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痕昆仑》 第一章:昆仑仙君 昆仑神界,仙宫,神王殿内。 由昆仑仙玉制成的宝座之上,一位身着无暇白袍中年儒生模样的男子端坐在上,面色平和无比。但是看起来却给人一种无形之中的威压。让人在他的面前,有一种忍不住想要膜拜的冲动,这个男子,便是昆仑神界的主人,昊阳神王。 一名手持木杖,发须皆白,身着星辰袍的老者站在昊阳神王宝座下的九阶白玉台阶下,两名一丈多高,身着金色铠甲的威武男子恭敬的站在老者身后。 “神王大人,不知您考虑的如何了,仙君殿下此次所犯下的,可绝非平常之祸。倘若神王大人执意偏私仙君殿下,恐怕,我昆仑神界之仙民会心生不满,到时,恐怕会又生祸端。”老者微微一笑,对着昊阳神王作揖道。 昊阳神王神色微微一变,若有若无的叹了一口气。 “星老,关于天儿此事,你可曾占卜过。”昊阳神王看着被他称作星老的老者道。 “神王大人,依着神界之律,仙君殿下乃神王大人骨肉,未有神王大人诏令,卜仙不可私自窥探星运。若是神王大人想知道,臣下回去立刻命卜仙占卜。”星老恭敬的道。 “算了,不用了。天儿现在在何处啊?”昊阳神王将目光移向殿外道。 “仙君殿下被神界金卫困在铩仙阵内。” “什么?”昊阳神王猛的一拍昆仑仙玉宝座,宝座瞬间化为了粉尘。 “铩仙阵足以灭杀九重金仙。你们竟然用此阵对付天儿。是何居心?”昊阳神王站了起来怒声说道,周身散发出一股强烈无比的威压。星老接连后退两三步,勉强还能站得住,但是他身后的两名金甲男子却直被强大的威压冲出了殿外。 “神王大人息怒,用铩仙阵也是无奈之举,仙君殿下的修为神王大人您也清楚,寻常阵法难以困住,而且即便是铩仙阵,只要仙君殿下不反抗,就不会有事,再者也是仙君殿下所犯之事过于严重,若论寻常来讲,怕是已经送入九劫雷域之中了。”星老跪伏在了地上慌张的道。 听闻此言,昊阳神王也收起了威压,其身后白光一闪,一个崭新的昆仑仙玉宝座便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昊阳神王又坐回了宝座之上。 “星老,那么你说,此事如何处置。”昊阳神王盯着星老,眼睛之中闪过一丝凌厉之意。一股无形的威压笼罩了星老的身。 “仙君殿下乃为神王血脉,当不以神界之律论处,依臣下所见,褫夺殿下仙君之位,神体与部修为。贬入人间,历经轮回之劫便可。”星老跪伏在地上,呼吸十分沉重的道。 …… 在一个数百名金甲卫士所组成的阵法中央,一个身着青袍的少年半跪在阵法中央,少年面容清秀,五官精致,眉宇之间有一丝的稚气。少年身上下都被金色的锁链牢牢的捆住,无法动弹分毫。 少年的眼睛却不断转动着观察着周围的金甲卫士。 “嗯!”少年一声轻哼。周身爆发出一阵强大的气息,捆住少年的锁链瞬间被挣断。少年刚想起身逃跑,数百把金色的飞剑从金甲卫士身上飞出,从四面八方朝着少年爆射而去。就在飞剑即将刺到少年之时,金色飞剑又化为了金色锁链,缠在了少年身上。 “喂,我说你们有完没完。竟然用铩仙阵对我我。”少年对着周围的金甲卫士大声喊道。可是没有一个金甲卫士回应少年。 “哼,今天要不是我没有穿赤阳甲,带九极剑。你们这铩仙阵根本困不住我你们知道吗?”少年自顾自的对着金甲卫士喊道。 突然,一条庞大无比的金龙从远处迅速朝着少年飞去。 “诶,看见没有,我父神的金龙,你们该放了我了。”少年看到金龙之后兴奋的叫喊道。 金龙飞到阵法之前,缓缓化作一名身着金袍的青年男子。男子面无表情,手中拿着一方金色的卷册。 “神王天旨到。”金袍男子缓缓开口,所有的金甲男子都跪伏在了地上,少年也满脸兴奋的跪在了地上。 “神王诏曰,苍阳仙君看护地藏府不当,致妖魔窜逃。所幸未造成仙民伤亡,故褫夺苍阳仙君仙君之位,部修为,贬落人间,历轮回之劫。”金袍男子淡淡的道。随后,金袍男子手中的卷册化作一道金光没入了少年的额头。 “啊!”少年痛苦的叫了出来。几息过后,一团金色的清气从少年体内飘出,落入了金袍男子手中。少年也一头栽倒在了地上,晕厥了过去。 金袍男子收起清气,便又化作一条金龙迅速的离去。 神王殿内,金龙所化的金袍男子站在大殿一侧。恭敬地对昊阳神王道:“殿下以被褫夺修为。” 金袍男子将清气双手捧上,清气缓缓飞到昊阳神王的手中,一闪而没。 “我儿啊!”昊阳神王缓缓闭上双眼,言语之中,满是痛惜之情。 昆仑神界的一处无名山峰之上,许多只仙鹤在空中盘旋,一位看起来十六七岁的女子静静地坐在山峰上的一棵桃花树下,女子肤白胜雪,面容可爱动人,身穿一袭简单的银色长裙,一只手托着脸颊,双目呆呆的望着远处的天空,眼睛之中,仿佛有着星辰闪烁一般。 “咕,咕。”一只巴掌大小的银色鸽子忽然飞到了女子的肩膀之上,对着女子的耳朵叫个不停。 “什么,你说天哥哥要被流放到人间去。”女子不敢置信的自语道。随后拿出一个玉哨轻轻吹响。一只仙鹤从空中飞到了女子的面前。 “阿新,走,去找天哥哥。”女子跳到了仙鹤背上对着仙鹤道。 仙鹤长鸣一声便向着远方飞去。 半个时辰之后,一队金甲卫士带着少年走在一条笔直的黑色大道上,远远看去,大道的尽头是一个黑色的空洞那是便是神界直通幽冥地府的通道。 少年此刻面色苍白没有半点表情在脸上,双目木讷无比。 忽然,远处传来了一声鹤鸣。少年周围的金甲卫士立刻警戒了起来,少年抬起头来望向鹤鸣声传来的方向,眼睛之中稍微恢复了些色彩。 “天哥哥,你不要走。” 银裙少女骑着仙鹤来到了金甲卫士的队伍前。银裙少女刚走进少年,两名金甲卫士便将她拦了起来。 “星主大人,苍阳仙君正要被我们送往轮回,请不要让我们难做。”为首的金甲卫士对着银裙少女作揖道。 “你们让开。”银裙少女推搡着挡住她的两名金甲卫士,但是金甲卫士却丝毫动。 “不要逼我。”银裙少女见状拿出了玉哨猛的吹响。大群的仙鹤突然出现,朝着金甲卫士飞扑而去,金甲卫士见此皆拔出了腰间长剑。 “不可。”为首的金甲卫士大喊道。 “这灵鹤皆是珍灵,不可伤其半分。”为首的金甲男子大喊道。只见数百头的仙鹤对着金甲卫士一通乱啄,金甲卫士们顿时慌乱了起来。银裙少女也趁机拉起了少年的手。 “天哥哥,我们走。”银裙少女拉起了少年的手道。 “不可。”少年松开了银裙少女的手道。 “为什么,你并没有做错什么你说过的,那地藏府其实是。” “怜星,不要再说这个了。”少年忽然喝止住了银裙少女。银裙少女的眼中隐隐有泪花闪动。 “我犯了错,就应该受罚,不过是一个轮回劫罢了,短则数十年,多不过百年,你闭一次关,你出关之日,就是我回来之时。”少年捧住了银裙少女的双手真切的道。 “可是,可是,我听说凡间的诱惑那么多,你万一结识了别的女子,我,我该怎么办?”银裙少女泪眼汪汪的道。 “不会的。”少年微笑着道,松开了握住少女的双手。 少年看着扑啄金甲卫士的仙鹤,轻轻的吹了一个口哨,所有的仙鹤便都停了下来,飞上了天空。 “走。”少年对着金甲卫士们喊道,金甲卫士稍微整顿了一下,便继续带着少年朝着黑色空洞走去。 …… 第二章:秦王,赢天 人界,秦国国都,皇宫内。 一座巨大宏伟的宫殿前,数千名身着黑色铠甲的兵士守卫在大殿门前。 一名身着黑色龙袍的中年男子不停的在殿门前踱步,眉头紧锁,看起来焦急异常。 忽然,宫殿之内,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声传出,中年男子的眉头瞬间舒展了下来。 不过一会,一位老妪用黑色锦缎包裹着一位刚出世的婴儿走出了大殿。 “启禀陛下,是一名男婴。”老妪抱着婴儿对着中年男子笑着道。 “好,好啊!”中年男子激动的从老妪手中接过了婴儿抱在怀里。 “报。” 突然,一队兵士激动的跑到了大殿前跪伏在了地上。 “何事啊?如此匆忙?我不是说了,今日武王妃生产,停政一日的吗?”中年男子看着跪在地上的兵士道。 “启禀陛下,大喜,大喜。七日之前,武王在伊山大败三国联军,斩敌六十二万。并连拔三国之地四洲,二十七郡,一百四十二城。三国之皇下令休战投降,割地赔款。”跪在队伍前的兵士无比激动的道。 “好。”中年男子激动的喊了出来。 “哈哈,小家伙,你爹可了不起啊!你也是我秦国之祥瑞啊!谁言我秦国天命不得富强,不得称霸天下。这伊山之战,便是我秦国称霸天下之始,孤决定了,不等你爹回来给你起名了,今日我便为你赐名:赢天。。”中年男子抱着婴儿笑眯眯的道。 …… 十八年后,距离秦国北境千里之外的一片草原之上,数万身着黑铠的秦国骑兵追逐着数十万草原部落的骑兵。在所有的秦国骑兵之前,是一名面带恶鬼面具的男子,他骑着一匹血色的骏马,手中紧握一杆七尺银枪。 血色的骏马飞快的奔驰,宛如一道血色的闪电一般。 “杀。”带着恶鬼面具的男子大喊一声,声音听起来竟然极其的年轻,此时男子距离一名草原骑兵已不足一丈之距。 “唰。”男子挥舞着银枪传出一阵破风声。男子身前的草原骑兵应声倒地,没有发出半点惨叫。 “杀。”男子又是一声大喊,血色骏马便冲入了草原骑兵的队伍之中,男子挥舞着手中的银枪,不过数息时间,十数个草原骑兵便倒在了地上,经过马匹踩踏,顿时成了肉酱。 “草原的勇士们,跟他们拼了。”一名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眼见血色骏马朝着自己冲来,索性调转马头,手持大刀朝着男子奔去。于此同时,中年男子身前身后数万名骑兵见状也朝着秦国骑兵冲去,顿时喊杀声震天响。 一息过后,中年男子与带着恶鬼面具的男子距离已经不足三丈。中年男子看到了面具男子的面具下一双充满着杀意的双眼,顿时感觉手脚冰凉,仿佛有一只草原的雄狮在舔舐自己的脊骨一般。 “嗖。”中年男子还未回过神来,一道银光闪过,面具男子的银枪便已经刺入了中年男子的胸口,面具男子径直将中年男子的尸体挑了起来,然后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大王。”四周不少的草原骑兵发出了一声哀嚎。 “为大王报仇,杀呀!”草原骑兵仿佛发了疯一般朝着男子冲去,但是没有一个近的了男子身旁三尺的位置。男子每挥动一次银枪,便有一名草原骑兵失去生命…… 半个时辰之后,这场交锋逐渐落下帷幕,不大的一片区域内躺满了马与人的尸体,其中有九成以上都是草原骑兵的尸体,秦国骑兵只占了很小的一部分,一片草原被血水染成了红色。 此时几近黄昏,在夕阳的照射下,这一片草原,散发着异样的光彩。 “呼。”带着恶鬼面具的男子轻轻的吐了一口气,随后跳下了血色骏马摘下了面具。 在那面具之下,竟然是一张稚气未脱的脸,看起来最多是一个不过十八九岁的少年。但是少年看起来却有着一种别样的沉稳与英气。 “禀报元帅,此次斩敌三万两千余人缴获战马约一万匹。”一名黑甲士兵走到少年面前道。 “草原十三部。三月以来,已被我陆续灭掉了八部的骑兵,加上今天的乌邪王这一部,想来剩下四部的骑兵加起来也超不过十万众了。”少年望着夕阳缓缓开口道。 “元帅,余下四部人马已经进入了北瘴原,我等不适合再追击了,依在下看来,元帅此番斩杀草原骑兵三十余万,想来二十年内,草原诸部再也无力犯秦了。”黑甲男子小心翼翼的道。 “二十年,远远不够,不过那毒瘴之地,也着实不好进去。这样,传我命令,留三千带弓甲士于此地,每隔七日,便放火焚烧草原,并撒下毒物。每隔三月,自北境调兵来换。” “是。”黑甲男子应声道。 “还有,传令三军,秦北境以北,至毒瘴之地,千里勿留人烟。”少年接着道。 “元帅,这话是何意。”黑甲男子有些不敢相信的道。 “草原十三部之民,勿论老幼,杀。”少年说完便又带上了面具骑上了血色骏马。 “元帅。”正当少年准备策马之时,黑甲男子突然跪在了马前。 “又有何事?”少年有些不满的道。 “请元帅收回成命,屠杀草原平民,非我秦军所愿,元帅此举。着实,着实有些不妥,恐遭天怨啊元帅。” “我秦国北境草原之患,已有四五百年了吧,方我秦国强盛之时,草原各部相隔十年便发兵来犯,我秦国积贫积弱之时,草原部落一年便数次来犯,有时甚至在我秦军与他国之军交战之时,出兵扰我北境。三年前的镐山之战,我记得你也参与了吧!” “当时惨状历历在目。”黑甲男子低下头道。 “你刚才也说了,灭掉草原九个部族,也只是让北境二十年无忧,为何,他们族人尚在,不过二十年,便又会有数十万骑兵来乱我北境,我要的不是二十年安稳,我要的是一百年,一千年。你可明白。”少年语气越来越沉重。黑甲男子的脸色也变得越发阴沉。 “喏。”黑甲男子只应了一声,便站起身来跨上一匹骏马朝着远处奔去。 “天怨,哼,便是天谴加身,我赢天一人承担便是了。”赢天望着天空冷笑一声道。 秦国国都,皇城内。秦皇坐在一条道路尽头的一张龙椅上望着前方。在道路两旁,文武百官各站立一侧,仿佛在等着什么人一般。 “怎么还不回来,这捷报不是三天前便已经传回来了吗?”秦皇看起来有些焦急的望着前方的城门道。 “这武王世子赢天当真是了不起啊!年未加冠,便已经征战四方,打的秦国四境的国家俯首称臣,当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一位站在道路一侧的一名老者道。 “可不是吗?三年前镐山之战,武王中了敌国的诡计为国捐躯,东境各国,南境吴国,还有北境草原各部,竟然趁机联手犯我秦国,这生死存亡之际,国内武将竟无一人敢挂帅出征。当时正面临割地之难,武王世子赢天身着素服,持我秦国之地图与武王之佩剑入朝。上言:父战之地,寸不能失。赢天愿执父帅印,以死报国。陛下不愿,他便举剑跪于大殿之上三天三夜不进水米。陛下无可奈何,私下考较过他兵法之后便同意他领兵二十万,出征东境。原本朝堂内无一人相信一个十五岁的娃儿能凭借二十万人打赢有五十万的四国联军。可谁承想,世子一身素甲,一杆银枪,胯下血电烈马,冲锋陷阵,领二十万兵马打的四国联军节节败退。收复了被四国打下的所有城池。紧接着又转战南境,一年之间,吴国损兵折将,十数年内,再无与我秦国反抗之力,此番又解决的北境之患,我秦国,二十年内无忧矣。”另一名老者笑着道。 忽然,秦皇站了起来看着前方的城门。赢天骑着战马,缓缓进入城门。 “百官跪迎。”秦皇身边的宦官喊道。 道路两旁的文武百官立即跪了下去。 “赢天幸不辱皇命父名,北境一役,历时六月,斩敌三十七万,得牛羊牲畜四千余万,良马百万匹。金银财帛未记。”赢天下马跪在秦皇面前道。 “天儿免礼。”秦皇站起身来将赢天扶了起来。 “宣。”秦皇拉着赢天坐在了自己龙椅旁的一张椅子上。 “承天威之浩荡,武王世子赢天,临危受命,出征列国,三载之间,攻城略地无数。为我秦国建立不朽之功勋,现昭示天下,封赢天为秦王,兼领秦国兵马大元帅,封言,咸,林,三洲之地。赐秦皇符节,可代秦皇行战,赏罚秦国之事,剑履入朝,见皇不拜。钦此。”秦皇身边的宦官高声喊道。 “七日之后,便是你十八岁的生辰,朕决定就在这一天,为你举行封王之礼,届时朕要向天下宣告。你,为我秦国的秦王。” 赢天看着秦皇激动的样子。神情却有些犹豫不过很快便恢复如常。 “谨遵皇命。”赢天起身对着秦皇跪拜道。 “诶,莫拜,不是刚刚下过圣旨了吗?”秦皇笑着扶起了赢天道。 第三章:命不久矣 七日之后,秦国皇都之外的一个规模宏大的建筑内,这里是秦国历代皇帝王公的加封之所。在一个巨大圆形祭台的两侧有着两片看台,看台上坐满了身着各种华服男男女女,他们之中,有秦国国内三品以上的大员以及秦国宗室贵族。还有秦国周边各个国家所派来的使臣和王公贵族。那些国家之中,几乎有一半以上都曾被赢天兵锋所指。他们来此,虽然带来了十分贵重的厚礼,但是心情却极其的痛恨,却仍旧要强颜欢笑。 “哟,这不是华国的公子礼吗?不是两年前还叫嚣着与秦国势不两立,怎么,被斩了三万士卒老实了,你们竟然也来观我秦王的封王大典。”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看着一位二十来岁的青年嘲笑道。青年看了中年男子一眼,冷哼一声,脸色立刻变得阴沉下来。 这个中年男子是秦国的附属小国穆国的国君。在三年前各国敌对秦国之际一直未曾叛离。当赢天大败四国联军之际,依附四国的小国也受到了不小的创伤,穆王也趁势出兵,攻占了周遭不少小国的城池。其领土在短短三年间几乎翻了一倍,此时在中型诸侯国之间,俨然是一个小霸主。原本的穆君也被秦皇封为了穆王。 “什么时候成你秦王了,难不成,穆王你早就将你穆国,划入了秦国的版图,如此,那穆王你的宗庙之中供奉的,岂不是秦国历代先君。”在公子礼身后,一名三十来岁的男子道。 “我穆国为秦国属国已近三百载,我与祖辈为秦臣,自然称秦王为我王了。至于宗庙,先辈历承秦皇之恩,供奉秦皇牌位并无不妥,。远的不说吧,就在一年前,也不知道是哪国败了两百里地给我穆国。曾君,你说呢?”穆王对着男子笑眯眯的道。 “你。”男子被穆王气的猛的一甩袖袍,坐了下来。 如此场景,在祭台两边无时无刻不在上演,那些战败之国,自然免不了一些国家的羞辱。但是也只能忍气吞声了。 “咚,咚,咚。”忽然传来了一阵钟声。看台上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紧接着,伴随着一阵礼乐之音,秦皇与赢天缓缓走上祭台。此时赢天身着一身黑锦金纹蟒袍。身上的杀伐之气尽褪,神色柔和,目光清澈,看起来,这才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该有的样子。 “什么,竟然真的这般年轻。”看台上传来了一声惊呼。只见一名四五十岁的男子神情极其复杂的看着赢天。随即深深的哀叹了一口气,神情变得极其的悲伤。 此刻不少人与男子有着同样的心情,虽然有人通过密探打听到过,赢天乃是秦国已故武王之子,并且也大致了解到了他的岁数,但是却很少有人愿意相信。但是秦国今日所见,则完证实了这一切。 “父亲,张伯为何悲伤啊!”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对着自己身边的中年男子问道。 “十八岁,也就是说三年前他与你现在一般岁数。十五岁,执帅印,征战天下,他现在也不过十八岁。有他在一日,秦国四境之国便一日难安,他的武艺兵法谋略,会一日一日的增长,现在,鬼帅之名已为天下闻,二十年后呢?秦皇,怪不得会向各国邀人观礼。”中年男子也十分惆怅的叹了一口气道。 “父亲,孩儿明白了。”少年点了点头,望着赢天,眼神之中满是向往崇拜之意。 “宣。”秦皇站在祭台最上面道。 赢天跪在祭台之下。 “上承天威之浩荡,下应滔滔之民心,武王世子赢天,征战四方,为我秦国立不朽功勋,封其为秦王,赐王珠七颗,秦皇符节,总领领天下兵马。”宦官站在赢天面前大声宣读道。 “封王大典,启。”宦官话音刚落,浩荡的礼乐声便响起。 赢天起身缓缓向祭台上走去。忽然,赢天轻微的颤抖了一下,停滞了一顺之后,赢天便继续向祭台上走去。在看台两边的人或许察觉不到赢天的颤抖,但在祭台之上的秦皇却看的轻轻楚楚。赢天的脸色在那一瞬间突然变了一下,虽然很快便恢复如常了。 赢天走到秦皇面前跪了下去。秦皇从身边宦官的手中接过王冠,戴在了赢天的头上,随后握住赢天的手将赢天扶了起来。 “今日,乃我秦国的大日子,有秦王在,我秦国,当一日强过一日,一日胜过一日。”秦皇高声喊道。 “秦皇万岁,秦皇万岁。” “秦王千岁,秦王千岁。”看台之中,也不知是谁先喊了起来,紧接着,欢呼声此起彼伏,礼乐之声都被淹没在欢呼声之中。 半个时辰之后,秦皇带着秦王回到皇宫之中,刚进入大殿。原本神情喜悦万分的秦皇面色便突然阴沉了下来。 “我与秦王有话要说,退下吧!”秦皇对着侍卫吩咐道,待侍卫退下之后,偌大的宫殿只剩下了秦皇与赢天还有秦皇的内侍三人。 “噗。”赢天突然喷出了一口鲜血,紧接着便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传御医。”秦皇赶忙俯身扶起了赢天焦急的喊道。 一会儿之后,赢天躺在一张床上,御医正在为他把脉。 “皇伯父,我没事。”赢天略显虚弱的开口道。 “没事?我在祭台上便看到你有些不对劲了,我扶你起来的时候,你的双手冰凉。这哪里是一个武人该有的体魄。你到底患了什么病,还瞒着我。”秦皇责备的道。 赢天没有再开口。只是看着御医。御医的脸色也显得疑惑异常。 “御医,秦王到底患了什么病。都这么长时间了,把出来了没有?”秦皇有些不耐烦的道。 “启禀陛下,秦王殿下的脉象着实奇怪。臣,臣实在是难以确定秦王殿下到底患了何种疾病。”御医跪伏在秦皇面前道。 “难以确定,你可是我宫内首席御医,难以确定,你说,我留你有何用?”秦皇厉声道。 “陛下赎罪。秦王殿下的脉象着实奇怪,臣从未见过。而且各种医书古籍上也未曾记载过啊!”御医十分恐惧的道。 “奇怪在哪里,你且说说看。” “禀陛下,秦王殿下方才满十八岁,理应气血方刚,脉象强而有力,可是殿下现在的脉象却虚弱异常,脉象甚至连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都不如。而且五脏俱损。倘若依常理来论,即便有世间罕有的药物,也恐活不过今年啊!”御医十分恐惧的道。 “胡言乱语,来人啊,给我拉出去,斩了。”秦皇听完十分恼怒的道。 两个侍卫顿时将御医架了起来托往殿外。 “不要。”赢天开口喝住了两名侍卫道。 “他说的不错。” “伯父,御医说的一点都不错,我着实命不久矣。” “什么?” “你们且先退下。”赢天对着周围的侍卫宫女说道。 所有人都退下之后,赢天缓缓坐了起来。 “伯父,御医说的不错,我着实命不久矣。” “怎么回事?” “我在七岁之时,一日忽然吐血不止。危在旦夕,父王为我寻遍了天下名医,无一人可救我,都说我五脏俱损,气血微薄。随时都有可能丧命,后来父王寻得一江湖郎中,他为我施针护命。并且留下了一个药方助我续命。说可助我活到加冠。” “这,这,他为什么没和我说过。” “父王不想伯父因此时费心,国事为重。” “嘭。”秦皇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为何,为何,天妒英才。这是天不容我大秦吗?胞弟先我而逝,我大秦幸而有你,现在,你,你却又。唉!苍天,你为何如此的不公。”秦皇十分痛心的仰天长叹道。 “伯父莫要担忧,我还有时间,再有几月,我就可以整肃秦国兵马,建立边境防线,可保我大秦,五十年内无忧。”赢天艰难的站了起来,走到秦皇的面前道。 半个时辰后,赢天乘着轿子出了皇宫,秦皇站在宫墙上望着赢天远去的方向。不由得心生悲伤。 “陛下莫要过于悲伤。”秦皇身边的内侍轻声说道。 “我对不起他们父子啊!我对不起他们父子啊!”秦皇说着一只手扶在墙上闭上了眼睛,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陛下,要不,试试那个。”内侍将秦皇扶住试探的道。 “对,还有那个,你立刻差人去办。”秦皇突然睁开双眼道。 “喏。”内侍应了一声。 “还有,今日但凡听到天儿病情者,部不留。”秦皇声音变得狠厉起来。 “喏。”内侍应声道。 第四章:先天五衰之疾 三月之后,秦王府外,一队宫廷马车停在了秦王府外。秦皇十分慌忙的从第一辆马车中跑了下来直奔秦王府内。 此时,秦王府内的一间卧房之中,十数个身着甲胄的男子围在床边,赢天此时躺在床上,面无血色,气息微不可闻。 “天儿。”秦皇跑进了房间,所有甲胄男子都跪伏了下来为秦皇行礼,并且主动让出了床前的位置。 “天儿,天儿。” 秦皇踉跄的跑到床边蹲了下来,看着面无血色的赢天焦急的喊道。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陈蒋何在,陈蒋何在?”秦皇大声喊道。 “臣在。”一名甲胄男子向前一步跪下来道。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秦皇指着赢天急切的道。 “秦王殿下在两日前布置东境边防完成之后,不知为何,忽然便呕血不止,行军医师说殿下恐时日无多。我等便日夜兼程,将殿下送了回来。”陈蒋用颤抖的声音道。 “天儿,天儿,你睁开眼看看,我是伯父,我是伯父啊!”秦皇急切的在赢天耳边道。 “伯父。”赢天微微张开了双眼,然后从怀中取出了一张写满字的白娟送到了秦皇的手中,随后便又闭上了双眼。 只见白娟上写道:伯父,请恕赢天欺君之罪,月前赢天方言可年及加冠,今却自觉朝不保夕,实属无奈。然则伯父勿担心。于军,北境草原十三部,今已去其九,余其四部,以放逐为策,当不为其患。北境置五万兵马,时时放火焚原足以。南境有吴水为障,且吴军十年内无大战之资,南境布防,可缓缓而论,东境收复之城池,需迁秦境之民。战线布防,赢天具以完成,可遣周至,胡泽,白莫三将领十五万兵马驻守,东境可二十年无忧。于政,经三年战乱,兵疲民乏,需休养生息,强兵富民。如此五年后,举国可年征十万兵马。值此五年之间,需远交东方强齐,南交楚越,近抚小国弱国。待兵甲粮草皆富足之时。可与魏徐两国为盟,东攻韩,赵两国,逐步蚕食,魏徐两国近齐,可不惧魏徐做大。吴有楚越掣肘,亦无须虑之。 赢天自知命不久矣,恳求伯父,待赢天去后,勿为赢天发丧,葬于父王侧。然他人问之,可言赢天染病,留京修养便可。 若有一日,我秦国称霸天下,四海臣服,望后世之辈能以黄纸书之,炬之于赢天与父王墓前。赢天与父王,当在九泉之下,为秦国歌贺。 秦皇捧着白娟读完了上面的内容,眼泪便止不住的滴在了白娟之上。 秦皇侧伏在赢天床侧,握着赢天的手,嚎啕大哭起来。 众甲胄将士,也都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两日之后,皇宫内。秦皇端坐在龙椅之上,看起来憔悴异常,短短两日,秦皇看起来仿佛老了十岁一般。赢天已被秦皇安置在了皇宫内。秦皇仍旧抱有着最后一丝的希望。 “人请到了没有?”秦皇一只手扶着额头问道。 “禀陛下,还没有消息。”内侍话音刚落。秦皇便一脚踢翻了案桌。 “还没有消息,还没有消息,都是一群废物吗?苍茫山就那么难找的吗?”秦皇十分气愤的道。 “苍茫山不难找,只是难至罢了。” 秦皇话音刚落,殿外便传来一个男子雄浑有力的声音。 “谁?”秦皇看向殿外道。 此时,一个看起来三十来岁,身着一身道袍的白面男子缓缓走进大殿。 “贫道清虚子。为秦皇解忧而来。”清虚子对着秦皇笑着鞠了一躬道。 “大胆,竟敢私闯皇宫,来人啊,将他拿下。”内侍见到男子大声喊道。侍卫顿时蜂拥而上将男子围了起来。 “慢。”秦皇喝住了侍卫。 “你是苍茫山上来的人。”秦皇看着清虚子问道。 “是。” “可有凭证。” 清虚子伸出手掌,一块玉佩突然凭空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一名侍卫接过玉佩将玉佩送到了秦皇的手中,秦皇接过玉佩端详起来,神情突然变得极其的惊讶。 “你姓甚名谁?”秦皇看着清虚子小心的问道。 “未出家前,俗姓赢,单名,一个霍字。” 清虚子说完,秦皇突然对着清虚子跪了下去。 “赢氏先祖在上,请受后辈赢历一拜。”秦皇说着便对清虚子拜了一下。大殿内的侍卫和宦官也都跪伏在地上。 清虚子身形未动,但却忽然到了秦皇的身前将秦皇扶了起来。 “我出家已有三百年之久,俗礼,便不必了。” “原来赢氏宗族内的传说是真的,三百年前,我宗室一先辈,入苍茫山修道,数年后着人送来一玉佩,讲明若赢氏一族日后遇到不可度过之难关,可差人持玉佩去苍茫山找他。原来这都是真的。”秦皇握着清虚子的手激动的道。 “我感应到有人持玉佩出现在了苍茫山下,我便星夜兼程赶了回来,可是我却见秦国边防安稳,举国上下一片祥和,近些年来四境臣服,究竟遇到了何事?” “我的侄子,也是先祖你的后辈,赢天,他现在危在旦夕。” …… 清虚子坐在赢天床榻一侧,一只手轻贴在赢天的额头之上。 “神虚气弱,五内具衰。且毫无病症可言。”清虚子神情凝重的道。 “没错。” “依我看来,应当是先天五衰之疾,寻常人患此疾,若无珍药续命,最多活不过十二岁,而且即便是有珍药续命,二十岁,也是极限了。” “一点都不错。先祖可有医治之法?” “若只是寻常先天五衰之疾。我到有办法,可是赢天他却偏偏有些不同。” “有何不同?” “他的体内,蕴藏着大量的凶煞之气。其数量之巨,我从未见过。也正是因为这凶煞之气,才让原本能活二十岁的他,提前衰弱至此,他是如何患得如此之巨的凶煞之气的。而且凶煞之气已经侵入五脏以及骨髓。” “这,这我也不不清楚。” “那就麻烦了,凶煞之气也分多种,若不清楚其来源,医治起来,便会困难异常。”清虚子神色凝重的道。 “或许与他在这三年内的征战有关。我秦军历来以斩首记功,会不会因此犯了太多的杀孽。以至于被凶煞之气缠身。”秦皇思考道。 “不太可能,征战所犯之杀伐,乃为兵煞,且大都汇聚在战场,将士只会沾染极少一部分。即便秦境周边各国的士兵都被斩首,其所沾染的兵煞也绝不会超过他身上的百分之一。” “宣陈蒋进宫。”秦皇对着内侍吩咐道。 半刻钟后,陈蒋跪在秦皇的面前。 “陈蒋,这三年以来,你一直为天儿副将,你可知,天儿为何会沾染上如此之巨的凶煞之气。”秦皇看着陈蒋问道。 “启禀陛下,我等征战杀伐之人,沾染凶煞之气在所难免,况且秦王每次都身先士卒,率军冲锋。身上的凶煞之气,定然会比我等更多一些。我等诸将,每逢大战后,一旦有空闲,都会与秦王一起入寺庙洗浴焚香跪经,以减轻身上的凶煞之气。”陈蒋颤颤巍巍的道。 “朕想听的不是这些,朕要你说实话。” “陛下恕罪,秦王吩咐过,即便刀斧加身,也不能告知陛下,臣请一死。”陈蒋伏在地上道。 “陈蒋,我的天儿现在命在旦夕,朕需要知道他身上的凶煞之气从何而来,才能救他,你明不明白?”秦皇一脚将陈蒋踹翻怒吼道。 陈蒋重新跪在了地上,脸上不断地有汗珠泌出。 “说。”秦皇怒吼道。 “秦王领军之初。与四国交战,每夺回一城,势必下令。”陈蒋说到这里,忽然滞住了。 “下令什么?说!” “屠城。”陈蒋额头青筋暴起,脸色涨得通红,仿佛这两个字用尽了他身的力气一般。 “什么?屠城,为何?”秦皇也十分吃惊听到陈蒋所说的。 “秦王言,三年前的镐山之战,武王之所以会败,就是因为之前所夺城池之民心念故国。才会在我军征集粮草之际处处阻拦,更有甚者挖断我军粮道,探取我秦国消息予四国。而后武王战死,他们便一夜之间开城投降。间接导致我秦国面临亡国之患。所以,每攻占一城,城内无论男女老幼,皆不留。我们每占一城,一日之间,血染城池,遍地伏尸,宛如人间炼狱一般。”陈蒋颤抖的道,这段经历,也让他十分恐惧,不愿意提起。 “你们为何不阻拦。” “军令如山。而且,屠城,不仅为我们断绝了后患,而且也解决了粮草的问题。在东境一年之间,屠城百余,丧于我军之手的平民百姓。不下千万之众。” 第五章:千万凶煞之气 “不下千万之众,为何没人告诉朕?”听到这个数字,秦皇都有些站不稳了。 “陛下对秦王放心,并未派出细作探查,且秦王下令,屠城之事,在事情自然发酵之前,不能对任何人提起,而那一段回忆,我们诸位将士,也着实不愿意想起。那百余座城池,秦王只留下些许士卒驻守。城门紧闭,所以,三年间,无人可知晓。” “怪不得。下令屠杀平民百姓千万,难怪。只是,你们为何无事。我观你身上并无太多凶煞之气。”清虚子忽然走到陈蒋面前道。 “我也不知,在我们屠了十余座城池之后,军中很多弟兄都仿佛被恶鬼缠身了一般生了大病,秦王便命将士垒筑祭台,秦王登祭台以鲜血为引立誓,言万千之怨祸,秦王一人承担。那一日后,军中的弟兄便神奇的好了过来。之后,每屠十余城,秦王都会垒筑祭台立誓。” “那便不奇怪了,赢天本就为秦国皇室血脉,一言一行,本就有秦国气运加持。千万人的怨煞,一人承担。不敢思量。”清虚子点了点头,语气之中,竟然有些许赞叹之意。 “先祖,可有办法?” “唉!千万平民的凶煞怨气,聚集于一人之身,这是为天道所不能容的。若要完医治,贫道法力浅薄,不足以对抗天道。”清虚子叹了一口气道。 “那,那天儿真的没救了吗?” “贫道倒是有一个办法,先医治赢天的先天五衰之疾,这样他不至于早衰至此。贫道有信心可让他延寿一载。这一载之内,我需要你收集那些屠城士兵的刀剑兵器,以及盔甲。” “为何?” “赢天体内的凶煞之气,即便我倾尽修为,恐怕也无法祛除,为今之计,只有抑制。然抑制煞气最好的东西,便是那些凶器。我当以凶器炼制法宝,用以镇压赢天体内煞气。如此,赢天虽不能享常人之寿,但活至四十,应该没什么问题。” “既然如此,那便请先祖施救吧!” “嗯!”清虚子应了一声,便来到了赢天的床前。 清虚子解开了赢天的衣襟,手掌一翻,一根小拇指粗细的玉锥出现在了他的掌心,清虚子将玉锥刺进了赢天心脏的位置。但是赢天却没有一丝的反应。 秦皇看着赢天,心提到了嗓子眼。 清虚子将手掌缓缓贴在赢天的胸口,一阵白光泛过,赢天胸口的玉锥刺入的伤口竟然消失不见了。没有留下半点的痕迹。而赢天的气息却在此刻厚重了几分。 “此物,可为赢天续命一月,他过一会便能醒来,让他稍作休息,我便带他去一地。那里自有人为他治病。” “先祖不打算亲自为天儿治病吗?” “先天五衰之疾,乃世间奇症,若由我负责,我只能做到为他延寿半年,我所带他去找之人,便是可以完医治先天五衰之疾的人。如此才可延寿一载。而我则要趁这些时间,搜寻其他炼制抑制煞气法宝的材料。” “如此,便有劳先祖了,待赢天康复后,赢历愿为先祖立万座永生祠。”秦皇跪在清虚子身前道。 “劳民伤财,大可不必。此番,我不过是了却我与这俗世的最后一丝因果,了却我最后的心愿罢了。” “嗯!” 赢天发出了一声轻咛,缓缓睁开了双眼。 “秦王殿下醒了。”内侍兴奋的道。 “天儿,你醒了,感觉如何?”秦皇坐在赢天旁侧,将赢天扶坐了起来。 “我,这是怎么回事?”赢天察觉到了自己身体所发生的变化惊讶的道。 “这多亏了我赢氏的先祖……” …… 半日之后,一辆缓缓驶离秦国都城的马车内。赢天与清虚子坐在一起。清虚子紧闭双目,双手结印,一动不动。赢天则有些好奇盯着清虚子。 “你想说什么?尽管问吧!”清虚子睁开双眼看向赢天道。 “先祖,你真的是神仙吗?”赢天看着清虚子好奇的道。 “不是,我只是修道之人,距离成仙,还有一些距离。还有,在外莫唤我先祖,叫我清虚子,或者清虚道长便可。” “清虚道长,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弥竹山。能医你先天五衰之疾的人,就在那里。” “哦!”赢天应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过了一会,清虚子开口道:“你再没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了,知道我要去的是弥竹山,目的是寻医治病,便已经够了,多问无益。” “你这心性,倒也奇特。”清虚子微微一笑,便又合住了双眼。 …… 半月之后,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脚下。一辆马车停在一条小溪边。清虚子与赢天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这半月以来,基本都在赶路当中,赢天与清虚子所说过得话,加起来也超不过二十句。二人倒也十分耐得住寂寞。 “跟我来。” 清虚子拉着赢天的手腕便往不远处山脚下的一个茅草屋走去。茅草屋周围较为平缓的坡地上种满了奇奇怪怪的药草,只有一条半尺长的弯道直通茅草屋的大门。 赢天跟在清虚子身后缓缓前行。到了茅草屋大门前,清虚子径直推开门走了进去。赢天也跟着进去,只见不算小的茅草屋内,只有一张破旧的躺椅以及一尊一人多高的大鼎。 “人不在,丹等一会儿吧!”清虚子道袍一挥,两把椅子凭空出现在了地上,清虚子径直坐了下来,赢天也跟着坐在了旁边。 一刻钟之后,茅草屋外传来了十分沉重的脚步声。 “哪个小贼敢偷你爷爷我的东西。”一声粗犷的吼叫从茅草屋外传来,紧接着一个十分雄壮的中年男子手持一把镰刀冲进了茅草屋里。 中年男子十分魁梧,皮肤黝黑无比,一脸的络腮胡,穿了一身粗布单衣,且没有系衣带,肥硕的肚子坦露在外面。 “诶,是老东西你啊,怎么有空来看我。”中年男子看到清虚子之后便随手将镰刀扔在了地上。 “怎么还带了一个俊后生,你徒弟啊!”中年男子未等清虚子开口,便脱下了上衣扔在地上,然后躺在了躺椅上。 “不是我徒弟,你且先为他把把脉。”清虚子拉着赢天走到了中年男子身旁,中年男子看了赢天一眼,随后抓起了赢天的手腕。 “嗯?”中年男子露出了一个奇怪的表情。 “他是你谁啊!”中年男子松开了赢天的手腕道。 “后辈。”清虚子淡淡的道。 “哟,你个没人性的老东西,竟然还有后辈,你不是练的什么绝心道吗?怎么还对后辈的事情那么上心,怎么,什么时候还俗啊?” “莫打趣,我问你怎么样?”清虚子十分严肃的道。 “既然是你的后辈,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准备后事吧,先天五衰之疾,俗称的天谴之症,能活到现在不容易了,你虽然用冰魄锥镇住了他的心脉,但也就是半个月的事了。” “能不能治?” “能,但是这个很难治的呀!要知道,这个先天五衰之疾它是……” “治不治。”清虚子打断了中年男子厉声道。 “治。”中年男子似乎被震慑到了,吞了口口水道。 “十个月后我来接人。”清虚子说罢,道袍一挥,两张椅子便消失不见了,紧接着清虚子便走出了茅草屋。 赢天看到清虚子刚一走出茅草屋,便化作了一道青光一闪而没。 “他娘的,又不欠我钱,多呆一会能死啊!”中年男子有些不满的道。 “小子,我叫林焱,给面子的都叫我一声林伯,你叫什么呀!”林焱脱下了自己的鞋子翘起了二郎腿道。 “赢天。”赢天看着自己面前这个“不修边幅”的黑脸大汉,心中不禁产生了一丝的疑惑。 “你,吃饭了吗?。”林焱看着赢天道。 “没有。” “那还不赶紧做去,饭好了叫我。”林焱打了一个哈欠,然后伸直了身子闭上了双眼。不过几息的功夫,便传出了如雷鸣一般的鼾声。 第六章:旧相识 不知不觉间,便过了十日之久,这十日内,林焱每日清晨日上三竿之后便出去了,一直到黄昏时分才回茅草屋。且一回来便躺在躺椅上,让赢天为他做饭,吃过饭之后,便又沉沉的睡去,如此反复,丝毫未提及未赢天治病之事。 这十日内,赢天倒是做了不少的事情。用泥土在茅草屋外糊了一个行军灶。每日三餐要么炙烤这山间捉来的野物,要么用野菜和一些植物的根茎熬成汤。赢天都有些腻了,而林焱却每次都能吃的津津有味。 这一日,临近黄昏,赢天用一根拇指粗细的竹子挑着两只肥硕的竹鼠缓缓走到灶台旁。 不过半个时辰,用泥土包裹着在火中炙烤的竹鼠便已经完的熟透。赢天刚将一只包裹竹鼠的泥土清理干净,林焱便从远处一路小跑到了灶台边。 顾不得烫,抓起竹鼠就是一口。 “嗯!嗯!不错,不错。手艺不错。”林焱一边啃着竹鼠一边点头称赞道。 “唉!”赢天叹了一口气。刚准备清理另一只。忽然只觉得胸口猛的一震,体内气血翻涌,顿时失去了直觉栽倒在了地上。 “噗通。” 听到赢天栽倒在地的声音,林焱回过头看了一眼,便自顾自的走进了茅草屋。不过半刻钟,茅草屋内便传出了如雷般的鼾声。 夜半时分,赢天在身子不断颤抖之下睁开了双眼。赢天艰难的站了起来,听着茅草屋内的鼾声,不由得攥紧了双拳,赢天的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杀意,但随即便恢复如常…… 第二日一早,赢天在茅草与竹竿搭成的床铺之上睁开双眼,赢天坐起来向外看去,已是午时,茅草屋外传来了一阵十分嘈杂的声音。 赢天起身朝茅草屋外走去,只见林焱站在药园外,身旁围绕着五个身着青色锦衣的青年男女。林焱仿佛是在与他们争执些什么。 “诶哟,你们怎么能这样,说好的,金疮药和散淤丸每个人只能领一份,这是你们宗内掌门定的。而且今天还不是发药的日子,你们就这么来问我一次要十份,我这里也没有啊!” 赢天听到林焱十分无奈的道。 “不就是金疮药和散淤丸吗?至于这么小气嘛?多少钱,本少爷加倍给你就行了。”一名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青年男子道。 “这不是钱的问题,制作疗伤药的草药三月才长一次。这现在不都没长好呢吗?” “放屁,三月长一次,那那个是什么,我可认得,金陵草,明显已经长好了嘛!”另一名青年男子指着药田中的一株草药道。 “那个是母株,所有的金陵草可都是从它身上取下来栽种的。那个可用不得。”林焱看起来十分紧张的对青年男子道。 “这个我们可不管,你要是不乐意,本小姐亲自去摘。”一名青年女子径直朝着金陵草走了过去。剩下的男子顿时拉住了林焱,让他动弹不得。 “诶,别,姑奶奶,别。”林焱十分激动的道。 “哼!就摘了,你能怎么滴。”青年女子轻哼一声,说着手便快要抓住金陵草。 “啪。”就在女子的手刚触碰到金陵草的时候,一枚石子突然打在了女子的手背上。 “啊!”女子顿感吃痛,收回了手,只见原本雪白的手背出现了一块拇指大小的红印。 “谁,谁敢偷袭本小姐。”女子捂住手腕看着石子飞来的方向气愤的道。 “不是你的东西,他没同意,你不该拿。”赢天朝着女子走去淡淡的道。 “你敢打本小姐,不想活了吗?” 看到赢天朝走进自己不足三尺,女子刚举起手臂准备向赢天挥去。 赢天只是冷冷的看着她,就在女子的眼神与赢天的目光交汇的一瞬间,女子突然觉得仿佛有一把寒冰打造而成的剑顺着目光,刺入了自己的脑海之中。 女子举着手,便滞在了那里。拉住林焱的几个男子见状松开了林焱朝着女子跑去。 “杨师妹,你没事吧!”一名青年男子抓住女子的手腕焦急的道。 “嗯,嘤,嘤嘤。”被男子突然一喊,女子回过神来,但是却突然哭了起来。 “你,你对杨师妹做了些什么?”青年男子见状气愤的指着赢天道。 “你想如何。”赢天淡淡的道。 “咕。”看着赢天,青年男子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竟然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些什么。 “侯师兄,我看师妹是中了什么妖术了,我估计他不好惹得,咱们要不然回去请大师兄和师姐来。”另一名男子凑到青年男子耳边小声的道。 “你等着。”青年男子顿了一下,对着赢天吼了一句,他们便拉着不断哭泣的女子飞快的走了。 等到几人走远之后,林焱这才凑到赢天身边。林焱用手掌在赢天眼前挥了挥,开口道:“可以啊你。不过你这种眼神不害怕吓坏小孩吗?对了,你家里的小孩是不是都特别害怕你。” “关你什么事?” “不关我的事,不过你倒是惹上麻烦了。” “什么麻烦?” “那几个人喽,他们都是这弥竹山上清竹宗的弟子,也就是修道者。你把他们惹到了,不是麻烦,又是什么?” “那又如何?”赢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 “霸气。得,脱衣服。”林焱一拍赢天的肩膀道。 “什么?”赢天看着林焱惊奇的道。 …… 半刻钟后,赢天赤裸着上身坐在床铺之上,赢天的上半身插着密密麻麻近百根银针。林焱还不断的从一个竹筒之中取出四五寸长的银针并且将一半刺入赢天体内。 “林焱大叔。”赢天看着林焱有些疑惑的道。 “咱俩没那么熟,叫我大名就得了。”林焱一边往赢天身上插着银针一边道。 “我记得,人的上半身之中,没有那么多的穴位,你为什么扎这么多针?”赢天不解的道。 “人体的穴位却实没那么多,我刺的,一多半是你的经络,这样可以激发你五脏的活性,这也是目前为止,我所知道的唯一能治疗你先天五衰之疾的方法。” “如此便能治愈吗?” “不能,我为你施一次针,最多为你延寿两个月,若想痊愈,少说也得为你每个月施针一次,并且每日辅以汤药,如此十个月,你的五衰之疾便可痊愈,只是。你依旧活不了多久。”林焱说着,已经将为赢天施完了针,并且从茅屋外端进了一碗汤药送到了赢天嘴边。 赢天毫不犹豫的便饮下了汤药,汤药入腹,赢天便感到了腹中传来了一股十分强烈的灼热感,紧接着,那股灼热感分化作了几股暖流,缓缓流入了自己的五脏之内。 赢天的身体也慢慢布满了汗珠。 “好了。”林焱看着赢天满身的大汗,便将银针逐渐取了下来。 赢天擦拭完身上的汗珠之后穿上衣服稍微活动了一下。果真感觉到了一丝不一样。身体仿佛回到了急剧衰弱之前的状态了。 “当真是神了。”赢天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道。 “那是自然。”林焱十分自豪的道。 “林焱,你有如此医术,为什么要屈居在这弥竹山下,受着那些人的欺辱,要不你随我回秦国,御医院首席非你莫属,只要你开口,什么都可以满足你。”赢天突然动了为秦国招揽林焱的心思。 “什么都可以满足我。你以为你谁啊!”林焱随意的笑道。 “等会儿,你刚才说的是秦国,你姓赢,又是那老家伙的后辈,这么说来,你是秦国宗族。”林焱突然十分惊讶的对赢天道。 “没错,秦王,赢天。” “我去,你就是赢天,我去,我怎么才想到,你就是赢天,鬼帅赢天,卧槽,真这么年轻,我应该想到的。那这么来说,就不奇怪了。”林焱一边拍着脑门一边说道。然后自顾自的言语起来。 “奇怪什么?”赢天刚想问林焱奇怪什么。茅草屋外便传来了一群青年男女叫喊的声音。 “林焱,你给本少爷出来。还有那个小子,滚出来。” “小子,你麻烦来了,出去解决吧!”林焱说着便将赢天推出了茅草屋外,并且关掉了大门。 “好小子。你真敢出来,我们定然饶不了你。” 之前的那一名青年男子手持一把长剑指着赢天道,在他的身后,除了那名被赢天吓哭的女子外。剩下的都来了。 “废话真多。”赢天看着男子不屑的道。 “你。”青年男子说话间举起剑便准备朝赢天冲去。 “莫师弟,不可鲁莽,师傅平日里是怎么教导我们的。”那群人的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喝止住了男子。 那群人主动的让出了一条道来。只见一名身着白色长裙的妙龄女子走了过来。女子看起来约莫十八九岁的年纪,身材修长匀称,及腰长发被一只玉质发环束在一起,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左手中还握着一把佩剑,女子缓缓走来,神情稍许有些严肃,但整个人却散发着一种高贵的气质。 “是你。”赢天看清楚女子的相貌之后,稍微有些惊讶的道。 “是你。”女子看起来吃惊无比,睁大了眼睛,然不顾个人形象的大喊了出来。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赢天看起来就好像是在随便的一个地点碰到了一个无关紧要的朋友一般惊讶。至于女子,则完是一副活见鬼了的神情。 第七章:往事 “怎么,许师姐,您认识他吗?”站在女子身旁的青年女子问道。 可是女子没有丝毫的反应,双拳紧握,浑身轻微的颤抖,瞪大了眼睛盯着赢天,眼神之中充满了愤恨。 “我要杀了你。”刹那间,女子拔出了紧紧攥在手中的佩剑朝着赢天冲去。 赢天眉头一皱,足尖将地上的一节二尺长的绿竹轻轻一提,绿竹便落到了赢天的手中。 “杀了你。” 女子冲向赢天,朝着赢天一剑劈下。赢天侧身一闪,剑身几乎贴着赢天的面部滑下。女子一剑落空,赢天趁势后退两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中的竹节抽打在了女子的手背上。 “啊!” 女子轻咛一声,不由得松开了手中的剑。在剑还未落在地上之际,赢天用竹竿一挑,剑便落到了赢天的另一只手中。 “想用我送你的剑杀我。”赢天看着女子冷冷的道。 “你这个魔头,我要杀了你。”女子咆哮着,在她的右掌之中突然浮现一层淡淡的蓝光。赢天在那一层蓝光之中感受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女子对着赢天一掌挥出。手掌心的蓝光化作一条匹练迅速冲向赢天,赢天握紧剑猛的抽在了蓝色匹练之上。 “叮。”的一声。蓝色匹练被剑撞击之后改变了方向,径直撞击向了茅草屋。茅草屋的墙壁上也出现了一道贯穿墙壁的掌印。 赢天的手臂被蓝色匹练震的有些发麻。 眼看着女子的掌心又要聚集起一层蓝光,赢天提起一口气向着女子一跃而起。刹那间便到了女子面前,赢天反手握剑,将剑柄重重的撞击在了女子的小腹上,女子只觉吃痛,不由得弯下腰来,手中的蓝光也突然消散掉了。 等女子再想将腰直起来,她的脖颈处,已被赢天用竹竿带有整齐切口的一头抵住了。只要赢天稍一使力,竹竿便会插入女子的脖颈之中。 “许师姐。”众人异口同声的叫道。 “你杀了我啊!反正多我一个也不多,对吗?”女子轻微转过头看着赢天,女子已是泪眼朦胧,只是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其他的。 赢天看着女子,神情中突然闪过一丝不忍。抬起竹竿在女子的脖颈轻轻一打,女子便身子一侧,晕倒了过去。 “带她回去吧!别再来烦我,否则,后果自负。”赢天看着那一群人冷冷的道,说着便扔下竹竿拿着剑走进了茅草屋之中。 赢天在窗口看着那一群人架着女子走后。这才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回过身来,只见林焱就在他身后不足半尺的位置,一脸微笑的看着他。 “怎么?看什么呢?”赢天问道。 “嘿嘿,看样子,你们,那个,认识哈,而且,关系还不浅呢吧!”林焱一脸欢笑的道。 “嗯!”赢天点了点头。 林焱立刻把他睡觉的躺椅拉到了赢天面前。 “来,坐这里。”林焱拍了拍躺椅道,然后自己从墙角找了两块青砖放在了地上坐了下去。 “干什么啊!”赢天坐在躺椅上道。 “你给我讲一讲呗!” “讲什么啊?” “就你和那个小妮子的事,我乐意听。”林焱笑嘻嘻的道。 “呼!”赢天长舒了一口气。 “你真的想听?可是我没什么可讲的啊!”赢天看着林焱一副期待的表情道。 “那我问,你给我回答就行了,你和那个小妮子什么关系,啥时候认识的啊!” “认识她,五年前吧!那阵儿我秦国打算与南方的吴国联盟,而联盟最好的方式就是两国结姻亲之好。” “这么说来。”林焱站了起来,指着赢天十分激动。 “吴国方面的联姻对象便是她,她是吴国国主之弟,乾王的女儿,许菀之,我秦国,地位相仿,年龄相仿的,便只有我。那时她十四岁,便住进了我武王府中,那时,我十三岁。”赢天没有理会林焱的激动,自顾自的道,神情却逐渐柔和起来。 “十三,五年,这么说来,那个小妮子,你,你俩不会,已经。”林焱又坐在了地上激动的道。 “想什么呢?没有。”赢天白了林焱一眼道。 “怎么可能,既然已经结了亲,你又十三岁,情窦初开,那啥还不得那啥啊?” “我有先天五衰之疾,活不过二十岁,又怎么会耽搁她一辈子呢?当时我与父王说好,先结姻亲之盟好,上奏皇伯父,待我加冠之后再正式娶她,我猜想我是熬不到那个时候的。那时她便也可以回到吴国,当然了,倘若能治好我的先天五衰之疾,或许。”赢天说道这里忽然滞住了,神情变得有些悲伤起来。 “或许你就娶她了是吧。” “嗯!”赢天点了点头。 “后来呢?” “两年后,我十五岁,父王在镐山被四国联军包围,为国捐躯。近百座城池之民反戈,秦国面临着亡国大患,就在我扶我父王灵柩回皇都之后,她只留了一封信给我,说她回国为我秦国请吴国援兵。呵!”赢天说到这里突然冷笑了一声。 “请到了吗?” “请到了,在四国联军还未正式犯我秦国边境之时。吴国四十万大军便已直压我秦国南境,半月连下十一城。”赢天冷笑着道。 “这么说来,那你心里岂不是,很不是滋味。” “有点吧!”赢天叹了一口气道。 …… “许师姐,然后呢?” 在弥竹山上的弥竹宗中,许菀之坐在一张床上,脸色看起来异常苍白,在床榻边,几名青年男女坐在一起。一名青年女子双手托着脸颊,看着许菀之好奇的道。 “我回吴国之后,向我的父王禀告了秦国危机,希望我父王能够奏请皇伯父发兵助秦,可是四国的盟书却先我一天,皇伯父决定发兵四十万攻打秦境,以图秦国能归还百年前攻占我吴国的吴水以北三百里。” “这我知道,当年吴国趁我秦国危难之际,发兵攻我秦国,我秦境十万将士拼死抵抗一年之久,这才等来了武王之子秦王赢天率军来到南境,将吴国击退。”这时坐在许菀之床榻下的一名十七八岁的青年男子略显激动的道。 “韩晨,你少说话。”青年男子身旁的一名青年女子扯了扯他的衣角道。 “我怎么了,我说的是实话,我本就是秦国人,我父也在秦国一郡之中供职。秦王殿下那是我秦国的大英雄,我刚才竟然还差点和你们一起对秦王殿下动手。许师姐,即便你要罚我,我也要说,你如果是因为这件事而对秦王殿下心生仇恨,我不服,本就是吴国毁盟在先的。我等不过击退来犯之敌,何错之有。”韩晨站起来道。 “韩晨,闭嘴。再说我揍你。”另一名青年男子站起来指着韩晨道。 “莫宇,韩晨说的不错。我吴国却实有错在先,只是,你知道赢天在击退我吴军之后做了什么吗?”许菀之看着韩晨淡淡的道。 “不知道。” 许菀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口道:“我吴军退回了吴水以南。但是赢天却没停下,他伐光数十座大山的树木,在吴水以北的几座峡谷之中燃烧了半月之久,大雨也在吴水的上方连下了半个月之久。在这期间,他用兵挖水渠,将秦国内七条大河引向吴水,当时尚未到雨季,吴水水势高涨,尽管我军将士不断加筑堤坝,但是,雨季刚一到,赢天便带领着十万大军乘战船摧毁了堤坝。四十万大军被瞬间吞没,无一人生还,而且吴水在三天之内吞没了整个吴水以南八百里地,百座城池。人们逃跑的速度根本比不上洪水蔓延的速度。我吴国四百万无辜平民,被我吴国称之为祖源的吴水吞没。”许菀之说到这里便已经忍不住泪水,啜泣起来。 “韩晨,那四十万大军,领兵之人便是许师姐的父王,许师姐的几位兄长,也都在军中担任要职。”一名青年女子凑到韩晨耳边轻声道。 “许师姐,抱歉,我,我不是故意的。”韩晨觉得自己说错话了,对着许菀之道歉道,随后便立即走出了房间。 就在韩晨刚走出房间之时,房间内便传出一名青年男子的声音。 “咱们必须得为许师姐做点什么……” 第八章:偷袭 夜半时分,赢天盘腿坐在床铺之上,打坐调息,心中思量着日后待自己病情痊愈之后的事情。 林焱则依旧躺在躺椅之上,呼噜打的震天响。 忽然,赢天睁开了紧闭的双眼。自茅草屋的窗口闪过几道人影。几乎同一时间,林焱的呼噜声也止住了那么一瞬,不过随后便恢复如常。 赢天警惕的走下了床铺,俯身侧耳贴在门板上。只听见茅草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六个男人。他们想要干什么?”赢天心中想到。 “刘师兄,咱们这么做不妥吧!”茅草屋外传来一个青年男子小声说话的声音。 “许师姐就被那小子打伤了,现在还在船上躺着呢。咱们不得做点什么吗?” “可是这房子里面不还有另一个人呢吗?这么做不就把他捎带进去了吗?” “这就别管了,那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出了事情我部担着。你们只管担柴挑油。保证要让他们交代在里面。” 赢天听到这里,眉头一紧。从床铺的一边捡起了从许菀之那里夺来的长剑。顺着茅草屋后墙顶部的一个半尺见方的窗户攀爬了出去。 赢天弓起身子顺着药田绕了一圈来到了茅草屋门前数十丈的位置匍匐下来。注视着茅草屋门前青年男子的一举一动。他们不断的从远处提来小捆的柴火。不过半刻钟,茅草屋门前已经堆满了柴火。 此时门前只剩两个青年男子在把风,赢天微微弓起身子缓缓向前匍匐而去。等到了距离二人不足一丈的位置,赢天猛的站起身来向前一冲。二人猝不及防之下已经被赢天用剑鞘打中了脖颈。二人立刻晕死过去,躺在了柴火之上。 赢天将剑拔出剑鞘,看着剑身闪耀的寒光犹豫再三没有朝着两名男子刺下去。 待剩下四名男子提着酒坛来到茅草屋前,看到赢天将两人叠在一起坐在他们的身上,手中握着许菀之的佩剑目光冰冷的看着他们。 “刘师兄,怎么办?”站在最左边的男子向着他右手边第一名男子问道。 “还能怎么办,咱们人多。用剑也能杀了他。”男子语气有些颤抖的道。 “可是两位师兄还在他那里。” “顾不得那么多了,上。”被称作刘师兄的男子扔下手中提着的酒坛拔出了挂在腰间的长剑冲向了赢天,剩下的三名青年男子也都扔下酒坛拔出佩剑紧随其身后。 赢天见状,拔出长剑,对上了四名青年男子。一阵光影略过。四名男子手中的长剑都掉在了地上。 “啊!”四名男子同时发出了一声惨叫,他们持剑的手背上都出现了一道三寸长的伤口,但却都未伤及筋骨。 “是许菀之让你们来的吗?”赢天将剑抵在了那位刘师兄的脖颈处冷冷的问道。 “你个杀人魔头,你不得好死。”刘师兄捂着伤口看着赢天痛苦的道。 “哼。告诉她,若要找我报仇,我随时恭候,但是若再耍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并且伤及无辜之人的性命。这样有辱她父兄的名号,我打心里瞧不起她。”赢天对着男子说完之后便将剑收了起来。 “去死。”刘师兄转动左臂,三道精芒从男子袖口射出,直奔赢天面门而去。赢天来不及躲闪,只好伸出手臂挡在面前。 “噗!”一根小拇指粗细的钢钉径直刺入了赢天的小臂之中。剩下的两根则并未击中赢天。 赢天顿时怒火中烧,拔出了刺入小臂的钢钉,径直将它朝男子甩去。钢钉直接射穿了男子的肩膀,赢天提起剑来,朝着男子胸口刺去。 “叮。”一道白光打在赢天所持的长剑上,赢天虎口一震便松开了长剑,长剑也因此飞了出去。 “住手,秦王莫伤及其性命。”不远处传来一名中年男子的声音。 赢天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名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踏着一把闪烁着青光的剑朝着自己飞来,在男子的身后,还有一名青年男子紧紧的抱着中年男子,那名青年男子,正是韩晨。 中年男子踏着飞剑来到赢天面前不足一尺高的位置,中年男子与韩晨从飞剑上跳了下来,飞剑则飞入了中年男子身后所背的剑鞘之中。 中年男子上下打量了一下赢天,随后又将目光转向那几名青年男子,突然松了一口气。 “不知秦国秦王来我弥竹山,这才以至于门中弟子差点犯下大祸,敢请秦王莫怪。”中年男子对着赢天微微一笑道。 “阁下是?”赢天看着中年男子道。 “在下弥竹宗长老,李青玄。今日听闻韩晨师侄所讲,他们欲来此放火伤害秦王,我便赶来营救。没想到,秦王殿下人中龙凤,在下此来,却是救了他们一命。”李青玄说着,韩晨上前一步,径直朝着赢天跪了下去。 “秦王恕罪,我今日不知是秦王殿下,所以在言语上才会有些冒犯。请秦王殿下恕罪。”韩晨跪伏在地上道。 “是你通知弥竹宗的长老来救我,为何啊?你与他们不是一起的吗?” “我,我本是秦国人,家父也在秦国一郡衙内供职,今日着实不知是秦王殿下,请秦王殿下恕罪。”韩晨低着头,十分恐惧的道。 赢天看着韩晨,上前将他扶了起来道:“不知者不怪,你既然是我秦人,而且你知道他们要来加害我,知会青玄道长来救我,便已是有心了,我怎么会怪你呢?” “多谢秦王殿下。”韩晨笑着握着赢天的手道,他身的衣襟已经部湿透了,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其他的原因。 “你个王八蛋,看错你了。”刘师兄捂着伤口愤恨的道。 “本就是你们有错在先,何况我本就是秦人,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加害我秦国的柱石秦王,再者说了,如若不是我禀告李长老,你现在恐怕就是我秦王殿下的剑下之鬼了,这样算下来,是我救了你一命。”韩晨对着刘师兄道。 韩晨话音刚落,刘师兄便口吐白沫,晕厥了过去。 “不会吧,我没说啥过分的话呀,怎么就气成这个样子了?”韩晨看着刘师兄的样子不解的道。 “刘师兄的暗器上有毒,必须得赶快解毒。”一名青年男子焦急的道。 赢天撕破袖子,果然小臂上的伤口已然发黑,看样子钢钉上面淬了十分厉害的毒。 第九章:李青玄的打算 “什么毒。” 李青玄抓过赢天的手臂,脸上露出了较为凝重的神情。 “严重吗?”赢天问道。 “忍一下。”李青玄用力握住了赢天手臂伤口下一寸的位置。赢天只觉得手臂被李青玄握住的地方传来一阵灼热感。紧接着,一股黑色的血液便从伤口往外流出,直到血液变成红色。 “谁啊!这么吵,还让不让我睡觉了。”林焱推开茅草屋的大门大声喊道。但是当他彻底睁开双眼,看清眼前的景象,立刻变得惊讶无比。 “这怎么了这是。”林焱走到刘师兄身边俯下身子用双指去探他的鼻息。然后用双指搭在了他的脖颈之上。 “我去,这是中毒了啊!”林焱紧接着用手指沾了沾刘师兄伤口渗出的鲜血放在鼻子下嗅了嗅。 “蝎尾,毒蛇毒液,蟾蜍皮肤,还有一些有毒植物的茎杆混在一起研磨而成。倒是狠毒,只是各种毒物相冲之后毒性便大减,对于内力深厚者便不太能构成威胁。将毒血排出,辅以汤药,半月就可痊愈。”林焱看着赢天道。 “这么说来便无事了。青玄道长,你便带他们回去吧,以后最好不要让他们再多生事端。否则,青玄道长你也不是每次都能赶得及的。”赢天对着青玄道长道。 “那是自然,只是,秦王你的毒血虽说已然清理完毕,但依着林焱的说法,仍需要药材调养,我弥竹宗虽说只是一小宗门,但是名贵药材也是拥有不少的。不如秦王随我上弥竹宗住上一段时日,我亲自为秦王疗伤。在此期间,我敢保证,绝对不会有人冒犯秦王半分。”李青玄对着赢天保证道。 “那也行,我这里却实没啥好调养的药材,弥竹宗那里吃的好,住的也好,你就跟着青玄长老去吧。我也清闲几天。”还未等赢天开口,林焱倒是将赢天推了出去。 赢天看着面前的几名青年男子,稍微思索了一下开口道:“如此,也甚好。我正想看一看这传说中的修真门派是如何的。” …… 两个时辰之后,天微微亮。赢天跟着韩晨来到了弥竹山中一处顶峰上的小院子之内。 “没想到这弥竹山内还有这种精致的小院落。”赢天打量着院子内的布置满意的道。 整个院子看起来异常的干净整洁,前,左,右,各有一间房,院子中央有一座凉亭,亭中摆放着一张石桌和四把竹椅。除此之外,院子的角落还有着一口水井。 “秦王殿下,那是自然,这种院子可是我们弥竹宗内的长老才有资格居住的。家具齐,这里距离主峰又近,而且灵气还充足,特别适合修炼,不像我们普通弟子居住的地方,不仅在半山腰处,上主峰就得半个时辰,而且灵气还很弱。”韩晨对着赢天十分恭敬的道。 “这里不是秦国境内,所以不用那么拘谨,叫我赢天就可以了。不用叫我秦王。” “那怎么行,秦王就是秦王,咱们秦国的大英雄,我要是直呼你性命,要被我老爹知道了,非得打死我不可。要不我就叫您殿下吧!”韩晨笑嘻嘻的道。 “也行,韩晨,有一件事,我得问你,那青玄道长,没什么问题吧!竟然会对我如此的殷勤。” 赢天拉着韩晨坐在了竹椅上问道。 “青玄道长,应该没什么问题,他人就那样,喜好财货珍宝,更喜欢结交一些权贵,就因为这,弥竹宗普通弟子就有好几百人。大都是缴纳财货来的。我也是。而且进来就给发一篇功法和一把佩剑,然后便不管我们了。殿下您是秦国的秦王,这算得上是世间少有的大权贵。青玄长老怎么可能不巴结您,估计再过些日子,就该变着法儿的让您入弥竹宗了,然后就劝殿下您为弥竹宗出些力气之类的。甚至有可能让您在秦国找一块灵气充足的地方做道馆。” “这样啊!”赢天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道。 “那没什么事情的话,殿下,我先走了。”韩晨说着便要起身离开。 “你弥竹宗内规定,弟子必须得回到自己居住的地方吗?”赢天叫住了韩晨道。 “那倒也不是,但是不回那里我没处去啊!” “那你便留下来吧!我怎么说也会在这里住一段日子,也需要一个人为我打理一些东西。你刚才不也说了吗?这里灵气充足,对你的修炼有帮助。” “多谢殿下厚恩。”韩晨兴奋的对赢天作揖道。 …… 弥竹宗主峰内的一座规模交较大的建筑内,李青玄站在一名发须皆白,身着白色道袍的老者身前,这名老者,是弥竹宗的宗主,韩庆。 “李师弟,你如此便带一生人来我弥竹宗,是否不妥啊!”韩庆有些不满的对李青玄道。 “怎么能是生人呢?那可是秦国的秦王,天下闻名的鬼帅。这,师兄你也是知晓的啊!” “的确知道,若是单纯因我弥竹宗弟子犯错的缘故,师弟将秦王留我宗内修养,无任何不妥之处。只是,师弟是否有意将秦王收为我宗内弟子。” “宗内弟子,怕是不妥,我想代师尊收赢天为你我师弟,师兄觉得如何?”李青玄看着韩庆微笑着道。 “胡闹。师尊已经仙去多年,怎可代师尊收弟子。”韩庆对李青玄大声呵斥道。 “那又如何,我弥竹宗需要秦王。” “需要秦王,你怕是看中了秦王身后的秦国,还有秦王身上所带的权贵。”韩庆冷笑一声道。 “没错,却实如师兄所说一般,只要秦王肯入我弥竹宗,即便秦国不肯倾国力支持,只要秦王在其封地大力支持我弥竹宗,我弥竹宗崛起,指日可待。” “混账,我弥竹宗难道需要一介凡人来支持才可以崛起吗?”韩庆厉声呵斥道。 “不需要吗?师尊仙去已有二十多年了,原先的师兄弟们走的走,散的散,弥竹宗剩下我俩苦苦支撑,一日不如一日。这些年,若不是我广收弟子,得到了大量的财货用于购买灵药,师兄能在二十年内练成《旭阳诀》第六层吗?” “话虽如此,可是已经有了一个许菀之,还不够吗?” “许菀之,原本我以为吴国郡主已足以为我弥竹宗带来辉煌,可是没想到,他父兄战死沙场,原本滔天的权势顿时化为乌有,可笑的是我招她入门之时竟然不知道。秦王就不同了。” “唉!如此,随你吧!”韩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