船队一接近,巨大的石块就如同飞蝗一样砸了过来,让自己损失惨重,而曹魏更是花了血本,在这大江之上,设立了三道铁锁横江,阻挡住自己的战船前进,在这样的防守打击之下,仅仅是5天时间,就让自己损失掉了百艘战船,然而,在如此巨大的损失之下,自己竟然不能内进一步,这怎不让身担重任的孙淼老将军焦急万分? 看到有些气急败坏的老将军,法正却是一脸坦然。 “老将军不必如此急切,这一场战争,其实是一个灭国之战,灭国之战当然不会一帆风顺,要有耐心。” 孙淼就痛苦的道,:“正是因为这一战关乎大局,所以我才心急,可说是了,我们这一次灭的是东吴,和他曹魏无关,结果没有想到,倒是曹丕小儿阻挡我最坚决,这真是出了鬼了。” 法正就淡然一笑:“正所谓唇亡齿寒,我们要是灭了东吴,在江南站住脚跟,那么下一个目标绝对是他曹丕,而据锦衣卫汇报,曹吴已经再次结盟,共同对付外敌,这也是曹丕小儿明智之举。” 孙淼沮丧的坐在了椅子上:“这天下的事情真的是说不清楚,就这一年前,曹吴两家还打生打死,结果这一睁眼的时间,两个人好得就像儿女亲家一样,这话是怎么说的呢。” 法正就笑着道:“主公的那句至理名言的确有理,在这天下,势力与势力之间,就没有什么真正的友谊,也没有什么真正的仇怨,利益决定一切,分分合合恩恩怨怨,什么都是利益这个东西在驱动着。说句不好听的话,咱们家的主公,已经把这个至理名言发挥的是淋漓尽致,若论人品,在这一点上,的确是招人诟病。” 孙淼就嘿嘿一笑,这话说的太对了,但好在自己的主公这样的作为,从整个出发点上来看,倒不是为了一己之私,他的目标是为了这天下重新归为一统,为了这天下百姓重享太平,手段有些卑鄙,行动有些过激,倒也是瑕不掩瑜。 放下这有的没的,还是说说眼前的战事:“主公从西向东打,我们从东向西打,我离着建邺最近,本来可以先替主公拿下东吴,结果偏偏被阻挡在这里,先生,您就想一个办法,打破这场僵局。” 你说的这事,法正也眉头紧皱:“长江航道狭窄,曹魏左右的投石车铺天盖地,我们是水军,我有什么办法?” 实际法正是很聪明的,但是在另一个人遇到这样的状况,那也只能是徒呼奈何无能为力。 “实在不行,我再次向主公请求,请求他派一队陆军来。” 法正就摇头:“你的想法是不现实的,派陆军来,只能从徐州出发,他们要面对司马懿那个老奸巨猾的家伙,司马懿可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在咱们的集团里,除了军事庞统之外,就没有能够和他相匹敌的,而军师跟着主公的身边,那里的位置比我们这里要重要的多,是轻易不能挪动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总得有个办法解决吧。” 法正就背手在船舱里走了一圈,最终咬牙道:“要做就做个大的,既然曹魏不开脸,非要跳出来和我们作对,我们干脆就调转矛头,直接对曹魏发动进攻,反正这两个家伙早晚都是要灭掉的,哪里先灭掉都是一样,我们干脆就向内阁和主公禀报,先打曹魏,再灭东吴。” “办法是个好办法,但是这样一来,就让我们树立了两个敌人,还有一点,凭借我们的水师是无论如何担当不起灭了曹魏的重担的,还是需要陆军兄弟。” 法正就道:“如果上面决定先灭曹魏,这事情就好办了,到时候,我们的任务就有所改变,就可以发挥我们水军的特长。” “怎么一个改变的办法呢?” “只要上面同意,先行攻打曹魏,就会派陆军从北向南压下来,我们不再是向西进攻,而是肩负起隔绝曹魏隔绝江南江北的重任,这样我们就可以避开一面,,给司马懿来一个南北夹击,先将曹魏在江北的桥头堡干掉,也就解开了我们现在的死结。” 孙淼想了一下,不由得击掌叫好:“无论成与不成,先干掉江北的桥头堡,将整个徐州纳入我们的范围之内,这也是一步好棋,一个好的收获,那么,这件事情我们就这样决定,现在就请先生写公文,向主公和内阁,禀报我们的建议。” 于是两个人说干就干,联合署名,将自己两人的想法写成公文,派出小舟直接飞奔幽州,向内阁禀报,然后坐等内阁批复。 第943章 人性的揣摩 战争这个东西,就是要随着战场状况的变化而变化,不能基于原先的死板规定。 于是法正亲自提笔写了公文请求,派人立刻传回幽州内阁,然后整个大军干脆直接退出长江口,在长江口外安下水寨,等待主公和内阁的消息。 徐庶接到法正的公文之后,紧急和阁臣们商量,结果内阁的阁臣们却意见有了巨大的分歧,支持法正的一派认为,法政的做法很对,即便灭不了曹魏,也能收复整个徐州,将来,以这徐州为基础,南可以渡江击曹魏,西可以包抄刘备。 而反对的一派也理由充足,现在自己所控制的土地太不成型,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圆圈,核心里却是曹刘吴三家混乱,现在看着是自己疆域广阔,但其实已经是鞭长莫及。将荆州拿到手然后再逐一整顿,才是当务之急,如果非要攻击曹魏,就必须放弃荆州,而从现在的大局势上看,一旦自己放弃荆州,刘备重新夺回荆州的概率是相当大的。 然而,从整个天下形势上来看,荆州绝对不能落入刘备的手中,那就是为虎添翼,将来是一个巨大的麻烦。 既然荆州不能放弃,那么自己这一面,根本就没有能力在对付东吴的时候再打曹魏,饭要一口一口吃,事情要一件一件的做,否则就是一个顾此失彼。 双方各说各的理,难免又是一番争吵,结果是谁也说服不了谁,用举手表决的办法来决定这件事情,就尴尬了,因为内阁的一个重要成员田丰带兵在外,内阁成员的数目正好对等,举手的结果那是二一添作五。 在这样的情况下,按照当初的规矩,就要上报给主公决定。于是内阁的徐庶就写了一份详细的报告,派人直接送给了夷陵前线的吕鹏来最终裁决。 吕鹏接到报告之后,却并没有犹豫,因为他知道历史的走向,刘备是绝对拿不回荆州了,基于这一个观点,吕鹏正想利用这次机会,让东吴去削减一下刘备呢,怎么能放弃这大好的机会? 但是,东西对进进攻孙权,这也是当初定下的大计,突然间失去了一只手臂,的确让吕鹏挠头。 实在是没有想到,曹吴联盟竟然如此坚固,曹丕那个小儿还真就下了死力,这一下事情大条了,整个计划被彻底的打乱,到底应该怎么办? 看到自己的主公左右为难,军师庞统又跟着添乱埋怨:“我就说你吧,要是早早的拿下夷陵,何必有这么多的麻烦?” 吕鹏就横了他一眼,这也难怪庞统抱怨,自己知道历史的结果走向,那是因为自己是一个穿越人士,庞统哪里知道这个结果?实在是没有办法,最终,吕鹏不得不泄露天机:“孙权和刘备的这一场战争,诸葛亮那里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以鲁肃和吕蒙的为人能力,他是打不过诸葛亮的,但是刘备就是一个猪,面对陆逊,他绝对是有败无胜,我在这里磨磨蹭蹭,一来是给刘备压力,让他不得不全力进攻襄樊,以便在我夺取荆州之前占领荆州,这样我就帮助陆逊逼迫着刘备犯错,以达到我削弱刘备实力的目的。” 恍然大悟的庞统不由得伸出双手,冲着吕鹏就是一阵大拇指:“主公远见卓识,的确是属下所不能及的。” 能被这三国第一牛人佩服,吕鹏感觉到非常的得意。 “但是,主公你怎么能就知道刘备必败呢,一旦刘备占领了荆州,我们岂不是痛失良机?” 吕鹏就坚定的说道:“刘备必败,这一点我坚信不疑。” 庞统就耐心的劝诫:“我的主公啊,为人有自信是好事,但自信过分了就是刚愎自用,作为一国之主,这是要不得的,我必须要好好的劝劝你。” 吕鹏性格随和,庞统狂妄张狂,所以他们两个人对话,就根本没有君臣那种级别上下,更多的时候是庞统喜欢教育吕鹏。 对于庞统的这种说教,吕鹏实在没有借口,最终不得不牵强附会:“刘备必败,这是神的旨意。” “你怎么知道?” “我老祖宗是神仙。” 庞统就对这个持之以鼻:“你拉倒吧,就您的那个出身,根本就是子虚乌有,往自己脸上贴金,问天下所有的人,谁信你这个东西?以后不要老是这么说,会被人笑话的。” 吕鹏就彻底的无语了,最终不得不将胸膛挺起来,将桌子一拍:“这里我说了算,我说怎么打就怎么打,你少跟我在这里唧唧歪歪,你有那闲心,你还是帮我解决眼前孙淼这个事情吧。” 庞统一看自己的主公被自己气的有点恼羞成怒,也就见好就收,要不这家伙真急了,打自己一顿屁股,那自己可冤枉死了,进退分寸还是要掌握的。 既然说了这个问题,也算自己找个台阶,于是就闭眼思考了一下,最终回答吕鹏道:“当初让孙淼去进攻东吴就是多此一举,我是反对过的,但是内阁那帮家伙竟然没看明白,以少数服从多数,最终否决了我的建议,结果东吴没打上,反倒树立了曹魏这个死敌,不过现在也为时不晚,就干脆让孙淼退了出去,只要孙淼一退,我想曹孙的联盟会立刻崩塌,曹丕那小儿会趁着我们给东吴巨大的压力,让东吴自顾不暇的时候,直接在孙权的后背捅上一刀,抢占更多的地盘。” 吕鹏就一拍脑袋,却是豁然开朗,这真是当局者迷:“对呀,我们给曹魏压力,让他不得不和孙权抱团取暖,一旦我们将压力解除,曹丕就会立刻对孙权动刀,正所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就是这个道理。” 所以就直接回信,干脆命令孙淼回军,也省得战士疲劳,白浪费钱粮。 孙淼接到指令,当时后悔的是连连跺脚,本来想将战争扩大,结果确适得其反,在这样的灭国之战里,自己竟然成了一个看客,这真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于是就不由得抱怨了几句法正。 法正拿着内阁发过来的文书,翻来覆去的看了两遍之后,对于孙淼老将军的抱怨,只是淡然一笑:“还是主公大智慧,我等不及呀。” 孙淼老将军就疑惑的问道:“这简简单单的公文,先生能从中看出什么来?” “我看出了主公的心思,我看到主公对人性对掌握是我等不及,只要我们一退,曹丕必然会对东吴动手,到时候他就取代了我们的任务,我们就等着看热闹吧。” 孙淼不由得恍然大悟,也被法正的智慧所折服,大家真的都是聪明人,不服不行。 “不过那样一来,不是壮大了曹魏了吗?”孙淼对主公的想法也是感觉忧心。 法正却哈哈一笑:“土地再广,需要百姓人心,曹丕手下有多少他死忠的?充其量也不过就300多万人口,即便他占据最广大的土地,上面都是对他离心离德的新人口,对他又有什么帮助呢,不过是一时风光罢了,只要我们解决了荆州,到时候腾出力量来,在全力对付离心离德的曹丕占据的江东土地,那不过是易如反掌。” 孙淼恍然,于是下令全军直接拔营起寨,返回幽州去了。 结果正如庞统所料,孙淼的水军刚走,曹丕立刻指挥10万大军,翻身杀向了东吴,他要趁着孙权自顾不暇的时候,狠狠的咬上他一口,这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了。 第944章 诸葛亮的思考 诸葛亮拿着他手中标志性的羽扇,一面轻轻地摇晃,趴在巨大的地图上,一面嘴中念念有词,时不时的还手中掐指计算。 马谡和姜维就站在他的身后,静静地等待着丞相的决断。当他们看到丞相的羽扇指向了柴桑口的时候,两个人就互相对望了一眼,露出了欣慰的微笑,总算是对上了吕蒙这个关羽的最大仇人。 刚刚的一场大战,对的是鲁肃,诸葛亮这个奸诈的人对上忠厚的鲁肃,那鲁肃就只能吃瘪败北了。 诸葛亮负责对孙权的建邺和柴桑进行进攻,于是他就派了自己的两个得力手下,马谡和姜维,对柴桑口的吕蒙实行的是围而不打,而对憨厚的鲁肃,确是重点照顾。 诸葛亮拿出了漂亮的玩火手段,带着吴班陈道的水师,在长江之上,引诱了鲁肃的水军进了鄱阳湖,然后一把大火,将鲁肃的整个江东水军烧的是灰飞烟灭,鲁肃也在这一场战斗里战死了。 诸葛亮在解决了一面敌人之后,却并没有兵锋直逼已经没有水师保护的建邺城,而是全力对柴桑进行进攻,因为他深深的知道,荆州才是自己最想要的,只有在吕鹏进入荆州之前名正言顺的拿下荆州,才能壮大自己一方的实力,而拿下建邺,灭了东吴,那不过是一句口号罢了,而一旦自己拿下建邺灭了东吴,就要直接面对已经走投无路的曹丕。 虽然曹丕势力相对弱小,但狗急跳墙,他那300多万的属下,一定会拼命进行抵抗,那时候自己的损失将是巨大的,所以,在利益获取最大化的同时,尽量的避免遭到拒绝时的反击,这才是自己最正确的战略。 现在东吴的水师已经被自己彻底的歼灭,已经没有了后顾之忧,坚决拿下柴桑才是当务之急。 于是诸葛亮就全力攻击柴桑,打通对荆州对进道路。 吕蒙抱定了死守之心,吸取了鲁肃战败的教训,无论诸葛亮如何威逼利诱,如何计谋百出,我就以不变应万变,抱成团看你能奈何我。 面对缩在柴桑的吕蒙,诸葛亮真的是一筹莫展,只能水陆大军齐动,十万大军日夜攻城。 但吕蒙手中掌握的也是十万人马,江南人虽然弱不禁风,但在相等的人马数量下,在高墙深壕的依托之下,发挥了江南人特有的韧性,对诸葛亮的进攻严防死守。 而柴桑还有一个好的地方,那就是不能被敌人困死,因为整个大江就是一个巨大的开口,随时都有船只,将城内所需的军资物品运送进来,补充城里的需要。如此一来,诸葛亮就不得不将整个水军调集在这里,参与对柴桑的进攻,这样一来,国都建邺就再也没了危险。 面对这种死缠烂打的局面,诸葛亮也是深感无奈,但是事情已经逼迫在这里了,对于陆逊阻挡自己的主公刘备,诸葛亮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担心。 虽然陆逊一度白衣渡江用奇谋抢占了荆州,但诸葛亮知道,荆州的丢失原因是多重的,而最主要的还是关羽的骄傲。这种骄傲,让荆州对关羽已经离心离德,这是东吴占据荆州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州郡都望风而降的根本原因。得民心(这里指的是官吏士子之心)者得天下,关羽恰恰忘记了这一点。所以荆州的丢失,应该在七成上归于关羽的失误,并不是陆逊的能力。 牺牲的人不要去诟病,这不厚道,诸葛亮最担心的,是西出蜀川的吕鹏,对夷陵攻击更加紧密了,大家都在抢时间,看谁用最快的速度吃下荆州的这块肥肉。 就好像当初,两家一起抢占益州,结果是自己慢了半步,最终抱憾终生,这一次,无论如何,荆州也再也不能丢失。 “幼长,伯约,现在战斗已经达到了这种地步,你们看,柴桑一战我们将怎样进行?”诸葛亮看了半天之后,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于是就站起来,云淡风轻的询问着两个年轻有为的将军。 马谡和姜维就互相看了一眼,知道这又是军师在考较自己两个人。 马谡是老人,姜维是后来的,他是天水人,因为父亲姜冏战死,姜维被郡里任命为中郎,但在吕鹏占据了西凉的时候,姜维却认为吕鹏不是正统,他依旧心怀大汉,于是就丢了官职,投奔了刘备,深得诸葛亮的信任与爱护。 诸葛亮有将未来自己的军权交给他们两个人其中一个的意思,于是就带在身边,悉心调教。 马谡性格机智干练,姜维沉稳忠厚,性格上各有千秋,倒是一时让诸葛亮难以决断,只能是不断的在考较里观察两个人,希望能选择一个最优秀的。 两个人当然知道诸葛亮的目的,心中也常常互相比较,但好在两个人的心都很正,只是互相比较的上进,却没有互相拆台。 见到丞相再次询问,两个人就互相谦让一番,姜维的年纪比马谡大一些,谦让一番之后,还是姜维首先开头。 姜维也俯身在地图上,仔细的观察了一阵之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周瑜当年驻扎水军在柴桑,对这里进行了不断的加固维修,水寨坚城的确是易守难攻,现在吕蒙掌握着7万陆军,3万水师,这股实力绝对不可小觑,尤其他的水师,是陆逊悄悄在鄱阳湖里训练了多年的,实力上根本不下当时的鲁肃,有过之而无不及,吕蒙掌握那7万陆军,大部分是荆州中的精锐,战斗力也是相当了得,在我们与他兵力相等的情况下,急切之中是不能将他如何的。” 这就是姜维的沉稳,这就是姜维对整个敌人的掌控,在这一点上,诸葛亮非常满意的点头,能够找出敌手的优势,做到了知己知彼,谁说不能够一时取胜,但也绝对不会落败。这很符合诸葛亮的性格,谨慎从事。 “但敌人也有弱势,我们却可以利用,虽然所费时间要长一些,但最终我们还会能取胜。” 诸葛亮就微笑着鼓励他:“你倒是说一说,你用什么办法最终能够取胜?” 第945章 两杰争锋 姜维再次仔细的思考一下,然后谨慎的开口道:“吕蒙之才,虽然是当世的人杰,但却是两个军种,如此多的军队,交给他一个人掌控,必然会让吕蒙顾此失彼,在调动上,就会出现脱节,现在他采取的是死守不出,这样的毛病就没有真正显现出来,而一旦我们调动其他的两个兵种之中的一个,这个巨大的缺点就会显现出来。” 对于这样的分析,诸葛亮表示欣慰:“伯约看到了事情的关键,的确独具眼光,但就不知道你有什么应对之策?” 发现问题才能解决问题,知道症结所在,才能打开这个死结,既然姜维已经看出了症结关键,那他一定也想出了解决的办法。 姜维就淡然一笑,记者柴桑口外东吴的水军道:“敌人的陆军,龟缩在城里,任凭我们如何进攻挑衅也绝不出城鏖战,那么我们就从它的水师入手,东吴的水师原先归陆逊管,如果陆逊指挥,就是一件相当让人头疼的事情,毕竟将知兵兵知将,调度管控起来如臂使指。但是吕蒙新接手水师,难免互相两不知道,所以,我们可以先在水师上下手,断掉他一个臂膀,同时也断绝了柴桑和外面的联系,如此一来,我们就可以将柴桑彻底的围死,柴桑也就不难下了。” 对于这个建议,诸葛亮深以为然。“但是怎么样才能调动敌人的水师呢?” 姜维就信心满满的道:“办法其实很简单,我们现在掌握着5万水军,可以分作两路,一路包围敌人的水寨,摆出将他们堵在寨子里的架势,而另一路,插上陆军的大旗,靠近长江南岸直接北上,摆出直扑荆州的气势,如此一来,东吴的水师必须全力出击,在长江上拦截我们,这样就调动了敌人。” “敌人能上当吗?”诸葛亮玩味的询问着姜维。 “这不是敌人上不上当的问题,而是他必须行动的问题。” “为什么?” “现在整个荆州的军队,一部分被吕蒙拉着堵在柴桑我们的面前,而又有一部分被陆逊带着北上去阻击我们的汉王,还有一部分,被黄盖韩当带着西去夷陵阻击吕鹏,想一想荆州究竟能有多少军队?被这么三股一分,荆州内部必然空虚,一旦我们的一支队伍冲进去,荆州必然一鼓而下,所以他吕蒙无论如何也得阻挡住我们,否则他的大势已去。” 诸葛亮拍手叫好:“伯约分析的对,一旦我们的大军进入荆州地区,心怀汉室,感念咱们汉王仁德的百姓,必将开门迎接,所以吕蒙绝对不能冒这个险。此计甚妙,深得我心。” “丞相谬赞了,还是丞相教导有方。”姜维就谦虚着。 诸葛亮就转回头,对着马谡道:“幼常你以为如何?” 马谡拍手称赞:“伯约将军之才,我不及也,当行之。” 对于两个人的谦和默契,诸葛亮相当满意,但还是用鼓励的目光看着马谡:“幼常可有什么补充吗?” 马谡马上就明白了,刚刚姜维说的办法,其实诸葛亮已经经过深思熟虑过的了,但姜维还是没有将诸葛亮全部的计策说全,现在这是在考量自己。 于是就上前一步,谦虚的道:“伯约将军可谓考虑全面,但我却要补充几句。” 姜维就谦虚的施礼:“还请幼常斧正。” “不敢,只是我的一家之言。”然后也走到地图前面,将手指指向了柴桑城:“丞相平时没有少教导我们,用兵之道攻心在上,攻城为下,既然如此,属下愚见,对柴桑进行攻心战。” 诸葛亮就微微点头:“你却说说详细。” 马谡就道:“现在守卫柴桑的军队,大部分都出自于荆州,这些将士们,在原先的时候,就感恩于主公和丞相的恩德,之所以他们拼死守卫,不过就是因为荆州的丢失,最关键的是让关将军遇难,这在他们认为,汉王绝对不会饶恕他们,所以他们认为已经无路可走,才有了必死之心,而一旦我们请求汉王对他们既往不究,各安本位,孙权还没有恩待他们,汉王仁德还在,那些投降过去的将士们必将有回归之心,如此,守卫柴桑的守军军心摇动,对我们攻击就有了绝大的好处。” 姜维不由得拍手赞同:“幼常果然计谋过人。” 诸葛亮也点头称善。 马谡却是言犹未尽,继续说道:“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伯约之计的延伸。” 姜维立刻请教。 马谡道:“既然咱们水师大张旗鼓的沿长江而上,准备偷袭空虚的荆州,我们干脆就将这个计策目的,散布到柴桑里去,守卫柴桑的原先荆州士兵家属都在荆州,他们必然担心家属安危,如此更能让他们人心惶惶,如此双管齐下,柴桑必破。” 一个计划被两个人如此计议下趋于完善,这的确让诸葛亮感觉到无比的欣慰,不由得拍手叫好:“两位将军所计划的,正是本丞相所计划的,真的是英雄所见略同啊,不错,真的不错。” 被诸葛亮夸奖,两个人当时欣喜无比,纷纷施礼谦逊。 诸葛亮就耐心的教导:“一个计划的施行,就要考虑全面,不能止步于一点,应该将这个计策最大可能的扩大化才是要点,伯约先前的,只是调动水师,将水师干掉,干掉吕蒙的一只臂膀,但幼常后续的延续,就是将伯约的计划尽量扩大化了,那么一来,就不再满足于小小的干掉吕蒙的水师,而是结束柴桑之战的根本了,用计连环,才是真的用计者当为的,以后你们两个要记住并且发扬啊。” 如此耐心的教导,真的让马谡姜维感动不已,再次施礼感谢丞相教导。 命令两个人去安排战事,诸葛亮看着两个人远去的背影,不由的无奈摇头。 两个人都具备帅才,指挥能力上各有千秋,但未来自己的位置却只有一个,也只能选择一个,那么剩下的人,就有可能对上位的心生怨恨,到时候就会出现两人不和,两个能力相当的人不和,这是一个非常棘手好可怕的问题。这件事情到底怎样解决?取舍之间,一时间让诸葛亮左右为难。 第946章 上下不和 有江南虎臣之称的凌统带领着陆逊交给他的水军,驻扎在柴桑水寨,保护着柴桑水路的安全。 作为一个能征善战的虎臣,性格是相当刚烈的,面对刘备那不成形的水军,凌统一直在向吕蒙求战,然而吕蒙每一次都坚决的拒绝了他,这让凌统感觉到心中非常憋屈。常常在饮酒的时候感叹:“如果在陆逊将军的手下,我早就大军直出,叫诸葛亮村夫灰飞烟灭了,何必如此窝窝囊囊。” 结果这话传到吕蒙的耳中,吕蒙对凌统就相当的不满意,但大战在即,也不能够总是纠结在这些事情上,于是就慢慢的疏远了凌统。 结果凌统更加懒得进城和吕蒙商量军务,就躲在自己的水寨中,每日在心中谋划着如何打败诸葛亮。 但是不出兵,两军不能直接交锋,打败对手是绝对不现实的,所以只能是在自己的心中较劲。 这一日,自己正跟手下的许多将领们摆开模型,进行双方假设的对垒,结果大家正玩儿的不亦乐乎,突然外面一声长长的报告传来,一个负责巡哨的兵士急匆匆跑了进来,单腿跪在地上,向凌统禀报:“启禀将军,诸葛亮的水师分作两路,对我们发动进攻。” 一听说诸葛亮的水军又对自己展开进攻,凌统气得牙痒痒,隔三差五就给自己来那么一阵,结果在自己的严密防守之下,他就又匆匆的退去,然而自己却不能乘胜追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远去,这真真是气死人。 不过既然敌人来进攻了,也算有了仗可打,那大家就再比划比划。 于是凌统就带着一丝小小的兴奋,准备上水寨守卫,结果他刚出帐门,又一个军士跑来,对着凌统禀报:“吕蒙都督有令,命令将军,严守水寨不得出击,一旦将军擅自行动,军法从事,绝不轻饶。” 诸葛亮每一次进攻的时候,前后脚里一定有吕蒙的严守命令下达,这让凌统每一次都感觉非常不快。吕蒙病了,太过保守了,已经失去了一个武将该有的锐气,但可气的却是,他却是自己的直接上司,以下犯上,这是绝对不会被允许的,所以凌统每一次,都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你去回禀大都督,我一定坚守水寨不出。”说完这话,就再也不去理会那个传令的,带着一群将士们,直接上了水寨城头。 结果这一看,却让凌统不由得大吃一惊,因为整个江面已经被诸葛亮的水军排的是密密麻麻,而更让他吃惊的是,这一次诸葛亮并不是用全力来对付自己,而是明显的将水军分成了两路,一路对自己的水寨进行围攻,一路则靠向了长江南岸,在自己投石车所不及的地方开始溯江西上。 这时候,手下的一个偏将焦急的大叫:“将军快看,沿着长江南岸西去的刘备水军上面却插着陆军的旗号。” 凌统立刻凝神望去,这一看却又让他大吃一惊,的确是这样,就在长江南岸,刘备水军大船之上,赫然飘扬着姜维的大旗。 姜伟可是个厉害角色,可谓是有勇有谋,但他却是陆战的将军,他怎么突然间跑到了水师的战船上? 略一沉思,凌统大叫不好:“这是诸葛亮已经按捺不住,准备给我们来一个破釜沉舟,放弃后路的柴桑不管,这是要杀进荆州。” 这样的判断当时吓了凌统一身冷汗,他可是知道的,现在荆州刚刚被自己等人占领不过一年,民心和军心并没有完全归附,刘备仁德的大名,在他治理荆州几年之中,已经是深入人心,一旦诸葛亮抛弃他的谨慎用兵思想,直接越过柴桑进入荆州,那几乎就等于回了他们的老家。 这且不算,而一旦诸葛亮杀进荆州,就会对北面作战的陆逊的后背实行威胁,而西面堵住吕鹏的黄盖韩当两位老将军的后背,也就被彻底的暴露在刘备诸葛亮的面前,即便三位将军如何勇猛,在被断了后路之后,失败已经成为注定的事情了。 面对这突然变化的军情,凌统当机立断:“立刻整顿全军,打开水寨寨门,在长江上截住诸葛亮的水师,绝对不能让他们突进空虚的荆州。” 结果他的命令刚刚下达,在这里执行军务的吕蒙的亲信立刻出来阻止:“诸葛亮一生谨慎,他绝对不会走这兵行险招,而且诸葛亮诡计多端,说不定这就是一个诱敌之策,逼迫我们出战,将军切不可上当受骗。” 凌统当时大怒:“诸葛亮一生谨慎不假,若是在正常的情况下,他当然不会抛弃自己的后路孤军深入,但荆州是什么状况难道你不懂吗?那就是一个无兵把守的空地,而且百姓民心依旧向着刘备,一旦他孤军入了荆州,荆州的百姓肯定有一部分要支持他们,那么他们就可以取得当地的粮草,如此一来,他还能称得上是孤军吗?这么浅显的道理你都不懂?你的这个官是怎么做出来的?” 这个将军被一顿臭骂,当时有些恼羞成怒,指着凌统吼道:“凌统小儿,你不过是一个莽汉,对军略上根本就一无是处,这明明就是诸葛亮引诱我水军出战的计策,你却视而不见,真正是蠢猪一个,我现在就回城去禀报吕蒙大都督,必将对你实行军法。” 凌统毫不退让,也是指着对方的鼻子怒吼:“我打小追随我的父亲出战以来,我们父子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我们的官职都是一步步打出来的,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指责我的对错,这次我决饶不了你。”然后对着左右亲兵大吼:“将这个混蛋给我乱棍打出,不要让它干扰了我的指挥。” 亲兵们早就看这个吕蒙的亲信对自己的将主指手画脚不忿,今日有如此正当的理由,哪里还手下留情?于是就扑了上去,一阵拳打脚踢,将这个家伙直接轰出了军营。 没有了监视之人,军情也是紧急,凌统点起水军将士,准备打开水寨出兵迎敌。 第947章 姜维马谡的区别 姜维站在船头上,迎着凛冽的江风,在心潮澎湃里却也有一丝遗憾。 这一次出战,站在这西进船队上的只有自己和自己的一杆大旗,并没有一名陆军兄弟跟随。 其实按照姜维的意思,这一次就应该真的让自己带着至少不下2万将士杀进荆州。 他这样做的原因,是因为他有信心,而这份信心,早就在和诸葛亮的探讨里向诸葛亮说的明白了。 但是诸葛亮却反驳了他的建议和计划,究其原因,诸葛亮的谨小慎微是一方面,其实整个战局,也让诸葛亮动弹不得,不敢过分的兵行险招。 姜维分析的对,现在荆州空虚,百姓并没有真正归附孙权,而从第一次刘备踏上新野开始,他的仁德之名就不断的被荆州的百姓传颂,要不然刘表死后,百姓士绅们也不会纷纷上书刘琦,请他将荆州让给刘备。 虽然关羽骄傲,但他得罪的不过是官,关羽这个人是傲上的,但对下层的士兵和百姓却关爱有加,所以刘备和关羽在荆州百姓的心中,人脉依旧是不错的,只要打着刘备的旗号,派出一支2万人的将士给自己,姜威认为自己绝对会得到荆州百姓的拥护,将一支没有后援的军队,变成一只有根基的铁军,直接将在外面围成铁桶一样的荆州掏空,这样一来,孙刘两家在荆州的战事也就彻底的结束了。 但是诸葛亮却否定了姜维的这些建议,究其原因,还在于诸葛亮手中掌握的军队并不多。 诸葛亮对鲁肃的时候,虽然用火攻的办法,将鲁肃的水军彻底烧个灰飞烟灭,解决了后顾之忧,但面对吕蒙,两家的兵力实力对比上还依旧旗鼓相当,自己一方根本没有什么优势。 而一旦分兵2万,在带走2万的水师,那么自己在兵力上和吕蒙对比,就有着巨大的悬殊,6万对10万,万一吕蒙抱成团,让自己没有可乘之机的情况下,就用笨力气和自己对阵厮杀,诸葛亮绝对没有取胜的把握,万一自己这里大败,吕蒙就会掉过头去,围攻已经深陷荆州的这支孤军,10万对4万,他认为姜维绝对抵抗不住,这是一种冒险。 还有一点,虽然鲁肃的水军被自己彻底打败了,但并不等于孙权手中没有力量可派,现在在石头城建邺里,孙权还是掌握着一支7万的禁卫军,那是最忠心孙权的力量,而孙权也不是无能之辈,虎父无犬子,这是基因问题。同时孙权能达到今天的地步,也说明他有着非常强大的能力,一旦他破釜沉舟,来一个所谓的御驾亲征,鼓舞士气,那么诸葛亮就再次陷入腹背受敌的危险境地。 自己掌握着6万人马,前面有吕蒙的10万大军,后面有孙权的7万死士,自己腹背受敌双拳难敌四手,即便再有信心,也只能保证自己不败,其实在这个关键时候,不败就已经是失败了。 这个风险不能冒,所以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姜维的进一步要求,他的目的就是用姜维提出的这个计策,将凌统的水师在乌龟壳里调出来,然后在长江上将他歼灭,砍掉吕蒙的一只胳膊,打开柴桑两军势力均衡,取下柴桑。 姜维和马谡不一样,姜维是一个憨厚的人,他对上级是唯命是从的,绝对不越雷池一步,而如果这次带兵是马谡,说不定就真的敢悄悄的运上几千自己的亲兵,然后鼓动负责这一支水师的陈道,直接开进荆州去了。 这也是诸葛亮为什么不派马谡上船的原因所在,诸葛亮不但在计谋和治理政务上有突出的表现,更是在观察人上有一分眼光。 就比如说他选择的这两个人,准备做自己的接班人,同时也是让他左右为难的原因,姜维进取不足,但肯干听话(其实后世的姜维,能够几次攻伐中原,并不是他真心想进取,不过是想要完成诸葛亮遗留下来的遗命,一个人遵守上司的命令,达到了至死不渝的地步,其实也是一种迂腐的悲哀)所以在诸葛亮认为,如果自己不能为他扫平了天下,但是在姜维的手中,守住已经有的基础还是绝对没有问题。 但是马谡却是一个跳脱进取的性格,他这个人善于进攻,开疆拓土绝对没有问题,但这种人却有个致命的毛病,那就是容易莽撞行事,(比如街亭不听诸葛亮的劝阻,最终坏了诸葛亮大事)说不准会将自己打下的一片基础转眼之间弄砸。这就是诸葛亮左右为难的原因之一。 所以为了稳妥起见,这一次水师由姜维带领,而陆军施行的攻心战,就交给马谡去办了。 看着自己的老搭档吴班,带着一队水师的将士围住了吴军的水寨,和姜维错开一步的陈道对姜维恭顺的请示道:“再往前面五里路,就是东吴的第一道铁索横江之地,我们要不要真的去凿开那些铁锁?” 若论跟随刘备的时间长短,吴班和陈道是老资格的,在资历上远远高于姜维。 但是现在的姜维身份特殊,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是这大汉朝第二人诸葛亮的亲传弟子,未来前途无量,自己两个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以后的升迁上超过这个姜维,两个人还算有自知之明,所以姜维一上船,陈道自然而然的便将这支水军的指挥权交给了他,自己就成了他的副手,凡事都要请示一下姜维再做定夺。 姜维是一个严谨的人,他有尊老敬老的美德,听到陈道这么问,立刻转身,轻微施礼回答道:“陈将军客气,我不过是水军观察,水军的事情还有您来指挥。” 陈道就以商量的口吻道:“我看不如这样,我们继续西进,将声势做足,才能逼迫凌统出兵,所以那道铁锁我们还是要砸开。” 姜维就点头:“老将军说的对,虽然会有一些损失,但为了能引诱出敌人,我们必须这么做,那就请老将军指挥吧。” 陈道就立刻向手下发布命令,大军全速西进,准备凿开横江的铁索,逼迫凌统出兵。 第948章 战与不战 铁索横江,这是历史上防守长江的最主要的手段,故名其意,就是用大腿粗细的铁索,在长江之上设立拦阻索,阻挡敌人的舰队行动。 在这条拦阻索的两面,都要铸造一个坚固的堡垒,里面架设投石车,还有八牛弩,对破坏铁锁的船只进行交叉火力打击。 而要想凿开这些铁锁唯一的办法,就是派出船队,停靠在横江铁索前面,将铁索在江水里捞出来,搭在船头熊熊的炭火之上,将这些铁链烧红,然后命令铁匠,轮起大锤凿子,将铁链砸断,这是一个相当费时费力的事情。 而就在这静止不动的时候,敌人两面堡垒的交叉火力,就将这些带着铁匠们的船只当成了活靶子,所以每一次这样的战斗出现,都会给自己这一方带来惨重的损失,但没有其他办法,只能这样干。 吴军水寨,是第一道防线,向西十水里,就是铁索横江之地,这样的设计是有它的道理的,第一个道理,两军旗鼓相当,可以用第一道防线,两支水军打一场水战。 而第二个道理在于,即便是敌人的水军,通过了第一道防线,也会被铁索横江栏路,那么东吴的水军就可以兜着屁股打了。 结果现在的状况却超出了当初的设计,因为东吴水师只有3万,而诸葛亮掌握的水师却有5万,他就有能力分兵,用一部分水师堵住东吴的水师,为西进的水军解决后顾之忧,那么西进的水师就可以安心的凿断横江铁索,然后潇洒西去。 陈道的水军1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横江的铁索面前,水师主力在敌人两个碉堡的打击范围之外停下,然后用重金鼓励那些即将战死的将士,划着带着炉火的小船冲向了那横江的铁索,进行凿锁作业。 一个又一个粗壮的汉子,喝下了诀别的酒,然后嚎叫着,乘着小船冲向了铁索,被拦住的时候,他们就用手中的一根又一根毛钩,将淹没在水面下的铁索拉起来,横担在小船的炉火上,炭火通红,烧的铁链上的水一阵冒烟,然后几个拿着鼓风机的士兵拼命的鼓风,让碳火更加熊熊。 正在这些人紧张的忙碌的时候,长江两面的堡垒上,突然间响成了一片的嗡嗡声,负责观察的士兵只能绝望的看到,一片巨大的石头铺天盖地的砸了过来。 没有躲避的机会,只能是凭天由命。 经过无数次演练效正过的投石机,将一块又一块巨石砸了过来,砸在了那些正在作业的小船之上,随着嘭嘭巨响,巨石砸在船上,一时间木屑纷飞,横在铁索前固定不动的一排排小船,转眼就被炸的灰飞烟灭,铁索再次掉到江里,而那些参战的船只,就只剩下零落的木板,砸死砸伤的将士顺着滚滚江流而下。 等那些幸存没有死的将士,漂流过船队旁边的时候,船上的兄弟们就丢下木板或者是绳索,让他们抓住,然后将他们拉上船来。 第一队失败了,损失几百个好汉,几十条小船,不过在这一场惨烈的战争中,这样的损失简直就是微不足道,并不能因此而阻止继续前进的脚步,于是陈道再次摇动令旗,于是就在又有一批这样的猛士,在喝了壮行酒之后,继续进行先前的作业。 结果的结果可想而知,他们再一次遭到了交叉火力的打击,立刻全军覆没。 这时候,姜维心情焦急的回望吴军的水寨,那里依旧没有动静。 这证明自己调动敌人的动作并没有让敌人感觉到担心,既然是这样,那么这种徒劳就必须进行下去。 又一批将士被派了出去,这样的惨烈作业继续进行,只要在吴军没有出动之前,就必须进行下去。 凌统已经决定出兵对刘备的水军展开进攻,他绝对不能让自己预判的那种状况出现,那样自己的江东就彻底的失去了荆州,而且还要丢掉陆逊和黄盖韩当两个人手中的20万大军,这几乎就是整个东吴所能拼凑出来的最强大的军事集团了,一旦这两支力量丢掉,东吴就彻底的失去了元气,要想恢复就是千难万难。 同时从现在的状况来看,周围虎狼环视,根本也不可能给自己留下恢复的机会和时间,只要自己虚弱下去,周围的那些豺狼虎豹都会立刻扑上来撕咬,转眼就会让东吴彻底的覆灭,自己父兄几代的努力就将彻底的成为泡影。 所以凌统必须决死一战。 正在他整顿舰队,准备出战的时候,一声虚弱的怒吼就在凌统的耳边响起:“没有我的命令,哪一个敢出去迎敌?” 转回头看去的时候,发声的正是吕蒙. 吕蒙这次是真的病了,而且病的不轻,都已经不能下地走路了。当他听到亲信汇报,凌统要擅自出兵的时候,他知道不是自己亲自前去,是没有人能阻止凌统的行动的,因为凌统不是自己的手下嫡系,而是陆逊的亲戚,本来在自己的手下就有心不甘,但碍于自己是三朝元老他的顶头上司,凌统才不得不忍耐着自己。 于是吩咐几个壮汉,扎了一个布兜将自己直接抬到了水寨里,来见凌统。 即便是这样,由于那几个壮汉奔跑,依旧颠簸的吕蒙上气不接下气,原本苍白清瘦的脸,也因为剧烈的咳嗽而喘不过气来,憋的鲜血一样红。 一见到凌统,吕蒙痛苦的咳嗽着,指着他道:“你要做什么?军中将令难道都是屁话吗?” 看到吕蒙亲自出面,本来凌统还要争辩几句,但看一看这个老人消瘦的身影,花白的头发,潮红的脸颊,凌统最终还是不忍。 其实这时候的吕蒙的年纪并不大,今年才不过41岁,可谓是正当壮年,然而国事艰难,尤其让他面对上如同妖人一般的诸葛亮,更让他感觉到压力山大,最终现在已经熬到人尽灯枯,看样是没有几日了。 所以,凌统也就放弃了先前的不快,走到吕蒙的跟前,向他解释眼前的状况。请求吕蒙同意他出兵。阻挡住刘备水军的西进荆州。 第949章 掏心肺腑 艰难的喘着粗气,剧烈的咳嗽着,吕蒙用自己的威望压制住凌统:“不要出战,坚决不要出战,只要我们稳固的守住柴桑,我们就能获得最终的胜利,这一点你一定要坚信不疑。” 凌统虽然不忍再顶撞这个即将死去的都督,但看看外面横江铁索前面在奋力凿断铁索的刘备水军,依旧满怀担心:“如果刘备的水师凿断五道铁锁,他们就可以瞬间逆流而上,直达荆州,现在荆州民心未稳,我们所有的将士都在外围,他们冲进去,整个荆州转眼就会崩溃,到时候我们这些外围的将士就没了根本,难道都督就不担心这件事情吗?” 吕蒙想要回答,结果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就好像要将自己的肺子咳出来一样,好久好久之后,才总算在仆人的前后推摩相下平息了下来,等他将捂着嘴的手帕拿开的时候,这些现出一片殷红的鲜血。 在大家的一片惊呼声中,吕蒙推开冲过来的关心的人们,一把拉住凌统的手,那只手颤抖而冰冷,就好像从地狱里生出来的一样,根本就没有一点温度。 凌统这时候也满含热泪,看着这个行将就木的大都督,俯下身子安慰他:“大都督身体要紧,江边阴冷,还是回到城里去好好的休养吧。” 吕蒙就艰难的摇摇头:“我知道我的病已经不行了,我在前一日,已经上书给咱们的皇上,请他派来得力的人接替我的担子。” 结果他这么一说,原本还心存悲悯和感激的凌统神色不由得一窒,被吕蒙拉住的手,就不由自主的往后抽了一下。 因为凌统对吕蒙的这个安排非常不满,按照程序规矩,这里正副两人,大都督是吕蒙,副手便是自己,如果按照规矩走,吕蒙就应该在他死后,保举自己成为大都督,接管这里的一切事物。凌统也认为自己有这个能力。 然而吕蒙却没有这么做,他明明知道即将死去,却上书孙权,不是推荐自己接替他的职务,反倒是求着孙权另寻他人代替他,这是对自己的轻视,这是对自己的绝对不信任,所以一股油然而生的嫉妒以及愤怒,就充满了凌统的心。 病榻中的人,对别人的感受最灵敏,这一个轻微的动作,立刻就被吕蒙感觉到了,他就长叹一声,对凌统解释道:“江东人才凋零,而且战火不断,我虽然有心在我去后,将这柴桑重任交给你,然而,在我再三思考之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凌统就一撇嘴,为什么?还不是你对我的轻视,想着办法要压制我。 吕蒙已经看出了凌统的心思,就长叹一声,语重心长的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我即将走的人,还请将军听我说一说我的想法。” 既然吕蒙已经说到了这里,凌统也就看着他是个即将死人的份上,听听他到底怎么说。 吕蒙就要求凌统带着自己去他的密室,凌统当然不能拒绝,两个人来到密室之后,吕蒙屏退了左右服侍自己的人等,只留下自己和凌统,于是就再次抓住凌统的手,长叹道:“大汉灵帝末年,宦官当权,外戚横行,这铁桶一样的大汉江山轰然崩塌,你我二人的先主公烈祖始皇帝(孙坚)参与18路诸侯会盟,奋勇杀敌报国,却被那些贪婪的诸侯们算计,几乎身死在潼关之前,但老天保佑,却因祸得福得了那传国玉玺,但那个时候并没有称帝,而是用全国玉玺从袁术处借来一部分兵马,才有了今日的江东,而孙策在这一片大好形势之下,却也没有称帝,才稳住了江东。” 这些过往的事情,凌统当然耳熟能详,也不知道吕蒙为什么说起了这些,但还是耐心的听着。 喘息咳嗽了一阵之后,吕蒙长叹一声:“本来这个江山传到咱们的皇帝这里,如果依旧保持着低调,好好的连结刘备,结盟吕鹏,不失为汉末一代霸主,但是,先是他懒得和刘备结盟,要将曹操的地盘抢过来,这是在战略上的第一个错误,曹操,奸雄也,刘备奸雄也,都不是咱们江东所能惹得起的,即便曹操被吕鹏打得大败,但他手中样的猛将文武依旧存在,他的雄才大略依旧存在,而且世家大族对他依旧忠心耿耿,以南击北,这就更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事情,然而一时间被曹操新败迷茫了眼睛,独断北伐未成,反倒让刘备趁虚拿了咱们两个州郡,让我们的实力大大的削弱。” 对于这样的状况,凌统也表示了无可奈何,当时的确是被曹操的大败所蒙蔽了,结果却忘记了,老虎永远是老虎,即便是病了的老虎也不是猫。 “如果就是这样也就算了,千不该万不该,不应该在曹魏南下江南的时候,突然间称帝,这绝对是天下最大的败笔,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不但吕鹏解除和我们的盟约,调回他们的水军不再帮助我们剿灭脚跟未稳的曹丕,反倒是树立了一个强大的敌人,尤其是那个虎视眈眈的刘备,正是以此为借口,号召天下英雄讨伐我们,在大义上我们就落了被动。” “刘备早晚是要和我们作对的,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吕鹏和我们用这个名义决裂,但毕竟它没有真刀真枪的对付我们。” “你糊涂啊将军,吕鹏狼子野心,其心比刘备更可怕,即便我们打败了刘备,就要直接面对那个吕鹏,我们对刘备还有可能取胜,但面对吕鹏,我们只有死路一条,当初就不应该称帝,就应该继续联合吕鹏,先将曹魏灭掉,解决我们的后背,然后在联合吕鹏,解决掉刘备。” “那最终我们不还是被吕鹏吞并吗?” “结果虽然如此,但实际却非如此。” 这话很绕,让凌统没有听明白。 吕蒙就道:“曹魏,我们不能投降的,因为他没有前途,刘备,我们也不能投降的,因为他依旧没有前途,但在剿灭的刘备和曹丕之后,我们却可以大度的投降吕鹏,那不算投降,那算是合作,有着结义兄弟的名声在,吕鹏不可能当着天下人的面,对咱们的主公如何,那么他只有一条道路,继续承认咱们主公吴王的地位,只能捏着鼻子,将江南交给我们管理,这才是我们唯一的善终啊。” 凌统就沉思了一阵,最终还是不由的点头,往长远了考虑,事情的确如此。 第950章 江东文臣的条件 在密室里,吕蒙向凌统说着自己主公的不是,这的确有违人臣之道,但是吕蒙快不行了,而且是他说的实在是在理,凌统就只能听着。 这次柴桑之战,我们虽然没有能力击退诸葛亮,但我们却有能力保住这个地方。” “可是保住了这个地方又有什么用呢?最终也会成为吕鹏的囊中之物,想一想,真的让人沮丧。”说到这里,凌统就沮丧的一屁股坐在了边上,低着头,真的是默默无语了。 自己父子两代,为孙家四处征战,本来期望着能够建立一个大一统的帝国,成就千古留名的开国功臣之名,然而按照现在当前的形势,最终不过是落花流水。当一个人的目标被现实击垮的时候,心情是可想而知的。 吕蒙看到凌统如此沮丧,就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膝盖:“结果却是不然,对未来却是大不同。” “又有什么不同呢?”凌统就无所谓的回答。 结果吕蒙就再次向门外仔细的看了看,确定左近确实没有外人,有刻意的将声音压低,再次说起了往事:“当时孙刘联合灭曹的时候,主公曾经派诸葛瑾先生去幽州求见吕鹏,商谈着天下大事,这件事你还记得吗?” “这件事我当然记得,但是我记得那次诸葛瑾先生去了之后,却没有和吕鹏谈成什么结果,只能是徒劳的回来。” 吕蒙就轻轻的一笑:“你错了,当时诸葛瑾先生给大家带回来了一个出乎大家意料之外的好结果。” 凌统当时就纳闷的问道:“和吕鹏达成了一个出乎大家意料之外的好事情?我们怎么不知道?而且吕鹏根本就对我们没有任何作为,不但没有做为,反倒是落井下石。” 吕蒙就再一次拍了拍凌统的膝盖,再一次将声音压低,低到只有两个人仔细听才能听得见:“那一个协议,并不是针对咱们主公孙权的,而是针对我们整个江东的文武百官的,而是针对我们江东整个百姓的。” 凌统的心就一凌:“既然针对我们整个江东的百姓和文武百官,那,和我们的主公皇上有什么区别呢?” 吕蒙就果断的道:“有,太有了。” 凌统就问道:“还请先生指教。” 吕蒙就幽幽的回答:“诸葛瑾先生回来的时候,将我们几个主要的人秘密的召集在了一起,向我们讲述了他那次出使吕鹏的结果,这个结果却有一个前提。” “什么样的前提?”凌统真的被绕的有些迷糊。 “当时吕鹏,在自己的家里宴请了诸葛瑾先生,吕鹏直接的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那就是我们的主公会不会称帝。” 吕蒙的这话一出,当时让凌统简直惊掉了下巴,因为诸葛瑾出使吕鹏,还是在四年前的事情,当时孙权根本就没有称帝的想法,可是为什么吕鹏突然间问出了一个这样的问题,结果三年后的前年,孙权竟然真的称帝了,这难道是未卜先知吗?难道吕鹏真是神仙的后代吗? 看着一脸吃惊的凌统,吕蒙长叹一声:“吕鹏是不是神仙后代我不知道,但从他出世以来,他走的每一步,都似乎是未觉先知,比如说他刚刚露头的时候,他怎么就知道张飞和关羽会在未来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 “最终还不是被刘备劫了去。”凌统就表现了不服。 吕蒙不由得哈哈一笑:“结果正是如此,他心甘情愿的放弃了这两个人成为他的左膀右臂,其实却更证明,他对未来是有先知先觉的。” “这话怎么说?”凌统实在是不明白了,放弃了两个最勇猛的将领成为自己左膀右臂,这怎么又有了先知先觉呢? “张飞,一莽撞人也,纵观他整个行事历史,虽然忠义可嘉,但却不知道给刘备带来了多少麻烦,凡是让他守卫的城池,他就从来没有守住过,总是惹一些不该惹的人,做一些不该做的莽撞事。” 对于这样的评价,凌统仔细的想了一下张飞的历史之后,不得不叹服,那个家伙的确是太能给刘备闯祸了,如果不是因为他胡乱闯祸,不是因为,将他负责守卫的城池不断丢失,说不定刘备早已经就一飞冲天了,哪里还有天下英雄的用武之地? “关羽,骄傲的已经没了边儿,也不知道为刘备得罪了多少天下英才,虽然能征善战,却缺少笼络人心的手段,简直拖了刘备的后腿,这两个人的性格,如果帮助吕鹏,估计这两个猪队友,早就将吕鹏扯的一无是处了。” 简单的一番总结,不由得让凌统豁然开朗,若是从这一点上出发,当初关张被刘备截胡,的确是没有什么可惜的,似乎不但没有什么可惜,反倒是甩了一个巨大的包袱。 不过这说来说去,却和诸葛瑾和吕鹏达成的某种协议有什么关系呢? 吕蒙就继续将话题延续下去:“当时吕鹏,在自己的家里突然问出了咱们的主公是不是有称帝之心,当时让朱克景先生也是莫名其妙,但吕鹏却神色郑重的告诉他,咱们的主公称不称帝,对他非常关键。” “诸葛瑾先生是怎么回答的呢?” “诸葛瑾先生当时就反问道,咱们的主公称不称帝有什么关系呢?吕鹏就郑重的道,因为他也想称帝。” 凌统就笑了:“凭什么他可以称帝,却不允许别人称帝?天下哪有这个道理?” 吕蒙就苦笑一声:“因为实力,因为他和咱们的主公有个结义的名分。吕鹏以实力横扫天下,并且最终取得成功,这已经是不可辩驳的现实,而咱们主公若是不称帝,由于有结义兄弟的名分在,吕鹏就不好撕破这一场仗义的脸,所以他给诸葛瑾开出了一个条件,如果咱们的主公不称帝,他就将在未来的统一战争里,保留咱们主公吴王的称号,将划出一个府作为他的食邑,并且将这块地,留给他的子子孙孙,以全他的兄弟之情。” “而我们的主公称帝呢?” 吕蒙就苦笑:“吕鹏说,他一定会在孙权称帝之后,他再称帝,那时候,他就高举大义的名分,对称帝的主公进行讨伐。” 凌统就彻底的震惊了,震惊与吕鹏的直白,其实更震惊于他的阴险,因为他不管怎么样做,他都将获得这锦绣江山,并且保住他那个高大辉煌的面皮,这个人——真的是太无耻了。 但细细的想一想,这很吕鹏。 第951章 吕鹏的条件 实力决定一切,对于吕鹏无耻的评论,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你也只能忍受着。吕鹏无耻的说,他一定会在孙权称帝之后,他再称帝,那时候,他就高举大义的名分,和他割袍断义,对称帝的孙权进行讨伐。而孙权如果不称帝,最终不过给他一个府作为食邑。 这真的是天下好人他做尽了,让天下真正的好人无路可走。 但又如何呢?谁让人家有绝对的实力,谁让人家能够洞察先机?想一想一代英雄,最终只能成为一个知府,那是何其的屈辱与不甘?但天下大势统一,已经不可逆转,现在吕鹏一家独大,在连年的征战讨伐之中,吕鹏用尽了各种手段,在不断的削弱着其他三家的实力,其实现在想起来,这三家你打我,我打你的,非常可笑。 沉思了很久之后,凌统有气无力的问吕蒙:“如果当时诸葛瑾先生告诉吕鹏,我们家主公早有称帝之心,他会怎么样对待我们这些臣子。” “你这么问,才问到了事情的本质。”吕蒙然后舒服的躺下,幽幽的说道:“我即将死了,这个时候,我便将这内部的协议告诉你,希望你能看清形势,顺应天下大势,再也不必做那螳螂挡车的事情,但如果你为此告发我们这些人,却也由着你,你不说你有没有那个能力撼动朝中大部分的官员,转眼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单单就现在你我两人,在没有旁人佐证,我不过就是一个死无对证,你反倒会被我主孙权认为是平时你我不和,我又在死后推荐别人接替我的职位,而你心生怨毒,诬告与我,因此上,我今天才将这事情告诉你,让你自己有个决断。” 凌统就张大了嘴巴,看着已经气息奄奄的吕蒙,他真的没想到这个人将事情算计到了这个地步,把可能自己告发他们的种种可能都事先堵死在了这里,文人的心,真的是如此难测。 张张嘴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放弃了:“多谢先生这个时候将秘密告诉我,让我对未来有个准备,我这里先行感谢先生。”凌统就真诚的给吕蒙施礼求教。 也不怪他这样,大局已经如此,正所谓有心救世无力回天,现在东吴已经是风雨飘摇四面皆敌,一部分大臣已经接受了吕鹏的条件,不再是戮力同心一致对外,那自己即便是拼上了身家性命又能如何?还是顺应大势吧。 吕蒙就得意的笑了:“当时诸葛瑾和吕鹏谈了条件,结果让我们这些人非常满意。” “什么样的条件?” “那就是在他还没有能力讨伐我们的皇帝的时候,让我们尽可能的削弱刘备,保住江南之地,然后在他统一江山之后,他保证不再向对中原地区的世家豪门那样,将我们发配到北方草原的苦寒之地,让我们这些世家大族依旧留在南方发展,并且给我们提供便利,让我们继续向象郡和其他更南方的地方发展,而且保证我们这些官员的官职等级不变,享受他幽州的官员待遇,但也要求我们一个条件,那就是我们这些官员必须脱离开南方为官,到其他的地方去任职五年,五年之后,就可以正常的调动。” 凌统就真的无语了,因为吕鹏这么做,条件不算苛刻,但却正砸中了江南所有官吏士绅们的要害,让大家不得不接受这个再优厚不过的条件了。 很久很久之后,凌统艰难的咽了下唾沫:“那依照先生,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吕蒙就欣慰的再次拍了拍他:“现在的柴桑我们必须保住,绝对不能丢,将军,你勇则勇矣,但是你沉稳不足,我怕将这里交给你,你在诸葛亮的阴谋诡计面前把持不住,决然出击,将我们手中掌握的力量彻底葬送,所以我才请求咱们的主公派一个沉稳的人过来。还请将军原谅,理解。” 凌统就不置可否,想了一下问道:“诸葛亮顺江而上,夺了荆州该怎么办?” 吕蒙就笑着,有信心的道:“诸葛亮不会那么做的。” “为什么?” “因为他太谨慎了,一个人谨慎的过分,也就成了他性格的缺陷。” “如果万一他那么做呢?”凌统咄咄逼人的问道。 “那就让他跳进去,也没有什么不好,你不要以为荆州内部空虚,诸葛亮只要派出一支军队进入荆州,就可以将整个局面翻盘,只要我们的柴桑还在,我想吕鹏面对这样的局面,他就会放老将军黄盖韩当回来,实现它借助我们的手,消耗刘备的目的,而陆逊将军有勇有谋,不一定能将刘备歼灭,但凭借着襄樊,绝对能挡住刘备,而一个韩当黄盖两位老将军,若是再能得到吕鹏悄悄地资助,凭借他手中10万大军,再由我们这里配合,将突进荆州的两三万刘备的人马歼灭掉,除非诸葛亮亲临,否则绝对没有悬念。 同时他诸葛亮也明白,现在天下形势已经是这样了,他诸葛亮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实力受到哪怕一点点的损失,他就无法面对未来,吕鹏的咄咄逼人的进攻。我想在这一点上,诸葛亮绝对能明白吕鹏的心思,他也绝对对这一点产生顾忌,所以说,我现在判断,诸葛亮用这种办法,就是来引诱你的水师出战,然后全力和你决战,打开我们柴桑的一面,这才是他的真实目的。” 看着有些明白的凌统,吕蒙最终淡然一笑:“战争这个东西,在实力相当的时候,就只能拼智慧,而你我的智慧是比不上诸葛亮的,那么我们就拼耐心,看谁坐得住。” 通过这一番长谈,凌统终于算是彻底的领教了吕蒙的能力,怪不得他能够在年轻的时候就独镇一方,的确有他过人之能,尤其是在战略大局观上,更不是自己所能够比的。 正在两个人在这里密谋的时候,密室的外面突然有一阵拍打门板的声音,凌统就一皱眉,在非有紧急状况下,自己密室的门是绝对不会被人敲响,难道又出了什么大事吗? “什么事情如此惊慌?”凌统大声的问到。 “启禀将军,大事不好啦,柴桑城内军士哗变。” 第952章 马谡攻心战 姜维带着陈道和吴班的水师,对凌统的东吴水军进行攻击,他那里一开始行动,马谡这里也立刻动了起来。 马谡并没有指挥大军对柴桑进行决死的进攻,而是带着1万名弓箭手,将诸葛亮颁发的赦免原先荆州将士的军令,绑在弓箭之上,射进了柴桑城。 将赦免书射光之后,马谡就带着1万将士,站在柴桑城外,整齐划一的向城内喊话,一遍又一遍宣誓着丞相诸葛亮的赦免决定。 柴桑城内的守军一半都是荆州原先投降过来的军队,他们之所以能拼死抵抗,就是因为他们认为自己的背叛,造成了关羽的阵亡,兄弟情深的刘备绝对不会原谅他们。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为了保护住身后的家乡,他们必须将刘备报复的大军堵在荆州之外。 但是谁愿意在这种互相背叛中厮杀呢,战争已经打得太久了,久的让人麻木,让人厌倦,太平的日子已经成为所有人内心里最大的渴望。 荆州兵多哇父子,现在就很后悔当初他们爷两个贪图东吴的二十万钱而开了荆州城门,造成如今这样的后果,等事情结束了,大局已定,作为老爹的才开始后怕。 本来按照儿子和老婆的意思,拿着20万钱躲到乡下去,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做一个小康之主,但是自己的兄弟却告诉他,关公死了。 这样的结局,的确是大大的出呼了多娃老爹的意料之外,天下谁都知道,刘关张三人兄弟情深。关公死了,汉王刘备绝对不会轻饶了自己这个罪魁祸首,即便是躲到荆州的乡下去,刘备也绝对会用尽他的手段将自己找出来,那时候就是自己全家覆灭的时候了。 怎么办?结果还是那个兄弟给自己出了一个主意,要想一家活命,就必须逃离刘备的统治,现在他已经是军侯了,在吴军的军队里多少能获得一些庇护。 这个办法不错,于是就长吁短叹带着他的20万钱,还有自己的一家老小,随大溜儿的来到了柴桑,将一家老小安顿在城里,自己带着儿子就替东吴卖命。 诸葛亮丞相带着大军攻了过来,战斗非常紧张,本来荆州的将士们多少犹豫,因为诸葛亮待人宽厚,同时诸葛亮带的,也是当初从荆州调出去的军队。面对昔日的荆州兵,在那里若论起来,也有自己的亲戚朋友,结果在战场上却要刀兵相见,怎么能让人下得去手? 本来想随遇而安的应付了事,结果上面传来消息,说汉王刘备心痛二弟关羽的阵亡,已经发兵百万,向荆州杀来,全军上下一片缟素,世言要屠灭荆州。 为亲人报仇屠戮一州的事情不是没有,想当初曹操为了报老爹被杀的一箭之仇,就屠杀徐州15万无辜的百姓,沿途之上鸡犬不留,事情不远,历历在目,所有的荆州将士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就等于被逼上了绝路,留给他们的就只有拼死抵抗。 握着手中的腰刀,带着自己的儿子,也就是自然而然成为自己的亲随亲兵,巡视着自己负责防守的这段城墙,多娃的老爹是满脸凄苦。 正巡查着,就听见一个士兵和另一个士兵趴在城头,悄悄的嘀咕:“事情怎么会到了这种地步?事情怎么到了这种地步?想当初,汉王是一个多么仁厚宽宏的人,结果就为了一个兄弟,就想让整个荆州上百万人口为他陪葬,这又是多么的残暴。再说了,他关公也不是死在我们的手中,是死在陆逊的手里,冤有头债有主,你应该去找他算账,怎么倒过来就找了我们呢?” 多哇他老爹就过去,拍了拍这个兄弟的肩膀,无可奈何的道:“老话说的好,神仙打架百姓受罪,上位者的冤仇都要拿我们这些无能为力的百姓作法,这能怨着谁呢。天不怨地不怨,只能怨我们生不逢时,生长在这个乱世里,如果有机会,来生的时候,你挑一个好的世界托生吧。” 这两个士兵就低下了头,最终只能长叹一声:“如果真的听那个和尚的,说是人有来生巡回,让我的来生托生到太平的世界里,即便是做一条狗,也比在这个时代做一个人强上千倍万倍。” 大家就一起沉默了,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这是现在所有人的奢望。 正在大家沉默的时候,汉军的营地里突然间鼓声大作,震得人心慌。 多娃他爹就立刻大喊大叫:“汉军进攻了,兄弟们不想家小被屠杀一空,就打点起精神来挡住他们,让我们的家乡能多活一会儿是一会儿。” 被这样的召唤唤醒,所有的人都匆匆的跑下了城头自己的位置,握紧了手中的刀枪,准备为了自己的家园和家小拼死一战。 东吴军队的督战队,也开始出现在了这些荆州兵的身后,不管这些荆州兵表现如何,毕竟他们归顺的时间太少,绝对不能让人放心,所以督战队还是要的,虽然在这个时候,督战队其实不过就是一个摆设,从一开始就没有人需要他们督促,一个个就都在拼死的战斗。 多娃他爹紧张的看着汉军营地里滚滚而出的将士们,在心中紧张的数着他们的规模,当最后一个敌兵走出营地的时候,多娃他爹就感觉到一阵轻松,因为这一次敌人出来的只有区区1万,而且看来还全是弓箭手,从这一点上证明,汉军不过是过来骚扰一下,今天不会再有惨烈的攻防战了。 这让城上的所有荆州将士都松了一口气,毕竟面对昔日的袍泽,互相拼死厮杀,心中实在不忍。 汉军冲到了城下,随着旌旗摇动,1万弓箭手立刻排成了一个稀疏的一字长蛇阵,几乎将整个北面的城墙全都面对了。 这更让多娃他爹感到的宽慰,如此稀疏的阵型,即便是射箭,给城上的杀伤也是有数的,看来今天又能躲过一劫。 随着一阵鼓声响过,城下响起了一片嗡嗡的弓弦声,一批羽箭就飞上了城头。 第953章 柴桑陷落 随着一阵鼓声响过,城下响起了一片嗡嗡的弓弦声,汉军的一批羽箭就飞上了城头。 看到如蝗的羽箭飞起,扑向城头,多哇他爹下意识的将身子躲在城墙垛口的死角里,把自己的儿子死死地压在身下。 羽箭飞上了城头,由于多娃他爹身子下面压着自己的儿子,就不能将自己整个缩在死角里,他的后背就被两支飞上来的羽箭射中了。 多哇他爹就痛苦的咒骂了一声:“tmd,中箭了,这下老子有的受了。” 正在他咒骂的时候,他却没有感觉到身上剧痛,这绝对不是分配给自己这个军侯的江南铠甲防护的功劳,因为江南缺铁,披在他身上的半截铁甲,薄的就像一层布,只不过是装装样子,防护作用等于没有,虽然羽箭的打击力度很小,不直接命中要害死不了人,但是扎进肉里也是生疼,但今天却没有出现这样的状况。 多哇他爹就顺手捡起了落在身边的那支箭,看去的时候,确是没有箭头,正在他疑惑的时候,被压在自己身下的儿子探出脑袋来,疑惑的问他:“老爹,那箭杆上绑的是什么?” 这时候老爹才发现,那没有箭头的箭杆上绑着一块小小的布帛,扯下来想看一看,正在这时候,听到身后的督战队大声的吆喝起来:“将所有捡到的箭赶紧的交上来,如果敢于私藏的,就地正法。”随着一声又一声的大吼,就有荆州的士兵疑惑的询问,接着就是几声惨叫。 老爹麻利的将这个在手中的布条揣在怀里,然后跳起来,也将腰刀抽出来,对着自己手下的士兵们大喊大叫:“快快将箭交出来,谁要是敢私自藏匿定斩不饶。”然后就对几个还拿着羽箭的兄弟就是一顿大脚,劈手夺过了他们手中的羽箭。 他本身是个军侯,再加上现在他的表现,让那些都站队对他非常满意,也就没有再追究查看他,一阵忙乱之后,总算收起了许多这样的羽箭,然后那些督战队就将这些羽箭,在城头上一把火点燃。 就在大家忙碌的时候,汉军并没有再次向城上射箭,反倒是站在城下,用双手拢住嘴巴,冲着城头大喊:“大汉汉王,刘皇叔,大汉丞相,诸葛军师,向柴桑城头原先的荆州兄弟们发布了赦免令,无论在原先还是现在你们犯下了什么样的错误,大汉汉王,刘皇叔,大汉丞相诸葛军师,全部赦免你了,并且保留你们的军衔军级,保证你们的家小安全。” 这样的消息一出,立刻让城头上的原先荆州兵骚动起来。 其实在整个大汉地区,诸葛亮的威望在民间,要远远高于刘备,刘皇叔发布赦免命令,大家还可能要怀疑,但丞相诸葛亮的赦免令绝对让大家相信不疑,如果诸葛亮真的能赦免大家,不对荆州的百姓进行报复性屠杀,那真的是万家生佛。 当然,诸葛亮的赦免令命令一发出,并没有立刻得到响应,因为这是一个战乱年代,为谁都是当兵打仗,只要对方能保住自己的家小平安也就行了。 但坏就坏在了督战队的身上。 那些督战队本来对荆州兵就不信任,听到城下如此呼喊,在看到荆州兵交头接耳,当时大怒,一个又一个挥舞着刀枪,对着这些士兵大吼:“不要听他们胡言乱语,都不许听他们的。” 射上城头的赦免书你可以收走,但人家在城下喊话,城上的人都有两只耳朵,那是一个被动的被听到,并不是说你想听就听,你不想听就算了的。 结果看到大家依旧在交头接耳,那些督战队就大声的命令:“把耳朵给我堵上,谁要不堵上立刻人头落地。” 大家就磨磨蹭蹭的用双手掩住耳朵,但是总有好奇的人,想看一看城外的动静,就比如说多哇。 由于他年纪小,本来好奇心就重,再加上自己的老爹已经是军候,难免有一些恃宠而骄的官二代心态,于是在捂住了自己的两个耳朵之后,就好奇的将身子探出了城垛口向外看看稀奇。 结果他的这个动作,立刻被督战队看到,一个凶狠的家伙直接提着刀冲过来,一边嚎叫着:“你竟敢偷-窥?这是找死。”然后那把大刀就呼啸着剁向了这个孩子的脑袋。 他爹正在旁边,挥舞着大刀,也在跟着督战队命令大家堵上耳朵,却不想督战队的大刀竟然砍向了自己的儿子,出于对儿子的保护本能,他顺手挥刀格挡住了这个督战队的大刀。 结果这个督战队已经恼羞成怒气急败坏,当时就红了眼睛:“你要造反,你要投敌吗?我现在就杀了你。”于是一刀又一刀的向老爹砍下。 手忙脚乱的老爹也就没有机会解释,不断的举刀格架。 老爹原先在荆州的时候就是一个头目,跟随他的那些士兵们非亲即友,平时老爹人也随和,对大家多有照顾,对上面的折法也多有担当,所以人缘极好,这一下看到他有危险,那些平时要好的兄弟可不干了,都是打仗杀人惯了的,厮杀已经成了习惯,自然而然的就帮助自己的兄弟抵抗。 看到这么多人来对付一个督战队,那些其他督战队员也立刻纷纷冲了过来,结果城头上就莫名其妙的打成了一锅粥。 刚开始,原先的荆州兵还想解释清楚,但被对方砍翻了两个兄弟之后,他们的怒火也就来了,多娃他爹大吼道:“兄弟们,我怀里已经有了一张赦免令,它可以让我们整队的人不再受责罚,既然东吴的混蛋们不信任我们,一定要杀了我们而后快,那我们就反了,献出柴桑口,我们将功折罪。” 被他这么一鼓动,所有的荆州兵立刻痛下杀手,转眼之间就将不多的督战队砍翻在地,然后发一声喊,冲下了城墙,招呼上守着城门洞里的同僚,拉开了柴桑那巨大厚重的城门,柴桑陷落了。 第954章 不退反进 当吕蒙被抬着赶到柴桑口城外的时候,柴桑城头上已经竖起了诸葛的大旗,诸葛亮正羽扇纶巾的端坐在城头,笑容满面的对躺在布兜里的吕蒙道:“吕先生,你的柴桑已经是我大汉的了,你赶紧投降,我保你富贵荣华。” 吕蒙看着一脸云淡风轻,却遮掩不住得意的诸葛亮,心口一热,一口黑血就喷涌而出。 “诸葛村夫,若让我投降,你是休想,我的柴桑没有了,但我的水师还在,我们继续战斗吧。”然后也不顾诸葛亮,直接带着凌统赶奔了长江水寨。 突然的变故让凌统有些手足无措,他接住吕蒙,焦急的询问:“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吕蒙吐了一口黑血,积压之气却通畅了,胸口反倒舒畅起来,精神也好了许多,这时候便思索了一下然后道:“赶紧收拢从柴桑逃出来的将士,清点下人数,整顿队伍,安抚军心。” 事情虽然突然,但当时柴桑里的叛军群龙无首,等马谡从城门冲进来的时候,也不过是一万弓箭手,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于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数东吴将士从南门逃出了柴桑,为了怕军心不稳的时候东吴反扑,他才紧急关闭了城门,没有对逃出去的东吴军队追击,错失了良机。 所以,在凌统一阵整顿之后,他竟然收拢了四万的陆军,这的确是意外之喜。 将这个数字报告给吕蒙,吕蒙欣慰的一笑:“还好,虽然诸葛亮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但他也没想到事情发展的这么快,才让忠于我们的将士归拢了来,如此再加上你手中的三万水军,我们还有七万大军,还可以和诸葛亮周旋一番。” “下一步,我们要夺回柴桑吗?”凌统问到。 吕蒙摇摇头:“事情已经不可为了,现在我决定,我们撤军。” “撤回建邺吗?” “不。”吕蒙坚定的否定了凌统的提议:“姜维的水师知道这里的变故,一定会在东面堵住我们的归路,那我们就给他来一个突然出击,出其不意的沿江西进,然后去下稚。” “去那里?那不是一个死地吗?”凌统疑惑的问到。 吕蒙哈哈一笑:“当初定计的时候,我们就想到柴桑可能不保,所以我和陆逊行狡兔三窟之计,在下稚多积粮草,派一支一万的精兵保护,我们去那里,粮草足够我们支持到未来吕鹏大军的到来,我就是要在那里,堵住诸葛亮,我让他诸葛亮白费了心思,我就是要将整个荆州做我们投降吕鹏的投名状。”然后死死的盯住凌统:“现在是你抉择的时候到了,你是跟着我去下稚,行下一步,还是带着你的水师,带着我的人头撤回建邺,将军决断吧。” 凌统恍然,果然是早有预谋啊,看来不单单是吕蒙已经决心投降吕鹏,就连陆逊也是参与者了,东吴,大势已去了。 自己不是孙家三代的家将,也不必守着死忠的信念再为已经走入死路的孙权效死,那就走一条康庄大道吧。 咬咬牙,跺跺脚:“好吧,我就听都督的吩咐,我们去下稚。” 既然凌统已经表态,那就没有什么说的了,立刻整顿水军,装上所有逃出来的陆军将士,擂动战鼓,丢弃所有不必要的累赘辎重,全军冲出了水寨。 姜维在第一时间接到了诸葛亮的消息,他实在是没想到,看着是固若金汤的柴桑口,就在马谡一个攻心战里面,就那么的轰然崩塌,转眼而下。 既然柴桑被夺下,那么就是对付眼前这支东吴水军了。 诸葛亮通报消息的时候,随着的还有一份军情命令,命令他两个船队合而为一,顺江而下,堵住东吴水师回归建邺的水路,并且命令他,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将这支东吴最后的水师力量歼灭在这长江之上,为以后横扫东吴少清障碍。 这样的决断时正确的,也是人心所为,不管从什么目标看,东吴的这最后一支水军力量绝对不会向西逃窜,因为柴桑已经丢了,荆州的大门已经打开,如果敌人向西突围,就等于是自投罗网,早晚会被歼灭在那里。 但是姜维对这个命令却表示出了怀疑和反对,从整个大局上来看,荆州还掌握在东吴的手中,最少现在是这样。 而且在荆州,北面还有陆逊的10万人马,西面还有黄盖韩当的10万人马,这是20万人马汇合在一起抱成一团,只要指挥得当,依旧能有机会翻盘。如果再加上这3万水军,逃过来的三四万陆军汇合,接近30万的人马,绝对会大有作为。 在深思熟虑之后,姜维一面写了一封书信给诸葛亮,说明了自己的判断和想法,但一面却严格的遵守了诸葛亮的将令,带着合二为一的船队立刻东去,利用原先自己的水寨,死死地堵住了长江,准备在这里,将东吴的最后一支水军歼灭。 凌统正是抓住了这难得的机会,带着他的所有船队,万桨齐发不管不顾的西去,等船队来到了横江铁索面前,两面的碉堡将铁索放入江中,让大队船队顺利通过,然后将五道横江铁索再次提起来,又成了为自己船队断后的坚固屏障,即便反应过来的诸葛亮水军实行追击,这五条铁索就够他们折腾一阵,等他们断了铁索,自己的水军早就到了下稚了。这真是老天帮忙,敌人的轻视,还有吕蒙绝断的果断,才让这一支船队有惊无险的逃出生天。 诸葛亮接到姜维的报告,当时后悔得直拍大腿,立刻感觉到自己判断的错误,紧急到城头之上,他看到的是东吴的水师逍遥的扬长而去,而他看到姜维的水师,严格的按照自己的命令大眼瞪小眼儿的坐在下游的长江上无所事事。 对于这样的结局,马谡跳脚埋怨。诸葛亮却欣慰的在心中暗暗点头,姜维,果然是一个守本分尊上司的人,在这一点上看,就要比这个明显喜欢擅自做主的马谡家伙强。 第955章 下稚,多山多水,扼守长江,也是进入荆州必经之地,山势险峻地形复杂,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天然好地方。 尤其在吕蒙和陆逊别有用心的指使下,将这里原先的城池不断的加高扩大,城中1万最忠心的将士,守护着堆积这里的无数的粮草钱粮,如果敌人围城,足够10万人马吃上个两三年没有问题。 而且这座城池,隐藏在大山之中,离着它不远,就是一个江湾,却又已经建立了现成的水寨,只要在那里驻扎上一支水军,两面互成犄角,要想攻下他,那真是比登天还难。 凌统带着他的水军,就驻扎在这个水寨里,而吕蒙带着4万将士,驻扎在了下稚,两人相约,无论敌人如何挑衅,就是一个严防死守,两个人就准备在这里和诸葛亮耗上了。 凌统这一次算是真正领教了诸葛亮神出鬼没的计谋,也知道自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也就心甘情愿地准备蹲在水寨里,哪怕自己的屁股底下长出蘑菇,也绝对不动,咱们就在这里跟你耗上了。 由于柴桑丢失,横江铁锁的堡垒一面也就失去了屏障,在死士坚守三日之后陷落,长江水道打开。 在诸葛亮休整编练了原先的荆州兵之后,这一战计算下来,诸葛亮的收获颇丰,不但取得了接近三万降兵,自己的实力不但没有损伤,反倒多出了三万多,可谓实力壮大,最主要的是,缴获了吕蒙准备长期固守而积攒下来的无数钱粮,就单单这一笔钱粮,就够诸葛亮折腾一年多的了,这对已经财政拮据的大汉朝廷来说,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还有一笔收入,那就是东吴水师的财产。 柴桑水师,从周瑜时候就开始经营,历时二十多年,各种水师器械多的让人目不暇接,这样,让原本弱小的大汉水师实力直线上涨,当时一跃成为天下第一水师,吴班和陈道现在美的都出了鼻涕泡了,在陆军原本不敢抬头的他们,这时候也是扬眉吐气,属性都改成了螃蟹。 虽然让吕蒙和凌统带着七万人马,毫发无损的水师逃了,但在诸葛亮认为,那也没有什么,反倒是因祸得福。 吕蒙和凌统跑了,如果这股人马逃回建邺,将是一个巨大的后患,但他们竟然走投无路的情况下,直接撞进了荆州,那就等于自己入网,正好可以一网打尽。 于是,在犒赏三军,尤其是犒赏那些投降反正过来的原先荆州兵之后,在第七日,大军再次水陆并进,气势汹汹的杀向了下稚,他们要在下稚,将走投无路的吕蒙和凌统干掉。 七天的休整,让那些重新反正过来的荆州兵们,享受到了难得的太平还有安心,因为丞相诸葛亮,每日里带着足够的酒肉,亲自行走军营之中,对每一个反正的士兵嘘寒问暖,给予感谢与鼓励。 丞相诸葛亮的确是仁厚的人,他如他的承诺那样,不但真的赦免了所有将士的罪过,而且对当初首先反证的人,给予了嘉奖,官升三级,并且赏赐了丰足的钱财。 多哇他爹因为再次献出城门有功,被晋升为都尉,这个职位要是放在原先的大汉朝廷,那绝对是炙手可热的,但现在却不一样,现在是将军满地走,校尉多如狗,这个小小的都尉早已经不值钱了。 不过大小毕竟是官,也让多娃他爹还是感觉荣耀,不过有时在半夜里自己也感觉到尴尬。原先的军侯就是因为献的城门获得的,不过那时候是将大汉的城门,献给了东吴。 现在自己这个都尉,也是因为献城门获得的,不过这次又是将东吴的城门献给了大汉。 反正天下就是这样,城头常换大王旗,你来我往的,今天给你当兵吃粮,明天为他效力拿饷,总是在这刀口上过日子,最终不一定死在哪一场的战斗中,一切也就结束了。 但不管诸葛亮丞相如何善待大家,但多娃他爹算是彻底的看明白了,这次他学聪明了,不再贪图给儿子带来的那一份小小的钱粮,于是他就凭借着自己的身份,找了一个街头的乞丐,顶替了自己儿子的数目,于是他在这次又获得了五万钱的赏赐之后,将自己的儿子送回家,然后拿出五万钱,给一个南方和北方经常往来贸易的客商作了资费,将自己一家老小,还有那20万钱,一起送上了船,将他们直接送去了稳定的幽州,让他们在那里安家立业。 儿子已经长大了,对于这样的安排心中还愤愤不平,年轻人那股热血,总想在这乱世里建功立业,但他哪里知道这个乱世是多么的让人痛苦无奈。 于是就在上船的时候,他拉着自己儿子的手,郑重的将祖宗的牌位交给他:“如果我战死了,你就好好的养活你的母亲,祭祀咱们的祖先,等你生了一个儿子之后,如果天下还是这样动荡不安,你就可以出来参军打仗建功立业。” 得到了老爹这样的许诺,儿子就再次跃跃欲试,但老爹悄悄的郑重嘱托:“但是我可告诉你,要参军,别的任何军队都不许去,你必须参加唐王的军队,只有唐王的军队才能走得更远,只有唐王的军队,才能最终统一天下。” 送走了妻儿,老爹的心才安稳下来,紧了紧身上的铠甲,然后跟随着大军西去收复荆州。 十几万大汉的军队,追随着战无不胜的大汉丞相诸葛亮的大旗,开始水陆并进,兵峰直指下稚。 十几万人马,二十几万民夫,夹江而进,那样的场面是非常宏大的,宏大的让即使是再麻木的人也会莫名其妙的热血沸腾。 骑在都尉该享受的战马之上,看着前面望不到头,后面望不到尾的军队,看着长江之上,那扯地连天的船帆,别人都在兴奋的嗷嗷大叫,老爹却感觉到一种虚幻的感觉,这些军队就好像一只一样,在空气中扭动着,落不到实处,而自己就在这虚幻的扭动之中随波逐流。 第956章 分割之策 诸葛亮的中军大帐,现在是战将如云人才济济,文官武将一个个满脸通红,充满了兴奋,因为刚刚柴桑战役那轻松的战役胜利,让大家再次领教了诸葛亮丞相的高超的指挥艺术,运筹帷幄的风采,让大家再次看到大汉重新振作,走向辉煌的希望。尤其他们即将面对的敌人,更让他们感觉到轻松。 那就是一群手下败将,一群丧家之犬,在自己最杰出的统帅带领下,在自己绝对的实力下,打败他们,已经没有任何悬念。 诸葛亮也被属下这些文官武将们的气氛感染,原本日夜操劳显得消瘦苍白的脸,这时候也变得容光焕发神采奕奕起来。 鼓舞军心士气的最好办法,就是不断的取得胜利,一个又一个胜利,会让整个作战更加顺畅,战斗力会以成倍的效果增加,在这样叠加的形势之下,取得下一场胜利将是轻而易举。 咳嗽一声,满大帐的文武立刻停止了交头接耳,开始恭敬的聆听丞相诸葛亮的安排。 拿眼睛瞅了一下姜维,姜文明白,立刻站出来,站到了诸葛亮的身边,诸葛亮就摇着羽扇退到了一边,坐在了他的四轮车上。 自从上次战斗之后,虽然马谡的功劳最大,但由于姜维严格的遵守军令,在诸葛亮的心目中,已经高于了马谡,所以在每一次军事会议上,姜维已经开始代替诸葛亮,向众位文官武将们介绍当时战场状况。每一次会议都是这样,姜维开头,诸葛亮中间布置,马谡结尾。 似乎这样的安排,两个人在诸葛亮的心中依旧是不分伯仲,但明眼人已经看出来谁先谁后了。 姜维先向诸葛亮施礼,然后再向同僚们施礼,谨慎的走完了所有的礼节之后,拿起了手中的指挥棒,指着挂在身后的巨大的地图,向文官武将们介绍现在的战场态势。 “现在敌我对比的情况是这样,吕蒙带着凌统的水军,已经占据了下稚,他们分成了两个营寨,一个是以凌统为首的水军营寨,一个是吕蒙为首的下稚城,这样的安排和原先的柴桑口是一样的,但不一样的地方,就是现在两个地方中间相隔百里,而且下稚离着长江沿岸足足有一百里,如此一来,在表面上看它们是互为犄角,采取协防的态势,但由于中间只隔着一百里路,而且还都是崎岖的山路,变相等于将他两个地方隔开,根本起不到互相支援的作用。” 下面就传来一阵嗡嗡的声音,大家就拍手相庆,如此一来,自己一方就可以将他们各个击破。 但还是有一个文臣站出来问道:“他们这样的安排,中间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别是设下一个什么陷阱。” 这时候诸葛亮就微笑着看向了马谡,马谡就施施然的站了出来,冲着诸位同仁拱手施礼之后淡然开口:“据我们在柴桑口俘虏的吴军将领禀报,吕蒙已经病入膏肓,凌统却是年轻气盛,当时在那里的时候,凌统想要带着水军出战,结果吕蒙百般阻挠,为此,凌统不惜和吕蒙翻脸,将吕蒙驻扎着领土身边的亲信直接乱棍打走,从这一点上,就可以说明现在他们这种排兵布阵的方式了。” 下面的文官武将依旧是一脸迷茫。 马谡就傲然的说道:“事情很简单,那就是吴军上下不和,他们再也不想互相节制,也不能互相节制,现在他们就摆出各自一战的架势,虽然有互成犄角之名,却没有了互成犄角的实际。”最终总结:“他们的心已经散了。” 下面一个文官明白了,不由得拍手叫好:“大战在即,上下不和,这不是给我们各个击破的好机会,这真是老天帮助大汉复兴啊。” 诸葛亮就欣慰的点点头,然后继续看向姜维。 都是早已经三个人计划妥当的,姜维就继续说,这是排兵布阵的安排:“鉴于现在的形势,丞相决定,断其两路,各个击破。” 然后转过身,将指挥棒点在了凌统的水军上面:“我们给他来个先易后难,现在向凌统的水军展开进攻,打开长江水道,这样也能解决束缚我们水军的力量,让我们的水军可以任意驰骋的大江之上,我们的水师沿江而上,直捣荆州府,重新收复荆州。” 下面的文官武将一起叫好。只要解决了这东吴最后的一个水师,整个长江就是大汉水师畅通无阻的通道,空虚的荆州腹地就成了不设防的肥肉,收复荆州也就不再是纸上谈兵。 姜维然后又将指挥棒指向了下稚:“等解决了东吴水师之后,陆军开始包围下稚,用尽全力,拿下下稚。” 这的确是一个稳妥的办法,大家深深的为诸葛亮完美的设计而拍手叫好。 这时候诸葛亮站起来,走到了这个巨大的地图前面,用羽扇指着地图从容的说道:“分而制之,切断两个地方的联系,让我们一心一意的攻打敌人的水寨,这非常必要,所以我需要一员大将,抢占这里。”羽扇的羽毛尖就指向了凌统水寨和下稚之间的一个地方——街亭。 街亭这个名字,在整个大汉王朝出现的频率最高,他不过是50里一个亭子的统称,而就以这个亭子为中心,周圆百里设立一个亭长,成为大汉最基础的行政区划之一。 而这个街亭是在一个小山之下,这时候诸葛亮所指的这个街亭,就是指的这个亭子边上的那种小山。他正好扼控在凌统和吕蒙之间的咽喉,只要驻兵在这里,就等于彻底的断绝了两地的联系,不管两个人是真的闹崩了而弄出一个不是犄角之势的犄角之势,还是真的弄出一个犄角之势,只要这里一被占据,不管真假,这种形式就都不再存在了。 随着诸葛亮的安排,这里需要一个门将来镇守,大帐里就一声清越的声音回应:“丞相,末将不才,愿带兵镇守在这里。” (哈哈,需不需要来一个失街亭?) 第957章 镇守街亭 随着诸葛亮一声“谁敢引兵去守街亭?”言未毕马谡直接请令:“丞相,某愿往。” 诸葛亮看到马谡请缨,当时心中欢喜,如果街亭有他镇守,直接却可放心,于是欣慰的叮嘱:“街亭虽小,然而却干系甚重:倘若街亭有失,我们的计划就夭折了,现在军心士气可鼓不可泄啊,这非常关键。你虽深通谋略,但此地奈无城郭堡寨,又无险阻,守之极难,你一定小心再小心啊。” 马谡傲然道:“某自幼熟读兵书,颇知兵法难道一个小小街亭就守不住吗?还请丞相放心。” 诸葛亮一见马谡骄傲之心再起,不由得一皱眉,这就是马谡和姜维的区别,不管什么时候,姜维都是谨慎和谦虚的,但马谡在柴桑用攻心战一战得胜后,就变得骄傲啦,这才是现在,诸葛亮更看好姜维的原因 于是不得不再次提醒:“吕蒙非等闲之辈,你可不要看小了他。” 马谡就道:“吕蒙虽然能力出众,但我们也知道,他已经病入膏肓,已经不能下地视事了,他手下的那些将官,一个个也被我们打的没了脾气,军心士气已经丧尽,还有何怕?丞相请放心,街亭若有差失,请斩我全家。” 看到马谡如此携带,当时诸葛亮就不高兴了,士气可以,但太过就是骄傲狂妄了,这个苗头要不得啊,于是诸葛亮就正色道:“军中无戏言。” 本来这是诸葛亮要准备教训一下这个弟子,让他收敛一下,结果马谡却毫不犹豫的接口:“愿立军令状。” 这下让诸葛亮没了台阶,下不了台了,于是就赌气的道:“那啊你写吧。” 马谡毫不犹豫的就写了军令状呈上。 拿着军令状,诸葛亮还是不放心,细想了一下:“我与你一万精兵,再拨一员上将,相助你去。” 马谡闻听,心中就不快了,这是对自己开始不信任了啊。 诸葛亮不等马谡再说,立刻叫过王平分付道:“我素知你平生谨慎,故特以此重任相托,好好的辅助幼常。” 王平躬身接受命令。 王平才能不行,但狠和诸葛亮性格,就是一个沉稳谨慎,让他去帮助马谡,诸葛亮还是放心的。 然后转回身拉着马谡的手不厌其烦的道:“你和王平将军要多商量,一定要小心谨守此地:下寨必当要道之处,使东吴兵急切不能偷过。安营既毕,就画四至八道地理形状图本来我看。凡事商议停当而行,不可轻易决断戒之!戒之!” 这样婆婆妈妈,已经不是丞相安排下属了,而是长辈教导子侄了,让所有人看了,都心生羡慕。 安排以定,点了一万精兵交给二人,二人拜辞引兵而去。然后诸葛亮就指挥大军,开始对凌统对水寨开始进攻。 马谡带着王平来到了街亭,看到地势还算险峻,于是就下令安营扎寨,但好在他没有犯后世低级错误,而是中规中矩将大寨扎在了靠山临水的地方。 王平请求按照诸葛亮的吩咐,将地图画好送回去,结果马谡却认为这就是多此一举没那个必要。 结果王平却悄悄的按照诸葛亮吩咐,将地图画好送回到诸葛亮手中。 诸葛亮拿着地图看到的不是马谡那熟悉的笔迹,就不由得一皱眉,心中就对马谡表示了不满,这刚刚离开自己眼前,他就开始不按照自己的吩咐做事了,这还了得?这得敲打啊。 于是,就写了一道军令,斥责了马谡的不尊自己命令的事情。 结果马谡看到如此,反倒认为王平多事造成的,于是,对王平久心生不满了。 如此一来,每次王平进言说事,马谡都是爱搭不理的,最后干脆就有了逆反心理,你越是说我,我越是不听,我非要干。 吕蒙在柴桑被诸葛亮气出一口黑血,结果却意外的将心口的那个郁结沉血吐出,沉血一出,新血流通,他气息奄奄的病竟然明显的见好了。 早上好好的喝了两碗燕麦粥,心中更加舒坦有了底气,精神也就旺盛起来,开始处理手头的军情。 诸葛亮的大军追上来了,果然按照吕蒙的分析,诸葛亮还是谨慎的要铲除他身后的危险——自己的下稚和凌统的水师,而不是突击进荆州。 看到这样的结果,吕蒙还有心情哈哈大笑:“谨慎过份就是胆怯啊,用兵应该沉稳和激进并用才成,一味的沉稳谨慎,那还打的什么仗啊,诸葛亮空有神机莫测之能,却被自己的谨慎束缚住啦。” 但如果自己就这样缩在这里,早晚诸葛亮会忍耐不住,认为自己没有对他产生危险而分兵西去的,怎么样打他一下,加重一下诸葛亮的担心,而逼迫着他必须全歼自己才罢手呢?这个需要仔细的考虑一下才成啊。 然而诸葛亮将他的大军抱成一团,根本就没有给自己留下敲打他的机会,这事情就相当难办了。 正在吕蒙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有巡哨前来报告:“诸葛亮派马谡带兵1万,下班了我们水寨的联系。” 副将毛文心情沉重的像吕蒙道:“街亭被马谡占领,我们和水军的犄角之势就被破了,如此一来,本来不多的实力就被切割成两块,诸葛亮现在行的就是各个击破,我现在开始为凌统将军担心了。” 吕蒙拖着病榻上的身躯,仰着脸仔细的观看地图。 诸葛亮不愧是兵法大家,在战略上,绝对有着他独到的眼光。就派马谡一万人马占据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街亭,就实现了割裂自己两个集团的目的,正是卡在了节点上,而当初自己却忽略了这个节点,可见自己对诸葛亮还是有着差距的。 派出的这个大将马谡,也是大汉年轻将军中的后起之秀,柴桑攻心战,就是这个家伙提出来并坚持执行的,让自己固若金汤的柴桑口转眼易手,这个人对人的心理掌握是相当的有能力的。 等等,他对敌人的心理掌握是有能力的,那么自己是不是应该在这里做一下功夫?来实现打击一下诸葛亮,让他不敢轻易分兵向西,进入空虚的荆州? 于是吕蒙就陷入了沉思之中。 第958章 蠢蠢欲动 马谡到山里砍柴的士兵,意外的抓到了两个原荆州东吴士兵,这是一个绝对好的收获,马谡怎么能够放弃?于是马谡就将这两个人叫来,好生的安慰道:“诸葛丞相已经赦免了你们的罪行,如果你们两个能够好好的向我提供一下对面的情报,我将给你们及丰厚的赏赐,如果你们愿意从军,我给你们连升三级,如果不愿意从军,我可以放了你们回家。” 可以拿着赏赐回家,这是两个人没有想到的好事,于是连连磕头道:“感谢将军,将军想要得到什么消息?我们绝对全盘托出。” 马谡就问道:“吕蒙在下稚有兵力多少?现在的吕蒙军队军心如何?” 这两个士兵就互相看了,马谡立刻命人将两个人分开,然后他询问其中的一个:“你要如实的说,才能拿到丰厚的赏赐,如果你说的和对方的不一样,那我只能赏赐你一个全尸。” 这个士兵就连连磕头:“小的绝对不敢欺瞒将军,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马谡就再次问上面的两个问题。 这个士兵想了一下之后开始回答:“现在下稚有兵四万,但是吕蒙将军重病缠身,每日里吐血不止,已经不能管理事情,现在就交给他手下的两员大将毛文毛武带领,结果大部分军队都是从柴桑口过来的,根本就不听原先的毛文和毛武的指挥,在看到吕蒙将军即将不久人世,军心已经涣散了,就像我这样想回家的不在少数,每一天以打柴为借口趁机逃跑的数不胜数,现在已经出现每一次出外打柴,必须由一个家人在城内的军候带队,一旦他带出来的队伍跑了,毛武将军就杀那个军侯。” 马谡早就知道吕蒙病重,现在却听说已经病入膏肓,就更加仔细的询问:“你说你的吕蒙将军病入膏肓,每日吐血不止,这事情可是真的?” 这个shibing就指天发誓:“这绝对是真的,而且军中早已经有传言说,吕蒙将军熬不过三五日了。” 吕蒙在东吴是赫赫有名的指挥大家,就连诸葛亮也要仔细对待,但是他病了,而且马上就要死了,那么东吴将再一次去掉一个顶梁的,这真是一件让人欢喜的事情。 马谡问了其他一些事情之后,和审问那个士兵的王平两人互相碰个面,互相一对照,这件事就是真的了。 但马谡还是不放心,于是就吩咐自己的手下,摸到下稚附近,抓那些逃散的东吴士兵。 结果正如刚刚那两个士兵说的一样,下稚出来打柴的士兵,总是趁着不注意逃跑,就在这两三天时间里,马谡就抓了不下一百个东吴士兵,经过审问,他们的回答都是吕蒙病重,而且还一日比日严重,再加上原先城池狭小,里面积攒的粮草不多,突然间涌入了3万多将士,一时间让城内的粮草断绝告罄,现在城内已经是人心慌慌,主帅再即将病死,这的确是非常打击军心士气,看来,下稚已经乱了。 面对这样的状况,马谡大喜,立刻找来王平,对他道:“王将军,你现在守卫在街亭,我带着5000人马去下稚,对他们进行一下试探性攻击。” 王平一听,当时急了,赶紧劝阻道:“将军切切不可,我们两个人到这里来,就是要占据这个街亭咽喉要道,掐断吴军水陆联系,只要我们完成这个任务,稳住丞相大军的后背,我们就是大功一件,千万不能主动出击。” 马谡对王平的这种墨守成规不以为然:“身为大将,处在战场,战场状况瞬息万变,怎么能墨守成规呢,如果都像你这样,哪里还能有进取之心?” 王平当时反驳:“战场瞬息万变,我们更应该谨慎小心,完成我们的本分工作,这也是为全局着想,如果你这样不听丞相的安排擅自行动,万一中了吕蒙的奸计,后果将不堪设想。” 马谡就轻蔑的道:“吕蒙已经病入膏肓,行将就木,他还有什么心思,玩什么阴谋诡计呢,我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直接拿下下稚,彻底的解决丞相的后顾之忧。” 王平再次劝阻:“即便吕蒙重病缠身,不久于人世,但下稚还有吴军四万,我们1万人马是无论如何也撼不动的,还请将军不要擅自行动。” 马谡就厌烦的道:“不要擅自行动,不要擅自行动,难道你没听说过,竟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吗?”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主要指的是将军离的主帅过远,战场出现特殊情况,往来请示不便的结果,现在我们离程潇那里只有区区50里,将军你还是请示一下丞相吧。” “如此小事,就要请示丞相,那岂不是让丞相日日操心,同时这些小事也要请示丞相,那还要我们这些做主帅的做什么?我们是提线木偶吗?” 这样说话就有些过份了,王平的脸也落了下来:“丞相派你我到这里的任务就是要截断他们两个地方的联系,这是最根本的任务。如果将军带着人去攻击下稚,一旦攻击受挫,折损了人马,让我们在这里的任务变得危险,那么我们就是整个战役的罪人,将军当三思而后行。”然后还不忘提醒一句:“当初将军来的时候,可是和丞相签了军令状的,这可不是儿戏。” 一提到军令状,马谡也开始打怵起来,诸葛亮治军严谨,军纪及其严明,你真的若是违抗了诸葛亮丞相的命令,即便自己是诸葛亮丞相的亲传弟子,也绝对不会逃脱军法,在这一点,自己还真的小心起来。 不过看到姜维在前线每日厮杀征战,自己却被放在这个地方无所事事,也是心中不甘,因为两个人都知道,诸葛亮在努力的培养自己两个人,最终会在其中选择一个人继承他的衣钵,现在他和姜维就是一个竞争的对手,自己必须要拿出绝对的战功来表现自己的能力,才能在这场竞争中脱颖而出。 马谡认为自己的能力绝对比那个只会对丞相唯唯诺诺的姜维要强上许多,大汉未来的军事权力就应该由自己掌控,会带着大汉的军队横扫天下,所以,这第一次独立领军在外,就一定要表现表现。 但他也知道诸葛亮的性格,那就是最烦别人不听他的招呼,如果自己擅自出兵下稚,这个王平一定会像诸葛亮打小报告,思来想去之后,最终马谡还是忍耐下来了。 第959章 马谡遇伏 马谡带着1万人马就在这街亭无所事事,的确让他憋屈的难受,但碍于王平在身边监视自己,想想诸葛亮的心情,他也只能忍耐。 结果这一日正坐在大帐之中研读兵法,外面却突然有巡哨来报:“报——启禀将军,东吴派出一股人马,来抢街亭。” 听到这样的军情报告,马谡不由得双眼发亮:“我不去打你,你却自己送上门了,这真的是一件好事。”于是面带兴奋的询问:“敌人来了大约多少人吗?行军气势如何?” 那个巡哨回答道:“敌人来了大约三千人马,队形不整,旌旗摇动,军心涣散的很。” 马谡不由得眼前一亮,看来抓的那些俘虏,所说的情况非常对,吕蒙的军队果然已经军心涣散,这一次派出3000人马来抢自己的街亭,估计也是被逼无奈,正好在这里歼灭他们一股。 于是就传令手下,点起五千将士出战迎敌。 王平听说马谡要出战,立刻急匆匆的赶了过来阻止:“将军,敌人不过派来了3000人马,我们没必要亲自迎战,只要死守住营寨他们就拿我们没有办法。” “如果3000人马,而且还是军心涣散的那种别来了,我们都不敢出去迎战,那对敌人的士气是一种鼓舞,对我们将士的士气将是一个打击,如果敌人几次三番这样,他们的士气就会在这不断的进攻中,在我们不断的防守中慢慢的恢复,这是对我们绝对不利的,只有我们主动出击,将他们彻底的打败,这样就给他们本来低靡的士气再打一个打击,如此下去,下稚的军心士气就会快速的崩溃,为我们以后战胜他们争取好的心理优势,这一点非常关键。 马谡对揣摩人心的确是有一套,军心士气这个东西就是这样,也是需要不断培养的,这就好比一个孩子,如果她怕狗,那么你一直不让他去见狗,他只能越来越怕狗。 但是当你第一次让他去接触泰迪,并且让他把泰迪打一顿,然后你再让他去接触金毛,把金毛打一顿,当他将二哈暴揍一顿之后,你就放心吧,下次他就敢挑战藏獒。 马谡说的绝对是有道理,如果军心涣散的吴军打的汉军不敢出营门,在几次打击之后,他们就想当然的认为,他们的战斗力远远要高于汉军,无形中在心理上就产生了一种居高临下的优势感,以后汉军想要打击他们,在心理上自己一方就已经占了下风,这样的状况是绝对不能出现的。 王平还要拿诸葛亮说事,结果马谡断然道:“丞相让我守住街亭,那我已经守住了,但敌人前来进攻我,我怎么能够不迎敌呢?这次是他来打我,我必须还手,不要再多说了,你带着3000人马留守营寨,我带着7000将士出击,这里我是主帅,这事情就这么定了。” 王平张嘴还要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放弃了,马谡的确是这里的一军之主,他说的也非常有道理,主动出击是不应该,但是人家打上门了,自己再做个缩头乌龟,对自己的军心士气的确是个打击,既然是这样,自己也就不能再说什么,于是就接受了这样的安排,他一个人守住营地,让马谡出击迎敌。 马谡点起了七千人马,呐喊着冲了出去,刚出营门不远,迎面就碰上了东吴的军队。 东吴的军队稀稀拉拉,东倒西歪的过来,似乎根本没想到汉军会主动出击,带头的大将竟然看到马谡一愣,竟然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马谡看到这样的状况,当时就笑了,这样的军心士气还想出来和自己争锋,这简直就是找死,于是也不摆开阵型,将自己手中的大刀向空中一挥,大吼一声:“儿郎们,跟我冲。”然后一马当先,直取敌酋。 东吴的将领看到马谡和天神一样杀向自己,当时就慌了神儿,根本不和马谡对战,大喊一声:“风紧扯呼。”然后一调战马,直接跑了。 主将一下不打,当兵的谁还愿意卖命?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若论起逃跑来,身处中原的汉军和从小就生长在山林里的东吴士兵真的没法相比。 那些东吴士兵直接扑进了左右的森林,那真是爬山爬树如履平地,猴子一样灵巧。 而汉军进入山地之后,笨拙的简直是旱鸭子上树,大家兴高采烈的追击,结果转眼之间,人家东吴军就跑没影子了。最终只留下马谡驻马在路中间一脸茫茫然。 这时候身边的偏将询问:“将军,还追不追?” 马谡回头看看自己的军营,再看看隐没在山林里的东吴将士,想一想他们的军心士气已经如此的不堪一击,正应该乘胜追击,尽可能多的在野外消耗掉敌人的生力军。 想到这里,马谡大吼一声:“整顿追击。”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正处在胜利者亢奋中的汉军,立刻发一声喊,跟着马谡追了下去。 结果这一追就收不住脚了,转眼就跑出了十多里路,在这个崎岖山路,跑上十里路,是相当消耗一个人的体力的,尤其在这炎热的江南,闷热潮湿,更让这些士兵一个个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累的一个个舌头吐出多长,跟个狗一样。 停在路中间,那个偏将再次气喘吁吁的跑到马谡的跟前:“将军,咱们回去吧。” 马谡驻马道路之间,遥望四处茂密的森林,虽然心有不甘,但对环境不熟悉,前面的敌人也跑得没了踪影,再追下去,也怕受到埋伏,于是就点点头:“好吧,我们回去吧。” 于是大军前队变后队,就在这狭窄的山路上掉头往回走。 可是刚走了不远,前面有人突然惊呼,马谡就问:“怎么回事儿?” 结果一个打头的军官跑了回来,对着马谡道:“回去的道路狭窄处有山体崩塌,将我们回去的路堵住了。” 马谡就一皱眉,心中立刻感觉到不妙,江南山体崩塌是常有的事情,但在这个关键时候崩塌了,马谡就闻到了危险的味道。于是毫不犹豫的下令:“立刻发动全部人手,将崩塌的山石搬开,我们立刻回营。” 可惜他的命令刚刚一出,两边森林里突然锣声响亮,就在所有的汉军错愕惊恐中,一批又一批羽箭如飞蝗一般飞了出来,随着的还有无数大小的石块崩落,转眼之间就将堵在路上的汉军射杀一片,砸的是血肉模糊,这时候马谡才知道,自己贪功心切,中了埋伏了。 第960章 诱歼马谡 吕蒙躺在布兜里,看着山下那热烈的战场,心中充满了得意,马谡,诸葛亮手下最杰出的智将之一,最善于揣摩敌人心理的家伙,却被自己连番的计策给套住了,和这样的对手玩同样的手段,并且能够取得胜利,这非常让人有一种成就感。 山下7000汉军已经死伤无数,但密密麻麻的的箭雨依旧没完没了的扑下,飞扑的石块就如同瀑布一样砸下,两军根本没有交锋,但自己一方利用这山势的险峻,完全占了上风,打得敌人根本就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如果按照这个速度打下去,不出半日时间,自己将以很小的伤亡为代价,轻松的歼灭马谡七千人马。 马谡后悔归后悔,但也不能束手就擒,坐以待毙,于是他指挥着最精锐的手下,对退路的山口进行决死的进攻。 当然,退路这一段,也是吴军重点防御的地方,想要夺路逃生的汉军拼尽了死力攻击,结果收效甚微。 马谡就躲在一个大树的后面,冷冷的看着前面战事惨烈的进行,却是面无表情。 这时候偏将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将军,后路被堵的太严了,我们就没有冲出去的希望,看来我们今天要战死在这里了。” 结果马谡却淡然一笑:“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从退路的地方冲出去的?” 当时这个偏将就一愣:“不从那里冲出去,我们从什么地方冲出去呢?” 马谡就笑了:“这就是人们固有的思维,被包围的人,下意识里第一选择就是从来的方向退回去,而敌人也绝对设计这个口袋阵的时候,会在来路上下大力量,但是今天我却要反其道而行,你对退路的进攻加一把劲,然后我们准备继续向前进攻,向下稚的方向冲出去。” 偏将就眼睛一亮:“既然我们已经决定,反其道而行,那为什么还要对来路进行决死的进攻呢?” 马谡信心满满的道:“因为我要给敌人一个假象,那就是我要从来路冲出去,这样调动他们更多的兵力,堵住我的退路,然后我们掉头重新冲锋的时候,就会遇到一个相对薄弱的前方战线,我们就有更大的把握冲出去。” 这样的判断分析,真的让这个偏将佩服的五体投地,那还说什么?再冲杀一阵,为未来突围做准备吧。 已经步入绝境的汉军,爆发了他们潜质里最大的能力,阻挡他们撤退的防线已经摇摇欲坠岌岌可危,吕蒙看到如此战况,认为马谡这是在不惜一切代价的要突围回窜,当时下令偏将陈元,带着一千士兵增援阻击线,无论如何,也一定要将马谡歼灭在这里。 于是,陈元大声领命,带着一千死士杀向了战场,战场的战斗再次激烈起来。 马谡看看火候差不多了,飞身上马,也不通知前面死战的将士,带着几百自己的亲卫直接翻身杀去。 吴军陷入了惯性思维里,全力在后路上堵截呢,却不想马谡给大家来了一个不退反进,一时间手足无措,结果当吕蒙反应过来的时候,马谡已经杀透了前面不多的敌军,直接冲了出去。 吕蒙在跳脚后悔的时候,还是有好消息传来,战斗结束,自己一方以伤亡一千的代价,歼灭了汉军六千多,只有马谡带着不到三百亲兵逃之夭夭了,这样就取得了一场几乎完美的完胜。 这一场胜利,大大的鼓舞了吴军的士气,尤其大大的提高了吕蒙的声望,尤其看到因为胜利而变得精神好起来的吕蒙,大家更加坚信,吕蒙的病好了,他又可以带着大家征战了,于是,吕蒙趁热打铁,带着得胜的军队直接扑向了王平把守的街亭。 王平把守的街亭,其实现在也陷入了苦战之中,马谡带走了七千之后,王平心怀忐忑的带着三千将士闭门死守,结果马谡刚走不久,群山里突然冲出无数吴军,对王平的街亭大营展开了决死的进攻,一波波的攻击人潮没完没了,刚刚打下去,就再上一批,打下去一拨,再上一拨,四面合击根本就让王平自顾不暇。 这时候,王平在怨恨马谡的时候,也希望马谡能赶紧回军和自己汇合,结果不多的时候,又一股吴军从马谡追击的道路上出现了。 看到这样的状况,王平的心算是彻底的凉凉了,从那条路上能出现敌军,那只能说明,马谡败了,而且绝对是全军覆没。 对于这样的结局,王平是欲哭无泪,马谡的一个贪功莽撞,就彻底的葬送了自己这一万人马。而这还不算,现在东吴全力攻击自己,绝对不是单单为了歼灭自己这一万人马这么简单,他们最根本的目的,就是要夺战这个节点街亭,然后在这里驻扎一股人马。 如果在这里驻扎一股人马,这里离这丞相大军的营地不过是区区三十里,轻骑转眼就到,那么,丞相大军的营地就会被随时威胁,就会让丞相不能全力进攻凌统,这才是最可怕的。 一招棋败,全盘被动,这就是街亭丢失的最严重后果。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突围,保住自己的性命,保住残余的几千兄弟才是关键。 于是,王平果断命令放弃营垒,全军向北,杀开一条生路,回归丞相大营,向丞相汇报这里的败绩,请丞相定夺吧。 随着王平的一声令下,他亲自点燃营帐大火,然后帅队往北突围。 “穷寇莫追,救火吧。”对现在的战绩已经相当满意的吕蒙下达了停止追击的命令,开始救火。 利用敌人现成的营垒给于加固,然后派一支军队在这里坚守,这才是现在最关键的。 面对毛文,吕蒙吩咐道:“为给你一万人马在这里坚守,敌人来攻击,就严防死守,敌人撤退,就寻找机会适当出击,记住,战场形势千变万化,你当有灵机之权,但一个底线,那就是保存自己,骚扰敌人,让诸葛亮不得不分兵一部防备你,让村夫不能全力攻击凌统,让孔明知道我们还有截断他后路的能力,让他不能分兵进攻荆州,这就是你的大功。” 毛文点头:“都督放心,这种张驰之间,我一定把握好,我就是要不咬诸葛亮,我也要恶心死诸葛亮。” 吕蒙双手一拍:“就是要恶心死他。” 第961章 挥泪斩马谡的真原因 街亭失守,这立刻暴露了诸葛亮的后背,让他的大营根本处在两面夹击的状态,让他不得不日夜担心东吴军队对自己的侵扰,不再能全力攻击凌统的水师,让整个战役的自己,变得无比被动起来。 看着灰头土脸跪在自己面前的马谡,诸葛亮已经不能用愤怒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他现在反倒没有了愤怒,有的只有恨铁不成钢了。 不过这时候诸葛亮倒是又有了一种轻松的感觉,那就是他悉心培养的两个后起之秀,他们的能力都在伯仲之间,指挥军队上各有所长,总是让他难以取舍,但现在好,他总算是有了决断。 自己未来的接班人只有一个,而自己选择的人选却是两个,无论谁上位,这两个之中毕竟有一个要对上位者心存不满,未来他们两个就会出现内斗,而内斗是最可怕的。 这就像当初的魏延。 魏延在作战的勇猛上,还是在军法韬略上,其实在整个刘备集团里,远远高于关羽,而在综合实力上,其实只是略微低于诸葛亮,如果诸葛亮在朝廷一心一意的从政,将整个军事交给魏延,实际是非常恰当的。 但当时诸葛亮在错综复杂的政治环境里,必须掌握住军权,只有这样才能推动政治的进行,在这个混乱军阀混战之中,军政不分家,才能做出成绩来。 而当时魏延对军权已经显示出了跃跃欲试,并且他的光芒已经开始显现,在军队中的威望已经开始直线上升,这就严重的威胁了诸葛亮的军政不分家的根本,所以用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命令马岱伏击了魏延,虽然杀了这个少有的独当一面的帅才,对整个大汉集团的军事来说是一种损失,但和未来可能出现的权力之争相比,确实利大于弊。 现在又出现了姜维和马谡之间的竞争,同样在这个纷乱的乱世,中央集团不能够意见统一,那绝对不是危害,而是一种灾难。 所以在姜维和马谡之间,你只能选择一个,而另一个必须除掉,这已经是纠结在诸葛亮心中好久的事情,虽然痛苦,但必须如此。 本来这两个人之间难以取舍,但这次马谡的表现,已经彻底的暴露了马谡的这个人的不可大用。 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表现的是唯唯诺诺恭敬无比,结果一旦离开自己的视线,立刻就表现出他的桀骜不驯,表现出了他的独断专行,这样的性格是要不得的,如果未来将整个军事集团交给他,一但他领兵在外,就将成断了线的风筝,绝对不会再受中央集团的控制,一个新的军阀就将出现。 还有是他的过于自负,他太坚信自己的能力了,结果这个坚信已经演变成了盲目自大,取得一点小小的成绩,就立刻忘乎所以,这是取败之道啊。 目无上司,欺凌下属,不纳忠言,狂妄自大,虽然有才能,但这都是未来不受控制和自取灭亡的根本。 于是诸葛亮利用这次机会痛下决心,将已经变得难以控制的马谡斩杀。 看着跪倒一地求情的文武,其实诸葛亮的心中也是无限悲痛和不舍,毕竟自己以弟子的身份收留他们,教导他们,师生情谊难舍,怎么能就这样忍心?但是大形势在这里,为了以后的安定团结,为了以后自己能够顺利的将权力转交到姜维的手中,为了姜维以后不被掣肘,他必须为姜维铺平未来的道路,所以,他必须现在用这种名正言顺的借口,杀了马谡,否则就像魏延一样出现尾大不掉的状况,在杀他的时候,一来非常棘手,二来还被人诟病。 用衣袖掩住痛哭流涕的自己的脸,诸葛亮嘶哑着声音对着跪的满地的求情文武道:“军令如山,有功当奖有罪责罚,这是治军的根本,不能因为马谡和我有师徒之情份,就饶恕了他这个捅破天的罪过,否则以后谁再犯了罪过,都因为这个和那个之间的关系而饶恕他,那么国将不国,军将不军。” 马谡也知道这一次自己闯了大祸,就因为自己急功近利,想要在自己独立领军的时候,在和姜维互相竞争的背景之下,做出一番成绩来,加重自己这一方面的筹码,为未来自己上位,接替丞相的军权做好准备。 但现在看起来,自己也的确太嫩了,小小的街亭一丢,将这个整个战役变得被动,就等于是败坏了整个战役,这样的罪责是不能够被饶恕的。 同时马谡没有请求戴罪立功,是心甘情愿的领罪,他知道,自己这次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被原谅了。 自己和姜维在未来,只能有一个继承诸葛亮的军权位置,正所谓一山难容二虎,优胜略汰,这已经是再明显不过的了,在自己两个人被诸葛亮选中培养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将来只能有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另一个人必须死去。 现在结果出来了,一切也就再也没有了悬念,虽然心有不甘,但又能如何?丛林法则就是这样残酷,两人旗鼓相当,在如此竞争之中,结局就是这样,不过是早一点,晚一点罢了,根本就没有什么选择和可惜的。 看着跪在旁边头都磕出血的姜维,马谡突然在心中长叹一声:“姜维,还是厚道的,他的性格决定于他的忠诚,如果将来自己上位了,姜维绝对不会背叛和掣肘自己,不是因为他会忠诚于自己,而是他忠诚于这个大汉,他是绝对会为这个大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 看着已经哀求的声嘶力竭的姜维,马谡再次莫名奇妙的想:“但如果姜维上位,那么自己会像姜维一样的服从他吗?” 想到这里的时候,马谡冷静的思考了一下自己。最终公正的评价了自己:“自己是绝对不甘心屈居于他的名下的,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屈居于别人之下呢?到时候,自己一定想尽办法,取姜维代之。” 对于这样的心思,马谡根本就没有一点为自己的想法吃惊和羞愧,但这时候,他却为自己能现在就死而高兴,为这个自己忠诚的大汉而高兴,为自己未来不会因为自己而让自己整个家族陪自己陪葬而高兴。 想明白了这些,马谡昂扬起头颅,向着诸葛亮请求:“为了大汉未来,请丞相杀我。” 第962章 大唐建立 诸葛亮忍痛杀了马谡,虽然为以后继承解决了问题,但眼前的问题确实非常关键,因为街亭吕蒙驻军,让他等于是腹背受敌,不能全力对付江东的水师,如此一来,不得不分出心思来去对付吕蒙的两路,战事就再次拖了下来。 但有一个突发状况,更加让诸葛亮进退维谷,那就是刘备兵败。 刘备带着20万大军面对陆逊,本来军力上占据优势,但因为轻慢陆逊的能力,同时听到吕鹏攻打夷陵甚紧,于是刘备就轻敌冒进,将陆逊的襄樊紧紧围困,日夜不停的攻击,结果今年9月天下大雨,十日不绝,刘备驻扎的营地地形低洼,深受水害,马良多次劝谏刘备将大营搬到高处去,但刘备认为,一旦将大营搬到高处去,就等于解了襄樊之围,这是他绝对不愿意看到的。 而就在第十天,汉水暴涨,陆逊派出一万死士,在汉水上游掘开堤坝,一时间洪水滔天,转眼间,刘备的20万大军的营地淹成了一片泽国。 陆逊坐着早就准备好的舟船木筏,在水上屠杀毫无还手之力的刘备汉军。 这一战,刘备20万大军被水淹没,折损了老将黄忠,仅仅带着不足一万人马,在马家兄弟的保护下逃回了洛阳。 这次大战,彻底的打断了刘备的脊梁骨。 刘备逃回洛阳就一病不起,紧急召见诸葛亮回朝。建安二十七年冬,刘备最终撕下了他的面具,逼迫汉献帝禅位给他,不久汉献帝莫名奇妙的死去。刘备继承大汉皇位,但他已经病入膏盲,不过是这最后的一个梦想罢了,于是就在登基不久,托孤诸葛亮病逝。 刘禅继位大汉皇帝。 这个消息一经公布,天下立刻大哗,原先投靠刘备的那些隐士大儒纷纷弃官而去,并且发表自己独立的宣言,批判刘备的狼子野心。 吕鹏抓住了这个天下难得的机会,立刻向天下公布,大汉虽然早已亡,但是大家都应该是政治上的绅士,新朝皇帝必须对旧朝皇帝给予善待,然而刘备却违背了这种绅士作风,为以后的天下开了一个坏头,为了匡复绅士政治,吕鹏在幽州登基称帝,国号唐,时称大唐,建都幽州,改幽州为北京。 至于为什么将幽州改为北京,吕鹏的解释是,自己要统一江山,不能做困一处,他向天下宣布,定长安为西京,定建邺为南京,定神户为东京。 等等,神户是什么地方?大家就一头雾水。 吕鹏就老神在在的回答,那是徐福定居的地方,既然他定居在那里,那就是大汉的国土,所以我将东京设立在那里,难道这有什么错吗? 当然没错,因为所有的人都认为,吕鹏这种莫名其妙的定义法,还是在维护他那个自诩的神秘神仙出身,徐福去东瀛寻仙,吕鹏就要在那里定都,现在向天下宣布,他连仙界都管。 “仙界?原始社会呢,我估计那个地方现在连个猴子都没有,哪里来的神仙?不过我这么说,你要是非那么想,我也无所谓。” 在向天下宣布自己的决定之后,并且信誓旦旦的宣布自己要肩负起保证绅士政治,恢复天下一统大任,对天下三国进行讨伐。 吕鹏的借口绝对得到了所有士子们的拥护,他们拥护的不是吕鹏的天下统一,而是吕鹏提出来的绅士政治。 从夏商周,自秦汉,王朝更迭屡见不鲜,天下分分合合更是不断上演。但不管怎么变乱,大家都遵循着一个绅士般的政治觉悟。 后面的推翻了前朝,都要善待前朝的勋贵和皇帝,对他们不加以杀戮而是善待之,改朝换代杀皇帝,那是从南北朝北齐开创的先例。 之所以大家默契的保持这种绅士般的风度,其实也是在为自己留着后路,改朝换代避免不了,作为忠臣各为其主也是理所应当,但是容忍前朝帝王臣子,其实也是在为自己的后人树立榜样,用这种绅士的政治方式,为自己失败寻找一个政治保证。 大家不过就是玩玩而已,成功了可以高高在上,失败了也不过是没有了权力,但还能保证自己的地位和家小,这样就能把政治玩儿得优雅,玩儿得从容。 结果刘备却突然搞了这么一手,将先皇帝莫名其妙的借口杀掉,这就是破坏了大家的规矩,如此恶劣的先例一开,那么以后玩政治的人如果失败了,下场就将无比的悲惨,想一想就让人后背发麻。所以在这个时候,必须有一个人站出来,阻止这样恶劣的事态发展,并且匡扶这种绅士政治,而放眼天下,能够匡扶这种正义的只有吕鹏。 所以,不管豪门大族和士绅,站在什么角度,从大方向上,全部赞同吕鹏出来维护这种政治秩序,这其中包括孙权和曹丕。 底层的百姓,对吕鹏的宣言也表示了双手赞同。 自从灵帝董卓之乱起,到现在已经整整30年,天下军阀混战,已经彻底的摧毁了这片中原土地,所有的百姓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结束这日夜不停的征伐混战,早已经是百姓所思所想。尤其在后来,几个巨大的势力互相鼎立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出来,只有吕鹏所治理的地方,才真的是国泰民安百姓富足,只有他的政策,才照顾到了上下所有的阶层,尤其是百姓小民。统一的呼声已经一浪高过一浪,被吕鹏统一,已经是民心所向,不管是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这个天下大的趋势已经明朗的摆在了世界上所有人的面前。 原先刘备活着的时候,如果吕鹏展开兵马旗帜讨伐刘备,在这个还算讲究道义和义气的年代,多少会有人跳出来指责吕鹏的人品问题。 但是刘备为了达到自己最终的梦想,擅自废了汉献帝称帝,这已经给吕鹏解了套在头上的枷锁,他的一命呜呼,他的儿子登基,这更解开了吕鹏在感情上的困境,一代人的帐总算是彻底的清了,下一代的事情,当然要重新算起,于是吕鹏讨伐刘婵,也就没有了声望上的阻力。 这一下,由于孙权的擅自称帝,解了吕鹏的一个死结,由于刘备的死去,彻底的放开了这头猛虎在道义上的枷锁,猛虎,出笼了,蛟龙入海了,天下这一次才真正的走向了大一统。 第963章 夷陵前线 在夷陵前线的庞统见到吕鹏的时候,跪在地上口称万岁,神态是无比恭敬。 原先吕鹏是唐王,庞统这个狂士当然不怎么尊重,但现在吕鹏已经成为皇帝,庞统也知道,如果自己再像原先那样傲待这位皇帝,出于对皇权的维护,吕鹏绝对能直接操刀砍了自己,这小子有前科,说翻脸就翻脸。 结果吕鹏一把将他拽起来:“你不在朝中,没有参加我的登基大典,当然也就没有听到我树立的规矩,我还叫我,我不叫朕也不叫寡人,你们还是我的朋友兼属下,咱们大家依旧平起平坐,有话说有屁就放,不过为了我自身的安全,怕你这帮小子和那田丰一样说不过我就打我,所以我不得不弄了一个高高的台子,坐着上面,但那并不是说明我高高在上,我是为了自己的安全,这个你得懂?” 已经被儒家学说贯彻了几百年的这些儒生们当然将吕鹏这种自谦当做屁话,幽州牧可以打,唐王就不行了,皇帝?你用正眼瞧一下他试试?时位移人,他可以说,但大家不可以做,真要做了,那就是等于找死。 还有一点,皇上是需要大家捧的,在这个天下里,大家就需要捧出一个这样威严的人来让天下所有人来敬畏膜拜,否则大家都这么平等,就会自然而然生出一种你行我也行的心态,到时候谁也不服谁,战乱就会继续爆发,这是绝对不能再出现的。到时候一个春秋战国就会再次出现,当初的尊王攘夷,就是这个目的。 “现在吕蒙和凌统还有陆逊,已经明确的向我们传达了信息,只要我将刘备干趴下,逼迫孙权犹豫恐惧,他们就立刻倒向我们。” 庞统就苦笑摇头:“这些人还是想当婊,子想立牌坊,不想给天下骂,但只要我们进入荆州的时候,他们不阻挡我们,也不算是一个坏事。” “已经浸淫了几百年儒家思想的家伙们,想保住自己名士忠臣的节名,我们也应该理解,你说的对,只要我在进入荆州,他们不加以阻拦,我进攻建邺他们作壁上观,我就心满意足了。” “但是以黄盖为首的孙家四大家臣却绝对不会投降我们的,虽然他们已经走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但是从骨子里,他们对孙家的忠诚,也让他们绝对不会投降我们。” 吕鹏就霍然站起,将拳头狠狠的砸在桌子上:“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对任何人再做让步,顺我者倡逆我者亡,这将是我统一天下的信条,一切敢于挡住我前进道路的,不管他是什么样的理由,不管他的人品是多么的高尚,我都将将他们踏在我的脚下,现在我给你3日时间,立刻对夷陵展开我们已经筹备已久的攻击,我要在两日之内拿下夷陵,然后军师你带着我的三哥庞德,冲进荆州,然后转而北上冲击司隶,而我将带着我的五弟赵云,赶到关中,出关中直接攻击长安洛阳,到时候,田丰带着潘凤从北面出豫州,我们要对刘禅施行最后一击,歼灭刘禅。” 庞统激动得浑身颤抖,这就是统一之战的开端,自己看见了,并且参与了,自己将名标青史。 例行巡查的黄盖,走在夷陵的城头,这种僵化的攻击防守已经让他厌倦了,按照他火爆的脾气,他早就想带着人马冲出去,和吕鹏的军队决一死战,但理智告诉他,自己的江东军队绝对不是吕鹏的吕家军的对手,出去只能够给对手以战功,只要自己坚守住这座城池,荆州就确保,因为他坚信吕蒙的能力,他坚信陆逊的能力,只要将刘备打退,只要将诸葛**退,东吴就将获得喘息的机会,经过一段喘息之后,重新振作起来,是绝对没有问题。他期待着东吴的重新辉煌,只有那样,他才能向先祖交代。 朝阳在雾霭里冉冉的升起,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按照正常的规律,吕家军又会出来骚扰一番,然后大家就各自散去。现在黄盖已经有了一个决断,自己手中掌握的10万大军,面对着根本就没有心思全力进攻的吕家军,这是一种浪费,他准备向吴皇上书,调一部分军队去吕蒙那里,在陆逊击败了刘备之后,再将诸葛亮屯在下稚的大军击败,因为在他认为,这种可能是存在的,有这种决断的前提就是,刘备死了,而刘禅暗弱,或者说是白痴,朝廷里已经不能离开诸葛亮掌控大局,现在接替下稚汉军指挥权的是姜维。 姜维进取不足,以吕蒙的智慧,是完全可以在获得援助的情况下取得胜利的。 到时候,陆逊那面已经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如果吕蒙这一面再取得决定性的胜利,那么整个形势将对江东有利。而自己这一面挡住吕鹏的进攻,整个荆州就彻底的稳定了下来,江东虽然丢了两三个郡,但如果拿下了荆州,实力不但没有减弱,反倒提升,整个江东就有再次翻盘的机会。 这是老成谋国的想法,不以自己的利益得失为根本,而是从整个大局出发着想,在这一点,黄盖是大公无私的,也真正做到了一个孙家家将的本份。 走在湿漉漉冰冷的城墙上,看着一个又一个闲的没事儿的士兵,黄盖现在开始计算,自己在守住夷陵不失的情况下,到底能抽出多少军队去增援吕蒙。 夷陵城坚固无比,已经让吕鹏束手无策,10万大军窝在这里,的确是没有太大的作用,其实这座城市,经过不断的加固,只要两万人在自己兢兢业业的操持之下,就完全可以守住,并且让这里变成固若金汤。 计算从宽,自己也要留下余地,那么就按照3万人吧。想着这个的时候,黄盖再看一看城上的这些士兵,士兵们需要轮换休息,否则过于紧张的战事会让士兵们崩溃,从爱护士兵的角度来说,那么就五万人吧。 如果自己掌握五万人马,调出五万人给吕蒙,吕蒙的水陆大军就可以增加到12万,对付姜维,应该是没有问题了。 打破一个僵局,在有限的兵力情况下,必须要削弱一方巩固另一方,这也是没有奈何的,谁让现在东吴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不过黄盖还是很庆幸,庆幸刘备的突然间自立为帝,然后迫使吕鹏调转了矛头,现在吕鹏的主要攻击目标,已经不再是自己了,只要自己再坚决的咬牙坚持一段时间,让吕鹏知难而退,那么整个战局就彻底的向东吴集团转变为利好。 正在黄盖想着这个的时候,吕鹏的吕家军大营,再一次鼓号喧天,一队又一队投石车被推了出来,黄盖就轻松的认为,这又是一次例行公事的做派,今天就这样吧,明天就上书吴主孙权,调五万大军给吕蒙。 第964章 统一之战 吕家军对夷陵新的攻击开始了,今天的投石车数量,是往日的一倍有余,密密麻麻的投石车,就像高粱地一样,填满了夷陵关前的所有空地,密集到了互相碰撞。 不必惧怕城上的反击,因为在将近半年时间的攻击中,自己一方投出去的火油弹,已经烧毁了城上所有大型的攻击武器,他们所剩的只有人命和弓箭。 人命和弓箭,在这密密麻麻的投石车面前,简直就不值一提。 所有的将士都在出战前受到了皇上的检阅,他们心中的天神,战无不胜的皇上,向每一个将士发出了要求,那就是必须在两天之内,将这个半年都没有撼动的夷陵城变成齑粉。然后整个大军挺进荆州,迈出统一天下的第一步。 统一天下,这是所有怀着英雄梦的将士的梦想。统一天下,这是所有已经厌倦了战争的普通士兵的梦想,只有天下统一,才能重回太平。那些普通的士兵,对太平的渴望已经太久了,他们没有英雄的情结,没有成王成帅的野心,在他们的心中,老婆孩子热炕头,每天有两顿稀粥,有一片承包给自己一直到死的土地,也就心满意足了。 王大壮,远远的看着皇帝在那里慷慨激扬,心中的热血不断的沸腾着,虽然他根本就看不清皇上的脸,听不到皇上说什么,但他看到了皇上那坚定有力的身形,那身形在告诉他,决战即将开始,统一即将实现,太平的日子即将降临。 在他的脑海里,没有封侯拜相的荣光,没有衣锦还乡的奢望,有的就是自己参军之后,站在村头那个憨厚的丫蛋儿盼望自己回去的目光。 按照规矩,自己是三个哥哥中必须要出一个的士兵,虽然拿着丰厚的军饷,享受着政府给自己免赋税的五十亩土地,但是,这不能取代他对太平日子的渴望,不能取代他回去之后和丫蛋继续滚到麦秸里的激情,在出来的时候,丫蛋已经开始呕吐,老人告诉他,这个已经属于他的女孩子,已经怀上了他的种,他即将有了后代。 按照规定,他如果将这个消息上报上去,吕家军上级就可以让他交一笔代役钱之后,免除自己的兵役。 但是他拒绝了,因为他知道,正像自己家乡的那个退役的里正说的,如果大家都交钱,就不再服从兵役,那么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再为统一而征战。只要这个中原大地没有统一,太平的日子就不会降临,自己可以免除兵役,但未来自己的儿子就必须继续从军征战,自己的女儿,就必须缴纳征战所需要的钱粮。 战争,就应该由自己这一代结束,让自己的父母享受太平,让自己的儿孙享受太平。 前面的将士突然间举起刀枪,一起呐喊:“统一之战,享受太平。” 王大壮不知道这个口号是谁喊出来的,但是却震撼了他的心里,于是他就热血沸腾的将手中的枪高高的举起,跟着声嘶力竭的呐喊:“统一之战,享受太平,统一之战,享受太平。” 所有的人都在这声声的呐喊声中热血沸腾,然后随着一阵激烈的鼓声,呐喊停息,但是激情与热血,依旧没有平复,在王大壮的整个身体里,战斗的意志已经膨然勃发,他现在就想杀人,就想第一个登上夷陵城头,哪怕是死。 前面密密麻麻的投石车,已经遮挡住王大壮的目光,王大壮不由得伸长了脖子向前张望,结果身边的小队长就大声的呵斥他:“扎枪兵王大壮,保持队形。” 习惯性的军纪让它立刻缩回了脖子,等待自己冲锋的命令。 吱吱呀呀投石车搅动的声音响成了一片,盖过了那巨大的山风声响,盖过了战鼓的轰鸣,真的有一种震耳欲聋的感觉。 随着一面巨大的红旗猛然落下,在每一架投石车旁的小红旗一起奋力落下。 “嗡——”汇合成一片让人触目惊心的响声,所有的投石车都甩开了他们巨大的臂膀,无数的石弹腾空而起,密集的已经遮蔽了整个天空,笼罩了整个夷陵城。那些青黑色的石弹如蝗虫一样,铺天盖地的扑向了夷陵城,转眼将他笼罩在这片石蛋之中。 所有的人都张大了嘴巴,憋住了自己的呐喊,紧紧的盯住了那个夷陵城。这一次再不是那个稀稀落落的火油弹,而是实实在在的石头蛋,他们如蝗虫一样扑向夷陵城,只是转眼之间,石头蛋砸在夷陵城上的巨大回响,立刻传遍了整个战场,昏黄的尘土,在夷陵城那一面腾空而起,转眼之间就将夷陵城彻底的笼罩在了尘土之中,大家再也看不到效果,但是从那一方面传过来的震颤,却让所有的人都感觉到这一次攻击的巨大威力。 王大壮就紧张的盯着那尘土笼罩的城墙,等待着上司发布枪兵的冲锋命令。 但是没有得到冲锋的命令,他听到的还是那单调漫长的声音:“投石车,装弹——” 然后满耳朵里又是那种投石车搅动的声音,吱吱呀呀的,不过是半个时辰,那面指挥投石车的红旗再次坚决的放下,站在投石车边上的小红旗,再次坚定的放下,随着又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铺天盖地的石弹再一次笼罩了天空。 被尘土包裹的夷陵城,还没有消散的尘土,突然再次变得浓厚起来,在那轰隆隆的打击声中,王大壮清楚的听到有一种异样的声音,嘎巴嘎巴,那是一个东西在倒塌前的声音,夷陵城已经快倒塌了。 “一部石弹,一部火油弹,预备——放——” 石弹和火油弹再次升空,夷陵城倒塌的声音尘土里,突然翻滚起黑色的火焰浓烟。 一次又一次,如此反复的打击,最终王大壮的耳朵里听到了他早就想听到的声音,巨大的坍塌轰鸣声传遍整个战场。 前面的弓箭兵,突然传来了清晰的一声,沉稳的呐喊:“风——”然后整个弓箭兵大队,开始脚步铿锵的向夷陵城冲锋。 这时候,自己的队长大声的吼道:“扎枪兵,冲锋——” 王大壮就和身边所有的兄弟们一起沉声呐喊:“山——” 然后就在头顶上那铺天盖地的石弹和火榴弹的笼罩下,迈着坚定的脚步,冲向了夷陵城。 第965章 英雄落幕 在绝对的技术优势情况下,攻下一座古代的城池,其实是非常简单的,之所以夷陵城能坚持到现在屹立不倒,并不是黄盖和他的东吴将士多么的能守卫,而是吕家军别有目的的饶过了他。 而当整个战局需要拿下夷陵城的时候,五千架投石车的轰击,即便对面是铜墙铁壁,也不过是转眼间变成一片齑粉。 被世人认为是固若金汤的夷陵城,在连绵不绝的轰炸之下,转眼坍塌。 一颗又一颗火油弹在坍塌的地方不断的轰击,燃起一片又一片大火,烧毁所有敢靠近他的敌人。 但是这并不能让吕家军放心,2万长弓手,迈着整齐的横队,脚步铿锵的靠近这段坍塌的城墙,然后就在长弓的射程之内,随着一阵,“风——”的怒吼,无数巨箭遮天蔽日的扑了上来,扫荡这段城墙上所有活着的生命。 一次覆盖就已经让这里再也没有一丝生命的迹象,但是吕家军却不能确认,本着必须用武器解决一切问题的原则,本着皇帝秉承的能用钱解决,绝对不用将士生命解决的原则,那铺天盖地的巨箭,配合着无尽无休的投石车的石弹和火油弹,在反复的犁着这一段城墙。 王大壮看着这壮观的战争场景,在热血沸腾的同时,却更加感谢皇上。 因为他知道,这样无休无止的作用,是皇上在用金钱来拯救像自己这样士兵的生命,跟着这样的皇上征战天下,怎么不是一种幸运? 跃跃欲试的王大壮,总算是得到了该自己上场的命令,于是他和自己身边的兄弟端起扎枪,呐喊着,排着整齐的队形,脚踏着被烈火燃烧到烫脚的坍塌城墙的石块,踏上了夷陵城头。 踏上夷陵城头的时候,王大壮并没有遇到任何一个敌人,因为所有的敌人,都在自己兄弟部队无穷无尽的打击之下灭亡了,脚步一个踉跄,并不是王大壮站不稳,而是因为他踩空了,稍微的低头看了一眼,那是一个已经被烧焦的躯体,就在这个已经被烧焦的躯体上,密密麻麻的钉着不下十只巨箭。 前面的烟尘已经消散,拨开硬核的夷陵内城已经展现在自己的眼前,节次鳞比的房屋,已经被飞扑进来的巨石砸得千疮百孔,原本整齐宽阔的街道上,到处是被石弹砸出的大坑,那里面有无数的血肉模糊的百姓和东吴士兵的尸体。 王大壮就心有不忍的闭上了眼,他们都是战争的受害者,本来只要他们停止抵抗,他们就可以逃过一劫,享受马上到来的太平日子。但是他们没有这样选择,是真的他们没有这样选择吗?不是,是因为他们的上位者没有这样选择,他们就像猪狗一样被驱赶,实现上位者的欲望。——就比如,两个须发斑白的老将军,肩并肩的站在长街之上,在他们的身后,依旧有死忠于他们的人在跟随着他,阻挡着自己的脚步。 看到这样的状况,王大壮感觉到非常可笑,自己在跟随主公征战的这么长时间,总算明白了一个道理,在战场上的万人敌,已经成为了过去,想当初,天下无敌的吕布,面对自己的大阵,五次冲击,最终也无功而返,万人敌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正像自己的主公,现在皇帝说的那样,从现在开始,拥有绝对纪律的团队,才是真正的天下万人敌。 骑着自己已经老迈的白马,吕鹏在庞统的陪伴下走进了洞开的夷陵城门。 说是洞开的夷陵城门已经不太形象了,因为城墙已经倒塌,原先华丽的城楼,已经变成了一堆烂木头,这么说也不对,因为城门楼的那些烂木头,已经被火油弹烧光了,只剩下了一堆焦炭。 所以吕鹏走的,还是在坍塌的城墙上的那个豁口,大白马老了,想一想他的年纪,不由得一阵唏嘘,自己是光和七年穿越过来的,然后和刘关张三人组织义军乡勇,加入了这场轰轰烈烈的争霸战争之中,那一年自己18岁,20岁的时候,得到了这匹神骏的战马,现在已经是建安二十七年,加上上面的三年,已经过去了三十年了,自己今年都48岁了,这匹白马早已经老朽不堪了,按照一匹正常战马的年龄,他不会活过今年了。 其实吕鹏是不忍心再骑着它上战场,已经安排人好好的侍弄它,让它老死在马厩里。 但似乎两个人已经有了灵性,只要自己出战的时候,老白马每一次都在马厩里焦躁的嘶鸣,直到将马鞍备在他的身上,直到自己骑上它,它才再次安定下来。 骑着老迈的白马,走到了黄盖和韩当的面前,站在两个如雪白发的老将军面前,吕鹏感慨地劝慰:“我的战马老了,我准备让她安享晚年,因为战争已经和他无关。” 黄盖韩当互相看了一眼,凄然一笑:“你的战马老了,但她仍旧希望你骑着它驰骋战场,我们已经老了,但我们依旧想为孙家尽最后一份忠心,这一点你应该懂。” 吕鹏就长叹一声,不再说什么了。 “你是英雄,来和我们兄弟两个人一战。”黄盖韩当大声的对吕鹏邀战。 吕鹏就退后一步,轻轻的摇头:“单挑万人敌,那个时代已经落幕了,我要培养我的手下,尽显集体和纪律的巨大作用,这非常关键。” 然后将手高高的举起,停顿在空中,最后一次问道:“为一个已经不可能再存在下去的集团卖命,真的有那个必要吗?” 黄盖和韩当再次互相望了一眼,一起回答道:“难道你不希望你的手下都是忠诚于你的吗?那么我就让你的手下知道,在这个天地之间,除了利益之外,还有没有任何条件的忠诚。” 吕鹏就点点头,然后将手狠狠的劈下。 “风——”上万只巨箭飞扑而下,转眼间淹没了这两个最忠诚的将军,随着黄盖和韩当的死,代表着三国老一代的英雄,彻底的落幕了。 第966章 出兵关中 镇守汉中的张燕看到吕鹏的到来,简直高兴坏了,他在汉中已经憋的太久了,看到诸位兄弟每日战功无数,只有自己在这里无所事事,真的是难受啊。这次皇上来,一定是有战事开始在这里发动了。 “皇上,总算是轮到我出手了,您就指示我,我该怎么做?” 张燕是能文能武,在汉中这些年,不但要防备着刘备的突袭,在这军事方面上,张燕做的非常好。 关中州(关中和汉中合并的)刺史孟达果然不负众望,将整个关中州,治理得物富民丰,不但满足了自己的战争需要,而且还向凉州的韩遂供应着粮草,在这样的状况下,孟达骄傲的告诉吕鹏:“万岁,现在我关中积攒的粮草,可以供我们大军最少五年的军需。” 这是一个非常庞大的数字,由其就地补给减少沿途的消耗,这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 张燕道:“几年来,我坐在这里,老兵是一茬一茬的退役,新兵在不断的补充,但是现在的新兵的战斗力,绝对不亚于我们的老兵,真正做到了训练有素,只要万岁一声令下,我们就会随着您的战旗所指,攻城拔寨。” 张燕这么说,是因为他还有顾忌,不想将皇上的脸撕破,但放眼他面对的,只有一个司隶的刘禅。 吕鹏就哈哈大笑:“遮羞布这东西早已经撕掉了,我们已经没有任何顾忌,打刘禅,这已经成为我的第一目标,我已经让潘凤和田峰,在北面向豫州开始展开进攻,庞统和庞德在拿下荆州之后,就会挥师北上,习珍审配从徐州向西,我们四路夹攻,直接灭掉这个伪汉。” 孟达就担心的道:“荆州还有姜维的十二万人马,如果军师带着庞德将军北上,后路堪忧。” 吕鹏就自信满满的回答:“姜维自有吕蒙和陆逊为我们解决,即便他不解决,也绝对能为我们牵制住他。”然后看了一眼不明就里的两个属下,吕鹏坦然的向他们说:“在几年前,我已经和江南的官员集团达成了一种协议,灭孙权不灭江南官员集团,但我有一个先决的条件,那就是必须将江南完整的交给我,现在他们已经实现了他们的诺言,我也就自然而然的答应了他们的条件,所以,现在,刘孙曹三家,其实已经灭掉了一家,现在我们就完全可以全力以赴对付刘禅,灭掉伪汉,然后以排山倒海之势,灭掉曹魏,实现中原的再一次大一统。” 这样恢宏的规划立刻让张燕和孟达兴奋无比,自己建国如果不能统一中原,在所有的文臣武将里都有一种玩闹的感觉,因为在几百年大一统的习惯中,不能一统中原,所有称王称帝的家伙,那都叫沐猴而冠。 这种心态,从周王朝开始,是从秦始皇加强的,是从两汉稳固的,当然,这一种心态,会将一直持续下去,直到这个大一统的思想,奠定整个中华民族的根基,完成了上下五千年的传承。也正是因为这种信念,让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成为中华民族的一种底蕴,在分的时候,无数的仁人志士都为重新统一而前仆后继,最终成为世界上唯一一个一脉相承的文化大一统。 看到自己身边所有的人,都甘心情愿的为中华的大一统而奋不顾身,吕鹏心中是相当欣慰的,只要有这种心态在,自己在这些人的团结努力之下,将无往而不利。 “现在,我带来了赵云将军的3万骑兵,你现在这里一共有多少训练有素的人马?” 张燕就自豪的说道:“按照规矩,我手中掌握2万人马,但是,经过这十年轮换,只要万岁您一声令下,立刻有10万退役的将士将重新聚集起来。”然后还不忘说一句:“当然这些人,没有万岁的号召,其他任何人也指挥不动的。” 吕鹏就哈哈大笑:“你这个人太过小心了,我没有那么险恶,你也不必那么担心。”然后搬住张燕的肩膀:“想当初我起步的时候,身边只有习珍和你,你我虽然不是兄弟胜似兄弟,这一点你一定放心,这一辈子我是不会坑你的。” 结果这么一说,张燕当时就后退了三步,然后感觉还不安全,就又再次退后了两步,当年自己在青州战场上被吕鹏套路的状况,已经在他心中产生了阴影。 不过不管怎么说,张燕也不得不承认,在追随吕鹏之后,他得到了绝对的尊重与信任,正是因为有了吕鹏给他提供的这种机会,才让他实现了心中的梦想,最终走上了这人上人的地位。 所以现在张燕非常感激吕鹏当年套路他,也就对吕鹏忠心耿耿。 “既然我们已经开始进行统一之战,刘备也已经死了,再也没有禁锢您的枷锁,那我们该从哪里动手?” 吕鹏就走到巨大的地图面前,指着长安道:“我已经将这里叫做西安,也就是西京,现在我就将他,变成名正言顺,我正在西凉调过来2万骑兵,估计也就十天半个月就到,加上赵云的3万骑兵,合计骑兵五万,你手中有2万,再召集3万你的将士归队,如此,我以10万大军,攻击马超为首的长安不足五万人马,毕将轻松取胜。” 结果孟达撇撇嘴:“刘备已经败光了他的家庭,现在马超对外宣布他手中掌握着5万人马,其实满打满算不过2万,我们用10万大军去攻击他,真的没有这个必要,徒劳的耗费粮草,加重我关中州百姓的负担,我认为皇上这件事情不可取。” 对于这样的军事情形,吕鹏简直莫名其妙,在他认为,这是孟达不想过于消耗民力,于是就向张燕求证。 结果张燕肯定的道:“刘备多能战争,败多胜少,结果早就打空了他的基础,其实现在,诸葛亮将十几岁的孩子都算上,顶了天他还能拿出五六万人马就不错了。” 吕鹏猛然想到,这的确是如此,想后世诸葛亮六出祁山,第一次十万人马,然后到最后不过是三万,诸葛亮和刘备,早就将他的老底打光啦。 “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西凉骑兵,那还征召什么退役将士,我们现在还不赶紧的出兵?”吕鹏就兴奋的大吼大叫。 第967章 马超之死 马超带着几个兄弟坐镇在长安,其实心中是郁郁不得志的,看着刘备是将马超重用,让他守卫着自己的西大门,其实却是将马超兄弟边缘化在外。 长安地区现在已经被吕鹏三面包围,和吕鹏闹翻的那一天,自己便首当其冲。 尤其在中原争霸战争中,马超几次被刘备带着冲锋陷阵,马超还几次救了刘备的命,但每一次刘备战败之后,都从他的手下带走一部分军队,如此一来二去,现在马超手下真正掌握的将士已经不足2万。 用2万人马守着广袤的地区,要面对吕鹏随时都能组织起十几20万大军的进攻,简直就是螳螂挡车。 刘备死了,诸葛亮对马超的顾忌更加严重了,也就更加边缘化他。 在马超认为,未来接替诸葛亮班的,就应该是自己,而不是那个能力有限的姜维或者马谡。 马谡死了,被诸葛亮杀了,马超知道马谡是为什么死的,再想一想以前死的魏延,于是就生出兔死狐悲的感悟,马超更加担心自己的结局,也彻底的沮丧绝望了,对诸葛亮也不再抱有任何幻想了。于是,每一日只能困坐在长安城中心忧吕鹏的进攻,也心忧后面的压迫,真的是进退维谷。 旭日再次东升,照耀在无数次毁于战火的古老长安,马超神情孤寂的站在了城楼之上,遥望那广阔无垠的关中大平原。 马岱看着越来越忧郁的马超,真的是又心疼又无奈。 一个叱咤风云的大英雄,竟然走到这种穷途末路的境地,怎么不让人感觉到可悲可叹? 悄悄的走到马超的身后,马岱仔细的想了一阵之后,对马超道:“现在先主刘备已经故去,刘禅暗弱无能,诸葛亮独木难支,大汉已经彻底的完了,我们已经没有必要再为他们卖命了,所以我认为,我们还是想一想下一步的退路吧。” 有马岱这样想法的人,在这个所谓的大汉已经实在太多了,刘备的突然称帝,彻底的凉了许多人的心,让他们心中的理想轰然崩塌,让他们再也没有了方向,于是,那些当初汇聚到洛阳怀揣中兴大汉的大贤纷纷离去,隐遁山林再也不想管这世间纷争。 现在的所谓大汉已经分崩离析了,再为这个已经走投无路的大汉效命也已经没有半点意义了。 所以才有了现在马岱的说法。 马超却闭口不语,好久之后淡淡的问到:“你是说我们该寻个新的主子吗?” 马岱点点头。 马超也不回身,一身疲惫的道:“孙曹,在我眼里不过是猪狗,怎么值得我去辅助?” “还有吕鹏啊,那才是最有前途的明君。” 马超就再次闭口不语,好久之后淡然道:“我不齿他的为人,让我一个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去辅助一个卑鄙小人?” 想当年在这长安附近,自己劫持了汉献帝西归,却被吕鹏用卑鄙手段策反了韩遂,断了自己后路,更是杀了自己妻儿,这是不共戴天之仇。 其实要是真的说起来,大丈夫何患无妻,当时知道事情真相之后,也不过是一个误会,大家说开了,也不是不可以原谅。 但吕鹏却又下作的在自己已经归顺了他的盟友刘备的情况下,却又无比卑鄙的偷袭了自己的大营,五万西凉子弟啊,五万自己的嫡系部族就那么被他屠杀殆尽,这样的卑鄙行径怎么让他接受,这样的血海深仇怎么能让他轻易放下? 但转眼想一想,自己的兄弟们说的对啊,现在天下一统在吕鹏的麾下已经是不可逆转的事实,自己再怎么挣扎,自己再如何英雄盖世,最终也不过是螂螳挡车,根本改变不了历史车轮滚滚向前,这是个人的悲哀,这是一个英雄的悲哀。 “你们可以投降吕鹏,但我绝对不会投降他,我一定要和他决一死战以讨回他对我的羞辱。”马超平淡的回答着弟弟。 “吕鹏是不会给你单挑的机会的,他历来讲究的是群殴,在他铺天盖地的的巨箭面前,强横如吕布都不能胜,何况哥哥您呢?放弃吧,还是留着有用之身——” 马超豁然转身:“留着有用之身还能做什么?东山再起吗?大汉已经不可为,回去西凉?那里早就成了吕鹏铁桶一样的领地,即便回去再召集人马,在多年太平里,还有谁能愿意和我响应?即便有旧部响应,也只能做个流寇马贼。想我西凉第一好汉马超,最终却为了贪生怕死,成为一个马贼,那是对我自己的羞辱,那将被后世所不齿,我不为。” 马岱就张张嘴,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劝说这个真正骄傲的哥哥了。 同样无敌的吕布,在走投无路的时候还能向曹操求活,但自己的哥哥却是真骄傲,真英雄。 西面和南面还有北面,已经有滚滚烟尘升腾而起,关中大平原上的地平线上,已经有一杆大唐特有的火红军旗飞扬出现,随着这火红军旗指引的,是黑压压铺天盖地而来的无数将士,他们迈着任何人都不可阻挡的脚步,踏着坚定的步伐铿锵而来。 马超就舒活了一下自己的双臂,挺起他的胸膛:“传我的将领,长安守军全体出降。” 然后看一眼已经泪流满面的马铁马休还有马岱,目光坚定而且充满渴望的道:“你们的战争结束了,你们新的征战开始了,现在,这是我一个人的战斗,这是属于我的战斗,请兄弟们成全我。” 然后一把抓起自己的大枪,一把抓起自己的认旗,大步下城,跨上他的战马,孤独却骄傲的出了城,面向了吕鹏十万大军。 吕鹏还是给了一个真正汉子,真正英雄一个辉煌的落幕,他和自己的无敌赵云一起,接受了马超的单挑挑战,就在这万千大军之前,三人斗了百余回合,然后将马超斩杀在了阵前。 看着如释重负般躺在战场上的马超遗骸,吕鹏吩咐:“以列侯之礼厚葬马超,他是真英雄。” 然后和赵云双双并骑,走向了慢慢洞开的长安城,接受了马家兄弟的投诚,并且以大唐一级将军之军衔委任之。 第968章 刘禅的决断 统一战争已经不再是一场残酷的战争,经过吕鹏二十几年的不断策划算计,其实已经是水到渠成的了。 长安轻易到手,也显现出所谓的大汉,也就是刘备集团已经虚弱到了什么地步,诸葛亮和姜维的无数努力,不过是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吕鹏的大军进入长安,进入司隶腹地,进入当年刘备苦心经营的核心区域,但他们没有遇到哪怕是一点点的抵抗。 他们遇到的是无数百姓夹道欢迎,所有的百姓都兴奋的狂欢乱舞,无数百姓跪倒在地憾哭无地,因为他们知道,吕鹏的大军来了,这代表着几十年的战乱结束了,渴望已久的太平到来了,从此他们将承包到属于自己的土地,缴纳微薄的地租,将不再受军阀无休无止的盘剥,从而享受吕鹏大唐优厚的律法保护了。 一切的一切都在显示着百姓对一统的渴望,显示着对太平的渴望,显示着大唐制度与律法的优越。 制度优越,这是吕鹏的大唐战无不胜,百信归心的决定条件。 和田丰会合之后,吕鹏手中掌握着十五万大军,而据说,诸葛亮手中掌握着十万人马,姜维在南线荆州,掌握着十二万人马,这已经是诸葛亮能掌握的所有了。 大将上面,被杀的,逃亡的,自己杀的,最终已经没有大将了,现在就是关张等下一代孩子们在打先锋。 他们有血勇但没有战阵经验,让他们独当一面,那就是在拿诸葛亮最后的军队开玩笑。 而文臣们,也已经死走逃亡,诸葛亮也只能是孤掌难鸣了。 分分合合里,刘备第一个走向了末路崩塌。 看着风雨飘摇中的大汉,想着自己高大上的理想即将最终落幕,诸葛亮心力憔悴,感觉自己已经油尽灯枯,眼看着自己治下的百姓纷纷迎接吕鹏到来,也感觉大势已去,真正的感觉到有心回天,却无力做为的困窘。 刘禅难得的当着相父的面,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相父,天下动乱久矣,我们不能再逆天而行啦,我们早一些投降吧,那样也能再保存一些百姓将士,不要再为我们的所谓理想挣扎了,这是我们对历史,对百姓,对跟随我们的将士们的犯罪啊。” 诸葛亮咳嗽着痛苦的道:“皇上,老臣当年得先帝三顾之恩,为实现他重整汉室的遗愿,我是不会放弃的。” “先帝已经作古,他的理想已经随他而去,我们这些还活着的,或者是他的后人,应该看清形势啊,百姓再也不愿意跟着我们抵抗,将士们再也不愿意跟我们战争,军心民心已经没有了,大汉,在百姓中已经亡了,没有百姓的大汉,那还是大汉吗?我也曾经跟着你学习先古历史,商代夏,周代商,秦灭商统一天下,大汉取代暴秦而得国,这是历史必然,也是人力不可阻挡的啊,如果一味逆天,是百姓的痛苦,也是不能做到的,大汉已经被百姓抛弃,大汉已经不存在了,相父,我们放弃吧。” 但刘禅是说服不了诸葛亮的,因为诸葛亮的整个精神都压在了这个理想上,如果这个理想也崩塌了,那他活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于是,他决定亲自出征面对吕鹏,在这一夜,他痛苦的思考,最终在油灯下,提笔给后主刘禅写下了天下绝唱《出师表》表述他的整个人生和追求。 诸葛亮前脚出兵,结果出并州的高干大军就到了洛阳城下。 当时高干带着他的两万人马纯粹就是偷袭,他就是想恶心恶心诸葛亮,牵制一下他,让他不能全力出击阻挡自己主公皇上的脚步,他的本意就是要给诸葛亮扯一扯后腿,反正自己是骑兵,打不过跑了就是了。 面对刘备十几年再次修建加固的洛阳,面对洛阳城内还有的五万人马,还有城内几十万百姓,那是随时可能组织起来的后备军乡勇,高干是根本没有一点信心能够夺取的,同时也不想将自己的将士的生命,消耗在这高大的城墙下的。 他就是想看看就走的。 他看到了,洛阳高大的城墙,巍峨的城门楼子,还有洞开的城门,他看到了城门里站着的一群官员,为首的一个一身皇袍的小胖子。 当时他还以为自己花了眼睛了呢,这唱戏怎么还跑到城门里唱来啦,这都大兵压境了,怎么还有心思唱戏?难道自己的两万大军不值得他们正視一眼吗?自己堂堂的大唐十五大帅之一的河北名将高干,就这么被人轻视吗? 然后扭头看向自己的参军审配:“先生,这里有诈啊,我们还是逃吧。” 审配就狠狠的啐了他一口:“还什么有诈啊,当先的那个就是后主刘禅,他是出城投降啦。” 当时高干蒙圈了:“诸葛亮刚刚带兵去为他挡住咱们的皇上,姜维还在荆州为他死战,结果他这突然投降,这是什么事吗。” 审配一边下马整理自己的衣裳,一面感叹:“都说后主无能庸碌,但从这一点上,我却看出后主是真的有自知之明,明知道事已不可为,就果断不为,这才是拿得起放得下的真英雄,就为这,他就应该被他治下的百姓所爱戴。嗯,当然,现在已经是我们大唐的百姓了。”然后恭恭敬敬的小步小跑上前,给托着印信和账册的刘禅施礼:“外臣审配,参拜大汉皇上。” 刘禅赶紧谦虚道:“我已经不是大汉皇上了,我现在是你的俘虏,我带着全洛阳的军民百姓,投降你了。” 审配往旁让了让:“大汉皇上的投降,不是我这一个小臣能担待的,您的诚意应该展现在我们大唐皇帝的面前,这是我们大唐皇帝的荣耀,也是对您的尊重。” 这才是绅士政治的典范,在这时候,还是以绅士对等来对待敌人,这让跟在刘禅身后,还有些惴惴不安的大汉群臣们长出了一口气,投降吕鹏,算是投降对人了。 既然审配拒绝接受大汉皇帝的投降,那刘禅只好等待吕鹏的到来再投降一次了。 于是,邀请高干的军队入住了洛阳,将洛阳的守卫工作交给他,自己就直接回到皇宫,和审配高谈阔论日夜相谈,耐心的等待吕鹏的到来了。 第969章 大破八阵图 潼关前,已经很久没有再见刀兵了,这时候却是旌旗蔽日鼓号喧天,吕鹏十五万大军齐聚,军威显赫无比,坐镇在潼关城头的诸葛亮愁眉紧锁。 虽然自己占据着天下名关,但根本就不能凭借。究其原因,尴尬的是因为潼关面对的是外而不是内,现在吕鹏从内里杀过来,这几乎就等于是无险可守,既然没有地势的优势,双方只能对拼,但是现在诸葛亮手中掌握的只有五万人马,而且军心浮动,老幼不齐,和外面精兵强将的吕鹏,根本就是天壤之别。 经过冥思苦想之后,诸葛亮将自己毕生的心血,凝结所成的八阵,日夜不停的在潼关城外施工展开,等到吕鹏大军来的时候,八阵已经结束,正好挡住了吕鹏的大军。 吕鹏带人赶到的时候,突然间感觉到前面一阵杀气冲天,当时疑惑,遂勒马回顾众将道:“我看前面杀气冲天,烟雾弥漫,前面必有埋伏,三军不可轻进。”即倒退十余里,于地势空阔处,排成阵势,以御敌军;即差锦衣卫哨马前去探视。不大一会儿,前去探视的锦衣卫回来禀报:“启禀万岁,前面并没有敌军埋伏,是东一堆西一堆的石头,还有东一片树林西一片树林,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了。” “这不可能。”吕鹏坚定的摇摇头:“以我多年征战厮杀的经验,对于杀气和危险,我是非常敏感的,前面一定有埋伏。”然后也不等那个锦衣卫再说,提着战马亲自登高观看,果然见前面只有石堆树林,根本就没有任何兵马旌旗,但就这么一看的时候,在那些树林和石堆之中,一阵又一阵森严的杀气,再次喷薄而出,让吕鹏不由得心惊,正在疑惑之中,身边的田丰却忧心忡忡的道:“这就是诸葛亮赖以成名的八阵图啊,自此常常有气如云,从内而起。” 吕鹏根本就不信这鬼神之说,仔细的观察了一阵之后笑着说道:“这不过是障眼法,利用树木和石头的错乱形势,让人在视觉上有偏差,再借助风力在中间穿行呼啸,就有现在的状态了。” 正说着,八阵图里忽然狂风大作,一霎时,飞沙走石,遮天盖地。但见怪石嵯峨,槎枒似剑;横沙立土,重叠如山风声鹤唳,有如剑鼓之声。 田丰介绍道:“此阵反复八门,按遁甲休、生、伤、杜、景、死、惊、开。每日每时,变化无端,可比十万精兵。我看这次我们算是遇上麻烦了。” 正在两个人互相说着的时候,从大阵里走出一个青衣小童,手中托着一个布卷,仰脸看向吕鹏:“你就是大唐伪皇帝吕鹏吗?” 吕鹏淡然一笑:“你是诸葛亮身边的书童吧。” “正是小人。”那个书童神色淡定的回答。 吕鹏就对着许杰和田丰感慨:“诸葛亮果然是能人,身边一个书童,就调教的有大儒之风,面对我的千军万马,竟然如此从容淡定,可惜错了位置。” 许杰就一撇嘴:“不顺应时势,总是做逆天而行,最终只能自取灭亡。” 那个小童并不去管他们的理论,将手中的布卷高高的举起:“我家军师说了,两国相争,苦的只是百姓,伤的只是将士,为了避免百姓将士涂炭,特意摆下了这座八卦大阵,想和你做一赌约,如果你能在10日之内破了这座大阵,我家丞相将率军投降,而如果10日之内,将军不能破解,请退出关中,并且发誓永不侵犯大汉,不知道将军敢不敢应约。” 吕鹏就哈哈一笑,不顾田丰和许杰的劝阻,直接将布卷接了过来:“十日太久,三天就成,你回去告诉你家军师,三天后我希望他能如约。” 发出这样的豪言,简直让田丰跺脚,有一种再次揍他一顿的冲动。 因为他实在是知道八阵图的厉害,同时在座的诸位,的确没有人能够破解这个东西的能力,自己的皇上就这么轻易的答应了,一旦不能破解,就应该将到手的关中地区再还给诸葛亮,否则将失信于天下。 现在的吕鹏可不是原先的小小的校尉,拿反悔当饭吃,现在他是堂堂的大唐皇帝,必须要注意自己的形象,这样随便的答应下来,就等于将自己赌进了死地,这是拿整个大唐的统一战争做赌注。 结果吕鹏却不以为然,直接打马回了营地。 在今天早晨,诸葛亮就端坐在城头,看吕鹏如何破阵,他对自己的八卦大阵有着绝对的信心,只要能将吕鹏逼退,自己就可以再次从容布置,就可以再次收拢民心。一切都将再有机会。 吕鹏开始出阵了,然而他并没有派兵进入八卦阵,而是在镇外竖起了密密麻麻的投石车,如森林一样茂密。 随着惊天动地的呼啸声,一颗又一颗石弹在吕鹏的投石车阵地呼啸飞起,砸进了诸葛亮辛辛苦苦布置的那个八卦阵。一时间石弹纷飞尘土飞扬,密密麻麻的石头,将诸葛亮精心布置的那些石堆转眼间砸成齑粉,转眼间砸成一片平地。 随着石堆被砸倒,吕鹏的投石车大阵里再次呼啸轰鸣,一颗又一颗火油弹凌空飞舞,砸进了八卦阵里那些故意安排的树林,火油弹被点燃了,煤焦油横飞四射,转眼间,一片又一片精心布置的树林,点燃成一片火海,转眼间,将这所谓的八卦阵笼罩在一片烟火之中。 吕鹏就端坐在战马上,得意的对着身边的两个人道:“不过是一堆石头树林,利用一定的形式陈设,然后让人有一种视觉的错误,我干嘛要带人冲进去,什么重生门入死门出,太麻烦了,我干脆直接将它推平,那这个所谓的八卦阵也就不存在了,这多省事方便,三天,三个时辰我就将它解决,我看他诸葛亮还有什么说的。” 当第一批石弹飞起的时候,诸葛亮的脸色就变得苍白了,他知道他的八卦阵完了,吕鹏正好打在了他的命门之上,根本就不按照常理出牌。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心腹急匆匆的走上城头,趴在诸葛亮的耳边悄声的汇报:“后主刘禅,已经在洛阳投降了高干。” 这一个惊天的消息,并没有让诸葛亮出现大的波动,静静的坐了很久,最终长叹一声,站起身来,看了眼前面烟火飞腾的大阵,看了一眼无边无际的黄土高原,在看了最后一眼自己为之奋斗的江山之后,然后带着两个徒儿,大袖飘飘,潇洒而去,从此再也没有下落。 第970章 刘禅的安置 吕鹏傲然的骑马进了潼关,他没有见到诸葛亮迎接自己,有的是无数欢呼的百姓和将士,在得知诸葛亮只带着两个徒儿隐身而去之后,吕鹏不过是淡淡的说了声可惜,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在这个时候,吕鹏接到了高干紧急的公文,后主刘禅已经投降了,大汉已经灭亡了,中原已经彻底的掌握在了吕鹏的手中,中原几十年的战乱彻底的结束了。 拿着这份投降的书信,吕鹏真的是激动万分,虽然他明明知道历史必然会是这个结局,但还是让他激动,因为他现在已经真正确认,自己的大唐将统一天下,在这其中,就再也没有任何变故了。 而在接到这个投降书之后,紧跟着的就是庞统的报捷书信,姜维得到后主投降的消息之后,命令他手下的12万大军向大唐投降,姜维拔剑自刎在军前。 后主投降了,诸葛亮隐退了,姜维自杀了,纷争的大汉结束了,自己即将面对的,不过就是一个东吴还有一个苟延残喘的曹魏了,按照现在的进军速度,最多两年时间,整个大汉天下将再归一统。 兵进洛阳,就在原先的皇宫大殿上,吕鹏正式接受了刘禅的投降。 看着这个小胖子,吕鹏拍拍他的肩膀,和蔼的道:“我的好侄儿,大家都说你糊涂,但在这件事上,你却是最聪明的,当叔叔的我,相当的欣慰。” 刘禅竟然将胸膛挺起来,没有了往日那种浑浑噩噩的神态,脸上透露着无比的精明:“臣强主弱,这就是当初我们的格局,如果我要是再显示出我的聪明,我的路只有两条,一个是被逼退位,也就不能等到今天我的决断。一个就是更早的发生内乱,再一次打烂这片江山,不管这两种状况,哪一种状况出现,对这一片地区的百姓都是一种悲哀。本来我就是一个没有野心的人,被推上这个位置,其实不是我的本心愿意的,但在当时的情况,我不坐上这个位置,将会有许多人窥视这个位置,所谓的大汉就更加混乱,所以我就勉为其难,在当初我坐上这个位置的时候,我就已经等待着这一天,好在等待的时间不久,剩下的就请叔叔你决断吧。” 看着真正聪明的家伙,吕鹏就欣慰的再次拍拍他:“这个天下皇帝只能有一个,这就是根深蒂固,扎根在所有人心中的天无二日。既然我已经做了皇帝,你当然不能再做,但是我不会亏待你的,我现在封你为安乐公,当然,按照我大唐的规矩,我在战争结束之后,将要封赏一批王公,但是,我大唐的王公是没有封地的,不过就是一个荣耀,按照爵位,每年会得到一笔相对于这个爵位的俸禄。” 刘禅就拍手叫好“叔叔的办法极好,如此就能彻底的杜绝未来的藩镇,减小了天下的纷争可能。” 能够得到刘禅的理解,吕鹏还是非常欣慰的,然后笑着道:“洛阳长安随便你选一个地方居住,我将每年给你十亿钱的荣养费用,直到你死就结束,同时我先给你的族人,在北方的草原画出一片东西各500里的土地,做为世袭,到时候你后人发展到什么状况,那就看老天和你后人的能力了。” 刘禅无比欢喜,非常满意这样的安排,每年给一笔固定的费用,这一笔费用是巨大的,不但可以让自己继续享受荣华富贵,给自己的族人在草原上,纵横500里的土地,虽然那块土地名义还是在大唐,每年还要上缴地租,但是在那一片,早已经形成了春秋战国,有能力的人可以扩张,这样就给自己族人一个未来希望。 让自己在长安或者是洛阳选一个地方居住,这就等于变相放了自己自由,如此的厚待一个前朝的皇帝,这在当时绝对是让人意想不到的。 但刘禅最终向吕鹏申请:“侄儿听说叔叔治理下的幽州,现在的北京,繁华富庶无比,只要手中有钱,你就能买到根本想不到的东西,所以在那里过日子,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情,因此侄儿想在幽州北京定居,早晚之间还能随时向叔父请教,叔父以为如何?” 仔细的看了一眼这个刘禅,吕鹏突然哈哈大笑:“说你聪明,你就是聪明,你这是自请为人质,你这是担心我怕我怀疑你还有野心,哪一天会对你,对你的族人不利。” 刘禅就嘿嘿傻笑,脸上是憨厚和傻相毕现。 吕鹏想了一下之后道:“这样做不错,倒并不是因为我能安心,而是你能安心,最关键一点就是,这样就杜绝了一些野心勃勃的人,未来打着你的旗号再作乱,这样于国有利。那么就这样吧,我现在就命人回北京,就在我的府邸边上再建一座府邸,作为你的家,咱们中间再开一道门,早晚闲来无事,咱们爷两个还能喝上一口。” 刘禅就感动的眼泪就下来了,这是吕鹏这个叔叔真的拿自己当一家人,从此之后,自己再也不用担心了。 这事解决了,吕鹏就大度的对刘禅道:“你也选这几个子侄进入我的书院学习,如果他们有出息,我将一视同仁地派他们去各地任职,这也是将你们彻底的平民化的一步,你认为如何?” 刘禅当时更加欢喜:“如此就给了我们刘家一个生生不息的机会,给了我们刘家一个平等的待遇,我在这里谢谢叔叔,想来我的父亲在地下,也能感激叔叔的宽宏。” 吕鹏就郑重的道:“我这么做,也是在向天下其他人宣示,政治,不是龌龊的你死我活,作为一名合格的政治家,就要有绅士的风度。胜利了,就应该展示出自己的宽宏大度,失败了就应该承认自己的失败。在这样的政治氛围里,我希望我的大唐将能走得更远。” 然后顺便问了一句:“最近你在洛阳心情可还快乐?” 刘禅就憨厚的道:“此间乐,不思汉。” 吕鹏就一个踉跄。 第971章 江山一统 刘汉灭亡了,天下的政治格局彻底的改变了,吕鹏的大唐一统天下,已经是势不可挡,天下有识之士,不管出于什么心态,纷纷涌向吕鹏的统治之下,无数的人才汇集,更让吕鹏如鱼得水,整个中原土地到手,更让他的实力如虎添翼。而他最得到加强,还是在军事上。 这种加强,不是增加了军队,而是士气人心的增强,所有的人都爆发出了心中最大的潜质,奋不顾身的向着吴魏两国发动进攻,绝对以一当十,战士所向披靡。 陆逊和吕蒙在荆州的边缘,坐看庞统庞德将姜维逼死,大汉最后的一点军队彻底消失,但他并没有接替姜维抵抗唐军的任务,而是做了壁上观,任由孙权如何催促,也绝对不出兵。 而在吕鹏善待刘禅的消息发布天下之后,早就和吕鹏达成协议的东江文武一起上殿,逼迫孙权退位投降。 孙权不从,结果文武发动政变,囚禁孙权,然后以张召为首的文武写降书,向北京的吕鹏投降。 吕鹏欣然接受,命令庞统,庞德进驻建邺,封孙权为和顺公,开出的条件和刘禅相同,但孙权拒不接受,最终将一家老小,七个儿子聚在一起,坐在观海楼上,一把大火自焚。 至于他在被囚禁期间是如何上的观海楼,他的一家如何和他团聚,楼下的柴薪如何搬运汇集,到底是谁点的火,反正那都是故事了。 吕鹏假惺惺的下旨,按照公侯的礼节厚葬了孙权一家,然后宣布,东吴划归大唐版图,同时按照当初的承诺,悉心安置江东官员。 到这时候,也就是在大唐一年冬天的时候,还在苦苦挣扎着的就剩下曹丕了。 但曹魏已经沦落为地方的小势力,真正忠心它的人口不过300万,地方不过两个郡,无论他曹丕如何励精图治,无论他手下如司马懿等多么的足智多谋,但是实力不允许了。 实力已经绝对不允许他了。 在一番挣扎之后,曹丕最终决定再次迁徙,带着忠心自己的百姓世家南渡大海进入夷洲,也就是现在的台湾。 但这次迁徙已经和上次迁徙不一样了,跟随他的百姓和世家大族已经寥寥无几,就比如当初最忠心他的谢家就向吕鹏投诚,接受了吕鹏的条件,留在了中原。 但司马懿并没有留下来,他跟着曹丕去了夷洲也就是后世的台湾,帮助曹丕稳定了当时岛上的局势。 大唐二年春,吕鹏正式向全天下宣布,混乱结束了,战争结束了,中原除了台湾之外,再次统一了。 “但是,铸剑为犁,享受太平天下还为时过早,北面草原鲜卑还没归顺,辽东和高丽还有公孙度割据,台湾是我们祖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革命尚未成功,我们仍需努力,还没有到马放南山的时候,所以我们必须在这最关键的时候,完成祖国的真正统一大业。” 安抚了中原地区之后,吕鹏亲自坐镇南京,组织水师二十万,渡海杀向了夷洲。 为了宣示自己的决心,为了鼓舞手下将士的气势,所以他抄袭了震烁古今的千古名篇——宜将剩勇追穷寇,钟山风雨起苍黄,百万雄师过大江。虎踞龙盘今胜昔,天翻地覆慨而慷。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就在大军压境的时候,台湾的司马懿突然废掉了曹丕,向吕鹏提出归顺,但他提出了一个条件——让吕鹏封自己为晋王,台湾高度自治,名义上归属大唐,但却不归大唐管辖。 这样的条件,被已经厌倦了战争的将士们接受,在当时人的心态中,中原已经一统了,就等于宣布战争结束了,继续发动战争,我就是为了拿回一个偏僻的小岛,这实在是不值得,尤其在当时的社会环境,那些偏僻的岛屿都被人认为是不毛之地,是可有可无的野蛮之地,中央政府根本就是鞭长莫及,正所谓有他不多无他不少,在为这个小破岛子而兴师动众,那就是穷兵黩武。 但是吕鹏坚决的否定了所有人的这种想法:“我的同志哥,大汉的土地无限辽阔,这不假,但是大汉的土地没有一寸是多余的,凡有曾经被大汉统御过的地方,都必须回归大唐,绝对没有法外之地。”然后遥望南方,语音坚定的道:“凡是受到汉文化影响,都将是大唐的疆土,凡是大汉族人脚步达到的地方,必须画在大唐的势力范围之内,西面的高山不能阻挡我们前进的脚步,南面的汪洋不能阻挡我们进取的决心,星辰大海,日月照耀的地方,必须掌控在大唐手中,将所有可能威胁大唐几百几千年的可能,都必须歼灭在萌芽之内,台湾必须统一,绝对不给儿孙留下任何后患。” 在吕鹏的坚持之下,三次攻台大战让大唐的将士死伤累累,但依旧没有阻挡住吕鹏登上台湾岛的脚步,最终在大唐四年,大唐的旗帜高高飘扬在台湾岛的五指山山顶,宣布这个岛屿,成为了大唐一个州郡。 司马懿和他的家族泛舟海外,改名换姓为林,从此杳无音讯。 但在大唐1865年,有一个姓林名肯的家伙,在一个叫美洲的地方,建立了一个叫美丽的国家,他追认司马懿为美丽国家的始皇帝。 当时大唐的皇帝,大唐第64世立刻向内阁提请,讨伐这个司马懿的余孽。 当时内阁坚决的否定了这种劳师远征,认为这纯属是吃饱了撑的。但这时候,64世皇帝拿出了大唐第一皇帝的遗诏:“我的后世子孙,如果发现有个叫美利坚的国家出现,必灭之。”然后这个皇帝就坚定的道:“现在出了一个美丽的国度,不过是他们自己取名字的时候忘了写一个字,那好吧,我作为皇帝就给他加上,按照太祖的要求,我们必灭之。” 这时候皇权和内阁已经彻底的分离,皇权已经成为一种国家的象征,内阁才是这个国家的真正的组织机构,但是对于对太祖的尊重,大家认为不妨打一打,反正这些年也太平过了,就当是舒活舒活筋骨。 于是大唐对那个叫美丽的国家进行了灭国之战,当时那个林肯哭着述求:“你们太祖要灭的是美利坚,而我叫美丽,这就好比,熊猫和猫熊根本就是两种东西,我冤不冤啊。” “你似乎是很冤,但我们要遵循太祖遗照,你不要说你的名字叫美丽,不管任何带着美字或者是丽字,或者是坚字的国家,我们都必须将它灭掉,这一点绝对没有问题。” 第972章 重归淳朴(全本完) 大唐1600年,东面混乱的一片岛屿上,突然间冒出了一个叫日本的国号,这本来和大唐没有任何的纠结,结果第六十五代大唐皇帝,突然间拿着一本遗诏再次找到了内阁,因为这本太祖遗照上明明白白的写着,在这个世界上,只要出现日本这两个字,不管是国家还是地区,还是一个人,都必须灭掉,并且将这个国家划归到大唐管辖。 这份遗照必须得到执行,因为现在整个大堂感觉到对外扩张,是一件非常拉风的事情,作为一个世界霸主,的确是非常惬意的事情。 于是大唐出动军队,用了三年,将这个岛上的所有人杀光杀绝,因为这是太祖的遗照上规定的。 当最后一个日本人倔强的问到:“我们一向敬慕大唐,恭敬温顺的伺候你们,你们为什么要将我们赶尽杀绝?” 准备处决他的那个士兵就道:“我们的太祖说了,你们曾经杀过我们30万无辜的百姓,这是血海深仇,在这个世界上,你的民族和我们大汉民族绝对不能共同生存在天地之间,必须有一个人倒下灭绝。” “可是我们并没有这么做呀?” “太祖在做梦的时候说你们这么做了,所以我们必须遵循太祖的遗嘱。” “做梦也算?” “当然算。”于是这个士兵扣动了手中的扳机,一个卑劣的民族就在这个地球上消失了。 大唐一千七百年,欧洲突然有个刚刚成立叫俄罗斯的小小公国,突然被大唐灭了,原因,原因是这个名字犯了太祖遗训的忌讳了。 于是世界上再有哪个要建立一个国家,都要先问问大唐皇室,是不是自己的名字不犯先祖的忌讳,要不就麻烦了。 大唐三年的时候,自立高丽王的公孙度的儿子公孙康,在抗争无望的情况下,接受了大唐统治,举家搬到北京居住,大唐正式接管高丽半岛。 大唐七年,鲜卑王已经老了的素力在不断的动荡战乱之后,总算是统一了鲜卑,但他却发现了一个让她绝望的事情,那就是佛教已经在草原上成为主流,所有的牧民都不再相信战争和长生天,他们全部皈依了佛门,自己手下的百姓,竟然有一半的年轻孩子,打小的时候就进了各地的寺庙出家当了和尚,即便自己再怎么鼓励生育,即便几年内已经没有了战争,但是整个鲜卑族的人口,不但没有升,反倒直线下降,现在他们快发展到了已经没有人能放牧牛羊的地步了,所以他的野心也就彻底的消失了,在他带着使团来到大唐的北京时候,他满脸平和的向吕鹏道:“这一次,我带来使团队,不是向你求和的,而是请求皈依大唐的,我们的草原,从现在开始,将不再是一个独立的地方,而是大唐帝国的一个州郡,请派出您的官吏管理吧。” 看着已经没有了雄心的素力,吕鹏就问到:“那你希望我怎样安置你呢?” 素力就恬然笑道:“我不需要安置,我已经决定,在你我签订合并统一之后,我将去一座寺庙出家,我已经彻底的皈依了佛祖。” 吕鹏就欣慰的点点头,从此我们双方再也没有战争,你的族人将成为我华夏民族的一个分支,我们将永远成为兄弟。” 于是吕鹏就下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感觉荒唐的命令,将横亘在北方的长城,彻底的扒掉,仅仅留下一小段燕山段,做为古迹,做为考察的景点。 一切都谈妥了,素力在北京的皇觉寺正式出家。 在他的一只脚踏进寺庙大门的时候,他还是犹豫了一下,然后转过头,对着吕鹏道:“我不知道你忘记没有忘记,你曾经答应过一个人,在草原大兴苑给她建造一座白宫。” 吕鹏坚定的点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 素力就释然一笑:“去吧,草原上有一朵白云依旧在天上四处飘荡,她需要有一只陪伴他的绵羊。” 当吕鹏将皇位传给了自己的儿子后,当他带着一家老小,越过一片废墟的长城,再次踏进草原的时候,他看到在草原上,一匹雪白的小马上面,端坐着一个美丽的姑娘,当她看到自己的时候,她唱出了那悠扬的歌:“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 人们走过了她的帐房?都要回头留恋地张望 她那粉红的笑脸?好像红太阳 她那美丽动人的眼睛?好像晚上明媚的月亮 我愿抛弃了财产?跟她去放羊 每天看着她动人的眼睛?和那美丽金边的衣裳 我愿做一只小羊?坐在她身旁 我愿她拿着细细的皮鞭?不断轻轻打在我身上 我愿她拿着细细的皮鞭?不断轻轻打在我身上——” (全书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