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域——鬼霸人居》 坟头冲邪6 道同本能的就想把手拔出来,一使劲,没能拔出来。那坟墓还在向前移动着,道同撑着地使上全身的劲,可就是拔不来,像是太极图里有东西吸住了他的手一样。道同着急着喊起来。 “信子不行了,我要被坟墓淹没了!” 梁释信一听这话也着急了,可他记得的释然大师的话是说,怎么样必须得等太极图的光闪动了才能取出灵石。可他此时也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向道同解释。他也没看到坟墓在移动,难道是道同的幻觉? 梁释信慌乱的这会时间,坟墓已经淹了道同半个身体,梁释信全然不知,搜索着安慰道同的话。只听到道同‘啊’的一声,就没了声音。梁释信着急的差点站了起来,最后还是定住了,他要时刻记住并按照释然大师的话。否则不知道还会有什么更糟糕的事发生。 “道同道同!”梁释信着急的喊着道同,可是没听到道同有任何的回应,却开始起风,耳边呼呼的。 道同被坟墓给淹没了,更确切的说的给吞噬了,鼻子里钻进一股恶心的臭味,令他干呕起来。黑暗一片,只有面前的太极图发出光来。道同朝黑暗里喊了两声梁释信,可没听到有任何的回答。 道同借着太极图发出微弱的光观察四周的情况,有个影子在向他移动,还伴有恶臭,那东西慢慢散开,呈包围的趋势向道同移动过来,可是他又拨不出插在太极图里的手,根本就不能躲开那东西,道同意识将近失控,大喊起来,死命的叫救命。 那东西靠近了太极图,借着光,道同终于看清了是什么东西。一坨发臭的肉堆,上面还有无数双恐怖的嘴巴,毫无规则的遍布在那个肉堆上。还一张一合的向道同袭来,道同给吓的撑着地使出吃奶的劲要把手拔出来。 道同挣扎的同时,那堆肉已经漫过太极图,尽管接触到太极图的肉如同被腐蚀一般的消失掉,但是还是源源不断的有更多的长着嘴巴的恶臭的肉像漫过太极图蠕动过来,裹住了道同的手,慢慢向上蔓延,道同的手顿时就没有了任何的直觉。其他的肉堆以包围的形式把道同给包围在中间,道同闭上眼睛,脸上现出了等死的表情。 梁释信叫着道同没有回应,声音都喊哑了,可是灵石还是没什么反应,他害怕加上着急,衣服都被冷汗给打湿了,感觉到整个身体都在发抖,可是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实在是等不下去,伸手就要去拿出灵石,可是那转速太快差点就卷着他的手一起转,当梁释信努力的把手拉出来后,他只看到手发抖着,一股隐隐的疼只在肩与手的连接处发作,而整只手臂失去了知觉,像是手已经脱离了他的身体一样。 梁释信害怕的抓着这只发抖的手,使劲的掐着,可是一点痛的感觉都没有。他试图着想抬起手,也只是有心无力。梁释信抓狂的朝着天空,大声的长啸。当他沮丧的低下头,终于看到灵石闪动着光,他顿时又从沮丧中跳出来,激动的伸手去拿灵石。 坟头冲邪7 为了防止像之前的情况出现,这回虽然激动但还是慢慢的接近灵石,确定了手不会被卷着旋转后,梁释信使出全身的力气,抽出了灵石。只见眼前的坟墓突然的膨胀了一下,之后就不再有什么变化,梁释信这又傻眼了,竟然没起到作用?心里嘀咕着。太极图的光也变的微弱,有要消失的迹象,梁释信又迅速的把灵石放回太极图中。努力的回想释然大师给他说的每一句话。 道同在坟墓里绝望的等待着死亡,看着那堆恶心的肉一点一点的把自己裹住,他无能为力。每一寸被裹住的身体完全失去了知觉,随着被吞噬的身体越来越多,属于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少,本来还存有一丝希望。希望梁释信能够把自己救出的念头也随着消散在自己的脑海中,当那堆肉蔓延到他的胸口,即将吞噬他的整个人时,他绝望的喊道,“信子!!!” 梁释信敲着自己的头去回想释然大师的话,当他觉得敲着脑袋不管用,要改扇自己两巴掌时,眼睛终于放出了光芒,他又赶紧伸手去抓住灵石,一边默念着方法一边动起来。 “先逆着灵石的方向转一圈……再顺着灵石的方向转两圈……再让灵石顺着太极图走一遍!” 梁释信做完这些动作后,停下来,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然后就使劲的抽出灵石。这回太极图变的更亮,坟墓也慢慢的在缩小,直到恢复回本来的样子,周围也一片安静。在太极图发出的光亮里,终于又看到了道同的出现。道同闭着眼睛,手已经不再是像之前那样插在太极图里,而是有着撑着地面的动作。 梁释信的发抖一直没停止过,但此时是激动的发抖,他赶紧就站起来,可是盘坐的太久双脚已经麻了,站起来的动作有些僵硬,朝前迈出步子时踉跄了一下,梁释信根本就没心思理会这个,努力的冲向道同。 “道同道同……” 道同悠悠的睁开眼睛,傻傻的看着冲到面前的梁释信,没说一句话,梁释信着急的摇着他说。 “道同道同……你没事吧?” 可道同还是没有做出什么反应,愣愣的看着眼前表情复杂的梁释信,梁释信又喊着,几乎是带着哭腔。 “道同,你没事吧?不要吓我啊!”只是道同还没任何的反应,梁释信颓然的放下抓着道同的双手,“不会是傻了啊!我的天啊!” “你才傻了呢!”道同终于说话了,梁释信高兴的眼泪挤出了眼角。 “我叫你半天你怎么不答应我啊!急死我了,也快把我吓死了!”梁释信话中带着抱怨。“你是不知道我刚刚经历过的恐怖,能这么快回过神来已经很不错了!”道同脸上还带着惊恐的神情,似乎还没从之前的恐怖画面中跳出来。 “你没事就好,真快担心死我了。”梁释信说着一把抱住道同。 “喂!我说大哥,在这阴森恐怖的坟地里出现这样煽情的画面很是不协调,我们是不是该先离开这个鬼地方啊?”道同被抱着没有任何动作的说。 坟头冲邪8 “管他呢,刚就被这鬼坟墓给吓死了,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眩一回了!”梁释信还是抱着不理会道同的话。 “行了行了,意思意思就行了,我都要酸死了,两个大老爷们抱那么久干什么啊!”道同终于要挣脱出梁释信的怀抱。 “你个狗日的,刚刚我担心的要死,出来了抱下都不行!”梁释信斜了道同一眼。 “我在里面死的心都有了,一堆恶心发臭的肉裹着我,都到这了!”道同手比到人中那。 道同刚比划完,突然一阵恶心,哇的就吐了出来,一滩发臭的黑血。梁释信闻到那气味跟着干呕起来。道同吐出黑血后,太极图的光就消失了,跟着地上用血画出的太极图也消失了。 梁释信干呕半天眼泪都出来了也没吐出什么东西,道同在一旁使劲的吐口水,可以想象此时他的嘴巴是多么的难受,梁释信擦掉眼泪说。 “这回真该走了,恶心得我也都要跟着呕血了!” 梁释信说完没等道同说什么就搀着道同站起来,道同擦了擦嘴说。 “可能吐出来的就是那堆肉的血,那味道跟在里面的味道一模一样。” “按你这么说里面的情况真是很难让我想象!”梁释信说。 两个人拿起电筒,对着那滩黑血很很的吐了一口痰,然后扬长而去。脚麻都还没恢复过来,两人的速度并不快,甚至一瘸一拐,道同夸张但又简洁的给梁释信讲被坟墓吞噬后里面发生的情况。 “不过现在好了,可以回家安心睡觉了!”道同说完后轻松的吐出一口气。 “道同!”梁释信停住脚步说。 “干什么啊?走了,你还想在这鬼地方呆着啊!”道同回过头扯了梁释信一把,可并没有注意到梁释信的左手一直悬着没有动弹。 “道同,我们还得去木新的坟头一趟。”梁释信还在站着不动。看了一眼没有知觉的左手。 “啊!那可是乱分岗啊!可比刚刚那个厉害多了!不知道有多少厉鬼呢!”道同惊诧的大声说。 “我知道,但是我们还是得去,释然大师说你被溅到的血可能混合了他们两人的血,所以两个坟头我们都得去,那样才能彻底的把这事给处理掉。”梁释信说。 道同单手抱着自己的脸,上下移动着点头,“去就去吧,反正我都死过一回了,即使再害怕但应该不会有刚刚那样恶心东西了!” “我们都走到这一步了,现在放弃前面的努力就白费了。”梁释信又开始移动脚步。道同也继续向前走。梁释信又说道,“我也不知道等会还会发生什么更恐怖的事,只要我们相信自己就能挺过去的!” “我刚刚在坟里头都已经绝望了!对了,你刚刚为什么非得等到那堆肉漫……到我这了你才把我弄出来了!”道同说话的同时手既夸张又搞笑的比到人中的地方。又信手拍了一下梁释信的左手。 梁释信忍着笑说,“我也得按照释然大师的方法一步一步去做啊!” “那好吧,等下再有更危险的情况发生你们就慢慢继续释然大师的方法,我继续等死。”道同说着又摆出等死的表情。 坟头冲邪9 两人一直朝着木新的坟墓走去,道同还带有之前的后怕,而梁释信很担心的捏着自己的左手,怕就这样废了,路上几次试图抬起左手都没有办法…… 有了之前的恐怖经历后两人的胆子都放大了些,可临近木新的坟墓时还是小心翼翼的张望四周,道同扫射着电筒,突然晃过一个发绿光的东西,心里打了个机灵,电筒又原路回扫,轻轻的呼出一口气,是一只眼睛圆溜圆溜的猫头鹰。这东西已经有些年头没再看见了,自从村里开始种植甘蔗后,伐木开垦,生态严重的被破坏,很多以前的动植物都很难再见到。 这乱坟岗真是有些玄,猫头鹰这种在人死后一直叫的动物有些邪气的东西,估计现在也只能在这鬼地方能看到了,道同跟上跟上梁释信,轻声说。 “刚刚看到只猫头鹰,这地方真的很邪气。” “我看到了。”梁释信随口说道,一边用电筒查看眼前一坟墓。 他们已经到了木新的坟墓跟前,坟墓只是个简单的坟包,旁边有些下葬时焚烧的东西,就什么也没了。不知道是因为下葬匆忙还是什么原因,坟墓有一股腐烂的臭味,道同闻到有异味,让他想起刚刚被困在肉堆里及臭味,一阵恶心,蹲下来干呕。 梁释信看完木新的坟墓又扫着电筒,查看整个乱坟岗。整个坟岗是在一个小山头上,可能是因为这里埋的都是一些入不了祖坟,都是没成家且几乎都是意外死亡的人,所以人们开垦种地挣钱也不敢打这一片的注意,树木都长的郁郁葱葱,树荫遮天,更增加了这坟岗的阴森。 整个山头都是大大小小的坟包,,因为常年根本就没人来扫墓,坟头都长满了杂草。坟墓也都是散乱的分布着,几乎找不出路来,也不会有人没事跑进这山头来。更不知道都是谁的坟了,一般这里的坟就只会下葬的时候放一下祭拜的东西,之后就不会有人来祭拜。 木新的幕就在坟堆的旁边,如果不是新坟真的很难找到是哪一座坟。木新下葬时是在晚上,时间又很匆忙,所以人们就没理会,捡方便的地就给开坑刨坟。梁释信还在看着周围的情况,道同推了推他说。 “信子,这里阴森恐怖的,赶紧处理完我们的事走了,呆着我的心里发毛。” “恩。”梁释信被这一提醒才停止查看,因为生活在这村里这么久,从来就没来过这地方,都一直是听说有这么一个地,而且很玄。 道同听到梁释信答应了,就挽起袖子,准备要从伤口里挤出血来,他已经让梁释信冷不丁的挤了两次,既被吓到也很疼,所以他这次准备自己来。 “灵石拿过来,我自己来。” 梁释信愣愣的看着他,“你干什么啊?” “要血啊,之前都是让你给突然袭击了,这次我自己来弄。那样会比较不疼。”道同说。 “这次不需要血。”梁释信说。 “那要什么啊?”道同疑惑的问。 “要你命。”梁释信说。 “喂喂喂,又来了,再说我翻脸了!”道同着急起来。 “呵呵,别紧张,这次简单多了。”梁释信笑笑说。 坟头冲邪10 “简单?见鬼能是简单的事吗?”道同说。 “简单不简单都是个人的理解。”梁释信说完,拿出烟。可这同时感到有人在自己的肩上重重的拍了一下,也却没听到任何的声音。 而道同在一旁不满的说。“还有心情抽烟啊,赶紧办正事,赶紧离开这鬼地方。” “我现在不是正在办吗,安静点。”梁释信强做镇定的说,拿出一根烟点上,道同斜视了他一眼没说话。 梁释信点好烟,蹲下来整了整坟前的地面,捋平,然后把烟竖立着放。道同看到着举动脸上不再有不满,真的相信了梁释信真的是在做事。放好那根烟后又点上一根,接着放好,又点一跟放好。整个过程中,梁释信一直感到有除了道同还有什么东西在他旁边盯着他看,不时还有丝丝阴风扫过他的脖子衣服不觉中已经被汗湿了,烟放好后招呼道同说。 “坐下吧道同,我们大家一起好好谈谈。” 道同吓了一跳,张望着四周,看梁释信这样子好像不止是他们两个。“你干什么啊?是不是看见什么了啊?” “没什么,我们跟木新好好谈谈。”梁释信说完从容的坐下,道同小心的跟着坐下。 梁释信又拿出两根烟,给了道同一根,自己也点上,“木新我们来看你了,这么久才来看你确实是我们不对,我们也没送你最后一程更是不对,但是确实是家里发生了事。” 梁释信直视前方认真的道歉,像似木新人就在眼前一样,道同瞪大着眼睛朝着梁释信看去的方向细心的看,可是什么也没有。难道是信子能看见他看不见的东西?道同在心里犯着嘀咕。 “我们那天也只是恰巧回家看见了整个事故的过程,我们也很难过,但是你也不能这样就缠着我们,特别是缠着道同。当然了,你更不能去害别人,那样你的父母也会很伤心难过的!”梁释信继续说着,根本就不理会一脸茫然的道同。 道同轻轻的捅了梁释信一下,“你跟谁说话呢?” “你看道同被你吓的连话都不敢说了,你也知道道同以前可是个话痨。”梁释信看了道同一眼,使了个眼色,可黑暗里根本就看不到。“你说是吧道同,别怕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今天我们就是找木新聊天来的。” 梁释信希望道同能够会意,道同咽了口水,揣摩着梁释信话里的意思,有些不自然的说,“就……就是,我这几天……都给吓的快疯掉了!” 道同努力的挤出一句话,梁释信暗暗松了一口气,继续说,“我们之前是朋友,你到了那边我们还一样是朋友,你说是吗?” 道同从开始都现在都一直云里雾里的,连烟都忘了点上,此时慢慢明白了梁释信的意图,故作轻松的点上烟,“就是啊木新,以后逢年过节的就到我们家去吃吃饭喝喝酒,何必这样的吓我们呢,不管到哪我们都一样是朋友。” 道同说完这话,刚刚看到的那只猫头鹰扑了过来,带着的风吹掉了竖立着的那三根烟一直没掉下来的烟灰,而放在地面上竖着,甚至有些倾斜的三根烟竟然没有被吹倒,两个人都被吓了一跳,倒吸了一口凉气。 梁释信看着眼前这怪异的一幕,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心里想着赌一把,可能的木新做出的反应,伸手向那只猫头鹰,要跟它握手的姿势,“你这是答应了我们是吧?” 坟头冲邪11 猫头鹰抬起爪子快速的在梁释信的手上划了一下,梁释信感到一阵痛楚,可并没有把手缩回来。猫头鹰接着一只爪子放到了梁释信的手上,之后飞了出去,消失在黑夜中。三根烟也同时熄灭,道同拿着电筒,光线追出去,已经找不到它的影子。 “木新我们就当这是你跟我们示好的意思了,你也忙你的去吧,我们也该回去了。”梁释信说完站起来,道同也跟着站起来。 两人在墓前拜了一下就迅速的离开坟岗,两人走的挺急,梁释信小声跟道同说不要回头。道同也加快脚步跟紧梁释信。 终于两人来到了村里,这才放慢了脚步,道同还是不解的问梁释信。 “你刚刚是不是看到木新了?” “没有。”梁释信平静的回答。 “那你跟谁说话呢?”道同说。 “我在摆放烟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在我肩上拍了一下。”梁释信说。 “啊?那你怎么不跟我说啊?”道同惊诧的说。 “释然大师说放生状况的时候不能慌乱,就得像平时一样,一旦表现出害怕鬼就更得寸进尺,更是放肆。”梁释信说。 “那你也得让我知道,好让我有个准备啊?”道同不免有些急。 “我怕你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会表现出害怕来所以就没跟你说,其实我也被吓的后脊梁一直冒冷汗。”梁释信还有些后怕。 “那你还好没跟我说,要不我就惊声叫起来了。”道同悻悻的说。 “不过你表现的也不错,能配合我演完戏。不愧是跟我混搭了这么多年的兄弟。”梁释信终于是笑了出来。 “什么叫混搭啊!不过这么多年混一起算是没白混了嘛!”道同也跟着笑了起来。“但是我还是觉得有些奇怪,这也太简单了吧?” “现在你也说简单了,刚刚你不是还说见鬼本身就是不简单的事吗!”梁释信说。 “是,但是就说说话,点三根烟就完事了,这简单的让我很不安心,跟之前那对恐怖臭肉对比真的很简单。会不会他不答应我们,还会继续来加害我们啊?”道同担心的说。 “我不知道,释然大师是这样跟我说的,可能昨晚我们用灵石驱除你脸上的血迹时已经给他镇住了,所以刚刚只是去跟他说些客气话,过过场而已吧,我是这么想的,要不释然大师也不能去做这么简单的事。”梁释信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不过去他叔那阵子差点就要了我的小命,今晚的经历真不简单,总算是挺过来了。”道同说。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梁释信的家门口,道同叫梁释信赶紧开门,梁释信让他等等。梁释信在房前找了一些稻草之类易燃的杂物,点燃,然后跨了过去,这是去坟地回家必要的做法。然后示意道同也跨过火堆。之后两人才开门进到了家里。 梁释信打开灯,眼睛有些不适应,眨巴了几下才适应了突然的亮光。等完全睁开眼才发现自己的右手心上全是血,是刚刚被猫头鹰划破了手心,上面有一长两短的抓痕。伤口的血已经凝固,梁释信看着掌心上的血不免又多想起来。 第十六章 雪上加霜1 梁释信生怕也像道同一样惹来了祸事,他愣愣的这会,道同也探过头来,看到他手上的血,也很惊诧的说。 “信子,这是怎么回事,多久受的伤啊?” “应该是猫头鹰给抓破的,之前一直都很紧张没注意到。”梁释信说。 “这不会把之前发生在我身上的事转到你身上了啊吧?我可不愿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道同急切的说。 “不会的,要是这方法没有效释然大师也不会让我们去做的。”梁释信笑笑说。 “可他也不能预测到这过程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他也只能在事后想一些补救的方法而已!”道同不知道是过于担心还是怎么了,说话有些急。 “没事,洗洗睡觉去了,再不睡天就亮了。”梁释信觉得这话也有理,勉强笑笑转移话题说。 “我真的很担心,我知道这有多害怕,所以不想看到类似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我是认真的!”道同还不依不饶的说。 “没事的,明天我再给释然大师打个电话,看有没有预防的方法,这你总该放心了吧?”梁释信尽量说些能说服道同的话。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我们到底是招谁惹谁了,怎么就碰上这些倒霉的事。”道同有些无奈的说。 “好了,你先去洗洗,我处理下伤口也就去睡了,真的很困了。”梁释信说。 道同洗完就先睡了去,梁释信处理着伤口,其实也就只是划破了皮,但是不知道怎么就流了满手的血,清洗了伤口,擦了一些药梁释信也上床睡觉去了。 两人睡到中午才迷糊的醒过来,这一觉中途就没有醒来过,算是来了个自然醒。实在是睡不着,两人才爬起来,出了房间。客厅里有几个人在聊着什么,是一些亲戚们来探望爷爷,看到他们两人跟他们客气的打了招呼,寒暄几句,就又继续聊起来。 “木风他奶奶昨夜里过去了,可能是受的刺激太大。”其中一个亲戚说。 “那是肯定的,一下子儿子跟孙子就死去了,又是很她很疼爱的孙子,这刺激换谁也受不了啊。”另一个亲戚说。 “她那大孙子脑子又有问题,她最疼爱的正常的那个又……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又有一个接着说。 “这难道真又是龙广秀在搞鬼了?” “这也难说,也不一定是他们叔侄俩在搞鬼呢。” “就是就是,自从龙广秀出事之后,村里就一直发生奇怪的事情来,就说这次,从来就没有说一天内就同时死了两个人的。” “恩,现在村里都有人说村里要有大事发生了。” “别瞎说,我们都还在这生活着呢,别自己吓自己了。” “外面的人都这么传的,以后出门注意点就是了,回去也去求道符放身上比较安全一些。” …… 梁释信跟道同听到这个消息都愣住了,站在原地同时看了对方一眼,两人的表情都让人难以读懂。梁释信抬起手看昨夜被划破的手,竟然已经好了,连伤疤都消失了。 雪上加霜2 木新的奶奶身体本来就不好,木新生前又是她最疼爱的孙子,尽管有比他更小的木风,也是个男孩,但是他奶奶是跟他们住一起的,又因为他哥脑子有些问题,所以木新生下来就自然成来他奶奶的宝贝,即使后来又有了木风,但对木新的疼爱丝毫没有减少,这次木新发生意外对她的打击可想而知,自木新出事后,虽然勉强能自理生活,但是整个人的精神已经明显的有些恍惚,终于熬到昨天夜里,就在道同跟梁释信去他们叔侄俩坟头解决他们的事情回来时,木新奶奶终于是离开了这个世界。纯粹的因为打击太大而离开了人世,算是个自然死亡,并没有像村里传的那么邪乎。 这对于木家无疑是雪上加霜,没有一周的时间就死了三个人,这也难怪村里传的那么邪乎。生着的人还没来得及从悲伤中走出来,又进入到了另一个悲伤中。也没有什么精力在操办丧事,只是拿出钱让家族里的人帮忙操办,家里一整天都传出令人慎得慌的哭声。 “你说我们一回来就发生了那么多的事,会不会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啊?”两人从家里出来,道同有些郁闷的说。 “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吧,我们又不是什么神人,这能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梁释信无奈的笑笑说。 “可为什么我们一回来就发生这样的事了呢?”道同说。 “只是我们恰巧回来了而已,你别想太多了。”梁释信说。 “我还是觉得跟我们有某些关系,我觉得是灵石给我们带来的麻烦!”道同看着梁释信说。 “我倒是觉得灵石给你带来了好运,昨晚就是灵石救了你的小命!”梁释信没想到道同会这么说,话里说的有些刻薄。 “可为什么以前就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一得到这灵石就发生了那么多事呢?而且就在我们带它回来的路上就一直有事情在发生!”道同还是很认真的说。 “我还是觉得这只是个巧合。”梁释信想了想说。 “可我就有这种是灵石引来麻烦的怪怪的感觉。”道同继续说。 “可能这些多少跟你有点关系你才那么说的,要是最近没发生在你身上那么多事,我想你也不会这样说的。”梁释信分析着说。 “可能吧,但如果是发生在你身上我想你也会这么想的。”道同无奈的说。 “我宁愿往好的方面想也不会这么想的,这样想只会徒增自己的疑心。”梁释信说的有些勉强。 “我只是试着去找原因,搞不好这真就是所有事情的的根源。”道同说。 “算了,我们也不要在这瞎猜了,你也赶紧回家去吧,我还得照顾爷爷呢。”梁释信说。 “恩,你最好也能有个心眼。”道同说完就走了。 梁释信看着道同离去的背影,心里真的有些犯愁,因为他隐约中也有这样的猜想,尽管他努力的让自己不去往那方面想。等道同的背影消失在墙角处,他也才又进了家里。 雪上加霜3 这样的事在村里从来没有发生过,这难免人村里的人个个都害怕起来。只是这日子还是要过,尽量减少晚上的出行而已。 梁释信简单的洗漱,到房间去看爷爷,爷爷突然的转过头说,“信子有朋友来找你玩呢。” 之后就又恍惚的口中喃喃着,梁释信听到这话,脸色唰的变的惨白额头渗渗冒汗,慌张的左顾右盼没发现任何人,快速的退出房间,心里第一反应就是怕对爷爷不利。来到客厅,亲戚们还在聊着天,虽然昨晚折腾了一晚,现在也已接近下午,可梁释信没有心情去吃饭,看了亲戚们一眼就回到自己的房间拿起电话不通了释然大师的电话。 “大师,看来我又遇到新的难题了。” “施主请说。”从电话那头传来释然大师谈定的声音。 “昨晚我们很顺利的按照你教的方法完成了对道同身上不干净的东西进行了驱除,但是我却遇到了新的问题……”梁释信缓了一口气继续说,“昨晚在坟头我们碰上一只猫头鹰,我的手不小心被划破了皮可回到家后却发现流了很多血,把我的真个手掌都染红了,刚刚我去看我爷爷的时候他又突然的说有个朋友来找我玩,可是我身边明明就没有任何人……” 梁释信一口气说完所遇到的奇怪的事情,之后把道同之前所说的全搬出来问释然大师,“我们一回来就发生了那么多的事,会不会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或是说灵石给我们带来了麻烦?还有就是我被划破了手,一点皮外伤却流了没缘由的流了那么多的血,是不是缠着道同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被驱除了却转移到了我身上?” 越说越有些激动,他真的不希望这样的事继续发生着。 “施主先不要激动,凡事因由心生。不管发生任何事冷静对待,又灵石在你身边不会发生什么事,至少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大师还是很谈定的说。 “我倒是宁愿死了一了百了,这样很折磨人,比死了还难受,每天倍受煎熬。难道我们是触犯了什么抑或就因为我们恰巧看到了事故的发生?就要付出这样的代价?”梁释信一时没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有谁会愿意看到这样的惨剧发生,我们只是不小心碰上而已。” 电话那头,大师一句话也没说,这倒让梁释信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反而慢慢平复了情绪。慢慢的梁释信恢复了均匀的呼吸同时释然大师也才又说话了。 “施主,万事既已经开始,一切随缘。” 梁释信听到这样的话愣了半天,整个脑袋都是糊的,不怎么明白其中的意思,稀里糊涂的挂了电话,坐在床上看着跟普通石头没什么区别的灵石,烦躁的拿出烟抽起来。此时完全没有了主意,真像道同说的那样,一不懂法而不会术的,不知道如何去应对这发生的一切,一个活生生的人却要成天担惊受怕的防着一个死去的阴人…… 雪上加霜4 窗外的树上不知道哪颗树上潜伏着知了,不停的叫唤着,对梁释信有着催眠的作用,迷糊中从床上站起来,眼睛耷拉着,一步一步走向窗口,眼睛突然睁的很大,可眼神几乎没有什么亮光,只是呆滞的看着房前的树上,眼中出现一只知了,然后越来越清晰……完全看清了知了的轮廓,发现那只知了像变色龙一样随着周围环境的变化变换着自身的颜色,梁释信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一般,认真的看着不停变换的知了,越看越觉得好玩,慢慢的入了迷…… 突然知了就趴着不动了,梁释信也静静的看着那知了,没有任何动作……知了的头猛的转了一百八十度正对着梁释信。梁释信吓的脑袋往后缩了一下,知了的脸幻化成木新的脸,梁释信的脸突然就变的惨白惨白,木新的脸变的越来越大,从知了的头部爆出来,却没有任何的声音,溅出了殷红的液体,染红了周围的叶子,绿叶中的红色异常的刺眼……木新的头一点一点的往上拱着,想要从知了的身体中挣脱出来……在木新挣扎着的同时,刚刚被染红的叶子也慢慢的映出一些模糊的影像,渐渐的渐渐的看清了,那是木新的叔叔和奶奶的面容…… 三张有些扭曲的面孔上嘴巴一张一合,在叫唤着梁释信,梁释信迷糊中有着被惊吓到的意识但是不受控制的身体慢慢的走向那三张面孔吗,到了窗边,碰到了墙体,抬起脚准备跨越过去,去追逐那些面孔…… ‘pia!’突然一声清脆的声音把迷糊中的梁释信惊醒过来,梁释信本能的向后缩回自己的脚步,心悬到嗓子眼,被惊吓出了一声的冷汗……回想着刚刚所见到的一切,甩了甩脑袋,然后搜寻树上的知了,也什么也没有发现…… 梁释信赶紧跑下楼,如果刚刚没听错的话那一声清脆的声音应该是碗被打碎的生音。下了楼看到老爸从爷爷的房间走出来,手上拿着一些瓷碗的碎片。 “爸,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梁释信问道。 “刚刚我坐在客厅里,就听到碗被打碎的声音,到房间去一看,是你爷爷不小心把放在床头的碗给打碎了。”老爸谈谈的说。 梁释信三步并做两步的走到爷爷的房间,爷爷还是意识模糊的口中呢喃着,可梁释信却清楚的知道刚刚是爷爷救了自己,虽然只是一两层的楼房,但是掉下来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 梁释信蹲下抓着爷爷的手,看到爷爷的眼角淌着泪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着消瘦的爷爷,眼泪忍不住的扑哧扑哧的掉下来……不知道此时的爷爷能否感受到自己那还怕的心,害怕失去爷爷,也害怕这段时间来发生的一切,抓着爷爷的手心情慢慢的被平复,消瘦的爷爷在无形中给了自己力量,梁释信擦干了眼泪站起来…… 雪上加霜5 摊开伤痕已经消失的右手,甩了甩恢复知觉的左手,然后紧紧的拽进右手,蹲下擦掉了爷爷眼角的眼泪,毅然的走出爷爷的房间…… 外面又是三响鞭炮声,响彻整个村庄。在这几天里这样的声音对于整个村里的人都不再陌生,这是传统里一个人离开这个世界的宣告声。这也证实了中午时亲戚们所说的木新奶奶去世的消息并非虚假。 临近傍晚,整个村庄被一层雾气围绕着,燥热的天气可却异常的安静,偶尔有几声狗叫,就没再听到别的声音,更显的越加阴森,时值七月,却不禁打起寒战…… 梁释信脑子里不停的思考着,大白天的这木新都名目张胆的出来如此的挑衅自己,自己总不能像释然大师说的那样干等着,自己必须做点什么……梁释信幻想出各种恐怖的事情跟场景,没有心思去理会外面的那些阴森,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青筋在额头越来越明显,此时的梁释信不是害怕,而用这样的方式激发自己,左手的拳头拽着紧紧的猛的向眼前的空气打出去,如同想要打破脑子幻想出来的恐怖画面…… 木新家这边,操办丧事的人都显得小心翼翼,甚至于像是怕弄出大一点的声响,什么事情都井然有序的进行,但却是如此的安静。突然!啊!……嗯!……哼!……几声像似痛苦的闷哼声从房间里传出来,所有人停下了手中的活,齐看向那房间,门突然被狠狠的甩开,木新那个脑袋有点问题的哥哥,从房间冲出来,暴躁的哼哼着…… 木新的哥哥从小都是奶奶一把屎一把尿的照顾长大,如今奶奶离去,他像是感应到了一般,狂躁的在客厅里暴跳,时不时的撞击着棺材。人们看到这情况,赶紧都过来拉开他,然后连拉带拽的把他弄回了房间,一边哄着让他安静。 好不容易让他安静了下来,人们都从房间里出来,相互对视了一眼,脸上都是无奈的表情。可过不了多久,就又从房间里传来咚咚咚的声音,人们就赶紧跑到房间去看怎么一回事,真是生怕又什么意外发生。进来一看,木新的哥哥正用脑袋用力的磕着墙壁,额头都已经磕出了血,人们有赶紧的把他给制止下来,最后留了个人在房间看着他。 没过多久,那人就面色惨白的从房间跑出来,跟一个人撞到了一起。 “我……我……不要……不要去……看着……那……那谁了……”那人艰难的吞下口水,“他一直在里面又哼又叫的,表情非常的恐怖,我都快被吓得尿裤子了。” 撞到一起的那人,探头往房间里看了一眼,刚好看到了木新哥哥的一个恐怖的表情,连忙跟着出来那人跑到外面去,在屋外把情况跟其他说了一遍,然后说什么也不愿意再进去了。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叫村里的赤脚医生来给木新的哥哥打了一针才平静下来…… 雪上加霜6 看着木新的哥哥安静下来所有人才都松了一口气,又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 夜里 ,木新家照旧的灯火通明,没有滔天的哭喊声,只有偶尔的抽泣声,几天来没有一天停止过的哭声终于在这一夜稍稍有些安静下来了,也许是一连几天哭累了哭伤了哭干了…… 忙了一天的人们开始频频的打哈,睡眼惺忪的守在客厅中的棺材……过了许久,人们都开始歪歪斜斜的睡了过去,这时,房间的门打开了。木新的哥哥从房间里走出来,轻手轻脚,此时的他根本就看不出跟正常人有什么区别,小心翼翼的绕过每个人,朝门外走了出去。 当他走出了所有人的视听范围后,有开始暴躁的闷哼着。路过已经睡着了的别人家旁,闷哼声把里面的人给吵醒,吓的里面的直哆嗦卷缩在被窝底下,憋了一身的汗,直到那声音远去才敢把头露出来。 没有人知道木新的哥哥跑了出来,也没有人知道他要去哪里,黑夜里,只有一路的闷哼声偶然吵醒了睡的不是很踏实的部分人……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开始有些许泛白,渐渐的天已经亮了,木新家的那些人开始陆续的醒过来,各自忙各自的,没人发现有什么异常的情况,还是重复着这几天来一直做的事,知道八九点钟的时候,把早饭准备好了才有人想起说要去把木新的哥哥叫起来吃饭。两个人小声交谈着。 “医生打的那针真管用,要不昨晚还不知道要闹腾到多久呢,我们也就没好觉睡了。” “就是,你看到现在都还没起来呢。”另一个人附和着。 可当他们打开门时,房间里空荡荡,没有任何人。两人快速的搜寻整个房间,其中一个迅速的反应过来跑到外面喊道。 “木新他哥不见了!木新他哥不见了!” 人们听到这话都第一反应的跑到房间去看,之后都发出了同一个疑问,“怎么办?” “大家赶紧到别的房间去看看!”有人率先喊出话来。 木新父母着急的从房间里冲出来,抓着喊话的那人叫到,“怎么了?怎么了?” “木新的哥哥不知道跑去哪了,人没在房间里,你们也别太急了,所有人找去了。”那人说道。 木新的妈妈听到这话一激动就晕了过去,木新的爸爸扶着叫唤着。人们七手八脚的把木新的妈妈抬到了房间去,安慰着木新的爸爸,之后就都出到屋外来。 “大家赶紧分头去找,村里村外别露掉任何的角落,他们家这几发生了那么多的事,虽然木新他哥脑子有问题,可千万别再让他出什么事了,要不木新的父母正的就扛不住了!待会这留下几个人照看一下木新的父母,其他人就都出去找人,记住了一旦找到了就立刻电话联系留在这里的人,别让他的父母再担心了!”刚刚吩咐大家找人的那人又组织起大家。 “好的!我们这就去找。”听完吩咐,所有回答后就都分头外村子的各个方向走去…… 雪上加霜7 没过半个小时,就有电话打给了留在木新家的那些人。 “喂!找到没啊?”这边接了电话急忙问道。接电话的正是之前组织大家的那人。 “你是在屋里还屋外啊?”电话那头却传来了小心翼翼的声音。 “怎么了?我在客厅坐着呢。” “木新他哥出事了,我怕他妈知道了受不了……”那边的声音越来越低。 “出什么事了?!”那人边往外走边压低声音,怕给木新的父母听到了。 “要是家那边还留有人的话你过来看看吧。就在村头……”没等那边把话说完,这边就挂掉了电话,大步朝村头走去。 这人是木家中颇有威望的一人,叫木全,做生意赚了不少钱,家族中其他对他也都挺客气。所以之前他组织的这一切才那么顺利。 木全把电话放回口袋里,隐约中感到事情往他不敢想象的那面发展,可是他没亲眼看到前是刻意的让自己不要乱想,急匆匆的赶着走,没一会就看到村头聚拢了好些人,虽然已经预想到过出了什么事,但心里还是一沉,更加紧脚步朝人群走过去…… 他冲过去拨开人群,眼前的情形愣是把见过不少世面的他都给吓了一跳。地上木新的哥哥光着上身趴着躺在地上,整个人的姿势相当程度的扭曲,有可能连专业杂技演员或是专业瑜伽人员都做不到,因为是折断之后的翻转……他周围的石块尘土等都沾有已经风干了的血迹,脸上凝固了的黑色血块厚薄不一的遍布在整个扭曲了的面孔上,胆小的看到了绝不敢再看第二眼。 木全赶紧脱下自己的衣服盖住他的上身,看着他周身的混乱,很难想象出他临死前是经过怎样痛苦的挣扎。小腿明显已经折了,骨头斜刺出他的肉体,翻过来挨着大腿旁,脚丫子还上,另一只脚完全就被压在了身体下面,还是从另一侧露出半截带着血迹的鞋子,才分辨出那是一他的另一条腿。看到鞋子,木全的目光又搜寻到完全露在外面的那只脚,“鞋去哪了?”木全心里起了个疑问。 “大家赶紧找下他的衣服跟另一只鞋子,赶紧把他抬回家,大家聚在这算是怎么回事!”木全终于是回过神来,喊着大家帮忙收拾着惨不忍睹的现场。 人群哄的就散开去,看热闹的很多可是说要帮忙就全都离的远远的,以示划清了界限,在这些个敏感的时间段,发生这样的事谁敢勇敢的站出来揽到自己身上呢。应了那句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其他人等散开,只有木家家族的人靠拢过来,木全看了退开的人群,没上一句话,,眉头皱了一下,对身边为数不多的几个木家的人说。 “赶紧找找,把人抬回去,摆这像什么话。” 所有听到这样的话人,都东张西望的搜寻这周围,退开看热闹的人也跟着张望起来……搜索的范围越来越大,外围的人也开始了散开寻找,抑或趁着这借口赶紧远离回家去。 雪上加霜8 木全仰天一叹,可吸进去的气没来得及叹出来就给憋住了,有点被吓到的在空中摇着手,“不用找了……不用找了……” 离他最近的一人看到这情形,立刻大声的传达木全的意思,“不用找了,不用找了!”之后也跟着抬头看向木全愣神看着的方向。 所有人聚拢过来,都抬头看着,没说上一句话,只见木新哥哥的鞋和上衣挂在旁边的木棉树上,人群里不知道是谁的声音冒出来,“原来是从树上跳下来的啊……” 木棉树刚好一个人环抱大小,笔直的生长着,虽说盛夏,可是叶子稀稀落落,离地面最近的一根侧枝起码有近十米高,且身周遭长着刺,任谁都没想到木新的哥哥是从这棵树上跳下来的,可是眼前挂在树上的一只鞋子和衣服又不得不让他们相信这是一个事实。换做是一个正常的人真的是不会选择这样的死法。 木全跨过路边的排水沟,来到木棉树下,树根周围零星的有些血迹,顺着树根往上看,木棉树的不是很锐利的刺上都沾有血迹,越往上血迹越多,木全摇摇头,把之前没叹完的一口气给补叹了出来,又重新跨过了水沟回到人群。 “别看了,赶紧帮忙把人抬回家去吧,真是造孽啊!”木全率先过去做出要抬木新哥哥的姿势。 除了木家家族的人其他人都识趣的往后退一步,木全把木新哥哥翻过来看到手臂内侧被木棉树的刺扎的变的有些模糊,抬起头朝还犹豫着没动手帮忙的木家的人喊道,“赶紧帮忙啊,看什么看!是不是也想等你们死的时候就这么暴晒着没人管啊!” 听到这样的喊声,犹豫者不再犹豫,面露难色的上前一步帮忙…… 木家家里昨晚没有守夜回自己家休息的人都已经都到了,各自忙各自的,看到木全等人抬着血迹斑斑的木新哥哥回来,全都吓的说不出一句话,只有这几个人急匆匆往屋里赶的脚步声,一些胆小的女人撇过头去不敢看,来到屋前,木全看到还躺在客厅中央的木新奶奶的那口棺材,木全心里咯噔了一下,停下往前走的脚步,没等其他人跟着停下,眉头紧锁的又往前迈出步子。 “不管怎样先抬进去再说吧。”自言自语的的说了一句。 众人抬到了客厅木全停在棺材旁,眼神示意大家就先放下。然后自己一句话也没说走出客厅,其他这些人没了主意个个面面相觑,看着木全走出去。木全出了客厅在屋外的一个水桶旁停下,蹲下洗掉了身上沾到的血迹,心里艰难的盘算着这么去跟木新的父母说这件事。 木全一边想着一边不停的一遍一遍的洗着已经干净了的手,桶里的水已经被染上血,淡红淡红,却分外的刺眼。所有人都看着蹲着的木全,没人说一句话,也不敢说一句话,只是愣愣的看着他,等着他,期盼他的下一步举动。 雪上加霜9 木全站起来,转身,动作算不上慢。但是把每一个他的视线能接触到的人的脸看了一遍,无一例外的全是期待的眼神,木全转身,跨步走进屋里去,没有半点犹豫,显得是那么的义无反顾…… 如今木新的家某种意义上已经家破人亡,可却又偏偏木新哥哥挑在这个节骨眼上搭上自己的性命,这样残忍的事木全真的是难以开口去告诉已经哭得没人样的木新父母,这比他赌博输掉了又碰上生意亏本之后再让他去告诉嗜钱如命的老婆更是残忍。木全经过客厅,推开木新父母的房间,房内有几个一直留守在家照看的人,看着一脸暗淡的木全,没说一句话,房间内安静的如同深夜,有人去给木全倒水试图打破这能够杀人的安静。看他们的样子似乎还不知道一墙之外木新哥哥惨破的尸体已经躺在棺材旁。 躺在床上的木新的妈妈看到木全进来,哇的就哭开,这似乎像是已经预感到了什么。木全就更加的为难。 “木新他哥……”木全试图开口。木新的妈妈却哭的更凶,“婶子,你……” 木全觉得这话怎么也说不出口,试着想让木新的妈妈先安静下来。可是没等他说出几个字,木新的妈妈就哭晕了过去。木全有些倦怠的抬起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木新的爸爸。 “木新他哥从村头那个木棉树上跳下来死了我们把他抬回来放在客厅的棺材边上。”木全不想再这样拉扯这折磨自己,反正早晚是要说的,索性就一口气憋着简单的说道。 听到这事,倒水的人水杯脱手砸碎,水溅了一裤管木新爸爸身形一晃瘫软在床边,旁边的人错愕的去扶持,有人愣在原地半天没回神。这几天大家都已经见到太多那样错愕的表情,谁也不想在多看一眼,不是麻木,而是那样的表情令人揪心,木全也已转身走出了房间。 木全径直走出了屋子,到了门口熟练的拿出烟点起来,一路被他从身边擦过的人错愕在原地头随着他的远离而摆动。木全走到一棵树下抽着烟,其他迅速三两的聚在一起似乎在谈论接下来该怎么去处理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时不时的朝木全这边看过来。木全甩了烟头,回到人群里开始组织大家处理一遭接一遭的后事…… 道同与梁释信蹲在家里还没听说这事,要不又该理直气壮的把这事牵扯到自己身上……梁释信没把昨天下午自己幻化出影像的事告诉道同,却心不在焉的跟道同搭话。 “我说,昨晚倒是睡了个好觉,不知道是太累了还是真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给解决掉了……”道同脸上出现一丝的苦笑,他真的不太敢确定是否真的解决了。 “哦,我还好。”梁释信明显的心不在焉。 “我说你没事吧?你好什么啊?”道同疑问的看着梁释信。 “啊?我是真的挺好的啊。”梁释信自以为道同询问他是否有什么状况,看样子倒有点像是走火入魔前的征兆。 雪上加霜10 “喂!我说事情发生在我身上我没疯你倒先傻了啊!”道同做了个鬼脸说。 “你才傻呢!”梁释信白了道同一眼,同时听到了远处传来的鞭炮声。 “我说不会有死人了吧!”道同踮起脚试图看得更远一些。 “你别老我说我说的,这就我们两人,不用那么强调。 “嘿嘿,这是我昨晚看电视刚学到的新的口头禅。”道同讪讪的笑。 过路人间的对话证实了道同的话。村里很多人都在谈论木新哥哥从木棉树上跳下的事,添油加醋,说出来的死法是个人都不敢相信。连那种先是在爬上树的时候先被刺扎死了,之后跳下来又死一遍的说法有……但是事,却是真实的,死了就是死了,不管是怎么样的死法。 释信跟道同心里不是个滋味,不是因为木新家的遭遇,而是又让得他们免不了纠结的谈论一番,是否这又是跟他们有什么他不看不见摸不着的千丝万缕的关系,或是又是因为灵石的原因! 让得他们更迷茫。只是有一个安静的晚上,不敢去想或是说害怕晚上又会有什么事,这不是他们预感到了什么,只是纯粹的害怕。 出房间,来到了爷爷的房间。爷爷还是嘴里喃喃的说着什么,知道梁释信进来,扭过头看了一眼,看到后面跟着进来的道同,突然说出了很清晰的话语。 的朋友xx也来找我玩了。”之后又是嘴里喃喃。 直咽口水。道同只是愣了一下,梁释信脸色有些微白看着道同说,“我回来这么久爷爷就没有说话这么清晰过,虽然而且说的那人早几年前就已经死了。” “啊?”道同吓的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你别吓我,我现在真的经不起吓了!” “刚刚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不信你回去问你爸就知道了。”梁释信一本正经的说。 “那你说,……”道同左右看了看,“你说现在我们身边会不会有别的什么啊?”道同往后的声音有点发虚紧张的看着四周…… “我怎么知道啊?我又没什么特异功能看得见别的什么东西。”梁释信皱着眉说。 “你跟你爷爷通个灵不就行了……”没法想象道同紧张到什么地步,这样的口误都出现。 梁释信狠狠的白了道同一眼,“你说什么呢!我爷爷这还好好的呢,通什么灵啊!”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说你跟你爷爷这么亲应该也能看到什么……”道同越解释越混乱。 “别说了,越说越离谱,把我都给咒进去了。出去了,发生怎么多事了还这么胆小。” 梁释信看了爷爷一眼推着道同走出去。 “还不是因为知道那些个东西太恐怖了才更害怕了……”道同说这话时已经走到了屋外。 “恐怖又怎么样了,该遇上不该遇上都已经遇上了,怕顶个球用啊。”梁释信放开放在道同肩上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