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气明星的反击从上离婚综艺开始》 第一章 过气艺人拯救计划 华景大楼。 国内一线娱乐公司华景娱乐，今天格外热闹。 “什么情况？年会不还有两个月吗？这咋都回来了？” “刘姐没给你们通知吗？笑面虎被扫地出门，外边空降来了大boss，正烧火呢。” “我说刚才好像看到了男神明哥，他老人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要赶紧找他签名！” “你还在实习，不要多事……刚才我见明哥那会儿，他脸色不大好，心情不美丽，你可不要去触霉头！” “心好痛……” 从厕所出来的李澈，朝过道处小声议论的两人点头示意，然后径直出了公司大楼。 “……刚那人是公司练习生吗？长得好帅！好有礼貌！我要入股！” “不是吧……想起来了，他是公司的艺人李澈！” “李澈？名字有点熟悉……” “过气很久啦，不过他应该马上就翻红了，他有个身份你肯定感兴趣……而且这次大boss上来推了个什么过气艺人拯救计划……” …… “要来一根吗？” 王毅斜倚在大楼后门处墙壁上，吞云吐雾。 “谢了。这几天头有点疼。” 李澈点燃后没有抽，夹在手里。 “去跟公主请完安了？” 王毅眯着眼睛笑道，秋天的晨光照在身上，他整个人都有些懒洋洋的，舒服的不行。 “排队的人太多，没请上。” 李澈也跟着开玩笑道。 “怎么不抽？嫌哥的烟差？” 王毅又重新抽出一根，点上美美的猛吸了一口。 “我都抽不起，哪儿敢嫌差啊。说了嘛，头疼。” 李澈还是没抽。 “嘿！那你还跟我要？” “毅哥递来的烟，我肯定不能不接。” “贫吧你！”王毅不是在乎这种问题的人，“你最近变化是不是有点大。” “有吗？” “之前见你两次都一脸肾虚样，一进公司就找厕所，你缺钱可以跟我借嘛，走什么歪路……” 王毅憋着笑。 “……我是真头疼，毅哥，有一个多月了，天天睡不好。” “行吧，抽空去医院检查，缺钱了就开口，咱俩这两条老咸鱼不是马上就熬过来了？” “谢毅哥。”李澈看着手中烟燃尽，身上也终于被晨光暖的热烘烘的，“时间差不多了，我先进去？” “嗯……我的事儿是办完了。还有，以后叫我云哥，大老板请的大师给我改了名，以后就叫我王毅云。” 王毅云依旧眯着眼，望着早起的朝霞，一脸对未来的憧憬。 “……好的，云哥。” 这名字还有点耳熟，让人印象深刻。 …… 到了二楼艺人部，李澈找到自己的经纪人梁宇。 今天公司艺人几乎全员都在，手下最火艺人也不过是三线的梁宇办公室挤在最角落。 梁宇身边四五个人都是圈外完全查无此人的那种，唯一一位参加选秀节目有点水花的黄梦坐在梁宇的办公椅上扒拉着手机。 其他人都和梁宇一起站着听他讲话。 看到李澈过来，梁宇拍了拍手，笑道：“我们的大明星澈哥终于从繁忙的业务中抽出点儿空，人也就到齐了。” “统一说一下，这次新上任的大老板可是给大家了天大的机会，公司对所有艺人进行了评级，从现在开始到明年年底，公司的重点就放在过气艺人的重新翻红上。” 现在的市场已经证明了，业务能力优秀的艺人，即便年纪稍大，几年都没有曝光量，依旧能够获得认可！所以公司会为了咱们合作几个重点项目，关键就是你们能不能抓住这个机会……” 梁宇的经纪人生涯在接手李澈时走到了巅峰，然后就和李澈一起直线坠落。 李澈曾在国内问答论坛上，看到过梁宇小号回答一个“艺人过气，经纪人和艺人谁的责任更大”的问题，给了艺人全责的答案。 这种经纪人，李澈实在是没什么好跟他计较的必要。 梁宇说的事情也没什么好新鲜的。 娱乐圈内每年都不缺老咸鱼挖掘项目，综艺或者是电视剧都有机会，不过华景往常都是主推公司的小鲜肉流量们镀金，这次来了新老板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更像是上任后清理一波垃圾合约。 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去试镜吧！ 什么？没试镜上？拜拜了您内！ “……好了。”梁宇再次拍拍手，“一个个打起精神来，跟我去见大老板！” 说着梁宇还替周清和整理了下衣领。 他一直觉得周清和是被埋没的璞玉，有一线明星的素质，只是差一个机遇。 李澈跟在最后。 到了电梯间，电梯门刚好打开，里边走出六个人，梁宇外边也是六个人。 不同的是，梁宇带了五个过气艺人，而华景的“公主殿下”姜初雨带了五个助理。 过气艺人们赶紧纷纷开口问好！ 艺人和艺人的差距，大于人和狗的差距。 姜初雨今天心情很好，脸上时刻带着微笑，打的招呼都有功夫一一回应。 “看看小雨，”电梯门关上后，梁宇继续说道，“在圈内除了业务能力，做人也很重要，就小雨这种地位，还能这么有礼貌，将来的成就肯定不止于此。” 李澈站在最后翻了个白眼。 梁宇这人是真没劲儿。 到了顶楼，大老板专属贵宾接待室，里边空无一人。 梁宇拉着周清和，依旧正襟危坐，其他人也都安静坐了下来。 等了一会儿，李澈正有些不耐烦，准备拿出手机冲浪，门开了。 新任大老板名叫卫楚，不苟言笑，一本正经的和上任笑面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年富力强，身上没有任何文艺气息。 据传言是董事长在美利坚锻炼多年的亲侄子。 卫楚先严肃的对过气艺人们表示了慰问，言明公司一直关注曾做出过贡献的大家，华景是大家庭式的华景云云…… 一番客气之后，卫楚拿起了桌子上的文件。 “……这次艺人评级的目的不是要把大家划为三六九等，而是要营造一个积极、有竞争力的环境！” “我们虽然是娱乐公司，但依旧要凭能力说话，做出了成绩，等级就会提高！相应的待遇提成、所能享有的公司资源都会明确量化，不会埋没任何一个有才能的艺人！” “……周清和c级，刘洪涛d级，唐吉f级……” “……李澈，”卫楚顿了顿，“回去找个班上吧。” 第二章 我没有说谎 “……圈内捧高踩低是常态，能否走红全靠运气，脱离这个圈子，也许会过得更好呢。不过，我赢了。” 至少在今年，这是梁宇最开心的一天，终于能甩开李澈这个瘟神，以后不就天高海阔任鸟飞鱼跃！ 想想当时李澈冲自己喊的“将来你一定比我先滚出娱乐圈”就想笑，自己今天可是连一句脏话都没说，是不是太有素质了？ 李澈看着还挺淡定，像是要直接离开。 这种反应太过扫兴，梁宇直接再次开口，顺便给自己加加保险。 “不然我去问问观澜，看看她们愿不愿接收你的合约？” 李澈停下脚步。 走到梁宇面前。 “天天跟周清和挤一张床，嫂子没意见，你也不照顾下我那大侄子的情绪？” “你……” 梁宇脸色铁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后边其他几人神色各异，分外精彩。 李澈不想再多搭理梁宇，转身离开。 李澈也不清楚自己现在想些什么好。 在圈子里摸爬滚打多年，像一只癞皮狗一样死耗着，浑浑噩噩的，都忘了为什么这么坚持。 现在，终于是要被动解脱了吗？ 华景大楼离市区很远，李澈打车回到家的时候，都快该吃中午饭了。 “这是什么味道？中午饭准备怎么吃？” 李澈换上拖鞋，直接瘫在了沙发上。 “我的秘制料理，澈哥要不要尝尝？” 声音先到，然后是一条大长腿探出，头发随意盘在脑后，身披床单式睡衣的祁祈从厨房端着小锅出来，笑得特别开心。 小姑娘当年来云海参加艺考就租在隔壁，签华景后这一两年也没混出什么明堂，娱乐圈又是实际开销不小的圈子，祁祈买化妆品和衣服的时候就俨然小富婆。 两人就暂时凑合合租了。 祁祈颜值没的说，演技也不错，主要问题在于太懒，按往常经验，她这会儿起床还没有十分钟。 李澈凑过去一看。 “哦豁！你这是可乐煮麦片？” “有眼力！” 祁祈腾出来大拇指。 “要不要尝尝？” “泡面不香吗？怎么突然对自己这么狠？” “我这不是吃麦片控制身材吗？肚子上的肉是有点明显了。”祁祈把手放在平坦的小腹上揉了揉，“话说你的身材也有点走形了啊，以后跟我一起吃麦片吧。” “我这身材叫走形，就没有不走形的人了。而且，喝可乐不是死亡冲锋？你天生丽质啊，吃这个没用。” 李澈自恋的同时，也夸了祁祈。 “我说有用。” “这么单调怎么吃的下去？” “天天泡面不也是吃？” 祁祈还能反问。 两人倒不是真的穷到只能吃泡面了，而是泡面吃起来方便。 “泡面有红烧牛肉、老坛酸菜、金汤肥牛、鲜虾鱼板、小鸡炖蘑菇……” “我也有可乐煮麦片、牛奶煮麦片、咖啡煮麦片、奶茶煮麦片、果汁煮麦片……” “我点了只黄金鸡，一会儿到了你吃吗？” 李澈不跟她多纠缠，点好外卖放下手机，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瘫着，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我吃。”祁祈特别诚实，“不吃不就会不给你面子，是不是？但凡你会烧个菜我们也不会混到现在这种地步。” “我……” 低头奋战麦片的祁祈抬头扫了眼电视。 “这不是我老嫂子吗？蒋颐这剧压到现在播了？我听老王说今天在华景还看到她了，”扒拉完麦片的祁祈声音变得猥琐起来，“她是来找你的吧！我说呢，你今天怎么心情这么好，都有钱点外卖了！ “说实话，你把给公主请安的心思，花在嫂子身上，现在会跟我窝在一起吃泡面？” 祁祈长长叹息。 “是吗？我没见。” 李澈跟前妻蒋颐几年都没见了，失败的婚姻没有深仇大恨，但跟她再见面也没什么意思。 虽然都还在圈儿里，但地位天壤之别，能见面的机会也不多。 “……哎哎，你怎么把剧切走了，我当初面试女三没选上，让我看看自己差到哪儿了。” 剧是这几年最流行的ip改编古偶片——《报君恩》，观众喜欢看，演员演起来轻松，制作起来也简单。 “这剧都能播，你那部《一剑为仙》也差不多了吧。” “谁知道呢。”李澈直接把遥控器丢给了祁祈。 大概是十二点之前点餐的缘故，不到半个小时外卖就送到了。 “天呐！你还买了两只！澈哥大气！” 关上门的祁祈差点跳了起来。 “哦。” 李澈放下手机，起身去冰箱里取出两罐啤酒，丢给祁祈一罐。 “……你今天不太正常，”捧着啤酒的祁祈秀眉微蹙，“不会被蒋颐上门羞辱了吧！我就说看她心术不正……” 一边说，还一边捏起了剑诀，一副诛妖除魔高人的模样。 “来干一个，”李澈没理会她的耍宝，扬了扬手中撕下来的鸡腿。 “这顿散伙饭吃完，就山高水长，各自安好吧！” “……额。” 祁祈顿了顿，突然一个快步向前，把桌子上两只鸡包起，直接塞进了冰箱。 “两只鸡能顶好多顿呢！这么囫囵糟蹋了就可惜了……” “……” 李澈有些无语，可祁祈的反应多少在意料之中。 “回老家，不在云海漂了？” 祁祈从冰箱前转身，仍旧是意外好奇的表情，声音里却多了说不清的情绪。 “嗯，我在华景的合约下个月就到期了，今天就是去处理这事儿的。” 李澈就像是在说出门买了斤菜一样，脸上还带着笑容。 “家里有矿继承吗？不再继续坚持坚持？” 祁祈走到李澈身前。 “倦了。澈哥跟你不一样，你澈哥曾经也红过，娱乐圈的风景也就这么回事，这么一想开，心情就特轻松，每一次睡醒起床，都觉得世界特美好。” 李澈闭上眼，表情陶醉又满足。 “我下个月有部戏，是女主角，我可以……” 祁祈想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如常。 “公司也给了我新合约，条件挺好，就是我不想再继续了。只有红过之后，才能明白普通人的生活有多难得！” 李澈直接打断了祁祈的话。 “你上个月还等一个试镜机会等到半夜，在酒局上喝到吐往圈子里混，只要一见到姜初雨就上前点头哈腰化身舔狗……” 祁祈想骂得更狠一些。 “在娱乐圈你其实并不能创造社会价值，所以很难肯定自我价值的实现，在娱乐圈获得的一切都像是不劳而获。而离开娱乐圈后，我将劳动，我将打工，我将得到真正的心灵宁静……” 李澈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但是气势半点儿都不能减—— “我用了六年时间才明白什么是自己真正想要的！” “噗嗤——” 祁祈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 “谎话编的我都快相信了。” 白皙的手指用力拉开拉环—— “敬你编的如此真情实感的心路历程！” “……” 李澈脸上挂不住了。 “……” 祁祈也不知道能再说些什么。 “……你至少，给我留……” 叮咚～ 为掩饰尴尬，李澈赶紧去开门。 “你怎么来了？” 门外梁宇脸上笑得如菊花盛开。 “这不是……”客厅内的情况被梁宇一眼看尽，“这就庆祝着喝上了？我这不是来给你送合约嘛！早上怎么从公司走得那么急，合约落下了都没带！” 李澈皱着眉，接过梁宇递来的文件，随手翻了翻。 不知道梁宇这又是搞得哪一出？ 合同内容比不上一线明星，但也远远超出了十八线过气明星应有的合同待遇。 翻到最后一页，华景的公章直接盖上，就等李澈签字。 什么情况？ 不过李澈神色还是坦然了起来，朝客厅里的祁祈扬了扬手里的合同。 我哪里编谎话了？ 第三章 能不骗自己吗 “爬！” 李澈直接把门关上，合同没有扔出去，因为要给祁祈证明自己没有说谎。 “还真的是！” 祁祈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眼睛都瞪得更大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 “不……没有……我是高兴，替澈哥你高兴，真的……” 祁祈赶紧笑了起来，有些没皮没脸的，不过也是从心底为李澈高兴。 李澈把黄金鸡从冰箱里又拿出来。 “我的鸡你也敢贪污？” “不是……这么好的合约你难道不签吗？” 祁祈也不计较鸡的问题了。 “我爸早给我找好工作了啊。” 事出无常必有妖，华景凭什么给自己这么好的合约，李澈都不愿意再去想。 梁宇指不定又在准备给自己挖坑什么坑呢。 而且，可能是多日来没睡好的疲惫，李澈在听完大老板宣判自己的命运后，心里也真正感觉累了。 “什么工作？” 祁祈不觉得以李澈这种在娱乐圈混迹多年的人，回家还能找到什么好工作。 “收房租。” 李澈舔了舔手上的油，忘记带塑料手套了。 “……还啃老，不丢人吗？” 祁祈不信。 “这也是凭本事吧。” 李澈正准备给祁祈认真谈谈，门又响了。 还一直在敲。 门外的梁宇情绪还算稳定，来之前在公司就完成了心理建设，太要脸还怎么混娱乐圈。 “哥，你别关门这么快啊！” 大李澈两岁的梁宇，依旧笑着迎接李澈开门。 “好了，尝试了两次，失败不亏。” 李澈对于梁宇这种量化争取的工作模式太熟悉了。 工作不是目标导向，而是尝试次数限定，这种经纪人能继续在娱乐圈混简直离谱。 “爬。” 李澈又关上了门。 就站在门口，没走开，然后等着梁宇继续敲。 敲门声如约响起。 “你是不是得到消息，要签其它公司？” 梁宇疑惑问道。 “哪个公司都不签。工作失败的原因给你了，回去交差吧。爬。” 两次失败一次原因，梁宇的经典工作节奏。 梁宇脸色不太好看的离开了，任谁被这么连续怼三次都不会更能保持情绪稳定了。 不过，其实梁宇还挺庆幸李澈没同意，李澈要真回来就不是脸面的问题了。 两人是你死我活的关系，梁宇向来这么认为。 高档小区面积挺大，梁宇走到小区门口已经调整好了心态，然后给公司打电话汇报工作失败，顺带把李澈再骂了一通。 一辆黑色轿车驶入小区。 “写这个垃圾剧本的小学没有毕业吗？让他们重写！” 后座上艳丽异常的女人低头翻着手中文件，说话一点都不客气。 “我让你找的编剧还没谈好吗？” “还没……姐。” 前座的女人头一直朝后扭着。 “真是废……” 女人抬头看到快哭的脸，硬生生把话吞了回去，直接把手中剧本丢了过去。 “给他们讲清楚重点，我要的是独立自强女性的形象，那么多伤春悲秋的环节是干什么？都没有孩子，为什么要有关于孩子的话题？” 艳丽女人脸上还是不耐烦，然后重重强调—— “给他们重申！后天拿不出来我满意的方案就不录了！” “好的……姐。” “不要好的，要一定！” “一定！姐！” 停下的轿车拯救了车内紧张的气氛。 后座的女人直接下车，接过前座经纪人手中的礼盒。 “你就在楼下等着吧。” …… “你自己干也不错，成立个工作室。现在机会其实挺多，我下个月就有部戏，是女一……” 祁祈还在尝试着让李澈改变心意。 “都混上女一了就好好拍啊，别想这些有的没的，我好不容易从圈里解脱。” 李澈吃得挺香，要是祁祈不跟自己抢就更香了。 “……真要走啊。” “真的。” 李澈继续点头。 “如果我说……” 门又响了。 李澈脑子乱糟糟的开门。 “你烦……” 如墨的波浪长发，过分精致白皙的面容。 “就算我很烦，不请我进去坐坐？” “进来吧。” 李澈耸耸肩。 房间的装修毫无风格，门口鞋柜上摆了个幼稚的手办，阳台上没有养花，沙发茶几桌柜上都杂乱不堪…… ……电视机上播放着自己的新剧。 “房间需要重新装修。” 蒋颐进房间打量了一圈后开口。 “你是房东吗？” 抱着鸡翅啃的祁祈困惑问道。 “你们在……” 蒋颐转过身看着祁祈，像是终于发现了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吃鸡啊。一起来？” 祁祈大方道。 “穿上自己的衣服赶紧离开吧，我有事情要和李澈谈。” 蒋颐有些好笑的看着默默啃鸡腿的李澈，肯定是因为自己出现失神了吧！ “这是我们合租的房子，我为什么要离开啊，该离开的是你吧大姐。” 祁祈是真不懂澈哥前妻是什么脑回路，自己都先释放善意了，这么没素质？ “合租……华景不是跟我说，你现在没有恋爱关系吗？你们什么关系？” 蒋颐气势陡然转变。 李澈正要开口回答。 “住一起你说是什么关系？以为自己看电视剧呢！”祁祈直接抢着宣示主权。 “呵呵，没想到你现在能跟这种女人混在一起。” 蒋颐刻薄得笑着。 “什么叫这种女人？” 祁祈完全按捺不住了。 “在一起多久了？” 蒋颐还是不去看祁祈，不去回答她的问题。 …… 李澈坐在沙发上看着两个女人唇枪舌战。 终于，祁祈使出了必杀！ “这是我租的房子，爬！” 蒋颐依旧保持着无视她的姿态，把手中礼盒递给李澈。 “生日快乐！跟我出来，我有事跟你谈。” “……” 祁祈感觉自己被反绝杀了，她还真不知道李澈今天生日。 “去我房间谈吧。” 李澈让蒋颐先进去，然后把鸡腿塞给祁祈，鼓励她的表现。 “干得漂亮！” 进了李澈房间，蒋颐依旧骄傲的站着。 等李澈关上门后，她才开口。 “房间还算干净。” “什么事？” 虽然有几年都没和她说过什么，可现在还是没什么可说的。 蒋颐沉默着没有回答。 李澈不准备给她表演的时间，扭头就要开门送客。 “……像是我们之间只能如陌生人一般了吗？” 蒋颐开口苦笑，脸上也突然的疲惫。 “你团队给你打造的是智障人设吗？一句话几个语病？像是什么呢？” 李澈毫不留情的抨击。 一线女星中，蒋颐虽然没什么奖项，平时也挺能折腾，可演技也是公认的好。 当初离婚时，李澈就发誓，以后绝对不能再上蒋颐的当。 蒋颐直接转过了身体，背对李澈。 “我们就不能心平气和的谈谈吗？” “谈什么？” “刚才我问你那么多话你都不回答，和那个女人一起攻击我……你还在怨我……” “蒋颐，你能不能收起自己无时无刻的表演欲，出了这道门，你怕不是要被自己刚才讲话的语气恶心吐了。” 又是沉默。 “我不表演，你就能好好跟我讲话？” 蒋颐终于在椅子上坐下，无悲无喜的，不带什么情绪。 “当然，不过我们真没什么好谈的，我问你谈什么，你又不说。让我们直接一点，可以吧。” “我们还是朋友吗？” “我们能不骗自己吗？” 第四章 另一段人生的星辰大海 “我记得你曾说过，你对陌生人要比关系好的人更宽容。那么，能帮陌生人一个忙吗？” 蒋颐盯着自己交差的十指，继续问道。 “我还说过，我会改掉这个毛病。” 李澈感觉自己越来越理智了，一眼就能看出蒋颐在准备给自己挖坑。 蒋颐嘴角微微上扬。 “看起来……你还是放不下过去啊，还是对我有怨言。从开始见面到现在，你怼了我多少句了？你大概……还是爱我的？” “好好说话！你的自恋真是一如既往。” 李澈半点儿都不客气。 “是，我不仅和过去一样自恋，我同样和过去一样执着。” 蒋颐还是能笑出来。 “呵呵。” 真是无可救药。 “你知道的，没有一个结果我不会放弃。” “结果就是再见，都结束了。” 李澈看着蒋颐的双眼，认真道。 蒋颐扭过头，不看李澈。 “你现在更喜欢平静的生活？” “是的，没有你我的生活不知道有多开心。” 蒋颐再次沉默，然后取出自己的手机，不知在翻什么。 接着，手机朝李澈丢了过来。 “只要你一个月时间，答应我，你很清楚我能做到什么程度！” 屏幕上是蒋颐的微博主页，一条她最新发布的微博，只有三个字。 “六年了。” 瞬间评论转发过万！ 李澈微微一愣，他是真没想到，蒋颐竟然再次玩起了微博上吊。 「点击微博右上角——删除」 明星手滑秒删微博其实挺常见。 李澈把手机又丢了回去。 蒋颐面无表情的接过手机，继续打字，手速飞快。 “啪——” 李澈按住了蒋颐的手。 “你就只会玩这一套吗？” “你逼我的，六年前离婚是我让步放过了你，这次我要你让步。” 蒋颐的神情有些疯狂。 “你可真无耻，我完全可以不管你的发疯！” “最后我会留下遗书，自杀，你的后半生再也不会有半点平静。” “你这种自私自利的人会自杀？” 李澈要烦死了。 “我会自杀未遂。” “……” 几年没见，蒋颐好像更无耻了。 “当初你不是要解释吗？一个月后，我给你，然后我们两清。” “……” “这是进门后我的录音，我还会把这个录音文件给你，然后你就彻底自由了。” …… 蒋颐出门时，像是摆驾回宫的皇后，看都没看祁祈一眼。 跑到李澈房间，祁祈只看到李澈仰躺在床上。 好像是觉察到祁祈进来，李澈卷起被子滚了进去。 祁祈感觉，李澈像极了被玩弄后始乱终弃的小处男。 戳了戳被子，李澈也没反应。 祁祈想了想去把冰箱里的黄金鸡拿出来，准备把他诱惑出来。 再回来时，发现李澈竟然睡着了…… 李澈睡得无比香甜，嘴上还挂了丝若有若无的笑。 祁祈戳得更用力些，也没反应，不是装睡。 李澈睁开眼起床时，天都黑了。 下午那会儿，李澈是真的困极了，就像一个多月来的糟糕睡眠质量累积到了一定程度，终于到彻底释放的时候。 应对蒋颐都无精打采的，不然也不会那么被动。 不过，这一觉睡醒，李澈也得到了更多东西，得到了星辰大海。 祁祈正在客厅看蒋颐的《报君恩》，蒋颐扮演的女将军正在练剑，舒展的做着空中720度转体两周半。 见李澈出来，指了指厨房。 “我熬了燕麦粥，给你留了点。” 嗯……牛奶煮麦片。 至少比可乐煮麦片强。 “澈哥，你可太让我失望了，本来我以为蒋颐要哭着离开的。我都先帮你削了她的气焰。” 祁祈还是很气愤。 “头疼。” 李澈揉了揉太阳穴。 “我受点气没什么，关键是澈哥你啊，这事情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她蒋颐喜欢微博上吊，搞得跟谁没有微博一样，我给你编辑好了文案，我们也发微博！” 吵架没发挥好的祁祈太不甘心了。 蒋颐手滑缅怀婚姻已经上了热搜，两人六年间从未回应过这段往事，不少刚入粉圈的中学生都不知道蒋颐还曾经结过婚。 于是一波吃瓜浪潮，李澈久未发布内容的微博下边冲进来一大波围观群众，评论什么的都有，各种“前夫哥”、“前姐夫”的…… “你听听啊：为什么不能放过……” “停停停！”李澈揉了揉太阳穴，“事情没你想象的那么严重。” “你都躲被窝里哭了。” 祁祈不准备给李澈留什么颜面。 “你才哭了，先不谈这个。你相信有另一个世界存在吗？在那里你有着一段完全不同全新的人生……” 手上一阵温凉传来，打断了正在努力描述的李澈。 祁祈抓着李澈的手，一脸担忧。 “不要想不开，澈哥！都六年了啊，你也该放下了吧……” “算了，”李澈抽回来手，“别想趁机占我便宜！” “看到你还这么不正经我就放心了，吓死我了，刚才我还真以为你要寻短见……哎！这只鸡是我的，你放回去！” 祁祈急了。 “我饿了。” 睡觉是个体力活儿，有人相信吗？ “蒋颐不是给了送了生日蛋糕，吃蛋糕去！” 李澈没把鸡放回去，也把礼盒拿了过来。 礼盒打开后，熟悉的小三层，裱花也不太精致。 “还是她亲手做的。” 李澈没什么情绪。 “丢了？” 祁祈提议。 “当然是吃啊，能吃两顿呢！” 蛋糕好像能快速补充体力，可以吃饱啊…… “但凡你会做点什么，我们也不用受这气！” 既然李澈决定吃，祁祈也不含糊，就是嘴上还不能停。 “你别抢我台词。” 饭一定要男人做？ 离谱。 …… 小一半瞬间被消灭。 “你刚才忘了点蜡烛许愿。” 祁祈刚想起来。 “那就等于我没有过这个生日，一天没过就一天没长大，我现在还是十八岁！” 李澈确实很久都没过过生日了。 “喊姐姐？” 李澈不搭理她。 “刚才……我梦见我死了……” “澈哥？” “在另一个人生里，这一个多月我都在被这段梦境里的人生困扰，觉都睡不好，头疼的要死，今天那个我死了，我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李澈盯着剩下一半的蛋糕，有种得道成仙，超脱于红尘外的感觉。 “就比如……” 感觉李澈精神状态还是稳定的，祁祈了下来，还捧起了哏。 “什么比如？” 李澈有些莫名奇妙。 “你不是说明白了很多事情吗？比如一下呗，比如下定决心和蒋颐划清界限？” 祁祈尝试着引导。 “界限早就划清了！祁祈哎，你眼界就不能放高一点吗？以后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蒋颐这种女人我会挂在心上？” 李澈给了祁祈一个必杀的眼神！ “额……你是不是偷看我房间里的剧本了？这么中二的霸道总裁台词……” “呵！女人！你的发言很危险……” 李澈歪嘴冷笑。 “怎么，你还要玩弄我的感情？” 祁祈并不愿意配合演傻白甜。 “呵呵！” 李澈继续冷笑。 “那我宁可你玩弄我的肉体！” 祁祈一个翻身，把李澈压在了沙发上，大胆发言，灼灼的目光闪烁着危险的信号。 “……你脸红了。” 李澈抓住了重点。 “嘁～” 祁祈松开无力反抗的李澈，砸了个靠枕过去。 李澈熟练接住。 “这天都黑了，精彩的夜生活要开始了。” 李澈走到阳台，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有轻风吹来。 应该感慨一句“这是最好的时代？” 李澈有些无厘头的想着。 “不走了？” 祁祈依旧盯着电视，没去看李澈。 “嗯。” “明天去公司把合同签了？” 祁祈弯腰把垃圾桶拉过来，翻出李澈扔进去的合同。 “下个月合同到期，我傻了才签。” “好的吧。” 祁祈把合同又扔进了垃圾桶，伸出大长腿，一脚把垃圾桶踢到了玄关。 垃圾桶没有倒。 很稳。 第五章 《我们离婚了》 第二天，祁祈难得起了个大早。 客厅里，蒋颐一袭风衣，带着墨镜，下边是艳红的唇，冷艳高贵异常。 就像一根嫩白的葱杵在那里。 祁祈心里吐槽，挠了挠乱成鸡窝的头，打了个哈欠，顺手拉了拉没穿好的睡衣。 衣冠整齐的李澈也刚好从房间走出。 “起这么早？厨房里有我买的早饭，本来给了留了字条，你趁热吃吧，我去趟华景。” “哦～” 祁祈从厨房晃荡出来，看着李澈和蒋颐离开，手中的小笼包直接整个塞进了嘴里。 家养的男人长大了，要跟别的女人跑喽～ 满嘴都是油。 “哎呀！说好减肥的！” 蒋颐的车子停在楼下，一位沉稳干练的女人站在车子旁边等待。 见到蒋颐和李澈出来，一路小跑过来。 “姐，那边发来了新剧本。” “嗯。” 蒋颐点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 女人先给蒋颐开门，然后小跑到另一边给李澈开门，最后小跑着坐到前排。 司机发动车子。 “姐，剧本。” 前排女人扭过来，双手把剧本递上。 “嗯。” 蒋颐拿着剧本翻了两页，察觉到旁边的目光。 “这是我经纪人，唐知梦，你可以叫她小唐，这是李澈。” “你好，唐姐。” “额……你好，澈哥。” 唐知梦并非是刚毕业进入工作的大学生，相反她相对于蒋颐长相更成熟一些，算上蒋颐作为女明星的保养投入，唐知梦的年纪也应该比蒋颐更大。 “恭喜你多了一门亲戚。” 蒋颐头都没抬，轻笑道。 所以说，蒋颐的素质是真的差，自己颐指气使对待身边的人，还嘲讽别人的礼貌。 李澈直接躺后座上闭目养神。 早就锻炼出听到什么都是没听到技能的司机专心开车。 “框架不错，细节继续打磨。” 蒋颐很快翻完了剧本，丢给一直没把头扭回去的唐知梦。 “让你联系的那个编剧回家生孩子吧！再给我找一个新的，我要苇河。” “好的，姐。” 苇河虽然不是国内一级编剧，可在业内也颇有好评，去年李澈还面试过她编的一部剧呢。 今天的华景冷清的几乎毫无人气。 等电梯时，刚好又遇到了带五名助理的姜初雨。 “蒋颐老师你好！我是姜初雨，你的每一部剧我都看过，是你的粉丝！” 天真烂漫的少女十分兴奋，没有丝毫表演痕迹，还带一个大鞠躬，看来是真粉丝。 “你好，小雨。” 蒋颐微笑着和姜初雨握手。 “我听说昨天蒋颐老师就来了，可惜没见到，还好今天见到了蒋颐老师！蒋颐老师，说起来，咱俩还是本家……”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只有姜初雨在说个不停。 姜初雨就属于是真正的智障人设，华景刻意量身打造的那种，一路看着小姑娘进华景并成长起来的李澈，很清楚姜初雨已经被这个人设带歪了。 现在是真的有点智障。 不过青春烂漫无敌，智障起来也萌萌哒。 “……啊蒋颐老师你给我签个名吧……” 电梯合上的瞬间还能看到姜初雨在大弯腰恭送，后边五个助理鞠躬的同样熟练，动作整齐划一。 “小雨可真是热情……” 这个插曲让蒋颐心情分外的好，脸上的笑容都止不住。 毕竟姜初雨是如今圈内顶流。 接见蒋颐的是卫楚，刚上任业务焦头烂额的，还有这份精力来谈一台综艺合同，李澈是佩服的。 蒋颐和卫楚寒暄，李澈和唐知梦，以及综艺节目制作方王婷谈合约。 一线女星蒋颐和十八线前夫同上综艺，这档综艺没有任何悬念将会火爆得吸引整个娱乐圈的眼球。 明星离婚后公众场合见面都尴尬，还一起上综艺节目？ 何况还不是圈内两个小糊咖的情长理短，那可是蒋颐诶！近五年最红的女星之一，离封神只差一座有分量的表演奖杯！ 昨天蒋颐手滑小试牛刀，热搜第一直到现在还挂在哪儿呢！ 最最离谱的是，这还是一档专注离婚明星夫妻的情感综艺——《我们离婚了》！ 如果不是已经离婚，昨天李澈刚听到蒋颐说出口就把手放她额头上了，脑子真的没烧坏吗？ 很明显，蒋颐在玩火，她这种级别的女星搞这种骚操作，一不注意就会被打落尘埃。 但如果平稳过关，蒋颐的热度圈内将无人能比。 在李澈看来，蒋颐的风险绝对大于收益。 蒋颐是在拿100搏110，失败了可能会跌倒50，甚至更低。 值得吗？ 所以，合约很难谈。 蒋颐要求绝对的掌控权，她不允许出现任何计划外的状况，唐知梦强势得像是完全变了个人，锋芒毕露，咄咄逼人。 这档节目对李澈就很无所谓，甚至在外人看来这是蒋颐带飞前夫。 李澈不稀罕蒋颐带飞，可还是最终答应，除了昨天状态不佳，还因为蒋颐消费过往的行为，会让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 李澈和蒋颐都清楚这一点。 彻底自由，来吧！ 李澈暂时装死暂避锋芒，王婷差点被唐知梦怼哭。 李澈的经纪人梁宇面都没露，卫楚也没有让他来恶心自己。 卫楚喊蒋颐到一旁会议室聊了两句，他把蒋颐送回又准备离开时，又喊了一旁摸鱼的李澈出去。 “我给你一份一线男星合约，公司提供s级待遇，明年给你安排三部电视剧一部电影，都是男一，再把梁宇开除？” “我不准备签其它公司，卫总不等等看？” “也好。” 谈完的李澈还挺迷惑的，卫楚这也太拼了，李澈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哪点霸气侧漏被察觉了？ 就算跟蒋颐上一台综艺，甚至是复婚了，都不值得这个待遇啊，这可是华景，又不是什么野鸡公司…… 回去之后，蒋颐在喝茶眺望江景，王婷已经完全放弃抵抗，埋头记载唐知梦的逐条要求。 她们前期工作做的不少，沟通过多次，可蒋颐一直都不太满意，今天趁机把节目思路进行了统一。 “把我的职业改改吧，改成自由职业者，淡泊名利，内心充实而平静，天天工作清闲，有空演演戏，没事唱唱歌什么的。” “不然蒋颐前夫是一个苦逼的十八线演员，天天找机会才能演一些扑街网剧，杀马特网大，跟离婚后还是朋友，时不时对前夫伸出援手帮助的剧本不符啊。” “你说呢？蒋颐。” 第六章 可以要的更多 蒋颐对这档综艺的掌控权要求到了极致，中午吃外卖那会儿李澈从王婷哪儿了解到，她答应了成品质量没有达到蒋颐的要求就不得播出的条款。 等李澈的合约谈完，时间都到了下午。 李澈尽可能的争取了自己的权益，差点把蒋颐逼疯。 下午的华景依旧没什么人，华景下属艺人全都被派出去参加各种试镜和商业活动，搞得跟年终冲业绩一样。 “你们华景真的要分家了？” 坐到车里，蒋颐随口问道。 “嗯？” “也是，你怎么可能知道这种消息。” “……” 李澈头扭向窗外。 “你们这个卫总可真有意思，开口就想挖我给他打工，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 “……” “华景现在就是火坑，你下个月就能从这里脱身，真够幸运的。” 蒋颐嘴还是不停。 “……你带我去哪儿，这不是我回家的车！” 把蒋颐晾到一边的李澈突然发现车直接往外环开了，不然真是懒得搭理她。 “怎么不是你家？” “放我下车！” “海东别墅可一直还是你的名字，你没戏拍我丢人，你跟那个邋遢女人合租更丢我的人啊。” 蒋颐找来了理由。 “当初不是你拖着一直不去办过户手续？” 李澈想了下，没有说错。 “是啊。前两天给你装修了一下，录节目这一个月先住进去，节目录完后你就继续住下吧，反正我不会住在那里。” 蒋颐耸耸肩。 “我为什么要住那里？点个外卖送餐费几十块？” 一直在手机上冲浪的蒋颐叹了口气，鄙夷的目光看来。 “都快三十了还长不大吗？我的小学弟……” 砰砰～ 李澈用力锤了锤车门。 “我要下车！” “修车门的钱够你买一年外卖了。” …… 车子一直开到别墅门口才停下。 “今天太阳挺好，在院子里晒晒太阳也不错。” 丢下李澈后，蒋颐扬长而去。 别墅外边看上去没有多大变化，还是那些树木花草，墙壁门窗。 李澈并不想进去，当初离婚时贷款还没还完，蒋颐没去执行过户也付了剩余的房款。 等录节目的时候再住进去吧，拍跟祁祈合租的房子对蒋颐和李澈都有影响，李澈不想被谈论说卖惨。 毕竟只是一档综艺节目，只是一场真人秀，真情实感的去怄气……李澈并不是刚进娱乐圈的小白。 在旁人看来，李澈和蒋颐是各取所需，是双赢。 但对于现在的李澈来说，他所需求的不是被蒋颐带着翻红的利益，而是一个与蒋颐彻底结束的机会。 李澈只要还在娱乐圈发展，蒋颐就是一个绕不过去的话题。 翻红后再被各种营销号一路八卦和蒋颐当年的往事？ 这个节目可以更快，更直接的告诉所有人—— 过去，就留在过去吧。 从家到华景，再到海东别墅，再回到家，李澈一整天来来回回绕了大半个云海，坐车都快要坐吐了。 电视机里，蒋颐正好又在空中转体两周半。 上次是在战场上，这次是在皇宫里勤王。 祁祈盘腿坐在沙发上，背挺得笔直。 按照她的说法，这叫保持体态训练。 “蒋颐怎么就想不开接了这部剧？我当初还好没试镜成功啊，不然这就是我演艺生涯的污点了。” 祁祈每天是真的闲，刚出道不去拼业务，天天在家养鱼。 “这剧不是收视率第一吗？” 李澈躺在沙发上恢复体力，可沙发不够长，祁祈又坐在正中央，白花花的大腿直接蹭在李澈眼前。 “一边坐着去。” 李澈把她赶走，终于才躺的舒服了。 “收视率第一不是因为她蒋颐吗？跟剧有什么关系？” 祁祈阴阳怪气的。 “……我刚才听到了什么？” 李澈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跟嫂子都重温旧梦了，我可不赶紧夸夸她？不然她把我赶走不让我租房了怎么办？” 祁祈可怜兮兮道。 “没有重温旧梦。” 李澈把话堵回去。 “……我饿了。” 祁祈眼珠一转，又起了个话题。 “云哥组了局，我这不是回来把你捎上嘛，一会儿就出发。” 李澈调整了躺着的姿势，又看到祁祈的大长腿。 “云哥？” 祁祈不认识这个人。 “王毅云啊，大老板给他改了名。” 李澈解释。 “老王啊……哎澈哥，其实你也可以改改名，就叫李进，一直撤退肯定越混越差。” 祁祈恍然大悟，并且给出了积极建议。 “那你以后叫我进哥吧。” 李澈照单收下。 王毅云请客聚餐的地方不远，走路十分钟就能到。 饭店物美价廉，性价比高，环境还好，是老咸鱼们固定的团建地点，会员都续费到了五年后。 走在路上的时候，祁祈又开口问。 “我下个月不是有部剧是女一号嘛……” “你说三次了。” 天刚黑下来，路上行人不少，两人男帅女靓赚了不少回头率，但没有人知道这是两位混娱乐圈的。 “我今天问了问，剧组同意让你去试试男二……” 祁祈走在李澈身边，在外边安静乖巧的像是变了个人。 在家抠脚，在外女神。 “你们什么剧组啊，下个月都要开机了，男二还没定？” 李澈随口问道。 “小糊剧呗，不然哪儿轮到我做女一，不过剧本挺好，男二档期冲突了，剧组正找人救火。” 祁祈给李澈解释。 “你要不说剧本挺好，我就去试试了。” 祁祈在刚进华景时，有过一飞冲天的机会。 那会儿祁祈同时试镜上了两部剧，她选择了剧本更喜欢那部，结果被推的那剧意外爆得一塌糊涂，她试镜的那个角色更是爆中爆，顶替她的女演员直接国民女神，一线都要站稳脚跟了。 李澈也在开玩笑，他现在的咖位，任何一次试镜机会都是要珍惜的。 “剧怎么样关系不大，这不是有机会跟你演对手戏嘛。” 这梗在两人这儿几年了都没过去，祁祈自己都常常自嘲，也就不会在意李澈的话。 “也是。不过下个月我没档期。” “那就等下次……” 除了李澈和祁祈，王毅云还请了另外三人，两男一女，都是混在圈子里的老咸鱼。 大家还有个聊天群，名字就叫「过气咸鱼互助会」，今天到场的都是老会员。 祁祈属于客座嘉宾，也是互助会考察的潜在会员。 今天王毅云请客，主要是为了庆祝试镜成功，还是财富密码大ip耽改剧。 “你们华景最近的动作挺大啊。” 孙盛杰语气酸溜溜，他的公司一般，很难遇到华景那么多的机会。 同样是咸鱼，在华景咸肯定更有前途。 “是啊，云哥，你这部剧试镜结束了，我才知道这回事儿，我还是书粉呢。” 孔璇是老腐女了，也在一家三流娱乐公司咸着。 “反正苟富贵无相忘嘛，云哥这次肯定能重回巅峰，到时候可不要忘了我们这些老朋友。” 吴腾都已经是半退圈状态了，平时会在培训机构兼职做老师。 “那是必须的！” 王毅云性格豪爽，互助会里人缘特别好。 等觥筹交错，吃的差不多了，王毅云才红着脸开口。 “我算是想明白了，自己一直想要的是什么，一直熬在圈子里是为了什么，所以什么机会我都要抓住……” 杯子里啤酒的泡沫越聚越多，然后逐渐消散。 如果王毅云此时问李澈他想要的是什么，李澈不是不能回答。 只是李澈不确定自己现在的回答有多大的意义，他的野心在不断壮大。 也许到了更高的地方，李澈会发现，自己还可以要的更多。 第七章 战士 把喝醉的王毅云送回家后，李澈和祁祈才慢悠悠的散步回去。 “要不打个车？” 走着走着，李澈一回头，发现祁祈落在身后，正在追着自己的影子踩。 “你走你的。” 祁祈没有抬头。 李澈继续慢慢前行，过了会儿开口。 “你怎么不问蒋颐找我什么事？” “我忙自己女一号呢，哪儿有功夫管你。” 走过路灯，李澈影子跑到了身前，祁祈才放弃。 “……” “蒋颐大明星啊，你跟她有什么合作，明天整个娱乐圈就都知道了。” 祁祈语气酸酸的。 “她找我上一档综艺节目，离婚综艺。” 李澈主动讲道。 “……她这也太能炒作了吧，我还以为她是要把你签到她工作室，她怎么就发疯了，拉着你一起往火坑里跳啊！” 祁祈很惊讶。 “我去她工作室才是跳火坑，你这个想法更离谱。” 李澈也停了下来，路灯下祁祈影子延伸过来，李澈抬脚也踩了上去。 祁祈往一旁闪开，李澈继续踩。 三四次后，祁祈才呼喊着跑到李澈前边。 “那你这……不是起飞？提高警惕啊，她这是要吃回头草了吧！” “你是真不了解她。” 两人继续散步，这次是祁祈走在前边。 “你是真不了解女人，她当然有自己的考量，但也一定有几分是为了你。” “然后节目一播出，‘扑街十八线果然配不上我女神’、‘能混成李澈这样不是他活该’……” 李澈笑笑。 “确实~”祁祈拖长了尾音，“那么我有一部剧，是女一号……” “我现在怀疑你有没有这部剧了。”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真无聊，我在外边是乖巧文静的啊……那你是怎么打算的，澈哥。不会是想在节目播出之后趁机放个假休息吧。” 祁祈问道。 “好的提议。” “我来分析一下，澈哥你其实有两个选择，一是跟着蒋颐吃软饭，二是跟着我吃软饭。” 祁祈放慢脚步，和李澈并行，抬手拍了拍李澈肩膀。 “就你那部……” “我可不止这部女一号……还有两部女二，三部女三呢！” “妹妹！你好歹正规艺考进的娱乐圈，搞得跟九漏鱼一样，编谎话的时候要把佐证数据无规则排列好吧。” 李澈扭过头教育道。 “真的是……” “我听说……华景快要分家了？我本来准备问问王毅云，谁知道他今天一激动喝那么多。” 王毅云平时挺云淡风轻的，身上有种儒雅气质，没想到这就破了防。 “他哪儿会知道这些啊，你都从华景离开了，还关心这事？” 祁祈低头发现两人虽然走路的时候隔了段距离，影子却挨在一起 “不是你还在嘛。” 李澈很自然道。 “说话真好听。不过我也没什么好关心的，我这么厉害遇到什么情况都能把自己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祁祈仰起自己的小脸。 “没我点外卖，你早就营养不良进医院了吧！” “真小瞧人。你看华景适逢大乱，我却稳拿女一！” “……厉害！” “确实。” …… 节目录制前的准备工作特别繁忙。 洗澡时照镜子发现身材有点不太完美的李澈，还特意给自己安排了早晚两跑。 虽然只有一周时间。 每天和节目组沟通排练过流程，有时沟通了大半天安排好台本，一过流程又完全删掉。 蒋颐完全进化成了强迫症晚期患者，一点小事翻来覆去的折腾，不是李澈给她面子，每天吵架都要十场起步。 心力憔悴。 与此同时，宣称自己有一部女一的祁祈是越来越懒了。 刚进家还抱怨上了。 “澈哥，你都没空跟我聊会儿天。” 《报君恩》刚大结局，祁祈拿遥控器选了半天没找到想看的剧。 “我这不是忙吗？你赶紧准备自己的戏啊，天天这么闲。” “你回家也在自己房间里写写画画的啊，在偷偷干什么？我们也好久没有双排打游戏了。” “我点了外卖，马上到。” “……回你的房间去。” 《我们离婚了》这一档综艺，给李澈的比过去两年加起来都多。 歌手过气了，还能文艺下乡、楼盘开盘、酒吧驻场什么的赚点外快，演员可就全靠脸了，过气演员的脸不靠关系，真的没处去刷变现。 在前期工作准备的差不多时，蒋颐和李澈这对离婚夫妻要一起上综艺的消息终于爆了出来。 消息不太像是节目组放的，毕竟蒋颐天天更年期到了一样在哪儿杵着，可这种消息本来就不可能等节目制作完了才流出。 在现在这种资讯发达无孔不入的社会，一线明星们行程几乎可以被粉丝探查到每一天。 如果蒋颐没有掏钱给营销号，消息也许在她刚进华景大楼就流出了。 于是，一开始八组论坛有新号宣称带有大料，被特批审核进组发帖后，第一时间的回帖都是让管理员把楼主踢出去的。 几天前蒋颐手滑，这时候来编一档妄想综艺的技术含量实在不高。 不到十分钟后，各路营销号迅速跟进，视频网站员工悄悄透露，华景对面写字楼保安信誓旦旦保证，蒋颐工作室也没有第一时间澄清—— 竟！然！是！真！的！ 娱乐圈围观群众们过年了，瞬间陷入了狂欢！ “偶买噶子！这是有生之年系列吧！这是吧！这是吧！” “‘礼仪cp’十年老粉泪目！这才是娱乐圈的金童玉女好吗？永远的意难平！！一生的白月光！！！” “我还是不信，节目能播出我倒立喝十杯奶茶……” “各位吃货自重，不要趁机骗吃骗喝！” “蒋颐工作室年底冲业绩吗？这么拼！” “我老婆竟然真的有老公，大橘已去，我真的没有姬会了吗？” “蒋颐真粉还有不知道她结过婚的？” …… 漫天的蒋颐当中，偶尔插播一条李澈的帖子。 “来看看我挖出来了什么大宝贝！姐夫去年最新力作——《霹雳无极奇侠传》！” ——“噗哈哈哈哈哈哈！” “姐夫是个dancer？对吗？” “感谢楼主，下个星期的饭都会吃的更香了。” “不过讲道理，还是帅的……” “姐夫这么帅当年怎么糊的？霹雳侠不到十秒小眼神杀了我三次诶！！” “今晚有的忙了，嘿嘿嘿……” …… 网友狂欢的第二天，《我们离婚了》正式开录！ 蒋颐剪了一头短发，妆容冷淡，像个战士。 第八章 演员 “有设想过见面时会是什么样的场景吗？” 装潢一新的海东别墅内，主持人侯楠楠坐在沙发上笑着问李澈。 “其实没有去特别设想……” 李澈身穿黑色西装白衬衣，有些拘谨但又在尝试着让自己放松，像是对即将到来的见面忐忑不安。 “脑海中，会有去设想一下的念头，但立刻就被自己强行终止。我想知道，自己在那一刻下意识的反应，以及所说出来的话是什么。” “完全没有特别的准备吗？” 侯楠楠开玩笑道。 “当然不是！我准备了小惊喜，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们。” 李澈脸上有些小得意的表情，然后接着说道： “我们实际上也有见过面，不过来这里讲，似乎就有了一些仪式感的东西。大家可能期待着看我们六年后第一次见面的状况，不过一定要讲清楚，我们没有老死不相往来啊。” “你也太诚实了吧！这节目还怎么做！”侯楠楠大笑，然后又很快好奇问道：“那么见过多少次呢？” “很多次。” 李澈迅速回答，然后做出不会再继续回应这个问题的姿态。 “还是朋友？” “当然，一开始的时候会尴尬，后来会想，我们两人并没有太大的矛盾啊，大概都觉得对方还是不错的人，做朋友好像更轻松。” “那么当时为什么要分开啊！” 侯楠楠大胆问道，根本没奢望李澈会回答。 “这个问题这么早就要问到了吗？”李澈不好意思的笑笑，“本来我要说等见面了再共同回答这个问题，现在的话，可能是在娱乐圈内维持一段婚姻比想象的要难吧。” 李澈有些惆怅。 侯楠楠给了李澈调整思绪的时间，然后才继续。 “我记得，当时娱乐圈内对于明星恋爱还十分忌讳，你们两人却勇敢走到了一起，成为圈内令人羡慕的金童玉女。据说，圈内有不少对都受到过你们的鼓舞。现在明星宣布婚讯，大多数声音都是祝福，有想过要是晚几年相遇会不会更好吗？” “完全没想过。有过那段经历的我才是我，她也才是她；没有那段经历之前，我也是我，她也是她，当时就是最恰当的时间。” 侯楠楠皱起了眉头，显然没听懂。 “……我明白你的意思，那段时光是最珍贵的回忆……” “不，你不明白，”李澈立刻打断，自嘲道，“要是现在才相遇，我可没自信会让那样的人和我结婚啊！” “哈哈哈~” 两人大笑。 不过据侯楠楠观察，李澈并没有自己表现的那么豁达，他笑了几声后显得有些失落，大概是开玩笑的方式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 这一点，即便是主持风格大胆的她也不会去拆穿，两人谈到现在有些偏离台本，但效果比正式录之前过的流程好多了。 李澈表现的更坦诚，愿意讲述更多的东西，这种机会可遇不可求，只有自己这么优秀的主持人才能带动嘉宾的状态，不管他之前做了多少心理建设，打了多少草稿…… 侯楠楠笑得更开心了。 蒋颐一开始的录制地点在她办公室。 正在翻看剧本忙碌工作的蒋颐，见到摄像机进来，直接愣住了。 “……不是说十点开始吗？你们怎么……” “我们就是要趁你不备啊，不然让你有了防备，讲的东西也许就不是我们想要的。” 赵柯挑了挑眉，一副自己赢了的表情。 赵柯和侯楠楠是着名的主持人搭档，两人结婚离婚再复婚，狗血的无以复加，成功成为圈内流量最大的主持人。 两人搭档主持效果不断，花样出新，通常只有金像奖、跨年晚会的重大场合才偶有合作。 这次节目组显然下了血本，并且来者不善。 “……好吧好吧，”蒋颐无奈的卖了个萌，“这里是工作地点，去我家录吧。” 干练的短发让蒋颐看起来更加强势，可她的表情姿态又不失女性的柔和魅力。 姐姐真是又飒又美！ 摄像机一路跟着蒋颐，拍摄了沿途工作室各司其职认真工作的员工，然后进入电梯，直接上了顶楼。 是的，大明星蒋颐的家里就在工作室楼上！ 进了家里，墙壁上大幅的绚丽油画直接给人冲击，整个家里有些杂乱却不失文艺气息，客厅桌子上还留着半块早上吃剩下的面包。 “额……你们不要到处乱拍，我先整理一下。” 接着在摄像机的拍摄下，蒋颐干净利落的整理着客厅，拉开忘记拉开的窗帘，不到一分钟就收拾的妥妥当当。 没有一个工作人员上前帮忙。 “你们先坐。” 蒋颐又从冰箱里取出了果汁喝酸奶分给工作人员。 “蒋老师大气！” “好感动！” …… 围观人员纷纷出声告白。 “……我们开始吧。” 蒋颐终于忙完了一切坐到了沙发上。 “咳，很意外啊！” 赵柯有些不好意思道，自己搞突然袭击，蒋颐还没有丝毫在意。 “一个人生活嘛，住的地方安身休息，自己觉得舒服才最重要。” 蒋颐游刃有余的帮赵柯转移了话题，同时回到今天录制的主题上。 蒋老师见过太多大风大浪了，录个综艺节目，不过平常心而已。 “这么多年一直住在这里吗？” 赵柯被蒋颐从尴尬中拯救出来，赶紧开始发问。 “怎么可能？” “也是，大明星怎么可能就这一套住宅？” 赵柯羡慕的要死。 “我平常拍戏在各地飞来飞去的，一年下来住酒店的时间都比住在这里的时间久。” 蒋颐再次稍稍偏离了话题。 “哈哈，可真惨，我一年下来可是有一半时间都能睡到早上十点！” 赵柯自豪道。 蒋颐苦笑，摇了摇头，没有开口。 “有设想过再次见面会是什么样的场景吗？” “坦白来讲，设想过很多次，可我现在还是不知道怎样做才最好。” 蒋颐有些无奈。 “你向来追求要把每件事做到最好。” “是的。” …… 蒋颐的部分每一步都按照台本来进行的完美无瑕，业界对赵柯主持风格最稳的称赞可没有半点吹嘘。 第一天录完。 两位主持人都对自己的工作十分满意。 两位演员也是如此。 第九章 戏精 第一天录制太过顺利，所以结束的很早，节目组都松了口气。 《我们离婚了》这个节目的设想并不难得，很多网友都有过类似的想法，关键是如何执行。 这档综艺的制作方飞象娱乐是综艺节目的龙头公司，和三大视频网站都有深度合作，每年三档头部综艺，拥有绝对的实力。 在这种公司想混出头太难了，王婷去年有一次很好的飞升机会没抓住，节目意外暴死，整整一年都没恢复元气，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严重怀疑，以至于公司让交策划案时，顺手从网上抄了个几乎没可能实施的方案。 顺利被毙。 接着就是在买好机票，酒店定金交完，即将开展筹划了两个月的东南亚半月游时，突然接到通知—— 蒋颐对她的策划案非常感兴趣！ 在去机场出租车上接到自己同事发来的消息时，半点都没相信，愚人节那天自己就被她骗惨了。 一笑置之的王婷半只脚都踏上了登机板，蒋颐竟然直接打到了她手机上！ “请问是王婷导演吗？我是蒋颐的经纪人唐知梦……嗯……请您稍等，她想跟你亲自聊聊……” 挂下电话，王婷心中懵逼的困惑甚至大于了狂喜。 蒋颐？ 谁叫蒋颐？ 还真他娘的是蒋颐？ 我的天！ 我疯了还是她疯了！ …… 不对不对！是我起飞了！！！ 望着自己本该登上的飞机飞入云霄，王婷才彻底回过神，哈哈哈得笑了半天，笑到眼泪都出来了。 出租车上司机还好心的安慰她，失恋了并不要紧，差点半路拐弯把她送到精神病院。 然后就是和蒋颐顺利的碰头，真的是真的！ 蒋颐真的要录这个离婚节目！ 唯一问题在于，蒋颐要求的时间太赶，四十天后她要进组拍戏，要求十天后就正式开录。 王婷劝说过年后再录，蒋颐没有丝毫让步的余地。 那就上呗。 项目正式定下，飞象娱乐直接给了最高双ss的预评级，一切资源优先给王婷调度，在蒋颐要求下低调保密的迅速筹备！ 王婷熬夜秃头组建团队，整体还算顺利，不过还有关键的问题李澈。 尽管这是给李澈一个飞升的机会，但收集完李澈所有资料进行分析的王婷，很清楚，要说服他来上这个节目几乎不可能。 然后，蒋颐主动表示自己会解决李澈。 ——这才是真女神，对六年前离婚后，彻底陌路的前夫，完全拿捏在手里！ 王婷心中把蒋颐供了起来——真祖宗！ 最后，赵柯侯楠楠主动要求来做主持人！ 王婷告诉自己的助理：这就叫时来天地同借力。 淡淡装完批后，午餐一口气吃了半斤红烧肉。 这实在是做梦都不会有过的经历。 一整年综艺节目市场低迷，各种高开低走，意外暴死，几乎一切的一切都给自己搭好了王座，就等自己登基！ 第一天五点结束录制工作，王婷回家直接睡得天昏地暗。 蒋颐工作太忙，晚上赵柯侯楠楠请李澈一起吃饭。 “你究竟给蒋颐准备了什么惊喜？” 侯楠楠太好奇了，她主持的时候擅长调动出嘉宾的“意外状况”，因为她本身就是好奇心异常强盛的那种人。 几天沟通接触下来，她很清楚，李澈对他和蒋颐的婚姻实际上怨言颇大。 真就为了恰饭捏着鼻子配合演出了吗？ 节目组说他们也不知道李澈究竟准备了什么，可侯楠楠不信，蒋颐的变态掌控欲不可能让有意外的状况发生。 “跟蒋颐沟通过了，先不告诉你们。” 李澈笑道。 侯楠楠这种个性实际上是很好把握的，要放一些擦边信息让她去脑补，不能直接拒绝她的试探。 侯楠楠果然没了兴趣。 她只是想确认，这个惊喜究竟是不是惊喜。 既然蒋颐知道，那就不是惊喜。 有点没劲啊…… “感觉你可比当年我看开的多啊。” 赵柯佩服道，和李澈碰了一杯。 “时间都这么长了嘛。” 侯楠楠替李澈回应。 虽然十几年搭档，侯楠楠一直都不给赵柯透露她所知晓的信息差，两人主持时不少有意思的火花都是如此摩擦出来。 这个习惯被她带到了生活中，当初离婚就是这个原因，复婚后半点没改。 “我们七年才复婚啊。” 赵柯叹了口气。 侯楠楠笑眯眯的拍了拍赵柯后背。 七年也逃不出老娘手掌心！ “离婚还有七年之痒？” 两位主持人咖位远大于李澈，而且圈内人脉无敌，要想继续在圈内混，跟他们搞好关系很有必要。 “谁知道呢。” 赵柯觉得自己是一直痒，从离婚的那一刻起就痒，但他不敢替侯楠楠说她是七年之痒。 “结婚的七年之痒离婚是永久的分开，赵哥你们离婚七年之痒后复婚肯定是永久在一起了啊！” “李澈可真会说话。” 侯楠楠笑着，三人喝了一杯。 李澈很明白讲话的分寸，他能看出虽然侯楠楠在和赵柯的关系中占据绝对的掌控地位，但依旧愿意在共同出席的场合中，把大部分目光给到赵柯，所以李澈没有主动跟侯楠楠聊，而是回应侯楠楠的话语，然后cue赵柯。 果然是在圈内察言观色多年的老咸鱼，侯楠楠在心中对李澈的警惕性上升了不少，甚至开始怀疑白天录制是不是过于顺利了？ “你和蒋颐明年也痒一痒？” 半荤半素的玩笑，也就侯楠楠这样的女流氓能说。 “没可能。” 李澈回答的异常迅速。 赵柯和侯楠楠也没继续说话，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这事情显然我说了不算。” 李澈补充解释道。 按蒋颐的江湖地位，李澈怎么都该如此回应，不然就是没情商不知天高地厚，或者小肚鸡肠二选一吧。 “自家事有自家清。” 赵柯找补回来一句。 “那倒未必。” 侯楠楠摇了摇头，若有所指道。 “我甚至不敢想象，和她有这样的机会见面聊天。” 李澈苦笑。 “我们也不敢想象。” 三人哈哈大笑。 真是戏精。 侯楠楠暗中撇了撇嘴。 第十章 《虎口脱险》 “我要出山了！” 一大早祁祈发来宣言，说终于要出门工作，去参加剧组的见面会。 “蒋颐跟你说加油。” 李澈打了个哈欠。 祁祈发来视频邀请——点击同意。 本来睡眼朦胧的李澈立刻笑精神了。 “李澈你不守男德……” 祁祈简单扎了个马尾，也没怎么化妆，嘴里小笼包还没咽进去，嘟嘟囔囔的。 “你想什么了？” “我是说你跟女生视频不好好穿衣服，耍流氓！” 祁祈脑子转的飞快，立刻还击。 李澈把被子拉过来，给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你麦片呢？” ——【视频通话已终止】 前两天还口口声声说吃麦片减肥，现在就偷偷一口一个小笼包。 女人啊，你的名字叫口是心非！ 昨晚那对儿夫妻灌了李澈不少酒，想趁机套话，没想李澈混迹蹉跎这些年，早练出来了酒量，成功反杀。 不过还是起晚了。 等李澈洗漱完打开卧室房门，助理导演小悠正等在客厅，黑黝黝的摄像机已经架了起来。 “早饭一般怎么解决？” 小悠画外音进来。 “随便凑合吧。” 摄像机跟着进厨房，煮牛奶、煎鸡蛋，十分钟搞定。 昨天见面准备环节录完后，后续录制还有别的地点。 “今天怎么安排？” “先保密。” “好吧好吧。” 李澈很无奈，只得跟拍摄团队一起上车。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上车后的李澈再次尝试问道。 “保密。” “哎~” 李澈丧气的摇头，可出于礼貌还要保持微笑。 随着行程前进，李澈渐渐有了察觉。 “这是……去云海大学？” “聪明！” 来自画外音小悠的肯定。 “有再回过学校吗？” “基本没有。” 摄像机中，李澈平静了下来，似乎在回忆往事。 今天刚好周末，早晨的云海大学校园里更看不到什么人，黑车保姆车低调驶入校园，一直开过了大半个校区。 “不是吧……” 从回忆中回过神的李澈脸色不自然起来。 “要去大礼堂？” “聪明！” 画外音再次肯定。 “她告诉你们的？” “嗯，你们初次见面的地点，怎么都要拍一拍吧。” “也好。” 下了车，李澈走上一级一级台阶，轻轻一推。 门开了。 “当时是我们学校迎新晚会，我有幸被选拔出来上台演出……” 李澈跟一起走进的拍摄团队介绍道。 安静的大礼堂空无一人，李澈的声音还有些回声。 “表演什么节目？” “演唱歌曲。” 李澈不好意思道。 “李澈老师其实是个歌手？” “我说当年本来是准备歌手出道的，你们信吗？” 正好走到大礼堂尽头，来到舞台旁边，李澈直接走了上去。 “当时我抱着把吉他就在这上边唱歌，她就站在……” 舞台中央的李澈愣住了。 大礼堂有些昏暗的光线看不太清楚李澈脸上的表情。 所有灯光突然打开，把李澈惊醒。 “……她就站在二楼，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我唱歌。我注意到了她，唱错了一个音，她应该没有察觉……” “你好，蒋颐。” 蒋颐静静的站在那里，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就像十年前那样。 光线很好，李澈可以看到她的唇动了动，没有发出声。 过了一会儿，蒋颐才挤出一个笑容。 “你好，李澈。” “……节目组不按说好的来，他们耍无赖，也没告诉我你在这里。” 李澈尴尬的笑着抱怨。 孤零零站在舞台上的李澈有些像个不知如何按捺住多动症的孩子。 “我一直都在。” “那……好吧，下来聊会天？” 李澈挠了挠头。 “好呀……站这上边挺傻的。” 两人相视而笑，好像所有尴尬拘谨都已消失。 李澈主动从舞台上走下来，到楼梯旁等蒋颐。 脚步有些乱。 “越来越漂亮了。” “越来越帅了。” 无意义的客套寒暄。 “我其实注意到了。” “什么？” “你唱错了一个音啊。” “你怎么一直没告诉我……” “你也从来没拿这件事出来说。” “我的问题。” 沉默，尴尬…… “停！” 蒋颐叫停了拍摄，拉着李澈到门后拐角处。 “你加戏。” “哪里？” 李澈感觉莫名其妙。 “‘我的问题’。” “确实是我的问题啊。这都要管？” “嗯。” “后期剪了不就得了？我在舞台上自我发挥你怎么不说？” “后期会把它剪了。” “……” “……” “状态不错，继续保持。” 没再继续纠缠，奇怪的给了个鼓励。 回来继续，快进到侯楠楠赵柯出场，两位主持人眼眶都有些湿润。 “我和老赵刚才都感动的快哭了。”侯楠楠抱怨道。 “你们搞突然袭击……” “昨天你不是说想知道自己下意识的反应吗？” “我……” “蒋颐昨天说的是准备了很多，可能要看到你才能知道会如何。”赵柯补充道。 “我有特殊准备了惊喜啊，也没带上……” 李澈看上去颇有怨言。 “……准备了什么？” 两位主持人看上去都没有考虑到这个情况。 “一首歌。” “歌？那就唱吧……” “至少，我需要一把吉他。” 李澈无奈道。 大学门口练琴室很多，一把吉他很快被节目组临时找来。 又从后台找了把凳子。 李澈就坐在台上，先调了调音。 “这首歌……是当年在我们那次争吵后，我准备见面后唱给蒋颐听的，她没有给我机会。” “他求婚我答应的太快了。”蒋颐解释道。 “本该唱给你的歌放在我这里十年之久，今天终于能送出去……这是一首听起来有些老的歌。” 音符流动。 “把烟熄灭了吧， 对身体会好一点， 虽然这样很难度过想你的夜。 舍不得我们拥抱的照片， 却又不想让自己看见， 把它藏在相框的后边。” 李澈的嗓音很好，虽然没什么演唱技巧。 “把窗打开吧， 对心情会好一点， 这样我还能笑着和你分别。 那是我最喜欢的唱片， 你说那只是一段音乐， 却会让我在以后想念。” 声音很轻，充满了回忆的味道，甚至有些轻快。 “说着付出生命的誓言， 回头看看繁华的世界， 爱你的每个瞬间像飞驰而过的地铁。 说过不会掉下的泪水， 现在沸腾着我的双眼， 爱你的虎口我脱离了危险。” 唐知梦第一时间发现了问题，下意识就要去找蒋颐汇报。 蒋颐面无表情，像个冰冷的雕塑。 唐知梦戳了她的手臂三次，没敢戳第四次。 第十一章 宫殿 千万网友吃瓜等待的双s级王道综艺——《我们离婚了》，在刚开始录制的第二天，停摆了。 掌控一切的蒋颐未发一言，直接从录制现场离开。 随后她的经纪人唐知梦通知节目组：节目无限期搁置。 王婷发现自己又从悬崖上跌落，并以更快的速度下坠。 问题很明显，前夫李澈的一首歌，让蒋颐破防了。 那首歌从李澈口中唱出时，王婷第一时间在脑海中已经喝起了庆功酒，一首脍炙人口金曲对于综艺节目的加成业内人士都懂，只是可遇不可求。 这首歌甚至可以给被蒋颐过度操控、稍显乏味的剧本增添一些传奇的色彩。 那是一首多么动人的歌啊，李澈唱完的时候，现场所有人的情绪都被触动！ 除了蒋颐。 刚开始王婷猜测，蒋颐是没准备好怎么去表演，用离场来掩饰。 只是立刻，就从唐知梦那里听来了噩耗。 理性分析，王婷不是很明白蒋颐为什么会破防。 蒋颐来录制节目的目的她作为导演最清楚，所有明星上综艺都是一个目的，立人设呗。 李澈的歌完全不影响她在节目中所要塑造的人设，整首歌都是李澈的自我安慰自我开解。 能主动录制这档综艺，蒋颐本该早就放下了当年的事情才对。 作为专业的综艺导演，王婷很确定，今天也不是蒋颐的生理期…… 女人无法理解女人了。 绝望的思绪中，王婷竟想到了酒店的定金还没有去退…… “李澈老师……您能不能和蒋颐老师联系一下，毕竟节目还要录下去……是吧。” 王婷现在只能指望最后的稻草李澈了。 万幸李澈答应的很干脆，没看出有什么负面情绪。 “我会和她联系，不过不能保证她会回来录节目。” 王婷现在十分同情李澈。 一开始被蒋颐拉着在节目上把当年的伤心往事揭开给所有人看，在正式工作中也没闹任何情绪，任何安排都随着蒋颐，待人处事也彬彬有礼。 准备了当年的歌曲，来和蒋颐坦诚会正式放下那段感情，没想到竟然对蒋颐造成了那么大的冲击。 糊咖真是没人权。 节目组收工。 李澈回家的时候，祁祈还没结束工作，家里没人。 算算时间，估摸着蒋颐情绪差不多已经平复，李澈打了她的电话。 响了几声后电话被挂断，手机上收到一条信息。 【当年你是准备分手，而不是求婚。】 你才… 删除。 抱… 删除。 我从… 删除。 …… 【这可不像是你。】 …… 八年前。 三线演员蒋颐结束完一天的拍摄回到酒店。 片场自己的状态很差，拍摄之余总是忍不住想到自己的男友李澈。 为什么最近几次见面都是在争吵？ 有时候怀疑自己是不是心态失衡，嫉妒他进圈一年就幸运得超出自己多年的苦苦坚持？ 绝对不是…… 他是自己学弟，被自己引入娱乐圈，由需要被照顾到互相扶持…… 应该是太忙的原因吧，他处在演艺生涯的黄金时期，自己也要努力拼搏，每次见面的时间太短，一个问题没有解决，就会延续到下次见面，不断的延续，叠加着延续…… 就像夜晚天空中层层压向月亮的云。 …… 吉他扫弦声，让走出酒店透气的蒋颐回过神。 男孩拿着那把自己送他的吉他，站在月光下，脸上挂着熟悉的笑容。 “我从剧组请了假，买最近一班机票来看你。我不想让我们再这样吵下去。你说过最喜欢看我唱歌时的样子，你想听什么，我唱给你听。” “我……” 蒋颐捂住嘴巴，拼命压抑着快要出声的哽咽。 “我们需要一个新的开始。” 男孩手放在吉他上，低下头，准备开始弹唱。 “我们结婚吧。” 蒋颐用力把五个字说清，可还是带了一点鼻音。 男孩猛然抬起头，一瞬的错愕，无尽的狂喜。 “好！” …… 上午晴朗的天气下午突然转阴。 房间里有些昏暗，祁祈还没有回来，李澈没有开灯。 一支烟抽完，一瓶酒喝干。 李澈起身回到卧室，把衣柜上的锁起来的箱子取下，在一堆杂乱的旧物最下边，翻出来了一张有些泛黄的纸。 当年李澈的确准备了一首歌曲，自己写的歌，一直没唱出去，甚至现在都已经忘了写的是什么。 这张手稿应该是李澈身边最后关于蒋颐的东西了。 就顺便还给她，彻底的两清吧！ 出门，打车。 “她现在在哪儿？” “李澈先生，你违背合约……” “我有东西要交给她。” “……在……” …… 别墅外，唐知梦怒气冲冲的走来走去，如同一只马上爆炸的火药桶。 初见李澈的好印象完全消失，卑鄙无耻、忘恩负义、自卑阴暗…… 蒋颐为什么要上这样一档完全没有半点收益的综艺节目？ 虽然她没有明说，但唐知梦多少是能猜测到的。 立人设？蒋颐还需要立人设？ 热度？蒋颐本身就是热度！ 她是那么骄傲的人，可李澈这个前夫完全不了解她的半分！ 活该离婚！ 离的太晚了！ 就不该结！ 可惜当时自己还不是她的经纪人…… …… 出租车停下，李澈走了下来。 走了两步后又回头趴在车窗上。 “师傅稍等我一会儿，我送个东西马上回来。” 李澈漫不经心的态度让唐知梦更加生气。 “你——” “告诉蒋颐，玩不起就别玩。” 把泛黄的纸塞到唐知梦手里，李澈转身就走。 “师傅，去海东别墅区。” 行车至半路，果然下起了大雨。 李澈手机铃响，是祁祈。 “进哥，你回来了？” 电话里能听到烧火煮水的声音，大概又是在煮麦片，不知道今天配的什么黑暗佐料。 “嗯，回去拿点东西。” “节目录制的还算顺利？” “还行。” “……还回来吗？” “不了。” “外边下雨了。” “我会关好窗。” …… 房间内，蒋颐正在专心致志的搭建一座故宫模型，她略微近视，所以带上了眼镜。 一旁的桌子上放着唐知梦送来的饭菜，半点都没去动。 唐知梦又进来了，她没有收走饭菜，而是坐在对面等蒋颐把一所小宫殿搭建完。 “姐，李澈让我交给你。” “嗯。” “他还让我帮忙向你道歉。” 准备搭一所新宫殿的蒋颐停了下来，随手翻开那张泛黄的纸。 唐知梦立刻转头不去看蒋颐的隐私。 那是一张歌谱，在最上边应该是歌曲的名字。 【写给我永远……】 “他肯定不是这样说的。” “他……他说玩不起就别玩。” 蒋颐快速而隐蔽的勾勒起嘴角。 他还是在乎自己的…… “把饭菜端下去吧。” 蒋颐继续低头搭建那所新的宫殿。 她必须搭建好自己的宫殿。 第十二章 编剧的思想 当天晚上，李澈接到通知，三天后继续录制节目。 王婷发来消息，对李澈感恩戴德。 一开始，王婷佩服蒋颐能轻松把李澈拉来这个节目，现在就更佩服李澈了。 在节目中占据完全主动地位的蒋颐，在明显破防后，还是乖乖回来录节目，甚至都没再要求重录大礼堂的演唱，而选择了补录一个她自己听到《虎口脱险》的反应。 谁的手段更高明？ 临近年终，大明星蒋颐的通告数量远非过气咸鱼李澈能比，她安排了一个月档期录制这档综艺，但一个月里能在节目组录制的时间也只有13天。 原本节目组的工作表就是录制两天，然后蒋颐离开两天。 这次多出的一天是因为蒋颐临时抢到了五大刊之一vc正刊的开年封面。 一周之前，还有五位一线女星同时与她竞争。 《我们离婚了》引而未发，就已经助力蒋颐一杀。 而一大早买好早餐的李澈打开门，竟然看到身穿围裙，头裹布巾的祁祈正在大扫除。 看看进度，她应该已经忙了快半个小时…… “我在家的时候，你怎么就天天睡懒觉？” 李澈啧啧称奇。 “我刚把生物钟调整过来，快点来帮忙！” 祁祈正举着绑起来的鸡毛掸子清扫墙壁，说着说着竟然伸过来要打李澈的头。 李澈直接闪过，然后就把早餐往鸡毛掸子上挂。 “别别。” 祁祈这才跳过来把早餐夺过去，手也不洗，就捏了只生煎塞进嘴里。 “其实……我已经吃过早饭了。” “今天怎么想到打扫卫生了？” 往常都是李澈去打扫，她在一边口头鼓励。 “我这不是做运动吗？四舍五入也算锻炼身体了。不过要是知道你今天回来，肯定不抢你的锻炼机会。” 李澈制止了祁祈把鸡毛掸子塞过来的行为。 “你继续锻炼。” 祁祈吃了两口生煎，才依依不舍的把早餐放回厨房。 “一会儿我朋友要来，我介绍你们认识。” “好啊。” 李澈闪回房间，把场地留给祁祈。 到了中午快十二点，祁祈的朋友才到。 不过她左提右拿的带了一大堆……菜，来之前应该先去菜市场逛了一圈。 “亲爱的，你们小区可真大！带这么多东西累死我了！” 朋友相貌平平无奇，不过气质安静文艺，很难想象她跟不时跳脱不着调的祁祈会是朋友。 李澈之前也没见过这个朋友。 李澈听到声音，就开门准备帮忙接过她带的东西。 可一时间还没接过来…… 平平无奇朋友死死拽着大包小包不松手，反而难以置信的盯着李澈。 “亲爱的，你跟李澈同居啊！” “不要乱说，纯粹的异性朋友而已，不要脑补！” 祁祈去接她倒是松手了。 “这是李澈，你认识就不多说了。这是秦苇，是名编剧，她的笔名是苇河。” “哦！苇河老师！我去年试镜过你编的那部剧，不过没选上。” 李澈去试镜时，苇河并未在场。 去年那部剧小爆之后，她在圈内地位提升了不少。 “额……你好，李澈老师。” 在现在苇河的心中，多少有些矛盾，犹豫了会儿才维持了老师的称呼。 本来她已经把李澈作为二线明星看待了。 如果说别人或许不清楚在那部离婚综艺里，李澈是什么样的定位，节目播出后他会有怎么样的发展。 凭借节目的两个月热度娱乐大众，然后李澈继续回去十八线咸着，不是没有可能。 只是苇河斧正过蒋颐的剧本，对于李澈将来的发展会比很多人乐观的多，直到—— 她今天上门发现他竟然和祁祈住在一起…… 去年那部剧祁祈介绍李澈过来试镜的时候，苇河就知道两人关系不错，但也就认为两人比普通同事关系稍近一点，所以在制片人硬塞男三的时候没有过多坚持。 可这都住一起了…… 纯粹的异性朋友关系里，最纯粹的就是肉体关系了吧！ 如果祁祈说她暗恋还是好朋友的李澈，苇河才会相信两人之间没什么。 所以，李澈在节目播出后，很难依靠蹭蒋颐来维持长久的热度了。 那么，他就需要在热度最高时拿到最好的资源去巩固地位。 今天祁祈请自己上门聊剧本，苇河原以为是这位散漫毫无事业心的主改了性子，准备拼事业了，结果八成是为了李澈…… 两手“软饭”同时吃，苇河有点佩服李澈了。 圈内事情见得多，苇河倒不会对李澈看不太上，毕竟娱乐圈大多数时候明星的际遇和实力关系不大。 而且，能吃蒋颐的软饭真的蛮难，吃祁祈的软饭也不简单…… “那我们先去把菜做上？” 编剧的心思深如海，半秒功夫念头已经在苇河脑海中转了个来回，决定先去找祁祈谈谈。 苇河日常生活中基本维持了两种兴趣，写作和做菜。 其中，做菜是为写作服务的，每当文思枯竭的时候炒盘菜基本就能念头通达，一盘不行就炒两盘。 于是，厨艺和文笔互相助益，都有了极大进步，好不快哉！ 厨房里。 “不错啊，挖了蒋颐墙角！” “看你说的，我跟澈哥要真有什么，孩子都满地跑了，编剧的思想就不能纯洁点吗？况且，真有什么也不叫挖墙脚，充其量叫接盘。” 祁祈大大方方的，先给自己洗了一根黄瓜啃。 “你们这算是？” “搭伙过日子吧，有个人聊聊天，说说话，不那么无聊。” “那怎么是李澈？” “遇上了呗。” 苇河总不能一直逼迫祁祈承认，毕竟两人还没到睡一张床闺蜜的程度。 “那剧本？” “就随便聊聊，今天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回来了，节目不录的好好的吗？” “蒋颐一忙，李澈就有时间休息了啊。” 苇河没去八卦节目组那天的状况，一是因为那天她也不在现场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二则是因为蒋颐马上就会是她的新老板，就刚刚才抱上的大腿。 苇河的厨艺没有辜负祁祈的吹嘘。 吃饭时，祁祈才想起什么似的介绍。 “苇河姐姐就是我那部剧的编剧，我，女一，稳稳哒！还是大女主戏呢！” “联合编剧，联合……这个本子是我刚入行那会儿写的，其实有不少不足。” “不会啊，女总裁把几个舔狗玩弄在手心，最后和竞争对手女老板在一起，啧啧！” “听上去就想看！”李澈帮祁祈一起夸编剧大人，“好后悔没去试镜！” 第十三集 我没找到 等把苇河送走，李澈喊住了准备偷偷溜回房间的祁祈。 “如果到了需要你帮助的时候，我肯定会主动开口。” 李澈尽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更委婉一点。 李澈有点无奈，祁祈这次差不多是要粗暴往自己嘴里塞饭了。 虽然不知道她和苇河关系有多好，但刚才聊天时，苇河总有意无意的，说些可以提供剧本上的帮助之类的话。 祁祈今天请苇河来的意图就很明显了。 “啊……行！” 祁祈灵动的眼睛转了转，小脸也鼓了起来，才慢慢点头。 “谢谢。” “矫情。” 在家李澈的卧室习惯性不关门，昨天出去的时候似乎也是完全敞开的状态，祁祈回家后发现他回来过，然后在自己房间书桌上看到在尝试写的剧本…… 事情大概就是这么个展开。 李澈不是扭捏脸皮薄的人，和祁祈互帮互助的多了，不过这次是有点被打乱自己的规划。 娱乐圈其实不是一个缺剧本的地方，或者准确说，不缺一个优秀的故事，从故事到剧本，再到拍摄出片子，两步执行都异常关键。 李澈这么多年以来，见的剧本多了，可要想把脑海中那些影视作品，整理出合格的剧本出来并不容易。 更不可能李澈给苇河说他这里有一个神级剧本，写出来肯定惊艳瞎双眼，接着把脑海中的故事一讲，她就直接帮忙顺手写出超神剧本，名导争着来拍什么的。 编剧入门的那些东西李澈不是刚接触，完全不需要苇河捉刀。 苇河当然也能帮到李澈，比如一些经验上的东西，她帮忙递剧本肯定也比一个演员拿出来的剧本更有吸引力。 还有一个现实原因就是，实际上剧本就算完美完成，被导演拍的面目全非也很常见，所以李澈先拿来练手整理的剧本挺一般的，给苇河看也没什么意思。 李澈想要自己演，甚至自己拍那段人生里的东西，需要走的路还很长。 何况他对那些作品的质量有自信，不需要太着急去证明。 富婆包养直接掏钱投资，帮忙实现梦想，速度挺快，李澈自己偶尔也会想想，可那是歪路啊！ 接下来两天，祁祈开始进入工作状态。 而李澈还在整理脑海中的东西，一不注意就会到半夜，再起床就快十点了，祁祈已经出了门。 两人的生活来了个二极转换。 第三天下午，李澈准备离开去节目组时，祁祈回来了。 “其实吧，蒋颐人还不错。她要是真对你还有感情，就试试吃回头草呗，抱抱大腿也不丢人。” “不可能！你是真不了解蒋颐，她那是表演型人格癌症晚期。你啊，图样！” 一身jk制服，空气刘海下大眼睛明亮异常的祁祈像是高中生。 所以啊，衣服不能乱穿，会给自己上套装buff的，但凡有成年人的智商都不会说出祁祈这种话。 《我们离婚了》继续录制。 这不是一档恋爱综艺，也不是劝和综艺。 大礼堂的戏码不能多来，不然剧本痕迹就过于明显了。 按照计划，那天大礼堂后还会有后续环节，目的是把初遇的两人营造出不太和谐的境遇，以便跟录制到最后的彻底开解进行对比。 现在就把这一部分往后移，加在了一起吃饭的环节。 嗯……蒋颐的录制工作是这么安排的。 而李澈要在校园里继续补录。 赶在上课人少的时间，来谈几句过往。 蒋颐随时都会被认出，现在的李澈还没有这个顾虑。 “……和她相识，发展的具体情节没什么好讲的吧。按照现在的说法，那叫过期糖，吃了会坏肚子的。” 李澈走在大礼堂旁边的林荫小道上推脱道。 “我还这么年轻，经常回忆往事会变老……” “随便讲几句？” “随便……她一直是那种很优秀的人，可我也不差嘛！哈哈哈哈哈……” 李澈故意不听节目组的安排，捣乱着开玩笑。 “我必须这么认为。” 李澈低头，没让镜头拍到自己的脸，补充道。 这句台词是塑造李澈自知和蒋颐的差距，同时又勉力维持自尊的形象，拉观众好感度的。 正在这时，意外情况发生了。 一名背着书包，看上去是起床晚了才赶着去教学楼的学生路过，盯着拍摄组看了好大一会儿，突然冲了过来。 “你是李澈？” 那名女生不确定的问道，工作人员也没去阻止。 “你真的是李澈！”女生激动起来，“我是你粉丝啊！帮忙签个名吧！” 说着就拉开书包找纸笔。 李澈疑惑的看着助理导演，没有得到任何反馈。 “额……”女生翻了会儿书包，尴尬道，“我没带笔……” 工作人员主动借了一根。 李澈微笑着给女生签名。 “学长加油！” 女生兴奋的拿着签名离开了。 “我还是有粉丝的。” 李澈淡定道。 “好感动……” 李澈念叨着，突然转过身抬头，冲那名女生的背影喊道：“学妹，你也要加油！” 来不及拍女生反应，全体工作组赶紧落荒而逃。 拍摄结束。 “这也太狗血了。” 李澈跟助理导演小悠抱怨。 “效果很好啊。” 小悠辩解。 “……” “你是独立的个体，这种独属于你的小环节会让你的形象更加丰满……” “我知道，沟通过了嘛，只是我没想到刚才竟然感觉有点羞耻，都拍了这么多年戏。” “哈哈哈哈哈” 大家都笑了起来。 李澈和跟拍他的工作团队相处的很融洽，拍摄之余都会互相开一些小玩笑。 “不过李澈老师，我真的是你粉丝啊！” 刚才那个女生跟上来后认真道。 “真的啊？那你可属于珍稀保护动物了。” …… 回到车上。 李澈坐进去，蒋颐在另一边，摄像机直接对着两人。 两人都歪过头看车窗外的景色。 过了会儿，李澈先坐正身体，咳嗽了一声，开口道：“那个……刚才的歌曲你喜欢吗？” “唱的挺好。” “这首歌……应该是你留在我这里最后的东西。” 李澈做出思索的姿态，然后肯定道。 “还给你后，我感觉自己终于彻底放下了当年的一切。你呢？” “我也想给你唱首歌。” 蒋颐突然笑得异常明媚。 “可我没找到。” 第十四章 格格不入 “其实我还有一首，你想听吗？” 摄影机里，李澈第一次如此坦然的看着蒋颐，眼神还有些无辜。 “等你出张专辑，我帮你宣传。” 蒋颐继续笑道。 “好。” 李澈没再坚持，也笑了起来，表情古怪。 …… 录制车前边坐镇的王婷，看着两人逐渐偏离剧本，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喊停。 两人录制状态都不错，虽然偏离剧本，但也没出什么差错，而且这比原来的剧本好看多了，喊停可惜了。 离婚综艺嘛，就是要两人唇枪舌剑才好看，客客气气的有什么意思。 王婷巴不得两人能打起来。 至于能不能播不去管，先把素材拍好。 录制吃饭的地点在一家私房菜馆。 到地址后，李澈先下车，然后再去帮蒋颐开门。 蒋颐提前一步，自己开门走了下来。 “跟去吃散伙饭的感觉一样。” 李澈转身感慨道。 “所幸心情都还不错。”蒋颐微笑。 “是啊。” 王婷皱着眉头，按照之前的安排，应该是李澈成功帮蒋颐开门，李澈说的是“跟去参加第一次约会一样”。 两人全都放开自我，随便玩了呗…… 菜馆的包间不大，两人没有挨着坐，而是坐在饭桌两端，隐隐对峙。 点单时，蒋颐点了红酒，然后让李澈发挥。 李澈点了四盘川菜，鱼香肉丝、宫保鸡丁、回锅肉和水煮鱼，并且要了份米饭。 “你要米饭吗？” 李澈抬头问蒋颐。 蒋颐点头。 “那就两份米饭。” 红酒很快送上来。 红酒和米饭，就像现在的两人，格格不入。 “先喝一杯？” 蒋颐提议道。 “好。” 两人隔着桌子碰了碰酒杯。 “敬我们有机会坐在一起吃饭？” 李澈随口问道。 “那我敬你。” 蒋颐有些顾影自怜的摇了摇头。 等李澈喝完放下酒杯，蒋颐还在盯着杯子里的红酒，过了会儿才轻轻品了一口。 “我记得听谁说过，甜和辣是最容易得到满足的口味，从贫穷走过来的人大多都偏好这两种口味。” 李澈像是在解释自己点菜的原因。 “忆苦思甜吗？” 李澈没有开口回答。 蒋颐也没有继续问。 “我在想，吃这顿饭的时候是不是应该有些特殊设计的环节，毕竟我们在录节目。” 脱离剧本后，李澈只能没话找话。 “应该没有。” 蒋颐看起来还沉浸在有些伤感的情绪里。 “就这么尬聊着？” 李澈努力找话题。 “节目组反正会让我们一直聊天。” 蒋颐似乎想明白了，抬起了头。 “这样反而没有一直沉默着吃完饭更有节目效果啊。” 李澈像是发出了提议。 “吃不了多少。” 蒋颐抗议。 “我能吃很多。” 李澈坚持。 蒋颐轻轻一笑，出口问。 “你是说应该我来提供话题？” “向来如此。” 李澈松了口气，终于把球踢了过去，他是真不知道能和蒋颐聊什么，总不能直接说，赶快录录完回家各找各妈。 这顿饭是临时加的，蒋颐还没按剧本来自己点单。 “你点的两道菜都是我们第一次一起吃饭时点过的。” 蒋颐的记性意外的好。 李澈点点头。 “你一直以为我喜欢吃，后来每次都点，其实我并不喜欢吃。” 蒋颐发起了进攻。 “是你自己开口说的喜欢吃。” 李澈挑出蒋颐的毛病。 “那是因为我以为你喜欢吃，才那么说。” 蒋颐又进一步。。 “我实际上也不喜欢吃。” 李澈叹气讲出事实。 两道被嫌弃的菜想着是不是主动撤离包间？ “是不是不太体面？” 蒋颐笑着主动要求复盘刚才的战斗。 “如果还是情侣，讲出来可能会很甜。” 李澈也主动缓和气氛。 “你觉得甜吗？” 蒋颐又问。 “当时是甜的。” 李澈耸肩。 蒋颐表示认同，举起酒杯，并提议道。 “敬当时的甜。” 这次没和李澈碰杯，自己喝了。 李澈也跟着喝。 杯子还没放下，蒋颐就杀回来了猝不及防的回马枪。 “好像是这样。不过，后来我学会了做那两道菜，做给自己吃的时候，才觉得好吃。” 李澈没想到，点个菜蒋颐都能做出如此文章。 反问蒋颐是不是真的会做并不明智，因为后续还有生活环节…… 但蒋颐还是把自己绕了进去，让李澈有机会对她进行剖心之问，她却无可回避。 李澈心里微笑，开口问。 “现在你觉得好吃吗？” 曾经甜蜜，往后怀念，现在呢？ 你是否还记得上节目前所说的话？ 蒋颐思考了很久很久，李澈静坐着也没打扰她。 摄像机开着，工作人员也静静地，没有人出声。 蒋颐用力点头。 “不好吃。” “那就不吃了吧。” 李澈提议。 蒋颐继续点头。 “最后再来一杯？” “好。” 两人再次碰杯，然后都把杯子中的红酒饮尽。 摄像机关闭。 “这么录能播出去吗？” 李澈在问节目组，也在问蒋颐。 “应该可以。” 王婷抢着回答，蒋颐也没有反驳。 “跟我一起走走？” 蒋颐提议。 王婷带着工作人员主动离开，把地方留给两人。 “你不太认真，本来节目效果可以更好，我是真的不会做菜。” 蒋颐自嘲的笑笑。 “你别想给我挖坑。” 李澈不上蒋颐的当，按照他的了解，蒋颐绝对会做。 “……你没必要这么咄咄逼人。” 蒋颐抬头看着头顶的香樟树，即使是在冬天，依旧枝繁叶茂。 树干倾斜着身子，像是在逢迎，姿态却优雅娴静。 “该说这话的是我吧，如果你能看开，我也为你感到开心。” 旁边的人工湖里，不少鱼在游来游去。 “我没什么看不开的，我们六年没见面了，”蒋颐的声音满是怅惘，“我本以为这段时间会很长，可当时的时光却仿佛就在眼前。” “心情好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飞快，这六年的时间我也觉得太短。” 李澈并不觉得眼前还有当年的什么东西，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怀念的权利你总要留给我。” “你的自由。” “自由……”蒋颐喃喃自语。 “就这样吧，按照剧本接着演完，以后就别再打扰彼此。我们都不需要再拿出这样的姿态，过去六年，各自不都过的好好的？” 李澈是真的不想再和蒋颐打哑谜。 “是你先跳出剧本的。” 蒋颐有些懊恼。 “我跟你说过我要唱歌。” “你没有跟我说是那一首。” “你没有问。” 李澈的话就像一堵堵墙。 蒋颐笑了，点点头，然后感慨：“我发现自己有些怀念这种跟你吵架的感觉了。” “我半点也没有。所以这就是我们的问题。” 第十五章 这一段剪掉 李澈和蒋颐一开始是没有问题的。 在生活中一起表演磨炼演技，这样愚蠢的事情每一对演员夫妻都会这么做吗？ 大概只有当初的他们会去做。 蒋颐并非表演科班出身，她把同样非科班的学弟李澈带到演艺圈时，先天不足的两人经常会拿一些影视剧的经典桥段来表演。 不得不说，一开始还挺有趣。 两人都是天赋型演员，不然也不会在流量经济肆虐之前，能在演艺圈站稳脚跟。 运动物体如果不受其它力的作用，它就会沿直线一直匀速运动下去。 可惜，生活中总是有摩擦的，经典桥段到脱离剧本，兴趣到习惯，最终就成了灾难。 每说一句话都不知道是真是假，心力憔悴的时候，连停下游戏的提议都觉得是在演戏。 然后开始怀疑，相遇两年就结婚，四年的时间也许还看不清一个人。 面具带久了，可能就不是面具，而是不自觉选择的改变。 …… 所幸，演技真的有提高。 “我们没有什么问题，都是我的问题。” 蒋颐又是这种温良俭恭让的样子。 “这也要跟我学？” “我又没在镜头前说。” “别再耽搁时间了，我们没什么好说的。大家都很忙，赶紧录完节目好继续各自的生活。” 李澈转身就走。 “关于我们，我可以说上三天三夜。” “你去参加脱口秀大会吧。” …… 回到车上。 录制继续。 “这么说，你的厨艺有提高嘛！我记得当时我们都不会做饭，好在做演员本来就要保持体型，没得吃也算是减肥了。” 李澈笑着回忆往事。 “你那会儿总催我学做饭。” 蒋颐也很无奈。 “有吗？我记得是我做饭比较多吧。” 李澈提出自己的不满。 “男生做饭不是理所应当吗？” 蒋颐说出了这段谈话的核心台词。 “反正我做的你也没吃多少，都是我在吃。” “男生本来就比女生饭量大！” “你的意思是其实我做的饭很好吃？”李澈脸上难以置信的表情，“我每次吃都快要吐了。” “我的意思是我当时吃那么多已经很难得了……” 蒋颐说话的底气有些不足。 “那么，为什么要自己做饭嘛。” 李澈苦笑。 蒋颐想了想。 “……因为那会更像一个家。” “所以说，我努力过了。” 李澈有些唏嘘，又像是另有所指。 …… 录制结束。 蒋颐自嘲的笑笑，继续望向窗外。 李澈取出手机冲浪。 王毅云的耽改剧在网上有不少风波，有书粉出来质疑他的年龄和外形。 祁祈那部剧也向外界放出了风声，整部剧演员阵容极其一般，甚至在宣传时主推的是苇河编剧这种卖点。 《我们离婚了》则是依旧保持着不低的热度，网友从各种影视资料、活动现场中发掘李澈蒋颐当年的各种点滴，“礼仪”cp粉丝团都建了起来，微博上“礼仪”是否会在节目后复婚的投票人数已经超过了百万。 看上去大家都在努力打拼事业，都有着光明的未来。 祁祈的差点。 …… 节目组的车子一直开到了云海郊区。 最终在一所小别墅前停下。 侯楠楠和赵柯已经等在这里，准备录制一段双人的谈话内容。 下车后，侯楠楠和蒋颐抱在了一起，看上去私下里关系很好。 赵柯跟李澈握了握手，然后凑过来小声道：“自求多福啊，兄弟。” “一点不慌。” 到客厅双双坐下，侯楠楠赵柯一边，李澈蒋颐一边。 拍摄现场没进行太多特殊布景安排，桌子上放了四瓶去掉包装的矿泉水。 节目组的冠名还在招商拍卖，后期会把矿泉水p成赞助商产品。 一番开场白后，侯楠楠咬着嘴唇，像是鼓足了勇气发问。 “你们两人是谁先想要录制这个节目的？” “是我。” 蒋颐主动承认，李澈也点了点头。 “那么李澈会很抗拒吗？这件事。” “当然。这就像是把自己绑在绞刑架上，把体内的一切撕裂开，让所有人评判自己的隐私。” 李澈叹了口气。 “可你还是来了。” 赵柯笑道。 “这就是结果。” 李澈说了句废话。 “不过，这怎么像是情感访谈类节目了……我和蒋颐之间没什么问题啊，当时也是和平结束。” “蒋颐呢？为什么会上这个节目？我要是你这个咖位，巴不得把一切都藏的死死的。如果我没有和赵柯复婚，我肯定不会在媒体上谈论和他的事情，这需要勇气。” “我想给自己一个机会。” “机会？” “不把自己逼迫到最尴尬境地就无法的得到的机会，”蒋颐的话讲的很慢，“我想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坦然面对过去的那些事情，我觉得自己成长了，但还是很不自信。我需要……去验证。” “那你得到答案了吗？” 侯楠楠表情变得有些心疼。 “已经有了。” 蒋颐笑得轻松起来。 “能分享给我们吗？” “当然不能。” 侯楠楠丝毫没有被果断拒绝的沮丧，笑得一脸欣慰。 “是刚才李澈的话让你最终找到了答案吗？” 侯楠楠这个问题十分危险。 “我再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得到了答案。”蒋颐没有顺着侯楠楠的话去落井下石，那会让她显得太不体面。 “我们还是朋友啊。” 蒋颐朝身边的李澈伸出手，李澈很自然的握上。 “我觉得挺尴尬的。”侯楠楠搞怪道，然后问身边的赵柯，“你呢？” “不会啊，你看，”赵柯抓起侯楠楠在身边的手，然后用力的点头，“我们还是朋友。” “我们不是夫妻吗？”侯楠楠莫名其妙道，“什么意思啊你！” 直接扬起手给赵柯来了一通无影掌。 四人都笑了起来，从录制开始有些紧张的氛围也得到了缓解。 “复婚夫妻在离婚夫妻面前秀恩爱，过分了吧你们。” 蒋颐开着玩笑提起了这个敏感的话题。 “那么你们会复婚吗？” 侯楠楠打开赵柯的手，兴奋的抓住机会问道。 “应该不会。” 李澈等蒋颐先开口没等到。 “为什么？” 赵柯意外于李澈如此干脆的回答。 “如果还有可能复婚，我们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蒋颐的回答，和李澈准备说出口的话，几乎一字不差。 李澈不由得高看了蒋颐一眼。 紧接着，蒋颐朝王婷喊道： “把这一段剪掉。” “……” 第十六章 配合演出 蒋颐熟练的反复横跳让在场所有人都一起坐了趟过山车。 作为的眼光敏锐的综艺节目导演，王婷心中的大起大落最为猛烈。 综艺节目需要爆点，如果说李澈的那首歌曲是第一个爆点，那么“蒋颐开口永不复婚”就是第二个，甚至比第一个还要爆的爆点。 如果蒋颐让她二选一剪一个，王婷不会有任何犹豫选择剪掉那首她现在还有些回味的歌！ 只是…… 谁让在场所有人蒋颐咖位最大呢？ “终剪权”和保密协议在那里签着，蒋老板自己开心就好…… 节目从难以想象的顺利开录，到掉进坑里再爬出来，王婷现在的情绪已经冷静了很多。 蒋颐这种咖位的明星，基本都是表面上风平浪静亲切礼貌，实际上内心深处喜怒无常，不经意间的小问题就能让他们暴跳如雷…… 提前想办法稳定蒋颐在节目制作完成后的心情至关重要！ 王婷把这点列为头等大事。 蒋颐申请了中场休息，和侯楠楠一起去了隔壁房间。 “蒋颐今天心情不太好？” 赵柯问李澈。 “离婚夫妻见面心情能好吗？” “也是。”赵柯表示认同，“不过你看起来心情不错啊。” “有吗？” 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 蒋颐与侯楠楠一起出来时，已经是有说有笑，应该还补了妆。 录制继续。 “这并非是一档普通的情感类综艺节目。对于观众来说，他们看过明星在一起谈恋爱的节目，知道不少明星在婚后幸福的生活状况，但如果已经离婚会是什么样的呢？” 赵柯接过来了主控场的位置。 “对于你们来说，也许你们可以把这次机会当做是一场挑战。有过甜蜜过往，放下纠葛的两人挑战再去面对日常生活的一切！” “我记得我和老赵离婚后，有一次去看电影，他哭了……” 正在一本正经的给节目增加点奇奇怪怪意义的赵柯，被侯楠楠偷袭。 “哈哈哈哈哈~” 赵柯只能干笑。 “李澈会哭吗？” 蒋颐看着身边的李澈，好奇问道。 “这要看是什么电影……” 李澈的回答不太诚恳。 “什么电影可以哭？” 侯楠楠替节目组发问。 “演员是比较能哭的职业，不看电影也可以哭啊。” 李澈还是没有直接回答。 “所以，演员哭的时候，不能判断他是不是真的哭了？” 赵柯又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哭了就是哭了，没有是不是真的啊。” 李澈继续抵抗。 “那么……” “在这么问下去有人真的要哭了。” 李澈把祸水东引。 “是蒋颐会哭吗？” 赵柯帮忙转了过去。 “这个问题打住。” 蒋颐哭笑不得的制止了这个无聊的问题。 她看着李澈，做了总结发言。 “哭的时候都是有感情在里边的，问题是感情的真假。” “我们来直接进入正题？”赵柯问道，“当初为什么会离婚？” 两人都没有立刻回答。 “分开对彼此都会更好，所以离婚了。”李澈先讲出自己的想法。 “一开始在演艺圈打拼都比较忙，一年下来见不了多少面，他先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然后做出了牺牲，可我没有。” “因为我带他进的圈子，可他又发展比我好。也许我当时想要去证给自己，也证明给他，没有意识到他放弃了事业等在那里，而我任性的走了那么远。婚姻是两个人的努力才能经营下去，我忽视了这些，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 蒋颐的演讲时间。 李澈静静的看着她表演。 两人当初离婚的直接原因没必要放出来娱乐大众，蒋颐又能把原因往自己身上揽，所以李澈不会反驳蒋颐给她自己立人设的计划。 新时代独立女性没必要为了家庭牺牲自己的事业，追求事业过程中的情殇，甚至会让她们看起来更加迷人—— 市场逻辑。 李澈还会做出歉然的表情，来对蒋颐的告解表示不再在意。 配合她的演出，从相识到结婚，到离婚和离婚后六年的再次相见。 聚光灯打下来的时候，蒋颐会享受舞台，李澈会觉得刺眼。 现在看来，连感情都能拿来利用的蒋颐，和她最终分道扬镳是必然的事情，甚至李澈开始感激那个导火索的提前到来，及早结束两年的失败婚姻。 庆幸的是，一切终于快要结束了。 “我曾想过，如果我们有孩子，当时还会不会做出离婚的决定。我到现在都无法确定自己的选择。女人、妻子，以及可能成为的母亲，生活在世上，做出每一个选择都需要勇气。这才让我走到了现在……” 蒋颐的眼神有迷茫，有悲伤，有怅惘，但更多的是坚定！ 侯楠楠的眼睛有些湿润。 李澈和赵柯沉默。 录制结束。 侯楠楠破涕为笑，朝蒋颐比了个大拇指。 等她和蒋颐离开，赵柯才心有余悸的朝李澈念叨道：“女人真可怕！” “楠姐也给你发表过这样的宣言？” 李澈并不认同赵柯的话，只是蒋颐可怕而已。 “那倒没有。她在外边是什么样的人都不奇怪，但她回到家，在我身边的时候，她永远是那个她，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什么事都以我为主……” 赵柯脸上的表情幸福极了。 李澈自讨没趣，不想再搭理他。 “说实话，老弟你上这个节目我太佩服了，要是换我在复婚之前参加这样的节目，我是不敢来的。” “楠姐如果硬逼着你来，你肯定还是会来。” “那是我爱她嘛，你还爱蒋颐吗？” 李澈就知道，赵柯这浓眉大眼肯定也是跟侯楠楠学坏了。 “我倒希望我能和你一样想，至少不会让我这么不自在。” 赵柯笑了。 “录制快点结束吧，我一开始被迫答应时，如果知道这么无聊，肯定做另一个选择。” 让蒋颐尽情的上吊。 李澈望着天花板叹了口气，在心里补了最后一句话。 原本刚解锁了金手指，正要起飞装逼，结果一时不察，落得在这里浪费时间的境地，睡眠不足真害人。 第十七章 养气十年一朝运转 在经过有两位主持人一起参与的初再见环节后，李澈和蒋颐搬到了一起，开始进入体验离婚夫妻一起生活五天的部分。 对于李澈来说，终于轻松了不少。 虽然和蒋颐住在一个房屋，但每人都有自己的卧室，日常只需要和蒋颐做一些半个小时长的必要互动给节目拍摄素材，剩下都是自己的空间。 蒋颐从对镜头发表了那通宣言后，就安分了不少，每天录制宛如打卡上班，就像是刚到公司遇到了一个有礼貌的新员工。 早起晨跑不期而遇； 一起做饭吃饭； 一起看两人当年看的第一部电影； 一起尝试年轻人的社交方式打游戏； 一起在夜空下谈论各自的工作； 一起说晚安； …… 李澈没有放松警惕，根据他对蒋颐的了解，她这会儿肯定在琢磨什么大招呢，就等炸出坑来让李澈掉进去。 录制过程中，华景老板卫楚意外来探望了节目组。 “节目录制还算顺利吗？” 卫楚和李澈到阳台上聊天。 “还行。” 对于卫楚来的意图，李澈多少能够理解。 如果李澈是资本家，估计也不会放过每一次可以利用的机会。 不过还是那个问题，卫楚怎么这么闲？ “我给你安排了助理，可被你赶走了。我只能亲自来一趟，不管怎么说你还是华景的人，不能让外人觉得我们华景没有半点人情味。” 李澈让那个助理离开，只是不想耽误她。 自己必然不会和华景续约，何必浪费小姑娘一个月的工作时间？ “卫总和每位华景的艺人都会有时间没事聊聊天吗？” “不是所有，是b级以上的艺人，我都会和他们交往，成为朋友。” 看来是精力怪了。 一个ceo搞得跟兼职了总经纪人一样，这种工作模式李澈不敢说一定不对。 “那么，这次来是……” 李澈不会单纯的认为卫楚真的只是探探班。 “我不找你续约，不要急着抗拒。” 卫楚习惯性默默地装逼，大概是在营造自己的“平稳气场”之类的东西。 “你既然决定不在华景发展，微博上的工作联络方式也不更新，你的工作邀约都已经在华景堆满了。还要看看吗？” “谢谢。” 李澈点点头。 卫楚一抬手，不远处的助理就上前递上文件夹。 李澈接过来，随便翻了翻，邀约是挺多，这些邀约在去年能让李澈忙一整年。 李澈合上了文件夹，准备还给卫楚。 真正好的邀约大都通过飞象娱乐运作接触过，文件夹里的李澈没必要浪费时间。 “先放在你那里吧。”卫楚没有接，“这些工作太一般，不过我们华景自己的邀约要不要考虑一下？” “片约？”李澈有些意外。 “嗯。现在华景有三部准备开机的电视剧，两部男二，一部男一，你如果来，不用试镜，直接进组。” 卫楚微笑，他不相信李澈还会拒绝。 “等电视剧拍出来，蒋颐的热度早就过去了，这可不像是华景的工作风格。” 所以现在给李澈的邀约中，比较好的都是综艺节目，目的就是蹭蒋颐热度，影视邀约没有一部能看的。 李澈坚决不接受卫楚的忽悠，无利不起早，他看不到卫楚这么做的理由。 李澈会相信大导演姜潮突然找自己做男主，都不会相信一位公司的老板说出来什么男一男二任选的话。 说起来旁人可能不信，李澈虽然是华景自己的艺人，但他已经四年没拍过华景的剧了。 不管是男几，客串，还是龙套。 “现在华景的所有艺人，应该没有人比你在华景的时间更长，你伴随着华景一起成长，华景也比任何人都清楚你的价值和实力！我不是要蹭蒋颐的热度，而是真的看好你的发展前景！” 卫楚的话诚恳而饱含感情，差点就让李澈忘了半个月前让他找个班上时的嘴脸。 “……” 李澈无语，不管卫楚憋着什么坏吧，弄明白怎么回事之前李澈可不会上他的当。 “卫总既然这么说……”李澈沉吟，“我这里有一个剧本，华景要是能上，我就做男一。” “什么剧本？” 卫楚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拒绝，他可能以为李澈是在哪儿看到了个优秀的剧本，拿出来提要求。 剧本要是真不错，华景也不是不能买过来自己做。 “我自己写的剧本。” 卫楚的平稳气场正如李澈所料，出现了一丝波动。 “咳。” 卫楚咳嗽了一声，往一旁走了两步，也没出声，低头看了看楼下，看上去像是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李澈也好整以暇的去给卫总倒了杯咖啡。 “剧本我要先看看，你抽空发到我邮箱，或者我找时间让小韩上门去取。” 大概思考了两分钟，卫楚才下定决心。 小韩就是刚才递文件夹的助理。 “剧本正好在我手边。” 李澈有点不敢相信！ 这卫楚图什么啊，本来李澈还准备想办法递本子拉投资呢，这就瞌睡送来枕头了。 卧槽！这平稳气场不会是个隐藏的lsp吧！图自己身子？ 可在公司那次他也没表现出什么啊…… 李澈有些有犹豫了，不过娱乐圈还是讲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要是卫楚真的心术不正，自己直接提桶跑路就是。 “……你在录节目的时候顺手写了个剧本？” 卫楚越来越怀疑自己的决策了。 “那倒不是，这个剧本我打磨七八年了。” 李澈睁着眼说瞎话，这个剧本还真是录节目的时候整理出来的。 “我去拿来？” 卫楚最终还是点了头。 “好。” 李澈从房间拿出剧本递给卫楚，卫楚收下后也没有第一时间看。 “我会三天之内给你回复。” 卫楚给自己加了个期限，表明自己的重视。 拿了剧本后，卫楚就准备离开。 “对了，大导演姜潮最近好像要出山拍戏了……” 卫楚拍了拍李澈肩膀，若有所指道。 李澈瞬间麻了——啊呸！ 李澈瞬间惊了个呆，难道卫老板是玩特异功能的？ …… 回到宾利车里。 刚关上门，卫楚就拨通了一个电话。 “大师，这个李澈真的是养气十年一朝运转，是我华景重塑辉煌的关键吗？” “嗯！好的……明白了，不打扰大师您休息。” 卫楚放下电话，目光再次坚定起来。 大师还是很稳的。 王毅云不就是大师随手指点，结果就自己拿下了大热门ip男主吗？ 小韩醒好了红酒，卫楚接过酒杯，一边翻开了李澈的剧本—— 这红酒太涩了…… 电话那边。 “有蒋颐给他蹭，李澈怎么可能不火嘛！” “大师，我们继续来困觉～” 第十八章 黄厅长 李澈回到客厅。 刚结束录制的蒋颐还没有离开。 “你们华景卫老板可真够闲的，还有空关心下边艺人的情感生活？” “嗯？” “他刚才过来跟我说，你在认真考虑跟我复婚，问我是什么想法……” 卧槽！平稳气场这个坑货真是看着实在人，内心深处黑成碳…… “我能信他的话就有鬼了。”蒋颐靠在卧室门上嘲笑道，“按照他这么折腾，华景能撑过明年吗？” “谁知道呢？” 李澈不是很想跟蒋颐多说什么，信蒋颐的话估计哪儿的棺材板儿也要按不住了。 “你知道卫楚原名叫什么吗？” 蒋颐完全不期待李澈会回答，直接笑道。 “他原名叫魏朱，魏朝的魏，朱元璋的朱，他投了个好胎，实际就是个草包。” “……” 李澈必须承认，他被逗笑了。 “所以，他说的话，你一句都不要相信。” 蒋颐说完，直接回了卧室。 李澈还等着蒋颐继续讲段子呢…… 如果要让李澈在卫楚和蒋颐之间选择，他情愿去相信卫楚。 至少卫楚刚接触还不了解，而蒋颐可是真坑货。 况且，能真金白银投资，把剧组拉起来才是硬道理。 耍嘴炮没什么意义。 李澈回房间继续鼓捣剧本，现在速度是越来越快了，给卫楚的那本比较简单，不过也是认真考虑后做出的选择。 如果没有可能被拍出来，李澈根本不会浪费功夫。 过会儿王婷又找了过来。 “李澈老师，不知道你的那首歌曲有没有录制？今天你们老板来，我提了一下，他好像没什么兴趣。” 王婷这次倒是提醒了李澈，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忙剧本的事情，都把这事儿给忘了。 “还没。” 李澈有些不好意思道。 “你看要不然我们飞象帮忙联系录一下？虽然我们不会去炒这首歌，但节目播出后，观众肯定有下载聆听的需求……” 王婷小心琢磨着自己的措辞。 万一这李澈就想把这歌留着祭奠他和蒋颐的爱情呢？ 不要妄图去考虑情侣之间的想法，其中，分手或者离婚后的情侣，最最不可理喻。 谁知道他们有多怀念和多恨那段过往？ “嗯……” 李澈想了想没有立即开口。 “要是您那边有认识做音乐的人，让他们做也成。” 王婷补充道。 “嗯，我确实准备把歌给我朋友做。” 李澈想到了黄庭章，“过气咸鱼互助会”里的三剑咸鱼之一，另外两个就是李澈和王毅云。 三人纯属咸出来的感情，一起试镜蹲剧组堵导演，一起烤串儿喝酒涮羊肉。 相对而言，黄庭章更有追求一点，演艺事业耗了几年功夫后，直接玩乐队去了。 上次王毅云请客他没来，是因为正在外地办巡演，算算日子，差不多该回来了。 不过，黄庭章要是玩乐队真混出来点儿明堂，他早就被开除咸鱼之列了，都是凑合过活。 李澈这有了业务，肯定给自己人，不然怎么叫咸鱼互助会。 “那最好能尽快做出来。” 王婷最后嘱咐道。 “行。” 说不炒这歌也就是嘴上说说，现在的娱乐圈怎么可能不炒作——嫌难听就叫推广。 早点拿到歌曲，王婷也能早点去运作资源。 李澈给黄庭章去了个电话，他刚好明天回来，节目组也正好没有录制安排，李澈就说好要给他接风洗尘。 见到黄庭章的时候，他身边还跟了个脸有点稚嫩的小男生，他的乐队成员李澈都见过，没有这个人。 “我小舅子，林宇晨，怎么样？还是个大学生呢，跟着我们跑了四五个城市！” 黄庭章挺自豪，拍了拍林宇晨肩膀，不过手劲儿太重，差点儿没把小孩儿拍趴下。 “厅长你耽误人大学生上学，嫂子知道了不得给你拼命？” 黄庭章就是这么个人，爽朗大气，不拘小节，相貌也有些粗犷，不过心思细腻，也有文艺情怀，不然也不会去玩音乐。 父母给他起了个道家名字，结果没半点缥缈出尘的气质，就多了个外号，都叫他黄厅长。 朋友这么叫，粉丝也这么喊。 “害，你不提就没半点事儿！这是你澈哥，喊哥！” 黄庭章不以为意道，又拍了拍林宇晨。 “澈哥好。” 林宇晨上去老实，不过并不扭捏。 “小伙子不错！” 李澈也拍了拍他肩膀，没想直接拍空了。 林宇晨估计是被黄庭章拍出了经验，见到李澈去拍就准备趁机卸力，可惜没配合好。 也是个小滑头。 饭菜上完，喝了三四杯后，黄庭章开口道。 “老王混的可以啊，他专门给我发了消息，说是这波起来后，有机会一定拉兄弟一把。” “他那个机会确实很好，这两年就流行这些，多少演技不如老王，外貌不如老王的去演都能火。” “不过吧，我从圈子里出来就没再想回去。你和老王是有能力有天赋的，我清楚自己几斤几两。音乐才是我的归宿！” 黄庭章的话刚开始有些低沉，最后才激昂起来。 “这次巡演怎么样？” 李澈和黄庭章碰一杯后问道。 “好家伙！那可是红旗飘展人山人海——是别的乐队，我们啊，70块钱的票一场也有几十个乐迷，慢慢混呗，不过我们是新乐队，去年还给人热场呢，今年就能办起巡演，日子是越来越好了！” 黄庭章心态挺好。 “倒是你，努努力啊，我们两个都好起来了，你这么多年也该混出来了啊。对了，你家祁祈呢，没跟你来？” 黄庭章挺为李澈可惜的，当年李澈可是他们当中最红的，这一晃都蹉跎多少年时光了。 “她进组拍戏去了，是女一。” 李澈笑道。 “行啊！她那条小咸鱼也拼出来了！明年你一定也行！不，就在今年！” 黄庭章是真的高兴。 李澈再和黄庭章碰了一杯。 就在这时，忍了大半天的林宇晨终于按捺不住，开口问道：“澈哥，是蒋颐老公那个澈哥吗？” 说话没条没理，游移不定的。 “是前妻……” 李澈话没说完，黄庭章一巴掌拍到了他脑袋上。 “臭小子，没大没小的，什么人都乱提！” 第十九章 不为谁唱的歌 “就你看出来了！就你认识的人多！就你……” 李澈赶紧拉住黄庭章。 “干什么呢……没什么关系啊……我正跟蒋颐一起录节目呢……” 厅长硬气的太快了，让李澈十分惭愧，越说底气越不足。 “额……”黄庭章挠了挠头，“也不丢人哈……” 李澈捂脸。 “就算丢人……有这份羞耻之心，你张哥还是很看好你的！” 黄庭章又拍了拍李澈！ 多日未见，力气又大了不少！ “厅长，你改名叫黄拍拍得了。” “就是……” 林宇晨跟着小声抱怨。 “那咱们这三咸鱼算是都越过泥塘入海流，走一个！” 等喝完。 “那祁祈怎么办？你俩分伙儿了？” “我又不是要跟蒋颐复婚，我是去跟她彻底了断。” “?不都了断六年了吗？” “是。” “想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就行。” “嗯，不过你还是不习惯看新闻啊。” “看那些垃圾干什么……” 等吃完饭，两人才谈起制作歌曲的事情。 黄庭章直接应下，也没矫情钱的问题。 不过他非拉着李澈去酒吧，说是要让李澈找一下演出的感觉，有助于掌握情感技巧，更好的录制歌曲。 “实际上，是我急着想听，哈哈。” 到了酒吧黄庭章才笑道。 酒吧是黄庭章一直驻唱的酒吧，在云海毫不起眼，下午酒吧里除了打扫卫生的员工也没客人。 酒吧的窗都开了，午后的阳光照射进来，一半光亮一半阴暗，不过没有一点儿夜晚喧闹黑暗的氛围，一切都静静的。 往常李澈偶尔来这边玩，都是黄庭章或者其它歌手在台上唱，这会儿自己坐在台上，毫无章法的扫着琴弦，等黄庭章喊了声才回过神。 擦桌子的员工也都抱怨了起来。 “这就来，这就来。” 李澈不好意思道。 简单的前奏开始，来来回回弹了几遍，突然拐进了另一段和弦。 “那天，黄昏，开始飘起了白雪， 忧伤，开满山岗， 等青春散场， 午夜的电影，写满古老的恋情， 在黑暗中，为年轻歌唱。 走吧，女孩，去看红色的朝霞， 带上，我的恋歌， 你迎风歌唱， 露水挂在发梢，结满透明的惆怅， 是我一生最初的迷惘。 当岁月和美丽， 已成风尘中的叹息， 你感伤的眼里，有旧时泪滴。 相信爱的年纪， 没能唱给你的歌曲， 让我一生中常常追忆。 相信爱的年纪， 没能唱给你的歌曲， 让我一生中常常追忆。 ……” 李澈只唱了一遍。 听到唱歌的人不多。 唱到结束也没有人鼓掌。 酒吧外有对路过的情侣停了下来，拥抱在一起，还没等歌声唱完，女孩的眼泪就打湿了男孩的胸口。 原本骂骂咧咧擦着桌子的男生，突然把抹布扔到桌子上，冲楼上喊道：“老板，我不干了，我要回家结婚！” 过了会儿没人理他，又拾起抹布，继续用力擦着桌子。 “说着玩的，老板别当真啊！” 这才把所有听歌的人都逗笑，掌声才响了起来。 “我也想结婚。”黄庭章抹了抹有些湿润的眼眶，“能帮你把这首歌录出来，三生有幸啊我！” “那就赶紧攒够了钱给我姐买嫁妆啊！” 林宇晨突然出声。 “这不快了嘛！臭小子……” “不录这首歌，录另外一首。刚才就是突然想唱这歌，如果要在不知道想什么的时候唱一首歌，一定是这首。” 李澈叹了口气。 “这歌不录？” 黄庭章不死心问。 “不录。”李澈笑了笑，“能让你们听到已经是失误了，我挺自私的，这首歌也不是给谁唱的，毕竟是一首这么自恋的歌，我只想留给自己听。” “……我的拳头硬了，好想揍你啊！” “哈哈。” “虽然听到的人不多，但注意版权。” 黄庭章看了看周围，他和林宇晨，擦桌子的员工，门外的情侣，听到的应该只有五人。 “我知道。” “刚听这首歌的时候，我真以为你在跟我说谎，如果你在节目上唱的是这首，那蒋颐肯定哭着求着要跟你复婚啊。这歌太无敌了！要不是有了你嫂子，刚才我说不定就爱上你了……” 黄庭章的发言很危险，李澈看了看林宇晨，他竟然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真可怕。 “还唱吗？” 黄庭章指的是要录的那首歌。 “不唱了，情绪放开后，再唱那首歌太难了，我毕竟不是专业的歌手，调整的没那么快。” 李澈把吉他还给黄庭章。 “你来？” “你刚唱完，我哪儿有脸再继续唱啊。虽然我对我们做出来的歌很自信，但你这唱的太无赖了。我们唱英文，就是整不明白歌词的事儿啊，露怯。” “好吧。” “其实吧，你这再搞几首歌出来，一般般的那种就行，差不离凑一张专辑，直接开巡演去都行。” “别吹了，别吹了……” 李澈其实脸皮很薄。 “都有一张专辑唱十年的，你这一首歌唱五年也不过分。” 黄庭章坚持着自己的吹捧。 “姐夫你想想办法把澈哥拉进你们乐队不就得了？” 林宇晨提议道。 “就你话多！”黄庭章扬手，林宇晨赶紧躲得远远的，“知道什么是玩音乐吗？知道什么是乐队的魂吗？不玩自己的东西玩什么音乐？” 见李澈看他，黄庭章才解释道。 “不是张哥看不起你，张哥的水平也不够资格看不起。不过音乐还是我的兴趣，我的追求，而不是求生的稻草。 “放弃做演员那会儿，我为了演个角色什么都干，当时骗自己说是磨炼演技，实际上内心早就没了向上的东西，我就知道，自己只是在做一份需要不被饿死的工作，所以我才去追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 “最终攒了二三十年的人品爆发，做乐队算是开了头立住了根，有了几个在音乐上追求相同的兄弟，一切都挺好。” 李澈笑笑。 “……你那是什么眼神啊，咱和老王哥仨也是兄弟！” 黄庭章说的嘴都快冒烟儿了，看到林宇晨就来气。 “臭小子！就你喜欢乱说话……” 第二十章 中出叛徒 《虎口脱险》这首歌制作上难度不大，但比较考验歌手的演唱水平。 李澈那点早就扔下几年的演唱水平，只有两点能夸的，声音好听和有感情。 李澈让黄庭章给自己找了个圈里专业学过声乐的歌手，来突击培训了半天演唱技巧。 到最后正式录的时候还是差点儿意思，不过时间紧，先录出来再说，以后再重新做一版。 李澈在录音棚里唱完，黄庭章才后悔道：“我现在重新请老弟你来我们乐队可以吗？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天赋这么好啊，你这样在演艺圈混着可惜了……” 不过他也就是开玩笑。 绝大多数创作者能写出来的精品歌曲只有一首，谁能想到李澈随手就拿出来两首。 黄庭章的乐队虽然乐器演奏编曲都没问题，可还要租录音棚，最后能拿到的录制费用不多，但多少是一笔进账。 录制结束后，乐队里其他几个成员也开玩笑闹着说要把李澈吸收进来。 大家又喝了一顿才各回各家。 李澈平日私下里里烟酒都不怎么沾，但一跟黄庭章吃饭就特别费烟费酒，第二天直接睡到了中午，意外的是被祁祈叫醒的。 “你怎么回来了？” 李澈睡眼朦胧的。 “男二在剧组作妖呢，带着编剧来加戏，导演撂了挑子，我就直接飞回来了。我们那么糊的剧组，都有这种奇葩……” 祁祈叹气道。 “问题不是你们这么糊的剧组，怎么导演都敢撂挑子吗？” 祁祈帮忙把窗帘拉开了，中午太阳晒到床上，竟然感觉有点热。 “我还以为你会说我竟然坐的起飞机哎！” 李澈发觉祁祈似乎白的有些过分了，不是那种会有些柔弱感能看到血管的白，而是冷白皮，有些晃眼。 “你化的妆好仔细啊……” 李澈还是有点没睡醒。 “我六点起床去剧组化妆，八点上的飞机……你是不是感觉我更漂亮了！” 祁祈伸了个懒腰，毫不脸红的问李澈。 “确实更漂亮了。” 李澈又打了个哈欠。 “比蒋颐漂亮吗？” “比她漂亮多了，真好看。” 李澈憋着笑。 “恶意卖萌真恶心，油油腻腻……” 祁祈根本不买账。 “我夸你呢！” 李澈很不满。 “你那是在夸我吗？你那是在骂我，本仙女天生丽质一直都漂亮！你过去才丑！” “额……” 刚准备支起身体的李澈岔了口气，又瘫回了床上。 “你那是什么眼神？” “我要起床穿衣服……” 等李澈起床洗漱完，整个人终于恢复了点精神。 看来烟酒还是少沾。 “中午吃什么？” “当然是……麦片！” 祁祈盘腿坐在沙发上，保持腰杆挺直，指了指桌子上的盘子，继续进行着体态训练。 “这是……又升级了？” 嗯……干麦片！ “跟我们剧组女二学的，人家那真是超级白富美，平时除了进剧组拍戏就是做医美，经验超级丰富！有颜有钱又有闲。” “她怎么说的？” “每天摄入人体必须营养后就不要吃东西了，饥饿难耐的时候就用干麦片维持饱腹感。” “为什么是干的？” “嚼一嚼有助于锻炼面部肌肉，保持皮肤紧绷状态。” “脑子是个好东西，真希望你能有，她是在给你挖坑，拍戏那么累还这么吃，会把你累垮的。” 李澈关爱智障的眼神。 “我在剧组鸡鸭鱼肉每天不重样好吧！她让我办美容会所会员我就没上当！” 祁祈十分不服了。 “那是你没钱。” “……好像是的。” 李澈点外卖。 “你和蒋颐那节目什么时候播啊，我们剧组都有讨论你俩八卦的。” 祁祈踢了踢李澈小腿。 李澈低头看了一眼，没穿鞋也没穿袜子。 真的白。 “第一期快制作完了吧，就上中下三期。” “竟然有三期！”祁祈掰着指头算了算，“你们都聊了什么啊，能剪出来这么多。” “我们拍摄周期是一个月啊，我没拍多少，谁知道她会给自己加多少戏。” “哈哈哈哈哈，加戏！” “比演戏还累。” “演戏确实很累。” 祁祈有些沮丧，又长长叹了口气。 “唉！什么时候我才能爆红呢？然后我就每年只拍一部戏，也不用参加乱七八糟的活动。拍完戏就放假，天天在家里睡觉，想起来了就出去溜达溜达……” “你来跟我混，估计能让你在五年，不，三年内达成目标。” 李澈感觉自己还是应该保守一点。 “嘁～什么叫独立行走啊，能站着吃饭，我绝不坐着吃！” 李澈看了看手机。 “外卖来了，说好的啊，你站着吃！” “……我们来论证一下，有科学研究表明，坐也是一种站……” …… 假期第三天，卫楚打来电话的时候，李澈都快把他忘了。 宾利停在小区楼下，把李澈直接送到了华景。 华景娱乐会议室。 李澈进来时，里边除了卫楚，还有四位编审部门的老大。 李澈在华景混的久了，人基本都认识，这四位都有资深的编审经验，每人经眼的剧本早就过万。 “这三天也把本子看的差不多了，今天大家一起来讨论一下，华景究竟要不要拍这个本子？” 等李澈入座，卫楚也没介绍，直接进入正题。 “拍不了，我们华景必须严格把控出品影视的质量。” 刘总监一马当先，给其他三人定下基调。 “能看出剧本有些亮点，但蹩脚之处更多，我不怀疑写剧本人的用心程度，我只怀疑他是否专业。” 赵编推了推眼镜，给出自己的专业意见。 “工作是工作，我说话可能有点难听，”胡编歪了歪嘴，“不是卫总送来，这种东西我都不会看。” 李澈和卫楚一起学习平稳气场，不露声色。 卫总摆这套架势，显然早有决断，这剧肯定是要拍了。 指不定这四个人也就走走过场表明态度，来个免责申明。 “咳，”唯一一名女性、也更年轻的庞编先来了个战术咳嗽，然后小心翼翼道，“我觉得可以拍。” 其他三人神色错愕。 李澈笑了。 看来这场戏还不是走过场，而是中出叛徒。 第二十一章 讲道理 “小庞开什么玩笑？” 刘总监明显动了真怒。 本来说好一起对抗卫楚伸向编审工作的手，你大老板可以提公司发展方向，要做什么类型的剧，但具体什么本子来拍是我的权限啊！ 刘总监心中咆哮。 都是职场老油条，庞红雨这一出显然是被卫楚收买了，下一步就是收自己的权，取自己而代之。 他怎么能不生气？ 还把桌子拍的邦邦响！ 正要开口说什么的庞红雨被气势所摄，又把话吞了回去。 这一个月来，华景风雨飘摇的，内部斗争异常激烈，刘总监背后也是有人的，不然不会这么顶卫楚，相对而言，卫楚上任后事事亲力亲为，明显是指挥不动人…… 对比下来庞红雨把头也低了下去，装出一副攒勇气值的样子。 卫楚眉头皱了起来。 “咳。” 李澈同样一个战术咳嗽切入战场。 “既然四位都发表完了意见，我也来讲讲。” 李澈并不准备和他们争吵，而是要讲道理。 “这个剧本呢，主要具有以下三处优点： “一是投资小，不需要请流量明星，不需要掏钱买ip，不需要天南海北到处实地取景； “二是卖点鲜明，精准定位目前观看电视剧的主力，年轻女性，整体轻松明快，不管是上厕所、吃泡面、搓麻将……时观看都适宜得当，就是无脑欢乐的甜甜甜； “三就是周期短，本来就是搞笑爽剧，不需要多高的演技，立项后选角结束，直接进组，顺利一个月，最多两个月就能拍摄完成，没有后期特效要做，最快还能赶上过年档期。 “如此优质的精品剧本，对于华景目前连续多年没有热剧的局面，一定会明显改善。 “不是我出身华景，早就找别的公司做了。” 李澈这么一说，卫楚才在心中点了头，这些他也能分析出来，就是没时间去仔细看剧本，剧本第一页实在是太…… “华景怎么没有热剧了？” 推自己的破剧本，还要aoe大家，刘总监完全不能忍。 “我的失误。”李澈被刘总监提醒，道了个歉，“这属于第一点，投资小，毕竟不需要再花那么多钱买榜单买热度。” “我来的匆忙，一时间没想起，感谢总监提醒。” 李澈真诚感谢道。 “现在有哪家不买？” 刘总监气笑了，按说这种营销推广不干他的事，可这个李澈还跟他玩阴阳怪气？ “花多花少？恕我直言，华景目前的困境就是源于这种腐朽落后，却被虚假繁荣包装的制作模式！ “一切向流量看，剧本要买大ip——天然自带流量，演员要请小鲜肉——流量爹妈怎么能少？剧播出后要买热搜买榜单做数据——不管如何数据一定要好看！ “剧播完后回头总结，所有数据都在这里，俨然热度爆表的成功项目。可实际上自己拉屎自己吃，不知道最后欺骗了谁？ “视频网站这么玩是他们有互联网土豪爹烧钱，华景凭什么这么玩？ “做编审整天也只盯着买出来的数据看，只看题材、编剧名气、文笔就直接砍剧本，多久没真正关注过内容了？这种工作模式换电脑来编审不是更出色吗？” 会议室沉默了很久。 刘总监脸更是憋的通红！ 李澈说的东西他们不懂吗？ 他们远比李澈这个过气多年远离核心圈子的咸鱼懂，不过没人来扯下来他们头上套着的遮羞布。 如果所有公司都这么玩，华景却没玩过他们，那就肯定不是他们编审的问题。 华景甚至觉得自己比那些爆款剧制作的更加精良，拍摄的更加用心，可实际上这种用心包裹的仍旧是废物更让人恶心，放着顶级的制作能力不去追求内容，而是邯郸学步复制模式。 不会有人一次次上冰淇淋翔的当。 “可……这剧本也太雷了吧。” 赵编最先攒满勇气值提出自己的想法。 “至少我在看的时候笑了出来，这种又尬又好笑的轻松剧，女生应该都挺喜欢看的。” 庞红雨连忙补救着发言。 “噗——哈哈哈！额……不好意思，之前剧本没好好看，刚才看到第二幕就被笑到了……” 胡编展示了自己的表演天赋。 刘总监脸上的颜色终于消退，不过他不可能改变自己的屁股，他又扶了扶自己的眼镜，站起身。 离去之前，他看着卫楚。 “卫总，你可能需要去了解一下李澈当年怎么过的气……” 刘总监也是华景内能和李澈比工龄的员工了，虽然两人在今天之前几乎没有过直接交谈。 估计两人也会同时离开。 卫楚正在心中忙着感谢大师点出李澈的天资，没搭理他。 他今天把李澈请到现场，本意是让李澈看到他顶住压力，强行上马项目的魄力和诚意。 庞红雨虽然是被他买通的，可她也真正看好这部剧的潜力，最终才让他下定决心。 没想到不用自己出手，刘总监就撤退了。 …… 今天可能是李澈几年来最开心的日子。 除了不能拍，这部剧差不多可以算他自己主导的了，而且华景的剧，即便是投资小，也至少能在视频网站那里拿到a级的评级，完全不用去担心推广资源。 站在华景大楼门外，李澈甚至感觉太阳都是给自己一个人升的。 不然今天应该是阴天。 作为自己的同居室友，祁祈值得第一时间知道这个好消息。 于是，就在李澈哼着歌，在奶茶店点完单，拿出静音的手机扫码付款时，看到了她发来的信息。 竟然又飞回剧组了…… 可能这就是没有福气劳碌奔波的孩子吧！ 李澈回复让她好好拍戏，不要偷懒。 好消息留着等下次见面分享应该也不迟。 李澈只拿了一杯奶茶，把另一杯留给了奶茶店小妹。 “他们门前都排那么多人，你这里人好少，看起来挺辛苦的，这杯就请你了。” 过气咸鱼的悠闲自在时光真的不多了，李澈喝着奶茶望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行人，心生感慨。 然后，手机玲响，王婷电话打了过来。 有点扫兴。 第二十二章 你真漂亮 《我们离婚了》第一期已经剪辑制作完成，王婷打电话来让李澈去看片。 李澈接到电话还挺意外的。 从功利角度来说，制作这样的节目，李澈这种糊咖是没有发言权的，正式节目播出后再把言行进行恶意剪辑，最好闹到李澈心生不满微博炮轰节目组—— 李澈小作文——导演小作文——蒋颐小作文…… 越狗血越抓马节目就越成功。 在飞象娱乐李澈没有见到蒋颐。 剪辑出来的片子时长一个半小时，除了李澈蒋颐两人拍摄录制的内容，还有一部分是侯楠楠赵柯与一位情感婚恋专家的评论，一开始还有介绍当年那段婚姻和如今两人各自境遇的片段。 最后结束在李澈在台上抱着吉他唱《虎口脱险》。 关于李澈的部分没有恶意剪辑。 不过一开始主持人对两人单独的谈话中，蒋颐讲了很多两人的过去，讲了很多李澈；而李澈讲的更多是现在的变化。 情感专家就在这里点评到，能看出女方如今对两人过去的感情更加重视，男方则完全放下了过去，或者是在逃避。 最后也给李澈找补了一句，男方这样会让女方不会受到太多困扰。 这也是第一期总体的剪辑思路。 看完片子李澈没有提出什么意见，自己工具人扮演的不错，节目组要说的，就是李澈要说的。 “蒋颐看过了吗？” 李澈走之前问道。 “嗯，她也没提任何要求。” 这个结果王婷都没敢想。 这估计与第一期基本在围绕事先沟通好的剧本有关，大家基本都按着剧本来，剪辑也没有故意犯聪明制造一些节目效果。 今时不同往日，综艺节目少有中期能爆发热度起来的，第一期基本决定了节目是否会成功的80%。 虽说把顶流大花蒋颐和她前夫李澈能拉上节目就已经赢了，可王婷还是不想辜负网友的期待。 第一期节目如果能按照这个成品效果播出，后边两期炸或扑成什么样子都关系不大了。 接下来就是送审，然后定档。 如果送审顺利，快速过关，《我们离婚了》将会在下周五正式播出。 很快，《我们离婚了》第一期制作完成，即将播出的消息流出，又把网友的关注拉了回来。 关于李澈和蒋颐的陈年旧瓜基本吃的差不多了，也给粉圈新人们科普完李澈后，各种讨论八卦开始扩大化。 比如，蒋颐和其他四名一线女星的情感生活对比。 其中一人一直单身，三人在近几年也已经结婚，蒋颐是唯一一位结婚又离婚的。 从感情对比开始，接着就是新一轮的比美、红毯照、时尚资源、影视实绩……全方位对比，各家粉丝纷纷下场，营销号趁机拱火。 投票、拉踩、反串、合纵连横……逐渐上升至人身攻击。 战火烧遍各大八卦论坛。 这些都是八卦论坛日经话题，不过这次有话题核心蒋颐，吵得更加热闹。 蒋颐最漂亮、爆剧最多基本得到公认，票房大家半斤八两，奖项方面蒋颐就拿不出手了。 这次大比拼也有了新项目——姐夫们的对比。 其中，蒋颐在离婚后也没有新恋情，前姐夫李澈就代表参赛，那位一直单身的则被提名了最新的绯闻对象。 和各位当红小生大老板评比下来，李澈基本完全垫底，还拖累蒋颐在眼光方面拿了最后一名。 …… 网上各种纷乱都与李澈无关。 李澈往常还是很喜欢冲浪的，不过现在忙了起来，也没时间去关心网上对他的各种八卦。 李澈又回去继续录制节目了。 和蒋颐的日常生活还没录完，节目组这次安排了蒋颐做那两道菜，水煮鱼和回锅肉。 李澈没想到蒋颐会同意这个安排，这意味着在餐馆的那部分谈话将会在节目里放出。 本来李澈看蒋颐老老实实录制了几天，还会把那段有些过激的部分剪掉。 事实也证实了李澈的担心。 蒋颐她根本就不会做菜！ 端上来的时候外表看上去色香味俱全的，李澈入口后差点没被毒死。 在摄像机、工作人员、蒋颐的齐齐注视下，李澈忍住了直接吐出去的冲动，慢慢嚼了两口后，秉着气咽了下去。 “味道如何？” 围裙还没摘下的蒋颐满眼期待的问李澈。 “……”李澈想了想，还是决定诚实一点，“不好吃。” 在面对别人给你挖的时，千万不能撒谎，不然会在坑里给自己挖出来更深的坑。 “啊～”蒋颐轻轻捂住了嘴，做出不太相信的表情，“不会吧，我一直吃着还好啊。” 蒋颐说着就夹起一片肉片放进嘴里，吃的津津有味，还做出一副奇怪的表情。 “还不错啊。” 蒋颐吃完后再次说道。 “……是我不喜欢吃的原因。” 李澈忍住提出让工作人员来品尝，讲讲公道的冲动。 “对啊。” 蒋颐像是才记起来。 “我也不喜欢吃的，以后不做了。” 语气带了一点小失落，还有一瞬间的失神。 “做了这些扔了挺可惜的，你们来吃吧。” 蒋颐冲摄像机外的工作人员说道。 “……” 录制结束。 工作人员也没人来吃，两盘菜被清理回了厨房。 节目开始录制到现在，刚刚应该是蒋颐给他挖的最大的坑，直接攻击李澈不备，到了最后李澈都没能从坑里爬出来。 ——这个男人甚至不愿意吃前妻做的菜！ ——是啊！明明就很好吃，工作人员也吃了！ ——长得再帅人品也不好…… …… 李澈甚至能脑补出这一段播出后，网友们的评论。 “不要太紧张，节目能播出什么还不一定。” 蒋颐前来炫耀。 “你的表演痕迹太重了，特别是那个捂住嘴的惊讶，更是油腻的不行。你也没想想今年自己多大了，你至少应该化一个更加年轻的妆。” 李澈轻轻一笑，没有过多在意。 如果要彻底切断两人的关系，这种坑反而是助力。 不过如果能让蒋颐把这段剪掉，那也很好。 “你急了，甚至开始攻击我了。” 蒋颐不以为意。 “你真漂亮。” 李澈直接给蒋颐想要的夸奖，回自己房间继续整理剧本去了。 第二十三章 目播出 蒋颐嘴角微微上扬，她的心情没有丝毫被打击影响到，今天真是个不错的日子。 唐知梦递过来一个厚厚的档案袋。 “姐，搜集好的资料都这里。已经再次确认过了，消息属实。” 蒋颐接过来，打开袋子看了看，取出来一本书。 “其它的你先收起来吧。” 书的名字—— 《虞丽影——一代名伶的香消玉殒》。 …… 给华景制作的那部剧，前期筹备工作正在有条不紊又迅速的展开。 华景即将分家的消息已经在圈内流传，王婷在拍摄之余也跟李澈提过一嘴。 不过李澈这种没几天就要从华景离开艺人，也不比他们能知道更多的内幕消息。 传言华景高层内乱，即将一分为三，一家专注做影视剧，一家专注做艺人经纪，一家做。 其中属于华景剥离走的歪路，影视制作发行是华景的安身立命之本，而艺人经纪业务成为了风暴中心最被关注的部分。 因为有传言称两家如今互联网领域的绝对巨头将同时注资，以华景的艺人经纪业务为依托，成立国内规模最大的专业性经纪公司。 如果消息属实，国内娱乐圈将迎来翻天覆地式的冲击。 华景内部的争权夺利李澈想关心也关心不到，毕竟剧不是他掏钱和华景一起投资的，也没权利去打听。 不过项目能在一个星期之内正式通过，可以看出卫楚依旧有着不俗的掌控力。 卫楚相当尊重李澈的意见，确定导演时还跟李澈进行沟通后换了位擅长拍剧本戏的，没有那么多额外的创作欲望，能够尊重剧本来拍。 在选角方面，李澈自然是毫无疑问的男一号，女一号李澈推荐了祁祈，既然是华景的人，卫楚也没反对。 其他角色李澈就不怎么关心了，这剧最终成不成功，跟他们关系也不大。 试镜会李澈有时间可以参加，不过大概都是些男三女三之后的角色了，男二女二一般留着要预备其他投资方可能的塞人。 就在这种喧喧闹闹忙忙碌碌的氛围中，《我们离婚了》正式开播！ 周五晚上七点，三大视频网站同时上线，热度随即爆炸！ 【我们离婚了】空降微博热搜第一！ 【蒋颐李澈】空降热搜第二！ 【蒋颐直面失败婚姻】空降热搜第四！ 【心疼蒋颐】空降热搜第六！ …… 热搜榜前十中有六个都是节目热搜，这股大半个月开始的吃瓜热潮终于引爆！ “这么快这么快就放出来了？” “今晚自习课不上了，专门回宿舍看，我是最快的！” “刚去个外卖就放出来了？你们看到哪儿了，蒋颐和她前夫打起来了吗？” “我们宿舍四个人买了炸鸡可乐和瓜子，直接团建吃瓜！哈哈哈哈哈~” “直到节目播出之前我都觉得这个消息是假的，没想到她俩还真录了节目！” “偷偷告诉你们，我直接拉到了最后，前姐夫帅出新高度！嘻嘻嘻~” “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所以我们为什么要结婚？” “我相信蒋颐和姐夫如果没结婚现在肯定还在一起！” …… 除了网友之外，不少圈内人士也第一时间上线刷存在感。 某小糊女星——“啊啊啊，好想离婚！” 下边粉丝赶紧安抚： “老婆不要慌我来了！” “哈哈哈，老婆也在看节目吗？你们都别跟我抢，我先跟老婆离婚！” 某文艺男星——默默分享一首经典老歌《婚姻故事》 “哥，我也想你和xx女星的那段故事了，你们现在要是还在一起多好？” 某行为艺术网红——“你们看的没错，我现在就在民政局门口，旁边是我媳妇儿，手上是我们的结婚证，我要在这里等到天亮，和你们嫂子离婚！没别的原因，就是太爱她了。” “智障？” “这种人也有老婆我不服啊啊啊！！” “楼上兄弟别慌，明天他就没了。” …… 节目的一开始，背景是夜晚的万家灯火和白天熙熙攘攘的人群，旁白跟着进来。 “每一段往事都有它存在的意义，每一段往事也都会在无意中被想起。这是一段逝去的婚姻，这也只是一段往事……” “有设想过……” 李澈和蒋颐分别和主持人交谈。 “……做朋友好像更轻松。” “……我好像直到现在也没看清他。” 接着介绍各自过往。 蒋颐从一开始进入娱乐圈，一路不断努力，从低到高步步攀登，最终成为当红女星； 李澈同样半路出家，刚进圈就与知名导演合作，可惜在开局王炸后越走越低，最终泯然众人。 两人像两条相交的直线，在交叉点——那段仅维持两年的婚姻之后，一位奋进，一位堕落，如今天壤之别。 对于现在。 “……现在我更充实，更加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我告诉自己只能往前看，只能向前走。” 最后在一个早晨，刚起床的李澈被节目组骗到云海大礼堂，站在舞台上回忆两人初见的过往时，看到早就等在那里的蒋颐。 恍若当年。 在两人可能都还没有平复相见的情感时，李澈在舞台上抱着吉他唱起了八年前应该给蒋颐的歌《虎口脱险》。 李澈低着头，像是不敢去看蒋颐。 而蒋颐静静的坐在那里，微笑看着李澈弹唱，笑着笑着，似乎眼角有泪，被她低下头轻轻拭去，再抬头时，笑容已是更加灿烂，眼睛里住满了星星。 “说着付出生命的誓言，回头看看繁华的世界，爱你的每个瞬间像是飞驰而过的地铁。说过不会掉下的泪水……” 定格。 节目结束。 奥斯卡看了都想给蒋颐颁奖！ 看片那时李澈就对蒋颐这一小段补录印象深刻，节目最终正式放出来的效果要更加吓人。 就这种表现，谁能猜到她实际上是面无表情上吊差点让节目流产呢？ 谁能想到这是她自己对着镜头补录硬凹出来的呢？ 【心疼蒋颐】和【李澈虎口脱险】在一个小时后就牢牢霸占了热搜榜一榜二。 《虎口脱险》也在企鹅音乐上同步上线，不到一小时就霸占了飙升榜、新歌榜、热歌榜的三榜第一！ 然后开始有吃瓜群众讨论，《虎口脱险》究竟唱的是什么？ 究竟是不是在骂蒋颐？ 第二十四章 过气的原因 “……这个歌名，是在骂蒋颐母老虎？哈哈哈哈哈！” “没文化就去多读书！明显是李澈自卑，觉得配不上蒋颐，hold不住这种事业心的女强人，在彻底沦陷之前忍痛抽身！” “是啊是啊！蒋颐好可怜，又拼又要强，结婚后没有落后的女性思想，而是选择继续打拼事业，不过她和李澈结婚时肯定是互相爱的很深！” “李澈其实也不错吧，这么多年都没有负面新闻，两人就是不合适。” “众所周知，糊是最好的保护色。” “我还是觉得李澈人很好，能写出这样一首歌曲的人，肯定是深情又理智的……” “啊啊啊啊！老公！！！我可以！！” “姐夫是歌坛在逃小王子吗？唱歌这么好听！不赶紧出专辑发歌出道，在演艺圈演霹雳侠浪费人生？” “我一年没听过中文歌了，节目里一听到就爱上了！” “我三年没听了！蹲一个李澈歌手生涯科普！” “我五年没听了，蹲一张李澈的专辑，1000收，走x鱼……” “笑死，组里还是喜欢这么吹糊逼！” “最新速报，姐夫去年巨作《霹雳无极奇侠传》评分已破6！一个月前还只有3.1……” “谁来科普一下，姐夫名下为什么压了这么多剧都没播，还有一部电影？最久的一部都六年了？？？赶紧播，我要看姐夫的电视剧！霹雳侠刷五遍了，真爱粉等不了啊！” “假粉就知道霹雳侠霹雳侠，姐夫的《情满山野》、《一个不回家的男人》、《太空侦探》……都没看过，还好意思发帖？” …… 节目播出后，热度最高的是蒋颐，但加成最大的还是李澈。 李澈对于现在的粉圈来说，基本毫无了解，那些一夜之间冒出来的李澈十年老粉也讲不出多少东西。 但李澈又在圈内混了这么长时间，能扒的东西也不少，每有新发现一发帖就能迅速成为热帖。 比如，李澈究竟为什么糊了？ 山野男人侦探霹雳侠不说，那都是近两三年李澈完全糊了之后的剧，除了发掘笑料没多少意义，关键还是被压着没播的剧。 从现在能查到的资料来看，李澈在和蒋颐离婚后并没有一蹶不振，甚至还可以说精力异常旺盛。 那一年李澈拍了四部剧，其中也不乏班底配置优质的剧。 可问题是这四部剧都没播，第二年拍了三部剧也没播，之后才迅速过气到108线…… …… 东阴山陵园。 昨天刚下过的雨，把花草树木台阶墓砖和泥土，都洗刷的清新自然。 李澈手捧鲜花站在墓碑前。 墓碑上的中年男人带着厚重的眼镜，笑得却异常开心，没有一丝记忆里沉稳安静的样子。 墓碑前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杂乱，应该时常有人来打扫。 李澈站了会儿，把鲜花放下，微微欠身鞠了个躬。 缓步离开。 到了山下，意外看到了卫楚的宾利停在那里。 “等我的？” “我在这里没有谁要祭拜。上车吧。” 李澈和卫楚坐上车。 “那天刘总编对我说，我需要知道你是怎么过气的，我就随手查了查。” 小韩依旧准备好了红酒。 “后悔要投我的剧本了？” 李澈接过红酒，直接一口全部喝了进去。 “当然不会，”卫楚浅尝辄止，“我不是那种迷信的人。再说你这些年的剧不是播的好好的？” “呵呵。” 李澈笑笑。 王毅云名字就是他找什么大师改的，这卫楚不会以为自己不知道吧。 “你压的几部剧，一些是因为有高丽演员适逢政策变动，一些是因为奔流影业当年步子太大得罪了太多人，其实跟你没什么关系。 “可惜白总了，如今那样纯粹的电影人是越来越少了，他是我的偶像，我远不如他。” 卫楚唏嘘不已。 “不，当然与我有关……他还是我的伯乐。” 当年被蒋颐引进圈子后，第一部戏就能得到奔流影业老总白敬秋的赏识，直接就是大荧幕男二，现在李澈想来都觉得太不现实。 当年的李澈年轻气盛，在奔流影业出事之前就听到过有人要给他教训的传言，不过当时没有在意。 “以前有白敬秋，现在有我！我也是你的伯乐。” 卫楚深深点了点头。 李澈把举到嘴边的酒杯放下，还给了小韩。 ……什么时候才能有点数啊！ 真要吹也要等第一部剧上了再吹行吗！ “刚才我见他女儿上山了，你没遇到吗？” 卫楚又问李澈。 “没有。” 李澈摇摇头。 “我把她签到华景了，昨天刚签的。” “……我跟她也没什么关系啊。” 实际上李澈当年就没见过白敬秋的女儿，在他的葬礼上也没看到。 “是跟你没关系，我刚说了白总是我偶像，他的后人我当然要照顾一二。” 卫楚见李澈没搭理他，起了个新话题。 “说个跟你有关的，姜初雨要演你那部剧。” “女二吗？” “怎么可能，她要演肯定是女一。” “你同意了？” 姜初雨横插这一脚是李澈没想到的。 “很难拒绝。” “她不行，演技太差。她要演只能是女二，而且女二更适合她。” 李澈没有丝毫让步。 一座别墅内。 姜初雨躺在院内草坪上的躺椅上，懒懒沐浴着秋日温和的阳光，手里翻看着厚厚的剧本。 “怀姐，这剧本太适合我了吧！简直就是为我量身打造的啊！我要演！” 一旁翻看杂志的中年女人微微一笑。 “就知道你会喜欢，特意拿回来给你的。我也很看好这部剧的市场前景，评价应该也不会差。” “我要拍我要拍我要拍！！” “好好好！” “这次不会有什么问题吧，会不会还有哪个贱人来抢我的剧？” “放一百个心在肚子里吧！我们华景自己的剧，谁敢抢？” “嘿嘿嘿～啊！那可不行，我的肚子这么小，肯定放不下！” “……”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这女主也太智障了！多么有趣的小智障啊！真适合我……” 而且男一还是李澈，到时候大家肯定要把自己和蒋颐相提并论！ 这些话姜初雨没有讲出来，毕竟她很清楚自己应该是智障的。 姜初雨笑着笑着，阳光太舒服，直接睡着了。 第二十五章 一场离婚夫妻间的拳击赛 由于姜初雨的出现，李澈直接联系祁祈，把剧本发给了她。 “剧本你抽空看一下就行，别影响你现在拍的剧。” “什么剧啊。” “普通偶像剧。我准备推荐你做女一号。” “？？？什么情况？” “我随手扔给卫楚一个剧本，他竟然愿意拍，我就推荐你了。” “男主是你吗，澈哥？” “嗯。” “！！！我要拍！” “……剧本有点雷。” “雷剧我也拍啊，去年霹雳侠不是他们资方硬塞女一，咱俩早就拍上了！我不再等了！” “姜初雨也想演这个角色，不过我和卫楚都倾向你。” “姜初雨？早就看出来她没什么好心呐，她觊觎澈哥你好久了！” “……我，拒绝了她。” “当然拒绝，今时不同往日，有蒋颐大腿能抱，澈哥你早就不是当年她姜初雨身前的舔狗了！” “说话能好听点吗？阴阳怪气还一带二的。” “哼哼，有本事做就别怕别人说啊！” “好吧好吧，你准备一下，不要担心，你比姜初雨适合这个角色多了。” “肯定没问题！” 《我们离婚了》录制接近尾声，第一期播出后大受好评让节目组备受鼓舞，工作氛围也活泼了很多。 有其他离婚明星夫妻也已经联系好，准备录这档节目。 网上对节目的各种解读和讨论没影响到两人的心情，录制按部就班的准备收尾。 录制完李澈和蒋颐打羽毛球，导演王婷找到了李澈。 “李澈老师，就快录完了，照这么下去，收尾会有点弱。” 按照原定安排，节目最后拍的是两人一起放孔明灯。 节目正式录制之前，定策划案的时候，在王婷的想象中，李澈和蒋颐日常生活部分应该是各种摩擦，各种小细节，话题最多的部分。 可两人的表现泛善可陈，太客气了，这种材料后期怎么剪怎么加特效都没什么意思。 原本王婷觉得第一期那么成功，之后两期就凑合一下也没什么，可这两天想想又不是很甘心。 “所以？” 把球拍递给工作人员，李澈和王婷边走边聊。 刚刚和蒋颐打羽毛球，一球都能打一二十来回，就是象征性玩玩，也没费什么力气。 李澈现在录制就是混日子，蒋颐像是繁忙之中抽空来度假的。 李澈都想给节目组建议，提前结束录制得了，拖下去浪费时间又浪费金钱。 “我们要不要加一点项目？” 王婷心中底气不太足，问起来轻飘飘的。 “不是先跟蒋颐沟通吗？” 李澈十分尊重蒋颐的权威，合同上都写好了。 “蒋颐老师已经同意了。” 王婷没敢说，这其实是蒋颐的提议，不然她感觉李澈更没可能答应了。 “什么项目？我尽量配合。” “你和蒋颐老师……来打一场拳击赛如何？” 李澈把刚拧开瓶盖喝进嘴里的矿泉水喷了出去。 “你说什么？” 李澈怀疑自己听错了。 “额……我刚才说，你们两个打一场拳击赛，这样对……” 王婷越讲声音越小，最后直接沉默了。 蒋颐老师做节目的风格属实大胆，让王婷学到了不少东西。 李澈也沉默。 这是要来离婚夫妻家暴现场？ 网友都想不到的节目效果，节目组怎么敢想要做啊！ 而且蒋颐还同意了！她就不怕李澈一拳打死她？ 也是……李澈不能打死她，真要录应该是李澈被她打死，只要还手，自己人就没了…… “……我有个要求。” 沉默了很久的李澈终于开口。 “什么要求都能答应！” 李澈这么说就是要录了，王婷怕李澈反悔，满口承诺道。 颤抖吧，愚蠢的综艺人们！综艺史上第一名场面就要在我的手里诞生了！ “节目上强调，这是在蒋颐强烈要求的情况下，李澈才勉为其难答应……” “没问题！” “规则一定要专业……” “一定！” 半天突击训练后，李澈和蒋颐站在了擂台上。 两人都穿了厚厚的防护服，蒋颐是红色，李澈是蓝色，看起来十分臃肿。 “我原本以为你还要等我过去谈，没想到你竟然会直接答应。” 蒋颐拍了拍硕大的拳套笑着道，小胳膊小腿的看起来有些滑稽。 她本来身材就不是很高，不穿高跟鞋后，在李澈面前对比起来更加娇小。 “你本来就不了解我。” “是吗？” “按照你的逻辑，我如果不答应就是在逃避，逃避就证明我还对你有感情。所以我答应，我不逃避，我对你再也没有任何感情，这不过只是搞笑综艺的节目效果。今天打完拳击赛，我们就彻底两清，希望你能知晓。” 李澈看着台下的摄像机四周林立，工作人员满是兴奋和期待……就要结束了。 蒋颐撇嘴，整了整自己的头套，没再说话。 两人站定，拳击赛正式开始。 李澈站着没动，蒋颐眼神坚毅，面容沉着，小跑着上前朝李澈的头部就是一个左直拳！ 李澈侧身闪开，蒋颐发力过猛，拳势收不回来，直接摔倒！ 蒋颐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回最初的位置站好。 然后，蒋颐继续小跑上前，还是一个左直拳直击李澈头部。 李澈继续闪开，这次蒋颐掌握好了力量，没有摔倒，右摆拳跟上袭击李澈头部。 李澈出拳格挡，蒋颐趁机一个左上勾拳打向了李澈的腹部。 李澈没有继续挡，而是再次选择闪开。 蒋颐猝不及防，脚步一乱，上下失衡，一个踉跄，再次摔倒。 蒋颐从地上再次爬起来，回去站好。 这次蒋颐上来就是右上勾拳击向李澈腹部。 李澈左拳格挡。 蒋颐左勾拳。 李澈右拳拍挡。 蒋颐身子一歪，勉强支持着没有倒下，她再退回去站好。 然后，蒋颐再次朝李澈冲过来，这次没有用什么技巧，一通王八拳就像下雨一样砸在李澈身上。 李澈攒了许久力量的拳头轰出，一个左勾拳击打在蒋颐的腹部！ 拳势直接把蒋颐轰退！ 真以为我就不还手吗？ 蒋颐弓着身子退倒。 蒋颐再抬头时，搏击面罩里边的脸上笑了起来，站起身，还神高气昂的朝李澈勾了勾拳。 李澈赶步上前，一个虚晃佯攻。 蒋颐中计出拳格挡。 李澈左直拳击向蒋颐门户大开的腹部，右平勾拳跟上击向蒋颐头部。 蒋颐上下失守，连中两拳。 李澈左摆拳再次击向蒋颐腹部。 再得一分！ …… 无力再站起的蒋颐瘫着躺倒在台上。 李澈高高的站在蒋颐身边，没有低头去看她。 拳击赛结束，李澈获胜！ 欢呼声响起。 “这就是你想要的，满意了吗？” 只是云海近期冷空气过境，不时阴雨连绵，原定晚上放孔明灯正式结束拍摄也只能延期。 第二十六章 什么是金牌经纪人啊 《我们离婚了》录制结束，李澈没去问蒋颐要什么解释，蒋颐也没来再和李澈纠缠。 在聚光灯下，真人秀里彻底结束一段婚姻，大概也令无法遏制表演欲望的蒋颐得到了满足。 李澈也得到了解脱。 网上这档综艺依旧保持着夸张的热度，越来越多的明星、节目、广告厂商开加入蹭热度的行列。 “离婚经济”发展的如火如荼—— 咖啡店搞起了离婚夫妻免单活动； 购物网站直接推送离婚必备单品； 分家多年的汽车品牌玩起了离婚夫妻梗； 十多档离婚相关综艺迅速筹备上马并官宣； 网游中久未被重视的离婚功能重做成为新卖点； 多对明星离婚夫妻再次同台上节目出席活动去直播间带货； 正在热播的街舞综艺中有一对离婚夫妻的发现被节目组立刻炒作选手人气迅速攀升； 一位离婚十三次的素人在短视频平台上晒出一摞离婚证后瞬间成为当天热度最高的网红； …… 在一次媒体活动被问起时，蒋颐直言：离婚不应该被耻于提起，它不过是人生的一个选择而已。 蒋颐俨然成为独立女性的标志性人物，网友年终姬圈天菜投票一骑绝尘，出席各种活动稳稳压轴。 只是，离婚可能被过度娱乐化了。 而李澈则推了所有广告邀约，在为自己编剧的第一部剧忙碌。 第一个要解决的就是姜初雨。 “好久不见啊，李澈。” 姜初雨剪了一头公主切，身穿一件黑色小礼裙，看上去十分乖巧可爱。 “好久不见。” 李澈跟她问候完，就把主要精力放在应对她身边那个中年女人身上。 姜初雨的经纪人，张抒怀。 张抒怀手下艺人并不多，却无一不是华景内举足轻重的大腕儿。 在两位影帝，一位视帝，一位视后的对比下，姜初雨只能算是随手捎带着管理的级别。 不过大腕儿们在圈子里浸淫多年，不需要她费心，因此张抒怀近一两年大部分时间都在为姜初雨保驾护航。 “小澈咱俩也有段时间没见了吧。”张抒怀品着茶，轻笑道。 “是的。” “像这样坐下来聊天的机会可就更少了。” “怀姐您业务繁忙，我可不敢去打扰。” 李澈也端起了茶杯，虽然他一直不太习惯喝茶。 “当年云清走时，我原本准备来带你，可在港城脱不了身，一来二去就这么错过了缘分。不然呀，小雨你现在可要喊小澈师哥了。” 张抒怀笑意盈盈的直接捅过来了刀子。 “师哥！” 一旁神游天外的姜初雨立刻脆生生喊道。 李澈苦笑着点点头，他在想张抒怀的真正意图。 顾云清是李澈当年的经纪人，后来带走了一大批艺人自立门户成立了观澜影视。 李澈跟顾云清当时闹得很不愉快。 “前两天风尚晚宴上我还见到了云清，她还向我打听你来着，小澈你跟华景的合约到期，她也没联系你吗？” “……”李澈做出为难的表情，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其实有联系。” 李澈撒了个谎。 “如此说来，小澈这次应该能和云清再次联手了吧。” 张抒怀依旧云淡风轻道，像是两个老朋友坐下来唠唠家常。 “暂时没有这个想法。” 李澈准备自己干的意图没必要跟别人隐瞒。 艺人签公司是需要别人给他推介资源，李澈虽然不是蒋颐那样足够红可以自己开工作室拉业务，但他本身就有着无人可企及的资源。 “等一等，看一看也挺好。” 张抒怀低头喝茶。 “华景就要分家了。” 张抒怀再抬头语气就直接了起来。 “有听说过。” 她不开口问姜初雨要女一，李澈就一直跟她瞎聊。 李澈不觉得现在的张抒怀，会比忙着参与筹备剧组的李澈更闲。 “过来跟着我如何？” 张抒怀语出惊人，直接盯着李澈的眼睛。 可她长得并不好看。 李澈心里叹息，吐了个槽。 “怀姐就别拿我开心了，我自己几斤几两清楚得很。” “真的，怀姐什么说过慌。” “……那我也认真说，很感谢怀姐能看得起我，但我以后想自己干了。” “你呀你，刚才还说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张抒怀收了气势，毫不留情的出言嘲讽。 李澈这才放松了下来。 张抒怀这种地位的人跟自己来那一套虚的谁知道在干什么，这才是金牌经纪人给自己艺人要角色的感觉嘛。 “在圈子里也挺久了，什么风景多少都见过。跟着别人束缚太大，还是试试自己会如何，反正，本来在和华景这份合约结束后，我都准备退圈找个班上了。” 这是李澈的心声，不过如果没有另一段人生的底气支撑，他肯定不会拒绝的如此干脆。 “跟蒋颐学的？”张抒怀本就无需顾及李澈的脸面，“她呀，做事太高调，总有一天要吃苦头。” “与我无关。” 李澈脸色也冷了下来。 张抒怀这人以前李澈接触的并不多，现在看来是那种没必要给她好脸的人。 就算她是金牌经纪，圈内人脉无敌，可要是自己还这么憋屈，还在圈子里继续混什么？ 回家啃老收租不香吗？ 李澈不觉得以后自己需要看谁的脸色。 “小雨对你这部剧的女一号感兴趣。” 张抒怀也放下茶杯随口道。 “她不合适。” 李澈干脆拒绝。 “告辞。” 张抒怀果断起身。 “不送。” 气势不能输，逼也不能让她一个人装了。 一脸懵逼的姜初雨赶紧跟着张抒怀一起离开。 “姐，我的角色？” 出门后姜初雨小声问道，她能看出来张抒怀脸色不大好，可她太喜欢那个角色了，还是想试试。 “你不是说李澈他以前天天围着你转很烦人吗？给你机会，自己去试试。” 很快。 姜初雨自己踩着细碎的脚步小跑回来。 “李澈哥哥，我为什么不适合呀！我还专门做了造型，这个角色不就是我这样吗？你看，就像这样……” 说着还伸出手要往李澈胸上摸。 李澈赶紧制止她，张抒怀就教她了这？ 第二十七章 喝茶 卫楚对于李澈的莫名支持让张抒怀很意外。 原本以为不过是打声招呼的事，却被直接顶了回来。 张抒怀不在意给姜初雨打完包票又食言的事情，因为没有她带着，姜初雨不过是废物而已。 互联网资本直接教给娱乐圈的就是，流量明星可以模式化批量制造。 张抒怀在意的是卫楚推动这部剧的意愿和速度，华景分家已经谈的七七八八，卫楚是想要凭借这部剧证明什么吗？ 有姜初雨加盟，这部剧在视频网站那里能拿到毫无疑问的ss评级，项目最终盈利数字也会更好看。 可卫楚拒绝，而且启用了马上就不是华景人的李澈，女主选择了不会跟经纪公司走的新人…… 张抒怀只能怀疑，卫楚想要借机从打包协议谈判中占据一些主动权，证明分家后的华景依旧可以摆脱经纪公司的钳制。 华景分家后她会在经纪公司里占据举足轻重的地位，因此对于谈判中僵持的打包协议问题很清楚，卫楚想要的太多，可那根本不可能实现。 张抒怀在李澈这里基本验证了自己的猜测。 经纪人最重要的技能就是看人，李澈之前是什么样的人她很清楚，他是逮住一丁点机会都不想放弃的过气艺人，即便是现在蒋颐失心疯意外拉了他一把，可这也不足以让他拒绝自己试探性的橄榄枝。 李澈就算清楚自己只不过是言语上谈谈而已，以前的他也绝对会抓住自己的试探。 只有卫楚他对李澈进行了许诺，才能解释清。 李澈嘴上说要自己干，可现在依旧毫无组建工作室的动作，等他的工作室成立，华景必定占有股份，他们私下里也一定签了保密协议…… 混迹娱乐圈二十多年的张抒怀脑补着，完成了逻辑闭环。 至于姜初雨……她要证明自己不是混吃等死的废物，就必须学会自己去争取一些自己想要的东西，这次是给她证明自己的机会。 所有问题得到合理解释，张抒怀心情好了不少。 只是可惜煮茶的水烧干了。 …… 被李澈制止后的姜初雨没觉得半点不好意思。 “李澈哥哥别用这种眼光看着我好不好，我这也是在表演试试戏嘛。” 剧本里确实有这样的情节，可姜初雨这是把自己还当以前的舔狗逗啊，随便仍根骨头就想让自己还去舔。 “你是真的不适合。” 李澈不为所动。 “为什么嘛，有了我这部剧不是更好卖更容易成功吗？这是李澈哥哥主推的第一部戏，不容有失的呀！我实际上也是想帮帮忙，贡献一下自己的小力量。” 姜初雨说着还用手比划了一下“小力量”，看上去可爱极了，而且不会让人觉得矫揉造作。 “既然这里没别的人，我们还是直说吧。你演技不行，这部戏女主太关键，我不可能交给你。” 姜初雨那种瞪眼傻笑的悬浮演技去拍戏，是完完全全的灾难。 李澈没留半点情面，继续道。 “我很清楚你没什么单纯的，不然我之前那么费功夫，早就不会在你那里一无所获了。在圈里混很难，你有面具我也理解，可你为什么总把别人当傻子，只觉得自己聪明？” “上次……那个试镜机会我是被怀姐拦住了，才没有帮忙推荐的……” 姜初雨犹犹豫豫的，背后讲张抒怀的坏话这还是第一次，关键这还是编的。 可你之前不是很享受吗……这句话姜初雨没敢讲出口，她已经在心中叹息，觉得这件事根本没任何可能，计划着撤退了。 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小心眼，所以才在圈里越混越差啊……抓狂！ “你实际上并不适合这部剧女主这样的角色，虽然她看起来与你被公司打造的人设一致，可你过往那几部剧不都是同样的人设，哪个角色受到好评了？” 李澈感觉自己还可以尝试一下。 “你在日常生活中扮演傻白甜，剧中还扮演傻白甜，实际上给自己加了两层难度。生活中熟练自如，可演戏的时候你有了新的剧本，刻意的痕迹就出来了。你的演技其实不错，为什么不尝试些不一样的角色呢？” “什……什么角色？” 姜初雨小口微张，感觉李澈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 “和你本人实际上差不多的那种，性格强势，有主见，有些小心机，喜欢自作聪明，有时候还会有一些恶毒想法……” “你这是……说了那么多就是为了骂我？我过去也没对你这么过分吧！” 姜初雨感觉自己要出离愤怒了，可能是傻白甜的智障面具戴的太牢，一时间这个愤怒没有出离出来，但能确定的是，已经在出了。 “我没那么无聊，我是认真的。比如这里就有这样一个差不多的角色，你回去后仔细研究研究，就会认同我了。” 李澈看起来特别诚恳。 “什么角色？” 姜初雨觉得自己现在保持着尴尬面具，已经十分礼貌了。 “这部剧的女二，她……” 不要再说了。 姜初雨起身后也没把话讲出来，心累万分的走了。 为什么骂了我之后，还要骗我去给他的戏做女二，我什么时候给别人配过戏？ 他怎么好意思的啊…… 不是亲眼看着姜初雨进公司并成长到现在这样，李澈都不会今天认真的给她讲这么多，李澈也真觉得她适合女二。 …… 姜初雨进入洗手间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对着镜子咧开嘴傻傻一笑，看不出来什么问题后才进了张抒怀办公室。 “怎么说？” 张抒怀眼都没抬，专心致志的煮茶。 “我说不过他。” 姜初雨的声音有些小沮丧，嘴也噘了起来。 “嗯。桌子上是你跟郑俊楠绯闻的发言稿，你下去记牢了，明天出席时尚盛典的时候不要答错了。” “有点厚。” 姜初雨把稿子拿起来看了看。 过了会儿。 “我……” 姜初雨没看进去多少东西，她开口想问张抒怀自己是不是演一些别的角色比较好，可又不敢说下去。 真是废物。 张抒怀微笑着端起一杯刚煮好的茶。 “来喝茶。” 第二十八章 日暮途远 桔子辉煌 姜初雨回去不知道想没想，反正没来演女二。 李澈也没指望过她。 正式的选角工作马上开始，祁祈抽空回来了一趟。 去接机时，李澈没下车，现在他走在街上已经会被认出是节目上正火的蒋颐的前夫。 “现在成大老板了啊。” 祁祈坐进来的时候开了个玩笑。 “助理、司机、车都是华景的，我现在穷得要死。” 助理还是卫楚当时推荐过来的那个小余，进华景工作了一段时间，之前给做助理的那位女星是富二代玩票，玩两年过了瘾就回家继承家产去了，小余就空了下来。 李澈现在事情多，也需要助理来帮忙，就没有再拒绝。 李澈不是在哭穷，他现在热度是高，可如果不跟蒋颐捆绑，也没什么合适邀约，而且正在准备自己开工作室，花销立刻就不够了。 李澈都想过是不是先鼓捣几首歌出来，看能不能挣点钱。 可还是太忙了。 这部剧卫楚直接挂名制片人，但几乎所有工作都是李澈在和导演沟通交流，造型设计、场景布置、拍摄日程等等。 李澈和卫楚的想法相同，这部剧越快拍完越好，因此前期工作就要做到最完善。 接到祁祈后，直接到华景跟导演见了个面，试了场戏。 虽然只是走过场，依旧能看出祁祈准备的很充分，让人感觉完全融入了角色中。 之后又一起吃了顿饭，才回到家休息。 不过这就是明星的工作，忙起来都是在赶时间。 “你那部剧拍的怎么样了？” 李澈抢先在沙发上占据有利位置，才开口问。 “再有一个星期我的戏份就杀青了吧，剧组调整了日程，先拍完我的戏。” 祁祈洗了个苹果啃，也没帮李澈洗一个。 “这次华景分家你怎么不准备跟着走？” 按说混日子还是在经纪公司舒服，他们动作肯定小不了，机会也会更多。 “他们那公司还是算了吧。我又不傻，这些年下来，华景经纪人的那点水平谁不知道啊，就占着人最多的光了。” 祁祈也没坐下，一直站着侃侃而谈。 她的经纪人去年就休产假去了，结果现在还没正式工作，天天在家奶孩子遥控指挥，应该打算着到时直接去新公司报到。 “华景这次借机甩掉两个包袱，特别是经纪人和艺人部这块儿顽疾，轻装上阵，以后肯定前途比他们大多了。” “眼光不错。” 李澈夸了一句。 市场上现在对于华景的未来倒是都没太悲观，不过大部分人都比祁祈和李澈对新经纪公司有信心的多。 主流观点认为，华景分家是三赢。 “唉，”祁祈叹了口气，“我也天天看新闻报道分析的好不好……而且我要是跟着走华景还能让我演女一吗？这个关头都是站队的……” 看上去忧心忡忡的。 “你这是突然间有了事业心？”李澈笑道，“不用担心太多，华景不行了还有我嘛。” “我这不是最近才发现，红了之后摸鱼比现在快乐的多嘛，姜潮导演再次出山我还想去试镜呢。我感觉再这么摸下去就要成死鱼了。心累……” 这次再见到祁祈，李澈确实感觉她心里多了些想法，估计是受到什么刺激了？ “累了就坐下来休息。” 李澈拍了拍沙发，邀请道。 “你以为我不想休息吗？位置都被你占完了，可怜我在剧组忙忙碌碌一个多月，回到家还被排挤欺负，我的心啊……” 祁祈眼神越来越幽怨了。 “额……您老来休息。” 李澈刚腾出来位置，祁祈就直接坐好，接着拿出遥控器，点开电视，点进综艺节目《我们离婚了》。 一气呵成！ “……” “我来给你分析一下，蒋颐是怎么想吃你这口回头草的！” 祁祈兴致勃勃，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失落。 “你天天在剧组就分析这些了？” 李澈有些无语。 “不是我自己，是剧组人一起分析的啊！蒋老师的水平真是高，小动作、小布置、微表情、言语暗示……各种小细节拿捏的死死的，真是学到了太多！” “都是演出来的，有什么好分析的。” 祁祈没去管李澈的抗议。 “你看这里，一开始拍她办公室的镜头，她的办公桌上，被文件压住后无意间漏出来的一角，看出来是什么了吗？” 李澈无奈的扫了眼。 “这能看到什么？” “天后谢蔷六年前发的专辑《无心人》啊！一张风格大变毁誉参半的专辑！蒋颐在办公室听了六年！这……” “停停！这都能看出来？” “我没暂停好，网上有一帧帧的截图，能看出来，很清楚！” “……” “网上‘礼仪学’太火了，大家都嗑疯了！我这也是从网上看来的。” “她最清楚观众想看到什么。” 李澈能肯定大部分细节都是她有意为之。 “是啊，相比较之下你的部分就有些无聊，现在网上关于你最多的批评，就是没像蒋颐一样贡献素材啊！不过还好，澈哥你的那首《虎口脱险》挽回颜面，歌迷们都还是很支持你的。” “都结束了，有什么好素材的。” “不过澈哥你也藏的太深了，这么好听的歌我都完全不知道！” “祁祈，你在网上看她们这么聊就不会心痛吗？” 李澈认真看着她，来互相伤害吧！ “……心痛当然有点，所以赶紧唱一首更好听的歌安慰我……” 第二天祁祈接着回剧组拍戏，而李澈和华景的合约也正式到期，成为自由人。 之前华景艺人部一直抓着李澈的合约，不给提前解约，就是想趁《我们离婚了》的热度从李澈的邀约上捞一笔，可惜李澈埋头忙新剧，就互相较劲儿拖到了自然解约。 然后，《我们离婚了》节目组也通知了李澈补拍最后那段放孔明灯的场景。 孔明灯点亮后，李澈和蒋颐分别站在两边，根据安排两人要在灯笼上写字，不能被对方看到。 白天是大晴天，晚上的夜色自然好的出奇。 明月高悬，万里夜空如洗。 蒋颐身穿长款风衣，笑得特别开心。 她写的不是原本沟通好的词。 李澈写的也不是。 “日暮途远”。 “桔子辉煌”。 第二十九章 开机 李澈把试镜的消息在他们的咸鱼互助会里也通知了一下。 现在不能说完全富贵，但也不能相忘，这事儿肯定要提，群里大家向来都懂，能否通过试镜，都各凭本事。 在群里发言时，有些人提了蒋颐，李澈直接没搭理，群里人也都知道了李澈的态度。 这剧肯定要比他们大部分人能接触到的机会好多了，但实际上最后来试镜的也没几个。 因为首先不是每个圈内的过气咸鱼都有李澈和王毅云这样的事业心，其次马上到年底了，不少人都开始外出度假游玩也没空过来。 还有就是看好这剧的人也不多。 “还是李澈厚道，不过年底火锅店开业正忙，分不开身，只能遗憾错过这个机会了。” “刚飞到海角市过冬，不然我一定去！” “赵导新剧我好像有点戏，要再等等。” “四缺一，有没有人来？刚学会飞起来，今天我要杀二十个！” …… 选角工作进行的很快。 最后还是当时王毅云请客时来的两位，孙盛杰和孔璇最终通过试镜。 孙盛杰演男主后妈的弟弟，孔璇演饭店老板娘。 男二是另一家投资方安排进来的新人邓涛，女二意外被卫楚推荐了刚签到华景的白芷，白敬秋的女儿。 “她会演戏吗？看她的履历大学学的是油画啊。” 李澈不太满意卫楚的这个安排。 “学油画怎么了，人家在国外还开过画展呢，现在娱乐圈演戏的去唱歌，唱歌的来演戏，不就讲究一个卖点吗？白芷很有潜力，而且演技比邓涛强多了。剧里不也有办画展的剧情吗，刚好还能给她安排一个艺术顾问的头衔。” 卫楚是这么解释的。 试了场戏后，李澈感觉确实比邓涛强点儿，外形也够漂亮，当花瓶没什么问题，才同意了下来。 快速有序的前期工作准备完成后，《外星女生柴小七》低调举行了开机仪式，正式开拍。 这部剧在另一段人生里，整体评价并不是很高，毕竟只是霸道总裁玛丽苏偶像剧，但依旧能有一定口碑，就是因为它有新意。 女主是来自开普敦星球的外星人，拥有各种超能力，可地球男性散发的荷尔蒙却是她的禁药，一旦吸入就会陷入花痴状态，不自觉撩汉。 男主则更奇葩的患有“雨天异性失忆症”，一到下雨就会忘记交往过的异性，女主是他遇到的第一个下雨还能记住的人。 在这种又雷又尬的基础设定下，两人你来我往，产生了一系列又蠢又甜的搞笑故事。 开播后不仅稳吃小甜剧的基本盘，还在海外有不俗的播放量。 因此，这部剧真的很稳，几乎没有失手的可能。 一开始李澈没怎么选，不过随手把剧本扔给了卫楚，但仔细考虑过后，这部剧其实很适合李澈重新起步。 一口气直接大荧幕起飞太不现实。 虽然已到年底，但剧组在大吃省开拍，拍摄环境没有什么问题。 “啊啊啊~我一开始看到剧本的时候就在想，澈哥你是不是在借机占我便宜啊，男女主的互动也太羞耻了。正式开拍果然出问题了，现在进入不了状态我真的想死……” 祁祈抱着剧本哀嚎。 与李澈扮演起来毫无难度的男主方冷相比，祁祈扮演的女主柴小七是这部戏成功的关键。 方冷作为霸道总裁，基本还是传统人设，大部分时间冷脸装最吊的就行。 而柴小七不同于传统的傻白甜，她作为一个外星人，需要演出一种和正常人脑回路不一样的呆萌感，她有独属于外星人的思考方式，经常沉浸在自己世界里暗爽，才有了不同于一般偶像剧的观看体验。 祁祈之前在试戏的时候表现的挺好，这会儿正式开拍了却怎么都找不到感觉。 拍摄任务还安排的比较紧，祁祈感觉耽误了大家的进度十分自责。 “不然就先拍和男二餐厅谈话的那场？” 导演唐定波过来提议道，作为导演他的经验丰富多了，拍戏的时候男女主一开始不来电进入不了状态很常见。 “那就先试试？” 作为资方安排的人，邓涛至少刚开始的表现很有礼貌，别人演戏的时候他也在一旁安静的观看，被导演叫到来拍第一场戏，也有些意外。 为了举办画展，方冷的弟弟方烈被方冷锁在家里画画，不过被送外卖的小七掉包换走，方冷逼问出方烈位置后，小七赶着去通知方烈，在谈话中，小七告诉方烈自己是外星人。 “善良的外卖小妹啊，你除了救我，还救了谁？” “没有啊，又不是谁都像你长得这么好看。”柴小七连忙否认，接着双手托着脑袋，美滋滋的看着方烈，又犯起了花痴。 和邓涛对戏，祁祈迅速进入了状态，让一边看的李澈苦笑不已。 “有点儿意思。”方烈指了指柴小七，又接着问：“你来自哪儿？” “我来自很遥远的地方，比星星还远。” “难道，你是外星人啊。”方烈开玩笑道，还压低了声音。 邓涛的表现很一般，不过他的演技也就这个水平，不能强求，戏份的关键也不在他。 “嘘！”小七赶紧制止了方烈，然后左右看了看餐厅，才紧张兮兮道：“你怎么知道的，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啊。” 祁祈状态越来越好了，给自己设计的小动作也很可爱，没有一点造作的违和感。 “我也告诉你啊，其实我也是外星人。”方烈偷笑后也正经起来，偷偷说道。 “真的吗？”柴小七喜不自胜，高兴地捂起了脸，然后才特别开心道，“我就知道，像你这么好看的人，怎么会是普通人呢？” “我来自开普敦星球，你呢？”柴小七赶紧问方烈。 “我……”方烈有点懵逼，不过还是决定配合她演下去，“我来自625星球。” 说完还点了点头。 方烈说完柴小七有点意外。 “625星球……625星球在哪儿，我怎么没有探测到呢。” “在哪儿？”方烈想了想要怎么编下去，最终还是糊弄道，“我的星球太小，以后再跟你介绍。” 接着方烈伸出手指，做出要和小七传递信息的架势。 “很高兴认识你友星的朋友，让我们在地球相遇。” 以为找到了一个和自己一样不属于地球的人的柴小七，忍住兴奋，有点贱兮兮的也伸出手指。 “很高兴认识你~来自友星的朋友~” 导演唐定波终于稍稍松了口气，如果之后的拍摄都这么顺利，按日程拍完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关键的还是祁祈和李澈的对手戏。 第三十章 不要太色 方冷这个角色对李澈来说，唯一的难度就是身材。 柴小七对男性荷尔蒙发晕，会有意无意的来摸他的胸肌，身材不达标就拍不出来效果。 原本李澈并非健身狂魔，但为了拍戏必须进行突击训练。开机之前又要筹备前期工作，又要在健身房暴汗猛练，每天都身心憔悴。 等开机之后，李澈终于可以把别的事情暂时放一边，来专注演戏，整个人都得到了解脱。 因此，李澈的状态特别好，张弛有度，信手拈来，自己就是那个莫得感情的帅逼总裁，“雨天异性失忆症”更能让他在女性面前保持高冷。 除了为女主柴小七一人破防。 被撩的时候，要自恋、要心痒、又要保持高冷帅逼的尊严。 …… 方冷为了找到方烈，来到小七的餐厅为难她让她做餐。 没有别的厨师。 偶像剧的脑回路就是这样，不能细究。 不会做饭的小七把锅直接点着了。 于是等餐的方冷闪亮登场！ 脱下衬衣——里边还有件黑背心，漏出鼓鼓的大肌霸，冷着脸用衬衣把火扑灭了…… 没想到一不小心，就流露出了强烈爆表的荷尔蒙，直接把小七迷晕了！ 这一段属于两人互动里比较好拍的部分，眼神接触的戏很少。 祁祈先是愣住，然后伸出手缓缓的摸上了李澈的胸，陶醉的闭上眼，爽的不行。 她平时吃麦片的时候也是这个表情，不得不说，演的特别好，就是差点让李澈出戏。 李澈做出你有事儿吗，这么不知羞耻占我便宜的表情。 卧槽！哪里来的野女人？谁给你外卖小妹的胆子？ “原来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这剧开局是小七救雨天车祸扑街的方冷，结果把回家的信号器丢了，所以要找这个人，但她只记得扑街方冷破衣后诱人的肌肉了。 祁祈看着李澈，有些小惊讶道，不过手还在摸着，还在爽着。 “你说什么？” 李澈的表演还是不需要表情，直接靠近一步问。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祁祈连忙躲闪，还不敢去看李澈，“你现在的荷尔蒙太刺激人了，我感觉自己要死机了……” 单纯的小女生被无可救药的吸引，但又不得不拼命抗拒。 “你能说人话吗！” 李澈扮演的方冷还是没把衣服穿上，用大肌霸堵住了想要逃跑的祁祈。 祁祈一头撞在大肌霸上，直接被陶醉懵了。 “咔！” “祁祈你刚才的表情保持的十分到位，那种自己是不能被地球人理解的感觉很好！就是可以稍微再克制一下。” 唐定波把祁祈喊过来讲道，他对刚才祁祈的表现很满意，但是又觉得她还能做到更好。 “嗯嗯，是的！” 李澈看着祁祈连连点头，感觉她还沉浸在角色里。 柴小七这个角色确实适合日常卖萌。 祁祈这会儿估计心里感觉自己萌萌哒，是个从外星驾临地球的小仙女了。 “你那种色色的表情要收起来，你陶醉的时候，表情再单纯一点。虽然你是被男性肌肉吸引，但你不能演的真的像被肉体吸引。你要表现得像是孩子被玩具吸引一样。这个孩子他想玩玩具，但她又知道自己不应该去玩……” “额……” 祁祈感觉自己小仙女的心态不稳了，真的有点色吗？ 和李澈沟通了那么长时间，唐定波对这部剧的理解还是很到位的。 抛开奇葩人设，雷尬情节，这部剧不同于一般偶像剧的核心在于，柴小七她总是在做很容易让人引起误会的动作，但她只是个外星人，她想的不是情情爱爱，她只是在无意间撩汉—— 撩得高冷总裁逼心大乱！ 同样是吸引总裁，外星人的套路完全不同于一般傻白甜。 “如果我们两个人的角色能互换就好了……” 拍摄之余，祁祈跟李澈抱怨。 祁祈感觉自己本质上就不是这种脑子不太好使的傻白甜，而应该是那种高冷御姐，就像她上部拍的剧一样。 或者一直保持萌萌哒的外星小仙女状态也挺好，可为什么要降落在地上去和地球人谈恋爱啊！ 真喜欢男性荷尔蒙，花钱买了囚禁起来，没事儿去吸吸不就行了吗？就跟吸猫一样。 可惜不谈恋爱怎么发糖给观众吃…… “那你就将知道什么是残忍。” “嗯嗯嗯？” “你思考问题还是太肤浅，偶像剧只有女主是傻白甜吗？男主可比女主傻白甜多了，演这种霸道总裁压力太大了。” 李澈叹了口气。 传统偶像剧为什么越来越难拍，就是因为霸道总裁的套路被玩烂了，观众心中的白月光霸总太多，一张帅脸已经很难让观众买账了。 《柴小七》的卖点则放在了女主身上，毕竟绝大部分偶像剧女主看了都想让人立刻把她拍死，然后自己跑到电视里和总裁原地结婚。 “偶像剧女主讨喜的太少了，我这是在牺牲自己给你当工具人啊，还不被理解……唉！” “我也可以为了澈哥你牺牲呀，可这剧本越往后越腻歪，不是和你搭戏，我肯定不会再演这种剧本。” 祁祈虽然越演越好，可怨念好像也越来越深了。 “我以后也不会演了。” 颜值这么高，没演过正经偶像剧可惜了。 “坦白说……澈哥你怎么写出来这种剧本的，就是女生也很少能写这么细腻的。我邀请苇河帮忙分析过角色，她说她都写不出来这种东西。” 这个问题祁祈早就想问了。 “写偶像剧的谁被总裁追过？偶像剧看的多了，套路不就这些，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李澈早就准备好了说辞。 “你很喜欢看偶像剧？我平时怎么没发现？” 祁祈又抓住了一个重点。 “我在圈子里这么多年可不是在吃干饭的，各种题材的电视剧都有过研究分析，当然要大量阅片。再说，平时遥控器不都是你遥的吗？” “真的喜欢看？” “没有我不喜欢看的电视剧。”李澈说完又赶紧打了个补丁，“除非剧太烂。” 第三十一章 吻戏应该怎么拍 就在李澈剧组闭关专心拍戏时，《我们离婚了》最后一期终于播出。 离婚夫妻擂台赛不负众望，在所有网络社区引发爆炸话题量，让不关注娱乐圈的网友都开始议论。 真真正正的占据了公共资源。 圈外网友褒贬不一。 “卧槽！离婚明星夫妻家暴现场！” “我看了视频，太假了吧，男的随随便便就能把那女的头打烂吧！” “没把头打烂？好的，谢谢提醒，就不看了。” “头虽然没打烂，也真打了啊！” “不是，男的还真下手了？” “男的明显没发力，不然女的能支持那么久？戏子就是戏子。” “其实我离婚后也挺想打我前夫一顿的，就是打不过……” “难道我离婚的时候不想打前妻吗？但我当时有莫名的冷静！我知道自己一动手！就要进去了！” “想打前妻的别跑，绿色话筒给你，讲出你的故事。” “真诚建议民政局也开个擂台，结婚离婚打一顿，打打关系更和谐！” “虽然这两个明星挺搞笑的，但我宣布这是年度最佳整活儿没问题吧！” “慢着！这不是天天有水友喊的蒋颐老婆吗？都已经离过婚了，就这？” …… 买房久居娱乐圈的网友就是一边倒的彻底沸腾了！ “我的天！他们两个在想什么？？？” “看蒋颐站到擂台上好想哭……蒋颐一次次倒在地上的时候彻底哭了出来！哭的好大声！” “这可能是蒋颐最丑的一套服装，但却是最勇敢的！” “李澈脸上为什么没有表情？他至少可以给个怜爱的眼神啊！” “我以前曾经想过，跟我最爱的人分开后，如果追不回来，那么就杀了他……” “李澈为什么敢还手啊！男人打女人？” “友情提醒，拳击赛是蒋颐强行要求录的。” “可李澈也不用下手那么狠吧，我感觉他的拳都带风声！” “你们注意看李澈凶狠的眼神……蒋颐太可怜了吧！” “李澈这种麻木的眼神也能看出来凶，真有你的。” “反正李澈一生黑，理直气壮的打女人。” “我倒觉得李澈更难得了，他认真对待了蒋颐有些任性的要求。《离婚》李澈不想上，拳击赛李澈不想打，但李澈还是为了蒋颐都认真对待了。” “《离婚》结束了，最后是一场拳击赛……李澈和蒋颐到底什么意思啊，他们还能复合吗？谁来分析一下。” “节目组为什么会同意录这场拳击赛，提倡家暴？” “我感觉……这场拳击就像是蒋颐和李澈两人恋情的缩影，蒋颐主动出击处处碰壁，李澈后发制人，予取予求……” “两人真的好敢啊！她们彼此都是懂得对方的，这就是爱吧！就是吧！是爱吧！是吧！爱吧！！” …… 饭圈永远有着最离谱的解读和最炽热的情感，怎么尬怎么来。 关于两人在孔明灯上写的字也有讨论，不过并不多，绝大部分还是在讨论拳击赛。 而且已经快进到，专家出来建议禁播《我们离婚了》，因为可能在诱发危险的家暴可能。 大家都一笑置之，不过某行为艺术网红已经拉着前段时间离婚的老婆去打拳击赛了，如愿以偿被老婆揍得鼻青脸肿…… 网上喧闹异常，剧组依旧风平浪静，只是剧组人员在看到李澈时会忍不住多看两眼。 李澈没有再去看节目，他在和祁祈研究吻戏怎么拍。 是的！ 这部肤浅的偶像剧，前期暧昧靠摸肉体，后期高强度发糖靠吻戏！ 吻戏场景多的惊人。 抱着意外抬头碰到嘴唇吻，昏迷人工呼吸吻，霸道宣言后突然偷袭吻，被壁咚后反杀吻，聊天聊的好好的突然吻，擦脸被萌到吻，哭着吻，笑着吻，拍照吻…… 致力追求把演员嘴吻秃皮，把观众看的得糖尿病。 虽然并没有要用到舌头的高技术吻戏，基本都是两人嘴唇贴贴，可祁祈总是笑场，笑得要捂肚子弯腰完全失去表情管理的那种…… 贴贴后笑了没什么，拍进去后看着也很甜，但笑场就不好了。 刚开始走了几场发现还是进入不了状态后，导演让他俩先自己想办法解决，先去拍其他人的戏了。 “我感觉我不能看你，你的表情太正经了，还没亲上就想笑……” 祁祈底气不足，说话声音也小了很多，闷头自闭喝奶茶。 “是不是太累了。” 几天拍下来李澈都替祁祈感觉累，卖萌不仅是个技术活儿，还是个体力活儿。 而且祁祈还有个毛病，不拍戏的时候也在高强度扮演柴小七，时不时手伸过来要摸胸，脸上总是看起来无辜又单纯的样子。 活生生活成了她自己宣称最讨厌的那种女生。 一开拍又卖萌太多，精气神提不起来。 “还好吧，这部剧要赶进度，我感觉自己一直在拖后腿，心累……” 祁祈还是无精打采的。 “你是不是……在心里一直给自己拼命强调这只是工作。” 李澈想到了一种可能。 “本来就是嘛，工作！” 祁祈抬起头，强打精神，挥手举拳给自己卖萌加油。 “工作？” “是……” 祁祈说不下去，因为李澈突然和她的嘴唇贴贴！ 喝的奶茶还没吞进去呢！ “现在呢？” 被突然袭击后，祁祈完全愣住了，像是大脑突然死机了，两秒后才反应过来。 而且因为皮肤太白，脸红的很明显。 “这……这，这种感觉……” 祁祈想说很像是剧里柴小七应该演出来的那种感觉，可话为什么捋不顺啊…… “刚才你就是柴小七本七嘛，”李澈喝了口奶茶，扫了眼天空干净的云，才回头看还有些呆的祁祈，“不是完全没笑场？” 如果柴小七不是和祁祈有点类似，李澈当初也不会整理这个剧本。 不过祁祈的问题在于太漂亮了，有时候可爱呆萌的感觉会断，而且她的确本质上并非傻白甜。 “我知道……” “要不要来讲讲方法派和体验派？” “我懂我懂……”祁祈好像终于才回过神，“额……可能我找到感觉了。” “我刚才正经吗？” 李澈又问。 “一点都不正经！贱死了！” 祁祈彻底状态回满，朝李澈虚空踢了一脚。 “我演戏的时候正经吗？” “也不正经啊！” 祁祈仰望天空叹息，云可真干净啊！ “你自己有没有注意到，你和我对戏的时候，好像总是在提醒自己只是演戏只是在工作，可我也只是在演戏啊！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嗯嗯。” 祁祈喝着奶茶连连点头。 过会儿导演唐定波过来问问题有没有解决，得到肯定答复后立刻开拍。 果然顺利一条就过。 对于自己的讲戏能力和祁祈的悟性，李澈都十分满意。 第三十二章 桔子 12月中旬，网上流出来两条消息。 一条是李澈的新剧已经开机多日，剧组开始在微博上做起了宣传。 “礼仪cp”十年老粉们终于发现，从节目播出就开始神隐的李澈，原来是在剧组拍戏。 只是演员阵容全部公布后，发现只有一个李澈是大家认识的，看来就是一部小糊剧。 了解完剧集简介后，大部分粉丝第一反应就是李澈是不是身负巨债要还，或者是被绑架了？ 吸男性荷尔蒙狂魔外星人和雨天异性失忆症是什么鬼？ 这也太尬太雷了吧！ 蒋颐上节目抬了李澈一手后，他竟然不出来收割一波热度，拿到更好的资源，而是继续回去拍雷剧…… 从节目播出后就热度爆表、其乐融融，并在短时间内成为今年最大规模饭圈新势力的礼仪cp粉内部，开始了第一次分裂。 “年底这么多活动不参加，杂志也不和蒋颐一起上，是觉得蒋颐带不动他吗？” “李澈拼自己事业不是挺好的？” “呵呵，节目上说还是朋友，下了节目后界限划得这么分明，是怕沾上蒋颐还是怎么样？微博上半点互动也没有，这就是男人可笑的自尊心吗？” “热知识：蒋颐微博上也没有主动和李澈互动。” “男人有自尊心不好吗？蒋颐除了拉李澈上节目给自己艹一波热度，还做了什么？自食其力拍小糊剧怎么了？” “蒋颐粉丝的冷知识：今年蒋颐是微博热搜买的最多的艺人。炒作咖请自重。” “糊逼粉丝是最搞笑的，正主这么糊下去明年你还会粉？半年后你就跑别家了，装最清高的，就李澈现在的职业规划，谁见了不要夸一句老天爷赏糊吃？” “都别吵了！不过我就想看两人发糖，现在是怎么回事啊！” “认清现实吧，礼仪已经be了，以后也不会有糖了，两人节目下边不知道撕成什么样呢，节目里都是炒作给我们看的，我脱粉了，而且感觉连蒋颐都快粉不下去了……” …… 礼仪粉丝内部吵得热闹，可与另一条消息相比，李澈新剧就完全无足轻重了。 国内唯一奥斯卡最佳外语片获得者，停工六年的大导演姜潮，终于再次出山了，新戏即将官宣。 姜潮听名字像是男性，其实却是女性，她以拍摄女性独有的魅力着称，镜头语言优美，情感表达细腻，有自己成熟的电影美学。 如果不是产量太低，出道近三十年，只拍过四部电影，姜潮会被认为是国产第一导演。 这样的绝对大佬出手，直接丢出了轰动整个娱乐圈的成神大饼。 新戏女主会是谁？ 姜潮的风格注定了她就是影后制造机，娱乐圈封神榜掌管者，她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四部电影没用过重复的女主，每一部都把一位女星送上神坛，横扫国内奖项同时，也均能在欧洲三大电影节斩获奖杯。 六年前的娱乐圈，粉圈还没有现在这么疯狂，当年各女星虽然为女主挣破了头，粉丝可没什么参与感。 在如今这种粉丝能集体逼迫工作室道歉，让工作室违约推掉她们认为人设不好的资源，这样的流量经济时代，这种能让她们以后对别家粉丝冷笑着嘲讽，糊逼不要登月碰瓷的机会，十年可能只有一次。 粉圈直接进入了战国时代。 各家当红花旦、流量小花的粉丝们，开始高速运转起来： 数据组超负荷开动，超话排名、搜索指数、微博评论转发数……全都进一步膨胀，我家姐姐是最火的啊，机会一定是我们的！ 后援会高层集体和工作室谈判，要求必须全力争取这次机会，不然就请立刻辞职谢罪！ 反黑组全网浏览监控，一旦有黑帖立刻组织投诉删帖点赞控评，保证不能有自家半点负面新闻！ 集资卖营销号文章微博，拼命和姜潮导演扯上联系！ 职黑悄悄丢对家黑料，黑装粉反串拉仇恨……各种手段层出不穷！ 女星们也没有干坐着，现在不是矜持的时候，也都各显神通。 一周内三名一线女星爆出绯闻，出席活动对姜潮隔空示好，私下里托人争取能有和姜潮一起吃饭的机会…… 所有营销号和新闻媒体都在年底吃了个饱！ 还没有完成全年业绩的，建议是明年转行。 很快，姜潮新戏的名字出来了——《虞丽影》。 人物传记。 虞丽影，上世纪三十年代活跃的歌影双栖明星，有“电影皇后”的美誉，一生风华绝代却坎坷悲凉，和风流才子林志安的感情分分合合。在一次家中相会，她杀死林志安，然后留下遗书自杀身亡。 对虞丽影的评价，至今仍有巨大争议。 虞丽影毫无意外的登上了热搜第一，她的生平往事被科普给了所有网民。 战况随即进入了谁最像虞丽影评选大赛的环节。 有女星在出席活动时，直接化了虞丽影仿妆，旗袍披身，一时成为焦点。 不过这种行为只是搏出位而已，没有真正有资格角逐女主的女星效仿。 只是，这次姜潮导演并没有延续以往的工作节奏——立项半年、选角一年、拍摄三年。 在一次谈话节目中，姜潮谈到，去年在欧洲旅游时，意外遇到了蒋颐，蒋颐给她讲了虞丽影的故事，这才给了她灵感，有了出山的计划。 姜潮甚至坦言，女主不出意外会是蒋颐，因为她和虞丽影身上有某种相似的特质。 竟然是蒋颐？ 就该是蒋颐！ 同样的敢爱敢恨、独立自主、不顾及旁人眼光，同样拥有一段情殇…… 不是姜潮开口，唐知梦也不知道去年蒋颐去欧洲休假散心遇到了这位导演。 不过她还是没忍住问出了一直在心里的问题。 “姐，那你为什么还要录《我们离婚了》？” “我不确定姜潮是不是要拍虞丽影。” “我不能保证姜潮导演一定会用我。”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来上这个节目。” “我不想去猜事情最后会变成什么样。” “这是他熟悉的我做事的风格，他会觉得我一直如此，从未变过。他……会不会觉得亲切？” 蒋颐盯着窗沿上挂着的灯笼。 “你看，它像不像一颗桔子。” 第三十三章 高举现代偶像剧复兴大旗 李澈没蒋颐想的那么变态。 姜潮出山拍戏这事儿也就祁祈随口提了一嘴，她就梦想着能被姜潮直接带成影后，然后每年摸鱼拍一部戏就休息。 不愁钱花，逼格也高，剧本还随便挑，演员的梦幻生活。 忙闲二象性的卫楚，像是终于意识到这里还有一个他挂名制片人的剧组，抽空来了次剧组，请剧组所有人喝了奶茶、吃了水果、午饭多加根鸡腿儿后，晚上请导演唐定波和李澈，以及两位华景的女演员吃了顿晚饭。 唐定波前几年也是拿了最佳年轻导演奖杯，是拍文艺片出身的，如今混到来拍网络偶像剧，几乎成为偶像剧专业户导演。 只能说人的发展关乎个人的奋斗，唐导没奋斗顺利。 这次一开始拿到剧本，唐定波第一时间还是抗拒的。 唐导宁愿去拍青春剧，吃几波情怀。 可惜之前吃了两次，一次电影，一次电视剧，扑的家不敢回妈不敢认。 还得回头拍偶像剧，不过好在是华景的剧，而且看了剧本后感觉多少有点意思。 随着拍摄进度推进，唐导也慢慢找到了感觉，饭桌上对于卫楚和李澈就多喝了几杯，上头吐起了苦水。 “现在不比十几年前啊，那会儿偶像剧多吃香，现在几乎处于电视剧鄙视链的低端，毫无技术含量，古偶还定个造型飞飞威亚呢……” 确实，现在偶像剧这种提法都俗，要喊小甜剧才能勉强大声说话。 “可偶像剧基本盘稳嘛。” 李澈安慰唐导。 实际上李澈认为现代偶像剧的隐藏市场应该挺大的。 因为看电视剧的观众里，女性观众的市场占比更高了，男生基本都打游戏去了。 如今是古偶占据主流，耽改异军突起，现代偶像剧其实具有情怀优势，只要剧好，观众肯定买账。 好像说了句废话，其实不然，有些题材剧好也火不了。 “我也是这么安慰自己的……哈哈哈。” 看来是真的喝多了。 等唐导助理把他送回酒店后，卫楚笑道：“本来吃顿便饭，没想到他喝这么多。” “他压力大挺正常，唐导内心深处还是想拍电影的，他给你吐吐苦水，卖卖惨，指不定这部剧成功后，你就投他拍电影呢。” 李澈夹了根笋，大家都没咋喝，就唐导一个人在努力，李澈感觉他其实量还有点，这种招数他以前用的也挺多。 拍摄的时候，李澈能明显感觉到，唐定波对镜头和打光的要求很高，演技他除了点了剧组关键的祁祈几句，剩下功夫都在凹质感上了。 “你压力就不大？” 卫楚晃着酒杯，也没喝。 “我又没投钱，哪儿有什么压力啊，这么多年都拍过来了。” “……” 卫楚有些无语，唐导都喝倒了，你倒是多上点儿心啊！ “……要不你炒个绯闻？” “和谁？” 李澈没第一时间拒绝是卫楚没想到的，祁祈和白芷也都抬头看了卫楚一眼。 “不是，这种闲心你也操？” 李澈拿纸巾擦擦嘴，算是吃饱了。 “我还有空来吃饭呢，”和李澈谈话多了，卫楚多少习惯了他的说话风格，“白芷呗。” 祁祈继续低头解决她盘子里的龙虾。 进组后除了拍戏李澈都没聊过几句的白芷，吃这顿饭妆容化的十分精致，和便装的祁祈对比相当明显，卫楚说完后，她盈盈的眼波看过来，大胆又直接。 李澈不好妄猜她是不是心术不正。 “不需要，也太刻意了。” 李澈直接拒绝。 卫楚的想法很简单，《我们离婚了》之后，短时间内李澈的任何绯闻肯定是绝对的焦点，直接炮打蒋颐的那种，特别现在蒋颐正处于她艺人生涯的顶点。 一旦爆出李澈和新剧女演员的绯闻，会让《柴小七》得到前所未有，以后也不会有的关注。 这部剧的营销方案里，爆李澈绯闻肯定被市场部放在第一位，绯闻一爆，后续营销都不用继续投入了，视频网站绝对会花大价钱把剧买走。 可这么搞，也毫无疑问会引起观众的反感，今天敢爆，凌晨电视剧评分页面里就敢多出上万一星评分，开播后这部偶像剧也经不起那么多挑剔的的目光。 就算官宣结婚都很难收场。 李澈还是想做口碑的，毕竟他没投钱，这剧卖的再多也跟他关系不大。 “那祁祈？” 卫楚用酒杯挡在嘴边，嘴角动了动。 已经扭回头的白芷保持着优雅的姿态，不过也挺直了背。 “你说呢？” 李澈直接问旁边的祁祈。 “额……我不想被骂死，一定不要啊，非要这么炒我就退出娱乐圈！” 祁祈虽然愣了一下，但拒绝的还是很干脆。 “嗯，其实我片约里有不能炒作绯闻的条款。” 李澈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忽略了祁祈在这个时间点和他一起演偶像剧所面临的压力，还是那么多暧昧互动的偶像剧…… 更自私一点看，自己好像是在利用她来跟蒋颐划清界限…… 更更自私来看…… 祁祈看了眼突然有些失落的李澈，把腮帮鼓了起来，眼睛也转了转，没再理他。 “你那边有想好的营销计划吗？这剧的周期不长，如果你有什么想法，现在就要开始准备了。” 卫楚把李澈拉回公务。 “有。”李澈点点头，沉吟道，“华景有想过接下来多做几部偶像剧吗？” “这要看《柴小七》的成绩如何。” “营销的话，喊喊口号，也不一定将来就要拍。” “比如？” “高举现代偶像剧复兴大旗，华景出品偶像剧，必属精品之类的。” “也不是不行……” 偶像剧一旦形成品牌效应，不需要砸流量大牌演员，需要的资金真的不多。 “我这边准备了四五个现代偶像剧剧本……” 祁祈和白芷都有些惊讶的看着李澈，男生写偶像剧本什么鬼啊，你还写了这么多！ 李澈把自己的计划跟唐定波聊过，还说过唐导偶像剧拍的好，以后大家多合作的话，他今天估计也是借机向李澈推辞。 “我还准备了一二十首偶像剧歌曲，歌曲会抢先在电视剧之前行成品牌效应，李澈出品，必定好听！” 李澈耸了耸肩。 “我最近正准备抽空去把先行宣传曲录出来。” 第三十四章 工作室成立 “你唱唱歌也挺好。我在美利坚好莱坞时，认识几家唱片公司的人……” 卫楚说的不太干脆，他其实心里并不怎么看好李澈的音乐计划，甚至还有些隐隐抗拒。 网络上对李澈后续歌曲的期待一直很高，可李澈保持神隐状态迟迟没有动作，第一个消息出来还是拍偶像剧，期待已经开始变成失望了。 近段时间，已经有李澈在节目上唱的歌是从别人那里买来的阴谋论了。 卫楚多少也有这么想过，你李澈写偶像剧剧本姑且算是与祁祈日常生活和谐有灵感，可写歌是要看天赋的。 目前国内音乐市场，在音乐上能玩出名堂的才有几个人，还要行成品牌效应，半路出家还敢这么说大话，卫楚感觉自己是不是给李澈的支持太大让他飘了？ 李澈新歌一旦没有收到良好评价，对《柴小七》会造成不少负面影响。 “华景掏钱买歌吗？” 李澈笑着问道。 “你的品牌效应当然你自己掏钱……” “行了，等我歌录出来再说吧！” 李澈打住了卫楚犹犹豫豫的话，总不能现场包厢里来一曲清唱就直接震慑折服什么的，还是靠最终拿出来的东西说话。 卫楚他也是完全不怎么懂音乐的，就算李澈没有曲库支持，偶像剧歌曲也根本没必要去找国外公司买歌。 “那就等做出来再看看，”卫楚松了口气，“你的剧本要是写好了，可以先看看，合适的话直接先立项。” “我的工作室已经跑下来了吧。” 李澈在剧组拍戏，就交给卫楚帮忙了。 “嗯，我把小余直接划给你，以后我们华景就不给她开工资了。你需不需要我再找个人暂时忙你管理？” 李澈在成立工作室的时候，拒绝了华景的注资，也拒绝了卫楚的个人出资意愿，卫楚现在就是要想办法让李澈的工作室和华景的联系更加紧密。 如果李澈真的能彻底起飞，华景肯定能沾到不少好处，要是起飞失败也影响不大。 “也好。” 李澈想了想才答应下来。 如今自己正处于再次起步阶段，除了拍戏制作歌曲还有很多事要干，工作室虽然也只自己的业务，但能有个人帮忙管理肯定更好。 小余刚入行没多久，还是个助理，也年轻，平日里不少事情还是李澈教她做的。 李澈过气多年的扑街生涯，也认识不到圈内高端点的管理人才，就是认识了人家也不会跑来小工作室耽误青春。 “改天我介绍你们认识。” “行。” 进圈十年，从红到过气，现在终于有了自己的工作室。 成立的时候没有鞭炮剪彩，没有微博公告，也没有办公地点，甚至员工也只有助理小余一个人。 “那就热烈祝贺李澈工作室在今天正式成立！” 李澈举起酒杯笑道。 四人碰了酒杯，等于完成了开业仪式。 本来李澈准备把工作室起名叫李澈前进工作室，就如祁祈所说，自己应该前进。 可想想挺尬的，还是作罢。 “助理送了，老板也送了半个，不然把她俩也送我得了。” 李澈喝完后笑道。 两位被点名的工具人再次望过来，白芷其实早就不动筷子了，她不吃东西在干什么李澈没注意。 祁祈还一直在吃，不过她吃的又慢又少，这会儿还真不一定吃进去了多少。 “没问题！”卫楚一口答应，直接做出财大气粗的豪爽气势，然后才继续道，“等你工作室有钱了能把她们合约买走，我不拦着。” 等这顿饭结束，祁祈和白芷先回酒店，卫楚在上车之前，才突然提了一嘴。 “你有部剧好像快播了。” “哪部？” “奔流的那部谍战剧，《荣光之路》。” “这剧我记得是在蓝星卫视那里吧。” 李澈想了想。 他积压的那些电影电视其实没几部能放出来的，高丽艺人都是不用说，有可能也是在奔流影业那里压了的两部剧，两部电影。 电影由于题材过审问题基本很难放出来了，电视剧的话，李澈本以为最可能播出的是另一部历史剧。 “嗯，不过并不容易，蓝星卫视还想上星，还要再送审，还要安排档期。” “可还是不一定能真正播出。” 这部剧也有历史遗留问题，真放出来肯定要重新剪辑。 “其实蓝星卫视折腾的意愿也不怎么强，主要是孙思佳在用功夫。” 孙思佳是那部剧的女主，当年还是刚入行的新人，现在在圈里差不多二线明星的地位，不过嫁了个影视公司的老总。 “她不会想把剧买走直接网发吧。” 李澈猜测道。 “也在谈，所以指不定很快就要放出来了。” “……” 卫楚抬头一看，李澈正憋着笑呢。 “你怎么笑了？” “我的剧马上播出了，当然高兴啊。” 李澈笑道，实际上《荣光之路》如果能先播还是挺好的，只要不被剪的稀巴烂，奔流影业的影视剧向来口碑有保障。 卫楚指不定这次来就是为了最后提这么一句，他还是对《柴小七》没信心，想要恰李澈综艺后播出的第一部电视剧的热度。 有《荣光之路》做缓冲，对本就不是王道精品剧的《柴小七》来说，压力会更小一些。 不过李澈猜《柴小七》会先播，《荣光之路》单上网也没那么简单。 “……再上点儿心，你不还要连着拍几部偶像剧吗？第一部一定不要出什么意外。” 对于李澈的态度，卫楚也无可奈何。 剧拿能播，对李澈肯定是是好事儿。 “知道，不过接下来几部我不演，我只出剧本。” “你的剧本可要尽快给我。” “看我工作室的大管家什么时候上班吧。” 《柴小七》的时候，李澈还在华景内部打工，现在自己出来了，就要走正规流程。 如果不是太穷，李澈还想投资点钱。 不过现在李澈肯定要先买部车，买房就等什么时候真正富裕起来再说吧。 不能着急。 等李澈把卫楚送走，回到酒店自己的房间，正准备去洗澡，突然有人敲门。 是白芷。 “我有点事情想找李澈老师谈谈，之前一直没有机会问，不知道现在方不方便。” 当然不方便啊，这大半夜的…… 李澈并不了解白芷，不清楚她究竟有什么事。 是奔流影业的事情吗？还是在饭桌上提祁祈的时候捎带她，让她误会了什么，可那也是不想让她一直干坐着太尴尬…… 第三十五章 专业 剧组里任何奇奇怪怪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毕竟剧组二把手，大老板刚刚饭桌上极为看重，还是个大帅比…… 李澈稍微思索，决定还是相信一下故人之后的操守。 “那就进来吧。” 总的来说，李澈感觉白芷是个心思比较多的人。 比如吃饭的时候穿的还是一条白色小洋裙，现在已经换上了牛仔裤，衣着十分保守。 这也是李澈让她进来的一个原因。 今年才进圈的白芷已经23岁，如果不考虑半路出家的网红们，这个年龄就比较晚了，虽然她化淡妆时看起来像刚高中毕业的18岁。 长得漂亮的人，似乎都向往着娱乐圈。 当年和白敬秋聊天时得知，她女儿上完小学就去了海外念书，他去世后，他的夫人直接去了海外陪读，之后就不知是何境遇了。 李澈也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回的国。 进入房间之后，白芷的发言十分大胆。 “李澈老师，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可以演唱剧里的插曲……” 白芷产生这个想法，是因为在和祁祈回来时，路上套了祁祈的话。 据祁祈所说，李澈准备的歌曲特别好听，还邀请她去演唱其中的一首，而且剧里的歌都由谁来唱，现在还没有完全决定。 “……” 自己不是一个歌手的演员不是个好编剧，她这不是一个演员的歌手不是个好画家？ 见李澈的表情有点迷惑，白芷连忙解释道。 “其实我虽然举办过画展，可那都是高中时候的事了，上大学后我就进行了表演和声乐培训……” “……” 李澈更迷惑了，你的演技也不怎么样啊！ “其实……我的演技是要比唱歌差一点，”白芷也尴尬了起来，进门后的镇定和从容也显得有点慌乱，“不过我唱歌真的挺好听的，不信我现在唱给李澈老师你听，就唱《虎口脱险》可以吗？” 说着说着，就清了清嗓子开唱。 “把烟……” “停停！” 李澈赶紧喊停，场合也太不合适了。 “等差不多了，你可以去试音，能不能唱还是要看合不合适。” 这话倒是真的，现如今基本是个人就能唱歌，是个人就能发歌。 正经歌手来唱一首影视剧插曲价格高多了，而且比起演员，歌手里的nobody就更多了，大众稍微能喊出来名字的都是歌坛举足轻重的人物。 不是看不起歌手，歌坛现状如此，李澈也很无奈。 如果演员合适，用演员就挺好，而且偶像剧歌曲讲究的是朗朗上口，没有多少演唱难度。 “谢谢李老师！” 白芷特别高兴，还直接弯腰鞠了个躬。 “时间也不早了，赶紧回去睡觉吧，明天还要拍戏。” 李澈也不多说什么。 “谢谢！” 白芷又道了声谢，才出门离开。 等门关上，走廊里的白芷取出手机，自嘲的笑了笑，把刚才的录音删掉，轻轻叹了口气，才回自己房间。 李澈也拿出手机删录音，刚好看到祁祈发来消息，邀请李澈一起进入峡谷遨游。 李澈直接进了游戏，等一局打完，就催着祁祈赶紧睡觉。 “剧组的进度更赶了，还是早点睡吧。” 之前李澈为了混圈子苦练过峡谷水平，结果还是菜的要死，玩的兴致就不怎么高了。 祁祈倒是挺厉害，是李澈的野王，她也不怎么排位，就专门带李澈起飞。 不过刚才李澈一不小心送的太多了，而且多次恶意带节奏带祁祈一起送，就感觉挺没意思的。 “小姑娘怎么样？” “嗯？” “白芷嘛！” 李澈哑然失笑，祁祈今年也就比白芷大一岁，还喊小姑娘。 “小姑娘挺有礼貌的。” “我暗示了一下，她就直接上了，人家怎么这么有上进心啊！” “……” “什么时候我才能也这么上进呢？” “现在吧，我给你一个机会。” “下贱！” “无敌！” 第二天唐导就调整了日程安排，每天的拍摄任务重了不少，好在原本剧组就磨合得很好了，也没出现什么问题。 卫楚给李澈找的人也很快来见了面。 一个看上去精明干练的女人，名字叫莫雅娴，进华景的时间不久，之前都在港城娱乐圈工作。 莫雅娴自称是卫楚的朋友，之前进华景是给卫楚打前哨。 “……如果真的有信心，我建议是再等等，等《柴小七》播出后再和华景讨论后续剧本的事情，这样能拿到更好的价位。” 莫雅娴建议道。 “你不是华景的吗？” 李澈问道。 “现在在为你做事。” 莫雅娴表情看不出什么变化。 “等回到华景呢？” “当然为华景做事。我现在在华景也没多少工作，而且如果和华景起了冲突，我会回避。” 莫雅娴还是解释了一下。 李澈不是对她不满，莫雅娴挺专业的，问题是她的规格太高了，卫楚让她过来就很蛋疼。 原本李澈希望来的是个有一定能力，又没有太多个人想法的工具人，谁知道来了个小boss。 就这点儿事，至于吗？ 李澈可不会给她发太多工资。 李澈才不会单纯的信她所有事都能公事公办，她肯定向着华景。 “先解决歌曲录制发行的事情吧。” 李澈原本还是联系的黄庭章，可他跑音乐节去了，给自己联系了他的公司老板。 可惜他老板似乎觉得李澈好欺负，价格贵的离谱，还想让李澈把歌曲的版权交给他们，说什么歌手约签过去，可以给李澈制作一张专辑发行云云。 按理说也是国内规模不小的唱片公司了，聊起来就让人感觉不正规和业余。 华景有自己的影视配乐合作渠道，制作起来应该会比较简单。 “着作权是我的，这一点不能让步。” 反正就是她去谈，谈回来李澈如果不满意再自己去谈，这种事情莫雅娴的助理都能完成。 李澈挺想给她提议，回去华景专心工作得了，把助理安排过来就行。 “来之前已经联系好了，报价你看一下。没问题的话，明天抽空可以直接过去。” 不得不说，这就叫专业。 第三十六章 粉丝探班 莫雅娴联系的是一家专门做影视剧配乐的公司，平时也有歌曲制作业务。 剧组节奏再次加快后，李澈能抽出来的时间并不多，好在这家公司既专业又好沟通，说话还好听。 李澈选择作为先行宣传曲的是，另一段人生中很多人的启蒙偶像剧歌曲——《情非得已》。 这首歌曲从一开始的不经意，到最后的深陷其中难以自拔，情绪过渡自然，歌曲中有甜蜜、有坚定、有苦涩，是那种初听就被吸引，越听越好听的歌。 歌曲制作完成后，编曲的那位老哥，还一直问李澈什么时候发行这首歌，他要打个时间差去唱给女朋友。 等李澈回到剧组，意外遇到了粉丝探班剧组。 大概有十几个人拉了横幅，餐车、水果、咖啡、糕点……摆的满满当当的，不过都被堵在了外边， 不是李澈自大，目前这个整体十八线的剧组，只有他可能暂时有粉丝来做这种事。 等车开进了看到横幅上的字，果然是他的粉丝——李澈我们永远在！ 虽然标语简单不尬，可还是差点让李澈掉头就走，明明两个月前就不在。 旁观其他明星的多了，真轮到自己头上，就毫无羡慕，甚至有点小羞耻。 时代变了，以前粉丝也热情，可没这么直接的啊。 这种风气真是浪费时间浪费金钱，典型的糟粕，现代剧在城市中取景偶尔遇到就算了，还直接集资探班应援。 这几年李澈听多了粉丝运营的可笑故事，当时还安慰自己说没有脑残粉可能是唯一比那些明星强的。 可这还没翻红起来，就来了这么一遭，也许是职业粉丝提前进场？ 李澈摇摇头，等车绕到后边停下，就准备让助理小余把她们疏散走。 剧组正加班加点的赶进度，这简直就是来添乱。 “要不要见一见粉丝代表，领头的是后援会会长。她们来了挺规矩的，也没添什么乱。” 小余提议道。 “她们是跟你联系来应援的？” “没有。” 小余连忙否认，她不是刚进圈子，知道很多艺人都反感身边工作人员私自联系粉丝。 “不过我之前确实在你后援会的粉丝群里，这次她们要来应援，我在群里反对，还被踢了。” 小余取出自己的手机给李澈看。 “跟她见见也好。” 李澈沉吟道。 自己将来肯定越来越红，如果在初期能够把粉丝群的不良风气遏制住，以后也能省点事。 他现在高度怀疑这个所谓的后援会会长是职业粉丝，这次应援不知道集资后自己恰了多少烂钱。 等小余把她带过来，李澈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看法，因为眼前的女人年龄应该超过30岁了。 富婆粉是小鲜肉专属，自己这种快成为老腊肉的不配拥有。 “终于见到你了！李澈！” 职业粉丝戏演的不错，脸上表情激动万分，还开了个大大的怀抱冲过来，嚎叫着往李澈身上扑。 李澈赶紧躲在小余身后。 “你先站住！” 这个女人身材并没有到达一定吨位，可是气势属实吓人。 “额……” 女人愣了一下，把张开的手缓缓放下，也开始不自然了起来。 “不好意思哈，好多年没见到了真人了，太激动了！” 说到最后又激动的小蹦了一下…… “这种集资应援的事情，以后不要做了，我不可能允许自己的粉丝里有这种不良风气。” 李澈从小余身后出来，直接给她摊牌道。 “没有集资啊，”女人的语气十分困惑，“都是我一个人掏的钱，她们车费都是我报销的！” “……你还真是我粉丝？” 李澈不敢相信，自己真有真爱富婆粉？凭什么啊自己，就跟蒋颐上了节目唱首歌，凭借英俊的外表征服了一大片粉丝？ 现在自己的粉丝不都是两个月热度粉，三个月后各回各家粉？ “是啊，我粉你快十年了，这次好不容易赶上华景的剧，剧组好找位置，你前几年的剧我开机信息都翻不到。” 好像确实是真爱粉。 “你看，你当年在《云月情》影片见面会上，我跟你的合影。” 这种十年真爱粉真是…… 人为什么要追星啊，大概是有钱有闲？如果她没什么钱也忙于工作生活，可能就算喜欢了多年，她也只是默默的追剧，看看十天半个月偶尔有的消息，他的微博甚至有三年都没有更新，然后有时跟人聊天说我喜欢一个明星，喜欢了快十年…… 李澈让自己想了些庸俗的东西，稳定了一下心态。 他不可能不受到任何冲击。 过去几年的自己，让李澈都不觉得能有什么可喜欢的，可以坚持的，李澈从没有一分一秒去抱怨离他而去的粉丝。 现在却有人坚持了下来，站到了他的面前。 “我那时候还有点稚气，现在就好多了。” 李澈盯着手机里的自己，笑着说道。 “是的，现在好多了。” 她也用力点了点头。 “你会跟蒋颐复婚吗？” 她又问。 “不会，以后她是她，我是我。” 李澈没有拒绝回答。 “那就好，我也挺讨厌她的。” 她笑得很开心。 “以后别组织这种粉丝探班了，追星做到这种程度没什么好的，她们都应该好好读书上学，以后有电视剧要播看一看，有歌曲发行听一听，就行了。” “嗯嗯。” 她继续点头。 不过追星挺好的，没有说出去。 “很感谢大家能来看我，很感谢为我做的这些。但是剧组进度比较赶，我还要赶紧去拍戏，让大家早点散了回家吧。” “嗯……有时间跟大家合个影吗？” 她点头后又尝试着问。 “可以。不过以后如果再来我不见面也不会合影。” 感动是感动，可粉丝真的没必要来做这些事。 “好的，一定！我去通知她们！” 她又高兴的跳了起来，然后小跑着去通知那些一起来探班的粉丝。 跑过转角处的一辆车时，她才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等到了那帮粉丝面前，又笑得万分激动。 “李澈他同意合影了，大家跟我一起来！注意把东西收好，不好留下垃圾……” 第三十七章 新歌发布 等和粉丝们合照完，又都签了名，她们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除了会长，她们几乎都是“礼仪”cp粉丝转化过来的。 据她们讲，现在cp粉丝群体表面上风评浪静，实际内部早就吵开了。 蒋颐粉丝太没素质，看不起人，整天对李澈粉丝冷嘲热讽的，一会儿姐姐上了个封面，一会儿姐姐今天出席活动美美哒就算了，还总阴阳怪气的问哥哥今天在干什么呀？ 把大家气的要死！ 还问了李澈除了拍剧近期有没有其它活动，李澈说有歌曲即将发行后，拿到了第一手消息的粉丝都异常激动。 走之前会长又跟李澈提了个事情，说是有人联系她爆料说李澈跟别人同居多年，她把料压下来了，让李澈赶紧想办法处理。 这件事情李澈一听就知道，应该是他的前经纪人梁宇做的。 同居这个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如果李澈从和蒋颐上节目开始，就凹怀念旧情的深情好男人人设，肯定早就被爆料了。 可问题是李澈在节目上是完全放下旧情的人设，而且后续的动作是在跟同住的祁祈一起拍偶像剧，这时候在爆料就成帮忙炒作的了。 梁宇知道李澈和祁祈住一起，但他不知道两人关系究竟到了哪一步，万一爆给营销号后他们直接宣布原地领证结婚，他就成媒人了。 只是手里有这种料不爆的感觉又十分难受，华景的动作在内部没有什么秘密，卫楚对离开华景的李澈莫名看重，说不定新剧播出后李澈就要翻红，这么干看着太不甘心了！ 粉丝就成了爆这种料的最佳选择。 如果料在外边由其他人或者营销号爆出，操作得当还会成虐粉套路，帮李澈提炼粉丝纯度。 可料是粉丝自己先拿到的…… 这就就叫从内部爆破，直接偷家。 梁宇对于自己的行动颇为得意，昨天晚上还给周清和讲了为什么这么选择，教他理解粉丝运营中的微妙之处。 周清和正在洗澡，梁宇给自己点了一支烟，心情还不错。 就是下边一群扑街艺人不争气，两个多月了，都没有什么正经邀约，好不容易有个去直播带货，结果被厂家说退单率太高后边费用不准备出，这两天都在掰扯这件事，难得有空放松。 手机铃响。 梁宇拿起一看，是大老板助理的电话！ 赶紧把烟掐灭了接通。 “你好，是梁宇吗？卫总让您来一趟。” 两个小时后，捧着箱子的梁宇走出华景大楼，他被开除了。 理由是业绩太差和没有管好自己的嘴。 原本他也是要在几个月后离开华景去新经纪公司的，那时才是他理想中起飞的时机，可现在被卫楚抢先一步开除，先想办法怎么继续在圈里混吧…… 兜里手机上，周清和还在问：“哥，什么时候回来？” 卫楚他家的经纪人抹黑自己，打电话给卫楚合情合理。 至于有没有证据，李澈不觉得节目后就神隐拍剧的自己，还会有别人操了闲心来折腾搞事。 这只是个意外的小插曲，李澈的主要精力还是在拍戏和发布歌曲。 把《情非得已》给导演唐定波听了后，他比李澈想象中的还要喜欢，一有空就会拿出来听听放松，拍戏的时候精神也更加饱满了。 就算嘴上说着不喜欢，可能成为偶像剧专业户，唐定波心中还是有些东西是能被它打动的。 剧组拍摄进入尾声，不少人的戏份都已经杀青，剪出来一首歌的宣传素材绰绰有余。 于是时隔三年后，李澈终于再次发了微博。 第一条是——“感谢你们一直都在。” 第二条是转发《柴小七》官博发布的宣传片，“新歌，希望你们喜欢。” 企鹅音乐也同一时间上线《情非得已》。 节目后李澈的第一个动作，立刻引发了爆炸性的关注！ “歌粉昂首挺胸！剧粉垂头丧气！” “谢天谢地！我一直以为之前蒋颐是跟一个假人上的节目！原来你是活的！” “好好好！保持这个节奏！出歌就行了，去演什么戏啊！” “不是我说，这首歌也太好听了吧！” “愚蠢的人还在单曲循环，帅的人已经去唱给女友表白成功了。” “之前说李澈歌是买别人的，以后再也不会有好听的歌的人呢？” “姐夫新剧看起来也好甜啊，可为什么不是和姐姐一起？” “女主看起来有点漂亮啊，感觉比蒋颐还好看点！” “只是更年轻罢了！呵！肤浅的男人！” “哈哈哈哈哈，爱情消失了，狗礼仪cp粉进来挨刀！” “是恋爱的酸臭味，单身狗先撤了，你们上……” 李澈新歌空降微博热搜第二！企鹅音乐新歌榜也是第二！ 第一是一位顶流小鲜肉王其然的新歌，李澈新歌和他意外撞了日期。 李澈发歌本意是为了宣传电视剧，也没有考虑流量圈子里的各种奇怪默契，结果就碰撞到了一起。 一开始两家粉丝都各自听歌，圈地自萌，可等到热搜刷新，排名前两位后，各种奇怪的节奏就起来了。 “唱的什么鬼，满嘴的鸟语？” “什么时代了，还有这么落后的曲风？” 不到十分钟，李澈超话瞬间被屠，大量垃圾广告充斥了整个版面！ 本来李澈真正的个人粉就不是很多，大部分都是cp假粉，李澈新歌宣传新剧直接发刀，粉丝内部的矛盾一下子彻底爆发，正在cp超话大战。 “炒热度”、“吸血”、“心机婊”、“绿茶男”……各种言论满天飞，都快进行到线下真人掰头了，根本就没什么人管李澈超话。 被屠快一个小时后，管理才反应过来，提高了李澈发帖等级，删除垃圾信息。 两方夹击之下，李澈粉丝节节败退。 不少微博上看热闹的营销号趁机拱火，开贴投票，李澈和王其然谁的新歌更好听？ 王其然的投票者毫无悬念的倍杀李澈。 直到—— 「蒋颐投票选择了李澈《情非得已》」 “答应过要帮忙宣传新专辑，新歌很好听。” 第三十八章 大获成功 蒋颐甚至把微博直接发到了李澈超话。 礼仪cp粉的第一次内部战争落下帷幕，她们还联手把顶流王其然的粉丝小王子们打的满地逃窜，反推到了高地。 “这种鬼叫自己听着自嗨就行了，还敢跑出来到处安利，脸大就去换个发型再出门行吗？” “流量粉永远没有自知之明，她们没有基本的价值观和审美辨别能力。不像我虽然粉李澈，可我不会去吹他演的霹雳侠和太空侦探。” “如果我是小王子，我只会说感谢王其然让我又记住了几个单词。” “一首破圈歌曲都没有，天天做数据买热搜，回去问问你妈说不定她都会唱《虎口脱险》，你敢跟你妈说你喜欢王其然吗？” 王其然对家的流量粉也趁机落井下石。 “只要踩王其然就是我的好姐妹！” “笑看营销咖再次碰瓷失败。” “事实证明，垃圾永远是垃圾，其它所有论坛控评失败，投票投不过，微博上又被蒋颐主持正义，王其然这破歌怎么敢跟《情非得已》比的？” …… 王其然毕竟顶流，粉丝专业性组织能力还是强，依然能时不时反击做出抵抗。 直到最后，王其然微博转发了李澈的微博。 “澈哥的歌很好听，我很喜欢。” 才终于把事情安抚下来，暂时告一段落。 …… “你不上微博回应一下吗？” 酒店的茶餐厅里，莫雅娴问李澈。 “也行。” 李澈接受了建议。 在蒋颐微博下边回复了“谢谢”，又在王其然微博下边回复了“你的《superlover》也很棒！” 两人刚才在处理短视频平台阅音的事，直到现在才有空关注微博上小风波。 李澈原本录了一段弹唱《情非得已》的短视频，准备直接在平台上发布出去。 很快阅音官方联系到了李澈，建议他直接做一个推广活动，而且可以帮忙联系阅音头部网红，出几个《情非得已》的视频，说是保证歌曲可以马上爆红。 李澈跟莫雅娴联系后，她就直接赶了过来。 “当然是拒绝，她这是想把你卖了再让你帮忙数钱。” 莫雅娴依旧是专业发言。 “你这首歌曲本来品质就很高，在微博和企鹅音乐热度上升的也很快。就算你不专门做推广活动，这些网红们也会用这首歌做视频，她这是要宰你一刀。” 掏钱给网红们，再掏钱给平台。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让你来处理这个事情。还有要不要跟他们以音乐人的身份建立合作关系。” 李澈主要想问莫雅娴的还是后边的问题，国内音乐市场太混乱了，他之前的零星了解也来自黄庭章的吹逼，不过黄庭章在乐坛底层，也没有多么清晰的认知。 “你的市场嗅觉很敏锐，阅音在互联网行业里崛起的太晚，基本做不了完善的生态布局，甚至在对它最关键的音乐版权市场仍没有站稳脚跟，只是暂时的多平台分销而已。 “它对在线音乐市场一直存有野心，不过几乎没有取得什么值得称道的成绩，它的音乐人计划也名存实亡，推的人都上不了台面，没有激起多少水花，大牌音乐人和它也只是推广合作。 “它太需要有一名从平台走出，真正得到大众认可的实力音乐人，而不是一些处于鄙视链底端的网红歌手。你觉得自己是这个人吗？” 莫雅娴问的很直接。 “可以是。” 李澈回答的也很自信。 国内音乐市场需要搅局者，阅音想做这个搅局者，如果自己能搭上车，万一搅成功了呢？ 和李澈见面以来，莫雅娴第一次笑了，虽然她不知道李澈这个半路出家的人自信何在，但总比畏畏缩缩什么都不敢想的人要强。 “《虎口脱险》在阅音上已经有了数千万次的播放数据，我有预感《情非得已》的数据会更高，阅音上现在自发的wink挑战热度已经20w万了。你这么有自信，我就去帮你谈最好的合作条件。” 莫雅娴推了推眼镜。 “《情非得已》才发行不到一个小时，企鹅音乐和云音乐也都已发来了合作邀约，谈起来应该会比预计的要轻松不少。” 莫雅娴离开后，李澈点开了那个wink挑战，视频选用的是最开始的一段音乐。 “难以忘记，初次见你，一双迷人的眼睛……” 正在走路低头看手机的女孩儿突然抬头，漂亮的眼睛对着镜头就是一通卖萌。 让想着是不是自己也录一个发布的李澈立刻打消了想法。 《情非得已》取得了超乎想象的成功，李澈在微博和企鹅音乐上均反超了王其然，登顶第一。 在阅音也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就成为当前热度最高的歌曲，出现了两个点赞破百万的视频！ 翻唱者也不计其数。 这首歌太适合唱给情侣听，企鹅音乐评论区还出现了表白成功打卡签到楼。 以至于，有人说《外星女生柴小七》这剧肯定不怎么样，自古烂片出好歌，好歌出了，烂片肯定跑不了。 雷尬设定，糊逼剧组，除了李澈，虽然是华景的剧，可华景这两年也翻车不少，几位主演颜值过于出众，烂片元素齐了。 有这种声音的人不在少数，不管是不是开玩笑，多多少少还是给获得了异乎寻常关注度的《柴小七》降了降温。 《柴小七》官微已经被极速增长的粉丝数据冲昏了头脑，直接发微博喊出了“李澈出品，必属精品！李澈，偶像剧永远滴神！” 然后又马上删除了，她本来应该发华景来着，这是运营指导大纲里写的话，不过也不是现在发的东西。 于是删了微博后，她立刻就去找领导申请扣工资了。 戏精运营！ 烂片元素又多一条。 不过微博还是被手快的网友截屏了下来，就准备等到开播后鞭尸。 剧组关注度提升后，也极大的鼓舞了所有人员的信心。 这部剧如果开播后能够得到不错的评价，凭借现在的热度，肯定会大火！ 第三十九章 杀青 一月中旬，开机一个半月的《外星女生柴小七》正式杀青。 李澈在整理剧本的时候，修改了不少原本有些过分智障的情节，还删减了不少男二和女一的互动戏份，所以这部剧只有二十集的长度。 李澈事先准备好的除了剧本，还有大量详实的分镜手稿，拍摄的时候没有太多废镜头，所以后期制作起来应该会很快。 “能赶得上情人节吗？” 卫楚杀青的时候来问了一句。 “估计不太行，怎么要这么赶？” 李澈瘫在座位上，感觉放松下来后整个人都要虚脱了。 既要演戏，又要和导演唐定波沟通，还要抽空录歌，当演员以来，从没有哪个剧组费过这么多精力。 “你一开始不是还跟我说春节假期吗？” “画饼的时候不都这么吹？你做老板的应该比我懂吧。就算真制作完成，网站能把档期让你给你吗？” 李澈打了个哈欠，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觉。 “要是边拍边播就好了。” 卫楚也没太在意，他看起来还是挺能沉住气，不慌不忙的。 “国外现在不都是流行拍完一次放出来所有的剧集吗？国内就没有这样的产业模式，而且边拍边播的话，这个剧本还不行，。” 边拍边播必须要有那种一直挖坑的气势，填不填的上是另一回事。 “也不是就不能和他们谈，关键还是内容质量。” “知道了，有空再聊吧。你真着急再去催催老唐，我要回去睡觉了。” 李澈实在撑不住了，赶紧告辞。 估计唐定波也没什么功夫跟卫楚聊什么，他也累得够呛。 导演始终是整个剧组的掌控者，他要考虑所有的事情，特别是后边赶进度ab组同时拍，他要保证镜头质量，操心更多。 第二天起床，李澈才知道昨天卫楚和唐定波一起喝多了，晚上都没走，直接在酒店住下的。 李澈起得晚，下午飞机飞回云海到家时，天都黑了。 祁祈正窝在沙发上玩游戏。 她的戏份比李澈杀青的要早几天，就提前回来了。 “吃了吗？” 李澈在车上就点了外卖。 “嗯。厨房里给你还留了点。” 祁祈头也没抬，听游戏语音，战况正到了紧要关头，敌方已经四杀，估计正在追着她拿五杀。 李澈到厨房本以为看到的还是麦片，没想到竟然是一盘小炒鸡，还有一盘炒青菜。 “苇河来了？” “嗯~啊啊啊——竟然被他追上了！我死了！！！” 可真是惨，李澈想了想，自己虽然菜，可没被别人拿过五杀，就是被第五个杀的那种。前四个死都不丢人，第五个死可是聚集了全场的焦点。 “哈哈哈！” 李澈没忍住笑出了声。 随着失败语音传出，祁祈失落的放下了手机。 “别太难过了，你并没有变菜，只是年纪大了，操作跟不上脑子。” 李澈出声安慰祁祈。 “……” 祁祈瞥了一只眼过来，也没什么表情。 “他们很多都是中学生，甚至是小学生，比这些没什么意义嘛。比如我，我玩这个游戏真的不行吗？不是的嘛，我是不跟他们计较，他们好不容易翘课玩一会儿，让他们赢他们就去做作业了，一直输他们就一直玩……” 李澈给祁祈分享自己的经验。 “我才十八岁！” 输了一下午的祁祈直接把靠枕砸了过来。 然后趁李澈接靠枕的时候，迅速爬过来把李澈旁边的遥控器拿走了，然后就是熟练的快进到《我们离婚了》。 “上次的课程还没讲完，我们接着来分析！” 看来分析不完是过不去了。 分析了一会儿，见李澈也没再抗议，反倒是津津有味的一边吃，一边听讲。 祁祈讲起来也没什么动力了，直接叹了口气把节目切走了，就找了一部电视剧看，又起了个话题。 “你们编剧是不是特别苦逼啊。” “我是演员，感觉还行吧。” 李澈终于吃完了饭，外卖也送到了，就放到了厨房，等凉了放进冰箱，明天早上吃。 “苇河今天来给我吐了好多苦水，她这次接了蒋颐的活儿，累得要死。蒋颐要接姜潮导演的戏，就对自己现在这部剧的剧本不太满意，让她来改，七八版了蒋颐都没点头。整个剧组本来月初就要开机，现在还拖着等她一个人，等于所有人都在等苇河。” “嗯，蒋颐确实不厚道。” 李澈偷偷笑了笑。 “哎~” 祁祈又叹了口气，像是在惋惜好友的悲惨遭遇。 “咳~正反话都试探过了，是不是……” “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 祁祈迅速否认三连，而且最近越来越喜欢脸红了。 “我感觉……拍戏对我还有点影响，有点怪怪的，不太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我需要时间好好想一想。对了，跟你说个事情，白芷搬到我们隔壁了，我推荐的……” 一开始犹豫，然后越说越快，最后没有一点底气。 “真是……” 奇葩！ 李澈心中震撼莫名，在剧组的时候还错窜白芷来自己房间，祁祈的脑壳里究竟在想什么？ 莫非只有这样的奇葩才能跟自己搭伙这么多年？ “白芷挺可怜的，她进娱乐圈也是不得已，以后你要能帮她就多帮帮忙……” 再次鼓起勇气，然后越说声音越小。 “你们聊了很多？” “也没有，我猜的。” “……” “我感觉……自己最近变了很多，变得有点不像自己了，”祁祈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我要确定自己的感觉……这种感觉你懂吗？” “……略懂吧。” 李澈感觉自己不能再逼祁祈了，不然她不知道还要说出什么惊人言论，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 “那就好。”祁祈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下来，“你真烦人。” 又把靠枕砸了过来。 “烦人我就先回自己房间？” 李澈提议道，不过还没有动。 “去吧，去吧，心累~” 祁祈摆摆手，一直都没敢看李澈。 等李澈回到自己房间，又听到外边喊了起来。 “你把那几首歌再给我看看，我要先在白芷之前选！” 第四十章 经典偶像剧歌曲大放送 回到家后的李澈还是继续睡大觉，一顿觉并不能解渴。 等起床就快到了中午，祁祈也没在家，李澈洗漱完后直接坐窗户边的靠椅上发了会儿呆。 一月的云海不是很冷，不过房间里还是有些凉，正午阳光照进来又差点睡着。 以前咸鱼的时候，和王毅云晒太阳畅聊未来，还是很悠闲的。如今忙是忙了点，可这不正是那会儿想要的？ 又想到自己比王毅云晚进剧组，自己的戏都杀青了，他还在拍，瞬间平衡了不少。 明天一定按时起床，而且坚持跑步！ 李澈下了决心，自己现在还没有任何资本松懈，等真正事业有成后，再过得轻松一些…… 做完思想建设，李澈正准备把昨天冰箱里的外卖拿出来吃了，门开了。 祁祈和白芷挽着手，有说有笑的走了进来。 还真的把白芷安排到隔壁了啊…… 这个小区环境优美，比较安静，安保工作也很到位，不少明星都在这里置业。 李澈和祁祈比较穷，只是租住在这里。 见到李澈坐在那里，祁祈拎起手中的盒子，笑道：“你终于起床了，我和白芷做了些甜品，正好让你来尝尝。” 李澈接过来打开后一看，是四个小杯子蛋糕，正要伸手去拿，被祁祈拦住了。 “洗脸刷牙了吗？” “当然啊。” 李澈就改变注意，去把那个看起来最丑的拿过来，一口吃了。 “怎么样？” 祁祈有些期盼的问。 “挺甜的。” 说了等于没说，不过就是想让李澈夸出花儿来，李澈也没研究过该怎么夸。 祁祈已经觉得非常满足了。 等李澈品尝完，想着是不是出去吃饭，白芷也算是新搬过来，没料到她竟然也是个厨艺高手。 简单的家常菜都做的色香味俱全。 “我喜欢做，不喜欢吃，做出来不吃就浪费了。” 白芷做完了也没怎么动筷子。 祁祈也没吃多少，不过李澈感觉她应该能吃更多的。 吃完中午饭，下午并不能休息，还要继续工作。 《柴小七》杀青之后，插曲配乐的事情也必须尽快完成。 还是在录制《情非得已》的那家华景御用工作室，具体配乐不用李澈操心，不过插曲方面则是要先把demo做出来，确定下来之后再进行录制。 李澈和祁祈的演唱技巧都还需培训提高，《情非得已》当时也是勉强合格录制下来，现在时间没那么禁，还可以做一些针对性的训练提高。 白芷之前没有说谎，她确实做过声乐培训。 据培训老师所说，她的唱功技巧差不多有专业歌手的水准。 李澈原本计划的是加上《情非得已》，一共录制四首歌曲，结果培训老师说祁祈和白芷的声音很搭，合唱起来会很好听，就多加了一首。 李澈准备唱的是《我可以》，高音部分有些难度，主要是发声技巧掌握的不好，唱起来暂时有些吃力。 祁祈犹豫了之后选择了《遇到》，整首歌没有太难的部分，很适合之前没有系统学习过声乐的她来唱。 白芷要唱的是《孤单心事》，她在录音室试唱的时候，基本找找感觉就能直接录了，不过她说是要再揣摩一下感情，状态不再最佳。 最后李澈给祁祈和白芷新准备了《我爱你》，这首歌白芷的高音可以带着祁祈一起合唱。 五首经典歌曲砸出去，就是看配乐mv级别的电视，观众都能看下去吧。 “我可以，陪你去看星星……” “我们绕了这么一圈才遇到，我比谁都更明白你的重要……” “爱你是孤单的心事，多希望你对我诚实……” “哪里都一起去，一起仰望星星，一起走出森林……” 给李澈录制demo的还是上次《情非得已》的编曲人刘若龙，年纪不大，有点胖，做完之后又是一通吹嘘。 “这几年做的情歌都没有今天一天听到的好听！” “哈哈，”李澈也没有否认，“上次回去给女朋友唱《情非得已》了吗？” “唱了唱了，”刘若龙点点头，又叹了口气，“还连着让我唱了一星期，我唱歌要是可以早就出专辑歌手出道了嘛，真是为难人。” 他女友一直喜欢让他唱自己制作出来的歌曲，今天这四首女友肯定也很喜欢，要不要提前练习练习？ 刘若龙已经在心中计划。 “你也可以让她唱给你听，我猜你们之间是不是一直都是你在唱她在听？” 李澈笑道。 “是啊！” 刘若龙恍然大悟，女友确实都是拿他是做音乐的原因让自己唱歌给她听，现在想想她也应该挺喜欢唱歌吧，就是可能不太好意思在自己面前唱？ “不过华景以前也没做过偶像剧，这第一次就让人感觉来势汹汹啊！” 刘若龙感慨道。 “到时候开播，这么多歌都是你做的，你可要记得看，和女朋友一起。” 李澈趁机安利。 “必须要看！《情非得已》发布的时候，她就问我什么时候能看到电视剧开播，我唱一次，她问一次，我太希望赶紧能播出了。” 刘若龙苦笑道。 “估计最快也要到三月了吧。” 李澈估摸着。 录完demo，李澈和祁祈继续苦逼的训练唱功，白芷练了几遍后就先回去了。 “她要回去画画。” 祁祈给李澈透露。 “有个爱好坚持很不错，跟打游戏比起来，也能陶冶情操，培养气质。你有空也可以去跟她学学。” 李澈故意刺激祁祈。 “哼哼～这可是你说的，”祁祈眼神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彩，“我也不是没学过，可这项技能是我的绝对短板，我更情愿去学跳舞。” “你去吧。” “我不需要再去学，有好多年没跳了，有些生疏。” “我不信。” “不信也不跳给你看，”祁祈拒绝后又突然问道，“你觉得白芷漂亮吗？” “挺漂亮的。” 这种问题没必要回避。 “……我抽空去跳给她看。” 祁祈若有所思道。 李澈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第二时间放弃了思考。 第四十一章 《歌手》邀约 白芷也感觉祁祈对她的态度有点奇怪，好像有些过分亲近了。 不过暂时接近李澈对她是有利的，最理想的情况是，李澈那里还没拿出来的剧本和歌曲的质量依旧很高，找机会混到女主，然后偶像剧女王起步…… 问题还是祁祈。 白芷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也许并不是祁祈她觊觎自己身子…… 虽然进入娱乐圈不是自己本意，但白芷依旧做了详细的计划安排。 回国之后本想顺从潮流从练习生起步成为女idol，可惜跳舞是自己的绝对短板，浪费了一年时间也没有起色。 进入即将分家的华景是白芷意想不到的机会，如果能留下来站稳脚跟，等于是事业重新起步。 然后就是李澈。 白芷觉得李澈似乎是自己的命中贵人，一切顺利的超乎想象。他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多年，刚好自己在他要再次翻红的时候遇到，他的才华也看起来令人心动……不过，自己终究有自己的使命…… 白芷不喜欢自己的母亲，可她却很爱自己的父亲。 我是孤独和凄凉的…… 白芷常常会这么想，有些中二，有些顾影自怜，有些小女生的自恋。 “只能像一朵向日葵，在夜里默默的坚持……” 但是，白芷一直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只要能实现目的，白芷不介意自己的姿态看上去有些难看。 坐在画板前，过了很久白芷才让内心平静下来，打开摄像机。 要赶紧把这幅画画完，粉丝还等着看，之前去拍戏请假了一段时间，必须尽快补上。 白芷还是一个画油画的up主，在圈内要保持自己的独特性，画画的事情可不能有丝毫荒废。 李澈放弃了去思考祁祈和白芷究竟在想什么，女人真没意思，拼事业它不香吗？ 练歌的时候，李澈发现祁祈唱歌方面也是天赋型选手，她进入状态的速度很快，可之前一起去k歌的时候，明明就还很一般。 可能是她那时候总唱一些奇葩歌曲的原因吧，什么儿歌、神曲、灵魂嘶吼之类的，确实不太好看出来唱功究竟如何。 而李澈，虽然进入娱乐圈之前，再远一点，进入大学之前，虽然喜欢唱歌也经常唱，从初中就拿着一把吉他在班级元旦晚会、军训才艺展示环节献唱，但唱功一直都比较一般。 李澈唱歌直到《情非得已》为止，凭借的都是两件套——声音好听和长得帅。 学校的学妹学姐们，不少人在李澈唱完之后感慨“耳朵怀孕了”、“也太温柔了吧”等等。 这种优势让李澈几乎没有在唱功上下过功夫，毕竟随便哼唧几句，浅吟低唱的都能成为全场最靓的仔。 直到开始演戏，李澈最突出的也是台词功底，不过台词方面是下过苦功夫的。因为有人给他说过，他的嗓音是把双刃剑，不刻苦练习就会被固定死戏路。 李澈现在就要在唱功上也下苦功夫了，传奇歌手的成就在向自己招手，曾经的音乐梦想在实现的路途中已经没了阻碍，没什么理由可以不再努力。 和那些优秀的影视剧集一样，李澈觉得既然命运给了自己如此bug的境遇，自己就不能辜负它。 “你也太拼了吧！注意保护嗓子，练唱功可以慢慢来，别太着急，插曲先修音拿出成品顶着用呗，以后慢慢练。来，先吃块儿糖。” 祁祈丢过来一块润喉糖，还递过来一杯茶，里边泡了胖大海。 “我还真有点着急。” 李澈有些无奈。 “额……你不会真的要去上《歌手》踢馆吧。” 祁祈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嗯，反正闲着呗。” 润喉糖含进嘴里，有些灼热的嗓子立刻舒服了不少。 看来要注意不能练过了，李澈提醒自己。 上《歌手》的机会来的比较意外，娱乐圈年底热度最高的两人就是李澈和蒋颐了，一起上了大爆综艺之后，蒋颐拿下《虞丽影》，李澈则跨界歌手跨的过于成功。 《歌手》栏目在踢馆赛投票中，就应观众呼声把李澈的选项放了上去，节目组原本也就是溜溜粉草草热度，没想到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观众真把李澈投到了第一，力压一个今年蹿红热度异常高的网红歌手。 投票的观众其实真正觉得李澈有踢馆能力的人不多，毕竟《歌手》最终比的还是唱功，投李澈这个只有两首歌的演员，多少也是在借机表达对节目组的不满。 正式节目非议不断，台下还总搞一些小动作，不是要热度吗？来吧！ 要是蒋颐也出了一首歌，我们也敢把蒋颐投到第一！ 于是《歌手》节目组就发来了正式邀约，如果李澈不同意，就还是按原计划邀请现在排行第二的那位网红歌手陶宁宁。 翻唱起家的陶宁宁能红起来，唱功不敢说数一数二，至少跟一众歌坛唱将同台竞技不会丢人，李澈就差的远了。 一个直观的对比，李澈演唱的《情非得已》现在热度榜还在第一，热度榜第二的就是陶宁宁翻唱的版本，他的翻唱版本热度起的很快，随时都有可能超过李澈的原版。 主要就是唱功差距。 莫雅娴把邀约告诉李澈的时候，李澈第一时间想的也是拒绝，开什么玩笑，去了不是被专业歌手吊打丢人？ 不过莫雅娴却建议李澈接下来，理由是陶宁宁是阅音红起来的，如果李澈还想要成为阅音音乐人的排面，就必须要把陶宁宁压下去。 这种直接交锋的机会，拱手让出给对方增加热度太蠢了。 这一季《歌手》虽然争议不断，但依旧是国内热度最高的音乐综艺。近些年绝大部分爆红的歌手都出自这档节目，上了之后的加成太大了。 还有一点，李澈现在虽然是个演员，可并没有什么演技粉，在他的粉丝中说话声音最大的都是歌粉，拒绝《歌手》会打击粉丝的积极性。 最终李澈被莫雅娴说服。 如果有自信将来也可以压倒上了《歌手》之后的陶宁宁，那么就应该也有在《歌手》丢人后依旧比他强的自信。 况且，李澈本质上还是靠作品说话的，扬长避短，未必没有出彩的可能。 《歌手》节目组和陶宁宁知道李澈决定后都惊呆了，不应该走个过场谢绝邀请吗？ 第四十二章 小风波 “我怎么感觉……你比我变得还不对劲啊！难道是受了什么刺激？也太拼了……” 祁祈在瞬间其实想了很多，她感觉自己可能知道最近自己心态变化的原因了…… 李澈在和蒋颐上节目后，整个人变化太大了，他甚至还成了编剧、歌手，游戏也几乎没跟自己再一起玩过，到了家基本都在自己房间忙来忙去。 虽然他嘴上说和蒋颐彻底完了…… “机会来了，就要抓住！” 李澈把喝完的杯子塞到祁祈手里，还朝她鼓励性的点了点头。 “……中年男人的第二春这么可怕？” 抓牢了杯子的祁祈咋舌。 “我十八。” “喊姐姐。” “姐姐。” “脸呢？” “你摸摸？” “……” 祁祈败退，她刚才本想伸出手轻轻拍拍李澈凑上来的脸来着，可自己的脸先有点热…… 李澈十分得意。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不是我。真乃斗争名言。 “你唱什么歌？《我可以》？” 祁祈赶紧换话题。 “保密。” 李澈笑得很贱。 “你那么多歌我都听过，还保密？” 祁祈好气啊！ “保密自然有保密的原因。” 李澈依旧不为所动。 “再见！我回家找白芷去！” 祁祈怒气冲冲的走了。 李澈继续练习。 没过多久，李澈要上《歌手》的消息正式官宣，一时间群情沸腾。 “好家伙！一个敢邀请，一个敢来！” “我在看的是《歌手》最终季之《跨界歌王》吗？” “既然都上了，不如直接把歌王也发给李澈。国内音综现在就是比烂！” “有谁来说一下李澈是什么情况？过气了几年圈里都快没这个人了，资源突然这么好？” “李澈告诉我们，别的都是虚的，只有脸才是永恒。只要长得够帅，就有富婆能把你再捧起来，前妻也眼巴巴的赶着吃回头草。” “你家炸了，你码才吃回头草……” “不过比起陶宁宁，我还是情愿看到李澈。陶宁宁粉丝就没一点数的，天天翻唱别人的歌，都能被吹成歌坛救世主。” “没错，陶宁宁如果是歌坛救世主，李澈就是歌坛创世神！” “卧槽！李澈粉丝自重！别趁机踩着糊逼抬咖！” …… 陶宁宁在自己直播间也表达了看法。 “兄弟们，这次不是你们不给力，在资本面前，我们太渺小了！这次机会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不过请兄弟们放心！宁宁还在坚持！宁宁不会放弃自己的音乐梦！” 大概是实在不甘心，暗示完芒果卫视操纵票数后，陶宁宁还不满足，又提前暗示了李澈修音。 “其实，电视里播放出来和现场live是有区别的，唱功很一般的人最后电视前听到的也可能会很好听。我要是真去了，最后放出来的效果可能也会让兄弟们失望……” …… 李澈直接让莫雅娴给企鹅音乐交涉，撤下了《情非得已》陶宁宁的翻唱版本，并且给陶宁宁经纪公司发函，禁止他以后再翻唱自己的歌曲。 直接再次掀起了小风波，陶宁宁粉丝被刺激到开始攻击李澈，李澈粉丝也果断反击，双方微博下边都盖起了高楼。 不过事情也没有发酵太久。 很快陶宁宁在自己微博上发布了道歉声明，对自己直播间的不当言论表示歉意，并且表示自己是李澈老师歌迷，以后会继续支持李澈老师的音乐。 经典的网红蹭热度操作，自己开团自己道歉，最后来一波虐粉提高粉丝脑残度。 李澈也没再搭理他，陶宁宁的层次还是太低了，李澈回应他道歉的功夫都欠奉。 只会蹭的人永远登不上台面。 李澈不过是正好表明一下态度，不然别人还真以为他随便就能扒杆子往上爬。 对李澈的动作最开心的还是芒果卫视。 这一季《歌手》一直有传言是最后一季，或许是被网络冲击收视率逐年下滑的原因，节目组搞了不少提高热度的动作，李澈和陶宁宁的纠纷正对节目组胃口。 “陶宁宁算盘打的很精明，他要去参加蓝星卫视的春节晚会，刚好给他们表表衷心。” 彩排的时候，李澈的芒果经纪人何悦有些气愤道。 何悦是刚进入芒果卫视的主持人，电视台对她着重培养直接安排到《歌手》节目，她心中的归属荣誉感很强。 一开始就吹自己人气高，在阅音上几千万粉丝，结果投票还没投过跨界的李澈…… “那我的表现可要更好一点了。” 李澈笑道。 难怪陶宁宁怨气不小，估计一开始他计划的是《歌手》和芒果卫视春节晚会一条龙，直接被李澈半路杀出。 不过他依旧还能登上蓝星卫视的春节晚会，直接证明了阅音短视频的影响力。 哔哩哩视频网站上翻唱起家的歌手多了，粉丝量也都不少，就还没有人能上卫视春晚，虽然有网络社区文化的原因，但依旧能说明点问题。 李澈对于在音乐上跟阅音合作的前景更看好了。 “李澈老师，您刚才的表现就挺好的，到正式录制的时候如果还能有这样的发挥，最后播出的效果肯定很棒！” 何悦不是在客套。 李澈今天来彩排的状态超出了她的预期，明明《虎口脱险》和《情非得已》的时候听起来还有些瑕疵，没想到今天直接给她一个惊喜。 李澈的进步太快了，说不定李澈还能踢馆成功，自己就能多露脸一期。 不过歌手的状态也是有起伏的，专业歌手相较一般歌手突出的除了唱功，就是保持高水准状态的能力。 “真的吗？” 李澈也很开心，刚才彩排的时候，他也能感觉到是自己唱的最好的一次。 “真的。李澈老师您最近一定要注意保护好嗓子，不能太过劳累。” 何悦又嘱咐了一句，李澈进步这么大肯定最近有努力训练，临近录制，就没必要再练那么刻苦了，要以保持状态为主。 “我明白。” 李澈赞同道。 这次彩排安排的时间比较宽松，李澈本想和其他歌手寒暄接触一下，也没见到人。 那就等正式录制见分晓吧！ 第四十三章 忙碌和悠闲 在参加《歌手》正式录制之前，《柴小七》的几首歌曲也都录音制作完成，官博又发了一版预告片，这次用的是祁祈唱的《遇到》，直接说明词曲是来自李澈。 李澈和祁祈微博都进行了转发。 这次虽然比不上《情非得已》受到的关注度，但依然得到了广泛的好评。 “太甜了”，“李澈也太会了”，“《柴小七》是音乐剧吗”，“女主唱歌也很好听啊”……再次拉高了关注度。 官博这次也打出了情怀牌：“正统偶像剧即将献上，和大家一起期待《遇到》记忆中的霸道总裁！” 大部分人已经开始从调侃，变为真正的期待《柴小七》的播出，每天都在微博下边留言问究竟什么时候播出。 这已经不是一部小糊剧能拥有的关注度了，不少人感慨李澈以一己之力给剧组“抬咖”，也有些人称赞了华景眼光和运气好，能大胆启用李澈这个过气多年的艺人。 《柴小七》立项和上马的速度过快，前期也过于低调，观众都以为这是在和蒋颐上节目之前定下来的项目。 《歌手》官博也凑了一下热闹，它没有直接转发预告片，但发了一条微博隔空联动。 “李澈新歌好听吗？我这里的更好听！” 直接暗示李澈在节目上将会演唱新歌，而不是已经发布的两首，反正李澈的关注度高，蹭一下对大家都没什么坏处。 这条微博发出后，《柴小七》官博就毫不手软了，直接把微博转了过来。 “太好听了！可我这里还有更多！！！” 大家各取所需吧，反正都是为了热度，核心也都是李澈。 有人在下边评论问是不是李澈包办了剧里的所有歌曲，得到了官博肯定的回答。 一时间「李澈歌坛在逃王子」的热搜挂了起来，《虎口脱险》的时候还是个别人拿来开玩笑，现在已经成为大众认可刷起来的梗了。 李澈的歌迷也真正的开始扬眉吐气，《遇到》的发布证明了李澈在音乐上不是灵光一现，他开始正式进军音乐领域了。 不过质疑李澈音乐水平的也不少。 “曲风简单”、“格调不高”已经是相对友好的批评了，有些喜欢蹭热度的乐评人直接破口大骂。 其中一名叫方小刀的更是发出了“李澈的走红是国内音乐市场正式走进坟墓的标志！”这样耸人听闻的言论。 李澈的歌迷一边反击，也一边期待李澈在《歌手》上能拿出优秀的作品打脸。 问答平台上也出现了相关问题——“如何评价过气艺人李澈沉寂多年后觉醒了音乐天赋？” 下边各种段子抖机灵。 “再次证明了毕业后大部分人从事的都不是本专业的工作，而生活终会将我们再次拉回适合自己天赋的航道。” “李澈是在玩地球ol，他转职了呗。” “我在结婚多年后也再次追到了初恋女友啊！” …… 李澈热度正高，莫雅娴也替李澈接触了几个广告，不过都是短期的品牌大使和推广，一家时尚腕表，一家运动饮料。 想要签李澈长期代言人合约的也很多，但莫雅娴都暂时推了，她和李澈都相信，等《歌手》和《柴小七》播出后，李澈的签约价值会更高。 李澈的事情不少，莫雅娴现在基本每天都在李澈的工作室帮忙，据她所说，华景现在内部太乱，她在这边暂避风波，也乐得清净。 不过工作室直接就在华景大楼内的一间房间，她也不需要来回奔波，华景真有事情处理起来也方便。 这种临时办公地址很常见，华景大楼内还有一家彩妆品牌和一家短视频工作室。 “不然你就正式加入我的工作室呗，我给你股份。” 李澈试着对莫雅娴发起了邀请，这段时间合作下来，莫雅娴跟他的节奏真的很合拍。 李澈现在虽然工作室还是只有助理小余，但她已经给李澈联系好了固定合作的造型师、化妆师以及安保人员，都挺令李澈满意的。 这种有能力又磨合好的合作伙伴太难得了。 现在看起来她来自己工作室是大材小用，可李澈相信，将来莫雅娴会庆幸自己的选择。 不过莫雅娴再次难得的笑了笑，表示对李澈认可她能力的欣慰，然后就是拒绝。 “理智就是我最大的优点，不是吗？” 华景和李澈工作室，明眼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我只邀请这一次，以后娴姐你再想来，我依旧欢迎，不过带时候就没有股份了。” 李澈有些惋惜，这就叫伯乐不常有吧！ “我也就是打工的命，当不了老板，我也很享受打工的生活。” 好的吧，这才是正经打工魂，真正的打工人。 华景更乱了，卫楚对《柴小七》也更加重视了，努力练唱功的李澈都被带过去几次帮忙后期制作剪辑，虽然李澈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能帮得上的，这部剧他跟唐定波已经沟通的很详细了。 比起这些外边的纷扰，祁祈和白芷就令李澈羡慕多了，她俩的感情迅速正在升温。 临近过年她们也没有工作安排，日常就在一起聊天，学做饭，做甜品，李澈吃饭再也没有发过愁，甚至有时还能给助理小余和莫雅娴带一点。 《遇到》发布后，祁祈也异常兴奋，专门做了个大蛋糕庆祝，不过大部分都还是被李澈吃进了肚子，味道还是挺甜的。 直到莫雅娴提醒了李澈注意身材，李澈才醒悟过来开始控制饮食。 虽然他本身就是“吃不胖”的体质，可也经不起如此猛烈的投喂。 祁祈对画画也再次进行了尝试，果然画的惨不忍睹。 每天早晨李澈起床跑步，两人就已经先出门跑了起来。 白芷还是个up的事情也没隐瞒，祁祈还跟白芷学起了拍vlog，有20万粉丝的白芷引流，她虽然没拍什么正经东西，凭借颜值，粉丝也增长的很快。 两人的粉丝已经知晓她们和李澈拍了电视剧，都觉得相当有排面。 其实就算不露脸，这件事情也很难瞒过粉丝，因为《柴小七》中男二方烈所有的油画都是出自白芷之手，等到正式上线，这会成为该剧的一大卖点。 在这样李澈忙碌，她们悠闲的生活中，李澈终于迎来了《歌手》节目的正式录制。 这将是李澈宣布自己是一名正式歌手的最佳舞台！ 第四十四章 正式录制 李澈跟芒果经纪人何悦一起坐车来到演播现场时，大楼外已经聚集了大批粉丝，她们拉着横幅，喊着各位歌手的名字。 其中李澈的粉丝应该是最多的，喊得声音也是最大的，网络投票第一的人气看起来牌面十足。 尽管李澈曾经给后援会强调过，以后不要费时费力来现场应援，但芒果卫视深耕多年，湘沙本就是娱乐大市，粉丝规模天然庞大，本地粉丝集结起来应援能有如此声势，李澈心中还是有被震撼到。 上次剧组探班粉丝们总体比较安静规矩，可这次有其他家粉丝做对比，各种声嘶力竭的喊叫，此起彼伏，让李澈对如今的粉丝追星热情又有了新的认知。 有这样的粉丝支持，让明星们有了无形的压力，同时也有了无穷的动力。 李澈想到了曾经自己觉得很搞笑的一句话，“除了我们粉丝，哥哥就什么也没有了”，自己体会到时，又觉得分外赤诚。 被这么多人喜欢，不论是理性，还是疯狂，都会让人心神触动。 一定不会辜负粉丝的期待！ 李澈心中对自己默默讲道。 等下了车，粉丝们见李澈出现，彻底陷入了疯狂！ 李澈再次翻红后，基本就没再露过面，《歌手》是第一次正式的公开活动。 这些粉丝都是第一次见到真人，立刻就觉得今天把嗓子喊哑腿蹦软了也是值得的！ 李澈转身挥手跟粉丝致意，感谢她们的到来，不少人还举着手机拍照录像，稍微停顿片刻后，李澈跟着何悦进入演播大厅，身后依旧是热情不减的粉丝呼喊。 在车上的时候，何悦在录像机下问过李澈几个问题，比如为什么最终决定来参加这次《歌手》？ “歌手是我进入娱乐圈之前的初心，这么多年来虽然一直在拍戏，可从没有停止过对音乐的喜爱。我来参加这次节目，一是圆自己的歌手梦，二是告诉所有喜欢音乐的人，可能你们唱歌唱的也没那么好，可能你们整天只能忙着应对生活的压力，可只要喜欢音乐，你就不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你就是一名歌手！” 这是李澈的肺腑之言，曾经在圈里处处碰壁，灰心丧气时，只要听到喜欢的歌曲，再不用去管着不着调的嘶吼几句，立刻就能满血复活。 在我的bgm里没人能打败我！ “我是一名歌手，就没人能打败我！” 李澈语气沉着，眼神坚定。 “无所谓成败，只要站到舞台上就是胜利！” 何悦也被李澈感染，给李澈加油。 “哈哈哈哈哈~你为什么要给我泄气啊~”李澈还是没忍住笑道，“我从昨天晚上开始就给自己打气，催眠自己，一定可以赢，刚才那通话讲完，我都感觉自己无敌了，你又让我梦醒了……” “额……好像是啊，”何悦有些不好意思，也笑了笑，“不然我们重新录？” “不用，”李澈连忙阻止，自己本来就是在开玩笑，“你这么一说，终于让我放松了下来。不然一会儿到台上，可能我紧张的第一句都要唱呲了。” “加油！” 进入演播大厅后，何悦再次鼓励李澈。 “加油！” 踢馆赛的赛制是李澈最后演唱，由500名大众评审打分，只有最终排名前四，才算踢馆成功。 李澈对自己要唱的歌有信心，可对能否成功是一点信心也没。 《歌手》节目组的500位观众声名远扬，感情充沛，喜欢高音炫技，最爱炸场冲击。 而李澈对自己有着清醒的认知，自己根本不可能在高音炸场上满足她们的胃口，高音就算上去了，估计也挂着下不来，只能独辟蹊径，争取安安静静的也能打动她们，但真的很难。 何悦领着李澈到单独的房间，一同观看7位歌坛前辈的演出。 在歌手这个身份上，李澈是毫无疑问最稚嫩的新人。 很快500位大众评审进场完毕，节目录制正式开始。 第一位登台的是近年走红且颇受好评的歌手林鹤，他的声音质感缥缈，但又通透清晰，高音上下自如，听起来完全是一种享受。 林鹤第一个出场让李澈多少放松了下来，他如果是最后出场，和李澈有些相近的音色，会让李澈后续的演唱失色很多。 第二个出场的是以情歌走红的小天后徐欣洁，她的出场让李澈终于放了下心。 如果说林鹤是李澈第二不想遇到的，徐欣洁就是第一个。她唱歌时候的感情太细腻了，基本每场都是以李澈一会儿想要演唱的方式过关，要和她连着唱，几乎没什么晋级可能。 李澈心中感慨，看来自己今天的运气真不错，也彻底放松，开始享受接下来各位歌手的演唱之中。 很快各位歌手演唱完毕，轮到李澈之前最后一位歌手出场。 最后一位登台的是老牌实力唱将杨丽茹，不过她可能是年纪稍大的原因，嗓音有些疲惫，属于高音会让人听着有些累的那种。 李澈在来节目之前就希望她最后一个出场，在她炸完场让观众有些疲惫后，李澈刚好能安静的抚慰观众的心灵，踢馆成功的可能会大一点。 只是没想到，杨丽茹可能是受之前几期网络上对她只会喊高音的批评，这次准备唱的是一首非常平缓的歌，几乎没有高音部分，让人大感意外。 “杨老师这次不按常理出牌啊。” 李澈苦笑道。 “没事儿，我相信你一定能行！” 何悦彩排的时候听过多遍李澈的歌，知道杨丽茹的这个选择让李澈踢馆成功的希望大减，但还是出声鼓励。 杨丽茹演唱时，老牌唱将的实力显露无疑，情感拿捏的尤其到位，一曲唱完，仍让人回味无穷。 不过，听完演唱，李澈感觉自己还是有些机会的。 因为杨丽茹的选歌有些问题，她唱的是一首讲述平淡生活的歌曲，这样的歌曲听起来实际上是有一些门槛的，没有一定的阅历听起来就会觉得无感，可现场的评审们绝大部分还是年轻人。 “……他是网络上大众一致的选择，他几个月前还只是一名演员，可如今他是一位歌手，他就是——李澈！” 站到舞台旁边的李澈听着主持人介绍完毕，请他上台。 “加油加油加油！” 上台之前何悦看起来比李澈还要紧张。 李澈点点头，稳步走到舞台上。 灯光全部熄灭，听着周围零星的声音，心中从未如此平和。 第四十五章 《水星记》 黑暗中有一束亮光漏出，温柔的钢琴前奏响起。 “着迷于你眼睛， 银河有迹可循， 穿过时间的缝隙， 它依然真实地， 吸引我轨迹……” “哇！好好听！” 徐欣洁在后台感慨了起来，她唱过的情歌太多了，李澈这一首主歌毫不套路，歌词简单又迷人，她有预感，这首歌后边到副歌部分肯定也不会差！ 李澈开口这几句粗听起来似乎比较平淡，可他的处理却很细腻，感情饱满又克制，他的嗓音有种不愿去打扰他人的温柔。 听过李澈之前两首歌的徐欣洁，完全不敢相信李澈能唱的这么好，难道他是现场比录音室更强的怪物吗？ “做个梦给你，做个梦给你， 等到看你银色满际， 等到分不清季节更替， 才敢说沉溺……” 舞台的灯光已经打开，李澈安静的站在舞台上，还没有抬起头，似乎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 伴奏一直悄悄的跟在后边，李澈的声音被完全凸显出来，唱到“沉溺”的时候，李澈尾音微弱的持续了很长，像是完全陷入了感情之中无法自拔。 大众评审也都被带着进入了情绪。 后台几位歌手也在安静聆听李澈的演唱，这首没有在别的地方听过的全新歌曲，主歌部分完全可以称得上令人惊艳。 到副歌部分，李澈的情绪有了明显起伏，可依然显得比较克制。 “还要多远才能进入你的心， 还要多久才能和你接近， 咫尺远近却无法靠近的那个人， 也等着和你相遇， 环游的行星，怎么可以，拥有你……” 听到歌曲名字是《水星记》时，大部分人都不会认为这只是一首描述行星的歌曲，主歌营造星空宇宙的浪漫氛围很迷人，可是在副歌部分却陡然让人清醒。 唱的原来是求不得。 那么美好，只有咫尺远近，可却无法再靠近。 副歌没有让人丝毫的失望，这种心境几乎每个人都有过，都被埋藏压抑在心底。 节奏开始有些热烈。 李澈唱的声音也更大了一些，他终于抬起了头，脸上安定又坦然。 “这瞬眼的光景， 最亲密的距离， 沿着皮肤纹理， 走过曲折手臂， 做个梦给你，做个梦给你……” 有了第一遍副歌的演唱，再听到同样的歌词，意识到这是无法拥有的现实，大众评审中开始有人抹了抹眼角。 现实中难以靠近，只能在梦中“沉溺”。 “还要多久才能进入你的心， 还要多久才能和你接近， 咫尺远近……” 李澈没有去看评审中已经开始泪崩捂着嘴的人，他的声音有种宿命般的冷静。 徐欣洁也接过旁边芒果经纪人的纸巾，可却抓在手里，没有去擦拭。 音乐开始逐渐激昂，把这种可望不可即的情感推向了高潮。 李澈的演唱也从克制转向了爆发，可这种爆发只有一瞬，又很快的归于平静。 “……咫尺远近却无法靠近的那个人， 要怎么探寻， 要多么幸运， 才敢让你发觉你并不孤寂， 当我还可以再跟你飞行， 环游是无趣，至少可以，陪着你。” 奢望着去接近，可却不敢去打扰，只敢默默的陪伴跟随。 这种陪伴已经心满意足。 演唱完毕。 李澈站在舞台上。 几秒的安静后，500位大众评审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 “李澈！李澈！李澈！李澈！……” 李澈鞠躬示意，走下舞台。 “唱的怎么样？” 李澈笑着问舞台旁边一直在擦泪水的何悦。 其实从观众欢呼和他自己的感觉来说，这次演唱应该特别成功，他的状态比之前那次排练还要好。 “唱的特别好！真的……”何悦的声音还有些哽咽，“听你唱了那么多次，唉，我没想到自己还是哭了……” “那我就放心了，刚才唱的时候观众席有人哭，可我不敢看他们，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噗嗤——” 抹着眼泪的何悦笑了出来，500评审经常在网上被调侃演技出众，听李澈这样故意开玩笑，何悦的心情也好了点。 “都是真的，真的……唉唉，不行不行！我不能再想，再想又要哭了！” 何悦又做了个深呼吸，才慢慢平复下来。 很多人觉得听歌听哭了有些假，实际上在现场高级音响设备的加持下，人是很容易和歌曲共情的，如果这时候唱的又击中了自己心中柔软的部位，哭起来太正常了。 而《水星记》就是这样一首唱人们心中特别不愿意去触碰部分的歌曲。 演唱这首歌感情远比技巧重要，李澈选歌的时候特意选了这首可以说是最适合自己在这个舞台上演唱的歌曲。 如无意外，踢馆成功应该没什么问题。 如果踢馆成功……自己接下来还要唱什么？ 李澈突然有些头疼这个问题。 来之前本来抱着上战场，重在参与的心态，没想到竟然超常发挥…… 何悦领着李澈进入各位歌手都在的休息大厅，500位评审投票计票没那么快出结果，大家都在过会儿结果的产生。 “林鹤老师好……” “徐欣洁老师好……” “杨丽茹老师好……” …… 李澈赶紧上前和各位前辈问好，说起来李澈虽然过气多年，不是娱乐圈新人，可在场的这七位歌手年龄都要比李澈还大。 歌坛现在的境况可见一斑。 各位前辈也都给李澈鼓掌喝彩。 “唱的太棒了！” “这首歌还没发是吧，什么时候能正式听到？” “刚才我都听哭了……” “我现在也是你的歌迷了，什么时候发专辑一定要送我一张啊！” “有人要跟我打赌吗？我猜李澈这场排名第一！” …… 《歌手》虽然是一个竞技性特别强的节目，每场都要排名，还会有人淘汰，可在场的几位歌手都十分可爱，没有什么勾心斗角的氛围。 李澈也趁机追星，表达对几位前辈的喜爱。 他们当中有两三位李澈特别喜欢，前几年穷的要死的时候，还能挤出钱专门去看演唱会。 等聊了会儿，结果还没出，李澈出门去接电话。 准备再回去时，何悦走了出来。 “李澈老师，我刚才打听到一个消息……” 第四十六章 退赛 “什么消息？” “杨丽茹老师今天唱的歌曲是临时改的，她原本要唱的是《离开之后》，不过前天突然发烧，她的状态不好，才决定换了这首平缓的歌，不是为了针对您……” 何悦一开始还神经兮兮的，看上去精神头十足，可到了最后，大概是突然觉得自己说这件事也没什么意思，就说不下去了。 “针对？” 李澈失笑。 根据规则，如果李澈踢馆成功，将会综合上一期和这一期两期淘汰成绩最差的首发歌手。 杨丽茹由于上一期意外垫底，这期再发挥平平，淘汰的应该是她，看起来是应该针对一下自己。 可实际上，如果她真的要唱《离开之后》，就算状态不好，留下的可能才会更大。 每名来这个节目的歌手，都有那么一两首金曲流传，一般要留在关键时刻作为大杀器一锤定音。 而杨丽茹的成名金曲就是《离开之后》，这首歌李澈高音上不去的情况下，都在ktv唱过多遍，唱出来搏情怀太稳了，现场都能一起大合唱。 “额……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听到个消息……” 何悦也感觉自己的话太没谱了，就想找个地缝溜走。 “谁告诉你的？” 李澈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 “我主动去问雪姐，她才告诉我的，一开始她还不愿意给我说……” 雪姐是杨丽茹的芒果经纪人，对自家歌手的情况应该了解的很清楚。 “谁让你来的？” 李澈继续问。 “没人让我来啊，我……” 何悦这次是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现在的李澈虽然看起来很和气，像是在和她拉家常，可他问出的问题，却让何悦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误。 “对不起，李澈老师。” 何悦也没再解释，直接低着头给李澈认错。 “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又没有怪你，”李澈无奈的摇了摇头，“先进去吧。” 何悦这才松了口气，跟着李澈回到大厅。 嘴上说没怪，明明笑得很危险……何悦在心中小小的吐槽，她确实不该提这个问题，不过她也感觉，李澈果然是在圈子里混的久，什么情况一眼就能看透，他待人和气，可真遇到事情做得也许会超乎自己想象。 回到大厅，大家还在等结果。 李澈小声问了坐他旁边的徐欣洁：“结果出来了吗？” 徐欣洁人很热情，似乎对《水星记》别有感触，估计心中是有喜欢却无法在一起的人，之前一直拉着李澈问创作背景，两人也比较聊得来。 “还没有，”徐欣洁也靠近了小声说，“你不用太过担心，踢馆成功应该没问题，刚才都在后台听歌，你的演唱效果几乎是最好的。” 李澈点了点头，徐欣洁滤镜太厚，李澈不会真觉得自己就唱的是最好。 《歌手》终究是一个比拼唱功的舞台，李澈虽然能用金曲级别的新歌夺人耳目，可综合效果想要全场最佳还是很难的。 又过了一会儿，工作人员进来通知结果已经产生，众人一起去另一个大厅准备揭晓最终结果。 《歌手》节目导演，也是主持人郭江海等在那里。 等众人坐定，郭江海才一脸严肃的开口道：“今天的结果比较令人意外，在最终揭晓排名之前，有没有人要说些什么，猜测一下自己的名次？” “猜测对了有什么奖励吗？” 林鹤笑着问道。 这一季《歌手》已经播出的几期中，他的排名相当亮眼，被认为是本季歌王的热门候选人之一，所以即便马上出结果，他整个人也很放松，还有功夫接郭江海的无聊提问。 有可能面临淘汰的杨丽茹神情就相当紧张。 “没有，不过会先公布你的排名，”郭江海果然无趣的回复了一句，然后又无聊的问了一遍，“还有人要猜吗？” 没人搭理他。 “如果没有，那么接下来我……” “我能说几句吗？” 李澈突然打断郭江海的话。 郭江海没有半点不满，还非常满意的冲李澈笑了笑，拿到结果后尽量折磨各位歌手和观众的神经是他的恶趣味，李澈跳出来配合，他自然很开心。 只是，他挤出来的笑容马上就卡在了脸上。 “我感觉，刚刚作为歌手出道的我，接受不了这个打击，”李澈一本正经的开着玩笑，可接下来的话就让人无比震惊，“我决定在结果公布之前，提前宣布退赛！” 在场的其他歌手都惊讶于李澈的发言！ “大众选我来上《歌手》踢馆，是在给所有无法登上这个节目的喜欢唱歌的人一次机会，我抓住了这次机会，并且深感荣幸……” 郭江海已经不想再去听李澈扯淡了。 他在想，一开始《歌手》拿李澈蹭热度的时候，李澈是不是已经决定了反蹭回去？ 这个节目风风雨雨几季下来，不是没人退赛，退赛的还不少，可基本都是遇到不可抗力，李澈今天究竟是玩的哪一出？ 结果就在他的手上，李澈的退赛会让这个结果无比尴尬。 摄像机还在开着，在场的歌手也都很惊讶，对面的助理给郭江海打了几个眼色也没等到回应。 “你不后悔吗？登上《歌手》的机会，对无数歌手来说都很难得。” 郭江海震惊之后，又准备和李澈认真谈谈，看他是不是一时冲动，然后收回自己的选择。 “我觉得，有人比我更需要这个机会，我登上这个舞台的时候，就已经是胜利。现在，我没有遗憾，以后，我相信在这个舞台上大家认识我之后，也能发展的更好。” 李澈无视了郭江海的暗示，继续一副精神胜利的样子扯淡。 “你是说你不想知道这次的排名？” 郭江海在想办法挽尊。 “嗯，不过我猜我有可能是第一，猜对了没奖励，猜错了也损失不了什么，是这样吧。”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李澈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郭江海想重新录一遍结果揭晓的过程了，不过在短暂的沉思之后，他掀开手中的卡片。 “李澈，排名第三！” 排名第三意味着踢馆成功，可李澈先说了要退赛。 他到底在想什么？ 第四十七章 原因和机会 《歌手》节目多年来做票如同家常便饭，这一次没有对李澈排名第三的结果动手脚，是郭江海的决定。 因为李澈这样充满故事的人身上有太多能挖掘出来的东西，这次的演唱也确实让人惊艳，还能扭转《歌手》只会吼高音的风评。 原本计划的是，一次第三后，直接安排后几期垫底出局，能把他身上的炒作价值做到最大化。 郭江海有些后悔，在和李澈工作室的莫雅娴谈后续合作，没有达成的时候，他就应该提早意识到，李澈后续不可能配合自己的安排。 李澈却最终选择了果断抽身。 不过，这样也好，这种drama观众还是喜欢看到的，一期炒下来，也算不亏。 至于李澈，如果最终不能拿到歌王，在《歌手》继续走下去就没什么意思了。 李澈很清楚自己的唱功，就算有新歌加持，拿歌王依旧没有说服力，于是就这么一路陪跑吗？ 一开始李澈能上这个节目，就是充满争议的，绝大部分人都不看好自己，所以李澈必须要来，如今证明了自己，就没必要继续下去了。 他在郭江海面前扯淡那么多，可有一句是真的，就是他现在并不是太需要这个舞台，除了歌手，李澈还是演员、编剧，将来还有可能是导演，而且还有最大的金手指倚仗。 而杨丽茹，已经过气多年，能有勇气站到大众面前，她远比李澈更需要这个舞台，曾经的李澈知道对于她这样一个机会多么难得，如果下一期她调整好状态，唱《离开之后》，也许会一把扭转在节目上的颓势。 李澈还要感谢何悦的提醒，给了他一个脱身的理由。 自己装完逼就跑，证明了自己，蹭完了热度，还能替观众出口郭江海自我感觉太好的恶气。 李澈退赛已成定局。 剩下的排名依次放出，杨丽茹排名第七，如果李澈没有退赛，淘汰的就是她。 排名揭晓后，杨丽茹的脸上很不自然，一直盯着自己排名的卡片没有放下。 李澈不只是在给杨丽茹机会，也在给曾经的自己一个机会。 李澈没去看她，而是跑到郭江海面前道歉。 “很不好意思，郭导，没有提前跟你沟通。” 关了摄像机后，郭江海看上去并没有那么严肃。 “在圈子里这么多年，究竟自己想要什么，该怎么做，都不会太冲动，不是吗？” 刚才出去调整心态的时候，下边的小雪已经给郭江海道了歉，把李澈可能退赛的原因告诉了他，现在的郭江海对李澈的看法有点复杂。 “一会儿一起吃个饭。” 郭江海拍了拍李澈肩膀。 从下午开始，到最终录制完成，已经到了深夜。 饭是几位歌手和郭江海一起吃的，饭桌上杨丽茹过来给李澈敬了杯酒，也没多说什么。 等饭局结束，回到酒店，李澈才接到了杨丽茹的信息。 “……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小雪刚刚才跟我坦白，我才知道小澈你退赛是因为我，我已经跟郭江海导演说过了，明天我们重录，不然我也退赛！” “别啊，丽茹姐，我哪儿敢不知天高地厚的提前因为您退赛啊，我是真没想到自己的排名，而且我过年必须要回家几天，这节目录下去年都没法儿过了。您别多想，我还想听您在节目上唱《离开之后》呢。” 过年是个相当实际的问题，饭桌上郭江海说要邀请李澈上芒果过年晚会，李澈也推辞了。 “……” “录了一天，早点睡吧，丽茹姐。” “晚安。” “晚安。” 酒店里杨丽茹放下手机，怔怔的望着窗外的夜空出了会儿神。 其实小雪在李澈宣布退赛的时候，就把事情发到了她手机上。 在李澈对着镜头和郭江海谈论自己退赛的原因时，在最终结果揭晓原本应该淘汰的是她时，她想过无数次站起来大声宣布自己也要退赛！ 可最终还是没能起身，嘴巴像是被缝住一样，身体被钉在了座位上，这个机会杨丽茹实在是不能放弃，不管看起来多么难看。 她需要这个机会。 “录制结束了吗？结果如何？” 李澈睡之前，终于等来了祁祈询问的消息，还算她有点良心。 “踢馆失败了，正在酒店哭呢。” “真失败了？我不信。” “视频我哭给你看？” “白芷在画画呢。” “……你们住一起了？” “是啊，白芷的身体好软，暖的被窝好舒服！” “……” “你果然对白芷有不轨之心啊！” “……心累。” “哎哎，还没睡一起，你不要慌，不要心累。其实……失败了也没什么，毕竟不是谁都能像我一样。” “？？？” “知音嘛！” “是吗？” “有个问题，你是想自己唱歌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好听？还是想只有一个人认为你唱的是天籁？” “……你是在夸我，还是损我啊！难道我傻了不选所有人？” “脑子真笨，我是在夸我自己！” …… 第二天，网上就流出了《歌手》新一期的录制结果，视保密协议为无物。 「李澈踢馆失败，惨遭淘汰！」 「李澈发挥完美，惊艳众人！」 “所以，是有李澈粉丝混进了大众评审吗？” “知道李澈没踢馆成功我就放心了……” “不会吧不会吧！难道真有人觉得李澈能踢馆成功？” “非李澈粉丝，李澈确实唱的好啊！” “这次爆料怎么没有具体排名？建议大家先别信。” “可是有歌单啊……” …… 芒果卫视的炒作套路大家早就熟悉了，消息都是他们工作人员放出的，不然为什么每次排名都那么清楚，公布的时候才有几个人在现场？ 这次没有排名的爆料，按经验来推断，就是李澈平平无奇的被淘汰，整期节目太过无聊才故布疑阵。 这个结果符合大多数人的预料。 “你一直卖关子藏着掖着的歌就是《水星记》？名字也没什么东西啊，而且你还淘汰了……” 回到家后，祁祈看到爆料的歌名有些失望，跟刚进门的李澈吐槽 “是啊。” “那么，先唱给我听听？” “……伤自尊。” “你找个好点的理由拒绝啊！” 第四十八章 边拍边播 “听说你退赛了？” 莫雅娴也给李澈打了个电话。 “嗯，这种选择对你来说没什么意外的吧？怎么，有什么事吗？” “如果你来工作室，就有事。” 莫雅娴难得卖了个关子。 “那我一会儿过去。” 挂了电话，李澈就准备出门。 “中午还回来吃饭吗？” 祁祈出来问，室内开了空调，她穿了一件薄毛衣，身材曲线显露无疑。 “应该赶不回来。” 李澈想了想。 “好吧好吧，本来想在家吃火锅。” 祁祈靠在自己卧室房门上叹气。 “晚上再吃也一样。” “晚上要节食诶……” 祁祈还是无精打采的。 “那就明天吃。” 李澈再次提议。 “还是晚上吃吧，记得回来啊。” 等李澈答应下来出了门，祁祈才去厨房洗了根黄瓜啃，嘴里还自言自语。 “这天天也太忙了……” 等到了工作室，莫雅娴正在看一摞文件。 李澈看了一眼，是去年影视行业的分析报告。 “卫楚这两天也在湘沙市，你有见到他吗？” 李澈来了，莫雅娴也就没再继续看。 “没，他最近应该挺忙的，也没空找我吃饭聊天吧。” 李澈去冲了两杯咖啡，助理小余今天放假。 “他是挺忙的。谢谢。” 莫雅娴接过咖啡后道了声谢。 “他去湘沙市谈什么？” 李澈主动问道。 “他跟你提过的，有个边拍边播的项目，他想上。” 上次《柴小七》杀青的时候，卫楚确实提了两句，不过当时李澈一心想着回酒店睡觉，也没聊几句。 这种随口说说的事情，卫楚都能给她讲，他俩的关系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深啊…… 李澈心中念到，想把莫雅娴挖过来更难了。 国内电视剧现在依旧是先写后拍再播的模式，没有流行边写边拍边播（三边），主要是因为电视剧制作完成后需要过审才能播放，而省级广播电视行政机构也有审查权限。 卫楚要想上这种项目，芒果卫视的确是一个最好都合作对象。他们有自己的视频网站，也进行过小规模项目的尝试，而且几年前就开设了周播剧频道。 “他不会是想带着华景转型这种模式吧。” 莫雅娴既然专门和李澈说这个事情，李澈就大胆猜测了。 不过基本没什么可能，先写后拍再播在国内的客观环境下自有优势，而且更利于制片公司。 对于华景这种水平的影视公司来说，一部电视剧制作出来，在国内这么多电视台和网络平台的选择下，只要质量不是太烂，总能卖出去收回成本。 三边模式看起来美好，可主动权是在播出方的，收视率不行直接被砍，前期投入就基本都打了水漂。 而且国外现在的流媒体网站流行的是制作完了一次性放出。 “在你眼里卫楚就这种水平吗？华景的基本盘肯定不会动，”莫雅娴表情古怪，“他很喜欢这种模式，不仅是因为他在美利坚学过这方面的东西，还因为现在的华景需要一个见效最快的项目。” 资金周转快，效率高，是三边模式的突出优势。 “华景有这么急吗？” 卫楚对《柴小七》的制作周期要求就挺令李澈意外的，现在都要赶着玩边拍边播了。 “说急也不急，不过如果能拿出点不一样的东西，会让人对华景更有信心。而且，卫楚不是心血来潮要抓救命稻草，他早就在和各方谈这个项目了。” “如果失败了呢？” 李澈还挺好奇的，虽然他还指望以后卫楚投自己的剧，但毕竟自己也不在华景了，吃吃瓜也挺好。 “也失去不了更多，就只是尝试失败而已。华景分家后也是家大业大的，失败个项目远到不了伤筋动骨的程度。” 莫雅娴悠闲的喝着咖啡。 “那么我？” 李澈不觉得莫雅娴就是叫自己来吃瓜的。 “你那里有合适的剧本吗？” 莫雅娴轻飘飘的问了句，她还挺敢问的。 “卫老板不会跟别人谈了几个月，剧本都没写吧。” 李澈忍不住笑了。 “剧本……不太合适，项目规模上不去。” 要想边拍边播，剧本的确是最关键的问题。国外的三边模式，编剧基本都占有相当重要的地位，而在国内，编剧基本在最底层。 国内其实现在也有边拍边播的尝试，不过都是小打小闹，绝大部分市场观众都没听过的那种。 卫楚这是想玩个大的，一口气吃成个胖子。 那么在剧本方面肯定就不会和国外一样，只要求五六集的剧本加上后续的故事梗概，估计只能“先写边拍边播”，对剧本的要求就更高了。 聊到这里，李澈大概明白卫楚究竟要干什么了，他就是想搞个噱头啊，跟玩金融的炒新概念一样。 这还不适合从国外买剧本翻拍。 “这么说的话，我这里确实有个剧本，挺合适的。只要华景敢拍，电视台敢播。” 李澈肯定要答应下来，反正最后项目上不上，亏的也不是自己。 “真的？” 莫雅娴不太敢相信。 听到李澈选择退赛后踢馆成功的消息时，莫雅娴就感觉他好像有着常人无法理解的自信，又总能不让人失望。随口问了问，难道真的有惊喜？ “是啊！”李澈笑道，“如果最终项目能够成功，我这么厉害，娴姐是不是就没必要待在华景了，来我工作室扬帆起航开拓事业嘛。” “……也不是不行。” 莫雅娴想了想，应了下来。 如果李澈真有这么离谱，打起工来也挺有意思吧…… “那就说定了。” 李澈见莫雅娴松口，赶紧趁热打铁，这要能拐过来就太赚了！ “那你觉得我现在是想让这个项目成功，还是不成功？” 莫雅娴主动开起了玩笑。 “我猜项目失败了，娴姐也会来我的工作室。” 李澈笑道。 莫雅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你尽快把剧本准备好，还有今天让你来的正事。” “正事？” 给卫楚找剧本原本还不是正事啊。 “明晚有个影视行业的投资人晚会，你要自己做工作室，总要结交更多的人，记得准时参加。” 第四十九章 投资人晚会 在家吃火锅有诸多不便，比如要自己买菜洗菜刷碗刷锅，比如房间里火锅的气味会停留比较久，味道也不一定能比得上外边火锅店等等等等。 但有一点优势明显，火锅是不会做饭的人的福音。 锅里接上水，火锅底料放进去，滚起来后把菜放进去，想吃的更饱就门口买俩烧饼。 李澈和祁祈就靠火锅自力更生多年，可惜不太健康，而且容易上火，不能多吃。 隔壁有白芷这个大厨，李澈本来都忘了往年在家吃火锅这项传统艺能了，祁祈却突然来了兴致。 李澈提议直接在火锅店点了外卖送来随便吃吃完事儿，她俩没同意，非要自己动手。 菜都要自己出门买，不能网上订购。 结果等折腾完了，她们两个人看着李澈吃，都没怎么动筷子。 让李澈感觉就跟一个人出去吃火锅，对面放个人偶，旁边一位服务员伺候着一样，吃的都不香了。 “祁祈你多吃点嘛，别跟白芷学。她晚上吃的少习惯了，你别骗自己啊，来毛肚，青菜，鱼丸……都是你喜欢吃的。” 李澈给祁祈夹菜放到她的碗里。 然后又给白芷夹。 “祁祈天天都跟你学坏了，你要做好表率啊，不吃饭减肥有什么了不起的，吃的多还能保持身材才是真本事。” 李澈真是操碎了心。 “火锅不是一定要吃，主要是这个氛围。” 祁祈还在狡辩。 白芷也微笑着点了点头，三人在一起的时候，她一直话不多。 “你们不吃，我也不吃。” “白芷吃了我再吃。” 祁祈又把锅推给了白芷，白芷现在就是她的挡箭牌。 “我不是很习惯……” 白芷正要给自己推脱。 “我前几天去看了唐导剪片儿，祁祈看着还可以，白芷你的身体就有些单薄，压不住镜头，别光想着上镜胖三斤了，这种以后演女主角都不好看。” 李澈不是在乱说，白芷确实过分瘦削了，简直就是纸片人，李澈都怀疑她营养不良身体有问题。 “真的吗？” 一直保持淡淡微笑的白芷立刻变了表情。 “嗯，太瘦了精气神也不好，镜头感会很弱。我这么多年拍戏下来，见了那么多演员，身材还是要靠运动来保持，节食就是舍本逐末了。你在《柴小七》里每天拍摄任务不重，可如果是女主角，你这样的饮食习惯肯定会低血糖。” 在拍戏的时候李澈本想找个机会跟她讲的，忙起来就忘了。 “哦……” 白芷若有所思，终于动了筷子。 “就是嘛，以后你应该跟祁祈学，该吃的时候毫不含糊——” 李澈没说完，是因为祁祈踢过来了一脚。 “好的。” 白芷倒像是接受了李澈的建议，把碗里的菜都吃完了。 “我明天网上买几件运动器材，跑步机划船机什么的，平时在家就该吃吃，该练练。” 白芷继续点头。 李澈放下了心，有白芷带着，祁祈应该会跟她节奏保持一致。 其实祁祈本质上还是懒，懒人减肥才需要节食。 三人同时开动，终于能好好的吃顿火锅。 第二天李澈把自己西装找了出来，跟莫雅娴一起去投资人晚会。 过年之前的这段时间，一般没什么太紧要的工作，就会有各种会议打发时间。 这个投资人晚会倒不是说要在会上就拉着人介绍自己有个什么什么项目，就要别人投自己的剧，主要还是聊聊天，认识认识人，以后有机会再合作。 李澈以前也参加过几次类似的场合，不过跟大佬们也搭不上话，就没什么意思。 先是几通吹逼致辞，没什么营养但必须要走的环节，影视行业协会会长，大导演，大老板都要上去讲两句，等排面给够了，才到自由交流环节。 自由交流就是各凭本事，李澈这样稍微有了点名气的，终究也还是咸鱼，进不到大佬的圈子。 李澈倒是见到个熟人，张抒怀。 张抒怀就是晚会上的核心之一了，经纪公司要成立，她手上肯定有不少优质的项目要来打响声势，有两大互联网巨头托底，完全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众人的追捧让张抒怀如沐春风，以前做大经纪人的时候，大家也都要给面子，可还是比不了现在。 张抒怀一抬眼，刚好看到望向她的李澈，她并没有上次来往的不快，还微笑着隔空举杯跟李澈示意。 她这会儿心情好，李澈可不会就趁机凑上去，本就不是一路人。 李澈正准备再看看还有没有认识能搭上话的人，莫雅娴刚好领了一个人过来。 “李澈，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隆茂地产的千金郭嘉慧小姐。郭小姐，这位就是李澈。” 隆茂地产李澈还是听说过的，港城的大地产商。莫雅娴以前在港城工作，人脉关系基本都是那边的。 这位郭嘉慧虽然被叫做小姐，可她的年龄应该在40岁往上，相貌平平，不过没有明显的富态，整个人倒是神采奕奕的。 “郭小姐，你好。” 李澈跟握手问候。 “你好呀，靓仔！” 郭嘉慧笑得很开心，她其实港城的口音并不重，不过性格还是爽朗大方。 接下来随便聊了几句，最后互相留了联系方式，郭嘉慧告诉李澈以后有什么好的投资机会一定要找她，才离开。 “你刚才也太拘谨了，你不会觉得郭嘉慧想泡你吧。” 跟莫雅娴接触越多，越能感觉她实际上还是挺有趣的，不是那种私下里也要公事公办的性格。 在娱乐圈高层混，其实基本都要长袖善舞才混的下去。 “额……不太习惯。” 李澈找了个借口，总不能说他确实是这样想的吧。 “她手上有一支文创基金，规模不大，不过项目不错的时候总能掏出点钱，比一些待价而沽，天天给人画大饼就是不投钱的强多了。” 莫雅娴给李澈讲明介绍郭嘉慧的用意。 “嗯，谢谢娴姐。” 李澈赶紧表示感谢。 “我是正经人，不拉皮条。不过你要是能泡上她更好。” 莫雅娴讲话越来越幽默了。 两人正聊着，旁边有人过来问道：“是李澈吗？” 李澈一看，应该是孙思佳，当初和他一起演《荣光之路》的那位女主角。 第五十章 叙旧 如今的孙思佳和当初比起来变化相当大。 她应该是开了眼角，胸前也垫了东西，妆容艳光四射，完全没有记忆中青涩的模样。 如果不是前段时间卫楚跟李澈提过她，李澈关注了一下她的境况，第一眼李澈很难认出来是孙思佳。 娱乐圈就是个大染缸，显然，孙思佳染成熟了。 “你们聊。” 莫雅娴冲孙思佳笑了笑，然后走开。 “孙思佳？有段时间没见了。” 李澈做出意外的表情。 “是啊，挺长时间了。还记得，你那时候教我拍戏，我怎么都进入不了状态，当时都急哭了。一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好像就在眼前。” 孙思佳颇有感慨道。 “你天赋挺好，其实也不需要我教什么。每个人的情况不同，我给你说那么多，也许影响了你的思路。” 李澈笑道。 孙思佳当年演戏挺有灵气，现在想想，她演的比较挣扎多少是被李澈带的有点偏了。毕竟当时李澈也是野路子。 “谁知道呢？不过，我很珍惜当初那段时光，只需要想着拍戏，想着怎么样去演好。不用考虑太多的事情。” 孙思佳眼睛里充满了怀念。 “是啊。” 李澈简单的应和，没多说什么。 “现在过的怎么样？” 孙思佳从回忆里出来，笑着问李澈。 “还行，我就不用问你了吧，你现在发展的比我好太多了。” 李澈开玩笑道。 “那可不一定。” 孙思佳不知想到了什么，沉默了会儿，见李澈也没说，才继续开口。 “今天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了你，本来我准备过几天专门拜访你。” 孙思佳咬着嘴唇，笑得有点暧昧。 “《荣光之路》的事情吗？” 李澈肯定不会和有夫之妇聊暧昧的话题，选择了无视，直接问。 “你也听说了？不过可不只是这件事。” 孙思佳微微品了一口香槟，眼睛眯着挑了挑眉。 “我也很期待《荣光之路》能够播出，如果到时候需要宣传的，我尽量配合。” 以前的孙思佳哪儿会用这些小伎俩，还是段位如此低级这种。 李澈对于现在的孙思佳没有什么不好的看法，只是有些唏嘘时间对人的改变。 不知道在孙思佳看来，自己又比当年变了多少？ 是不是更加圆滑，没有了棱角？ “爽快！不过没那么快，还需要再等等。”孙思佳很高兴，“当初咱俩就合作的就很愉快，现在我这里还有一部剧，你要不要来试试？” “谢了，”不管怎么说，李澈对于孙思佳能念旧情还是很感激的，“不过我接下来会有些忙，时间上不太方便，很抱歉。” 李澈现在不仅要准备跟华景合作边拍边播的项目，还要考虑自己工作室的发展，甚至跟阅音合作后还想着出一张正式专辑。 以后肯定都以自己工作室的剧为主，别的机会就要看缘分合作了。 “你还没听我讲就拒绝，是不是不太讲情面啊！” 孙思佳嗔怪道。 “那我听听。” 李澈无奈笑道，反正来这个晚会都是随便谈谈而已。 “《半世姻缘》应该看过吧。” 李澈点点头，这是一部小说改编的经典剧集，讲述的是民国时期的爱情故事。当年获奖无数，不少地方都是经典的演技教学片段。 “我们公司把翻拍权买了下来，你就是男一号的不二人选！” 孙思佳说的异常坚定。 李澈听莫雅娴讲过，姜潮准备拍《虞丽影》后，行业里掀起了民国怀旧潮，这时候翻拍《半世姻缘》的确是一个非常稳妥的选择。 不过这剧几乎是民国第一大ip了，真要翻拍哪儿轮得到李澈铁板钉钉的男一号？ “你演女一号？” 李澈奇怪问道。 “我的演技自己心中有数，”孙思佳说起来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女一号当然是蒋颐嘛。” 李澈忍住了转身就走的冲动，这种两头骗的话术小学生都学了啊。 “我是真没档期，蒋颐倒是你可以去试试，她也许会演。” “就是蒋颐先同意了，我才找你的啊！” 不过小学生讲起来还真没孙思佳这种底气，演员到底是演员。 孙思佳见李澈准备离开，终于有点急了。 “你不信去问问蒋颐，她亲口说的，只要李澈演，她就演。” “那是她知道我肯定不会演。” 李澈笑了，蒋颐这么推脱其实挺给他添麻烦的，恶人都让自己来当。 “为什么啊！都一起上节目了，你别告诉我说你俩的事儿还没解决！” 孙思佳的声音都稍微大了起来。 “有机会再聊。” 李澈告辞道。 上节目后选择神隐，但凡有点基本情商的都知道两人的态度，孙思佳显然不是情商低，她就是没什么损失的来搏一搏，她所考虑的，只有利益。 “这么多年了，李澈你不会还不知道什么叫现实吧，”孙思佳也知道自己刚才情绪有点激动，跟着李澈刻意压低了嗓音，“这部剧能拍你就在圈子里再次站稳了啊！” 孙思佳一直跟着李澈到了室外。 李澈只得停下来。 “每个人有每个人都生活方式。你老公就是这么教你做生意的吗？明天我就去找你老公递一部剧，就准备邀请你和吴阐做男女主，你觉得怎么样？” “你……” 孙思佳终于无语了。 李澈摇摇头，把她扔在了原地。 吴阐是孙思佳前男友，虽然不知道她和吴阐什么时候分的，现在还有没有联系，当年可是她亲口给李澈讲的，她们从高中就在一起了。 本来认识了郭富婆，还挺高兴，没想就遇到孙思佳这种搞笑的，有点晦气了。 孙思佳就不能豪爽一点直接说：李澈你有没有什么好剧本啊，我和老公投了吗？ 哎！ 现在李澈的眼中只有事业，能投自己剧本的就是好同志，不然扯那么多干嘛呀！ 望着李澈远去的背影，孙思佳挺想说，就是她老公让自己来找李澈的，可说出来有什么意思啊……本来还给老公打了包票的……还是想想怎么回去给老公交差吧，都混成老板娘了还这么难…… 第五十一章 《歌手》播出 晚会上大佬多，但来混圈子的人更多。 李澈在最近圈子里算是脸比较热的艺人了，一整场下来，还是有不少人凑上来套近乎，还有一些看起来比较粗犷的老板拍着腰包说要给李澈投资拍剧。 不过这些来路不明的钱，李澈可不会去碰，娱乐圈最黑的地方就是资金来源。现在不比当年，各种法律制度都差不多完善了起来，虽然也不是没空子钻，但那是大佬才玩得起的游戏。 李澈跟他们聊，一个是往上走后，什么人都要见识过，另外就是想看看能不能遇到几年前煤老板那样还算干净点儿的土豪。 可惜，现在圈子里是互联网和金融大资本为主，门外汉的土豪们早就被清场出局，就算还有来玩娱乐圈游戏的，应该也不会出现在这种场合了。 结束之前还有一个小插曲，李澈没营养的谈了几个人后，觉得无聊，就走到了角落里观看演出。 一个在最远离人群的角落里又蹦又跳的乐队，演出十分卖力，只是如今乐队文化还没有再次进入主流市场，这种场合大部分人可能都只觉得他们吵闹。 歌词唱的还是控诉浮躁的金钱资本社会里，人们的扭曲改变。主办方都没审核演出内容，也就是把他们做为了晚会的装饰。 等一曲唱完结束，李澈转身离开时，乐队主唱过来感谢了李澈对他们演出的支持，并感谢了《我们离婚了》这个节目给了她和男友分手的勇气。 还给李澈指了指，乐队的吉他手就是她男友。 李澈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说不客气吧，也感觉怪怪的。 最终，李澈在吉他手面色不善的目光中，祝福了他们乐队将来发展的越来越好后，才离开。 接下来，李澈把所有精力放在了准备剧本上，这个剧本照搬过来，在大环境下是有审核压力的，而且原本的结局太差，这些都是李澈需要用心去修改调整的部分。 现在李澈还没有在业内打响编剧的名声，就暂时没让莫雅娴给他找编剧助理帮忙，现在能招来的也不会素质太高，以后有了助理帮忙就不会耽搁李澈太长时间了。 又过了两天，《歌手》踢馆赛终于要播出了。 祁祈还专门把白芷叫过来，三人一起看。 “说实话，不是澈哥你上了《歌手》，这节目我肯定不会再点开看。前两季我还是忠实观众呢，第三季就气的要死！太离谱了，把观众当傻子。是吧，小芷？” 白芷还是一如既往的比较拘谨，不过祁祈总是要把她带上，称呼都已经升级了。 “我也没看多少。” 白芷步调基本都和祁祈保持一致。 李澈一般有空了会看纯享版舞台，不太习惯节目的整体节奏。 节目开始播出后，李澈一出场，祁祈的笑就没停止过。 “感觉你怎么在欺负人家小姑娘一样……” 刚播到李澈说何悦让他泄气的部分。 “都是有台本的，都是台本。” 李澈赶紧推脱，反正她俩也没录过《歌手》，直接台本解万忧。 播到下车的时候，祁祈还和白芷一起跟着喊：“李澈！李澈……” 李澈只能淡定装逼，这也是锻炼出来的技能了。 和祁祈这些年来，两人一起看过所有对方拍的剧，各种吹捧各种吐槽都已经把脸皮锻炼成了铜墙铁壁。 接下来是七位歌手谈论踢馆歌手的部分，这些李澈也没看到过。 不过基本都没有做出明显的评价，倒是徐欣洁坦率道：“他的歌我很喜欢，但唱的应该没我好吧。” 然后郭江海就上来装逼了，祁祈对他就是典型的观众心态：“就不能少说一句吗？什么时候他能在舞台上唱一首啊！” 歌手开始演唱后，又是认真听歌被大众评审演技打败，中间穿插了几次李澈听歌的反应，李澈看到没有剪出来自己太夸张的表现，也是松了口气。 终于到播到李澈最后一个登台，三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其它歌手在李澈演唱的时候也都听的很认真，最后徐欣洁原来还真是听哭了。 等到李澈唱完，又播了会儿李澈进去和各位歌手寒暄，白芷才打破了沉默，夸赞了一句：“澈哥唱的真好听！” “就是啊！这都没有踢馆成功？” 祁祈也附和道，还抱怨了一句，不过远没有之前点评节目的干脆，还在盯着电视看。 又过了会儿，祁祈才又轻轻叹了口气。 “哎～徐欣洁一开始还说她比你唱的好，可最后也听哭了……” 电视里，李澈正在讲自己做出决定的原因。 “……我很感谢节目组能给我这个机会，让我来唱这首歌曲……” “澈哥你退赛了？” 白芷等了会儿，没等到专心看电视的祁祈先发话，就主动问了出来。 “是啊……”祁祈又跟着附和，不过终于还是反应了过来，声音也再次大了起来，“你怎么退赛了？节目组要求你退赛的吗？还是后台和人打起来了？” “不是，是我自己的选择，后边会比较忙。” 李澈随口解释了一下。 “好吧，不过只排第三，节目组还是黑心啊，这节目早点停办得了！” 祁祈继续替李澈打抱不平。 “网上也有很多人为澈哥可惜。” 白芷刚才打开手机，看了会儿网上的评价。 李澈再次登上了热搜第一！ 对李澈演唱的《水星记》大部网友都没什么差评，其中在《歌手》官微下边说李澈值得第一的评论也得到了高赞。 排行榜前十被《歌手》屠榜，第一名也是《水星记》，这样一首高质量的新歌，在节目加持下热度更是高的惊人，李澈第一次在榜单更新时空降到了新歌榜榜首！ 飙升榜、新歌榜双榜第一！ 不过，对于李澈退赛的决定，还是引来了不少非议。 特别是陶宁宁的粉丝，对李澈“抢了”自家机会又放弃的行为深恶痛绝，不仅在微博上大量刷“李澈人品”、“不尊重舞台”的言论，在各大论坛也疯狂发帖。 只是，在风暴发酵之前，歌手杨丽茹发表了长篇微博替李澈进行了解释，言明李澈应该是因为自己退赛，还对李澈进行了道歉。 所有负面言论被彻底打脸！ 第五十二章 《轮到你了》 杨丽茹发完微博后过了几个小时，何悦也跟着发了微博。 杨丽茹说的是李澈无意间得知了她的情况，而何悦主动站出来接了锅，言明是自己的不够专业，把信息泄露给了李澈，最终让李澈做出了决定，对李澈和杨丽茹都进行了道歉。 对于何悦来说，她无疑是事件中最后悔的人，如果没有她多提的那一句，现在李澈已经踢馆成功，她就能多在节目上露脸，也不会让杨丽茹和节目组陷入尴尬的境地。 这会儿时间已经到了凌晨，李澈在赶最后的剧本，等忙完上网才发现微博上的情况，才有机会进行回复。 “是我自己有点任性了，我还等着在《歌手》上听《离开之后》呢！” 这一条回复给杨丽茹。 又给何悦回复了一句“加油！” 然后才去睡觉。 总算给退赛事件收了尾，整晚吃瓜的网友也心满意足。 不过，网友的讨论还在继续，比如对当初刚录完的时候质疑李澈的帖子挖坟打脸—— “笑死我了，前排一群董姐。”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有人觉得李澈不能踢馆成功吧！” “吃瓜多年的我早就看出来上次放出来的料不对劲，前排真是图样。” …… 比如对李澈和《水星记》的赞美—— “从节目播出后一直听到现在了，妈呀！怎么越听越上头，完全睡不着觉！” “李澈真的好浪漫啊！我感觉快要把持不住自己了！” “这首歌说实话，初听真是平平无奇，可后劲儿也太大了！” …… 还有李澈发歌的保留项目，谈论这首歌是不是唱给蒋颐的。 cp粉没有任何含糊的吃下一切可能—— “kswl！kswl！蒋颐和李澈现在就是这种不需要靠近证明什么，互相陪伴，互相追随的状态吧！” 蒋颐粉大部分也是对号入座的—— “李澈果然把自己的感情藏得很深啊！对李澈改观了，《水星记》真好听，姐姐真的值得！我要是姐姐我肯定就回头复合了！” 越来越壮大的李澈粉基本都是和蒋颐撇干净关系，并且八卦究竟是唱给谁的—— “蒋颐粉可真是够自恋的，早就be了还缠着不放。我是觉得这么多年了，李澈肯定有新的恋情，以前我觉得是不想被打扰没放出来，现在感觉李澈是不是在单恋啊！会长努努力有没有一手消息啊！” …… 这些八卦，以前李澈在祁祈的带动下，偶尔也会看看，现在到了自己头上，完全是一点儿也看不下去，而且李澈忙起来也没有功夫冲浪。 晚上虽然睡得晚，早上李澈也没放弃跑步。 大概是咸鱼时候积蓄的能量过多，现在李澈感觉自己越忙越精神，跑完一圈下来比往常还快了几十秒。 回到家，早饭已经准备好。 吃的时候，祁祈还问李澈感觉怎么样。 李澈看着自己啃的烤面包和煮好的牛奶，决定还是真诚赞美一下：“能吃！” 这要夸出花儿来就太假了，要是几个实在的大包子，李澈还能多夸点——能吃饱。 几口吃完，李澈就出了门，剧本已经整理好，今天要和卫楚去谈。 这几天，李澈基本都是这样的上班节奏，在家工作起来效率还是太慢了。 见到卫楚的时候，他看起来明显比较疲惫。 这才一大早就这种精神状态，估计最近是过得不太好。 小韩去泡了四杯咖啡，除了李澈卫楚外，在场的还有莫雅娴和已经被卫楚提拔上来的庞红雨。 剧本在家就打印好了四份，李澈发给他们后就开始介绍。 “这是一个关于交换杀人游戏的剧本，讲的是无联系杀人……” 剧本的第一页就是四个大字——《轮到你了》！ 这部剧单从内容来讲，在国内拍会有不少困难，但如果想打动卫楚和电视台，这部剧就是最佳选择之一了。 这部剧开局实在惊艳无比，中期还能有高潮引爆剧情。它每一集都在挖坑，坑越挖越大，甚至最后把自己埋进去无下限的烂尾，让人绕着制作人的名字走，可见是多么的适合追剧和讨论，最后给人的怨念有多深。 李澈拿出这个剧本也并不想走被寄刀片的老路，所以对结尾进行了改编。 原剧其实在大结局之前是有机会进行合格结局的，不少观众都做出了猜测，而制作方为了故弄玄虚，为了打脸而打脸，最终让结局烂到天怒人怨。 而李澈自己，如果没有那种想要一剧封神的野心——实际上李澈并非资深侦探小说家也没那个能力，只是合格结尾难度还是不大的，照着网友讨论选择一个支持人最多的就行。 这个问题，也只存在于后期结尾。 要想打动卫楚，只需要第一集的剧本就能做到，他太想上这种项目了。 要想打动电视台，最多也只需要十集剧本，结局都要到二十集了。 所以李澈对这部剧信心还是很足的。 “只有一集剧本？” 卫楚看的很快，他只看到名字就被吸引，李澈讲的概述都没听进去，直到看完咖啡都凉了也没顾上喝，整个人却精神了不少。 “一共二十集，我已经写完了。只拿出来一集，是防止有人泄露剧情。” 李澈同样装腔作势，还拿不信任的眼神看了看莫雅娴和庞红雨，腔调一定要拿足。 “……”卫楚有些无语，不过还是点点头，“也是，这剧要是剧情泄露了就没什么意思了。” 庞红雨和莫雅娴看的比较慢，也终于看完了第一集的剧本。 “国内这种剧本比较少，我的经验也不多，”庞红雨苦笑道，“不过如果能拍出来，肯定能获得成功！” 这是《轮到你了》的又一大优势，国内这种本格推理题材的剧集太少了，不过市场却很大，类似的剧集还大都是翻拍自国外，主要就在于剧本太难写了，一个之前没有见过的新故事绝对会受到欢迎。 “内地如果拍不了，港城一定没问题。” 莫雅娴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李澈喊来莫雅娴的原因也在于此，如果还是让电视台下定不了决心，拿到港城去拍也是一种选择。 不过李澈还是不太希望走到那一步，因此还想了不少办法来通过审查。 第五十三章 清醒 “……你是不是真的写完了剧本？” 卫楚不放心的还是这个问题，他见多了前期挖坑后期不知道怎么填的本子，要是电视剧只需要拍第一集，那么每年都会有几百部神剧。 “当然，”李澈笑道，又从包里取出两本文件，“这是第二集和第三集的剧本，后边你要多少，我就能拿出多少。” 前三集剧本，已经把这部剧的卖点基本都交代了，“暴风雪山庄”、“交换杀人”、“群像描写”，如果卫楚真的想拍，就算李澈没有后续剧本，这三集剧本也能打动他找别的编剧补完。 李澈能拿出所有剧本当然最好。 卫楚接过下边两集的剧本，这次翻开后看的很慢，他一边看一边在思考，这部剧的过审难度究竟有多大？ 显然易见的风险在于，播出后被投诉教唆杀人。 为此李澈把背景进行了架空，改成一群人在玩警示教育意义的社会实验，就像所有暴风雪山庄开局前进入山庄的邀请一样，在这部剧前边添加接受邀请入住同一间大楼的剧情。 芒果卫视本身就有一档明星推理真人秀，李澈还给出了邀请这档真人秀的几位常驻嘉宾来参演的建议，作为一种解决方案。 不过这只是不得已的选择。 还可以采用其他辅助方式，比如在每一集的后边加入正能量的花絮评述，告诉观众剧集里的人选择并不正确，进行官方吐槽，把教育的部分着重强调。 还有一些其他的内容，比如剧里办案人员的形象问题等等，李澈都专门写了一个过审方案给卫楚参考。 卫楚慢慢翻着剧本，在第二集剧本还没看完的时候，他就有了决定，把剧本先合起来后，还有空端起身前的咖啡，一口喝完。 “这个项目我们华景内部肯定要上，不管最后在哪里播出！我先去湘沙市谈，情况也许比预计的要更乐观，前段时间我去谈的时候，他们想要更有冲击力的项目，听起来不像是托辞。而且，近几个月的风向一直是审查在变宽……” 卫楚的表态让李澈终于放了心，不然李澈就要拿出另一个剧本了，那个同样是偶像剧，但冲击力远没有《轮到你了》大的剧本。 李澈猜对了，《轮到你了》正是卫楚，或者说华景现在最需要的剧本，那一个剧本太慢热了。 卫楚做出决定后，就立刻开始了行动。 虽然今天是周末，卫楚还是在华景内部召开了会议，正式定下了项目，然后第二天直接飞去了湘沙市。 李澈也跟着一起上了飞机。 莫雅娴飞去了港城，如果能有港城资本投资，会让整个项目多一层保险。 在路上的时候，卫楚还跟李澈提起了《柴小七》。 “我前几天和企鹅视频的人吃过饭，如果能赶在二月十号之前完成，他们会把情人节档期调整出来，原本安排好的剧集质量不太能令他们满意。” 卫楚讲的时候自信又淡然。 “一个月时间也太赶了吧！而且还要送审，怎么可能这么快！” 剧既然拍完了，李澈心里想的就是没必要那么急，整部剧的质量才是第一位的。 情人节也不算什么特别的档期，电视剧跟电影又不一样。 “唐定波可比你自信多了，一部偶像剧而已，过审当然是最快的速度。到时候，直接当天加上超前点播一天放出所有剧集。” 卫楚把整部剧的发行安排也告诉给了李澈。 “我觉得是不是再等等？这么短时间……” 李澈真不觉得应该这么快。 “这还等什么，”卫楚打断了李澈的话，“你放心，都已经安排好了，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个速度真要说也不是拿不出来东西，卫楚全程盯着推进，提前打通各个关节，情人节上线基本成了定局。 只是这么短时间赶工出来的剧，质量肯定会下降，所以卫楚选择了一次性放出…… 李澈突然意识到，不管卫楚是不是被华景的现状所迫，他和自己终究不是一路人，他心中的利益更加直接，他嘴上说着白敬秋是他的偶像，可直到现在李澈并没有看出两人身上半点儿相似的地方。 即便两人谈话时氛围比较随意和谐，但实际上李澈并不是卫楚的合作伙伴，李澈只是暂时靠上了华景这艘大船。 卫楚并不在意这是李澈翻红后的第一部剧，也是李澈作为编剧主导的第一部剧，最该重视的是剧集质量，他的眼里只有时间、时间、还是时间…… 如果《柴小七》那么短时间的上线，即便李澈在前期不断发歌保持了一定的关注度，这种程度的关注真的能满足卫楚的胃口吗？ 到时候整部剧的宣发如何再次引爆？ 那天卫楚去剧组探班后的饭桌上，他提到的炒作绯闻也许不是商量，而是通知……事情的走向会如自己预料吗？ “李澈，你在想什么呢？你重新启航的第一部剧马上就要播出了，这不是值得庆贺的事情吗？” 卫楚把红酒递过来，打断了李澈的沉思。 李澈接过酒杯，冲卫楚咧开嘴，笑道：“干杯。” “cheers！” 卫楚得意的讲出了英文，李澈真不愧是大师口中能重塑华景辉煌的人啊！本以为也就搞个偶像剧试试水，没想到后续还能拿出推理剧这种高质量剧本，有很大希望解决现在自己最头疼的问题！ 让小韩继续给自己倒酒的卫楚心中决定，等这次从湘沙回来，一定要再给大师供奉一番！还要想办法入股李澈的工作室，之前还是有些疏忽了…… 李澈举起酒杯慢慢喝着红酒，这一次难得没有觉得苦涩。 也许现在没有人能理解李澈对他自己的定位，在他们看来李澈不过是混迹在娱乐圈应该对所有机会感恩戴德的普通一员，但李澈不这么认为。 李澈认为现在自己远比卫楚、张抒怀、孙思佳的老公，或者说还有蒋颐，等等这些人所拥有的资本更多的多！所以自己有底气去放弃《歌手》的机会。 李澈放下酒杯。 感谢这一杯酒，让自己清醒了过来。 第五十四章 方便 到了湘沙市，卫楚和李澈跟芒果台的一位副台长见了面。 李澈把《轮到你了》的剧情和卖点进行了介绍，然后就是卫楚和副台长之间的交谈。 在华景的时候李澈以工作室的名义和华景已经签了合约，所以卫楚这次来直接就带着上半季的十集剧本。 副台长和卫楚并没有谈太多剧集的内容，而是谈了很多现在的影视制作环境和发展趋势，国内外的都谈了很多，李澈在一边旁听，也学到了不少东西。 卫楚是在华景还算是新人，不过华景过往跟芒果台也合作过很多次，当初有两年芒果台的剧王都是华景出品的，近几年发展虽不尽人意，这份关系还是传承了下来。 聊到最后，副台长才说他本身还是看好《轮到你了》这个项目的，不过更倾向于等到春节过后，四五月份的时候审查风向再明朗些，再上这个项目。 但卫楚还是表明希望能在节前定下项目，然后最晚三月初就开始拍摄，他给的理由是王长兴导演已经对这部剧表示了心动，会腾出档期来拍摄这部电视剧，到四五月份的时候后续拍摄周期的档期会冲突。还暗示云海电视台对这个项目也有所兴趣。 王长兴导演是国内悬疑类型片的招牌人物，不过他出道以来，除了处女作是电视剧起家，之后都在拍电影，他如果能回归电视剧执导是一个不小的噱头。 华景和王长兴导演的关系不错，虽然李澈没有见卫楚和王长兴打过电话，但能这样讲，应该是两人有过沟通。 至于云海电视台的兴趣，就是卫楚信口开河了。 李澈昨天才拿出的剧本，在华景立的项目，云海电视台根本就不会知道华景有这部剧准备拍。 提云海电视台，主要是两家电视台曾经竞争的比较激烈，只是芒果台后来把云海甩在了身后成为各电视台的老大，现在这种竞争关系依旧存在。 而且虽然云海电视台不像芒果台有自己的视频网站，但他们通常是和酷云网合作，不是没有操作的可能。 副台长再次思考了之后，告知两人要先下去再论证一下这个项目，会尽快给卫楚答复。 从电视台出来，卫楚让李澈先回云海，他在湘沙市继续找人活动帮忙。 本来李澈准备直接回去，意外的接到了何悦的信息，她在电视台无意间看到了李澈，说是新一期的《歌手》下午就要录制，她给节目组报备过了，问李澈有没有兴趣来参观录制。 李澈就在湘沙多留了一天，去的时候也专门签了保密协议。 这是李澈踢馆赛后录制的第二期了，在之前一期杨丽茹唱了《离开之后》，否极泰来拿了第一，不过还没播出。 听了八位歌手的高水准演唱，李澈早上有些躁动的心也安定了下来。 到了晚上录制结束，李澈又和几位歌手一起吃了饭，彼此关系又近了不少。 到了第二天，在李澈走之前，见到卫楚时，他给李澈吃了颗定心丸。 “根据之前几次的经验，这个项目的希望很大，等我的好消息吧！” 回到云海，莫雅娴还没从港城回来，李澈也让自己从几天的忙碌中暂时放松了下来。 到家的时候，祁祈正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白芷的母亲回国了，她去机场接机了。” “你给我说这个干什么？” 李澈坐下后，取出回来时买的柑橘，剥了起来。 “我们俩天天在一块儿，今天她不在，肯定要解释一下，不然你还以为我们有什么矛盾……” 祁祈的语气很理所当然。 “……你们两个的关系我没什么好操心的啊。” 李澈还真没空关心这个，女人之间的关系比女人的心里想什么还复杂吧！ “我要吃！” 见李澈剥完了皮，祁祈直接就要。 李澈掰了一半递过去。 “还要我喂你？” 见她没接，李澈就准备把一半橘子直接塞她嘴里。 “……流氓！” 祁祈伸手接了过去，脸有点红，不过可能是开了空调，室内温度太高热的。 她最近跟白芷学的，每天就算不出门也要仔细的化个淡妆。李澈看了看，感觉她眼线化得有问题，让她的整体气质看起来太柔弱了。 这种女人，以前的祁祈一拳头能打哭两个。 好好的女汉子，就这么被白芷带偏了。 人一柔弱，就容易觉得别人都是流氓。 “你也可以自己剥啊。” “晚饭你去做吧！” 祁祈觉得自己还是有点委屈的，给李澈做饭的时候他怎么就不会不吃呢？ “不是有白芷吗？” 祁祈不做饭，李澈多少还是松了口气。现在也算是有钱了，有条件对自己的胃好一点了。 “哼哼～”祁祈很得意，“暴露了吧，你还是很关心白芷的。她母亲回来，人家肯定不会住这里啊。” “好的吧，那就只能破费点外卖了。我比你大气，你不给我做饭，我还是请你吃外卖，感动不感动？” 李澈坚决不给她把话题带偏的机会。 “不感动……外卖不健康，我觉得还自己勉为其难的继续做吧！” 祁祈内心做了激烈斗争。 “好吧好吧……” 李澈不太情愿，不过还是准备给祁祈一个再次证明自己的机会。 “明智的选择！我跟你说，我现在觉得自己也有一点白芷之前的境界了，喜欢做不喜欢吃，做菜真是太有意思了！” 祁祈眼神又放了光！ “……” 这个境界李澈还是可以理解的，做的难吃肯定就不喜欢吃。 “今年过年怎么说？” 李澈准备先不去想晚上的挑战，提了个近在眼前的事情。 “过年就随便过呗。” 祁祈说的很自然。 往年好像都是李澈回家过年，然后再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在了，她也没跟李澈讲过自己的家庭情况。 “不然今年跟我回家一起过年？澈哥带你见识一下三岁就开始修炼的放炮水平！” “……会不会不太方便。” 祁祈有些不好意思。 “你觉得不方便吗？” “没有……是你们……” “我也没觉得不方便啊！” “行……吧。” 第五十五章 神往 李澈上完综艺拍完戏又去湘沙市跑了两个来回，在剧组待了快四个月的王毅云才终于拍完了戏，正式杀青。 这次没去外边吃饭，直接准备在继续家里吃火锅。 白芷刚好回来了一趟，祁祈过去两人不知道去聊了什么，李澈就和王毅云也聊了会儿。 李澈本来想着在外边一起抽根烟，没想到有段时间没见，王毅云不仅烟不抽了，据他讲酒也不怎么喝了。 “你现在可以啊，都已经一挂二了？还专门找了个会做饭的。” 已经完全换了个造型的王毅云，刘海打理的蓬松又时尚，看上去整个人年轻了不少，和现在的小鲜肉相比完全不输颜值，不过一开口还是那股劲儿。 “现在新闻不是报道，年轻人生活压力大，拼伙儿过日子正流行？你如果住我隔壁，咱俩不也是拼伙儿过嘛。” 李澈笑道。 “那我搬进来？” 聊了没两句，王毅云又惫懒起来，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窝进了椅子里。 “当初你没同意，祁祈才搬进来的。不过，云哥你这剧拍的是不是整个人都不对了？” 李澈跟他开玩笑。 当年李澈刚离婚的时候，就是被王毅云收留了几个月，然后就被他催着出去租房子住。 以前的王毅云开玩笑也不会讲这种话，他属于特爷们儿的那种，平时还有些不修边幅的颓废感，现在清爽整洁的宛如有了洁癖。 “嗨……说这个干什么。” 提到剧组，王毅云明显不太自然，还调整了坐姿。 “不是吧……” 李澈有些震惊！ 王毅云这种三十年的直咸鱼，还真有了什么变化不成……四个月的环境真能改变一个人？ “不是……这算什么事儿啊！”王毅云又调整了一个姿势，“这事儿我只跟你讲，别告诉别人，特别是黄厅长啊。” “行！” 李澈一口答应。 “就是吧……我感觉跟我一块儿演戏的内小孩儿，曹晟，不太对劲儿……” 王毅云表情挺蛋疼的。 “怎么说？” 李澈赶紧问。 好家伙，云哥的北京儿化音都折磨出来了！ “他……他好像真的对我有意思……” 王毅云倒真是不怎么别扭的人，这种事情还能讲出来给李澈分享。 “人家就不能是演戏敬业，有点入戏吗？” 李澈以退为进。 “他那演技……”王毅云摇了摇头，“他就根本没有演技，演一场剧里他爹去世的戏，眼药水都得四五遍，让他彻底不舒服了，才勉强挂上点儿表情！” “就是说，他的所作所为皆是发自真心？” 李澈让自己变得困惑起来。 “他做什么了你知道？” 王毅云没好气道。 “不是等云哥你讲嘛……” 李澈好险没笑出来。 “他天天找我讲戏，可我讲他又不听，还经常下了戏动手动脚的，更扯淡的是有一天半夜在酒店披了条浴巾就敲我门……” 王毅云脸上十分忧郁了。 “没讲明吗？” 李澈曾经也有这种困扰，不过对方是个女的，一般跟她讲清楚，往后也就没什么事儿了。 在一起拍戏，有时候进入状态后，心思不稳的难免会有误会。 “我问他想干什么，他也不说，我又不好跟他撕破脸……导演跟我暗示过，我能上这部剧，是他点的头。不过好在结束了，这不昨天杀青，我都没敢在酒店休息，连夜回来的。” 王毅云心有余悸道。 曹晟是目前的顶流小鲜肉之一，上部剧他就是以和男性之间莫名的来电闻名，王毅云这部剧可是资方专门买了大ip用来捧曹晟的。 所以，王毅云的确不好撕破脸，圈子里捏着鼻子干的事情多了，都是可磕磕碰碰过来的。刚进圈子谁没点儿脾气，但多年混下来，最终只有一条是紧要的，就是保护好自己。 如果事情到此为止，也就是个笑谈。 本来圈子里就关系乱，接触到的人也多。长得帅一点的基本都受到类似的困扰，一些无根无基又想往上爬的，最终做出选择也很常见。 不过云哥能说出来逗逗闷，属实大气。 “后续还有各种宣传活动……” “我身边又不是没人，戏都拍完了，他还能把我全剪了？而且年轻人有些混乱想法也常见，隔段时间就好了吧。” 王毅云安慰自己道。 “也是。” 虽说大家都是为了恰饭演耽改，曹晟一开始可能觉得王毅云有进一步发展的潜力，等拍完确认过没想法，心思可能就淡了。 “别只说我，谈谈你呗。你的变化比我大得多啊，我就是跟你聊了会儿，还不确定你是不是真换了个人。又是编剧，又是写歌的，剧也拍了，还上了《歌手》。我都准备改口喊你澈哥，以后就指望你帮衬一二了。” 谈到李澈，王毅云也终于能笑出来了。 这还是他经常关注圈子里的消息，前后有个准备，要是像黄庭章那样几个月不看新闻，从剧组出来后，估计更加震惊。 “我也没什么好谈的啊，刚起步，小打小闹，先温饱再说。况且以后真有合适的戏，肯定要云哥来给我撑场面啊。” 李澈也没含糊。 “真是不一样了，可比几个月前自信太多了。真是蒋颐？” 王毅云啧啧称奇，不同于黄庭章，他偶尔也会跟李澈提到蒋颐。 “跟她没关系。以后，我们一切向前看。” “那必须的。不过，以后真就决定自己干了？” 王毅云好奇问道，不少艺人说是开了自己的工作室，可实际上还是背后公司管着，在娱乐圈要想单打独斗难度远比粉丝和路人想象中难得多。 没有名气没人买账，有名气了资本也不会轻易放弃摇钱树 “先试试。”李澈没有再吹嘘，“倒是你，究竟是怎么打算的？” “我准备跟着经纪公司走。” 王毅云的回答有些出乎李澈意料。 “不念卫楚的大师给你改名之情吗？” 把梦中另一段人生理清后，李澈一想到他的新名字就想笑。 “卫楚还给我画大饼呢，张抒怀已经拿出实际的东西了。我过年也休息不了几天，马上就要再次进组，还是大ip。我现在啊，就抓能抓得到的。” 王毅云伸出手虚空握了握，脸上依旧笑着，但已经没有四个月前面对秋日朝阳的神往。 第五十六章 规划 基本上所有艺人都会做出和王毅云相同的选择，艺人通常是和经纪人站在一起的，到了经纪人公司也会有更多的机会。 李澈和之前的经纪人梁宇属于极个别状况，李澈当时基本被华景放弃，又有合约在身，想换经纪人都没的换，在讲究运势的娱乐圈里也没人愿意接手李澈。 于是两人就互相嫌弃，李澈基本单打独斗。 吃火锅的时候白芷已经再次离开，等吃完火锅王毅云走后，祁祈对于王毅云的变化也感受颇深。 “你也可以换个老王这样的发型啊，你的脸应该也比他嫩一点。” “但还是帅的吧！” 李澈不以为然，讲出来的话也毫不脸红。 “帅是帅的，可太稳重了，有点没朝气。明天我带你去把上边烫一下，再定定型……” 祁祈的兴致很高，一边比划着，一边讲出自己的想法。 “然后就去找个富婆……” 距离过年没剩下几天，卫楚和莫雅娴都还没回云海，李澈也没有干等消息，而是趁机对节后一整年的工作计划进行了梳理。 前段时间事赶事，这项工作都没有闲余时间去认真思考。 在个人方面，如果《柴小七》和《轮到你了》播出后能达到预期效果，李澈不准备演太多的电视剧，如果有好的机会，争取开始接触大荧幕。 综艺节目如果有好的飞行邀约，可以尝试接下，但没必要常驻。现在的综艺的曝光量对艺人有不小的加成，既然自己还不是资本，就要最大限度的争取机会刷热度，一步步提高在圈内的地位。 在歌手身份上，今年必须出一张个人专辑。莫雅娴之前已经和阅音谈的差不多，节后会开始接触阅音联系的金牌音乐制作人，和阅音的合作慢慢走入正轨。 在编剧身份上，要一步步摆脱对于华景的依赖，和别的公司争取合作机会，如果有可能，李澈更想要跟张抒怀联系。 业内最大的专业经纪人公司，对任何项目都有着天然的渴求，不谈华景在李澈编剧生涯起步时候的支持，她们是比华景更合适的合作对象。 两人在姜初雨角色上的小冲突很常见，华景在分家后还要和经纪公司继续合作呢，只要能看到利益，经纪人的笑脸会一直挂着。 在工作室的发展上，工作室要想走向正规，发展壮大，就不可能只有李澈一个艺人，签下自己工作室的艺人，演员或者是歌手，是必须要完成的工作。 而且越快越好，如果《轮到你了》正式立项，李澈还想往里边塞进去自己人，和阅音的合作，也是能带上自家歌手最好。 可惜，这个工作更难。 李澈并非出身专业戏剧院校，在圈内天然缺失重要的人脉背景，想要接触到的有潜力的新人太难了，而且现在的娱乐圈早就相对透明公开化，好苗子早就被各大公司耗光，或者预订了。 过气多年的老咸鱼倒是认识的多，可说句难听的，过气都是有过气的理由，身上多多少少带有毛病，在大众心中真正有情怀的老咸鱼也轮不到李澈去发展。 至于祁祈和白芷，李澈现在也没钱从华景挖人。 所以，只有独辟蹊径，剑走偏锋。 最后，就是引入资本。 不是天煞孤星，就没必要在任何领域单打独斗。一旦彻底再次翻红，上门来接触的资本绝对不会少。 只是可惜，几乎不会有资本能满足李澈对自己的估值。 在这方面，必须想办法左右逢源。 把今年要做的工作彻底梳理完后，李澈莫名有了种紧迫感。 这些只是必须要做的大方向，在具体操作上还要根据情况变化来进行调整，市场的大风向要步步踩对，才能尽快完成前期的积累。 之前累的时候，李澈不是没想过咸鱼着混下去，会轻松舒服很多。只是一想到，就会有种辜负那段人生的遗憾。 莫雅娴赶在过年前回到了云海，还带来了好消息。 港城不少资本对这个项目感兴趣，已经初步定了合作意向。 卫楚和芒果台也基本谈妥，计划二月底筹建完剧组，三月初正式开拍。 卫楚谈完后没回云海，主要是从湘沙直接飞去了美利坚去见王长兴导演，这段时间正值奥斯卡颁奖季，王长兴没在国内。卫楚自己画的饼，他自己必须圆上。 莫雅娴还提到了另外的消息。 “孙思佳上次跟你谈的《半世姻缘》还有印象吗？” 李澈没有去问她没听自己和孙思佳讲话，怎么知道两人谈过的白痴问题。 “她找到人拍了？” 李澈笑道。 “她们公司把项目委托给张抒怀做了，女主不出意外会是是应欢欢。” 应欢欢是和蒋颐地位相差无几的一线女星，粉丝经常拿来比较，她的气质相对偏甜一些，几年前嫁给了港城一位娱乐圈的贵公子，因此发展路线更偏大屏幕，只是在奖项上和蒋颐也就半斤八两。 莫雅娴在港城的晚会上见到了张抒怀和应欢欢交谈，了解到对方正在推进这个项目。 这种项目就很对张抒怀的胃口，现在各种ip炒的震天响，可真正能立起来获得成功的并不多，《半世姻缘》这种被验证过的经典情怀，太稳妥了。 “她们这算是小试牛刀？” 李澈想了想，这事情说起来跟自己关系也不大。 “她们的胃口可不止于此。” 莫雅娴卖了个关子，没有直接说。 “《虞丽影》也是她们在做？” 李澈立即明白了莫雅娴的暗示。 “嗯。” 莫雅娴点了点头，表情有些凝重。 “你这是替华景担忧？你们之间的对立关系没到这一步吧，而且娴姐你不是马上就要正式来我工作室上班了嘛，你应该多替我考虑啊。” 李澈开玩笑道，他并不觉得两方会到你死我活的关系，他只是要顺带提当时莫雅娴可能只是随口答应下来的承诺。 “我就是在为你考虑，”莫雅娴微微笑了一下，“蒋颐有可能被踢出局。” “这也不干我的事吧。” 李澈叹了口气，他是真没想到莫雅娴也会拿蒋颐来开自己的玩笑。 第五十七章 选择 “我只是在闲聊，聊聊圈内可能发生的动向。我当然记得自己说出的话，不过，现在不是还早着吗？” 莫雅娴主动换了话题。 不过李澈感觉，她刚才面部表情动了动，是在忍着彻底笑出来。 张抒怀盯上《虞丽影》很正常，在背后的资本运作下，接手也没有多大难度。 至于蒋颐，虽然姜潮确实没有正式官宣她是女主，可想要踢她出局也绝非易事，不然她不会一个人走到现在。 蒋颐做了那么多前期工作，她只要不犯失误，跟张抒怀进行合作可没有什么过不去的阻碍。姜潮的十年巨饼，有几分波折才是正常走向，蒋颐自己都不会认为，她天降之后可以安坐着静等拿奖。 “那么来聊聊卫楚？我其实挺想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有多好。你从港城来华景给他打头阵，他现在基本大权在握了，也没有给你应有的职位待遇。反而扔到我这个小工作室来帮忙，跟个助理差不多。” 李澈没有从旁侧敲，直接问莫雅娴这个有些敏感，但对自己特别关键的问题。 在心态转变之后，李澈决定以后就应该表明自己的诉求，若是嘴上不说，只等着去做就太被动了，有些问题该说的时候不说，别人只会以为你蠢。 “这是要挑拨离间？”莫雅娴的态度依旧很放松，她也没再掩饰自己的笑意，“不过，我其实一直等着你来问这个问题，你一直不问我只会觉得你说想让我给你打工，是在开玩笑。今天终于要谈谈了吗？” 在莫雅娴看来，如果李澈对他和华景的关系没有清醒的认识，他还不如继续留在华景续约。 “我当然不是开玩笑。” 李澈十分诚恳。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就问我呢？我的履历，我的真正想法，我究竟能给你带来什么？如果你问，我肯定会回答。你呀……还是太青涩，这么多年下来，你似乎习惯了在玩笑中捎带自己的真实诉求，为什么会养成这种习惯？” 莫雅娴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明显，可讲的话却越来越锋利，她在告诉李澈，她所观察到的李澈，所存在的缺陷。 李澈没有开口，他在等着莫雅娴继续表演，等她讲完她的所有想法。 莫雅娴没有让李澈失望，她的锋芒果然没有停歇，继续揭开她觉得李澈不太愿意去主动提及的东西。 “这太不成熟了，是因为蒋颐吗？” 工作室内的气氛针落可闻。 莫雅娴放下抱在身前的手臂，走到窗前。 她之前提到蒋颐，就是想看看李澈现在究竟是什么心态。 “在回云海之前，我跟蒋颐见过一面，谈了很多，谈到你。初听时，我原本觉得你这些年变化太大，她完全不了解现在的你。可仔细想了之后，你似乎的确还是被蒋颐刚领入娱乐圈的那个你。你在尝试去和以前变得不一样，但在内心深处，你可能并没有改变。” “你让我想到一个人。” 李澈终于开了口。 莫雅娴转过身，等着李澈继续讲。 “顾云清。” “你之前的那个经纪人？” 莫雅娴做了很多功课来了解李澈。 对于当年的李澈来说，有三个人是不得不提到的，蒋颐、顾云清和白敬秋，她们每一个人都对李澈至关重要。 然后在一年之内，白敬秋跳楼，蒋颐离婚，顾云清出走华景创立观澜也没带上李澈。 “她曾经对我讲过和你类似的话，当时我只觉得难听，没必要那么严肃，后来才明白她对我说的难能可贵。” 不过，这些事情如果他现在还没想清楚的话，他现在一定已经回家收四个月房租了。 “她很现实，我也一样。”莫雅娴微微叹气，“我们都不想带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我可不认为自己还是孩子。你比顾云清幸运，她当年并没有机会能让我和她聊这么多。” 李澈也站了起来，走到莫雅娴身边。 “……霸道总裁？” “——” 莫雅娴的吐槽太过犀利，让李澈直接破防。 两人笑过之后。 “我突然感觉，你和卫楚的关系不太正常，不然你不会如此对我进行反击。” 李澈已经对莫雅娴表示了足够的尊重，现在要把主动权接手过来。 “我们的关系挺简单的。我们是大学同学，他追过我，被我拒绝了，后来被两家长辈安排相亲，我又拒绝了他。他挺不甘心的，喜欢在我面前显示存在感，比如把你介绍给我，来显示他‘非同凡人’的眼光。” 李澈听笑了，中年人的爱情故事听起来果然……浪漫。 “你呢？” 李澈想知道的是莫雅娴对卫楚的态度。 “我现在在华景其实并没有正式的工作关系，我还在试用期，”莫雅娴的语气里甚至有几分得意，“我只是答应了家里来暂时帮忙稳住局面，虚张声势而已，等其他人看清楚状况不买我的账时，卫楚已经组建好了自己真正的班底。然后就把我介绍了过来。本来我就要回港城继续我的退休生活了。” “卫楚的拜托，让你又继续留了下来？” “他想让你把我留下来，我实在是有些烦他。” 莫雅娴今天笑得比之前都多。 “他知道我比较好奇，会对你感兴趣。我留学回来后，直接进了电视台，然后又进了娱乐公司，记者、主播、副台长、市场运营、艺人、经纪人、制片人……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职位我都做过，每份工作都做不长，但每份工作都很有意思，不过带一个工作室还没有做过……” “也就是说，你并没有当过一把手啊！” 李澈一如既往的抓住了关键。 “……这是份双向选择的工作。” 莫雅娴原本还要给李澈分享自己多年的打工心得，被李澈这么一说，难得有些不好意思。 “你做出了选择吗？” “今天的谈话，你比我预想中表现得更好。但我要提醒你，每份工作都很难让我保持长久的兴趣。” 莫雅娴彻底让出了主动权。 “那是因为你真正适合的其实是这项工作。” 莫雅娴也许有些不太自信，于是李澈毫不吝啬、也毫不脸红的鼓励，也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第五十八章 准备回家 就这么显得有些草率的互相决定了之后，两人又谈论了待遇问题。 之前莫雅娴等于是在给李澈打白工，工作又做的异常出色，李澈原本准备财不大也要气粗的奖励，莫雅娴直接建议她只拿50万的年薪，以及一个点的抽佣，然后等到第二年，双方再决定要不要继续下去，如果继续就根据工作室现状上调薪水。 李澈思考之后，接受了这个建议。 然后就直接开始谈及工作室接下来的工作。 “首先，我们要和华景，或者说卫楚保持一定距离。卫楚比较自负，和他站的太近会让他忽视你真正的价值。要做的第一步，就是先从华景大楼内搬出来。” 莫雅娴比李澈还要干脆。 “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哪一栋楼就你来安排？” 华景大楼所位于的地方是云海的文创产业园区，从华景搬出来也就是换栋楼而已。 “我刚来的时候就观察好了，龙升大楼的采光最好，视野更开阔。” 华景大楼在最北，龙升大楼在最南。 李澈没有反对。 “然后，暂时继续和华景一同前进。虽然华景投了你两个剧本，但剧都还没播出，我们还要等待，再重复成功之后，我们就可以开始试着摆脱身上的华景标签，华景目前还是一个遮风挡雨的选择。” 莫雅娴和李澈在大方向上没有分歧，然后就是更具体的东西。 李澈跟莫雅娴在工作室谈了一下午，等把所有事情交代清楚，天色已晚，两人就一起吃了晚饭。 还有两天就要过年，大街上的人少了很多。 李澈回到家里，祁祈没在沙发上看电视，而是在自己房间整理行李。 “吃了吗？” “还没……” “就知道你没吃，我点了外卖，一会儿就到。明天就要回去，晚上可不能饿着肚子。” 本来李澈给她发了消息说自己在外边吃饭，让她晚上自己解决。 “好啊。” “没必要带这么多东西吧，没几天就回来了。” “那可不行。” 李澈也没再说，就回客厅打开电视看。 然后就接到了卫楚的电话。 “给卫老板提前拜个年。” 李澈先发制人。 “……” “是王导没有谈好吗？” 按理说，卫楚都亲自飞过去了，问题不会太大。 “不是……你怎么一声不响的就把莫雅娴挖走了？” 卫楚的开口其实还是很平稳。 “我记得在华景的时候，不是在你面前我们谈的吗？” 李澈想了想，自己应该没有记错。 “你嘴上没几句实话，我怎么知道你是认真的？” “我也是感觉娴姐在华景天天没事干，太浪费了啊。我提了一下，娴姐就果断答应了。我自己都挺意外的，不过娴姐能答应，我肯定赶着同意。你就是再跟我要人，我也不放，别看你们关系那么好……” 反正李澈自己虚虚实实一顿托辞，真按莫雅娴提到的她和卫楚的关系来算，卫楚这会儿虽然意外，但也应该能很快接受才对。 “可你这速度也太快了吧，至少等过年之后……” 电话里终于能听出卫楚有点急，还有点气。 “你又不是赶着跟娴姐求婚，有什么快不快的。而且，娴姐不是还在华景试用着吗？” 李澈继续信口开河。 “……” 终于挂了电话。 “卫楚要跟莫雅娴求婚？” 祁祈也不知道是整理完了，还是听到了八卦，来到客厅兴致勃勃的问李澈。 “他都结婚十几年，孩子都多大了。是我今天把娴姐挖到了自己工作室，估计她直接打电话通知了卫楚，他就有些急给我也打了电话过来。” 李澈笑道。 祁祈把往常挑染了几根紫色的头发染了回来，还低调的扎了个马尾，看起来更加清秀，就像几年前刚见她那会儿，整个人的气质也看起来安生了不少，切回了在外安静乖巧的模式。 问个八卦都拘谨压抑着豪放。 “动作这么快？” 祁祈也有些意外，她本想着怎么也要等剧先播了。 “这就叫个人魅力。” 李澈故意臭美道。 “是啊！”祁祈却由衷奉承着拍马屁，“我也想赶紧和华景解约来投奔你了呢！” 不正经的模式又切了回去。 “哎，这不是穷吗……” “是的，所以，你点外卖太浪费了，你要是想吃饭，可以给我说，我的厨艺已经练出来了好吧！” 祁祈大言不惭道。 “等回去之后露两手？” 李澈给予肯定，并积极建议。 “这……就算了吧。不过，你工作室走上正轨，是不是要签人啊。” 祁祈连忙转换话题。 “你要帮忙介绍吗？” 祁祈也是正经戏剧院校出身，也会认识几个人。 “是啊！” 李澈听了祁祈毫不含糊的答应，心中感动不已，祁祈果然在不遗余力的支持自己！ “我最近刷阅音的时候，见到一个唱歌特别好听的！我们把她签下来怎么样？” “……她有多少粉丝？” “200多万吧！” “……这种都是声卡战神，实际上唱歌很一般，还不如你。” “我唱歌并不差吧！” “不是不差，是特别好听！” “我也这么觉得。” 终于岔开了话题。 网红领域早就不是当初那样的素人天堂了，现在整个行业完全进入了红海，通常能见到在网上有一定名气的都是被推手运作出来的，还没大红的好苗子也基本都被各种机构承包培养着，临时爆红的也有大量资本去举着支票排队签。 而且不少网红眼高手低的，甚至觉得明星都是在蹭他的热度。 去签网红，李澈还不如去表演戏剧学院门口随便拉一个。 莫雅娴倒是提到了，可以介绍港城几个想进娱乐圈玩玩的富家子弟，顺带着还可以让他们老子投资。 这多少还是一个方案，不过李澈暂时没同意，现在这么玩就是添乱。 总之，现在想签人，主要还是以下几种选择，一身边挖潜，二中介介绍，三看缘分。 第二天，李澈和祁祈一起坐上飞机，正式回家过年。 这次其实李澈是拉了祁祈垫背，本来家里都觉得他已经退出了娱乐圈，在云海找了个安分工作上班。 上节目后就彻底暴露了。 第五十九章 在一起五年了 李澈的父母原本都是教师，后来有一天无意间在电视上看到了儿子的电视剧，才知道李澈办了休学，进了娱乐圈。为了避免各种烦扰，两人就都从学校辞了职，办了一家校外培训机构，刚好赶上东风，也挣了不少钱。 然后，又不到一年，李澈领了个女明星回来扯证，态度坚决，那就扯吧！ 接着，又才过了两年，又得知李澈离了婚。 向来开明的父母终于爆发，自己两人的日子有滋有味风风火火的，儿子就没遗传半点，毫不省心！ 反反复复吵了一年，李澈同意退出娱乐圈，找个工作上班。 电视上果然也没再见到李澈拍的电视电影，看来是还能听的进去话，觉得李澈还算懂事。 父母两人想着在娱乐圈耽搁的几年，已经过了休学期限，李澈连个正经大学文凭都没有，在云海肯定工作的也不顺利。 就一直劝李澈别在云海打拼，回家帮忙给李澈安排个工作，觉得太累，就先给家里这些年买的几套房，收收房租，休息一两年再说。 这一两年多少劝的有些松动，就等着过年这几年再突击一波思想工作，彻底劝回来，还准备顺便安排几场相亲，让李澈收收心。 然后，有一天两人无意间打开智能电视，首页推送——蒋颐李澈再续六年之情！ 李澈简单的把回家后面临的严峻现状，告诉给了祁祈。 “……你的身份就是我女朋友，但还是在娱乐圈工作，还是女演员，我们住在一起五年了……” 穿了一身纯白羽绒服的祁祈，听着李澈的安排不断点头，只是很快觉得不太对劲。 “等一下，你爸妈既然对你和蒋颐的婚姻很生气，你为什么还要提我是女演员啊，他们现在反感的不就是娱乐圈吗？” “这是安排你跟我一起引颈就戮，彻底表明态度。这些年都过去了，现在再撒谎，以后还要折腾的更麻烦。咱俩的剧不是快上了嘛，我妈肯定还能看到啊！这次坚决不撒谎！” 根据李澈的了解，当年父母的态度主要是被自己不断的突然袭击累积下了不满，他们内心还是想要自己安生过日子的，这些年下来，自己的生活状态这么稳定，他们真清楚状况后，肯定还是欣慰更多一点。 带上祁祈就是彻底的坦白。 “你不带我回来不是更好，找个圈外女友，爸妈肯定更开心啊。” 祁祈秀眉微蹙，她都没去注意，李澈是不是真的没再撒谎。 “咱俩这么多年……” “明白！” 祁祈举起嫩白的小手，打断了李澈接下来要讲的话。 “我就安静乖巧的，有问才答就行了吧！这是我的本性，还是很简单的。不过我感觉我还是被你骗了，上飞机之前你都没跟我说要见你爸妈啊……” “没说吗……”李澈想了想，好像还真的没说，“不过你也没说不见啊，这么多年……” “我确实没说不见，”祁祈再次打断了李澈的话，“不过，下次再遇到这种问题要提前说嘛。” 祁祈心中感慨，还好自己提前预料到，把头发修了回来，出门的时候也素面朝天没怎么化妆，这身羽绒服也是新买的恰当款式。 “那我现在给你提前说……” “先不说，我们刚下车，站在路边呢！” 祁祈捂了捂脸，还是感觉李澈的话里有危险，不能让他说出来啊…… 李澈其实并没有准备发起进攻，本来就答应了给她时间想清楚，祁祈这种态度真是想让人痛下杀手。 到了家开门的时候，李爸李妈对于李澈突然到家没有太过惊讶，也没看出来什么危险的信号，不过空气中还是有些危险的气息，因为一切都太过正常了。 然后，李澈身后就闪出来一位眉清目秀的大闺女。 “伯父伯母，你们好……” 祁祈说着还无比拘谨的低着头看了看脚尖，声音也前所未闻的听起来怯生生的。 这种发挥……就超出李澈预期了啊，当年李妈就喜欢班上这样的女学生。 相比之下，蒋颐当年上门的时候表现的就太大方了，像是在告诉李爸李妈，自己会把李澈照顾好。 “这是……” 李妈果然挂上了亲切的笑容。 “我女友祁祈，在一起五年了。” 李澈不好意思的笑道。 “哦！哦！快家里边坐，真是的，来了还带什么东西！” 李妈赶紧来接过祁祈手中提的水果。 不过李爸也笑着招呼完祁祈后，直接就把李澈喊到了书房，第一时间就完成了分化战场。 “真是女朋友？” 李爸其实不太相信，他现在就感觉这个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嘴里没一句实话。 “都五年了。” “一直都在娱乐圈？” 李澈点头，没敢出声。 “她也是圈里人？” 李澈继续点头。 李爸第一时间没有再开口，而是想了想，感觉自己确实没在电视上见过。 “这次……看着像是安分的人。偷偷领证没？” “没敢……” “又在说谎，真在一起五年就这么浪费姑娘的青春？” 李澈选择了沉默。 “你跟蒋颐是怎么回事？” “就一起上个节目，都在圈子里吧，总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都是作秀。我两要是还有什么能一起上节目？” 正说着，李妈满面春风的进了书房。 “这次靠谱！我已经问完了，是老实人家的姑娘，性格也好，当年不是因为李澈，人姑娘也不会进娱乐圈。还会做饭，这会儿正在厨房帮忙呢！” 祁祈在没看到的战场上继续超神发挥！ 不过李澈要赶紧补上疏漏。 “妈，人家第一次到家里就让人下厨，太不合适了吧！” 李澈说着就准备去厨房把祁祈拉出来。 “看看！这就心疼了……” 李妈没让祁祈做饭，不过祁祈还是要求去打下手。 凭借辅助白芷做饭的优秀经验，李妈看着祁祈熟练的帮工，心中不住点头。 在饭桌上，祁祈腼腆微笑，细嚼慢咽，也不挑食不推脱，展现了惊人食量！ 这姑娘真是太实在了！ 李妈越看越高兴。 顺利过关，李妈还让李澈去把酒店房间退了，就住在家里，脸皮薄的话也有另一个房间。 李澈终于放下心，能过个好年了。 第六十章 理想关系 在家没待几天，过年吃了年夜饭后，李澈就带着祁祈回了云海。 走之前，李妈还专门把李澈叫到一边，让他抓紧时间把证领了，说是她已经问了祁祈，但姑娘脸皮薄推说以李澈的事业为重，可实际上她能看出来，人家姑娘是愿意的。 李澈只得应下，说尽量去办，才让李妈满意。 这次在家，爸妈的关心和几乎毫无责怪的包容，让李澈惭愧的同时，也平添了无穷的动力。 离开家后，装了几天文静小女生的祁祈才长出一口气，直接给了李澈几拳，连声抱怨，让李澈答应下来几条不平等条约才作罢。 “那我明年去你家帮你过年。” 李澈举手投降。 “先记下来，到时候看我心情！” 李澈之前也问过几次她家里的情况，可祁祈一直都不愿意说，这次同样还是推辞。 回去的时候，白芷也已经在了，按她所说，她母亲来了两天就走了。 看到李澈和祁祈一起回来，白芷难得用八卦的目光打量了两人几遍，不过最终也没问两人是不是一起回家了。 祁祈走的时候就没好意思跟白芷讲，她在过年和白芷互相问候，视频聊天的时候，白芷有过猜测，现在好像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白芷心中多少有些庆幸，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一会儿祁祈过来，直接进门后就开始控诉李澈的面善心黑。 “……我上了飞机才知道，他要带我去他家！” “你们这是直接见了父母？” 白芷问起来的时候脸上只有认真的好奇。 “他和蒋颐上节目回家无法交差，就拿我顶锅！” 祁祈生无可恋道。 “也就是说他父母知道你们在一起了？” 白芷还是问核心的问题。 “他父母是这样认为的，我大过年的总不能打扰人家家里的气氛……” “你们……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白芷斟酌着，小心翼翼问道，她发现对于祁祈这种喜欢绕圈子的，还是应该直来直去。 “你也感觉不对劲了？” 摇来晃去的祁祈坐直了身体，有些凝重的问。 “嗯？？？” 白芷眉头皱得她自己都感觉是不是要出皱纹了。 “我发现李澈这段时间一直想让我们之间纯洁的友谊变质啊，单纯的一起过日子不好吗？” 祁祈摇头叹息道，一脸的无奈。 “你们都……” 白芷开始怀疑自己是情商太低，还是思想太腐朽了。 “人和人之间都是有界限的啊，一旦跨过去，就再难回头了。而且跨过去之后，也不会比现在的情况更好，就完全没必要。我原本以为李澈也是跟我一样思想境界很高，不会追求低级趣味的人，并且有了经验后会更加明白这个道理……” 祁祈看上去的确不太开心。 “可李澈他毕竟是个男人，你也是个女人……” 白芷都觉得自己说的话过界了。 “你是说生理需求？” 祁祈眼睛眨了眨，直接挑明。 “嗯。” 白芷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 “我倒是真没什么感觉，可能是性冷淡？至于他……”祁祈想了想，说出的话直接让白芷有些脸红，“他要有需求的话，我也不是不能帮他解决，毕竟生活也挺合拍的。可都五年了也没发现他对我有兴趣啊！要是有兴趣，兴趣早就来了，现在这不是突然变态嘛！我倒宁愿他只是突然有了生理需求……” “他可能是觉得需要一个家庭？” “我们现在也没有区别啊，何必多一个束缚彼此的形式。” “有了家庭，你们就可以共同拥有一个孩子。” 白芷循循善诱。 “我肯定是不会要孩子的。” 祁祈果断道。 “如果是他想要呢？” 白芷不肯放弃。 “去领养一个。” “他想要自己的孩子。” “那他怎么不和蒋颐生？” “……你这种思想，李澈可能不太能接受，万一他哪天真的跟别人生个孩子……” “这就是我无奈的啊，到时候，我们这种理想关系就结束了！” 祁祈再次叹息。 白芷沉默，既然她都已经想到了关系的结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你将来也会想要孩子吗？” 祁祈叹息后，随口问道。 “现在还没想好。” 白芷不确定。 “你觉得李澈人怎么样？” “他人还不错吧。” 白芷让自己尽量听起来客观一点。 “你会想和这样的人生孩子吗？” “你别拿我开玩笑呀！” 白芷有些急了。 “这不是随便聊聊嘛。” 祁祈看起来还是很随意。 “如果你觉得跨过界限后，和现在没什么区别，只是让这段关系无法回头，而他现在有可能会去和别人生孩子，让你们的关系结束，你为什么不直接不考虑回头的往前走一走试一试呢？李澈有才华，性格也很好，他这样的人肯定有很多人喜欢。如果不想后悔，就抓住现在啊！” 白芷不想再跟着祁祈的节奏走了，不管祁祈心里想的是什么，自己把话给她说清楚，如果她还是老样子…… 白芷说的有些绕，不过祁祈听明白了。 “谢谢你，小芷。” 祁祈和白芷抱了抱。 这些话，祁祈不知道该怎么给李澈讲，现在白芷的话，对她十分重要。 祁祈回去的时候，李澈刚结束和莫雅娴的视频。 莫雅娴要在港城多待几天，处理好那边的事情，再来云海。 李澈一抬头，看到祁祈站在卧室门口，用一种从未见过的目光看着他，还绷着嘴巴凹了一个固定的笑容挂在脸上。 “怎么？” “我想清楚了。” 祁祈说的话有点一字一顿的。 李澈点点头。 “确实没必要为难自己，学不会做菜就算了。” “……” 祁祈把自己的头摇到左边，又慢慢晃到右边，嘴巴动了动，还是决定回到紧绷着的笑容，然后—— 李澈被扑倒在了床上！ “你……” “想生孩子？” “……” “不想？” “要不要先吃饭，然后洗个澡？” “别废话！” “不知天高地厚！” …… 几个小时后，祁祈嘤嘤的哭了。 确实应该先吃饭的！ 第六十一章 制作完成 祁祈走后过了一段时间，白芷准备去和他两商量吃什么饭。 门紧紧锁着。 回到自己房间，白芷到画室揭开一张画布，对着上边的自画像轻轻笑了笑。 还是这么漂亮，果然谁都配不上自己！ …… 李澈醒过来的时候，感觉身边似乎有什么正要溜走，就毫不含糊的果断伸手按住。 “我们去把证领了吧。” 胸口被轻轻锤了一下。 “嗯？” 锤的力气更大了，还锤个不停，最后李澈被用力推开—— “憋死我了！差点喘不过来气！” 空气有点凉，祁祈又靠了过来。 “被窝里不是更暖和吗？” “我也给你暖和暖和——” 祁祈拽着被子，盖在李澈头上。 昨天祁祈就感觉李澈这张床实在是太大了，他的被子也大的离谱，睡起来好舒服啊~ “唔~” 祁祈又赶紧锤了几下，才把头伸出被窝喘气。 昨天打不过他，还好早上锤这几下找回了面子。 李澈把头靠了过来。 “领证领证领证！” 祁祈继续锤。 “看我什么时候心情好~啊呀！流氓！” “谁让你说现在心情不好的？” “心情好心情好！真的心情好——” 一定是被窝里太暖和了，所以有点发晕。 “哼哼~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祁祈本来想说皇上不急太监急，不过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现在说这种话不合适，只好低声下气的抗议。 “你要对我负责！” 既然逼迫不成，李澈就卖萌。 “看你表现~去把窗帘拉开。” 玻璃从外边看不到房内。 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不过能看出太阳很好。当初搬进来的时候，不是李澈已经住下了，她也要住这个阳光更好的房间。 “穿上衣服啊！” 李澈动作很快，又进了被窝，祁祈还在捂着眼。 “……我是怕你着凉。” 两人又在一起胡乱聊了几句，才墨迹着起了床。 起床之后，两个人都不想出门，李澈直接点了外卖，然后洗换下来的床单被罩。 这几个月来，祁祈难得看到李澈在家里忙来忙去。 其实，年后回来李澈的事情很多。 李澈原本计划今天要再把《轮到你了》的剧本再完善一下，整体剧本是给导演看的，而这部剧挖坑是最大的亮点，李澈准备建议按照原作的拍摄方法，不给演员所有的剧本，他们事先不知道自己所扮演人物的命运，不知道谁是幕后的凶手。 这就要对剧本再打磨的细致一些。 过年那几天跟卫楚又再次联系后，得知王长兴已经决定来执导这部剧，李澈跟王长兴也初步进行了沟通。 再过两天，整个项目就要正式开始运作起来，并对外宣传。 卫楚也已经回国，并且开始根据王长兴的要求联系几位主要的演员，以确保最快的速度完成选角工作，然后在三月上旬开始拍摄。 同时，距离卫楚计划的《柴小七》上线，只剩下一个多星期的时间，过年的时候，李澈给导演唐定波问候的时候知道他整个过年都没休息，在全力进行最后的工作，这会儿整部剧应该已经基本制作完成，只等送审和网站评级。 祁祈和白芷也马上就要开始忙碌起来，配合宣发进行推广活动，海报拍摄，各种采访，综艺安排等等。 李澈暂时把这些事情抛在了脑后，休息了一天，白芷也应该知道了什么，识趣的没来打扰两人。 晚上又打了会儿架，等李澈再次起床出门，装睡的祁祈才赶紧起床去找白芷。 “越界了？” 白芷笑道。 “嗯。” 祁祈突然就有些心虚。 “什么感受？” “还行吧，没什么意思，就是被窝更暖和了一点。” 祁祈主要是想表明，自己只是为了被窝，不为别的。 “还真是性冷淡？” “不是……吧。” 白芷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 “那就是李澈……” “不是！”祁祈赶快否认，要是李澈知道她跟白芷这么说，又要哭唧唧了，“别说我啊，你不知道是什么感受？” “嗯，”白芷点头又摇头，“也不想知道。” 白芷前天说服了祁祈，也再次说服了自己，她很满足于目前的自恋心态。 …… 李澈出门后，先到华景和卫楚一起看了《柴小七》。 成片质量让李澈多少放下了心，唐定波的镜头比记忆中的质感要好不少，而且整部剧只有二十集，节奏更加轻快，观看体验比原本的要好不少。 看完之后，李澈对于这个时间能拿出这样的质量，对唐定波夸奖了好多遍。 不过卫楚从神色上看，有些犹疑。 “现在的年轻人就喜欢这种剧情吗？” 卫楚终究一开始就在好莱坞，他虽然有着市场化的经营策略，但在影视审美上，相对偏严肃一些，看剧本的时候，李澈会特意标识哪里是要做出来搞笑的效果，可真正看到了剧，开场三分钟问号就漫到了脖子。 “近些年以小博大的低成本网剧你不会都没看过吧。” 原本见到卫楚的时候，李澈就感觉他对于《柴小七》这种剧有可能不太感冒，不过最后能下定决心上这个项目，李澈还以为卫楚要远比自己想象的更加了解市场。 “《柴小七》这部剧肯定没问题，一定能火！我都拍了这么多年电视剧了！” 唐定波现在对于《柴小七》也像维护自己孩子一样，他之前可从没有进行过这么紧张的拍摄周期，现在播的每一分每一秒，那可不只是电视剧啊，还是自己的心血。 “……是还不错。” 卫楚想了想之前快速浏览过的那几部大爆剧，好像确实有些相同的内核，才最终肯定道。 可能是因为他最近满脑子都是《轮到你了》，一心想的都是要怎么拍的更好，看《柴小七》的时候也在想，当然就有些看不下去。 看完之后，卫楚直接布置接下来的安排，联系网站和送审，就拉着李澈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这让唐定波伤神不已，又把第一集来来回回看了几遍，才安心下来。 卫楚现在全身心都在《轮到你了》上边，而且不像《柴小七》只是挂名，这次卫楚作为制片人真正的开始统筹全局。 第六十二章 确定女主 卫楚和李澈离开，是为了去见《轮到你了》的意向女主，女星宋溶。 宋溶属于比蒋颐和应欢欢年纪大一些的女星，是上一代的花旦之一，不过前年结婚后直接暂时隐退生子，现在正在准备复出。 能混到圈内一线地位的艺人，粉丝规模庞大，黑粉同样也不少。 不过宋溶的风评就是一个难得的异类。 宋溶出道后在影视评分网站上没有一部低于7分的作品，全都既叫好又卖座，性格温柔大方，几乎没有花边新闻和负面传言，突然的结婚虽然比较令粉丝们意外，但看上去夫妻两人幸福美满，依旧得到了祝福。 暂时息影后，期待她再次复出的声音就从来没有断过，宋溶什么时候复出是各娱乐论坛的月经帖子，发完后还必定起高楼，都是怀念惋惜和期待。 如果能说服宋溶来参演《轮到你了》，作为她复出后的第一部作品，无疑会为项目的成功再加几成把握。 让宋溶来做女主是导演王长兴的提议，宋溶的成名作就是王长兴的一部电影，两人私交颇深。 宋溶隐退时，王长兴就答应过将来她要是想要复出，自己一定安排女主角给她。 这次宋溶复出的决定有些突然，王长兴今年的新作已经定了女主，原本他都准备上门给宋溶道歉了，王长兴意外接到了华景的邀约，华景老总还专门飞到美利坚来见他，加上看了剧本后确实不错，才答应了下来，顺带提了女主要宋溶的要求。 卫楚当然一口答应，宋溶复出的消息他一直就在关注，在芒果台他敢随口提王长兴画饼，就是考虑过宋溶的因素。 卫楚在路上给李澈讲了其中的渊源，并特意强调，一定要用尽各种方法说服宋溶做女主，甚至如果宋溶觉得女主退场太早，提议修改剧本让女主复活、让女主作为最后抓出幕后黑手的关键，也要答应下来，后续具体怎么改就是王长兴的事情了。 王长兴就是为了宋溶才接下这部剧的，卫楚直接给李澈挑明。 虽然李澈对《轮到你了》的结局也比较蛋疼，但直接复活女主的操作也太秀了。 “不可能这么改，女主死亡是剧情的最高潮部分。” 李澈也给卫楚讲了自己的态度。 “我只是说说，据我了解，宋溶还没有这样修改过剧本，她在业内的风评很好。不过她要是真想改剧本，我们最好还是同意，她不会提改掉太关键的部分。不然按照我们这部剧的规格，女主只能换蒋颐了，或者男主换别人，导演可能也要换。” 卫楚对于李澈的意见并不意外，创作者总会有自己的坚持，他欣赏这种坚持，即便从来都不买这种账。 李澈对王长兴无语了，原本他只是听过两人交情特别好，听卫楚这么说，王长兴这就有点舔了啊。 从李澈个人角度讲，男主的角色不可能让出去，如果女主不是宋溶，他也有更好的建议。比如张抒怀那边的大牌女星多了，提议张抒怀的人进来，张抒怀会很有兴趣，卫楚也很难拒绝。 《轮到你了》不是《柴小七》的规模，它的成功对卫楚太关键了。现在卫楚撇开经纪公司单独运作，是有些任性的，实际上就算女主是张抒怀的人，《轮到你了》的成功也是卫楚和华景的成功。 只是李澈从莫雅娴那里了解到，谈判还在僵持，卫楚不可能主动去邀请，而李澈来提议就最合适不过了，顺带还能给张抒怀卖个好。 能让卫楚吃苍蝇，张抒怀绝对乐意见到。 这是李澈原本心中期待的第一策略，只是没办法和卫楚说。 但如果导演王长兴因为宋溶不演就不执导，影响就会很大了，可能会导致整个项目搁置。 不过，王长兴的档期都调整出来了，李澈是不相信他就真的因为宋溶撂挑子了，真撂了就让张抒怀去做工作嘛，卫楚在圈子里人脉远比不上张抒怀。 在娱乐圈一切都有可能。 彻底谈崩了，也不是不能再让女主复活。 李澈在心里由衷期待，一会儿宋溶能离谱一点。 和宋溶约在一家私人会所见面。 李澈和卫楚到的时候，宋溶已经等在了那里。 宋溶的秀发挽在脑后，露出曲线优美的脖颈，上身穿着一件针织衫，左手的袖子捋了起来，伸出一截晶莹的小臂，玉手托着脸颊，正望着一旁窗外的景色出神。 两人的到来让宋溶回过神，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你们来了。” 宋溶的作品李澈基本都看过，以前出席活动的时候也见过几面，不过这次退隐复出后再见到，她身上温柔的气质更加浓厚，举手投足间优雅自如。 待两人落座后，宋溶第一句话就让这次见面的后边没了意义。 “长兴跟我谈了这个角色，剧本也看了。剧本我很喜欢，女主这个角色我也很喜欢。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出演？” 宋溶笑起来让人如沐春风，眼睛弯弯的，十分迷人。 她这么讲，李澈还是很高兴的，只是这是你复出的第一部剧啊姐姐，直接剧里才过一半就去世了，就没有要提什么要求吗？ “你能出演这个角色也是我们华景的荣幸！” 卫楚心中也松了口气，也客气的文绉绉起来，还看了身边的李澈一眼，让他赶紧也说点什么。 在路上还坚决不让宋溶改，人家现在这么爽快的答应，你这是怎么回事？ “呃……李澈你是不是觉得我还有哪里不太合适？” 宋溶问的很真诚，还看着李澈的眼睛。 “没有没有，”李澈赶紧否认，苦笑道，“我是想着这是溶姐你复出的第一部剧，应该会更加慎重，都做好了和你详细沟通的准备，没想到溶姐一点意见都没提。” “我相信长兴，”宋溶俏皮的挑了挑眉，“也相信你。祝我们合作愉快？” 李澈是这部剧的编剧，也是男主，他沉寂多年之后，这段时间所展现出来的光芒，让宋溶也相当惊讶。 宋溶大方的伸出手。 “合作愉快！” 李澈也不再多想，握了上去。 第六十三章 是不是真的老了 既然已经完成了主要的任务，剩下的时间就在闲聊。 宋溶给卫楚提到了张抒怀邀请他加盟经纪公司的事情，问卫楚有没有什么建议。 到她这种地位，经纪人能决定的事情很少，大部分事情都要自己做决定。 当初退隐的时候宋溶就和原有的公司和平解约，经纪合约也到期自然解约了。这次复出接触她的公司很多，给的合约也有好有坏，不过总体上市场对于她复出的预期没有达到自己心中的标准。 宋溶就还在犹豫。 原本达到目的后，十分放松的卫楚沉吟了一下，才道：“其实按照你目前的情况来说，她们那边不是最佳选择，虽然那边资源很多，但对于你这种级别的艺人，大部分资源你也能接触到，她们虽然内部环境比较宽松，但据我了解，和艺人的合约将会比较严苛。” “这样吗？” 宋溶轻轻说了句，听不出来态度如何。 “她们想的是如何最恰当的配置各方资源，以实现整体的盈利目标，而对于华景这样的公司，我们虽然也考虑盈利，但我们的价值观不是单纯的盈利，我们依然有自己作为文艺工作者的追求。她们更适合中低层艺人去打拼。 况且，你不是华景出身，以你现在的地位进去弊大于利，其实你以前的蓝雨不是挺好吗？当然如果要来华景我肯定欢迎。” 蓝雨娱乐是宋溶之前的公司，在失去宋溶后，依旧发展的不错。 宋溶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卫楚的事情太多，很快就有电话进来先离开了，留下李澈和宋溶继续聊天。 “溶姐，你为什么不自己成立工作室，就算背靠哪家公司也可以啊。” 李澈随口道，其实宋溶想复出后怎么发展，还是要看她自己想要再得到什么。 按照李澈的想法，宋溶凭借自己的名气慢慢成为圈内资本的一员才是最明智的，这也是蒋颐和应欢欢这些比她年轻一些的一线艺人正在做的。 宋溶不是新人了，退隐的两年也让她几乎错过了职业生涯的最后黄金期，还继续在圈内打拼吗？和她同年龄的女星，基本都是半退隐状态了，偶尔出来拍部戏，上上综艺就行了。适合她们的本子也不多。 《轮到你了》也是李澈照搬来的姐弟恋，无意中和她无比契合。 其实这种男女主安排，卫楚刚看剧本就想到了宋溶和王长兴，王长兴拿到剧本也以为是卫楚为了让他执导专门设定的。 想到这里，李澈突然明白了宋溶为什么答应的这么顺利，除了相信王长兴，她能接触到的选择并不多，《轮到你了》应该是她的最佳选择。 宋溶即便看起来美丽依旧，看不出年龄，可观众还是会介意，她的咖位又太大了，总不能在古偶里演十几岁的女主装嫩，更现实的是演女n号母后、师父之类的角色，宋溶现在肯定想的不是演这种角色。 卫楚之前嘴上说欢迎来华景，实际言语之中更多的是客套。 张抒怀那里也不适合她，因为李澈觉得真去了那边，过一两年肯定就能看到母后宋溶出现在荧幕上了，速度也许还要更快。 “我其实也很喜欢唱歌，”宋溶轻笑道，“还喜欢摇滚乐。我很羡慕，也很佩服你能够东山再起。可是啊，我唱的一般，也不会写歌。偶尔喜欢写些东西，也不适合给外人看，写不出来剧本。微博流行这么多年了，我当初不觉得需要经营，而现在我估计也只能写几句腻味的鸡汤……” 宋溶说的很坦然，李澈的经历让她有了不少认同感，也给了她信心，市场还是不会拒绝老面孔的。 李澈就有些脸红，他只是有金手指，脸皮又够厚而已。 “我很有自知之明，不觉得自己能再自己单打独斗拼搏出什么。现在的娱乐圈，现在的社会，节奏都太快了，有时候看着街边的车辆人流，都会有突然的疲惫感，都会觉得是不是真的要老了。” 宋溶说的很消极，但笑得却越来越动人，像一个刚毕业面对复杂社会的大学生。 可能是准备复出这段时间内遇到的挫折太多，磨灭了她不少心气。 “溶姐你太消极了，明明还很年轻，还这么漂亮。现在圈内50岁都不算老啊，比如明哥，安姐，状态都保持的很好，你还有一二十年的巅峰期呢。” 李澈安慰道，不过明哥和安姐都是早早打拼出来了事业，十几年来都是每年休息时间远多于营业时间。 要想保持状态，还是必须有钱又有闲，宋溶真要苦巴巴的在圈内打拼下去，状态会掉的飞快。 “借你吉言。” 宋溶笑靥如花，李澈的话明显让她心情好了不少。 “我们都能再次成功，《轮到你了》也一定能成功！” “嗯嗯！” 宋溶连连点头，这个剧本对她来说宛如雪中送炭，天赐良机，原本她就要准备拉下脸去装嫩了。 不仅她个人看好，还因为王长兴早就有了自己的影视美学风格，他就不可能失手，最差也能赚个口碑。 宋溶对王长兴除了感激，还有抱歉，她仓促复出，也有不想再欠王长兴的人情的打算，可最终还是他一如既往的支持了自己。 她都没敢跟李澈提，王长兴原本跟她说要修改剧本，让女主复活的，被她劝住了。 这是宋溶和王长兴关系的优势，王长兴直接就给了她所有的剧本。 她多年挑选剧本的目光能看出来，女主虽然死的早，可也是剧中表现最精彩的，女主死后，剧本后边的质量差了不少。 而且这种推理剧很难能改的比原作要好，真要女主复活等于后半部剧都要重写。 “在娱乐圈停下之后，想要再次启程太难了。”宋溶感慨道，“说起来，在这部剧之前，我接到最好的邀约是去直播带货……” “我前段时间最好的邀约也是去直播带货。” 李澈无奈道。 两人全都苦笑。 笑完后。 “你有才华嘛，也比我年轻。我的选择并不多。” “我啊……” “你给我写首歌怎么样？” 宋溶开玩笑道，李澈真给她写，她也不会去唱。 “行啊。溶姐你来我工作室如何？” 李澈也开玩笑。 这不是莫雅娴提到他喜欢开玩笑说出真实想法的毛病，华景供不起这尊大佛，李澈更供不起。 “可以考虑。” 两人再笑，都没放在心上。 第六十四章 我不是懒，我是自由 和宋溶聊完，李澈回家带上祁祈一起去了云海话剧团。 祁祈给李澈工作室推荐了她的一个在话剧团要混不下去的同学张放歌，这次去考察一下究竟资质如何。 按照祁祈来说，她的这位同学，事业心不够强，在进了话剧团后也就打卡混日子，去年被团里大佬抢了男友，这就没法儿继续在团里混了，天天在一起抬眼就看到太尴尬了。 只是她也没趁着起步时找机会去外边接戏，在话剧团还没有混出正经名堂，现在想出去也找不到合适的公司。 至于表演方面，祁祈说是她们班在表演天赋上，能让她佩服就张放歌一个人，不然也不会直接就进了话剧团，现在什么状态就不好说了。 不过张放歌现在还能登上剧台，尽管是好多号之后了，应该还留有几分功底。 靠天赋吃饭的人，通常也会有比常人更有可塑性。 今天上的还是一部大戏——《半世姻缘》话剧版。 不是跟风姜潮的民国风临时改编，这场话剧一直都是经典中的经典，《半世姻缘》要重拍的消息还没流出，来看剧的依然爆满。 张放歌在剧团内果然混的不行，都开场半小时了，她还没上场，祁祈也没告诉李澈她演的是哪个角色，说是她上场后李澈就会认出来。 祁祈没提示，她就还没上。 照片也没给，李澈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 又过了会儿，突然一位脸上脏兮兮的女佣冲了出来，头发凌乱，神色慌张，肢体语言也极为夸张。 “小姐！小姐！” 她跑的太快，脚下拌蒜，“噗通——” 沉闷的声音传来，她结结实实的摔倒在了地上，还是依旧舞着手喊： “小姐！小姐！” 李澈都替她感到疼。 观众低声轻笑。 旁边还有人小声道：“看完方哥摔，票价可算值了！” 李澈扭头看向祁祈，她点了点头，猜的没错，这就是张放歌。 凭心而论，张放歌这个出场亮相是极为精彩的，很适合话剧舞台，但可能在拍影视剧的时候会出现的问题就是演戏太夸张，收不住，荧幕上看起来会相当违和。 祁祈这是给了李澈一个惊喜。 《轮到你了》原版中，就有一个表演比较夸张，极为抢戏的重要女配，一直是幕后黑手的重点怀疑对象，结果直到大结局才发现她就是单纯的有点变态而已，这虚晃一枪绕晕了不少观众。 不过张放歌还是需要再收敛一些，不然也会超过那个恰好的度。 后边张放歌的出场加起来也没有五分钟，可却每次都喧宾夺主，成为台上的焦点。不会让人觉得厌烦，反而平添不少趣味，这大概也是能让她这么演的原因。 这也让李澈对她的演技评价高了几分。 祁祈和张放歌事先约好了，结束之后她这种咖位不好在后台继续抢戏，就约在外边一起吃饭。 见了祁祈，张放歌直接就是一个拥抱。 “七姐，我想死你了！” “张哥，我想死你了！” 两人异口同声喊着夸张的话语。 李澈也不好说，是不是虚假的姐妹情谊，因为她们都在云海，可平时应该就没怎么见过面。 也许就是祁祈说的那样，两人都比较懒呢？ 她们在一起抱了很久，刚开始都特别用力，慢慢才放松下来。 “这是姐夫？” 张放歌终于想起和祁祈一起来的还有一个人，才松开了拥抱，冲李澈问道。 下了舞台，卸了妆，李澈才看清她的长相。 张放歌的长相有些秀气，和刚才表演时的大大咧咧反差不小，属于高冷起来会特别有气质的那种，不过她这是高冷不起来了。 “是你老板。” 祁祈没好气道。 “老板娘？” 张放歌见祁祈没否认，就继续问。 “要死啊你！” 祁祈不敢在李澈面前否认，不然回家就要准备求饶了，只能发泄在张放歌身上。 “啧啧，真没想到啊！”张放歌打量着李澈感叹，“当初班上人都觉得七姐将来是嫁不出去的，这才毕业几年？” “还有正事呢！” 祁祈让张放歌停住这个话题。 又闹了一会儿，张放歌才作罢。 到了饭桌上，张放歌直接点了一瓶白酒，半斤的量。 “我喝我的，酒一会儿我单独付钱，不为别的，就是好这一口！” “请喝酒的钱还是有的。” 她点酒的时候，李澈原本还想一块儿喝，结果看这个架势，自己应该是喝不过她的，就没开口去逞能。 李澈答应请喝酒，酒上来的时候，张放歌就给李澈和祁祈都倒了一小口意思意思，然后她再给自己倒了一小杯。 毫不含糊的一口闷！ 真豪杰！ “方哥，你上学那会儿没这么能喝啊。” 祁祈的话语中有些心疼，她感觉自己这位好友还没有从男友被抢的打击中走出来。她的朋友不多，因为也不需要那么多，张放歌是她在学校难得的好友，为人爽朗，有侠义之风，在一起没有任何压力。 后来有了李澈，毕业后又换了环境，虽然在网上也经常聊，可见面的不多，祁祈多少是有些惭愧的。 “到了话剧团，生活无忧，当然就喝酒呗。” 张放歌的理由给的也很痛快，见祁祈看她的眼神有些担忧，她又补充道。 “跟他没关系，谈的时候就是想试试是什么感觉，可太累了，分手后感觉立刻就自由了！你知道的，我看起来懒，可我不是懒，我是自由！我都准备找借口踢了他，估计是被他看了出来，被先发制人了，然后就尴尬了……” 张放歌有点可惜，祁祈应该是认真在和李澈谈，现在心里变得有些纤细在乎的东西多了，不然她应该能理解自己现在状态更好了，会为自己高兴。 饭桌上基本都是她两聊，到最后，才进入正题。 “我这边没什么问题，我相信七姐的眼光。你那边如果觉得我合适，我就去辞职签合同，你要觉得不合适，就别看在七姐面子上为难了，我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 张放歌这段时间出来见各公司的人多了，老师推荐的，同学推荐的，同事推荐的等等，基本都是出来吃顿饭后委婉拒绝，她也做好了被再次拒绝的准备。 “你的表演应该能再收一收吧，动作表情太大了荧幕上是真不好看。” “我觉得能，试场戏看看？” “现在不用，我这里有段剧本，等到选角的时候来，如果能过，我们就能签。” 张放歌刚演完话剧，即兴的状态肯定收不下来，角色都是要精心准备才能演绎的更好，李澈会给她准备的时间。 “行！” 张放歌又是一口闷。. 第六十五章 选角工作 回到家后，李澈问祁祈：“你怎么一会儿喊张哥，一会儿喊方哥的？” “哪个到嘴边就叫哪一个，她也不会在乎这些。我喊你李哥还是澈哥也没区别吧。” “好的吧。” “老公？” 祁祈喊完咬着嘴唇，眼睛也眨呀眨的。 “？？？” 李澈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之前负隅顽抗都不喊，这就屈服了？ “再喊一次。” “好听吗？”祁祈一脸显摆的问，“以后想听看我心情。其实喊着真腻歪啊，挺没意思的。” 然后在她惊慌失措的表情中，整个人轻盈的身体被李澈抱起扛在肩上，小手慌乱的拍打了好几下肩膀，还是不管用，直接被扛进卧室扔到了大床上。 李澈并不是在意祁祈怎么喊，只是她既然喊了肯定要给一定的反馈，不然以后她在喊起来没动力。 顺便还能给祁祈一个她能主动掌控的暗号。 两人睡进一个被窝后，简直就像蜜里调油。 这话是白芷说的，原本祁祈天天早上和她一起晨跑，还一天到晚的去她家里，现在跑步也和李澈一起跑了，也不顿顿让她去做饭了，简直就是有了新人忘旧人。 虽然白芷一开始就感觉自己可能是催化剂，工具人，可现在电灯泡吃狗粮的滋味还是不怎么好受。 最痛苦的是，这几天大家还是一起吃饭，不过做饭的基本都是祁祈，李澈只会讲好吃，白芷也不好意思提意见，只得恢复了少吃节食的状态。 好在祁祈的厨艺有慢慢进步。 不过对于白芷来说，一开始她搬过来就是想和两人搞好关系，能捎带她在圈内起步，现在都在按着她的计划发展： 比如他俩在一起是自己做通祁祈的思想，等于说自己是媒人，他们肯定要念自己的好。 比如自己能和李澈多次沟通《轮到你了》女二这个角色，试镜的时候加上自己是华景艺人的优势，成功的希望不小。 据李澈所说，这个角色戏份很重。不过白芷觉得这么一个单纯美丽的女大学生是刚好适合自己的，从剧本和后续梗概上来看，也没有什么血腥的镜头。 祁祈能放弃去争取这个角色，就是因为和李澈撞破了那层隔阂，她之前嘴上天天喊的拼事业现在提都不提，腐化堕落在了温柔乡。 还有即将要发行的那首歌。 白芷一个人的时候，经常会这么分析自己面临的状况。 也许这样想多了，就会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功利。这种变化，应该是好的。 在确定了男女主，导演王长兴也从美利坚回来后，《轮到你了》的选角工作正式拉开，业内也知道了华景这次上了一个如此大胆的动作。 剧本做了严格的保密工作，除了男女主，导演，卫楚和电视台的大领导等少数的一些人之外，别的人都不知道剧本已经完全写好，这部剧并不是真正的边写边拍边播。 如果知道剧本已经写完，绝大部分的利益相关人员都会建议拍完再播，但这个项目的本质，是一次对新制作模式的尝试。 试镜工作虽然是王长兴独揽大权，但他相当尊重李澈的意见，他也是回国后才知道剧本是李澈一个人完成的，在之前他很自然的以为写剧本的是一整个团队。 对于李澈的男主也就没有再质疑。 选角时，李澈有原版对照，能提出不少很实际的问题，王长兴则表现出自己大导演的辛辣眼光，和李澈的意见基本不谋而合。 拿到剧本后，王长兴已经想好了这部剧拍出来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在有了充足的时间准备后，张放歌的试镜发挥完全没让李澈失望，她和试镜这个角色的人一样，都没有完整的剧本，但其他人演出来的都是要把自己是凶手写在脑门上了，她们觉得自己这个角色就是幕后黑手。 而张放歌则演出了满身嫌疑的人误入凶杀现场的层次感，她不觉得这个角色是大boss。 虽然张放歌还有些收的不够，一些话剧带来的习惯很难改掉，但已经惊艳到了王长兴，他当场拍板定下这个角色就由张放歌出演。 “你是演话剧的吧。”王长兴问。 “云海话剧院的。” “这就是底蕴啊！”王长兴感慨道，“回去把时间调整好，等剧组具体通知来报道！” “我这是……”张放歌愣住了。 “你通过试镜了，恭喜！” 王长兴旁边的李澈笑道，都没轮到他帮忙多说好话。 只看试镜这一段，这个角色和她太契合了。 到白芷来试镜的时候，她的演技本来就是勉强够用，这个角色难度不高，她也没什么亮点，整体发挥平平。 “外形挺合适的，她是华景的人。” 李澈见王长兴没吭声就提了一下，于是白芷就成了候选人之一。 似乎是都知道了这个角色是个顶级花瓶，来试镜的人演技完全惨不忍睹，光是近年冒出来的女流量偶像就来了几个，白芷算是好点的了。 试镜工作进行的同时，网上也很快有消息泄露了出去。 华景正和芒果台联手制作一部边拍边播的电视剧，导演王长兴，男女主是李澈和宋溶，最快在三月下旬就能正式播出！ 甚至剧本的名字和大概内容也被泄露了，《轮到你了》！交换杀人！ 一时间引起了网上大规模的讨论。 王长兴来拍电视剧？ 宋溶终于要复出了！ 李澈资源怎么突然这么好！ 终于要和国际化制作模式接轨了吗？ 都对这部剧产生了极大的期待。 质疑的声音也不是没有，从制作模式、题材、演员人选，甚至是影视工业水准等各方面各角度的都有，但很快都被压了下去。 因为这部剧有最关键的王长兴。 可以不相信国内编剧团队的能力，可以不相信李澈现在的演技状态，甚至可以不相信宋溶复出后的眼光，但王长兴一定是可以相信的。 至少这部剧是电影质感，至少不会连故事都讲不清楚。 这个消息是剧方主动泄露的，宣发团队在选角之前就已经就位。网上的消息完全没提同样关键的编剧是李澈，因为想要打脸网友的营销手段是最蠢的。 第六十六章 《柴小七》上线 选角工作进行的同时，《外星女生柴小七》正式上线了！ 在卫楚的提前安排下，《柴小七》毫无波澜的顺利过审，在企鹅视频那里拿到a级评级，并赶上了情人节。 在13号的时候，《柴小七》官博发了最后一支预告片，宣布明天上线，并言明会一次性放出全剧。 瞬间得到了全网的关注！ 首先是因为，这两三个月来，高强度刷屏却基本没怎么参加过活动的李澈，终于要有第一部剧播出了！ 从李澈和蒋颐一起上节目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李澈要翻红了，就看他到底能红多久，是两个月，还是彻底站稳脚跟？ 一开始神隐时，大多人还认为，李澈年底的热度是昙花一现，团队太差姿态太高，没抓住机会一步一个脚印发展。 然后就是李澈进组拍剧的消息，认为他可能把宝押在这部剧上，但整体配置又让人摸不着头脑。 可紧接着，李澈居然还真的开始认真发展歌手事业，发了《柴小七》的宣传单曲，第二首宣传曲也是他的创作，甚至还上了《歌手》踢馆成功！ 几首歌曲的质量即便没必要吹得太过，可也比当下排行榜上大部分歌曲好的多。 因此，李澈即便演员事业失败，歌手的生涯应该会发展的不错，成为主流看法。 然后，就是年后娱乐圈的第一个大动作，华景和芒果台上的大项目，竟然是李澈男主，给他配戏的不是老戏骨，就是顶流偶像，这种展开令人完全不敢相信！ 在这个关头，《外星女生柴小七》刚好上线，就引起了几乎全网的关注，没看过李澈和蒋颐的奇葩戏码的人，和不喜欢李澈唱歌的人，都想看看，演了霹雳侠等各种雷剧后，现在李澈的演技究竟能不能支撑起那么大的配置？ 同时，《柴小七》的上线时间也令人寻味，因为在去年企鹅视频的年底大会上，曾公布过14号上线的应该是另一位顶流小鲜肉周子铭的《不同寻常的爱》。 那部剧从立项之初就命途多舛，改编权都换了三家，选角争番位摩擦不断，磕磕绊绊拍完后久久没有上线，书粉和顶流的粉丝们千呼万唤，天天在网站微博下边刷屏，要求尽快上线。 好不容易企鹅视频松口定档，结果在上线之前却被横插一脚，宣布延期。 宣布延期之时，企鹅视频并没有公布是哪一部剧顶替的档期，当时猜测的都是几部有一线男女性搭档的大制作，结果竟然是李澈那部除了男主，娱乐圈内全员查无此人的《柴小七》？ 开什么玩笑？ 周子铭的粉丝炸了！ 熬了一两年也成顶流的女主段薇的粉丝也炸了！ 李澈他凭什么？ 肮脏的资本再次针对我家哥哥妹妹？ 两家粉丝集合简直闹翻了天，企鹅视频、工作室、李澈全都骂上了，各种阴谋论，各种海报口号刷的热搜完全不能看。 最后，是《柴小七》这部剧三支宣传片的固定项目，李澈创作的歌曲。 这次赶在情人节前夜，无良剧组放出来的竟然是虐杀单身暗恋狗的《孤单心事》！ 太过直接的歌词和酸楚的演唱，直接把听歌的全都搞破防了！ “雨下在我窗前，玻璃也在流眼泪，街上的人都看起来，比我幸福一点……” 是玻璃在流泪吗？ 是暗恋狗的心在流泪啊！ “曾一起走过的夏天，我常常会梦见。我猜不到你真正的感觉……” 还拉回忆进来？ “有的时候我宁愿，你对我坏一点，无法停止幻想我们的永远……” 被高端猎人放风筝，被海王培养的咸鱼们也哭了！ “我在你的心里，有没有一点特别，就怕你终究没发现，我还在你身边……” 都卑微到尘土里了！ “爱你是孤单的心事，多希望你对我诚实，一直爱着你，用我自己的方式。” 终于听完了！ 哭的泪流满面，可还是想哭怎么办？ 想想明天，她他就要快乐甜蜜的一步又一步的打卡解锁成就，还让人怎么活？ 当初就不该骂《水星记》唱的太含蓄啊！ 这直刀子来了，自己完全扛不住！ 于是，《柴小七》官博最新宣传片下边，一边两家粉丝痛斥无耻抢占资源，一边听歌的路人痛哭写下不敢在别处说的心事，生生搞成了网抑云在粪坑努力蝶泳的样子。 真就应了李澈之前的担忧，《柴小七》还没开播，评分页面就开始大量出现一星评价，两家粉丝是有组织的组团去刷，还火线成立了十个联合作战粉丝群！ “什么垃圾电视剧都敢放出来播？” 看热闹的路人听了歌也要发泄一下。 “太过分！不让我装死飘过明天的情人节是吧！” 李澈看到情况的发展哭笑不得，这只是一部下饭的小甜剧啊，热度高得离谱了，看到剧后还不得把自己喷成碎片？ 李澈赶紧联系华景的宣发部门，去和企鹅沟通，不管怎么说，《不同寻常的爱》官方至少发个声明吧，它们剧太烂只能重新剪的锅不能让《柴小七》背了。 还要跟评分网站联系，恶意低分赶紧清除。 终于在发了声明后，这波节奏稍有降低，《柴小七》也正式上线了。 满怀期待的观众，点开第一集。 即将下雨的的夜晚，一辆轿车在山路上行驶，李澈扮演的男主方冷坐在驾驶席，接到助理电话，马上下雨了要赶紧回去。 初亮相，看不出李澈的表演水平，不过人挺帅。 剪裁得体的西装，没太多表情的装哔总裁气场，花痴的可以舔屏，来看热闹准备开喷的可以快进。 剧情发展肯定不会让总裁回去，果然出了意外，总裁连人带车一起跌下山路，总裁昏迷，大雨中车子还在起火，随时有可能爆炸。 男主扑街，女主来救，固定套路了，观众们一点不慌。 然后，广袤的太空中蓝光闪现！ 不是把男主吸走，而是外星人女主就要登场！ 看到剧的名字大家都有预料，特效渣一点也不是很过分。 接着看，原来女主也是扑街到了地球，就扑在了男主身边，缘分让他们彼此相遇在此。 下了飞船的女主竟然没穿衣服？ 虽然只拍了小腿和颈肩处，但应该是没穿衣服的意思，女主终于露面，妆容奇葩了一点，不过是外星人也可以理解，只是随着女主视线，大家发现总裁昏迷扑街的时候，为什么会是爆衣状态啊，小背心裹着的胸肌漏了出来，面无表情的女主立刻眼睛放光！ ？？？ 弹幕满屏的问号。 本来就不该对这部剧有所期待啊！ 第六十七章 摊牌了，我是演员 接下来继续狗血展开。 喜欢胸肌的女主救了男主，然后被车子爆炸冲击，直接被炸到了水里，脖子上挂着的信号器还丢在了男主身上！ 看了不到十分钟，电脑前的小波就关闭了播放界面，点开评分网站，码字开喷！ “1202年了，还能看到这种狗血电视剧，你们都没问题，是我的问题！现在的娱乐圈真好笑，天天铲屎给观众吃！水军马上就来控评，我先写我的评论，年度最差剧我说的！洗地的人请拿出户口本主动选择让谁爆炸！” 要不是看自己女神微博转发了宣传片，还说等不及要看，小波看都不会看这种剧。 有这时间，去峡谷畅游两把，去看看主播唱歌不香吗？ 不过要跟女神有共同言论，小波捏着鼻子也要强行看了会儿，终于算是有了发言权，一会儿就找机会和女神聊聊看。 今天情人节，女神是单身，万一聊出来一会儿同意一起出去吃饭呢？ “女神，你推荐的这部剧我看了。「呲牙」” “嗯？” “《外星女生柴小七》。” “哦。” 女神兴致不高，看来也是觉得这剧实在太过垃圾，辜负了自己的期待吧！ 你的愤怒由我来帮忙发泄！ “这部剧太离谱了，不知道国内拍电视的人都在想什么！毫无逻辑毫无智商，这么老套的东西都能拍出来，要是没洗钱我是不相信的！「发怒」” 没有回应，应该也是比较认同吧！ 再加把劲上上高度！ “国内的影视行业已经没救了，这是从根上就天然畸形，后天发展又只顾眼前利益的必然结果。掌握产业方向的资本家和权贵们从没考虑过艺术文化追求，看看隔壁高丽国，发展时间短后来居上，不把国内这些垃圾影视剧秒成渣？「得意」” 女神应该在认真思索我讲的话了，她可能没有从这些角度想过，一时间难以消化，最后再回到本源帮忙理解吧！ “《柴小七》这部剧，制作水平还可以，男女演技就太差了，情节也经不起推敲。国内影视产业的现状就是这样，技术水准都没问题，可是不注重内容，这种短视的风气是我们整个国家的悲哀。从观众到从业人员都是如此！「叹气」。” 打起字来就容易说多……预热的差不多了，可以进入正题了……吧！ “现在的电视剧没什么好看的啊……吃饭了吗？「发呆」” 喝口快乐水！ 「对方开启了好友验证，您还不是他（她）好友。请……」 ？ 再次发送。 「对方……」 卧槽！好不容易加的好友！ 女神你不当人那就不客气了！ 果断把评分网站上的评论分享到朋友圈！大家都来评评理，哪儿喷错了？ 微信另一边的女神。 原本男神今天在朋友圈发了和女友的合照就让自己心里不爽，只能苟在宿舍看电视，简单无脑的剧情真把自己逗笑了，心情好了不少。 没想到刚看完第一集，微信上不知什么时候加了个懂哥发来一大串莫名其妙的言论，于是赶紧拉黑避免被感染！ 男生看偶像剧就算了，还要来喷一通是什么毛病？ 点开第二集。 ……柴小七怎么能把那些暧昧的动作表现的那么自然？要是自己也和柴小七一样，偷偷摸男神胸肌…… …… 从食堂干完饭回来的小波，正想着是不是截图在朋友圈开炮太冲动了，现在都没人点赞没人评论…… 就听到室友小涛哈哈大笑。 “你怎么再看这部剧？” 小波忍不住问。 “我才发现噼站上一直关注的up主演了这部剧啊，露脸后漂亮的惨绝人寰，不愧是我老婆！” “……你说的是白纸小姐姐？” “嗯。” 小涛一直都没抬眼。 “卧槽！要点脸，明明是我老婆！” 小波赶紧回去打开电脑！ 手机上打开噼站，看到白纸发布的动态： 摊牌了！我其实是个演员。 还附了一张自己的全身照片，露脸的！ 阳光之下像是个天使！ 剧都还没再看，删朋友圈，评分网站改五星改评论一气呵成！ “这么良心的剧还有人不打五星吗？无脑喷的人赶紧给家里打电话，看看你是不是家里少了什么？” …… 《柴小七》这部剧是有观看门槛的。 它本就是精准定位女性观众的剧集，多种原因之下，受到的关注过高，拉来了一些不是目标观众的人来看，被第一集尬到关播负分走起在所难免。 但对于目标观众，这部剧的确能让人眼前一亮，奇葩设定所引起的笑料相当有趣，男女主演技在线，狗粮撒得都要撑死人，四个主要角色颜值全都高得爆表，节奏毫不拖沓。 如果一部偶像剧有这样的优点，取得成功在所难免。开拍之前创作者会朝着这个方向努力，可最终拿出来的东西却不好说。 而李澈直接搬来了被市场验证过的剧集，即便由于赶工稍显粗糙，还是获得了预期之中的口碑。 吹这部剧的人，不会吹它是什么超神剧，也不会吹会拿各种奖项，但一定会愿意安利给身边的闺蜜姐妹。 只有二十集，开了超前点映后，一天可以轻轻松松的全部看完，这种追剧节奏不要太舒服！ 以至于—— “这就完了？” “我后悔看这么快了，明天吃饭估计都吃不香了啊！” “冲这部剧只有二十集，五星我就无脑给了！” “有了解情况的吗？《柴小七》会不会有第二部？两人生个外星混血宝宝多好……” 没有突发事件抢镜，《外星女生柴小七》在热搜第一站满了整整一天！ 批评和负面言论当然会有，无脑喷之外，大部分的观点除了格调不高，也没有什么值得一看的言论。 毕竟只是一部低成本偶像剧。 对于营销号来说，与其踩这部剧，还不如发几篇拉踩李澈和蒋颐的文章。 这部二十集的电视剧，男女主接吻就能剪出整整一集的长度！ 剧里边甜是甜了，可是注意你的身份啊李澈！作为姐夫和别的女人这么秀恩爱合适吗？ 二月十四日情人节，“礼仪cp”粉正式消失。 超话注销，粉丝群解散，cp专组也无人再发帖——be。 第六十八章 破纪录 《外星女生柴小七》这部剧，卫楚决定要拍的时候，李澈出演就是一个关键因素。 后来的宣发中，不管是歌曲也好，话题互动也罢，李澈都是绝对的核心，绝大多数观众也都是冲李澈来看这部剧的。 所以，即便李澈在剧中只是演一个不需要太多演技的霸道总裁，评论的焦点核心都在他身上。 和前妻上完节目后，神隐然后拍了一部这样暧昧的电视剧，背后的种种太让人好奇了。 聚光灯终于打在李澈身上。 前段时间，八卦消息隐隐有传闻，李澈身边有了新的恋情。不过他在和蒋颐的节目上表现的相当克制，虽因为那档节目再次得到大众关注，也没有主动去蹭和蒋颐关系的热度，聚光灯自然都在蒋颐那里。 现在经过李澈几次歌曲的热度铺垫，到《柴小七》播出热度正式爆炸，一切该来的都要来了。 这部偶像剧编剧的名字上写的是李澈，已经是第一波热度讨论的问题了，没有不识趣的蒋颐粉丝来发帖说是李澈从和蒋颐之前的生活中得到的灵感，所以能把剧本写的这么甜。 随之而来的推断就是，李澈必然有了新恋情。 回头再看《离婚了》，节目中非常意外的没有提到两人现在的感情生活，以蒋颐的咖位基本藏不下隐私，那么就应该是李澈在录节目的时候刻意回避了这个问题。 李澈新恋情的第一怀疑人选就是剧中女主祁祈。 祁祈和李澈在剧中太融洽了，而且作为第一女主，在整部剧的宣发中除了唱了两首歌曲外，几乎隐身，剧中广告都是让同为华景艺人的女二白芷来拍的。 即便是白芷自身的确有相当值得去宣传的亮点，祁祈的曝光度还是太低了，在剧中她的发挥几乎是全剧的灵魂所在，傻乐甜美又可爱，让不少人高呼——自己不是不喜欢看傻白甜，柴小七这样的越多越好！ 这种有潜力的新人华景却不推，完全不能理解。 没让吃瓜网友等太久，第二天就有华景十年老员工拿工作证爆料—— 李澈和祁祈早就在一起了！李澈和蒋颐上节目的时候，两人还大吵了一架！李澈为了翻红一意孤行，事后才拿出《柴小七》这个剧本安抚祁祈！两人目前关系融洽，十分恩爱，就像剧中的柴小七和方冷一样！ 网友迅速的相信了这个爆料，一切就该如此，太合理了！ 如果让自己来编，怎么编事实都应该是这样！ “汽车”cp粉丝团迅速成立，就在“礼仪cp”覆灭的第二天，二月十五号。 并直接兼并了剧中人物的“冷气cp”粉丝团。 粉丝团成立后的第一步，控制李澈和祁祈因为上《离婚了》吵架的言论；第二步就是去两人微博下边刷屏问什么时候正式公布。 两人回应的很快。 李澈直接发微博——“一直都在” 附图是一张牵在一起的手，祁祈转发了微博。 官宣的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全网嗑cp都嗑疯了！ 《柴小七》热度完完全全爆炸，热搜第一站了两天依旧无人能撼动！ 企鹅视频两日播放量达到了离谱的25亿！单日播放量破20亿！直接打破了之前单日15亿的记录！ 即便有一次性放出所有剧集的因素，企鹅视频数据也有灌水的前科，这个数据还是太过吓人！ 营销号疯狂整理关于祁祈的一切，找老同学，找之前剧组相关人员……一篇又一篇没多少实质内容的专题报道发布，点击量依旧丝毫未减！ 对于她们来说，糊咖爆火真是既幸福又难受，你倒是多点故事哎妹妹！ 视频up主则开始了对《柴小七》的各主题剪辑——接吻合集第一天就被剪出现在热度最高，然后是柴小七撩汉剪辑，男主方冷最苏时刻，两人发糖合集，细节糖合集…… 这种火爆完完全全脱离了李澈的预期，比记忆中原剧热度高得太多太多了，原剧也就是小口碑小甜剧，还有点糊，现在俨然破纪录大爆剧！ 这部剧的质量并不足以支撑现在的热度，可它依旧爆的一塌糊涂。 虽然他也火上浇了油，但只要祁祈不反对，李澈肯定不会退缩。 “压力会不会有些大？” 李澈问躺在身边的祁祈。 “我不出门就好啦，倒是你，还要可怜兮兮的出门工作。” 祁祈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松，似乎经过一段时间的别扭不适后，又回到了之前两人关系没有进一步时候的状态。 “……我会让你实现自己的表演梦想。” 李澈扭过头去认真道。 “我什么时候有过表演梦想，别瞎说！我就是为了养活自己找一份工作，自己长得这么漂亮进娱乐圈能轻松挣钱罢了。” 祁祈也扭过头来，还是那种动了动精致的五官，鼓了鼓气，皱了皱眉，相当正经又有些搞怪的表情。 “嗯，以后我养你。” 李澈把祁祈搂进怀里。 “你休想……我能养活自己……” 祁祈闷声说的话自己都听不太清楚，又锤了李澈几下才享受温暖的怀抱。 她感觉自己应该抽空让李澈去把胸肌减下来，舒服是舒服，就是有点闷。说不定减完后战斗力也会弱一点更适合自己…… 李澈和祁祈一起暖被窝的时候，隔壁的白芷并不是很开心。 虽然《柴小七》被炒得破了纪录，华景的宣发核心也是自己，噼哩哩粉丝破了百万，微博粉丝也有了几百万，在娱乐圈第一步取得了她计划三年内才能取得的成功。 可是《轮到你了》的试镜却失败了，那个角色被姜初雨空降夺走了。 白芷无法控制自己去想，如果《柴小七》早几天播出，是不是自己的热度能和姜初雨争抢这个角色？ 或者是，如果自己和李澈的关系，能够…… 当初《柴小七》的女主姜初雨也看上了，可李澈面对张抒怀主动前去要角色，都能够硬把她们推走，在这次《轮到你了》，也一定能再次留下这个角色吧……为自己。 这件事是《轮到你了》选角工作结束后，卫楚告诉自己的，他应该在暗示是什么，走的时候还微微摇了摇头…… 第六十九章 合作愉快 姜初雨在微博上帮忙宣传了一下李澈的《柴小七》。 “看了一整天，‘冷气’cp给我锁死！” 几乎从未发布过与自己无关内容的微博下边，粉丝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妹妹竟然发了帮别人营业的微博！” “我觉得，也不一定就与妹妹无关，华景的剧嘛，我回去再仔细看看背景演员，是不是妹妹客串了？” “本来不想看，妹妹推荐了就一定要去看一下！” “妹妹真有眼光，这部剧我也在看，看了一整天，猛男就应该看《柴小七》！” …… 昨天是姜初雨进娱乐圈后，最开心的一天！ 比她出道成团之夜，登上春节联欢晚会都要开心。 姜初雨清楚的记得把消息告诉张抒怀时，老巫婆眼中难以置信的异样神采。 “好！好！真好！小雨真是长大了！！” 下边还跟着几句夸的具体内容忘了，但三个好还是死死记在了脑海。 姜初雨开始庆幸，当初她回去争取柴小七没有成功时，回头又找机会加上了李澈的微信。 加上微信后两人也没聊过天，在自己都把这件事忘了的时候，李澈突然给她发了一条信息——“《轮到你了》的女二，要不要来试镜？” 没事就玩手机冲浪的姜初雨看到的时候，还以为李澈发错了，犹豫之后她给李澈打了电话。 电话里李澈坦然角色确实很适合她，如果她有想法可以来试试。 感觉最近张抒怀态度对她有点冷却的姜初雨，就偷偷跑去试了镜。 姜初雨不敢再给张抒怀讲，从上次柴小七后，张抒怀平日里几乎就没怎么和她在一起过，这次去试镜听李澈的话里希望也不是很大，万一再次让张抒怀被扫了面子，姜初雨感觉自己要被彻底打入冷宫了。 姜初雨决定试试，按照张抒怀讲的，“喜欢的东西要学会自己去争取”，如果能争取回来，一定可以再次变得重要起来！ 华景还没有正式分家，《轮到你了》这个项目的具体情况，即便没有听张抒怀特意给她讲过，姜初雨也能感受到张抒怀的重视。 所以姜初雨认真打听过，这个女二的角色在剧中相当关键，是最适合自己的角色，不需要太多演技，是特意来吸引流量的花瓶，而以自己现在的圈内地位，简直是天作之合！ 不过，当姜初雨没有提前沟通，直接单身杀到试镜现场时，看到周围人错愕的眼光，心中自我催眠几乎都要失去了效果，试镜时坐在最中间的导演王长兴都有些惊讶，但是李澈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让她又放下了心。 回去之后没等多久，姜初雨就得到通知，她正式通过了试镜，拿下了女二！ 现在想想也像是在做梦！ 李澈可能在其中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也有可能是自己刚好合适，不管怎么说，姜初雨帮忙宣传一下李澈现在的这部《柴小七》，也就是举手之劳。 这部剧热度这么高，发条微博也给姜初雨自己增加热度。 何况姜初雨真的挺喜欢这部剧，越看越觉得柴小七这个角色适合自己，可惜人家郎情妾意…… 《柴小七》破纪录后，剧组举办了庆功宴。 整场宴会的焦点是李澈和祁祈，李澈在这部剧中所起到的作用，剧组中的人都看在眼里。 原本都是十八线，结果一部剧把大家都推到了生涯巅峰，如今每个人手上都有好几份原来要努力争取还不一定能得到的邀约。 导演唐定波和卫楚也春风满面。 现在唐定波手上也有不少偶像剧的意向邀约，筹划班底中不乏一线男女星，不过他还是想拍电影，现在电影片约也不少，但都比较一般。 唐定波想等等，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柴小七》制作周期太短，实在累的够呛，要先休息几天再说。 卫楚被助理小韩上前提醒了几次喝的太多，但还是忍不住频频举杯。 《柴小七》的成功卫楚可以预料，毕竟自己前前后后做了那么多准备，但他没有想过能这么成功。 如果华景是上市公司，现在股票应该是直线涨停！ 不对，应该是涉及重大资产重组在停牌状态…… 卫楚举着酒杯挡在泛红的面部，心中随便想着，分拆是华景重启上市步伐的第一步，当初上市因为政策原因被叫停，所以沉疴堆积，现在就等自己带领华景再登巅峰！ 把酒杯中的酒再次喝完，卫楚走出去透透气，在外边看到了正在吹风的李澈。 “感受如何？” 卫楚笑着拍了拍李澈的肩膀。 “酒喝多的滋味真不好受。” 李澈叹了口气。 时间已到深夜，但云海这座城市依旧灯火辉煌。 “嗨！你还年轻，人生得意须尽欢！” 卫楚慷慨激昂！ 这是卫楚入主华景后一力推进的第一个项目，它的成功足以让卫楚在华景内压下其他不时泛起的杂音。 “是啊！” 李澈心中也确实高兴，出来也不是在装忧郁，真的是喝多了太难受了！ 随时都想吐…… “以后更广阔的天地在等着我们，《轮到你了》一定会取得更大成功！” 卫楚抬头望向夜空，难得看到满天繁星。 卫楚想要把李澈绑在华景的战车上，李澈已经拒绝了他几次想要入股工作室的提议，莫雅娴也不跟着帮忙，白芷都住到了隔壁也不去让李澈替她争取角色，真是……让人失望。 李澈也比卫楚一开始想象得要成熟，白芷要比卫楚想象得更无用，她甚至没有从华景内部来争取。 “当然。” 李澈声音不大，却也斩钉截铁。 所以李澈尝试邀请了姜初雨，《轮到你了》的题材敏感性和制作模式，注定了过程不会像《柴小七》这么顺利，李澈要保证至少将来不会从张抒怀那里捅来一刀。 姜初雨一个人冲来试镜令李澈比较意外，他原本以为姜初雨会错窜张抒怀来接洽，不过这样的姜初雨也挺有趣。 卫楚冲着夜空笑了笑。 李澈帮他让张抒怀的人进来，他帮助李澈和祁祈官宣在一起。 虽然李澈考虑问题不是很全面，但仍能称得上是合作愉快。 第七十章 流量的作用 对于白芷，李澈不可能不念及当年白敬秋的赏识之情，只是等自己发育起来后，才有能力再去回报。 况且，白芷是华景的人，如果是李澈自己工作室的，李澈肯定不会联系姜初雨，而是为白芷争取这个角色。 《轮到你了》这部剧，按照现在的男女主安排，不考虑背景因素，女二的角色姜初雨比白芷适合太多了，这部剧需要流量，姜初雨不是靠脸拿下这个角色的，靠的是她那群粉丝。 虽然在《柴小七》爆火后，对剧组演员加成最大的是白芷，相较她的没什么亮点的戏份，几乎等同于白日飞升。 剧中的油画属实惊艳了不少剧粉，相当于给她做了一个规格离谱的在线画展和广告植入。 白芷由此得到的时尚资源和广告和影视邀约，完全不输李澈。 祁祈还属于作为李澈女友提起的状态。 可白芷的底子还是太薄了。 现在的娱乐圈，真正自发的流量不需要去运营，她们自然就会追捧自己喜欢的艺人。 而一旦提及需要流量的时候，指的就是姜初雨这种粉丝规模大、有组织性、成熟运营的粉丝流量。 刷分、控评、安利、反黑、做数据、做海报、写剧评……相当于请了一家专业营销公司，还不需要花钱。 真拍出来了一部垃圾，甚至还能在流量的掩护下推锅撤退，不要太好用。 如今制作影视剧的一部分逻辑就是如此，理性的不常发声，不理性的声音最大，大家都需要最大的声音。 李澈不喜欢自己粉丝那么去组织，但用起别人的还是很方便。 只要他或她不作死，不耍大牌难伺候，心里有批数，李澈就会安排适合的花瓶角色给他们，可惜很难。 李澈还算了解姜初雨，而且有王长兴在，半点浪花都不会折腾出来。 虽然举办了庆功宴，《柴小七》也全剧放出，但是剧组的宣传工作还是要继续。 接受采访、拍摄广告、拍杂志封面、上综艺节目、出席媒体活动等等，李澈在有选择参加的情况下，依旧忙到了爆炸。 好在莫雅娴已经从港城回来，正式上班，具体要参加什么，只需要听从她的安排把自己带去就行，放下心当个工具，在《柴小七》这边不用花太多心思。 但是在《轮到你了》这里，李澈作为编剧和男主，是导演之下的第二号关键人物。 所有角色对于剧本的理解都要和李澈进行沟通，李澈还需要不时和导演王长兴讨论具体场景应该怎么安排，各种会议也必须参加。 李澈原本也提供了前边两集的分镜，但王长兴表示了鼓励和赞赏后，就完全没再看。 王长兴这种地位的导演，拍《柴小七》的唐定波远远比不上，性格强势，对剧组的掌控事无巨细都要过问，李澈还在适应他的工作风格。 就需要李澈费心又费力。 如果没有莫雅娴安排行程，李澈自己可以宣布放弃治疗了。 相比之下，失去了事业心的祁祈每天日子过得实在太舒服。 《柴小七》的活动她只参加无法推掉的，时刻跟剧组宣发活动保持一致，几乎没有个人活动，偶尔跟白芷在阅音上一起拍个短视频让李澈看—— “我爱你，让我听，你的疲惫和恐惧。我爱你，我想亲，你倔强到极限的心……” 两人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对着合唱，还搂搂抱抱的，看起来橘里橘气。 现在观众还就喜欢看这种，噼哩哩网站上都有女一和女二的橘气剪辑了，就是因为两人合唱了这首《我爱你》。 没办法，谁让祁祈的活动那么少，粉丝们又对她相当好奇，而祁祈除了官方营业，平时出镜基本都在白芷旁边。 一起去上芒果台大本营，在做活动的时候，主持人也玩梗让祁祈在李澈和白芷之间选择，祁祈果断无视了李澈幽怨的目光，选择了白芷。 可网上祁祈的风评却相当好，作为大爆剧女主猛刷了一波好感，偶尔有吐槽她“直女卖姬”的，也很快被压了下去。 粉丝们直言——“这个世界上难道女女之间没有纯洁的友谊了吗？” 可惜，就算没拿下《轮到你了》女二，白芷每天的忙碌状态也跟李澈差不多，都有赞助商准备给她办线下画展了，噼哩哩网站也猛推了一波白芷，中秋晚会还让她去唱了歌。 不要问为什么噼哩哩能办中秋晚会，问就是有钱大气。 所以，祁祈还是单独咸鱼的时候更多。 原本工作室签下了张放歌，祁祈和她在学校时那么好的关系，可现在张放歌也忙，平时一心磨练演技琢磨角色都躲着祁祈走，害怕被腐化堕落最后演砸了。 华景找人来催过李澈，让他回去做做祁祈的思想工作，赶紧来公司上班。 祁祈休产假的经纪人都难得出山和她见了一面。 只是过上了理想生活的祁祈完全是乐不思蜀的状态，让了解情况的莫雅娴羡慕不已。 被卫楚从港城喊来华景之前，莫雅娴本来也是这种生活。 莫雅娴从港城带回来了一个助理，帮助她处理各项事务。 此外，《柴小七》的爆火和《轮到你了》的立项，终于让工作室签了一个比较有实力的编剧——苇河的男友，吴岩。 大概是祁祈知道李澈一直想找一个编剧辅助工作，去问过苇河，苇河就主动推荐过来了吴岩。 吴岩比苇河入行要早，只是不走运，写的剧本连拍两部都严重扑街。 熬资历的时候，剧本被拍了没水花不要紧，甚至没人愿意拍只能当助理问题都不大，拍了扑街赔钱血亏就很难再往前走了。 李澈跟吴岩见面的时候，他相当沉默，跟在女友苇河身后，说话很沉稳，看不出丝毫锋芒，一副被挫折磨平了棱角的模样。 聊了之后，吴岩没有太多的要求，也愿意做助理的工作，只是想要加入《轮到你了》剧组，然后在李澈的工作室跟着混资历。 李澈考察完吴岩的文字功底，给他了一个故事的梗概，吴岩半天时间就完成，最终质量也令李澈相当满意，就签了下来。 李澈让吴岩写的，是《轮到你了》的人物单集番外，即便李澈的梗概有些过于详细，吴岩拿出的东西也足以直接交给剧组了。 这么好用的助理太难得了。 第七十一章 语出惊人 看到男友吴岩和李澈签下合同，苇河也松了一口气。 两人在云海打拼，还处于攒钱凑首付买房然后结婚的时候，事业上升期的吴岩连扑两部剧，整个人都好不容易调整回状态，可下一步的工作始终是个问题。 为此，原本在业界有一定名声的苇河，不惜跑去跟蒋颐混，就是想等站稳脚跟后把男友也带过去，没想到蒋颐那边是天坑。 虽然蒋颐也运作过苇河的新剧本，项目在稳步开展，可蒋颐新剧的剧本修改折磨了苇河几个月还没有结果，写了十几版都没有能让蒋颐点头。 本来过年前完成的那版按蒋颐经纪人唐知梦所说，基本没问题了，谁想《柴小七》上线后李澈和祁祈火线高调官宣，剧本又被退了回来…… 继续修改。 是的，蒋颐从节目之后就要进组的剧组，现在还在搁置，快半年了都没有开工。 苇河还不敢跟祁祈抱怨，生怕祁祈以为她是在借机卖惨。 没想到签完合同后，李澈主动问了起来。 “蒋颐那部剧剧本还没有改好吗？” “嗯……不过快了。” 苇河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多说什么。 “也许只是她现在不想拍。” 李澈笑道。 苇河想想后，点了点头。 李澈跟苇河提，主要是想确认《虞丽影》的状态。 有消息称姜潮导演这次的工作节奏可能会异常的快，《虞丽影》处于随时官宣然后进组开拍的状态。 蒋颐可能是在预留档期。 如果消息属实，李澈就要找机会和终于忙完的张抒怀见一面了。 现在有不少公司前来接洽莫雅娴，问李澈手里还有没有合适的剧本可以拍。 如无意外，李澈的编剧生涯刚起步就将拥有两部大爆剧作为资历，可以贷款称一下业内名编剧了。 这些公司虽然给的编剧薪酬很高，但它们的配置和公司实力都比较一般，让它们来运作，李澈担心砸了口碑。 李澈下一步准备拿出去的也是一部偶像剧，但这部剧就不是小打小闹了，李澈要把品牌彻底立起来，估计也只有张抒怀能做到让李澈满意。 现在的华景，处于最关键也最弱小的时刻，没有同时上两部剧的能力，卫楚的心思也全都在《轮到你了》上，整部剧就算顺利也要拍将近半年。 而且一旦再次获得成功，恐怕卫楚也没兴趣再做偶像剧了。 根据莫雅娴的消息，华景的分家现在也是随时官宣。 《柴小七》的成功帮卫楚证明了分家后的华景有离开经纪公司独自运作项目的能力，谈判已经基本完成，卫楚大获成功。 具体官宣时间可能是在三月底四月初。 届时，经纬艺人经纪公司的名字将会正式对外提及，作为经纬的关键人物，为了打响声势，张抒怀会在公司成立大会上宣布几大重点项目。 《半世姻缘》已经定下，《虞丽影》应该也是那个时候官宣，李澈感觉自己也可以赶上这趟顺风车。 李澈问过姜初雨，她现在也不清楚张抒怀的工作状态，还跟李澈悄悄抱怨过张抒怀最近对她的态度又有些冷淡，明明拿到角色的时候那么高兴…… 失去张抒怀关爱的姜初雨相当忧郁，几次见面都没什么精神。 《轮到你了》的筹备工作稳步推进，为了保证项目进行没有波折，剧组特意定下了在芒果台自己的大本营湘南省影视基地进行拍摄。 不过在剧组正式开拍之前，张抒怀终于能抽出空来到湘南来看看姜初雨了，顺便还拉卫楚和李澈一起吃了顿饭。 饭桌上，张抒怀和卫楚全都春风满面意气风发，聊了很多话题，从过去到现在再到未来，从华景到国内再到国外，从《柴小七》到《轮到你了》再到《虞丽影》。 李澈和姜初雨在一边务实干饭，也听到了不少之前不了解和不确定的消息，现在都得到了证实。 真不知道姜潮这次怎么就改变了风格，动作这么快。 据张抒怀所说，最快四月，最晚也会在年底之前开拍《虞丽影》。 “姜潮是不是你亲戚？” 李澈低声问身边的姜初雨。 “要是就好了。” 姜初雨不由得小声叹气。 姜初雨觉得张抒怀好像真的不再重视她了，这次抽空来不过随口问了一句，基本都在和卫楚谈，甚至看李澈都比看她的次数要多，看她的眼神中也没什么情绪的…… 以前多好啊，只要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就能有一整天的好心情。不就是没拿下柴小七让她丢了面子嘛，还金牌经纪人呢，这么小气…… “……李澈现在要比你更让我意外。” 张抒怀突然提到了李澈。 “李澈，你那边还有没有什么好的本子啊，拿来我一定找人投资帮你做。” 张抒怀笑意盈盈的看过来，把桌上的话题转移到了李澈。 就这么当面挖起了墙角……卫楚心里是这么认为的。 能让李澈这块蒙尘多年的璞玉再次绽放光芒，谁不应该夸一句卫楚我有眼光呢？蒋颐都不能来抢自己伯乐的功劳，不然怎么就离婚了？ “抒怀姐你可别这样开玩笑，不然我就当真了。” 李澈笑道，一副和睦融洽的模样。 张抒怀能主动来问，李澈有些意外，也有点在意料之中。 经纪人就是这样的角色，如果现在张抒怀心中能给李澈打一个比较高的评级，那么她肯定会让自己和李澈的关系看起来越来越好。 “怎么是开玩笑，当着卫老板的面呢。我是真觉得小澈你太有才华，令人刮目相看，还要为之前的怠慢赔罪。” 张抒怀笑着端起酒杯把剩下不多的红酒饮尽。 李澈不占她这点便宜，也跟着喝完。 卫楚咳嗽了一声，也端起酒杯喝。 一直关注饭桌上情况的姜初雨也连忙跟着喝。 “当着我的面又怎么了，李澈想什么事情向来都是深思熟虑，你要想只画饼就骗过他可不容易。” 大家放下酒杯，卫楚开完笑道。 他在提醒李澈不要仓促做决定，也告诉张抒怀李澈没那么好糊弄。 “一家人这么说话合适吗？我还能让小澈吃亏？” 张抒怀笑着埋怨卫楚，可接下来的话，语出惊人，让剩下三个人谁都没想到。 “我不仅要拍小澈的剧，还要推荐小澈去演《虞丽影》男主呢。” 第七十二章 八字犯冲 张抒怀的话实在太秀了，直接秀晕了在场的三个人。 老巫婆曾经虚假的爱果然消失了，转移到了李澈身上…… 这是姜初雨内心的想法，有点生无可恋的感觉。 这婆娘画饼吊人怎么比我还厉害，李澈不会真上她的当了吧！ 卫楚半点都不信张抒怀说的话。 不过，李澈感觉张抒怀可能不是在信口开河。 节前莫雅娴就告诉过李澈，在《虞丽影》这个项目上，张抒怀可能会踢蒋颐出局。 张抒怀这么说，可能是试探，也可能是邀请，但必然不是无的放矢。 李澈没有直接开口，他在仔细想自己应该如何回应。 张抒怀确实没有信口开河，她是真的想把李澈运作到男主，甚至感觉可能不必确定下来也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蒋颐在《虞丽影》上的态度超出了张抒怀预期，她不惜把自己的剧往后一拖再拖，避免项目突然启动造成档期冲突的尴尬，还多次拜访了姜潮，她们关系处的十分融洽。 只是蒋颐不会想到，姜潮也不会主动去告诉她—— 在《虞丽影》上姜潮说的话并不管用，姜大导所托非人欠下巨额外债，这次出山是欠债还钱。 不过如果能让蒋颐主动退出，也能让姜大导的心情好一些，就可以不用让张抒怀强行来做恶人。 张抒怀必须要踢蒋颐出局的原因，她之前也给李澈随口提到过，蒋颐得罪了人，这次对方要在这里找回面子，不会白白看着她走向更高之处。 别人看她张抒怀高楼平地起，短时间内甚至有了调动大半圈子资源的能力，风光无限，可自家事只有自家知道，位置不好坐，有些事情必须要下狠手，捏着鼻子也要做。 张抒怀对李澈的邀请，还是从孙思佳对于李澈和蒋颐在《半世姻缘》上态度的转述，得到了启发。 李澈和蒋颐在《我们离婚了》之后，王不见王，完全没有出现在过相同的场合，刻意回避的意味明显。 张抒怀有猜测两人私下达成了什么协议。 当年他们离婚的原因，张抒怀当时原本就要接手做李澈的经纪人，多少知道点内情，蒋颐肯定心中觉得亏欠李澈更多，所以如果李澈是男主，蒋颐会主动退出的可能相当大。 现在李澈还官宣了新恋情，对蒋颐来说更加尴尬。 而李澈做男主的问题，一是在《虞丽影》中，这个男主的戏份并不是特别多，目前的备选艺人中明显强出李澈也没几个。 二是李澈出道时演技上就靠天赋吃饭，多年来保持的也可以，也不缺大荧幕经验，胜任这个难度不大的角色应该相当轻松。 至于李澈为什么会愿意来做这个赶走蒋颐的人，张抒怀觉得自己看人不会看错，现在的李澈虽然有才华，可实际上更看重利益。 不然李澈不会让莫雅娴拒绝了那么多想要入股他工作室的资本，现在还保持着100%的股权，这是自信，也是野心。 她今天提供给李澈的，就是利益交换——你帮我赶走蒋颐，我帮你拿到男主，并全力运作你想要拍的剧，作为经纬的重点项目推进。 李澈稳赚不赔，对他来说这甚至是天上掉馅饼，而他要付出的，不过是损失一点脸面。 李澈是聪明人，他应该能听懂这个潜台词，也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张抒怀笃定的微笑着，等李澈回答。 李澈想的时候心里淡疼无比，按照自己计划，本不愿意和张抒怀再次起摩擦，可她不想让自己老老实实拍部剧，非要让自己去和蒋颐搅合在一起。 他理解了张抒怀的潜台词，可张抒怀想的太离谱了啊。 如果蒋颐知道李澈要演男主，绝对不会退出，甚至还会死都不放手了，李澈太了解蒋颐是什么人了。 张抒怀就不能也踏踏实实的先把她那经纬公司经营起来吗？玩那么多盘外招。 李澈确实没想错，蒋颐在听到有人特意给她带去的消息，说李澈可能出演男主后，中午白米饭都破天荒吃了两碗，让唐知梦想了半天没想明白为什么。 “我又没有病……” 李澈虽然淡疼，但最终决定还是要表明自己的态度，说话也不用太客气，不然回头张抒怀又觉得自己态度暧昧再打她脸？ 生无可恋的姜初雨努力控制着表情保持发呆的状态，卫楚举起了空酒杯。 “多谢抒怀姐能看得起，可我现在就想把这部剧拍好。以后也想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作品上，至于合作就看有没有机会吧。” 李澈不是没有别的选择人选。 张抒怀也保持着笑。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当年没带李澈，所以现在和他八字犯冲。 这个李澈竟然离谱的还念及和蒋颐的旧情，他看上去一往情深，实际上还是个多情种子，在娱乐圈玩这种戏码…… 这样的人就算有才华，将来也成不了大事！ 不过你念旧情也没什么，蒋颐肯定没了！ 我张抒怀说的！ 张抒怀发现自己举起了空酒杯，于是微微一笑，把酒杯放下，看了神色各异的三人，站起来后又礼貌的欠了欠身子，出了包间。 姜初雨赶紧跟了上去。 跟在步履越来越快的张抒怀后边，姜初雨是真感觉自己脑子不够用了，什么情况啊。虽然李澈说话过分了点，可直接离场不至于吧。 到了电梯间，张抒怀松开手，喘了口气，才发现姜初雨跟在旁边。 “你怎么出来了？” “我……” 姜初雨没想好说什么，不过还是先开口，好在张抒怀配合的打断了自己。 “回去和李澈搞好关系，你要学会利用自己的优势，别把他想成了什么孤高的人，他也就是个男人。” 张抒怀给了姜初雨一个眼神。 “哦哦！” 姜初雨赶紧连连点头，离去之前还没忘帮张抒怀按了下去的按钮。 张抒怀拳头又握了起来。 没点眼色，需要你帮忙按？ 张抒怀原本还觉得姜初雨有点聪明，现在看是高估了她，她现在还不明白她的天花板已经定死了，自己哪有功夫再去带一个废物过家家？ ……这算是一手闲棋，先下着看会不会有用吧。 电梯铃响，在门关上之前，张抒怀走了进去。 第七十三章 我这么漂亮 张抒怀走后，卫楚放下举着的空酒杯，还是笑出了声。 “你啊，说话客气点，张抒怀人其实还行，她的本意并不坏，只是比较现实。” “我是吐槽了她的智商？” 李澈还没真想到张抒怀竟然直接离场了，上次要柴小七角色不成也是直接离场的吧…… 看来如果还有下次，说话还要尽量再委婉些。 “大概是你让她觉得自己看走了眼，脸上挂不住。经纪人嘛，就是靠看人吃饭的。” “好吧。” 李澈想了想才道。 其实张抒怀也没看错多少，现在的李澈确实比较现实，看重利益，可她错估了李澈和蒋颐之间的关系。 李澈现在虽然不会刻意躲着蒋颐走，也能不见就不见，但如果是蒋颐自己来邀请李澈去演《虞丽影》男主，李澈基本上是会答应的。 在《我们离婚了》节目上，李澈就给蒋颐说过，自己已经看开了。不回避就是不在意过往，这种脑回路是对蒋颐特攻。 所以，蒋颐现在也不会再来自讨没趣。 “你不是之前都在国外吗？对国内圈子里的人也了解的这么清楚？” “经纪人会看人，做老板的更会看人。”卫楚毫不脸红的自夸，“来华景之前，所有高层的过往简历，行事风格我都做了调查研究。其中，张抒怀是应付起来最轻松的，她的诉求简单直接，而且能很好的践行。我真希望周围都是张抒怀这样的人。” 说完之后，卫楚还给了李澈一个别有意味的眼神。 “你是在说我？” 李澈放下了手中的餐具，笑道。 “是啊。你本来也挺简单的，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变得有些复杂，比如你以前就不会这么直接的问我是不是在说你。” 卫楚也想借机跟李澈把话都讲开，这可是自己的御用大将，而且看起来潜力无限，以后还想继续用下去。 卫楚在心中对李澈的评价在一路上涨，可似乎还有能进一步提高评价的空间。 李澈最近的行事，让卫楚不明白他为什么能如此自信。 养气十年真的恐怖如斯？ “我也希望自己的东西越简单越好。” 李澈沉吟之后，缓缓道。 卫楚轻笑，帮李澈倒了杯酒，也给自己倒上。 两人碰完杯后，才夸赞道。 “说得好。” 说到底，还是一开始就对李澈过气后又翻红的心态预估错误。 在莫雅娴去李澈工作室的时候，就应该意识到了，现在调整定位也不晚，那么李澈现在所求的不只是利益，还有野心。 只是什么事情都不是靠嘴上说说而已，李澈想单枪匹马坐到桌子上要走的路太长了，只靠才华可不够。 卫楚也不敢说现在的华景是自己的华景，这是他的长久追求，而他背后的身世资本人脉圈子李澈半点都没。 年少轻狂。 这种人卫楚见的也不少，几乎每个有才华的人都有过李澈一样的野心，但最后全都在才华之外的东西上认命，磨平棱角。 而李澈在成名后沉寂多年，在底层摸爬滚打，没有世故老成，还能保有这样的心态。 卫楚想看李澈能走的多远，也不介意在背后多推几把。 “抒怀姐说她身体不太舒服，就先回去了。” 姜初雨进包间后，有些可怜兮兮道。 刚才在包间外，姜初雨不是没想过不再进来，偷偷溜走。 毕竟包间里，一个是马上就要成为过去式的前老板，一个是曾经没有半点情面直接说穿自己小心思的人，都怪尴尬的。 只是一想到张抒怀变化后的态度，姜初雨又感觉自己必须要进来，不管聊什么，甚至干坐着不说话呢。 “时间也不早了，”卫楚看了看手边，起身道，“你们年轻人继续聊，我就先走了。” 李澈也起身把卫楚送出包间，然后，外边的助理小余怎么不见了？ 真是个没福分的姑娘，桌子上那么多东西都没动呢。 李澈打了个电话，她也没接，只好先回到包间。 “我们也撤？” 李澈回去后，冲姜初雨打了个手势问道。 姜初雨还站在刚进包间的位置，脸上没有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家酒店餐厅虽然安全，但难保会有什么意外。 小余又不在场，刚和祁祈官宣的李澈，会尽量避免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 李澈的话打断了姜初雨的出神。 姜初雨微微撇了嘴，又换上没什么智商的傻白甜笑容，到餐桌前坐下。 “我们聊一会儿嘛。” “我们有什么好聊的。” 李澈准备离开。 “聊剧本啊~” 声音矫揉造作，想要腻死人。 李澈回头就要呵斥姜初雨的品行不端。 姜初雨扭着身子把胳膊和头搭在椅背上，见李澈回头还咬起了嘴唇，眼睛里也水波盈盈的，一副妖艳贱货的样子。 要是让她的粉丝见到，估计国内一整年都不缺眼角膜了，她的粉丝都去把眼睛捐了。 果然对自己有不轨企图！ 李澈暗中赞赏了自己的机智，也不准备呵斥姜初雨了，不然她顺着杆子就能往上爬。 直接推门走人！ 关门时还能听到姜初雨的喊话。 “你要对我负责啊，哥~” 嘿呸！ 就这点道行，还不知道把功夫用在演技上！ 李澈并不觉得姜初雨真要怎么怎么样，她那个人又不傻，她是看李澈不方便跟她单处一室，要报上次李澈骂她的一箭之仇。 包间里。 姜初雨百无聊赖的甩着自己的小腿，只剩下她自己，半点形象都不需要顾及，她在想接下来怎么办。 不得不说，老妖婆讲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男人终究是男人，装的再像也扛不住自己的魅力，自己这么漂亮！ 姜初雨斜着眼扫到玻璃窗上自己的身影。 窗外远处万家灯火。 漂亮是漂亮，可包间里只有自己，看上去孤单又凄惨。 那么多的烦心事都不想去考虑…… …… 姜初雨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了一旁小心翼翼的助理。 没有服务员在，就起身伸了个懒腰。 算了吧算了吧，先回去美美睡一觉才是真的。 第七十四章 《轮到你了》开机 在三月的第一天，《轮到你了》正式开机。 具体播出时间没定，要看拍摄进度和剧组磨合情况。 开机时，卫楚亲临现场，特意拿出来一张叠在一起，不知道画了什么奇怪图案的符纸烧了，还转过身，趁无人在意时偷偷把纸灰喝了…… 李澈刚好跟喝完的卫楚对上眼睛，卫楚有些尴尬，不过立刻把碗丢给了小韩，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样子。 李澈最看不上卫楚的就是这点。 卫楚表演这一出，倒是让李澈想起了当初《柴小七》开机前，卫楚也交给过自己一张符纸，让开机时烧了，还嘱咐了几次。 李澈转头就把事情忘了，只记得符纸应该是带去了，也没烧，最后丢哪儿不记得了。 《柴小七》不还是超出所有人预料的爆火？ 在二月中下旬，第一天就放出了所有剧集的《柴小七》热度一直维持到了月底。 或者说是李澈的热度，《轮到你了》的宣发异常活跃，时不时的带上李澈蹭《柴小七》热度，两部除了李澈外八竿子打不着的电视剧，就这么缠缠绵绵的占据了网友的所有视线。 李澈不太喜欢这种宣发，卫楚倒是很满意。 “我们正在创造历史！” 这种鸡血倒是可以。 祁祈给李澈发来了一个卖萌视频，预祝一切顺利。 开机时有这些就够了嘛。 为了更容易过审，《轮到你了》采用的是李澈一开始准备的方案，在一开始拍一场剧外戏。把整部剧设定为一场社会学家和犯罪心理学家联合做的社会实验。 这部剧最终也正式定名为《实验：轮到你了》。 赶一波网文的起名潮流。 主要实验人员搬到一栋五层高的公寓楼内，在一次公寓内部会议后的闲谈中，随口提到了交换杀人的游戏，然后在有人意外死亡后，把整栋公寓内的所有人卷入了恐怖的旋涡之中。 不过为了保持神秘性，这场剧外戏亮相的实验人员只有男女主，李澈所扮演的李翔和宋溶扮演的蔡萘。 两人作为学校内的一对师生去学校办公楼的会议室确认报名，天色已晚，其他人员都已经离开，两人在楼下偶遇，到了会议室，只有一位教授等在哪里，然后他在多媒体投影仪上，给两人放了一条实验概念片。 片子中教授对着镜头问是生活中否有过想杀人的念头，然后播放到一位职员面对上司的刁难辱骂时想要怒而出手杀掉上司。 愤怒值攒满后职员举起办公桌上的显示器就要砸向上司，这时候屏幕外的教授进入画面中，从愤怒的职员手中抢过显示器，把它砸到了上司脑袋上，上司扑街。 前边的这场戏难度并不大，教授也是老牌影帝陈新明客串的，唯一的要点就是为了后边剧情，李澈要在短时间的碰面内，表现出对蔡老师有藏在心里的暗恋之情，蔡老师也对英俊帅气的研究生李翔颇有好感。 陈新明演技炉火纯青，宋溶复出后的第一场戏状态也保持得很好，李澈演的也相当自然。 这段很快就拍完。 只是接下来到正剧之后，王长兴就开始有些坑了。 李澈合作过很多导演，除了唐定波和几年扑街生涯各式各样的导演外，当初合作过的名导也有几个，但王长兴依旧显得比较特殊。 王长兴话不多，要求也没少半点。 一条拍完后，他不满意就自己盯着监视器琢磨，而且还不自己过来说，哪一点需要怎么改进，大多时候都是让副导演来讲戏，而且讲的还经常不是他的想法，因为按照李澈副导演讲的再演完一遍后，他还会觉得不满意。 开场搬个柜子都让李澈搬了半天，如果不是李澈拍《柴小七》突击健身一波，在这部剧中演的也是一个健身教练，在忙的时候也没有疏忽锻炼，还真扛不住。 满意的时候，他会轻轻点点头，然后让副导演通知再来一遍，最后才算过了。 这种拍摄节奏奇慢无比，就算是拍电影，也没几个导演有这么慢的，剧组氛围都有些怪怪的。 休息的时候，李澈问旁边的宋溶。 “王导拍戏一直是这个节奏吗？” 宋溶跟王长兴合作多次了，应该很了解。 以前在圈子里也没听说谁抱怨过王长兴的拍摄太慢啊，这样拍不只是慢，还很折磨，演员和第二导演都不知道他究竟想要的是什么，大多时候都在做无用功。 拍了半天下来，都给李澈拍出自信了。 以后当导演咱也这么玩，前边挂个副导演指挥，自己就躲在后边看，什么时候演的跟记忆中差不多了，就点点头。 当导演一点都不难嘛！ “这倒不是。” 宋溶微笑道，讲话的时候还盯着远处正在琢磨的王长兴，眼睛里都有光。 这两人的关系也太狗血了吧…… “长兴他以前要求也比较多，但一直都很有耐心，讲的很细致。” 李澈心中点头，王长兴肯定对宋溶耐心。 “是不是王导想培养提携这个副导演？” 副导演徐鹤其实年龄不小了，大概能有五十多岁，但这多少也是一种猜想。 “不太可能吧，徐导一开始也是自己拍戏的，这些年才跟着长兴，也没听说准备东山再起出去自己拍戏。” 宋溶对王长兴太了解了。 “可能……是你的剧本写的太好了。他跟我讲过，说是你的剧本写的就像是你已经在脑海中把这部剧拍出来了一样，他甚至都想让人重新把你剧本翻写一遍。” 这真的是在夸吗？ 不过王长兴这大导演的直觉李澈是服了，他确实是照着成品拓印下来的剧本。 《柴小七》之后，唐定波还问过李澈手里有没有好剧本，他拿去找人拍，说是李澈的剧本拍起来太轻松了，省时省力。 这才叫夸嘛。 剧本确实可能是一个问题。 当讨论一个剧本的质量时，评价标准肯定不是只有故事性如何，脑洞怎么样，有没有反转之类的，把整个故事讲清楚了也是标准之一。 李澈的剧本不同于大部分的剧本看起来干巴巴的，李澈写的太详细了，对于有自己想法的导演来说，很多时候会产生一种干扰。 只是李澈没想到，王长兴也会受到干扰，他不应该直接揉催了拍自己的故事吗？ 估计他的脑海中会有两部不一样的作品在打架？ 第七十五章 高调宣发 第一天总共下来也没拍几场戏，往后要都是这种节奏，边拍边播就跟搞笑一样了。 也许王长兴以往都是先花大功夫磨合，然后迅速拍完，可这次显然不允许他慢慢进入状态。 不过，这种模式总归是之前国内没有过的形式，王长兴从拍了多年的电影到突然拍电视剧，还是边拍边播，所面临的的各种落差、预期，以及心中对自己作品的高要求，这些东西最终统一下来是需要时间的。 “说到底，还是王导对于自己的作品要求太高了。” 全天督战的卫楚结束后也跟李澈谈了自己的看法，脸上也有些忧虑，估计从国外找个习惯这种拍摄节奏的导演来会更好？ 但是那样又打动不了芒果台，太大牌的华景也请不起啊…… 李澈都想着是不是让吴岩连夜制作一版脱水版的新剧本给王导了。 如果说边拍边播在国内难以推行，审查是关键的因素，国内影视制作的产业模式就是最现实的因素。 国外的边拍边播，都是建立在影视制作高度流水化的基础之上，它们的从业人员已经习惯了这种工作模式，而在国内践行下去所面临的的各种情况，都是整个剧组不习惯，也可能是从未接触过的。 吃力不讨好，拍出来也跟国内主流观众的观看习惯不符，那么为什么还要这么拍？ 如果是想和国内目前又长又水，甚至动辄七八十集的ip改编注水剧划清界限，那么各大视频网站的精品短剧频道，10-12集的模式，在近一两年已经拿出不少口碑剧集。 李澈一开始认为，卫楚需要短时间内就能看到效果的大项目，来为华景分家谈判加码，可《柴小七》远超预期的爆火已经给分家基本画上句号。 但第一天拍摄结束后李澈网上冲浪才发现，大概是因为边拍边播这个噱头太足了，芒果台不是在拍剧，而是在玩概念。 国内观众对这种模式的向往一直都在，近几年情况稍好，前几年不时有网友会问为什么国内不能边拍边播，为什么我们不能像欧美霓虹高丽一样，如果采用国外的模式，国内就不会有这么多垃圾剧了吧。 毕竟要照顾观众情绪，剧集垃圾收视率不行就要被砍。 尽管近些年网络进一步普及，上网冲浪的人更多了，追剧的观众基本都明白国内外模式各有优劣，国外影视流媒体网站也开始全部拍完再放出来，可在国内观众的传统观念中，还是有大部分人认为边拍边播等于精品剧。 实际上国外的垃圾剧一点不比国内少。 《轮到你了》保持着高调又超神的宣发节奏。 李澈和宋溶在教学楼前牵手的照片被官微直接丢了出去，宣布整部剧正式开拍，预期一周到半月之内让观众见到第一集。 一开始听到这部剧消息虽然好奇但还是不太相信的网友，发现芒果台竟然玩真的啊！ 不再是过去那种挂羊头卖狗肉，整部剧拍完后才慢慢放出来折磨观众的周播剧场，也不是那种只剩最后收尾工作就提前播出擦边拍边播热度的骚操作，而是真正的边拍边播。 到了晚上，姜初雨甚至在宣发安排下进行了一场短时间直播，只有十五分钟，也没透露任何实质性的东西，但是依旧被网友挤爆了直播间。 短短的十五分钟内，姜初雨告诉大家自己已经进入剧组，拍摄稳步进行，然后就是跟粉丝卖萌，说自己一定会加油努力表现，拿出优质的作品来证明自己！ 这种高互动性，让网友直接关注度爆棚，热搜都被刷爆了，相关话题讨论量居高不下。 以往的剧组都是严防死守，探班照片也是从无人知晓的角落偷偷放出，可《轮到你了》却开机第一天就大大方方的直播剧组进度，放出片场照片，网友的参与感太足了！ 不少朴素热血的网友高呼出了和卫楚一样的感叹—— “我们正在见证历史！” 这条官微下边的评论短时间内就获得几十万点赞！ 《轮到你了》丝毫不顾及可能会提前过度消费观众的热情，因为按照工作流程来说，一到两周内它们就能把热度变现，不像以往的剧集漏一点剧组消息，可能要等到半年，甚至一两年后才能让观众看到。 网上的沸沸扬扬跟剧组还是有些远，大部分人都在发愁剧组是否能按时完成拍摄。 剧组第一天进度不及预期的消息，也被人偷偷放到了网上，只是淹没在了网友高涨的热情之中。 被高强度冲浪的祁祈发给李澈看的时候，发帖两个小时，只有一条评论，属实凄凉。 李澈安慰了关心的祁祈，说是进度正常，心中却没多少底气。 这部剧热度太高了，剧组还有内鬼传播负面消息。 如果这部剧成功会是创造历史的成功，可失败也是创造历史的失败。 不过，到了第二天。 李澈就对王长兴彻底服了。 第二天的节奏跟第一天完全不一样。 王长兴虽然还是话不多，但这次说的话基本都在跟演员沟通，而且每次都能说在要害上，拍摄进度突飞猛进，每次都是卡在演员状态上，没有后续剧本的拍摄对于大多数演员还是难了一点。 其中姜初雨咔的次数是最多的，她是整个剧组演技的最短板。 也不是王长兴要求的太离谱，而是姜初雨的演技太离谱了，一个不需要多少演技的角色，姜初雨都迟迟进不了状态，单纯的走路都有一种很刻意的感觉。 明明试镜那天姜初雨的发挥还勉勉强强的合格。 也有可能是晚上直播影响了状态。 不过话说来，这个角色试镜也试不出来多少东西，估计当时王长兴觉得她还算能治疗的。 王长兴涵养太好，挠了好多次头，愣是没骂出来一句。 可能因为姜初雨态度比较好，没有发脾气耍大牌之类的脑残行为，整体算得上兢兢业业，咔的多了，有时候眼圈一红，差点就要哭出来。 “你是不是太想把这个角色演好了啊。” 李澈其实并不太想搭理她。 第七十六章 你没有那个能力，知道吗 这会儿拍到公寓里开居民会议的戏份，这场戏是第一集，甚至是整部剧的关键部分，人数众多，每个人的发挥，讲的话，脸上的微表情，都至关重要。 剧组其他人都在找感觉，尝试拍了几次后，王长兴一直没点头让过。 王长兴把在十几个人中依旧显得格格不入的姜初雨提了出来，先在一边看别人怎么演，也别去影响大家的状态。 这场戏没有李澈的戏份，王长兴就让李澈来给姜初雨讲讲戏，应该怎么拍。 姜初雨看向李澈的眼神颇为幽怨。 “作为演员太想把角色演好还有错了？” 对于姜初雨来说，从张抒怀来湘南有走后的这些天里，她基本想清楚了自己现在面临的情况。 这部剧是边拍边播，根据剧组安排，整部剧拍完将会占据四五个月的时间。 作为主创人员，剧中核心角色的演员，所有的档期都将会在这段时间内被这部剧占据。 所以剧中的大牌演员，如影帝陈新明，扮演顶楼怪癖男左野豪的一线小生王浩南等人的戏份都很少。 而男主李澈兼职编剧，现在主要精力都在这部剧上；女主宋溶刚复出，目前的工作也只有拍这部剧；女三张放歌是刚从话剧圈进来的新人…… 可她姜初雨是现在的顶流女偶像啊，过年之后张抒怀甚至没有给她安排过任何符合她咖位的行程，除了出席活动，就是参加典礼，综艺呢，大女主剧集呢？ 全都没有。 虽然张抒怀很忙，但也没再安排一个执行经纪来先带带她，偶尔见面的聊天还亲热的像是问候自己亲女儿，可实际待遇上就是被打进了冷宫。 粉丝天天在微博下边留言，催工作行程安排，姜初雨都不知道怎么跟张抒怀开口，一准备开口，曾经的那句“你要学着去自己争取”就徘徊在耳边，生怕说出去后老巫婆瞬间变脸。 作为经纪人替自己安排工作不是她分内的事情吗？ 不是姜初雨自己争取来了这个角色，她都不知道怎么跟粉丝交代，后边几个月都在公司干坐着，成为无情的活动工具人？ 大概还是因为老巫婆年前安排的饭局自己没有去？ 姜初雨都爆火三年了，今年正面临关键的转型期，老巫婆这是在让她去死…… 想明白后，姜初雨其实挺感激李澈能拉她一把的，还想着什么时候好好跟李澈道个歉。 毕竟，李澈现在能写剧本也能写歌，要是抱上了他的大腿，哪一项带上自己，自己都能跟着起飞…… “你没有那个能力，你知道吗？” 李澈看着姜初雨认真等待自己回答的表情，叹了口气。 实话难听，但该说还是要说，姜初雨也是自己拉来的人，她这么一直卡着，李澈也尴尬。 “……” 姜初雨想哭了。 这个李澈真是小心眼，不就以前在公司吊了他几回，现在这么报复自己！ 之前《柴小七》要角色的时候骂不说，现在还把自己骗进来，在身边骂…… 这都是什么人？活该他…… “先别哭！”李澈赶紧让她打住，“你肯定在心里骂我，别装。我说的是事实，你现在是真没有能力演出你心中想要的表现。你现在以为何莎莎这个角色是什么样的人？” “……变态杀手！看似柔弱，实际内心藏着最黑暗的东西。” 姜初雨想了想，把自己觉得有些羞耻的想法讲了出来。 之前对剧本的时候，姜初雨的回答是“一个花瓶，负责在整部剧里缓冲压抑的氛围，但和公寓内发生的事情无关，所有行为都是在自保。” 估计是回去又仔细看了剧本，多了些个人理解，可是姜初雨没有把这种理解给编剧和导演沟通。 “你还真敢想！”李澈没好气道，“我让你来，会给你安排这么复杂的角色吗？一开始你的理解完全没问题，现在自己加什么戏！” 姜初雨拿剧本赶紧挡住了脸，只是没挡好，露出了通红的耳根。 太羞耻了！ 还好助理跑去买奶茶了，没在身边…… 这还是姜初雨拍戏第一次仔细研究了几天手里剧本，和下边几集的人物梗概，所得出的猜想，原本也没想告诉别人，准备在实际演戏中表现出层次感，让剧组其他人刮目相看。 李澈既然问了，那就跟他秀一下自己的理解。 没想到竟然猜错了！ 李澈是编剧，后边剧本姜初雨看不到，可他全都知道啊，还真理解错了…… 其实姜初雨这么想的时候，也不全是根据剧本猜的，还有一点小小的盼望，希望自己这个角色不那么肤浅。毕竟，以后也许只能靠自己了…… “别演了，赶紧调整一下心态，剧组没有那么多时间等你。” 李澈现在完全不会上她的当。 姜初雨明明脸不大，好好挡把整个脸挡住还是很轻松的，露个耳根，给谁看？ “……很烦啊你。” 姜初雨慢慢把剧本放下，露出羞愤不已的俏脸。 只是李澈早就没再看她，而是在专心看拍摄情况。 以芒果卫视和华景的号召力，加上拍摄模式的噱头，选角时来参加试镜的实力演员相当多，整部剧还有不少老戏骨。 没了格格不入的姜初雨，他们都能很快的进入戏份。 “新住户。” 陈新明扮演的管理员吕志有些吊儿郎当的喊宋溶扮演的蔡萘。 “我在。” 刚到陌生环境有些拘谨的蔡萘赶紧回应。 “你想杀了我吗？” 陈新明身材不高，长相也不是帅气的那种类型，脸上带着老流氓气质，走到宋溶面前问她。 “诶？” 蔡萘不清楚是什么状况，十分困惑，但做出的惊讶依然很礼貌。 姐弟恋的女主人设就是温柔大方，但机敏果决，宋溶完全演出了一个温柔的人所该有的反应。 “干嘛？” 一旁站着有些猥琐，胆小怕事的医生史纯净赶紧拦住管理员。 “不是你说的吗？” 管理员扭过头大声呵斥，医生赶紧挠挠头站住。 “这个家伙，说在这里的所有人，大家都讨厌我，说认识我三分钟就能萌生杀意！” 陈新明演的管理员，指着一旁的猥琐男，气愤道。 这一段影帝陈新明掌控全局，表演相当精彩，李澈都忍不住鼓掌，都想替王长兴喊过了。 可惜身边还有个姜初雨没进去。 第七十七章 随口商量 姜初雨低头看着剧本，在想李澈说的话，难道自己真的不会演戏？ 姜初雨记得，当初李澈想让她演《柴小七》女二的时候，还讲过她的演技其实还不错，只是方法不对，难道只是单纯的忽悠？ 姜初雨自觉自己也有自知之明，不会认为自己的演技有多好，但是演一些简单的角色明明还是够用的，那些批评的声音不过是对家黑粉和吸血流量号罢了！ 又抬头看了眼李澈专注看拍戏的侧脸，他这个人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 只是想利用她姜初雨的流量，还是真心认为她在演戏上是有一些可取之处的…… 话说，他认真的侧脸，看起来意外的帅的啊，棱角分明…… “初雨，调整的怎么样了？” 姜初雨的遐思被打断，她赶紧起身放下剧本。 “应该可以了。” 单纯的大学生……想想自己在学校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代入感…… 一群舔狗围着转，毕竟自己那么漂亮，何莎莎也很漂亮，所以在单纯之余，这个人物应该还要有一点自矜。 调整之后的姜初雨好了点，虽然还是很一般，但已经没有了之前明显突兀的感觉。 这场戏花费了最多的时间去拍，在过了之后还多补拍了几组镜头。 王长兴是摄影师出身，对于光线的要求非常高，只是在这段室内戏里，都做了不少细微的打光变化。 李澈有些能看明白，有些也看不出具体效果。 如果只满足于拍摄一个完整的故事，那么做导演并不难，但想要登堂入室，李澈不知道自己差的还有多远。 以前演戏时，在片场基本只是全身心的演戏，没太过关注于导演的工作。 自从有了金手指，心态变化后，李澈就特别留心学习了。 唐定波让李澈觉得努努力，应该会达到他的水平，王长兴就让李澈有些望而却步了。 电影不同于歌曲，歌曲制作的时候，李澈提供旋律和歌词，给制作人和编曲讲想要什么样的风格，需要什么样的器乐演奏，整首歌曲是什么结构，需要在哪里特殊处理一下等等。 有过业余音乐爱好者经验的李澈能讲个七七八八，最终制作出来的歌曲跟记忆中的差不了多少，有些时候还会因为编曲理念的不同，制作出来的歌曲会更符合当下的听歌习惯，几首偶像剧插曲都是如此。 可电影拿出来剧本后，给摄影师讲自己需要他拍出一个什么样的画面，给布景师讲需要他布置一个什么样的场景等等，这些不是不能沟通，可即便是有分镜支撑，所拍出来的效果也可能是天差地别。 电影是光影的艺术。 放弃在艺术上的追求，专注商业发展吗？ 李澈有过片刻的犹豫，然后就立刻把这个念头抛在了脑后。 嗯……不需要做选择，全部都要！ 难就慢慢学。 不过还是要先当大佬，以后有的是时间去追求艺术，现在的目标就是庸俗一些，直接一些，花最短的时间崛起。 《轮到你了》的第一集，其实相当简单，如果是心态急躁的人，会觉得第一集相当枯燥，直到在最后引起爆点。 第一集讲的是一对情侣搬进公寓，和公寓的主要人员打了照面，简单介绍每个人的初步人设，比如男女主的姐弟恋和推理爱好者，然后公寓开会，到最后男主发现钥匙给管理员打电话，发现管理员挂在窗外，管理员掉下去摔死。 有短暂的外景，不过也不多。 但还是一共拍了五天时间。 第二天后，王长兴的速度虽然并不慢，可在一些细节上依旧还是要求的有些过高了，还重拍了几场戏，主播儿子拍皮球的戏份是重拍最多的，从拍皮球，到看到歪倒的轮椅，到遇见楼梯间下来的一群外籍人士。 虽然扮演主播儿子的是王长兴自己的儿子王鼎，十分乖巧懂事，李澈还是替孩子感觉心累，明明演的都很好。 像是念头不太通达，在找些什么。 拍完第一集后，李澈在跟王长兴的闲谈时，他提到了这个问题。 “我这些年虽然一直拍悬疑片，但实际上我并不以逻辑性见长。可拍戏的时候又有动机明晰的执念，这部剧吧，我看了所有的剧本，一开始看的时候觉得自己能想明白，具体拍的时候就感觉脑子不太够用。” 王长兴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给自己儿子剥了根香蕉，让他自己一边去玩。 “拍来拍去总想不明白，剧中人物的动机看似已经解释清楚，可大部分人还是立不太住。” 李澈摸了摸鼻子，没想好怎么开口。 意思这是嫌弃剧本了啊，看着挺和气的人，开拍前怎么不沟通好…… 李澈抬眼看旁边的宋溶，宋溶正盯着不远处王鼎的身影没注意。 这个剧本用王长兴确实有点大材小用，或者说对于现在的王长兴，这种剧本原本就很难提起他的兴趣，要是前几年的王长兴还好，他还会拍商业片。 近些年他没事就往欧美飞，既是学习交流也是混圈子，想在追求奖项上更进一步，国内的都拿完了，没什么意思。 去国外拿奖，不深刻揭露一下人性都不叫电影。 王长兴注意到李澈的目光，不禁哑然失笑，也瞟了一眼宋溶，眼神闪过一瞬的柔和与怀念。 “我认识一个编剧，以前是写推理小说的，还挺有名。我的意思是，让他也进来，一起沟通一下剧本后边的细节，你觉得怎么样？” 王长兴不紧不慢的，像是在和李澈随口商量。 “对了，他写小说的笔名叫黑羽，你应该听过吧。” “久仰大名。” 李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高兴。 这部剧宣发调子起的太高，李澈也想找人帮忙挡枪了，只要这部剧编剧的名字自己还挂在第一个，李澈巴不得多几个推理大佬来辅助自己。 王长兴语气是商量，可话说出来后，就是决定后的意思。 对于现在的李澈，王长兴还是无法比拟的存在，即便这是一部号称编剧地位至关重要的三边剧，可就算在国外，他这种地位的导演也有如此权威。 李澈只是不太明白，为什么王长兴都拍完一集了才提这个要求？ 开拍之前提李澈同样无法也不会拒绝这个提议啊。 第七十八章 被欺骗的感觉 李澈跟卫楚谈起这件事的时候，卫楚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突然收了起来。 卫楚毕竟是华景老板，再关心这个项目也不会每天都在剧组待着，所以王长兴有什么想法也没有跟他讲。 他这还是刚听说第一集拍完了才临时飞过来。 “这老小子怕不是准备跑路了！” 周围没有其他人，卫楚讲的话就没太客气，不过语气中也没有太担忧。 “我说他刚才怎么给我讲戛纳电影节可能会邀请他去做评委，到时候会耽搁半月时间。我还安慰他我们可以先赶进度，把时间压缩出来。” 卫楚双手叉腰，走来走去。 戛纳电影节每年在五月中旬举办，离现在还有两个多月时间。 “跑路？” 李澈完全糊涂了，提议加个编剧进来怎么就准备跑路了？这该死的信息差…… 不过从王长兴的语意中，能感觉到，第一集拍完虽然还没有制作完成，但效果可能没有达到他心中的预期。 “刚才出来时，我遇到宋溶，开玩笑问她会不会和王长兴一起去戛纳，她莫名其妙给我说王长兴告诉她，这部剧拍下来质量肯定没问题。现在看来，王长兴是准备带着宋溶一起跑了，也跟她沟通过。刚好到五月，宋溶的主要戏份能拍完。” 卫楚似笑非笑道。 “王长兴其实看不太上这个剧本，你应该能感觉到吧。” 卫楚拉李澈来同仇敌忾。 “是有点。” 李澈也不是从今天才发现的。 “这种老一代导演是越来越不行了，国内电影票房都4、50了，他还只能拍个4、5，可不是要赶紧借口去拍文艺片拿奖？你可别被他哄骗了，你的剧本写的非常好，现在的市场需要的就是这种本子，你别受他影响把路走偏了。” 卫楚吐槽完，还记得回来安慰李澈。 能在李澈面前说这么多，卫楚也是做给李澈的姿态，两人之间谈话无需顾忌太多。 “我当然知道。” 李澈哭笑不得，他都能拿看起来毫无逼格的《柴小七》，和原本饱受非议的《轮到你了》出来，肯定不是陷入文青思想的那种人。 “你看起来也不是很担心他跑路？” 不管是不是事实，后边的安排李澈总要打听一下。 “他能那么给我讲，就证明他至少会拍到五月，他又不会砸了自己招牌，等到五月十集播出去，这部剧要是还不火，是不是他王长兴拍有什么意义？要是火了，我还感谢他主动替我省钱呢。” 卫楚嘴上这么说，心中其实还是有些后悔的，当初和王长兴签合约的时候不够严格，现在想想，王长兴就那么跑了确实无可奈何，违约金都捞不到。 想到这里就心痛了，卫楚破口大骂。 “这没卵货，活该他跟宋溶没在一起！” 既然提前知晓，就能提前准备，把影响降到最低。 不过眼前还是要把功夫放在第一集的制作和放送上，等待市场的反应验证。 第一集拍完，剧组并没有完全停工，演员有短暂的休息时间，王长兴在剪辑进行后期制作，有之前每天助理帮忙粗剪，最终的工作量不是特别大。 而李澈要和很快就赶来剧组的编剧对接。 第一天提，第二天就到，这种速度应该是在湘沙市随时待命的速度。 因为他并不是湘南人。 黑羽，原名叶鹏程，年纪有四十左右，不过却没有中年人的稳重，一副走谐星路线的样子，梳了个潇洒偏分。 “久仰大名。” 寒暄的时候，李澈还是这么恭维，虽然他之前并没有看过几本推理小说，没听过黑羽的名字。 “大名谈不上，混口饭吃。”叶鹏程推了推眼镜，客气道，“保密协议已经签了，剧本呢，我先看看。” 上来就是进入工作状态的节奏。 吴岩把密封好的完整剧本给叶鹏程，现在整个剧组只有这一份。他是来混资历的，也不像叶鹏程专精于推理这方面，就保持了人在剧组给李澈打杂的工作。 李澈现在在剧组等于是有小余和吴岩两个助理。 其实吴岩每天在房间里都在写李澈给他的其它剧本任务。 这次编剧团队来外人了，就不能那么混，要出来一起见见新同事。 叶鹏程不愧是写推理小说出身的，推理剧的套路障眼法了熟于心，没多久就看完了不薄的剧本。 “不得不说，”叶鹏程合上剧本，“这种剧本我写不出来。李澈小兄弟，我能这么叫你吧。” 李澈点头，权当叶鹏程的话是夸。 叶鹏程的履历怎么说呢？ 生涯巅峰是入围国外电影节的最佳原创剧本，虽然那个电影节没什么权威。之后的剧本也一直有拍，不过制作级别都不高，算是中层编剧的理想生活了。 “这个剧本对我的启发很大啊，”叶鹏程感慨道，“我以前写剧本就太重视合理性了，被固化了思维。一部小说写出来好看，但拍成电视剧并不一定能看。写剧本，就应该先提出问题，再去考虑解决方法。我就是本末倒置了。” 李澈心里乐了，你要跟王长兴这么说，他还能让你来？ 王长兴让你来是明晰动机的啊。 “过誉了。” 李澈该谦虚还是要谦虚。 “实话实说，来之前，我还是不怎么服气李老弟的。虽然《柴小七》我问过女儿，她挺喜欢看，但你的资历太浅了。在读完这个剧本后，我发现李老弟你在对市场的把握上远超于我。” 叶鹏程喝了口水润润喉咙。 “剧本里边的各种手法，各种悬念我难道不会设置吗？二十年前我就烂熟于胸，但我就是写不出来，我会想为什么这部剧死了这么多人都不知道安装摄像头？类似于这种问题，这部剧里太多。但是这部剧虽然没播，我还是认为它一定能获得成功。” 中年人成的评价标准，已经不是剧本是否完美，而是能不能赚钱，获得收视率。 “我来之前，在湘沙市看芒果台录节目。节目里请了个魔术师，我其实并不喜欢魔术，因为他们骗不到我，但观众却很喜欢。 “魔术师表演了两个魔术，一个是在春晚上表演过，不过道具在网上揭秘过的魔术，一个是简单却看起来新鲜的纸牌手法。纸牌获得的掌声远高于第一个魔术。我突然发现，观众喜欢的不是魔术，而是被欺骗的感觉。” “写推理剧本可能也是如此。” 第七十九章 第一集播出 李澈感觉叶鹏程的思想有点跑偏了。 道理没错，可结论明显有问题。 《轮到你了》只是一部适合追的周播剧而已，而且是一切向收视率看起后，配合各种炒作营造的产物，实际上营养不多，一度烂尾后还会引起辛苦追剧的观众极大愤慨。 李澈在剧本里也只是尽量填坑，让最后的真相勉强看得过去而已。 “这点我不同意。” 李澈直接摇头，他现在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创作者，可能体会不到叶鹏程多年来的体会，可这种理念只是短时的，观众终究有厌倦的一天，饼画不下去就直接把纸塞观众嘴里太难看。 原剧最终的烂尾就是因为沉溺于这种欺骗观众的快感吧。 “嗯？”叶鹏程很意外，不过还是笑了笑，“我这说的只是创作初始的态度，而不是收尾的态度啊。我想的是不管饼能不能拿出来，必须要先画出来。我在脑海中想过无数的饼，最终画出来的只是我自己能拿出来的饼，而我如果把所有饼都先画出来，可能最终不会只能拿出那一个。” “灵感就在一瞬之间，不能在当下否认未来有可能拿出来的解决方案。” 李澈想了想，轻轻点了点头。 “受教了。” 开始写之前就想着怎么结尾，可能工于严谨，但也会失于灵感。 “谈不上，一点小牢骚罢了。”叶鹏程摆摆手，“李老弟你白天还要拍戏，我就和吴老弟一起想着怎么让剧本更完善，晚上你再回来拿决定如何？” “这样也好。” 叶鹏程来讲了一大堆，一直在保持着他的主动权，李澈其实并不在意。 只要叶鹏程不直接找王长兴偷袭自己，他的意见李澈都会尽量接纳，毕竟，论写推理剧本，他才是更专业的。 不过李澈还是给叶鹏程明确了一下这部剧的指导思想。 “挖坑不能停，不要随随便便砍掉坑口。” “我晓得。” 《轮到你了》第一集开播的时候，是在三月的第二个周日，距离开机十天的时候。 初始节奏比较慢，往后膜和熟练的时候会越来越快。 在这十天内，李澈和剧组的第二集已经拍了大半，在下周三之前会结束第二集的拍摄，于是，剧组难得提前收工一天，搬来了投影仪，演员和工作人员一起聚在大厅里看。 《轮到你了》官微在开机后前七天，每天放出一张不同的人物海报，半身照，正对脸拍，同时介绍在剧中的身份，所居住的房间。 最后三天，每天放出两张人物海报，一共十三张，十三个参加居民会议，被卷入交换杀人游戏的居民。 神色各异，或沉思，或微笑，或惊恐，或发呆。 提前帮观众了解在第一集中可能稍显庞大和枯燥的信息量。 第一天放出的是影帝陈新明。 一看就不想善于之辈的扮相，让绝大部分观众都猜测，他可能是幕后大boss，这种咖位的提前占位，也让后边名气不是很大的演员海报都得到了观众的期待和讨论。 第七天放出的是姜初雨提振稍微低潮的关注。 最后一天放出的是女主宋溶和居委会会长贾本藻的扮演者刘丽，两人曾在一部经典电视剧中扮演过姐妹。 十三条微博中，转发评论数据最高的是姜初雨，接下来是宋溶，然后才是实力远大于人气的陈新明。 剧前的云猜测凶手中，猜测这三个人是幕后黑手的也是最多。 没有李澈的海报令人有些意外，因此还有观众猜测宋溶可能在剧中杀了李澈。 这十三个人的选角大部分都是演技精湛的艺人，但也有一些是特意安排过的，比如有千万粉丝量的话题网红，还有霓虹的宅男小女神客串出演来留学打工的外国人，有情怀满满的港城女神…… 这种高互动的宣发，让这部剧聚集了越来越多的讨论，绝大多数上网的人，都能在剧中找到自己感兴趣的演员，然后开始关注这部剧。 尽管这个演员扮演的人物可能快速扑街退场，然后他就跟着弃剧。 至少在第一集，他们都在关注，等待播出！ 晚上八点，守在电视机和电脑前的观众，终于等到了这部吊了近两个月胃口的剧开播！ 是喷是吹即将揭晓。 开场的色调有些深秋的泛黄，镜头正对高高矗立的实验楼，台阶两侧的树荫无声对峙。 李澈扮演的学生匆忙赶到实验楼下，正好遇到正走在楼梯上的老师宋溶。 两人互相问好，李澈显得稍有拘谨，提了提身后的背包。 宋溶注意到后，温柔一笑。 两人聊起了上次李澈去她办公室帮忙的事情。 话语不多，立刻就只能听到踏在台阶上的脚步声。 两人都已迟到，脚步声越来越快。 镜头一直没动，直到两人背影消失在屏幕上方，依旧对着冰冷的台阶，同时脚步声越来越远。 “前方高能！” “弹幕护体！” “此刻应有尖叫。” “两声尖叫后，鲜血从台阶上流入镜头——全剧终！” “李澈为什么跟谁都这么有cp感，这种百搭体质真是慕了！” “渣男体质……” “宋溶状态保持的真好，谁敢相信女神马上要40了？” “王长兴拍摄手法怎么越来越阴间了？” 这部剧的核心就是在于观众互动，开了弹幕，有些影响观看体验，不过大家聚在一起主要也是为了看观众的反应，而不是静心看剧。 李澈凭借和祁祈在一起磨练出来的厚脸皮，基本能视尴尬弹幕于无物，淡定分析效果如何。 而完全没开过弹幕看的宋溶就是不是捂着嘴笑，弹幕上一直有人喊她老婆。 王长兴见过大世面，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镜头一切，两人进入大教室。 天色已晚，教室后排的窗没关，整扇窗都被茂密的枝叶遮蔽，有风吹进来，吹起不知被谁遗忘在桌子上的宣传单。 陈新明坐在第一排，见到两人进来，微微一笑。 问好道歉之后，陈新明走到讲台，开始介绍要进行的实验。 “你有想杀掉的人吗……” 讲完揭开人心底黑暗面的话，陈新明点开屏幕。 一位员工正在被上司无理刁难，各种难听的话，让员工最终爆发，举起显示器把上司砸倒在地上。 “可是现实中没有人会这么做……因为人们不想被抓住。” “……杀人案件中有90%的被害人是被认识的人杀掉的，也就是说，如果你被人杀掉了，那个人有90%的几率是你的家人、恋人、朋友，或者同事。比如，现在正跟你看电视，坐在你身边的人，你就是被这个人杀死的……” 陈新明的表情变化并不明显，眼神却看起来越来越危险。 屏幕上再次播放，在员工举起显示器的时候，陈新明出现在画面里替员工把上司砸死！ 窗外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就是这样，我既不是当事人的同事，也没有作案动机……” 短短的几分钟介绍完交换杀人的概念，弹幕已经彻底覆盖住视频画面！ 第八十章 平淡开局高能结束 工作人员把弹幕过滤开启后，弹幕量筛选掉一大半，才能看清大部分观众发的是什么。 “还有这种操作？” “我擦我擦我擦！” “该死的人类为何有这么多奇怪的想法？” “没有操作成功的可能性吧，一定要告诉我！” “这个世界越来越危险了，我要一个人回火星……” 绝大多数弹幕都在为陈新明的讲述惊叹，也有零星质疑的声音，不过显然，这个开场引起了观众极大的兴趣！ 仿佛预知到了观众的反应，陈新明轻松的笑了笑，略微停顿后才继续讲。 “有相当一部人存在这样的侥幸心理，而我们将会通过一场社会实验来验证这种心理是否可行。” 镜头最后对准李澈和宋溶有些凝重的表情。 镜头切换，《轮到你了》片头曲进来。 缥缈的女声吟唱响起，电子音效营造出一种迷幻的氛围，略显慵懒的嗓音开始演唱。 “如云藏起了雨， 如霜住进了树……” 伴随节拍合成器的击打声，渐渐有种被催眠的感觉，配合剪辑进来的片头画面上整栋公寓的场景，每位人物出场，还有一些被红笔专门圈了起来，延续了前边那场介绍背景的前导片中整体神秘氛围的基调。 歌曲往后还加入了有些空灵的木鱼敲击声，又有一丝宗教感的色彩。 这首歌曲名字就叫《如我》。 原剧的主题曲听起来稍显激昂，李澈选用这首歌曲，是为了保持整剧有些诡异的氛围，来冲淡一开始为了过审进行实验的说辞。 李澈一开始考虑的是白芷，毕竟她的唱功更好，但最后到试音棚，祁祈意外的更加合适。白芷的演唱总体上感觉有些飘，祁祈唱的听起来会有一种隐秘的沉淀感，让整首歌不是完全飘在空中。 祁祈的这种进步让李澈完全没想到，在看到最后演唱者名字之前，也没有人会想到这个带些仙气，清冷又慵懒的声音会是祁祈。 弹幕上刷起了问号，还有嫉妒李澈和祁祈公费谈恋爱的，还有人问是不是百万调音师又上线了，从《遇到》到《如我》，这个跨越也太大了。 李澈可以作证，调音师肯定有，但更多的还是祁祈唱的好，只是以她现在的状态，估计也不愿意参加任何现场来自我证明。 片头结束，正片开始。 正片的节奏就显得有些平淡，色调也是暖黄的。 迎风飘散的樱花盛开，镜头拉近到五层高的公寓。 李澈扮演的李翔正在公寓楼下搬柜子，他托起底部嘴上喊着口号，然后被搬家工抱怨他这么喊自己跟不上。 男主李翔饱有激情但有些冲动，有时会欠考虑。 同时后期制作强调李翔住在302室。 李翔和工人把柜子从电梯搬上去，这时候302室内都是大大小小的箱子，宋溶扮演的蔡萘正在整理东西，李翔进来没注意周围的情况，把一片桌子上拼好的拼图撞到在地上，拼图全部散落。 李翔赶紧向蔡萘道歉，说自己要把拼图再拼好。 蔡萘问起时间，李翔说可能需要一年。 蔡萘笑笑，也没在意。 李翔莽撞而且没有耐心，蔡萘细心同时温柔。 送走了搬家工人，李翔在楼下把蔡萘抱在了怀里，蔡萘连忙把他推开，说是有孩子在。 住在104室的杨子琪和老公带着两个孩子刚好进来，一家人幸福美满。 两人突然想起要去便利店买东西，姜初雨扮演的何莎莎住在202，和男友牵着手进来，好心告知了便利店的位置。 回到楼上的蔡萘接到李翔信息说是没带钱包，也是就从楼上把钱包丢下去，接钱包的动作过大，差点撞到住在502室和老公一起推着婆婆的李美池。 第一集的节奏就是这样有些枯燥，主要以介绍人物出场，以及背景人设为主。 后边还有无礼蛮横闯进302室拍照的管理员，住在301室对自己房间遮遮掩掩性格古怪的韦千叶，住在102室帮忙带看孩子却有些冷淡的石佳尔，以及住在顶楼501长相英俊却晴天穿雨靴背着大黑包的左野豪…… 同时逐渐揭露男女主是姐弟恋，也是推理爱好者。 这种介绍延续了十分钟左右，尽管在音效和古怪的人物烘托下，让人感觉整栋公寓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点不正常，但还是稍显枯燥了。 弹幕量变得稀少，也不少人开始刷。 “就这？就这？就这？” “我都快睡着了。” “还不如接着前边拍校园恐怖故事……” …… 不过终于到了居民会议，时刻关注这部剧宣发的观众都知道重要剧情即将到来。 在居民会议开始之前，再次通过互相寒暄介绍了人物的职业和人设。 同时也告诉观众整栋楼住了17户人，而由于各种原因参加的只有12户，最终开始游戏的带上管理员，只有参加会议的这十三个人。 这次居民会议主要是为了解决公寓卫生清扫的事情，老流氓般的管理员大发雷霆，让会议氛围多了不少火药味，在投票决定卫生负责人后，居民会议进行了例行交流会，大家拿出各种零食来闲聊促进用户间的感情。 闲聊中话题无意间被引入了交换杀人的话题，于是管理员借机发泄以往被住户嫌弃的怒火，一定要让大家来投票写出自己想杀的人，然后再把纸条打乱重新分给大家。 虽然大部分人不太情愿，但最终还是在管理员的推动下进行，虽然只是个游戏写下名字的时候每人神色不同，拿到分配到手中的纸条时，也反应各不相同。 在配乐的渲染下，整部剧的氛围开始越发诡异。 在随后的时间内，蔡萘丢垃圾发现垃圾箱里烂掉的小熊娃娃，出门买菜却被神秘人跟踪，玩皮球的主播儿子发现黑暗的管理员室里似乎有声音，502室婆婆的轮椅倒在地上，轮子还在转动，走楼梯的时候遇到住203室的金泽美惠带着一群戴着口罩没见过的外国人下来…… 观众心中开始猜测可能有些事情正在发生。 在进度条快结束的时候，回到302室，李翔发现了沙发下的钥匙，蔡萘认为可能是管理员的，可在给管理员打电话时听到了窗外传来的手机铃声…… 管理员难道在阳台上？ 两人小心翼翼的拉开窗帘，发现管理员竟然身上缠着电视天线倒挂在窗前！ 管理员腰间的手机响着。 昏迷的管理员醒来，在惊恐之中，挣扎着摔到楼下。 鲜血渗出，管理员死亡。 第八十一章 好评如潮 第一集结束。 “吓死我了！” “终于在最后高能了！” “牛批！这部剧完全没辜负期待！追定了！” “管理员死的好啊，看着他太烦了！” “我虽然想着管理员死了最好，可没有想到他还真就这么死了……” “一开始就死人，我是该说这部剧节奏快呢，还是慢呢？” “陈新明就这么没了？” “所以我猜管理员不一定人没了，也许是暂时昏迷，在关键时刻醒来。” “那还不如他直接死了。” “下集预告呢？下集预告都没就这么结束了？” 虽然第二集还没拍完，但剪个下集预告还是没问题的。 这部剧有下集预告，可并不会现在放出，而是会在下周周中，在整部剧讨论量降低的时候才放出来。 宣发霸屏，热度恰满。 从弹幕上来看，第一集在中间部分被吐槽较多，不过在最后果断解决掉管理员的结尾时，弹幕上整体又对这部剧抱有极大热情。 弹幕是观众观看时的即刻反应，而且多为粉丝发言，对这部“炒剧”的第一集评价如何，还是要看微博、评分网站等平台的评论。 这部剧的宣发节奏，已经被“大评论家们”出了不少文章和短评。 还没开播，“史诗级的炒作”已经被一位名声不佳的刻薄大v丁黑按在了《轮到你了》头上。 这种宣发，有的网友喜欢，但也有不少网友无感，甚至认为一直霸屏热搜太烦人。 从整体网络环境来说，开播之前，虽然《轮到你了》把观众的期待值拉倒了顶点，但不看好这部剧的人会更多一点。 “众所周知，大爆剧从来都不是水军下场按头安利爆出来的，基本每部都是开播前平平无奇。底气越足，越不需要炒作。” 这是经验追剧流的主要观点。 同时，这部剧面临的客观困难，也不是能随随便便忽视的。 大部分期待这部剧的观众，都认为即便在三月一号开机了，看到这部剧最快也要到月底了，没想到宣布第一集播出的时间竟然会在开机十天之后！ 短短的时间能拿出什么样品质的剧？ 甚至下集预告都拿不出来…… 下集预告是很多人想要批评《轮到你了》赶工的切入点，毕竟只播了第一集，还看不出太多的东西，但播出时王长兴在短时间内依旧拿出来的是电影品质的画面，剪辑配乐都无可挑剔，说仓促赶工就站不住脚了。 吐槽节奏？ 第一集前边花费时间介绍人物确实消耗了不少期待的热情，可这是部13个人参加的交换杀人游戏，整栋楼甚至住了17户人，就是正统“暴风雪山庄”推理剧需要铺垫的时间也不会比《轮到你了》更短。 从观感上，确实稍显枯燥，可它的节奏实际上已经做到了最快。 看完第一集的丁黑，打开微博写作界面，感觉自己需要有上千的文字写出来，可想了想，又一个字都打不下去。 还是等再播几集吧。 丁黑关掉了微博，无视了粉丝在评论里邀请他吐槽的声音，在企鹅音乐上点开《如我》，跟着哼哼唱唱了起来。 丁黑吐槽过李澈几首偶像歌曲受到了不该有的追捧，不过《水星记》已经让他有所改观，《如我》更是意外，他期待着李澈拿出更好的歌出来。 至于为什么还要喷《轮到你了》—— 不喷怎么凹人设赚钱？ 丁黑觉得李澈这人有点讨厌的，继续出偶像歌曲来给自己刷热度嘛，现在自己都没法儿吐槽他的歌了。 丁黑的心思，李澈不知晓，也不会在意。 这是这种人的生存之道，油滑得很，发现不对就见风使舵，以后说不定还会拿李澈来踩别人。 这种人搭理他就是给他热度，而且这种人设也蹦跶不了几年，互联网环境会让他在不断自打脸中被清扫出局。 因此，在《轮到你了》第一集播完时，网络上的风向基本都是清一色的好评！ 微博上不仅牢牢占据热搜前排的广场上一片赞美，搜索“轮到你了”，或者主要演员名字的实时微博所看到的的路人评论，也全都是在讨论剧情，感慨剧集质量。 谁让王长兴来降维打击了呢？ 姜初雨粉丝团小雨滴们，由于祁祈不营业以至于粉丝团都被李澈粉丝兼并的cp粉小汽车们，宋溶广泛好感度的路人粉丝和死忠们，陈新明那些不常出来发声的粉丝们，王长兴的大批吹捧者们，各家出演者的大规模粉丝量…… 让整个微博都是关于《轮到你了》的话题，前十位热搜破纪录的八位都与《轮到你了》有关！ 这种讨论度让更多还没有，或者不准备观看的路人们，也登上芒果网，开始去看究竟这部剧是怎么回事，芒果网一度因为涌入流量太大而短时间的卡死！ 以往芒果网上的影视剧和综艺基本都会先在台上播出，因此芒果网虽然日均流量不低，但短时间内服务器的负荷量并没有特别大。 《轮到你了》只在网络上播出，加上这是一部推理剧，不少看了一遍的人回头去看可能会被忽视的细节，观看流量越堆积越多。 全网追剧潮已然形成！ 当初在卫楚劝说下，顶住压力力主上马《轮到你了》的芒果台副台长张广涛嘴都笑开了花！ 卡的好啊！ 这就叫天胡开局！ 按照这个节奏下去张广涛本来准备过两年退休，现在都能想想怎么更进一步了！ 除了热度，口碑还这么好，评分网站甚至直接开局9.5的评分！ “神作预定！” “王长兴太稳了啊！” “先五星好评！希望后边不会给我改分的机会！” “远超预期！虽然我之前的预期很低很低……” “保持这个开局，年度最佳跑不了！” “管理员摔死的时候我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万万没想到，国内也能拍出这样的剧。五星还等什么呢？” 在评论里，也有一些给出五星好评的观众写到： “不是很喜欢这种剧，不过为了鼓励国内电视制作能向这种模式转变，还是五星好评！我真的不想再看国内又臭又长的注水剧了！” “给这部剧一个机会，也给国内的观众一个机会。” “其实……这部剧只要能这么拍完，我就会给五星。” “滚回来看国产剧了……” 第八十二章 剧集讨论 除了感叹之外，也有不少人就凭借第一集可怜的信息量开始了分析剧评，甚至还为彼此的猜测争来争去。 管理员的死是不是意外，就是一个核心问题。 一部分人认为，管理员是意外死亡。 他在楼顶查看或者修理信号接收器时被意外绊倒，从楼顶跌楼挂在半空，302的窗外，让这个本是笑谈的杀人游戏开始不受控制的推动起来。 持这种观点的人给出的理由是，推理剧一定会有障眼法，这部剧的题材是杀人游戏，死的人肯定不会只有一个，可能也会有不是因为这个游戏而死亡的人，虽然管理员也参加了游戏。那么在第一个死亡人员上做文章，来模糊观众视线能轻易就起到最好的效果。 反对者认为，管理员不可能是意外死亡。 因为第一集的40分钟内，给人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管理员，公寓内几乎所有人都对他的乖戾性格心有怨言，肯定有人早就对管理员积攒满了怨恨，借机下手有很大的可能性。 而且有个关键细节，管理员摔死的时候，没有穿鞋，脚上只有袜子。从他进302室可以看出来，他进入室内的时候是脱鞋的，那么管理员就必然不会是在修理信号器的时候意外摔倒，更可能是在房间内被推下去的。 支持非意外死亡的人更多，毕竟有细节佐证，支持意外死亡的人全都只有猜测。 但如果是被从房间推下去，不穿鞋这个细节漏洞就太大了，管理员先是被挂到空中后才摔下去的，凶手完全有时间给他穿上鞋。 意外死亡的声音完全不弱多少。 而交杂在两种声音中的，有人提到管理员可能是自杀，有些地方自杀的时候有脱鞋的习惯。管理员看起来孤苦伶仃，也不被公寓内人喜欢，觉得活不下去也有很大可能。 佐证理由是管理员挂在空中的时候是昏迷状态，可能他先喝了毒药，在空中意识模糊，被响起的铃声吵醒，才挣扎着牵动身上的电线，摔下楼死亡。 不过这种声音很快就被淹没了，虽然是一种解释，但有点无趣。 同时，如果管理员是被杀死的，那么是被谁杀死的也是一个讨论度很高的问题。 在居民会议上，和管理员有冲突的医生史纯净，银行退休职工宫春雨，看上去凶神恶煞的社会人田辅都有可能。 还有人提名女主蔡萘，因为钥匙的出现很意外，虽然她表面温柔，也许内心是个变态杀人魔呢，是悬疑剧中的经典人设，突出一种反差和意外。 不然为什么看起来相当神秘，还有人跟踪。发现管理员挂在外边的时候，蔡萘的手搭在李翔手臂上，似乎是要制止李翔去救管理员的可能。 不过信息量还是太小了，现在大家也都是讨论着玩，不会说非要别人接受自己的猜测。 但是大家还能讨论这么多，就是因为第一集的障眼法太多了。 特别是围绕主播儿子的那一串，管理员室内是谁在干什么，李美池婆婆的轮椅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第一天死亡人数不止一个，老婆婆也死了？凶手是不是那一群戴着口罩，看起来十分奇怪的外国人？ 除了剧情，关于剧中人员的讨论也很多。 男女主的互动是一大看点。 拿出这个剧本的时候，李澈考虑过由于自身出演，对男主人设改动了不少，因为原剧里的男主几乎是最讨人嫌的角色。 如果不是最后一集惊天烂尾多少转移了视线，莽撞冲动，只会大呼小叫，智商还不时下线的男主会被观众一直挂起来喷。 李澈在不动大剧情走向的前提下，对男主的人设进行大幅修正，几乎只保留了男主有些冲动的性格。 比如第一集里送走搬家公司，李澈让男主直接把女主抱在怀里，而不是像原剧那样恶意卖萌要抱抱，女主拒绝了还撒娇，让男主看起来做事情只是比较直接，而非是长大不的孩子。 在和扮演女主的宋溶互动时，也没有沿用原剧中男主的表演方式，给自己加那么多故意扮可爱年轻的表情，让人不时会感觉不适。 弱化了对女主的依赖感，而是更强调两人之间的爱情。在阳台上一起看晚霞的时候，把男主的对话改变为讲述两人一路走到现在的历程，李澈表演的时候脸上没有担忧试探，而是坚定。 男女主的关系仍是姐弟恋，女主依旧为年龄的差距担忧，而男主一直在主动进攻，想要接管女主的人生。 反而是宋溶会给女主加一些可爱的小细节，表现女主刻意想要拉近和男主年龄的心理。 李澈把男女主年龄设定为，跟自己和宋溶实际年龄相差无几的28岁和38岁，没有原剧15岁的差距那么大。 保持着相当好状态的宋溶，看起来除了成熟温柔，也比原剧女主更漂亮，扮可爱的时候赏心悦目，而且可能是源于宋溶生活中内心的小女人心态，她对于卖萌别有一番理解，她不是在装嫩，而是有种信手拈来，润物细无声的感觉。 原剧里女主都显得有些慈祥了，所以扮可爱不合适，而宋溶对这个角色的理解，在李澈调整完男主人设后，更加贴切。 在看完第一集后，李澈对宋溶的演技体会更深，她把那种对男主的包容感铺垫的很完善。 因此最终男女主塑造出来的效果，要比原剧的亮点更多。 男观众都想有一个女主蔡萘那样温柔可爱的年上大姐姐，女观众都想有一个男主李翔那样男子力满满、浪漫又直接的弟弟。 陈新明的发挥属于基本操作，不需要多吹。 新人张放歌扮演神经兮兮的怪异女韦千叶也颇受好评。 姜初雨粉丝也趁着剧集质量受到肯定，借机尬吹“小雨演技进步真大”！截了剧中出现不多的几个片段做gif图，到处去安利吹嘘。 …… 不过，虽然剧中有宋溶、陈新明这种广受观众喜爱的实力派演员，也有姜初雨这样网络数据堆积起来的顶流艺人，这部剧受到关注最多的毫无疑问还是李澈！ 写偶像剧剧本就算了，这种推理剧也写是什么鬼？ 第八十三章 独立思考能力 其实《柴小七》播出的时候，很多人就不敢相信剧本是李澈写的，只是编剧那里名字只挂了李澈一个人。 李澈和祁祈官宣后，观众直接脑补了李澈根据两人日常互动，得来灵感写的剧本。 而且那部剧也只是一部简单的小甜剧，观众勉强接受了这个事实。 可是现在，这部以9.5高分开局的“年度神剧”——粉丝太多太敢贷款吹，编剧竟然还是李澈？ 这部剧还是被科普了多遍的三边模式制作，号称编剧地位无比重要，是整个剧组的核心。 即便有王长兴加成，可编剧那里也没有王长兴的名字啊！ 以至于很多人认为，写《轮到你了》剧本的不是李澈，而是跟在他后边，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名字吴岩。 于是，吴岩是谁？ 高调宣发的剧组刻意隐藏了编剧的宣传，一切信息都少之可怜。 评分网站上，《轮到你了》编剧那一栏，吴岩只挂了个没有照片的名字，点进个人页面信息也是一片空白。 吴岩是国内编剧界冉冉升起的新星吗？ 关了微博的丁黑听了会儿歌，就潜伏在粉丝群里视奸粉丝们聊天。 《轮到你了》热度这么高，粉丝们也期待丁黑出来斧正一片吹嘘的风气，不过没人@丁黑，因为敢这么做的都被踢出群了。 而一向对热门话题指点江山从不缺席的丁黑却放了个空炮，他心里也不怎么甘心。 毕竟“独立思考”是每个月要提60次的立身法宝，一起吹太没意思，显得平庸流俗。 丁黑还在找切入角度。 视奸粉丝聊天太关键了，迎合粉丝风向，痛击被勾引来的网友，是看家手法。 群里一开始谈编剧的时候，丁黑去微博上一搜，相当懊恼。 他看剧的时候，天然觉得剧本不可能是李澈写的，都没注意，现在却被别人抢了先机。 不过好在微博上的“竞争对手”们，都在问吴岩到底是谁，火力没有集中在质疑李澈上，这就给了他补救的机会。 丁黑点开微博发布页，字码的飞快。 【吴岩能写出这样的剧本我并不意外，现在国内缺的就是踏实做事的人。我希望他能在成名后恪守自己的初心。我很看好他的发展！我对李澈本人没有意见，他的歌曲我在听，演技也很好，只是被资本推倒前台时，不应该贪慕虚名。歌手李澈、演员李澈，都还是一个好孩子。】 先暗示自己和吴岩熟识，然后暗示李澈挂名《轮到你了》编剧，这种微博文案丁黑拿捏起来轻是车熟路。 检查一遍，推到写成“推倒”了，改过来后，点击发送。 “丁老师你和吴岩认识？？？” 第一条粉丝评论正给所需。 【谈不上认识，见过几面。】 措辞要谨慎，这种暧昧的话语粉丝会直接脑补他和吴岩在一起喝酒吃饭。 “丁老师，你也认为剧本不是李澈写的？” 这个问题不需要立刻回答，可以再看看风向。 “不愧是丁老师，交游广阔，我真的好羡慕啊！” 彩虹屁来了，会心一笑，这种言论需要回复鼓励。 【常与优秀的人在一起，优秀就会成为一种习惯。】 再次暗示自己和吴岩“常”见面。 在微博刚发时，两条回复已经够了，鼓励粉丝评论的积极性。 后边的评论没必要多搭理，要保持自己和粉丝的距离。 丁黑十分淡然，先去泡壶茶，等微博发酵一个小时后，再与被勾引来的李澈脑残粉斗争！ 一个小时后，丁黑再次打开微博，心中不由得一阵失望，怎么回事，评论竟然没有99+？ 李澈粉丝为何不来组织爆破？ 明明微博都带了吴岩和李澈的名字，世风日下！ 微博流量也低了啊！ 丁黑叹息完，准备加快节奏，拉出评论区李澈粉丝的散兵游勇。 直接把她的评论挂出来——“李澈那么有才华，你是嫉妒了吧！” 【这就是我为什么一直在提我们需要独立思考能力。】 粉丝跟着一拥而上，各种恶臭言论层出不穷，瞬间就超过了第一条微博的评论量！ 这群粉丝真是……丁黑心中笑骂！ 打开八卦小组app，小号登陆，截图评论区发帖。 【微博上那个丁黑什么来路，竟然网曝路人！】 这种事情原本丁黑从不自己干的，自然会有人帮忙搬运。 只是他对于《轮到你了》的宣发节奏颇有研究，编剧是她们故意藏起来要炒作的点，再不加快蹭热度，马上吴岩本人就出来了，那不是抢自己饭碗？ “请勿搬运二手屎。” “这个博主特别没素质。” …… 其实这些评论丁黑并不在意，只是更希望她们去自己微博评论区骂。 有了催化剂，时态发展的很快，特别是前边探路兵回来禀报：丁黑认识吴岩，证实《轮到你了》剧本不是李澈写的，骂李澈贪慕虚名！ 大量粉丝和路人开始涌入丁黑微博，询问质疑的评论立刻就飙到了999+！ 丁黑看着自己增长的粉丝量，心里笑开了花，不关注自己就不能评论，真是微博的天才设定！ 然后就是挂出一些最不理智的粉丝来继续火上浇油，这让丁黑翻了很久。 【看看！这就是李澈粉丝的素质！】 丁黑不得不承认，李澈的粉丝管理的还算可以。 大部分的评论都有礼有节，虽然漏洞百出，绝大多数都在让他拿出李澈挂名编剧的证据。 这个问题丁黑根本就不会理，可是刷的太多，还排了阵型，这还怎么找恶劣言论挂？ 还是要回击！ 【李澈是什么人你们知道？】 【你妈知道你这么喜欢李澈吗？】 …… 【我正面回应怎么了？《轮到你了》要是李澈写的，我把手机吃了！】 怒火冲心的丁黑刚发出来，就感觉失言！ 虽然立刻删了，可还是被人截图了下来。 不过不费苦心经营，丁黑点开热搜一看，自己已经历史性的在不上综艺节目的情况下，上了热搜！ 李澈的热度真好用啊！ 目的到达了，微博评论区也不用去管了，随她们骂吧！ 丁黑今天给自己打90分！ 呼风唤雨，方显吾辈风流！ 微博再次刷新。 吴岩微博发言，否认剧本是自己所写—— “《轮到你了》剧本真不是我写的，我就是个打杂的，李老板提携我才把我名字挂上。我原来做编剧的时候笔名是‘无言’，小扑街一枚，哪儿写的出这种剧本啊！” “丁黑是谁？”——吴岩还回复了评论里的询问。 丁黑自导自演，八卦小组翻车—— “集美们别上当！刚才丁黑那个帖子是他自己发的吧，微博截图截得的是自己评论区，看下边评论栏头像！” 嗯？ 第八十四章 进入正轨 碰瓷李澈，最终彻底翻车，让不少早就对丁黑烦得要死的网友欢欣鼓舞。 喜欢嘴贱装理中客！ 这场闹剧冲淡了对李澈编剧身份的质疑声，吴岩的微博也表明了剧本确实是李澈一个人在写。 只是李澈白天拍戏，晚上写剧本来得及吗？ 难道他是超人？ 最终又有剧组人员澄清，李澈其实早就写好了整部剧的剧本，《轮到你了》这部剧与其说“三边”，不如说是“边改边拍边播”更合适，在以后的拍摄中会根据观众反应来修改剧本。 又有人来科普，国外大多数剧实际上也是先写完再修改的，不可能整部剧都开拍了还干等着编剧来润色剧本。 质疑的声音终于彻底消散。 有网友找出来了李澈曾经演的雷剧《太空侦探》，力求找出李澈在这部剧中得到了灵感，才开始写推理剧本的佐证。 网友开始对李澈进行吹捧。 编剧、歌手和演员，现在看上去演员是李澈表现最差的职业了？ 不少网友在李澈微博下边评论，让他不要浪费时间在演戏上，多写写歌曲，写写剧本，演戏耽搁的周期太长了。 不过下边有人回复她，创作不是坐班996，是有灵感周期的，创作之余，演戏放松一下很合理嘛。 李澈是没敢再上微博，吹捧的声音太令他汗颜了。 李澈把自己定位成给另一段人生打工的打工人，现在是在努力当一个勤勉的搬运工。 第一集播放完后，网友可以在各种话题上花费时间讨论。 而《轮到你了》整个剧组，都在天胡开局的鼓舞之后，投入到紧张的拍摄之中。 有了第一集的成功，剧组里从艺人到工作人员都兴致高昂。 以往电视剧拍完后，等上线播放的时候，剧组早就解散了，如今有了即时反馈，大家配合的更加熟练，互相之间感情也融洽了特别多。 虽然是在拍一部每一集都死人的推理剧，拍摄之余，剧组却时常能听到欢声笑语，不仅拍摄起来没感觉累，效率还提高了不少。 “如果不带着个眼镜，其实我可以很帅！” 刚拍完一段关键戏份的猥琐医生扮演者谭轩昂，伸手比了一个对号手势，冲姜初雨挑眉臭屁道。 摘掉眼镜后的谭轩昂，虽然还顶着一头蓬松卷发，但只要他不笑，看起来倒是一个正经人，可嘴稍一咧开，就立刻能让整个人换一个气质。 喜剧演员出身的他，拥有让人随时能笑出来的天赋。 “不过还是比不上我澈哥哥！” 姜初雨不买账。 她喊澈哥哥的时候，故意鼓起小脸，瞪大了眼睛，青春美少女的卖萌天赋点满了！ 第二集姜初雨的戏份比第一集还少，加上从没有演过评价如此高的剧，和粉丝的吹捧，让她整个人都飘飘然的，完全没有了刚开机时的郁闷。 助理在一旁侯着，其他艺人围着姜初雨转，让人感觉这才是顶级女流量在片场该有的样子。 可惜李澈没搭理她，看都没看一眼，而是在和宋溶沟通角色的问题。 宋溶看了第一集播出后的评价，感觉自己塑造的女主气质偏软，就跟李澈谈了自己的想法。 在《轮到你了》第一集超出预期成功后，让宋溶对于李澈的态度有了微妙的变化。 拍摄第一集的时候，宋溶会先在镜头前表演完自己在塑造女主上的小细节后，再问李澈刚刚的发挥如何。 现在宋溶会在开拍之前就和李澈沟通。 不过第二集的戏份，关键之处不在男女主，而在于猥琐医生史纯净和居民会会长贾本藻一家。 第二个死亡的人，标志着本是笑谈的交换杀人游戏失控，朝危险的深渊滑去。 在第二集中，公寓内的每个人都看起来更加奇怪了，文静的大学生何莎莎浑身淤青，居委会待人和睦的会长看上去尤为神秘。 而史纯净发现他在纸条上写下的想要杀死之人——曾是他同学的明星医师，死亡的时候，他接下来会不会动手杀掉自己抽到纸条上的人，都是需要仔细铺垫的。 原剧中第二集出场的护士是前期比较关键的烟雾弹，可她的戏份在初亮相的时候，对人设的铺垫的就不够。 李澈在修改剧本的时候，不是想着要砍掉哪个人物，在原剧中看上去强行填坑的戏份，而是提前多铺垫一些细节，让她的动机更能说的过去。 这部剧的烟雾弹足够多，每一集坑的密度惊人，因此，多加提前的伏笔，完全不会消耗掉追剧的热情。 而且在一些不是特别关键剧情之上的坑，让观众验证猜到的时候，会增加观众的追剧成就感。 把所有人耍的团团转，最后还圆不上，真的没必要追求那种恶趣味。 在会长贾本藻一家的剧情上，李澈增加了她老公在第二集一开始的戏份，让他和警察一起登上房顶查看现场，让他对管理员之死的态度看起来更加暧昧。 而在护士和医生史纯净之间，提前表明护士心理本就不太正常，以及她拥有一定的战斗力，并不需要多少镜头。 让护士对于史纯净的猥琐行为反馈的更加直接，同时李澈安排护士接了一通电话。 “……上次的钱我自己根本拿不出来，我也是借别人的……” 让观众去猜测是借史纯净的，同时还能让她们去想护士为什么要借钱。 这种小暗示让观众猜到，后边的理由就属于可填可不填的了。 被威胁？亲属看病所需？拜金女？ 什么可能都有，就看剧情需要那一个！ 有结果反推，李澈把整个故事圆的更好，其实并不难。 不过在第一集播出后，李澈看到观众超出预期的高赞评价，和不少人说就算后边崩了，还是会支持的言论后，内心相当感动，同时压力也大了很多。 好在有叶鹏程的加入，让李澈缓解了很多。 《轮到你了》原剧中，根本就没有什么高明的作案手法，甚至很多看起来令人发笑。 对这些作案手法修正的更加合理，李澈可能稍有难度，但对于叶鹏程来说只是小试牛刀，随手而为就比原剧看起来靠谱多了。 原剧在管理员死后，都没去拍房顶的戏，让警察从第一集就开始拉胯。 这些问题，李澈都能提前解决。 有了第一集的拍摄经验，第二集的只花费了四天时间就拍摄完所有镜头，整部剧度过了关键的磨合期，开始正式进入正轨。 第八十五章 不讲妇德 整部剧走上正轨后，李澈的压力也小了很多，还开始有些庆幸王长兴找了叶鹏程来加入编剧团队。 第一集播完后，出场演员基本都在看了观众评论后，来和李澈沟通角色理解，虽然剧组的权威还是王长兴。 可是王长兴通常只是坐在在一旁，好以整暇的笑笑，不多说什么，就让李澈发挥，有一些关键的理解冲突才会说出自己的意见。 谁让李澈跟他说自己想学习做导演呢？ 对于李澈，王长兴心态相当复杂，他不说话的时候通常都在观察李澈。 王长兴这种拍悬疑片的大导演，如同他之前所说，拍摄时注重人物的清晰动机，平时也喜欢分析来往的人。 从哪一方面来讲，李澈都太特殊了。 这种年轻人算是天才了吧，可之前几年难道真的是因为被与蒋颐的失败婚姻蹉跎吗？ 李澈待人接物彬彬有礼，加上帅气的外表，颇受女性喜欢，姜初雨在剧组讲的话十句有八句都是关于李澈，通常在片场话不多的宋溶也对他有了好奇心，两人时常能聊得欢声笑语、 而且李澈丝毫没有天才所有的自傲和锋芒，他在躯壳里埋进了远超于外在表现出来的东西。 因为从李澈所拿出来作品来看，他并不是多么老实低调的人，他有巧思，能玩恶趣味，思想开放，不拘小节，似乎身上有很多人的影子，让人不确定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自己。 所以，李澈说他想做导演，在王长兴心里，完全没有听到一些成名已久的人想要来跨行做导演时的反射性吐槽：导演难道是一个门槛很低的职业吗，怎么谁都想来分一杯羹？ 王长兴隐隐感觉，李澈这个人也许将来真的能成为不错的导演，拍出自己的东西。 只拍故事，没有自己东西的人，称不上导演，只能算是拍片儿的。 王长兴并不介意多把自己的心得经验告诉李澈。 导演是一个需要互相交流学习的职业，将来李澈如果真在导演上学习了他的拍摄风格，还有所成就，还会让王长兴得意不少。 李澈没有在意王长兴怎么看他，在剧组工作才是第一位的。 王长兴没有他这种地位导演的暴脾气，人其实很好相处，除了偶尔扫到他时，看到他专注观察自己的眼神，会忍不住泛起恶寒…… 不是李澈思想跑偏，而是王长兴观察的也太专注了。 李澈都想推荐王长兴带个墨镜，这样观察别人的时候不会让对方太过尴尬。 此外，李澈是真感觉王长兴就像卫楚说的那样，要撂挑子走人了。 “你先看着学，有不明白的就问，后边让你也拍几个镜头，如果还可以，就把你的名字也挂在导演上。” 王长兴是这么回应李澈跟他说要学习当导演的。 那时候，微博上正在猜测李澈是挂名编剧，王长兴就像借机开了个玩笑。 可王长兴除了让李澈自己学，还让副导演徐鹤跟李澈讲了不少剧组的门道，在剧组过剧本讲角色的时候，也让李澈先讲。 跟这种级别的导演学习，李澈进步的飞快。 只是李澈心中隐隐有所预感，难道王长兴走人后会跟卫楚推荐让自己接盘？ 那就是深坑了啊…… 李澈对于自己还是有哔数的，虽然他也想尽快开始当导演拍戏，可速度太快也顶不住。 李澈所奢望的，是如果王长兴真的只拍一半，在后边的剧集中也许可以试着拍一集，但前边肯定还是要挂个资深副导演。 “澈哥哥，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热情洋溢的姜初雨又来了，到李澈跟前时还轻轻的小跳了一步，刚好并着脚跳到李澈面前。 “不好好说话，就别说了。” 李澈赶紧摆手让她离开，见她再次鼓气卖萌，就自己走。 如果还有下部戏，李澈肯定不会再用姜初雨了，真是太糟心了。 姜初雨完全不考虑剧组人多眼杂，李澈已经官宣和祁祈在一起的事实，天天往身边凑。 考虑到姜初雨的智商，以及她对李澈卖惨提到张抒怀可能已经抛弃她的情况，李澈高度怀疑，姜初雨在准备找角度拍摄暧昧照片，拿自己炒作。 “不是……” 看李澈转身就走，姜初雨心里相当焦急，又没有想要对你做什么，这是什么态度？ 剧组人基本都知道，李澈在跟王长兴学习当导演，以李澈的才华，日后肯定是位大导演，自己想趁着在一个剧组的机会，跟他搞好关系，以后多带带自己，为何这个李澈就是铁石心肠，完全不吃这一套？ “李澈，你管管张放歌啊，她总是莫名的盯着我笑，只要我看到她，她就在看着我笑，把我都看毛了！” “人家那是提前进入角色。” 李澈嘴上这么说，在心里却感觉张放歌是在替祁祈看岗，如果能让姜初雨和自己保持距离，李澈何必要多事？ “她这样我都不知道后边该怎么演了！” 姜初雨准备转变策略，语气变得强硬了很多，自己又不比李澈差多少，有那么多粉丝支持自己，他李澈发一条微博才多少评论转发点赞？ “你把心思放在演技上，什么事就都没了。” 李澈并不相信姜初雨会借机撒泼。 “你……”姜初雨把话吃回嘴里，然后跺了跺脚，“你不是说我没那个能力吗？” “……你现在的演技就很好。” 李澈算是看明白了，姜初雨也就这点儿道行，还真是扶不上墙。 留下姜初雨闷头生气，不过李澈感觉还是要和张放歌提一下，姜初雨确实就哪点儿演技，被她看没了，影响剧组进度啊！ “你呀，就不知道该怎么讨好别人吗？” 宋溶的声音突然在姜初雨耳边响起。 “我……” 姜初雨想说自己没有，可是又清楚自己一直以来的行为都被剧组人看在眼里，她确实是故意为之，想让李澈知道被如此漂亮的她优待的感觉。 宋溶说的也没错，一直都是别人来讨好自己，她姜初雨顺风顺水的走来，何须看他人太多脸色？ “多想想李澈，别只考虑自己，李澈现在又不是单身。你如果知道保持距离，他就会对你态度好的多。” “那我还怎么……” “这就要看你的手段了。” 宋溶笑意吟吟道。 姜初雨看着宋溶的笑点了点头，她感觉这个女人就是大妖精，是她的人生导师。 结婚后还能让王长兴那么舔，在剧组还跟李澈聊的那么开心，看过去时不是故作矜持，就是笑得弯了腰。 真是……不讲妇德。 第八十六章 熟悉的节奏 李澈还不知道，宋溶可能帮他解决了自己最烦的问题，也有可能是挖了更深的坑。 刚好结束第二集的拍摄，抽出来的时间，李澈要和莫雅娴见一面，关注下工作室的发展。 还有，见见祁祈。 为了保证剧情不被透露，剧组严格禁止探班，姜初雨的流量团们已经被她忍痛劝回去了好几波。 祁祈和莫雅娴一起来到的湘南，见面的时候，两人正有说有笑，祁祈举手在自己头顶跟莫雅娴比划着什么，见到李澈后，举着的手直接朝李澈挥了挥。 她和莫雅娴都穿了一身休闲ol装，不过她下边穿的是裙装，露出两截白生生的腿，上边的西服也是长款的，有些不伦不类。 但很好看。 李澈又想了想，觉得主要还是人好看，这种搭配其实挺灾难的…… 现在的祁祈顾盼之间有种偏软的气质，束起蓬松的马尾，袖子挽了起来，又给人干练的感觉。 “你们刚才在比划什么？” 李澈好奇问道。 “祁祈在说，你的个子太高，抱她的时候胸前太鼓，经常让她喘不过气。” 莫雅娴笑着替祁祈讲道。 “该减肥了。” 祁祈小声道，双手背在身后，还想借莫雅娴给李澈施加压力。 “我，健身教练！减了之后，李翔就只能失业回家让蔡萘养着了。而且这也不叫减肥嘛。她们应该快到了，先去一起吃饭？” 等张放歌也来了之后，加上李澈的助理小余，以及编剧吴岩，李澈工作室集体出发聚餐，人终于多了起来。 吃完饭后，等她们先离开，李澈与祁祈、莫雅娴一起回到酒店。 “工作室现在的邀约很多，我帮你筛选过后，值得谈谈看的都在这里，虽然你现在很忙，可这些还是需要你做决定。” 莫雅娴取出平板电脑，点开工作界面，交给李澈。 工作室现在正经艺人只有李澈和张放歌两人。 张放歌的助理还在招聘，她在第一集中短暂亮相，就给观众留下了深刻印象，但剧情才刚开始，因此她的工作邀约比较一般，而且进工作室的时候，按她自己的想法先要潜心把这部剧拍完。 所以莫雅娴直接都推了，只剩下李澈的。 随着《轮到你了》的开播，短时间内两部大爆剧男主+编剧的身份，让李澈在过完年后的热度超出了圈内所有艺人，达到了最高峰。 吹一句暂时站在了内娱最顶点并不过分。 对于现在的流量明星来说，一部热剧吹两年，一部爆剧吹五年。 如果背后团队给力，熟练迎合流量数据的制作方式，现在的李澈已经能让所有可以看到广告的地方看到他了。 地铁、户外、线上，购物网站、运动品牌、饮料、日化家具、奢侈品、数码产品、轿车……广告商们会让李澈拍广告拍到吐。 现在是热度变现时间。 平板电脑里最多的就是广告邀约，李澈没刻意去数，但应该有十多份。 这还是莫雅娴筛选过后，觉得适合李澈发展定位和身价的邀约。 李澈看了后，去掉了一家美妆品牌。 这种基本就是割粉丝韭菜的，李澈自己平时也不会用，莫雅娴没把它筛掉，是因为现在的顶流男星基本代言的都有，这家在用户中的口碑颇好。 莫雅娴不仅仅是把邀约筛选出来，还在每家下边注明了选择的原因，工作做得相当细致。 李澈看了都感觉，这些广告必须要拍，不拍就是放着送到手边的钱不去拿。 工作室起步需要的花费太多了，就像莫雅娴做的品牌分析，虽然写的简单，但也不是她个人臆测，而是掏钱买的市场调研数据。 之前还在华景的时候，莫雅娴在李澈工作室看到报告都是华景掏钱买的，现在自己独立发展，这点必须花费的钱还是不能省。 艺人拍错广告，令声誉大损的案例屡见不鲜，甚至有人一蹶不振。 确定完广告后，李澈推掉了所有的影视剧邀约。 虽然李澈要在《轮到你了》剧组耽搁四个多月时间，但像《柴小七》和《轮到你了》这样项目立刻上马的，在圈内终究是少数。 各家影视公司的大老板们，没谁会像在华景的卫楚那样一意孤行，仓促定下两个关键项目然后就赶着开机。 市场考察、融资、选角都需要花费大量时间。 卫楚完全是闷着头往前走，他幸运的是项目全都获得了远超预期的成功，不幸的是，现在的华景负债率处于一个非常可怕的地步。 《轮到你了》的前期投入巨大，按照莫雅娴的说法，大概需要播十集后，才能缓解华景的压力回到安全线。 在这些发给李澈的邀约中，不乏大导演大制作，可这种项目李澈并不是没有竞争者，而且前景不明，拍出来口碑市场双输也不是没可能。 何必去冒这些险，耽误时间。 “我自己的剧本都拍不完。” 李澈抬头看了看颇显无奈的莫雅娴，她显然难以想象李澈所拥有的资源库。 “综艺节目抽不出来时间。” 李澈把综艺邀约也都推了，真人秀是个放大镜，即便是飞行嘉宾只去录一两期，要想做好也需要费心费力。 整个上半年，李澈在电视上的刷屏已经够多了，而且要配合《轮到你了》宣发，剧组也会要上综艺，李澈个人再上就有些刷屏过度了。 吃力不讨好，有那个功夫还不如回家休息睡一觉。 然后，李澈听从莫雅娴建议，接下了vc杂志的专访，作为交换，李澈将登上四月刊的杂志封面，而且是单人封。 《vogue》正刊封面上过的男星就没几个，单人封更少。 时尚圈的咖位很微妙，但能刷封面还是最快，也是标志性的升咖操作。 广告和杂志的拍摄，会让好不容易短暂轻松下来的李澈，在接下来忙得挤不出任何空闲时间。 在最后，李澈取出手机，翻开通讯录，拨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后被准时接起，还是记忆中熟悉的节奏。 “清姐，你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我们之间不需要太过见外。” 电话那边，电话接通后，重新端起咖啡的顾云清，略显紧张的脸上立刻放松了下来，抿着嘴微笑了起来。 “我们什么时候见面？时间地点你随意定。” 第八十七章 顾云清 说起来，顾云清当年离开华景的时候没带李澈，李澈本身并没有太多怨言。 不是因为当时的顾云清付不起李澈的违约金。 而是顾云清这个人太简单，也太现实了。 离开顾云清的时候，李澈第一时间感觉到的是解脱。 顾云清在一开始就严格要求李澈的一言一行，替李澈做出的安排必须无条件服从： 控制李澈的社交媒体，所有行程都要汇报，不让李澈吃零食喝可乐，督促李澈七点之前必须起床，规定李澈每周都要交给她一份读书报告，赶着李澈去学习网球讨好投资人，每天都要总结李澈哪里做的还不够需要改正…… 当时，李澈为了赶上蒋颐的脚步，在顾云清种种离谱的要求下飞速成长。 和蒋颐分歧越来越大的时候，李澈也觉得自己都混了几年，顾云清没必要向管孩子一样束缚自己。 这些要求都变成了折磨。 但是李澈不知道怎么开口跟顾云清讲，因为顾云清远比李澈要拼命得多。 李澈还有蒋颐，即便经常吵吵架，可顾云清的生活中只有工作，睡觉吃饭也是为了更好的工作。 起初两年，李澈还能在顾云清偶尔累到住院的时候放松一下，后来顾云清也开始注重自己的健康问题，日常工作之余也保持了运动锻炼，冰冷强大的工作机器就彻底进化完成了。 李澈进圈之时，顾云清也不过刚做经纪人两年，带李澈四年之后从华景出走时，她已经成长为名声丝毫不弱于张抒怀的经纪人。 在李澈看来，顾云清要远强于张抒怀。 不过，李澈常常会感觉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和蒋颐关系到了冰点时，本想找顾云清吐槽缓解一下压力，顾云清回答的永远是不变的说辞—— “离婚吧。” 丝毫不顾及，一开始是蒋颐给她介绍的李澈，而且她一开始是和蒋颐一起从菜鸟起步的。 蒋颐对顾云清的评价很高，不过也是受不了她的严格管理，混出点名气后两人就友好协商，换了经纪人。 然后，李澈就突然和蒋颐离婚了。 赶到李澈家里的顾云清，第一次脸上有了慌乱的表情。 当时的顾云清以为，是她一直在催李澈离婚李澈不肯离，所以在她从华景出走成为定局时没带上李澈，让李澈一时冲动离了婚。 “你不是不能离婚，可你在我还带着你的时候离婚啊，你现在是想要毁了自己！” “我不是长不大的孩子，我很清楚自己的选择，你和蒋颐都不是空气，离了谁我都能活得好好的。” 李澈的态度无赖又陌生。 几个月后，白敬秋跳楼，顾云清想见李澈，李澈拒绝后，她还给李澈编辑了一条短信，说她忙于组建新公司没有注意奔流影业的境况，向李澈道歉，因为事后来看奔流影业的灾难其实早就可以预见。 顾云清的坦诚，让李澈对她更加厌烦，甚至在得知顾云清私下帮忙介绍剧组时，还故意拒绝了基本定下的角色。 完完全全就是一副长不大孩子的模样。 再往后，等李澈能想清楚后，又自觉惭愧，不知道如何再面对顾云清。 华景在云海，观澜在京城，两个圈子里的人，加上李澈越混越差，渐渐就完全没了来往。 原本李澈决定的是忙完《轮到你了》后，再找机会去观澜娱乐拜访顾云清，现在她主动发来了邀约，李澈肯定要借机见一面的。 至于经纪人劝离的问题，只能说顾云清做的一切都是在为李澈的事业考虑，两人第一次大吵就是李澈突然和蒋颐结婚。 顾云清一直就不看好李澈和蒋颐，她觉得李澈因为蒋颐没有了事业心，而蒋颐是那种会不断往上走的人，他们的分歧会越来越大。 最终李澈也没证明给顾云清，他和蒋颐是最合适的，会一起走到最后。 莫雅娴没待多久，就把时间都留给了久未见面的李澈和祁祈。 虽然李澈天天结束拍摄后和祁祈视频，但总有些事情是要见面才能做的。 祁祈给李澈冲了一杯咖啡放在桌子上。 “你现在怎么说，就跟在娴姐身边给她当助理？” 李澈拍了拍被子，让祁祈躺到自己旁边。 “我是老板娘呀，不是助理。” 祁祈的声音听起来甜的过分。 “再等一个月，我把你在华景的合约买过来，以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李澈笑道，抬起来胳膊，“真的很闷吗？” 李澈接那么多广告挣钱，买房投资新剧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就是先把祁祈买回来！ 在祁祈不合作的态度下，加上李澈在华景两部剧接连成功，卫楚也不愿意再做恶人卡着祁祈的合约。 只是要走正规流程，加上华景现在资金紧张，合约价格即便是友情价了也没低多少，但现在的李澈还是要等资金。 李澈参加节目后没有趁机大肆变现热度，直到现在只有两部剧的片酬，剧本费用，《离婚》和《歌手》通告费，几个短期代言。 歌曲方面由于李澈把版权都抓在自己工作室，华景只有使用权，白芷只有演唱权，音乐网站给的也只是聊胜于无。 当时为了让卫楚拍《柴小七》，李澈剧本和片酬拿钱的都很少，在剧播出后，卫楚承诺过要给李澈一笔丰厚的奖金补偿，不过现在的华景显然拿不出来。 因此李澈整个身家其实刚破千万，还有些费用没有立刻结算，比如《轮到你了》剧本是一次买断，但片酬是一集一付。 “是有点。”靠在李澈身边的祁祈小声道，“我给你娴姐开玩笑，别减，我摸着舒服。” “其实吧，你今天穿的不太合身。” 李澈感觉还是要把这个问题给祁祈讲一下，不只是吐槽她的审美搭配。 “嗯？” 祁祈抬头，不过没看到李澈的脸。 “你前边有点高，那种休闲款是给比较平的人穿的。” “你平常就在观察这些吗？” “基础审美好吧。” “你才审美不行~那我下次，穿正式的给你看，只给你看……白衬衫，一步裙，黑丝袜~” “……好。” “就知道你没想什么好东西！” “你才没想好东西！要摸就用力摸，你这么轻飘飘的，给我挠痒呢！” “咚咚咚——” “咦？还能听到回声？啊——” 第八十八章 风云际会 李澈起床的时候打了个哈欠，本来应该觉得累，可火力全开后，整个人实际上轻松了不少。 李澈感觉，这才是正常男人应该有的生活，之前几年自己怎么就一心拼在工作上了？ 还把自己拼成了咸鱼…… 祁祈虽然战斗力强了点，但还是差得远，好在恢复得比较快。 李澈刚洗漱完，祁祈也起了床。 “我今天和娴姐一起去见一位up主，如果素质还可以会签到工作室。你自己去见云清姐没问题吗？我听你讲的，她跟大魔头一样。” 祁祈还关心了李澈的行程。 祁祈说的事情，莫雅娴昨天也简单提过。 那位up主是白芷推荐的，刚好在湘沙市莫雅娴就顺便去见一见。 在噼哩哩演奏区由于竞争过于激烈，没有加入事业线大比拼，所以没有多少粉丝，但她的专业实力很强，一直出不了头就准备转型。 其实她原本在翻唱区，可唱法过于正统学院派，唱的没有宅味儿才转到的演奏区。 白芷和她之前就在网上有过交流，在白芷拍电视剧爆火后，她联系了白芷看能不能也走个捷径进娱乐圈。 原本华景分家后也会有一家公司专门运作网红，但白芷考虑到李澈工作室缺人，就先推荐过来看是不是合适。 如果她自身条件合适，还能以性价比高的合约签下，李澈就能让她唱几首歌起飞来给自己打工。 工作室只能自己挣钱实在是太苦逼了，张放歌那种性子就不是有多大商业价值的艺人。 李澈现在最想要的就是一个像顾云清一样的工作狂魔，通告、商演、广告能马不停蹄的转。 她只要愿意拼，李澈就让她拼个痛快！ 和顾云清见面是在湘ss区的一家咖啡馆，李澈提前了20分钟，果不其然顾云清已经等在了那里。 意外的是，顾云清没有像以前那样身穿万年不变的西服套装，而是一身休闲搭配，下身宽松阔腿裤，上边黑色绣花外套，头发也烫染过披在肩后。 她先点了一杯咖啡端在手上，一边品尝一边盯着手机翻看，时不时还会心一笑，都没有注意到李澈前来。 “清姐，好久不见。” 李澈出声打招呼。 “啊~”顾云清意外的抬头，“真不好意思，没注意到小澈你来了。好久不见。” 看上去甚至更年轻了的顾云清，连忙放下咖啡和手机，还特意起身，朝李澈伸出了手。 两人礼貌又商务的握手。 “还是一如既往的帅气！” 顾云清笑着夸奖李澈，还是曾经说过无数次的，那样充满了与有荣焉般的语气。 “是啊，”李澈毫不脸红的点头，然后开玩笑道，“倒是清姐，你这是恋爱了，还是结婚了啊，我刚才差点没认出来。” “没有恋爱，没有结婚！我现在叫知道享受生活，哪有天天累死累活的，人还是要对自己好一点。” 顾云清讲话的时候依旧直接，但语气轻快了很多。 真是完全变了个人。 李澈咂舌。 “我……” 李澈正要出声感慨，顾云清的手机响了，有信息进来。 顾云清扫了一眼，也没去管。 “小澈，你继续说。” “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 让谁见过之前和现在的顾云清，都不会认为是一个人嘛，手机响了就是有工作要处理，现在直接看都不看。 顾云清微微一笑，正要开口。 手机铃声响了，这是电话进来了。 顾云清扫了一眼手机，有些尴尬。 “清姐，你先处理自己的事情。” 李澈完全没有介意，因为以前的顾云清就是这样。 最开始的一年还好说，后来随着她带的艺人越来越多，在华景的地位越来越高，每天手机几乎没有停过，她身上常年带着三个手机，没电了就拔手机卡换另一个。 “那我先接电话哈~” 顾云清赶紧起身到包间外接电话。 李澈失笑。 虽然顾云清依旧很忙，但从她讲话衣着来看，似乎真的变了不少。 李澈想到了祁祈之前所说，要先打拼到一定地位，然后再开始咸鱼会更快乐。 虽然祁祈最终还是没打拼就又咸鱼了，不过咸鱼得好，李澈喜欢。 对于顾云清来说，可能她本人并不是真的就喜欢没日没夜的工作，不是真的就把利益看得高于一切。 顾云清接的电话似乎不太平和，李澈在包间内还隐约听到她在和人争论。 顾云清很快就回来，脸上还带有一丝不悦。 “没什么事吧。” 李澈随口关心道，也没指望她回答。 “嗯，还好。”顾云清笑了起来，有些感慨道，“孩子长大了就留不住了，不过她又不是空气——我不是在说你……” 李澈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然后，两人相视而笑。 “但你一定还是把人家管的特别严。” “我是真没有，”顾云清苦笑，“杨漫不是我们公司的嘛。” 李澈点点头。 当初顾云清还在华景时，杨漫就跟着她了，那时候杨漫才刚入行，然后就被顾云清带到了观澜，是现在新生代艺人中发展势头最好的女星之一，实力与流量兼备。 如果杨漫要与顾云清解约，应该会对观澜造成不小的打击。 顺带一提，当初祁祈痛失平地起飞机会的角色，她推了之后就是被杨漫捡去的。 “我原本以为她是要借机让我提高合约待遇，也不是不能谈，不能让步。现在看，她是真下了决心，要去投奔张抒怀了。” 顾云清相当无奈。 经纬艺人经纪公司成立在即，獠牙已经越来越明显，圈内不少艺人都在与公司闹合约问题，张抒怀手上的几张大饼实在太诱人了。 这还是刚起步，相当多的艺人都认为以后在经纬还能得到更多更好的机会。 各家公司也不是善于之辈，能把艺人培养起来，手上也不是没有反制手段，于是圈里各种料满天飞，娱乐媒体和营销号年都过了一个多月还没过完。 闹得最难看的，是一位中等流量男偶像被爆出曾经酒后肇事逃逸，直接被送进监狱成了法制咖。 现在圈内风云际会，分外精彩。 国内娱乐圈的这潭水，彻底动了起来。 第八十九章 多给观众一种选择 “真要走也留不住，不过我倒觉得，经纬经纪将来的发展未必会有多好。” 李澈摇了摇头。 “怎么说？” 顾云清看向李澈的目光相当复杂，她曾经也认为李澈是个好苗子，但这小半年来李澈表现完全就像换了个人。 顾云清这段时间经常会想，是不是当初对李澈的管理太严格，才压制了他的才华？ 如果能给李澈一个更宽松的环境，是不是就会让他的才华更早绽放，是不是他就还会和蒋颐在一起生活的很幸福？ “经纬不是艺人和经纪人自发组织成立的公司，它的背后是互联网资本。资本没有情怀，首要目标还是赚钱，经纬的盈利能力会是始终悬在它们头上的一把剑。 “经纬的公司理念，清姐你应该也了解过，它们自身定位为一家互联网公司，而不是娱乐公司。但我们这一行终究是要以拿出好的作品为目标，而不是完全的盈利导向。这是行业的自身特点，观众始终在替我们做选择。而互联网是要替观众做选择的。 “互联网公司制造出了流量经济，这让他们看到了在娱乐圈复制盈利模式的可能。可是实际上呢，互联网资本只是制造出来了新商品——流量艺人。 “它们有大数据支撑，也并不能稳定制造出来高品质的文娱作品，电影、电视剧、歌曲、综艺节目等等，甚至还有可能痴迷于对模式的追逐，在一次偶然的成功后不断为失败买单。近些年的大ip改编就是如此，一地鸡毛。 “它们在一开始能不断烧钱试错，但没有稳定的盈利模式，钱不会永远烧不完。无法流水线批量制造能被观众买单的产品，就是根本原因。 “如果有一天互联网资本强大到，让观众没有选择的余地，那么它们才会真正成功。经纬公司要走的路还有很长很长。” 由另一段人生作参考，李澈所想的东西虽然还有些稚嫩，却足以令顾云清刮目相看。 经纬经纪的问题还在于它走的太快了，它的模式是好莱坞大经纪公司验证过的，可它一开始就做出了想要统领娱乐圈的姿态，势必会面临传统娱乐资本的抵制。 经纬经纪实质上是互联网资本和传统娱乐资本的角力平台，就看谁能让对方屈服。 这是一场资本之间的战争。 李澈不仅开始展露才华，在思想上也成熟了起来。 顾云清的眼神越发欣慰。 “但互联网接管一切似乎是大势所趋。” 顾云清轻叹道。 “我也没有自信到能把握时代的潮流，或者逆潮流而行。我只是在尝试，尽量做到能多给观众一种选择。” 李澈明亮的眼睛十分干净，就像顾云清第一次见到他时那样。 那么自信。 “不过，我眼下只想多挣点钱，先发育起来。” 李澈的自嘲，让顾云清哭笑不得。 “我这次来就是给你送钱的。” “我肯定能让清姐赚的更多。” 李澈笑道。 “就靠你提携啦。” 顾云清刻意恭维让李澈多少怪怪的，以前都是“你应该”、“你不能”。 “清姐你这么客气我很不习惯，一起合作。” “那就商业的归商业？” 终于和李澈寒暄客套完的顾云清提议。 “好。” 李澈更习惯两人这样相处。 “我的大致需求都在邮件里写明了，推理、偶像类剧本费用更高，有其他类型剧本我们也会在讨论后给出合适的价格。” 顾云清嘴上说着，随手从包里取出平板电脑，把相比较邮件里更详细的要求拿给李澈看，还有基础报价。 李澈接过来看了看，观澜对李澈兴趣最大的是推理剧，报价高达50w一集，不过需要等《轮到你了》播完才能确定合约，还注明了是要和《轮到你了》一样的短精高质量剧本。 其次是偶像剧，观澜给的也相当大方，报价有30w一集。 后边其他类型的剧本需要先看剧本，才能确定意向价格，不过注明了不会低于20w一集。 国内编剧的现状就是这样，传统电视剧中剧本的费用并不高，观澜这种价格相当有诚意了，若是ip改编剧，剧本费用能达到传统剧本的十倍。 李澈眼下在准备的推理剧剧本也有，不过从种种信息来看，观澜现在最渴求的可能是偶像剧，需求写的最为详细，顾云清注明了，女主戏份要有亮点，如果能有新意，又区别于傻白甜的人设最好。 大概是在为留下当家花旦杨漫做的努力。 这份需求列表，应该是顾云清根据公司内部的模板，特意修改给李澈的，在上边还写了，如果李澈能出演男主，剧本费用还可以进一步往上谈。 李澈立刻就想到了能让顾云清满意的剧本——《来自星星的你》。 这部几乎是另一个时空十年内最火爆的偶像剧，李澈一开始就准备作为自己工作室在偶像剧方面建立起品牌的关键。 这部剧在开播后的火爆不难预料，在前期也更好宣传。 不仅是编剧那里写的李澈，而是这部剧与《柴小七》有着微妙的联动——《柴小七》女主是外星人，《来自星星的你》男主是外星人。 只是华景短期内上不了，李澈本想便宜了张抒怀，结果那个女人莫名其妙的就想操作自己。如果是顾云清的观澜来做，整部剧的品质一定也能保障。 六年的时间，观澜在业内名声鹊起，依靠的就是每年都有口碑剧出品，没有小鲜肉们引流量，不能保证一定大爆，但总是值得一看，在追剧人群中已经有了品牌效应。出新剧的时候，都能把观澜的新剧放在标题来安利。 而且观澜向来做的是都市剧，时装剧、生活剧、青春剧等等，拍摄起来偶像剧更是轻车熟路，还没拍是因为没有好剧本。 李澈想完之后，把平板电脑还给顾云清。 “我这里确实有很合适的剧本，女主角色打动杨漫也不难，不过我没有档期出演。” 《星你》女主是无数观众心中的白月光，性格大大咧咧，敢爱敢恨，既有女王范儿，卖起萌来也清新自然，几乎能算的上是偶像剧中人设最讨好的女主了。 有了《轮到你了》和《柴小七》两部大爆剧，李澈在圈内也可以吹几年了，没必要再去演电视剧。 是时候开始准备上大屏幕刷逼格了。 第九十章 没有经验 “没有档期不要紧，”顾云清笑笑，“剧本能在内部通过，就算你不出演，我也能给你拿到更高的剧本费。” 观澜这种稳定产出高质量剧集的，编审部门的水平相可想而知。 “最好不过。” 李澈也不客气，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说起来就生气，公司养的几个编剧天天就想着改编ip，还改不好，浪费的钱我都能买好几个更高水平的剧本了。” 改编ip剧的东风，观澜这种新锐公司肯定不会缺席，手上抓了不少改编权，不过最终能拿出合适改编剧本的太少了，找几个小鲜肉女流量来随便凑合一下甩出去，只会砸了观澜自己的品牌。 年后顾云清除了处理杨漫的解约风波，就是在想办法把手里的ip转出去，谁爱拍谁去拍吧。 ip剧吃力不讨好，ip很多，适合改编的ip并不多。很多时候，改的太多粉丝抱怨，改的太少整部剧的结构又立不起来，等着被书粉喷。 引入小鲜肉流量的时候，未尝不是在这种尴尬境地下，放弃治疗，以毒攻毒，让书粉和流量粉打起来互相制衡的好办法。 “我回去再整理一下，最快在明天可以发给你。” 李澈很喜欢顾云清在什么事情上都讲明具体日期的风格，让人无比省心，因此也不会再让顾云清来问他什么时候可以把剧本拿出来。 “我会在一个星期内给你回复。正事讲完了，《轮到你了》拍摄是不是很紧张，有没有时间再叙叙旧？” 顾云清的讲话，似乎她真的很有空闲时间一样。 实际上，刚才除了接杨漫的电话，她的手机响了好多次，李澈并不介意顾云清和自己一边谈一边处理事情，因此两人谈的断断续续的。 顾云清现在依旧很忙，可她显然已经再次进化，整个人的气质变了很多。 “拍摄还好，走上流程后没那么紧张。清姐你以前可是告诉我，人只需要往前看。” 李澈苦笑。 在过去六年，李澈没少拿这句话来安慰自己，闷着头往前走，不回头，不去看自己到底走成了什么模样。在心里上的确轻松了不少，只是结果在谁看来都是彻底的失败吧。 “那是因为当时你还没有能直面过往的心态，现在你成熟了，你也做得很好。” “其实……清姐你也没比我大多少。” “又嫌弃我讲的多了。” “没有。实际上，我一直想当面给清姐你讲一句谢谢，谢谢。” 李澈陈恳道。 “不需要讲谢。” 顾云清微笑，眼眶有些发热，不过她向来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 顾云清太忙，并没有和李澈叙旧多长时间，就有急事要处理，要马上飞回京城。 甚至没有空一起吃顿午饭，顾云清连声抱歉。 李澈在顾云清走之前，拥抱了一下个子并不高、气场却十分强大的人，如果没有她当年的教导，李澈可能很难坚持走了这么久。 马上要吃午饭，李澈联系了一下祁祈，刚好距离并不远，就赶过去一起吃午饭。 在包间里，李澈见到了那名白芷推荐的up主，酥梨君，苏离，颜值不属于很高的那一档，外貌只是清秀，但是气质很好，见到李澈的时候还有些拘谨。 来之前，祁祈已经告诉李澈谈的比较顺利，苏离甚至表示马上可以打包行李跟着回云海。 苏离原本是央音的学生，只是家中变故，父母车祸双双去世，妹妹病重住院几个月了还没出院，才只得休学。 她急着去云海，也是因为妹妹马上要做的手术，几乎花完了家中的所有积蓄，想要马上进入工作开始挣钱。 再没有起色，苏离都准备卖掉自己家里的钢琴了。 除了当up主外，苏离平时还会在艺考辅导班兼职来赚钱。 莫雅娴已经在联系帮忙把苏离的妹妹转到云海的医院。 李澈看过苏离发在噼哩哩的视频，很难想象视频里每次都用笑着的语气打招呼的那个人，背后的情况如此凄惨。 吃完饭后，她们三人要先把苏离在湘沙的事情处理完，然后再回云海。 李澈就要回剧组报到了。 第二集制作完成后，马上开始拍摄第三集，李澈要和叶鹏程碰面确定一下是否还有细节需要完善。 第二集的预告已经在微博上放出，十几秒的视频没有多少关键信息，但也透露出来管理员的确死了，患有脑瘤。 之前就认为是自杀的网友声势达到了最高，再次拉起了网上对剧情的讨论热度。 和叶鹏程碰面后，他倒没有对前边的剧本提出多少意见，他现在的主要精力都在想怎么让剧本的结尾更合理，李澈给出的方案还是有些不足。 李澈回到自己房间，检查了一遍《来自星星的你》的剧本，对几处之前疏忽的地方进行了修改，然后才发给顾云清。 第三集的拍摄基本没有什么波折，磨合完毕的剧组协同越来越默契，提前布景，随时转场，丝般顺滑。 值得一提的是王长兴还真让李澈拍了一个镜头，就是在公寓外，相当简单。 李澈也没什么感觉，就像王长兴离开了自己的椅子，他上去坐了一会儿，都没感觉自己拍了什么东西。 王长兴还是夸了一句，很有灵性，然后他也没留下李澈的镜头，而是自己又拍了一遍。 李澈观察后，发现王长兴在镜头里构图的侧重点和他不同，李澈基本上凭模糊的感觉拍了个寂寞，王长兴则会在镜头前先观察站位，不断进行微妙的调整，找到合适的机位，让整个镜头的大半都被墙壁占据，两位交谈的演员站在镜头的角落，看上去有一种压抑感。 “学到了！” 李澈自己点点头。 “学到了什么？” 王长兴终于没忍住，没好气道，站在自己身后也看了那么长时间，结果就只会怼人拍，把人物框在正中央，还没有距离感，差点就要把镜头怼到演员脸上。 “额……我是紧张。” 李澈给自己找台阶下，李澈能给王长兴保证，在坐到监视器前的时候，自己的心里也想过各种骚操作，毕竟就算没王长兴示范，理论书籍视频都看了那么多。 可一开拍，脑子里就突然空了一般。 导演在剧组牵一发动全身，李澈生怕自己哪里做错了，于是就不自觉选择了什么都不做，回过神来的时候，都已经拍完了。 就是没经验罢了！ 第九十一章 小雨能有什么坏心思 一旁的宋溶倒是好心安慰了李澈。 “我也摸过摄像机，第一次也没比你好多少。片场人这么多，压力大很正常。” 正常吗？ 这不正常啊宋老师。 导演真是一门讲究天赋的艺术性职业，脑海中披星斩月，一拳打爆一个星球，都自我感动的配上了bgm，实际操作起来，蚂蚁打架，一口吐沫就淹了。 “别想着一口气吃个胖子。” 宋溶继续安慰。 这话听着倒不错，李澈脑子中画面太多，一开始就想拿最高级别的大师们要求自己，确实难了点。 “五年后能拍出来合格的作品就很好了。” 这话就有些不中听，五年时间还是太久了，到时候估计跟祁祈的孩子都生出来了。 李澈给自己定的时间很短，最晚在明年就要拍摄出来自己的第一部完整作品，到时候看成品如果真的没什么天赋，还是及早跨过导演阶段，直接朝幕后大佬努力吧。 第三集基本拍完的时候，第二集也要播出了。 这次剧组还是提前收工，不过大家没有像第一集播出时聚在一起看，而是回去之后自己看。 李澈跟叶鹏程和吴岩一起看的。 第二集一开始，警察来到公寓调查管理员死亡，李澈添加了警察把男女主带走问话的情节，因为管理员手机上的最后一个电话，是男主李翔打的，这个原剧中直接被略过的细节拍出来并不需要占用多少镜头，不拍却一定背会观众吐槽。 在问话中，宋溶所扮演的女主蔡萘的发挥堪称完美，隐藏下了交换杀人游戏的事情，还隐藏了管理员挂在自己窗外的事实，从容的语气和神态，让弹幕直接刷了一波—— “女主肯定是黑的吧！” “我第一集竟从未怀疑过宋溶……” “为什么女主会这么熟练啊！” “快进到最后一集，男主：大boss竟在我身边？” 弹幕上对于谭轩昂所扮演的医生史纯净也颇为赞赏。 谭轩昂在《轮到你了》所有演员中，演技和人气都不是最好的，但路人对他好感的相当多，一本正经到猥琐滑稽的表情无缝切换是他的拿手好戏，经常被拿来做表情包。 而且他比原剧中的医生要帅许多， 谭轩昂的表情异常生动，他虽然猥琐，但还有点小傲娇，与护士之间略显暧昧的互动也让弹幕大笑不已。 以至于，在播放到出现史纯净被未知人士威胁“轮到你了”的时候，弹幕上满屏的—— “保护！” “为什么要迫害单纯的纯净宝宝？” “你们不要过来啊！” 史纯净的同学死的时候—— “艹这个逼良为娼的世界！” “下一集我都不想看了，纯净宝宝肯定要举起屠刀了吧，他那么脆弱！” “盲猜一个下一集史纯净杀人失败。” 第二集播出时，弹幕量明显要比第一集更多。 而且弹幕基本都是在讨论剧情，没有第一集时偶尔会见到的质疑。 第二集一开播就登上了热搜，追剧大军的规模越来越大，各类微博大v都开始追逐《轮到你了》的热点，开始讨论剧情和粉丝互动。 在其他网络社区，在第二集播完后，关于凶手的讨论又进了一步。 管理员之死被官方定性为自杀，但认为是他杀的观众依旧不少。 在幕后黑手的提名中，女主蔡萘凭借在第一集中主动提及交换杀人的理念，有人跟踪颇为神秘的背景，第二集中在警察面前的应对，以及推理爱好者的身份，不负众望，成为第一猜测人选。 这是李澈一开始修改警察相关戏份的时候，为整体考量做出的转变，让女主蔡萘在前十集中成为最大的烟雾弹，从而盖过居委会贾本藻一家的嫌疑。 原剧中也有这样的安排，不过李澈增添更多增加蔡萘嫌疑的对话和细节。 居委会会长贾本藻成了第二人选，丈夫对于管理员之死的过分关注，以及种种刻意的行迹，显然不是表面上单纯的家庭妇女。 姜初雨扮演的何莎莎成了第三人选，这个排名完全是她粉丝刷起来，毕竟浑身淤青，绑着纱布，还贴着膏药，也肯定是一个有故事的女同学。 张放歌扮演的韦千叶是第四人选，她其实身上疑点很多，可是过分古怪，加上演员没什么名气，才落到了第四。 同时网友还提名了第三集可能会被杀死的人，李美池婆婆成为公认的人选，她在和儿媳李美池的交谈中压抑的氛围和诡异的笑，让观众毛骨悚然。 李美池什么时候对可怕的老奶奶下手，是大家关注的一点，不过有不少观众认为老奶奶太强大，会反杀李美池。 第二集维持了第一集的口碑，让观众对于《轮到你了》后续剧集的信心和期待感也越来越高！ 李澈看完剧后，手机上发现了半个小时前，姜初雨发来的微信。 “为什么何莎莎身上遍体鳞伤啊。” 李澈不准备理她，因为给姜初雨后边的剧情梗概里，已经讲清楚了这个问题，现在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澈哥哥，是喜欢这样设定的女孩子吗？” 什么鬼？ 李澈本想直接把姜初雨拉黑，想了想，还是开了消息免打扰，每天微信上联系李澈的人很多，开了免打扰直接丢到最下边，也不用管她可能的无理取闹。 姜初雨在自己房间里刚洗完澡，发现李澈还是没回她的信息，心中郁闷不已。 看来李澈也不喜欢这种调调。 说实话，要不是宋溶提醒了她要注意策略，姜初雨都准备直接跑李澈房间了。 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联络一下感情。 现在李澈完全不搭理她，让姜初雨一时间没了办法。 找机会一起打游戏吧，李澈也好久没上号了。 姜初雨看着聊天界面中李澈没有任何回应的头像，心里连连叹息。 为什么聊天都不行？ 唉，小雨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什么机会都不给。 姜初雨咬着嘴唇想了半天，决定还是给宋溶发微信。 “溶姐，我想找你聊天。” 正在与王长兴一起吃饭的宋溶看到微信微微一笑。 “我在下边餐厅和王导吃饭，一会儿等我回去再说。” 姜初雨嫉妒得要质壁分离了！ 第九十二章 浑水摸鱼 《轮到你了》第二集，继续口碑市场双收。 而当天的微博上除了剧情的信息外，另一条消息也上了热搜。 万年发一次微博的李澈，更新了微博。 “忘了说，李澈工作室去年就成立了，工作室正在快速发展之中，有想要与工作室一同成长的艺人，可以联系我的邮箱。” 当天晚上，莫雅娴的邮箱就被海量邮件挤爆了！ 李澈发这条微博是在与顾云清聊天后得到的启发。 现在圈内一滩浑水，接下来一两年会有大量艺人改换门庭，自己借机浑水摸鱼，宣传一波自己工作室，万一能钓上来什么大鱼呢。 之前两个月内，签下张放歌、吴岩和苏离，只通过介绍，还是太慢了，而且选择余地也不大。 现在高调对外招人，是之前被一叶障目，忽视了的捷径。 依靠现在的名声，加上另一段人生的资源，李澈完全不担心自己工作室的艺人没有角色可以出演。 莫雅娴在过年后，也把工作室的架构搭了起来，宣传设计、造型、助理、策划等部门，人员已经基本暂时招收完毕。 不过，这也是趁着李澈现在热度最高的东风，才能起到最好的效果。 这条微博的象征性意义也大一些，李澈已经决定个人低调做事，工作室却可以高调起来。 李澈心中已经有了让工作室迅速发展的新计划，这个计划有些奇葩，但莫雅娴和祁祈都出乎意料的支持，就等莫雅娴前期工作完成后正式开始。 李澈热度高，还是着名编剧，连出两款爆剧，在他工作室得到意外收获的可能不小，微博一发，不少艺人都动起了心思。 当然李澈不是来者不拒，现在工作室能给出的待遇就会卡掉不少人。 不过不共患难，将来怎么放心带着共富贵。 发完微博没多久，莫雅娴就来抱怨。 李澈有些意外，明明已经跟她沟通过，她也同意了的。 打完电话才知道，原来邮箱被自己的粉丝挤爆了，还有不少邮件带了大尺度的照片进行辣眼的表白，完全就是不堪入目。 协助莫雅娴工作的祁祈都被气坏了。 李澈赶紧又发了一条微博。 “微博上的是工作室总经理的邮箱，粉丝们不要投了。” 这才遏制住邮件潮，微博下边粉丝悲叹：“我还以为能网恋呢，又失恋了……” “我有李澈私人邮箱，就不告诉你们，嘻嘻~” “李澈私人邮箱是我在管，没想到吧，小婊砸！” 李澈也没看这些糟心的评论，赶紧开视频去安慰祁祈。 视频里的祁祈倒没有莫雅娴所说的气的小嘴都撅的老高，她嘻嘻哈哈的，还吹了一波《轮到你了》第二集真好看，提醒了李澈不要太过劳累。 第二天见到宋溶的时候，她倒是又开玩笑说，想加入李澈工作室。 “昨天晚上我想了想，你的工作室似乎是我现在最好的选择。” “溶姐你再这么说我就当真了。” 不管宋溶客套还是如何，李澈能拿出来的待遇有限，她如果肯接受李澈当然不会拒绝。 接下来几天，莫雅娴在云海筛选可能签下来的艺人，李澈除了拍《轮到你了》第四集外，各家广告商的拍摄团队也到了湘沙。 莫雅娴在回去之后，已经与各家广告商谈好了广告方案，李澈确定后就开始正式拍摄。 趁着《轮到你了》的大爆发，李澈的广告越早上，对他们的利益越大。 李澈经常下了戏，就坐车赶去拍摄，然后抽空在路上小睡一会儿。 因为广告拍摄，并不是直接过去简单的拍一个镜头就结束了，从化妆到做造型，打光、布景调整、临时修改方案等都有可能，顺利的话也要拍一两个小时，一旦出现意外，拍四五个小时拍到半夜也正常。 好在《轮到你了》的男主李翔，前期就是在不断死人的公寓里混，没什么关键剧情，李澈白天拍摄起来也不会耽误剧组进度。 只是就没什么功夫去跟着王长兴学习。 “虽然你现在很忙，拍戏的时候也能勉强达到我的标准，但你最好尽快把状态调整过来。年轻人精力旺盛很正常，你的身体状况也不错，可一旦扛不住垮下来，整个剧组可是都要等着你。” 王长兴特意和李澈聊了这个问题。 精神状态对一个人的影响太大了，虽然演员拍戏的时候会化妆遮蔽脸上的困倦，但王长兴这种镜头感特别敏锐的导演，对于李澈心里其实意见不少。 本来《轮到你了》整个剧组磨合完毕后，现在最担心就是演员的身体状态，整个剧组对于演员的管理相当严格，日常饮食也格外注意，拍摄的时候会尽量避免危险镜头，道具组也特别强调了布景时一定不要有潜在的受伤风险。 就是担心谁生病或者受伤住院，让全剧组等着。 以往的制作模式，还有可能调整拍摄计划，先把演员的戏份往后安排，现在边拍边播出了状况就只能修改剧本了。 而李澈作为男主，剧本改都没办法改。 李澈出去拍广告还是找王长兴特批的。 一开始王长兴以为李澈拍两天就回来了，谁知道李澈连续拍了一星期都没拍完。 王长兴甚至怀疑李澈是不是借口拍广告，其实是出去参加什么醉生梦死的腐败聚会，或者跟当地的谁在约会。 最后王长兴只好每天都先拍李澈的戏份，早点拍完李澈的戏，让他早出早归，李澈才渐渐调整过来状态。 李澈一开始也是这么跟王长兴提议的，不过王长兴没同意。 王长兴习惯了在这种紧张制作模式下，根据时间推进拍摄的流程，脑海中的画面感更强，更能减轻他后期剪辑的工作量。 李澈之前没办法，只能挤到晚上去拍，谁让剧组完全是王长兴说了算。 现在王长兴能同意，李澈才松了口气。 平心而论，王长兴人真挺好的，对李澈也很好，不发脾气，没有怪癖，还能给李澈传授当导演的经验。 李澈相当过意不去，只得在心中暗道，以后找个好本子给王长兴拍，希望能帮他圆拿奖的梦想。 客观环境所迫，李澈其实出去也确实不是都在拍广告，李澈还与音乐圈的着名制作人商亚晖见了一面。 莫雅娴和阅音磨磨蹭蹭的谈判，终于在李澈热度达到巅峰后，勉强达成。 莫雅娴要求的主动权太高，而阅音之前想尽可能在多方面对李澈进行捆绑，现在只得退步仅要求李澈的发歌量。 《轮到你了》现在这么火，剧组没在阅音上宣传，祁祈所唱的主题曲《如我》也没有在阅音推广，阅音平台虽大，还是很眼红的。 第九十三章 对旋律的追逐 商亚晖是音乐圈老牌制作人，他来见李澈的身份是阅音在音乐事业上的高级合作伙伴。 对外的头衔就是这个，没有具体职务。 李澈的头衔是音乐密友。 现在娱乐圈就喜欢各种头衔，一个广告代言都能分出n个种类。 商亚晖在世纪初的时候成名，给几位天王天后制作了几张经典专辑，不仅专辑大卖，还拿了无数奖项，一时间名声大噪。 只是商亚晖成名后，很快就沉寂了下来。 因为商亚晖从唱片公司跳槽出来，去自己开公司了，日常精力都放在了经营公司上。 结果折腾几年下来，商亚晖的公司没办出名堂，只好甩给了原公司接盘，也耽误了他的创作黄金时期。 又蹉跎几年后，商亚晖才在三年前替小天后张楚楚制作出一张神专，横扫金曲奖的同时也在卖出了破纪录的数字专辑销量，宣布王者归来。 那张名为《消逝》的专辑，在今天被很多乐迷看作是国内音乐市场的最后辉煌。 之后的音乐市场彻底被跨界、电音、非主流、说唱、阅音神曲、流量刷榜等占据了听众的耳朵。 多种风格的出现本该是百花齐放、繁荣发展的表现，可实质上却是群魔乱舞，高质量的歌曲太少。 乐迷想找到自己想听的歌曲，只看各音乐app榜单，无异于大海捞针。 国内音乐市场发展天然不足，成熟的市场规则从来都没有建立，不仅在商业上没有令人信服的榜单，金曲奖的权威也在唱片质量江河日下的情况下，饱受质疑。 这些年来，听歌似乎成了小众爱好。 在各网络社区里，网友会整天讨论电视剧、电影、综艺、游戏、运动赛事，甚至讨论up主，讨论音乐的帖子却很少见。 除了谈到十年前就已成名的老牌歌手，大家才有话题怀念一波。 或者是有人开贴痛批乐坛的乌烟瘴气，得到网友的跟帖附和。 这些问题应该怎么看，怎么解决？ 好家伙，商亚晖和李澈刚见面的时候，就把调子起的这么高，把李澈直接问住了。 见李澈愣住，不知道该说什么，商亚晖心中得意，给李澈把酒倒上。 “先喝一杯。” 两人碰杯喝完才继续谈。 其实吧，演员圈还好，除了一些高端局必须应酬要猛喝，在音乐圈，那真是无酒不成局。 一个个嗜酒如命，他们倒不是多能喝，而是就好这一口，而且都说上台前喝上几口状态能更好，更能唱开。 聚一起时，一坐下就是以喝吐了为目标，李澈跟着黄庭章参加过几次，回忆惨不忍睹，后来就不去蹭吃蹭喝了。 商亚晖这种地位的不会喝太多，但李澈要提防他灌自己。 李澈把酒杯放到离商亚晖最远的地方。 商亚晖看在眼里，微微一笑。 “我都专门跑湘沙来找你，小澈你还跟我这么见外！” 李澈苦笑，自己又倒了一杯，一口闷了。 “不能喝太多，明天还要拍戏，真耽搁不起。” “好吧。” 李澈做足了姿态，商亚晖就喊服务员过来，换上茶。 “你知道你的歌曲最大的亮点在哪里吗？” 李澈倒不担心商亚晖和他谈乐理。 尽管李澈以前在音乐上是业余爱好者的水平，现在几首歌跟着制作下来，李澈也学习到了不少，如今让李澈自己编一首简单的曲子并不是难事。 “听着好听。” 李澈大言不惭。 “说得好，就是好听！” 商亚晖给李澈倒上茶。 跟村口二大爷一样……李澈莫名想到，商亚晖热情是热情，可看上去真不像顶级制作人。 “我这些年制作过不少歌曲，各种风格的都有，迷幻、氛围、灵魂、爵士、trap……乐器也玩的花里胡哨，小号、合成器、唢呐二胡、非洲大鼓……但是市场依旧不买账。为什么？就是因为不好听！” 商亚晖开始大倒苦水。 李澈一边听，一边默默吐槽，这难道不是因为贪多嚼不烂吗？ 商亚晖一直擅长的其实是做流行乐，那种听起来别有逼格，但依旧以取悦听众为目标的主流音乐，所以他才能成功，在今天应该被大归类为indiepop。 独立流行是个好概念，任何不知道风格，但听着悦耳的歌曲，都能往里塞。 “写旋律的能力是做音乐的时候最简单，也是最困难的能力，简单到你能复制着删删改改避免被打为抄袭后，依旧听着好听，而困难就困难在有新意不套路又好听的旋律太难出现了，这需要天赋感知。” “现在有些歌手拿写和弦来吹的风气很糟糕，甚至还把经典和弦打入了鄙视链低端，他们却拿不出来一首好听的歌曲。和弦在歌曲中其实并不重要，远比不上旋律和节奏。” 商亚晖说了些李澈之前从没有思考过的东西。 “我看了你的背景，你是半路出家，在写旋律上有天赋，我这么给你讲，就是让你不要被风气影响，舍本逐末，走了歪路，永远要坚持对旋律的追逐。要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里，尽管很多时候你会觉得自己写出来的东西‘俗’。” 李澈认真点头。 “你手里边应该还留了不少歌吧，你也可以给我讲讲你想做什么样的音乐，在第一张专辑想来表达什么。我们也可以先定下几首，制作几首出来，专辑里剩下的歌曲慢慢创作也是没问题的。” 商亚晖终于谈到了来和李澈见面的正题。 他来就是见见李澈，帮忙制作出来几首歌，毕竟李澈已经“两个月”都没新歌了，他自己唱的那种。 阅音要趁着李澈的热度发歌，进行推广。 李澈现在确实有一首单曲等着制作，这是准备在《轮到你了》之中要用到的插曲，而且随着剧情推进，马上要开始录音了。 但是这首歌不适合在阅音推广。 现在的李澈，歌曲基本都是在为电视剧保驾护航，对于专辑的主题想的不多，只是在确定下来今年要发专辑后，大概选过几首要放到专辑里的歌曲。 李澈想了想：“表达自我？” “可以。”商亚晖点点头，“第一张专辑这么做更稳妥，那么民谣还是流行？” “流行。” 李澈确定道。 “跟我想的一样。” 商亚晖笑道。 全部的歌曲李澈还没想好，从已经确定下来的几首来看，这是一张元素比较杂糅的专辑。 indiepop包含的东西多，pop包含的就更多了。 如果李澈只想做一张民谣专辑，商亚晖会多少感觉失望，因为民谣专辑里，制作人能玩出的花样真不多。 第九十四章 投资邀请 商亚晖来湘沙只是先和李澈见一面，按他如今的地位，随时随地走走转转，悠闲得很。 李澈现在忙，录歌也要再约时间。 说好李澈尽快把demo发给他后，李澈就准备回剧组。 “一起去酒吧玩玩？圈内人开的，很安全。” 商亚晖笑着邀请。 “还是算了，我要是喝得烂醉回去，王导估计就直接把我从剧组开除了。” 李澈很无奈。 “行吧，下次我再给你介绍几个玩音乐的朋友。” 商亚晖没在意，他谈过做演员的女友，知道有些剧组管的很严。 况且进组后再经常出来玩，等于说演员的本职工作都做不好，风评会越来越差的。 一秒入戏不少演员能做到，但要想拿出最佳状态，还是要心无旁骛的待在剧组不断琢磨角色。 这也是王长兴最近情绪不太稳定的原因。 现在《轮到你了》的拍摄进入流程后，基本3-4天就能把一集拍完。 按照王长兴的本意，直接剧组不停，或者短暂休息一天，就直接赶着进度拍完得了。 可华景和芒果台都不愿意，整部剧只能保持着在播出前4-5天把一集制作完，然后拿出1-2天配合宣发参加各种活动的节奏。 芒果台的几档王牌综艺，每周都要安排一两个人去上，各家直播平台也换着开直播，采访已经来了几轮，主要目的都是透露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给观众，各家演员背后的公司也会跟剧组协商，借机给自家艺人安排活动炒作热度。 广告商也都在排队。 反正整个剧组人多，换着来也能参加得过来。 这种情况下，李澈在剧组基本成了不务正业的代表人物，别人都是趁着拍完一集后的两天参加活动，李澈则高强度刷了一个多星期广告。 现在好不容易拍完了，李澈要赶紧回剧组好好拍戏，酒吧这种场合在整部剧拍完前，李澈是不会去的。 这段时间里，《轮到你了》的第三集已经播出，这一集的剧情走向基本没有出乎观众的预料，医生史纯净在神秘人的威胁之下，终于对外国人金泽美惠的老板下手。 虽然具体作案场景没完全拍出来，但是暗示的很明显。 这部剧前三集都保持着一集死一个人的速度，第三集里李美池和婆婆的矛盾彻底爆发，观众已经直接帮李美池判了婆婆的死刑，只是不知谁抽到了她写的纸条动手，可能是金泽美惠，也可能是别人。 在这一集中，女主蔡萘对男主说谎，和银行退休职工宫春雨在公寓内安装摄像头，是比较重要的细节，空着的303室有什么也令观众脑洞大开。 越来越多的人认为女主就是最后的凶手。 宋溶在第三集播完后，上了一个访谈节目，对观众暗示说，女主蔡萘这个人很难把握自己的命运，还补充说她和男主之间是真爱。 同时，观众也开始根据已有的信息整理十三张纸条的内容，每个人写的是什么，抽到的是什么。 刚播出三集的信息量很少，但依旧让观众兴致勃勃，史纯净写的是他同学，抽到的是金泽美惠老板，有人写了管理员，李美池写了她婆婆，金泽美惠写了她老板，各种可能写下的名字都被观众热情讨论。 第三集平稳过渡后，第四集就比较重要了。 在原剧播出的时候，第四集堪称是全剧引爆全网的第一个高潮点，李美池一家的案情既诡异又大胆，让不少还在观望这部剧的人，被第四集最后的超神发挥吸引入坑，开始追剧。 可惜这个重中之重的地方，在结局的时候，真相揭露得一塌糊涂，直接成为全剧最大嘲点，给原剧打一星的观众里，有50%以上都是被剧组在李美池一家案情上的敷衍填坑所气到的。 事后来看，剧组完全可以在前期没有提前铺垫的情况下，也把作案手法拍的更好，而不是让拍出的效果雷尬到所有安利过这部剧的观众想给自己一个巴掌。 李澈和叶鹏程讨论过后，叶鹏程赞同了李澈安排两个人作案的设想，然后在李美池家窗台，和公寓内埋了相关细节，还安排会长贾本藻看到一个快速闪过的背影。 不过这只是编剧和导演掌握到的信息，拍第四集的时候不会提前把作案场景一起拍出来，而是只拍案发现场 剧组剩下其他人基本都不知道后边剧情，究竟是动的手。 “究竟是谁这么残忍？” 姜初雨靠近李澈，盯着还没撤下去的生日蛋糕，心有余悸的问道。 其实拍摄现场倒不会有什么感觉，气氛烘托需要后期制作才能达到最佳效果，只是姜初雨被老婆婆的突然发声震慑，被吓了一跳，现在脑子里还有高亮的歌声徘徊。 “我说是何莎莎动的手，你信吗？” 李澈随口应付过去。 第四集最后一场戏收工，李澈最想做的还是睡觉。 这段时间工作强度拉满，李澈终于能暂时休息会儿了。 第二天李澈醒来后，发现手机上多了几个未接电话。 莫雅娴、顾云清和商亚晖都在昨天晚上打了电话，看来昨天晚上剧组谁又去直播了，她们都知道李澈的拍摄又暂时告一段落。 李澈先给商亚晖回了过去，讲了抱歉之后，商亚晖就催李澈什么时候有空去录音。 商亚晖拿到李澈的demo后，干等着李澈无聊，就自己录了一版，制作出来后，李澈听了感觉编曲的思路相当不错，可惜人声极度拉胯。 商亚晖倒是真好意思给李澈听。 李澈跟他定了下周才挂掉电话。 顾云清的电话很有意思，前几天她就告诉过李澈，《来自星星的你》在观澜内部已经审核通过，下半年应该就会开始拍摄。 在电话里，顾云清问李澈有没有兴趣也投点钱，还有要不要往剧组里塞人。 两件事都是李澈想做的，可惜现在是没钱没人，然后她提议李澈把剧本费作价投进去，然后她可以把剧本费用再次提高到40万一集。 20集800万的费用都可以去投资拍一部小成本网剧了，李澈想了想后，才点头同意。 两人只是口头上商量，要定下来还要莫雅娴去和顾云清谈。 李澈也刚好要问问莫雅娴，观澜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第九十五章 避雷针 莫雅娴的电话主要是问李澈要不要签人。 李澈的那条微博，效果确实不错，有不少十八线艺人都动了心。 李澈之前的咸鱼互助群里，也要几个人问过李澈，不过都被莫雅娴推了回去。 还是之前那句话，在娱乐圈过气或者混的不行的，多多少少都是有原因的。 有些是人品真的不行，有些是业务能力真的不过关，还有些素质很好，可惜在圈内是被人打压的，李澈现在既没本事也没必要去拯救她们，贸然接盘就是引火烧身。 通常这些人是遇到机会后，会第一时间想要抓住的，而那些真正优质有潜力的苗子，和值得迎来第二春被埋没的宝玉，都是要等等才会来上钩的。 因为她们的选择更多。 李澈有自信凭借自己现在的热度，多少能吸引来几个，毕竟他的工作室现在对外公布的艺人只有张放歌一个，李澈直接就把她安排在了《轮到你了》剧里做女三。 现在加入工作室，李澈肯定有优质项目可以给她们。 而莫雅娴电话里给李澈说的，是一名很尴尬的艺人。 一位小鲜肉流量于泷意外的开始了冲塔。 于泷在两年前从男团选秀节目出道后，在粉丝的压力下和原公司解约，自己成立工作室单干，当时圈里圈外闹得沸沸扬扬，于泷最终成为粉丝口中对抗无良资本的代表。 结果两年下来于泷越混越差，出道时第二名的人气，现在已经落后同期排名在他后边的两人。 这次李澈发微博给工作室招人，于泷粉丝里的大聪明灵机一动，直接组织起来刷起让于泷去李澈工作室的倡议。 线上做海报，线下去工作室外边拉横幅，还买了热搜让粉圈看热闹。 于泷迫于粉丝压力，只好在微博上主动转了李澈微博，开始在线求职。 李澈保持着和莫雅娴的通话，登上微博一看。 “我觉得自己还可以，不知道澈哥能不能看得上我。” 甚至他吗的于泷粉丝还刷起了李澈和于泷的cp…… 这于泷一看也不是个好东西，故意说得那么暧昧…… 再翻翻看，还有智障粉丝在认真分析于泷到了李澈工作室应该拿多少股份…… ？？？ 李澈老血都快吐出来了。 “娴姐，你难道想签于泷？” 李澈郁闷无比，直接推了啊！ 辛辛苦苦拍戏，还被狗屎胡一身。 奇葩粉丝配垃圾主子，她们在一起一定要锁死。 “我宁愿你去签郭嘉慧的小情人，怎么推掉于泷肯定要你决定啊。” 莫雅娴似乎听到李澈这么郁闷还很高兴。 “……” 李澈无语了，不过她这段时间忙起来不比李澈轻松多少，李澈权当给员工放松心情了。 李澈通着电话在网上搜了搜，然后才开口。 “孙晔有给我们工作室发邮件吗？” 孙晔是于泷前女友，当初于泷刚出道，被粉丝曝光恋情后，于泷发声明说两人根本就不是恋爱关系。 孙晔跳出来撕，反而被于泷粉丝骂不要脸硬贴，差点抑郁症自杀。 前女友和解约两次风波，就是于泷出道后拿出来的唯二业绩，别的方面一事无成，他们的偶像男团解体后也没地方吸血，一路越来越糊，只能说是善恶终有报。 去年孙晔也参加了女团偶像选秀节目，不过业务能力不行，没有出道成功。 一直致力于和于泷撕个明白的孙晔看到于泷想操作翻身，肯定不会干看着吧。 李澈过气的时候闲着网上冲浪，没少吃瓜。 “她正在我办公室外等着，我给你打电话就是问要不要签孙晔，而不是于泷。” 莫雅娴笑得很开心。 “签签签，”李澈连声道，“条件压死一点，她的业务能力就是灾难，原本都要退圈儿的人，签回来就当避雷针了。” 孙晔的颜值在普通人中还可以，但在娱乐圈就平平无奇，因此她做不好花瓶，加上基本为零的业务能力，放之前白给李澈打工，李澈都不要，完全浪费每个月开给她的工资。 现在就可以签过来，给外界表明一个态度，你敢搞骚操作，我就能恶心你。 李澈不相信，于泷没在粉丝内部错窜搞事。 这些流量粉们，没有她家主子煽风点火，跟本不会发展得那么疯批。 “一会儿我对外发声明？ “嗯，你看着办吧。” 微博太糟心，李澈直接把账号密码也告诉了莫雅娴，让她以后对外发声，自己眼不见心不烦。 “对了，下周让苏离回湘沙一趟，我要录歌了，顺便给她也录一首。”李澈又想了想，“让孙晔也来吧，我给她也录一首。” 苏离要唱的歌曲会放进《轮到你了》里做插曲，让她直接赶着东风出道。 至于孙晔，李澈还是决定给她录一首骂前男友的歌，之后也能跑跑商演挣点钱。 最后，李澈和莫雅娴谈了观澜的事情。 “观澜现在发展的没什么问题啊，她们年前那部剧赚了很多，现在财务状况可能是圈内最好的。至于你说的问题，估计是顾云清想把《星你》这个项目做得更大吧，提高剧本费用给项目升级，这样杨漫留下的希望会大一些。我抽空去趟京城，和她面谈。” 李澈这才放了心。 虽然现在一部电视剧的制作成本最高被炒到5亿以上，但是顶级制作的都市剧也不过刚破亿，偶像剧的成本会更低。 顾云清就是想升级项目，最终投资也就在四五千万，这种规模的资金观澜自己拿出来应该都问题不大。 作为对比，《轮到你了》整个项目，前期预估投资已经高达4亿，虽然每播一集，各种广告播出周边贩卖都能回血，但目前只播了三集，华景的资金压力依旧很大。 这种规模的项目仓促上马，华景能融到分担风险的资金并不多。这也是为什么外界分析评论说，华景现在处于最辉煌，也最脆弱的时刻。 芒果台和华景已经尽量为这部题材敏感的剧保驾护航，在芒果网上，每集播出后的法学专家评点节目的单部播出量已经破千万。 第三集播出后，专家就建议医生史纯净应该立刻报警，而不是心存侥幸，即便他的同学之死与他有关，最终结果也比动手杀人强得多。 宣发团队除了宣传这部剧本身，也在微博、公众号、噼哩哩视频等平台进行刻意引导。 《轮到你了》作为一部推理悬疑剧，俨然也成了全民普法教育教学片。 第九十六章 《春雨里洗过的太阳》 一家私人会所的包间之内。 脸上强行带着微笑的于泷，和体型魁梧的中年女人坐在一起，左手被她拉住挣脱不开，对方小山一样的身体随时就要压过来，空气都要让他窒息了。 “泷泷你怎么不太开心，是不是不想见到花姐？” “怎么会？花姐看你这话说的！” 于泷在心中告诉自己要记住这种感觉，一个人走过来很难，不过只要坚持、再坚持……还能扛得住！ 只是今天对方也太热情了，于泷扫了一样桌子上的手机，他现在迫切希望有一通电话可以暂时拯救自己。 屏幕亮了。 “花姐，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马上就来！” 于泷猛然从花姐手中挣脱，拿起手机就朝包间外走。 常年体虚不锻炼，加上声色犬马，于泷差点没能挣脱。 花姐看着于泷关上门的背影，心里微微一笑：真是个小滑头，新闻推送都能说成电话，以为我不会用手机？ 不过，花姐也并不担心于泷会借机溜走，他想上的综艺，可是必须要自己点头。 刚出包间，点开手机的于泷就愣在了门口。 李澈工作室回复了他之前主动询问的微博。 “很遗憾，工作室已经签了小晔。” 配图是孙晔笑得无比灿烂的海报，海报上边文案写着：“李澈工作室03号艺人——孙晔”。 又是这个孙晔，阴魂不散的孙晔…… 于泷眼前一黑，差点被气晕，赶紧扶住墙壁才能站稳。 蹭李澈没蹭到就算了，还被这贱人抢先了……不是她在自己出道的时候纠缠，自己怎么会到今天这种境地？ 于泷感觉自己好羡慕李澈啊。 看看人家的前女友？离婚六年了还能回头把他带飞，孙晔只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自己真是毁在她这个贱人手里了！ 网上已经因为李澈工作室的微博笑疯了。 对家粉丝都在期待孙晔能够真正起飞打脸于泷，去年的孙晔没能出道本让大家的吃瓜心态放平了，结果孙晔这又找到工作能上岗恶心于泷了。 …… 春季是湘沙市的雨季，不时飘来片云就会开始淅淅沥沥。 好在《轮到你了》这部剧大部分都是室内戏，也不会耽搁剧组进度。 不过王长兴还是会在晴天赶着尽量多拍几场，第五集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只花了三天时间就拍完，剧组刚收工，晚上就飘起了雨丝。 第二天的雨依旧没停，李澈让助理小余通知昨天就到了湘沙市的苏离和孙晔，一起去市郊一家录音棚。 刚好趁着这段时间，商亚晖还在湘沙，来把歌录了。 李澈之前跟商亚晖约时间的时候，意外发现他一直都留在湘沙。 不过商亚晖不是在等李澈找他录歌，而是因为张楚楚就是湘沙人。 他们两人看来真如传言所说在一起了，要知道他们年龄差了快二十岁。 孙晔和苏离见到李澈后，齐声喊了句“老板好”，像是之前一起排练过一样。 工作室招收的新助理小安跟着她俩，一个人暂时服务两人，还整天没什么事做。 李澈点点头，带着两人去见商亚晖。 李澈这次让商亚晖制作的是四首歌曲，他的两首，一首是剧里的插曲，一首是新专辑里的歌曲，苏离的一首插曲，孙晔的一首歌完成签约任务。 孙晔的合约很奇葩，李澈看了之后都无比佩服莫雅娴。 合约一共签了五年，李澈工作室必须给出的资源只有一首歌曲，而合约的第一年孙晔必须完全配合工作室的安排，之后四年是宽松合约，不过她能拿到手里的佣金只有10%。 见到商亚晖的时候，他正抱着一把吉他坐在窗边弹唱，张楚楚坐在他身旁陶醉的听着，一脸迷恋。 “分开之后另一年的春天， 记忆也像下雪一样溶解， …… 我在淋过一场大雨之后的晴朗， 那是春雨里洗过的太阳， …… 每个冬季带来失落伤得多深， 每个呼吸都是你的芬芳， 春雨里洗过的太阳。” 唱完后，商亚晖抱着吉他自恋的做闭眼状，张楚楚立刻鼓起了掌。 雨都没停，完全看不到太阳。 李澈与苏离和孙晔也跟着鼓掌。 说实话，商亚晖唱的真不怎么行，好好的一首歌唱得像是棒读，李澈估计他的唱功还没有孙晔强，孙晔是ktv水平，他连这个水平都没有。 不过有张楚楚领头做气氛组，李澈当然也要配合鼓掌。 “你终于有空来了，”商亚晖笑着抱怨，把吉他递给张楚楚接着，“这是李澈，这是张楚楚，楚楚想听，我就给她先唱了你的歌。” 李澈也介绍苏离和孙晔。 “让我制作歌曲可不便宜，我本以为给你做两首就完了，没想到两首之后还有两首。” 商亚晖这个年纪每天想的更多的还是享受人生，也就是看李澈歌好，才勉强答应制作两首，结果李澈半点都没客气。 “只要歌好，价格不是好说。” 李澈也没管商亚晖的抱怨。 “说的对，歌好价格就好说，不然会让我的每一分钟都感到折磨。”商亚晖不以为意，听到好歌对每位音乐人都是幸事，“另外两首歌呢？我先听听。” 李澈把抽空录的demo给商亚晖。 商亚晖直接点开了公放。 这两首本是女声唱的歌曲，所以demo里李澈的声音很轻，才能保持着没有降调。 李澈的唱功进步了很多，现在唱腔和技巧都已经比较成熟，浅吟低唱的效果远超于商亚晖之前的自娱自乐。 等两支demo放完，张楚楚又是第一个鼓掌。 “太好听了！我能向你邀歌吗？李澈。” “肯定没问题。” 李澈爽快应下，不只是因为要给商亚晖面子。 张楚楚在圈内比较低调，李澈也很欣赏这种能专心唱歌的歌手。不过三年前发完专辑后，她的下一张专辑就迟迟没有消息，甚至单曲都没发。 “你就先不要折腾了。” 商亚晖倒是把张楚楚拦了下来。 张楚楚有些无奈，也没再说什么。 “两首歌的风格差了不少，你俩不如先唱一首别的歌，我来猜猜谁要唱哪一首，看看对不对？” 商亚晖开了个玩笑。 两遍《虎口脱险》唱完后。 “……两首歌都是给她唱的吧！” 商亚晖指着苏离。 第九十七章 《大眠》 孙晔赶紧躲到苏离身后，脸都红透了。 “你唱的还没有妹妹好听呢。” 张楚楚拉了拉商亚晖，帮忙解围道，她也不担心打击到商亚晖。 她很早之前就给商亚晖说过，她不是喜欢听商亚晖唱，而是喜欢商亚晖唱歌时候的帅气。 “我唱《虎口脱险》不好听，可我唱《大眠》好听啊。” 孙晔脸红完后，还敢露头出来争辩。 “等歌曲制作出来再说，清唱不好听的多了，录音室歌手也有人权嘛。” 李澈帮忙打圆场。 把孙晔签下来，其实也不只是做避雷针，还能给圈子里的人看，这种业务水平的人都能唱这种级别的歌，那些觉得比她强的，赶紧来报名啊！ 孙晔本人也算有自知之明，她进工作室的时候把心里的想法都给莫雅娴说了。 就是不甘心，也愿意在工作室当一个工具人。如果有可能，会争取往上走。真折腾不出来什么风浪，就回家找人嫁了。 孙晔这会儿还能硬着头皮和商亚晖争辩，倒让李澈稍微高看了一眼。 李澈听过她清唱的《大眠》，孙晔大概是对歌词感同身受，发挥确实要出色不少，她最大的问题在气息上，唱的不稳，有些地方处理的很粗糙。 据她所说，她跟着苏离认真学了几天，还保证再给一段时间能唱的更好。 李澈不准备给她这个时间了。 工作室发展的计划即将全面启动，孙晔作为工作室目前除李澈外流量最大的艺人，先当个录音室歌手，来趁热度宣传一波打开局面，相当关键。 商亚晖做不来百万调音师就让别人来。 孙晔如果想把歌唱的越来越好，就看她以后会不会继续努力了。 至于苏离，她的嗓音有些烟嗓的感觉，噼哩哩用户不太吃这一套，如果她之前选择在阅音发展，境况应该能好的多。 通常来讲，制作歌曲的时候，录制人声前要先把伴奏制作出来，在最后才录人声进去，不过在此之前要先试音，然后根据歌手的声音特点去编曲，最后再让歌手进录音棚重新录制人声。 李澈的两首歌，由于跟商亚晖沟通过很多次，配器风格都已经定下，一两个小时就录制完成，然后让录音室的老板帮商亚晖制作后期。 到了苏离和孙晔时，有孙晔做对比，商亚晖对苏离相当欣赏。 试音的时候，也先试的苏离，她进录音棚后，李澈也拿起耳机听了听。 这首歌难度不小，但苏离私下里练过很多次，对于这首曲风神秘，唱腔有些游离的歌掌握的相当好，完全展现了她科班出身的功底。 而孙晔则被张楚楚拉过去，在一旁突击学习。 李澈已经讲明对孙晔的要求就是把歌录下来，张楚楚凭借自身多年的演唱录音经验，远比李澈和苏离更知道孙晔应该怎么去提高水平。 她两的歌曲录音制作完，估计需要一两天。 李澈事情那么多，不会一直就在这里干等着，约好一起晚上吃饭后，就先离开了。 录音棚里，没了李澈，商亚晖的态度倒是好了不少。 可能是因为孙晔第一次唱的时候太动情，忍不住哭出了声，让商亚晖再批评于心不忍。 李澈在demo里唱《大眠》这首歌的时候，商亚晖没有太多感触，因为李澈的歌声太清醒。 而孙晔唱得太迷茫。 在进录音棚前，孙晔本以为自己是不会哭的，因为她觉得自己在第一次听到李澈demo里的演唱时，被歌词触动，她就已经哭完了。 本想着那是最后一次流眼泪，可走进录音棚后，孙晔才发现棚里太安静了，安静到呼吸声清晰可闻，也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仿佛就剩下了自己一个人。 “感谢他把我当成傻子， 每天都哄我上当一次， 清醒一辈子也就那样子， 不介意用爱来醉生梦死。 原来被催眠真有意思， 我乐于作个敬业人质 …… 都快忘了怎样恋一个爱， 我被虚度了的青春也许还能活过来， 说心疼我的更应该明白， ……” 开始唱的时候，孙晔脑海中就一片空白了，她唱的断断续续停了好多次，也不知道自己在唱什么，都是凭着本能再唱下去。 “…… 等梦完醒来， 再去收拾残骸。” 最后一句歌词唱完，孙晔才回过神，赶紧去看应该快要被气死的商亚晖，模糊的眼睛看到的却是张楚楚走了进来，把她抱在怀里。 张楚楚也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抱着她。 许久之后，孙晔才抬起头，朝张楚楚挤出笑容。 “我应该可以了。” “你现在录鼻音会很重，休息会儿吧。” 孙晔走出去后，发现商亚晖早就不见了人影，也没有旁人围观自己，才放松下来。 过了会儿，商亚晖回来，孙晔进录音棚，继续录。 “这次唱的不错。” 张楚楚朝商亚晖说道，商亚晖拿起耳机听了后，点点头。 “还可以。” 等孙晔唱完，商亚晖给她打手势，让她再唱一遍。 “李澈那小子坏心思真多啊，就硬让孙晔唱这首，还赶在风口浪尖上让她录出来炒作。” 商亚晖吐槽。 “估计她现在只能把这首唱好，”张楚楚讲的也很实际，“有人给我这样的歌唱，我也愿意配合炒作啊，消费不消费热度都是次要的。她大概从没有想过能有这首歌可以唱，她心里甚至会觉得幸运，会感激李澈能拿出来这首歌给她。” 张楚楚看着商亚晖的侧脸，他看着录音室内的孙晔，没有注意到她的目光。 然后张楚楚扭过头，把目光收回，伸手轻轻摸了摸小腹，心中微叹。 歌手遇到一首好歌会不顾一切的想要得到它，如果那首歌唱的是自己的心声，更是会陷入疯狂。 刚出道时候的张楚楚就是这样的。 张楚楚其实感觉《大眠》更适合自己来唱。 “如果不失去理智， 爱情要从何开始。 傻傻的骗子和骗人的傻子， 才可能一生一世。” 张楚楚很早之前就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还保持理智了。 第九十八章 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 苏离和孙晔在湘沙录节目，李澈则飞回了云海。 当天晚上李澈到了家，吃完饭后，刚好赶上和祁祈一起看《轮到你了》第四集。 祁祈也提前看过剧本，于是两人看的时候主要在谈论演员的演技。 “你在这部剧里看起来真不怎么聪明，笨笨的——唔~” 李澈所扮演的李翔最先被吐槽。 桌子上洗了一盘草莓，不过祁祈靠在李澈怀里完全就不动手，还一直张嘴要吃，李澈只好时不时喂她一颗。 特别是吐槽到自己的时候，李澈把草莓硬塞进去，不让她继续往下说。 不是考虑到晚饭是祁祈下厨，而且有段时间没见，她的厨艺难得见长，李澈肯定不伺候她。 不对，前几天才在湘沙见过…… 不过在湘沙见面的时候李澈还没那么多感触，现在回到两人一起住了五年的家里，尽管是租的房子，感觉就不一样了。 李澈在考虑是不是把祁祈安排到自己身边做助理比较好…… 祁祈正好转过头又要吃，见李澈头低了下来，赶紧再扭过去，还推了李澈一把。 “看电视呢……你别耍流氓！你看，宋溶好漂亮啊，我将来要像她一样就好了。不过看你们对戏我怎么心里酸酸的，以前看你和别人演戏就没这么感觉。你们两人之间的化学反应可以啊，荧幕夫妻——” 李澈又没让祁祈说下去，不过这次不是塞的草莓，而是耍了流氓。 等再推开李澈，祁祈一看电视剧，急道：“真讨厌！都过去五分钟了，赶紧把遥控器给我，我后退回去。你很烦，我浪费了五分钟，一会儿还要和白芷一起讨论剧情呢。” “白芷不是马上就要举办画展了，她还有空看电视剧？” 李澈好奇问道，他这次飞回云海的原因之一，就是要参加白芷的画展，之前就答应了下来，先在也不好推脱。 而且刚好第五集很快就拍完，时间也来得及。 “看一部电视剧只需要一个小时不到。白芷很喜欢这部剧，当时错过何莎莎这个角色太遗憾了。现在她一直没有合适的剧本可以拍，下次，有合适的角色就让人家试试嘛……老公~” 祁祈仰头看着李澈，还撒起了娇。 “好好，一定！” 李澈连声答应的同时，也是痛心不已。 回来这都几个小时，谈到别人的事情才喊自己老公，看来白芷和祁祈的关系经营的真不错。 李澈突然想到，是不是一直不给白芷角色，就会让祁祈多喊几声？ 白芷的情况倒不是祁祈所说，真的没有好本子拍。 而是因为《柴小七》播出后的这段时间，白芷的精力都用在了时尚圈。 只靠一部剧，还是女二，白芷就差不多在时尚圈刷了一轮脸，各种活动典礼从不缺席，红毯造型屡屡在营销号文章里夺魁，噼哩哩的视频也一个多月都没更新了。 白芷在隔壁房间似乎回来住的时候也不多，祁祈这段时间都在莫雅娴哪里住。 这些都是助理小余整理给李澈的，总不能见面也不知道寒暄什么。 从这些资料上来看，恐怕错过《轮到你了》让白芷的收益更大，不然她天天关在剧组，再有这般声势就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因为《轮到你了》的一番是复出后强势归来的宋溶，而《柴小七》李澈和祁祈在官宣之后的低调行事，等于拱手把热度让给了白芷。 不管《轮到你了》现在有多火，《柴小七》还刚在企鹅视频那里破了纪录。 而且《柴小七》只是在国内的声势被《轮到你了》暂时盖住，在海外，被引入东南亚地区后的《柴小七》所掀起的热潮，甚至远超国内！ 内地剧集在国外视频网站上的播放量纪录也被《柴小七》打破！ 如果说企鹅视频还有可能在播放数据上注水，国外网站上的数据含金量就很高了，因为国内的影视公司刷这个数据没有意义。 不少国家都在与华景谈翻拍权，这些进账也让华景的财务状况缓解了不少。 李澈工作室接到的广告邀约就有相当多来自东南亚，不过钱太少，李澈都没看上。 很多粉丝都在羡慕白芷的好运气，一个戏份亮点不多的女二都能平地飞升，人和人真是不能比。 白芷在爆火后，她是奔流影业老总白敬秋女儿的信息也被爆了出来。 粉圈新人在被科普完奔流影业后，发现评分网站上那么多经典剧集都是这家公司出品，加上悲惨的收尾，让大家都对她心生怜爱，她的粉丝规模进一步扩大。 李澈和奔流影业的过往也被拉着再次科普了一遍。 有人还给《柴小七》安了一个奔流影业灵魂续作的名号。 真是无力吐槽。 反正白芷是天降紫薇星的说法已经被粉圈公认了。 因此，白芷现在只要不硬选需要高深演技的角色，圈里本子闭着眼等她挑，完全不需要再让李澈给她角色。 “向天空大声的呼喊说声我爱你~” 第四集播完，祁祈躺在李澈怀里扭着身子高唱剧里最后的歌曲《爱》，和李美池婆婆被取下头上塑料袋后高歌的精彩表现互有胜负。 不是房间隔音好，李澈肯定不会让她这么嚎叫。 这首歌曲李澈没有照搬原版的伤心朱丽叶，而是自己另外选择了这首《爱》。 整首歌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怀旧曲风，混音编曲都非常简单，李澈借机拿这首歌练手，自己独立制作完成了第一首歌曲。 这首歌在剧组里颇受好评，唱起来朗朗上口，毫无难度，休息的时候剧组每个人都会唱几句，还在一天中午吃饭的时候，举办了演唱大赛。 温柔优雅的宋溶，气质古怪的张放歌都上去一展歌喉，不过最后冠军给了在剧组最受大家欢迎的姜初雨。 王长兴导演也聊发少年狂时不时会哼唱起来，然后在旁人异样的眼光中停下…… 第四集播出后，在企鹅音乐上也正式上线了整首歌。 然后，追剧的人发现，这首曲调欢快的歌听起来更可怕了啊！ “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 这是什么鬼？ 李美池本来准备对婆婆动手，却最终杀了自己丈夫然后自杀吗？ 第九十九章 狗资本家 第四集的播放不出所料，在网上的热度达到了这部剧开播以来的最高潮！ 整个第四集，除了结尾的精彩表现，信息量也多到爆炸！ 男主李翔被韦千叶告知女主在玩交换杀人游戏； 李翔的健身房客户是蔡萘的前夫； 女主蔡萘和前夫可能并未离婚，所以一直没去和李翔领证； 居委会长贾本藻的丈夫可能干预了警察对公寓的调查； 银行退休职工宫春雨在自家楼道外安装摄像头后缩在了家里； 社会人田辅带上两位年轻的无业游民全副武装不知道要去做什么； 霓虹人金泽美惠的家里藏着一群非法移民，她们准备动手杀人； 何莎莎去参加了葬礼； 四位游戏玩家抽到纸条上的名字揭晓，102室的杨子琪也说出她写的是自己的名字，女主大概率写的名字是她前夫，十三张纸条中九张上的名字已经流出； …… 海量信息放出的同时留下的悬念也越来越多。 李美池夫妇究竟是不是田辅杀的，因为他抽到了写有李美池婆婆的纸条，虽然死的是李美池夫妇，但他也有动手的可能； 也有可能是那群非法移民杀了李美池夫妇，否则下一集就会有新的人死于他们之手 …… 每位主创的微博下边都有观众在催促，希望能透露来一些信息出来。 李澈作为编剧，他的微博虽然已经改名为李澈工作室，只发布工作室信息，下边还是聚集了最多的观众。 工作室的粉丝数据水涨船高，从第一集开播算起，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已经增粉破千万！ 这个数据没有丝毫水分。 最新一条宣布孙晔加入工作室的微博，转发数量直接破了千万，观众在追问剧情的同时，也了解了孙晔到底是谁，并且再次鞭尸于泷。 《轮到你了》剧组趁机预告明天将放出剧集人物特别篇，帮助观众了解每位人物的性格，进行推理。 第一集介绍的就是饱受好评的猥琐医生史纯净。 人物特别篇拍起来并不难，因为出镜人物不多，布景也简单。 王长兴让副导演徐鹤操刀拍摄，剧组开始两组并行，同时拍摄，进度也没有拉下。 特别篇除了辅助理解剧情外，还承担了很重的广告植入比例。 因为有王长兴在，主剧集中的广告植入很克制，这种人物特辑就放开了手脚。 被财务状况所迫，卫楚一直催着让拍人物特辑，现在终于能放出，李澈见到他的时候，他脸上也看起来轻松了不少。 云海艺术中心。 李澈和祁祈一同前来参加白芷的画展，刚进去就被卫楚拉了过去。 “你就不能给我少添点儿乱？” 卫楚语气很急，神情上却有些神采飞扬，得意异常。 《柴小七》和《轮到你了》在年初霸屏，让他这个从好莱坞回来，一开始并不被圈子里看好的华景掌舵者成为了被追捧的对象。 眼下经纬经纪马上成立，可卫楚的风头丝毫不弱于张抒怀。 卫楚在剧组磨合完后就开始出席各种会议谈经验，给投资人讲故事，忙得不亦乐乎。 几大视频网站和电视台也在和华景接洽，看能不能在《轮到你了》之后，和华景一起制作边拍边播的新项目。 在业内人士眼里，《柴小七》属于意外爆品，也就赶上李澈赶在和蒋颐热度正高的时候官宣新恋情，这种成功不可复制，最多也就带起来市场对于偶像剧的信心。 虽然在2月14日，《柴小七》爆火后，短短两个月时间圈内已经立项了几十部偶像剧。 而《轮到你了》就不同了，这部剧完美践行了此前被认为很难在国内推行的三边制作模式，一直互动一直恰热度的宣发也让圈内的公司分外眼馋。 业内所有具有一定实力的影视公司都在讨论怎么上三边项目，动大手笔从国外挖制片人和编剧的不在少数，不过能挖到的人也很难与卫楚这样熟悉国内文化、并且浸淫三边制作多年的精英相提并论。 《轮到你了》能顺利制作开播，一是卫楚的经验能力，二才是王长兴对剧组的掌控和调度。 有些准备跟随抢占先机的公司已经匆忙立项，而且题材也是推理剧。 写推理类型剧本的编剧身价不断飞涨，叶鹏程都动了回去自己写的心思。 不过叶鹏程是王长兴介绍来的，他可不敢得罪国内悬疑类型片的头号导演。 经纬经纪本应该在三月中旬就宣布成立，硬是因为《轮到你了》的播出，不得不把时间推后，与芒果台的竞争对手海蓝台合作，临时运作出来一个三边项目。 为此张抒怀甚至忍痛砍掉了一个运作很久的项目。 没办法，经纬的初动资金不是无底洞，本来为了打响声势就把项目拉到了最满，临时上个需要更多资金的三边太难了。 因为这种模式是边拍边播的，到时候经纬给观众见面的的第一个项目可能就是这个三边，因此还含糊不得，不能只画饼。 连带着经纬一整串的项目都跟着调整周期。 张抒怀快要把卫楚和李澈恨死。 “我越折腾你不是越高兴？” 李澈也不含糊。 “……”卫楚被噎了一下，“我是说于泷的粉丝，你少添乱啊，她们现在正在疯狂举报《轮到你了》，就是因为你打她们主子脸了。” “她们主动贴上来的，而且这点事儿你处理不了？” 李澈就不相信了，不仅之前签孙晔打，过两天孙晔发歌还要打！ 《轮到你了》播到现在，要出事早就出了，业内眼红的那么多，谁想使坏不比于泷那帮乌合之众粉丝更有力气？ “确实能处理，于泷想上芒果台的一部综艺，芒果台已经让他去赶紧把粉丝压下去了。” 卫楚也就不在和李澈开玩笑，他发现李澈现在锋芒越来越盛，行事越来越高调。 这是好事，天天想着和蒋颐和祁祈纠缠在一起能成什么大事？ 李澈如果知道卫楚心里所想，绝对要痛骂他。 其实李澈心里现在也在骂：狗资本家天天这么轻松的喝酒聊天，自己累死累活的…… 李澈最近也十分得意，不过一和卫楚对比就来气！ 第一百章 把美好事物走完 白芷的这次画展，主要面向娱乐圈和时尚圈人士，举办也是为了给她刷声望。 现在的白芷，人虽然在华景，但是卫楚并没有心思给她举办画展。 整个画展由白芷的母亲郁甘棠穿针引线，邀请艺术界名流人士捧场，才让这次画展群英荟萃，成为圈内的小规模盛会。 郁甘棠曾是国内有名的艺术收藏家，在艺术界颇有名气。当年在奔流影业出事的时候，郁甘棠把多年家底挥霍一空，依旧挽救不回整座大厦的崩塌。 加上丈夫白敬秋迫于压力跳楼自杀，郁甘棠远走海外更是心灰意冷。 如今女儿白芷进娱乐圈的第一步就走得堂皇，郁甘棠自然要赶回国给女儿抬轿铺路。 现在白芷的经纪人也换成了她的小姨，郁甘棠的妹妹郁胜蓝。 如果白芷没有走出第一步，她的母亲小姨就不会再来为她费心费力，奔流影业和白敬秋当年留下的枝蔓关系网也不会聚起逢迎。 娱乐圈就是这么现实，很多时候，只需要走出一步，后边就会有无数人赶着铺上台阶，能走多高再看自己。 但是绝大多数人都走不出来这一步。 李澈来得早，进来没多久，各路记者媒体就把入口围了起来。 外边喧闹的拍照和呼喊声，让李澈心里庆幸不已。 现在太多的镜头对李澈并无助益，还会让人对着照片评头论足，那可太烦了。 祁祈也不喜欢媒体的太多目光。 “那位是奔流影业曾经副董事的儿子。” 卫楚给李澈指了指正在和不远处白芷交谈的男子。 那位男子大约三十岁左右，西装革履，看上去一副成功精英人士的模样，言行举止都有礼有节，相貌也称得上英俊。 “你现在是准备趁机把白芷转手出去，还是紧紧抓在手里？” 李澈很好奇。 “当然是留在华景，华景现在也没有几个艺人，别人都可以不要，白芷我绝对不会放。” 卫楚笑得很阴险。 “嗯？” “我就想看看这帮奔流影业的遗老是什么意思，当年出事的时候一群人抱头缩卵，所有事情都让白敬秋抗，现在又准备扒上来吸血吗？” 卫楚见李澈完全不相信的表情，补充了一句：“我说过嘛，白敬秋是我偶像。” 李澈也没再问。 大概卫楚一直就看不上国内娱乐圈上层那些故步自封，欺软怕硬，只知道在圈内小圈子里逞威风的“大佬”们。 国内总票房都快超过北美了，对外文化输出依旧一塌糊涂。 毕竟国内市场太大，足够他们吃得饱。 白芷大概是不太耐烦那位精英人士的纠缠，眼光一扫，发现李澈来了，就准备告辞过来。 祁祈刚好也回到了李澈身边。 不过白芷刚走出没几步，就被郁甘棠拦了下来。 “你们继续聊，我先去问个好。” 郁甘棠年近五十，多年来的养尊处优却让她看上去不过三十多岁。除了当年白敬秋的离世让她饱受打击外，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事可以让她出现太多的情绪波动。 郁甘棠笑意盈盈的走到正在和祁祈傻笑着的李澈身边。 “小澈，好久不见。” 在问候的同时，郁甘棠又做了个眼神，示意要和李澈单独谈谈。 “好吧，祁祈，你现在还是华景的人啊……” 卫楚和祁祈走开几步，随便找了个话题。 现在的华景，除了白芷，只剩下祁祈这样毫无事业心，等着合约结束的咸鱼了。 作为交换，卫楚从经纬那里抓了大把的部头约在手上。 “郁姐，好久不见。” 李澈笑着回应。 郁甘棠是个自我意识旺盛的人，她在和白敬秋在一起的时候，会刻意突出自身的独立性，不喜欢别人喊她老板娘，或者是白夫人，而是要叫她的名字。 奔流影业和白敬秋对于当年刚入娱乐圈的李澈意义重大，可李澈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个还算有潜力的年轻人而已，对郁甘棠更是如此。 李澈印象里，从没有与她这样单独谈过话。 “当初刚见到你时候，我就认为你将来的前途无可限量，我还跟老白打赌……”谈到白敬秋，郁甘棠语气微顿，才继续接着道：“你有今天，他如果知道，一定为你高兴，当年的毛头小子长大啦！” 李澈不太喜欢郁甘棠的语气，特别是提到白敬秋，拿已经不能开口的白敬秋来说她当年更看好自己？ 不过李澈还是很看重这份情谊，脸上微笑不变。 “我也希望白总能够高兴。” 从白芷的角度，越过在自己面前絮叨的男人，刚好可以看到李澈笑着和她母亲谈话的神情，再往后可以看到祁祈正在跟卫楚抱怨着什么。 展厅很大，三人刚好在一条直线上，不过李澈和祁祈站得更近。 白芷习惯的在心中进行构图分析，她对于祁祈的感觉很复杂。 首先必须要承认的是，她很嫉妒祁祈。 而且白芷知道，祁祈曾经把自己作为了试探她和李澈之间是否可以发展为情侣的测试器，她给自己讲了那么多李澈，讲了他的日常习惯，讲了他的喜好厌恶，讲了他有多好…… 不过，白芷也不清楚是祁祈主动告诉自己，还是自己有意识的在打听。 当时的自己又是什么心思呢？ 祁祈真是个奇葩，在很多时候，白芷都感觉，如果自己真的表明对李澈的一些好感，她就会主动退让，甚至还会主动帮自己追求李澈。 但是白芷知道自己不能往前走那一步，祁祈会让，李澈并不会头昏的选择自己。 除开李澈，祁祈就是一个太好的朋友了。 一起欢笑，一起八卦，一起学习油画唱歌，一起拍vlog，一起做饭……那是过往六年都不曾有过的美好时光。 到现在，短短四个月时间，却似乎过了很长很长时间。 望着祁祈和李澈叠加在一起的身影，白芷莫名想起了过年前从祁祈那里听到的一首歌。 “把疲乏往期装进质朴的长街， 把失败恋爱藏进路人的详谈， 把起舞的今日写成诗篇， 多年后也不遗憾。 把无味春风融进街边的早餐， 把仰头月色化为潇洒的释然， 把漫长的故事变成短暂， 才配得起勇敢。” 第一百零一章 给谁看 “小芷还是新人，以后你可要多帮帮她，她也很看重你。” 郁甘棠说的很直接。 现在的李澈正站在娱乐圈的焦点之上，沉寂六年后接连两部剧的大爆发，令任何人都不会再拿蒋颐前夫的名头来小觑他。 郁甘棠同样不会，而且还要更加重视李澈。 如今的李澈，可以算是当年白敬秋留下的遗泽。 郁甘棠相信，有曾经的白敬秋才有现在的李澈，所以他应该心有感激。 白敬秋留下的很多，可看起来现在谁都没有眼前的李澈好用。 郁甘棠很遗憾李澈已经对外和祁祈官宣，不然以她的行事风格，她会让白芷去把李澈抓在手里。 李澈曾经与蒋颐结婚再离婚，在郁甘棠看来根本就不算事儿。 现在的祁祈也不算什么。 郁甘棠在心中有个考量，如果李澈表现的再优秀一些，她就要让白芷顶着祁祈上了。 从前有些艺术界人士会调侃说，郁甘棠外在看起来文艺，内心却更关心利益。 郁甘棠不否认，只是需要稍稍的修正一下说法，她觉得自己只是把文艺和利益放在了同等重要的位置上，她比绝大多数人都要更看重文艺一点的东西。 比如才华。 郁甘棠相信，没有多少人能超过她对李澈才华的估值。 她还在等待，只是要看看李澈能发挥出多少。 李澈有这种才华，值得让她给自己女儿提前预留一下身位。 “当然。” 李澈没有拒绝。 郁甘棠就毫不客气了。 “观澜那部剧，杨漫可能演不了，如果出现机会，你一定要帮小芷说几句话。” 李澈在心里皱起了眉头。 《星你》在目前只是留在观澜内部筹划的阶段，都没有宣布立项，莫雅娴都没跟顾云清谈好剧本入股，郁甘棠怎么知道的？ 又是祁祈告诉了白芷，然后白芷让郁甘棠来向自己要这个角色吗？ 李澈心中念头一转，然后笑道：“一定。” “都是一家人，有机会来家里吃饭。” 见李澈应下，郁甘棠欣慰的笑笑，还拍了拍李澈肩膀。 “好。” 郁甘棠这是彻底从国外回来了。 其实如果《星你》真的无法替顾云清把杨漫留下，而白芷的演技又有进步，能演好女主，李澈不介意开口替她争取这个角色。 李澈对顾云清很有自信，如果白芷合适，自己开口她一定会用，如果不合适，她一定不会用。 李澈可以帮白芷抹去业务能力之外的竞争，通常来说，在圈内这就等于已经把碗端到了白芷面前。 总不能再让李澈喂到她嘴里。 郁甘棠离开后，画展也马上就要开始。 白芷没能来跟祁祈和李澈打招呼，只好给了个眼神表示歉意。 “小芷的母亲好有气质，”身边的祁祈艳慕道，“时光对美人总是这么宽容，希望将来对我也是这样。” 祁祈既然一本正经的臭美，李澈肯定要捧场。 “越美越宽容，你将来一定看起来比她更年轻！” “声音小点儿，周围都是人！” 祁祈赶紧低声拉住李澈，这才不好意思了起来。 “长得漂亮不丢人啊，”李澈半点儿没收敛，还冲看过来的卫楚问道：“是吧？” “是是是！” 卫楚也给李澈捧场，不过心里对他俩这种腻歪劲儿实在看不过眼。 总不能要求一位稳重的公司老总对这些年轻人的情调感兴趣。 “……” 祁祈低下了头，不是人太多就扑到李澈怀里喊讨厌了。 李澈给卫楚比了个手势，感谢他的配合。 听到郁甘棠给白芷要《星你》的时候，李澈有过一瞬间想要告诉祁祈，不过立刻就把念头掐灭了。 如果有人让祁祈夹在中间不好做人，要解决的肯定不是祁祈。 李澈不顾周围那么多人的视线，直接把低着头找地缝的祁祈抱在了怀里。 感情就是这么好，就是要秀恩爱！ 画展在一开始，白芷和郁甘棠都上去讲了话，感谢到场嘉宾的捧场，然后就随便走走转转了。 整个展厅很大，白芷的画也依旧能放下，不过这些基本都已经见过。 李澈就和祁祈走在一起，看看哪一幅更好看，买下来捧个人场。 其实家里白芷送给祁祈好多幅油画，不少看起来都比这些挂出来的强。 白芷的油画水平，李澈不懂也不好说，但看这些艺术界大腕儿们赞不绝口，痛惜白芷被演艺事业耽误了在画艺上精进的步伐，大概水准还是很高的。 毕竟按照白芷所说，她从生下来抓周后，每天就都没离过画笔了。 画展来的人很多，而且基本都认识李澈，有些人还会开玩笑问《轮到你了》后边的剧情，vc杂志的主编也在，李澈刚拍完她家的杂志封面，自然要再寒暄几句。 不过大家一开始都还在参观白芷的画，在画作前一起闲聊无关的话题只会失礼，所以大都点头示意后分开。 买哪幅捧场，李澈完全交给了祁祈决定，只是祁祈拉着李澈快跑完了整个展厅还没定下，这些比李澈看过更多遍的画作，她依然看得津津有味。 终于，祁祈停了下来。 “就是这幅了！白芷说她给我留了个小彩蛋，让我自己来找，一定是这幅！” 李澈抬头。 画上是一个襁褓之中的婴儿，正睁着眼睛好奇的看着这个世界，和画作前的两人。 婴儿鼻子和耳朵很像李澈，眼睛和嘴巴很像祁祈。 如果将来和祁祈有了孩子，应该就长这样吧！ “怎么样？喜欢吗？” 身后传来白芷的声音，她似乎在画展开始后就一直等在这里。 “太喜欢了，宝贝儿！” 祁祈把白芷拥抱在怀里，抱了很长时间。 两人松开后，白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她今天穿了一身典雅的白色晚礼服，然后才抬头笑对李澈开口道：“有段时间没见。这幅画是我新画的，时间有点赶，不过画完之后也感觉无法再多添一笔。” “画的很好，谢谢。” 李澈由衷开口。 “喜欢就好，这段时间真是忙得要死，不仅画画差点耽搁下来，表演也都快要荒废了，”白芷轻抚着头向两位好友抱怨，“不过我五月有场话剧，到时候有时间一定也要来捧场啊。” 白芷笑得很开朗，她心中仍想证明一些东西。 不管是给谁看。 第一百零二章 我的梦想 画展会持续一个星期，第一天聚在一起捧完场，后边都是路人参观。 白芷现在的粉丝规模也不小，有很多粉丝前来打卡留念。 不过这些就与李澈没什么关系了。 当天的晚宴出席后李澈也没待多久，与几位圈内人士互相聊了没几句，就跟祁祈一起提前退场了。 李澈离开剧组都三天了，明天还要坐飞机前往湘沙。 王长兴和叶鹏程都有事情在催他，苏离和孙晔的歌曲也制作完成了，商亚晖也跟李澈说再一起聚聚。 在晚上回到家后，李澈跟祁祈聊了下她在莫雅娴身边的工作。 在白天和莫雅娴聊过后，她对祁祈的评价很好，说祁祈做什么都上手很快，就是不知道主要想做什么。 让老板娘一直给她打杂做助理，莫雅娴有些摸不准定位，她要向李澈再次确认他的态度。 其实在李澈看来，祁祈也不是过去要做什么工作，她就是要给自己找些事做。 每天轻轻松松，没有业绩压力，想干多少全凭自己兴趣，这样的状态估计是每个打工人都梦寐以求的。 “我可以先当工作室的经纪人嘛，等你有钱了挖来有经验的经纪人，我就把工作让给她。而且有娴姐照顾，大部分事都是她在忙，也出不了什么差错。你把娴姐拐来后，她每天都忙到那么晚，我看着也过意不去。” 晚上喝了酒，祁祈在家也学起了煮茶，架势倒是有模有样，流程一套一套的。 李澈尝了一口后，连声称赞。 喝得少，还尝不出来好坏。 “我会抓紧时间挣钱，然后投资给你拍戏。还记得我之前所说吗，我要在三年之内让你实现自己的梦想。” 李澈看着端起茶小口品尝着的祁祈，眼中既有柔情，又无比坚定。 “嗯？”祁祈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放下茶，“我有什么梦想？” “……你不是说要拿奖封神，然后开始每年慢慢摸鱼吗？当时我就说你跟我混，三年之内帮你实现，我一直记在心里，你怎么忘了？” 李澈端着茶杯跟祁祈碰了一下。 干杯。 “我那么说，是因为那是能养活自己又可以轻松摸鱼的理想状态，给自己一个激励。现在我不是直接飞跃到终极状态了吗？我进娱乐圈也是为了养活自己。现在还要什么梦想，我相信你啊，澈哥。你现在起飞啦，难道还会把我扔下来吃麦片吗？” 祁祈噘着嘴，说的心安理得。 “一辈子都不会。” 李澈也理所当然回道。 这是两人五年来磨合出来的理想状态，甚至就不需要磨合，生活习惯、相处方式天然吻合，真是难得的幸运。 李澈最近一段时间，甚至有些时候在反思，会不会因为自己变化太大，让祁祈适应起来不太习惯。 “唉~你好烦啊，以前都是我一本正经说这种话的。” 祁祈缩了缩头，她感觉李澈身上有着惊人的荷尔蒙在吸引自己。 “那你说。” “……” 祁祈给李澈和自己都续了茶。 对坐饮茶，举案齐眉。 祁祈心里想到。 “我给你出一张专辑？那么多歌你都听了，如果都不太喜欢，我这里还有。” 李澈再次端起茶杯，喝茶好像是有点意思啊。 “你想让我唱歌给别人听吗？” “我想让你得到更多人的认可，让他们都知道你是最好的。” 李澈从未与祁祈有过这样的谈话。 李澈想要砍去因为自己的改变所可能在两人关系之间产生的分叉。 李澈已经不想再去重蹈因为不沟通所导致的覆辙了。 “所以，”祁祈犹豫了一下，“你是想把我装扮成你想要的模样吗？” “……” 李澈脸有些苍白。 “不需要的，澈哥，我没有什么表演梦想，我唱歌只想唱给你听，我从不在意别人对我的看法，我不在意别人认为我只是依附在你身上藤蔓。我所在意的……是你，如果我有梦想……梦想应该也是关于你。不过我现在还不需要去想，因为我觉得……自己已经处在梦想之中了。但……我还是我自己。” 祁祈显然不擅长讲这种话，一整段话下来，说的磕磕绊绊的，不过李澈在看着她，她觉得自己是能够讲完的。 “……谢谢能让我遇到你。” 李澈把祁祈拥在怀里。 祁祈靠在李澈的胸口，静静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再次确认，两人的心跳有着相同的节拍。 脸上又是止不住的笑。 “好了好了，抱太久憋得慌……”祁祈把李澈推开，“我研究过为什么你总把我的头抱在胸口，就像男妈妈喂奶一样，一开始我觉得你上身长下身短，后来发现并不是。” “……那是为什么？” 祁祈的插科打诨让李澈脑门又是一阵黑线。 “没研究出来啊。” 祁祈言不由心，因为她早就发现，除了身高因素外，就是因为李澈一抱她，她就很自然的往李澈的胸口缩。 大概真的是吸荷尔蒙狂魔？ “我们再来研究一下。” “——喝茶。” 祁祈赶紧拦下。 干杯。 “晚上喝茶太多，并不好。” 刚碰完，祁祈就把茶具收了起来。 仪式感已经完成，这茶不喝也罢！ 一起躺在床上的时候，祁祈感觉李澈前所未有的温柔。 真好…… 不过—— “没吃饱吗？” 李澈大怒！ …… 祁祈又嘤嘤嘤的哭了，但是，如此才感觉全部拥有了李澈。 喝茶的时候，祁祈犹豫了很久，都没有问李澈他的梦想是什么。 现在的李澈，身上似乎有太多的不确定性，祁祈都把握不到。 祁祈不想跟着去改变太多，因为她觉得至少现在的自己李澈是喜欢的。 今天说了那么多扭扭捏捏的话，都不太像自己了，这可怎么行？ 而且，活在当下，及时行乐啊！ “我去给你下碗面？” 抹干了眼泪的祁祈，再次不知死活的挑衅。 李澈再努后又三怒、四怒…… …… 李澈赶上飞机的时候，刚坐下就靠着后背睡着了。 下了飞机后，到了酒店再次补了觉。 至于祁祈，李澈觉得她会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 第一百零三章 经纬经纪成立 李澈起床后刚好到下午，就与商亚晖一起约在了一家清吧。 苏离和孙晔的歌李澈听了后，都异常满意。 商亚晖玩了这么多年音乐，制作几首歌根本就是信手拈来。 商亚晖给李澈介绍了不少在湘沙的音乐圈人士，其中大部分都是选秀歌手。 芒果台曾经批量制造的艺人，现在除了极个别人，基本都风光不再，现在流行的是偶像流量们。 他们只得围绕在芒果台谋生，上综艺、客串电视剧、转型主持人……都是一种选择，而且还能有这样的机会，已经比很多其他过气明星混得更好了。 赶上哪部大爆剧、大爆综艺，说不定还能意外翻红。 把苏离孙晔送走，李澈第二天才回到剧组报到。 《轮到你了》已经播出四集，拍完五集。 到了该拍第六集的时候，已经进入剧情的关键时刻。 在第六集，写着名字的纸条达到十七张，之前坦白的人中有人说谎，而且这一集里死了两个人，剧情再次毫不停歇的推进。 但对于李澈想要修改原剧看上去突兀的结尾来说，在第六集就要更多的进行铺垫了。 让后边的重要人物提前出场，以及提前埋下伏笔就更为关键。 或者说，从这一集开始，李澈就要想着如何结尾了。 原剧则是为了挖坑一直拍到第十八集、十九集才开始想着收尾，烂尾自然难以避免。 叶鹏程提了很多建议。 比如，关于居民会长的儿子，让他有过杀人的事实，把人物塑造的更有力度，对观众的冲击更大。 李澈原本为了过审考虑的还是原剧中暧昧的处理方法，但有多年编剧经验的叶鹏程就更知道界限在哪里。 对于大学生何莎莎与银行退休职工宫春雨之间，添加了宫春雨曾帮助何莎莎做助学贷款的往事，让人物的纠缠更加紧密。 原着中，对于居民相互之前的过往设定的太过克制。 住在一栋公寓楼内的居民曾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并不会让整个故事看起来多离谱，因为观众在前边已经接受了他们能玩起来杀人游戏的事实。 后边只要不是安排一些兵王战神赘婿轮回者之类的东西进来，他们都不会有太多质疑。 拍摄过程中，第五集播出。 《轮到你了》延续着好评和讨论度，评分网站上分数已经到了9.7。 李澈新加进去的东西并没有让观众觉得不妥，不少处都被当做重点信息进行分析。 有些人分析的基本正确，但也有人认为这些信息藏着更大的烟雾弹。 李澈看了后也欣慰不少。 第六集和第七集剧组进行了连拍。 赶在五天内把两集拍完，剧组才暂时收工。 因为马上就要到经纬经纪成立的日子了，姜初雨不可能缺席，李澈也受邀参加，宋溶也不知何时与经纬签了合约。 “我们的合作很开放，我提了一下，抒怀她意外答应了下来，我就到了那边。” 在飞机上，旁边的宋溶这么给李澈讲道。 经纬经纪给圈内所有二线咖位以上的艺人以及导演都发了邀请，成立大会堪称一次圈内咖位测试，有几位喜欢炒作的艺人在微博上直接po出了邀请函。 于是没有收到邀请的艺人都在想办法搭人凑过去，缺席这一次，就会被网友打为糊咖，怎么都要拼一拼。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买经纬的账。 咖位到了一定程度，自然可以置之不理。 比如王长兴，他除了领奖外，基本就没出席过类似的场合。 姜初雨的神色倒是不怎么好。 不仅是因为上飞机的时候，李澈拒绝了姜初雨的邀请和她挨着坐，还因为经纬一旦成立，就正式宣告从前在华景几乎独一无二受宠的日子正式远去了。 经纬公司签下了林霓，那位一出道就被姜初雨视为大敌的新晋女流量。 两人定位有一定重合，在当年从同期出道的流量们中间杀出来后，姜初雨短暂的站在了圈内流量的顶点，一览众山小。 然后就是林霓出道，成为姜初雨如今的对家，小雨滴们日常都在与小泥巴们撕来撕去。 林霓出道搭上了企鹅视频，发展势头太过凶猛，从代言到作品上对姜初雨全线出击，甚至还抢了姜初雨一个角色。 虽然是无心之失，但也被小泥巴们嘲笑了一整年，小雨滴们也垂头丧气。 年后林霓更加得寸进尺，加上张抒怀的态度改变，原本这应该是林霓全面压过姜初雨的一年。 好在天降《轮到你了》！ 李澈就像救世主般拯救了她，姜初雨事后分析到。 虽然只是三番四番，不过评分9.7的爆中爆剧诶！ 不出意外年度剧王就是《轮到你了》。 她林霓哪一年能混一部？ 在《轮到你了》开播之前，姜初雨虽然在评分网站上没有评分过5的作品，林霓的作品平均分还比她低0.1呢！ 姜初雨看着正和宋溶交谈的李澈，心中哀怨无比…… 李澈啊李澈，如何才能把你抓在手中？ 经纬经纪的成立大会全程在线直播，还在云海中心外铺了上百米的红毯。 李澈本想带上祁祈一起来，祁祈不愿意凑这个热闹，李澈的红毯搭档就成了宋溶。 作为《轮到你了》男女主，李澈和宋溶搭档拍了不少剧组广告和封面，宋溶虽然退隐两年，应付这种场合依旧轻车熟路。 李澈在多年后再次走红毯，面对两边数百架长枪短炮也没有丝毫不适。 宋溶搀着李澈的手臂，李澈轻松微笑。 唯一的问题是太过吵闹，耳朵震得有些难受。 进去之后，李澈和宋溶分开。 宋溶作为经纬艺人，和李澈所在区域不同。 李澈朝自己位置走去，然后见到了在那里等着的王毅云。 李澈看了两遍后，才确认真的是他。 王毅云大概是去高丽做了个高端医美项目，脸上白净得像是蜕了层皮，下巴似乎也尖了不少。 他正在和一位小鲜肉有说有笑，是当初和他一起拍戏的王冕。 王毅云无意间抬头，看到正在走过来的李澈，他让王冕先离开，然后轻快的步伐走到李澈面前：“你来了。” 第一百零四章 把所有地方走遍 李澈跟王毅云平时偶尔也在微信上聊过天，字里行间倒是看不出来有这么大的变化。 不知道这是玩的哪一出，新剧的造型吗？ “你这是转型花样美男？” 李澈没忍住吐槽。 “现在观众就喜欢这种类型的嘛，”王毅云笑道，“不就是比脸吗？谁还不是个美男子了？你也长挺帅的，也可以营销一下颜值，咱们这是又帅业务能力又强，怎么还会比不过他们？” “还是算了吧。” 李澈微微叹息。 不是不可以，只是没必要。 “也是，”王毅云洒然笑道，“你现在没必要走这种路子，不过偶尔试试的确是不同的体验，无数的追捧都会让你飘飘然。这种感觉我进圈儿后还没体会过，新鲜！” “是挺有趣啊。” 李澈附和。 实际上王毅云现在和王冕的那部剧都还没播出，不过规模庞大的书粉和cp粉已经让他在网上有了不低的名气。 不少王毅云十年老粉出来欣慰的发帖，说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大爆的机会，真是天道酬勤。 “咱俩现在都还可以，我听黄庭章说你推荐了他们乐队的歌在剧里做插曲，我每周都看，怎么还没听到？” “在下一集。” “行！”王毅云笑得很欣慰，“咱仨还数你最有出息，能多帮衬就挺好。” 李澈跟他闲聊了几句，很快艺人们都基本落位，就先分开。 王毅云的新剧是经纬的重点剧集，一会儿他还要上台。 李澈找到自己座位，路上也遇到了熟人，在《柴小七》里演男主弟弟的男二，邓涛。 邓涛见李澈过来，也很高兴，连喊了几声哥。 周围的艺人也纷纷跟李澈打招呼，这一圈儿应该咖位最大的就是李澈了。 整个大厅内，经纬的艺人坐在左手边，其他艺人坐在右手边，最前方是一个硕大的屏幕。 李澈位置还算比较靠前，在第二排。 不过没过多久，压轴出场的影帝影后和大佬们就进来，坐到李澈前边。 经纬这么安排李澈的座位，说问题也没什么问题，李澈也图得清净。 直播镜头对着，第一排一直玩手机不太方便。 经纬成立其实不关李澈什么事，只是他终究是华景出身，现在也不是走的清高凹人设路线。 一会儿卫楚还要上去讲话呢。 李澈闲着无聊，打开微博。 经纬成立不出意外上了热搜，毕竟大半个圈子的艺人都在。 李澈随便翻了翻，就发现了关于自己的微博。 “我好羡慕蒋颐、祁祈和宋溶啊！” 好了，打住，李澈看不下去了。 李澈想了想，点开了王毅云的微博。 他的粉丝数量跟李澈的相差无几，每天也有很多粉丝评论。 往下边几条，就看到他分享了黄庭章乐队的一首歌曲。 “我喜欢的宝藏乐队。” 大会正式开始打断了李澈的摸鱼。 张抒怀开始讲话，欢迎各位来宾，介绍经纬的创立理念。 然后是云海政府的一位大佬，接着是经纬不怎么管理日常事务的董事长，最后是卫楚，最最后是林霓。 讲话总体上十分无聊，李澈发现姜初雨刚到坐在斜对着自己的位置，别人讲话的时候脸上都闷闷不乐的，林霓一发言，她就换上了笑容。 这对直播镜头的敏感度无敌了。 都讲完后，大厅里灯光暗了下来，开始今天的重头戏，项目发布会。 第一个亮相的就是《半世姻缘》，由应欢欢和一位实力派小生出演。 后边跟着七八个项目。 倒数第二个是三边模式制作的一部刑侦片，根据前年发生的真实案件改编，按照张抒怀所说，这叫关心社会化问题，承担社会责任。 到了最后一个项目。 张抒怀直接把姜潮也请了上来，在场人员和直播前的观众都知道，这是《虞丽影》要正式发布了。 姜潮感谢了经纬平台，夸了不少好话，然后再次介绍了《虞丽影》的影片理念和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主创人员一一揭晓。 最后是女主。 在万众期待的目光中，走上前的是章雪青。 一位有一定实力的二线女星，之前从未有人想到过的人选。 低着头玩手机的李澈感觉有不少目光看向了自己，直播镜头也切了过来，就收敛了表情抬起头。 这个结果李澈并不意外，前几天就从卫楚和莫雅娴那里得到了消息，蒋颐正式出局。 李澈心里也没什么感觉。 在娱乐圈这样的事情并不少，没了《虞丽影》，蒋颐依旧比99%的艺人要强得多，一时脸面上会挂不住，可圈里每个人都应该习惯了。 直播镜头前的网友就炸了。 “什么情况，不是说好的蒋颐吗？” “我说今天怎么没见到蒋颐的红毯，还以为自己漏了。” “我的天，章雪青是哪里来的野鸡，不是蒋颐也不应该是她吧！” “李澈是不是在笑？” “笑死人了，蒋颐真是活该，喜欢炒作！” “这应该叫孽力回馈？” “这半年来的李澈和对比起来蒋颐真是……” “经纬有毒吧，还能这么玩的？” …… 纷纷扰扰，乱乱糟糟。 把自己关在办公室的蒋颐，电脑上打开的页面中，也是经纬成立的直播。 章雪青出来的时候，蒋颐没什么表情。 镜头切到李澈的时候，蒋颐把画面暂停下来。 他的脸上不是漠不关己的冷淡，也不是轻松自然的笑意，没有尴尬，没有皱眉。 这种表情蒋颐不知道该如何描述。 却很熟悉。 离婚之前的每次见面，他都是这种表情，自己哭笑怒骂都不能令他改变。 他像是随时能说出口：再见、谢谢、不客气、你好、抱歉、晚安、一路顺风、注意安全、注意身体、多吃点饭…… 但他就是什么也不说。 经纪人唐知梦敲了敲门，然后进来。 “姐，机票已经订好了。” 蒋颐抬头，脸上带着微笑。 “谢谢。” 就像在《我们离婚了》节目中，对赵柯所说，楼上房间，蒋颐住在那里的时间很少。 别的时间并不是都在剧组拍戏，更多的还是飞到天南地北走走转转。 直到把所有地方走遍。 第一百零五章 工作室养成计划 “刚才我见到她，她给我说了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李澈端着香槟，时不时品尝一口，然后听旁边的姜初雨发牢骚。 她说的是张抒怀。 “经纬背后的一大股东是企鹅网络，企鹅网络和华景出来的她们也有角力。她本来指望我能压住林霓争去一些话语权，可我没有去参加她年前给我拉皮条的一次饭局，没能帮我自己、帮她换来一些资本，然后林霓进来，我就被抛弃了。” 姜初雨靠在宴会厅外的栏杆上，语气有些意兴阑珊。 李澈朝路过跟他打招呼的艺人点头示意。 两人现在正在一起拍《轮到你了》，站在一起聊天并不突兀，李澈也借机找份清净。 “她竟然还说给过我机会了，我也不知道她给过我什么机会，去陪人上床的机会吗？都这个年代了，我明明有那么多粉丝，我难道除了陪人睡觉就没有别的价值吗？” 姜初雨的语气还是很平和，这种讲话节奏李澈就能听习惯了，让她一直说至少不会觉得吵。 “她还说把我保护的太好了，我不太不成熟。” 姜初雨见李澈还是没反应，只让她自己在说，还一直心不在焉，往大厅里看来看去的，有点破防。 “她让我陪你睡觉。” 姜初雨停了下来。 “你想得美。”李澈回过头，“今天张抒怀那么忙，能理你就不错了，还给你讲了这么多，知足吧。” “……我没有想。” 姜初雨在心里补发了誓。 “少想多做。她好不容易把你捧起来，哪儿会就把你抛弃了？你是她的摇钱树，她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对，钱也不是她的。也就晾晾你而已。” 李澈感觉需要把姜初雨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态调整过来了。 “林霓来不就是取代我的？” “只靠张抒怀你还有什么用？” 李澈反问。 “也许……还能靠你嘛~” 姜初雨有点扭捏，本来按照既定策略不能说这种话的，可是李澈问到了，也许就在等自己这么回答呢。 男人就是口是心非的生物。 “打住——手机呢？” 姜初雨有点摸不着头脑，要给自己手机留下暗号密码了吗？ 不过还是把手机解锁后给了李澈。 “有和林霓的合照吗？” 李澈又问。 姜初雨点头，帮李澈打开了手机上的相册。 两个人笑容满面的靠在一起，还都做了搞怪的表情，一个龇牙，一个斜眼。 还算有救，李澈心里暗道。 “帮你发条微博？” 姜初雨下意识同意，然后李澈就把手机丢了过去。 【和妹妹在一起！妹妹今天也是美美哒！】 然后是那张照片。 粉丝瞬间扑来。 “美人在一起好养眼！” “谁说两人有矛盾的？” “卧槽！好配啊，爱了爱了！” “在一起吧，在一起吧！” …… 【姐姐更美更可爱！】 林霓不到两分钟就转发了姜初雨的微博。 姜初雨抬起头，寻找林霓的位置，林霓也在找她。 视线交错而过。 姜初雨突然有种心领神会的感觉。 “你跟张抒怀较什么劲，林霓还比你小两岁，你都玩不过她吗？你把功夫用在她身上，只要不是蠢到被她下套，事半功倍好吧。” 李澈要彻底解决姜初雨的问题。 “捆绑，硬贴，死靠，拉下脸……你是前辈，又在同一家公司，凭什么输出给她嘛。你这么单纯清白，她就未必那么干净，后边就看你的本事了。” 李澈把话说得明明白白。 姜初雨不愿意去陪人睡觉，不管真假，暂时给她一个单纯清白的帽子戴吧。 姜初雨恍然大悟。 以前在华景姜初雨有张抒怀带飞，开无双开惯了，根本就没这样想过，以前只觉得什么都是张抒怀、公司给的，现在经纬这么多人，心态就应该调整过来了。 “你和她以后的定位不会相同，她在走你的老路，你在转型，资源冲突的也并不多。” 李澈最后讲完，终于看到卫楚出来，把酒杯递给姜初雨接着。 “再见。” 卫楚要走，李澈借机一起走人。 林霓微博转发的那么快，也不是个轻松应付的主儿。 姜初雨能不能宫斗得过，李澈就不管了。 姜初雨望着李澈离去的背影，轻轻咬了咬嘴唇，再想了会儿，然后才把酒杯递给服务员，脸上换上笑容，朝林霓走了过去。 …… “你怎么也要走？” 卫楚问道。 “搭你的车。” 李澈没半点儿客气。 “你工作室不是要招人，留下来多找人聊聊呗。” “谁的违约金都付不起，倒是几个大老板纠缠得我很烦。” 李澈抱怨道，跑姜初雨身边就是躲他们想投资工作室的热情。 卫楚笑笑，也没再说让李澈考虑华景的话，两人谈过几次李澈都拒绝得很干脆。 “一个新的时代开始了。”卫楚转头感慨道，“我们的时代。” “你在跟张抒怀隔空互吹吗？” “……” …… 当天晚上尽管《虞丽影》女主换人风波更加轰动，姜初雨和林霓的互动却成了热度最高的话题。 小雨滴和小泥巴打了一整年，正主们姐姐妹妹的互动了起来，令人大跌眼镜，又成了粉丝无脑追星被反打脸的案例。 关于《虞丽影》和蒋颐都被有意压了热度。 经纬的相关话题被讨论了一整晚。 然后第二天，李澈工作室的一条微博悄然爬上了热搜。 【李澈工作室成长计划正式启动！从渺小走向远大，我们一起共同见证！】 配图的海报介绍了工作室的三位艺人。 001号艺人张放歌，出演《轮到你了》韦千叶之前，在云海话剧院演话剧，影视经验几乎为零。 002号艺人苏离，原为噼哩哩站20w粉丝的up主，即将发布个人首支单曲。 003号艺人孙晔，出道失败的年轻偶像，个人首支单曲今天正式发布。 一眼看上去，三位臭鱼烂虾，无名小卒，不知道的还以为李澈工作室是制造网红的呢。 真是寒碜得吓人。 张放歌的演技现在已经得到了承认，不过大部分人都知道她的戏路并不宽。 up主就是来搞笑的，颜值也平平无奇。 就孙晔那个业务能力凭什么还待在娱乐圈儿啊！ 不过，在点开孙晔发布的那支名字奇怪的单曲《大眠》后—— 嗯？ 字字血泪啊！ 于泷出来挨打！ 第一百零六章 让工作室成为明星 “这是我对自己的开解，一个机会，去重新找回我自己。” mv一开始，孙晔干净的念白带着笑意，镜头上下摆动后，定格在正中，画面里是孙晔带着倔强的笑脸。 弹幕上飘过—— “心疼孙姐！” “于狗不当人！” “渣男什么时候才能滚出娱乐圈？” 【感谢他把我当成傻子……】 “这歌词……我要死了！” “失恋人士请有点数，主动退下吧！” 【……再去收拾残骸。】 mv的最后，孙晔背对着镜头，久未转身，直到结束。 整个mv孙晔的状态都浑浑噩噩的，只有第一个镜头是暖亮的色调，后边都是冷青色，也没有多半个笑脸。 卧槽，你个贱人！说好的开解呢？ mv的意思是没解开？ 什么时候你能独立行走啊！ 大清早的真是晦气！ 于泷从被窝里爬出来，就看到助理发来的信息，看完之后简直要被气爆炸了。 最气的是这件事还不能出去对线，当初摆脱孙晔就万分艰难，现在站出去等于过往的努力全都白费。 闭着眼，不去看不去想就没有发生…… 于泷默念几遍，准备起床。 怎么说呢，于泷现在的感觉很微妙，这次虽然孙晔拉着他吸血，可上次也因为孙晔，让他绕过那位大妈确定下来上了那档综艺。 这次要不要让粉丝们再次努努力，看看能不能争取到什么？ 于泷刚开始想，就把这个想法掐灭了，还拿出手机回复助理，让她控制好粉丝的情绪，把确定上综艺的消息放出去安抚粉丝。 《轮到你了》对芒果台太关键了，把火引向李澈的做法可一不可二，在圈内勉力维持流量的地位，于泷对于一些事情看得还是很清。 发吧发吧！天天那么多人发歌，过了这个月，谁还记得她？ 至于李澈…… 于泷最讨厌这种一路作品说话，几乎从不失手的艺人了，热度还高得离谱，简直就是流量的天敌，想碰都碰不动。 同样开工作室，人家都去副台长家里吃了两次饭了，自己还在副台长下属大妈手里挣扎…… 不能想，想想就心痛，就没法儿继续活了。 于泷关起门安慰自己，可外界的讨论却水涨船高。 一开始李澈热度高，他家工作室微博大家都等着剧情爆料呢，很多网友都在关注。 加上于泷的对家每天固定去前一条微博下边打卡嘲笑，《大眠》一发布就有了不低的播放量和关注度。 而且这首歌质量本身就不错，孙晔意外唱的很好，感情还那么真挚，网友对歌曲的评价也节节攀高。 只是几个小时后，徐欣洁转发了微博、杨丽茹转发了微博、邓涛转发了微博、白芷转发了微博、姜初雨转发了微博、宋溶转发了微博…… 甚至杨漫都转发了微博，与李澈都没什么联系的艺人也帮忙转发…… 歌手演员齐上阵，一大批人帮忙宣传李澈旗下艺人孙晔的歌！ 看热闹的网友数量迅速膨胀，下午就登顶了热搜！ 《大眠》也登上了企鹅音乐新歌榜第一！ 围观网友也惊了个呆！ 李澈这是什么情况？ 联系半个娱乐圈的人给孙晔宣传吗？ 祁祈不吃醋？ 不过网友讨论的越来越多，也开始注意到，哦，李澈一开始是宣传自己工作室来着。 第一张海报说了他的工作室开了个小程序。 养成计划，要怎么养？ 有那么多人帮忙转发微博，在工作室的李澈也很意外。 李澈原本一直在关注微信上李澈工作室的小程序用户数量，在很快破了50万后，还专门点了大餐请工作室所有人吃。 然后就发现微博数据持续攀升，那么多人都转发了工作室的微博！ 李澈赶紧让助理小余去回复感谢！ 说实话，李澈真没主动让她们帮忙，小程序还在测试阶段，也给孙晔后续安排了几个活动宣传歌曲。 现在开口，以后多少都要还出去。 要是孙晔有这个本事拉来这么多人李澈不管，可她们明显是冲李澈来的。 “你现在已经能让她们主动来结善缘了，你在圈外热度高，但圈内的人更清楚你的实力。我现在天天都要帮你想办法推各种邀约，歌曲、角色、剧本、广告……感觉人都老了不少。” 莫雅娴的语气十分发愁。 “让我来吧，娴姐！” 祁祈主动请缨！ 李澈点头，莫雅娴给他拉过清单，那么多人确实不好应付。 李澈越来越感觉，《轮到你了》这部剧拍的好了，边拍边播，就能一边提高热度和圈内地位，一边躲在剧组继续发育。 等回过头，很多人看到越来越大的差距也不会上来自讨没趣了。 所以，不少艺人都很急，李澈工作室这次一副要有大动作的样子，赶巧能凑上，抓住机会上车，以后见面还有个谈起来的由头。 莫雅娴微微一笑，由祁祈来最好不过，这样她们也多少能收敛一些。 至于所谓的李澈工作室养成计划，本质上并不是多大的动作。 李澈只是从流量那里吸收了一种理念——让工作室的发展更加透明，提高粉丝的参与感。 流量们喜欢在微博上公布每个月的行程就是如此，让粉丝们有期待感，让她们觉得自己参与了偶像的成长。 每一个活动，不管多大多小，就是拍了一套写真，都让粉丝觉得偶像成长了一步，所以她们会容忍偶像在业务水平上的不足。 没关系，大家一起变得更优秀！ 那么，工作室为什么不能这么玩？ 现在的娱乐公司，或者工作室的艺人们，通常还是处于过往几个大牌被人知晓，剩下全都混吃摸鱼的nobody状态，偶有水花粉丝也不知道不会关注他们是哪家艺人。 在这种状态下，从外界看，大牌艺人是凌驾于公司之上的，粉丝对于公司没有认同感，也不需要有认同感。 而现在，在流量时代，这种模式就太落伍了，艺人和粉丝的距离越来越近，她们天然就需要参与感，需要认同感。 李澈要做的就是让自己的工作室成为招牌，让工作室处在所有艺人之上，一开始就强化艺人背后工作室的属性。 让粉丝们在看到艺人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李澈的工作室，而且对李澈工作室所推出的下一位艺人抱有期待。 一只猫都能做网红，一家工作室凭什么不能做明星？ 有另一个时空的作品开路，李澈很难玩砸。 就是没有什么业务水平的孙晔，李澈都会给她堆出代表作！ 第一百零七章 粉丝的模拟经营游戏 不过，李澈并不像一般的粉丝app一样，搞个年费会员，集资、应援等，定期来吸粉丝的血。 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因为李澈面向的是所有关注娱乐圈，所有生活中需要文娱作品的人。 这是一个长期久远的规划，而不是为了割粉丝韭菜。 第一步从微信小程序开始，不是李澈开发不起app，而是先进行过渡性测试，后续会完善更多功能，以小程序的模式会受到很多局限。 基本每个人都有微信，可愿意去下一个新app的就很少了，在第一步李澈不会头昏的设置障碍。 等到真正把招牌做大，得到认可后，才是转移到自家app的时候。 整个小程序，界面就像一个模拟经营游戏，不过玩家们目前并不能进行太多操作，只能查询艺人信息、行程、打卡以及点赞。 工作室有成长经验值，经验值的增加由爱心值值和打卡到一定天数获得的应援券决定，艺人发布作品也是重要的增加途径。 达到一定等级，工作室会让名下艺人发布最新作品，或者签约新艺人进来 目前主要就是以艺人为主，可以查询她们的基本信息，工作动态，工作进度，粉丝福利，照片写真，可以点赞赠送爱心进行支持。 为了引流，李澈还设了一个藏宝阁，里边把一个剧本丢了上去，标题是代号01，进度10%。 艺人的作品也会现在这里发布，比如下次发歌的时候把试听片段发到这里，以后工作室制作的影视剧，也会有专属预告片。 在这里李澈只会不断更新进度数字，然后时不时透露一些剧本的关键信息，比如李澈给出的第一条信息是：我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在以后的app里，还会有互动评论，在线直播等功能，会让艺人时不时的互相营业，会添加更多的粉丝可操作内容…… 这些东西都需要不断测试不断添加东西才能完善成熟，并不是很急的一件事情。 李澈想试试这么玩究竟能不能玩的通。 在小程序里，工作室目前的等级是lv3，进度条，最新动态是：孙晔发布《大眠》，登上热搜第一，新歌榜第一！ 查询历史信息可以看到：张放歌出演《轮到你了》中的韦千叶，剧集大爆，演技获得好评！ 等苏离的首支单曲发布，进度条会顶满，然后工作室等级达到lv4，签下第四名艺人。 让粉丝感觉，好像工作室的工作真由她们说了算似的。 “李澈这个小程序好有意思啊，感觉老娘成了他工作室的大老板！” “我强烈抗议，小程序里的艺人竟然没有李澈，李澈是偷懒耍滑了吗？” “孙姐太棒了！小程序里说达到一定要求后，可以解锁孙姐的第二首歌曲，有人发现怎么解锁了吗？” “没……整个小程序就没多少内容，都翻完了。” “可能是需要到一定爱心值吧，我打卡后得到了一个爱心送给了孙姐，孙姐还会对我眨眼，可惜就还是哑巴，李澈抠门到连语音都不想制作。” “有人知道背景音乐是什么吗？太好听了，我点开小程序半天了，没做别的，就听背景音乐了。” …… 在粉圈八卦论坛里，关于李澈这个小程序的讨论开了不少帖子，整体上都给出了好评，只是也都在抱怨说内容不够。 还有人觉得，这个小程序就是李澈闲着无聊给祁祈玩的，都说她现在帮李澈在管理工作室。 还有人开帖子猜测李澈接下来签的第四名艺人是谁，前三个都那么糊，第四个要是再没有些声响，这个所谓的计划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微博上的那一片转发也让她们认识到，现在的李澈在圈内人缘相当好，指不定就会有惊喜。 不过，关于小程序的讨论比起来孙晔就少太多了。 “孙晔这算是正式出道了吗？” 吃瓜人士都在这么想。 孙晔和于泷的公案又被顶帖翻出来。 时过境迁，于泷的发展没有太大起色，还有一路走糊的趋势，越来越少的粉丝也无法像当初那样控评，出来大胆发言的人更多了。 去年还对孙晔参加选秀看热闹的人，现在不少都开始真正支持起了孙晔，把孙晔吹成了对渣男进行战斗的表率，各种言论令人啼笑皆非。 孙晔顺利获得了不少艺人羡慕的流量。 只看作品，去年那个节目中，最后出道的九个人里，哪一位出的单曲都没有《大眠》好听。 虽然她们还处于刚出道的流量巅峰，各种场合都会给她们预留席位，拿下的商务代言也令人眼红。 可孙晔有李澈支持，后续的资源真不一定比她们差。 在那个小程序里，已经预告孙晔将会参加录制《我们离婚了》，作为客串嘉宾来分析男女双方状态。 这档综艺被王婷所在的飞象娱乐制作成了季播综艺，上一季参加的是两位中年艺人，最终在节目上当场复婚！ 节目组太能整活儿，这档综艺现在在综艺界的风头如日中天。 “离婚学”小组，现在是八卦论坛上热度第三高的小组，节目开播的时候帖子量爆炸，一季结束的时候，小组成员天天讨论把哪一对离婚明星夫妻送上节目复婚，或者是让她们打一架。 李澈能把孙晔塞进去，让大家都羡慕坏了。 资源一点都不差，还有作品支持，孙晔可不就要一飞冲天了吗？ 作为李澈工作室的艺人太幸福了！ 有孙晔做榜样，给李澈工作室发来签约意向的人更多了，数量最为庞大的还是那些网红们，就算不像孙晔有个流量男友，但自己不比苏离差吧，她们都这样想。 只是，李澈确实不准备再签这些人了，现在的选择太多了。 具体签谁李澈还没定，有几位还不错，但不是最佳选择。 李澈可以再等等，毕竟什么时候第四位艺人出道完全自己说了算。 把工作室的发展计划正式启动后，李澈继续飞回湘沙，进组继续拍摄。 《轮到你了》后边的剧情已经再次进入了起爆点，在第十集会阶段性的揭开一部分秘密，把前期的大部分线进行收拢，然后挖下更深的坑。 而从这里开始，整部剧的走向就与原剧产生越来越大区别了。 而且，关于王长兴执导的问题，也要解决了。 第一百零八章 女主开始黑化? “现在我天天被朋友吐槽，说我怎么就写出来了这样的剧本？” 叶鹏程苦笑着叹了口气。 当初他加入剧组的时候，宣发还专门用了不小的功夫吹他，什么国内首批侦探小说家代表人，后转型为推理剧编剧之王云云。 几位一起写侦探小说的朋友看到消息后，在群里着实羡慕了叶鹏程一波。 他的名字从第三集就出现在编剧后边，然后叶鹏程在他们群里就天天被吐槽了。 实际上，播到第五集后，网上开始出现了针对《轮到你了》的杂音。 一些硬核推理爱好者们在看到全剧四分之一篇幅后，开始意识到这部剧的本质是商业剧，而不是推理剧。 于是质疑《轮到你了》的声音开始增加，烟雾弹过多，人物动机太烂是主要的批评点。 虽然还很少，但也不再是完全一边倒的好评。 还有些水军混入其中，现在国内要上马的推理剧太多了，借机攻击《轮到你了》多少能让金主爸爸家的剧少些压力。 不过，《轮到你了》粉丝群扩大的速度更快！ 国内电视剧市场像是根本没有极限，这部一开始只在网上播放、由年轻人为主力追的剧，已经慢慢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中年人加入追剧行列。 其实在李澈看来，《轮到你了》确实没必要被吹那么高，原剧就是大烂尾，他能修改成站稳8分就满足了，加上国内观众的情怀加成，最终8.5-9.0是李澈心中的理想评分。 如今的9.7分实在有点吓人，而且按照这个分数，这部剧后边如果不是崩坏到无可救药，最终评分也很难下来了，可能会在9.4分左右。 在那些批评的声音中，李澈这位演员半路出家编剧，并且从偶像剧跨幅度搞推理剧的成了第一背锅人，不过也成了剧粉拿来维护《轮到你了》的借口。 “能做到这种程度，李澈已经很棒了！而且只是小瑕疵罢了，后边全剧如何还未可知！” 李澈的粉丝太多了，在如今的粉圈看来，李澈拿出的作品对其他活跃粉丝群体的正主们，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但是叶鹏程就没那么好受了。 “不是有什么推理剧之王把关的吗？我觉得每一处都有深意啊，不是什么烟雾弹！” 这是观众的期待——可真不是处处有深意啊！ “我一眼就看出来501的左野豪就是来搞笑的，猜错了头给你当酒杯使！” 这是朋友们的嘲讽——后边还有更搞笑的呢！ 不过，叶鹏程看着现在自己翻了一倍还要多的剧本报价，心中还是甜蜜更多一点儿。 如果李澈以后不搞推理剧，那么叶鹏程这个推理剧本之王的名头就要坐实了。 谁身价高谁说话。 叶鹏程有问过李澈对于以后其它剧本的设想，李澈说的是要做可能也是先做悬疑剧。 到时候就是他叶鹏程的舞台了，群里那些臭弟弟们还能更羡慕！ “你把我推出去挡锅嘛。” 李澈笑道。 “他们现在接的活儿更多，挣得也更多了，感谢你还来不及。” 叶鹏程很无奈。 其实群里比叶鹏程说的还要夸张一点儿。 一个多月前，刚开播那会儿，群里还对李澈吃柠檬吐槽外行人抢自己饭碗，到现在天天在群里刷一波“澈神牛逼！”，然后转头就嘲讽叶鹏程。 变脸实在太快。 尽管他们还是拿李澈来打击叶鹏程的意图更多。 《轮到你了》这种现象剧集对推理剧市场的提振，混了多年的人都能明白有多难得。 可是，对于王长兴来说，他还是有底气去放弃这部如此成功的剧集的。 虽然还没对外流露出消息，王长兴拍完十集走人在剧组已经不是秘密了。 在下一周，后十集的导演就会来剧组报到。 据卫楚所说，新导演之前在国外发展，曾在去年获得过欧洲一个电影节的最佳新人导演奖杯。 王长兴对于这位新导演也很认可。 王长兴给出的理由除了去戛纳电影节做评委，还有《轮到你了》宣发的问题。 他今年原本就有电影要拍，接下来《轮到你了》也是临时凑的档期，原本想着就算边拍边播，也能赶在电影正式开拍前完成，还能挤出来时间再多与电影那边的剧组沟通。 结果《轮到你了》的宣发卡得太死，一集拍完了不会立刻排第二集，而是安排演员们上综艺、开直播、拍广告、接采访…… 时间就不够了。 那就这样吧，让王导去追逐自己的梦想吧！ 李澈也不能勉强。 “回头再带你去跟其他导演学学。” 王长兴很悠闲，他听从了李澈的建议带上了墨镜，不过他也就休息的时候偶尔带，真要拍的时候就取下来，他现在有些沉迷于这种感光变化的感觉。 导演们也有自己的圈子，不进圈子很多时候就不好办事儿。 不然大家都有一样的毛病，偏挑个别人出来立典型，集体抵制，就是进不去圈子的结果。 “行吧。” 李澈只好点点头。 尽管有预期，他半路跳车还是让李澈有些郁闷。 王长兴人还不错，心里就祝福吧。 那就集中精力把后边三集拍好。 在第六七两集，公寓里来了新管理员。 一直打酱油，戏份不如儿子多的女主播搬家。 对孩子有着病态执念的石佳尔确认死亡。 史纯净身边的护士和金泽美惠家里的非法移民们，一起杀了电梯修理工101住户朱让在纸条上写下的名字，和他长相相同的演员——在这里李澈添加了这位演员以演变态狂着名，在电视里演过各种各样的恶人。 社会人田辅被意外杀死——田辅是本剧中难得能打动人的角色，和养女之间的感情令人感慨。 朱让杀死了女主蔡萘在纸条上写下的前夫，和他一起跌入电梯井。 在这两集中，李澈还完善了朱让的人设，他对电梯的执念更明显。 到此，整部剧中死亡的人数已经到了一个惊人的数字——9人！ 不仅超出了一集死一人的节奏，观众还猜测可能还不止这个数字。 银行退休职工宫春雨的表现怎么看身上也有隐藏的死人案件，他安装了监控，不管是杀了人，还是看到杀了人，肯定不会简单。 而且，在第八集，前夫被朱让杀死。 那么，写下前夫名字的女主蔡萘，就要应观众期待的开始黑化，要亲自动手杀人了吗？ 第一百零九章 小姨夫 接替王长兴的导演来剧组报到的时候，李澈刚好没在演戏，就上前接待了他。 “你就是李澈吧，我是齐青松。” 对面这个胡子拉碴的男子笑着朝李澈伸出手，他下身牛仔裤，上身夹克衫，头发很长，扎在了后边，整个人还算干净。 普通话有些不标准，但听起来也不会让人第一时间觉得是外国人。 不过这种文艺中年形象太过俗套，李澈有一点轻微的不适。 好一点的是，没有上来就我是pony、jackey之类的。 “我是李澈，齐导你好。” 李澈伸出手握上去。 意思一下，正要抽离的时候，齐青松左手盖了上来，两只手把李澈的右手紧紧抓在一起，热情的握了两下，才放开。 经常在国外混的，确实够热情。 如果他的眼神中，没有那么多道不明的意味就好了。 李澈趁齐青松跟其他人问候的时候，走开几步给卫楚打了个电话。 “什么情况？他的性取向我需要尊重一下吗？” 卫楚找的人，他应该清楚。 李澈这不是歧视，而是了解完对方情况后，才能在和他的相处中，避免冒犯到对方。 如果歧视性取向的话，在娱乐圈内估计天天都不顺心，圈子里玩的开放的太多了，只要不来打扰李澈，李澈就尊重他们。 “应该不是吧，我没听说过，他家里女儿能喊你叔叔了。” 卫楚想了想后，才给李澈回复。 那就好吧，李澈相信了。 在国外文艺界混，完全没必要搞什么骗婚诓孩子之类的把戏，何必放着buff不要？ 李澈打完电话回来，齐青松正在盯着看王长兴拍戏，他的主要目光都在观察王长兴，偶尔才看一眼正在表演的演员。 “来介绍一下剧组的情况？卫老板给我说过，在剧组要尽量尊重你的权威。” 齐青松回过头，笑得还是非常灿烂。 高帽直接往李澈头上扔。 “王导会拍到第十集，然后齐导你从第十一集开始拍，在此之前，你可以先拿人物特辑篇练手……” 卫楚或许跟齐青松特意提过李澈，但李澈并不相信他会用到“权威”这样的字眼。 “狡猾”的外国人？ 不过，齐青松恭维上来，李澈肯定不会客气的再寒暄回去，在剧组里，谁都想让自己的地位越重要越好。 剧组开了这么久，李澈早就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而对于齐青松来说，接替王长兴会让他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据李澈所知，接替王长兴的人选并不好找，有实力的不愿意来为他人做嫁衣，赶着上的没实力。 齐青松还是王长兴推荐给卫楚的。 对国内来说，他是完完全全的无名之辈，而且拍摄经验很少。 不过不少大导演就是处女作就一鸣惊人，甚至是生涯巅峰，齐青松至少还拿过奖。 李澈跟齐青松也没聊多久，剧组就暂时休息，王长兴也走了过来。 两人热情的进行了拥抱，王长兴还说齐青松瘦了不少，他们关系比李澈想象得更好。 在晚上结束拍摄的时候，王长兴向剧组介绍了齐青松。 随后几天下来的观察，李澈感觉齐青松本人属于那种少见的性格开朗型导演，他很快就和剧组人员打成了一片，走到哪里都有笑声。 甚至是在拍摄的时候。 齐青松在剧组拍的第一集，是102室石佳尔的人物特辑。 这位无法怀孕的女人，在丈夫出轨小三后，对孩子有着病态的执念，脸上常年带着渗人的表情，一集风格阴郁的片子，愣是在拍摄过程中欢声笑语。 在最后拍完的时候，李澈一看成品，完全没有任何问题，而且有些习惯很像之前拍摄的副导演徐鹤，喜欢在拍摄人物表情的时候，镜头小幅度的移动。 “他的技术水准又提高了不少，”王长兴不住的点头，“等到接替我的时候，他也会拍的很像我。” 学习其他导演的风格很快，是齐青松的突出优点，也是他引起王长兴的兴趣，并向卫楚推荐的原因。 不过，这也是制约他取得进一步成就的关键。 王长兴赞叹之后，又摇了头叹息。 根据王长兴所说，齐青松当时拿奖的时候，获奖理由就是拍摄风格非常复古，挠到了老古董评审的痒处。 他和齐青松相识也是在一次交流会上，齐青松给他看了一支短片，王长兴都要以为是自己拍的了。 这种风格有好有坏，好处在于齐青松博采众长后技术水平越来越强，各种拍摄手法就没有他不会的，坏处在于，拍别人的风格终究没有自己东西。 齐青松是一个脑子里很空的导演。 王长兴这么给李澈点评。 齐青松不是没有拍过自己东西，但也许是见得太多，对自己要求太高，基本刚开始就很难拍下去，强行拍的话怎么看都是别人的影子。 但是齐青松又想拍自己的东西，这也是他为什么几乎没有出产影片的原因，拍不出来，就干耗着呗。 这次能来接替王长兴拍摄《轮到你了》，王长兴本人都很意外，他不过随口提了一嘴，久未正式拍摄的齐青松竟然立刻答应了下来。 那就再好不过。 听王长兴这么讲完，李澈对于齐青松的观感倒是提高了很多，也为他感到可惜。 对于艺术有追求的人，都是值得敬重的。 只是，他看自己的眼神……真是有什么别的东西在啊！ 不是热情待人能解释的那种。 李澈有苦难言，不知道该怎么说。 慢慢，齐青松也看出来了李澈的不适，他主动开口解放了李澈。 “嗯……我想回国内发展，听说你的工作室正在招人，要不要考虑一下我？不过提前说好，我可能几年都拍不了一部片子。” 齐青松笑得依旧很暧昧。 只是想来自己工作室？ 自己工作室有什么能吸引到他的？ 李澈没有回应，选择沉思。 “我是认真的，没有开玩笑。” 齐青松收起了笑容。 “那……我先跟工作室商量一下？” 李澈提议。 齐青松点头，把空间留给李澈。 李澈直接给莫雅娴打了电话，电话那边莫雅娴说是要先收集资料，调查看看，然后挂了。 打完电话没多久，齐青松就又走了回来。 “考虑得怎么样，小姨夫？” 受到了惊吓的李澈低头，手机上祁祈发来消息。 “我明天早上就到湘沙！” 第一百一十章 祁祈的辛酸成长史 李澈从来都不认为祁祈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可在国外拥有一个39岁的外甥…… “……想好了再把决定告诉我。” 见李澈一直震惊无言，齐青松摊摊手，得意的吹着口哨离开，好像喊李澈一句小姨夫多了不起似的。 留下李澈在原地继续懵逼。 终于可以得知祁祈的家庭情况，李澈内心深处自然是高兴的。 不过，李澈一直都等着让祁祈主动告诉自己，这下要被迫交代出来，不知道她会怎么想。 “我要先做些什么吗？” 祁祈没直接打电话，估计是在想怎么说，李澈就也发信息问她，给她组织语言的时间。 “没什么……你们先聊聊也可以。” 从语气上看，祁祈虽然十分意外，但态度里好像没有生气的意思，齐青松人看起来也不错，这个剧本并不像李澈之前脑补的那样，有多么苦大仇深的灾难家庭背景。 毕竟这么多年祁祈好像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大家都是轻轻松松快快乐乐的就最好不过。 “我等你。” “嗯。” 第二天上午，李澈亲自开车去了机场。 下了飞机后的祁祈穿了条休闲长裤，上边是一件大logot恤，戴了墨镜和鸭舌帽，看上去更漂亮了，可也越来越没有明星气质了。 见到了李澈的祁祈小跑着冲过来，两人热烈的进行了拥抱，就像久未见面的好同志。 “你这是怕我逃跑吗？还自己来。” 挣脱拥抱后的祁祈轻轻捶了李澈两拳，感觉胸肌好像更结实了。 “领导要来，我还不赶紧迎驾伺候着？” “赶紧摆驾！” 到了车上，祁祈直接就开始了倾诉。 “齐青松他的确是我外甥，不过我和他妈妈，也就是我姐姐，我们不是一个妈妈。” 一个同父异母，祁祈说起来都磕磕绊绊的。 “我妈以前生活的很辛苦，直到遇到了我爸，所以即便他已经有了妻子，我妈还是生下了我。后来的日子，到我一路长大，整个家庭氛围很好，家里人都对我很好，可我总感觉我爸好像不太喜欢我。” 祁祈叹了口气，还摇了摇头。 “我猜可能是他为人有些古板，却60岁了还生下了我？我也有点不习惯，据说我当年第一次喊他的时候，叫的是爷爷……” 李澈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 “好好听！” 祁祈有些羞恼。 “嗯，好的。” 李澈继续专心开车。 “每天坐一起吃饭的时候，我确实感觉他就像我爷爷一样嘛……然后，我就产生了自己一个人出来住的想法，我爸他也支持我……我当时还没有18，而且是一个人回国内啊……” 祁祈越说越郁闷。 “你是外国人？” 李澈很惊讶，他似乎的确是没见过祁祈的身份证！ “你才是外国人！我小学都是在国内念的，到中学一家人才搬到海外，然后没几年我就自己回来了。” 李澈把“重婚罪”三个字死死的按在肚子里。 “我爸跟齐青松的姥姥办了离婚证，然后和我母亲领了结婚证，才给我落的户口。” 好像知道李澈在想什么，祁祈主动解释了一下。 这一家人……确实很和谐。 “齐青松拍电影水平还可以，不过他这人不太正经。他是看着我长大的，可天天在我耳边喊小姨，从我记事起他就这么喊，喊了十几年把我童年都喊没了！你看你正准备玩娃娃——” “咳，我不玩娃娃。” 李澈借机插话。 不过祁祈只给了李澈一记眼刀，没跟着李澈话走。 “要玩玩具的时候他来一句小姨，玩具玩着还有什么意思？准备哭的时候，他又来一句小姨，我是哭还是不哭？刚起床被我妈抱到饭桌上，人还没回过神呢，他的小姨好永不缺席，跟请安一样！我真是……” 祁祈讲的李澈都有心理阴影了。 李澈感觉，祁祈要跑回来，不是因为她爸，而是因为齐青松的小姨魔咒啊…… “关键家里人还喜欢看我被齐青松喊小姨后呆愣的脸，我跟我妈抱怨的时候，她就笑着这么说……” 这么看，齐青松这人蔫儿坏！ 李澈在心里合计。 “所以，这次他主动送上门，一定要签下来！你那么多剧本，一定要让他全年无休的待在剧组，这口恶气我忍了好久！” 祁祈扭过头，盯着认真开车的李澈。 “放心！” 不过，李澈突然想到个事情。 “齐青松有了女儿，是不是说，你现在还是人姥姥了？” “怎么？你也是人姥爷啊！” 祁祈很不忿。 “哎！” 李澈心里美滋滋的，就算你嘴硬，也要慢慢让你主动天天喊老公！ “去去去！有点儿出息~” 祁祈也反应了过来。 下车后，到了酒店。 齐青松见到祁祈，嘻嘻哈哈的还敬了个礼。 “小姨，你可想死我了！” “小青你先打住！你怎么突然回国内了？” “额……”齐青松难得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喊你小姨是理所应当，小姨你就不能换个称呼给我吗？直接喊我外甥都行啊。” 李澈心里偷笑。 祁祈和齐青松见面后，李澈才发现他们之间，祁祈才是更强势的那个人。 齐青松在祁祈面前唯唯诺诺的，完全没有她给自己讲的无良大外甥的形象。 按照齐青松所说，他这次回国内一是时机凑巧，刚好王长兴递过来这么个机会，而且还是突然间蹦出来的小姨夫的剧，回国替家里把关义不容辞。 二是被老爷子赶了出来，说他天天在家不干正事啃老，马上四十的人了，再不找正经工作就把他逐出家门。 老爷子还拿祁祈做独立自主生活的例子，说祁祈刚成年就敢跟他年轻时候一样出去闯荡，基本都没问家里要过钱，不知道比齐青松强了多少。 于是，过去一年齐青松都在找机会拍片子挣钱来着。 可惜祁祈一家去的是法兰西，欧洲影视行业发展得很一般，基本拍的都是文艺片，这种片子都挣不了钱，老爷子的意思也是让他想办法回国发展。 赶上机会，这就回来了。 如果他在国内发展的还行，过一两年，一家人都会再搬回来。 “当初谁知道为什么要搬出去。” 祁祈吐槽。 “额……如果我争点气，还是不需要搬回来的。” 齐青松做了检讨。 他父亲跟他一样的性子，入赘到的齐家，也没混出多大出息。 祁祈跟的是她母亲的姓，不是老爷子不认人，而是给的特权。 身子骨依旧硬朗的老爷子讲过很多次，将来家里遗产的第一继承人就是祁祈。 对比起来，落差就格外大。 “小姨在家里地位远比我高！” 齐青松对李澈保证。 第一百一十一章 今后多笑一些 “咱俩什么时候去见见爸妈？等《轮到你了》拍完就去，怎么样？” 等齐青松走后，李澈给祁祈提议道。 今天刚好剧组休息，祁祈又飞了过来，两人有一整天的时间可以相处，或者做点别的什么。 “不是才见了两个月吗？你说，为什么我在云海的时候觉得它家奶茶特别好喝，来湘沙后喝起来感觉也就一般般？” 祁祈捧着一杯幽兰拿铁，猛喝了一大口。 “不要转移话题，他们都喜欢什么，我好提前准备。这次齐青松来，他应该也替家里考察通过了吧！” 李澈不给祁祈推搡过去的机会。 “他在家里说话不管用……这一口是我记忆中的味道，又好喝了！” 祁祈欢呼雀跃，不过扫到李澈哀怨的眼神，还是决定先安抚一下。 “我妈在过年的时候就知道了点儿，她一直还挺关注我的，她没直接飞到国内找你，就是对你还挺满意。” “这我就放心了。” 李澈很开心，而且过年的时候明明两个人就还没什么，祁祈这是暴露了她在那会儿就完全做好了思想建设呀！ “至于什么时候去见，”祁祈又是小声叹气，“咱俩现在这样不挺好吗？而且关系进入新一阶段后，也没过多少时间，咱俩再确定确定彼此的感觉，你要是觉得现在这种状态让你养我吃饭比较为难，散伙也没什么啊。” 祁祈应该是在喝奶茶的原因，又给自己上了buff，话说起来茶言茶语的。 “你要对我负责。” 李澈决定用魔法打败魔法，脸就暂时不要了。 “责任就是负担，负担就会让彼此的关系变得不再轻松，我不可能对你负责的。而且，咱俩不都有孩子了吗？” “就白芷那幅画？” 李澈头疼。 “画的不好吗？” 魔法失败，李澈只能采取物理攻击了。 “——我奶茶还没喝完！都撒我身上了！黏——” 过了会儿。 “大白天的，不要耍流氓。奶茶都撒我身上了，我去洗个澡，你不要乱动。” 祁祈小脸红扑扑的，踩着脱鞋，准备起床去洗澡。 李澈真心觉得不能怪自己，比如祁祈让自己大白天不要耍流氓，可她大白天的脱衣服是怎么回事？ 就是去洗澡这也是在发出挑衅信号！ “哈哈~你真讨厌！” 祁祈果然笑了起来。 澡只能一会儿一起洗了。 …… 祁祈来了一天，就又飞回去了。 工作室既然已经决定签齐青松，就不需要莫雅娴再多费功夫找资料。 祁祈来之前，莫雅娴已经建议她把合同带上，直接在湘沙跟齐青松签了得了。 她们这一家人的事情，莫雅娴不觉得还会有什么波折。 只是祁祈建议要象征性的晾几天，那就凭她高兴吧。 随着102室石佳尔人物篇的播出，《轮到你了》剧组也正式对外公布了王长兴在第十集拍完后将会告别剧组，剩下的剧集由新锐导演齐青松接手拍完的消息。 不可避免的，产生了不少质疑声。 从王长兴到齐青松，不管是谁看来都是剧集质量降低的信号。 对于齐青松的批评声音倒不是很多，因为石佳尔的这一集质量看起来确实不错，而且正式剧集一集还没拍，总不能认为他一定拍的特别差。 王长兴也难得对外发声，言明是自己的问题导致无法把整部剧拍完，并且替齐青松做了担保，如果观众不满意，他将来会抽空把后边的剧集再拍一遍。 质疑的声音主要是针对剧组制作方——华景。 这段时间两部剧接连大爆，网上关于华景的报道层出不穷，不仅成功践行三边拍摄，还是经纬经纪的原东家，网友从未有过如此热情讨论过一家娱乐公司。 很多人也知道，华景的财务状况似乎有了点问题，资金不足换导演就成了大多数人的猜测，因此都在抨击华景为了省钱降低剧集质量。 另外，也有人认为《轮到你了》比起王长兴以往的作品有形无神，可能他本人不太满意所以提早退出。 还有些极个别声音，认为齐青松是圈内哪家大佬的儿子，来接盘摘桃子刷资历。 还有一点，比起原剧，现在的第十集播出后，观众可能批评的声音更多。 在八九集中剧情的推进令观众都觉得整部剧到了关键之处，到了第十集播出，会让观众看完后觉得，宋溶也因为华景资金不足被砍了吗？ 尽管李澈在前边给女主铺垫了很多伏笔，在她身上插满了g。 不过，对于这种情况，李澈和卫楚早有准备。 等到后十集新登场人物的演员官宣，一切质疑华景抠门的声音就都会消散。 扮演电脑天才唐阶和直播网红南涯两位演员的身价都不比宋溶低。 资金刚周转过来的卫楚，再次毫不吝啬的砸钱。 “舞台给你搭好了，你可千万不要掉链子。” 李澈还是再给齐青松多一点压力，如今王长兴的第十集即将拍完，到了下周就是他来掌控整个剧组了。 “闭着眼我都拍不垮。” 齐青松很自负。 …… 小波和小涛买了啤酒和凉菜偷偷带进了宿舍。 因为之前的《柴小七》，两人现在经常一起追剧，这部《轮到你了》更是从不肯错过一分半秒，即将播出的第十集让他们期待万分。 在第九集，女主并没有黑化，反而居民会长家里彻底露底，男主扑街在会长家里，剧中人物的命运到了关键时刻！ 一个小时后。 “不是吧，我老婆蔡奈竟然死了？” “我不相信！” 从医院回来的李翔在何莎莎的拍摄下进入家里，准备给女主一个惊喜。 却发现女主蔡奈静躺在卧室床上，面色青白，已经死去多时。 她如同木偶假人一般，嘴角还挂着幸福又诡异的笑容。 这个时候，背景音乐响起。 “希望有那么一天，当我们告别， 能安然垂眼而不需再再害怕明天。 她说：再不需要害怕明天， 曙光不再刺眼照亮伤悲， 让善意获得垂怜， 今后多笑一些， 夜晚出声的小孩。” 阴乐颂咏，观众无不毛骨悚然！ 镜头定格蔡奈的微笑，苏离的歌声继续吟唱。 王长兴的第十集结束。 李澈工作室002号艺人苏离，终于正式出道。 第一百一十二章 恭维 第十集播出后，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 网上说什么的都有，即便曾经也有人猜测女主会死亡，可才演一半就没了，还是秀到了所有观众。 加上王长兴退出，李澈第一次没在播出后去看网上评论，随他们吵吵闹闹吧！ 李澈更关心自己工作室的发展。 苏离在整部剧情节最高潮的时候出声，《夜晚出声的孩子》配上死亡微笑，直接唱到了所有人的心里。 这首原本应该偏小众的歌曲，获得了无与伦比的加成，在榜单上冲的比曾经偏芭乐的《大眠》还要快，评论区全都在谈论女主蔡萘。 网上对这首歌的歌词还做了各种阅读理解，猜测人物背景和剧情走向。 演唱这首歌的苏离也获得了极大关注。 因此，在所有帖子都在谈论《轮到你了》剧情的时候，苏离和李澈工作室也开始被网友讨论。 在工作室的小程序里，最新消息是：苏离首支单曲发布，名声大噪！ 工作室的等级也升到了lv4。 004号艺人的剪影已出，从轮廓上可以看出来是位男性。 工作室的官方微博也在汹涌澎湃的剧情谈论中，同步更新了微博，工作室即将签下新人。 哪位男星能有如此好运被李澈签下？ 在小程序刚出的时候，流出过不少关于李澈签的下一位艺人是谁谁的消息，不过当时的讨论度不大。 现在素人出道配得上大规模关注的，都是几档偶像选秀节目。 但如今，苏离最终惊艳亮相，第一支单曲大受好评，直接挤入演唱影视剧音乐ost歌手的行列，令那些辛苦选秀出道的歌手都羡慕不已。 在当下的国内乐坛，影视原声几乎是把歌手作为主业的艺人，除了顶级音综的导师外，最重要的资源了，逼格不低，事情少，传播度广。 不知道多少成名歌手都想稳定混这个饭碗。 而李澈工作室里，孙晔显然是泥石流不提，在肉眼可见的将来，李澈应该会为苏离在他的每部剧拿到演唱原声的资源。 两个月前还只是个卑微up主的苏离，以后的发展不可限量！ 李澈工作室的前三号艺人都以所有新人梦寐以求的方式出道，现在004这个人选获得的关注度就很高了。 当初的消息被再次拿出来讨论，而且据说这次李澈签的似乎并不是素人。 不过，这位004，由于李澈始终无法选定最令自己满意的艺人，这个人选实际上定的是是齐青松。 在《轮到你了》第十一集播出的时候，会最终对外官宣齐青松签约李澈工作室。 到时候工作室所受到的关注，不会比签任何一线一下的艺人低。 毕竟齐青松刚因为接手王长兴被讨论了一波，全网关心导演人选的追剧大军，都在等着他拿出能配得上这份工作的作品。 齐青松对李澈给他安排的艺人名头不太满意，觉得降低了档位，明明就是导演嘛。 其实定下齐青松后，李澈也感觉一开始挂艺人名头有些不严谨，考虑过是不是改成追梦人，又觉得劲儿大了点。 最终还是祁祈拍板，维持艺人的叫法，因为齐青松也演过戏，他那部获奖作品就是自导自演。 而且从广义上讲，把导演划为艺人也说得过去。 只不过，编剧吴岩也有些蠢蠢欲动了。 “怎么，你也要作为艺人出道？” 李澈对吴岩还是很满意的，踏实肯干话不多，文笔又好，完全就是理想编剧助理。 他要真想出道，李澈不是不能奖励他演唱一首民谣什么的。 “不是。”吴岩有些不好意思，“我在想，是不是在小程序里把你让我写的那几个故事也发上去，现在小程序关注度这么高，我们也可以提前造势。” 叶鹏程加入《轮到你了》编剧团队后，一个多月时间，已经把后边的剧本完全理了一遍，现在他和吴岩在剧组都闲了下来。 叶鹏程现在在写一部已经签好合约的推理剧本，他时不时还会问问李澈的意见。 吴岩则被李澈安排着开始写新的东西。 那几个故事吴岩写的时候费了不少脑细胞，虽然李澈给的大纲很完善，可一些“分金定穴”、“阴阳风水”之类的东西，还找了考古专业的老同学，硬拉着研究了很长时间。 现在虽然还没写完，可前期能让人夸夸，吴岩觉得自己也会更有成就感、更有动力，毕竟故事真的很有趣。 “现在发上去，马上让人跟风了，我们要做ip，不能急。你把小说先写完，然后再写剧本。” 虽然李澈经常吐槽现在影视行业把ip改编吹上了天，但不能否认，ip做起来后，特别是系列ip，基本就是养起来了下金蛋的母鸡。 李澈给自己工作室也进行了规划。 不过，李澈就是先让吴岩写着，真要开拍也要过一两年了，没有万全的准备匆匆上马，只会扑的爹妈不认。 说起来，宋溶趁着热度最高点的时候，刚刚官宣的下一部戏，就是大ip剧。 虽然是近两年有些低调的宫斗剧，可这部剧书粉众多，宫斗剧也一直有着大批忠实观众，前景很让人看好。 宋溶最终决定加入经纬的时间很晚，那时候经纬已经定好了主要项目的人选，但这部剧也是张抒怀帮她争取到的。 她会在一两个月后进组，在那之前，《轮到你了》剧组偶尔需要她来补拍几场戏，也很方便。 “很感谢能有这部剧，”宋溶在欢送王长兴的饭局上对李澈这么讲，然后她又诚恳真挚道，“很感谢你！” “感谢溶姐能演这部剧。” 宋溶在这部剧的发挥很关键，而且按照卫楚所说，王长兴一开始多半是为了她接下的这部剧，李澈自然同样真诚。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说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老了，”宋溶的笑容里满是感慨，“那段时间对我来说很难，但我应该再也不会那样去想了。” “溶姐一定会越来越漂亮！” 李澈再次祝福。 宋溶的讲话就是这样，只要她愿意，她会在几乎每一句里都不留痕迹的恭维你。 王长兴喜欢的可能就是这种感觉。 第一百一十三章 《身后》 齐青松的第十一集，拍摄得丝般顺滑。 以至于在播出后的第一时间，网上基本见不到关于他的讨论。 正式宣告女主死亡，引入新人物，整合前十集的线索，增加原有人物的嫌疑细节，男主怀念女主，短短的一个小时内，塞满了内容，也没让观众觉得杂乱。 没关注过换导演风波的观众，都不会想到已经换了个人拍。 刚播完的时候，观众关注的是沉痛悼念女主去世，编剧李澈真不当人！ 是扮演新人物电脑天才唐阶的一线小生赵倡冉帅气出场，人设冷静又克制，爱了爱了！可惜李澈为了避免原剧人物突然崩坏的败笔，在下一集就会提前暴露他的舔狗本质。 还是李澈所扮演的男主在剧中怀念女主时候演唱的歌曲——《身后》。 “能不能答应我， 临别时候或许你就先走， 徒留感伤就请你留给我， 让我面对你往后的寂寞。 能不能答应我， 分开时候放心回头看我， 让我明白牵挂着你的手， 松开后还能忍住泪向你告别挥手。” 剧中李翔在蔡奈去世后，依然不敢相信爱人离去，回到一同生活过的房间，随处可见过往记忆，完全无法控制思绪怀念。 那些甜蜜都变成了最锋利的刀，转头砍向男主。 砍向观众。 比起前段时间《春雨里洗过的太阳》里的小试牛刀，这首《身后》更显得李澈的唱功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 整首歌音高完全是女声的水准，李澈却演唱得如泣如诉，毫无吃力的感觉。 而且唱腔有别于李澈以往的歌曲，情绪满得就要溢出，让人觉得随时就会情绪崩溃。 配上隽永的旋律，过往的画面，直接的歌词，对着已不在身边的女主，一句句“能不能答应我”…… 不少观众都湿了眼眶。 这首歌的热度爆炸蔓延，连李澈曾经有蒋颐加持的《虎口脱险》，和歌手舞台加持的《水星记》都远远不及。 网友们不仅在为剧里男女主痛惜，也纷纷发言怀念逝去的人。 各种言论不仅聚集在剧组官微下边，也同样聚集在李澈工作室微博下边。 网友们找李澈微博小号几个月了都没找到，只好凑合着关注工作室配合营业。 对于李澈在歌曲方面的能力，现在已经很难听到任何的非议。 短短半年时间，李澈已经拿出来了那么多歌曲，虽然有些不是他演唱。 产量相当惊人，更可怕的是还高质量稳定输出。 “真正的乐坛新晋领军人！” 这类言论已经被不少激动的李澈粉丝喊出。 不过李澈粉丝后援会管得严，没有去把这个头衔认下，还刷到每一处李澈出现的地方、集体控评作业什么的。 可工作室微博下边就控制不住了，自家粉丝各种吹李澈。 虽然这个微博号就没有回应过粉丝的任何呼喊，已经变成了冰冷的工作室信息发布机器。 这不，大家正吹得好好的，微博数量+1。 “恭喜李澈工作室签下004号艺人——导演齐青松！” 刮了胡子的齐青松看起来还挺帅，海报上神情严肃认真，还微微皱眉，像是一位演员，而不是导演。 官微下边的粉丝这才反应过来，李澈签了新人！ 还是导演！ 这意味着李澈工作室很快就要拍自己的剧了吧！ 第十一集播出后网友的目光，开始慢慢回到齐青松身上。 想想前段时间还骂他不知天高地厚就敢接王长兴来着，现在一看，这位导演是真的有点东西啊！ 拍得没什么毛病！ 还挺帅！ 在工作室官宣完之后，齐青松还开了直播，跟网友进行互动，谈论第十一集，谈论整部剧、王长兴、李澈…… 以前王长兴自持身份是不会配合宣发团队玩这些东西的，齐青松就不排斥。 当然，也有李澈建议他开一次直播的原因。 “你是不是想让我做那什么……流量导演来着？” 下了直播的齐青松脑子多少有点胀，说到底，也是马上就开始奔五的人了，直播的时候虽然有工作人员帮忙念问题，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也不是不行。” 李澈听到齐青松的话有些想笑。 其实李澈没有这种想法，导演能怎么做流量？ 流量们的那点儿粉丝数量在票房和收视率面前完全不够看的。 导演终归都是要作品说话的，拍的东西有人买账才关键。 李澈建议他开一次直播，是想让他和观众进行交流，去了解观众想要的是什么东西，关心哪些东西。 齐青松虽然在剧组很开朗，行为风格跟王长兴不同，但却让李澈感觉他有些闭门造车，过分关注技术，忽视了别的地方。 王长兴曾对李澈讲的，齐青松脑子很空的话，李澈还记在心里。 人家也是喊过自己小姨夫的人了，李澈如果觉得什么对他会有帮助，就会建议他试一试。 李澈还拿自己作为臭棋篓子让齐青松来指导。 王长兴走后，李澈又成了导演的老板，在剧组日子不要太舒服，因此只要不耽误拍摄进度，李澈有机会就去摸摄像机。 然后去拍一些脑海中的画面来让齐青松提意见。 一开始齐青松有点避重就轻，非说李澈摄像机都抓不稳，拍摄没有重点，基本功不过关，不过随着李澈稳定下来之后，他就不好再拿这些问题说了。 齐青松开始谈他自己的想法给出意见，谈论技术外的东西，李澈于是按照他的意见自己拍一遍，然后让他再拍一遍。 然后李澈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让齐青松去按照李澈的想法去拍。 渐渐，就有了变化。 李澈感觉自己进步飞快，齐青松也好像有了心得体会。 在接下来几集中，他拍摄的风格开始有些挣脱王长兴的感觉，每一集看起来越来越惊悚。 每集播完，都会有这部剧怎么越看越可怕的言论出现。 王长兴习惯的是拍一些意味深长，回过头来才品味出味道，令人后怕，而齐青松拍摄的开始直接起来。 这种转变，实际上更利于商业化影视剧拍摄。 于是，在王长兴的第十集后，齐青松不仅没有让一起失去王长兴和宋溶的《轮到你了》质量下降，还让收视率一点一滴的继续攀高。 整部剧逐渐稳步收官，李澈也开始下一步的筹划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忧郁 “《半世姻缘》剧组邀请张放歌出演女三，她本人的意向很强烈，李总你如果没有别的安排，我就给她接下这个邀约。” 祁祈正一本正经的给回到云海的李澈汇报工作。 她换了新发型，前边留着厚厚的刘海，齐肩长发烫的蓬松自然散在身前，还染成了米金色，有种不一样的英伦范儿。 这个事情张放歌在剧组的时候，就跟李澈提过，她以前演过很多次这部剧的话剧，对它有很深的感情。 不然以张放歌当下的名气，她再出演电视剧，怎么都应该女二起步。 在《轮到你了》中，张放歌演技所受的好评不比李澈和宋溶少，病娇绿茶天然黑的韦千叶太令人印象深刻了。 而且她的颜值也比原剧中演员更高一点，戏路并不会受到太多限制。 至于《半世姻缘》这事儿，说起来可能会让人发笑，经纬经纪起航的第一步走得并不顺利。 虽然当时一口气官宣了近十部影视剧，按理说圈里人应该都清楚这些电影电视不会同时开机拍摄，制片人也会把具体开机日期告诉各家艺人。 可偏偏《姻缘》的原定女三觉得会立刻开拍，自己都调好了档期，就在微博上直接开撕，闹得双方都很不好看，让大家看足了笑话。 除了这个出来明撕的，经纬其他项目也有些手忙脚乱的感觉。 如果经纬的剧所有的演员都它自己出，所有的项目都自己投资制作拍摄，应该就没这些事儿，可它是委托给华景这样的影视公司拍摄的，它现在的演员也没多到那种程度。 经纬要做的是让一个项目从立项到融资、开拍，到最后的上线发行都由它来协调圈内资源打包完成，有两家互联网爸爸的支持大家也给它面子才支棱了起来。 可惜它调子起的太高，同时上的项目太多，想要一口气吃成胖子，又经验不足，就产生了很多很低级、说出去不敢让人相信的失误。 不过张抒怀也会抓住重点，那部三边剧已经开机拍摄，估计半个月后就能和观众见面。 李澈点头，表示自己没有异议。 “噼哩哩视频想要给苏离做一个专访，然后给她拍一部纪录片宣传，我已经答应了下来，不知道李总是否有异议。” 噼哩哩视频作为视频网站的后起之秀，依托二次元起家后一边经营原本的up主社区文化，一边开始制作综艺、电视剧向传统视频网站追赶。 苏离作为从up主成功转型为明星的典型人物，噼哩哩太需要这样的榜样来宣传自家的独有文化了——从素人up主到明星艺人并不是梦！ 噼哩哩更想宣传白芷，只是白芷的档期没约上。 李澈继续点头，没什么毛病。 “芒果台的自制明星恋爱综艺给孙晔发来了邀约，她在等公司决定。另外，提醒一下李总，小程序里孙晔的爱心数量积攒的很快，估计再过一个月，我们就要给她准备第二支单曲了。” 孙晔上《离婚》那期节目李澈没有看，但根据助理小余汇报的情况来看，孙晔在节目上发挥出色，大大方方的赢得了不少人好感，热度得到了维持，现在也有了真正的粉丝团。 这个恋爱综艺对于现在的孙晔来说，是相当不错的机会，李澈自然不会反对。 只不过—— “把下一级的爱心数量提高到……5000万吧。” 爱心攒满，工作室给艺人资源奖励，比如额外的单曲、广告、角色之类的。 这就是给增加粉丝参与感的小设计，顺便给艺人发福利，只是李澈没想到会攒这么快，1000万两个多月的时间就能攒满，本来李澈觉得一开始几个艺人都没粉丝，小程序里也没什么内容，刷满估计至少也要半年。 原本设定的下一级是3000万，现在李澈都想直接提高到一亿了，粉丝起来后刷这些东西太快了，不过想了想从1000万到一亿跨度有点夸张，就先到5000万吧。 艺人还是要靠自己努力去争取外界的资源嘛，虽然李澈不是拿不出来东西，但给的太多太容易，并不利于艺人成长。 “企鹅视频给齐青松导演发来了新一季《演员请就位》的邀约，不知道李总怎么看？” 现在《轮到你了》还有最后两集没有拍完，优异的剧集质量，加上时常跟观众互动，还有一定颜值，齐青松现在流量一点儿都不低，企鹅视频给他发来邀约也很正常。 李澈虽说当时签齐青松之前，答应祁祈让齐青松全年无缝住在剧组，可却不容易办到。 工作室现在不是没钱，祁祈现在就完全是李澈工作室的人了。 是钱还不够多，要自己上项目还是有些吃力。 而且单独拉起来一个剧组也不容易，齐青松没在国内混过，李澈只能找华景，可华景也有自己的新项目要上。 当然，李澈相信齐青松也能克服这些困难，他自己同时兼任摄影师，找一些实力一般的灯光、道具、美术等凑合一下。 但勉强拍出来后就不好说了。 拍电视剧吧，即便有李澈亲自加持，最终卖出去的价格应该也很难让李澈满意。 李澈基本能保证剧可以爆，但网站现在定价有自己的体系，现在李澈的加成还没到让她们可以无视这个体系的地步。 拍小制作电影准备以小博大吧，院线和发行对于工作室完全就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李澈还没混到那边圈子里呢。 而且李澈现在对于电影圈，也是圈外人。 让别的公司代理发行，费用比例肯定要被坑不少。 现在的电影圈不比以前，是真不好混，格局基本都定下来了，不抱上大腿片子好也卖不了多少钱，排片卡死你。 华景被迫分家就有在电影上连续失败的原因，只得回头收缩搞最稳的电视剧。 李澈的计划是，先入场，混成圈里人，以后就怎么都好说了。 拿本子找别的公司来制作，先在电影圈把声望刷起来，而且现在工作室的资金也能投入个上千万，等着分钱就是了。 李澈点头，同意让齐青松接下邀约。 大家就先再发育一波，再等等吧！ 最晚过了今年，完成积累后，把圈子再混熟，以后就自己干了。 现在其实找公司来制作也不容易，经纬在圈子内的搅局影响还是很大，项目基本都被它家提前定了，资金也是。 说经纬的融资部门才是核心部门都没什么问题，云海、京城、港城的资金基本都跟着经纬在动，李澈暂时只能指望莫雅娴能从港城再有收获。 真搞不起来，就还是回头硬着头皮玩以小博大吧！ 李澈眼神忧郁的望着祁祈，新造型还挺好看的。 “一会儿不跟我一起见见？” 顾云清带着杨漫来到了云海要见李澈，李澈还在想要怎么应付。 第一百一十五章 挺好 凭心而论，都教授真的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角色，原剧曾让演员一举飞升，圈下无数迷妹粉丝。 可继续在偶像剧里耽搁几个月时间，发育还是太慢了，李澈现在可以很自恋的说自己并不缺人气。 现在李澈一心就想搞电影。 先谈谈，电影暂时真的上不了，就回头再搞？ 根据顾云清所说，杨漫还就想让李澈演都教授，她才同意出演女主。 嗯……她演女主，白芷就不会再有机会，她不演，就应该会离开观澜…… 啧！ 各种选择都在李澈脑海。 有点烦！ 祁祈还一直公事公办，喊什么“李总李总”的。 工作室现在虽然人越来越多，可这是在自己办公室…… 有趣也有趣，但现在自己有些无心有趣啊。 “李总要专心工作，您也是成年人了，应该学会离开下属也能独立行走了！” 祁祈彬彬有礼的抿着微笑，走之前还像模像样的给李澈鞠了个躬。 不过，祁祈好像确实不好意思见杨漫，自己不要的角色被人家演得大红大紫，的确很尴尬。 顾云清和杨漫登门的时候，祁祈不知道跑到了哪儿去，李澈只好自己接待。 杨漫长相属于可塑性极强的那种，五官精致得没有瑕疵，气质可盐可甜，可以清纯的如初恋女友，也可以霸气的像妖艳御姐。 所以她实际上很适合演宋依然（千颂伊）。 顾云清等两人打了个照面后，互相介绍完，就把主动权让给了杨漫。 以前李澈跟她的时候，出去谈任何事情都是顾云清开口，很多时候李澈一句话不用说，事情就被解决定下。 不知道现在两人这样是顾云清改变了工作习惯，两人向来如此，还是关系基本在彻底崩裂的边缘。 “终于见到你了！我是你的粉丝啊，李澈哥哥！” 杨漫上来就是一副见到了偶像的星星眼。 现在李澈的粉丝真不少，不过李澈见过现实中演技水平不知道比她高多少的，她的表现还比较一般。 顾云清也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 杨漫比当年李澈混的更好，但整个人比李澈都要出格，为人处世方面差了不少。 “我也很喜欢看你的电视剧。”李澈笑笑，先寒暄回去，然后，“不过，宋依然不是你这样的……” “我是你的粉丝啊，你不会不相信吧！” 杨漫瞬间变了语气，眉头皱起，脸上是难以置信的神情，整个人都拽拽的，但出奇得让人感觉有点可爱。 “这就很合适了。” 李澈点头称赞。 “咱俩一块儿演《星你》呗？剧本我都看了很多遍，感觉就应该是你这样的。给我个机会嘛，我好想跟你搭戏，李澈老师。” 请别人来演自己公司的角色，杨漫对谁都能这么直接自信的进行邀请。 “能演我就演了，剧本也是我辛辛苦苦写的，”李澈接着叹气，“时间安排不开。” “不能想想办法吗？” 杨漫咬着嘴唇。 “嗯。” 被李澈连续拒绝的杨漫沉默了会儿，转头向顾云清抱怨。 “清姐，你看他都不帮你。” “小澈能把这个本子让我拍，已经是在帮我了。” 顾云清说的时候依旧带着笑意，似乎这个问题无关痛痒一般。 “你们一起欺负我……” 杨漫看上去委屈异常，嘴都撅的老高。 “剧本都看了那么多遍，你要真喜欢宋依然这个角色，还是演吧。清姐这么多年把你带出来也不容易。” 李澈出言劝道。 “不用这么惺惺作态，”杨漫委屈着笑了出来，“我知道你想拒演，然后让那个白芷接我这个角色，我还就占着不走了！” 这样也挺好，李澈暗道。 杨漫生着闷气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不过在出接待室之前，回头冲李澈喊道：“最后大boss是韦千叶！我猜的一定没错，对不对？” 说完才有些得意的出去。 “她就是这个样子，”顾云清苦笑道，“白芷的经纪人来见过我很多次，不过说实话，我都不知道她们异乎寻常的热情是从哪儿来的。小芷我见了，很不错，可她没必要在这里死磕啊。” “郁夫人也给我说过，想让我帮忙争取。” “你是怎么想的？老白当年待你，我是知道的。” 顾云清问得很自然，能站在李澈的角度帮他考虑当年的问题，也就顾云清了。 “能有机会照料，我一定不会推辞。” 李澈盯着已经凉的茶。 “你能想明白就好。” 顾云清笑笑，没再多说。 李澈所想，她大概是知道的。 等顾云清走后，祁祈才走进李澈办公室。 “《星你》已经定了？还是杨漫演？” 祁祈把工作牌的带子缠在手指上，又放开，然后继续绕。 “嗯。” 李澈咧开嘴笑。 “其实……澈哥，你不用太为了我考虑，和白芷把界限划得那么清。我……” 祁祈一低头，感觉今天应该穿黑色的高跟鞋，红色有些不搭。 “不是，”李澈打断祁祈的话，“没必要都赶在一起，不是吗？” “嗯嗯。” 祁祈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又想了什么。 “晚上我要去白芷家里，一起去吧。” 李澈开口。 “好。” 祁祈抬头，也笑了起来。 白芷和她母亲郁甘棠住在云海西郊的别墅区，白敬秋虽然走了，但郁家也不会让孤儿寡母回国后还租房子住。 尽管郁家也不能称得上多么夸张的豪门大户。 白敬秋离开后，也让郁甘棠和家里的关系缓和了不少。 李澈和祁祈登门后，跟她们母女俩吃完饭，谈了下《星你》的事情，总体氛围十分融洽。 然后告辞。 “其实我根本就没想过去演那部剧。” 白芷跟母亲郁甘棠抱怨。 前段时间的话剧演出的时候，李澈专门从剧组回来和祁祈一起去看，还夸了她很多句。 其实这样就挺好。 “你想跟李澈一起演，不管是什么？” 郁甘棠看着女儿有些涨红的脸，笑得似乎能看穿人心。 “妈，你很烦。我跟祁祈，跟李澈都是好朋友，你别添乱！” 说完后，白芷就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真是傻孩子。” 郁甘棠目光还停留在白芷已经离开的地方。 “我就是要他觉得亏欠你，这样你才有机会。” 第一百一十六章 正确的人 莫雅娴的港城之旅并不顺利，李澈跟她联系的时候，她在电话里也没有多说，只是讲有了一定进展。 等再见到她的时候，李澈已经回到湘沙，正在剧组拍最后一集的戏份。 “真没公司做，我们就换个剧本自己做。” 李澈嘴上这么说，不过看莫雅娴表情，事情应该基本没什么问题了。 这个剧本的投资不小，而且拍摄起来相当复杂，李澈自己工作室是拍不了的。 莫雅娴捧着一杯咖啡在手里，脸上虽然能看出风尘仆仆的疲惫，但更多的是自信和满足。 “一开始我直接上门找那几家公司，他们却并不看好这个剧本，觉得投资大，剧情复杂，会有较大风险。然后我找了霍文安导演，他对你的剧本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热情。” 莫雅娴说，李澈听。 以一个剧本开始筹备一部电影可以简单到几个人找来一部摄像机就完事儿，也可以复杂到把门槛踏遍只能等柳暗花明。 总得来说，是要找正确的那个人。 霍文安显然就是这次正确的人了。 “霍文安拿到剧本后，让我再去找一个人，天王周百荣。我虽然在港城混了很久，但荣哥德高望重，我也跟他没什么交集。好在有嘉慧姐帮忙牵线搭桥，荣哥看了剧本后也很喜欢。有荣哥加盟，后边就没一点儿问题了。” 莫雅娴耸耸肩。 呃……看来荣哥才是正确的人。 莫雅娴说得轻松，不过半个月时间能尝试那么多次，从一开始没有头绪，到最后辗转介绍才认识荣哥，工作效率简直惊人。 而且能说动久未出来拍片的荣哥出山，显然难度不是一句“也很喜欢”就能做到的。 以荣哥的资历，只要出声准备拍戏，大把公司不看剧本抢着去投。 这就是所有演员的梦想生活，曾经的祁祈和李澈都这么向往，。 现在李澈追求的是，将来想拍什么就能拿出钱拍，就像想吃饭了就能去吃一样。 “娴姐，辛苦你了。” 李澈由衷道。 不是莫雅娴不吃拥抱鼓励的这一套，李澈肯定要拥抱感谢的。 李澈想到了跟莫雅娴一开始谈她的工资，现在真是羞于提起，到了年底肯定要给莫雅娴大红包。 “这就是我的工作嘛。”能让李澈这么感激，莫雅娴也很欣慰，“不过，荣哥要跟你再见一面，你这边什么时候拍完，我们一起去港城。” “还有两天的戏，机票就订后天晚上的吧。” 李澈还不敢让荣哥久等。 “行。我再确认下，你是荣哥影迷吧，他的电影你应该都看过？你这两天最好抽空补补他的电影，到时候见面多夸夸他，他就喜欢别人这么跟他讲。” 莫雅娴提醒道。 “嗯，我这两天再看一遍。” 有倍速加持，快速过电影还是很简单的。 莫雅娴一离开，李澈就把助理小余叫到身边。 “把荣哥的电影都给我下载好，整理出来。嗯……去评分网站上看看，特别是评分人数最多和评分最高的影片，冷门高分重点标注，经典台词也找一下……” 就算是过电影，也要有重点，荣哥拍过的电影可是有上百部。 打发走小余，李澈见到了一脸兴奋的姜初雨。 自从李澈让她把功夫放到林霓身上，李澈就完全解决了她这个麻烦。 现在姜初雨在剧组天天都自得其乐的。 “哎哎，也不问问我为什么这么高兴吗？” 姜初雨跟上李澈的脚步。 “你说得就跟只有自己很高兴一样，我现在的心情同样不错，也不需要你给我分享快乐啊。” 李澈的吐槽姜初雨也没在意。 “我刚把张抒怀气得要死，哈哈哈哈哈，她终于在我这里失控一次了！” 姜初雨又喜不自胜得乐了起来。 “你气她干什么。” 这段时间，凭借《轮到你了》里何莎莎这个角色，姜初雨甩开一众流量太多，经纬也没让她再像以前那么尴尬。 张抒怀现在给姜初雨分配了新的经纪人，公司对她也不错，上周还跟剧组一起把她安排到高丽宣传《轮到你了》，帮她在国外圈粉。 《轮到你了》在播到一半的时候，就有霓虹和高丽的电视台来购买转播版权，后边几集都是国内海外同步直播的，这部剧在整个东亚地区都掀起了追剧热潮。 前段时间见到卫楚的时候，他还给李澈讲了个小插曲。 《轮到你了》始终热度不减，统治国内市场几个月时间的霸权，终于还是有人红了眼，整部剧差点就要停播。 这时候还是刚签好的海外购买协议帮了忙，作为走出去的典型文化产品标杆，才得已被保驾护航继续播放。 国内就是这样，很多时候被卡不只是审查尺度的问题，更多的还是来自同行的背后捅刀。 这份梁子结下，卫楚和李澈都记在心里，以后如果有机会绝对要报复回去。 “她打电话问我是不是真的恋爱了，问我是和谁？” 姜初雨得意洋洋。 姜初雨越来越红，她的粉丝群小雨滴也越来越庞大，和各流量家粉丝的摩擦也越来越多。 特别是最近姜初雨的微博常发一些小女生情绪的言论，被各家猜测谈恋爱了，还错窜得小雨滴们吵着要经纬辟谣，已经闹翻了天。 “你跟林霓还真谈上了？” 李澈很意外。 “林霓觉得我们谈上了吧，喏，她送我的手链。” 姜初雨抬起胳膊跟李澈炫耀。 “祝你们百年好合。” 这个事情的走向如果真像姜初雨这么说，那就有意思了。 “几年要看我啦，”姜初雨走路飘得就像在跳舞，“你说的真没错，她比我小两岁，她玩不过我。” 李澈笑笑没继续说。 “以后再有合适的角色找我啊，番位无所谓，我零片酬出演感谢你。” 姜初雨回过头。 流量只是手段，格局要放高，只关注数据最终只会死在数据上。 姜初雨感觉自己看透了这一切。 “会有的。” 免费的劳动力不用才是傻。 两天后，最后一集拍完，李澈的戏份杀青。 李澈和莫雅娴直接从湘沙出发，飞往港城。 第一百一十七章 过关 《轮到你了》即将结束，这部剧给华景，给李澈，给所有参与人员都带来了不可估量的加成。 不过李澈连续半年多的高强度刷屏并没有结束。 因为马上《荣光之路》就要上了。 那部由奔流影业出品，因意外被压到海蓝台无法播出，然后被孙思佳公司买下，重新剪辑后的电视剧，终于因为李澈越来越高的热度打动了奇想视频。 它们买下了这部剧，然后将在《轮到你了》大结局的第二天，无缝播出。 定档日期已经对外官宣，李澈抽空去录了宣传片，也答应了在一定程度上配合宣传营业。 当然，得加钱。 不管怎么说，奔流的剧能重见天日，李澈还是很高兴的。 而且，重新剪辑之后的片子李澈也看了点儿，前两集节奏稍慢，后边在砍去了一个重要支线剧情的情况下，依旧精彩无比。 指不定还能爆一波。 “港城近几年变化都不大，表面依旧光鲜，但实际上暮气沉沉，没什么生气。” 飞机上莫雅娴对李澈这么讲道。 港城在影视行业曾经有着极为璀璨辉煌的成就，曾是内地娱乐圈向往和憧憬学习的对象。 内地的民营影视公司，一开始起步多少都有些港城的影子，奔流影业也去过几次港城交流推广影片。 李澈当时也跟着去了港城，但那会儿他还只是没什么名气的新人。 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被狗仔怼脸拍了照片后，第二天在小报上看到关于他和一位女星的绯闻，说他俩“夜战”什么的，可李澈就没跟那位女星见过面。 让李澈见识到了港城狗仔的无耻。 不过，现在港城影视业离它巅峰辉煌的日子，已经快过去二十年了，一开始勉力维持，接着加速衰败，如今日薄西山后苟延残喘。 在国内娱乐圈只能靠过往那些情怀男神、女神刷脸。 比如，现在流行的是港城老牌艺人北上捞金，上综艺，给流量搭戏，一起砍兄弟。 比如，最新港城电视台播出的年度大制作，是两位50岁的男女主强行撑台，还要谈傻白甜的恋爱。 如今境遇可见一斑。 稳步走向死亡，完全没有翻身的可能。 但是，现在的港城仍有它的价值，影视工业体系保存的较为完整，有钱人多，也喜欢往娱乐圈里扔钱。 李澈还是很喜欢的。 毕竟还给自己培养了莫雅娴这位大管家。 莫雅娴难得没有港城娱乐圈内人的眼高手低，视野开阔，知道港城圈内的腐朽难以回天。 当初她给李澈说已经退休，就是曾有些心灰意冷的感觉，准备提前养老，做个懒散闲人。 但当出现了李澈这个完全不讲常理的存在后，莫雅娴又有了在内地发展体验的想法。 当时李澈和莫雅娴，双方都是恰逢其需。 晚上在港城下飞机的时候，已经到了深夜。 莫雅娴自己还没混到在港城能住别墅的地步，李澈在酒店住下，她先回自己家里，明天再一起去见荣哥。 第二天下午，莫雅娴开了车来接李澈，一路上她又给李澈讲了不少周百荣私下里不为人知的轶事。 比如他以前喜欢赌马，现在喜欢赌球，但如果要拉着李澈一起玩，李澈一定要拒绝。 因为他更喜欢公事公办，这次和李澈见面是谈公事。 李澈如临大敌，全力备战，不时点头记在心里。 之前李澈还突击提高了一段时间粤语水平。 只是一见到周百荣，这些准备好像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你就是李澈吧，年轻人，像我！” 李澈虽然过两年就要三十，可周百荣马上就六十岁了。 周百荣说的是普通话，虽然还有些口音。 他脸上笑意吟吟的，令人如沐春风，他整个人保养的很好，只在眼角会看到皱纹，不管是不是染过，发根都是黑的。 完全不像这个年纪的人。 “看荣哥电影那么多年，今天终于有幸见到真人！” 李澈脸上相当激动。 “我的影迷？” 周百荣捧着李澈的手，歪着头问道。 “是的，荣哥的电影我每年都要看几遍！” 两人还保持着双手互握的姿势。 周百荣风度翩翩。 李澈激动就完事儿了。 “我的影迷那么多——” 周百荣变了声调，笑意也收了不少。 李澈都以为要天道好轮回，复现他和杨漫谈话的场景了。 周百荣见李澈神情紧张，语调拐了个弯儿。 “你是相当特殊的一个。” 好吧，周百荣就是在表明，年轻人的那一套冷笑话，他也会讲，他还会反套路。 这种年轻的心态最为难得。 “我很荣幸！” 和和睦睦的互相吹嘘完，大家才坐下聊天。 周百荣去让家里保姆泡茶，他的妻子和莫雅娴做在一起，李澈和他坐在一边。 “上次三小姐来见我，还托了嘉慧，实在是太见外了。直接来登门，我肯定敞开门欢迎的嘛。” 周百荣先提了莫雅娴。 “下次就不这么客气了。” 莫雅娴笑道。 来之前，莫雅娴在临近下车时，才把这件事告诉过李澈。 她父亲当年在电视台和周百荣有过矛盾，虽然后来两人也一见泯恩仇，可显然也算不上什么好的渊源。 这次能再上门找周百荣，莫雅娴需要过的关比她在湘沙讲的还要多。 “你的剧本我看了，所以我相信你一定是我的影迷，不然写出来的人物不会这么像我！” 周百荣这才进入正题。 “当时这个剧本就是看完荣哥当年那部《四海风云》才有的灵感，从得到灵感到写完剧本，只花了两个小时。” 李澈继续保持着吹捧。 李澈拿出来的剧本是《无双》。 选定这部剧本的时候，李澈考虑的就是从港城找人制作。 在内地电影圈，李澈还缺少合适的敲门砖，而港城有莫雅娴能穿针引线。 港城公司的口味很好把握，警匪片几乎是如今唯一还能在内地取得票房的港城类型片。 拿出来《无双》的原因，则是李澈现在两个大获成功的剧本，一部是偶像剧，一部是推理剧。 拍偶像片需要堆顶流才有人愿意买票。 而《无双》的剧情有反转，略烧脑，会继承李澈在推理剧上已经获得肯定的口碑，在影片上映时可以拿来宣传。 这部电影的内容讲起来一句话就能概括。 一位跨国假钞制贩组织的首脑在被抓后，编造了另一位不存的人物来为自己脱身，最终瞒过了警方的眼睛，得已逍遥法外。 李澈要演的是这位首脑，周百荣要演的是那位被编造出来的人物。 这部电影的重点就在于那个编织的谎言，让观众看完后去思考讨论，哪一个才是真相。 这种有新意的剧本，港城已经很久没见到了。 虽然一开始那些公司意外不太看好，可霍文安与周百荣却很喜欢。 这就够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何来尘埃飞舞 和周百荣这种级别的影坛大哥聊天，不可避免的要表现出一些压力，因为他还不认为李澈是跟他一个地位的人。 “三小姐给我讲过后，我看过你的资料。难得能获得这样的成就，还不骄不躁，我很看好你！” 周百荣话讲得豪气纵横，但看向李澈的眼光难免多了几分艳慕。 即便已获得再高的成就，现在的时代也是他们年轻人的。 “谢荣哥看重，我努力把事情做到最好！” 李澈正色保证。 跟周百荣在家里谈的时间并不多，来见这一面，大概是周百荣想要看看李澈能不能跟他搭戏。 如果李澈表现得不是那么令他喜欢，周百荣会劝李澈不要出演，另外从港城找老牌艺人来保证演出阵容。 莫雅娴在之前是这么给李澈讲的。 可李澈也就顺着拍了几句马屁，周百荣就开心异常，还要请李澈晚上一起去会所玩。 离开周百荣家之后，李澈看着莫雅娴。 “这算是过关了？” “他心情这么好，应该是昨晚赢了球，红魔在德比中大胜，他押中了。” 莫雅娴猜测道。 “我们运气这么好？” 李澈笑道。 “就是输了他也不会见你冷着脸，他喜欢公事公办嘛。”莫雅娴还是夸了一句，“你表现得也很好。” 不过，李澈还是觉得就是因为周百荣今天开心。 “晚上到会所别饮太多酒，不然爆出什么绯闻，我可没能力帮你。” 莫雅娴指的是实质上的绯闻，和被仙人跳的可能。 港城有钱人和明星都多，出去玩不会因为明星身份被优待。而且捞女更多，沾上了再想甩掉就难了。 “我向来都很自律。” 李澈也明白莫雅娴所说。 “那就祝你玩得开心。” 周百荣的局其实也不会怎么乱，不说地位在那里，而且都那个年纪了，乱的也玩不起来。 港城的圈子不大，所以周百荣可能要出山的消息，在小范围内都有所耳闻，这次聚会就有了正式宣告的意味。 什么天王天后、影帝影后、视帝视后的，还有几位年过半百的公子哥、千金，几位没必要去认识的人，大概来了快二十号。 “后生仔真是够幸运，能和荣哥搭戏。” 大家一起饮饮酒，吹吹比，然后就提点李澈，顺带恭维周百荣了。 李澈年纪最小，只好保持着肌肉都快要笑酸的笑容。 不过，虽然一开始被劝了几杯，后续也没人让李澈再多喝，李澈的粤语说得也不错，总体上氛围很融洽。 大家还一起吹了周百荣昨晚赌球，果然是押中红魔大胜，精确到比分。 一阵吹捧后，周百荣也是得意洋洋。 “这部戏我的投资就挣回来啦。” 周百荣半退隐后复出拍的几部戏，都有个人投资，剧本好加上阵容给力，几部戏让他赚得盆满钵满。 这次《无双》自然也是要投钱进来的。 按照莫雅娴的预计，周百荣估计会拿出来2000万，说一场球赚回来肯定是在吹逼，他玩得并不大。 而李澈准备出资的是4000万。 预期2亿左右的投资，剩下的部分就很好拿出来了。 李澈见完周百荣，就要再和莫雅娴一起飞京城了，最终要制作这部戏的是京城的瀚博影业，导演霍文安现在就在京城。 瀚博影业来制作，资金和班底大部分来自港城，最终拍摄还是在内地，或者去国外取景。 拍一部电影就要这样绕来绕去。 没办法，李澈自己搭不上瀚博影业的线。 “下一场球，一起来玩玩？” 吹嘘完了后，周百荣对李澈提议道。 现在应该是私事，那就必须要跟着玩了。 只是周百荣准备买的和李澈心里想的不一样，红魔刚刚旺他，周百荣自然就决定继续买红魔胜，说是下一场踢副班长，没有输的道理。 李澈并不是不懂球，红魔前锋伤病隐患，加上后防大将中卫停牌，明显凶多吉少。 但跟着周百荣完，自然要随他高兴，就一起买红魔大胜。 钱就当是做慈善了。 在场也有很多人一起跟着玩。 不过，在快要散场的时候。 “……你是李澈？” 那位地产大亨家里的富贵闲人公子像是突然才发现了这么个人。 “是我。” 李澈点头。 “你的那部剧在港城也很火啊，就是那个《轮到你了》，我每周都有追！” 终于来了捧场的。 虽然李澈现在所取得的成绩，在这场聚会的人眼里看来并没什么，他们都有过辉煌的时候，可是李澈辉煌在当下。 所以，有些人心里就还是很酸的。 大家都不提，也就当没这回事儿，围着周百荣吹就完了。 这下有人捅破，自然就不能不再回避。 毕竟这部剧在港城也冲到了近两年的最高收视率。 这些年不少内地爆款剧在港城的成绩都乏善可陈，内地电影的港城票房也不佳，但《轮到你了》的浪潮终于是冲了进来。 不少港城从业人员还在谈论着反思呢，现在正是圈内的热门话题。 “是哦，我也有看，现在整部剧应该拍完了吧，所以有时间来港城……” “我跟着baby也看了几集，确实不错！” “最后黑手一定是那个变态度女！我猜得不会有错！” …… 李澈短暂享受了片刻的追捧。 周百荣也跟着夸了几句，不过一听就是没看过的话。 “澈仔可比你们都要厉害，不仅能写剧本，能拍戏，还能写歌！澈仔粤语这么好，国语歌那么棒，一定也有粤语歌可以听！” 一位酸得要死的还是没忍住。 “对的，给大家一饱耳福的机会嘛！” 那位李澈都忘了是谁的女人跟着就上。 其他人也就跟着纷纷出口。 周百荣笑眯眯得等着看李澈反应。 如果李澈朝他看过来，他就会帮李澈解围。 李澈没去看周百荣，在一群人等着看笑话的目光中起身。 走向不远处的钢琴。 这首歌用在这里浪费了，李澈心中微叹。 钢琴键上音符流动。 李澈闭上眼。 “对焦，她的爱， 对慢了，爱人会失去可爱。 记低，这感慨， 世事变，有没有将你掩盖。 …… 留住温度、速度、温柔和愤怒， 凝住今日怎样好。 捉紧，生命浓度， 坦白流露，感情和态度， 留下浮光掠影飞舞。 …… 其实人生并非虚耗， 何来尘埃飞舞？” 一曲结束，周百荣带头鼓掌，尘埃们连忙跟着感慨赞叹。 李澈松开钢琴键上的手，转身站起来回过头，摊摊手，还无奈得撇了撇嘴。 接着做了一个自信的笑意。 然后才礼貌欠身致谢。 第一百一十九章 小打小闹 离开的时候，周百荣让李澈坐他的车。 在车上，周百荣拍了拍李澈的肩膀。 “就应该这样！要有锐气！等这部戏拍完，以后在港城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 李澈笑笑应下，知道到了现在他才得到周百荣的真正认可。 他周百荣的聚会，如果没有他的默许，其他人不会不给他面子，把他带过来介绍给大家的李澈架起来。 李澈和周百荣都清楚对方的心思。 不过，事情就是这样，形势比人强就要自己足够硬。 将来若是李澈地位到了一定层次，周百荣也要在他面前低眉。 说到底，只演戏不就还只是个戏子吗？ 第二天，莫雅娴见到李澈的时候，居然就已经听说了昨晚的事。 “听说你昨晚在聚会上大发神威，让港城半个圈子里的人都下不了台？” “没那么夸张，再传下去，是不是就要成我单人暴打连周百荣在一起的一群年过半百的老人了？” 李澈摇了摇头，明明跟他们一句冲突的话都没有。 他们邀请李澈展示实力，然后对李澈的表现进行了肯定，只是这样而已。 “你做得很好，”莫雅娴笑道，“港城虽然排外，但也尊重有实力的人。你昨天给他们反下马威，以后再见到你，就不会有那么多心思。” “我以后又不在港城混。” 李澈并不准备将来拉着那些人去刷脸赚情怀，也就这回刷一次周百荣的。 他们去内地刷的多了，以后观众也不会再买账，最后的价值都会榨干殆尽。 “以后我再回来找人投资，就轻松不少了。” 莫雅娴感觉李澈还真有了点小脾气。 “这倒是，”李澈想了想，“我再上电台刷几首粤语歌？” “没必要。” 莫雅娴哭笑不得。 晚上磨莫雅娴又带李澈参加了一个晚宴，专门感谢了郭嘉慧之前的牵线搭桥，郭嘉慧还说这次《无双》她也一定要跟着投。 还认识了几位有闲钱的大佬。 晚宴上来跟李澈主动聊天的人不少，态度也都不错，言语里多少都提到昨晚的事。 再次让李澈感慨港城的圈子是真不大。 在港城待了两天，李澈和莫雅娴就一起飞去了京城。 在飞机上的时候，莫雅娴给李澈看了昨天晚上播出的《轮到你了》人物特辑的评论。 这一集是关于那位养了鳄鱼的501号住户左野豪，一开始就被观众认为是烟雾弹，最后果然还就是烟雾弹的住户。 因为，这一集的导演上写的是李澈的名字，这是李澈第一次拍摄电视剧。 略显无聊，但又十分可爱。 这种评价已经是路人里最好的了。 这一集本来就乏善可陈，甚至戏份最多的是那只鳄鱼，谁来也拍不出来花儿。 李澈拿来练手刚好合适。 拍完之后，齐青松鼓励了李澈，剧组人也都夸了好多遍，但……内容就是匮乏啊。 至于粉丝的评论，李澈就没让莫雅娴给自己找。 总得来说，还算不错的开始。 李澈这么给自己评价。 下飞机在酒店住下后，李澈先去了一趟观澜。 《星你》在确认杨漫出演女主后，接下来的筹备工作就再没有阻碍，在一个星期内就确定了男主和其他主要演员，现在就等着选好的日期开机。 观澜这些年运作自己的项目，都是这么轻车熟路。 前期决定项目的时间是最久的，一旦定下来就直接最快的速度拉起剧组开机拍摄。 因为观澜的剧大部分都是用来推自家演员的，这次男主就是从京戏签的新人。 原本顾云清初定的男主是已经在公司待了三年的一位潜力男艺人，就等这次《星你》来对外主推他，结果杨漫留下了，他跑了。 不知道经纬给了他什么更好的条件，宁愿打违约金官司也要解约。 “我才发现自己养了一群智障，公司明年体检，我一定要给他们每个人测试智商！” 顾云清气的不轻。 其实，现在除了《星你》，为了留下公司的人，她还在和公司旗下所有艺人重新签订合约。 这也是圈内大部分娱乐公司都在做的。 经纬对这些公司冲击最大的，实际上是它拿出的一份标准合约。 专业、规范、严谨，不再有那么多隐藏起来、说不明的坑。 很多公司不得不跟进经纬，从某种意义上讲，经纬给圈内艺人合约提供了统一范本。 经纬都这么签，新合约如果不是这样的，那么还不如选经纬。 对圈内艺人来说，这是好事。 当然，也不全都是这样的。 就像李澈和莫雅娴多少也学到了观澜的一些经验教训，但是在合约上，大概李澈工作室是最没人性的，莫雅娴把港城电视台那套拉艺人打白工的方法掌握的炉火纯青。 外人羡慕李澈工作室的艺人，可李澈那里也不是什么天堂。 在观澜，李澈和《星你》的主要演员见了面，开了个剧本研讨会，一起沟通对角色的理解。 这个工作李澈本应该早一点做，可之前都太忙，抽不出时间飞京城。 观澜艺人的素质令李澈相当羡慕 比如那个新人男主，看上去有些拘谨腼腆，却不会给人拖沓犹豫的感觉，想和说都很快。 在《星你》播出后，几乎没有任何悬念将会人气大爆发。 这种素质的新人，李澈很眼馋，但这也是观澜在京城深耕多年的结果，几大表演戏剧院校的好苗子以前都很愿意签观澜。 现在有了经纬不好说。 李澈暂时羡慕不来。 整个观澜都是朝气蓬勃，全员一心向上的样子。 “云清她再次令我刮目相看了，不愧是在卫楚华景之前，最被业内看好的公司。她对公司的管理很有办法，我很难像她一样做的这么好，我不如她。” 莫雅娴有些感慨。 “我们工作室不被看好吗？” 李澈随口问道。 “我们还只是小打小闹，需要再等等。” 莫雅娴也很无奈，工作室才成立不到半年，现在除了几个人，什么都没…… “以后会是的！” “嗯。” 第一百二十章 难得休息 接下来是与霍文安见面。 霍文安虽然是港城人，但是发展重心早就放在了内地，一年中有大部分时间都在内地。 他虽然是港城导演里的新起之秀，但在上世纪末就开始拍了电影，不过当时反响平平，然后就一直在做幕后工作。 如今港城影视行业式微，霍文安再次拿起摄像机，多年浸淫得以爆发，接连拍摄出数部票房10亿+的电影。 又成了港城导演的代表人物。 娱乐圈这种东边不亮西边亮，去年不亮今年亮的事例不少，这也是为什么明明已经过气，事业进入低谷，还有那么多人继续坚持的原因。 只等一个机会，抓住了就能起飞。 霍文安人略微严肃，实际上人却有点滑头，不过能看出来跟莫雅娴的关系还不错。 “几天没见，又靓了不少，还更年轻，不像我，这个年纪头发都白了！” 霍文安感慨道。 “四哥依旧风采照人，你这白发谁看到都觉得是染白后扮靓嘛。” 莫雅娴也笑眯眯的。 根据她之前所说，两人以前在拍一部电视剧的时候搭档过，那部剧收视率悲惨扑街，但合作相处的还不错。 “能有三小姐帮你，真幸运呀！我本来想把你换人，但三小姐一直不同意。这部戏也就是三小姐找我，我才愿意拍，你晓得吗？” 霍文安对李澈就很直接了。 李澈正要开口，却是莫雅娴拦了下来。 “我还要在老板这里讨饭，你这么讲要让我回去被扣工资啊！” “有这么小气吗？” 霍文安盯着李澈。 “娴姐在开玩笑，我现在每天都在想着怎么给她发大红包。” 李澈做出无奈的表情。 “这就对了，”霍文安点点头，“我也是开玩笑！阿荣他都同意你搭戏，我怎么可能要换你？” 好吧，什么话都给他说了。 李澈明明是拿剧本带资拍戏，算起来也是霍文安给他打工。 不过，霍文安开心就好，拍电影还是导演最大。 李澈为了周百荣做的港城电影的功课，在那边没用到，倒是用在了霍文安这里。 霍文安从港城一路的辉煌到衰败走来，言语之中对当年的怀念之情要深得多。 李澈只好跟他一顿侃，这次终于侃出来一些霍文安的认同感。 “这个年纪有这样的见识很难得，港城错过了机会啊！” 霍文安唏嘘不已。 李澈心里就是不断吐槽了。 港城影视娱乐产业的衰落几乎是必然，因为内地的崛起不可避免，而港城还是太小了。 这不是一句错过机会就能挽回的。 到了晚上吃饭，翰博影业的董事长张博意外亲自来了一趟。 张博年近五十岁，但依旧让人感觉年富力强，正处在人生的巅峰时刻，举手投足间的装逼气场可比卫楚强太多了。 翰博影业最初是依靠引进港片起家，因此和港城影视界渊源颇深，一二十年来立足发行稳步发展，近几年的势头更猛，如今已经是国内影视公司里的龙头之一。 “我们其实是同籍，都来自x省，以后一起做电影，大家都会互相扶持。” 张博似乎是在讲自己前来的原因，原本李澈要到明天才去翰博上门拜访。 “多谢张总提携。” 李澈先应下来。 张博没待多久，就很快离开。 “张董厚道人，跟着他干准没错！” 霍文安在张博走后夸赞道。 他的几部电影都是翰博出品发行，张博堪称他的伯乐，自然心中感恩戴德。 至于李澈，心里想的也是这样，也许张博在提前拉拢他？ 虽然现在李澈再次走红后，在电影上还没有什么成就，但是李澈已经证明了自己在编剧上的能力。 这次翰博能决定制作《无双》，他们在内部审核过剧本后，对于李澈编剧能力的评价，应该也会再一次提升。 而且李澈还是一位优秀的演员，在歌曲上的成绩也令人不容忽视。 李澈已经有了令翰博提前拉拢的价值，只是张博表现得更有诚意了些。 虽然张博也就临时来了不到20分钟，但还是表明了态度。 相较于电视剧制作，电影圈内的派系划分更为明显，更需要先混圈儿再接戏。 电影动辄上亿的投资，拍两个小时的片子，最后成绩还只能交给市场检验。 高投资高风险高回报，不是自己人，人家都不带你玩。 做电影大概是娱乐圈内最令人豪情纵生的事了。 网大就不说了，网大有自己的圈子，而且比起主流电影市场就是过家家。 不过李澈后边准备自己玩，注定是要跟张博走到对立面的。 将来两家电影抢同个档期，不打起来都是好的。 第二天到了翰博，开会谈了谈剧本，他们内部马上准备立项，而莫雅娴也初步谈了投资协议。 终于把《无双》这个项目初步定下，李澈才有空回到云海，暂时休息。 从去年十月开始，到今年六月底，大半年的时间，李澈除了过年休息了两天，基本都在连轴转。 现在李澈终于能有比较长的一段时间休息，下次再忙起来，就要看定下了什么时候进组了。 中间其实李澈也有事情要做，比如录制自己的第一张专辑。 不过比起拍戏，录歌简直不要太轻松，根本就是休闲放松而已。 祁祈也有空放松了。 这半个多月，莫雅娴都在忙《无双》的事情，工作室大部分日常事务都压到了她那里。 选择艺人通告，协调艺人档期，安排参加活动，联系广告厂商，应对突发事件…… 李澈回到工作室，看到的就是一个趴在办公桌上，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的祁祈，见到李澈进了办公室连打招呼的功夫都欠奉。 李澈走过去给她揉肩。 “看娴姐以前忙，也没感觉有这么多事，我自己接过来才发现多到爆炸！” 祁祈感觉一身的疲惫都一扫而空，不过还是没忍住抱怨。 这还是有莫雅娴在遥控指挥的结果。 “娴姐比你的经验丰富多了，每天的这些事情，她看一眼就知道什么是重要的，什么不用管，做事也能直接抓住重点。” “嗯……” “工作室的经纪人马上就来报道，以后就专心当我的老板娘嘛。” “嗯……”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中华田园猫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祁祈的声音里带着微微的叹息。 “……” 李澈仔细想了想，发现自己并不能准确定义什么时候是第一次见面。 住在隔壁的邻居难道不会更早注意到自己吗？ 而且偶尔擦身而过时，注意力也没放在对方身上，那能算第一次见面吗？ 第一次讲话李澈倒是记得，回家的时候刚好听到隔壁房间传来一声巨响，自己担心出了什么意外，就敲门询问。 一开始敲的时候她一两分钟都没回应，就在李澈准备报警的时候，门开了。 “不好意思，锅炸了……” 祁祈说得扭扭捏捏的。 李澈当时就觉得离谱，在家演戏呢，就算不会做饭还能炸锅？ “……在洗澡没注意……” 在李澈不可思议的目光中，祁祈又补充了一句。 不可思议变成了看智障。 然后李澈让祁祈注意安全。 应该就这些内容。 后来再见面会打招呼，小区里遇见了一起聊聊天，互相帮帮忙…… “我也不记得了。” 祁祈支起身子，然后靠在椅背上，不过眼睛还闭着，嘴角也带着微笑。 “突然想到了，就努力回忆了一下，结果没想起来……” 李澈听着祁祈说，发现祁祈瘦了点。 祁祈的肩膀脖颈和锁骨天生就长得十分优越，线条棱角都恰到好处，只是现在好像更瘦削了，都没什么肉，身体也看上去单薄了点儿。 “我想养只猫。” 祁祈继续说道。 “嗯，养，养什么品种的？” 李澈终于等到了机会开口问。 “中华田园猫。” “猫也有这种品种的吗？” 李澈没研究过猫，不过中华田园犬还是听过的。 “哎……我的意思是还没想好，你变笨了。” 祁祈睁开眼嗔怪道，眼里都是可怜的目光，明明以前李澈都能跟得上自己的思路。 “……” 李澈搜索了一下，才知道中国的猫都叫中华田园猫。 信息差不能算作智商差吧！ “你手上别停！” 祁祈打了下李澈的手臂，打断了李澈准备开口辩解的想法。 李澈继续伺候着祁祈。 “养猫好像没什么难度，很适合我……” 祁祈一直说，李澈一直听，也没人来打扰两人。 只有阳光从窗口照射进来。 下午李澈陪祁祈一起去了趟宠物店。 买猫的时候，李澈不出所料被认了出来。 店员于是上来就推荐带证书的布偶、孟加拉，结果在一众漂亮的小猫之中，祁祈选了一只最便宜的狸花猫。 店员脸上满是遗憾。 “看上去真机灵！和我一样！” 刚出生一个月的小不点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不过对祁祈倒是很亲近。 “价格不重要，只要喜欢，猫猫就是无价的。”店员只好这么说道，“我们店里有晒猫群，要不要加一下？平时可以在群里交流心得，偶尔还会举办猫猫聚会。猫猫不能简单的把它看成宠物，它也是需要社交的。” “……” 这大概是希望通过攀比让客户再买更贵的猫，李澈心想。 不然看这带证书的架势，为了猫血统的纯正，不是应该只把同种猫拉一起聚会？ 不过见祁祈神情中也有想加群的意思，李澈只好道。 “我让助理小余加一下，以后有什么问题让她问就好。” 实际上加的还是祁祈的号。 虽然店员说了会保护客户信息隐私，但做明星难免会受到烦扰，幌子还是要打的。 不过在最后店员提出要拍照的请求时，祁祈也答应了下来。 祁祈现在出门化妆换发型后，基本很难再被人第一眼认出来。 李澈就走到哪里都有人要签名，请求合照了。 特别是这段时间在几个地方飞来飞去，每次航班都要应付这些事情。 李澈基本都会答应签名合照的请求。 反正又不是那种专门买航班信息追上来的可怕粉丝。 其实如果粉丝管理经营的好，一般是不会出现那种情况的。 粉丝间狂热甚至戾气的氛围，都是纵容生长的产物，因为现在的粉丝是真的可以管理的。 没有太闹心的粉丝，李澈绝对要感谢那位粉丝会长。 根据助理小余的汇报，李澈的粉丝群除了一开始的几次和其他粉丝的摩擦外，这些时间仅有值得一提的事情，就是那位会长开除了几波外边准备自立小山头的狂热粉丝们的粉籍。 有工作室的人支持，那些粉丝要么回来继续佛系粉李澈，要么转头投向别家。 在粉圈儿内，李澈粉丝团已经通过几次开除打响了名气。 买完猫回到家。 一路上祁祈倒是兴致勃勃，看着小猫的眼神中满是喜爱，脸上有种许久未见到的光彩。 不过李澈感觉祁祈养猫也养不久，她的性格就不是能养宠物的，估计一开始新鲜感过去后，就让这只小猫自生自灭了。 李澈在心里为小猫默默祈祷。 把小猫在家里安置好后，李澈带着祁祈去参加了《轮到你了》的庆功宴。 这部播了四个多月的电视剧刚刚播放完最后一集。 这部剧，让李澈在电视剧圈的锋芒无人能及，让所有演员都同步飞升。 不过，加成最大的还是背后的华景和芒果台。 仅算国内成绩。 在芒果视频网站上，《轮到你了》的累计播放量突破了300亿，给芒果视频增加了500万的付费会员，在评分网站上评分人数高达80万，最终定分数定格为9.6。 所有媒体在评论的时候都提到，这是国产剧一个新时代开启的标志。 “而华景，是掀开这个新时代的开拓者，卫楚，是举起旗帜的领路人！” 李澈重复了一遍。 “这篇文章是你找人写的吧，真是太能吹了。” “哈哈哈，这一篇还真不是，”卫楚不愿意承认，“这些话讲得都很公道嘛，我总不能发函让他们把文章撤了。” 卫楚的心情一般能从他说话的数量上提现，现在他就完全停不下来。 “下一步，华景的新剧也会很快立项，我养的那些编剧终于拿出来了点儿还算能看的东西，我可不会让他们砸了华景的招牌。” “你说你，有空写电影剧本，都没空再拿出一个剧本来继续给我做，华景是你的老家啊。” 说是这样说，卫楚总要证明他离开李澈也能成功。 李澈也需要时间验证，来让自己的价值进一步提升。 第一百二十二章 调整 不过对于其他人，卫楚还是比较高冷的，聊起天时比较矜持。 难得来参加这种场合的王长兴也要保持大佬的姿态。 因此，在庆功宴上李澈自然成了全场的焦点。 即便没有人特意灌酒，李澈一口一口的喝下来，也感觉头昏了起来。 有段时间不保持，酒量好像真的会下降。 加上各种感谢、祝福、夸奖的话，很难让人不觉得飘飘然。 “她很漂亮，真羡慕你们。” 宋溶看着与张放歌在一起的祁祈，对李澈道，眼光不自觉又滑向了王长兴。 “你的婚姻幸福美满，还用羡慕我们？” 李澈抿了一口。 慢慢就发现宋溶这不是比姜初雨还可怕？ “也是。” 宋溶收回看向王长兴的目光，笑笑没有多说什么。 李澈当然也不会再多问，一旦问了，就要跟着宋溶的节奏走，然后就不知道被她带到哪里去了。 这种段位姜初雨需要学习很久。 姜初雨现在好像也不再学习了，她在晚宴上都时不时拿出手机满脸甜蜜的回复着什么，一副恋爱之中的样子。 李澈只好奇她会不会被林霓反杀。 齐青松看着跟谁都能打成一片，在晚宴上受欢迎的程度不比李澈低多少，但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和王长兴、卫楚交谈。 祁祈虽然都在和张放歌欢聊天，但仍然有大批人前去跟她打招呼。 大部分时间每个人都在三三两两的交谈，每个人都在找自己合适的位置，暂未发现孤身一人凹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存在。 除了好不容易应付完每个人，躲在角落里的李澈。 李澈想起了下午那只缩在角落里的狸花猫。 最终它被祁祈解救。 祁祈很快也来解救了李澈。 在晚宴结束的时候。 “你怎么喝这么多？” 还是过往熟悉的语气，那会儿祁祈在家里等到满身酒气的李澈回来，就是这么抱怨。 “越喝我越清醒。” 不过，久未醉过的李澈感觉可能今天还是喝多了。 李澈勉强清醒着撑到家，接着就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 似乎，祁祈大呼小叫的找了半天的猫。 宿醉却让李澈早早的醒来。 一睁眼，祁祈就在身边。 再抬眼，那只小猫竟然在床头柜上盯着李澈看。 祁祈也不怕它摔下去。 小不点儿一只，还没有李澈手掌大，它的眼里满是对世界的好奇。 发现李澈醒来也看向它后，它喵喵叫了两声，摇了摇尾巴，然后才低下头，不再看李澈。 养只猫确实有点意思啊。 祁祈没过多久也醒了过来。 “身上还是酒气，醒了就去洗澡刷牙啊，赖什么床，臭死了。” 李澈听从祁祈的建议，爬起来进了浴室。 不过，很快祁祈也走了进来。 洗完澡后，被祁祈放在客厅的小猫盯着两人，不知道心里又在想什么。 “它的精神怎么这么好，它这个年纪不应该正是喜欢睡觉的时候吗？” 李澈过去准备摸它的头，它却闪开缩到了另一边，然后被祁祈抱在了怀里。 “它是公是母来着？” 李澈又问。 “小母猫吧。” 祁祈的回答不是很确定，然后直接扒开了它的后腿，观察了会儿。 “是母猫没错。” 它完全不抗拒祁祈的动作，只不过在李澈看向它的时候，把脑袋偏向了另一边。 “是不是还没起名？” 李澈突然想到。 “就叫李猫吧，跟你姓。” 祁祈的回答想都没想。 “……谐音名尬了点吧。” “那你起。” “跟你姓，叫祈猫。” “不行，就叫李猫。” 李澈没有再争，结束了这个无聊的话题。 探出来小脑袋的李猫也没意识到，它所信任的女主人给它起了个多么难听的名字。 吃饭，聊天，吸猫，看电视，打游戏，听歌，睡午觉…… 一天时间，李澈都跟祁祈窝在家里，没太多事干，但也不会觉得无聊。 其实，李澈更想带着祁祈直飞法兰西，只是刚提出来就被拒绝。 腐化堕落了一天后，李澈再见到莫雅娴，她还保持着旺盛的工作精力。 真是位优秀的打工人。 “我们的app已经把测试版做了出来，你抽空可以去试试提提意见。” 李澈粉丝量超出预期的膨胀，让小程序也有点不够用了，粉丝一直在呼吁工作室直接把app做出来，于是李澈也就决定这次一步到位。 “孙晔的新歌要开始录制了，她的粉丝都在催。” 有综艺加成的孙晔，成了现在工作室粉丝最多，赚钱也最多的艺人。 “你的专辑由于没有提前沟通，商亚晖的档期冲突，再制作估计要到年底了。” 莫雅娴一条一条的跟李澈汇报。 “他去做什么了？” 李澈帮莫雅娴也冲了杯咖啡。 “阅音主办的一档关于乐队的综艺，他们一开始还邀请过你，我给你提过，你让我把它推了。” 莫雅娴接过咖啡后，脸上也有了欣慰之色。 李澈想起来了，当时推的原因是李澈准备下半年拍电影，而那档综艺录制周期很长，会跟剧组冲突。 李澈点头，等着莫雅娴继续讲。 “瀚博那边通知，《无双》初步计划在八月底开机，你如果不想给自己放个短假，可以飞去京城参加选角工作。” 中间也就一个月多一点儿的时间。 至于选角工作，李澈决定还是去看看，毕竟要开始混电影圈儿了，人和事儿都要多经历，多接触。 “你的《荣光之路》收视率再次登顶，他们想让你参加一个媒体活动再帮忙宣传一下，到时会提到很多当年奔流的内容。” 《荣光之路》开播后，李澈也有注意，一开始这部剧收视率就很高，后来经纬那边的《探巡》开播，又压过了它的风头，总体上算是一部热剧，到不了爆款的程度。 能再次登顶，跟现在电视剧市场总体的低迷和《探巡》低于预期有关。 不过李澈并不准备参加这个活动，现在还不到对当年奔流表态的时候。 “听说你俩养了一只猫？” 最后莫雅娴意外问了一句。 “是啊。” 李澈现在已经觉得养只猫很不错了。 “不如我把小余调回工作室，让祁祈跟着你？” 莫雅娴提议。 “不用，她不会同意，我也不愿意她给我做跑腿打杂的工作。” 李澈摇了摇头，虽然一开始他也这么想过。 生活状态发生变化后，调整的方式有很多，这是最差的一种。 第一百二十三章 参观录制 然后到了第二天，莫雅娴在工作室就看到李澈提着猫包把那只小猫带了过来。 “我和祁祈要一起去京城，在工作室找人帮忙照看一下吧。” “……” 莫雅娴歪着头看了看同样好奇的盯着她的小不点。 看上去是比较乖的小猫，莫雅娴才点了点头。 真是只苦命的小猫，才这么大点儿生活环境已经换了两次。 莫雅娴想着摸了摸它的头，小猫舒适得眯起了眼，还小声叫了两声。 莫雅娴这才笑了出来。 “等你俩回来，要是它只愿意跟着我，可不要抱怨。” “不可能，它最喜欢我了。” 祁祈伸出手朝李猫示意，它马上就从莫雅娴手下晃开脑袋，迈着猫步走到祁祈身前，然后蹲下来，伸出前腿试探着去碰祁祈的手。 祁祈轻轻握住，一人一猫友好的握了手后，李猫才缩回去摇着尾巴探查四周。 冷静、成熟又乖巧，这是祁祈对李猫的评价。 李猫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厉害。 “而且，这是对它的小小考验，如果轻易就跟了娴姐，那它就没有继续培养的价值了。” 一脸宠溺的祁祈说出了，如果李猫能听懂一定翻白眼给她看的言论。 莫雅娴听到这种熟悉的祁言祁语，只好耸肩表示祁祈说的都有道理。 这次李澈拉上祁祈一起去京城，主要是商亚晖邀请李澈去参观节目录制，二三十支国内顶级乐队的演出，能一次欣赏到的机会不多，对喜欢音乐的人来说，是一定不能错过的体验。 在飞机上两人坐了头等舱，因此虽然被认了出来，也没有人前来打扰。 商亚晖在录制的这个节目叫《乐队的夏天》。 关于乐队的综艺节目，近两年也有三四款，不过阵容一般，水花都不大。 这次有阅音支持，节目组财大气粗的把国内顶尖的乐队邀请了个遍，最终参加录制的乐队阵容无比豪华，业内基本都认为这档综艺可以爆火。 不然，乐队文化可能在国内就短时间内很难起来了。 莫雅娴昨天说完后，李澈问了下黄庭章，意外得知他的乐队也被选上了参加节目。 节目组还没开始正式对外宣传，因此外界还无法得知三十支乐队的具体名单，只知道最出名的那几支在名单之内。 下了飞机后，就是黄庭章接的机。 “虽然只是一轮游的炮灰，但你章哥这日子也算混出头了！” 黄庭章言语之中难掩兴奋。 第一轮的乐队亮相已经录完，他的乐队已经淘汰了。 不然李澈还准备看能不能让商亚晖帮忙操作一波。 两人虽然见面没几次，但因为要制作专辑，微信上聊了很多，关系还是可以的。 这种综艺节目录制也有一定的剧本，不过一开始的流程不会卡得那么死，因此有操作空间。 只是黄庭章应该也不愿意。 京城的乐队氛围可能是国内最好的，因此他们乐队虽然在节目上淘汰，黄庭章还是留了下来继续混。 毕竟几十支乐队齐聚京城，就跟开武林大会一样，玩乐队的怎么可能错过如此盛事，更别说他们还是有入场券的。 “别光说我，你们小两口什么时候领证？” 黄庭章热情的送出了助攻。 “我们俩什么日子不是过，这些年都习惯了。” 祁祈还是这套说辞。 “你呢，怎么说，这次你小舅子没跟着吗？” 李澈笑着问道。 “……他啊，我这是事业得意情场失意啊，”黄庭章的话听起来还是大大咧咧的，“也是怪我，圈子里太乱，他年纪轻轻的就被我带着到处跑，整个人都学坏了，打都打不过来。他姐怨我，就分了。” “找机会上门再道个歉呗，你俩那么多年也不容易，咱男人嘛，还要什么脸？” 祁祈扭过头，一副你有自知之明的表情。 李澈是真为他俩可惜，也觉得他们只是暂时的摩擦而已。 毕竟年初见面那次，听黄庭章话里的意思，李澈和他再次见面估计就是在喝他的喜酒了。 “我的脸皮可比你厚得多，”黄庭章笑得还是没心没肺的，“没机会了，上次我去她家，她直接把结婚证都拿出来了，我甚至不知道她老公是谁，她盖着照片儿不让我看，我又不能伸手去抢。” “怪我让她等太久了吧……” 黄庭章吹起了口哨，过了一会儿才继续道。 “我就羡慕你俩。” 中午一块儿吃完饭，到了下午去参观录制的时候，黄庭章也没一起去。 “一录就几个小时，我是受够了。” 到了现场，除了二百多人的普通观众，和二三十位大众评审外，像李澈这样来单纯参观也不少。 见到李澈后，也有人打招呼，要合照，不过人并不多。 李澈找到商亚晖的时候，他正在和几位大乐迷聊天，大家都是圈子内有一定名气的人，互相打完招呼就算认识了。 “你这次休息多长时间？” 商亚晖挺无奈，李澈事业再次起飞全年不休的转很正常，可他也不会一直等李澈。 两人在微信上基本把专辑都聊完了，就是凑不到时间来制作。 “下月底再次进组，年底吧，年底一定有时间，我把所有档期推了等你。” “行，”商亚晖点头，然后笑道，“一会儿要不要上去唱几句？” “别。” 李澈就想跟祁祈一块儿放松的看看演出。 到了开始录制，现场的氛围可比《歌手》的强多了，不仅观众疯狂，评审们也会起来跟着嗨。 当然，也不是所有乐队都是燥的，乐队的风格多种多样，配合上神级舞美，完全就是视听盛宴。 只是，商亚晖还是cue了李澈。 “……我最近在帮人制作专辑，他的名字大家应该很熟悉，就是李澈。跟他聊音乐的时候，让我产生了很多新的想法……今天他也来到了现场。” 商亚晖笑得很无辜。 然后全场目光顺着指引，都看向了坐在评审后边的李澈，祁祈反应快，直接低下了头。 李澈只好笑着和大家挥挥手。 好在李澈是踏实拍戏的，虽然几首偶像剧歌曲令乐队乐迷们吐槽过辣耳朵，可李澈也拿出来了几首水平很不错的歌曲。 因此在现场观众心里，声望还可以，大家也顺着商亚晖一起捧李澈的场。 “李澈专辑里的歌都已经写完了，有几首我特别喜欢，大家要不要在这里抢先听一听？” 商亚晖这老贼真是…… 这会儿乐队pk出现了同票，两支乐队正在后场准备加赛，商亚晖就把李澈拉了出来。 “咱俩不是才刚把demo做完吗？” 李澈接过话筒后吐槽。 “那首定下蓝调爵士风格的不是什么都讨论玩完了，让皇宫陪你一块儿演呗。” 李澈这才明白商亚晖的心思，他想再给自己喜欢的皇宫乐队一个展示的机会，刚刚这支乐队pk失败被淘汰。 观众里对这支乐队好感的也很多，无奈对手更胜一筹，宣布结果的时候，现场氛围难得低落了一阵。 其他几位大乐迷和观众也跟着起哄。 那就演呗，刚好祁祈也在。 第一百二十四章 甜到梦里有粉红小花朵 爵士乐在国内属于很小众的音乐风格，一般都是在大城市的音乐厅才会有大佬偶尔开专场，或者在个别爵士酒吧里演出。 面向大众的爵士乐基本很难被国内观众接受，因此皇宫乐队的两位成员虽然技术很好，但还是越混越差。 不过，乐夏这个节目就是为了扶持国内的乐队文化起来，所以各种风格的乐队都有来参加。 李澈准备放在专辑里最后一首的这首歌，虽然说是复古爵士蓝调风格，但实际上还是流行乐，只能算带了点相关元素。 在有风格洁癖的乐迷里是要被鄙视的，好在皇宫乐队的两位没有这样的想法。 一个贝斯手，一个键盘，都是性格开朗热情的人。 加上有商亚晖在一旁沟通协助，李澈和他们的现场磨合只用了一小会儿就差不多了，毕竟这首歌对于真正玩爵士的乐手来说，还是太简单了。 等磨合完毕，商亚晖也拿了把吉他来一起演出。 四人在舞台上站定，李澈开口笑道：“这首歌——《诱》，送给祁祈。” 音乐响起。 “这种笑容我没见过， 你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眼神这样算不算秋波， 那是线索，还是告诉我别想太多。” 李澈唱的时候脸上一直带着微笑，看着后边座位上的祁祈，嗓音慵懒又放松。 就像是攻其不备得手了一般的笑着。 祁祈听到李澈在舞台上提到她名字的时候，第一时间想的还是低头。 不过李澈开始唱后，她发现自己以前并没有听李澈唱过这首歌。 然后再一听歌词，祁祈赶紧用手捂住了脸，而且现场所有人都在随着李澈的目光看向她，等着她的反应，实在是…… “像颗糖，好诱惑， 甜到梦里有粉红小花朵， 一朵一朵慢动作飘落。” 这歌词？ 祁祈也感觉自己眼前都是粉红色，脸上应该也是粉红色吧…… 至于现场观众，更是被这波狗粮砸晕了。 李澈实在唱得太浪漫了，他的眼神就没离开过祁祈，还笑得那么温柔，人还那么帅！ 女观众们觉得祁祈不敢放下捂着脸的手是可以理解的，换成自己，估计都要直接晕过去了吧！ “终于体会暗香流动， 原来就是你发梢的风。 原谅我的词汇不够用， 无法形容，你是怎么样把我卷进旋涡。” 歌词越来越直接，越来越过分了啊！ “像杯酒，太诱惑， 琥珀色的安乐窝， 摇晃我，好像醉倒在你怀中。 dl~ darling，好想把你拥入怀中。” 李澈唱完最后一句，还冲祁祈做了个拥抱的动作。 “抱一个！抱一个！抱一个！……” 现场观众欢呼着鼓掌起哄。 李澈弯腰对现场观众致谢，对商亚晖和皇宫乐队的两人致谢，然后一路小跑到了自己座位上，把彻底不敢抬头的祁祈抱在了怀里。 祁祈把头埋得死死的，不过这次没有上锤，而是用力掐了李澈腰间的肉！ 嘶~ 李澈猝不及防，不过脸上还是要对看过来的全场人保持笑容。 “哇~” “过分了啊！” “牛逼！” “来抱我啊！” …… 观众各种喊什么的都有，吹着口哨，还有人喊求婚的。 但是，李澈肯定不会借机求婚让祁祈下不来台。 如果之前已经求过婚，这次唱完李澈倒是不介意现场再来一次。 就看祁祈她能抵抗多久！ 商亚晖适时制止了观众继续起哄，这时候那两支加赛的乐队也已经准备好，这才令全场的观众目光移开。 “你是跟商亚晖沟通好的吧，你就是故意的，刚才还装模作样的……” 祁祈在李澈怀里，小声道。 “真没有，商亚晖那人太没谱了，我也没想到，而且唱什么歌都是他提的。我总不会在专辑里所有歌都是唱给你的吧，里边有几首你也知道的。” 李澈嘴上也不让出便宜。 祁祈快烦死李澈了，上次《歌手》的时候，就唱《水星记》给自己，这次在《乐夏》上还是唱给自己，如果不是跟着来了，又会在节目播出的时候被他看笑话…… 不对，这次跟着来才是被坑了…… 扭扭捏捏，哼哼唧唧的，两人直到节目彻底录完才松开怀抱。 “李澈老师，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突然有位女生杀出来，李澈第一时间感觉可能是观众，但又感觉她长得有些熟悉。 “额……李澈老师，你曾经在云海的一次晚会上看过我们乐队的演出，我是你的歌迷。” “哦……” 李澈想起来了，说是因为《离婚》和乐队里吉他手男友分手了来着，不知道他俩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一抬头，那位吉他手果然还是表情严肃的跟在不远处。 “我们还分着呢。” 女生补充道。 “结婚保密。” 祁祈也赶紧提前说道。 她现在是真不知道，如果李澈提结婚，自己会是什么反应。 “一定要幸福啊！”女生羡慕道，“不然我就不相信爱情了。” “那你们也早日幸福？” 李澈试着讲道。 女生点点头，她也回头看了一眼严肃的吉他手，又叹了口气。 人就跟木头一样！ 节目录完已经到了深夜，李澈送祁祈回酒店睡觉，跟商亚晖约好了白天再见面聊。 按照张亚东的意思，趁着时间，就先在京城把《诱》录完得了，刚好也给皇宫找个活儿。 李澈也是这样想的，虽然马上要给《无双》剧组投一大笔钱，但现在自己并不缺钱。 如果能支持优秀的音乐人，那就再好不过了。 回到酒店，李澈和祁祈也没有再进行额外的运动，而是洗完澡就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祁祈搂着李澈，特别乖巧。 一夜睡到天亮。 起床后，李澈喊上黄庭章，一块儿去找商亚晖。 如果能跟商亚晖混熟，他们乐队的发展肯定能更好。 只是见了面后，商亚晖意外道：“你们竟然认识啊，仙丹乐队是我这次最喜欢的乐队了，他们淘汰是我最痛心的，上一场我都说了要帮他们做专辑。” “还是晖哥给机会，不然我们小乐队哪儿有机会来参加录制节目？” 黄庭章挠了挠头。 昨天没给李澈提这事儿，可李澈也没问啊。 第一百二十五章 《无双》开机和app上线 所有人都在，歌曲录制起来就很快。 或者说录一支单曲本身就不需要多长时间。 对于一般歌手来说，制作专辑所需要时间比较长的原因，主要是收歌选歌花费时间比较多，有些时候甚至录完后觉得不合适会再砍掉。 一张合格专辑是歌手心血的体现，整张专辑的整体性非常重要，所表达的东西——音乐理念、心路历程、情感感悟、所思所想等，是塑造音乐人格的关键。 也是评价一张专辑主要看的东西，有经典歌曲的专辑可能评分很低，没有一首歌曲突出的专辑可能评分很高，都是这个原因。 随便找十首歌凑够数量的更应该被称为歌集。 不过对于现在的乐坛来说，歌手愿意出歌就不错了。 如今的乐坛新晋歌手被人记不住，对专辑的重视程度下降就是原因之一。 随便写一两首歌就被周围人吹捧，被资本媒体炒作，还出专辑做什么？ 而对于李澈来说，有庞大的曲库支持，他选的歌在某种内核上也是统一的，至于拖得时间很久，一是他自己忙，二是商亚晖总想着从李澈这里再榨出些东西。 “你那里应该还有更好的吧，拿出来再让再看看。” 两人都讨论过二十首歌了，商亚晖还是这么讲。 李澈心累无比，就不太愿意再多搭理他。 因此，虽说李澈言明把年底的时间都腾出来，但到时候制作起来需要多少时间还真不好说。 不过，《诱》算是制作完了。 虽然将来放到专辑里的时候，商亚晖也许会用新的编曲来平衡整张专辑。 录完歌后，李澈跟着黄庭章和商亚晖也参加了几次聚会，一起喝酒吹逼什么的，算是混个脸熟。 祁祈不太喜欢这种场合，她白天的时候到处去玩，晚上等李澈回来就跟他炫耀自己拍的照片，吃的什么小吃，遇到什么有趣的事。 李澈羡慕不已。 现在的李澈已经享受不到这种快乐了。 “等我们出国可以一块儿玩啊。” 李澈准备再次进攻法兰西。 不过—— “你看李猫看起来好蠢啊，跟我视频它都认不出来我！还想挠我！” 祁祈让李澈看平板电脑上的视频通话，李猫正张牙舞爪的想要攻击它面前的屏幕。 “……这是因为它现在已经是娴姐的猫了，你被它忘了啊！” 李澈说起来还有些可惜。 李猫确实是只聪明的小猫，蠢的另有其人。 “不可能！” “好了，娴姐忙了一天，还要帮你照看猫，让她早点休息吧，咱俩也休息。” 李澈打了个哈欠。 祁祈依依不舍的挂掉视频。 然后就被完全没有疲倦之色的李澈压制在了身下。 “还记得昨天我说的话吗？” “什……什么？” “我今天要让你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啊——三只！三只……我知道的呀！” …… 这次京城之行，可以算作是度蜜月了。 虽然李澈会有些事，去找商亚晖讨论音乐，去翰博参加选角工作。 一个多星期的时光还是让两人过得悠闲自得，轻松自在。 回到云海后，两人一下飞机就去了工作室。 这么长时间过去，李猫估计完全不认得祁祈了。 在莫雅娴办公室，李猫第一时间见到祁祈确实没什么反应。 几天不见，它长大了点儿，看上去也更成熟冷静，在祁祈准备去撸它毛的时候，它还嫌弃得躲开，并且嘲笑似得叫了两声。 “你们不如再去买一只？” 莫雅娴笑着提议，她原本对养宠物没什么感觉，可这只小猫却让她很喜欢。 只在自己需要的时候出现，也从来不给自己添乱，还那么可爱。 “不行，我不相信它就这么抛弃了我……” 一直努力到晚上，祁祈才在李猫伸出舌头舔她掌心后笑了出来，才得以抱它回家。 “不愧是我选中的猫！” 接下来的时间，李澈和莫雅娴一起把工作室进行了再次升级，并且开了一次正式的全体会议。 现在的工作室已经有了二三十人，莫雅娴虽然在一边招人的时候一边调整内部架构，但最终还是需要李澈来梳理把控，把各职能部门定下，由李澈来宣布正式的部门领导。 会议上明确了工作室接下来半年的主要工作，对之前表现优异的艺人和员工进行了嘉奖——其实就是全员嘉奖。 在李澈工作室，工资可能不是业内最高的，合约可能是业内最差的，但福利一定是业内最好的，奖金是最多的。 开完会后，工作室才正式告别了之前草台班子凑合过的时期。 彻底进入正规。 然后，李澈工作室的app也马上要正式上线，测试版本李澈试用过几天后，感觉做的还是很不错的。 比起小程序，最突出的部分就是增加了互动性，每位注册登录的粉丝都有自己的独立账号，能够评论互动，添加好友。 app里还有一个关键的东西，就是许愿功能。 粉丝登录后可以进行许愿，每天进行一定的互动后可以增加愿望累积值，达到一定数值后，就有可能被工作室选定在将来出品的影视剧里出场——类似人设、路人甲龙套出境、照片出镜等等。 最终还有一个年度愿望，工作室会选出一位粉丝的故事，让李澈根据这个故事出首歌。 整个许愿系统堪称媚粉到了极致…… 不过，李澈现在的主要精力还是在拍戏。 之前《无双》的选角工作没有花费多长时间，有周百荣的号召力加上翰博的招牌，圈内档期合适的艺人都会前来试试。 而且很多角色最终决定也不是在试镜现场，而是在私下聚会的饭桌上。 最终演员阵容里，内地和港城演员差不多平分秋色。 除了李澈和周百荣，剩下的关键角色里，女主阮文被翰博艺人林文静拿下，秀清也是内地艺人，伪钞集团的其它角色都是港城老牌艺人，两位督察由内地和港城两位中生代艺人出演。 李澈并没有给出什么意见，说到底，这部电影主投资不是自己工作室，而且在拍摄电影的时候，编剧地位比拍电视更低。 这部电影的筹备速度已经相当快，准拍证没有什么波折的拿下，资金很快到位，也定下了在港城、北美、东南亚三地取景。 至于选角结束后没有立刻开机，则是因为导演霍文安还在研究怎么把伪钞制作过程拍得更逼真。 如果是拍电视一般就不会如此考究。 到了八月底，李澈等来通知，前往港城，《无双》终于要开机了。 于此同时，李澈工作室的app，伴随着孙晔第二首单曲的发布，也正式上线！ 第一百二十六章 晚上我讲故事给你听 “我的骄傲、沮丧、失落、疲惫、孤独、勇敢都想讲给你们听，在这里，让我们一起去追逐《最初的梦想》！孙晔最新单曲《最初的梦想》，聆听上李澈工作室app下载链接xxxxxx……” 微博上的歌曲只有10秒钟的试听片段，完整版要到工作室app里听，一天之后才会上线企鹅音乐。 孙晔依旧在践行着推广工作室工具人的角色，不过她做的心甘情愿，这首歌的意义和价值比《大眠》还要难得。 app的下载量远超李澈预期，一小时之内各平台下载数量已经破30万！ 一开始李澈想着虽然孙晔有一定的人气，工作室微博也有几千万的粉丝量，但推广引流效果可能并不是特别好。 因为如果不是李澈的粉丝，路人完全不会想下一个粉丝向的app，李澈近期还处于休息期，《荣光之路》的宣发他也掌控不了，无法为自己引流。 最初李澈想着一小时破10万就超出预期了，毕竟现在的顶流偶像们吹上天，全网活粉能有多少还是未知，像这样会第一时间拿出手机下载app的估计更少。 10万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活粉量，在网上已经可以作为黑暗势力来看待了。 李澈并没有提前号召粉丝去刷下载量。 可最终能直接破30万，达到这个恐怖的数字，甚至还有路人来下载了看热闹，姜初雨功不可没。 依旧在和粉丝们玩小女生心情游戏的姜初雨，在app上线大概半小时后下载注册了粉丝账号，在里边发了一条动态：希望听过我们故事的李澈老师，将来可以为我们唱首歌。 然后她把截图发到了自己的微博小号上，并@李澈工作室。 姜初雨的粉丝瞬间就爆炸了！ 粉圈开始了新一轮的吃瓜大赛。 姜初雨这是要准备公开了吗？ 这对她的艺人生涯几乎会是致命打击。 难道是单恋李澈？可看说的话又不像，不过李澈应该知道是谁。 从未有偶像敢如此猖狂的溜粉，还是拿谈恋爱这种绯闻来玩。 “？你经纪人还让你玩微博？” 飞机上，李澈还是从微信底部把姜初雨的账号找了出来，问她究竟是什么情况，她这是献祭自己给李澈宣传app？ “她不相信我敢公开，你刚好赶上了，不用谢，不过如果真的可以为我们写首歌就好了。” “……你别玩火自焚。” 李澈还是好言劝道，在好莱坞这种事情公开基本也是回家上班的节奏，艺人事业会受到极大打击。 “我们又不是公开谈恋爱。” “……” 网上彻底闹翻了天，一位姜初雨大粉跳出来限期工作室发布声明澄清，不然就脱粉，一大批粉丝支持了她的言论。 于是……姜初雨又发了一段《最初的梦想》清唱到微博上。 “如果骄傲没被现实大海冷冷拍下， 又怎会懂得要多努力才走得到远方。 如果梦想不曾坠落悬崖千钧一发， 又怎会晓得执着的人拥有隐形翅膀。” 孙晔的风头完全被抢了去。 到了港城下飞机，李澈关注了下最新进展，已经快进到林霓微博小号出来发微博——“我们竟然成了很好很好的朋友。” 这下也没什么人关注李澈工作室的app了，两位女顶流在微博上做起了好朋友。 全网都陷入了“我不相信！”和“好像就是这样吧。”的争论之中。 这钢丝踩的真是够刺激的。 她俩现在既有了好闺蜜人设，又在偷偷的吃女同福利…… 如果姜初雨和林霓到此为止，并能稳定下去，会给她俩带去相当大的加成，这波热度就够她们吃的了。 只是，李澈不确定姜初雨将来还会做什么。 这波借到李澈工作室app的初公开，看上去临时起意，却又合适无比。 在觉得她们不是女同的人看来，这就是帮李澈宣传app而已，说不定还是李澈让她们这么炒作的。 上次一个小程序阵仗都那么大，李澈这人太喜欢炒作了。 但总有人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 那位说要脱粉的大粉默默删去了微博，整件事情吵了个寂寞，自己粉的姜初雨越来越戏精她也是看在眼里的，但都一路粉了那么久，看着自家孩子长大的，就……继续粉吧。 李澈也不介意被搭车，app下载量才是真的，后续又那么快破了50万，姜初雨其实都可以来问他要广告费。 app上线意外闹翻了天，《无双》的开机倒是没出什么问题。 开机的时候烧香拜神买烤猪，都是从港城导演开始的，基本会被认为是港片的《无双》剧组，自然流程都要跟着走一遍。 在剧组，内地艺人和港城艺人几乎天然站成了两波，港城以周百荣为首，内地以李澈为首。 前些年港城艺人北上发展捞金的时候，和内地艺人起过不少摩擦，如今这种情况就基本看不到了。 说到底，苟延残喘的港城演艺界在内地娱乐圈已经完全没了骄傲的资本，除了资金外，港城能给内地艺人提供的东西是真不多。 就像现在，在剧组霍文安最大没问题，周百荣也会给他这个面子。 然后港城那边的周百荣咖位的确无敌，可他不轻易出山，这部戏拍完下一部不知道到什么时候了，其他港城艺人就都是圈内混饭而已。 而内地这边，李澈的发展如日中天，林文静也是翰博主推艺人，她的累积票房即将破百亿，其他人每年的片约和广告也都大把等着去挑。 对比过于明显。 开机仪式完了后，林文静还有空给李澈提到之前微博上的波折。 “现在年轻人可真是敢玩。” 林文静属于那种典型的大美女，长相成熟大气，很适合大荧幕。 她比李澈还要大一岁，近几年也算熬出了头，虽然拍的都是商业片，可票房是实打实的。 “她俩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 李澈赶紧撇清关系，没想到林文静还这么喜欢八卦。 “我也下了你们工作室的app，没想到还挺有趣，如果你没有给姜初雨内定写歌名额，也可以考虑一下我啊。晚上我讲故事给你听。” 林文静笑得很暧昧。 “……” 这种直晃晃的女流氓，还真不好应付。 第一百二十七章 家教很严 “不是吧，家教这么严？” 林文静像是发现了什么稀有物种，上上下下打量着李澈，眼光还在裆部停留了会儿，嘴上止不住的啧啧称奇。 李澈之前跟林文静没打过交道，去京城那次也就偶尔坐一张桌子上吃会儿饭，她通常和张博坐一起，在剧组之前没聊过几句话。 现在才发现这位姐应该是不拘小节的那种，上来就直球约火儿了，但她的长相却是大家闺秀的的气质。 “我这人比较传统。” 李澈说的脸不红心不跳。 在娱乐圈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而且可能想换个活法都难。 林文静这种人根据李澈看过的电影来说，业务能力是过关的，在圈内能满足这点就很难得了。 所以，对于她的私生活，李澈不多评价。 “传统了好啊，”林文静也没有被拒绝的不好意思，反倒是先感慨了一句，才继续道：“真羡慕你还能在娱乐圈玩真爱，我还以为圈儿里都没这个了。” “我还以为你会说，肉体的放纵和精神上的忠诚并不冲突。当然，我的思想境界没那么高。” 李澈笑道。 “你这是在臭美呢，还是在阴阳怪气呢？”林文静白了李澈一眼，“你再这么讲就别怪我不顾一切勾引你了，还真以为我什么人都睡吗？” “我怎么会这么想？多谢姐姐高抬贵手。” 李澈挺喜欢林文静这种直接说明的态度。 “你要是自己忍不住，就别怪我了。”林文静最后还能杀个回马枪，“嘴上假正经，实际男盗女娼的我见得可不少。” “那肯定不会。” 李澈跟林文静来这一段的主要原因，就是霍文安非要给李澈加场床戏，两人需要提前把这些沟通好。 原本剧本里李澈写的是，在酒店两人运动完了之后，直接开始谈话。 霍文安这个不正经的，从港城学的咸湿那一套非想让它起点儿作用。 “观众喜欢看，我懂的嘛！你看小静都没在意！” 那就床吧，李澈也不矫情。 至于跟李澈聊完的林文静，悠游自得的走到一旁，看了四周没人，才取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我个人魅力还不够啊，张总。人家见得多了，看不上我多正常……” 从拍电视到拍电影，不少演员一开始都不太适应。 李澈由于有王长兴做铺垫，而且并非大荧幕菜鸟，演起来自然没什么问题。 至于枪战的戏份，正在播出的《荣光之路》最受好评的就是战争戏拍的好，李澈跟起剧组调度简直就是如鱼得水。 唯一的问题在于和周百荣的搭戏，他的气场太强，一开始李澈不太习惯，想摆脱他影响的意图较为明显，但实际上，在讲的故事里，“李问”在“画家”面前就是那副没什么主见，只能被他安排来安排去的窝囊形象。 “你呀！自己写的剧本自己都不记得！” 坐在监视器后的霍文安摇摇头，对于李澈他一开始还是很满意的，演的完全不像是告别大荧幕那么久的演员，状态好得不得了，在审讯室里那种无辜却很隐晦的藏有秘密的层次感演的很好。 拍到和周百荣的戏份对比后落差感就比较强。 “再来一遍吧，我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有霍文安点醒，李澈就明白了自己的问题所在。 李澈对“李问”这个角色心理预设太高了，一开始想着就是这个角色并不简单，他实际上是幕后的大boss。 李澈自己在周百荣面前的心态也没有放平衡，这么多年剧组演员里基本都是李澈最大，而现在周百荣才是最强势的那个。 金手指觉醒后李澈也把自我的审视放得越来越高，不过周百荣这种业务能力和所取得的成就，本来就值得李澈尊重。 其实，李澈只需要表演出那个“画家”前的受气包就行了，“李问”并不会和他编造出来的“画家”对抗，他所拥有的深层次应该是一种得意的狡黠。 这部戏四个主要的演员都扮演了两个不同的角色。 “你的表现已经很好啦，我在你这年纪只会耍帅。” 周百荣也出声鼓励李澈。 不过他也就这么说说而已，他在李澈这个年纪已经把港台的表演奖项拿了大满贯，那可不是只会耍帅就能做到的。 心态调整过来，再拍就是一遍过。 等香港戏份杀青已经到了九月中下旬，剧组还举办了杀青宴，瀚博老板张博也到场为剧组人员打气。 张博还专门找李澈聊了会儿。 “我听文静说，你在片场表现得很好，霍导和荣哥也都夸你。说实话，我一开始对你出演是有疑问的。” “博哥的魄力我比不了，如果是我来制作，有疑问我可不敢还投一个多亿进来。” 李澈也跟着张博喝完杯子里的酒。 “我才算什么，我主要是看你，你工作室才挣了多少钱，你都能拿4000万出来，我还能对你没信心？” 两人对视而笑。 “等拍完回京城一起吃饭。” “行。” 李澈抽空看了下工作室的事务，虽然和祁祈视频的时候她偶尔也会提到，比如谁又有了什么邀约，又获得了什么好评，app下载量又到了多少。 不过讲的并不多，两人主要谈的还是一些有的没的事情，李猫越来越懒了，就是她的主要吐槽点。 原本以为是成熟冷静，实际上就是懒。 工作室平稳运行，莫雅娴没什么需要特别汇报的，倒是提到奇想视频发来一份特别的邀请，想要工作室制作一部电视剧，他们可以提供资金和人员支持。 不过事情没这么快，只是初步意向，最终决定要到年底了。 从签下齐青松开始，其实就是在向圈内发出信号，李澈工作室将来也是会开始制作影视剧的，app里那个许愿系统更是挑明。 奇想视频提前接触并不是特别突兀。 港城戏份拍完，接下来要转战东南亚。 在港城拍的主要是制作伪钞的场景，而伪钞的交易戏份拍摄在东南亚，李问和阮文的过往要在北美拍。 之所以在港城拍不够，还要出国拍，是因为在选择取景地的时候，除了考虑文化背景和影片的契合度外，很多国家对于电影拍摄都有补助。 有高额的退税政策来支持影片宣传他们当地的景观风光，等影片上映的时候，可以吸引大批游客前去。 国内近些年几波海外游的热潮兴起，基本都与当时电影上映有不小关系。 东南亚的戏份拍起来复杂，花费的时间并没有比港城少多少，到了十月中旬，剧组才结束东南亚的拍摄，飞往北美。 剩下的戏份就很简单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杀青 《无双》这个剧本，关于男女主李问和阮文的感情描写很狗血。 李问落魄时暗恋邻居画家阮文，后来发达后还把身边女人秀清整容成阮文，然后阮文还一直对李问这个人没什么印象。 在讨论剧本的时候，霍文安就问过李澈，阮文在这个剧本里究竟是什么身份，他总觉得阮文的身份不会这么简单，也许阮文才是真正的画家。 李澈只告诉他这个问题没必要有明确的答案。 霍文安才无奈作罢，他也明白给观众去解读的道理，只是看这情况，李澈这个写剧本的给的就是开放性解读。 所以，在这一版《无双》里，李问和阮文之间仍旧是狗血的，将来上映后能接受这种狗血的就接受了，不接受的就会去想，会不会这也是李问编出来的故事？ 开放性结局，憎喜者都有，单从商业角度来看，无疑是很正确的选择。 李问和另一位女主秀清之间的感情也很狗血。 就像《无双》最后一场戏拍的这一段。 酒店里李问和脸被换成阮文的秀清刚运动完，李问开始穿衣服，秀清拿着李问给她的画像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李问漫不经心。 “你觉得我能拒绝你吗？”秀清第一次表白。 “说起来，你只见过我两次，是怎么把我画的这么清的。”秀清第二次想要得到李问的肯定。 “天分吧，要不然怎么做这一行？”李问回避。 “只是天分这么简单吗？”秀清进行了第三次争取。 “不然是什么？”李问吊儿郎当的继续拒绝。 “那你刚才抱着我的时候，你心里想的是我，还是她？”秀清的第四句话依旧想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我刚刚抱的是你，其实像我们这种人，怎么可能得到最好的，能找个替代的上天已经对我们很好了。大家起码得到点安慰，我告诉你，有时候假的，会比真的好。只要我们尽量爱的真一点，不就行了吗？” 李问夺走了秀清想要抓住的稻草。 “尽量？怎么尽量啊。” 秀清点燃一根烟，眼睛就像即将掉进去马上就被淹死的河。 后边李问再说一起换脸之类的话，她已经不想在听了。 秀清已经决定和李问同归于尽。 “整部戏我最喜欢的就是这一场，”杀青后林文静对李澈说道，“如果我是秀清，我就选择跟李问一起浪迹天涯了。” “是因为只有这场戏才给了你比较大的发挥空间吧。” 这场戏李澈扮演的李问始终都没去看林文静扮演的秀清，但从现场反应来看，片场的人基本都在称赞她的表演，估计是精彩十足。 不过，戏都已经拍完，这些没什么讨论的必要了。 说到底，这不就是渣男没感情不拒绝不想负责，还想找个妈照顾自己吗？ 李问甚至连说句谎话哄哄秀清的功夫都不愿意做，最终翻车也是必然。 再者，这只是一部商业片，卖点是影片结构，感情戏只是服务剧情的点缀，这段对话安排出来就是让李问最后死亡的。 林文静都拍了那么多电影，怎么可能有太真情实感的感触。 “我倒是觉得，你本人说不定和李问是一类人，只不过比他更愿意撒谎。” 林文静还在给李澈进行分析，还分析到了李澈头上。 “所以，你想说的是……” 李澈决定等着她把话讲完。 “给我个机会啊！之前拍床戏你都没什么感觉，我都要对自己失去自信了。” 林文静有些抓狂。 李澈给她一个眼神，让她继续讲。 “我要给张老板交差啊。” 林文静说起来也没什么扭捏的。 “张老板是你的李问？” 李澈好奇问道，电影圈难道玩的这么开放吗？ “……” 李澈突然的直接，让林文静有些破防了。 虽然她一再安慰自己和张博是各取所需，可实际上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整容成阮文模样的秀清，只能跟随着张博的意图去做任何事。 至于她对张博有没有感情，林文静从来不敢去想这个问题，因为她没有和秀清一样跟张博同归于尽的勇气。 而李澈，他现在不知道林文静在张博那里的分量，所以也不清楚张博对自己的价值评估如何。 很可悲的事情，对于林文静来说。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可没什么好在意的。” 林文静脸色依旧不好看。 如果真不在意，就不会这么说了。 李澈懂。 “我去和张博当面说，我是个传统的人，他应该能够理解我。” 李澈虽然以冷笑话的语气和方式说，但还是令林文静好受了点。 “谢谢。” “不客气。” 这次杀青宴由周百荣请客，大哥拿出姿态来，大家都要给他面子。 吃完饭后，直接转场酒吧包场。 各种喧闹一直持续到了后半夜。 一部戏拍了三个多月，转战三地，剧组人员高度紧张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之后就等待电影上映收获成功的果实了。 现在已经到了十一月，后期制作周期短不了。 因此元旦档期肯定不用想，春节档期也不可能，明年的五一、暑假和十一档期具体定在哪一个，就要看瀚博内部的评估了。 李澈跟随剧组回到香港后，直接搭飞机回到了云海。 祁祈带上工作室的司机来给李澈接的机。 距离李澈觉醒另一段人生已经过去了一年多，这一年时间拍了两部电视剧一部电影，出了几首歌，一整年几乎都在忙，但回头一看，所拿出的东西依旧很少很少。 今年倒是过了生日，剧组给买了蛋糕，还有粉丝做了应援视频发过来。 祁祈也给李澈视频展示她亲手做的蛋糕，当时她说的是，要把蛋糕留着等李澈回去吃…… 原本祁祈也是不过生日的，两人曾经生活都没什么仪式感，就是凑合过。 一年后的现在，已经有了很多的不同。 回到家休整后，李澈带着祁祈去了东阴山陵园。 今年由于郁甘棠回国，墓碑前没有过往冷清的样子。 白敬秋也好像笑得更灿烂了。 蒋颐和顾云清的结已经解开，不知道白敬秋的还需要等多久。 第一百二十九章 聪明异常 “说着付出生命的誓言，回头看看繁华的世界， 爱你的每个瞬间像是飞驰而过的地铁……” 有人敲门。 蒋颐关掉屏幕上的播放界面，重新打开一份文件，然后开口。 “进来。” 唐知梦推开办公室门，走到办公桌前，把打印好的文件递给蒋颐。 “姐，那边把公益广告的方案发了过来，你看看如果有什么意见，我再让他们修改。” 蒋颐接过文件后翻了翻。 广告的视角从一位山村的留守女童着眼，而她要在广告里扮演一位支教老师。 这是为了配合上边部门的宣传。 蒋颐的嘴角挂上笑容，然后把文件合上还给唐知梦。 “没什么需要改的。” “苇河的剧本奇想网那边已经审核通过，我们这边可以开始规划明年的档期了。” 唐知梦又提了一件事。 “嗯。” 蒋颐点头，表示知道了。 走出蒋颐办公室的唐知梦松了口气，她刚才没有把所有情况都告诉蒋颐。 李澈工作室的第一部剧，不出意外也会在奇想视频的年度发布会上公布。 如果是一年前，唐知梦一定会把可能涉及到有关李澈的一切都告知蒋颐。 如今唐知梦却能不提就不提，她完全不知道蒋颐会因为李澈再做出什么事，而工作室现在太需要能把这部剧拍下去了。 当初那部因为蒋颐等《虞丽影》而拖了几个月没进组的剧，早就已经流产。 今年整整一年的时间，蒋颐都没进组拍戏，明年也没有待播剧，对于她这种咖位的女星来说，影响太大了。 唐知梦离开后，蒋颐就站起了身，走到窗边把办公室的窗帘拉开。 不远处，大厦外墙壁上的巨幅led广告里，李澈笑得无比开心，在夜间格外清晰。 “大家都过得不错……” …… 李澈从《无双》剧组杀青，回到工作室后，面对的第一件事就是奇想视频的那次邀约。 “奇想视频见到你的剧本后都急了眼，他们太想自己拿过去做了。” 莫雅娴笑道。 “他们如果想投资进来也可以，不过这部剧一定是由我们自己来做的，他们如果不准备投资，等这部剧拍完后，我们还可以卖给企鹅。” 今时不同往日，李澈现在的底气太足了。 在《轮到你了》拍完后，李澈选择去拍《无双》，而不是制作自己工作室的电视剧，经纬经纪的冲击就是关键原因。 那会儿经纬刚成立，三大视频网站愈演愈烈的抢人大战都暂时搁置，李澈的工作室从他们那里自然得不到最好的资源扶持。 如今，时隔半年，视频网站已经习惯了市面上多出来一个特殊的合作伙伴，自然又再次回到之前的竞争节奏里。 其实，虽然一开始是奇想视频最先发来的邀约，企鹅视频和优享视频在随后也都联系了工作室。 之所以还是计划与奇想视频合作，是因为另外两家想与李澈工作室签长期的合作条约，而奇想可以只帮李澈工作室做这部剧，给出的条件最好。 至于李澈坚持要工作室自己做，主要是因为版权。自己做版权是自己的，将来卖给视频网站的时候，卖的也只是网络传播权，卖完后还可以把传统媒体传播权卖给电视台，等合约到期后，剧还是自己的。 所以，即便这部剧预计投资超过5000万，李澈就是贷款也要自己做。 现在开始，李澈就要尝试把将来的电视和电影版权都抓在自己手里。 “当然，他们想投资，也想买独播。” 莫雅娴也认同李澈的发展战略。 独播倒是没什么，现在的李澈只需要拿出作品出来，不再必须要去全网铺开、想办法把热度最大化了。 “对了，一会儿有家营销公司要来，他们老板是卫楚家里人，你要不要见见？他们过往操盘的电视剧很多，风格平稳大胆兼具，《轮到你了》的宣发就是华景给他们做的，这部剧也让他们暂时成为了业内龙头。我准备也跟他们合作。” 莫雅娴又提到一个事情。 “见见也行。” 李澈答应下来。 现在的影视剧就没有不需要营销的，区别只在于花钱的多少和水平的高低。 自发做视频、发帖子、写影评的观众不是没有，可要等到口碑真正发酵，估计剧都播完了。 而且专业的营销公司所能做的远不止这些，这些水军就能做。营销公司依靠的是手中掌握的资源，比如某位跨界人士的突然安利，各媒体的好评报道，安排艺人上节目上杂志，甚至联系广告商等等。 工作室如今的规模还不到养自己宣发团队的时候，正好外包出去给他们做。 这家名为伯语的营销公司，一开始是做的是电视广告，后来才逐步进入影视宣发领域。 来的人是他们公司的总经理，一位看上去二十多岁的年轻女性，朱绰。 李澈和她见面后，她先感谢了李澈，因为《轮到你了》对她们公司意义重大，然后才开始闲聊。 两人也没提卫楚来寒暄。 “其实我上门主要是对你感兴趣。”朱绰开口道，见李澈轻笑后，她才继续，“我们做营销的一定要学会抓住重点。” 李澈点点头，认同她的说法。 “在做《轮到你了》的时候，我跟姜初雨聊过很多次，她对你评价很高，特别是你曾骗她，她的角色无足痛痒，最后我们都知道了，她就是幕后黑手。” 李澈听着朱绰讲。 “最近我们给蒋颐做了一支公益广告，”朱绰保持着察言观色，“内容是支教老师。” “你们的工作做的很细致。” 李澈开口夸奖道，不过表情没有太大变化。 蒋颐进娱乐圈之前曾经有过一段支教经历，知道的人并不多。 “不过，在以后的合作中，我们应当避谈蒋颐。” 朱绰的神经依旧紧绷。 李澈不置可否，然后直接提了卫楚。 “有人给我说过，卫楚家里人都聪明异常，看起来是这样没错。” 说完话，李澈心里叹了口气。 客户的私生活，关心那么多干什么，哪个公司宣传自家剧的时候会谈到这些？ 第一百三十章 我的荣幸 “谁……谁给你说的？” 朱绰有点没明白李澈什么意思。 “卫楚啊。” 李澈信口开河。 “哦……” 朱绰的表情还有些迷糊。 “一会儿你跟娴姐聊吧。” 李澈留下她自己继续思考，出了接待室。 最没劲的谈话大概就是这样吧！ 刚见到朱绰的时候，还以为她会有什么高端言论，没想到又是自我感觉过于良好的人。 说起来，有段时间没见，李澈还有点想卫楚了。 华景下半年的新剧刚开始播，前两集的收视率还行，卫楚的精力都在那上边。 主要是和张博一对比，卫楚就显得有些眉清目秀了。 李澈现在都没弄明白，张博他让林文静勾搭自己是什么意思，什么态度都没弄明白。 为此，李澈尽管有张博的邀请，还一直拖着没去京城。 总感觉那边有什么坑在等着自己。 不过，眼下还是自己工作室要紧。 工作室的四个人，张放歌一年拍了两部剧后，自觉已经完成了年度的工作任务，在祁祈的庇护下开启了懒狗模式。 偶尔去话剧院客串个角色，偶尔去家里找祁祈撸李猫，日子过得轻松自在。 接下来，工作室的新剧她肯定要上，所以最近张放歌也在等着立项后开机进组。 齐青松正在研究李澈丢给他的新剧本，之前的综艺节目给他吸了一大批粉，他现在自诩为流量导演，就想着赶紧有戏拍。 只是李澈丢过去的剧本，他准备起来有些难度，国内的实际情况他必须做更多的了解。 名曰考察学习，实际上不知道是不是在摸鱼。 其他两人就很努力了。 苏离算是兢兢业业，在《夜晚出生的小孩》后，李澈又给了她一首《说散就散》给一部现代剧唱了主题曲，让她的人气达到了顶峰。 还给了一首《一生等你》唱古偶剧。 此外还有两部剧的主题曲也是邀请她唱的，不过是别人的歌。 苏离已经成为今年最热门的新人歌手，还上了两三档热门音综，现在已经不需要李澈给她歌，就能接业务了。 不过与孙晔比起来，苏离还算比较轻松的。 孙晔保持着高强度的工作节奏，完全就是流量运作的模式来开展日常工作，除了主要行程外，还给她上了不少业务能力培训课，唱歌、演戏、跳舞等，几乎没有休息时间。 从精神状态上看，她还挺乐在其中。 现在已经有孙晔好过她前男友于泷的说法了，如果不是工作室要求艺人的粉丝都要理性发展，于泷还能被踩得更狠。 孙晔粉丝规模的扩大，还跟李澈的粉丝起了一次摩擦。 原因是，孙晔的粉丝认为李澈粉丝妈味儿太浓，经常张口闭口工作室云云，搞得她们跟下级机构一样，烦得很。 为此有一小波人带了节奏，故意挑事，两方就吵了起来。 不过，孙晔很快就直接站出来开麦，下场开除了挑事儿的粉丝粉籍——工作室的传统艺能。 孙晔跟其他流量不同的是，她的人设是痛打渣男前任脸的勇敢女性形象，只要不刻意作死，或者吃回头草，她的粉丝基本盘就很稳，所以有这个底气。 工作室也补了公告，言明工作室艺人们的粉丝都是一家人，对于破坏彼此间和谐关系的行为不会纵容发展。 再次对工作室的艺人进行了捆绑，强化了工作室的名头。 马上孙晔就要去做一档偶像选秀综艺的导师了，而就在去年，她还只是业务能力稀烂出道失败的素人，谁让她现在流量热度这么高呢。 然后，工作室现在也要签第五个艺人了。 这次，莫雅娴推荐的人选是一位云海戏剧学院的新生乔婷婷。 这位乔婷婷原本是童星出身，但是在面临成年的关键时期，没有得到可以转型的合适角色，考上云戏后境况也没改善多少，就主动联系了李澈工作室。 打的借口是她是李澈粉丝，实际上按莫雅娴所说，乔婷婷家里之前有些自视过高，和几家公司的关系都不太好，现在是碰壁后的无奈选择。 所以，工作室的苛刻合乔婷婷也只好签下，不过她需要保证每年必须给她一部三番以上的戏。 她的条件等于没提，李澈签她又不是让她跑龙套的。 工作室也确实缺乔婷婷这种类型的艺人，张放歌并不是什么正经路子的小花。 签这种童星除了她们业务能力一般比较优秀外，好处还在于她们的事业心强，一开始就是想在圈里扎根往上爬的。 而且乔婷婷本人也没有养成一些童星脾气臭过分势利的性格，就是家里人烦了点，但能签李澈工作室，她的家里也做了妥协。 在工作室的app上，第五位艺人的剪影已经出了，但是一直没公布。 关注李澈工作室的网友也小规模讨论了一阵，不过都没有任何头绪。 李澈工作室之前的四位艺人都很不错，网友已经会对接下来要签的人产生期待。 签下乔婷婷的消息，会在工作室的剧集定下后，一起官宣。 晚上，卫楚意外联系了李澈一起吃饭，还特意嘱咐让带上祁祈。 李澈和祁祈到了餐厅包间后，卫楚和他老婆已经等在了那里。 卫楚的老婆是美利坚人，两人看上去相当有夫妻相。 等介绍完后，祁祈和卫楚老婆坐在一边，卫楚和李澈坐在一边。 华景的新剧播出可以称得上成功，卫楚的心情很不错。 “我们就应该有空坐下来一起吃顿饭，你回国后，也没有联系我。” 可能是有他老婆在场，卫楚在仪态上更正经了，可说的话，不知道是什么鬼？ “我又没有事要你帮忙。” 李澈嘴上这么说，实际上到了真正开始制作电视剧的时候，不少地方都需要去跟华景学习经验。 “那我以后有事就找你帮忙也是没问题喽。” 卫楚像是占到了什么便宜。 “……有需要帮忙的，当然可以开口提，不过接不接受就是另一回事了。” 李澈一如既往地有原则。 “好吧，”卫楚也没在意，“不过，我什么时候在你面前骂过朱绰啊，她今天打电话对我好一阵抱怨。” “……”李澈想忍笑没忍住，“我没有那么说，我发誓。” “希望如此，”卫楚也没问李澈为什么笑，他又把话题绕了回去，“以后我可能还真需要你帮忙。” “怎么说？” “《轮到你了》让你在大佬那里挂上了号，在会议上专门提了你表扬，上边还是很重视对外文化输出的，以后如果你朝这方面努力，你会获得难以想象的支持。” 卫楚言语之中满是羡慕。 “不应该表扬你们华景，表扬你吗？” 李澈很奇怪。 “是啊，可讲话的时候就只提了你……” 卫楚越发怨念。 “……我的荣幸。” 李澈继续装模作样，实际心里乐开了花。 “……” 第一百三十一章 我最近常常在反思自己 不过，文化输出这个调子对现在的李澈还是太高了。 近期又没有什么扶持对外输出的专项资金，不然还可以申请一下，眼下被提及固然可喜，但实际上也拿不到摸得着的实惠，更多的还是应该专注于产出好的影视剧。 只要拿出的东西好，就不怕观众不买账，就能不断发展壮大，等到发展起来后，李澈的目光自然是要放在国外的。 上次《轮到你了》的“走出去”，有剧集质量的原因，但多少还是机缘巧合。 卫楚的老婆在美利坚一家大型娱乐公司任职，刚好和高丽那边有业务往来，于是帮忙牵线搭桥联系了高丽的电台，最终促成了合作。 霓虹那边是卫楚主动去联系的，找了一家做海外发行的代理公司帮忙，基本上是赔本赚吆喝，目的是把声势造起来，顺带扔过去一块儿敲门砖。 总得来说，对外输出，虽然在互联网时代相对容易了不少，但也需要整体的发展战略配套，比如高丽近些年在美利坚推行的青少年团体偶像文化，不是单纯的作品好就可破。 回到家里的时候，李澈抢先把李猫抱在了怀里。 李猫真是只神奇的小猫，在李澈去拍《无双》之前，它基本还是对李澈爱答不理的，可等李澈回来后，它的态度却突然有了很大变化。 它会时不时围着李澈走来走去，冲李澈叫的时候声音也可爱了很多，李澈拿它的尾巴扫它的鼻子它也不反抗，一副成熟懂事长大了的样子。 “它就是那种感情来得莫名又迅速的渣猫体质，你再出门几个月后回来，指不定它又不认识你了。” 祁祈说起来难免酸酸的，李澈就没照顾过李猫，没给它洗澡、铲屎就算了，甚至都没喂过它。 白眼猫。 “不可能是渣猫吧，我猜一定是人格魅力的原因。” 李澈肯定要替李猫鸣不平。 “那今晚你跟它去睡？” “别……” 祁祈脸皮有点薄，一般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不会让李猫待在卧室，偶尔和李澈决定来一场注重精神品质的睡眠的时候，才会把它放床头。 “我最近常常在反思自己。” 祁祈靠在李澈身边，微微叹气。 “嗯？” “我感觉，自己是不是太蛀虫了？日常生活太懒了，人都要废了……” 祁祈是相当忧郁了。 “怎么，到了理想生活后，发现这并不是自己的理想？” “讨厌！”祁祈锤了李澈一下，“可你要问我想做些什么，我也没什么想的。这种感觉，你能明白吗？” “我明白，”李澈把祁祈紧紧搂在怀里，有些怜惜道，“这就是混吃等死的感觉啊。” “……说话真难听。” 祁祈有些恼了。 “你不喜欢吗？” 李澈不服了。 “我不是喜欢你说话难听，我是喜欢你脸皮厚。” 祁祈机敏了起来。 “有你懂我，真好。” 李澈还跟祁祈额头贴了贴。 “……” 祁祈无奈战败。 “我给你出张专辑吧，趁着这次时间，咱俩一起找商亚晖把专辑做出来，然后你没事可以参加活动唱唱歌什么的。” “我倒是觉得，自己可以做一个游戏主播。” 祁祈的发言是李澈没想到的。 “就你那被五杀的水平？” 发言过分令人困惑，李澈必须给予痛击。 “……我可以播一些主机游戏啊，苏离开直播的时候，我们俩一起玩的游戏，有不少观众都夸奖我水平高啊。” “那不是观众给苏离面子？” “对啊，我就找苏离孙晔她们开直播的时候给我引流，然后我做一个有明星朋友的小主播，这个人设是不是很完美？” “……” 祁祈的这种趣味实在不高，李澈甚至懒得吐槽，反思之后就反思出来这点儿东西。 不过，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毕竟是个没有童年的可怜孩子。 祁祈没有说自己准备去送外卖就已经给李澈面子了，之前咸鱼的时候，两人就畅想过如果财务自由想做什么，体验各种职业是两人共同的选择之一。 等这种日子过烦了就好了，她再有什么想法，李澈到时候也更有能力去支持。 祁祈做游戏主播的计划显然不是心血来潮，她只是通知了李澈一声。 在她原来的房间，直播设备都买好了，她开播的时候李澈过去看了下，后台显示直播间人数有五人，没有任何弹幕发言。 祁祈播的是一款模拟经营游戏，不需要什么操作水平，看着实在无聊。 李澈离开直播间，后台人数减一。 祁祈在家混日子，李澈休息两天后，就要再次忙起来了。 对每个行业来说，年底都是很忙的日子，娱乐圈儿年底各种年度大会、微博之夜、时尚典礼等等的，扎堆轮着来。 李澈在今年属于无可争议的最热门艺人，每个活动都邀请了他参加，选择性出席后，行程依旧赶得要死。 因此，李澈在京城见到商亚晖的时候，商亚晖的心态甚至开始平和。 “这专辑吧，什么时候都是录，不着急。” 《乐夏》的成功让商亚晖在大众视野里又刷了波声望，他现在的事情其实也不少。 话说回来，如果商亚晖放低要求，李澈的专辑其实可以在一个星期内制作完。 “哈哈，我这来了，不就是准备不录完专辑不回去嘛。” 李澈赶紧把他劝住。 “也就是我最近心情好。” 商亚晖的心情确实不错，张楚楚也在京城，而且他们家里还有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 “喊叔。” 李澈过去跟张着大眼的婴儿进行了互动。 不过，他才两个月大，还不会说话，李澈也没有勉强他。 但从他皱起的眉头来看，他应该努力想喊，没喊出来。 在今年的最后一个月，李澈就待在京城的录音棚里，和商亚晖一起制作专辑。 中间有活动出席也是去了当天就回，祁祈也中断了闹着玩的直播事业，来京城住了一段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奇想视频的年度大会召开，李澈工作室即将出品的第一部电视剧《白夜追凶》，正式对外官宣！ 第一百三十二章 歪理 李澈的新剧，花落奇想视频，而且是悬疑刑侦题材，令所有《轮到你了》的观众都产生了极大的热情！ 李澈现在最多的还是剧粉，很多看电视的观众一年都不会走进电影院一次，而且她们觉得电影那么短，也没剧看起来爽，电影《无双》没有定档没有宣传，感兴趣的也没有那么多。 现在，“不务正业”的李澈终于回来拍电视剧了。 按照大会上所说，这部剧李澈主演，同时他工作室的张放歌，以及新签的艺人乔婷婷，工作室仅有的三位演员都会出演，导演还是齐青松，摆明了就是完完全全的工作室齐上阵。 甚至没有说出来的，苏离肯定会唱主题曲，孙晔指不定还会在剧里客串，一时间工作室的事业粉都兴奋不已！ 说好的养成，现在第一步终于要走出来了！ 一些喜欢追剧，不过又不怎么追星的观众也是期待满满，一年下来高品质的剧也没有多少部，能有得看最好。李澈东山再起的两部剧尽管也有过分营销的批评之声，但总体还是在水准之上的。 而且李澈工作室开始制作电视剧，如果能一步步走稳过来，以后就又多了个有点节操的影视制作公司。 毕竟从《白夜追凶》的架势来看，微博大张旗鼓的宣传，他家工作室app也把大幅海报放在正中最显眼的位置，明显跟其他明星投资影视制作不同。 比如有的明星自己掏钱买ip，自己投资拉起剧组选角，等电视剧上线后，批评一来，直接原地切割，还搞出一通剧组给投资人道歉的花活儿。 李澈这是摆明车马要自己做影视公司！ 不过，期待者有之，不看好者自然也有之。 “……《轮到你了》虽然高分收官，可不少分数也是观众顾及几个月的追剧历程，和对国产第一部三边拍摄电视剧的鼓励，在后期剧情已经没有前边开局那么惊艳，最终结局只能算是不功不过，不然最终评分应该会超过这部剧播出时的顶峰分数，而不是有所回落。 只从《白夜追凶》的剧情简介来看，灭门惨案后，双胞胎的弟弟关宏宇成为在逃通缉犯，哥哥刑侦支队长关宏峰要离职调查案件真相，因为他患有“黑暗恐惧症”，所以和弟弟白天黑夜两个人轮换出现，一路侦破各大要案，一路追查灭门案真相。 “黑暗恐惧症”这种尬尬的东西，有点《柴小七》里“雨天异性失忆症”的感觉了，这种设定显然是为了增加可看性，玩得好了很有趣，不然就是直接劝退的灾难，只能说不愧是李澈。 而后边的介绍，男主要一路破案追查真凶…… 这显然是在《轮到你了》里，李澈被诟病的最多的东西，从剧本到演员都是。 《轮到你了》里男主李翔从女主死后，开始反击后就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而且里边的办案人员的水平也被极大的压制了，调查过程，人物动机全都是薄弱环节。 现在，李澈要对上一部所有的弱项发起了挑战…… 李澈是在开玩笑吗？他明明擅长的是挖坑和烟雾弹，现在要去拍破案过程…… 懂片王在此大胆预测，李澈新剧《白夜追凶》上线后必定暴死！ ……” 没有预告片，只有简介和概念海报，主要演员都没完全定下的一部电视剧，能让噼哩哩上近百万粉丝的up懂片王专门出一期视频来秀理解，也只有《轮到你了》的李澈有这份牌面。 【震惊！《轮到你了》后李澈新作《白夜追凶》上线即暴死？】 这个标题一打，点进来的播放量就少不了，要素过多，而且看完后让人感觉好像还有点歪理？ 一番对线自然少不了。 最终懂片王在评论区留下一句，“如果《白夜追凶》最终评分破8.5，我就在以后每期视频前宣读一遍‘我是垃圾’！” 让人贻笑大方。 评分破8已经是高质量电视剧了好吧！ 李澈管不到他是不是垃圾，毕竟剧组还没开机，演员都还没齐。 李澈现在想的是要把张博应付过去。 瀚博影业的交际圈太野，李澈跟不上节奏。 “到了会所后，不要有什么负担，大家一起玩的开心就好。” 张博挽着一位小明星的手臂，然后把林文静搭配给李澈。 “额……我夜里还要录歌，状态只有半夜才能调整到最好，而且，文静知道，我是很传统的人啊，张总。” 李澈肯定不能随便上他的车。不然想再下来就难了。 “……”张博略微沉吟，“那也无妨，我们一起吃顿便饭就行。你在台前，有所顾忌，我也可以理解。” 张博这么表态，李澈才松口气。 一块儿在餐厅吃饭的时候，张博又有些感慨。 “玩电影，如果太规矩，是要吃亏的。” 李澈不好评论，就没出声。 “你人不错，以后有什么问题，也可以来找我。” 吃完饭离开的时候，张博拍了拍李澈手臂。 “他们都那么不规矩吗？” 李澈问身边的林文静。 虽然张博放弃了那种心思，可还是要让李澈把林文静送回去。 “也没有吧，都这个年代了。” 林文静说得也很不确定。 “就是嘛，现在是法治社会啦。” 李澈轻松的话语像是在安慰他自己。 “谢谢。” 林文静出声。 见李澈回头。 “谢谢你让他对我的魅力做出了新的评估，他现在开始培养新人了。” 林文静笑得很开心。 “……” 李澈想祝福说“嫁个好人”，又感觉嘲讽度强了点儿。 李澈自然没送林文静回家，出了餐厅，有人来接她，李澈也自己开车离开。 李澈没有对张博说谎，他现在确实是每天夜里录音。 这时候状态好，是商亚晖说的，李澈自己反而会觉得发困。 “你犯困的时候，又想努力把歌曲唱好，这种隐藏的疲惫会让你的声音更有质感。” 商亚晖说起歪理比李澈还厉害。 “我都这个年纪了，熬夜更难受的是我，你年纪轻轻的，还抱怨什么。” 商亚晖这么说，李澈就没有任何意见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工作室年度直播 李澈在京城待了近两个月，才把专辑制作完。 只录歌的话，要不了这么多时间，主要是李澈一直和商亚晖在交流学习一些音乐理念和制作技巧。 这张专辑做下来，李澈的编曲制作水准也提高了不少。 专辑的正式发行时间定在了过年之后，甚至可能会到夏天才发行。 这是与阅音沟通后的结果。 主要是阅音在搞一个叫做“寻音计划”的东西，准备让一批小众歌手的专辑和李澈一起发行，来让他们获得更多的关注。 能让歌迷有机会听到更多不同风格的音乐，帮助更多音乐人，李澈自然没有什么异议。 更别说，整张专辑的制作和宣发费用阅音都包了，而且版权还是李澈的。 互联网大佬们的财大气粗真令李澈羡慕不已。 不像李澈，现在拼死拼活的挣钱，前两天甚至把各卫视的元旦跨年晚会参加了一个遍。 回到云海后，李澈对工作室的年度工作做了总结，并制定了新一年的发展计划。 对于整个工作室来说，今年最主要的就是两个加起来投资一个亿的项目，《无双》和《白夜追凶》。 见张博的时候，他透露过，如果不出意外，《无双》将会在暑期档上映，到时候李澈需要抽出时间参加路演宣传。 这个档期定下，工作室就可以在过年前完成《白夜追凶》的选角工作，等到年后就开机拍摄，用三到四个月拍完，然后在十月份左右上线。 还有那部剧本作价投资的《星你》，这部剧已经杀青，春节时会上线播出。 此外，工作室要开始筹划下一部新剧和新电影，在年底之前把新项目定下。 然后，李澈举办了工作室年会——全程对外直播。 工作室的艺人全部出镜，还有祁祈，以及李猫。 大家一起坐在一个客厅里，衣着休闲，抱着吉他，弹着钢琴，唱唱歌聊聊天，把工作室去年的歌唱了一个遍，然后选出弹幕上的几条问题进行回答。 “猫是谁养的？” “工作室什么时候再签新人？” “能不能多制作几部电视剧？” “《白夜追凶》什么时候上线？” “祁祈为什么一直没有新剧和新歌？” …… 其实问的最多的，就是李澈和祁祈什么时候领证，不过这个问题注定得不到回答了。 在接下来，工作室艺人代表还和粉丝代表——app活跃用户，进行了峡谷对黑赛。 祁祈竟然是个老野王，震惊了直播观众，被赶鸭子上架的齐青松自然是最菜的，玩个解放双手的辅助都玩不明白。 最终在粉丝的有意相让下，工作室取得了胜利。 在直播的最后，李澈公布了工作室app里去年许愿系统中，被选出来将被满足的愿望。 愿望一和愿望二，都是在《白夜追凶》中给她的名字安排给一个龙套。 愿望三是选定工作室的一位艺人给她送出生日祝福。 最后的终极愿望，李澈将会出一首新歌的故事是这样写的： “我从小学开始就喜欢一个人，在中学时跟她表白失败，在大学时终于跟她在一起，明年的3月20号，我将去参加她的婚礼。” 很俗套，甚至大概率是随便编的故事，某听歌软件评论区一抓一大把。 这首歌，李澈将会在3月21号发布，总不能影响别人结婚。 四个愿望全都是在满足了一定活跃度的用户里随机选择的，活跃度越高，被选中的几率越大，每个用户只会被选中一次。 结果揭晓的时候，直播间弹幕量爆炸，各种羡慕的言论密密麻麻。 竟然还真的这么玩了！ 李澈工作室的直播毫不意外的登上了热搜，只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除了工作室艺人的粉丝，还涌入了大量路人。 明星偶尔开次直播，现在已经很常见了，但像李澈工作室这种直播形式的还没有过。 而且看这个架势，以后每年工作室都会有这么一次直播。 粉圈又开始了对于李澈工作室的讨论，很显然，李澈在领着工作室做一些之前其他明星没有做过的事情，把工作室营造出一种大家庭的氛围，在不断的拉进粉丝和艺人的距离，这种方式难言好坏。 反正吸引到了路人的眼球，粉丝也得到了满足。 在一些内心阴暗的人眼里：这么会炒作，就看什么时候李澈带着工作室一起翻车！ 在一些路人眼里：要不要也去下个app，也许他签的下个艺人我就喜欢了，而且万一能撞上李澈给自己写首歌呢。 等直播结束，才算是给去年的工作进行了一个收尾。 接下来，李澈就要开始忙《白夜追凶》的选角了。 在奇想视频公布消息后，工作室收到了海量的艺人简历，想要参加试镜艺人太多了。 毕竟李澈工作室的演员就那几个人，他们也是第一次做电视，这个机会对大家基本都是一视同仁。 非重要演员的选角，李澈交给了选角公司。 《白夜追凶》这部剧，几个大案串联起来，需要的演员很多，工作室不可能每个角色都自己去选择。 等选角公司直接把名单发来，再看看没什么问题就行了。 在主要演员中，李澈自然是演关宏宇和关宏峰，一次分饰两角，对李澈是个不小的考验。 张放歌演关宏宇的女友高亚楠，她的表演风格偏跳脱，这次就是要她收敛下来，对于她演技的进步空间，李澈还是很看好的。 乔婷婷演支队新人，关宏峰的助手周舒桐。 孙晔演绑架案里的酒吧歌手任迪。 另外，戏份很重的男二周巡，李澈邀请了王毅云来演。 主要是经纬那边同意了王毅云友情价出演，不然以他现在的身价，李澈还请不起。 王毅云和王冕的那部耽改剧播出后，他的身价提升得很快。 虽然那部剧只能算是小爆，却给他吸了很大一批狂热的粉丝，加上演技又好，他现在的上升势头很猛。 李澈一开始也邀请过白芷，不过她的经纪人小姨什么角色都没看上。 其他演员就需要试镜来选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周期性混吃等死 “我的演技不好，好像只会扮可爱，演什么角色都很套路，没有任何投入进去的感觉，你懂吗？” “我的工作不如娴姐，她一小时能做完的东西，我需要做一整天，而我们这个行业，很多事情是拖不得的。你又不了解。” “他天天那么忙，才能写几首歌，那些都要留着给工作室的艺人。而且，我唱歌也挺一般的，还不如小芷。我也不想这样啊。” “……我也不是完全无所事事，我的厨艺已经有了长足进步，我可以熟练的在十分钟内给李猫洗完澡，我在网上学了很多段子来讲给他听，我还学了瑜伽让身材保持得很好……” 祁祈一边说，一边挠头。 “所以，你就这么天天遛猫逗狗，窝在家里玩游戏，一睡就是一整天，甚至见妈妈的时候脸都没洗？” “他天天忙着挣钱打拼事业，你甚至都没想过演个角色帮他省片酬？” “从小时候起，你就是聪明懂事的孩子，每天都是第一个起床，做事情从来都是有规划、行动力强，你现在怎么越活越不如以前了？” “你知不知道……” 李澈开门进家的时候，就看到一位没见过的女人坐在沙发上，对着缩在另一边的祁祈痛惜哀叹。 女人看上去大概三四十岁，身穿藏青色的上衣，身上有种娴静淡雅的气质，五官偏柔弱，也可能是被祁祈气的。 “不是……我没有……” 祁祈正狡辩的时候，抬眼看到了李澈，噌得直接站了起来，连忙来到李澈身边。 “李澈，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妈祁晏，你不是一直想见她吗？她来了，你们两个先聊，哈哈哈～” 祁祈她妈竟然来了！祁祈也没提前通知自己！ 李澈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完全没准备啊！ “你给我站住！” 见祁祈准备溜回自己房间，祁晏赶紧喊道。 祁祈回头看了她妈一眼，脚下没停半点儿。 “一起坐下来说会儿话。阿姨你好，我是李澈。” 李澈堆起笑容给祁晏问好。 其实李澈想直接喊妈的。 他也要把祁祈喊回来，自己怎么应付得了她妈啊，什么都不了解，万一哪点儿没说好不就完了？ 听到李澈那么说，祁祈又噘着嘴回到李澈旁边。 “我俩说挺长时间了……” 见李澈一开口就让祁祈坐回来，祁晏的心里不禁酸酸的，这就是女儿大了不由娘啊…… 祁晏这次回来也是突然袭击，她其实早就想回国一趟，见见女儿和李澈，可祁祈一直不让。 这次不商量，直接飞回来，果然就把她逮了正着。 祁晏不是一个性格强势的人，甚至在和李澈谈话的时候她还有些拘谨，没什么长辈风范。 李澈倒是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得把自己介绍了一遍，从生平到家里情况，从事业到和祁祈的关系，都交代得明明白白。 听得祁晏不住点头。 李澈心里也很高兴，丈母娘认可那不就彻底妥了吗？ “不过，我还是要批评你，”祁晏话音一转，虽然她的批评也没什么力度，“年轻的时候把心思放在事业上很好，但也不能忽视身边人呀！” “是是，都怪我不好，平时没多关心祁祈。” 李澈沉痛的进行自我批评。 “根本就没有啊，妈，我俩好着呢，你就别操心了！” 祁祈搭着李澈的手臂，不自在极了，整个人身子都坐不直，东倒西歪，晃来晃去的。 “你先闭嘴，”祁晏制止祁祈的打岔，“事业很好，可这么多年了，在云海连一套房子都没有。以前租房住没问题，但现在也都是大明星了，还不买房子不是让人笑话吗？” 房子的问题一直在李澈需要解决问题的头号清单上，可云海房价在全国是最高的，没上千万买不了一套合适住的房子，有这些钱，先把它拿来投资拍电视电影赚得更多啊…… 李澈本来计划着等《无双》上映后，票房分账到了再买，毕竟去年挣的钱全都投到《无双》和《白夜追凶》里了，加起来上亿的投资甚至还贷款借了钱才勉强够用，实在是没钱买房。 …… 李澈才发现……自己为什么会忘了贷款也可以买房啊…… 现在祁祈妈妈这么说，李澈只好认下批评，说自己忘了贷款挺脑残的。 “是我欠考虑了，我这就去买！一个星期内绝对让祁祈住上自己的房子！” 李澈赶紧保证道。 其实吧……现在所有的资金都在准备《白夜追凶》，几百万李澈自己也拿不出来，可爸妈那边肯定会支持自己，先救火一波。 “这才对嘛！”祁晏很欣慰，“不过不用你再麻烦了，祁祈现在已经住的是自己的房子了。我听她说你俩都在这房子里住五年了，房子也挺好，就先买下来你们先住着，以后挣到钱了再换。” “……” 李澈在想，这套房子前段时间自己看的价格是几千万来着。 “隔壁房子以前是祁祈租在那里的，祁祈是个重感情的人，就也一起买了下来。这样以后你俩亲朋好友来云海，也能有个落脚的地方，总不能去住酒店吧？” “……” 面对祁晏的反问，李澈保持着沉默。 齐青松……不是说……家里在国外快混不下去了吗？ 丈母娘这、这…… “额……谢谢妈啊，呵呵呵～” 为了缓解李澈的尴尬，祁祈白痴的笑了笑，还去和祁晏抱了抱。 “谢谢阿姨！我以后继续努力，肯定会让祁祈过上更好的生活！” 李澈也回过神来，尴尬是挺尴尬的，不过声音大能掩饰尴尬……哈哈哈哈…… “这就对了。” 祁晏很满意自己今天的发挥。 女儿已经进入周期性混吃等死阶段，自己总要展示出来一些实力才能让自己女儿不被李澈看轻。 说到底，还是女儿不争气啊！ 祁晏看着祁祈的眼神，又有些痛心。 “以后我也会多抽出时间来陪祁祈！” 李澈连连保证。 “嗯。不过，祁祈脸皮薄性子散漫，你平时不必太顺着她。比如她天天待在家里肯定不对，正常人哪有这么生活的？” “妈！” 祁祈捂着额头，胳膊肘哪有往外拐的！ 第一百三十五章 陪伴 关于祁祈的再就业问题，李澈还真的挺不想去解决，至少有99%的人都愿意快快乐乐的混吃等死吧。 不过丈母娘发话，李澈也只好应下，准备给祁祈安排一个《白夜追凶》制片的名头。 当然，祁祈并不会制片，这部剧的其他两位制片是莫雅娴和奇想视频的一位高管，祁祈主要还是去跟着学习。 祁晏再次点头后，李澈才松了口气。 事情解决完，到睡觉的时候，她们母女长时间没见面，要一起说说话，祁晏准备继续敲打祁祈。 李澈只好到原来祁祈的房间去住。 祁祈的房间李澈基本没来过几次，两人睡一起，这间房空下来后，倒是来过，整体算得上干净整洁，还是能住人的样子。 到了房间李澈才发现，祁祈的电脑竟然还没关，还开着直播，游戏里各种资源爆满了都没收，李澈就顺手把菜收了，准备关电脑睡觉。 “你回来了？” “去那么久。” “他不是那种人啊，你也很好很好，多少人都很羡慕你们。” 三条弹幕飘了出来。 直播间竟然还有人，id是岸芷汀兰。 可能是白芷？ 不过，女生间的悄悄话，李澈并不想窥视。 直接关了直播间，关闭游戏，关电脑，睡觉。 由于祁晏在，李澈和祁祈都早早的起床，不然以前休息的时候，十点之前两人肯定不会起。 大概是祁晏做通了祁祈的思想工作，祁祈没有了昨天的抗拒姿态，兴致高昂的做起了早餐。 她意外的秀了一手鸡蛋饼绝活儿，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学的，问起来香味扑鼻，吃起来口感润滑。 李澈感觉现在如果买来一张大点儿的锅，指不定祁祈还能做煎饼果子。 祁祈在厨房忙的时候，李澈趁机给祁晏提了下去欧洲拜访祁祈家里的事情。 可惜祁晏也没同意，说是今年过年会先带祁祈一块儿回去，如果合适的话，会让李澈过去的。 李澈也只得作罢。 白天齐青松也来给祁晏问了好，从他的表现看，祁晏来这一趟他也没预料到。 祁晏过年之前一直都留在云海，住在祁祈家里——房本上是祁祈的名字。 她在家里大概都是在逗李猫，李猫对祁晏比祁祈还要亲的多，真就像祁祈说的那样感情来得又快又莫名其妙。 见到祁晏后，李猫现在又不怎么搭理李澈了。 隔壁房子重新进行了装修，过段时间就能住进去。 李澈问过祁祈，是不是祁晏要在国内定局下来了，祁祈说是有可能，但她也不确定。 这段时间里，李澈忙的就是《白夜追凶》的筹备工作，试镜工作基本结束，剧组也拉了起来，取景地倒是选了多个城市。 有祁晏在家盯着，祁祈每天也只好出来跟着跑，各个环节学了个七七八八，通常莫雅娴比较忙，就是祁祈代替她出席，基本又成了莫雅娴助理的样子。 不过这次祁祈的主动性比较强，提了不少切合实际的建议，不知道是不是祁晏在背后出谋划策的原因。 等这些忙完，也就到了过年的时间，大家回家过年，等到来年正月初五正式开机！ 祁祈跟着祁晏回了法兰西，还捎带上了齐青松。 李澈这次回家就是孤零零的了。 严格来说并不是，李澈还带上了李猫。 祁祈不放心让别人照顾，李澈只好带着它一起回家过年。 到家的时候，爸妈看到李澈还真是一个人回来的时候，埋怨了好几句，带不来至少要想办法去人姑娘家一趟吧。 见到李猫后，李妈的脸上更加不高兴了。 “你要想办法把证领了，然后生孩子啊，养一只猫算什么？我没见过猫吗？” “喵~” 李猫不满的出声打断了李妈对李澈的批判，冷漠的眼神扫视着两位陌生人。 “嘿，这只小猫还挺机灵。” 李爸对李澈的批判热情并不高，家里也很长时间没养过宠物了，一时心喜，就去厨房切了条胡萝卜拿到李猫嘴前。 李猫一开始嫌弃，不过还是试探着慢慢啃了起来。 李爸更高兴了。 “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李爸放弃和自己的共同战线，让李妈很生气，只好再试试别的角度问话。 “没有啊，妈，我回来之前还跟祁祈妈见了面，人家对我挺满意了，我跟祁祈的关系也一直很好啊。” 李澈发现还是以前好，轻轻松松就能过年，现在倒是麻烦得要应付各种问题。 “……”李妈不敢置信的神情，“亲家母来了，你也不通知我过去见见，你这是不懂礼数啊！” 还猛拍了一下李澈的背，直接把逗李猫的李爸都惊醒了。 “咳，这个事情确实你做得不对。” “妈，我都这么大了，怎么做合适我知道的呀，我连祁祈家里都没去过，搞突然袭击不是逼宫，让人家不舒服嘛。” 李澈现在有点同意祁祈的说法了，结婚实在太麻烦了，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跟祁祈没有什么负担的搭伙儿过日子多好，结婚后也是一起过日子，又有什么不同？ 就是多了中间这些繁琐麻烦的礼尚往来。 和蒋颐……倒是挺快的，就是结束的也快。 “对啊，你让小澈自己处理就行了，需要我们的时候他肯定会让我们出场嘛。小澈在外忙了一年，就想回家轻松几天，你看看你？” 李爸出来说了公道话。 李妈又啰嗦了两句才作罢。 李爸的话，倒是让李澈的眼眶突然有点热。 这些年除了过年这几天就没回来过，今年比往常更忙后，电话的次数都少了很多，都是忙完后才偶尔想起来打个电话，父母这边却几乎都是第一时间就接起电话…… 只能继续努力，早点儿把父母也接去云海，还有祁祈的父母如果能在国内，她应该更开心吧。 李澈放弃了原本准备问爸妈，要不要自己也去上上春节晚会，给他们露露脸的问题。 今年节目组的邀请过于热烈，让李澈差点就要先斩后奏答应下来。 现在想想，自己不差这个场合，父母也不需要自己给他们这方面的东西，儿子本来就是大明星，还越来越火。 大家需要的都是陪伴。 第一百三十六章 《白夜追凶》开机 春节在家的几天时间，李澈除了必须要处理剧组和工作室的个别事情外，在家就老老实实的陪着父母。 没再像以前那样没事就回自己房间，而是帮母亲做饭，和父亲聊工作生活上的事情，一家人坐一起看电视。 好好尽了当儿子的义务。 过完节回到云海的时候，李澈心里挺满足，可见到祁祈的时候，她脸上却不怎么高兴。 “我爸对咱俩的事儿不太同意。” 祁祈犹豫着还是把情况告诉了李澈，其实按她说正好，结婚多麻烦啊。 “应该是你爸还没见到我的原因，他见到我真人后一定会感觉我看着就像他儿子。” 李澈倒没有多么如临大敌，还能给祁祈臭美。 说到底，都这个年代了，要死要活的感情只要不是太缺心眼儿，就没有生存的土壤，社会节奏这么快，思想变化也快，今天老爷子看李澈不顺眼，也许明天就改变看法了。 “他又不是没在电视和照片上见过你，”祁祈忧郁之色去的也快，“主要还是你跟蒋颐那个节目，他也看了。你离婚他不介意，他感觉你以后会打我，怕我受欺负，谁让你俩当时拳击打得那么起劲儿啊。” “确实怪我。” 李澈很尴尬，节目效果一时爽。 “他思想观念太老旧，现在的婚姻关系这么开放，结婚了是给彼此添加束缚呢，又不是给我单方面加锁链，过不了就离，我又不是那种会傻白痴着受欺负的人。” 祁祈躺在沙发上抱着手臂，还朝李澈方面虚空踹了一脚。 “我哪能让你受欺负啊，欺负了你，我只会原谅不了我自己。” 李澈眼神里深情得要命。 “……你说话这么恶心，是pua不到我的。”祁祈打了个寒颤，“赶紧把表情收起来，不然晚上不让你上床！” 这一脚踹出来却没能收回去。 “好吧，”李澈其实也感觉自己挺恶心的，不过越做越自然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在家多住几天吗？你回来这么快，不是给你爸吵架了吧。” “我哪儿敢跟他吵，是他吵的我，让我赶紧回来。” 祁祈还有些忿忿不平，而且这李澈也是够不正经的，一直抱着自己的脚不让收回来，都快抻着筋了。 “他不是怕我欺负你吗？还让你赶紧回来？” 李澈没想明白。 “是啊，你这不正在欺负我吗？快点放开。” 祁祈把另一只脚踹过去，又没能收回去，这下整个人都被架住了。 “你不是之前想让我给你洗脚吗？我先考察一下。” 李澈感觉自己脸皮越来越厚了。 “又不是没见过！” “那我去接热水？” “去去去！” 李澈美滋滋的去接热水，祁祈也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腿是收回来了。 等李澈把一盆热水打来。 “脚有什么好洗的，隔壁不是能泡澡吗？” 祁祈咬着嘴唇，还冲李澈挑了挑眉。 隔壁重新装修的时候确实安装了一个很大的豪华浴缸，也不知道是祁晏还是祁祈的要求。 几天不见祁祈又漂亮了许多，唇红齿白桃花眼，面似含露体如酥。 李澈自然要听懂掌声。 两人以往都是发乎情，可谁让祁晏在云海待了那么长时间，加上过年又几天，终于拖到现在才续上火。 嗯……祁祈管这叫友谊的小火苗。 李澈现在都不敢在她面前说跟谁谁是朋友了。 李澈初三就回来，自然不是就为了跟祁祈续火的。 剧组马上开机，各种事情一点儿也少不了，虽然李澈宣布的开机时间是初五，可这个年也不是所有人都过了的，不少人回家吃顿团圆饭就马上回到云海。 一旦开机，剧组整个运转起来，每多一天就多烧一天的钱，前期的工作肯定要细致再细致。 莫雅娴总揽工作室大局，就是只回港城了一天，李澈这个大老板能休息，她却不能。 齐青松也就回去了一天，算上飞机里程，可以说是两天。 剧组马上开机，他这个导演是最应该一直盯着的。 此外，工作室也有一直在云海没回家的人，苏离。 苏离的妹妹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不过还在医院住院复建，苏离就在云海医院里和妹妹过的年。 李澈和祁祈专门去看了一趟，苏离和她妹妹都十分感动。 一开始签到李澈工作室的时候，苏离都打好草稿准备怎么在工作室的要求下炒作自己的悲惨身世了，结果工作室却把她的隐私保护得很好，而且只凭借歌曲质量，就让自己取得如今的地位。 对自己家庭，李澈无疑有再造之恩。 苏离已经下定决心，要为工作室唱到唱不动的那天。 祁祈在家摸鱼的时候，没什么事干，也经常跑医院帮忙照顾她妹妹，所以她们关系很好。 有这样的老板和老板娘，还有什么好多要求的呢？ 苏离可是清楚，祁祈唱歌也很不错的，李澈完全可以把歌曲都给祁祈唱，而非养自己这样一个歌手。 李澈的那几首歌，配合大爆剧，任谁唱都能唱得火。 事实也确实是这样。 苏离和孙晔就是李澈购买千里马的马骨，有她们做榜样，现在想签李澈工作室的艺人太多了，素质还都相当不错，只是能同意工作室合约的人并不多，所以才只签了乔婷婷。 不过，随着工作室发展越来越好，李澈就不信她们还能按捺得住。 正月初五，剧组所有人员到齐，在云海，《白夜追凶》举行了开机仪式！ “……这是我们工作室的第一部剧，接下来的四个月时间内，我们一起努力！我保证！这部剧的质量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一定会成为国内刑侦局的标杆！我宣布，《白夜追凶》正式开机！” 李澈的话讲完，所有人立刻跟着一起鼓掌！ 整部剧的取景地很多，不过在云海的戏份并不多，而且一开始李澈要先飞往东北春城拍摄。 春城戏份无关的演员跟着副导演在云海拍，上来就是ab组一起拍。 这会儿东北正是冰天雪地的时候，刚好可以用来拍在春城部分并不长，却相当关键的戏份。 这部剧的特效镜头不少，因为李澈要一人分饰两角，大量的对手戏都需要用到绿幕，但这是不得不用特效。 除此之外，在拍摄的时候，力求真实场景，真实取材，撞车戏计划的也是真撞，因为这是一部刑侦局，实拍的质感太重要了。 而且道具组也是国内最顶级的，各种碎肢、尸体栩栩如生，还专门请了动作指导，让打斗戏也尽量做到货真价实。 这也是在主要演员基本都是工作室自己人和友情价后，这部剧的投资依然高达6000万的原因。 第一百三十七章 分饰两角 《白夜追凶》这部剧，对于李澈来说，是前所未有的挑战。 一人分饰两角，还有大量对手戏，整部戏演下来，不精神分裂都是好的。 更关键的是，由于到了晚上哥哥关宏峰因为黑暗恐惧症被弟弟关宏宇替换后，那么关宏宇可不仅仅是要表演关宏宇了。 李澈要表演的是，在努力扮演哥哥关宏峰的关宏宇，这个时候，角色上既要带上关宏峰的特点，又要保留关宏宇的习惯。 这种层次感，可不是《无双》里，讲故事的李问所拥有的。 当然，也不是没有简单点的戏。 “干刑侦这么多年，全国上下都跑遍了，你还别说，我这还真是第一次来春城呢。” “我记得咱爸，应该是四八年在春城出生的吧。” “对啊，你不知道这个关，很像是满姓吗。” 飘着大雪白茫茫的荒原上，关宏峰关宏宇兄弟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着话。 这场戏是哥哥关宏峰来春城找人，意外把车子撞坏，陷入昏迷，弟弟关宏宇顺着线索来找到关宏峰把他救醒，不过地方偏僻，又临近天黑，搭不到车，两人只好步行回城。 因此，关宏峰身体虚弱，声音带着疲惫感，而关宏宇难得在哥哥面前处于更强势的地位，声音听起来轻松活泼。 “嗨，你不早说，早知道我高考那会儿多加点分，也不至于后来去武警啊。” “咱爸走之前，还特意叮嘱过我，让我有时间就回来看看，我也真是……” 向来沉稳冷静的关宏峰很少在弟弟面前说这种话。 “你呀，也算够孝顺的了。咱爸十年前病重那会儿，一直都是你在支撑这个家。” 关宏宇也帮忙开解哥哥。 “只是咱俩的方式不一样而已。” “也是，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哥啊，我现在马上就要当爹了，你还是一老光棍儿呢，哈哈哈。” 在天地一片素白之中，只有兄弟二人孤寂的并肩而行。 就像这部剧的主线，在灭门案后，弟弟被陷害为真凶，为了追求真相，他们隐瞒所有人，白天黑夜交换以一个人的身份生存。 这场戏远景是两人并肩走，所以不用绿幕，直接替身演员穿上服装和李澈一起走就行。 到了切近景的时候，就只有李澈一个人跟着摄像机，用两次不同的化妆造型，讲两遍不同的台词。 不同的台词，不同的语气和情感，要能直接让观众听出这是两个人，台词功底差的演员根本就演不了这种戏。 而这还是分饰两角的时候，最简单的戏，李澈一个人来回走几遍也还好，累得是跟着拍的摄像大哥。 可接下去这场戏台词量爆炸，李澈就很苦逼了。 等到了夜晚，兄弟两人走不出去，就原地生火，在雪地里挖个坑避风取暖，准备硬捱过这一夜。 哥哥关宏峰意志消沉，弟弟关宏宇继续插科打诨，两人聊了很多话。 在最后。 关宏宇的孩子还有一个月就要出生，关宏峰问他有没有给孩子起好名字，按家里“广图洪涛”，关宏宇准备起名叫关饕餮，被关宏峰吐槽。 “那你来吧，反正是咱们关家的孩子，还分什么你的我的。” “别胡说八道。” “对了，哥，有句话，我得先给你说一声，万一周巡真把我给抓了，你可得帮我照顾好小饕餮。” “宏宇。” “啊？”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你找着了那个陷害你的人，你会怎么办。” 也许是被关宏宇一番插科打诨的话牵动心防，关宏峰突然问了个很奇怪的问题。 关宏宇也没想到哥哥竟然会问这种问题，他带着难明意味的眼神看向哥哥，一直都在盯着火堆的关宏峰也斜眼看向弟弟。 关宏宇缓缓移开目光，轻松开朗的声音第一次有些沉重。 “那你就更得帮我照顾好小饕餮了。” 这一段摄像大哥省了力气，李澈倒是也不用走来走去了，可台词差点讲吐了。 不仅要考虑两个人人物性格不同，还要考虑台词交互的顺序，所承接的情感，来记住台词的时间，记住所应该有的表情变化。 李澈要追求现场收音，就只能自己想办法克服困难。 反正剧组不能因为自己耽搁时间，争取一遍过是美好的愿望，但也只是愿望而已。 等晚上拍完，冰天雪地里也累得够呛。 李澈没耽搁太久就拍摄完收工，让剧组人员也不住的夸奖。 “李澈老师的台词功底真扎实，我都以为要熬到半夜了。” “这才是真正的演员，现在拍戏的那些人真是……” “他们都不用记台词，只需要念一二三四，就这样，上次我那个剧组，一二三四都念不明白……” 收工之后，一直在片场督战的祁祈也赶紧给李澈递上了暖手宝。 两人之前都没来过东北，这种天气在户外拍戏简直就是折磨。 “冷不冷，赶紧来暖一暖。” “脂肪多了点儿，其实没那么冷。” 这部戏李澈适当进行了增肥，让整个人的气质看起来更沉稳，不过也是说说罢了，实际上冷的要死。 “我感觉，你的演技又进步了啊。” 祁祈拍马屁对李澈进行鼓励。 “是吧，毕竟是我。” 李澈也很得意，演员每演一场戏其实都是在挑战自我，能演出自己理想中的效果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直到回到旅店，洗完热水澡，才让李澈感觉回到了人间。 冬天北方户外天气不是人待的，是湿冷干冷党都认可的共识。 然后，李澈还能撸撸猫，天堂也不过如此吧！ 祁祈把李猫也带到了东北，它在短时间内进行了两次跨省旅行。 只需要待在室内的李猫体会不到室外的严酷。 李猫现在是工作室的吉祥物，app里它的动态时不时就会更新，粉丝数量也越来越多。 粉丝们现在也都知道了这是李澈和祁祈一起养的猫，大家也跟着在app上云养猫。 在春城的戏份，难拍的也就这场了，倒不是说技术上的问题，主要还是环境难熬。 这场拍完，接下来在城里的戏就很简单。 户外戏也没几场，大量的戏份都在室内。 在剧中，戏份拐到春城，不仅是为了揭露阶段性小boss叶方舟漏出的马脚，还是为了让兄弟二人在最后的冲突爆发前，有一个提前的和解，并进行铺垫。 最关键的，也是让刘长永这个角色丰满立体起来。 第一白三十八章 娱乐圈的普通人 在《白夜追凶》里，副支队长刘长永这个人物很特殊，不仅因为他是主角团里唯一一个死亡的人物。 刚出场的时候，他阻碍关宏峰调查灭门案真相，办案能力不足却喜欢搞人事斗争，一副老官僚的样子，还被自己女儿，关宏峰的助手周舒桐嫌弃，因为他在离婚后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 在随后的故事里，刘长永的闪光点慢慢展现，他作为警察虽然喜欢搞小动作，还以权谋私，但为人正直，恪尽职守，对女儿也有深深的爱意。 他的交际手段突出，是“交际花”一般的人物，还时常被支队长周巡拉过去背黑锅，又让他有了谐星感。 这样一个人物，在春城的时候却依靠自己的交际能力，只身一人探查出乔森的信息，并且探查到叶方舟，展现出老办案人员的业务素质，达到人物在剧里最高光的时刻。 而且在回津港之后，和女儿的关系也最终和解，周舒桐终于意识到父亲对自己的爱，还送给了刘长永一杯奶茶。 然后，他喝了这杯被人意外下了毒的奶茶。 戏份并不是特别多，人物形象却很丰满的角色，很真实，也很鲜活。 “有段时间没遇到这么好的本子了。” 扮演刘长永的是一位中年男演员赵刚，标准的平凡中年男性长相，做演员十几年，当不了主角，但什么配角都演过，因此演技磨炼得也很好。 他演的绝大部分电视剧，99%的观众可能都没看过也没听过，但这就是娱乐圈中普通的一员，娱乐圈不是只有站在最中间的那些人。 李澈笑笑。 “刚才演的很好。” “嗯，我把台词再记记。” 赵刚笑道。 其实他的台词很稳，完全没什么失误，拍起来基本都是一条过，就算被喊咔也不是他的问题，对于人物的揣摩很到位，功课提前做的很足。 主要戏份的李澈和赵刚状态都很好，在春城的戏份只拍了一个多星期就杀青。 剧组得以赶到大吃省和b组汇合。 春城戏份拍完后，齐青松找李澈抱怨了会儿。 “我感觉自己在剧组就是个看监视器的，你才是这部剧的主导演。” 李澈作为编剧和他的老板，加上祁祈也在片场跟着，所以齐青松不得不把剧组最中心的位置让给了李澈。 演员聊角色理解都找的李澈，一条下来后还都问李澈演的如何，虽然有自己纵容的结果，可齐青松真心感觉李澈就是个大恶人，自己就是给他打下手的，帮他把后勤工作调度完了，演员却都听着他的了。 “我让祁祈撤了？” 李澈笑得也很坏。 “别，我又不是在意她。” “拍起来还是感觉有些别扭？” 这部剧李澈不想要齐青松秀什么拍摄技术和独特理解，在开拍之前两人已经把情况沟通的七七八八，还试拍过一两个小片段，就是担心齐青松拍到一半撂挑子。 不过开拍后李澈知道，他这会儿心里还拧巴着呢，没了学习对象，跟着李澈指挥拍李澈想要的东西，可不就是丧失主动权吗？ “其实还好。” 齐青松言不由心。 “那我就继续当自己的主导演了，你就给我打好下手吧，小松。” 李澈就不信，等他作为导演的尊严几乎无存，他还能不能继续拧巴着在监视器后边思考人生。 拍部电视剧啊，有什么难的，李澈自己都拍过！ “……” 到了大吃省后，这边的进度也不错。 不过主要还是因为李澈作为绝对的主角，戏份都在他身上，别的戏份相对并不关键，拍起来更简单。 之所以要选在大吃省拍摄，天气温度是最关键的因素，这会儿北方还冷着呢，就是在云海也只有十度左右，如果来阵寒流就直奔零度，而大吃省温度在二十多度，这拍起来多舒服啊。 而且李澈还是要穿背心的。 虽然敬业是演员的职业素养，比如大冬天的为了戏中造型薄装上阵是必须要能克服的困难。 但如果能让演员在适宜的温度下拍，肯定是更好的选择，他们的状态也会更好。 从春城到大吃省，从羽绒服棉袄到短袖。 演员的身体素质太重要了，拍戏遇到的情况太多，经不起折腾是无法长久吃这碗饭的——在以前。 现在嘛，只要有流量，有资本捧，可以舒舒服服，划划水就吃到地老天荒。 这部剧李澈的流量自然是最大的，此外就是王毅云了。 “去年这个时候，你还在跟我说，以后有什么戏要找我撑场面，一年后你的戏就来了。可惜，我现在撑不了你的场面，倒是要沾你的光。” 虽然王毅云最终以友情价出演，但他平时挺忙的，李澈跟他都是在微信上聊的这事儿，来试镜的时候挺顺利，不过他也马上就要赶活动。 所以，在剧组休息这会儿，是李澈和王毅云一年以来难得在一起多说会儿话的时候。 “周巡这个角色这么关键，没有你来，我不知道要花多少钱才能找到合适的演员，我这也是工作室第一部剧，多少人我给人家递本子，人家还不乐意来。这个面子云哥能给我，我才是沾大光了啊。” 李澈说的没有夸大，只是第一部剧有风险确实是个因素，可关键还是李澈的报价不高，而且关键角色工作室都都分了…… 不过在一起吹比嘛，就是这样，互捧呗。 而且王毅云给自己省钱是事实，刚才过一条戏就能看出，虽然他演了一年的古偶流量剧，可他的演技没有落下半点儿。 “唉，”王毅云叹了口气，他还留着刚才那场戏里的墨镜，还挺骚包，“我这条老腊肉还是靠你拯救了，流量的圈子真不好混，半点儿细枝末节就被对家粉丝抓着黑，被自己粉丝抓着怼。” 正跟李澈工作室合作的朱绰所发来的“营销日报”就提过，近半年王毅云的黑粉数量增长得很快，其中年纪大这一点是被主要黑的地方，此外就是和老cp王冕之间关系裂痕的出现，cp粉和王冕粉丝是黑他的主力。 王毅云吃了一年的cp红利，但他要发展得更好，总要想办法和王冕切割，不然粉丝都不答应。 cp粉不能算是正常粉，能转化为个人粉的cp粉才是真正的粉丝。 当然李澈和祁祈的“汽车cp”除外，他俩是正正经经一起过日子的。 其实，如果不是和祁祈已经官宣，李澈是不敢用王毅云的，不然让他粉丝把他俩凑个cp多糟心啊。 而王毅云和王冕呢？ “有个问题啊，”李澈决定还是问的直接一些，“你跟王冕真的没什么吧。” “……你还不如问我是不是跟张抒怀有什么，”王毅云也很无奈，“我现在就跟着她走。” 第一百三十九章 团建 “张阿姨真想泡你？” 李澈很意外。 张抒怀今年四十多岁，四舍五入一下，也算勉强够的上李澈喊她阿姨。 “哪儿跟哪儿啊，我是说比王冕强，就随手拉来一例子。” 王毅云没好气道。 “你跟张阿姨冰清玉洁？为什么是拿她做例子？” 李澈感觉必有原因。 “没啊，就是她最近管我管的比较多，我有点烦她，可我什么资源都要指望她，她和之前的王冕对我来说，有点儿像吧。” 王毅云一副才出狼群又入虎口的表情。 “要我说，你想个办法，把张阿姨拿下，然后就可以再拍几部戏准备退休了嘛。” “这话让她听去，她肯定要告你性骚扰。” 两人不正经的聊了会儿，又马上准备拍摄。 可接下来这场戏，让李澈吃了不少苦头。 这场戏是在剧里最开始，关宏峰意外接到外卖电话，回到家里，观众跟着他发现家里还坐着一个“关宏峰”——他弟弟关宏宇。 这次李澈不再是之前那样镜头拉远，或者机位固定的跟自己的对手戏。 而是在走进家里的时候，整个人在动起来的情况下，和另一个自己出现在同一个镜头，两个人一起动，细节表情都被同时收进镜头。 所以，除了台词、表情之外，李澈还需要记走位。 其实吧，这也不是多难，毕竟李澈已经开始习惯了这种表演方式。 问题在于齐青松。 …… “我的手机做了防跟踪窃听处理，所以看不到来电显示，以后你在外边，别跟别人留这个号码。”关宏峰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时间紧迫，你吃一口赶紧准备吧。” 关宏峰起身。 “咔——” “很好！再来一遍！” 齐青松还是熟悉的说辞。 李澈也没多说什么，就看着他笑。 这都是李澈演的第三遍了，加上演的两个人，算起来就是六遍。 这人明显有了毛病。 不过，李澈还是很愿意看到齐青松想夺回自己在剧组的主导权，自己工作室养的第一个导演，要是以后没主见实在是太糟糕了。 不过就是方式不太行，虽然自己刺激他的方式更损。 累就累点儿吧，反正他是给自己打工。 终于在第四遍拍完后，齐青松宣布过了。 李澈也松了口气，一直被架着也挺尴尬，好在齐青松还知道自己是他老板和小姨夫。 接下来齐青松明显开始在片场更主动，也更活跃，李澈则有意帮忙维护他的权威。 两人的小摩擦，剧组人也看在眼里，不过都是他们工作室的事情，来来回回挺没劲的，一般人也不愿意开口。 王毅云都懒得问李澈什么情况。 齐青松这算是正常了，不然李澈就让他继续照《轮到你了》里王长兴的风格拍得了。 至于工作室其他人，在这次“团建”里的发挥也都不错。 表现最好的是新人乔婷婷，毕竟童星出身，演一个刚从警校毕业的支队新人得心应手，而且难得没有不少童星早早就染上的油腻感。 刚进入刑侦一线新人的探知欲，迷茫，欠思考，机灵等等都演的很自然，真是个不错的好苗子。 不过她的问题在于家长督战。 乔婷婷都马上18了，她妈还在片场寸步不离，李澈和她的对手戏稍微有点接触，就能感觉目光如锋芒在背。 酒吧的戏份还算好的，后边周舒桐做任务进去，被猥琐男迷晕差点就被强奸，肯定是要裸替。 她妈也没上来跟李澈和齐青松提什么意见，或者给她女儿在片场要什么优待，不然李澈也不会签她，主要还是那个目光，真是…… 祁祈也一直片场督战，可她就没有让李澈感觉半点儿不适的，她知道演戏就是演戏，甚至齐青松前边让李澈来四遍的时候，她也默默看着，没出过声。 然后就是张放歌。 平心而论，张放歌演的并没有什么问题，就是她偶尔会笑场，本来演的好好的突然她就笑了。 她不是笑别人，而是笑自己。 张放歌在剧中演的高亚楠，是一个十分内敛的角色，但是人物魅力也很足。 高亚楠大部分时间内并不需要太多表情，她的情感基本都是通过眼睛来传达，以张放歌的演技拿捏这个角色没有太大问题。 高亚楠的肚子里有了男朋友关宏宇的孩子，而男朋友却成了灭门案的通缉犯，她完全不相信男友会是那种穷凶极恶的人，她也和关宏峰一样，想为关宏宇找出真相。 但她是一个法医，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所以即便怀孕，依旧坚持在尸检的第一线，面对恶臭扑鼻的尸块儿，依旧能完成自己的工作。 张放歌也挺敬业，还专门找她亲戚家的孕妇学习生活中的习惯，在表演的时候给自己加了很多孕妇才有的小细节，肚子微挺，累的时候手托腰等等。 但她就是会笑场，虽然不多，可是也挺烦人。 所以李澈给她的评分要低一些。 至于孙晔…… 孙晔的演技，还算能称得上演技，但也只是这个评价了。 不是所有人都有表演的天赋，没天赋的人也许通过后天的努力能把演技提高到不错的水平，但也需要大量的时间去学习提高。 对于孙晔来说，虽然她现在每个月行程安排满，也会挤出时间上表演和声乐课，但现在她所花费的时间是远远不够的。 李澈也知道她的水平，所以给她安排的是戏份并不多的任迪这个角色。 任迪是绑架案中的人物，她是一位酒吧驻场歌手，准备绑架富二代的绑匪意外绑错了人，绑成了她弟弟，她为了救出自己的弟弟，不惜以身犯险又去绑架了富二代来逼迫他的父亲给自己弟弟拿赎金。 不过她的弟弟最终还是由于她的疏忽，解救不及时死亡。 这个人物没有太复杂的感情叠加，一开始在酒吧负责美美美就行，这一点孙晔是越来越擅长了。 后边的情绪变化，则是人物处于激动失控的状态，动作表情可以做得很大，所以孙晔也最终及格完成。 第一百四十章 《不再见》 至于工作室的最后一个人苏离，她已经录完了《白夜追凶》的主题曲，也完成了工作室团建任务的打卡。 不过她除了录歌外，日常行程也并不轻松，参加了好多场演出。 李澈就没计划让她也在演员上发展一下，她个人也没这个心思。 孙晔那是因为和她走相同路线的流量们都演戏，所以她也要演，不然吸粉的时候就天然少份底气。 剧组的拍摄平稳进行，没有什么突然事件和意外波折，就是在打戏的时候，伤了一个武替。 这部剧的打戏拳拳到肉，还有警队的顾问把关，到时候观众肯定看得过瘾，只是在剧组就又累又麻烦了。 特别是李澈自己打自己的时候，关宏宇打关宏峰，这场对手戏是李澈拍的最累的，要想真实不穿帮，真的太难了。 一开始设计的打戏还挺长，李澈和武术演员试了几遍后，李澈怎么都对不上，不得已只好把这段打戏的长度删减，只留了几个关键动作，李澈才勉强完成。 到了三月，李澈还在剧组闷头拍戏，不过有件事情要注意一下了。 因为《星你》终于上线了。 根据观澜以往的电视剧来看，《星你》的制作周期稍短，只有八个月的时间。 这么快上线除了制作顺利之外，主要原因在于原本要在京城台播出的一部电视剧主演暴雷，在京城台的运作下，让《星你》提前拿到了发行许可证，并且通过了上星审查。 编剧上写着李澈名字的剧第一次上卫视台，还是在很少播放偶像剧的京城卫视。 以往来说，芒果台是内地偶像剧制作播放的大头。 第一天开播，《星你》首播收视率竟然破了2%，令观众吃了一惊！ 原本大多数人都认为，由于和京城卫视传统观众人群不符，加上仓促上线，宣传不够，《星你》的首播收视率可能在1.5%左右，没想到竟然有如此之高。 而在同步播放的企鹅视频上，《星你》的一天播放量也破了6000万！ 开局数据预示着一部大爆剧正在诞生！ 不少人感慨杨漫的观众缘，羡慕新人男主好运气，还有很多人注意到了李澈。 《星你》在宣传的时候，打出的名号是《柴小七》姊妹剧，在预告片里，李澈的名字比杨漫还要大，有相当多的观众都是因为李澈来看这部剧的，虽然李澈没有出演。 两集看完后，大部分观众的感慨都是，为什么李澈这么会写偶像剧？ 虽然只有两集，但也能看出比起《柴小七》，《星你》的剧本看起来更成熟了一点，观澜保持着高水准的出品质量，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都对《星你》的后续剧情很有信心。 热搜开始屠榜，微博和论坛上都是《星你》的帖子。 李澈在偶像剧上的招牌正式立了起来。 业内人士也同样感叹《星你》的首播成绩，传统现代偶像剧的春天真的来了？ 看到网上选出来的夸奖言论，李澈拍摄时候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李澈也抽空看了两集，拍的一点都不比原版差，这就是说，《星你》很可能复制原剧的辉煌成绩，爆到所有人都预料不到的程度。 在此之前，偶像剧成绩最离谱的是李澈官宣加持的《柴小七》，《星你》是有潜力冲击它的记录的。 李澈虽然没能出演，但《星你》比《柴小七》更关键，因为这部剧工作室是有投资的，而《柴小七》李澈几乎是在给卫楚白打工。 从后续收益来看，李澈当成那点儿片酬就是算上卫楚补的奖金，依旧少得可怜。 顾云清专门给李澈打了电话致谢，杨漫和那位男主也打电话谢了李澈。 这就是一个金牌编剧所能起到的作用，不过比起自导自演自己投资…… 以后这种级别的本子，李澈是不会再拿出去了。 莫雅娴也在随后几天飞来了剧组一趟，说是找她买剧本的又堵门了，她不得不暂避风头。 按照李澈的意思，来买剧本的公司条件再好，暂时也不会再把偶像剧剧本卖给他们了，也不会随便拿个差一点的凑合。 因为有了《柴小七》和《星你》的铺垫，下一部偶像剧李澈肯定要自己做，就在《白夜追凶》拍完后开始立项。 拍起来完全不会有任何难度，唯一的问题就是需要签下一名合适的男演员，那部剧李澈同样不准备自己演，不过白日飞升的机会也不会再浪费给外人了。 莫雅娴离开的时候，也把孙晔带走了。 孙晔的戏份并不多，而且由于她要去做导师，剧组一开始就安排先拍她的戏份，所以她能很快杀青。 祁祈也跟着她走了，毕竟把剧组后勤摸熟，并且跟摄像、道具、化妆、特效、后期等等各部门都认过来，学完经验后，一个制片人也没必要时刻待在剧组，有什么情况还有助理制片在。 走之前，祁祈对李澈讲了个事情。 “蒋颐新剧的剧组在我们隔壁呢。” “嗯？” 李澈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给自己讲的，提醒自己注意影响吗？在大吃省的戏份也马上拍完了啊。 而且室外戏不少，剧组也没在影视城拍，怎么就隔壁了。 “我是说酒店，我们隔壁酒店。” “你不说，我也就不知道。” “哈哈哈~” 祁祈就那么干笑着走了。 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李澈觉得祁祈是提前吃醋了，这种反应他还是愿意看到的。 不过，大吃省的戏很快拍完，在走之前，李澈还是遇到了蒋颐。 晚上大吃省的杀青宴吃完，回到酒店的时候，在楼下看到了她。 “好久不见。” 李澈笑着，提前打了招呼。 “好久不见。” 蒋颐歪着头笑了笑，脸上也是对遇见很意外的表情，而且她注意到李澈站定停下的位置剧距离自己有两米之远。 “那我先上去？” 李澈比了个手势。 “嗯。” 蒋颐点头，把刚才取下耳机塞上。 里边是李澈昨天发行的歌，那首在工作室直播时候，选出来的年度愿望。 “离别没说再见，你是否心酸。 转身寥寥笑脸，不甘的甘愿。 …… 原谅捧花的我盛装出席只为错过你， 目送洁白纱裙路过我对他说我愿意。 但我继续清扫门前的路和那段阶梯， 如果你疲惫时别忘记那里还能停留休息。” 第一百四十一章 宿醉在杀青宴后 在剧组拍戏的时间过得很快，有莫雅娴处理工作室的事情，李澈只需要在剧组专心拍戏就行。 与以往拍完自己的戏份就抽空摸鱼不同，这次李澈在剧组操心的事情就太多了。 也许是因为这是自己工作室的剧，在片场李澈总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什么细枝末节的事情都想去管管。 问问群演是否到位，把关盒饭的饭菜质量，帮忙清点搬运器材……让王毅云吐槽了好多次才作罢。 这倒不是担心赔本的原因，电视剧制作的风险没那么大，毕竟大几千万也不是都自己出，有广告厂商回血，郭嘉慧也投了点儿钱，而且奇想视频也参投，只要不是崩到天怒人怨，回本肯定没问题。 李澈想想，大概是因为多了一种以前不习惯的责任感。 以前李澈总觉得自己肯定是不喜欢操心的咸鱼，但现在这一年多以来，自己是想的越来越多，从拥有自己的工作室，再到签下别的艺人，到现在自己做电视剧。 这一步步走来，是完全背离了曾经的打工人心态啊。 没有人是天生咸鱼。 李澈现在这么觉得。 在《白夜追凶》剧组，李澈重新有了很多年前第一次拍戏时的新奇感。 看着片场所有人都在井然有序的进行拍摄，协调布景，举灯打光，熟悉走位，纠正失误，沟通指导…… 真好！ 这一切都是自己的！ “其实吧，我觉得一年下来，你的变化不比去年那几个月后的小。” 王毅云嘴里嚼了块儿口香糖，言语中有淡淡的感慨。 其实现在人吃口香糖的越来越少了，王毅云以前抽烟比较多，抽完后有嚼口香糖的习惯，而且在私下里不抽烟后，他还会带口香糖在身上，偶尔想起来会来一块儿。 这部戏里他所扮演的周巡倒又是个喜欢抽烟的角色。 “你台词记熟了吗？还有空感慨呢。” 李澈没跟王毅云谈什么变化的问题，因为他觉得王毅云比自己变化更大。 除掉李澈外在金手指带来的编剧、歌手“才华”，李澈感觉自己也就是态度更积极了点儿。 而拍摄的这三个多月下来，两人虽然还是经常一起扯淡，但李澈能明显感受到王毅云的内里变得更多。 “嗨，这点儿台词才有多少啊，我就回去看两眼，都记在脑子里了，不然我先给你来一遍？” 王毅云手里摸着一支香烟和打火机，有些不以为然。 “那你念着吧，”李澈开玩笑道，“反正咱这就剩你这最后一场了，你什么时候过剧组就什么时候杀青。我就听你讲得了。” “简单。” 很快场记打板，最后一场戏开拍。 化完妆的李澈坐在审讯桌后边，冷光从背后打到肩上，正面陷入阴暗之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道疤痕却很显眼。 “就五分钟，不准谈论任何与调查有关的事，领导有交代，周队，你应该懂的。” 审讯室外，有声音传来。 “明白，开门。” 铁门声响，王毅云扮演的周巡走了进来，他双手插兜走到审讯桌前坐下，眼睛一直看着李澈，他的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就这么看了会儿，周巡低下头，从兜里取出香烟和打火机，给自己点上，用力抽了一口，然后才带着有些怀念的语气开口：“零一年，对，零一年一月二十七号，晚上十点多钟。我骑着摩托车路过……” 周巡一边抽烟一边讲，只有他自己讲，讲他曾经的迷茫，讲关宏峰对他的影响，到把烟抽完，一直讲了八分钟，却一点儿没让人觉得枯燥冗长。 怀念、苦笑、嫉妒、惋惜、无奈、惆怅…… “……十五年啊！艹！我居然没有交下你这个朋友！” 讲了八分钟的周巡意犹未尽。 李澈阴暗中的身子稍微往前，嘴角勾起，留下意味难明的微笑。 “咔——” “一遍过！情绪太到位了！” 齐青松差点跳了起来！ “真的过了？” 李澈赶过去也查看了一遍，虽然刚才表演的时候，李澈就坐在王毅云对面，对他的发挥印象更加深刻，也觉得是无可挑剔的表演。 等李澈看完抬起头，正好看到王毅云神气的表情看来，他还重新点上了支烟，潇洒的吞云吐雾。 “那你宣布杀青呗？” 李澈回头对齐青松道。 片场所有人也都看着齐青松。 齐青松白了李澈一眼。 “我宣布！《白夜追凶》正式杀青！” “恭喜杀青！” “哦～” “终于杀青了！” 所有人都在欢呼雀跃，近四个月的时间，大家一起努力，克服各种困难，终于圆满完成了拍摄任务。 工作人员把提前准备好的横幅拉上，所有人在一起拍了张合照纪念。 随着快门按下，李澈工作室的第一部电视剧《白夜追凶》走完了第一步！ 接下来的后期制作，送审上线，宣传推广，都需要一步步走完。 不过，最关键的一步完成了。 到了晚上，剧组所有人员都参加了杀青宴。 这部剧辗转多地，每一个地方拍完都杀青一次，吃一次杀青宴，不少人都吃了四次以上，比如李澈。 但这次，是李澈最开心也是最放松的一次。 不用再去担心第二天要赶拍摄任务，只需要和大家一起庆祝，一起欢乐。 这一次，李澈是真的喝多了。 所有人都来给他敬酒，李澈也不含糊的照单全收，一杯连着一杯，菜没吃几口。 到了最后，身子发飘，脑袋昏沉的李澈勉强保持着最后一丝意识回到自己房间，刚沾到床就完全睡死了过去。 第二天，等李澈头疼欲裂的醒来，刚回过神，头一歪，就发现了事情不对！ 床上怎么还有个人？ 不是男人…… 没穿衣服…… 这这这！ 嘤咛一声，熟睡的女人醒来，背对着李澈的身子躺过来。 “怎么，你还以为你床上的能有谁？” 祁祈打了个哈欠，看着脸上还带着惊恐和难以置信表情的李澈。 “啊！我是意外，你怎么来了……” 宿醉会让神经和表情的调整变慢，李澈心想。 第一百四十二章 粉丝的终极形态 “呵呵，是我那大外甥通知我，说有人准备对你不轨，我可不得赶紧来帮你守着身子吗？” 看着李澈慢慢调整表情，祁祈笑了起来。 “……” 李澈想了想，昨天没有谁要对自己不轨吧，剧组的几个女演员挺规矩的啊，虽然不记得昨天是谁把自己送回房间的。 而且还有自己的助理小余在。 倒是齐青松挺滑头的，杀青宴他一个导演躲着，让自己承担了所有火力。 “迷迷糊糊被人骗了身子是最笨的，以后别喝那么多了，你在外边拍戏要知道保护好自己啊。” 祁祈语气里有些不争气的意味。 “哦哦！好～” 李澈点头。 “虽然——我来得很快～” 祁祈故意拖着长音。 李澈有点懵，还真的被谁占便宜了？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祁祈支起头，被子也滑下来了点儿。 “坏消息是我的衣服被人脱了，好消息是脱我衣服的是你。” 遇到这种问题不能被动的跟着选择，要学会抢答。 以及，祁祈的皮肤过于白皙，被子滑下来的位置也很不正经，李澈决定配合一下祁祈的思路。 “……”感觉李澈随时可能发起进攻，祁祈把被子拉起来了点儿，“你至少先去刷牙。” 李澈从善如流。 不过，刷完牙回来，祁祈已经穿好了衣服。 “好消息是娴姐在跟翰博一起去和院线谈《无双》发行的时候见到了熟人，坏消息是这位很有分量的熟人是你的粉丝。” 祁祈直接开始谈公事，李澈也只好开始穿衣服。 “这算什么坏事？” 李澈很奇怪，院线那边如果能有认识的人，下部工作室自己做的电影就会有很多便利。 之所以搭翰博的车做《无双》，就是想拿块儿敲门砖蹚出自己的路子。 难道是哪位富婆，要让自己牺牲色相？ 其实吧，现在的小鲜肉们那么火，受到资本欢迎，也与商家广告品牌方、以及视频网站和电视台的采购部门里，有相当多他们粉丝有关。 君不见哪位小鲜肉出了负面新闻，各种蓝v官微皮下顶风而上，帮忙洗白，就是粉丝影响力的体现。 李澈寻思自己也高强度刷一年多声望了，颜值也半点儿不差，在这些合作方里有几个分量重一点的粉丝也正常吧。 也该有吧！ 一般来说，自己走的不是单纯的皮相路线，是经过才华包装起来的，和她们做一个文雅有内涵的朋友不就行了？ “这位是你的十年老粉，就是你那位粉丝会长。” 祁祈耸耸肩。 “……” 李澈想了想，拍《柴小七》那次和她见面了解的也不多，不过她确实挺有钱的，还包了那批一起探班粉丝的路费和食宿。 如果是她，的确有点尴尬…… 当时自己义正言辞的呵斥她不要搞粉丝那一套来着…… “也就是娴姐对你的情况都有掌握，你后援会的几位高层她都知道长什么样，见面后才认出来了。按照她所说，因为怕你嫌弃，她知道工作室投资了电影也不好跟工作室提这件事。” 祁祈把具体情况补充说明。 “额……” 突然知道会长的现实身份，李澈这是猝不及防，因为她粉李澈粉的挺真情实感的，不是那种不知道能粉自己多久的“一年新粉”，或者“客套粉”。 把后援会也管理得很好，简直就是粉丝的终极形态！ “人家担心伤到你脆弱的自尊心啊。” 祁祈捂着嘴笑。 “……她是哪家院线的人来着？” 脆弱的自尊心就过了啊，李澈一向认为自己脸皮挺厚的。 现在无非是把粉丝和明星的关系，变成合作伙伴关系嘛。 “国内市场份额第三的曙光院线，她是老板的女儿。” 李澈想起来了，上次她拿出来和李澈的那张合照，当时的《云月情》就是在曙光院线进行的路演。 那会儿顾云清管自己还比较紧，很少让自己和一般粉丝合照。 不过女儿这个身份…… 李澈在想如何好好抱上大腿了。 虽然曙光的份额只有第三，可它和市场份额第一的华星院线的差距不到5%。 在国内院线的话语权天然强势，除了一直能产出大卖影片的公司，绝大部分影视公司都要想办法去和院线搞好关系。 而且，哪家公司能一直保证自己的影片大卖不赔？ 既然知晓了身份，李澈就要和她重新见一面了。 李澈脸皮是真的厚，如果当时探班的时候就知道她的身份，估计那会儿就直接抱大腿想办法自己做电影了。 “帮我想想给她准备什么礼物好。” 李澈的话讲的自然无比。 “建议是当成正常的朋友来往，如果你给她什么专属粉丝礼物，会让你们的关系更怪。” “好吧。” “还有一个好消息。” 祁祈现在俨然就像李澈最好的助理。 “华星院线的哪位大佬也是我粉丝？” 李澈兴致勃勃。 祁祈倒是挺习惯李澈这样有点不着调的。 “这个好消息是你的新专辑预售已经破了40w！按照这个趋势，最终至少能卖200w张。” 祁祈讲的时候，眼睛里都放着光！ 祁祈不提，李澈还真有点儿把专辑的事情都忘了。 她说的这个数据是数字专辑，现在的唱片市场，实体专辑能卖10w张就非同小可了。 年初制作完后，李澈直接把海报、宣传片、歌词内页什么的都配合拍好了，之前一直在剧组拍戏，都没多注意。 小余貌似提过专辑已经开始宣传，不过李澈当时满脑子都是《白夜追凶》。 原本想着专辑制作完，后续的事情都交给工作室和阅音得了，不过看祁祈后续所讲，还是有一系列的宣传活动需要自己配合。 还有《无双》也过一两个月就要上了，马上也要开始参加路演和各种活动。 接下来这段时间并不好过啊，需要高强度刷脸，还不是作品刷，而是真人参加活动刷，各种配合营业。 以前咸鱼的时候，李澈太喜欢这种能露脸的机会了，现在就有些排斥。 不过，宣传不积极，脑子有问题，多参加活动肯定能多卖张专辑、多卖张电影票。 都是给自己挣钱，李澈肯定要把活动全部刷完一遍！ 第一百四十三章 奖项 李澈回去后，先去和卫楚见了一面。 因为马上就要到下半年的电视剧奖项的“颁奖季”了，国内三大主要电视剧奖，6月的白玉兰奖，9月的金鹰艺术节和飞天奖。 其中金鹰艺术节和飞天奖都是两年一届，刚好到今年举行，对于各大公司和艺人们来说，今年都是要去争取收获的一年。 拿奖后对身价的提升加成太大了。 在去年，李澈拥有两部大爆电视剧，因此是获奖的大热门，不过能不能得奖从来也不是只看收视率和播放量的。 “金鹰节是最稳的，我们和芒果台一起做的剧，张副台长现在都加上常务了，我跟他碰了一下，不出意外《轮到你了》将会横扫。前年的剧都没什么威胁，问题只在于留什么奖给别人。” 卫楚心情挺好，主动来了李澈工作室，还自带了红酒和酒杯，以及他的专职服务员小韩。 “那就好。” 李澈对于金鹰节还是很放心的。 常务副台长张广涛是一个很厚道的人，《轮到你了》爆中爆，还给芒果台趟平了一直想搞的边拍边播。他也投桃报李，李澈工作室的艺人上了很多芒果台的综艺。 在国内，其他视频网站虽然也有几款爆款综艺，可芒果台的传统综艺优势依旧很大，每一款都收视稳定，有大批固定观众。 “白玉兰怎么说？” 白玉兰马上就要开奖了，李澈想知道这个奖项是什么情况，剧是华景的，卫楚肯定要想办法去拿奖。 本来白玉兰奖是由总局和地方主办，云海电视系统承办的，华景大本营就在云海，按理说应该会有点优势。 不过，卫楚上来后，和他们的关系一般，而且《轮到你了》是芒果台的剧，估计获奖的希望渺茫。 “这就是我今天主要来找你的原因，白玉兰能不能拿奖要看你了。云海台想要你的下一部剧在他们那里播，如果你答应下来，他们就会帮你争取一两个奖项。” “不过，终归是芒果台的剧，要想有更多收货就算了。”卫楚一副放弃努力的样子。 “《白夜追凶》？这部剧的尺度更大啊，如果他们能帮忙过审，能在电视台播我肯定不会不愿意。” 李澈原本计划的是等《白夜追凶》制作出来后，再想办法看能不能上星，当然，指望的还是芒果台的张台长。 “你这部剧芒果台也想播，我见张台长的时候，他问过我《白夜追凶》的具体情况，可我哪儿知道啊。不过，如果你想让《轮到你了》拿完金鹰节的所有奖，最好把《白夜》也放到芒果台播。” 卫楚这就有点无赖了，说到底，李澈只是编剧和主演，剧是他华景的，怎么就都指望自己了？ “云海台想要的不是《白夜》吗？” 李澈准备先把这些捋清楚。 “他们没有明确说，不过也许你拿别的剧出来他们也乐意，毕竟你现在编剧的名头这么响，《星你》都让京城台的收视破纪录了。” 卫楚嘴里说的时候，保持着淡定，还能姿态悠闲的品一口红酒，但内心的酸楚却无法对人所说。 他想到了去年被自己开除的梁宇，恨不得对那个经纪人千刀万剐，就那么轻松的放走了李澈，没有提前跟李澈续约，差点毁了华景的气运！ 还好自己决策英明…… 其实最近在跑奖的时候，挺多领导问卫楚的，为什么就把李澈从华景放走了？ 每每被问起，卫楚都是忍痛微笑。 “不过，还有不到半个月就颁奖了，奖项都还没定下来吗？” 对于这些颁奖流程，李澈以前还真不怎么清楚。 “马上就定了，所以你回来的很及时，不然我就要去剧组把你带回来了。晚上我已经约好了饭局，你怎么考虑的，咱俩先沟通好。” “当然是拿的奖越多越好。” 李澈也没有任何犹豫。 要想自己发展，争名夺利是必须的，淡泊名利的适合做咸鱼。 “你这么说，我就尽全力争取了。” 卫楚笑道，本来获奖就是他得到的最多。 “飞天奖应该没什么机会吧。” 对于这些奖项的性质，李澈还是很清楚的，飞天奖更看重主旋律，要检阅和评判电视剧的思想艺术成就。 《轮到你了》实在是和主旋律沾不上什么边，能获得提名就是胜利了。 “其实吧，电视剧奖肯定没问题，本来评定的优秀电视剧就有十几部，《轮到你了》还被作为典型表扬过。导演也有点希望，上边对王长兴一直挺支持的，他的冲劲儿足，就想去国外拿奖，支持他的人很多。” 如果能按照预期在三大奖项上拿到这样的成绩，卫楚就很满足了。 至于三奖大满贯？ 卫楚还没有那么不自量力，国内奖项需要考虑的东西太多了。 “那就是跟我没什么关系？” 李澈顿时没了精神。 “编剧也不是完全没可能。” 卫楚这就是信口开河了。 这两年的优秀剧集很多，比《轮到你了》更符合上边口味的也不少。 见李澈完全没相信的表情，卫楚也不以为意，又提到个事。 “宋溶估计要找你帮忙了。” “嗯？” 李澈很意外。 “金鹰女神嘛，她想争，不过年纪有些大，跟她竞争的那几个人比，也没有太大优势。” 宋溶确实没拿过这个奖，以往的金鹰女神基本都20多岁，或者刚30，她的年纪有点尴尬，但也不是没机会。 “经纬不帮她运作？” 这种个人奖，虽然出品公司帮忙拿下后，以后会更好和别的艺人合作，但终究荣誉是落在个人身上，得利最多的是经纪公司。 “就一起使劲儿呗，她的新代言跟芒果台也合作了很长时间，自然也会帮忙运作。” “好吧。” “其实如果不是祁祈被你直接藏到了家里，她拿下金鹰女神的希望很大。” “将来她想要我再帮她拿嘛。” “……好吧。” 奖项从来就不是简简单单就决定的，对于艺人来说，可能只需要把电视剧电影演好，出席几个饭局聊聊天，以及最后领奖。 但是背后的团队需要进行的博弈就很多。 晚上李澈与卫楚一起参加了饭局，白玉兰的评审和广播电视台的领导都有出席。 饭局上一阵互相恭维吹捧，然后李澈决定把《白夜追凶》后的下一部剧与云海台合作，还是一部三边剧。 去年云海台跟风上的剧表现平平，他们也想有自己的标杆剧集，对李澈抱有很大希望。 不过，饭局上也不会直接就说明要给李澈，或者《轮到你了》什么奖，只是说一定会让李澈和华景有所收获。 如此，就算谈妥。 第一百四十四章 发行宣传 饭局结束之后，卫楚又跟李澈聊了会儿。 “你那边还有没有好本子？” 卫楚现在太佩服李澈了，在饭桌上面对众人的吹捧不骄不躁，谈及接下来的剧语气里半点儿没有犹豫，底气太足了。 按照资本圈的估值，李澈这种稳定产出优质作品的资源，如果是他华景的，华景的估值还能翻一番。 “吴岩那儿有几个，你要吗？” 李澈对于卫楚一开始的支持很感谢。 华景现在其实并不是特别需求李澈的本子，卫楚当初送去国外学习的那批编剧也回来了。 去年下半年到今年上半年，华景又拍了三部剧，一部已经开播，虽然没有再大爆特爆，但收视率和评价都不错。 吴岩那儿，李澈又给他招了个助理，他心里不是特别愿意给李澈捉刀，还想写自己的剧本证明自己。 如果有机会，李澈帮忙推一推也好，让他认识一下自己的实力，万一取得成功，自己工作室也半点儿不亏。 “那还是算了。”卫楚的回答在李澈意料之中，“找个机会，我们再合作啊。” “会有机会的。” 李澈的态度令卫楚很无奈。 其实李澈不是没有稍微差一点的本子可以拿出来，让华景制作后也不会比他们现在播的剧差多少。 但现在还是处于把名头打响的阶段，需要不断的巩固自己成绩，所以要爱惜在剧本上的声誉，保持本均大爆的声势。 然后，再过一两年，就能拿出来更多剧本，到时候，自己工作室每年也能制作更多的剧。 回到家后，见到祁祈。 “你想拿奖做金鹰女神吗？” 虽然祁祈这些时间工作态度积极了些，很多工作做的都不错，既在盯着《白夜追凶》的后期制作，也在筹备工作室接下来的两个项目。 但做这些工作，并没有当个演员或者歌手轻松。 “它的礼服太丑了，每次说是金鹰，看起来都像金鸭子，我去做什么？” 祁祈把李猫抱在怀里，正在给它顺毛。 李猫眯着眼，一动不动的，叫也不叫，没点儿反应，就像只假猫。 而且由于太懒的原因，它竟然才几个月大就圆嘟嘟的，狸猫不都是在长了几年后才胖起来的吗？ “你可以自己设计嘛。” 李澈也是随口说说。 “我画只猫都画不好，还设计礼服呢。” 祁祈又想起了自己闲下来的时候，准备拾起从白芷那里学的半吊子画画水平，给李猫画幅像。 李猫作为模特是合格的，一动都不动，可惜祁祈画了半天还只能画个四不像。 “现在做设计师的也不是特别需要画画好啊。” 现在联系李澈的奢侈品牌很多，李澈也恶补了一通相关知识。 有些大牌设计师的设计草稿杂乱无比，而且娱乐圈里半路做什么潮牌的太多了，他们也就自己胡乱涂几笔而已。 “我倒是可以抽空去跟小芷做个美妆品牌，白芷她妈妈在给她筹划，她们母女两个的审美和艺术水平真是太令人羡慕了。白芷邀请过我，我刚好趁机沾沾光。” 祁祈大概是把李猫的猫顺舒服了，它终于舍得张开眼，发现了李澈。 “喵～” 它冲李澈不明意味的叫了声。 “接着！” 祁祈一把把李猫丢了过来，李澈赶紧抱在怀里。 “喵～” 它又盯着李澈叫了声，然后再次眯起了眼。 “哈哈，李猫这次终于知道我是男主人了！” 李澈很开心。 “不是，它见了陌生人都这样，现在是打卡呢。带去工作室的时候，一下午把办公室员工睡了一圈。” “……” “那它真是……业务能力稀烂，卖萌都不会。” 李澈立刻嫌弃了。 把近在眼前的白玉兰奖解决完，接下来就是新专辑的发行和《无双》的宣传了。 从时间上来看，最紧迫的是专辑发行。 新专辑里的歌曲试听片段已经对外公布，而且上周就开了预售，下周就将正式发行，阅音安排了一场线上直播，来宣传这次“寻音计划”的所有专辑。 李澈会在开场和结束时分别演唱专辑里的歌曲，中间是那些捎带着的歌手们演唱。 所以，李澈需要时间排练现场演唱水平，找找感觉。 而且和数字专辑同步发行的也有实体专辑，其中有5000张是李澈亲笔签名版。 为了体现诚意，李澈没有同意把签名也直接打印上去，而是选择了手签。 这份工作…… 手麻。 还有关于新专辑的采访，以及mv的拍摄…… 原本李澈已经拍了主打歌的mv，可阅音又想让李澈多拍几首歌。 虽然发行在即，但也可以一边卖专辑一边拍mv。 阅音那边是这么讲的。 李澈现在事情很多，尽管拍摄也不需要自己花钱，李澈也只答应了先再拍一首的，接下来有空再继续拍。 至于《无双》那边—— 从广义上讲，进入六月就进入了暑期档，然后在三个月学生放假的时间里，观众观影意愿强烈，全年影院档期比较，暑期档的票房仅次于春节档。 一般来说，国产影片会在6月10号到7月10号这段不明文规定的“国产电影保护月”上映，以避开国外好莱坞大片的对电影市场的冲击。 不过近些年好莱坞大片逐渐拉跨，能在内地刷高票房的也就那几部漫改电影，今年暑期档也没有国外大制作影片定档。 《无双》已经进行了内部试映，翰博对影片质量信心很强，所以才定档在了7月的第一个周五，7月3号正式上映。 进入七月后的接下来两个月，才是学生完全放假的档期。 李澈所要做的就是配合剧组宣传，马上就会举行点映，这次就必须参加了。 与试映的不同在于，试映的时候，影片并没有完全制作完成，会根据参加试映的观众评价“修改”影片内容。 而点映的时候，所播放的影片即为最终公映的版本，这时候的观众评价会决定影片的第一波口碑。 有一定影响力的影评人和媒体都会被受邀参加点映，通常片方会包红包给对电影口碑有特别贡献的人士。 是恰烂钱，还是拿的心安理得，就看影片质量和脸皮厚的程度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新专辑发布 在六月初这个节点，城市中的公交站牌、地铁站等地方，常常会看到李澈的两张海报挤在一起。 一张是新专辑《七里香》，上边李澈微微昂首，笑得无比灿烂，背景是大片盛开的七里香，一张是《无双》，上边李澈和周百荣两人面无表情的一左一右，下边是一排排美钞。 “李澈的专辑今晚就要正式发行了啊！我们也刚好考完试！舒服得一笔！” 背着书包的小涛对身边的小波道。 “其实吧……我对李澈的专辑并不是很期待，看看那些曲目名字和试听片段，整张专辑就是虐狗的。我不仅不期待，甚至还有些后悔预购了。” 小波相当郁闷，对女神的再次冲锋又失败了，而且……对方男友的存在又似有若无…… “哈哈哈！的确有点过分诶，不过刚好可以送给我女友一张，我除了线上买了数字专辑，也订了实体专。里边还有两首合唱歌曲！刚好下次去ktv，我和她一起合唱！哈哈哈哈哈！” 小涛虽然天天背书包，但也就是作为督促自己刻苦学习的形式，实际上和小波都是日常躺平混日子的。 “……” “晚上还有李澈的首唱直播，我们一起看吧！” 小涛也没注意小波的情绪。 “你跟你女友那么甜蜜，你们怎么不一起看？” 如果不是在学校天天一个人显得人缘不好，小波肯定不愿意多搭理小涛。 “……好吧，我承认，”小涛的情绪有点低落，“我并没有女朋友。” “……” “不过，虽然现在没有，但是你要为女朋友的出现做好准备啊。就像我，买两张专辑，打两份饭，买两张电影票，订——” “别说了！” 六月的天气还没有太热，还有风在悄悄的流动。 到了晚上八点，阅音app里，李澈出现在了直播画面中。 “很开心大家来看我的第一张专辑发布直播，这张专辑是我想要分享给大家的一些心情和故事，希望你们能够喜欢。” 李澈第一句话刚说完，直播间的人数就挤进了200万人，除了李澈粉丝外，还有很多被阅音宣传引流进来的人，同时在线人数一路攀升。 “我带来的第一首歌，是专辑里我最喜欢的《七里香》。” 这张专辑的同名曲，专辑预览刚发布，受到到关注就是最多的。 前奏响起，一秒就让人感觉进入了盛夏！ 风声和琴音混在一起，既悠扬又空灵，清凉自然的感觉立刻包围了直播间的所有人！ “前边也太好听了吧！” 小涛对身边的小波感慨道。 之前的试听片段里，七里香给的是副歌部分，当时就觉得很好听了，没想到前奏同样出色！ 屏幕上本就密密麻麻的弹幕更加看不清，全都叠加在一起，完全不知道都在说什么。 赶紧把弹幕屏蔽掉！ “窗外的麻雀，在电线杆上多嘴， 你说这一句，很有夏天的感觉……” 李澈站在一个并不大的演播厅里演唱，后边大屏幕上是《七里香》的mv。 在mv里，大片盛开的七里香和葱绿的树林，女孩儿的笑容清新美丽，李澈也带着笑意。 “……雨下整夜，我的爱溢出就像雨水， 院子落叶，跟我的思念厚厚一叠， 几句是非，也无法将我的热情冷却， 你出现在我诗的每一页。” 一遍如诗一般的歌词唱完，跟上的间奏又几乎让人平地飞升！ “那饱满的稻穗，幸福了这个季节， 而你的脸颊像田里熟透的番茄。 你突然对我说，七里香的名字很美， 我此刻却只想亲吻你倔强的嘴……” 歌词看在眼里，却来不及去细细品味，而是只想跟着李澈的演唱，去感受整首歌有多么好听！ “……我接着写，把永远爱你写进诗的结尾， 你是我唯一想要的了解。” 整首歌的歌词部分已经被李澈唱完，尾奏部分和前奏呼应，等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所有人依旧沉醉在歌曲之中。 直播间的同时在线人数已经破了500万！ 等李澈从直播间离开，第二个歌手上来，大部分人才回过神来。 “这首歌也太好听了！” 小涛感叹道，李澈最后讲了什么都没注意。 “我感觉……好像自己已经谈了一场很久很久的恋爱。” 小波呆呆道。 不过他马上反应了过来，赶紧点开女神的微信。 “卧槽！李澈的《七里香》太好听了！女神你赶紧听听啊！” 女神的回复没有任何文字和语音，而是拍了张照片发了回来。 照片上是李澈新专辑与“寻音计划”发布见面会的门票。 “帮我要张签名！” 这是小波最后的倔强。 “嗯” “哈哈哈哈！女神答应帮我要李澈签名了！” 小波猛拍了一下小涛的肩膀。 “卧槽！你干什么，别耽误我听歌！” “直播间里也不是李澈啊。” “专辑已经全部上线了，你白痴吗？” “你竟然不公放，带耳机恰独食？” 小涛只好叹了口气放下耳机，开始外放。 「……你哭起来，我笑起来，都为了爱爱爱，有一天翻开辞海找不到爱……」 音响太垃圾了，根本听不到歌曲里的细节啊。 “哦，对了！签名！” 小波突然想起来。 “我专辑抢到了一张签名版的，准备留给我女友，你就别多想了！别说话，听歌！” 「……爱，还是会期待，还是觉得孤单太失败，我爱故我在。」 专辑里的歌曲一首一首播放。 【春雨里洗过的太阳】 【爱爱爱】 【龙卷风】 【七里香】 【被风吹过的夏天】 【私奔到月球】 【没有人能够比我们更接近对方】 【简单爱】 【完美生活】 【诱】 两只单身狗坐在一起，默默的听着，也没到网上去和别人讨论分享。 身后宿舍的窗户开着，已经到了夜里，外边似乎也有人在放李澈的新专辑，声音比他们放的还大。 还有人已经嚎叫着高唱了起来。 一张专辑播放完后，已经静音的直播间里李澈又走了出来。 关掉播放器，点开直播间的声音。 “最后给大家带来的是《完美生活》，希望每个人都能找到自己的完美生活，不管你现在是什么状态，都要相信，生活会更加美好。” 第一百四十六章 格调不高 “我多想看到你， 那依旧灿烂的笑容， 再一次释放自己， 胸中那灿烂的情感。 我多想告诉你， 呜～” 李澈的演唱已经结束，直播间里，已经开始循环播放最开始的画面。 有些观众离去，但还有很多人留在直播间。 弹幕上的发言几乎都在聊李澈的专辑，演唱的两首歌曲，其他歌手的歌也有人谈论，虽然少了点儿。 整场直播，同时在线人数的巅峰出现在《七里香》刚唱完，李澈谈话介绍寻音计划，并引出其他歌手的时侯，在线人数达到了520万！ 即使李澈不再演唱，其他歌手开始唱歌，中间在人数最少的时候，也保持在300万以上。 这意味着至少有300万人都听了寻音计划中的专辑。 这种曝光率远比不上一档音乐综艺，但是却简单高效。整个计划是为了向歌迷推荐这一批用心做音乐的音乐人。 以直播宣告开始后，接下来阅音会在各场合渠道再推广他们的歌曲。 对于李澈来说，这是他与阅音的合作，而对于那些歌手，他们与阅音签的就是卖身契了。 下了直播，李澈和其他几位歌手一起吃了饭，阅音组织的饭局。 对于李澈这样一个主业演员，半路跑来做歌手的明星，全场咖位自然是一骑绝尘。 这种在一个场合成为全场焦点，并被所有人吹捧的感觉，李澈并不是很喜欢。 不过现在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场合。 即便有些人的吹捧言不由心。 如果有可能，李澈很愿意去改变歌坛的现状，把国内的音乐市场扶上正轨。 可惜道路长且阻。 眼下的华语乐坛不是出现一个不世出的天才，就能带领整个产业发展繁荣的。 乐坛需要的是自上而下的变革。 卫楚看不上国内影视行业的“大佬们”故步自封，可比起音乐行业，影视业的大佬们已经做的相当不错了，至少行业的基本秩序还是搭建了起来的。 音乐行业么…… 国内甚至没有一个有公信力的榜单，乐评全都是恰烂钱的营销号，裙带关系让稍微有点分量的金曲奖也日渐成为笑话。 顶层的大佬们从来就没有想过去做起来一个健康的音乐市场，人均喜欢搂自己眼前的一亩三分地。 世纪之初，他们把行业的混乱归于盗版的泛滥，国家对于版权不重视。 可版权时代来了之后呢？ 他们就彻底躺平了，或者直接去抱资本的大腿。 如果是在互联网资本入场之前，李澈还有可能持续刷起来声望，然后去改变一些事情。 但是现在？ 在互联网资本入场后，各家音乐软件版权大战玩的开心，但做的也就停留在买版权办会员阶段。 各平台已经跑马圈地完毕，单纯只考内容，想与资本抗衡无异于痴人说梦。 办几档音综，给自家小鲜肉刷刷榜单，粉丝的韭菜直接就能割，只靠“神曲”、“音乐裁缝”、“汉化家”就能维持热度，他们更没有兴趣去培育什么音乐市场。 要想做起来太难了，而且几家资本博弈，谁去听谁的？ 还不如就放任不管，让音乐市场自己野蛮生长。 至于阅音。 阅音是一个搅局者，以它背后的资本声势，依旧只能试探性的去找寻自己在音乐市场的定位。 对比起来，现在可以称得上是一无所有的李澈…… 李澈所拥有的金手指再大，但也只是给他提供了内容，从内容到资本的飞升，李澈必须稳步前进，不能急躁，想办法去找到自己落脚的基本盘。 然后才能去做些什么。 在此之前，就像当时对顾云清所说，在影视行业，他暂时只想给观众多一个选择。 在音乐行业，李澈眼下能做的只是尽量为好的音乐人做些事，正如在《歌手》上他让机会给杨丽茹，在微博上工作室保持着推荐优秀小众歌曲的习惯，在发专辑时同意和阅音的寻音计划绑定。 先把这些因种下，也许将来就能一起去做到一些果。 阅音这个“声势浩大”的寻音计划，在李澈加入后，引起的冲击相当大—— 在音乐圈内。 对于普通歌迷，这也就是一次集体发歌，是乐坛更糊的标志。 寻音计划虽然混入了些阅音想推的网红，但不少音乐人都是相当有实力的。 李澈没有加入前，他们会扑的水波不兴，就是天天去各音乐软件榜单上的歌迷可能都不会关注有这么一批人发专辑了。 但李澈的热度太高了。 他是一路破尽记录的“剧本制造机”，他是东山再起的“电视剧制霸者”，他是半路出家的“歌坛救世主”…… 他能带来什么改变吗？ 这一批音乐人能从短暂的注视中成长起来吗？ 「李澈的新专辑还不错，可惜格调不高。」 「商亚晖已老，李澈也挽救不了他的江郎才尽。」 「听完后，我甚至没兴趣去写乐评，我只想问：李澈和祁祈什么时候结婚？」 「情情爱爱从来诞生不了伟大的专辑，李澈他甚至没有表达自己的痛苦。」 「迎合主流的肤浅喜好，作品深度只停留在表面，一张商业又套路的专辑」 「我们为什么会指望写“偶像剧”的人能做出伟大的专辑？」 「我反思了自己的问题，是我对李澈的期望太高了。」 「让我们高呼“乐坛救世主”，在集合起来做课间操的时候！」 「李澈感动于自己的浪漫，我却只觉得恶心！」 …… 大概，这一批上网的网友们，从来没有见过一张专辑能诞生如此多花样百出的乐评。 在此之前，他们很多人甚至没有乐评的概念，只知道自己关注的博主发了段文字推荐了一首歌。 从旋律、歌词到编曲制作，从歌曲风格到情感表达，从配乐选择到合成器的音色…… 在最后cut出一两首勉强能听的歌曲。 在八卦论坛，一个帖子持续更新了对李澈第一张专辑《七里香》的乐评分数，三天内近40篇乐评的平均打分只有两星半，刚过50。 不少人都在关注，东山再起以来开挂一样离谱的李澈，第一个滑铁卢要来了吗？ 第一百四十七章 催婚大使? “这波黑粉来的莫名其妙啊。” 李澈看着助理小余递上来的报告，摇摇头，感觉挺没劲的。 突然就一大批“乐评人”出来抨击自己，可是全网上线贩卖的《七里香》已经把所有榜单霸屏了啊。 特别是同名曲，现在所有榜单的第一名都是这首歌，播放量和评论数量都在极速攀升，而且都是清一色的好评。 《七里香》这首歌的质量，让那些“乐评”也不敢瞎黑。 实际上整张专辑里，就没有什么值得批评的。 听旋律，大部分歌都秒杀如今的神曲们，《七里香》这种高级旋律听多少遍都不会腻，《简单爱》轻轻松松朗朗上口的感觉最能打动人，《私奔到月球》毫不掩饰的甜蜜感又带着俏皮和可爱。 看歌词，情情爱爱都被写出花儿了，“一起看日落，一起到我们都睡着”，“看月亮像夜空的瞳孔，静静凝视你我和我们闹嚷的星球”，“就这样并排躺在一望无际星河的中央，直到再没有人能够比我们更接近对方。” 论制作，有商亚晖亲手操刀完爆99.99%的歌曲，单单《七里香》短短的前奏就塞进去了七八种乐器，《爱爱爱》的和弦走向和根据旋律音转调，《简单爱》的简单旋律下节奏的变换与和声的推进，全都是细腻到爆炸。 李澈唯一承认的是，这张专辑可能过分甜甜蜜蜜了点儿。 但也不是“甚至没有痛苦”，《完美生活》实际上就有对迷惘生活的呐喊。 当时制作专辑确定曲目的时候，商亚晖跟李澈争论过不少次，商亚晖想让李澈把专辑主题做的能包含生活的更多面，而李澈想让主题更加集中。 最终还是李澈说服了商亚晖。 当时的商亚晖叹息了一声，然后才说，希望李澈心思静下来后能再去做一张真正的传世专辑，他觉得现在的李澈很难说是一个真正的歌手。 李澈面对商亚晖的批评只能沉默以对。 毕竟他去年的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剧组，最后专辑的制作时间也是挤出来的。 歌曲的情感表达比表演要更加真挚和直接。 在录歌的时候，李澈也反思过自己，究竟有没有真正的歌手心态。 商亚晖让李澈去体会生活的更多面，可如今李澈的生活就是想着拍戏，尽快的把工作室发展壮大，庸庸碌碌，无比功利世故。 情怀、情致、情操……都不知道还剩下多少。 所以，李澈在制作专辑的时候决定只去表述眼前最想要去表达的东西。 尽管看起来“肤浅”了一点儿。 “别去管那些批评的言论，我一开始做专辑的时候批评的声音更多，给你写这些文章的人，平时一天不见得能听几首歌。” 商亚晖还适时发来了安慰。 “我管他们干什么，现在专辑全网销量都已经破100万张了，我还想让他们多骂几句让还没听过专辑的人去听，去看看我的专辑有多难听，然后给我增加销量呢。说实话，老商，这波是不是阅音的宣发策略？” 那么多营销号齐发力，除了真情实感对李澈期待过高，和赶着凑热闹的，背后明显也有推手。 整张专辑的宣发李澈工作室这边并没有参与决策，而是进行配合，商亚晖知道的情况应该更多一点。 “那倒没有，这个圈子里嘛，只跟歌手们打交道很多人也是眼红的，不然他们一首歌不会写怎么扎在行业里吸血养活自己？不过，你也不用太在意，马上阅音的后续宣传就跟上了，你绝对想不到，效果也绝对好！” 商亚晖还卖了个关子。 好吧，李澈就不去再多关注了，毕竟现在跳出来的都是些臭鱼烂虾，也没有什么意见领袖之类的值得重点打击。 专辑发行后，再上几个舞台唱唱歌，李澈就要把精力放在《无双》那边了。 只是到了晚上，李澈就知道商亚晖说的是什么了。 “我们每天都要面对生活的紧张和工作的压力，但也不要忽视身边人，年轻人更应该去谈一场恋爱，早日组成家庭，一同养育自己的宝宝。” 祁祈拿着手机，一字一句的念到。 “说的好。” 李澈十分赞同这段话。 “我们工作室小章的文案水平怎么下降了这么多？” 祁祈有些不满。 “嗯？” “这些官媒不是我们联系的吗？官方帮你推歌，还说什么鼓励谈恋爱，鼓励生育云云，好多媒体都发了啊！” 祁祈把手机丢给李澈。 李澈低头一看，刚才祁祈读的那条微博后边附带的就是《简单爱》，发这条微博的竟然是人x日报？ 李澈随手搜索翻了翻，好家伙，一大批蓝v全都在推《七里香》里的歌，还有机关单位，文案的意思都是年轻人要抓紧时间恋爱，赶紧生个孩子之类的。 自己工作室自己清楚，肯定不是工作室的行为，而是阅音。阅音的宣发路子这么野吗？ 是不是马上就有官方来联系自己做催婚大使了？ 不过自己都还没有结婚……啊不对，是还没有再婚。 当前国内出生率的连年下降是一个很热门的社会问题，劳动人口不足养老压力过大都是将会出现的问题，所以官方都开始担忧这个问题。 不过，年轻人生活压力大加上996没时间谈恋爱才是主要原因。 房子都没配谈恋爱配结婚吗？不仅婚结不起，孩子也养不起啊。 能谈恋爱谁不愿意谈呢？ 李澈现在的心情十分复杂。 这波宣传直接硬生生遏制住了对《七里香》的批评，官媒带头，如何谈恋爱成了热门话题，刷了好多条热搜上榜。 要李澈说，其实没有太大必要，原本在销量攀升和路人口碑的发酵下都开始反攻了。 现在这明显会让年轻人逆反嘛。 一张专辑得罪了单身狗，估计又要得罪结不起婚的人了…… 虽然网友已经开始玩各种段子自嘲，火力暂时没到李澈身上。 李澈想了想，自己还是有个护身符的，自己也卡在这里结不了婚啊。 “你在想什么呢？” 祁祈还敢好奇的问李澈。 “响应国家号召生孩子啊！” “啊——你松手！先洗澡！你……” 第一百四十八章 这也是天降紫薇星 “最近比较忙，刚有空听完李澈的第一张专辑，说实话，我很意外在现在还能听到这样一张专辑。 “以如今李澈的热度，我本以为他会在专辑里加入现在歌迷们最喜欢的电音和说唱元素，但他并没有，我既失望又惊喜。 “失望在于这张专辑与我的预期不符，我预期的是李澈做出一张他在电视领域，从偶像剧到推理剧的转变。李澈之前发的歌曲是《柴小七》，我期待的是他拿出一张《轮到你了》，可他做的却是《星你》。 “惊喜在于我太喜欢《星你》了……” 夸人的文章也多了起来，花样也不少。 李澈不看重乐评的原因，还在于现在的国内并没有权威的乐评家，一些微博上有影响力的音乐博主，基本都是营销号。 他们的观点也没什么价值，不过总比批评的声音好听。 《七里香》这张专辑，对于一些挑剔的歌迷来说，初听确实不够惊艳，但听了几遍后，就会发现其实这是一张很耐听的一张专辑。 从持续攀高的热度和不断累加的销量可以看出，这张专辑征服了大部分歌迷。 而且很适合夏天来听。 特别是《七里香》和《被风吹过的夏天》。 夏天一直是音乐市场最具热情的季节，征服了夏天就征服了乐迷。 “你说，那么多歌迷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呢。” 李澈还能在起床之前赖会儿床。 “……等我爸同意吧。” 祁祈感觉自己退无可退了。 这张专辑她比任何人都早听到，比商亚晖听到的都早。 本来她反对李澈出这么一张让她完全扛不住的专辑，不过，现在发行之后，又感觉挺喜欢。 只是，要赶紧把李澈的攻势打住，祁祈想的就是和李澈一起默默过日子而已。 要是还不给他一个盼头，祁祈担心他突然在万众场合求婚，那样就彻底没有挣扎的余地了。 至于为什么要挣扎…… “那咱爸什么时候会同意啊。” “……你脸皮真厚。” 《七里香》在持续的口碑发酵，和阅音的超强宣发下，正在不断席卷国内音乐市场。 李澈的精力要暂时放在《无双》上了。 在此之前，李澈先和自己的后援会会长见了一面。 “曹姐，我挺意外的……” 会长名字叫曹锦绣，比李澈要大上三四岁，李澈称呼变幻的毫不脸红，但同时流露出一点点尴尬是更恰当的表现。 这次见面本来就挺功利的，如果她家里不是背景关键，肯定还只是个普通的粉丝而已。 只是曹锦绣是真粉丝并不介意，而李澈要让自己态度的转变看起来更自然。 毕竟，李澈不是只会艹流量的粉丝偶像，李澈还在产出内容。 即便曹锦绣是院线本身，李澈只要每一部影片都大卖，主动权就在李澈这一边。 长远来看，两人会是合作共赢的关系。 “那来个拥抱？” 曹锦绣表现得比李澈尴尬多了，只不过她还记得当初探班时没有拥抱成功的事情，这次又提了起来。 李澈很自然的和曹锦绣进行了拥抱。 虽然祁祈也在一旁看着。 曹锦绣也和祁祈进行了拥抱，然后才坐下，看上去轻松了很多。 “能不能问问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曹锦绣主动找起了话题。 李澈把眼光看向祁祈。 “额……就快了。” 祁祈赶紧说道。 “真好，”曹锦绣感慨道，“追星追了十几年，今天终于追成功了！” 说完她还幸福的笑了笑，一副追星少女的样子。 “能有你这样的粉丝支持，是李澈的幸运，我可太羡慕了。” 祁祈适时捧场。 “其实，祁祈你也有很多粉丝的，我有很多朋友就很喜欢你，演完柴小七就不再演戏后，她们还跟我抱怨过很多次。” “确实应该怪我。” 李澈苦笑道。 “额……我不是……” 曹锦绣才发现自己刚才间接带到了李澈。 “你别表现的这么肉麻啊。” 祁祈刚好解围。 三个人都一起笑了。 “这次《无双》我也看过了，只能说不愧是我粉的明星，我们内部预估票房最少能有20亿。不过，我们排片都是有固定安排的，我不能干涉太多。” 终于把一开始的尴尬走过，曹锦绣也谈起了电影，只是难免还带上粉丝心态。 “这些我也懂的，电影的好坏终究要市场验证，我对《无双》有信心。” 李澈自信道。 听李澈这么说，曹锦绣终于放下了心，她最担心的就是这次一见面，李澈就问她要排片，那样她就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反应了。 所以曹锦绣提前提起，她今年已经32了，终归不是脑子里都是艺人的狂热少女。 李澈的回答，让曹锦绣再次庆幸，自己粉对了人。 其实随着李澈从去年开始，发展越来越好，甚至是一路狂飙突进，直接站到圈内顶端，还拥有着无尽的潜力。 这样的表现，堪称是天降紫薇星在一度沉寂后，终于绽放出原有的光芒。 对于曹锦绣就像无意中捡了块儿看着顺眼的石头，一直带在身上，然后有一天发现其实这是颗无价的宝石。 那种感觉…… 曹锦绣日常工作之余，常常会自恋于自己的眼光，粉一个明星十年，即便他完全过气也没有放弃，他现在又是这么的优秀。 饭圈有句嘲讽别家粉丝的话叫，为什么总有人觉得自己粉的人牛逼自己就牛逼了？ 曹锦绣感觉自己就可以出来反驳这句话，粉李澈粉的她都开始佩服自己了。 “嗯，《无双》一定大卖！”曹锦绣用力点头，又问了句，“工作室接下来会自己做电影吗？” “有这个计划，现在还没有立项，剧本已经准备好了。” 李澈要等《白夜追凶》回款，《星你》刚播完不久，收益也没有完全到账。 李澈的言下之意，就是工作室在接下来就会开始制作自己的第一部电影。 曹锦绣也听了出来，犹豫之后，她才试着开口：“也许我们曙光可以投资进去吗？” “工作室现在挺缺钱的，对于投资一直都持欢迎的态度。” 制作电影找各方分摊风险才是最佳方式，如果院线参与进来更好，只不过李澈很怀疑曹锦绣在曙光内部的话语权。 第一百四十九章 喧嚣呼喊 “如果有选择，我肯定不会参加这个颁奖典礼，又没有我的奖，而且我好像胖了……” 祁祈穿着一身蓝色的晚礼服，冰肌玉骨，美艳不可方物，与平时的气质截然不同。 从甜妹直接进化成了御姐，身上没有半点儿柴小七的影子。 “那就别参加了。” 李澈柔声道，在这个时间点同场出席活动，必然会被问到感情问题。 何况也有段时间没出席过这种场合了，祁祈心里有抗拒很正常。 而且这也不是李澈第一次拿奖，国内大大小小的奖项太多了，在这次白玉兰奖之前，李澈已经拿了十几个奖了。 有的颁奖典礼出席了，有的直接把奖杯送到了工作室，甚至还有国外寄过来奖杯的。 白玉兰虽然稍重要，但也不是非要出席不可。 “杠精？” 祁祈困惑问道。 “……” 和谐的谈话结束，祁祈也放松了下来。 《柴小七》和《轮到你了》剧组都被邀请参加了这次典礼，不过《柴小七》基本陪跑，只提名了两三个奖项，重点在于《轮到你了》，所有奖项都有提名。 但是李澈走红毯的时候，是与《柴小七》剧组一起走的。 《轮到你了》剧组里大咖太多，不仅有宋溶姜初雨，王长兴也有空来参加，大概率最佳导演是他的。 《柴小七》剧组就很凄惨了，虽然当初大爆给各位糊咖提了身价，但在圈内依旧还是三线左右，就李澈和白芷强一些。 都是自己的剧，李澈自然要平衡一下，更何况祁祈也会参加。 一会儿出去和剧组汇合，大家一起前去。 李澈走在最前方，祁祈和白芷走在一起说了会儿悄悄话。 到了红毯前，李澈走在最中间，祁祈和白芷一左一右，一位美艳大气，一位清纯动人，后边是两三位“保镖”。 祁祈跟着李澈一起微笑，对着红毯两侧的镜头和记者们打招呼。 白芷也跟着微笑，听着耳边记者们喊着李澈和祁祈的名字，大声问他们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再一起拍戏，奢望他们能够回答。 一路长长的红毯，所有焦点，所有的喧嚣呼喊，都在他们身上。 “你的新剧什么时候播出？” 等白芷回过神来，已经走完红毯，到了大厅里，身边的祁祈正在问她。 李澈暂时离开了《柴小七》剧组，大概是去《轮到你了》那边问候。 “《白夜追凶》什么时候播呀，我很想看，也不想和你们撞上，不然一定会死很惨。” 白芷莞尔一笑。 “应该撞不上吧，李澈想上星，不知道要拖多久。不去管他，你这次第一次做女主，阵容也那么好，肯定会大爆！” 《白夜追凶》刚拍完，后期制作至少要三四个月。 祁祈一直都在关注白芷的情况，两人私下里也经常聊天，就是白芷平时太忙，没多少聚一起的时间。 白芷的新剧是一部古偶剧，男主是一位出道就颇受好评的电影咖，影迷们公认他拿影帝只是时间问题。 这次下他“下凡”拍电视剧引起的期待不比王长兴当初拍《轮到你了》低多少，也就企鹅视频有排面把他拉来拍电视剧，整个剧组老戏骨实力派男女星相当多，是企鹅视频下半年重点推介的头部剧。 这部几乎把“爆”刻在脑门儿上的剧，这种级别的资源被白芷拿到，圈内不知道多少女星羡慕。 粉丝们都在期待白芷“一部起飞，二部飞升”。 “希望如此吧。” 李澈过去和《轮到你了》剧组打招呼，两个剧组安排的位置距离并不远，不过这边的气氛要比《柴小七》活跃多了，人也更多。 “过来这边一起坐嘛。” 姜初雨依旧打扮得像个小公主，笑着对李澈邀请。 “你去把祁祈换过来，李澈肯定就坐这边了。” 宋溶开玩笑道，看上去她和姜初雨关系意外得好。 “主办方就应该把我们两个剧组安排在一起。” 李澈耸耸肩，很无奈。 “然后四个美女围着你坐？” 王长兴也开始不正经了。 “……” “哈哈哈哈哈！” 李澈回去的时候，祁祈还与白芷坐一起说话，于是李澈就坐到了祁祈座位上。 典礼正式开始前，也有不少艺人来和李澈问好，一起合影。 到了正式颁奖。 没等多久，李澈就等来了第一个奖项。 “……最佳编剧——李澈《轮到你了》！” 没有多少意外，饭桌上虽然没有说明，但最可能给李澈的就是这个奖。 只不过李澈坐在《柴小七》剧组，挺搞笑的。 获奖感言没什么好讲的，一顿感谢。 然后，等颁奖典礼结束，李澈也就拿了这一个奖。 与李澈相关的是，王长兴理所应当的评价《轮到你了》拿了最佳导演，还捎带上了齐青松，不过齐青松正在制作《白夜追凶》，没有出席。 白芷拿了最佳女配…… 这就是当晚最大的爆冷了。 在宣布名单的时候，白芷明显和周围人一样惊讶，她过了很长时间才上台领奖，获奖感言也完完全全没准备。 “……真是没想到……我觉得有很多演员都比我更值得这个奖项，我……我还需要继续努力……感谢《柴小七》，感谢李澈……” 下来之后，白芷给祁祈低声抱怨：“这下我要被骂死了！” 在娱乐圈如果只是做个资源咖，只要观众缘不是特别差就问题不大，只不过一旦开始水奖…… 李澈心中的震撼不比其他人低多少，白玉兰又不是其他野鸡奖，都能这么玩吗？ 虽然国内大部分奖都是分猪肉，但也就意味着很讲究论资排辈，即便只是个女配，白芷这也太离谱了。 要让李澈来说，姜初雨都比白芷更有资格拿，虽然也同样被吐槽，但《柴小七》的加成根本就不够，她的角色也并不出彩。 “……可能是我小姨的原因，她前几天说要给我什么惊喜之类的……这完全是惊吓啊！” 颁奖结束后，白芷还有些惊魂未定。 李澈和郁胜蓝短暂的聊过几次，也没感觉她是那么不专业的经纪人，但对于白芷的发展，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急功近利？ 这要是争女主，李澈还能稍微理解一点儿，水女配…… 第一百五十章 市场变化 白芷作为演员的剧只有一部《柴小七》，虽然此前她的团队水平很高，把她的形象维护得很好，但这一次是直接给想要攻击她的人递靶子。 不过，说到底，抢的也就是个女配，得罪的人能量暂时都有限。 而且只要自身实力硬，这次也就可以揭过，网上也许会谈论一段时间，但也不会谈论太久。 归结起来，就是要看白芷即将播出的下一部大制作成绩如何。 如果大爆，无事发生，白芷甚至可以再去争女主。 如果扑街，这次水奖会成为她的封喉剑，所有责任都会被推到她身上。 那么白芷她现在的演技水平究竟如何？ 李澈想到这里，不由得轻轻摇头笑了笑，想这些倒有些替白芷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意思了。 娱乐圈一直不就是这样吗？ 名头有机会就要争，争下来后再去考虑能不能站稳的问题。 按照白芷团队给她的规划，本就是准备让她走向顶峰的，她如果有那种资质，这次女配只是加速了过程而已。 如果没有，早点看清在圈内的定位，也不用一直在心态上患得患失。 想站得多高，就要准备好承受多大的压力。 “小芷和你拿了奖怎么都不太开心啊。” 回到家后，祁祈才出声问道。 “我原本还以为自己能拿男主呢，当然不开心，”李澈开玩笑道，“至于白芷，她担心自己的获奖说服力不够吧。” 男主几位候选人都是圈内大佬，李澈的希望本来就没什么希望。 宋溶的女主可比李澈男主大多了，这一届女主的竞争很小，李澈原本以为当时在饭桌上谈完，对方会象征性的给宋溶一个女主。 经纬这都不替宋溶争，离谱程度不比白芷拿女配低多少。 其实李澈有点想问问卫楚，白芷的女配是不是他顺水推舟的，当时饭桌上也承诺了有华景的奖。 虽然广义上李澈、白芷、王长兴的奖都可以说是华景的，但严格来讲，只有白芷是华景的人。 如果郁家姐妹想为白芷争，卫楚推一把，顺带再“借李澈的光”，拿下这个奖还是很简单的。 不过李澈一直弄不明白，卫楚在白芷身上打的什么主意，并不想去愿者上钩。 李澈抱着李猫，摸摸它的头，它也没任何反应，就像是在撸一只假猫。 “我还以为怎么了呢，不需要管别人怎么看啊，能拿奖就好！以后还有那么多奖等着拿呢，我来给小芷做思想工作！” 祁祈说着拿起手机联系白芷，也不知道她俩怎么就没有提前把这件事说明白，还需要回家问自己。 “你都不安慰我吗？” 李澈可怜兮兮道。 “去去去，不要卖萌！” 李澈只好默默撸猫。 过了会儿。 “以后……你会帮帮白芷吧。” “嗯。” 李澈不想去管这是祁祈主动说的，还是白芷旁敲侧击让她讲的了。 祁祈和白芷并没有聊多少。 「回去后你妈怎么说的？」 「她说我没出息……」 「我爸妈有时候也挺烦。」 「其实……我今天拿奖还是很开心的，但是我不好意思跟别人讲。」 「最开心的还是我，李澈和你都拿奖了！」 「嗯嗯！继续努力！」 「加油！」 飞天奖和金鹰节都在九月，距离还远，眼下李澈要考虑的只剩《无双》了。 《无双》点映的时间在全国正式公映一周前。 在以前，进行点映的电影并不多。要么是出品方对电影有绝对的信心认为口碑可以大爆，要么是低成本电影提前点映给口碑发酵的时间。 而现在，点映就跟路演一样很常见了，而且点映过后的电影几乎部部“口碑大爆”，着实让影迷们上了几次当。 但在这个信息量爆炸的时代，影迷们还是有天然的好奇心，还是吃这一套。 不过李澈原本认为，《无双》这种带解密性质的电影，翰博不会选择进行点映，以确保在最终上映前不会泄露最终的真相。 朱绰倒是帮忙分析了一下，她认为现在的观众可能并没有兴趣在影院做太烧脑的解谜，就算提前知道真相，观众也会在在观看时更想要去找寻细节验证。 只要影片的结构有趣，观众会很乐意一遍遍去刷，毕竟，各种反转烧脑观众看过的也不少，反转的惊喜所能带来的票房加成预期并不高。 《无双》能让翰博这么看重，也不是因为反转烧脑，而是因为这部电影有港片的经典元素，警匪、枪战、假钞……在故事之外的场面也足够好看，观众更愿意为这些东西买账。 而故事本身，是口碑延续票房数字的保障。 所以翰博进行了点映，他们还想要根据口碑反馈争取更多的排片。 原本计划30%的排片，无法满足翰博的胃口。 翰博要向院线表明，在这个缺乏重磅制作的暑期档，《无双》是最值得被追捧的那部影片，理应拿到更多的排片。 李澈想了想，感觉她讲的很有道理。 现在国内的影片市场高速发展，对观众的分析几乎每年都在变化，好的电影质量固然是根本，但是这个根本并不关键。 佳片未必卖座，从电影诞生的开始就是如此。 营销策略、档期选择、政策变化、突发事件……都对一部电影的票房有很大的影响。 李澈要学习的还有很多。 就比如这次暑期档，原本的重磅制作试映反应不佳，直接选择了进行补拍，才有《无双》独占鳌头的机会，翰博的宣发策略也调整的更加大胆激进。 这样的机会如果影片品质过硬，在当前国内票房市场的容量下，也许会提高10到20亿的票房。 对于一部成本固定的影片，这些都是平白多出来的收入。 当然同期上映的其它影片也想抓住这次机会，《无双》也有一些小对手。 有两部低成本的影片已经通过优秀的口碑开始吃上红利，还有影片选择了提档，来搏这个全年第二大的档期。 不过，李澈有信心，《无双》才是这个暑期档的冠军，这个暑期档，是属于自己的！ 第一百五十一章 滑标尺 “早知道我让你做电影的主题曲了。” 见到张博的时候，他看上去依旧精力勃勃，笑起来也淡定从容。 “我也挺想唱的，但我也挤不出来啊，发张专辑已经让我没有任何存量了，这段时间又太忙，也没空写歌。” 李澈客气的惋惜道。 翰博有自己的影视配乐合作方，而且他们似乎也看不太上李澈，电影配乐、主题曲、宣传曲、片尾曲、插曲没有一首邀请李澈演唱。 李澈不想折腾太多，人家固定吃这碗饭了，李澈也不好去抢，不唱就不唱吧。 张博这次提起来，也是李澈专辑正在大卖，半个多月过去了，热度丝毫不减，走到哪儿都能听到李澈的歌。 “如果你专辑里有《无双》的主题曲就好了。” 张博也同样觉得可惜。 “是啊。” 李澈心里嗤之以鼻，他曾经怀疑过翰博没有邀请他唱，是因为他们觉得李澈可能会借机蹭《无双》的热度。 虽然李澈在这部电影里也有投资出演，大家是合作的关系，但电影终归是翰博主导的，这种本就理所应当的事情偏要绊一下，就像是在提醒李澈究竟谁说了算。 现在再拿出来讲，更没劲。 首映礼一举办，点映一开，大家都等着收钱就行了，提这些有的没的，难不成还想让自己上去唱一曲？ “要不要你上台唱首歌，也算同时宣传电影和专辑了？” 张博让李澈想起来，华景在卫楚之前的那位笑面虎大老板了。 “嗓子不舒服，而且我现场水平挺差的。” 李澈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 “可惜了。” “是啊。” “一会儿帮忙照顾好文静。” 张博冲林文静招了招手，等她过来后才离开。 今天来的大腕儿们很多，有更多的人值得张博去接待，比如正在被一群人围着的周百荣。 这次首映礼的声势不小，很多目前在内地活跃的港星都来到了现场，给翰博和周百荣的面子捧场。 “张博这人……挺拧巴的啊。” 李澈故意讲给身边的林文静。 “其实张总人很实在的，他只是把距离感把握得太强。” 林文静谈论起来张博也没有什么顾忌，虽然在话术上进行了美化。 “嗯？” “你们工作室的新本子很不错，张总挺想拿来做的，但你们非要自己玩。” 林文静轻轻叹了口气。 “我这就算是得罪了他？” 李澈好笑道。 “那倒不至于，张总不是心眼小。大概是他觉得之前对你的态度有点过，要往回找点儿，回到正确的距离。我现在的距离也被他往外调了点儿。” 林文静简直就是张博的顶级舔狗和马屁精，这话讲的也太清新脱俗了。 “……” 李澈挺想夸夸林文静的，就是没夸出来。 “……”林文静的眼神很无辜，“我觉得吧，你们工作室的动作太快了，要是《无双》上映后再启动新项目会好很多。我们今年贺岁档的片子扑得一塌糊涂，现在张总整个人都患得患失的，压力太大了。” “这也拐不到我们工作室吧。” 李澈还没捋顺张博的脑回路。 “患得患失的时候，就想去掌控一些东西去证明自己，你们工作室不是没同意嘛，在压力之下，这种情绪就放大了。” 林文静太了解张博了。 李澈算是明白了，张博这不就跟张抒怀是一种人吗？ 嗯……都姓张，也许还是亲戚…… “如果《无双》票房大卖，我在张总那边的距离是不是又会被他调近点儿？” “就是这样。” 林文静见李澈想明白了，也笑了起来。 “张总这是天天跟人玩滑标尺呢？” “噗嗤——” 林文静赶紧捂住嘴，还嗔怪的看了李澈一眼。 李澈也做无辜状，明明就是你的比喻。 没跟林文静聊多久，就到了时间，首映礼正式开始。 导演霍文安在最前，他谈了整部电影的主题，拍摄过程中的故事，对电影的期待，主要演员的发挥等等。 然后是周百荣，李澈，林文静和其他主创人员。 现场的焦点主要还是在周百荣身上，媒体问他为什么想要出山，他夸了很多遍李澈，各种赞美之词毫不吝啬。 但是也有很多媒体问李澈，李澈如今正是热点话题人物，在场其他人的咖位再高，可当前热度没人能跟李澈比。 只是问李澈的问题就很刁钻了。 “电影中男女主都是画家，这个剧本的灵感是不是在与白芷一起拍戏的时候得来的？” 李澈还是对周百荣讲过的那套说辞，是荣哥影迷，从小就喜欢港片云云。 周百荣刚刚夸他，李澈肯定要夸回去，互吹一波。 至于白芷是不能提的，不然他们就能随便乱写。 “比较一下林文静与之前合作过的女演员有什么不同？” 李澈只好讲林文静的气质很特别，演戏的时候风格有哪些特点，不用比较词，只谈林文静。 “床戏和谐吗？” 这就很烦了。 “我觉得还行。” 林文静帮李澈解了围，然后话题就到了她那边。 林文静还谈到了希望以后有机会在与李澈合作，李澈自然要拿起话筒讲自己也希望会再有合作。 不过，现在的媒体问答总体都是些片汤话，也就是给明星秀高情商和低素质的。 以前这种环节还会有片方特意流出话题，来让到场的媒体配合炒作，如今网上各种短视屏采访问答方便直接太多了，片方要宣传炒作什么，哪儿还会等着线下再去发酵。 唯一还有点用的，就是在现场整点儿活了。 比如让林文静把李澈公主抱起来之类的。 挺没劲的，因为这个也可以拍短视频啊。 最后是让主创谈票房预期。 喊破国内票房记录的没有，不过破港片记录是必须要喊的，毕竟翰博的宣传造势提的就是“xx之后最强港片”！ 周百荣直言不破20亿就剃光头，后边主创们也只好跟着说剃光头。 这次暑期档有天时地利加起来，周百荣喊的其实很保守。 不过，谁让之前的港片票房记录只有12亿呢？ 终于，过场走完，电影开始播放。 第一百五十二章 李问开始讲故事 片头几家公司logo打出来，李澈工作室的logo是一个简单的印章，夹在中间，有些平平无奇。 很快影片开始，伴随着介绍主创的字幕，画面里，最开始出现的是一架鱼骨掠影，一双手正拿着鱼骨和勺子从墙上扣下来一块儿颜料。 接着一张纸张出现，这双手用鱼骨蘸着颜料在纸上作画。 远景拉出来，原来他是在监狱里，正在画一张邮票，很快一张无比细腻逼真的邮票被画了出来。 这位就是李澈扮演的男主李问。 李问带着眼镜，头发也乱糟糟的，但他的表情却很从容自信。 监狱走廊里有狱警推着饭菜过来，嘴里说着泰语，问有没有人要寄信，对面的罪犯配合李问制造混乱，于是一封贴着假邮票的信在狱警不注意的时候被丢进了信堆里。 李问的高超画技和沟通交际能力，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接着他被港城警方引渡回国。 原来他是一个国际伪钞制作贩卖团伙的一员，这个团伙可谓罪大恶极。 他们两年前在加国杀死七名银行警卫，在金三角火拼致使八十多人死亡一百多人受伤，去年在港城一个印染厂纵火，几个小时后在酒店杀害了一名加国的警官和画商骆先生。 整个团伙共有六人，其中吴鑫、林丽华、沈四海、王波，这四人已经被杀害，还有两人活着，一个是李问，另一个就是团伙的首脑，从来没有人见过的“画家”。 面对警方的盘问质询，李问神色慌张，心神不安。 完全没了被引渡回国时路上的淡定沉着。 “画家是什么人？知道为什么全世界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吗？因为他干净，有一点怀疑就会杀人灭口，他要是知道你在这儿……” “你怎么知道他不知道？” 李问突然开口反问。 视角拉出大楼，从走廊上的窗户看进去，一位狱警刚好路过。 “他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他要是知道我在这里，这儿的所有人都会死。” 电梯铃响，门开后，狱警现身，他的扮演者竟然是周百荣，他朝一队警官敬礼：“早安，警官！” 同时警官面前的李问委屈的哭了起来：“……这里真的会死很多人……” 刑侦室的门窗突然爆炸！ 观众低声惊呼！ 上来就爆炸，还是在警署？ 画家难道真的进来杀人了？ 画面一切，「无双」两个大字出现在大屏幕上！ 影片的片头几分钟节奏明快，信息量密集，李澈的演技令人惊艳，李问这个人物的多面性也留下了很多疑问，他的真面目究竟是什么？ 而周百荣的真正身份呢？谁都不会相信他只扮演了一个狱警。 “你吓唬我？” 画面再转，李问还在痛哭，原来刚才的爆炸只是他的想象而已。 “求求你，真的会死很多人的，求求你送我回去坐牢！” 李问看上去就是一个被吓傻的小喽啰。 接着李问被带回监牢，在狱中过了一段时间后，换了衣服再被警方带出来，整个人却换了种气质。 面对dna证物指证，李问拒不认罪，高喊证物是假的，警方威胁李问说出“画家”的真实身份，不然就对外宣称他对警方泄露了画家的身份，让画家来干掉他。 这个时候，着名画家阮文带着律师和港城的几位大佬来保释李问，原来她是李问的前女友，那个被杀害的画商是她的未婚夫，李问一开始的邮票应该就是寄给阮文的。 虽然律师拿出警方伪造证据的档案，但警方依旧不愿放人，于是阮文同意由她来说服李问讲出画家的线索。 李问被带到审讯室，面对录像机和阮文，终于开口。 “一九八五年，我和这位阮小姐……” 画面变换，李问开始讲故事。 当年李问和女友阮文是刚出茅庐的画家，没有什么名气，两人贫穷又相爱。 李问擅长临摹，最终只能靠画假画谋生，而阮文的原创画作却获得了画商骆先生的支持，两人开始出现冲突。 “我不想听这些！” 警方打断了李问的故事。 “我想听啊。” 阮文笑得若有深意。 于是故事继续。 画家终于出场！ 周百荣一副大佬模样，看上了李问卖的假画。 这时候，骆先生为阮文举办了画展。 在画展上，阮文还放上了男友李问的画帮忙，没想到李问的画被出现在画展的画家大加讽刺。 阮文对画家的言论很生气，当众泼了他一身红酒，李问追上去道歉时，才知道这位大亨专门为他而来。 他告诉李问，他做假画生意，认为李问做到极致的模仿也是艺术，让李问考虑跟他干。 回到画展，李问发现阮文所有的画都被卖了出去，只剩自己的那幅无人问津，李问笑着烧了自己的画，决定去做一个假画画家。 但当他再找到画家时，他就后悔了。 因为他是准备找李问做假钞的，他就是祖传三代都做着假钞生意的画家。 单纯善良的李问当场就呵斥了画家，并表示自己永远不会做这种违法的事情！ 不过等李问回到自己住所的时候，刚好看到阮文上了别的男人的车。 生活就是喜欢这么逼良为娼，李问回头上了画家的贼船。 画家告诉李问，跟着他干大事，将来会帮他追回阮文，劝他不要放弃爱情。 大佬的风采展露无遗。 接下来就是团伙如何制作伪钞的过程，故事和影片开始进入佳境。 印刷机、无酸纸、变色油墨和水印是仿制新版美钞的主要技术难关。 水印问题在李问的启发下，可以用三层画同时压制解决，李问和鑫叔一起努力用了两三个月时间做出了美钞电板。 然后是印刷机的问题，他们目前的凸版印刷机会被行家看穿，于是画家想办法从欧洲黑市上买到一台以前中央银行印证券的旧机器。 无酸纸也是由画家解决，画家发现了在美利坚被管控的无酸纸，印钞用不完后被通讯局做成了通讯录，于是找到厂家，以港城慈善机构帮非洲儿童印教育漫画的名义订购了无酸纸。 最后画家带领团伙众人在加国劫持了两桶变色油墨，当时画家替李问挡下了一颗子弹，画家大怒，杀死了所有警卫。 于是有了一开始的加国警卫被杀案。 李问感到无比痛苦。 随着李问的讲述，电影画面同时也介绍了警方当时在调查杀人案件和追踪假钞的侦破情况。 参与审问的警官曾经伪装和画家进行假钞交易，不过画家过于谨慎，始终没有露面，也无法得知画家的真正身份。 第一百五十三章 阳光之下 加国前来追踪画家踪迹的警察，是如今审问李问的督察何蔚蓝的师兄，两人关系有些暧昧。 审问室里，阮文的啜泣打断了李问的故事。 “你还好吗？” “看起来……画家对你影响蛮大的……你永远也摆脱不了他吧，也就是说……我们注定是个悲剧……” “不会……” “……在你的故事里我永远只是配角……” 李问的故事继续。 抢来变色油墨，画家终于制作出“比真的还真”的假钞。 善良的李问见画家杀人后，良心受到谴责，与画家大吵一架，决心解决完变色油墨的问题就退出。 因为画家只有两桶变色油墨，不搞定画家就会一直杀人。 假钞制作出来后，他们就满世界的交易假钞，花天酒地。 活泼的音乐配上明快的剪辑，影片有了难得的轻松时刻。 很快李问发现了一辆汽车上喷涂了能变色的油漆，终于有办法调制出变色油墨。 影片继续播放，画家去谈和东南亚一伙游击队“将军”的交易，李问隔着被洒到玻璃板上的变色油漆，第一次见到了将军手下的伪钞鉴定专家秀清。 画家告诉李问，和“将军”交易完，就会放他离开，去和阮文画一辈子的画。 然而到了将军的地盘，将军想把团伙扣下问出制作假钞的技术，而画家告诉将军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将军所杀，是来报杀父之仇的。 一场火拼直接爆发，画家双手持冲锋枪，在枪烟炮火中快意恩仇。 而一旁仓皇逃窜找地方躲藏的李问瑟瑟发抖，却勇敢救下了昏迷毁容的秀清。 假钞团伙团灭了将军的游击队，之后他们在金三角休整了一年。 听到这里，审问室的阮文微微动容。 画面切换，画家给被救下来的秀清改名为阮文。 李问继续讲故事。 画家买下了阮文所有的画，想帮李问追回阮文，却得知阮文即将结婚。 李问和画家在游艇里争吵，他想带秀清一起离开，画家说李问只是把秀清当替身。 电影里画家的游艇，刚好路过之前伪装来买伪钞的警方。 李问讲的故事开始和督察何蔚蓝的经历相关。 这次接触，让画家立刻警觉，他发现了鑫叔不守行规，亲自花了假钞买了一个古董钟，所以才被警方盯上。 印刷厂里，画家在李问面前心狠手辣的亲手杀死了与李问关系很好的鑫叔。 两人再次发生冲突，以致大打出手，李问被画家痛殴。 印刷厂被烧，被打的口鼻流血的李问万念俱灭、生不如死。 到了酒店，画家又在李问面前杀死了伪装前来交易的加国警察，并且痛斥李问： “我又救了你一命！你本来就是个在唐人街籍籍无名画一辈子假画的画师，是我捧你当主角！开了那么多条路让你选，你却在每次选择的时候都会选放弃！” 画家越发变态。 他甚至还把阮文和她未婚夫画商骆先生绑到了酒店，逼迫李问亲自动手杀死骆先生，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想要得到每一样东西，你都要付出代价，就算你现在说不要，也要付出！” 李问紧张之下，把手中的枪指向了画家的额头。 “一场兄弟，你拿枪指我？” 彻底变态的画家直接开枪杀死了骆先生，李问把阮文救下。 电影画面里，秀清突然动手，酒店里假钞团伙内部自相残杀，李问也抢在画家杀他之前反杀了画家。 审讯里李问的声音继续讲，鑫叔剩下的一家五口被杀，画家还没有死，他和秀清躲在了东南亚的酒店。 李问担心画家再去杀害阮文，于是他不顾秀清的反对执意去找阮文。 结果在便利店里遇到警方埋伏被捕，在被押向警车时，李问看到了街对面举着阮文头像杂志得意微笑的画家，只能绝望呐喊：“你不要搞她！” 李问的故事讲完。 阮文保释出了李问。 督察何蔚蓝问阮文，为什么李问害死了阮文未婚夫，阮文还要救他，她认为阮文只是把未婚夫当成李问的替身。 阮文拿被杀的加国警察反怼了何蔚蓝。 到了酒店，只剩下两个人在，李问终于能和阮文交谈。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你觉得我能拒绝你吗？” 阮文抽噎着和李问一起鼓掌。 在警署，刚放走李问心有不甘的督察何蔚蓝在抽烟放松时，偶然发现一名狱警的长相与警方根据李问描述侧写出的画家“吴复生”很像。 片头周百荣扮演的狱警再次上线！ 如临大敌全副武装的警方把“画家”制服，不过却发现他只是一同引渡李问回国的普通狱警吴志辉。 电影画面开始复现。 李问坐在引渡回国的车里，前边坐着狱警吴志辉！ 在伪钞团伙面前高谈制作工艺的“画家”变成了李问！ 在金三角双手持冲锋枪的也成了李问！ 全球各地交易伪钞的成了李问！ 对加国警卫大开杀戒的是李问！ 在印刷厂哭着杀死鑫叔的也是李问！ 看着狱警吴志辉，督察何蔚蓝想起了李问一开始说的话：“我最后一次见画家是被警察抓住的那天……” 警方连忙赶去酒店，却发现盯梢李问的警察被杀，酒店已经没了人影。 同时得知在警署见到的阮文是假的，真正的阮文在未婚夫被枪杀后一直在内地画画！ 一艘游艇行驶在海上。 拿着李问在监狱里画出邮票寄给她的信，“阮文”开始回忆。 她实际上是被李问从金三角救出来的秀清，毁容后李问给她整容成了阮文的样子，并给她改名阮文。 在阮文的画展，秀清知道了她只是阮文的替代品。 和李问争吵的不是画家，而是秀清。 绑来阮文和未婚夫威胁李问的是秀清。 李问在被警方逮捕时，在街对面看到的也是秀清。 在酒店里，李问和秀清鼓掌完交谈，秀清确认她永远无法取代阮文，于是在打火机里留下了和李问去向的线索。 游艇上，秀清把画着没整容前自己画像的信丢进海里，停下了游艇。 “我终于明白，我们就像这条原地打转的船，再也无法前进。” 警方包围上来。 李问愕然。 “这可能是我们最好的结果。” 秀清脑海中闪过最后的画面。 酒店里擦枪走火后，李问第一时间看向的是阮文，而不是她。 按下炸弹按钮，游艇爆炸，两人一起葬身火海。 云海变幻，何蔚蓝找到正在作画的阮文，告知她画家已经落网。 阮文看了李问照片，却说他只是见过两面的邻居。 画面切回李问的贫穷时光，房间内鑫叔安慰他要努力赚钱。 最后定格在李问盯着隔壁和骆先生在一起的阮文。 他的眼神隔着玻璃。 藏在阳光之下。 电影结束。 第一百五十四章 近十年最佳港片 掌声差点掀翻放映厅！ 久久都未停歇！ 这次首映礼来了很多的港星，点映的观众也都是喜欢港片的。 这部《无双》第一遍看下来，虽然可能有些细节没想明白，但整个故事在影片的最后被交代得很清楚。 片头被逮捕的李问就是画家，他编造了另一个不存在的“画家”成功脱身，却在最后被自己女人炸死。 影片结构前后呼应，完成闭环，中间有枪战，结尾有反转，港片多久没有过这么好的剧本了？ 被翰博请来的一众港星带头鼓掌，甚至有些激动的观众眼眶都有些湿润。 主创人员在掌声中上台，接受观众的赞美。 周百荣走在李澈前边，一边微笑一边轻轻鼓掌，等站定后，他低头靠近李澈小声道：“我怎么感觉你的表演比我更出色？” 他平时在港城也不轻易离开，这次首映他跟李澈一样，都是第一次看到影片成品。 首映礼后，接下来的路演他也没精力参加几场。 “我勉强才跟上荣哥。” 李澈也笑着低声道。 李澈扮演的李问，在和周百荣一起的对手戏里，受气包演的活灵活现，但在画家李问的戏份里，李澈飞扬跋扈，意气张扬，完全不输周百荣的风范。 而且，李问这个角色里，并不是只有周百荣所扮演的“画家”的特点。 这个他编造出来的人物，处处都有他自己的影子。 同样那个故事里的李问，所拥有的挣扎纠结、对情感的逃避执着也是李问的一部分。 这一点在李问和“画家”融合后，有限的戏份里，李澈必须融合起来。 从最终成片效果看，李澈完成的异常出色。 所以，周百荣才会心生感慨，觉得影片中李澈的表现压过了自己。 明明刚进剧组时，李澈跟他对戏还有些难度…… 不过周百荣心思转过后，笑容更盛。 毕竟不再是年轻时候，周百荣那会儿对这些东西还会争强好胜，如今看到后生成长，心中的感慨欣慰却是更多。 何况李澈表现得越优秀，《无双》的质量越好，票房肯定能卖的更多。 只是，如何李澈是港城人就好了…… 不然以他的才华，港城演艺界肯定会花费所有资源力捧他成为新一代的接班人。 周百荣的这种心思，在场的不少港城明星心中都有想过。 即便是霍文安掌舵，可《无双》这个剧本的港味儿太足了，而且据他所讲，每句台词都是李澈自己完成的，这也太难得了。 港城演艺界后继无人，每次港片内地上映都被影迷吐槽，年年都是50多岁的老面孔，演技再好也要看烦了。 然而没有这些老面孔，拍出来的港片更没人看。 年轻一辈，一个比一个更让人失望。 从现场的反应也能看出来，在影片放映之前，全场的焦点在周百荣，影片放映之后，焦点转移到了李澈！ 主演加编剧，和完全不输周百荣的表演，时隔多年后重返大荧幕，李澈的表现惊艳了所有人！ “不过，我觉得自己的发挥比你更出色。” 开完张博的玩笑，林文静在李澈面前谈话更随意了些。 李澈点点头。 “祝你能上热搜。” 演技方面虽然李澈完成了更复杂的表演，但不得不说，影片中“阮文”秀清在心死时的含泪抽的那根事后烟，几乎是最令人印象深刻的画面。 《无双》的首场点映效果超出预期，差不多每个观众都给出来好评！ 这次放映各家院线的人都有参加，在随后的饭桌上，他们也纷纷称赞，说这次点映比之前试映的时候好了很多，片子节奏更快，试映时叙事节奏稍显啰嗦。 据饭局后张博所估计，最终上映时可能会再多给出5%的排片。 当天晚上，第一批影评就已出炉。 评分网站上，出的所有影评都是五星好评！ “梦回黄金时代！《无双》君临暑期档！” “周百荣李澈同台飙戏，剧情炸裂烧脑，绝对看过瘾！” “暑期档票房冠军预定？《无双》首场点映，全场无差评！” “没有一个喜欢港片的影迷不会被《无双》征服！” …… 微信公众号上、微博大v们的影评也是齐刷刷的盛赞！ 其中最有代表性的一篇影评，来自在影迷中虽然小众，但风评上佳的一位影评人，以独立客观着称的他今天给出的几遍院线影片的影评都是批评，却给了《无双》第一篇高评分影评。 虽然文章的题目颇具争议—— 《无双》：十年后港片终于能讲好故事。 “可能是怕我破口大骂影响票房，翰博没有邀请我参加点映，不过我仍然想办法混进了首映场。 “对我个人来说，《无双》的结构并不复杂，故事也不算烧脑。多年的观影经验让我一开始就笃定了李问的身份，直到影片结束的所谓反转也没能打我的脸。 “但我仍然认为这部影片是今年最值得去电影院看的一部，也是近十年来的最佳港片。我丝毫不怀疑它会打破港片的票房记录。 “近十年来的港片在拍摄技术上从来不差半点儿，但是他们却十年时间都没能讲好一个故事，只想着往一部影片里塞进尽可能多的、过往他们取得过成功的元素。 “而内地出身的李澈帮忙讲好了故事，尽管他同样在《无双》里塞满了经典港片元素。 “没错，《无双》好就好在它讲好了一个故事。 “影片中李问讲好了画家的故事，影片外霍文安与李澈讲好了李问的故事，这个故事还有巧思，有感动，有细节，看完之后还能让人回味，想接着再去看第二遍。 “当然，《无双》的好也不止于此，我还很喜欢《无双》中感情戏的设计，它很狗血，却很合适，戏份没有喧宾夺主，而是补充完善了整个故事。 “李问看上去强大，实际却无比迷茫，他对阮文的感情莫名执着，对秀清的感情只会逃避。感情戏补全了李问的人物形象，让他更加鲜活立体。 “由此，我们才会觉得李问能讲出那样一个故事。”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一起唱首歌 “昨天好好的首映场你不去，现在拉着我来看电影。” 全副武装的李澈和祁祈，正准备偷偷溜进电影院。 六月底的云海天气已经很热了，祁祈戴上了一副眼镜来修饰面貌，李澈也只好拖鞋短裤换新发型加上化妆，这才勉强不会让人一眼认出来。 毕竟现在《无双》的宣传到处都是，特别是影院，内外都是李澈和周百荣的海报，李澈抬眼就能看到自己。 这等于是顶风作案。 首映礼后开启点映，这次翰博信心足，《无双》的点映规模很大，公映之前，全国各地一共开了200场点映。 云海作为票房重仓，分到的场次不少，不过由于第一批影评的狂捧猛吹，点映场里坐满了人，两人只能等开始播放后再进去。 《无双》的宣传行程很紧，白天都在补拍短视频、杂志封面，马上又要全国各地跑去路演。 李澈也是难得抽出点儿空。 “我们都一年多没一起进电影院看电影了，被人端着捧着看有什么意思。” 祁祈这么一说，李澈才发现确实如此，以前两人经常一起看电影，那时候也不会有人认出两个十八线。 午夜场看完，再一起吃宵夜，一起步行回家，一起吐槽电影情节演员表现，一起想象将来在影院看自己的电影…… 主要还是祁祈想，李澈过气之前也去电影院看过自己的电影。 现在两人一起看的还是自己的电影。 想到这里。 “吴岩帮我整理出来了那么多剧本，你看上哪个咱俩一起拍嘛。” 李澈其实给祁祈推荐过好几个自己认为很好的剧本，不过祁祈还是没有继续做演员的意思。 “我现在脸皮薄，经不起你吐槽。” 祁祈又是干脆的拒绝。 “我现在不是天天都在夸你吗？肯定不会吐槽你的啊。” 李澈说的是实话，好久都没有和祁祈刀来剑往了，两人的战场基本都转移到了一起困觉的时候。 “其实吧……你夸人的时候有点恶心的……就是水平不太高，我意思你懂的吧？” “……难道我骂你你才高兴？” “今晚回去你自己睡！” “哼哼～” 李澈不以为然，反正她说了不算。 等混进影院，两人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这个位置看起来不太舒服，祁祈还靠在李澈肩上，估计看着更别扭。 不过祁祈的兴致依旧很高，眼睛一直盯着屏幕看。 这是李澈看的第二遍，昨天看的时候，李澈心里基本都在和记忆中的原版做对比。 这一次李澈把原版抛到脑后，全身心体会这部电影。 霍文安节奏把握得太好了，即便是李澈这种完全知道剧情的人来看，依旧是全程被剧情吸引，伪钞制作过程甚至看出了种热血少年的感觉。 “嘶～” 大腿上一阵刺痛，让李澈回过神来。 罪魁祸首祁祈却跟没事儿人一样，继续装作认真看电影的样子。 为了表现自己看的专心，她还皱起了眉。 不过从她微微颤动的小脸蛋上可以看出来，她在憋着笑。 李澈一看屏幕，原来剧情已经到了最后，李问和“阮文”正在床上做运动。 电影院的音响过于出众，两人粗重的呼吸声充斥在影院里。 不过这一段也就几秒钟而已，尺度也很小。 李澈把祁祈搂过来，继续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她也没抗拒。 等电影最后一个镜头播完，片尾字幕刚出来，祁祈就拉着李澈跑出了电影院。 李澈去把爆米花桶和可乐杯子扔到垃圾箱。 祁祈又去买了两杯奶茶。 这会儿时间已经到了夜里十一点，大街上也没什么人，两人刚好一起散了会儿步。 “这部影片看起来真不错啊，我都没有什么想吐槽的，要是我们工作室自己拍的就好了。” 祁祈感慨道。 “以后我们就自己做了。” 新的电影剧本感兴趣的人不少，真要开始做也很快，李澈主要在等齐青松的档期，他还没有把《白夜追凶》剪完。 等他把片子剪完，剩下的工作就能丢给后期公司，他偶尔再去把把关就行。 “我还挺喜欢林文静演戏的。” 祁祈意有所指。 “她的演技不错。” 李澈尽量公正道。 两人走了会儿，路过一个广场，发现有人在广场上唱《私奔到月球》。 一男一女，两人对唱，男人弹着吉他，女人唱的时候一直盯着男人看。 广场上的人并不多，围观他们唱歌的也只有三五个人，不过他们依旧唱的很甜蜜。 “这星球天天有五十亿人在错过， 多幸运有你一起看星星在争宠， 这一刻不再问为什么， 不再去猜测人和人心和心有什么不同。 ……” 唱到副歌部分，女人唱的时候还蹦蹦跳跳的围着男人转，两人的脸上都笑得很开心。 李澈抬头看了一下夜空，星星没有几颗，月亮却又圆又大很不错。 两位原唱在后边站着听他们把歌唱完，然后他们对围观的人表示了感谢，就开始收工。 李澈看到祁祈往前走了一步又犹豫停了下来，于是就拉着祁祈走上前。 “你们唱的真好听，能不能让我们也唱一首？” 男人抬头，近距离看他的脸上有些沧桑，与刚才听到的歌声反差不小。 男人感觉面前的两个人有点熟悉。 “你……” “可以的。” 看上去年轻漂亮更多的女人把正在整理东西的男人拉起来，把吉他和两支话筒递了过来。 李澈背上吉他，把另一支话筒递给祁祈。 祁祈也笑了起来。 李澈试了试音，然后拨动琴弦。 “还记得昨天那个夏天， 微风吹过的一瞬间， 似乎吹翻一切，只剩寂寞肯沉淀。” 祁祈很自然的跟上。 “如今风依旧在吹……” 这首歌两人录音的时候唱过无数遍，不过在这种场合唱还是第一次。 夜空下，夏夜的风不时吹过，为了看电影而穿得不伦不类的两人唱得越来越温柔。 围观的人群也越来越多，路过广场的人好像都停了下来。 还有人拿出了手机录像。 “……又再回到从前， 那个被风吹过的夏天。” 两人唱完最后一句，人群立刻欢呼鼓掌了起来，显然早就认出了他们。 李澈笑着把话筒和吉他还回去，道过谢后拉着祁祈直接挤开人群跑路。 脚下是拖鞋，依旧跑的飞快。 第一百五十六章 一场跑步引发的血案 背后没有狂热粉丝追，所以两人很快甩开了人群。 只是…… 人呢？ 李澈扭头一看，祁祈正弯腰举着手机一边录像一边笑，差点气儿没喘过来。 “别停，继续跑啊……哈哈哈哈……” 李澈头疼着走回去。 “有什么好拍的，我跑步很帅不挺正常吗？还需要拍下来？” “哈哈哈……” 李澈只好看着祁祈蹲在地上笑了半天。 等把气儿喘匀了，祁祈才站起身。 “没想到你穿拖鞋，还跑挺快！啧啧！看看你这矫健的步伐……” 祁祈一边说一边把自己录下来的几秒钟拿给李澈看。 李澈瞟了一眼—— 至少风驰电掣，气势十足！ “哎哎哎，”祁祈见李澈伸手要拿她手机，赶紧把手机挪开，“删我的录像没用，刚开始启动的时候那么多人，肯定都录了，不信你去阅音上搜你的名字，现在绝对有发出来的。而且你明天早上绝对上热搜！” 说完后，祁祈才把手机递给李澈。 李澈点开录像仔仔细细的看完几遍，把手机还给了她。 “越看越帅，你发我手机上一份儿。” 反正厚脸皮的气势不能丢，不然就输了。 至于其他人，大家看个乐呵，笑笑就笑笑吧。 “等明天我看完他们的录像，找个最帅的发给你。” 祁祈转了转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这不是看你想唱吗？本来我们两个伪装的多好。” “好好好，回家奖励你！” 到了第二天，李澈看到助理小余发来的报告，果然昨晚他跟祁祈的合唱和逃跑一起上了热搜。 其中万年不更新微博的祁祈，还特意在热搜广场发了昨晚她拍的几秒钟录像。 【比你们拍的都帅！】 背景是她快要岔气儿的笑声。 这波狗粮又狗到围观群众了。 祁祈还在阅音上发了。 她的视频在相关视频中播放量和点赞数量是最高的。 播放量第二的视频写的是——和“汽车夫妇”同台竞技，听听谁唱的更好！ 评论区当然都是一边倒的夸李澈和祁祈。 李澈这才知道，原来昨晚还有人同时录下了前边的《私奔到月球》。 看画面角度，拍摄的应该是唱歌的那两个人。 点进去账号后，看他们之前的视频播放量只有几百，这个同台竞技一晚上过去点赞量已经破了百万，账号粉丝数量也破了50万！ 李澈如今的热度可见一斑！ 当然，也有李澈新专辑刚发行不到一个月，《私奔到月球》和《被风吹过的夏天》都是正被阅音大力推广的热门歌曲的原因。 昨天晚上回去后，祁祈还提到，说他们唱歌很好听，忘了给他们留个电话，如果有机会可以签到工作室来。 但他们这样一起拼搏努力，想办法抓住机会，也挺好。 不过，《无双》官微也转发了祁祈的视频，并且配词——【李问正在逃跑！】 李澈看到后，一口老血都要吐出来了。 瀚博的宣发，真就一点儿热点都不愿意错过！ 在最后，李澈看到小余提到的，微博上还有人趁机举办起了“穿拖鞋跑步大赛”，还好暂时响应的人不多。 只是到了晚上…… 《无双》官微接管了拖鞋跑步大赛的话题。 周百荣穿拖鞋健步如飞； 霍文安穿拖鞋跑起来颤颤巍巍； 林文静穿拖鞋跑两步歇两步； …… 《无双》主创人员齐上阵，全都发了穿拖鞋跑步的视频！ 穿拖鞋跑步大赛自然是上了热搜，点进去吧，其实跟着发的网友也不多，热搜一看就是坏了良心的宣发买的。 然后就……各路明星跟下饺子一样，轰轰隆隆视频一个接一个…… 各路网红、土味巨星们也立刻加入战场…… 搞得跟李澈成了“脚艺鼻祖”那样的人物一样，热度直接彻底爆炸！ 只能说热度是他们的爹！ 李澈肯定要跟《无双》的宣发抗议，而且拉来宣发总监开喷！ “你们工作行不行啊，就打着我的名义硬拉其他明星下水？这种热度能给《无双》增加多少票房？不行就换人！” 李澈这么气愤，主要还在于看到了宋溶发给他的截图。 截图里，《无双》官微私信了宋溶—— 【您好，宋溶老师，李澈的新片马上就要上映，估计您也看到李澈穿拖鞋跑步的热搜了吧。能不能请您帮忙配合一下我们的宣发工作，拍一个穿拖鞋跑步的视频呢？万分感谢！】 这也就是宋溶复出后也没有无脑跟热点艹热度，把截图发来问了李澈。 李澈才知道，这种狗屎宣发竟然如此无耻！ 字里行间，不仅打着自己的名义拉人，还隐隐暗示李澈被人拍下的视频是剧组的宣发活动，被私信的明星也有可能觉得这是李澈主动开口要人情。 像姜初雨那样紧跟李澈脚步的，看完私信就录了视频发微博，被拉下水的明星一大堆，这些人情将来瀚博是不会帮自己还的。 刚离开京城一天，就整出这活儿，连问都没问李澈！ “李老板，一点儿票房也是票房啊，您也有投资，多出来的不也进您的口袋吗？这种赶巧的热点不追，我的宣发就太不专业了。而且荣哥他都同意配合拍了视频，也没伤害到您的形象。” 避重就轻，还拉周百荣来压自己？ 李澈不再跟他多谈，直接打了瀚博负责宣发事务副总陈曦的电话，甚至都懒得跟制片再联系。 “《无双》的宣发活动蹭我的热点，也不跟我商量一下？” 这位副总的态度就好多了，听完李澈的话后，没多想就跟李澈保证撤了《无双》现在的宣发总监，她自己亲手接任，后续的宣发活动会完全尊重李澈的意见，并且承诺会撤掉跑步大赛的热搜，官微发道歉公告。 陈曦的态度李澈并不意外，李澈跟林文静打听过不少瀚博内部的情况，知道现在《无双》的宣发总监跟她就不是一路人。 今年瀚博贺岁档血扑，《无双》意外得到完美档期，而且点映口碑大爆，票房收割机马上开动，在这个关口，能借助李澈的抗议打压下对方，并把功劳揽到自己身上，傻子才不干！ 李澈主动做刀，陈曦肯定要借过去！ 第一百五十七章 自家人 电影上映之前换宣发，对于外界来说根本不会去关注，但在瀚博内部，引起的风波就很大了。 “你已经承诺给了李澈？” 张博听完前来的陈曦所说，开口问道。 “关键不在李澈，他的工作本来做的就不行，《无双》这部片子制作费用2亿，宣传费用他敢直接报到近8000万。那些过气港星拉来站台有什么用，还有上的几档综艺太突兀了，观众反馈数据很差，我昨天专门去坐了地铁，宣传海报才铺了几条线，这还是在京城。” 张博听着陈曦的话，没有立刻开口。 “他们吃相太难看了，上边的风声越来越紧，我们最好早作准备，”陈曦犹豫了一下，才继续开口，“我们瀚博没必要为了港城娱乐圈牺牲。” 发行港片起家的瀚博，一开始背后就站有港城资本，这些年也吃尽了港城娱乐圈最后的红利，但是都到了现在，瀚博已非昨日的瀚博，港城也非昨日的港城，彼此之间的合作态度早就应该变一变了。 榨干有用的价值就行了，便宜的演员继续用，有能力的导演拉过来，剩下的，难道张博还真会天真的去重塑港城电影的辉煌？ 陈曦说的点到为止。 张博最终轻轻点了点头。 出了办公室，陈曦才松了口气。 凌晨时分，拖鞋跑步大赛的热搜被撤下，《无双》官微发了文章，对“过度”宣传向李澈表示抱歉，还提到为此已经撤换了电影的宣发总监，言明以后将会专注于影片的质量，拒绝过度营销。 有趣的是，这条道歉的微博并没有联系微博方面进行限流处理。 于是，即便是在凌晨，道歉的微博还是上了热搜。 看到官微道歉，对一天的拖鞋跑步热潮感到莫名其妙的网友都给予了好评，一个跑步有什么好炒作的？ 其中关注娱乐圈的网友就在想，“李澈现在咖位有这么大了吗？能让官方主动道歉？” 对于影片无底线炒作反感的影迷们，则是纷纷附和，夸奖《无双》有担当，敢于承担责任，知道影迷们最看重的是什么。 那些拉半个娱乐圈违心称赞电影好看，对网友疯狂卖惨，和网友高强度对线，在所有热门微博下刷自己电影的奇葩行为……影迷们真是要看吐了！ 当然，还有一贯的清醒党，看着热搜词条冷笑，“《无双》拒绝过度营销”，你这道歉不也是在营销？ 自己影片前期那么大的阵势，把热度都铺出去了，现在回头一枪说什么拒绝过度营销立牌坊，拉踩其他影片，把自己择出来？ 清醒党终究是少数，等到下次瀚博的影片上映，营销该过度还得过度，该恶俗还得恶俗，毕竟拒绝的是《无双》，不是瀚博。 而且，到时候谁还记得今天的事情？ 《无双》道完歉了，李澈的事情还没完。 那些一一被私信的明星，李澈都要自己再道歉回去，将来有需要了，还要再还回去这个“人情”。 不过，李澈自己做工作室，往后需要用到的人很多，只要工作室出品的影视剧一直高质量高收视率，用他们的时候就不是他们来帮忙了。 “我是不是不该发那个视频啊……” 祁祈现在还认为，是自己微博里的“比你们”这样的字眼，给了别人倡议比赛的启发。 “你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祁祈吗？” 李澈一边穿衣服一边笑道。 “好吧好吧，我承认了，我是祁八，穿越过来占据了祁祈的身体！” 祁祈说着抬手狠狠拍在李澈背上。 声音很响，一点儿也不疼。 “好了，你再睡一会儿。” 李澈又要飞去京城与宣发团队和剧组主创汇合，马上就要开始一起路演了。 到了之后，团队氛围怪怪的，看李澈的目光都加了点儿别的东西。 “年轻人脾气都那么大吗？” 霍文安嘴里嘟囔了一句。 之前的宣发总监本就是港城这边人的关系，突然因为李澈被换，别人对他有不满很正常。 霍文安这些年在内地越混越好，出来想当大哥李澈也能预料到。 “安哥，不是我不给面子。如果给我通知一下，我又不是不配合，这次能替我向别人要宣传，下次是不是还能替我邀请和别人一起上床？” 李澈自然不会继续保持好脾气。 这种事情的发生，对于一些小明星来说很常见，剧组越俎代庖不经过沟通直接安排炒作营销，他们只有乖乖听着照办的份儿。 不说李澈虽然重新来拍电影，热度和咖位实际半点儿不差，李澈还是剧组的老板之一，投了4000万啊，还能不被放在眼里。 只能说港城圈儿里的一些人早就该进垃圾桶了，什么年代了还自视甚高，就是今天不走人，再过两年也会在内地吃不上饭。 “好啦，大家一起努力把《无双》宣传好就行了。李澈是自家人，搞一些小动作很没必要，这件事就到这里算了。以后到港城，有空还来找我一起喝茶。” 周百荣最后笑着对李澈讲道。 “谢荣哥。” 李澈也笑道。 真算起来，李澈一开始在的华景和港城资本就颇有渊源，现在工作室的莫雅娴也在港城有一定名声，他进来做的第一部电影就是找港城资本合作，刚做的电视剧港城不少富家子弟也投了钱。 以后李澈真能成长起来，一路的发展跟港城资本都能带上关系，周百荣给李澈算自家人也不是说不过去。 而且说不定以后港城圈内不少人都能在李澈那里讨饭吃，这点儿小事何必闹得大家不开心？ 周百荣发话，还提到以后让李澈去找他喝茶，事情就到此为止。 其他人这才发现，周百荣比他们在心中对李澈的评价要高得多，所以他才会如此发言。 到了晚上，大家一起吃饭，饭桌上那位宣发总监来找李澈敬了酒，当面赔礼道歉。 李澈沾了沾嘴，对方一干到底。 这件事情就此算完全揭过。 在娱乐圈内，该发脾气的时候一定不能让步，甚至还要小题大做，就算再多得罪人，也比让别人觉得可以随意拿捏你更好。 第一百五十八章 重塑港片辉煌就在今日! “接下来的路演还要你多多费心。” 饭局后，陈曦又对李澈多说了一句，这次饭局其实也是《无双》路演的启动宴。 下午的时候，李澈在瀚博已经跟她对接沟通了宣传计划，双方的聊天氛围总体上十分融洽。 宣发如今对于一部院线电影越来越重要，陈曦在发行起家的瀚博内部地位实际上相当高，李澈也愿意跟她打好交道。 做宣发的手上的资源渠道才是他们的安身立命之本，方式手段还在其次。 “当然，路演也是给我自己多赚钱嘛。” 李澈笑道。 通常来讲，电影的路演大多在上映之前，有些电影甚至提前一个月就开始路演宣传。 比如“百城大作战”，上映前连着跑一百个城市，吸引第一波一定会进影院看的影迷，在电影上映后能拿到更漂亮的票房数据，来让院线增加排片。 上映后开始路演的电影，一般是口碑超出预期，片方想要通过路演加快口碑扩散。 以前李澈拍电影的时候，路演来宣传的并不多，现在只要不是片方完全躺平，或者办不起路演……基本多少都会有路演的安排。 《无双》的路演则是在上映前两天启动，持续半个月时间，主要的考虑是影片的类型是犯罪悬疑类，有反转烧脑元素，在路演时跟影迷对剧情的互动讨论会比较多，可以让影迷去影院多刷几遍。 对于艺人来说，路演是参演一部电影最累的时候，一天一个城市，甚至两个城市，一个城市跑六七个影城，有时候一个影城还要进多个放映厅。 或者现在有比较多的剧组会选择进大学校园路演，现在正值暑假，不然《无双》肯定也是要进校园的。 大学生在网上参与发生互动的意愿比较强，在校园路演更容易在网上扩散口碑。 基本所有的时间都是在车上赶路，到了影城打起精神和影迷互动，结束了立刻赶下一场，吃饭睡觉都在路上。 身体不好的还真扛不住。 这次路演的主力就是李澈，林文静也可以算上，整个路演基本所有影城都安排了李澈和林文静出席，周百荣一天只有两场，导演霍文安虽然年纪也大，但他有点偷奸耍滑，也只有四场。 本来导演是最应该每场都出席的。 剩下的其他人咖位不行，多的一天也就三四场，他们参加那么多一是没必要，二是他们的档期自己也说了不算，不像李澈自己做老板，林文静就是瀚博的人，可以高强度参加半个月。 所以李澈的情绪瀚博必须安抚，马上就指着李澈要死要活的拼命呢。 当然李澈也可以要求瀚博少给自己安排几场，但李澈这么拼，除了自己也投资了之外，还有一个原因是自己工作室很快要自己做电影，到时候肯定也会举行路演，和最下边影城打好关系，给个面子出席，以后就更好说话了。 路演在大吃省启动。 从数据上分析，港片的受众地域分布比较明显，越往南方去喜欢港片的越多，大吃省更是港片的票仓重镇。 李澈自己带了助理和造型师，除了与影迷互动和赶路，别的事情是真的没精神去操心了。 本来祁祈想要一起来照顾李澈，不过暑期正是艺人活动最多的时候，工作室的事情也很多。 飞到羊城后，有影城工作人员接机，直接坐上车就前往影城，化妆也是在车上完成。 下车后，就进入影城放映厅和早就等在这里的影迷互动。 路演的第一站，出席的主创人员最多，大家的精神头都很好，影迷也分外热情。 由于电影还没全国公映，这一场也非配合点映场的路演，影迷还没看过电影，所以，主要形式类似于影片发布会，主创之间谈合作感受，谈票房的期许，对影片的质量保证，回应影迷的祝福。 李澈还秀了自己的粤语水平。 很快半个小时的路演结束，大家最后一起合照拍视频，然后就赶往下一家影城。 跑了三四场后，时间就赶到了下班晚高峰，路上堵车，刚好在车上吃饭休息。 到了晚上，进入的一家影城是安排了点映场的，不过见面是在放映前，主要话题就集中在电影本身上，除了不能剧透——虽然网上影评出了很多，就是想法设法引起影迷的好奇心。 一天七场跑下来，已经到了凌晨，大家直奔机场飞往下一个城市，在飞机上补觉，下了飞机后回酒店再睡会儿。 路演基本就是这个节奏。 到了下个城市后，有一场路演是在点映场放映过后，这时候能谈的话题就很多了。 影迷们都为《无双》的质量欢呼雀跃，说要刷多少遍，安利多少朋友来看，问影片中的情节和疑问。 比如李问是不是真的死了，画家究竟是不是李问，有没有计划拍摄第二部等等。 只是，除了霍文安回应有没有第二部要看票房之外，这些问题也不会被正面回答，这种电影本来就要影迷们发散思维，自己做各种解读才有意思，主创人员直接把答案定死了就太无聊了。 两天的路演跑下来，已经让人开始精神疲惫，不过，到了7月3日，影片正式开始公映，早上起床时已经得知，零点场票房一举破了6000万！ 这个数据在国产电影里杀进前十，而且破了瀚博发行电影的零点场票房纪录！ 每个人都被打了鸡血！ 多少警匪片的首日票房都没有6000万，这还只是个零点场！ 通常春节档大片扎堆，想要在大年初一搏出一个高额的零点场票房太难了，能杀出重围的，都在总票房纪录前排挂着名呢。 《无双》赶上今年的暑期档红利，加上口碑爆炸，这个数据甚至李澈还感觉有点低。 不过这么多年下来，警匪片的固定受众已经没有港片巅峰期那么多，甚至还被一些“大制作”砸了口碑，这次《无双》的零点场票房已经让港圈众人不少人当场湿了眼眶。 按照这个开局，只要后续口碑不崩，30亿已经在射程之内了。 第一天上映结束，刚跑完一天的众人都没去休息，都在等着首日票房的具体数据出炉。 从路演时影迷的反馈，加上实时票房的数据更新，《无双》一路领跑大盘，大家都知道这次影片的票房绝对要大爆了！ 瀚博内部先于购票网站上拿到数据，《无双》的首日票房是万，35%的拍片拿到了1.8亿的票房！ 对于一部警匪犯罪片来说，在类型片里，记录都是纸！ 《无双》的数据堪称碾压级别的存在！ 想到后续的口碑进一步发酵，霍文安心中豪情万千！ 重塑港片的辉煌就在今日！ 第一百五十九章 《无双》第二部? “安哥，今天已经跑了五场啦，还这么拼，要跟我们一起赶下一场？” 刚结束一场路演，李澈笑着问身边的霍文安。 首日票房出炉后，最兴奋的就是霍文安，按他所说，昨天晚上都激动得只睡了四个小时。 今天白天一起跑了一天，也没见他脸上有任何疲惫，他的精神头这么好，前两天却不愿意每场都参加，现在是坐不住了。 相比较之下，周百荣大风大浪见多了，依旧保持着自己的节奏，今天也不过多跑了一场而已。 有霍文安在，李澈的压力小了很多，不然有八成问题都是冲自己来，连场下来，真是够累的。 “我还年轻！这点才算什么？当年我跟着大佬一起做电影赶进度，连着三四天没合眼都越拍越精神！” 霍文安咋咋呼呼的，从李澈见到他以来，从没有这么开心过。 “安哥是越来越年轻了！” 林文静也出声称赞道，《无双》拍完后，霍文安以后的地位更加水涨船高，林文静要多跟他打好交道。 一般商业大片里，有很重分量的女性角色的很少，很多都是花瓶，港城混的嫩模捞女太多了，林文静这也是机缘凑巧才和霍文安第一次合作。 虽然有瀚博在背后她每年也不缺戏拍，但娱乐圈还是要自己会抓住机会。 “文静也越来越靓啦！”霍文安扭脸冲林文静笑道，然后又扭过来，“倒是你呀，澈仔！《无双》第二部的剧本要抽空赶紧写呀！《无双》卖这么好，不出续集天理难容的嘛！” 说着还拉起了李澈的手，把李澈带到他的保姆车上，准备趁着路上时间就聊聊第二部剧本怎么写，完全没有了三天前见到李澈时，还准备作为长辈教育他几句的作态。 林文静看着羡慕不已，本来都是她找借口和李澈挤一辆车的。 比起霍文安，李澈还要更关键些，而且年轻帅气，他的新电影林文静还想看看能不能找机会演女主呢，这些天都没找到机会行动。 最开始，张博让她找机会搞上李澈的时候，林文静还有些不乐意。 现在她十分后悔当初心态过于抗拒，一上去就对李澈开门见山点明意图，太直接粗暴了。 李澈这么有才华的人，那种方式直接送到嘴里他肯定不吃的，就应该润物细无声，玩一些文艺点儿的调调，他肯定喜欢，自己也擅长。 现在倒好，拍了床戏跟李澈还是隔着一座山。 到了霍文安的车上，李澈也觉得有些好笑。 《无双》的第二部嘛，霍文安想拍李澈也知道，在刚才面对影迷的问题时，他都直接放言票房破20亿绝对有第二部，就是要在李澈面前把事情抢先定下。 一部影片票房大卖，接下来不断拍续集，直到拍烂再也榨不出半点儿票房，是港片基操了，更何况《无双》这片显然是要破纪录的。 不过，李澈心里对自己有哔数，第二部的剧本自己是绝对不可能掏出来的，也不会让下边吴岩搞出来挂自己的名字出去砸招牌。 但对霍文安，现在就不能把这些说出去。 “我也天天在想呀，安哥。不过你也知道，《无双》的剧本很完整，第二部剧本很难写的，我又不会随便拿剧本糊弄你。最近天天跑路演，我也太累了，一想就容易犯困。” 李澈无奈道。 “你呀你，我跟三小姐聊过，知道你的心思最多！你让李问对秀清说以后可以再换一张脸，让他们直接葬身火海，不就是一开始就想好了要拍第二部嘛！都是一家人，剧本写好了就拿给我先看，我们准备得越早，下一部拍的越好！” 霍文安还拉着李澈的手不放，心里是认定了李澈早就把第二部剧本写好了。 按照莫雅娴所说，李澈就是个剧本狂魔，手上一大批剧本都没拿出来拍，他都写了那么多剧本，《无双》也拿出来拍了电影，留下了明显的第二部线索，说他没写第二部，鬼都不信！ “我比你更想有第二部的剧本啊，安哥！” 李澈继续苦笑。 这句话绝对真情实感。 “其实接下来李问就算换脸，我们也可以再设计出来一个‘李问’嘛，真假李问之争，这次换了脸的李问才是真，有李问之前面容的是假，还是你的主演，还拉张老板给我们投钱！” 李澈那么讲，霍文安只好把自己的想法给李澈说出来。 霍文安这么一讲，倒还真是启发了李澈。 本来李澈照搬上瘾，就没去想过如果有第二部应该怎么拍。 一开始计划的是用自己在写第二部吊着霍文安，等他实在不愿等了就丢过去让他自己写，把第二部的编写授权卖过去，也算卖个好。 现在想想，记忆里还真有个换脸的经典剧本——《变脸》！ 而且还是典中典的那种，想想办法改一些外在设定移植过来做第二部不是没搞头啊！ 李问和秀清在游艇爆炸后其实没死，而是被逮捕，在审问中李问说自己在人群闹市区投放了毒气弹，于是警方为了查出炸弹地点，决定换脸…… 秀清好像被炸死更好…… 好像还是有些生硬，而且架构差的也不少，不过下去可以再继续打磨。 问题主要在于和李问换脸的警官怎么选，《变脸》里和罪犯换脸的警官是与罪犯有杀子之仇的，而且主题是关于“真我”的思考，还有一系列家庭伦理的情感表达，如果改编后会淡化这个主题，李澈宁愿选择不改。 毕竟，在李澈心中，《变脸》比《无双》还要更经典一些。 还选择那个狱警吴志辉，继续和周百荣演对手戏？ 他的身份又低了些…… 当然，也不是没办法在第二部一开始时，安排审问李问的时候，让一位警官发现他的儿子死亡的无头命案真凶其实是画家李问…… 至于李问的身份，团灭金三角游击队肯定不会只有伪钞团伙那几个人…… 再想想好像让李问和秀清不被逮捕最好，故事情节往后推几年，不过这又和《无双》有多大关系…… 这些心思只在李澈脑中瞬间闪过，李澈顺着霍文安的话。 “我第二部就是这么计划的啊，框架都搭好了，就是一直写不下去，我为了这个剧本头疼很久了。” 说着李澈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不管改不改，先这么说吧！ 第一百六十章 电影的魅力 第二天票房数据出炉，票房达到万，单日票房破了两亿！ 见到霍文安的时候，他嘴里骂骂咧咧的，不过依旧神采飞扬。 “一群扑街仔！大盘都靠我们带，还不多给排片！” “是啊，天上撒钱都不知道张开麻袋捡！” 李澈也就顺着他的话讲。 实际上，《无双》的排片比昨天已经多了2%，题材原因始终是制约《无双》票房更进一步的关键。 院线的人并不是傻，现在《无双》超预期大爆，捡钱的是瀚博和李澈，院线只能说跟着有得赚。 毕竟这个暑期档原定大制作撤档，整个档期预期票房本来降低很多，《无双》大爆补上了空缺。 上映前最开始计划的是30%排片，点映后增加到35%，首日大爆后增加到37%，都是对《无双》的肯定。 不过即便依旧保持着高口碑，《无双》的排片恐怕最多也就刚破40%了，上座率在那里卡着呢。 如果上座率也保持得很高，院线不用瀚博再去公关，就会主动排片超过50%。 瀚博上映前敢发“近十年最佳港片”的通稿，还没在上映后被打脸，一大波情怀红利吃下去，是《无双》取得最开始两天爆炸成绩的重要原因。 但真正能碾压排片的影片，还是那种全家欢、适合全年龄段看的影片。 年轻人觉得《无双》剧情再好、港风装逼看得再过瘾，小朋友也不喜欢，而且看完解析影评后，依旧认为一头雾水的大有人在。 有的观众天生就不愿动脑筋，进影院就是为了放松，奔着视觉刺激去的。 无关于影迷素质，进电影院都是为了消遣，《无双》也就是商业片而已，就不是为了讨好所有人的。 而且在暑期档，《无双》并不是完全没有对手。 引进好莱坞的那部科幻片，虽然剧情槽点满满，但特效确实值回票价，上映两周后一直保持着不错的上座率。 提档到暑期档的那部喜剧片，也保持着优秀的口碑，上映后的第二周票房数据还稳定的可怕。 还有基本盘动画片给儿童看的。 37%排片，李澈已经很满意了，明天周日排片不好说增不增加，瀚博让评分网站提前开分，直接开出8.7的高分，可能会带动更多影迷近影院，院线增加些排片。 到了工作日会再增加1%-2%，排片基本就这样了。 后续的票房，过了首周末，依靠高口碑数据应该会保持得比较好，再往后，就指望影迷进影院多刷了。 目前来看30亿应该希望很大，但能冲多高，就不好说。 按30亿来算，制作加上宣发3亿多的成本——陈曦接手加上上映后大爆追加扩大宣传，能让李澈睡着了都笑起来。 霍文安就激动得昨天晚上也没睡好，脸上顶着厚厚的黑眼圈。 狗资本家张博就不提了，瀚博今年就靠《无双》拯救了。李澈再见到他，不知道他的“滑标尺”又怎么滑呢。 “你好，李澈老师，我是你的粉丝，我叫小涛，我想知道，‘画家’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不是阮文？” 接下来的路演已经有影迷开始问这样更深入的问题了，而且就算是映前场，不少影迷也是先看了网上解析，或者来刷第二遍的，谈论的也基本都是关于剧情的。 “这种解读很有趣，影片中对阮文的着墨并不多，如果你能补全自己的猜想，我也很愿意看到这种可能。” 李问的回答继续没有营养。 在《无双》里，李问讲故事的时候和真实叙事没有明显的色调区分，解读空间太大了。 李问对阮文的狗血执着，让人猜想她可能才是真正的“画家”很正常，顺着这点解读得出秀清是画家的人，最后是对李问彻底灭口也不是一定不行。 “李澈老师，我也是你的粉丝，我叫小波。我有个问题，李问对秀清真的没有感情，只是把他当做阮文的替身吗？” 又一个问题。 李澈这次倒是正面回答了。 “我认为是有的，不过李问他选择了逃避。” 身边的林文静意外扭头看了李澈一眼。 “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看法，你们也可以有自己的解读。” 李澈没有继续说的，是他认为李问其实没有那么喜欢阮文，他喜欢的只是过去那个会对阮文动心的自己，他喜欢的是如果能和阮文在一起后可以过的普通人生活。 所以李问的感情才如此狗血！ 路演继续，票房的数字继续攀升。 到第二个周末，《无双》的票房已经打破了港片的内地票房纪录，破了12亿！ 路演小分队的工作也快要结束，就是霍文安这人怎么说吧…… 连着几天票房刺激得他都没睡好，鸡血打了三天就扛不住了，直接病倒，好在并不严重，只是发了低烧，估计是晚上回去空调吹太冷。 后边的路演真的就完全指望李澈…… 中间李澈路演到自己家城市的时候，还回家睡了一觉。 李爸李妈等到半夜，看到风尘仆仆的李澈分外心疼，连说李澈瘦了很多，还说他们每天都会去影片看一遍《无双》给李澈增加票房。 李澈也没什么空照镜子打量身材，爸妈说完才洗澡的时候看了看。 果然！ 明明之前拍《白夜追凶》还特意增了点儿肥呢！ 看来瘦的真不少。 抬起手臂看了下，肌肉依旧硬邦邦的，这才放下心来。 还能扛得住！ 等半个月的路演跑完，李澈也没跟大部队，直接拐回了云海。 半夜里，祁祈还等着帮李澈接机。 两人一见面就抱在了一起。 “你瘦了，胸肌都没了，”祁祈在李澈怀里瓮声瓮气的，“赶紧练回来！” “嗯？” 李澈搂得更用力了些。 “好了好了，赶紧放开！还有人看着呢！” 发现还是熟悉的感觉，祁祈连忙要推开李澈。 李澈这才看到，原来莫雅娴和白芷也在。 “我们刚一起看完夜场的《无双》，天色太晚了，不然我拉工作室所有人集体给你在机场开欢迎会。” 莫雅娴笑道。 按照最终预估的票房数据，一部《无双》让工作室挣得比过去一年多所有人加起来都要多！ 这就是电影的魅力所在！ 第一百六十一章 朋友 当然，这只是电影在商业上的魅力，电影也是光影的艺术，但现在的李澈还没有精力去追求艺术。 莫雅娴给了后边的助理小余和造型师拥抱。 给李澈接机后，就各回各家，白芷跟着回去睡到了隔壁她曾经住过的房间。 “白芷她的新剧不是就快上了吗？还有空出来跟你一起看电影。” 李澈洗完澡出来，抱着越来越胖的李猫，也不知道它是已经睡了还是没睡，都没点儿反应。 “是啊，不过我们女人什么时候一起看看电影不挺正常吗？她妈妈不在云海，我们这段时间难得有机会多聚聚。” 祁祈躺在床上打了个滚儿，然后继续感慨道：“昨天我俩就是一起在这张床上睡的，现在感觉床上还有小芷的气息。香喷喷的女孩子真美好啊！” “……你现在每天也没多少时间喂李猫吧，它怎么越来越胖了？我就没见过跟球一样的狸猫。” 李澈说着感觉手里的李猫身子动了动，低头去看又好像没什么变化。 “我出门前给它留的猫粮多啊，”祁祈又滚了一遍，嘴里笑呵呵的，“我才发现李猫一点儿都不懒，就是怕生。上周我带着它去参加猫猫聚会，它那个身姿扭得，简直就是换了只猫。我回头看家里监控录像，发现它一个人在家里天天追自己尾巴打滚儿。” 祁祈继续再滚一遍。 “你还真去那个聚会了？” 李澈惊奇道。 “她们应该都是不看电视剧的，也没认出来我是谁呀。”祁祈很得意，“到今年年底，我走到大街上估计都没人会再认出我，哈哈哈！” 祁祈还在打滚儿。 她也就拍了部电视剧，广告都没拍，跟李澈在专辑里的对唱歌曲，mv里也没露面。 “啧，上次不是说好，以后在工作室每部戏里你都要客串吗？” “客串，客串……”祁祈喃喃自语两句，然后直起身子，把枕头砸向李澈，“客串个头！你是不是不行了啊！我都滚了这么多遍了，还撸李猫撸个没完，赶紧一起上来滚！” 本来夏天穿的就少，加上砸的过分用力，白花花的一片。 李澈本来还想继续再撸撸李猫。 可是太大了，真是过分！ 李澈心中一边感慨，一边把李猫丢回客厅。 接下来，是战斗教育时间。 李澈将会告诉祁祈什么叫做，半月不见，一日三秋。 “啊——我让你跟我一起打滚儿，你怎么脱衣服？赶紧下去……” “哼哼哼~你慢一点……” “嘤嘤嘤……” 中午李澈起床的时候，祁祈还赖在床上不肯起。 “都怪你，我没脸见小芷了，她一大早就走了，本来说好早上一起跑步的！” 为了防止李澈再次袭击，她还把被子卷起来，卷成一个圆筒缩在里边，瑟瑟发抖。 见李澈突然回头低下身子，祁祈连忙又缩了一下。 李澈把手放在祁祈的额头，祁祈抬头看着李澈近在咫尺认真的脸，突然有点脸红。 “我还以为你受凉发烧了，”李澈松了口气，“你再多睡会儿。” 夏天交流感情做运动，开空调并不会热，只是不盖被子吹空调吹得太久，难免会在尽情之后觉得凉。 等李澈走后，过会儿又听到房门响，李澈应该出门去了工作室。 祁祈躺在床上扭动着身子哼唧了会儿，才再次睡着。 到了工作室，莫雅娴也没意外祁祈没来，先给李澈汇报了下近期的情况。 第一、《无双》的票房，李澈每天都有关注，自然不用再讲，就是今天要再飞去京城开接风宴和庆功宴。 既然已经破了港片的票房记录，瀚博就准备趁着路演结束先办一次庆功宴，等到影片放映结束下线再办一次。 赚得多，高兴！ 第二、《七里香》专辑上线一个多月，销量已经破了180万张。 李澈如今热度高，加上阅音的全力推广，因此销量数据走向倒是和流量歌手一样了，预购高得吓人，最开始一周也数据爆炸，三天就破了100万张，冲的就是第一波销量，然后增速就慢了下来。 后续增速虽然放缓，但年内不是没有可能再卖100万张，届时，就会打破国内歌手数字专辑的销售记录。 加上单曲就暂时比不了，毕竟一张专辑定价是20块。 那几个顶流偶像出单曲和ep，一首歌曲卖3块，两首歌曲卖5块，粉丝们没事就买上几张冲销量，都能把销售额冲上亿。 《七里香》的销售成绩，加上出圈程度，直接浇灭了所有专辑刚发布时唱衰的声音。 《七里香》这首歌的热度更是离谱，各大音乐app的所有播放记录都被它打破，最快破百万，最快破千万……完全就是为了夏天而升，热度看不到任何走弱的迹象，一副要霸占榜首到下个夏天的气势。 所以，阅音那边也在催李澈参加几个他们的推广活动，拼盘音乐节等，还给莫雅娴提了个演唱会方案。 活动李澈可以参加，但演唱会现在哪儿有那个时间。 第三、《白夜追凶》的制作情况顺利，齐青松已经基本把片子减完，马上就能完全交给后期公司。 奇想视频那边也很关注这部剧的进度，芒果台也确定想要尝试买下上星播放，需要李澈再抽空去湘沙一趟。 虽然还没定下什么时候上线，但年内收回款项问题不大。 第四、工作室的的新剧和新电影。 这两个项目都要款项到位才能正式启动，李澈现在手里只有《星你》的回款和几位艺人的营业进账，加起来5000万左右，不过工作室日常开销很大，这点儿钱也不是能随便用的。 工作室目前最快的一笔回款是来自《七里香》的第一次分利。 数字专辑通常音乐平台和版权方三七分，李澈的议价能力更强，所以拿的是二八。 专辑的版权就在李澈工作室，但再考虑和阅音的合作协议，扣除交的税费，工作室拿到的不过6成左右，按200万张来算，也就是2000多万的进账。 制作专辑真的不挣钱，李澈这还是在各方面都拿了业内能拿到最多的情况之下，才拿了这么一点儿。 歌手挣钱的大头是商演和演唱会，以及广告代言。 下一笔是奇想视频购买《白夜追凶》的款项，这部剧立项时就是网站的最高评级项目，与奇想视频谈好的购买模式是单集1000万+50%的其他渠道分成，这个价格跟前两年比不了，主要是抑制影视投资过热的政策原因。 这笔钱只要制作完成通过看片，奇想视频就会打过来。 奇想视频想拉拢绑定李澈，因此不会像其他小公司那样，经常会被压账。 32集3亿2的款项，但这也不全是工作室的，还要分给其他投资人，还要交税，最后工作室能拿到1.5亿+进账。 芒果台那边就要等什么时候能拿到上星许可证了。 而《无双》要等到下映后3-6个月才开始分账。 如果到了今年年底，工作室都没有投资大的项目，那么工作室的现金流将会到一个可怕的数字。 但李澈显然不会干等着所有资金到账才开始运作，这些款项都是没什么风险，就等着到账数钱的，所以直接拿去贷款多得是机构排队上门。 新剧与云海台一起制作，启动资金到位问题不大，这部剧与《白夜追凶》不同，是快速上马，边拍边播的。 而且是李澈“回归初心”的偶像剧，预期投资人和电视台都已经审核通过过剧本，对这部剧的期待很高。 另外，边拍边播如今虽然依旧是热门制作方式，上边也放松了审核，但是由于上半年一部“大制作”的收视不及预期，后期调整剧本也没起色，赔了不少。 所以现在这种项目一般投资人和播放平台都会要求先拿出来所有剧本，内部审核过后，才会上马，再边拍边改。 而李澈一直就是这么做的。 这部剧的制作根据云海台的档期需求，会在十月中旬开始制作，同时播放，网络播放平台还在与各家初步接洽。 这部剧只是在工作室内部立项，还没有正式启动。 不过奇想视频想要拿下的网播权的意向最为强烈，而酷云视频则是由于与云海台关系不错也跃跃欲试，至于企鹅视频……保持了礼貌性兴趣。 因为现在他们正和经纬经纪在蜜月期之中，企鹅文娱庞大又完善的文娱产业链布局，天然与经纬经纪合作合拍。 而《白夜追凶》也会在十月左右正式完成制作，到时候如果云海台的这部剧奇想视频拿不到，他们也许会直接上《白夜追凶》，到时候李澈有机会两部剧同时打擂台。 不然《白夜追凶》就要等到明年播了。 李澈心中自然是谁出的价高给谁播，价格差不多给奇想视频更好，因为初步合作下来，他们还挺厚道的。 新电影李澈就很淡疼了，李澈现在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正式启动。 原本李澈计划的是九月新电影就要开机。 因为，剧本被卡审核了。 不是投资人的审核，谁不愿投李澈换人就是，而是上边机构的审核。 在国内，按照惯例，犯罪片是要全剧本审查的，电影电视剧的结局就必须要坏人被绳之以法，情节不能抹黑机关等等。 其他类型的剧本只需要梗概审查。 不过按照卫楚在拍《轮到你了》时所说，国内如今的尺度在一步步放宽。 《轮到你了》顺利播了，《白夜追凶》的剧本尺度不小也没什么问题，确实是放宽了。 因此，李澈新电影准备的也是犯罪片，毕竟希望延续口碑吸引影迷进影院。 第一次送审的时候李澈还打听过了，应该问题不大，可是却没通过。 李澈根据回复意见修改了结局后再次递了上去，可一个多月了还没再次回复。 李澈现在不知道具体情况出在哪里，也许《轮到你了》和《白夜追凶》能过是因为华景和奇想视频，《无双》是因为瀚博？ 或者，是有人从中作梗…… 从林文静那里，李澈知道，瀚博对自己的新剧本很感兴趣，他们也想做，所以张博对自己的态度有了变化。 也有可能是其他人，张博告诉过李澈，玩电影不能太规矩…… 李澈都想直接换个剧本，拍一部喜剧片或者青春片算了，过审肯定没问题，成本也不高。 这次去京城，李澈就要想办法解决这个事情，解决不了就换剧本呗。 最后是工作室的其他艺人，现在发展的都挺好，app的用户量在稳步提升，新签约艺人也有了合适的人选，不过现在不在云海，等李澈从京城回来后就见一见定下来。 到了下午，李澈坐上飞机前往京城。 主创人员都还留在京城，到了后，李澈还跟大家一起配合拍了一段视频。 《无双》还在上映，宣传还在继续。 到了晚上，瀚博直接包下了一整层酒店给《无双》剧组庆祝，还让李澈和周百祥一起切了标牌15亿票房的大蛋糕。 所有人都异常兴奋，欢声笑语差点儿把天花板掀翻，香槟就像不要钱一样到处喷洒。 李澈控制着酒量，没有多喝，把该喝的酒喝完后，见谁冲自己来，就想办法提前跑路，换位置躲。 人群中的霍文安就明显喝多了，声音喊得整层楼都能听到。 “你竟然躲在这里，”张博找到了了角落里的李澈，“找个安静的地方说会儿话？” “行。” 李澈点点头。 到了一间茶歇室，张博亲自给李澈倒了茶。 “这次《无双》能这么成功，你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 李澈刚接过茶杯，茶歇室的门开了，一位红光满面的中年男人举着香槟走了进来。 来人四十来岁，相貌平平，却气质不俗。 李澈拿着茶杯的手顿在了空中。 “原来博哥你在这里，我刚回国，在上边和朋友饮茶。见下边热闹，原来是你在这里庆功！我讨杯酒喝，不会打扰吧。” “你回国和朋友喝茶也没叫上我，是不把我当朋友？” 张博起身故意笑道，和他用力的握了握手。 “博哥当然不是我的朋友，而是我的哥哥！” 中年男人说的无比自然，毫不做作。 “你啊你！” 张博又重重握了手才放开。 “那博哥跟我一起去上边坐坐？”中年男人才注意到房间内还有一个李澈，“还有这位……” “当然，你的茶我今天一定要喝！” “好。” 中年男人笑着先出门。 “一起去吧。” 张博也叫上李澈。 李澈点头。 跟着中年男人和张博上了电梯，李澈在想这次见面是不是偶然，张博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电梯直接上了顶层。 电梯门开后，李澈一看，他的朋友可真不少，而且里边也有李澈认识的。 卫楚和顾云清，都在。 第一百六十二章 旧相识 这家酒店的顶层是个私人会所，装潢典雅清幽，这会儿正在举行一场影视圈高层的小聚会。 大概有二三十个人，正三三两两的低声交谈。 见电梯开门，有人进来，大部分人都看了过来。 “哈哈哈，博哥给面子过来，这茶才品得香！” 中年男人走在最前边，笑声爽朗，一副聚会主人的样子。 “我说陶总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原来是去请张老板了。” “张老板又躲在哪里喝酒？” “我记得张老板上次还欠我一罐好茶。” …… 李澈和张博身上都带着酒气。 不少人上前寒暄，张博一一笑语应对。 也有人认出了李澈，不过陶总没有介绍，也没什么人跟李澈搭话。 今天不是来开会，想认识李澈的一会儿自然会来接触。 何况这里基本都是大老板，身家地位也没必要主动结交李澈。 在场除了各家老板之外，也有几位明星，不过也都是那种功成名就，在圈内地位不低的。 李澈还不清楚张博带着自己来的目的。 按理说，这种层次的聚会，还是在京城，这位陶总不可能没有邀请过张博。 但两人的话里，陶总刚回国，还没和张博见过面，他是想见张博的，张博不怎么愿意见他。 加上瀚博的庆功宴和这个聚会楼上楼下，这位陶总难道是先知道了瀚博庆功宴地点后，才把聚会地点安排在这里？ 张博不愿意见这位陶总，李澈多少能猜出来点儿。 毕竟李澈还是知道陶总的真正身份的。 但张博不愿意见，影视圈儿里其他愿意见他的人就太多了。 “你怎么来了？” 顾云清把李澈拉过去。 张博随陶总进了里边更中心的一个小圈子，时不时笑声阵阵传来。 “《无双》在楼下庆功，张博让我跟上来的。” 李澈微微摊手，做无奈状。 其实张博虽然不能完全说是随口一提，李澈刚才也能拒绝。 但李澈也自己想来。 “这才多久没见，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卫楚也走了过来。 “你以为我跟你们一样，天天能悠闲的品茶喝酒啊，刚路演完，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李澈没好气道。 “能让华景挣《无双》那么多，我也愿意往死里跑啊。” 卫楚假惺惺道。 他本来就是大老板，还能怎么跑，总不能给他定个系统，让他天天跑几万米跑多少天，然后给他几个亿吧。 《柴小七》和《轮到你了》已经给华景挣得够多，算下来也不比《无双》少多少。 “现在上边政策可能有松动，再次放开影视公司的上市融资限制，并且鼓励文化产业走出去，扩大华夏文化影响力。所以他这个时间回国，才这么受欢迎。”顾云清像是在主动解释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观澜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我——” “我没那么幼稚，清姐。” 李澈苦笑着打断顾云清的话。 “我给你说过嘛，华景分拆后，下一步肯定是要上市融资的，而且我不想在国内做。” 卫楚的态度就很干脆了，也说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选择他也不错。” 李澈点点头，也听不出来是不是讽刺。 “哪儿到哪儿啊，”卫楚摇摇头，“你呀，赶紧拍几部挣钱的电视剧几部电影把工作室盘子做起来，你现在格局太低了，我……” 卫楚把话停了下来，没有继续讲。 因为一群人簇拥着张博和陶总，正朝三人的角落走来。 “你看，这位就是李澈，”张博像是第一次和陶总一起见到了李澈一样介绍道，“我们瀚博现在正忙着想投资他的工作室呢，小澈他有才华心气高，我们谈了几轮都没谈拢。陶老弟你要是能帮我们瀚博谈成，我马上就把这摊子交给你操盘啊！” 所有人都看向李澈。 李澈心里翻了个白眼，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 “你就是……李澈？”陶总故作惊讶状，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李澈，眼神里满是惊艳，“就是那个‘李问’、‘李翔’？” 毫无之前那种清淡如风的装逼风采，油腻得不行。 显然对国内娱乐圈的动向知之甚祥。 “是我。” 那就只好李澈来淡淡的装逼了。 “认识一下，我是陶天明，现在掌管一家小基金，我最欣赏像你这样的青年才俊，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合作！” 陶天明热情的伸出了手。 李澈也伸出手。 用力的握了握。 “陶总这么说，我就有些惭愧了。” 李澈脸上保持着笑容。 顾云清看着人群中的李澈，心里的意味复杂难明。 陶天明掌管的并不是什么小基金，他在海外掌管着一家规模庞大的私募股权投资机构，主要投资文娱产业和文旅地产，操盘金额数百亿。 这家机构在东南亚、欧洲和美利坚都有布局投资，投行出身的陶天明可以说是金融圈内最懂文娱的，文娱圈内最懂金融的，他手中掌握的国内外娱乐产业的人脉更令人艳慕不已。 在近几年国内影片在美利坚的发行和奥斯卡奖项送审的公关背后都有他的影子。 虽然票房和奖项都没拿到什么名堂。 现在上边有意推出那样的政策，就像是把他这样的人直接推倒了舞台中央。 陶天明从一位投行经理做到现在这一切并没有花费太多时间，因为他是吸干奔流影业的尸体起家的，在国内起家，声名鹊起后转战海外。 甚至奔流影业当初就是陶天明挖的坑。 李澈自然也知道这一点。 “说起来，陶总和小澈也许还是旧相识，”张博笑意吟吟的开口，“当初奔流影业的白总也很欣赏小澈。” 会所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陶天明和奔流的往事内情，在场所有人可能都比李澈还要清楚，但除了张博，没有人会这么打陶天明的脸。 陶天明脸上笑容却半点儿没少。 “原来如此，我……” “上了厕所出来，你们怎么这么热闹？咦？这不是李澈吗？”一位体型稍微偏胖的男子走了过来，“你的新剧本真不错啊，我要演男主，这次你就别演了，好不好？” 陶天明的话被打断，脸上有些无奈，但并没有不快之色。 “陶叔，我刚听到，你跟李澈以前也认识啊。” 第一百六十三章 说服自己 这人李澈倒能认出他是谁，李澈主演的《无双》正和他那部主演的喜剧片同时上映，一起撑起了暑期档的票房市场。 连着上了好多年春晚的肖晓封，今年第一次上大荧幕，就能取得20亿的票房，比李澈的成绩要夸张多了，他那部电影的投资才不到5000万。 在这种场合，能随意打断陶天明话的，要么上边有人，要么家里有人。 肖晓封属于家里有人。 在《无双》的宣发协调会上，张博特意强调了不要对那部喜剧片做小动作，就是因为那是肖晓封的片子。 李澈挺头疼跟他这种人打交道，会感觉有些束手束脚的。 虽然业内对他的评价都不错，他并不是飞扬跋扈的主，一路小品喜剧演过来，脸上天天挂着笑，表面功夫确实很到位，但私下呢？ “我以前只是个无名小卒，哪里能够认识陶总啊。” 李澈先苦笑着开了口。 正如李澈所说，他只是无名小卒，在常人看来就算白敬秋曾经很欣赏李澈，但李澈能对奔流有多少感情。 李澈又不是白敬秋儿子，难道还会为了白敬秋对陶天明上演一出幼稚的复仇戏码？ 大家都是重利的成年人嘛。 陶天明也不觉得李澈会对他有什么不满，因为李澈的身份远不够格，张博借李澈提当年的事情也就是在表明拒绝的态度而已。 张博在告诉陶天明，他不会当下一个白敬秋。 不过顾云清却知道，也许是因为当年的三连打击，李澈对白敬秋和奔流实际上有种特殊的执念。 当年她带李澈的时候就知道，李澈很重感情，而且他是一个需要他自己给自己肯定的人，做什么事之前他必须先要说服自己，所以一旦陷入心结他才会分外难以走出。 随着李澈不断成长，实力到了一定程度，他必然会去想办法消解当初的无力感。 她毫不怀疑，李澈已经在心中计划过很多次要如何对付当年的罪魁祸首陶天明。 只是陶天明如同一棵参天大树，就算李澈多年后奋斗到张博的地位，又能奈他何？ “谁不都曾是无名小卒？”陶天明放声笑道，“现在我们内部对你工作室的估值在10亿以上，过了今年再翻一番也不是妄言。我倒想早点认识你这位小兄弟啊！” 陶天明的话讲完，在场不少人低声惊呼。 李澈的工作室如今成立才一年半时间，就有如此估值，他的工作室又是自己百分百控股，可以说他的身家已经在10亿以上！ 而一年半以前，李澈不过还是个需要前妻蒋颐去提携帮忙回春的过气扑街。 “不是吧！”肖晓封直接惊讶出声，表情看起来有些滑稽，“陶叔，我的工作室多少钱啊，你也给估估呗。” “你的工作室啊，不到一个亿吧。”陶天明开玩笑道，“李澈的工作室估值高，是因为他在内容创作方面的亮眼发挥，他的下部作品如果依旧有着现象级的发挥，我个人给他30亿的估值！” 周围人或惊讶，或若有所思。 大家来到这里，不就是想知道当下的资本市场对什么的估值最高吗？ 肖晓封的工作室只有他自己，还没什么想要扩张做大的意图，陶天明其实说的差不离。 而李澈，签艺人，自己做影视剧，就是奔着成为圈内大佬的目标去的，潜力和成长性都不可同日而语。 “我们文娱产业的成长性，最重要的就是内容产出，资产之外……” 陶天明享受着众人的目光，回到大厅中央，侃侃而谈。 李澈就没兴趣听他侃了。 陶天明的这套说辞几乎毫无长进，也没任何新鲜的。 资本市场会把泡沫吹起来，是因为要方便他们后续割韭菜。 “刚才我说的不是开玩笑，你的剧本我很喜欢，考虑考虑嘛。” 肖晓封跟着李澈走到一旁，认真道。 虽然第一部喜剧片大卖，但肖晓封并不想把自己的戏路局限于喜剧上，第二部电影他就想转型，一直在找心仪的剧本。 偶然间看到李澈的新剧本，他就立刻动了心。 不是今天偶然遇到李澈，他就想办法去主动拜访了。 “嗯……” 李澈在思考。 这个剧本李澈计划的就是自己演的，因为是工作室的第一部电影，自然需要自己出演来保驾护航。 如果给肖晓封拿去转型，有不小的概率票房惨败，自己工作室目前还经受不起这种失利。 交给别的公司做，李澈也不甘心。 而且工作室的新剧李澈也不准备出演了，如果新电影还不演，就在这种关头把自己空下来？ 直接拒绝……现在剧本被卡，如果是肖晓封的影响，以后指不定这部戏就彻底拍不了了。 “我这里……” “别，你别这么快就开口拒绝啊，”肖晓封连忙打断李澈的话，“反正你的剧本很快审查就下来了，马上就能开始试镜，让我试完戏再说啊！我是觉得这部戏我比你有优势，因为你比我长得帅太多了，在戏里就算带了妆也会很突兀。” 肖晓封不愧是说小品出身的，说话怪好听的。 “你这么说，让我这个写剧本的很没面子啊。” 肖晓封提到剧本快下来了倒是个好消息，李澈就先顺着他的话讲。 “给我个机会，咱俩来比——一——比！” 肖晓封见李澈的话有些松动，直接冲李澈抛了个媚眼。 “那行吧，我可不觉得自己会输。” 李澈决定先把肖晓封稳下来，然后再去打听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和陶天明又是什么关系。 这么搞突然袭击，李澈对什么情况都还没有准备。 “这就对了嘛，”肖晓封很开心，然后他又靠近李澈一点，“偷偷告诉你，如果我来演，你剧本的结局都不用改，咱们直接就能上第一版！” “我改过的剧本两版都一样精彩啊！” 李澈不能只让肖晓封得意。 “的确……”肖晓封点点头，然后又开口问，“你是信佛教吗？” 李澈摇摇头。 “我信，”肖晓封感慨道，“佛家讲究一报还一报，这次你如果帮我，以后我肯定不会让你失望。” “嗯。” 转身离开李澈的肖晓封感觉自己格外卑微，不仅死皮赖脸都刻意讨好，还拿自己的出身暗示，连提前允诺这样的话都借口讲了出来。 要是还演不了……自己就太可怜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夜夜看 “他这人还不错，”卫楚走到李澈身边，看着肖晓封离开去和别人打招呼的身影，“他家里虽然刚上来，但对咱这个圈子影响不小，他难得还没有骄奢跋扈的毛病。结个善缘吧，他家里还不知道会让他出来玩多久呢，现在想找他拍电影的太多了。” 李澈没有出声。 卫楚这么说，李澈心里已经有些倾向于把这部电影主演给肖晓封了。 有人好办事这个道理李澈明白，工作室要想做大，需要上边的关系，这次可以说是一个机会。 再往后，李澈也需要周围的关系，工作室也不可能再由自己完全占有所有股份。 这个时间节点很敏感。 在张博突然对陶天明提起之前，李澈工作室的门槛其实已经被各家机构踏烂了。这一年半时间里，除了去年下半年，圈内最爆炸的几部影视作品，几乎都与李澈有关，进入电影领域依旧大杀特杀。 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这么一家工作室意味着什么。 马上李澈工作室的第一部剧就要制作完了播出，错过这个进场机会，等这部剧播出，就像陶天明所说，工作室的整体估值是要翻番的。 而且肖晓封的观众缘其实很好，首次演电影大爆就验证过了。 虽然他想的是转型，但也不一定就会血扑。 更何况就算真的扑了，也不会让工作室一蹶不振，即使这部电影李澈计划的制作成本是2.5亿，可有肖晓封主演，去拉投资想上车的人更多。 顶多是放慢了工作室的发展速度。 如果肖晓封真的能帮工作室挡一些麻烦，以后能递上几句话，这点牺牲也是值得的。 李澈还在想的是，如果给肖晓封拍了，自己下半年拍什么，回头去偶像剧扮嫩？ 或者同时起第三个项目？ 会不会太飘了…… “前两年政策紧，陶天明只能在国外发展，但他对国内文娱市场的发展态势实际上馋得不行。这次回来就想搭上肖晓封家里的线，金融圈儿实际上混的还是人脉那一套。不过，现在虽然政策松，可是人比以前规矩多了，他撬不动。肖晓封也滑头，嘴上喊得热乎是他为人处世就这样，可陶天明也没能从他那里突破半点。” 卫楚继续把详细情况讲给李澈。 李澈笑了笑，继续听卫楚讲。 如果陶天明真的只有这点儿本事，那么李澈只要等待机会，给他上最后一击就行了。 说到底，陶天明现在的基本盘在海外，李澈根本就够不到，就算他找机会进来，做什么事的手脚也会很干净，出事了他至少可以退回海外。 “我们跟他们不一样，我们是做东西出来的，其实比他们底气要足。资金再多，垃圾作品也会把它败完。而你一直做出来的都是最好的，我可太羡慕你了。” 卫楚感慨道。 “还很后悔。” 李澈故意刺激卫楚。 “……” 从卫楚的角度回想，他至少错过了两次至关重要的机会，一次是把李澈留在华景，一次是在一开始就投资李澈的工作室。 如果当时再死皮赖脸一点儿…… 其实还是没有什么机会，李澈的底气在金手指。 有金手指之前，卫楚想那么做，李澈一定会同意，可卫楚不会。 有了之后，就没任何可能。 “以后真到了引进投资的时候，给你的老家华景点儿机会，哪怕是1%、2%呢。” 卫楚心中的苦楚回放一遍后，还是要厚着脸皮讲。 李澈想了想，才点头。 “行。” 等卫楚离开，顾云清又走过来。 “金融资本的手段外行人可不玩转，你不要太过轻视他，引火烧身。” 顾云清担忧的是，李澈不知轻重的去和陶天明虚与委蛇，那么无疑会被对方生吞活剥。 再见面后，李澈的自信和底气，不骄不躁，顾云清都看在眼里，可万一这次沉不住气呢。 不是顾云清自轻，娱乐圈的人跟着金融圈子喝口汤还行，要想从他们口里夺肉就是妄想。 那么多明星拿着辛辛苦苦攒的钱去投资，最后真正挣到钱的有几个？ 还不如多买几套房呢。 “我晓得，就再等十年嘛。不都喜欢说，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李澈神色平常道。 “嗯，你缺的只是时间，你还这么年轻。” 顾云清稍微松了口气，还鼓励了李澈。 不过她心里更希望李澈能放下那段往事，也许再过几年李澈就会更成熟，知道取舍了吧。 “是啊。” 李澈也做释然状。 在内心深处，李澈对顾云清有些遗憾，以前的她虽然会让李澈去讨好别人，可如果吃了亏，她一定是想办法报复回去的，不管对方是谁，用什么方式。 如今，年轻时候的锋芒棱角难免会被磨去，坐得更高，看到的也更多。 李澈不会看轻顾云清，只是觉得遗憾。 因为不是每个人都有金手指。 但李澈有。 所以。 李澈半点儿气都不愿意去受，现在、将来，以及过往！ 念头不通达自然要怼回去！ 更不会等上十年之久！ 李澈对看过来的张博示意，自己要先下去。 张博微笑点头。 下去之后，庆功宴上依旧人仰马翻，热闹异常，更多的人喝多了，他们还在一起脱了上衣齐唱一首粤语歌，唱得豪情万千，气势如虹。 周百荣独自安静坐在座位上，微笑的着看他们唱歌。 见到李澈，他招了招手，让李澈过去。 李澈到他旁边坐下。 “躲酒还跑出去？”周百荣也没等李澈回应，取出两个干净的杯子，倒上酒，“我年轻的时候看到这般场景太多了，越来越厌烦。但今天坐在这里，我才发觉上次大家这么开心已经是十几年前了。” 李澈跟他碰了酒杯，一同把一杯酒喝完。 李澈喝的很快，他喝的很慢，但没有停。 等喝完放下酒杯。 “这杯酒算是谢酒，”周百荣抬手制止了想要开口的李澈，“难得我还有机会再这么说话。大家都信命，你赶上了，命一定不会差！” 歌唱的声音越来越高。 “我现在只想夜夜都看。” 第一百六十五章 帮你帮我 等张博回来，周百荣已经走了。 周百荣起身的时候一个踉跄，还好李澈在一旁扶着，然后才让助理搀着走路都不太稳的离开。 李澈和张博再次回到之前的茶室。 “你又喝了不少，”张博回来前似乎先让人烧好了茶，再次给自己和李澈倒上，“以茶代酒，算我赔罪？” 一杯茶送了过来。 “在上边还没喝饱啊。” 李澈先笑，然后才接过茶。 “黄鼠狼的茶，我可不愿意喝——” 张博正在笑骂，可见李澈又把茶放了回来，笑容垮了下来。 李澈又把茶杯端起，无奈道。 “张老板，你让谁来提前烧的茶，水这么热烫手啊，还让我一直拿着。” “你啊你，”张博又笑道，“小心眼儿，像我。” “脸皮厚也像你吗？” 李澈毫不客气的跟张博互骂。 张博笑容不变。 “不卑不亢，像我。” “英雄所见略同。” 李澈也就先给张博面子。 茶杯一碰。 “啊呸——真的烫嘴啊，张老板！” 李澈无奈道。 “你非要跟我碰，”张博摇摇头，他就没喝，“文静烧茶的功夫越来越不到家了，我让她来再烧？” “算了。” 李澈还不习惯旁边跟个伺候茶的。 都把茶放下。 “这次我其实是在帮你。” 张博厚着脸皮开口。 “哦？” 李澈似笑非笑，等着张博“赐教”。 “你是不知道，你离开后，我们谈论最多的还是关于你。今天京城大半个圈子的人都在了，你平时就躲在云海和剧组闭门造车，这次我把你拉去，他们才认同你是藏在云海的真龙。” 张博帽子给李澈戴的高，也给自己脸上贴金。 不过李澈不清楚自己怎么就藏了，搞得那些人都是圈外人一样。 “你看在场的那几位影帝影后，他们又会多重视？你之前在他们眼里最后和那几位一样，现在他们就知道你也是能一起坐下说话的人。” 就是大圈子里的小圈子而已，张博这绕的真是…… “陶天明那人我看不上，可圈里舔他的人多啊，他说一句话，不少人就奉为圭臬。这次看似是我拉你做挡箭牌，可也就是这个机会，让他不得不拼了命鼓吹你。” 见李澈喝完了茶，张博继续给李澈倒上。 其实林文静烧的还可以，至少不难喝。 “他想拉我给他归来打开局面，我那么讲了，他自然要让我没有借口可找。为了展现他的能耐，他又要把你吹成国内娱乐圈马上起航的航母。你的工作室也到了这个引入投资的关头，这么有分量的人帮忙鼓吹，你怎么都不亏啊。” 李澈突然又想到了张抒怀，张抒怀比起张博不足的就是脸皮还是薄了些，不然她要是愿意坐下多跟李澈讲讲她的脑回路，说不定李澈也会几乎就要认同。 张博的不足在于编得实在够烂。 “李老弟，你应该能抗住陶天明，不给他机会吧！” 张博把自己的思路编完，言语中就多了几分自得。 “你直接拒绝他不就行了？” 李澈不是小学生，哪儿会被张博绕晕，没弄白的还以为李澈答应了，不是他瀚博投资进李澈工作室。 李澈压力多大不说，他张博是半点儿没亏，还能大赚，也许陶天明真有能耐呢。 “……”张博自己都笑了，“他能借来尚方宝剑啊。” 李澈等着他讲。 “我们瀚博这些年发展，得到的政策支持很多，现在政策可能变化，自然也要做表率。但原本我是要等等看，因为前路不明，路上暂时只有陶天明那只黄鼠狼。可他在国内关系虽然还没打通，但硬把瀚博推出来的能力还是有的，上边本来就想瀚博出来，我不是正在躲嘛……” 这样的话张博也能讲的不尴不尬。 李澈能得到的政策动向比张博差太多了，在李澈看来，就顾云清讲的那点儿怎么就绕不开陶天明了。 那就问呗。 “到底是什么政策变化？” “还没出台前，都做不了数的。” 张博不会讲李澈也能料到，不然他又编不下去了。 “反正跟你工作室还很远，”张博补充道，而且又转移了话题，“你能抗住陶天明吧。工作室真要投资我这边认识更厚道的合作伙伴，你的工作室现在想投资的人太多了，我都把自己主动关在你的门外了，博哥肯定对你没任何坏心思！” 李澈差点又信了。 “你让莫雅娴抽空和瀚博这边见见面，表明我们还在谈，”李澈不开口，张博只能继续自己讲，“这次算帮我！为了感激老弟你的仗义援助，你的下部电影我们瀚博可以帮忙免费发行。” 张博这话讲出来，李澈就真的吃惊了。 按照现在发行方拿5%-15%的票房净分账来算，下部电影如果票房10亿，张博这一口就让出了几千万出去。 瀚博和陶天明的情况绝对不会像是张博说的这么简单。 半个月多前，张博对自己还不是现在的态度，就在这段时间内，情况发生了变化。 如果张博知道李澈所想，更要吐槽，直接上来就10亿票房计算？ 具体情况张博肯定不会告诉李澈，不过这几千万可是实在的。 想来想去，免费发行张博应该没办法再给自己挖什么坑，李澈心情终于好了点儿。 “这还差不多。” 见李澈终于开口，张博松了口气。 “咱俩还是老乡嘛，自己人，以后合作的机会多了，这次就互相帮助。” “跟张老板合作太累了。” “但是成功啊，你看看《无双》。” 张博笑嘻嘻的。 “张老板讲话太绕了，还总编些谁都听不懂的话。” 终究是因为李澈和张博还没有站在同一个高度。 “哈哈哈，”张博干笑，“你甚至不愿喊我一声博哥。” “……”李澈算是服了，“说得跟我的新剧本不是张老板在卡一样。” “我不是，我没有，不可能！” 张博急着否认。 李澈也就点到为止，让张博知道自己不是好糊弄的。 如果是别人在卡，至少会来主动和李澈接触，而之前最感兴趣的还是翰博。 张博和李澈都没去提白敬秋和奔流，如果张博和陶天明真有那么不对付，那么李澈和他可以是暂时的盟友。 李澈也不会一直就让翰博把自己推在前边，李澈会去弄明白，翰博究竟在做什么。 第一百六十六章 心猿意马 庆功宴结束后，李澈并没有直接回云海。 当天晚上茶酒混合，虽然喝了不少，但一直保持着清醒，不过诸多事情临身，李澈也没怎么睡好。 李澈没有住张博安排的房间，而是回去住在了刚买没多久的房子里，房子一般，暂时作为一个落脚的地方，总住酒店多少不太方便。 没弄清楚张博的意图之前，李澈毫不怀疑他会玩一些野路子。 起床后，李澈视频通话把主要事项给莫雅娴讲了一下，新电影已经可以开始实质性的筹备工作了，再让她抽空来瀚博一趟把免费发行的协议签了。 下午在京城又参加了一次《无双》的媒体活动，瀚博现场请了几个阅音的网红，又吼又叫的。 李澈跟着他们拍了几个短视频，折腾了不少时间，配合他们换装李问，定格表情，说一些电影里的台词，傻傻呆呆的。 然后就跟阅音方面的负责人拐去了他们总部。 这还是李澈第一次去阅音的总部。 之前在京城和商亚晖一起做新专辑的时候，没空也没必要过去，谈合作都是莫雅娴出马，这次过去是进行宣传活动。 宣传李澈自己，宣传阅音，宣传新专辑，宣传《无双》。 在车上就要换衣服，重新化妆，两个活动，自然要两个造型。 经过路演的洗礼后，这些对李澈已经家常便饭，甚至还有些喜欢。 因为省时间。 阅音实在是有钱，一整栋几十层高的大楼都是他们的，什么时候自己工作室也能有这么一栋楼啊！ 李澈看着高高的大楼迫近眼前，心中不由想道。 然后保姆车停在大楼正门前的广场上。 门开，李澈下车，摄像机已经在等着。 李澈保持着微笑对着镜头和围观欢呼的人群打招呼。 “看！是李澈！” “真的是他！” “李澈来阅音了！” “啊啊啊啊！好帅好帅！他冲我笑了！” “笑起来怎么这么好看，快扶我一下！” “扶不了，我已经被帅晕在地上了……” …… 这样的声音和人群，一直伴随着李澈进入大楼，进入电梯，走出电梯，走进阅音员工的工作间。 李澈全程微笑。 与阅音的员工合影，然后给围上来的员工签名，接收小礼物，最后坐在不知道是谁的工位上，在员工的重重围观下，开启直播。 直播间瞬间涌入上百万人！ 要的就是这份没有距离的距离感。 “大家好，我是李澈，你们没有看错，我正坐在阅音的总部……” 整场直播，李澈聊了现在的工作生活状态，聊了新专辑和电影，与两位阅音想捧的网红连了线。 其中有一位，正是那次和祁祈上去演唱歌曲前一起围观的路边歌手。 他叫袁田，和女友两人感情依旧甜蜜，看上去生活状况好了很多，脸上也没有了沧桑感。 “很感谢李澈老师的帮助，以后我一定会努力追求自己的音乐梦想！” “帮助每一位喜欢音乐的人也是我的目标！刚才我支持了那位朋友追求她的导演梦，这次有个选秀节目的机会，我决定推荐你参加，希望你以后可以继续努力！” 商业活动就是这样，说和做都是宣传推广。 这个节目是阅音的推荐渠道，电影梦的500万资金本来都是阅音出的，不过李澈也意思了100万，就当这次出场费少拿了100万。 李澈真正做的，是自己工作室从去年就开始，跟云海戏剧学院和音乐学院合作，扶持新人发展。 工作室马上要签约的新人，就是在合作中发现的不错的苗子。 在最后，李澈抱着吉他一边弹，一边和阅音员工们一起合唱了《简单爱》。 海量弹幕跟着一起刷歌词，仿佛也在一起合唱。 “我想大声宣布，我对你依依不舍……” 直播结束。 阅音的总经理专门把李澈请到了办公室。 从新专辑发布后，李澈就暂时是阅音在内容上最重要的合作伙伴，这次见面主要是对李澈表示重视。 李澈跟他并没有什么可多谈的。 或者说，李澈的地位也不值得他多谈什么。 李澈发展得再快，可对方依旧是互联网大佬，就像现在李澈不可能和企鹅的老总有多少共同语言一样。 甚至，今天也就是赶到他在总部才见了这么一面。 他表示很喜欢李澈的音乐和影视剧，最后礼貌的问了能不能投资李澈的工作室。 李澈婉拒。 然后，李澈就去跟下边主管市场推广的部门领导去谈合作了。 寻音计划的拼盘音乐会李澈肯定要去，这个拼盘割的还是李澈粉丝的韭菜，李澈答应下来，主要也是看门票价格并不贵，他的出场也很多，各种合唱，合唱自己的歌，合唱别人的歌。 还有李澈自己的音乐见面会，云海京城各一场，演唱会李澈是没有时间了，可总不能就让歌迷们天天看电影电视吧。 阅音本想还在李澈的见面会上安排人，被李澈直接拒绝。 好不容易给歌迷一个见面的机会！ 三场音乐会都会在工作室app里放出部分票。 最后谈到了李澈工作室的年度直播，虽然还有半年时间，阅音要抢先联系，确定下来他们想帮李澈承办，因为去年的反响还不错，而且李澈明显是要每年都办的。 李澈想了想，拒绝了阅音承办，只答应了把直播放在阅音。 李澈早就想好了今年年底的直播规模要大一些，但李澈不想让它沾上太多商业的气息。 到了晚上，李澈跑去了商亚晖家里，专辑发行后李澈跟他还没见过面。 专辑刚发布时，他没少跟着李澈被骂，现在卖的这么好，评价也回来了，李澈要上门再次表示感谢。 见了李澈后，商亚晖上来就是一通抱怨。 “你不是来感谢我的吗？怎么就给我的祖宗弄了那么一首歌？” 李澈这才听到房间内，吉他声和张楚楚的歌声传来。 “你说这风景如画， 我看你心猿意马， 就别再听我说话， 把伪装都卸下吧。 你听见我在哭吗？ 反正也听不到吧 ……” 张楚楚唱得不愁不怨，还有点儿像一把刀。 李澈忍不住笑出了声。 第一百六十七章 坏榜样 来之前，李澈还以为商亚晖还在家悠闲自在看孩子呢，看这架势，难道他又跑出去玩被张楚楚抓住了？ 商亚晖年轻的时候绯闻满天飞，走的是风流才子路线，经常被拍到和天后影后同进同出，酒店三天三夜什么的。 近几年遇上张楚楚后，不知是她手段了得，还是商亚晖淡出了公众视线，那种新闻少了很多。 当然也有可能是商亚晖“过气”了，现在最红的那批女星看不上他。 去年张楚楚就想跟李澈邀歌，当时商亚晖让她专心养胎。 前段时间她联系了李澈，又提了一次，还讲了一下大概要什么样的歌，李澈以为她是准备复出给新专辑收歌的，就拿出来了这首《马》。 张楚楚当时喜欢得不行，还说了再见面一定亲自下厨感谢。 这歌被她拿来做这种用途，李澈真没想到。 “你孩子都有了，怎么就不老老实实过日子？”李澈并不管商亚晖的抱怨，还拼命的补刀，“再说，你都这个年纪了。” 商亚晖今年都四十六岁了，在有些地方，这个年纪都可以做爷爷了。 “什么叫这个年纪？”商亚晖有些跳脚，果断还击，“你还好意思说我呢，你看看你的出息，出了一整张专辑求爱，祁祈答应跟你结婚了吗？当时做专辑的时候说得冠冕堂皇，但你不就那点儿心思？而我谈了那么多，哪个不是我说结婚她们排着队进门的？” “祁祈当然答应了。” 李澈得意道。 如果李澈一定要拉着祁祈结婚，祁祈肯定不会拒绝，现在她不就只能把借口找到在海外的爸爸身上了吗？ “咦？什么时候答应的？你们不会已经办完了吧，也不请我？” 商亚晖其实也觉得祁祈很快就会答应，本来他俩感情就那么好。 “办还没办，这不是还没见她爸，等见了之后，喝喜酒肯定会请你。” 李澈说得理所应当一般。 “……”商亚晖终于也笑了，“我就看我能等到什么时候。” “你别说我啊，你又偷腥被抓住尾巴了？” 张楚楚这一遍唱完又来了一遍呢。 “哪儿啊，她这是给我念紧箍咒呢，”商亚晖头疼了起来，“也就是出去应酬了几次，做咱们这种工作的，跟几个年轻姑娘有来往不是很正常？你知道现在外边叫我什么外号吗？叫我‘商拍拍’，吃饭不仅要查岗，还必须要拍张合照给她！这日子是快没法儿过了！” 商亚晖说的气急败坏，而且见李澈憋着笑更来气，但也不敢说得大声，不然张楚楚就听到了。 “嫂子这是产后焦虑症吧，都有这么一段儿，谁让你过往黑历史那么多，人家肯定要防着啊。” 李澈还是很理解张楚楚的。 “孩子都快周岁了，还产后呢。现在是她有没有焦虑症不好说，我是肯定有了。”商亚晖继续痛苦，“想想刚和她见面的时候，多善解人意多温柔的姑娘，说话好听，唱歌也好听……” “总不会还有产后变声？”李澈瞎扯淡，不过又想起来了，“对你，你刚还问我，你俩领证了吗？” “……没。” 商亚晖心虚了起来。 “那老哥你这不是活该吗？” 李澈叹息。 “其实我本来也想过跟她过了算了，可上门被老丈人撵出来了啊，还拿把剑追着砍，不是那种噼噼啪表演的那种软的，是泛着寒光的那种真家伙，都开了刃！不是我跑得快，指不定你就见不到我了！” 商亚晖心有余悸道。 张楚楚家里是京剧世家，上台唱戏的确也需要下点儿真功夫。 “抱着孩子上门呗，你直接引头一刀，他还真能在女儿孙女面前痛下杀手？” 商亚晖这讲得李澈心里也没底了，自己要是上门，老爷子会不会举着拐杖敲上来？而且他年纪那么大，自己还不能跑…… “再说吧。”商亚晖摇摇头，然后冲屋里喊道，“别唱了别唱了，再唱我真的跑了！李澈都来了，上次不是说要下厨？” 不过，张楚楚却直接从厨房出来了。 “喊什么喊，正做着呢！”张楚楚先冲商亚晖喊道，然后才打招呼，“李澈，你来了。” 屋里的歌还在唱着…… “你、你什么时候还录下来了？”商亚晖手都有点儿抖了，不过终究叹息一声，“孩子还小，你别给她听这么闷的曲子……” “李澈要上门，我先录了一遍，让他听听效果，忘关了。” 张楚楚这么说着，不过还是把歌给关了。 吃饭的时候，张楚楚一手鲁菜烧的真不错，李澈连连称赞。 吃完饭，商亚晖就借机给李澈提了个事儿。 “楚楚准备复出，让她签去你工作室怎么样？” 在去年的时候，商亚晖还真没想过再让张楚楚复出。 听商亚晖这么说，张楚楚也很意外。 李澈更是没想到。 在音乐行业，自己工作室是要什么没什么，苏离走的就不是传统歌手的路子。 如果张楚楚有意复出，几大唱片公司肯定都愿意帮她出专辑。 工作室唯一强点儿的，是受到的关注度比较高，李澈直接把自己的热度最大化捆绑给了整个工作室。 “楚楚姐要来，我肯定扫榻欢迎啊。” 不过，也许是陶天明出现了眼前，李澈现在心态已经有了些变化。 如果宋溶现在再给李澈开玩笑说要签自己工作室，李澈肯定要尽可能想办法把她签下来。 三十多岁女性的剧本，李澈手上多了。 “不过，你跟楚楚姐先把事情办了吧，”李澈还是提了一嘴，“楚楚姐你也回家里多做做工作嘛。” 李澈是觉得孩子都生下来了，张楚楚父母也不会再把人往外赶了。 而且他俩要是不领证结婚，会给祁祈一个很坏的榜样啊！ 祁祈不就想的是不结婚，要生孩子也可以生，不愿意对自己负责吗？ “其实……我妈最近也侧面问过我，什么时候再带着你回去一趟，”张楚楚犹豫着开口道，“主要还是上次你喝多了一时兴起，带着我去敲家里门，一身酒气的，我爸不就看着生气吗？你又没有什么好名声……” 商亚晖面对李澈的视线，咳嗽了一声，才不好意思道：“上次是失误……” 第一百六十八章 翰博的劫难 商亚晖和张楚楚真要结婚，签李澈工作室就要到年底了。 李澈离开京城之前，又去了一趟观澜，还是庆功，庆祝《星你》的现象级大爆。 这次是专门为李澈举办的，第一次庆功宴李澈还在拍《白夜追凶》。 通过《星你》这部剧，杨漫彻底站稳一线女星的地位，而且国民度到了一个极度夸张的地步。 男主孙新宇的热度也不是一句“新晋顶流”能概括的，而且由于粉丝构成的原因，观澜如今的头号摇钱树是他，而不是杨漫。 “你好像一点儿都不为《星你》的成功程度惊讶。” 杨漫有些复杂的看着李澈。 李澈轻笑没有多说什么，他当然知道自己送出去的是一个什么级别的剧本。 如今的李澈，除了起步时候跟别人合作，对外也就拿出了这一个剧本。随着他工作室的第一部电视剧和电影开拍，以后再想从李澈手里拿到剧本几乎不可能，除非李澈扑街回头只能找人合作。 顾云清更明白自己有多幸运。 现在圈内想搭上李澈关系的，其实找她比找华景和瀚博的人更多。 “我还是希望以后能有机会跟你合作，就是零片酬清姐也会同意的，”杨漫又想了想，“我现在的地位跟你搭戏也不丢人吧。” “会有机会的。” 李澈的回答依旧泛善可陈。 杨漫的意思其实是想往电影领域发展，她现在几乎就是收视率的保证，自然不会再想着和李澈拍电视剧。 李澈的电影生涯也刚起步，指不定就能搭上车呢。 在圈里坐到她这个地位，肯定要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要去主动争取。 “很感谢李澈哥给我的这次机会。” 孙新宇还记得顾云清给他说过，能选定他做男主，李澈是最终点头的那个人，虽然李澈自己都不知道这个事情。 “以后好好发展。”李澈鼓励道，又见他犹豫着想要开口，“想说什么就说呗。” “听说李澈哥下半年有部新剧，”孙新宇看上去有些腼腆，“不知道我适不适合……” “这部剧我主要还是用我工作室自己的人，以后有合适的机会一定会考虑你。” 李澈对孙新宇的印象还不错，只不过工作室目前除了自己就没有正经能抗戏的，培养自己的一线艺人迫在眉睫。 至于张放歌，李澈对她实在是太失望了，作为工作室的一号艺人，就是个没追求的，硬把她往上推，她也做不了能面不改色和其他人撕逼，艳压众星的大花。 就让她自己跟着工作室玩吧。 “我可以去李澈哥的工作室……” 孙新宇脱口而出，不过看到了李澈意味深长的眼神，才知道自己失言。 “抱歉，我、我……” 李澈拍了拍他的肩膀，留下他自己懊恼。 李澈发现自己看人的眼光还是不太准，而且以孙新宇目前表现出来的资质，再捧一个他出来也就一部剧的事。 “孙新宇的心思不太稳？” 李澈给顾云清提到了这件事，他既然能动心思去李澈工作室，也能想去其他公司。 “刚刚红起来的年轻人，找不准定位，会有想法很正常，”顾云清倒是没太在意，“甚至在公司很多年的老人也那么想过，不然我们开公司也不需要去管理了。” 李澈笑着点点头。 “不过，孙新宇的心思其实比你见到的还多，他刚才作势失言，实际上是想让你给我传话呢。他想开工作室，我看他红的太快有意晾他一段时间，他是等不及了。除非你真想把他挖过去，不然以他现在的戏路，市面上最适合他的公司就是观澜，他看得比谁都清楚。就算他真有心思，也要现在观澜几年把自己的咖位稳定下来。” 顾云清又多说了一段。 李澈想了想，如果他是孙新宇，面对自己这样一个角色的时候，肯定要每次谈话都在心底打过无数遍草稿，根本就不可能会出现失言的情况。 以前自己过气的时候面对一些“大人物”不也是这样吗？ 还是自己觉得孙新宇无足轻重，没去注意他的“表演”…… 李澈这两天有些浮躁的心思，这才安定下来。 “现在的年轻人啊……” “所以我看好他以后比杨漫发展的更好，不过有杨漫去年给我表演的那一出，以后我肯定不会再给他机会。”顾云清说的轻轻松松，“在圈里接触的人多了，就会看出来哪些人虽然还是新人，可将来一定会站到最顶端。” 顾云清对自己看人的眼光十分自信，当然她也看走眼过，比如眼前的李澈。 不过，李澈来找顾云清也不是为了庆功和聊孙新宇的，同为在京城的公司，顾云清对于瀚博内部的情况应该多少有些了解。 听完之后，顾云清思考了很久，才开口。 “张博通过他姐夫能比我们观澜得到更多的信息，你这么一说，倒是让我验证了之前听说的消息。在这次政策正式出台之前，对国内的大型娱乐公司会进行一轮税务上的大稽查。一开始我还不太相信，因为圈子里这么多年很多事情都是约定俗成了，真要查每家都能查出来问题。 “不过，瀚博的问题会更大一点，他背靠港圈起家，港城那些资金水是最深的，我见过莫雅娴，她的圈子还干净点儿。我们娱乐圈做的说高了是文化宣传工作，必须要有敏感性，真拿到放大镜下去看，瀚博不知道多少人都要进监狱。 “这些年张博想与港圈做一定的切割，但做的也犹犹豫豫的，现在赶到眼前，他拖不下去了。而且还有一个陶天明，陶天明在海外经营时刻想重回国内，而港城的特殊性让陶天明自然成了座上宾，陶天明实际上是代表港圈来抽瀚博血的。 “这种前后交困的局面，张博能把你先推出来，给你几千万我都觉得你还少拿了。张博尽管没跟你提白敬秋，可眼下他只有这张牌可以打。刚好白芷那部新剧不是也马上上映吗？等着看吧，张博肯定会把奔流炒的满天飞，而且还会把你再拉进去。 “这是瀚博的劫难，还之前起家的债，张博在十月前跟各方谈不拢，他就是下个白敬秋！” 第一百六十九章 拖 顾云清一番话讲的李澈不禁咂舌。 好在工作室刚成立的时候，是卫楚给搭的底子，在税务上一开始就特别重视，投资《无双》和做《白夜追凶》的时候，尽管还在苦逼着租房住，也没想过玩骚操作。 李澈现在心中在想的是：要不要落井下石，再从张博身上割肉？ “港圈那边的消息，莫雅娴比我知道的更多。陶天明回国她也肯定知道消息了，等你回云海她应该就会跟你谈，你多听听她的意见。这件事张博摆明了不会让你置身事外，别只满足于那几千万。” 顾云清像是看穿了李澈的心思。 “我也是这么想的。” 李澈连忙附和。 总不能让张博喊几句老弟就喊懵了，他先不仁，自己也只好痛下杀手了！ 他再喊爸爸都不行！ “但你也别把他逼太狠，现在消息还没有正式暴露，等着从瀚博身上咬几口的人太多了。” 顾云清又补充了一句，李澈要对付陶天明，张博肯定是他的盟友，没必要直接把关系都搞崩了。 “我明白。” 李澈笑道。 “另外，再给你提个醒，白芷。” 顾云清像是根据李澈和张博的谈话，把最近所有的疑惑都想清楚了。 “怎么？” 李澈开口问。 “那天你走后，卫楚跟我又谈了很多，他当时跟我打听你可能会对白芷是什么看法。当时我没想太多，就说了你是个很重感情的人，然后现在想想，他的意思里，应该是想把白芷的合约丢给你了。他原来比我还要先看明白，这次风波他是不想再被波及了。” 顾云清一直对卫楚的评价都不低，虽然圈子里还是喜欢拿他错过李澈开玩笑，但华景还是经营的越来越好。 “他以前还跟我说要抓着白芷的合约看戏，这是看不下去了？” 李澈好笑道。 “在他看来，白芷可能是一步闲棋？牵连着你，现在丢出来，还能卖给张博一个好，在陶天明那里更微妙。关键在于，你会不会接手？” 顾云清看着李澈。 李澈正准备开口。 “别讲这么快，如果真答应卫楚接手也别接的那么快，”顾云清笑着制止李澈，接下来讲的也很直接，“你回去再想想，还有，别让祁祈影响了你的判断。” 李澈沉默了会儿，才开口：“谢谢清姐。” “不必谢，”顾云清有些感慨道，“你成长的很快，很多道理其实你一直都明白。我也就今天还能讲给你这些，以后有空多来观澜喝茶。” “一定。” 只有顾云清能跟李澈聊这么多话题，她就像还是带着李澈的经纪人。 不过，也就到今天为止了。 顾云清很认同张博的一点是，他这次把李澈推出来，对李澈的利弊都有。 李澈如果能抓住机会，他就能真正站到陶天明面前。 不然，顾云清就要再想办法打消李澈对付陶天明的心思了。 李澈回到云海后，直接去了工作室。 “我爸想见你一面。” “这就要上门了？我都没准备！” 莫雅娴没好气的看着李澈跟自己耍宝。 “等过两天《无双》在港城上映，我们一起回去一趟，他想给你引见几个人。” “好啊。” 李澈答应下来，而且感觉挺无辜的，明明是莫雅娴先说得不清不楚，自己跟着开玩笑而已。 何况把人家女儿拐来内地，一年到头的拼命工作，都没回过几次家，见面肯定是要准备一下的。 “你这次去了京城见了陶天明，你们没起什么冲突吧。” 虽然李澈没怎么跟莫雅娴聊过这个问题，可作为李澈的大管家，她私下里肯定要把各种情况都了解清楚。 “没啊，他挺看好我们工作室的，不过我也不需要他告诉我啊。” 李澈主动给莫雅娴冲了咖啡，看桌子上厚厚的文件，就知道她这段时间工作不仅半点儿没有轻松，还更重了。 “那就好，”确认了李澈的态度，莫雅娴才继续讲，“那么这次过去，就不用再答应他们什么，我们工作室到明年比现在值钱十倍！” “嘶——” 李澈一不注意把滚烫的咖啡吞了下去，感觉莫雅娴现在比自己对工作室的信心还要足。 莫雅娴看了李澈一眼。 李澈只好把顾云清讲给他的东西，再说给莫雅娴，挽回一些颜面。 “陶天明在港城圈子上边真的那么关键？” 见莫雅娴思索着没开口，李澈就主动问道。 “他的层次我也很难接触到，他的基金里不少份额都是港城的出资。只要能带来利益，个人品德行事手段都是次要的，甚至越无耻越能挣到钱。港城现在就是钱也不少，可拿来做实事的时候都成了吝啬鬼，都喜欢拿去投资，最喜欢的就是陶天明这样的人物。” 莫雅娴品着咖啡，缓缓讲道。 自家工作室跟陶天明之间还隔着一个层次，这种情况下，莫雅娴也不得不慎重起来。 “主要受罪的是张博，我们不急。” 李澈笑道。 “嗯……我们可以……拖！”莫雅娴沉吟着开口，理顺了思路后，她讲的越来越快，“拖得越久对我们越有利！我们关起门来做事情，港城那边的首映礼你也最好推了，我爸那边我去推掉，卫楚那里，如果真的要把白芷转过来，那么我们一定要接，不过也是拖得越久越好。你要去和卫楚沟通好，别让他把白芷丢给了别人。” 李澈点头。 这些李澈在飞机上就想清楚了。 顾云清想告诉李澈的也是这个道理。 张博虽然把李澈推出来，但只是为了方便他打奔流的牌，李澈一直拖下去就是在帮他的忙。 所以，新电影的工作要立刻开动，看看云海台那边新剧能不能提档，最后，李澈还要再上一个项目！ 进入九月，李澈要保证至少两个项目同时开动。 等张博和陶天明争破头，再出来拿自己最大的利益。 “瀚博那里我去一趟，先把他吐出来的发行拿回来。你先去和卫楚接触，确认下他的真正想法。他这次倒是做得滴水不漏，还送给你一份大礼。” 莫雅娴难得夸了一次卫楚。 “他正在湘沙等我。” 李澈上飞机之前就接到了卫楚的电话。 第一百七十章 左右横跳 卫楚正在湘沙和芒果台合作新电视剧，他之前就提过，要李澈抽空过去一趟，大家一起吃个饭，谈谈金鹰节奖项的事情。 这次前去，李澈还带上了祁祈和齐青松。 齐青松终于剪完了《白夜追凶》。 “有没有导演给你说过，你剧本的思路很清晰，很好剪？” 有段时间没见，齐青松抛弃了长发艺术家的形象，换了个文质彬彬的发型，人看起来精神了很多，也年轻了很多。 “那你还剪了那么久？” 拍李澈剧本的都夸过，当时高压下制作完《柴小七》的唐定波夸的最多。 剪辑除了对镜头取舍外，也是叙事技巧的体现，而李澈搬过来的剧本把这些交代的都很清楚。 当然王长兴的夸就有些讽刺的感觉，因为剪辑也被称为是电影创作的正式开始。 在王长兴看来，李澈写剧本的时候就像是在拍电影，不好好干自己写剧本的工作，总来干涉自己的创作思路。 不过，这也是王长兴看李澈没有什么摄影基础，还觉得他有潜力成为一名不错导演、会在片场指导他的原因。 想要在影史留名的导演追求艺术，而不错的导演只需要讲好故事。 但就这次齐青松来说，第一次粗剪他用了将近两个月，还好意思说好剪是李澈没想到的。 后期公司制作完，还需要再剪，整部电视剧的制作周期奔着快九个月去了，这还是一部刑侦局，最终审核如果再出现点儿小波折，就是一整年。 这个速度太慢了。 李澈原本计划的是七个月就拿出成片。 “一开始我是想着自己试试，但我们就拍了那点儿素材，最后就只能按着你的思路剪。我躺平后只用半个月就剪完了啊，这电视剧拍的真是……” 齐青松长出一口气。 “挣钱嘛，不丢人。”旁边的祁祈捂着嘴笑，“大外甥剪完片子出来就把自己的秀发也剪了，才让自己心里的郁闷好受点儿。” 如果不是祁祈在监督进度，齐青松本来还想再磨蹭段时间。 “下部电影你的发挥空间就大了嘛，先专心赚钱，将来肯定会让你去追求梦想。” 李澈来唱红脸。 “嗯，不过《白夜追凶》还没正式制作完，你就让我开始准备新电影，速度也太快了点儿，剧本我都没好好研究。” 齐青松最头疼的还是这个，李澈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原本十月底前后开机的电影，非要提前到九月开机，到时候肯定会和《白夜追凶》的最终制作产生冲突。 有演员轧戏已经被批评没有职业素养了，李澈逼着一个导演轧戏…… 到时候肯定只能交给副导演了，也就是说《白夜追凶》他的工作已经做完了，相当于齐青松生下来孩子，李澈不让他养。 齐青松觉得自己对李澈的先前认知完完全全错了，李澈根本就没有艺术追求，完全就是个冷血的资本家！ “你会喜欢新电影的，”李澈没理会齐青松的怨气，“而且这部电影我也不演，完全就是你一个人的舞台，你如果搞砸了，就回家伺候老爷子吧！” “真的？”齐青松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差点都要从座位上跳起来，“这部电影不演你去干什么，演电视剧？” “我拍自己的电影。” 李澈轻笑，不去看齐青松没出息的样子。 “你、你……”齐青松差点儿又以为自己听错了，咳嗽了一下才调整过来，“那就等着吧，我的电影票房绝对秒杀你！” 齐青松终于感觉自己可以在李澈面前找回场子了，拍电影哪儿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你还是想想怎么做到不亏本吧，我这部电影还没拍，但已经确定盈利了。” 李澈耸耸肩。 “你要拍网络电影？” 齐青松思路转的也很快。 李澈点头。 在国内院线电影下映后，会上视频网站，有些是会员免费看，有些要单独收费。 而网络电影指的是不上院线，直接网络发行的电影。 网络大电影是电影行业发展的趋势，只是在国内还处于起步阶段，给人的感觉还都是粗制滥造的小成本电影，只有上不了院线才会选择网络发行。 但在国外，网络电影都已经提名奥斯卡最佳电影了。 国内几家视频网站早就公布了各自的分账标准，进行布局，可国内网大领域，现在还缺一些有分量的作品来提升观众对网大的信心和关注。 甚至目前的网大，狭义上还局限于成本500万的小制作，这个数字再高，就很难从网络发行上收回成本了。 因此一线演员，一流导演拍不了网大，吃力不讨好，还降低逼格。 传统影视公司也受限于盈利模式不明朗，不会上大制作的网大项目，小制作则会砸自己的招牌。 所以没有大公司出头，做网大的都是一些专职公司。 李澈准备做第一个吃下螃蟹的人。 至于院线那里的情绪，李澈问过专业人士，自己粉丝曹锦绣的意见。 院线当然希望每部电影都在电影院放映，即便影院一日游，他们也能拿到钱——出品方亏是出品方的事。 可这部电影李澈自己导演，一个首次跨界的导演准备拿网大练手，大家并不会多在意。 而且如果李澈第一次做导演就准备上院线，即便内部看片效果不错，院线也很难给到太多排片，除非李澈进行高额投入的宣发，把预售成绩烧上去。 总之，收回成本的压力更大。 而李澈自己先练练手，如果口碑很好，那么下部电影就会更受院线的喜欢。 李澈做这个选择，并不是对自己做导演没信心，毕竟国内跨界做导演然后票房大卖的不少。 而是为了工作室的财务健康考虑的同时，尽量加速工作室的发展。 如果能证明自己是一个不错的导演，工作室的发展空间就大多了。 李澈必须考虑可能面临的意外情况，市面上的竞争者们不是善于之辈，同时上两个项目已经让工作室面临不小的财务压力。 第三个项目，最好的选择就是立项之时就能收回成本的网大。 其实不是视频网站给李澈这么宽松的条件，李澈也不会去拍网大。 一味的去舔院线也没什么好的，如果能反复横跳成功，就会在他们面前更有主动权。 院线认的还是钱，谁的电影能带来高票房，那么就会上谁的电影。 工作室的电影制作刚起步，这时候脚踏两条船是最好的时机。 第一百七十一章 《误杀》 到了湘沙，卫楚见到祁祈跟着李澈一起来的时候，表情有些好笑，他把李澈拉到一边。 “这位现在是你监工，还是助理？” “是我的灵魂伴侣。” 李澈成功恶心到了卫楚。 “……以我的经验，夫妻店是最落后的企业管理形式。你让她没事在家玩就行了，或者过段时间给她开个新公司，这么在一起，将来肯定要有矛盾。” 卫楚一副过来人的口气。 “夫妻矛盾的根源，在于男性魅力的缺失。” 为了伤敌一千，李澈都快自损八百了。 “有道理，”卫楚却点了点头，“不过你这么有魅力，白芷那里准备怎么处理？我怎么感觉你这次来带上祁祈是心虚呢？” “白芷的资质不错，你愿意出手，我肯定没有拒绝的道理。还记得当初你去《柴小七》剧组探班吗？那会儿咱俩就说好了等我有钱了，祁祈和白芷你都会放给我。” 那会儿卫楚在说笑，可现在就让李澈抓住了跟脚。 “以咱俩的关系，我当然不会说话不算话，我也相信白芷愿意去你工作室。但你要先考虑下她妈那里，那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她指不定会想办法借机帮白芷攀高枝呢，人家能不能看上你？” 卫楚就想着隔岸观火看笑话。 “这就不需要你操心啦。” 郁甘棠那里，李澈比卫楚更了解她的为人。 “你们新剧的女主这么有吸引力啊。” 卫楚悠然开口。 “还行，但主要还是人格魅力。” 李澈知道卫楚准备讲什么。 “那么明年再跟我们华景合作一部剧呗，我们要上市，最好能有一部大爆剧来提振投资真的信心。” 卫楚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么快？” 李澈很惊讶，卫楚还真是一个在事业上做什么都雷厉风行的人。 “嗯，年底我们会再进行一轮融资，如果你有闲钱，也欢迎你来投点儿。” 卫楚笑道。 “行。” 不管是投资，还是合作，李澈都先答应下来。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宋溶也赶了过来。 “这次机会虽然对我很关键，但如果觉得为难，也没必要为我说太多话。” 宋溶的功力竟然降低了几个段位，茶味儿太明显，这让李澈挺意外。 而且整个人看上去风尘仆仆的，又有点李澈一开始见到她那时候的感觉了。 “我觉得溶姐很合适。” 李澈心里也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金鹰女神如果不是自己团队背后发力，其它人能帮的也有限。 饭桌上和几位系统里的人聊了聊最近圈儿里的发展动向，然后主要话题还是在《轮到你了》上，大家互吹一波，氛围也其乐融融。 虽然距离颁奖还有不短的时间，但大部分奖项都没什么悬念。 男配的奖项丢出去给别人，到时候根据情况也有可能安排一两个共享奖项，照顾别家情绪，分猪肉，国内这些奖一直都有这么玩的。 金鹰女神就靠宋溶自己发力了。 “……现在关注女性的影视剧作品很受观众喜欢，而溶姐复出后还能保持这么好的状态，其实在女性艺人里也是有很重要的象征意义。” 李澈随口帮忙提了两句，宋溶递过来感激的眼神。 宋溶要想拿金鹰女神也就打出来这张牌最有用了，年纪大有年纪大的优势，如果金鹰节想追这个热点，造一个话题出来，就会选择宋溶。 “宋溶在饭桌上看起来狼狈不少啊，以前多温柔的人。”回去后祁祈感慨道，“在圈内就算有人罩着，这些名名利利也要争破头。我就是烦这些！” “但实际上心里很想拿奖？” 李澈打趣道。 经纬在宋溶身上的态度也挺有意思，李澈真想知道她们签的是什么样的合约。 “以前想，现在不想。这些奖的黑幕太多了，拿了后给人的成就感还不如小时候考了全班第一名。” 祁祈嘴还挺硬。 “说的就跟你拿过一样。” “其实吧，我也没考过第一名。” 祁祈坐在床上，和李澈大眼瞪小眼，绷着嘴眨着眼睛卖萌。 李澈先投降。 “我也没拿过，但是吧，我不会像你这样还觉得挺自豪。” “你妈去年就给我讲过，说你小时候成绩不太行。不过，咱俩以前靠脸就能吃饭，学习不用功太正常了。” 祁祈说话越来越好听了，只不过为什么去年自己老娘就会给祁祈讲这些啊！ 还好自己选择了诚实。 再回到云海之后，新电影的剧本已经通过审查，试镜工作对外发出了邀请，肖晓封也来到了云海。 “你演技也不错啊，我一想跟你比，你怎么就不战而逃了呢？” 肖晓封颇有点儿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意思，但说出来却不会让人反感，这就是喜剧演员的天赋了。 “我可不是不战而逃，而是看你这个人太实在，硬要碰上来。万一你受了打击，心灰意冷，不是让国内损失一名优秀的演员吗？” 李澈权当自己在说小品了。 “好吧，算我认输。不过你把开机进度拉的太快了吧，我看剧本看了有段时间了肯定没问题，其他人会不会准备的时间不够？” 肖晓封表明自己对电影表演质量的重视。 “试镜你想参加？” 李澈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有点……” 肖晓封难得会不好意思，这事儿对他还挺新鲜的，上部电影也没参与到。 “参加可以，但最好不要乱发言。” “没问题！” 演员看剧本的时间短问题不大，齐青松就苦逼了，他不仅要在试镜之前把剧本吃透，还要在试镜结束后，立刻前去寻找合适的布景地点，半点儿休息的时间都没。 关键李澈还拉着他去了一趟湘沙，虽然是为了让他跟王长兴蹭个导演奖，但实在是浪费时间。 这种电视剧奖，齐青松都没什么所谓的。 如果不是看李澈给的剧本很有趣，齐青松都想要撂挑子了。 这个剧本讲的是一个父亲想办法帮家人掩饰意外杀人的故事，不仅构思巧妙，人物形象丰满，还有对人性的思考，对一些现象的反思。 李澈目前拿出来的这些剧本里，齐青松最喜欢的就是这本——《误杀》。 第一百七十二章 组织架构升级 “老板，我这段时间要忙自己的那部剧本，所以这个时间应该完不成。” 吴岩小心着给李澈指出问题。 工作室的编剧部是直接归李澈领导的，平常李澈会丢给吴岩很多剧本的梗概，由他来润笔完成。 李澈丢过来的梗概，不是只讲了一个构思或者大概的故事，而是具体到每一集每个场景，人物的设定也非常全面。 有时候吴岩把剧本整理完后，甚至发现李澈写的字数比他还多。 所以，除了偶尔专业性强的东西，李澈让他必须认真考究外，吴岩的工作其实很轻松。 而且从《轮到你了》开始，李澈的每个剧本后边都跟有吴岩的名字，也让他混成了知名编剧。 不过，在名利双收的同时，吴岩心中也有点淡疼。 业内大都知道，吴岩在李澈工作室的地位和所做的工作。 因此在和吴岩接触的时候，那些公司想的都是绕过李澈从吴岩这里取得突破，比如让吴岩复制粘贴加替换一下李澈藏在手里的本子等等。 这种事情吴岩当然果断拒绝。 不说违法的问题，能抱上李澈大腿，那些同学们不知道有多眼红。 马上吴岩都能和女友苇河在云海买房了，房子都看好了，这才一年多！ 可吴岩终究还是有自己的编剧梦的，不太甘心只做李澈的工具人。 这次好不容易他从前写的一个剧本被一家公司看上准备开拍，再次证明自己的机会来了，吴岩肯定想暂时把精力放那边。 这还是莫雅娴帮忙联系的机会，李澈应该也知道啊！ 吴岩心里嘀咕。 “啊！”李澈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我的脑子……这样吧，工作室现在各部门都在扩大规模，我们编剧部也可以再招人进来，你觉得怎么样？” 说完李澈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这次三个项目几乎同时开动，工作室的组织架构必须再次升级调整。 一年前工作室还只有三十个人，这次扩张，人数就快要破百了。 这次把制片部专门拉了起来，还挖来了一个业内经验丰富的制片人，祁祈的成长速度虽然很快，但还是有很多不足。 企宣部的规格也进行了提升，正式的法务和财务部全都完善了起来。 影视、运营、行政、艺人四大块儿划分明确，以前那种相对混乱的状态在工作室规模小的时候，运行效率比较高，但规模上来后就必须严格规范化了。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工作室接下来会进入高速扩张起飞的状态，内部管理的变革太关键了。 在其中压力最大的就是莫雅娴，她总担心自己做不好，每天都忙到深夜。 李澈为了给她缓解工作压力，这次还专门设立了总经理助理部门，直接安排三个助理辅助她。 并且提了两个副总经理，一个是最开始过来的那位经纪人，一位是这次过来的老制片，全都听从莫雅娴差遣。 李澈自己继续打酱油，做编剧部部长。 祁祈要低一级，是制片部的副部长，兼理总助的部分事务。 “我觉得……不需要吧，我们已经攒了十几个本子了，暂时没什么工作压力。” 吴岩犹犹豫豫的说完，他不知道李澈刚才的话是不是在敲打自己要专心为工作室工作，意思是不是要招人进来把自己换了。 如果李澈一定要自己选，吴岩就决定那边糊弄一下就算了，还是抱好大腿更关键啊！ 可编剧部确实太闲了啊，那么多剧本李澈也不拿出去给别人拍，自己工作室才能拍多少。 “我想招一个做ip改编的，最好是有网文背景的，你觉得怎么样？” 李澈同样的话再次问，那就是一定要这么做了。 吴岩心中叹息，却赞同道： “ip改编是潮流趋势，工作室提前准备最好不过。” “嗯，招人的工作你来负责吧，最后把人选报给我，这个剧本就等你忙完自己的那部剧再完善吧。” “好！” 吴岩松了一口气，看来新人也是归自己领导的嘛！ 李澈招人不是现在就要做ip改编，而是在提前布局。 国内网文发展水平在世界上与其他国家相比有明显优势，是有着特殊生命力的内容源泉。将来要对外发展，宣扬国内文化，这片源泉所能带来的支撑弥足珍贵。 但这一领域也被几家互联网大佬切分完毕了，去买ip过来改编风险太大了，李澈要自己造ip。 打发走吴岩，助理小余进来提醒李澈，工作室准备新签的艺人已经到了。 这次工作室组织架构升级，李澈也问过小余，要不要到其它部门去，离开李澈身边，去做一些实务上的事情。 带带其他艺人，学习影视制作，负责宣传营销之类的，可以直接副部长起步。 不过小余习惯了在李澈身边当时不时出现的工具人，“自己没有太强的事业心”。 这位工作室即将签下来的新艺人叫陈一念，是正经的云海戏剧学院学生，长得英俊帅气，没有医美经历。 李澈之前看他的资料，简历、照片、表演录像等等，感觉就是个阳光开朗的大男孩，完全没有一些“顶流偶像”们的那种阴柔感，一张脸也是能抗住男主戏的。 老师同学对他的评价都不错，社交网站上也没见有过任何脑残发言。 唯一的问题在于他的名字不太吉利，有点儿飘，什么时候找卫楚的大师给他算算？ 李澈打消了自己的睿智想法。 陈一念见到李澈的时候很有礼貌，站起身后弯了快九十度的腰。 “李澈老师，我叫陈一念，是你的粉丝。” 休闲套装，胳膊上带了块腕表，简简单单的着装少年感十足。 发型也算清爽，没有厚厚的刘海，敢于露出额头。 现在咖位不如李澈的艺人，见李澈来的都是这么一句。 “今年你们的毕业大戏原本我准备去看，不过太忙没抽出时间，我补了录像，你表演的很好。” 现在马上进入八月，陈一念早已毕业，还等了一个多月时间。 等李澈最终点头才能把他签到工作室。 在大学期间，陈一念在他们这一届里表现非常突出，几次外出接戏的表演都令人印象深刻，不少大公司都想要签下他。 但是陈一念依旧等了下来。 现在的李澈工作室完全有底气让他这么等，因为李澈只要点头，他就是工作室新剧的男一号。 这会是一个如《星你》孙新宇那样，能让他一飞冲天的机会。 第一百七十三章 我也记得 既然是面试加试戏，李澈就带了剧本过来。 两个片段让陈一念准备，李澈只给他了十分钟。 因为李澈现在很忙，而且这是部偶像剧，表演的难度并不大。 “晚上我要帮雅娴姐出新的预案，你自己去吧。” 李澈看着祁祈发来信息，轻轻叹了口气。 从湘沙回来，李澈就跟祁祈说想要和她一起去白芷家里一趟，可祁祈一直找各种借口，甚至还说他又不是没断奶的孩子…… 那就算了吧，白芷家里又不是龙潭虎穴！ 正在看台词的陈一念其实心里正在打鼓。 李澈给他的两段剧本是两个角色的，根据台词，他感觉这两个角色有点像一部剧里的，又像是两部剧里的。 如果是两部剧，则代表今天的面试基本就是走个过场，李澈会为他量身打造一部电视剧。 如果是一部剧里的两个角色，那么表明李澈对他不太看好，也许只是让自己演男二…… 这么长时间的等待不就白瞎了吗？ 陈一念刚揣摩到这里，结果就听到了李澈的轻叹！ 只好赶紧出声。 “我准备好了！” 两个角色都不难，怎么就以为说十分钟就是十分钟，磨蹭这么久确实让人失望啊！ 陈一念心中懊恼。 李澈看了下自己的手机，时间刚过去三分钟。 再看向陈一念的目光里就有点惊奇，这么短时间一般人台词都没记完呢，这就是现在科班出身高材生的实力吗？ 李澈点点头，示意陈一念开始。 “从小到大，身为万人迷的我，什么没有，朋友最多啦……” 李澈跟他对台词。 陈一念这段基本是本色出演，身为学生自恋无比又满不在乎的感觉，以及后边偏文艺的部分表现的都很出色。 完全没有给人矫情感。 而且台词基本没错，果然厉害！ 李澈不动声色，示意陈一念开始第二段。 “这么多年，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以后也不会……” 就是这样啊！ 这种角色对陈一念完全没难度，跟刚才完全不一样，深情无比，又苏又执着。 如果他突然开口说喜欢自己，李澈指不定都信了。 李澈鼓掌。 “开机时间大概在十月左右，去找花姐报到吧，调整好自己的时间，我很看好你！” 陈一念心中狂喜，只不过又想到—— “是男一，还是男二？” “如果签男二，我都不会试你的戏。” 李澈其实看的也不是他的演技，而是看他有没有做男主的感觉。 在圈内业务能力出众，但天生配角脸的多了去了。 比如不争气的张放歌！ 张放歌的气质一日不改，她就做不了大红大紫的女主。 孙晔忽略掉。 乔婷婷有这个实力，但她的年纪还是太小，做大女主还有些稚嫩感，压不住戏。 祁祈是正经能压住戏的，但她暂时不想再抛头露面，李澈由得她，而且她现在做制片对工作室也很重要。 至于白芷，虽然一开始演的女配，但大概是有她妈天天耳提面命，整个人的气质变了不少，正一步步往艳压众生的大花方向走。 卫楚把她的合约甩过来，刚好是工作室最缺的类型。 而且在当前环境下，白芷对工作室的意义也不止于此。 张博要打奔流的牌，李澈把白芷签到自己工作室，就等于抓齐了大小王。 李澈心里计划着说辞，按响了白芷家别墅的门铃。 白芷亲自出来迎接的李澈。 卫楚已经跟她这边提过了，家里一直都在等李澈过来。 “祁祈没来？” 白芷穿着一身小白裙，头发也烫成大卷散下来，有些意外的问道。 “她比较忙。” 李澈只好这么说。 郁甘棠见到只有李澈一个人上门就开心多了。 “就算天天在外边忙，休息的时间短，可小澈你怎么不多上家里来几趟？是真觉得过来生疏吗？” “我哪儿会那么想啊，郁姐。工作室刚起步，我不得不到处赶行程，有时候忙一天，半口水都难喝上。” 李澈先用卖惨稳住节奏。 “你呀，那么忙也要注意身体。我还记得老白当初在奔流忙起来的时候那个样子，每顿饭都要我监督着他才能吃下去。忙的时候，还是需要有人多关心。” 郁甘棠唠家常一般，语气十分亲切。 这种挑拨离间的话，李澈肯定自动过滤了，还要再说说漂亮话。 “是啊，身体最重要，郁姐就看起来就越来越年轻了。” “我啊，”郁甘棠笑着摇了摇头，“我老喽，其实你跟小芷平日多来往，一直让你喊我郁姐都不合适了。” “郁阿姨？” 李澈就跟着改呗。 “诶！” 郁甘棠笑得更开心了。 李澈也跟着笑。 白芷坐一旁，看着李澈和自己妈妈的那般作态，不知道自己心里该想些什么，脸上该是什么表情。 跟着一起笑吗？ 于是就笑了出来。 “也就是小芷懂事，再忙也会陪着我关心我。” 郁甘棠笑意盈盈的看向白芷。 “是啊，比我第一次见，她成长了很多。” 李澈也笑着看过去。 白芷配合的做不好意思状，低下了头。 “前两日，陶天明来家里拜访我，提了两箱礼物等在门外，我没有让他进门。” 连贴带靠，暗示加明言的话讲完，郁甘棠主动提起了陶天明。 李澈等着她继续讲，陶天明回来动作这么快是他没想到的。 “他那种狼心狗肺的东西，多看一眼我都觉得脏了眼睛！他可能以为我们孤儿寡母的好欺负，但只要我还活着，他就别想给其他人演出一副惺惺作态的模样！” 郁甘棠完全没了刚才的和声细语，每句话都斩钉截铁，痛恨异常！ 白芷低着的头一直没抬起来。 房间里短暂进入了沉默。 “我也记得。” 李澈轻声开口。 “我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什么都不在乎，可见不得小芷将来可能会受别人欺负。”郁甘棠讲的分外悲切，“如果老……” “交给我吧。” 李澈打断了郁甘棠的话。 郁甘棠没有被李澈打断的不悦，反而笑着湿润了眼眶。 “我就知道，小澈你是有心的。” 李澈微笑着点头。 郁甘棠也许理解不了李澈只是为了他自己，可她也不在意李澈究竟为了谁。 第一百七十四章 《想见你》 “你真的不演啊。” 送李澈离开的时候，白芷问道。 等到了九月底，就会成为李澈工作室的艺人，白芷的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有李澈保证，她会得到工作室的全力支持，人人羡慕的资源不再需要想尽办法争取。 当初抢下马上将会播出的那部剧女主时，被小姨带着参加了多少次应酬还记在心里，那些虽然已经没所谓可还是烦人的事情，以后也不再需要面对。 一条坦荡大道就在眼前，的确应该欣喜。 “我要去拍网大，投资很少，我自己拍着玩的。” 李澈解释道，不过从祁祈那里她也应该能知道吧。 “哦，”白芷点点头，然后有些犹豫道，“我妈她有些话，你别太在意，她只是最近情绪有些不稳定。” “啊，你可以想些办法让她开心，比如一起出去转转什么的，云海夏天比较闷。不过，你的那部剧马上就要播了，对吧。” 李澈随口道。 “嗯，那你先回去，再见？” “再见。” 客气的告别完。 “我现在的演技进步了很多。” “加油！” 李澈回头，笑着鼓励。 到家之后，祁祈已经洗完澡，正在卧室床上抱着笔记本电脑处理文件，李猫蹲在床头柜上假寐。 李澈最喜欢李猫的就是这一点，不会随便跑床上，真的懂事。 见李澈进来，祁祈直接把笔记本丢到了一边，伸了个懒腰。 “你的白芷已经是我们工作室的人啦。” 李澈告诉她自己的战果。 “哈哈哈哈！干得漂亮！”祁祈高兴的打了个滚儿，“不过你没有卖身吧！” “如果卖了，你还这么高兴？” 李澈没好气道。 “赶紧去洗澡，一会儿我要检查。” 祁祈又滚来滚去，信号发的过于明显。 李猫也知趣的跳下地板，摇着尾巴走出了卧室。 曾经它也年少无知，没有第一时间离场，结果整个大半夜都让猫睡不好觉。 等李澈洗澡回来，又过了会儿，祁祈才喘过气来嘟囔了一句。 “确认过了，还是我的。” …… 《误杀》的试镜进行的很快。 因为主要演员里，男主定下肖晓封，他的妻子由张放歌演，他的大女儿由乔婷婷演，剩下有重要戏份的角色，那名和男主作对的警官素察是试镜的重点。 本来李澈觉得那位女局长拉韫的人选会是最头疼的，在整部影片里这个角色的发挥空间最大，对演技的要求也最高。 但试镜正要开始之前，齐青松就给李澈提议了一个人选，王长兴的老婆薛俪。 她在欧洲电影节上拿过影后，国内女演员里比她演技更好，资历更深的也没几个人。 李澈也感觉如果她能出演就再好不过。 齐青松和王长兴交情很好，跟薛俪也打过几次交道，因此一邀请，看过剧本后，她就很快答应了下来。 整部影片片酬的大头就是薛俪和肖晓封。 在定下素察的演员后，齐青松直接飞去了东南亚取景，资金已经到位，就等着最终开机。 李澈跟演员们开了会，沟通了对剧本和人物角色的理解。 然后，这部电影暂时就不需要李澈去操心了。 在云海台那边，新剧的档期提前到了九月底，按照这个时间，在八月结束前，就应该把剧组的所有事项准备完，让所有演员调整好档期。 所以，《误杀》的试镜刚一结束，工作室就对外通知了第二个项目的试镜消息，这部流传在各种传言里的电视剧——《想见你》，终于确定了下来。 李澈工作室开始试镜，并且很快就会开拍的消息立刻引起了极大关注！ 因为《星你》现象级的成功，让粉圈内部有了共识，这部李澈出品的偶像剧会是一块“飞升巨饼”！ 自家正主如果拿到男主，就会马上和对家拉开身位差距。 而且完全不用考虑演砸的问题，没有演技门槛儿，偶像剧并不需要太强的演技，只要够帅就能大爆，孙新宇的演技又好到哪儿去了？ 这部电视剧的名字是网友查电视剧备案名单的时候发现的，不过当时很多人都不认为年内会开拍，因为李澈工作室的第一部剧《白夜追凶》刚杀青没多久还没播。 对于一个刚起步的工作室，一年做一部电视剧就很不错了。 前段时间，工作室又宣布了电影《误杀》的消息，更是直接让粉圈直接在年内忘了这部剧，并且不少人觉得明年都不一定会开拍。 李澈的创作激情明显已经转向了犯罪悬疑片。 虽然一直也有自称业内人士的爆料说，这部剧今年一定会上，可没人认为是真的。 结果，还真就今年上了！ 消息一出来，马上就有跟着爆料的，言之凿凿的说这部剧会在云海台播，是部三边剧，而且档期近的会超出大家的想象。 一个试镜消息，就让各娱乐小组帖子乱飞，男女主的传言人选都有一二十个，还有各种帖子贴图提名比帅，呼吁李澈把目光看过去，自己的人选一定是最合适的。 接着公众号和微博大v也开始跟进，让《想见你》直接上了热搜！ 电视剧未开播就上热搜，甚至连个剧情简介都没有！ 导演人选很快就确定了下来，是李澈的老朋友，拍《柴小七》的唐定波。 男女主消息的瓜每天都在变，慢慢就有人开始猜测李澈会用自己人，因为从他工作室的app里查看，工作室又到了改签新人的时候。 但迟迟没有确定的消息。 负责宣传营销的朱绰把消息按得死死的，甚至不少离谱的信息也是她散布出去的，维持着《想见你》的超高热度。 李澈对此表示理解和支持，因为招商引资，让广告商多掏钱做广告植入和打广告的时候，它们看的就是这些热度数据。 虽然来工作室拜访的各路明星和经纪人都快把办公室挤爆了，莫雅娴应对的异常辛苦，李澈手机也暂时关了机，换了临时的手机号。 外边热度高，在圈内人的热情只会更高，特别是近些年偶像团体选秀节目批量产出了一大批流量偶像，他们背后的公司良莠不齐，但营销炒作都是一把好手。 他们每个人都刻苦努力，谦虚有礼。 第一百七十五章 你来我往 【帝国坍塌七载后，国内电影人终于追回失去的十年！】 李澈盯着手中新到的杂志。 《财务新刊》，八月的第一期。 封面上的图片是一个奔流影业的logo，被染红做旧后钉在曾经奔流大楼破碎龟裂的外墙，似血欲滴！ 触目惊心。 张博对陶天明的第一次出手就这么稳准狠！ 杂志翻进去后，文章的篇幅很长。 一半篇幅是如今影视行业的盛况，票房市场即将超过美利坚，高质量影视剧作品层出不穷，各家影视公司发展生机勃勃。 比如翰博这样的企业，出品的影视剧雅俗共赏，既有优秀的主旋律作品，商业大片也票房和口碑双赢，还在上映已经破33亿的《无双》就是代表。 一半是奔流影业辉煌的过往，白敬秋如何年少时从一个摄影师起家，怀揣对电影的热忱，一步步拼搏奋斗，建立起奔流帝国，产出了多少影响力重大的作品，影响了多少多少电影人。 比如李澈这样的英年才俊，正是在白敬秋的影响下在娱乐圈内坎坷奔波多年，终于绽放出令所有人艳慕的才华。 文章里耸人听闻的讲到，奔流影业的破产标志着国内影视行业倒退了十年！ 文章里同样介绍了奔流当年破产的原因。 在与资本的博弈中，为了完成上市目标，白敬秋遇人不淑，步伐过快，终于被国外一桩并购案拖累，从公司债违约开始，债务重组失败，白敬秋失去对公司的控制权，奔流最终进入破产程序。 帝国倒塌，国内影视公司的上市路就此斩断。 这段篇幅并不多，当时围绕在奔流周围的几家机构都是点到为止，毕竟大部分都是国资背景。 张博还没疯到怼所有人，但国际投行经理陶天明就被直接点了名，并强调，“其颇受白敬秋信任”。 虽然加起来也不到一百字，但暗示意味明显。 文章的最后，附送了一段各业内人士对奔流的怀念，以白敬秋的夫人郁甘棠为首。 其中还有李澈的发言，也不知道张博从哪里翻出来的。 还提到了会在近期举办怀念奔流影业的影展。 整篇文章春秋笔法娴熟老辣，有不少地方都进行了故意夸大。 比如奔流当时虽然规模不小，可也没到“帝国”的程度，倒退十年也过于夸张。 能运作出这么一篇文章出来，张博最少要花七位数。 张博做的还不止于此。 白敬秋女儿白芷的新剧《江山局》，也在杂志发行的这天首播，炒作了大半年的大制作，终于和观众见面！ 两方热度叠加，加上背后的推手发力，一时间网上到处都是奔流影业。 关于奔流影业破产原因的深度解密文章也层出不穷。 实体杂志只是吹响号角，网上就没那么多顾虑，甚至有万字长文直接点艹陶天明。 科普他是怎么样一步步给白敬秋挖坑，他介绍的那桩并购案后有多少的猫腻，在白敬秋跳楼奔流破产后，他又是怎么联合几家机构把奔流瓜分殆尽，然后摇身一变成为一家超大投资机构的掌门人。 张博主场作战，集中火力对准陶天明，加上当初国内相关机构的角色也并不光彩，现在也不愿趟这次浑水。 一时间打的陶天明狼狈不已。 虽然作为玩资本的，这种程度的舆论对陶天明本身影响甚微，只要有钱到处不缺喊爸爸的。 陶天明也清楚，张博这么做只是在争取时间，同时喊给港圈和上边的人看。 但陶天明还是想回到国内发展，如果放任这种舆论发散，对他的行事多少会有阻碍，特别是在上边看下来时。 何况当年的事情也不是做的能完全经得起审查。 所以陶天明要么让张博停手，要么给上边看到不一样东西。 如果能和白敬秋后人和谐相处，甚至同时出席在公众场合，发表一下声明最好不过。 可惜郁甘棠铁了心，而且时刻不离她女儿身边。 那位在去年就被炒作为“奔**神”传承者的李澈，在京城打过一次照面后，就再也没见过了，几次投资名义的邀请，他以忙推脱没来。 等张博这波攻势上来后，李澈更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工作室开着门，可天天都挤满了访客。 陶天明相信张博对李澈有过许诺，可更自信只要自己见到李澈本人就能扭转他的立场。 只是找不到人…… 陶天明就只好先揭翰博老底了，先让张博停手，然后大家坐下来继续谈。 前些年翰博一部高投入、粗制滥造、最终票房惨淡赔了底朝天的影片在网上突然再被提起，新料佐证了两位主演的片酬竟然翻倍高于自己身价。 这个料当天爆出来，当天就被捂了下去。 陶天明这么玩，最终不会只影响翰博一个公司，张博感受到多方的压力加大。 接着，在八月十日这天，翰博同时对外公布了两条消息。 一是庆祝《无双》票房破35亿，成为这个暑期档的最大赢家，而且票房还在累积。 二是公司副董事长，张博多年来的左膀右臂，因受贿和职务侵占罪被送进了监狱。 等到了八月二十日，奔流的纪念影展开幕。 你来我往后，双方进入了暂时的沉默期。 除了谈判，双方也都在联系李澈，虽然核心矛盾不在于此，但能掌握，自己的主动性就大一点儿。 只是莫雅娴始终保持着把所有事情推给李澈，又说自己也联系不上李澈的说辞。 《想见你》的选角工作已经结束，把粉圈的热度遛了个遍，然后宣布男主是工作室自己人，女主是白芷，损是损了点，但有效果啊。 这么炒作李澈还喜欢的一点是，当时可以名正言顺的关掉手机。 李澈去拍电影了，这件事大家已经都知道，从视频网站那里，到李澈工作室app里那个乏味的剧本文件被改名为“拍摄中”都可以看出来。 而且他的这部电影没有公开试镜信息，李澈去哪里拍电影了，什么时候去的，跟谁去的就不好说了。 只知道的是李澈女友祁祈也一起跟着去了，好像还带上了他们的猫。 第一百七十六章 越轻松越没底 一望无际的大海，一艘白色的游轮正行驶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 几朵白云漂浮在蔚蓝的天空，阳光伴随海风的吹拂，晒得人身上懒洋洋的。 昨天熬的太晚，错过了日出。 李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做导演是真的心力憔悴，尽管剧组里配备了三名副导演辅助，这部电影拍起来也不难，可李澈总要事必躬亲，每天拍摄工作完成后还总要反思哪点儿做的不足，哪个镜头应该可以拍的更好。 虽然有祁祈一直在旁边鼓励，副导演们也说李澈拍的挺好，但压力还是没有消散半点。 整个剧组，其他人拍摄之余都悠闲自在，纵情享受如度假一般的时光，只有李澈没这种闲情逸致。 毕竟从再次翻红以来，在各领域自己都是超神一般的表现，做导演拉胯了面子上多少有些过不去啊。 而且，工作室那边也要遥控指挥。 趁着剧组还没有正式开始今天的工作，李澈打开电脑处理莫雅娴发来的报告。 《误杀》那边拍摄地点已经确定了下来，齐青松即将带着他的剧组前往泰国，这个剧组是齐青松为工作室搭建起来自己的班底，这次磨合成功后会是工作室将来的主力。 《想见你》确定下来的其他主创人员李澈看了也没什么异议。 男二莫俊杰定的是今年刚从选秀节目出道的一位偶像男团成员，人很帅，演技也还凑合，但主要原因是这档综艺是奇想视频办的，出道后被主推的就是他。 奇想视频今年对工作室这么支持，两部电视剧的网播权都被他们争取过去，这部网大给的条件也相当丰厚，还提前看了《白夜追凶》的粗剪就先打了一笔钱过来…… 李澈都想为奇想视频量身定做一部电视剧，来帮它推这帮努力的流量们了。 男三号反派谢宗儒的人选，是通过莫雅娴的关系，定的港城那边的一位潜力新人演员，从视频上看，他的演技相当不错。 其他女性角色没什么好说的，这部剧除了女主外，都是打酱油的。 莫雅娴在最后告诉李澈，如果能早点拍完就早点回去，因为一旦《误杀》和《想见你》同时开拍，工作室的资金压力会绷到最紧。 原本这两个项目的资金就有很大一部分是从港城吸引来的，但估计是陶天明发了力，有几笔款项并未如期到位。 虽然有奇想视频的提前回款暂时没出现问题，可万一陶天明继续给压力，让工作室办理的贷款也卡住，又没有从别处获得资金来源，那么两个项目就有可能拍到一半停工了。 不过，也有可能港城那边的资金异动并不是陶天明的原因，有张博和陶天明的推波助澜，现在想投资工作室的更多了，别有用心的人借机对李澈下手，然后寻求进场时机也不是没可能。 但这点问题实际上并不大，甚至李澈还有意纵容，因为只要自己点头，愿意替工作室拿这笔钱的太多了。 现在跟工作室接触互相有了一定意向的几家资本，如果能提前看清他们背后的嘴脸，总比将来在关键时刻给自己来一刀强。 “新一天的工作要开始啦。” 祁祈抱着李猫走出了出来。 这次李澈带她跑出来，其实挺离谱的。 因为虽然这部戏是在游轮上，但这种戏没有说专门租一艘游轮出海拍的。 室内戏搭棚就解决了，海上的戏惯例都是在超大游泳池里拍的，后边搭上绿幕，拍完再后期制作处理，不仅因为这么拍安全，机位镜头好走，更因为可以节省成本。 租一艘游轮出来玩半个月，要花费几百万，而且由于是拍电影需要布景，因此对船舱内部的装修会有一定的影响，还要进行补偿，杂七杂八算下来，在游轮上的费用就要近千万了。 而奇想视频给这部网络电影报销的预算也就1500万，算上剧组人员开支，演员片酬，预算肯定是要超支了。 换一个真游轮出海实景拍摄的噱头，有什么意义？ 而且这部电影也不是只有游轮上的戏。 祁祈出于制作人的素养最开始就是明确抗议的，但李澈说什么多出来的这部分钱，就当两人的蜜月旅行开销了。 李澈过分一意孤行，祁祈也只好哭笑不得的接受。 没想到来了之后，祁祈自己跟度假一样，李澈他却天天神经紧绷。 在片酬上，这部电影需要的演员不多，而且也都没有什么名气，咖位就靠李澈自己提，虽然这部戏的主角是女主，男性角色都是打酱油的。 说到女主…… 李澈刚告诉祁祈他准备拍这部电影的时候，祁祈本以为李澈肯定要想办法说服她去演女主，都想好了怎么扭捏着先拒绝，再勉为其难的出演了。 因为工作室的资金真的很紧张，在这种关键时刻，作为老板娘出来省片酬当然是义不容辞的，李澈还硬要开游轮出去“蜜月旅行”，这不就是在暗示自己准备好出演吗？ 因此，在那几天祁祈还在工作之余突击提高了一下业务能力。 结果，李澈很快就告诉祁祈他找到了合适的女主——这家游轮公司老板的外孙女。 因此租这艘游轮的钱直接免了，到时候报单退费，全部返给工作室…… 这真是……离谱！ 除了这么感叹，祁祈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反应。 自己与李澈越来越没有默契了…… 确定了女主和游轮，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 其他四个打酱油演员太好找了，除了硬性要求男帅女靓颜值一定要高，拉剧组的时候，听说是个短期项目还能坐游轮出海玩，都没有任何人拒绝。 所以，这部电影就这么悄悄的完成了剧组的组建，跑到海上开机拍摄。 李澈计划的是半个月把游轮上的戏拍完，然后回云海拍剩下的戏，时间很短，但每天的拍摄任务都很轻松。 李澈终于独揽剧组大权后，凭借脑海中无比清晰熟悉的画面，有三位副导演辅佐，复刻起来快速果断，几乎每天都能提前完成拍摄任务。 对剧组其他人来说，这简直是最轻松有趣的一次工作经历。 只有李澈心中不住的反思自己，拍起来这么简单轻松，真的能拍出来好电影吗？ 拍得越轻松，李澈心中越没有底。 第一百七十七章 《恐怖游轮》 当初拍《轮到你了》里人物单集的时候，李澈就掌过镜、有过拍摄经验了，但与拍摄一部电影相比，差的还是太多。 “你们在这里啊，大家都准备好了，什么时候开始拍摄？” 温婉有礼的声音传来，白色t恤牛仔短裤，凹凸有致的好身材和大长腿展露无遗，面容轮廓分明，带点异域混血的感觉，一头金发耀眼夺目。 真是个动人的尤物！ 祁祈心中不由感慨道，也就是自己站在她旁边，换别人都要被比成丑小鸭了。 这就是扮演女主的蔡芳荷小姐，大家庭出身，有着良好的教养，从目前的的接触来看，祁祈可太喜欢她了。 这种出身，还能喜欢表演，有一定的演技，演戏的时候也很能放得开，没有美人包袱，太难得了！ 嗯……她是李澈的铁杆粉丝。 娱乐圈像蔡芳荷这样家里有钱，专门给她成立个公司玩的不少，不指望大红大紫，关键要玩的开心。 李澈选择她做女主，是通过卫楚的介绍。 当时李澈正在和卫楚聊这部要拍的电影，卫楚转念一笑说他有个朋友的女儿是李澈的粉丝，正想通过他认识李澈。 接触后考察完演技，蔡芳荷就成了这部电影的女主。 “走吧。” 李澈起身走进舱室。 “我昨天把自己的剧本又整理了一遍，我感觉这部电影里应该不止两个女主吧，除了……” 蔡芳荷趁这段时间又跟李澈讲着自己的理解。 在她心里，真希望这部电影不是自己以往拍的那种无脑恐怖片，希望有一点点内涵，让自己的演绎生涯不是那么如同玩笑一般。 虽然目前来看，跟那些也没有什么太大区别。 在游轮上追逐、打斗、血浆、大喊大叫…… 李澈也没有给她所有的剧本，整个剧组所有人都是这样，大家甚至都在猜李澈根本就没有提前写好剧本，而是拍到哪里就算到哪里。 李澈只告诉蔡芳荷，女主整部电影都处于精神不太正常的状态，有些恍惚和疲惫，她的人物动机是想尽办法活下去，因为她是个单亲母亲，家里还有孩子等着自己。 可毕竟是李澈的电影啊！ 不过，能拍自己偶像李澈的电影，就算是烂到出奇也值了。 “嗯，你猜的没错，等影片上线，你可以再去想想这部影片里有几个李梦（女主）。” 李澈点头笑道。 到时候，蔡芳荷就会知道她自己演了一部什么样的电影。 这部暂时还让她摸不着头脑的电影是《恐怖游轮》，一部不断轮回循环的电影。 故事并不复杂，但想弄明白所有细节、想知道导演到底是在讲什么，还需要多看几遍，所以仔细品味后也很有趣。 这种电影如今想要进电影院圈钱其实也不是不行，把宣发做起来，不追求多高的票房，卖个一亿不是没可能，但再往上就难了。 更有可能高口碑却票房扑街。 绝大部分观众进电影院就是为了消遣，追求的是感官刺激，大家只喜欢在网上做解谜，不想进了电影院一头雾水的睡着。 《无双》和《误杀》比它更商业化，而《恐怖游轮》的故事结构和情绪基调局限性太大了。 看完整部电影后，好一些的反馈会是觉得有种“就这？”和“好像有点意思”交织着的感觉。 而女主电影刚开始就恍恍惚惚神经兮兮，时不时痴呆的表情，会让不少观众在进入正题前的二十分钟就无聊到退场。 因此，这部影片天然更适合在网上观看，适合跟朋友一起带着“炫耀感”讨论，不太适合一起去电影院看。 影片的故事是这样的。 一群人坐游艇出海玩，遇到风暴后发现了一艘1930年就失踪的游轮，游轮上空无一人，实际上隐藏着危险。 进组之前，每个演员手里拿到的剧本只有这一句话和自己的基本人设。 每次拍摄的前一天李澈会把具体的台词再告诉他们。 其他人由于戏份少的可怜，比蔡芳荷还懵逼呢。 不过反正也是坐游轮出来玩，每人精神头十足。而且也没几句台词，还有不少是重复的。 在真实的游轮上拍戏其实有很多不便，空间相对逼仄，特别是《恐怖游轮》多机位一起拍摄的时候，后期剪辑的时候两边镜头都要用上。 如果是其他导演拿着这个剧本来拍，他可能需要花更多的时间来找合适的镜头，需要更多的机位，甚至一遍拍完后还要补拍，或者拍的东西最终因为过于繁琐要剪去大半。 但李澈就没有这种烦恼，因为电影就在自己脑子里，老老实实践行搬运工的职责，不自作聪明的再创作，跟各部门沟通到位，对自己这个菜鸟导演就没什么难度。 所以，虽然拍起来不方便，但只拍“最终版本”的李澈时间更充裕。 到了舱室内，剧组人都在欢声笑语，演员们也都化好了妆，见到李澈进来，立刻停了下来，纷纷给李澈问好。 刚开机时，为了所谓的导演权威，李澈表现的分外无情，严厉强调了正式开工后的纪律。 开工前可以玩闹，开工后必须全身心投入演戏。 李澈坐到监视器后边，示意开始拍摄。 这场是游轮里剧院的戏份，要拍两次，在第一次，女主伙伴们被上边的神秘人拿枪一枪一个，第二次女主过来帮他们躲过了枪击。 “各部门准备！” “十一场一镜一次！” 场记打板。 一切都井然有序的进行。 开拍将近十天，李澈已经能自己主导剧组的一切，只在偶尔感觉不太对时，才与副导演们沟通，纠正一些经验上的问题。 只用五个小时，就结束了一天的拍摄任务，悠闲的拍戏时光就是这个节奏。 今天演员们的状态都不错，特别是蔡芳荷，整部戏95%的镜头都跟她有关，这么多天状态一直很好，演技甚至都感觉在稳步提升。 李澈都动了把她签到自己工作室的心思。 然而人家拍戏就是业余消遣。 结束后没多久，还在下午的时候，李澈在甲板上看到有一艘游艇朝这个方向驶来。 等靠近了发现，上边的人是张博。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为失败负责 “你的日子也太轻松自在了！” 张博登上游轮后羡慕道，他带着墨镜，polo衫在海风中纹丝不动，把身上肥肉都紧箍了出来，脸上虽有疲惫之色，但无仓皇之感。 正宗的大佬风范。 “你站游艇上乘风破浪时看起来也很帅！” 李澈挠挠头，自己的沙滩裤和脱鞋比起来失色不少啊。 墨镜后的张博看不到眼神里的情绪，脸上表情倒是绷得很紧。 张博能找到李澈太正常了，工作室同时上三个项目，又没有自己成熟的剧组班底，自然都要从圈里拉人。 以张博的地位，有心打听就能发现李澈去了哪儿。 而且应该早就发现了。 “回去吧，《江山局》史诗级扑街，马上白芷又要出演你的新电视剧，你再不想想办法，云海台肯定要你换女主了。” “一部扑街的电视剧，又不是我的，根本救不回来嘛。” 李澈对于白芷新剧《江山局》的扑街也很无奈。 多好的阵容，还是大ip，结果直接搞到80集，大家本以为集数这么多直接拍完了全书，谁想只拍了三分之一，剧情当然如汪洋大海。 加上这部剧之前的宣传阵势过于猛烈，“电影男神下凡”、“国民女神”、“全员戏骨”什么的，和近期的奔流热点一起助推，观众期待拉的过高，内容没撑住，当然血扑。 除了第一天开播的收视率冲到了1.5%，勉力维持了几天后就开始拦腰截断，完全止不住的一泻千里，最新两集已经播完已经跌破0.5%。 直接破了芒果台黄金档近十年的最低收拾记录。 不过这部剧也没烂到只有4分的程度，这个评分只是网友情绪宣泄过度的反应。 《江山局》整体制作水准，服道化和摄影都是国内电视剧最顶尖那一档。 立项的时候，出品公司天晟娱乐的野心就特别高，但为了收回成本大幅度灌水，才造成当前局面。 “天晟不是看你最近一直没出面，就把锅往白芷身上推嘛，还有陶天明推波助澜，这么发酵下去，小姑娘退圈儿都有可能，你不心疼？” 张博啧啧惋惜道。 “我还没从卫楚那里把她买回来呢。” 李澈还以为他就不提陶天明了。 “小姑娘听到你这话该有多伤心？” 张博不相信李澈真就不签白芷了。 “我对她和你对林文静可不一样。” 李澈低头看向船舷下翻滚起的波浪。 “是啊，”张博语气有些感慨，“我这一关怕是难过了，所以才把她托付给你。文静她人很好，业务能力也没有任何问题，去你工作室撑撑台面也够了。别的东西，我就是让给你，你也没钱拿啊，除非你用自己工作室的股份置换。但那样的话，你在这趟浑水里趟得就太深了。” 这件事莫雅娴也告诉过李澈，她想再从翰博那里割肉，张博就把林文静推了过来。 “……”李澈有些意外，“你这就撑不下去了？” 张博沉默了会儿，才缓缓开口。 “看命。得意的时候周围都是朋友，失意的时候到处都是敌人，谁让他陶天明背后的钱太多了呢。” “你陷得这么深……” “到这个地步，根本就不是陷得多深的问题，而是上边的态度，瀚博是个太好的典型了。” 张博还能笑得出来。 “我去给你开瓶红酒践行？”李澈提议，“每年再去里边看看你，跟你唠唠嗑？” 如果真有这么惨，张博肯定没必要还来找自己。 “好吧好吧，没那么惨，还有一线生机，但我不想被踢出局，那样跟进去没什么区别。” 张博只得承认。 李澈撇嘴。 “人我已经送到你们工作室了，什么时候想回去就看你自己吧。” 等张博离开，祁祈才走了过来。 “他来干什么？” “给工作室送你喜欢的漂亮姐姐。” 李澈盯着张博远去的身影。 “谁啊。” “林文静。” “咦？” “我肯定不收啊，林文静身上不知道藏了多少雷。” 林文静知道瀚博那么多信息，是他们根正苗红的自己人，按张博那样使用林文静的方法，她身后挖出来一大串李澈都不惊讶。 张博这一手，指不定就是在转移视线，掩盖林文静身上能被深挖出来的问题。 不过，是需要早点儿回去了。 很快，全体剧组接到通知，李澈临时调整了拍摄日程，接下来两天时间，要把后边五天的戏都拍完。 今天晚上就要开始继续拍，然后到了白天拍几场舱外的戏。 私下里的抱怨声当然有，但出来这些天，他们也都玩够本了，还有的船上戏份已经杀青，而且最主要的蔡芳荷也没提任何意见。 至于剧组其他人员，比如经常需要手持摄像机跟着跑的摄像老哥就默默咬牙坚持了。 于是开足马力动工，李澈准时踏上了规程。 回到云海后，剩下的戏就很简单了。 李澈带上剧组直奔出海之前就已经找好的一座海边小镇。 女主李梦出发之前在房间里与孩子的争吵，以及李梦回来后杀掉家里的另一个自己，带上孩子出门路上出了车祸，这几场简单的戏份在这里拍摄。 也联系好了游艇俱乐部的出海码头，拍摄女主到了码头，坐上游艇出发之前的戏。 唯一稍微有点复杂的，是拍女主一行人乘坐游艇遇上诡异风暴的部分，狂风暴雨和巨浪，需要费点心思，这种调度是最需要副导演的时候，好在也不长。 “我想先回工作室一趟。” 虽然李澈计划的是五天之内就把这些戏份拍完，整部电影杀青，但祁祈感觉自己也没必要时刻待在剧组。 “行啊。” 李澈也没拦着。 “……我要赶紧去安慰小芷。” 祁祈看着李澈，犹豫着说了出来。 李澈点头。 《江山局》的持续扑街，播了二十多集收视率还不见起色，网播数据也不行，热度虽然莫名的高，但都是喷的。 已经有传言称芒果台准备提前砍掉这部剧了，而且购片部主任也在被调查是否收受贿赂。 必须要有人为这部电视剧的失败负责。 在私下里负责的可能是那位主任，在网上被舆论拉出来负责的却是白芷。 还有前段时间在百花奖女配上的旧案。 “本质资源咖罢了！” “讲个笑话，一部飞升，两部登基。” “这就是奔流影业的传承吗？” “心思根本就没用在表演上，回去画画不好吗？” “现在最失望的应该是九泉之下的白敬秋吧！” “哥哥真是被坑了啊，多好的演技就被浪费了，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来拍电视剧了。白芷简直就是有毒！” “不是黑，她哭的太狰狞了，毫无美感。能理解她想要转型的企图，可也要先配得上自己的能力啊！” “当初夸白芷的人呢？这就是圈内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吗？” …… 第一百七十九章 搞一个大新闻 “我宣布《恐怖游轮》正式杀青！” 李澈从座位上跳起来，大声喊道。 风机和洒水设备的杂乱声音还在喧嚣，但李澈的声音还是穿过了所有人的耳膜。 拍摄进度超出预计的顺利，全身心投入的李澈，只用了四天时间，就把剩下的戏拍完。 李澈的第一部电影，从开机算起，只用了十五天时间就拍摄完毕！ 剧组所有人都欢呼了起来。 尽管时间短，不少人连这部电影拍完了，也没弄明白到底讲的什么故事，大概就是套了个概念的普通恐怖片而已。 这也只是部网大。 但这是李澈的电影，以李澈现在这么高的热度和产出影视剧的质量，完全可以对《恐怖游轮》抱有很高的期待。 “晚上杀青宴我请了！” 一声压过所有人的声音传来。 剧组所有人都呆呆看着刚才拍摄时，还保持着电影里女主有气无力状态的蔡芳荷。 “忍了半个月时间，我根本就不是那种人啊！” 蔡芳荷一点儿都不扭捏，继续大大方方的喊着。 好的吧，大家继续欢呼。 她看了一眼李澈，李澈也看了一眼她。 那就不跟她抢了。 这种无忧无虑的生活真令人羡慕啊！ 本来天色就已经有些晚了，等大家收拾完赶过去，刚好赶上吃饭。 这就是一个小剧组，也不需要再隔天找时间专门庆祝杀青。 为了热闹，蔡芳荷还喊上了她的一些朋友，掌控全场，尽显partyqueen的风采。 李澈意思了一下，待了会儿，就以不适应年轻人的生活为由提前撤退了。 李澈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拐到了工作室。 晚上九点，工作室依旧亮着灯，莫雅娴还在办公室忙碌。 组织架构升级后，她好像工作压力更大了。 “收到你们提前杀青的消息，我就在办公室等了会儿。” 莫雅娴解释道，像是预知到李澈一定会来一样。 “是啊，我都杀青了，齐青松都还没有出发，他这么磨蹭，我到时候肯定是要去监工的。” 《误杀》剧组要等到明天才从云海正式启程，要到后天才能开机。 剪个片子那么慢，筹备个剧组还要拖，真是…… “他主要是在等自己国外的好友，对方终于答应他来国内发展试试看，他的摄影技术，齐青松都吹上了天，我只好帮忙一起等了。” “这是好事啊，咖啡还是茶？” 这已经是李澈到莫雅娴办公室的固定服务了。 “一会儿到家我还想早点儿睡，”莫雅娴拒绝了李澈的服务，“你呢？先白芷，还是林文静？” “白芷这会儿在我家吧，”不然祁祈应该也在工作室，李澈继续道，“明天开发布会跟华景签人吧，安排记者和媒体，我也参加。至于林文静，等我先跟她聊聊再说。” “行，那明天《误杀》那里就我自己去送了？” 莫雅娴对李澈的决定没有任何疑问。 “嗯，你告诉齐青松，开机后如果他再给我超出拍摄档期太久，多出来的钱他自己掏。” 李澈强调了一下。 等回到了家，已经到了晚上快十一点。 白芷果然在自己家里，祁祈和她开着电视，不知道在沙发上聊些什么。 “我都要给你发消息说，让你自己找个酒店住了。” 祁祈过来抱怨道，眉头都皱了起来。 “老板你可终于回来了，老板娘都在我耳边嘟囔了一晚上。” 白芷也松了一口气，眼睛里满是笑意。 她看上去完全没有被网上的舆论影响，而且整个人好像还更开朗了，以前她可不会对李澈讲这样的话。 特别是提前喊老板。 “等到了明天我才是你老板，”李澈纠正道，“早点睡吧，明天准备一下参加发布会。” “那你赶紧去隔壁吧，我已经收拾好了，别耽误我俩睡觉。” 祁祈美滋滋的把刚进门没多久的李澈赶了出去。 越来越多的话，祁祈都不知道该怎么对李澈开口，但李澈的选择总是她希望的那样。 白芷还给了李澈一个十分同情的眼神。 李澈只好无奈的过去独守空房。 舒服的洗了个热水澡后，李澈多日紧绷的神经终于暂时放松下来，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李澈不是一个喜欢参加新闻发布会的人，除非要给自己的戏做必不可少的宣传，连接受采访的选择都很谨慎。 要么就是走过场，无聊的浪费时间，要么就是记者的嘴太损，多理他们更是没有意义。 还不如直接丢几篇营销号的文章呢。 现在的传统媒体在宣传营销方面的必要性低太多了。 但新闻发布会仍旧可以用来进行正式的表态，宣布一些重大事项。 “一会儿你不用回答记者的问题，都交给我。” 李澈对身边保持着微笑的白芷讲道。 “是啊，小芷，发布会上你不要冲动。” 白芷的经纪人，也是她小姨，郁胜蓝有些担忧道。 几天前白芷跟她妈妈大吵了一架，然后就一直住在祁祈那里，郁胜蓝很担心白芷现在的精神状况是否稳定。 “我知道啊。” 白芷笑得很轻松。 发布会开始，媒体们都已经知道，这是李澈从华景签白芷的发布会。 赶在这个风口浪尖的时间，就表明李澈准备力挺白芷，而且网上被议论的沸沸扬扬的《想见你》女主人选问题，白芷根本就不会被换。 李澈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管这次发布会上李澈讲了什么，都是记者们能洋洋洒洒写下来几大篇的素材。 签约流程很快过去，进入记者提问的时间。 “李澈先生，你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时间签下白芷，是因为现在是她的身价最低的时刻吗？” “白芷的发展潜力是无价的，我一直都这么认为。一个艺人的价值并不会因为各种诋毁而降低，不然职业诋毁艺人的公司就可以操纵整个娱乐圈了。” “你是在说，白芷因为《江山局》收视不佳而被水军恶意诋毁了吗？” “他们并不能操纵娱乐圈。《江山局》的失败归结为白芷是不公平的，我的工作室永远不会拿演员做借口，也永远不会为了成本压力考虑把电视剧灌水到80集！我们只会产出高质量的精品剧集，永远把作品的质量放在第一位！” 李澈斩钉截铁的讲完，现场媒体轰然喧哗！ 今天真没白来，李澈果然一反常态要搞一个大新闻！ 这就差直接点名天晟娱乐开骂了！ 第一百八十章 高调进场 “白芷小姐，难道你真的认为自己值得白玉兰奖吗？” 一个声音趁场面暂时混乱，未经提问允许，突然从媒体记者中喊了出来。 这个声音把白芷从短暂的失神中喊醒，她正要拿起身前的话筒，却听身边的李澈直接开了口。 “我认为白芷她将来会取得更多的奖项，我相信白芷的潜力，也相信我们工作室的实力。” 没给媒体们再去反应，下一位提问者就被喊了起来。 “李澈先生，你既然这么看重白敬秋对你的知遇之恩，但为什么前段时间的奔流影业纪念影展你并没有出席？” “我很遗憾，因为那个时候我正在忙自己的第一部电影。奔流影业对我的影响毋庸置疑，我一直想成立一支以奔流命名的公益基金，来扶持年轻导演、扶持国内电影事业的发展。这两天我刚获得郁夫人和九鼎的授权和支持，过段时间这支基金就会成立，我在这里可以先承诺工作室每年的出资将不低于一千万，到时候还希望大家可以继续捧场。” 九鼎投资是当年奔流破产清算时最终商标的归属方。 李澈这段话又丢出了大量的信息。 “是您做导演的第一部电影吗？” “嗯，这部电影已经杀青，年底之前应该能和大家见面，希望能受到影迷们的喜欢。” …… 李澈保持着冷静快速的语速，对记者们的提问毫无躲闪，有问必答。 “电影是一部小成本的恐怖片，所以制作周期很短……” “我的专辑……这场发布会是属于白芷的，你们不要一直跑题。” “是的，白芷身体不太舒服，所以她的所有问题我来解答。” “不知道白芷对自己的期望是怎么样，我个人期待她能去欧洲三大电影节上封后——你们不要笑，梦想还是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想见你》是偶像剧，但是不同于以往的偶像剧，白芷将会出演的女主在戏中戏份比以往偶像剧的女主都更多更为关键。另外，可以提前剧透一下，白芷将会在剧中同时扮演两个人，” “我为什么不出演，我都这个年纪了，再去演偶像剧你们真的还想看吗？我去扮演一个中学生……” …… 发布会的氛围由一开始有些剑拔弩张，到后来越来越融洽，李澈的嘴几乎就没停，不是在回答问题，就是在一边听提问一边拧开矿泉水喝。 终于—— “今天的发布会到——” “我想说——” 发布会上一直保持沉默的白芷突然开口，所有的目光的都看向了她，白芷微微侧过脸，看到李澈的眼神里没有任何不悦。 “我想说我父亲其实一直都不希望我进娱乐圈，进入娱乐圈是我自己任性的决定，所以希望大家能只关注奔流之外的我，很普通的我。虽然我现在可能会让很多的人失望，辜负了很多的期待，但我会不断努力去证明自己，直到有一天，我可以再无愧的去想起他。” 说完后，白芷起身对着所有镜头弯腰鞠躬。 “今天的发布会到此结束！” 李澈扶起白芷，然后笑着对不断拍照的媒体挥手，示意感谢他们的到场。 下去后，郁胜蓝和白芷轻轻拥抱了一下。 然后郁胜蓝问李澈：“我们先回工作室？” “嗯，我跟别人约了事情要谈。” 发布会还没结束的时候，网上相关信息已经流露了出来。 《江山局》扑的轰轰烈烈，加上《无双》刚刚下线，36.5亿的总票房杀到内地影史第七名，成为暑期档的冠军，李澈正风头无两，这场发布会得到了超乎寻常的关注。 “不是吧不是吧，为什么白芷的命这么好啊，有那么一个好爸爸，还有李澈这么出来发声支持她！羡慕到吃不下饭！瘦不了十斤我是平衡不回来了！” “李澈骂天晟笑死我了，注水糟蹋这么好的阵容活该被骂！” “不是，李澈怎么好意思喷别人的，他工作室一部电视剧还没拿出来吧，强行把华景观澜的功劳抢自己身上？《白夜追凶》这种难产的状态，是不是不好意思拿出来丢人现眼啊！” “奇想视频要上《想见你》，《白夜追凶》肯定要到明年了啊，酸鸡出来酸什么呢？柠檬好吃吗？发地址过来我再给你下单十斤！” “嘻嘻嘻，地址私信你了，李澈粉丝不要说话不算话！” “天，李澈原来跑去当导演了，我说《无双》下线之前那么长时间不见他出来宣传，这波直接让《无双》少了一亿票房没问题吧！” “李澈真是飘了，他电影才拍了几天啊，我不信到时候你们会掏钱去电影院，这样就没人跟我抢票了。” “好像听说他这部电影直接放网上。” “……也太离谱了吧，你们对李澈滤镜这么厚，白芷这就洗白了？” “你家正主秦俊杰什么时候能拿影帝啊，演技吹上了天，结果大荧幕混不下去回来拍电视扑穿芒果台！更离谱的是扑了后，把女人推出来挡在前边，自己当缩头乌龟，一番不是他？开播第一天《江山局》四个热搜他占三个时候的气势呢？那会儿怎么不帮白芷一起买热搜？” “就是，本来白芷演的无功无过，而且也不是没亮点，被抓着黑了半个月，大家组里混了这么久，怎么回事都清楚，别把别人都当傻子好吧。” …… “你这个月的营销费用有点超支啊老板。” 朱绰双手合在身前，脸上笑开了花。 “嫌挣得多你可以去做慈善，就不用退给我了。” 李澈耸耸肩。 发布会上投李澈所好的问题，网上直接扭转过来的风向，都是需要营销手段配合才能起效最快，才能把效果做到最好。 白芷本来就是个工具人，之前各方都想借她的舆论，而李澈必须用最直接的方式高调宣告自己的进场。 所以，我也是如此…… 李澈心里自嘲道。 不过，最近花钱是花的有点快了，最好再想办法接个什么广告…… 打发走朱绰，李澈喊上助理小余，前去见一直等在酒店的林文静。 第一百八十一章 小丑竟是我自己? 进房间之前，李澈让小余等在门外，然后点开了手机上的录音。 “真好啊……” 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的林文静，见李澈进来后感慨道。 放在膝盖上的笔记本电脑，正播放着之前发布会上的录像画面。 她的头发都乱糟糟的，脸上也没化妆，看看时间，估计顶多只为了吃饭刷了牙。 张博说的不错，林文静的业务能力果然很强，这种邋遢颓废的状态下依然美貌不减。 在娱乐圈，颜值是重要的业务能力，特别是在这些年越来越多的人其他别的能力都没有，依然可以混成顶流的时候。 笔记本里，李澈的声音还在不断传出——“我相信白芷……” 林文静摇头笑笑，合上笔记本。 “曾经他也这样挡在我的身前……如果是现在就好了。你不坐坐？” 李澈沉默着没开口，脸上也没有表情。 “那你就站着吧。”林文静换了个姿势，把脸枕在自己手臂上，“你其实跟张博很像，小姑娘现在心里肯定对你感激涕零，就像我当年想的那样。可实际上，她不知道的东西太多了，她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拖这么久才站出来，不知道你签她的真正原因并不是什么‘心中无价’，不知道你那打着奔流旗号、所谓的一千万也不是自己拿的……” 说到这里，语气一直慵懒的林文静，还是忍不住骂了出来。 “你们两个对我的估值只有一千万，真是两个混蛋！” “其实比一千万还要低，张博比你想象的更愿意掏这笔钱。” 李澈终于开口。 “好吧好吧，你比他更诚实，他还跟我说为了我好，心里很痛苦呢。不过，他那里我还可以理解，但我就这么讨你嫌吗？” 林文静埋怨道。 “因为……咱俩本来就没那么熟啊。” 李澈只好继续讲实话。 “你跟谁熟？我都跟你拍过一部电影，还滚了床单，虽然只是拍戏。你每次拍戏都这么无情，拍完后就只是普普通通的点头之交吗？” 林文静气得要死。 “不得不说，这就是方法派表演的好处了。” 李澈一本正经道。 “……”林文静的气势一顿，就再也提不起来了，“你这点也比他强，会讲冷笑话。不过，现在他想要我消失，你也看不上我，我还能去哪儿啊，能给个建议吗？” “你怎么不先讲讲他为什么想要你消失？” 李澈反问道。 “你敢听吗？给你一个提示，对方姓黄。不然张博就靠他那个姐夫，这些年哪儿会发展的这么快。” 林文静眼神无辜极了。 李澈稍一思考，就明白了林文静说的是谁。 “你敢讲，我就敢听。”李澈坐到了林文静对面，“就你这种自身难保的处境，多个人知道也许你就更安全了呢。” 不管是被迫，还是主动，自己已经进了这场风波之中，背后的真正原因，李澈必须要完全弄明白。 “那我从后往前讲？”林文静苦笑道，“从《无双》的第一天上映开始。” “那会儿你不是正在跟着我路演吗？” 李澈奇怪问道。 “是啊，就在那个时候，上边出现了变化……” …… 大概半个小时过后。 林文静讲完，李澈陷入久久的沉默之中。 终于从林文静这里补全瀚博风波的全貌，李澈对于张博的认识更深了一层。 这个张博，简直就是块老千层饼！ 首先，走出去的政策和税务稽查都为真。 一开始，他对李澈说自己是对陶天明过于厌恶，又受即将出来的政策所迫，才拉李澈去挡锅。 然后让所有人认为他是处于税务稽查和港资相逼的困境中，所以才把奔流拉出来，跟陶天明大战三百回合。 但实际上，最主要的原因是瀚博在上边的靠山出了问题。 李澈现在甚至怀疑陶天明都有可能是张博请回来，特意配合他唱戏的，他俩的背后都有港资，不是不可能实际坐在一条船上。 如果张博根本就和港资切割不开，他就必然和陶天明是一伙的。 借这场税务风波来掩饰瀚博真正的问题，毕竟做到瀚博这种地步的公司，就算曾经有资金不干净，也早就在事发前找好了替罪羊——瀚博副总就已经进去了。 但真沾上上边的事，对瀚博才是灭顶之灾。 之所以要打奔流这张牌，实际上是给上边看的，对外政策出台在即，真的要让瀚博如同当年的奔流一般破产，对国内影视行业再次造成打击？ 把所有的功夫做到，配合陶天明把问题资金彻底清除出去，留下一个实际上干干净净的瀚博，这样一家企业，真的要被查办吗？ …… 原来小丑竟是我自己？ 刚刚还高调进场呢，进了个寂寞…… 张博这个老阴比真是死不足惜啊！ 李澈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不对，张博为什么又要把这些信息通过林文静告诉自己？ 在游轮上张博给自己说，他不想被踢出局，那么就表明他和陶天明背后的资本确实无法切割。 难道这一次，他要被推出来做替罪羊了？之前的那个副总还不够…… 这样的话，张博应该也能预想到可能会有这个结局，所以，他应该确实看陶天明不顺眼…… “陶天明和张博……” 李澈一字一句的开口。 “我不清楚。” 林文静摇头道。 李澈失笑。 这就是作为棋子的无力感吗？ “张博有什么话要你带给我的吗？” 李澈心中保有最后一丝希冀。 “他竟然猜到了你会这么问，”林文静的语气实际上也并不怎么惊讶，“梦影工厂，他让你没事再关注下这家公司，他想要等你成长起来后，再和他一起去买下这家公司。” 白敬秋当年发动并购，但最终把奔流拖垮的那一家好莱坞公司。 这个信息明显是针对陶天明的，李澈终于稍微安心了些。 但，这是在交代后事吗？ 把林文静送过来，就是告诉自己背后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澈突然又想到，为什么张博一个星期前就突然把林文静送了过来，还去游轮上催了自己赶紧回来？ 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自己的结局了？ “叮咚～” 这个很少人知道号码的手机接受到一条信息。 李澈低头查看。 【翰博影业董事长张博被带走调查……】 张博给自己上的这一课…… 林文静也看了自己的手机。 啜泣声越来越大。 第一百八十二章 泥坑高山 在八月底这一天，李澈“久违”的再次在热搜上刷屏。 网上关于李澈给白芷开签约发布会的消息，热度越来越高了。 从白芷的演技究竟如何，《江山局》到底应该谁来负责，国内影视剧什么时候能放弃七八十集的注水操作； 到李澈的新电影究竟会是什么，李澈现在也太有钱了，自己做电视电影还有钱拿出来帮助青年导演。 《想见你》的宣传活动突然启动，李澈工作室对外放出了海量信息，三位主演的单人海报正式对外放出，男一男二都是学生装扮，脸上青涩阳光。 女主白芷特别放出了两张完全不同风格的海报。 一张同样的学生装，眼神躲闪，看上去内向自闭。 一张穿着办公休闲装，气质干练大方。 如此同时，剧组也放出了一首曲风老旧的“新歌”，充满了上世纪90年代末的感觉，歌词文风也很复古，歌名却是英文——stdance》。 “所以暂时将你眼睛闭了起来， 黑暗之中漂浮我的期待……” 不是李澈忠实粉丝的路人，点开后听完前两句可能就会皱着眉头关掉。 很多硬着头皮听完的人，也感觉这首歌比起李澈上一首在《轮到你了》里的插曲，同样复古的《爱》差了不少。 上次《爱》是有些诡异喜感，听多了会慢慢发现歌曲里的感情热烈而炽热，别有韵味。 这次stdance》李澈可能是为了追求土潮，唱腔都像喝醉了乱唱一般，但大概只是土了，没能潮起来。 不过有了上次的经验，粉丝们也期待在电视剧里这首歌会有什么样的表现。 同时，李澈工作室也顺应粉丝的呼声，放出了电影的信息。 平平无奇，甚至很多人一眼根本不会点进去的名字——《恐怖游轮》。 名不见经传的女主蔡芳荷，虽然长得漂亮，但她并不是李澈工作室的艺人。 海报里，女主提着消防斧，站在如血池一般的游轮甲板上，身上血迹斑斑，血池倒影里，一位带着头套的神秘人同样握着一把斧子，头套的孔洞似乎正在盯着把海报倒转过来的网友。 经典又烂俗的恐怖片海报，上边甚至没有李澈。 比起期待，这些信息的槽点实在不少。 不少人都怀疑这部要卖给视频网站的电影，该怎么说服对方提高评级，才能收回成本。 大概是为了回应这种言论，工作室官博竟然还在评论里大放厥词。 【其实强行来说，《想见你》和《恐怖游轮》有某些相似的地方，虽然很少。】 “卧槽，李澈本人又上号了，这么无耻的言论也就他能说出来了！” “一部偶像剧和一部恐怖片？为了推自己电影也太拼了吧！” 时常关注工作室微博的粉丝都了解，虽然这个账号皮下是运营在管理，但偶尔的跳脱言论都是李澈本人的恶趣味发作。 网上李澈工作室相关的信息讨论的热闹，几乎没多少人关注瀚博董事长被带走的信息。 偶有的帖子发出来，没等有几个回复就会被删除。 “你也没必要为了张博放出来这么多信息吧，来的路上我都快看不过来了。” 卫楚进门后，让经常在身边不远处等待传唤的助理小韩先出去。 “我哪儿是为了他啊，《想见你》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播了，这个时候开始宣传已经有些晚了。而且网上的信息都是他们瀚博的公关在删吧。” 李澈准备了几瓶红酒，专门给卫楚上门的时候喝，平时自己都喝茶或者咖啡。 原本就是这么计划的，至于《恐怖游轮》，就是顺带着营销而已。 “上面可能也不想让事情扩大吧，大概率瀚博平稳过渡，让张博一个人出来给个交代，然后港城那边应该也会有几家公司被查办。暗地里雷厉风行，明面上波澜不惊。” 卫楚现在得到消息还是比李澈更及时的。 “我都没想到会这么快。” 李澈的语气有些感慨。 从跟张博打交道开始，这段节奏有些奇怪的合作，让李澈一直绕着自己早就知晓却不想去触碰的黑暗面。 最终走到目标面前，张博进去了，而李澈犹如在黑夜里只跟着前边的脚步声一般，根本就不清楚背后都有什么。 回头再看，李澈没有半点成就感，只有庆幸和后怕。 “其实你这会儿最好继续在海上钓鱼，”卫楚笑道，然后同样感慨道，“你这是赶到了好时候啊，现在圈内规矩多了，只要能产出优质内容，不愁没人买账，内容为王。而当年张博起家的时候，那些事情他根本躲不过去。” 李澈沉吟着没有开口。 再继续钓鱼，见不到林文静，背后的真实情况就无从得知了。 林文静几个小时前，也回去报到了，她其实牵涉不深，但出现的很关键，她是与相关家属的问题，最终会是什么结果李澈也不预测。 “白敬秋不同，他是国营厂出身，有段时间还被作为典型扶持。只不过，不管是在泥坑还是高山，他们都有着同样的追求，现在结局也差不多了。” 卫楚语气里竟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那你的步伐还要那么快？” 李澈问道。 “你怎么不说自己拉那么大的摊子，好像每一个都必定成功一样，”卫楚品了一口红酒，然后笑道，“要想做事，大多时候都是等不了的，当然能走多快就走多快。但我们这一行其实挺看天吃饭，没有足够的资本支持，稍有不注意一个项目就能把你拖垮。因为你不可能一直掌控市场的喜好，有时候它还会把你追求的东西弃如敝履。” 李澈点头。 “所以，如果你最近这些项目在接下来一年都能再次征服市场，你就别再死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了，趁着自己的创作巅峰期，赶紧把摊子做大啊。你这种还抓住所有股份，其实在束缚自己。” 卫楚又出言劝道。 “在谈了。” 李澈只好还是这么讲。 其实李澈现在的无奈不在于资本的束缚，而是人的缺乏，从管理到创作，各方各面的人才都是急缺。 “36.5亿，”卫楚拿起李澈桌子上庆贺《无双》票房成绩的文件，“这么送张博走，他应该会开心些。” 第一百八十三章 被迫开了演唱会 “下面给大家带来的是一首新歌。如果，你身边站着心爱的他她，那么在听歌时候你们可以拥抱在一起。如果是陌生人就不要拥抱了，不要耍流氓……你们可以自己抱自己。” 李澈擦了擦额头隐隐的汗水，对下边密密麻麻的粉丝们笑道。 “嗯……如果是同性，对方又不反对，你们也可以拥抱在一起。哈哈哈~这首《想见你》里的插曲——《拥抱》，提前送给你们！希望我们每个人，在无论是孤独，还是欢乐的时候，都能有拥抱可以给自己。” “如果没有人，就，就和这首歌拥抱吧。” 歌迷们兴奋的欢呼尖叫！ 拼死拼活抢到票真的赚大了！ 李澈对身后的乐队示意，干净的吉他声响起。 “脱下长日的假面， 奔向梦幻的疆界。 南瓜马车的午夜， 换上童话的玻璃鞋。 让我享受这感觉， 我是孤傲的蔷薇……” 舞台的灯光略过台下两两拥抱在一起的歌迷，抬头还能看到空旷的夜空，所有人都在跟着舒缓的节奏摇摆。 李澈的声音在这个有凉风吹过的夏日午夜，听起来无比温暖。 燥热的夏天只剩下一个尾巴，李澈终于举办了自己的第一场“音乐见面会”，还毫不客气的拿没有播出的插曲来私自犒赏歌迷！ “晚风吻尽荷花叶， 任我醉倒在池边。 等你清楚看见我的美， 月光晒干眼泪……” 李澈在台上唱的既洒脱又自恋。 “这首歌……我记得好像是给同性恋的？” 莫雅娴问身边的祁祈。 “是啊……不过歌曲唱出来后，什么人都能听啊。朋友之间也能拥抱嘛。” 祁祈无视了莫雅娴怪怪的目光，抱着她的手臂也没松开。 李澈在确认过莫雅娴挺喜欢听自己唱歌后，就硬是让祁祈把她拉了过来，美其名曰员工福利。 这段时间工作室最累的就是莫雅娴了，找到机会一定要让她放松一下。 莫雅娴郁闷的则是，明明专辑里有李澈和她合唱的歌曲，演唱会上却没安排祁祈上台。 祁祈对此的解释是，李澈的第一场演唱会，她一定要做一个纯粹的歌迷。 可祁祈这么抱着，算什么纯粹的观众啊，跟生怕她跑了一样…… 今天李澈的首场演唱，在一家小型露天体育馆中举办，两万张票，座无虚席，在场馆外也围着很多没有买到票的歌迷。 李澈到场之后看到情况，还专门让工作人员拿了两个音箱到场馆外边，给他们听。 原本只是计划偷偷懒，李澈没想按演唱会的规格来办，弄个大点儿的livehouse完事儿。 因为规格越大，需要提前准备的精力越多。 结果被歌迷抗议，人数一再增加，场馆也改到了这里，被迫开了演唱会。 但还是供不应求，全国各地的歌迷都飞了过来。 还有歌迷没买到票，依旧跑到了云海，来到场馆外看是不是有黄牛票可以买到进场。 按照这个趋势，下一场肯定要放到大型体育馆里了。 李澈把《拥抱》唱完，已经连着演唱了六首歌曲，整个人累的不行，好在有嘉宾先帮忙顶上——黄庭章的仙丹乐队。 终究还是没经验了，举办这样一场演唱会，全身心投入，其实比拍戏还要累。 在举办之前，李澈就被提醒一定要调整好状态，早睡早起，吃好饭，锻炼好身体什么的。 李澈彩排的时候感受了一下，感觉还能行。 结果今天看到这么多歌迷在台下，神经立刻亢奋满载，演唱状态拉倒最满的同时，身体也被彻底带动了起来，整个人都被点燃了。 在舞台上根本就闲不住，唱完了一段就蹦着跳着调动歌迷的热情，不停的跑舞台边上和歌迷握手，十多米的舞台来来回回的跑…… 一点儿都没有成熟歌手们调配体力的经验，他们对于舞台的掌控自如李澈远远不及。 李澈就跟着台下歌迷一起嗨了。 这还好李澈的歌曲都不是那种唱跳类型的，不然最多四首就要下去歇了。 今天来看李澈演唱会的还不止是歌迷，还来了很多圈内人士，歌坛的前辈和当红歌手，演艺界的各路演员，还有大大小小的偶像们。 一些是为了帮李澈捧场，一些是为了蹭热点，凹个李澈歌迷的人设——嗯，现在的李澈就是这个咖位。 毕竟李澈都快两年了，才在各种呼声中第一次举办演唱会，大小算圈内一个热点。 “章哥是我最好的朋友，还记得几年前我俩一起蹲在剧组吃盒饭……” 等黄庭章唱完，短暂的休息结束，李澈就回到了舞台上。 那点儿时间也就是给自己喘气的，不能真躺平了休息，不然再上台就更难受了，一鼓劲儿提着不能泻，才能坚持到最后。 这次再上台，李澈就学聪明了，自己唱的这些歌本来就合适普通人演唱，现场歌迷经常一起大合唱，有的歌还能从头合唱到尾。 对歌迷举话筒的小技巧熟练运用。 “后面的朋友，大家一起来！” 侧耳倾听状。 不过，这么唱李澈自己其实唱的不太爽。 也就这一次了，下次一定完全准备好。 李澈一边举话筒，一边心里惭愧道。 终于到了最后一首。 如同从天上飘落下来的前奏响起，整个场馆瞬间进入彻底的疯狂状态，全场的欢呼声达到了最高。 从专辑发布到现在，两个多月时间，各大音乐软件排行榜上始终牢牢占据着所有榜单榜首的《七里香》！ “窗外的麻雀……” 第一句就开始大合唱，但李澈这一次没有再把话筒给歌迷，一直在领着所有歌迷一起演唱。 “雨下整夜我的爱溢出就像雨水……” 李澈甚至隐隐听到了场馆外传来的合唱声，她们唱的声音更大，近乎于在喊。 “……你是我唯一想要的了解！” 最后一句歌词唱完，歌声还久久留在夜空中。 “谢谢！谢谢大家！谢……” 李澈已经开始答谢到场的歌迷，身边都是依依不舍的声音。 莫雅娴喘了口气，觉察到抱着自己的祁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松开了。 转过头，却看到祁祈在擦自己的眼泪。 见她看过去，还不好意思的哭着笑了起来。 年轻人啊…… 第一百八十四章 心跳不同步 “终于能把她还给你了！别看现在笑得开心，刚才还是个小哭包。” 莫雅娴为了报复祁祈带给她的郁闷，在李澈面前直接拆穿了祁祈刚才哭哭笑笑的事情。 “啊，你可别相信雅娴姐，我就是抱抱她，她不愿意。” 祁祈的眼睛都睁大了，一副根本没有那回事的表情。 “那就别抱了嘛。” 李澈对莫雅娴表示了同情。 “唉，”祁祈抱了抱李澈，分开后才有些憧憬道，“我多想你在上边演唱的时候，我们两个能在下边一起听……” “……这个想法不错。” 李澈想了想后，鼓励道，还爱怜的摸了摸祁祈的头。 莫雅娴见不得两人在自己面前撒狗粮的样子，懒得特意告别就自己先离开了。 歌迷们退场后，现场的整理工作有演出主办方负责。 而李澈还要过去感谢来自己演唱会捧场的人。 “唱的真不错，我当年其实也举办过演唱会，不过到场的还没有500人，而且大部分人都是送票出去的。” 这位在到场人中咖位最大的是林昭，功成名就，早就国内影帝大满贯，今天也是难得有时间，据他讲自己女儿是李澈的粉丝，今天也是带着女儿一起到场。 “昭哥现在再举办，肯定全场爆满，不然下次我的演唱会昭哥先来上台试试？” 李澈笑道。 另一位影后专业户方清芸跟她的小男友来的，她明显要比林昭更投入，更喜欢这种场合，跟李澈的歌迷也差不多了。 “我最喜欢演唱会，讲好下一次也要请我！” 方清芸的话难掩本人的兴奋。 “每次都给芸姐留最好的位置，芸姐一定要来！” 他俩是李澈特意邀请的，难得很给面子的全都到场。 他们两个是当年奔流影业培养出来，事业的巅峰期都在奔流。 在去年李澈突然东山再起之前，身上奔流烙印最深的就是她们，不过那段往事几年来都没人再去专门提起。 直到去年白芷凭借《柴小七》正式出道，网上才第一次重新炒作起奔流影业，并捎带上了李澈。 而在过去的一个多月，由张博的推波助澜，大肆炒作，把奔流的意义大幅进行了拔高，并把奔流的“传承”安排给了李澈。 随着李澈工作室签下白芷，李澈取得奔流基金的主理授权，这个架子算是在李澈身上彻底搭建了起来。 林昭和方清芸就是将来在基金会正式成立时，能来壮大声势撑场面的人。 他们现在也乐于在奔流声望再次拉满的时候，强化身上的烙印，但李澈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到位，去主动结交。 而且情分是情分，生意是生意，名声是名声。 林昭就想要在基金会成立的时候加强他的话语权，突出他的影响力，不愿意李澈独美。 李澈自然是拿郁甘棠来推脱。 方清芸就想要李澈答应去她主投资的一部电视剧里出演。 一直保持着上升态势的李澈现在热度太诱人了，而方清芸这种艺人单独经营的工作室，在经纬经纪出现后更加难混了。 要么跟经纬合作让出不小的利益，要么跟以前一样自己做，但自己的工作室不是专业的影视制作公司，拉起一个项目难，最终卖出去更难。 李澈可没空去主演别人的电视剧，最终只答应了客串出场。 方清芸依旧心满意足。 说到底，奔流现在这个架子搭的不错，又有看起来潜力无限的李澈主力冲锋，大家都还是愿意一起抬轿的。 这个基金会的成立，在圈内人看来，是李澈借助奔流影业的影响力，开始组建自己的圈子了，如果李澈保持现在的发展势头，基金会又扶持起来了一两个新锐导演，这个圈子的影响力会越来越大。 娱乐圈这个大圈子里的各种圈子太多了，大一些以地域划分的圈子，比如京城、港城、云海、湘沙等； 围绕在大资本周围的，比如企鹅文娱帝国，正在成长的经纬经纪； 以几大戏剧表演院校为基础的学院派； 名声不好、影响力也一般的，x刀教，姐妹团等，也是圈子。 李澈如今再想，从一开始白芷出道，《柴小七》意外爆火后，网上关于奔流的舆论就有背后推手的影子，华景并没有特意去炒作白芷的出身。 郁甘棠那个时候应该就已经下场了，计划着把奔流的名字再次发扬光大，张博的这次意外加速了这个过程，让郁甘棠彻底把宝押在了李澈身上。 最后李澈还跟到场的一些艺人一起吃了顿饭，才拖着一身疲惫回到家。 祁祈全程跟在李澈身边，心疼得不行。 要是以前那种咸鱼生活，还用受这种罪？ 不过……以前自己是真咸鱼，而李澈是那种努力想要翻身的咸鱼，其实也没好多少…… 天生的劳碌命嘛！ 原本演唱会刚结束的时候，祁祈还想着回来再跟李澈沟通一下感情的，也放弃了计划。 两人最终躺在床上，关上灯后，祁祈没有第一时间睡着。 祁祈抱着李澈，感觉他的身体有些凉，贴了一会儿就热了，于是抱得更紧，就像抱着一个绝世大宝贝。 胸口的心跳声沉稳有力，让她无比安心。 祁祈认真跟着节奏听了一会儿。 一开始李澈和她的心跳在同一个节奏，慢慢祁祈就感觉两人的心跳不同步了。 “你瘦了。” 声音在夜里窸窸窣窣的。 “你是不是没把李猫丢出去？” 李澈突然发声差点把她吓了一跳！ “你没睡着啊。” 祁祈有些感慨，要是自己累了一天，沾着枕头就立刻进入梦乡了。 “你这么抱着我，我其实不太好睡着。” 李澈把头扭过来，把下巴放在了祁祈头上。 “去去去！你这个没良心的，竟然嫌弃我！” 祁祈把李澈推开，话里怨气不小。 “我不是嫌弃你，是觉得你好像在跟我暗示什么。” 说完李澈就压了上去。 “你别啊，你这么累，我好心疼的……” 祁祈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声音越来越小。 “嗯……但我依旧可以镇压你，今天这个机会就是要告诉你，什么叫做碾压级别的实力！” “嘁~男人的可笑自尊……” “今天求饶没用！” 第一百八十五章 偷户口本 “我做了一个决定。” 彻底安生的祁祈窝进李澈怀里，好不容易才缓过来能开口说话，声音有气无力的，却无比坚定。 “什么？” “今天在台下听你唱歌的时候，整个场馆暗下来，只有荧光棒的海洋亮着，你的声音占据了所有空旷的夜空，所有人都在跟着你一起唱……” 祁祈的语气很轻，像是在回忆当时的细节和感受。 李澈听着她继续讲。 “我也跟着你唱，但唱了没几句就唱不下去了，因为我感觉所有的歌声都是唱给我的，在天地之间一遍又一遍的……然后我就矫情了起来，感觉必须要哭出来才让自己好受一点……” “不愧是成绩不好的孩子，你的语言组织能力不太行啊。” 感觉祁祈好像又要哭了，李澈赶紧帮她打住。 好好的这么长时间都过来了，怎么今天就突然感情大爆发了，就是今天把祁祈拉到了台上，看着她的眼睛对她唱，也不应该如此啊。 演唱会加成有这么大？ “你真讨厌，”祁祈嗔怪道，语气里却更多是撒娇的感觉，“你怎么就不关心我做了什么决定？” “晚上你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李澈打了个哈欠，是有点困了啊。 “什么？” 祁祈一怔，脑海中翻来覆去想了好几遍，也没想起说出去过啊，明明自己刚做的决定。 “不是说，下次演唱会我在上边唱，咱俩一起在下边听吗？” 见祁祈没有半点睡得意思，越聊还越精神了，李澈只好支起头，跟她聊明白了。 “……不是这个啊，说的跟你能做到一样。” 难得祁祈这么认真。 “那是什么……” 李澈又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我决定等这几天忙完了，就回家偷户口本！” 祁祈一边说，一边伸出双手端起李澈的脸，用力的来回搓了搓，让他精神起来。 “嗯？你说什么？” 李澈被祁祈影响的话都没听清。 “我说我要回家偷户口本！” “啊！你你你……” 李澈打了个激灵！ “咱俩的事，本来就不需要他们操心。我今年都二十多岁了，也出来了这么多年，什么决定我自己就能做！” 祁祈盯着李澈的眼睛，严肃的就像在宣布要去攻打外星人的最高任务。 “你……” 祁祈让自己的眼神看上去更有力度一点。 “你完完全全的是我的了，你有任何异议吗？从现在开始——唔~” 李澈啵住了她的嘴，直到呼吸都开始困难。 “听我的，我跟你一起回去——唔~” 祁祈又啵住了李澈的嘴，真的马上就要憋死了，两人才分开。 祁祈好笑的看着李澈。 “这次饶了你，打架打不过你，但憋气你根本就比不过我，以前每次都是我在让你——唔~” …… 第二天李澈没有被憋死，而是顺利的起了床，值得欢欣庆祝。 虽然只睡了三个小时，但李澈仍然没有一点困意。 “有什么好消息？你高兴的就差跳着舞进来了。” 在工作室，莫雅娴见到李澈后皱着眉头道。 现在工作室规模大了这么多，还把整一层都租了下来，人也更多了，不比以前，让下边人不清楚状况的人看到李澈这个样子，大概会觉得他精神不太正常。 “没有吧，”李澈努力严肃起来，“我去自己办公室。” 李澈关上他的门之前，莫雅娴还听到了李澈诡异的笑声。 笑声既猥琐又可怜。 这么大年纪的人，管不住自己的情绪就算了，还能崩成这样…… 莫雅娴特意通知孙晔稍微等段时间再去找李澈，先让他自己乐完再说。 孙晔进办公室的时候，李澈看上去终于正常了。 “终于赶到老板你在的时候了！”孙晔松了口气，“我们工作室今年这么多项目，我就在《白夜》里演了一个小角色，现在粉丝的意见都很大啊！” 在签下白芷后，孙晔完全坐不住了，对方几乎是全方位的碾压了她，还跟老板娘的关系那么好，而且一进来就抢了自己的戏！ 本来自己工作室的偶像剧，就是自己盘里的菜，筹划项目的时候也只招了男主，怎么看女主都是留给自己的。 结果一个白芷从天而降！ “《想见你》女主没那么简单，需要的演技你基本达不到，”李澈对于孙晔一直很坦诚，“你不用太担心，明年工作室会为了量身打造一部电视剧，年底就会对外公布信息。” 作为工作室一直以来的劳动模范艺人，甚至包括李澈在内，在外边刷脸最多的就是孙晔了。 综艺节目、舞台、媒体活动、各大典礼……一年到头没有几天休息的时候。 孙晔作为艺人专业能力拉胯，但业务能力真的可以。 虽然骂前男友起家，可参加那么多活动，没有一次失言，兢兢业业、几乎从不抱怨，不争不抢，也没有其他绯闻，完全就是模范艺人。 现在才坐不住了，李澈肯定不会打击她的工作积极性。 孙晔这种路线的艺人，一直上综艺和各种舞台，对事业的发展局限太大了，观众会厌倦粉丝也会不满，但演技又是个问题，转型影视剧也不容易。 李澈在考虑要不要减少孙晔的日常通告了，给她更多的时间去学习表演，至少要做到及格分吧。 “额……谢谢老板！” 李澈直接点出来《想见你》，孙晔还怪不好意思的。 其实李澈给了她那么多歌，已经让别家流量们羡慕死了，自己有点不知足了啊…… “明年会给你和苏离每人出一张专辑，继续努力，我很看好你！” 李澈再次允诺。 “谢谢老板！” 孙晔激动得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了。 看到孙晔高兴的离开，李澈心里更开心了。 这就叫把喜悦分享给别人，大家一起快乐！ 当然，有的人李澈就是今天见到也会头疼，开心不起来。 比如正在国外拍戏的张放歌。 前两天见到黄庭章，听他主动讲，李澈才知道他们两个竟然神头鬼脸的在一起了。 还是张放歌主动出击的，她都没跟工作室报备！ 虽然以张放歌的路线，谈恋爱也没什么影响，但总要给工作室交代啊！ 第一百八十六章 给不了太多戏份 “我听说，我们这部剧差点被改名叫《云海爱情故事》，是李澈哥坚决不让步，才没有改成。” 《想见你》里扮演男二莫俊杰的郑平低声道。 刚凭借选秀男团出道的郑平正处于他个人流量的巅峰，在剧组的演员中，只有白芷的热度比他要高。 加上奇想视频主推和星二代出身，让他成为剧组里最活跃的存在，经常在开会见面的时候秀一下自己听到的秘闻来显摆。 这种性格与他在剧中的暖男人设相差不少。 “叫什么名字无所谓啦，是不是，白芷姐？” 陈一念笑道，作为李澈工作室的艺人，又是男一，尽管还是新人，他的底气实际上也不差郑平多少。 原本这个话题十分无聊，但陈一念突然cue了白芷——基本上注定会成为工作室真正一姐的人。 “我吗？”看着剧本的白芷抬起头，“我没听清，再讲一遍？” 审视的目光扫过他们两人。 “哇！白芷姐现在就进状态了，很有黄雨萱的感觉，对吧，郑平！” 陈一念大惊小怪道。 “对对！”郑平连连点头，“我们刚才在说李澈哥究竟是怎么样的人，毕竟我虽然是李澈哥的粉丝，但也没跟他打过交道，你们都是他工作室的嘛。” “我是感觉李澈哥又帅又有才华，人还好，我要是女生一定会爱上他！” 陈一念心中暗赞郑平话题转移的快。 圈里人八卦李澈和白芷关系的不少，虽然李澈已经有了女友，但这种事情也说不准的。 陈一念特别想弄清楚这个问题，好明白自己的界限应该在哪里。 拿到剧本的时候，发现作为偶像剧，自己的两个身份里，一个竟然是同性恋，还有一场男同吻戏，陈一念都惊呆了。 “你们两个真的……”白芷失笑，摇了摇头，“他挺好相处的。” 刚说完，李澈就和导演唐定波一起笑着走进了会议室。 问完好后，李澈扫了一眼会议室中的演员们，突出的颜值让李澈暗自点了点头。 原版《想见你》女主演技真的很好，可颜值不是特别突出也是很实际的问题，属于气质那一挂的。 这个问题多少导致了在刚播放时的整部剧关注度较低，后边靠口碑发酵才让热度越来越高。 虽然前两集的剧情进展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才是前期热度低的更关键原因。 但从近些年的趋势来看，这种剧集要想开局就维持高热度，女主颜值是完全不能将就的。 过往那种平凡女主的套路早就不吃香了。 以前观众会因为女主长相一般，代入感满满，现在则是看到女主颜值不行后第一时间反应：她凭什么啊？ 现在的社会就是这么现实。 其他人的颜值同样重要。 除了在试镜前强调颜值问题外，李澈对《想见你》做出调整的另一点，就是要把剧本做内地化改编。 岛省学生的日常跟内地是不同的，说话习惯不同，谈论的话题也有很大差别。 最后一点是在校服的取舍上，衬衫领带帅是帅，可也真的悬浮。 李澈让设计师特意根据内地2000年左右的校服进行了改良，修改得更加修身简约，配色上也选的是黑白。 好在剧情都在夏天，夏款校服本来就比宽松的外套要帅点儿。 至于同性恋元素，既然已经放开了这种限制，李澈当然不会再特意砍去。 “大家拿到剧本的时间都差不多，但白芷已经给我写了几万字的角色理解，这种态度是值得你们学习的。” 李澈上来就夸奖了白芷。 陈一念心中一句果然。 “不过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习惯，我也不是一定要大家都这么做。但是，陈一念，以后你的每部戏要跟白芷一样，形成书面理解交给编剧和导演。” 整个会议室都笑了起来。 李澈主要是担心陈一念天赋太高容易飘，因此特意提了他。 “哦，好的！” 陈一念赶紧应下。 “这部剧我不会全程跟组，所以前期把角色理解到位很重要……” 还有半个月就正式开拍，每个人对角色也都揣摩了很久，李澈在与他们沟通后发现准备的都不错，就放下了心。 会议结束后，白芷找到李澈，说是有些问题还要再问问李澈。 “如果我说邀请你一起吃晚饭，那么像不像努力在扮演黄雨萱的陈韵如？” 白芷大方的笑道，但双手十指交叉，又有些拘谨。 “如果十分钟能吃完就可以，我一会儿要赶飞机。” 李澈是真的没时间。 “开个玩笑。” 白芷做轻松状。 “我正要给你说，”李澈突然想了起来，“你在角色理解里问我这部剧的结局究竟是好还是坏。这明显就是个好结局嘛，除了王诠胜惨了点，剩下黄雨萱和李子维暗示了将会在一起，陈韵如也开始改变了，开始接受这个世界。” “我感觉……陈韵如最后变得太快了。” 白芷认真点头，然后犹豫着说出了自己的感觉。 “那是因为……”李澈本想找个更好点儿的理由，不过还是决定坦诚，“因为给不了她太多的戏份了，电视剧嘛，陈韵如后边的篇幅再多就会显得拖沓了，这是从结构和制作的角度上考量，做出的取舍。” 白芷看着表情无辜的李澈，再次轻轻点头。 “需要她变得这么快？” “嗯嗯。” 对于《想见你》这部剧，其实李澈对黄雨萱和李子维的爱情也没有太深的感触，在爱情上剧中秉持的是灵魂相爱的理念，而李澈如今更注重生活。 李澈最喜欢这部剧的部分是陈韵如这个角色。 实际上在这部剧的最后，原本就自闭的陈韵如，被进入自己身体里的黄雨萱把生活弄得一团糟，她发现自己终究扮演不好黄雨萱，身边的人都更喜欢黄雨萱，更讨厌陈韵如，自己喜欢的李子维也不会再有任何可能喜欢自己。 她可能更倾向于继续选择去死。 但这是电视剧，陈韵如也不是没有走出来的可能，这一点希望，这一点勇敢，李澈是不会自私的去改变去剥夺的。 第一百八十七章 实力带来运气罢了! 从与白芷的交往来看，李澈很欣赏她这种努力又自律的人，有明确的目标，为人处世也得体有礼，长得又漂亮，几乎没有任何缺点。 如果白敬秋真能见到现在的白芷，尽管他不希望白芷进娱乐圈，也会为她的成长感到欣慰吧。 李澈感觉，如果自己将来有了孩子，应该挺难培养成白芷这样的。 今天早上起床之前，李澈跟祁祈聊了会儿关于孩子的问题。 祁祈自认为她能把孩子照顾的很好，举的例子是李猫都被她养的那么胖…… 孩子的教育前景，多少是个问题啊。 “昨天我身体不舒服，所以没去你的演唱会，下一场开始的时候，我应该还在剧组，就这么错过了。” 白芷有些遗憾的声音让李澈回过神来。 “啊，明年我也会办演唱会吧，会有个几场，”李澈不太确定道，“到时候再来也不迟。” “嗯，我没什么问题了。” 白芷礼貌的笑道。 “好，再见。” “再见。” 一直都是这么客气。 即便只有两个人的时候。 连过两天一起去参加金鹰艺术节的事情都没提。 …… 剧组的会议开完，就差不多到了晚上，李澈直接坐上飞机，赶去京城开第二天的会了。 飞机上李澈稍微小憩了一会儿。 下了飞机后，李澈又拐去了商亚晖那里。 前两天商亚晖跟李澈提起，说他好不容易得到了老丈人的认可，终身大事的举办就在眼前。 李澈要赶去庆贺，再学习一下经验。 当初跟蒋颐那里，她直接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李澈只需要跟着打卡出现，就把什么都完成了。 “我感觉孩子是最关键的，”商亚晖琢磨道，“你跟祁祈有孩子了吗？” “没啊，不确定能结婚，我肯定不会先把孩子生出来。” 李澈耸耸肩。 “你之前还吹祁祈不可能不和你结婚，现在就不确定了？” 商亚晖稀奇道，那会儿李澈的显摆劲儿真是…… “我这叫负责。” 万一祁祈又突然不想要孩子了呢，而且虽然两人已经讨论过生了，可还没说好什么时候生啊。 “随便你吧。” 两人的恋爱和婚姻观都不同，商亚晖也懒得去理解李澈的脑回路。 “你们定的几月？” “明年吧，还早，”商亚晖又说了个事儿，“对了，下一届金曲奖的评审团已经出来了，总召是我师兄，《七里香》应该能拿不少奖。” 原本下一届的总召会是商亚晖，商亚晖为了避嫌，加上想再推李澈一把，就让出了这次机会。 不过吧，这种机会对商亚晖也说不上多重要。 商亚晖的地位在圈内早就到了那种地步，说是机会，指不定奖项发完了还要背锅被骂。 现在是一举多得。 “不是还有大半年？” 李澈原本的心态是对这些奖项不太在意，但如今就是标准的追名逐利做派了，能拿的奖一定要拿。 江湖地位就是这些名头一点一滴积攒起来的，老实人只适合追求艺术理想，现实理想的实现，需要先把地位提高上去。 “我这不看你天天那么忙，专辑都没怎么宣传吗？平常你还是要配合造造势的，什么典礼活动多上去唱几次，又不麻烦，出场费也高。” 商亚晖谆谆劝导。 “我昨天才办完演唱会。” 商亚晖昨天在录节目就没去演唱会，李澈这么讲，也是知道商亚晖要把话绕到继续想让自己去上一期《乐夏》了。 之前商亚晖就跟李澈提了一嘴。 这一季热度比上一季差了不少，商亚晖虽然不是节目制作方，心里也为节目的现状着急，按这个趋势下去，明年指不定都没第三季了。 然而，李澈跟乐队也没有太多的联系，上一季被意外拐上去一次就很勉强了，这次再上，可不得被乐迷骂糟蹋乐队文化、“硬蹭”吗？ 现在乐队迷们的心态太拧巴了，既想要保持小众的逼格，又不太愿意去考虑市场一直这么低迷下去，多少乐队都要被饿死了。 “你来不来吧。” 商亚晖直接问道。 “好吧，我去。” 李澈想想，乐队的这种现状，一档《乐夏》能做的虽然有限，但总归是个好的开始，这么断了实在可惜。 虽然自己并不是什么救世主，但自己上，多少还是能给节目加点儿热度的。 今年李澈还没上过综艺，算是年度综艺首秀了。 第二天，李澈一大早就去参加会议。 这次会议是在国家文化领域的战略宣布后，鼓励扩大中华文化影响力的政策出台前的吹风会。 以往这种会议都是莫雅娴来参加，这次李澈来，则是因为他被点名了。 还是《轮到你了》的影响，虽然这剧跟中华文化没太大关系，但总归是部标杆剧集。 会议上李澈注意到，代表瀚博来参加的是李澈曾经打过交道的陈曦，她现在是瀚博的代理总裁，估计等瀚博的风波过去后就能转正。 把这次会议开完，李澈才终于从这一波忙碌中暂时放松了下来。 如果不是《恐怖游轮》的剪辑制作，超出预计的顺利，提前解放了很多时间，整个九月，李澈都不会有轻松的时候。 而现在，李澈就只剩下准备好参加两次颁奖典礼，一次《乐夏》录制，然后就能和祁祈一起先去飞《误杀》剧组，再一起飞去欧洲了。 “这次《轮到你了》会是大满贯。” 散会后，卫楚对李澈随口提到。 “别人家就不给猪肉了？” 李澈清楚他在讲金鹰节。 金鹰节马上举办，网上的造势到了如火如荼的地步，网友们都认为今年会是《轮到你了》的大丰收。 只是，真按照卫楚所说的这个结果爽是爽，可在国内这种环境下有些离谱了吧。 “别家就安排两个来给咱们双奖并列呗。你这人啊，有时候自信的要死，有时候格局又小的可怜。这不都专门把你叫来开会了，这股风啊，咱们借的恰逢其会。” 卫楚讲完，见李澈若有所思的点头，又开口补充道。 “你还没发现吗？自从蒋颐找你一起上节目开始，你的运气好的可怕，几乎一切都在推着你往前走。” “这不过说明实力也能带来运气罢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不仅需要，而且急迫 “我们有部剧的女二号，我个人感觉很适合孙晔，不知道你们工作室对她的定位如何，会不会放人？” 顾云清跟李澈也聊了两句。 李澈了解完这部剧的信息后，直接就自作主张答应了下来。 “应该没什么问题。” 观澜的这部剧，是孙新宇继《星你》爆火后的第一部作品，是他们绝对的重点项目，剧集质量肯定不用担心。 顾云清拿出来的角色是男主的妹妹，人设也并非是恶毒女配类型，这种资源实际上比无脑大女主要强的多。 孙晔的大致档期李澈昨天刚了解过，下半年没有常驻综艺，刚好可以腾出来时间进组。 这就是顾云清的投桃报李了。 一场会开到了快晚上，卫楚和顾云清都是比李澈还要忙的人，聊完就先匆匆离开。 然后，李澈见到了一直等在那里的陈曦。 开会之前她就邀请李澈散会后去瀚博坐坐，李澈当然不会拒绝。 现在的瀚博并不是龙潭虎穴，而且自己跟他们还是有后续合作的。 张博事先允诺给李澈的条件，即便合约早就签好了，陈曦硬要跟他扯皮也不是不行。 就看马上执掌大权的她怎么看待和李澈的关系了。 “《无双》的庆功宴你应该有时间来吧。” 上了车后，陈曦就先问李澈。 《无双》破纪录就开过一次，当时也说好了要等影片下映了开第二次。 不过说话的张博已经进去了。 李澈问了陈曦具体时间，才开口道：“来不了，时间上冲突了。” 陈曦闻言也没再说什么，车内的气氛有些尴尬，直到快到瀚博。 “只是一个简单的宴会而已，来晚些也是没问题的。” “那会儿我在国外，”李澈见陈曦的表情有些惊讶，又解释了一句，“我要去女朋友家里。” 这种事情只是个人私事，李澈原本并不想提。 “啊，这倒是，好事近了吗？” 陈曦笑了起来，神情也轻松了不少。 “我希望如此。” 李澈笑道。 “到时候一定要邀请我。” “看她吧，也许她只会让家人出席。也有可能上门后，还要等更久。” 不说祁祈，就是李澈自己也不想太麻烦，把合作伙伴都邀请过来什么的，但如果祁祈想要最热闹最风光的婚礼，李澈肯定要做的比她期待的还要好。 不过，想这些还是太早了。 “应该会很快。” 李澈能跟她提这种话题，陈曦已经很满意了。 到了瀚博后，下班的时间，瀚博内员工依旧各司其职，没有冷清的迹象，仿佛之前的风波并不存在。 “张博他在进去之前，曾让我跟你搞好关系，说你会是瀚博将来最重要的合作伙伴。” 总裁办公室里，陈曦对李澈坦诚道。 这话未必是张博讲的，陈曦这是在对李澈表明一个态度，至少是明面上的态度。 张博虽然最终背了所有的锅进去了，但也争取到了让自己的人陈曦上位。 “博哥能这么看重我，让我受宠若惊。” 李澈也给陈曦面子。 能让陈曦顺利的把几千万掏出来，李澈不介意多喊两声。 “圈子里都知道你的才华，”陈曦对李澈回应很欣慰，然后语气有些凝重道，“半个月后的董事会重组，陶天明会进入瀚博董事会。” “瀚博现在……” “重组后依旧掌握在张博家族手中，但陶天明不是个会轻易善罢甘休的人。” 陈曦把瀚博风波后，各方最终谈妥的结果告诉给李澈。 李澈点头，表示明白。 按照张博基本没可能再从监狱里走出来的结果，和陶天明的老奸巨猾，瀚博的未来几乎可以预见。 除非陈曦或者张博家里有人手腕超神，才能守好这份基业。 这种游戏李澈还无法直接参与进去。 “所以，我们很需要《无双2》这个项目。” 陈曦把她的最终目的挑明，今天见面她讲的所有话，都只有这一个目的。 言下之意，她不仅需要，而且很急迫。 瀚博手里能拉起来的新项目，没有一个会比《无双2》更好。 “……安哥跟我聊过几次，剧本我还在写。” 李澈之所以一直拖着，就是再想办法看能不能自己做，真无法操作了就直接从这个项目里抽身。 眼下瀚博的需求这么急切，李澈准备直接撤了。 现在工作室上了这么多项目，款项都压着没有回来，根本没有掺和进来的余地。 “我们联合出品，加上一份版权回购协议！” 陈曦目光灼灼的盯着李澈，仿佛从李澈犹豫的态度中，看清楚了他的所思所想，话讲得干脆又直接。 不仅能分红，享有部分版权，还能在若干年后买回版权。 李澈还在迟疑。 “项目先期资金我们瀚博拿，你们的资金可以等年后再到位！” 陈曦早就为今天的谈话做了充足的准备。 “……剧本我确实已经写好了。” 李澈无奈的语气里听不出来半点不开心。 “我相信你！” 陈曦毫不迟疑道，这三板斧下来，李澈属实扛不住。 “主要是我想换了李问这个主角，虽然我自己对本子也很自信，但担心不是瀚博想要的《无双2》。” 李澈解释道。 港片里，换了主角的系列三部曲也很常见。 李澈私下里其实考虑了很久《无双2》的事情，左思右想，李问的故事继续的意义都不是很大，他的经历、思想性格、技能包再扩充下去，还是有点乏善可陈的感觉。 至于原本计划的套皮《变脸》，仔细想过后也觉得不太合适，这部电影还是留着进军好莱坞好一点。 另起灶炉，继续套《无双》的名字，大概是最好的选择了。 《无双》这个名字，能延伸出来的概念太多了，去掉李问的束缚，能选择的本子李澈随便就能想出好几部。 李澈早就想好了换哪一部过来。 “文安哥和你都不会让我失望，只要主演还是你，还是你们合作，就没有什么问题。至于荣哥那里，他的身体状况其实不是很好，大概需要再换人来演了。” 陈曦有些遗憾道。 其实，如果张博还在，他费点功夫，还是能把周百荣拉出来的，陈曦在港城那边的面子就没张博那么足了。 人走茶凉。 不过，通过两次与陈曦的打交道，李澈对于她能否掌控瀚博，也多了几分信心。 第一百八十九章 默契和欣慰 答应陈曦尽快和霍文安碰面，把《无双2》确定下来后，李澈就离开了瀚博。 李澈赶着要回云海，就没接受陈曦的晚饭邀请。 仿佛赶巧，李澈进入贵宾休息室等飞机的时候，见到了一位完全没想到的人，陶天明。 此刻的陶天明没有李澈那次见到他时，在人群中保持着万年不变的热情笑意，闲庭信步中就有掌控全场的气度。 而像一个只是带有些文艺气质的普通中年人，独自一人坐在那里，抬起头，出神的凝望着窗外初上的灯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身边一个助理也没见到。 李澈正准备随便找个地方坐下，陶天明似乎从玻璃的反光上感应到了什么，扭过头看向入口处。 见到李澈，他原本没有表情的脸上带上笑容，眼神里也有些意外之感。 “陶总竟然一个人？” 李澈走过去，语气讶异的问道。 “你一个大明星都没有助理跟着，我一个普通人，当然更没有必要身边时刻跟着人。国内治安这么好，我走到哪里都觉得安全。” 陶天明微笑得如同一个优雅绅士，还会开开小玩笑。 他示意李澈坐到自己身边，李澈也没推辞。 “多少人都想成为陶总这样的普通人。” 李澈笑得十分感慨。 “你也想吗？” 陶天明没有再自谦。 “嗯，”李澈点点头，“当然。” “会成为的，”陶天明笑着扭过了头，再次看向窗外，“我总感觉咱俩挺像的。” “哦？” 李澈也看向窗外，从这角度看去，辉煌的灯光照射在外边墙壁上。 没看出什么意思，倒觉得无聊。 不少人都觉得李澈跟他像，李澈从来都不赞同，毕竟自己比他们长得要帅多了。 不过陶天明没有解释，而是突然讲起了往事。 “奔流影业的负债其实一直很高，而且秋哥是位理想主义者，为人死板偏执，很不好打交道，因此奔流的业务虽然诱人，但却是块儿硬骨头，不好做，只有我愿意接手。” 陶天明的语气很平静，像在讲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虽然这个故事里，他自己就是主角。 “因为我认为奔流拥有的都是优质资产，实际上潜力远比看起来要大。在和秋哥的几次深谈中，我又被他在影视上的理念所打动。然后，”陶天明难得出现犹豫，不过很快就继续说了下去，“然后的故事你应该都听的差不多，但不同的是，我其实对秋哥的意外很自责。 “我错信了消息，操作失误，让一笔投资出现了巨额亏损，没能如期收回，最终拖累了并购案的进展。实际上，秋哥只需要再等两天，几家机构的资金就会到位，一切都可以挽回。并购完成后，奔流就会一跃成为国内估值最高的影视公司，奔流将会真正建立起帝国……终究是怪我，速度又慢了两天。” 陶天明语气变得分外唏嘘。 可李澈觉得，他就快要笑出声了。 且不说他把自己的贪婪美化了多少，如果只是破产，以白敬秋的为人，李澈不相信他会选择跳楼。 白敬秋为了上市憋着一口气努力，却错信陶天明，每次融资进来都像抱薪救火，公司资产规模越做越大，资金链却越来越紧张。 还误入把影视产品和金融工具深度捆绑的歧途，让电影彻底成为了资本手里敛财的玩具。 最终并购案的稻草压上来，在面临破产时他才幡然醒悟，发现陷入过深已经完全无法回头，理想彻底破灭。 这一系列的打击下，心灰意冷，才是白敬秋跳楼的原因。 金融市场的步伐过大，是当时整个国内各行各业都出现问题的原因所在，只不过在影视行业，问题爆发在了奔流身上。 李澈久久无言。 “有人说，人是从回忆往事开始变老的。最近不知为何，我总是想的特别多。”陶天明感慨道，“张博其实也是我的好友，世事无常，莫过于此，那些肮脏的事情总是要我们这样的人来处理的。不过前段时间我们三人的默契，还是让我有些欣慰，年轻人成长了起来。” 陶天明再次转过头，看着李澈，笑容甚至慈祥。 默契？欣慰？ 李澈轻轻摇头，正要开口，却被登机的提醒打断。 “……我的航班。” 李澈无奈道。 “下次有机会再聊，一路顺风。” 陶天明微笑挥手。 “一路顺风。” 李澈也微笑挥手。 一直盯着李澈的背影消失，陶天明才收回眼神，自言自语感慨。 “真的像我。” 面具戴的不算熟练，但能一直戴着，总会成熟起来。 这样的人，陶天明等着他把奔流的最后价值榨干，再一脚踢开的时候。 应该不会等太久。 …… 飞机到了云海后，已经夜里十点了。 李澈直奔家里，还买了夜宵，今天一天实在没能好好吃饭。 为了给祁祈一个惊喜，李澈还买了一捧玫瑰花，从去年到现在，自己好像都没送过她几次。 然后…… 家里没人…… 连李猫都没在…… 这人能跑到哪儿去…… 李澈打祁祈的电话竟然被提示关机。 在白芷和莫雅娴之前，李澈选择了先问莫雅娴。 “你不是让小余定的明天的票吗？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莫雅娴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很精神。 “祁祈在你那里吗？” 李澈直接就问。 “她回家了，刚坐上飞机没多久，我还以为她已经给你说过了。” “……”李澈摊到了沙发上，“好吧，刚看到她给我的留言。” 李澈只好强行挽尊挂了电话，本来要给她一个惊喜。 这丫头真是…… 说回去偷户口本，就言出必行，一定要自己回去偷吗？ 不是都说好了，过段时间一起回去？ 李澈心情复杂，感觉手里玫瑰花都不好看了，虽然还是挺香的。 马上要参加金鹰节，李澈完全无法脱身，就这么被祁祈甩下了。 李澈这才想起祁祈前几天说，她不想再出席是什么原因了。 从那会儿她就计划好了啊…… 也不知道她这个回去要怎么偷，什么时候能回来。 偷户口本失败，被锁在家中？ 自己前去爬窗户把祁祈救出来…… 李澈乱七八糟的想了会儿，夜宵都不想吃了。 最后只得一声叹息。 往好点儿想，祁祈至少把李猫带走了…… 第一百九十章 直接横扫 锣鼓喧天，红旗招展。 李澈再次走了红毯。 还是惯例的和《柴小七》剧组走在一起。 这次没有祁祈在，只有白芷在旁边搀着李澈的手臂，其他人跟在两边。 作为今天众望所归的大赢家，这一次李澈要在红毯上逗留更长的时间以给媒体拍照，享受粉丝的欢呼。 白芷今天少见的穿了一身酒红色礼裙，头发高高盘了起来，妆容也十分的大气。 李澈已经签下白芷作为工作室新剧的女主，因此特意让了更多的镜头给白芷，甘做一旁的绿叶。 媒体们也懂李澈的心思，相机对着白芷拍个不停。 李澈还在想中午时祁祈打回来的电话。 昨天一大早李澈联系上祁祈后，她让李澈在国内安心忙完自己的事，有什么情况她会随时报告。 然后今天她就通知李澈，户口本已经在手，正在择机跑回国内。 速度这么快！ 虽然李澈问她老爷子的态度，祁祈还是有些含糊不清，大概还没有点头。 但不管怎么说，今天得到马上就能一起领证消息，堪称是双喜临门。 等走完红毯，身边的白芷才有点好奇的问李澈：“你今天好像特别的开心？” “嗯？” 李澈反思了一下自己是不是表现过于明显了，不过今天肯定要领很多奖，开心也是正常的嘛。 不过看上去白芷也很开心啊！ 李澈看她眼里好像都有星星。 “谢谢。” 白芷的声音有些小，李澈第一时间没有听清楚。 “谢谢你今天这么开心，”白芷轻松了起来，又重复了一遍，用开玩笑的语气，“本来我以为祁祈不在，你会有些失落。” “额……我当然希望祁祈能在这里，”李澈挺怨念的，但今天总归还是开心，又不能说还没确定下来的事情，万一说漏了呢，就转移话题随口夸赞道，“红色比其他颜色更适合你啊。” 也许还有心态产生了变化的原因，以往的白芷看起来有些柔弱感，现在能让人感觉出来不同寻常的气场。 她还是适合走“姐”的路线，而不是做那种乖巧的小妹妹。 白芷轻轻的抿嘴微笑。 主办方这一次贴心的把《柴小七》和《轮到你了》两个剧组安排到了一起。 李澈的座位在最中间，左边是白芷，右边是姜初雨。 至于宋溶，她在两天前，已经被确定为今年的金鹰女神，一会儿要上舞台的。 过了一会儿，压轴的《轮到你了》剧组才进场。 “我听到溶姐跟她大吵了一架。” 姜初雨进来就拉着李澈八卦，声音压得很低，但还是让另一边的白芷听到了。 李澈知道姜初雨说的她是张抒怀。 白芷的目光看过来，姜初雨竟然感觉自己有些自卑…… 那就不打招呼了。 “这次金鹰女神还是王导答应出席，又帮忙说话，才定下来的。” 姜初雨继续八卦。 还好这会儿姜初雨另一边的王长兴还没有落座。 “你们经纬怎么回事？” 这段时间李澈跟经纬也没有直接竞争关系，就没有多关注他们。 “我们现在内部是分级的，就原来卫楚刚到华景时搞得那一套，而且还有绩效考核。溶姐原本s级，四月那会儿被降为了a级，公司给的支持一应减少。而且，为了表明制度的严格，作为第一个降级的艺人，公司有意拿溶姐做典型开刀。” 姜初雨的话里满是幸灾乐祸。 如今在李澈面前，她是彻底不装了。 李澈听姜初雨讲完后，简直惊呆了。 宋溶也太惨了吧！ 经纬这么会玩吗？难道就不怕寒了来投艺人的心？ 不过也许会让下边的艺人更拼命？既然降级这么狠，升级的好处必然更多。 而且娱乐圈里，向来有了项目能拉来资金就是爸爸，经纬走的磕磕绊绊，但也越来越成气候，如今地位的确可以这么强势。 “这样溶姐还能在经纬继续待下去？” 李澈很好奇。 “这次金鹰女神，溶姐拼命自己争取，就是在想办法准备跳槽嘛。”姜初雨看得倒是很清楚，“你们工作室最近不是说正在大肆招人吗？你可以把溶姐接盘过去啊。” 说完姜初雨又扫了一眼李澈旁边的白芷。 妈耶！真是漂亮，怪不得李澈喜欢！ “接你个头！” 李澈骂道。 “你要是能把我接到你们工作室，把头给你也没问题啊，”姜初雨的语气有些可怜了，“经纬不能摸鱼，让人没有家的感觉。不是我自己刻苦，加上小霓帮我，被拿来作典型的第一个人肯定是我。” “年轻就要奋斗！” 李澈今天心情好，就鼓励姜初雨道。 “公司不养废物！”姜初雨接的极其自然，“经纬现在天天喊的口号就是这两句，我们就差要求每天早上到公司打完卡，接着去楼下跳广场舞了。” 李澈终于没忍住笑。 姜初雨继续唉声叹气。 这样的经纬，好像感觉有点前途啊，就是让艺人成了标准的打工人…… 一旁的白芷静静听着他们两个的聊天，突然感觉自己跟李澈好像说过的所有话，加起来都没有他们这会儿这么多？ 而且他们聊得这么轻松，自己跟李澈说不多几句就不知道该再讲什么。 等一会儿王长兴来了，姜初雨就没再跟李澈聊了，表现得彬彬有礼，一副要给大导演留下好印象的做派。 李澈也跟王长兴互相问好。 到了典礼开始。 宣传短片播放。 领导致辞，展望回顾了过往一年的电视剧行业的发展，重点提了《轮到你了》。 然后就歌舞表演结束，开始一轮颁奖，最佳导演和编剧直接就在这一轮颁发。 金鹰节是把演员奖项放在最后颁发的。 王长兴和李澈相继上台领奖。李澈上去了两次，因为要帮无法到场的齐青松领。 接下来一大堆的优秀电视剧里，还捎带上了《柴小七》。 等到金鹰女神亮相的时候，宋溶一身金色礼服从天而降，惊艳全场！ 李澈公正评价，大概是近几届最佳造型了。 李澈还真动了想办法把宋溶签过来的心思了。 接下来继续颁奖。 最佳电视剧《轮到你了》继续收割。 最佳女演员宋溶和另一位女演员一起拿下。 最佳男演员李澈独美。 最后的最具人气男演员也被李澈拿下。 人气女演员……竟然是身边的姜初雨，她笑意盈盈的起身领奖时，看向李澈的眼神里充满了得意。 经纬原来发力在她身上了。 虽然这种炫耀比起李澈就不值一提，姜初雨也就是显摆一下，发表获奖感言的时候，她还提了很多次李澈。 其他旁枝末节的奖漏给别的电视剧，在主要奖项上，《轮到你了》如卫楚之前所说，直接横扫，拿到了前所未有的大满贯！ 史无前例的大满贯，这份荣誉属于《轮到你了》全体剧组人员，属于华景。 但给予加成最大的还是李澈！ 这次颁奖典礼对李澈的意义非凡，奖项不仅是用来嘉奖，更是来表示肯定，今天等于是给了李澈一张确认他地位的名片。 就算李澈今天拿完奖就退圈，十年后跟别人谈起也可以继续吹。 如今再看《轮到你了》，大家早就有了公论，这部剧演员的演技不是最重要的，王长兴的执导也不是最重要的，能取得如此成功，最重要的就是李澈的剧本！ 一部思想深度一般，却高度商业化的剧本，它验证了三边制作模式在国内可以取得成功，这就是它被如此褒奖的最关键原因。 对国内编剧们是一次极大的鼓舞。 网友们不仅为这个结果感到震撼，也同样为这部剧感到开心。 《轮到你了》的剧粉太多了，很多人甚至超出剧集本身在吹它。 这部剧属于市场上的良币，它为以后的电视剧树立了一个标杆，所有观众都认为这会是国内电视剧一个全新的起点。 如果以后都是这种节奏紧凑，不恶意灌水，还高能密集的剧，剧迷们每天都会感觉像是在过年。 颁奖晚会后，《轮到你了》剧组又在一起聚了餐。 难得王长兴再次闲了下来，李澈才找到机会跟他聊聊：“王导，你的新电影我看了很多遍，每一次都能得到不少启发。” 李澈原本是看在剧组的时候，王长兴指点过自己做导演准备喊他老师的，结果王长兴觉得他和李澈只是在互相交流，算不上指导传授，让李澈喊他王导就行。 王长兴去年半路丢下《轮到你了》去拍摄的那部电影，制作出来后也跑去参加了今年的戛纳电影节，虽然场刊评分不低，但却没能有所斩获。 实际上，王长兴这是有些死心眼儿了，非要死磕戛纳金棕榈。 今年另外两家电影节的参赛作品都没有特别突出的，王长兴过去的话，作品奖不好说，但至少表演奖上会有收获。 国内影迷们很为王长兴这次可惜。 “不过不还是空手而回？”王长兴笑道，“听说你已经拍出来了自己的处女作，看片的时候记得喊上我，我感觉你拍的电影应该很有趣。” 王长兴这会儿其实心里正郁闷，同时也在在寻找新剧本，他依旧保持着旺盛的创作欲望。 不是一次歇三年起步的，都叫精力旺盛。 这种级别的大导演都这样，一部影片拍完后就开始到处走走转转，吸收学习新的体会，等再次遇到他心动的剧本，才会开始筹备拍摄。 今年这部电影的剧本王很早之前就看好了，结果却没有任何收获。 “好啊，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李澈问道。 “接下来……”王长兴重复了一遍，“我其实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对奖项过于执着了。拍的电影基本都在迎合他们的口味，我自己却拍的不怎么开心。” “下一部电影不会要让影迷们等很久吧。” 李澈遗憾道。 “最少休息到明年再说吧，”王长兴叹了口气，“经纬给我递过来一个本子，我不是很有感觉。他们本来还想让宋溶劝说我，但她也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王长兴看着宋溶的身影。 这半年时间根本就算不上休息，王长兴还是对奖项意难平。 “我也有本子想让王导你拍啊。经纬他们做事的确不怎么讲究，我还是很看好溶姐在事业上更近一步的。” 李澈故意道，宋溶在经纬的尴尬处境应该跟王长兴关系不大，而是因为内部的竞争失败多一些，她是经纬的外来户，又不是一般的艺人，最上边没人罩着确实不好混。 既然决定要尝试把她签下来，李澈就专门打听了她的情况。 归结原因，在经纬，没时间等宋溶慢慢挑剧本。 宋溶是出了名的看剧本眼光好，但是也慢，何况现在她看重的剧本未必能轮到她去演。 这也是经纬的弊端之一。 当然如果上边有人，直接就能让经纬把自己看好的剧本运作起来。 “你想把宋溶签过去？” 王长兴听懂了李澈的意思，好奇问道。 “不知道溶姐是怎么计划的。” “你自己去跟她谈嘛，你那里如果有好的剧本，应该不难。” 王长兴不上李澈的钩，他也不回避跟人谈起宋溶。 宋溶的存在于王长兴而言，就像是满足他成就感的一种途径，在她事业的道路上不时伸出援手，帮宋溶走出困境。 所以，李澈如果真要签宋溶，她现在肯定会参考王长兴的意见。 “剧本我这里多了，如果王导现在有心听，我就介绍一下？” 李澈笑道。 “说说看。” 王长兴来了兴趣，虽然李澈现在拿出来的多是商业化的剧本，但指不定也有他喜欢的。 他老婆正在演的《误杀》，里边就开始有了对人性的思考和对社会现象的批判。 聚餐的时间没多久，李澈基本一直都在跟王长兴聊，到最后聚餐结束时，王长兴已经想让李澈尽快把剧本拿给他看，李澈也跟宋溶约好了找时间谈谈。 到了第二天，李澈又得到了一个好消息，《白夜追凶》终于制作完成，可以正式拿给奇想视频。 等他们内部流程走完，再过一个多月就能收回款项了，到时候工作室的资金能得到极大的缓解。 他们把具体档期定在什么时候，就不需要李澈操心了。 芒果台这边，李澈也要跟他们一起尝试看，能不能上星直播。 不过这些事情都由莫雅娴去协调处理。 在工作室内部先进行完看片之后，李澈对于《白夜追凶》的成片质量十分满意，一点儿也不弱于原剧。 如果硬要挑缺点，大概是李澈还是有点儿过于帅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 你还会回来吗? “你什么时候回来？”李澈一边吃饭，一边跟祁祈视频聊天，“需要我前去把你从家里救出来吗？” “就这两天吧，我一回来就走太莫名其妙了。我这次找的理由是想家，肯定要多呆几天的。” 祁祈那边刚刚天黑，刚才李澈问过，她已经吃完晚饭了，饮食习惯要比在云海健康得多。 她在自己的房间，背景的装修是中式古典风格，不知道是她家里的统一装修风格，还是她自己偏爱的。 等祁祈回来，李澈要问问她。 “我买了今晚的机票，明天就到。” 李澈笑道。 “啊！别！别来，相信我好吧，这会儿你来就是添乱嘛。” 祁祈赶紧拒绝。 “好吧，我没买。” 李澈只好这么说，虽然也确实还没买机票。 “乖啊~” 也就现在的祁祈能这么跟李澈讲，因为李澈够不着她。 在翻白眼和一个僵硬的微笑之间，李澈选择了后者。 “马上就回去了，等我！”祁祈嘻嘻哈哈，好像占了什么天大的便宜，“最后来亲一个，mua~” “mua~” 李澈继续僵硬着微笑，动了动嘴唇。 “乖哈！” 在李澈咧开嘴之前，祁祈就连忙关掉了视频通话，最后还伸出舌头，冲李澈做了鬼脸。 好吧好吧，李澈有些意兴阑珊。 不过能看出来，祁祈的心情很好，也更活泼了，事情还在好的道路上前行。 到了下午，李澈拐到了《想见你》片场探班，作为老板带去了水果点心和奶茶。 第一集刚刚正式开拍。 在片场看了会儿，感觉演员状态都不错，李澈才鼓励完大家后离开。 然后，带上助理直飞京城。 《白夜追凶》的成片质量，奇想视频非常满意。 至于档期问题，他们并没有选择拖到年后，而是准备直接就接档《想见你》，让李澈工作室的剧一直从十月轰炸到年底。 其实更好的时机是趁着金鹰节的影响，直接上线，但同时上线两部s+评级的电视剧，奇想视频还没有那么奢侈。 李澈这次到京城主要是为了《恐怖游轮》的看片，以及录制乐夏和参加百花奖，因此需要在京城多留几天。 有上次的王长兴的嘱咐，李澈专门邀请了王长兴。 蔡芳荷也跟李澈讲过，她想第一眼看到成片，也邀请了她。 除此之外，就只有奇想视频的内部人员。 “我这是为了表示重视，”看到李澈怀疑的目光，蔡芳荷解释道，她意外的穿了套ol装，然后才问，“我们这部电影是不是制作周期太快了？” 蔡芳荷现在心中隐隐有种要开奖的感觉，因为按理说这部电影应该不怎么样，毕竟自己拍完了都没发现这电影有什么特别的。 但又感觉，这是李澈的电影，应该拍挺好的，可是种种迹象…… “如果不是几个特效镜头，我们还可以更快。” 李澈故意道，反正自己先看了，还是挺满意的。 “哦。” 蔡芳荷慎重的点头。 和蔡芳荷有同样担忧的，还有特意到现场的，奇想影业的总经理龚启明。 互联网公司的内部架构都比较复杂，各种事业部，各种分公司，但龚启明在奇想视频里的级别还是很高的，可以说对这部电影异常重视了。 毕竟龚启明自己签字扔出去了1500万，还让出了不少的分账份额，尽管李澈工作室已经把账单发了回来，用完的1500万没什么毛病，但还是太快了。 这可是准备用平台大量资源进行推广的电影，而竞争对手企鹅视频在网大领域这次来打擂台的那部电影《金裕天下》预算却是惊人的8000万！ 虽然这次是企鹅视频那边看自己说动了李澈做网大，临时买断了一部原本计划要上院线的电影，来吹成他们的自制网大，而且已经抢先宣传吹出去了8000万大制作，就等着奇想视频这边宣布上线时间，然后跟进。 这种后来居上的作态太令龚启明难受了。 没有企鹅有钱是奇想的问题，但李澈总不能输太多啊。 一旦《恐怖游轮》不如对方，等于自己这边宣传的李澈，就会成为企鹅视频的垫脚石。 龚启明心里太酸了，烧钱不才是互联网人的浪漫吗？ 而且虽然那部影片未必质量多好，但一定热闹，因为是企鹅视频跟经纬经纪的合作，演员阵容比这部李澈都不主演的电影强太多了。 何况按照经纬成立以来的表现，他们并不是无脑堆演员阵容，压缩片酬后留下来的拍摄费用很充裕，并不一定就因为放弃院线猜测质量一般…… 如果李澈仔细打磨这部影片，龚启明还可以拿以往李澈的bug表现来给自己增加点信心，但这么快就完成的处女作…… “张总那里对这部电影很是看重，他今天在国外出差赶不回来，不然他一定会到现场。” 龚启明还是保持了笑容。 “那就太遗憾了，我给张总讲这个剧本的时候，他特别感兴趣。” 李澈叹了口气。 龚启明保持礼貌的微笑。 张总是奇想视频的副总裁张可风，级别最高那一级的副总，李澈工作室跟奇想视频合作这么融洽，关键就在于他个人对李澈的欣赏。 但张可风就算在国内也不会到场，因为他那个人太忙，根本就没有时间参加这种场合。 当初他特意请李澈吃了一顿晚饭，就是在那次饭桌上，李澈给他讲了《恐怖游轮》，他非常喜欢，不过他也只会在汽车或者飞机上补这部电影。 龚启明提他的意思李澈懂。 对李澈最有信心的，反而是王长兴。 “当时在片场的时候，你就很务实，还知道请那么多副导演帮忙，所以一定能讲好一个故事，你的剧本又一直很好，我先把及格分打了。” 王长兴笑眯眯的。 李澈给他另外准备的剧本他已经看了，十分喜欢，不过他还老奸巨猾的说要再等等，显然是想从李澈这里诈出来更多的剧本进行比较。 “王导说的不错，我也很看好这部电影，”见到王长兴前来，龚启明的眼神就亮了，甚至还开始拉关系，“今年您那部电影，我看过很多次……” “人都来了，就先看电影吧。” 王长兴笑着打断了龚启明的话，他知道今天李澈才是主角。 换句台词吧，我刚这么说过没多久…… 李澈心里吐槽。 龚启明有些尴尬，不过脸皮薄当不成领导。 “哈哈，是的！” 整个放映厅里进了二十多人，也没什么仪式，坐齐了就开始播放。 黑色的字幕介绍主创人员信息。 突兀的画面切进来。 “你刚才只是做了个噩梦，宝贝，”一位母亲抱着儿子哭泣道，“噩梦让你觉得你看到了实际上不存在的东西。你知道我做了噩梦会怎么办吗？我会想些美好的事情，比如和你在一起。” 画面切走，荧幕上出现影片的名字——《恐怖游轮》。 接下来，是黑幕和画面交织着切换。 阳光明媚。 一位母亲在家里收拾，儿子在画油画，似乎有人按了他们的门铃，然后母亲换了衣服带着孩子开车出门。 影片名字和海报，会让观众对这种阳光产生警觉，会有一点疑惑，但印象并不深刻。 龚启明从手机上抬头时，画面已经到了游艇俱乐部。 不过，王长兴却能注意到每个细节，从一开始的跟随镜头，以及门铃，都让他知道，影片已经进入了正题。 在游艇俱乐部，母亲的神情有些恍惚，一连串的对话，介绍了一起出海伙伴的身份。 李澈就在这些人中打酱油。 母亲李梦被问到孩子的事情，她说孩子去了学校，但今天是周末，学校并没有开学。 精神状况不太好的李梦在游艇上分外疲惫，还睡了一觉。 很快突然海上一阵危险的风暴袭来，万幸只有一位伙伴不见。 …… 龚启明再次掏出手机，看时间影片已经播放了20分钟，可还是十分无聊啊…… 不过龚启明扭头看了一眼王长兴，他倒看得津津有味，龚启明只好耐着性子继续集中精神看。 …… 万幸这个时候巨大的游轮终于出现了！ 风暴后突然出现的游轮上有人，众人打招呼但没有被回应。 五个人登上游轮后，才发现上边虽然分外整洁，却空无一人。伙伴们都认为船上的人藏起来了，在给她们开玩笑。 只有还是恍惚懵逼的李梦感觉不太对劲，“这个地方我来过！” 找遍了船舱一个人也没有找到，不过众人发现了这是一艘1932年的船，可船上的人去了哪里？ 正在这时候，突然听到了别的杂音，找过去后发现地上有一串钥匙。 “这是我的钥匙！”李梦证明给他们，“上边还有我儿子的照片！” 这艘船确实神秘，但找不到人，众人从风暴中逃生的喜悦盖过了这股诡异的氛围。 到了餐厅，还有新鲜的瓜果食物。 不过李梦又看到了人，这时候李澈追了出去，其他人也开始分开找人。 在一些地方开始发现神秘的血迹，李梦总认为她来过这里，同伴认为她疑神疑鬼，争吵过后，李梦一个人回到餐厅发现刚才的食物竟然是腐烂的！ 这时，走路摇摇晃晃的李澈也回到餐厅，头上身上鲜血到处都是，李澈却想要杀李梦。 李梦成功反杀。 李澈扑街。 …… 放映厅里的龚启明惊了个呆！ 就是打酱油，李澈你扑街也要等到最后再扑街啊，这还不到35分钟！ 余光看坐在一旁的李澈，他竟然还好意思笑…… …… 影片继续播放，李梦到了剧场，发现有一位同伴死在地上。 “你为什么对他开枪？” 幸存的同伴对李梦怒吼。 枪声再响，神秘人出现，李梦剩下两位仅存的伙伴一人一枪，通通扑街！ 只剩下李梦自己，神秘人在追她，为了回去见儿子，李梦选择了要与神秘人战斗！ 开场半个小时，主角团就死胜女主一人，这个游轮果然恐怖！ 节奏突然快进，但，接下来几十分钟的剧情怎么办？ 李梦与带着头套的神秘人在舱外大战，最终技高一筹，成功把神秘人砍死，推进大海。 战斗力惊人！ 获胜的李梦并没有喜悦，只有继续不明所以的恍惚，很快她听到了海上传来了呼喊。 走到甲板一看，竟然是一艘翻沉的游艇在靠近，上边赫然站着自己和其他四个小伙伴！ 这不就是刚才自己一行人登上游轮之前吗？ 他们是谁？ 自己又是谁？ 李梦的懵逼终于得到了放映厅里大家的同情，确实该懵逼。 …… 李澈终于又活了！ 龚启明狂喜！ …… 接下来，李梦偷偷跟随上了游轮的一行人，那里边确实还有另一个自己！ 他们重复着自己刚上船的行为。 李梦感觉这就是一场噩梦，她准备趁另一个自己不注意，带其他人离开这艘游轮。 然而她无意间让自己的第一个接头对象李澈受了重伤。 拿起枪的李梦在餐厅没有忍心杀掉另一个自己，她向重伤的李澈证明自己没有说谎。 这时候，船上出现了两个李梦，她们都知道对方的存在。 一个拼了命的救小伙伴，一个对伙伴们大开杀戒。 原始李梦跟着一位拼命逃窜的伙伴到船顶，竟然发现了这里躺着无数个一身血迹死亡的伙伴！ 放映厅里一阵惊呼！ 原始李梦这时候又发现甲板上竟然还有两个自己！ 一个正在把另一个砍死，推进大海！ 然后她又看到了第二艘载着另一个自己和一群小伙伴的游艇正在对着游轮欢呼，马上就要登上船！ 这艘船上到底有多少个李梦？ 原始李梦彻底疯狂，她带上头套决定杀掉所有人然后离开。 接下来，观众发现一开始带上头套，在剧场大开杀戒的就是李梦自己，她重复着神秘人的行为，最终被另一个自己砍死进，掉入大海！ 原始李梦掉入大海，一切终于结束！ 被冲到海边的李梦醒来，终于摆脱了噩梦，可以回家了！ 阳光再次明媚起来。 然而，欣喜若狂的李梦走回家，却发现在自己家里还有一个自己！ 正是影片一开始的画面。 李梦按响门铃，溜进房间，杀死家中的自己，却被自己的孩子看到。 李梦带着一直哭的孩子出门，一路上和孩子吵架，一只鸟突然撞死在了车前窗。 李梦停车去捡起鸟，却发现那个位置有无数的鸟尸体。 她终于知道，噩梦还没有结束。 回到车上，李梦继续一边开车，一边跟孩子争吵，却没注意撞上了对面来的货车！ 画面切换。 李梦正站在路边呆呆的看着车祸现场，孩子和另一个自己都躺在地上死去。 一位出租车司机邀请李梦上车后，她把李梦带到了游艇俱乐部。 在李梦下车前，司机问她：“你还会回来的，对吗？” 李梦恍惚着点头。 剧情接到影片前边到游艇前的画面。 六位小伙伴，正准备扬帆出海。 影片结束。 第一百九十二章 粗鄙之言 放映室的灯光打开。 二十多人一起鼓掌！ 其中蔡芳荷鼓的最用力，因为她发现这部电影远比自己想象的有意思，有立刻想看第二遍的冲动，能演这样的电影，不愧是自己啊！ “这电影，为什么不能换成李澈你自己主演呢，把主角换成男性。然后可以加一些更精彩的动作戏，那样我们这部电影绝对会大爆！” 龚启明一边鼓掌，一边可惜道。 看片之前，龚启明还有怀疑，但这部电影看完后，他已经完全服了李澈，市面上没有一部网大比这一部更好看！ 而且这种恐怖惊悚片，向来就是线上观影的首选，他已经决定向上边申请提高保底购买费用来进行宣传，把这部影片打造成为奇想视频的网大标杆了。 但对《恐怖游轮》的评价越高，他就越是为这部电影可惜，李澈不出演太遗憾了啊！ “这部电影大爆也没疑问的好吧！” 蔡芳荷不太高兴，皱着眉头道。 自己累死累活的进行表演，完完全全的超水平发挥都能被diss？ 蔡芳荷可不怕得罪龚启明，自己又没准备在娱乐圈久混，而且还有李澈挡在前边呢。 “……当然，现代网上对于这种女性力量的影视剧颇为追捧，电影里的母亲太伟大了！她为了自己的孩子，一遍遍的重复、战斗，令人钦佩！” 龚启明改口感叹道，他对蔡芳荷的态度猝不及防，这位小公主的身份他也是有了解的，这种起点线自己够一辈子也够不到的人，跟她一般见识也没用。 “这电影讲的是母亲带孩子出门遇上了车祸，灵魂被困在自责中，不断惩罚自己的故事。李梦实际上是一个糟糕的母亲。” 李澈终于开了口。 “……” 龚启明做皱眉深思状，他有些后悔刚才没仔细看每一分钟了。 “很有意思的故事，我提前打的及格分不会被打脸了。”王长兴笑道，适时出来挽尊，“作为处女作，讲一个这么复杂的故事，还能把它讲清楚，不愧是编剧出身做导演。” 王长兴的夸奖相当吝啬，但还是给了肯定。 处女作就成为大师的导演都是能影史留名的，他显然对李澈不会是这种期待。 这部影片再差一点，王长兴就要劝李澈专心演戏，别在导演上浪费精力了，但以这种叙事能力，李澈以后成为一个优秀的商业片导演没一点问题，除了大场面的调度能力可能他会不足，再往上一步，就要看李澈的进步幅度了。 “我都做好了被批评的准备。” 李澈苦笑道。 “其实你已经超出我的预期太多了，”王长兴有些感慨，“我其实挺为你可惜的，接下来你想要进步必须多拍多拿镜头，而你一年到头那么忙，要做演员、歌手、编剧，还要管理自己的工作室，能静下心提高的时间太少了。” “将来还有时间。” 李澈只好先这么讲，现在他对镜头确实还没有属于自己的独特感觉，至于复刻风格和艺术，李澈在技术上差齐青松太多了，根本拍不出来那种神韵。 以后每年拍一部，应该还是能提高的，忙也就拼这几年，以后都是时间。 “小调查出来了，他们都很想再看一遍这部电影。” 龚启明又找来了话题，语气里带着兴奋。 “想再看一遍”，几乎是对现在的网大的最高评价了，网站分账的时候看的就是有效播放量，而大部分网大，观众点开能看五分钟都很难做到。 “这部电影中的小细节和暗示，就连我，也要再看一遍才能找全。” 王长兴专门为李澈捧场，他也知道李澈这部片子是要卖给奇想视频的。 实际上他这种看过无数片子，拍了成千上万分钟的导演，而且是接近大师级别的导演，李澈每个镜头他扫一眼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让他两部不同的电影一起看，他都能讲清楚每个细节。 说没看清楚细节，王长兴几乎是在自污了。 “这句话千万别拿出去做宣传，”李澈赶紧提醒龚启明，“提王导说我叙事那一段就可以了。” “拿我做宣传可是要另外掏钱的。” 王长兴故意开玩笑道，但也就是说说而已。 李澈有这种心难得了，虽然王长兴本人也不怎么在意。 龚启明心情大好，特意又请了饭局。 等王长兴离开后，只剩下李澈与蔡芳荷。 “你一会儿是不是要参加乐夏的排练？” 蔡芳荷突然笑道。 “嗯？是啊，”李澈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的？” 一般人李澈就懒得问后边这句了，这是给蔡芳荷一个面子。 蔡芳荷这人吧，说是自己的粉丝，但电影拍完后回归真面目的表现，完全看不出来半点儿粉丝的感觉。 又或者，这种才是最正常的粉丝？ “我那些闺蜜，有几个跟乐队玩得很疯，她们包养过不少乐手呢，”蔡芳荷笑得很自得，“昨天晚上我们还一起在酒吧玩儿呢，就上乐夏那几个。” “……” “我可没那么玩啊，”见李澈眼神怪异，蔡芳荷赶紧解释道，“那些乐手一个个长得丑，不注意身材保养，还自恋的要死，一张嘴还都是烟酒臭味儿。我是理解不了那些姐妹啦，作为我的偶像，你秒杀他们一百倍啊！” “……” 李澈继续无语，地下音乐圈儿乱他当然知道，睡“果儿”，或者叫睡粉的乐队太多了。 蔡芳荷的闺蜜们显然处于食物链的顶端，她们属于睡乐队，而不是被睡的。 “你比他们好太多了，我太崇拜你了！”蔡芳荷看着李澈的神情，挑了挑眉，“所以，可以给我个机会吗？我很干净的，怎么玩随你……” 说到最后，她还故意把声音压低，让自己脸红了起来。 “你想得美！” 李澈呵斥道。 这一路过来，馋自己身子的人多了，蔡芳荷的态度虽然是最坦荡，素质也许是最高的，但这种低级趣味李澈怎么可能屈服？ 虽然是她求着李澈睡，但对于她这种出身的人，真睡了，实际上是李澈吃了亏，等于是被她玩了。 “额……真的没机会吗？” 蔡芳荷咬着嘴唇。 “这种粗鄙之言，以后就别再提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 《火车驶向云外，梦安魂于九霄》 “睡素的也不行吗？” 蔡芳荷在做最后的争取。 李澈嗤之以鼻，“素的”是最骗人的，说是素，但半夜肯定就爬起来开始想办法摇了，这些弯弯道道，李澈都了解。 没有感情的肉体关系可以归结为娱乐，李澈真不需要这种娱乐活动。 “我都后悔请你做女主了。” “哎，好吧。本来我看你在电影里把我拍的那么漂亮，还以为你也对我有想法，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蔡芳荷叹息，“真羡慕祁祈老师，能把你抓在手里。” 李澈决定最后也恶心蔡芳荷一下。 “你是一个好女孩儿……” “别骂人！”蔡芳荷赶紧制止，“我是癞蛤蟆，就不该惦记你这块儿天鹅肉，我以后不提了还不行吗？” 李澈耸耸肩。 在娱乐圈内，一位明星面临的诱惑太多了，混乱的男女关系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 毕竟大家压力大，需要放松解压，而且又不是思想封建的老顽固，男帅女靓，春风一度，谁也不吃亏，几为佳话。 其中当然也有剥削和强迫的情况，但自然萌发的更多。 肉身布施粉丝的艺人也不少，甚至经纪人牵线拉头，帮忙“选妃”。 每个层次有每个层次的玩法。 乐队睡果儿，大概处于最低层次，玩得更开，也更乱，好多乐手真的不挑，什么人都睡。 这种现象李澈并不鄙视，只鄙视混在其中的烂人。 但客观来说，乐队圈儿这种混乱到乌烟瘴气的状况，加上x品等圈子糟粕，实际上才是国内乐队文化发展最大的敌人。 国内并不像美利坚，黑人有那种原生的地下文化，帮派、大金链子、女人、枪支、x品等，这些就是他们的日常生活。 而国内呢？ 根本就是东施效颦，学一些本为糟粕的形式上的东西，来掩饰自身音乐水准的不足，最终这种圈子文化又产生了排外性，想进来玩，就必须跟着一起糟粕。 现在互联网发展后，这种情况稍微收敛，这种文化也到了蜕变进步的边缘。 李澈不是说希望人人都是道德标兵，但至少要能让好的东西出来，只有拿出来真正好的作品，才能把乐队的市场真正做起来。 排练的时候，李澈肯定也要把商亚晖拉进来，不能让他躲起来乐，也要上台，给自己伴奏。 李澈自己做主唱和吉他，让商亚晖去拧合成器。 还要一位贝斯和一位鼓手，这两位是商亚晖专门邀请过来的业内大佬，都已经四五十岁的年纪，在圈内德高望重。 “不是说《七里香》不好，但如果你能以这首歌为基础出一张专辑，我肯定更喜欢听。” 大佬给了李澈面子，也是对排练的这首歌真喜欢。 《七里香》还是太流行，太靡靡之音了，这是风格的喜好问题，倒不是说水平高低。 你玩的水平再高，我不喜欢，大佬都会有这种脾气。 “别听他的，我就喜欢《七里香》，每次去ktv都唱。” 另一位大佬插科打诨道。 李澈惊愕的看了看他有些花白的头发。 “好好，我也更喜欢《七里香》，现在这首不就是要把我们这些老人赶向垃圾堆吗？” 这就是更开玩笑了。 “并不是额……” 尽管知道是玩笑，李澈也要辩解一下。 “好了你们，大家都希望国内音乐能发展的越来越好啊。” 商亚晖无奈道，他其实挺不想拧合成器的，感觉一点儿技术都没。 大家点头，然后继续排练。 李澈状态保持的还行，但也磨合了很多遍才排练好效果。 晚上商亚晖带着李澈去了酒吧，而且去了好几家，不过都是些装修破旧，生意很差的酒吧。 不管有多少人，台上的乐队都在卖力演唱。 最后他带李澈到了一个偏僻的广场，一边三队广场舞大妈们随着音乐扭动身体，另一边两支乐队演奏着乐器大声歌唱。 “附近租房价格很低，不少京漂的音乐人都住在这周围，周围的一些地下音乐室排队排练的乐队数不胜数，白天练一天，晚上找机会到酒吧驻场，最后回家吃泡面。正是他们的坚持，他们的挣扎，这种最底层的力量，才是让我常常感动的原因。” 商亚晖语气平淡，带了点儿唏嘘，然后才笑道：“我本来觉得你属于天才那种，什么都来得轻松，这次才发现你其实也能体会这些。” “我一直都能，”李澈没好气道，没有金手指，还一直扑街着呢，“所以我才答应你来了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指不定我唱完还有人骂我没有感同身受的无病呻吟。” 商亚晖微笑，没有继续说。 实际上骂他的更多。 到了第二天，节目正式录制。 李澈作为嘉宾开场表演。 五人在台上站定，大幕缓缓拉起。 舞台下边观众池里有乱糟糟的声音传来，电吉他的闷音响起，李澈念出歌曲的名字。 “《火车驶向云外，梦安魂于九霄》。” 观众逐渐安静。 大幕彻底拉开，鼓的节奏进来，合成器模拟出空灵的汽笛声拉响，直接点燃了观众的热情！ 从开场就燥了起来，观众一起大声欢呼！ 舞台上几位大佬亮相，李澈站在最中间开口演唱。 “我那些残梦，灵异九霄， 徒忙慢奋斗，满目沧愁。 在滑翔之后，完美坠落， 在四维宇宙，炫目遨游。” 李澈的唱腔成熟但又有种少年感，他还戴了墨镜，很丧的唱着遣词造句奇怪的歌词。 尽管还没听懂李澈在唱什么，音乐不断烘托着气氛，观众们全都蹦了起来！ 还有人排队开起了火车。 “我那些烂曲，流窜九州， 云游魂飞奏，音愤符吼。 在宿命身后，不停挥手， 视死如归仇，毫无保留。” 李澈的声音还是很平，但已经开始有了坚定。 鼓点的力量一直在支撑着整个乐队，一段贝斯的solo响起，伴着背景的鼓点，像是在抚慰躁动的心灵，又像在积蓄着爆发的力量。 李澈弹着吉他吉他逐渐加入进来，再次汇成一体。 情绪不断铺叠，直到鼓点突然停下，一声敲击镲片传来响亮的声音，李澈开始如呐喊般演唱，惊艳的响彻全场！ “黑色的不是夜晚，是漫长的孤单。 看脚下一片黑暗，望头顶星光璀璨。 叹世万物皆可盼，唯真爱最短暂。 失去的永不复返，世守恒而今倍还！” 此刻似乎只有李澈的歌声存在，重重的鼓点再次加入，支撑起李澈继续呐喊的力量。 “摇旗呐喊的热情，携光阴渐远去。 人世间悲喜烂剧，昼夜轮播不停。 纷飞的滥情男女，情仇爱恨别离。 一代人终将老去，但总有人正年轻！” 最后一句吼完，舞台上只剩下四人演奏，四人如星辰光辉般璀璨，舞台灯光随着音乐闪耀全场，台下所有观众全都陷入疯狂一般的蹦着！ 全场氛围被音乐牵引，一分半的超长尾奏把所有人的情绪引爆，汽笛声一声一声的响在空中！ 直到最后的鼓声落下，欢呼声差点把演播大厅掀翻！ 第一百九十四章 太极吧燃了 【乐夏七进五录制repo，李澈牛逼！】 “刚结束拿到手机就来发帖了！ 其他乐队后边补充，但我必须先说一句李澈牛逼！ 毫无疑问的全场最佳！甚至有希望竞争本季最佳的现场！！！ 太燥了！不唱情歌的李澈更迷人啊啊啊啊啊！ 我宣布以后我就是李澈的第一脑残粉！！！！ 李澈演完几位大乐迷都看傻了，我们下边观众嗨了十多分钟才停下来！ 节目组特后悔让李澈开场表演，今天的乐队好惨，特别是跟在李澈后边第一个演的超回声，他们状态也不错，但和李澈的对比太强烈了，我看周围人都没蹦起来！ —————— 编辑回复下下边的问题。 唱的不是《完美生活》，是一首新歌，名字是一句话，很长没记住，叫《火车……》什么的，歌词也没听懂，半白半古的，很怪，但是高潮部分听得很清楚，李澈的声音差点把我的天灵盖掀翻！ 最后一句歌词记得最清楚，“但有人正年轻”！！！ 太极吧燃了！ 后边一分多钟李澈在台上弹吉他真是荷尔蒙爆棚！我感觉他在疯狂的x我！x我x到差点不能呼吸！！！ —————— 一点儿都没夸张！ 商亚晖只能在台上拧合成器，贝斯和鼓手绝对是你们想象不到的大佬！ 后来超回声演完，六叔还特意感谢了李澈，他说后台大家听完李澈演唱，不少人眼眶都湿了！ 对了！专业乐迷也哭了不少，跟赶着趟一样，哈哈哈！！” ………… “刚看完两句就看不下去了，三个月流量粉滚粗小组！” “卧槽你让谁滚粗呢？回复前不看id的吗？没想到女神你也去录制这一场了，没偶遇好遗憾啊！” “去年混进组的李澈粉丝小心冒泡。女神女神，看我！李澈唱的什么，是《完美生活》吗？感觉在乐夏上，也就这首毕竟合适了。” “完了完了，神秘嘉宾竟然真的还是李澈！最关键的是春姐竟然沦陷了，看春姐天天在组里骂其他乐队，我就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李澈竟然让春姐变成了一个小女生……” “有张嘴闭嘴‘极吧’，‘x我’的小女生吗？春姐都这么讲，我倒是好奇李澈到底唱得怎么样了。” “春姐去睡李澈了吗？这都半个小时了，说好的后边补充其他乐队呢？？？” “虽然春姐是真女神，但我也感觉她睡不到……” …… “这是我闺蜜，袁喜春。” 蔡芳荷一天没见，就染了一头紫发，应该是刚才在台下蹦的太嗨，头发都乱糟糟的，但是颜值逆天，加上短裤下的大长腿，低领t恤，跟昨天的反差过大。 她旁边的袁喜春跟她一样的穿着打扮，同样的大长腿爆炸身材，不同的是头发染成了死亡芭比粉，但她的超高颜值依旧能hold住，一眼看去，整个人比蔡芳荷还要张扬，进攻性还要强。 但是表现的却比蔡芳荷扭捏多了，话都说不顺，就是眼睛里一直冒着危险的光。 “李……李澈老师，我……我能跟您握手吗？” 蔡芳荷来录制这一场，李澈并不意外，昨天她问了之后，就能想到。 李澈给了蔡芳荷面子，跟袁喜春握了手，然后还给她了签名，最后一起合了照。 正常的对粉丝营业，李澈都不排斥。 等李澈被商亚晖喊去，两人依旧还望着李澈的背影。 “你不是说要开口邀请他和咱俩一起玩吗？”蔡芳轻声嘀咕道，“昨天你还好意思嘲笑我，今天你都差点儿不会说话了。” “我是看他的眼神，眼神好干净啊，”袁喜春神情更为失落，“你是不是跟他讲我的坏话了，不然为什么他在听到我是你闺蜜的时候，突然防备性那么强？我再开口说他肯定不同意啊。” “我为什么要提前跟李澈提到你啊。” 蔡芳荷当然不承认。 “刚合照的时候，我看他的胸肌好硬，”袁喜春意犹未尽的咂咂嘴，仿佛自己已经摸到了一样，“他的体力一定很好，真羡慕他女友能天天抱着他睡觉。” “谁说不是呢？” 蔡芳荷轻轻叹气。 “你有他微信吧，推给我！” “想得……没有！我没有！” “卧槽，恩断义绝？” “恩断义绝！” …… 录制完后，李澈和大佬们以及节目组的大乐迷们一起吃了饭，饭桌上一阵互相吹捧，约好将来有机会一起合作，又喝了个痛快，才结束。 接下来几天，李澈在等百花奖的同时，在商亚晖家里聊了很多音乐上的事。 张楚楚已经私下签到了李澈工作室，接下来的几个月时间，商亚晖都要把精力放在她的复出专辑上，这张专辑主要是为了宣告张楚楚的回归，所以在音乐风格上，大家都认同不需要做太大改变。 除了上次的《马》，李澈另拿出来了两首歌曲，张楚楚和商亚晖也都有创作，剩下的歌曲会对外邀歌，这只是初步的考虑，专辑能在他俩结婚前制作出来就不错了。 跟张楚楚同级别的歌手，其实也都不怎么发专辑了，有尝试的，但基本都是小圈子口碑爆棚，外边毫无水花。 这次张楚楚主要是借李澈一波热度，然后她就转型演唱会歌手了。 李澈每天还会跟祁祈视频，但她都说了好几次这两天，就是没回来，最新进展是她说被她妈拦下了，要给她上课。 这次李澈就下定决心先斩后奏了，飞天奖结束，就直飞过去！ 飞天奖是可以说是国内规格最高的电视奖项了，但是评选的电视剧偏主旋律，弘扬价值观。 因此李澈事先都没做什么努力，躺平了做好陪跑的准备。 这个奖李澈应该很难去拿了，因为短期内的规划，工作室要做的电视剧，都与飞天奖的口味差很多。 不过由于事先在不久前金鹰节上的横扫表现，李澈仍然是这次颁奖晚会的焦点之一。 白芷还在拍《想见你》，就没有前来。 最终，颁奖结果不出李澈所料，《轮到你了》只入选了优秀电视剧，另外王长兴也确实有面子，带着齐青松混了最佳导演。 按照这个趋势，齐青松要先于李澈在国内电视领域拿下大满贯了。 怎么说呢，有的人命就是好啊。 国内短期的事情结束，李澈终于可以跑出去找祁祈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星河的中央 “所以暂时将你眼睛闭了起来， 黑暗之中漂浮我的期待……” 蒋颐闭着眼睛，听着这首《想见你》中的插曲。 昨天刚播出第一集虽然网上热度很高，但看着并没有什么意思，二倍速很快就拖完，只有这首歌曲还不错。 在电视剧中，好像确实比刚发布的时候更好听了一些。 【曾经，你跟我说，每当你听到这首歌的时候，你总是会不知不觉的随着旋律，回到过去的某一个时刻。可能是某个不经意就留在你心中的笑容……】 这种台词，还真够扯的，他怎么会写出来这种东西…… …… “好巧，你也在。” 好不容易赶上差点错过的飞机，到商务舱后，李澈才看到一旁坐着的人，她刚好取下了口罩，只好尴尬着问候。 更尴尬的是，飞机就要起飞，整个商务舱似乎只有自己两人…… 最好是她已经睡着了，虽然刚上飞机，没人能睡这么快。 蒋颐睁开眼，眼中闪过一瞬的错愕，然后开口道：“你好。” 说完后，她才笑起来，把音乐停下，耳机也取下，又主动问道：“你也出去玩吗？” “……是啊。” 李澈坐下来。 飞机马上起飞，这趟航班，商务舱确实只有两个人，也没有乘客办理临时升舱。 李澈还是没想到能跟蒋颐谈什么。 等飞机进入平流层，空姐也来过一趟。 “昨天还在参加飞天奖，今天就溜出来，”蒋颐的语气很轻松，“没带她一起吗？” “……没。”李澈感觉自己不能这么被动，就开口问道，“你经常出去玩吗？” “嗯，到处走走转转，”蒋颐笑道，“环游世界的梦想，我在一点一点的实现。” 当时，好像两人是提过，将来不再需要那么忙的时候，又挣到了钱，就一起去环游世界。 “这次是去哪儿？” 李澈继续问，这趟航班的终点是巴黎，但蒋颐也有可能会转机。 “斯特拉斯堡，你呢？” 李澈对国外研究的少，大部分国家也就刚听过首都的名字，这个地方是真的不了解。 “巴黎，”李澈感觉一个人跑巴黎确实有点怪，就补充了一下，“看球赛，我是巴黎圣日耳曼的球迷。” 先扯过去再说。 “哦，”蒋颐低头翻了翻手机，“这周刚好是巴黎圣日耳曼踢斯特拉斯堡啊！” 蒋颐没有说的是，这场比赛是大巴黎的客场比赛。 “额……是啊。”李澈点了点头，“最近过得怎么样？” 这种套路问句再不祭出来，感觉话题就拉不住了。 “还不错。”蒋颐关掉手机，重新带上耳机，“我要先休息了，一上飞机就犯困。” 她还打了个哈欠。 “嗯，我也要休息了。” 等李澈刚闭上眼。 “李澈。” “嗯？” “当初录节目的时候，你说你那里还有一首歌，问我要不要听，那首歌你已经发布了吗？” “还没有。” “我还有可能听到吗？” “现在吗？” 李澈睁开眼，看向过道的另一边，蒋颐依旧闭着眼，脸上带着细微的笑容，她略薄的嘴唇轻轻翻动。 “我想听的时候。” “当然。” 李澈把脸扭向另一边，闭上眼。 蒋颐没再开口。 李澈也逐渐睡着。 过了很久之后。 蒋颐睁开眼，用眼睛的余光看向李澈的侧脸。 耳机里他的声音还在不知唱着第几遍歌曲。 “所以暂时将你眼睛闭了起来， 可以慢慢滑进我的心怀……” 又不知过了多久，脸上没太多表情的蒋颐切了首歌。 “……就这样并排躺在一望无际星河的中央， 直到再没有人能够比我们更为接近对方。” 然后调整姿势，同样把脸扭到另一边闭上眼。 很快就进入梦乡。 …… 下飞机后，蒋颐只对李澈挥了挥手，就直接离开了机场。 李澈提前醒来后查过，从巴黎到斯特拉斯堡，如果蒋颐没有在机场转机，大概是要坐高速列车前往。 蒋颐倒是一直睡到飞机降落。 下飞机的时候，时间刚好是巴黎当地的清晨。 李澈提前订了酒店，搭车过去后，先把自己的行李箱放在酒店，然后订了早餐填饱肚子。 事先李澈就做了功课，学了几句常用法语，因此虽然是初次出国，也没有遇到任何问题。 穷的时候做旅游攻略需要很费心，有钱的时候只需要考虑方便。 等到了十点，李澈才给祁祈打了电话。 电话响了一会儿祁祈才接通。 “起床了吗？” “没有，”祁祈说完后又改了口，“起了啊，都吃晚饭了。这会儿……这会儿不是大半夜吗？你怎么没睡觉？” “因为我有一个惊喜要告诉你，你猜猜看。” 来之前，李澈满心都是想赶紧飞过来，到了之后，才有点担心祁祈会不会不不开心，觉得自己不信任她的能力。 “你凭什么要我猜，赶紧告诉我！” “……”李澈略无语，“我到巴黎了。” “什么？” 祁祈的声音突然拔高。 “我到巴黎了。” 李澈重复了一遍。 电话那边是沉默了好大一会儿。 李澈都在想是不是要道歉了，就听电话那边传来了一阵兴奋的笑声。 “……妈，我赢了！你赶紧去给我爸讲，我这就去机场接李澈！” “我在酒店，不再机场。” 既然祁祈没生气，李澈终于松了口气。 “嗯……啊……” 祁祈那边好像还在跟她妈讲话，不过很快她又接起了电话。 “你在哪个酒店？” 李澈跟祁祈一直保持着通话，两人聊了好多事情，各自的见闻，分开后都做了什么，每天都是什么心情等等等等。 其实李澈本来还是很平静的。 祁祈这一招保持通话，直接把李澈心情带的也激动到不行，搞得好像两人隔了几千年没见面一样，李澈心跳都快了不少，在酒店都快坐不住了。 直到她敲响酒店的房门，李澈打开之后，她才随手把手机丢到一边，整个人都跳到了李澈身上，反手关上房门。 两人话都没再讲，然后祁祈就开始撕李澈的衣服，李澈没看祁祈具体穿了什么衣服，也开始撕。 很快两人同时发出满足的叹息。 狂风暴雨！ 加速！ 不断的加速！ 时隔半个多月的见面，就搞得这么燃。 李澈也感觉燃的莫名其妙，但燃就完事儿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以后你要听我的 “我好像听你跟咱妈说，很快就带我回去？” 燃完之后，李澈累到不行。 毕竟一看时间，都下午两点了。 “咱妈……咱妈不会介意的。” 祁祈更是整个人都快虚脱了，不停喘着气，就没去在意李澈未经允许厚着脸皮喊妈的行为。 “你不是还让咱妈去找咱爸说什么吗？” 这一点李澈比较担忧，等于是见面之前再次留下不好的印象了。 “是……是哦，”祁祈终于快把气儿喘匀了，“不过，他管不着咱俩，我已经赢了！” “嗯？” 看祁祈这么累，李澈有些心疼的把她抱在怀里，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激动，真是…… “额……其实我刚回家就被咱妈逮住了，”祁祈不好意思的翻了个身，“本来我看她为人大气，颇为厚道，就主动交代了准备跟你登记的事情，没想到我竟然看错了人。她直接告诉了咱爸，然后我就被关了起来。” “啊这……” 得亏李澈在家里跟祁祈视频的时候，还表扬了她那么多次。 “手机也被没收了，还把我关到自己房间里，”祁祈可怜兮兮的叹气，“咱妈还假惺惺的说什么，如果你在十月之前，你能主动前来，她就能说服咱爸同意咱俩的事情。我还不能通风报信，每次和你视频都是她在旁边监视，不然就让我回国内再等两年。你说过不过分？你这个月这么忙……” “……咱妈都受的什么电视剧教育啊，这么老的桥段都玩？” 李澈说归说，但实际上乐得不行，祁祈这话里不就是说登记领证完全没问题了嘛！ 不过，李澈又想到，跟祁祈视频的时候，两人有时候可是腻歪到不行，这都被一旁的丈母娘看去了…… 还好自己是个规矩人，没跟祁祈隔着屏幕玩什么花的。 这一点估计也加了分？ “是啊，我这些日子真是可怜死了，肉体上被束缚，精神上不自由，呜呜呜~” 祁祈还装模作样的假哭了起来。 只是姿态过假，李澈差点笑出声，于是就配合着安慰了她好大一会儿。 “来的时候，我碰到蒋颐了。” 李澈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这件事情交代出来。 和蒋颐坐一趟航班，尽管上下飞机都带了口罩，也难以保证一定不会被认出，或者被乘务人员八卦出去，到时候又要产生好多误会。 “你带蒋颐一起来巴黎玩，我也不介意啊。”祁祈看李澈的表情十分尴尬，只好继续道，“现在这种玩笑你都开不起了诶，我还会担心蒋颐吗？你也没必要跟我讲嘛。” “可能是我太现实了吧，”李澈无奈道，“任何可能产生矛盾的因素，我都想在一开始就把它解决。咱俩都只是最平凡的普通人，虽然我知道你相信我，但我还是要把它告诉你。” “告诉我之后呢？”祁祈见李澈认真了起来，也认真道，“比如啊，我是比如说，你俩要真有什么，你故意做了之后，然后再告诉我，这种心机我也防不过来嘛。” “我没有……” “你再这么扭捏，我可就不要你了，”祁祈叹了口气，“我一直以为咱俩在一起是因为我们都是更看重生活的人，我们是在生活上合拍，哪儿有什么情情爱爱啊，你看咱俩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互相说过‘我喜欢你’、‘我爱你’之类的话——” “我爱你！” 李澈毫不犹豫。 “额……”祁祈一时不妨，打了个激灵，然后用力锤了李澈一下，“你别恶心我！这些低级趣味你回头找蒋颐搞啊，不然白芷也行，咱俩的和谐生活，不比那种关系高级多了？” “……” 李澈尝试着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祁祈到底是跟谁学了这么大堆歪门邪道，而且天天思想游移不定的，她回巴黎之前还又哭又笑着宣布自己以后完全都是她的了，再之前还跟李澈讲什么她的梦想…… 女人的心思你别猜？ 蒋颐以前就没这么多心思……不是李澈一定要想到蒋颐，实在是因为李澈之前的经验也只有蒋颐了…… 李澈在想，祁祈也没再说，她又往李澈怀里拱了拱。 “……祁祈，你是不是，觉得，在我面前，有些……自卑？” 李澈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把这个可能是两人之间最难去提及的话题讲出来。 开始有这种想法，还是从祁晏到云海的那天，进门时听到祁祈讲的话，以及看到直播间里白芷开解祁祈的言论，开始怀疑…… 她的时而消极，时而深情，时而故作大度，还有在提到白芷和蒋颐时的奇葩言论…… 如果把自己的金手指换到祁祈身上，自己跟她一起咸鱼了五年，突然她变得才华横溢，还是最离谱的那种，好像什么都会，什么都能做到最好…… 自己应该是会变得很自卑的……甚至可能会主动从她身边离开吧…… 祁祈大概一直心里都有很大的压力。 但，如果没有金手指，自己其实只是一个彻底失败的loser，年纪比祁祈大了不少，还离过婚，事业上一事无成…… 原本，自己就快在祁祈身边待不下去了…… 祁祈的身体有轻微的颤抖，不过立刻就抬起了头。 “你才自卑！你这人也太自恋了吧！”祁祈莫名其妙道，声音大了很多，眉头也皱了起来，她看着李澈的眼睛，“你还没有三十，怎么就有油腻中年男人的迷之自信了？真够臭美的！” 祁祈刚开口，李澈就后悔了，这种话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提的，尽管自己原意是想要她打消那种想法。 李澈不知道自己的眼睛里能看到什么，但在祁祈的眼睛里其实却并没有生气，只有…… 其实并不是什么话都能讲的，自己好像从和蒋颐离婚后，就有些偏执了。 “抱歉，我原本只是想告诉你，你是最好的，我……” “不用你告诉我，我还能不知道？”祁祈的眼神又开始神气起来，“我这叫小仙女下凡，你可自信不到我身上！” “嗯！” 李澈赶紧点头。 祁祈看着认真的李澈，突然笑了，亲了李澈一口奖励。 “你看，这样是不是很难堪？” “额……” “所以，以后你要听我的，我来带着你轻松生活。” 李澈继续点头。 两人在酒店床上又磨叽了好长时间，直到快到下午四点，两人才收拾完，出了酒店。 其中李澈的衣服全都被祁祈撕烂了，李澈又让她出去重新买了一套。 之前李澈撕的还是太过理智，祁祈只有丝袜不能再穿了。 祁祈直接让李澈退了酒店的房，带上所有行李去她家。 李澈的行李里，带的都是上门拜访的礼物。 准备的时候，让莫雅娴帮忙参考了不少，买得比较匆忙。 在酒店里，祁祈又检查了之后，感觉也都可以，就没有在巴黎临时再买。 其中，给祁祈的父亲齐延年准备的是一方砚台，几十万的价格，没有买再贵的，因为怕突兀。 李澈当时就是在等这方砚台，差点错过航班。 说起来，祁祈的父亲叫齐延年，母亲叫祁晏，她叫祁祈，两位长辈的名字挺有缘分，祁祈的名字就挺随意的。 齐家是国内的书香门第，不过齐延年的父亲很早就跑到欧洲发展，闯下一大片家业，于是在国内留下的几户也都陆陆续续搬到了海外，就剩下齐延年还在国内。 齐延年出国之前在大学里做教授，在治古文学上颇有造诣，当年出国主要是因为他作为家里长子要去继承家业。 到国外后齐延年花费了几年时间，才把齐家内部复杂的关系稳定下来。 不过生性有些传统的齐延年，其实一直都想再回到国内。 齐家的主业做的是酒店，规模并非特别庞大，可也遍布欧洲，近几年欧洲酒店行业并不景气，国内市场虽然竞争激烈，但发展前景也更大。 因此，不管是从家族产业需求上，还是齐延年的个人意愿上讲，齐家都是要回来的。 上次祁晏回来就是在考察项目。 齐家一大家子如今擅长经营管理的并不多，祁晏这个“外人”倒是展现出来了不俗的才能，在齐延年的支持下，她成为了家族企业里实际上的决策者，所以在齐家的地位举足轻重，连带着祁祈也备受齐延年的喜爱。 然而这种原因，一直让祁祈感觉齐延年实际上并不是多喜欢她，而是在表现给祁晏看，好让祁晏踏踏实实给齐家卖命。 毕竟，祁晏的地位再重要，家族产业里也没有分一点儿股份比例给她。 齐延年的原配，齐青松的奶奶那里，老太太还在呢。 齐青松嘴里说齐延年说过多次他的遗产第一继承人是祁祈，可谁也不知道齐延年到底怎么想的，到时候究竟会如何。 家里这些情况，让祁祈感觉挺没劲的，事情太乱太复杂，索性就不去掺和，直接跑回国内。 之前不想跟李澈领证，除了祁祈确实不太在意这种“形式上”的东西外，主要原因就是她结婚太麻烦了，老头子指不定还想拉着李澈入赘呢，齐青松他爸不就那样吗？ 到了李澈身上，凭什么要听他们的啊！ 问题不是老头子不争气只生了两个女儿，或者重男轻女吗？ 非要别人入赘…… 而祁祈跑回来被抓住也太正常了，这种家大业大的，户口本肯定都在保险柜里严防死守看好的，祁祈就算旁敲侧听出来，一开保险柜就绝对跑不了。 李澈听祁祈给她讲完这些后，算是明白了，这事情还真挺复杂的。 如果齐延年真要自己入赘，自己肯定不能答应啊！ 真答应父母那里都被气死了。 祁祈确实说的没错，两个人生活的事情，考虑父母家庭后就太烦人了…… 李澈有自信再过几年发展得比齐家还要好，也有自信把祁祈照顾好，但如果让她跟她的家里闹太大矛盾……一直逼她赶紧领证，是不是自己太自私了？ 老爷子身体强健，但也最多二十多年吧，等二十多年后，快五十了再领证？ 啊不对，上门就想着人家什么时候去世，好像更不妥当啊…… 李澈这么想着，突然手里一凉，祁祈抓住了他的手。 “别担心，有我。” 祁祈坚定的眼神看过来，既然答应了李澈要领证，祁祈的思想工作早就做完了。 额……为什么要祁祈说这种话，而且，当初，好像，蒋颐也是这么对自己讲的…… 那会儿还是去李澈家…… “还有我妈，”祁祈用力握了握李澈的手，认真道，“虽然我刚才吐槽她，但从小到大，答应我的事情，她从来没有说话不算数过。” “你又抢我台词了，”李澈没好气道，“这种事情我怎么会都推倒你身上，到了之后看我的啊，如果没自信把你娶回来，我当初就不会开口。” “我……” “这种时候不相信我，你不是在骂我？我既然来了巴黎，就做好了一切准备！一切看我的！” 李澈打断了祁祈的话，斩钉截铁道。 “mua！真的好帅！”祁祈美滋滋的在李澈棱角分明的脸上亲了一口，“不过，我是想说，等咱俩回去，我妈已经把事情安排完了啊，看什么你的……” “……” 两人大眼瞪小眼，对着眨了好多次眼睛。 终于等这股尴尬劲儿过去了，李澈才咳嗽了一声，道：“看我的表现，我上门表现好，不是你脸上也有光吗？” “嗯！” 祁祈给了李澈面子，没再借机做文章。 她抓起李澈的手牵着，一直乐到了家门口，还时不时的跟李澈亲了好几口。 让前边司机腻歪到不行。 祁祈家里平时住在唐人街区，只有齐延年心情不大好的时候，才会去乡下的别墅住，平时生活里跟周围的华人来往，也多少帮他缓解了思乡之情。 不过，虽然不是别墅，这房子也大的出奇，一栋五层高的小楼，都是她们家的…… 从地下车库上去，李澈和祁祈一起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心里不自觉跳的有点快。 这还是李澈第一次上岳父母家，蒋颐的家里只有她自己，当年也省去了这一步。 上去之后，电梯门开，偌大的客厅里只有祁晏等在那里。 古色古香的装修风格让房间里有种厚重的文化气息。 李澈扫了一眼，正要开口喊妈，就见抬起头后的祁晏，双眼通红，大概是哭了很长时间。 看见祁祈和李澈到了，她才努力挤出微笑。 “你爸早上锻炼起得太早，已经提前睡下了。今晚，今晚就出去住吧。等明天我跟你们一起回去，把事情办了。” 李澈赶紧放下礼物，扶了身形摇晃的祁祈一把。 这事情的发展有点不太一样啊…… 第一百九十七章 回家吃早饭 祁晏把祁祈搂在怀里，轻声安慰了几句，又对李澈道：“先让周叔带你去酒店住下吧。” 周叔就是刚才把他们带回来的司机。 “我也出去住。” 祁祈抬起头，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直接拉起李澈，头也不回。 “我们走。” 李澈一边跟祁晏示意会把祁祈照顾好，一边被祁祈拉着，这一次是从正门走出去的，也没让周叔送。 天色已经到了傍晚。 走出齐家大门后，一路上有不少认识祁祈的，还冲她喊了几句“七小姐”，也有对着李澈指指点点的。 祁祈在大街上拦下一辆出租车，然后让司机一直开到河边才停下。 李澈一直抱着她，直到下车后，祁祈看起来情绪才稳定了不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骂李澈。 “都怪你，没事结什么婚啊，我不结婚，他们也不会催我。” 话里还有鼻音。 这是李澈第一次见祁祈这么伤心，难过了这么长时间。 “那……就先不结了？” 塞纳河上的风吹来，鼻头有些泛红的祁祈发丝飞舞，在夕阳的余晖下，漂亮到难以形容，又分外惹人怜惜。 “你敢？”祁祈抬头，看过来的目光十分锐利，“我就要结给他看，他都娶了两个老婆，还这么多事，凭什么啊！” “他也是太喜欢你了啊，不然也不会要把你嫁出去的时候那么难过，都不敢再见你。” 李澈轻声安慰道。 “他一点儿都不难过，肯定在屋里憋着笑呢，我还不了解他？什么话都让他说尽了，办的事情都是什么？几十岁的人了，娶二婚，生孩子，跑到海外把自己的兄弟姐妹全都赶出企业，青松那么大的人了，不喜欢管理企业，偏要逼着他学，不然齐青松早就成大导演了。明天你见到他，他说的话都别信，就看他做了什么，他要是直接把家里股份分给你，那他还值得你喊声爸爸。” 祁祈一口气抱怨了一大堆。 “不对，”祁祈突然拍了拍自己的头，“按我妈说的那样，他明天也不会见你，就是把我赶出家门了，然后让我妈送我一程。也好，就当我也没他这个爸爸！什么时候我妈跟她离婚就好了，半点本事都没，天天只会欺负我妈。” 说着说着，祁祈又差点哭了出来。 李澈把祁祈再次搂到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他毕竟年纪大了嘛，一时间生气，不想你离开，过段时间就好了吧。都怪我，太突然了，一直逼你。” “再说他的好话，你就自己走吧。”祁祈把李澈推开，“下午都说好了，以后你要听我的，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好好，我听你的。” 李澈无奈道。 天色马上就要黑了，河的两岸都亮起了灯光，巴黎的夜景开始变得迷人。 等祁祈吹了会儿风，安定了下来，两人才一起去找了家酒店住下。 祁祈也没去自己家的酒店。 本来下午两人说好了，晚上要一起出来逛夜巴黎，也只好作罢。 既然明天就要离开，只等下次有机会再说了。 下午消耗了太多体力，加上回到家里又哭了一通，祁祈很快就睡着了。 看着祁祈睡着，李澈自己想了很长时间，有心拐去齐家一趟，毕竟没见齐延年就把祁祈拐走，太不负责任了，但又怕突兀。 最终也洗漱完，胡思乱想着睡下。 大概是生物钟没时间调的问题，早上刚五点，李澈就醒了。 窗外天还是黑的。 想起昨晚睡前的想法，李澈轻轻起床，没有吵醒祁祈，在她的手机上留了信息。 到外边，走了几分钟后，才遇到一辆出租车，李澈拦下来，告诉司机把自己带去唐人街。 昨天在齐家见到祁晏，那句话里她提到齐延年有早上起床锻炼的习惯。 李澈准备试试，看看能不能在齐家周围遇到他。 等在齐家附近下了车，时间还没到六点，天色还是黑的。 李澈在齐家门外等了会儿，等到了六点十分，街上开始有了其他行人，天色也开始擦亮，齐家的大门终于开了。 大概是齐家的保姆，搀着一位老人，走了出来。 李澈远远跟着他们到了一个小广场，保姆站到一旁，老人摆了个起手式，开始打太极。 老人须发花白，却精神头十足，身子骨硬朗，一套太极打的行云流水。 等他打完，从保姆手中接过毛巾擦额头细密的汗时，李澈朝他走了过去。 他好像也早就看到了李澈，直接看了过来。 祁祈跟齐延年长得很像，帅老头应该也知道了李澈的身份，脸上挂起一个微笑。 等李澈走近，正要开口。 “李澈？” 齐延年提前问了出来。 “是。第一次来巴黎，想着怎么样都应该见伯父一面，所以我来了。” 李澈自己解释道。 “祁祈让你来的？” 齐延年又问。 “……是，我自己也想来。” 李澈还是想别让他们父女之间关系那么紧张。 “我自己的女儿我了解，估计等你们回去后一个星期，她的气才能消了。第一次见你岳父就撒谎，我都有些后悔把祁祈交给你了。” 齐延年似笑非笑的看着李澈。 李澈也有点不知道该惶恐，还是欣喜了。 从齐延年的话里，他应该还是认可自己的，都主动自称岳父。 “不过，小晏她不会帮忙通风报信，你又能想到早上来见我，有担当，不是个笨人，比齐青松那小子强太多了。” 见李澈没有直接开口，齐延年又夸了一句。 “伯父过誉了。” 李澈连忙自谦道。 “过誉？我讲的都是基本品格，怎么就叫过誉了？如果你太有自知之明，自觉过誉，作为一个没担当的蠢货，还一直在我面前现眼？” 齐延年这种说法挺无赖的，李澈就当是带走了人家女儿，被他出出气吧。 不过脸上还是要有尴尬的表情。 “而且，我都自称岳父了，你还喊伯父，”齐延年骂的意犹未尽，“越想你越蠢了。” “爸，我以后一定会照顾好祁祈，会让她每天都开开心心的，您放心吧！” 李澈赶紧给出承诺，让齐延年打住。 齐延年果然要的只是一句承诺。 “砚台不错，回去叫醒祁祈，一起回家吃早饭。” 第一百九十八章 活到很久很久 回到酒店快七点半了，李澈发现祁祈还在睡觉。 睡得特别香，就是嘴角有点耷拉下来，看上去在梦里也不是很开心。 李澈没有直接喊醒她，而是准备坐下来再等一会儿，看祁祈会不会很快醒来。 难得有这样的时间，看着她睡觉，李澈感觉自己能看很长很长时间，也不需要去想什么，就是单纯的看着她，也不觉得无聊。 只不过，祁祈没有给李澈测试自己能看多久的机会，很快就睁开了眼睛。 虽然睡眼朦胧的，但很快就清醒了过来，大眼睛跟李澈对视了一会儿，慢慢皱起了眉头。 “起得早了不起吗？” “是啊是啊。” 李笑着澈伸出手，把祁祈的脸捧在手里，来回搓了搓。 记得上次她就是这么搓自己的。 “别耽误我起床，”祁祈把李澈的手打到一边，“我们回到云海再睡。” “咱爸让我们回去吃早饭。” 李澈做无奈状。 “……你去找他了？” 祁祈停下了起床的动作，问道。 “嗯，去你家门口转了转，刚好撞到。咱爸给我检测了一下体质，说我是万年难得一遇的五灵根神材，勉强配得上他女儿，就答应把下凡的小仙女交给我照顾了。” 李澈一本正经道。 “哦……”祁祈想了想，“把我的手机递过来。” 李澈给她后，祁祈拨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 “妈，我等中午再回去吃饭啊，李澈能吃，你多做点儿……嗯，好。” 然后就挂了电话。 见李澈的眼神诧异，祁祈把手机重新丢给李澈。 “昨天她俩给我表演的那么像，我当然不能就那么轻易的回去。” “呃……咱俩好不容易让爸妈同意，这是不是不太好？” 李澈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是，没什么不容易的，你刚才一说，我就想明白了，在我的终身大事上都这么玩，我这个女儿果然就跟捡来的一样。其实你早上不去找他，这会儿电话也应该打过来了。” 祁祈看上去十分有经验的侃侃而谈。 李澈没听太懂，但是知道祁祈这是在抹杀自己努力的功绩了。 “是我争取过来的吧！” “嗯，也算你一份功劳。”祁祈客套的安慰了一下李澈，“起那么早也没睡好吧，赶紧陪我再睡会儿，还没八点呢。” “……” 大概是祁祈脸皮薄，故意这么讲的吧，李澈只好这样想。 困惑着，李澈脱完衣服躺进被窝，本来自己黎明独身见岳父也会能算是一段佳话，就这么被剥夺了功绩…… 但这话题就到这儿吧，李澈又提了个事情。 “我平时吃的不多啊。” “一会儿回去多吃点儿。” 祁祈打了个哈欠又缩进了李澈怀里，睡着之前嘟囔了一句。 “我在这边水土不服，本来不至于这么累的……” 然后，就再次睡着了。 李澈抱着睡着的祁祈，自己并不想再睡，因为现在挺兴奋的，既能跟祁祈结婚，又没让她与家里的关系变差！ 但也没事儿干啊，想想未来的幸福生活吗…… 李澈一直想到了十一点半，祁祈终于再次醒了过来。 两人快速收拾完，就坐上了在楼下等着的车。 司机周叔看到李澈的时候，还给了个表示同情的笑容。 沿着昨天差不多的路线，再次回到齐家。 坐电梯上楼。 电梯门打开。 嗯……这次整个客厅坐满了人！ 他们都在谈笑风生的聊着什么。 齐延年坐在正中间，见到两人回来，立刻停下了嘴边的话，爽朗的笑道：“李澈这孩子真不错！早上我让他回去喊祁祈回来吃早饭，结果他午饭才来。说明了什么？说明了李澈是真的听祁祈的话，只有祁祈要求了，他才敢拖到中午！” 李澈忍住了因为惊讶差点张开嘴的冲动，祁祈的逻辑鬼才看来是遗传自齐延年…… 脑中错愕，脸上要笑到最帅最热情。 李澈跟着祁祈，把一大屋子里的亲戚都认了一遍，不住的问好。 其实大部分都是他们给李澈问好，因为祁祈在家里的辈分太大了，一大批三四十岁的人喊姨夫，还有二十岁出头的喊姥爷，还有四五岁的怯生生的喊太爷…… 这一圈儿下来，真的是把李澈都喊老了，也喊乏了，早知道这样，早上就应该补那个回笼觉的。 不过，虽然之前在蒋颐那里没经验，可上门不应该是见这么多人吧！ 等认完人，终于开饭了，李澈才松了口气。 一看时间，都快下午两点了！ 齐延年做了讲话，说这顿饭就当是订婚了，很遗憾李澈的父母亲戚没来，不过他已经安排了祁晏回去到李澈那边再举办一次订婚宴。 齐延年胃口很好，从头吃到尾就没停，脸上一直挂着笑容，看起来对李澈满意极了。 李澈也忍不住自得了起来。 反而是祁祈吃得很矜持，笑得很礼貌，不知道是不是在家里都这样。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等把所有人送走，齐延年也因为年纪大了回房间休息。 家里收拾完，祁晏拉着祁祈先回到了房间，客厅里一时间只剩下了李澈一个人。 李澈正准备仔细研究一下客厅的摆件，回去学习一下时，祁晏走了出来。 “你爸比较重礼，但是事情也突兀，所以我们一会儿就出发，如果你还没有给父母讲，就现在打个电话，这会儿家里应该是上午吧。我已经买好了机票，下次来巴黎，再让祁祈带你玩。” 李澈点头。 等他打完电话回来，祁祈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行李，祁晏帮忙提着李猫。 “回来还跟我炫耀自己养猫养的多好，结果在家几天就没管过。” 祁晏笑道。 “每天我都喂了它很多猫粮啊！” 祁祈抬起一直低着的头，噘着嘴争辩道，脸上也笑着。 等周叔来通知已经准备好了。 李澈就这样跟着祁祈母女离开了齐家。 自始至终，他都没在齐家住上一晚。 而祁祈，在李澈看向她时，一直保持着笑，只在最后上车前，抬头深深的看了一眼楼上。 祁晏拍拍祁祈的后背，让她上车。 等到了车里，祁祈看着箱子里的李猫，由衷称赞道：“跑了这么多地方，还健健康康的，也越来越胖了，你一定能活到很久很久。” 第一百九十九章 今晚我们结婚 “姐，你这次怎么没有多玩几天就回来了。” 唐知梦专门来几场给蒋颐接机，刚出去两天就回来，她担心蒋颐是不是又遇到了什么事。 “出去本来就是为了开心的，”蒋颐放下一直看了很久的手机，轻笑道，言语中有少见的柔软，“斯特拉斯堡不错，但我就是开心不起来。” 唐知梦注意着车内后视镜，看到蒋颐笑着摇摇头，又看着窗外出神，没有再多问。 现在的蒋颐，她的大部分想法唐知梦都猜不到。 或者说经常猜错。 但她为什么不像从前那样经常对自己发脾气啊…… 唐知梦不怀念那段时光，只是觉得蒋颐变了太多，不知道现在和以前，哪个才是真正的蒋颐。 …… 错乱的生物钟，长途旅行的疲惫，不同的阳光空气，短时间内高强度折腾，对于……李猫来说，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下了飞机，等着取李猫的时候，李澈突然想到。 然后，手机屏幕亮了，一条信息进来。 “新婚快乐，提前祝你。” 蒋颐发来的。 这……不会又在一架飞机上吧。 李澈正要下意识抬头，李猫已经被送到了他的手上。 “喵~” 李猫难得睁开眼睛，叫了一声。 看它的样子，应该是刚刚被吵醒，还抖了抖毛，于是一身肥肉跟着晃动，差点让李澈没拿稳箱子。 把李澈直接看笑了。 终于能回家，它应该也感到高兴吧。 李爸李妈接到李澈电话的时候，十分意外，但也特别开心，毕竟从没有早恋过的李澈，在结婚上的步伐是捉摸不定，走到哪一步都好像很正常。 他们没等李澈再从云海转机，直接就来到了云海等着。 这一次，他俩感觉李澈比上一次要认真重视了很多，就像李澈第一次带祁祈回来时说的，在一起都五年了，算上这一年半，就是六年半。 而李澈和蒋颐，从认识到离婚，满打满算，也只是勉强到四年。 这一次，应该能过一辈子了吧。 “我是李澈的妈妈，我叫李长霞。” 李妈终于替李澈讲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是李澈的爸爸，我叫李长宏。” 李爸也没等李澈介绍。 “我爸我妈也能秀名字。” 李澈在祁祈耳边小声嘀咕道。 “孩子不叫李祁已经很难收场了。” 祁祈也过来咬耳朵。 等三位寒暄介绍完，就直接开始讨论结婚的事情了。 至于订婚宴，也是晚上在家里吃一顿就算了。 主要是考虑到李澈身为艺人的身份，前期不准备大张旗鼓，等办完了，直接发布一下信息就行了。 现在艺人的婚姻状况，真隐藏也不是没办法隐藏，但李澈也没隐藏的必要。 如果不在日常工作生活都藏起来，就肯定会被人发现端倪，然后八卦出来，到时候炒的风风雨雨，就更烦人了。 这些事情，李澈已经跟祁祈沟通好了。 不过祁祈还是希望参加的人越少越好，最好只有她和李澈两个人，双方父母也不要在。 “父母在场的结婚仪式就像是把子女从他们身边剥夺走了，你以前不是不喜欢过生日吗？一个原理。” 祁祈努力想要说服李澈。 “……” 对于祁祈这些怪怪的问题，李澈是真的想不到应该怎么回答。 “仪式感在不断杀死生活！” 李澈懵逼着点头。 不过，最后还是祁晏劝动了她，至少双方父母要在。 祁祈答应的时候很不情愿。 在结婚时间上，祁祈想越快越好，最好明天就能办，被祁晏劝到了明年的三月。 晚上吃完饭该睡觉的时候，李澈爸妈在另一套房子里住，祁祈则是把她妈祁晏赶到了她原来的房间。 时间还很早，刚刚晚上九点，祁祈就关了灯。 然后她拿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的红蜡烛点上。 在烛光中，李澈看着祁祈神情严肃的操作着，感觉自己应该笑，但又不知道笑合不合适。 “今天呢，这就算咱俩已经结过婚了，这支蜡烛作证。等明年三月的时候，就当双方父母见面一起吃一顿饭，知道吗？” 祁祈跟李澈隔着蜡烛对坐，一板一眼道。 “……” “不愿意吗？”祁祈挠了挠头，“那你这人有点自私了，我就说结婚没什么好的，你看你现在又自恋又自私的，以前我都没发现你有这些毛病。” “……我打个电话，前段时间定的戒指应该能取了，”李澈下床穿好衣服和鞋，“你等我，十点半前，我肯定回来！” “好！你快去！” 祁祈松了一口气，看着李澈笑个不停。 这应该是她这些天最开心的时刻了。 李澈偷偷溜出家门，联系了助理小余，让她去帮自己取戒指。 然后，还有……婚纱。 李澈发现刚才忘了问祁祈要什么样的婚纱，不过还好努力想起了之前和祁祈不经意看到的那次，她表现出来喜欢的那款。 婚纱就不仅不能自己去买，小余出面也不合适，李澈给莫雅娴打了电话。 莫雅娴接到李澈电话的时候吓了一跳，她本来以为李澈还在巴黎，结果却打电话来问自己要婚纱。 小余取戒指回来的很快。 “加油！” 她还以为李澈可能是要在今天晚上求婚。 莫雅娴则是快到十点半才来，不过这个速度已经很快了。 “怎么突然要婚纱？” 李澈电话里要的急，她当时也没问。 “没什么，就是……”李澈停了下来，还是坦诚笑道，“今晚我们结婚。” 莫雅娴捂住了嘴，眼神里满是惊讶！ 虽然来得路上她就是这么猜的，听到后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你……你和祁祈……” 李澈点头。 “我会保密！” 莫雅娴赶紧保证道，她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可能是李澈和祁祈之外，第三个知道这个消息的人。 “替我祝祁祈结婚快乐！”莫雅娴又从车子里取出一个小盒子，“我想到了有这个可能，但还是太仓促了，新婚礼物很简陋，不过也是我的一点心意。祝你们百年好合，一定要幸福下去！” 李澈对莫雅娴感谢后，匆匆忙忙赶到家里，再次偷偷溜到卧室里，刚好赶在十点半之前。 祁祈又点了根蜡烛，还是没开灯，在床上侧着身子支起头，看着蜡烛的火焰，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讲些什么。 看到李澈进来，她眼里的神采难以形容。 第二百章 所谓伊人，既见君子 “婚纱有点大了，”祁祈对着卧室里的镜子扭着身子照了照，“是不是？” 抹胸型的婚纱贴身合体，被祁祈的身材完美撑了起来，精致华丽的刺绣搭配蕾丝网纱，以及洁白的头纱，拖曳到地的裙摆，真的就是个下凡的小仙女。 没有专门现场试穿，临时起意买来的婚纱，还能有这种效果，只能说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不是……”李澈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紧，“咱把灯打开吧，点着蜡烛照镜子……光线不太好。” “对哦，”祁祈仿佛恍然大悟，不过她还是制止了李澈开灯的打算，“你既然还特意买了婚纱，又看到我都点了蜡烛，就应该去买那种中式传统的嘛，或者那一套汉服也不错。” “那我这就去买！” 李澈直接就要出门。 “你去哪儿呢，不看看都几点了！”祁祈连忙拦下李澈，“你再拖就到明天了。就这样吧，赶紧来！” 李澈只好再次回到床上。 “我要不要网上查一下婚礼流程？”祁祈也拖着裙摆到了床上，自言自语问道，不过很快就念头通达了，“算了，电视上演的都有。” 她没有问李澈这个已经有过经验的人，李澈也不好意思开口。 “你来我这边，”祁祈拍了拍自己旁边，“我不好过去。” 李澈听从祁祈的指挥，下床绕了过去。 蜡烛还专门找了个小桌子放在床上，从床上过去，李澈担心蜡烛倒了烧起来。 等李澈到自己身边，祁祈把李澈的手抓到自己手里，就美滋滋的喊了起来。 “一拜天地。” 李澈跟着祁祈一起给蜡烛磕了个头。 “二拜高堂。” 这回一共磕了三次，祁祈算着双方父母卧室的方向，还有海外齐延年的大概位置，三个方向都磕了一遍。 “夫妻对拜。” 李澈心中万分感慨，看着跟自己对着跪下的祁祈，摇曳的烛光中，突然感觉可能跟她在上辈子就认识了，今生终于才在一起。 用力的磕下去，缓缓抬起身，李澈想，大概这就是幸福吧！ “好险！终于在十二点前完成了！你起身就不能快点儿吗？还要我掐着秒给你数，差十秒就到明天了！” 拿着自己手机的祁祈皱着眉头，看李澈脸上傻乐的表情，没好气道。 “……” 李澈决定不跟她争论这些，一把将祁祈抱在怀里，用力亲了一口。 “蜡烛……别倒，”祁祈把李澈推开，又伸出了手，“戒指呢？你总不能把婚纱带回来了，没戒指吧。” 李澈又下床绕到祁祈对面，取出盒子，正要发表一段表白宣言—— 就被祁祈探起身一把抓了过去。 李澈都没来得及出口制止，祁祈已经打开盒子，把自己的戒指套了上去。 “你自己弄的还比较符合我的审美，真不错！漂亮吗？” 五指嫩白细长，戒指戴上去恰如其分。 “漂亮！”李澈赞叹着，把祁祈的手握在手里，还抚摸在戒指上感受了下质感，“不过你戴反了。” “戴反了？戒指还有反的？这个戒指就是我的吧！” 祁祈有些懵逼的看着李澈把戒指取下。 然后，李澈又把取下的戒指给她戴了回去，又伸出他的手：“好了，轮到你给我戴了。” 祁祈没有吝啬满足李澈的这个小小要求。 “戒指上刻了字。” 看着祁祈认真给自己戴戒指的神情，李澈轻声道。 “你不早说！” 祁祈又把戒指从李澈和自己的手上都取下来，照着烛光努力辨识，还是不愿意开灯。 “刻的不是英文，可以啊！” 她并不近视，烛光也不是很暗，还是能勉强看清的，就是没认出来。 因为李澈刻的是小篆。 “你的‘所谓伊人’，我的‘既见君子’。之前问你，你总说没想好。” “所谓伊人，既见君子，”祁祈自己念了几遍，才笑道，“我又不是淑女，你能算君子吗？” “那我们今天先凑合着，明天再换。” 李澈挠挠头。 “别换啊！我很喜欢。君子，”祁祈又给李澈戴上戒指，“伊人。” 李澈再次给祁祈戴上。 祁祈把两人的握着的手十指交叉，紧紧抓在一起。 “搞定！” “老婆。” “老公。” 祁祈的表情虽然认真，但李澈总感觉她就快笑出来了。 “最后的最后，洞房。” 祁祈又补充道。 蜡烛被移到了床头柜上。 这一次从开始到结束，两人都看着对方，祁祈的眼神也没有再躲闪，虽然还是有些羞涩。 “这就是结婚吗？” 祁祈的声音好像泡在了蜜里，懒洋洋的，又甜的过分。 “是的。” 形式上就像过家家，但祁祈这么重视这么认真，李澈就认为，这是两人正式的、真正的婚礼。 “是啊，”祁祈大概是在附和她内心的什么想法，“感觉我整个人都被升华了，好像，跟不结婚是有点不一样。” …… 烧了一夜的蜡烛，让李澈不得不早点起床，把窗户彻底来开，散去房间内的味道。 直到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完，才跟祁祈走出房间。 三位家长已经吃起了早饭，还出了门，也没人喊他们。 既然他们昨天已经谈好，接下来就没什么别的事了。 祁晏回到国内顺带考察项目，但不急在一时，李澈爸妈来云海后，也有意多住两天，所以她们一起要走走转转。 李澈昨天跟爸妈说直接搬来云海住得了，但他们没同意，说是李澈做艺人平时就到处飞来飞去的没什么空着家，来不来云海没多大意义，还没有亲戚邻居往来，那不就跟住监狱一眼吗？ 李澈只好作罢。 等和祁祈吃完饭，李澈原本计划新婚在家多歇两天，因为暂时也没太多事。 结果祁祈说她要去上班了，因为她已经请假的时间够长了。 李澈就跟着复了工。 短短几天时间，在其他人无从知晓处，就跟祁祈解决了终身大事，尽管还没有正式领证，李澈依旧心满意足，心情好得不行。 一起到工作室后，两人先去感谢了莫雅娴。 她昨晚送了一块儿玉佩，李澈没研究过不知道有什么讲究，但祁祈看了后，说莫雅娴差不多快要把她在工作室挣的钱全都送回来了。 莫雅娴送的过于贵重，但李澈并不准备还回去，毕竟这块儿玉也见证了祁祈和自己的婚礼。 李澈已经准备在工作室引进资金的时候，分给莫雅娴部分股份，来奖励她的兢兢业业。 没有莫雅娴这个大管家在，李澈自己管理这个工作室不知道要多难。 “我还记得，刚和祁祈见面的时候，她跟我谈不婚主义的话题，说自己的各种计划，各种打算。当时我还真以为，以后我有一个相同价值观的伙伴了，结果，昨天你就背叛了我。” 莫雅娴在他们面前笑着提祁祈当初的小想法。 “没结婚的时候确实不想结嘛，”祁祈要为自己争辩，“结了婚后，就发现结婚也挺好的，雅娴姐，你也可以试试啊，感觉不太好，就离嘛。就像我，我以后要是发现结婚没意思了，肯定也是会离的。李澈应该也支持我，对不对？” 李澈反思了一下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被问这种问题，然后就留下她俩继续交流思想经验，自己先跑了。 再待一会儿，李澈怕祁祈来了兴致，直接当场就要跟自己离婚。 今天离了晚上回去再结，反正没领证，祁祈如果做出这种事，李澈绝对不惊讶。 第二百零一章 看呆了 “想把我唱给你听， 趁现在年少如花， 花儿尽情的开吧， 装点你的岁月我的枝芽。 谁能够代替你呢？ 趁年轻尽情地爱吧。 最最亲爱的人啊， 路途遥远我们在一起吧……” 中午吃饭的时候，剧组里有人外放了这首《想把我唱给你听》，李澈和祁祈对唱，没有任何宣发，毫无征兆的上线，给广大网友们追加了一口《七里香》后的狗粮。 其中助理小余和莫雅娴是吃的最多的，只有她俩知道，有些事情已经发生。 李澈这是在对外炫耀，就是不确定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对外公布。 “老板不是没在国内吗？这怎么就突然发了一首歌？” 陈一念低声问身边的白芷。 李澈的行程没有对外公布过，一般也是保密的，不过陈一念属于上进心很强的艺人，知道在工作室要讨好李澈，所以刻意打听过。 毕竟这是部边拍边播的剧，尽管剧本已经写好了，可李澈不仅没跟组，还就刚开机后来过那一次，多少让陈一念心里没底。 《想见你》的第一集播出后，虽然热度特别高，但反响并没有达到陈一念心中的预期，可能有宣传太猛，观众预期太高的原因。 第一集完全没有李澈之前写的偶像剧，那种奔着甜甜甜去的感觉，上来就发刀，还是毫无铺垫，只凭女主黄雨萱的回忆和现在的生活状态发刀，虽然有会议中的小甜蜜对比，但刀子还是硬了点儿。 尽管白芷的演技几乎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把那种爱人去世后，一直走不出来，表面上还在当做一切都过去了，实际上浑浑噩噩，强撑着生活，可能随时就会在各种似曾相识的场景里想起过往的点点滴滴，随时就被怀念压倒崩溃的感觉，演得特别真实。 几张哭泣的动图都上了热搜。 也着实惊艳了陈一念一把，他本来觉得自己作为科班出身，演技要比白芷强很多的。 如果不考虑题材，这种开局其实很适合眼下国内的追剧环境，上来就有悬念，黄雨萱要怎么才能再见到王诠胜，毕竟王诠胜已经死了。 但这是部偶像剧，冲着偶像剧来的观众，想要直接看到的并不是这些东西，第一集跟她们传统看到的不一样，所以，自然就有了异议的声音。 有些观点认为，这部剧李澈有点被《轮到你了》的成功影响，在偶像剧中加入了不必要的悬念元素，也许这只是一部挂羊头卖狗肉的剧。 不过好在男帅女靓，底子上还是偶像剧的感觉。 所以也有人认为第一集就虐的这么狠，后边肯定发糖很多，看得兴致勃勃。 这些褒贬不一的声音，让第一次演大戏做男主的陈一念，心思有些不稳。 万众瞩目下，万一扑街，以后再想翻身就难了。 想着这些，拍第二集的时候陈一念状态比第一集差很多，还需要白芷来带他，他的心里多少感觉有点丢人。 如果李澈在剧组，陈一念觉得他的信心会稳定下来，因为李澈之前几部剧都过于离谱的成功了。 但现在就忍不住想，如果人品守恒，会不会扑倒自己这里？ 这就是边拍边播的另一点不好，如果收视率高，演员会越演状态越好。 如果一路走低，被网上的声音不断批评，剧组的氛围都会僵到死，演员每天也就勉强打卡。 然后，一部戏越拍越差，基本没有再翻身的可能。 国外三边剧，天胡超神开局，最后结局稀烂已经是基本操作，开局不温不火，最后口碑上来热度越来越高的十分少见，也有这方面的一部分原因。 “已经……回国了吧。” 白芷不太确定道。 因为自己专心演戏，加上祁祈出国时差问题，两人有段时间没聊天了。 李澈出国的原因她也没去问，《误杀》在东南亚拍，也有可能是去那边了，不过最可能的还是去找祁祈了。 昨天晚上睡不着的时候，白芷见祁祈更新了朋友圈，定位在云海。 “我们的今年今日此时此刻。” 照片是握在一起的手，光线很暗，应该不是以前的老照片，是新拍的。 不像《想把我唱给你听》这首歌，这歌是以前的，其实她跟祁祈曾经也一起唱过，就是不知道他俩什么时候去录的。 “那就好。”陈一念松了口气，然后笑道，“真羡慕老板和老板娘啊，老板也是有才任性，歌迷们都喊破天了，也没喊动老板娘出来到哪个舞台一起合唱的，他俩还发了那么多首合唱的歌。” “哦。”大概是觉得自己语气有些生硬，白芷又补充了一句，“下次演唱会可能会一起上台吧。” “有内部消息吗？” 陈一念大感兴趣。 “专心演戏，反正在剧组演戏也去不了。” “老板来了！” 陈一念突然道。 白芷抬头。 “听说剧组的盒饭不错，我赶着时间来蹭吃蹭喝，没有打扰到大家吧。买奶茶等了好长时间，不然会早点到。” 李澈笑着，手里还真拿了一份盒饭。 只不过—— 他的身后跟着一大队人，除了奶茶外，还带来好多、特别多别的东西，大概是从哪家高级西餐厅订了好几桌大餐，另外水果都有七八种，零食点心的种类数都数不清，甚至还有好多巧克力糖。 如果不是酒不合适，李澈肯定再运来一车香槟。 一辆辆的餐车排队进来，还有十位专职服务员，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不是剧组，而是要举办什么活动的现场。 片场的工作人员都是跟过好多个剧组的，没有一次见过探班带这么多礼物的，虽然李澈就是投资这部剧的老板，但这也过分大气了。 良心投资人爸爸啊！ 片场人员吃是肯定吃不完的，估计今天下班后，每人还能分一大堆回去。 在场的人纷纷都拿起来手机拍照，拍一辈子戏，这种规模估计也就见这一次了。 等拍完照，这些东西也没有特意分，只有服务员在一旁帮忙，大家随便取。 一时间片场热闹无比，很多人都惋惜自己盒饭吃的太早，只好先只吃几个水果，几块儿点心。 牛排海鲜等就留给幸运的忙到还没来得及吃盒饭的人员了。 “你不去看看有什么想吃的吗？” 李澈问似乎有点看呆了的白芷，他倒是真的过来打开了盒饭，准备开吃。 “我……减肥。” 白芷不好意思的笑出来，给李澈看了自己刚吃的一干二净的餐盒。 第二百零二章 懂完了 要学会分享喜悦。 在工作室的员工们，也享受了李澈大手笔请客的待遇。 比剧组更幸福的是，他们还可以提前报给李澈想吃什么，李澈全都一一满足，甚至有位开玩笑要吃烤全羊，李澈都帮忙订了。 在剧组，最后李澈又讲话鼓励了大家，说第一集他已经看了，对大家的表现十分满意，观众的反应也比他预期的要好。这部剧有点慢热，但开局已经这么成功，后边肯定会越来越好，收视率吧一路走高，这部剧肯定可以大爆。 自己前边的剧太成功了，如果是《白夜追凶》那样拍完再播，估计整个娱乐圈都抢着要来，但边拍边播的压力就太大了。 《想见你》还没播之前，李澈就知道可能会出现些问题，也早做了准备，今天来除了分享喜悦，就是给剧组定军心的。 一切都在预期之中，大家继续努力！ 讲完后，像陈一念这样有些不太沉得住气的人，也都又稳了下来。 不过，陈一念还是申请了跟李澈单独聊聊。 前边的戏份以白芷的黄雨萱为主，所以他也有空跟李澈一起看剧组其他人的表演。 “你还能有什么问题？” 李澈有些奇怪的看着他。 根据他助理的反馈，陈一念的表现都要超出自己的期待了，除了业务能力外，做人方面几乎无可挑剔，有的一些小毛病也都是可以理解的。 特别是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的对比之下，虽然他也差不多刚出道吧，可能还没开始染。 但现在的人都早熟，在他这个年纪混成老油子的多了。 比如乔婷婷，比陈一念套路太多了，最擅长跟她妈打配合，一开始李澈真以为她们母女属于针锋相对的那种，但不少事实告诉李澈，她们其实母女情深。 “老板今天发的歌真好听！” 陈一念感叹着称赞道。 “你有什么话，可以直说啊。” 李澈笑道。 对于旗下的艺人，李澈不拒绝跟他们保持朋友的关系，但大家其实都很忙，他们找自己一般都是业务上的事情。 “那我说了啊，”陈一念一边说，一边看着李澈的反应，“老板你都发了那么多歌了，也给工作室里其他人写了歌。虽然吧，我也是男的，但什么时候我也能唱……” 陈一念停了下来，意思是不好意思继续讲。 陈一念能主动开口要资源，这才正常，不过，李澈对于他的“不务正业”还是有点意外。 因为陈一念一直给自己的印象，都是专注演戏的那种。 “等《想见你》播完，你找时间学习下唱功，再来找我，”李澈并不准备拒绝，“但是不能耽误你演戏。” 最后李澈是在提醒他，要知道自己的主业是什么。 李澈能那么玩，是因为自己并不像外人以为的那样，在创作上花了很多时间，加上多年扑街生涯，没有自暴自弃也磨炼了演技，在演戏上只需要保持状态，所以后边才有空专门把唱功练起来。 陈一念的艺人生涯刚起步，他在演戏上那么有天赋，还没有定型，李澈不希望他走歪了。 “嗯，肯定不会。”陈一念赶紧保证，但接下来又有些犹犹豫豫的，“我主要是想唱首歌表白，我知道不能让恋情影响事业，不过我从上小学就喜欢她了，我们俩也都快戳破窗户纸了，她也愿意为了我的事业做出牺牲……” 主动交代恋爱关系，还赶在李澈心情最好的时候。 挺鸡贼的，也不担心影响了李澈的好心情。 这事情怎么说呢，明星们的颜值那么高，出道前几乎不可能完全没有恋爱经验，出道的时候一般公司都会要求分手，但究竟分没分谁知道呢。 孙晔的前男友于泷，也是在他们的恋爱关系被曝光后才把孙晔一脚踢开的，孙晔现在也算还了回去。 根据工作室对陈一念的规划，以后确实是让他专心拍戏的，真要有一段隐藏的很好的恋情，也不是不行。 《想见你》的宣发策略里都没有炒他和白芷的cp，剧中cp也没有，虽然有剧情没那么甜的原因，但也是工作室对陈一念定位的体现。 李澈的担心在于，如果他现在点头，甚至“送歌”表示支持，会不会让陈一念错误的认为工作室的态度过于开放，而让他在恋情上有些肆无忌惮。 毕竟，没有哪段恋情是愿意一直待在地下的，除了暗恋。 而艺人生涯刚起步就被爆出恋情，就算他的定位并不是要做什么“国民老公”、“国民男友”，影响也会是毁灭性的。 商业价值同样会大幅缩水。 就像李澈，虽然刚跟祁祈官宣的时候，吃了一波“红利”，但后续的广告代言报价，比他目前热度所应该有的少了快两成，只有等过段时间，再次用成绩证明巩固咖位后，才会回到正轨。 目前的陈一念根本就没有这个时间，也没有其他方面的才华抹去影响。 所以。 “过两年我再给你准备一首，你绝对会喜欢的。” 李澈没让陈一念等回应。 陈一念的笑容凝固，低下头。 “好的。” 声音倒是听起来没有异样。 “我很看好你，专心演戏，相信我，过不了多久，你就能给她一段正大光明的恋情，别让一时冲动毁了你们两个。” 资本家的套路，李澈也十分熟练。 “嗯。” 肩膀被拍了拍。 等李澈离开后，陈一念才抬起头，松了一口气，不过脸上半点儿失落都没有，甚至还有几分得意。 已经分别在白芷和老板面前都做过了表态，这样就不会被他们的关系波及到了吧！ 刚开始工作，就怕遇到这样的情况！ 不过，做人，自己是专业的！ 见李澈好像就要回头，陈一念赶紧收起脸上的笑。 李澈并没有回头，而是直接走向了白芷，他们两人客客气气的，可能是在交流剧情和表演上的问题。 然而，自己已经懂完了！ 李澈过去倒没有聊《想见你》，而是李澈突然想起来要问问白芷，她母亲郁甘棠的事情。 奔流的基金马上就要成立，上午李澈给郁甘棠打了个电话，她并没有接。 按理说她天天在家没事，应该挺闲的。 第二百零三章 有问题 奔流基金会的运作上，李澈给了郁甘棠相当的尊重，准备让她出来任理事长，在理事会里也会有不少当年奔流关系的人进来。 但整个理事会内，还是李澈在掌控着大权，除了工作室的人外，华景、观澜和瀚博的人现在都是跟李澈站在一边。 郁甘棠跟李澈保持着默契。 没有李澈来强行拉这个摊子，她根本找不到更好的选择，李澈至少明面上对奔流表示出来了尊重，在一心做事。 而李澈也需要郁甘棠来帮忙，吸引曾经受过奔流影响的圈内人脉。 花花轿子众人抬，能影响到的人越多越好。 “这位就是磊叔的女儿何湘，之前跟你谈过，很有才华的一位年轻导演。” 咖啡厅内，郁甘棠跟李澈介绍道。 磊叔是曾经跟奔流经常合作的一位摄像师，圈内有一定的名气，不过现在已经到了年纪退休了。 他女儿何湘看上去文艺气息浓厚，不是那种悬浮的小清新文艺，而是有种质朴淳厚的感觉，脸上的皮肤也有些粗糙，随意剪了个短发，有些风尘仆仆，大概走南闯北跑了很多地方。 李澈对她的初见印象还不错。 商业片其实拍摄也是有门槛的，能稳定拍出优秀商业片的导演属于珍稀保护动物，无一不是各大影视公司的印钞机，比如瀚博抓在手里的霍文安。 奔流基金会扶持的导演，并不是想要直接孵化培养出来商业片的高手，再想办法抓在工作室手里。 而是真心想要扶持国内年轻导演的发展，给他们提供资金追求自己的艺术理想，形成自己的风格，帮助一些导演成长起来。 其实国内在影视工业方面，与美国好莱坞的差距，只有在个别领域还有不足，而且还在飞速发展拉近距离。 相比之下，导演的差距就很大很大了，应该可以说是最大短板。 只有国内导演的水平真正上来，国内才能真正追上好莱坞，甚至反超。 李澈起步之初，能做的只是大环境下的微小工作。 国内扶持青年导演的基金，或者政策实际上不少，各家公司和相关部门一直在做，不管是为了抢人还扶持产业发展。 李澈现在进来的影响还很小。 计划倒是很长远，比如李澈还想在将来以基金会为基础，举办电影节，做奖项，评选优秀的电影出来。 李澈如果想加快这个进程，肯定就需要让奔流基金会扶持的导演尽快取得成功，比如拿出来一些剧本给他们拍。 但是吧，这些导演其实挺轴的，他们都想拍自己的故事，自己的感触，干涉过多他们就不干了。 而且一个剧本他们也许能拍的面目全非。 因此，李澈需要找出一些能接受自己干涉的导演出来，给基金会立起标杆，才能吸引更多有才华的导演过来，最快的速度让基金会做大。 真让一些导演默默实现他们的梦想，可能几年过去了，基金会还是一地鸡毛。 何湘就是这样一个人选。 有潜力，肯听话，女性的身份甚至让她更有优势。 女性力量崛起的思潮，全世界都在流行，真能把她捧起来，可以说是事半功倍。 郁甘棠其实给李澈提供了很多人选，但李澈考察完他们的一些作品后，感觉也就何湘最靠谱了。 李澈也参考了王长兴的意见，拉着他看了那些导演的作品，他给出好评的也是何湘。 李澈本来是想拉王长兴到基金会撑门面的，但他的态度一直很暧昧，油滑得不行。 不过，像他这样的大导演，左右逢源，爱惜羽毛很正常，也很难轻易给别人站台。 在咖啡厅的包间里，李澈跟何湘谈了很多，从她的成长背景，到在电影上的心得体会，她想要拍得东西，全都有涉及。 郁甘棠在一旁就没有多说什么。 这也是李澈能让郁甘棠当理事长的原因之一，她虽然在艺术收藏上造诣不俗，但对电影也是真的没太多真知灼见，当年她只是当白敬秋的贤内助而已。 等李澈谈完定下来，基金会一期将会特意扶持何湘之后，何湘先离开，李澈跟郁甘棠在包间里又多聊了一会儿。 “奔流这个台子能慢慢搭起来，将来我也有脸面下去见老白。” 郁甘棠笑着感慨道。 “郁阿姨，您还这么年轻，说这些还是太早了。” 李澈早就明白了郁甘棠的讲话套路，接下来必然是每次谈话都要转进到的白芷。 “早也不早，”郁甘棠继续感慨，“此外，我挂念的就只有小芷了。” “阿姨您放心，我和祁祈一直都会把小芷当妹妹照看。” 李澈觉得是时候给郁甘棠挑明自己的态度了。 “……”郁甘棠意外于李澈的直接，但表情只是变得有些担忧，“我当然放心，只不过，小芷这丫头容易钻牛角尖，现在也不愿意多听我讲话。你有心，就抽时间劝劝她。” 怎么劝，劝什么啊…… 李澈心里吐槽，但不得不说，自己还没什么办法，白芷也没表现出来什么不是吗？ 郁甘棠把球踢给李澈，也是无奈，自己跟女儿提了那么多次，白芷甚至都不愿意正视自己的内心，更别说让她帮忙参谋怎么把李澈抢回来了。 现在的白芷，只要郁甘棠跟她提李澈，就直接回自己房间，锁门，大声放音乐，一气呵成。 自己做母亲的，还能做什么呢？ 推都推不动，完全没有她郁甘棠当年把白敬秋从闺蜜手里抢过来的风采，只遗传了她爹在感情上闷葫芦一个就算了，还遗传了自己的钻牛角尖。 人家李澈和祁祈还甜甜蜜蜜的要死。 再拖下去，只有先让白芷怀上李澈孩子这一条路走了。 可看李澈这个滑头，哪儿会给她机会？ 李澈怕不是现在还觉得，只有自己在强行拉郎，白芷没半点儿心思。 “嗯，我会的。” 李澈打个哈哈过去。 回到家后，见到祁祈，李澈倒是突然想到，不如让祁祈跟白芷谈谈。 不过很快，李澈就发现他现在都不知道祁祈跟白芷之间的话题聊到了什么程度。 而且白芷现在也是把心思全都专注在事业发展上，再去搞这些有的没的，影响人家事业不是吗？ 有问题大概只有郁甘棠。 第二百零四章 以梦为马 祁祈现在的厨艺有了长足的进步，祁晏也是高手，加上自己爸妈也在，晚上李澈看着一大桌子饭菜，头疼得要死。 李爸又说什么年纪大了，不能吃太多，全留给李澈解决。 还好祁祈看出来了李澈的为难，帮忙奋战到了最后，爆发出了超神战力，终于没再浪费多少。 “家里待不下去了。” 李澈吃完后，强撑着跟双方父母看了会儿电视，还跟祁祈出门转了两圈，甚至吃了消食片，但还是好撑啊，只能躺在床上装死。 “明天就不做这么多了。” 祁祈也是挺尸状态，不过要比李澈还好点儿。 因为李澈看到祁祈留下来帮忙，只好加快了进食速度，总不能真让她吃得太多吧！ 祁祈本来食量就小，自己的胃还算强健。 “明天再做这么多，我也不吃了。” 还是小命重要，今天吃得上头了，实在不应该。 好在，双方父母再待一天就离开了……这样说有些没良心，但还是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第一次见面，双方还是太客气，这种压力就到了李澈和祁祈身上。 以后他们再见面，应该就会好多了……吧。 而且吧…… 最让李澈感觉不好意思的是，在家里，他们非要一起看李澈的电视剧，嘴上夸个不停，祁晏夸，李爸李妈自谦再自夸，各种夸不出来的都要夸。 还有祁祈在一旁仔细观察李澈的表情，阴阳怪气的附和，属实难顶。 就像今天晚上乐夏李澈唱《火车》正式播出，大家也一起看了，他们把其他乐队全都贬低一遍，就是为了在李澈上台的时候猛夸——节目组专门把李澈的演出剪到最后播了。 这些都还好，祁祈提议李澈现场给大家来一首，就……也不是不行。 只是，尽管李澈在外边做明星，习惯了聚集全场的目光镜头，可在家里并不想继续享受这种待遇啊。 “你这歌真不错啊，网上几乎没有差评，连跳出来吃柠檬的说歌词故作古怪，都被瞬间喷了上百条评论。之前怎么没听你唱过？” 祁祈已经缓了过来，有精力开始冲浪了。 “我给你唱这歌听干什么啊。” 李澈也好受了点儿。 “你这种认识就有点肤浅了，”不过祁祈没有继续批评李澈，因为她解锁了新乐趣，“好像听了这首歌后，我才真正认识了李澈，在今天之前，从来没有一首歌能让我突如其来的泪流满面。这个评论你打几分？” “……100分吧。” 李澈哭笑不得道，这个评论耻感不算太高，满分没问题。 “我的青春似乎日渐消亡，又好像正在飞速生长，我日复一日浑浑噩噩的生活着，却突然被敲醒过来。这是我们的时代，上班、结婚、买房、生孩子、吃饭、看病、死亡……我好像都不再恐惧。这个评论你打几分？” “0分。” 这就是万能评论，随便一首歌下边都能复制粘贴上去，还是最拉跨的那种。 “真爱一点儿都不短暂，失去的我一定会重新拿回来，我的热情永不消散，我永远正年轻。这个评论你打几分？” 祁祈竟然还抑扬顿挫。 “101分，杠精选手属于论外了。”李澈快扛不住祁祈的朗诵咏叹调了，完全看不到她停下来的意图，“这么喜欢朗诵？” “对呀对呀，以前我都没注意，今天才发现他们评论的文采这么好，不少评论看起来都很感动啊。” 祁祈兴致勃勃，好像又准备念刚刚发现的一条。 “停停，”李澈赶紧制止，审美跑偏才是最危险的，感觉必须要做点什么来扭转祁祈的品味了，“你这么喜欢念，就念正经的诗嘛。” “念什么，你写的吗？” 祁祈好奇道。 “算是吧。” 李澈继续厚脸皮，也不差多厚这一层了。 “快点快点！” 也不知道她今天发了什么疯，还一直摇李澈的身体，晃个不停。 以前李澈怎么没发现祁祈喜欢诗？ 李澈犹豫了一下，没有让祁祈念“落了一地”“凋零的心”、“在最美丽的时刻”去“佛前求了五百年”来自恋，而是选择了自己即将在世人面前拿出来的那首诗——《祖国（或以梦为马）》。 这首诗准备跟《火车》一样，寄语给奔流基金会，鼓励大家去追求自己的理想，继承发扬前辈们的精神。 那天录制乐夏，《火车》唱完的时候，在talking环节，李澈就讲了这首歌主要是给在音乐上不断追求的音乐人，也给一直在努力的电影人们。 因此乐夏播完后，这首歌不仅很多歌手转发了，很多演员、导演同样转发评论，李澈和祁祈在卧室里玩读评论的小游戏，可网上这歌的热度已经爆表了！ 刚播完就空降热搜榜首，音乐平台上热度也极速飙升。 “我要做远方的忠诚的儿子， 和物质的短暂情人……” 来来回回仔细看了几遍后，祁祈的声音没有再故作强调，而是念得很安静。 李澈静静听着祁祈读诗，躺在她的身边，在夜里，一字一句都那么清晰，仿佛整首诗都活了过来。 …… “万人都要将火熄灭， 我一人独将此火高高举起。 此火为大，开花落英于神圣的祖国， 和所有以梦为马的诗人一样， 我籍此火得度一生的忙忙黑夜。 …… 我投入此火，这三者是囚禁我的灯盏吐出光辉， 万人都要从我刀口走过， …… 最后我被黄昏的众神抬入不朽的太阳， 太阳是我的名字， 太阳是我的一生， ……” 李澈静静听着五位人员的齐声朗诵，现场的媒体记者拥挤得乱乱糟糟，却都在朗诵开始后安静了下来。 出席到场的各位明星，各家公司的老板们也都在倾听。 每一句诗都铿锵有力，都坚定无比，回荡在大厅之中。 “千年王国和我骑着五千年凤凰和名字叫做‘马’的龙——我必将失败， 但诗歌本身以太阳必将胜利！” 最后一句读完，所有人都爆发出了激烈的掌声！ 这首诗既是理想主义的挽歌，也是理想主义的战歌。 在场的人，都是文艺从业者，不管过往如何蝇营狗苟，腐化堕落如蛆虫。 但在今天，在奔流基金会的成立仪式上，这首诗还是让他们想起了第一次被诗歌打动的瞬间，想起了曾经还抱有理想主义的自己，想起了那时还相信一切的自己！ 以梦为马，奔流基金会承载着李澈的期望，正式启航！ 第二百零五章 黑粉大本营的沦陷 “我们上学那会儿，还流行写诗，我还参加了学校诗社，虽然自己写出来的没有一首能看，但还是很喜欢诗。今天到场，能听到这首诗，不仅不虚此行，还觉得与有荣焉！” 奇想视频的副总张可风感慨道。 李澈挺意外他今天有空前来给自己撑场面，算起来这还是李澈见这位大忙人的第二面。 “我也希望能看到更多优秀的诗。” 这话李澈说得诚恳，数千年来，诗歌的意义几乎是其它艺术表现形式都无法比拟的。 虽然，现在的诗歌除了出现在课本上，在公众领域到了如同消亡一般的地步，偶尔只会在新闻上看到一些哗众取宠的小丑来消费诗歌。 “那你就多写几首？” 张可风笑道。 “写诗并不容易，要有一口气撑着才能写出来，以后要再等情绪到了吧。” 李澈只好这么讲。 “可惜你的毛笔字差，不然把你手写的这首诗裱起来，挂我办公室里。” 卫楚惋惜道，好像真的遗憾极了。 “然后每天烧两柱香？” 李澈吐槽。 “也不是不行。” 脸皮厚的卫楚，也挺无解的。 接下来的夸奖，李澈就有点受不住了。 “我要是再年轻十岁，肯定要回头追你。” 好的吧，郁甘棠是文艺到骨子里的人，能开出这种玩笑，李澈也并不惊讶。 虽然以文观人并不大靠谱，但能写一手好文章，写一篇好诗，太能刷好感度了。 奔流基金会开了官方微博，po出了这首诗，李澈工作室转发后，又实实在在的给李澈刷了一波声望。 还是刷在过往对李澈无感，甚至不大看得起李澈的人那里。 粉丝们还在—— “不明觉厉！” “以前看的那些现代诗我感觉我上我也行，这次是真的我上我也不行了。” “在课本外还能看到这样的诗，太假了吧！” “我提名，李澈当文联老大，大家说好不好啊！” 有些网友已经开始用“石破天惊”来无限拔高去吹了，好多篇阅读理解第一时间就做了出来，几位活跃的文学类大v纷纷表示—— “我先来哭！” “我这一辈子也写不出来这样的诗……” “我看这首诗也就一般，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吹？不过我跪下来再看后，瞬间就明白了，刚才看的姿势不对。” 在问答平台上，第一时间也有人提问。 【如何评价李澈在奔流基金会上写的诗——《祖国（或以梦为马）？》】 “泻药。新世纪第一篇，当之无愧！” “太假了！真的太假了！就算李澈写了那么剧本，那么多歌词，可他凭什么还能写出来这样的诗啊！求求李澈了！快去拿个诺贝尔文学奖来把我的脸打烂吧！” “李澈大概真的是一个有情怀的人，不论是这首诗，还是前两天的歌曲《火车》，都让我发现曾经黑他的我是多么的无聊肤浅。我在这里向李澈道歉，不过，他应该也没空搭理我的道歉。” “笑看李澈黑粉大本营逼乎沦陷，从出身到经历，从唱功到演技，从作品到人品，数数这两年开了多少问题来质疑李澈？那位言之凿凿说李澈欺世盗名吹几把的逼乎男神呢？怎么说？哦，刚看到，在上边道歉了。” “其实黑粉大本营也不是一天就沦陷的嘛，不是早就被李澈的成绩把脸抽肿了，只能硬挺着？他们要感谢李澈这首诗给了他们一个台阶下。让我们来看看，被逼乎懂王们刚播两集就批判成年度最令人失望电视剧的《想见你》，接下来风向会有什么变化吧。” “确实，怪只怪李澈工作室不是逼乎合作伙伴，没交钱来控制舆论风向。” 在别的粉圈平台，更是直接把李澈吹爆了！ “有些人的成功是天注定的，就内娱其他大部分只上过小学的艺人，加起来八辈子也写不出来这样的诗！” “想起来那些在综艺上解个一元二次方程就被夸学霸的人，就想笑。” “真感谢李澈，让我知道内娱不是只有臭鱼烂虾。说实话，我之前从来没觉得现代诗哪里好了，李澈这首诗还是第一次让我发现现代诗的美！” “开课了！开课了！借着李澈这次让诗歌重回大众视野，我来科普一下那些名家们写的跟李澈一样好的现代诗。” “从隔壁帖子出来，感觉没有一首诗比李澈写的好啊，真不是李澈粉，是我先入为主了吗？” …… 这首诗拿出来，发酵的影响力远超出了李澈的想象。 网上一波文艺复兴，让网友知道了现代诗不是只有无脑断句，或者冲下三路去的，平时无人注意的地方，也有不少人认真写诗自娱自乐。 奔流基金的申请导演突然多了很多，不少导演的水平完全不低于何湘。 文联还真邀请了李澈加入。 江湖上有传言称，《祖国》被最上边的一位大佬看到，连连称赞后，近些时日练字都是在写这首诗。 国内叫得上名字的杂志，几乎全都给李澈发来了申请约专访，虽然大部分杂志常年都在申请。 时尚圈的五大刊，更是一起给出了封面邀约，尽管李澈从《无双》下映后，就没有作品在公众面前刷脸了，但李澈把自己的逼格刷得那么高，他们都想跟着蹭一蹭。 “《芭莎》杂志的新主编是我好友，这次不行就考虑一下他们？” 宋溶在正式话题开始前，意外的提了一句。 几家一起来争着让一位明星上封面，这种情况几乎是圈内破天荒的头一回，原本都是明星们去想办法去抢着上。 李澈都开始怀疑，大佬练字的传闻是不是真的了。 像宋溶这样来递话，帮忙争取的人很多，祁祈那里更是重灾区。 这个面子李澈还没决定给谁，如果给宋溶，就必须要看宋溶在今天的谈话里能让步多少了。 “其实吧，我在长兴那里的影响也有限，他自己看重什么，比我讲几句管用多了，他一直比表现出来的更欣赏你。” 宋溶看得很清楚，李澈想签她除了象征意义外，王长兴是一个关键的因素。 她讲出来，就是在准备表示让步。 因为，《轮到你了》后，李澈还能拿出来那么适合她的剧本，她有理由相信，李澈还能拿出来更多。 对如今的宋溶来说，只有适合的剧本才是最关键的。 第二百零六章 两个新项目 宋溶在经纬的失败，归根结底就是因为国内她这个年纪的女演员缺乏剧本。 经纬主做的项目，都是ip改编剧，或者轻松明快的小制作，每年主推出来的高品质剧集，又因为她是外来户，内部没关系，竞争不过同样定位的女演员。 而宋溶又是以看剧本眼光闻名，对剧本不是一般的挑，所以对经纬安排给她的角色都不想演，完成不了kpi考核，才境遇不断下滑。 实际上，签约宋溶的意向，还是宋溶先来主动找的李澈。 李澈在金鹰节后，原本想过段时间再跟宋溶联系，打算的就是先待价而沽，毕竟宋溶就是从经纬出来，在市面上的选择还是不多。 大概是因为李澈在王长兴面前提过，王长兴又告诉了她，所以，宋溶知道李澈计划签她，她就不再选择等待，主动出击。 如果还没有尽快定下她的下部剧，从《轮到你了》那里得来的福利都要吃完了。 初步接触后，李澈丢给她了一个剧本。 然后，宋溶甚至只过了一晚上，就看完了剧本，直接上门到工作室见李澈，表示这部剧她演定了。 李澈拿出的是《我的恐怖妻子》，这是一部悬疑喜剧片，讲的是男主结婚后出轨，在小三的怂恿下，准备杀掉妻子，结果妻子却早有准备，把丈夫玩的团团转。 整个剧本不断反转，还有笑料缓冲，女主掌控全局，智勇谋略，无一不缺，人物形象比《轮到你了》里的蔡萘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这种女性一路开挂的剧，简直就是宋溶做梦梦到了一个剧本，然后李澈把它拿了出来。 为了演这部剧，宋溶觉得自己倒贴钱都可以。 她也是这么给李澈讲的。 李澈当然不会让她倒贴钱，剧可以给宋溶演，工作室的待遇也可以保证她的咖位，但李澈想要的是，宋溶必须接受工作室的安排。 像经纬那样，在一些剧中演配角，来给工作室的剧提升阵容档次，让宋溶放下对大女主的执念。 与经纬不同的是，李澈能提供给宋溶想要演的剧本。 李澈讲完自己的条件，就看宋溶自己会做如何抉择。 宋溶答应的还算干脆，可能有李澈一直以来剧集的质量保证，也有可能她在来之前也想好了李澈会提出类似的要求。 她也为自己争取了条件，在一次签约的五年内，李澈至少要再提供给她两部和《恐怖妻子》同等级别的剧本。 李澈答应了下来，毕竟签宋溶回来不是签吉祥物的，归根结底，还是想让她给自己赚钱。 至于王长兴那里，宋溶如果能不时吹吹风，让他能保持和工作室的合作，就再好不过了。 王长兴是真的需要有人推着他走，李澈给了他一个多好的剧本，结果一直都没有明确的话，其实挺烦的。 “男主你准备演吗？” 宋溶希望李澈能出演，这样会让这部剧再多层成功的保障。 “男主出轨的戏，我都不演，”李澈笑了笑，“我要维护自身形象，爱惜羽毛。” “好吧。” 宋溶很无奈，羡慕也羡慕不来。 以李澈的编剧水准，他确实能挑最好的戏给自己。 至于之前《芭莎》封面的事情，她也没再提，那句话她只是为了恭维李澈， 《恐怖妻子》这部剧，李澈准备让祁祈独挑大梁做制片统筹全局，反正还有工作室副总的制片经验可以请教。 祁祈进步的还是很快的。 李澈的父母离开后，祁晏也跑去了蜀省考察，听祁祈的所说，齐家这次在国内似乎准备进军文旅地产，打造酒店式度假公寓，而非开展传统酒店业务。 主要是因为国内的传统酒店行业竞争太过激烈，才另辟蹊径。 虽然文旅地产也是近些年国内的热点，但这时候进来，还有的玩。 《恐怖妻子》这部剧最快会在十二月开拍，这个时间开机的话，实际上李澈的档期也是冲突的。 现在《白夜追凶》已经回款；《想见你》13集将近三个月播完，到时候回款也差不多都收了回来；《恐怖游轮》也很快计划上线，如果大获成功，还能从后续分账那里赚一笔。 加上《无双》的分账进来，因此到时候，工作室的资金压力会完全消失。 虽然到那时，李澈也快该拿钱去补上《无双2》的投资了。 这两个新项目是接下来工作室工作的重点。 宋溶的事情解决完，李澈就要紧接着跟霍文安见面。 瀚博在基金会的钱已经到账了，再拖着也说不过去。 “我就说你早就写好了剧本，拖到现在才拿出来，有钱不赶着赚呀。” 霍文安为人还是直来直去的，看上去没有受瀚博风波的太大影响。 他行事干净，在立场上也拎得清，不然也不会一直拖到近些年才出头。 两个月前，瀚博等几家和港城联系匪浅的公司，配合上边私下里宣布不再和一大堆有问题的港城艺人和导演合作的时候，在港城引起的风波比内地大多了。 而霍文安在张博进去后还跟瀚博的步伐保持一致，现在其实还有不少人在私下里骂他。 但霍文安一点儿都不在意，毕竟《无双》之后，在港城演艺圈，他基本可以横着走，除了一两位现在已经不再活跃的拍文艺片的大导，吹一句“港城第一导”都不过分。 李澈笑而不语，一边品茶，一边等霍文安把剧本看完。 大概过去半个小时，霍文安才抬起头。 “瀚博有我们两个帮它，真是走大运啊。” 李澈没忍住笑出了声，他这人的讲话风格也挺有意思。 霍文安也笑了出来。 “我其实这几个月也在试着写《无双2》的剧本，担心你不写。上次跟你提过，李问换脸嘛，但水平不够，还请了不少人帮忙，结果……我回去就把它烧了。本来换李问我担心剧本撑不住，但你这个剧本做《无双2》也委屈了。” 霍文安的成名作是拉了笔小投资拍自己写的剧本起来的，因此写剧本上并不是他自谦的水平不够。 这些年他一路走来也见过不计其数的剧本，能这么讲，就是真的特别看好这个剧本。 “那就把名字叫《无双之暗战》嘛。” 李澈拿出来的就是《暗战》这部电影，电影讲的也是警匪斗争，这次的结局依旧是罪犯没被抓住，虽然是被警察放走的，因为他已经得了癌症，命不久矣。 整部电影逻辑紧密，结构紧凑，没有一处硬凑的情节，而且虽然是警匪片，却没有血腥的打打杀杀，尽管男主吐血吐到一塌糊涂。台词更是别有韵味，可以说是最浪漫的一部警匪片了。 第二百零七章 速度 “耍帅的你来，我绝对知道。警察谁演，荣哥不太合适，你有推荐的吗？” 霍文安问李澈。 “青云哥？” 李澈提议道。 郭青云是港城的老牌影帝，气质憨厚，却演技炉火纯青，戏路百搭，李澈一开始想的就是请他来演。 “你是老板，就听你的，”霍文安先做摸做样的叹气，然后才搞怪的笑出来，“虽然我脑子里想的也是他啊，这次怎么说，你还是青云的影迷？” “当然。”李澈没有一点儿含糊，“等青云哥来，我还能跟他把所有经典台词对上来。” “够厉害！但青云他不像荣哥喜欢这些，你能讲一口好粤语他就很喜欢你啦。前几天在港城我见到他，还跟我夸你。不过，他的档期可能会有问题，大红人嘛。” 霍文安提到的档期确实可能是个问题，郭青云是近年来港城电影在内地刷脸的大户，平均每年都要有一部上院线，堪称如今港城艺人里的中流砥柱，观众缘好，就当劳模了。 “档期冲突就换杰哥？” 李澈退而求其次道，其实如果郭青云不演，剩下谁来都差不多，只要不是太离谱的人。 “阿杰我也很喜欢，但还是青云啊！” 霍文安本想等李澈说一些让他一定要争取到郭青云出演的话，没想到李澈直接就讲换人，年轻人的心思就是不稳呀。 “还是安哥你有办法！” 李澈如霍文安所愿夸了他后，霍文安才再次开心起来。 “还不是曦妹催得急，青云他也会给我这个面子，我们下个月就开机，把他的档期挤出来。哎呀！忘了问你，你的档期没问题吧，我看你天天比青云还要忙！” 霍文安得意完了，才想起来忘了问李澈，脸上浮现忧色。 剧本都给他拖了那么长时间，万一档期再继续拖呢？ 霍文安答应了陈曦会尽快开机，总不能让李澈拖下去。 “下半年我就一直在等安哥拍《无双2》啊。” 李澈也瞎扯，反正霍文安他自己讲话都不太愿意着调。 “那就好！” 霍文安松了口气。 港城有些导演曾经能一个星期就拍一部戏，霍文安多少也学了点儿，所以现在拿到剧本，下个月开机并没有太大问题。 对比起来，李澈了解到那边齐青松的速度就很令人头疼了。 李澈飞到泰国的时候，他见到李澈还好意思笑得出来。 “我听说，你跑到家里去，被老爷子和小妈一起耍了？” 也不知道他那一大家子是怎么以讹传讹的，明明就是祁祈和齐延年父女情深罢了！ “我听说，你都拍了三个月了，杀青依旧遥遥无期，进度还拖了不少？” 李澈也毫不客气的反击，能把齐青松一个人丢到这边拍戏，在他身边，李澈肯定是要安排卧底，随时掌控动向的。 “小玲怎么给你传的啊，”齐青松对卧底的身份也心知肚明，显然不认可这个说法，“我就是开始慢，谁让你催我开机开的那么急，我前边肯定要一边拍，一边调整啊。你别看整体进度，你看每天的日程安排，就知道我肯定是能提前杀青的！” 李澈接过来齐青松扒拉出来的流程安排表，看了后点了点头。 但也许齐青松知道自己要来，临时改的呢？ 这个说不准，《误杀》本来就是玩时间的嘛。 “还有多久能杀青？” 既然他说可以提前，李澈就问他要这个时间。 不是李澈非得逼他，而是逼逼确实有用啊，齐青松不是那种为了进度就粗制滥造的导演，潜力无限，《白夜追凶》的成片已经证实了这点。 “一个月？” 齐青松试着估计道。 “一个月！” 李澈给他定下来这个时间。 “不是，也没必要赶太紧，反正这部戏又上不了春节档，制作时间很充沛，就按原计划来呗？” 齐青松又反悔。 一是抢不来，二来题材也不适合春节档。 “四个月能拍完，多出来的一个月你磨洋工？” 原本计划的是拍将近五个月，但谁让他先估计了一个月啊! “是、没必要拖那么久哈……” 齐青松不好意思道。 这种游刃有余的态度，多少让李澈有些刮目相看了，能成长为高质量的快枪手，不是工作室之幸吗？ 等再看了点儿齐青松拍的素材后，发现还是超出预期的优秀，那就必须要奖励了。 “等杀青后，三个月时间给你做后期应该没问题吧，”李澈没等齐青松反驳，“是时候考虑让你下部电影拍什么了。” 祁祈说过的要让齐青松在剧组全年无休，李澈还一直记在心里。 “别，别，”齐青松赶紧让李澈打住，“真要这么安排，我还不如好好的把这部戏拍够五个月！” “你肯定会喜欢下部电影的。” 李澈不置可否。 飞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夜里，李澈没再打扰齐青松休息，毕竟还要一个月杀青。 然后，李澈在酒店大厅里，见到了乔婷婷和她妈。 当时拿到剧本的时候，她妈还想让李澈把乔婷婷在电影中的戏份修改为迷间未遂来着，说是怕影响孩子形象。 李澈并没有答应，有几版电影做对比，如果真像某一版的那样只被拍到了洗澡的画面，冲突就显得太弱了。 看到李澈，她俩主动打了招呼。 “老板刚下飞机啊。” 这种情况都是乔婷婷讲，她妈一旁看着，到谈工作的时候，就是她妈讲，乔婷婷看着。 搭配得很和谐，其实也给李澈省了很多的管理功夫。 这个年纪的女孩儿混娱乐圈，没有被引领好，很容易走上歪路。 “嗯，刚和齐导聊了聊，他还跟我夸你，继续加油！” 李澈笑道。 实际上齐青松并没有提，而是李澈看已经拍好的镜头，初次演电影的乔婷婷发挥得很好。 “我一定会的！”乔婷婷挥着拳头扮可爱，然后她又问了句，“《白夜追凶》究竟什么时候能播啊，我同学都在问我。” “等《想见你》播完吧，应该马上就宣布定档了。成片我看了，你演的很好！” 这种模范员工就应该夸夸夸，何况演得也真是不错。 “我能透露出去吗？” 乔婷婷双手握拳举在胸前，小心翼翼的问道。 “当然。” 她卖萌卖的这么用力，李澈总不好打消她的积极性。 第二百零八章 可怕的女人 至于头疼员工张放歌，李澈就只能表示祝福了。 业务能力这么强，谈个小恋爱又怎么了？ “我前男友，还有印象吗？” 都在黄庭章那里漏了馅儿，张放歌只好见到李澈后主动交代了。 “我……应该有印象吗？我没见过他吧。” 李澈仔细想了想，真没想起来。 “额……你是没见过，不过祁祈应该给你讲过吧，因为他劈腿我们话剧院的同事，我才出来演戏的。” 张放歌的态度也算坦然。 李澈点头。 “那次他又来纠缠我，还拉拉扯扯的，被老黄看到了，他知道我是你工作室的艺人，就帮我揍了他一顿，我请他吃了顿饭，后来他有演出我去看，一来二去就好上了呗。” 张放歌交代完了。 李澈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自己不是张放歌她妈。 但张放歌还有话要讲。 “李澈，”张放歌特意喊了名字，还皱着眉头吐槽，“你都是做大老板的了，工作室现在各项制度也挺正规的，我上边那么多人看着。下边我们这些艺人你还操心这么多，有这些功夫多陪陪祁祈嘛。” 李澈自己哑然失笑，好像是有点毛病。 刚还想着自己不是张放歌她妈，但一直以来，看待下边艺人确实有点儿带着“妈”的心态了。 不过，现在自己也有点烦了，以后就随她们去吧。 见完了工作室的艺人，其他人李澈也要例行关心一下状态，毕竟作为这部电影的大导演来探班了。 肖晓封在李澈面前挺滑稽的，还双手合十，一幅肃穆庄严的表情鞠了个躬：“施主忍痛割爱，我每每想起都在鞭策自己用心演戏，希望能不辱使命。” 李澈哭笑不得，只好咳嗽一声：“平身。” “喳！” 肖晓封自动跟着串戏到宫里的小太监，给足了李澈面子。 最后在薛俪那里，李澈就很被动了。 演了几十年戏的薛俪气场过于强大，也有可能是她还带着电影里警察局长的感觉。 “听说，你们工作室准备签下来宋溶？” 李澈万万没想到，薛俪竟然会主动提会让她有些尴尬的宋溶。 毕竟，虽然她是王长兴的正牌老婆，几十年的感情，但不是对圈子很了解的人，一般都不清楚他俩是夫妻，反倒喜欢谈王长兴和宋溶那些有的没的。 “是的，工作室都是些新人，需要有演员压阵。” 李澈斟酌着措辞，还在想薛俪为什么会提这个话题。 “我来给你们压阵怎么样？” 薛俪笑意盈盈的，眼角虽然鱼尾纹清晰可见，但她依然笑意很盛，毫不扭捏，像是把什么事情都看穿了。 “额……我已经跟溶姐签好合同了。” 李澈是真没想到，这些年都过来了，薛俪怎么就开始想跟宋溶针锋相对了。 对于宋溶，现在的李澈勉强还能拿剧本吊着，薛俪自己可以完全伺候不起。 而且从业务需求来看，薛俪这种看自己心情几年演一部戏的，哪儿都比不上宋溶这种事业心强，还想重返事业巅峰期的演员啊。 “我又不是要你做非此即彼的选择，”薛俪明白李澈在考虑的是什么，继续笑道，“宋溶签到你们工作室，我也签到你们工作室，有戏了你找我拍，我要是看这本子不错就接。平时也不让你给我发工资，这条件你怎么都不亏吧，就算我这些年没怎么拍戏，但拿去宣传也多少有点用吧。” 看来薛俪还不是在开玩笑，她这种艺人，一般都是不签什么公司的，基本是自己开个公司方便想接戏的时候避税，轻松自在多了。 可她为什么要签到自己公司，这是唱的哪一出？ 李澈还在嘀咕，薛俪又开口了。 “大家都夸你剧本写的好，我也很认同。我之前两年没接戏啦，今年就看中两部！” “两部？” 李澈更迷惑了。 “你给长兴的那个剧本嘛，他跟我谈过很多次，明年他要拍这部电影，我和宋溶一起出演，符合你心目中的人选吗？” 薛俪的话里，好像宋溶就是个无关轻重的人物一样。 “……” 李澈实在没想到这个展开，他给王长兴那个剧本，一个原因是王长兴出身岛省，另外一个原因就是那是一部女性群像戏。 但李澈心中预想的演员也不是薛俪和宋溶啊…… 没想到薛俪突然就有了兴趣，看这意思，她要演宋溶的妈？ 李澈开始怀疑，是不是王长兴跟宋溶真的有什么，最近翻车被薛俪发现了。 薛俪这三个月一直在泰国拍戏，剧本和签宋溶都是这段时间的里的事情，她竟然还能掌控到…… 但这事情也就是薛俪自己起劲吧，宋溶根本就没可能答应，王长兴也会这么闹着玩吗？在剧组开始宫斗？ “这么多年来，长兴拍了那么多戏，我却没有演过一部。这次如果不是你的剧本合适，估计到进棺材也没机会了。”薛俪依旧在笑，“我好不容易说动长兴，宋溶那边他会劝劝，但可能还需要你说说话。我签到你工作室，你也帮帮忙嘛。” 王长兴竟然还同意了，他是真觉得合适，还是托辞啊…… 李澈感觉，王长兴指不定要因为这个剧本心里恨死自己了。 本来李澈还在想，王长兴就是明年开机，先给自己说一下决定拍嘛，不说拍也不说不拍，就是卡在这里了？ “就……一定要是宋溶吗？” 李澈挺为难的，这么帮忙说话。 “如果你再想想，也会觉得宋溶是最合适的，”薛俪没再笑了，“圈内人都知道我的脾气，我这是在给他们机会。” 说完后，她还轻声叹了口气。 这算是什么机会啊…… “那我再想想。” 李澈只好无奈道。 跟薛俪谈完，准备离开的第二天，李澈在片场拍的一场戏，整部电影来到最高潮部分，男主一家人被再次带回警局，薛俪扮演的警察局长在失去儿子后，犹如吃人恶魔一般，不择手段的想要从这家人口中逼问出结果—— 薛俪的演技真好！ 上了飞机后的李澈想起来也心有余悸。 王长兴…… 等见了面后，再问他什么情况吧。 第二百零九章 可怕的女人x2 “我听说《血观音》你是准备要拍的啊，我还以为你不喜欢这个剧本。” 从《误杀》剧组探班回来后，李澈就约了王长兴见面。 马上就要进入年底了，李澈要确定下来，工作室明年的项目计划。 “我也没说不拍啊，”王长兴还能笑得出来，“虽然剧本其实还有些瑕疵，故事看似花哨实际很薄，如果我刚出道的时候会很喜欢这种剧本。现在嘛，也还不错，拍起来应该还挺有意思的。” 估计是为了照顾李澈的脸色，加上毕竟他还是要拍的，又回找了几句。 “当然人物很精彩，落脚于人的剧本更踏实。只不过我不比你们年轻人，天天精力好得可以全年无休，总归还在休息，要是我跟你说了要拍，就没心思再歇了。” 为了找拖延的理由，王长兴可以说有点不择言了，实际上不就是薛俪a了上去吗？ 虽然在剧本的看法上，李澈倒是能理解一点儿王长兴的想法。 《血观音》属于奇情片，而王长兴想拍那种大巧不工，或者相对“平淡”实际有真意的东西，最好是底层人民被生活折磨，国外这些年的口味就这样，他为了拿奖想找的就是迎合国外口味的剧本。 而《血观音》直接就把调子起到了“将军”遗孀府上，有点儿太高了。 但说到底，尽管跟他想找的剧本不一样，王长兴还是要拍，承认真香，正好验证了《血观音》剧本的优秀。 李澈拿出来，就知道这个剧本刚好能搔到岛省出身的王长兴的痒处。 “那你把剧本还我，以后我留着自己拍吧。” 李澈没好气道。 “我都说了嘛，我要拍的。你总不至于这么小心眼儿吧。” 王长兴果然急了。 “拍出来的电影是你自己的心血，写出来的剧本也是我的心血啊。” 李澈不依不饶，厚着脸皮。 “精彩绝伦，就是我一直等着的剧本，这样总行了吧。” 王长兴无奈道。 李澈也见好就收，笑了出来，只不过又问：“演员的事情你能解决吧。” “……嗯。” 王长兴点点头。 李澈这才放下心。 终究是大导风范，那些都不叫事儿！ “佩服。” “我跟宋溶本来就没什么啊，就像你跟白芷一样。年轻的时候，我们都有溢出的才华，随手照顾能帮助的人，再正常不过。” 王长兴终究还是没忍住李澈的阴阳怪气，强行辩解道，还拉了李澈下水。 “我也没说有什么啊，我是说你能挑战这个题材，我很佩服。” 李澈假惺惺道。 宋溶那里，薛俪都准备移驾自己工作室宫斗了，还提白芷，性质能是一样的吗？ 题材什么的也就随口一提，岛省都回归好些年了，早就没那么敏感了，特别现在的大风向还是尺度在不断放开。 《血观音》说起来，也是控诉曾经那边肮脏黑暗的正值斗争嘛，有批判警示的意义。 “明年三月开机，这总行了吧！” 王长兴想打发走李澈。 “唉，王导，我能从泰国飞回来就找你，就是知道明年你肯定会拍啊，又不是问你要时间的。我是想说，如果你那边为难，我可以帮你推过去嘛。反正宋溶已经签到我们工作室了，属于工作室资产的一部分，我还指望着她给我赚钱呢。总不能牵扯进去被影响个人形象吧。” 李澈这么说，就是好奇薛俪为什么会是那个态度。 “我都跟宋溶说好了请她来演这部电影。” 王长兴神色古怪。 “那你到底是想，还是不想她来演？不想的话，我出面这个借口也好使啊。” 李澈绕来绕去的，还想要找到切口，八卦进去。 “她演其实挺好的。” 王长兴还是不给李澈机会。 “那你说，薛俪老师准备也签我们工作室，我是答应呢，还是不答应呢？” 李澈笑嘻嘻道。 “……当然是不答应！” 王长兴显然没想到薛俪竟然跟李澈还讲了这种打算。 王长兴的态度过于坚决，实在是套不出来话，李澈只好再找宋溶了。 “需要我帮你推了《血观音》吗？棠宁这个角色其实也不怎么适合你，你现在都签到我的工作室了，这些事情我也能帮你解决。” 李澈拿出来公事公办的态度。 虽然棠宁这个角色是剧中最当人的，但也是最悲剧的，被母亲逼迫成为交际花，陪人上床，自己的女儿成了看不起自己妹妹，还要做母亲的替罪羊，天天嗑药喝酒麻痹自己，最后还死了。 而且以宋溶的年龄，她要演肯定要扮嫩一点儿，薛俪要演她妈棠佘月影，相当于薛俪让王长兴逼着她穿小鞋。 “剧本我挺喜欢的，要是再过个五年十年，你再拿出来让我做主角就好了。但现在有这个机会，我也想试试。” 宋溶就比王长兴坦然多了，表情还挺无辜的。 “薛俪老师跟你一起演，王导也告诉你了吧。” 李澈以防万一。 “嗯，”宋溶淡定的点头，“这样电影话题度也足够了，不是吗？我当年刚出道的时候，还有意模仿过薛俪老师的表演呢，这次合作的机会我也期待很久了。” “……” “我在圈里混了这么多年……” 宋溶没继续讲下去。 也不是没修炼过的妖精？ 李澈在心里帮她补上。 “薛俪老师也想签到我们工作室。” 同样的问题继续问。 “还挺好的。”宋溶都没有多想，就直接笑道，“工作室将来越做做越大，我这也算早早就投奔你了吧，以后可不能让我吃亏。” 好吧，李澈更佩服宋溶。 等八卦完了一天，回到家里，李澈又跟祁祈提起了这件事。 “宋溶好厉害啊，”祁祈感慨道，“把王大导演拿捏得死死的，甚至薛俪老师都吃醋了，还不以为意，知道这说明了什么吗？” “什么？” 李澈发现怀里的李猫也睁开了眼，支起了耳朵，好像要准备听讲学习。 “主要有两点，一是宋溶跟王长兴真没什么，不然她底气不会这么足，毕竟她都结婚生完孩子了；二是同为妻子亦有差距，薛俪看上去多霸气的一人，甚至也不缺乏宫斗的勇气，但实际上却输得一塌糊涂。而宋溶，不仅能安排自己的老公，还能跟别人的老公做灵魂密友，啧啧~” “宫斗还没开始呢，怎么就结束了？” 李澈不认同祁祈的说法。 就薛俪给人的感觉，做出什么事都不会让李澈太惊讶。 “两人的诉求就不同，显然宋溶只是做王长兴所谓的朋友，都能让薛俪不适。而薛俪如果有其他办法，还会非得要准备从剧组战斗到工作室？宋溶真是可怕！” 李澈认真点头，还是自己老婆祁祈好！ 第二百一十章 再次准备演唱会 李澈准备先拖着，等再见到薛俪的时候，再打消她准备签自己工作室的想法。 也许她只是一时冲动，看别人宫斗虽然有趣，但闹到自己公司就不好看。 至于《血观音》那里，自己不需要操心太多，女人的戏，没什么好角色可以给自己发挥的，到时候也不会出演。 现在李澈要做的除了准备拍接下来的《暗战》外，就是完成自己的第二场演唱会了。 “这样的话，舞台设计的也太大了，还有几十米的伸缩台，直接能延伸到观众席，会不会不太安全？” 演出舞台设计方正在想办法完成李澈的要求。 “你们只要把舞台结结实实的搭好，不用想办法省钱，在这种设计下以保证安全为前提，就行了。到时候，我要从观众席上起来，再到中央舞台，总不能让我从下边跑步过去吧。” 现在的演唱会舞台设计得花样太多了，扩展现实xr，全息投影，智能舞台等等，反正拍摄的时候有摇臂追踪，能玩出的花样太多了。 上次李澈演唱会办的过于朴实无华，准备不足是很大一部分原因，这次就准备弄得炫酷起来。 舞美造型都经过特殊设计，已经定下了要用到两千多块高清led屏幕，到时候会把月亮、星海以及七里香花海等全都搬上来，让观众真正感觉如临其境。 李澈准备拿出上千万的预算来做这个舞台。 “我在观众席唱的时候，舞台上做出一个投影效果，就是让我看起来还在台上唱。然后等我唱完在观众席亮相，伸缩梯再把我接回去。” 满足祁祈的台上唱，台下一起听的要求，高科技实现起来太简单了。 既然李澈肯花钱，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只需要在舞台设计完成后多进行彩排，熟悉完流程和走位，也没多大风险。 这一次，李澈除了舞台准备，个人状态上也进行了长时间的调整，到时候一定不会在体力上再次出问题。 “我唱了那么多演唱会，也没用过这么漂亮的舞台。” 前来彩排的张楚楚赞叹道。 “等楚楚姐你发了新专辑，再举办演唱会也能做更漂亮的舞台，”李澈笑道，“成本问题不需要考虑太多，工作室这边只要不亏，我就能支持到底。” 李澈要把张楚楚作为自己工作室音乐上的标杆，前期制作专辑更是会不计成本的投入，李澈已经做好给她做完专辑后开一年演唱会才能收回成本的打算了。 这次演唱会，李澈邀请了她做嘉宾，她现在虽然已经签到了李澈工作室，但是还没有对外公布消息。 签约的公布时间会在她的专辑制作的差不多之后，这次来她唱的也是自己的老歌。 不过，演出信息公布后，看到她做嘉宾，歌迷们都知道她这是复出的前兆，直接导致这场演唱会的票更难抢了。 李澈还为这场演唱会采取了一个措施，准备只认实名登记的票，到进场的时候扫码验证信息后才能进场。 自己辛辛苦苦办一场演唱会，歌迷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也不像有些流量歌手那样需要营造出开票几秒就没的“盛况”，肯定不能被黄牛吸血。 上一次就因为黄牛的缘故，演唱会票过于抢手，场馆外聚集的大批歌迷们，不少都是上了当，钱交了也没拿到票，甚至还有约好现场交票，结果临时坐地起价，“拍卖”给出价更高的歌迷的。 黄牛的毒瘤令人深恶痛绝。 为了防止出现上次的情况，李澈特意提前进行了大规模的宣传，宣布只认实名票的信息，防止不法黄牛坑骗不知道这个信息的歌迷钱。 不过，即使是这样，到时候肯定还会有这种情况，从别人那里加价买票，结果发现进不去，那种情况李澈就管不到了。 李澈甚至还为工作室专门申请了《营业性演出许可证》，准备在工作室app上自己卖票。 那些票务公司就是最大的黄牛，要想彻底赶跑黄牛，李澈必须要踢开他们自己的搞。 工作室app如今的日活很高，签约白芷，签约宋溶，动作不断。 《火车》录音室版也先在app上上线一个小时，才上各音乐平台，虽然有些歌迷认为录音室版不如现场版。 特别是《想见你》正在热播，第二集观众就发现这部剧甚至还有了凶杀案的色彩，剧情的可讨论度更高了，而第一手的剧集信息都会在李澈工作室的app里看到。 为此吐槽的人不少，因为她们只是想追剧，并不想安装这样一个“粉圈”app。 但同时，安装数量也在节节攀升。 如果一家公司每年稳定产出三四部自己喜欢的高质量影视剧作品，安装一个他们的app好像也没什么问题——李澈正在朝这个方向努力。 只是—— 到了开票这天，刚到中午十二点的开票时间，app就直接卡死…… 李澈明明事先还做好了扩容准备。 过了五分钟后才恢复正常，再去看后台的票，六万张早就被一扫而空！ 根据技术人员反馈，当时app同时涌进了近70万人，算起来，差不多十分一的人买到了票…… 好像还可以？ “老板，你要赶紧公布巡回演唱会的计划啊。我姐妹上次就没买到，刚又给我哭诉，又没抢到。而且上次在云海，这次只在京城，我那天南地北的同学都在问什么时候能去她们所在的城市开演唱会，我都只能推说自己其实只是工作室的扫地阿姨，跟你说不上话。” 身边的助理小余可怜兮兮道。 “嗯？我不是给了你十张票让你自己分给朋友吗？” 李澈有些困惑道。 这十张票还是纯让她自己分配的，如果是圈内人向的要票，她还可以直接跟工作室申请别的票。 上次李澈给她的更多，两次都没分给对方一张，这是什么塑料姐妹情？ “额……我的朋友太多了。” 小余有点尴尬。 “那你就去再申请一张，专门给你的这位姐妹，过去就说是我要求的。” 其实作为李澈的助理，她自己去要票，下边的人也会给她面子的。 “好好，我替她谢谢老板了！” 小余赶紧道。 本来就是顺着粉丝的风向，想要催催李澈，结果就被他直接忽略了重点，反而抓住一点细枝末节…… 看这情况，不仅巡回演唱会遥遥无期，下一场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第二百一十一章 《爱，很简单》 能容纳八万人的体育馆，为了安全考虑，只放出了六万张票，在南面观众席，有一片特殊的观众区，这边坐的都是给赞助商的增票和亲友团，以及部分圈内人士。 祁祈坐在他们中间。 演唱会即将开始，灯光全都熄灭，除了偶尔闪烁的荧光棒，全场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光芒。 坐在这里能听到远处时不时传来观众的说话声，他们都在等待着正式开场。 同样万分期待的祁祈，一边想着李澈会怎么样出场，一边想着身边的莫雅娴刚临时接到个电话，现在怎么还没回来。 李澈从特殊通道走到祁祈的座位旁边，拍了拍她的肩膀。 以为是莫雅娴终于回来的祁祈一抬头，发现本应该马上上台的李澈出现在了自己身边，黑暗中差点就要惊叫出来！ “你——” “嘘！” 还好微弱的能光还能看到点东西，李澈比划了一个手势和口型，然后在莫雅娴的位置上坐下。 黑暗中似乎只剩下了祁祈的呼吸。 李澈拿出身后的话筒，在黑暗中轻声问身边的祁祈。 “你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想些什么吗？” 祁祈正想回答，却发现李澈的声音出现在了体育馆中，话筒竟然没关！ 李澈轻柔的声音突然出现，立刻引起了观众的欢声呼应，此起彼伏的声浪不断传来。 有喊“知道”的，也有喊“你”的。 不过却没有人看向这边，因为音响设备的原因，他们并不能听声辩位。 李澈看着依旧处于震惊之中，大脑估计正一片空白的祁祈，又轻笑一声。 全场黑暗，中央的舞台上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到李澈的声音。 观众们又是一片高涨的欢呼，粉丝们已经激动的快不行了！李澈笑得也太好听了吧！ “1——” 话筒里的李澈笑完后开始数数，声音还有些惫懒无赖。 这是演唱会即将开始的计数，虽然通常是从10开始的倒计时。 观众们全都跟在李澈故意留下的停顿后边大声齐喊：“1！” 等观众喊完，李澈没有领着观众继续一个个数下去，而是一口气把后边的数字念完。 “2、3、4。” 被打乱了节奏的观众，还没想要要喊什么，就听到黑暗中一声鼓点乍响，看到体育馆内最中央的舞台上，一束清冷的光线跟着鼓点冲天而起！ 紧接着其它几束光线也亮起，全都随着鼓点一起闪烁着打向天空，打向观众席！ 强烈的鼓点在黑暗中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现场的氛围越来越热，等把观众的情绪带到最高潮的时候，鼓点戛然而止，所有光线也收起—— 从舞台的正上空投下一个巨大的圆柱形光域！ 外圈上光雨不断落下，透过这层幕墙，可以看到一个身影正低着头。 没让观众等太久，那个身影就抬起了头，正是李澈！ “这首歌送给你，《爱，很简单》。” 舞台上的李澈和祁祈身边的李澈同时拿起话筒。 新歌！李澈唱的是新歌！观众更加沸腾起来！ 只有祁祈知道，是身边的李澈在讲。 李澈没脸没皮的看着自己，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等音乐进来，他的目光也完全没有移开。 “忘了是怎么开始， 也许就是对你， 有一种感觉。 忽然间发现自己， 已深深爱上你， 真的很简单。” 李澈把祁祈的手抓过来，两只手紧紧握着。 祁祈感觉李澈的温柔值已经破表，全场都响着的歌声，就在自己旁边，他唱的那么认真。 李澈唱着示意祁祈一起看向舞台。 上边的“李澈”刚好面向这边。 “爱得地暗天黑都已无所谓， 是是非非无法抉择。 没有后悔为爱日夜去跟随， 那个疯狂的人是我，woho~ iloveyou……” 祁祈人都傻了，大脑彻底放弃了思考，身边的李澈竟然还在第一遍副歌唱完后，低下头吻了自己！ 等嘴唇上的温热的感觉出现又消失，祁祈才反应过来！ 但反应过来后，也不知道该去做什么反应，还是只能呆呆傻傻的继续宕机！ “……iloveyou~” 第二遍的时候，全场观众已经学会，开始跟着李澈一起大合唱，六万人一起唱！ 祁祈下意识的张了张嘴，却没唱出来。 “……永远都不放弃， 这爱你的权利。” 等第二遍副歌唱完，祁祈才终于缓了过来，因为身边的李澈已经起身了。 再看向舞台，光域中的李澈正好凭空消失！ 背景音乐还在响着，李澈的消失甚至让观众们齐声惊呼，所有人都在那个亮到毫无黑暗之处的舞台上寻找着李澈！ 但是李澈却在我身边！ 恢复过来的祁祈心里美得不行，心中的激动之情再也按捺不住，直接起身无法控制自己扑到了李澈怀里，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吻了下去！ 李澈也热烈疯狂的回应！ 如果不是李澈提前关了话筒，全场人就要一起听到怪怪的声音了。 周围的人哗然一片，李澈刚过来的时候，他们就发现了李澈在自己身边的观众席上，演唱会上玩一些小花样也正常，但两人这个时候这么猛也不太好吧！ 因为现场的所有观众现在都知道了，这个舞台为什么会搭这么高。 这首歌的bridge部分，李澈特意进行了加长处理，在台上的李澈凭空消失后，舞台就开始了运转变化，一架长长的伸缩台出现在了空中，不断延伸的支架被装饰的晶莹琉璃，像一条童话中的阶梯。 体育馆的大屏幕上，所有观众正跟随对着伸缩台延伸的镜头，一起看向南面的观众席。 伸缩台越来越近，李澈和祁祈却越来越猛！ 终于在镜头彻底对准观众席的时候，祁祈的余光看到了过来的伸缩台，连忙把李澈推开，坐到了座位上！ 祁祈再看向大屏幕，镜头正对着站起来的李澈的上半身，他正笑着通过镜头给观众们打招呼。 观众们完完全全的疯狂了！ 李澈原来一直在观众席！？？ 但他为什么没有在我身边？ 镜头跟随着李澈，一起登上伸缩台，上去之后，李澈还弯腰对着祁祈的方向鞠了个躬。 镜头不切过来，观众也看不到。 漫长的bridge终于结束，李澈一边被伸缩台运回中央舞台，一边继续演唱： “如果你还有一些困惑， 请贴着我的心倾听……” 简直帅出了新高度！ 祁祈感觉自己甚至有点花痴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 自己解决 【震惊！李澈的第二场演唱会太过酷炫，多图流量预警！】 “是的，唱《七里香》的时候，现场全是大片大片的七里香，我甚至闻到了七里香的味道，当时我还以为是错觉，回去路上问我闺蜜，她也闻到了！” “我看图片，感觉最漂亮的是那个星海。话说这么高清的图片，角度也找的这么好，楼主怎么拍的？” “舞台漂亮是漂亮，但最重要的是李澈又唱了新歌啊！歌也太好听了！真希望李澈天天开演唱会，那么我就天天有新歌听了！” “哈哈哈，李澈在演唱会刚开始还玩套路，把自己投影在舞台上，实际上他躲在观众席里！” …… 【震惊！李澈为什么要在观众席开唱，图片来自匿名投稿！我真不知道李澈粉丝天天怎么想的，开演唱会都要偷偷秀恩爱！这波狗粮还能继续吃下去吗？】 帖子里配图是李澈和祁祈站在观众席里拥吻。 “虽然，但是，李澈重新翻红的时候，《柴小七》不就是为了秀恩爱拍的？他的专辑不也是整张的秀恩爱？电视剧破当时的网剧纪录，专辑也马上破数字专辑的销售记录，大家不就是喜欢看李澈秀吗？” “顶顶楼上，虽然，但是，我就是李澈死忠粉，也是看他大大方方秀恩爱喜欢上的，心里也经常会酸，太羡慕祁祈了！！！不行，再说我又要羡慕得忍不住哭了！” “就是，楼主真是酸到家了，我是基佬我也喜欢李澈啊，李澈这么优秀的男人，难道还有人能拒绝？” “蒋颐。” “……” “……” “……” …… “我们在观众席的照片上热搜了！” 还赖在床上的祁祈，正翻着手机，突然喊了出来！ 昨天晚上的演唱会，祁祈感觉精彩的无以复加。 早上醒来，就想着网上肯定会有很多好评，想看看网友是怎么夸李澈的，结果就发现一直担心的问题被爆了出来。 虽然当时被李澈在所有观众们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演唱，爽得几乎就要平地飞升，但想想感觉李澈还是有点乱来了。 观众们知道了，不得去工作室下边喊退钱？ 她最近这段时间都在忙《恐怖妻子》的筹备工作室，基本没什么休息的时间，也就没注意到李澈在演唱会上做出了那样的安排。 雅娴姐肯定是知道的，竟然也配合李澈瞎来。 要是自己提前发现，肯定不会让李澈做这样的安排啊！ “咱俩敢作敢当，婚都结了，网友们还管这个？” 李澈看完后，没半点儿担心的，一开始就想到可能会被后边的观众拍照了，虽然照片的流出速度比想象中快乐点儿，拍照技术也高了些。 那张照片里，两人热情拥吻的背后，伸缩台正在逼近，有种仙凡之恋的情侣，即将分别，有一方要踏上天路，不得不珍惜最后的欢愉时光。 拍得真不错，从构图到色差对比，掌镜的明显是拍照大神，回去后还特意把照片处理过了才发出来。 是个厚道人。 “网上都有‘李澈演唱会这么秀恩爱，下次你还会买票吗？’的投票了！” 祁祈的语气里担忧的要死。 “哦？”李澈笑了，“投票结果如何？” “……选择‘会’的人有90%，”祁祈讲完也笑了出来，还爬过来亲了李澈一口，“我老公真棒！” “其实，我唱的歌都是那么甜甜蜜蜜的，跟你秀恩爱才表明我在更好的诠释作品嘛，”李澈讲的很无耻，“我希望自己的歌迷，听到歌后，去把它唱给她们身边值得去唱的人，如果都能像我一样大胆直接，说不定他们追人也会更顺利。”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祁祈又美滋滋的亲了李澈一口，“那我们一定要甜甜蜜蜜一辈子，不能让他们失望！” “当然。” 李澈想破了头，都没想到有什么能把自己和祁祈分开的，毕竟两个人一开始就对了眼，还是在咸鱼状态时就能一起躺平的交情，在生活里互相看重的东西别人都无法取代。 嗯……之所以想这个问题，李澈不是为了想办法要和祁祈分开，而是准备提前去解决。 今年的两场演唱会完了之后，李澈就只剩下等《暗战》开机了。 《白夜追凶》和《恐怖游轮》的宣传物料都已经提前录制好了，工作室明年的项目计划，也和工作室高层一起开会定了下来。 在李澈去剧组报道的前几天，《误杀》终于杀青了！ 李澈亲自去机场接了机。 《想见你》越来越高的热度和一路上升的口碑，已经证实了工作室在电视剧制作上的实力，而《误杀》则是在电影领域要打开局面的重中之重。 但那是到明年才能验证答案的问题，眼下的问题在于薛俪一路跟着到了工作室。 李澈也琢磨了一路怎么让薛俪放弃加入工作室的想法，最好是能给她隐晦的暗示，大家都不伤了面子。 等到了工作室，一直跟祁祈一起筹划《恐怖妻子》基本日常见不到的宋溶，竟然早就等在了那里。 宋溶和薛俪见面后，两人笑着握了手，还进行了拥抱，然后一起进了接待室。 “会打起来吗？” 李澈问身边的人。 “她俩都有钱，把我们工作室拆了也能赔得起。” 李澈这才发现搭话的是莫雅娴，祁祈在离自己远点儿地方，也看着接待室的门出神。 没想到莫雅娴也跟自己一样这么八卦，站在最前边啊！ 可能是注意到李澈奇怪的眼光，莫雅娴主动进行了解释。 “薛俪这人我之前跟她打交道的那几次，大概在十年前吧，那神气的真是……霸道，没想到还有这种吃瘪的时候。” “宋溶站在了食物链的顶端。” 李澈都想给王长兴打个电话了，不然这种场合他知道了都不好意思来吧，必须得要有人告诉他他知道了，不然他就装不知道。 想想还是算了。 有段时间没见的卫楚先生，曾经在李澈面前怒骂过王长兴，说王导是“缩卵货”，还是不为难人了。 如果宋溶和薛俪她俩能自己解决，对王导不是一件幸事吗？ 看，没过多久，两人就和和睦睦的笑着走了出来，还手搀着手。 第二百一十三章 差点看懵逼 能在表面上相安无事就好，只要不撕破脸。 但这样的结果明显就是宋溶把薛俪稳了下来，薛俪在强撑着笑啊。 李澈没有继续八卦的想法了，随她们去吧。 比起这点事，《想见你》就让李澈省心多了。 在播了一个多月后，播到第九集，这一集讲了李子维角度的故事，在陈韵如死后，莫俊杰入狱，出国回来的他是怎么出了车祸，穿越到王诠胜的身体里，然后开始想办法追大学时期的黄雨萱。 剧情正式进入高潮阶段。 观众们已经知道了，1998年的高中三人组，莫俊杰喜欢陈韵如，陈韵如喜欢李子维，而李子维喜欢上了穿越到陈韵如身体里的黄雨萱，而黄雨萱喜欢的王诠胜实际上就是穿越到王诠胜身体里的李子维。 不仅黄雨萱在穿越，李子维也在穿越！ 这种穿越时间纠缠在一起的混乱男女关系，让大部分观众差点看懵逼。 同时，在黄雨萱没穿越前的时间线里，“王诠胜”已经遇到空难去世了，陈韵如在1998年的小年夜被人杀死，背负了杀害陈韵如罪名的莫俊杰在出狱后上吊也去世了。 黄雨萱必须在穿越到陈韵如身体里的时候，弄清楚陈韵如为什么会死亡，只有阻止陈韵如被杀死，才能挽回一切。 就算没看明白他们是怎么穿越的观众，也开始燃起来了！ 与以往的偶像剧不同，这部剧里根本就没有浪费时间的镜头，每一集的信息量都多到爆炸，每播一集都能从之前播的剧集里找到可以验证的埋进去的线，剧集的可讨论度一直维持在特别高的水平。 唯一不足点在于，这部剧的网上热度要远大于在云海台播出的收视率，虽然也维持在一个比较高的水平，并且被网上不断发酵的热度带着也不断走高，电视台那边还是来跟工作室抱怨了几次。 在第十集的下集预告里，2019年的黄雨萱，终于要和李子维见面了，这个李子维又是怎么多出来的，他好像又被人砸在头上，流了一地的血，又死了？ 在这种期待到爆的氛围里，第十集播出！ 这一集继续虐男主李子维。 一直跟在2019年黄雨萱身边的李子维，原来就是“王诠胜”空难后回到在2003年出车祸的李子维身上的李子维，李子维在2003年出车祸，穿越到2010年自杀的王诠胜身体里，从2010年开始追黄雨萱，然后在2019年的空难里死去，最终又回到了2003年出车祸后的自己身体里…… 也就是在2010到2019年这段时间里，其实存在两个李子维，一个是王诠胜身体里的李子维，一个是从2003年一直活到2019年的李子维！ 不仅是穿越，竟然还是螺旋状多时空交错，谈个恋爱可太难了！ 两个李子维甚至还在空难前的机场见了一面，03年李子维还尝试阻止10年的李子维等上飞机，建议他作为王诠胜一直陪在黄雨萱身边就好了，而10年李子维却害怕如果不登上飞机去死，黄雨萱就不会穿越回1998年，那么他就不会爱上黄雨萱，一切可能都会消失。 毅然决然的上了飞机去死。 而一直看着黄雨萱和另一个自己恋爱的李子维，好不容易和黄雨萱见面，把这一切告诉了黄雨萱，却很快被剧里的大反派，变态心理医生杀死，穿越道具随身听都被抢了…… 第十集的最后，身上沾满李子维鲜血的心理医生，在房间里，静坐在沙发上，闭眼听着随身听，他已经知道了穿越的事情，他正在穿越回去…… 戛然而止。 全剧的最大高潮来到，知道了杀害陈韵如凶手的黄雨萱，能否力挽狂澜？ 这一集播完后，《想见你》的热度达到了最高峰，网剧热度指数逼近95，云海台的收视率甚至破4！ 热搜再次洗榜！ 剧情断在最关键时刻，所有观众都想立刻看到下一集！ 在微博上还刷起了提议提前播出第十一集的话题，话题热度破百万的速度也是飞快，无数网友捶足顿胸，各种哭诉的言论看得人心有戚戚…… 剧组也确实回应了提议，对外放出的消息，说还是拍摄之中，播是不可能提前播的，大家都想提前看到的呀！我们也很急！ 网友只好吐槽边拍边播的不足了，要是一次拍完了再放出来，只剩下最后三集，一个超前点播这时候早就看到结局了！ 有钱都不知道赚？ 然而，剧组早就赚得盆满钵满了，从第二集播出后口碑稳定下来，广告赞助就一直在增加，现在全剧的商务广告都有二十多个了，有些是剧集里植入，有些是开播前和插播中的广告，还有冠名……而且还在不断加价更替。 按照这个趋势，等这部剧播完，广告赞助费就能覆盖到制作成本了！ 被知道内情的业内人士科普完，由于题材问题，《想见你》的广告招商费用已经打破《轮到你了》的记录后，知道这部剧已经赚疯了的观众，又去想办法给李澈工作室增加压力了。 app也下载了，每天都在微博下边催，你倒是在透露点后边的剧情啊！ 网友们如此激动的原因，主要是感觉，最后只剩下三集，从目前的剧情来看，结局悲剧的可能性很大，时空交错在一起，要怎么解开？ 虽然剧组官微和李澈工作室在舆论催促下，同时透露了剧本早就写好，结局一定不会悲剧！ 可是也安抚不了观众的内心。 特别是陈韵如一心寻死，还有变态医生也会穿越了，而穿越后第一反应不是想办法挣钱发财，却是恋爱脑一心找王诠胜的黄雨萱，根本就给不了人多少信心啊！ 总不能强行拒绝悲剧，最终烂尾吧！ 于是在这里，网友们分裂了。 一部分宣称宁愿要烂尾，也不要悲剧，一部分对剧组喊话，就算悲剧也不要烂尾！ 两方同时刷话题，每一方下边都支持者众多，不少偶像剧的传统观众是希望不要悲剧的，可这部早就出圈，更注重剧集质量的观众也特别多。 两方吵翻了天，令人哭笑不得。 于是，就在《想见你》热度最高的时候，奇想视频的官微一条微博跳了出来。 “李澈执导的第一部电影《恐怖游轮》正式上线！” 李澈工作室转发。 一部网大，得到了离谱的关注度！ 第二百一十四章 破纪录的网大 黑心资本家为了热度，无所不用其极！ 看看微博里说的是人话吗？ “……循环往复，为了挣脱命运而努力……” 话里话外，没提《想见你》，但这种遣词不就是在蹭《想见你》吗？ 观众们在每一集播出后，都要看具体解读对时间线，第十集更是知道了她们处于穿越的循环之中，都在关心黄雨萱如何破局。 这么low的《恐怖游轮》怎么就蹭上来了，为什么要去看？ 什么？ 是李澈的电影！ 特么的还真是要去看！ 这个时候上线，很可能会暗示《想见你》的结局啊！ 毕竟，看介绍，这部电影也是讲循环的。 当初李澈工作室的app还是小程序状态时，这部电影的信息就放出来了，一开始的“我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后边不断补充完善的剧本信息，现在想起来确实有点像啊！ 有可能李澈是同时写的两个剧本，就能看到的消息来说，电视剧和电影也是一前一后拍的。 说实话，大家追《想见你》追得正嗨，还真忘了李澈的这部电影早就制作好了。 现在，终于要播了！ 虽然要掏五块钱…… 一集超前点播也就这个价格，权当扩展观看了！ 当天上午放出信息，晚上八点就正式上线，速度快得惊人。 《恐怖游轮》的宣传动作，除了一直挂在奇想视频电影区的即将上线预告外，就是这次李澈工作室内部的“蹭热度”了。 在李澈个人这里，当时拍《恐怖游轮》其实是恰好想到而已，临时决定拍一部电影，又可以趁着出海，就综合考虑后选择了这部电影。 现在奇想视频那边这样安排，李澈虽然感觉没多大必要，但也不是不行。 毕竟企鹅那边的《金裕天下》，一直盯着《恐怖游轮》的上线时间，奇想视频准备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现在的确是最好的时机。 而且也不用担心，这么“蹭”，会不会影响《想见你》的最终收官。 电影的结局是处于无尽的轮回之中，而电视的结局是解开了循环，还暗示了黄雨萱和李子维最终依旧会在一起。 从故事完成的角度来说，两个故事都是合格的。 “你们的《金裕天下》还非要跟着《恐怖游轮》的节奏走啊。” 刚开机没多久的《暗战》剧组里，李澈有些意外的问身边扮演反派光头佬的演员，他是经纬经纪的，在《金裕天下》里也有出演，还是男二，戏份相当关键。 《恐怖游轮》刚微博上宣布晚上播出，《金裕天下》就跟着预告了晚上上线，还硬生生从《想见你》刷屏热搜的榜单里，买了条靠前的热搜，并且有一堆流量号把两部电影拉到一起对比——两部重磅网大今晚同时上线，你更期待哪部？ 离谱的是，有些投票做出来的数据，还能压过《恐怖游轮》，一堆水军在下边说什么阵容差太远了，李澈还不是主演，肯定《金裕天下》最好看…… 这一通宣传费用临时安排上，估计他们制作加上宣传的成本都要上亿元了。 “都是平台的安排，我们也没有权利去插手这件事嘛，”他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这部电影我们内部的评估其实打的分数不低，但节奏有点慢，不然也不会选择网上播。但李老板你那边热度那么高，一定要去碰，我也搞不明白。我其实挺希望不要硬碰的，因为万一没碰过，很影响我在公司内部的评级。” 经纬内部对于一个项目是三套评级，立项目的时候一次，成片之后第二次，播出结束之后第三次，每一次都会给参演艺人的评级加成系数。 如果不是一路靠开挂狂奔，李澈也想学一下他们的那套体系。 其实李澈倒不觉得两家就一定是硬碰，因为现在的网大市场其实还是蓝海，能挣多少全看电影水平，又没有院线排片的那种你多我少的竞争关系，能掏几十块钱去电影院看一部电影，在线上十块钱看两部，大部分人也能负担得起。 只要网大的质量能提高，让观众不再认为是粗制滥造的代名词，愿意付费的影迷肯定会越多来越多的。 不过《金裕天下》这样跟着《恐怖游轮》，又似乎的确实最适合他们的宣发策略，反正就是一手借力用力的硬蹭。 到了晚上即将八点的时候，大量的网友都知道有两部网大在两个平台一起上线了，一开始流量号在带节奏，最终网友们也好奇哪一部质量最高了。 不得不说，被他们这样蹭，挺烦的，等于是自己工作室的《想见你》也被他们蹭了。 “奇想视频那边不会没有后续的宣传准备吧。” 李澈抽空给负责自己工作室宣传的朱绰打了电话，由于在剧组，本来是不太想操心这些事的，但怎么想都很烦。 就说如果要反击，难道回头蹭他们，可自己这种部部精品的产出，反倒是给他们再增加热度。 “有我帮忙盯着，他们没有也会有啊。李老板你都给他们省了那么多前期的宣传费用了，再抠门肯定说不过去了。” 像李澈这种不仅剧集质量高，在宣传上也一点儿不含糊的客户，朱绰实在是太喜欢了。 至于后续怎么宣传，互相买通稿拉踩呗，反正自己成本低，相同票房也是自己更强。 《暗战》里有不少晚上的戏份，因此晚上八点的时候，李澈没有回酒店专门回去看。 等到拍完收工后，都晚上十点了。 邮箱里，奇想视频那边倒是第一时间发来了数据，一小时付费人次破百万，第二个小时结束后破二百万！ 两个小时一千万，二十四小时收回总投资一千五百万没半点问题！ 第一封邮件里，《恐怖游轮》破了网大一小时内的最高的营收记录，第二封邮件里，就直接破了首日的最高记录！ 这虽然是在网大领域来算的，要是算上院线电影下映后转网上再付费的记录同样也被打破！ 毕竟院线热门影片上网站并没有这一次这么高的集中关注度，《想见你》引爆的话题度加成太高了！ 奇想视频将破纪录通稿已经发了，这次成绩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期，给李澈的邮件里遍地都是感叹号！ 李澈心情也激动了起来，又点开评分网站相看评价如何，看到一片空白，才意识到开分不会这么快。 自嘲的笑了笑，自己太心急了啊！ 但隔壁《金裕天下》开分7.8什么鬼？ 这么快，这么高？ 第二百一十五章 口碑票房双重胜利 “《金裕天下》都开分了？” 李澈给朱绰打了个电话。 没有给奇想视频那边打，主要是自己现在是老板的身份，直接联系层次太低了。 “嗯？不是吧……” 电话那边的朱绰好像还没发现，只听到电话那边有人交谈的声音，可能是朱绰还在办公室问下边工作人员情况。 很快她就弄清楚了状况。 “下边的人也看到了，刚还在写报告，没有第一时间发过来。他们应该是跟评分网站沟通后刚开的分，评分人数只有不到三千人，通常开分不会这么快开。他们估计是看到奇想视频那边的连续破纪录公告，我们的成绩超出了他们预期，我们先发制人，他们再跟进就慢了，只能从评分上另辟蹊径。” 朱绰给李澈分析道。 “但7.8的评分有点儿过高了吧。” 虽然《恐怖游轮》原版评分挺高的，但万一评分比他们低呢？ “没有直接买到8分，就说明电影的质量一般。他们近些年出品的那几部耽改剧，评分人数发大水，在评分网站养的高质量号多了，真有底气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估计你没时间看他们的电影，我从晚上八点上线就准时点开，直到刚才接到你电话才看完，所以我也没想到他们能这么快就开分。一部喜剧片，剪两个半小时，脑子进水了吧！” 朱绰最后还吐槽了一句，看来观影体验并不太行。 “时间长的经典喜剧片也有吧。” 李澈还是想起了几部。 “不说笑点如何，一个小时笑，一个半小时煽情，你能忍受得了吗？” 朱绰估计真的感觉看得挺糟心的。 李澈想了想，先笑后煽情就忍不了了，还是这么离谱的比例…… 前段时间去《误杀》剧组探班的时候，李澈倒是特意问过肖晓封，怎么喜剧都要先笑后哭，春晚的小品也是如此。 肖晓封给的结论是一直笑着就拔高立意太难了，观众们看似不喜欢这种先笑后哭的结构，但如果真像他们希望的那样开心就行，毫无内涵，愿意买账的更少，港式明星大联欢贺岁的彻底扑街就证实了这点，观众的笑点太难准确踩到了，哭点就简单多了，也更容易让观众印象深刻。 而且，从整体创作角度上讲，先把内核立住，会让剧本更扎实。 “那他们都开分了，我们不开吗？” 李澈主要是想知道具体评分如何，朱绰这种营销宣传公司，拿到评分网站的内部数据是很容易的，他们一直都有合作。 “我刚拿到数据，老板你猜猜多少？” 听到李澈问，朱绰终于笑了出来。 “8分以上？” “bingo！”朱绰感叹道，“8.9分！我们的评分人数都快破六千了，我都还没采取动作！” “那就开吧。” 李澈还是挺高兴的，不枉费自己今晚的特意关心，这是口碑和票房的双重碾压！ “他们要是看我们的分太高，趁机给我们打一星来黑呢？” “那你就看情况维护我们的评分呗。” 李澈给了朱绰想要的承诺。 评分高就不能刷了吗？ 刷刷更健康！ “老板大气！” 朱绰开心得要死，再联系奇想视频那边的宣传部门还能多吃一笔，这种加班最好天天有！ 等挂了电话，李澈就准备睡觉了。 睡前也看了看各平台的具体评论。 对于《想见你》观众群体来说，他们的付费观看率，还挺高的。 评分小组，话题广场里，都有人发表看后的感想，为《恐怖游轮》里女主陷入无尽的轮回感到担忧，难道《想见你》最终的结局也是这样在时空中不停的轮回穿梭，却始终无法挽回？ 也有人说，电视剧里几次穿越的线都基本收完了，只剩下黄雨萱最后穿越回去的线，这一次都知道凶手了，肯定就把一切解决了，《恐怖游轮》里的轮回结局，恰好说明《想见你》最终打破循环，把一切扶回正轨的可能性很大。 也有没看过《想见你》的人问，刚看了电影很喜欢，想知道电视剧是不是真的跟电影很像。 下边的回复说根本就不像，只有一点点元素类似的是老实人。 说真的很像，赶紧来追剧的，就是太过喜欢电视剧四处拼命安利的人了。 电视剧和电影都看的人，觉得两者很像的真没多少，更多人觉得八竿子打不着，因此奇想视频官微上午发布预告的微博下边看完后吐槽的人很多，但好在感谢的人也不少。 “《恐怖游轮》也很优秀啊，官微为什么就不能做个人，让它自己独立行走？” “虽然被骗去看了，但不得不说，这是我被骗后第一次一点儿都没觉得生气。” “评论区都在说什么？怎么就骗了？这部电影真不错，以后网大要都是这个水平，以后我每一部都掏钱看！” 一开始看了后发声的都是电视剧粉丝，慢慢的没看过电视的人看了电影后也开始各种推荐夸奖，这部分人的数量也越来越多，给出的反馈也更真实，喜欢的人好像也更多了，不少人还给了“低成本佳作”的评价。 至于高成本的《金裕天下》，7.8评分的通稿倒是发了。 其实如果不发，大部分网友都快忘了这部剧了，现在网上的声音就《想见你》剧粉的声音最大，刚看完《恐怖游轮》都是各种讨论的，看《金裕天下》后出来发声的并没多少。 但是《恐怖游轮》8.9的评分通稿很快就碾压了过来，他们又发了个寂寞。 不过有些大v在讨论两部高质量网大的同时上线，是否预示着网大市场的春天正式到来了。 李澈也看了些《金裕天下》的评论，虽然朱绰吐槽，但也能看得出其实还可以，不是那些评分3、4分的作品，公正的讲大概是6.5左右的水平，已经不错了。 在这些热闹之外，李澈终于翻到了有位大v提了一句——“大家讨论的开心，但为什么没有人强调这是李澈执导的第一部电影啊，我跟李澈的差距更大了，好痛心！” 下边粉丝们纷纷赞同，吹起彩虹屁，也越来越多的大v和公众号开始强调李澈。 看到这些，李澈终于满足的准备去睡了。 都快零点了啊！ “男神我爱死你了！我和春春今晚一起想着你睡觉！” 突然消息跳了出来。 李澈直接无语的拉黑了蔡芳荷，当初姜初雨也就设了一个消息接收不提示的设置。 关键在于，一起想着睡没问题，但春春是什么鬼？ 第二百一十六章 套buff “他把我拉黑了！” 蔡芳荷难以置信道。 《恐怖游轮》虽然匆忙上线，但蔡芳荷还是临时就聚起了一波人开观影party。 之前看片回来后，她就对自己的小伙伴们把这部电影吹上了天，什么“你蔡姐姐的影史留名之作”、“演完后可以无憾退出演艺圈之作”等等等等。 因此大家都赶来捧场，整部电影看完，看着他们一脸懵逼的表情，蔡芳荷心里简直爽飞了天！ 网上也有特别多人吹她的颜值、演技，还有人开始扒到身世了，优质无敌白富美有木有！ 各种夸奖让蔡芳荷拼命去忍，还是忍不住放声笑出来，这一次再次巩固了她在小圈子内的中心地位，那些说自己是瞎玩、不务正业的人也只能闭嘴惊艳！ 港城的公主们喜欢到娱乐圈玩，蔡芳荷模仿着终于也搞出来了点儿名堂，而且她属于从非主流起步，刻苦磨炼演技，才能遇到李澈后抓住机会大爆发。 看闺蜜袁喜春的表情最有意思，她刚刚开始疯狂的迷恋李澈，平时隔三差五的跟自己提起李澈，前些天的演唱会还激动的像小女生一样的哭了。 要是让熟知她的人知道，眼镜都跌碎完了，沧海遨游多年，现在回头玩纯情？ 袁喜春甚至都想也去演演戏，让蔡芳荷再引荐她给李澈做演员了。 “你发了什么？” 袁喜春一把抢过手机。 小伙伴们散去后，只有闺蜜留下来陪着蔡芳荷一起睡，不然这么激动的一天，没人时刻在眼前让自己显摆，蔡芳荷还真不好睡着。 “下流！” 袁喜春皱起了眉头。 “你这十多年驾龄的老司机还说我下流？”蔡芳荷笑骂道，“你不会真对李澈动心了吧，他那人实际上保守死板得很，还有点大男子主义，不是看长得漂亮就走不动路的人。你说蒋颐那么漂亮，他那么有才，如果想留下蒋颐在身边，肯定离婚了还能把她抓得死死的，他却狠心的半点儿不肯回头。他还是你怎么用钱都砸不动的，所以啊，你睡他不过是痴心妄想。” “就不允许我把他作为白月光嘛，他确实不是那种人，我现在还真没想睡他，”袁喜春的性格毫不扭捏，她倒觉得蔡芳荷挺假惺惺的，“我最近回头再翻出来听他的《水星记》……就是那个感觉。” “啧啧！”蔡芳荷不住的感叹，“这就金盆洗手了，你养的那些小奶狗小狼狗们都不要了？他们断了奶估计要哭死了。” “那就去死吧！”袁喜春翻了个白眼，“你别光说我啊，说说你，我哥今天来，你一句话都没搭理他，这像是未婚夫妻应该有的相处态度吗？为什么我觉得你比我更迷李澈呢？拍电影之前你跟我哥还好好的。” “我没搭理他，他搭理我了？至于我迷不迷李澈，你哥可管不到我，就是结婚了也别想管我！” 蔡芳荷没脸没皮的理直气壮。 “你这种祸害就应该单身到死！” 袁喜春虽然跟自己的哥哥关系一般，但也不妨碍她借机打击闺蜜。 “谁让我爸妈只有我一个女儿？不是非要验dna，我直接领一个给他们完成任务。” “其实，我哥跟李澈马上要有接触了，”袁喜春突然道，“我也是这次他回来后无意间才知道的，你看电影的时候没注意到他的表情一直很玩味，李澈工作室的首轮融资好像就是他在做。” “小年在这些年混的可以啊！”蔡芳荷有些意外，然后她眨着眼想了想，轻声问袁喜春：“你说，如果我再给自己套一个人妻的buff，我能勾引动李澈吗？” 袁喜春惊讶得都忘了捂住自己的嘴。 虽然蔡芳荷是大家闺秀的样子，但内心比自己还要野袁喜春也知道，蔡芳荷也就是更谨慎罢了。 借自己的名头去强撩李澈，虽说自己也想睡李澈吧，可蔡芳荷的蠢蠢欲动感太强烈了，难道她要把攒了二十多年的野撒到李澈身上？ 一想到此，袁喜春没有对自己哥哥袁喜年的同情，也没有对蔡芳荷的鄙视，反倒对蔡芳荷羡慕得紧了。 就算李澈是古板的正经人，但这种人也许内心闷骚得无比狂野呢？ 就是需要一些花样刺激才能撬开他们严防死守的门！ 自己图一时之快睡了那些臭鱼烂虾真是亏了，蔡芳荷这种待价而沽留得好啊！ “等我睡到了，”蔡芳荷得意的挑挑眉，轻声安慰闺蜜，“有机会就带上你。” 这就叫若我为妃，允你为婢？ 袁喜春有些酸酸的发现，自己不知道希不希望白月光李澈抗住蔡芳荷的攻势了。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面对邀请，自己是拒绝呢？是拒绝呢？还是拒绝呢？算了，自己肯定会答应吧！ …… 《恐怖游轮》大获成功，李澈在剧组也安心了不少，虽然对戏的光头佬就有些神思不属了。 《金裕天下》其实还可以，就是太套路了，李澈觉得从公布的成绩来看，这部电影还是能满足企鹅和经纬的预期的，只是压不过《恐怖游轮》面子上有点儿过不去。 李澈不再去关注这些了，现在的精力都要放在《暗战》上。 《暗战》这个剧本肯定不能照搬过来，因为时代的原因，装逼套路看起来有些陈旧了，李澈花了不少心思进行修改。 首先，片子中的经典情节，李澈是不会动的。 比如大盗张彼得与谈判专家何尚生三次在车子里的“能开到警局就算你赢”，开枪装作要射击路人、毫不犹豫的撞车、吐血，三次脱身手段也不会动。 还有张彼得在公交车上临时拉陌生美女梁婉婷应付警察查车的戏，她在原片中所有戏份加起来也不超过五分钟，却是重要的点睛之笔， 影片中人物的基本人设也没动，故事主干张彼得盗珠宝和让警方抓光头佬为父亲报仇的主干没动，其它部分李澈则进行了修改。 修改的目的就在于让这部电影更符合当下主流商业动作片的审美，影片开头何尚生解决人质劫持、张彼得劫持财务公司设局，两场主人公初亮相的戏份必须把规格升高，场面要玩的更大。 张彼得作为大盗的技术手段也要更新，李澈甚至加了一段张彼得走大楼外墙的戏。 这是李澈第一次尝试修改剧本里这么多东西，因此这部电影最终反馈如何至关重要。 第二百一十七章 你不恐高吗 118层的港城环球贸易广场有484米高，是港城最高楼，也是最有号召力的地标建筑。 从楼顶看去，维多利亚港的风景尽收眼底，整个港城也被踩在脚下！ 踩在李澈的脚下。 李澈正踩在楼顶边缘向下看。 李澈的视力向来很好，因此484米的高度还是能辨认出一些东西。 虽然感觉有点晕，好像大楼在晃，腿似乎也开始发抖了。 如果要掉下去，也需要很长的时间吧！ 如果能飘着飞起来多好…… 李澈快出现空白的大脑胡乱想到。 轻轻呼吸，在腿彻底软下来之前，李澈后退一步，倒在后边做防护的工作人员身上。 背后踏实的感觉传来，李澈才正式回过神，差点冷汗都要冒出来了！ “你不恐高吗？” 拍摄之前，霍文安还问李澈，自己写剧本让自己作大死，原本从过往的接触来看，他并不觉得李澈是这么喜欢追求刺激的人。 现在只能说李澈突然想要过把瘾了，毕竟后边还要去大楼外边行走。 演员够拼，霍文安以往都是乐得其见的，因为演员的反应更真实，拍摄效果会更好，但这一次他还真担心李澈出个万一，那影响就太大了。 “90%的人都恐高，我并不是那10%，我主要是心理素质好。” 不过，李澈虽然这么自夸，真到拍了做心里建设也花了将近一个小时，还是做了防护工作后…… 吹完牛后就怂…… 李澈一开始就准备做好防护措施再拍，这种地标建筑不做防护审批都不可能通过，但真到临头，跟预想的却不太一样额…… 地心引力那么吸引人，为什么要抗拒大地母亲的拥抱？ 好在，几秒钟的镜头已经拍完了。 在影片的开始立住人物很关键，只剩下四周时间可活的张彼得，在《暗战》里，逼格立起来就是最开始的楼顶一看，以及那句跟医生对话的经典台词。 “看来以后我们再也见不到了。” “这辈子而已。” 看病和楼顶俯视了望，交错剪辑，张彼得洒脱乐观，胆识过人的形象立刻就塑造了起来。 环球贸易广场的楼顶是一家酒店，甚至还有个露天泳池，因此在拍摄的时候，李澈也改了原本张彼得只是走楼梯到楼顶的镜头，换成从内部大摇大摆的骗取通行证，突破酒店的安保措施进入楼顶。 张彼得来到楼顶并不是单纯为了装逼，或者想不开有跳楼的冲动，而是为了后边的劫持财务公司的经理来给盗取宝石布局踩点。 李澈把张彼得与何尚生的第一次交锋就放在这栋楼的楼顶。 这也是为了商业性考虑，毕竟现在有些港片都开始原子弹炸机场了，不玩地标建筑，实在很难刺激到观众。 把地点放在环球贸易广场，还可以把狙击手安排到直升机上，把场面做得更大，因为周围实在没有更高的楼给狙击手了。 从港城的地标建筑里，在警察的重重包围下脱身。 先定下这个结果，再向里边填脱身的具体方法。 其实现实里这种摩天大楼的安保系统是特别完善的，在里边搞太大的事根本没什么可能。 李澈当初改这个剧本的时候，专门让吴岩去研究学习过，吴岩还给李澈抱怨了好多次，人家以为他准备要搞什么恐怖活动。 李澈还花了几万块让吴岩去上了国内顶尖的安保培训课程，反正自己只要看起来最合理的结果。 于是，最终给张彼得多加了一个网络安全高手的身份，高科技越来越发达，这也算电影里必点的天赋了。 这些都还好说，真正在筹备过程中，说服环球贸易广场同意取景拍摄才是最难的。 大楼的安全太重要了，他们不愿意电影拍一些不存在的内部安保措施，说是自家的楼根本就没那么low，这么拍影响客户信心。 也不愿意让尽量拍得更真实，说是都拍出去让不法分子学去给他们添乱。 翰博在港城这边的关系也不比以前，最终甚至要李澈找上了郭嘉慧…… 环球贸易广场是她们家的，虽然她只是其中一支，但还算能说上话。 李澈对于翰博如今的境地又有了新的认知，用各种影响做借口推脱，实际还是人走茶凉。 这次《暗战》的项目，基本没有港资进来，如果不是要《无双2》的名头，加上班底大部分都是港城艺人，说是内地片更恰当。 而且翰博现在手上也没有别的续集项目可以拍，也许等《暗战》拍完，翰博就彻底转向内地了。 不过，如果陶天明手腕再高些，最终让港资占据翰博的主动权，赶走陈曦和张博家人，以后继续拍港片也说不定。 但李澈并不认为最终会是这种走向，因为进翰博董事会的是陶天明本人，而不是其他真正懂得经营影视公司的人，陶天明玩的始终是资本运作，他的进场几乎是打明牌，以后要借机卖股份走人。 这些只是资本层面的事情，在片场倒没有这种感觉，剧组都是霍文安习惯的老班底，港城艺人们能在这种级别的项目上班，也都是兢兢业业。 说到底，大家都是为了混口饭吃。 除了李澈，李澈也是做老板的。 “真了不得啊！” 谭青云不仅刚见面的时候就夸过李澈很多次，还会在片场时不时的夸奖，就像是突然想到了就随口夸一嘴一样。 不过他并没有给李澈溜须拍马，或者开恶俗玩笑的感觉，李澈感觉他每一次夸的都挺真情实感的，谭青云真是有种神奇的个人魅力。 也有可能……是李澈自己越来越自恋了。 “青云哥都已经双帝在手了，我都不知道何时才能轮到提名呢。” 李澈指的是金像奖，话里虽然恭维的意思更多，但也是实情。 原本《无双》甚至有可能让李澈直接封帝，但如今的境地，到明年李澈能拿到提名就是胜利。 “你将来奖杯不超过我，我就把自己的都送你呀！” 谭青云对李澈的演技也是很欣赏的，而且李澈现在这么红，将来他的工作室再做大，拿奖太轻松了。 不过谭青云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懊恼无比的开口。 “你突然跑去做导演还好，还可以继续拿奖，你要是直接回去做老板了，那我的奖杯就留不住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 让不让人活了 总的来说，谭青云这人比李澈原本预想的要更有趣些。 就像他虽然提到李澈做导演，言语中也是在说李澈以后做导演也会拿很多奖，但他出于在剧组专心演戏的职业素养，实际上并没有看过《恐怖游轮》。 剧组里有不少人在讲，他也特别愿意参加话题，表现得特别期待这部电影的样子。 “等到杀青的当天晚上，我就把这部电影看完！” “青云哥，你期待这么高肯定会失望的……” 李澈挠挠头。 《恐怖游轮》虽然符合网友的口味，但在不少业内人士的眼里，值得提的只有它在网大领域的成功，和作为一部处女作还算可圈可点。 谭青云这种影帝级别的演员，怎么看都不像是喜欢那种电影的人。 “说出去别人都不信，其实我最喜欢演恐怖片，但经纪人和公司都说我的形象局限太大了，看起来憨，一直都没让我拍几部！我明明觉得自己做变态杀手也不错！” 谭青云说完，眼神突然变冷，还硬扯开嘴凹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不得不说，影帝就是影帝，看起来变态极了，也像是杀过很多人都样子。 李澈由衷鼓掌，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那么喜欢恐怖片。 “下次你如果再拍恐怖片，角色适合我的话，一定要让我来演！” 看这么郑重其事，好像还是真喜欢。 李澈点头答应下来。 虽然再去拍恐怖片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不过，谭青云还给李澈讲过，以后拍别的电影也要邀请他试镜，剧本不错的话，他甚至可以推了别的戏来演。 他是真心觉得李澈写的剧本特别棒，特别符合他的口味。 在《暗战》中，谭青云扮演的何尚生人物深度其实比张彼得要更有内涵。 张彼得只是为父报仇，加上即将去世，多了层悲情色彩，表面上更吸引人的眼球。 而何尚生这个角色细品之下完全不差半点儿，他能被张彼得耍的团团转，不过是因为他更有警察的职业操守，张彼得利用了这一点。 但每次何尚生都能做出反击，都能抓到张彼得的尾巴。 何尚生实际上是骄傲自负的，他在和同事谈案子到下班的时候，能直接说出来他不能用自己的标准来要求同事。 所以他在独身面对拿枪的劫匪，依旧敢诈他的话，揭露对方是指使者；所以他在得知了张彼得癌症晚期后，才会不想赢，抓到对方后放任离开。 因为他已经对张彼得有些惺惺相惜了。 这种人设在谭青云看来比张彼得带感多了。 虽然确实没有张彼得帅。 李澈就是在片场尽情的耍帅，把一切掌握在手中的自信微笑，虽然每次都看起来在赌，但每次都能赌成功。 以及连吐血都是为了看起来更帅，这样美强惨的角色太能拉观众好感度了。 剧组拍摄平稳进行，在港城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拍戏，其实挺花钱的，拍摄周期定的很短，只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 看上去进程有些赶，但霍文安却拍得很稳，各种调度水准，在李澈实际做了导演之后再看，更能看出不少特别的东西。 霍文安的长镜头几乎都是一遍过的，他似乎对演员状态有种别有心得的认知，他会先通过各种沟通把演员的状态调整到最佳再开镜。 有时候演员本人觉得没问题，自己已经准备好了，但霍文安会再跟他讲应该注意的地方，还反复强调。 事实上，很多时候出问题就是出在他强调的那些点儿上了。 《无双》的时候，李澈还觉得霍文安瞎捣乱，问题都是他心里暗示出来的，现在李澈就发现霍文安看得确实准，他这些年能异军突起，越拍越好，实在是别有一套。 霍文安好像也感受到了李澈对他认知的变化，很多时候李澈都没主动开口，他还专门拉李澈过去讲那些地方为什么那么拍。 让李澈受益匪浅。 等临近年底，《暗战》就快杀青的时候，影片的女主，梁婉婷的扮演者白芷终于有时间来剧组报到了。 《想见你》终于大结局了！ 黄雨萱挽回了一切，陈韵如没有死，莫俊杰没有进监狱再出来上吊自杀，黄雨萱烧掉了能让人穿越的录音带，只有李子维和黄雨萱的爱情被拨乱回来后擦去。 连记忆全都消失不见。 “想见你”了一整部电视剧，最后却是让过往全都消失，这种结局究竟是好是坏，网上吵翻了天。 虽然剧中已经提前埋了线，让孩童时期的黄雨萱和李子维有了接触，但终究只是暗示了他们将来会在一起。 以及陈韵如究竟还会不会寻死，她的转变太快了，黄雨萱对她的开解看上去没什么说服力，李子维不可能喜欢她，难道她真的会喜欢上莫俊杰？ 也没交代。 甚至，全剧最大的工具人王诠胜会怎么样也没提，还是因为同性恋被歧视，然后跳海自杀吗？ 这种结局好像糟糕透了，但让观众们自己去编自己期待的结局呢，又好像电视剧播出的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不然来一个大家在多时空混乱的生活在一起，吐槽的人会更多。 一切就像是一个突然醒来的梦，只是醒来后有点怅然若失。 但那依旧是一个别样不同，很值得回味的梦。 干净利落的十三集结束。 第十三集播出当天的热度，倍杀后边几部电视剧加起来的热度，也帮云海台打破了多年的收视记录！ 这部年底出现的全年最爆剧，延续了李澈在电视剧上的可怕成功记录，两位主演，白芷和陈一念全都成为眼下最火的艺人。 陈一念一飞冲天，无数人追着喊老公，白芷则用力回击了在《江山局》播出后对她质疑的声音。 此外，stdance》终于把从夏天霸榜到冬天的《七里香》挤下了热歌榜首，电视剧播出当中就挤下过几次，不过很快就被夺了回去，现在是彻底的上位了。 这歌越听越有感觉，越听越上头，还会不自觉的唱出来，真是有毒！ 《想见你》的大结局，让不少让出周日的电视剧、综艺节目的出品方，都短暂的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才刚喘够一周，李澈的电视剧又来了！ 这次《白夜追凶》有他本人主演，还有32集，真是让不让人活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 《白夜追凶》开播 期待《白夜追凶》这部剧的人，比《想见你》多太多了。 当初《轮到你了》刚结束没多久，在悬疑剧上的口碑让剧粉们都对这部剧抱有极大热情，刚立项之初，评分网站的相关页面下讨论组里，就有了很多人提前占位。 没开机时，演员阵容就讨论了很多次，等开机后，有一点儿细枝末节的消息都会有人云着发帖，从杀青后几乎天天都有人问什么时候正式播出。 然而《想见你》的半路插队，官方还没一直没回应具体定档时间，甚至有消息说要等到明年才播，让这种热情渐渐冷却了下来。 等到《想见你》播到后半段，官方突然放出消息说是会接档《想见你》播出的时候，一个措手不及，让网友们再次沸腾了起来。 一部偶像剧都能搞些悬疑的活儿，等《白夜追凶》的时候绝对会更过瘾啊！ 毕竟从时间上来说，这部剧是李澈工作室在影视剧上的第一个项目，李澈肯定是最重视的，《想见你》和《恐怖游轮》这种半路插队提前跟观众见面的，都保持着超高品质，评分都在9左右，叫好又叫座。 《白夜追凶》完全没可能比它们更差，除非李澈工作室那会儿经验不足，但肯能性也太低了。 当然，也不是没有人不看好《白夜追凶》，刚立项目的时候都有up主专门出视频来哗众取宠，现在这个定档时间，也让有些人认为这是奇想视频内部评价低于预期的原因，才会想要蹭已经大获成功的《想见你》的热度。 因为这种级别的电视剧，一个网站一年也没有多少部主推的，现在挤在一起播，是嫌明年他们待播的王牌剧集太多了吗？ 实际上，奇想视频还真的有这方面的考虑，现在不播《白夜追凶》，以后就不知道要压到哪一天了。 虽然以李澈现在的咖位，就应该先定下李澈的项目播出时间，才考虑其他剧的档期。 但就李澈工作室表现出来的旺盛产出欲望，完全不像是一个刚成立不到两年的小工作室，今年算起来他们上了两部电视剧两部电影。 一直跟李澈工作室保持紧密联系的奇想视频内部，也了解了不少李澈对于明年工作室的规划，明年李澈准备要上的项目只会更多，就他们已经知道确定下来还没对外公布的已经有三个了，其中有一个已经确定会上他们那里。 至于剩下的项目，其它两家视频网站也开始比之前更主动的进场来争取李澈了。 年底这段时间，各家网站都在准备第二年的项目发布会，在《想见你》还没播完的时候，李澈工作室的独立产出能力就已经被业内极大的肯定了。 从十月到年底这段时间，《想见你》顶着巨大压力，把几家演员阵容、制作规模都要更强的剧全都压在身下，那几部电视剧真要说，质量也没有比《想见你》差太多，甚至有些人觉得个别剧的质量要更高。 但李澈从开始做编剧的几部剧，已经形成了品牌效应，这种效应只怕要等李澈连扑两部剧才能让观众暂时失去信心。 而且李澈这人平时看着不怎么露面，但出现的时候搞出的动静却特别大，发专辑、拍电影全都奔着记录去，哦，电视剧也是一直在打破记录，堪称记录粉碎机！ 这就太可怕了。 这种情况下，不喜欢李澈的人还在自欺欺人等着李澈“扑街的下一部”，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此外，奇想视频选择这个时间，还有与芒果台协调好的因素，《江山局》的血扑，加上其他剧集的平平无奇，让芒果台今年看起来凄惨无比，赶在年前播《白夜追凶》，会让他们今年的业绩看起来更好看些。 最后一个原因，也是最重要的，就是其他各家原本准备在《想见你》播出后，再上一些重点剧，但奇想视频不想给他们这个喘息的机会，准备的是连续轰炸半年来把所有的目光吸引到自己平台。 在《想见你》播出这段时间，由于网上独播的原因，奇想视频的会员已经卖疯了，他们要的就是《白夜追凶》紧跟着开播后的叠加效应。 全网大半年都在讨论我们的独播剧，真的不买一个会员一起追剧吗？ 所以，奇想视频这个定档时间，并不像有些人猜测的对这部剧信心不足，而是信心爆表！ 这是奇想视频提前抓住李澈吃的红利，赶到明年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再想拿到李澈的独播剧需要花的代价就更大了。 奇想视频知道李澈工作室有三个确定的项目，却只拿下一个就是这个原因。 此外，他们还在密切关注李澈的动向，这三个项目都不是李澈要出演的，李澈明年究竟是什么计划，吹一句业内所有人都在关注并不夸张。 但莫雅娴却始终含糊其辞，他女友做制作人的祁祈在圈内也是能接触到的，去她那里做工作的更多，也是没什么用。 李澈就躲在港城《暗战》剧组拍戏，已经有好多批人前后来探班，希望能抢个先机，托的人，找的理由形形色色。 酷云视频甚至直言，他们的项目发布会会一直等着李澈，缺了李澈今年就不开了。 话术夸张了点儿，但李澈听起来还是有些暗爽的。 不过李澈还是以还在拍戏这些事情暂不考虑为由推脱。 因此，《暗战》的杀青时间也有特别多的人在关注。 到了杀青后还能找什么理由？ 搞得没弄明白什么情况的霍文安莫名其妙了好长时间，知道原因后看李澈的眼光就更复杂了。 不管怎么说，在这种圈内圈外的万众期待下，《白夜追凶》正式开播！ 一上来就进入了高潮！ 开场分尸？ 灭门案？ 两个李澈看起来真的有好多不同啊，演得也太细节了吧！ 男主关宏峰看起来好强，逻辑清晰，思维缜密，这真的是写出《轮到你了》里警察那么拉胯的李澈写的剧本吗？ 弟弟关宏宇看起来好可爱，有点胖墩墩的，李澈肯定真有个弟弟，这不会是李澈本人，李澈你可不要骗我！ …… 卧槽！ 奇想视频不当人啊，一般不都是第一天一口气放出来七八集吗？ 刚看了两集就没了？ 第二百二十章 六句台词都讲不好 【奇想视频带我们回电视机时代？】 当天晚上，两集电视剧还没播完，已经有人开始喷奇想视频了。 大概是位风风火火的二倍速选手。 “狂欢型谋杀犯，二十四小时内就会再次犯案，必须抓紧时间破案把罪犯绳之以法，大家正看到到关键之处，就直接没了？ 真没见过第一天就这么不当人的！ 按事先放出来的信息，32集的电视剧，一共有8个案件组成，第一天放四集出来，让观众们直接看完第一个案子的结果不好吗？ 虽然从放出来的两集看，《白夜追凶》的质量确实够高。 案件够硬核，演员的演技够好，剧里的人物个性鲜明，除了主角两兄弟外，支队长周巡，法医楠姐，新人小菜鸟周舒桐都在短短的两集时间内，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边推进案件，一边介绍人物，丝毫没有拖沓的感觉。 但奇想视频这就飘了吗？” 一时间群情激愤，帖子下边把奇想视频喷得狗血淋头。 不过，很快有人回复——“这剧不就是在电视机上播的吗？网台同播啊！” 就……尴尬了…… 这次《白夜追凶》的网台同播确实出乎很多人的预料，因为芒果台不仅争取到了上星，还争取到了放在黄金档和线上同步播出。 更关键的是，电视台版与视频网站版相比，竟然丝毫不差，一刀没剪！ 就那种跟真的一样的尸块儿，血淋淋的镜头对着直拍，完全没有回避！ 就前两集看，《白夜追凶》可比《轮到你了》血腥多了，这样都能播出的吗？ 网上讨论的网友们，大多数都是在视频网站上看的，关注到电视台版的信息有相当一段时间的延迟。 等有人在评分网站上好奇的询问—— “网版《白夜追凶》的尺度究竟有多大？我没有奇想视频的会员，直接看的芒果台，结果这个尺度真是惊到我了！那大肉块儿真的……晚饭一口没吃，直接饱了……上一次在卫星台上看到这种尺度的电视剧都要到一二十年前了！” 网友们再去找来芒果台版一对比，才发现这个情况。 顿时引起特别大的讨论。 很多人指责芒果台为了追求噱头，贪心不足，因为今年电视剧上扑的太惨，才铤而走险，在黄金档不回避血腥镜头，完全不顾有让《白夜追凶》被举报停播的可能。 从芒果台过往的历史看，为了热度他们是什么剧都敢买，什么骚操作都敢做，就今年年中喝咖啡的男模队抗战剧就被紧急下线，现在又来？ 真不知道李澈造了什么孽才让芒果台这么恩将仇报的报复？ 去年不是撞大运抓到《轮到你了》，芒果台比今年的成绩还要惨，不从内部找原因，反倒越做越过火了，是吧！ 但也有个别自称为业内人士的，出来表示《白夜追凶》能上卫星在黄金档播出，是国内影视行业尺度进一步放开的标志，之前的抗战男模队是太过恶俗才下线的，上边现在对影视行业的要求就是这样，尺度可以放开，但不能烂俗。 而且男模队实际上也是在观众们愤怒情绪的影响下，才不得不下线的，再播下去芒果台的那点儿名声都要被糟蹋完了，所以当初的下线是芒果台还没等到影响发酵到上边，自己内部决定停播的。 此外，国内可能很快就会出台在电视广播领域的改革措施，传统的电视台制度太过腐朽，已经制约了国内影视业的繁荣发展，去年还听起来很遥远的分级制度，很可能会伴随着改革一起落地。 《白夜追凶》能这么播，有芒果台争取的原因，也有上边开始尝试做试点的意思。 业内人士洋洋洒洒，讲了很多，很快也有人来认同了他的说*******到你了》到《白夜追凶》都是尝试放开尺度的动作，李澈能抓住机会作为典型推进，一个是运气好，另外就是自身的实力能拿出来的东西比别人的更好。 后边的业内人士还爆了更多的料出来，说经纬经纪其实早就瞄准了这个机会，题材都一样的电视剧，但拿上去后的播片质量比不过《白夜追凶》，加上芒果台发力压过了海蓝台，所以这次是《白夜追凶》先播。 至于经纬的那部剧，究竟什么时候能播出也不好说，有可能会等着上星，也有可能会放出来跟《白夜追凶》同时竞技，证明他们的剧要比李澈的更受观众欢迎。 就像《白夜追凶》的播出，让很多“大制作”再次改期，也让很多悬疑刑侦片提前开播，毕竟这种类型的剧热播，观众会更愿意找同类型的剧来满足追剧时的空档。 但从今天开播两集的反应来看，估计经纬是不准备再跟李澈碰了。 这个人的爆料有点儿蔫坏，因为同类型、经纬出品，两个信息一合计，大家就都知道是哪部剧了。 那部《犯罪档案》当初宣布立项的时候，就跟《白夜追凶》一前一后，很难说是谁先谁后，大概都是要追《轮到你了》的热潮，只不过李澈是在追自己。 一开始网友还是把两部剧一起提的，因为那部剧的阵容配置也确实不错，不过李澈的开机和杀青速度都很快，才让没多少人再提，拖到年底播更是把话题都拖没了。 关注《犯罪档案》的声音就更少了，杀青时间都没多少人知道，现在倒是知道已经制作完成了，但却被爆出来质量不行？ 这个业内人士真的不是李澈本人吗？ 真的不是！ 在剧组的白芷可以作证，李澈根本就没工夫去看网上的评论。 终于能跟李澈演对手戏，而不是失败的女二，这种机会真的难得。 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分钟。 “喂，白芷小姐呀，我知道李澈够帅，你看不够，我也看不够呀！但你怎么又忘了台词？” 霍文安有些气急败坏。 刚开始白芷的表现还不错，公交车上的初相遇，被带着枪的帅气歹徒逼迫，或者是胆小不多事，或者是震惊于对方的颜值，“佳人做贼”，也许已经一见钟情…… 看起来感觉特别棒，他还夸了好几句有灵性。 结果等拍到第二次见面，咖啡厅里的谈话，六句台词都讲不好，磕绊了好多次，完全心不在焉！ 霍文安都想让李澈临时改剧本，把梁婉婷修改为哑巴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 杀青 “你不吃东西吗？”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梁婉婷。” “我看过报纸，知道你那天做过什么。” “不用客气” “有时间又如何——” 简短的六句台词还没讲完，李澈扮演的张彼得再也压抑不住咳血的冲动，手中的玻璃杯被咳出来的鲜血染红。 梁婉婷错愕。 张彼得慌乱的从口袋中翻出药，拿起梁婉婷面前的水杯，匆匆服下药，找出手帕擦去嘴边的血迹，看着不知所措的梁婉婷，起身离开了餐厅。 周围服务员和顾客全都看呆。 两人的第二次相见，就这样结束。 公交车上再次相遇，再次遇到警察拦下车辆，梁婉婷隐晦的邀请，张彼得也没有扫兴，过去再把她搂进怀里。 然而只是司机闯红灯，有些尴尬又暧昧的两人一直坐到了公交车终点站，一起到了餐厅。 缘分如此美妙。 只不过，在餐厅里，准备着开始一段浪漫邂逅的梁婉婷，却只等到了对面的男人一句——“可惜我没有时间。” 然后是他咳着血说“对不起”。 留下离开的背影。 萍水相逢，还没开始就已结束。 即将死亡的张彼得，已经没有时间再去谈什么情情爱爱。 而梁婉婷，从始至终，身份背景工作生活全都没有介绍。 在张彼得所剩无几的时间里，这份感情所能有的篇幅也少得可怜。 两人的第三次见面，在何尚生和梁婉婷的话中。 深夜下班回家的何尚生坐公交车，无意间看到后座女士戴了一块儿蓝宝石。 很像是张彼得从光头佬那里抢走的那块儿。 问起时，这位女士，梁婉婷只是随口道：“朋友送的，很便宜。” “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不知道，送给我之后就没有见过他了。” 语气有些落寞，扭头看向窗外。 再加上第一次见面时候的—— “我家住在这里。” “墨镜还你。” 以及餐厅里点餐。 “三文鱼，罗宋汤，谢谢。” 整部电影满打满算十二句台词，不到一百字。 白芷的表现实在是有些糟糕。 “你大概是表现得太特别了，”李澈想了想刚才对戏的感觉，“你可以尝试着体会……梁婉婷未必是真想跟张彼得发生点什么，或者就是一见钟情爱上了他，你可以当成是她只是觉得张彼得这人很有趣。” 剧本里根本就没有梁婉婷的人设，因为李澈本来觉得这角色真的很简单，就那种普普通通，最简单的工具人表演就行了。 “对呀，就像李澈讲的，你不能表现得像直接吃完餐就一起去滚床单呀，眼神里的光芒收一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是饿了想吃饭，而是想把李澈吃掉！” 霍文安插话进来。 白芷立刻就有点脸红。 其实霍文安讲的已经很含蓄了，不少导演在片场的风格更大胆直接，甚至还有带上生殖器的…… 工作就是工作，当然有些人猥琐也是真的猥琐。 “我长得这么帅，笑得那么好看，却去做贼，劫持人质，又表现得彬彬有礼，像个君子，这种反差感，既让你感到好奇，又觉得好笑。你可以认为梁婉婷实际上是一个内向又奇怪的人，鼓起勇气去认识张彼得，或者你可以再认为张彼得和她的前男友长得很像。” 李澈插科打诨道，直接缓解了白芷的尴尬。 梁婉婷倒并非就是这样一个人，就是这样想的，只不过这样讲可能会让白芷更方便演出最合适的感觉。 这都有点像是给问题演员讲戏了，比如演亲人去世哭不出来，导演让想些难过的事情演员还是哭不出来，只好一通臭骂，从长相到身材到演技，全都给贬低得一无是处，然后演员就委屈得哭了。 殊途同归。 梁婉婷实际上肯定是对张彼得有意思的，也是想跟他滚床单的，不过她跟张彼得的相处，还处于积蓄力量阶段，爆发之前就结束了。 但白芷的表演把那些热情提前了。 在整部影片的基调里看起来就有些突兀，也不是霍文安想要的感觉。 “嗯，”白芷点点头，“我知道了，这次应该没问题！” “你再想想吧！我有的是时间等你呀！” 霍文安知道白芷是李澈工作室的演员，他这么讲就是再给白芷施压，表明自己的态度。 本来这么简单的戏，非要费功夫，不是看在李澈的面子上，他早就破口大骂了。 “我……” “开始吧，安哥，肯定没问题，如果再出问题，今天你就提前下班呀，剩下的我替你拍。” 李澈抢在白芷之前开口。 “想得美！开始开始，这次一定要过！” 霍文安也不是真的就想让白芷下不了台。 他还想早点拍完早点结束。 这次白芷简直超水平发挥，霍文安喊过后，赞不绝口：“这就对了嘛，简直就像影后附体！我都觉得刚才你是在故意演那么差！” “很抱歉！” 白芷还过来鞠躬道了歉。 霍文安也没再在意。 一段简单的表演，影后附体都来了，霍文安刚才有烦得够呛。 这段表演真要是让人看了由衷大呼“影后附体”，那肯定是表演过了。 一部电影中，能留给“奥斯卡时刻”演出的表演镜头不会太多，走条路都想让观众看出苦大仇深背负血海深仇的，肯定演员和导演其中至少有一个人有病。 白芷的戏份很少，两天就拍完离开剧组，如果是特意安排她赶场，半天都能拍完。 等她的戏份拍完，《暗战》也差不多该杀青了，最后只剩下补拍一些零散的场景。 白芷留下来等杀青也不是不行，但她现在正处于艺人生涯中最红的时刻，工作室和她经纪人那边都不想让她多耽搁浪费一分钟。 赶在年底前大爆一部电视剧的结果，就是在所有的年末活动，都会成为绝对的焦点。 十二月二十日。 李澈和谭青云坐在车里，李澈吐特制血浆都快把嘴吐僵了，跑车前的挡风玻璃上，来来回回擦干净了不知道多少遍，李澈再吐上去。 终于，霍文安找到了一个李澈吐得最帅的镜头。 李澈估计霍文安要的就是自己吐得生理不适后的效果。 《暗战》正式杀青。 第二百二十二章 最重要的时刻 “宋溶的《我的恐怖妻子》会在一月底开机，孙晔的《传闻中的陈芊芊》初步定在三月开机，王导的《血观音》在四月开机，陈一念和乔婷婷的《最好的我们》也在四月开机，白芷的《重返二十岁》在五月开机。所有的预算和项目周期都在里边，根据我们未来的资金流情况，多笔分账和回款都如期顺利到账，到时候资金压力仍旧在可以接受的范围。” 回到工作室后，莫雅娴跟李澈把明年的主要项目情况进行了汇报。 没有提融资情况，是因为现在李澈工作室只要表明意向，排着队送钱，赶着上车的太多了。 跟投李澈工作室的项目，或者说李澈的项目，等于捡钱，已经是圈内大部分资金背后老板的想法了。 而且五个项目看起来多，但基本都是制作成本并不是很高的项目。 虽然……集体扑街，也会让工作室进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莫雅娴说的可以接受的范围，是指40%负债率的健康负债水平。 这还只是上半年的安排，到了下半年，如果一切顺利，李澈肯定还要开项目。 现在业内人士只知道李澈工作室准备明年多个项目开工，但工作室还没有正式对外公布具体情况，他们并不知道开机时间。 等他们知道李澈的安排，一定会觉得李澈疯了！ 这个工作室才成立刚刚两年啊！ 何况，李澈工作室的人还没有全都出动呢。 张放歌不提，现在李澈给了她自由，有人给她递了剧本她想演，就跑出去接别的戏了。 李澈一般给旗下艺人每年提供的也就是一个项目保底，剩下的时间，参加活动，或者接外边的戏，都让他们经纪人自己决定了。 艺人只要不想歇着，可以全年无休的转，有些人都能一年拍五部剧，还全是主演。 去年的乔婷婷和张放歌就都另外接了外边的一部剧。 就李澈这个架势，工作室的导演齐青松也不会歇着。 值得一提的是，《想见你》的再次成功，让导演唐定波终于下定决心，准备签到李澈工作室，加上之前的《柴小七》，他现在知道抱好李澈大腿有多舒服了。 所以，马上李澈就会有两位导演了，《最好的我们》就是给唐定波去拍的新剧。 王长兴那里，李澈完全没指望签他，那种地位的导演，除非李澈送股份邀请他才能拉倒自己工作室，但李澈又不脑残…… 争取签几部王长兴的部头约在手里就行了。 还有就是李澈了，李澈在明年会干什么完全没一点儿消息，演电视剧，演电影，或者执导第二部戏，或者去开演唱会出专辑？ 外边都在猜测。 齐青松那里还在专心制作《误杀》，李澈并不想打扰他，工作室第一部正式要上院线的电影，有相当重要的战略意义，李澈嘴上催得急，但知道实际上急不得。 当初催主要是怕齐青松磨磨蹭蹭的犯文青病，现在工作室暂时需要的只有商业导演。 而李澈这里，实在是因为李澈回来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工作室的融资到了关键的时刻。 一年如果上将近十个项目，现在已经升级后的工作室架构，肯定还需要继续调整。 而且上边李澈讲的都是影视方面的业务，在音乐方面，张楚楚的复出专辑制作已经进入了尾声，苏离和孙晔的首张专辑都是在明年的工作计划之内的，李澈自己则有可能在明年也制作第二张专辑，但要看有没有那个时间。 有张楚楚加盟，音乐业务再挤在一间工作室就不太合适了，毕竟李澈还想继续签歌手继续做大，所以收购一家有录音棚，有一定实力的音乐公司迫在眉睫。 嗯……李澈给《暗战》做电影原声刚好也要用到，这算是李澈这么忙的时间里，也要确定下来第一项要做的事情，原版电影的配乐过于经典，李澈肯定要自己鼓捣出来。 商亚晖已经帮李澈选定了几家公司，到时候李澈会拉他进来兼职。 除了音乐公司外，李澈还计划收购一家影视后期制作公司。 其实最好是并购一家经营稳健的影视公司，把他们所有部门都接收过来。 组织架构升级并不是简单的换换名字，分分部门，给大家升升职就行了，最重要的是把升级后的每个部门都能拉起来。 但以李澈工作室的实力，虽然不一定就是蛇，可去吞象还是被噎死的可能性最大。 不过，李澈在心目中对工作室的预期是，在明年年底的时候，成长为大象…… 现在工作室正处于成立以来最重要的时刻，李澈给自己上大项目过度分心就是在搞自己。 两笔收购下来，以工作室目前的资金情况，肯定是完成不了的，所以李澈必须要放开手中全都抓着的股份，来进行首轮的融资，并且借机再次进行内部架构的调整升级。 要想跨越式发展，必须这么做，死守着股份拖下去，半年上五个项目就是在扯淡，出品、制片、执行、统筹全都缺人，没人把关，就是自己在给自己挖坑。 不用等项目回款，现有的架构就会把工作室拖到崩溃。 “我现在是真没有钱来扔到你们华景身上。” 李澈叹了口气，如今面临的情况，可不是随便就能混过去的，要想把工作室在融资后也牢牢抓在手里，李澈还要上金融和财务的相关课程。 “怎么就叫扔呢？”卫楚不乐意了，“现在你投一个亿进来，等上市后就直接能至少翻一番。” “意思是你觉得他们给你们华景的估值还低了？” 李澈刚听卫楚所说，现在的华景估值是150亿。 “当然。他们对海外市场的价值看得很保守。” 卫楚有些无奈，有了之前的铺垫，华景今年在海外市场，特别是东南亚地区花了不少功夫，但那些还不足以让资本买账。 反正李澈是感觉，150亿已经相当尊重华景了，还有点儿国内政策影响的虚高。 “反正我是没钱。” 李澈也没太大兴趣，如果并购华景倒是有兴趣，但还是没钱。 “咱们可以股份置换嘛。” 卫楚说话的声音都不稳了，他也知道自讲的太心虚。 如果能置换到李澈工作室10%的股份，卫楚差不多能让华景的估值再多20亿。 这不是说李澈工作室就值200亿，而是会让资本对华景产出优质内容的信心更足。 “呵呵。” 李澈保持了最后的礼貌。 第二百二十三章 选择《甜蜜家园》 李澈工作室与华景在股份上合作不了，毕竟李澈没钱买华景的股份，华景也没钱拿出来给李澈，但在具体项目上，两家还是要合作的。 当初卫楚把白芷合约转手过来的时候，李澈就答应过要在明年跟华景一起做一部剧，作为华景上市前的重点项目推进，李澈来见卫楚主要还是谈这件事。 “真的没有《轮到你了2》吗？你《无双2》都杀青了啊！” 卫楚心有不甘，又怨念十足。 好不容易从李澈手里挤出来一部剧本，这个机会太难得了。 “你不是在华景里养了那么多编剧吗？还有那么多从好莱坞学习回来的，你想要2自己写啊，本来故事都讲完了。还能让她们换一栋楼继续互相残杀吗？” 电视剧的第二部跟电影可不一样，电影同个概念讲两个故事观众也不会有太大意见，最初就是短时间内的消遣，都这么玩惯了。 电视剧换主角不换名字就等着被喷吧，真情实感的追了那么久，套着皮欺骗感情？ 虽然也不是一定不能换。 续集是追求ip最原始的形式，而现在流行的“宇宙”，就是比续集还耍赖的行为。 再讲一个故事，让上一个故事的人露露面，最后还能让几个故事的主角一起出场。 怪只怪要想持久抓住观众的关注太难了，大家只有想尽各种办法。 当然也有编剧一开始就有庞大的野心，想要创作出自己的世界来。 李澈现在真不想挖空心思去给卫楚“拼”出来一个“轮到宇宙”。 《无双》也就到2了，李澈肯定不会去搞什么3。 有那么多现成的“宇宙”等着自己去把它们带过来。 “那我就真自己写剧本了？” 其实华景内部那么多编剧，很是有些偷奸耍滑的，交上来的剧本里，换皮蹭《轮到你了》的太多了，随便哪个都能升级为2。 谁让华景大老板最得意的就是这部剧呢？ 虽然……他们写的都不太行，丢给经纬，经纬都不会拍…… 分家后由于当初谈判的协议存在，加上双方都还算讲究人，因此华景和经纬的关系还不错。 “赶紧写，拍出来了记得通知我看。只要你把授权费交了，你一直拍到《轮到100》，我也不管你啊。” 李澈现在尽管很忙，但也会挤出来时间看当前的影视剧，只有清楚了解当下的市场风向，才能找出来最合适的剧本来拍，一定不能只看递上来的分析报告去了解，那样太悬浮太不接地气了。 虽然，近两年的市场风向，隐隐都是李澈自己在引领。 “我还能少了你的？咱俩合作这么久，还天天提钱，你不会真觉得我不说就会不给你吧。” 卫楚卖惨还是很专业的，一副受伤的表情，而且他人到中年没有发福，做出来的模样没有太油腻。 这种情况，李澈通常认为他自己对着镜子锻炼过。 “那就祝《轮到2》大获成功！不过，你一直谈《轮到》，是之前两个剧本你都看不上吗？实话实说，也就是华景，我才给你两个剧本选择，王长兴我都只丢给他一个，拍不拍随他！” 王长兴可以来替李澈作证。 “……”卫楚的表情做作得更痛苦了，“你就不能两个都给我们华景拍？我都这个年纪了还让我做什么选择，我肯定都想要啊！” “以后还有机会。” 李澈笑笑。 “真的？” “嗯。” “那我要……《恶……》，我要《甜蜜家园》！” 卫楚纠结万分的下了决定。 这也就表演给李澈看，他肯定早就有了决断。 看上去，卫楚还是喜欢《轮到你了》，还是喜欢公寓大楼。 李澈给了卫楚两个剧本选择，一个末日片《甜蜜家园》，讲的是公寓里大家一起打怪兽。 一个是悬疑片《恶之花》，讲的是杀人犯丈夫和警察妻子的爱情故事…… “我本以为你会选《恶之花》。” 李澈笑着喝了口咖啡。 “你不就是想让我拍《甜蜜家园》吗？《恶之花》要是你主演我肯定看，但男主那么弱，你绝对不会演，那就这么选喽。” 《甜蜜家园》李澈不仅给了剧本，还给了大量的分镜手稿，以及怪物造型设定图，李澈几乎除了拍都把事情做完了。 但李澈就是不拍，推给卫楚去拍，原因就在于现在这部剧李澈的工作室就拍不出来，大量的特效镜头，道具制作，成本压缩，都不是李澈能玩得转的，国内也没有拍这种剧的经验。 让雄心勃勃的卫楚先来趟过河，以后李澈再拍就能顺着华景的路子走了。 卫楚嘛，有钱有人脉，国内有经纬不得不支持，国外还能背靠好莱坞，调动资源的能力惊人，努努力就能做得出来，他也愿意去尝试挑战自己。 毕竟是去年的国内娱乐圈年度十大权势人物之一，李澈当时还笑过卫楚怎么花钱买这么搞笑的称号，今年他们就联系李澈，问李澈要不要上榜了…… 说实话，李澈也选择了要…… 争名夺利不丢人…… 现在的工作室就需要这些虚名啊…… 而《恶之花》的剧本，李澈进行了相当大幅度的修改，直接砍去了原作的后边四集，只留下了十二集的篇幅，把后边六集的剧情压在两集之内，砍去各种让人物降智的脑残桥段，让男女主少对着哭那么多次。 原作其实从第七集就有点崩了，最后拖到十六集实在是能把人看吐…… 最终的完成度，李澈还是很满意的。 因为这个剧本的男女主人设很不错，男主是连环杀人犯之子，是在逃通缉犯，女主是追查杀人案，追捕男主的警察，一边恋爱一边查案发现丈夫的真实身份，尽管中间洗白了男主，揭露男主实际上是个弱气小可怜…… 如果选择《恶之花》，证明卫楚准备求稳，这部剧获得火爆的收视率相当简单。 但卫楚终究是李澈所了解的卫楚，他喜欢拼一把，喜欢做不一样的事情。 他选择了《甜蜜家园》。 第二百二十四章 素质单男 至于《恶之花》，李澈的确没打算演，虽然卖的也是男主的颜值和演技，非常适合自己，但《轮到你了》里的男主，已经是李澈决心所出演男主的下限了。 演技好的人可以千人千面，李澈并不准备朝那个方向努力。 演这个男主的气质最好可以阴柔一点儿，圈内倒是有看起来气质吻合的演员，不过等到下半年再说吧，到时候再邀请来试镜。 “这三家公司我都仔细研究过，最适合你们工作室的是聆语传媒。聆语传媒的设备崭新，都没怎么用过，几位歌手有一定的实力和名气，但没有太突出的人。公司所有人刘端背景简单，年轻时喜欢音乐，在家里支持之下创办了这家公司，不过去年他父亲身体抱恙，所以才提前回去接手家族企业。因此公司财务特别健康，没有隐藏债务……” 在自己办公室里，李澈一边把快吃成球的李猫抱在怀里，一边听袁喜年给自己分析提供建议。 现在由于祁祈天天忙着筹备《恐怖妻子》，李澈和她都没什么空在家，所以就把李猫带到了工作室来找人照顾，顺带充当一下工作室的鼓励师。 长这么胖的狸猫，一般人还真没怎么见过。再加上李猫懒起来特别安生，工作室里喜欢它的人太多了，没事就喂它东西吃，工作室那么多人，李猫对吃的也基本来者不拒，一日不见胖三斤，这样下去李澈真担心它把自己吃没了…… 一会儿李澈就吩咐下去，别再乱喂了，撸它毛它又不反抗，它是要活到很久很久的猫啊。 眼前的袁喜年呢，李澈能让他来做自己工作室的财务顾问，帮自己做首轮融资，故事其实很老套。 李澈就是被他持之以恒的堵门堵烦了，从云海跟到京城，深更半夜也在堵，就让他先讲讲看。 报完名字后，他的第一句话很有意思。 “不会没有人这样堵过你吧。” “有啊，有几个粉丝还是挺疯狂的。”李澈都报了几次警，“不过，现在我还以为自己正在中学作文的事例里。” “我也可以算是你的粉丝。” 袁喜年笑道。 “那我就报警了。” 人的颜值真的很重要，如果不是袁喜年长得属于很难让人讨厌的类型，李澈不会刚录完《乐夏》，又吃完喝完，只想先去睡觉的时候，还能听他扯淡。 当时刚唱完《火车》正高兴，所以喝了不少，李澈人还有点儿飘，不过下边这句话，就让李澈完全清醒了过来。 “我未婚妻喜欢你。” “通常来说，”李澈想了想后开口，“我的粉丝里女性占有很大部分比例，她们都会是别人的未婚妻。” “我未婚妻是蔡芳荷，其实我跟你第一次见面，也是你跟她第一次见面，那天我忙一个案子去的晚了，到了会所的时候，刚好看到你离开。” 袁喜年语气怪怪的。 搞得好像发生了什么事一样，当时李澈又不是单独跟蔡芳荷见面的，一大桌子那么多人呢。 李澈第一时间想的是自己误会了，还以为他真是想找自己做融资的，当时想见李澈的人太多了。 原来他一直堵自己是误会自己跟蔡芳荷有什么吗？ “额……” 李澈挺不想说袁喜年误会了，自己跟他未婚妻什么都没有。 但袁喜年也没说他认为蔡芳荷跟自己有什么，那么说不是此地无银了吗？ “我跟她是娃娃亲，从小到大，很少见她真的喜欢什么人，所以我也觉得你很优秀。” 深夜的袁喜年穿了身很讲究的西服，身形有些单薄，语气有些…… “不是，你到底什么事啊，没事我就去睡觉了。” 李澈终于还是忍不了袁喜年的装逼，和他在眼镜后边，那跟看素质单男一样的目光了…… “好吧，”袁喜年无奈的摊手，“我这是想让你增加对我的信任感而已，你可以去问芳荷，我是位老实人，一直都是，所以把你们工作室的融资交给我吧，我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只会靠女人说服别人的有什么本事啊。你未婚妻喜欢我，不是你更有可能给我挖坑吗？说实话，你能骂自己是老实人，挺可怕的。” 李澈还真有点儿嫌弃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能睡服也行啊，”袁喜年下作的改了读音，脸上还能面不改色，“我最佩服你的就是对感情的忠贞，还是在娱乐圈这样一个环境内，这种清教徒一般的自律更能让人对你产生信心，像你一样身家百亿的人都玩得很开的。” “早点儿回去睡吧，”李澈打了个哈欠，“晚安。” 陶天明刚吹完十亿不到两个月，这就来了个更离谱的百亿。 “我还是处男——” 李澈惊呆了，自己洁身自好还能被人怀疑性取向的吗？ “我的意思是我跟你一样，也是对感情忠贞的人。我提芳荷是因为，既然我决心要拿下你的案子，那么你就迟早会知道我和她的关系，如果我现在不讲，到时候让你再知道后，可能会产生对我的不信任，那就挺麻烦的。你可以看一下我的简历，从好莱坞到国内，像你们工作室这种的案子我参与了将近二十起，他们现在的经营状况你都可以去了解，我还可以给你他们创始人的联系方式，听听他们对我的评价。如果还是决定不选我……” 袁喜年突然加快的语速就像完全变了个人，终于有了点儿金融精英的感觉。 然后又开始怨妇。 “那我只好以后继续去堵你啊！” 第二天起床后，李澈发现他还在门外等着。 “我想了想，问题大概在百亿那里？我说的百亿不是现在，而是我们开始做融资的时候。现在你可能觉得我夸张，但到年底如果我不谈到百亿，估计你都不会正眼看我。我觉得，你对自己工作室的预期，就是在年底估值百亿。” 精神很好，语速很快。 “你能做到百亿？” 李澈心里的预期真没有这么多。 “只可能更多。” 袁喜年一点儿都不心虚。 李澈最终跟他一起吃了早餐。 现在也到了年底。 第二百二十五章 运作 李澈拿起桌子上聆语传媒的资料，这家公司实际上有位歌手挺有名的，就是李澈去《歌手》那次，与之同台竞技的林鹤。 在去年最后一季的歌手中，他虽然没拿歌王，但最终排名第二。 林鹤红起来就是从前年到参加《歌手》那段时间，到了今年反而有些沉寂。 因为他虽然在网友的评价中名声不错，但主要是唱功好，没有代表性作品，最火的歌都是翻唱别人的，后续资源也跟不上。 袁喜年认为他“有一定名气，没有太突出”也挺正常。 现在的音乐市场就是这样，一阵阵突然红起来的歌手挺多，但也就都红那一会儿，除非走流量路子，整个容，买水军，综艺不断档，会蹭会炒作…… 对于想要专心做音乐的歌手来说，做到那些也挺难的。 此外值得注意的歌手就是吴梦语了，老板刘端的身边人，公司名字带语就是因为她。 在初步的接洽中，刘端还特意提了，如果交易真的能成行，希望李澈能给吴梦语一个专心做音乐的环境，不要干涉她太多。 因为吴梦语实在太过文艺，是一个很有自己想法的音乐人，做的实验音乐，李澈听起来也觉得挺头疼的。 但人家做实验音乐也不哗众取宠，不炒作，自娱自乐，很小众很小众。 等于是让李澈给她继续开着公司，她要制作歌曲的时候也能用公司的设备。 李澈自然不会不同意。 “确实不错，就这家吧。” 聆语传媒的估值是3亿，其中专业设备、场地和林鹤占了估值的绝大部分比例。 唯一的问题在于刘端想要把公司完全脱手，而不是留一部分股份，不过袁喜年也给李澈推荐了几家有意一起来收购聆语传媒的公司。 到时候李澈工作室在聆语保持控股，剩下股份留给其他家。 等到收购之后，聆语传媒的估值就不是这么点儿了，袁喜年给出的收购重组完成后估值是30亿。 因为到时候，李澈工作室会把自己的音乐业务也转移到聆语，除了张楚楚、苏离这样的专业歌手，李澈、孙晔的歌手约也会转到聆语，这一部分才是支撑起将来聆语估值的关键。 于是，收购聆语传媒，实际上李澈工作室一分钱也不用掏，而是其他要进场的公司拿钱给刘端和李澈。 李澈工作室大概能收到10亿左右的进账，让出聆语30%-40%的股份。 这就是资本运作的魅力所在，然而这只是最保守的方式。 袁喜年给李澈的三家公司里，还有一家李澈看到的时候，都以为袁喜年脑子不太正常。 这家公司是虾仁音乐。 虽然在企鹅音乐和云音乐的竞争下——实际主要是企鹅音乐的一家独大，虾仁音乐节节败退，消失在大部分网友视线里很久了，但五年前的时候，国内音乐版权大战那会儿，还号称“三国杀”呢。 现在虽然日薄西山，但好歹是一家在线音乐平台，手里版权没多少可也不是没有，网友们继续用的不多了了，可好多人也是知道这个名字的。 袁喜年竟然敢给李澈提这个方案，还告诉李澈可操作性不低。 李澈指着虾仁音乐120亿的估值就差直接骂出来了，还记得袁喜年说要把自己工作室做到100亿，现在120都来了。 袁喜年解释说120亿的估值是偏高的，因为虾仁音乐现在的市场份额实际上不足2%，标120是为了给虾仁背后的阿淘网络的面子，而且在并购案中，低市值并购高出自己市值几倍的案例都有。 能做出来工作室的估值就肯定不会只有100了。 能操作虾仁的原因就在于，虾仁音乐在走下坡路，而李澈的工作室是目前国内文娱领域，最优质成长潜力最高的公司。 如果李澈能与阿淘进行深度合作，给自己身上打上阿淘的印记，肯让出更多的股份，他可以设计一个并购方案来让各方满意。 但李澈并不想去达成那样的满意。 没有版权去掺和音乐平台就是脑残，企鹅音乐人家买版权出手就是几百亿，这种游戏谁能烧得过？ 李澈表示了拒绝后，袁喜年也没有再多说，就像他随口提了一嘴一样，估计一开始他也没指望李澈会同意那个方案。 只在最后提了一句，他在阿淘内部有些关系，以后哪天李澈如果真的有兴趣，可以再找他帮忙做。虾仁音乐不仅在外部苟延残喘，在阿淘文娱事业内部，也混得爹不疼娘不爱的。 接下来的影视后期制作公司就简单了，国内影视行业这种专业做后期的公司，除了传统那几家龙头，基本都是10年后成立的。 影视后期公司其实并不贵，业内龙头，那些专业做特效的公司的市值也就几十亿，主要是因为投入高，利润低，好莱坞每年都有不少后期公司倒闭。 张博曾经让林文静给李澈提到的梦影工厂就是一家后期公司，也是好莱坞数得着的几家之一。 李澈准备收购的这家光彩领域，在国内也属于发展势头很好的了，在特效方面几乎是国内最强的，能轮到李澈收购，主要是因为国内更大的影视公司收购的目光都在好莱坞，而光彩领域也确实缺钱了。 华景要制作做的《甜蜜家园》，不出意外的话，特效就是给光彩领域做的。 李澈要收购后期公司实际上并不是简单的收购而已，而是趁机对工作室的影视业务再次进行专业化调整，今年五个项目做下来，没有把工作室做崩纯属李澈运气好。 莫雅娴递上来的年终报告显示，一整年工作室在各项目上的不必要损耗都快一亿了，虽然很多地方是因为工作室拉自己的班子需要磨合，但依旧触目惊心。 如果不是有金手指带来的项目变态成功率，以及资本市场对工作室的看好，以及奇想视频的关键回款，硬是用钞能力压了过去，工作室现在已经是凉凉状态了。 再往后，摊子进一步铺大后，李澈除了每年的几部重点剧集外，做出的尝试还真不一定就能让观众全都买账，这种时候，成长为一家成熟专业的影视公司就太必要了。 也就是除了收购之外，李澈还要继续挖人。 也有一些地方即将发生变化，比如莫雅娴。 第二百二十六章 《家》 “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想的是什么吗？” 莫雅娴笑着问李澈。 其实就在今年，见到的几面，李澈发现莫雅娴越来越忙，很多时候看起来越来越疲惫，跟自己谈话的时候也越来越喜欢笑了。 不到两年时间，莫雅娴变得太多了，她甚至变得有点显老了。 “想的是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后来才发现，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李澈原本不太喜欢玩这些烂梗，不过看到莫雅娴能笑得完全绷不住，娱乐娱乐也挺好。 虽然李澈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么好笑。 “哈哈哈哈哈！从哪儿学来的！你真是——” 大概是李澈见到莫雅娴笑得最夸张的一次，笑得肆无忌惮，跟刚才云淡风轻的微笑完全是两个人。 “看来我猜中了。” 李澈继续起身帮莫雅娴冲咖啡，这也是之前李澈每次见到她能做的不多的事了。 “那倒没有，我当时其实觉得你有点可怜，我是先看了你跟蒋颐那个节目嘛，我记得有一幕是蒋颐在那里大谈自己的价值观，你在一旁听着，大概五分钟的时间，你脸上的笑容竟然一丝一毫都没有变过……” 莫雅娴的语气像是在说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回忆的时候也像是很用力才想起来。 “额……不是吧！” 李澈真没想到莫雅娴竟然也是一位“礼仪学”家，可能是祁祈讲给她的？ 毕竟祁祈当时拉着自己上课，自己不太买账，她觉得无聊，但学了之后总会再去找其他人分享学习成果吧。 不过，莫雅娴说的倒像是她自己的心得体会。 “你可以回头再看嘛，当时导播应该也是很懂的啊，五分钟时间镜头完完全全对着蒋颐和你拍，一分钟都没分给主持人，蒋颐眉飞色舞，你笑得像个假人。” “好吧。” 李澈是真提不起功夫去看，其实节目录完后，除了节目刚做出来让节目组让他去看片外，就只有被祁祈拉着看的那几分钟了。 而且飞象娱乐除了上集让李澈去看，中和下都没请李澈，李澈还不知道后边两集他们制作出来的是什么样子。 “然后跟你见面的时候，你问我‘你不是华景的吗’？当时我就差点笑出来，你的语气太无辜了，我就觉得你人还不错。” 莫雅娴终于把笑意慢慢收下了来。 “感觉还是因为人长得帅。” “对！”见李澈这么执着，莫雅娴还是赞同了，“后来跟你慢慢接触，发现你实在是出人意料，‘有趣的灵魂’也很对，我之前从没有遇到过你这样的人，你不断的超出我的预期，为了能不让自己当初讲过的话失言，‘我不想带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还记得吗？我也只好不断的提升自己。 “那会儿，我还真以为自己慢慢要做的也只是成为一位见证巨星成长的经纪人类角色而已，而我现在每天要做的事情，其实很多都是我那个时候都弄不明白的。你成长的太快了，现在，我自己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了。我知道自己的能力界限所在，到现在刚刚好。” 莫雅娴没有再笑，语气里有淡淡的惆怅。 “没有雅娴姐，就没有我的今天。” 李澈真诚道。 自己实际内心的浅薄，其他所有人都一无所知，他们都认为自己是娱乐圈百年一遇的天才。 嗯……叫什么天降紫薇星来着。 莫雅娴已经做出的决定，李澈没有再去劝说。 以她的为人，能跟李澈讲出来，就一定是深思熟虑过的。 按照她的说法，两年前她就准备慢慢享受生活了。 却被李澈拉来打了两年工，还是除了睡觉，所有时间都要花费在工作上的那种“黑心工”。 “只是我刚好出现而已，两年时间我已经赚得够多啦，不是因为你，我可没有机会到今天这种地步，能给你这样的老板打工，所有人都会抢着来，”莫雅娴感慨着讲完，又换上了笑容，“好啦，搞得跟你现在就要让我扫地出门一样，我相信启程的未来会越来越好！” 启程娱乐是李澈工作室在收购重组完成后，换上的正式公司名字。 “我尽快让雅娴姐的身家翻番。” 李澈也笑着承诺。 莫雅娴辞去总经理的职务后，会进入董事会。 李澈奖励了她1%的股份，这也会是重组完成后的启程娱乐里唯一一位自然人股东。 这1%是重组后的比例，按照100亿的估值就相当于李澈给了莫雅娴1亿的奖金。 到了下周，新的总经理就会来报到，莫雅娴会在一两个月内交接完工作。 考虑到启程娱乐暂时缺人的局面，莫雅娴会先做制片人，负责一个项目，等公司一切走向正轨，稳定下来，她再想去做什么，李澈都会欢迎和支持。 …… “额……我们每个人都要上去唱歌吗？” 车子里，宋溶问身边的祁祈。 《恐怖妻子》还有不到半个月就开拍，这段时间，祁祈作为制片人，沟通各方面的工作，跟宋溶打了不少交道，这部剧就是她俩一起筹备的。 从导演到演员，以及其他工作人员，宋溶都给了祁祈很多参考意见。 “也不会，今年弄得这么正式，专门包了场地，据说里面还安排了一支管弦乐团，阅音也宣传了那么久，还没让咱俩提前准备节目，顶多会在谈话的时候讲讲东西吧，我们这部剧马上就拍了，也是一个宣传的机会。” 祁祈笑着解释道。 今天1月2号，到了新的一年，终于又到了工作室年度直播的时候。 年中的时候，李澈还跟祁祈讲，让她来负责筹备，但临时来了个新项目，就让别人负责了。 她俩刚从外地赶回来，这会儿其实都有点迟到了。 好在赶到现场的时候，直播才刚刚开始。 整个场地装扮的像是一场轻松的派对，并没有安排正式的舞台，乐团三三两两的散开，也没严肃的坐在一起。 各种乐器倒是摆满了，钢琴、小提琴、大提琴、吉他、架子鼓…… 除了工作人员外，工作室的艺人也没都在一起，各自随便找了地方找了人聚着。 还有几位并不是工作室的艺人。 李澈和陈一念刚站到正中间，准备唱开场曲。 周围的乐手们也做好了准备。 音乐响起后，反而是低着头有些不太好意思的陈一念先开了口。 “相片内底那个纯情的世界你听着车加拢载， 你答应过带阮去的所在到最后你拢没来……” “陈一念这唱的是什么？” 祁祈没有看到白芷在哪里，发现莫雅娴后靠过去轻声问道。 “闽南语。” “哦。” 陈一念是闽省人，唱闽南语也挺正常的，不过李澈什么时候也会闽南语了？ 陈一念的唱功挺一般的，而且唱的声音有些低，很轻的声音就像一个人随便哼着不错的旋律。 祁祈都认为他一定是调起低了。 以至于等他开始唱普通话了，祁祈过了会儿才发现。 “照片里一整个消失的年代很想知道个大概……” 所以等李澈开口，他也没唱闽南语。 “我们一直到最后才学会哭泣时候谁安慰， 而成长让人觉得累却已没有办法后退……” 李澈的唱腔也暖暖的，有种民谣的感觉。 两人声音交错着演唱，听起来很温馨很容易让人想起过去。 整首歌都是这种简单轻松的氛围。 “雨在下家乡竹篱笆， 南下的风轻轻刮， 告别了繁华，将繁华卸下， 我们回家……” “啊咿啊，转眼之间已经长大， 啊咿啊，开始跟理想摩擦……” “墙壁上的老挂钟，是过去某个时空，我说你就懂……” “这歌叫什么名字？” 李澈那边的歌祁祈听过的太多了，这首还真没听过，祁祈发现李澈“啊咿啊”得太好听了！ 莫雅娴转头看着祁祈，笑道：“《家》。” 祁祈抱住了莫雅娴。 第二百二十七章 《直到世界末日》 为了给这场直播引流，几个月前李澈开的演唱会官方dvd，在每天都有大量粉丝催促的情况下，也一直没有正式放出。 李澈去年一整年，几乎没有参加过任何正经舞台，除了专辑发布的时候，一两次live直播外，就只有那两次抢不到票演唱会，以及差点挤出踩踏事故的寻音计划音乐节。 就连当时金鹰节大满贯的时候，李澈都没有表演节目，让期待的粉丝们失望不已。 现在终于等到了机会，尽管依旧是上线直播，粉丝们还是全都期待满满的准时守在直播间。 等到正式开始后，李澈不负众望，上来就是一首没听过的新歌！ 还是跟年前爆火起来的陈一念合唱的！ 陈一念唱歌竟然听起来也不错！ 唱开场曲的时候，直播镜头扫过全场，李澈工作室内部的氛围真是太好了，真的就像一个温暖的大家庭！ 而且熟面孔好多！ 不过，要是直播间没挤进来这么多人，让画面都有些卡就好了…… 毕竟涌入直播间的不只是李澈的粉丝，工作室的所有艺人都有粉丝蹲在直播间，其中还有像陈一念、白芷、孙晔这样粉丝格外狂热的，最喜欢在弹幕上刷各种队形口号，几家粉丝你来我往，明争暗斗的。 按照事先的宣传所说，这次直播上会公布旗下每位艺人在今年的主要工作，工作室会丢出来什么饼给自家正主，粉丝们太关注这些东西了。 虽然前几天各家视频网站的项目直播发布会里，李澈工作室的项目都被重点介绍过，有几位艺人的饼已经明确了，但是万一还有惊喜呢？ 在去年这个时候，李澈只官宣了一部《白夜追凶》，但实际上工作室的动作可不少。 直播预告里也提到了会有大量惊喜等着粉丝们。 这不上来就让陈一念的粉丝们感到分外满足—— “哇，弟弟唱歌也太好听了吧！” “有李澈做老板太好了，这首歌好耐听！” 整个工作室，去年发行的歌太多了，只要李澈有精力，完全可以支撑起一场几个小时的直播歌会。 李澈竟然还有功夫唱新歌！ 在广大粉丝眼里，按照去年的流程，这场直播是要把已经发的歌唱完的。 反正霸占了各大音乐平台大半年榜首的《七里香》必须要听到！ stdance》现在正接力取代成为榜首肯定也要听李澈唱！ 正在热播的《白夜追凶》的片尾曲《白天不懂夜的黑》难道李澈还能不唱？ …… 事先也没有说直播会有多长时间，晚上八点开始，直播到第二天也不过分吧！ 一首《家》唱完，李澈先把镜头留给陈一念，这种要捧他的象征意味很明显。 等到陈一念短暂的打完招呼，李澈才开始讲话。 “又一年过去了，我们工作室——” 李澈故意停顿了一下，无奈的笑了笑，才继续道：“好吧好吧，刚听了王诠胜的新歌，你们也想听黄雨萱的新歌，那我们还是先唱完再讲好了。” 又是新歌！ 李澈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一旁的白芷走了过来。 其实白芷也唱过李澈的好几首歌，曾经《柴小七》的时候就有唱，《想见你》的片头曲也是她唱的。 但现在唱的也是一首新歌。 “这首歌名字是《直到世界末日》，我希望我们的直播可以一直举办到世界末日，你们也会一直看到世界末日，你愿意吗？” 白芷讲出歌曲的名字，对着镜头轻轻微笑，一身简单的休闲服装也女神范儿满满！ 直播间的弹幕疯狂刷“我愿意！！！” 乐团的演奏再次开始，这首歌相比较《家》，用到了更多的弦乐，前奏有一种悠扬的感觉。 “他们说季节越来越无常， 就连雨水也跟着受伤。 整个世界像风中尘埃， 谁也不敢大声对人说你爱我吗。” 李澈的开口跟刚才的感觉有很大不同，刚才还有些少年气，现在却有种淡淡的沧桑感，歌曲的氛围似乎就像把人带到了末世。 “别问我永久到底够不够， 假如地球脱离了宇宙， 永恒的大地开始融化， 就让我们紧紧拥抱着变成沙。” 白芷的声音接替进来的也很自然，她和李澈之前没有合唱过，但是效果却出奇的好，一点儿都没有突兀的感觉，眼神不时看向李澈的时候，也会有不自觉的微笑。 接下来的一段，也是白芷的演唱，她没再去看李澈。 “如果世界末日真的有审判， 所有人类剩我们两个， 不管付出任何的代价， 我愿为你钉上无悔的十字架。 不要怕，啦……啦……啦…… 一直到世界末日，等你回答。 不要怕，啦……啦……啦…… 一直到世界末日，你爱我吗？” 刚才的副歌是“啊咿啊”，现在是“啦啦啦”，但也没多少人会去再关注到这一点，进行吐槽，因为两首歌都特别好听！ 白芷唱得很深情，直播间的观众们也跟着动了情。 他们想到了黄雨萱为王诠胜做的一切，为了挽救回王诠胜，她甚至愿意放弃自己和王诠胜相处过的记忆，放弃那些发生过的一切。 “士兵们放下他们的枪， 顽皮的孩子收起了翅膀， 愤怒的火山停止喧哗， 异常的平静埋伏着多少不安。” 到了新一段主歌，李澈再次开口，如同冷静旁观一样，又让歌曲从刚才白芷热烈的节奏平缓下来。 “风暴渐渐升高大地开始动摇， 我在风中呼唤你听见了吗？ 别在世界末日来临之前， 口中依然吟唱着那句话，你爱我吗？” 等白芷再次接着把情绪铺垫推进，到了副歌，李澈也加入了一起合唱。 “不要怕，啦……啦……啦……” 好像两人真的处于天崩地裂的世界末日之中，演奏的弦乐也到了最激昂的时候！ 白芷用力的演唱已经闭上了眼睛，李澈没有喧宾夺主，声音只是衬托着白芷的声线。 “不管你要付出任何的代价， 就让我们紧紧拥抱， 一直到世界末日，你爱我吗？” 整首歌唱完，在场所有人跟刚才一样鼓掌，直播间的弹幕彻底不能看了，涌进的人太多，以至于阅音临时加开了第二个直播间。 李澈没有去看后台正在观看的人数多少。 两首新歌让直播完全进入了高潮！ 第二百二十八 联欢 “……只有你们的存在，才是支撑我，支撑其他艺人，支撑整个工作室走下去的基础。很感谢有你们的存在，谢谢！” 两首歌唱完，李澈讲完开场要说的话，就把镜头让给了孙晔。 虽然直播形式上相当随意，但主持人还是要有的，客串主持人的就是孙晔。 能抗住那么多档综艺真人秀的检验，孙晔的情商和应变能力，做这个角色再适合不过。 直播的主框架是歌会，其中掺杂着要公布的各种事项，要把这个流程变得不那么枯燥，只剩下唱歌，孙晔做的相当得心应手。 她在接过话题后，就主动拿自己开了玩笑。 “……我今天也有新歌要唱，听到后的网友先不要离开直播间，这次我保证不骂前男友……” 直播设备的镜头还是挺明显的，李澈之前没接受阅音的建议，让镜头可以随便的拍到全场，来突出一个真实随意。 因为李澈自己就是喜欢没事摸摸鱼的，几个小时让大家高度紧张就有悖初衷了。 真实的真人秀都是难看的，要大家在镜头前演太无聊了。 毕竟这场直播李澈连上八位数的冠名广告都拒绝了。 主要是为了大家一起放松聚一聚，一个公司的艺人相互之间能把关系搞好，这是李澈愿意见到的。 随着工作室越来越大，这样的团建联欢也就一年有这么一天了。 这种直播类似于港城电台以前的台庆年会，他们整个电视台其实也是一家公司，签有自己的艺人。 而内地电视台都是不签艺人的，前些年的芒果台有点那种感觉，但他们终究还是一个大电视台，无法做到李澈这样自娱自乐的感觉。 李澈的自我定位就是自娱自乐。 以前内地的娱乐公司没有电视台那样的平台给他们这么玩，就连唱片公司做一个周年庆都挺费劲的，因为他们不仅要考虑收回成本的问题，还有具有号召力的大牌艺人愿不愿出席的问题。 而李澈工作室内，自己最大，直接自己上阵，跟工作室每位艺人签合约的时候，也都签了这一条“直播条款”。 这才能支棱起来。 其实现在直播平台越来越发达，随随便便就能开一场直播，不少艺人也是愿意开直播的，现如今要想在圈内打拼，博眼球的机会都要想办法抓住。 李澈这样甘愿让工作室艺人“吸血”，来带着大家一起出镜，也没有谁是真正不愿意参加的。 “一会儿要上台唱歌吗？” 李澈走过去低声问祁祈。 这会儿直播镜头里，还在开app里的粉丝大奖，今年李澈能送的东西更多了，有自己的黑胶签名唱片，有《想见你》中拍摄用的随身听，还有演唱会vip席位门票，以及几日游、数码产品等其他各种各样的奖品。 在工作室影视剧中客串，以及李澈写歌的奖项依旧保留。 与微博上抽奖不同的是，这种抽奖在app里越活跃，贡献值越高——艺人周边创作积累（海报、漫画、影视剧评、歌评等），得奖的概率越大，获奖名单一般都是粉丝群内部的熟脸、大触，公信力相当高。 李澈致力于把这个日活越来越高的app做起来，打造属于自己工作室的网络社区。 “……不要了吧，紧张。” 祁祈稍微清了清嗓子，感觉状态不太行。 从前摸鱼的时候，天天没事唱唱歌，嗓子保持的还不错，最近一忙，也耽搁了下来，她是真的害怕当场唱吡，那就太丢人了。 李澈点点头。 也许是怕李澈觉得失落，祁祈又开口夸奖。 “你刚才唱的很好听！” “看到你在了，我才专心演唱的呀！” 前边帮两人挡着大部分人视线的莫雅娴，差点儿没忍住回过头看他们两人现在的表情是多么的腻歪恶心。 “——唔，你烦不烦啊，这么多人还在呢。” 祁祈有些闷的声音传来。 “咳！” 莫雅娴终于没忍住咳嗽了一声，两人都亲起来了，这就过分了。 祁祈很快到前边，挽着莫雅娴的手臂，没再去搭理李澈。 还好这会儿已经又要有人开始演唱了，李澈就装作认真看对方演唱的样子。 现在要演唱的是苏离，她开口演唱了《白夜追凶》的主题曲《白夜》。 “……开往白天的夜，有没有终点，星光凋谢，迫在眉睫……” 等她这首歌唱完，李澈又上台跟她一起合唱了《白天不懂夜的黑》。 不过大部分都是苏离唱的，李澈只唱了一段副歌。 “……你永远不懂我伤悲，像白天不懂夜的黑，像永恒燃烧的太阳，不懂那月亮的盈缺……” 苏离唱的女版，让直播间的不少人都纷纷夸奖。 而且直播开始近二十分钟后，其他论坛和微博上，已经有很多人在大量讨论这场直播，还有人跟着直播同步评论。 “卧槽！这歌女生唱也好好听啊！” “我说出来李澈粉丝不要骂我，我想求一版纯女版的……” “还有人不知道李澈工作室的app里已经同步更新了刚才所有歌曲的录音版吗？” 除了《家》之外，录音室版都是没李澈的单独演唱。 李澈的一些粉丝也开始求李澈独唱版本的了。 等到苏离和孙晔都在直播上宣布了新专辑会在年内发行，并各自演唱了新专辑里的宣传歌曲后，热搜上的李澈工作室直播终于冲到了榜首！ 涌入直播间的人越来越多，今年的直播热度要比去年的高了太多。 在李澈带上工作室几位艺人一起串烧演唱《七里香》整张专辑里的歌曲时，镜头一个个轮过去，大家也一个个站起来演唱，唱到最后，镜头再往前，站起来的正是之前被快速扫过的时候，很多人觉得眼熟的张楚楚！ 张楚楚一开口就掌控了全场，让在她之前演唱，唱功一般的陈一念对比起来有些惨烈。 等串烧唱完，到了讲话休息的环节，张楚楚正式宣布签约李澈工作室，宣告复出！ 让她那些赶到直播间的歌迷们激动不已。 张楚楚宣布了自己复出后的首张专辑即将在月底发行，她还在直播中演唱了专辑里的新歌——《血腥爱情故事》。 第二百二十九章 话题引爆 自从在李澈演唱会上作为嘉宾出场，张楚楚要复出的消息一直都有流传，制作专辑的时候，业内也有人士出来说几句含糊其辞的话。 在歌迷的小圈子里，这个新闻早就是望眼欲穿的状态，不过消息越传越久，中间还有制作不太顺利的传闻出来，又让人忐忑不定。 直到一周前，张楚楚久未有动静的微博更新了之后，才又给了歌迷们定心丸。 “1月2日，有好事就要发生。” 结合之前的消息，新专辑在这一天放出正式预告的可能很大，等了那么久，又突然到来。 要知道，张楚楚的上一张专辑已经是四年前了。 四年时间真的太久了，已经有太多事情发生，久到歌坛彻底变了模样，无数的音乐人成名，各种音乐风格百花齐放却泥沙俱下，久到很多听歌的人已经快忘了张楚楚这个名字。 但终于新专辑要来了。 虽然已经失去了流量关注的焦点，不过一条微博还能上上热搜，尽管名次很靠后，也足以让张楚楚的歌迷们欣慰了。 与之对比明显的是，风头正劲，从年中发专辑开始几首歌曲就一直红到一塌糊涂的李澈，那位演员出身半路歌手出道，在1月2号要进行年度直播的消息炒作得沸沸扬扬。 【真不知道一条直播消息有什么好炒作的，像张楚楚这样专心做音乐的人，就是不会炒作，所以才让市面上都是李澈这样的歌手！ 去年我在等楚楚专辑的时候，还期待着她传奇归来y全场，给那些人看看究竟真正的音乐是什么样的！现在吧，临到专辑发行了，我却想着有得听就不错了，甚至还想着水平一般点儿就好了。 如果又做出一张神作出来，不是被他的粉丝们骂？救世主的粉丝真惹不起，别人歌曲比他家做的好都不行，但楚楚的性格又是在音乐上不会妥协的，唉！ 不过，楚宝乖乖，妈妈会一直爱你的！】 张楚楚贴吧里，因为微博上的消息，又开始活跃了起来，飘在最上边的是一个刚发布的贴里，话语里酸溜溜的。 “卧槽！竟然还有活的小吧主！” “我感觉是不是卖号给李澈粉丝了，现在又回来挑事啊，最后一句话味儿太冲了，楚楚歌迷会讲这些？” “会的，楚宝放心飞，妈妈永相随！” “楚宝帅帅帅，妈妈爱爱爱！” “这吧里都是卧底，帅帅帅都来了……” “自从楚楚去了李澈演唱会做嘉宾，吧里就都是李澈的粉丝了，跟传染病一样，真可怕，我也不敢多说。” “话筒给你，大胆发言。李澈粉丝二十级账号保护你不会被喷。” “果然都跳出来了！李澈的歌都是垃圾，我说的！气不气？气不气？气不气？” “笑死！正经听歌人谁还玩贴吧啊。” “难道去阅音吗？吐了好吗？” “其实可以加粉丝群，虽然当初解散了好多个，剩下的大部分也跟死群差不多，但是我刚才在群里说新专辑就快来了，还是有几个人冒泡的。” “我觉得很多人对抗心里不要那么强好吧，李澈的《七里香》听着很不错啊，也是好好做音乐的人。而且楚楚能去他演唱会上做嘉宾，两人私下关系一定很好，说不定新专辑里还有合作呢。” “我也这么认为，2号那天李澈工作室也会直播，说不定楚楚的好事就会在上李澈直播的时候宣布啊！如果等到2号晚上还没有消息，有一起蹲李澈直播间的吗？” “狗都不去。真不知道你们在期待什么，我猜2号的好事就是真正的好事，宣布结婚，再休息四年，哈哈哈哈哈！” “我——不——能——接——受！算了，真要宣布结婚我还是祝福吧……” …… “卧槽！谁这么狗顶的贴？” “看了回帖记录，狗不是你自己？你也去李澈直播间了？” “……是的，汪汪汪！咬死你！真的好兴奋啊！新歌！新歌！！！太好听了！！！！” “垃圾姐呢？去捡垃圾了吗？最好能去李澈工作室捡，毕竟楚楚都签到李澈工作室了。” “好吧，我来了，现在改口李澈的歌是金坷垃，大家能接受吗？李澈真的好会写啊，我服了！” …… 那边还在直播，微博上已经更新了张楚楚签约到李澈工作室的消息。 据熟知微博发布习惯的粉丝们所分析，这条微博还是定时发布的，工作室的工作人员估计都去联欢聚会了，毕竟有时候镜头扫过去，后边那么多的人。 对于很多网友来说，张楚楚这个名字第一次听到也是在李澈的演唱会上。 因为如今网上发言热情最高的，大部分都还是学生，甚至是十几岁刚上中学的学生，毕竟上网越来越方便了，而能高度保持长时间在网上发言的，除了专门做“意见领袖”的，普通人还真没那个功夫。 大部分沉寂的人，只有在触碰到自己情怀的时候，才会表达一下自己的看法。 而张楚楚，已经可以称得上是情怀了，虽然只有四年没发专辑，但别的歌手不发专辑还时不时保持着营业，发发单曲拍拍广告，张楚楚却是几乎完全没了消息。 现在她终于再次复出，情怀党也纷纷出声。 “爷青回！” “失踪人口回归。” “终于我也能刷一次‘先哭再听’……” …… 以及张楚楚签约李澈工作室的消息，情怀加上流量，她复出的话题得到了越来越多人的讨论。 《血腥爱情故事》的质量，以及张楚楚唱功状态的出色保持，都让话题的热度不断攀升。 “我还去听了她以前的歌，也太好听了吧！” “这才是真正的歌手啊，可惜《歌手》节目不办了，不然歌王不是稳了？” “张楚楚早把各种奖拿遍了啊，《歌手》是什么鬼？” “李澈这也太稳了，这歌也就张楚楚能唱出这样的感觉吧。” “话说，你们难道都没注意编曲那里还是商亚晖？” …… 有李澈专门给流量热度，张楚楚的复出效果得到了惊人的加持，甚至还反超了之前的直播话题，登上了榜首！ 第二百三十章 根正苗红的歌手 如今一位歌手复出发行专辑的方式，通常在做完专辑后，先是各种渠道的预热，然后开试听，发布宣传单曲，或者直接在音乐平台上上线。 配套的营销也会做，买推广通稿，约几家杂志访谈，或者跟随时代变化，跟阅音合作发几个短视频让官方推广，更有事业心的，还会拉下脸找一些网红连线做节目效果。 传统的歌手也就这些门道了，目的就是为了让更多的人听到看到，自己的专辑发布了。 而一些“顶流们”，直接找一档热门音乐综艺，以竞赛的方式拉几位歌手陪衬，来借机演唱完新专辑中所有歌曲的宣传方式，一般歌手真得没那个牌面玩得出来。 在商议如何做复出宣传的营销时，李澈其实给了张楚楚很大的自主决定权，只要求了她在年度直播的时候一定要上场演唱，以及专辑要在工作室app上比其它音乐平台提前半小时上线。 具体公布发行的时间、宣传曲的发布、专辑中歌曲名字的揭晓，这些都是跟她商议着来的。 张楚楚意外的拒绝了以往传统的宣传方式，直接把所有的宝押在李澈身上，除了一个暧昧的预告，所有信息都在1月2号这天几乎毫无预兆的公布，引爆网友的关注度。 不得不说，以她的唱功和这种精准的眼光，在歌坛混出那样的地位绝非偶然。 李澈不排斥这样的安排，她就做到极致。 亮相，演唱，公布新专、新歌首演、签约、放出mv、放出全专试听、放开预购，别的歌手磨磨蹭蹭要拖几个月的流程，她直接在一个晚上，一个小时内，把所有信息全都轰炸了出去！ 只能零散引起小规模关注的消息，不如堆在一起，找个合适的时间一同放出。 配合营销号一起发力，短时间造成的眼球效应极为恐怖，好像所有人都在谈论有位歌手要发新专辑了，上一次发一张专辑能引发这么大动静的还是李澈的《七里香》。 甚至有些喧宾夺主，似乎李澈工作室的年度直播就是为了她复出举办的一样。 这种轰动效果，让其他歌手都羡慕不已！ 张楚楚隐退的这四年间，不是没有比她咖位更大的歌手发过专辑，专辑的质量也众口称赞，但影响力一般，首周销量二十万都没破。 去年跟张楚楚同级别的那位天后发新专辑，甚至连收费都没有信心开，辛辛苦苦做的专辑直接免费上线所有平台，然而效果依旧有限，播放数据也普普通通。 好像如今歌迷们喜欢听的只有旋律俗套的“裁缝歌曲”，和一个单词都听不清的流量神曲。 现在的音乐市场就是这样了吗？ 这两年，很多音乐人的心里其实都很悲观，做自己喜欢的音乐快要饿死，转头去迎合那些曾经看不起的，俗套无聊的破产工业流水线歌曲，还是做不出效果。 整容、炒作、蹭热点、买水军，这些都不做，谁去听你的歌？ 热门歌曲千篇一律的意思就是谁的歌都可以，歌究竟如何不重要，只需要有歌……但不可能是你…… 但现在，张楚楚给了他们信心！ 好的歌曲歌迷们还是愿意买账的！ 几大音乐平台在张楚楚的新专《涌现》放开预购后，一个小时内就突破了十万张！ 不仅她原本的歌迷在买，因为李澈作词作曲了四首歌所以李澈的歌迷在买，听完《血爱》试听完全专的新歌迷在买，还有很多歌手也在买！ “我希望好音乐能不断的《涌现》出来，我们对于音乐的热爱和追求永远不会《消逝》。” 张楚楚在新专的试听开始前，这么寄语道。 四年前的《消逝》标志着华语乐坛黄金时代的消逝，四年后的《涌现》会是再次开启黄金时代的号角吗？ 从成绩和热度上来看，李澈的《七里香》其实要更高。 但在不少原教旨歌迷眼里，李澈并不能算正经歌手，属于吃流量的红利，尽管半年后专辑的风评已经彻底翻转，在年底盘点时，众多音乐大v们都把《七里香》排在了年度专辑第一，尽管李澈吃的是自己的流量。 在他们看来，李澈的成功并不能算是歌手们的成功，李澈还是流量们的成功。 而张楚楚这种根正苗红的歌手，能有如此声势，象征意义太大了！ 这样的歌手才是真正能给其他歌手信心的歌手！ 虽然，张楚楚能这么操作，敢这么操作，还是因为李澈。 因为李澈的流量让她短时间内得到了难以想象的关注度，第一个小时预购的十万张里，有近五万都是来自己工作室app内的付费。 因为李澈《血爱》让她能有信心以歌曲质量带动网友们去关注自己的专辑，听完全专试听之后，绝大部分人最期待的都是剩下三首李澈写的歌曲。 但在谈论象征意义的时候，也没多少人会特意去强调这些。 就像李澈签约张楚楚的象征意义，愿意去想那些的人也不多。 李澈工作室准备首轮融资，计划收购一家音乐公司的动静，在圈内知道的人不少。 音乐圈内也早就知道张楚楚复出签的是李澈那里。 两个动作放在一起，李澈准备正式进入音乐市场的意图太明显了，不再是以前那种他自己发张专辑，工作室内养一个专门唱原声的歌手，那样的小动作。 而是在预备扩充他的版图，在他的工作室内，苏离和孙晔的首张专辑都要发行，再往后呢？ 把张楚楚的复出营造出这种声势，李澈在音乐上绝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 他的工作室收购动作还未完成，已经开始在各大唱片公司内部挖人，有专门研究李澈工作室的人预估过，按照新公司的预期架构，只养四位歌手太过奢侈，更别说李澈和孙晔都不是只有歌手的身份。 在明确李澈要收购的是聆语传媒后，从聆语传媒内部得到的消息，收购完成后，李澈将会几乎留下所有公司原有的歌手。 以李澈在工作室app里做出的艺人图景安排，他会让那些聆语的歌手全都继续不温不火的混着？ 根本不可能！ 第二百三十一章 天王 不过张楚楚搞出来的动静大是大，但还是没能真的就喧宾夺主。 因为直播中随后丢出来的消息同样让观众们兴奋不已，甚至措手不及。 孙晔的粉丝们是最开心的，不仅有新专辑，还有新剧！李澈终于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位任劳任怨的小艺人为工作室默默付出了啊！ 白芷的粉丝们也特别激动，如果奔流还在，估计一开始就是电影起步，现在打拼了两年，终于开始出演自己的第一部电影了！ 对比白芷后，陈一念粉丝们稍微失落，但有新剧，依旧是李澈的剧本，那就够了！ 《误杀》剧组主创们一起出面大部分人还能预料到。 不过那个镜头一扫而过时，在专心品尝糕点的背景肥肥竟然是王长兴？他也会参加这种场合？ 王长兴、薛俪夫妇这还是第一次同台出现吧！ 不对，刚刚还有宋溶上来宣传她那部马上要拍摄开播的《恐怖妻子》来着…… 这三人同台什么鬼？ 不是吧不是吧！ 王长兴竟然说了要让薛俪和宋溶一起出演他的下部电影？！！ 他们三个上来摸鱼，不演唱歌曲观众们也不追究了，虽然王导唱歌不少影迷都想听。 这真就是有生之年系列啊！ 薛俪第一次演王长兴的戏！搭戏的还是宋溶！ 李澈的面子这么大的吗？ …… 消息穿插在歌曲演唱之间，接二连三的宣布，引起了直播间外一波又一波的讨论。 以至于等到直播结束后，为李澈事业越来越红火激动不已的粉丝们才回过神，除了刚开始唱了两首，李澈全场竟然大部分时间都在划水！ 偶尔出现在镜头里的时候都是在与身边的祁祈笑着聊什么，看直播的时候感觉他们好甜，现在想想又好气啊！ 如果不是直播的最后，李澈领着现场所有人，以及号召直播间前的观众们一起闭上眼，想最想见的人，想最想实现的梦想，唱了stdance》，绝对要去工作室微博下边爆破控诉！ …… “你们那天的直播我一直从头看到尾，你唱的也太少了，粉丝们都很失望啊。另外，老妖婆也想明年办我们自己的经纬晚会，形式应该也会比你们的更正式一些。” 在后台，找到李澈的姜初雨，抓住机会上来搭话。 一年一度的微博之夜，办的规模都越来越大，因为微博这个平台对明星们越来越重要了，微博也有意引导粉圈吵来吵去增加自己的日活，热搜、超话、势力榜等等各种功能都让各家粉丝们争破了头。 毕竟是被厌恶粉圈的网友称为脑残粉特供的社交平台。 李澈这还是第一次参加，去年拒绝了微博的再三邀请，今天怎么都要给个面子，因为现在自己的咖位也今非昔比了。 前年还能说只是最火之一的艺人，因为刚翻红一年，两部爆火的电视剧还都挤到了上半年，也不能让人觉得李澈能一直那么红。 去年李澈的发力时间虽然也只有半年，但却是集中在下半年。 不仅下半年给人的印象更深刻，而且实际上大部分人真正对一年的娱乐活动有感触，基本都要从夏天开始了，二三月还在过年，四五月后马上就是暑假，因此不少网友的观感里，李澈从发专辑开始，几乎刷屏了一整年。 只算李澈自己出镜的，加上正在热播的《白夜追凶》，歌曲、电影、电视三线齐爆，大半年时间就没怎么从热搜上下去过。 去年这种全方位的大爆特爆，不仅巩固了前年的热度，也让李澈越来越红了。 喜欢李澈的人越来越多，前年不少还对李澈的红不适应，觉得只是又被资本炒作起来的流量工具的那些人，大部分都被李澈的表现征服了。 因为李澈不是只刷镜头的那种艺人，还是一个创作者，编剧、作词、作曲、导演，都有让人惊艳的表现。 如果现在还流行过去那种“天王”之类的称号，李澈肯定已经被媒体把名头安排到了他的身上。 实际上，李澈现在的地位就是天王级别，基本是目前咖位最大的艺人，正值事业的巅峰期，处于他最红的时刻，而且旁人还不能断言他红的级别只到目前为止。 除非与有些功成名就的前辈一同出席活动，李澈主动表示礼貌让出压轴出场的安排，现在李澈到了任何活动都是压轴出场！ 微博之夜李澈自然也是压轴，到了现场后，上前找李澈搭话的太多了。 李澈工作室前段时间一口气官宣了那么多影视剧，那些项目的主创阵容，除了他自己工作室旗下的艺人，大部分都还没有定下。 明星们看到李澈都不是只看他这个人，而是眼中自动替换成了一张张“大饼”，能落到自己嘴里，过气的立马能翻身，默默无闻的绝对一鸣惊人，上升势头良好的红破天还有疑问吗？ 李澈应付络绎不绝上前的明星其实挺烦的，就算只是微笑和点头，不说多少话，人多了还是会觉得累。 就在李澈反思自己是不是别太老好人，是不是应该像一些大咖那样学会臭脸开气场让生人勿近时，姜初雨找到了机会过来。 姜初雨还一边说一边扫向周围蠢蠢欲动的其他艺人，有些婊里婊气的眼神暗示后，李澈终于清静了下来。 在帮李澈挡其他人这项工作上，姜初雨一直做得不错。 姜初雨现在成长了很多，《轮到你了》像是给了她一个蜕变的契机，现在都快成粉圈口中的流量转型模板了，背靠经纬混得如鱼得水，去年还小试牛刀出演了一部电影，因为题材优势，也有了一定的口碑。 姜初雨不再像过去给人傻白甜感觉的那样，而是有点本性流露的样子，气场强了很多，有了大明星的气势，大概就叫红气养人？ 经纬进入第三年后，已经差不多在影视领域站稳了脚跟，他们的下一步战略就是把签约艺人扩大到音乐市场。 李澈在收购聆语，他们在到处挖歌手，网红、小众音乐人、老牌歌手等都是他们的猎物，他们与飞象合作，打包制作的一档重磅音乐综艺很快就会开始录制。 李澈说服聆语的林鹤留下还费了番功夫。 他们明年要做自己的晚会，李澈也不是很意外。 第二百三十二章 帮我第二次吧! 其实按照美国的经纪公司发展趋势，体育领域也等着经纬去开拓呢。 “你们发展的越来越好了啊，有钱真好。” 李澈羡慕道。 “你是不知道老妖婆现在有多气，从十月到现在，几部电视剧的收视率跟你的两部完全没法儿比，不是你上半年让出的档期超常发挥，去年的运营目标肯定完不成的。我们内部已经明确了口号，今年的目标就是你。” 姜初雨讲的李澈也有耳闻，经纬好像已经把李澈看作了头号大敌，真不知道它一个经纪公司，为什么那么想跟自己较劲。 非要一年到头都是他们经纬打包制作的剧占据收视率榜首才好吗？ 太霸道了吧！ 其实一开始李澈还想过经纬有可能会上门找自己合作，毕竟自己工作室现在也是影视制作公司，几部电视剧火得不行，但了解完与经纬合作公司的现状后，就完全打消了那个想法。 那几家公司原本发展的势头不错，但是在与经纬合作后，几乎彻底沦为了“代工工厂”，原本旗下的艺人都签到了经纬，看上去跟现在的华景差不多，专注制作，但华景的主动权可大太多了。 华景的项目资金它自己就能拿出来，手里业内实力导演、大牌艺人的部头约，让李澈看着太眼红了。 在华景面前，经纬属于华景项目里缺哪些演员看上了经纬里边的谁，它来提供的地位。面对当初的打包协议，经纬只能心里觉得烦了，在艺人档期上偶尔恶心一下华景。 那几家公司，则是就差把公司名字一换，改成经纬子公司了，经纬交给他们的项目，从头到尾，基本没有一处是他们能决定的。 反正有经纬在，做出来的影视剧也不愁卖，投资的钱也不用自己掏，过过手，留下一两成分账，赚得少点儿，但也胜在稳定。 这种制作模式，业内还有不少人出来夸专业成熟，“是未来影视行业最应该学习的模式”。 一看就是拿了经纬钱，帮忙鼓吹的。 李澈不想沦为那种“代工公司”，经纬也不想再多一个华景一样的“爹”，看上去，两家就只能是彼此竞争的关系了。 虽然李澈好奇跟袁喜年打听过经纬的估值，得知已经很接近千亿了…… 因为政策的因素，国内影视娱乐公司的估值都有些偏高，李澈也吃了这方面的红利。 两家根本就不在一个体量。 “你这是来刺探敌情了？” 李澈笑道。 “哪儿啊，我不仅不是刺探敌情，还想准备叛变投敌呢。”姜初雨笑笑，又惆怅了起来，“只是啊，前年我就给你说了想跟你再次合作，哪怕是客串呢，我也愿意。可惜你就是看不上我，唉！” “你们经纬那么多项目现在不是随便你挑？盯着我们一个小工作室干什么啊。” 李澈说的夸张，但也差不多了。 在姜初雨这个定位里，经纬内部没有人能跟她争的，林霓李澈都不想提，签约经纬后一路走下坡路的代表人物就是她，没有一点儿事业心，看起来完全就是恋爱脑，还是被姜初雨欺骗感情的那种，本来被经纬高层寄予厚望，结果只能忍无可忍后降级处理，日常靠与姜初雨的“姐妹情”营业维持热度。 如果不是宋溶因为经纬上层的斗争，反抗的过于激烈，经纬内部被开刀的典型就是林霓了，宋溶等于说还帮她挡了刀。 作为几乎可以说是始作俑者的李澈，如果早知道那姑娘那么傻白甜，绝对不会给姜初雨出那种馊主意，李澈都想找个机会给林霓讲——“都是假的啊，妹妹！” 姜初雨就是没心没肺，只会喜欢自己的那种人。 “唉——”姜初雨的叹息更长了，“在圈子里待得越来越久，越知道有真心待你的人是多难得，你算是一个吧，虽然骂了我不少次，但说得都是真话啊。现在我听到那些假意盈盈的话，就恶心。嘴上说着为你好，实际上想推你进火坑，天天把我们当傻子一样哄。” 姜初雨这是智商也降低了？ 李澈在心里吐槽，自己对她有什么真话啊，拉她上车《轮到你了》纯粹是看她的流量作用，李澈本以为姜初雨对这一点也是很清醒的。 看来是被林霓传染了，或者姜初雨就喜欢被人骂…… 但自己那也不能算骂她吧！ 姜初雨这是在跟自己演戏也说不定。 在圈子里互相说真话，哪儿有那么简单？ “好吧好吧，有机会一定！” 李澈随口道。 “真的要一定！”本来在李澈身侧的姜初雨，抬步到李澈对面，盯着李澈的眼睛，郑重无比道，“你之前帮过我一次，再帮我第二次吧！不管什么角色，哪怕只有五分钟的镜头，我都愿意演。一定要把邀请发到经纬。” 李澈略微沉吟，没有第一时间开口。 这样看姜初雨的黑眼圈还挺明显的，粉底都遮不太住，精神状态也一般。 “求——” “好啊。”李澈打断了姜初雨的话，“我记得……如果你到了经纬后，没有重新签合约的话，应该是合约快到期了？帮你签新合约这种事情，你直接说，我随手帮忙也没什么问题啊。” 艺人红起来前一份合约无所谓，红起来后的第二份合约太关键了。 “……”姜初雨微愣，然后笑了出来，“原来你没有换微信号啊，我是跟你提过合约到期时间来着。” 那会儿是还在拍《轮到你了》的时候。 “嗯。” 虽然姜初雨微信被李澈设置接收不提示消息后，沉到了聊天界面最底部，快两年时间李澈都没去看她给自己发过什么信息，但也不妨碍李澈在这时候点头。 “谢谢！” 姜初雨又郑重其事的道谢，说完后才松了口气。 “继续努力吧。” 在姜初雨讲完自己的事情准备离开前，李澈送了句鸡汤。 姜初雨点头，转身走入人群。 李澈微微摇头，姜初雨的姿态多少还是让他有点意外，他把话题停在帮姜初雨签新约，就是找个借口堵上，不想掺和她那边可能存在的其它问题。 一份适合姜初雨的女二女三还是很容易拿出来的。 不同于宋溶和白芷，李澈是肯定不会想去签姜初雨的。 李澈抬头，有人刚好看过来。 蒋颐。 第二百三十三章 普通朋友 还是保持着礼貌的距离。 在两年之后，李澈和蒋颐，再次出席同一个活动。 微博之夜邀请李澈的时候，李澈从他们那里看到了出席人员的名单，上边就有蒋颐。 两年时间，两人之前不在共同场合出面的默契，已经可有可无。 谁都无需再回避。 有些事情已经发生，这种彼此之间的尊重到了现在，也能彼此释怀了吧。 过往的一切有如云烟，终该飘散。 李澈希望是这样。 “真好。” 一身黑色高定礼服礼服，脸上微笑着，蒋颐没有先问候，而是不知所以的轻轻感慨。 李澈点头，就当她是在夸自己了。 “你也很好。” 经过这两年，圈内基本都知道了两人是怎么回事，不过他们对外还是像《离婚》中说的那样，依旧是朋友。 两位朋友在一起礼貌的聊天，周围似乎开了某种气场，被人专门隔出了空间给他们。 虽然有人向这边看来，但也没有人靠近。 “你们结婚了？” 蒋颐有些随意问道。 李澈继续点头。 “……”蒋颐无声笑了笑，情绪也没多大变化，“祝福你们。我在看到你答应出席后，就想到你们应该已经结了婚。说实话，我很羡慕她。” “谢谢。” 李澈感觉跟蒋颐也没什么好说的，算算是八年了吧，能再聊些什么？ “真要谢就给我留条活路啊，”蒋颐又开起了玩笑，“本来我的新剧去年下半年要上线的，结果奇想视频把档期都给了你。不过我想再过几天就上线得了，一直躲你的档期，我就要失业了。” “可以啊，我帮你宣传宣传？” 李澈笑道。 蒋颐那么说，实际上还是奇想视频内部对她的新剧评级没到最高那一档，不然不会就这样撞出来。 而李澈这边，《白夜追凶》的档期其实他当初在与芒果台领导一起吃饭的时候，就暗中怂恿过他们去跟奇想视频商议，把时间定在年底，接档《想见你》。 这么安排的效果是立竿见影的。 《白夜追凶》的热度一点儿都不输《想见你》，全民追剧热潮依旧在继续。 李澈工作室的估值也到了前所未有的高点，在融资的时候主动性和话语权都更强。 至于蒋颐在李澈这里提，主要是因为一同出席活动可以要求主办方勿cue两人的话题，但同一时间播电视剧，网上难免会有继续把两人放在一起提的声音。 蒋颐没有搞突然袭击，李澈也不会要求蒋颐一直拖着等她的工作室饿死。 “等你们结婚的消息正式官宣后吧。” 以前的李澈不会那么提议，以前的蒋颐也不会这样拒绝。 心态不同，做的事情和选择就不同。 马上活动要正式开始，两人也没继续聊下去，跟普通朋友聊天，一两分钟的时间就够了。 李澈的座位在第一排，两边坐的都是近几年最红的艺人。 李澈确认出席的时间很晚，所以并没有安排李澈进行表演。 微博方面提议了临时换节目，李澈没有答应。 最终李澈获得了年度男神、年度音乐人、年度热度人物三个奖。 这奖没什么意义，就是给流量们开开心心分猪肉的，因为也没有别的奖项能让他们获得了…… 每个奖都是四五个人一起拿的，就比如年度男神和热度人物，陈一念也拿到了。 李澈来拿这种奖，其实有些讨嫌的，逼格实在不行。 但是吧，谁让李澈的热度又太高了呢？ 一众流量艺人的粉丝们拼命做数据都压不住，以至于粉圈经常酸溜溜的，说什么“李澈的粉丝经常嘲讽别家做数据，他家才是真正的发大水吧！” 但也只能是酸了。 只要李澈出席，就肯定要安排奖项给他。 微博在娱乐圈宣传中的地位这么重要，李澈也不好一直不给面子不参加。 颁奖中间的演出，李澈没有上，倒是有位流量偶像翻唱了《七里香》。 坐在前排的李澈可以看出他没有假唱，气息还很稳唱得也不错，感觉真是难得。 一般男女团中被粉丝们吹上天的“vocal担当”，其实拿到专业歌手那里去，也不是太够看的。 李澈又仔细想了想，刚才他好像在后台还拉着自己求合照来着。 跟现在的李澈合照，都快成流量明星们的打卡成就了，跟李澈合照的人太多，李澈一时间没记起来。 毕竟李澈每年参加的活动太少了，去年算起来也就三大电视剧奖，那种场合一般流量们还真去不了。 现在出现在这种流量肆虐的场合，偶像元年后批量制作出来的流量们，就差把李澈生吞活剥了，所以李澈才感谢那会儿姜初雨帮他解围。 在跟李澈合照完后，他们又纷纷第一时间都把合照发了出去。 因此，今年的微博之夜除了各艺人的红毯照大比拼，竟然还多了与李澈的合照比拼。 “竟然跟李澈合照了，是不是李澈下部剧的男主啊！” “李澈都夸奖了弟弟很不错！还说了保持演技的训练，以后一定有机会可以合作！” “李澈这张合照是笑得最开心的吧！早就听说李澈很欣赏有这种阳刚气的男艺人！” 粉丝们一张合照都能吹到飞起，还能安排给李澈有些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过的话。 当然也有对家粉丝肆意嘲讽的。 “演员和流量真是有壁啊，一张普普通通的合照就感觉李澈身上很有戏，旁边这位笑得好尴尬，笑得太过用力，脸上褶子都可以做花卷了吧！” “我就服纯纯，跟李澈合照都敢只p自己的，自己圈里人缘那么差也不反思反思？更佩服的是，p完后依旧被李澈吊打，还能有自信发出来。” “世界名画：国王与乞丐。为防止前排控赞的我机智的开启了投票，来吧来吧，第一个投票，国王是？第二个投票，乞丐是？” 各种声音吵杂，讨论热度甚至比红毯照还要高。 有些原本不太好意思去凑热闹的流量也排队合照了，“大家都有合照，你没有合照，是看不起李澈，还是看不起你自己？” 不过这些热闹的讨论在一张照片的发出后，全都失去了话题度。 李澈与蒋颐正在一起交谈。 第二百三十四章 两年 奶奶的青春又回来了！ 什么？ 奶奶的青春在两年前？ 但这两年好像过了很久很久…… 两年前。 李澈还是过气多年，只能靠前妻回头提携才能翻红的“软饭男”。 蒋颐正在事业巅峰期，再讨厌蒋颐的人都会认同的讲一句，蒋颐确实漂亮，演技也确实好。 两年后。 李澈红透半边天，圈内风头无两，成为所有人追捧的对象。 蒋颐逐渐沉寂，去年甚至一部电视剧都没有开播，两年前对别家粉丝拳打脚踢不可一世的蒋颐粉丝们也渐渐没了什么声音，其中那几位在粉圈内部相当知名的大粉一个个也无声无息的脱粉。 虽然比起一些二三线明星，还是要强一点儿，但已经有人开始谈论蒋颐过气了。 常年泡在八卦小组里的人会想起，蒋颐在组里的上一个热门帖子，是去年有位蒋颐粉丝开贴倒了不少苦水宣布脱粉，得到几百位曾是蒋颐粉丝的组员顶帖，大感认同。 帖子里提到，争夺《虞丽影》失败，对粉丝们来说并算不上什么打击，因为蒋颐当初一路走红的路上，争夺资源失败的次数多了，还有过马上进组被人临时换掉的时候，那段更尴尬的时期都挺过来了。 脱粉的原因在于，她们发现一直事业心强的要死的蒋颐实际上竟然是个恋爱脑，竟然因为李澈一蹶不振，还是已经离婚六七年的李澈，已经有了新女友的李澈。 一段四年的感情结束后，七八年的时间都走不出来，当初那么痛痛快快离婚的表现呢？以往那种老娘就是最漂亮最强的霸气呢？ 外人可能觉得蒋颐已经完全看开了和李澈的感情，毕竟还能拉着李澈一起上《离婚》炒作抢资源。 但对蒋颐了解更深的粉丝，基本都能看出来端倪，从精气神，到敷衍的营业，露脸的次数越来越少，经常一两个月都没有任何信息放出，谁作为粉丝还能忍？ 所有粉丝都在期待，蒋颐能像以往那样打脸《虞丽影》片方，对越来越嚣张的前夫粉做出回击，再找一个更优秀的姐夫，粉丝也欢迎，但蒋颐做的都是什么？ 这对蒋颐以往吸粉的人设，堪称是致命性打击。 原本前年年底宣布了新剧后，给了粉丝们一点希望，但早就杀青的电视剧久久没有定档的消息，真的就忍不下去了！ 发帖子就是想给蒋颐工作室看，粉丝们控诉的是什么，想要的是什么，蒋颐真的还要不负责任的自暴自弃吗？ 在事业巅峰期回头找前夫就算了，还那样浪费自己的职业生命，如果再没有粉丝出来发声，恐怕哪天蒋颐人彻底没了，悄悄退圈都有可能。 蒋颐粉丝脱粉，三成因为恨李澈粉丝的跳脸，就算没跳，看李澈越来越红，心里也越来越不舒服。 七成就是因为痛惜蒋颐的不争气，但凡蒋颐做点儿什么正经事，粉丝们也好有底气喷回去。 李澈越红，蒋颐越惨。 如今。 仅仅两年时间，突然看到这张照片，却有种沧海桑田的感觉。 微博这么有牌面能让他们同台啊！ 他们在谈什么？ 李澈的手好像拇指紧贴在食指上，他是不是有些紧张？ 蒋颐的上身略微前倾，是李澈的声音太小，她在努力听清？ 意难平党都有些死灰复燃了！ “这么说有点儿不太尊重小七，但小七太久不出来露脸了啊！李澈和蒋颐站一起太赏心悦目了！你们别赞我，让我自己嗑！” “唉，现在都不知道他们当初为什么会分开！《离婚》后边几期把那几对离婚的原因都分析的很清楚，只有他俩……节目组是不敢挖吗？” “泪目！作为最后一位还在坚持的‘礼仪cp’粉丝，看到这张照片就已经哭死了！无法想象他们都说了什么，会说什么……” 不过李澈和蒋颐粉丝也吵了起来，虽然是李澈粉丝的单方面吊打。 “蒋颐的新剧是不是马上要上了？又想办法来蹭李澈？” “笑死！当初也不知道是谁把谁从一万八千线捞回来的，然后被捞回来的就去谈自己的恋爱了。” “李澈跟祁祈都在一起快七年了，本来两人好好谈着，不是蒋颐当初横插一脚，估计两人今年都要抱孩子了好吗？而且就李澈的才华，开贴去问问，谁会觉得没有蒋颐李澈不会自己翻红？真能给自家主子脸上贴金。” “真以为别人不知道李澈当初毫无事业心的跟祁祈同居多年，都是要退圈儿的人了，是蒋颐把他拉了回来？没有蒋颐再拉一把，华景会投资拍李澈的第一部剧？” “都2022年了，还有人相信梁宇那个被赶出娱乐圈的经纪人爆料？他的名声早就臭了好吗？手下那么有才华的李澈，还是在平台那么好的华景，竟然都能埋没李澈多年。李澈现在越红，我就越恶心梁宇，也就蒋颐粉丝还抱着梁宇当宝了，有在这里跟我回帖的功夫去搬块砖挣钱买梁宇的付费爆料吧。不是你们这些蒋颐粉丝的热情支持，梁宇早就饿死了好吧！” “不是蒋颐把李澈领进娱乐圈，土木工程专业的李澈现在确实还在工地搬砖，李澈的两年粉们不会连这件事都不知道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有一说一，现在蒋颐还有这个热度，靠的也就是李澈前妻这个身份了。” “蒋颐粉丝知道这两年蒋颐为什么越混越差吗？不仅是因为蒋颐知道她不如李澈，她也知道了自己远比不上祁祈，也就你们这些糟她心的粉丝还玩什么脱**宫的戏码了。放低期望，意识到蒋颐只是普普通通的明星，心气别那么高，你们和蒋颐的生活都会美好不少。” “我来说句公道话，蒋颐能再站到李澈面前，是因为她已经摆正了自己的心态，粉丝们跟自己主子学学好吗？” “我怀疑这张照片就是蒋颐在后台找人偷拍的……” …… “蒋颐比我上次见她的时候看起来漂亮好多，这张照片里她整个人仿佛都在发光！” 回到家后，祁祈的话让李澈一愣。 蒋颐也会出席微博之夜，李澈也跟祁祈讲过的，但她俩什么时候见的面？ 第二百三十五章 找自己 “我在脏衣服堆中找自己， 我又在浪费与珍惜中寻找自己， 我在与朋友的喧闹中寻找自己， 但是，毫无头绪……” 办公室里，唐知梦一边听着耳边歌曲，一边等着对面的人回复。 看看右下角，已经快到夜里十二点，微博之夜已经结束了一段时间，聊天框里距离对方上次讲话已经快半个小时，也不知道她是已经睡了，还是还在考虑。 对面的人不喜欢有人催她，虽然以前唐知梦完全不需要太在意她的这种习惯。 等回复的时候，唐知梦也看了看微博上的大致舆论，相对负面的更多一些，不过看到热度是毫无疑问的热搜第一后，那些言论都被自动过滤掉。 几年前在蒋颐身边的时候，唐知梦就学会了如果只需要一件东西，那么只需要盯着它就行了。 对现在的蒋颐来说，热度是最重要的。 蒋颐可能已经忘了这一点，但是唐知梦还帮她记得。 正百无聊赖的时候，聊天框突然有了动静—— 【都合作了那么久，续约肯定没问题，蒋颐也很符合我们的定位，放心啦！】 唐知梦稍稍松了口气，这家即将到期的大众饮品代言是一定不能丢的，从蒋颐刚入圈没多久双方就已经开始了合作，市场份额在同类竞品中排名第二，是蒋颐手上国民度最高的代言之一。 虽然三年前跟他们续签的时候，唐知梦就在计划怎么换份额第一的那家了，但如今的状况已经不支持她那么做，反而盯着蒋颐这家代言的人不少。 唐知梦必须要把这家代言紧紧抓在手里，否则一旦丢了这份代言，几乎就要被业内视为蒋颐咖位下降的标志了。 蒋颐摇摇欲坠的咖位还能在表面上保持多久，唐知梦不知道，也许有人觉得蒋颐已经开始过气了。 虽然艺人终究是要作品说话的，但这些东西也是必须要去争的，扛的越久，越可能等到转机的时刻。 比如蒋颐新剧的播出，尽管现在看起来遥遥无期。 【那我明天去找萍姐吃饭？】 跟对方联系了几个月的唐知梦，好不容易见她松口，要一鼓作气的把事情落实。 【最近减肥呢，我明天就递到老板那里审批，放心嘛，小梦，你不会对我没有信心吧？都这个时间了，早点睡吧，别太拼，注意自己的身体。等我消息。】 对方一口气发来一大段话，而且还补充了一下。 【晚安。】 【谢萍姐啦，晚安。】 唐知梦只好也先这么回复。 明天递给老板这种话，唐知梦刚进入这个行业就没信过，困难肯定是存在的，这家饮品可能要走年轻化路线，换代言人是最简单直接的信号。 不过今晚依旧算是有了进展。 明天唐知梦就能上门去堵她。 “我在空白的画布中找自己， 我又在节食与狂欢中寻找自己， 我在与乐手的即兴中寻找自己， 但是，我已经把我自己放在你那里， 一去不返…… 聊天框依旧开着，唐知梦在想明天应该怎么做前，又把思维放回了耳边的歌里。 这歌其实挺颓废的，刚出没多久，苏离的演唱细腻感人，有种让人感同身受的感觉。 《给朱利安》。 李澈工作室年度直播时候的年度愿望，这次没有像去年那样等一段时间再发布，而是直接让苏离在直播的时候就现场演唱了，因为提前一个月就选定了。 与去年平平无奇的故事人选相比，今年的人在李澈粉丝内部还挺有名的，她的爱情故事足足写了近十万字，在文章中她回顾了那段感情甜蜜的点滴，没谈过恋爱的唐知梦看了都想哭。 唐知梦关注李澈的每一首新歌，不管是不是他唱的，主要是因为听了差不多可以预料出蒋颐的情绪波动，她可以提前想办法让蒋颐更积极一点儿。 谁让蒋颐会听李澈的每一首，还会觉得每首惨兮兮的歌都是唱给她的呢？ 后边是唐知梦猜的蒋颐会那么想。 蒋颐这人吧，还不能明着劝她，表面上还要迎合她偶尔流露出来的强势，实际上她变了太多了。 这歌大概是唐知梦最喜欢李澈的一首，也有可能是因为她把那十万字都看完了，有了背景加成。 唐知梦本来以为听了这首歌后，蒋颐的情绪可能会更加消极。 没想到蒋颐却没有拒绝自己替她答应下来的微博之夜出席邀请，尽管名单上李澈的名字唐知梦都没特意抹去。 知道李澈也会参加后，唐知梦对于蒋颐应不应该继续出席是很矛盾的，既担心蒋颐可能会受刺激，又觉得从事业的角度考虑，蒋颐很需要微博之夜的热度，特别是还有李澈一同出席的热度。 难道蒋颐没有看李澈工作室的直播，没有听那几首新歌，最近的心情还不错？ 办公桌上，突然有手指出现敲了敲桌子。 “怎么这个时间了还没回家？” 唐知梦抬头，是蒋颐。 蒋颐看起来有些生气，好像是为了自己加班的那种生气，而不是跟李澈见面后的生气？ 唐知梦下意识的进行分析。 “一个人听歌就别带耳机了，时间久了会影响听力。” 蒋颐难得的关心了唐知梦，语气也没刚才那么硬。 呆住的唐知梦正要感动，蒋颐直接把耳机从电脑上取了下来。 “我希望在停止哭泣后独立， 我希望求得签诗后能获得指引， 我希望过完冬天后真能忘了你， 但是，你已经住进我的每个温度里……” 深夜寂静的办公室里，苏离的唱腔有点带着哭声的感觉分外明显，听起来简直颓废极了。 两人好像都愣了一会儿。 “歌不错。”蒋颐先笑着出了声，“这么晚了，一个人开车也不安全，不然今天就去上边睡下？明天你要做的事情挺多的，因为我已经决定在19号上线《我和女孩儿们》了。” “哦，哦！好好！” 唐知梦连忙关上音乐，一分钟内就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 …… “她那个经纪人，叫唐知梦的，她联系的我，她想让我跟蒋颐见一面，劝劝她。我就去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 启程 “至于我们都说了什么……其实吧，我们什么都没说。她看了看我，我看了看她，等我觉得尴尬，想说点儿什么的时候，她低声说了声谢谢，然后就走了。我就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祁祈说的时候也没有太多的情绪，眼睛一直在看着到处走来走去的李猫。 工作室人多了以后，还真有了会养猫的员工，也不知道她怎么做的，李猫这段时间竟然很少再长时间一动不动的装死睡觉了，开始喜欢跑来跑去，看上去整只猫都矫健了很多，以前像是只足球，现在有点儿橄榄球的感觉了…… “我以前其实挺喜欢看蒋颐演的剧，我跟你说过吧。” 祁祈的眼睛还在李猫身上。 “嗯？” 李澈想了想，好像没有吧。 “要不然你以为我什么能把《报君恩》看完？”注意到李澈看过来的目光，祁祈也转过脸，“虽然我一直就喜欢看电视剧。” 祁祈说完又把视线继续移到一直播放的电视上。 《白夜追凶》正在播放第十六集，案子到了绑架案，绑匪准备绑架富商的儿子却绑错了人。 剧情平稳开展，硬核的案件和剧本，让这部剧从开播那天就一直领跑收视率，观众能讨论的东西太多了。 除了一直存在的主线灭门案一点点揭开面貌，每个穿插在主线间的案子其实在现实中都有原型，对比查看后更让观众们的热情高涨。 凶手会是谁，关宏峰会怎么破案，关宏宇如何在不断的成长，每一次更新完两集都有无数观众各抒己见。 其中李澈的演技更是饱受赞誉，因为李澈实际上在剧中演了四个人，关宏峰、关宏宇、扮演关宏宇的关宏峰、扮演关宏峰的关宏宇，每一种都能看出来不同，又存在一些相同的地方。 而且关宏峰似乎才是黑的，背负灭门案罪名的关宏宇看似坑哥，好像却是被哥哥坑了，这样的可能性在细节的补充下日益完善，再看哥弟二人的对手戏就更有意思了。 只看李澈秀演技都算过了瘾，何况剧情还那么精彩。 这部剧完全回击了认为李澈在《轮到你了》时，写悬疑剧只会挖坑的批评声，作案手法、破案过程全都扎实无比，这种硬核刑侦剧已经多年没有高质量的类型剧诞生，李澈再次抓住并引领了市场风向。 当初，从刚立项就不看好《白夜追凶》的人，现在已经全都被打了脸。 祁祈每天开播基本都是第一时间看完的，李澈反而没怎么再看过。 “你们那部《恐怖妻子》能准时开机吧。” 李澈现在主要关心的还是各个项目的进展。 这部剧马上就开拍了，李澈只在剧本会的时候去过几次，整个项目都是祁祈在把控，她没提什么问题，应该进展挺顺利的。 “嗯，只是个小项目，又不是边拍边播，压力没那么大。” 祁祈跟李澈聊这个项目的次数也不多，在家两人很少聊工作上的事，到了公司后，一般下边的报告都是助理小余整理后李澈才查阅的。 《恐怖妻子》最终选择了一次拍完，整体上线。 最主要的原因是企鹅视频给了单集2000万的独播报价，考虑到李澈没有直接出演，男主的咖位也一般，只靠李澈编剧和宋溶主演，财大气粗的橄榄枝都能递过来，李澈没有什么拒绝的必要。 这部剧的单集制作成本预算是350万，预计制作周期也不到两个月，一共九集的剧，两个月就能给工作室带来1.5亿的利润，抢钱也不过如此！ 招牌打响后就是这样，李澈两个字放在编剧那里，就已经是上千万观众的必看选择了。 一月份工作室的主要工作，就是《恐怖妻子》开拍和张楚楚复出专辑的发行。 李澈除了偶尔去探班，和作为制作人之一录视频，接受采访外，就没什么事了。 《白夜追凶》这种李澈自己的剧在播，相对的要经常配合剧组营业，干巴巴让电视剧播太落后了。 但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至于《暗战》的原声制作，一开始李澈还给自己找了几位专业的助手，结果制作起来也比想象的要轻松。 霍文安那边的后期制作进度也挺快的，他主要在京城做，李澈本来飞过去做好了奋斗半个月的准备，结果一个星期就基本完成了。 如果一切顺利，这部电影为了避开暑期档，将会在五一档上映，瀚博也不想拖到十月。 今年的暑期档极度血腥，最开始定档的几部影片就有种佳片云集的感觉，去年压的那部大片还再次来势汹汹，这次它是务必要上了。 业内原本的预期都是可能这部电影会想办法进入春节档，因为从演员阵容和观众预期来看，这部电影进任何一个档期都没问题。 但没想到片方华影集团还是选择在暑期档死磕，唯一的解释就是补拍重剪后的片子质量依旧一般，进春节档怕只能当成其他电影的垫脚石，再不选择票房稍差一点儿的暑期档上，成本就完全没希望收回去了。 但这也只是大家的猜测而已，在这部影片重新定档暑期档后，原本没定档的电影再想凑上去绞杀就太蠢了。 今年的暑期档属于很可能有黑马，但谁也说不好是哪部影片的那种。 李澈工作室的《误杀》也不会想办法凑那个热闹，两个选择“五一档”和“十一档”，定哪个，李澈要先看到成片。 制作好的影片如果拖着一直无法上线，成本压力会越来越大的。 十月和五月只差五个月，但对于一些融资成本高的影片来说，五一上映的一亿票房都可能比十一上映的十亿票房赚得多。 李澈现在没有那么大的压力，还有比较大的选择余地，但还是早一点儿上映回款更好。 除了制作原声外，李澈还飞去了京城不少次，随着第一轮融资即将尘埃落定，各方面的应酬饭局又多了起来。 一月十八日，《我的恐怖妻子》低调开机，特意关注这个消息的人并不多。 一月十九日，蒋颐时隔近两年的新剧《我和女孩儿们》上线，热度仅次于《白夜追凶》，口碑不俗。 一月二十日，张楚楚新专《涌现》正式发行，加上预售首日销量破50万张。 一月二十一日，李澈工作室宣布完成首轮融资，同时宣布收购聆语传媒和光彩领域两家公司，工作室更名为启程文娱。 全新的未来，正式启程。 第二百三十七章 有一个人脑子出了问题 “这位是华影集团的刘总，刘总平时可是大忙人，难得今天有空过来。两位都可谓年少有为，以后国内的影视行业，就看你们的喽！” 晚宴上，李澈脸上带着笑容，身边的常继阳帮忙介绍面前的人。 今年五十多岁的常继阳在圈内属于八面玲珑的角色，是在启程的首轮融资中的跟投人之一，他拿出来的钱不多，也没打算长期在启程内拿股份，做的就是现在拿钱进来，将来套现走人。 比那些天使投资人还要更实际，就是靠人脉赚份快钱。 圈内像常继阳这样的角色不少，李澈答应给他们上车赚一笔走人的机会，就是为了人脉关系的应有之意，一家娱乐公司要想做大做强，实际上方方面面要考虑的东西比做有些实业的还要多点儿。 等事情到了跟前再去找人就是把自己送到别人案板上，而现在让这些人上车，大部分可能遇到的问题反而会自动解决。 加起来3%的股份，李澈还签了优先回购协议，能少那么多麻烦，何乐而不为？ 就像眼前的刘总，现在认识一下，以后竞争起来互相也不会做的太难看。 常继阳是这样希望的。 华影集团曾经跟奔流一样都是国有电影厂改制来的，现在华影的实力未必是国内影视公司的绝对龙头，但做事的风格气魄说是国内第一，还真没有多少人会反对。 视频网站们喜欢“大ip+小鲜肉+老戏骨”的制作模式，华影集团也有自己的公式。 华影最喜欢的就是“名导+影帝+影后”，四位影帝影后起步的那种，大制作高投资、浩荡情怀、宏大命题、史诗叙事、中外巨星合作……影迷天天心心念念，院线年年翘首以盼。 李澈都很喜欢华影这家公司。 也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去年的《盛世天景》让出了暑期档，让《无双》坐收最大的渔利。 还因为李澈现在对于电影也挺俗的，也喜欢看全明星阵容，全明星阵容的电影只要拍的不是太烂，李澈都会坚持看完，看影帝后们互相飙戏，或者挑出来谁在划水，都挺有意思的。 只不过华影近些年的大制作质量是越来越烂了，他们上一部口碑票房双收的电影还是五年前王长兴拍的，近几年颇有点儿一言难尽的感觉。 大前年华影的电影还能挤进年度票房前五。 前年上一代导演的领军人物张导，史诗巨制却扑街的差点儿创国内院线电影的记录，号称十亿的投资，票房堪堪过六亿，搞得张导也颜面无光，近些年都不愿意出来活动了。 ——另提一嘴，不算那些明显戏钱的坑货电影，院线电影的扑街记录是九年前的奔流，五亿投资，票房勉强破亿。通常分析认为，就是在那部电影扑街后，死里逃生的奔流内部总结了错误的经验，才上了陶天明的贼船。 去年贺岁档，华影的年度巨献，电影票房在漫天非议声中还是冲到了档期内的票房第二名，如果宣发投入不是传闻中离谱的八亿的话，也算赚了不少。只不过下一部巨作，竟然临时从暑期档撤档。 今年还没开始的贺岁档，原本华影的新一年年度巨献也是要上的，结果却传来没有按时杀青的消息，制作周期也赶不上了，在这种情况下，去年的撤档的那部电影还没有拿来补上贺岁档的空缺，还是安排在暑期档。 等于华影在两个最重要的档期，连续缺席，业内都在猜测他们内部出了大问题，但具体情况还没流出。 华影如今的境遇，跟他们喜欢拍大片的传统发展战略关系很大，国内电影市场虽然营销越来越关键，但进电影院的影迷们比起十年前也越来越理智，口碑不行的影片是越来越难圈钱了。 国内目前真正能拍好院线大片的导演真没几个人，反而小成本的口碑佳作不断出现，把请大牌艺人的钱拿去给小成本佳作做营销，盈利的可能比拍尴尬的大片大多了。 李澈在内心深处，还是希望华影能坚持大片战略的，自己的全明星情怀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堆大牌艺人的烂片，天然就是最好的营销对象，一对比一拉踩，那票房就…… 当然，华影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他们的钱明显都快烧不下去了。 真是可惜。 今年35岁的刘安易能在华影去年年底的董事会上混成总经理，李澈是万万没想到的，整个圈子都跌碎了眼镜。 李澈完全不想跟这种人打交道。 因为原本刘安易的风评就不佳，据说喜欢搞小明星，男的，十几岁的那种。 在当前的娱乐圈，还能有这样的传闻出来，只能说明他这人做事太不讲究，潜规则都搞得很难看，华影用他这样的自曝炸弹等于是饮鸩止渴。 虽然他上位的主要功绩就是挽救了去年的贺岁档，让那部他们内部认为扑街可能性很大的影片至少收回了成本。 现在华影等于还没有连着扑街，这一点特别关键。 “李董担得起，我就是强行有为了啊，”刘安易笑道，“继阳哥方不方便，让我们单独聊会儿？” “你啊你……”常继阳显然认为刘安易太过自谦，不过话也没有说完，还开了个玩笑，“既然你不想让我听你们的合作，那就你们聊吧。” 李澈还真挺好奇，刘安易想来找李澈合作什么，现在大家都知道李澈自己的剧本都演不完，根本没什么可能考虑外边的剧本。 如果想从自己手里买适合大制作的剧本，李澈也不会交给他们做啊。 “比我更年轻，才华爆我一栋云海中心大厦，我哪里敢有一点骄傲啊。” 等常继阳离开后，刘安易继续感慨道。 “恭维就不必了，”李澈赶紧让刘安易打住，他的讲话语气挺恶心的，而且脸上还一直自我感觉良好的样子，赶紧随口问道，“不会是《盛世天景》吧？” “李董果然是聪明人，”刘安易又带着优越感肯定了李澈的智商，“一亿片酬，你只需要出演五分钟，国内没有别的人还能拿到这个数字。” “要我说实话吗？” 李澈叹了口气。 “当然。” 刘安易还做出了风度翩翩的姿态。 “有一个人脑子出了问题，但肯定不是我。” 第二百三十八章 不能不给面子 刘安易爽朗的笑容凝在脸上。 李澈也是真没想到，《盛世天景》竟然还想要补拍，而且还想骗自己上车。 那位好莱坞的大导演有这么好说话吗？李澈都想联系国外的大导来试试项目了。 但大导这也翻车了，看来也不是多靠谱。 李澈说话难听是难听了点儿，但能想出这种提议，还在自己面前讲了出来，侮辱自己智商也不能忍啊。 自己难道没有见过一亿？ 融资刚刚完成，启程的账上还趴着四个亿生孩子呢！ 港城以前的演员都是被涉黑团伙强行绑到片场才屈服的，什么钱能挣，什么钱不能挣正常人心里太有数了。 “是啊……我的脑子出了问题，”刘安易自嘲苦笑道，“病急乱投医了，可如果真的还有选择，我也不会厚着脸皮开这个口啊。别看华影这么大个公司，这么多年制作过那么多的优秀电影，就像《祭酒令》、《冷金》……但《盛世》这次是真的有可能就把整个公司拖垮了。” 刘安易做的工作还挺足，李澈很久之前的采访中提到过自己最喜欢的电影是《冷金》，那是李澈进娱乐圈后第一次接受正式采访，所以现在对当时的每个回答，依旧记得很清楚。 一波情怀加卖惨，李澈都快看笑了。 其实每家公司都有过很困难的时刻，但离垮掉、破产也都很远。 再不济还有人接盘呢，华影又不是刘安易的公司。 见李澈没有出声，刘安易又叹了口气。 “我跟你说实话吧，去年贺岁档，华影实际上非但没有收回成本，还亏了近两个亿。别人都以为我是因为那部电影上位的，实际上我就是被推出来背锅的。要我说，《盛世》去年暑期档上了就上了，挣得少点儿就少点儿，却偏要拖到今年，把这口锅给我，我……” 那部电影亏两亿这样的话，李澈并不相信，除非他们的融资成本过高，也有可能是算上杂七杂八的亏了两亿，圈内把盈利电影作账做成亏损电影属于基础技能了。 华影可能没什么钱了倒应该是真的。 “王叔找我。” 李澈无奈的跟刘安易示意。 刘安易也无奈的笑了笑，这还真不是李澈不给面子。 王兴福的名字虽然有些俗气，但在场所有人中，地位最高的就是他了。 以前影视行业国家队的大佬级人物，德高望重，现在政策放开，改革了几轮后，他也在前些年退休，不过在圈内影响力比他更大的还真没几个人，以往也不怎么出席这种场合。 他能来参加晚宴，最关键的因素在于启程的这轮融资，领投的是他儿子王维昇掌管的那家投资公司，筑金资本。 在首轮融资的时候，拒绝互联网和海外资本，选择和本土的金融系统内部合作，是李澈和袁喜年共同决定的结果。 眼下国内对影视行业的政策支持正值春风，内部远比外边规矩多了，还能保持启程的身上没有太多的烙印，继续在几家视频网站间左右逢源，是最利于启程发展的结果。 再往后等到启程进一步做大，再与他们深度合作的时候，远比现在更能掌握主动权。 “我看你在他身边呆的那么不自在，就帮你解了围。华影现在的水很深，别跟他们牵涉太多，而且如果你不喜欢跟他聊天，直接拒绝就是了。” 李澈跟王兴福的几次谈话，其实并没怎么谈过影视剧，王兴福没主动提，李澈也没有什么要请他帮忙的。 而之所以不想跟刘安易打交道，还听他讲了那么多，主要是因为李澈想多少听到点信息，来决定《误杀》到底定档在什么时候，跟《暗战》都挤在五一，多少还是有些影响的。 暑期档难道就真的没有一点可能吗？ 刚刚听刘安易讲了那么多，现在李澈倒是还真起了点儿心思。 之所以一开始没有考虑暑期档，除了已经定到暑期档的几部电影可能都是劲敌外，李澈主要担心的其实还是《盛世天景》。 华影去年在贺岁档疯狂的宣发手段，在业内不只有李澈一个人觉得他们大概是真的疯了，不仅给院线提高了两个点的分账拿到了过半的最高排片，还在全国各地，线上线下投入了不计其数的广告，在当时所有的热播综艺、电视剧、卫视晚会上都进行了宣传。 当时不怎么关注电影市场具体情况的普通人，在进电影院前，可能都觉得过年的时候电影院只放映那一部电影。 除了广告，华景买起水军控评也是财大气粗，以至于到了大年初五不少从电影院出来的影迷还在反思自己，难道真的是自己的品味出了问题？网上为什么大家都在吹这部电影？ 戏精运营的操作同样秀得飞起，天天在电影官博上讲段子，cue起一同上映的几部电影毫无顾忌，还自导自演主持正义控诉别家偷票房、买水军，让各家不得不纷纷下场，打成一片，每部电影，从演员到剧组人员、从制作到发行，层出不穷的内幕黑料，让围观的网友一开始看得热闹，却越看越觉得恶心。 国内电影圈的扑街公司们竟然都这么烂？ 反正大家一起共沉沦后，华影的电影艺人最大牌粉丝们洗地最勤快。 不是上边部门私下叫停，发酵下去，估计会恶心得近千万影迷都不想再进电影院了。 李澈当时刚跟朱绰的营销公司合作，一开始她还兴致勃勃的跟李澈分析华影的营销手段如何高明，到最后只剩下一声长叹：我们在《轮到你了》身上打出来的风头都被抢完了。 避开暑期档，主要就是避开再被那些下作手段沾染上身的可能，但现在有上边的警告之后，华影看上去也没有钱再那样继续烧给宣发了。 毕竟能想起找李澈出演蹭流量，这种手段看起来规矩了不少。 只是不知道刘安易敢不敢继续发疯。 他不发疯，《盛世天景》就是一块儿很好的垫脚石。 “主要是我在犹豫，那部《误杀》要不要上暑期档。” 李澈脸上满是忧愁，像是为这个问题伤透了脑筋。 “对电影质量有信心的话，当然要上！” 王兴福的语气在最后着重强调了一下，还又朝刚才刘安易的方向看了一眼。 李澈心里微微一笑，做下了决定。 老哥既然都这么讲了，电影的质量又没有问题，不上岂不是不给面子？ 第二百三十九章 慢慢过渡 整场晚宴上虽然李澈是绝对的主角，不过在众人当中最如鱼得水的是启程文娱的新任总裁徐开泽。 今年42岁的徐开泽正处于人生的巅峰期，他的个人履历其实并不丰富，但他的上一份工作是全球最大的流媒体平台飞网的亚太区总裁。 李澈看重他的除了在影视制作管理上的国际先进经验外，还有在亚太地区影视行业的人脉，在国家对外文化政策下，徐开泽一度成为国内各家公司争抢的最热门红人，不过最后却选择了启程。 跟李澈交谈的时候，徐开泽坦诚自己其实一直在关注李澈的工作室，作为近两年国内最亮眼的影视内容产出公司，李澈工作室对他的吸引力很大，并且在飞网时就给李澈发来过几分合作邀请。 不过在国外可能飞网看起来挺财大气粗的，但和国内几家视频网站一比，拿出的条件就不怎么够看了，李澈一开始就把飞网作为了备选合作方之一，工作室发展又足够顺利，它就只能一直备着了。 在融资后的启程文娱里，李澈需要操心的事情更少，公司的架构稳定搭建起来后，任何的工作都会按正规流程去走，但任何艺人和员工都有直接找李澈反应问题的权利。 除非是关系公司发展的重大事项，李澈只会偶尔提议，平日保持着尽量不发声。 助理小余每天给李澈整理的报告中，关于公司内部的事务，所需要关注的级别也越来越高了。 公司在自己手里，董事会也基本都是自己的人，这时候再多操心纯粹是跟自己过不去。 李澈自己除了董事长外，主要是作为公司的核心部门，内容事业部的负责人之一，来为启程提供内容创作支持，主抓影视内容，启程要做什么项目，拍什么电视电影都是李澈说了算。 而艺人发展什么的，他们的日常工作、各种通告，李澈是再也不会去关注或者干涉了，当然李澈依旧欢迎他们有什么工作生活上的问题来找自己聊天。 祁祈和莫雅娴都是内容事业部的负责人之一，李澈是计划方面的，她们是执行方面的。 在莫雅娴依旧在启程工作的期间，李澈同样保留着她在行政事务上的规格。 李澈把舞台留给徐开泽发挥，自己留下一锤定音的权力。 没有其他糟心的事情，以后李澈就是想把什么电影电视剧做出来，就立个项目开搞，想唱什么歌就做出来分享给粉丝和网友，没事找些朋友吃饭喝酒聊天旅游…… 慢慢朝轻松快乐的生活过渡。 在预想中，生活是会变成那样的。 只可惜，在现实中…… 李澈的主要身份是一位艺人…… “关于《白夜追凶》的第二部，灭门案背后的真正凶手，以及关宏峰关宏宇两兄弟的处境，多少透露一点儿吧。以及究竟什么时候能上线，剧粉都特别关心这个问题。” 《白夜追凶》即将大结局，观众们已经接受了第一部从头穿插到尾的主线追了三十多集依旧看不到真相的事实，毕竟几个单元案件也异常精彩，而且这条主线也在稳步推进。 但李澈能把第一部结束在那里，证明李澈早就写好了第二部的剧本啊，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然而李澈是真没有第二部的剧本，自己凭空搞出来也不现实，虽然一闲下来就蠢蠢欲动的想要动笔创作，可惜这种冲动必须要控制住。 李澈准备把第二部完全交给启程的编剧部门来负责，李澈已经把当初在《轮到你了》时合作过的叶鹏程收进了启程，现在启程在悬疑剧上的实力相当雄厚，但对启程来说，现在就拍第二部其实也没有那么迫切。 实际上，在《白夜追凶》中，观众除了看到有明显的第二部外，还注意到这部剧有进一步展开做成“追凶宇宙”的可能，几位登场的“名探”都给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特别是看上去比男主还能装逼的韩彬，背后能挖掘的空间都很大。 如果有别的公司对于这个故事感兴趣，他们愿意做没有李澈署名的新剧话，李澈肯定欢迎。 随着启程进一步发展，除了李澈，别的编剧他们自主原创的剧本肯定也要开始推出，虽然原则上启程自己不会做这些剧。 吴岩自己编剧的那部已经让别的公司制作完的剧，李澈也关注过，在给李澈捉刀一年多后，写出的剧本跟他以前的风格变化很大。 以前吴岩写的相对传统，暴虐男女主的那种，现在已经完全进化成了爽剧编剧，还能写一些搞笑的段子来让整体氛围更欢乐，虽然在最后他习惯性的升华主题，强行再次发刀，让女主去世…… 李澈自己看着挺糟心的，但也许观众喜欢呢，反正有外边公司提供资金给他锻炼，真播出后再次扑街，就踏实回来给李澈继续领导编剧小组嘛。 在吴岩去忙他自己那部剧后，当时招收进来的新编剧，怎么说呢……故事写得还可以，也有一定的水平，但文笔相较吴岩稍微差了点儿，李澈还是更喜欢吴岩润色后的感觉。 好在吴岩好像对做自己的剧心思也淡了点儿，在现在的启程内部，编剧团队中，除了李澈之外，在下边就是他和叶鹏程了，这种升职加薪地位越来越重要的感觉真的挺不错，毕竟对比起来叶鹏程有点像是光杆司令，而他领导着五六个人呢。 “一开始我觉得自己更愿意做一位埋头写剧本的编剧，不考虑其他的事情，现在发现做一些偏行政的工作也不错。” 吴岩说的时候还叹了口气，像是原本觉得自己是文艺青年是永远追求理想的，但慢慢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那么文青。 大概是在给李澈捉刀的日常中磨灭了一些东西，除了李澈外，只有吴岩知道李澈现在手上有多少经他润色后的剧本。 从创作的角度看，每个故事的结构、展开、发展、高潮、结束，很多时候都是偏套路的，最初一腔热血不套路写出来的东西扑的惨无人道。 对那部已经拍完套路出来的剧本，吴岩有种很矛盾的感觉，一方面希望自己的进步能够得到肯定，一方面又隐隐期待它套路的扑街，但从目前来看，那部剧在视频网站的内部评价中相当不错，虽然还没上线，但受到市场欢迎的可能性很大。 有种一直追求的东西即将实现后发现不过如此的感觉…… 第二百四十章 音乐市场 吴岩内心的这些想法，并没有讲给李澈，因为听起来太矫情了。 而且有些羞于说出口，李澈一直认为吴岩是特别有理想有追求的人，现在他却自己觉得跟在李澈身后工作更轻松，何况李澈对于编剧部门的上班打卡签到完全没有要求。 在编剧部门的正式会议上，李澈宣布以后大家无需定时签到后，得到了所有人的热烈欢呼。 “因为我主要是担心你们天天签到，哪天怀着怨念觉醒了金手指，‘恭喜你签到成功，获得神级编剧技能’、‘恭喜你签到到成功，获得一万亿资金’……然后怀着对我的不满打脸过来，我实在是扛不住啊！” 李澈在无奈的讲完，大家笑得更开心了。 不仅管理宽松，思想也紧跟潮流，这种工作氛围简直是梦寐以求。 吴岩很确信李澈是喜欢看网络小说的，像那种穿越重生灵魂互换的剧本在外界看来李澈已经玩出了花的，对比起来真的很传统，李澈还让他写好了神豪、女尊、无限流等等的各种剧本，每一部拍出来获得成功的可能性都很大。 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李澈会拿出来拍，毕竟那一个花费了自己最多精力的《鬼吹灯》系列李澈都还藏着呢，现在李澈又让他开始整理国内各种神话传说的资料，他内心深处怎么想的，自己完全猜不到。 吴岩有一个愿望，就是在去世之前，能看到自己给李澈润色后的剧本全都拍出来。 现在看来除非他早点退休，不然是真没有什么希望。 其实李澈现在已经开始把目光放在《鬼吹灯》上了，计划在下半年开始主抓这个项目，在收购光彩领域后，李澈跟他们原有的工作人员沟通过，在技术力上没什么问题，而且成本也能控制得比较好。 “接下来你去跟出版商联系，发行《鬼吹灯》系列的实体书，是我们上半年必须要完成的工作。” 李澈告诉面前的吴岩。 “真的要拍了？” 吴岩猝不及防，脸上的表情开始兴奋起来。 李澈很少见他做出过这么大的表情。 《鬼吹灯》花费了吴岩最多的心血，现在突然被提起，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动。 李澈微笑着点头。 吴岩在空中用力的挥了挥拳头，探险寻宝的故事在国外虽然不再流行主要是因为他们的套路已经拍完了，但《鬼吹灯》可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体系。 至于出版那里，实际上李澈每一部被拍出来的剧本，都有实体书发行，除了《柴小七》外，每一本书的作者上都有吴岩的名字，吴岩跟着李澈吃了不少稿费，现在他自己的身家特别丰厚，周围的朋友和同学都想象不到吴岩在李澈这里挣了多少钱。 反正吴岩已经混成他们圈子里的中心了，每次聚会各种羡慕和吹捧爽得不行。 这些因素，都是吴岩下定决心，为李澈踏踏实实工作的原因。 一开始女友苇河还觉得吴岩没什么追求，现在她就再也没提过那些话题了，李澈发展的实在太快了。有吴岩抱紧李澈大腿，给她兜底，她能全身心的进行剧本创作，想写什么故事就写什么故事，没有生活压力才是创作者的理想生活。 只不过《鬼吹灯》已经是下半年的事情了，在上半年，李澈其实计划的是先把启程音乐，也就是原本的聆语传媒拉起来。 聆语传媒原来的管理团队李澈并没有撤换掉，他们之前的工作做得挺好，在现在的音乐市场环境下，还能推出林鹤这样的知名歌手，相当难得。 但问题就在于，如何在眼下的市场中真正站稳脚跟，几位成名歌手小打小闹发发歌其实没什么意思，从影视到音乐，李澈都想着打造自己的生态圈。 不同之处在于，在影视行业国内固有的规则已经基本定下了，在音乐行业能够发挥的空间大一些，虽然都挺难的。 传统的唱片公司在国内市场中的地位日渐下滑，旗下的优质歌手再多，每年的年度热门新歌盘点，没有几首是他们出的。 大众的口味也越来越复杂了，阅音神曲、虚拟歌手、独立音乐人……选择太多了。 现在那些唱片公司等于是在凭借之前的曲库吃老本。 市场上地位更重要的，实际上是各音乐平台，传播能力最强的阅音，以及歌曲版权库最为庞大的企鹅音乐。 他们的地位李澈暂时无意去冒犯，但如果以后每一年的最红最火的歌曲几乎都是启程出品的，启程旗下歌手在市场中的地位越来越重要，话语权自然也会越来越大。 而在当前，热门歌曲的诞生除了意外爆火之外，要么就是歌手本身自带话题度，要么就是综艺节目的批量制造。 这么讲不是李澈要带领启程音乐转型为综艺制作公司，而是计划暂时跟综艺制作公司合作，来打造出来属于自己的优质音乐品牌，给启程音乐打上标签。 国内口碑优秀的音乐综艺其实不少，办不下去一般来讲是因为热度的下滑，在下一季的节目筹备阶段的招商中，由于上一季的热度和影响力有限，广告商以及购买平台愿意掏的钱很少，强行做下去不仅盈利不及预期，还有可能亏本。 而对于现在的李澈来说，他如今自带的热度让每一档综艺节目都会尝试性的发出邀请。 各类音综的邀请更热情一些，因为只要他们的计划书上写了拟邀请李澈，广告商都会多看一眼，而李澈是否确定参加，影响到的赞助金额都是上亿的差距。 不过李澈并不会简单的参加综艺来给别的节目贡献热度，再多的出场费也无法打动现在的李澈。 李澈想要的是能抓在自己手里的综艺。 李澈的选择有很多，比如前些年停播的《华夏好歌曲》、最近传闻办不下去的《乐夏》，把版权购买接收过来都是一种选择。 但李澈更想要做一些新的东西。 比如这份噼哩哩视频网站发来的邀请，一档主打传统华夏音乐的企划案，平台承办，还帮忙联系制作公司，李澈要做的就是作为核心人物，带领启程音乐入局，一同协办。 第二百四十一章 体面人 融合华夏古典元素的流行音乐受众，一直都有不小的规模，近些年，古装偶像剧的热潮让喜欢这种风格歌曲的人更加多了起来。 向来接受霓虹国影响比较深的二次元群体们，也日渐开始追捧起华夏的传统文化，毕竟国内几千年的文化底蕴，世界上真没有什么别的国家可以比得上。 以前国内还在追赶国外发展的时候，在方方面面的学习，受到他们的影响很正常，如今国家财富力强，繁荣昌盛，对于自身的文化从上到下都重视起来，是社会发展的必然结果。 尝试在主流视频网站中杀出重围的噼哩哩网站，正有意立足于自身的二次元社区文化，向主流进行扩张和转型，开始做自制综艺和自制电视剧。 做华夏风，或者说是国风的音乐综艺，就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 唯一的问题是，潜在喜欢的人虽然多，但没有一位具有市场号召力和说服力的歌手来为节目升级规格，来扩展影响力。 如果只是小打小闹，最多几千万的预算就能做出一档国风音综来，但没有大咖压阵，在大众和歌迷眼里，节目依旧还是小圈子的自娱自乐，噼哩哩现在想要的并不是这种结果，他们追求的是二次元文化和主流文化的融合。 所以，要么不做，要么就要尽可能的把声势做起来。 要找在圈内玩国风音乐大神很简单，找合适的艺人来却太难了。 想要热度，最直接的是找一些流量偶像，就像以前那档格外成功的嘻哈音乐综艺那样，小鲜肉开道，节目的影响力就很直观的上去了。 现在国内嘻哈歌手们能从当初地下勉强混口饭吃的状态，进入主流文化的关注中，养活了越来越多的人去吃那口饭，虽然不能把功劳都归给那位小鲜肉，但他的作用总是要肯定的。 只不过这种现成的成功案例公式，做国风综艺想要复刻却很难。 高情商来说，嘻哈文化的包容性更强，万物皆可嘻哈，鼠来宝和喊麦在强调嘻哈影响力的时候都能捏着鼻子包容进来。小鲜肉闹眼却受追捧可以是天然的讽刺，还可以把他作为再好不过的diss对象，小鲜肉真心喜欢嘻哈音乐也可以说是real。 低情商来说，嘻哈音乐的门槛太低，听嘻哈音乐的大部分歌迷口味太好，真不挑，什么都能听进去。 而喜欢国风音乐的歌迷，对流量偶像们反感的太多了。 虽然国风音乐的门槛儿也不是多高，嘻哈歌曲随便找版beat，填词记得押韵就能被夸有态度，国风歌曲随便找首歌的伴奏，填词记得堆砌古典意象就能被夸有才华。 但是吧，听国风音乐的歌迷要更骄傲一些，找流量偶像来会被骂糟蹋传统文化几乎是必然的，其实噼哩哩也试过邀请流量，但是那些团队也没有真的敢答应下来的。 因为嘻哈歌曲真的只要有态度就能被夸，国风歌曲要的也是真才华，可才华和态度哪个自己能玩转，大家基本都是有哔数的。 最终李澈进入目标人选是再正常不过了，因为目前的国内怎么看最适合的人都是他。 不仅他现在的热度拉倒了最高，各音乐榜单上第一名的位置不知道还要被他承包到多久，虽然他本人还没有演唱过国风音乐，但他给自家工作室旗下苏离为几部古偶写的ost，噼哩哩上播放量几百万的影视剪辑视频中都被大量用到，而且李澈粉丝都会在每个视频里执着的科普这首歌是李澈写的。 在大部分喜欢国风歌曲的歌迷眼里，李澈是国风大神也基本是共识了，他的部分歌迷也天天执着的问工作室李澈什么时候出自己演唱的国风歌曲。 能请李澈来，效果绝对最好。 但是，如果说李澈本人的精力是100，演员李澈能占80的比例，歌手李澈最多只有10，剩下10是他的其他身份的。 特别是他还开始当起了导演。 写一首歌灵感来了五分钟不到就能写出来，而出演或者拍摄一部影视剧，基本要三个月到半年时间，还不算他前期和后期工作的时间。 而且李澈从彻底翻红过后，基本就是综艺绝缘体，奇想视频跟李澈的关系那么好，企鹅视频那么财大气粗，都没能拉动李澈上综艺。 小破站真的能做到吗？ 噼哩哩唯一的优势在于，他们新任的综艺部门主管是李澈的“熟人”——因为《离婚》名声鹊起后刚从飞象娱乐挖过来的综艺导演王婷。 如果不是王婷上任后翻阅企划后特意要求，原本节目组都没准备给让他们想想就“自觉形惭”的李澈进行礼貌性邀请。 王婷凭借自己对李澈的了解，特意修改了企划案，大大增加了李澈在节目中的话语权。 曾经制作《离婚》的经验告诉王婷，想要打动目前李澈这种咖位的艺人，做出大幅度让步是必然的，王婷直接承诺了李澈可以指定冠军，节目的最终形式、邀请的嘉宾、制作周期和地点……所有方方面面的事情李澈都可以参与决定。 不是让李澈单单作为一位艺人上节目赶档期，而是让李澈的启程和噼哩哩一起合办这档综艺，节目中选出来的艺人，由噼哩哩与启程合开一家公司签下运营。 王婷敏锐的察觉到了，在启程上半年的项目规划中，并没有李澈主要参与的项目，虽然不知道上半年李澈究竟会做什么，但这个档期存在给自己这档综艺的可能性很大。 然后就是想办法把李澈拉过来了。 李澈的职业性是当初一起做节目的时候留给王婷印象最深刻的东西，给李澈这样的体面人话语权造成恶劣影响的可能性真的不大。 那么为什么不赌一把呢？ 噼哩哩的综艺版图就从这一步起飞！ 在新兴互联网公司步子不大就做不成事，她王婷来到噼哩哩不是为了养老的，只要能把热度做起来，就是把这档节目完全让给李澈又如何？ 相较于版权，用户才是更关键的。 虽然……她是真没有这个权利…… 第二百四十二章 我很抱歉 李澈并不清楚王婷到底是怎么想的。 把自己的意图交代下去后，具体的谈判条款争取就不用李澈操心了，先把基础的谈完，等到具体做节目的时候再出面就行了。 现在的李澈虽然不是特别忙，但要做的事情也不少。 比如，齐青松按时完成了《误杀》的后期制作，终于可以进行内部看片了。 除了影片的主创们和启程的内部人员外，另外几家投资方以及各家院线都派了人前来。 在向外部通知之前，李澈实际上已经提前看过了，从观感上来讲，演员们的表演相当出色，节奏十分紧凑，齐青松的氛围渲染做的更突出，对比记忆中的几版，更能让人屏住呼吸从头一口气看到尾。 这部李澈基本没干涉过的影片，齐青松的发挥完全超出了李澈的预期。 “我现在内心深处好紧张，生怕自己发挥的一般，糟蹋了这部影片。” 肖晓封忧心忡忡道。 “如果你演的不行，我肯定直接换掉你补拍了。” 李澈开玩笑道。 “那不就跟重拍了一样吗？” 肖晓封还挺认真。 “是啊，但这就是我们启程对于影片质量的坚持。” 李澈也做认真状，现在不少人就喜欢听李澈讲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说得多了就说的自然无比。 “……我觉得也是。” 肖晓封叹了口气，这部影片是他的转型之作，究竟效果如何他是真的没底。 对一般演员来说，电影没正式上映之前，发生什么都有可能。 有时候自己在剧组忙了几个月，结果到上映之后，发现影片中一个自己的镜头都没有，然后粉丝们质问不是说出演了这部电影吗？人呢？ 那就又尴尬有无奈了。 不过李澈的剧本一般戏份都是刚好的，这部影片齐青松自我发挥的地方也有，但并不多。 等到所有人到齐，李澈跟每个人都寒暄过后，二十多人的放映厅里灯光暗了下来，直接开始播放。 故事讲的是在泰国开设网络公司，打拼多年的李维杰和妻子阿玉，拥有两个女儿，一家人过着美满幸福的生活。 然而大女儿平平却在一次学校组织的旅行中被警察局长的儿子素察**，并且素察还上门以**的视频威胁平平，平平把事情告诉给妈妈后，阿玉在与素察的争执冲突时，平平因一时激愤，反抗误杀了素察。 知晓了这件事后的李维杰，因为知道局长为人滥用私刑，漠视法律，所以为了维护自己的家庭，李维杰掩埋了素察的尸体，并掩盖了一切证据。 影片的主要看点就在于李维杰这么做究竟是不是正确的，以及他到底能不能帮助家庭度过难关。 警察局长虽然行事无所顾忌，但却是精明机敏，心细如发的人，推理和侦破能力极强，在丧失儿子的痛苦之下，她必然会用尽一切办法找出背后的真相。 这个剧本好就好在，不仅李维杰的掩饰手法无比高明，故事的冲突和争议也都直观了然，李维杰虽然是被迫隐藏素察死亡的真相，但很难说他就是绝对正义的。 而警察局长虽然为人蛮横，骄纵自己的儿子犯下大错，但她本人作为一位母亲，想要找出真相的意图，却无法被完全的苛责。 这种矛盾和争议，极大的提升了影片的可看性。 放映厅中，影片刚开始的时候，气氛还比较轻松。 肖晓封作为出演喜剧和小品的专业演员，他那张脸有些人一看到就想笑，不过这影片中他也算能压住自己原有的气质，一些小细节依旧不失幽默，但整个人看起来稳重不少。 前期主要人物基本都亮相后，从演技方面来说，给人留下最深刻印象的还是扮演阿玉的张放歌，一位普普通通的家庭妇女眼神里似乎都有了很多的故事。 这种表演真要严格来说，也难算自然，因为这个人物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多的内涵，她就是一位为自己家庭担忧，神经有些脆弱，但又十分勇敢的母亲而已，不过她却稳住了影片前期的基调，在故事完全展开之前，让观众保持了探究欲。 等故事到了在冲突中，平平误杀素察，放映厅中的气氛开始凝重起来。 薛俪扮演的警察局长，从前边片刻的亮相就能看出来，是一个绝对不好惹的人，她那满脸寒意和让人心悸的笑容，也许会彻底把这个家庭碾碎。 李维杰开始掩饰这场意外，他把素察的尸体埋到刚有人去世建起的新坟里，把素察的车子绕过监控开进河里，把素察的手机丢到运输车队上来误导警方最初的办案思路，然后带着一家人去隔壁市一起观看了拳击赛。 放映厅中没看过剧本的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李维杰这么做究竟能否成功。 因为平平和素察的交集并不是没有人清楚，局长拉韫必然会查到他们家里。 剧情的进展也证实了猜想，在看破手机的障眼法后，拉韫把目光放到了李维杰一家。 李维杰提前训练了家里人如何应对警方的盘问，包括只有几岁的小女儿，在第一次警方的质询中，一家人顺利过关，让观众松了口气。 但拉韫从素察的朋友那里得知素察曾**过平平后，认定了素察的失踪必然和李维杰一家有关，于是拉韫再次把一家人抓到警局，她想明白了李维杰通过蒙太奇的剪辑手法，误导了警方认为素察失踪的那天他们一家人就已经在看拳击赛，把一天时间发生的事，让警方通过盘问相关人员后得出了发生在两天的错误结论。 李维杰做的一切努力全都被拉韫看破，但找到素察的尸体是给李维杰定罪的关键，为此她让警员拳打脚踢对李维杰大打出手，同时如同恶魔一般逼问了他的小女儿，最终取得突破。 薛俪的演技让所有人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所有的事情全都曝光，放映厅中的众人跟李维杰的表情一样，有种认命的无奈。 但在万众瞩目下，从坟墓里挖出棺材后，里边竟然没有素察的尸体！ 早已群情激愤的群众开始游行反抗，李维杰一家最终还是逃过了一劫。 影片的最后，辞职后的拉韫和丈夫在寺庙问李维杰究竟素察还是死是活，李维杰默认了素察的死亡。 “我很抱歉，我希望如同你们一样仁慈，但我有一位妻子，两位女儿，这是我的全部世界，我能为她们做任何事情。在那一刻，我分不清对错。我们很抱歉。” 影片结束。 第二百四十三章 随便你选 放映厅的众人还在为李维杰在与局长的较量中更胜一筹放松了神经，正一边回想影片的情节，一边等待李维杰按照以往的影片那样，套路的自首“挽救自己的灵魂”时。 素察的尸体已经被李维杰从坟墓里转移到了警局的工地下，影片中虽然没有明示，但也能猜的出来，这种简单反馈给观众的成就感相当不错。 影片却戛然而止。 李维杰最后竟然没有自首！ 在确定肖晓封的主演后，主创人员互相讨论完剧本，李澈就定下了这样的安排。 不过为了以防审核不过的时候再次开镜，自不自首两种结局齐青松都提前拍了。 之所以选择先拿出来不自首的结局送审，主要是出于商业性的考量。 李澈实际上更喜欢李维杰自首的那个结局，因为那个结局李维杰的人物塑造更加立体。 李维杰信佛，不仅爱着自己的家庭，也追求内心的宁静。 在坟墓被挖开后，棺材板内部的狰狞血痕暗示给了观众，素察在被埋进坟墓里的时候，他实际上还并没有死亡，他是在被埋进棺材后活活憋死的。 当地民众借素察的案件暴乱让生活动荡不安，加上女儿学会了在成绩上撒谎，自觉做了坏榜样的李维杰才最终下定了决心去自首。 这种展开会让整部电影的层次更加深刻，能让影片原本就具有争议的冲突基础延续。 但存在的问题就是观众第一时间看完后会觉得不爽，大部分观众的“正义”是比较简单的，在他们看来素察和警察局长就是反派，李维杰一家是正派，正派应该毫无疑问的去战胜反派。 在他们看来，李维杰的瞒天过海掩盖下一桩杀人罪行是在执行正义，是在对强权反抗，而去自首就是屈服了强权。 李维杰决定自首的种种原因，大部分人也不是完全不理解，但大家就是想看他最终“逍遥法外”。 所以，在不自首的这一版，删去了棺材板上的血迹，让观众在影片中的压抑情绪在最后畅快的宣泄出来。 放映厅的众人在意犹未尽的意外后，才开始一起鼓掌。 这部影片毫无疑问的是一部高质量的商业片，每个人都看得相当过瘾。 “呼～这个结局……” 一位院线方的经理既有些感慨，又有些迟疑。 “这个结局挺有争议性的。” 另一位经理接过话。 就是这样，如果自首观众虽然会吐槽，但在道德法律上都无可指摘。 不自首观众虽然喜欢看，但他们自己也知道是有争议的。 “但真是一部优秀的片子，我现在立刻就想看第二遍。” “问题在于过审……” “你看主演……” “好吧，我记得李澈好像说要上暑期档？” “嗯，去年是最弱暑期档，今年要成为最强暑期档了吧。不过目前定档的几部影片，不好说哪部会票房第一，但我最喜欢的还是这部《误杀》。” “还是有点可惜了，如果李澈主演，今年暑期档我们就全推《误杀》了，影片的质量加上李澈的号召力，啧啧～” “我倒觉得现在最好，李澈如今只在编剧挂名就可以成为票房的保证了，加上肖晓封这位观众缘也没有差太多的主演，肯定会爆的。我唯一可惜的是，李澈现在的电影都不是合家欢类型，票房上限有点低……” “《无双》的上限低吗？” “哈哈！那是可遇不可求的嘛……” 李澈没有去特意问每个人评价如何，参加这次看片就是在表明自己重视的态度了，启程内负责对接宣发的工作人员自然会收集沟通这些问题。 从周围的反应来看，《误杀》应该初步达到了李澈的预期，给自己吃了颗定心丸。 接下来《误杀》的宣发和后续各方面的工作，李澈也会继续保持跟进，这部影片的成功与否对于现在的启程至关重要。 齐青松看起来也暂时松了一口气。 回到国内后，他算起来已经拍了两部电视剧，虽然都获得了口碑和热度的双重成功，但那两部剧王长兴和李澈的影子太明显，这部电影则是第一次几乎只有自己掌控的电影。 这部电影，从最初的纠结到最终的念头通达，齐青松一点一滴的吸收融合着这些年的体会，从妥协再到坚持，没有人比他更看重《误杀》。 “你的下一部电影，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 看片会结束后，李澈和齐青松一起进入办公室，马不停蹄的把剧本丢给了他。 《唐人街探案》这个剧本实际上并没有优秀到无可附加，之所以选择它，是因为它是很标准的商业片，比传统的悬疑推理片的受众群体更大，各种元素堆满之后，也有了进贺岁档的潜力。 这一点是这部电影最关键的地方，看似有内涵但也没有太深刻，还能到处去玩，也有搞笑冲淡严肃的氛围。 一直做传统的悬疑片，虽然能保持口碑，但在商业性上也会天然拥有劣势。 除了王长兴和奔流基金的影片，启程在接下来一两年都会以商业片为主，以后每年那么多项目，李澈能完全参与的很少。 保持在商业上的成功给融资方信心，打造一些品牌影视剧集吸引观众，等把启程的实力稳定下来之后，才是追求奖项的时候。 李澈有这样的计划，但不知道齐青松究竟是怎么想的。 齐青松随手翻了翻，过了一会儿笑道：“你该不会让我一直把这一系列拍下去吧。” “当然不会。” “那就好，不过下一次，最好给我可以选择的空间，你那么多剧本要拍，总该有我最想拍的。” 齐青松也提了意见。 “等这一部拍完，你准备下一部电影的时候，我把启程的剧本都给你挑也没问题。” 李澈实际上并不愿意给齐青松太多的束缚，但齐青松如果能在启程完全成长起来，意义就很重要。 “现在启程有多少剧本？” “大概几十个？” “启程缺钱吗？” “就怕花不出去。” “明天就开始正式筹备这部电影吧，我希望能在五月之前拍完。” “……没问题。” 第二百四十四章 没什么不同 “《误杀》还没有上映，来证明我没有演砸，你就把新剧本递给我了啊。也不怕我突然成了票房毒药，让你们刚起步的启程两连扑？就这么相信我？” 肖晓封来见李澈时候真没想到李澈直接就再次给他递来了片约，他把剧本按在手下，也没翻开看。 “我倒不是相信你，”李澈摇摇头，然后看着肖晓封的眼睛“我是相信我自己。你应该能明白吧。” “明……白。”肖晓封还是有点懵，“那我就直接答应？” “不先看看剧本？” 李澈看上去也没有一定要他演。 “不看了……吧！”肖晓封语气迟疑，但动作没半点儿犹豫，“我也不是相信我自己，而是相信你。你也应该明白吧。” 李澈笑着点头。 “我让你继续演喜剧啊，也没问题？” “没问题。”肖晓封干脆道，“其实吧，我在看到《误杀》之前，脑门里也一直想着接下来怎么继续转型，演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但看完之后，心思突然就淡了。不是我自觉自己演得不行，而是觉得自己有些偏执了。本来我演东西就是为了自己高兴，证明给别人看自己能演不同的东西并没有想象中的成就感。甚至觉得空虚。” “空虚？” 李澈重复了一下问道。 “嗯，就感觉……好像不是自己心中真正想要的。” 肖晓封看起来还有点惆怅了。 “好的吧。” 李澈有些自讨没趣，能像他一样追求自己心中的东西挺难的，肖晓封有点凡尔赛了。 “既然你答应了演，那就去把接下来几个月档期腾出来吧，这部电影最快半个月后开机。” “嗯？”肖晓封怎么也么想到会这么快，“不是吧……” “现在再决定不出演还来得及。” 李澈耸耸肩。 “我妈从小就告诉我，说话算话是我最大的优点。”肖晓封艰难的开口，“我现在依旧很优秀！” 本来准备歇一段时间的，现在有得熬了…… 李澈轻轻鼓掌，也没发出多大声音。 “你确实优秀！” 邀请肖晓封出演唐仁是齐青松的建议，李澈感觉还行就没再去提议别人，能演好喜剧的演员，在观众感到尴尬之前让他们笑出来真的挺难的。 而且肖晓封没有乱七八糟的活动，档期刚好合适。 另一位主演秦风就很自然的要让工作室的陈一念来演了，虽然和他的新剧计划的开机时间有些冲突，但到时候可以先让剧组拍秦风的镜头。 两位演员定下后，接下来别的演员就很简单了。 齐青松的效率真不是吹嘘，也就刚过几天就把主要演员定了七七八八，他也在圈内迅速的积攒了自己的人脉，随后就再次飞到了泰国取景，按照这个速度，半个月内开机竟然是很有可能就发生的事情。 “我一直都觉得小松虽然平时看起来很好说话，不经常表达自己的意见，但他实际上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很多事情他早就在心里想明白了，不过大部分东西他都不怎么在乎而已。怎么样，这一件如何？” 落地镜前，祁祈身穿一身雪白长裙，精致的锁骨和瘦削的肩膀裸露出来，胸前的曲线包裹的更加突出，头发也扎了起来，亭亭玉立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和一旁看上去有些傻傻呆呆的李澈。 “你穿什么都特别漂亮嘛，这一件也跟小仙女一样。” 李澈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语气都有些痴呆了。 旁边的店员捂着嘴忍着没笑出声。 所以说打光的影响太大了！ 那天的二人婚礼中，穿着婚纱的祁祈虽然有烛光的滤镜，给她增添了别样的魅力，但由于光线原因，很难会把目光放到她的全身。 现在到了店里，明亮的灯光打下，身形高挑的优势显露无疑，把气质全都拉满了，一颦一笑都有种颠倒众生的感觉，偏偏祁祈还来来回回换了好几身做变装秀，李澈看得有些目不暇接太正常了！ 不过李澈也发现了自己其实很少这么看过祁祈，两人一起挑选衣服似乎这也是第一次，平时李澈习惯了祁祈在生活中的状态，祁祈的表现也比较随意，但挑选衣服的时候，她就回到了大美女的感觉，再也不吝啬绽放自己的魅力。 一时间真不太好扛得住。 看来以后经常一起买买买很关键啊！ 这还只是挑选一件伴娘服，等过段时间两人举行对外的婚礼时，在这种情景下穿上婚纱的祁祈绝对更加漂亮。 李澈感觉祁祈一直犹豫着没定下来，就是因为感觉每件都太过亮眼了，她不想到时候压到新娘张楚楚的风头。 但确实挺难的，张楚楚虽然刚出道的时候被夸过小美女，可歌手与演员，一般在颜值上有差距也是难免的，总不能到时候让祁祈扮丑吧…… “不过，你喊小松喊习惯后，是不是我也要跟着这么喊？” 李澈跟祁祈平时其实聊齐青松的并不多，这会儿也是刚好提到。 “随便，只要你能喊得出来。”祁祈微微叹了口气，“感觉还是上一件好一点。” “都买了嘛，回家再决定穿哪件。” 李澈提议道。 其实以前李澈穷的时候，也是这么买衣服的，一次买好几件，这样会稍微给点折扣，省点钱。 衣服的价格虽然差了很多，但应该没什么区别。 “……”祁祈皱着眉头想了想，点了点头，“也不是不行。” 一旁的店员开心得快要跳了起来，都说李澈特别疼他女朋友，果然名不虚传！ 一件平均几万块的价格，刚才祁祈试了大概有七八件。 赞美李澈的大方！赞美祁祈能点头！店员的心里不断欢呼。 虽然也不知道他们买这么多伴娘服究竟有什么必要。 最终决定点头的祁祈主要是因为，从李澈的眼神里能看出他都挺喜欢的，而下次两人一起看衣服也不知道到什么时候了，平时都挺忙的…… 而且自己也不是就做这一次伴娘了……一次买完，下次就不用来店里再头疼了……遮掩搞得选择很合理。 祁祈再次点头。 第二百四十五章 好的开始 对商亚晖和张楚楚能把婚礼定在即将过年的时候，李澈相当佩服了。 腊月二十四，据商亚晖说，是他跟张楚楚第一次见面的时间。 李澈这才按捺住了提议他两在除夕夜或者大年初一结婚的冲动。 商亚晖和张楚楚的婚礼并没有决定在私下里低调进行，而是选择了直接公开，向整个娱乐圈和网友们进行大张旗鼓的通知和预告。 消息一波爆出来的时候，很多人还不怎么相信。 因为商亚晖的各种绯闻实在是太多了，年轻时才子风流可以理解，现在这个年纪明明就是没什么正经人能看上他，他只好去骗小女生的现状嘛。 结果这个小女生竟然是刚刚让很多人重新认识的张楚楚，这段时间新专辑正在大卖特卖，被吹成乐坛旧时代最后一位和新时代第一位天后就这？ 歌里唱得那么霸气，对感情的态度那么洒脱，就被商亚晖这个老男人骗了？ 怎么看都只有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评价给她，歌曲里都是骗人的。 业内对于他俩的结婚多少都有预期，毕竟这几年商亚晖难得老实多了，虽然真听到消息后还是会觉得吃惊。 网友们就闹闹腾腾了一阵。 原本《涌现》刚发的时候，对于商亚晖和张楚楚的八卦也被粉丝们科普了一点儿，其中以张楚楚十年粉丝提到商亚晖最咬牙切齿，在事业巅峰期没有什么理由就进入休息状态，都被粉丝们公认是商亚晖害人不浅了。 但吵闹完了，两人还真就官宣要结婚了，情绪还是有些复杂的。 毕竟商亚晖年轻的时候挺帅的，现在也是个帅大叔，喜欢音乐的粉丝们也都是认同商亚晖才华的，他俩这也好多年了，真修成正果了好像也不是一定不能接受…… 说到底，张楚楚年纪也不小了，两位中年人的爱情，还是以鼓励为主吧…… 于是，祝福的人也越来越多了，成为年前圈内难得集中了大部分人视线的盛事。 过年的时间日益临近，圈内也没有什么别的大新闻出现，好像就只剩下了这场婚礼值得所有人的关注。 李澈也趁机放松一段时间，答应下来商亚晖的邀请，给他做个伴郎。 热搜不停地上，姿势花样百出。 商亚晖大概这辈子都没受到过这么多的注视，每次见到李澈都大倒苦水，像是被土匪强行掳走马上要成为压寨夫人的哀怨妇人。 李澈差点就笑出声。 “我也不是不同意这么大张旗鼓的办，但这么早就通知媒体是怎么回事？而且这个婚礼也太不纯粹了，婚礼上方方面面都找了赞助商，我们又不是没钱自己办，我都想让她把新郎也找人赞助了得了。” 商亚晖长吁短叹道。 “她想把你们锁死嘛。搞得动静越大，你以后越不敢对人家做出抛妻弃子的事情。你要反思一下，是不是给的安全感还不够？” 李澈看似认真分析，实际上挺损的。 他当然欢迎张楚楚把热度拉满，专辑销量说明一切，启程音乐喜欢的呀！ “我都把自己当木偶给她拾掇了，我都觉得是不是自己让步的太多了……” 商亚晖继续头疼道。 “也还好吧，”李澈要讲公道话了，“反正我觉得还是几位前女友堵门给的压力更大。人家就结这一次婚，什么都让她来，随心所欲的多好。” “……” 李澈在张楚楚签到启程后，就彻底叛变倒向张楚楚的事实，商亚晖也是最近才认清的，李澈还美其名曰只是支持自己的员工。 商亚晖现在就等着正幸灾乐祸的李澈结婚时，被各种事情把心态搞到爆炸了。 如果李澈知晓他所想，就该为自己辩解了。 李澈实际上还真是来学习经验的，难得参加这么大张旗鼓的婚礼，将来到了祁祈那边，真的没有再操作的余地吗？ “商亚晖和张楚楚他们这样的婚礼也不错啊，真正的万众瞩目。张楚楚还让商亚晖去临时突击学习了马术，结婚那天还要商亚晖骑着白马入场的，把商亚晖累的半死，他也学习的一般，现在天天在担心到时候从马上摔下去怎么办。” 李澈给祁祈又讲了自己的新发现。 其实祁祈现在跟张楚楚的关系也挺好，她们沟通了多少李澈完全不知道。 “嗯，听起来就很帅。”祁祈肯定完，才继续道：“比起楚楚姐，商亚晖还是轻松多了，到时候楚楚姐会从飞机上跳伞下来，这个难度可就大了。如果是水平不够的人，估计会直接降到隔壁市了。” “……真的啊？” 李澈惊呆了。 “真的啊，所以，我才那么佩服楚楚姐。”祁祈一脸艳慕之色，“完全没想到，楚楚姐的内心竟然有这么狂野的想法！” “这样的婚礼真是精彩！这才是奔着一辈子不留遗憾的态度去的嘛，把自己想做的一切都实践出来，一辈子也许就疯狂这一次。” 李澈也跟着感慨。 “对对，我都不知道自己能有什么疯狂的想法了，比起楚楚姐都老气横秋了点儿。” 祁祈有些不甘的悲叹。 “一点儿都不老气，但你确实也应该疯狂一点儿嘛。” 李澈继续引着话题。 “嗯？” “咱俩到时候你想想办法怎么疯狂，咱们办得比他们还热闹，你说好不好啊。” 绕了半圈，李澈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开到了核心话题。 “楚楚姐那是有一定的经验，你呀，顶多坐个热气球空降下来。” 祁祈没好气道。 “我可以坐啊，你呢？一定不能比他们差了。”李澈看着祁祈开始有些躲闪的眼睛，“咱俩婚都已经结了，老夫老妻的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吧。” “没想好……”祁祈把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李猫，“我思想最活跃的时候，是正在做梦的时候，等我在梦里想起来吧。” 这就赖皮了。 “我帮你选？你都帮我选了热气球。” 李澈先把自己的定下来，比他们更热闹的基调也要保持。 “你怎么不帮我去和你自己举行婚礼呢？一切听我的！” 祁祈抓住李澈的手，又拍了拍手背，没让李澈继续讲。 大概是好的开始？ 第二百四十六章 海外市场 一场冬雨欲来未来。 天色阴阴沉沉，办公室的窗开着，偶尔吹进来的风过凉微冷。 工作室换上启程的名字后，办公地点也搬到了园区内一栋五层高的小楼，整栋楼都是启程的办公空间，宽敞了太多，但有时也会感觉冷清。 李澈什么也没做，不知什么时候起就靠在窗边，看向了窗外不远处的人工湖，视线就停在了那里，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不时有人路过湖边，他们来来回回路过的时候，应该想不到楼上有人一直在看向这边，因为想这个问题没有任何意义。 李澈现在做的事情也没有任何意义，发呆想要有意义太难了。 但却有一种安定下来的感觉。 不时的冷风提醒了李澈，在房间内是温暖的。 李澈曾听商亚晖抱怨过，人一旦结婚后，最难得的就是个人独处的时间了，这段时间是留给那个一直不愿长大的自己的，结婚后白天的时间要给工作和同事，晚上的时间要给孩子，睡觉的时间要给配偶，再想要一个人的时间必须要想办法跟这些抗争，能抗争多久就能让最初的那个自己活多久，举手投降时，一开始生下来的自己就死亡了，往后继续活着的只是一个跟自己同名同姓的其他人。 你能理解这种感觉吗？ 商亚晖问李澈。 李澈当时点了点头，然后就直接告辞，把独处的时间留给了商亚晖自己，他肯定不能再厚着脸皮留下，继续谋杀那个最初的商亚晖 有很长时间，李澈都没有被人那么当面内涵过了，所以李澈记得很清楚商亚晖的话。 虽然商亚晖幽怨着跟李澈连连抱歉，说他不是那个意思，但李澈还是又点了点头，坚决走人了。 因为李澈发现自己对于商亚晖那番矫情自私自恋的理论竟然有些隐隐的赞同，这就有些可怕了。 明明李澈自己的独处时间一直很多，把那个最初的自己一直保护的很好，不应该能体会到商亚晖那种中年人的挣扎哀嚎的啊。 好像有点被诛心了。 想在方方面面掌控自己的顾云清和蒋颐，都被抗争走了，剩下能给自己无限空间的父母，好像天然就能理解自己一切的祁祈，这究竟是成长了，还是让那个最初的自己活得越来越肆意了…… 敲门声打断了李澈内心展开的越来越多的“罪己诏”，李澈回过神，回到办公桌后的座位上。 徐开泽带着一位中年女人走了进来，后边还跟着几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艺人，徐开泽还没有还是介绍，她们就一起弯腰给李澈鞠躬打了个招呼。 “李澈老师，很高兴见到你！” 这几位是高丽最红的女团之一purplerain的成员，她们的普通话还不是特别标准，但每个字也都能听得清，等她们鞠躬后抬起头，一个个脸上看上去兴奋异常，高丽强大的包装水平让每个人的颜值看起来都很高。 青春洋溢的感觉立刻让房间里热闹了起来。 启程之前就决定跟高丽的一家大型娱乐公司ne签约，ne把旗下部分艺人的国内事务合约签给了启程代理，启程也开始计划进军高丽市场，和ne以及它背后同属一家财团的电台ybs达成了合作，在影视制作、综艺演出、音乐发行等方面都会开始有所动作。 前几天启程音乐内部选拔出来的三个不错的苗子，就被送去了ne做练习生培养，将来他们无论是在高丽还是回国内发展，就看自己的努力了。 purplerain这几位是ne开始回到华夏的试水动作，从前两年的慢慢松动，到如今重启文化交流的政策鼓励，彻底放开对高丽的限制后，以后华夏和高丽在娱乐行业上的合作会越来越多。 曾经高丽流行文化在国内的影响力惊人，一度青年学生群体形成了追捧高丽明星和影视剧的风潮，不过自从冲突之后，国内限制了高丽流行文化的进一步发展，李澈当初的几部电视剧也受到了影响。 对于高丽的娱乐公司来说，再次进入华夏市场是有一定难度的，当初凭借在娱乐工业上的优势先发制人，才能做到那种影响力的地步，而现在华夏的娱乐工业几年间高速发展，基本赶了上来，现在高丽有的，华夏也有，高丽没的，华夏也有。 流行文化的发展，说到底最关键的因素是文化底蕴和传播平台。 文化上高丽本就是华夏文化的一支。 在平台上，当年借助与芒果台的合作让他们事倍功半的传播了影响力，但现在华夏的互联网实力高丽远不能及，几家视频网站以及阅音那样的短视频平台都有了更强的主动性，他们虽然互有竞争，但也不是过去拿着电视剧让电台免费播放那么简单就能让这些平台热捧。 华夏已经形成了自己的流行文化审美。 而今迈步从头越，实在是太难了。 但华夏国内的市场又太过诱人，毕竟曾经都做到了那般影响力，现在不想办法再进来太不甘心了。 几家高丽的娱乐公司巨头，都在尝试和华夏国内的公司进行合作，ne选择启程主要是因为别的平台给不了他们集中推介的承诺，而启程暂时在华夏的影视行业内容领域的影响力不俗。 而启程选择跟ne合作，是为了扩大所出品的影视剧在高丽的影响力，高丽他们国内市场体量相对一般，而且固有规则完全没有什么改变的空间，娱乐产业的格局都被财阀们把持，实际上内部是很排外的。 以前的华夏与海外合作的影视作品，一般是面向华夏国内市场，而启程现在则是为了面向海外，除了高丽的ne外，在霓虹和东南亚一些国家，与他们当地娱乐公司的合作也都在洽谈。 这些合作不是为了去他们当地深耕，去辛苦的开拓市场，都是为了扩大启程的影响力。 目前而言，只有美利坚值得去锐意开拓，因为他们目前还是世界流行文化的中心，等到华夏取代美利坚的地位时，其他地区自然会开始追逐华夏的流行文化。 第二百四十七章 好的进步 ne把purplerain送过来，还是挺令李澈意外的，因为国内目前虽然偶像文化发展得生机勃勃，但实际上并没有形成稳定的市场环境，基本还处于割粉丝韭菜的阶段。 没有固定的打歌舞台，没有成熟的音源榜单，也就是偶尔上上综艺，但启程并不能给她们提供任何综艺上的资源，与企鹅或者奇想视频合作才应该是她们正常的选择。 李澈更想要的是有一定影响力的高丽演员，来启程的影视剧中参演，然后以优秀的剧集质量反过去影响高丽，但高丽演员正经来华夏发展的一直都不是很多，他们的地位要比偶像更高一些。 现在真正有实力的高丽演员，要么就是在他们国内就能吃饱，要么就是偏向去好莱坞发展。 不过purplerain过来也不错，这支女团虽然号称是现在高丽最火的三大女团之一，但高丽国内和海外，最火的分别是另外两支，她们处于不上不下的地位，现在想要进入华夏抢占先机的意图很明显，属于目前对华夏市场真正分外重视的高丽艺人了。 已经红了五六年的purplerain也处于要开始考虑转型的时期，她们现在的所求更为直接，也就更好合作。 在高丽一般而言，偶像想要转型成为演员并不容易，现在的李澈倒是能提供给她们这个机会，使用花瓶，李澈向来是很有心得的。 “普通话说得真不错。” 李澈也站了起来，夸奖道。 “她们都练习了很久，华夏的粉丝们一定会喜欢她们的。” 经纪人身份的中年女人笑道。 她的普通话就听起来让人觉得有些吃力了。 在过去的几年，虽然限制了高丽文化的传播，国内喜欢高丽艺人的粉丝也越来越小众，但忠诚度都相当高，每次高丽的男女团回归发行专辑和ep，国内的粉丝们就会集资帮他们冲销量，华夏粉丝的购买量通常会在总销量里占据不小的比例。 这也是华夏市场被高丽的公司一直心心念念的原因，钱太好挣了，只要联系微博官方买了热搜包年业务，时不时上上热搜，就能有不少死忠粉赶着送钱，真要在华夏再次发展起来，估计会挣得手抽筋。 purplerain在华夏的粉丝不是高丽粉中最疯狂的，但战斗力也不俗，毕竟三大高丽女团中，她们是平均颜值最高的一支。 虽然说业务能力才是艺人的底气所在，但颜值绝对是能让偶像粉丝在对骂的时候声音最大的因素。 徐开泽一同前来，也是为了表示对她们的重视，这种合作的主要推动人就是他，李澈觉得也不错，就没反对。 等介绍完后，徐开泽忙得事情更多，就先离开了，李澈又跟她们聊了会儿。 ne的考虑还是很全面的，中年女人聊天时随口透露出来的发展计划，都让李澈感觉学习到了不少，不得不说，在怎么包装艺人上，高丽的公司现在依旧更专业一点儿，因为他们国内的竞争太激烈了。 李澈跟中年女人聊天的时候，purplerain的几位就一直安静的站在后边，李澈无意间抬头扫过的时候，她们还能立刻递上微笑，职业素养相当优异。 “沙发上的位置应该坐得下，你们先坐下吧。” 李澈抽空提了一句。 李澈的工作室大概有近百平大，当初装修搬家的时候没有来得及提意见，就被分配了过来。因此办公室内不仅沙发异常的宽敞，甚至还有张乒乓球台。 中年女人眼神闪过一丝不耐，不过还是扭头对她们几位开口道。 “先坐下吧。” “谢谢李澈老师。” 又是整齐的鞠躬和感谢后，才在其中一位成员的指引下坐下，大概是她们的队长。 李澈点点头，继续跟中年女人聊她们的大致安排。 赶在这个时间来，主要是purplerain很快就要开始在华夏的第一次正式亮相——已经成为娱乐圈暂时焦点的商亚晖和张楚楚的婚礼。 婚礼上请女团跳舞，这种想法一般的新娘新郎都不会这么折磨自己，但谁让张楚楚一心想把自己的婚礼办得越热闹越好呢？ 实际上这个想法还是ne那边先跟启程这边提出的，出场费也没要，而且商亚晖跟张楚楚都是华夏娱乐圈中有一定地位的人，在他们婚礼上跳舞也不会影响purplerain的形象，要想在华夏最短时间内做到让人印象深刻的亮相，这场正被所有人关注的婚礼再合适不过。 现在虽然华夏跟高丽恢复了娱乐文化上的交流，但华夏国内有些声音对高丽的艺人还是有些抵触的，上来就空降一些顶级资源各种非议声会比较大，这场婚礼却是一个很好的切入机会。 张楚楚在得知了ne方面的提议后，立刻就答应了下来，按照她的说法，她一直很喜欢漂亮妹妹们。 李澈得知她答应的时候，正在笑看商亚晖叫苦不迭，结果又得到了消息，张楚楚还主动联系了国内目前两支通过选秀出道的女团，也邀请她们到自己婚礼上演出，到时候大家来个同台竞技…… 李澈只好再次留给欲哭无泪的商亚晖独处的时间，让他去安抚那个最初的自己。 等回到家跟祁祈讲起来的时候，才好笑得要死。 “这样下去，楚楚姐就可以举办婚礼演出晚会了，再请个说相声的，演小品的，还有脱口秀什么的，都安排上，结婚那天除了举行仪式外，就从早上热闹到晚上，这样的婚礼绝对没几个人能比的上。” 祁祈也笑得十分夸张，反正看起来难受的好像只有商亚晖而已。 “这样的婚礼你喜欢吗？” 李澈随口问道。 李猫跳到了沙发上，现在它已经不再闭目养神装死了，而是喜欢在房间内看来看去，也不知道在考察观测什么。 李澈摸过去的时候，它也没什么不乐意的表现，越来越乖了。 “喜欢啊，我向来喜欢凑热闹的。而且看着别人那么幸福，自己心情也会好很多。” 祁祈说着竟然抓住了李猫的尾巴，还忍不住摇了摇，李猫回头看了她一眼，倒是没有反抗。 “那我们将来也这么办吧！” 李澈赶紧提议。 “再说吧，这个问题没有什么值得讨论的必要，都是做给别人看的仪式，形式哪有我们两个的感情重要啊。” 祁祈没有再立刻拒绝，真是一个好的进步。 第二百四十八章 可能就是这样 “今天的海风不小，一会儿楚楚姐直接跳进海里你就解脱了啊。” 李澈对身边的商亚晖打趣道。 “看到岸边那艘游艇了吗？就是预防这种意外的，一旦她掉海里了，我就得赶紧骑着~啊——” 商亚晖说就算了，两腿还不自觉的夹了马肚子一下，神俊异常的白马差点直接冲出去，还好有身边的驯马师牵着，立刻就把马安抚了下来，商亚晖才能从马背上爬起来。 “我就得骑着这马冲过去，然后换乘游艇去把她救起来。”抱马背无比熟练的商亚晖也没有太受到影响，继续给李澈介绍，“你嫂子考虑的太全面了，什么问题都有备用方案，你再看那边。” 商亚晖抬手指了下左前方。 “那间小屋后边，救护车随时待命，一会儿我就是摔下去也能立刻抢救回来。” 李澈看过去后点了点头，藏得比较隐蔽，大概是为了一会儿拍摄的时候避免进入镜头。 其实正式举办之前，婚礼的流程还是彩排过的，毕竟流程太多，调动的人力物力快赶上半个春晚了。 不过李澈那天临时被上边喊去开会，就没有来，直到正式结婚这天才到现场，听了流程安排后就直接上了，反正李澈只是伴郎，需要做的事情并不多。 至于骑马，李澈拍戏的时候学过，技术还算熟练。 他们婚礼的地点在东南亚的一座海岛上，整座海岛都被暂时承包了下来。 现在的情况是张楚楚已经上了飞机，很快就要跳伞降落到岛上。 而商亚晖则是领着一群伴郎上马在海边的的小山坡上待命，商亚晖在正中间骑着一匹白马，身后的伴郎李澈他们骑的都是黑马。 等张楚楚开跳，即将降落到地的时候，马队会一起出发迎接新娘，具体出发时间有专业人士计算着指导。 马队周围除了驯马师和发号兵外，还有四架在车上的摄像机对着拍摄，等将来剪辑的时候找最好的角度剪进去。 还有伴郎队负责人，领着几位工作人员预防各种突发情况。 这婚礼真是讲究。 李澈还没来得及继续感慨，突然耳边传令兵一声哨响。 这是预备的哨声！ 张楚楚已经从空中跳下来了！ 商亚晖赶紧抬头找人。 李澈也抬头。 不过空中特别干净，晴空万里无云，什么也没看到。 “今天还加了高度吗？怎么人都看不见的？” 商亚晖有些急了。 “今天海风大，新娘从后边几百米开始跳的，是从后边过来的。” 伴郎队负责人解释道。 商亚晖连忙扭过身体，空中有个小点儿正不断朝这边逼近。 商亚晖这才放下心。 又是一声哨响，这是即将出发的哨声。 正式出发的哨声随即响起！ 九匹骏马飞驰而出！ 商亚晖骑马的水平其实还可以，能够一马当先在前边领队，李澈有意控制了自己胯下马的速度跟在身后。 只不过有一位伴郎也没看清是谁，刚跑出不到一百米的距离就反超了商亚晖，搞得跟赛马一样。 “驾！驾！” 商亚晖声音立刻高昂了起来，好不容易拼命才再次带队跑在最前边。 此时空中张楚楚的声音也传来过来。 她一会儿“啊啊啊~”的乱叫，一会儿又笑得肆无忌惮。 “小晖晖！你加油啊啊啊啊！” 李澈还真没想到张楚楚是这么称呼商亚晖的，差点没骑稳。 “小晖晖！我爱你啊啊啊啊！” 张楚楚的声音越来越近，好像就飘在头顶。 “楚楚！我！我！我也爱你啊啊啊！” 前边的商亚晖也被刺激得聊发少年狂，好不容易喊了出来。 说实话，把李澈吓得不轻，真没见过这样的商亚晖。 两位年纪也都不小了，结婚还是结的这么有激情。 为了防止张楚楚落到身后，伴郎团跑过了，马队的跑道是环形的，降落点在正中央，莺莺燕燕的伴娘团等在那里。 张楚楚顺利降落后，等差不多把降落伞处理完，换上婚纱后，商亚晖才绕了两圈后到骑马到她身前，然后在周围人群的欢呼声中商亚晖扶着张楚楚上马，两人同骑一同前往举办仪式的地点。 每位伴郎也各自邀请一位伴娘一起上马，跟在后边。 李澈自然是跟祁祈一起，这也是两人第一次一起骑马，之前都没联系过。 李澈把祁祈搂在怀里，周围都是欢声笑语，欢乐的时光如此美好。 “感觉如何？” 李澈凑到祁祈耳边问道。 “你问的是什么？如果是骑马的话，你可以稍微松开我点儿，我的马术水平应该比你高，掉不下去的啊。” 祁祈说着还拿肘朝后撞了一下。 “感觉这场婚礼如何啊。” 李澈反而把祁祈抱的更紧了，这次说完还在她的耳鬓处吻了一下，自己都感觉自己油腻得不行。 “不是还没结束吗？你专心骑马啊，我们都要落在最后了。而且周围的镜头还有对外直播的，你再肉麻一点儿，网友都要被你恶心死了。” 祁祈虽然在抱怨，但也笑个不停。 “我不信网友那么脆弱。” 李澈又到另一边同样吻了一下才作罢。 祁祈的手肘又动了几次，李澈才稍微放开她，然后一起跟上了大部队。 到了花园广场上，搭好的舞台红毯以及满目的鲜花，还有在此等待的人群，完全就是甜蜜的海洋。 正式举行仪式之前，主持人穿插介绍了两人的感情经历，中间几支女团进行了表演。 商亚晖也进行了表白。 双方父母发言。 随后的仪式上，张楚楚没绷住哭了出来，商亚晖好像也哭了。 在有人的注视之下，他俩交换了戒指，完成仪式，正式成为了一对夫妻。 “这就是婚礼的两位导演，今天能这么成功的举办还是因为他们的费心。其中一位是婚庆界的头号人物，另一位本职工作其实是拍电影的。” 李澈给祁祈指了指那边坐着的人。 仪式完成了婚礼并没有结束，暂时的自助餐环节让大家都先放松了下来。 “这场婚礼还真的快跟拍电影一样了。”祁祈也乐得不行，等她笑完了转过头，“又在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 表情微愣的李澈摇头继续笑了起来。 只不过是想到了有人曾经就说过，把婚礼当成拍电影就好了。 可能就是今天这样的婚礼吧。 第二百四十九章 帮忙宣传 “谁来告诉我，那个失控的声音，真的是商亚晖吗？原本看起来多沉稳的一个人啊，就……” “圈内来了好多人！但这个镜头怎么回事，掌镜的人是圈外的吗？根本就抓不住重点，放着好好的大明星不拍，来播拍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就是，很多明星都不拍啊，我也好不容找到弟弟的身影，才发现他今天也去了……” “无人在意的角落里，李澈和祁祈从《柴小七》后再次高强度发糖了啊。我发现镜头还是很喜欢李澈的，开始觉得无聊后就找着李澈拍，汽车cp粉一脸满足！” “我也发现了，镜头切过去就看到李澈在和祁祈腻歪在一起，骑马那里笑死我了，感觉李澈回家又要跪搓衣板了。” “不知道他们会在什么时候举办婚礼啊，我听说好像两人其实已经结婚了，就是不清楚什么时候宣布，感觉到时候还是要等很长时间。到时候肯定一大堆人哭死了吧。” “哭死别人也不在意啊……” “理性讨论，purplerain跟国内女团的差距究竟在哪里，感觉我们应该要好一点的，结果对比出来后有些惨烈啊。” “业务能力不精罢了！早就说了，国内做艺人太轻松了，意外红了之后就没什么可能再继续努力了。” …… 微博上关于这场婚礼的热度已经完全引爆了。 婚礼现场一路直播，还不断有现场的精修照片放出来，婚礼的赞助商们一起发力，整个娱乐圈都知道他们结婚了。 网友们也乐呵呵的讨论，都有点传说中世纪婚礼的感觉了。 等到了下午，就是花样百出的玩闹了。 整个场地设计的有点像是游乐场，什么真心门，长久厅，合渡之舟……听上去挺高大上的，不过实际上就是折腾嘉宾，特别是伴郎伴娘们的。 上午骑完马，加上随后的仪式上配合商亚晖做效果之后，李澈本以为就差不多了，结果发现下午才是绝对的巨坑。 李澈本身就不是怎么喜欢派对游戏的人，如果不是有自己的铁杆搭档祁祈陪伴，李澈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下去。 大概是因为不是李澈自己结婚的原因吧，商亚晖和张楚楚的精神就特别好，都完全放开了自己。 好在到了晚上后，最主要的是一场烟花表演。 在夜空中绚烂夺目的烟花轰鸣了半个小时，最后一支烟花是他们两人的名字，定格在空中。 烟花表演结束后，晚宴上不是太需要李澈来挡酒。 等终于把新郎新娘彻底送入洞房后，李澈才和祁祈回到自己房间。 一整天的婚礼下来，李澈很久没这么累过了，主要是精神上的疲惫。 一直哭着费力气，一直笑也很难的。 刚开始李澈还兴致勃勃，越往后越没劲。 李澈这还是第一次做伴郎，这次体验一般，下次别人再邀请就要考虑拒绝了。 “你说他们这个婚礼是不是太长了？” 李澈瘫在床上。 “还好吧，很有意思啊，是不是你玩游戏的水平太差了，所以才觉得没意思太长了？” 祁祈现在反而是更加精神了。 “我想也是。”李澈也没反驳，“那……我们将来的婚礼也要这么长吗？” “不是……”祁祈顿了一下，又重新道，“也不是很有这个必要。哎呀，时间还长着呢，到时候再想还是来得及的嘛。” 见李澈又不知道要开口说些什么，祁祈赶紧补充了一句。 “交给我吧，到时候我来安排，你就像商亚晖一样听从指挥就行了。” 李澈勉强同意下来，还是先睡觉吧！ 张楚楚的婚礼结束后，时间基本就该准备过年了。 启程除了《恐怖妻子》还在拍摄，估计赶在过年左右能杀青外，《唐人街探案》的筹备进度惊人，实际上已经开机了几天，这就意味着剧组在春节假期期间也要开工了。 李澈跟噼哩哩那边已经开始讨论节目的具体流程该如何安排，从个人情感上讲，李澈希望这档宣传国风音乐的综艺能够以分享交流为主，让整个节目的基调更轻松。 但从专业角度来说，没有竞争元素的综艺节目很难让观众买账，很难支撑他们一直看下去。 没有竞争就相对来说可能并不是一档综艺，而是一档演出晚会，一次曲库展示，观众们什么时候都能看，什么时候都能去听，他们就先去听先去看那些最“紧迫”的东西了。 因此，竞争元素的基调肯定还是要有。 继续采用“类导师”的设定，《乐夏》是大乐迷，这边可以是国风音乐推介官，每位推介官手上有自己的推荐名额等等。 大部分设定都是噼哩哩方面的建议，李澈看了没什么问题后同意下来。 只有在具体的录制地点上，李澈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没有选择传统的搭建录制棚和舞台，而是提议放在蜀省一处古色古香的文旅小镇里录制，增加现实的场景体验，做到原汁原味的古香古色…… 好的吧，其实主要是李澈准备走后门了。 这处小镇是祁晏在国内考察后，接手下来准备想办法盘活经营的项目。 齐家回到国内发展的计划，切口是文旅地产，不过并没有选择直接找当地部门拿地找有关机构审批项目，那样等于是平白操盘起一个大的地产项目，齐家现在的资金还玩不动。 接手有潜力却暂时搁置的项目就成了选择之一。 文旅地产虽然是酒店、地产和旅游行业新的潮流趋势，但实际上能玩得转的项目并不多，不少资金一窝蜂的进来后，项目进度和预期收益都无法达到他们的预期，烂尾、亏本运营、破产等等，出各种各样问题的都有。 祁晏在蜀省考察的这个项目，最主要还是因为在即将完工时项目方资金链断裂，齐家得已抓住机会进场，与之进行合作。 项目本身资质很好，接手运营后能够盘活经营下去的希望很大。 李澈帮忙在节目上宣传一下，虽然帮助不一定特别大，但应该多少能帮忙打响点儿名气。 李澈也前去考察看过，经过设计后，还是能够满足节目录制的要求的。 第二百五十章 咸鱼互助会亡了 “哎呀呀！我看看几点了，二十七，不到半，赶上了！还好没迟到！” 推开包间门的王毅云脸上匆匆忙忙的，刚进来就捋起袖子看手上的腕表，发现没迟到后才松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头笑了起来。 “你俩也刚到吧，也没先点个开胃菜喝起来，一定跟我来的时间差不了多少！” 以前聚着吃饭时就是那样，虽然约好了几点才到，但一般先到的人并不会特意客气的等人到齐再点菜。 因为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而且先到的人理应受到嘉奖，拥有点单权。 李澈属于自己吃饭随便凑合，但跟别人一起吃有选择困难症的人，所以当初基本都是他最后到的，卡着约定的时间点，不早不晚。 反正几位大老爷们见面聊得也就那点儿事，嘻嘻哈哈的吹吹逼喝喝酒，属实不如在家跟祁祈多看一会儿电视。 这次是李澈、王毅云和黄庭章三人难得抽空聚在了一起。 这两年其实互相之间的来往也不少，但三人聚在一起还是第一次，大概是因为大家都在事业的上升期，当初的三条咸鱼都开始翻身了，都太忙…… 这家当初咸鱼互助会的指定团建饭店李澈也有段时间没来了，当初的互助群在李澈极度离谱的翻红后，大家没有让李澈“勿相忘”，群里反倒渐渐没什么人再聊天了。 上次李澈无意间往下滑的时候看到沉在下边的聊天框，还以为自己被踢了，点进去后发现并没有被踢，只不过上一次有人发言是在三个月前。 【这个李澈真的是我们群里的李澈吗？】 【是啊。】 最后两个人的交谈。 咸鱼互助会好像就那么亡了。 当然更大的可能是他们又新拉了一个群，继续在在群里找开黑队友，约着吃饭，晒夜宵，买股票，拼团旅游，拉人头点赞砍价，分享原本副业逐渐成为主业的发展经验……或者突然间晒出自己孩子的照片。 严格来说，黄庭章实际上还是有点咸鱼，现在国内玩音乐想玩成“巨星”太难了，特别是黄庭章还是玩乐队的，风格玩的也不是太主流。 而王毅云现在称一句顶流并不过分，虽然他自己相对那些流量们低调很多，但他的粉丝特别能折腾，比起周围一堆演戏只能念“一二三四”，或者歌曲、影视作品全无只靠粉丝尬吹的“顶流偶像”们，粉丝口中的“王老师”相较之下眉清目秀太多了，追捧这样有实力的演技派顶流不才是正确的价值取向嘛！ 至于李澈，刚领完那个尬尬的国内娱乐圈十大权势人物奖项来着…… “我们来了有好大一会儿啊，主要是老罗太不靠谱，听他建议点的开胃菜十分钟了还没上来，我怀疑她是见你还没到，就一直拖着不上。” 黄庭章拉开右手边的座位给王毅云。 李澈和王毅云坐两边，黄庭章坐中间，吃饭的时候向来这么坐。 老罗是饭店的老板娘，大家一直感觉老罗对王毅云有点意思。 李澈跟黄庭章实际上半个小时前就到了，两人刚好有事要谈就提前到了饭店里。 黄庭章前女友的弟弟，那个李澈见过一面的林宇晨找到了他，想通过他进入启程娱乐混娱乐圈，原本黄庭章不想跟李澈提，不过张放歌知道后建议他还是给李澈说说，因为“李澈肯定不会反感这种事，你不是给我说过，你觉得把人家弟弟带歪了吗？” 李澈确实不反感。 那次见面林宇晨也没给李澈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如果只是给别人一个机会，而不是无限制的特权的话，李澈从来都不会吝啬，直接把林宇晨丢去高丽就行了，将来能如何发展，就看他自己的努力了。 “点了什么菜？” 王毅云刚开口问，服务员就敲了敲门。 果然王毅云刚到，开胃菜就上来了，李澈和黄庭章一起给了他一个别有意味的眼神。 “这是炸面团？” 王毅云笑着问道。 “老罗说是自己学习的，今天就当送了，不要钱。你再说说，这是炸面团还是天妇罗？” 李澈好笑道。 “唔……这天妇罗！”王毅云直接拿起筷子丢进嘴里，还没嚼就伸出了大拇指，“地道！” “门外的老罗可以放心了，云云特别喜欢，没人强迫他。” 黄庭章也继续打趣。 李澈就差点把嘴里的东西喷出去了，什么时候黄庭章喊王毅云叫“云云”了？ “哈哈哈哈哈！” 李澈好不容易忍着吃完后，再也控制不住大声笑了出来，带着王毅云和黄庭章也都一起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等笑完后，李澈才出口道：“你俩不会都‘云云’惯了吧，我看张哥喊得也太熟练了。” “这个称呼也还好吧，”王毅云好像真觉得没什么所谓，“粉丝还天天喊‘云宝’呢，早就锻炼出来刚进耳朵就出去的功夫了，你俩说话我现在也就当粉丝在喊了。” “还是有粉丝好啊，我现在演完一场都能有粉丝赶着送礼物，还送特别贵的那种，只能说现在国内有钱人太多了，还好你俩已经富起来了，以后可以支援我。” 黄庭章感慨道。 “别是富婆粉想泡你吧，李澈可要替你们公司艺人的感情把好关啊，张哥你要是没把持住，到时候李澈可要主持正义了。” 王毅云赶紧埋汰回去。 “我的人格魅力一半来自于原则，另一半来自于自律。那些礼物我肯定是没收过的，不然我现在回家买房的首付应该已经攒出来了。” 黄庭章也学会了这么自恋的话，臭美起来好像脸皮也更厚了。 “张放歌也不会只让你一个人掏钱吧，她在启程虽然事情不多，但实际上挣得也有一套房子了啊。” 还是云海的一套房。 这点儿底李澈还是要透给黄庭章的，之前工作室没几个人的时候，不少能联系到的资源都给了张放歌，有些孙晔不合适，而苏离只是歌手颜值也差了点儿。 “什么情况？你们都快进到要结婚了吗？” 王毅云意外问道。 第二百五十一章 你俩彼此暗恋多年了吗 “方哥说公司现在也不管她，什么时候结婚都可以，我感觉年纪也差不多了，如果能早点结婚也不错啊。”黄庭章给三个人的酒杯都倒上了酒，“不过其实你更应该问李澈啊，他好像和祁祈都已经结婚了？” “好像是有消息这么说来着，是真的吗？” 王毅云又问李澈。 圈内红到李澈这个地步，实际上如果真的登记结婚会很快就爆出来。 现在不时冒出来关于李澈已经结婚的消息基本都是捕风捉影，其中最关键一点的证据就是，李澈在有次出席活动的时候被拍到无名指上戴着戒指，不过李澈还没有再公开接受过什么采访，没有被记者问到这个问题。 而一些“圈内人士”出来爆料，也没有任何实锤的证据，顶多是说在工作接触的时候，见到祁祈无名指上也戴着戒指，或者编一些两人正在积极备孕的假料。 反而是有“机关人士”匿名爆料说，她一直关注着李澈的户籍信息，现在还是离异状态。 虽然娱乐圈内有不少艺人说是结婚了，却一直没有登记领证。 比如要看能不能生出儿子再落户口登记，或者一开始就只是营业结婚，大家还是各玩各的。 李澈跟祁祈的状态，在别人看来应该不能算是已经结婚了，但结了就是结了啊。 李澈先跟他俩碰完杯，喝了之后，才点了点头。 “确实已经结了。不过婚礼只有我们两人，我俩自己办的，还没登记。” “竟然是真的！” 黄庭章刚才虽然提了李澈，但实际上他感觉李澈应该是还没结婚的，现在见李澈点头十分意外，心里还有点怪怪的，既为他俩感到高兴，又有些替祁祈感觉委屈。 “不过祁祈有点委屈了吧，这么多年的感情，你俩就那么无声无息的办了。说实话，我小时候跟隔壁邻居家妹妹过家家，结婚的时候还有村里七八个小孩儿一起见证呢。” 毕竟李澈跟祁祈是在微博上直接宣布恋爱关系的，真要再宣布已经结婚，肯定大部分粉丝都能接受，李澈完全有条件给祁祈一个最好的婚礼。 “是啊，”王毅云也感觉太突然了，“祁祈那姑娘就是太实在了，本来现在别的事情我不好再指导你了，但是这件事必须要替祁祈讲话啊。你如果这两年太忙，真要往后拖，祁祈也能答应的吧。” “但婚礼的确只是两个人的事情啊，”李澈笑道，他俩能这么讲李澈还是比较开心的，“我们两个自己的婚礼已经举办了，只不过还有对外的婚礼，到时候我肯定要给祁祈一个特别盛大的婚礼。已经下定了决心，祁祈肯定拦不住我！” 李澈铿将有力的讲完，才去看他俩有些愣住的表情。 “……这一套歪理是谁教你们的啊？” 黄庭章问道，他原本觉得自己跟张放歌相处还是挺浪漫的，现在发现有点被比下去了。 其实婚礼论套举办好几场，也不是完全就没见过的事情，比如跨国或者跨省结婚，男方家里举办一场，女方家里举办一场，还能回老家举办一场，还可以拉朋友同学举办年轻人婚礼专场…… 只要有钱，肯折腾，想办多少场就办多少场。 婚礼天天办，孩子年年生。 “彼此认同，灵魂的契合嘛。” 李澈卖柠檬给别人向来也是特别狠的。 “好吧好吧，”王毅云直接就被酸到了，“那你们呢？什么时候结婚？” 他没有问李澈具体时间，主要是因为李澈说了要大办，肯定是会邀请自己的。 “我们的话……明年？我今年想先把乐队的新专辑做出来。今年……今年对乐队还挺关键的，我也想混得再好点儿，才好配得上方哥嘛。” 黄庭章有些不太好意思了，他自我感觉这么说有点儿渣男了，要不然也学李澈先办个只有两人的婚礼？ 黄庭章和张放歌的恋爱关系其实粉丝们也都知道了，在近两年的两部爆款电视剧中出演亮眼的配角，关注张放歌的路人粉还是很多的。 被乐队圈儿先爆出来他们的恋爱后，没有狂热粉丝的闹事，加上黄庭章的乐队虽然相对比较糊，可玩的东西还是有一定逼格的，路人粉们对这个姐夫还算满意。 “反正都要成家立业了就行，来来，再喝一个！” 王毅云笑道。 “云哥你呢？我记得当初你说过要在十年内结婚，现在可是马上就十年了。” 如果不是为了故意恶心王毅云，“云云”这种称呼李澈还真喊不出来，要不怎么说黄庭章看似五大三粗，其实下限低的惊人呢？ 比起自己和黄庭章，王毅云就不太好解决婚姻大事了，按照他现在的发展定位，结婚的影响太大了，耽改剧翻红，走流量路线，宣布结婚几乎等于宣布退圈。 “我啊，等我在经纬的合约结束了吧，经纬现在有点儿坑……”王毅云无奈的摇了摇头，“而且，我现在也没什么喜欢的女人啊。” “终究还是喜欢上男人了吗？” 黄庭章冷不防的开口。 “……”王毅云没好气的白了黄庭章一眼，然后咳嗽了一声，敲着桌子，“我喜欢你行吗？李澈把张放歌微信推给我，我现在就跟她宣布要抢他的男人了。” “今晚开一间房？” 黄庭章也没怂。 “用你的身份证开，我的容易被粉丝抓到。” 不得不说，王毅云不愧是做演员的，霸气强攻的姿态自然的惊人。 “你俩该不会彼此暗恋多年了吧！南桐竟在我身边？不过中年男人搅基真恶心，你俩等吃完饭我看不到的时候再约啊。” 李澈有些恶寒道。 “三观不正，我的拳头硬了。” 王毅云皱着眉头道。 “我也硬了。” 黄庭章也皱着眉点头。 好的吧，最没下限的黄庭章赢了。 “其实你真的可以考虑老罗啊，现在老罗肯定不会再想让你上门做赘婿了，以前说自己配不上人家，现在总不会又嫌弃人家了吧。” 黄庭章知道的还是比李澈多，老罗和王毅云竟然都谈到过赘婿的话题。 “可以先生个孩子，我来养着。” 老罗突然进来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 烂脏 老罗这人与一般平平无奇的富婆相比，最突出的就是长得漂亮。 当初忽悠咸鱼会在饭店办会员卡，大家刚互相认识的时候，老罗自诉她自小家境优越，衣食无忧，但却独立自主，是极简主义者、素食主义者以及丁克主义者。 李澈对她的印象也就这些了，一般来吃饭她其实很少到场。 后来都是听别人说，她好像对王毅云有点意思。 丁克确实跟谈恋爱也不冲突。 不过当初大家虽然偶尔提起老罗，次数其实不多，基本都是在调侃，咸鱼会里都是混娱乐圈的，无论男女，找金主吃饭拿资源见的太多了。 老罗偶尔出现的时候，话里对王毅云的态度有些暧昧，就提起闹闹。 但李澈今天发现，他们好像比自己知道的关系要更熟一些。 “上次走的那么急，把外套都落下了，也没再来取。不知道你方不方便，我就没找人主动送过去。” 老罗笑语盈盈的进来，刚才说生孩子可能还只是开玩笑，但跟上的这句信息量就大了。 “跟厅长吃饭最后把杯子碰倒了撒在了衣服上，我饭还没吃饭公司那边又临时通知我上通告，就没等着衣服烘干啊。” 王毅云见李澈的目光过去，无奈解释道，态度和语气都坦荡荡的，好像真没有什么阴私似的。 “老王现在其实是这家饭店的老板之一。” 黄庭章突然靠近李澈耳边低声道，把王毅云的什么底都揭完了。 李澈就觉得自己不能只在眼神表示惊讶了。 “上次老罗跟我借钱来着，我就暂时给她周转了点儿……” 王毅云见黄庭章的动作就知道他说了什么，就连忙跟着解释。 虽然包间里除了老罗外，也没有其他人，王毅云的话却越说越没底气。 “嗨！我跟你俩解释这些干什么，反正老罗问你们借钱你们肯定也会借吧。” 王毅云笑得有点尴尬。 “我没那么多钱。” 黄庭章说的没一点儿不好意思。 “我跟老罗没那么熟，”李澈咳嗽了一下，“不过老罗要是通过你向我借钱，我肯定会借。” “就是家道中落有好心人接济，想帮忙生个孩子报恩罢了，”老罗摆摆手，又幽怨道，“之前没抓住机会，现在都是大明星了，自知身份低微，我心里也是有数的呀。” “……” 王毅云跟老罗对了对眼神，互相眨眨眼。 “去年买股票被人骗了，有段时间缺钱，就不提了，”老罗语气没再那么暧昧，“不过现在我正准备开分店，你们要不要也投钱进来啊，不拿你们的名气宣传，不骗你们粉丝的钱。老王在饭店的股份也是别人代持的。” “你这炸面团做的口味一般，我觉得不太行。” 王毅云接过话。 老罗也没等李澈和黄庭章开口。 “唉，等我再回去研究研究，不行就去霓虹挖过来一位大厨，下次再说吧。” 然后就袅袅婷婷的离开了。 等她走后，黄庭章才开口道。 “老罗今年都三十六了吧，要生孩子都是大龄产妇了，她越往后拖越受罪。” 其实娱乐圈不少明星都是孩子生了，也没结婚登记。 “真的没什么，你俩缺钱我也肯定会借啊，当然李澈缺的我应该也拿不出来。” 王毅云说的时候，李澈和黄庭章交换了眼神。 意思不就是老罗在王毅云那里，跟他俩已经是一个地位了？ 虽然朋友之间互相定位是最难算的一件事。 “其实吧，在圈子里这两年我真的有些倦了，”王毅云又叹了口气，语气也萧索了起来，“这圈子是真的脏，外表看上去越光鲜亮丽，里边就越脏，就是下三滥臭九流，有点资源有点钱就能不把人当人，随便折腾，上边的那群人真不是东西！” 说到最后还骂了起来。 “额……” 李澈还是点了点头。 “我没说你。”王毅云解释了一句，“我们经纬那个林霓你们应该听过吧，两年前特别红的小姑娘，现在基本已经过气了。前两天我跟人聊天，才知道她这两年自杀过好多次，这两天又进了医院。圈里资源利益交换，本来讲究个你情我愿得了，当初粉丝再多有什么用呢？” “经纬后边的那几位公子哥？” 李澈想了想，问道。 王毅云这么说，林霓自杀应该不会是因为姜初雨吧。 “嗯，”王毅云点点头，“还不是哪一个，他们那个圈子就专门想办法玩明星，不论男女。你们公司那个孙晔，她的前男友于泷刚拿了几个大资源马上就能翻身了，还没正式对外宣布，就是搭上了他们。家里反正都是互联网圈子里的，现在的舆论媒体不都他们管着吗？就算想挣扎反抗，什么事情都能压下来。” “原本不是很多人说经纬的出现让娱乐圈更加规矩了吗？” 黄庭章挠了挠头，他这个年纪也不会多天真，地下玩乐队的圈子就挺烂的，但主要是底层混乱的烂，没什么规矩，他看多了，都有点习以为常。 上层这些事情其实都有听说，虽然实际上并没怎么遇到，以前混圈的时候，最多不听话来个封杀冷藏什么的。 “吹得呗，烂是才是从古至今永恒的。张抒怀也在经纬马上干不下去了，等她走人后，我估计经纬还能更烂。” 王毅云又冷笑道。 “经纬不是都开始准备上市了吗？这个时候换人？” 李澈有些惊讶道，虽然不知道他们内部究竟如何，但从外界来看，经纬这两年的成绩还是很不错的，旗下艺人的数量和质量稳步提升，打包运作的项目也都越来越成功，完全进入了成熟发展阶段。 其实经纬现在进入上市辅导阶段还是有点早了，对于国内市场他们还没有稳固下来，在国内专业经纪领域还算是蓝海阶段，发展空间还很大。 不过他们的发展战略好像是视野更加国际化，他们计划的是在美利坚上市，然后与好莱坞的娱乐公司进行合作，既提前为国际化发展布局，还能在国内占据先机，找一些国际巨星来给自己的项目增加更多的说服力。 第二百五十三章 乖 “估计在年中左右吧，最近经纬的项目很多都不是她在主导了，她好像是主动请辞的，也对经纬的烂脏看不下去了。” 王毅云说完又喝了口闷酒。 黄庭章把酒再给他倒上，三人又一起端起酒杯碰完，他再次一饮而尽。 “你……” 王毅云喝完又看向李澈，想说什么没说出来。 “我们启程也就在圈子里勉强混日子，现在拿出来的东西还行，就被人捧着，等哪天真开始栽跟头了，赶着上落井下石的一个都不会少。这两年，我得罪的人其实挺多的。” 李澈也有些意兴阑珊道。 总有人觉得拿钱给你你不要就是得罪了他，找你合作项目想分钱不分给他也是得罪了他，不答应片约，不接广告，不出席活动，都是得罪了他们。 至于挡路妨碍别人赚钱的，就更多了。 李澈现在的招牌越响，追捧的人越多，认为李澈抢了他们能赚到的钱的就越多。 现在李澈还是风头无两，大众暂时喜欢李澈拿出来的东西，所以他们还能忍，只会暂时在私下里痛骂李澈。 当然也不是没有当面直接就怼李澈的。 印象最深的是，去年上半年，还在拍《白夜追凶》那会儿，有一次一家p2p网贷公司准备砸五亿给李澈，让他做代言人，那边态度过于直接，行事也毫无禁忌，莫雅娴自己推不过去，就只好让李澈出面拒绝。 在饭桌上，李澈干脆果断的拒接了对方的热烈邀请后，他们当场就翻了脸。 如果不是李澈留了个心眼，吃饭地点是自己找的私人会馆，对方虽然带了几位凶神恶煞的保镖也只好暂时作罢。 只能扬言要让李澈等着瞧，代言的五亿李澈不要就拿去给李澈报名，让人教李澈一个教训。 李澈也从那时起，走到哪里除了助理小余外，也带上了保镖。 不过对方给李澈的教训还没到，就平台暴雷，捐款逃向海外，年底的时候才抓捕回来，现在正在监狱里蹲着，据说因为金额过大，等判决下来就去吃枪子了。 事后再看，对方拿五亿砸李澈，并不是单纯的脑残。 那会儿他们平台应该就在暴雷的边缘了，准备的就是想把李澈忽悠过去，再骗一些人投钱进去堵窟窿。 李澈如果真脑子坏了答应下来，不仅代言广告拍了，五亿代言费也拿不到，等他们跑路的时候，还要替他们担责任。 最近娱乐圈内，就因为当初明星纷纷代言的p2p平台暴雷跑路，而被追偿。 其实，不说这些平台本身由于竞争的问题，基本做不到严格风控有天然的缺陷，当他们开始找明星代言的时候，实际上就是能被他们忽悠骗钱的的群体基本被榨干了，只能找新的冤大头进去的标志。 一顿饭吃到最后，多少吃的有些没滋没味。 说好有空再常聚后，才各自告辞。 回到家后，看到祁祈正在抱着李猫一起看一部猫和老鼠的动画片，李澈才又笑了起来。 祁祈一边看，还一边给配着音。 “小不点儿，你怎么在这里？” “我要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残忍！” 李猫看得津津有味，猫耳都立起来了，又挺又翘，猫眼不转睛的看着电视屏幕。 “咱家里这么干净，而且从它生下来到现在，他应该还没见过老鼠吧。” 李澈笑着问道。 “我上次发到你邮箱的照片没看吗？”祁祈转过头吐槽道，“上次猫舍的集体活动就是抓老鼠大赛啊，虽然他们提供的老鼠白白净净的，估计都要比李猫还要干净了，好像都喷了香水。” “啧，喷了香水，都没见过还能抓，刻在基因里的天赋这么强的吗？” 李澈过去摸了摸李猫的小脑袋，又碰了碰它的耳朵，它都没回头看李澈。 “我们李猫还拿了第一名呢，所以我才拍的照。一共二十只猫，二十只老鼠，李猫一猫抓了十五只。也不是每只猫都那么强，有几只还被老鼠追着跑，李猫也是帮别的猫解围才抓了那么多的。” 祁祈说着说着，又想起了那天的情景，乐了起来。 “她们最后还让我上去给李猫发表获奖感言，还让我讲讲平时是怎么养的李猫，才让它那么厉害。我就说的，平时只给它看了看动画片，也没训练过，主要是李猫天赋好，哈哈哈哈哈！” “太强了！” 李澈轻轻捏着李猫的耳朵晃了晃。 李猫终于舍得回头看了李澈一眼，但立刻又回头看动画片去了。 祁祈也在李澈捏李猫耳朵的手上拍了一下。 “别耽误我们李猫学习！” “好的吧。” 李澈无奈道。 祁祈继续陪着李猫配音看动画片，李澈就在手机上找出祁祈当时发到自己邮箱里的邮件看了起来。 照片里李猫的风采跟在家里完全不同，锐利的眼神，刚毅的面容，沉着的摆尾，坚定的步伐，以及在脚下瑟瑟发抖的老鼠们，和周围猫眼中异彩连连的小猫们。 吹一句老虎不愧是猫科，也并不过分呀！ “你没把照片更到app里吗？” 李澈还记得，李猫原本在工作室app里也是有账号的，当初还是一只网红猫。 “啊！”祁祈突然懊恼起来，“我竟然忘了！都怪你当初没有第一时间回复我，我才没想到。” “是啊。”李澈跟讲冷笑话一样把锅接了过来，“我现在发，还是你一会儿发。” 李澈到app上看了看，李猫的账号信息更新也在一个多月前了，不少粉丝还在担忧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发，我发！你审美不太行的。” 祁祈又连忙道。 “是啊。” 李澈这次“是啊”，就很考验台词功底了，要拖得长一点儿，不能太快，声调必须能压住，语气酸酸的，还有点儿可怜。 一般人这么说容易被认为是在抬杠。 祁祈扭头过来伸手扶住了李澈的脸，看着李澈的眼睛。 “乖哈！” 说完又凑上来亲了一口。 把专心看电视的李猫腻歪得不行，直接从祁祈身上跳了下去，坐到一旁的沙发上继续看。 “你又竟然不乖了？” 祁祈说着又把李猫抱了回去，不过没有亲李猫，毕竟一亲一嘴毛。 第二百五十四章 浪费时间的方式 马上过年，最近可以说是李澈近两年最闲的时候了，公司不再需要操心，自己身上也没有什么必须要完成的事情，可以肆无忌惮的摸鱼，享受久未见的悠闲时光。 祁祈在一旁带着李猫看动画片，李澈翻完了邮箱中的照片后，又开始玩起了手机。 从前的网上冲浪小能手，在各大网络社区的账号长时间没登录都需要重新输密码了，李澈努力想了想，试了好几次竟然都是密码错误。 “你修改过我的密码吗？” 李澈问祁祈。 “什么啊。” 祁祈头都没回。 “八卦小组啊。” 李澈笑道。 “没没没，你把什么密码交给我了？咱俩这都结婚了，我也没让你上交什么东西啊，你的密码你自己想！” 祁祈又瞥过来一眼。 “是吗？”李澈又想了想，才继续道：“那我现在就把自己的所有密码总结一下，都交给保管，欢迎你以后随时查岗！” 李澈说完还给祁祈敬了个礼。 “不是，我又不是你妈，凭什么让我帮你保管啊，我不稀罕。你自己多动动脑经，脑子长时间不用容易出问题的呀。” 祁祈又撇嘴。 “那你把你的告诉我，我来帮你一起记。” 李澈又提议道。 “刚才出去没吃饱吗？” 祁祈只好再扭头过来。 “吃的……还行。” 李澈在想祁祈会转进到哪一点吐槽。 “没吃多？” 祁祈又问。 “没……吧！” 李澈谨慎着开口。 “看来真是脑子出了问题，本来我以为你只是吃饱了撑的。” 祁祈遗憾道。 “……” 李澈只好微笑着伸出手示意，不再打扰祁祈辅导李猫看动画片。 等祁祈继续专心看动画片。 李澈开始试着找回密码，当时李澈虽然冲浪，但也以潜水为主，最多帮忙投投票，扭转下边回复高赞被控评的风向。 所以也没有绑定手机，只好回头再去想以前使用的邮箱密码。 现在李澈用的是启程的企业邮箱，平时除了公司管理和祁祈，其他人，艺人以及工作人员都能给李澈发邮件。 刚开始的时候，每天基本都有十多个人给李澈发邮件，谈论各种事情，上到公司发展战略，下到觉得公司中午订的外卖，还有生活中遇到的各种问题，工作时发现的一些不足，给李澈聊什么的都有。 不过从某一天后，就没什么人给李澈发邮件了，应该是公司有了什么管理规定，李澈本想着再给公司所有人群发一封邮件，欢迎大家再找他聊天，但又感觉可能会给公司管理添乱，而且绝大部分邮件确实没什么营养。 而且虽然娱乐公司上班时间还算自由，但他们的发邮件时间也都是在带薪摸鱼，影响不太好。 李澈就没有发，然后邮箱里除了例行抄送给自己的公务邮件外，就没有别人再来跟李澈扯淡了，李澈也渐渐不再查看邮箱，所以才没看到祁祈发给自己的照片。 以前的邮箱账号没忘，密码也不太好想，李澈试了好几次也没成功。 等犹豫着输入蒋颐的生日后。 【登陆成功，正在跳转登陆前界面。】 李澈哑然失笑。 曾经自己的密码基本都是蒋颐帮忙记着的，一开始是她开玩笑着要查岗，让李澈上交，李澈也配合的把所有密码告诉了她。 李澈当初本人对这些倒没有太在意，因为君子坦荡荡嘛！ 作为交换，蒋颐也把自己的所有密码告诉了李澈。 虽然李澈一直没有登上过蒋颐的任何账号，蒋颐好像也没登过李澈的。 当时，两人对对方都有着近乎天然的信任，可能蒋颐倾向于掌控更多的东西，而李澈自己做个闲散的咸鱼也没太抗拒，尽管外边一直有顾云清推着李澈走。 古诗有云，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李澈和蒋颐当时就是那样吧。 不然李澈也不会突发奇想休学去混娱乐圈，两人也不会在一起没多久就结婚。 后来……何以至此…… 也许，所有的一见钟情，命中注定，都不过是因为太年轻，太不成熟，一时的悸动喜欢上一个人，就觉得可以跟她过一生。 但是一生又太长。 不过，蒋颐当时看起来是要比李澈成熟很多的，她为什么也那么冲动？ 她是那种什么时候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人，在日常生活中的每一件小事都会进行精心设计，起床的方式，互相问候的话语，一同出门时手如何牵在一起，第一步迈哪只脚…… 准备和一个结婚生活过一辈子，她更应该是想了很久才做的决定吧。 当初蒋颐提议结婚，李澈狂喜之后没有任何犹豫的答应下来，也没跟父母汇报，多少就是因为那时候觉得蒋颐她做什么都是对的——这也不知道算不算是信任。 蒋颐认为两个人应该结婚，那么她和自己就一定是最合适在一起过一辈子的人。 然后…… 李澈慢慢就发现并非如此。 蒋颐可能离婚时还是那么认为的，所以她不情不愿。 别人的决定终究是别人的。 比起咸鱼，可能更适合自己的是自私，咸鱼也只是想不负责任的混日子，但咸鱼又想有自己生活的自尊，自己终究不是蒋颐，蒋颐的一切不可能自己全都喜欢。 那么就分开吧。 李澈一时的失神，补全了自己前段时间在公司的“反思”。 依旧是没有什么用的想法，是在浪费时间。 但好像也终于认清了自己。 如此，应该开心。 李澈把注意力回到邮箱界面。 各类垃圾广告的邮件覆盖满了最上边，李澈犹豫了一下，没有直接关闭邮箱，继续往下刷新了。 刷新出来的，依旧是广告，广告，还是广告。 时间不是互联网的尸体，广告才是…… 【能让你浪费最后一点时间给我吗？】 扫到发件人。 蒋颐。 时间。 2014年5月21日。 要不要点进去。 不是广告的尸体，也许杀伤力惊人。 算了，还是点进去吧。 “恭喜我们离婚成功！我记录了一些我们相识后的东西，发你一份。文件有点大，可能看的话会浪费时间。不过把这封邮件删除也是浪费时间，你点进来看后也是浪费时间。 你没给我留选择。 我留给你。 选择哪一种浪费时间的方式。” 第二百五十五章 无聊 邮件的附件不知道有多大，因为早已过了附件的有效时间。 附件看上去挺多的，大概有四五十个个。 蒋颐没有给附件名字命名，也没有编号。 李澈没有去数究竟有多少个，也许是48+吧，以每个月为单位，刚好是在一起的四年。 李澈松了口气。 直接把邮箱关闭。 这个邮箱……以后就不会再用了。 对了，应该可以注销。 算了。 懒得再登录。 李澈再抬起头，祁祈好像刚好看过来。 “在看什么呢？有没有那么感人，你好像，有点想要哭了？” 祁祈一字一句的，语气特别认真，但很轻柔。 “吃饭的时候酒喝多了吧，眼睛看起来有些红吗？”李澈叹了口气，“好长时间没喝白酒了，度数太高，喝点红酒啊，啤酒啊，什么的度数低一点，喝的少一点还是可以的。不过今天跟厅长和老王一起嘛，就喝的多了一点儿。对了，厅长和方哥好像也在准备结婚啊，你跟她聊过这个话题吗？” “还没有。我们俩在一起的时候不聊男人啊。” 祁祈没好气道，不过她的眉毛微微皱了起来。 李猫也再次扭头过来，对一直打扰它看动画片的李澈是异常不满了，它还张了张嘴，只是没有喵出来。 可能是因为它知道自己打不过李澈，它在想如果自己是老虎就好了。 李澈胡乱想了想。 “老王好像也有点情况，咱团建那饭店，老罗，还记得吗？”李澈嘿嘿笑了起来，“他俩关系有点不清不楚的，指不定啊，下次咱们再一起家属聚会是老罗做大厨呢？” “是嘛！”祁祈眼神亮了起来，“我本来都觉得老王走上歪路了，现在看来，还行啊。不过老罗是谁，我不记得了，饭店老板跟你们关系也这么好吗？她长得漂亮吗？” “漂亮，但肯定没你漂亮。” 李澈笑道。 “改天我要去见见。” 祁祈眼睛转了圈，才笑嘻嘻道。 “那你找最贵的点就行了，然后等吃完饭把老罗叫过去，直接报老王的名字，就可以免单了，老王现在也是饭店的老板了。” 李澈继续给祁祈透底。 “出息呢？想办法免单是咸鱼才做的事情，真去了我必须大花特花，不然对不起你的奋斗，不是嘛。” 祁祈又扶住了李澈的脸。 “是。” 李澈点头。 “越来越乖了。” 祁祈又凑上来亲了李澈一口，才继续回头看电视。 李澈也终于登上账号后开始冲浪。 祁祈说的不错，有钱就应该花嘛！ 去找什么账号，再买一个不就得了？ 今天八卦小组的主题是春晚节目单。 “从小到大没看过春晚的只有我吗”党，和“不会还有人看春晚吧”党是大方向的主流。 中间穿插着粉丝的安利。 “出道第一年就登上春晚，妹妹实红！” “弟弟又跟xx合作诶！一直被前辈们看重，根本就不是黑子说的什么礼貌营业吧，大家真的都很看好弟弟的发展啊！” “内娱女团第一次登上春晚吧！妹妹们的实力还是无可置疑的，其实红不红，有没有实力各种数据发大水是最没用的，能登上这种平台才是坠调的！” 当然也有正经喜欢看春晚的，这个节目单就让她们很失望了。 “更烂的永远是下一年，真是没有说错的话。” “我眼巴巴等着xx再给我拜年呢，结果节目砍了之后，就上了这些臭鱼烂虾？” “现在的春晚蹭流量的意图真是让人恶心哦！” 总体上各方聊各自的，欢欢乐乐的过年，没有什么冲突，大家也吵不起来。 不过，李澈今年依旧没有上春晚成了各方一起谈论的话题。 “春晚究竟怎么回事？我记得元旦那会儿就有风声说李澈要上今年的春晚吧，后来还有那么多的信息流露出来，小爆料什么的，原来就是完完全全的遛粉？春晚现在也玩这一套？” “其实现在春晚的本质从李澈身上就能看出来。也就流量粉们还在拿上春晚到处吹了，李澈这种实红的根本就不会多在意春晚。我不信春晚没有邀请过李澈，李澈今年也闲得要死，明显人家就不想上！” “就是就是，李澈有时间多陪陪家人也是好的，前几年都那么忙，难得休息就一次放个长时间的好假嘛。说实话，李澈这两年的状态我一直挺担心的，他也太拼了，根本就不知道休息，现在终于放心了！” “不过我作为粉丝还是很想在春晚上看到李澈啊！” “我也是！” “+！” “我想让李澈上春晚，主要是想听李澈唱新歌了，春晚这几年的歌都不太行，看节目的时候听听还可以，看完春晚完全想不起来再听。” “是的，李澈明显什么风格的歌都能写。” “今年就这样了，李澈明年上春晚我手抄本楼所有id！因为我感觉……李澈可能不会再上春晚了吧，他跟央视的关系好像一直不怎么样。” “本来不想回复的，既然又开始小组人口普查了，我怎么都要留言！” “事先说好，‘已注销’和‘江湖骗子’不能全都只算一个，必须有几个抄几个！” “本来觉得如果李澈明年真上了，你的手就要写废了，但我还是想看看你的字写得究竟如何。” “你敢抄我就敢拿来做头像！” 李澈也在楼里回复了一下。 “我是李澈，你明天就开始抄吧，本来明年也不想上春晚的，但看到你这个帖子，我感觉自己必须要上了。” 李澈刚回复完，刷新了一下，就看到有人回复了自己。 “我是祁祈，我证明他真的是李澈，本来李澈明年春节要跟我结婚，但看到你这个帖子，我准备婚先不结了，他明年不上春晚就分手！” 李澈抬头看了祁祈一眼，她还在专心看电视。 再刷新帖子。 “我来证明他们真的分手了，因为李澈已经跟我在一起了。没错，我是从明年春节穿越回来的，李澈去参加春晚的路上，被我劫跑了，只好跟祁祈分手。集美们，爱情真的需要自己争取！” 李澈感觉自己挺无聊的。 第二百五十六章 黑历史 【我隔壁好像住了一位明星！】 点进去之后。 “偷偷拍的照片，好像是李澈。大家帮忙看看是不是！哈哈哈哈哈！我还挺喜欢蒋颐的，唉，他俩怎么就离婚了……” 李澈一眼就看出来，照片里确实是自己。 地点就在小区内。 李澈正在看着远处发呆，拍摄角度在斜后方，照片中只能看到李澈的半个侧脸。 照片中的李澈看上去年轻很多，身形也有些瘦削。 看了眼发帖时间。 2015年1月3日。 刚被人顶起来的帖子。 可能是当时的小区住户无意间拍到的吧。 李澈往下翻了翻。 “还真是！” “李澈是谁？又是哪位糊咖自炒自演？蒋颐又是谁？” “李澈哎，啧啧……” “可惜了，我差点就粉上他了，离婚男，狗都不要！” “楼上不要我要，楼主你报地点，我上门去追弟弟啊！” “我还挺看好李澈以后发展的，说实话娱乐圈结婚早没什么好的，现在趁早离，把心思都放在事业上，挺好的。” “李澈是真不行，我反而看好蒋颐的发展。” 这种几年前的帖子也能翻出来？ 李澈直接翻到最后一页。 “日常打卡，期待我也早点儿泡上他。” “呜呜呜，我好酸啊，不上春晚肯定是要跟你一起过年吧！” ？？？ 再往前翻翻。 这个帖子是在去年被挖出来的。 2015年后的第一条回复来自2021年。 “祁祈，是你吗？” “！！！！” “这个帖子！！！” “不是吧！” “破案了！祁祈当年出道前的第一部作品《日光》，这个账号的评论一看就是本人没错了！！” “房价升值！” “心疼五楼，我感觉祁祈当时不一定想去追李澈，估计是她启发了祁祈……” “啊啊啊啊啊！祁祈追到李澈这么简单的吗？” “可惜这个账号发完帖子后，半年就没再用了。大胆猜测，他们也是从那个时候在一起的！！” “算算时间，离婚一年后再找还行吧，不过半年就被人拿下，李澈也太好推倒了吧！” “没错，李澈就是这么好拿下！礼仪学十级学者认真考察过，李澈跟蒋颐在一起的速度更快，他俩最快可能认识后一个月内就在一起了。该说李澈容易动情，还是说他渣男本渣呢？问题你们去想吧，我要去厕所哭了，距离李澈成为我老公只差了遇见……” “组里仙女们自恋得笑死我了！什么叫渣男？李澈从小到大遇见过那么多女人，怎么就跟她们遇见就被推倒了？要我说这种男人实际上是最难追的，他们进入感情快，是因为他们只认自己的感觉，你再漂亮性格再好能力再优秀再有品味情趣，他都视而不见的。真喜欢上这种男人，他却对你没感觉，你就知道什么是残忍了……” “我这么这么这么这么这么好，你却不喜欢，是渣男本渣没错了！” “嘴里骂着渣男，但如果给机会去跟他在一起，我看有几个不同意的？” “如果不是真的喜欢，谁又愿意去骂渣男呢？” 李澈没再看关于话题被带偏后的渣男讨论。 点击【只看楼主】。 “祁祈”在这个帖子里也没继续回复。 点进账号界面后。 李澈往前翻了翻，这个账号应该真的是祁祈的。 这个账号大概只用了不到两年的时间，平时动态一个月也不见的更新一条，只是偶尔拍拍风景。 最后一条动态是2015年7月的。 只有七个字。 “这一天记录一下。” 这条动态下边已经被打卡党占领了。 “心疼李澈，在这一天被祁祈拿下。” “心疼我自己。” “一定要幸福啊！哦，已经幸福了……” 李澈想了想，这一天好像是刚开始合租？ 至于对一些影视作品的评价，祁祈大概是只评价自己喜欢的，基本都是五星满分，其中有蒋颐的两部电视剧，果然她原本还挺喜欢蒋颐的。 而李澈出演的电影电视，这个账号里一部也没有评价，按理说，当初李澈演的的影视剧口碑都是还可以的。 李澈翻完之后，帮祁祈鉴定完毕，这个被网友发现的账号上没有任何黑历史。 “哎，你的账号被人翻出来了，你以前竟然还喜欢《春风井》啊！” 李澈也要通知祁祈一下。 《春风井》是一部讲女同性恋的片子，祁祈当时的评价是：想象中的一切好像这部电影中都有。 两人住一块儿后，一起分享过对很多影视作品的看法，对于同性恋作品也谈的不少，虽然基本都是在开玩笑，或者讲一些背后的故事。 不过《春风井》没有被提到过，这部影片偏向小众，因为它的导演和主演都没什么名气，他们相对有名的电影只有这一部，一般不是特殊原因，补片拉片看的时候，这部影片也是放在列表最下边的。 “嗯？”祁祈有些意外，“什么账号？《春风井》啊，确实挺不错的，我刚回国的时候，在飞机上被旁边一位女生推荐看的。那会儿我多单纯啊，直接就被震撼了心灵，你不提我都快忘了，不过现在想想，里边的一些情节印象还是很深刻啊。” “如沐春光，是你吧。” 李澈把手机丢给祁祈。 “呀！”祁祈接过去后就忍不住喊了一声，然后一边翻看一边道，“还真是我的账号！这都能被翻出来？还是去年就被翻出来了……啊啊啊！我要社死了！” 祁祈直接把李猫丢到了一旁，脸上难得出现焦虑之色。 “我看了里边的内容，还好吧。” 李澈正准备把被抛弃的李猫捡过来，它直接歪着身子跳到了另一边。 “不是啊，账号主页里没什么内容，但我在各个小组中的发言还是很活跃的。完了完了！” 祁祈咬着嘴唇，叹了口气。 “去年就被挖出来了，要是有什么出格的内容，早就被营销号在微博上爆出来了嘛。” 李澈安慰道。 “……”祁祈又沉默的翻了一会儿，“我把账号注销了吧。” “也没必要注销啊，反正她们只是猜测，也没有完全确认，你要真注销了，就是承认了。” “就这么放着？” 祁祈有些不甘心。 “嗯。” 李澈点头。 第二百五十七章 我肯定已经睡了 “算了。” 祁祈把手机丢了回来。 李澈再看，自己的账号已经被祁祈随手关注了她。 刚才自己没有第一时间关注，有点失误了啊…… “我还有另一个账号，不行我就在那个账号上更新信息，证明是自己。”祁祈笑了起来，“反正那个账号我都用了十多年了，一直都维护的很好，没有任何黑历史。” “……你有多少账号啊。” 李澈真是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展开。 “每开始使用一个网络平台，就要注册三个账号，这不是基本常识吗？” 祁祈一脸无辜道。 “微博你让我关注了两个账号，竟然还有第三个？” 李澈惊讶道。 “微博我有五个。”祁祈不以为意道，态度也轻飘飘的，好像觉得李澈有点儿大惊小怪了，“不过微博越来越垃圾了，还用着的也只剩下两个了，而且也都有段时间没上了。” “……” “还想帮我记密码吗？” 祁祈笑道。 “你那些账号的密码难道还不是一样的？” 李澈又问道。 “难道还有人所有密码都是一样的？” 祁祈没想到李澈还能问出这样的问题。 “……” 李澈不想再跟祁祈继续这个话题了，越聊发现自己越蠢的感觉…… “哎，困了，准备洗澡睡觉。” 祁祈轻轻打了个哈欠，直接拿起遥控器随手就把电视关了。 然后也没再看李澈，就去洗澡了。 留下不知道如何挽尊的李澈，和猫脸懵逼的李猫。 李猫犹豫了一会儿，跳到李澈身前，接着又跳到李澈身上，摇了摇尾巴。 它难道还以为自己是小狗了吗？ 一般猫卖萌不是喵喵叫？ 摇尾巴算什么好猫？ 李澈等了会儿，它就一直摇着尾巴，看着李澈，好像一只不会叫的哑猫。 为什么又要跟一只猫较劲啊…… 李澈回过神来，拿起遥控器又把电视打开，把动画片调出来。 李猫才满意的转身找了个更舒服的地方，继续看动画片。 忙了一段时间再闲下来，好像人都变蠢了，李澈都想找个地方无聊的打打滚儿了…… 李澈百无聊赖的继续翻着手机。 看到微信最下边姜初雨的聊天框，又想起来王毅云讲的话。 自从设置完消息免打扰后，就没跟姜初雨在微信上聊过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再在微信上找过自己。 点进去后。 一排的“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 李澈愣了会儿。 刚发现蒋颐几年前的一堆空附件，这里又是一排撤回去的消息。 这浪冲的真没劲。 等李澈进去一起洗完澡后，两人躺在床上。 “电视机就这么开着？” 祁祈问道。 “你差这几度电费钱吗？” 养猫又不是养孩子，李猫喜欢看就让它看到不想再看就是了。 “浪费可耻。” 祁祈争辩道。 “所以我把空调关了。” 李澈自觉自己考虑的还是很全面的。 “……你真棒！” 祁祈靠了过来。 “当然。” 扯淡扳回一局的李澈有点开心。 “还记得去年这个时候，我们在做什么吗？” 祁祈凑到李澈耳边轻声问道。 细微的气息打在脖子上，有些痒痒的。 “好像是你妈刚来，这个时间点儿，我自己肯定是按时睡觉了，你们在做什么我不知道的呀。” 李澈分外诚实。 祁祈顿了下，呼吸都暂时停住了。 “……前年呢？” “前年这个时间点儿，我自己绝对也按时睡觉了，你跟白芷在做什么我也不知道的呀。”李澈一句谎话都没讲，“嘶——” 李澈差点叫出来。 “你轻点儿，我现在把身材瘦了下来，腿上的肉没那么多，都是干硬的，你掐着不硌手吗？” 竟然能掐得这么疼，祁祈的手劲儿真不小。 李澈以德报怨，甚至在心里夸奖了祁祈。 “你是在外边找野女人了吗？还要让我把什么话都说全了？” 祁祈的语气还是很轻，话里好像没带一点儿情绪似的，但做出的事情却心狠得要死。 真的疼。 “……啊！”本来决定再沉默对抗一会儿的李澈，终于没忍住叫了出来，“你别掐那里啊——” 祁祈刚稍稍松手，李澈就把她的两只手从被窝里拽了出来，然后用自己的一只手抓着按在她的头顶。 李澈低头凑到祁祈的脸前边，让两个人的鼻子碰在一起。 祁祈的呼吸开始有些重，她的嘴唇也微微张开，呵出的气息打在李澈故意紧绷着的嘴唇上。 床头灯柔和的光线打过来，李澈近距离贴着脸和祁祈对视，看着她明亮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刚开始是不自觉的眨，然后是故意卖萌的眨。 李澈没忍住，亲了上去。 “你真讨厌……”祁祈的声音细细的，“亲眼皮有什么意思啊……” “没有吗？” 李澈问。 “感觉眼皮湿漉漉的，好恶心……”祁祈刚开始说的很没有底气，强撑着不再眨眼，但很快就皱起了眉头，“一定要说的话，你觉得自己亲别人的眼皮别人会感觉有意思实在是太自恋了，迷之自信的中年男人柔软无力，只好玩一些自以为有意义的情趣——唔~” “现在呢？” 李澈喘了一口气，再次问道。 “你偷袭——” 脸上布满红晕，眼神里也忍不住满是迷醉的祁祈没能把话说完。 隔壁正在专心看动画片的李猫耳朵突然支起！ 跳下沙发，快步跑到卧室门边。 走来走去的摇着尾巴轻轻叫了一声，才回头继续看动画片。 第二天李澈起床的时候，祁祈还在沉睡。 祁祈的战斗力有了进步，但离成为李澈旗鼓相当的对手还差了不少。 原本她也是能跟李澈一起起床的，不过半夜又把李澈拉起来加赛实在是过于拼了。 走到客厅里，电视上的动画片还在放着，李猫盘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 看来李猫昨天晚上也是很尽兴啊。 等祁祈终于睡醒起床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 “这只懒猫怎么还在睡觉？它昨晚看到了几点？我就说你这样养猫是不正确的，猫的生物钟比人的还重要，按时睡觉太关键了——” “喵~” 眯着眼的李猫睁开眼叫了一声。 第二百五十八章 渣女 “嘭嘭嘭！” 一阵阵的敲门声把白芷从沉睡中吵醒。 “几点了，还不起床？” 感谢房间的隔音质量，门外郁甘棠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好像隔着很远很远。 “嘭嘭嘭！” “多大的人了，还睡懒觉？” 白芷把被子蒙在头上，声音越来越远了。 还是想继续睡。 如果每天八小时是睡眠时间的标准要求的话，平均一下，今年剩下的这一天还可以再睡632个小时。 吵什么吵，烦不烦。 “嘭嘭嘭！” “你知不知道……” 白芷堵住了自己的耳朵。 所有声音都没了，除了自己的呼吸声。 在心里数了二十秒后，白芷把被子掀开，下床走到门前。 “昨晚又熬夜了？” 郁甘棠抱着手臂质问道。 白芷感觉自己的神经还有些懵，就没开口回答。 “怎么连拖鞋也没穿？光着脚受凉了怎么办？又把房间里弄这么乱，今年你都25岁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把你生下来两年了，我要是像你这样还天天睡懒觉，你还能长这么大？” 郁甘棠冷着脸，走进房间里，拿起外套披在白芷身上。 冬天的云海，开窗透气后的室内冷气漫进来，刚才还不觉得，现在外套披上来了，白芷差点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床上的被子有大半落在了地上，几乎就要沾上洒在地板上的颜料，画板把颜料盒打翻后也没收拾，画布上更是脏得不能看。 郁甘棠抓起白芷的手，手上也脏兮兮的染上了颜料。 “不是给你说过，别在卧室里作画吗？房间里闷着不通风，气味散发不出去，这些颜料都是有毒的啊。” “那你别让我画了，我又没吃颜料。”白芷打了个哈欠，抽回来的手没有捂着嘴，反而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你要是没把我生下来，你自己现在还一个人开开心心的生活呢。” “以后就别画了。”郁甘棠直接道，“我现在真后悔当初让你学什么油画，常年与颜料中的重金属接触对健康影响太大了，还不如学学钢琴，拉拉大提琴呢。你现在做好演员就行了，这些不健康的业余爱好放弃了再好不过。” “业余爱好……”白芷低声重复了一遍，轻轻叹了口气，才抬头挤出了个笑容，“妈，那些养生短视频你少看点儿，不然过两年你就去找讲座排队给家里领鸡蛋了。” “你……你非要把我气死不可！我看了报道的啊，前段时间有位油画家患了职业性肾损，年纪轻轻的就患上那种病，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郁甘棠实际上并没有生多少气，反而有些心疼。 白芷又抓了抓头发，歪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郁甘棠拉着白芷，让她重新回到床上，又把被子给她盖上。 “你不喜欢去姥姥姥爷家过年，那就不去了，今年就咱们娘俩。你长这么大了，任何事情的想法我再勉强也拉不回来。妈……妈只想你以后对自己好一点，别的东西我都不再勉强你，行吗？” 郁甘棠握着白芷的手，眼圈有些发红。 白芷的双手冰凉，眼神也空洞的望着空中，听到郁甘棠的语气变化，她才回过神，点了点头。 虽然刚才没注意听讲了什么，但点头一定是没错的。 见白芷的眼神看过来，郁甘棠不忍与之对视，低下头去，再次用力握了握白芷的手，然后起身蹲在地上收拾散落一地的东西。 白芷把眼睛放在郁甘棠的后背上，突然发现她的身形看起来有些消瘦，以前的郁甘棠是偏丰腴一些的。 “妈，你放在那里吧，我一会儿自己收拾。” 白芷没忍住开口道。 郁甘棠手中的动作一顿。 然后听到身后的白芷再次开口。 “我以后不再画了。” 语气里听不出犹豫不舍，也听不出难过，只不过随口说了句话。 但并没有让郁甘棠觉得敷衍。 因为自己的女儿向来都是说到什么就做到什么。 郁甘棠起身前本以为自己会窃喜，毕竟先把女儿一直对抗自己的态度软化下来才是今天的目的，但起身后心中竟忍不住有些酸楚。 …… “我第一次谈恋爱其实是在上中学的时候，她是我们学校成绩最好的学生，我是我们班上最差的。哦，对了，她是我的学姐，我高一她高三。那时候我很讨厌别的成绩很好的学生，因为总感觉他们看我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和优越感，好像成绩差就成了个人品德的问题一样。可一个班上三十个学生，总要有最后一名的，我每次最后一名，又不是我自己愿意的。当时我是那么想的，不过现在就觉得，你一直考倒数第一，确实有点问题……” 病床上轻轻的笑声传来。 握在一起的手，又紧了紧。 “但我又长得最漂亮，刚入学的时候就被别人追捧为校花。所以班上就有一个最自我感觉良好的男生，他偷偷的追我。其实他长得有点小帅，每次考试都在班上前五名，我一度甚至对他有了好感，但他给我的情书第一句话竟然是‘你一定也喜欢我吧！’，我当时心里就多了三个问号，然后有了智商上的优越感。” 床上又笑了起来。 “其实，随后，如果他大大方方的追我，我说不定还是会心动，但他又要在所有人面前保持好学生的形象，在第二封情书里说，‘在学校里我们还是同学，在校外我们做情侣，不会给你什么压力’，我就？？？” 笑声更大了。 “然后我再看智障一样看他的时候，他又喜欢迷之自信的点头，真是……把我青春期的悸动毁完了。所以，对比起来，那个人就太优秀了，那么大的校园我们都能经常碰到，她每次跟我视线触碰的时候，镜片后的眼睛都会突然生动起来，好像在对我发出一次次的邀请。所以，她在跟我表白的时候，我同意了。她追的我，哈哈哈哈哈！” 笑声一起响起。 “但是，你要问我她究竟平时是怎么样的，有多好，我讲不出来，因为她好像又没什么好的。比如后来她直接去了国外上大学，14年的时候回来过一次，我们见面的时候，她还告诉我说在飞机上遇到一位一起回国的女生，她好像又对那位女生心动了，因为我看着没什么感觉的那部电影，那位女生反而很喜欢，也许因为那位女生她也要回国发展了。渣女拖了我几年，分手的借口都那么敷衍。” 一直说话的声音苦笑道。 然后她的声音低沉了下来。 “其实，我还挺希望她一直渣下去呢，那次回国后她再回去的航班，那么小的概率，竟然都会遇到意外……” 姜初雨慢慢低下的头抬起来，看着病床上一直看向自己，脸色病态苍白的林霓。 “我不会再让你离开了，相信我。” 姜初雨微微起身。 火热与冰凉的双唇相接。 第二百五十九章 《what a wonderful world》 “iseetreesofgreenredrosestoo， 我看见绿树和红玫瑰， iseethembloomformeandyou， 我看见它们为你我开放， andithinktomyselfwhatawonderfulworld。 我情不自禁地想到，这是一个多么美好的世界。 iseeskiesofblueandcloudsofwhite， 我看见蓝天和白云， thebrightblesseddaythedarksacrednight， 明亮而幸运的白天，深邃而深沉的夜晚， andithinktomyselfwhatawonderfulworld…… 我情不自禁地想到，这是一个多么美好的世界……” 李澈自己弹着吉他，轻轻摇着身体，一边笑着，一边演唱。 已经到了晚上，酒吧里的人也不多，有人在低声交谈，有人抬头听着李澈这个异国人唱歌。 李澈的声音洋溢着温暖的希冀，让人的心情不自觉就变好，也一同温暖起来。 听歌的人，和唱歌的人，都是如此。 在国内已经没有场合能让李澈这么自在的唱歌了，随便想唱什么就唱什么。 不需要缘由，不需要唱给谁。 “……yesithinktomyselfwhatawonderfulworld。” 一首歌曲唱完，酒吧里短暂的欢呼了起来。 李澈欠身感谢听众们的支持，然后把吉他还给一边的乐手，回到自己的卡座上。 “唱得真不错啊，你别的歌我基本没听过，嗯，听了一遍没记住的歌就是没听过。但这首歌甚至想让我再回头听你的其它歌了。” 卫楚鼓掌夸赞道。 “崇洋媚外？” 李澈端起桌子上的酒杯，喝了一口后，才问道。 “歌曲里也是有格局的嘛，我这个年纪难道还会对那些情情爱爱的东西感兴趣？赞美这个世界也不是谁都能赞美出来的。” 卫楚耸耸肩。 “看来是我没唱好，我唱的时候并不是在想赞美这个世界。” 李澈又喝了一口酒。 在经历了一段基本没怎么喝酒的时期后，最近好像越来越喜欢喝酒了。 “那你在赞美谁？” 卫楚问。 “赞美我自己。” 李澈笑了出来。 “……” 作为文艺产业的相关从业者，卫楚见过自恋的人很多，原本也习惯了李澈的自恋，但被他突然自恋起来，还是有些不适，只好用沉默表示礼貌的赞赏。 “世界原本就是美好的，不需要我的赞美，而这么美好的世界，被我发现了，”李澈没有在意卫楚的神情，“那就唱出来告诉所有人，也提醒我自己。” “斯芬克斯最后羞愧跳崖死了。” 卫楚吐槽道。 “那个故事告诉我们的，除了谜语人脸皮要厚之外，还要有人愿意配合。感谢你的配合。” 李澈笑着举杯。 卫楚碰了一下，后在唇边浅尝辄止。 外边的酒假的太多，特别酒吧里更习惯注水，在饮酒上卫楚向来十分挑剔。 李澈虽然大方开了酒吧里最贵的酒，但从气味就能闻出来，存放的问题很大。 李澈则把他自己杯子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你的婚后生活这么惨吗？要出来喝酒买醉，我看祁祈那姑娘平时也不会这么狠吧。” 卫楚继续吐槽李澈。 结婚的事情，卫楚本来是问李澈计划什么时候举行，李澈就直接承认了。 “这都叫买醉吗？” 李澈又把酒倒上。 “难道因为老情人蒋颐？” 卫楚看了眼李澈的脸色，继续大胆发问。 “接下来你再问问白芷？” 李澈笑着帮卫楚提议。 “你跟白芷还真有什么吗？” 卫楚十分讶异。 “显然你已经失去了莫名其妙矫情起来的能力，有点可怜了，这种能力有时会让人觉得享受。” 李澈还是笑嘻嘻的。 “文青真恶心。” 卫楚心中一阵恶寒。 “谢谢。” 李澈差点儿就笑出声。 “……” 卫楚只好继续用沉默捧场。 “矫情完了吗？” 等了会儿，李澈也没再开口，卫楚就主动问道。 李澈点头。 “那就走吧，时间刚刚好，这会儿派对应该刚开始。” 李澈把剩下的酒喝完，跟着卫楚出了酒吧。 民风淳朴的美利坚，在夜晚时，经常会遇到热情的黑人精神小伙发来问候。 如果听不懂英语的话。 “美利坚真是够落后的。” 李澈感觉自己的酒量好了不少，夜风吹过来，飘飘然的。 只可惜空气中还飘来不知是谁随地大小便的味道。 糟糕透了。 “毕竟自由嘛，十年前还要更差。” 卫楚是在美利坚倒是没找专门的司机开车，敞篷轿车里，坐在驾驶座上的卫楚手扶方向盘，看上去整个人都年轻了不少。 “我刚才竟然在这里唱了《whatawonderfulworld》？” 李澈扶额。 “你这么说，我还以为这家酒吧里边是机场呢。” 卫楚觉得李澈的基础逻辑是有问题的，虽然自己没有去机场接机，但不是正好也先让李澈最直接的感受一下美利坚的原生态面貌吗？ 进酒吧前不吐槽，矫情完了才吐槽。 “白天跟晚上不一样啊，差别太大了。” 李澈争辩道。 “你下午就坐到酒吧里了？” 卫楚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嗯。” “美利坚的治安真是进步了不少。” 卫楚啧啧称奇。 “哈哈哈哈哈。” 李澈大笑起来，在夜空中听起来特别空旷。 车后一阵叫骂声响起。 李澈也毫不客气的用英语骂回去。 反正李澈不相信他们会掏出枪来把自己制裁了。 路过市中心的广场时，大屏的led广告屏上恭贺农历新年的祝福语十分醒目，动态播放的视频让李澈又感觉亲切了起来。 夜空好像都要被染红了。 然后，李澈看到了自己。 哦，前段时间帮奇想视频录的祝福视频放在这里了。 这个广告屏在春节期间基本播放的都是国内企业的广告，不过有些广告是放给美利坚人民看的，有些是放给国内人民看的。 卫楚开车的路程也没多长，很快就在一所别墅外停下。 今天的派对是一位好莱坞巨星举办的，不过不是那种明星为主随便玩的混乱趴，而是有不少好莱坞各家娱乐公司的高管和大佬出席，因为派对的主题是这位巨星计划竞选总统。 究竟是不是真的竞选不说，反正肯定没希望竞选成功。 不过先把派对开起来，大家一起扯扯淡不舒服吗？ 派对文化除了发生混乱的关系外，最主要的就是在一起扯淡。 李澈前来，主要是要来认识几个人。 第二百六十章 扯淡 “老实说，如今的华夏市场虽然诱人，但比起以前，也更难把握了。华夏的观众好像更喜欢有本土文化内涵的影视剧。过去我们内部评估一般的电影，在华夏都能意外的票房大卖，而现在我们精心准备、更加主动去迎合华夏的大片，票房却常常远低于预期。你们国内的市场甚至要比以前还更开放了，所谓的‘电影保护月’都基本放开了限制……真是见了鬼了！” 执着穿一身西服参加派对的杰克逊体型异常肥胖，有些塌陷的鼻梁上还戴着一架小圆眼睛，在脸上肥肉的包裹下看起来颇为滑稽，不过他的嘴唇却很薄，大概是因为喜欢无休止的讲话，一刻也不想停。 李澈从没遇到过这么能啰嗦的人，也不知道以前卫楚在他手下将近十年的时间是怎么熬过来的。 但李澈还是微笑的听着他的絮絮叨叨，因为杰克逊随时都有可能上位成为环球影业的ceo，成为这家统治好莱坞的五大影视公司之一的掌门人。 而且杰克逊讲话还算有趣。 不是话的内容有趣，而是他的口音，每句话的尾音相当俏皮，讲话很快但不会让人听不清楚。 flow流畅，节奏好，喜欢偶尔押韵，估计年轻的时候是位刻苦训练技巧的rapper。 “其实如果好莱坞还坚持过去的制作理念，也许华夏观众依旧会喜欢。” 李澈耸了耸肩。 李澈的英语口语说得十分熟练，当初跟蒋颐对英语电影台词的时候下过功夫，毕竟要是说翻译后的台词，多少有些怪怪的。 翻译基本属于再创作了。 “哈哈哈哈，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杰克逊笑起来的时候整个人有一种地动山摇的感觉，不过笑声十分尖细，所以杀伤力一般，但污染性极大。 李澈自己的潜台词首先是现在美利坚和欧洲文艺界，愈演愈烈的政治正确。 不仅奥斯卡奖项刻意追捧，所有公司的主流商业大片中，也必须要有正确的元素存在。 黑人，女权，同性恋，三大主流政治正确诉求带着一大堆以尊重多样性为名的声音，给影视作品创作带去了太大的制约。 没有这些政治正确存在，便会受到各种各样的批评，意见领袖发生，网上抵制，演员罢演，甚至游行示威，接连不断的麻烦会让没有政治正确的影视剧戴上不尊重、傲慢、歧视的帽子，成为罪大恶极的“邪恶符号”。 这种要求天然就违背了影视创作的初衷。 如果说把影视作品的文化宣传属性单独拿出来强调，让它去倡导正确的价值观，可也不能因此就忽略了创作的逻辑。 甚至欧洲中世纪宫廷历史剧都能强行加入黑人，主要演员没有黑人就是不正确。 一群白人爱一位黑人爱的要死要活，大部分观众在看这样的影视剧的时候都会怀疑自己的智商。 除了影响创作逻辑，政治正确也造成了审美的塌陷。 上一批颜值出众的欧美国际巨星男女神们都是在十年前红起来的了，最近十年间新红起来能在世界范围内有广泛影响力的好莱坞巨星屈指可数，如今的好莱坞几乎长得漂亮都要成原罪了。 肤色和真实，再被自欺欺人的吹捧，也不会让观众真正在心里认为那就是美。 大部分观众就喜欢最肤浅的美，长得丑心灵美和长得漂亮心灵美，观众肯定还是选择后者。 这种审美也不是单单指的颜值，指的还有演技。 现在的好莱坞，明星们在抢角色的时候，演技真不怎么重要，身上套的buff才是第一位的。 至于竞争奥斯卡奖的新人，基本都是各大公司推出来自己内定的“公主”“王子”们，给他们拍争夺奖项的影片，不断为最终拿奖造势罢了。 演技好的艺人想要把自己的地位混出来，远比过去所需要的努力更多。 如今好莱坞产出的作品，每年除了最顶级的一两部商业片，剩下的作品基本都是这样逻辑和审美都有问题的影视剧，美利坚之外的观众，如果还有别的影视剧可以看，比如华夏，还能接受多少好莱坞的价值观输送？ 有人把欧美影视剧的影响逐渐衰落归结为特效大片和ip漫改挤压了其他作品的市场空间，李澈并不这么认为。 李澈的第二个潜台词是好莱坞所谓的为了迎合华夏市场的努力，还真就不如不做。 拿自己对华夏的刻板印象，强行套进好莱坞的价值体系里，他们以为是在迎合，在华夏人民看来更像是侮辱。 基本的尊重都做不到，还妄想让别人接受，这种傲慢好莱坞从业者们几乎很难改正了。 所以说还不如坚持过去的理念。 政治正确，华夏观众厌烦的也不少，而过去那一套民主自由普世价值，还是有很多人会认同的。 杰克逊大笑认同的主要是李澈的第一层意思，虽然他现在正在准备打着政治正确的牌，筹划着要把环球影业的现任ceo拉下马。 虽然这场派对的主人，那位国际巨星也是黑人。 大家心照不宣的一起吐槽，谈话自然其乐融融。 不过吐槽归吐槽，真要做什么还是按照现有的规则来。 “去年托尼跟我碰面的时候就聊到过你，他跟我说再看向华夏市场的时候，一定要把你先放在眼里，如果环球接下来想要在华夏市场获得成功，你可能是最好的合作伙伴。他的这种评价出乎了我的预料，因为他前两次这么说的人，最后都是丑闻缠身天天打官司的下场。所以我对你太好奇了。” 杰克逊又是半开玩笑的说了一大堆话。 托尼是卫楚的英文名字，李澈在国内没去了解过，在美利坚听到后，怎么说呢…… 感觉还挺适合他的气质。 至于杰克逊的话，卫楚提前告诉李澈的是，所有言论都可以当做是随口拿来的胡编乱造，杰克逊的话只有落在合约上的签名和盖章才是真的。 所以他又在自以为幽默的讲没什么意义的俏皮话了。 只不过是在拿李澈开玩笑。 第二百六十一章 消息 “我听托尼说，你一直很喜欢华夏文化，曾经也努力推动过颇为关键的项目。能跟你这样的人聊天，我也期待了很久。” 李澈微笑道。 杰克逊脸上的肥肉动了动，不过笑容没有消失，反而努力眨了眨自己的小眼睛。 “确实，我现在也很喜欢，去年我就邀请过你一起合作，不是吗？” 当初卫楚回国，除了华景内部出现经营问题之外，在环球影业那个关键项目的流产也是直接的导火索。 杰克逊错失ceo宝座就与那个项目有关。 卫楚负责的那个庞大的项目筹备了一年多的时间，那个项目主要是计划把华夏神话传说打造成环球手中的ip，既能讨好华夏市场，又能在美利坚市场凭借差异化的风格故事占据一席之地。 当时流产的原因，主要在于卫楚做的“本土化”还不够，或者说与美利坚的本土文化对比起来大相径庭，被认为市场风险过大，环球影业的决策层选择了更保守的策略。 不过后来的事情发展验证了，杰克逊和卫楚还是有一定远见的，华夏国内的公司打造的神话电影动画获得了极大的成功，而环球影业在保守策略经营下，市场份额进一步缩减。 项目流产后，卫楚又在环球影业内部待了一年多的时间，尝试着通过杰克逊再次重启那个项目，只是一直看不到任何希望，所以他才在自己叔叔的邀请后，最终回国接手华景。 李澈现在提起这一点，有点揭伤疤的意思，但是也无可指摘。 刚才杰克逊还说他们在做迎合华夏市场的努力，李澈只不过讲的更直接了一点。 手上没有大ip的环球影业，要想挽回自己的竞争力，想办法开辟新的市场出来分外关键。 其实杰克逊自己并没有多喜欢华夏文化，只不过华夏市场越来越繁荣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能在那里拿到相对稳定的基本盘的话，无疑会让环球影业再次获得旺盛的生命力。 去年环球影业邀请李澈出演的是一部美利坚国内畅销小说改编的电影，李澈还专门去了解了那部小说讲的是什么。 那部小说是双主角设定，邀请李澈出演的角色是一位在美利坚发展的亚裔，无论是小说和剧本中对这个角色都没有传统的刻板印象，相当难得。 如果不是李澈自己有很多剧本要演，自带另一个时空的记忆，那个角色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在李澈自己婉拒之前，卫楚找到了李澈，建议李澈推了这个邀约。 当时卫楚就是在替杰克逊传话，那个项目是他的一个竞争对手推动的，他们应该也是在那个时候才第一次聊起李澈，考虑到卫楚可能会对李澈的影响力进行一定程度的夸大，杰克逊绝对不希望李澈去出演那部影片。 最终那部影片被高丽的一位演员争取到，没有被华夏国内的其他演员拿下，李澈还多少觉得有些惋惜。 所以，去年的邀请并不是他的邀请，合作倒是可以在某种意义上说是合作了。 李澈当时算是卖了他一个面子，这种面子两人以后不再合作的时候没有用，现在如果想要再合作，那就必须考虑起来了。 杰克逊现在再提起来，就是说他认那个面子。 不过李澈暂时并没有想过要跟他进行什么合作，如今启程的事业中心还在国内，虽然顺带开始注重整个东亚和东南亚地区的市场，但离进军好莱坞还有段距离。 杰克逊现在心中有没有什么可以跟李澈合作的项目，李澈并不清楚，这次春节的时候前来，主要是卫楚的邀请。 卫楚在年前就邀请了李澈去一趟美利坚，一起认识一些好莱坞的业内人士，算是帮李澈扩展人脉，也有可能是有人，比如杰克逊，想找自己合作。 不过卫楚没有讲，李澈也没有问。 今年春节李澈是带着父母一起去了巴黎，很快自己和祁祈就要举行对外的婚礼，双方父母见的这一面很有必要。 而齐延年又年纪那么大，不适合长途奔波，李澈的父母便主动前去。 双方父母见面后，他们的聊天自然要比李澈那次去的时候融洽太多了，一开始双方都还很客气，但很快就其乐融融起来。 李澈难得有长时间的假期，李澈爸妈也相当于出国旅游。 一起待了几天后，李澈才按照计划飞向了美利坚。 李澈其实更希望，杰克逊没有现成的计划想要自己参与，因为如果不是启程的项目，自己掏出来的剧本，自己几乎一定会拒绝。 李澈更想只是简单的认识认识人，然后凑凑热闹。 因为过年这段时间，正值好莱坞的颁奖季，几乎全世界的影视行业人士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里，等待最终奥斯卡奖项的颁布。 就像这场派对，名义上是国际巨星要竞选总统，但其实也是一场隐晦的公关派对。 不过这个时间点，距离最后的开奖也没剩下几天，可以说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也可以说基本就要尘埃落定，所以大家实际上还是以扯淡为主。 “我也很期待将来能跟你进行合作。” 李澈特意指出了你，而不是环球，还专门用了将来。 “成为有国际影响力的巨星，难道不是你的梦想吗？” 杰克逊能听懂李澈的潜台词，但没有太在意。 “然后移民美利坚，从零开始竞选总统？” 李澈笑着看向派对最中央那位亮着洁白牙齿，笑得最为开朗的主人公。 “那我一定投你一张选票。” 杰克逊轻松笑道。 “哈哈哈哈哈。” 两人对视而笑。 等笑完之后。 “环球影业现在其实正在面临收购，”杰克逊轻轻吐出了一句话，语气比刚才的所有话都要正经，“买家正是来自华夏。” 其实基本每家公司无时无刻都在面临各种收购意图，但能讲出来的，通常都是进入实际操作阶段的，李澈现在的地位对各种消息还算灵通，但杰克逊的这个内部人士消息还是第一次听到。 “这个消息……”李澈迟疑了一下，“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第二百六十二章 流媒体平台 好莱坞制片公司的格局随着时代发展一直在不断变化，从黄金时代的八大制片厂，到后来的六大电影公司，再到现在的五大，开始有人提的新四大，从最初在电影制作内容上的战略，到后来在商业模式上的布局，经营一家影视娱乐公司需要考虑的方面越来越多。 一开始电影公司只需要做出高质量的电影卖出电影票，随着竞争发展，重视明星的影响，慢慢掌控院线发行，制作影视周边和dvd碟片贩卖出租，拥有自己的电台杂志等传播媒体，开始建设电影主题公园…… 不断扩展商业版图，完善自己的产业链，尽可能的赚取更多的利益，压低成本，才能在竞争中跟上彼此的脚步。 不过这些都还是传统时代的玩法，或者说上世纪的玩法。 实际上虽然现在统治好莱坞的大型影视公司变为了五家，但五大的概念只不过是延续曾经辉煌时代六大的说法而已，越来越少人会拿五大来代指好莱坞。 在互联网时代，影视巨头们的转型布局步履蹒跚，传统的媒体在互联网的冲击下影响力日渐衰微，是对传统影视传媒帝国的最直接打击。 不过这种影响并非一蹴而就，互联网的影响最初显现的时候，得益于它前所未有的便捷传播方式，传统院线的基本盘也愈发稳固，实际上让影视巨头们的在文化娱乐产业的影响力达到了最巅峰。 但随着时代进一步发展，互联网越发渗透入生活的方方面面，影视巨头们再回头看的时候，却发现这种影响力最大的传播平台并没有掌握在自己手中。 原本是这些互联网平台服务于自己，然而现在却成了自己受制于互联网平台的局面，自己似乎成了他们的内容服务提供商，而且在移动互联网的浪潮再次袭来的时候，互联网的发展前景甚至依旧一眼看不到尽头。 主动权开始丧失是最可怕的，这意味着长此以往，曾经风光无限的影视巨头们有可能沦为“代工工厂”。 这种情况下，在互联网领域布局，拥有自己流媒体平台的重要性和迫切性越来越突出。 虽然现在进场可能显得有些为时已晚。 如今的流媒体平台领域，飞网如日中天，这家以dvd碟片网上租赁起家的网站一马当先，在内容领域不惜重金的挥霍，让它的口碑和市场认可度，几乎难以撼动。 前几年遭遇巨头们的影视版权封锁，不仅没有让飞网一蹶不振，甚至看起来还坚定了它专注自制内容的发展战略，现在它出品的影视剧不仅在观众和用户中口碑极佳，还开始在奥斯卡奖项上不断斩获。 飞网之外，那两家背靠最大购物网站和移动终端智能手机的流媒体平台也有相当的竞争优势。 传统影视巨头们呢？ 要知道他们手中可是有过往几十年积攒下来的影视版权，看上去优势更加明显。 然而现在的观众早就不是十几年前，娱乐休闲方式匮乏，观看影视剧成为平日里最主要消遣的时候了。 每个人的一天只有24个小时，扣除工作睡眠之后，留给观众看旧电视剧电影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现在他们除了影视剧，还有游戏，还有短视频等等各种消遣方式，在看影视剧的时候他们也更喜欢跟网友讨论分享自己的即时看法，追影视剧比补影视剧更为“值得”消耗自己分配给影视剧的时间。 过往的影视版权，已经没当下高质量的影视内容重要，更值得观众们掏钱买会员了，飞网证实了这一点。 所以巨头们的进场布局远比表面看上去难得多。 “五大”们在流媒体平台开始发力的代表，迪士尼也是凭借近几年漫改ip在电影市场上的碾压成绩带动的，它可以在自家的流媒体平台上上线自己的漫改宇宙影视作品来吸引观众，才保持着良好的发展势头。 而另一家巨头华纳的流媒体平台，虽然在购买经典影视剧版权上毫不吝啬，拥有大量观众们耳熟能详的影视剧独家版权，但依旧不惜得罪院线和明星，强行宣布旗下年度的最新电影全都同步上线院线和流媒体平台，进行混合上映，各部重磅大片悉数在列。 就在这种“老伙伴们”拼了老命鼓足干劲的情况下，自家流媒体平台依旧是襁褓状态，没有正式上线的环球影业，已经落后竞争对手们身位太多了。 上线的时间也没有确定，偶尔流露出来的消息是拿到了奥运会的独家网络版权…… 在体育领域发力？看起来差得更远。 流媒体平台的战争可能刚刚开始，但环球影业的掉队已经是现实境况了。 等这场战争结束，或者说格局再次定下的时候，好莱坞会以流媒体平台来划分势力版图吗？ 没有人能够现在就下定论，但至少目前看起来大概率如此。 流媒体不再像过去的电台那样，跟院线可以和平共存，它不仅可以把电台吞并进去，也可以摧毁院线。 传统院线已经在流媒体的冲击下溃不成军，只能去法院和行政部门那里痛哭。 但历史潮流如此，院线会是这场战争的第一个牺牲品，接下来就轮到战争中失败的影视巨头们了。 听起来有些危言耸听，但环球影业的高管们，比如杰克逊，不得不去考虑这个问题。 然而，自家流媒体平台的布局主导权不在杰克逊手里，甚至不在环球影业手里，而在母公司那里。 “应该没什么关系吧。”杰克逊耸耸肩，“收购方来自企鹅娱乐，这个内幕消息可以让你提前买点股票，就当做是这次的见面礼。” 难得他一次只说了两句话。 “收购也不一定会成功吧。” 李澈随口道。 买股票什么的也是玩笑，环球影业集团是很大的，就算企鹅准备收购，怎么收购，收购哪部分业务都是问题。 也许企鹅娱乐只是收购环球在华夏的业务呢，比如那些影视公园什么的。 第二百六十三章 献礼 “哈哈哈，”杰克逊这次的笑声大了点儿，“我也希望收购能失败，只不过看起来成功的可能性很大，康卡斯特已经动心了。” 康卡斯特是环球影业的母公司，是美利坚一家有线电视和网络服务的提供商，在世界五百强的排行榜单上常年在三十左右的排名，财大气粗，比起企鹅家也不差什么钱，而且它从通用电气那里把环球买过来刚过十年，现在就要出手？ 李澈本能是不太相信的，但杰克逊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的可能也不是很大。 “康卡斯特完全退出环球？” 李澈有了点儿兴趣，虽然这种事情自己掺和不上，但八卦一下还是挺有意思的，而且可能会对启程的发展战略有不小的影响。 毕竟，十年前康卡斯特购买环球的时候，51%股份就花了160亿美元，十年后企鹅再想买，花费的更是一个天文数字。 作为参考，前年迪士尼收购福克斯的娱乐资产花了700亿美元，福克斯的市场份额在9%左右，而环球影业的市场份额在13%左右，企鹅娱乐要想完全控股环球影业，所需要花费的应该跟这个数字也差不多。 虽然这个钱企鹅娱乐拿出来没什么问题。 因为一个企鹅音乐的市值就超过500亿美元，母公司企鹅网络的市值在万亿美元，而且也不是只有钱够了才能收购，蛇吞象的成功案例有很多。 “至少以后在环球是企鹅说了算。” 杰克逊的话越来越少了。 那么就是康卡斯特不会完全退出，而企鹅会相对控股环球影业，成为它的第一大股东？ 在理想状况下，收购成功后，会是那样。 但实际上，迪士尼收购福克斯就花费了三年时间，美利坚国外的公司想收购环球影业所面临的的阻力只会更大，即便企鹅的报价让康卡斯特动心，也有可能在最后关头因为行政命令而功亏一篑。 “那以后的好莱坞会更加精彩了。” 李澈感慨道。 “谁说不是呢？”杰克逊看着远方，声音开始平静下来，“康卡斯特想要把精力放在流媒体平台，环球相对的没那么重要了。” 杰克逊话语里有淡淡的失落。 康卡斯特刚收购环球的那几年，也是环球业绩表现最好的几年，现在不能说完全衰落，但发展现状肯定没达到康卡斯特的预期。 把手中环球影业的股份抛出去一部分给企鹅娱乐，拿到现金流后烧给新的流媒体平台，而环球影业只作为康卡斯特的流媒体平台内容提供商。 命运永远不在自己手中。 李澈也沉默着没有再说话。 根据卫楚之前的介绍，杰克逊从刚工作开始就在环球影业，几十年的工作经历让他对公司抱有很深的感情，然而在即将奋斗到最高层，终于能准备掌管这家公司命运的时候，又面临前途叵测的未来。 “不过，我相信我们依然还有可能再合作。”杰克逊沉默了一会儿，又笑了起来，“如果收购真的能成功，华夏市场肯定是我们的工作重点，而我开始把目光真正放到那里，哇哦，完全无法忽视你的存在！如果你在环球，也在美利坚取得在华夏那样的成绩，现在的环球肯定都把他们甩在身后了。我很看重你！” “谢谢？” 李澈对他的态度还是有些莫名其妙。 “如果你将来在好莱坞也能那么成功的话。” 杰克逊笑着补充。 “应该问题不大。” 李澈用玩笑的语气道。 就是嘛，大家还是互相扯淡比较轻松。 等过了会儿杰克逊暂时离开，李澈找到卫楚给他讲了刚才的谈话。 “企鹅这是要为祖国的对外文化政策献礼吗？” 卫楚笑道。 如果企鹅娱乐真的能够收购环球影业，那么一定是华夏文娱产业发展的标志性事件。 卫楚没有先被杰克逊告知收购的事情，李澈还是比较意外的。 “你的老上司看起来忧心忡忡，都把这个消息先告诉我了。” 李澈提了一下。 “哦，估计是收购意向是刚发生没几天的事情吧。我回美利坚后，跟他还没有好好聊过，而且……他跟我一样，属于对内容创作者特别看重的人，他对你有天然的好感，跟你随口聊到也很正常。” 卫楚不着痕迹的自夸加吹了一波李澈。 这就听着很舒服。 “如果收购真的能成功，华景的发展重心也要开始往美利坚转移了吧。” 李澈问道。 由于经纬的关系，华景出品的电视剧基本都在跟企鹅视频合作。 “嗯……没那么简单，至少我要先给华景找到可能在国际上获得成功的内容，这两年制作方面的转型升级差不多了，下一步内容方面一点儿也不容易。毕竟，我也曾是这片市场的失败者。” 卫楚的态度很坦然。 “也许，我会先尝试看看？” 李澈笑了笑。 卫楚笑了后点了点头。 “要是你一直在华景就好了。” 这句话卫楚讲过不少次，但这是语气最平静的一次。 他如今像是心中早就规划好了一切，只往前看，一切都在按照他的预期进行。 “你一定会成功的。” 卫楚又补充道。 “谢谢。希望如此。” 不过考虑到下半年李澈要把《鬼吹灯》先拉起来，真正开始尝试要到年底了。 “说起来，企鹅最近的动作真的很大啊。”卫楚又起了个话题，“国内的电视台系统彻底改制的风声你也听过，今年年中就要正式开始了，企鹅视频在各家的竞争之中抢得了先机，拿到牌照，会先作为试点接收整合几家省级的电台系统。他们报上去的方案据说可操作性最高，最终落地下来会是什么样子还不好说。不过能确定的是，他们一定掏了大量的钱。” 国内电视台的改制其实一直在进行，从制播分离，到事转企，但核心问题在于，现在的社会发展现状根本不需要那么多频道，但又有那么多人依旧依靠着频道吃饭，早就被市场淘汰的频道上充斥着假药非法保健品等广告。 彻底改制，首先要解决的就是那些人的吃饭问题，企鹅拿下电视牌照，其实就是用解决吃饭问题换的，这可比简单的掏钱难多了。 第二百六十四章 熟面孔 派对上的亚裔黄种人面孔并不多，所以派对的主人，这位国际巨星还专门来找正在聊天的李澈和卫楚问候了一下。 “嘿！玩得开心吗？别有什么拘束，当做在自己家里一样！” 门德斯端来两杯香槟递给李澈和卫楚，热情洋溢道。 他的肤色没那么深，相貌也比较英俊，而且精神状态很好，虽然已经五十多岁，仍然给人一种精力旺盛的感觉。 大概是他见李澈和卫楚这两个黄皮肤的客人单独在一起聊天，觉得他俩对派对的风格有些不适应，就前来特意招待一下。 派对的名义是门德斯要竞选总统，也许在场把这件事当真的没有几人，但门德斯一定是其中的一个，虽然他在派对上也没有发表什么具有政治意味的演讲，看上去也是大家一起扯淡最开心。 以肤色为大旗的政治正确能愈演愈烈，发展到现在的境地，与黑人群体持之以恒的争夺话语权分不开关系。 门德斯的前半生作为演员那么成功，如今想要在仕途上有所建树完全可以理解。 毕竟有那么多成功的例子在先。 不仅只是在别的国家。 “派对真的不错！”李澈用熟练的英语夸赞道，“在美利坚，黑人做过总统，演员也做过总统，所以我觉得你竞选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说实话，这场派对开始后，还没有人像李澈这样直接向门德斯直接谈起派对的主题。 在美利坚黑人在表面上具有平等的地位，但私下暗地里的歧视完全是扎根在某些人心里的，比如这场派对实际上能真正尊重门德斯的人就没多少，门德斯好不容易组织起今天这场派对，为了不显得唐突，他的演说准备在派对的最后再发表。 在此之前，这些人也只是把这场派对作为好莱坞权势人物参加比较多的人脉结交场合而已。 李澈这样突然直接的恭维，让门德斯心中不由得一热。 “为了少数族群的利益，我保证会尽一切努力争取！我从小就觉得自己身负使命……” 李澈和卫楚忍耐着，保持着微笑听着门德斯滔滔不绝，讲了二十分钟后，他才意犹未尽的告辞。 “呼~”李澈出了口气，看着他的背影夸奖道，“真是……天生的演说家！” 不过在心中李澈已经为自己的嘴贱反思一百遍了。 “哈哈哈，”卫楚倒是相对比较习惯，“门德斯把自己定位成一位领袖，当然需要随时时刻找到机会就锻炼自己的演讲才能。其实吧，你一路走来还是太容易了，就算不是竞选总统，找工作，拉融资，争取项目……都需要有这样能力。” “曾经我也是拼命去找试镜机会的好吧。” 李澈为自己辩解道。 那几年的过气时光，浑浑噩噩的过来绝非是容易二字能概括的，不过李澈的方式不是长篇大论的死磕而已。 “你啊，”卫楚完全不以为然，“你就得了吧，那几年你真要想努力，也就最多沉寂一两年而已。” 李澈笑着摇摇头，也没再说什么。 接下来卫楚又给李澈介绍了一位大导演，他为华纳执导的那一部大片在下个月月底就会院线和流媒体平台同步混合上映。 这部影片的成绩会深刻影响好莱坞影片的发行格局。 成功则会给院线埋上第一抔土，失败则会让流媒体发行的脚步暂时放缓，但大势依旧难以逆转。 “其实我并不想在流媒体上一起首映，”菲利普无奈的摊了摊手，“在网上一个小小窄窄的显示器上看电影，会完全影响影片的质感，不是吗？这对影片的伤害是毁灭性的，网络的传播方式注定了会让电影变得肤浅，变得像流水线产品一样可有可无。” 作为影片的导演，菲利普在华纳宣布影片混合上映的时候就第一时间跳出来反对过。 跟在院线方身后谴责华纳的，还有影片的女主演，不过在那样一部商业片中，她的戏份并不多。 但华纳搞定了影片咖位最大的男主，在网上发声支持。 “给影迷们选择的权利，不是吗？” 菲利普当然不敢再说不给，只能在私下里继续抱怨。 “我也不喜欢流媒体。” 李澈厚着脸皮道，好像完全忘了自己的唯一一部执导的影片就是直接上线视频网站的。 “但这好像是大势所趋，我觉得院线方应该想办法升级一下传统的运营模式，3d、4d、120帧之类的放映技术革新相对没那么重要了，因为线下看电影的需求一直存在，这个需求不是说观影体验，因为vr技术的发展会让在家里和在电影院的差距压到最小。而线下社交的优势是线上永远无法比拟的。” 李澈信口开河般侃侃而谈。 不过菲利普却听得很认真，还不时的点头。 “该死的社交，”菲利普先骂了一句，才继续道，“然而这么做的结果就是大幅提高了电影院的门票，把一部分人赶回家，回到他们该死的显示器前。我们拍摄电影一开始就是想办法让更多人进电影院的，现在却要赶走一部分人？” “我们一开始是想让更多的人看到电影，而不是走进电影院。” 李澈纠正道。 对于商业电影李澈的了解绝对没有菲利普深刻，但也不妨碍李澈夸夸其谈，并且好像说的废话还启发了菲利普。 让他不住的点头。 当然，也有可能菲利普只是在表示礼貌。 除了卫楚的介绍外，李澈还主动去认识了一位歌手，他在去年发布的新专辑中有一首歌曲使用了华夏的古典乐器，古筝。 李澈过去表示了自己很喜欢他的专辑后，对方也有说去年在华夏制作那首歌曲的时候也注意到了李澈的专辑。 他客套的说了也很喜欢。 聊音乐看似有乐理门槛儿，但一旦过了这个门槛儿，大家聊起来，要比电影简单多了。 李澈在自己的第一张专辑制作完的时候，在这方面的素养已经完全培养了起来。 说起来，聊音乐和电影，都需要多听多看，听音乐通常还是比看电影更容易一点儿。 两人聊了会儿，又客套说完以后有机会合作。 然后李澈看到了一位熟面孔，其实也没有多熟。 章雪青。 第二百六十五章 相信导演 从蒋颐手中抢走《虞丽影》的章雪青。 当初在经纬成立的发布会上，章雪青一鸣惊人。 从那之后，有不短的一段时间，很多人都把章雪青跟李澈相提并论。 说他俩都是圈内厚积薄发的代表，李澈是天降紫薇星首星，外号李首星，她是二星，外号章二星，甚至有了短暂的“紫薇cp”…… 这个提法有点儿尬，但尬不可怕，现在越尬越能让人记住。 当然更有可能是章雪青的团队在买通稿，强行拉上李澈蹭热度。 虽然那会儿《虞丽影》还没拍，但姜潮看人就没错过嘛，钦点了章雪青，那么章雪青一定行。 以至于李澈有段时间还刻意回避了跟章雪青可能产生的接触。 不过《虞丽影》的节奏跟姜潮以前的电影完全不同，电影很快就开机，没有给章雪青团队一两年蹭着选角不断提咖的时间，只是控制着节奏，在剧组上班之余，偶尔在慈善晚会，或者时尚典礼上出席，刷一下脸。 没有作品出来，刷的再多，也没什么意义，但也不能不刷。 章雪青的热度也就从开机后稳步下降，提的人越来越少，更没什么人拿着跟李澈一起提了。 今天看到章雪青，李澈还挺意外的。 因为按照姜潮对剧组的控制欲，章雪青根本没空跑来大洋彼岸的美利坚参加派对，而之前出来上晚会刷脸的时候，还不时爆出来姜潮对章雪青的不专心拍戏很不满的消息。 虽然凭心而论，章雪青出来刷脸的次数真的不多，完全在可以理解的范围内。 章雪青出现在这里，只能说明，《虞丽影》可能已经杀青，或者接近杀青了，姜潮这次只拍了不到两年的时间，也完全不是往常的节奏。 不过圈内完全没听到风声啊…… 李澈正在想的时候，章雪青回头也看到了李澈。 她冲李澈笑了笑，然后举着香槟走了过来。 章雪青的身高可能只有一米五几，脚下踩着恨天高也只是勉强到李澈的鼻梁附近，与她身上穿着的小黑裙并不怎么搭配，显得下身太长了，比例有些失调。 但没有疑问的是，她的颜值的确异常出众。 除了颜值上与蒋颐可能打一个平分秋色外，李澈几乎找不到她身上跟蒋颐任何相似的地方。 章雪青跟蒋颐也不是一个风格的长相，蒋颐相对雍容大气，她有些小家碧玉，不过胜在面孔精致。 大概姜潮导演在选角的时候，突然就彻底换了口味。 李澈向后退了一步。 章雪青走过来的时候，挨得太近了，香槟都差点洒到李澈身上。 虽然在这种派对，基本不可能被任何镜头拍到。 “不好意思，喝得有些多了。” 章雪青很自然的抱歉道。 “没关系。” 李澈有些吝啬自己的话。 “没想到还见到了老乡。” 章雪青完全没在意李澈的态度，她的语气还很活泼。 “是啊。” 李澈点头。 这个老乡不仅是指华夏，李澈还真的跟她是一个省的，甚至还是一个地级市的。 “我其实一直都挺想认识一下你的，不过因为蒋——”章雪青态度大大方方的，见李澈没在意后，她才继续道，“因为蒋颐，我总觉得有点尴尬。” 李澈喝了一口香槟，没有说话。 “那……”章雪青语气拐着弯儿，“咱俩这就算认识了？” 李澈礼貌的点了头，还是没有吭声。 章雪青眼神扫了一圈儿周围，然后才轻轻叹了口气。 “你跟传说中的好像不太一样啊，”章雪青的声音变得有些撒娇的感觉，“别人都说你人很热情的，是不是……因为我的原因……” “我喝得有些多了。” 李澈终于开了口。 主要是李澈一时间还真没想到跟章雪青有什么可聊的。 不过好像让章雪青理解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就……我来照顾你？反正在美利坚嘛，也不是国内。” 说着章雪青就来掺李澈的手臂。 李澈不留痕迹的错开。 章雪青的手也画了个自然的弧线，又回到了身前，找到自己的另一只手交叉在一起。 彻底尴尬住了。 但章雪青的神态倒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也没有离开，还跟着李澈一起抿了口香槟。 “《虞丽影》杀青了？” 要是李澈先离开，章雪青跟上来，那就更尴尬了。 李澈想了想，总算找了一个自己相对关心的话题。 “嗯……” 李澈发现，章雪青说话的时候喜欢第一个字拖音。 “可以说杀青了，也可以说没杀青吧。” 章雪青有些无奈道。 李澈等着章雪青继续讲。 “戏拍完了，但是没有宣布杀青，可能根据剪辑要补拍，”章雪青犹豫着又补充道，“不过姜导只拍了不到20场戏，大概只有一百多个镜头，而且……也没什么特别长镜头……” 章雪青越说声音越低。 除了个别一镜到底的电影外，一般一部电影有30-50场戏，200-300个镜头，这还是剪辑过后剩下有效的镜头。 这个产出水平倒是对上姜潮以往的速度了，不过戏拍完了的说法倒是颇有意味。 也不是没有特立独行的导演，电影开机前，甚至都没有剧本，拍到哪里算哪里，他们可能脑海中的想法拍完后，就暂时说戏拍完了，但继续补拍的可能性很大，第一天说拍完，第二天复工继续拍也不是没有。 不过姜潮肯定不是这种导演，她一向是以剧本扎实着称的。 虽然章雪青这么讲，李澈并不觉得《虞丽影》会出现什么问题。 当初换蒋颐的内幕，圈里知道的人不少，但拍电影不是跟谁怄气，都拍了快两年呢，比起章雪青，李澈更相信姜潮的职业操守。 章雪青也没有学习过导演，她的说法可能是从团队那里听来的，但也许姜潮这次的镜头信息量很大，她又想尝试新的拍摄风格呢。 刚拍完不确定效果如果，就暂时没宣布杀青。 这种可能才是更大的。 章雪青好不容易拿到这个机会，患得患失很正常。 看着章雪青脸上的忧色，李澈笑道。 “作为演员肯定要相信自己的导演啊，而且还是姜导这种级别的导演。” 第二百六十六章 赶上了 李澈讲完，章雪青的脸色好看了点儿。 “后天的金球奖，你会参加吗？” 章雪青问道。 作为颁奖季的最重要的风向标，即便偶尔有些年金球奖开出的奖项，比起其他奖与奥斯卡最终的结果差了些，但总体上依旧是地位仅次于奥斯卡的奖项。 与奥斯卡不同的是，现在华夏国内的艺人不太好去蹭奥斯卡，关注度太大，没有作品入围被嘲讽起来的力度也越大。 几次翻车案例历历在目。 而金球奖能过来蹭一蹭红毯就很方便了，因为金球奖更“美利坚”，没有作品入围是正常的，大家来也都是作为电影爱好者身份嘛。 李澈在定下前往美利坚的行程后，就有赞助商邀请过李澈，金球奖主办方也直接向李澈发出了邀请，但李澈并不是很想出席。 最直接的原因，就是没有作品上红毯跟自己的人设太不符合了，到时候被国内媒体拍到回去吹一波怪尴尬的。 而且这种热闹，李澈也是真的没什么兴趣去凑了。 如果是电影节，可以看一些最新上映的电影，那还差不多。 “应该不会。” “我还以为你也来参加呢，不然咱俩就可以搭档一下。” 章雪青轻笑道。 章雪青心中有些遗憾，她这次参加是团队联系赞助商才得到邀请的，以她现在的咖位，实际上还是nobody，而如果李澈要参加，几乎必定是主办方邀请的。 因为李澈在华夏的影响力，完全配得上他们的邀请。 那样的话，她就可以跟着李澈在正式红毯上亮相，而不是跑去“特供红毯”。 《虞丽影》拍完后，尽管姜潮还没宣布杀青，但团队对她的宣传动作就已经完全开始了。 当初拿下角色的时候，顺带换的团队，在行事风格上大胆主动很多。 毕竟等《虞丽影》上映后，章雪青是要直接飞升的。 在团队的自我定位中，现在的章雪青是电影咖，而且是逼格最高的那种。 姜潮没宣布杀青，那么找个美利坚金球奖的红毯亮相，然后发通稿开始炒作造势，几乎是最好的选择。 因为那边没杀青，又不太好接别的戏…… 看到李澈的时候，章雪青心中一度狂喜，但越聊心里越失落。 李澈对她的态度明显有些隔阂，可能就是因为抢了他前妻的角色？ 但李澈不是都快结婚了吗？ 还是这种态度。 章雪青其实是很关注李澈的，整个团队都特别关注。 不过实际上在华夏，圈内绝大部分人也都在关注李澈。 能跟李澈搭上关系，就算拿不到他手上的资源，炒作一下都能在热搜上飘两天。 团队一开始给她制定的炒作路线就是想办法绑定李澈的，但李澈的发展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以前想办法强行炒一炒，网友多少也会信一点儿，现在再炒，就是蹭，是碰瓷了。 特别是《虞丽影》在章雪青看起来也有些前途未卜了，李澈就看起来更可望而不及了。 然而，今天晚上，李澈被送到了章雪青的面前。 如同天降大礼包一般。 虽然，浅尝辄止的试探无果，好像做朋友也有点难，大礼包拆开后实际上小的可怜。 但终归还是礼包。 那就…… “不好意思，失陪一下。” 章雪青终于主动告辞了。 李澈稍微松了口气。 “刚才那是谁？你们看上去聊得很融洽啊。” 卫楚过来好奇问道。 “章雪青。” 李澈过滤了卫楚的打趣，淡淡道。 “原来是她。” 国内艺人没有到一定的咖位，卫楚是很少关注的，毕竟他也回国没多久。 至于章雪青，卫楚虽然短暂关注过，但后来的沉寂让他现在想不起来是谁也很正常。 “那位的演说……” 李澈暗示了一下门德斯。 “应该马上就开始了，现在告辞还来得及。” 卫楚笑道。 那就提前离开好了，不然一会儿指不定还要被门德斯在演说的时候拉出去，作为认同他理念的少数族裔代表亮相，那就让自己显得更蠢了。 李澈跟卫楚刚出后院，正好碰到迎面走来的章雪青。 她看上去有些神色不宁。 “你们这是现在就要离开了吗？”章雪青十分意外道，然后又表现出努力思索的样子，“这位……是卫楚卫老板吧！” 说着她向卫楚伸出了手。 卫楚也很有绅士风度的握了下。 “刚才我还跟李澈在聊起章小姐，在国内女演员中章小姐真是令人印象深刻，希望以后华景能有机会跟章小姐合作。” 李澈看了卫楚一眼。 卫楚这话最坏的是，有中间那句话可能是李澈讲的歧义，他显然是故意的。 “能跟华景合作，才是我的荣幸。” 章雪青笑道。 李澈正准备开口告辞。 “我以前就特别喜欢华景的剧，前年我其实参加过华景的试镜，不过没有被选上，当时觉得特别遗憾，”章雪青看起来要跟卫楚进行长篇大论，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但现在想想，就再也没有那样的想法了。那会儿我自己还不够优秀，没有跟华景合作的实力。不过现在我觉得自己正处在状态最好的时候，这几年努力提高了自己。现在我应该……能配得上跟华景合作了吧。” “章小姐这是在怪华景有眼不识泰山了啊。” 卫楚知道李澈又看了他一眼。 “啊！没有啊，我——” 章雪青连忙急着解释。 “时间也不早了，章小姐也要一起离开吗？” 李澈直接打断她的话。 “好——”章雪青没想到李澈突然开口，话到嘴边才改了过来，“我可能还要再待一会儿，我送送你们吧。” 等到了别墅门口，挥手作别后。 “我还没想到你喜欢章雪青这种类型的？” 李澈吐槽道。 “我跟女艺人交谈都这样啊，”卫楚有些无辜道，“现在你们启程的项目他们都赶着上，而我们华景只能自力更生经营好艺人关系。不过你俩刚才聊了什么，看上去那么不愉快？” 李澈想想自己好像确实没太注意过，卫楚是怎么跟女艺人交谈的。 “没有吧，你们就算聊以后要合作，也没必要在这个时间聊啊，不然你再回派对上待会儿？” 别墅内的章雪青看着两人开车离开后，才看向别墅外的一个角落，然后松了口气。 还好赶上了。 第二百六十七章 ! “李澈章雪青深夜聚会，携手同行相谈甚欢。” 配图是昨晚正从派对离开时，刚好走到别墅门口的照片。 照片中卫楚的身形刚好没有拍进去，李澈的头稍微低着，看不到表情，好像有点做贼心虚害怕被人拍到，而章雪青虽然由于夜晚偷拍分辨率的问题表情也看不太清，但模糊间还是能看出眉飞色舞的感觉，她在照片里还抬起手不知在比划什么。 李澈记得，昨天离开的时候，卫楚应该走在自己和章雪青中间，不过当时自己走的脚步快了点儿，而章雪青也跟上了自己的速度，让卫楚稍微落在了身后。 然后就被抓住这个机会拍到了。 李澈念完营销号的文章标题，无奈的看着正在喝牛奶的卫楚。 虽然昨晚卫楚大方的把李澈接到了家里客房住下，刚刚还和他的妻子和孩子一起吃了早饭，并被孩子亲切的喊了“李澈叔叔”，但发生这样的事是真的坑。 好好的放松休息的心情都被影响了。 “章雪青这么直接的嘛，”卫楚笑道，“上了热搜吗？” 事情是章雪青炒作的很简单就能看出来，章雪青又不是走那种流量偶像路子的艺人，多跟李澈这种圈内有才华的人传些似是而非的消息蹭热度，才是最符合她现在发展路线的。 “大花”们没有一两段风花雪月的故事都不好意思互相打招呼。 只不过章雪青的炒作痕迹实在是太明显了，就跟生怕李澈不知道是她做的一样。 圈内互相拉踩，倒贴蹭热度的操作如家常便饭般常见，但像章雪青这样昨晚刚见面，就抓住机会直接卖出去的实在不多。 就算她现在已经是《虞丽影》上映后，已经收割完奖项封神的状态，跟李澈的圈内咖位也是差着档次的。 她完全不担心得罪李澈。 也许章雪青就是觉得这样蹭让李澈不好回击，等将来再见面的时候，认真赔罪就把事情当做揭过就行了？ 先不轻不重的得罪，然后“真情实感”的道歉，最终“不打不相识”。 在娱乐圈这都属于经典手法了，毕竟圈子还是以保持表面上的光鲜亮丽为主，抬头不见低头见，不说只是蹭一蹭，就是真有什么深仇大恨，有时为了营业还会彼此笑着合影呢。 如果不知道有分寸的“得寸进尺”，那么实在是没有混娱乐圈的天赋。 “不仅上了，还排在第一呢，估计挂了一晚上？” 李澈叹了口气。 “也是，你上热搜基本都是第一吧。” 卫楚的这种夸奖李澈可没什么心思笑纳。 见李澈在沉默着思索，卫楚又出声问道。 “你准备怎么处理？对外发布声明？” “声明肯定是没必要发的，而且最好不要发，章雪青不还没有再联系我吗？虽然现在她应该也没什么脸联系我。一个热搜小题大做的发声明，更会让人觉得心虚啊。” 李澈在想的不是怎么对外界发声，而是怎么出这口气。 其实如果在圈内到处乱蹭，把人缘混差了自然会孽力反馈，但章雪青团队鸡贼的地方在于，她们好像就认准了李澈来蹭。 这种狗皮膏药不甩掉以后指不定还能多恶心自己呢。 “那你先跟祁祈解释一下？虽然祁祈不像是那种特别会吃醋的女人，但你们不是还没领证吗？这个关头她的心思也许会患得患失。” 卫楚好心提议道。 “这种事情真没什么好解释的。” 李澈笑道。 就这点儿事，祁祈与自己的互相信任程度，别人肯定难以想象。 手机屏幕刚好亮了起来。 眼神扫过去。 【章雪青是怎么回事？！你不会被她搞上了吧！！！】 李澈的笑容停在脸上。 抬头看了一眼卫楚，他竟然在偷笑。 刚点进去手机。 【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 不是祁祈。 是已经被李澈重新设置回接收消息的姜初雨。 【再玩这一套我就把你好友删了。】 李澈是真想删姜初雨了，消息撤回太恶心了。 姜初雨瞬间就回复了过来，这种手机打字速度李澈还没有见过更快的。 【别别！我错了！李老板大气！别跟我一般见识！我道歉！】 后边一条紧接着就弹了出来。 【我这两天正想着跟你道谢嘛！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刚看到热搜就想借机会道谢来着！但消息发出去后又觉得突兀！】 李澈揉了揉太阳穴，头有点疼。 【你再发感叹号我就把你好友删了。】 李澈的这一条发出去的同时。 姜初雨的消息又过来了。 【本来就想要个普通角色来着！李老板直接准备一部新的电影！感恩！感动！感激！感谢！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如此英俊潇洒帅气的你！我一定会把电影演好！绝对不会糟蹋剧本丢你的脸！】 也不知道姜初雨从哪里学了这么尬的话术，土味视频看多了吗？ 李澈等了会儿。 聊天框里没有新的信息跳出来，这一条信息也没被撤回。 卫楚开始收拾餐桌上的餐具，他的妻子早就去上班了。 早餐好像也是卫楚起床准备的，一副家庭煮夫的样子。 【……】 【原来没有被删。】 【吓死我了。】 【……我是不是有点刷屏刷太快了？】 四条消息几乎同时再次弹出。 【嗯。】 李澈打了个字回去。 【以后就肯定不会了。我除了想表示感谢之外，就是想跟你说那个章雪青啊，她长得还可以，你要玩玩的话也没什么。但她那人真不行，还不如我呢，远不如我，你可别上她的当啊。】 姜初雨看来还真的有点为李澈担心。 【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 李澈回了过去。 【好。不过你如果想了解章雪青更多的话，我可以告诉你的。而且……要真想玩，我一直都可以的。】 “你跟祁祈微信还打字，不语音聊天啊。” 卫楚刚好过来问道。 “不是祁祈，是姜初雨，我前几天给她了个剧本，她感谢我来着。” 李澈解释道。 姜初雨以前跟李澈在微信上也是语音，那会儿她好像就想勾搭自己，语音的优势很大。 现在李澈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不语音。 大概是因为能让对方更快的看完信息吧。 第二百六十八章 梦影工厂 卫楚倒不怎么关心李澈跟其他女艺人是怎么聊天的，他唯一有过八卦心思的是白芷。 像姜初雨这种，原本还在华景时，卫楚对她的评价就很一般的艺人，卫楚反正不觉得李澈会突然变心跟她勾搭在一起。 如果只是玩玩，那更没必要在意了。 李澈给姜初雨一个电影剧本，卫楚稍有些惊讶。 不过李澈如今在电影上的成绩只是还好，虽然也足够惊艳，但李澈自己也在尝试着各种电影剧本，他自己都还小试牛刀拍了一部玩。 卫楚没有再问。 一会儿约好的行程时间还没到，见李澈又在手机上忙着，卫楚转头进了书房。 李澈拿起手机主要是想着，还是给祁祈说一下算了。 这会儿巴黎刚好到下午，时间上也很方便。 【我卫楚一起参加一个派对，刚好碰到了章雪青，卫楚跟她要聊合作，不过照片里故意没把卫楚拍进去。我觉得应该解释下？】 李澈没有选择语音，而是打完字后发过去给祁祈。 祁祈过了一会儿才回过来。 【？？？】 【你跟章雪青又怎么了啊！】 问号是文字，下边就换成了语音。 【热搜啊。】 李澈简单提了下。 【国内的吗？我好久没看那个东西了。】 祁祈有点自言自语的发过来。 李澈等着她上微博看。 又等了会儿。 【唉！我当什么事呢，这点事情给我说什么。以后非要给我说，就等你真正做了什么之后。现在讲这些有什么意义啊，咱俩不也就搭伙过日子嘛，轻松一点儿。有这个时间睡睡懒觉养养精神不好嘛。】 祁祈语气还是很平常的感觉，好像还有点觉得烦。 【我这里刚刚吃完早饭。】 李澈有些可怜兮兮道。 【那就睡个回笼觉喽。】 祁祈笑道。 接下来两人又聊了聊在美利坚的见闻，和李澈父母在那边的情况，一直聊了半个多小时。 以前李澈跟祁祈完全没有这样煲过“电话粥”。 等到卫楚从书房出来，站到李澈面前指了指手表，李澈才跟祁祈依依不舍的结束谈话。 刚开始觉得没什么话题可聊的，慢慢就越聊越多，也没有换电话，就语音来来回回的发送，等结束后再回头想想，也没有聊任何有营养的话。 虚度的时间竟也觉得充实。 李澈跟卫楚接下来要去一家好莱坞的电影特效制作公司。 曾经张博跟李澈提到过的梦影工厂。 这家公司在几年前的发展势头最猛，当时几部上映的最顶尖商业大片的特效都是他家制作的，于是就吸引了好莱坞和华夏影视公司的投资目光。 当时在多方竞价中，梦影工厂的估值达到了他们历史的高位，一度超过50亿美元。 吹起了极大的泡沫。 奔流曾经是最接近拿下这家公司的企业，当时合同都全部签好，美利坚政府那边的流程也走完，就等奔流的最终资金到账。 然后奔流没钱了。 虽然并购基金已经认缴了部分金额。 奔流的违约和随后的破产对华夏影视行业造成的影响十分深远，让国内对影视公司的资本运作模式进行了一定的政策性收紧，暂时挤出了行业里的泡沫，但也同样拖延了行业全面繁荣时代的带来。 而在美利坚国内，奔流的影响同样不小。 好莱坞的娱乐巨头们为来自华夏资本的入场竞争浪潮退去而庆幸，美利坚政府对其国外资本对娱乐产业的并购审核也加强了监管，直到新一届政府换届后才再次放开。 企鹅对环球的收购如果成功就会是标志性事件。 当年奔流的“闹剧”，对梦影工厂本身也造成了几乎毁灭性的影响。 在奔流和好莱坞之间选择，本身就意味着创始人团队之间出现了分歧，收购如果顺利完成，大家一起继续合作经营下去并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毕竟影视特效是一个烧钱窟，奔流看起来更财大气粗，能有钱支持着烧就行。 但收购却失败了。 收购失败后，创始人带领一批技术人员出走另起炉灶，梦影工厂花了三年时间才把公司面前稳定下来，不过它如今的估值已经不到10亿美元。 而且梦影工厂还在跟当年的创始人团队的新公司打旷日持久的专利官司。 “当年奔流并购失败后，我也特意关注过这家公司，实际上梦影工厂现在的业务很大一部分都来自美利坚海外。他们已经没有继续在特效技术上那样能烧钱的投入了，这些年都在吃当年积攒下来的底子。比起当初的技术革新者，更像是特效加工厂。不过这部分积累，如果不是特效狂魔的要求标准话，其实暂时做任何影视也都已经够了。” 在去的路上卫楚给李澈介绍道。 “但也最多再吃这两年了，也许两年后他们估值就会拦腰截断。” 李澈笑道。 “真要开始大幅下跌的时候，跌幅肯定不止拦腰。特效公司其实也就是外行看着热闹，实际上不怎么值钱，这一行估值的顶点也就是当年的梦影工厂了。不过虽然相对不值钱，但能有自己的最好，你们启程拿下的光彩领域真的就挺不错的，我都有想过让华景也去把它收购了，但董事会那里过不去，我也没钱再继续烧给它。公司还是自己的好啊。” 卫楚最后感慨道。 “我收购后，现在华景用起来不也很方便吗？如果华景在那里办会员，我肯定给你们低于市场价的优惠。” 李澈趁机拉起了客户，虽然《甜蜜家园》已经决定要在光彩领域做了。 “会员？” 卫楚莫名其妙道。 “就是华景的影视剧都交到光彩领域做呗。你如果决定了，这次的价格都能给你省几百万啊。” 李澈循循善诱道。 “看看效果吧，虽然看他们做的东西还行，但如果最终成片没有达到我的预期，我下次肯定就找别家做了。比起价格，我更在意品质。” 卫楚笑道。 “那你怎么不拿到这里做？” 李澈问道。 “我也是支持你的工作啊。” “我记得启程的收购在你们的订单之后吧。” “是吗？可能吧。” 第二百六十九章 丝绸与瓷器 李澈跟卫楚上门打着的名义是收购，卫楚临时找来的助理和秘书也有模有样的。 这些人都是从卫楚妻子的公司临时支援过来的。 如果没有正当理由，上门并不会有什么特殊接待。 收购的名义至少会有一定级别的高管出来。 不过等到梦影工厂门外，李澈心里相当失望。 这家公司的外表完全不像一家技术型的高科技企业，不仅公司外墙上的装修老旧，长时间没有请人打理在玻璃的交界处开始泛黄，到了公司内部给人的感觉也十分老气。 虽然一路上看到了不少造型各异的道具，以及一排排的奖杯，但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家普通的特摄公司。 李澈额外注意到一点儿，这家公司的亚裔面孔相当多。 接待李澈和卫楚的是梦影工厂的一位副总裁威廉姆斯，他倒是一副典型的西方人面孔，上了一定的年纪，嘴巴和脸颊周围浓密的络腮胡，会让人看到他的时候就关心他的吃饭问题。 见面再次递交相关资料后，威廉姆斯不仅与李澈和卫楚用力的握了手，还分别给了两人一个热情的拥抱。 等寒暄之后。 “刚来的时候，你们应该也注意到了，文化的包容性就是梦影工厂现在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地方。因此我们不仅在好莱坞稳固经营着业务，在世界范围的业绩增长更为突出，可以说美利坚海外的影视特效订单，有60%都握在我们手中，而且这个份额还在不断飞速扩大。前年只有30%，去年只有40%……” 威廉姆斯滔滔不绝道。 既然上来也没有要求先看技术方面的东西，这两人应该就是不懂技术的，威廉姆斯随便吹就完了。 李澈保持着微笑耐心听完。 威廉姆斯这样地道的美利坚人民，有一大问题就是讲出来的话会带上地方口音，如果听得不认真，就很容易错过关键信息。 可惜，李澈努力听了半天，发现他一直在扯淡。 “我想知道，如果我们正式发出收购申请，现在的梦影工厂会不会有什么阻碍？毕竟所谓的文化包容性，看上去可能公司的股权结构也会比较复杂。我们可能会考虑完全把梦影工厂收入囊中，但可以放心的是，我们并不会干预公司的日常经营。” 李澈喝了口咖啡，润了润喉咙后才讲道。 咖啡口味真是不错，品尝起来特别的香醇。来这一趟，勉强算是不亏吧。 李澈放下咖啡后，看了卫楚一眼，他立刻就领会了李澈的意思，端起杯子品尝后，也不由得点了点头。 “嘿！”威廉姆斯也感受到了客人对咖啡的满意，他听到李澈的话后同样开心，“要不怎么说你们赶巧了呢？如果去年你们来，这肯定是个问题，不过现在，最难搞的那位家伙终于肯放手了！天知道这几年我们因为她错失了多少次重新崛起的机会……” 威廉姆斯越说反倒越嘟囔了起来，李澈差点儿听不清。 见李澈做出用力倾听的姿态，威廉姆斯才又大声了起来。 “没问题！原本我们员工和高管也握有一部分股权，如果你们想要全资控股，我们做完工作后完全可以解决这个问题。此外公司的主要股东有四位，其中一位……最后，天！该死的恒河人！这位以前是个最大的问题，现在终于可以从中解脱了！” 用最低的声音，讲最恨的话。 李澈揉了揉耳朵。 “恒河人？我们在宝莱坞倒是有过几次合作，没听说他们很注重电影特效这方面啊。他们的电影通常都是有最直接的热情，感染力惊人。老实说，我真的很喜欢看恒河电影。” 李澈惊讶道。 “她……倒不是来自宝莱坞，她主要在得州经营一家艺术品收藏公司，如果你们喜欢艺术品的话，应该也听过丝绸与瓷器的名字吧。她们就不是从事电影行业的，也不懂技术，还经常对公司经营指手画脚，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 威廉姆斯看上去对这家公司怨念太深了。 “这样啊，”李澈恍然大悟般，然后激动道，“这好像还真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是啊，这家公司成立的时候我就在了，我看梦影工厂就像在看自己的孩子。如果你们能让公司重振旗鼓，再次引领影视特效的技术革新，过两年我也能放心的退休了吧！” 威廉姆斯已经忘了刚开始的时候，他吹了十分钟公司的发展现状是多么的生机勃勃，第二个辉煌期即将被迎接到来之类的。 “我也希望如此，”李澈笑着点头附和道，“不过我们这次只是意向上门，后续还会有技术、财务和法律顾问前来拜访考察，收购梦影工厂这样优秀的公司，不可能是很简单就一蹴而就的。” 威廉姆斯轻轻的点了点头。 “不过你们的动作可是要抓紧了，老实说，我一会儿下午还会接待一家上门有收购意向的公司。但我对你们的印象还是很好的，看你们的公司资料介绍，也是一家优秀的企业，对特效技术有很深的了解和尊重。” 威廉姆斯的神情又开始特别郑重。 “当然，我们是带着诚意来的。” 李澈真诚道。 虽然公司资料是伪造的。 已经收购了光彩领域的李澈，没什么必要再收购一家特效公司，何况梦影工厂现在的溢价比较严重。 基本了解到自己所想知道的情况后，李澈也没兴趣再留下来蹭饭吃。 除非去高档餐厅打卡，不然西餐真没什么好蹭的。 “这种工作你其实也能找别人做嘛。” 出了梦影工厂后，卫楚开口道。 “我还没做过，体验一下，还挺有趣的。” 李澈耸耸肩。 “我倒是做过太多次了，在好莱坞打拼，还没什么资源，想方设法的忽悠人就是唯一出路。刚开始确实有趣，但慢慢就有些无聊，所以，后来我就越来越真诚了。” 卫楚还有些忆往昔峥嵘岁月的惆怅。 “是吗？” 李澈给卫楚机会再次展示他的厚脸皮。 卫楚一本正经的点头。 第二百七十章 数学题的合家欢 “接下来的工作要交给别人做了吧。” 回去之后，卫楚开口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要做的，这次不过是刚好来一趟，顺道来看看罢了。”李澈摇摇头，“先把事情弄清楚，做与不做再说。” “好吧。” 卫楚也希望李澈能更稳一稳。 李澈目前的发展的确很快，但起点和积累还是太差了，而且娱乐圈的东西很多时候都如空中楼阁一般，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坍塌。 “这章雪青可真够烦的。” 李澈抬起头感叹道。 “嗯？她又做什么动作了吗？” 卫楚问道。 卫楚这个年纪已经基本不会冲浪了，有什么值得关注的事情都有助理汇报，要是特别紧急的事情，自然也会有人打电话通知他。 “她刚刚在微博上直接发了声明。内容里痛斥无良营销号带节奏，还从那些水军中专门找了几个词，什么‘章雪青第三者插足’，‘肯定是章雪青主动勾引李澈的’之类的，说是恶意诽谤侮辱了她的个人形象，会坚决起诉不姑息。” 李澈把具体情况讲给卫楚。 “这不挺好的吗？虽然发的声明没有跟你沟通，找的这些词也有些问题，但人家总要维护个人的形象嘛。” 卫楚笑道。 “声明中说她之所以出现在美利坚是因为受邀出席金球奖，跟我在派对上也只是聊了些关于电影的问题，她现在只专注于个人事业的发展。” 李澈继续讲道。 “嗯……顺带也宣传了一下自己，”卫楚点了点头，“可能会有人想要你也发表一下声明？” 李澈也点头。 “微博下边都是喊着要我发声明澄清的，我的粉丝内部也有不少声音。然后有人找出了前段时间金球奖主办方的一次采访，说是今年会给我发出邀请，这篇一个多月前的采访不知哪位热情网友帮忙翻译了一下，用来验证章雪青的澄清声明，证明我之所以出现在美利坚应该也是因为要参加金球奖。” 李澈讲完，整个人都十分忧郁了。 这篇采访甚至也上了热搜，话题里边搞了个华夏今年可能会出席金球奖的名单挂在一起，往年都没见网友对金球奖这么关注过。 李澈来到美利坚并没有对外公布行程，因为也没有任何公务要办。 一开始照片引起来比较大影响的原因就是，看上去李澈好像偷偷跑到了美利坚，跟章雪青勾搭在了一起。 还是趁着过年的时间。 刚好不少粉丝对李澈从元旦后就一直没任何正经行程，有不少意见呢。 “你真去参加金球奖也没什么啊，其实这种场合也挺有趣的，你不会作为主角被围观，还能先了解一下好莱坞的游戏方式。” 卫楚好心的帮忙劝说道。 李澈完全不想发声明，因为本来就是被她硬蹭的，而且就章雪青团队这种引导舆论的方式，声明发出去指不定还有别的什么等着自己。 李澈也不想参加金球奖，何况已经把话说了出去，婉拒了主办方。 但现在不发声明也不参加，就可能会继续被带节奏，说是李澈自己顾忌舆论的影响才没有出席金球奖，会不会真的是做贼心虚？ 真要说，这两件事其实都不算什么，但李澈心里就是很不爽，很烦。 这种暗戳戳的小心思膈应起人来太烦了！ “金球奖马上让我横扫，加上给我颁发终身成就奖我都不去。”李澈再次摇头道，“对章雪青了解的还是少了。这种工作才是正经要做的啊。话说，卫老板你都没感觉不舒服吗？昨天你那么看好章雪青，人家的声明里甚至都没提到你。” “没吧，”卫楚咳嗽了一声，“是没提到我，但我也没有很看好她啊。要我说，站在前台就会出现这些问题，你如果跟我一样只是站在幕后的，这算什么事啊。而且我发现你人挺小心眼的，那篇采访未必是章雪青团队扒拉出来的啊，也许是你的热心粉丝呢？” 李澈看过来的目光有点别有意味的东西，卫楚连忙稍稍转移一下话题。 “事情由她起，后边的展开肯定都要算在她身上。”李澈终于捋清了思路，笑了出来，“你不是要跟章雪青合作吗？你们先合作发声明吧。” 真是被从昨天晚上到现在的几个小时的事情快节奏冲昏了头脑，想要暂时解决这个事情太简单了，直接卫楚再发个声明就行了，证明他当时正在照片里没拍到的地方，什么事就都没了。 偷拍的账后边再慢慢算。 “……”刚才李澈看过来的时候，卫楚就猜到李澈会这么说了，只好叹息一声，“我不是说了嘛，不站到前台啊，今天还帮你一起上门坑蒙拐骗了，你再强迫我不好吧！” “你在声明里说，你当时刚跟章雪青谈好了合作不就行了？”李澈笑得更加开心了，“姜潮导演你总信得过吧，等《虞丽影》上映了，章雪青绝对起飞，你这不就占个先机？你现在在声明里把事情敲定下来，她还能再发个声明说跟华景的合作并没有谈好吗？” 如果李澈心眼儿没那么小，华景将来有什么项目章雪青也感兴趣，章雪青又真的起飞了，她们合作一下，大家刚好就算把事情过了。 整件事情就成为，章雪青借了李澈的人情蹭热度，李澈借了卫楚的人情发声明，章雪青再卖给卫楚人情出演华景的项目，算是代李澈偿还人情。 李澈没猜错的话，这么合家欢的展开，应该也是章雪青团队最想看到的。 拍照的时候卫楚也在这个缺陷太大了，只要反应过来就知道卫楚发声明才是最好的选择。 可惜这只是在做数学题的时候合家欢，现实中李澈的利益实际上是受损的，而章雪青赢的最多，还占据了主动权。 华景的项目她看不上，不演就是了，反正到时候事情也就过去了。 这属于厚脸皮蹭厚道人的基础应用。 不过章雪青脸皮是真的厚，李澈并不是厚道人。 第二百七十一章 君子之风 对于发声明这件事，卫楚实际上并没有他刚才话中的那么抗拒。 而且卫楚也知道，他这点儿数学题中的人情，章雪青应该是很难补偿过来了。 毕竟李澈都喊半天烦了。 这件事情就这么轻飘飘的过去，卫楚怎么都不相信。 当初于泷人家也没对李澈做什么太过分的事，结果李澈就签他前女友恶心他，谁看了不称赞一句李澈“心胸宽广”呢？ 章雪青估计是仗着自己没有前男友，所以放飞自我了吧！ “其实吧，我真不想掺和你这些细枝末节都算不上事的事，”卫楚一边联系助理小韩发声明，一边道，“想办法干翻陶天明比这热血太多了啊，可惜你现在估计只在心里喊喊口号了。我还挺想看到有些中间层次的人出来直接给你难堪，然后你解决不了，我再出手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跳出来那么直接的。” “必然是因为我常常与人为善。” 李澈笑道。 “……大概十二点四十发，京城时间。”卫楚收到了小韩发来的声明草稿，“你要不要再来斧正一下？” “‘很遗憾没有说服李澈进行再次合作’是怎么回事？” 李澈原本想说相信小韩的文笔，毕竟后来了解到还是自己的学弟，还好又看了一下。 “吹捧一波你嘛。章雪青能答应，李澈不答应，这是不是叫做‘暗中抬咖’？” 卫楚还笑得很得意。 “小韩教你的吗？” 李澈问。 “自己学的。” 卫楚肯定道。 “还好，还好，我的母校学子智商没有出现滑坡。” 李澈庆幸道。 “……” 卫楚没有再说什么，直接回复小韩不用再修改，直接按时发出去。 …… “果然是卫楚发了声明。” 章雪青朝正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开口道。 “哦。” 声音听起来很年轻。 “你们娱乐圈的事情太无聊了，”声音由远及近，“还不如来尝尝我煎的牛排，专门为你练了一段时间，你相信吗？” 端着餐盘，围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的面孔长得很帅，如果他的两根眉毛不是一边趴下去，一边翘起来的话。 “当然。”章雪青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接过餐盘，餐盘还在手里的时候，就闻了上去，“闻起来真诱人。娱乐圈的事情当然无聊，但我这不是单打独斗，才需要花更多的心思吗？” 章雪青举起刀叉，没有直接开动，反而撒娇卖起了萌。 两根眉毛也保持着迷人的笑容，他并不会再反问，当初《虞丽影》是谁帮她拿下的，那也不是多值得一提的事情。 “你啊，什么时候能……” 章雪青打断了眉毛的话。 “吃牛排前，我想先吃香肠。” 眉毛吹了声口哨。 章雪青自然的起身，脸上笑着，心里不住的吐槽。 对眉毛来说什么都易如反掌，当然会觉得无聊，但无聊倒是多给老娘漏一点儿啊，非得要自己想着办法用热情去融化…… …… 卫楚的声明发出之后，偷拍照片引起的风波自然就暂时消散。 而且很快有消息传出来，李澈即将要上噼哩哩制作的一档音乐综艺节目，消息绝对属实，在近期马上就会开始录制。 节目的招收选手工作已经展开，要想继续把消息捂下去也难再做到。 终于等到李澈正经行程消息的粉丝们也暂时平静了下来。 李澈在美利坚没待太久时间，甚至也没等到金球奖开始举办的那天，就直接飞回了巴黎。 父母在国外玩了段时间，也到了想回家的时候。 “我本来想一直陪着爸妈游玩来着，但他们总是不让，刚好启程那边又有点事，我就先回去了。不好意思啊。” 祁祈电话里抱歉道。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陪你爸妈的时间更少啊。而且我爸妈他俩大概是真觉得你一直跟着不太自在。别看第一次去我家的时候我妈喜欢你就跟把你看成亲女儿一样，实际上他们对我说你讲话的节奏他们跟不太上，可能是代沟的原因，他们更想马上抱上孙子。” 李澈安慰祁祈道。 “……美利坚人民讲话都是这种方式吗？我以前怎么没发现。” 祁祈声音有一些不满。 “我这么讲，你是不是就特别想骂我，不再觉得抱歉了？” 李澈笑道。 “确实如此。” 祁祈一副学到了的语气。 “等我回去后，再教给你更多的。” 有祁祈一直捧场，李澈感觉真是幸福。 在回去的路上，李爸李妈跟李澈讲了一路的各种见闻。 除了异国风光之外，还专门夸了齐延年，说不愧是体面人，德高望重，还特别的平易近人，没有什么架子。 “爸！妈！”李澈挺无奈的，“我又不是上门当赘婿去了，你们是亲家的关系啊，祁祈她爸虽然年纪大了点，但你们也别跟被领导接见一样的心里吧！有一点是可以对你们保证的，在家里，祁祈绝对什么事都听我的，你们放心吧！” “赘你个头！”李爸难得爆了粗口，“我这么讲是让你跟着人家学习一下，看看人家的气度，那才叫君子之风，跟电视剧里民国先生们一样，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学到半点儿？” 李澈只要闭嘴，代沟是绝对存在的，不仅是跟祁祈说说而已。 “你做事情确实不太行，”李妈又补充上来道，“我们才知道齐家有位老太太的儿子也在你公司里，这么近的关系，还是长辈，你还不让人家回家过年，留在国内忙工作？” “妈，论辈分那位老太太是你侄女吧，她是齐延年女儿，祁祈的姐姐啊，国内的齐青松那是我外甥，不是什么长辈，而且是他自己想忙工作的，我现在可没怎么管他。” 李澈扶额，不知道这些天都在巴黎了解了些什么。 “……” 李妈沉默了。 “大家族不就这样吗？你在老家还有刚出生的爷爷呢。我和你妈当然知道，但还真能那么喊人家老太太吗？” 李爸帮忙挽尊。 “其实……这么近的，还挺少见到。” 李妈没接受李爸的好意。 如果是李澈和祁祈，绝对会配合的很好。 “君子之风嘛。” 李澈自动忽略了李爸的眼神。 第二百七十二章 国风音乐潮 空灵悠扬的笛声伴奏，七位穿着唐代仕女服的美女随着音乐翩翩起舞，衣袂翻飞，身形婉转婀娜，如行云流水般和谐，十分赏心悦目。 舞蹈室的角落，一位中年女人在给身边的李澈低声讲解。 这支华夏国风舞蹈是去年大赛上冠军作品的改良版，原本的作品是将近二十人的大型群舞，现在为了方便七个人跳，就把原本十几分钟的作品重新编舞为五分钟。 如今的版本虽然保留了群舞中最精华的部分，但整体上意味还是有些缺失。 李澈还没有看过原版的舞蹈，但从这版已经删改过依旧这么优秀的舞蹈来看，原版肯定更加出色。 中年女人是那档综艺节目《国风音乐潮》的艺术总监，各种舞台效果全都由她带领团队统一把控。 她还告诉了李澈，这支舞蹈真正在节目上录制的时候，就不再是背景简陋的只有人干跳着了，到时候会运用抠像、三维、ar等虚拟技术把舞台做出一种时空交错的感觉。 录制后再经过后期处理，将来在电视前看到的才是这支舞蹈的完全体。 如今晚会舞蹈的趋势就是人舞与技术的结合，这么做会大大提高屏幕前观众的观看体验，但同时，制作成本也会高出很多，舞台也不能简单的搭个台子外表装饰一下就那么凑合。 加上李澈已经定下了要在蜀省的文旅小镇里录制，在实景中搭出最理想效果的舞台花费更多。 之前在跟噼哩哩那边王婷谈的时候，李澈就要求节目的制作费用一定不能节省，甚至如果经费实在太过困难的时候，李澈也不是不能少拿些片酬，虽然没等到李澈这么说，事情就解决了。 节目规格如果上不去李澈就去找企鹅或者奇想视频那边合作。 在《国风音乐潮》刚谈完定下来让圈内知晓的时候，各方可是全都开出了异常丰厚的价格想让李澈回头去与他们合作。 王婷刚开始特别为难，虽然噼哩哩视频赔本赚吆喝的事情干了不少，但以前那也就几百万的赔，按照李澈的设想，舞台效果和请的那些嘉宾，除非正式招商结果大大超出预期，否则这档综艺要赔进去几千万，甚至上亿。 何况噼哩哩也不是只准备办一季的，第一季就这么做，等到明年怎么办？ 这完全超出了她能在公司那里拿到的权限，而且当时让王婷不爽的地方在于，她觉得现在的李澈膨胀了，仗着自己现在的咖位，要的太多。 整个节目算是噼哩哩和启程联合制作的，启程拿出的资金份额不足三成，而且都是用李澈片酬抵扣的，抵扣完还要再给李澈，李澈提了那么多要求，他自己一点儿没少拿。 至于那个文旅小镇，背后的齐氏酒店，在王婷的有心打听下，也知道了那是李澈女友祁祈家里的产业，在他们那里做节目，本来就应该齐氏拿出赞助费的大头，然而李澈提都没提。 刚打听出来齐氏背景的时候，王婷几乎就要直接给李澈电话说，噼哩哩不做了，让他爱找谁就找谁。 好在王婷克制住了冲动，专门等到齐氏酒店的负责人再次回到国内，招商部门见过一面后，这个项目的合作就再次升级了。 再经过一系列的谈判之后。 噼哩哩准备跟齐氏合作，在那个文旅小镇里打造噼哩哩线下体验馆，体验馆中以二次元国风文化为主，李澈的启程也加入了进去，占了一小部分股份。 赞助费用也得到了解决。 《国风音乐潮》这档综艺才把主要问题解决，开始正式运作起来。 “你们刚才跳的很不错，但是在力度方面还是稍稍有些过了，以前跳你们高丽女团舞的时候那样明显的发力给观众的力量感很好，不过现在这支舞强调的是柔美，舞蹈的力量是很含蓄的，我讲的那几个方面……” 一旁的舞蹈总监在几位女生跳完后，鼓完掌，又指出了一些问题。 “感谢老师的指导。” 有些气喘吁吁的女生们齐声鞠躬道。 没错，这七位跳舞的女生，正是高丽女团purplerain的成员，等到节目录制第一期的时候，她们会上台表演这档华夏风舞蹈。 当然到时候也不是只有她们表演舞蹈，节目组跟国内的几大舞蹈院校都进行了接触，几个大型国风舞蹈的表演也会在后边的节目录制中一一亮相。 一档单纯的音乐综艺并不太能满足李澈的胃口，李澈准备做的是一场视听盛宴。 “李澈老师，您刚才看完后，觉得舞蹈如何呢？” purplerrain的队长小步跑过来，礼貌的询问李澈。 女团的咖位是一个很微妙的东西，虽然她们在高丽很火，但准备进入华夏市场的时候，尽管她们的公司ne已经在微博给她们买了包年热搜，实际上还是从零开始。 华夏国内那些当初掏钱支持她们新专辑，只送钱专辑本体都不要的部分狂热粉丝，给不了她们最现实的资源，在华夏，她们除了要与华夏本土女团抢资源外，那两支高丽的女团也开始有了动作。 不同于那两支女团中有高人气成员的加成，purplerain的成员人气比较平均，在竞争的时候有不少劣势。 因此《国风音乐潮》这种高规格综艺的舞台机会，对于她们就很难得。 “特别好！”李澈点头笑道，见队长眼中闪耀的光芒更加热烈后，李澈又夸奖道，“你的普通话说得真不错，进步很大啊！” “额……李澈老师，我原本……就是华夏人……” 队长心中纠结万分后，还是讲了出来。 “嗯？”李澈的脸上没有半点儿尴尬之色，反而再次鼓励道，“原来如此！一个人在高丽打拼很辛苦吧，回到国内就好很多了，继续加油！” “是！” 队长雀跃着保证道。 “团内只有你一个华夏人吗？”李澈自然的笑道，“我怕我刚才又说错了。” “是的。” 队长认真点头。 “加油吧！” “是！” 等队长转身离开，李澈才在心里松了口气，多那一嘴干什么啊…… 第二百七十三章 距离感 刚从国外会来，到了公司后就被拉过了看了一场女团的国风舞，然后办公室里，启程音乐的前身聆语传媒的歌手，林鹤又等在那里。 这段将近半个月的春节假期，让李澈积攒下来的事情又多了起来。 “我自己很支持你想要出专辑的想法，”李澈帮忙给林鹤冲了杯咖啡，“公司的资源也可以给予支持，启程音乐这家公司，一定是以音乐本身为导向的。” 林鹤想做专辑，在聆语传媒被收购之前就有消息流出了，只不过拖了很久都没制作出来，等启程音乐成立后，李澈了解了一下具体情况，才发现林鹤他想要做的是一张完全由他自己创作的专辑。 可能对于林鹤这种有些清高的人来说，以翻唱意外走红后，再出一张证明自己的专辑，尤为关键。 这就打乱了李澈的一些计划，原本李澈已经想好了要给他的专辑里塞几首特别适合他声音的歌曲，然而人家有点看不上。 “不过，”李澈顿了一下，“这张专辑不会按照张楚楚的规格来配置了。我也听了几首你做的demo，我个人十分喜欢，但市场可能接受程度不高，这张专辑基本只能免费上线音乐平台，这种前景你应该也有预期吧。” 林鹤那么好的声音条件，混了几年时间，还是只能靠翻唱红起来，就很说明问题了。 林鹤自己想做的东西太曲高和寡，他特别想要歌颂美丽的大自然，歌颂对生命的热爱。 这种主题本身没什么问题，但林鹤他本人的能力明显掌握不住，词作相当一般，大量的拟声词，毫无修饰的遣词造句，确实够原生态，但也太过无趣。 而且林鹤在旋律的创作上也平平无奇，就像专门躲着万能和弦走一样。 他拿出的几首歌，唯一的亮点就是声音了，只是最简单的demo就能给人享受的感觉。 这种暴殄天物的做法，李澈十分惋惜。 想给林鹤先出一首单曲拉拉热度吧，他可能还觉得会影响歌迷对他专辑的看法。 李澈自己到时候能做的，大概只有在专辑发行后微博转发一下吧。 启程成立后，李澈工作室的微博也转成了启程的官方微博，李澈自己又开了个微博账号。 哎，启程音乐的男歌手啊，还得要李澈自己扛起大旗。 “我都知道，很感谢公司的支持。” 林鹤彬彬有礼道。 他的礼貌跟刚刚女团队长的礼貌不太一样，队长是那种让人感觉她实在太热情了的礼貌，林鹤的属于会感到有些距离感的礼貌。 人家的话很少，语气也都克制冷静，露出的浅笑也立刻就收了回去。 不能指望每个人的性格都像队长那样，李澈也尊重林鹤的这种距离感。 不过其实林鹤虽然表面上云淡风轻，实际上心中早就激动万分了，原本在聆语传媒由于老板一直不掏钱，他都准备自己掏钱把专辑做出来了。 现在李澈做出这样的承诺，能省下来几百万的钱——还有推广资源，等于送了几百万给自己，心里怎么可能不开心呢？ 但要矜持。 李澈没去再管林鹤的矜持，他想自己玩就自己玩吧，专辑制作和推广的钱虽然掏了，但公司肯定要把各种行程给他排满，李澈能接受不赚钱，但不能接受赔钱。 还有广告代言也要再接几个，林鹤的孩子今年一岁多了，刚好可以打造一个好爸爸人设，接接奶粉广告什么的。 这些要求李澈这里不会直接给他说，但下边的人都会提出来。 现在的李澈，没必要直接做恶人了。 而且这也不算什么恶人，并不会强迫林鹤接太离谱的通告，启程虽然赚钱，但林鹤他本人赚得更多嘛，现在养孩子可太难了。 原本从噼哩哩那里拿到的，《国风音乐潮》的国风歌曲推荐人名额，也就不再给林鹤，还是把张楚楚拉回来吧。 节目里没有导师的说法，换成了推荐人，实际上还是导师的权力，跟《乐夏》的大乐迷一样。 这种综艺节目不可能没有竞争元素，否则就会像办晚会一样了，太影响收视率。 说起来，张楚楚家里也是京剧世家，正经的家学传承，指不定以后还能再把她爸，商亚晖的老丈人拉上节目呢。 张楚楚结婚后，她这种歌手现在已经是公司最喜欢的类型了，不抗拒炒作，知道给自己争取东西，还有超强的业务能力。 结婚前就不行，结婚前她什么都听商亚晖的，巅峰时直接退隐太糟心了，公司都要打官司问她要违约金的。但结婚后，角色两极转换，商亚晖现在全都听她的，这就让公司很喜欢，毕竟商亚晖还被拉来撑场面了。 李澈原本期待林鹤也是这样的歌手，经过几次谈话后，只好再想办法培养一位其他的标杆男歌手。 如果在综艺节目中没找到好苗子，李澈就准备直接挖人了。 回到家后。 “我妈过几天再来就会在国内待很长时间了，然后在年底我爸也会正式回到国内吧。” 祁祈吃饭的时候给李澈提到。 “那咱俩买一套别墅送给爸妈吧，他们定居在哪里？云海吗？” 李澈问道，在心里对这个消息其实觉得有点突兀，毕竟刚从巴黎回来，前几天也没说。 李澈在老家已经给自己爸妈买过别墅了，但他们说李澈浪费钱，一直不愿意住进去。 祁祈他们家在出国之前是住在蜀省的，齐延年也有可能想回去住。 “不用准备什么，就是给你说下。家里不缺住的地方，上次我妈回来的时候就把以前的房子整理了一下，我爸年纪大了，还是习惯住以前的家里。” 祁祈笑道。 “那可不行，我怎么都要表示表示。” 李澈坚持道。 “行吧，看有点钱把你能的。不过事情还很远，现在不急。” 祁祈也没跟李澈争。 “现在最急的是结婚。” 李澈点头道。 下个月就是当初定下的时间。 “结婚……”祁祈笑起来眯着眼，“结婚也没什么好急的，现在最急的啊，是生孩子。” “什么？” 李澈抬头问道。 生孩子的话题，李澈除了开玩笑，几乎没有跟祁祈提过，而且很长一段时间也没再开这样的玩笑了，因为李澈一直觉得祁祈对生孩子比较抗拒。 自己又没有得孩子癌，非要生个孩子不可。 “生孩子啊。你会不会，觉得我变了很多。” 第二百七十四章 两大逼王 “生孩子也没什么啊，想生就生，不想生就不生呗。其实照顾小孩子挺麻烦的，就像商亚晖现在天天在家带孩子，还带得自得其乐的，他那变化才叫大。我还挺害怕以后自己也变成那样的，太可怕了……” 李澈不动声色的把话题稍微带偏一点。 “我也感觉挺害怕的，本来想着生个孩子就找保姆看着，也算完成使命了，但如果真生下来，要控制不住变成天天围着孩子转的宝妈……”祁祈有些心有余悸道，“毕竟我养李猫刚开始也是随便它自己怎么玩，现在就越来越离不开它了，唉……” “是吗？”李澈想了想，好像还真是，“不过喜欢猫，喜欢孩子又有什么问题呢？你这是不是叫做，生孩子焦虑症。” “产前焦虑症啊，但这还没怀上呢，又想生，又害怕生……嘴里的饭都不香了。” 祁祈忧郁极了。 “今天做的确实有失水准。” 李澈笑道。 “……” 祁祈放下筷子，走过来抡起拳头就朝李澈的胸前锤。 李澈直接把祁祈拉到怀里，因为正在吃饭，克制住了亲上去的冲动。 “生吧，生吧，”李澈轻声道，“我做决定，你跟着我的决定走就行啦，等生下来，我肯定会天天回家带孩子，你继续做无拘无束的小仙女。” “……我不是给你说过吗？” 祁祈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 “什么？” “你说这种话的时候太油腻了，是你最没有魅力的时候，还有点让人觉得不适。” 祁祈说完，保持了一个可爱的微笑在脸上。 礼貌的假笑。 “……” 尬住的李澈正努力的想些俏皮话，嘴唇上被触碰了一下。 “吃饭的时候接吻果然恶心，”祁祈小声嘟囔道，“赶紧吃，吃完过会儿来准备生孩子。” 那就生孩子。 当是时，地动床摇，久久未歇。 “我发现……抱着生孩子的目的来做运动，会有种身负神圣使命的意味，你有这样的感觉吗？” 中场休息的时候，祁祈喘完气后问道。 “好像有吧，不过我听说，生孩子好像都要比往常多做几次运动。” “是吗？” “嗯嗯。” “只是我刚想了想，好像今天安全期来着……” “……” 第一次生孩子的努力大失败，万幸运动很愉快。 …… 李澈在京城下飞机后，瀚博现在的老板陈曦亲自来接了机。 “《暗战》我已经先看了，感觉还不错。” “安哥前几天跟我联系的时候，也说过比起《无双》他更喜欢这一部，很有信心。我现在越来越期待了。” 车后座的李澈笑道。 这次来京城的事情很多，刚好都挤在了一起。 参加《暗战》的内部看片，是第一件要做的事情。 然后就是下个月就要举办的港城金像奖了，虽然举办是在港城，但争夺奖项主要还是以瀚博的努力为主。 “《无双》这次十六项提名领跑，不出意外的话，我们至少能拿到七八个奖，其中你的影帝应该也是稳的，荣哥那边有意谦让，加上金像奖现在也需要你的影响力。我们已经帮你表过态了，如果这次影帝让你陪跑，以后你都会拒绝参加金像奖。” 陈曦又介绍了金像奖的情况。 如果不是林文静出了事，现在还在里边，《无双》至少还能拿个女主提名。 这十六个提名中，摄影、剪辑、美术、造型、音乐等小的分类是最稳的，最佳电影和导演如果不是瀚博的风波也会稳稳的被拿下，现在也不过是有一些小的悬念。 考虑到《无双》刷新的记录，在票房上前所未有的成功，主办方不给的可能很小。 而李澈的影帝实际上并不怎么稳，与周百荣同时提名影帝会有分票的可能，而且在有些人看来，李澈才刚刚重新回到电影圈子里，也会有人觉得“提名即为肯定”。 所以，陪跑就不再参加，也是李澈自己授意给陈曦的。 那几位同时提名的竞争者，李澈完全不觉得比自己的发挥更出色，金像奖如果真的那么不当人，艹一下李澈的热度而不给实质的奖项，李澈以后就去找金马奖玩了。 一个最佳编剧可满足不了李澈的胃口。 毕竟作为岛省出来的大佬，王长兴在金马奖的影响力惊人，以李澈现在和王长兴的关系，不指望金马奖对自己特殊优待，但保持公平还是没问题的。 到了瀚博的放映厅后，最近一直在京城活动的白芷也等在了那里。 “我拍得那么少，不会霍导最后一狠心把戏份剪完吧。” 白芷的语气有些担忧。 本来戏份就少，当时的发挥还很差。 “你的戏份是张彼得少得可怜的感情戏，霍导肯定不是那么残酷的人，把它们都剪了。” 李澈笑道。 “对呀！我剪完之后还想让你多拍一些镜头呢。”霍文安插话进来，“你的镜头全都用上啦，放心吧。不过一会儿要是反响不太好，也不是没有把它们全都剪完的可能。” 霍文安讲得很直接，虽然他自己很喜欢白芷的戏份，但他终究是拍商业片的。 白芷又看了李澈一眼，不知道说什么好。 “安哥就是喜欢说笑而已。” 李澈干巴巴的安慰道。 其实也不需要什么安慰。 到场的熟人还有李澈的粉丝，曹锦绣。 上次《误杀》可能是因为李澈没有出演，而且她家的院线也投了钱，当时的负责人并不是她，这次《暗战》，曹锦绣就理所当然的假公济私了。 李澈跟她点了点头，没有先去聊什么。 影片很快开始播放。 放映厅中的观众们还没有感慨李澈帅出新高度，就被港城环球贸易广场楼顶向下镜头带来的眩晕感惊呼出来。 观众隔着镜头都感觉头晕，但张彼得却能淡定的看完脚下，再望向远方，装逼装得清新脱俗。 开始干净利落的交错剪辑完全体现出霍文安炉火纯青的功力。 等到了谭青云扮演的何尚生出场，影片的节奏又恰到好处的松弛了下来。 即便是绑匪劫持人质的谈判，在谭青云自信无比的姿态里，好像也掌握着全场的动向。 谈判，开枪，反转。 两大风格不同的逼王亮相都令人十分深刻。 第二百七十五章 霍导的生涯最佳 何尚生部分的松弛，只不过是为了表现这个人物强大的气场，跟张彼得形成对比。 等两位主角亮相完，直接就毫不拖泥带水的进入两人的第一次交锋。 张彼得把人质劫持到环球贸易广场楼顶，在警方纷纷吃瘪后，张彼得等到了何尚生的到来。 在谈判中，一旁的警官误踩炸弹，何尚生笃定炸弹是假的，警官却不相信何尚生的判断，于是在四周直升飞机上狙击手的重重包围下，张彼得说准备跟何尚生玩一场三天的游戏。 然后张彼得纵身跳入楼顶游泳池中，留下身后的枪林弹雨，然后潜入游泳池底部，从排水口离开。 很快警官发现炸弹果然是假的，此时的张彼得也从楼顶离开，在已经被警方严密包围起来118层的摩天大楼中，如鱼得水，最后换上警方的衣服逍遥离开。 不过何尚生却就相信张彼得一定会有办法从大楼里离开，所以早早等在大楼周围。 张彼得刚刚脱身放松了警惕，被等在出租车上的何尚生抓住。 何尚生准备开车把张彼得送到警局。 不过张彼得却朝人群开枪，何尚生只好放张彼得离开。 张彼得赢得了两人的第一次交锋。 离开后的张彼得在公交车上偶遇了白芷扮演的梁婉婷。 轻灵的背景音乐飞舞，皱着眉头的梁婉婷被张彼得戴上墨镜，拥在怀中，两人一人带一只耳机，张彼得出神的望向窗外。 屏住呼吸的观众看到上了公交车的警方放弃了盘查后，根本不舍得松气，因为张彼得和梁婉婷看上去好像要那么依偎到天涯海角。 等音乐结束后，公交车到站，张彼得离开，梁婉婷也开始对张彼得好奇起来。 接下来影片完全进入正题，张彼得原来打的是国际犯罪团伙中那颗宝石的注意，何尚生夜晚回到环球贸易广场，跟张彼得再次交锋。 张彼得通过误导何尚生，让他替自己调虎离山，最终如愿以偿拿到宝石。 不过何尚生再次追来。 在犯罪团伙的追逐中，张彼得与何尚生联手摆脱了对方，然后两人第二次坐在了一辆车上，这次张彼得开车，何尚生举着枪。 张彼得果断撞车，再次摆脱何尚生，赢得了两人的第二次交锋。 撞车现场的癌症药物，让何尚生的同时误以为他将不久于人世，何尚生也才知道张彼得命不久矣。 已经拿到宝石的张彼得并不满足，因为他还想要把那位出卖自己父亲的犯罪团伙头目送进监狱。 于是张彼得主动联系了何尚生，原本何尚生已经准备让警方在约定地点把张彼得抓捕归案，不过他却中了张彼得的激将法，一向骄傲的何尚生想在直接交锋中堂堂正正的赢下张彼得。 经过两次交锋和这次交谈，何尚生甚至开始与张彼得有些惺惺相惜了。 有何尚生拖延时间，张彼得再次脱身。 在公交车上，张彼得意外再次遇到了梁婉婷。 再次遇到警方拦车。 梁婉婷不动声色的邀请，张彼得再次坐到她的身边。 不过这次却只是公交车司机违章。 尴尬和暧昧在两位萍水相逢的俊男靓女间弥漫开来，一直到终点站，两人才回过神下车。 在餐厅里，准备开始一段特别邂逅的梁婉婷，却看到了说着抱歉，咳出的鲜血染红了水杯的张彼得。 暧昧到此为止。 张彼得约犯罪头目见面交易，何尚生连同警方一起埋伏。 最终成功把头目捉拿归案后，张彼得准备驾车离开，却第三次在车上看到了何尚生。 解决完所有心愿的张彼得再也没有任何牵挂，对于何尚生想要把他送去警局也没有再想办法逃脱。 然后，不断咳嗽的张彼得喷出的鲜血染红了车前的挡风玻璃。 整个人也奄奄一息。 何尚生犹豫过后，选择下车，满足张彼得不想死在警局的心愿。 何尚生走向身后的很快跟来的警方，张彼得抬起头，嘴角挂着鲜血微笑。 第三次交锋，依旧是张彼得赢下。 屏幕上黑幕闪过。 下班的何尚生在公交车上遇到了带着那颗宝石的梁婉婷，随口搭话后，何尚生得到了送她宝石的朋友再也没有出现的消息。 影片结束。 放映厅亮起来，现场所有人齐声鼓掌！ 毫无疑问，这是一部十分优秀的影片，穿插在各种商业元素中，张彼得与何尚生的三次交锋，以及梁婉婷恰到好处的点缀，让在场所有人等影片结束了，情绪依旧沉浸在港城的夜色之中。 “比起《无双》第一部，这部《暗战》更文艺了一些，不过商业性上也没有欠缺多少，我觉得影片上映后，口碑应该比《无双》还要好。” “我感觉这部影片可能是霍导的生涯最佳？” “我也这么认为。其实这部影片除了剧本优秀外，整体节奏实在是太漂亮了，张弛有度，信手拈来，这种独特的气质极难把握，霍导却做得浑然天成。” “港城在影片中看起来好漂亮，霍导对港城的感情真的很深啊。” “李澈和谭青云的表现也特别亮眼啊，李澈锋芒外露，青云也完全不输，李澈跟港城影帝们擦出的火花太美妙了！” …… “别光说影片怎么样呀，排片，排片呢？” 众人的称赞让霍文安十分得意，又有些焦急。 “肯定不会少啊霍导，有《无双》第二部的名头，成片质量还这么高，谁家少排不就是放着钱不要吗？我都有些可惜你们瀚博一定要定档在五一，这部片子完全有在暑期档冲击冠军的可能！” “暑期档……李澈公司的那部《误杀》要上啊，他肯定不想自己打自己。” 不是所有人都觉得《暗战》拿去暑期档一定能复刻成功，去年《无双》刷新纪录后，院线们也给了后边的警匪片不少排片，但哪一部的票房都很难满足院线们的预期。 《无双》就像天时地利的昙花一现。 大部分院线方都认为现在把《暗战》放在五一就挺好的。 “不是啊，你们上次也没说《误杀》有可能冲暑期档的冠军啊。” 李澈无奈道。 第二百七十六章 握手 有去年的《无双》打底，《误杀》和《暗战》这两部李澈编剧的影片内部试看的评价都颇为不俗，虽然还没有经过市场的再次验证，李澈在电影上的展露出来的实力也令在场的所有业界人士对他青眼相加。 而且李澈去年自己鼓捣的《恐怖游轮》在网络电影中的历史性成绩，同样佐证了李澈对商业电影上的掌控水平。 起步就以商业电影营造出莫大的名堂，而非文艺电影追求什么电影梦想，所有人都能看出来，李澈就是业内一台即将完全开动的最新的印钞机。 对于李澈的吐槽，大家也哈哈大笑的捧场，不少人立刻笑言，自己早就看好《误杀》能拿今年暑期档的票房冠军。 这种表面上吹捧的话，李澈自然不会在心里相信。 插科打诨笑完。 “怎么样，影片跟你想象中的感觉有没有差很多？”霍文安到李澈身边笑着问道，“我上次见到王长兴王大导，他跟我聊起你，说你的每个剧本自己都在脑海中有过完整的影像，他拍你的剧本的时候会努力拍一些剧本里没有的镜头，我反而没有他那种感觉，照着剧本拍就是啦。” “我脑海中有完整的电影是真的，”李澈故作神情笑道，然后话音一转，“不过安哥拍出来的要比我脑海中的电影好很多啊！” 李澈说比记忆中的那部更好不是因为导演是霍文安，而是因为这一部是李澈自己演的。 实际上，霍文安的这版《暗战》在商业性上是强于记忆中很多的，除了大框架和关键桥段外，大部分细节都进行了修改，可以说是一部全新的翻拍版《暗战2022》。 比较没什么意义，真要比较起来，李澈很难做到客观。 这也在某种程度上，证明了霍文安做得相当不错吧。 “哈哈哈！我猜也是这样！”霍文安自恋道，等他大声笑完，他又看了看周围，然后凑到李澈耳边，小声道，“《无双3》呀！” “……” 李澈有想过霍文安会跟自己聊这个话题，但没想到他会提前这么早谈到，所谓的《无双2》刚看片，还没上映呢。 “放心啦，票房肯定没问题！”见李澈没开口，霍文安又低声道，“咱俩黄金搭档嘛，不会有钱你都不赚吧！” 李澈抬头扫了一眼，正好看到陈曦看过来，也不知道霍文安这么着急是不是她的授意，看到《暗战》的反响超出预期，就赶紧把下一部敲定。 李澈当然不会有钱不赚，不过也有赚多赚少的问题，现在瀚博好像只能逮着《无双》这支肥羊薅羊毛了，但李澈的肥羊多了去了。 “《无双3》可以有，”李澈轻轻点头，“不过我就不玩啦，给别人机会嘛，真等到上映的那天我肯定帮忙宣传。” “不是吧！”霍文安的声音稍高了一点儿，见周围的人看过来，才再压低声音道，“上次你还跟我说肯定没2呢，现在不是也马上要上映了？有什么条件都可以开口呀，陈老板那边都是能谈的。” “《暗战》拍完，安哥还继续在瀚博拍电影啊。” 李澈没有搭话，反而随口问道。 “当然！”霍文安讲的毫不犹豫，“我怎么才有今天的自己记得很清楚，虽然我只是个臭赚钱的，但也不会觉得在哪里赚都是赚！” 霍文安讲完，李澈终于确认完这个信息，心中还是很意外的。 启程即将成立那会儿，曾有人专门给李澈提到过，霍文安在瀚博的部头约实际上只剩下《暗战》这一部，当初瀚博风波后的重组，张博家里手上的股份也没有拿出来半点儿分给霍文安，来把他牢牢锁死在瀚博。 如果能想办法把霍文安这种级别的商业导演拉倒启程来，对于启程的实力绝对是一个大大的提升。 李澈当时听完实际上是很心动的，虽然有点落井下石，背刺张博的感觉，但如果霍文安在《暗战》拍完后就不准备再与瀚博合作，瀚博留不住人，那么自己找机会把他拉到启程也就顺其自然。 现在看来，瀚博还是留下了霍文安。 只不过还不清楚，半点儿影都还没的《无双3》，会不会成为其中的影响因素。 李澈微笑着正要开口。 “你俩可是今天的主角，怎么能躲在一起讲悄悄话？” 陈曦走了过来。 “我正在给阿澈讲，我俩是黄金搭档！” 霍文安的声音大到周围的人都能听到。 “是呀。” 李澈笑着附和。 只是在心里默默吐槽，还是脑白金呢，给你喝点儿，多补补。 等看片后的交流会结束，把到场的人士送走后，陈曦把李澈请到了她的办公室。 “从去年到现在，不过半年的时间，我却感觉好像过了半辈子。”陈曦摇头苦笑道，“当初刚坐到这个位子的时候，其实我心中可能是欣喜更多，而现在，我好像已经成了七八十岁的老太婆，还是不能颐养天年，每天都要为各种事情操心的老太婆。” 陈曦今年应该是四十五岁左右，去年见到她的时候，外表看上去可能还不到四十，现在她的状态就十分符合她自己的年龄了。 莫雅娴果断跑路，还是很机智的啊。 李澈莫名想到。 “是啊，我也感觉自己老了很多。” 李澈叹气道。 “不是吧，我还感觉你现在比去年还更年轻了。去年你是刚拍完那个……那个《白夜追凶》有点增肥，现在状态比去年好多了！” 李澈笑笑没有开口，等着她进入正题。 “启程比起瀚博……还是要轻松些。”陈曦的语气意外平静下来，“年前我让自己女儿认了霍导做干爹，又让她与张博的儿子订了婚。我这个当妈妈的，真是太不合格了。” 话里自责惋惜遗憾后悔都没有。 李澈收起了笑容。 “瀚博与启程联合注资成立一家影视公司，《无双3》就由这家公司制作，后续我们的合作都在这家公司进行，我可以保证所有项目的规格。” 陈曦淡淡道。 李澈沉吟了会儿，然后才开口。 “我应该无法出演。” “只要你出剧本就行。” 陈曦像是早就预料到李澈会这么讲，快速给出了回复，甚至都没再做争取。 “奔流基金会会在成立一周年的时候举办电影节。” “瀚博一直是基金会的成员。” 微笑。 握手。 第二百七十七章 我与油画恋爱二十年 比起奔流电影节的捧场，启程与瀚博联合成立的这家公司是今天谈话最关键的话题。 从陈曦口中讲出来的时候，李澈实际上有过片刻的失神。 陈曦这么做，的确能让李澈完全放下心与她合作。 李澈的启程现在经过首轮融资后，实际上依旧掺和不起瀚博本身的资本游戏，而这家打着《无双3》名头的公司，却给了李澈代价最小的入场券。 李澈讲出自己无法出演后，陈曦甚至都没太过在意，而是强调了与启程，与李澈的合作，承诺以后项目的规格。 在这些都落到合约上后，等于是拿瀚博的资源，来与启程一起养这家新成立的公司，那么原本的瀚博呢？ 陈曦没有把话讲完，只是提了她和霍文安都要在新公司里拿到部分股份。 她有一点没说错，她真是位坑女儿的好妈妈。 这个时间点，正处于张博刚进去半年，还无法与外界进行太多的联系，可以确定的是，陈曦已经完全取得了张博家里的信任，不然新公司成立的动议根本就无法在董事会通过。 陈曦搞定了张博家之后呢，还有个无法避开的人物，就是陶天明。 现在她敢这么与李澈谈，就表明她也与陶天明达成了默契。 《无双》在金像奖上追平记录的十六项提名其实就可以窥见一斑，陈曦已经基本修复了与港资的关系。 半年时间，陈曦所做的事情令人心惊。 最后只需要李澈的配合。 李澈想找拒绝配合的理由，可惜没找到。 因为李澈没有道德洁癖。 张博进去之后，就没有再出来的可能。 而且李澈与他也很难算上多好的交情。 境遇交换而论，如果张博有机会挖启程的墙角，肯定做得更加毫不犹豫。 反正陈曦也告诉了李澈，她女儿与张博儿子的婚礼，在今年七月份就会举行，张博家里最终也不会落得被彻底扫地出门的下场。 张博在进去前为家里争取到留在瀚博的股份，他自己都不会真觉得能留下多久，如果他儿子有商业才华，早就进瀚博准备接他的班了。 只不过他大概没想到，速度会这么快，动手的人是陈曦，配合的人是李澈。 从陈曦的办公室出来，李澈给袁喜年打了个电话。 “陶天明在瀚博的股份准备出手了吗？” “你终于对瀚博有兴趣了啊，现在在哪儿呢？我一会儿飞去云海找你聊？” 袁喜年的声音十分惊喜，也有些意外。 “我在京城，还在瀚博。” “我刚好也在京城，你现在没事的话，我现在就过去？” 听上去袁喜年现在太闲了。 “还是等晚上吧。” 李澈一会儿还有安排。 而且，刚好看到了等在那里的白芷。 “嗯，行。” 挂了电话。 “我还以为你刚才也直接离开了。” “我刚好来瀚博见一位圈内好友，我们聊了会儿，我也正准备离开来着。” 白芷解释道。 “哦。”李澈点点头，“最近的工作怎么样？没有太累吧，启程成立后，我就很少关心你们这些艺人了，刚好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其实……启程也就刚成立一个多月，一切都在转变磨合吧。行程比起以前多了点儿，不过不会觉得很累，反而很充实。” 白芷笑道。 “嗯。”李澈肯定了一下，“你现在确实不错啊，气色看上去比过去好了很多，身体看上去也更健康了。去过我一直觉得你的身形有点过分单薄了。” “你是在说我现在吃胖了吗？” 白芷开玩笑道。 “没有啊！绝对没！” 李澈赶紧保证。 本来就是随口感觉而发，反而给自己挖坑了。 不过刚才李澈讲的也是事实。 “我与油画谈了二十年的恋爱，刚分手没多久，所以整个人也轻松了很多。” 白芷轻松的语气里听不出别的情绪。 “你不画画了？” 李澈惊讶道。 “嗯。”白芷重重的点头，笑容依旧轻松，“我妈说的没错，我也感觉画多了不太健康。就，不再画了。现在我是一名演员。” “还挺可惜的。” 李澈虽然觉得白芷不画画的理由有些无厘头，但也不好多劝什么。 “是有点儿。”白芷附和道，“不过二十年恋爱结束带来的伤感还不错，好过没有开始就结束的感情。” “你们婚礼的请柬什么时候发？” 没等李澈讲话，白芷又问道。 “大概下周吧，下个月的婚礼。” 李澈还以为祁祈跟白芷已经讲过了这些话题。 “那我就等到时候再祝福好了。” 白芷笑道。 “嗯。” 李澈点头。 刚好电梯门开，到了地下车库。 坐着白芷助理和司机的保姆车等在那里，李澈的车子也停在那里。 “最后，新年快乐。” 白芷轻声道。 “嗯？” 李澈真没听清。 “新年快乐啊，”白芷无奈的笑了笑，“过年那会儿打电话占线，不过新年祝福还是要讲了，毕竟你是公司的大老板，万一偷偷在心里记下来给我小鞋穿就不好了。” “怎么会。”李澈笑得有点尴尬，“那……也新年快乐？” “嗯，谢谢。” “不客气。” “再见。” “再见。” 刚好走到车旁，保姆车上的助理和司机也向问好。 李澈笑着挥手目送保姆车离开，然后坐上自己的车子。 在一家咖啡馆的包间内，见到了姜初雨。 这家咖啡馆是姜初雨投资开的，谈话比较安全。 “章雪青的这种照片你都有啊，啧啧。” 李澈一边查看资料，一边感慨道。 资料中除了章雪青的照片外，还有照片里各位人物的身份介绍。 “有用就行啦！”扎了个丸子头的姜初雨故作可爱道，“怎么样，她的身材是不是很好？” “照片确实有用，不过要看用的时机。但是，我跟她的过节好像也没到这一步啊，章雪青其实罪不至此。” 李澈自动顾虑了姜初雨的问题。 “反正你留着备用就行了呗，以后有需要再用。”姜初雨无所谓道，然后她注意着李澈的脸色，“也没什么至此不至此的，你真做了也等于是帮圈内除害了嘛。” 第二百七十八章 金曲奖报名 除不除害不关键，关键是手里要有东西。 姜初雨能拿出来这种东西，李澈还是很意外的。 “你从哪里拿到的？” 李澈随口问道。 “有用就行呗。” 姜初雨再次这么说。 “谢了。” 李澈点点头，也没再多问，道谢后准备起身离开。 “不客气。”姜初雨快速讲完，又连忙拉住要起身的李澈，“你跟祁祈的婚礼什么时候办啊。” “下个月吧。”李澈又坐了下来，“怎么过了个年，大家都知道我们马上要结婚了？还没有对外宣布啊。” “商亚晖不久前的采访估计你没注意吧，他无意间透露出了点儿消息，虽然没有明说，但大家都猜说的是你们。” 姜初雨解释道。 “哦，下周发请柬，到时候也发给你一份。” 跟姜初雨这也算是有了交情，婚礼邀请一下，也是理所当然，毕竟李澈准备大张旗鼓的办，人多也热闹。 “谢谢。” 虽然不知道李澈会邀请多少人，但以李澈往常的行事来看，能参加他和祁祈的婚礼，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获得资格的。 姜初雨心中小小的雀跃，然后脸上浮现幸福的笑容。 “也许，我跟林霓明年这个时候也能在国外举行婚礼。” “玩真的啊。” 李澈并没有怎么关心过她跟林霓的进展，一直以为她俩处于姜初雨完胜的状态，现在听她这么说，她竟然也动了真感情。 难怪她对那部电影那么喜欢。 “是啊。”姜初雨幸福的点头，又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变得有些放空，轻轻摇了摇头，“没见过那么傻的人，跟一朵小白花儿一样，控制不住自己嘛，真是……” 李澈想到了王毅云讲的话。 “那我再送给你俩一首歌吧。” “真的吗？不过你写歌有没有这么快啊……” 姜初雨惊喜道。 “应该是有的，回头发你，歌词不会很直接，也可以说是姐妹情，所以你跟林霓可以录出来发行暗戳戳的秀秀恩爱。”李澈笑道，最后补充了一下，“不过版权费还是启程的啊。” “嗯嗯！谢谢！谢谢！”姜初雨连连点头，然后又问，“我俩一块儿去你婚礼上唱吧。万一……也算我们小小的蹭了你们的婚礼。” 祁祈中间说的声音太低，李澈也没听清万一什么，稍微想了想后。 “也行。” 从咖啡馆离开后，李澈又拐去了商亚晖家里。 原本计划的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但从姜初雨那里听到了他采访漏风的消息，就必须要个说法了。 “唉……我也是很长时间没有答应接受采访了嘛，都是楚楚她要我帮忙趁着婚礼，再宣传一下专辑。那天其实聊了很多音乐上专业的问题，提到婚礼的时候，我也随口一聊，本来我还叮嘱他们别把那一段发出去，谁知道现在的这些自媒体真是够坏的。还是要怪楚楚，本来我准备《人物》杂志的采访，权威杂志，正规也守规矩，她非要我接什么大v、up主，他们就是没底线的啊。” 商亚晖一边抱着孩子，一边絮絮叨叨。 他怕吵着睡着的孩子，所以声音又低，速度又慢，还说了很长一段，还没有什么逻辑。 李澈听得头疼。 不过，抱孩子和聊天，商亚晖至少做好了一样，抱孩子的手法真够娴熟的。 唯一的问题在于—— “孩子睡着了，怎么不把他放宝宝床上呢？” 李澈也压低了声音问道。 “别看她现在睡得香，我把她放下，她就会立刻醒来。” 商亚晖低声解释道。 脸上没有无奈，还有点儿自豪。 “……”李澈也懒得再问什么罪了，直接问今天来的正事，“你不是说要谈金曲奖报名的事情吗？” “嗯，你把手机给我。” 商亚晖指了指李澈身前桌子上的手机。 等李澈递过去后。 “上次给你说过，今年金曲奖总召是我师兄，我跟他聊得差不多了。上次婚礼的时候还给你介绍过他的嘛，你还记得吧。我把他微信推给你，具体的你们再谈吧。” 李澈手机屏幕上亮了起来。 不过李澈没有第一时间点进去添加。 “年度歌曲，年度专辑和歌王都稳吗？” 李澈直接问了最重要的奖项，什么最佳新人，最佳作词作曲之类的都没提。 “我的最佳制作人肯定是稳的，”商亚晖轻笑道，“报名刚开始嘛，提名还没到公布的时间呢。不过从今年的参奖专辑和歌手来看，你来个横扫稳的不能再稳了，明年楚楚的《涌现》都没你这么稳，金曲奖太需要你的影响力了。” 跟陈曦在金像奖上的说辞如出一辙。 “不过呢，启程的根基还是有些浅了，岛省回归这么多年以来，他们那边的音乐圈子实际上跟大陆还是有些隔阂，有点固步自封自视甚高，但市场又江河日下，所以拧巴的很。你录综艺的时候抽空去岛省上个节目，混混party，就没什么问题了。你一直表现得跟那边完全没任何接触，还要人家把所有奖发给你，有点为难了嘛。给他们个台阶下。” 商亚晖又讲道。 “行啊。” 李澈点头道。 王长兴拍《血观音》也要回岛省取景，也许刚好可以顺路搭伙。 “以后混圈子的事情，你自己上点儿心啊，就现在这种业界现状，你有心去混，肯定事半功倍，何必一直让我顶在前边呢？” 商亚晖叹息。 李澈本想说谁让他是启程的高管，在家带孩子，启程还给他发着工资。 但是想想后，还是没说。 “好吧。” “不过你师兄的微信就先不加了吧，”李澈又开口道，“万一在微信上聊金曲奖，无意间聊天记录被谁看去了，被举报出来，说奖项舞弊，不就太糟心了吗？” “他虽然是总召，但权力也没那么大，我也只是跟他聊聊评审团的风向。主要还是《七里香》足够优秀，商业成绩足够好。但你想要谨慎一点，也没问题，下次去岛省见面后再替我拜访一下他就行了。” 商亚晖也点头同意。 “你不一起去吗？” “你看我能脱身吗？” 第二百七十九章 我们绝对不亏 李澈离开的时候，刚好看到院子里本来应该带孩子的月嫂，她可能是在刷短视频，抱着手机时不时笑出声。 冬日的阳光真是够温暖的。 虽然太阳正在下山。 没蹭到饭的心情都好了起来。 电话里问完，李澈就准备直接去找袁喜年蹭饭。 过年这段时间，如果不是刚好赶上案子，袁喜年就太闲了。 袁喜年在北京有自己的房子，李澈去过几次，还一起吃过几顿涮羊肉，他既有钱，又讲究，直接在家里就能铜锅烧炭摆起来。 今天刚好赶着冬天的尾巴，再吃一顿。 开门后，李澈又见到了两个熟人，蔡芳荷与她的闺蜜袁喜春。 当初决定要袁喜年帮启程做融资的那天，其实李澈也刚刚被蔡芳荷介绍了袁喜春没多久，李澈还帮袁喜春签了名，当时也反应过来，问了袁喜年，知道那是她妹妹。 不过《恐怖游轮》上线后李澈就把蔡芳荷拉黑了，后来跟袁喜年来往也没再见过这对富家小姐闺蜜，李澈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两个人了。 而且这次见到感觉她俩跟以前很不一样，气质都安静淑良了不少。 “好久不见，李导。” 蔡芳荷优雅开口道。 作为李澈唯一一部执导影片——下一部还不知道在几百年后，的女主角，蔡芳荷心中的优越感可不要太强。 考虑到蔡芳荷的未婚夫袁喜年也在，她的这番作态还是可以理解的。 “李澈哥哥，我是你粉丝啊，还记得我吗？” 袁喜春这就…… 考虑到袁喜年也许是位严厉的哥哥，她这么安静下来也在逻辑之内。 “路上给你打了电话，发了微信你都没回，所以她俩来了。” 袁喜年无奈的耸了耸肩。 “刚好人多了吃饭热闹。” 李澈也没在意。 李澈一般很少当面不给别人面子的，这种还不能算不告而来的来，来的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的人，就一起吃呗。 “食材一会儿才送过来，不然我打电话再催催？” 袁喜年提议道。 赶在晚高峰过来，李澈难得没有遇上堵车，就提前了会儿。 “也不用，我们先聊聊吧。” 李澈开口道。 “那我们去书房。” 两人进了书房后。 “李澈是不是越来越帅了？” 袁喜春问道。 “确实。”蔡芳荷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感觉他也更成熟了，还没有完全成熟的那种，身上的少年气未消散，一个男人最迷人的时刻……” “这就犯花痴了吗？” 袁喜春吐槽道。 “倒不是花痴，只是欣赏而已。可惜刚才他的眼神太有分寸了，还是没让我找到能出击的信号。” 蔡芳荷惋惜道。 “还是你没什么魅力，你看人家章雪青，章雪青怎么勾搭上的？” 袁喜春语气里满是羡慕。 “除非看到他俩在床上的视频，不然我可不信那种女人都能搞上李澈，我至少，也要比章雪青强一千倍吧！”蔡芳荷摇头道，“说实话，你也比章雪青强十倍。” “……骂谁呢？” 袁喜春皱着眉头。 蔡芳荷一直盯着书房方向的眼睛瞥过来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也许李澈就是喜欢混娱乐圈，有演技的演员呢。” “我不正是如此吗？”蔡芳荷自恋道，“李澈专门夸过我有天赋，我随随便便演演，就比你找人培训的这几个月强太多了。妹妹啊，你真不适合做演员，还是早点放弃吧。” 袁喜春咬着嘴唇没开口。 “你要真想演李澈的电视剧，或者电影，就你哥跟他的关系，还有你这种标准花瓶的长相，进去客串一下绝对没问题，再多的，就别想了。” 蔡芳荷又劝道。 “我开始对演员感兴趣，又不是一定要做出什么名堂。只不过现在看乐队圈没意思，想混混演艺圈罢了。家里有我哥传宗接代，我这种天天混吃等死没人管的，不找点事情做，难道去当low逼炫富网红？不管你信不信，我现在其实对李澈肉体的执念淡了很多，偶尔想想就行啦。” 袁喜春淡淡道，反正现在大家都睡不到。 “我信不信我自己知道，你信不信你自己知道吗？”蔡芳荷笑笑，“保管好自己的身子，妹妹。我说带上你，肯定不会食言。” 书房内。 “陶天明在瀚博代持的股份确实正在找人接手，或者说，从瀚博刚重组完的时候他就在找，消息一直很多，但35%的股份想要找到真正适合接手的人，实际上选择并不多。你今天突然给我打电话，是基本确定他即将要把股份出手了？” 袁喜年问道。 “陈曦今天找我，建议启程与瀚博联合成立一家新公司，霍文安以后的电影都在这家公司拍，启程跟瀚博的合作也都在这家公司进行。” 李澈开口道。 袁喜年现在是启程的财务顾问，这家公司要如何成立，也会是他去谈。 “陈曦……”袁喜年念了一遍，然后笑道，“只是帮张博守下瀚博的那部分股份手段就不俗了，没想到还玩出了这一手。其实她这么玩，也不一定陶天明就是退出了，要看新公司具体的财务细节，也有可能是她与陶天明谈妥了条件，她从瀚博拿一部分，然后把剩下的都留给了陶天明呢。 “陶天明在瀚博的股份，进可攻退可守。虽然最适合他的是退出瀚博，去年掺和瀚博的事情让他至今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但他更想做的绝对是反客为主，拿下瀚博，他在国内才算真正再次扎了根。” “陈曦还准备把自己女儿嫁给张博的儿子，她应该想的是全都要吧。” 李澈忘了补充这个细节。 “……”袁喜年无奈道，“那确实退出的可能最大。但还是要看财务细节，上边的东西不会说谎，我明天就去找陈曦谈，顺利的话，一个星期内就能明确瀚博真正将要发生的变化。但无论是什么变化，直接答应下来陈曦成立这个公司都是没问题的。我们绝对不会亏，就看最后能赚多少。” 陶天明接手瀚博，那么启程也算是多了个霍文安帮忙拍电影赚钱。 陶天明退出，那么启程在新公司里占多少份额，就能吃到现在的瀚博多少。 第二百八十章 乐子人的成就感 吃涮羊肉的时候，李澈比较意外的是袁喜春竟然还挺能吃的，在场四个人，只有蔡芳荷矜持得不行，不仅话少，她到最后也没吃多少。 她大概是喝红酒喝饱了，到最后眼神飘忽，在房间里扫来扫去，脸上红晕密布，全身好像都没了力气靠在袁喜春身上，还被袁喜春小声抱怨了好几句。 喝红酒也是蔡芳荷提议的，配上涮羊肉多少有点儿怪怪的，但开了酒后喝也就喝了。 至于袁喜年，从李澈跟他的交往来看，他虽不能说是絮叨，但也常常一直在讲话，即便在吃饭的时候。 然而这次，袁喜年却一直沉默着几乎什么都没讲，只是埋头干饭。 可能正好他们这对未婚夫妻的关系有了点摩擦吧。 所以饭桌上讲话的主力，成了李澈和袁喜春。 “我还挺想拍戏的，不知道我能不能签到启程做艺人啊。” 袁喜春开口问道。 “你可以开家工作室挂到启程下边，启程的戏不是太关键的角色，如果合适的话，也可以让你试试。” 李澈讲得很直接。 启程一直都不排斥花瓶位，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签到启程也没太大意义。 “别在启程内部乱搞，”袁喜年突然出声，“外边小鲜肉那么多，你随便玩哪个都没关系。” 袁喜春喜悦的笑容凝固了。 虽然蔡芳荷跟李澈讲她有的闺蜜乱搞，但并没有明确说就是袁喜春，现在直接被自己亲哥揭了老底。 现在启程的年轻男性艺人，并不是只有陈一念，不说启程音乐的那批人，启程文娱预备签约，但还没对外正式宣布的艺人有不少。 作品开道，郑重其事的宣布新签约艺人，已经成了启程的特色企业文化。 “你这种刻板印象什么时候能改改？我搞的那些人影响他们事业了吗？不是我的支持，他们不少人早饿死，或者回家种地下工厂了好吗？” 心态有些爆炸的袁喜春破罐破摔，都没解释自己已经从良大半年了。 袁喜年也没再讲话。 反而蔡芳荷似笑非笑的看了看每个人的反应，特别是李澈。 李澈刚好抬头跟她对上了眼，蔡芳荷喝多了酒的眼神十分迷醉。 不过李澈半刻也没跟她对视，直接扫向了袁喜年。 嗯，他还在低头猛吃。 李澈也低头猛吃。 为了图暂时的清静，把手机调成静音模式，在开车的时候没注意到袁喜年的电话，还是让李澈有些后悔了。 如果接到袁喜年电话，直接在外边吃，就没这种略显尴尬的氛围了。 “咱俩把婚礼提到今年吧，今年年底就举行。不然到时候人家李澈说不定都在准备迎接孩子出世了，咱俩还在等你什么时候闲下来呢。” 蔡芳荷笑着开口。 “好啊。” 袁喜年点头。 等李澈吃饱准备离开的时候，袁喜年也跟了出来。 “明天要去瀚博谈，我今晚肯定不会睡在家里。”袁喜年解释了一句，“你联系助理了吗？” 刚在书房里他就跟陈曦约好了时间，陈曦也想着尽快把事情敲定。 “嗯，她刚到。” 多少喝了酒，作为明星也不好随便找代驾。 在房间里。 “你把婚礼提前，不会是想趁着李澈老婆怀孕的时候，套上你的人妻buff，对他发动总攻吧！” 真在李澈面前彻底把形象毁了后，袁喜春反倒觉得轻松了不少，吃饭的时候有些尴尬，但现在就好多了，毕竟她以前就不是扭捏的人。 “是呀，万一他们结婚后就准备生孩子，万一他们只生一个，这种机会错过可就完全错过了。” 蔡芳荷这会儿的眼神也基本清明了，完全没了刚才化不开的醉意。 “但是啊，我还是觉得你不会成功。” 袁喜春轻笑道。 “为什么呢？” 蔡芳荷不以为然。 “你跟我哥一点儿都不恩爱，你这个buff就是搞笑的。夫妻不恩爱，第三者真的会有冲动吗？说实话，你今天的表现真是糟糕透了，你就应该去坐到我哥身边，帮他涮羊肉、倒酒、夹菜，整理衣袖，拿纸巾擦嘴角，最好还不时拉拉我哥的手，就他那个小处男，绝对会脸红的，你俩眼神再一对，不就是标准的贤妻良母？真不知道你跟李澈对什么眼神啊，还靠在我身上发烧，一晚上你看到半点儿机会了？” 清醒后的袁喜春简直神思泉涌。 “啊这！” 蔡芳荷感觉袁喜春说的有点儿道理啊！ “李澈不会这么变态吧！” “你给自己套buff，不就是预设他是个变态吗？处男搞笑，处女也真够搞笑的，男人只会比你想象的更变态。” 袁喜春被蔡芳荷压了半年的气势上来了，以前随意玩男人的时候，什么时候受过这半年受的气啊！ “就今天这么尴尬的氛围，下次还想遇到在李澈面前秀你们恩爱的机会，要等到什么时候？” 袁喜春趁热打铁。 “啊这！”蔡芳荷彻底后悔了，连忙向身边经验丰富的闺蜜请教，“那该怎么办？” “我哥今晚不在家住，肯定又是在办公室忙工作，你明天一大早去给他买好早餐送过去。先让他习惯你的经常出现，具体还要怎么做，不用我再教你吧！他跟李澈现在来往那么多，到时候带上你一起去见李澈的可能性非常大，然后你就自由发挥了呗。我哥要是问你怎么突然这个样子，你就说年底就结婚，现在要多来往试着培养感情嘛。” 袁喜春说完都在心里佩服起了自己，被亲哥当面在偶像面前拆台，还以德报怨想办法帮他们夫妻培养感情，这种妹妹要是给自己，自己都要哭死呦！ 至于李澈会对贤妻良母更感兴趣的可能，袁喜春根本就不信，夫妻关系越好，越没可能勾引动李澈，但闺蜜好像就认准了这种可能，那就帮忙加速呗。 所以说啊，处女真搞笑。 乱搞怎么了？ 乱搞使我更强大！ 看着蔡芳荷神情认真的不住点头，还在思索该如何操作，袁喜春真的笑了。 华夏好妹妹，华夏好闺蜜，华夏好粉丝，当乐子人的同时，还能如此有成就感！ 第二百八十一章 格局窄了 第二天李澈起床后，又跑了趟观澜和阅音。 去观澜主要是为了让顾云清帮忙联系一位大佬级歌手刘着，来做《国风音乐潮》的国风歌曲推荐人之一，来为节目压阵。 刘着属于国家队，德高望重，圈内顶级大佬，当年也是从民族乐团出来的，因此特别适合这个节目。 商亚晖跟刘着不是一个小圈子的，搭不上话，不过顾云清跟刘着女儿的交情很好，可以帮忙引见一下。 到阅音，则是因为阅音也是《七里香》的出品方之一，现在准备报名冲奖，也要一起做些努力。 顾云清那里很顺利，提前约好时间后，在饭桌上大家谈得十分融洽。 刘着比李澈想象中的要更加好说话，在这次见面之前，看刘着以前在一些场合给人时不时比较严厉的形象，李澈还以为他可能在私下里会有些刻板。 饭桌上因为有顾云清和刘着女儿在，李澈跟他并没有聊多少音乐上的东西，但刘着偶尔流露出来的看法，可以看出他在音乐上的想法要更加“活泼”，包容度和对各种风格音乐的涉猎程度，都远超于李澈。 “我选择现在的音乐风格，主要是自己的音色比较适合。私下里玩的一些东西，也不太好发出去，按你们的说法，这叫有点儿‘偶像包袱’，哈哈哈哈哈！” 只能说大佬不亏是大佬。 刘着也不像个别“成功人士”，喜欢在饭桌上顾左右而言他，三句不离自己的“光辉历史”，李澈跟他谈的更多的还是对华夏古典文化的看法。 为此李澈昨晚专门临时补了半夜的功课，好在主要是刘着在讲，李澈也没露什么馅。 在最后提到综艺节目的时候，刘着没有一口应承下来，说还要回去再考虑考虑。 不过顾云清从刘着女儿那里得到的消息，是已经基本十拿九稳了。 毕竟刘着来之前就知道这顿饭是做什么的，他那种地位的人，答应出席饭局就可以说答应了饭局的目的。 而且刘着有段时间没有正式的对外活动了，“我爸也想再跟年轻人交流一下音乐。” 在阅音那里，李澈还是得到了最高规格的接待，虽然这次李澈只是为了公务，而不是上次那样联合阅音作秀。 “我们母公司很快也要进军影视行业了，到时候我们还能合作的更多。” 不过阅音这家公司李澈实在无力吐槽，嘴上一直说合作，实际上的动作却很保守。 比如在音乐上，短视频领域完全大杀特杀后的阅音，好像完全没正经心思进入音乐市场的大混战，东一榔头西一杠子的，态度暧昧不明，李澈都不知道该怎么合作好了。 也许还是李澈之前认为的原因，阅音觉得李澈的层次还是太低，看不到他们高瞻远瞩的战略规划，他们只需要李澈作为优秀的内容提供者，而非可以在高层次可以合作的战略伙伴。 现在又提到影视，他们会有什么正经动作？ 估计还是偶尔拍电影给阅音继续引流吧。 李澈点点头，两人握完手后，李澈继续去找下边部门负责人谈了。 “寻音计划在岛省的音乐节，当时你的行程太忙，这次给你临时加上？” “别吧。原本准备出场的音乐人怎么办？而且观众也是冲着人家买的票啊，在他们演出时间内上台合作一下还是可以的，酸苹果有参加这次音乐节吗？” 在寻音计划里，李澈最喜欢的就是酸苹果这支乐队，而且他们也挺喜欢李澈的。 “第二天第一个上台啊，白天场你也愿意上？” “嗯。不过你把消息保密了啊，别泄露出去。” 内部工作人员提前囤票，然后再流出消息，加价卖出去，这种操作还挺常见的。 “嗯，你放心。等你到了岛省后，我也会在那里，我们阅音最近在岛省的动作很多，刚好可以趁机活动一下。” 在最后，负责人又有些幽怨的看着李澈抱怨。 “我就回家生个孩子的功夫，没办法飞去云海堵门，你就把综艺合作的机会让给了噼哩哩，他们才有多少钱，他们给的条件我们不能给吗？不仅能给还一定能给到最好！你要是喜欢噼哩哩这个平台，我们完全可以自己做完，然后卖到他们平台播。我们甚至可以卖到全平台同步上线，奇想、企鹅……这才能扩大你的影响力啊。跟噼哩哩合作，格局会越来越窄的，他们只不过是套皮罢了，实际上做的还是亚文化社区，自身的特性是无法丢掉的，那是支撑起他们如今超高估值的根本，也是制约他们进一步发展永远无法摆脱的桎梏。” 负责人摇头叹息。 对于隐晦的批评，李澈虚心受教。 阅音的格局文化不服不行。 李澈感觉自己如今在脸皮上的唯一弱点，就是不会在更好的条件面前狠心撕毁已经基本谈好的东西了。 但又想到，先来后到作为生活中的基本矛盾，如果不奖励先来，如何维护世间的公平公正？ 嗯，找好理由后，李澈又念头通达了。 今天的谈话都异常顺利，从阅音出来后，李澈看看时间，直接去袁喜年的公司，到他办公室等下了。 袁喜年是这家咨询公司的合伙人之一。 李澈等了不到五分钟，袁喜年就回来了。 办公室门开的时候，李澈意外看到了袁喜年和蔡芳荷同时走了进来。 蔡芳荷紧紧的搀着袁喜年的胳膊，笑得十分甜蜜，进来后还跟助理一样帮袁喜年接过公文包，放到办公桌上，然后又乖巧的帮忙去泡咖啡。 “你先出去等着吧，我跟李澈谈点事情。” 袁喜年制止了正在忙碌的蔡芳荷。 “好的。” 蔡芳荷走之前还凑到袁喜年身边，轻轻吻了下他的脸颊。 然后礼貌的朝李澈挥了挥手，才出去把门带上。 李澈感觉怪怪的，不过心里还是松了口气。 男孩子在外真的要保护好自己，以前蔡芳荷那种企图就快要化为实质了。 如今准备结婚后，她能收收心，李澈也由衷的为袁喜年感到高兴。 袁喜年好像也没太为蔡芳荷的变化在意，咳嗽了一声，然后开口。 直接进入正题。 “陶天明确实准备离场了，接收他股份的是阅音母公司跳动火星跳动。” 第二百八十二章 …… 袁喜年比李澈更适合问陈曦究竟是谁要接盘陶天明的股份，因为李澈跟陈曦的关系还没到当面谈这个问题的那一步。 虽然那天李澈如果问了，陈曦一定会回答。 虽然启程开始正式与瀚博谈新公司问题的时候，也一定会问到这个问题，李澈还是会知道。 但李澈没当面开口。 因为开口了，李澈就是与陈曦狼狈为奸。 没开口，李澈就只知道双方成立新公司只是在电影上合作。 嗯，保留回旋的余地。 只是从袁喜年口中听到了接盘人后，李澈头还是有点晕。 “不是吧。” 本来跟陈曦一起挖瀚博墙角，除了坑进去的张博之外，就是坑准备接盘陶天明代持部分股份的人。 虽然因为格局的原因，李澈跟阅音站不太在同一水平线上，更不要说它们后边更加无法捉摸的火星跳动了，但李澈跟他们的合作还是很愉快。 现在真要拉下脸皮继续挖坑，还是能挖的，但李澈也没必要为了瀚博跟火星跳动这种大佬撕破脸皮啊。 因为再怎么说，瀚博也不过只是平平无奇的内容创作者罢了，现在混讲究的是平台，是护城河，没有实质上的优势，稍有经营不善，随时都可能被替代。 不然怎么李澈一直在反思格局的问题呢？ 火星跳动人家的火星视角，都是先有大战略导向，然后再去考虑经营得失。而启程和瀚博这种，今天亏本就有可能明天破产，只是考虑短期的盈利与否就耗费了全部的精力，都没到谈什么布局格局的时候。 虽然吹起来也都是国内影视领域的大佬。 但大佬之间，亦有差距。 “怎么？”袁喜年笑了笑，“我们做我们的，他们谈他们的，没什么值得多费心的，我只是给你说一下这个信息而已。” 见李澈没有开口，袁喜年继续讲。 “新公司将来不管做的怎么过分，恶人都是陈曦当的啊，你有点太习惯从结果分析现状了，启程只是一个专注做优质内容的公司，欢迎与各方的合作罢了。我们跟陈曦合作，实际上给她的帮助，比你想象的还要大，别的问题全都让她去考虑就行了，她既然敢这么做，就是考虑了所有的可能。你如果替她考虑的太多，她还觉得你添乱呢。启程只专注在新公司如何拿到最大的利益就行了，这个新公司究竟目的是做什么的，与我们无关。” 袁喜年耐心得讲了一大堆。 “啊！”李澈也反应了过来，“火星跳动只不过是有意向，并不是已经接盘了陶天明的股份。” 李澈发现主要还是因为自己刚从阅音回来，脑子中还在想怎么跟上对方的格局，从他们那里多扒拉来好处呢，猛然听到袁喜年的话，脑子有点短路了…… 还会为这种问题担忧，只能说自己被咸鱼心态影响的太深了。 “对！”袁喜年打了个响指，“火星跳动如果准备开始涉足长视频，那么瀚博只会是其中一个选择而已，虽然现在来看这个选择可能是优先级最高的。但怎么去稳住陶天明和他的接盘者，是陈曦自己要解决的问题，这种事情不是一朝一夕的。我们只要配合陈曦暗度陈仓就行了。” 李澈点点头。 “实际上，我一直还在帮启程想办法跟火星跳动合作呢，而且刚开始的进展还不错。”袁喜年又笑了笑，没等李澈再问，他就继续开口道，“国内广播电视系统改制嘛，各方大显神通，启程肯定也没必要缺席，启程最好的合作伙伴就是火星跳动了。” “能掺一脚是一脚？” 李澈无奈笑道。 这种改革盛宴，启程也顶多跟上哪家占一点儿股份玩玩了。 “嗯，虽然企鹅的试点马上就开始，但实际上第一版指导意见都还没正式公布，这件事情阻力很大，目前来看，更有可能还是先让国资委进行主导，然后再逐步过渡。月初会议上的讨论步子有些太大了。考虑到从指导意见，到方案，再到法案，五年内能行成初步的变局就不错了，所以，我们现在还有时间。” 袁喜年轻松道。 两人之间的交谈一般都是如此，李澈能说的话并不多，而袁喜年不会吝啬半点儿口水，喜欢在话题之外再提一些东西，这样多少也给李澈熏陶了一下资本视角。 李澈跟袁喜年在办公室一直谈了近一个小时才结束。 等出了办公室。 “我让餐厅留了席位，今天也都忙了一天，我跟小年一起犒劳一下你？” 一直耐心等待的蔡芳荷上来替袁喜年整了整衣领，然后问道。 现在的蔡芳荷就很正常了，李澈自然没必要拒绝这顿晚饭。 一顿晚饭吃得还算不错。 除了李澈发现蔡芳荷的腿有些过长后，不得不把自己的腿缩到座位下边。 在京城主要事情处理完，李澈又拜访了几位圈内大佬，出席了一两次活动后，才回到云海。 “别墅的装修已经基本完成了，我昨天去看了看，效果特别好，设计草案中的几乎一模一样。” 祁祈给李澈介绍最新进展。 要结婚总得有新房。 虽然两人都已经在现在的房间里住习惯了，以后别墅也不一定会经常回去住。 “那就好，”李澈又开口问道，“婚礼方案你要赶紧点头啊，只剩下一个月时间，再不开始准备就晚了。” “唉，行吧行吧，明天就开始正式筹备工作，”祁祈无奈道，“本来说好了婚礼的方案要我来设计的，你也太霸道了。” “你一直不拿出来，我也不能跟着你一直拖下去啊。” 李澈还是感觉祁祈的态度不是很积极。 “那邀请名单呢？蒋颐你要不要邀请？” 祁祈又问道。 “……” 李澈自己也没想好。 “我觉得吧，邀请还是要邀请的，至少要表明一下礼貌，你们对外不还是所谓的‘朋友’吗？但是，这个邀请的方式需要重视一下，她的邀请函你自己想办法写一下。” 祁祈虽然做了决定，但还是把球踢给了李澈。 “……” 第二百八十三章 王导的修罗场 婚礼的事情有祁祈按部就班的主导推进，而李澈还要再去岛省一趟，把婚礼前最后的工作做完。 邀请函的事情，只能在截止日前慢慢想了。 “其实我并不太想这个时间回岛省。去年年底的金马奖放了他们鸽子，抱怨我的人还有很多，这一趟又要被烦了。” 王长兴有些无辜道。 “这一趟有我啦，什么时候往我身上推不就行了？”薛俪笑道，“我可不怕做恶人，什么事情我应付不来啊。” 说完之后，薛俪还瞥了一眼李澈身边的宋溶。 《恐怖妻子》杀青后，留给宋溶的休息时间并没有多少，《血观音》这部电影要花费她大量的时间去应对。 就比如，还没正式开机呢，这趟就被薛俪拉着要一起去岛省进行前期宣传。 也不知道到底能宣传什么。 “我也有段时间没来岛省了，上次来的时候感觉岛省的风景真的很不错，我还拍了很多照片。” 宋溶也笑得很轻松。 李澈想了下，如果宋溶没有特别的活动，那么上次她到岛省就应该就是跟王长兴在《轮到你了》之前，那次合作的时候吧。 李澈注意着周围的动静，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宋溶”和“岛省”。 【王长兴大导演与缪斯女神宋溶甜蜜合作，开怀娇笑似接吻！】 新闻里一张错位拍摄的照片，看上去两人好像真的亲在了一起。 李澈记了起来，大部分人开始喜欢拿王长兴和宋溶开玩笑，就是因为这张照片。 李澈再抬头的时候，发现另外三个人在宋溶的话之后都没再说什么。 薛俪和宋溶虽然都在笑，但一个暗暗握拳，一个云淡风轻。 高下立判。 而王长兴脸上一副尴尬之色完全没有掩饰，见李澈看过去后，也只好苦笑了一下。 “王导你的墨镜今天没戴吗？” 李澈好心关心了一下。 刚到岛省，天色就变得有些阴沉，戴墨镜其实不太合适，但戴墨镜的人有多少是因为需要遮光才戴的呢？ “在行李箱里，到家里再取出来吧。” 有岔开话题的话可以讲，王长兴还舒服了点儿。 实际上，李澈自己是很同情薛俪的，但又不好鄙视王长兴和宋溶。 毕竟王长兴和宋溶之间真的没什么，可就是没什么薛俪才痛苦。 他们要是真搞在了一起，不管是离婚，还是手撕不知检点的小三，按照薛俪风风火火的个性，都能快意恩仇。 薛俪又是明显对王长兴还有感情的…… 李澈单方面宣布，薛俪的世纪难题，自己找不到任何解决的办法。 或者…… 可以让薛俪钓鱼…… 薛俪老师这种狠人，如果找机会强行让王长兴和宋溶搞在一起，比如灌醉，下药…… 想办法制造出一个能进场的事实，然后，薛俪老师就能大杀特杀了…… 李澈越想感觉可行性越高。 不过，李澈不会把这种办法告诉薛俪。 人家夫妻间的事，自己看看乐子就算了。 而且薛俪也不一定想不到这种办法，她选择在《误杀》后，强行拉着宋溶进场拍《血观音》，也许就是在静待时机…… “王导的修罗场”虽然看上去现在宋溶占据了一定上风，薛俪老师开大后只能节节败退，但也许薛老师在搓下一个大招呢。 这种大招，以王长兴和宋溶的性格，应该完全防范不到…… 薛老师最终能否一击必杀？ 李澈脑补了一路。 “家里还算宽敞，你们就不用再去酒店破费住下了。” 到了王长兴的别墅后，薛俪开口道。 李澈心中暗道一句果然！ 薛老师如果不是在搓大招，会让宋溶直接住到家里碍眼？ “这不太方便吧……” 宋溶犹豫着开口。 大概是宋老师敏锐的雷达触碰到了点儿东西？ 薛俪看了王长兴一眼。 “都到了家里，还有往外赶人的道理？李澈第一次来岛省，我们可不能真的就只把他当上门拜访的客人了。” 薛老师都没再提宋溶。 “那就都住家里吧。” 王长兴开了口，终究是没忍心让宋溶一个人去住酒店。 看来王导的雷达是真不行。 “好吧。” 宋溶松了口气，好像刚才是自己有点太敏感了。 毕竟想要扮演好在王导面前的这种角色，对于距离感的把控才是最精髓的。 “李澈呢？” 薛俪笑着问道。 宋溶已经在阿姨的帮助下，去找房间住了。 “我在岛省的活动有些多。” 李澈发现刚才自己看戏看得过分入迷都忘了表态。 这次来岛省，李澈行程上定了十三个活动，要在一周内赶完，加上一些宴会，住别人家里太不方便了。 “那就住一楼吧。” 薛俪的态度李澈也不好推辞了。 “好吧。” 刚到王长兴家里没多久，阴沉的天气果然开始下起了雨，李澈下午的第一个活动也就泡汤推辞了。 王长兴在家里接了一下午的电话，李澈还是第一发现他会应酬那么多有的没的事情。 可能这就是王长兴在岛省影视圈地位的体现吧，他也对自己的家乡岛省爱的深沉，才会愿意这么做。 因为王长兴是岛省的原住民。 李澈则被薛俪拉着，和宋溶一起，再次讨论了会儿《血观音》的剧本。 “你保养的真好，而且还好我是这幅糟老婆子的面容，我们演母女也不会违和。” 薛俪说着还是在最后轻叹了口气。 “我现在也只是靠每年都在打针罢了，等这几年过去，到了薛俪老师这个年纪，我的面部神经没有全部坏死就不错了。”宋溶苦笑道，“但我们女人还是要对自己好一点儿，只是我选择的好更短视而已。” “过几年，过几年……”薛俪重复了两遍后摇摇头，“我的选择也很短视，只不过我是觉得女人没必要委屈自己，特别到了我这个年纪，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好了。你说对吗？” 宋溶沉默了一会儿，才轻轻开口。 “是的。” 这是谈判再次失败了？ 讨论剧本突然话题被带偏的李澈，一点儿大气都不敢出。 上次她俩在工作室的交锋不知道聊了什么，可这次，自己近距离观战了啊！ 第二百八十四章 用心良苦 好在很快有人上门拜访王长兴，来的都是一些岛省娱乐圈的同行，李澈也出去见面认识了一下。 “听说兴叔中午的飞机到岛，近日天气不稳定，果然也下了大雨。好在航班按时抵岛，我才能带着小玉前来拜访。” 开口的中年男子在岛省开着一家不温不火的影视公司，按照往常来说，他并没有上门的资格，不过他女儿却被王长兴看中出演《血观音》里的棠家小女儿棠真。 原本李澈想的是自己家的乔婷婷适不适合这个角色，乔婷婷她妈再知道这个项目后也想提自己女儿争取后，但王长兴没看上。 或者在内地找个王长兴能看上的新人签到启程也行，可惜王长兴却在云海时偶然遇到了带着女儿在内地寻找机会的中年男子，觉得小玉就是他心目中棠真的样子，才定下了这个人选。 李澈知道王长兴的决定后，也没再争什么，毕竟三个主要角色里，有两个都是不省心让他头疼的，最后一个角色，就让王导有些自主权吧。 反正看照片的时候，李澈也认同小玉要比乔婷婷适合多了。 现在看到真人后，也觉得十分符合棠真的气质。 乔婷婷虽然演技还行，但整个人的气质还是偏朝气一些，王导倒是觉得她演棠真的闺蜜林翩翩不错。 乔婷婷和她妈在无比纠结后，还是点头接下了林翩翩这个戏份很少，而且相当婊气，还要特意学习岛省话的角色。 毕竟跟着王导演戏，对除了一线以外的艺人，都是打酱油也要抢破头的机会。 眼前的小玉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有种安静的灵动，这种灵动指的是在演戏上的可塑性，而非活泼俏皮的气质，她的气质很沉稳，眼神里有种特殊的倔强。 “果然是个有灵性的孩子，长兴私下里跟我夸了好几遍，今日才得一见，真是不错！” 薛俪也走了出来，开口夸奖道。 “谢谢薛俪阿姨。” 小玉微笑着开口，成熟又大方，除了嗓音还有些稚嫩。 最后走出来的宋溶倒没有开口喧宾夺主，也只是微笑着对小玉表示赞赏。 “今天刚好赶在李澈这位大忙人也在，就在家里多待一会儿，有什么剧本上的问题趁着这个机会，谈一谈，问一问。” 王长兴保持着大佬的风范坐在椅子上，还翘着二郎腿。 “明明来的路上，王导还跟我说这次不让我随意在剧组指手画脚呢。” 李澈无奈道。 “有吗？” 王长兴有些困惑。 “我来作证，确实说过。” 薛俪笑着帮李澈拆王长兴的台。 “哈哈，开个玩笑，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不仅仅是《血观音》，别的什么影视剧都可以谈谈。” 李澈笑道。 “不如就先让小玉在兴叔这里打扰，我公司还有些事情，到了晚上再来把她接走。” 房间里氛围轻松，中年男人顺势提议道。 “行。” 王长兴点头。 等中年男人离开后，小玉的神态感觉放松了不少，察觉到李澈看她，她又冲李澈挤了个礼貌的笑容。 后边李澈跟小玉并没有聊几句，薛俪也没有，跟小玉聊得最多的反而是宋溶。 李澈倒是趁机跟薛俪单独谈了谈。 “我个人是很支持薛俪老师您的，不过宋溶还是我们启程的艺人呢。” 李澈是真感觉薛俪可能就要找机会出手了，想提前打个招呼，让薛俪别把事情做的太难看。 薛俪的性格就不是能一直忍下去的，肯定要爆发，那就最好爆发在私下里。 “你跟宋溶也这么谈过？我还没问你为什么没管好自己公司的人呢，这就开始警告我了？” 薛俪似笑非笑道。 “警告我哪儿敢啊，”李澈都用起倒装句了，“我确实跟宋溶谈过，但事情也不是一蹴而就就能解决的嘛，等《血观音》拍完，大家再坐一起谈一谈，我也劝劝老王。” 李澈十分用心良苦了。 “你还敢劝他？人家正大光明，问心无愧着呢！”薛俪讽刺了一句，“放心吧你，我可不想当泼妇，只要她知道见好就收，我也不会在外边弄得太难看。” “薛俪老师大气！” 李澈连忙称赞道。 不管怎么说，薛俪还是给了承诺。 宋溶作为公司重要资产，如果真在外边撕的太难看对启程就是不小的打击。 这样暂时稳下来，至少《血观音》拍完那会儿，《恐怖妻子》已经上线收回成本了，到时候再闹，影响会小点。 谈完后，李澈回到自己的房间处理了一些公务，在岛省的行程调整，以及综艺节目和新公司的进展，都需要李澈来过问。 还有祁祈那边的婚礼筹备进程。 “还没想好怎么写吗？” 祁祈一边给李猫洗澡，一边问道。 “在写了。” 跟祁祈结束视频后，李澈松了口气。 实际上，李澈已经想好了，给蒋颐的邀请函的就按照所有人的标准格式走就行，最多自己手写表示一下重视。 祁祈把这个问题交过来，如果李澈真想办法搞出来一个文采斐然却不伦不类的东西出来，那才会有点问题吧。 至于要把时间拖到最后…… 提前给祁祈说，她再不同意麻烦的还是李澈自己。 其实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对大家都是。 等晚上一起吃完晚饭，大雨依旧没有丝毫停歇的意图。 王长兴接到了中年男人的电话，说是他抽不开身，想让小玉再在这里打扰一晚上。 小玉又打了个电话后，才抱歉着在王长江家里住了下来。 而且跑去跟宋溶睡了。 这感情进展的真是…… 从外在看，宋老师看上去真的挺无敌的。 也许是李澈自己多想了，即便薛老师再次攒好大招爆发，宋老师也能极限反杀回去？ 雨应该在半夜就停了。 在岛省的第一个夜晚，李澈睡得还算踏实。 李澈起了个大早，早早去赶代言商的媒体活动，被粉丝把各种照片和短视频发出去后，网友才知道李澈已经跑到了岛省。 岛省粉丝的疯狂程度比起内地，有过之而无不及，不仅把商场层层围得水泄不通，商场外的交通也瘫痪了一个多小时，源源不断的粉丝一直都在往商场里挤。 “岛省人民没有见过明星吗？太夸张了吧！” 内地网友如此评论道。 第二百八十五章 宣传攻势 不过这个明星是李澈啊！ 好吧，没问题了。 李澈确实是位很吝啬参加活动的明星，这两年又是圈内最红的，难得跑岛省一次，粉丝们疯狂一点儿可以理解。 但李澈还是觉得影响不太好，于是提前结束了活动，向粉丝们道谢后，才在重重包围下离开。 万一挤出来什么事故，到时候李澈就不太好处理了。 从媒体活动那里提前结束，再赶到岛省台的时候，原本要一个多小时后才开始录制的节目，也提前通知了工作人员和嘉宾到场，提前开工。 一般而言，不是有其他艺人的通告刚好卡着时间冲突，或者是特别大型的节目，经过沟通后，提前开始录制的影响不会很大，因为如果要做李澈这种咖位艺人的活动，普通工作人员的这一天基本所有的时间都会安排给这个活动。 普通工作人员更烦的是那些耍大牌迟到的艺人。 不过李澈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还是准备了几十张黑胶唱片送出去，每位工作人员都照顾到，还开口承诺了下午茶。 因此，录制的时候节目氛围十分不错。 这是一档偏传统带点谈话性质的综艺，李澈原本不太想上这样的综艺，因为节目的风格比较大胆，也有些八卦，但这档节目在岛省本土的收视率最高。 经过李澈团队与节目组协商之后，加了不少限制，才定了下来。 “当我接到那么多条不准谈的要求后，我真是觉得节目还做什么啊，我不做了！” 在李澈出场之后，女主持人刚开始进入正题，讲的话就有点偏了，但这档节目的观众就喜欢出现这种状况。 “但，当我看到要来的嘉宾是李澈的时候，我就决定就算是让我只能在节目里闭嘴，一句话也不能讲，我也要来做这期节目！”女主持人配上夸张的表情感慨道，然后又可怜兮兮的扭头去问李澈，“需要我闭嘴吗？李澈。” “需要。” 李澈笑道。 一点儿面子也没给。 女主持人的表情愣住了，一旁的其他嘉宾们哄堂大笑。 “终于等到我的机会了！”男主持人趁机接过话题，“以前都是她讲个不停，今天终于轮到我了！提到《轮到我了》就不得不说……” 男主持人趁机介绍李澈近两年的辉煌成就，其他嘉宾配合着忍不住发出一声声惊呼，她们就是专门捧场的。 在男主持即将讲完的时候，一直保持扭头的动作和表情的女主持结束了尬演，开口打断道：“讲得真够烂的！” “李澈不是让你闭嘴了吗？” “在李澈面前谁能忍得住？我反正不能，你能吗？” 女主持的语气和神情都暧昧了起来。 男主持是没有正式出柜的同性恋，观众们都知道。 “我……也不能。”男主持叹息道，“但我讲得烂的话，你来告诉我怎么介绍李澈啦！” “很简单，你就问问她们，有谁不愿意李澈做老公？” 女主持指着一排莺莺燕燕的女嘉宾。 “我愿意！” “别跟我抢！” “我其实来的时候就带了戒指！” “我可以现在就结婚！” “我可以现场就生孩子！” …… “我也可以踢掉我老公，来领号码牌排队。” 女主持继续暧昧道，还整个人往李澈身上凑。 一直笑着看她们互相打趣的李澈，连忙避开。 “李澈看不上你们啦！我都看不上你们！” 男主持笑着帮忙拉仇恨解围。 “确实，”女主持叹息道，“因为……结婚的事情可以聊吗？不能聊一会儿就把这段减掉。” 一直表演欲爆棚的女主持突然认真问道。 “当然。” 李澈大方道。 实际上女主持目前为止的讲话都是沟通好的节目效果。 而结婚这个话题，这周内就会发出邀请函，到时候也就会正式官宣，这个节目的播出要到下周了，参与节目录制也都签了保密协议。 其实圈内现在关于李澈马上要和祁祈结婚的消息，也传得满天飞，真没什么不能聊的。 “结婚是在什么时候？” “下个月。” “我们是第一个被宣布这个消息的节目吗？” “是的。” 李澈笑道。 快速的两个问题回答完毕，嘉宾团里一片哀嚎。 女主持也看上去元气大伤，提不起力气再问。 “祝你们幸福。” 男主持羡慕道。 其他人也纷纷跟上祝福，李澈一一道谢。 随后的节目里，李澈还唱了首《七里香》来宣传专辑。 主持人也适时的配合李澈宣传。 “今天录制这档节目，其实有点提前，因为李澈在xx商场的出场太过火爆，”屏幕上出现了李澈在商场被拍下的短视频，“岛省的艺人很多，上次发生这种状况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我还以为大家都习惯了明星的出现，结果！” 男主持拍着桌子哈哈大笑。 临时加进来吹一波李澈的人气。 “很感激岛省的粉丝这么喜欢我。” 李澈对着镜头道谢。 “就是因为太过火爆，所以那边提前结束，才提前来到台里录制节目。为了表示歉意，李澈还特意贴心的送了《七里香》黑胶唱片，不仅仅是嘉宾，包括工作人员在内，每个人都有哦！李澈还在正式开始录之前在每张唱片上亲自签了名！说实话，这是我们节目开播十几年以来，嘉宾送过最贵的礼物了，李澈真是太大方了！我真希望李澈每期都来录制我们的节目！” 现场再次一片惊呼！ 李澈微笑着拿出黑胶唱片。 唱片李澈原本就计划好了要送，只不过临时换了借口。 所以提前有准备，不然已经发行了八个月的《七里香》还真不好在岛省一个小时内就调来这么多张黑胶。 接下来，大部分话题都围绕着《七里香》展开，这也是李澈来岛省的主要目的，为专辑造势。 节目录制完成后，李澈就又赶着时间去拍了新的广告。 原本就合作代言的一家饮料，配合李澈的宣传工作会再次展开一波宣传攻势，把岛省的主要城市都布满李澈的全新形象。 除了这家饮料，还有一家购物网站和一家时尚手表，都会新拍广告联合投放。 这就是展现人气和影响力的时候。 第二百八十六章 《雨下一整晚》 “我刚才好像看到了李澈！” 小涛对身边的小波说道。 马上就要毕业，做了四年好朋友的小涛和小波一起跑到岛省进行了毕业旅行。 原本小波也也邀请了女神，不过女神竟然说她要进娱乐圈做练习生，准备出道。 都22岁的年龄了，还要出道做偶像，娱乐圈的钱有这么好挣吗？ 于是，最后只剩下两人的旅行。 “李澈虽然也在岛省，但怎么可能来这里啊。你一定是看错了。” 小波不相信。 “我绝对没有看错，”小涛越想越觉得像，“这是寻音计划的音乐节，不就是靠李澈起来的？上次在云海的音乐节李澈也出场了啊。” “上次提前说了李澈会出场好吧，现在都没有提前公布，就现在的票价，李澈的出场费你掏吗？” 小波摇摇头。 自从《乐夏》火了后，音乐节的价格是一路水涨船高，如果不是寻音计划都是新人，票价便宜，刚好才顺路来看看，他们才没有钱看得起音乐节。 或者说，想看的买不到票，比如李澈上次出席的音乐节，不想看的觉得价格太贵，性价比太低。 “李澈就不能跑音乐节只听歌不上台表演吗？刚才不是还看到好几个明星？” 小涛争辩道。 “也就你能认出那是明星，我听都没听过她们的名字。哎哎哎……你慢点儿，衣服穿多了，走太快很热的！” 寻音计划同时设置了三个舞台，实际上音乐节的规模还是不小的，但都是新人，所以票价便宜，马上到第一场演出的时间，各舞台前的人也是稀稀疏疏的。 这些人中，除了些没事干闲的，或者最先出场歌手寥寥无几的粉丝，就是提前来到前排为最后压轴歌手抢位置的人，和一些拍来拍去的主播和网红们。 小波跟在小涛身后，绕过了几波人，才在相对位置最差的一个舞台前停下。 舞台上乐队已经开始上台搬乐器，试音，演出很快开始。 “来这边干什么？” 前天晚上刚下过大雨，主办方也没有专门处理场地，这个舞台前还泥巴巴的，小波有些嫌弃道。 “我刚看到李澈好像就是来这边了，而且酸苹果嘛，李澈很喜欢他们的。” 小涛解释道。 小波有点无语了，还在李澈呢，不过小涛就是这样的人，他也习惯了。 “刚才你说李澈也来了？” 旁边岛省女生有些嗲的声音开口问道。 这个舞台前聚集了也就十多个人，开口的女生和她旁边的闺蜜却颜值惊人。 “只是有点像哈。” 小波连忙尴尬着插嘴道。 “是啊。” 小涛淡淡的点头，眼光只是在那两个女生脸上扫了一眼，就继续在周围看来看去，寻找李澈的身影了。 “啊！李澈！” 嗲妹看小涛点头，立刻激动得跳了起来。 这么一喊，还让舞台周围一些人聚了过来。 舞台前终于有了四十多人。 “李澈？” “李澈要来？” “刚才有人喊李澈？” 这些人互相问来问去，见无意间喊出声就吸引了这么多人过来，也没真的看到李澈，刚才的两个男生都在沉默装死，嗲妹也装在人群中不敢再出声。 有人还问舞台上正在摆弄乐器的酸苹果成员。 “李澈今天是不是会出场啊。” 那位头发很长的男生在舞台上笑了笑，没有回应。 别的舞台已经有乐队试好了音，提前开唱了，震天的音乐从不远处传来，舞台前的几十个人又跑走了不少。 等酸苹果终于开始演唱，动听的旋律唱腔和不俗的舞台表现开始让舞台前围起越来越多的人。 只是舞台前的泥泞的地面阻止了更多的人到舞台前，还有些人只是远远的待在后边，没去前边跟着音乐一起嗨。 随着一首一首的歌曲演唱，其他两个舞台劲爆炸裂的音乐对比下，酸苹果这里显得有些清静了，不过这会儿观众也基本都已经进场了，舞台前聚的人也不少。 “演出前，我听有人在问李澈，你们是不是都想见到李澈啊。” 两个小时的演出时间就快结束，下支乐队的粉丝都开始来舞台前占位置了，酸苹果的男主唱擦着汗笑问道。 “啊，李澈？” “怎么回事？” 有些人在互相询问。 也有人齐声回答道。 “是！” “好吧，我承认了，其实我在学校就被人称为云大李澈，”男主唱笑道，听到下边哄得一阵大笑后，他才继续开口，“但是，今天实际是两个李澈同台合作——” 很多正在举着手机录像的人手都没忍住抖了下。 谁传得李澈要来的啊！ 不少人还真是被这个一传十十传百的消息引到这个舞台前的，然后被酸苹果的出色发挥吸引留了下来后，都快忘了这件事，现在又被提了起来。 李澈真的会出现吗？ 男主唱没有再卖关子。 “让我们恭迎李澈！” 李澈刚在舞台上出现半个身子，震天的尖叫声已经喊了起来。 “啊啊啊啊！！” “李澈！！！！” 音乐节几乎是最能调动人们情绪的地方了，现场观众的情绪就等着被歌手和音乐点燃。 原本才多少钱买的票，现在竟然刷新出来一只野生李澈？ 不是李澈粉丝都觉得赚大了！ 台下的人一边喊叫，一边跳，传来的音波力量差点让李澈觉得舞台没搭好。 远处还有不少人听到喊声后过来，见到台上真的有李澈刷新后，消息传得更快了，一时间整个音乐节的观众都在往这边赶。 “……刚到岛省的时候，就遇到下了一夜的雨，原本计划唱的不是这首歌，但临时改了一下，希望你们能喜欢，《雨下一整晚》。” 酸苹果的成员们并没有下台，男主唱跟女乐手一起弹起吉他，鼓手依然敲鼓，剩下的交给program。 不过刚开始乐器并不重，突出的是李澈的人声。 “街灯下的橱窗， 有一种落寞的温暖。 吐气在玻璃上， 画着你的模样……” 李澈开始演唱后，闹喊声就暂时安静了下来，这首歌的开始也相当静，李澈的唱腔有种淡淡的寂寞感，还有些被雨水洗过的轻灵，好像带着观众回到了前天那个下着雨的夜晚。 窗外亮着路灯，下着雨，而自己却想起了那个人。 “白杨木影子被拉长， 像我对你的思念走不完， 原来我从未习惯， 你已不在我身旁……” 到了高潮部分，情绪爆发后，依旧稍显克制。 “这城市的小巷， 雨下一整晚。” 李澈唱完第一遍歌曲，落下最后一个尾音的时候，还特意朝台下观众笑了笑。 台下的观众还没来得及细细回味，音乐的风格却陡然转变！ 一直弹吉他的男主唱不知什么时候拿起了一把二胡，女乐手也换了把琵琶。 二胡声响起，融合各种古典乐器做出来的间奏好像突然打破了弥漫着夜雨的现代城市，把人带到了过去古代的时空。 整整一分钟，跟《七里香》中几乎平分秋色般的无敌间奏！ “你撑把小纸伞， 叹姻缘太婉转， 雨落下雾茫茫， 问天涯在何方……” 再次开口，李澈也变了唱腔，有点像是吊嗓子的唱法，也有些像是说书人在讲故事，中间还轻声叹息了一句，让歌曲的下半段，古典韵味更足。 李澈还趁着间奏播放的时候从舞台旁边拿了一把油纸伞撑开，一边撑着伞，一边唱。 如果不是舞台比较简陋，一分钟的间奏时间实际上还够李澈换身长袍。 台下的观众再也忍不住了，几乎已经快把全场音乐节的观众都吸引到了舞台前，各种疯狂的喊叫此起彼伏。 “牛比！” “啊啊啊啊！” “我爱你！！！” “李澈李澈李澈李澈！！” 所有人都在蹦跳着喊叫，舞台真的开始有晃动的感觉，李澈在台上看下去，不仅黑压压的头顶一眼看不到尽头，而且远处几棵树上都爬上了人。 “这城市的小巷， 雨下一整晚。” 好在李澈终于唱完了最后一句。 估计就间奏刚结束没多久，在场的观众就没几个还在听唱什么了，他们只是在宣泄着自己的情绪。 安保辛苦维持的秩序在即将被冲破的边缘。 “感谢岛省的歌迷朋友们，有机会我一定会来岛省开演唱会！”李澈快速讲道，“今天就到此为止，希望大家不要再挤，注意安全。谢谢，再见！” 李澈讲完，把话筒交给男主唱，也没管声浪越来越大的“安可”，挥挥手，直接从后台离开。 再下去，估计就要出事了，半分钟都不能多待了！ “李澈在这里！” 李澈刚从舞台后边露头，就被一直等待围观的人喊了出来。 那就只好跑了！ 李澈一点儿形象都没在意，在保安的陪同下，立刻弹射起步，健步如飞，跑得飞快！ 没有第一时间启动的粉丝们措手不及，拼了命跑也只是勉强追在身后。 李澈在前边跑，一群人在后边追，边追边喊，追的规模还越来越大！ “李澈eeeeee！” “别跑！” “啊啊啊啊！” 不断有音乐节的保安上前拦截，也没拦下几个人。 好在很快就到了出口，李澈闪身出去，直接坐上了正在等待的车子，才把他们彻底甩掉。 “好玩吗？” 轿车里，有人笑着开口问道。 阅音的市场营销负责人杨露。 “跑步我是擅长的，粉丝们应该都知道的。” 李澈耸耸肩。 之前《无双》上映前，就跟祁祈一起跑路上过热搜。 “以后还是少玩点儿吧，你现在这么玩，太容易出安保问题了。” 杨露好心劝说道。 “嗯。” 李澈点点头。 原本商场意外围了那么多人后，李澈有想过是不是音乐节的事情就算了，毕竟音乐节的氛围是天然狂热的。 不过李澈又觉得，在音乐节主要还是听歌的乐迷为主，自己这种大流行，在音乐节真不一定能有太多的狂热粉丝出现。 虽然现在乐坛青黄不接，但流行还是处在鄙视链底端嘛。 没想到还是聚了那么多人。 “其实如果你要是提前通知说要参加音乐节，观众们应该也不会这么疯狂，因为那个时候他们的心里都有了预期，而且还有你的粉丝会帮忙维持秩序，那就安全很多了。” 杨露继续讲道。 “就像追在我后边的那些人，也不一定就是我的粉丝？” 李澈笑道。 “也可以说是见到有人在追，就也想追追看，但我觉得绝大部分还是你的粉丝，”杨露笑道，李澈能这么讲，她不能就完全跟着附和，“不过这么做，造成了轰动效果还是很直接的。已经有人开始在阅音上上传你的视频了，我也安排了引流，估计最多半小时，你突然出现在岛省音乐节上就会登上阅音的热搜榜首。” 李澈继续点头。 就算效果好，以后也不这么玩了。 在岛省的这两次经历，都提醒了李澈要对现在的自己有更加明确的认知。 “我看了最新统计的数据，《七里香》在岛省二月继续蝉联实体专辑的销售榜单问题不大，有了你这几天的活动，几乎每天都在岛省的娱乐版面刷屏，下个月的热度也有了保证，然后如果你那档综艺有岛省天王江育恩同时作为节目常驻嘉宾，节目又热度不错，你就能一直在岛省把热度刷到金曲奖颁奖结束。” 杨露给李澈分析道。 昨天晚上李澈就跟江育恩见了面，正式定下了他作为《国风音乐潮》的最后一位引荐人。 “今晚参加晚宴的几位岛省音乐界大佬，你再跟他们谈笑风生的聊聊，最后奖项上就没什么问题啦。”杨露轻松道，“这次晚宴的实际目的我应该告诉过你吧。” “什么？” 李澈意外道，之前杨露应该没讲过。 “年前文化部门开会嘛，启程应该也参加了，上边不是说要引导国内音乐市场健康有序发展。按上边的意思，金曲奖应作为反应国内音乐工业发展水平的重要奖项培养发展，到明年金曲奖就会放开报名限制进行改制，同时引入国外的歌手带着专辑参加。 除了这些老牌唱片公司外，企鹅、云音乐和我们都在争抢在新金曲奖中的话语权，这就是今天晚会的主要目的了。不仅是奖项，还有榜单，真正有权威的榜单也会各家拿出数据，联合成立一家平台来做，这里边的话语权也要抢。 所以今年的金曲奖是老金曲奖的最后一届了，以你现在的热度，来为它收官再好不过。你这一次得奖，实际上要比想象中会轻松很多。” 杨露讲完，李澈没有第一时间开口。 杨露的意思很明显，她想让李澈站在阅音的一边，帮忙争夺话语权。 虽然口头上的表态无足轻重，但至少也是表态。 第二百八十七章 弊端 实际上阅音的晚宴并没有局限于音乐圈，岛省大半个娱乐圈的艺人都出席了阅音的晚宴。 宴会上真正的主角并不是李澈，但李澈却是得到目光聚集最多的。 刚到岛省两天时间，就带着岛省粉丝们在各大社交媒体的热搜头条刷屏，这种实质性的热度和影响力，让岛省的艺人们羡慕不已。 这就是现在华夏最当红的明星！ 李澈的红并不是简单的人气炸裂，他手上还有圈内最好的资源。 跟李澈一起回岛的大佬王长兴，岛省圈内暂时滴神，他的新电影就是启程的项目。 几位到场的天王天后都纷纷主动上前找李澈攀谈，好不容易混到这场晚宴来的一些十八线们只能暗暗排队，寻找上前搭话的机会。 虽然这场宴会大佬云集，蹭上谁都不亏，但作为长得最帅最年轻的大佬，李澈身上的吸引力更加致命。 不过，李澈虽然不是主角，但在这场宴会上却忙得要死。 首先要跟杨露一起，给几家唱片公司的老板打招呼，真谈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也是启程音乐的ceo谈，做一个有实权的吉祥物干什么都方便。 杨露也未必能多谈什么，毕竟企鹅音乐那边还都跟这些唱片公司们签好了版权购买协议呢，他们的关系肯定不差。 这种宴会本来就是说有意义又没什么意义的象征场合。 阅音实际上也没想要真正能从企鹅那里争到任何实质上的东西，国内音乐版权的几年大混战企鹅音乐基本大获全胜，没有反垄断的制裁或者新版权法案的出台，音乐市场的格局暂时就定了下来。 阅音只不过是因为自家短视频平台在音乐上的需求，所以要保持在音乐市场上有一定的话语权，至少在音乐上，阅音和企鹅暂时没有开启大战的意图。 真要有人跳出来与企鹅音乐大战，也要等到下一轮音乐版权续约周期了。 李澈在想清了这些后，也就愿意配合杨露的活动了，只不过暂时站的离阅音近一点儿罢了，并不影响将来可能跟企鹅的合作，真到了他们开始打架的时候，这种占位还更有利于启程拿到分量更重的筹码。 乐坛前辈们就要一一问候，岛省以前是可以说是华语音乐发展的风向标。相对而言，李澈还是挺愿意跟他们多聊的，因为都是玩音乐的，虽然有些已经身上满是铜臭，但聊起来话题总是多些。 然后是影视公司的老板们，其中有几家跟启程现在ceo徐开泽关系很不错，李澈还要多跟他们聊几句，随口讲讲将来有机会一起合作，再认个脸熟。 最后才是其他的艺人。 跟老板和大佬们相比，艺人们的心思就多了很多。 不少人轻声给李澈送上了新婚祝福，李澈只是微笑，没有多说什么。 还有些人直接向李澈进行邀歌，或者毛遂自荐想要参演启程的影视剧。 只有极个别的，李澈看她们也算是已经成名的艺人，对外形象风评都不错，却在握手的时候挠手心，故意凑得很近讲一些暧昧的话…… 真是…… “金曲奖正式举办那天，都不会有今天这么热闹。” 商亚晖的师兄，这一届金曲奖的总召陈焕生笑道。 他的头上已经有不少白发，他也没去染黑，整个人精神很好，举手投足都是文艺大佬的风范。 “岛省的娱乐氛围真不错。” 李澈干巴巴的夸了句。 当年商亚晖成名的那张专辑，就是陈焕生带着他做的，他们的关系一直不错。 不过，陈焕生实际上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任何音乐作品产出了，他现在更应该被看作一位商人，而非音乐人。 他开办的音乐公司蠕虫音乐在岛省这几年有种异军突起的感觉，经营理念不同与传统唱片公司，反而对于内地新崛起的娱乐公司们那些流量运作的套路学习运用的得心应手，相对于音乐作品的质量本身，更重视宣传和营销。 丧，岛风，小清新，轻摇滚，前卫概念，饥饿营销……让岛省不少歌迷痛骂把音乐市场搞得乌烟瘴气，内地歌迷都有些谈及色变。 寻音计划在岛省的音乐节，就是蠕虫音乐承办的，陈焕生特别认准了阅音在音乐传播上的影响力，抱阅音大腿抱得比岛省其它公司都用力。 如果不是岛省与内地娱乐圈还有不少隔阂，不太好喧宾夺主，蠕虫音乐还能发展得更好。 李澈也就是跟商亚晖聊了之后，才又专门让下边搜集了下陈焕生的资料，以前李澈也就知道他只是音乐圈内地位很高，手中开了家公司。 了解完了之后，李澈都想把他公司里的运营总监挖到启程音乐了。 虽然乐迷抱怨的不少，但蠕虫音乐的发展思路绝对是最适合当下音乐市场的。 “不过比起内地，能冒头的出色年轻人还是少了很多，所以我很支持年轻人发展，愿意给他们机会。”陈焕生有些感慨道，然后他冲李澈笑道，“我觉得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年轻人。” 李澈失笑，虽然自己都30岁了，但还叫年轻人也没什么问题吧！ “以你现在的地位，还有什么是得不到的呢？” 陈焕生吹捧得太过离谱。 李澈短暂沉吟了一下，轻声开口问道。 “新人？” 陈焕生点头。 李澈也点了点头。 不到两分钟的谈话结束。 从话里，李澈在最后确认了一下，陈焕生是想让自己让出最佳新人，那么他前边就是在承诺自己《七里香》可以在金曲奖的大奖上横扫。 陈焕生怎么去做到，他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大的影响力，李澈就不管了。 毕竟，李澈实际上也没有跟他交换什么。 如果李澈说让就能让出去，那么陈焕生说横扫就可以横扫，不然陈焕生没有特意跟李澈提的必要。 从评审团的组成来看，他确实可能有这个能力。 这就是旧金曲奖评选制度的弊端了。 李澈心里稍稍吐槽。 然后，终于在宴会上见到了一个熟人。 曾经在《歌手》上，听到李澈演唱《水星记》哭出来的徐欣洁。 第二百八十八章 不发专辑的歌手 徐欣洁也是蠕虫音乐旗下的歌手，对普通歌迷来说，她可能是蠕虫最知名的歌手了。 毕竟徐欣洁在《歌手》上出场后表现不俗，虽然没有拿到歌王，但也作为首发歌手站到了最后一期总决赛。 不过徐欣洁的风格其实跟蠕虫的歌手有些格格不入，不仅在音乐风格上，在团队运作上也大相径庭。 如果不是李澈看了资料，很难会认为她是蠕虫的歌手。 刚才老板在的时候没过来聊，现在却是来了。 “我都有点没脸见你。” 徐欣洁不好意思道。 “嗯？” 李澈没弄明白徐欣洁的这么发言的原因。 怎么回事啊，妹妹？ 徐欣洁虽然成名已久，但论起年龄，还真没李澈大。 “好不容易从你那里邀了歌，结果快两年了，我都没把新专辑做出来。” 徐欣洁叹了口气。 她这么说，李澈倒是想起来了，参加完《歌手》算是认识后，徐欣洁特意找时间拜访了李澈很多次，为她的新专辑邀歌。 李澈就答应下来，找了首适合她声音的歌。 专辑制作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徐欣洁上完《歌手》后，大概是因为蠕虫在内地没有什么太好的资源，徐欣洁在内地也没活动多久，就回岛省发展了。 渐渐地，李澈事情那么多，也就忘了这件事。 不过真要说两年专辑没做出来，在现在的国内其实也不算太离谱。 不少咖位比徐欣洁高的歌手都四五年没发新专辑了。 “专辑慢慢打磨才能出经典嘛。” 李澈笑道。 只是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李澈心里知道，徐欣洁的专辑应该还是遥遥无期的。 徐欣洁并非创作型歌手，发专辑的歌曲都要对外邀歌。 所以，如果她开始制作专辑后，进展实际上是会很快的，一旦进度搁浅，再重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是啊，”徐欣洁笑了笑，“我在蠕虫的合约终于也要熬过去了，这一年多简直跟冷藏一样……我没想让启程签我啊，我已经找好下家了。” 李澈神色的细微变化，让徐欣洁连忙解释。 “哪有啊，”李澈也赶紧作态，“启程音乐正需要你这样的歌手来壮大声势啊！” “启程要是早成立半年就好了。” 李澈配合挽尊，徐欣洁也没太当真。 马上要离开 她这种出道已久，但没有混到一定地位，还没有创作能力的歌手，是现在市场上境况最尴尬的。 可以说是现如今国内音乐市场现状影响最大的了，混出来的江湖地位没有渠道能肯定。 除非抓住契机再次飞升，否则对于公司来说，考虑性价比后，还不如培养新人。 继续帮公司赚通告费，可以，再花费资源投入，别想。 《歌手》是一次机会，但还不够。 必须要有一张封神的新专，可徐欣洁在以前最红的时候，也没敢想过。 一位歌手能不能做出神专，其实从刚出道就基本定下来了，与很多领域不同的是，一位歌手的生涯巅峰就是首专的情况十分常见——这里指的不是商业上的巅峰，而是艺术上的巅峰。 李澈应该有能给她做出来的能力，但徐欣洁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配…… 退圈转业吧，又不甘心。 到现如今的境地，也很难再谈什么网上爬的事业心，留在圈内也就是混口饭吃。 “新公司是内地的？” 李澈问道。 “嗯，我签了企鹅。” 徐欣洁笑道。 “那你这不是起飞？” 李澈感慨道。 企鹅音乐现在还没有大量签歌手，企鹅现在用的都基本都是经纬的人，能签徐欣洁李澈还挺意外的。 徐欣洁现在跟上去混，作为企鹅的自己人，至少综艺节目和各种活动是不缺的。 虽然，可能会与歌手的身份渐行渐远，慢慢成为一名“综艺歌手”。 但这已经比当前绝大部分歌手好多了，能经常在观众面前刷脸，有歌唱，有舞台表演。 只是，只上综艺节目，不发专辑的歌手，还能再被称为歌手吗？ 笑容里还有些不甘心的徐欣洁可能也这么想吧。 当然，靠上企鹅的资源后，徐欣洁应该能出不少单曲。 “借你吉言。”徐欣洁笑得轻松了些，“等我正式签过去后，你那首歌我还能作为单曲发出来吗？” “我一直等着听呢。” 李澈没有拒绝。 “谢谢，”徐欣洁终于松了口气，犹豫着又补充道，“陈老板……他挺现实的，不过还算说话算话。” “脾气呢？如果我挖蠕虫的运营总监，他会不会被气到。” 李澈开了个玩笑。 以陈焕生在岛省音乐圈的影响力，徐欣洁的专辑邀歌根本不会有半点儿问题，还拖了两年没出来，近乎冷藏走人，徐欣洁对陈焕生的评价还不错。 不知道该说陈焕生人品够好，还是pua技术炉火纯青呢？ “应该会被气死。”徐欣洁扯了扯嘴角，“公司就是他的命，我签蠕虫那会儿，还以为他那是喜欢音乐的狂热，实际上他只是爱公司爱的要死。” 吐槽完陈焕生，徐欣洁的心情更好了。 李澈在晚宴上又跟其他人聊了聊，等到待得时间差不多，提前离开的时候，李澈又看到一位熟人。 孙晔的前男友于泷。 于泷在大厅外的走廊上跟几位岛省小鲜肉谈笑风生，李澈走出来的时候他刚好看到。 然后，他的笑容凝住，收起，又礼貌的笑出来，冲李澈点头示意。 王毅云口中马上就要起飞的于泷，竟然也来到了岛省。 李澈也点头笑了笑。 虽然于泷要起飞，李澈之前跟他也算有过过节，故意恶心过他，但他依旧并不能被李澈放在眼里。 于泷自己也知道这个事实。 所以只能继续礼貌微笑。 李澈前几天在启程见到孙晔的时候，还特意问过，于泷对她有没有什么新动作。 从孙晔的话里，于泷还跟以前一样，不过她好像一直都在关注着于泷的发展。 回到别墅后，王长兴与薛俪和宋溶都没在，他们已经动身前往岛南考察取景。 李澈洗漱完准备跟祁祈视频的时候，意外接到了张抒怀的信息。 她明天会飞到岛省，然后约李澈见面。 这就很稀罕了。 第二百八十九章 哗然 不过第二天李澈上午的行程结束后，再联系原本定好一起吃中午饭的张抒怀时，她在电话里却说临时出了点状况，见面的时间再约。 李澈有些无力吐槽。 到了下午，李澈意外接到了姜初雨的电话。 “昨天晚上阅音的晚宴结束后，有位参加晚宴的艺人半夜被送进医院，今天上午的时候抢救不治身亡。” “男的？” 姜初雨上来就开门见山，考虑到上午张抒怀的爽约，李澈第一时间想到的于泷。 肯定是经纬内部的事情，不然不至于李澈还没得到消息，姜初雨那边就先知道了。 “嗯，看来在岛省当地事情还没有传开。人不是我们经纬的，据说是岛省当地的一位歌手，不过当时在场有几位经纬的人，其中就有你熟悉的，于泷。” 姜初雨继续知无不言。 “我昨天晚上确实也见到了他。” 李澈想了想昨天于泷身边的那几个人。 “跟他们没什么干系就成，我是刚听到消息，就告诉你了。你这两天在岛省挺活跃的，事情如果爆出来，多少会有些影响。” “嗯，谢谢。” “不客气。” 挂完电话后，李澈也就提早收工了。 下午本来在做一个直播活动，而且立刻又上了热搜来着…… 晚上原本计划的也是一个直播，李澈选择了临时取消，按照事情的发酵速度，今天晚上绝对会爆到外界。 事情真的爆开后，虽然跟李澈没什么关系，但如果对比起来，影响确实不大好。 毕竟这几天李澈在岛省太高调了。 而且事情发生在晚宴后。 昨天的晚宴，阅音上可是还留着不少现场的短视频，阅音用户们带领全网网友，一同感受了半壁岛省娱乐圈的辉煌盛事呢。 姜初雨的电话打过来大概过了一两个小时，李澈又接了几个电话，开始有零散的消息流出来了。 去世的艺人竟然是蠕虫音乐的，具体原因还无从得知，暂时的说法是饮酒过量。 李澈给徐欣洁打了个电话，不过她没有接。 陈焕生那里，他应该正忙，不太方便直接打过去。 作为阅音暂时在岛省的主要负责人，杨露也是忙的焦头烂额，但她倒是接了李澈的电话，告诉了李澈事情不是发生在宴会上的，让李澈安心。 快到晚上的时候，徐欣洁给李澈回了电话。 “不好意思，手机被收了，刚被放出来。”徐欣洁的声音有些哽咽，“消息应该你也听说了吧，小杰多有礼貌的孩子，昨晚在宴会上还邀请我明天去看他们的演出……” 李澈安慰了几句，得到了更多的信息。 去世的艺人是去年刚出道，发展势头特别好的一支乐队里的鼓手，这支乐队非常有可能拿下今年金曲奖最佳乐团奖项，陈焕生特别看重他们的发展。 去世的原因可能是连日的疲惫，前段时间乐队已经连续开了三天的演出，在岛省各地奔波辗转，加上饮酒过量，到别墅后又玩了一些违禁药品。 陈焕生十分自责和后悔。 徐欣洁跟李澈的电话结束没多久，岛省乐团鼓手去世的消息就上了微博的热搜。 全网立时哗然！ 媒体的第一轮报道中，只讲了死亡原因和身份，提了死亡时多位知名艺人在场却没有详细说明都是谁，加上报道中刻意强调了阅音晚宴，这种暧昧不清的报道，让昨天参加宴会的所有艺人都成了当时在场的怀疑对象。 全场最红的李澈首当其冲。 “李澈也在吗？” “李澈不会也在吧！” “不是吧！李澈也在？” “明星私下里玩那么大的，什么饮酒过量，药品……啧啧！” “昨天晚上刷视频可羡慕死我了，结果还真有人死了！” “是啊，没想到李澈也这么会玩！” “李澈玩你x了！带什么节奏呢？” “工作室换上启程牌子后就学会装死了，赶紧出来辟谣啊！” …… “你在岛省几天那么高调，究竟得罪了谁？让别人这么买水军黑你？” 负责启程营销宣传的朱绰电话过来，反而直接先发制人。 “我也想知道啊。” 李澈无奈道。 真是有点头疼，事情爆出来到席卷全网，发酵速度太快了，一些言论能明显看到水军带节奏的痕迹。 但又不像对家趁机买水军抹黑，李澈也没什么对家。 因为看上去水军不仅在带李澈的节奏，也在带出席宴会的其他明星的节奏。 在水军的引领下，全网几乎进入了抓出谁在死亡时在场的狂欢，这种猜测的浪潮甚至盖过了死亡事件本身。 对于死亡原因，也没有人再去关注。 有这种探究的热情，“网友们”太希望当时明星们就是玩大玩出事了。 “一会儿我把澄清声明发过去，你看完后就立刻给我回复，没什么问题就直接发出去，这次的事情可一点儿都不能拖。” 朱绰一边讲话，一边还有飞速打字的声音传来。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自己上马写了。 “你们除了做营销外，还做公关业务啊。” 李澈开了个玩笑。 “你昨天真的不在现场吗？” 朱绰没理会李澈的玩笑，直接进行了反击。 电话挂掉。 李澈的心情倒不紧张，本来就没自己的事。 李澈唯一想知道的是，带节奏的水军是经纬请的吗？ 按照姜初雨的说法，在场有经纬的人，他们也许是在争取时间想办法进行公关，所以先拖一批明星下水。 这样的话，李澈如果再见到张抒怀，就要兴师问罪了。 见到张抒怀，比李澈想象的还要快。 李澈刚在王长兴的别墅里，跟王长兴打完电话，讲了具体的情况，张抒怀就找上门来拜访了。 “张总现在这么忙，还有空来见我？” 李澈惊讶道。 “我现在可不是什么张总了，我刚刚给董事会发了邮件，我们开了视频会议，我引咎辞职。”张抒怀轻笑道，又在客厅里看了看，“有酒吗？” “王导留的酒我可能不敢随便碰。” 李澈看了一眼一旁的阿姨。 阿姨没有出声。 “还好我带的有。”张抒怀显得前所未有的轻松，“咱俩也认识这么多年了，喝酒的面子总要给我吧。” 第二百九十章 洒脱 张抒怀回车上拿酒，李澈则让阿姨去烧了壶茶。 关系没到那一步，就没必要一起喝酒，张抒怀自己想喝她就自己喝。 张抒怀回来后，见到李澈的作态也只是笑了笑，没有在意。 “我走之前把姜初雨和林霓的那部电影算是扶上了马，也对得起她们了。人一到了年纪，做什么事情就没有激情了，只能给自己设定目标。我在经纬的目标，完成的还可以。” 张抒怀自说自话，有些絮叨，讲话也随心所欲。 李澈手机亮了，朱绰把声明发了过来。 “网上好多人黑我，我要发个声明。” 李澈解释了一下。 检查完后，没什么问题，李澈又回给朱绰。 “你其实没必要这么着急，”张抒怀笑道，“再过一个小时，于泷他们这些在场人员的详细名单就会被发出去了，然后因为聚众吸x被抓进去，那边家里和公司的工作应该也被做通了。睡个好觉，明天起床事情结束了。” “不是饮酒过量和吸x死的啊。” 李澈问道。 “新闻稿中没有提别墅实际上是高层别墅，救护车赶到的时候，人在地上早就断了气。晚上几个小时处理现场，白天安抚家人和公司，只要有钱，就没有摆不平的东西。” 张抒怀喝着红酒，笑得越却来越开心，好像嘴里在讲什么最可笑的事情。 “……对法律就这么没有信心？”李澈吐槽道，“事情发酵后，影响这么大，新闻肯定要进行实地采访，警方也要开发布会，能怎么处理？二十一世纪都过了二十年啦！” “亲朋好友顾忌影响，不想被外界的过度关注打扰。然后就往下拖呗，现在的新闻报道可比以前还要更好掌控了。事故的‘真相’都已经交代出去了，还有一批在场的艺人没有艺德受到了毫不姑息的惩罚。而且，”张抒怀笑着停了下来，手中摇晃着盛着血红葡萄酒的高脚杯，看向李澈，“而且马上‘天王巨星’李澈就要跟他的女友结束七年的爱情长跑，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让我们为他们的幸福献上最美好的祝福！二十一世纪的世纪婚礼！” 张抒怀一阵阴阳怪气，李澈都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好了。 经纬后边的动作如果真的这么玩，李澈这婚都别想结好了。 “那么你来？” 李澈等张抒怀继续开口。 “我觉得恶心，所以辞职了。” 张抒怀耸耸肩。 “你不是早就想辞职了？” 李澈点出来这个自己早就知道的事实。 “姜初雨告诉你的？”张抒怀问了句，不过没有等李澈回答，“你也太小气了，我又没说自己辞职是因为觉得后边要把你的婚礼扯进来恶心。我可没准备卖好给你，今天来纯粹是因为你现在比较适合听我讲讲这些恶心事罢了。” “我也觉得恶心。”李澈点点头，“不过昨天你约我见面的时候就准备讲这些恶心事了吗？” “是，也不是，”张抒怀摇摇头，“姜初雨应该把事情都告诉你了吧，我来只是跟你沟通一下后续经纬可能与启程进行的合作。我其实一直很好奇，当初我带着她去问你要《柴小七》女主的时候，你们最后在一起聊了什么。从那时候起，她的胳膊肘就开始往外拐了啊。” “姜初雨没敢讲，我也没有问，”李澈笑了笑，“也不是胳膊肘往外拐，人都是给自己活的，你越来越忙，不再安排她的一切，人家总要找找新的活法，我跟她也不过是合作过的关系罢了！” “噗嗤——” 张抒怀直接把嘴里的酒都喷了出来。 实在是太不检点了，这种动作如果没有颜值加成，很灾难的。 而且她还厚脸皮的没向李澈抱歉，虽然没有喷到李澈身上，反而哈哈笑了起来。 “我如果早知道你是这种明哲保身，喜欢自欺欺人的拧巴性子，还有卫楚的什么事？胆小怕事，怕麻烦，可不是真正的洒脱。” “总好过你现在只能找个不过点头之交的人，来喝闷酒倒苦水。笑声再大，也不是真正的洒脱。” 李澈甚至都没收敛笑容。 “我笑是因为我接受这些事实，你笑也是接受你自私吗？” 张抒怀反问。 李澈笑着点头。 “真想不到，有这种性格，还那么有才华，你会一直蹉跎到快三十。”李澈点头后，张抒怀反而没再笑了，“可以提蒋颐吗？” 两人几次交谈中，张抒怀难得表示了真正的礼貌。 “当然。” 李澈想都没想。 “你们现在是真正的朋友？” 张抒怀越来越跑题。 “我觉得是。” 李澈的回答很严谨。 “姜初雨呢？” 张抒怀又问。 “属于观察对象。” 李澈几乎知无不言。 张抒怀沉默了一会儿。 “帮观察对象，也是在帮你的朋友。”张抒怀放下酒杯，“告辞。” 没喝多少的酒也没带走。 李澈盯着深色的酒杯看了会儿，又自顾自摇头笑了笑。 “需要我收拾一下吗？” 阿姨突然出来问道。 李澈点头，然后叮嘱了一声。 “把酒收起来吧。” 虽然只是瓶几十块钱，从超市路过买的酒。 回到房间后，李澈给陈焕生打了个电话。 铃声刚响，那边就接通了。 简短的问候完。 “小杰实际上是坠楼死的。” 李澈直接讲道，也没用询问的语气。 “嗯，我知道。” 陈焕生的语气听不出明显的情绪。 “蠕虫对外发声明吧，我来转发。” 李澈没讲声明的内容。 陈焕生没有再说什么，直接挂了电话。 根据张抒怀讲的时间节点，经纬现在可能已经搞定了陈焕生和小杰的家人。 蠕虫肯定会对外发布声明，虽然不知声明的内容如何。 李澈现在打这个电话，只是不想在明天早上起床后就被各大媒体通知，一个月后他要与祁祈举行婚礼。 如果陈焕生没有发李澈希望的声明，指出小杰真正的死因，实际上李澈能做的并不多。 为了避免婚礼被恶心，李澈就只能拿出来录音，肉身开团，把张抒怀和自己一起卖了。 第二百九十一章 毁灭吧 李澈跟祁祈又视频了会儿。 祁祈先关心问候了一下李澈，然后就聊了会儿婚礼筹备的进程。 睡之前，媒体的第二轮报道已经放出。 报道中指出饮酒过量的说法，实际上是聚众吸x，在场的其他人员都已经被逮捕！ 被逮捕的艺人有五名，其中最知名的就是以前的顶流偶像于泷。 除了于泷外，其他明星均为经纬旗下艺人。 报道放出后，于泷的粉丝哭天喊地，还有网友觉得惋惜，但绝大部分网友对于明星们的行为深恶痛绝。 经纬的名字更成为众矢之的！ “明星果然是高位行业啊，毕竟不吸x当不了明星，吸x随时都有可能意外猝死。” “都不知道于泷哪儿来的脸天天笑得那么灿烂，想想就要吐了！” “这就是规范行业的标杆企业经纬吗？我就想知道吸x是不是企业文化啊。” “但凡能让这些明星在闲得蛋疼的时候去下地干农活体验一下生活，他们都不会玩得这么肆意妄为。” “快别恶心我了，下地干农活，当服务员的‘假人秀’开的少了吗？一边假惺惺的在镜头前作秀，一边镜头后吸x，几个月就能拿普通人几辈子挣不了的片酬。就这让还有脑残粉赶着去送钱！” “我就想知道，下午报道刚出来的时候，赶着为小杰这个x虫惋惜的人现在尴尬不？去年刚成立的一个乐队，发了一张水平稀烂的专辑，都能赶着这件事装一波最懂的，秀优越感。烂人真是值得怜爱呢！” “还好我下午顺手在朋友圈截了图。现在阿猫阿狗都能当明星不搞笑，搞笑的是这些扒着上去与明星们共情的。你在为之前都没听过的烂人震惊哭泣的时候，永远不知道人家当时玩得多high！” “还好老天有眼，收了x虫，死得真好！” “我就想知道，除了这次爆出来的，娱乐圈这个从根子里烂掉的恶臭圈子，还有多少人在吸x？我当时看到乐队两个字的时候就知道肯定是玩大了，乐队圈人均x虫，建议警察叔叔每次音乐节突袭检查，绝对一抓一个准！” “毁灭吧！赶紧的！” 第二轮报道发出后不到一个小时，经纬经纪的ceo张抒怀宣布引咎辞职！ 在对外的通稿和对内的邮件中，张抒怀坦言自己疏忽了对旗下艺人的管理，不仅对经纬不负责，也是对艺人的不负责，更是对所有公众的不负责，明星本应成为引导社会风气积极向上发展的榜样，对于这次事件自己难辞其咎。 张抒怀的辞职在一定程度上安抚了网友愤怒的情绪。 不少人都在为“张太后”的下台欢呼鼓舞。 张抒怀早就在粉圈内积怨已久。 经纬旗下艺人规模庞大，资源又基本内部统一调配，每家粉丝都对自家正主在经纬内部的遭遇愤愤不平，认为正主蹉跎时光的罪魁祸首，就是无能的张抒怀。 经纬当初成立之后，张抒怀就成了粉圈眼中在娱乐圈权势最大的人，也早就成了众矢之的。 这次引咎辞职可谓大快人心。 因为在网络上对明星的反感情绪正在蔓延，李澈也调整了接下来的行程。 这次来岛省，本意是为了在岛省宣传给自己增加热度，所以行程中不少都是偏向炒作的。 如今的情况下，这些活动都显得有些不合时宜，所以就不再参加了。 调整之后，原本一周的岛省行程，李澈可以提前两天回云海。 不过李澈等到零点，也没等到小杰家人和蠕虫音乐的声明。 就洗完澡先睡下了。 第二天李澈醒的很早。 还没起床，李澈就拿起手机看到了各方发来的十几条信息。 发送时间基本都在半夜。 看来昨天晚上，圈内睡不着觉的人很多。 不过，小杰家人和蠕虫音乐依旧没有发表声明。 发送时间最近的，是宋溶提了下，她与王长兴夫妇今天就会回来。 还有一条是袁喜年的，他讲到跟陈曦已经把新公司的事情谈完了，让李澈记得查看邮箱。 在床上处理完大部分信息后，李澈看着剩下的最后一条，它来自暂时代理张抒怀出任经纬ceo的田岗。 田岗准备在早上到王长兴的别墅拜访李澈。 时间在半个小时之后。 田岗倒是个体面人，没有不告而宣，直接就替李澈发出婚礼预告。 李澈跟田岗没有打过交道，之前注意到这个人还是启程现在的ceo徐开泽提了一嘴。 徐开泽认为启程如果能与经纬保持一定程度的合作，会更有利于启程的发展，当时他提到了经纬内部的高管，就是这位田岗。 徐开泽对他的评价很不错。 不过徐开泽并没有给李澈发来信息提这件事。 李澈还是决定见见田岗，主要就是想知道他是准备怎么开口的。 张抒怀昨天提前透风后，李澈再看就觉得有些滑稽了。 田岗还提前了几分钟到来。 但简单寒暄完，田岗正式进入正题的时候，让李澈相当扫兴。 “昨天张总来的时候已经把事情讲得差不多了吧。” 田岗的身材不高，长相偏严肃，但笑起来的时候也会让人觉得轻松。 “特意让阿姨多做了几份早餐，估计田总刚下飞机，来的时候也没顾得上肚子，一起尝尝原汁原味的岛省早餐？” 既然扫兴，李澈就岔了下话题，等田岗再次进入正题。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谢过李总的款待了。” 田岗笑道，还解开了西装，捋起了袖子。 “应该谢的是王导，这是王导家的阿姨。” “那就谢谢王导。” “王导估计上午就能回来，田总可以当面谢。” 李澈继续扯淡。 田岗苦笑着点了点头。 “如果没有李总的允许我可能至少要坐到下午。” “没有我的允许，经纬就不做了吗？”李澈好笑道，“圈内那么多料，随便找个谁的不都能暂时把事情盖下去？” “代孕，出轨，离婚，绯闻……把这些都捅出去吗？现在圈内需要正面的形象，本来过两天你也要宣布婚讯，其实没什么冲突的。” 第二百九十二章 经纬丑闻 “本来人该怎么死的，就是怎么死的，经纬也有人背锅，有人辞职，事情怎么就过不去了？”李澈嗤之以鼻，“昨天张抒怀给我提过一个说法，她说在经纬工作就像在刷马桶，我想知道田总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想法？” “……” 田岗难得沉默了下来。 “娱乐圈是下九流，是下三滥，但娱乐圈内的人也是人。如果没人一直刷马桶，肯定大家就会发现这个地方是不能随地大小便的。” 虽然正在吃早餐，李澈讲得没有半点儿犹豫。 “……” 田岗继续沉默。 “我想知道，小杰家人和蠕虫音乐的声明为什么一直没有发出来，按照张抒怀的说法，昨天晚上经纬应该就安排好了一切。” 田岗不开口，李澈也没再讲。 两人一起沉默着吃早餐。 手机屏幕亮了，李澈拿起手机。 “好了，不用田总告诉我了，他们已经发了声明。”李澈的声音轻松了起来，“经纬都安排不了他们，在我这里浪费时间干什么呢？” 声明中控诉了媒体的无良报道，提出不相信小杰是吸x过量死亡，同时呼吁警方查明真相，还小杰一个清白。 “这个声明热搜都上不了。” 田岗轻轻摇头。 “我已经转发了。”李澈耸了耸肩，“其实昨天一天经纬没安排好小杰的家人和蠕虫，你们就应该知道事情已经盖不住了。” 田岗房间外的助理走进来，在他耳边低声讲了什么。 田岗摇摇头，挥了挥手，让他先出去。 “我发现你这里确实是一个很好的避风点，”田岗叹了口气，“实际上昨天如果张抒怀没有突然撂挑子，这个马桶还是能再次刷干净的。今天来之前我就有这样的心理准备，不过我唯一没有想明白的是，你为什么会站出来转发，原本事情就与你无关。” “有不少明星都站出来了啊，你们经纬发展的速度还是慢了点儿，圈内经纬系之外的艺人数量还是很多的。”李澈又看了一眼手机，“哦不对，你们经纬的姜初雨也转发了。” “……” “可能大家都不想跟着被污名化吧。” 田岗在王长兴的别墅里待了很久，他助理的手机响个不停，他都没有去接。 等到王长兴回来的时候，田岗还感谢了阿姨提供的早餐，一直等到中午又硬蹭了一顿午饭才离开。 中午的时候，警方也终于出了初步的案情声明。 声明中指出案情的还在进一步调查侦破之中，不过指出两点与之前报道中截然不同的地方，首先小杰的死因是坠楼而非吸x过量猝死，其次小杰体内的药物残留，是在死亡后才被注射进去的。 警方声明一出，全网再次沸腾。 有之前的明星们号召，加上警方的声明，所有人都在期待案情的真相，想知道警方声明中，六名艺人之外的其他三人究竟是谁，他们到底是什么身份？ “我在岛南的时候，遇到了一位上边下来的领导，我们当时还聊了几句，没想到这边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他们运气不好。” 躺在椅子后背上的王长兴开口道。 “总有这么一天的嘛，算不上运气不好。我们就应该坚持积极正确的价值导向，时刻铭记自己的身份，心中留有一份敬畏。” “……你挺适合去跟领导聊天的。” “我这么说是知道你也是这么跟领导讲的。” “……” 李澈在岛省的行程简单结束后，就提前飞回了云海。 王长兴这一趟选好了拍摄地点，《血观音》很快就将开机。 所以他也就不再回云海，要一直留在岛省等着开机后，正式开拍。 薛俪也没有什么关键行程，也留在岛省。 一起跟李澈回去的除了宋溶，还有之前见过的小玉。 能从王长兴夫妻身边暂时脱身的宋溶也松了口气，跟身边的小玉说说笑笑，比去的时候开朗了很多。 回去之前，李澈接到刘着的正式回复，答应下来参加《国风音乐潮》，这档综艺的四位介绍人，李澈、张楚楚、刘着、江育恩都定了下来。 之后就要开始录宣传视频，开始正式对外宣传了。 李澈刚下飞机，就接到了一个消息。 经纬艺人林霓实名举报公司的几位股东关联方人士，对她进行了长期的凌辱和性骚扰，把前几天从警方声明后就一直受到极大关注的经纬丑闻案件正式推向了最高潮。 林霓除了声明之外，还放出了大量的录音文件，文件中充斥着大量不堪入耳的言论。 小杰死亡的案情还没正式调查结束，在圈内再次投入了一颗重磅炸弹！ 这颗炸弹甚至比之前的小杰的死亡造成的影响还要大，两年前的林霓还是绝对的顶流，从她的发声中可以看出，在当时就已经饱受困扰，两年间几度轻生，如行尸走肉般生不如死。 在国内之前从未有艺人这么站出来过！ 在林霓发声后没多久，接二连三的有几位艺人站出来跟着一起发声，均提及在经纬经历了与林霓类似的遭遇。 警方正式宣布进驻经纬调查！ “婚礼的消息就等到快要举办的时候再发出去吧。” 李澈跟祁祈商量道。 岛省电视台那边，李澈已经沟通过，在播出的节目里暂时删去关于结婚的话题。 “嗯，不过你都跑了一趟岛省采风，请柬的事情想得怎么样了？” 祁祈抱着李猫，一边顺毛一边问李澈。 “已经想好了，你肯定会满意的。” 李澈保证道。 “讲来听听？” 祁祈有些好奇。 “等我写好了，再给你看。” 李澈笑道。 祁祈点点头，没再去追究。 “我有个想法，在别墅后院养几条菜花蛇怎么样？” 祁祈没来由的问了一句。 “蛇羹……的味道还不错吧。” 李澈犹豫道。 “又不是给你吃，我可不会做。”祁祈翻了个白眼，“我是准备养给李猫玩的啊，我们又不能在家养老鼠，我查了资料，也问了宠物专家，猫在战斗中对蛇几乎是碾压的，又好玩又没有危险，好不好？” “……” 第二百九十三章 即将沉没的大船 “我怎么说的来着，你们娱乐圈真无聊。就这么点儿事情，差点都能波及到我身上，还让我回家被老爷子教训了一顿。关我什么事啊，真不知道他们天天是多没事干，现在好啦，一块儿进去反思吧，我也落得一个清静。没有他们打扰，我就有时间多陪陪你啦，不过你该不会也准备着站出来说我对你做了什么，凌辱侵犯之类的事情？” 眉毛虽然表面上云淡风轻，但絮絮叨叨的话里还是暴露他内心的烦躁。 平时好像掌握着一切，可出点事就心里沉不住气，跟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 但也正是这个缺点，让章雪青觉得自己还是能尝试去把控他。 章雪青脸上带着眉毛最喜欢的笑容，准备开口。 “我……” “就是这个表情，”一直烦躁的眉毛突然灿烂的笑了起来，“跟蒋颐真像啊！我的眼光哪里有问题了，你们本来气质就很类似。” “真要说凌辱侵犯，那也是我侵犯你啊，”章雪青一丝不苟的保持着笑容，“这么年轻这么帅身材这么好，别人看到我们在一起，都要说我老牛吃嫩草。” 章雪青确实很喜欢眉毛。 原本章雪青以为眉毛是把自己作为求蒋颐不得的替代品，但慢慢了解后才发现，自己竟然摇到了史诗级大奖。 以眉毛家里的背景，娱乐圈内什么女人得不到？ 眉毛对于蒋颐，更像是刚开始求爱被拒绝后的小不甘，但他也没有用什么手段去逼迫蒋颐，只不过在《虞丽影》上小小的报复了回去，使了点小性子。 比起经纬那些正在被调查的渣滓们，眉毛还能一直挂念这么多年，简直就是纯情小处男的心态好吧！ 这点儿执念最后反倒成全了自己。 实际上，章雪青跟所有对《虞丽影》换角惊讶的人一样，一点儿都没觉得自己跟蒋颐哪里像了。 “那要怎么吃呢？” 眉毛那条一直趴着的眉毛挑了挑。 “用嘴，一口一口吃。” “……” 两条眉毛过了许久才停下跳动。 “你说，我如果出道玩玩怎么样？” 眉毛抚摸着章雪青有些蓬松的头发。 “今年的偶像选秀节目都已经开始播放了。” 章雪青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 “不是还有一个正在招收选手吗？” “什么……《国风音乐潮》？” 章雪青抬头看了眉毛一眼。 “嗯嗯。”眉毛微笑着点点头，“晚上陪我去见一位叔叔，你把时间留出来。” …… 经纬经纪的大楼外，一群有男有女的年轻人拉起横幅，身上穿着印有“彻查丑闻”字样的t恤衫，不断喊着口号抗议。 “警察还没到吗？” 站在楼上看了好久的田岗问身后的助理。 “应该就快到了。” 助理嘴上回答着，心里却忍不住吐槽。 在岛省的时候，大半天不接董事会的电话已经让自己替田岗背上了一口大锅，现在报警还不到五分钟，经纬又不是在警局门口开的，哪有那么快。 楼下的粉丝聚集都快一个小时了，原本早点报警还能马上就把事情按下去，结果田岗却等了半个多小时才让自己报警。 现在楼下除了抗议的粉丝，还多了很多看热闹的，一些媒体，甚至各平台做直播的主播都闻风赶到了现场，事情已经完全闹大了。 虽然经纬背后的两家互联网公司大佬在舆论上的控制力惊人，一直压着流量，还没上热搜，但知道有大批粉丝在经纬抗议的人比挂在热搜前十的有些消息知道的人还要多。 尽管助理在第一时间就联系了公关，对网上的舆论进行限流处理，但绕开限制流出去的消息却越来越多。 前几天的事情发展已经证明了，除非使用最“暴力”的手段，直接从源头把所有消息封死，不然公众舆论的发酵速度和方向，即便是海量的水军也控制引导不了。 但那种手段并不能轻易使用，经纬之前的做法其实已经越界了不少。 一家公司却想要“操纵”舆论，如果不是这场风波并非势均力敌的双方神仙打架，上边部门约谈经纬的文件早就下来了。 不过目前下不下来，约谈不约谈，调查组进驻不进驻，关系已经不是很大了。 自从田岗接替突然撂挑子的张抒怀代理ceo后，助理其实完全没看懂他后续的一系列动作。 在助理看来，田岗根本没有必要第一时间去见李澈，还在那里浪费了那么长时间，之后又按着大量能暂时转移公众注意力的消息不放，结果让林霓受到舆论的鼓舞，抓住机会突然发难，让事情彻底发展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小杰的死有警方彻查，还可以推给个别居心不良的股东。 一个诚恳的道歉，然后把经纬的股权进行重组，安排涉及到的股东方面退出，经纬就还是以前那个光鲜亮丽的经纬。 可林霓带出的一系列事件，直接把经纬的整个身子都埋进了棺材里，就差盖上最后的土了。 经纬不仅在公众那里成为了万恶之源，而且在内部，为了撇开关系，公司旗下的艺人们纷纷发表声明，并且在姜初雨领头后，一个跟一个的单方面宣布与经纬解约。 经纬下边的工作人员，全都在想办法跳槽。 这条大船撞上冰山后，马上就要沉没了。 助理真不知道田岗想要做什么。 因为田岗几乎什么都没做。 “下边又是谁到了？” 田岗的语气里竟然只有单纯的好奇。 助理走过去看了一眼。 “是姜初雨吧。” …… “……作为林霓最好的朋友，我会永远跟她站在一起！我们不会再继续沉默！很感激有大家的支持，才能让我们从在经纬的每时每刻煎熬中解脱，让我们在面对肮脏黑暗的时候有站出来的勇气，让我们不再害怕可能会面临诋毁与抹黑！我相信一切都会得到公正的处理！” 【经纬风波愈演愈烈，姜初雨现身抗议经纬的现场为粉丝们打气……有消息称，最先出来为艺人发声的李澈和蒋颐，可能会联合与经纬解约的头部艺人们一起，成立艺人们自己做主导的经纪公司，来维护艺人的合法权益……】 第二百九十四章 我全都要 “……多年来在长视频领域保持谨慎又兴趣满满的火星跳动公司，从原本的购买电影剧作版权、挖up主、自制综艺等尝试后，有望迈出重大一步，对去年曾陷入腐败危机的瀚博影业正式展开收购。业内人士表明，火星跳动此次入局，不仅会对现有的三家长视频网站三足鼎力的格局造成冲击，而且不同寻常的大举进入内容制作领域的动作，也预示着火星跳动的经营战略可能产生巨大转变……” …… “澈……李澈叔……” 有些拘谨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李澈皱着眉头转过身。 一位有些面容青涩的年轻人挠着头尴尬的笑着，看上去勉强算是年轻帅气，脸上没有厚重的妆底，所以他应该不是哪位小鲜肉艺人…… 他的身旁那位紧紧抓着他手臂的女人，脸上倒是浓妆艳抹，好在青春无敌，底子也不错，不过上镜应该也就平平无奇。 启程如今一改过去小工作室时“敝帚自珍”的作风，对各方合作敞开怀抱，加之作为影视娱乐圈内新崛起的势力，在资本运作、人际交往、业界活动等业务之外的方面往来增多，主动找李澈搭话的人也比以前要更多了。 但开口就喊叔的，这还是第一个。 李澈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你是……” “我是张欢。” “大侄子”连忙回答道。 感到身边女人用力抓了抓手臂，张欢见李澈依旧皱着眉头，才又赶紧补充。 “我爸是张博。” “哦。”李澈点点头，这个张欢确实可以喊叔，“那这位就是陈总的女儿？” “李澈叔叔，我是张欢的朋友，名字叫冯裳，你可以叫我小裳。叔叔你也可以喊我小短，因为我在阅音上的粉丝们都这么喊我。” 抢在张欢前边开口的冯裳，语速迅速又清晰，难得还能让人感觉语气中有些腼腆，一直抓着张欢的手也配合演出，松开又挽起。 是练习过很多遍的感觉。 可惜底稿没打好，让跟粉丝一样喊她是什么鬼？ 谁是谁粉丝呢！ 小气的人应该会这么想吧。 反正李澈没有。 张欢的照片李澈实际上在看资料的时候见过，不过照片中是穿着学士服的，跟现在变化不小。 陈曦的女儿李澈没见过照片。 所以没认出和认错都不能怪自己。 李澈心里松了一口气，所以脸上能挂出来一个礼貌的笑容。 至于在陈曦口中，很快就要与她女儿结婚的张欢为什么与其他女人这么亲密，李澈并不关心。 张欢和冯裳可能都没预料到李澈没接着开口，片刻间有些尴尬。 “27号的晚宴不知道……” 手臂又被冯裳抓了好几下，张欢才犹豫着开口。 以前，去年之前，绝大部分艺人都不会被张欢看在眼里，包括这个突然红到发紫的李澈，但时移世易，这会儿李澈淡淡的笑容，却让张欢心里竟有些发虚。 “那天没有档期。” 知道张欢来做什么后，李澈就主动开口缓解了张欢的不适。 不清楚是谁让张欢再次前来邀请李澈，还是张欢恰好今天看到李澈后来问好搭话，毕竟今天就是一场慈善晚宴，也算是相同话题。 不过今天这场晚宴的基金名义上是支援西部山区学生学习的，而27号的晚宴则是为了从公众那里挽回娱乐圈的形象以及缅怀小杰而举办的，名义是保护女性权益以及禁x。 虽然今天也是为了娱乐圈的形象。 李澈之所以不参加27号的晚宴，并不是因为档期，而是因为禁x。 不是李澈不支持禁x，而是李澈不愿意为那种场合的禁x作秀站台。 实际上有关部门已经联系了李澈拍摄禁x宣传片。 因为明显圈中不少人根本就做不到，如果不是现在对明星出席的所有场合加强的查验，估计那天晚会后台的厕所里就有刚刚大谈禁x的艺人，抽空去飘飘欲仙。 那让李澈觉得恶心。 从功利的角度讲，拍了宣传片后的李澈，已经表明了自己在禁x上的态度，不再需要在如今的关头上不得不参加那场晚宴以避免网络上的口诛笔伐。 以及将来必定还会有艺人因为吸x被抓的时候，不会被拿出那场晚宴鞭尸…… 圈里的有心人都知道，李澈作为圈内目前最红的艺人，对阅音举办的晚宴进行推辞，以及阅音母公司火星跳动开始收购瀚博的关头，刚从岛省回来的李澈就与阅音的关系有了微妙的摩擦。 这种摩擦在这种时候恰到好处。 不仅是因为在陈曦邀请启程入场瀚博后，已经被李澈视为自身权益的合资公司，更因为企鹅娱乐前不久刚对启程正式发出了深度合作邀请。 看上去，启程暂时成了企鹅与火星跳动角力的新战场，而先偏向企鹅能让启程的利益最大化，李澈做出选择并不难。 火星跳动也对李澈暂时的选择进行了回应。 在经纬丑闻的敏感时期，那一篇子虚乌有的报道，说李澈要跟蒋颐联合一众艺人挖空经纬成立新的经纪公司公司，直接把李澈推向了风口浪尖。 那篇报道的热度在头条、阅音以及微博等社交网站上挂了一个星期的热搜，报道中的艺人不得不纷纷发声，让报道越传越真，这种掌控力度也就火星跳动做得到。 那篇报道不仅是把李澈推倒一个尴尬敏感的位置，其实也是火星跳动对李澈发出的邀请，邀请李澈去做那一个在最明面上的人，然后在火星跳动的支持下去打劫经纬，成立“火星系”的经纪公司。 报道中艺人自己当家做主的经纪公司很美好，但没有大资本的支持根本就是空中楼阁。 实际上，即便李澈没有顺应火星跳动的期望牵头组建新公司，经纬成为过去，新的经纪公司在火星跳动的支持下，在经纬尸体上成立也基本会成为事实。 姜初雨已经告知李澈，火星跳动的人开始与她和林霓进行了初步接触——如果真要有新经纪公司，最先出来发声的林霓和姜初雨可比李澈关键太多了。 卫楚也跟李澈谈到过，当年华景分家后在公众眼里，相比华景和经纬，最默默无闻的第三家，那家专注做网红经营的公司，火星跳动也突然开始与他们接触。 火星跳动双管齐下，明面上对瀚博进行收购，而陈曦那里跟李澈反复确认过，火星跳动暂时的意向只有陶天明手中的那部分股权，并无意对瀚博进行报道中的整体收购。 在暗地里暗度陈仓接收经纬的渔利，掌控艺人经纪领域，这才是火星跳动准备挥出最强大的一刀！ 汇集各方信息后，并且被多次提醒格局后，现在身处局中的李澈才是对一切看得最清楚的人。 企鹅与火星跳动看似在启程角力，实则双方各自牟利，各抢各的。 企鹅希望把国内最强内容制作者启程捆绑在身上，火星跳动希望异军突起杀入艺人经纪领域再为内容制作领域的布局铺上最踏实的台阶。 不同的是企鹅的意图在明，火星跳动的意图在暗。 李澈在这种时候与阅音的摩擦，对火星跳动来说恰到好处。 李澈看似站在企鹅一边，实际上也配合了火星跳动的动作。 因为，李澈选择的是——我全都要。 第二百九十五章 工具人 “……对于社会来说，明星们处于流量的中心，就意味着承担更重要的社会责任，以身作则，才能维持社会风气的健康……” 舞台上的主持人以政经新闻播报的语气讲着晚会的意义，台下的浓妆艳抹、争奇斗艳的艺人们保持安静聆听。 男主持人显然很少有进行如此严肃发言的经历，停顿节奏十分灾难，仅有的一点功力，大概是想起了校园时参加比赛的经验。 旁边的女主持人往常都在保持微笑，而现在却保持着不要笑出来。 将近二十分钟的讲话结束时，在场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小杰和经纬的丑闻相继爆出时，经过刚开始一周的爆炸讨论后，各方舆论渐渐开始保持克制，一改几乎每天二十四小时高度更新事件进展的态势，开始淡化事件的影响。 不过这种淡化仅持续了两天时间，就再次因为一位退圈多年的女艺人谭芸对一位在圈内德高望重，拥有庞大数量粉丝，不老男神级别的大佬于伟杰的控诉，而掀起了更大的喧哗。 谭芸谈及当年曾被大佬在片场性骚扰，“经过自己拼命抗争”后才免于被大佬强奸，但也因此得罪了大佬，被连夜赶出剧组，更在大佬的影响下，被圈内封杀，处处碰壁，不得不选择退圈。 就像是杀了舆论场一记稳准狠的回马枪。 事态开始无法抑制的蔓延出经纬的范围，演变成为整个娱乐圈丑闻的大起底，过往各种各样的娱乐圈丑闻事件都被翻了出来—— “娱乐圈就是个笑话，我以为当年大家看完照片后就都明白了。” “不会还有人不知道xxx当年在剧组霸凌小艺人把人家打进医院住了半年的事情吧！” “看着xxx在综艺上卖自己腼腆大男孩的人设就想笑，都怪当年被他拖行的交警业务不精，礼貌的敬个礼，xxx不就把车停下了吗？” “去年有关部门约谈了几百位艺人，让他们补税的事情，大家不会都忘了吧！” “来来来，常看常新！‘好父亲’、‘好丈夫’、‘禁欲男神’们齐聚一堂，人手两位公主作陪，他们一定是被女孩儿们绑架了，真可怜！” “很多人不敢说，当年港城那一堆‘女神’，有一个算一个都是道德败坏的婊子，破坏别人家庭，当小三当得理所应当。” 甚至开始捕风捉影—— “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xx，当年跟谭芸一样也是突然就退圈了，好像当时就有传言说是在拍剧的时候被潜规则……” “大家猜猜前年那么恩爱的一对金童玉女为什么分手了，之后男方的资源为什么突然飞升还能压影帝的番了？” “我就想知道xxx当年死老婆的晚上，还在跟xx开房是不是真的？” “我就不一样了，我想知道xx手上有人命是不是真的，不是打胎的那种，社会哥打掉的孩子能开一场足球比赛大家都是知道的。” 还波及到了李澈—— “其实那么有才华的李澈当年为什么突然沉寂那么多年？别把锅推到跟蒋颐离婚身上，李澈明显是很重感情的人，我是不相信他俩离婚没有什么别的内情，如果不是蒋颐前年拉一把，李澈可能也跟谭芸一样就退圈了……” “去年把奔腾事件翻上来的时候，我就期待能扒出来什么东西，我明显感觉李澈被半封杀跟奔腾的破产有很大关系，可惜最后瀚博出事把事情盖过去了。” “李澈当年被打压是事实，跟奔腾关系很大也是事实，因为什么我不敢说，水太深了……圈内人匿了。” 轰轰烈烈的娱乐圈大起底愈演愈盛，网上喧嚣更甚之前。 顶着这种舆论风暴开慈善晚会被嘲讽是必然的，但做显然比不做强。 不过要给粉丝们洗地和舆论一个渐渐平息的台阶。 网络上愿意发出最大声音的群体，绝大部分还是艺人们的粉丝，只要没在风波中被扒出来实质丑闻，自家正主多么出淤泥而不染，多么与别人不同，过往做了多少慈善活动都是拿出来炫耀的谈资。 “我就很佩服刘总，在现在这种时候还能有这样的好心态，还能陪小女友来参加慈善晚会。” 如果不是在洗手间刚好遇上，李澈是不愿意在这种场合被拍到和刘安易在一起聊天的。 以传闻而言，有人站出来锤刘安易的可能不小。 得亏刘安易搞得那些人都是糊咖，他也只是幕后之人。 不过刘安易有空出席晚会，倒说明他们华影的《盛世天景》的问题基本解决了，不知道最终成片质量如何，在暑期档会不会成为《误杀》的主要竞争对手之一。 “其实吧，咱们圈内什么事情能爆出去，什么事情爆不出去都是有数的。别看外边传得热闹，除了那些要吃饭的媒体和谭芸外，还有其他人站出来吗？而且谭芸手上也没有任何证据，不过捕风捉影而已，事后肯定是要吃于伟杰官司赔钱的。她一时昏了头拎不清，只能说在圈内混不下去要多找自己的原因。” 刘安易笑得相当轻松，还照着镜子理了理稍微有些蓬松的头发。 事情确实如刘安易所说，除了谭芸外，都是媒体在发稿带节奏，李澈甚至能猜测出来，背后大概率是火星跳动在拱火，谭芸可能都是火星跳动找来引燃舆论，顺便恶心于伟杰的。 去年于伟杰给阅音发律师函，说阅音上不少视频都侵犯了他的肖像权，当时炒的沸沸扬扬，把阅音恶心的不行，不得不进行致歉，而且承诺升级审核系统，让阅音能走的模糊地带少了不少。 经纬丑闻还不足半月，大量调查仍在进行当中，最终结果没有出来，很多人即便有心站出来也在考虑上边的态度究竟如何。 毕竟都在娱乐圈内混，过往见多了能捅破天的事情被捂下来，去年补税事情不也就落个法不责众吗？ 李澈笑笑，没再说什么，准备走出洗手间。 “以后有机会拉兄弟一把呗，”刘安易又出声道，“今年暑期档指不定兄弟你又是大赢家，而且，林霓也不是她自己就能站出来的，对吧。” 说完刘安易还在镜子中对李澈眨了一下眼。 他可能觉得自己知道的内情很多，他什么都懂。 李澈差点没吐出来，手上没停，开门离开了洗手间。 从经纬丑闻以来，李澈的名字几乎一直作为正面形象被推倒前台，加上圈内都知道李澈跟与林霓关系密切的姜初雨关系很好，顾云清和卫楚都隐晦的旁敲侧击问过李澈，想知道李澈是不是跟哪家在合作。 李澈可以保证，真的都没有。 自己也就是个工具人罢了。 李澈想的还是要按期举行和祁祈的婚礼。 第二百九十六章 原本的计划 “娱乐圈的下三滥们又来作秀了！” “真是不服不行，混娱乐圈就是要脸皮厚，不然正常人能在这时候来表演道德模范？” “一个个脸上跟给他马报丧一样的表情，还穿的花枝招展的，笑死！” “差不多得了，别把明星一棒子都打死好吧，正常的慈善活动还有错了，不知道喷子们平时捐过半分钱吗？” “别人再骂我都知道你是最洁身自好、最出淤泥而不染的那个，在这种时候站出来更是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但我们是哥哥你的后盾呀！[拥抱][拥抱][拥抱]” “x哥哥也是被迫害的好吗？不然去年那部剧能被男二那个加戏咖拖累影响口碑？” 慈善晚会当天不出意料，网上一片骂声的同时，各家粉丝也开始借机洗地，把正主择出来。 不过，这些也与李澈没什么关系。 “那些大神们也只有着哥能请得动了，改天我再组个饭局请大家一起吃顿饭，着哥可要帮我。” 李澈笑着对电话那边的刘着道。 《国风音乐潮》这个节目要有别于普通的选秀换皮，不是加一些噼哩哩那边想方设法要塞进去的up主们跳跳宅舞、以及李澈恶趣味邀请的高丽女团之类的东西就能支棱起来的。 央音和国家民乐团的大神们加入进来，才是提升节目格调的必要元素，一开始准备邀请刘着来录这个节目，就是考虑到他在国家队的关系。 搞艺术的要么有钱，要么眼界高，没有关系直接拿钱去砸，真不会有多少人买账。 “我的面子哪儿有那么大啊，主要还是你拿出来的几首曲子真不错，他们手痒了呗，”电话里刘着谦虚道，“吃饭好说，录节目有的是机会。对了，我听说你马上就要结婚了？” “嗯？”李澈有些猝不及防，没想到刘着会问到这个问题，“是啊，到时候着哥你可要来。时间就在下个月，在节目正式录制之前，肯定不会影响到节目的。” 李澈开了个小玩笑。 一档全新综艺节目的筹备工作有时候比影视剧的筹备周期还要长，特别是李澈要做的这种大型选秀+大型舞台演出于一体的节目，只有把一切工作都做到位了，才能在正式录制的时候，一两天之内顺利的录制完一期节目。 “当然，”刘着笑道，“我女儿要是有你这个觉悟就好了，每次一催就说怕影响事业，当艺人的都没她那么讲究……” 李澈跟刘着又聊了几句，才把电话挂掉。 虽然李澈暂缓了对外正式放出结婚的消息，但圈内外还是流传了很多风声，而且有越传越烈的架势。 在娱乐圈的丑闻之中，反而显得如一股清流。 甚至不少人开始提前祝福。 刚才慈善晚宴的拍卖会上，旁边也有位艺人旁敲侧击问李澈是不是要拍一对玉璧，李澈笑着摇头，最终只拍了一个玉石手把件丢给了助理。 玉普普通通，不过赞助它的公司李澈倒是熟悉——丝绸与瓷器。 等回到家，家里现在就剩下李澈一个人了。 前两天祁晏回国后，祁祈说什么婚前要住娘家，就跟着她妈到处跑了，就连李猫也带走了，房间空了下来，让李澈多少有些不太习惯。 这段时间既要筹备婚礼，又要筹备节目，还要处理启程的各种事宜，看上去忙得要死，但李澈一点儿都没觉得累，还有空在大半夜喝喝酒，放空一会儿思绪。 微信提示音响起。 “明天晚上有空吗？一起吃顿饭？” 来自姜初雨。 李澈想了想，吃饭的时间还是有的，正准备答应下来。 “明天晚上一起吃顿饭？” 又一条消息弹出。 袁喜年。 “行。” 李澈没有犹豫，直接回复给姜初雨。 然后回复袁喜年。 “现在过来吧。” 袁喜年肯定是有事要谈，而且按他的作息时间，这会儿离睡觉还早。 袁喜年来的很快，进门之后看到桌子上的酒，直接不拿自己当外人的倒了一杯，然后一口喝进肚子。 “哎，总算解点渴。” 袁喜年咂咂嘴。 李澈起身去冰箱里给他拿了一瓶纯净水丢过去。 “我还以为你遇到了什么感情问题。” 李澈吐槽道。 “你半夜喝酒都没问题。我就是有问题，也问题不大。”袁喜年笑道，等一口气喝完大半瓶水后，才继续开口，“你明天没有别的事吗？这么晚都没睡。” “下午要去跟企鹅的人见面，别的事情还好。” 李澈耸耸肩。 “哦，”袁喜年点点头，才开口进入正题，“火星跳动跟陶天明谈的进度超出预期，我这边有确凿的消息他们随时有可能达成协议。” “那么经纬？” 李澈有点奇怪。 “他们内部有不同的人在推动呗，达成协议与交易正式完成还有从天到地的差距呢。火星跳动那边什么情况都有可能，我好奇的是陶天明，虽然不知道他们的协议价位，但能有这个谈判速度陶天明绝对是接受了大放血的价格。虽然《无双3》已经在新公司立项，霍文安新约也即将签过去，但瀚博本身的估值在这个时间点依然不会有太大的变化。就……挺怪的……” 新公司是借《无双3》立项之名通过瀚博董事会成立的，霍文安的新合约要签到新公司的话，就是股份转让中尽调时不好回避的点，所以暂时还没签。 而且新公司要想变得越发重要，还是需要陈曦接下去几年的“不断努力”。 “他上周不是刚投内地一家影视城吗？” 李澈觉得更奇怪了。 “也有可能是火星跳动过于财大气粗吧。” 袁喜年笑道，正常来讲谁都不是傻瓜，这种可能几乎不存在。 “那火星跳动不就挺尴尬的，按照你的分析，他们几乎没可能真的接盘陶天明的股份。” 袁喜年的那瓶水喝完，李澈又给他拿了一瓶。 “是啊，这是他们商业模式决定的，他们想要的绝对还是经纬。我来就是给你通下消息，后边还按我们原本的计划走，别被打乱了节奏。” 第二百九十七章 我如果爱你 袁喜年只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至于他为什么那么渴，则是因为他这人就有这种毛病，每天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而他在膀胱几乎爆炸的时候思维最灵活…… 就……理解不了的怪癖…… 生活是真滴艰难，时不时就逼着人变态。 李澈还好有外挂，勉强保持了身心健康。 第二天与企鹅的饭局没聊多少正经东西，主要以吹李澈为主。 启程如今属于对外敞开合作的状态，以前跟企鹅的来往相对比较少，现在双方互相有意增进合作，李澈也要在一些场合扮演一下吉祥物。 庞大的企鹅帝国内部，能与启程合作的业务很多，不过都有各自独立的事业群负责，而且正在做的都是举足轻重，深刻影响行业发展的事情。 收购环球，进行电视台改革试点，参与金曲奖改制，以及最近刚听到说要牵头各大视频网站联合设立一个在业内可以比肩三大电视奖项的网络电视奖。 传统的三大奖项飞天百花和金鹰都只评选经过电视剧备案的作品，即必须要在传统电视台播放的电视剧才能参与评奖。 而如今每年能上电视剧播放的作品只占产出总量的很小一部分，大部分剧集都只能做网络电视备案，作为网剧播出，其中不乏高质量电视剧作品，但却无法得到有分量奖项的肯定，殊为可惜。 《柴小七》当初也是补了电视剧备案后才能参与奖项的评选。 三大奖项纳入网剧参评的呼声每年都有，但他们内部的推动却力不足，因为一旦纳入网剧，会导致三大奖项主办方，即背后的广电系统失去对奖项的绝对掌控力，这是他们不愿看到的。 丝毫看不到改变的苗头，这就在很大程度上抑制了网剧发展的积极性。 因此几大视频网站才会想要在广电系统改制开始之前，在上边部门的支持下，联合艺人协会，准备抢先设立一个这样的网络电视奖。 这种争夺行业话语权的事情，启程还远远参与不了，只能在旁边看个热闹，顺带混个脸熟，让以后混奖更方便一点。 李澈看着眼红，却也有些无可奈何。 唯一值得宽慰的是，这些变革背后会牵扯到国内整个娱乐圈，需要的时间都是以年计的，都在缓慢推进前行。 而启程作为一家内容产出公司来说，却是在在飞速发展之中，只要能在这种扩张之中依旧保持高质量的内容同时高产出，那么启程的话语权必然会越来越大。 暂时李澈还是只能举办奔腾电影节来尝试走出一小步。 年后再李澈的授意下，郁甘棠已经正式开始奔腾电影节的筹备工作，李澈与业内不少公司见面后说动了他们到时候前去捧场，奇想视频与企鹅视频这边也同意到时候会给出一定支持，启程现在的ceo徐开泽那边也联系了高丽霓虹以及东南亚一些公司，到时候参与展映的电影应该不缺。 不过李澈还要组建评审团，接下来的几个月时间还要拜访圈内的大佬们来捧场。 第一届电影节的主席理想情况下自然是王长兴，他如果点头，李澈的工作会更好做，但提了几次他都以金马奖都懒得搭理推脱，李澈也有点无可奈何。 以及，启程虽然在云海，但这边娱乐公司旁多，大大小小的电影节也不少，奔腾很难得到云海地方的支持。因此郁甘棠回了陕省寻求支持，郁家在陕省当地多少能说上话，而且奔腾当初就是从陕省起家，地方上已经对奔腾电影节伸出了橄榄枝。 “我记得你不是很不喜欢上综艺吗？” 饭局结束后，李澈随口问身边的白芷。 跟企鹅的饭局是与白芷一起参加的，白芷离进组拍电影还有一段时间，因此团队给她找了个企鹅的综艺节目参加。 大概是因为郁甘棠离开了云海，白芷看上去整个人的神情都轻松了很多。 不是正式饭局，白芷穿的也比较休闲，简单宽松的衣服套上去难得没有过往瘦削的感觉，看来饭也吃得挺好。 “有吗？”白芷轻轻皱起了眉头，“当初我演完《柴小七》后就很快上了一档综艺啊，后来……上的也不少。” “有吗？”李澈也皱起了眉头，并努力想了想，“跑男、极挑、吐槽大会、奇葩说、大侦探……你都没上过吧！” 李澈把这两三年的热门综艺盘点了一下，白芷本来就没参加过嘛！ “古诗词大会、朗读者、潮流前线、最强大脑、见字如面……” 白芷本要一直讲下去，不过看到李澈莫名其妙的眼神，没再继续。 “你妈是想要你做主持人吗？都是一些什么节目啊……”李澈扶额，“也就最强演员跟你的业务沾点边吧！” “你没觉得我的台词水平比当初进步了很多吗？” 白芷不接受李澈的吐槽。 “……这么一说，确实如此。” 李澈点头。 从《柴小七》之后，李澈再去关注白芷的时候，包括那次话剧演出，最能突出感受到的，就是她的台词功底，甚至掩盖了演技上的略微不足。 当初看白芷那部扑街大作《江山局》的时候，李澈还给祁祈夸奖过，说白芷的配音演员好厉害跟白芷的声音好像，结果祁祈告诉李澈那是白芷的原声…… 白芷微微笑，双手十指交叉背在身后，虽然头稍微低了低，但依旧能看出十分得意。 等再抬起头时，李澈听到了她的开口。 “我如果爱你——” 白芷没有继续读下去，反而故意停下来，对有些讶异看过去的李澈扬了扬下巴，笑得更加灿烂。 祁祈又把这首诗讲给白芷听了啊…… 这首诗本来是李澈准备在后边电视剧里安排给女主角来着……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白芷不像个别朗读者那样故意仇大情深，也没有多么抑扬顿挫，她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到最后还笑了出来。 “我如果爱你——” 白芷放慢了脚步，走一步朗诵一句。 保持着一种独特的韵律感。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点的歌曲……” 李澈的脚步也慢了下来，安静的听着，恍惚间像是回到了过去的学生时代。 第二百九十八章 站在火星上 “一会儿给你介绍个人？” 姜初雨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道。 “火星跳动的？” 李澈直接问了出来。 “嗯……你要是不想见也可以……” “那就见呗。” 李澈笑道。 姜初雨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开口道：“我去打个电话？” 李澈点点头。 实际上李澈对于火星跳动为什么要绕这么大个圈子一直没弄明白，还要通过姜初雨做中间人，直接来找自己谈不就行了。 也没想清楚为什么非要找上李澈。 在现在娱乐圈，虽然李澈够红，可圈内比李澈影响力大的多艺人大佬太多了，火星跳动完全没必要找李澈顶在前边。 姜初雨很快回来，表情上看上去有些闷闷不乐。 “怎么？” 李澈问道。 “……一会儿蒋颐也要过来。” 姜初雨挺不好意思的，都想说不如还是算了吧。 “我跟她也有段时间没吃饭了。” 李澈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姜初雨还是显得有些尴尬。 “对了，”李澈刚想起来，“给你带了件东西，差点忘了，我让助理送上来。你可以猜猜是什么。” 李澈最后笑得有些恶趣味。 “……这我怎么猜啊，”姜初雨挠挠头，但还是配合的猜了一下，“你的新专辑？粉丝们等很久了。” 李澈笑着摇摇头。 很快一个礼盒被送进来。 李澈直接示意给姜初雨，让她自己看。 “……啊这……半瓶酒？” 姜初雨打开之后人都要晕了，完全摸不着头脑。 “张抒怀辞职之前，在岛省找我喝了半瓶酒，这是剩下的半瓶。她其实挺在意你的。” 李澈说完就感觉自己有点没意思了。 看上去是恶趣味，实则是爹味儿十足的当成别人妈了…… 张抒怀跟姜初雨的关系如何，自己操什么心啊…… “……”姜初雨盯着半瓶酒看了会儿，“改天我请她喝剩下这半瓶。” “过了保质期了吧。” 李澈好心提醒道。 尴尬的沉默。 “我其实也差不多明白……” 还是姜初雨开了口。 能在经纬越混越好，几乎拿到所有附和自己咖位的平台资源，如果张抒怀真看她不顺眼，没有张抒怀的照顾，根本不可能做到，姜初雨如今慢慢在心里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但李澈没说出来之前，姜初雨本能不愿意去多想。 有人敲门。 一位精干沉稳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跟在她身后的是蒋颐。 “李虹。” 中年女人直接自我介绍道，跟李澈握了下手。 火星跳动的副总。 “蒋颐。” 蒋颐也自报家门跟李澈握了握手。 李澈笑了笑，然后一起落座。 “我当年在奔腾工作的时候，记得白总讲过一句话，做企业要以盈利为目的，但盈利不应该成为唯一的目的。当时我举手提问，问他还应该有什么别的目的，白总只是笑了笑，说是这个问题没有被回答的必要。当时我刚工作没多久，一直没想明白那个问题，但也一直把那句话记在心里。现在，多少明白了点儿。” 李虹没有开门见山，反而有些感慨的回忆起了往事。 李澈倒是不知道她还曾经在奔腾工作过，自然也不知道白敬秋说没说过那句话。 但李澈如今扯奔腾的皮做事，李虹来叙旧，李澈肯定要认这份旧。 李虹的言外之意，就是火星跳动不是那种只想着赚钱的公司，希望李澈对合作不要有排斥心理。 这就是客套的话术了。 资本家说自己没有只考虑赚钱的时候，十句话有十一句都不能相信，更不要说话还是从资本家下边的打工仔口中讲出来的。 李澈有底气那么说，也是因为李澈在开挂，有能力在赚钱之余再去追求点儿东西……比如当搬运工。 看资本家怎么做就行了。 当然，李澈不会莫名其妙的去打李虹的脸。 “白总的一些教诲，我也时常在心中想起，常常来勉励自己。” 李澈也有些感慨道。 实际上，如今李澈回头再想，还真想不起来白敬秋对自己说过的哪句具体有教诲意义的话，只能记起他的待人接物平和自然，让人感受不到任何压力，在娱乐圈中十分罕见。 在心中印象最深刻的，可能是最开始被顾云清带去奔腾时，第一次见到白敬秋，有些局促的等他他上下打量完自己，然后简单的说了一句“年轻人真不错。” 等被顾云清再通知说拿下了那个角色的时候，当时的李澈心中想的是那位“大人物”没有说客套话，他是真的看好自己，觉得自己有潜力。 对刚进娱乐圈的李澈来说，那种肯定给了他一直走下去的动力。 不论后来遇到什么困难，甚至蹉跎多年时，自己有时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还在坚持，其中原因大概就有那一份肯定吧。 李虹笑着点头。 李澈不排斥今天的见面，也主动接过她的示好，怎么看都是一个好的苗头。 李虹正待继续开口。 “我还挺好奇的，为什么要找我啊。” 李澈主动问起了正题。 李虹想了想，才开口道：“火星跳动是互联网企业中的后起之秀，我们的企业文化一直就在摈弃过往那些腐朽落后的潜规则，我们想要开创新的时代，而娱乐圈中你是我们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你完全可以成为代表我们企业精神的流行文化符号。” “……” 李澈有点无语了。 火星跳动这高帽带的真是…… 不是说不能戴，但也不能戴到外太空去吧，这都直接吹到火星上了。 可能是看李澈脸色不太自然，李虹赶紧又继续补充。 “我们火星跳动虽然成家立业之本是信息流，但我们更注重的是内容产出的质量，在国内，启程，或者直接说就是你李澈，拥有持续产出能引领流行风向的潜力，想要在经纬之上建立起全新的秩序来维护每位能产出高质量内容艺人的利益，缺少了你，一切可以说都只是空谈罢了！” 李虹继续站在火星上发言。 李澈左看看好像已经被带到太空神游有些懵的姜初雨，右看看努力想要降落在地面上正轻轻皱眉的蒋颐…… 只好叹了口气。 “格局太高了，我有点跟不上啊李总。” 第二百九十九章 新大陆与暗礁 李澈并不拒绝跟火星跳动合作，不拒绝去顶在前边，做做可能会成为“众矢之的”的恶人——对于娱乐圈来说，火星跳动目前只能算是半个圈内人，如果接收经纬进入艺人经纪领域，才是正式进军圈内来分蛋糕，而李澈跟他们合作，自然会成为“带路党”。 毕竟要想得到足够的利益，不在前边冲锋陷阵，以启程目前的体量难以坐上谈判桌。 但是对于李澈来说，从李虹的话里话外中能听出来，火星跳动在新经纪公司之上的诉求太高了，他们想要完全打上自己的烙印。 不管是不是火星跳动的谈判策略，这肯定是李澈不能接受的。 即便是当初跟奇想视频合作，以及如今开始谈与企鹅的深度合作时，李澈一直在小心保持启程或者说自己的独立性。 圈内那么多娱乐公司，谁不知道靠上目前把持着流量平台的互联网大佬们能够一飞冲天，最差也能混个旱涝保收，但真正有实力的公司，没有一家会让自己身上有太深的烙印。 完全靠向平台，在一开始的发展会迈向新的台阶，但最终一定是成为失去自我的附庸，直至榨干价值后被抛弃。 “哦？” 听到李澈言语之中的推辞后，李虹的脸色没有太大变化，反而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来润润喉咙，等着李澈继续讲话。 大概她在工作之中见多了别人跟不上自家格局的时候，这是火星跳动企业文化的优越之处，李虹深感自豪。 “我在启程干的好好的，还没想要入职火星跳动。” 李澈直接讲了出来。 再怎么说李澈如今拥有自己的启程，而李虹也不过是个打工仔而已，即便她代表的是背后的火星跳动，李澈也是在今天谈话中更主动的一方。 “我是真的想为公司拉来你这员大将，”李虹笑笑，“不过，我们实际上并不是一定要谋求绝对的掌控权，在我们的设想中新的经纪公司将由艺人联合会来控股，火星跳动只是想要为了圈内新秩序的塑造提供支持罢了。由我出面来讲，是因为我很快会从火星跳动离职，先和你达成共识后，我们两人将来才能更好的合作。” 李澈沉默了会儿。 李虹的话讲得很清楚了，她没有继续在火星上绕圈子。 李虹会在辞职后成为新公司的掌舵者，但火星跳动在新公司只是参股，公司由艺人联合会控股，到时候公司谁说了算就看谁能拉拢到更多的人。 在袁喜年的分析中，火星跳动有一定的可能选择这种方案，因为只有这样做，才能在这个关头把新公司的声势拉到最大，才能吸引到最多的艺人来到新公司，再次彻底搅动娱乐圈的格局。 而且在这种方案下，虽然让出了公司的控制权，但作为公司内部最大的资本，实际上火星跳动依旧拥有最大的话语权。 至于李澈和启程，在这种方案中也是不容忽视的一方，就像经纬当初成立也要依靠大批重量级项目开路的那样，新公司想真正吸引到人，真正经营下去，公司必须要能拿得出成功的项目来稳定人心。 从近两三年来看，几乎在影视领域刷屏的李澈无疑是最好的合作人选。 因为在娱乐圈内，火星跳动如果能玩得动影视制作，依靠信息流优势，早就能开始在场视频领域发力了，但他们却一直在圈子边缘试探，慎之又慎。 当初经纬的班底是积弊日深，但依旧在圈内影响深厚的华景，即便张抒怀曾向李澈发出两次合作的邀请都被拒绝，可她依旧是在圈内几乎能跟所有人搭上话的金牌经纪人。经纬的成立，背后资本是关键，但没有从华景分出去的班底和张抒怀，经纬同样无从谈起。 如今火星跳动想要的就是，让李澈和启程来扮演当初张抒怀和半个华景的角色。 除了李澈的启程，火星跳动根本就找不到能保持最大话语权的同时，还能把新公司经营下去的合作伙伴。 除非他们只是想要小打小闹，但那样的话，火星跳动就不会贸然出手了。 “我需要时间考虑。” 李澈最终开口道。 跟火星跳动合作，对启程必然产生深远的影响，公司一旦成立，启程的所有艺人经纪约，包括李澈自己，都将转入新公司。虽然启程也必然会以公司的名义在新的经纪公司中占股，但那也意味着启程再次转变了自身的经营战略。 启程是李澈的启程，一直都是如此。 可如今启程这艘船上的人也越来越多，对于大部分船上的人来说，新的经纪公司驶向的方向完全是未知，迷雾覆盖的前方可能是新大陆，也可能是暗礁。 有另一个世界支撑的李澈对新经纪公司有一定的信心，但也不能确定前方是不是只有一座小岛。 对于这个问题，李澈与袁喜年讨论过很多次，心中也早就有了决断，这次能正式坐上牌桌的机会太过难得，火星跳动的橄榄枝李澈不可能拒绝。 艺人联合会控股的方案给了启程在将来与火星跳动博弈的机会，也许现在的火星跳动认为启程和李澈在公司刚成立的两三年充其量不过只是工具人而已，等公司稳定下来的时候，启程也无法和火星跳动平起平坐，甚至还会有底气把启程一脚踢开。 但李澈同样认为自己有机会逐渐把经纪公司从火星跳动手中争夺过来。 每个人都有利益所求，这才是合作的基础。 李澈需要的时间不是去考虑，而是去说服启程的其他人。 而在新经纪公司这里，让出控股权后的火星跳动，在艺人联合会的方案设定上必然锱铢必较，但李澈同样不会让出分毫。 或许火星跳动的资本启程远无法抗衡，但他们需要的时间，实际上掌握在李澈手中。 在娱乐圈的混乱时刻，能接收经纬的窗口期并不长，火星跳动想要在别的对手反应过来之前入场，动作必须越快越好！ 第三百章 觉得你会给我送请柬的人 “我先跟他讲两句话。” 蒋颐对姜初雨道，说着看了李澈一眼。 谈完事情的李虹已经先离去，方才只是李澈跟她在谈，蒋颐和姜初雨都没说什么话。 姜初雨点头，主动走出了包间。 “什么事？” 姜初雨刚走出去，李澈主动开了口。 “我还以为你会说刚好我也有事要跟你讲。” 蒋颐笑道。 “然后随便找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讲出来，”李澈轻轻叹了口气，“我以前确实都是这样做的。” “你现在也可以这样做。” 蒋颐坐下来又在自己杯子中倒上酒，然后举起酒杯，微微晃动，她觉得这杯红酒有些透明。 “刚好我也有事要跟你讲。” 李澈没有任何犹豫，也没有给自己加一个苦笑缓冲，语气平稳的像是的确有事情要讲。 “那你先讲。” 蒋颐扭过来身体，轻快道。 “你已经决定跟火星跳动合作了吗？” 一个完全没必要问的问题。 “我还以为你会邀请我去参加你和祁祈的婚礼，因为我要跟你说的就是这件事。” 李澈跟蒋颐一起笑了。 “那么你会来吗？” 李澈问。 “当然，你记得把请柬送过来。不然觉得你会给我送请柬的人会以为我不参加婚礼是还对你有旧情，那多尴尬啊。” 蒋颐用手指敲着酒杯，有些无奈道。 “你不会觉得我会不给你送请柬吧。” 李澈也很无奈。 “我当然是觉得你会给我送请柬的人。” 蒋颐说的话有些怪。 “谢谢。” 李澈有些如释重负。 蒋颐摇摇头，没再看李澈。 送到唇边的酒杯也停了下来。 嘴角勾起。 盛着红酒的杯子轻轻碰上了桌子上李澈空空的酒杯。 “叮~” 声音真够好听的。 杯中红酒晃了会儿才再次平静下来。 “新婚快乐！” 声音如酒杯碰撞的声音一样悦耳。 蒋颐收回欠过去的身子，然后起身离开了包间。 姜初雨走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李澈从桌子上收回眼神。 盛着酒的杯子和一个空杯子紧挨在一起。 李澈喝了，蒋颐没喝？ 姜初雨在心中想，但她永远也不会问李澈这种问题。 甚至因为蒋颐的意外到来，本来准备顺便问李澈要请柬的想法也按了下去。 “走吧。” 李澈笑得很轻松，也没有再去看那对酒杯。 “你会跟他们合作吗？” 出门后姜初雨问李澈。 “应该会吧。”这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李澈又开了个玩笑，“怎么，你跟他们关系有多好啊，还来刺探军情？” “我不过是你们搭话的工具人罢了，”姜初雨自嘲道，“不是想着如果你跟他们合作，以后在公司就有人罩着了嘛。” “林霓还好吧。” 李澈又随口问道。 “嗯……不过她也准备退出娱乐圈了，我不知道该不该劝。” 姜初雨头疼极了。 “这我可给不出建议。” 最终只有自己才能给自己做决定。 经纬的事情无论怎么收场，本身艺人业务能力一般的林霓将来在圈内肯定不好混，即便如今正值正确大行其道，表面上林霓会被夸奖勇敢。 …… 跟姜初雨分开后，李澈又赶去跟陈曦见了一面。 “袁喜年呢，没一起来？” 见面后，陈曦问道。 作为瀚博的ceo，陈曦通常很少到云海，除了偶尔出席业界的会议，都是在京城与港城之间飞来飞去。 “在路上。” “吃了吗？” “嗯。” 李虹是个厚道人，因为她并没有像很多人那样，点一桌子菜，然后一筷子不动就谈话，谈完直接离场，然后回去自己开小灶。 当然那么做的也不一定就是缺点，不过在今天李虹这样做就很合适。 让李澈吃了顿好饭。 “对了，昨天看到张博的儿子跟几个网红混在一起？” 不是李澈非要多嘴，而是如果不谈陈曦的事情，她可能就要问李澈结婚的事情，李澈现在不是很想谈论这件事。 “我女儿也不是只有一个男人喜欢。” 陈曦耸耸肩，毫不在意。 等袁喜年来了后，陈曦又把刚才告诉李澈的消息讲了一遍。 “陶天明已经跟火星跳动的团队达成了协议，不过报上去的时候在火星跳动内部卡住了，刚刚下午的内部会议上讨论没有通过，可能是他们得知了什么消息，也可能是想要先弄清楚陶天明为什么这么急。” “我这里有消息，明天陶天明的基金会将会宣布与京城国资共同出资建设海外华人文化创意园区，又要扔出去几千万。” 袁喜年叹了口气，他还没讲出来，从各方消息来看，陶天明在重回国内一年后，似乎终于完成了前期的考察调研工作，开始进入了最活跃的时期，他的基金在后边还有三四个几乎已经谈的板上钉钉的项目等着宣布。 陶天明为什么会贱卖处理瀚博的股份，袁喜年了解的消息越多越是费解，如果不是现在跟李澈合作，他早就放弃了去思考。 “他搁这儿连夜绣红旗呢？” 更费解的李澈吐槽道。 袁喜年心中一动，上周的影视城和明天的文创园区，以及那几个等着宣布的项目，陶天明确实都是在跟国资合作。 但这也说明陶天明的路越走越宽了啊。 不仅与国资合作，还完全不碰影视项目等风险大的领域，反而在全国各地低价圈了一波地，进可攻退可守，不是上层通道打开了，绝对不会有这么顺利。 那他为什么还要卖瀚博的股份？ 不行了…… 袁喜年越想越头疼，甚至都想给蔡芳荷打电话，让她来见李澈了，不然一直缠着自己千方百计的找一些追星之类的借口本来就够糟心的了…… 陶天明棋下得过深，三人的碰面也只能互相沟通一下信息。 大眼瞪小眼完，陈曦就先离开了。 李澈刚好把今天跟李虹见面的事情跟袁喜年讲了下。 “这边也为什么这么急啊，不是马上要进入公诉阶段了，还能吸引一波注意力吗？” 袁喜年闭着眼揉了揉太阳穴。 “你去谈不就知道了？” 猜陶天明在做什么，那是因为他是对手。 而要与火星跳动暗度陈仓成立新经纪公司，大家就是合作伙伴了。 “那好吧，”袁喜年再睁开眼，眼神也亮了起来，“你先晾他们一周吧，这次我帮你拿15的股份应该问题不大。” “那你就是我亲哥。” 李澈鼓励道。 第三百零一章 我当然不参加 “我今天跟蒋颐见面了，吃饭的时候没想到她也去了。” 终于回到家后，李澈跟祁祈视频的时候主动上报道。 “什么时候请她来家里吃呗。”顶着面膜眼睛依旧眨个不停的祁祈随意道，不过又突然喊了出来，“啊！你不会已经把请柬送给她了吧！我还没看呢！太鸡贼了吧你！” “当然没有，”李澈没好气道，“不过她今天确实是问我要请柬来着。” “你不会还没想好写什么吧！明天就要开始送请柬了！” 有几天没见，祁祈好像成了人来疯，说话应该硬生生提高了20分贝，看得出来是十分兴奋了。 “当然不会。” 李澈笑笑，拿起一旁的刚写好的请柬，送到镜头前。 “嗯？我看不清！李澈你拿的离镜头远一点儿啊！算了！你拍过来我检查一下。” 等李澈拍完发过去，过了一会儿祁祈才重新连上视频。 “是不是有些简单了？” 祁祈的声音好像比刚才低了30分贝。 李澈正要开口解释。 “这样也好。”祁祈又点头肯定，“不过，你说，她会来吗？” “我希望她来。” …… 第二天的两条消息，要建海外华人文化创意园当然不会有几个人关注，而李澈终于不再捂早已四处透风的消息，开始给圈内人送出结婚请柬，宣布即将与祁祈举办婚礼，自然吸引了爆炸般的关注，轰炸了所有关注娱乐圈的平台。 “一定要白头到老啊！” “当初《柴小七》上线后，李澈宣布与祁祈恋情前的一个小时，我就给闺蜜说他们将来一定会结婚！” “很抱歉，李澈终于又要结婚了，那么我跟他曾经结婚又离婚的消息也瞒不住了，但依旧他永远是我老公！[微笑][微笑][微笑]” “集美们，建个群吧，大家一起讨论下离婚后自己孩子上学的问题，毕竟孩子也是李澈的，咱们可不能委屈了孩子啊！” “这也太突然了吧！但我好像也等了很久……” “唉，现在这个肮脏的娱乐圈内，只有李澈是我的白月光了，一个月前宣布这个消息的话，我可能会骂出来，但我现在只想祝福。” “真不知道娱乐圈其他人都在干什么，像李澈这样结婚好好过日子不行吗？” “我不能相信！我不能接受！” “谢谢。我依旧相信爱情。” “祁祈上辈子是拯救了银河系吗？？？” 当然也有酸和阴阳怪气的。 “蒋颐上辈子也拯救了。” “祝福李澈的婚礼越办越好！！！” “一般我都祝福别人结婚快乐，但李澈就要祝福他新婚快乐了。” …… “提前祝新婚快乐！” 徐开泽笑道。 “谢谢。” 李澈一边笑，也一边在心中吐槽，为什么自己要无聊的去冲浪，那条糟心评论真是…… 虽然徐开泽是启程的ceo，但李澈跟他见面的次数真的很少，特别是启程刚成立没多久，徐开泽要做的事情太多。 “企鹅那边又跟我提了个建议，想要我们把编剧部门独立出来，然后他们入股。你怎么看？” 寒暄完，徐开泽就进入了正题。 他的工作方式就是如此，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工作。 年富力强，资本家的最爱。 “也不是不行。” 李澈没有拒绝，虽然企鹅手上握有国内最大的网文ip库，实际上没什么必要再专门投资编剧公司，但这么做能保证李澈将来的剧本会优先跟他们合作，这种送钱行为也是为了表明对李澈的重视。 昨天跟企鹅的人吃饭的时候，他们没跟李澈提这件事，主要是因为李澈如今对于摆在台面上的合作都是不出马的，袁喜年或者徐开泽代劳，自己只要让他们汇报然后做决策就行了。 这样的李澈，走到哪里都是受欢迎的。 人品就是这样混出来的。 “剧本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徐开泽又问道。 企鹅娱乐准备收购环球，进军好莱坞，同时也在那边进行了一系列合作，比如今年企鹅的选秀节目就准备在成团出道后进军国际，初选找了不少国外选手参加。 而跟李澈有关系的是，他们也通过环球联系了一位国际大导，准备合拍一部大片，正问李澈要剧本呢。 “还是没有合适的剧本。” 李澈喝了口茶，等于是继续拒绝。 现在自己连那位大导具体是谁都不知道，更别说先见面谈论一下了，这种情况下，李澈不可能随便找个剧本丢出去，说不定企鹅那边根本就还没搞定导演，想拿国内的剧本去找那些导演一个个试，看哪个剧本能打动哪位导演，然后才有合拍大片。 这对李澈来说就太掉价了。 王长兴实际上也是国际大导，在国际影视圈专业人士眼里评价大概率都比企鹅找的那些导演高，还李澈扔给他什么剧本，他就拍什么剧本呢…… “高丽、霓虹恒河还有东南亚国家的几位导演和影星联系的差不多了，有两三位档期排不开，应该最近有几位会先到国内，你抽空跟他们吃顿饭。” “行。” 亚太地区影视圈子的人脉是李澈最看重徐开泽的地方之一，奔腾电影节能把那些人拉来捧场，绝对可以一炮打响声势。 那些导演和影星未必真的比华夏的厉害多少，但能在国内影视圈有过姓名也是影响力的体现。 奔腾电影节一开始就立足国际视野，虽然目前只是亚太地区，在李澈的影视库支持下，可以说只要能顺利举办，影响力便会不断扩大。 …… 唐知梦轻轻敲响办公室的门。 “请进。” 过了会儿。 一直看剧本的蒋颐抬起头，眉头皱了起来。 “什么事？” 努力挤出来笑容的唐知梦双手背在身后，张了张嘴，又什么都没说出来。 看到唐知梦这个样子，蒋颐皱着的眉头反而笑开了。 “李澈婚礼的请柬吗？” 唐知梦点点头。 “拿过来吧。” “好……”唐知梦扭扭捏捏的把精美包装的请柬递过去，嘴里还犹犹豫豫的，“姐……” “挺漂亮的。” 蒋颐接过来后，扫了一眼，随手丢在一旁的文件堆上。 蒋颐的表现过于正常，唐知梦也慢慢松了口气。 走出办公室之前，唐知梦又回头问了句。 “姐你会去参加他们的婚礼吗？” “我当然不参加。” 第三百零二章 走在球面上 “你……会去参加他的婚礼吗？” 录制节目休息的时候，白芷问身边的蒋颐。 李澈与祁祈结婚的消息爆出来后，在网上沸沸扬扬的讨论了一整天，到第二天关注度依旧没有任何降低。 虽然在婚礼消息的发布上，李澈并没有联系媒体发通稿，消息爆出来是由于送出了请柬，同时李澈也授意在岛省上节目承认婚礼消息的视频由他们节目组发出，其他媒体才陆续跟进，除此之外，媒体手中没有更多关于婚礼的消息可以放出。 李澈准备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但并不会跟商亚晖和张楚楚结婚的那样。 他们当时请了一大批媒体到场报道，还与全网直播平台合作进行现场直播，以及在婚礼之前就不断主动向媒体透露到场嘉宾、合作赞助商、婚礼环节等等，那场几乎被全网所有人从头到尾关注的婚礼，一直有营销大于婚礼本身的批评。 虽然大概只是张楚楚想要把商亚晖彻底栓死。 李澈并没有邀请任何媒体到场，也不准备直播——从两个月前开始有婚礼消息的猜测开始，直到现在，几家视频和直播平台的人依旧在启程打地铺蹲点，希望李澈能把婚礼的独家直播版权交给自家。 阅音、企鹅以及奇想网与李澈交好的高层也都帮忙问过李澈的想法，甚至芒果台的张台长也来问李澈，说是可以向上边部门申请，尝试操作李澈成为国内第一个在卫星电视台上全程直播婚礼的人。 可惜李澈并不是在等一个最高的价格。 主流媒体手上没消息，也不影响全网公众号和网红大v们在努力蹭热度，李澈如今的热度之高依旧让他们赚足了眼球。 没有正规消息，就从任何可以切入的角度入手—— 李澈与祁祈恋情的再次盘点，李澈上次婚礼的资料，不愿透露姓名的婚礼嘉宾所透露出来的边角料，娱乐圈历次广受关注度的婚礼盘点，李澈粉丝脱粉宣言，李澈粉丝祝福并时隔多年后和蒋颐粉丝再次打起来了，李澈为什么选择现在婚礼的“深度分析”，李澈婚礼日期选择的风水易术塔罗推占依据…… 往后的几天里，李澈婚礼的消息都是网上以及圈内最受关注的话题。 这个时候，李澈的前妻，蒋颐，依旧正常参加活动，虽然时不时被预料之外的人冲上来问她对李澈婚礼的看法，她的情绪看起来依然稳定。 白芷在心里由衷的佩服。 上一个让白芷佩服的女艺人，还是宋溶。 此前白芷一直跟蒋颐没有什么交集，这次有机会在一起录节目，对蒋颐由来已久的好奇心终于得到了满足。 实际上白芷跟祁祈在一起曾谈论过不少关于蒋颐的事情，对于蒋颐和李澈的那段感情，白芷所了解的一点也不比其他人少。 如果是我，肯定笑起来也特别难看吧…… 也许，八年之后，蒋颐真的彻底放下了那段感情。 “嗯？”把杯子放下来的蒋颐微微摇了下头，好像没听太清，不过她很快开口问白芷：“你呢？” “……我是伴娘。” 等着蒋颐答案又觉得蒋颐不会有什么答案的白芷，有些措手不及，尴尬笑道。 蒋颐好看的眼睛弯了起来，抿着嘴唇点了点头。 然后再次拿起了杯子，喝了口水。 保持着尴尬笑容的白芷发现蒋颐确实不准备回答。 她也没再开口说别的事情或者问自己了。 “你会去参加婚礼吗？” 白芷咬着嘴唇又开口问道。 蒋颐再次放下杯子，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 “将来你像我一样的时候，就知道啦。” 祁祈曾说蒋颐人其实还可以，因为她是李澈也曾喜欢过的人。 可现在白芷觉得蒋颐人糟糕透了。 “我们的关系并没有这么好呀。” 蒋颐又补充了一句。 “希望自己的前夫永远单身。” 白芷面无表情的开口。 “希望他还能回头再找自己求复合。” “希望自己能再次狠狠的拒绝。” “希望他最终一辈子活在痛苦之中。” 蒋颐的嘴微微张开，等着白芷讲第五句。 可白芷没有再开口。 “小姑娘真够没礼貌的，”蒋颐叹了口气，“我希望他长命百岁，我希望他们百年好合，我希望他们子孙满堂，我希望……我希望我希望的所有事情真的可以成真。” 只成真一部分也好。 从一个点到另一个点之间，修所有的路，没走之前就不能说正在走的这条不是最短的那条直线。 而且，只要能走到，是不是最短也不关键。 当已经走过另一个点的时候，还可以期待自己是走在一个球面上。 地球确实是圆的。 基础数学和基础地理应用。 白芷面无表情的沉默。 “你这样子还挺像我年轻时候的，如果你能遇见那时候的李澈，他肯定喜欢你。噗嗤——” 蒋颐还是没忍住，笑了出声。 “不对，我那个时候并不自欺欺人。” “我开始自欺欺人是和李澈结婚两年后了。” “唉。” 又是一声轻轻的叹息。 蒋颐拍了拍白芷的肩膀。 “要不要我教教你怎么自然的生病？” …… 白芷并没有自然的生病。 她依然出现在了祁祈婚礼的现场。 婚礼现场有着最纯白的花朵，有最最漂亮的云，还有轻轻吹过来的风。 所有人都在等着那对主角出场，见证他们彼此立下誓约的婚礼，为他们献上热烈真挚的祝福。 自己也在所有人当中。 不过自己能站在离女主角最近的地方。 远处的人们只能带着笑容喧喧嚷嚷的讲些不知所云的话题，而自己可以近距离看到最美丽的新娘。 白芷曾经在心底里认为自己是要比祁祈漂亮一点的，只漂亮很小很小的一点，虽然在嘴上一直都在夸祁祈，说她比自己漂亮的多。 然而在现在。 白芷发现祁祈漂亮得差点让自己不敢直视。 祁祈好像全身都散发着光芒，好像要直接变成太阳去照亮温暖整个人间。 然后，太阳过来牵起了自己的手。 门被敲响。 第三百零三章 婚礼 “之前没有问，你给蒋颐发请柬了吗？” 身边的伴郎王毅云凑过来轻声问李澈。 “发了。” 李澈的声音也很小。 “她来了吗？” 王毅云又问。 “十分钟前我收到她的短信，她说自己已经到了。” 周围的声音有些吵，李澈的声音大了点。 “哪儿呢？” “不知道。” 过了会儿，王毅云回来。 “没找到她人，不过签到处那里，确实她签了到。” “嗯。” 婚礼现场的人很多，也许蒋颐先去了宾客的房间里休息。 “新娘来了！” 人群沸腾起来。 李澈站直身子，一袭婚纱的祁祈走在红毯之上，一路走来，一路的欢呼与礼花簇拥着她。 直到走到自己面前。 祁祈微笑着看着李澈。 虽然祁祈经常这样笑着看向自己，但李澈觉得这个微笑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了。 仪式感确实是必要的。 宣誓和交换戒指完毕，吻新娘的时候，祁祈抢先一步，踮起脚尖，李澈把她抱了起来。 不知吻了多久。 在周围不断的起哄声中，两人嘴唇轻轻分开，不过依旧抱在一起。 “你是我的了。” 祁祈呢喃道。 “七年前就是了。” 李澈的声音很温柔。 直到司仪咳嗽了几声，李澈才与祁祈分开。 李澈依旧紧紧握着祁祈的手，但一直从容笑着的祁祈却突然变得有些害羞。 接下来的必要流程走完后，祁祈一手提着婚纱的裙摆，一手牵着李澈，两人一起踏上了热气球。 热气球不断升空，下方整个海岛的景色收入眼底，远处海面与天际交接，云也似乎坠入了海里，祁祈依偎在李澈怀里，两人只用对方才能听到的声音讲着没完没了的话。 “你今天到底做了多少新歌啊。” “没去数，能想起来的几乎都做了出来。” “……怪浪费的。” “我又不准备再次结婚了。” “是哦。不过如果有小鸟突然撞过来怎么办？” “……我们只是飘在空中。” “热气球其实挺没意思的。” “不是你要坐的吗？” “是你吧。” “明明是……好吧，是我，确实挺没意思的，可你又不想练习潜水……” “你就只会想出来这些没意思的事情吗？” “现在的技术还不够成熟，我本来详细论证过飞去太空结婚的可能性。” “你越来越没谱了。你这样的文艺工作者竟然只能想出这种直男的硬浪漫，之前还遮遮掩掩的……” “是吗？” 李澈拥着祁祈到热气球的另一边。 “啊！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另一边的海面上，铺陈着一片一片的莲叶，夹杂在其中还有十几朵盛开的莲花，一眼望去海面成了莲池。 “请国内的两位艺术家制作的，选择在这片岛屿举办婚礼，就是因为海岛的南面有无数接近海面的暗礁，可以围绕着暗礁修缮装置，然后再把颜料注入，除了场地之外，最关键的就是颜料，不仅要保证成像效果，也要考虑不能对生态造成太大影响……” 祁祈吻住了正在说话的李澈。 过了会儿。 眼里满是柔情的祁祈小声责怪道：“我又没问你是怎么办到的。” “那……嫁给我好吗？” “好。” 《春风井》中两人在荷花池旁边求爱成功，是祁祈小号说的她最喜欢的场景。 虽然那是两个女人。 下了热气球后，婚礼现场已经成为了一个欢乐的派对。 到了黄昏时分，海岛上开始了一场盛大的烟火秀，在所有人的欢呼雀跃中，绚烂的烟花划破天空，数千米烟花横跨了整个海岛！ “这是……彩虹？” 祁祈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烟火的声音太大，祁祈又大声喊着问了一遍。 “这是彩虹吗？！” 比起俯瞰的海面莲池，头顶的烟花更加绚丽，不断燃烧着炸开，轰鸣的声音也压盖了别的声响，天地间好像只剩下了头顶的这条烟花，和身边的人。 “《鹊桥》，我去求了那位烟火师好久，都快把自己卖了，他才答应下来。” 李澈同样抬起头。 今天的现场效果要比之前的几次排练都要成功，几乎完全达到了设计图中的效果。 现场感受到的震撼也非比寻常。 “李澈……” 祁祈头挨过来，凑到李澈耳边用力喊道。 “怎么？！” “这场烟火多久？！” “十五分钟！怎么了？！” 李澈也用力的喊。 “我好想吻你啊！” 李澈一愣，低头看向旁边的祁祈，她正抬着头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头顶的烟火，侧脸在黄昏中有无与伦比的美丽。 李澈的注视让祁祈有所察觉。 “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你！” “真讨厌！你别看我！” 祁祈喊着也没有低下头来，好像一刻也不愿错过空中的烟花。 可这次刚喊完，祁祈就感觉一直搂抱着自己身子的李澈突然凑到前来，下身突然失衡，接着嘴唇上就被李澈贴了上来。 祁祈倒在李澈怀里，突兀的接吻完全意想不到，眼睛还大大的张着。 唇边的触感炙热难言，祁祈突然想知道，李澈是怎么找的这个角度，让他吻自己的时候，自己还能刚好看到头上的烟花，视线一点都没被遮挡。 不过三秒之后，祁祈放弃了思考。 闭上了眼睛。 …… 婚礼一直喧闹到了后半夜，李澈虽然没有请邀请媒体，但邀请了大量现场演出的嘉宾，在核心场地音乐喷泉的周围，业内顶级团队在光影交错下，把现场的气氛推向了一次又一次的高潮。 李澈与祁祈没有一直在现场迎合嘉宾的祝福欢闹，两人早早躲进了房间，达成了第一次的是生命大和谐。 “你也太败家了……” 祁祈趴在李澈胸前，出声抱怨道。 窗外的喧嚣衬得房间内的静谧更加温馨。 《鹊桥》与《海上莲池》的造价都不便宜，而且还要托人做说客，被祁祈逼问出价格后，一直到现在她还惦记着。 “以后我把钱都交给你管？” 李澈笑道。 “我可能不想帮你管钱。” 第三百零四章 问题 “喂，蜜月过得如何？” “还行吧……你怎么这么早给我打电话，又熬了个通宵没睡觉？唉……注意一下自己的发量好吧。” 被电话吵醒后的李澈，声音里满是疲惫，说话也都是一字一顿的没任何精神。 身旁的祁祈正安静的沉睡在李澈怀中，闭上双眼后的脸上还带着笑容，估计正在做什么好梦。 虽然跟祁祈都认识七年了，虽然两人去年就结婚了，但两人在结婚后仍然能够迸发难以遏制的激情，连着几天全身心都处于兴奋之中。 现在猛地被外界打扰，接到外边打来的第一个电话，心中竟开始有些疲惫。 对外界事务的疲惫。 “我刚起床，你那边应该是下午吧，竟然还睡着。” 袁喜年的声音听起来确实更有精神。 不过他也没有再多打扰李澈。 “东西发你邮箱里了，有空看一下，挂了。” 挂了电话后李澈看了眼手机，果然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三点。 晨昏颠倒，醉生梦死，果然是人生最为难得。 电话把自己吵醒后，李澈睡不着了。 看了眼怀中的祁祈，李澈轻轻把自己的手臂抽出来，敲敲下了床。 走到窗边扒开窗帘一看，外边正下着大雨，这种天气生物钟失效也算正常。 李澈静静的看着窗外下得雨。 雨从天际泼洒而下，狂风把树枝刮得东倒西歪，雨点不断砸在玻璃上和路面上，这天地之间的伟力，似乎正在把一切污浊冲刷涤荡干净。 遗憾的是房间的隔音太好，听不到雨声。 而祁祈正在睡觉，李澈不想开窗。 李澈正漫无目的的想着，身后祁祈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怎么醒了。” 祁祈的头靠在李澈肩膀，双手环抱到李澈身前，整个人趴在了李澈背上。 “因为我预感到你就要醒了，所以提前醒了过来。” 李澈故意笑着跟祁祈贫。 “真肉麻，不过现在我竟然不觉得恶心，还有点喜欢。”祁祈叹了口气，换了另一边脸靠在李澈身上，“你说，这是结婚带来的变化吗？” 祁祈没指望李澈回答，她闭着眼，等到了李澈一个心领神会的吻。 虽然天色昏暗，外边下着大雨，房间内也没开灯。 过了不知道多久。 “咱俩来几天了。” 祁祈终于又出声问。 “……这可要算算。” 李澈刚才看时间的时候还真没注意今天是几号。 “你别算了，我们来五天了。” “我们还有一个多星期的时间。” 李澈感觉无比的满足，什么事都不干还能好好地活下去，这不正是人生存在的意义吗？ 特别是还跟最喜欢的人在一起。 “是啊~”祁祈拖着声音叹了口气，“竟然还有一个多星期，我感觉我快不行了，再这么腻歪下去，就真的要腻了啊。两人太长时间待在一起，互相会变得面目可憎，说的果然有几分道理。” “嗯？？？” 李澈皱着眉头，再次用了搂了搂祁祈。 “咱俩回去吧，这种日子真不能天天过啊，我快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了。唉……” “你这借口找的真是……那我今天晚上轻点儿？” “去你的！”祁祈把李澈推开，“我不管，我要回去了，我想我妈了。赶紧收拾东西，我们明天就走！” 以前一整年没见，不也没什么想的吗，而且又不是不能视频…… 看到祁祈好像真的开始收拾东西了，李澈想了想给袁喜年发了条消息。 【你是不是给祁祈发短信了？什么事啊，这么急？】 袁喜年秒回。 【嗯。】 这个“嗯”可以“嗯”两个问题，也可以说只“嗯”了一个。 李澈本来想骂骂他的，可惜他这么回答后再去问气势就弱了。 小机灵鬼真是…… 李澈在心里吐槽，手上点开了邮箱。 确实还挺急的。 “抱歉，我下次一定把时间补回来。” 李澈走过去把祁祈抱在了怀里。 …… 火星跳动这家公司的格局一般人真的很难跟上，比如在婚礼前，李澈也不过是勉强答应了联手接盘经纬，本以为事情敲定怎么都要两个月后了。 原本李澈计划的是蜜月两个星期，然后刚好回去录制《国风音乐潮》。 没想到一个星期后，他们就开始筹办着要正式官宣了。 而且陶天明在瀚博的股份他们竟然也真的决定收购，瀚博的董事会马上就要举行。 事情都在两三天之内。 虽然李澈都把它们推给了袁喜年去处理，但现在这种重大场合，李澈是必须要出面的。 …… “对了，有个问题想问你，但怕影响你心情，一直没问。” 候机厅里，祁祈开口道。 “什么。” “那天蒋颐究竟去没去啊，我刚搜了报道也没说，在场好像也没有人看到。” “应该去了吧，她好像都去签到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就是想知道嘛。”祁祈抬起头笑了笑，不过再低下去看手机的时候，“啊！破案了，她没去，她的签到是白芷帮忙签的，白芷已经交代出来了！” “……”李澈看着祁祈无声的笑了笑，“你是希望她去了呢，还是没去。” “你呢？” 祁祈又问李澈。 “我说过了啊，”李澈靠向靠背，仰头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我希望她去。” “是啊！” 祁祈也想了起来。 祁祈也把身体躺在靠背上，在李澈身旁一起看向天花板。 “我也不知道我是希望她去，还是她不去。我也不知道知道她没去后自己是什么心情，但就是很想知道。这种感觉，你能明白吗？李澈。” 祁祈的声音有些放空。 “我明白。” 如果不是结婚前与蒋颐见了一面，李澈也不知道自己希不希望她去。 但结婚请柬还是要发的。 这会让双方都显得体面。 “我还有一个问题。” 祁祈再次开口。 “问出来会影响我的心情吗？” 李澈笑道。 “不问会影响我的心情。” 祁祈很坦诚。 这种坦诚李澈很喜欢。 “嗯。” “白芷喜欢你，你知道吗？” 祁祈依旧看着天花板。 “……” 李澈自嘲的笑了笑。 祁祈没再开口，像是在等李澈回答。 “可能知道吧。以前我觉得可能是自己偶尔自恋的错觉，后来才慢慢发现的。” “什么感觉？” “我们认识五年后，才在一起。” 又等了会儿，祁祈才开口。 “你与白芷已经认识了两年。” 李澈想去找块儿豆腐撞死自己了。 第三百零五章 提议 “迟到的新婚礼物，还好不算太迟。” 李虹见到李澈的时候竟然还在邀功，丝毫没有打扰到对方蜜月的愧疚。 “速度这么快，经纬那边没有法律问题吗？” 李澈只好起了个话题。 “经纬丑闻对艺人声誉造成了巨大损失，我们当然不在乎跟他们一起上法庭。” 李虹的底气很足。 “但这依旧不足以支持艺人与经纬解约。” 李澈的语气也没有任何担忧，因为官司就算打起来，要赔钱也不会是天价数字。 这的确是个问题，也是最大的问题，不过袁喜年那里已经给李澈沟通过了消息。 李澈只是要在李虹这里继续确认。 “经纬马上就要没了。” 目前经纬丑闻在明面上所发酵的程度远不能让这样一家庞然大物倒下，真正击垮它的，是李澈看到袁喜年邮件时，感觉匪夷所思的猜测。 经纬可能涉嫌国有资产流失案，帮助腐败分子向国外洗钱。 袁喜年在邮件里只是根据火星跳动的反应速度，在自己圈子里拼命打听了一些隐晦的消息后，才给出这种最有可能的猜测。 而现在李虹如此笃定的态度，几乎完全坐实了这个猜测。 “不过公司名字为什么要叫这个啊！” 李澈看着身后横幅上的公司名字有些头疼。 “看不明白吗？德艺双馨啊，双馨这个名字不是挺好的？” 李虹有些莫名其妙的看向李澈。 这种成语都不会吗？ 娱乐圈艺人素质真是堪忧！ …… “现在回想半年之前，我感觉自己就像做梦一般。” 酒会上，袁喜年在李澈身边感慨道。 李澈其实比袁喜年更想感慨。 上午的发布会上邀请了大量的媒体到场，李澈与李虹，以及曾经经纬经纪中分量最重的几位艺人代表共同宣布了双馨经纪的成立。 媒体通稿已经像大海一样覆盖了全网。 在通稿中，双馨经纪是艺人自己自律联合组成的经纪公司，将会对如今娱乐圈的风气进行翻天覆地的肃清，而“业务能力与艺人品德有口皆碑的李澈”，必然会是双馨经纪不同与以往的重要保障。 论资历，双馨经纪中有太多比李澈在业内影响力更深的艺人——双馨经纪也招纳了几位原本并不是经纬艺人的大腕儿，但李澈无疑是现在这个时间节点最红流量最大形象最正面的艺人。 这个牌坊也只有李澈能立。 不少蹭热度的公众号在第一时间就抨击了李澈吃相难看，趁火打劫，虽然马上也被粉丝和网友骂了回去。 “如果现在的娱乐圈真的有能改变整个圈子风气的人，那他一定就是李澈！” 在这个时间点说这样的话，独醒者并不敢出来嘲讽。 虽然李澈自己看到都觉得槽点满满。 如果有可能，李澈当然希望圈子的风气能健康向上，但娱乐圈说到底也还是个名利场啊。 李澈能做的，只有在自己将来坐到顶部的时候，让自己周围的没有乌烟瘴气。 即便是现在的双馨经纪，李澈的启程是第二大法人股东，也依旧没有这个影响力。 酒会的焦点人物毫无疑问是李虹。 那些所谓“艺人联合会”中最有影响力的艺人们，都围在代表着双馨背后最大资本火星跳动的李虹周围。 但李澈坐上了双馨这张牌桌。 这已经是一个最好的开始。 “瀚博那边……” “陶天明半个月前就跑到海外了，当初他的基金宣布投资合作的那一批项目，他都没有到场。圈子里也是后知后觉，才发现他早就跑了。” 袁喜年笑道。 “那个丝绸与瓷器公司竟然真的有问题，不过上边又不是一定动他，他跑那么快干什么？” 李澈摇摇头。 陶天明当初在奔腾破产中扮演过不光彩角色资本圈内都心知肚明，但事情也是发生在多年以前，即便李澈委托袁喜年帮忙调查丝绸与瓷器，也拿到了一些东西，但上边如果没有动他的决心，也不会去翻那些陈年旧账。 毕竟陶天明可以说是海外华人回国投资的代表人物。 陶天明在上边的关系也非同寻常，毕竟人家半个月前就知晓了苗头，拼命绣红旗了，而李澈现在仍然对一切也只是猜测。 “上边真要动他，他也跑不了，他那只基金虽然一直都在海外运作，但实际上大部分出资人都是国内的，上边现在对港城的掌控力度也今非昔比。再考虑一下他那支基金离谱的规模，资金当初是怎么出去的，以前有人帮他张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就不一定了。 “现在上边手上有一只鸡是经纬，有一只猴是陶天明，鸡肯定是要杀的，可谁也不能保证这次不杀猴。如今文化产业走出去的大背景下，陶天明那里有一套成熟的转移资产模式，不杀猴，以后的效仿者就更止不住了。” 文化产业走出去的政策文件启程内部已经学习了很多次，资产流失问题是其中强调的重中之重，毕竟文娱产业的资金有太多空间可以操作了。 上边对这个问题足够重视。 “但是陶天明还是有可能平稳落地？” 李澈猜测道。 “看刀狠不狠，以及陶天明后边的人想不想让他当替死鬼了。” 袁喜年虽然站在客观的立场上觉得杀猴更好，但常年在资本圈混也见多了游走在监狱门口，甚至是枪口边缘的操作。 最出色的金融家信奉一切都可以交易，甚至是金融本身的生命——信用。 李澈轻轻抿了口香槟。 “你觉得白芷如何？” 李澈握着香槟手突然一抖。 袁喜年看到后笑了笑。 “你果然也想到了。”袁喜年的话里再也听不到情绪，“如果郁甘棠站出来，甚至最好是白芷站出来，拿着我们从丝绸与瓷器和梦影工厂那里调查出来的东西，在这个关口对陶天明发难，让这件事情在公众面前彻底发酵，上边的刀肯定会落得更准更快。” 李澈没有开口。 “当然，她们不出来发声应该也关系不大。毕竟陶天明在明知上边如果要动他，他绝对跑不了的情况下，还是早早的跑了，就证明他那里得到的消息对自己绝对一点儿都不乐观。真要翻旧账，他连任何补救的方法都没有。” 第三百零六章 疯了 几声琴韵，古色古香的小镇青石板上，两架摄像机跟随一位身着霓裳羽衣的女舞者的身影移动，舞者且跳且行，身姿婉转婀娜，舞蹈动作自然写意，似乎已经与古风小镇融为了一体。 摄像机跟着舞者的跳动，经过了青葱掩映的竹林，经过了飞檐挂角的凉亭，经过了白墙红瓦的园林，经过了夕阳晚照的小桥流水，最终在广场上与另一边摄像机跟随着的男舞者汇合，如游龙戏凤般在广场上完成最后的舞蹈。 广场上是录制《国风音乐潮》的舞台之一，主要是为了完成大型舞蹈的录制，以及选手的初亮相。 等几场舞蹈顺利录制完成，几乎没有任何纰漏，选手开始在引荐人的推荐下一个个上场。 这档综艺节目其实线下录制的时候并不会很麻烦，毕竟连现场观众都没有安排，现场导演的调度起来轻松很多。 虽然有不知道从哪儿听到消息的路人跑来围观，但人数也不多，安保维持秩序也很轻松。 真正麻烦的实际上是后期制作。 不仅是《国风音乐潮》，如今的综艺节目市场对后期的要求是越来越高了，同样拍出来的素材，不同档次后期制作出来的效果天差地别，后期会为整个节目的风格以及品质定调。 《国风音乐潮》的后期除了技术之外，更多了一层美学要求。 在李澈确定参与录制这档节目后，参加的选手和国乐大佬们早早定下，却迟迟没开始的原因就是为了确定美学风格。 国风现在虽然在流行风向上受到追捧，称得上是雅俗共赏，什么人都能玩，但这也就像上万的汉服与包邮五十的汉服对比起来那样，导致了观众其实一眼就能看出来玩的东西逼格如何。 因此不仅是从舞台设计、人员服装、特效呈现上有要求，包括舞蹈之间的编舞设计，以及选手参赛作品的重新编曲录制等方面全都有要求。 为了给不少选手粗糙的作品加工打磨，商亚晖从结婚后就被李澈拉来拼命赶进度了，李澈还要求要保持每位选手作品的特色，如果没有张楚楚监督，商亚晖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不少歌曲旋律好听却让人感觉很low，土嗨，歌词只是一方面，更关键的一方面是制作水平太差，自己在电脑上下载软件编曲，录音连棚都不进，这样制作出来的歌曲想不low太难了。 今天的顺利录制只是一个开始，后续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 “来，再给你介绍一下，他其实是我朋友家的孩子，今天的表现真令我刮目相看，我原本以为他只是小打小闹随便玩玩，没想到还是家学渊源身后，竟然一鸣惊人！你俩都是这么优秀的年轻人，以后要多多接触啊！” 刘着拉着一位眉毛令人深刻的年轻人给李澈介绍道。 “一定。” 在眉毛想要开口之前，李澈就笑着伸出手握了上去，还主动与他碰了碰酒杯。 “着哥，我找你说点事。” 李澈又在眉毛马上说出话之前开口道，同时还给了眉毛一个歉意的笑容。 看着李澈和刘着一起走到一旁的背影，眉毛那条趴下去的眉毛都快要跟另一边一样立起来了。 李澈找刘着并没有太关键的事情，只是单纯的不想跟眉毛多说话。 今天并非是李澈第一次见到眉毛，在姜初雨给自己关于章雪青的资料里，眉毛很难让人忽视他的存在感。 在录制的时候眉毛登台后，李澈就能感觉到他是冲自己来的。 虽然眉毛是通过刘着在选手名单确定后临时塞进来的，刘着也是他的引荐人，但他发言的时候，几乎所有话都是在跟李澈讲的。 凭心而论，眉毛除了眉毛怪一点，表面看上去真的挺优秀，彬彬有礼的，他那首融合了古印度元素，具有返璞归真禅意的作品在选手中几乎是最优秀的。 但李澈也没必要太在意他。 李澈更在意他的背景。 一旦开始关注一件复杂的事情，就会得到越来越多的信息。 比如那家丝绸与瓷器公司，实际上就是眉毛家里的产业。 …… “内部消息，李澈的那档综艺节目终于开始录制了啊！我还以为是叔叔遛粉骗流量的，竟然真的支棱起来了！” “感动得都要哭了！李澈终于不再不务正业，开始干正经事情了啊！” “天！真不知道李澈粉丝在凡尔赛什么！李澈结个婚的功夫都赶着把双馨经纪成立了，这一两年几乎无休的拼命，粉丝还不满足？？？？” “我也觉得李澈粉丝是最凡尔赛的，要是我家事业作品双开花，我都允许他给自己放一年长假。” “不知道的还以为马上要上映的《暗战》撤档了。而且除了李澈本身出镜的作品之外，粉丝都不去看看启程现在开了多少项目，多少都是李澈的编剧吗？《恐怖妻子》也马上就上了啊！我都没提暑期档的《误杀》，和苏离与孙晔的专辑。提到音乐方面更是来气，李澈结婚出的那么多歌，他的粉丝难道因为吃醋都不听的吗？” …… “粉丝确实离大谱，不过李澈确实也经常不务正业啊！你们快去刷微博，刚刷出来的，李澈竟然要帮奔腾翻案了！估计微博马上要炸，我点开李澈微博后都不敢乱点别的地方，你们快去看！！！” “我的天！李澈在干什么！！！” “李澈？？？” “今天是什么日子？？？” “李澈都混到今天这个地位了，还自己下场干这种事情？？？另外，去年奔腾的事情补课一直没看明白，谁再来解释解释这家基金是干什么的？” “李澈真是疯了，好好跟祁祈过日子不行吗？这种事情都掺和，也太飘了吧，事情最终查实还好说，否则上层博弈一个不慎，李澈估计国内都混不下去了……” “什么情况？我刚从另一个帖子出来，再一刷新，首页怎么就炸了？现在微博也上不去了……” 第三百零七章 大结局 “你竟然会选择自己出手。” 袁喜年笑道。 “郁甘棠在微博那里根本就发不出去那些东西，大家又都知道白芷是我的艺人，我也拿奔腾的大旗混了大半年了，最终怎么样也是要站出来的，其实没多大差别。” 李澈的神情也算轻松。 虽然经过一个多星期的时间，越来越多的消息开始放出来，上边要处理陶天明这只猴的可能性越来越大，但李澈这么做依旧显得有些莽撞了。 不少人曾经给李澈说过，上边对李澈这样的文艺工作者的印象很不错，专注于内容产出，没有杂七杂八的破事儿，而现在李澈一玩就玩了个大的。 公众人物在公众场合，应该慎重使用自身的影响力。 李澈这次贸然动作，往大了说，有利用舆论影响上层决策的嫌疑，踩在了公众人物最不应该踩的线上。 往小了说，也只有念旧情而已。 太过冲动，太不理智。 “也是。现在这些有数的大佬们，哪个年轻的时候没有做过几件出格的事情。现在上层既然迟迟没有下定决心，自然是在博弈，我倒是想知道你是不是从哪里得到授意了啊。” 袁喜年很好奇。 站在全局考量，没有任何事情是铁板一块儿的，有激进的一方，就有保守的一方。决策最终落下，都是经过反复博弈后的结果。 李澈最终选择站出来也确实是在摇旗呐喊。 很少人能一开始就坐上牌桌，成为牌手之前总要在关键的时候去当别人手中的牌，才能打出来日后当牌手时的声望。 现在，就到了这个节点。 李澈笑着摇摇头，并没有讲出来。 倒是手机铃声刚好响起来。 “喂，剧组进度如何？竟然有空给我打电话？” 李澈好心关怀道。 “你还好意思问我进度！” 不久前才见过面的齐青松在电话里咆哮道。 结婚那天也没看出来他现在的脾气变得这么暴躁，李澈在心里吐槽。 “好不好意思我都问了。” 李澈耐心安抚道。 “正拍着呢，剧组主演竟然跑回国了，现在都没回来，你说进度如何？” 齐青松继续咆哮。 长时间在剧组大权独揽确实会让人变得不理智啊。 “快了，你先拍别人的戏嘛。” 李澈继续好言好语道。 “三天后别人的戏就拍完了，到时候主演如果还没有回来，我就回欧洲休假了！” “啊——” 李澈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挂了。 只好在心里叹息一声，想办法先让主演回去了，虽然导演撂挑子后，也不是不能再找一个导演继续拍…… 见李澈接完电话，袁喜年对李澈笑笑，也没再说什么。 …… 李澈现在正处于公众人物影响力的顶峰。 微博爆炸后，事件也在第一时间传遍了全网。 “联合国外资本给民族企业设计并购陷阱，在奔腾破产后把国有资产通过抵偿债务的形式转移到国外，并且长期以艺术品拍卖、项目投资等形式帮助国内部分人向国外转移资产，甚至可能涉嫌倒卖国家文物……” 李澈的微博长文洋洋洒洒，从追忆刚入娱乐圈，第一次与奔腾合作开始，一边怀念一边穿插当年奔腾破产的真相，文采很好，简单易懂，因此微博的重点也第一时间被热心网友提炼了出来。 “这不是卖国贼？” “不是，奔腾也太惨了吧！” “卧槽，但凡奔腾没有破产，后来也不会有那么多垃圾片子吧！” “竟然到现在还有这种挖国家墙角的……” “擦，我要爆炸了，刚看网友扒出来的，那家拍卖行好像卖到国外了好多保护性文物啊，还就在他们官网上挂着……” “他们官网被网友挤爆了吗？我怎么进不去？？？” “这种卖国贼不处理还等着过年？” “哥哥竟然一直把这些事情都压在心里吗？好心疼！！！” …… 当天晚上，有关部门立刻回应，已就艺人李澈反应的问题进行立案调查，并要求身处海外的基金负责人陶天明回国配合调查。 网友们为国家的行动效率点赞的同时，也有人担心最终能否真正把卖国贼绳之以法。 但在有心人眼里，在第一时间要求陶天明回国，实际上已经为案件定下了基调。 …… “我听说宋溶姐和薛俪老师在岛省剧组打起来了。” 祁祈过来贼兮兮的对沙发上的李澈八卦道。 李澈仔细想了想《血观音》的剧本。 “她们两个确实要有一场对手戏，薛俪会打宋溶一巴掌。不知道王长兴会怎么拍，不过我剧本就是这样写的。” “……你早说我就去剧组蹲着看这场戏了。” 祁祈看起来遗憾极了。 “她俩对手戏很多啊，不然你去片场当个现场制片挂着吧，想看就看，想走就走。” 李澈笑道。 “好好好！你赶紧给王导打声招呼，我现在就订票，明天一早就飞岛省！” 祁祈在沙发上跳了起来，差点摔倒李澈身上。 李澈都伸手去接了。 第二天。 打包完行李，坐到车子上正要前往机场的祁祈，突然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我竟然忘了自己请了白芷今天来家里！算了，时间不够了，赶紧开车，赶飞机啊！” 李澈看着冲出去的车尾，脑子里满是问号。 …… “祁祈刚好出去了吗？” 没见到祁祈的白芷开口问道。 本来发现李澈在家里就很意外了，没想到祁祈竟然还不在。 “她去岛省了，上午的飞机。” 李澈无奈道。 本来李澈还在想怎么给白芷发信息，给她说祁祈走了，今天就别过来了。 没想到门就被敲响了。 跟祁祈几乎就前后脚。 “额……” 白芷也完全没有想到。 客厅的气氛越来越尴尬。 李澈正准备给黄庭章发条信息，让他来请自己吃饭，顺便刚好把白芷带出去。 “谢谢你。” 白芷打破了沉默。 见到李澈发了微博后，白芷才知道了那件事，郁甘棠自始至终都没有让白芷卷进来。 “不客气。”李澈摸摸鼻子，“我也是为自己——” “陪我去看看我爸？” “好。” 终 “张哥我真是太谢谢你了，从前年就开始血抬我们乐队，现在到《误杀》终于爆了一首歌！” “咱俩还客气什么呢？” “不客气不行啊，你这发展的也太快了。上个月金曲奖我都没想好第一时间怎么祝贺你横扫，随便夸夸又感觉不够意思。” “你一直不上《国风音乐潮》确实挺不够意思的，明年第二季你一定要来啊！” “你现在还关心这些事情，你节目那么火也不缺我们参加啊……对了，你还记得前年我们乐队巡演回来后，你给我介绍个活儿帮你做歌，然后跟我去酒吧唱了首歌吗？” “还有印象，怎么了？” “你那首歌后来没自己制作出来？” “没啊，后来我唱都没再唱过。” “我给你发个视频吧，你自己看。酒吧是我一朋友的，现在不是流行什么蒙面歌手吗？我朋友这酒吧就开了这么一酒吧，上台的唱歌的人带着面具，随便唱。所以也没看清楚那个人到底是谁。本来都三月的事情了，我也是现在才知道。” 李澈随手点开视频。 “那天，黄昏，开始飘起了白雪， 忧伤，开满山岗， 等青春散场， 午夜的电影，写满古老的恋情， 在黑暗中，为年轻歌唱。 走吧，女孩，去看红色的朝霞， 带上，我的恋歌， 你迎风歌唱， 露水挂在发梢，结满透明的惆怅， 是我一生最初的迷惘。 当岁月和美丽， 已成风尘中的叹息， 你感伤的眼里，有旧时泪滴。 相信爱的年纪， 没能唱给你的歌曲， 让我一生中常常追忆。 相信爱的年纪， 没能唱给你的歌曲， 让我一生中常常追忆。” 也许，也许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唱歌的是谁。 但李澈知道。 她应该没在别的人面前唱过歌。 可她是如何知道这首歌的呢？ 可能刚好那天下午有个人在没注意到的地方录下了这首歌，发到了无人知晓的网上。 可能…… …… “你朋友的酒吧生意怎么样？” “图个新鲜，后来根本没人去，现在倒闭了。” 完结感言 我有罪。 深刻检讨。 我其实是一位后宫党，我想写无脑爽的小白文，但为什么写成了这样…… 文章里企鹅与火星跳动要做的事情，本来都是李澈主动去做的来着，压缩大纲后就这样了。很多地方铺垫不足看起来也挺突兀的。 不好意思。 …… 怎么来讲，都是我的第一本小说，感谢每位看过的人。 致歉。 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