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养成系统》 第一章 我也是有系统的人啦 “姓名。” “林凡。” “年龄。” “十八。” “调动你的源力。” 林凡听罢开始举起双臂，使出吃奶的劲挥向前方的检测盘。 “0.5。”测试员叹了口气，喊道：“下一个。” 林凡叹了口气，默默地走下高台，背上放在储物柜的包打算灰溜溜离开了。 这里是华夏。 每个武者在锻炼时或多或少会觉醒源力，只要到达一定程度便能成为真正的源者。林凡从小习武，被师长说有悟性，但每次测试源力他的成绩总是不理想。 眼看着一道练武的伙伴们一个两个的都脱离了武者的身份，而林凡依旧只能每日在武馆内潜修。 这次是他十八岁的测试，这一次的源力数据不理想，恐怕自己再也没有成为源者的机会了。 “这不是林凡吗？”他突然听见有人在背后叫他。 林凡转过头，只见两三个原先一道在武馆修炼的少年正在测试馆内闲逛，看见了林凡便不怀好意地叫住了他。 “我们可都已经成为初级源者了，你怎么还是个小小武者啊，真是天赋弄人呢。”那群少年中的一个叫舒畅的挤眉弄眼地笑道。 林凡握紧了拳头，当初他们在自己的天赋下羞愧得不敢抬头，如今林凡还在原地踏步，他们则回来嘲笑他了。 “我不过是今天状态不好，要不是源力测试一年只有一次，我明天来测绝对不是这个数据。”林凡说道。 “真的？”舒畅突然道。 “骗你干什么。” “那好，”舒畅对众人说道，“我舅舅是测试馆的副馆长，让他通融一下也不是不可以。明天，明天你再来测一遍，看看到底你的好状态有多好，怎么样？你敢不敢？” 林凡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自己可是说大话了。 “我就说他不敢吧。”说着舒畅哈哈大笑起来，周围他的同伴也跟着笑。 林凡不想理睬他们，打算离开这片伤心之地。 这时，他突然感到脑海里有什么声音响起。 【系统已被激活。】 【锁定宿主姓名：林凡。】 【请宿主确认。】 “确认。”林凡不明所以，但却感到无比兴奋，出声道。 “林凡，你是不是脑子坏掉啦，确认什么呢？”舒畅说着，接着又发出一阵令人厌恶的大笑。 【系统已绑定。】 【系统载入中……1%】 【5%】 【86%】 【100%……恭喜宿主获得系统养成系统。】 什么？林凡有些疑惑，什么是系统养成系统。 【系统养成系统是专门培养系统的系统，宿主绑定的母系统会衍生出多个子系统，宿主需要将子系统送给其他人，通过向其他人发布任务，派送奖励，宿主将会获得同等的奖励；如果任务无法完成，子系统将会剥夺该人源力或其他特殊物品，剥夺的东西将由宿主获得。】 林凡震惊了。 这简直就是无赖系统，自己发布任务让别人来做，别人做的好，自己有奖励，别人做的不好，扣掉那人身上有价值的东西，转手自己获得。无论怎样，林凡都不会吃亏的。 “哈哈哈哈！”林凡大笑起来。 “林凡，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傻笑什么？”舒畅疑惑道。 “明天，我会再来这里的，我会让你亲眼看到我真正的源力水平。”林凡意气风发道。 被这气势所震慑，舒畅愣在一旁，看着林凡背起包潇洒地离开了。 “你们几个明天都来，好好看看林凡想怎么丢人。”舒畅恶狠狠道。 这时，舒畅脑袋突然一晕。 【系统已被激活。】 【锁定宿主姓名：舒畅。】 【请宿主确认。】 系统？！舒畅听自己的伯父说过，华夏中似乎有系统这种东西，只要获得它成为万古至尊不是问题。 系统居然被他舒畅捡到了！ 舒畅跑到一边，对一同来的伙伴挥了挥手让他们可以离开了，接着才悄悄喊道：“确认。” 【系统已绑定。】 【系统载入中……1%】 【100%……恭喜宿主获得王朝争霸系统。】 王朝争霸系统……听着就很牛逼的样子啊。舒畅眼睛火热，不知道系统会给他什么好东西。 【现在开始发布任务……】 测试馆外，林凡忍着笑，他刚刚已经把第一个子系统送给舒畅了，接下来他要给舒畅发布第一个任务。 【新手任务1：击败华夏第一高手叶非凡。限时12小时。】 【任务成功，将获得新手手套一副。】 【注：新手手套为新人宿主量身打造的纯棉手套，具有良好的保暖效果。其余效果：无】 【任务失败，将剥夺两年源力修为。】 “什么？！”舒畅大跌眼镜，这是什么鬼任务？ 击败华夏第一高手叶非凡？自己不过是初入源者境的小白，让他去打华夏最高战力之一的叶非凡，几万个舒畅也不够叶非凡一掌打的呀！ “系统，你是不是耍我？这种任务根本不可能完成，就算完成了这个奖励是什么鬼？新手手套除了保暖有个鬼用？失败要剥夺我两年修为？你就是明摆着要拿走我两年修为！” 【请宿主积极完成任务，距离任务截止还有11小时59分。】 舒畅绝望了，本以为是个能让他变超级牛逼的系统，结果是个无敌坑货。 “没办法，谁让你那个是我的子系统呢？”林凡心情极好，他就等着12小时以后获得舒畅两年的修为了。 本来舒畅若是不挑衅林凡，林凡也愿意发布一些难度低奖励丰厚的任务来成人之美，但现在舒畅这么看不起自己，这怎么能忍？ 【1号子系统已发布新手任务1：击败华夏第一高手叶非凡。距离任务截止还有11小时58分。】 林凡的系统面板上，显示着他管辖的子系统以及发布的任务。 【目前系统能量为初级，可衍生子系统个数为5。请宿主及时分配子系统。】 “接下来该给谁送系统呢？”林凡有些犯难了。 “有了！”他突然想到一个人。 “老哥，你回来啦！”一名少女从房间里钻出来，欢迎从测试馆回来的林凡。 “我回来了。”林凡笑眯眯道。自己的妹妹林昕怡一直以来都支持自己练武，即便众人看不起他时她也没有放弃自己。 “怎么样？通过源者测试了吗？”林昕怡见林凡的表情不像以往般阴郁，好奇问道。 “今天机器有点问题，我明天再去测一次。”林凡笑道。 明天他要让那些贬低他的人好好看看他林凡到底是什么天赋。 “听你口气百分百能通过哟。”林昕怡不禁有些激动，自己的哥哥好多年没有通过源者测试了，难道今年是他的幸运年吗？ “我先回房间了，你快去写作业吧。”林凡没多解释什么，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 林昕怡无奈地摇摇头，不知道自己的老哥为什么突然喜气洋洋的。 这时她突然感到脑袋一晕，接着一道声音响起。 【系统已被激活。】 【锁定宿主姓名：林昕怡。】 【请宿主确认。】 “什么？！”少女的惊呼从屋外传来，林凡坐在椅子上，微笑着开始思考该给自己的妹妹布置什么任务。 第二章 天演功1 卷 “确认。”林昕怡思考许久，终于说道。 【系统已绑定。】 【系统载入中……1%】 【100%……恭喜宿主获得诸天纵横系统。】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子系统的名称都是林凡瞎起的，听着唬人其实没什么特别厉害的地方。真正厉害的，还属他绑定的母系统——系统养成系统！ “系统，你是干什么的呀？”林昕怡好奇道。 【系统与宿主为一体共生，为培养宿主系统将发布各种任务，如果宿主完成将获得奖励，失败则获得惩罚。】 【新手任务1：给自己的哥哥林凡在练武劳累后捶捶肩膀。限时2小时。】 【任务成功，将获得天演功1卷，灵石20枚。】 【任务失败，无惩罚。】 “给老哥捶肩膀？”林昕怡表情有些古怪，这个新手任务好简单啊，不过怎么感觉怪怪的？ 林凡房间内。 “系统，你为什么要挑天演功作为奖励？”林凡问道。 【天演功1卷作为武者到源者阶段所修最佳功法，能有效帮助宿主打好根基，所以选择这个。】 “不过我怎么从来没听过有这种功法？” 【此功法为系统典藏，外界尚无此种深厚且入门级功法。】 “还只是入门级功法啊。”林凡注意到这份天演功是1卷，也就是说将来还可以获得2卷，3卷…… 可惜我的源力多年来只有这么低，就算有这种高级功法也不一定能修炼成功啊。林凡有些沮丧。 【宿主多年来源力低微，是因为所修得的源力都被本系统作为能源摄取了。】 “就是你害的我十八岁了还是武者啊！”林凡有些气恼。 【请宿主放平心态，激活本系统虽然耗费宿主十八年的源力，但今朝系统觉醒，将扫除宿主修炼道路上的各种障碍。之前落下的将会极快弥补。】 【为弥补宿主损失，特送上“新手大礼包”一份。】 【请宿主查收。】 林凡原有的一些小情绪立刻灰飞烟灭，即便自己没被系统摄取能量，源者之路想来也会走得磕磕绊绊，如今系统在身，一切都不是问题。 打开新手大礼包，里面竟是一颗丹药。 【凝神丹。】 【武者突破到源者时专门服用的丹药，可以使体内源力极大程度地增加，并稳固根基。】 稳固根基！ 林凡激动了，身为源者，最难的就是稳固根基，虽然大家都在说要稳固根基，但究竟该怎么稳固，都靠自己的悟性和时间。 稳固了根基的源者，哪怕只是源者境初阶的源者，也可以和高阶源者境的源者一较高下。 “说起来源者的境界分成那些呢？”林凡问系统。他之前一直在武者境摸爬滚打，根本没人告诉他源者的实力境界划分。 【源者分为六重境界。】 【第一重为源者境，也是大多数源者终身挣扎的境界，因为人数众多，所以普罗大众都把可以使用源力的人称为源者。此境界又分初阶，中阶，高阶。】 【第二重为源心境，源者境的佼佼者才有可能突破至源心境。此境界也分初阶，中阶，高阶。】 【第三重为源典境，境内也分三小阶。】 【第四重为源境，第五重为化道境，第六重为天人境。这三重境界再无初阶，中阶，高阶的划分，能上这三境的无一不是人中龙凤，每一境界想往上晋升更是难上加难。】 林凡听完宿主讲解源者的六个境界，不由得心生向往，自己虽然只是个武者，但有了系统的帮助，再加上终于可以自我供给的源力，想来将来也不会差的。 “练功去。”林凡兴冲冲地走出房间，往练功室跑。 练功室内摆放着各类器具，不过皆是凡品，林凡现在只是武者，也不挑剔，拿起往日常用的器具，开始锻炼。 “呼……”不一会儿他就流出许多汗水。武者的训练强度是很大的，为了激发体内潜能，使体内源力被激出来，武者们通常会训练到自己的极限。 “再来。”林凡咬着牙坚持着，自己可是有系统的人，怎么能练一会儿就喊苦喊累了。 汗水不停从林凡的身上脸上掉落，他所站的位置渐渐形成了一个小水洼。都是林凡的汗水。 这时，练功室的门被打开了。 “昕怡，你怎么来了？”林凡见自己的妹妹进来了，明知故问道。 他给自己的妹妹设置的新手任务时限可是2小时呢，她没办法一直拖着。 “老哥，休息一会儿吧，你看你一身的汗。”林昕怡关心道。 “没事儿，平时练也出这么多汗。”林凡不在意道。 “你就休息一会儿嘛。”林昕怡跑上前去撒娇。 “好吧好吧。”林凡拗不过妹妹。 “嗯这就对了，老哥你快去洗个澡，一身臭汗。”林昕怡美目望着林凡，眼神中似乎有什么小心思。 林凡又哪里不会知道她在想什么，毕竟给她发布任务的就是她的老哥。 “好好好，我去洗澡，难得我的老妹这么关心我。”林凡笑着放下笨重的器具，洗澡去了。 洗完澡，林凡拿着毛巾把头发擦干，从厕所走出来时发现林昕怡端坐在沙发上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你干什么？”虽然知道林昕怡在想什么，但被这样一个美少女死盯着林凡也有些紧张的。 “来，坐。”林昕怡拍了拍身旁的沙发，招呼林凡道。 林凡“不明所以”地走上前，坐在沙发上，假装疑惑道：“林昕怡，你在想什么花样？” “没有呀，我不是看老哥你练功累了，特意给你捶捶肩膀嘛。” 林昕怡露出甜美笑容，接着两只小手按在林凡肩膀上，开始给他按摩。 少女温润的手掌放在林凡背上，力道虽然不大，但也确实是一番享受。 林凡感动且享受之余不忘补了一句：“使点劲。” “……”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 【获得天演功1卷，灵石20枚。】 系统的声音在少女脑海内响起。 她本想立刻松开手。给自己的哥哥捶肩膀，虽然是自己的哥哥，但也太羞人了。 但看着林凡因每日高强度锻炼而伤痕累累的后背，林昕怡有些心疼了，最终还是继续按摩下去。 【2号子系统已完成新手任务1：给自己的哥哥林凡在练武劳累后捶捶肩膀。】 【宿主同时获得天演功1卷，灵石20枚。】 看到自己的妹妹在完成任务后还在给自己捶肩膀，林凡不由得一阵感动。 他站起身来，笑着对林昕怡道：“好了，肩膀一点都不酸了。老妹手法真不错。” “那你明天去测试馆可一定要旗开得胜哦。”林昕怡笑着说道。 “必须的。”林凡意气满满，转身回房开始研究天演功1卷。 第三章 实力大涨 天演功，乃是华夏上古功法，至今已失传多年，但系统却不可思议地保留了下来。 林凡自是不知道这些，他一挥手，从系统仓库内拿出天演功开始翻阅。 “嘶……”即便是林凡这种武者也看得出天演功的奇妙，各种源力修炼法和使用法一应俱全，而且解释得十分详细，林凡基本都不用再找师父教他了。 【系统建议宿主在修炼天演功前先购买好必要用品。】 【宿主天赋异禀，再加之修炼典藏功法——天演功，极有可能当日突破武者境界。】 【为此应先用二十枚灵石购买以下物品。】 【……】 这二十枚灵石，是林凡特意给自己的妹妹加的，她不是习武之人，拿到天演功也没有用，林凡怕她消极应对任务，便加上了二十灵石这个奖励。 普通家庭一月的总收入也不过一百灵石，这二十灵石对于还在上学的林昕怡来说可谓是一笔巨款了。 对林凡来说二十灵石也不是小数目。听到自己今天就有可能突破武者境，林凡心情大好，拿着二十灵石准备前往灵药店购买药材、食材。 虽然自己有系统给的新手大礼包获得的凝神丹，但想要突破武者境还需要不少天地灵药，妖兽血肉以滋补营养。 这还只是武者境的突破，越往后面想要提升境界耗费的灵药、妖兽血肉就要越多越纯，可以说每一位高阶源者都是一座移动的烧钱机器。 当然高阶源者的实力足够养的起他自己和家人，如果是源典境以上的强者，更是能组建自己的家族，成为一方大势力。 来到国立药材店，林凡走近一个柜台，把需要的东西报给柜台内的管事。 “野生猪妖肉5斤。” “过冬黑光麦20斤。” “龙蜥8只。” “……” 管事听到林凡报菜名似的把系统挑出来的药材食材一一说出来，脸色有些古怪。 林凡以为管事怕他没钱，便豪气地拿出二十灵石放在柜台上，说道：“肯定够了，你拿就是了。” 管事见了这二十灵石，脸色微微好看了点，但依旧不解道：“小友，你买的这么多药材、食材，且不说性质完全不同而且甚至相互对抗，并且一些是剧毒的。我怕你买去要做毒药啊。” “……” 系统你挑的这些东西这么恐怖吗？ “大伯你放心，这些东西我自己吃，不会拿去做毒药的。”林凡安慰道。 管事见林凡自信满满，且看林凡面相也不像是会为非作歹之人，便点点头把一众食材、药材搬了出来，分毫不差地给了林凡所需的那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 【建议宿主直接在药材店的炼药房内预处理好食材、药材，到时将有助于宿主吸收其能量。】 “管事，这里的炼药房借我用用吧。”林凡请求道。 刚做了一笔大生意，管事心情极好，指着店内一间大房道：“就在那里，你随便用。需不需要我找个药师来帮你？” “不用不用。”林凡摆摆手，拖着一大堆食材、药材进了炼药房。 【接下来由系统操控宿主进行炼药，请宿主不要反抗。】 林凡依言放松精神，接着看着自己拿起一堆食材，随手放进屋内的大锅，接着翻炒起来。 “这也太随便了吧。”林凡看着锅内的食材变得焦黑，接着冒出难闻的恶臭。 【这是结合古今数千位炼药大师总结所熬煮的滋补汤药，本应香飘万里，但因宿主境界低微，所以系统采用低配版，但药效仍有原来的八成。】 【唯一的缺点就是味道较臭。】 “这也太臭了。”林凡感觉呼吸困难，就要晕过去了。好在自己的身体现在由系统控制，不用他耗费心神去炼药。 …… 【炼药已完成，宿主可以回去研习天演功了。】 林凡拖着疲惫的身躯，摸了摸快要瞎了的鼻子，前往回家的路。 药材店的管事见林凡离开，好奇地走进炼药房。 刚打开门，一股恶臭袭来，管事没忍住，晕了过去。 …… 天演功，上古传奇功法。讲述了从源者境到源典境共三重境界的修炼法，别看只有三重，但只要按部就班地跟随书学习，就基本能修炼到源典境，可谓是性价比最高的功法。 林凡按照书中所述运转体内稀薄的源力。 原本稀薄的源力因为按照书中所说的运转法竟越转越多，原本只是一条小水渠般的源力，很快便成了一条大河。 感受着体内呼啸而过的源力，林凡一阵感慨。十八年了，自己终于有了这般澎湃的源力，晋升源者境不再是什么登天般难的事了。 【请宿主按照天演功第52页所述的“突破运转”法运转体内源力。】 林凡依言开始运转源力，这是一条他从未运转过的回路，甚至在华夏，这条回路也是不为人所知的古怪回路。 但它有着魔力一般，林凡感到体内一股燥热。 这是突破的预告！ 【请宿主立刻服用药物。】 从炼药房炼好的那锅奇臭无比的汤药现在放在他的桌上，林凡看着汤药上方冒出的绿色气体，他有些犹豫了。 “这不会是毒药吧。” 【请宿主尽快服用，以免错过最佳突破时间。】 林凡决定不再犹豫，端起锅一口把汤药喝下。 虽然闻起来很臭，但林凡喝的时候却没有尝出什么异样，感觉就和喝果汁一样，没什么怪味儿。 体内的燥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凉。 不用系统提醒，林凡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顺着原先的回路，林凡继续运转体内源力。源力裹挟着喝下去的药材、食材的精华之力，变得更加纯粹和晶莹。 林凡感到体内源力的运转越来越顺畅，已经不需要他的意志操控就可以自行运转。 就差临门一脚了！ 【请宿主服用凝神丹。】 林凡等的就是这句话，听罢拿起凝神丹一口吞了下去。 瞬间，他感到体内有什么禁锢破开了。 一股精气从林凡眼中冒出，他一挥手，一道肉眼可见的源气打了出来。 他终于突破了武者境，成为了一名真正的源者。 而且因为服用滋补汤药的缘故，林凡体内的源力比一般初阶源者境多得多。更重要的是，他服用的那颗凝神丹使他免去了巩固根基的步骤。凭他现在的境界，单挑高阶源者境也能五五开了。 至于打同样是源者境初阶的舒畅，那更是不在话下。 只要林凡愿意，十招之内便能把舒畅打得嗷嗷叫。 “舒畅，明天就让你看看我源者境的实力。”林凡自信道。 第四章 测试结果 “老哥……”林昕怡又走进林凡房间。 “嗯？什么事啊？”这次林凡确实不知道林昕怡进自己房间想干嘛了。 “我在街边看到一本好像不错的功法，就给你买回来了，你拿着。”说着林昕怡把一本厚厚的功法递给林凡。 林凡一看，正是天演功1卷。 自己的妹妹因为不习武所以天演功对她来说毫无用处，但她拿到之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自己的哥哥。 林凡微笑着接过了天演功，笑道：“你买来的肯定是好东西。明天我去测试源力更有信心了。” “你要加油，全家人都期望着你能成为一名源者。” …… 第二天，林凡早早地出了门前往测试馆。 曾经自己每年踏上这条路心情都无比沉重，今天他却毫不在意。林凡已晋升源者境，而且是稳稳地立在那里。这次去测试源力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1号子系统已发布新手任务1：击败华夏第一高手叶非凡。】 【任务截止时间：0小时0分0秒】 【任务失败，扣除1号宿主舒畅两年源力修为。】 【请宿主接收修为。】 林凡看着系统面板显示的情报，给舒畅布置的任务已经过去了十二个小时。舒畅当然不可能击败叶非凡，即便他想找到叶非凡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此等高手大都神龙见首不见尾，哪里是舒畅一个小小源者境可以见到的。 “接收。”林凡说道。 接着他感受到体内涌入一股斑驳的源力。 还没等他细细品味，源力便灌输完了。 “这就没了？”林凡有些好笑。舒畅这两年都在睡大觉吗？凝聚出来的源力还不及新晋源者境的林凡体内源力的五分之一。 林凡走进测试馆，一进门便看到坐在角落里的舒畅。 他阴沉着脸，一脸生人勿近的样子。 林凡走了过去，向他打招呼道：“舒畅，我来测试了。” “是你啊，林凡。”舒畅看到林凡心情稍微好了一点，心想总算还有这个软柿子可以让他捏一捏。被这个坑货系统搞得一肚子火的舒畅站起身来热情地拍着林凡的肩，接着说道：“走，我带你去找我舅舅。” 舒畅的舅舅是测试馆的副馆长，林凡能够再次测试还是托了舒畅舅舅的关系。 “谢谢舒畅兄了。”林凡笑道。 舒畅既给自己送测试机会，又给自己送源力，可不得好好谢谢他。 “客气什么，到时候还要看看林凡你的真正源力修为呢。”舒畅也笑，不过肚子里可都是坏水。 “喂，你们几个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看林凡的测试！”舒畅对不远处聚在一起的狐朋狗友们。 这些人和舒畅一样都是初阶源者，当初都和林凡，舒畅他们在一家武馆习武。这次舒畅把他们都叫来了，特意要好好笑话林凡一番。 “舒畅兄，这不好吧，这么多人看着。”林凡假意推辞。 舒畅摆摆手，笑道：“林凡，我看好你，你天赋异禀，定能成为源者。这次就让兄弟们开开眼界呗。” “是啊，大伙都等着看你林凡的源力值呢。”人群中有人笑道。 “听说他昨天测试的时候源力值只有0.5，就是拿块石头放在上面也没这么低啊。” 人群中传来窃笑，林凡却浑不在意，没有了昨天的窘迫。 “林凡兄可不要在意他们这些嘴碎。”舒畅笑得颇为开心，领着他往测试台走。 舒畅的舅舅是位头发花白的中年人，看见舒畅领着林凡过来了，略不满道：“舒畅，以后别让我多做这种坏规矩的事。不然我告诉你爹，你等着挨揍好了。” 舒畅连忙上去向舅舅求饶，接着对林凡说道：“请吧，林凡兄。” 看着熟悉的测试机器，林凡有些感慨，多少年了，自己的源力测试值就没超过1。 今天源者境的林凡，能有多少源力呢？ 众人都盯着测试器面板，不少人已张大嘴巴，等着数值一出来就笑。 “我开始了。”林凡看着舒畅舅舅。 舒畅舅舅点点头，表情平淡，似乎也不大相信这个少年能测试出什么花样来。 林凡一挥手，一道源气打在了测试器上。 这道源气比他昨天随手一挥打出来的精炼了不少，林凡满意地点点头。不错，自己的源力锻炼又有了进步。 “那团气是什么？”人群中有人惊讶道。 “好像是……源气。” “不可能，只有高阶源者境才能打出源气，林凡一个武者怎么可能打出源气？” 众人议论纷纷，舒畅站得最近，看见林凡手掌挥出一道源气愣住了。这种感觉，就是源气没错，可是林凡怎么会使源气了？ 测试器的面板早就冒出了数字，源力值飞快地突破了10，接着往20攀升。 顿时周围鸦雀无声。 舒畅看着面板上的数字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但他依旧死盯着面板。 最后数字停在了32。 高阶源者境的最低源力值是30。 也就是说，林凡现在单看源力数量，他已是高阶源者境！ 众人的惊讶终于结束，接着测试馆内爆发出一阵喊叫。 “林凡居然变成高阶源者境了？！” “说好来看笑话的呢？” “这也太猛了吧，不会是机器坏掉了或者他作弊吧。” “我怀疑是舒畅在演我们，他和林凡两人合起伙来给我们表演了一个逆袭。” “……” 舒畅说不出话来了，他看着林凡。依旧是这个林凡，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和之前比毫无变化，怎么突然就变成高阶源者境了呢？ “舅舅，换台机器试试吧。”舒畅终于艰难地说出这句话。 舒畅舅舅看到这么高的源力值也不禁诧异，想了想对林凡道：“小友，可否换台机器试试。不是我信不过你，只是这数字太令人惊讶。得罪了。”说完向林凡行了个礼。 林凡赶紧还礼，笑道：“没问题，测几台机器都行。” 舒畅的舅舅人还不错，看起来没舒畅这么多坏心眼。林凡心想。 就这样，在众人的见证下，林凡逐一测试完了馆内的十台机器。 确实之前的测试结果有误，林凡第一次打出源气时没有对准测试器的中心导致源力有些逸散，之后几次他都对着准心击出源气，面板上的数值再没有低出过35。 “我记得测试馆内部还有一台备用机，要不要去测测看。”林凡想起了这件事，笑着问众人。 舒畅面如死灰，看着林凡半响说不出话来，最后艰难道：“不用了。林凡兄高阶源者境……实至名归。” 林凡谦虚道：“我不过是源力比别人多些，高阶源者境就太抬举我了。我也就初阶源者境的水平。” 众人哗然。 第五章 比试 被舒畅喊来的狐朋狗友们，本都是做好看林凡笑话的准备的，毕竟看了好几年林凡源力值只有1不到。但今天他的测试结果除了第一次的32，就没有再低于35的了。 他们众人大多处在源者境初阶，源力值不过20出头，林凡这源力数量就不是和他们一个级别的。 不要看只差了十多点，这可是数月乃至数年才能追赶上的距离，但即便赶上了，到时候林凡的境界不知道又会提升到什么地步。 他的前途已不可限量。 “小友，来签一下这个表吧，一个礼拜以后你就可以来拿源者证书了。”舒畅舅舅微笑道。 每一个通过源力测试的武者都可以拿到源者证书，从此以后便脱离了武者身份，正式朝高手方向迈出了第一步。 “谢过副馆长。”林凡笑着走上前接过表格开始填写。 舒畅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林凡潇洒的身影。一名死党快步走上前拍了拍舒畅的肩膀，低声道：“老大，你咋愣住了？” 舒畅惊醒一般地拍了拍自己的脸，推开死党，露出标准的笑容向林凡道：“恭喜林凡兄正式突破到源者境，实在是众望所归啊。” 林凡谦虚回礼道：“哪里哪里，这还是靠了舒畅兄的面子，不然我还得再等一年呢。” 舒畅感觉有点内伤，明明自己是想看林凡当众出丑，结果林凡拿他当垫脚石，漂亮地来了个反击，打了所有人的脸。 周围的人看着舒畅那张黑黑的脸不由得偷笑出声。 舒畅抹了把脸，重新露出笑容，说道：“不过林凡兄初入源者境，想来还不熟悉，不妨和我切磋一二以加深理解如何？” 林凡暗笑，舒畅这是脸还没被打够啊。左脸已经被林凡狠狠地抽了一下子，接着又急不可耐地把右脸伸了过来。 “舒畅兄可不要仗着境界高深就欺压我呀。”林凡告饶道。 “怎么会呢？我们切磋切磋而已，绝不会伤了和气。”舒畅说得信誓旦旦，俨然一副邻家大哥哥的模样。 “林凡这下要糟，”人群中有人议论道，“他不过刚入源者境，舒畅可是晋升源者境三年的人，论实力论经验都比林凡深厚。这哪里是切磋，就是舒畅想教林凡做人。” “我看不一定，你们谁初入源者境就有近40的源力值的？说不定林凡是那种天纵奇才，现在厚积薄发，打舒畅还不是洒洒水。” 舒畅请来的狐朋狗友们，原本一心是来嘲讽林凡的，但如今见林凡如此天资，立场都不由得微微偏移，开始向着林凡说话了。不愧是舒畅的狐朋狗友。 “那行，舒畅兄，你挑地方吧。”林凡笑眯眯道。 舒畅刚要开口，他舅舅说话了：“我也要去。” 舒畅急了，道：“舅舅，你去干什么？馆里这么多事等着你，就别跟我们凑热闹了。” 他舅舅要是一道跟着去，舒畅还怎么教林凡做人？ “我就要去，你小子坏心眼一堆一堆的，我得看着你。”舒畅舅舅瞪了他一眼，接着冲林凡微笑，表示不用怕舒畅使什么手段。 没想到这是个帮理不帮亲的人。林凡看着舒畅舅舅，不由得好感大增，问道：“敢问伯父姓名。” “我叫舒明远。” 这话一出口，又在众人间惊起一层巨浪。 “他就是舒明远？” “源典境强者舒明远？” “他居然安心在测试馆内当个副馆长？” 舒畅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咳嗽了几下，说道：“之前没和大家讲，这位就是我舅舅舒明远，源典境强者舒明远！” “各位见笑了。”舒明远谦和地向众人摆了摆手，丝毫没有高手的架子。 事已至此，舒畅也不好再反对什么，领着众人往测试馆附近的一家武馆走去。 虽然众人都已是源者，不用再去武馆，但林凡的源者证书还没发下来，暂时还只能去武馆。 一想到将来会在源者馆内常常见到林凡，舒畅就一阵不自在，好不容易压了他几年，现在又要回到小时候被林凡支配的恐惧了吗？ 这时，一阵声音传入舒畅脑海。 【现在开始发布任务……】 【新手任务2：在切磋中击败林凡。无限时。】 【任务成功，将获得自然真体诀1卷。】 【注：自然真体诀，上古功法，在恢复源力方面有奇效，可有效弥补源者源力不足的情况。】 【任务失败，宿主需当众宣布自己要做林凡的小弟。】 这个任务…… 舒畅看了一会儿，简直想要狂笑，这不是白给他送功法嘛，果然系统还是有点用的。 自然真体诀，听着就很牛逼的样子，何况还是上古功法。 至于任务失败，舒畅的字典里就没这几个字。 要是他连昨天刚晋升源者境的林凡都打不过，那他三年的源者境生涯岂不是白费了？他干脆回家种地算了。 虽然被系统剥夺了两年的源力修为，但自己还剩一年修为，再凭借舒畅自己老道的经验，还不是吊打林凡。 想到这里舒畅更加开心，看向林凡的笑脸不由得更加真挚，林凡真是自己的送财童子啊。 林凡看着舒畅也是微笑。 舒畅，任务我都发给你了，奖励又是这么好的奖励，要是完不成那你得找找自己的原因了。 林凡自己的系统面板上，清晰地显示着： 【1号子系统已发布新手任务2：在切磋中击败林凡。】 自然真体诀是系统帮他挑的，虽没有天演功般博大精深，但也算有可取之处。 和舒畅的切磋，林凡就没想过输。 要是连修炼了天演功，又服用了凝神丹的林凡还会输给学艺不精还丢了两年源力修为的舒畅，那林凡干脆别学武了，回家种地算了。 武馆内，舒明远叫馆主开一间大房。 众人进入房内依次坐开围着一圈，圈子的正中央便是林凡和舒畅。 舒明远站在两人中间，说道：“这次是舒畅和林凡，两位源者境的友好切磋。交流为主，切勿伤了和气，知道吗？” 两人都点了点头，舒明远道：“那便开始吧。”说完往后退，倚在墙边看两人的比试。 他也想知道初入源者境的林凡，能带给他怎样的惊喜。 “林凡兄，你先攻吧。”舒畅笑道。 “这不好吧，舒畅兄是东道主，理应你先攻。”林凡谦让道，他怕自己先出手就没有舒畅还手的机会了。 “你先吧。我怕我先出手就没有你还手的机会了。”舒畅语气谦虚道，但说出来的话却是极度嚣张。 林凡仿佛看到对面有一张细皮嫩肉的脸用力地伸了过来，还在说：“快来打我，快来打我！” “那我不客气了。”林凡微笑道。 “林凡兄可千万别让我，我这人见不得半点虚假。”舒畅笑道。他觉得自己赢定了。 林凡不再废话，按照天演功所述开始运转体内源力。 源力飞快流转，林凡感到状态好极了，一蹬脚，整个人像炮弹般冲了上去。 第六章 邀请 见林凡像颗炮弹般冲了过来，舒畅有些慌张。 他的速度好快。不过舒畅既然有自信跟林凡切磋并且让对方先出手，必定也是有自己的底牌的。 “双极功！”舒畅内心大喊，接着全身源力流转，皮肤外面裹了厚厚的一层金光。 双极功是舒家的家传功法，当年舒明远便是靠着一套双极功出门闯荡的。舒畅作为舒家少主，自然是从小练这门功法。 “不错。”舒明远站在远处看着舒畅体外的金光，暗暗赞叹了一句，这双极功稍微有点模样了。 林凡破空而至，见舒畅体表裹着一层金光却浑不在意，一挥拳，狠狠地打了上去。 林凡，这下你就完了。舒畅得意地想道，这双极功别的不说，防御力是一流的，你这一拳打过来我不过是受点轻伤，你可是要被自己的力道给重创喽。 双极功，在外界可是被称为“舒家的反甲功”！ 砰！ 一道人影飞了出去。 不是别人，正是舒畅。 只见他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林凡，接着身体呈优美的抛物线，biu的一下摔倒在地上，接着发出一声哀嚎。 “嘶……”围观众人发出一声惊叹。大家都见识过舒畅的双极功，打得越狠只会自己受的伤越多，没想到林凡居然一下子把舒畅打飞了。 那林凡受了多重的伤？ 众人把目光转向林凡，只见他揉着拳头，上面有微不可见的小小乌青。林凡笑着对舒畅道：“没想到舒畅兄的肚子这么硬，打得我的拳头好痛呀。” 舒畅的脸涨得通红。太憋屈了！他恨不得当场装死昏过去算了。 不过如果昏过去了岂不是更丢人？被林凡一拳打昏了？！ 舒明远走了过来，一把扶起舒畅，温和道：“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努力练功总能追得上的。” “舅舅……”舒畅两眼泪汪汪地看着舅舅，关键时刻还得舅舅撑场面啊。 舒明远走向林凡。 林凡有些紧张，毕竟自己当着源典境强者的面把他的外甥给打飞了。舒明远要是想报复，自己的小身板可抗不住。 “了不起。”舒明远伸出大拇指，对林凡赞叹道。 是真心的赞叹，不是那种酸溜溜的虚假言语。 别人可能看不出来，但舒明远看得清清楚楚，林凡这一拳力道惊人，竟已打破舒畅能返还的伤害极限，舒畅扛不住才会被打飞出去。 这还不是最精妙的地方，林凡这一拳虽打得凶猛，但舒畅双极功运转之下林凡自己也得受到不少伤害。 林凡的做法是出拳慢，收拳快。 出拳时势大力沉，裹挟雷霆万钧之势。 收拳时动如脱兔，竟有春风拂面之感。 这般举重若轻，才让林凡最后只是拳头表面留下了些许乌青。 “不过侥幸，舒畅大哥多练练未必比我差。”林凡谦虚道。 舒明远不愧是名声在外的强者，行事黑白分明，具大家风范。 舒畅见自己舅舅对着林凡竖大拇指，不禁有些悻悻然。 他虽然境界不高，但也看出来林凡的潜力是不可限量的。这样的天才舒家自然是要争取，哪里会为了自己一个少家主得罪一位将来的源心境乃至源典境强者。 正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舒畅还没来得及伤感，系统的声音传来了。 【新手任务2：在切磋中击败林凡。无限时。】 【检测到宿主任务失败。】 【任务失败，宿主需当众宣布自己要做林凡的小弟。】 “……”我不要，舒畅把自己的嘴闭得紧紧的，当众说要做舒畅小弟，还不如让他死了算了。 【检测到宿主反抗情绪，现由系统操控宿主完成惩罚。】 “不要啊！”舒畅刚喊出这三个字，接着感到身体一沉。 他的身体不再受自己控制了。 “林凡！”舒畅喊着站了起来。 众人把目光都转向他，不知舒畅还想说什么。 林凡目光挪揄，笑着问舒畅：“舒畅哥，什么事？” “别叫我哥!”舒畅不耐烦道。 “舒畅……”舒明远有些不高兴，输了就要努力爬起追赶，这样乱发脾气有什么用？ 他正要训斥舒畅，舒畅接着道：“我今天算是输的心服口服。我平日里领着这么一群狐朋狗友闲混，疏于武功，我惭愧！听到你叫我哥我更惭愧！” 舒明远挑了挑眉毛，接着看舒畅还想说什么。 围坐的众人脸色有些微妙，虽然他们也知道自己是舒畅的狐朋狗友，但舒畅当面说出来了还是别有一番味道的。 “所以我决定了，”舒畅看了一圈围坐在四周的众人，朗声道，“我不再做你们的大哥了。林凡，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小弟，你就是我的大哥。日后你有什么困难，招呼我一声，我一定第一个先上！” 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众人甚至都忘了之前被说“狐朋狗友”的不快，看着义正言辞的舒畅，集体石化了。 这时舒畅感到身体一轻，系统解除了对他的控制。 之前系统代他说的话，谁听得最清楚？当然是舒畅本人了。 看着众人都一脸不可思议地望向自己，舒畅终于扛不住了，眼睛一翻昏了过去。 “舒畅！”大家一惊都跑去扶起他。 “想来他是太激动了，毕竟认了一个好大哥。”人群中有人分析道。 林凡义正言辞道：“舒畅兄竟如此看得起我，我一定不辜负他的期待！” “……” “好了，你们把舒畅送出去吧，我有话和林小友讲。”舒明远一挥手，便把众人赶了出去。 这是打算邀请我加入舒家了吗？林凡猜测道。 每一位有天赋的武者，在成为源者前便已被各大家族、门派看中，只待源力值达标，便会受到各方邀请。尽管也有私人办的源者馆，但优秀的源者馆永远都是大家族、大门派旗下的。 林凡算是突然冒出来的一匹黑马，各家族、门派都还没有注意到他，不过被舒明远幸运地撞见了。 见众人都出去了，舒明远站在空旷的练功房内，斟酌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道：“林小友，不知你是否愿意加入玄剑宫？” 林凡剧烈地咳嗽起来，他本以为舒明远要邀请林凡加入舒家或是进入舒家源者馆修炼，没想到舒明远竟搬出了玄剑宫。 玄剑宫，华夏第一门派，全华夏的最高战力可以说一半都是从这里出来的。 想要加入玄剑宫绝非易事，不但要天赋异禀，还需专人引荐。不过只要进了玄剑宫，哪怕只是当个外门弟子，也够一生富贵了。 见林凡情绪如此激动，舒明远不由得笑道：“你是不是以为我要请你加入舒家？” 林凡点点头，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舒明远叹了口气，说道：“舒家太小，留在这里只会限制你的发展。你应该到帝都去，到玄剑宫去，搅他个天翻地覆！” 林凡叹然。 第七章 出发，前往帝都! 如果留在本地，以林凡的天赋再加上系统的辅佐，他未必不能修炼到高境界。但想要成为独当一面的强者，需要的不仅仅是高境界，更重要的是眼光和格局。 林凡若是一辈子留在小小的石台镇，他充其量不过是乡绅、地头蛇之类的人物。 “谢谢舒前辈，我很愿意去玄剑宫！”林凡感激道。 “好，”舒明远道，“我也是玄剑宫的弟子，介绍信我给你开。一周后，你上午来测试馆拿源者证书，下午我便和你一道去帝都。你自己有什么安排没有？” “没有，都听前辈安排。”林凡道。他想了想又道：“这事重大，我回去还得和家人讲一遍，明日再来禀告前辈。” “也是。”舒明远点点头。想到自己的外甥只能在本地当个小霸王，他不由得叹了口气，舒明远也想送舒畅去帝都之类的地方磨砺，但一来舒畅本身天赋不足，二来舒畅也不肯，说自己在当地玩的好好的凭什么让他去帝都受罪？ 至于舒明远自己的子女……他至今未婚，独身一人生活着。 “前辈，您既然是玄剑宫弟子，为什么还选择在石台镇当个副馆长呢？”林凡冒昧道。 像舒明远这般在外闯出名气的人，怎么会安心在小地方安度余生？ 舒明远笑了笑，摸了摸自己花白的头发，平淡道：“我爱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我没有理由再去闯荡。” 情之一字，最为伤人。 明明还只是中年，再加上境界高深应该老得很慢，但舒明远却已是一头白发。 “晚辈冒昧了。” “不妨事。”舒明远挥挥手，示意林凡回去吧。 …… 满桌子的菜，今天家里跟过年一样。 林凡坐在饭桌前，看着一家人忙忙碌碌，厨房里依旧还有菜搬出来。 “够了够了，桌子都放不下了。”林凡笑道。 “你去了帝都就没机会再吃家里的饭菜，今天当然要多吃点。”林凡妈从厨房探出头来。 “小凡，陪老爸喝两盅。”林凡爸满脸通红，还没吃饭酒已经喝了两三瓶。 “不行，老爸！习武之人忌酒忌烟，老哥不能喝酒的！”林昕怡跟着老妈忙忙碌碌，听到老爸这句话连忙说道。 “没事，破例一回。下次一家人再在一起吃饭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林凡道。 人生真是风水轮流转，以往他测试完源力的那个晚上，家里基本上是一片压抑，饭桌上没人敢说话。 老爸，老妈，妹妹，对不起，让你们等太久了。 林凡不善言辞，说不出太多肉麻的话，只是把各个菜肴都夸了一遍。 菜终于上齐了，一家人围坐在桌前，颇有气氛地举起杯子碰了一下。 叮的一声，玻璃杯的撞击之后便是全家人由衷的笑声。 “我这次去帝都，一定要干出番大事来！”喝了不知几杯酒，林凡脸也红了，打着酒嗝豪迈道。 “我也要努力学习，将来考上帝都的学校。”林昕怡一道起誓。 …… 林凡第二天把父母的意见告诉了舒明远。 两人随意谈了些话，临走前，林凡想着是不是该送舒明远一个系统。这位舒前辈可以说是自己的伯乐，而且听说他因为擅自送林凡加入玄剑宫受到了家族的责难。 【目前系统能量为初级，可衍生子系统个数为5。请宿主及时分配子系统。】 林凡神思一动，一道白光往舒明远飞去。 【系统已被激活。】 【锁定宿主姓名：舒明远。】 【请宿主确认。】 舒明远神色一变，接着运转全身源力，竟把进入体内的系统给逼了出来。 “我生活平和，不需要系统帮我什么，也不愿受系统束缚。请另找他人吧。”舒明远拱了拱手，淡淡道。 白光悬在空中，接着慢慢溃散了。 林凡早已走出测试馆，在路上闲逛。这时看见系统面板出现了新的消息。 【3号子系统被拒绝绑定。】 【请宿主重新分配。】 “想不到舒前辈这般潇洒。”林凡感慨。 说起来系统能量还只是初级，林凡赶紧问系统怎么升级。 【系统与宿主一体共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宿主的修为境界将决定系统的能量等级。】 【系统能量等级则大部分用于宿主修炼。】 【现因帮宿主晋升至源者境初阶，系统能量处于略不足状态，请宿主尽快修炼来为系统补充能量。】 林凡点点头，说白了就是我越牛逼，系统越牛逼。 回到原先常修炼的武馆，林凡要了间房继续修炼。 天演功不愧是上古功法，越是修炼林凡越觉深邃，自己所不知道的东西越来越多。 他不光照着书中所写运转源力，也照着功法招式操练起来。 源者境，最重要的便是调动体内源力，形成回路，最终构成自洽的循环，等做到这一步便可以尝试晋升源心境了。 林凡时练时想，时间过得飞快。 一周很快过去。 上午，石台镇源者测试馆内，舒明远正式把镀金的证书交给林凡。 “行李收拾好了吗？” “好了，就等您说什么时候出发。”林凡接过证书，上面有专属他的编号。 …… 两人商定坐高铁去帝都。 站台外，送行的人不少。其中当然有林凡的小弟舒畅了。 舒畅的“前”小弟们也都来了，不过这次不是被舒畅叫来的，而是自愿来送送林凡。 一个人只要有了实力，自然会有追随者。 “林凡，你小弟来送你了！”人群中有人喊道。 舒畅脸涨得通红，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 林凡转过头，笑着走上去道：“舒畅兄，你来了。” 舒畅尴尬地笑着，他其实根本不想来，但是家族里逼着他来。林凡这种天才舒家自然要争取，但让舒家长辈来就太隆重显得不合适，因而与林凡同辈的舒畅就被撵过来了。 “阿畅，你要好好学武，双极功练得好了未必打不过林凡。”舒明远也走了过来，鼓励舒畅道。至于这是否只是为了安慰舒畅的自尊心就只有天知道。 哨声响起，出发的时间到了。 两人朝送行的人挥挥手，走进车门。 高铁呼啸着朝北方驶去。 看着窗外风景飞快地倒退，林凡突然想起自己也是第一次出远门。 帝都，我来了！ 第八章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玄剑宫 石台镇到帝都坐高铁大概要五六个小时的车程，林凡他们下午出发，到帝都估计天已经黑大半了。 路上林凡向舒明远问起玄剑宫的情况。 “我当初进入玄剑宫潜修的时候，虽然那时玄剑宫也是第一大派，但还没像现在这般一家独大。”舒明远边回忆边道。 “现在玄剑宫的源者馆肯定比当年豪华，但是教学年限应该不会变。” “教学年限？”林凡好奇道。 “进入玄剑宫的弟子会在玄剑宫内潜修四年，四年后检验成果。有点像大学里的毕业考试，不过考核标准是进入源心境。” “那毕业率是多少？” “我那年是30%。”舒明远感慨道，武道一途确实难如登天，即便是华夏第一大派，能教导出的源心境也屈指可数。 这么困难吗？我感觉自己修炼得挺顺畅啊。林凡想着。 看见林凡的目光，舒明远笑道：“你现在境界还不高，修炼起来容易，越到后面阻力越大。像我已经好久没有突破了。” 林凡点点头，所以说自己有了系统养成系统确实是捡到大便宜，天演功这种顶级功法不是人人能修炼的。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不久沉默下来，看着窗外的风景。 高铁在路途中数次停靠，坐在林凡他们隔壁的一位长者拄着拐杖下车了。 来了一位新乘客坐在他们隔壁。 是一名高中生年纪的女孩。 及肩的茶色头发，不需要化妆也很俏丽的面孔。 短袖的上衣与夏季用薄毛衣，配上灰色百褶裙……不知是哪个学校的校服。（注） 自己妹妹林昕怡年纪与她相仿，但与她相比却是少了分气质，多了些青涩。 她也要去帝都吗？林凡想着把头转了回去。少女已经注意到他的目光了。 舒明远看了少女一眼，过了一会儿轻声对林凡道：“这个小姑娘快突破了。” “她要到源者境了吗？” “不是，是源心境。” “……” 天色渐暗，高铁行驶在天桥，往下望去是繁华的街道，金色的灯光。 车内广播响起，帝都终于到了。 两人走出车厢，林凡不由自主地把目光停在了少女身上，她只提着一个手袋，轻快地出了车门，消失在人群中。 “怎么在车上不问人家要个联系方式？”舒明远眼力老道，早看见林凡的目光所向。 林凡笑着摇摇头：“只是感慨世间天才实在太多，我绝不能当个井底之蛙。” 舒明远轻车熟路地领着林凡往前走。两人来到一处源者馆，舒明远向管事说明了身份。 管事点点头开始准备东西。 “就是这里吗？”林凡看了看馆内陈设，虽然比石台镇的设施豪华不少，但总感觉不大符合玄剑宫的气质。 “这是玄剑宫旗下的源者馆，专门给富家子弟用的。”舒明远笑道，言下之意是这种源者馆就是给玄剑宫搞创收的。 管事递给舒明远一个牌子，恭敬道：“门派那边已经知晓，专车在外面候着了。” 舒明远点点头，领着舒畅走出源者馆，坐上等在门口的豪车。 车子启动，开出繁华的街道，朝森冷的公路驶去。 “我们现在去门派弟子用的源者馆。”舒明远微笑，接着道：“听管事说这几年变化很大。” 车行驶飞快，繁华的帝都中心驶离林凡视线，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片荒山野树。 源者馆建在山野之间，可以理解，习武之人应当追求天人和谐。林凡暗自点头。 车开进一条长长的隧道，出来后道路愈加宽阔，树木稀少了起来。 前方是一片都市。 灯光虽不如帝都中心般璀璨，但楼阁布局却多了丝典雅。 看着窗外，林凡不由感慨，不愧是大门派，就连公厕墙壁都是雕花的。 汽车开进一座大楼。 “到了。”两人下车，走进楼内。 林凡按舒明远和各个房间办事员的指示，填了一大堆的表格，按了不少手印。 最后一名办事员把印章敲好，林凡捧着一大堆表格，和舒明远走出大楼。 看着满街灯火，林凡道：“前辈，源者馆在哪儿？” 舒明远豪迈地一挥手，道：“在这里。” “哪儿？”林凡不明所以。 “你现在就站在玄剑宫的源者馆内。这整座城市，就是玄剑宫的源者馆。” 嘶…… 林凡手一抖，差点把捧着的一堆表格给扔了。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玄剑宫！居然壕到直接建个城市培养弟子。 见林凡这个表情，舒明远不由得笑道：“外面那些门派，以为建两三个大楼，找些空有境界的源者当教师，每天抓贼一样管着学生，上些没头没脑的课便能培养出高手。玄剑宫没这么小的气度。” 在玄剑宫，潜修的弟子们自由分配时间，生活起居也由他们自己搞定。 各类课程讲师们都会上，但听不听由学生自己决定。 能进入玄剑宫的都不是庸才，普通的授课方式只会拖慢他们的进度。玄剑宫给予了弟子们最大的自由度。 这座城市内各类设施一应俱全，不过外围一道高墙。四年内，玄剑宫弟子只能一直待在这儿。 “具体事项你捧着的那堆表格里都有写着，你到时候看便是了。我也该走了。”舒明远对着从远处赶来的工作人员招手。 “舒长老，”工作人员向舒明远行了一礼，接着朝林凡道，“林同学，我领你去宿舍。” 分别很快来临，舒明远拍了拍林凡肩膀，温和道：“四年后再见了。” 两人说了些话，舒明远挥挥手走入夜色中。 这一路上他竟没提半句舒家。 林凡鼻子微酸，这位前辈为人实乃君子。 …… “林同学你把这里当作大学城就好了，大家也不大强调什么门派阶级观念。门派的服饰或者说校服，怎么说都行，你那件还在定做，明天给你送过来……”一路上工作人员絮絮叨叨，林凡细细听着，毕竟自己初来乍到实在一脸懵逼。 他突然想起高铁上那个女生穿的衣服，似乎也是校服。 唉，别瞎想了。这时他听到工作人员问他要单人宿舍还是多人的。 “这么高的选择度吗？”林凡惊讶。 工作人员点头道：“这座城市只为你们这些3万不到的学生服务，宿舍很充裕的。” “我看街上人也不少，没有冷清的感觉呀。” 工作人员点点头：“一开始是挺冷清的。后来门派决定把不用的铺面、地皮租出去，还购买仪器建科技园吸引科研人员，掌门又亲自设计了疗养系统吸引老牌强者来修养……这样人就多起来了。”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玄剑宫。 注：这段话改编自某动漫原着中的一句描写。用我自己的话来描写当然能吹得更美更靓，或者说水的字数更多点。不过我还是毫不犹豫用了，因为实在太喜欢这个角色。我也会写的让你们喜欢她的。 第九章 三个大汉 “单人宿舍吧。”林凡道。自己有系统在身，如果被室友看到自己凭空拿出什么功法宝物，也不好解释。 “好的，72%的学生跟你一样选择了单人间哦。”工作人员捧着平板，开始申请宿舍。 两人乘上公交车，十多分钟后来到一群公寓大楼前。 在宿管阿姨那儿又耽搁许久后，林凡终于来到了自己宿舍。 房间内陈设和普通宾馆房间相似，不过另开辟了一个相当宽敞的位置以便弟子们研习功法时舒展拳脚。 林凡习惯性地望向窗口，对面的宿舍楼——看看阳台挂着的衣物，唉，是男寝没错了。突然多出的一点小小惆怅是什么鬼。 这时他注意到地面上有一个巨大的“绝”字。 在楼下时因为字太大自己没有察觉，等现在趴在高楼窗口，这“绝”字无比凛然，让人挪不开眼睛。 这“绝”字是什么意思？住这儿的人都要绝后吗？ 林凡感到一阵诡异，赶紧在那一大堆表格中翻阅。 很快他找到了“绝”字的由来。 玄剑宫在这座城市内设置了五个学院。每年招收的弟子随机进入这五院内。 五个学院教授的知识大同小异，之所以划分学院就是为了激发弟子们的进取心。 每年每季各学院间都会有各类比试，大赛等。玄剑宫招收弟子的年龄限制是20岁以下，这三万不到的年轻人个个血气方刚，学院间的摩擦自然也不会少。 不过大家都隶属玄剑宫，在外人面前都一致对外。 五个学院的名字取唐朝诗人杜甫名句“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前半句。为别为会院，当院，凌院，绝院，顶院。 林凡隶属绝院，住的宿舍楼下便写了个大大的“绝”字。 “这是哪个二货想出来的？要是有个拆院不得写个‘拆’了。”林凡摇摇头。 看起来玄剑宫也没自己想象中这么严肃嘛。 一夜无话。 第二天林凡依据学生手册指示，前往绝院演武场。 教室内，一位老者在黑板上写画着，众人细心听讲，没人讲话。 林凡从后门进去，找了个位子坐下开始听课。 不愧是玄剑宫的讲师，说的道理深入浅出。林凡虽有天演功可学，但武学一道最忌闭门造车，各方武学门道都要学一学，乃至于武学史是各大门派相当重要的课。 林凡边听边记，时间飞逝。不时有学生进来或出去，大家习以为常，林凡听得认真根本没注意。 学院教授课程不设铃声，讲课时间由教师决定。要是某天某位教师讲嗨了，从天亮讲到天黑也行，反正空教室很多，不影响其他教师上课。 还是那句话，能进玄剑宫的都不是庸才，没必要用规矩束缚他们。 “好了，今天的课就到这里。我得回去接孙子放学了。”老教师笑呵呵地和众人作别，轻快离开了。 林凡依依不舍合上笔记，这一上午他如听仙乐，所得所获不是在石台镇时能比的。 “姜教授源典境大成，脾气还这么随和，怪不得娶得到刘仙子。” “……” 林凡听着周围弟子的闲聊，原来刚刚教课的是位源典境的大能！ 回到宿舍，林凡迫不及待参照天演功，结合课中所讲演练起来。 很快他发觉一个问题。 天演功属于纯提升境界的功法，虽附带对源力使用的指导，但招式过于直接，与专门的打斗功法相比便显得粗糙了。 当初战胜舒畅，林凡用的“出拳慢，收拳快”便是出自天演功，但这只是对源力运转的化用，难称之为招式。 林凡只是仗着源力多硬生生把舒畅打飞，若是舒畅双极功练到家林凡就没这么轻松了。 他迫切需要一门战斗的功法。 “是时候去播撒种子了。”林凡想着走出门。演练一下午天都快黑了。 1号子系统给了舒畅，林凡也没这么小的气度每天抓着他不放，决定日后不再管1号便是了。2号子系统给了自己妹妹，林凡需要的武学功法对林昕怡并没有什么吸引力，他也不希望自己妹妹哪天头脑一热看到系统奖励的功法太逆天就转去学武。 武道之路从头到脚都是坎坷。 不过偶尔给她布置点小任务奖励些药材、兽肉是没问题的。 “系统，我能布置抹杀子系统宿主的惩罚吗？”林凡随口问道。 【不能。宿主布置任务和奖励必须在合情合理范围内，否则系统不予申请。】 【宿主向1号子系统布置的新手任务1：击败华夏第一高手叶非凡及其奖励、惩罚已违反系统所指“合情合理”范围。】 【但因是第一次行驶宿主权利，为提高宿主积极性，系统并未指出。现向宿主说明，请宿主日后审慎布置任务。】 林凡点点头，确实应如此。不然将来遇到敌人直接布置个完不成的限时任务，到时间抹杀对方也太开挂了。 不对，人家也可以拒绝系统。林凡想到舒明远。 他突然想起了远在石台镇的家人，明明昨晚刚通过电话，现在却已生一丝思念。 甩开这些情绪，林凡决定先去绝院的图书馆看看。 玄剑宫的图书馆与外界不同，馆内所藏的可都是功法，外界花大价钱都不一定买的到的那种。 图书馆分六层。前两层与普通图书馆无异，放着除武学外的各类书籍。 第三、四层是源者境功法，五、六层则是源心境功法。 馆外有门禁，林凡刷了卡匆匆上路。 登上第二层的楼梯，只见第三层与一二层布局大不一样，看不见书籍的影子，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大门，门外是一张练武毯。 三大大汉站在那里。 看见林凡的目光，其中一个壮汉鼓了鼓自己胸前的肌肉，另外两个露出一口白牙。 气氛焦灼了起来。 “我是绝院的学生，想来借阅源者境的功法。”林凡拿出身份卡，这是今早送来的，去哪儿都得刷它。 “需要门禁卡哦。”一个大汉撅着嘴说道。 林凡一阵恶寒，举起身份卡，道：“这不是吗？” 大汉摇摇头：“这只是进图书馆的门禁卡。想要进三楼，得有别的门禁卡。” “就是要打过我们哦。”另一个大汉笑着露出自己的肌肉。 “我们兄弟三人都是源者境中阶哦。”第三个大汉换了另一个动作露出肌肉。 这动作也太辣眼睛了…… 林凡立刻决定把剩下的三个系统给这仨兄弟。 第十章 马家三兄弟 “打败你们三个就可以进三楼了是吗？”林凡问道。 “没有这么苛刻，你挑一个打就行。”领头的壮汉道。 “也不一定要打败我们，只要让我们爽了，你就可以进去。”另一个大汉道。 第三个大汉发出痴笑。 林凡头皮发麻，这三个壮汉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这时，紧闭的大门被推开了。 门露出小小的一条缝隙，一个略娇小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来。 及肩的茶色头发，不需要化妆也很俏丽的面孔。短袖的上衣与夏季用薄毛衣，配上灰色百褶裙……这不是林凡在高铁上遇到过的那个少女吗？ “昭学妹好。”三个壮汉毕恭毕敬地站成一排向少女行礼。 少女大概是经常性收到这番礼遇已见怪不怪，轻快地和三人打了招呼，匆匆离开。 与林凡擦肩而过的时候，她略微转了转头。 好像在哪儿见过这个人。 随即不再多想，她离开了图书馆。 林凡愣在原地，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最后只是问三人：“她是谁啊？” “临院的昭学妹。虽然她才一年级，但已经是临院的王牌了。”壮汉中一个语气无限崇敬道。 三人望着少女远去的背影一脸花痴状，林凡自然要把持住，不屑道：“擦擦口水，该我们切磋了。” 三人把目光移回林凡身上，叹了口不知从何而来的气，说道：“我们是马家的三兄弟。” “我是大哥马嘉依。” “我是二哥马嘉傲。” “我是老三马嘉山。” “你挑一个吧。”三人齐声道。 林凡在三人之间来来回回看了几遍，最后指着最高最壮的马嘉傲道：“就你了。” “了不起，一般人都会挑略矮小瘦弱的三弟，没想到你却挑了我二弟。”马嘉依赞许道。 “我打的就是精锐。”林凡笑道。 马嘉傲舒了舒经骨，全身发出噼里啪啦的闷响，指了指不远处的练功毯道：“请吧。” 两人在毯上站定，马嘉依，马嘉山两人站在一旁观看。 “比试规则就和外面大致，不过有一点要注意，”马嘉依道，“这里是图书馆，禁止喧哗，别打着打着嚷起来。” 外界有些中二的边打边喊招式名在这里是禁止的。 林凡点点头，看着对面的马嘉傲。 他决定以守代攻，先摸清马嘉傲的底子。 全身源力流转，林凡感到自己像是发动机烧得火热的跑车，就等对方行动了。 马嘉傲耐心地卷起袖子，露出一双大手，见林凡没有抢攻的意思，便好心地提醒道：“我可要上了哦。” “……” 一阵风激荡开来。 马嘉傲突上前，手掌并作刀，直直地斩了下来。 明明是肉掌，但不知他使了什么功法，在林凡眼中马嘉傲就像拿着把雷刀往他天灵盖上劈。 这一冲一劈一气呵成，不给林凡片刻喘息的时间。 林凡心脏狂跳，这时候自己出拳抵挡肯定来不及，再者对方势大力沉自己也挡不住。 退！ 林凡就地一滚，凭借服用凝神丹的巩固根基效果，自己的身体被完美地掌控，险险地避开了马嘉傲的掌刀。 一击不成，马嘉傲便另一只手横劈过来。 这掌法如同雷般丝毫不给人喘息时间。 林凡再退。 练功毯就这么大，两人在毯上如捉迷藏般腾挪不定，看着眼花缭乱。 “二哥的雷刀诀竟已练到这个地步。”马嘉山感叹道，三兄弟所练功法相似，他最能感受到二哥修为的进步。 “两个月前他还只能连劈五刀，现在都十刀了还没听过。”马嘉依感慨。但他看见林凡虽然狼狈却依旧躲过了马嘉傲劈去的第十一刀。 这个新生腾挪功夫好生了得！ 这多亏天演功对源力的理解，在林凡眼中马嘉傲的动作就如同在黑暗中提着两个大灯笼，虽然快速，但林凡使点劲还是能躲开的。 他没办法一直劈过来，必定会有换气的时候。林凡等待着。 额头上的汗水流淌下来滑入马嘉傲的眼睛，但他眨也不眨。 此人也是个心思沉稳之辈。 气息开始沉重起来了。尽管他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但连劈十数刀终究是快到他的极限了。 马嘉傲心知不妙，这小子肯定会趁自己换气的时候反击，到时候自己可就只能束手就擒了。 这么想着他手上的速度又快了几分。 林凡躲避得更加狼狈。他这般腾挪闪躲，尽管源力根基是牢固的，但体力却是渐渐不够了。 双方都在等待对方撑不住的那刻。 呼…… 沉重的呼吸从两人鼻口中传出，林凡感到鼓膜发胀，马嘉傲感到手掌发酸。 马嘉傲已劈二十二刀了。 可惜我的天演功没太多攻击法门，只好这么守着，林凡心中叹息，努力想些别的事分散精力。他感觉到对方快撑不住了。 马嘉傲咽了口唾沫。 雷光为之一滞。 练功毯响起沉重的跺脚声。 接着有人飞了出去。 留在练功毯正中央的人——是林凡！ 那一刻他见马嘉傲运转源力不畅，立刻跺脚起身，一记飞踢，把气息处于低谷的马嘉傲踹飞了出去。 “二弟！”“二哥！”两个壮汉冲上去扶起了倒在一边的壮汉。 马嘉傲挥挥手，示意无大碍。 他站起身，走向林凡。 两人皆已全身大汗。 “你是因为缺少战斗功法才来的图书馆吧。”马嘉傲问道。 林凡点点头，他的心脏也是狂跳不已。刚刚的对战虽不到十分钟，但对体力的消耗却是极为恐怖的。 “我认可你了，请进三楼吧。”马嘉傲输的心服口服，对方还是在没有战斗功法的情况下战胜他的，若是有趁手的攻击手段，自己的雷刀诀恐怕也挥不出二十多刀。 调息了十分钟有余，林凡感到呼吸恢复正常了，起身向三人拱手，接着推开大门。 进门前，他对三人道：“我是绝院的林凡，也是一年级的。不久之后，一定也会是绝院的王牌。” 语气间充满豪迈，接着头也不回地进去了。 三个壮汉又不由自主作出看起来极辣眼睛的显露肌肉动作。 “二哥，为什么这林凡也这么说？” “肯定是对昭学妹单相思啦，见过她的男人十个里有八个说要成为学院的王牌。” “女人哪有肌肉好玩。” “就是，三弟，我教你一套我新想出来的动作。” 第十一章 新功法，新系统，新动作 进入三楼大门。 林凡只见此间布局与一、二楼大不一样，不再是层层的书架，取而代之是一列列的专柜。 一位教师坐在管理台上，数位弟子悄声翻阅，不闻外事。 林凡走向某个柜台，柜内放着一本陈旧的典籍——九烈掌。 这门九烈掌是西北那边传过来的掌法，配合源力可以打出灼热的温度，练到深处更是能催动掌火，极为克制一般的冰系功法。 柜台上贴着便条，上面写着“禁止外借，当场阅读”。 玄剑宫虽家大业大，但也还没宽心到直接让弟子把珍贵功法带出去。 林凡戴上专门的手套，开始翻阅这门《九烈掌》。 片刻后。 “不合适，这门九烈掌对源力性质的要求太偏执。天演功所说的不错，好的源力运转应该是包容万物的。”林凡放下《九烈掌》，开始转向别的柜台。 虽然不能外借，但是看还是随便看的，不存在每天只能看一两本的说法。 …… 【系统已被激活。】 【锁定宿主姓名：马嘉依。】 【请宿主确认。】 马嘉依正在指导三弟如何把肌肉显露得更加饱满时，耳边传来奇妙的声音。 “系统？”马家三兄弟是绝院的二年级学生，平日里见多识广，系统的名声也有所耳闻。难道这种好事今天要被他马嘉依碰上了？ “确认。”他心中默念。 【系统已绑定。】 【系统载入中……1%】 【100%……恭喜宿主获得猛男傲立系统。】 卧槽，听名字就好符合我的胃口！ 【现在开始发布任务……】 【新手任务1：完成系统指定展示身材动作。限时1小时。】 【任务成功，将获得基础奖励：《劣质剑法》第1—156页。视任务完成度再增加书页数量。】 【注：《劣质剑法》——上古剑法，通过施展此剑法可削减敌人各种属性，敌方不论多精妙的功法都能被削至劣质，但效果只持续一场战斗且削弱程度随时间递减。】 【任务失败，视任务完成度削减书页数量。】 【距离任务截止还有0小时59分。】 马嘉依鼻子酸酸的，有想哭的冲动。 这给的奖励也太好了！ 《劣质剑法》，听名字好像很垃圾的样子，不过效果实在逆天。 大多数高级功法，有一个效果就是提升自身属性，这样自己虽然变强了，但后遗症却是实打实存在的。 不论多精妙的功法，只要是强行提升自己，总会有后遗症留下。这也是为什么巩固根基为什么这么重要。 但这套劣质剑法，另辟蹊径，通过削减敌方来达到增强自身的效果，就不再有后遗症的顾虑。普通高手想要暴气还得掂量掂量自己的体力、承受力，但用这套劣质剑法，可劲儿削对面就完事了！ 马嘉傲仔细看了看系统发过来的示意图，尽管极不符合自己的审美，但他为了剑法还是毫不犹豫照着做了。 【系统已被激活。】 【锁定宿主姓名：马嘉傲。】 【请宿主确认。】 马嘉傲正坐在墙边恢复体力，这时听到这奇怪的声音。 他没多想，默念道：“确认。” 【系统已绑定。】 【系统载入中……1%】 【100%……恭喜宿主获得猛男审判系统。】 【现在开始发布任务……】 【新手任务1：阻止自己的哥哥马嘉依做出不猛男的动作。】 【身为猛男审判系统的宿主，宿主有必要先监督自己的兄弟猛男到底并在必要时进行审判。新手任务1，限时1小时。】 【任务成功，将获得基础奖励：《劣质剑法》第157—302页。视任务完成度再增加书页数量。】 【注：《劣质剑法》——上古剑法，通过施展此剑法可削减敌人各种属性，敌方不论多精妙的功法都能被削至劣质，但效果只持续一场战斗且削弱程度随时间递减。】 【任务失败，视任务完成度削减书页数量。】 【距离任务截止还有0小时59分。】 等理解完劣质剑法的意思后，马嘉傲沸腾了，死盯着自己哥哥，决不能让大哥做出不猛男的动作来！ 只见马嘉依垂下左肩，耸起右肩，左臂贴着身体抬起，左手五指张开；右臂与身体呈三十度角笔直下摆，手则向上翻，也五指张开，两条腿则左右交叉。接着他又露出一副邪魅的表情。 嘶，这是什么诡异的姿势？ 马嘉傲站起身来，对马嘉依道：“大哥，你在做什么？” 马嘉依脸微微一红，道：“就是扭扭身体，你不用管我。” “不行，这种动作不符合我们兄弟惯有的审美！”马嘉傲冲上来伸出手决心要把大哥的胳膊给掰回去。 “你干什么？”马嘉依急了，自己可是要做这个动作一个钟头才能拿到劣质剑法，怎么能让弟弟捣乱？ 他一个闪身躲过马嘉傲的双手，巍然不动地做着系统给出的动作。 “必须得在一个钟头内阻止他，不然就拿不到劣质剑法了。”马嘉傲想着脚下速度又快了几分，兄弟二人又追逐起来。 “大哥二哥，你们干嘛呢？”马嘉山见两人不好好看门竟打闹起来了奇怪道。 【系统已被激活。】 【锁定宿主姓名：马嘉山。】 【请宿主确认。】 “嗯？！”我好像听到“系统”了。 “确认！”马嘉山心中大喊。 【系统已绑定。】 【系统载入中……1%】 【100%……恭喜宿主获得家庭守护系统。】 【现在开始发布任务……】 【新手任务1：阻止自己的两个哥哥发生争斗。】 【身为家庭守护系统的宿主，宿主有必要时刻维护家庭的和睦，相亲相爱才是一家人的风范。新手任务1，限时1小时。】 【任务成功，将获得基础奖励：《劣质剑法》第303—450页。视任务完成度再增加书页数量。】 【注：《劣质剑法》——上古剑法，通过施展此剑法可削减敌人各种属性，敌方不论多精妙的功法都能被削至劣质，但效果只持续一场战斗且削弱程度随时间递减。】 【任务失败，视任务完成度削减书页数量。】 【距离任务截止还有0小时59分。】 “啊！”马嘉山理解完系统说的话后大吼一声冲向马嘉依、马嘉傲两人。 “大家都是兄弟，为什么要发生争执？听我的，不要再吵了！”马嘉山拉住两人，发誓一定要让家庭和睦的光辉照在马家的三个兄弟身上。 “我一定要做这个动作！” “我一定要阻止你！” “家庭一定要和睦！” 好在大门的隔音效果是很好的。林凡嘴角带笑，惬意地翻看馆内的各本典籍。 第十二章 寒冰掌与打工 林凡走过一列列专柜，走马观花般地阅览各个典籍。 因为有天演功的指导，他的眼界开阔不少，对于一些不大入流的典籍看前几页就知道不合适了。 楼内的其他弟子也颇有犹豫，他们虽没有天演功，但平日里听大能们讲课也培养出了眼力，能分辨一些典籍的好坏。 “想要好的功法还得去四楼。”林凡听到一旁有人轻声交谈。 图书馆三、四楼都是源者境的功法，四楼的功法更好吗？他走向交谈的两人决定询问一番。 大家都是绝院的弟子，没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很快林凡便得知三楼的典籍大都是早些年的二流功法，还有毕业的弟子留下的自创功法或者笔记之类，而四楼才放着玄剑宫的珍贵典籍。 话虽如此，三楼这些典籍也只是相对不入流，拿到外界依旧是抢手货。只能说常住在玄剑宫胃口、眼界都会被养叼了。 想要去四楼，依旧得过门禁——打败四楼的守门者。五楼六楼同理，绝院这么做既是为了激发弟子斗志，同时也是为了防止境界不够的弟子强行修炼高深功法结果走火入魔了。 四楼的守门者林凡暂时还不打算去挑战，打马嘉傲都费了好大劲，必须要先有打斗的功法才行。 《劣质剑法》他已经发布到三兄弟的任务奖励里了。按照系统养成系统的规则，三人的任务完成度不论高低，最后落到林凡手里总会是完整的一本《劣质剑法》。 “光一本《劣质剑法》还不够。”林凡沉下心，继续翻阅一列列柜台内的典籍。 …… 《寒冰掌》。 唐江真人于北极感悟时所创，掌法浑厚，可发寒气，练到深处一双肉掌可似千年寒冰，让敌方动作迟缓，血液不畅。 这门寒冰掌最终吸引了林凡的注意力。 尽管这门寒冰掌也有后遗症——把肉掌锻炼成冰掌，手掌便需先承受寒气摧残，若是不加以活血调养、巩固根基，还没等到掌法练成，自己的手掌倒已先废了——但林凡看中了它可以让对方动作迟缓，血液不畅的效果。 配合上自己的劣质剑法，双重削弱对方，效果绝对极佳。 就这本了。 林凡走到管理台向老师办理长久阅读申请。 有些典籍是孤本，所以为防止众弟子抢着看的情况，在选定一门功法进行修炼时，都需去申请“长久阅读”。当然也有天赋异禀或是记性极好之人，翻看一遍就记住了，那便不需如此。 据说那位临院的少女，一日阅遍三楼典籍。 话说她是临院的弟子，来绝院的图书馆干嘛？不会是临院的典籍她都看完了吧？ 不知是走马观花般地看了一遍，还是全都记住了。林凡不再多想，拿了把椅子坐下开始研读《寒冰掌》第一章。 时间匆匆流逝。 当林凡感到腹中饥饿感传来时，一看挂在墙上的钟。 已经十点了。 打了个哈欠，周围翻阅典籍的弟子依旧有不少，大多和他一样聚精会神。 图书馆24小时开放，终日灯火通明。 玄剑宫修行都市，虽被冠以“自由”之名，但潜修的弟子从未被冠上“懒惰”之名。 今天就到这里吧。林凡放下书，舒展了一下身体打算离开了。 源者境的修炼确实是比较宅的，看着书中所述运转体内源力，一天就过去了。 源者境追求体内源力流转的自洽，等到了源心境开始探索外界源力线条，大家基本上都坐不牢了，会整天往外跑。 门外，马家三兄弟已经下班了，换了新的看守者，林凡与他打了个招呼便轻快离开。 一小时的任务时限已早过去。林凡的系统面板上显示着三兄弟的任务完成度。 【3号子系统已发布新手任务1：完成系统指定展示身材动作。】 【任务截止时间：0小时0分0秒】 【任务完成度58%。】 【请宿主接收《劣质剑法》第1—156页。】 ---------- 【4号子系统已发布新手任务1：阻止自己的哥哥马嘉依做出不猛男的动作。】 【任务截止时间：0小时0分0秒】 【任务完成度42%。】 【请宿主接收《劣质剑法》第157—302页。】 ---------- 【5号子系统已发布新手任务1：阻止自己的两个哥哥发生争斗。】 【任务截止时间：0小时0分0秒】 【任务完成度60%。】 【请宿主接收《劣质剑法》第303—450页。】 马家三兄弟任务完成度都不高，拿到的皆是《劣质剑法》残页，但作为主系统宿主的林凡，不论他们任务完成好坏，自己都有完整奖励可拿。 一本完整的《劣质剑法》浮现在他脑海，林凡并未急着翻阅，学了一晚上的寒冰掌他的脑子已经满负荷，再多学只会适得其反。 在自动售货机前买了罐汽水，林凡源力流转，瞬间，罐装汽水冒出阵阵寒气。 不错，林凡点点头。 图书馆的功法旁边常放着历届师兄师姐的笔记，一位师兄写过检测寒冰掌是否入门可以拿罐装汽水做实验。 把常温的罐装汽水5秒内冰至4-8c，且手掌温度不低于35c便可算寒冰掌入门。 林凡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放出寒气的手掌，还是温热的。 这多亏了天演功的高屋建瓴，原本别人需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做到的入门，林凡只花一晚上就做到了。 此外还有凝神丹巩固根基的效果，使得林凡对自身源力的掌控做到了得心应手。 至于天赋方面，虽然林凡在石台镇可称得上天赋异禀，但在帝都的玄剑宫他暂时还没好意思这么吹嘘。 找了家餐馆，林凡饱餐一顿。 摸了摸满足的肚子，看了看卡里的余额，林凡感到有些忧郁。 玄剑宫实行“自食其力”的方针，每月给每个弟子卡里拨三千块钱。 外界大都以灵石作为货币，但在此处有玄剑宫做担保大家便用虚拟货币。 修行都市物价虽比外界便宜不少，弟子们的住宿费、学费玄剑宫也都大手一挥给免去了。 但武道修行实在是太烧钱的事。 练功场地要钱，跌打膏药要钱，修炼时服用药材、兽肉要钱……一月三千对大多弟子来说都不够用。 至于向家里求救，这在玄剑宫是禁止的。 钱不够，自己去做兼职之类，或者在期末考出好成绩获得丰厚奖学金。 这么看起来玄剑宫好像有些浪费弟子修行时间。 实则不然，源者境的修行者最大的关隘便是巩固根基。 但巩固根基的方法至今没有定论，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宅”得越少，越容易巩固。 这就很有意思，源者境的修炼大多是体内修炼，靠“宅”着，但想要巩固根基却得多动弹。 玄剑宫便想出了这个办法，让弟子们不论愿不愿意都得勤外出。 马家三兄弟便是做了图书馆三楼看门员这个兼职。 走在街边，林凡看到一座体育馆门口立着巨大的招牌。版头写着一行大字：“绝院秋季武道擂台赛即日起正式报名！” 林凡连忙凑上前去看报名事项。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不可能打工的，就是打擂台赛这种东西，才能维持得了生活这样子。” 第十三章 擂台赛与分手 回到宿舍，林凡看见门派服饰已经送来了，厚厚的一包放在鞋柜上。 五大学院服饰各有特色，但都偏向校园风。林凡拿出一套夏季的试了试大小。 刚刚好，当初在登记的时候自己的身高体重都被测量过。 感觉和昭同学穿的那套风格不大一样啊，大概人家是女装的缘故。 女装真好看啊…… 林凡阻止自己想下去的念头，简单洗漱后准备睡觉了。 睡前得先研究一下系统。 “系统，你的能量补充多少了？”林凡问道。自他突破至源者境后已过了一周有余，林凡感觉自己每日都有进益。 【目前系统已补充能量10%。】 【除宿主自身修为提高外，子系统升级也可以帮助本系统恢复能量。】 【子系统升级方法为多布置合理任务与合理奖励、惩罚。】 说起来林凡虽然获得了系统养成系统，但他可一个子系统都没好好养。初始的五个子系统都处于放养状态，他要用了才发布任务。 布置任务！必须得让他们动起来！ 深夜，马家三兄弟与舒畅被一阵波动吵醒。 看着脑海中满屏的任务面板，他们陷入了沉思。 【系统能量值为10%，现开放系统商城。】 林凡见脑海里多了一块金色的区域。 点进去，只见区域内有八个方格，格内放着各式物品。 【系统商城每周刷新一次，可使用贡献点提前刷新。商城每次出售八件商品，购买商品需要贡献点。】 【贡献点与子系统成长度挂钩。】 “我要功法什么的直接布置任务奖励不就好了，要商城干啥？”林凡有些不屑地看了眼出售的商品。 嘶…… 必须得好好培养子系统。 这些商品要想作为任务奖励，恐怕任务难度得是“源者境舒畅战胜叶非凡”这种级别的。 商城里的宝贝，才是系统的精华所在！ …… 林凡的第一场擂台赛安排在周三晚上。 周一到周五，大家白天都要上课，擂台赛大都安排在晚上，看的人也多些；周末则是全天进行。 这两天林凡听完课便窝在家里研究劣质剑法。 寒冰掌已经入门暂时可以放一放，得先把更难也更牛逼的劣质剑法琢磨出一点名堂来。 周三晚上，体育馆灯火通明，看台上人满为患。 绝院秋季武道擂台赛前32强将会直接晋级五大学院冬季武道赛复赛。 五大学院冬季武道赛则是玄剑宫最重大赛事之一。 因而来这里观战的，不单有绝院的弟子，还有其他学院的“探子”。当然也少不了为数众多的普通民众。 赛场后台，林凡终于拿到了对手的基本资料。 他的对手是绝院四年级的杨古。境界是源者境中阶。 其余信息都是不详。 “运气不错呀。”林凡笑道，第一次擂台赛碰上了软柿子。都四年级了还只是源者境中阶，看来是毕不了业了。 等待着上场时间，林凡闭起眼睛默默运转体内源力。 “林同学，你的比赛时间到了。” 林凡睁开眼睛，按照指引往场地走去。 体育馆被划分为十多个区域，每个区域各有两名选手进行对决。 等第二轮筛选结束后，留下来的高手们两两对决时则会一场一场依次进行。 第一轮筛选，奖金为500块。 林凡只要打败杨古，就有五百块拿。 林凡看着“五百块”从对面走来了。 对面也是一样的表情，一年级的林凡，只有源者境初阶的境界，杨古当然觉得自己吃定他了。 “乐乐！”杨古朝看台挥手，露出灿烂的笑容。 被叫“乐乐”的女生有些勉强地对杨古笑笑。 林凡与杨古站定，裁判站在两人中间。 快速地念了一番比赛规则后，裁判急速后退，把场地留给两人。 “师弟，你让让我行不行？”杨古出人意料地说道。 嗯？！林凡古怪地看了杨古一眼。 “今天我想在女朋友面前显露一下身手，你要是缺钱比赛结束了我把500块给你，行不行？”杨古露出笑容。 林凡摇摇头，道：“师兄，你这帐算的不对，我可是要赢到32强的人，你给500块怎么够？” 杨古脸一抽，心想你一个源者境初阶的新生咋这么狂呢？ “那咱们凭真本事吧。”杨古不废话了，摆了个架子，接着朝林凡冲了过来。 干净的场地此刻竟扬起了尘土，杨古裹挟着风尘朝林凡一拳打来。 林凡灵巧地闪过，一掌拍了过去。 好冷！杨古感到拳头被冰了一下，好在有尘土保护，并无大碍。 他所修行的尘丹卷，可以使体外裹挟一层尘土，可攻可守，非常实用。 唯一的缺点就是速度不大快。林凡凭借灵巧的身形在杨古周身闪避，不时往他身上印一个冰掌。 “你像个跳蚤一样乱蹦什么？”杨古连续挥拳都被林凡闪过了，不耐烦道。 “再等一会儿。”林凡闪到远处，笑道。 杨古不理会林凡话里的含义，只看了一眼远处看台上的女友，只见她表情颇为古怪。 糟了，没有在乐乐面前表现好，自己得拿出真本事了。 杨古开始改变策略。 他把双手贴在地面上，瞬间场地铺上了厚厚的一层黄沙，林凡的速度大大降低了。 “你这下逃不了了。”杨古朝林凡扑了上去。 林凡避无可避，眼看着杨古的拳头直直地冲了上来。 接着他弯了一下腰，杨古声势浩大的拳头擦着林凡冲向了远处。 “好快的速度……”杨古看见林凡瞬间避开自己的拳头，连脚都没抬一下。这真的是源者境初阶的实力吗？ “来，我们来比拳头吧。”林凡往杨古走去。 杨古正愁林凡不敢硬拼，听闻此话不由一喜，伸出拳头朝林凡挥去。 两人拳掌相接。 林凡轻晃了一下，没再动。 杨古则像断线风筝般飞出数米倒在一片黄沙中。 好强的力道，杨古感到拳头火辣辣的疼，这个新生实力也太恐怖了。 裁判走进场地，扶起了杨古，一脸古怪地看着他。 杨古摸不着头脑，裁判你这副一脸尴尬的表情是什么鬼？ “本场，林凡胜！”裁判喊道。 杨古叹了口气，接着对林凡道：“没想到师弟你实力这么强劲，是我坐井观天了。” “师兄的黄沙功法也别有洞天。”林凡客气道，他更想看杨古回去后怎么和女友说。 杨古垂着头走回看台。 “乐乐……”杨古看着女生，讨好道。 “杨古，你老实和我说，你今天放水没有？”乐乐问道。 “放水？没有啊。”杨古摸不着头脑，自己实力虽不强劲，但也是使出全力了。 乐乐冷笑道：“原来这就是你的实力……杨古，没什么好说的了，分手吧。” 杨古眼眶发红，颤声道：“为什么？乐乐，我尽力了，只怪那个新生太强。” 乐乐已经听不下去，径自跑开了。 一旁的大爷目不转睛看着杨古的苦情戏码，这时也看不下去了，语重心长道：“小伙子，我看了十几年擂台赛了，你今天打得确实不好。” 杨古莫名其妙，自己虽然天赋不高，但还不至于垫底吧。 大爷见他不信，拿出手机道：“你看，我还给你录了一段。” 杨古接过手机一看。 只见视频里自己的动作越来越迟缓，漏洞也是百出。 自己一拳朝林凡挥去时，不但速度慢的可笑，准头还十分差劲。简直跟小儿麻痹症患者做康复训练一样。 “不！”杨古跪倒在地，这不是真的，自己明明没这么菜的。 林凡不知何时来到杨古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师兄，天涯何处无芳草呢。” 杨古当然没这么菜，但被自己的劣质剑法和寒冰掌双重削弱之后……啧啧啧。 单章 签约状态总算是改过来了。 从明天起我会每天两更，一章会控制在2000字以上。 求推荐票，求收藏。 求推荐票，求收藏。 求推荐票，求收藏。 我不是话很多的人，就说这么多。 我会好好写的，读者老爷们赏点推荐、收藏给我吧qaq 第十四章 爱的飞行日记 施展劣质剑法的要诀就是隐蔽。 林凡在与杨古的对决中非常小心地控制着打斗的节奏。 一旦让杨古察觉到自己速度、力道都变慢了，他便会做出相应的应对，这样一来虽然杨古属性被削弱，战斗意识还是饱满的，林凡打起来也得费不少劲。 虽叫剑法，但林凡施展的时候并不一定要用剑，正如马家兄弟用雷刀诀的时候也没用刀一样，意境到了便行。 杨古速度变慢后，林凡的闪避也跟着慢了下来，所以在场外观众的眼中两人打到最后跟练广播操似的。神奇的是杨古自己一点都没发觉，劣质剑法不愧是上古剑法。 深夜，杨古待在林凡宿舍，又打开一瓶酒，看着电视里他们对决录像的回放，一口灌了下去。 林凡心想缘分还真是奇妙，杨古居然就住在他隔壁。 看着一地的酒瓶子，他无奈道：“师兄，你要喝去隔壁喝，我要睡觉了。” 杨古指着录像里两人做广播操般的动作，痴痴笑道：“师弟，今天这一场我本来想着好好表现一下让乐乐对我刮目相看的，我们在一起……” 杨古的恋爱史就是一部舔狗的血泪史，真是闻者皆落泪。林凡已经听杨古说二十多遍了，赶紧阻止他说下去：“师兄别说了……她是个坏女人，我们再找别的……” “不许说她是坏女人！”杨古红着眼睛说道，又灌下去一大口酒，看着电视机痴笑。 早知道一拳把他打飞好了，丢人也丢的体面点。林凡无奈摇头，把杨古拖回了隔壁他的宿舍。 第二天一早。 林凡按天演功所述运转体内源力。感受着体内澎湃的源力，他心情不由一阵畅快，这时候传来敲门声。 门外果然是杨古。 “师兄，我不能陪你喝酒。”林凡抢先回绝。 杨古有些羞愧，笑道：“林师弟，昨天是我失态了，我不是来找你喝酒的。” 见杨古此刻神思清明，林凡放心不少，等杨古继续说下去。 “我想和你一起上天。” 嘶……林凡往后一跳，杨古果然还没清醒。 杨古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歧义，连忙道：“不是那个意思，我想邀请师弟你坐我的热气球环游修行都市。” “热气球？” 杨古解释一番后林凡才明白过来，杨古虽然天赋不高（相对玄剑宫其他天才弟子而言），但对科技却是别有一番造诣。 平时没事的时候他就爱鼓捣小玩意，还造过飞行器。 说起来修行界对于科技的情感是非常复杂的。 一方面现代的武道修行在科技的指导下确实比过去系统性、科学性许多，但另一方面现代科技也是对武者的无声诘问——能徒手拆坦克的武者毕竟是少数，是否有必要耗费如此大的资源培养武者呢？ 当然也有武者提倡武道与科技结合，左手功法，右手机枪，子弹打完了再换拳头。不过响应者并不多。 “这个热气球旅行本来是给乐乐准备的，但现在我们分手了。师弟，在我最痛苦的时刻是你陪伴了我，我想请你坐我的热气球。” “师兄，你自己去就好啦，带上我干嘛？” “我有点恐高。” “……” 林凡最终还是好心地搭乘上了杨古的“乐乐号”热气球。热气球上写着大大的“乐”字，看来杨古是一点没考虑过的分手的可能性。 坐在吊篮里，林凡看着杨古操作机器，难以想象每月三千他是怎么攒出这个热气球来的。 熊熊火焰烧起，气流开始上升。 热气球动了。 地面越来越远，大楼越来越矮，最后都在两人脚下。 他们脱离地心引力，来到了一片蓝色之中。 周围是纯白的云，似乎触手可及般。 地面上传来些细微的喊声，林凡往下望，只见不少弟子抬头看向他们，张嘴说着什么。 这就是上天的感觉吗？林凡突然一阵感动，天空的感觉竟是如此美妙。 杨古一丝不苟地操控着机器，热气球还要继续上升。 “师兄，热气球环游这个项目你报备过没有？”林凡问道。 “五大学院都同意了。” “申请理由是什么？” “巩固根基。” ……，真是万物皆可巩固根基。 容纳数十万人的修行都市，此刻看来变成很小一团，林凡已经找不到绝院在哪儿。 都市外是团团青山，青山外是一圈墙壁。玄剑宫布置了这道守护墙，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 达到了指定高度，热气球不再上升，开始缓慢地向前移动。 四周一片安静，云层乖巧地趴在周围。 如果杨古师兄带着女朋友飞到这儿来，确实是很浪漫啊。林凡感慨，可惜现在热气球上是两个大男人。 林凡转头，只见杨古又掏出一瓶酒灌了一口。 “师兄，这是在天上啊！你别酒驾！”林凡一把夺过酒瓶。杨古要是喝醉，两人就完蛋了。 “乐乐……”杨古小声念叨着，总算没再打酒的主意。 情之一字，最为伤人。舒明远如此，杨古也是如此。 两人坐在吊篮里，看着云层缓慢地移动，夏末秋初的阳光配上高空的低温，林凡只感到全身暖烘烘的，忍不住想要睡觉。 两人都没察觉到热气球的移动速度越来越快。 远处的天空裂开一条缝。 热气球晃悠着钻进裂缝里。 裂缝随即合上。一如往常般，蓝色的天，白色的云。 “师兄，你有没有觉得热气球越飞越快啊。”林凡感觉不对劲了。 “奇怪，我控制着速度的呀。”杨古跑到机器旁鼓弄，很快发觉事情的严重性。热气球在高速移动。 看林凡脸色微变，杨古安慰道：“热气球很安全的。就算燃料不足往下掉了，这么大的气球也有很大的缓冲作用。” 刚说完，热气球便开始下坠。 接着热气球像被人剐了数刀般瞬间破裂开来，只剩下面的吊篮直直地往下掉。 “啊！”两人大叫。 吊篮义无反顾地朝地面坠去。 完了完了，我才刚拿到系统就要扑街，早知道问昭学妹要个联系方式了。林凡脑海中开始走马灯。杨古目光涣散，估计已经吓懵了。 这么下坠了五分钟有余，林凡只见地面越来越近，脑海中已询问系统无数次，但皆因能量不足，系统没法给予林凡帮助。 吊篮狠狠地摔在地面上。 但却并没有想象中般爆裂开来。 林凡和杨古依旧稳稳地坐在吊篮里，也没被摔出来。 “嗯？！”两人摸了摸全身，没一处伤着的。 “这是怎么回事，师兄？” 杨古思索着，突然灵光一闪，惊讶道：“这里恐怕是秘境。” 第十五章 空中秘境 “秘境是什么？”林凡来修行都市还不到一周，许多事情都不大清楚。 杨古跳出吊篮，细细地看了一番地面，最后叹道：“真是秘境。” “所谓秘境，就是大能们通过改变天地源力流向所构造的特殊空间。境界越高，秘境越稳定，空间也越大，”杨古开始解释，“我们应该是误入了一位大能建在空中的秘境。” 林凡也走下吊篮，发现两人降落的地方并不是修行都市，而是一座小岛。岛上景色荒凉，不似都市内的景点。 “修行都市为什么会有秘境？”林凡奇怪道，秘境不应该都是在深山老林中吗？ “你也知道，玄剑宫弄了疗养系统吸引老牌强者来修养，其他一些慕名而来的强者也会选择在这儿暂居或常住。百年前，一位前辈在都市的假山内建了个秘境，其中放了不少功法宝物，后来被一名弟子探索到，他凭着这个机缘一路青云，传为佳话。自此这个风俗就传开了。来都市修养的前辈们大都手痒，都市内很快就遍布各种秘境。” 还有这种事？！林凡颇感新奇：“我平日里怎么没听别人说起过？” “因为秘境再多也没有弟子多呀，现在大部分秘境都被探索完了。前辈们也没闲到每天造秘境，僧多粥少是难免的。几十年前那才叫热闹，弟子们课都不听了，整天在都市各处转悠，地皮都被翻了个遍。”杨古感慨着那时的盛况，他也是听自己的师兄说的。 “我们进入的这个空中秘境，隐蔽程度可以在修行都市秘境排行排前五了。建在空中难怪能保留到现在。” “师兄，那我们该怎么出去？”林凡问了个实际的问题。 杨古摇摇头道：“秘境主人各有讲究，出去的方法各有不同。据说要先达到秘境中央。” 两人往前走很快来到岛的边缘。 前方不是海面，而是一根根冰锥。 林凡他们所处的位置是冰锥的最高层。前方一层层冰锥飘浮在空中，如同一个静止的漩涡。漩涡的中心盘旋往下，深不见底，看着煞是骇人。 “师兄，看来我们得去漩涡中心。”林凡道。 杨古看了看冰锥下方的景色。 是无尽的虚空，一片看不透的白。 “我恐高。”杨古一屁股坐在地上，腿已经软了。 “……”关键时刻还得靠我啊，林凡叹口气。 两人翻找了一下吊篮里的存放的物品，有少许干粮，数瓶酒，手电筒之类的杂物，比较奇葩的是还放了把剑。 杨古已经喝上了，看着漫天冰锥构成的奇景叹道：“我就想坐热气球看看和乐乐一起度过四年的城市，怎么就来这儿了呢？” 虽然很想骂杨古咸鱼，但想到他咸了四年已经咸透了，林凡拍拍杨古肩膀道：“师兄，你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秀一波。” 林凡背上干粮，倒提着剑往前走去。 他小心地踩上第一块冰锥。 还好，没掉下去。 也不知这冰锥是怎么克服重力悬在空中的。 继续往前走，好在这些冰锥排列得十分紧密，林凡跨一步便能到另一根冰锥上。但危险之处在于冰面十分光滑，要是不小心摔倒那可就要掉入虚空之中了。 这时候他提着的那把剑就发挥作用了。跨到下一根冰锥前，林凡运转源力用剑一刺，光滑的冰面被戳起数个孔洞后行走便容易许多。 越往冰锥漩涡中心走，里外两层冰锥间的高度差越大，迈过冰锥花费的时间越长，这样走了半个钟头，林凡转头一看，杨古待着的那座岛已经变成了小小的一个点。 距离漩涡中心仍旧有漫长的距离。 坐下吃些东西后，林凡按天演功开始修炼源力。 尽管被困在秘境里，每天该做的修行还是不能落下。 就这样走走停停，林凡逐渐向漩涡中心靠拢。 “感觉一天快过去了。”林凡拿出手机一看，已经到了晚上6点。 刚来修行都市一周不到就翘课了……林凡一阵伤心，下次再有人找他上天他一定叫对方滚蛋。 说来奇怪，在秘境中修行林凡感到一阵异样的畅快感，神思都活泼了不少。 想来是此处天地源力较为充沛的缘故。休息片刻，林凡继续赶路。虽然时间是夜里，但在秘境中可没有黑天白天之分，此刻头顶依旧是蓝的天，白的云。 气温开始降低。 远处的风景不再是一片蔚蓝，变成了压抑的冰锥群。 林凡已经走进了漩涡的凹槽，数不尽的冰锥围在他周身。 好冷，他哈出一口白气。 光线逐渐暗了下来。往下望去，漩涡中心是一片黑色，显得有些恐怖。 周围是一贯的安静，林凡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 压下藏在心中的负面情绪，林凡坚定地往深处走。 干粮快要吃完了，他得在饿死前走到秘境中心。 周围越来越暗。 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他掏出手电筒，打着微弱的光行走在黑暗中。 四周只有他的脚步声，呼吸声。 手电筒撑了两个钟头，终于没电了。 灯光熄灭的那刻，世界一片黑暗。 林凡站在一根冰锥上，冷静地呼吸着。 他甚至有些搞不清自己有没有睁开眼睛。一切都是黑的，纯净的黑色，安静的黑色。 林凡被困住了。 一般人在这种极度黑暗又极度安静的环境下，恐怕很快就要疯掉。 但林凡不是一般人。 一般人怎么会被系统看上呢？ 他捏了捏手中握着的东西。 是一把剑。 当初在武馆的时候，林凡学过基础的剑法、刀法，这把剑他拿着十分顺手。 很顺手的剑就让人忍不住想要挥舞一下。 想要往前方劈一剑。 林凡想着劣质剑法的口诀，狠狠地往看不见的黑色一剑劈去。 应该是没什么用，他想着。 劣质剑法是用来削弱人的属性的。 然后他看见一道光。 满眼的黑色似乎被劈碎出一道缝隙，光透了进来。 林凡感到自己无比安定，双手没有一丝颤抖，他又劈了一剑。 裂缝越来越大，光线越来越多。 一边出剑，一边行走。林凡踏着冰锥，走出了这片黑暗。 外界是一片光明。 一位老者坐在不远处的亭内，显得颇为狼狈。 见林凡看向自己，连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然后他看见远处的少年举起剑指向自己。 “把宝贝交出来。” 第十六章 思路要开阔 “把宝贝交出来。” 林凡举着铁剑指向老者，说完这句话就再也撑不住，整个人倾倒下来昏迷过去。 刚刚在黑暗中的数剑是林凡于绝望中冷静挥砍的勇气之剑，蕴含着他极大的精气神，威力达到了林凡目前能使出的最高水平，同样对他的消耗也是极为恐怖。 再加上不停的赶路，心灵上的刺激，最后终于走到光明处，饶是林凡坚强的神经也再撑不住了，昏睡过去。 现在是夜里两点钟。 秘境内依旧是蓝的天，白的云。 一觉醒来，林凡感觉浑身舒畅，隐隐约约有了巩固根基的感觉。 尽管服用过凝神丹，但巩固根基这种事并都没有极限，越巩固越好。 转头一看，自己依旧躺在原地，亭内的老者啃着鸡腿喝着茶，显得十分悠哉。 林凡连忙起身，向老者走去。 “前辈。”林凡恭敬道。 老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你之前好像说过‘把宝贝交出来’这句话？” “前辈听错了。”林凡狡辩。 林凡当时之所以敢说“把宝贝交出来”是因为看见老者狼狈的模样。 自己的劣质剑法只对人有效，能在一片漆黑中劈出一丝光明来，唯一的原因只能是剑气扫到了外面的老者，让他的某种操控法失去稳当最终被林凡破了开来。 就连林凡这种源者境初阶都能使这老者狼狈一下，看来老者本身的境界并没有多高。 看着林凡一直盯着自己手里的鸡腿，老者撇撇嘴道：“小友，你似乎不怎么敬畏我呀。” “前辈能被我的剑气所影响。”林凡说道。 “所以？” “我膨胀。” 老者哈哈大笑，指了指桌上的食物道：“坐下来吃点吧。” 林凡不客气地坐了下来开始进食。 内心深处林凡对老者是有点不爽的，毕竟自己被困在极度黑暗，极度安静的环境中孤立无援许久，这种感觉现在回想依旧让林凡感到发毛。 但人家是前辈嘛，自己还打不过他，先要猥琐一点。 腹中饥渴渐消，林凡想起杨古还呆在岛上。 “前辈，我有个师兄还呆在岛上。前辈能把他救过来吗？” “你自己过去把他带来。” 林凡想了想自己走来的一路艰险，且不提走回去需要的体力，杨古的恐高症也不允许他跟着林凡走呀。 “年轻人思路要开阔，”老者看出了林凡在想什么，说道，“没让你原路返回。你从这条路走不就快了吗？” 老者指了指亭外的一条小径。 林凡不明所以，走上小径，不一会儿就发现自己在……岛上。 嘶……这是怎么回事？ 我在冰锥上走了半天最后走回了岛上吗？ 林凡与杨古之前在岛上仔细勘察过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凉亭，只是一座荒岛。 他继续往前走，很快看见了杨古的身影。 “师兄！”林凡喊道。 杨古颇为吃惊地转过头，又看了看远处的冰锥群，当场愣住。 “师弟，你是不是走错方向了？怎么又走回来了？” 解释一番后，两人回到凉亭。 “敢问前辈大名。” 老者颇为自得地捋捋胡须，道：“我叫杜一仁，在外有个名号叫‘杜江仙’。” 林凡与杨古冥思苦想许久，发觉确实没听过这位前辈的名号，两人不约而同道：“久闻前辈大名。” 杜一仁脸都气白了。林凡是自恃与老者打斗起来应该还能扑腾两下，杨古则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所以都没啥对前辈的敬畏之心。 事实上玄剑宫的弟子大都没什么敬畏感，个个狂的不行。 “你们是玄剑宫的弟子吧，这么多年来这个风气还没变。”杜一仁叹口气，不与两个小辈计较。 “前辈为何独自居住在这秘境内呢？”杨古问道。 “这不是我的本体。” 林凡、杨古诧异地看了两人一眼。 “你们境界低微自是不知道。等到了源心境，源者开始接触自然中的源力线条，并尝试掌控，最后便能建造秘境，这是往大了建的方面；往小了建，便可建造源力分身。” 原来留在空中秘境的并非杜一仁真身，只不过是源力分身。不知为何林凡感觉腰板又挺得直了些。 “大多数秘境主人都会在秘境里留好源力分身，不过两者无法互相通信，只有分身消散了本体才会知晓发生的事。”杜一仁倒是知无不言。 “前辈，您的本体去哪儿了？” “那是几十年前了，他说要去北海坐镇，就再没回来。反正没死就是了。”杜一仁叹口气，自己一个化身在这里孤苦伶仃呆了几十年，都快闲疯了。 据说有的秘境主人会给分身带几箱数学题进去解闷（带手机什么的秘境里没信号也没充电的地方），实在是修行界的楷模…… “说了这么多，你们也该回去了。不是一直想出去吗？”杜一仁一挥手，一道光路通往远处。 “往那边走便可以走出秘境。” “前辈！” 两人目光热切。 “什么？” “您是不是忘了些什么？” 杜一仁看了看一脸贱相的两人，不由得牙酸道：“你们两个境界低的可怜，我没什么好给你们的。” 杨古常年被人打击，已经麻木了，对林凡道：“师弟，我先回去了。” 走出秘境前，他怀疑道：“前辈，这秘境不会通往半空吧。” “给你连在玄山上了，自己爬下去。” 玄山是玄剑宫都市内的一座山，山顶是全市最高的位置。 杨古一跃而出，秘境内只剩林凡和杜一仁分身。 “前辈，你就给我吧。”林凡央求道。 杜一仁往后退，与林凡保持距离，道：“年轻人思路要开阔，见了秘境就要宝贝怎么行？你家族的功法学透了没有？玄剑宫收藏的那么多功法还不够你学吗？” “我想学前辈的身法。”林凡道。 这次轮到杜一仁诧异了：“你怎么看出我的身法的？” “前辈行走间自有一番奥妙，我虽模仿不来，但能感受到。”林凡道。自己的天赋可不是白吹的。 “不错不错，”杜一仁捋捋胡子，笑道，“这是我的成名功法‘踏空’。在修行界打斗本事我可能排不上号，但论身法绝对有我的位置。你小子还挺有眼光。” “求前辈成全。”林凡抱拳行礼。 “教这套身法倒是不用看境界高低，不过你得答出我的一个问题。”杜一仁道。 “前辈请讲。” “你说，为什么你在这冰锥里走了半天，最后又回到了岛上？” 看着林凡思索的眼神，杜一仁笑着告诉他“踏空”的第一句口诀，最后道：“这个问题是修炼‘踏空’的关键，你要是想不出来，说明你也不适合练这门身法。年轻人，思路要开阔。” 说完最后这一句颇有深意的话，杜一仁的身形消失在空中。 只剩林凡一人。 第十七章 踏空身法 林凡重新走回冰锥群中。 周围是一片漆黑，这里是漩涡的最深处，也是秘境的最中央。 强忍着不适感，林凡开始思索为什么他会回到岛上。 自己明明是从岛上离开，径直朝和岛相反的方向走去的。 他往外走。 回去的路比来时艰险数倍。正如同下楼梯总比上楼梯轻松，林凡很快气喘吁吁。 “踏空”的深意究竟是什么？ 林凡再次往回走，循着自己劈出来的光线，他重新回到岛上。 这个秘境世界有一种不真实感，仿佛是个二维的平面，他只能来回打转。 林凡坐在一根冰锥上，开始冷静思考。 思索良久，他轻轻一跃，跳入了深不见底的虚空。 …… 林凡站在岛上，脚下是坚实的土地。 他明白过来了。 这个秘境总共只有一座岛这么大。 无论是气球破裂后吊篮飞速往下坠落还是自己踩着冰锥行走数小时，都是杜一仁的障眼法。 他们一直都在岛上。 这种感觉林凡有点熟悉。 劣质剑法也运用了类似的迷幻手法来麻痹对方的神经，让其察觉不到自己的属性已经被削弱了。 林凡可以确定自己被困在一片漆黑之中时杜一仁一定安逸地坐在外面看好戏。 只是他没料到林凡在绝境之中劈了数剑，这几剑削弱了杜一仁的属性，随即他对这片黑暗的控制出现漏洞，林凡便逃了出来。 那么这与“踏空”身法有什么联系呢？ 林凡默念着杜一仁所述的功法口诀第一句，回想杜一仁走路时的动作。 似要迈左步，但恍然间迈了右步。 似要向左转，但倏忽间竟朝后走来。 杜一仁的脚步极有迷惑性，让人猜不到他下一步会怎么走，似乎踏入了虚空般。 “年轻人，思路要开阔。” 杜一仁最后说过这么一句话。 开阔思路…… 林凡默念着口诀，开始迈步。 他走得颇为蹒跚。 想要学习这身法，就得先学会重新走路。 按杜一仁的思路走路。 有点邯郸学步的意思，林凡要是不能克服开头的难关，他以后很可能连路都不会走了。 杜一仁的身影在远处显现。 看着林凡蹒跚的步履，他颇为惊讶。 这个少年的悟性竟如此了得。 不过想了半天时间，便明白了“踏空”的精髓。 但他只教了林凡一句口诀，不知林凡能自行悟出多少。 林凡拿起扔在地上的剑，把它当拐杖拄着，慢慢地往前走。 明明迈着往前走的步子，但他却在后退。 虽然动作极为别扭，但林凡做到了。 杜一仁震惊了，想要走上前去，突然发现新的情况。 只见林凡开始舞剑。 既然“踏空”身法与劣质剑法有共性，我何不在练习劣质剑法的时候把这身法融入进去呢？林凡奇思妙想。 他动了起来。 舞剑的动作颇为奇怪，脚步的走动也极不协调。 但意境出来了。 杜一仁看着林凡越走越顺畅，剑招越使越轻灵。 此子天赋实属罕见。杜一仁叹服。 看着林凡舞着剑越走越远，杜一仁想要跟上去。倏忽间他看见林凡就站在眼前，笑着望向杜一仁。 “前辈，我给的这个答案如何？”林凡笑道。 “不错，有些许我当年的风采了。”杜一仁脸不红心不跳。 “请前辈教我。”林凡这回严肃向杜一仁行拜师之礼。 求学对方的成名功法，相当于是拜在对方门下。平日里可以嬉笑打闹，但关键时刻林凡绝不会含糊。 杜一仁长叹一声，道：“这门‘踏空’是我四十岁的时候想出来的，写有厚厚的一本功法。但教你用不着这么麻烦，我把口诀完整念一遍给你听，你再看我从头到尾施展一遍。有不懂的你再问。” 林凡点头。功法的主人亲自教自然比自己看书快，他的天赋也承受得住这般高效率的学习。 杜一仁念了一遍口诀，林凡细细记下。 默诵几遍后，林凡点头道：“记住了。” “接下来我开始按口诀顺序施展身法，”杜一仁道，“我作为源力化身，源力无处填补只能慢慢逸散，现在境界已跌到源者境高阶。因而我施展的身法你未尝做不到，切不要有畏惧之心。” 但见林凡的表情，杜一仁就知道刚才的话是白说。这小子的神色怎么看都不像是会畏惧的样子。 杜一仁紧了紧身上的衣袍，接着身形一动。 “踏空”，这门修行界有名的游走身法，虽被其他更有杀伤力的战斗功法盖过不少威名，但此刻杜一仁一施展，林凡却感到一阵炫目。 美。 杜一仁的身形有一种自然的美感。 恍惚之间他的踪影便脱会离人们的视线，来到意料之外处，还没等围观者惊呼出声，他早已了无踪迹，于另一处闪现。 林凡沉下心神，默念口诀，仔细看着杜一仁的一举一动。 这一套身法完整地施展完，耗费了整整半个钟头。 源力分身虽不会流汗，一套打下来杜一仁也感到些许疲惫。 “正常与人战斗，只需行走时随意穿插‘踏空’的三招两式便可，一般遇不到使完整套身法的情况。” 林凡叹为观止，向杜一仁深深行礼。 杜一仁心里暗爽，表面依旧正经，捋捋胡子道：“你自行练吧，不懂之处喊我便是。”随即身影消散。 林凡坐在亭内，不急着操练。 他拿起纸笔，开始细细写起自己想到的要点。 现代武学不比以往，做笔记是非常重要的事。 林凡足足写了三十页，终于停笔。 之前杜一仁的一举一动他都死死记在脑子里。 这可和系统没有关系，全靠自己天赋。 磨刀不误砍柴工。 这把刀现在已经磨利。 林凡这一练便是五天。 他要做的不单是学会“踏空”身法，他还要把“踏空”融入劣质剑法中。 这会是个漫长且艰辛的过程，好在林凡并不缺乏耐心。 手机早已没电，好在秘境内食物充足，林凡暂时不用担心食宿问题。 练到疑难处，林凡便向杜一仁请教。 杜一仁本来是相当没耐心的，但在秘境里关了几十年，好不容易有个探索者，他也乐得多指点林凡几句。 随后他便看到林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掌握“踏空”身法的奥妙。 …… 修行都市，作为玄剑宫培养源者境弟子的地方，到处蕴含着修行者独有的韵味。 老牌强者的加入更使得都市时有异相产生，好在大家都是干这行的，看多了也就习惯了。 临院东北角的天空便有一处异相。 每个晴朗的下午，这片天空都会出现海市蜃楼。 每次出现的景象都十分一致：一位穿着古朴的老者迈着奥妙的步子，穿行在蓝天白云间。 弟子们将这种步伐称为“神仙步”，这位老者自然便是神仙了。 神仙每次只会出现十多分钟，太阳下沉后，便再也看不到祂的身影。 这副景象被称为奇观，每次期末都有不少弟子来此处参拜以求不挂科。 从外面来都市参观的民众也必定不能错过这个奇景。 杨古终于从玄山上走了下来，山脚处是临院的地盘。 下午的阳光照在天幕上，他抬起头，看见了天空中照例出现的“神仙步”。 杨古擦了擦眼睛，突然感到一丝迷惑。 这个神仙的相貌，怎么这么像秘境里的那位杜一仁前辈呢？ 第十八章 青出于蓝 想要掌握功法，最高效的办法便是实战。 五天来，林凡与杜一仁的脚步踏遍了岛上的每一个角落。两人的方位不停改变，拳脚相接，林凡虽拿着剑但却刺不中杜一仁分毫。 林凡的动作一开始还颇显生疏，再加上自己还要运剑，整个身形看着十分艰涩。 但林凡毫不气馁，体力不够了便坐下来安静运转源力。感受着身上的酸痛，他平心静气，这种挨打的机会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这小子的速度越来越快了。杜一仁陪林凡练了五天，他是最能感受到林凡进步的人，一开始林凡连杜一仁的方位都判断不了，现在已经能够跟上他的节奏，甚至还想伸出手抓住他的衣袖。 真是青出于蓝啊。 五天后。 林凡练完功正躺在草地上晒太阳，五天的高压训练对于神经确实是极大的压迫，他想要休息一会儿了。 杜一仁的身形显现在他一旁，一道坐了下来。 “臭小子，‘踏空’你已经掌握得七七八八，我暂时也没什么好教你的了。” 言下之意是林凡该回去了。 “前辈，你一人在这里生活会觉不会觉得无聊？”林凡问道。 “会啊，为了解闷我还养牛养鸡种菜，自己做饭吃。要知道源力分身可是不用进食的。” “那怎么还急着赶我走？”林凡笑道。 “武学一道最忌闭门造车，一直待在这儿只会养出你的骄傲来，”杜一仁道，“再说你小子鬼精鬼精的，万一把什么宝贝骗去了我的脸往哪儿搁？” 说完两人都哈哈大笑。这五天下来杜一仁已经喜欢上了这位极有天赋又无比刻苦的玄剑宫弟子。 但雄鹰是不能总呆在窝里的， “临走前我还想和前辈打一场。”林凡道。 杜一仁看着他：“怎么打？” “不留情面的打，全力以赴的打。” “好！”杜一仁感受到林凡语气中的豪迈。 这少年五天来挨了不少拳头竟还是如此无畏。 …… 林凡调息着，身体内的酸楚在他飞速运转源力的情况下渐渐淡去，他的气息在一点点拔高。 杜一仁一如往常般平静，当初留下这道源力分身时，他本体的境界是源心境高阶，尽管如今这分身只残留源者境高阶的实力，但思维模式依旧在源心境上，运用起源者境的功法可谓是高屋建瓴，点铁成金。 虽然赞叹于林凡的豪气，但杜一仁相信胜利还是属于自己的。源心境还打不过源者境，那也太丢人了。 再说自己陪林凡切磋的时候，可都是收着力，生怕把他打坏了。 林凡坐在一块石头上，平稳地呼吸着。 四周是荒岛上乏味的景色。 五天来忙于修行自己竟是没仔细看过。 如今要离开，这荒岛竟生出一丝残败的美感。 林凡心中平静。 他体内源力鼓动，体外冒出一股源气。 底下的那块石头应声而碎。 林凡拿起插在一旁的剑。 “请前辈赐教。”林凡行礼道。 杜一仁点点头，接着他迈出了一步。 一双肉掌朝林凡头上劈来。 好快！林凡瞳孔一缩，连忙举剑一挑。 剑掌相交，竟是林凡那头被压了下去。 林凡脚步一动，闪出杜一仁十米开外。 杜一仁笑着跟了上去。 两人身形闪动，所用的是同一门功法，谁也甩不开谁。 岛上扬起风尘，皆因两人高速移动所致。 杜一仁所使的是一套掌法，林凡看不出掌法底细，但也知道要是被擦到一下，自己恐怕就得瘫倒了。 源心境的实力可不是开玩笑的，哪怕只剩眼力是源心境。 林凡却并不慌乱。 五天来杜一仁处处留手，但林凡也不是全力以赴。 他一直没有使出劣质剑法的精髓。 换言之，他之前用剑与杜一仁切磋时并没有使出削减敌方属性的效果，只是把它当普通剑法来使。 这是林凡留的底牌。 现在是该用的时候了。 杜一仁突然感觉自己的动作变慢了。 不愧是源心境强者，林凡刚开始削杜一仁属性，他便察觉出来。 “这剑法……”杜一仁盯着林凡舞剑的动作，不由得惊疑道。 被看出来了吗？林凡并不气馁，就算杜一仁战斗意识饱满，属性可是实打实的削弱了。 感受着一点点变慢的速度，杜一仁知道不能拖，得速战速决。 他的速度陡然加快了一分，朝林凡冲来。 被削弱了还能这么快？！林凡感慨老牌强者的实力，自己的身形也飞快移动。 一双肉掌逐渐逼近林凡。 林凡一个转身，用寒冰掌对了上去。 两掌对拼的结果只会是林凡吐血倒飞出去，他采取的办法是逼出掌内寒气。 杜一仁感到手掌一阵冰冷，但毫不犹豫地继续往林凡头上拍。 夫战，勇气也！ 林凡身形再动，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肉掌，带过的掌风压得他面孔生疼。 即便被劣质剑法和寒冰掌双重削弱，杜一仁依旧无比强大。 杜一仁一击不成，脚步一挪，又向林凡走来。 感受着恐怖的压力，林凡动作不停，时而掌法时而剑法，决心要把这块硬骨头给啃下来。 一边是攻势迅捷如火，一边是守势不动如山。 两人这般僵持着。 林凡的汗水滴答滴答流个不停，拿剑的手已微微颤抖。 杜一仁终归是老牌强者，对源力的掌控和林凡不是一个级别的，现在依旧气定神闲。 “不错，我承认你了。”杜一仁笑着再次举起肉掌。 林凡避无可避。 干他丫的！ 林凡一咬牙，把剑扔了过去。 杜一仁轻巧一避，只见林凡踏着精妙的步子朝他怀里冲来。 两人瞬间撕打在一起。 林凡打算肉搏了。 自己在武馆的时候天天和别人打架，练出一身莽劲，如今避无可避，他依旧没有放弃希望。 既然靠修行界的规矩打不赢他，那就耍无赖打赢他！ 杜一仁修行多年，哪里还记得肉搏的技巧。到他这个境界，手一挥就是天雷洪水，根本不用近身战斗，别人也近不了他的身，但这次却被林凡抓住了机会。 “你这小子，连修行界的风度都不要了！”杜一仁破口大骂，突然想到更加不妙的事，脸微微一白。 …… 临院东北角天空的“神仙步”，自然是杜一仁的手笔。 当初建造天空秘境，他也是一时起意，别人都往地上建秘境，但他“杜江仙”却往天上建，格调就不一样。 修建完成后，由于境界不高，只有源心境高阶，所以秘境也只有一个岛那么大。 当然源心境高阶放在外界也能秒杀百分之八十的修行者了。 偶然一天他发觉通过改变空中的源力线条，能够在天空制造出类似海市蜃楼的景象。 人一闲，就容易胡思乱想。 杜一仁本体早已离开秘境，留下分身仔细钻研这个制造海市蜃楼的方法后，不久临院东北角的天空便开始有异相产生。 每个晴朗的下午，杜一仁都会站在岛上某处，迈着“踏空”身法，将自己的身形投影在天空上。 “好像是神仙在走路哎！”地面上的弟子们发现这个情景，不由喊道。 杜一仁虽然听不到，但看到期末的时候来参拜他的弟子越来越多，心里那自然是一阵暗爽。 在秘境内几十年，每天下午走“神仙步”已成了杜一仁的固定活动。 再加上临院是女弟子最多的学院，杜一仁看着众少女的参拜，心情是相当好的。 尽管五大学院随机分配弟子，但临院不知为何总是分到最多的女弟子，其他院的女弟子时常会转到临院来，临院的男弟子也时常因不明原因转到了别院去。总之最后临院内基本都是女子，成为无数男弟子的向往之处。 但今天情况不对劲了。 本该是杜一仁的固定节目时间，此刻杜一仁正和林凡撕打在一起。 “昭昭，你说这天上是什么呀？”一名少女问身旁同伴。 被叫“昭昭”的少女有着及肩的茶色头发，不需要化妆也很俏丽的面孔。短袖的上衣与夏季用薄毛衣，配上灰色百褶裙——她便是临院的王牌昭萦白。 能被称作“王牌”，她的境界说不定已经到了源心境。 昭萦白抬起头看了看天空，沉默了一会儿尴尬道：“我也看不出来。走啦，我们去吃饭吧。” 原本天空中应浮现庄重古朴的“神仙步”，但现在天空浮现的情景就有点辣眼睛了。 两个身影缠绕在一起，互相扭打着，不由得让人浮想联翩。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一半是好奇，一半是尴尬。 这两个神仙在干什么羞耻的事呀？！ …… “我的一世威名啊……”杜一仁欲哭无泪，自己营造出来的神仙风度顷刻间被这小子毁得一干二净。 “不就是肉搏吗？又没别人看到。”林凡使出关节技，终于制住了杜一仁。 杜一仁思考了一下，决定还是不和林凡说实情为好。 背后丢人和当面丢人可是两种感觉。 林凡把杜一仁卡得死死的，颇为难看地骑在杜一仁身上，笑道：“我赢啦！” 杜一仁冷笑道：“我还有绝招没使呢。” 林凡警惕地看着杜一仁。 “你可知道为什么我给‘踏空’取名为‘踏空’吗？”杜一仁问道。 林凡不明所以。 “因为这套身法是真的可以踏入空中的！”杜一仁喊道，接着身形一动，林凡感到自己被托着飞了起来。 “前辈你居然藏着私货！”林凡震惊了。 “下去！”杜一仁一个鹞子翻身把缠在身上的林凡甩了下去。 林凡重重地摔在地上，但因为岛上都是草地，他也不觉得多少疼痛。 更何况，此刻他的心神都放在了杜一仁身上。 看似是杜一仁用绝技脱离林凡，实则他是教给了林凡最后的身法。 身法终究只是身法，不是翅膀，杜一仁缓缓从半空飘落下来。 林凡盯着杜一仁，嘴中念念有词，双手比画着。 “会了没有？”杜一仁问道。 “弟子还飞不到那么高。”林凡如实道。 杜一仁一挑眉：“我练了这么多年才能飞这么高，你刚学就想上天啊？！” “我确实是在学上天的本事。”林凡微笑，一运脚步，腾地升高了半丈。 “好了，这下真没什么好教你的了。”杜一仁道，多亏他还有这个绝技，不然真被这小子给制服了，这让他面子往那儿搁？ 刚学会这门绝技，林凡试个不停，跟兔子一样不停地蹦起，而且越蹦越高。 杜一仁放出神念，感受到临院的弟子看着天空正议论纷纷，不由心中一阵伤感，不知道明天再迈“神仙步”的时候还有没有人看。 突然林凡直直地摔了下来。 “怎么了？”杜一仁担心道。 林凡懊恼道：“我想起来第二场擂台赛我还没打呢！” 算算时间，可恶，在秘境里没有时间观念可言，手机也早就没电了。 “前辈，今天周几啊？”林凡问道。 “我哪儿知道？我又不用上班。”杜一仁吹着口哨颇为惬意。 这小子也有慌张的时候。 “我得回去了，第二轮比赛胜者有1000块拿呢。”林凡打算立刻回去。 “擂台赛场地在哪？我给你往那边开个门，反正你会飞也摔不死。”杜一仁还是很好心的。 林凡指了个方位。 杜一仁一挥手，一道光路通往远处。 “前辈，我还会回来的。”林凡告别道。 “我倒希望你别回来了。”杜一仁笑道。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语气已出卖了他。 这五天下来，他已真正喜欢上了这个玄剑宫弟子，把他当自己的徒弟般看待。 林凡纵身一跃，跳出了秘境。 周围是傍晚的天空，红色的夕阳与金色的云彩。 林凡正在半空中。 周围风声呼啸，他高速往下坠落。 不过他的心情已不复当初热气球破裂时的紧张，身形一动，他的速度维持在一个稳定范围。 擂台赛，我来了！ “105号选手林凡，到了没有？”工作人员在后台喊道。 无人应答。 “弃权了吗？”工作人员摇摇头，决定再等等。 时钟上的指针不停旋转，很快就要到比赛时间了。 “看来是弃权了。”工作人员见怪不怪，正要把名单上的名字划掉，这时听见场外传来的呼喊声。 “天上那是什么？” “好像有人要掉下来了！” 工作人员好奇地探出头去，只见天空中一个小点飞快地坠落，似乎还在喊着什么。 身旁有个望远镜，她拿了过来，举起仔细观看。 她手一抖，差点把名单给摔地上，接着低头仔细看了看名单上的照片。 卧槽，105号选手林凡——在天上！ 第十九章 出场过于拉风 我叫索景明。 是绝院三年级弟子，境界已达到源者境高阶。 今天是我的第二场擂台赛。 作为绝院弟子中的佼佼者，在场众多人把目光投在了我这场比赛上。 我一定要在对决开始前从气势上压到对方，然后一分钟解决战斗。 万万没想到，对方的出场方式实在太拉风了…… …… 不少选手连比赛都暂停了，抬起头看天上到底掉什么下来了。 “不会是导弹吧。” “怎么可能，明明是个人的形状。” “那就是人形导弹。” “……” 105号选手林凡正朝体育馆高速靠近。 众人终于看清从天上掉下来的是一名绝院弟子。 “快搭气垫！”管理的教师喊道。 “老师，我觉得这个高度飞下来气垫已经不管用了啊。” “也是，那去拿个草席吧。” 这个高度飞下来所携带的冲击力一般源者是不敢轻易去接的，擂台赛场地内大都是源者境，根本没有办法救下林凡。 所有人的心都系在林凡身上。 一些女弟子已经把眼睛挪开，不敢看林凡坠落后的情景。 这些对话与反应不过数十秒的时间，林凡的身形顷刻间越来越近。 只见他在半空中于无可借力之处腾挪移动，整个人快成了一条线。 轰！ 体育馆坚硬的地面被炸开数道恐怖的裂缝。 裂缝上方一位少年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为了卸力林凡只能牺牲体育馆的地面，看到站在一旁嘴巴张得老大的工作员，林凡轻快地跑过去出示他的身份卡，道：“不好意思把地给弄坏了，我会赔偿的。” 工作员像看怪物般看着林凡，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负责选手签到的那名工作人员终于醒悟过来，拿着名单朝林凡奔去：“105号选手林凡！你是不是林凡？” 场外的观众此刻终于醒过神来，爆发出一阵惊呼。 这人还是个选手啊？！ 索景明脸色有些难看。 他的对手就是105号。 居然搞这么花里胡哨的出场方式，听说还只是个源者境初阶的新生。 是时候给他点师兄的“关爱”了。 “请问，今天是周几啊？”林凡看着工作人员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想了想还是先问这个最要紧的问题。 “……，周三。” 我这个运气……林凡暗自感慨，自己不早不晚，刚刚好赶上了比赛的时间。 “你这个……”工作人员指了指天，一时不知道怎么说好。 “为了赶时间。”林凡笑笑，接过信息表轻快地朝比赛场地走去。 索景明。 绝院三年级弟子，境界已达到源者境高阶。 这是他今天的对手。 据说他是争夺这次绝院秋季擂台赛8强的有力竞争者，没想到第二场就被林凡给遇上。 场地内，索景明已等得不耐烦。 全身源力流转，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座快要喷发的火山，忍不住要教训林凡一顿了。 林凡来到场地内。 全场观众有一半以上的目光都放在这场对决上。 “林师弟。”索景明拱了拱手，皮笑肉不笑道。 “索师兄。”林凡笑道。 两人都是笑脸相迎，但不知为何场间的气氛却紧张了起来。 裁判压住心中情感，快速地报了一遍比赛规则后便退开。 “我使的功法是索家家传功法——天罡破。”索景明毫不在意地自报家底。 天罡破。 林凡小小惊讶了一下，这门战斗功法可谓是华夏闻名，以至于盖过了北方大家族索家的名声。 天罡破不同于其他功法之处在于可以释放罡气。 罡气无形无色，却又坚硬锋利无比，可谓防不胜防。 罡气可攻可守，与杨古的尘丹卷相比，可谓云泥之别。 “我使的是唐江真人所创的寒冰掌，还有一些不入流的剑法。”林凡也自报家底。 寒冰掌…… 索景明自然知道这是放在图书馆三楼的一门二流功法。 “师弟，你先攻吧。”索景明觉得自己之前略微产生的谨慎简直是可笑，这个新手能从这么高掉下来没摔死又怎么样，战斗又不是蹦极。 “请师兄请教。”林凡拱手，接着直直地冲了过来。 索景明眼皮一跳，这位林师弟是怎么打赢第一场的？这样直直地冲过来和门户大开有什么区别？ 一道无形罡气破体而出，朝林凡狠狠刺去。 林凡仄歪了一下，似乎被罡气刺中了。 索景明刚要发笑，突然发现林凡并没有流血，虽然身形动得难看但好歹是躲过了他的攻击。 运气而已。 索景明源力运转，数道罡气朝林凡夹击而去。 此刻两人只有一臂的距离了。 索景明毫不慌张，体表裹了厚厚的罡气，就等着林凡冒失地出掌。 表面看上去索景明与之前无异，但覆盖了这层罡气之后，普通的拳掌打在他身上只会被绞碎。 林凡出掌了。 一道寒气放了出来。 索景明感到后背一凉，一挥手朝后击去。 这小子速度倒挺快，什么时候跑到他背后了？ 布满罡气的手臂朝林凡挥来。 林凡不退反进，朝索景明腋下刺去。 这个地方确实是罡气覆盖的薄弱处，不过索景明一缩便把这个漏洞堵住了。 他指间的罡气喷射而出，朝林凡刺去。 但索景明背后早已没有林凡的影子。 索景明心知不妙随即感到肚子处传来一股大力。 林凡早已闪回索景明身前，一脚朝他肚子踹去。 砰！ 索景明被林凡一脚踹了出去。 随即他身上冒出无数道罡气，稳住了身形。 索景明脸红成了猪肝色，被一个新生一脚踹飞实在是奇耻大辱。观众们议论纷纷。 “索家的少爷居然被那个105号踹飞了！” “罡气呢？索师兄引以为傲的罡气呢？削他呀！” 听着场外乱哄哄的讨论声，索景明倒冷静了下来。 “是我大意了。”索景明拱了拱手。 林凡微笑不答话。 “在比赛开始前，我心想着要一分钟解决战斗，现在却已经过了一分钟。是我心态不对。”索景明自我检讨。 “师兄现在想要几分钟解决战斗呢？”林凡适时地捧哏。 “五分钟，”索景明伸出五指，“五分钟解决你。” 话说完，磅礴的罡气喷涌而出。 “那么我来帮帮师兄。”林凡笑道。 他迈了一步，消失在原地。 第二十章 这个新生过于耀眼 林凡迈了一步，消失在原地。 索景明的汗毛一炸。 这个新生刚刚冲过来时根本没这么快的速度！ 他是装的！ 索景明想起之前林凡假装狼狈地躲过自己的罡气，不由得略感气恼。 但此刻没时间让他回味林凡的“表演”了。 一道寒气打在索景明身上。 罡气应激而动，朝空中某处轰去。 索景明感到自己又被印了道寒气。 迅捷又刚猛的罡气，竟跟不上林凡的速度。 林凡出现在十米外。 “师弟好身法。”索景明叹服。 “师兄，我准备好了。”林凡道。 索景明不明所以。 “来吧，五分钟内解决这场战斗。”林凡笑道。 索景明看着对面那张相貌英俊但又无比欠扁的脸，感到一阵牙痒。 索景明动了。 他声势浩大地朝林凡冲过来，携带的是恐怖的罡气。 林凡不闪不避。 毕竟和索师兄约好了，五分钟解决战斗。 自己一直闪来闪去岂不是驳了他的面子。 漫天罡气朝林凡刺来。 索景明看着林凡抬抬手，动动肩。罡气都被闪了过去。 嘶…… 林凡能闪过去索景明是毫不怀疑的，毕竟他有如此精妙的身法。但现在林凡根本连脚都没抬，自己的罡气就像是故意打不中他似的，他随随便便就躲过去了。 这也太魔幻了！ 看台上，杨古看着场间的这副景象突然明白了什么。 林师弟，你赔我女朋友！ 林凡早已用劣质剑法和寒冰掌把索景明的属性削弱了近一半。 罡气虽猛，施展它的人变菜了又有什么用？ 看着林凡气定神闲的样子，索景明额头青筋跳了一下。 直到现在他还没有察觉到自己属性被削弱了。 索景明怒吼一声，双臂聚满罡气，朝林凡砸来。 林凡左掌逐渐透明。 这是寒冰掌入门后的一种化用。 自己的手掌可以暂时像寒冰般坚硬。 但如果与坚硬数倍的物体对拼，他的手掌就会像冰一样碎开来。 武道一途，功法便是受伤的代名词。不管是修炼还是对决都容易受伤。 受伤就如家常便饭般常见。 因而每个强者背后都是累累伤痕。 之前林凡是不敢这么用寒冰掌的，但现在索景明属性被削了近一半，他的罡气也不再如开始般吓人了。 干他！ 林凡一掌拍了过去。 冰掌与罡气狠狠地撞在一起。 掌面被削起些许冰屑，而罡气则是完全被压了下去。 这掌法怎么如此生猛，连我的罡气都挡不住？！ 索景明看着那只透明的手掌离自己越来越近。 啪。 一声脆响传出。 整个场馆突然又安静了下来。 众人呆呆地看着索景明捂着脖子跪在地上， 105号选手把索景明抽飞了？！ 林凡当然不会像其他小说男主那样打人专往脸上打了，自己可是尊重师长、勤奋好学的优秀玄剑宫弟子。他往索景明脖子打。 索景明感到天旋地转，一半是因为被击中脖子血液不畅，一半是因为屈辱。 自己刚刚说不会再大意，现在就被打跪了。 索景明感觉自己的脸滚烫。 越是天赋高者，平日里习惯胜利者，在经历失败时所感受到的屈辱越是常人的百倍千倍。 “林凡！”索景明怒吼道。 “在。”林凡同样大声回应。 索景明的皮肤开始发烫。 无色的罡气开始变红。 “这招我本来是想等到32强的时候再使出来的。你作为新生能逼我用这招，确实是不错了。”索景明站了起来，笑道。 “师兄你还藏着什么干脆一道用了吧。”林凡笑道。 自己是谁？可是跟源心境强者杜一仁干过一架的人，还怕你源者境高阶的索景明不成？ “我就藏着这招，你要是能破招，我便认输。”索景明不再废话，他体表裹着的罡气已全部变成红色。 接着罡气从他身上剥落下来。 红色的罡气汇聚在索景明周身，索景明脸色苍白，但眼神一片晶亮。 这红色罡气不论威力、速度都是原先的数倍。 场间境界较高的弟子已略微看出红色罡气的奥妙，脸色都微微一变。 多亏这位林师弟把索景明的底牌逼了出来，不然等将来他们遇上了未必有办法破解。 不过现在这位林师弟还有办法吗？ 红色罡气汇聚成一个球形，接着四散开来。 “它们已经像雾一样了，你猜我这罡气会从哪里进攻？”索景明笑道。 这才是红色罡气的真正强力的地方，进攻前可以如雾般散开，攻击时又会像磁铁般聚集。 “不过师兄你周身应该没有多余的罡气护体了吧。”林凡道。 “你要是想偷袭我不妨试试看呀。”索景明笑得颇为灿烂。 “五分钟，”林凡伸出五指，“已经过去三分钟了。” “我与师兄的约定只剩两分钟了。” “我会在两分钟内解决战斗。” 索景明气的差点咳起来，我说五分钟解决战斗是这个意思吗？ 你小子说得像要两分钟解决我一样是臭哪门子屁？ 林凡朝后退了一步。 索景明看见林凡离自己近了数米。 我看错了吗？索景明想要揉揉眼睛，但现在的情况可不允许他做这么危险的动作。 红色的罡气突然显现，如同罗网般朝林凡罩去。 这次林凡是真的避无可避。 左手冰掌一划，林凡破开一道口子冲了出去。 他疯狂地动起来。 林凡全身被红色罡气划开数道小口子，这还是在他用了“踏空”身法全力闪避后才做到的。 红色罡气一击便散，如同毒蛇般重新隐藏在空中。 “我承认，你要是打晕我，红色罡气便会失去控制。但是你还能朝我走几步呢？”看着浑身浴血的林凡，索景明笑道。 “还有一分半钟。”林凡平静说道，身形再次消失。 “没用的，你再快也没有罡气快。”索景明现在如同被剥了壳的大虾毫无抵抗力可言，但林凡想要靠近却难如登天。 林凡出现在索景明身后。 红色罡气应声而至。 噗嗤。 地上留下一滩血水。 林凡再度消失。 空中残留着他的话语。 “还有一分钟。” “我的红色罡气已锁定你了，你只要敢停下来就会被击中，不要再装模作样了。”索景明干脆坐了下来，惬意道。 这个新生再修行几年未必不能打过他索景明，但现在，还是得伏着！ 看了看场外墙上的那个大钟，索景明笑道：“还有三十秒。林师弟，别抵抗了，你确实是这一届新生里的佼佼者，我一年级的时候都没你这么生猛呢。” 林凡出现在高空。 这是杜一仁最后交给他的身法。 红色罡气应声而至。 林凡撤去浮空的身法，开始自由落体。 不，不是自由落体。 他在拼命加速。 红色罡气跟着往下追击，但终究慢了一拍。 三十秒倒计时。 索景明还没察觉头顶的动静，心中倒数着，心情惬意。 周围突然又安静了下来。 他感觉心里有点发毛。 林凡绝不可能再攻过来。 索景明突然抬起头。 轰。 一道身影压了下来。 他瞬间被砸晕过去。 紧随其后的红色罡气失去了控制，如同无头苍蝇般乱转，最后真正地消失在空中。 林凡自己的速度自然是比不过红色罡气。 但加上地心引力，便够了。 他浑身浴血，但眼神无比闪亮。 林凡抹了抹脸，站了起来。 索景明依旧倒在地上，昏迷着。 “本场，林凡胜！” 这个新生，实在过于耀眼。 第二十一章 修行都市平静的一天 深夜，林凡躺在绝院休养所的病房内。 其实他不过是受些皮外伤，相比起来索景明伤得才比较厉害，被林凡泰山压顶到现在还昏迷着。 但玄剑宫对受伤弟子还是十分重视的，林凡也乐得吃些医疗餐。 据说还不要钱。 自己更多的是疲惫。 五天来林凡神思高度集中学习“踏空”身法，之后与杜一仁斗完便从高空跳落，到了地面又与索景明打，这一天他就没消停过。 因而林凡便说要帮助索师兄五分钟解决战斗。 因为再拖下去他恐怕就要饿昏了。 所幸收获是喜人的，尽管林凡现在只有源者境初阶，但已经能战胜货真价实的源者境高阶。虽然吃力，还是把这块硬骨头给啃下了。 “系统，宿主们任务做得怎么样了？”林凡问道。 随即他看到系统面板上一条条的任务完成事项。 【贡献点+0.1，贡献点+0.05，贡献点加+0.08……】 “怎么只有这么点贡献点？”林凡疑惑道。他记得系统商城里最便宜的物品也要200贡献点。 【宿主所布置的任务太过简单，因而贡献点较少。】 “布置得太难了他们也完不成呀。”林凡叹了口气，系统养成，还是得慢慢养，急不得。 “贡献点可以兑换子系统吗？”林凡问道。 羊毛出在羊身上，还是先增加子系统数量再说。 【可以。】 “所有贡献点都换成子系统。” 【现将2点贡献值全部兑换为子系统，子系统0.5贡献值一个，共计兑换4个。】 【剩余贡献点0.3。】 经过今天的战斗，林凡也发现自己的一个问题。 还是缺少“硬”功法。 与索景明的罡气对拼时，林凡能拿得出手的只有寒冰掌。劣质剑法削减敌人有余，但打伤害却不足；“踏空”身法确实精妙，但闪避拉得再高也不能等同于伤害。 他迫切需要一门类似索景明罡气的“硬”功法。 “系统，有什么办法没有？”林凡问道。他本来是想通过贡献点兑换系统商城里的功法，但奈何这点贡献点都不到人家价格零头。 至于给子系统宿主布置任务奖励获得功法，林凡已经看不上那些二流功法的奖励了。系统仓库里堆了一堆功法、药材，可惜都不是上品。 【系统可为宿主进行一次推演。】 【消耗贡献点0.3每次。】 【冷却时间5年。】 “推。”林凡道。 冷却时间五年，一看就是个大招啊。 系统收下贡献点，沉默了一会儿。 【三日后出城。】 林凡等了半天，系统没再说别的话。 “就这五个字吗？” 【系统已给出推演结果。】 【推演剩余冷却时间：四年零364天23时59分。】 三日后出城。 林凡仔细咀嚼着这句话。 这个“城”自然便是指修行都市了。 但是修行都市实行全封闭教学，自己想要出城要么等四年后，要么修炼到源心境然后提前毕业。 这两种情况哪个都不可能在三日后实现嘛。 林凡还想再套点系统的话出来，但系统只是翻来覆去和他讲推演冷却时间。 “算了，顺其自然吧。”林凡不再多想。或许三天后修行都市被外星人入侵了呢，那自己倒可以趁乱出城。 …… 清早林凡办理了退院手续，昨晚睡了一觉他感觉已恢复不少。 早晨的街道弟子们匆匆赶路，早课就要开始了。 林凡边走边犹豫，自己是该跟着一道去听课呢，还是该回宿舍养着呢？ 自己翘了这么多天，再少上一天也没什么关系吧。 宿舍门口，杨古搬着把凳子坐着。 “师兄。”林凡笑着打招呼。 “林师弟，你赔我女朋友。” 林凡不明所以。 “你和索景明打的那场我全程看下来了。虽然没有我那么狼狈，但索景明打到后面也跟喝醉酒了一样脚步虚浮，出拳无力。是你搞的鬼吧？” “是他自己源力供应不足，导致手脚都迟钝了。听说罡气可耗源力了。”林凡睁着眼睛说瞎话，劣质剑法的秘密藏得越久对他越有利。 未知才能让人恐惧。 “这样吗……”杨古平日里科技园跑的多，演武场去的少，被林凡一忽悠此刻半信半疑。 “师兄，你就不要再想乐乐了，绝院这么多女弟子你再挑一个便是。”林凡拍拍杨古肩，转身回房。 “哎师弟，你还没说你为什么从天上掉下来没摔死呢！是因为杜前辈传的功法吗？” …… 这几天林凡过得颇为平静。 上午下午听课，晚上去图书馆学习。 虽然翘了近一周的课，但武道修行的理论知识不同于理科知识，它不是线性的，而是呈一个圆环状。 林凡虽然跳过了这个环的一节，但别的节段他也听得懂。只要这个环还处在源者境的知识层面，顺着听反着听其实没什么差别。 图书馆三楼依旧是马家三兄弟看门。 “三位师兄，怎么不做那种显露肌肉的动作了？”林凡问道。 三人脸上都闪过一丝尴尬。 “戒了。”最终马嘉依道。 “戒了好。”林凡笑道，省的辣眼睛。经过系统的调教，林凡总算把这三人的审美观给纠正过来了。 “师弟，听说你在擂台赛击败了索景明。”马嘉傲道。 “还只用了五分钟。”马嘉山补充。 “侥幸侥幸。不过嘛，我可是要成为绝院王牌的人，也是应该的。”林凡一脸臭屁地挥挥手，进了三楼大门。 今天是第三天了，系统占卜说“三天后出城”，外星人怎么还没来呢。林凡胡思乱想着，走到寒冰掌功法的柜台边。 这时他看到不远处一个娇小的身影坐在那里。 尽管没再穿短袖上衣与夏季用薄毛衣，但凭发色林凡还是认出了这是昭萦白。 她来干什么？ 虽有疑问但他并未深想，翻开寒冰掌，他接着昨天学到的地方继续下去。 时间过得飞快，林凡不由自主打了个哈欠。 我是困了吗？平常没这么容易困的。 林凡看了看墙上的钟，才九点半而已。 眼皮越来越沉，林凡忍不住想要睡一觉。 他隐隐约约听到楼顶传出细微的动静。 不行了，我就趴一会儿。 闭上眼睛前，林凡尽力瞟了周围一眼。 所有人都趴下了。 看来大家都很累啊。明明是不可能的事，但林凡此刻即将进入睡眠，脑筋已转不动。 当然还有一个人没睡过去。 昭萦白。 第二十二章 潜逃路线 【监测到宿主陷入不明原因昏睡状态。】 【为保证宿主生命安全，现进行电击刺激。】 【初始电压：15伏特。】 林凡感到嘴一麻，接着整个人绷了起来。 好痛！他感觉背后被刺了一刀般。 【宿主已清醒，停止电击。】 【本次消耗贡献点0.1，因宿主目前暂无贡献点，将来宿主获得贡献点时会优先进行扣除。】 看着脑海里冒出的一串串系统字符，林凡明白过来。 自己这是被系统电醒过来了。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突然感到被人一拉。 林凡转头。 只见昭萦白按着他的肩膀让林凡继续躺着。 如此近距离地看着昭萦白，林凡感觉脸有些热。 昭萦白发现林凡居然能醒过来也是颇感惊讶，但见他要动便立马按住了他。 她慢慢地趴下来，凑到林凡耳边道：“别乱动。” “他们为什么都昏睡过去了？是你干的吗？”林凡悄声问道。 “不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没有睡过去，但接下来你就躺着，这事不是你该掺和的。”少女语气严肃。 林凡眨巴眨巴眼睛，表示都听你的。 昭萦白笑了一下，也趴了下来。 整个三楼一片安静。 林凡感受着自己的心跳，悄悄问道：“你在等什么？” 昭萦白做了个不要说话的动作，便像石像般一动不动了。 这时屋顶传来走动的声音。 林凡赶紧闭上眼睛。 排风扇被人拆开。 一个黑色的身影吊着绳索慢慢地滑了下来。 林凡把眼睛眯开一条缝，看见这个身影轻巧地滑到柜台上。 手一勾，一本功法便被抓在黑影手上，接着他又从怀里拿出一本书放了回去。 黑影依法炮制，偷取了两三本功法，接着拉了拉绳索。 绳索被拉了上去，黑影钻回排风扇口，消失不见。 奇怪，警报怎么没响？林凡诧异。功法被带出三楼应该会发出报警声才对。 他神念一动，一道光团跟了上去。 【系统已被激活。】 【锁定宿主姓名：时华容。】 【请宿主确认。】 这人原来叫时华容……他这潜入图书馆偷功法是什么操作？ 林凡躺在地上，看着黑洞洞的排风扇口又被修补好，一切恢复原样。 四周一片安静。 昭萦白站起身，走到黑影偷过的那几个柜台前查看了一番。 她拿出手机，拨了几个键，过了会儿轻声道：“他们拿走了。” “……明白，我现在就过来。”昭萦白挂断电话，匆匆离开。 林凡爬了起来，向往门口奔去的昭萦白喊道：“那我呢？” 少女停顿了一下脚步，说道：“你要加油。” 随即身影一闪，走出门外。 绝院图书馆三楼，此刻只有林凡一人清醒着，也只有他一人站着。 三天后出城。 林凡默念着这句话。 恐怕现在就是机缘。 林凡匆匆把《寒冰掌》放了回去，循着少女远去的方向开始追赶。 …… 【系统已被激活。】 【锁定宿主姓名：时华容。】 【请宿主确认。】 什么玩意儿？时华容抱着三本功法钻回排风扇内，这时听到脑海里传来这样的声音。 【请宿主确认。】 “确认。”时华容默念，跟着伙伴们在排风扇内钻行，这条路他们是第一次走，但却显得轻车熟路。 【恭喜宿主获得神行百变系统。本系统可有效辅助宿主进行隐匿、暗杀等活动。】 【新手任务1：请宿主绘制自己的潜行路线。】 【任务奖励：系统将帮宿主尽可能清除路线上的阻碍者。】 【任务时限：无】 时华容盯着新手任务栏看了数遍。 会不会有诈？他怀疑着。 修行都市内虽大都是源者境，但他时华容可是普通人，想要蒙骗他还不是大境界者一挥手的事。 但或许真是我时来运转了呢？ 时华容决定折中选择。 调出系统提供的全市地图，时华容在脑海中画了一条路线。 这是他逃跑路线上的前一段，就算这个“系统”是玄剑宫的陷阱，他也有自信躲开他们的追捕。 【恭喜宿主完成新手任务1：请宿主绘制自己的潜行路线。】 【任务奖励已发放。】 【系统将帮宿主尽可能清除路线上的阻碍者。】 排风扇很快到了尽头。 三个黑影从大楼的一扇窗户内钻出。 外面是初秋的夜色。 三人皆是身体素质极好者，一人拿了一本功法，接着头也不回地四散开。 逃跑路线三人早已记得滚瓜烂熟，剩下的就靠运气了。 时华容钻进停在图书馆外的轿车，身上的黑色紧身衣早已脱下，现在他穿着格子衫牛仔裤，戴着酒瓶子底般厚的眼镜，俨然一副刚下班程序员的模样。 一转钥匙，轿车发动，开始往都市北方驶去。 哼，修行都市又如何？还不是被普通人耍得团团转，时华容握着方向盘，忍不住要吹口哨。 前方车辆排起了长龙。 时华容把头探出车窗，只见远处玄剑宫师生立了一道关卡，在一辆辆检查过往车辆。 这回他们动作倒快了不少。 时华容背后微微冒汗，心想怎样才能弃车逃跑又不被他们察觉。 这时，一辆大卡车飞驰而至。 车上的司机惊恐地大喊，接着狠狠地撞上了一旁的楼面。 整个车头都被压扁了，庞大的车身横栏在街上。 从时华容这个角度看去玄剑宫师生已被挡住。 整条街乱成一团。 【系统将帮宿主尽可能清除路线上的阻碍者。】 时华容面露微笑，车头调转，他往另一条街开去。 汽车驶进小巷，他跳下车，拉开一个井盖跳了下去。 “系统，我要修改逃跑路线。”时华容开始有点相信自己是时来运转了。 …… 【6号子系统已发布新手任务1：请子系统宿主绘制自己的潜行路线。】 【任务奖励：系统将帮子系统宿主尽可能清除路线上的阻碍者。】 【新手任务1已完成。】 【奖励已发布。】 【鉴于此奖励较为特殊，宿主无法共享。】 【6号子系统宿主所绘制逃跑路线将实时传输至宿主处。】 看着乱作一团的街道，林凡沉默片刻道：“系统，你别玩太过火。这是我生活的城市。” 【系统并未操纵任何人，只是把事故发生地点移动到6号子系统宿主逃跑路线上。】 林凡叹口气。 只是为了获取这个时华容的信任。 他身形一动，一步便是几十米，朝北方奔去。 时华容是吧，一定要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第二十三章 夜奔 一条小巷子内。 一个身影沉稳地走着，看不出任何急切感。 他是时华容的同伴之一，名叫郁乐咏。他们三人各拿一本功法便四散开逃亡。 在他身后是两名玄剑宫服饰的弟子。 郁乐咏转过身，露出憨厚的笑容道：“两位道长有什么事吗？” 两位玄剑宫弟子神情严肃，道：“把功法交出来，并且告诉我们你背后的势力，我们可以饶你一命。” “两位在说什么呀？”郁乐咏表演得惟妙惟肖，疑惑中有一丝恰到好处的慌张。 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郁乐咏瞬间从衣兜里掏出手枪朝两人射击。 他们偷功法三人组，皆是没有修为的普通人。 否则也不可能潜入修行都市。 普通人想要保全自己便只能靠科技，靠枪械。 子弹朝两名玄剑宫弟子射去，两人闷哼一声显然都中弹了。 但并没有倒下。 “我们是源者境高阶的弟子，战斗力可能不高，但想倒下也没这么容易。”一人笑道，抖了抖被射中的伤口，一颗子弹掉落下来。 两人所修炼的皆是增强防御的功法，子弹打在他们身上不过是破了层皮，构不成太大威胁。 郁乐咏立刻转头往后跑。 他很快来到巷子尽头。 十分不幸，这是条死路。他想要翻墙过去也做不到，墙面十几米高又十分光滑，而他只是个普通人。 两名玄剑宫弟子不紧不慢地赶到，看着被逼到死路的郁乐咏神情玩味。 “玄剑宫不是你可以撼动的，投降吧。” 郁乐咏大口地呼吸着，看起来十分害怕似的。 “你们赢了。”郁乐咏道，声音有些颤抖。 “但我希望你们可以记住……” “害死我的是你们，是你们这些修行界的大人物！”郁乐咏一枪打出。 枪口的朝向是他自己的太阳穴。 一滩血水洇了出来。 郁乐咏，死亡。 两名弟子此刻才听出来，刚刚郁乐咏颤抖的声音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刻骨铭心的愤怒。 作为死士的他，不知被人灌输了多少荒谬的思想。 两人在他尸体里找到了一本功法。 沉默片刻，一人拿出手机开始拨号。 “……是，已经追回一本功法。他自杀了。” …… “偷书这件事从两年前就开始了，他们一直干的很隐秘。偷完抄录好还会还回来接着再偷下一本。”一位老者叹息道。 昭萦白坐在一旁，默默听着。 两人坐在车后座，另有两名弟子坐在前排。 “图书馆的警报一次都没响过我就知道这不是一个小门派能干出来的事，他们已经收买了不少都市内的安保。” 老者指了指手机道：“你看，刚刚来的电话，那个逃跑者也自杀了。” “所以院长你把功法书练成了法器，这次他们偷走的刚好有那本，我们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他们老窝了。”前排开车的弟子笑道。 这位老者便是临院院长。 “下个路口往左转。”院长道。 如果从高空俯视，就可以发现这辆车和时华容的逃跑路线是一致的。 被炼成法器的功法，就在时华容身上。 至于被抓住的郁乐咏，那真是他运气不好。 “我们不单要捣毁对方老巢，也要好好看看都有谁被收买了。玄剑宫不需要叛徒。”老者语气平淡，却让人听了背后一凉。 “所以我们不能抓住那个携带法器的偷书贼对吧。”昭萦白道。 “不错，还得靠这个人钓到大鱼。”院长停顿了会儿道：“但我们跟上去不是为了看戏的。既是为了把戏做得真些，也是为了找出叛徒。” …… “系统，你帮我护住接应我的那小子。”时华容指了指逃亡的终点处。 【系统将帮宿主尽可能清除路线上的阻碍者。】 “他叫……袁承志来着。”时华容道。 这个袁承志虽然是个软骨头，但确实好用啊。 …… 夜空中，林凡高速穿行着。 袁承志……他默念着刚得到的信息。 他的速度比时华容快不少，并且是笔直地朝终点赶去，时华容在下水道还不时得拐些路。 先找到袁承志再说。 他的速度又加快了几分。林凡隐约知道“三日后出城”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玄剑宫修行都市北部是会院的地盘。 再往北走便是一片荒山。 一位会院弟子百无聊赖地站在会院北面的一棵树下。 偶尔有弟子上完晚课路过此处，但都未留意到他。 袁承志是个非常不起眼的人。 境界也十分平庸。 三年级，源者境中阶。 但他修行的功法却有独到之处。 他在等待时华容的到来。 干完这票便可以跟着时大哥他们一起出城了。 袁承志在会院十分不受重视，但只要去了外面的小派所有的资源都可以倾斜到他身上。 宁做鸡头，不做凤尾……自己以前怎么就没悟到呢。 他突然感到整个人倾斜了一下。 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在百米外的土丘下。 和远处繁华的会院相比，这里实在是十分荒凉。 袁承志疑惑着想要站起身，发现身体已被人擒住了。 “时大哥，是你吗？”袁承志声音有些颤抖。 “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林凡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颇为森冷。 “你是谁啊……”袁承志想要反抗。 一道冰凉贴在他的脖子上。 “这道冰掌可以轻易划开你的颈动脉。你还有五秒时间可以考虑。” 袁承志咽了一口口水，感到双腿有些酸软。 …… 时华容轻巧翻身，跳出井盖。 他已经赶到会院附近。 他贴着墙角小心地走着。 远处，一辆轿车极为缓慢地行驶着。 “院长，他就要逃走了。”一名弟子道。 “等一下准备出城。”老者沉声道。 时华容并没急着往会院北方赶，而是走进一家酒吧后门。 数分钟后，一位喝得半醉的西装男踉踉跄跄地走了出来。 不是时华容还能是谁？ 他装作喝醉的样子，慢慢地往会院北方挪去。 正是有这种谨慎，他们才能在两年的作案时间内从未被抓住过。 摸了摸放在自己腹部的功法，他捏着酒瓶子往前走去。 他们这种普通人是看不了修行功法的，强行看只会吐血。不然他们也用不着大费周章把书偷走，直接在排风扇内抄他个百八十本再带出抄本岂不美哉？ 远处的树下，一名会院弟子正百无聊赖站在那里，不时踢一脚路旁的碎石子。 更远处的阴影下，一辆轿车停靠在那里。 车内四人沉默地望着远处。 “我们好像被发现了。”过了一会儿，昭萦白轻声道。 第二十四章 各自的谋划 一颗微型导弹破空而至。 轰！ 轿车瞬间被轰成碎片。 滚滚浓烟伴着滔天火焰，瞬间照亮了清冷的夜色。 时华容听到爆炸声如同听到发令枪般，不再伪装成醉鬼，极速往前奔去。 “时大哥。”袁承志在不远处喊道。 时华容做了个手势，示意袁承志往前跑。 …… 一伙全副武装的雇佣兵围住了冒着火焰的轿车残骸。 “应该死了吧。”领头的凑近残骸看了一眼。 车内没有尸体。 他心猛地一突。 转头时发现周围只他一人还站着。 剩下的雇佣兵们已全都昏死过去。 一只手掌搭在了他肩膀上。 “这车上可坐着我们三个源心境，一个源典境。你就扔颗导弹过来，看不起谁呢？” 领头雇佣兵直流冷汗，想要伸手拿枪自尽。 这只手掌的主人一脚便把他踢昏过去。 “院长，接下来怎么办？”三名弟子看着院长，等待指示。 “象征性地追赶一下吧。”院长笑着往前走，一步便是几十米。 …… 时华容与袁承志奔走在荒野间。 “这次玄剑宫的动静比以往都要大，看来一年之内不用再来了。”时华容神情惬意不少，很快就能出城，到时候便是天高任鸟飞了。 “时大哥，我在外面会受到重视吧。”袁承志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你放心好了。玄剑宫的弟子在哪儿不吃香？到时候还得劳烦你多抬举抬举我呢。” 两人并没有笔直地往北走，而是七拐八拐溜进了山脉中。 山洞内，一条铁轨静静地躺在那里，不知是谁铺造好的。 “以防万一，承志，我还是问你一句，暗号是什么？”两人走进山洞，时华容突然转头问道。 袁承志看着前方，沉默片刻道：“我不记得有暗号。” 时华容盯着袁承志，袁承志有些畏缩地低下头。 “答对了，没有暗号。走吧。” 时华容打开手电筒在前面带路，“袁承志”偷偷舒了口气，暗想道：袁承志，你小子可别把我害死。 …… 四人在一块石头后面发现被扒得只剩底裤，用绳子绑着的袁承志。 看见三个玄剑宫弟子和一位老者，袁承志流出激动的泪水，自己的嘴巴被臭袜子堵着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袜子被取出，袁承志一脸哭腔地喊道：“救命啊，我被人绑了！我什么也不知道！” 昭萦白看了他一眼，道：“这应该是个叛徒。” 院长点点头：“现在情况有点复杂了。” 袁承志感受着四人身上的压迫感，不由得放低了抽泣声。 院长一拂手，袁承志再次晕了过去。 …… 代替袁承志在山洞间行走的自然是林凡。 袁承志就天赋、境界、心性来看，实在没有什么可称道的地方，但他修炼的功法却十分奇特。 百变轻巧诀。 顾名思义，他可以变换自己和他人的容貌。 在实战中或许没什么杀伤力，但对于潜伏进修行都市的时华容他们来说，百变轻巧诀再实用没有。加上袁承志还是会院弟子，协助他们也十分方便。 “把我变成你的样子。”在逼问出袁承志的大部分信息后，林凡命令道。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袁承志带着哭腔问道。 “容貌变化能持续多久？” “……两个钟头。” 感受着脖子的刺痛感，袁承志只好屈服于林凡的淫威之下。 “可以放我走了吧。”看着已和自己一个容貌的林凡，袁承志苦着脸道。 林凡一个手刀，袁承志昏迷了过去。 醒来时，便看到昭萦白四人。 …… 这是考验我演技的时候了。林凡已慢慢摸索到袁承志的性格。 就是得怂。 两人跳上矿车。 时华容一拉闸，矿车开动，朝山洞深处驶去。 这是什么时候建造的？看着深不见底的山洞和地上的铁轨，林凡暗暗心惊。外面的帮派就是这么挖地道挖进来的吗？ 矿车沉闷地行驶在漆黑的山洞，只有时华容的手电筒发出光芒。 “差不多了。”时华容笑着拿出遥控器按了几下。 “时大哥，你在做什么？”林凡“怯生生”问道。 “引爆。这条路我们不会回来了。” …… “院长，他们走进山洞里了。” 四人站在山洞口，一名弟子想要进去勘探一番。 突然老者脸色一变。 “出来！” 那名弟子不明所以，但脚步一滑，瞬移般来到了山洞外。 一阵细微的响动传来。 瞬间，山洞的顶壁炸开。 爆炸声有条不紊地响起。 整个山洞被碎石掩盖。 “这条路已经被堵死了。”老者转身往回走。 法器的位置他依旧能感受到。修行者可没你们这些凡人想得这么愚蠢。 听着远处持续不断的爆炸声，林凡暗暗心惊。 这个时华容也太果断了。 这下子前来追捕的玄剑宫弟子们就失去了线索。 想起匆匆往外赶的昭萦白，林凡心里叹口气，说不定她正站在山洞外懊恼呢。 时华容与林凡坐在狭窄的矿车内，各自怀着心事一言不发。 “时大哥，另外两个大哥呢？”林凡想起什么，突然问道。 “不知道，大概逃出去了，也可能没逃出去。和我没关系。”时华容感觉功法书硌得他不大舒服，便拿了出来递给林凡。 “你拿着吧，我一个普通人也看不懂功法书。” 林凡接过功法，只见封面上写着“花雨剑”。 又是一本二流功法。 明明是在玄剑宫极不起眼的功法，外界为了偷抢却百费心思。 修行界的资源实在是旱得旱死，涝得涝死。 林凡随意地翻开一页，只觉这本功法书有种异样的触感。 书中的文字也显得十分怪异，如同一个个小漩涡般要把林凡的目光给吸进去。 这功法是不是有点问题？林凡疑惑着要往下翻时，一道冲击自书中钻入他体内。 “玄剑宫不需要叛徒。” 一道恢宏至极的声音从林凡脑海中传来，他感觉脑袋快要炸裂。 林凡瞬间明白过来。 这本书便是玄剑宫的后手。 但现在的问题是，自己被当做叛徒了。 自己现在的身份可是袁承志啊。 第二十五章 当枪指着你的额头时你应该说…… “玄剑宫不需要叛徒。” 脑海内，这句话如同黄钟大吕般响个不停。 林凡满脸痛苦，捏紧了双拳。 所幸矿坑内漆黑无比，只有时华容的手电筒照明，时华容暂时还没察觉林凡的异样。 这本书是玄剑宫的后手！ 感受着书页中传来的威压，林凡想要把书扔掉。 但不行，精神冲击已使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林凡所修功法皆与精神方面的无关，事实上源者境的功法也鲜有精神类的。 能搞出这种东西的必定是玄剑宫的师长了。 他们到底谋划了多久？ 林凡的思维被脑海内“玄剑宫不需要叛徒”不断冲击，隐有溃散的征兆。 “我不是叛徒！”林凡在心中大喊。 心声入脑，与脑海内的宣告纠缠在一起。 林凡心中喊个不停，一定得让玄剑宫方面明白过来自己不是叛徒。 那道恢宏的声音渐渐弱了，转而变成了另一个声音。 “给出你的解释。” 这个声音听上去清秀不少，似乎还有些熟悉。 但林凡没空琢磨这些，现在玄剑宫要他解释了。 怎么解释？说自己为求功法，便按系统推演的“三日后出城”跟着时华容逃跑了？ 且不说他们信不信，系统是他安身立命的家底，决不能暴露出去。 时华容百无聊赖地看着前方，打了个哈欠。 自己没法拖延。 林凡想了想，在心中开口道：“为了正义。” “任何一个玄剑宫弟子在看到有人破坏玄剑宫安定时难道能够按耐住心中正义的怒火吗？” “不，他不能！” “当我看到有人潜入绝院图书馆三楼窃取功法时，我的满腔怒火已不能压抑。” “虽然我境界低微，但我的勇气并不低微。” “我孤身一人入敌营，敲晕了接应的叛徒袁承志并伪装成他，现在正跟着窃贼深入敌营。” “我愿作为玄剑宫打入敌人内部的一颗棋子，只等时机一到来个里应外合，定能一举剿灭外派反动势力！” “请老师明鉴！” 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连林凡自己都信了。 脑海内的那个声音沉默了一会儿，接着问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你是如何做到比逃跑的盗贼先一步到达接应者处的？” 林凡背后冷汗直流，这个问题不好糊弄。 “弟子有家传功法，可进行推演，正是凭此功法推演出接应者位置的。” 正所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林凡虽然满嘴跑火车，但是他确实不是玄剑宫叛徒。 结论一样就好，就不要在论证上为难我了。 脑海中的声音似乎相信了他的解释，还没等林凡舒一口气，功法书上的某页轻轻地飘落下来，接着钻进了林凡嘴里。 这书页入口即化，还没等林凡反应过来，变成液体的书页已被他咽下。 “你若到时候背叛玄剑宫，落入你肚内的液体便会让你的肠子溃烂开来。”脑海内声音道。 显然玄剑宫方面并不太相信他说的话，仍旧在林凡身上留了牵制手段。 “放心好了，我不是叛徒。”感受到功法书对他的威压渐渐减轻，林凡整个身体都舒缓下来。 精神方面的压迫实在太过恐怖。 时华容突然转过头来，看见林凡满头大汗的样子不由得问道：“承志，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我没什么事。”林凡摆摆手。 “让我看看，我以前学过一点医。”时华容好心地挪了过来，靠在林凡身边要给他把脉。 林凡刚刚被功法书法器压迫过，精神有些不振，心想让他把把脉又何妨，总不至于通过脉象判断一个人，便不再多动弹。 接着他感到额头一凉。 枪口抵着他的脑袋。 持枪者是时华容。 卧槽，真能通过脉象辨别一个人吗？可他还没开始把脉啊！ 林凡慌张道：“时大哥，你干什么？” 时华容一脸平静，冷笑道：“小子，摸摸你的脸吧。” 林凡伸手摸了摸脸。 袁承志脸上的婴儿肥已不见了，林凡摸到的是自己棱角分明的面庞。 淦，袁承志不是说持续时间有两个小时吗？ 被这小子摆了一道。 时华容冷笑道：“我在洞口的时候问你暗号，你说没有暗号，那时候我就知道你是假冒的了。” 林凡看着时华容等他继续解释。 “我和袁承志约定的暗号不是那种用嘴说的口令，而是让他当着我的面转换容貌，变成我的样子。” “我盯着你看了半天，你毫无反应。” “在洞口那会儿我已相当确定，但那时候我并没有拆穿你。因为如果你暴起反击我是逃不掉的，追兵就在外面。” “而现在连你面孔的那副伪装都消失了，我便百分百可以确定你不是袁承志。” “我听说你们源者有的可以修行增强防御的功法，让自己的皮肤像铁皮一样厚实。但是脑袋这种重要部位应该是没办法防护的吧，实在不行我也可以选择打眼睛。你就算现在暴起反击，速度再快也没有我扣扳机快吧。”时华容拿枪的手没有一丝颤抖。 林凡越听越是心惊，原本还想胡搅蛮缠一番让时华容的推理出现漏洞，但他很快发现时华容实在是滴水不漏。 他挑选的时间也是相当不错，林凡刚经受完功法书法器的精神压迫，整个人略萎靡时，时华容便欺身上前。 你要是再早一点拿枪时机就更妙了，那会儿我还被功法书压着，动都动不了。 林凡露出一丝苦笑，在心中狂喊：“功法书救我啊，你现在总可以看出来我不是叛徒了吧！我就要被一枪崩了！” 时华容的脑海里闪过一些讯息。 【现发布新手任务2。】 【新手任务2：请宿主将矿车内的玄剑宫弟子俘虏，并带回帮派换取赎金、功法等。】 【任务奖励：灵石300枚，珍稀药材等若干。】 【任务时限：5分钟。】 【失败惩罚：宿主将被剥夺两年寿命。】 这是林凡应急发布给时华容的新手任务2，只求能动摇时华容的杀心。 时华容在心中冷笑：“系统，你给的奖励倒是十分丰厚，不过我怕我没命花呀。剥夺两年寿命总比放虎归山立刻被杀好。” 时华容把枪口贴在林凡脑袋上。 “有什么遗言没有？”时华容亲切笑道。 这般老鼠捉弄猫的感觉，他有多久没体验过了？ 修行界高高在上的人物，玄剑宫的弟子，还不是要死在自己这种下三滥的手里？ 林凡完全放松身体，整个人靠在矿车壁上。他微笑道：“你相信自己的眼睛吗？有时眼睛会欺骗你。我赌你的枪里没有子弹。” 第二十六章 在北方 时华容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林凡：“我八岁的时候就会这么虚张声势了。” 他不再拖延，想要扣动扳机。 这时时华容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功法书恰好盖在他脚上。 “好吧，我承认你的枪里有子弹，但不敢开枪的枪手和没有子弹的枪又有什么区别呢？”林凡猛地一挥臂，打落了时华容的手枪。 手枪被甩出车厢，躺在黑暗的矿坑某处。 看着动弹不得的时华容，林凡知道自己赌对了。 玄剑宫必须得帮自己。 林凡没修行过增强防御的功法，一枪打脑壳上只会死亡，但在开枪到死透这不到两秒的时间里林凡有把握解决掉时华容。 两人如果同归于尽，玄剑宫布置的这个后手便白费了。 林凡已经猜到玄剑宫想借时华容这个小虫钓到大鱼。 所以他们必须确保时华容在潜回门派时路上的安全。 不过看在自己身为玄剑宫弟子的份上，他们也有必要保护一下吧。林凡心想。 ———— “院长，干嘛帮这小子，万一他真是叛徒呢？”一名弟子不解道。 四人面前悬浮着一个光球，矿车上的景象清晰地浮现在上面。 老者的手掌上一道源气滚滚而出，流入光球内。 “他如果死前反击，我们的线索就真的断了。”昭萦白道。 老者点点头，道：“我有点相信这个小滑头说的话了，不过还是得看他接下来想要怎么做。” 一名保安模样的人走近四人，恭敬道：“直升机已准备好了。门派的长老们正在赶过来。” “走吧。” 一支远征军迅速被组织完毕，由临院院长带头，直升机跨越高高的防护墙，朝北方飞去。 ———— 时华容只觉大脑一片混沌，整个人僵在那里连抬一抬手指都做不到。 林凡好心把他依旧举着的右臂给掰了回去。 “我就叫袁承志，这张脸是他用功法变换出的脸。你现在要回自己的门派去，不能绕远路。你同意我说的话吗？”林凡笑道。 时华容虽说不了话，但他还是用眼神告诉了林凡“你小子做梦，你杀了我好了”的意思。 功法书依旧盖在时华容脚上。林凡蹲下来用手按着功法书，心中默喊道：“老师们，有什么夺舍或者窥探记忆的办法没有？” “没有，不然也不需要你的解释，我直接搜查便是了。” 看着宁死不屈的时华容，林凡有些犯难了。 想了想他还是拿起功法书，解除对时华容的精神压迫。 时华容顿时感到一阵酸软，整个人瘫倒下来，大口喘息着。 “你这种毫无修为的人，被派到玄剑宫来偷书，想必每次都抱着送死的心态来的吧。”林凡叹了口气道。 时华容并不应答。 “我和你一道朝山洞方向跑时，我能感觉到你心情的愉悦，好像在说这一次我又成功了，又能再活一年了。活着多好啊。”林凡道。 时华容瞪着林凡。 “你夹在两个门派之间，自己又没有修行的天赋，当然很是为难。但活着多好啊。即使每天都得担惊受怕，但哪怕在睡梦中被惊醒，醒来时大口呼吸的空气，难道不甜美吗？发觉自己没有像梦中那样人头落地，依旧好端端地活着，难道不快乐吗？活着多好，对吧。”林凡不知何时又已把功法书盖在了时华容脚上。 这次功法书不再释放精神压迫，而是用了另一种更为舒缓的方式。 我说的这些话怎么这么反派呢？林凡暗自摇头，但嘴里说出的话越来越具有蛊惑意味。 时华容终于扛不住了，昏迷过去。 再次醒来时他的眼神变了。 林凡伸出手，道：“你和我一样，都是在戴罪立功。” 时华容犹豫了一下，伸出手和林凡轻轻一握。 “我可以一直活下去的，对吧？” “是的，只要你愿意。” 矿车行驶在深深的地道内，虽然看不清洞内的景象，但林凡能感觉到矿车是在往深处开。 “修行都市外的那层防护墙很厉害，我们这种外人想要通过又不被察觉，只能把地道挖得尽可能的深。”与林凡统一战线后，时华容也不再藏着掖着了，从容说道。 “你们门派派你这种普通人来送死，门派内弟子就没有暴动吗？”林凡疑惑道。 “我原先并不是什么门派弟子。”时华容叹了口气：“我本是北方的一名雇佣兵，但某一天一个大帮派直接把佣兵总部给端了。我们这些俘虏被迫当了外门弟子，然后被派到玄剑宫偷功法。” “因为没有修为的缘故，想要潜进来也容易许多。我们有雇佣兵的底子，操纵起高科技设备自然比你们修行者专业不少；身体素质可能比不过你们，但绝对比常人结实。总之在他们眼里我们十分好用，死光了也不碍事，再加上亲属都被他们控制着，我只能照他们的话去做。” 时华容眼中隐有泪水，沉声道：“当年做雇佣兵时刀里来火里去，还不是为了老婆孩子热炕头。现在全家老小都在他们手里，我自己每天担惊受怕，有时候想想还不如死了算了。但我又不敢死，真死了家里人估计也得跟着一道死。” 世界并不安宁。林凡叹口气，自己待在玄剑宫修行都市，每天生活充实又有乐趣。但在外面，许多不受保护的普通人，所过的生活实在无人权可言。 光球外的四人听着时华容说的话皆是沉默。 “没想到外界的民众过得竟是这般的生活。”良久，一名弟子红着眼睛道。 昭萦白看着光球内林凡的面庞，陷入沉思。 “既然还活着，就要好好活。”林凡拍拍时华容的肩膀。 他感到矿车在上升。 他们已经开出城外，驶过最底部，矿车开始抬头向前，朝着地面奔去。 这不是洗白，林凡甚至怀疑等玄剑宫清理完那些帮派后，时华容依旧会被找上门。 或是流放，或是极刑。 但既然现在还活着，就要好好活。 “抓住你们的那个帮派，名字叫什么？”林凡问道。 “我不知道。帮派的名称，人数等等他们都瞒着我们，只告诉我接应地点。每次来去还得带着黑头套以防我们认路。”时华容坦诚道。 这就麻烦了。林凡有些头疼。 “但是有一次我摸到过一个门派弟子的衣袖。上面绣着的图形……应该是一个月亮的形状，好像还有些缺口。”时华容回忆着。 “是缺月派。”临院院长沉声道。 第二十七章 进入缺月派 一缕月光漏了进来。 林凡看见前方的洞口了。 在这条矿道上他们行驶了近半个小时，此刻终于要来到出口。 两人跳下矿车，时华容领着林凡往山道内走，摸进一条小河。 河内有舟，两人继续乘舟北上。 怪不得能两年偷书不被抓住，这条回帮派的路实在是崎岖。林凡感慨。 终于，两人来到一处荒原，远处星星点点的火光亮着。 没走几步，巡逻的门派弟子便将他们拦住。 “我是时华容。”时华容换出一副媚笑，讨好地看着两名弟子。 “又偷到了？真有你的。”一名弟子笑着拍了拍他的肩。 “你又是谁？”两人接着看向林凡。 “他是袁承志，就是我和你们说过的那位玄剑宫弟子，他是来投靠我们的。”时华容连忙解释道。 两人仔细地看了看林凡，没看出什么端倪，最后笑道：“看他长得仪表堂堂，没想到也爱干吃里扒外的勾当。” 林凡尴尬地笑笑，心想再过几个钟头你们可别哭哈。 “功法书呢？” 林凡把功法书递给两名弟子。 “时老大，你自己套上去吧。”一名弟子递给时华容一个黑布头套，时华容麻利地套上，被搀扶着往深处走。 “袁兄就不用做这等俗事了，掌门等着你呢。”两名弟子一左一右夹住林凡，带着他往前走。 荒原上搭起了一个个帐篷，此处只是缺月派的一个接应地点。 “还未请教两位师兄，我们这是什么派？”林凡问道。 “我们这派叫缺月派。名字的由来，门派老祖什么的我们也不关心，反正本派纵横捭阖，拉拢了北方不少的小宗小派，虽比不上你们玄剑宫，但也自有气度。说起来还是你们的功劳哈。”说着两名弟子哈哈大笑。 有了从玄剑宫偷来的功法，缺月派自然有了和其他宗派交易的资本。 如果让他们长此以往地偷窃下去，恐怕玄剑宫的根基都会被毁坏。 此刻林凡生起了一份责任感。玄剑宫必须摧毁这股势力！ 三人翻过几座小山丘，来到丛林掩蔽的一座楼外。 “这是门派的议事厅，袁兄自行进去吧。”两人摆摆手，先行告退。 被带走的功法书隐蔽地脱落了一页下来，风一吹，又附在了林凡身上。 习惯了修行都市内的高楼大厦，如今这座木结构的古楼让林凡有种穿越回古代的感觉。 门口依旧有弟子把守，弄清林凡身份后，便将他请了进去。 厅内人团攒动，众人皆围着首座一位中年男子行礼问候。 林凡悄悄地溜进来，但中年男子的目光却一直放在他身上。 连带着看向中年男子的众人也被他目光吸引，跟着望向了林凡。 被众人目光所指，林凡倒没什么紧张，他干脆不遮遮掩掩了，径自走向中年男子，行礼道：“见过掌门。” “你便是袁承志吧，实在是本派的大功臣啊。”掌门扶起林凡，笑道。 “他便是袁承志……”厅内众人议论纷纷，虽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但听语气中总夹着些嘲讽。 当卧底便得忍辱负重啊。 林凡心中感慨，表情依旧明朗。 掌门与他寒暄了几句，便回到首座，朗声道：“今日召诸位来此，除商议门派内的大小事宜，更是为了向大家传授一门功法。” 众人一听皆是一惊，向在场所有人传授功法？这可不像是缺月派掌门的作风。 “这门功法名为炎阳印，乃至纯至阳功法。但因本人天资愚鲁，即便有口诀也修炼不得法，故拿来和大家一同探讨。” “更重要的是爱子深受寒毒，非有此印才能化解，所以在场诸位若是能够修成此印，还望先替爱子祛除体内寒毒。”掌门这话说得不卑不亢，众人听罢皆点头称是。 “口诀的前三句我写在了这张纸上，光这三句便可以构建初步的炎印，若是前三句都参透不了，那便表明此人与炎阳印无缘。”掌门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放在桌边，示意众人依次来看。 第一位上前的是位秃顶老者，本身修炼的也是纯阳功法，信誓旦旦表示定能参透前三句。 众人把目光都放在他身上。 秃头老者拿起纸看了几眼，接着闭上眼开始运转源力。 半分钟后，他的脸变得殷红，随即一口血吐了出来。 “我……”老者死盯着纸上的口诀，最后叹了口气，掩面离开。 这番情景反倒激发了在场不少年轻源者的兴致，纷纷要来尝试。 林凡看着厅内众人排着队表演吐血。 怎么这么诡异呢？ 掌门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吩咐下人过来把地拖一下，再拿个大桶过来。 “诸位吐桶里便好。” 众人：“……” “他们这是在做什么？”突然林凡脑海里传来这样一道声音。 “卧槽，师父们，你们怎么还在啊？功法书不是被拿走了吗？”林凡心中哀嚎。 “我特意让书中一页脱落下来，附在你身上。” “师父，我不是叛徒，就不要再监视我了吧。”林凡告饶。 “我不是在监视你，你现在的情况非常危险哦。一旦缺月派掌门发现我们进攻，他第一个要对付的是谁？” “是……当间谍的我？”林凡感到一阵心累。 “所以附在你身上不单是为了监视你，也是为了确定你的位置，好来救你。” “师父你真好，以后我多听听你上的课。”林凡敷衍道，他得考虑怎么溜出去了。 “我不是玄剑宫的师长。” “那你是谁？” “我是昭萦白。” 林凡愣了半晌，最后道：“那就没事了，你想监视多久都行。” “小袁，你怎么不来试试？”掌门见厅内大多数人都吐过血了，唯有林凡还愣在那里，不由得亲切喊道。 虽然他不抱多大希望，但袁承志毕竟是玄剑宫的弟子，说不定有希望呢。 “掌门，我境界低微，还是算了吧。”林凡连忙推辞，他现在最不想面对的就是缺月派掌门。 “年轻人怎么能没点斗志，吐口血又何妨？”掌门笑道。 众人冷眼看着林凡，虽然谁都没说什么，但这眼神让林凡十分不舒服。 “你怕什么，去试试看，我顺便可以窥探一下这位掌门的境界实力。”昭萦白笑道。 如果能重来，我绝对不出城了。 林凡走上前，拿起那张纸，看了看上面的三句口诀。 他本想随便装个样子就下来，毕竟自己这个间谍是最不应该引人注目的。 但他看到口诀的第一个字时便挪不开目光了。 体内的源力应激而动，开始按照某条古怪的回路运转。 第二十八章 我这无处安放的天赋 在场众人大多数是源者境高阶，说高不高说低不低，但考虑他们的年纪，实在没有什么可称道的地方。 玄剑宫之所以毕业率不高，难度就在于要在四年内修炼到源心境。 林凡心中默念这三句口诀，体内源力便自动开始流转起来。 得益于天演功1卷的高屋建瓴，林凡的源力回路可以说是既精巧又复杂。之前吐血的众人皆是在按照口诀运转源力时受到阻碍，想要强行运转结果体内源力回路堵塞，最终一口血吐了出来。 至于林凡，炎阳印口诀所描述的回路他运转起来可谓轻车熟路。即便比这条回路再复杂数倍的他也运转过。 源力在林凡体内流转，渐渐地源力染上了一层红色，看着如同火焰一般。 感受到从林凡身体传出的灼热感，众人脸色皆是一变。 “看他运转源力时无意间释放出来的源气，从量来说算是普通源者境高阶的水平，但单看气息，不过还是源者境初阶的水准。他是怎么做到的？” “即便是源心境初阶的知通大师也参透不了那三句口诀，姓袁的这小子不过源者境初阶，怎么可能参透，定是偷偷运转别的阳性功法来蒙混过关！” “……” 众人皆低声议论，看着林凡的眼神都变得十分奇怪。 “回掌门，弟子也不大能参透这三句口诀。”林凡睁着眼睛说瞎话。 “承志，你无需害怕，只管尝试便是。只要能成功，我立刻把所有口诀告诉你。”掌门朗声道。 “我看出来了，缺月派掌门境界应该是源心境中阶。”昭萦白的声音自林凡脑海内响起。 林凡心里苦，表面恭敬道：“那弟子便再尝试一下。” 源力运转得愈发流畅，林凡感到左手有些痒。 他按耐着，但随着源力运转，积蓄在左手的能量忍不住要释放了。 不行，憋不住了。 林凡一甩手，一道黑色火焰打向身旁的木桶。 瞬间，桶内积蓄的血水被燃烧得一干二净。 火焰舔舐完血水后仍觉饥渴，想要把木桶吃尽。 看着逐渐焦黑的木桶，林凡一挥手，黑色火焰竟通人性般退散开，钻回林凡左手。 众人沉默。 偌大的厅堂内，此刻安静得像深夜的灵堂。 我这无处安放的天赋。林凡恨不得打自己的手两下，为什么这么爱出风头？ “恭喜袁公子。袁公子天赋异禀，再加上此功法更是如虎添翼。实乃缺月派大幸啊。”身旁一人醒悟过来，赶紧拍马屁。 众人也都反应过来，不论心里情不情愿，都称赞林凡年少有为，仪表堂堂。 “众位师伯师尊谬赞了。”林凡客气道。 “等等。”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 “诸伯父，我还没试过呢。”一个相貌俊美的年轻人走出人群，朗声道。 “是潘洋啊。来，伯父也等着看你表现呢。”缺月派掌门诸易本想先让袁承志铺垫铺垫，再叫潘洋来试，结果林凡居然这么给力，瞬间便凝出了火焰。 潘洋年纪比林凡大两三岁，境界却已经是源者境高阶，想来再过几年定能突破至源心境，天赋绝不是在场这些中年源者境可比的。 在场众人中，诸易认为确实是潘洋最有可能参悟口诀。 潘洋也很有风度地先等厅内众人吐一番血，然后自己再压轴登场。 结果被林凡截胡了。 潘洋快步走来，看了林凡一眼，接着拿起纸默念口诀，体内源力缓缓运转。 林凡不卑不亢立在一旁，神念一动，一道无形光团钻入了诸易体内。 【系统已被激活。】 【锁定宿主姓名：诸易。】 【请宿主确认。】 和缺月派掌门诸易打是在所难免的了，林凡决定先给对方套个系统，到时候好牵制他。 诸易不动声色，心中默念道：“确认。” 【系统已绑定。】 【系统载入中……1%】 【100%……恭喜宿主获得战神系统。】 【鉴于宿主目前实力较高，故跳过新手任务环节。】 【后续任务请耐心等待。】 潘洋的面色不变，左掌却开始泛红。 嘶……难道此人天赋不在我之下？林凡想道。 “他快要憋不住了。”昭萦白轻声道。 “他也要放火了？” “不是，……” 昭萦白还没说完，潘洋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之前他一直硬撑着运转源力，此刻终于坚持不住，源力倒转，伤及内脏，一口血如喷泉般从嘴里吐出，看着极为恐怖。 “潘贤侄！”诸易慌了，你这人不行就不要硬撑着嘛，搞得现在跟人造喷泉一样。 “潘少爷！”众人皆冲上前，修炼医疗功法的赶紧将源力打入潘洋体内，止住他的伤势。 潘洋清醒过来，幽怨地看着林凡，含混不清地说了一句：“玄剑宫弟子果真名不虚传。” “像我这么牛逼的还有几万个呢，我是混不下去了才来这儿的。”林凡嘴贱地回了一句。 潘洋吐了口血沫，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承志果然是年少有为啊，玄剑宫不需要你，但我们缺月派却是广纳贤才。”诸易皮笑肉不笑，林凡刚刚说的话他缺月派掌门听了可并不舒服。 “请掌门放心，我定率领缺月派走向辉煌。”林凡干脆破罐子破摔，彻底放飞自我。既然跟诸易干一架是难免的，他就不粉饰什么了。 “不错，这几句话说的有玄剑宫的风范。”昭萦白笑道。 “我说，你们到了没有？诸易要是一不高兴要当场把我劈了，我可挡不住。”林凡在心中询问。 “到了。现在在布置包围圈，你还得再拖延一会儿。” “我有一个请求，先解救那些被抓的雇佣兵行不行？”时华容所说的那些话实在让林凡难忘。 昭萦白沉默了一会儿，道：“当然应该这样。” “好了，诸位请在厅内稍等片刻，我领承志去内厅传授全篇口诀。”诸易向厅内众人作了个揖，便领着林凡离开。 走出喧闹的大厅，两人走在廊间。 “承志，你或许有些玄剑宫的臭脾气，但在我缺月派，万事得看我的眼色。你可明白？” 林凡躬身道：“弟子明白。” 刚刚在大厅这么多人看着，林凡估计诸易也不敢直接动手，但在无人的走廊里可说不准了。 “走吧，我传你口诀后，你练完一遍需先把炎阳的源力灌注到我……儿子体内。”诸易沉声道，向前走去。 第二十九章 令公子胸肌属实惊人 走进内厅，林凡只觉气温瞬间降了好几度。 厅内数位管家保姆模样的人来回奔走，忙个不停。 “爱子就在里头那间屋，我们先去别屋吧。”诸易脚步不停，林凡默默跟随。 来到偏房，诸易拿过一张纸，开始书写起来。 “当初获得这份炎阳印实在过于巧合，相关利益纠葛牵扯太大，我便只记住了功法口诀，把原典放在了原处。想来承志你天赋异禀，单凭口诀也能练成炎阳印吧。”诸易笔不停，同时与林凡闲聊着。 林凡头一回体验到伴君如伴虎的感觉，只得恭声道：“弟子定当全力以赴。” “好了。”诸易书写完毕，将写得满满的一页纸递给林凡。 这时房门外进来一位管家，焦急道：“诸先生，少主他快不行了……” 诸易腾地站了起来，看了林凡一眼道：“承志，直接去我儿那屋修炼吧。” “你说我要是练不成炎阳印会怎么样？”林凡在心中问昭萦白。 “他大概会当场把你劈了。” “……” 两人走进屋内，只见床上一人裹着厚厚的被子，只露出一个寸头。 林凡拉过张椅子坐下，看着纸上口诀开始运转源力。 炎阳印。 分为炎印与阳印。 修炼时需先练炎，再练阳，最后炎阳交汇，构筑炎阳印。 两印的修炼与融合皆在体内的源力回路内进行，稍有不慎，便是静脉寸断，吐血而亡的结局。 之前大厅内吐血众人的尝试，与现在林凡要做的事相比可谓是一个地，一个天。 汗水从林凡额头冒出，如此繁杂又精巧的操控对他的意念是极大的负荷。 这时他感到脑海内一片清凉。 原本满负荷的大脑此刻如同多了一个cpu般，林凡顿时感到轻松不少。 这自然是昭萦白的功劳。 林凡重振精神，继续运转源力。 很快，他的左手冒出一团黑色火焰，静静地盘旋在那里。 右手则开始汇聚光团。 炎印与阳印若是想要融合，两者必须先处于同样大小的量级。 林凡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左右手的源力流转，体内的源力则是疯狂流动，尽力将纯粹的源力转化成炎性与阳性的源力。 两种属性的源力在各自的源力回路内流动，互不干扰。 这多亏了修炼天演功所打下的基础。 屋内众人皆屏住呼吸，看着林凡进行危险的尝试。 终于，林凡左右手的火球与光团处于一个平衡的状态。 林凡意念一动，一丝火苗开始往右游走，一道微光开始往左边靠近。 现在是炎阳印修炼的最关键部分。 火苗与微光交汇在一起，但并没有融合的迹象，只是自顾自地浮动着。 诸易捏紧了拳头，若是失败了，且不提林凡本人的生命安全，单是自己的孩子也已经不起再拖延。 林凡心神全部沉浸在左手的炎印与右手的阳印中，此刻意念一动，又一丝火苗与一道微光移了过来，再次开始进行融合。 之前的融合还没有结束，他怎么又开始加入别的火与光了？ 诸易忍住不说话，心里已经焦急起来。 第二丝火苗与微光的融合依旧不成功。 林凡意念一动，第三团第四团火与光又加入了进来。 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屋内众人与光球外的昭萦白，看着林凡的举动开始思索。 突然林凡眼中精光一闪，第五道火与光汇合过来。 第五道火与光如同一个漩涡般，竟将前四团未曾融合的炎印与光印吸了进去。 腾的一声闷响。 一团冒着金光的火焰静静悬浮在林凡胸前。 林凡做的这些尝试在外人眼中或许十分疯狂，但在天演功中却是都有记载，他不过是借鉴了其中的方法，再与实际结合，成功完成了困难万分的融合步骤。 当然现在只是开始，左右手的炎印与阳印尚未全部融合。 但在完成了最危险的第一步后，接下来的路无疑平坦许多。 火焰与微光不断地注入那团巨大火焰中，屋内的温度开始逐渐上升。 终于，左右手的炎印与阳印全部释放完毕，林凡胸前是一团璀璨的火焰。 林凡意念一动，火焰咻的一声钻回林凡体内，开始进行最后的源力流转，这一步可以说闭着眼睛都能完成了。 “在你体内转完一轮后立即把源力灌到我儿体内。”诸易见林凡已脱离危险，便上前道。 林凡点点头。第一轮运转完的源力最为纯粹庞大，诸易虽无法修行炎阳印，但源心境的境界摆在那里，光是看口诀也大概知道其中关窍。 虽然有些肉痛，但这功法也是诸易送他的，他儿子和玄剑宫也没什么冲突，林凡自是要救他一命。 源力运转完毕，林凡站了起来，走向床上的那团被子。 “把被子掀开。”诸易命令道。 一位姆妈立刻上前把被子掀开，露出诸易儿子的后背。 “请吧。”诸易此刻的表情柔和不少。 林凡把手贴在诸易儿子背上，只觉手掌一阵冰凉。 这寒气竟已入侵到如此地步了。 林凡不再多想，体内源力顺着掌心灌入后背。 滚烫的源力入体，诸易儿子开始颤抖起来。 诸易紧张地看着，想要上前扶住爱子，但又怕干扰林凡，实在没有了往日缺月派掌门的风度。 只见爱子嘴唇的颜色由乌青变回了透明，最后变得红润，诸易从心底里舒了口气，尝试了如此之多的办法，这一回终于把自己的孩子从鬼门关给抢了回来。 林凡修成炎阳印后第一轮运转的源力已全部灌注到诸易儿子体内，自己一滴都不剩了。 他调整气息，运功完毕，便把手抽了回来。 诸易爱子发出一声闷哼。 林凡一听差点咳了出来。你一个大男人为什么会发出这种让人……起生理反应的声音。 失去林凡手掌的支撑，诸易爱子竟朝林凡怀里倒了下来。 看着这位寸头小伙倒在自己怀里，林凡表示自己没有什么想法。 诸易的宝贝儿子长的倒十分清秀。 这时他看见一对明晃晃的东西。 林凡长吸一口气，感叹道：“令公子胸肌属实惊人。” 第三十章 给我半小时 “那不是胸肌哦。”昭萦白的声音响起。 林凡刚想问不是胸肌那是啥时，寸头青年醒了过来，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林凡。 这眼睛，这神态，还有刚刚的闷哼…… 说好的爱子呢？怎么是个寸头妹子？ 林凡再迟钝此刻也反应过来了。 我说怎么细胳膊细腿的，胸肌却练得这么大。 这时躺在他怀里的妹子有些惊恐地看着身旁，喊道：“爸，你想干什么？” 林凡一转头，只见诸易左手已凝出一团黑球，恐怖的能量在其中汇聚，但林凡在少女出声前却一直没有感受到。诸易对这团黑球的掌控真是恐怖如斯。 “少女入怀，感觉如何？”昭萦白的语气让人听不出她的心情。 “非常不好，她爸气得要杀我了。”林凡赶紧挪开身子，从床边站起。 “爸，这人救了我，你不能杀他。”少女体内的寒毒被祛除不少，此刻已精神许多，看着诸易严肃道。 “爸知道了。”诸易露出一张笑脸，手中的黑色球体一下子散开。 才怪，你一点都不知道。林凡看着诸易的笑脸，知道他杀心已起。 不单是因为他女儿的缘故。 诸易是看着林凡修炼炎阳印的，虽然林凡现在才刚刚练成，但此印的恐怖即便他源心境中阶的境界也感到暗暗心惊。 这门功法，实在太强了！ 修炼的人如果是门内其他子弟，那还好说。 但偏偏修成的人是林凡，是从玄剑宫出逃的叛徒。 他既然能背叛玄剑宫，自然也能背叛他缺月派。 这种功法落在他手里，诸易只会感到寝食难安。 趁他现在还没成长起来，必须解决掉他。 “谢谢你了。”少女重新裹进被子里，红着脸向林凡道谢。 听着少女温婉的声音，再看着她的寸头，林凡只觉一阵违和。 怎么办？ 少女察觉不出来，林凡可是感觉自己如芒在背，诸易的杀气已经浓的不能再浓了。 炎阳印的确是一门硬功法。 强度高，持续性又好。 现在再让他对上索景明的罡气，林凡有把握三分钟内无伤解决掉他。 炎阳印实在过于强大。 这种功法已不是诸易这种源心境能接触到的了。 看来是走了狗屎运，不过他也只敢背下口诀然后偷偷溜回来，他要是把功法原典拿回来，缺月派恐怕第二天就要被荡平。 玄剑宫的进攻不知何时会开始，一旦诸易知道消息，不论他女儿求不求情，诸易都会第一时间先解决掉林凡。 屋内的氛围此刻还十分温馨，看见少女恢复健康，管家姆妈们皆是喜笑颜开。 林凡却感到双手发冷，一旁的诸易静静地看着他。 林凡不再犹豫，一握拳，朗声对诸易道：“我想与掌门真人切磋一番。” 此言一出房内一静。 林凡这是主动送死啊。 “此番切磋不论结果如何，弟子都无怨无悔。”林凡以进为退，既然要打不如痛痛快快，堂堂正正地打。 “好。”诸易叹了一声，袁承志这小子虽然人品不怎么样，武品还是有一些的。 “弟子请求掌门，给我半个小时准备。”林凡道。 “不要说半个小时，给你三天都行，只要不中途逃了。”诸易笑道。 “不，半个小时就够了。”林凡行了一礼，接着推开门，往厅外走去。 “爸，你可别打伤他。”少女补了一句。 诸易摇摇头，女大不中留，笑道：“我不会让他痛苦的。” 林凡走出大厅，来到外面的一处亭台内，大剌剌坐在石凳上。 “麻烦你们再等半个小时。”林凡心中道。 “你打算怎么做？”昭萦白问。 “突破。”林凡说完便开始沉下心神，运转体内源力。 他要在半个小时内突破到源者境中阶。 原本这个步骤应该用一年来完成。 但林凡现在没法儿做水磨功夫了。诸易可是源心境中阶的高手，自己源者境初阶再猛也玩不出花来。必须要提高境界。 诸易缓步走了出来，看了看夜空中明晃晃的月亮，又看了看亭中闭着眼睛的林凡，他嘴角含笑。 此处亭台遍布，诸易走到另一处亭台内，用手掌仔细地把石凳上的灰尘抹去，接着小心地坐了下来。 半个小时后，这名前玄剑宫弟子将死在他手里。 诸易也有些奇怪，看这袁承志天赋并不算差，为什么执意要脱离玄剑宫，来他缺月派呢？ 他若是天赋再差些，无法参透炎阳印，倒也不用死在他手下。 说到底，还是他该死。 诸易静静调息着，等待半小时后的到来。 林凡所在的亭台，并没有冒出火焰或是发出金光。 非常安静。 这座亭子给人的感觉就是非常安静。 林凡如同一块石头，一动不动坐在那里，就连呼吸频率也被降到最低。 但如果诸易能透视，就会发现林凡体内的源力如同火山喷发般，在体内的回路中疯狂运转。 体内源力运转如风，如岩浆般滚烫。 林凡体外却毫无动静，如同一截枯木，让人怀疑他是不是睡着了。 正常情况下，临阵突破是非常困难的。 武学一道，从来没有走捷径的方法。 林凡现在所做的是借助炎阳印帮助扩宽体内的源力回路，以达到提高境界的效果。 一丝血水从他的眼角流出。 新的源力回路不断被打通。 半小时不知还剩几分钟。 诸易等得十分无聊，本想感受一下林凡那边的动静。 结果林凡跟死了一样，如果不是一眼看去林凡依旧端坐在亭内，诸易都以为林凡偷偷溜走了。 “半小时到了。”诸易看了看表，缓缓起身。 他如同死神般朝林凡慢慢走去。 在修炼过程中死去或许能少一些痛苦，也多一些安慰吧。诸易手中凝出黑色球体，他可不会傻傻等林凡醒来再与他切磋。 说半个小时就半个小时，时辰已到，你快去死吧。 诸易轻巧地一跃，左手托着黑球往林凡脸上递去。 这一跃一递没有一丝拖泥带水，林凡依旧一动不动，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 真无趣。诸易心中感慨，动作却没变慢一丝。 这时，林凡的眼睛睁开了。 瞬间，整座石亭炸裂开来。 第三十一章 胜兵先胜而后求 夜空中数架直升机盘旋着。 接着八人跳下。 没有一个背着降落伞，八人就这么自由落体。 下方就是缺月派总部，八人在空中分散开，各自朝一角飞去。 玄剑宫此次带队的是临院院长，境界为源典境，主力部队则是这八位源心境。 昭萦白四肢张开，朝着缺月派某处俯冲去。 夜晚的寒风吹散了她的秀发，她偶尔撩拨一下，并不很在意自己的处境。 此刻她的心神都放在另一边。 ———— 石亭瞬间炸裂开来。 诸易的动作为之一阻，但他还是轻易地把黑球扔了过去。 散乱纷飞的碎石一遇到黑球便被吸了进去，诸易身前出现了一片真空地带。黑球如同黑洞般，只要是靠近它的物体都会被吞噬殆尽。 “承志，你在哪儿呢？”诸易微笑道，接着一挥手，黑球应声而动。 黑球吞噬完碎石后看上去胖了一点，但速度毫不减慢，飞向远处的另一座亭子。 轰！ 亭子瞬间被轰炸得一干二净。 一道身影略显狼狈地从爆炸烟雾中钻出。 “掌门好没有风度，竟趁弟子修炼时偷袭。”林凡笑道。 “这就是承志你天真了。”诸易在自己女儿面前很要风度，但在别人面前可是耍惯了阴谋的。 “敢问掌门，这黑球有什么奥妙？”林凡边说话边调整着自己的气息，刚刚突破到源者境中阶他还有些许不适应。 诸易感受到了林凡的气息波动，诧异地看着林凡：“你竟然能在半个小时内完成突破！” “都是掌门教导有方。” “那我更不能留你，炎阳印居然还能帮助突破，可惜了……”诸易只恨自己天赋不够，无法修炼炎阳印，杀林凡之心更为迫切。 “我是将死之人，死前还望能知晓掌门真人功法的奥妙，也算死而无憾了。”林凡道。 诸易又凝出一团黑球，笑道：“你想套我话，但你今天必死无疑，我告诉你也无妨。” “我使的是缺月派镇派功法——坠月黑，也就是我手里的这团黑球，既能吸收外界的伤害，诸如你刚刚炸出来的碎石，也能定点打击，比如刚刚我破坏的那间亭子，虽比不上你的炎阳印，但我的境界可是源心境中阶，对付你这个源者境中阶还是绰绰有余了。” “坠月黑……我看也不怎么样啊，名字取得倒挺唬人，看威力也就二流功法水准。”林凡使出了嘲讽。 诸易眉头一挑，你小子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是吧，我先让你变死猪。 他身形一动，托着黑球朝林凡冲来。 坠月黑……林凡盯着黑球，虽然嘴上说得满不在乎，但他心中并未减少一丝警惕。 诸易绝对有什么隐藏功效没有说，作为缺月派镇派功法，坠月黑不可能只有这一两种变化。 林凡身形一闪，从一座亭子的尖顶跳到了另一座亭子上。 得益于“踏空”身法，他现在还能比较从容地避开诸易的进攻。 黑球如同炮弹般，瞬间把林凡刚刚所站立的亭子炸得粉碎。 “你倒是很会挑地方。”诸易有些肉痛，这片“万亭林”是他看着一点点修建起来的，每一座亭子都有讲究，做工精细，今晚不知要毁坏多少亭子。 “掌门若是觉得肉痛，不如我们坐下来喝喝茶，就不要打了吧。”林凡努力地分析坠月黑的用法，嘴上求饶倒十分勤快。 “亭子塌了还能建，门派灭了可就什么都没了。”诸易执意要杀林凡。 远处的议事厅走出不少人，皆因听见爆炸声故而出来看看发生什么事。 “请诸位不要过去，掌门真人正在清理门户。原来这袁承志是玄剑宫的叛徒，早就心有不轨，所幸被掌门一眼洞穿，此刻他还在负隅抵抗，但在我们掌门真人的伟大领导下……”一旁的弟子早就准备好说辞，阻止应邀而来的各宗各派前辈上前。 “原来如此，诸真人真是英明神武。”众人皆拍马屁，至于袁承志到底是不是叛徒，他们才不关心。 “诸位师叔师伯，掌门他欲意把爱女娶配给我，但我一心求道就婉拒了他，结果掌门恼羞成怒要杀我，诸位快劝劝他啊！”林凡朝着远处的众人喊道。 “袁承志，你胡说什么？”诸易真的怒了，我会把女儿娶配给你这癞蛤蟆吗？虽然你长得还算体面，但却是卑鄙无耻之徒。 “等等，诸真人不是说自己只有儿子吗？什么时候多了个女儿？” “真人，你若真有女儿，看看我儿子行不行？他才25岁便有源者境高阶实力，比我这当爹的强多啦！” 看戏的众人一半疑惑于诸易何时多了个女儿，另一半已急不可耐想要提亲了。 诸易心里一紧，自己女儿的事他一直瞒着众人，对外宣称是儿子。 至于为什么这么做？只有他这个当爹的知道。 不过看诸易对待女儿的姿态，林凡大概也能猜到些端倪。 “诸位稍安勿躁，我……”诸易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自己有女儿这事该不该向众人承认呢？ “掌门真人，还打不打啦？”林凡笑道。 正所谓“胜兵先胜而后求”，林凡在境界上干不过诸易，那就先在别的方面扰乱他的心神，一点点增加自己的胜算。 “住口！”诸易大吼一声，一挥手一道恐怖的气浪砸在远处。 瞬间，一个半球形巨坑腾地显现。 厅外吵嚷的众人顿时安静了。 “还是这招好用。”诸易笑了笑，转头看向林凡。 “我知道你想扰乱我的心智，或许是有一点用，但我们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你活不过今晚。”诸易恢复了平静，自己的女儿确实是他的软肋，所幸林凡没有直接拿她作为要挟。 “你既然看出了我十分在意我的女儿，为什么还治好了她？”诸易突然饶有兴致道，“如果我是你，我有很多种方法可以控制或者要挟她。” 林凡打了个响指，左手一道黑色火焰显现，在夜空中显得不那么明显，却足够炽烈。 “因为我是玄剑宫的弟子。” 一条火龙蹿了过去。 第三十二章 左手划道龙 直升机往远处的山顶开去，并在那里降落。 螺旋桨带起一阵风压，周围的草木被压得抬不起头。 数道人影从机舱内钻出，开始往缺月派奔去。 他们是作为后勤部队的源者境高阶弟子，大多修行防御和治疗功法，因为境界不足，所以不敢像之前八人那般拉风，直接从飞机上跳下来。 临院院长易兴思从机舱内搬了把躺椅出来，撑开放在山顶上，拿出一个大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接着舒服地坐在躺椅上。 “院长，您不去看看吗？万一他们出什么事儿了。”一旁侍候的弟子问道。 “又不是让他们屠派，只是找到那些图谋不轨的缺月派高层而已。要连这种事都干不好，还是趁早退出监察处好了。”易兴思轻呷一口浓茶，看都没看山下一眼。 两名巡逻的缺月派弟子见远处走来一个人。 “谁在那里？”两人问道。 “我是玄剑宫弟子关尚，来找你们掌门的。”一个青年不耐烦地走上前。 他便是当初坐在车内追赶时华容的四人中的一个。 从天上降落的八人，三人是玄剑宫的在修行弟子，其余五人则是已毕业的师兄师姐，在派内已有长老的名号，此次被征召来讨伐缺月派高层。 八人被要求不得伤及普通缺月派弟子及无关人员。 “我们玄剑宫是名门正派，最讲礼数了。”在直升机上的时候，院长易兴思一边喝茶一边这么说过。 哼，你当年在外闯荡可没留下什么好名声。关尚心里腹诽，嘴上可不敢这么说，不然估计得被一脚踢下去。 “你说你是玄剑宫弟子，你就是啊？滚蛋，别来烦兄弟几个。”两名缺月派弟子推推搡搡地打算将关尚打发了。 “来，我给你们看个大宝贝。”关尚露出自己的拳头。 “怎么，想打架啊？”两名弟子一点不怂，北方汉子最不缺的就是血性。 关尚没多废话，一拳轰向远处的小山。 两名弟子哈哈大笑，心想这个人脑子是不是坏掉了，然后一转头。 山没了。 两人当场石化在原地。 等反应过来，关尚已走出二十米开外。 “敌袭！”凄厉的喊叫响彻夜空。 ———— 一条火龙破空而至。 黑色的火焰带着极高的温度朝着诸易袭来。 诸易一挥手，一团黑球迎了上去。 毫不意外地，火龙被一点点吞噬进黑球里。 好庞大的能量，诸易暗自心惊，这真的是源者境中阶所能释放的攻击吗？ 突然黑色火龙绽放开来。 确切地说，是火龙体内的金光绽放开来。 夜空中突然亮起一个点。 诸易感到一阵晃神，突然的明亮让他失去了对当前视野的掌控。 不好。 他立即改变黑球形态，整个黑球被撑开裹在他体外。 林凡身形早就随着火龙一道而至，在金光乍现时他闭上眼睛，此刻未受丝毫影响，一掌朝诸易拍了过去。 自修炼至源者境中阶，林凡寒冰掌的威力也有了显着提升，此刻掌内寒气释放，已经能看见明显的冰气。 可惜他的对手是源心境中阶的诸易，这点冰寒还是不够看。 能削一点是一点，林凡也不气馁，对着裹在黑球内的诸易不停打出寒掌以拖缓他的速度。 “好冷啊。”黑球内的诸易闭着眼睛，毫不在意地笑道。 林凡眼皮一跳，接着身形暴退。 瞬间，裹着诸易的黑色球体炸裂开来，黑色的碎片如同霰弹般朝四面八方射去。 林凡手一挥，一道火浪砸向地面，接着带起一片残骸，终于勉勉强强挡住了“流弹”的袭击。 “看你施展炎阳印，我真是有点眼馋了。”诸易已恢复了视力，擦掉之前因不适而流出的泪水，死死盯着林凡。 修炼到源心境，他的身体素质已远超常人，普通人突然看见这种强光，瞎掉都有可能，但诸易用了半分钟便恢复了视力。 “掌门天资虽不如我，但好歹也是修炼到了源心境，不用妄自菲薄。”林凡宽慰道。 “混蛋，我是这个意思吗？”诸易不爽道。 “弟子知错，请掌门息怒。”林凡满面笑容，丝毫没有知错的神态。 “缺月派没你这种弟子，你袁承志只是个叛徒而已。玄剑派不要你，我缺月派也不会再留你，你就是条丧家之犬。”诸易找到了林凡的痛点，开始毫不留情地羞辱他。 可惜我不是袁承志，真正的袁承志在这里估计也是夹着尾巴做人，不会受到你的迫害了。林凡暗自叹口气，系统所说的“三日后出城”果真让他获得了一门硬功法——炎阳印，只可惜过程也太曲折了些。 “你听了很难受吧，不过这是你活该。”诸易见林凡不答话，以为林凡被他戳中伤口了，哈哈一笑，接着朝林凡袭来。 “刚刚中了你的小手段，也算有点意思。但我已经累了，不想再玩过家家的游戏。”诸易手一抖，三团黑球围绕在他身边，接着盘旋着朝林凡冲去。 这才是坠月黑的真正实力。 看着三团黑球封住了林凡的方位，林凡暗暗心惊，不知坠月黑还藏着什么变化。 他左手源力流转，凝出一道火焰，右手源力流转，凝出一团金光。 “你只能同时释放两印，而我有三个黑球。你怎么挡？”诸易轻巧地落在一座凉亭顶尖上，惬意地看林凡如何应对。 看样子他也只能同时制作三个黑球，林凡望了诸易一眼，只见他手上空无一物，心想道。 但或许是他藏拙了呢？ 来不及多想，三团黑球破空而至。 林凡双手一动，火龙与光团一左一右，朝黑色球体突去。 剩下的一团黑球径直朝林凡飞来。 非常危险。 林凡感受着球体内蕴含着的恐怖能量。 这可是源心境中阶的一个大招，他要是完完全全吃下去，估计就可以全剧终了。 【现发布任务1：控制坠月黑按系统指定方向移动。】 【任务成功，获得功法雨花剑。】 【任务失败，降低宿主移动速度20%，持续时间30分钟。】 【任务时限：即刻。】 诸易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一行行文字。 “什么？！”饶是诸易如此城府，此刻也是气息一滞。 第三十三章 源心境之威 关尚走得飞快。 但他并没急着去找缺月派高层。 时华容的话他也在光球外听到了。最要紧的是先将这些受苦受难的雇佣兵和他们的家属解救出来。 夜色中，整个缺月派开始行动起来。 不断有人朝他冲来，关尚只是一挥拳头，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哎，雇佣兵被你们藏在哪儿了？”关尚随手抓过一个缺月派弟子，在他还没晕过去之前问道。 那名弟子指了指远处的一堆堆帐篷，随即昏迷过去。 那堆帐篷看上起十分陈旧，也没点灯，看上去像是荒废了般。 关尚往前走，只见帐篷内人挤人，众人皆套着黑头套，男女老少都有，沉默地坐在帐篷里，有些已经睡着了，发出轻微的鼾声。 他们如同家禽般被缺月派养在这里，想逃也逃不出去。 关尚咬了咬牙，伸手一把摘下身旁一位老者的黑头套。 老者满面的皱纹，发现头套突然被摘下，愣了一会儿，接着含泪对关尚道：“仙人，我儿子也死了吗？” 这番情景他见了太多太多，某个雇佣兵死在了外面，缺月派得知消息后，那人一家老小也便死的死，卖的卖——缺月派可不是搞慈善的。 关尚扶起老者，严肃道：“你们自由了。” ———— 系统突然发布的任务让诸易眼皮一跳。 控制坠月黑按系统指定方向移动……系统你指的这方向是天上啊。 诸易决定忽视系统，继续控制黑球往林凡身上砸。 【任务失败，降低宿主移动速度20%，持续时间30分钟。】 【速度降低剩余时间：29分59秒。】 林凡捡起地上的一根断木，挑向黑球。 木头触到黑球，瞬间被磨成粉末。 接着黑球炸裂开来。 但场间已没有林凡的身影。 林凡拿起断木便使出了劣质剑法，再配上“踏空”身法，木头接触到黑球的一瞬间，他便敏捷地跳开了。 【现发布任务2：用爱与真诚感化对面的袁承志，停止使用武力。】 【任务成功，获得功法雨花剑。】 【任务失败，减少宿主源力输出20%，持续时间30分钟。】 【任务时限：即刻。】 诸易的脑海里又闪过一串串字符。 “这系统不会是对面派来的吧。”诸易无意间说出了真相，但他并没把这当真。世间哪里有能散布系统的人？ 系统可是如天帝般远古的存在，即便有人能播撒系统，那也起码得是化道境的大能吧，总之无论如何不可能是源者境的林凡。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诸易自我安慰道，接着身形一动，又朝林凡追去。 【任务失败，减少宿主源力输出20%，持续时间30分钟。】 【源力输出减少剩余时间：29分59秒。】 看着速度明显慢了一截的诸易，林凡“惊讶”道：“掌门，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诸易露出笑容，道：“你可别被我逮住了。”语气里自是一番恨意。 林凡十指摆动，接着结了一个奇怪的印。 周围的气温突然升高。 【现发布任务3：请宿主保持心平气和，不动怒，不伤心，使道心处于无恙状态。】 【任务成功，获得功法雨花剑。】 【任务失败，宿主将处于僵直状态，持续时间3秒。】 【任务时限：即刻。】 心平气和，这简单。诸易微微一笑，朝林凡俯冲而来。 接着林凡丢出了精准的嘲讽。 心平nm！诸易怒了，这小子居然敢说自己女儿。 接着他感到身体突然变得艰涩起来。 【任务失败，宿主将处于僵直状态，持续时间3秒。】 林凡结的印终于完成。 一股火如同喷泉般朝着天空冲去，夹带着的是炫目的金光。 这招是炎阳印威力相当大的一招，缺点也很明显，蓄力长，且容易被闪开。 可惜诸易此刻处于僵直状态，还是在空中，可谓避无可避。 直径两米的火焰呼啸着掩盖住了诸易的身形。 “哎，我以前怎么就没开发出这种打法呢？”林凡暗自感叹。 火焰源源不断地从他的手掌中冒出，他感到体内的源力在疯狂流逝。 以林凡目前的境界，全力施展炎阳印还是太过勉强，源力很快就要降到安全线了。 林凡一抖手，释放完最后的火焰。 呼，他感到全身一阵虚脱。 吃了这么一大招，诸易不死也得脱层皮了吧。 一道身影撕开了火焰洪流。 他全身的衣服都已焦黑，整个人蓬头垢面的。 “你知道源心境和源者境最大的差别在哪儿吗？”那个身影淡淡道。 听起来如同从地狱中传出来的声音。 不过林凡还是很确定这人就是诸易。 怎么还活蹦乱跳的，林凡有些慌了。 “区别在于，源者境练内，把体内的源力回路打通，使源力可以畅通无阻地在体内流动；源心境则练外，开始感知外界源力线条的流动。”诸易十分耐心地解释给林凡听。 “掌门大智慧。”林凡不知道诸易想干什么。 “我虽然已是源心境中阶，但对空气中源力线条的掌控依旧可以说是十分生疏，用得不好，还容易伤到自己，所以一直藏着没用。”诸易感慨了一声。 【现发布任务4：请宿主解除对外界源力线条的控制。】 【任务成功，获得功法雨花剑。】 【任务失败，降低宿主防御20%，持续时间30分钟。】 【任务时限：即刻。】 诸易露出复杂的笑容，接着一挥手，空气中响起奇怪的摩擦声。 轰！ 万亭林所有的亭子瞬间坍塌。 两人站在一片废墟之中。 【任务失败，降低宿主防御20%，持续时间30分钟。】 【防御降低剩余时间：29分59秒。】 “看到它的威力了吗？”诸易撩了一下自己被烤得干枯的头发，接着再一挥手。 林凡想继续给诸易发布任务，这时系统养成系统开始警告他。 【宿主布置任务和奖励必须在合情合理范围内，否则系统不予申请。】 【检测到7号子系统已被宿主布置疑似不合理任务4次，暂时剥夺宿主向7号子系统布置任务权利。】 【任务布置冷却时间：24小时。】 【目前冷却剩余时间：23小时59分。】 啧，刚爽了一会儿就到钟了。 林凡感受着空气中的恐怖压迫感，赶紧往后退。 空气中的源力线条都被他操控了，想要闪避是很困难的。 他说自己对源力线条的掌控还十分生疏。 是不是该近身搏斗呢？ 第三十四章 底牌尽出 理想总是美好，现实总是残酷。 林凡感到喉咙一甜，接着一口血喷了出来。 空中的源力线条已不是“踏空”可以闪避的了。 想要靠近诸易，得先经受层层源力线条的阻隔。 此番情景有些像当初擂台赛第二场时自己与索景明的战斗。 淦，为什么我总是在越阶挑战？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虐一辈子菜。林凡忧郁地想着。 “我很怀疑你究竟是不是袁承志，我听那些雇佣兵说你只是个境界平庸的软蛋。但我居然拖了这么久都还没解决掉你，反倒被你弄得有些狼狈。”诸易看着林凡，疑虑渐渐涌上心头。 林凡之前对潘洋说“像我这么牛逼的还有几万个呢，我是混不下去了才来这儿的”，诸易是不信的，玄剑宫要都是这种妖孽，雇佣兵偷书的第二天缺月派就该被荡平了。 远处的围观群众不知何时都已散开。 “玄剑宫真的来人了？”潘洋抓着赶来报信的缺月派弟子，慌张道。 “千真万确，还请诸位贵宾与我派一道抵御外敌。玄剑宫此次没派多少人来。” “抵御个屁，你们缺月派不过是偷了点书，我们得罪玄剑宫的可不是一点半点。”人群中有人已经慌了，匆匆离去。 “怕什么，玄剑宫这次好像没来多少人。我们用人海战术未必打不过。”有人反驳。 “你打赢了就是捅马蜂窝了，等着自己宗派被剿灭吧。” “……” 瞬间，人群做鸟散状，纷纷逃开了。 玄剑宫名声在外，作为华夏第一大派，没人敢挑衅它的威严。 “诸位师伯，现在想逃也是晚了。”潘洋举着手机对众人喊道。 “什么意思？” “你们看，缺月派的弟子传来消息，八个方向都有玄剑宫的人进攻。我们要么飞天，要么遁地，否则根本逃不掉。”潘洋指着手机里缺月派弟子发来的消息和画面，沉声道。 众人也是收到消息，得知玄剑派已做好包围圈：“这该怎么办？” 人群中站出一个中年人，朗声道：“诸位，我是缺月派大长老季文山。大家聚在一起朝一个方向突围，定能逃出去。” “季长老，你们缺月派收的好徒弟啊。”有人指着远处与诸易战斗着的林凡，狠狠道。 季文山心里也是讶异，没想到这袁承志还真是玄剑宫的间谍。真是一语成谶。 “诸位放心，掌门真人定能剿灭这等叛徒。缺月派……”季文山本想再说些场面话，但一想到缺月派已偷了玄剑宫功法两年之久，不由一阵心寒，不再说什么。 搞不好自己也得交代在这里。 至于往哪个方向逃，大家一致选择朝北。 离玄剑宫越远越好。 这么一支由各小宗小派长老、掌门所组成的逃难队伍开始朝北方奔去。 “院长，他们真的朝北跑了。”山顶上，一名弟子举着望眼镜，激动地对临院院长易兴思喊道。 易兴思嗯了一声，把喝进嘴里的茶叶吐了出来。 “掌门，不好了！”一名缺月派弟子朝诸易与林凡那边赶去。 “怎么回事？”诸易莫名感到心惊。 “玄剑宫打进来了。” 诸易气息猛地一盛，接着恨恨地看向林凡。 “好好好，不愧是玄剑宫的弟子。”诸易杀心已达顶峰，此刻再没什么好说的了。 偷功法这事他小心翼翼地谋划了两年，却在今朝被这源者境中阶的玄剑宫弟子破坏。 天亮之后，缺月派恐怕就不复存在了。 当然玄剑宫作为名门正派，自不会干那种屠派的事情。 但失去诸易的缺月派，便和脱了毛的鸡般，谁都会想上前咬一口。它还能残存多久？ 缺月派危在旦夕。 “诸真人息怒。”林凡此刻也不好意思再叫对方掌门了。自己无疑还是有点用处的，成功拖住了诸易，让玄剑宫完美地完成包围并开始收缩。 诸易不再废话。 手一挥，空中的源力线条开始疯狂舞动。 林凡只是源者境中阶，还看不见空中的源力线条，但感受着恐怖的威压，也知道自己的处境极为不妙。 不能退，一退只会死得更快。 林凡一跺脚，整个人快成一条线，朝诸易冲去。 诸易操控的源力线条此刻就像龙卷风般盘旋着，他本人站在风眼，林凡只要靠近诸易身边就能安全。当然直面一位源心境中阶的大能实在不能说是安全，但总比直接被源力线条抽死好。 空中爆开一团血雾。 林凡的身影顿了一下。 “我是活不成了，那么起码要弄死你这个叛徒。”诸易披头散发，看着极为恐怖。 “其实我不是袁承志，我说了实话你能放过我吗？”林凡求饶道。 接着身形一闪，打出一道火焰，与空中源力线条狠狠撞在一起，瞬间火焰溃散开来。 “你不论是谁都得死在我手里！”诸易已铭死志，不再像之前那样畏畏缩缩地控制源力线条。空中无数源力线条开始无差别地朝地面散射。 躲在远处观看两人战斗的缺月派弟子瞬间被冲击打成肉泥。 林凡的做法是——挖地洞。 轰！ 地面如同大锅里的菜，瞬间被翻炒起来，接着重重落下。 也不知断了多少肋骨。林凡这么想着，周围的火焰与金光尽力地包裹着他的身体。 他的源力不剩多少了。 烟尘弥漫，对面一个巨大的黑球裂开。 一道人影拍拍肩上的灰尘，缓步朝林凡走来。 诸易用坠月黑护住了自己。 作为源心境中阶大能，他的身体情况自然比林凡好上不少。 趴在坑里，林凡勉强睁开眼睛，看着越走越近的诸易。 “我还有个底牌没用呢。”林凡吐出一嘴的尘土，笑道。 诸易伸手一抓，把已烂成布条的上衣扔在地上。 “你可以死了。”诸易凝出一团黑球，往林凡走去。 “你杀了我就是挑衅玄剑宫，你可就活不了了。”林凡还没有放弃，继续开导诸易。 诸易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笑道：“我当然活不了了，自我派雇佣兵前往玄剑宫偷功法那天起，我就已被判了死刑。” “你之前挑衅我挑衅得十分开心啊，我真想把你千刀万剐后再让你死去，但玄剑宫的那帮人很快就要到了。所以你应该感恩，我让你不受多少痛苦就可以死去。”诸易举起黑球，往林凡头上扔去。 黑球像打滑了般擦着林凡的头发往远处飞去。 砰！ 坠月黑炸裂开来，无数碎石木屑纷飞。 诸易瞪着眼睛，还想说些什么，但只是发出“嗬嗬”的声音，接着重重地倒下。 在他身后站着一位少女。 及肩的茶色头发，不需要化妆也很俏丽的面孔。 短袖的上衣与夏季用薄毛衣，配上灰色百褶裙。 “你终于来啦。”林凡埋在土里，仰着脸笑道。 第三十五章 红豆生南国 “来的时候被阵法挡住了，拖延了一点时间。”昭萦白走上前扶起林凡。 “他死了吗？”林凡脸色苍白，但依旧死死盯着诸易。此人狡诈多端，死前说不定还会反击。 “没有，我只是用源力线条把他束缚住了，他现在应该动不了。” “源力线条……”林凡愣了一会儿，惊讶道，“你已经到源心境了吗？” 昭萦白点点头。 “……，真是后生可畏。” 这时，倒下的诸易又开始动弹。 他抬起左臂，用食指指向后方。 “他这是什么意思？背后有人？”林凡被搀扶着慢慢靠近诸易。 诸易抬起头，眼神幽暗，死死地盯着林凡。 但这眼神并无多少仇恨，反倒多了一丝请求与迫切。 “诸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愿未了？不对，你又没死，不过是被源力线条束缚住了，露出一副快死的表情干嘛？”林凡疑惑道。 诸易再次用力把手指向后方。 他的眼中有火，满是急切。 接着诸易的手臂重重地垂下。 一股白烟冒起。 不一会儿地上只剩下一滩血水。 两人震惊地看着诸易在几秒钟内由一个大活人变成一滩液体。 夜风吹来，远处是叫喊声与撕打声。 林凡只觉身体一阵冰凉，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7号子系统宿主诸易死亡。】 【死因：中毒。】 【7号子系统失去宿主，崩溃。】 【宿主将随机继承7号子系统宿主的一门功法或技能，残缺概率为80%。】 【功法或技能将于24小时后发放。】 脑海内系统的一条条信息传来，林凡终于确定诸易已经死亡。 “他死了。”林凡艰难地开口道。 并不是怕死人，但这种诡异的死法，实在让林凡有些毛骨悚然。 昭萦白道：“缺月派不过是一小派，它有胆子来偷玄剑宫的功法，定是上头有人。如今事情败露，不论诸易愿不愿意，暗中扶持他的门派绝不会让他活着。” 林凡沉默了一会儿，道：“我知道诸易死前的动作是什么意思了。” 昭萦白搀扶着他，空气中的源力线条一动，两人如瞬移般来到缺月派议事厅外。 这座颇有古意的木楼如今却是一片残败之感，到处是哭声喊声。 不断有弟子从厅外跑出来，抱着抢来的功法或财宝，一脸窃喜地逃开。 缺月派岌岌可危，自然有人想要趁乱捞一笔。 “走吧。”林凡用寒冰掌把自己的伤口暂时冷却，勉强迈得开步子。 奔逃的缺月派弟子见到进楼的两人，大多熟视无睹，只管逃命，也有不长眼想要在他们身上捞一笔的，自被昭萦白一挥手解决了。 林凡猛地推开里屋的一间门。 只见房内的床上，寸头少女被潘洋擒住，正在奋力抵抗。 潘洋本是与逃难队一道北上的，但途中脑子一转又独自折了回来。 “袁承志说这诸易有个女儿，究竟是不是真的？我想去看看。”潘洋趁着缺月派大乱，溜进议事厅大楼，摸索一番后成功找到诸易女儿的闺房。 “不错不错，虽然剃了个寸头，但不论容貌身材，皆是上品。”潘洋满眼泛光，虽然情况危急，但此刻精虫上脑，也顾不得其它了。 有道是“死在牡丹下，做鬼也风流”。 几个忠心的管家女仆还围在她身边，但被潘洋两下就收拾干净。 正当潘洋要享受一番时，林凡推门进来了。 “怎么老是你？”潘洋怒了。 之前修炼炎阳印抢我风头，现在享受鱼水之欢又坏我好事。 “弄死他。”林凡不想多和他废话，指挥昭萦白道。 潘洋，身死。 昭萦白从衣柜里拿了件披到诸易女儿身上，满屋春光总算被遮挡住。 寸头少女眼泪汪汪的，她自小被自己父亲捧在手心里，哪受过这种委屈。 “没受伤吧？没受伤就起来跟我们走吧。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林凡有些疲惫地笑笑。 诸易死前手指后方，眼神满是急切与请求。 为的是谁？ 还不是自己的宝贝女儿。 别的方面他或许是个无赖、小人，但他确实是个好父亲。 寸头少女点点头，擦干眼泪，裹紧了身上的衣服，跟着他们走出房间。 林凡一直很怕她突然问诸易在哪。 诸易虽是被他头上的门派毒死的，但林凡与昭萦白也算是半个帮凶。 尽管诸易作恶多端，但叫林凡直面诸易的女儿并亲口告诉她，你父亲的死有我的参与，林凡实在做不到。 所幸寸头少女一直没问。 或许她已经猜到什么，但总之什么也没问。 “你打算带她去哪儿？”昭萦白问道。 “玄剑宫是名门正派不假，但会如何处理犯罪头头的女儿，我实在有些担心。”林凡轻声道。 “你叫什么名字？”林凡见寸头少女绷着一张小脸，便与她搭话。 “我叫诸红豆。” 柔弱的声音传出，与周围烧杀抢掠的声音一衬显得极为不协调。 不知是谁放了一把火，古楼开始冒出滚滚浓烟，不断有人逃出，当然也有些像潘洋那般的色鬼，于其中流连忘返自是葬身火海了。 诸红豆看着自己从小居住的楼阁掩盖在火中，不由得眼泛泪光，抿着嘴唇显得极为可怜。 “走吧。”林凡心情有些沉重，往前方走去。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不知为何他想到这句诗。 三人是往雇佣兵营地的方向在走。 昭萦白接了个电话，简单交代几句后便挂了。 “门派处理的怎么样了？”林凡问道，这场闹剧必须有人阻止。 “还不错，除了缺月派总部，也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还比较乱，别的地方都控制住了。雇佣兵和他们的家属也都被解救出来。北方的情况有点惨烈，因为大部分人都往那边逃。” “有派里的师长受伤吗？”听到“惨烈”，林凡有些紧张道。 昭萦白笑道：“那倒没有，被安排在北方降落的那位长老可不是什么好脾气。往北方逃的那群人全都倒下了。” 北方的荒地上，一个光头青年坐在石头上，身旁是成堆的“尸体”。 当然这些“尸体”只是晕过去了，故而场间也没什么血腥味。 他的剑插在地面上，上面没沾一点血水。 “让你们不要再走了，就是不听。”光头青年恼怒地踹了身旁的屁股一脚。 第三十六章 礼物 “系统，帮我调一下时华容的位置。”林凡心中道。 【已锁定6号子系统及其宿主位置。】 “你要去找带你来这里的那个雇佣兵是不是？”昭萦白猜到林凡心中所想。 林凡点点头，再让诸红豆留在缺月派无疑会更加危险。 “你可以自己走了吧，我不扶着你了。”昭萦白离开林凡身边，牵起诸红豆的手，两人往前走去。 少女的清香渐渐在身边消散，林凡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 大概。 三人走得不快，昭萦白没有动用源力线条赶路，或许是为了给诸红豆思考、喘息的时间。 两个少女聊起一些不是那么沉重的话题，当然主要是昭萦白讲，诸红豆偶尔应两句。气氛总算不再那么压抑。 远处的帐篷出现在三人眼前。 几千名佣兵和他们的家属站在那里，他们都穿得破破烂烂，看起来像难民般，但神情却无比激动。 “玄剑宫的大人们，要是没有你们……”为首一名佣兵眼含泪水，跪着对一名玄剑宫长老道。 “快快请起，”玄剑宫长老托住他，沉声道，“缺月派此番暴行人神共愤，我们不过替天行道罢了。” “杀了这些缺月派的杂种！”人群中有人喊道。 玄剑宫长老耐心道：“让大家蒙难的罪魁祸首只是缺月派高层，这些普通弟子是无辜的。” 场间有些混乱，众人议论纷纷。 林凡三人从帐篷间穿行过去，尽量不引人注意。 “你们会怎么对付我们帮派？”诸红豆看着激愤的人群，双手冰凉，不安地问昭萦白道。 “我们只会解决某些为非作歹的缺月派高层。” “比如……我父亲是吗？” 林凡与昭萦白皆是沉默。 林凡绕过一群群雇佣兵，终于在一顶破旧的帐篷下找到了时华容。 “时大哥，好久不见了。”林凡笑道。 “是你！”时华容抬头一看，见是林凡，也是一脸惊讶。 “我还以为你早就被缺月派掌门给杀了，没想到你还能逃出来。”时华容接着看了看林凡身后的两名女子，一脸玩味地看着林凡。 “侥幸。你的家人都还安全吧。”林凡道。 “安全，他们已经离开缺月派营地了，但还有不少佣兵留在这里，非要你们玄剑宫严惩缺月派。”时华容叹了口气。 “你怎么看？” “冤冤相报何时了啊。我们干雇佣兵的，也没多少道德修养，别人欺负我们了，就想着要咬回去。我是不愿这么干了，累了。”时华容摆摆手，他也已收拾好包裹，准备离开。 “我有个人想要托付给你。” 时华容看了看林凡身后站着的两个少女，道：“我有老婆的。” “……，她是缺月派掌门的女儿。”林凡指了指诸红豆。 时华容不再嬉皮笑脸了，神情有些复杂地看着林凡。 “我要是嚎一嗓子，整个营地的雇佣兵能立刻围过来把这小妮子撕了。” “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做。”林凡认真地看着时华容。 两人对峙了一会儿，时华容开口道：“我只负责把他带到安全的地方，之后的我不管。” “谢了。”林凡舒了口气，走回两名少女身边。 “你父亲的事……我不想说太多。总之，你想要活下去的话就跟着他走吧。虽然是个雇佣兵，但还算可靠。”林凡对诸红豆道。 诸红豆一夜之间经历了太多事情，前几个月她还饱受寒毒之苦，今天好不容易脱离危险，自己的家却没了。 “我父亲一直很疼爱我，几个月前我练功出了岔子，中了寒毒。他为了治好我身上的寒毒，四处想办法，找了好多的人。虽然他现在不在我身边，但我明白他对我的期望。我一定会好好活下去的。”诸红豆红着眼道。 “那便好，不枉我辛苦救你。我这么做……其实也算是受你父亲之托吧。”林凡轻叹口气，原本天真无忧的少女却被迫在一夜之间经历如此多苦难。 自己的妹妹与她年龄相仿，此刻应该已经睡着，醒来后的第二天还要背着书包上学去。 “红豆，你记住，虽然你们帮派有一些坏人，但你并没做什么恶，你不用着背负什么。”昭萦白道。 诸红豆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道：“我不打算练武了。尽管我爸在我身上花费无数精力，但天资不够是实在没办法的事，之前强行练功法结果出了岔子中寒毒数月之久。” “那你打算怎么保护自己？” “我想学枪械，”诸红豆走向时华容，恭敬道，“佣兵大叔，请教我用枪的方法吧。” 林凡一阵晃神，仿佛看到不久之后一名手持重机枪穿行在巷道的少女，一抬手，无数子弹倾泻，敌人仓皇而逃。 或许也不错呢。 总之这是她自己选择的道路。 时华容看着满脸认真的少女，实在不忍心拒绝，只好道：“学枪法很累的，我也很严格的。” “我会努力的！” “行了，表决心路上再表吧，该走了。”林凡上前催促两人离开。 迟则生变。这两人一个是亲自潜入修行都市偷书的盗贼，一个是缺月派掌门的女儿，要是此次出征的是别的门派，两人早已不知死多少遍了。 “大哥哥，大姐姐，你们叫什么名字？”临走前诸红豆问道。 “我叫昭萦白，”昭萦白笑道，接着从怀里摸出一个锦囊，递给诸红豆，“这个锦囊里有源典境大能写的符咒，能承受源心境的全力一击。算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了。” 即便诸红豆境界不高，也是知道这锦囊的贵重。看着递给她的锦囊，诸红豆眼睛一红。 “别哭，”昭萦白笑着擦去诸红豆脸上的泪水，“今后没有你爸到处照顾你，你自己万事要小心。” “我叫林凡。”林凡笑道。 说完他走上前郑重地拍了拍诸红豆的肩膀。 “好了，我已经把我最贵重的东西送你了。” 众人不明所以，但也没多问。林凡一个源者境中阶，拿不出什么可以送人也不奇怪。 “最后，千万不要有报仇的心思。我们救你不是为了给玄剑宫树潜在的敌人。”林凡道。 如果诸红豆或者时华容是带着仇恨的心活下去的，林凡宁可现在解决掉他们。 “我会为自己活着的，当然父亲的事我也会慢慢去调查。”诸红豆道。 四人互相道别，林凡与昭萦白站在帐篷外，看着时华容领着诸红豆往北方慢慢走去。 夜晚终于过去，东方的天空露出一抹苍白。 林凡打了个哈欠，顿时感到浑身的酸痛。 “哎哟，我的肋骨不知断了多少根，谁来扶我一下？” “……” 向北走的少女哟，我已经把礼物送给你了。 迎着晨光，少女突然一阵恍惚。 接着脑海里响起一道声音。 【系统已被激活。】 第三十七章 回 “我把两个重要的‘嫌犯’放跑了，门派那边不会找我麻烦吧。”林凡突然想到这事。 “我觉得不会。”昭萦白笑道。 “那就好，还得麻烦你替我隐瞒一下。” “我的意思是，你所做的一切院长都透过功法书法器看到了，包括刚刚送他们走那一幕。如果院长不同意的话肯定会阻住你的。” 林凡幽怨地转过头看了昭萦白一眼，道：“你怎么不早说，早知道我多说几句场面话，捧捧咱们门派的脸了。” 幸好系统的事情没有暴露，除了诸红豆应该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她获得了系统。 “你也没做错什么呀。与诸易打的那场很不错，难为你源者境中阶的水平了。”昭萦白学着林凡最喜欢的动作，拍了拍他的肩。 林凡倒吸一口凉气：“疼……拍到伤口了。” ———— 关尚背着两个大包裹往山上走。 “院长，我把他们抄录的典籍给拿回来了。”他说着把大包裹扔在地上，溅起一地尘土。 “有这么多吗？”易兴思疑惑道。缺月派虽偷了两年功法，但都是细水长流，玄剑宫自己统计不会超过50本。 “管他呢，反正他们藏着的我都塞在里面了。”缺月派也不单单钻玄剑宫的空子，可谓遍地开花，偷录的功法两年积攒下来达到了恐怖的数量。 唯一的缺点是抄录的功法随着时间推移，其中的神韵会逐渐丧失，不能像功法原典般可以长久观看。 易兴思点点头，继续盯着光球看。 昭萦白出发前将附在林凡身上的书页对应的光球还给了易兴思，易兴思便坐在躺椅上盯着林凡的一举一动。 看着昭萦白小心翼翼地扶着林凡，林凡一脸龇牙咧嘴的表情，易兴思不知为何露出了奇怪的笑容，关尚看了只觉浑身起鸡皮疙瘩，忙道：“院长，什么时候走？” “不急，等俞清把北方那些朋友带回来再说。” 俞清便是守在北方的那名持剑光头青年。 此刻，各小宗小派的长老、掌门们排成一列长队，垂头丧气地往南走。 俞清走在最后面，不时喊道：“歪了歪了，直走，听见没？” 偶尔有假装绊倒然后称“站不起来了”的掌门和“肚子疼想拉屎很快回来”的长老，不过在看完俞清一剑把山削掉一个头后，大家身体也好了，肚子也不疼了。 ———— 玄剑宫组织的这只远征军，算上专门开直升机的驾驶员，不过二十余人。 他们面对的，则是数千人的缺月派及数千人的雇佣兵。 结果却是一面倒。 武道一途，境界虽不能说决定一切，但也确实是举足轻重。 八个源心境如同一个铁箍，死死地把缺月派众人锁在里面。 像林凡这种能够越阶挑战的终究是少数，何况最后战胜诸易，靠的也还是昭萦白这张“底牌”。昭萦白的境界则是源心境初阶。 林凡拖着疲惫的步伐，登上山顶。 为什么要把飞机停在山顶？我为门派受了这么多伤，还得叫我爬山。 数架直升机停在那里，弟子和长老们忙碌着，正在处理一份份数据以及商讨缺月派问题的解决事宜。 一位老者坐在躺椅笑着看着自己。 “院长好。”林凡自是猜到这位老者是院长，随即恭声道。 易兴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接着拿起一叠纸道：“你是叫林凡吧。” “是的。” “我来前调到了你所有的资料。没想到刚来玄剑宫一两个礼拜的弟子，就能捅这么大的娄子，真是后生可畏。”易兴思笑道。 也没捅多大篓子嘛，林凡尴尬地笑笑。 事实上，这一路下来林凡有无数次捅娄子的机会，所幸他尊师宗道，热爱宗门的荣誉感让玄剑宫的计划总算是有惊无险地完成了。 “其实……我觉得吧主要是咱们的计划设计得太不严谨了，漏洞太多。”林凡小心翼翼道。 昭萦白拍了林凡一下。 “疼疼疼……”林凡忍不住喊道。 易兴思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计划确实有不少漏洞。咱们习武之人，尤其是玄剑宫的人，大多不爱想什么计谋。只要境界够高，莽过去就完事儿了。” “院长英明。” “不过嘛，这个计划可是我想出来的，你说这计划不严谨，是不是在说我不够聪明呢？”易兴思笑道。 林凡冷汗直流，哈哈笑道：“院长咱们回去吧。我熬了个通宵，想回去补个觉。” “别打岔，你小子给我说清楚！” …… 上午，玄剑宫总算处理完缺月派这边的事。 雇佣兵们如何安置，普通缺月派弟子怎么处理，缺月派头目，以及来缺月派商议合作的各宗派长老、掌门如何处置……林凡已无心顾及。 这一夜他的精神实在被压迫得太厉害。 此刻回归于安全，他只想安安静静地睡一觉。 “给。”一只白嫩的手握着一瓶饮料出现在林凡眼前。 林凡从昭萦白手里接过饮料，看了看上面的包装，好奇道：“这上面的产地写着是玄剑宫。” “这是研究院那边研发的，专门补充能量。可能有点副作用，不过以源者境的身体素质，应该死不掉。” “……怎么听着这么吓人。”林凡拧开盖子，一口灌下。 一股暖意涌入腹中。 看着少女关切的眼神，林凡笑道：“挺好喝的，还管饱。” 直升机的螺旋桨开始旋转。 四周扬起一片风尘。 “林凡呐，回去以后咱们再好好讨论。”易兴思慢慢踱了过来，笑着对林凡道。 “院长我错了。”林凡欲哭无泪。 易兴思不是那种脾气暴躁的老人，可惜就是有小孩脾气，此刻已跟林凡犟上了。 数架直升机起飞，伴着升起的太阳，稳稳地朝南方飞去。 坐在机舱内，听着螺旋桨转动的声音，林凡思绪万千，往下望去是北方独有的白桦林，漫山遍野显出一番森冷之感。 虽然很美，但林凡却忍不住把目光往南方投去。 那里才是玄剑宫众人的归处。 修行都市。 第三十八章 穿着病号服的受审者吃惊地望向法官 再次醒来，已是夜里。 林凡出神地望着天花板和熄灭的灯。 自己在玄剑宫修行都市的休养所的病房内。 似乎前几天刚进过休养所。 唉，习武修道之人自是要常常进医院的。 “你醒啦。”身旁一个人影站了起来。 是杨古。 “杨师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林凡见身边还有人陪着自己，不由一阵感动。 “临院那边通知我的，他们说我和你熟一点，就让我来照顾照顾你。” 林凡想起当初和杨古坐热气球，报备时杨古应该填过林凡的名字，修行都市监察处那边一查就知道。 这时他注意到脑海中系统发来的一条消息。 【宿主随机继承7号子系统宿主的一门功法或技能，残缺概率为80%。】 【恭喜宿主获得7号子系统宿主功法（残缺）坠月黑。】 【坠月黑，缺月派镇派功法，可凝出最多三枚黑球，黑球可攻可守，并有多种妙用。】 【因宿主获得的为残缺版，故只能凝出一枚黑球。】 等等，获得诸易的功法不是要24小时后吗？ “师兄，我睡了多久？”林凡连忙问道。 “将近一天半，你昨天下午昏迷过去，今天晚上才醒。”杨古没好意思说他其实今天下午才过来的。 艰难地爬起，林凡饱餐一顿。 自己原来睡了这么久，不过精神却是好了不少，就是身上的伤口还未痊愈。 “师弟你到底干什么去了？一身的伤。”杨古问道。 想起监察处对他的警告，林凡随便编了一个借口。 监察处这个部门，在修行都市是几乎不为人所知的，当然也禁止被普通弟子知晓。 监察处的成员有弟子，有师长，总之都是在暗处行动，明面上则是修行都市五院各自的委员会负责处理各项事务，包括监察。 监察处更像一把藏在暗处的刀，平时安静地躺着，在关键时刻才会露出锋芒，取敌人首级。 事实上不少监察处成员也在五院委员会内就职。 此次的缺月派偷功法事件便是委员会和监察处联合负责。当初时华容驾车逃跑时在道路上设路障对过往车辆进行检查便是绝院委员会组织的。 门外传来敲门声。 “谁啊？”杨古走过去开门。 从门外进来一个青年。 关尚。 “醒了是吧，走一趟吧。”关尚是个相当没耐心的人，为此易兴思专门安排他做无关紧要的事，多让他跑跑腿。 “你是……关师弟！”杨古眼神热切地看着关尚。 “师兄你认识他啊。”林凡起身，看关尚一脸欠扁的样子也不像有很多朋友的样子。 杨古激动道：“关师弟可是当院的王牌人物，才三年级就已经修炼到源心境了。” 又是一个源心境。 玄剑宫真是藏龙卧虎之地，林凡暗自感慨。 听着杨古满口褒奖之词，关尚点点头，露出一副矜持的姿态。 “师兄别美啦，走吧。”林凡好心地叫醒关尚，笑道。 关尚重新板起一副脸，皱着眉头看了林凡一眼，走出病房。 两人走出休养所，林凡还穿着病号服，夜风一吹顿时感觉伤口微痛。 “这么急吗？”林凡问道。 “虽然基本可以确定你不是叛徒，但是很多细节上，还有你的态度上，我们监察处都要搞清楚。顺便还要再教导你几遍，让你的口风再紧一点。”关尚开始动用空中的源力线条，两人飞快地穿行在人行道，带起一阵狂风。 林凡是源者境中阶，没有办法操控源力线条，关尚可没昭萦白那么耐心，直接用源力线条捆住林凡，带着他往前飞驰。 “到了。” 两人出现在临院大门前。 林凡用手拨了一下被风吹得高高耸起的头发，配上他帅气的脸庞，引得周围路过的女弟子产生一阵小小的骚乱。 “这个人为什么穿着病服站在我们学院门口？” “但是他真的好帅啊。” “……” 关尚用手拨了一下他并没被吹乱的头发。 众人毫无反应。 “……，林凡，愣着干嘛？跟我进去。”关尚怒道。 “师兄，你头发没乱呀，为什么也要拨弄一下？” “你再废话！” 两人一路“轻快”地聊着天，来到一所大楼前。 “监察处在五院内各有办公地点。因为目前处长是临院院长，所以重大事件都会在这里处理。”关尚语速极快地解释了一遍，接着领着林凡走进大楼内。 大楼内与普通教学楼无异。 监察处最要紧的就是保密。 林凡跟在关尚后面，走迷宫般走进了另一座大楼。 从窗户内向外望，根本看不见天空。 他们似乎进入了地下。 不及多想，林凡被扔进一个房间内，房门随即被走出房间的关尚用力带上。 林凡转过头，只见偌大的房间内，只有站在门旁的他，和远处一张木桌旁的老者。 “坐。”老者微笑道。 他自然是临院院长易兴思。 轻轻的声音回荡在安静的房间内，产生重重的回音。 房间中央摆着一张木椅。 天花板一道光打了下来，直直地照在木椅上。 如同审判一般。 “院长，我没背叛玄剑宫呀，你搞得这么恐怖干嘛？”林凡紧张道，这阵势他就在电影里见到过，今晚易兴思却给他来了这么一出。 “你没背叛，那你怕什么？坐。”易兴思倒了杯茶，喝了一口。 林凡硬着头皮坐在木椅上。 嗯，坐上去感觉还不错，不是老虎凳什么的。 “林凡，你知不知道我们玄剑宫最讲究的是什么？”易兴思淡淡问道。 林凡想了一会儿，道：“装逼。” 易兴思差点把喝进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是自由！” “嗯……也可以。” “什么叫也可以，你也亲眼看到缺月派是怎么管理弟子的，有玄剑宫自由吗？” “没有。”林凡道。 想来天下也没第二个门派像玄剑宫般自由了吧。 想要自由，必须先要有实力。 唯有华夏第一大派的玄剑宫，才担当得起“自由”之名。 “想要有自由，就得有规矩。你说是不是？”老者问道。 林凡点点头。 “监察处便是这所修行都市的规矩，既是它的鞭子，它的审判、监察者，也是它自由的保障者。如果有外敌入侵，也是它的盾，它的剑。”易兴思严肃道。 不错，各院的委员会是修行都市明面的管理者，监察处则如黑暗骑士般，在暗中守护着这座城市。 “但缺月派的这件事，你没尽自己普通弟子的本分，反而跟着跑出城外。你可知罪？”易兴思道。 “弟子知罪。”林凡冷汗直流。 他第一次醒悟过来自己的胡作非为可能会对玄剑宫造成多大损失。 “你可愿意接收惩罚？”易兴思缓缓站起。 源典境的威压让林凡双腿酸软，幸亏他是坐在木椅上，不然就倒下了。 “弟子愿意。”林凡声音沙哑道。 做了错事就要挨打。 林凡无怨无悔，就是不知道玄剑宫会怎么处罚自己。 “好，”易兴思笑道，“那么你便加入监察处，成为其中最普通一员。将来有任何危险，你都必须第一个上，你可愿意？” 什么？！ 林凡抬起头望向易兴思。 让我加入监察处？ 第三十九章 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男嗓: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玩火 “你愿意吗？”易兴思问道。 “我愿意。”林凡眼含泪水，激动道。 一种奇怪的氛围一闪而过，好在现场环境如此阴森，林凡不会再次往求婚现场瞎想。 “来。”易兴思伸手招呼道。 林凡站起，走到木桌前。 “你现在属于监察处实习生的身份。这是你的第一个任务，也是对你的考核，看看你是否有资格进入监察处。”易兴思把一叠纸递给林凡。 林凡接过一看，任务内容大致是寻找绝院失踪的女弟子胡乐乐。 看着资料右上角的女生头像，林凡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儿见到过她。 “我顺便帮你申请了绝院委员会普通干事的职务，方便你行动。这是委员会的袖章。”易兴思又掏出一个蓝色袖章。 “怎么搞的和居委会大妈一样。”林凡接过，感慨道。 “好好干。不论是监察处，还是委员会，每月都有工资发的。任务完成还有提成拿。” 林凡的眼睛瞬间一亮，精神达到了极饱满状态。 “老板，我现在就去把这个胡乐乐抓回来！” “不要叫我老板！” …… 从房间内出来，门外一名弟子带着他走出大楼。 关尚早就走了。 站在临院大门，林凡突然意识到这儿离自己的休养所有几十公里远。 关尚用源力线条把自己绑到这儿来居然不负责送回去！ 万般艰难地回到休养所，杨古已经回去了。 林凡躺回床上，打开台灯，开始细细研究这份资料。 胡乐乐，绝院三年级弟子。 境界为源者境中阶。 姿色有余，但天赋实在不怎么样。 四个学期的期末考核她都排在较平庸的位置，不高也不低，十分不引人注意。 所修功法…… 资料写得十分含糊，即便是重大考核，胡乐乐也没多展示过自己的功法。 玄剑宫推崇自由，自不会逼着每个弟子把他们的功法说出来。 胡乐乐也没参加过擂台赛之类的比赛，没有可以参考的数据。 总的来说，就是个小透明嘛。 唉，就像我一样，境界低微，又不为人所知。孤苦伶仃地生活着。 林凡把手交叉环抱在脑后，躺在床上思考着。 易兴思既然把找到胡乐乐作为新手任务交给自己，说明还是比较简单的。 可惜是个妹子，不然我直接进她宿舍找线索好了。 胡乐乐失踪是近一个礼拜前的事情。 她所住的寝室是四人寝。 四个女生住在一起，也好相互照应。 胡乐乐两天未归后，室友们感到不对劲了，便上报给了委员会。 委员会调查未果，便递交给了监察处。 事实上当时委员会和监察处的工作重心都放在缺月派偷书事件上，每日大量的人员潜伏在图书馆和各个干道间，实在无心顾及这种失踪事件了。 最后这件事便落到了林凡头上。 怎么感觉委员会和监察处都这么不靠谱呢？ 林凡摇摇头，总之报告上明确说明胡乐乐不可能离开修行都市。 玄剑宫外围修建的防护墙可不是摆设。 即便当初雇佣兵们挖了地道，偷偷溜进来，那也是在玄剑宫默认的情况下发生的。 玄剑宫事后已调查清楚，防护墙阵法的观测点被高境界者糊了一层雾样的东西，因而无法看清地底的矿道，但阵法确实已检测出矿道的位置。 换言之，玄剑宫内部已出现了问题，防护墙的管理者没有及时上报这些情况。 偷窃功法只是一件小事，但是折射出来的玄剑宫管理方面的漏洞让上层震惊。 目前监察处正在全力调查究竟是哪些人在从中作梗，使得没有修为的雇佣兵可以偷窃功法长达两年之久。 故而这种失踪小事自然要实习生林凡来做。 林凡越想越是心惊。 这些事易兴思只对他透露了一点点，并未多做说明。 此刻躺在床上，林凡看着资料，突然醒悟过来一层暗纱已笼罩在玄剑宫上空。 “算了，多想无益。”林凡打算睡前再看一眼胡乐乐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生顶着齐刘海，眼神平静，但总有股说不出的傲慢。 总觉得在哪儿见过她。 这时林凡脑中突然闪过一丝灵光。 我知道在哪儿见过她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监察处那边要通知他来。 …… 第二天，林凡打电话给杨古。 “师兄，你过来一下。我有些事想问你。” 杨古一脸疑惑地赶来。 林凡斟酌了一番，问道：“你的前女友乐乐，全名叫什么？” “她叫，”杨古深深地叹了口气，“胡乐乐。” 果然。 林凡当初在打第一场擂台赛时，顺着杨古的目光往看台上望去时，便看到过胡乐乐。 那时闹着要和杨古分手的胡乐乐。 那时她也还没有失踪。 就是那天之后过了一天，胡乐乐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她失踪了你知不知道？” 杨古瞪着林凡，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你想干什么？” 林凡拿出自己的袖章，道：“我现在是绝院委员会成员。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杨古跌坐在床角，沉默片刻道：“我与你坐热气球在天上飘了近五天，地上的事自然是一概不知。回到地面后的那个晚上，我又按耐不住，想要打电话给她。” 林凡顺手拿了根笔过来开始记录。 “别记别记，你搞得跟狗仔一样干嘛？我知道的也不多，你听听就好了。”杨古连忙阻止林凡这种务实求真行为。 “总之，我那晚打电话给她，但是她没接，这也不奇怪。都分手了，她自然不会接我电话。但是我喝醉之后又忍不住打过去。大概打了五六十个之后，她终于接了，不过传过来的是个男人的声音。” 嗯？！ 林凡听得饶有兴趣。 “他叫我不要再打过来，说什么叫我不要玩火之类的然后就挂了。” “这男的不会是个霸道总裁吧。”林凡开始脑补，不要玩火这种话都冒出来了。 不过总算找到一个线索。 这个霸道总裁（存疑）应该知道胡乐乐去哪儿了。 这个男人肯定也是在玄剑宫修行都市内。 “我怀疑就是他把乐乐拐走了。后面几天她的室友还打电话来问过我，我说乐乐不在我这儿，我也好久没看到她了。你接下来要做的是不是要调查都市内所有公司的总裁？”杨古眼中有火焰。 “是个屁，说‘不要玩火’这种话就一定是总裁吗？说不定是消防队员呢。”林凡白了杨古一眼。 第四十章 唯有修行不可荒废 林凡又仔细盘问了杨古一番，作为前男友，按理说他应该是最了解胡乐乐情况的人了。 几个月前，胡乐乐便对杨古有些冷淡了，但在杨古的无敌讨好下两人还是拖到了一周前，杨古被林凡在擂台赛上击败后才选择正式分手。 “你的意思是，几个月前那个男的就勾搭上乐乐了？”杨古道。 “她都瞒着你吗？”林凡同情地看看杨古，一段感情如果只有一方的全身心付出，恐怕是走不长久的。 杨古越回味越不对劲，当初还没什么感觉，现在只觉心如刀绞。 “别喝酒。你要是还喜欢她就帮我找线索，尽快找到她。”林凡拍拍杨古肩膀，披上衣服出门了。 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修炼。 来到绝院的练功房，林凡凭借委员会干事的身份半价要到了一间高级练功房。 房内设施完善，隔音良好，绝不会被人窥探到里面的情景。 林凡席地而坐，开始运转周身源力。 自己当初在缺月派临阵突破，接着又和诸易死斗一场，可以说落下不少隐患。多亏他根基打得稳，才没出什么大岔子。 如今回到修行都市，若是还不好好调整一番便又四处去做任务、找人什么的，漏洞只会越来越大。 体内的源力顺着源力回路静静流淌着，林凡感觉自己就像一条河道，名为“源力”的河水在其中畅通无阻地行进着。 有时河水会遇到堵塞之处。这便是林凡留下的隐患。 这时便需要大量的源力不停地冲刷，使源力回路恢复流畅。 刮骨般的疼痛从身体里传来，林凡头上冒出汗珠。 练功房自动感应到林凡的体内情况，开始调整温度，并调出修行阵法以提高林凡的源力响应。 所谓源力响应，便是修行者对源力的亲和程度。 当初林凡还是武者的时候，因为系统还在身上吸取能量，故而他的源力响应便十分低，每年的源力测试都不理想。 源者境的修炼也是源力响应提高的过程，唯有源力响应达到一定程度，才能感受到空中的源力线条，并尝试着加以控制。 体内的源力汹涌地流动着，终于，那块顽固的阻塞物被冲刷殆尽。 他的体内还有数处阻塞。 花了半天时间，林凡终于将体内的阻塞感消除，表层的隐患就此消失了，剩下的便是对根基的巩固。 他站起身，左手招起一道火焰。 炎阳印中的炎印。 诸易只传了他口诀，炎阳印的许多细节只能靠他自己慢慢摸索。 与诸易的对决，他已经发现炎阳印的一个问题。 消耗源力太大。 这种消耗程度已不是普通源者境可以承受的了。 林凡要做的就是尽可能保证炎阳印威力的同时减少自己源力的调动。 可以尝试的方向很多。 比如，把炎阳印的形状改成球形，再减少体积以增大相对表面积。 这时候平日里学院里的师长教授的内容便体现出作用。 所幸林凡虽然翘了不少课，但关键内容还是记下来的。 在尝试数种方法后，他终于做到将炎阳印伤害降低5%的同时源力消耗量减少28%。当然这些数据是林凡自我估计，实际使用时会在这个数据上下浮动。 【6号子系统完成所有新手任务。宿主获得贡献点3。】 【8号子系统完成新手任务1，任务完成度极高，宿主获得贡献点0.5+0.2。】 【8号子系统完成新手任务2，宿主获得贡献点0.6。】 【8号子系统完成新手任务3，宿主获得贡献点0.5。】 脑海中一条条系统信息传来。 卧槽，这次加的贡献点这么多了！ 6号子系统的宿主是时华容，8号子系统的宿主是诸红豆。 在林凡决定好好培养这两人的系统后，便参考系统意见，为两人布置了颇具体系的一整套任务。 任务难度虽大，但奖励也十分丰厚。 林凡虽然看不见，不过也能猜想到在北方的荒原上，之前连鸡都没杀过的少女，此刻握着冰冷的枪冷静地往某处射击的情景。 再次见到她不知会是什么时候了。不过她一点一滴的成长，通过系统，林凡都能看在眼里。 这种上帝视角实在有些奇妙。 有点……养成的感觉。 不然怎么叫系统养成系统呢？ 看了看系统仓库里堆积的机枪、子弹——这些都是6号子系统和8号子系统的任务奖励——林凡不再多想，开始演练诸易所留的坠月黑。 这门功法没有什么境界的限制，或者说不同境界有不同的练法。 林凡开始构筑坠月黑所需要的源力回路。 “起。” 片刻后，他一抬左手，一个小黑点在他手中凝聚。 与诸易庞大的黑球相比，林凡手中的小黑点像婴儿般娇小。 不过确实是坠月黑了。 林凡往地上一扔，小黑点炸裂开来，瞬间坚硬的地板上烧出一个洞。 “当做暗器倒是不错。” 因为个头小的缘故，坠月黑消耗的源力不是很多，不过每次只能制造一个出来。 林凡再练炎阳印的阳印，依法炮制降低源力的消耗后，他最后把自己今天的修炼总结了一遍。 确定没什么问题后，出门，退房。 该干活了。 天色已暗。 林凡决定无论如何还是得去一趟胡乐乐的宿舍。 按理说这种事应该白天去，晚上去女寝容易吓着女孩子。 但考虑到我帅气的脸庞，师姐师妹们应该会原谅我的吧。 在胡乐乐所在的寝室楼下，林凡向宿管大妈出示自己的绝院委员会袖章。 “……，因此我有必要去胡乐乐的寝室寻找一下线索。”林凡解释道。 “理解理解。”大妈点点头，接着拿出一个黑头套套在林凡头上。 “大妈，你想干嘛？”林凡惊慌道。 大妈扶着林凡慢慢往楼上走，道：“你也知道的，咱们玄剑宫最讲究自由了，所以女生们在寝室里、楼道里穿的也比较自由。我怕你看了受不了，就给你套个头套，到了胡乐乐寝室我会给你摘下来的。” “大妈，我受得了。我营养好着呢。”林凡尝试数次未果，还是没能把头套摘下来。 第四十一章 与总裁见面一定要先在气势上压倒他 “到了。” 林凡的头套被摘下，眼前是一间宽敞的宿舍。 胡乐乐的三位室友已得知林凡的来意，在林凡来前便已穿上长裤外衣，没留一点风情。 接着她们看见摘下头套后那名男子的容貌。 三人不由得捏紧了双拳，眼里有光。 “师弟，这是胡乐乐的床。”一人道。 林凡点点头谢过，走到胡乐乐床头，仔细检查一番，没什么异样。 接着他来到她的书桌前，拉开椅子坐下，开始翻找和男人有关的东西。 没有，都没有。 胡乐乐的物品稀松平常，没留下任何线索。 林凡好不容易翻到一本胡乐乐的手帐本，但里面除了些风花雪月的诗句还有青春伤痛的文字，没提到任何人。 “师姐们，你们有没有看到过胡乐乐和别的男子来往？”林凡问道。 三人想了想，道：“就只有杨古。” “不过，有一次，”一人说道，“我回来晚了，看到有辆豪车开到宿舍楼下，从车里下来的是胡乐乐。不过车上还有谁我就不知道了。” 这人应该就是接杨古电话的那个男人了吧。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林凡拿起一看，是杨古的。 “师兄，怎么了？” “我找到乐乐的位置了。” “你怎么找到的？” “你也知道，我虽然武道没有天赋，但对科学却十分上心。你走后我就去了研究院找研究电子通信的朋友帮忙，成功追查到乐乐的位置了。”杨古激动道。 “她在哪里？”林凡站起身道。 “帝都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玄剑宫分部。” “我马上过来。”林凡挂断电话，不打算在这儿逗留了。 “师弟，万一我们在路上遇到胡乐乐了呢，留个电话给吧，也好通知你。”一位师姐狡黠地望着林凡。 长得帅就是会碰到这种麻烦事，林凡耐心地把电话告诉三人，接着离开女寝。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昭萦白的电话号码。 为了工作需要，还是问她要一个吧。 …… 赶到帝都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玄剑宫分部大门时，杨古已站在门口。 “师弟，我与你一道去。”杨古沉声道。 林凡点点头，两人走入一楼大厅，林凡拿出绝院委员会袖章对前台道：“我想找你们老板。” 前台小姐抬起头，看了两人一眼道：“两位有预约吗？” “……没有。” “那么请先办理预约，排在你们前面的还有五个人。很快要下班了，今天你们可能见不到总裁，我建议你们明天再来吧。” 杨古怒道：“我们可是绝院委员会的人，就不能优先见你们老板吗？我们有要紧事问他。” 前台小姐露出标准笑容，道：“抱歉先生，委员会对我们公司的约束力有限。” 林凡拍了拍杨古的肩，让他冷静，接着笑道：“那麻烦你为我们办个预约吧。” 委员会的主要职责在于处理玄剑宫弟子的内部事务，而都市内的大大小小公司以及研究院，它们相当于玄剑宫的合作伙伴关系，当然占据主导地位的还是玄剑宫，每年不知有多少公司、集团想进入这座修行都市。 但这并不意味着都市内的公司、集团会完全听从玄剑宫的指示，尤其是委员会的指示。毕竟他们是来赚钱的，同时也是他们的利润支撑着玄剑宫这座烧钱机器。 因此两方处于一种奇妙的关系，大家不论愿不愿意都处于一团和气的状态。林凡早听易兴思说过。 至于想要敲打敲打某些不安分的老板、总裁们，还得靠监察处的利刃，不过监察处又是不能暴露的，不然整个都市就动乱了。 “师弟，我们就这么等着吗？万一乐乐……”杨古焦急道。 拿着预约单，林凡慢慢往回走，平静道：“师兄，明面上的规矩我们还是要遵守的。玄剑宫不是独裁者。” 杨古沉默。 “不过嘛，我们毕竟是玄剑宫的弟子，面子已经给到了，接下来就自由发挥吧。”林凡笑道。 杨古挑眉。 “我接下来要潜入这座大楼，师兄你在外面把风。”林凡道。 杨古自知境界低微，进去只会添乱，便点点头道：“一定要把乐乐带回来。” 帝都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玄剑宫分部的详细资料，林凡已从监察处那边调过来了。两人绕着大楼外围走，来到一偏僻处。 林凡伸出手指，在墙上画了一个圈。 一道火焰燃起。 接着墙体被吞噬，烧出一个大洞。 林凡满意地点点头，对炎阳印的微操算是有点心得了。 杨古张大嘴巴，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林凡。 林师弟是吃什么修炼的啊，几天前还没这么厉害的。 林凡身形一动，钻入洞中。 既然自己申请了预约，那便算给了帝都生物科技有限公司面子。 至于用略微暴力的方式见总裁，那就只能归咎于林凡思伊人心切，实在是情有可原呀~ 总裁办公室在顶楼，林凡虽身上仍有伤，但爬个楼梯还是没问题的。 据监察处给的资料显示，帝都生物科技的ceo是安经义，派到玄剑宫分部的则是他儿子安北辰。 帝都生物在玄剑宫除开设分部外，也有不少子公司，涉及多个行业。 安北辰便在这里做起了他的总裁。 总裁办公室内，一个男子静静地看着手中的报告。 他剑眉星目，脸庞冷俊，给人高不可攀的傲慢。 桌前的主管90度鞠躬，冷汗从他的背上冒了出来。 “这个季度的营业额为什么下降这么多？”低沉的嗓音从他喉咙里传出。 “总裁……因为您……”主管开了口随即不敢再说下去。 安北辰轻蔑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是想说，因为我整日陪着那个女人，荒废了公司的事务是吗？” 主管的汗流的越来越多。 “我没管着公司几日，便乱成这个样子，那要你这个主管有什么用？”安北辰狠狠地把文件夹砸了过去。 因为准头有些偏高，再加上主管鞠躬鞠得更加卑微，文件夹擦着他飞了出去。 然后被一只手掌接住了。 “老板，你出来一下。我有事要问你。”林凡出现在办公室门口，平静道。 第四十二章 论总裁的自我修养 “你是谁？”安北辰阴沉着脸，冷冷地看着林凡。 “绝院委员会的。”林凡拿出袖章。 “保安，把他赶出去。”安北辰拿起对讲机，淡淡说了一句。 “胡乐乐是不是在你地方？”林凡直接道。 主管直起身子，见自己夹在对峙的两人中间，只觉气息一滞，连忙弯着腰想要逃跑。 “洪扬，把他带走。玄剑宫的弟子便可以随意闯进我的房间么？”安北辰命令道。 主管洪扬苦着脸看着林凡道：“这位修行者大人，您跟我一道出去吧。” “我是来找你们总裁的，在前台预约过了。”林凡按着洪扬的肩膀，把他推了出去，接着朝安北辰走去。 “哦？我这里显示着下一个预约的人是dk公司的主管，不是你吧。” 保安冲了进来，看见走向安北辰的林凡，呵斥道：“小子，谁允许你进总裁办公室的？滚出来！” 安北辰微微仰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林凡。 “胡乐乐失踪数日未归，她是不是在你这里。”林凡再问了一遍刚开始的问题。 “是在我这儿，她是我的女人。我会照顾好她的。”安北辰冷冷道。 保安见林凡迟迟没有动作，便冲上前来抓他。 洪扬赶紧拦住他，低声喊道：“你知道他是谁吗就敢抓他？” “管他是谁？我只听总裁的！”五大三粗的保安推开洪扬，往前冲去。 这可是在总裁面前好好表现的机会，只要制服这小子再把他扔出去，自己定能受总裁赏识，然后升职加薪，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我没空陪你演都市爱情喜剧。”林凡头也不回，往后打了个响指。 恐怖的火焰往保安脸上送去，保安瞬间清醒过来。 与总裁对峙的，是玄剑宫的弟子，并且不是境界低微的那种。 “如果你想激怒我，那么你成功了。”安北辰松了松系在领口的领带，苍白的脸上突然多了一抹猩红。 不行了，我忍不住了。 这个姓安的装起来怎么这么欠呢？ 林凡一步上前，抓住安北辰的脖子，接着一脚踢碎落地窗，两人这么跳了下去。 “总裁！”主管与保安醒过神来，冲到破碎的落地窗前，大喊道。 狂风呼啸，两人从几十层的大楼这么跳下。 安北辰变了脸色，但他不愧是个霸道的总裁，硬是没喊出来。 林凡对于跳楼已是轻车熟路，不过这次是第一次带人跳楼。 循着“踏空”身法，两人轻轻地落在地面上。 潜入公司见总裁，还不如直接把他绑出来好了，拷打起来也方便些。 安北辰双脚有些酸软，即便冷酷如他，经历了一次不带绳的蹦极，也是有些吃不消。 林凡扯下他的领带，把安北辰的双手绑住系了个死结。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绑架我安北辰。”安北辰冷声道。 林凡往他头上拍了一记：“怎么越装越来劲呢？胡乐乐在哪？” “怎么？你也对那个女人动心了吗？不过，她只能是我安北辰的女人，你，配不上她。” “……她数日未归寝，学院里需要知道她的情况，确保她的安全。等她回去说明原因后再和你风花雪月，行不行？”林凡拿出极大耐心解释道。 “既是如此，你刚刚说清楚不就行了。”安北辰冷冷地看了林凡一眼，对他的办事效率感到不屑。 片刻后，鼻青脸肿的安北辰愤怒地看着林凡。 “走吧，带我去找胡乐乐。”林凡笑眯眯道。 带上杨古，三人坐在安北辰的迈巴赫轿车内。 杨古盯着安北辰的后脑勺沉默着。 车子开到了一处庄园外。 “卧槽，都市里什么时候有这么大一个庄园的？”林凡震惊道。 “我们华夏生物科技，可不是什么小公司。”安北辰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车子响了几声喇叭后，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跑了出来。 他走进车边，看见安北辰坐在驾驶位，大惊失色道：“少爷，您怎么亲自开车回来了？司机呢？” 安北辰不耐烦道：“把那个女人叫出来。” 三人下车，安北辰领着两人走入豪华的别墅。 杨古的脸十分不好看。 即便他是玄剑宫弟子，但境界平庸，毕业后顶多当个外门管事，每月领点工资，绝对买不起这么大的房子。 论身材样貌，他自也比不过安北辰。 二楼楼梯上，一个穿着华丽的女子匆匆走了下来。 “北辰，你回来了！”她娇声喊道。 林凡抬头一看，不是胡乐乐还能是谁？ 只不过现在的胡乐乐与照片中的相差巨大。她不再顶着个齐刘海，而是梳了个美丽又复杂的造型，脸上涂着名贵的脂粉，穿着做工精巧又不失华丽的长裙，露出一副幸福女人的表情。 杨古如受雷击，再没有什么比看到才分手几天的前女友又收获爱情更让人痛苦的了。 胡乐乐看到杨古也是一脸惊讶，微微变了脸色。 “总算找到你了，跟我们回去一趟吧。数日未归，你自己想好怎么和委员会解释。”林凡倒是没什么心态上的压力，对胡乐乐道。 “对不起，这几天我过得太……得意忘形了，想不起要回去。”胡乐乐略微娇羞道。 林凡听见空气中有心碎的声音。 安北辰冷冷道：“上车，我送你去委员会那边。” 胡乐乐像个小女生般冲进安北辰的怀里，接着两人旁若无人地出去了。 留下了林凡和杨古被晾在原地。 管家一脸感慨地站在一旁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对林凡他们道：“两位，这可是总裁唯一带回家的女人。” “感情他还有不少不带回家的。” “……” “师弟，我们回去吧。”杨古轻声道。 林凡点点头，不管怎么样，总算是找到胡乐乐了，任务也算是完成。 两人被送出别墅，管家好心地安排了专车。 望着车窗外的那座庄园逐渐消失在自己视野，林凡心中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当然不是被安北辰的奇怪画风影响。 这座庄园透露出的气息很奇怪。 说得直白一点，林凡在别墅内感到自己的源力响应莫名其妙地增高了。 而现在坐在车上，远离了这座庄园，源力响应又降了下来。 有问题。 这座庄园绝对有问题！ 第四十三章 第三场擂台赛 “院长，我把胡乐乐找回来了。”林凡找到易兴思。 这次和易兴思的见面，没在某座大楼的空旷房间内，而是在临院一座普通办公楼的顶层房间内。 听完林凡简略的报告，易兴思点点头，示意他可以走了。 “还有任务吗？”林凡问道。 “没了，最近没事也别来监察处乱逛。事情太多了。”易兴思处理着一份份文件，头也不抬道。 林凡想凑上前看看，被易兴思瞪了一眼，道：“这事儿对你来说还太早，你不用掺和。” 想来是在找潜伏于都市内部的间谍吧。 林凡表示理解，缺月派能钻进来，追回功法容易，填补凿出来的洞可不容易。 安北辰的庄园林凡只是简单提了一句，至于源力响应改变什么的，他也不是十分确定，故而没和易兴思说。 或许那里是块风水宝地，土壤条件比较好，所以源力也容易响应吧。 尽管这个理由有点牵强，但毕竟不是什么大事，林凡也就不再多想。 回到休养所，林凡继续接受治疗。源者的身体素质比普通人好数倍，林凡的伤口痊愈地也很快，基本没留什么疤痕。 杨古没再来，不知到哪里去了。 胡乐乐的室友倒打电话来过，说胡乐乐回来了，要不要大家出来聚一聚，也算联谊。 这种暗示明显的电话林凡自然是爽快地拒绝了。 自己可是痴迷于修行的男人，岂会被儿女情长拖累？ 虽然他是对自己这么解释的，但内心深处不知何时起已不知不觉为某人腾了块很小很小的地方。 至于他有没有察觉到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几天后，林凡办理好出院手续，终于回到几日未归的宿舍。 房间里还算干净。 林凡敲了敲隔壁的门，穿着格子衫的杨古打开门，俨然一副理工男的打扮。 “嘶……师兄你怎么了？” “师弟，我沉思良久，决定弃武从文了。这两天我在恶补线性代数呢。”杨古胡子拉碴，眼神却是十分明亮。 “……”师兄你开心就好。 玄剑宫修行都市是个迷人的地方，也是个自由的地方。 在其中你能找到各式各样的弟子。 周日很快就到。 今天下午是林凡的第三场擂台赛。 绝院秋季武道擂台赛进行至第三轮，奖金已达到2000块。 比赛不再像之前两轮那样于场馆内同时进行多场，第三轮的每一组比赛都于体育场馆中央单独进行，给予了观众最佳的观看效果。 “这不是上次那个从天上跳下来的人吗？”林凡走进馆内，听见有人在悄声议论他。 这算是好名声，还是坏名声呢？ 林凡没多思考，来到检录处拿到了自己对手的信息。 段晓丝。 绝院三年级弟子。 境界为源者境高阶。 所使功法依旧是不详。 这回遇到的是位师姐呀。 虽然境界依旧比他高，但林凡已波澜不惊了。 或许这就是经常越阶挑战的好处吧。好比做惯了高中竞赛题的小学生，拿到小学题目时会心一笑的感觉。 上一场比赛还在继续。 擂台上两名弟子打得火热，但在林凡眼中却有些乏味。 源力的操控，功法的运用确实十分流畅，但也没什么可圈可点的地方，只能说中规中矩，观众席倒是不时发出惊呼声。这便是所谓的“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哎，你的对手是谁呀？”身旁一名弟子闲来无事，问林凡道。 林凡拿起纸，看了一眼道：“叫段……段晓丝。” “段晓丝！”那名弟子惊讶地站了起来。 “嗯？怎么啦，我看也就源者境高阶。”林凡不明白对方为何如此惊讶。 “你是新生自然不知道，段晓丝师姐可是在一年级就拿过绝院秋季武道擂台赛32强的人，每回五院的冬季武道擂台赛，她都能进入复赛第二轮。” “嗯，挺厉害的。”林凡笑道。 “虽然你也是新生，也进入了这次的第三轮，但千万不能小看了段师姐。她的功法十分奇特，基本上没人能破解。” “怎么说？” “我放段视频你就知道了。”那名弟子掏出手机，播放了一段略微模糊的视频。 视频中一个短发女子与对方站在擂台上，双方打着打着，对方脚步越来越虚浮，出拳越来越无力，最后被女子一击撂倒。 “邪门吧，好多人都和她打过，但都破解不了这种怪圈。”那名弟子感慨道。 林凡看着视频中女子的身影，陷入了思考。 这和自己的劣质剑法似乎有不少相似之处。 但仔细看，却又是天差地别，虽然效果都是使对方行动迟缓，攻击无力，但段晓丝施展这种功法后，对方是能察觉的，他们到最后连精神都显得萎靡不振起来。 而劣质剑法的精髓则是让对方无法察觉，直到最后自己属性被削得不像样子，他们依旧自我感觉良好，精神饱满。 似乎应该做些功课的。 不过林凡初来乍到，对于擂台赛的热门选手们也不大了解，这次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有打赢过她的人吗？”林凡想了想问道。 “有，不过那些师兄师姐们都是一开场就全力以赴，趁段师姐还没影响他们就瞬间解决掉她。” 林凡摇摇头。想要用这种打法的话，自己的功法体系还不够完善，暂时做不到。 擂台上的两人终于结束了比拼，双方都耗尽了自身全部的源力，大汗淋漓地趴在地上，原本坚硬的台面早已被轰得千疮百孔。 宣布完胜者后，举办方赶紧修理台面，准备下一场比赛。 “本场比赛，红色方绝院三年级弟子段晓丝，蓝色方绝院一年级弟子林凡。”解说的声音从喇叭中传来。 不愧是第三轮，在刷掉一大堆实力不足者之后，主办方对于比赛的重视规格也是上升了好几个档次。 林凡走上擂台，对面的女子已静静站在那里。 与昭萦白的齐肩短发不同，段晓丝的短发紧紧地贴在头皮上，当然比诸红豆的寸头长不少。 她整个人也显出一副男子神态，颇为飒爽英姿。 “你可别留情，”段晓丝先开口道，“因为我也不会留情的。” 第四十四章 红方选手过于强大 “请师姐指教。”林凡抱拳恭敬道。 段晓丝一开口林凡便听出她是个严肃之人，行事自有一番法度，故林凡也不开什么玩笑了。 裁判念完比赛规则宣布开始后，匆匆下台。 到这个轮次，选手们的战斗动辄就是落雷火焰，地裂洪水……裁判待在擂台上已是极不安全。 当然源心境的师长们会在不远处查看，以便突发情况时可以有所照应。 段晓丝静静地站在对面，下午的风吹过，扬起她的碎发。 林凡见对方迟迟没有反应，便向她走去。 一拳。 明明两人还有十多米的距离，林凡瞬间便出现在她身前，一拳朝段晓丝脸上砸去。 段晓丝神情不变，轻巧地一闪，林凡的拳头擦着她的发梢飞了过去。 林凡身形一闪，退回数米开外。 “慢了。”林凡道。 段晓丝露出一抹淡笑看着林凡。 “我出拳的速度慢了。”林凡沉声道。 之前那一拳是他的试探。他的拳头在靠近段晓丝时像陷入了泥淖般，变得迟缓起来。 虽然程度并不明显，甚至可以忽略不计，但段晓丝的功法可是能持续不断地削弱林凡的，再过几分钟这种迟缓恐怕会越来越明显。 但她明明什么动作都没有。 如果是林凡的话，施展劣质剑法起码有些明显的动作。但段晓丝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林凡的拳头快要击中她时她才轻巧地躲了一下。 “你刚刚那一拳，应该没用什么拳法，不然我还能削弱更多。”段晓丝直接点明道。 林凡忽然一笑，道：“师姐，你这句话倒给了我不少提示。” “你不妨按这提示试一试。” 林凡再次开始进攻。 这一次他没再用任何功法。 段晓丝的功法似乎和源力有关，那么只要自己不动用源力，她就没办法削弱我。 林凡凭借自己还是武者时锻炼出的格斗技巧，开始与段晓丝近身搏斗。 “你的想法很好，但很可惜，我是可以用源力的。”段晓丝轻轻松松挡住林凡的一腿，接着一道无形气浪朝林凡肚子击去。 林凡脸色微变，只得使用“踏空”身法，身形一动，闪避开气浪。 气浪往前滑行十数米，最后落在地面上划出一道恐怖的裂痕。 “这是……源气吧。”林凡盯着气浪造成的破坏道。 “是源气。因为比较凝练，所以威力也大些。”段晓丝笑道。 这大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林凡感到身形有了一丝艰涩。 自己使用“踏空”身法是要消耗源力的，虽然不多，但依旧被段晓丝的功法所影响。 可以预见，只要自己不断地施展功法，很快他便会寸步难行，进退维谷。 “师姐，你这也太赖皮了。”林凡不满道。 “从天而降的105号选手，我可是知道你的。你和索景明的那场战斗我也在现场看了，你总不会只有这点本事吧。”段晓丝“鼓励”林凡道。 没想到是个腹黑师姐。 林凡慢慢往后退。 或许她的功法影响范围有限，只要拉开距离，用炎阳印和坠月黑砸她，就可以不被削弱。 林凡一招手，一条火龙从左手钻了出来。 场间观众皆发出惊呼。 “蓝方选手使用火焰功法，凝出一条火龙，看来他是想远程进攻克制红方选手的削弱。但究竟有没有效果，我们可以参考去年的这场比赛，当时……” 擂台上有较好的隔音效果，选手们不会被解说和观众所影响。 林凡手一挥，火龙朝着段晓丝飞去。 不错，体内炎阳印所属的源力回路运转并没出现什么问题，看来她的功法影响距离是有限的。 火龙呈现幽暗的黑红色，有着极为恐怖的温度。 但飞至段晓丝五米远时，火龙的速度慢了下来，并且开始一点一点地瓦解。 “远程的攻击，总归是要靠附着的源力维持形体，校准方向的吧。” 火龙开始痛苦地呻吟。 它的身体渐渐溃散开，但依旧努力地朝段晓丝冲去。 原本威风凛凛的火龙开始缩水，等它艰难地飞至离段晓丝只剩两三米距离时，已只有巴掌大小。 段晓丝轻轻一挥手，源气如风般压了过去。 巴掌大的火焰被吹散，显得岌岌可危。 残余的火焰视死如归，依旧朝段晓丝冲去。 最后只剩下一点火星。 她轻轻吹了口气，火焰终于全部消散。 林凡看着段晓丝的一举一动，陷入了沉思。 自己刚刚扔出的火龙，虽然威力不是最大，但看段晓丝解决得如此轻易，即便他汇聚全身源力释放炎阳印，恐怕段晓丝也能挡住，而用尽源力的林凡也就穷途末路了。 段晓丝就像一座钢铁堡垒，林凡似乎找不到任何突破口。 …… “有打赢过她的人吗？” “有，不过那些师兄师姐们都是一开场就全力以赴，趁段师姐还没影响他们就瞬间解决掉她。” …… 林凡干脆盘坐下来。 敌不动我不动。 趁这段时间赶紧研究一下段晓丝是如何削弱他的。 体内的源力依旧稳定地运转着，但就是有一股不适感，没有了原先的流畅。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段晓丝向林凡奔来。 既然做师弟的选择不动，那便只好让本师姐发起进攻了。 擂台不大，段晓丝虽没修炼什么身法，但凭源者境高阶的身体素质，几秒之内便消除了两人的距离。 林凡脑海中有灵光闪过。 自己身体的不适感似乎在安北辰的庄园外经历过一次。 不及多想，段晓丝一挥手，恐怖的源气屏障铺天盖地朝林凡袭来。 段晓丝这是要逼林凡使用源力。 林凡一道火焰打出，伴着金光，破开了源气屏障。 他身形一动，往段晓丝身后突进。 自己目前的情况十分不妙。 可以说是饮鸩止渴。 喝毒药来止渴，虽解决了暂时的饥渴，但只会死得更快。 林凡开始毫无保留地使用功法。 体内的源力开始疯狂运转。 他必须在完全被束缚住前解决掉段晓丝。 段晓丝眼中露出一抹笑意。 终于要开始临死反扑了么。 但你只要松懈下来，便会立刻落败。 第四十五章 擂台赛没有了擂台 寒冰掌。 作为林凡最早学会的功法，虽只是门二流掌法，但经过多日锤炼，林凡对其的掌控可以说是小有门道了。 他的手掌变得如寒冰般坚硬，林凡一掌朝段晓丝背后刺去。 一股庞大的源气拂面而来。 段晓丝全身散发出滚滚源气，朝四面八方喷射而出。 不能退！ 越拖对我越不利！ 林凡强行使用“踏空”身法，接着右手炎阳印凝出金光，于漫天源气中破开一道缝隙，直直地向段晓丝冲去。 一掌刺在她身上，林凡感到无比迟缓。 血液喷溅了出来。 但这只是皮外伤。 看来段师姐这控制源力的功法虽强，但身体素质还是普通水平嘛。 段晓丝转过头来，后背的伤口她浑不在意，举起拳头朝林凡砸来。 劣质剑法掺杂着寒冰掌，林凡使出浑身解数，尽力地削减着段晓丝的属性。 两人拳脚相接，源力震荡，擂台上不时发出沉闷的响声。 “你现在就像困在蜘蛛网里的虫子，你知不知道？”段晓丝闪过林凡的寒掌，打出凶猛的一拳，接着道。 林凡沉默不语。 体内的源力像是被冻住了般，运转得越来越迟缓了。 但他丝毫不敢放缓进攻的速度。 他一旦慢下来，不用等源力被完全束缚，段晓丝凌厉的攻击便可以使他落败。 “散！”见林凡苦苦支撑着，段晓丝捏了个印，接着喊道。 瞬间，又是一大股源气从她体内喷薄而出。 林凡只能再次调动体内所剩无几的源力，凝出炎阳印，堪堪抵挡住段晓丝的攻击。 “不错，你的源力倒是十分充沛，堪比那些源者境高阶了。基础巩固得很棒。”段晓丝比了个大拇指，接着五指握拳，朝林凡脸上砸来。 淦，怎么夸完我就要揍我！ 炎阳印一收，林凡连忙切换成冰掌，挡住段晓丝的拳头。 林凡只觉身形猛地一震。 与段晓丝短暂的肉体接触让竟林凡体内的源力运转都停顿了一下。 “你挣扎不了了。” 段晓丝无情地伸出另一只手掌，朝林凡腹中刺去。 锋利的掌刀眼看就要戳中林凡的肚子。 林凡扭了一下腰，躲过了段晓丝的进攻。 林凡终于恢复过来，源力重新开始运转，但速度又比刚刚慢了数倍。 看着段晓丝疑惑的神情，林凡自是装出浑然不知的样子。 终于，劣质剑法和寒冰掌的削弱效果起了作用。 尽管林凡也被段晓丝抑制了源力运转，极大地削弱了输出，但此刻两人总算在一个水平线上了。 “我与打的时候，脑子里一边在想你与索景明打斗的那场，他的各种状态。”段晓丝暂时放缓了攻势，朗声道。 “索师兄的罡气十分恐怖，我差点就被切片雕花了。”林凡笑道。 “我记得他后来脚步变得虚浮不少，出拳也无力了。”段晓丝自顾自分析。 林凡保持着纯真的笑容。 “我感觉不出自己有没有被削弱，但在你被抑制如此大程度的源力运转后，依旧能躲过我那一掌，想来我应该已经被你的某些功法给克制住了。” “而且我还察觉不出来。” “林师弟，你不简单。”段晓丝赞叹道，她的神情开始发亮。 与一开始的平静不同，段晓丝开始正式把林凡当做值得重视的对手。 “不！”看着段晓丝变成战斗狂人的形态，林凡内心哀叹道。 “沉！”段晓丝手印变化，喊道。 空中的源气开始下坠。 这……林凡看着源气层层堆积在地面上，这种手段似乎已经隐约摸到了源心境。 段晓丝浑身裹挟着源气，朝林凡走来。 退！ 林凡心中感到极大不安，想要后退。 刚迈开步子，林凡感到不对劲。 地面如同有吸力一般，沉积在地面的源气吸引着林凡体内的源力。他被缠住了。 林凡体内的源力运转得越来越慢。 他这只小虫子在挣扎许久之后，终于要被蛛网死死缠住。 还有办法！ 林凡开始调动最后的源力。 段晓丝离自己越来越近。 林凡左手凝出一个黑团。 坠月黑。 接着林凡往下一按。 坠月黑如同一个小钻头，挖开了坚硬的地面。 经过几日的练习，残缺的坠月黑被林凡挖掘出不少妙用，例如——挖土。 林凡一挥手，稀薄的火焰带起挖出的尘土，勉强拖延了一下段晓丝的步伐。 逃。 先逃开再说。 段师姐太恐怖了。 坠月黑最大的优点就是消耗低。 擂台被钻出一个深深的洞，林凡挤出体内残留的源力灌输在黑球上，往地下潜去。 只要距离够远，段晓丝对他的影响便可以消失。 体内的源力开始缓缓运转。 果然，这个策略是对的。 “别想跑！”段晓丝轻轻一跃，跳入洞中。 炎阳印！ 恐怖的火焰燃起，林凡决定放手一搏。 ———— “蓝色方运用功法钻开了一个洞，他选择了遁地。非常不错的想法，只要拉开距离，便能抓住一丝希望。” “但是我们看红色方，她立刻跳进洞里打算追击蓝色方。” “蓝色方岌岌可危，他该如何应对？” 解说激动地看着场间两人的动作，正要说话，突然听到一丝闷响。 一旁督战的玄剑宫师长突然变了脸色。 “把防护玻璃架起来！”他焦急喊道。 瞬间，原本就残破不堪的擂台地面，突然由内而外碎裂开来。 爆炸响起，黑色的火焰如洪水般涌出，裹挟着金光，显得颇为耀眼。 “蓝色方选手……他选择了把所有源力赌在了这一击上！红方选手刚刚跳下，避无可避，洞中的火焰直接向上喷涌，她该如何应对？” 火焰伴随着浓烟，冲向天空，接着被防护玻璃挡住，片刻后终于消散。 原本立在体育馆中央的擂台，此刻已荡然无存。 场地中央，一个巨大的坑洞出现在那里。 到处是残留的火焰，碎裂的石头、钢筋。 坑洞中央，浮现出两个人的身影。 确切地说，是一人站着，一人躺着。 站着的那人握着掌刀，悬在躺着那人的脖子上。 “承让。”林凡笑道。 第四十六章 师姐的秘密 “本场，林凡胜！” 灰头土脸的裁判站在巨坑外，向众人宣布道。 段晓丝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从地上爬起。 “不错，有机会我还会向你讨教的。”她微笑着对林凡道，语气神态皆是豪迈男子的风范。 “我也很想请教师姐功法的奥妙。”林凡恭敬道。 他是真的想知道。 段晓丝对源气的运用已经快要摸到源心境的基础了。 这场战斗对林凡来说也是收获满满，他似乎找到了一个新的研究方向。 全场观众皆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或鼓掌欢呼，或大声喊叫。 “这个新生居然战胜了段魔王？！” “绝院今年来了个了不起的家伙！” “他上次还从天而降呢！” “……” 第三轮比赛胜利后，绝院秋季武道擂台赛便选出了64强。 第四轮决出32强，再之后决赛决出16强，大赛便算结束了。 再比下去一来弟子们的底牌容易全部被暴露，二来也容易因打斗太过激烈导致受伤。 前32强可以获得直接进入五院冬季武道擂台赛复赛资格。 五院联合举办的冬季武道擂台赛，才是玄剑宫最具含金量的赛事之一。 接下来的日子一如往常。 32强的比赛会放在一个月之后，以给予64位选手最大程度的准备时间。 武道修行，尤其是源者境的修行，可以说是每日都会有进益。 拿林凡为例，一个月前他绝对做不到现在这般，可以把体育馆炸个大坑出来。 据说林凡与段晓丝那场比赛结束之后，主办方无奈之下临时启用了备用场馆。 毕竟把那么大一个坑填上可不是什么小工程。 上完上午的课，林凡往图书馆走去。 《寒冰掌》他每天都在研读，按进度今天就能看完了。 看门的还是马家三兄弟。 自从林凡送给他们仨每人一个系统后，他们的身体就一天不如一天。 主要是累的。 系统布置的任务千奇百怪，给的奖励倒是颇为丰厚。 “师弟，来来来。”马嘉依招呼道。 “三位师兄，你们怎么都眼圈乌黑的？”林凡吓了一跳，三个大汉此刻都顶着熊猫眼，显得颇为萎靡。 “最近在肝任务……啊不是，思考人生呢，没睡好。”马嘉依差点把系统的事给兜了出来，连忙改口道。 “师弟，你不是委员会干事吗？”马嘉傲道。 “干事大人，帮我们看会儿门吧。我们想回去补个觉。”马嘉山接过话头，讨好道。 “准了，三位师兄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林凡表示理解。 马家三兄弟都是急性子，林凡布置了任务，他们便想着尽快完成，一个个不做人都当肝帝了。 看着系统面板一点点累积的贡献点。 虽然还是买不起系统商城的商品，不过也快了。 三兄弟道过谢，脚步虚浮地离开了。 林凡坐在门边，开始担任起守门员的角色。 一名女弟子向三楼走来。 “你得打赢我才能进去。” 片刻后，女弟子梨花带雨地跑开了。 不久之后来了几个男弟子。 “你们得打赢我才能进去。” “不要一个个来，太浪费时间了，一起吧。” 片刻后，几个男弟子互相搀扶着爬了出去。 …… 三楼房间内，负责管理的教师抬起头看了看四周。 今天来的人似乎格外的少呢。 林凡打了个哈欠。 怎么没人来图书馆了？ 马家三兄弟阴沉着脸走了上来。 “师兄们休息得怎么样了？”林凡笑着问道。 “师弟，你这就不厚道了。”马嘉山道。 “我怎么了？”林凡疑惑。 “我们请你帮忙看门，不是让你把来三楼的弟子都给打回去！” 林凡委屈道：“我还没用力，他们就躺下了，我有什么办法？” “……，师弟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 合上《寒冰掌》的最后一页，林凡感慨万千。 唐江真人创造了这门寒冰掌，虽只是二流功法，但却是为初入武道的林凡打开了一扇大门。 天演功虽强大，但许多东西还是要靠林凡慢慢摸索。 武道修行，从没有捷径可言。 吃完晚饭，林凡前往练功房。 一间小屋内，段晓丝已坐着等待许久。 “师姐，你这么早就来了。”林凡推门进来，见段晓丝端坐着道。 段晓丝笑笑，脱下外衣，露出穿着紧身背心的精瘦身体，道：“我是迫不及待想和师弟你再切磋切磋呢。” 看着段晓丝胸前的傲人曲线，林凡沉默了。 不久之后。 “师弟，我还没用全力，你怎么就倒下了？” “师姐太大……啊不是，太强了，我上次能赢你只是侥幸而已。”林凡被段晓丝擒住，压在地上，艰难道。 “没意思，总感觉你没有擂台赛上放得开。”段晓丝摇摇头，松开了林凡。 两人切磋一番后皆是有所消耗，盘腿坐在地上喝着饮料。 “师姐，你那功法究竟是怎么回事？”林凡忍不住问道。 “你先告诉我，你能够削弱我的属性还不让我察觉是怎么回事，你用了什么功法？”段晓丝盯着林凡。 “明明是我先问的。” “我可是女孩子，你跟我这么斤斤计较。” “……”刚刚切磋的时候可看不出你女孩子的样子，打法狂野，像疯狗一样。 林凡便主动把劣质剑法的功效告诉给段晓丝。 具体的细节他则小心地隐藏了起来。 “原来如此，”段晓丝听得直点头，“世间居然还有这种功法，先辈的武学智慧真是令人叹服。” “那么师姐你呢？你到底用了什么办法控制了我源力的流动？”林凡问道。 段晓丝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方块。 “这是什么？” “我所修行的功法，名叫蚀源真法。这个小方块是个微型源力响应增幅阵。”段晓丝把小方块放在地上。 “这不会是研究院弄出来的吧。”阵法之道，算是武道的一门分支，也是与现代科技结合得最融洽的一门分支。许多提倡武道与科技结合得修行者，便是从阵法一系出来的。 都市内的研究院，就有一批人在研究科技和武道的结合。 “科学确实挺奇妙的，在显微镜下观察源力，做各种物理实验测定源力数据……或许也是对武道的另一种理解吧。”段晓丝手一挥，一道源气覆盖在小方块上。 方块上细密的条纹瞬间被激活。 源力响应增幅开始。 林凡感到体内源力隐隐有被勾动的迹象。 源气盘旋在小方块上空。 被激活的小方块开始颤抖。 林凡脸色一变。 这已不是微型源力响应增幅阵可以达到的增幅程度了。 段晓丝功法的秘密呼之欲出。 第四十七章 一句口诀能领悟多少 “我本人，就相当于是一个源力响应增幅阵。”段晓丝指着自己道。 放在地上的小木快原本只能提高周围源者5%的源力响应，在段晓丝的源气催使下，增幅效果已达到了15%。 “师姐，你也可以降低别人的源力响应对吧？”林凡已明白过来。 段晓丝点点头，双手结了个印，源气一沉，接着重重地贴在地上。 林凡感到体内源力一股滞涩，与跟段晓丝擂台赛上打斗时的感觉无比相似。 小方块还试图挽回疯狂降低的源力响应，表面的条纹发出阵阵微光。 但在段晓丝源气的强大压迫下，小方块颤抖得越来越厉害，最后竟是碎裂开来，化成一堆粉末。 “我可以改变别人的源力响应，从而影响他们的源力输出。” 林凡死死盯着段晓丝的动作。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此刻林凡正在疯狂分析对方的动作，试图模仿着使出对方的功法。 一如在空中秘境中他盯着杜一仁一般。 这种高度专注的学习能力，是林凡能够快速掌握功法的诀窍之一。 被林凡紧紧盯着，段晓丝倒没什么不好意思。 她也是痴迷修行之人，看得出林凡眼神中的内容。 “你想要看出我功法的施展方式吗？真是个怪人。那我再演示一遍给你看好了。”段晓丝微微一笑，身体释放一道道源气，竟是朝着林凡袭来。 瞬间，源气把林凡包裹了起来。 林凡感到体内的源力响应在疯狂降低。 源力回路中原本汹涌流淌的源力像被冰住了般。 但林凡并不惊慌，师姐总不至于要夺他性命。他全部的心神都放在段晓丝的动作上。 很快，林凡全身覆盖了一层如白霜般的东西。 体内的源力响应降到了5%以下，源力回路几乎全部停止运作。 他如同被冻住了般，只剩瞳孔还能转动。 “悟出些什么了吗？”段晓丝凑近林凡，问道。 林凡一动不动，源力响应降到这么低他连说话也做不到了。 “天赋还是不够呀师弟，我这么温柔地一点点降低你体内的源力响应，你还是悟不出来。”段晓丝笑道。 其实这话她自己听了也心虚，没人能在这么少的提示下直接领悟出蚀源真法的要领。 “要不你拿你的劣质剑法来和我的蚀源真法交换，不过只能交换口诀，具体功法我可不能给你。这已经算是我们家家传功法……”段晓丝还没说完，林凡突然震了一下。 真的是震了一下。 林凡整个人像是被什么撞到了般，全身的肌肉都开始抖动，接着迅速地恢复平静。 段晓丝看着林凡，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林凡刚刚把自己的源力响应瞬间降到了1%左右，接着猛地抬回了5%！ 故而他的身体因为源力响应突然变动的缘故也颤抖起来，看上去便像震了一下。 林凡师弟真的悟到了蚀源真法的要领了…… 虽然只是一点点。 但这可是在没接触功法原典和口诀的情况下，只凭着对身体源力响应的感受，硬生生推演出来的！ 林凡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 刚刚源力响应的突然变化对他的身体是相当大的负荷。 他是第一次施展，此刻已没有力气施展第二次了。 他突然明白过来与段晓丝打时为什么她的动作如此简洁，就像是不想动弹似的，非要林凡的拳掌快落在她身上时她才肯躲一下。 控制源力响应要消耗的体力是极为恐怖的。 “林师弟，我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段晓丝走到林凡身后，趴坐下来。 “我把蚀源真法的口诀第一句告诉你，算我送给你的。我也很想看看你能悟出多少。”段晓丝凑近林凡耳朵，轻轻地说出口诀。 耳边吹气如兰，段晓丝虽打扮举止皆一副男相，但身上的气味终归还是女子的味道。 林凡僵坐在地上，可惜体内源力响应降到谷底，浑身没一处能动，对段晓丝的动作只能无动于衷。 口诀传入耳内。 林凡开始思考。 虽然只是蚀源真法的口诀第一句，但这第一句却是起着提纲挈领的作用。 段晓丝说完口诀便站起身。 虽然林师弟相貌、天赋皆是上佳，只可惜年纪太小。 还是乐乐身边的那个男人有韵味，只可惜整天板着个死人脸，看着让人拳头发痒。 原来段晓丝和胡乐乐是相识。 两人皆是绝院三年级弟子，没来玄剑宫前还一起探索过某位前辈留下的秘境，算是深交。 段晓丝的蚀源真法也是在秘境中获得的。 林凡自是不知道这些。 他此刻全身心放在体内的源力和口诀上。 蚀源真法是门相当独特的功法，特异性可以与自己的劣质剑法相媲美。 起码他在绝院图书馆三楼翻阅了这么多功法，没看到有哪一本是讲如何控制源力响应的。 正常修行者都是努力增加源力回路，提高源力响应。 但修行蚀源真法先得学会如何降低源力响应。 每一门功法都有其修炼的危险。 修炼寒冰掌容易把手冻伤，修炼蚀源真法则容易在降低源力响应后做不到再升回来。 “系统，有没有可以降低练习蚀源真法风险的办法？”林凡还是决定求助一下系统。 【系统可通过搜索系统功法库中的相似功法来帮助宿主补充完整功法口诀，并提供具有参考意义的修炼指导。】 【每次补全功法视宿主提供的口诀或功法完整度消耗不等量贡献点。】 【本次补全蚀源真法，需消耗贡献点5。】 【宿主是否选择补全？】 “补。”林凡心中默念。 如今自己贡献点还算富余，花5个贡献点他也不怎么肉痛。 片刻后，一篇完整的修炼指导浮现在林凡脑海中。 “还是太过勉强了吗？”段晓丝看着林凡盘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师弟，你要是没法改变自己的源力响应，还是不要硬试了，万一……”段晓丝走上前，刚想帮林凡解除源力响应压制，这时她听到一声声闷响。 有点像冰雪消融的声音。 一声声的，十分细小，却十分密集。 它们都是从林凡身上传出来的。 难道说？！ 段晓丝瞪大眼睛看着林凡。 林凡开始往外冒气。 滚滚的源气倾泻而出。 林凡站了起来。 地面承受不住源气倾泻带来的源力响应急剧改变，像蛛网般碎裂开。 “师姐，差不多是这样吧。”林凡甩了甩胳膊，自己一动不动这么久，身体都麻了。 第四十八章 粉红色的味道 段晓丝看着林凡，半天说不出话来。 最后她苦笑道：“林师弟，我本以为自己天赋算得上一流，看到你才知是自己肤浅了。” 其实我是靠了系统的帮助，林凡在心中补了一句。 系统完善出来的蚀源真法与段晓丝的相比虽然效果相似，但修炼方式、源力回路却已是天差地别，相当于是另一门功法了。 “来，让我看看你放出的源气能有多大威力。”段晓丝也开始释放源气。 一边开始提升场间的源气响应，一边则努力降低场间的源力响应。 两股源气的交汇处开始产生复杂的反应，相互碰撞着。 地面又碎了数块。 “师弟，你怎么流这么多汗，是不是不行了？” “师姐，我看你腿有些发软呀，不要硬撑了。” 两人火力全开，小小的练功房内布满了源气。 服务生敲开房门，道：“两位，时间到了。” 外界的空气流了进来，房内勉强制造出的平衡立刻被打破。 轰！ 恐怖的气压立刻把服务员轰飞出去。 经过特意加厚的四面墙壁瞬间布满裂痕，整个房间看着像是刚引爆了一颗炸弹似的。 “师姐，房间被弄成这样，搞不好要赔偿的。”林凡担忧道。 段晓丝点点头，接着刷的一下往门口跑去：“所以，赔偿什么的交给你了师弟。” 她感到身边一阵清风拂过。 林凡已化作一道残影。 “……” 这都什么人呀。 …… “系统，帮我完善一下坠月黑。”深夜，林凡躺在宿舍的床上，对系统道。 【根据宿主与诸易对战时获得的坠月黑印象，以及7号子系统宿主所留的残缺坠月黑功法，完善坠月黑所需贡献点为2.5。】 【宿主是否选择补全？】 “补。”林凡点点头道。 系统似乎有不少功能，但并没有一股脑地全告诉林凡，还得他自己慢慢摸索。 随着系统能量的逐渐补充，系统所对他开放的权限也会越来越大。 片刻后，林凡脑海中出现了一篇坠月黑·改的完整功法。 与原先的坠月黑不同，根据这篇系统出品功法，林凡最多只能凝出两枚黑球，但形态却变成了勾玉的样子，凝聚黑勾玉后便可以环绕在他周身，并且不需要花费太大心神操控，比诸易使用的方便许多。 至于威力，还得林凡自己慢慢调试。 事实上，即使是同一门功法，在境界、天赋不同的源者手里，发挥出的威力也是不一样的。 大多数源者发挥不到所学功法的上限。 一夜无话。 之后的日子十分平静，研究改版的蚀源真法和坠月黑让林凡收获满满。 不单是新功法的学习，系统完善这两门功法的方式也很值得研究，其中透露出的大师手法让林凡暗暗心惊。 究竟是谁创造了这个系统？ 上完课，在回去的路上，林凡感受着空中的源力响应。 正如所有物体都有源力一样，源力响应也是无处不在，只是或多或少而已。 林凡顺着一条线，慢慢地跟了过去。 这条线，似乎通向一个源力响应很高的地方。 不会通向那个叫安……安北辰的家伙的庄园吧。 走了不知多久，林凡突然感到源力响应一乱，失去了追踪的线索。 抬起头，这里是……临院。 林凡竟不知不觉已来到了女弟子最多的临院。 虽然已是秋天，但女弟子们还穿着短袖与百褶裙，这也是临院的院服，是临院弟子自主设计的，比绝院那套好看不知几倍，林凡拿到自家院服后是一次都没穿过。 本着探索精神，林凡在临院内溜达起来。 嘶……这个地方的源力响应又高起来了。 林凡穿行在临院内。 人影渐渐稀少，林凡感受着空中的源力响应变化往深处走。 临院东北角。 此处的天空每个晴朗的下午都会有独特的蜃景“神仙步”。 这当然是杜一仁搞出来的把戏。 不过自上次“神仙打架”之后，来参观的人少了不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在天上走动的真的是神仙吗？不少人开始怀疑。 临院东北角依着修行都市最高的山——玄山。 现在是下午两三点的光景，秋日的暖阳照射下来，映着远处青葱的树影，不时传来几声鸟鸣。绝院在山脚下引渠入院，在东北角便有了小桥流水的景致。 桥上站着一个人。 她抱着一柄剑，静静地看着流水。 及肩的茶色头发，不需要化妆也很俏丽的面孔。 短袖的上衣与夏季用薄毛衣，配上灰色百褶裙，与她怀中的古剑一衬并不显出违和，反而别有一番韵味。 因为她叫昭萦白。 源力响应异常增高的源头便在她身上。 林凡以前还察觉不到，现在感受着昭萦白的气息，只感觉阵阵的压迫感。 她的源力响应早已是源心境的水平了。 昭萦白感受到他的目光，转过头来。 两人四目相接。 周围很安静，只有鸟叫，风吹，水流，和心跳。 “我……我是顺着源力响应，我是说我觉得源力响应不对劲，就跟着走过来……”林凡解释道，不知为何平日利索的嘴皮子此刻笨拙起来。 “我还以为你是想来看看我呢，从缺月派回来后都过了这么久了。”少女笑道，从桥上走了下来。 冷静，林凡！ 你需要冷静！ “据说……每个人的源力都是有气味的哦，修行者们走过每处地方都会留下他们的源力痕迹与味道。”林凡开始口胡。 “然后呢？”昭萦白抱着剑缓缓走来，笑道。 “然后，我今天在路上走，闻到一种特别的味道，被它吸引，不知不觉就跟到了这儿。结果就遇见了你。” “很特别的味道……是什么样的味道呢？” “非要形容的话，”林凡把目光移开道，“应该是粉红色的味道吧。” 昭萦白噗嗤一笑，道：“那肯定不是我的味道，我不喜欢粉红色。” “那你喜欢什么颜色？” “我都喜欢，小时候画画我最喜欢画的就是彩虹了。” “那么……我闻到的应该是七彩的味道。” 第四十九章 说什么也不能演尬的 “怎么感觉你有些紧张？”昭萦白凑近林凡，好奇道。 “源心境强者的威压太强大，我承受不住。”林凡作出痛苦的样子。 “我记得你一开始说‘源力响应’什么的，看来是通过源力响应的变化找到我的。”昭萦白无视林凡的做作表演，托着下巴分析道。 接着她轻轻吐了一口气。 源心境特有的气息迅速减弱，林凡无法再感受到那股庞大的源力响应。 “你是在这儿练功是吗？”林凡问道。 昭萦白点点头：“源心境的修行都需要在外界。我刚刚就在感受空中的源力线条，为了提高操控效率，所以源力响应也大幅提升了。” 修行至源心境，源力响应的高低已是可以自由调控，不需再像林凡这样还得动用功法。 “那你怎么不练了？”林凡刚问出这句话就后悔了。 这种问题抛出来，女孩子们通常都会回答：“那好呀，我继续练，你快回去吧，别在这儿看着。” 所幸昭萦白没有通常地回答。 “难得你通过七彩的味道找到了我，我怎么好意思把你晾在一边呢？要不要我带你逛逛临院？” 其实我来前已经逛过一圈了。 “好呀，我还是第一次来临院呢。”林凡笑道。 两人顺着渠水，慢慢往前走去。 “你为什么要抱着把剑？”林凡看了昭萦白一眼，道。 昭萦白闻言把剑握在手里，道：“这个吗？到了源心境，为了提高对源力线条的感应，源者们都会温养一把武器。这把剑就相当于是我和天地源力线条的介导。玄剑宫之所以叫玄剑宫，就是因为我们的开派祖师年轻时取了把玄铁做的剑用来温养，后来靠这把铁剑斩敌无数，于乱世建了玄剑派。” 林凡没问“既然是玄铁做的剑那为什么不叫铁剑派”这种低级问题，而是忧虑地问道：“那当代的源心境们会不会选一些奇怪的武器来温养？”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真的有哦。我也觉得很奇怪，那样真的对感受源力线条有帮助吗？”昭萦白抬头望天道。 两人的脑海中同时浮现出这么一个场景。 两名源心境强者站在山峰之上。 甲道：“乙兄，我温养的这把铁剑，用的是深海玄铁，请的是帝都传了十几代的工匠，打造了三年之久才铸成的。不知你用的是什么兵器？” 乙哼哼一笑，亮处手里的宝贝：“我用的是米国本土制造的汤姆逊冲锋枪，威力大，射速高，弹夹还改装过。甲兄，时代变了！” ……这画面怎么透着一股诡异呢？ 林凡甩甩头，把这些念头丢掉，问道：“那边还在忙吗？” 那边自然指的是监察处。 为了不暴露，监察处成员即使在日常聊天时也不能直接说出“监察处”三个字，只能隐晦地指代。 昭萦白叹了口气，尽管满脸的忧愁，但在林凡看来却凭空多了几分可爱。 “忙得焦头烂额。五大院的图书馆报警系统都被入侵了。平日里我们数次检查都没有问题，但缺月派派来的雇佣兵来偷书时便不会发出警报。我们之前为了钓出缺月派的位置，没有大动作，现在安装报警装置的工作人员都被一个个排查，都市外围防护壁的工作人员也是如此。” “结果怎么样？” “很糟糕，不少人失踪了，剩下的都说自己是清白的，我们也不好动刑，都是研究人员，玄剑宫的发展有一部分也得靠他们。”昭萦白握紧剑柄，她习惯了直来直往的战斗与修炼，实在不大喜欢处理这些事。 “我怀疑失踪的那些人又在暗中谋划着什么，但我们找不到他们，线索现在也不足，只能静观其变。总之，修行都市已不像看起来那么平静了。”昭萦白道。 “我要做什么？”林凡问道。 “你要加油。”昭萦白说完，两人皆是一笑。 当初他们在临院图书馆三楼目睹时华容偷完功法从排风扇内离开后，昭萦白跑出图书馆前林凡曾问道：“那我呢？” 昭萦白那时的回答也是“你要加油”。 “或许这回你也会发挥巨大作用。”昭萦白转过头看着林凡。 “反正我是坚决不出城了。”林凡笑道。和诸易的那一场战斗他差点就交代在那儿了。 两人转而聊起一些轻松的话题，一路上不时能听到少女清脆的笑声。 路上的弟子们不时把目光转向两人，接着轻声议论着。 “昭师妹身边那个男的是谁啊？” “看面貌不像是我们学院的，长得倒还……” “完了完了，我们院的小白菜要被大灰狼叼走了。” “为啥是大灰狼？大灰狼吃小白菜吗？” “这个男的颜值还是过得去的，我也不能昧着良心说他是大花猪吧。” “……” 林凡看着周围众人灼灼的目光盯着自己，虽说大多数是女弟子，但看她们眼神中的敌意，看来昭萦白是男女通吃呀。 “你在临院人气这么高吗？”林凡转向她轻声道。 “对呀，你是不是有些不自在？”昭萦白有些得意地撩拨了一下头发。 “还好，我只是怕万一突然蹦出来一个你的追求者拦在我面前，那也太尴尬了。” 有个成语叫一语成谶。 人群中钻出一个高个子男人，看着走在路边的两人，不由得两眼通红，呼吸加重。 “萦白，他是谁？”高个子男人奔向两人，激动地对昭萦白喊道。 卧槽，真有啊！林凡突然觉得自己不去算命可惜了。 昭萦白转过头，看了高个子男一眼，凑近林凡轻声道：“一个师兄，你帮我挡挡，我可不想当众演都市爱情剧。” 说完她身形一闪，消失在空中。 修炼到源心境，即便没有专门的身法，借助源力线条也能达到高速移动的效果。 看到昭萦白凑近林凡说话，高个男更是气急，见昭萦白瞬间消失，便指着留在原地的林凡怒道：“你小子和萦白师妹是什么关系？” 围观群众已进化成吃瓜群众。 把我丢在这里演尬的…… 林凡叹了口气走近高个男，拍了拍他的肩，道：“师兄，我们回去吧。” “谁是你师兄……”高个男还没说完感到一股源气灌入体内。 很快他发觉自己动不了了，即使是说话也做不到，只能眨巴眨巴眼睛。 林凡抹了把不存在的冷汗，总算没硬生生尬演一出装逼打脸的剧情。 不知名的师兄，你可得好好感谢我。 第五十章 序幕 “王师兄怎么一动不动了？” “这个瓜还没剖开怎么就没了？” “……” 众人看着林凡拍了拍高个男王师兄的肩膀，接着他便一动不动。 林凡好声叮嘱了高个男一番，谆谆教导之下不知为何高个男的脸突然红了，脑门上青筋凸现。 想来是羞愧所致吧。 昭萦白已不知去向。 林凡不再逗留，离开了临院。 昭萦白所说的话让他很是担心，修行都市已不像看起来那么平静了。 他可以做什么呢？ 如今他功法中最适合用来侦查的便是改版的蚀源真法了。 “系统，帮我调一张全市地图。”林凡心中道。 脑海中很快浮现出一张修行都市平面图，一个小点闪亮着，标注了林凡目前所在的位置。 林凡蹲了下来，伸出左手放在地面上。 一团源气从他手掌中散出。 片刻后，林凡道：“以我为中心，200米为直径的圆形区域内，空气源力响应在12~16%之间。系统，帮我记下来。” 林凡突发奇想，决定绘制一张都市内源力响应高低专题地图。 这项工作的量十分大，但林凡不急于一时。 今天先收集从临院到绝院的路上的源力响应。 虽然不知道这么做究竟有什么作用，但林凡隐隐约约觉得只要找到源力响应最高的地方，应该能有所发现。 这项工作持续了近一周时间。 期间修行都市还是一如往常般平静。 “系统，把地图调出来。”林凡测量完今天负责区域的源力响应，心中道。 脑海中修行都市平面图显现，其中不少区域已标注了数字，它们代表了该区域的源力响应波动范围。 “按数字大小弄个三维模型。”林凡道。 平面图立刻变成了立体图，耸起一个个尖峰，高矮代表了源力响应高低。 在这里…… 林凡看着一处区域。 这里它还没去测量过，但周围一圈的源力响应都是极高。 从整个地图看去，甚至就像源力响应是从这个区域辐射出来，扩散到全都市般。 当然这是在林凡刻意画出了全市大致源力响应专题地图后才发现的，如果只随意观察几处是看不出来的。 去这个区域看看吧。 林凡已隐隐有预感这个区域是哪里。 一座庄园坐落在这里。 周围没有别的建筑，欧洲风格的大别墅外面是修剪得极好的草坪，再外面则是厚厚的高墙。 这是安北辰的庄园。 “这座庄园的源力响应异常的高，已经达到50%了。”林凡皱眉道。 这已不是天然建筑能达到的源力响应数值。 而且庄园内部的源力响应似乎还要高。 必须得潜入看看。 林凡远远地绕着庄园围墙走，想要找面没安监控的墙翻进去。 但安北辰的庄园像是不要钱般，墙壁顶端每隔五米便安了一个摄像头，不给入侵者任何藏身的可能性。 硬闯进去吗？ 林凡摇摇头，安北辰是帝都生物科技公司的公子，上次绑架他还有胡乐乐的原因可言，这次要是硬闯可就是正面得罪他了。 帝都生物科技在资助玄剑宫方面可是出大头的。 林凡体内源力运转，周身凝出两枚黑色勾玉。 改版的坠月黑。 “去。”林凡操控着两枚坠月黑向摄像头飞去。 砰！ 一面墙上的三四个摄像头被炸得粉碎。 尖锐的报警声响起。 十几秒内，一队全副武装的保安从大门内冲出，围住了被炸掉摄像头的那面墙。 “两个一组，搜查周围。”保安队长命令道。 接着他拿出对讲机道：“敌人可能已入侵，全面搜查庄园内部。” “……”林凡有种捅了马蜂窝的感觉。 这安保力量也太夸张了吧。 “谁在那里？”两名保安拿着热成像仪，对躲在低处的林凡喊道。 林凡身形一动，使用“踏空”身法化作一条线往后逃跑。 “发射！” 林凡听到身后隐隐约约传来一声喊叫。 接着响起一声爆裂声。 他微微转头，看见一枚火箭弹咻地飞了过来。 这也太夸张了吧！ 炎阳印运转。 他左手凝出一道火龙往后冲去。 火龙与火箭弹相撞，绽放开猛烈的烟火。 背后气浪袭来，林凡借着这股力，加快了移动速度，迅速逃离。 要是再在这里逗留，这群人说不定都能搬出地对地导弹。 这座庄园绝对有问题！ 潜逃的人员说不定就在这里。 必须报告给监察处。 林凡往临院监察处大楼赶去。 “我要见院长。”林凡对守在外面的弟子道。 “院长不在，他去处理上头的事了。” “那我先把庄园那边的事告诉你。”林凡细细说了一遍他在庄园外遭遇的事情。 那名弟子越听越是心惊，沉声道：“院长回来，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他。” “还有，这件事需要你去处理。”那名弟子拿出一叠资料递给林凡。 “又是弟子失踪？”林凡接过资料。 失踪者是绝院三年级弟子段晓丝。 “……，到底是怎么回事？”林凡紧紧握着资料，压抑着怒气道。 明明上周才见过的段师姐，怎么也失踪了？ “具体情况写在上面了。其他成员都在处理缺月派那档子事，这件事只能交给你了。院长嘱咐的。”那名弟子说完不再多言，挥挥手走回大楼深处。 将资料装入专门的公文袋，林凡沉重地走在路上。 自己最后一次见到段晓丝是在一周前，但平时他们也有用通讯软件交流。 林凡打开手机，上次的聊天时间是在三天前，当时林凡修行改版蚀源真法遇到难处，便向段晓丝请教，虽然两人功法相差巨大，但触类旁通的效果还是有的。 “段师姐，你在吗？”林凡发了一条消息。 林凡等了片刻。 没有回应。 段师姐回消息一向是比较快的，恐怕她现在…… 报告段晓丝失踪的是她的室友。她住的是两人寝，说起来情况和胡乐乐倒有些相似。 林凡找了家咖啡馆，坐在靠里的位置细细翻阅资料。 “段师姐与胡乐乐是相识！”林凡看着资料中一段不起眼的小字，感到事情越来越复杂。 第五十一章 调查遇到了亿点小问题 段师姐会去哪里呢？ 是不是在安北辰的庄园内？ 如果是在庄园内，那么她为什么要去？ 或者说盯上她的人看中了她的什么？ 按理说如果是为了绑架有天赋的弟子，昭萦白是更好的选择，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源心境。 不过要真想绑架昭萦白，恐怕他们也就交代在那儿了。 虽然基本没见过昭萦白出手，但林凡很确信她的实力只会比自己想象的更恐怖。 细细地把资料看了数遍，林凡轻轻打了个响指。 一撮火焰燃起，把纸质的资料烧成灰烬。 这种东西是不能泄露出去的。 “总之也先去师姐的寝室看看吧。”林凡叹口气，结账后离开咖啡馆。 段晓丝与胡乐乐虽都是绝院弟子，但住的寝室楼不同。 段晓丝所住寝室楼的大妈没再要求他套个头套，见林凡一脸焦急的神情，听完他的请求后便爽快地带林凡上楼了。 与段晓丝同寝的是一个戴眼镜的蘑菇头女生。 在全体身弟子体素质极佳的修行都市，戴眼镜的弟子可以说是少数，像这个姑娘般镜片像酒瓶底那么厚的就更是稀少了。 林凡细细问她段晓丝的事情。 蘑菇头少女推了推眼镜，慢慢道：“就是三天前，晓丝晚上一直没回来。平常她都是十点前会回来的，但我第二天醒来她还没回来。我以为她是练功入迷了，直接在外面过夜。但是发消息给她她也没回，我感觉有些不对劲就打电话给她，结果一直打不通。” “然后你就把这件事上报给委员会了是吗？”林凡道。 她点点头。 “师姐，段师姐有没有在交往的人？”林凡想到胡乐乐是因为在安北辰那儿流连忘返所以忘了归寝，或许段晓丝也是如此。 室友摇摇头，道：“应该没有，晓丝和我说了她暂时不会找男友的。平常和她聊天也没听她提起哪个男生。噢，对了，前几天她和我提过一个学弟，说长得还挺帅的。晓丝失踪说不定和他有关系。” 那不就是我嘛。 林凡心中苦笑，道：“应该和他没关系。” 来到段晓丝的床头，林凡照例搜查，还是一无所获。 拉开椅子坐下，林凡开始翻找段晓丝桌子上的物品。 一个立在柜子上的相框吸引了他的注意。 林凡把相框拿下来。 只见相片中两个少女站在一起冲镜头微笑着。 一人是段晓丝，一人是胡乐乐。 看面相，这应该是好几年前的了。 背景是一片石窟，具体是哪里林凡看不出来。 这两人应该是旧相识。 监察处给的资料只简短提了一句两人认识，但现在看来两人交情不浅。 继续翻找，再无所获。 林凡叹了口气。 为什么你们不能学学杨古师兄，虽然是个糙汉子但有着每天写日记的良好习惯。 林凡起身，向蘑菇头师姐道别。 “你一定要去调查一下晓丝说的那个师弟，据说他张得还挺帅的。我也想知道他长什么样？”蘑菇头师姐盯着林凡的脸，不知道在脑补什么。 “应该和我长得差不多。” …… “师姐，胡乐乐师姐在寝室吗？”当初在胡乐乐寝室调查时，林凡给三位同寝师姐留了电话，他现在打过去询问道。 “哎呀，林师弟……你好久没打过来了，你猜我在干嘛？我在……” “师姐，我很忙。不要寒暄了。”林凡直接道。 空中传出心碎的声音。 “嗯……那个……胡乐乐啊，她不在寝室，她自从上次回来后就办了退寝，不住在这儿了。” “嗯？为什么？” “不知道，她也不肯说。神神秘秘的，有了男人就不要姐妹了。” “能把她的电话告诉我吗？” …… 林凡开始拨打胡乐乐电话，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打不通。 他开始有点体会到监察处人员焦头烂额的感觉。 怎么都玩起失踪了呢？ 但是有一个人应该不会躲起来。 如果连他都找不到，林凡还是等着监察处组建队伍后，一道进攻庄园吧。 …… 结束一天的工作，安北辰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来到地下停车场。 拉开车门，只见自家的司机已穿上制服，正襟危坐握着方向盘。 “出来。”安北辰冷冷道。 “安少爷。”司机有些惶恐地看着安北辰。 “我今天想自己开车。放心，不是要炒你鱿鱼。”他难得地和下人解释了一句。 司机双腿酸软，连滚带爬地离开驾驶座，恭敬地看着安北辰钻入车内，帮忙关上车门。 引擎声响起，迈巴赫轿车往外开去。 司机站在原地，一脸讨好地朝轿车挥手，极尽职责。 安北辰看了一眼后视镜，松了松领带，冷冷道：“你为什么会在车里？” 林凡安静地坐在车后座，车内光线暗淡，看不出他的表情。 “你似乎不是往庄园开。” “今天是那女人的生日。我要去买点东西。”安北辰冷峻的脸此刻浮现出一抹温柔。 “庄园里有什么东西？”林凡问道。 “床，家具，剩下的都是她的衣服。”安北辰打着方向盘，超过一辆意图卡位的奔驰。 林凡细细观察安北辰的表情。 他为什么这么平静？难道他什么也不知道吗？ “你的庄园里有很多安保，你知不知道？” 安北辰望着后视镜，白了林凡一眼。 “不然呢？” ……可恶，被土豪鄙视的感觉怎么这么不爽。 “如果你是担心她才来找我的，那你不妨跟我一道回庄园。我为那个女人准备了一场生日晚会，就在今天晚上。算起来只邀请了各界名流好像还不大够，总要有个玄剑宫的弟子过来。” “买礼物什么的交给管家、秘书什么的不就好了么。” 安北辰嘴角浮现一抹淡笑，道：“你是叫……林凡是吧。林凡，你还是不懂爱情。给自己心爱的女人买礼物，怎么能叫别人去挑？” 浓浓的霸道之气传出，林凡只觉一阵胸闷，赶紧打开车窗透透气。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快一点。我这边很赶。” 第五十二章 于夜色中，于烟火下 在安北辰意犹未尽地挑选了几麻袋礼物然后把车后备箱塞满后，终于驱车开往自家的庄园。 林凡已冷静下来。 段师姐若真是遇害了，自己也不急这一时。 先要把事情弄明白。 看着窗外的风景，天色已经由蓝变黄。 快要到晚上了。 迈巴赫亮起车灯，朝前方驶去。 安北辰不是个话多的人，林凡则有心事，两人一句话也没讲。 车内显得无比安静。 远处，庄园已出现在两人视线内。 夜晚的欧式别墅亮起暖色的灯光，给人一种奢华的感觉。 但林凡可放松不下来，自己下午去那儿的时候可是被赏了一枚火箭弹。 大门被拉开，轿车没受任何阻拦，开到了别墅前。 “下车。”安北辰拔出车钥匙，打开车门，把车钥匙扔给早已等候在一旁的管家。 安保在哪里？ 林凡环顾四周，没看到任何安保人员。 看来都隐藏起来了。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安北辰问管家道。 “回少爷，都准备好了。宾客们已经来了不少，您先去见见他们吧。” 林凡钻出车门，警惕地看着四周。 “把那些礼物拿出来，我都放在后备箱了。让意大利来的那个裁缝给我包起来，要包得好看些。”安北辰指挥道。 “是，少爷。您先进去吧。”管家恭声道。 安北辰看了林凡一眼，道：“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又不是鸿门宴。” 林凡沉默着。 这里的源力响应…… 已经达到差不多65%了。 他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这位是？”管家笑着问道。 “你应该见过的，玄剑宫的一个弟子。既然请了各界，总不能落下玄剑宫。”安北辰等不及了，匆匆往别墅走去。 才一下午没见到那女人，自己就感到焦躁不安。 他安北辰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竟在这个该死的小女人面前崩塌了。 两人目送安北辰远去。 “我几周前来过一次。看来当时您没记住我。”林凡站在管家身边，缓缓道。 “是吗？人年纪一大，记性也变得不好了。”管家笑道。 “我觉得你在紧张。”林凡道。 “……怎么会呢？您既然坐安少的车回来，那就是安少的朋友了。我没必要紧张。” “为什么你们不邀请玄剑宫的人参加这次晚会？”林凡笑道。 “是少爷自己写的请帖，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自然是要听从他的意思。”管家露出无奈的笑容。 林凡点点头，拍了拍管家的肩膀：“你家少爷确实不好说话。” 说完林凡一个擒拿勒住管家的脖子。 “这位修行者大人，你这是干什么？”管家惊慌道。 汗水从林凡的额头冒出，他沉声道：“我已经被包围了。虽然看不见，但我能感受到很多把枪正瞄着我。” 源者的修行就是沟通内外源力的过程。随着境界的提高，对危险的敏感程度也随之提高。 “您说笑了。”管家笑着，但汗水已岑岑而下。 林凡从他手里夺过车钥匙。 “我不知道你们帝都生物科技究竟想做什么，但你们要记住，这里是玄剑宫的地盘。是华夏第一大派的地盘。”林凡冷冷道。 “我们每年的租金交的可是最及时的，绝对没有想对抗贵派的意思。”管家虽被林凡劫持，但并不显得特别惊慌。 “那便好。等会儿我会带着派里的人来这儿搜查，希望你别拿火箭弹招呼我们。”林凡一把推开管家，钻入车内。 车子被迅速启动，虽然林凡没学过开车，但在路上观察了安北辰许久，大致也看明白怎么开了。 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 林凡再艺高人胆大，对上长枪短炮，以他现在的境界还是有些难应付。 轿车朝着大门开去。 林凡打开车灯。 前方畅通无阻，只要轻轻一踩油门就能开出去了。 夜空中突然传出响声。 林凡抬起头，只见一束烟花绽开在空中，构成了“安北辰”，“胡乐乐”的字样，外面还裹着一层爱心。 “……”安总裁还真是会搞浪漫。 又一声爆炸响起，数道烟花升空。 林凡不再耽搁，驱车冲出大门。 咻。 又一道声音传出。 林凡眼皮一跳。 汽车油门被他踩到了底，正在高速行驶中。林凡立刻推开车门冲了出去。 一枚微型导弹瞬间把迈巴赫轿车轰翻，接着滚滚浓烟伴着火焰升起，随即发出巨大的爆炸声。 汽车爆炸声掩盖在密集的烟花声中，安北辰那边自然是察觉不到了。 林凡在地上翻滚数圈，消去了惯性，看着不远处燃烧着的汽车残骸，皱紧了眉头。 庄园内究竟放着什么，让帝都生物科技公司不惜和玄剑宫翻脸？ 他们就不怕自己逃回去报信，接着玄剑宫组建队伍把这座庄园荡平？ 还是说他们有自信把自己留在这里？ 林凡没有多想，身形早已一动，在夜色中往远处逃去。 潜藏在暗处的安保并没有朝林凡射击。 四周除了天空中的烟花声，没有别的声音。 他们究竟会从哪里攻过来？ 这时林凡听见空中隐隐约约传来“嗡嗡”的声音。 嘶…… 来不及抬头，林凡身形猛地一突。 轰！ 一道爆炸掀起无数地皮，林凡险之又险地避了过去。 这种感觉，对方也有源者吗？ 林凡没感受到火药味，反而感受到空中异常高的源力响应。 这种程度的源力响应，恐怕是源心境。 对方的攻击接连不断地传来，林凡只能继续躲避，根本没有机会抬头观察。 这时另一道气息从南方传来。 两个源心境了。 林凡左手一挥，一道火龙腾空扑去，右手则是一团金光显现，往南飞去。 这时东方和西方又各自传来两道气息。 四个源心境！ 林凡瞳孔一缩。 他们是怎么进来的？修行都市的那层防护墙是摆设吗？ 火龙与金光很快被空中的源心境解决，四道身影飞在空中，把林凡围了起来，一点点缩小着包围圈。 你们到底是谁？ 林凡忍不住抬起头。 看着空中的四道身影，他愣住了。 这是什么东西？ 第五十三章 时代的光影 悬在空中的四道身影。 他们的样子实在太奇怪了，全身包裹着厚厚的金属，看着像是机器人般，但透露出的气息却是源心境的。 林凡抬起头看见自己是被四个钢铁机甲围住了，不由得愣住。 “你们是哪派的源心境？”林凡沉声道。 “我们不过是四个普通人罢了。”一台机甲内传出笑声，接着凶猛的攻击再次落下。 炎阳印！ 林凡凝出火龙，使出“踏空”身法往天空飞去，看着就像骑在火龙身上般。 必须先解决一个。 火焰狠狠地砸在一台机甲上，机甲仄歪了一下。 接着它表面的金属开始散发异样的光泽，天空中的源力线条开始逐渐凝集。 源心境，除了有极高的源力响应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可以操控源力线条。 一旦四台机甲完全操控这片区域的源力线条，到时候林凡就真的要被逼到绝境了。 虽然是源心境的气息，但似乎实力弱了不少。 林凡感受着机甲抵抗炎阳印的力度，仔细分析着。 接着他凝出两团勾玉。 改版坠月黑。 它们隐藏在火焰中，旋转着朝机甲飞去。 轰！ 较为薄弱的机甲腹部炸裂开来，林凡迎着爆炸带来的气浪硬生生冲了上去，左手已凝出冰掌，直直地切入炸出来的缺口。 咔嚓。 机甲身上传来子弹入膛声。 林凡立刻改变方位，翻到机甲身后。 他原先所在的位置立刻已被机甲身上黑洞洞的枪口瞄准，无数子弹倾泻而出，枪口冒出熊熊火焰。 剩下的三台机甲见另一台被林凡缠住了，却并不急着上前帮忙，反倒悬在一旁看戏般观看林凡的动作。 蚀源真法！ 双手源气弥漫，林凡按住机甲的肩膀，把源气灌了进去。 降低这机甲的源力响应说不定能迟缓它的动作。 ———— 安北辰走进别墅内，只见屋内灯火通明，但在场的大多是些同龄的男女。 “那些老头老太太呢？”安北辰疑惑道。 平常来他这里，他们总要一个劲往安北辰身上凑，说要把自己的女儿、侄女……介绍给他。 “回少爷，年纪大的那群贵宾被安姑爷请到一个房间参观了。”一位女仆赶紧走上前解释道。 “姑爷？我舅舅来这儿了？”安北辰皱眉道。 自己写请帖的时候并没邀请自己舅舅安华过来，他来干什么？ 安北辰不再多想，先去见那女人再说。 走到二楼一间华贵的大房，安北辰没敲门直接走了进去。 房间内没人。 “这女人，哪里去了？”安北辰不满道。 脱下身上的西服与白衬衫，安北辰露出健硕的肌肉。 若是被别的女子看到如此美好的肉体，定是会尖叫到昏厥。 他打开衣柜，换了一套晚会用的礼服。 门外传来脚步声。 哼，这女人，终于回来了。 安北辰盯着门口。 门外探出一个脑袋。 “北辰，你回来啦。”一个中年男人笑道。 “……舅舅。”安北辰没料到来者是安华。 “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谈谈。”安华走进房内，顺手把房门带上。 “您说。”安北辰冷冷道。 自己的舅舅虽绝顶聪明，为帝都生物科技的发展立下汗马功劳，但不知为何，安北辰就是不喜欢他。 “是关于你女友的，她叫……胡乐乐是吧。”安华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脑袋，笑道。 “那女人怎么了？”安北辰低沉的嗓音从喉咙里传出。 “别激动。”安华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翘着二郎腿看着自己的侄子。 接下来要说的事十分复杂，他需要酝酿一下。 ———— 团团源气包裹着机甲。 机甲表面闪现层层亮光，似乎在对抗着林凡的功法。 太奇怪了，明明是源心境的气息，但这机甲看造型、结构都是科学方面的。林凡脑海中有个不好的预想，但他没敢想下去。 两边僵持着，这时机甲的手臂一转，手肘弹出一根枪管，准备朝林凡开火。 林凡举起一只手，接着左手掌刀裹挟着冰霜，把机甲的右臂给切了下来。 寒冰掌练到最后，冰霜覆盖的手掌可以像利刃般进行切割。 “啊！”痛苦的叫喊从机甲体内传来。 这里面坐的是谁？ 林凡借着划开的切口想要把整个机甲给破开。 滴。 机甲开始倒计时。 林凡皱眉。失去了攻击力后便选择自爆吗？ 使着“踏空”身法，林凡身形暴退。 “不，我还不想死！”机甲内部传出绝望的声音，里面的人似乎想从机甲中爬出来，但机甲纹丝不动，看起来像是被锁死了一般。 倒计时很快就到零。 轰！ 绚烂的火焰从空中炸响。 不远处三台机甲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坐在机甲里的人绝不可能是源心境，没有哪派会奢侈到随意抹杀一名源心境。 林凡看着爆炸思索着。 很有可能，操控机甲的只是没有修为的普通人。 他脑中的那个猜想呼之欲出。 帝都生物科技已经研制出量产型源心境！ 林凡心中有惊涛骇浪涌起。 如果是这种事的话，他们的确可以不惜和玄剑宫翻脸。 修行界与科学界的平衡将会被这新出世的机甲所打破！ ———— “北辰，属于我们凡人的时代就要到来了。”安华道。 语气平淡，但掩盖不住他眼中的激动。 “我们生活得不一直很好么。”安北辰看着安华，心中却想着胡乐乐的安危。 这个死老头，把那女人怎么样了？ “源者们仗着自己有些武力，便霸占了世间大部分的资源。我们这些人普通人只有喝汤的份儿，怎么能称得上好呢。”安华摇了摇头。 “那有什么办法。玄剑宫的长老们一剑便能灭了我们，我等普通人自然是要以他们为尊的。”安北辰说着已被普通人奉为圭臬的道理。 安华摇摇头，道：“不，没有这种道理。他们能修行，便要欺压我们吗？没这种道理。北辰，时代变了。属于我们的时代已经到了。而你我，就是新时代的见证者。” 安北辰看着语气狂热的舅舅，感到不明所以。 “我说得再明白些好了。你和胡乐乐，就是旧时代的掘墓人，新时代的发起者！” 第五十四章 长谈 安北辰第一次遇见胡乐乐的时候，是在一家咖啡厅。 当时他约了人在店里谈生意。 至于为什么当时不在公司会议室谈，而是挑了人多眼杂的咖啡馆。事后安北辰只能解释为命运的安排。 胡乐乐是玄剑宫弟子，每月三千的生活费是不够的。她不愿选择与修行有关的兼职，便在咖啡馆内打工。 堂堂玄剑宫弟子竟选择在咖啡馆端盘子。若是在外界门派，这种弟子怕是要被驱逐出师门。但玄剑宫是个自由的地方，因而修行者与普通大众的矛盾并不像外面那么激烈。 胡乐乐作为修行者临时工，反倒成了这家店的招牌。 那天她端着咖啡走向谈生意的两人时，被人不小心推了一下，结果咖啡洒在了合同上。 “女人，你必须给我个交代。”安北辰抓着胡乐乐的手腕，冷着脸道。 之后，在经历了一系列狗血又霸道，但总体来说还是比较浪漫的剧情之后，胡乐乐发现自己已经爱上了安北辰。 至于安北辰，嘴上说着不要，身体还是很诚实的。 当然这些事是与杨古日日哀求胡乐乐同步进行的。 “我有男友，你得再等等了。”坐在安北辰的车内，胡乐乐有些心虚道。 安北辰把车开至她的寝室楼下。 车停了下来。 安北辰冷冷道：“你若与他情投意合，那么我与你只是朋友。你若厌烦了他，来找我便是。” …… “这些是管家告诉我的。北辰，多亏你爱上了这名玄剑宫的弟子呀。”安华笑道。 安北辰黑着脸，一言不发看着安华。 “我其实很早以前就待在这座庄园里。当然你肯定不知道，我在地下建了一个实验室，和许多研究员一道从事源力响应和源力线条方面的研究。” “那是什么？”听到修行界的专用术语，安北辰疑惑道。 “修行者，也就是源者们，在修行过程中分为多重境界，这你是知道的。在突破武者境到达源者境后，源者们就开始拓宽自己体内的源力回路，增加源力的运转，同时，他们体内的源力响应也会随之提高。”安华解释道。 “嗯，我有所耳闻。”安北辰点头。 “等源者境体内的源力回路达到一定程度，他们体内的源力响应可突破至45%以上时，便可以尝试进行源心境的突破。成为源心境后便可以开始沟通外界的源力线条。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源力响应足够的基础上。” “但我们通过研究，发现提高源力响应并非一定要靠体内大量的源力回路来完成。”安华终于开始讲述最重要的事。 安北辰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 “我们普通人，因为天赋不足，连源者境都达不到，体内的源力回路稀少到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如果我们通过科技，大幅提高我们的源力响应，便可以跨过源者境这个阶段，直接成为源心境。虽比不得真正的源心境，但只要数量够多，绝对可以碾压他们。”安华笑道。 ———— 别墅的地下室。 年长的宾客们被邀请到这里。 房间的墙壁上挂着一个大屏幕。 林凡与机甲大战的场景正实时投屏在上面。 “诸位，我们的时代已经到了。”管家掀开自己的白发头套，露出一头黑发。 他不过是伪装成管家的样子，真实的身份是安华的副手。 而这次的晚会，名义上是给胡乐乐庆生，但真正目的便是邀请各集团来参观帝都生物科技研制的第一代源心境机甲。 “太不可思议了！”一位衣着华贵的老者死死盯着屏幕，露出激动的神情。 “但我看机甲还是输给那名玄剑宫弟子了呀。”一位中年男子提出质疑。 管家笑了笑，道：“因为急着给各位贵宾展示我们的成果，所以这台机甲还只是初代机，只要再更新换代几次，它的性能不会比普通源心境差。更何况，源心境的培养需要天赋、资源、时间，而我们的机甲，它是可以量产的！给我一个月，我们能制造出十个源心境！” 此话一出，众人眼神皆是狂热。 他们作为各行各业的巨头，一直以来被修行者们压着，每年要上交大量的税金，早就暗自生恨了。 只是他们一直不愿意去想，华夏的门派们如同一道围墙，保护着墙内的百姓不受外界的入侵。 国外的修行者们和政府可是一直虎视眈眈着的。 ———— “所以，这关那女人什么事？”安北辰不想再听安华描述美好的前景，他只关心那个小女人。 安华笑道：“别着急，她是最关键的人。我们的这项研究，大概从帝都生物科技入驻修行都市后就开始了。当时我们还没有研制源心境机甲的想法，只是想着如何让普通人也拥有修行者般的武力。” “实验一直不成功，我们的资金也渐渐用尽了。这时候，一伙修行者找到我们了。”安华回忆着那伙人的样子，到现在还是一片感慨。 他们虽是强大的修行者，却并不吝啬对科技的使用，看起来就像特种兵般，浑身绑满了枪支弹药，但在攻击时普通的子弹附上汹涌的源力，竟能像弹道般威力巨大。 “他们给我们指了条路，也就是源力响应和源力线条方面的研究，还赠送了我们大量的研究数据。当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如果我们的研究有了成果，必须第一时间共享给他们。” “有了那些数据以后，我们的研究开始步入正轨。但在几年前，我们遇到了一个最大的困难。那就是：普通人体根本无法承受过高的源力响应。修行者们因为按部就班地扩宽源力回路，所以源力响应提升对他们来说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但对我们这种体内没有任何源力回路的普通人来说，强行提高源力响应只会让体内器官衰竭，最后死亡。” “因此我们开始寻找别的资料。通过和那伙修行者联系，他们知晓情况后便驱使某些小派，让他们派雇佣兵到修行都市偷取功法。虽然大部分是运到外面，但在出城前，一般会让我们过一遍手。”安华笑道。 “修行者的功法普通人不是无法看懂吗？”安北辰问道。这些功法只有修行者亲自观看或抄录才有效果，否则即便拿复印机要复印上面的文字，也是做不到。 “研究员里有修行者。”安华笑着道。 修行者背弃修道，转而用科学的方法解剖修行奥妙，这是修行者千百年来都不敢想的事！这已不是触犯忌讳那么简单了。 “他看一眼，觉得对研究有帮助便留下功法，没帮助便带出去。” “虽然有功法，但研究的进展还是很缓慢。”安华叹了口气，但随即语气又欢快起来。 “结果那时候，北辰，你领着你喜欢的女子回到了这座庄园。她身上就有研究迫切需要的东西呀！”安华激动道。 第五十五章 胡乐乐 安北辰腾地站了起来，冲上前揪住安华的衣领。 “你说什么？”安北辰怒吼道，“那女人在哪里？” 安华看了自己的外甥一眼，接着打了个响指。 轰！ 空中的源力线条重重地压了下来。 安北辰感到自己被重物砸在背上般，接着瘫倒在地。 “那些身体好的小伙子都穿上机甲了，我年纪大，只能安些部件这么勉强应付一下。”安华撸起左臂的袖子，露出了一支金属制成的手臂。 “你……”安北辰抬起头，震惊地看着安华。 “放心，直接把身体改装成机械的就我一个而已，那帮年轻人还是不够果敢。”安华转动着机械手臂，陶醉地说道。 安北辰想要爬起来，但源力线条重如千钧，压得他只能勉强抬起头。 “你看，源心境就是这么的强大。这还只是初期的产品，再给我们四五年的调试，我相信我们凡人定能踏平玄剑宫！”安华豪迈道。 “至于胡乐乐的事，我便告诉你好了。你把她带回庄园时，我们的研究员发现庄园内的源力响应突然增高了。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我们立刻察觉到不对劲，开始细细排查庄园内的情况。因为源力响应提高很有可能是修行者进入了庄园。” “然后我们把目光放在了胡乐乐身上。但她似乎不知道自己有提升源力响应的能力。”安华重新坐回椅子上。 “接下来我们开始调查她的身份。因为是修行者，又是玄剑宫的弟子，调查起来十分不便，所幸你经常把她带回来。你不在的时候，我们便对她暗中进行观察，乃至实验。” 安北辰愤怒地看着安华，但安华浑不在意，继续往下道。 “她真的非常神奇。明明只是源者境中阶的人，但却能够做到源心境才能做到的事。不过似乎她自己并不清楚自己能够提高源力响应。接着我们开始接触她，努力向她表明我们的意图。” “那女人绝对不会听你们的话的。”安北辰怒道。 安华点点头，道：“不错，她拒绝了。这种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任何头脑清醒的修行者都不会答应的。然后，我对她说，如果你不配合我们的实验的话，安北辰的小命就没了。” 安北辰愣住了。 为什么两人独处时那女人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为什么她越来越喜欢用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自己？ 为什么自己问她有什么心事时她总是绝口不提？ 此刻安北辰全都明白了。 “实验十分顺利。她似乎不是用功法来操控源力响应的，这更加出乎我们的意料，据她本人所说，是在几年前进入某个修行者的秘境探索后获得的特意天赋。总之对我们来说都一样。”安华继续道。 “接下来的事情十分简单。既然普通人体无法做到承受高强度源力响应，我们便开始尝试外覆机甲的方式。但要做到这一点，需要对人体有较深的研究，对金属材料也要仔细选择。总之，我们还是遇到了很多困难，所幸最艰难的那一步已经迈过了。” “因为是体外覆盖，机甲相当于是人工制造的源力回路，因此不可能拥有像普通修行者那么多的源力回路，我们只能在提高源力响应方面多做工作。胡乐乐的作用就在这里。我们让她不断地提升自己的源力响应，然后我们再记录数据。” “为了完成这个工作，我们请了专门的阵法师，所谓阵法师，也是修行者中的一个分支。反正都是让我们研究的那伙修行者安排的。总之，庄园内的源力响应被提高到一个较高水平。” “接着胡乐乐再让自己的源力响应提高。” “我们的数据表明，源力响应达到45%以上，便可以开始沟通外界源力线条。但这是普通修行者的数据，对于这具机甲来说，只有45%的源力响应可是远远不够的。” “因而胡乐乐的源力响应很快就在我们的见证下突破到了70%。这个数值对她的身体已经有些危害了，不过为了一个新时代的到来，这些牺牲是有必要的。” “我们也不敢让她多试验，每天两小时就差不多了。毕竟这么珍贵的试验品得好好保养。”安华感慨道。 “玄剑宫修行都市是个神奇的地方，各种各样的弟子都有。所以我们突发奇想，会不会有第二个胡乐乐这样的弟子存在呢？多一个实验个体，我们的研究进度就能快一些。顺着她这条线，我们又找到了一个叫段晓丝的女弟子。她的境界比胡乐乐高很多，抓她费了不少劲，不过总算是抓回来了。” “可惜用起来没有胡乐乐好用，她影响源力响应靠的是功法，比起胡乐乐，差远了。”安华摇了摇头。 安北辰听完这么多话，已经由愤怒变为痛苦。 “你告诉我这些是为了什么？”他问道。 “你是我姐夫的儿子，帝都生物科技迟早是你的产业。既然是你找到了新时代的钥匙，为我们发现了胡乐乐，将来新时代的大旗也必由你来扛起，帝都生物科技的未来也必定在你手上。”安华摸了摸自己的鬓发，他已经老了，所幸为了新时代的到来，他已经贡献了自己的一份力量。 “我会立刻摧毁机甲，把你们这些研究院交给玄剑宫！”安北辰冷冷道。 “别说这些气话，你很快会知道这些机甲的价值的。”安华笑道。 “但如果你一直负隅顽抗的话，我宁可现在杀掉你，大不了到时候再慢慢培养一个接班人好了。你爸也是这个意思。”安华补充道。 父亲也是这个意思吗？ 安北辰愣住了。 自己在玄剑宫做着总裁，每日统帅着数十家公司，看着风光无限，实际上不过是个傀儡，连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的废物吗？ 坚强如安北辰，此刻也感到一丝绝望。 有谁能来救救我？ 玄剑宫的道长们，不论是谁都好，快来救救我吧！ ———— 漫天的火焰倾泻而出，裹挟着的是黑色的勾玉爆炸。 林凡浑身浴血，冲出道道重围。 必须去通知院长他们。 第五十六章 黑衣女子 三道身影破开火焰，冲了出来。 正是帝都生物科技制造的第一代源心境机甲。 淦，三个源心境打我，这怎么扛得住？ 林凡身形暴动，“踏空”身法被他催动到了极致。 作为科学界结晶的机甲，不单有控制空中源力线条的效果，还配备了各种武器。 它们除了控制源力线条攻击林凡，还不停地使用枪炮。 林凡四处游走。 呼。 他喘着粗气，这种高强度的移动对他是不小的负担，但身后的机甲丝毫没有疲惫的意思，一直紧紧地追赶着林凡。 “系统，救命！”林凡心中大喊。 【检测到宿主受到生命威胁，现开启系统防护模式。】 【本次消耗贡献点5。】 【在宿主脱离危险后会进行结算。】 【请宿主接收源力。】 脑海中的系统信息一条条闪过，林凡感到浑身充满了力量。 这是…… 不一样了。 林凡能看见空气中的源力线条了！ 空中无形的源力线条杂乱地排布着，三具机甲只操控着及其微小的一部分，但再加上配备的武器，竟是联手把林凡逼到了绝境。 “但现在可不一样啦。”林凡一挥手。 空中的源力线条开始不安地翻动。 轰！ 源力线条像无数长矛般朝三具机甲刺去。 三具机甲连忙调动源力线条进行防御。 但是没用，林凡调动的源力线条太多了。四面八方的攻击瞬间便洞穿了三台机甲。 “啊！”惨叫声从机甲里传出。 他们都被林凡举手之间剿灭。 不愧是系统！ 林凡感受着体内澎湃的源力。 系统已通过手段把他的境界暂时提高到了源心境高阶。 打这些杂鱼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得赶紧去告诉院长他们。 林凡催动“踏空”身法，往临院赶去。 暂时拥有了源心境的林凡，赶起路来不止块了多少倍。 再借助空中源力线条的帮助，唰的一下，他便穿过数千米。 只见远处的临院此刻冒出了熊熊火焰。 怎么回事？林凡惊讶地想着。 许多弟子惊慌着跑了出来。 “请问这是怎么回事？”林凡拦住一名往外跑的弟子问道。 “院里起火了，还有人打起来了，都是高境界的修行者。快跑吧！”说完，她挣脱林凡的手，往远处跑远了。 高境界的修行者？ 又有机甲被派到这里了吗？ 林凡身形一动，往燃烧着的大楼赶去。 轰！ 一股恐怖的威压传来。 林凡打了个趔趄，只见大楼顶部，两个人各站在一头相互对峙着。 其中一个便是临院院长易兴思。 另一个是蒙着面的黑衣人。 不过并不是古代盗贼的打扮，黑衣人穿得还挺潮，西装革履，看着有点像特工的样子。 监察处的弟子们都不在这里。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凡对易兴思喊道：“院长，这是怎么回事？” 易兴思往楼下望了一眼，沉声道：“别过来！你去中央大楼找关尚他们！” 所谓中央大楼，便是当初林凡第一天来修行都市时在那里填单子的那栋大楼。 “哦，这是你的弟子吗？”黑衣人哈哈一笑，接着跳下楼超林凡飞来。 “你！”易兴思见黑衣人如此不要风度，不由得恼怒道。 “林凡，你快跑！”易兴思大喊道。 “放心，院长。这种杂鱼我随手就能解决一个。”林凡笑道。 “炎阳印！”林凡开始施展源心境高阶的炎阳印。 轰！ 漫天的火焰扬起，竟是瞬间席卷了整座大楼。 跳下来的黑衣人刚好迎着火焰，不由得被烧得灰头土脸，十分狼狈。 “哈哈，怎么样？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林凡笑道。 我现在可是源心境高阶的境界，你能拿我怎么样？ 黑衣人被烧破了裹着自己脸的面纱，竟是女子的面貌。 好妖娆的女人……林凡看着黑衣女人不由得暗想。 他本以为这是个男人，没想到是个女人。 也不知她是怎么发出男人的声音的。 难不成她是……不，应该说他是……女装大佬？！ “可恶！”黑衣女子见自己的面纱被林凡烧没了，不由得恼怒道。 “你不是长得挺好看吗，为什么这么生气？”林凡笑道。 “只有我的丈夫能见到我的面貌，其余人，都得死！”黑衣女子咬了咬银牙，接着身形暴动，冲了过来。 “来得好！”林凡豪迈道。 源力线条，助我一臂之力！ 漫天的源力线条汇聚过来，朝黑衣女子袭来。 “你以为只有你会操控源力线条吗？”黑衣女子笑道。 她双手一挥，瞬间便抢回一半源力线条的控制权。 “蚀源真法！”林凡大喊。 滚滚源气从他体内冒了出来。 “怎么回事？”黑衣女子突然感到自己的源力响应降了下来。 “没想到吧，我的蚀源真法可以改变你的源力响应。当然它也可以提高你的源力响应，但我现在操控着它，你的源力响应已经被我操控着降低了下来。你对源力线条的控制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样了！” 果然，空气中的源力线条控制权又回到了林凡的手中。 “可恶，但你以为我会就这样束手就擒吗？”黑衣女子开始调动自己体内的源力。 看她的境界，应该也是源心境高阶，不过功法可没有林凡的好。 再加上林凡的境界虽是系统硬生生暂时提上来的，但是系统出品，必属精品，林凡现在使用起源力来只感觉十分舒畅，没有任何不适。 只要他愿意，可以一直把功法施展下去。 “雷刀！”黑衣女子使的是雷刀功法。瞬间，她的手臂布满了雷电，看着颇为吓人。 “你为什么要入侵临院？”林凡问道。 “难道你会去记自己吃了多少片面包吗？”黑衣女子冷笑道。 “什么？！”林凡惊讶道。 站在楼顶的易兴思听到黑衣女子的回答，也是大吃一惊。 在楼下奔跑逃跑的弟子，听到黑衣女子的声音，也是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因为，最早说这句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臭名昭着的迪奥·布兰度！ 第五十七章 系统大显神威 迪奥·布兰度原先是一位英国绅士的养子，后来成为了开罗的地头蛇。总之他作恶多端，所言所行被记录在《迪奥·布兰度传》中，尽管被列为禁书，依旧有许多人想要去读这本书。 读过这本书的人除了会做奇怪的动作，发出“wryyyyyyyyy”的声音外，连心智都会被影响，可以说《迪奥·布兰度传》就是一本邪书。 没想到黑衣女子也读过这本书。 书中很有名的一句话便是“难道你会去记自己吃了多少片面包吗？” “身为我华夏修士，竟学这些邪书，你真是太可恶了！”林凡怒道。 黑衣女子冷笑道：“《迪奥·布兰度传》虽然是外国的功法书，但只要有效果，我便会学。像你这种古板的修士，是活不长久的。受死吧！” 黑衣女子凝出雷刀，朝林凡冲去。 “来得好！”林凡使出炎阳印，两条火龙一左一右朝黑衣女子飞去。 自他通过系统帮助，强行达到源心境高阶之后，炎阳印的效果也随之提升。 之前他放出的火焰，竟是能够覆盖整座大楼，让同为源心境高阶的黑衣女子也十分狼狈。 现在两条火龙如有灵性般，朝黑衣女子扑去。 “你以为只有你会元素化物吗？”黑衣女子手一抖，雷刀也变成了两条雷龙，一左一右朝着两条火龙飞去。 “什么？雷刀还能这么用？”林凡看着黑衣女子凝出雷刀，不由得惊讶道。 火龙和雷龙相撞在一起。 轰！ 火焰和雷光四溅。 “你的雷龙不行呀，根本打不过我的火龙。”林凡笑道。 他的炎阳印可不是什么普通功法。当初诸易费劲心思才拿到了他，不过在诸易手里也发挥不出炎阳印的真实水平。只有在像林凡这种极高天赋、又有稳定心神的强者手里，才能发挥它的全部实力。 “没想到玄剑宫居然有你这么年轻的源心境高阶，是我失策了。”黑衣女子叹了口气。 “不过，你可别以为我就会认输。”黑衣女子又振奋起来。 “哦？你想怎么做？”林凡问道，黑衣女子还有什么手段，他也很想知道。 “雷体！”黑衣女子大喝道。 瞬间，她的全身都布满了雷电，看着像是穿上了一件雷电做的衣服，在夜空中显得闪闪发光。 “我这雷体，只要催动，便能提高源力，提高境界。我现在是源心境高阶，通过雷体，便能勉强摸到源典境，你死定了！” 黑衣女子身形暴动，瞬间便闪到林凡身前，伸出拳头打向林凡。 “不好！”林凡连忙闪避。 轰！ 林凡被一拳打进了大楼中。 黑衣女子一击得手仍不罢休，继续催动着雷体，往大楼飞去。 她要完成补刀，把林凡消灭干净。 突然，恐怖的气息从大楼内传来。 “不好……”站在楼顶的院长易兴思脸色一变，这股气息，林凡这是要憋大招啊。 “我先溜了。”易兴思喊了一声，接着运转空中的源力线条，朝远处跑去。 “哼，这个怂包。”黑衣女子看着易兴思远去的身影，不屑道。 这时大楼开始冒出一丝火焰。 “嗯？”黑衣女子疑惑地看着这一道道火光。 “炎阳印·破！” 喊声从大楼里传出。 轰！ 大楼所有的玻璃都被震碎。 接着无尽的火焰从大楼冒出。 瞬间，灰暗的天空立刻被火光照亮。 “这是什么？”黑衣女子看着燃烧着的大楼莫名震惊道。 “死来！”林凡怒喝道，接着大楼动了。 轰！ 悬空而起的大楼裹挟着火焰，朝黑衣女子砸来。 “不！” 她大喊道，接着操控源力线条想要逃开。 “你别想逃！”林凡凝出滚滚源气，缠住了黑衣女子。 大楼直直地往下落。 黑衣女子被压在大楼下。 猛烈的爆炸声传出。 无数尘土飞起，碎石、砖块像不要钱般飞了出去。 黑衣女子——死亡！ 林凡站在大楼废墟上，周围都是残余的火焰，映得周围亮堂堂的。 “《迪奥·布兰度传》是么……我记得迪奥·布兰度曾经拿压路机进攻他的一个敌人。你作为迪奥·布兰度的精神传承者，被我拿大楼压死，算是你死有应得。” 林凡缓缓说道。 【检测到宿主脱离危险。】 【系统防护模式关闭。】 【已扣除5点贡献点。】 系统的声音传来。 “垃圾系统，多让我玩一会儿不行吗？”林凡怒道。 【请宿主加紧修炼。只有自己境界提高了才是真正的提高。】 宿主不带感情地说道。 “哼，你说的也不错。”林凡暂时不和系统争辩。 他得赶去中央大楼。 那里似乎还有什么别的情况。 自己已经没有了系统给予的防护模式，境界已退回了源者境中阶。 “系统，把所有贡献点换成子系统。”林凡道。 “不对不对，”他赶紧补充道，“先给我买一个系统商城里的‘支配术’，贡献点先欠着，下次再补。” 【系统概不赊账。】 “你不让我赊账我就不修炼，让你没有能量可用，最后饿死你。”林凡威胁到。 【……】 【只有本次可以赊账。】 “知道了。快点把支配术传给我。”林凡不耐烦道。 【将“支配术”传给宿主。】 【支配术：可控制各种生物不等时间，时间长度视生物的精神力和宿主的精神力强度决定。为保障宿主的支配术使用体验，宿主支配任何生物都有保底时间1秒。】 【剩余贡献点全部兑换为子系统。】 【现子系统个数为50个。】 【请宿主确认。】 “确认。”林凡道。 学习支配术就是为了避免像当初舒明远那样的情况。 若是有人不愿接收自己的系统，林凡只需要使用支配术让那人接收，便可以强行使那人获得系统。 只有有了支配术，再配上他的子系统，谁能违抗他的命令？ 机甲？ 枪炮？ 源心境？ 迪奥·布兰度？ 在林凡眼力，不过都是些臭鱼烂虾罢了。 远处的中央大楼似乎还有人在战斗。 等着，我来救你们！ 第五十八章 王大虎之死 中央大楼。 作为玄剑宫历史最悠久的建筑。 当初玄剑宫的掌门建立玄剑宫时并没想着要建多个学院，但是一开始便想好要建一座大楼，一座能够体现出门派气质的建筑。 中央大楼，全身用特殊材料构造，经历了数代工匠的挥洒汗水，终于建成了这座位于玄剑宫中心，及其雄伟的建筑。 今天晚上，这座历经沧桑的建筑并不太平。 到处都是战斗声，爆炸声。 “你们是谁？”关尚看着不远处一名拿刀的修行者，质问道。 “我们是谁？难道你入侵别派还会告诉他们自己的姓名吗？”拿刀的是一名壮汉，看着关尚哈哈笑道。 “我们名门正派，即使是打入别派，也会正大光明地告诉他们我们的身份。不像你们这些鼠辈，躲躲藏藏，亏你们还是修行者！”关尚愤怒道。 “别扯皮啦，你们名门正派就是爱作出一番面子来，事实上呢？每年拿的税金还不是最多，剥削百姓最多的便是你们这些人。”拿刀的壮汉修行者笑道。 “胡言乱语！我玄剑宫拿的多是因为我们做的多，多劳多得你可知道？像你们，在自己的地盘上养着普通百姓，不过是地头蛇般的存在。而我们保护的，却是整个华夏。每年，我们玄剑宫的弟子都会被派往边疆，与境外的修行者进行战斗，你们可有这种牺牲？我们最优秀的弟子，都是被派往最危险的地方，我们可有怨言？你们这些人只看到了我们享受的荣耀，却从不看看我们的牺牲。如果你们帮派能做到这一点，那么玄剑宫的名号让给你们又何妨？”关尚这一番话说的义正言辞，拿刀的壮汉修行者一时之间竟是说不出话来。 “哼……哼哼，”拿刀的壮汉修行者哼哼道，“你话说得倒是冠冕堂皇，不过你说‘玄剑宫的名号让给你们又何妨’，这也不是你一个小小的弟子能够决定的。” 【系统已被激活。】 【锁定宿主姓名：王大虎。】 【请宿主确认。】 原来这壮汉修行者的名字叫王大虎。 系统？系统是什么东西？ 王大虎疑惑着想道。 我现在身处玄剑宫内，十分不安全，这系统什么的还是不要接受为好。 一切小心为妙。 “不要，什么鬼系统，爷爷我不要，滚！”王大虎在心中怒吼道。 支配术，发动！ 王大虎突然感到脑子一阵混沌。 【系统已被激活。】 【锁定宿主姓名：王大虎。】 【请宿主确认。】 “确认。”王大虎糊里糊涂地说道。 【恭喜宿主获得奴隶系统1。】 【宿主必须被系统控制并完成一系列任务以获得奖励。】 【现发布新手任务1：三天内不使用源力。】 【任务时限：即刻。】 【任务完成奖励：无。】 【任务失败惩罚：剥夺宿主三个月的修为。】 “什么？我怎么确认了？”王大虎此刻清醒了过来，看着脑海里一条条闪过的系统消息，感到一阵绝望。 “关师兄！”林凡施展着“踏空”身法飞了上来。 “林师弟，你怎么来了？”关尚见飞上来的是林凡，不由得惊讶道。 “是院长让我来的。”林凡回答道。 “你们两师兄弟联合起来对付我，我今日不和你们一般见识，山水有相逢，日后再见吧。”王大虎纵身一跃，往楼下跳去。 系统发布的新手任务1是说不在三天内使用源力。 他这么跳下去如果是普通人早就尸骨无存了。 所幸王大虎不单是修行者，还是一个特种兵般的人物，随手拿出了一个飞行背包，稳稳地滑行在空中。 “那是什么东西？”关尚看着飞在空中的王大虎，惊讶道。 “似乎是，飞行背包。”林凡眯着眼睛道。 没想到这王大虎还留了这个后手，本以为他立刻便会束手就擒的。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了。 “系统，把仓库里的枪拿出来。”林凡命令道。 系统仓库里，存放了子系统宿主们完成任务后获得的奖励。 时华容和诸红豆完成任务后，林凡便获得了许多枪械。 巴雷特狙击步枪。 刷的一下冒出在林凡手上。 “林师弟，这是……”关尚看着林凡突然拿着一把重狙，吓了一跳。 “家传功法，让师兄见笑了。”林凡随意道。 开枪的方法系统已经把内容传到林凡的脑海中了。 林凡端起巴雷特狙击步枪，子弹倾泻而出。 “不好！”王大虎感受到子弹向他飞来，不由得大感不妙，顾不得系统任务，直接使出源力，开始抵挡这些子弹。 【新手任务1失败。】 【立即剥夺宿主三个月的修为。】 王大虎感到自己体内的源力瞬间衰竭了下来。 另一头，林凡感到自己体内的源力回路瞬间多了数条，源力的运转变得愈发流畅。 “哼，违抗系统任务以求保命吗？不过，没用的。”林凡继续开枪。 砰！ 子弹打进王大虎体内。 噗。 王大虎一口血吐了出来。 这把巴特雷狙击步枪的威力实在太大，再加上自己突然失去了三个月的修为，气息变得不稳，身体又是在空中，实在挡不住巴特雷狙击步枪的子弹。 “这个仇，我一定会报的！”王大虎不再操控源力，让自己的身体自由落体。 “还想逃？你有这个机会吗？”林凡冷笑。 “系统，给我标出他的位置。”林凡命令道。 瞬间，他的脑海中便出现王大虎坠落的方位和地点。 “用重狙似乎有些不合适了，换一个好了。”林凡把巴特雷狙击步枪放回系统仓库，换了一把火箭弹发射器。 “去死吧！”火箭弹咻地一下飞了出去。 发射的方向正是王大虎坠落的地方。 “这就是你的逃跑路线吗王大虎？可惜你碰上的是一个可怕的敌人。” 林凡发射的可不是一颗火箭弹。 是几十颗！ 火箭弹像不要钱般往地上飞去。 轰！ 响亮的爆炸声响起，整座中央大楼都开始颤抖起来。 【9号子系统宿主死亡，系统奔溃。】 林凡的脑海中，一条系统信息传出。 王大虎，身死！ 第五十九章 残片千叶霸功 【9号子系统宿主死亡，宿主将随机获得子系统宿主的一样功法或技能。】 【技能或功法于24小时后发放。】 “嗯，不错。”林凡满意地点点头。就是有点耗费系统。 “师弟，你什么时候这么生猛了？”关尚看着林凡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师兄，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待。这种道理你怎么不明白呢。”林凡耐心道。 “不错，是我见识短浅了。”关尚羞愧地低下头。 “走吧，还有不少敌人等着我们呢。”林凡一挥手，朝楼顶奔去。 整座中央大楼处于战火之中。不知为什么，许多入侵的修行者与监察处的成员打斗着。 很快，林凡和关尚被另外两个黑衣人拦住了。 “楼顶上是我们的首领，你们不能上去。”黑衣人道。 “你们两个是不是缺心眼，既然首领在最上面，为什么还要告诉我们？”关尚不解道。 “哼哼，因为我也有可能是在骗你们。”一个黑衣人笑道。 “不错，我们首领也可能在地下，更有可能根本不在这栋大楼里。但你们该相信哪句话呢？不管相信哪句话，你们都不可避免地想要先上楼看看楼顶上究竟有什么人。”另一个黑衣人接着道。 “哼，你们玩心理博弈么，不过对我是没用的。”林凡笑道。 “师弟，你打算怎么做？”关尚问道。 “师兄，我们直接揍翻这俩人，然后再上楼再说。”林凡道。 “哈哈，你们中计啦，我们首领根本不在楼顶上。”一个黑衣人大笑道。 “你这般掩饰倒让我怀疑你们首领到底在不在楼顶上。”林凡白了他一眼，接着使出“踏空”身法冲了上去。 “来的好！”一个黑衣人迎了上去，拿起一把长剑刺向林凡。 “我也来！”关尚见林凡冲了上去，也不甘落后，朝另一个黑衣人冲去。 如果他不及时往前冲的话，很有可能两个黑衣人优先联合起来对付林凡师弟，那样的话林凡师弟就危险了。 他这么做可以说是目前状况的最优解。 轰！ 两团气浪一先一后爆裂开。 四人打得昏天黑地，不可开交。 “我还以为你是什么境界呢这么装逼，原来不过是源者境中阶而已，你死定了！”与林凡对战的黑衣人大笑道，他可是源心境初阶的强者，打林凡还不是跟切瓜切菜一样简单。 “境界高便一定能赢吗？如果是的话两人打斗时相互报一下境界不就可以定胜负了。境界低的人直接引颈自戮好了。” “你小子倒还挺有文化，‘引颈自戮’这个成语都能用出来。”黑衣人赞叹道，他们修道的其实和体育运动员差不多，文化课方面的多少会差一点，虽然看着仙气十足，实际上也就会背些功法口诀。 “我们玄剑宫不单教授功法，传授武道知识，也注重我们弟子的文化修养。像我的一个师兄，更是弃武从文，开始恶补线性代数了。”林凡笑道。 “了不起，”黑衣人露出大拇指，接着恶狠狠道，“那你就更该死了，有文化的修行者更加不好对付，死吧！” 天地源力线条被黑衣人控制着朝林凡飞来。 呼，放轻松。 林凡沉稳着呼吸。 好好想一想自己被系统强行提升到源心境高阶的时候，是怎么使用源力线条的。 好像是…… 林凡伸出双手。 噗。 无数血线从林凡手中冒出。 还是太勉强了吗？林凡叹了口气，不行，不能放弃。 他继续坚持着。 越来越多的血从林凡手中冒出。 看见了！ 林凡激动地看着空中。 虽然不是很清楚，但这确实是源力线条的样子。 “起！”林凡操控着周身的源力线条，朝黑衣人砸去。 轰！ 两方的源力线条对撞在一起，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 “什么？”黑衣人震惊道。 “你居然能操控源力线条？”黑衣人不可思议道。 只有源心境才能操控源力线条，这是修行界的常识，但眼前这个只有源者境中阶的菜鸟居然能够操控源力线条。 玄剑宫真是个神奇的地方！ “我猜你一定在想，‘只有源心境才能操控源力线条，这是修行界的常识，但眼前这个只有源者境中阶的菜鸟居然能够操控源力线条’，对吧？”林凡笑道。 “哼，我并没有这么想，你就算能在源者境操控源力线条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得死在我手里。”黑衣人压抑住心中的惊讶，反倒说自己没有被林凡说中心中所想。 “你境界不高，嘴巴倒是很硬。”林凡笑道。 “受死吧。”黑衣人决定不再藏拙。 “残片千叶霸功！”黑衣人使出了自己的看家功法。 轰！ 空气皆是一阵震荡。 残片千叶霸功是千叶真人所创造的功法，可以使修行者的身体变得无比坚硬，削弱大多数的攻击，虽然损失了速度上的优势，但用了残片千叶霸功之后，整个人便可以像一颗深水炸弹般攻击敌人，可谓防不胜防。 “炎阳印！”林凡喊道。 一条火龙和一条光龙从他的左右手中飞了出来。 在他回复至源者境中阶后，虽然境界低了，但正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见识过源心境的手段，他现在对自己功法的施展更加得心应手，因此放出的火龙与光龙虽比不得之前被系统提升之下的源心境高阶境界，但也不是之前的林凡可以比的。 林凡的厉害之处，就在于时时刻刻的变强。 火龙与光龙并不是直愣愣地往前冲锋，它们身上都裹挟了源力线条，如同锋利的鳞片般，要把黑衣人给撕成碎片。 “不错，你这攻击，虽有功法强力的加成，但是也看得出你已经略微摸到了源心境的门道。”黑衣人虽是敌人，但并不吝啬于夸奖林凡。 火龙和光龙扑到黑衣人身上。 轰！ 瞬间，黑衣人的衣服便被撕成碎片。 但他全身的皮肤没有一丝破损，显得还十分白嫩，不过配上他胸前的胸毛，实在不能说美观。 第六十章 龙虎真人(1) “我记得千叶真人是个女人，怪不得你的皮肤也修炼得这么白嫩。”林凡笑道。 “你莫不是在取笑我。”黑衣人恼怒道。 “没有的事，反正你很快会死在我手里，我没必要取笑一具尸体。”林凡道。 黑衣人怒极反笑，叉着腰笑道：“我这残片千叶霸功的威力你也是看见了的，你的火龙和光龙，对我可是一点作用都没有，你怎么和我打？” 林凡笑道：“我又不是只有火龙和光龙可以用，你嚣张什么。” 黑衣人不再废话，冲了上来。 黑衣人一拳打出，连带着空气中的源力线条也随之涌起，看着声势颇为骇人。 林凡源气喷涌而出，挡住了层层源力线条。 “没用的，我可是源心境初阶，你这种源者境中阶的水平，即便释放源气，又能影响多少我的源力呢？这就是蚂蚁撼大树，毫无作用！”黑衣人怒笑道。 “劣质剑法！”林凡虽没有剑，但依旧使出了剑法。 为什么能用劣质剑法，这是因为修行者修行功法时有化意这一说法。例如一个修行者学了某某剑法，他并不一定要使剑才能用这套剑法，只需要领会剑法的奥义，便可以在一拳一式中施展出这套剑法的奥妙。 不过剑法的威力还是在用剑的时候才能发挥出最大。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所以大多数弟子一开始都会选择一门拳法或者掌法。 像林凡，一开始便选了一门寒冰掌。 至于劣质剑法，这是系统送他的，效果也十分逆天，可以说是性价比非常高的功法。 劣质剑法——上古剑法，通过施展此剑法可削减敌人各种属性，敌方不论多精妙的功法都能被削至劣质，但效果只持续一场战斗且随削弱程度随时间递减。 这套剑法说起来还是马家三兄弟的新手任务奖励，不过林凡把它拆成了三份，三兄弟各拿一份，故而谁都不能完整修炼。 不过，如果三兄弟坦诚相见，把自己有系统的事告诉各自兄弟，或许他们就能凑齐劣质剑法。 不过，系统的事情一般人也不会告诉别人。这可是安身立命的东西，如同一件看不见的宝物，随意告诉别人很可能引起杀生之祸。 总之，林凡拿到劣质剑法之后便勤加练习，现在对劣质剑法的掌控已到达了一定水平。 此刻他便使出劣质剑法，削减了黑衣人的属性。 “好奇怪的感觉。”黑衣人立刻便感到不对劲。 不愧是源心境初阶的强者，对于自身的掌控已经达到了一种恐怖的地步，一旦出现了迟缓的动作他们能立刻察觉过来。 “被你发现了。”林凡笑道。 不过就算被发现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劣质剑法的削减属性，并不会因为被敌人发现就消失。 “你这是什么功法？”黑衣人惊疑不定。 “你想知道吗？”林凡问道。 “是的，我想知道。”黑衣人点点头。此刻他倒露出了求知的表情，看来也是一个武痴。 “但是我不告诉你。”林凡哈哈大笑。 黑衣人咬了咬牙，道：“我都告诉你我的功法残片千叶霸功了，你身为名门正派的弟子，却不讲礼尚往来的礼数，实在愧对你的师门。” “你放屁！你们入侵了玄剑宫，放火烧了临院的大楼，打坏了中央大楼，让玄剑宫各院的弟子都仓皇逃跑，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到跟我在这种小事上掰扯起来了。荒唐！”林凡义正言辞道。 “好好好，”黑衣人连说了好几个“好”，接着道，“那么你便是只顾大局，不顾小节了。” “那是自然，你们的罪行早已不需要让我再和你们讲什么礼数。”林凡道。 “可是，如果你们连小的礼节都做不好，如何能成就大事？你修行，难道不是为了成为大修行者吗？不是为了修炼到源典境乃至更高的境界吗？如今你不顾小节事小，坏了道心事大，你可敢赌上自己的前程吗？”黑衣人笑道。 “好，那我便告诉你我这功法的名称好了。”林凡忍受不了这个黑衣人的唠叨了，简直是个话唠。 “你听好了，我的功法，名叫劣质剑法。没别的了，我只告诉你它的名字，别的一概不会告诉你。”林凡道。 黑衣人听到劣质剑法的名字，竟是停止了攻击，开始琢磨起来。 “小子，你没骗我吧。你的功法真的叫劣质剑法吗？”黑衣人质疑道。 “那是自然，既然你说我如果不顾小节会坏了道心，那我自然把我这功法的真名告诉你。”林凡道。 “劣质剑法……”黑衣人喃喃道。 “怎么，你知道它的由来吗？”林凡问道。 这套功法是系统给的，系统的说明里也只说劣质剑法是上古功法，具体是哪位上古真人创立的，那林凡就不得而知了。 “劣质剑法，劣质剑法……”黑衣人念叨着，并且越念越响。 “你在干什么？”看着黑衣人越来越疯癫，林凡有些疑惑，发问道。 “劣质剑法，如果这是你的真名的话，就让你的主人显现吧。”黑衣人状若疯癫，痴狂道。 “马萨卡？！”林凡吃惊道。 轰！ 一道雷电劈了下来。 雷光劈在黑衣人周围，但并没伤到黑衣人。 雷电变成一个球般的形状，似乎里面裹着什么人。 “是谁在呼唤我的名字？是谁在打扰我的睡眠？”隆隆的声音传出。 “什么？！”林凡吃惊道。 这雷球里传出的气息……好强！ “是我，前辈！呼唤您的人是我！”黑衣人激动地喊道。 那个声音有些不愿意地说道：“说吧，你有什么要求。既然通过我创立的功法的真名呼唤了我，我必须为了办成一件事。” 雷光逐渐散去。 一道身影出现在林凡和黑衣人眼前。 他有着一头长发，英俊的面容，身材健硕，长得又是极高，不过穿着宽大的道袍，看着露出了一分文气。 “您是……龙虎真人！”黑衣人激动道。 第六十一章 龙虎真人(2) “龙虎真人？”林凡惊讶道。 这个有着一头长发，英俊的面容，身材健硕，长得又是极高，不过穿着宽大的道袍，看着露出了一分文气的人看着激动的黑衣人，笑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号？” 黑衣人激动道：“真人的威名谁人不知，即便过了百年，在修行界哪个修行者听到‘龙虎真人’这个名号，不得竖一个大拇指？” 龙虎真人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你这个小辈倒是十分上道。说吧，到底召唤我出来干嘛？” 黑衣人恭敬道：“真人，我使的一门‘功法召唤’功法，可以通过呼喊敌人功法的真名，来召唤功法创立者的源力化身。我刚刚听到了对面那小子说的功法的名字，便动用了‘功法召唤’功法，召唤了龙虎真人前辈您。” 龙虎真人“哦”了一声，好奇地看向林凡道：“小子，你学了我什么功法，据我所知，我留在世间的功法并不算多。” “回前辈，这小子使的功法名字叫做‘劣质剑法’，效果还挺邪门的。”黑衣人抢着回答道。 “什么？竟然是我的‘劣质剑法’？”龙虎真人惊讶道。 “前辈，这‘劣质剑法’有什么厉害之处？”黑衣人问道。 龙虎真人看着林凡，感叹道：“没想到，居然是‘劣质剑法’。这‘劣质剑法’，是我年轻的时候某一天喝酒，酒醒后拿着笔随手写下的剑法，虽是无心之作，但后来我越看越觉得精妙。自己再想写更好的剑法，却是写不出来了。” “真人在江湖上留下的醉酒功法百篇，可是让我么后辈修行者羡慕不已的啊。”黑衣人赞美道。 龙虎真人摆摆手，道：“不过是些小玩意儿，都被普罗大众传得神乎其神。我那辈的高手们都是能随手写功法的，和那些妖孽们比起来，我不过是个普通修行者罢了。” 黑衣人挠挠头，笑道：“前辈谦虚了。” 龙虎真人说“自己不过是个普通修行者罢了”，大概就和林凡说“自己不过是小门派出来的弟子”一样，都只能听听而已，决不能当真。 如果龙虎真人说自己不过是个普通修行者，黑衣人就说原来你不过是个普通修行者啊，真菜。 那么黑衣人估计会被龙虎真人切片的。 如果林凡说自己是小门派出来的弟子，黑衣人便说你是哪个垃圾门派出来的，快滚。那么黑衣人听到玄剑宫的名号，一定会吓得屁滚尿流。 “说起来，这‘劣质剑法’的特性是什么呢，前辈？”黑衣人好奇道。 龙虎真人笑了笑，说道：“这‘劣质剑法’，你听它的名字，你觉得它的特性是什么？” 黑衣人挠了挠头，想了想。 劣质剑法，听名字，好像是说这剑法是劣质的。 但是既然是龙虎真人创造的功法，怎么会是垃圾的剑法呢？ 即便它是龙虎真人年轻时创立的，但再联系一下龙虎真人的成就和当时的境界，就不难猜测劣质剑法的强大。 在龙虎真人二十多岁的时候，他便已经是源心境高阶的高手，并隐隐约约看到了源典境的大门。千年来，像他这般天赋异禀的修行者，又能有几个？即便天赋异禀如林凡，在龙虎真人面前，它的天赋也不过是像夜里萤火虫般的光芒，怎么会比得上龙虎真人那般太阳般的光芒。 “回前辈，我脑子笨，想不出来。”黑衣人老实道。 龙虎真人看了黑衣人一眼，笑道：“当真看不出来？” “回前辈，当真看不出来。”黑衣人恭敬道。 “那我便告诉你好了。其实嘛，也很简单，你只需想一想它的名字，想必你之前和这小子战斗也感受过‘劣质剑法’的奥妙。所谓‘劣质剑法’，便是通过施展此剑法可削减敌人各种属性，敌方不论多精妙的功法都能被削至劣质，但效果只持续一场战斗且随削弱程度随时间递减。”龙虎真人耐心地解释道。 “什么？！”黑衣人大惊失色。 “居然有如此神奇的功法？削减属性？这‘劣质剑法’能削减属性？”黑衣人惊讶道。 众所周知，修行界的大部分功法都是有着可以增加属性的效果的。 例如索景明的罡气，用到后面，发现有解决不了的敌人时，便可以转换形态，变成威力更强，速度更快的红色罡气。 但是使用了红色罡气后的索景明，整个人会变得及其虚弱，普通的源者若是能近了他的身，便可以一拳打倒他。 所以这也是所有增强属性功法的缺点，它会留下后遗症，并且容易被敌人针对。 “不错，因为当时我想着世间有太多增强属性的功法，但却都有后遗症，我便想要创造一门可以不留后遗症的功法，于是便有了‘劣质剑法’这一门功法。”龙虎真人笑道。 劣质剑法的作用是削减敌人。 削减敌人便等同于强化自己，而且还没有副作用。 可以说，“劣质剑法”是修行史上的一次重大发现。 黑衣人疑惑道：“可是，前辈，为什么千百年后，我们修行界没有别的类似‘劣质剑法’的功法传出呢？” 按理说这么强的功法，应该有很多跟风的功法出现。 “劣质剑法”最强的地方，不是它的威力，而是它的想法。 它改变了修行界的固有思维，这才是它最强的地方。 龙虎真人叹了口气，道：“它之所以没有流传下来，是因为，我把这功法的原典，作为定情信物，送给了一个女子。” “啊？！”这回不单是黑衣人，连林凡也惊讶了。 说实话，林凡听了两人讲了近一章的话，也是有些无语。 但无奈黑衣人是个武痴，现在见到龙虎真人，就好比粉丝见到了自己的爱豆，哪里还有心思去和别家粉丝撕逼呢。 林凡自然表示理解，毕竟这么有名的前辈，林凡也想好好了解。 说不定龙虎真人和系统也有什么渊源呢。毕竟自己的“劣质剑法”也是从系统那儿拿来的。 第六十二章 龙虎真人(3) 劣质剑法没有流传下来，竟是因为一个女子？！ “真人，这是怎么回事呢？”黑衣人问道。 龙虎真人叹了口气，露出回忆的神情，想了想说道：“她的名字叫刘常悦。” 千百年前，龙虎真人出生在华夏。 刚出生的龙虎真人自然不会叫龙虎真人，他的真名叫陈志。 陈志自出生起便不断有异相发生在他身边。 他出生的那天，他居住的那座小城开始下起雨，打起雷来。 轰！ 伴随着陈志的哭喊声传出，雷电也随之劈了下来。 但雷电劈中的并不是陈志，而是陈志家中图谋不轨的一个下人。 随即，雷电消散，雨也停止了。 天空露出一道彩虹，祥云朵朵，还有仙鹤飞过。 这番景象小城中的人哪里见过，还以为是仙人来了，赶紧都跪下来叩拜。 自然这番异景也吸引了不少修行者。 众多修行者踏空而行，来到这座小城。 但究竟是谁引发了这个异相呢？ “我猜测是某个刚出生的婴儿导致的天降异象的。”一位道长捏着胡子道。 另一个道长反驳道：“也有可能是什么宝物不小心被普通百姓挖出来了导致的。” “你们看天空中的异相，它已经告诉我们答案了。”第三位道长道。 空中的祥云呈现出一条龙的样子，显得威风凛凛。 “错不了，这是个男婴引发的。快，我们去找全城刚出生的婴儿。”第三位道长焦急道。 这个时间点生孩子的，其实也就陈志一家。 很快，刚出生的陈志被众修行者找到了。 “这孩子应该来我们天门宗修行！” “你们天门宗都是些只会阵法的修行者，应该来我们霸刀派！” “这男婴长大后必定是一表人才、玉树临风，岂能去你们霸刀派学劳什子刀法。应该来我们倚天派！” “还是来我们剑阁吧。”最后一位道长发声道。 众道士皆吃了一惊，原来还有这么一位道长在场。 “敢问道友名号。”一位道人谨慎地问道。 “无始。”那位道人轻声道。 “什么？！”众道士都震惊了。 “他居然是无始道人？！” “无始道人为什么会来这里？” “时代又要变了吗？” 一名道士恭敬道：“既然无始道友在此，那么这男婴自然应该由道友带去剑阁修行。” “是当如此。”众道士也恭敬道。 “谢过诸位道友了。”无始道人拱了拱手，淡声道。 因而，陈志便加入了剑阁。 他可以说是出生起便加入了剑阁。 陈志的父母都是普通人，见有修行者大人愿意收自己的儿子为徒更是高兴还来不及。 十年过去。 陈志已由一个婴儿变成了一个翩翩少年。 “阿志，我传你的剑法你修炼的如何了？” 一天，无始真人问陈志道。 “回师父，都已经学会了。”陈志恭敬道。 “来，在我面前施展一遍。”无始道人道。 陈志开始施展剑法。 片刻后，陈志浑身大汗淋漓地停下。 这套剑法及其消耗体力，一套剑法挥舞下来，他已经不剩多少体力了。 “不错，你已经掌握这套剑法了。”无始道人赞叹道。 “师父，接下来又要学什么功法了呢？”陈志抬起头问道。 无始道人摇了摇头，道：“接下来你不用学功法了，专心扩宽源力线条，突破到源心境。” 陈志有些疑惑道：“师父，我现在只是个武者。我记得源心境是在源者境后面的境界呀，难道要我连跨两境吗？” 无始道人点点头道：“十年来，我一直在潜移默化地让你巩固根基，再加上你本身就有的异能，可以说你自出生起就在巩固根基。十年的巩固，足够了。十年磨一剑，今朝就是你蜕变的时刻。” “是。”陈志道。 既然师父说自己可以连跨两境，突破到源心境，那么自己就一定可以。 十年来，师父说的话没有一句出过错。 虽然师父很少说话。 陈志开始着手准备突破所需的丹药、兽肉。 因为是要突破到源心境，所以需要准备的东西也是格外的多。 在剑阁的丹药房内，陈志报给管事一大堆东西。 “阿志，这是你师父要吗？”管事低下头笑着问道。 陈志自两岁起便来到了剑阁，呆了近八年，可以说所有人都认识他了。 “不，是我自己用。”陈志仰起小脸笑道。 “你是要突破到源者境吗？可是突破到源者境不需要这么多的材料呀。”管事疑惑道。 陈志摇摇头，道：“我是要突破到源心境。” “什么？”管事惊讶道，“你已经是源者境了吗？” 如果十岁的陈志已经是源者境，那他可以说是世间最小的源者境之一了。 陈志摇摇头，道：“不是，我还只是个武者。” “那你为什么要突破到源心境呢？不应该先突破到源者境吗？”管事疑惑道。 “因为，我师父说我的根基已经很巩固了，可以直接突破到源心境。”陈志笑道。 “原来是无始真人说的呀，那肯定没问题了。”管事笑道。 如果陈志真的能突破到源心境，那他绝对是最年轻的源心境了。 不愧是无始真人带回来的弟子，看来他将来不会丢真人的脸的。 管事把材料一样一样打包好，递给陈志。 “阿志，你拿的动吗？这么多东西，要不要我叫伙计帮你搬到你房间去？”管事好心道。 陈志摆摆手道：“管事大叔，不用。我虽然还只是个武者，但是每日锻炼，身体还是有几分力气的，这些丹药、兽肉我一只手就能提起来。” 管事看着陈志把比他自己还高的材料扛在肩上，稳稳地走出了丹药房。 “哎，不知道阿志会用多久突破呢。”管事笑着低下头，开始算账。 虽然来丹药房的都是剑阁自己的弟子，但帐还是要算清楚的。 陈志把一堆材料搬回自己的房间内。 根据师父的指示，他将在满月那晚开始突破。 并且在天亮的时候自己就得完成突破。 险矣。 第六十三章 龙虎真人(4) 月圆之夜。 陈志坐在自己的房内，周围摆满了突破所需的丹药、兽肉。 “是时候了。”陈志眼中精光一闪。 陈志开始运转体内的源力。 因为他目前只是个武者，所以体内的源力回路几乎等于没有。 今晚要做的第一步，就是凝出一条完整地源力回路。 这是突破到源者境的关键。 凝出了源力回路后，他的源力值便可以达到源者修行的最低标准。 因为陈志的天赋和努力，这一步可以说是驾轻就熟的。 陈志闭着眼睛，体内的源力一点点凿出一条细细的源力回路。 但陈志并没有像普通修行者般突破至源者境时先构筑一条源力回路，再慢慢扩宽其余回路。 他今天要完成到源心境的突破，这样慢吞吞地增加源力回路，是没有办法在一夜内完成到源心境的突破的。 陈志的做法是分叉。 没错，在第一条源力回路产生的同时，他又控制在线条附近产生别的回路。 从第一根源力线条开始分叉，源力线条开始缓缓地延伸开来。 这需要极大的计算量。因为每条源力回路是不能和别的回路起冲突的，不然体内源力的运转将会起冲突。 陈志额头冒汗，他在尝试十分危险的事情。但他相信自己能够成功。不单是相信自己，也是相信自己的师父。 这个方法，也是无始真人隐隐约约透露给他的。 岑岑的汗水从陈志的额头冒出。陈志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师父教给他的功法都极其消耗体力。拓宽源力回路本就是及其消耗体力和精力的。经过八年的锻炼，他的体力和精力都远超常人，故而在这次的全面拓宽源力回路时他才能坚持下来。 “师父真是深谋远虑啊。”陈志感叹道。 噗！ 陈志开始浑身冒血。 但他浑不在意，拓宽源力回路总得有东西被排出来。这些污血是自己体内的污垢，只不过混杂了一些鲜血罢了。 陈志拿起放在手边的一根人参，两三下吃了下去。 丹药、兽肉就是这个时候起作用的。 气血不够，拓宽源力回路也会受到阻碍，因而需要通过丹药、兽肉补充气血。 “嗯，有劲儿了。”陈志点点头，继续突破。 慢慢地，他体内的源力回路越来越多。 房间内的兽肉、丹药一点点被陈志吃光。 但陈志的肚子并没有鼓起来，突破需要消耗极大的能量。陈志吃进去的东西大部分都已经被消耗殆尽。 “再来！”陈志找到了感觉，继续扩宽源力回路。 他体内的源力响应越来越高。 轰！ 他感到体内的源力回路开始运动。 如同一只大章鱼般，源力回路就像它的触手，此刻已遍布陈志的全身。 还差一个最关键的地方。 那边是陈志的心脏。 这也是源力回路的汇聚中心。 也是最后的源力回路要回归的地方。 一般的修行者都会现在心脏处扩宽源力回路，虽然会痛苦一些，但只需要撑过去，剩下的便顺坦许多。 陈志却是反其道而行之。 在体内大部分的源力回路都铺设完毕后，才开始将源力回路往心脏处汇聚。 这是因为……无始真人并没告诉他具体突破的方法。 他只是说让陈志自行尝试。 看起来如此“不负责任”的师长，陈志倒没有什么怨言。 师父这么做，必定有什么深意。 因而陈志参考了一些修行指导书后，突发奇想地决定最后铺设心脏处的源力回路。 终于，到了这最关键的一步。 为什么一定要汇聚到心脏呢？ 陈志思考着。 修行者最关键的部位，一个是大脑，一个是心脏。 大脑自不必说，但修行者修行到后面，缺个胳膊、断个腿最后都能长回来，唯独心脏被破坏，却是不能再活。 这是因为，心脏是源力回路运转的中枢，一旦心脏被破坏，修行者的源力运转便会全面崩溃，等待他们的，是迅速的死亡。 为什么修行者不在铺设源力回路运转中枢的时候，谨慎一些呢？或者说，多铺设一些中枢呢？ 陈志开始思考多铺设一些源力回路运转中枢的可能性。 在他之前，也有许多修行者思考过这个问题。 为什么他们最后都放弃了这个方向的思考呢？ 陈志很快想明白了。 是因为输出效率的原因。 只有一个中枢，使得心脏可以像一个超级泵般将滚滚源力运转在体内，修行者的源力输出效率也随之提高。但如果中枢增加，看起来安全许多，但偏偏输出效率就会降低许多。 从宏观来看，就是同为一个境界者，有多个源力回路中枢的人就是打不过只有一个源力中枢的人。 或许有多个源力中枢的人能多一些保命的机会，但是如果连基本的攻击力和源力输出都达不到平均线，那岂不是等同于送死？ 因而尽管只有心脏一个源力回路中枢，看起来有些不保险，但其实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但陈志没有放弃。 他在思考别的解决办法。 如果我再制造两三个源力回路中枢，再把它们连接起来，变成一个大源力回路中枢，这样是否会好一些呢？ 显而易见的是，这样的输出效率还是比不过只有一个源力回路中枢。 但是应该不会差太多吧，而且保命的几率也大了一些。 陈志开始在自己的右胸开设源力回路中枢。 在右胸开设源力回路中枢的同时，他也在心脏设立源力回路中枢。 这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尝试。这么做不单需要极大的勇气，也需要大量的计算。 一旦出错，右胸倒还好，没什么重要器官，如若是伤到心脏，可就大为不妙了。 陈志还是先把主要心神放在右胸，等处理完这些次要的，在来对付最难的心脏部位。 很快，右胸的源力回路中枢开始运转，只不过运转的是自己身体左半边的源力回路。 这是自然。 至于为什么，那便是陈志的奇思妙想了。 自己做的事实在没有可以参考的东西。 第六十四章 龙虎真人(5) 因为没有修行者愿意这么尝试。他偷偷地问过境界高深的师兄们。 师兄们大多不赞同陈志的想法，不过说过如果真要尝试，一定要注意“平衡”这一点。 在陈志的设想中，便是右边的源力回路中枢运转左边的源力；左边的源力回路中枢运转右边的源力回路。 接下来，就是左边的心脏了。 在开始搭建心脏处的源力回路中枢前，陈志又开始在右胸往外扩建源力回路。 既然等等要再建立左右边的源力回路中枢的总中枢，需要先让右胸的源力回路中枢先弄出几根“线”出来，到时候好连接。 这一步非常危险。许多修行者在突破到源者境就败在这一步上。 而陈志此刻进行的步骤更是危险万分，因为他是最后一步才在心脏处构建源力回路，需要做的步骤非常的多。 相当于别人是在心脏上插一根管子，他则是需要在心脏上雕花。 噗。 陈志又吐了一口血出来。 这次不再是污血，而是鲜红的血。 他有些失误了。 小心，必须再小心些。 此刻，已是夜里两三点的时间。 虽然是最让人犯困的时间，但是却也是空气中的源力线条最活跃，自然中的源力响应最高的时刻。 陈志拿过一杯浓茶喝了下去。 浓茶入喉，伴着血水，他感到有些不舒服。 但所幸精神恢复了不少。 继续！ 陈志沉下心神继续开始构建心脏处的源力回路中枢。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陈志的额头上冒出一颗一颗的汗珠。 不单是心脏处的源力回路需要构建。右胸那边延伸过来的源力回路他也需要接上。 换言之，他要接两套系统。 如果打个比方，就好比陈志在吃饭的同时还要洗衣服，十分地不便，并且还不能互相影响。 能不能一样一样来呢？先构建好心脏处的源力回路中枢，再把左边心脏和右胸的源力回路中枢联合起来，变成一个总中枢呢？ 恐怕不行。右胸的源力回路若是封闭，自己再把它们扯开和心脏处的源力回路连接，那样他的身体是支撑不住的。 他已经感到两眼发黑了。 这样庞大的计算对他的大脑实在是一种负荷。 呼。 陈志呼了一口气。 继续。 窗外，启明星已经亮起。 天快要亮了。 很快，空气中活跃的源力线条会安分下来，源力响应也会降下来。陈志的时间不多了。 冷静。 自己还有时间。陈志就像考试结束的铃声快要响起还在奋力答题的考生般，努力地构建着源力回路。 在陈志的体内，无数条源力回路开始汇聚。 他们的排列十分复杂，但又透露出一丝美感。 可以说每一位大修行者，都是一位天生的数学家。自然与科学之美，其实早就已经在修行的过程中体现。而几千年后的科学界却逐渐与修行界对立，实在让人感慨。 “连！”陈志把全身的精神都汇聚在体内。 一根根源力回路连在一起。 接着源力涌了进来。 这幅情景发生在心脏的各个部位，显得颇为壮观，可惜只有陈志一人看见。 正所谓“行百里者半九十”，陈志可不愿在快要成功的时候突然翻车。 他立刻服用下一直放在桌上的丹药。 此药名为“凝神丹”。 后来林凡也吃过系统给他的新手大礼包里的“凝神丹”，但林凡吃的“凝神丹”与陈志所吃的“凝神丹”却是不同。 林凡所吃“凝神丹”时，时间已是现代，虽然“凝神丹”是从系统地方获得，但里面的成分已经有些不足，不如千年前陈志所服用的“凝神丹”那般强力。 话虽如此，林凡所吃的那枚“凝神丹”却也比当今大多数丹药来的有效。它最大的一个功能便是巩固根基。林凡凭借“凝神丹”巩固根基的效果，在数次面对境界比他高的敌人面前，都能在对功法的运用上压对方一手。 巩固根基是非常困难的事情，至今修行界还没有定论：究竟什么样的方法可以帮助巩固根基。 但偏偏如果巩固了根基，修行者自身是能感觉出来的。 因而世间也有《巩固根基5000年》、《历代根基巩固100法》之类的指导书在被贩卖。 书中所写的也确实是各个修行者所尝试的有效果的巩固根基的方法，不过因人而异，也因时间而异。 总之，巩固根基是非常困难，而且需要花费很多时间的事情。 所以，不论在当代，还是在千年前，拥有巩固根基作用的丹药也是十分珍贵，价值千金的。 至于千年前陈志服下的这枚“凝神丹”，除了巩固根基的效果比千年后林凡服用的这枚“凝神丹”效果好之外，还拥有修补源力回路，增强其韧性的效果外，还能回复修行者的精神。如果修行者遇到了修行的关键时刻，服下这颗“凝神丹”便能恢复精神，重新投入需要极大精神的修行中去。 陈志吞下“凝神丹”，等待着药力化开。 “嗯，来劲儿了。”陈志点点头，这种感觉，就好像新年的第一天穿上新内裤一样舒爽。 充沛的精神回到陈志体内，他开始继续构建源力回路。 一条条源力回路被连接起来，如同搭房子般，陈志是先砌砖，最后再建房梁。虽然有些怪怪的，但只要最后房子能住人便可以了。 陈志也有把握，自己造的这座“源力房子”是不会塌的，说不定比普通的房子更加坚固呢。 轰！ 一股崭新的气息出现在陈志体内。 他在构筑体内的源力回路的同时，也在寻找空气中的源力线条。 如果只是让身体遍布源力回路，那他陈志充其量不过是源者境高阶，离源心境还有很远的距离。 因此，他其实是多开。 于内，他在构建源力回路，构筑两处源力回路中枢，并把两处源力回路中枢连接在一起组成一个大的总中枢。 于外，他感受着源力线条，随着源力回路的增多，源力响应的提高，他对空气中的源力线条越来越敏感。 第六十五章 龙虎真人(6) 轰！ 体内的源力回路都被陈志连接起来。 他的气息一点点攀升着。 从武者境界一路攀升，终于，陈志在一夜内突破至源心境。 这件事虽然发生的时候只有他一人看着，但可以说整个剑阁都关注着这件事。 因而，龙虎真人这连跨两境突破的事，为后人所熟知。 “总之，我创立的这份‘劣质剑法’传给了一个姑娘，但她并没有传给自己的族人。总之，我死前并没听过世间传出过‘劣质剑法’这个名号。至于我自己，既然说了把这份剑法送人，自然没有再自己用，还把它给族人、或者门派众人的道理。”龙虎真人解释道。 “真人真是厉害，谁能想到武者竟然能够连跨两境，来到源心境。如今的现代武道，看着比曾经繁华数倍，但高等战力却是一代不如一代。”黑衣人感叹道。 林凡看着两人一唱一和，不禁感到有些无聊，打了一个哈欠。 龙虎真人和黑衣人皆把目光放在林凡身上。 龙虎真人看着林凡，对黑衣人道：“就是这小子有‘劣质剑法’是么？” 黑衣人恭敬道：“是的，真人。我就是从这小子嘴里打听到‘劣质剑法’的名字的。” 龙虎真人走向林凡，道：“你的‘劣质剑法’是从哪里获得的？” 林凡看着龙虎真人，心想这“劣质剑法”是系统给他的，但他不可能直截了当地告诉龙虎真人自己的“劣质剑法”是系统给的。 “回真人，这是家父传给我的，至于家父是从哪里获得的‘劣质剑法’，小子也不知道。”林凡也恭敬道。 龙虎真人点点头。这是合理的，毕竟龙虎真人是千年前的修行者，“劣质剑法”传到现在断了线索也是合理的。 “或许，你和我认识的那个女子有血缘关系也说不定呢。”龙虎真人笑道。 “真人，莫非你要手下留情吗？”黑衣人有些焦急道。 龙虎真人看了黑衣人一眼，道：“那倒不会，毕竟我是被你的功法召唤出来的，就当于是一具你的源力分身，只不过有了我本人的智识。你要我做什么我便会做什么。” 黑衣人兴奋道：“那还请前辈斩杀这小子。” 龙虎真人点点头，看向林凡道：“我刚刚讲了好几章的话，也算给了你不少活命的时间。你一路走好吧。” 林凡看着龙虎真人，感到有些不安。 龙虎真人，上古修行者。尽管现在只是黑衣人通过功法召唤出来的源力分身，看境界似乎也只是源心境。但根据史书记载，龙虎真人最后一次出现在世人面前展露出的境界可是化道境界。 这还只是有史料的记载，谁知道他死前的境界达到了什么地步。 修炼到这等境界，哪怕龙虎真人不使用任何功法，只是看林凡一眼，林凡恐怕都得吐血。 好在林凡有系统。 只要不是碰上龙虎真人本人，其余他还是能应付的。 【系统已被激活。】 【锁定宿主姓名：陈志。】 【请宿主确认。】 龙虎真人突然感到脑海中传来这样一股声音。 “系统？如今这千年后居然还有系统的存在？”龙虎真人震惊了。当初自己辛辛苦苦修炼，但是就是打不过当时第一梯队最顶尖的那一搓修行者。 临死前，他才隐隐约约察觉到他们……似乎是有系统的。 哎，要是我也有系统就好了。 龙虎真人死前这么想着。 因此，在千年后自己作为源力分身被召唤到此处时，他愣住了。 千年前未曾实现的梦想，如今放在自己眼前，触手可得了？！ 当然以他现在的状态，即便有了系统，也无法存活太久，以他的境界，也不怎么需要系统。 但是，终究是意难平呀。 凭什么他们有的，我没有呢？ 因而，就在林凡打算使用“支配术”的时候，龙虎真人出人意料地说道：“确认。” 林凡饶有兴趣地看着龙虎真人。这龙虎真人倒是十分上道。 【系统已绑定。】 【系统载入中……1%】 【5%】 【86%】 【100%……恭喜宿主获得诸天纵横系统。】 诸天……龙虎真人要泪目了。 到他这个境界，自然知道诸天为何物，也知道跨越诸天需要多大的艰险。而现在他凭空就拥有了诸天纵横系统。 “可是晚了整整一千年呀。”龙虎真人叹息道。 “什么晚了一千年？”黑衣人疑惑道。 龙虎真人没搭理黑衣人的疑惑，径直看向林凡道：“小子，是你释放的系统吧。别人或许感觉不出来，但到我这个境界，万物的变化在我看来就像我体内的源力回路那样清晰。” 林凡吃了一惊，这是他第一次被人发现自己有系统。 化道境高手，竟是恐怖如斯。 “诚如前辈所言，前辈身上的系统是我给的。”林凡笑道。 龙虎真人看着黑衣人，却对林凡道：“继续。” 龙虎真人很想知道林凡会做什么。 “前辈聪明人。”林凡不啰嗦，直接开始布置任务。 龙虎真人的脑海中开始冒出一段文字。 【现在开始发布任务……】 【新生任务1：杀死将你制造出来的黑衣人。】 【任务成功，将获得新手手套一副。】 【注：新手手套为新人宿主量身打造的纯棉手套，具有良好的保暖效果。其余效果：无。】 【任务失败，无惩罚。】 【任务时限：即刻。】 龙虎真人默默看着这一行文字。 “你的任务奖励和惩罚都布置得十分平淡，就好像没有加酱油和醋的调料般。”龙虎真人看着林凡道。 林凡笑道：“我想看看前辈的心思。究竟对我抱有什么样的情感。或者说，对于系统，前辈您到底抱着什么样的情感。” 龙虎真人仰天大笑。 “真人，您这是……？”黑衣人看着貌若癫狂的龙虎真人，有些害怕道。 龙虎真人停止了狂笑。 像吃完了一顿大餐般，他用手抹了抹嘴巴。 然后，黑衣人的人头落地。 天地一静。 第六十六章 夜色下，他走在奔跑的街道上 像颗熟透的果实般，黑衣人的头颅骨碌碌地掉了下来，滚远了。 他们所处的位置是中央大楼的高处。 黑衣人的头颅滚着滚着滚下了大楼。 不见踪影。 龙虎真人看着林凡。 “你有什么系统？”龙虎真人问道。 “回真人，晚辈这系统，名叫系统养成系统。”林凡恭敬道。 龙虎真人叹了口气，道：“系统养成……么，多少人苦苦追求一个系统，而你却能给予别人系统。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林凡笑道：“真人谦虚了，以真人的境界和成就，即便没有系统，也是当世一流。” 龙虎真人笑着摇摇头，当年的情况可以说是群星闪耀，自己不过是颗小亮点罢了。 “我不过是这个人制造出来的源力分身，”龙虎真人指了指地上黑衣人的尸体，道，“即便以我的境界，可以通过外界源力补充自己的身体，但终究是无源之水，存活不了多久。” 夜晚的风静静地吹。 两人站在中央大楼十二层的位置，此刻的风声听起来却是震耳欲聋了。 “我有个请求。”林凡道。 “你不会是想让我帮你平定你们帮派的混乱吧。”龙虎真人看着林凡。 林凡点点头。 “我是个修行者，但不是你们帮派的修行者。这种擦屁股的活儿当然由你们自己去解决。”龙虎真人道。 “前辈，您的系统是我给的，我可以发布任务请求您。”林凡冷静道。 龙虎真人挥舞了一下手臂，道：“我们两人现在的距离，我可以瞬间杀了你。” 【发布新手任务2：清除玄剑宫内的叛乱。】 【任务完成，奖励：无。】 【任务失败，惩罚：降低源力响应50%三天。】 【任务时限：即刻。】 龙虎真人看着自己脑海中冒出来的条条信息，不由得脸色一沉。 “你们这帮派叫玄剑宫是么……”龙虎真人道。 “回前辈，是。玄剑宫是目前华夏第一大派。”林凡道。 “你的系统似乎不能调控很极端的任务奖励或者惩罚。例如如果我不完成任务的话，就立即将我抹杀之类的。”龙虎真人笑道。 林凡点点头。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有自信，但我还是决定帮你一回。我是这么预感的，我的直觉告诉我该这么做。”龙虎真人道。 修行者修行到后期，直觉已变得极为重要。 龙虎真人轻轻一动，跃到了大楼顶处。 此处正是一片混乱。 龙虎真人随手一挥。 轰！ 大楼顶如同被重炮轰击般，瞬间大楼顶的人全都蒸发了。 “你只说让我解决混乱，并没规定我的方法。”龙虎真人笑道。 他选择了最极端也是最简单的一种方法。 不过龙虎真人往下望去时，林凡早已不在原处，他走下大楼，往远处走去。 既然交给龙虎真人，那便没有问题了。 有问题他也管不了这么多。在大楼上打斗的人的境界已不是林凡可以参与的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易兴思让他去中央大楼，是嫌他活得不够久吗？ 未必，或许易兴思也没有料到外界的进攻会波及到中央大楼。 毕竟按理说中央大楼是修行都市最安全的地方了。 如今连这里都乱成一团，可见修行都市已极不安全。 “那么我现在该去哪里？”林凡走在街道上，思索着。 路上有许多弟子奔走着，但他们也不知道去哪里好，只是无助地奔跑着，起码看上去是在做些什么，也好给自己一些安慰。 “还是去委员会吧。”林凡有了决断。 委员会处水泄不通，众多弟子围在门口，管理人员大声呼喊着，安抚着焦躁不安的弟子们。 林凡看了他们一眼，从后门走了进去。 绝院的委员会内，众多干事忙碌着。 “怎么样了？”林凡拉住一人问道。 “已经通知玄剑宫那边了，长老们正在赶来。” 玄剑宫和修行都市，其实是两个地方。 当然，修行都市也是玄剑宫的，全称是玄剑宫附属修行都市。 但是玄剑宫总部却并不在修行都市。 修行都市只是玄剑宫培养弟子的地方。 掌门、长老们大多在另一处地方。 所以为了保护修行都市内的弟子们，才建立了防护墙。 但这次可以说是修行都市的大灾难，所以需要向玄剑宫总部求援。 “我有事情要汇报。”林凡走向总干事。 总干事是个御姐模样的人，穿着套装黑丝，看着不像玄剑宫弟子，倒颇有都市丽人的感觉。 “说。” 林凡细细说了一遍安北辰庄园那边的事。 总干事皱着眉头思索着，最后道：“这件事确实很严重，但是我们委员会只是负责玄剑宫弟子们的事务，像这种帝都生物科技的事，我们若是多管，算不算是僭越了？” 林凡点点头。 的确如此，委员会就是负责玄剑宫弟子的部门，其余事务其实是监察处管的。委员会碰到这种事，一般都是层层上报，上头再规定如何做。其实上头下达的指令就是配合监察处的工作，但不会明着说出来，一般都会有一名师长带队，既是作为领队，也是一种掩饰。 但现在监察处大楼已被袭击者毁坏，连中央大楼也殃及池鱼。 监察处已经废了。能够破坏监察处大楼，或许说明监察处内部也已有了间谍。 那么是否说明委员会也并不安全呢？ 林凡走出几步距离，靠在墙边，谨慎地看着周围的人群。 总干事有些疑惑地看着林凡。 “总之，先把帝都生物科技那边的事汇报给总部吧。”林凡叹道。 就算他们要逃走，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了。自己也拦不住。 “嗯，好。”总干事点点头，开始发邮件。 一名干事端来几杯咖啡，对众人道：“大家辛苦了，喝点东西吧。” “好~”众人走上前各端走一杯咖啡。 “来，老大，喝咖啡。”干事见总干事在忙，便走上前把一杯咖啡放在她的电脑桌旁。 “谢谢啦。”御姐模样的总干事笑道，打算拿起咖啡杯小酌一口。 第六十七章 就像生病了要喝药水一样 “等等。”林凡走上前。 “啊，不好意思，忘记你的份了，我再去泡几杯。”端咖啡过来的那名干事不好意思道。 林凡不理他，夺过总干事手里的咖啡。 非常可疑……林凡看着杯面。 “继续写。”林凡看了总干事一眼。被帅哥一盯，总干事虽有一点点委屈，但还是继续写邮件。 林凡盯着端咖啡过来的干事，道：“麻烦你站远一点。” 那名干事露出尴尬的笑容，笑道：“我没有什么恶意，请不要怀疑我。” “罪犯通常不会说自己是罪犯，酒鬼也总是说自己没有喝酒。”林凡端着咖啡，一步步逼退那名干事。 “你这么说就是耍赖皮了。”那名干事笑道。 “证明的方法很简单。你把这杯咖啡喝下去。”林凡举起咖啡杯道。 那名干事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嗫嚅道：“我不喜欢喝咖啡。” “一口，就一口而已。一口便能证明你的清白。你是在害怕什么吗？”林凡盯着他。 那名干事被林凡森冷的目光盯着，感到十分不舒服，拿过咖啡杯，灌了一口下去。 “你看，什么事也没有吧。”那名干事笑着看向林凡，只是不知何为脸色有些苍白。 “是呢，看来是没什么问题。”林凡拿过咖啡杯，把剩余的咖啡倒进了垃圾桶。 那名干事的眼角留下一丝血线。 扑通。 他摔倒了。 再不能起。 “发完啦。”总干事站起身道。见一旁的地上倒着一名干事，有些慌乱道：“怎么了？累倒了吗？” 林凡摇摇头，道：“被自己毒死了。或许也没死，可能提前吞下解药过。总之我已经把他绑起来了。他是个间谍。” “什么？！”众人皆是一惊，看着倒在地上的原先的同伴。 接着他们看向彼此。 可能还有别的间谍藏在这里。 “总之，不要乱吃东西，乱摸什么东西。等派里的长老来了，都会查清楚的。”林凡道。他不决定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虽然让他们逃走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但林凡还是想看看安北辰庄园的那群人，会怎么逃跑。 踏上那条路，林凡动用“踏空”身法往前赶去。 因为能看清一丝丝的源力线条，所以赶起路来着实是快了不少。 远远的，安北辰的庄园近了。 不过是过了不到一个小时，庄园内的灯光全都熄灭了。 这座庄园像是被荒废了般。 “源力响应也恢复到一般水平了。”林凡眼神有些凝重。看来帝都生物科技早就准备好撤离了。 这么一大堆人马，想要坐矿车，从地底通过防护墙是不现实的，看来他们是要硬闯了。 林凡没有追上去的念头。 他们走得匆忙，或许落下了不少线索呢。 林凡翻墙进入庄园内。 周围一片漆黑，显得十分安静。 地上铺的红毯还没有撤去。 林凡走在地上，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 别墅内，一片漆黑。 他摸着黑，打开了电灯开关。 噼嗞。 一盏吊灯亮起，映出别墅内的景象。 贵重物品几乎没有带走的，看上去就像庄园的主人不过是出去应酬了般。 但林凡很确信，他们不会回来了。 林凡走上二楼。 每个房间的门他都打开看了一遍。 没有人。 一个人都没有。 东西都还在。 厨房里的锅还有余温。桌子上还摆着不少食物，冰箱也被塞得满满的。 林凡拿起一片炸肉，蘸了蘸调好的酱料，吃了下去。 这个动作十分违和。明明刚刚在委员会还有人在咖啡里下毒，现在自己跑到空无一人的庄园内，却敢吃他们厨房内的食物。 但林凡还是毫不犹豫地吃了下去。 原因嘛……很简单，因为他饿了。 吃完中饭后他就没有再进食过，今天发生这么多事情，而且都是极消耗体力的事情，他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脑袋也转动得不灵快了。 这一盘是顶级牛柳配油浸法国5a级鹅肝，那一盘是顶级鱼子酱及生煎冰岛带子配北极风味奶油菜花泥及鲜芦笋，旁边的一碗汤是北欧海鲜浓汤，还有奥斯陆酸甜三文鱼配蔬菜色拉卷，离他最近的是炭烤t骨牛扒配黑椒少司及炒蘑菇，以及佛罗伦萨黑胡椒香浓牛肉斜切通心粉……总之充满了欧式风情。 你们这些人呀……有了钱便要学洋人的做派，自以为便能有文化的气息。 林凡摇摇头，把这一大堆东西吃完后，从冰箱里拿出一块五花肉，还有葱、姜、蒜、八角、桂皮、酱油。 起锅，烧油。 再做碗蛋花汤，蒸点白米饭。 林凡拿起筷子，看着自己做好的一菜一汤，开始吃饭。 饭香飘散。尽管是在厨房内，但桌子的宽敞程度也比林凡家里的大了不少。 哎，不愧是大户人家。 林凡闷头吃饭。 房间外传来脚步声。 林凡动作不变。 有人敲了敲敞开的门，走了进来。 “是你啊。”林凡笑道。 正是安北辰。不过他现在的模样显得狼狈不少。整洁的白衬衫沾满了血渍，头发也十分蓬乱，脸上都是乌青，看着像是被人打了一顿般。 “进了我家的小偷居然还自己来厨房做饭吃。”安北辰冷笑道。 “吃点儿吗？”林凡倒是拿出来主人家的气派，问安北辰道。 安北辰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林凡起身拿来筷子，碗，盛了满满一大碗饭给他。 “有酒没有？”安北辰接过饭碗，问道。 “没有，修行者忌酒忌烟。”林凡道。 “我不介意自己一个人喝。”安北辰起身在厨房内翻找起来。 很快，他拿着一瓶红酒回到桌边。 红烧肉，蛋花汤，配上一瓶几万块钱的红酒，看着实在有些违和。 安北辰没拿高脚杯，因为找不到，直接倒在了碗里。 林凡不说话，闷头吃饭。 早知道这个人要来，再多做道菜好了。 “说起来你为什么会回来？”林凡问道。 安北辰抿了一口红色的液体，淡淡道：“这话应该我来问你，你为什么在我家？” 第六十八章 现代化捕鼠笼 “不是你邀请我来的么？”虽然是发生在好几章前的事情，但林凡还是记的很清楚的。 “我听吴伯说你很快就走了，还是开着我的车走的。”安北辰用筷子夹了块红烧肉放到嘴里，轻声说了一句“偏咸了”。 吴伯便是那位管家。 “好久没做饭，加盐的时候手抖了。汤比较淡，你混着吃就好了。”林凡笑道。 “他们攻击你了是不是？”安北辰问道。 “是。”林凡点点头。 两人相对而坐，对着桌上的一菜一汤，一人捧着饭碗吃饭，一人小口喝着酒。 “菜好像不大够，我要不再去做个鱼什么的？”林凡问道。 “不用。我没什么胃口。”安北辰道。 林凡挑了挑眉毛，继续道：“为什么都走了？” 安北辰不答话，只是喝碗里的酒。 明明是度数不高的红酒，他喝起来却跟养金鱼似的，小口小口地抿着。 “你知不知道源心境机甲的事情？”林凡继续问。 安北辰沉默。 “帝都生物科技下的一盘好棋呀。因为这项发明，修行界和科学界的平衡被完全打破了。虽然现在看着依旧平静无比，相信未几年内都不会有什么大动荡，但是局势会一天比一天坏。”林凡边吃边道。 “和我没关系。”安北辰终于道。 “怎么和你没关系？你自己是帝都生物科技的公子，将来扛起打到修行者的大旗得是你才行。”林凡冷笑道。 “乐乐死了。”安北辰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林凡看了他一眼，拿起调羹舀了一勺汤喝了一口。 “那女人死了。对我来说，这是最重要的。我不想再管别的了。”安北辰平静道。 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才会显得如此绝望。 “那么，我得开导开导你。既然我们坐在同一张桌子上，说明还有的谈。”林凡放下饭碗，桌上的菜他也吃得差不多了。 很饱，自己做的饭菜永远是这么好吃。 而且这次还不用洗碗。 安北辰喝下一大口酒。 “我该怎么劝说你呢？劝说你弃暗投明？但我并不认为玄剑宫是明处。我甚至脑海里冒出过趁乱跟着你们逃出玄剑宫修行都市的念头。”林凡给自己倒了杯开水，看着杯面上的雾气飘忽着升腾。 这些热气冒到林凡头顶不到的位置，便消失在肉眼中。 明明是夏末秋初的日子，但晚上的气温却已是降了下来。 “怎么，你想加入帝都生物科技吗？”安北辰笑着看了林凡一眼。 “那我可就真成了众矢之的了。”林凡笑道。 “这些事情都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的。我和你一样，也是一无所知。”安北辰道。 “但是今天晚上，肯定有人和你解释过了吧。”林凡看着安北辰。 安北辰点点头，道：“是我舅舅出谋划策的，不过我爸那边也默认了。到头来只是需要我表明一下立场。” “你的立场是什么？”林凡问道。 “我只要那女人。”安北辰咬着牙道。 “怎么死的？”林凡问道。 “源力响应过高，心脏衰竭，抢救不过来。”安北辰道。 “按理说这种珍贵的‘试验品’，不应该省着用的么。”林凡问道。 “我不知道。我只看见她倒在我面前，然后身上淌出一片片的血。”安北辰不愿再回忆起那时的情景，闭口不言。 源力响应过高，但是体内的源力回路并不足以支撑自己的源力响应，所以体内的各个器官衰竭，最后死亡。 林凡暗暗点头，看来这胡乐乐应该有类似和段师姐差不多的功法，或者更神奇一点，是某种异能。 “我问句题外话，一个叫‘段晓丝’的绝院三年级女弟子，在不在你们地方？”林凡问道。 “你觉得我是会关心这种事情的人么？”安北辰冷笑道。 “那么，你给你舅舅的答案是什么？”林凡继续问。 按理说，如果安北辰同意帝都生物科技的做法，就应该和众人一道往修行都市边境逃，如果因为胡乐乐而与他们翻脸，那么安北辰也应该横死当场了。 像现在这样和林凡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实在让林凡有些困惑。 “我说过了，我只要那女人。”安北辰不耐烦道。 林凡耸耸肩，道：“那你舅舅还挺够意思的，没当场毙了你。” 安北辰神情怪异地看了林凡一眼，苦涩地说道：“你凭什么觉得自己还能走出这座房子呢？” “不知道。”林凡拿杯子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想必你也是察觉到了的。不然也不至于在这里做一顿饭。死也要做个饱死鬼是吧。”安北辰笑道。 林凡叹了口气，心中默喊道：“系统，救命！” 【检测到宿主有潜在生命危险。】 【现启动紧急装置（随机版）。】 【该装置会在需要时自动启动。】 【请宿主不要产生不必要的恐慌。】 林凡的脑海中冒出这么一行行字符。 他注意到“紧急装置（随机版）”。 ……随机版是个什么鬼？感觉好不靠谱啊。 “我在这里做顿饭只是因为我饿了，没别的原因。我相信我不会死在这里。”林凡笑道。 安北辰灌下一口酒，接着靠着椅背垂下头。 “讲讲她的事吧。”林凡看着安北辰道。 “没心情。”安北辰情绪低落道。 林凡笑了笑，道：“那我先来讲我印象中的胡乐乐。” 安北辰看了林凡一眼，没说什么。 “当时，是在我打第一场绝院秋季武道擂台赛的时候，在观众席看到她的。你知道绝院秋季武道擂台赛吗？”林凡问道。 安北辰点点头，道：“有所耳闻。” “当时胡乐乐还没分手哦。说起来你应该感谢我，她能分手也有我的功劳。”林凡笑道。 安北辰盯着林凡道：“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挖墙角是么？” “即便是，你也是把金锄头，不用妄自菲薄。”林凡笑道。 安北辰咬着牙，不说话。 “你自己做的决定，自己要坚持下去。”林凡看着安北辰。 第六十九章 两个男人在桌前相遇然后相伴坠落 “哪怕它是错的？”安北辰看着林凡，问道。 “你听着，我说这话不是为了让你成为反社会者。为了自己的执念可以毁灭全世界这种，如果这么做那不单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也是对世界的不负责任。”林凡道。 “我既然不想对自己负责，又何必在意这个世界？”安北辰冷笑道。 “有区别。区别在于如果是我的话，勉强可以做到，但你做不到。”林凡笑道。 “凭什么？”安北辰不服气道。 “凭……你只是个普通人，而我是个前途无量的修行者。”林凡笑道。 如果是修行者的话，如果是以一敌万的修行者的话，确实可以在做了一个决定后，不顾一切地坚持下去。 “终归还是看谁的拳头大是么？你是能在乱军中取敌人首级的修行者，而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所以我做不到你这样。”安北辰叹道。 林凡笑了，对安北辰道：“你这么说，让那些每日为了生活而奔波忙碌的人怎么办？你可是帝都生物科技的公子。我说过，不要妄自菲薄，你已是人上人。你所有拥有的条件，不是大多数人可以获得的。” 安北辰皱着眉头，喝了一口酒。 “总之，我继续讲胡乐乐的事情吧，”林凡道，“当时我的第一场擂台赛，我的对手是杨古师兄，也就是胡乐乐的前男友。你也见过他的，就是之前和我一道来这儿的那个男弟子。” 安北辰道：“我比你早认识他。” 林凡点点头。 确实，自己来这座修行都市不过不到一个月时间，安北辰可是在这儿办公多年了。 “我当时学会的一门功法叫做‘劣质剑法’，效果是……和你这种普通人解释起来可能有些复杂。说得通俗些就是削弱对方的属性，不过只能持续一场战斗。”林凡道。 安北辰点点头，示意林凡继续。 “我用了‘劣质剑法’之后，杨古师兄的动作就变得极为迟缓了。他本身的境界就不高，这么一来更是显得差劲。最终当然是输掉了比赛。”林凡笑道。 “然后，那女人便提出要分手是么？”安北辰问道。 林凡点点头。 像杨古这样的人，在外界或许也算个小小的修行天才，但在玄剑宫修行都市，实在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一个人了。再加上他的心思也不在修行上，而是转向了科学，因而指望他大器晚成成为一代修行强者实在是有些苦难。 “你说，她看上了我什么呢？”安北辰突然有些苦恼地问道。 林凡笑了笑，道：“你没问过他吗？” “我不像是会问这种话的人。”安北辰道。 你爱我吗？ 我爱你。 你爱我哪里呢？ 我…… 这种普通男女间常有的问题，在安北辰这里却是难以开口。他是帝都生物科技的总裁，手下有几十家公司。谁看到他不是抖三抖，自己一抬眼，谁敢不流汗？ 他开不了口。 他没办法问胡乐乐这种问题。 “那么我们换个问题。你看上了她什么？”林凡笑道。 “我不知道。第一眼见到她时我的心脏就被击碎了。我日日夜夜思考，这女人有哪一处值得我另眼相看？但是我实在挑不出她特别出彩的地方。我见识过许许多多各行各业的精英女性，她们的容貌气质也都不差。但就是没有那女人般让我难以释怀。”安北辰道。 他喝完碗中最后的酒，端起放在一旁的饭碗。碗里的饭已经有些凉了。 但他并不在意，就着林凡吃剩的开始进食。 “等等。林凡把一菜一汤的残骸端走。 安北辰拿着饭碗看着他。 “太寒酸了。即便你想以此表达你心中的痛苦，我也有些看不下去。我再做些菜。”林凡道。 厨房里的盘子和碗很多。 林凡把用过的盘、碗放进水槽里，开始在冰箱里翻找。 “爱吃什么？”林凡问道。 “有大肠吗？”安北辰神色不变，问道。 林凡挑了挑眉毛，转过头看了安北辰一眼，笑道：“看不出堂堂安少爷，也爱吃这等肮脏玩意儿。” “我想吃牛排，还有意面。但你做不出来。”安北辰淡淡笑道。 “安少爷好眼力。”林凡继续在冰箱里翻找。 还真有大肠。 看来安北辰没少在庄园里吃大肠。 “再来碗水饺。”安北辰道。 “……” 林凡拿出大肠，青椒，还有大蒜。 尖椒大肠这道菜，说实话，林凡是不会做的。 但是看着手机上的步骤，林凡还是上手了。 反正不是他吃。 剩下的水饺。 他本以为冰箱里会有速冻的，结果没有。 大户人家怎么会吃速冻货呢？ 当然是现做先吃。 林凡找到了一摞饺子皮。 馅料得他自己配。 林凡拿了个不锈钢盆开始拌馅料。 “你还真做水饺啊。”安北辰看着林凡，有些好笑道。 “吃饱了好上路。”林凡头也不抬。修行者的体质让他飞快地剁完馅料。一个个饺子被填满，接着放入烧开的锅水中。 “好了。” 左手端着一盆水饺，右手端着一碗尖椒大肠，林凡走到桌边，把两道菜放到安北辰面前。 安北辰用筷子各夹了一口。 “比我家厨子做的差了不知多少。”安北辰摇了摇头。 “你要是个妹子我倒愿意多花些心思。但你不是，我只是看你太寒酸才顺手做了这么两道菜。”林凡拉开椅子坐下。 虽说这两道菜也是自己做的，但他并没有动筷的意思。 既是因为吃饱了，也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做的并不很好吃。 起码比不上之前做的红烧肉和蛋花汤。 “总裁，你阅女无数，为什么会分辨不出胡乐乐对你的情义是真是假呢？”林凡问道。 “再高明的猎人也有失手的时候。” “我不觉得胡乐乐像是那种高明的猎物。老实说，她给我的感觉……很普通。当然或许你就好这口，审美疲劳导致的。” “或许吧。但起码她在我舅舅面前替我求过情。不然我早就死了。”安北辰淡淡道。 “这不就结了。她是爱你的。”林凡笑道。 “她死前的表情非常……非常的奇怪，以至于我不敢说她是爱我的。”安北辰夹了块大肠放进嘴里。 “麻烦倒碟酱料可以吗？”安北辰道。 林凡起身拿了个碟子。 “酱油，醋，还有……蒜泥是少不了的。”林凡拿过一颗蒜头，手一抖，蒜泥伴着火焰落下。 “这便是修行者么？”安北辰颇为好奇地看着林凡的动作。 “古时的修行者没现在这么开放融洽。千百年前要是有修行者被别的修行者看到自己用功法火焰来剥蒜，怕是要被唾弃许久的。”林凡笑着把碟子端过来，放在水饺旁边。 安北辰就着林凡做的粗劣菜品吃着饭，看着有些寒酸，不过看起来他本人并不很介意。 林凡给自己倒了杯水，平静地看着安北辰。 有点像古代的狱卒看着死刑犯吃最后一顿般。 有点奇怪的感觉。 安北辰的胃口很好，桌上的食物很快被消灭殆尽。 “走吧。”安北辰起身道。 “去哪儿？”林凡问道。 “实验室。他们走得匆忙，可能留下了你需要的东西。”安北辰带路朝一楼的一间密室走去，林凡跟在他后面。 打开地下室的电灯，地下的情景展现在两人眼前。 此处才像人去楼空的样子，地板上洒满了废弃的纸张，不远处立在墙边的实验器材也被砸了个稀巴烂。 林凡捡起地上的纸张，上面写着一堆废话。 看来他们有特殊的解密方法，林凡是没办法通过字面意思理解其中的内容的，何况汉字还只是少数，纸面上更多的是数字，线条…… “我记得你说今天晚上是胡乐乐的生日宴会。那些受邀而来的宾客呢？也跟着走了吗？按理说他们并没有参与这场研究吧。”林凡问道。 “这次的宴会算是投名状。敢来的都是抱着掉脑袋的风险。亏我还费尽心思地思考该请哪些人，请帖也有一部分是我手写的，看来全被那个老滑头算进去了。”安北辰咬着牙道。 两人走在地下室内。 这里很大，可以说比别墅内部还大。地下室往外拓宽着，到处是仪器，设备。 林凡走近一台被砸烂的机器，看见了上面的弹痕，还有明显是功法造成的缺口。 可以想象，当时是数十台源心境机甲子弹与功法齐发，把这座地下室的所有设施全部摧毁的。 “我并没有看到哪里埋着炸弹。你为什么说我们出不去了呢？”林凡看着安北辰道。 安北辰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舅舅不是那种心软的人，他说不会留我活命就必定不会食言。” 林凡耸耸肩，继续查看着地下室内的各个器材和残留的实验记录。 结果并不理想。 大多数数据都是电子记录的，林凡看到的只是其中的冰山一角，而且前言不搭后语的，他不了解科学的那些东西，留在这里的纸张上面写的，在林凡眼中如同天书般。 捏着一张涂满文字的纸张，林凡的手微微颤抖。 他想起自己一直以来遗忘的事情。 第七十章 埃乌特洛比亚不是一座城 这座庄园的源力响应是怎么消失的？ 林凡意识到自己一直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源力响应的提高是因为要拿胡乐乐做实验，因而在庄园的地下装了阵法之类的。 林凡思索着。 但是阵法不是这里放着的仪器般，只需要砸烂便可以无效。 阵法是一种非常复杂的东西，如果只是破坏一处地方的话，很有可能自行形成回路，在一个区域内继续回流，直到平衡维持不下去。 维持不下去的阵法，当然会爆炸。 林凡回过头看了安北辰一眼，道：“他们走前，破坏了哪些东西你知不知道？” 安北辰摇摇头，道：“我正式提出要和我舅舅对立后，他便打昏了我。我醒来时这座别墅内便没有人了。” 林凡点点头。 他还是想尝试一下找到埋在地底的阵法。 现在自己的位置是在地下室，也就是说阵法还要在下面。 林凡把手按在地面上，开始催动功法释放源气。 滚滚源气顺着地板的缝隙渗了进去。 林凡闭着眼睛细细感受。 良久，他睁开眼睛。 “怎么样？”安北辰看着林凡问道。 “看不出来，我毕竟不是阵法师，看不出什么花头。再加上这个阵法不是单纯的修行界的阵法，还加上了科学界的方法。我破不掉。”林凡叹了口气道。 安北辰踱着步子，道：“不过是个阵法，有这么可怕吗？炸弹安在哪里？” 在安北辰心中安在地下的阵法不过是用来提高源力响应罢了，又能有多少微力？最可怕的应当是埋在不知何处的炸药。 “这阵法可比炸弹可怕多了。”林凡叹了口气。 安北辰看着林凡，等待他的解释。 “源力响应，你应该知道是什么东西吧。”林凡问道。 安北辰点点头，道：“勉强知道。” “源力响应过高，会死人的。就和胡乐乐一样。这个阵法现在处于极不稳定的状态，一旦被什么东西催发……我怀疑是炸弹一类的东西，破坏了它勉强构成的平衡，阵法会立刻崩溃。届时这座庄园的源力响应会瞬间提高到一个恐怖的数值。就相当于核辐射般。我们无处可逃。”林凡沉声道。 安北辰点点头，笑道：“这才是我舅舅的行事风格。” 说完他席地而坐，不再挣扎。 他打算等死了。 “你还不能死，不论是修行界，还是科学界，都需要你这个人。”林凡道。 林凡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只想要那个女人，现在她死了我也不愿再活。”安北辰道。 “我没有功夫做你的思想工作，总之我不会让你死的。”林凡开始往外走。 “你怎么让我活下来？”安北辰问道。 “我已经送给你我最珍贵的东西了。”林凡头也不回答道，走出地下室的门。 炸弹会埋在哪里呢？ 启动的开关又是什么呢？ 林凡感到有些头疼。 他往别墅门口走去。 只要自己往前走，就能触碰到机关。 咔嚓。 安静的房间内突然响起机械声。 不是扣动扳机的声音，而是开启某样东西的声音。 “来了么……”林凡看着四周。 尽管自己可以用“踏空”身法跑出去。 但是看着远处开始燃起的火焰，林凡放弃了这个打算。 爆炸是由外至内的。 方圆十里燃起熊熊火焰，组成了一个包围圈。 接着爆炸响起。 轰！ 轰！ 轰！ 看着声势颇为骇人，但它们并不是重头戏。 爆炸只是为了破坏地底的阵法平衡。 空气中的源力响应突然变高了。 瞬间便突破了35%的大关，朝着50%高歌猛进。 林凡感到有些呼吸苦难。 源力响应瞬间提高，即便是拥有众多源力回路的修行者也是难以承受的。 至于毫无修为的安北辰。 此刻恐怕已经化为了一团血雾。 如果没有林凡送给他的东西的话。 但具体能发挥多少作用，林凡也不是很确定。 呼。 听着自己沉重的呼吸，林凡感到一阵眩晕。 他快撑不住了。 “系统，救命。”林凡在心中默默喊道。 【检测到宿主尚未陷入死亡局面。】 【系统暂不给予帮助。】 林凡撇了撇嘴，这系统是看林凡不爽呀，硬要拖到最后一刻才肯帮他。 也不怪系统，主要林凡常常不守规矩。 体内的源力回路开始爆裂开来，血管也碎裂了。 空气中的源力响应已经达到了75%。这是源心境境界全开才能达到的源力响应。 林凡感到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最后呼喊了一次系统之后，他重重地倒下。 身上的破损越来越多。 【检测到宿主即将陷入死亡。】 【现启动紧急装置（随机版）。】 【开始随机选择。】 【系统为宿主选定逃生方式。】 【时间回溯。】 【因系统能量不足，现扣除宿主所有贡献点。】 【扣除贡献点后，系统能量仍不足。】 【现进行任意时间、空间跳跃已减少能量损失。】 【除宿主本身意识维持稳定外，其余一切皆可能改变。】 一道道信息飞快地在林凡脑中闪现。 接着，时间一顿。 林凡的身体飞快地崩解。 …… …… 林凡感觉周围一片温暖，似有什么包裹着他。 他想不出任何言语形容，感觉回到了过去当武者的时候。 每天早晨都得晨练，在起床前那段时间林凡感到被窝是最舒服的。 此刻就是这种感觉。 他不想去想任何事情。 也许我已经死了呢。 这便是死后的感觉么？ 真想一直睡下去…… 一阵电流传遍林凡全身。 “啊！”林凡被电醒过来。 【检测到宿主已醒来。】 【结束本次电击。】 【本次点击扣除宿主贡献点1。】 系统不带感情的声音传出。 林凡睁开眼睛，只见天空一片蔚蓝。 已经到早上了。 林凡挣扎着爬了起来。 看着自己的手掌，他感到有些奇怪。 我的手掌怎么变得这么瘦小了？ 心中有些紧张，林凡想要拿出手机。 一摸口袋。 没有手机。 在那种情况下，手机粉碎也是正常的吧。 第七十一章 林·凡(1) 林凡叹口气，自己这是到哪儿了？ 不远处有条小溪，他摸索着走上前蹲下。 清晨的微光照在溪面，有细微的粼粼波光。 看着自己的倒影，林凡沉默了。 这副样子，林凡实在不敢说是他自己。 并不是面孔被炸烂了或是缺了鼻子眼睛什么，这副面孔看着就像是另一人般。 年龄也对不上。看这样子，只是个七八岁的孩童。 “系统，怎么回事？”林凡默默问道。 【宿主已脱离危险。】 【系统因启动紧急装置（随机版），再加之宿主能量不足。】 【选择脱离方式为“时间回溯”。】 【系统能量被用于保持宿主意识，其余皆为随机。】 系统的消息一条条传来。 林凡看了好久，总算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在安北辰庄园的阵法爆炸中，系统在最后一刻使用了“时间回溯”这个功能。 换句话说林凡就穿越回了过去。 但因为系统能量不足的缘故，穿越回过去的他除了还保存着现在的意识，其他的东西很有可能不是他本人的了。 就比如说，现在的躯壳，就不是他自己的。自己身处的地方，甚至也可能不是华夏。 “这就麻烦了。‘时间回溯’应该是时间线往前倒退的吧，应该不会到未来。是吧，系统？”林凡想到这一点，问系统道。 【是的。目前的时间线为公元2000年。】 “2000年，也就是说我回到了二十年前！”林凡看着自己的身体，感到一阵不可思议。 这时候我还没有出生吧。 “总之，先找到有人居住的地方再说。”林凡发现自己所处的是一片荒野，迈着步子开始往南方走去。 感受着体内的源力回路，林凡眉头一皱。 自己的身体并没有什么源力回路，这只是一个普通孩童的身体，而且看他的根骨，似乎也不是什么修行的好苗子。 修行者，除了看悟性，看努力程度，更重要的就是看你的天赋。 天赋不好，便是吃再多的灵药，洗再多的髓，也不过是个庸才，派不上大用。 修行就是如此的残酷。 林凡几乎是瞬间就放弃了再当一名源者的想法。 这副躯壳根本不适合当一名修行者。 不过他并没有什么绝望的感觉。 自己安身立命的东西并没有消失，那便是系统。 至于修行什么的，二十年后源心境机甲的问世，修行者的日子只会越来越难过。 林凡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系统，那我送出去的那些子系统，现在还有效果吗？”林凡问道。 自己穿越回了二十年前，那那些留在2020年的子系统和它们的宿主该怎么办？ 【子系统将自动管理自身。】 【宿主贡献点将停止计算。】 【请宿主尽快分配剩余的子系统，以获得子系统。】 换言之，林凡自己之前送出去的子系统已脱离了林凡的掌控，它们自动辅佐自己的宿主，林凡也无法通过布置任务获得贡献点了。 “好麻烦，系统你就不能换个保命的方法吗？非要弄个‘时间回溯’，现在搞得我修炼都没办法修炼，还得重新分配子系统。”林凡抱怨道。 不过此刻系统已经是闭口不言，不再搭理林凡的诉苦。 林凡脚步一直不停，往前走着。 他穿着的是粗布衣裳，看这服饰，林凡感觉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应该不是华夏人士。 自己所处的这片荒原，看这些植物，也不像是常见的植物。 恐怕自己是来到海外了。 远处一座房子杵在那儿。 林凡走近才发现这是一座教堂。 明明周围没什么民居，这里却建着一座教堂，真是有些奇怪。 教堂的大厅内，有人声传出。 顺着门缝，林凡看见里面有人在唱赞美诗。 他并没有推开门进去的热情，林凡顺着楼梯来到一个小厨房。 厨房内放着饼干、面包，还有几瓶葡萄酒。 没挑剔，林凡开始进食。 因为不再是修行者，身体也只有七八岁的样子，林凡很快就吃饱了。 看来今天是礼拜天。 不然哪儿来这么多人在教堂里？ 林凡抹了抹嘴巴，走出小厨房。 现在自己该去哪里呢？ 林凡突然有些困惑。 就算想要回到华夏，以自己的身份，似乎也回不去。再加上自己现在好像是无父无母，想回去也没有路费。 教堂礼堂里的唱歌声越来越响，林凡坐在楼梯上，看着天空不禁感到有些无聊。 这群人好生无聊。 因为没有什么信仰的缘故，林凡看着这些信徒们的动作只感到有些无趣。 而且林凡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他们说的不是华夏语。 他现在连交流都成问题了。 看着墙上贴着的标语。 林凡看出是英语，内容大概是圣人们说的话或者是圣经的语录。 这里就是一座普通的教堂。 林凡这么想着的时候，天空突然暗了下来。 只见天空中开始出现一条条光段，构成了一座魔法阵的样子。 卧槽！ 这是……魔法吗？ 只见礼堂内的唱歌声越来越恢宏，天空中的魔法阵显得愈发清晰。 一道光柱从礼堂内射出，冲向了天空。 接着在魔法阵的反射下，朝东方飞去。 穿着礼服的信徒们推开大门，指着空中的那条光柱，哇啦哇啦地喊叫着。 林凡走下楼梯，摸着墙往信徒们走去。 为首的牧师说着话让大家安静下来，接着众人又开始又唱又跳。 语言不通是真的麻烦。 林凡皱着眉头仔细听他们在说什么。 听着似乎又不像是英语。 但也有可能是因为他们的口音太重，或者这是某地方言，或者根本不是英语。 “不会讲的是希伯来语吧。”林凡叹了口气。 宗教那块的他也不是很懂，看这些人的穿着，似乎也不像是战乱地区的那片人。 “系统，给我安个翻译软件行吗？”林凡像系统求助了。 【宿主贡献点不足，故无法获得同传翻译效果。】 【按系统所剩能量，给予宿主机翻软件。】 林凡感到耳边一阵嘈杂，终于听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了。 第七十二章 林·凡(2) 确切地说，不是听明白，而是看明白。 林凡的视野中，多了一串字幕。 只需把视线投入到某人身上，字幕上便会出现那人说的话及翻译。 看着上面的字符……这似乎是芙兰达语。 芙兰达语是欧洲那边的一种语言，林凡虽然没听过，但是它们的字符书写起来很有特点，看着像是被人拦腰斩断了般，故而林凡一眼便认了出来。 欧洲……么，感觉要回到华夏需要很远的距离啊。 林凡叹了口气，身旁的一名信徒突然低下头看了林凡一眼，好奇道：“你是谁家的孩子？” “……” 看着对方好奇的眼神，林凡只得开口道：“i’m……” 修行之人皆沉心于道，哪有功夫学文化课。林凡早就忘了英语该咋讲，何况自己这一串身世，还有“时间回溯”之类的事情，即便说出来了对方也不会相信的吧。 “看你的样子，不像是本地人呢。”那名信徒笑道。 林凡点点头。 “你听得懂我说话是吗？”信徒好奇道。 “但是我没法说这种语言。”林凡用英语说道。 多亏他用了系统的机翻软件，先把华夏语翻译成英语，他再照着念。 “你的父母呢？你是一个人来这儿的吗？”信徒问道。 “我……我是一个孤儿。”林凡露出“悲伤”的神色。 “噢，可怜的孩子。”信徒悲伤道。 “大卫，这孩子是谁？”为首的牧师看见交谈的两人，走上前问道。 “乔里恩牧师，这孩子是突然出现在这儿的外乡人，不过没有了父母。太可怜了，才这么小的孩子，一定是因为……”叫“大卫”的信徒闭口不言，似乎不敢说下去了。 “是因为那场战争吗？”乔里恩牧师走进林凡，细细地看了他一眼，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林凡磕磕巴巴道：“我叫林·凡。” “听着不像是本地人的名字，你是亚洲来的吗？”乔里恩牧师问道。 “我不知道，我醒来时就在这里了。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林凡道。 林·凡，用英文讲应该就是lin·van。 嗯，听起来有一股黑暗的气息呢。 “你要是不介意，就住我家里吧。我家还蛮大的。”乔里恩牧师笑道。 “谢谢您。”林凡礼貌道。 众信徒们大多没把目光放在林凡身上，他们看着空中的光柱激动了一会儿后，便开始拿出各种东西，看着像是在计算、测量着什么。 “乔里恩先生，我们这次能够成功吗？”大卫看了林凡一眼，接着问乔里恩道。 乔里恩点点头，道：“今天的星象很好，这次的仪式魔法一定能够成功的。” “请问，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林凡问道。 乔里恩看了林凡一眼，把手放在他的头上，笑道：“林凡，这种事你不用多管。你只需要知道我们不是坏人就行了。” 好吧。 林凡点点头，他们这群人看着有没有什么源力，应该不是修行者。 仪式很快结束。 众信徒结束了记录。 “吃早饭啦！”一位修女喊道。 嘶……厨房里的东西好像被我吃了不少。林凡刚感到不妙，突然想到自己已不是修行者，吃掉的食物在厨房中的食物总量中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唉，一朝变为普通人的滋味，有些不好受。 就这样，林凡在乔里恩牧师家里住了下来。 当然也不是白住，平日里也要帮助牧师他们干活。 一天晚上，结束了一天的劳动。 教堂众人坐在空地上喝着热咖啡。 “乔里恩先生，我有件事想问您。”林凡踌躇着，终究还是开口道。 “什么事？你说吧。”不用布道的日子里，乔里恩总是穿着朴素的衣服，一副农夫的打扮。 “您是魔法师吗？”林凡问道。 乔里恩喝了一口咖啡，默默地看着一旁的炉火。 “林凡，你觉得魔法是什么呢？”乔里恩问道。 林凡叹了口无名之气，缓缓道：“在东方，有一种类似魔法的东西。当然，那里的人们把这种神奇的东西称之为‘修行’。这里的魔法师，在那里便被称为‘修行者’。” “那么，修……修行，你觉得是什么？”乔里恩继续发问。 “修行，便是变强的办法。魔法也是如此，通过吟唱法咒，通过布置仪式等等，可以施展出强大的魔法。”林凡答道。 乔里恩点点头，道：“不错，魔法便是这种东西。它曾是统治者的工具，当然现在也是。在各大教堂里，总能看见优秀的魔法师的踪影。我所在的这座福尔赛教堂，不过是座小教堂。我也只是个蹩脚的魔法师。” 林凡有些激动，问道：“那么我能成为魔法师吗？” 乔里恩喝了口咖啡，问道：“你为什么想成为魔法师呢？” 为了什么呢？ 因为自己曾站在高处，怎么能允许自己再在污泥中爬行呢？ 但这种话不能跟乔里恩牧师说，在他眼中自己不过是战争中逃出来的小孩子。 “我想要恢复世间的和平。”林凡道。 乔里恩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那你就不该学魔法。” “为什么？”林凡疑惑道。 “你可曾见过拿着利剑而能使大家露出笑容的人？”乔里恩看着林凡。 “总得有人拿着剑先披荆斩棘。”林凡道。 “现在不是百年前。世间已安定很多，不需要太多的魔法师。”乔里恩道。 “安定很多，终究不是和平。像我这样从战乱中逃出来的孩子，并不是少数。”林凡依旧想要学习魔法，开始辩驳。 “即便如此，魔法也已经式微。你所说的‘修行’，我是有所耳闻的，那是华夏的魔法吧。总之，似乎在东方，那种神奇的力量还保持着健康的状态。而我们的魔法已经很微弱了。”乔里恩叹道。 “为什么会这样？”林凡疑惑道。 “准确的说，是全世界的神秘力量都在逐渐消失。虽然东方的‘修行’力量看上去还算健全，但肯定比不上千百年前。” 第七十三章 林·凡(3) “全世界都在倒退。因为有了科技，不再需要这些……依赖天赋和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乔里恩道。 “科技的进步，和魔法的倒退，没有直接冲突吧。”林凡疑惑道。 乔里恩点点头，道：“的确没有，但是魔力回路是没有办法变多的。” “魔力回路？”林凡疑惑道。 乔里恩解释道这是魔法师的魔力来源。每个魔法师都需要凝出自己的魔力回路才能使用魔法。 “这就跟源者的源力回路差不多吧。”林凡心想。 “那么有没有魔力线条呢？”林凡问道。 乔里恩惊讶地看了林凡一眼，道：“想不到你懂的也不少。” 林凡笑了笑，没多解释。 “的确，空气中是有魔力线条的，但如今的魔法师，已没几个可以使用魔力线条的了。大多都是用自己体内的魔力回路提供魔力。从这一点你也可以看出魔法师的式微，你若真想学，倒不如去东方。”乔里恩笑道。 我也想去，但是路途太远……林凡心想道。 似乎看出林凡心中所想，乔里恩笑道：“再过些日子，我们会出发前往东方。你要是想去学东方的魔法，就跟我们一起出发吧。” “真的吗？”林凡激动道。 “当然。” …… …… 与牧师、修女他们在一起的生活是平淡又平静的。 林凡学着他们的样子在吃饭前、睡觉前祈祷。 虽然念的祷文磕磕绊绊，但多念几遍也就顺了。 林凡发现自己虽然变成了七八岁的样子，但是脑子还是挺好使的。听到什么东西很快就能记住。 从教堂往西走数公里便是一座小镇。 休息的日子，林凡便常常到这儿来。 镇上的人不多，处于一种基本自给自足的状态，不过每周都有外面的车队进来，进行交易之类的。 看来这个小镇确实很偏僻，已经到了2000年，依旧显得寒酸。 林凡跟着镇长家的小儿子詹姆士钻进他的房间，詹姆士说要给林凡看看他的宝贝。 詹姆士的房间和普通的民房相差巨大，显得富丽堂皇，但有着孩子的可爱之处，例如到处都放着玩具、玩偶。 “詹姆士，你要让我看什么？”林凡好奇道。 其实他并不是很好奇，但是和孩子们搞好关系，有助于他在这里生活。 “准能让你吓一跳。”詹姆士走近桌子。 桌上用红布盖着一块大物件。 “这是什么？”林凡跟着走上前问道。 “你可别眨眼。”詹姆士捏起红布的一头，接着一抖。 刷！ 被遮盖的物体出现在两人面前。 “原来是电视机啊。”林凡无奈道，这种大屁股电视可能对2000年的小镇少年来说十分新奇，但对林凡来说实在是陈乏。 詹姆士看着林凡，感到奇怪，道：“你之前看到过电视吗？为什么你一点不惊讶？” “嗯……看到过，在未来电视机就没这么大屁股了。”林凡笑道。 “你又说你的未来了。”詹姆士摇摇头，看来已习惯了林凡在言语中不时带上“未来”的字眼。 “遥控器呢？”林凡问道。 “你还真知道电视机呀。”詹姆士听见林凡说遥控器，终于相信林凡见过电视机。 詹姆士从一个柜子里拿出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屏幕里是一团雪花。 “是不是信号不好，换个台看看。”林凡道。 换了数个台，依旧是雪花。 “詹姆士，你这电视只是个空架子呀。”林凡笑道。 “原来，电视不是只有雪花吗？”詹姆士有些脸红。 他之前曾经看了一下午的雪花。 以至于在他心中电视机就是一个专门播放雪花的机器。 “……有没有碟片什么的。这种老式电视机，应该有配套的碟机吧。”林凡道。 詹姆士跑出房间，道：“我去我父亲房间找找有没有你说的那些东西。” 片刻后，詹姆士捧着一大堆东西回来了。 林凡帮忙把碟机装上。 镇长的东西还真是不少，碟片一摞一摞的，不知是不是靠自己工资买的。 “这样是不是可以看电影了？”詹姆士好奇道。 他之前看电影都是在电影院。 林凡点点头，开始挑选碟片。 真是难为系统给的机翻软件，林凡看着碟片上写的词组实在无法理解它们想表达什么意思，最后只能通过上面的附带的图片判断这是什么类型的片子。 “这个……”林凡挑出一张带颜色的，把它塞到碟片底下。 “这张怎么了？”詹姆士问道。 “小孩子别看这种碟片。”林凡不多解释，这时又发现一张特别的碟片。 这张碟片全身纯白，但是被人用记号笔写着“magic”的字样。 “放这张吧。”林凡道。 “magic……这是魔术教程吗？”詹姆士好奇道。 “说不定是魔术师电影。”林凡笑道。 但说不定是更令人震惊的呢。 碟片被放入碟机。 电视机变成黑屏。 兹。 一段失真严重的音乐响起，电视机开始有画面。 “看来不是……”林凡叹了口气。 詹姆士饶有兴致地盯着屏幕。 “本片由魔法师协会录制，请勿外传。”电视机传出一道不带感情的女声。 “魔法师协会……”林凡咀嚼着这个字眼。 一个高个子男人出现在屏幕中。 “大家好，我是魔法师索米斯。今天由我给大家讲解魔法师入门第一课。”高个子男人道。 卧槽…… 真的是魔法传授啊…… 但是录成光盘，这也太生草了吧。 万一泄露了怎么办？ “林凡，这好像不是教魔术的碟片。”詹姆士听着屏幕里那个高个子男人说的话，困惑道。 林凡点点头，看着詹姆士道：“不错。这是教授魔法的碟片。” “魔法？！”詹姆士的目光变了。 “千万别告诉你爸。我们偷偷学魔法吧。”林凡笑道。 高个子男人讲的不快，屏幕下方也配了字幕。 林凡听得半懂不懂，主要是语言不通的问题。 詹姆士听得半懂不懂，主要是年岁小，知识不足的缘故。 林凡估计了一下，碟片全放完要四五个钟头。 第七十四章 林·凡(4) “系统，帮我录制下来，这个碟片讲的。”林凡默默道。 【请宿主将碟片放到头顶，系统将进行复刻。】 系统的声音传来。 屏幕里，那个高个子男人已经在黑板上写满了公式和数据。 “这是……”林凡看着黑板上的演算，虽然一眼看去，由于这台大屁股电视的清晰度颇为糟糕，都是马赛克，但这似乎是对魔法阵的计算。 林凡之前虽不是阵法师，但对相关的知识在玄剑宫修行都市的通识课上学到过。 “错不了，这是最基础的魔法阵演算。”林凡转头看了一眼詹姆士，他已经睡着了。 对于七八岁的孩子来说，直接看魔法阵的构筑教程，实在太为难他了。 林凡关掉电视，把碟片从碟机里拿出来。 詹姆士捧来的一堆碟片里还有不少写着“magic”字样的光碟，林凡全都拿来放在头顶上。 【现开始复刻。】 【进度0%】 【进度21%】 【进度35%】 【进度58%】 【进度72%】 【进度96%】 【进度100%】 【完成全部14张光碟的复刻。】 “系统，你的速度怎么这么慢了。”林凡问道。 看着系统复刻的进度条，这速度比之前不知慢了多少。 【系统能量不足，请宿主尽快分配系统以为系统提供能量。】 林凡叹了口气。 自己还拥有四十多个子系统，但这些子系统是不能全部播撒出去的。 这里都是些小镇百姓，给他们系统就有些太浪费了。 林凡挑了几个人给予了系统，但由于都是普通人的缘故，贡献点的积累十分缓慢，系统能量自然增长的也不会快。 “詹姆士，醒醒。”林凡摇醒已经睡糊涂的詹姆士。 詹姆士睁开惺忪的睡眼。 “我先回去了，你记得把这些东西放回去。”林凡道。 詹姆士点点头，接着看林凡扒着窗跳了出去。 “我是很难理解，他为什么每次出去都不走正门。”詹姆士嘀咕道。 …… …… 十四张光盘的数据全部被系统复刻，林凡想要查阅就不需要再去詹姆士家看电视了，可以直接在脑海中观看。 干完活，林凡便缩在自己的房间内开始观看那名名叫“索米斯”的魔法师的魔法入门教程。 “这所谓的魔法回路，似乎和源力回路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是需要的准备步骤相差却是很大。”林凡看完一段，关闭了脑海中的影像，开始思考。 魔法师们的魔法回路，大多数是家族传承。 也就是说，父辈的魔法回路会一点点传承给自己的子女。 魔法师的传承，其实也就是魔法回路的传承。 不同的魔法回路，能施展的魔法也是各有千秋。 但是林凡是没有家族传承的，他必须从头开始修炼魔法回路。 想要修炼魔法，也是要看天赋的。 这具躯壳没有修炼源力的天赋，但未必没有修炼魔法的天赋。 林凡开始测试自己的魔法潜力。 测试方法很简单。 首先找到自己适合的属性。 也就是从最简单的元素魔法开始入门。 “风”、“火”、“水”、“土”四大元素便是元素魔法的四只脚。 想要检验自己的合适属性，需要找到当地的魔法师协会分部，专门的魔法师会拿测试纸进行检测。 林凡走出房门，来到乔里恩牧师身旁。 “怎么了，林凡？”乔里恩牧师问道。 “乔里恩先生，我想测试一下自己对哪种属性亲和。”林凡道。 乔里恩看了林凡一眼，道：“谁告诉你属性亲和之类的话的？” 林凡沉默了一会儿，道：“我看碟片看来的。” “碟片……是魔法师协会录制的碟片吗？”乔里恩问道。 林凡点点头。 乔里恩叹了口气，道：“看来你确实很想学魔法，我也没什么阻止你的理由。你去魔法师协会分部测试吧。就在这座小镇的东北角。” “乔里恩先生，我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魔法师的。”林凡笑道。 乔里恩苦笑着摇摇头，道：“只希望你到时候不要后悔就好了。” 翌日，乔里恩牧师给林凡放了一天假。 “你去找魔法师协会分部的乔安娜·格林，她是专门负责这种事的。”乔里恩牧师叮嘱道。 林凡点点头，双手空空地出发了。 “东北角……”林凡循着乔里恩牧师的说法，来到小镇的东北角。 这里树木稀少，房子也不多。 一座涂着白漆的房子立在那里，有廊柱，有穹顶，看着像是罗马与希腊风格联合起来的样式，与这座普通的小镇相比，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林凡走近门口，只见大门旁的告示牌上写着“magicianassociation”的字样。 magicianassociation……也就是魔法师协会吧。 林凡按了按门上的门铃。 “叮铃~”悠扬的电子铃声响起，林凡等待片刻，只见门自动打开。 “请进吧。”门上传出电子音。 林凡走进门，只见里面是间大屋子。 屋子里正中央放着张桌子，剩下的，可以说是家徒四壁。 “请上前。” 电子音继续从房间内传出。 林凡依言走上前，站在桌前。 “请坐。” 电子音传出，接着一把椅子出现在林凡面前。 “这……”林凡盯着突然出现的椅子，他没感受到源力的气息，这种手法，看来就是魔法了。 他的境界变低，连带的眼力也差了不少，但总算还留了些基础，林凡分明看到这把椅子就像是被人扯开透明的幕布般，“刷”的一下出现在自己眼前。 林凡拉过椅子，坐在上面。 “请写出自己来此的缘由。” 电子音说完，空无一物的桌子上瞬间出现了纸和笔。 林凡沉着脸，用双手在桌子上摸索。 似乎没有什么机关。 根据他再光盘里学习的“魔法入门教程”，这种突然变出物品的魔法，似乎是某种仪式魔法。但是如果只是为了震慑来者，就用这种魔法故弄玄虚，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吧。 “请写出自己来此的缘由。” 电子音重复道。 林凡拿过笔，蘸了蘸墨水。 这还是根鹅毛笔。 第七十五章 选择适合的属性 纸张则不是羊皮纸，毕竟羊皮纸是很贵的，林凡用的只是普通的纸张。 “为什么要这样装神弄鬼的，像个神棍般。”林凡摇了摇头，开始书写。 “我想来测试自己对哪种元素亲和，而且希望能成为一名魔法师。”林凡用英文写道。 芙兰达语写起来十分不便，林凡还是用英文写方便些。 写在纸的字很快隐没，纸又变成了空白的纸。 “测试元素亲和需要20比利。” 比利是这个国家的货币单位。 林凡在口袋里摸索了一阵，拿出几张纸币和几个硬币。 把它们放在桌上，林凡仔细观察着这些纸币和硬币会如何消失。 如同瞬间蒸发般，这几张纸币和几个硬币凭空消失在林凡视线。 取而代之出现的是一张纸。 “这是测试纸，可以检验你亲和的元素属性。” 电子音从房间内传出。 林凡点点头，这似乎和某些动漫里说的有些相似。 他拿起纸，接着看见这张纸瞬间燃烧起来。 林凡手一抖，把纸扔了出去。 燃烧着的纸很快变成灰烬，落在桌面上。 “经测试，你亲和的元素属性为：火。” “关于进一步的修行……”电子音想要继续说，林凡打断了它，道：“谢谢，我知道这个就够了。在魔法师协会修行要花很多钱吧？” 电子音沉默了一下，然后道：“每年比利。” 林凡叹了口气，这差不多是镇长家不吃不喝一年的收入了，自己自然是承担不起这么高的学费。 行了个礼，林凡走出大门。 知道了自己适合的元素属性，便够了。自己想要学习魔法，可以看那名叫“索米斯”的魔法师的魔法入门教程。 虽然碟片里写的都是些大路货，但是胜在便宜。 既然知道自己适合学习火属性魔法，林凡便从第5张光碟开始看起。 不过令人好奇的是，整套光碟都是这个叫“索米斯”的魔法师录制的，难道他对全部属性的魔法都很熟悉吗？ 接下来的日子，一如往常。 魔法回路的构筑是在使出魔法的同时构筑的。 最基础的火系魔法，便是火球术了。 林凡开始尝试在指间凝出一道火苗。 接着要保持这道火苗不灭，持续许久。在这过程中，林凡则需要进行魔法回路的构筑。 万事开头难，想要火苗不灭便需要有魔法回路中的魔力支撑，但想要有魔法回路，必须先使用魔法来照亮构筑魔法回路的道路。 像林凡这样的魔法新手，想要使出魔法，消耗的自然是他的精力。 尽管只是极其微弱的小小火苗，林凡已是感到无比困乏。 强忍着困顿，林凡在手掌间凝聚魔力回路。 和源力回路不一样，林凡没有办法直接构建全身的一条回路，只能一点点来，先让自己的手掌遍布源力回路，再一点点延伸到全身。 虽然困难，但林凡有以前修行源力的经验，这一步做起来也不是那么的困难，大概花了一周左右的时间，他的左手已遍布基础的魔法回路。 “啪嗒。” 林凡打了个响指，一撮火苗从他手指间冒出。 “哇哦！”詹姆士瞪大了眼睛，看着林凡指间的火苗。 “怎么样，还可以吧。”林凡笑道。 “林凡，你真是个天才。我每天看那些碟片，只让我犯困，没想到你就那天看了一回，就能凝出火苗了！”詹姆士激动道。 “可能我是百年一出的魔法天才吧。”林凡谦虚道。 “你这样的人才应该去魔法学院。”詹姆士道。 “魔法学院？真的有这种东西吗？”林凡问道。 詹姆士点点头，道：“我是听我父亲说的，魔法学院就在不列颠国。” 那离华夏就越来越远了呀。 林凡想着。 不过在不列颠再往西，到了美洲再横跨太平洋，也可以到华夏。 “去魔法学院进修要很多钱吧。”林凡道。 “是要很多钱，不过你可以做为我的仆从去。”詹姆士笑道。 “什么？！”林凡看着詹姆士。 詹姆士指了指自己道：“我们家其实是个魔法世家哦。我是听我父亲说的，因为某天我看魔法师碟片的时候被他发现了，他就把这件事告诉我了。” 林凡看了看詹姆士，道：“那你岂不是可以继承镇长先生的魔法回路了吗？” 詹姆士点点头，道：“我现在年纪还小，不能继承太多，不然对身体不好。不过我的右手已经继承了部分魔法回路了哦。” 接着詹姆士手一挥，一道水箭飞了出来，“啪”的一下打在了墙面上，砸出一道白引子。 “……”林凡看着詹姆士，感到有些忧伤。 自己辛辛苦苦凝聚出来的魔法回路，比不过詹姆士直接从他老爸那儿继承魔法回路。 “不过镇长会同意吗？”林凡问道。 自己不过是个外人，镇长如果要选仆从，应该挑一个更忠心、更靠谱的吧。 “放心，你这种天赋，没人会放过的。”詹姆士笑道。 两人前往镇长的书房。 此刻，书房中进行着另一场对话。 “克莱夫先生，您真的要把小詹姆士送往不列颠的那所学院吗？”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道。 镇长亚当斯·克莱夫点点头，道：“他看到了我放在房间里的魔法光碟，本来我想着再过几年告诉他家族里的事情，但或许这是什么契机呢，我决定早些送他去学习魔法。” 那名头发花白的老者指了指自己身旁的年轻人，缓声道：“我听说去魔法学院的学生是可以带一个仆从的……” 亚当斯·克莱夫看了看这个年轻人，笑道：“乔伊斯，这是你的侄子吧。” 那名年轻人谦逊地点点头，道：“乔伊斯先生是我的舅舅。” 叫“乔伊斯”的那名头发花白的老者站起来，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道：“他叫辛普森，虽然没有家族传承的魔法回路，但是魔法天赋可不差。” 辛普森·乔伊斯，是贝基·乔伊斯的外甥，乔伊斯家族虽不是魔法世家，但是精通商业，与魔法界也有所往来，故而辛普森从小也学习过魔法知识。 第七十六章 乔伊斯家族与克莱夫家族 “父亲，就是他，我和你说过的那个人。”詹姆士推开门，领着林凡走了进来。 亚当斯·克莱夫不满地看了自己儿子詹姆士一眼，道：“我和你乔伊斯叔叔在商议事情，你等会儿再领你的朋友进来。” 贝基·乔伊斯转过头看着门口的詹姆士，笑道：“噢，这不是我们的小詹姆士吗，来吧，我和你父亲正在谈的事也和你有关，一起听听看吧。” 辛普森·乔伊斯看着詹姆士·克莱夫，露出礼貌的微笑。 “父亲，我不会打扰你的，我们就站在一旁听着。”詹姆士听到贝基·乔伊斯说他父亲和北贝基叔叔谈的事情和他有关，便也想着留下来旁听。 亚当斯·克莱夫看了詹姆士一眼，道：“好吧，那你就坐在旁边听吧，也确实是和你有关的事。” 贝基·乔伊斯看了看站在詹姆士旁边的林凡，笑了笑，心想接下来要讲的事情即便泄露给这个看着其貌不扬的小子也没什么关系。 但是辛普森·乔伊斯却走上前对林凡道：“这位先生，我们乔伊斯家族和克莱夫家族要商讨事务，还请你回避。” 林凡看了辛普森·乔伊斯一眼，耸了耸肩，表示理解，便要走出门。 “等等，林！”詹姆士·克莱夫拉住林凡。 “父亲，如果你们谈论的事和我有关，那么肯定也会与林凡有关，我敢打赌。如果赶他走，那么我也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詹姆士·克莱夫看着自己的父亲。 “噢，辛普森，你在做什么？即便让这位小先生听听我们的会谈，又有什么关系？我们乔伊斯家族可是大家族，每年赚的钱足以购买一座庄园。你要有大户人家的风度。”贝基·乔伊斯对辛普森·乔伊斯说道。 “对不起，贝基舅舅，我有些冲动了。”辛普森·乔伊斯低着头对自己的舅舅说道。 接着辛普森·乔伊斯看着林凡道：“先生，我向你道歉，请留下来吧。” 林凡看着看向自己的众人，接着把目光放回在辛普森·乔伊斯身上，笑道：“不，我还是回避一下吧，总感觉怪怪的。” “不，林，你得留下来。我有预感，这次的会谈，是和这件事有关的……”詹姆士·克莱夫拉住了林凡。 林凡点了点头，道：“那好吧，我就留下来。” 五人坐在镇长亚当斯·克莱夫的书房内。 书房虽然宽大，但放了不少东西，五人坐着也是感到一阵拥挤。 亚当斯·克莱夫坐在自己惯常坐的红木长椅上，椅子上挂着绒丝，看着十分华贵。他的身前是一张大书桌，也是用红木做的，上面放了一盏台灯，还有纸与笔，一些文件，笔记本之类的东西。 书桌朝自己的方向是一个个锁上的柜子，不知放了什么东西。 书桌对面便坐着贝基·乔伊斯和辛普森·乔伊斯叔侄，他们坐的是普通的合成木座椅，外面涂着漆，不过座位上铺着垫子，坐起来也比较舒适，但是没有亚当斯·克莱夫的椅子般有扶手，有雕花，显得有些简洁。 贝基·乔伊斯把双臂靠在书桌上，身体前倾着，似乎想要尽可能地朝亚当斯·克莱夫凑近，但是辛普森·乔伊斯则是把整个身体压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显得有些跳脱，所幸亚当斯·克莱夫的书桌很高，从亚当斯·克莱夫的目光那边看过去，是看不到辛普森·乔伊斯翘着的二郎腿的。 贝基·乔伊斯和辛普森·乔伊斯叔侄后面则坐着詹姆士·克莱夫。詹姆士·克莱夫还只有七八岁，坐在凳子上，不过凳子是整个木桩雕刻出来的，虽然矮，但并不轻便，凳子上雕刻着花朵、人物、走兽的样子，显得十分华贵。 詹姆士·克莱夫倒是没什么在意的感觉，在他眼中这不过是家中最普通的凳子罢了，他拖着凳子坐在墙角，这样脊背便可以靠在墙上。四面墙皆挂着东西。有的是标本，有的是奖状，剩下的则是衣柜、书柜之类的挡住了墙面。 正如前文所述，亚当斯·克莱夫的书房虽然宽大，但五人坐着便显得有些拥挤。 这主要是亚当斯·克莱夫在房间内放了太多的东西。 至于林凡，他坐在詹姆士·克莱夫旁边，坐的是一把塑料椅子。 塑料椅子不高，不过设计得颇为人性化，林凡感觉自己整个人像是被椅子给包裹了进去，虽然椅子上没有垫子，但林凡还是觉得很舒服。 “林，你的椅子坐起来舒服吗？”詹姆士·克莱夫轻声问道。 “还不错，感觉像是躺在沙发里一样。”林凡笑道。 “真好，跟我的凳子换换吧。这可是黄木树桩做的凳子。”詹姆士·克莱夫看着林凡的椅子， “不，我感觉自己已经陷在里面出不来了。”林凡笑道。 “咳咳……”亚当斯·克莱夫咳嗽了一下。 詹姆士·克莱夫立刻正襟危坐。 自己虽然是旁听，但是不代表可以随便讲话。 克莱夫家族的家规还是很严格的。 亚当斯·克莱夫看着贝基·乔伊斯，笑道：“乔伊斯老兄，你继续吧。” 乔伊斯用手拨弄了一下自己花白的头发，笑道：“是这样的，我听闻克莱夫先生您要把小詹姆士送去不列颠的魔法学院，而且还需要一名仆从跟随前往……” “是这样。”亚当斯·克莱夫看了看辛普森·乔伊斯，笑道。 “我的侄子辛普森，虽然没有什么魔法传承，但是魔法天赋并不差。我想请求您，克莱夫先生，让他跟着小詹姆士一道儿去魔法学院吧，辛普森能吃苦，也懂得体谅人，一定能把小詹姆士照顾好的。”贝基·乔伊斯笑道。 “噢……”詹姆士·克莱夫听到贝基·乔伊斯说的话，忍不住想要站起来。 林凡按住了詹姆士·克莱夫的肩膀。 “等等，先听他说完。”林凡笑道。 这个辛普森·乔伊斯，也想去魔法学院……么。 一些话 四月一号再正式发新章节，最近都在攒存稿。 第七十七章 詹姆士说不同意 亚当斯·克莱夫自然是发现了自己的儿子詹姆士·克莱夫的动静，但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了林凡一眼，接着笑着对贝基·乔伊斯说道：“我们两家算是世交了，詹姆士去魔法师学院没有人照顾也是不行的事，辛普森能够愿意一路上与詹姆士做伴真是再好没有的事情了。” 辛普森·乔伊斯得意地笑了一下，但是并没有显露出过多的感情。他的舅舅贝基·乔伊斯激动地搓了搓手，看着亚当斯·克莱夫道：“亚当斯先生，那我们这便算说好了怎么样？” 亚当斯·克莱夫这时却按了一下书桌上的铃。 “叮铃”。从门外走进一名女仆。 “萨林娜，给大家准备茶。”亚当斯·克莱夫说道。 “是，老爷。”名叫萨林娜的女仆应了一声，接着把门带上，出去了。 “贝基老兄，这件事其实我是十分愿意的，但毕竟这次是我儿子詹姆士要去魔法学院，最后还是得征求他的意见，我不能这么专断独行，你说是吧？”亚当斯·克莱夫笑着对贝基·乔伊斯说道。 “这是自然，我相信小詹姆士也会同意的。”贝基·乔伊斯笑道，接着他起身走向詹姆士·克莱夫。 “詹姆士，你是否愿意让辛普森做你去魔法学院时的伴侣呢？”贝基·乔伊斯低下头，对詹姆士·克莱夫说道。 詹姆士·克莱夫摇摇头，说道：“抱歉，贝基叔叔，我并不愿意让辛普森做我的仆从。” “什么？”贝基·乔伊斯惊讶地看着詹姆士·克莱夫。 “那么，你想要选谁作为你的仆从呢？”贝基·克莱夫问道。 “或许是我家里的仆人，或许是别的什么人。总之，我不愿意选择辛普森·乔伊斯。”詹姆士·克莱夫说道。 场间的气氛突然有些变味儿了。 辛普森·乔伊斯耳朵通红，但是面色却还显得十分平静，他靠在椅子上，努力不转过头去看着詹姆士·克莱夫，而是低下头盯着自己的手指，并且没有做出咬牙切齿的动作。因为他的对面就坐着詹姆士·克莱夫的父亲亚当斯·克莱夫。在辛普森·克莱夫心中，亚当斯·克莱夫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即便詹姆士·克莱夫说他不想要自己做仆从，但只要亚当斯·克莱夫同意，那么就算詹姆士·克莱夫不同意，也得同意。因而他辛普森·克莱夫必须在镇长先生亚当斯·克莱夫面前保持镇定，以显现他的风度，并且能够在亚当斯·克莱夫面前证明他们乔伊斯家族即便没有魔法师的血统，但是在气度，在思想方面，并不比魔法师家族低人一等。 但贝基·克莱夫却忍不住向詹姆士·克莱夫问道：“为什么呢，詹姆士？你为什么不愿意选择辛普森呢？” 詹姆士·克莱夫摇了摇头，说道：“不为什么，我就是不愿意选择他。” 林凡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身旁的两人和不远处的两人，他尽力地保持着远离的态度。借助系统的机翻系统，他像看外国电视剧般看着房内的对话，通过这么多日子的学习，他已经能够听懂一点芙兰达语了，虽然还做不到完全正常交流，但已是能不完全依靠英语。所以说学一门外语，最好的方法就是在说这门语言的国家住一段时间。不过这也得益于林凡目前这具躯壳的脑子很好使。说不定在林凡穿越回20年前，这具躯壳的主人是个聪明的小孩子，一般聪明的孩子都会是大户人家的孩子，不过看这孩子的穿着怎么都不像是大户人家。或许真跟乔里恩牧师推测的一样，他是战乱中逃出来的孩子，死后被林凡穿越夺舍，成为了现在的样子。不过这样的话，在战争中逃出的其他人将来说不定会看见林凡，然后认出他，那时候林凡该怎么和那些人说呢？不过这都是将来的事情，他现在实在没有必要烦恼。 贝基·克莱夫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詹姆士，我知道，你一定是不相信我的侄子辛普森的魔法天赋。他几年才15岁，但已经构建了左手的魔法回路。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而且我们乔伊斯家族并没有魔法继承。他可以说是东拼西凑，在众多魔法教师的指导下完成魔法回路的构筑的。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抱歉，我年纪大了，容易重复同样的话，但是，詹姆士，你应该明白，辛普森的天赋并不差，绝对不会在魔法学院丢你的脸的。” 亚当斯·克莱夫饶有兴致地看着辛普森·克莱夫。 在没有家族传承的情况下，只是在那些江湖上的三流魔法师的指导下，便能凝聚出左手的魔法回路，这个叫辛普森·克莱夫的年轻人，实在是不简单。在江湖上随意教弟子的魔法师，大多是半吊子的魔法师，真正的魔法师是不会轻易把魔法传承透露出去的，除非是魔法师协会近年来的创新举措——魔法入门录像。那名叫“索米斯”的传奇魔法师，不顾魔法界的质疑和反对，录制了“风”，“火”，“水”，“土”四种基础元素魔法的入门教程。除了让人惊讶他是如何精通各类可能会相互冲突的元素魔法外，更让人好奇的是，他为什么要把这么宝贵的知识做成碟片，发放在协会中，让协会众人皆可研习，据说，“索米斯”魔法师的初衷是：让所有人都有学习魔法的权利。不过魔法师协会很快就限制了这套光碟的传播，避免了索米斯所希望的全人类都能学魔法，这套光碟也只在魔法师协会和各地的魔法家族中传播，并且价格高昂。尽管如此，这套光碟依旧是极无私的，没有第二个人能像“索米斯”魔法师这般，为了知识的传播，宁可牺牲自己的利益。众所周知，魔法师都是极其自私的生物，索米斯可以说魔法师的异类。 第七十八章 亚当斯的想法 林凡看着有些焦急的贝基·乔伊斯，心想原来在这些人心中进入魔法师学院的机会是这么难得和珍贵的么，乔伊斯家族林凡也是有所耳闻，他们是小镇中较为有名的家族，从事建筑行业，虽比不得镇长克莱夫家族，但是在小镇也算是有声望，没想到这次贝基·乔伊斯竟是如此急切地索求进入魔法师学院的机会，可见魔法师在他们心中的地位是有多高了。不过可以想见，因为在华夏，修行者的地位也是十分崇高的，虽然在武者境界的时候大家还只是把他们当普通人看，但一旦进入源者境，就可以说是云泥之别，在普通人眼中，他们便是真正的修行者。当然随着科学的发展，普罗大众对修行者的敬畏感在逐渐减少，但不可否认的是修行者在普通民众心中依旧是神圣而神秘的，至于在欧洲的这座小镇，魔法师更像是传说中的生物，因为魔法师的发展十分隐秘，再加上随着时间的推移，魔法师的传承也在一点点丢失，乔里恩牧师也说过魔法师这一传承在渐渐式微，许多魔法师家族因为没有子嗣，或者是后代不愿意学习魔法，他们一家的魔法传承也就此失传，因而魔法师协会还算是保存完整魔法传承的地方，而魔法师学院便是魔法师协会附属的学院。在魔法师学院，魔法师协会的各个魔法师都会来给学生们上课，以把他们培养成优秀的魔法师。 亚当斯·克莱夫也发问道：“詹姆士，为什么你不愿意选择辛普森呢？” 詹姆士抿着嘴唇，父亲的问话让他不得不找个理由，他想了想说道：“我心中有更好的人选。” “更好的人选？”亚当斯·克莱夫看了看在詹姆士·克莱夫身旁静静坐着的林凡，心想这不会就是詹姆斯所说的更好的人选吧。 “更好的人选？”贝基·乔伊斯看着詹姆斯·克莱夫，说道，“小詹姆士，请你告诉我他是谁，我不相信他会比我的侄子辛普森更优秀。” 在贝基·乔伊斯心中，虽然自己的侄子辛普森·乔伊斯没有专门的魔法师传承，但单凭着江湖上的那些魔法师的教导，便能凝出左手的魔法回路，这种天赋实在不能说是差。 詹姆士·克莱夫刻意不去看林凡，只是摇了摇头，说道：“总之，我心中已经选择他了，贝基叔叔，十分抱歉，我不会选择你的侄子的。” 在詹姆士·克莱夫心中，贝基·乔伊斯虽然是乔伊斯家族中最具有商业天赋的人，但是为人刻薄，而且总是“骨碌碌”转着眼珠子，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尽管在克莱夫家族和乔伊斯家族合作的各个生意中，贝基·乔伊斯并没打什么鬼主意，但詹姆士·克莱夫也好，甚至是他的父亲亚当斯·克莱夫，也感觉出一丝不对劲的地方，但具体是什么地方，他们也说不出来。亚当斯·克莱夫有这种感觉，是因为生意的账目都是由他本人过目，亚当斯·克莱夫身为镇长，自然是有他的过人之处，但是依旧识破不了贝基·乔伊斯的诡计，最后亚当斯·克莱夫只能耸耸肩，心想或许贝基老兄并没有耍什么鬼把戏，是自己多疑了。而詹姆士·克莱夫才七八岁，自然不会看账目，他感觉不对劲，是因为贝基·乔伊斯常因为生意上的事情来克莱夫家拜访，有的时候生意大成，他们便在克莱夫家举行宴会，有时候也会去乔伊斯家举行。在宴会上，处于詹姆士·克莱夫孩子的本能，他感觉贝基·克莱夫十分危险，尽管贝基·克莱夫总是热情地看向他，对他微笑，笑着对他说“小詹姆士”，但詹姆士·克莱夫依旧觉得这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是个危险人物，当然出于某种心理他并没有把这种情感表露在自己的脸上，通常只是露出一副天真的表情。从这一点可以看出，詹姆士·克莱夫确实是亚当斯·克莱夫的儿子，他们克莱夫家族的人都有一种毒蛇般潜伏不动，然后在千钧一发之刻有所行动。不过某种角度来说乔伊斯家族也有这种习性，贝基·乔伊斯也有着某种企图，但是平日里都极好地隐藏着，即便聪慧如亚当斯·克莱夫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因而在这次的贝基·乔伊斯带着自己的侄子拜访亚当斯·克莱夫时，从心里讲，亚当斯·克莱夫是不愿意让贝基·乔伊斯的侄子辛普森·乔伊斯来当自己儿子的仆从的，但是两家在生意上多有往来，如果这次能让贝基·乔伊斯的侄子辛普森·乔伊斯成功当上自己儿子的仆从，在两家生意上也会多些好处，两家也能更加诚信与亲切。所以亚当斯·克莱夫其实也是有些犹豫的，他一边隐隐觉得不应该让辛普森·乔伊斯当自己儿子的仆从，但另一方面又觉得应该让他当自己儿子的仆从。实在是有些纠结。所幸自己的儿子詹姆士·克莱夫给出了自己的回答：他选择了其他人。或许这个人就是他带来的那个少年。说起来那个少年亚当斯·克莱夫也有所耳闻，似乎是远处那场战争逃出来的难民，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现在在福尔赛教堂居住，可以说身份低微，不过现在都2000年了，也不存在太多的什么身份高低贵贱的说法，亚当斯·克莱夫倒是觉得如果詹姆士·克莱夫愿意，让这个少年当他的仆从也没什么，毕竟到时候去魔法师学院的，不是他亚当斯·克莱夫，而是他的儿子詹姆士·克莱夫。但是亚当斯·克莱夫也知道，贝基·乔伊斯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如果想要说服他，恐怕得让那个少年拿出比贝基·乔伊斯的侄子辛普森·乔伊斯更优秀的天赋。但那个少年能做到吗？ 亚当斯·克莱夫实在是有些怀疑的。 第七十九章 选择的人是大卫 但看着自己儿子詹姆士·克莱夫坚定的目光，亚当斯·克莱夫不由自主地多了一些信心。詹姆士·克莱夫，是他的儿子，是他亚当斯·克莱夫一点点看着他长大的，虽然现在还只有七岁，但是却俨然有了克莱夫家族的气度，看人总是十分的准，或许他带来的那个少年会给大家一个惊喜吧。 贝基·乔伊斯转过头看向亚当斯·克莱夫，说道：“噢，克莱夫先生，你知道小詹姆士选择的仆从是谁吗？是您家的仆人吗？还是小镇上的其他居民？” 亚当斯·克莱夫笑着看着贝基·克莱夫，神色中有一丝歉意，但这抹歉意其实并不是亚当斯·克莱夫真实的心情，它更像是变色龙的伪装，以便让贝基·克莱夫降低他心中的不安。亚当斯·克莱夫说道：“抱歉，贝基老兄，我也不知道詹姆士希望选择的仆从是谁，至少他没当面和我说过。我之前曾经问过他他心中满意或者希望的人选，但到目前为止他还没告诉过我，所以说詹姆士所说的那个人，那个他所希望成为他的仆从的那个人，目前只有詹姆士一个人知道，或许还有他所选择的那个人知道。总之，我是不知道的。不过，我觉得詹姆士的意见也应该好好听一听，我们毕竟应该尊重孩子们的意见，将来我们克莱夫家族，还有乔伊斯家族，总归是由他们来掌管的。” 贝基·乔伊斯点点头，原来亚当斯·克莱夫并不知道那个詹姆士·克莱夫选择的仆从是谁。不过既然亚当斯·克莱夫不知情，那么便很有可能不是克莱夫家族的人。是其他家族的人吗？贝基·乔伊斯开始思考小镇中其他家族的年轻人。这次亚当斯·克莱夫决定让詹姆士·克莱夫去魔法师学院进修，贝基·克莱夫因为是镇长亚当斯·克莱夫的生意合伙人，所以这个消息他是最早知道的，也是最早带着自己的侄子登门拜访的人。“没想到其他家族这么快就知道消息了么，不知是哪些长舌的人传出去的……”贝基·克莱夫心中想着。 接着贝基·乔伊斯转过头，看着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小詹姆士，既然你心中有了合适的人选，我们自然不好强求你什么，不过在走之前，我想知道他是谁，想要知道他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也好让我们输的心服口服。” 詹姆士·克莱夫看着满脸笑容的贝基·乔伊斯，却并不感到轻松，尽管贝基·乔伊斯说得和善，但是如果他詹姆士·克莱夫把林凡透露出来，很有可能乔伊斯家族会动什么黑手，那样林凡的安全就危险了。所以，詹姆士·克莱夫决定不把林凡说出来，他脑子一转，便向贝基·乔伊斯说道：“贝基叔叔，我选择的人是唐纳德家族的大卫。” “大卫·唐纳德……”贝基·乔伊斯和辛普森·乔伊斯在詹姆士·克莱夫说出这个名字之后，两人便同时在口中咀嚼着这个名字。 唐纳德家族，是小镇建立初始就存在的家族，虽然近年来不再如当年的繁盛，但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唐纳德家族虽然比不过克莱夫家族和乔伊斯家族，但在小镇上总排得上第三名。如果詹姆士·克莱夫选择的是唐纳德家族的人，那么倒是不奇怪的。 “这是亚当斯·克莱夫的意思吗？联合唐纳德家族来对付我们乔伊斯家族吗……”贝基·乔伊斯在心中思索着，但种种迹象表明克莱夫家族和唐纳德家族两家的交情似乎还没到这种地步。小镇只有这么大，任意两个家族之间有什么动静，绝对瞒不过第三个家族的眼睛。 “大卫·唐纳德……这是哪个混蛋？我到时候要弄死他，居然敢抢我的位子……”辛普森·乔伊斯心中所想的却是这些。 “大卫……”林凡默念着这个名字，他经常和镇里的孩子们打交道，自然比贝基·乔伊斯，辛普森·乔伊斯清楚这个大卫·唐纳德是何许人也。 大卫·唐纳德并不是唐纳德家主伊兰·唐纳德的儿子，而是伊兰·唐纳德的弟弟的小儿子。而伊兰·唐纳德的弟弟早就死亡，换句话说大卫·唐纳德其实是唐纳德家族的边缘人，因而他才有机会和林凡，詹姆士·克莱夫他们一起玩。其他家族的孩子都被限制着不与其他家族的人打过多的交道，孩子们的举动很有可能会伤害到两家的交情，所以家族的长辈们宁可把孩子们关在家族中，等他们年纪大一些了在进行社交的活动。至于詹姆士·克莱夫，他是小镇中最强大的家族——克莱夫家族的长子，谁敢动他？所以詹姆士·克莱夫有了一个十分自由的童年。他也是在小镇的空地上玩耍时认识大卫·唐纳德的。 大卫·唐纳德生的瘦小，因为家中只有她母亲一人，每月只能领家族中发放的微薄的生活金，可以说生活的十分艰难。因而大卫·唐纳德和他母亲从来不参加什么花钱的活动，在家族的地基上建了一座小房子，孤独地生活着。家族中的聚会、舞会什么的，他们是从来不参加的，事实上有一次大卫·唐纳德试探着走进唐纳德家族的舞会中，但很快便被家族里的人轰了出去，即便他们认出了这个顺着门缝溜进来的是自己家族的人——大卫·唐纳德。后来又有几次，大卫·唐纳德饿得不行，便在家族举行宴会的时候，偷偷溜进厨房偷东西吃，结果因为身体虚弱，行动不便，很快便被唐纳德家族的厨师发现了，厨师一把把大卫·唐纳德的后颈提起来，接着把他丢给了管家。管家领着大卫·唐纳德来到了伊兰·唐纳德面前，说明了他的身份和行为。伊兰·唐纳德听完后吩咐后厨准备食物，让年幼的大卫·唐纳德饱餐一顿。 第八十章 林凡感到费解 在大卫·唐纳德饱餐一顿后，伊兰·唐纳德看着四肢瘦弱的大卫·唐纳德的肚皮鼓鼓的，不由得想起了挂在墙角的蜘蛛的模样。伊兰·唐纳德挥了挥手，家族的壮汉立刻抓住大卫·唐纳德的四肢，让他动弹不得。年幼的大卫·唐纳德看着这些凶狠的大人们，感到十分害怕，一时之间连挣扎都忘记了，事实上，即便他想要挣扎，像他这么年幼的年纪，瘦弱的身体，怎么能够挣脱的动呢？ 伊兰·唐纳德走上前，看着大卫·唐纳德，静静地说道：“大卫，我们唐纳德家族是不能有小偷出现的，至于偷自己家族的东西的人，更是不能容忍，你知道吗？” 看着伊兰·唐纳德平静的脸，大卫·唐纳德却感到一阵害怕，哆嗦着说道：“伊兰舅舅，我知道错了。但是我家已经好几天没开灶了，我实在饿得不行了。” 伊兰·唐纳德看着大卫·唐纳德，说道：“我记得每个月我都会拨钱给你们家，怎么会没钱吃饭？” 大卫·唐纳德低着头，不说话。伊兰·唐纳德拨的那点钱实在少的可怜，大卫·唐纳德的母亲即便尽力地省吃俭用，也只能支撑两张嘴半个月的口粮，这还是平日里他们常常在外捡废品，在菜市场里捡菜叶子吃的结果。大卫·唐纳德的母亲也想过去外面做工，但在唐纳德家族的阻挠下，谁敢收留这个女人？大卫·唐纳德便过着这种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难以想象，在2000年的现在，还发生着这种几百年前才有的家庭悲剧。 “伊兰舅舅，那点钱……实在不够我们用……”大卫·唐纳德艰难开口道。 伊兰·唐纳德早就没在听大卫·唐纳德在说什么，只是自顾自地说道：“我们唐纳德家族，是最痛恨家贼的出现的。大卫，你年纪轻轻就养上了这种习性，我这做舅舅的，实在很是伤心。”说完伊兰·唐纳德挥了挥手。 一个拿着棍子的壮汉走近大卫·唐纳德，接着举起棍子朝大卫·唐纳德的肚子挥去。大卫·唐纳德感到一阵剧痛，接着胃袋猛烈地收缩，接着感到喉咙“骨碌碌”地响，刚刚吃进去的东西全部呕吐了出来。 伊兰·唐纳德早就站远了，没被呕吐物溅到。他远远地看着大卫·唐纳德，只是说了声：“继续。”便走开了，这种教训的场面他早就看得腻烦了，哪有心思看大卫·唐纳德挨打。 “舅舅……”大卫·唐纳德痛苦地出声道，他嘴里还存留着从胃袋里涌出的消化物，只感到口腔中一阵酸臭，接着又一阵剧痛传来，大卫·唐纳德又是一阵呕吐，最后还是没能把向舅舅求饶的话说出来。拿着棍子的壮汉宛如没有心一般，在大卫·唐纳德吐完一口之后，便开始再打一棍子，直到大卫·唐纳德的肚子变得如一开始般瘪瘪的，吐出来的也只有黄胆水后，才不再用棍子打大卫·唐纳德的肚子，夹住大卫·唐纳德四肢的壮汉们也松开手，大卫·唐纳德“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地上都是他的呕吐物，他倒在上面，显得极为肮脏。 “真是麻烦，把他扔出去，然后把这里拖干净，别留气味。”管家指挥道，挥了挥手，驱散空气中的酸臭味道，接着离开了房间。 大卫·唐纳德已经失去了意识，无神地被人拖出房间，扔到了自家房门门口。 自己的母亲还在外面干活，虽然没有人愿意收她做长工，但是她一路上可以捡些菜叶子，别人不要的东西，有些好心人也会偷偷塞给她旧衣服和馅饼。 天空开始下雨，大卫·唐纳德沐浴在雨水中，渐渐清醒过来，全身的伤痛让他咬紧牙关，腹中的饥饿如同恶鬼，不停地攫取着他的灵魂。身上的肮脏被雨水冲刷掉，但心中的耻辱有什么可以冲刷掉呢？所幸大卫·唐纳德并没有什么屈辱感，他只是浑身颤抖着，告诫自己不要再进入伊兰舅舅家里偷东西吃。这次确实是他不对，母亲也对他说过即便自己家穷也不应该去偷去抢，自己被打也是活该。 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被雨水一冲更显得可怜，大卫·唐纳德摸了摸贴在额头上的头发，缓缓站起身，走进自己的房门。 …… …… 这便是大卫·唐纳德的身世。林凡也是听詹姆士·克莱夫说的，但是在小镇里，他们一起玩耍时实在无法从大卫·唐纳德的神情中看出大卫·唐纳德的身世。他是一个极其乐观的人，或者说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事实上，如果不是有这种精神，他又怎么能苟活到现在。 但是詹姆士·克莱夫为什么要说他想要挑选的仆从是大卫·唐纳德呢？林凡感到疑惑，为什么詹姆士·克莱夫不直接说他挑选的人就是坐在他身旁的林凡，难道这个笑眯眯的叫“贝基”的老头还会杀人灭口不成？林凡思索着，接着他看到了辛普森转过头来时的眼神。这么多么可怕的眼神呀，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林凡精准地捕捉到了辛普森·乔伊斯眼神中的暴虐，看来他真的有杀死大卫·唐纳德的冲动，即便他之前连大卫·唐纳德的名字都没听过，但这并不妨碍他的想法。不过这个眼神只有一瞬间，也只有林凡看见了，辛普森·乔伊斯转过头后，只是微笑着看着自己的舅舅贝基·乔伊斯和詹姆士·克莱夫。至于林凡，作为无关紧要的人员，自然不会被辛普森·乔伊斯放在眼里。看着辛普森·乔伊斯流露出来的伪装的和善眼神，林凡感到暗暗心惊，这乔伊斯家族怎么都是如此诘屈聱牙之辈，相比之下克莱夫家族的这对父子俩倒显得情切许多。但林凡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詹姆士·克莱夫要选择大卫·唐纳德作为借口呢？实在是令人费解。 第八十一章 红茶与蛋糕 他与贝基·乔伊斯和辛普森·乔伊斯是第一次见面，但也能察觉到两人的凶狠，詹姆士·克莱夫虽然年幼，但是林凡知道他的想法并不幼稚，林凡确信他是能够判断出来的。即便如此詹姆士·克莱夫还是拿大卫·唐纳德作为挡箭牌，一旦乔伊斯家族调查清楚，原来大卫·唐纳德不过是个被唐纳德家族孤立的人，乔伊斯家族欺负大卫·唐纳德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林凡相信詹姆士·克莱夫不是个坏孩子，但他这么做的深意究竟是什么？林凡有些费解。 亚当斯·克莱夫是也是第一次听到大卫·唐纳德的名字。身处他这个位子，接触的都是些大人物，认识的自然也是唐纳德家族族长伊兰·唐纳德之类的人物，这个大卫·唐纳德适合许人也。他想了想，问詹姆士·克莱夫道：“詹姆士，你为什么要挑选大卫·唐纳德做你的仆从？” 贝基·乔伊斯和辛普森·乔伊斯也是看着詹姆士·克莱夫。既然詹姆士·克莱夫的父亲亚当斯·克莱夫发问了，那么詹姆士·克莱夫必须有所回答，不能再像他回答贝基·乔伊斯那般随便。小镇家族中家族的尊卑秩序是十分严格的，宁可得罪外族的长辈，也不能坏了本家族中的规矩。詹姆士·克莱夫看着自己的父亲，心中叹了口气，他似乎知道自己父亲心中所想。尽管自己的父亲很爱自己，但这种情况下，乔伊斯家族的两个人都在现场，他必须拿出一个交代，或者说理由，说服贝基·乔伊斯和他的侄子辛普森·乔伊斯，否则如果亚当斯·克莱夫直接说：“噢，贝基老哥，詹姆士说他想要选择大卫·唐纳德，还请你们回去吧。”这样不明不白的，是不利于克莱夫家族和乔伊斯家族的合作的。所以，于公，亚当斯·克莱夫必须当面这么问詹姆士·克莱夫；于私，他也很想知道詹姆士·克莱夫为什么要选择大卫·唐纳德。既然大卫·唐纳德的名声没有传到他亚当斯·克莱夫的耳朵里，表明这个大卫·唐纳德应该不是唐纳德家族的什么重要人物。 詹姆士站了起来，捏着拳头，他发出有些颤抖的声音开始说话，这是他第一次当着外族长辈的面进行一次类似申辩的回答，实在有些让他紧张。 “我选择大卫·唐纳德，理由是因为我常常和他一起玩。我了解他，我知道他是个穷苦孩子。尽管背负着唐纳德的姓氏，但他的生活却是猪狗不如。如今有了这么一个机会，我希望能够帮助他。”詹姆士·克莱夫说道。 “是这样么……詹姆士，你真是个好孩子。”贝基·乔伊斯挤出两滴虚假的眼泪，装出感动的样子说道。 “穷苦孩子……”辛普森·乔伊斯在心中咀嚼着这些字眼，更加坚定了弄死大卫·唐纳德的心愿。看来这个大卫·唐纳德是唐纳德家族的边缘人，自己要他死，不就是花点钱的事儿。唐纳德家族已不如以往，当今的那名家主伊兰·唐纳德更是昏庸无能。 亚当斯·克莱夫倒是饶有兴致地问道：“詹姆士，把那名大卫·唐纳德的情况讲给我们听听。”他倒是很好奇是如何悲惨的孩子让詹姆士·克莱夫起了同情心，他们克莱夫家族大多是铁石心肠，不是那么地容易会去同情别人。 詹姆士·克莱夫开始讲述大卫·唐纳德的故事。有些是大卫·唐纳德告诉詹姆士·克莱夫的，有些则是詹姆士·克莱夫亲眼看见的。詹姆士·克莱夫并没有刻意夸大大卫·唐纳德的悲惨，亚当斯·克莱夫和贝基·乔伊斯都是聪明人，自己要是没说实话他们肯定能通过前后文的不一致找出逻辑错误。 事实上，大卫·唐纳德的故事也确实够悲惨了，没有什么夸大的必要。 詹姆士·克莱夫用自己孩子的语气和用词讲述了大卫·唐纳德这数年来的经历。 众人皆是沉默。 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来。”亚当斯·克莱夫说道。 女仆萨林娜端着红茶和点心进来了。他先给贝基·乔伊斯倒了一杯红茶，再给自己的主人亚当斯·克莱夫倒了一杯红茶。这也是亚当斯·克莱夫的意思，贝基·克莱夫是客人，自然应该先喝茶。在这两杯茶倒完后，萨林娜给辛普森·乔伊斯倒茶，接着是詹姆士·克莱夫，最后则是林凡。林凡笑着接过茶，他的辈分在在场众人中最小，因而也是最晚拿到茶。 盘子里的蛋糕也是如此划分，不过亚当斯·克莱夫和贝基·乔伊斯皆是摆摆手，他们年纪大了，不爱吃这种甜腻的东西。 “这是印度的红茶，味道不错的。”亚当斯·克莱夫笑道。 林凡喝了一口红茶，茶水酸酸的，加了牛奶，温热的液体灌入喉咙，林凡说实话感觉怪怪的，以前大多喝的是绿茶，红茶也大多喝的是瓶装的冰红茶，这次喝欧洲人常喝的红茶，实在有些不习惯。他用勺子舀了一块蛋糕放入口中，味道不错，这奶油十分正宗。 詹姆士·克莱夫经常喝这种红茶，吃这种蛋糕，并没什么特别大的感受，只是随意地喝了两口，接着把东西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打算继续讲。 “好啦，小詹姆士，我们大家都知道可怜的大卫的故事了，我们也都支持你的做法。是应该互帮互助。”贝基·乔伊斯笑道，他喝了一口红茶，发出一声赞叹。喝着如此美味的红茶却要听詹姆士·克莱夫讲大卫·唐纳德的悲惨故事是十分倒胃口的，所以贝基·乔伊斯连忙阻止了詹姆士·克莱夫。 詹姆士·克莱夫耸了耸肩，不再说话。端起陶瓷茶杯，往里面加了几勺牛奶，奶香味更加浓烈。 辛普森·乔伊斯有些坐不住了，看着自己的舅舅，眼神中显现出他的急切。 第八十二章 辛普森站了起来 贝基·乔伊斯不动神色地喝着红茶，看了自己的侄子一眼，用眼神告诉他：“辛普森，不要着急，我会说服詹姆士·克莱夫的。” 林凡继续当他的背景板，詹姆士·克莱夫的真实想法现在林凡也有些把握不定了。看詹姆士·克莱夫的神情和刚刚说的话，他确实是想要帮助大卫·唐纳德，尽管他之前说过要带林凡去魔法师学院，不过林凡倒并不介意詹姆士·克莱夫最后选择大卫·唐纳德，毕竟大卫·唐纳德过的实在不怎么样，如果能去魔法学院进修并成为一名魔法师，确实可以过上不错的生活。 贝基·乔伊斯开始与亚当斯·克莱夫聊起生意上的事，还有小镇上的趣闻，屋子内弥漫着红茶的香味和蛋糕的香味，不禁让人有些沉醉，气氛也不像之前那样紧张了。辛普森·乔伊斯知道自己的舅舅正在思考着对策，便不再多打扰他，安静地喝着红茶，吃着蛋糕，不过看他的神情，眉间却总有一股阴郁。 林凡看着詹姆士·克莱夫，眼神中有些疑问，詹姆士·克莱夫谨慎地看了林凡一眼，眼神有些复杂，但林凡看懂了其中最重要的意思：詹姆士是要林凡相信他。 林凡叹了口气，并不是无奈的意思，而是相信的意思。詹姆士·克莱夫听懂了，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红茶喝得差不多了，贝基·乔伊斯突然转过头，对詹姆士·克莱夫说道：“小詹姆士，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詹姆士·克莱夫心里想我当然是不愿意听的，但是这种话只能在心里想想，是不能说出来的。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贝基叔叔，请你说吧。” 贝基·乔伊斯点了点头，道：“詹姆士，我知道你的想法是美好的，大卫·唐纳德在唐纳德家族过得并不如意，因而你想通过让他做你的仆从从而学习魔法以获得好的生活，但是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魔法是靠天赋的。并不是随便什么人去魔法师学院学习都能成为魔法师，大卫·唐纳德如果跟着你去了魔法师学院，且不提他能不能照顾好你，他学习魔法也未必顺利，四年后魔法师们毕业了，他那时又能学到多少东西？他能够在四年后成为一名魔法师吗？我觉得很苦难。我们有别的方法可以帮助他，例如给他一些资金上的资助，让他自己做点小生意来养活自己，何必把这么好的一个魔法师仆从名额浪费给他呢？” 詹姆士·克莱夫露出天真的笑脸，说道：“贝基舅舅，我怎么没想到呢？” 詹姆士·克莱夫心中则是暗骂道：“你这老东西，我又岂会不知道这种事情。如果想要帮助大卫·唐纳德，最好的办法就是帮助他和他的老娘逃出这座小镇，在这座小镇生活，只要唐纳德家族存在一日，大卫·唐纳德的日子就不会好过。至于你提的什么给些资金做小生意，且不提你这放高利贷的心理，即便大卫·唐纳德在小镇内做生意，他的生意也是做不下去的，唐纳德家族的人会看着大卫·唐纳德做生意并且开始过好日子吗？根本不可能的事，他只会被打压，没人会买他的货物，他的货物只会砸在自己手里，根本卖不出去。想要卖出去的话，就必须离开这座小镇，去唐纳德家族鞭长莫及的地方。不过尽管如此，做小生意也是比跟我去魔法学院靠谱。但大卫·唐纳德只是我的托词，我该怎么圆这个谎呢？” 看着詹姆士·克莱夫的笑脸，贝基·乔伊斯甚是得意，心想这詹姆士·克莱夫终究还是小孩子，想问题不全面，这个仆从的位子还得是我们乔伊斯家族的。 其实贝基·乔伊斯心里也苦，乔伊斯家族在生意上被克莱夫家族压着一头就算了，毕竟亚当斯·克莱夫是镇长，在许多地方都可以动手脚，或者求得通融上，但是偏偏克莱夫家族还是个魔法师家族，和普通的魔法师家族不同，虽然克莱夫家族也居住在远离大都市的小镇中，但是克莱夫家族却精通商业，尽管在魔法上的造诣比不过其他魔法家族，但魔法的研究是极其烧钱，有富裕的克莱夫家族提供资金，再加上克莱夫家族本身就是魔法师家族，可谓是名正言顺，因而克莱夫家族在魔法师协会中也拥有着不小的地位，乔伊斯家族在生意上曾数次想要动什么手脚，但最后都放弃了。众多的魔法师都盯着这座小镇，如果乔伊斯家族耍什么小手段使得克莱夫家族减产了，那么到时候受损失的还是那些魔法师们，暴怒的魔法师们，只需要来一个，便能让乔伊斯家族覆灭，这是在一个雷雨夜，一名穿着黑色长袍的魔法师造访乔伊斯家族后乔伊斯家族得出的结论。 当然魔法师们其实可以扶持其他更听话的家族或者企业，让他们和克莱夫家族合作，这样魔法师们的资金就可以更加丰厚了。但出于魔法师的信条，魔法师们决定尽可能的少的干涉普通人的生活。如果过多地干涉凡人的生活，他们的魔法也会受到影响。 故而，乔伊斯家族就这么保存下来了。乔伊斯家族也是个优秀的家族，生意越做越大，也知道了克莱夫家族不简单，便加紧与克莱夫家族的合作，以便将来即便克莱夫家族想要一脚踢开乔伊斯家族，也会发现这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贝基舅舅，您觉得什么样的人能成为魔法师呢？”詹姆士·克莱夫问道。 贝基·乔伊斯听到这个问题，不由得愣了一会儿，接着看向自己的侄子辛普森·乔伊斯。 贝基·乔伊斯精通商业，但是在“什么样的人能成为魔法师”这个问题上，他确实被难住了。 辛普森·乔伊斯站了起来。 第八十三章 大卫的魔法天赋 辛普森·乔伊斯微微抬头，看着詹姆士·克莱夫，说道：“魔法师的修行，基本上是先从元素魔法开始入手。最早的魔法元素为水元素，由撒卡比迪耶夫老师发明，也就是水系魔法，由于水是最接近人体的元素，因此水系魔法也是初学魔法必修的魔法，也因为水系魔法以防御为主，所以也是大多数贵族女子的必修课。之后，普鲁迪夫大帝作王时，四元素魔法正式形成，为‘风’、‘火’、‘水’、‘土’。” 詹姆士·克莱夫点点头，这个辛普森·乔伊斯的基本功还算扎实。 辛普森·乔伊斯继续说道：“因此想要学习魔法，最开始先要找到自己适合的元素属性，接着开始修炼相关属性的魔法，在熟练了之后开始构筑魔法回路，以及向更高深的魔法开始钻研。我适合的魔法元素为‘水’，目前已经能够凝聚出水球来。詹姆士表弟，我不觉得那大卫·唐纳德有太多魔法天赋。” 贝基·乔伊斯笑了笑，对詹姆士·克莱夫说道：“詹姆士，我也是这么想的。魔法师，这种职业可以说是万里挑一，我们乔伊斯家族和你们克莱夫家族也算是人才济济，但能够拿的上台面的能够称得上是有魔法天赋的，家族中也不过是寥寥数人。你所说的这位大卫·唐纳德，未必有修行魔法的天赋，如果让他做你的仆从，既不能在数年之后成长成为一名优秀的魔法师，也白白浪费了这么一个名额，使得别的有天赋的魔法爱好者只能望眼欲穿，实在是不合理的。所以，小詹姆士，我理解你对大卫·唐纳德的同情，但或许我们有更好的帮助他的办法。” 詹姆士·克莱夫却是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贝基叔叔，我自然是知道修行魔法最重要靠的是天赋——其次是家族的传承，不过有些没天赋的家伙即便有了家族传下来的魔法回路，也是个脓包，成不了大器，我说这话可不是在自嘲——我选择大卫·唐纳德，不单是因为他身世的可怜，更是因为我发现他是一名不出世的魔法奇才。可以说，他的天赋不亚于我，虽然他们唐纳德家族并没有魔法方面的人才汇聚，只是个衰老的家族，但是我在大卫·唐纳德身上却看到了魔法师所必须具备的东西。因而在日常的玩乐中，我对他进行过一系列的魔法师测试，还带他去过小镇上的魔法师协会分部，在那里让他进行了适合的魔法属性的测试。” “结果怎么样？”贝基·乔伊斯好奇地问道。这个大卫·唐纳德果真像詹姆士·克莱夫说的那般具有魔法天赋吗？ “非常厉害。大卫·唐纳德对四种元素皆有极高的亲和性。可以说，他不论施展哪种魔法，都是一通百通。”詹姆士·克莱夫自豪地说道。尽管拥有四种魔法元素属性的人不是他，但他依旧感到像来自自身般的开心。 “什么？这不可能，四种元素亲和是不可能的。有些元素魔法本就是相互冲突，四种元素如果都亲和，这个人根本没有办法存活，他早该被元素撕裂了。”辛普森·乔伊斯激动地喊道。 “噢，你太天真了。人体的奥妙岂是现有的理论能完全解释的呢？大卫·唐纳德就是这么一个不能用常理来定论的人。”詹姆士·克莱夫笑道。 “是这样么……”亚当斯·克莱夫思索着。如果詹姆士·克莱夫所说的是实话，那么大卫·唐纳德的重要性就可以说是不言而喻了。尽管辛普森·乔伊斯的天赋可以说是不错，但是和四种元素皆是亲和的大卫·唐纳德来说，这种天赋只不过是稀松平常，毕竟虽然魔法师稀少，但是在广大的人群基数中，找到类似辛普森·乔伊斯这种天赋的人还是容易的，而想要找到像大卫·唐纳德这般四种元素皆是亲和的人，可就困难了。 但是亚当斯·克莱夫当然不会当面对贝基·乔伊斯说：“噢，贝基老哥，要不你们还是回去吧，我们有更好的人选了。” 一来，詹姆士·克莱夫说的不一定是事实，二来，如果不留情面地直接拒绝贝基·乔伊斯，对于两家生意上的往来也不利，两家合作已经有十数年的历史，可谓是“连理枝”。 亚当斯·克莱夫已经想好晚上要请贝基·乔伊斯和他的侄子辛普森·乔伊斯留下来吃饭，在饭局上在缓和一下两家的局面。 “噢，我的上帝啊。这位大卫·唐纳德真有如此天赋吗？太不可思议了，我听说这种四种元素都亲和的人在一亿个人中都不一定能出一个呢！”贝基·乔伊斯惊呼道。 尽管他装出惊讶的样子，脑子里却转着别的念头。怎么样能说服詹姆士·克莱夫抛弃这个叫大卫·唐纳德的小混蛋呢？ “詹姆士，如果大卫·唐纳德拥有这种天赋，我自然是举双手赞成让他去魔法学院进修的，”贝基·乔伊斯笑道，他心里想着回去以后一定要让族里的人好好查一查这个大卫·唐纳德到底是什么来头，是不是像詹姆士说的那样是拥有“风”、“火”、“水”、“土”四种魔法元素属性皆是亲和的绝世不出的天才，“不过，他跟你去魔法学院，总归是作为你的仆从去的。学习魔法什么的对他而言只是第二位，最重要的事情还是服侍你。我想，如果大卫·唐纳德有这种天赋，他跟小詹姆士你一道去了魔法师学院，不但会抢了你的风头，就连服侍你都会不愿意做吧。我听说一些被人欺负得狠了的人，一旦得势，便会发疯般地报复周围的人。小詹姆士，大卫·唐纳德实在是太危险了，你一定要慎重考虑呀。千万不要因为一时的怜悯，使自己陷入危险。” 贝基·乔伊斯这话说的实在是卑鄙无耻呀。 第八十四章 红茶一饮而尽 詹姆士·克莱夫听到贝基·乔伊斯如此诋毁自己的朋友，不由得十分恼怒，脸上泛出红色的光芒。 亚当斯·克莱夫皱了皱眉头，开口道：“贝基老哥，你……”——“噢，亚当斯老弟，怪我，实在怪我，”贝基·乔伊斯用手抹了抹脸，重新露出一副和善的表情，接着说道，“我不该对小詹姆士说这么重的话，不过，我想我的一些考虑都是必要。亚当斯老弟，你也应该明白的。”——“确实，如果大卫·唐纳德有这种魔法天赋，从长远考虑对我们两家确实不利，不过，贝基老兄，我们也没必要考虑这么久远的事情。魔法师的成长大多是极其缓慢的。就算将来大卫·唐纳德有了什么非凡的成就，想来那时我们也已经不在人世了。剩下的苦恼就留给我们的子孙吧。” 亚当斯·克莱夫一句话，让贝基·乔伊斯深深地叹了口气。不错，他的年纪已经很大了，真可谓时间不等人呀，乔伊斯家族近年来虽不像唐纳德家族般不景气，但贝基·乔伊斯总是时常感到焦虑，族里的年轻人们，每一个显得庄重，看上去能靠得住的。现在还能由自己压着，但再过十年呢？谁还能管住这些小霸王们？贝基·乔伊斯现在是在和时间赛跑。因而当他听到亚当斯·克莱夫想要送自己的儿子去魔法师学院，贝基·乔伊斯便敏锐地察觉到这是一个机会：如果自己族里的年轻人能够跟着一起去，几年后成为一名魔法师归来，那么乔伊斯家族一定还能再辉煌起来。即便没有办法像几十年前那般的辉煌，但至少不会过得太差。 但现在却突然冒出了一个大卫·唐纳德，在贝基·乔伊斯心中，这个大卫·唐纳德就是阻碍乔伊斯家族复兴的坏人，如果有必要的话，贝基·乔伊斯不惜花钱请杀手，除掉这个大卫·唐纳德。 至于辛普森·乔伊斯，从小喜爱魔法，但奈何没有家族传承，所以只能跟着江湖上的那些三流魔法师学些基础的魔法，构筑最简单的魔法回路。在得知克莱夫家族的詹姆士·克莱夫要去魔法师学院学习，而且还缺少一个仆从时，他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这个机会，他辛普森·乔伊斯势在必得，如果在他追求魔法的道路上有谁阻碍他，他不介意一枪把他崩了。所以，在辛普森·乔伊斯心中，大卫·唐纳德已经被他判了死刑。 不过两人都想到过一个问题，如果大卫·唐纳德死了，那么嫌疑最大的便是他们乔伊斯家族。亚当斯·克莱夫还会信任他们吗？ 所以杀大卫·唐纳德这件事，不能由乔伊斯家族出面，而且大卫·唐纳德死去的理由必须正当，而且和乔伊斯家族没有任何关系。这件事十分困难，如果唐纳德家族知道了大卫·唐纳德的魔法天赋，一定会好好地把他保护起来。 “总之，詹姆士，还有亚当斯老弟，我希望你们能好好考虑一下。詹姆士前往魔法师学院的日子应该还有一段时间，”贝基·乔伊斯站起身来，说道，“我们会几天后再次拜访的，到时候希望大家都能有个好的决定。” “噢，贝基老哥，来都来了，就在这里吃完晚饭再走吧。”亚当斯·克莱夫邀请道。尽管詹姆士·克莱夫给出的理由情深意切，让人难以反驳，相信贝基·乔伊斯也不会因为一次没有去成魔法师学院而终止与克莱夫家族的合作，但是必要的笼络还是不能停的，亚当斯·克莱夫希望在晚上的饭局上和贝基·乔伊斯再好好商讨一下今后的合作事宜。 “不了，亚当斯老弟。今晚，我们家还要举行族里的会议，我得回去主持大局。吃饭什么的总是有时间的，下次我们来拜访的时候，一定和你们好好坐下来交谈一番，”贝基·乔伊斯笑道，女仆早已闻声进房，从衣架上取下贝基·乔伊斯和辛普森·乔伊斯的外套和帽子，递给两人，礼数上无可挑剔。 贝基·乔伊斯不可察觉地点了点头，辛普森·乔伊斯则是有些色咪咪地看了这个女仆一眼。 女仆萨林娜，今年刚满20岁，是克莱夫家那位年长女仆的女儿，在她18岁的时候就来克莱夫家干活了，至今已干了两个年头。虽然年纪还小，但行事却已有她母亲的风范，亚当斯·克莱夫在重要场合都会让萨林娜过来帮忙。 萨林娜有着一头暗金色的长发，一双蓝色的眼睛，高耸的鼻子，深陷的眼窝，典型欧洲人的模样，但是并没有欧洲人身上那种难闻的气味。在别人需要不时喷香水来掩盖自己身上体味的时候，萨林娜却是像亚洲人般，从来不用担心这种问题。 她身材纤细，皮肤白皙，长得十分水灵，男人们见了，不论男女老少，都会把目光悬在她身上一会儿。一开始她还是很害羞的，尤其是在做了克莱夫家的女仆后，经常在克莱夫家要接待形形色色的客人，不少客人都会把目光放在她的脸上、胸上、腿上，一些不知好歹的客人还会一直盯着，萨林娜更是不好意思。但在亚当斯·克莱夫数次拒接那些客人们把萨林娜送给或是卖给他们的建议，并且亚当斯·克莱夫数次对萨林娜说“虽然你只是个女仆，但你并不比别人低贱，现在不是过去那种黑暗的年代，你没有必要害羞”之后，萨林娜便渐渐习惯了别人的目光，行事也落落大方起来。 没有了少女的羞涩，多了一分成熟女性的干练，萨林娜也越来越受到重视，成为克莱夫家族女仆中重要的一份子。因而这次辛普森·乔伊斯用他贪婪的眼睛盯着萨林娜时，萨林娜虽然感到有些不舒服，但并没有显露任何不必要的神情。 辛普森·乔伊斯将杯中剩余的红茶一饮而尽。 第八十五章 笨拙 辛普森·乔伊斯将杯中剩余的红茶一饮而尽，接着把杯子递给萨林娜。 萨林娜举起双手接过杯子，辛普森·乔伊斯的手“笨拙”地撞上了萨林娜的手。 萨林娜轻巧地躲过辛普森·乔伊斯想要进行的其他多余的动作，走到一旁处理别的餐具。 “哼，不过是个下人罢了。”辛普森·乔伊斯抽回了自己的手，心里愤愤想着。这番举动虽然隐蔽，但是还是被房内的剩余四人看见了。亚当斯·克莱夫看见了辛普森·乔伊斯的举动，并没露出什么特殊的表情，而是转而看了贝基·乔伊斯一眼。贝基·乔伊斯则是熟视无睹，显然在乔伊斯家族中，仆人的地位并不高，使得他们即便来到其他地方，看见佣人也抱有某种轻视的态度。 “自己的儿子詹姆士能否教给这种人呢？”亚当斯·克莱夫有些怀疑了。虽然这对辛普森·乔伊斯来说不过是一件小事，但在亚当斯·克莱夫心中却是十分重要的，克莱夫家族虽然是魔法师家族，但是并没有看不起普通家族，或者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而且对待仆人们也十分和善。自己的儿子詹姆士·克莱夫也养成了这种习惯，不会对仆人随意打骂。 詹姆士·克莱夫看着辛普森·乔伊斯色咪咪的眼神，以及他再萨林娜那儿吃瘪后的神情，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在他心目中，女仆萨林娜就是如同亲姐姐般的存在，辛普森·乔伊斯这么侵侮她，是对詹姆士·克莱夫的不尊重。但是碍于乔伊斯家族的情面，詹姆士·克莱夫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咬着呀，暗想不论如何也不能让辛普森·乔伊斯做自己的随从。但是该找什么借口说服乔伊斯家族的人呢？ 林凡的年纪自然不是现在这副七八岁的躯壳的年纪，对于事务的观察自是十分精细。辛普森·克莱夫对萨林娜的举动，一旁贝基·克莱夫的熟视无睹，不远处亚当斯·克莱夫的平静眼神，以及身旁詹姆士·克莱夫突然加重的呼吸，他全部都察觉到了。 “看来这两位乔伊斯家族的绅士，并不受克莱夫家族的欢迎呀。”林凡心中想道。 贝基·乔伊斯和辛普森·乔伊斯穿上外套，与众人道别，由女仆领着离开了书房。房内只剩下亚当斯·克莱夫，詹姆士·克莱夫和林凡三人。亚当斯·克莱夫看着詹姆士·克莱夫，想了想说道：“詹姆士，你之前说你来是干什么来着的……” “父亲，我是来向您说明我找到的合适的随从的……”詹姆士·克莱夫指了指身旁的林凡，接着道，“就是他，林凡。我希望能让他做我的随从。” 亚当斯·克莱夫看了看林凡，接着又问詹姆士·克莱夫道：“可你不是对乔伊斯叔叔他们说你想要选择大卫·唐纳德吗？”难道詹姆士·克莱夫又反悔了吗？还是说他想挑选两个随从，不过从理论上来说每个前往魔法师学院的弟子最多只能携带一个随从。 “父亲，我与乔伊斯家族的那两人……”——亚当斯·克莱夫注意到詹姆士·克莱夫说话时用的是“乔伊斯家族那两人”，而不是“贝基舅舅”或是“辛普森哥哥”之类的称呼，不由得暗自点了点头——“交谈时，并不敢说出我的真实想法。” 林凡看了詹姆士·克莱夫一眼。“没想到，詹姆士·克莱夫——这么小的年纪便有如此心机，怪不得我与他交谈时觉得颇为投机，至于和小镇内其他孩童交流，那便只能感到乏味无趣了。”林凡暗自想道。 “你为什么不愿在乔伊斯家族那两人面前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呢？”亚当斯·克莱夫笑着问道。这是亚当斯·克莱夫第一次与他的儿子詹姆斯·克莱夫正式谈论乔伊斯家族。 “我不知道，总之这是他们给我的感觉。乔伊斯家族是不值得信任的家族。尽管我对他们的所作所为没有任何了解，但我本能地不喜欢他们，就如同人类本能地害怕毒蛇般。”詹姆士·克莱夫思考了一会儿，接着说道。 本来这些话，是不能当着一个外人——也就是林凡说的，但是既然詹姆士·克莱夫说了希望让林凡作为他前往魔法师学院时的随从，那么林凡就相当于是半个自己人了。所以亚当斯·克莱夫并没有让林凡回避。亚当斯·克莱夫在与自己的儿子詹姆士·克莱夫交谈的同时，也在暗暗地看着林凡。这个林凡，年纪和自己的儿子差不多，但是神色之间却有一副大人的神态，不吵也不闹，眼神无比平静。想来应该是小镇上与詹姆士·克莱夫一道玩耍时认识的，不过凡家族，自己怎么没怎么听过，听名字，这个林凡……似乎是亚洲那边过来的，为什么会来这座小镇呢？亚当斯·克莱夫脑海中闪过这些念头，但并没有深入想下去。 “詹姆士，你想的不错。乔伊斯家族确实十分危险……”——詹姆士·克莱夫点了点头，果然，乔伊斯家族就像自己想的那般——“因为我们克莱夫家族是拥有魔法传承的，因而众多魔法师与我们家族有所联系，魔法师协会也与我们交好，所以他们乔伊斯家族常常被魔法师们敲打，不敢做出什么损害我们克莱夫家族的事情……”——林凡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原来如此，怪不得在镇长亚当斯·克莱夫的房间里能找到魔法入门教程的光碟，因为克莱夫家族和魔法界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是实在是不得不防，乔伊斯家族——自他们祖上以来，每一辈的眼神中都带着凶狠，我们克莱夫家族虽然也与他们合作，但是说实话，如果有更好的选择，我实在是不愿意选择乔伊斯家族作为合作对象。” “所以……”亚当斯·克莱夫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渐渐变冷的红茶，接着说了一句话。 第八十六章 露一手 “所以……”亚当斯·克莱夫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渐渐变冷的红茶，接着说道，“大卫·唐纳德该怎么办？” 詹姆士·克莱夫立刻说道：“我希望我们可以……在华夏有一句话，叫做‘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我希望我们可以这么试试看。”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亚当斯·克莱夫问道。 “就是说我们表面上让大卫·唐纳德作为我前往魔法师学院时的仆从，但最后作为我的仆从是林凡。到时候我会把大卫·唐纳德带出小镇。他和我说过，他已经厌倦了小镇的生活，但碍于唐纳德家族的限制，他希望能够通过我的帮助逃离这座小镇。此刻，便是他的机会。” 亚当斯·克莱夫点点头，接着道：“这倒是个办法。但是，先不提唐纳德家族会不会同意，这位大卫·唐纳德是否真的拥有你说的四种元素属性全部亲和呢？” 如果大卫·唐纳德没有“风”，“火”，“水”，“土”四种魔法元素亲和，或者他根本没有什么魔法天赋，那么不说唐纳德家族，乔伊斯家族也不会同意。 “很遗憾，他虽然有魔法天赋，但并没有我说的那么玄乎。”詹姆士·克莱夫摇了摇头说道。 亚当斯·克莱夫点了点头，这倒是件好事。如果大卫·唐纳德真的有这种魔法天赋，消息一旦传出去，魔法师协会一定会抢着把他带回去，到时候一位传奇魔法师几年后便会回到小镇。到那时，小镇里的格局就会被打破。原本相互掣肘的克莱夫家族和乔伊斯家族将会被唐纳德家族横插一脚，形成三足鼎立之势。对于亚当斯·克莱夫来说，这实在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但是，如果大卫·唐纳德拥有的魔法天赋只是一般，怎么能让乔伊斯家族信服呢？甚至我怀疑乔伊斯家族会暗杀大卫·唐纳德。大卫·唐纳德展现出来的魔法天赋越高，他的威胁性就越大，乔伊斯家族的杀心也就越大。”亚当斯·克莱夫问道。 “是呀，该怎么办呢？”詹姆士·克莱夫毕竟还只是个七岁的孩子，思考问题不够全面，现在碰到这种问题，他也陷入了思索。 亚当斯·克莱夫笑了笑，接着道：“而且，到时候我们带着大卫·唐纳德离开小镇后，大卫·唐纳德去外面谋生。且不提他会不会被外出的唐纳德族人发现并将他带回来，而且几年后詹姆士你学成归来，到时候唐纳德家族要人的时候，我们能把谁交给他们？可以说大卫·唐纳德就是我们弄丢的了。” 詹姆士·克莱夫笑道：“那我便不回来了，他们总拿我没办法。” “你不想回来了吗？”亚当斯·克莱夫问道，看着自己的儿子詹姆士·克莱夫坚定的眼神，他叹了口气，知道是这座小镇太小，容不下自己的儿子自由地翱翔，接着便笑着道，“即便你决定不回来，唐纳德家族的人可不会允许大卫·唐纳德不回来，一定会常常写信，嘱咐大卫·唐纳德回来。你怎么处理这些信件呢？代替大卫·唐纳德回信吗？” 詹姆士·克莱夫想了想，道：“那么干脆，在半路上的时候，大卫·唐纳德就回一封信，表明自己和唐纳德家族断绝关系。这样唐纳德家族就算想要把他抓回来，大卫·唐纳德往随便什么地方一逃，唐纳德家族也是鞭长、莫及。” “大卫·唐纳德自己是否愿意这样呢？”亚当斯·克莱夫问道，不过随即笑了笑，詹姆士·克莱夫讲过大卫·唐纳德的经历，如此悲惨的生活，大卫·唐纳德即便再有忍耐力，恐怕也是不愿多过的。 “总之，是要让他能够与我们一道前往魔法师学院。即便他没有任何魔法天赋，我也要他做我明面上的随从。”詹姆士·克莱夫坚定道。 “我知道了，”亚当斯笑着点点头，接着道，“等一下我会和唐纳德家族的族长伊兰·唐纳德通电话的，相信以我的地位，他多少会听一些。” 詹姆士·克莱夫舒了一口气，看来这件事能够妥善解决了。 “不过，”亚当斯·克莱夫又继续道，“这位大卫·唐纳德是你明面上前往魔法师学院的仆从，那么，正式的这位随从，便是这位林凡吧。” 亚当斯·克莱夫看着林凡，林凡点了点头，用蹩脚的芙兰达语说道：“克莱夫先生，是我。” 听见林凡蹩脚的芙兰达语，亚当斯·克莱夫挑了挑眉头，说道：“你不是本地人吧，不，你甚至可能不是本国人……” “克莱夫先生，我是战火中逃出来的孩童，”林凡微微鞠躬，不卑不亢道，“有幸流落在这座小镇，目前居住在福尔赛教堂，收留我的是乔里恩牧师。虽然我现在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但我并没有什么恶意。更不会做什么加害詹姆士的事情。”林凡也是看出了亚当斯·克莱夫心中所想，便干脆道。 亚当斯·克莱夫点点头，道：“这一点你自己说终归是没有太多的说服力的，我到时候会再调查。不过，你的魔法天赋又是如何呢？终归作为我儿子詹姆士的随从，虽然服侍他是以第一位的，但还是要有一定的魔法天赋吧。” 詹姆士·克莱夫笑了笑，道：“父亲，林凡的魔法天赋可并不差。可以说，他具有良好的魔法师素养。” “噢？！”亚当斯·克莱夫听了詹姆士·克莱夫的话，不由得十分好奇，接着看向林凡道，“林凡，你有什么样的魔法天赋呢？” “林凡，露一手给我爸爸看看。”詹姆士·克莱夫说道。 林凡点点头，伸出自己的左手。 魔法回路开始运转，尽管只有手掌上的魔法回路，但是在林凡的多日钻研下，自己左手的魔法回路已经显得细密而又繁杂。 “砰！” 第八十七章 火焰与风 砰！ 一声轻响过后，林凡的手上腾地冒出一团火焰。回想起自己之前施展炎阳印时，左手火龙，右手光团，林凡不由得感慨万千。现在自己这副躯壳，却是没一点修炼源力的天赋，自己也只能入乡随俗，开始学习魔法。 “什么？！”亚当斯·克莱夫惊讶道。这个林凡，在手上的——是由魔力凝聚出的火焰！ 詹姆士·克莱夫随手拿了一张纸，放在这团火焰上面。瞬间，这张纸燃烧了起来，詹姆士·克莱夫手一抖，一股风把燃烧着的纸吹灭了。詹姆士·克莱夫适合的属性是“风”属性，所以能够使用魔力凝聚出风，把燃烧着的纸吹灭。 “父亲，林凡凝聚出的火焰可不是虚假的，或者说幻术。这是货真价实的火焰。林凡拥有对‘火’元素魔法极度亲和的天赋，”詹姆士·克莱夫说道，林凡笑着看了詹姆士·克莱夫一眼，“所以，林凡作为我的随从，可以说是完全没问题的。” 亚当斯·克莱夫看着林凡手中的这团火焰，感到莫名震惊。没想到，这个流浪到这里的孩子居然有如此高深的魔法天赋。不过，亚当斯·克莱夫依旧还有许多疑问。 “林凡，这个火焰魔法，是谁教给你的？是乔里恩牧师吗？”亚当斯·克莱夫闻道。 乔里恩牧师擅长使用的似乎是水属性魔法，按理说他是最不可能教导林凡使用火属性魔法的，那么林凡的火焰魔法是从哪里学来的呢？ “镇长先生，其实，我的这个火焰魔法……是从您的地方学来的……”林凡有些不好意思道。 “嗯？”亚当斯·克莱夫有些不明白，疑惑地看着林凡。 这时詹姆士·克莱夫跳出来解释了：“父亲，前阵子我们家装了电视机，我便请林凡来家里看电视。然后我找到你房间里有碟片，就拿来放了。结果里面……” “难道你们看了那套‘魔法入门教程’？”亚当斯·克莱夫问道。 詹姆士·克莱夫和林凡点点头。 “那套光碟，虽说名字叫‘魔法入门教程’，但更像是给魔法师用的，魔法师们通过参考这套光碟的教授内容，再选择性地教授自己的学生。没想到你们直接看了这套教程。”亚当斯·克莱夫说道。 林凡暗暗点头。怪不得自己看这套光碟的时候感觉这么头疼，原来对自己来说这套光碟算是有些超纲了。詹姆士·克莱夫笑道：“父亲，你不早说。怪不得我每次看这套光碟最后都会睡着呢。” 亚当斯·克莱夫笑道：“臭小子，你可是瞒了我好久，我根本不知道你们看过这套光碟。” 詹姆士·克莱夫笑道：“不过，林凡就看过一次。之后都是我自己在看，他没在来看过这套光碟。我叫他来，他也不肯，说什么这是克莱夫家的东西，他是个外人不能多看。” 亚当斯·克莱夫露出微笑，扫视了林凡一眼。詹姆士·克莱夫替林凡说好话，亚当斯·克莱夫又岂会不知道。不过这也确实说明林凡是一个不占便宜的人。 “所以这才是我最佩服他的地方：明明只看过一次光碟。但是他很快就构筑了魔法回路，凝聚出火焰了。这种天赋，不是我能够比得上的。我虽然每天在看这套光碟，但是根本没有办法自行凝聚魔法回路。最后只有靠父亲您的魔法回路，才使得自己拥有魔法回路，从而可以凝聚出风属性的魔法。”詹姆士·克莱夫笑道。 亚当斯·克莱夫看着林凡，问道：“林凡，你可有别的魔法传承？” 林凡恭声回答道：“回镇长，我只是看了那套光碟，然后自己琢磨出来的。至于为什么只看一遍就记住了，可能这就是天赋吧。” 亚当斯·克莱夫点点头。确实，有些魔法天才是有这种过目不忘的本领。 看着林凡，亚当斯·克莱夫思绪万千，像林凡这样的魔法天才，肯定是不会甘愿将来留在小镇发展的，既然不会威胁到克莱夫家族的发展，那么亚当斯·克莱夫必须要好好拉拢他。 亚当斯·克莱夫笑道：“林凡，留下来一起吃晚饭吧。” “这……”林凡有些惊喜道。 “林凡，留下来吃完饭吧，”詹姆士·克莱夫说道，“你留下来，父亲肯定会让厨子把饭菜做得好吃些，我也能享口服啦。” “臭小子，”亚当斯·克莱夫笑道，“难道没客人的日子里，家里的饭菜就做的不好吃了么？” 詹姆士·克莱夫笑道：“华夏有句古话，叫做‘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我这是吃惯了那些好饭菜，有的时候吃粗茶淡饭，便有了落差感。” “魔法师学院的饭菜据说并不多好吃，你到时候怕是得好好饿一顿才能好好吃饭了，”亚当斯·克莱夫笑道，接着砖头对林凡说道，“林凡，你会留下来吃晚饭的，对吧？” “既然镇长先生如此热情地邀请我，”林凡笑道，“那么，我必定是要留下来的。” “好，好，好……”亚当斯·克莱夫连说了三个“好”，接着对詹姆士·克莱夫说道，“詹姆士，你好好陪着林凡。我先去处理生意上的事情，还有大卫·唐纳德那边的事。一些细节，咱们晚上吃饭的时候在讨论。” 詹姆士·克莱夫点点头，林凡自是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亚当斯·克莱夫向两人点了点头，接着便拉开房门，出去了。 “走吧，我带你参观参光我们家的农场，”詹姆士·克莱夫笑道，“昨天，母牛刚生了一条小牛犊，现在就在草垛里。” “是吗，我还没见过刚出生的小牛。”林凡笑道。 …… …… “系统，我现在不走源力修行的路子了，境界也没法再提升，你的能量收集该怎么办？”林凡突然想到这件事，便在心中问系统道。 【兹……】 【系统重置中……】 【为适应宿主目前生存环境……】 第八十八章 观察术 【为适应宿主目前生存环境……】 【系统将改变能量获取途径……】 【目前，子系统的分发，布置任务，和设置任务奖励、惩罚等不变……】 【这些皆可以为系统提供能量……】 【宿主的境界提升为系统提供能量，以及系统产生的能量将帮助宿主提升境界这两件事将更变……】 【具体更变，系统还在更新中……】 【为适应目前的魔法修炼环境，现给予宿主“观察术”技能……】 【观察术：宿主可观察任意生物的各种属性，属性将会以数值的形式浮现，且只有宿主本人能看见。属性数值会随该生物的状态改变而随之改变。】 “观察术……”看着系统信息中自己获得的这个技能，林凡决定对自己先施展一下。 【姓名：林凡。】 【物理攻击：160】 【法术攻击：42（0+42）】 【最大生命：3543（3093+450）】 【最大法力：490】 【物理防御：87|12.6%】 【法术防御：50|7.6%】 【攻速加成：6%】 【冷却缩减：0%】 【暴击几率：0%】 【移速：374（360+14）】 【每五秒回血：96（44+52）】 【每五秒回蓝：17】 【物理穿透：0|0%】 【法术穿透：88（0+88）|0%】 【物理吸血：0%】 【法术吸血：0%】 【攻击范围：近】 【韧性：0%】 “这……”林凡看了看系统面板上自己的属性，陷入了思索。 与之前给的数据不同，现在系统给的属性信息可以说是非常详细了。不但有物理攻击，法术攻击，最大生命值这些属性，还有攻速加成、暴击几率等一些他之前听都没听过的属性。 那么詹姆士·克莱夫会是什么属性呢？ “林凡，你在发什么呆呢？”詹姆士·克莱夫见林凡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便问道。 “来了。”林凡回过神，笑道。接着对詹姆士·克莱夫施展了“观察术”。 【姓名：詹姆士·克莱夫。】 【物理攻击：150】 【法术攻击：45（0+45）】 【最大生命：3500（3150+450）】 【最大法力：490】 【物理防御：87|12.6%】 【法术防御：50|7.6%】 【攻速加成：6%】 【冷却缩减：0%】 【暴击几率：0%】 【移速：374（360+14）】 【每五秒回血：96（44+52）】 【每五秒回蓝：17】 【物理穿透：0|0%】 【法术穿透：88（0+88）|0%】 【物理吸血：0%】 【法术吸血：0%】 【攻击范围：近】 【韧性：0%】 似乎和自己的属性差不多。林凡暗暗点头。两人都是只凝聚出手上的魔法回路，属性上相差的并不大。 “来了，来了。”林凡笑道，走上前与詹姆士·克莱夫并行。 “不知道大卫那边会怎么样了。”詹姆士·克莱夫有些忧虑地说道。 自己把大卫·唐纳德当做了明面上的仆从，并把这件事告诉了贝基·乔伊斯和辛普森·乔伊斯，不知乔伊斯家族会不会偷偷对大卫·唐纳德出手。 “要不我们去看看吧，说不定能救下大卫，如果贝基·乔伊斯他们对大卫出手的话。”林凡说道。 詹姆士·克莱夫点点头。他确实是想去唐纳德家看看的，毕竟是自己向贝基·乔伊斯和辛普森·乔伊斯说出了大卫·唐纳德的名字，如果大卫·唐纳德遇害了，詹姆士·克莱夫会自责的。 现在还是下午。晚上克莱夫家的晚饭基本上是八点才开始。越是富裕的家族，晚饭的时间越晚。这是以前的陋习，但是还是流传了下来。林凡和詹姆士·克莱夫走出克莱夫家的家门，往唐纳德家族的位置走去。 …… …… 时间回溯到贝基·乔伊斯和辛普森·乔伊斯走出克莱夫家族大门的时候。 “舅舅，我们现在该去哪儿？”辛普森·乔伊斯问道。 贝基·乔伊斯看了自己的侄子辛普森·乔伊斯一眼，叹了口气，说道：“辛普森，你为什么要招惹克莱夫家族的女仆呢？” 辛普森·乔伊斯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说道：“我不过是把杯子递给那个女仆罢了……” 贝基·乔伊斯打断辛普森·乔伊斯的话，说道：“够了，辛普森，你应该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虽然我们乔伊斯家族对于仆人的态度是：猪狗一般利用。但是对于其他家族来说，并不一定这么想。你这般变相地调戏克莱夫家的女仆，恐怕会让亚当斯·克莱夫感到不高兴。” “有这么严重吗？”辛普森·乔伊斯疑惑地问道，“不过是个女仆罢了，在怎么重要也不过是仆人。虽然她长得确实颇有韵味，但亚当斯·克莱夫总不是那种‘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人罢。” 贝基·乔伊斯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女仆可不简单。她叫‘萨林娜’……”——“萨林娜……”辛普森·乔伊斯咀嚼着这个名字——“你不常来克莱夫家族，自然是不知道。我常常会来克莱夫家族，大概是两年前，这个叫‘萨林娜’的女仆来克莱夫家干活。据说她是克莱夫家那位老女佣奥拉的女儿。奥拉你总知道吧。” 辛普森·乔伊斯点点头，这位奥拉女仆实在太过有名，以至于像辛普森·乔伊斯这种刻意不去知晓仆人间的事情的人也听说过奥拉的名声。对于小镇居民来说，奥拉也是明星般的存在。 这位奥拉女仆服侍克莱夫家族数十年，在历届克莱夫家主举办宴会时总是进行服务宾客的职位。不论多么挑剔的宾客都无法在奥拉身上找到毛刺，她的礼节可以说是无可挑剔之处，且待人接物皆是大气，可以说为克莱夫家族长足了脸。而且在克莱夫家族成长的这数百年历史中，奥拉女仆也经历了克莱夫家族数百年来最为危险的事件，但是，最后都逢凶化吉，可以说，其中就有奥拉女仆的身影在暗暗发力，使得克莱夫家族得以继续存在下去。 因而，奥拉的女儿——萨林娜的地位，自然也是不一般。她不单是克莱夫家中的新女仆，也是老女仆奥拉的接班人。调戏萨林娜也就等同于侮辱奥拉了。 第八十九章 唐纳德家族 调戏萨林娜等同于侮辱奥拉的话，那么侮辱奥拉就等同于看轻克莱夫家族了。 “辛普森，你明白其中的要害了吗？”贝基·乔伊斯严肃地看着自己的侄子——辛普森·乔伊斯。 “好啦舅舅，”辛普森·乔伊斯不耐烦地摆摆手，说道，“再怎么侮辱克莱夫家族，他们也不敢怎么样的。我们乔伊斯家族和他们克莱夫家族合作多年，早已是连理枝般的关系。他们克莱夫家族难道还敢直接和我们翻脸不成？终归是个女仆的女儿罢了……”——贝基·乔伊斯摇了摇头，自己的侄子看来是听不进去自己的劝戒了，连理枝般的关系更加需要小心的维护呀——“除非我直接得罪了詹姆士·克莱夫，但这又是不可能的事，我得靠他进入魔法师学院呢，我疼爱他还来不及呢。我们现在还是需要把重点放在那个叫‘大卫·唐纳德’的人身上。” 贝基·乔伊斯点点头，辛普森·乔伊斯说的不错，确实应该先找到大卫·唐纳德。如果大卫·唐纳德真的有詹姆士·克莱夫说的那样拥有“风”，“火”，“地”，“水”四种魔法元素的亲和的话，那么乔伊斯家族就会面临很大的问题。 “辛普森，我想听听你的看法，”贝基·乔伊斯说道，“你觉得大卫·唐纳德会给我们带来什么威胁？” 贝基·乔伊斯并不是乔伊斯家族的族长，他只是族长的弟弟。辛普森·乔伊斯，他的父亲阿夫拉姆·乔伊斯才是乔伊斯家族的族长。不过阿夫拉姆·乔伊斯常年醉心于研究神秘学，因而大部分事务都是由贝基·乔伊斯在负责。 …… …… “贝基，”阿夫拉姆·乔伊斯曾这么说过，“我把辛普森交给你，你要好好教育他，让他成为一名合格的领导者。这样我才能放心地把乔伊斯家族交给他。” 贝基·乔伊斯点点头，接着道：“放心吧，哥哥。我一定会教导好辛普森，让他成为一名精明的乔伊斯家族的人。” …… …… 难以想象，这么多年来，贝基·乔伊斯是如何尽心尽力地负责着辛普森·乔伊斯的成长的。虽然贝基·乔伊斯对辛普森·乔伊斯多有些溺爱，但是他确实培养出了辛普森·乔伊斯作为一名合格的领导者所必须拥有的品质——精明。 贝基·乔伊斯自己也有儿女，但是他们注定无法成为乔伊斯家族的族长，但是贝基·乔伊斯毫无怨言，一心一意地把自己的所学所想传授给辛普森·乔伊斯，而没有动什么歪脑筋，实在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这是否和阿夫拉姆·乔伊斯所研究的神秘学有关呢？有族人和外族人这么猜测过，这个声音也传到过贝基·乔伊斯的耳朵里，不过贝基·乔伊斯总是一笑了之，并不把它们当做一回事。 在日常生活中，贝基·乔伊斯总是刻意地培养辛普森·乔伊斯的独立思考能力。因此这一次，他也没有径自提出自己的想法，而是先问辛普森·乔伊斯道：“辛普森，你觉得大卫·唐纳德会给我们带来什么威胁？” 辛普森·乔伊斯想了想，接着道：“有两个方面的威胁。一个是近处的威胁，一个是远处的威胁。” “噢？”贝基·乔伊斯露出感兴趣的样子，接着问道：“进出的威胁是怎么样的，远处的威胁又是怎么样的呢？” 辛普森·乔伊斯伸出左手食指，接着道：“近处的威胁，便是大卫·唐纳德成为了詹姆士·克莱夫前往魔法师学院过程中的随从，挤掉了我的名额，使得我无法成为魔法师，而克莱夫家族的魔法传承可以继续兴旺。此消彼长，我们乔伊斯家族和他们克莱夫家族的差距会越来越大。” 贝基·乔伊斯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不错。一个家族中若是能出一位魔法师，那么他们家族百年内便不会衰败。克莱夫家族本就有魔法师传承。亚当斯·克莱夫为了获得魔法师协会的好感，主动放弃了繁杂的魔法修炼——因为他知道自己的魔法天赋并不是一流，这需要多大的毅力才能说服自己放弃魔法的修行呀——转而从事商业。就这样，通过商业资金的供给，他们克莱夫家族成为了魔法界最受欢迎的魔法家族之一。” “那么我们乔伊斯家族呢？”辛普森·乔伊斯问道。 贝基·乔伊斯叹了口气，道：“我们乔伊斯家族，本来就是没有魔法师传承的，但我们的先祖很聪明，一直以来坐落在克莱夫家族旁边。克莱夫家族做什么生意，我们便做对应的生意，以便两家可以相互合作。” “例如，几十年前，克莱夫家族开始做棉花种植方面的生意，我们乔伊斯家族便开始做服装方面的生意？”辛普森·乔伊斯熟读家族史，想到了家族史上提到的这段，便说道。 贝基·乔伊斯点点头，道：“这是其中一个方面。总之，正如你之前所说的那样，现在乔伊斯家族和克莱夫家族就如同连理枝一般密不可分。但话又说回来，一旦詹姆士·克莱夫成为了一名优秀的魔法师，我们两家的生意自然是可以继续进行下去，但是可以容我们迂回的点就少很多了。” “不错，这也是近的方面对我们乔伊斯家族的不利之处。”辛普森·乔伊斯说道。 “那么，远的那方面呢？”贝基·乔伊斯听到辛普森·乔伊斯的话，便知道他是想要有个“捧哏”的，于是，贝基·乔伊斯便适时地接上问道。 “从远的方面讲，”贝基·乔伊斯说道，“大卫·唐纳德是唐纳德家族的人。唐纳德家族是这座小镇最古老的家族，发展到现在可以说已经十分衰败了。但是有句俗语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唐纳德家族即便衰败如此，在小镇中除了克莱夫家族，乔伊斯家族，接下来排的上号的，也就是唐纳德家族了。” 第九十章 贝基·乔伊斯的决断 “所以，”辛普森·乔伊斯叹了口气，说道，“如果大卫·唐纳德成为了詹姆士·克莱夫的随从，而且如果大卫·唐纳德真有詹姆士·克莱夫所说的‘风’，‘火’，‘地’，‘水’四种魔法元素皆是亲和的话，那么几年后唐纳德家族恐怕就能出一位优秀的魔法师。” “一位优秀的魔法师……么，”贝基·乔伊斯苦笑道，“辛普森，你说，如果唐纳德家族出了一位魔法师，会怎么样？” “唐纳德家族必定不会安于现状，”辛普森·乔伊斯冷笑道，“他们早就垂涎我们家族和克莱夫家族的商业上的各种生意许久，但碍于自己家族的实力不足，还有不少内斗，只能安居一隅，不敢和我们争夺……” “而他们一旦有了魔法师，”贝基·乔伊斯笑道，“不单能肃清家族中的刺头……” “而且，魔法师能够带动各行各业的精英靠近，来这座小镇的人会越来越多，乃至于将来能发展成一座城市，”辛普森·乔伊斯接过贝基·乔伊斯的话头，继续道，“而那时，我们看似有了更多的机会，但实际上已经成了他们唐纳德家族上砧板上的鱼肉了。” “但是，我们有不能直接对大卫·唐纳德下手，”贝基·乔伊斯叹了口气，说道，“一旦我们的动作太大，便会被克莱夫家族察觉。换句话说，只要大卫·唐纳德死的有任何奇怪的地方，亚当斯·克莱夫都能把怀疑对象放到我们身上来。” 辛普森·乔伊斯笑了笑，道：“贝基舅舅，不要担心。你忘了詹姆士·克莱夫说过的话吗？” “你是说……”贝基·乔伊斯看着自己的侄子。 “不错，”辛普森·乔伊斯笑道，“詹姆士·克莱夫说过，大卫·唐纳德是被唐纳德家族的人所孤立的，他与他母亲住在唐纳德家族一个小角落里，每月拿着稀薄的供养金，平日里想要做些小生意都会被唐纳德家族暗中阻碍。” “所以，我们要下手，也会容易些。”贝基·乔伊斯说道。 “但是，亚当斯·克莱夫现在肯定已经跟唐纳德家主伊兰·唐纳德通过电话，伊兰·唐纳德只要不是个蠢蛋，便会派人把大卫·唐纳德接回自己的大房，好吃好喝供养着。我们下手的机会并不会太多。何况我还怀疑，亚当斯·克莱夫在电话中还会叮嘱伊兰·唐纳德小心我们，”辛普森·乔伊斯叹了口气，说道，“我们该怎么做呢？” “辛普森，”贝基·乔伊斯笑着拍了拍辛普森·乔伊斯的肩膀，说道，“我们的机会并不少，有个词叫做‘捧杀’，你可知道？” 辛普森·乔伊斯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喜道：“舅舅，莫非你是想……” 贝基·乔伊斯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接着笑道：“你懂就好，不要说出来。” …… …… “伊兰老兄，这就是我要说的主要事项了。”亚当斯·克莱夫拿着电话说道。 “噢，亚当斯老弟，”伊兰·唐纳德的嘴角都咧到耳垂旁了，他笑道，“真是太感谢你了，我们家族潜藏着这么一位魔法天才，我居然都没有发现。” “你应该谢谢我的儿子詹姆士·克莱夫，是他发现了大卫·唐纳德的魔法天赋，”亚当斯·克莱夫笑道，“总之，伊兰老弟，你要尽快把大卫·唐纳德保护起来。我怀疑有图谋不轨的人想要加害大卫·唐纳德。” 至于是谁，亚当斯·克莱夫自然不会直接说出来。 伊兰·唐纳德眼睛“骨碌碌”一转，自然便想到了乔伊斯家族。 小镇的三大家族，除去克莱夫家族，唐纳德家族，便是乔伊斯家族了。如果真有人敢动他唐纳德家族的人，那一定是乔伊斯家族，别的小家族根本没有这种勇气。 “我知道了，亚当斯老弟。我现在就去找大卫，一定把他带回我自己的屋子，我吃什么他吃什么，我穿什么他穿什么。还请到时候，小詹姆士要前往魔法师学院前通知我们一声，我们好把大卫送过来。” “这是自然……”亚当斯·克莱夫与伊兰·唐纳德又寒暄几句，接着挂断了电话。 “也不知道这个大卫·唐纳德是个什么品性的人。经历过如此悲惨的人生，此刻突然得意起来，是否会发生什么心态上的改变呢？”亚当斯·克莱夫坐在自己的长椅上，看着桌上华美的陶瓷瓶，陷入了思索，“不过，他大卫·唐纳德终究是明面上的随从，最后还是看林凡这孩子。林凡倒是个妙人，我不用太过担心。” 伊兰·唐纳德放下电话，立刻叫来管家。 “大卫·唐纳德住在哪里？”伊兰·唐纳德问道。他平日里忙于生意，哪里会管这么一个小孩子的事，如今想要去看望看望他，却突然发觉自己想不起来大卫·唐纳德住在哪里。 “回老爷，大卫·唐纳德住在咱们庄园东北角。”管家恭敬道。 “我记得，那儿不是猪圈吗？”伊兰·唐纳德有些疑惑道。 管家有些犹豫，接着道：“老爷，就是您发落大卫·唐纳德母子住在那儿的。” “是吗？”伊兰·唐纳德挠了挠头，接着道，“这件事大家都忘了吧。传下去，从现在起大卫·唐纳德就是我亲儿子般的存在，谁都不许再欺负他。” “是。”管家点点头，便要走出去。 “等等，再去叫几个奶妈，女仆过来，我要去大卫·唐纳德的那间屋子看看他。”伊兰·唐纳德道。 片刻后，一队由伊兰·唐纳德率领的主体由奶妈、女仆组成的队伍，浩浩荡荡朝唐纳德庄园的东北角猪圈走去。 “唐纳德大人这是在做什么？”唐纳德庄园的花圃里，两位花匠抬起头，看见了这只队伍，年轻的花匠问年老的花匠。 “我在这座庄园工作有三十年有余啦，”年老的花匠清了清嗓子。 第九十一章 阿猪 “我在这座庄园工作有三十年有余啦，”年老的花匠清了清嗓子，接着道，“咱们这座庄园的主人——伊兰·唐纳德，也就是唐纳德先生，最大的特点是什么，你知不知道？” 年轻的花匠想了想，接着看了看周围——没人，就只有他们两个——接着道：“铁公鸡，一毛不拔，还喜欢撺掇别人内斗自己坐享渔翁之利。” 年老的花匠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一点不错。伊兰·唐纳德就是这么个玩意儿。我在这儿工作了三十余年了，他像今天这样，三十年来绝对不超过五回。” “安德鲁大叔，您就别卖关子啦，告诉我这次伊兰·唐纳德要干什么吧。”年轻的花匠急切道。 被叫做“安德鲁”的年迈的花匠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子，接着笑道：“他准是要接什么人回来。” “这我也看出来了，”年轻的花匠有些不屑道，“他领着一帮奶妈、女仆出去，不就是为了去见什么人并且打算好好照顾他么？若是想要揍对方一顿，就会带上自家的男仆和保安了。” 年老的花匠有些不高兴，接着道：“那我再说得详细些，伊兰·唐纳德会带回来自家人，而且这个自家人之前的身份肯定不高，而且就住在这座庄园里。” “什么？”年轻的花匠瞪大了眼睛，接着道，“安德鲁大叔，你可不要诓骗我，为什么您得出这种结论？” “很简单，”年老的花匠再次得意地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子，接着笑道，“你看伊兰·唐纳德的神色，显得十分急切，那么他要见的人肯定是对他十分重要的人。但仔细看他的神情，又不是那种想要急着揍对方一顿的神情……” “哦哟，安德鲁大叔，你年纪大了，说话又不挑重点，”年轻的花匠有些急切道，“他领着一帮奶妈、女仆出去，不就是为了去见什么人并且打算好好照顾他么？若是想要揍对方一顿，就会带上自家的男仆和保安了。” 年老的花匠点点头，继续道：“但是，你看，他带去的人只是些仆人，连管家都没有跟去。虽然现在是白天，唐纳德家族的不少人在外面做生意，但是不至于一个唐纳德家族的人都找不出来吧。” “所以……”年轻的花匠感觉自己抓住了什么，但是自己又说不出来，急切地看着年老的花匠。 “唐纳德家族，你也是知道的，最擅长的就是窝里斗，”年老的花匠叹了口气，接着道，“若是外面来了什么重要的人物，那么各房都会收到消息，都会赶着去拜访，就算八九十岁的老头子、老太太也要拖着半残的身躯出来，以为自己的子女争一份颜面。” “而这次只有伊兰·唐纳德自己急匆匆地跑出来了，这说明他要去见的人并不是外来者……”年轻的花匠点了点头。 “而且你看这伊兰·唐纳德，神情间那叫一个急切，就跟急着上茅厕一般。说明他要去见的这个人绝对能带给他极大的利益。他带的又是些奶妈、女仆，看来这人之前被伊兰·唐纳德整的很惨呀，”年老的花匠笑道，看着身旁年轻的花匠崇拜的眼神，接着清了清嗓子，道，“继续干活吧。” 伊兰·唐纳德确实十分急切。在路上的时候，他渐渐想起自己曾打过自己的侄子大卫·唐纳德一顿。当时大卫·唐纳德溜进厨房里偷东西吃，伊兰·唐纳德让他吃饱了之后打得他又把吃进去的东西给吐了出来。 这在伊兰·唐纳德的生活中顶多算是小插曲，他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那天大卫·唐纳德吐出来的呕吐物又酸又臭，自己的房间被熏得让伊兰·唐纳德难以忍受，所以以后再发生这种事情伊兰·唐纳德都把“犯人”拖到后院去打一顿，那儿空气空旷，也不容易留下气味。 现在想起这件事，伊兰·唐纳德自然是觉得自己没有做错。 “我打他，是为了教育他不要养成这种偷东西的习气，”伊兰·唐纳德在心中默想，“起码，不能偷自己家里的东西，尤其是这场宴会是我举办的，厨房里的鸡鸭鱼鹅都是我花真金白银买来的。你要偷，也是偷别人举办宴会的时候，厨房里的东西。当然，最好么是偷别人家的东西，不过要是被人家发现了，我还是会打你一顿。” 伊兰·唐纳德叹了口气，虽然自己做的没错，但是他也知道不论谁被打了一顿，心里都会暗生恨根，自己现在想要和大卫·唐纳德和解，便十分困难了。 “哎，怎么偏偏是他呢。”伊兰·唐纳德有些烦躁。 看了看身旁的奶妈、女仆，伊兰·唐纳德点了点头，都是面容姣好的女子，想来大卫·唐纳德年轻气盛，看见这些各色女子，会十分动心。 其实更稳妥的办法，应该是让自己的女儿们一道来，但是伊兰·唐纳德也有自知之明，他的女儿们各个刁钻古怪，自己都常常被她们气个半死，要是让大卫·唐纳德见了，怕是当场得打起来。 伊兰·唐纳德的庄园十分大，看着像望不到头似的。伊兰·唐纳德的心情十分纠结，走着走着就看到了猪圈，此刻他的心情还没调整好，伊兰·唐纳德不由得感慨，平日里吃完晚饭，在庄园里走，不到半个庄园便走累了，现在自己从西南角（伊兰·唐纳德的大房所在庄园的位子）走到东北角，竟是没一点感觉。 大卫·唐纳德的房子便靠着猪圈。 伊兰·唐纳德家的猪圈十分庞大，猪们都生养地十分健壮，此刻都聚在一起晒太阳，显得十分自在。看到伊兰·唐纳德一行人走过，有几头猪抬起它们的猪眼，看了伊兰·唐纳德一眼，更多的猪则是连眼睛都不睁，舒服地趴在地上，不时发出几声哼哼。 食槽里放着浆糊状的食物，食槽不远处便是一间小房子。 第九十二章 瓦房内的交谈 这是一座水泥构筑的瓦房，看着就像个四面体。屋顶铺着茅草，构成一个扇形的样子，这样下雨的时候雨水便不会在屋顶沉积。 这座瓦房的墙壁显得十分肮脏，因为是修建在猪圈旁边，尽管大卫·唐纳德常常刷洗自己家的墙壁，但是经过猪们和走过的奴仆们的捣乱，这四面墙已经露出了里面的砖头，未露出砖头的部分，看着像锅底般肮脏，让人丝毫没有靠近的欲望，墙角则是青苔，还有细小的蘑菇。 “噢，我的天呐，”伊兰·唐纳德看着这座房子惊呼道，“他就住在这种地方吗？”这句话的意思表面上听来像是伊兰·唐纳德对大卫·唐纳德的住所之简陋感到心痛，实际上伊兰·唐纳德心中所想的却是呆会儿自己得进入这样的房子，还得对房子的主人加以讨好，他的心情不由得变得有些糟糕。 这座瓦房的门是木头做的，但是年久失修，木门早已被蛀虫啃食得十分薄弱，门的边角则是有好几个破洞，显得十分凄惨。 “你去敲门。”伊兰·唐纳德指挥身旁的一位奶妈。 奶妈硬着头皮走上前，她平日里虽是做下人的活计，但是也没见过如此凄惨的环境。她从兜里掏出一块手绢，把手绢裹在手里，接着用手背敲了敲门。 “有人在吗？”奶妈喊道。 “门没锁，请进来吧。”屋子里有人喊道。 因为门有孔洞的缘故，从屋子里传出的声音显得特别的清晰。伊兰·唐纳德听出屋内是个女人的声音。 奶妈推开门，接着听到年久失修的门发出响亮的“嘎吱”声。 屋内的景象得以浮现在众人眼前。屋内只有两把椅子，一张破旧的木桌，便没有别的家具了。因为房间小的缘故，所以床也没有地方放，因而只是放了个被褥，一位妇人便躺在地上的被褥内，见有人来了，才艰难地从被褥中爬起来。 奶妈们、女仆们鱼贯而入，但小小的瓦房根本挤不下这么多人，于是便留下了一名资历最大的奶妈和一名资历最大的女仆，剩下的奶妈、女仆们都留在门外守候，而此刻伊兰·唐纳德才做好心理准备，迈着步子走进了这座瓦房。 一进门，他便闻到一股臭味。“噢，我的上帝呀，”伊兰·唐纳德用手扇风，不满地说道，“为什么不开窗通风呢？” “老爷，”躺在被褥上的女人看见是伊兰·唐纳德来了，不由得十分惊讶，接着道，“因为我们的房子旁边就是猪圈，而且就靠着食槽。要是打开窗户会更臭的。” “原来是这样，”伊兰·唐纳德点了点头，心想自己这是被熏糊涂了，连这种事都没有想到，接着道，“何莉，从今天起，你和你的儿子大卫，就不用再住在这里了。” “噢，老爷，”躺在被褥里的那位妇人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她的面容十分憔悴，看这就是没有吃饱的样子，她流着眼泪道，“我们不要每个月的供养金了，还请求让我们有个居住的地方吧。不论什么活我们都愿意干！” 伊兰·唐纳德意识到自己说“从今天起，你和你的儿子大卫，就不用再住在这里了”在何莉·唐纳德这里发生了歧义，她以为自己是要赶她走。 “何莉，你是我弟弟的妻子，”伊兰·唐纳德摆出一副和善的笑容，接着说道，“我怎么会赶你们走呢？” “噢，老爷，”何莉·唐纳德看着笑容满面的伊兰·唐纳德，不知为何突然感到有些畏惧，“那您是想说什么呢？” “我是想说，从今天起，你们，你和你的儿子大卫，就住在我的屋子里。我还要给大卫·唐纳德找一份好差事。” 何莉·唐纳德看着伊兰·唐纳德，露出疑惑的神情，迟疑地说道：“难道……难道玛蒂尔达·唐纳德复活了吗？” 玛蒂尔达·唐纳德是伊兰·唐纳德的弟弟，是何莉·唐纳德的丈夫，也是大卫·唐纳德的父亲。 “当然不是，”伊兰·唐纳德听见玛蒂尔达·唐纳德的名字，不知为何有些慌张，接着说道，“我亲爱的弟弟玛蒂尔达早已经在天国找到了安宁，何莉，你也不要过于伤感了。” “老爷，那么为什么您突然要把我们母子接到您的屋子里住呢？”何莉·唐纳德看着伊兰·唐纳德，疑惑道，“我们并没有什么钱能够再拿出来了，也没藏着什么玛蒂尔达留给我们的宝物之类的东西……” “噢，何莉，”伊兰·唐纳德打断何莉·唐纳德的话，“不要说这种话本上才会有的话，我之所以要这么做，是因为你们是我弟弟的亲人，当然也同样是我的亲人，我不能看着你们在这里受苦。” 何莉·唐纳德有些困惑地看着伊兰·唐纳德，伊兰·唐纳德看着何莉·唐纳德纯真而又带着质问的眼神，不禁有些有些感到尴尬。这也是难免的，毕竟何莉·唐纳德和大卫·唐纳德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和伊兰·唐纳德绝对是脱不开关系的，但现在伊兰·唐纳德居然说要对何莉·唐纳德和她的儿子大卫·唐纳德负责，这实在让人感到迷惑。 “即便如此，我们也不能住在老爷家里。只求老爷能让我们住在这里，我们也是心满意足了，”何莉·唐纳德暂时选择相信伊兰·唐纳德是突然有了良心，但还是不敢太相信他，接着道，“我们实在不敢麻烦老爷您花费心思照顾我们。” “哎，何莉，”伊兰·唐纳德叹了口气，说道，“你还是不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们过得舒舒坦坦的。对了，大卫去哪儿了？” 何莉·唐纳德看了伊兰·唐纳德一眼，感觉自己猜不透伊兰·唐纳德在想什么，最后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昏昏胀胀的，只轻声说了句：“在外面干活吧，大概。”便重新躺回了破旧的棉被，昏睡过去。 第九十三章 测试纸 大卫·唐纳德在沙地上推着独轮车。 “大卫，今天砖头搬的挺多呀。”工头笑着对大卫·唐纳德说道。 “母亲又得了伤寒，我得多搬些砖挣钱给她买药。”大卫·唐纳德叹了口气。自己的母亲何莉·唐纳德生病的根源，还是因为穷。明明还只是四十出头的女人，因为吃不饱穿不暖，睡觉也只能打地铺，会得伤害也是不奇怪的事情。但自己想要多赚钱也是做不到。 这次的工头，是外地人，做完这里的一幢房子便会离开，因为不清楚这座小镇的规矩，便招下了吃苦耐劳的大卫·唐纳德，也有居民告诉过工头大卫·唐纳德的身世，警告他如果招了大卫·唐纳德这个人做帮工，就是得罪了唐纳德家族。 “我又不在这里做长久营生，”工头不屑道，“他唐纳德家族还有没有王法了，大卫·唐纳德也是唐纳德家族的人，这小伙子不偷也不抢，凭什么这么针对他？别人不愿招他做工，我可不怕。” 于是，大卫·唐纳德便留在这里做工了。可惜造房子这种活计并不是什么长久的事项，很快，工头就会前往别的地方。 “大卫，今天你早点回去吧，你的母亲病得厉害，你应该早点回去照顾她，”工头转头对大卫·唐纳德说道，“这礼拜的工资我先给你结了，你先去买药。治病要紧。” “罗格斯曼先生……”大卫·唐纳德有些哽咽。 “好啦，都是十多岁的人了，”工头罗格斯曼笑道，“可不要哭鼻子了。” 大卫·唐纳德很快下工，脱下身上的制服，换上自己破破烂烂的衣裳，大卫·唐纳德往药店走，他想要买些治伤寒的药。 …… …… “乔伊斯先生，他便是大卫·唐纳德。”一位奴仆弓着身体对贝基·乔伊斯说道。 贝基·乔伊斯和辛普森·乔伊斯坐在一旁的露天餐厅里，看着远处行色匆匆，接着走进药店里的大卫·唐纳德。 “辛普森，”贝基·乔伊斯转头看了看自己的侄子辛普森·乔伊斯，接着说道，“能看出这个大卫·唐纳德的底细吗？” 辛普森·乔伊斯摇了摇头，说道：“我又不是专业的魔法师，这么远的距离怎么看得出来。不过确实像詹姆士·克莱夫所说，这个大卫·唐纳德是个穷苦人。” 贝基·乔伊斯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递给辛普森·乔伊斯。 “这是什么？”辛普森·乔伊斯看着这张纸，疑惑道。 “这是我去魔法师协会分部讨来的，”贝基·乔伊斯指着这张纸道，“花了我好多钱呢，这些当魔法师的，宰起人来真是一点不含糊……它的用处便是检测受试者合适的魔法属性。” “检测受试者合适的魔法属性……”辛普森·乔伊斯看着这张平平无奇的纸，好奇道，“它该怎么用？” “很简单，”贝基·乔伊斯从纸张的一角撕下一小块，接着把撕下来的一小块放在辛普森·乔伊斯的手背上，接着刮擦了数下。 只见原本干燥的纸条变得湿润起来，像是被水浸泡过一样。接着这张纸条开始泡发，贝基·乔伊斯用手一拧，纸条上渗出一滴一滴的水珠。 “这……”辛普森·乔伊斯看着贝基·乔伊斯手上的纸条，感到十分惊讶。他自己是最有感受的，当贝基·乔伊斯拿纸条在自己的手背上摩擦的时候，自己手里的魔法回路开始自动运转起来，并且把魔力输送给了这张纸条，使得这张纸条变得湿润。 从而这张纸条测试出了他的魔法亲和元素——“水”元素。 “太了不起了……”辛普森·乔伊斯看着这张纸，感到十分惊奇，自己双手捏着这张纸，这张纸却没有化作一滩水，也没有变得湿润，但是撕出一小块，放在自己的手背上并刮擦几下，便能产生水雾，不是十分神奇的吗？ “那么，”辛普森·乔伊斯又撕下一小块纸条，把纸条放在自己的舅舅手背上摩擦，“测试普通人的魔力元素亲和属性，会是怎么样的呢？” 这张纸条没有任何变化。辛普森·乔伊斯试了数次，但是纸条就是没有任何变化。 “这说明我没有任何魔法天赋噢，”贝基·乔伊斯笑着叹了口气，结果辛普森·乔伊斯手中干燥的纸条，把它贴在辛普森·乔伊斯的手背上，接着这张干燥的纸条又变得湿润。 “所以，”辛普森·乔伊斯点了点头，说道，“用这个测试纸，便可以判断大卫·唐纳德的魔法亲和属性了。” “不错，辛普森，”贝基·乔伊斯说道，“我们现在该考虑一下各种情况下的我们的措施。” “第一种，”辛普森·乔伊斯说道，“大卫·唐纳德测试的时候，这张测试纸同时显现出‘风’，‘火’，‘地’，‘水’四种魔法元素的亲和属性。” “这对我们来说，也是最不利的一种情况，”贝基·乔伊斯叹了口气，“如果真是这样，哪怕同时得罪唐纳德家族和克莱夫家族，我们也得在他成长起来之前杀掉他。” 辛普森·乔伊斯点点头，说道：“如果大卫·唐纳德真有如此天赋，我们再怎么‘捧杀’他，他的前途也不是我们能企及的，即便他将来能多行不义必自毙，我们乔伊斯家族恐怕也等不到那一天。” “第二种情况，”辛普森·乔伊斯伸出两根手指，说道，“如果大卫·唐纳德经过测试，具有一定的魔法天赋，至少保证他可以在进入魔法师学院学习数年后成为一名魔法师。” “这种情况，对我们来说还算是可以有迂回的空间，”贝基·乔伊斯叹了口气，在他心中最最希望的还是大卫·唐纳德没有任何魔法天赋，“我们要尽可能地煽动大卫·唐纳德的仇恨情绪，唐纳德家族也是出了名的擅长窝里斗。唐纳德家的家主伊兰·唐纳德……” 第九十四章 会面 “伊兰·唐纳德……”辛普森·乔伊斯念叨着这个名字，问道，“他怎么了？” 贝基·乔伊斯凑近了辛普森·乔伊斯的耳朵，轻声说道：“据说，大卫·唐纳德的父亲玛蒂尔达·唐纳德就是伊兰·唐纳德害死的。” “什么？”辛普森·乔伊斯惊讶地看着自己的舅舅贝基·乔伊斯，“这是真的吗？” “不知道，”贝基·乔伊斯耸耸肩，接着说道，“这些情报都是我们来这儿的路上，我让下人们收集的。大卫·唐纳德，还有他父亲玛蒂尔达·唐纳德，我也是第一次听说。毕竟唐纳德家族是个衰败的家族，我之前也就知道伊兰·唐纳德那帮人。” 辛普森·乔伊斯点了点头，道：“不过对我们来说，这一点已经够我们好好利用了。” 对于贝基·乔伊斯和辛普森·乔伊斯来说，不需要知道伊兰·唐纳德是不是真的杀害了自己的弟弟玛蒂尔达·唐纳德，只需要有这个舆论，他们便可以好好利用。 “那么，”辛普森·乔伊斯问道，“如果，这个大卫·唐纳德是个没有魔法天赋的普通人呢？” “如果，他是一个没有魔法天赋的普通人，”贝基·乔伊斯说道，“那么，我们便没有什么杀他的道理了，毕竟只是个普通人罢了。到时候我们便能拿着证据去找亚当斯·克莱夫，想来那时詹姆士·克莱夫也没什么话好说了。” 辛普森·乔伊斯叹了口，说道：“真是没有想到，詹姆士·克莱夫，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小毛头，居然这么会搞事儿。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还只会在沙地上玩泥巴呢。” 贝基·乔伊斯想了一下辛普森·乔伊斯七八岁的时候在做什么，不由得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接着道：“克莱夫家族大多都卑鄙狡诈，想来詹姆士·克莱夫也是被他的父亲亚当斯·克莱夫教育得这般不老实的吧。” “总之，”贝基·乔伊斯说道，“目前，我们乔伊斯家族还不到和克莱夫家族翻脸的时候。” 大卫·唐纳德已经从药店里出来，手里提着一盒盒药。 “这药店可真够小气的，”大卫·唐纳德看着自己手里的一盒盒巴掌大的药片盒，嘀咕道，“花了这么多钱，就只买到这么小几盒药。不知道母亲吃了这些药能不能好。” 大卫·唐纳德拿着药往唐纳德庄园的方向走去。 不过他是不被允许从唐纳德庄园的大门进去的，只能钻狗洞。所幸自家的房子建在庄园的东北角，靠近猪圈的地方，墙壁也不是很高，显得比较荒凉，自己一翻墙就进去了。 其实大卫·唐纳德也很奇怪，自己住在猪圈旁边，唐纳德家族的人就不怕自己某天饿昏了直接杀头猪吃吗。 正当大卫·唐纳德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伙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唐纳德先生，我们有事找您。”一个全身黑色西服，戴着墨镜，头发一看就用了很多摩丝的男人拦住了大卫·唐纳德。 “你是谁？”大卫·唐纳德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感到一丝恐惧。自己的钱都用来买药了，就算这个男人要打劫，自己也拿不出钱来了。话说，要抢劫的话，应该挑那些看上去更有钱的人吧，大卫·唐纳德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破破烂烂的，他实在不明白这人如果要打劫的话为什么要挑自己。 “我是乔伊斯家族的人。”高大的黑衣男子低沉着嗓子说了一句，接着侧着身子让身后人的走过来。 只见众西装黑衣大汉围着两个人，正是贝基·乔伊斯和辛普森·乔伊斯。 “乔伊斯……”大卫·唐纳德咀嚼着这个名字，总感觉在哪里听过，但是突然想不起来了。 “唐纳德先生，你好呀，”贝基·乔伊斯对大卫·唐纳德笑道，他难得对大卫·唐纳德这个孩子拿出了接待成人的礼节，因为大卫·唐纳德的重要性实在过于重要，不得不让贝基·乔伊斯提高重视，“我是贝基·乔伊斯，是乔伊斯家族族长阿夫拉姆·乔伊斯的弟弟。” “我是辛普森·乔伊斯。”辛普森·乔伊斯淡淡说道。 他们乔伊斯家族虽然喜欢暗中阴人，但是终归是大家族，明面上还是敢于站出来，直接告诉大卫·唐纳德他们的身份的。 “乔伊斯家族……”大卫·唐纳德脑子转的飞快，此刻终于想起来这个乔伊斯家族是什么来头，他的瞳孔突然一缩，看着面前这两人，惊讶道，“乔伊斯家族，不是小镇上那个超级家族吗？仅次于克莱夫家族的家族，比唐纳德家族还要厉害呢。” 贝基·乔伊斯笑着点点头，说道：“不错，我们便是那个仅此于克莱夫家族的乔伊斯家族。” 乔伊斯家族的男人并不耻于承认自己比不过克莱夫家族，毕竟这是事实。只有认清事实，才有成长的机会。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呢？”大卫·唐纳德看着两人，有些警惕地问道。 难道乔伊斯家族和唐纳德家族发生争执了吗？所以乔伊斯家族要报复唐纳德家族的族人？但是大卫·唐纳德，除了挂着一个“唐纳德”的名字，实在不能说是唐纳德家族的人吧，要是让没享受过任何唐纳德家族好处的大卫·唐纳德承受唐纳德家族惹出来的麻烦，承受这无妄之灾，也实在太悲惨了。 “这里人多眼杂，我们去随便找家咖啡店谈吧。”贝基·乔伊斯笑道。 “这……”大卫·唐纳德捏着刚买的药盒，有些犹豫。 贝基·乔伊斯的眼力不差，早就看见了大卫·唐纳德拿着的东西，笑道：“你是给自己的母亲买了药吗？” “是的，”大卫·唐纳德点了点头，接着道，“我的母亲得了伤寒，我得赶快回去让母亲吃药。” “别着急，”辛普森·乔伊斯笑着看了看唐纳德庄园的方向，接着笑道，“我想……” 第九十五章 你的名字 “我想······”辛普森·乔伊斯笑道，“你母亲现在应该已经被你们族长好好地保护起来了，如果他还有脑子的话。” 大卫·唐纳德有些紧张地看着辛普森·乔伊斯，不明白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问道：“······请问，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所以说，”贝基·乔伊斯走上前，亲热地把手放在大卫·唐纳德的肩膀上，接着道，“我们找家咖啡馆再好好谈。我们要谈的事情对你，对我们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 大卫·唐纳德看着层层围拢的众人，知道自己即便说不想去也是做不到的了，于是只好僵硬地点点头，接着说道：“那好吧，就随你们好了。” 贝基·乔伊斯朝一名护卫甩了甩手，护卫立刻心领神会，带着众人往前走去。 他们去的是乔伊斯家族旗下的咖啡馆，一到门口，老板就迎了出来，看见为首的是贝基·乔伊斯和辛普森·乔伊斯，脸上的神色显得更加恭敬。 咖啡店老板本想与自己的大东家和少东家寒暄几句，但见场间的气氛并不是那么的轻松，立刻放弃了这种想法。贝基·乔伊斯和辛普森·乔伊斯可都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尤其是在对待下人的态度上，更是刻薄严厉。咖啡店老板······自然是不能算作下人的，但是对于乔伊斯家族来说，没有前途的，没有太多利用价值的，威胁不到自身的，大都和下人没什么区别，于是，咖啡店老板只是深深地鞠了一躬，接着招呼伙计把店里还在喝咖啡的客人都请出去。 “哎，你们这是做什么？”一名咖啡客不满道，“我才刚坐下来，你们就要赶我走······” 然后他看见店伙计悄悄把一沓钱交到他手里，接着赔着笑脸说道：“这位客人，实在不好意思，本店现在得打烊一会儿，耽误了您的享用，特意奉上一点赔偿金。” 咖啡客用手捏了捏这沓钱的厚度——足够他买十杯同等价格的咖啡了，咖啡客心满意足地点点头，拿着咖啡出去了。 咖啡馆的各处，都举行着这番活动，一些待了许久的顾客自然没有太多怨言，拿着东西走出了咖啡馆，几个刚来得顾客则是收到了咖啡馆的高额赔偿，也是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当然还有一个刺头赖着不肯走。 “我点了咖啡了，我就是这家店的顾客，顾客是上帝，”这个刺头说道，“你们听说过这句话没有？” 这个刺头穿着破旧的大衣，带着厚厚的方框眼镜，喝的是最便宜的咖啡，而且每天都来，大多是咖啡馆前脚开门，他后脚就进来了，跟上班一样，以至于咖啡馆里的工作人员都认识他了。这个刺头一年四季穿着破旧的大衣，没人见过他换第二套衣服。在咖啡馆，他都会挑最里面靠窗户的位子坐下，缩成一团，接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本子，拿出一根秃了半截的圆珠笔开始书写着什么。 这种书写会持续到晚上八点咖啡馆关门，届时在咖啡馆店员的再三催促下，这个刺头才会不情不愿地走出来。没人知道他住在哪里，或许他根本没有住所。有人猜测他是个作家，每天窝在咖啡馆写作，毕竟咖啡馆和作家还是很配的，而且咖啡馆即便最便宜的咖啡，每天喝一杯，一年下来也是不小的开销。店员们闲聊时表示这个刺头靠写作应该赚了不少钱的，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不给自己换一件好一点的衣服呢？又为什么每天坐钟般地窝在咖啡馆的一角呢？ 有的时候，咖啡馆的生意十分好，便有人要到这个刺头身边拼座，倒没有店员想像的那样刺头不愿意拼座。店员把咖啡送过来时，总是看见刺头在写着什么，但具体写的是什么，刺头总是用他的一双大手挡住纸上的文字。 有时，坐在他对面的客人，看着奋笔疾书的刺头，不由得感到有些好奇，看刺头的面容，应该已经年至中年，头发已经呈现灰色，而且似乎是因为常年不洗头的缘故，他的头发一撮一撮地挂在他的大脑袋上。 “请问，”坐在他对面的客人有时会问，“你在写什么呢？” 这时刺头会抬起他的头，看他对面的客人一眼，但是他的手并不停下。 “你······”刺头的语气如同魅魔般，“你真的想要知道吗？” 看着刺头的那双眼睛，大多数客人都会退却，咽着口水接着垂下眼睛，不再多问。 但是偶尔有一次有些年轻的顾客，看着这个刺头不屑地说道：“是的，我想知道。” 于是，刺头停下了他的笔，看着对面这个打着耳钉，染着彩色头发，眼神桀骜但又显得飘忽不定的小伙子，笑着说道：“太好了，那你就······来看一看吧。” 接着刺头把自己的手拿开，把本子翻转方向，递给那个青年。 看了本子上写的东西，这个奇装异服打扮的小伙儿，一开始还有些迷惑不解，接着感到恐惧，大滴大滴的汗水和眼泪流出，很快，他支撑不住了，最后这个原本不屑一顾的小镇青年哭着喊着，连滚带爬从咖啡馆跑了出去，从此在没回来过。 咖啡馆的众人把目光放在刺头身上，但刺头早就在小镇青年离开座位的那一刻恢复了原先的写作。从此以后，便没有太多的人敢再去问这个刺头在写什么。 一天晚上，店员招呼刺头离开，这时店员不知想到了什么，便问道：“先生，请问您叫什么呢？” 这个刺头来这家咖啡馆也有好几年了，但是大家都以刺头称呼他，从来没有人问过他叫什么名字。 刺头抬起了眼睛，看了这个店员一眼，不知在想什么。店员被他的眼神盯着感到有些害怕，心想难道自己问了什么不该问的事情吗？ 可是，不就是个名字吗？ 第九十六章 大卫·罗格斯曼 难道他是个逃犯，所以不敢对别人说出自己的名字吗？ 正当店员胡思乱想的时候，刺头开口了。 他的声音有些干涩，像是好久没喝水了般，明明店员经常给他空了的杯子倒水——事实上这是年轻的一些店员对刺头究竟在写什么十分好奇，于是便常常借倒水的名义来给刺头倒水，只不过从来没有看到过刺头在本子上到底写了什么——他的声音为什么还是听上去像是沙漠里长久没有喝水的人那般呢？连带的连店员自己也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干渴，忍不住想要喝一大杯水。 “罗格斯曼······大卫·罗格斯曼。”刺头从喉咙里冒出这几个字眼，接着不再说话，慢慢地踱出了咖啡馆。 等店员醒悟过来时，早已不见刺头的身影。空气中残留着他的声音。 “大卫·罗格斯曼······”店员喃喃地念叨着这个名字。 ······ ······ “今天，”店员看着大卫·罗格斯曼，有些愧疚道（虽然，店员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大卫·罗格斯曼讲话时感到愧疚），“今天，是我们的大东家来这家咖啡馆，他有事和别人谈，还请先生避让一下。” “我又不会打搅他，”大卫·罗格斯曼笔不停，看了店员一眼，接着说道，“我在这儿待了这么多年了，你也知道的，我一屁股坐下，再站起来的时候就是你们下班的时候。” 店员还想要劝说，但是看见贝基·乔伊斯和辛普森·乔伊斯已经从大门外进来了，知道自己这样再和大卫·罗格斯曼僵持着，实在不好，于是便走到过道旁低着头迎接自己的东家们。 店员还回头看了一眼大卫·罗格斯曼。大卫·罗格斯曼坐在靠窗的位子，从贝基·乔伊斯这个位置看过去的话应该是看不见大卫·罗格斯曼的，这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吧。 贝基·乔伊斯看了看挂在柜台上方的价目表，随便点了一杯咖啡。 辛普森·乔伊斯说要杯红茶。至于这家咖啡店卖不卖红茶，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如果这家店不卖红茶，难道店员不会去卖红茶的店买吗？ “大卫，”贝基·乔伊斯笑着看着大卫·唐纳德，说道，“想喝点什么？” 大卫·唐纳德看着价目表上形形色色的咖啡，不禁有些犹豫，最后指着价目表上的一个位置，说道：“来一杯柠檬汁吧。” 辛普森·乔伊斯径自朝座位走去，挑了外面的一张桌子坐下。 “辛普森，”贝基·乔伊斯说道，“坐这么外面干什么，里面去一点。” “舅舅，”辛普森·乔伊斯说道，“坐那么里面干什么，反正店里也没别的人。” “我怕冷，”贝基·乔伊斯笑道，接着看着大卫·唐纳德，笑道，“大卫，来吧。” 辛普森·乔伊斯耸耸肩，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往里面走去。 店员有些紧张。毕竟那个刺头······大卫·罗格斯曼还坐在里面靠窗的位置上，要是让贝基·乔伊斯和辛普森·乔伊斯坐在里面，不知道自己的店员职位还保不保得住。 大卫·唐纳德不知道贝基·乔伊斯到底想跟他聊什么，只能无助地跟随着两人。 乔伊斯家族的保安和仆从们都围在门口，站成一排，剩下的几个站在咖啡馆四角，防止任何人潜入咖啡馆。事实上，路过的居民看到这副架势，也没有人敢大着胆子走上前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三人往里走去。 “我比较喜欢最里面靠窗的位置，”贝基·乔伊斯笑着指着大卫·罗格斯曼常坐的那个位子，接着道，“我们就坐那里吧。” 店员感到一阵昏厥，自己的职位要不保了，要是让贝基·乔伊斯先生和辛普森·乔伊斯先生看见原本空无一人的咖啡馆里还有一人，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 想来刺头大卫·罗格斯曼也不会卖贝基·乔伊斯和辛普森·乔伊斯的面子，到时候两边僵持起来，不论结果如何，自己的职务肯定是保不住了······该怎么办呢？ 店员感到一阵绝望。 但只见贝基·乔伊斯，辛普森·乔伊斯和大卫·唐纳德坐在了那个位子上，并没发出什么争执。 “这是怎么回事，”店员感到有些奇怪，“难道大卫·罗格斯曼先生和他们认识吗？为什么乔伊斯先生们没有和大卫·罗格斯曼发生争执？” “缇娜，”店长轻声喊道，“咖啡好了，赶快端过去。” “是，店长。”被叫做“缇娜”的店员刚要接过放在柜台上的一杯咖啡，一杯红茶，一杯柠檬汁，这时店长阻止了她，说道：“你们两个，也过来。” 接着三个女店员各自端着一杯饮料，小心地往贝基·乔伊斯，辛普森·乔伊斯和大卫·唐纳德的位子那边走去。 “千万别撒了。”店长小心地叮嘱道。 店员缇娜感到有些好笑，店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话说，这次咖啡馆制作咖啡的效率也太高了吧，贝基·乔伊斯，辛普森·乔伊斯和大卫·唐纳德刚坐下，三杯饮料就制作完成了。 缇娜端着一杯红茶，往前走去，心情有些紧张。 她也很想知道，大卫·罗格斯曼夹在那三人中间，会是怎样一番情景。 贝基·乔伊斯他们的座位很快出现在缇娜眼前。 只见大卫·唐纳德坐在平日里大卫·罗格斯曼常坐的位置上，而贝基·乔伊斯坐在他对面，而辛普森·乔伊斯则是坐在贝基·乔伊斯旁边。 “噢，瞧呀，”贝基·乔伊斯笑道，“姑娘们把东西端来了。” 辛普森·乔伊斯看着店员们的脸，满意地点了点头。若是丑女端来红茶，即便是再好喝的红茶，辛普森·乔伊斯也不愿意多喝一口。 大卫·唐纳德有些拘谨地点了点头，接过柠檬茶，喝了一口。 店员缇娜看了一眼坐着的三人。 第九十七章 魔法师 店员缇娜的眼神不变，心中却是起了一片波澜。 ······那个大卫·罗格斯曼去哪儿了？ 坐在这里的······只有三个人，窗户也没有打破，大卫·罗格斯曼去哪儿了？ 店员缇娜满心的疑问，但是手上的动作没有变慢一丝，将红茶放在辛普森·乔伊斯身前，接着微微鞠躬，然后便离开了。 三位店员的动作整齐划一，带有独特的女性美感，再加上她们姣好的面容，看着让人感到赏心悦目。辛普森·乔伊斯又不由得露出色咪咪的眼神，在他的人生观中，尽管仆人们大都是低贱的，但是美——这种感官，并不会因为身份的高低而产生高低之分，即便是低贱的下人也是有美的感觉，即便是像乔伊斯家族中的人，例如像辛普森·乔伊斯的表妹，就不能说得上是个美人。想起自己的表妹，辛普森·乔伊斯叹了口气，自己没见过如此糟糕的人，毫无淑女的风范，也没有大家族的气度，她犹如一个村妇般生活着，在高贵的乔伊斯家族中显得无比粗俗。 贝基·乔伊斯自然也注意到了自己侄子的目光，如果不是大卫·唐纳德在身旁，他一定会凑到辛普森·乔伊斯耳朵旁，悄声问：“要不要帮你要个联系方式？”但是这次来这座咖啡馆，不是来泡妞的，于是贝基·乔伊斯只是咳嗽了一下，接着说道：“我们开始说正事吧。” 辛普森·乔伊斯恢复了往常的平静，端起红茶杯，喝了一口。和克莱夫家族的红茶相比，终归还是多了一丝廉价感，毕竟只是商业化的咖啡馆，而克莱夫家族的红茶，则是女仆们精心配制的红茶，想起克莱夫家的那个女仆萨林娜，辛普森·乔伊斯不由得有些恍惚，这个女人的容貌······即便像辛普森·乔伊斯那样阅女无数的少年，也是感到一阵欢心。这个叫萨林娜的女仆，抛开她女仆的这个卑贱的身份，可以说别的地方都是完美无缺的。 贝基·乔伊斯倒是没有像辛普森·乔伊斯那般多愁善感。有句话说的好，“小孩子才会说‘我全都要’，大人才知道‘身体重要’”，贝基·乔伊斯已不是辛普森·乔伊斯那种年轻气盛的年纪，他已经一大把年纪了，除了乔伊斯家族的繁荣昌盛，别的事情他大多不怎么在意了，因而即便端咖啡过来的女仆再怎么漂亮，在贝基·乔伊斯心中也不过尔尔。 至于大卫·唐纳德，他只是个七八岁的孩子，再加上平日里过得艰苦，也没怎么上过学，自然对男女之事不甚了解，对于女店员的观感，只是觉得她们是身上有好闻味道的大人，没什么别的情感，他的大部分心神，都放在了对面坐着的贝基·乔伊斯和辛普森·乔伊斯身上。 “事情是这样的，”贝基·乔伊斯斟酌了一下，接着喝了一口杯子里的咖啡，他年纪大了，喝咖啡不再喜欢加糖，更喜欢喝这种原汁原味的带着些许苦涩的咖啡，年轻时总有许多甜蜜，到老却是空虚，然后说道，“我们会来，其实也是因为詹姆士·克莱夫。” “詹姆士······”大卫·唐纳德有些惊讶，“是詹姆士让你们来找我的吗？” “那倒不是，”贝基·乔伊斯摇了摇头，说道，“詹姆士·克莱夫只是提到了你，决定来见你是我们自己决定的。” “那么······”大卫·唐纳德看着头发花白的贝基·乔伊斯，有些疑惑地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来找我呢？” “是这样的，”辛普森·乔伊斯突然开口道，他有些忍受不了自己的舅舅贝基·乔伊斯的铺垫了，他希望直接进入正题，“詹姆士·克莱夫说他要选择你作为他前往魔法师学院时的随从。我们是来求证这件事的真实性的。” 辛普森·乔伊斯自然不会直接说我们是来测试你的魔法天赋的，如果你有很高的魔法天赋，那么我们会立刻杀死你。 “随从······”大卫·唐纳德有些疑惑，接着问道，“什么随从？” “辛普森，”贝基·乔伊斯看了辛普森·乔伊斯一眼，接着说道，“何必说的这么快，我相信大卫·唐纳德本人也正处于迷糊之中，我们应该好好跟他解释一番。” 辛普森·乔伊斯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接着背靠在椅背上，拿起红茶杯喝了一口。 贝基·乔伊斯笑着对大卫·唐纳德说道：“大卫，难道詹姆士·克莱夫没和你提起过他要去魔法师学院学习吗？” 大卫·唐纳德想了想，说道：“他提过，不过他并没有说随从什么的。随从是什么？” “这就奇怪了，”贝基·乔伊斯露出莫名的笑容，接着道，“我们今天下午在克莱夫家族和他们的族长亚当斯·克莱夫交谈时，詹姆士·克莱夫也是在场的······”——大卫·唐纳德看着贝基·乔伊斯的嘴唇，感到自己似乎猜到了什么——“詹姆士·克莱夫明确地和我们说······他选择了你作为前往魔法师学院的随从。” “······等等，”大卫·唐纳德突然感到脑子有些不够用，问道，“这个世界真的有魔法吗？” 尽管林凡看见过福尔赛教堂的魔法阵，还有小镇东北角的魔法师协会分部，但是实际上这些东西一般民众是不会看见的，在他们心中，魔法就是写在小说或者故事里的事情，像那种可以放火、放雷的穿着长袍的魔法师，是根本不存在这个世界上的，当然这也是魔法界希望的事情——魔法师们并不愿意过多的介入普通人的生活，尽管他们的资金来源是大多普通民众。这和华夏不同，华夏的修行者是全华夏皆知的，他们拿着民众的税金，也承担着保护民众的责任，所以，在华夏的普通人听到修行之类的词语…… 第九十八章 展示 所以，在华夏的普通人听到修行之类的词语并不会感到惊讶，连带的他们也知道魔法师之类的真相。但是在这座欧洲的小镇，除了一些相关人员，大多数普通民众是不知道有魔法师这回事的。因而大卫·唐纳德第一次从贝基·乔伊斯口中听到“魔法师学院”、“随从”这些词语时，感到惊讶是不奇怪的。 “怎么，”这下，连贝基·乔伊斯也感到奇怪了，他问道，“难道詹姆士·克莱夫没有告诉过你魔法师的事情吗？” 大卫·唐纳德摇了摇头，说道：“基本没有，不过······他有的时候倒提过一两句，我那时也没有在意，以为是趣闻，或者是小镇传说之类的事情，总之没有多想。” “这就奇怪了······”贝基·乔伊斯思索着，因为詹姆士·克莱夫说过大卫·唐纳德有“风”，“火”，“地”，“水”四种魔法元素属性的亲和，如果大卫·唐纳德对魔法一无所知的话，詹姆士·克莱夫是怎么对大卫·唐纳德进行测试的呢？ 难道是趁大卫·唐纳德不注意，偷偷地测试？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为什么又要瞒着大卫·唐纳德呢？既然詹姆士·克莱夫说要挑选大卫·唐纳德作为他去魔法师学院的随从。 “魔法，还有魔法师······”贝基·乔伊斯看着大卫·唐纳德说道，“他们都是存在的，而且他们的威力都比你想象的要强大。” “噢，先生······”大卫·唐纳德微笑道，“您是在开玩笑吧，魔法师这种东西都是骗小孩的玩意儿，怎么可能存在呢？” “你不信也是正常的，毕竟生活在这么一个封闭的坏境中，这么由魔法师的欺骗和伪装构成的世界，”贝基·乔伊斯笑道，接着他看向自己的侄子辛普森·乔伊斯，说道，“辛普森，还请你为大卫演示一下吧。” “舅舅，”辛普森·乔伊斯有些不满地说道，“我是一个魔法师，而不是一个卖艺的，哪有别人不相信，我就要表演一番的道理？” “话虽如此，”贝基·乔伊斯笑道，“但这次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就连在克莱夫家，我也没让你当着亚当斯·克莱夫的面表演一番，我自然是知道魔法师的骄傲，但是这次可不是什么小事。你知道的······” “我知道了，”辛普森·乔伊斯叹了口气，世间有一些魔法师，因为混得不如意，便把珍贵的魔法作为自己谋生的工具，使自己的身份从“魔法师”变成了“魔术师”，虽然他们的称呼都是一样的，但是含义却完全变了，尽管这些变成了魔术师的魔法师，凭借着自己的魔力可以施展出让人无法拆穿的魔术，但是在魔法师眼中，则是拙劣不堪，一眼就能看出来，当然也不会有多少魔法师站出来拆这些魔术师的台，毕竟大家都要吃饭的，谁能保证自己将来某日不会靠着变魔术谋生。甚至于某些天赋更加差劲的魔法师，连魔术师都不能做到的那种，干脆就去做小生意了，比如会火焰魔法的，通过改善自己的火焰的温度和种类，使烤出来的食物的味道变得更好，这些会用火焰魔法的，就会开烧烤店，不单烤出来的食物味道比一般的烧烤店好，还省煤炭，可以说是一举两得。所以说，魔法师虽然少，但是可能某个开烧烤店的老板就是一个业余魔法师也说不定。 辛普森·乔伊斯伸出自己的左手，接着手一抖，一个水球出现在自己的手上。 “哇哦，”大卫·唐纳德瞪大了眼睛，看着辛普森·乔伊斯手上漂浮着的水球，吃惊地说道，“这就是魔法吗？它是靠什么原理弄出来的？障眼法吗？” 辛普森·乔伊斯白了大卫·唐纳德一眼，接着手指一捏，这团水球开始收缩，慢慢地这团水球变成了一个冰球。 “骨碌碌······”这个冰球从辛普森·乔伊斯的手里滚落，在这张桌面上滚动，而辛普森·乔伊斯把自己的左手放在杯子上，红茶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杯子里的红茶竟是被辛普森·乔伊斯的手加热了。 看着桌子上的那个冰球，和咕噜噜冒着泡的红茶，大卫·唐纳德感到一阵震惊，张大了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 “即便是魔法，”辛普森·乔伊斯看着杯子里滚烫的红茶，淡淡说道，“也是要遵守能量守恒的，我把水球里的能量给抽了出来，便必须要有地方释放······因而这杯红茶能被我的手加热。当然我的手并不会被灼烧，这便是魔法的效用，你现在相信了吗？” 大卫·唐纳德看了看冰球，又看了看那杯红茶，眨了眨眼睛，接着说道：“我······我觉得我需要好好想一想······请你们继续说吧，假设有这个魔法存在，那么······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问得好，”贝基·乔伊斯笑道，“詹姆士·克莱夫他要指定你作为他前往魔法师学院的随从，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大卫·唐纳德看着贝基·乔伊斯，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我不知道。” “大卫，你要知道，”贝基·乔伊斯笑道，“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具有魔法天赋的，能够成为魔法师的，都是众人中凤毛麟角的存在。但是，詹姆士·克莱夫却说你拥有极高的魔法天赋······”——辛普森·乔伊斯看了自己的舅舅贝基·乔伊斯一眼，他并没有直接说詹姆士·克莱夫说大卫·唐纳德有“风”，“火”，“地”，“水”四种魔法元素属性的亲和——“因此，我们想来求证一下，你是否有这种魔法天赋······” “原来如此，”大卫·唐纳德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接着说道，“······” 第九十九章 wind 大卫·唐纳德接着说道：“······应该的。说实话，我自己也是很想知道自己有没有魔法天赋······要是我也能凝聚出这个冰球，说不定还能去卖艺赚钱呢。” “是吗······”贝基·乔伊斯笑道，“那再好没有了，我们就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的。” “该如何测试呢？”大卫·唐纳德问道，“需要滴血检验吗？” 贝基·乔伊斯笑着摇了摇头，接着道：“不用这么麻烦。只需要用一张纸，便可以测试你的魔法天赋了。” 贝基·乔伊斯拿出那张从魔法师协会分部高价买来的纸，接着撕下一小片，递给大卫·唐纳德，说道：“你捏着纸片再在手背上摩擦几下，就可以判断你的魔法天赋了。” 大卫·唐纳德遵循着贝基·乔伊斯的话，拿着纸片在自己的手背上摩擦起来。 贝基·乔伊斯不由得屏住了呼吸，辛普森·乔伊斯抬起了眼睛，看着大卫·唐纳德手上的那张纸片。 只见这张纸片像是被剪刀剪了一下般，小小的纸片又掉下了一些细细碎碎的纸屑。 “是‘风’属性。”贝基·乔伊斯看了身旁的辛普森·乔伊斯一眼，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这是······”大卫·唐纳德有些疑惑，“这张纸片怎么变成这样了？” 但是贝基·乔伊斯并没有放心，他看着大卫·唐纳德说道：“大卫，你再用这张纸片在你的手背上摩擦摩擦，或许有别的变化。” 大卫·唐纳德依言再次把纸片放在自己的手背上，摩擦了数次。但是纸片只是慢慢变成了细碎的纸屑，再没有别的变化。 “······再试一张，”贝基·乔伊斯十分谨慎，再次从那张测试纸上撕下一小块，递给大卫·唐纳德，接着说道，“大卫，你再试试看。” 大卫·唐纳德有些不明所以，接过这张纸片，看着贝基·乔伊斯，问道：“乔伊斯先生，难道我的测试结果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有什么问题，”贝基·乔伊斯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但是，我还不能百分之百地确定，所以，你再试一试吧。” 大卫·唐纳德点了点头，用这张新的纸片再次测试了一遍。 结果还是一样，这张小纸片经过大卫·唐纳德手背的摩擦后，变成了细碎的小纸屑，接着便没有什么别的变化了。 “竟然是这样······”辛普森·乔伊斯看着大卫·唐纳德手上的这张小小的纸片，沉思着说道，“那么，詹姆士·克莱夫之所以会那么说，恐怕就是因为他本人不愿意让我做他的随从了······” “不过，”贝基·乔伊斯喝了一口杯子中的咖啡，笑着说道，“没想到这个大卫·唐纳德也是有魔法天赋的。” “两位先生们，”大卫·唐纳德见对面的两个人，一个叫辛普森·乔伊斯露出一抹冷笑，一旁这个年纪大一些的叫贝基·乔伊斯，则是露出一丝莫名的微笑，看着有些瘆人，大卫·唐纳德不禁感到有些害怕，但他还是十分好奇，他便接着问道，“请问，我的魔法天赋如何呢？” 辛普森·乔伊斯和贝基·乔伊斯彼此看了一眼，接着贝基·乔伊斯说道：“辛普森，由你来说吧，我对魔法毕竟也是一知半解。” 辛普森·乔伊斯点了点头，接着看了一眼大卫·唐纳德，说道：“大卫·唐纳德，首先，我要告诉你，你是拥有魔法天赋的。如果有魔法师愿意教你，几年后你确实可以成为魔法师。” “真的吗？”大卫·唐纳德激动道，“乔伊斯先生，您能教我魔法吗？” “不要急，大卫，”贝基·乔伊斯笑道，“事实上，已经有人愿意教你魔法了。你忘了吗？我们和你说过，詹姆士·克莱夫想要选择你作为去魔法师学院时的随从。” “魔法师学院······”大卫·唐纳德此时才回过神来，之前贝基·乔伊斯确实提到过魔法师学院，但那时大卫·唐纳德还没有意识到世间真的存在魔法这种东西，因而听到贝基·乔伊斯讲起魔法师学院，他也没有太在意，现在再次听到“魔法师学院”，大卫·唐纳德不禁有一种如雷贯耳的感觉。 “天呐，詹姆士······”大卫·唐纳德激动道，“詹姆士真的愿意让我当他的随从，让我和他一道去魔法师学院吗？” “至少我们听到的说法是这样，”贝基·乔伊斯笑着说道，“你要是不确定的话，可以到时候去问问他。” “不过，我得提醒你，”辛普森·乔伊斯开口道，“你的魔法天赋并不算多高，通过测试纸的结果，只能说你勉强有做魔法师的资格，即便去了魔法师学院学习数年魔法，并不一定能成为魔法师，还是得靠你自己的努力，才能博得一线生机。” 听听这话，像是一个无比渴求这个随从名单的人嘴里说出来的吗？贝基·乔伊斯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侄子，接着笑道：“总之，恭喜你了，大卫。” “谢谢，谢谢······”大卫·唐纳德突然收获这么大的喜讯，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不停地说谢谢。 “不过，大卫，”贝基·乔伊斯开口道，“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等你回去以后，怎么面对自己的族人们呢？” “嗯？”大卫·唐纳德看着贝基·乔伊斯，感到有些疑惑不解，“我的族人们，会对我怎么样吗？” “大卫，”贝基·乔伊斯收敛了笑脸，有些严肃地说道，“你现在住在哪里？” “我······”大卫·唐纳德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我住在唐纳德家族的庄园里呀。” 贝基·乔伊斯笑了笑，说道：“我听说，你住的地方可并不好。就安在猪圈旁边，而且只是个瓦房，连厨房都没有。” 第一百章 父子 大卫·唐纳德的神情变得有些黯淡，他叹了口气，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爸爸似乎做了什么错事，舅舅对我们家一直很严厉。” “噢？”贝基·乔伊斯看着大卫·唐纳德，说道，“原来伊兰·唐纳德是这么和你解释的吗？” 大卫·唐纳德点了点头，说道：“说实话，我也不明白父亲犯了什么错。我也问过母亲，父亲犯了什么错。但是，母亲总是摇头，不让我多提这件事。” “你母亲做的对，”辛普森·乔伊斯说道，“这么做算是比较安全的办法，你们母子若是多口舌，恐怕伊兰·唐纳德也就不要什么脸面，直接让你们见你的父亲去了。” “请问，”大卫·唐纳德开口道，“你们······知道我父亲的死因吗？” 贝基·乔伊斯摇了摇头，接着道：“这是你们唐纳德家族的事情，我们外人又怎么会知道内情呢？不过······” “不过什么？”大卫·唐纳德急切道。 “不过，”贝基·乔伊斯的嘴唇露出一抹笑容，接着道，“你们唐纳德家族给出的死因，也未免太过牵强。” “舅舅他们说，父亲······父亲是病死的。”大卫·唐纳德嗫嚅着说道。 “我们收到的消息也是这样，”贝基·乔伊斯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张剪报，指着上面的一处讣告，说道，“这上面写着的，是你父亲的死因吧。” 大卫·唐纳德看了看上面的文字，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说道：“不错，父亲就是那天死的，死因······医生说是得了肺痨。” “你们唐纳德家族的事情，”贝基·乔伊斯说道，“我自然是不大清楚，不过······” 大卫·唐纳德有些紧张地看着贝基·乔伊斯。 “你看，”贝基·乔伊斯把另一张剪报递给大卫·唐纳德，指着上面划线的句子，说道，“这是你们唐纳德家族的前一任家主奥古斯丁·唐纳德发在报纸上的告示。” 大卫·唐纳德看了一会儿，上面的告示十分简短，写的文字也并没有什么生僻字，但是大卫·唐纳德却看了良久才明白过来上面写着什么。 “奥古斯丁外公居然要把家主之位传给我的父亲？”大卫·唐纳德不可思议地抬起头，看着贝基·乔伊斯。 “这个决定，”贝基·乔伊斯看着大卫·唐纳德，说道，“并不奇怪。尽管伊兰·唐纳德才是长子，但是无疑是玛蒂尔达·唐纳德更有天赋，不论是在经商方面，还是做人方面。” 贝基·乔伊斯之所以还记得玛蒂尔达·唐纳德这个人，是因为在数年前和唐纳德家族做生意时曾和这个男人打过交道。 玛蒂尔达·唐纳德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呢？贝基·乔伊斯挠了挠自己花白的头发，开始思索着。 “想来，”辛普森·乔伊斯开口道，“你们家族，现在应该很少有人会提玛蒂尔达·唐纳德吧。” 大卫·唐纳德点点头，说道：“尽管我父亲埋葬在家族墓地，但每年的忌日，只有我和母亲会去他的墓前送花，别的族人大多看都不愿看一眼，明明我记得父亲生前对他们都挺好的。可能是我记错了吧，那时候我还······我还很小呢。” “看来，”辛普森·乔伊斯笑道，“伊兰·唐纳德为了给你洗脑，花了不少功夫呢。” “请问，”大卫·唐纳德看着面前的两人，问道，“你们是否知道，我的父亲，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贝基·乔伊斯想了想，喝了一口杯子里的咖啡，接着开口道：“我和他打的交道不算多，因为唐纳德家族和我们乔伊斯家族的生意有交集的地方不多，即便有，他们也更愿意选择克莱夫家族······这是题外话，不过我还是有在生意场上见到你的父亲的情况的。” “我父亲······”大卫·唐纳德问道，“他会做生意吗？” “当然，你父亲是个有天赋的人，我说过，”贝基·乔伊斯笑道，“至少比你的舅舅伊兰·唐纳德优秀无数倍，如果是由他来掌管唐纳德家族，恐怕我们乔伊斯家族和克莱夫家族都得头疼了。” “那时候，”贝基·乔伊斯开始回忆，“玛蒂尔达·唐纳德还是个年轻人，大概就二十出头的样子，当然他死的时候也并不算老。不过，那时候他确实是个年轻人，和这座腐朽的小镇格格不入，当时这座小镇还没有现在这么腐朽呐，但我依旧从他身上感受到了年轻的气息。想来奥古斯丁·唐纳德也是察觉到了这点，才让年轻的玛蒂尔达·唐纳德跟着他一道出来做生意，而不是伊兰·唐纳德。” 大卫·唐纳德第一次听到有人对自己的父亲提出不同的评价，感到鼻子有些酸楚。 一直以来，他受到的训诫都是说自己的父亲是个千古罕见的罪人，是唐纳德家族的罪人，正是因为自己的父亲玛蒂尔达·唐纳德，才使得唐纳德家族落得现在的田地······不，通常那些这么和大卫·唐纳德说的人又会改口补充道：“本来是会落到更糟的，但是我们英明的伊兰·唐纳德，是他，这位唐纳德的救星，拯救了行将就木的唐纳德家族。” 这些人有的是和大卫·唐纳德由血缘关系的唐纳德族人，有的是唐纳德家族中的仆人，厨子之类的下人，他们有意无意地会这么提起，不过伊兰·唐纳德倒没有亲自到他面前对他说：“大卫，你的父亲差点毁了唐纳德家族，是我让它回到了正轨。” 一来是因为伊兰·唐纳德很忙，二来······没有人知道二来是因为是什么。 尽管大卫·唐纳德的父亲玛蒂尔达·唐纳德是唐纳德家族的罪人，但是，他的儿子和他的妻子是无辜的······ 第101章 报道 在家族会议的时候，伊兰·唐纳德看着一双双不知在想什么的族人的眼睛，坦然地说道：“尽管，玛蒂尔达·唐纳德是唐纳德家族的罪人，但是，他的儿子和他的妻子是无辜的。因此，我不会把玛蒂尔达·唐纳德的妻子和儿子赶出唐纳德家族。听外界说，我们唐纳德家族最喜欢内斗，真的是这样吗？” “怎么会？”“都是外人瞎嚼舌头，真是该死······”“族长大人英明神武，却又不失仁爱，我们唐纳德家族何愁不复兴呀！”奉承的话语如同苍蝇嗡嗡响般蔓延在偌大的会议室，伊兰·唐纳德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过，”伊兰·唐纳德开始说自己真正想说的话，“再让玛蒂尔达·唐纳德的妻子、儿子住在那么好的房子里，似乎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的不妥呢？” “不错，”伊兰·唐纳德身旁的一个大胖子说道，“族长大人恩义尽至，没有按族法把玛蒂尔达·唐纳德的家属尽数赶出去，但是他们若是还想像之前那样吃香的、喝辣的，我扬·唐纳德第一个不同意！” 这个叫扬·唐纳德的大胖子是族长伊兰·唐纳德的亲信，基本上伊兰·唐纳德需要有被人表态以表示对自己的支持时，扬·唐纳德都会第一个站出来。伊兰·唐纳德满意地看了扬·唐纳德一眼，皱了皱眉头，说道：“但······这样会不会有些不好呢？毕竟玛蒂尔达·唐纳德的妻子和儿子都没有什么积蓄，让他们住到我们的庄园外面，我实在是不放心呀。” 众人看着伊兰·唐纳德，但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让玛蒂尔达·唐纳德的妻子和儿子住到我的屋子里来吧这样的话。一来，唐纳德家族没有多少这样的善人，二来参与会议的众人也都知道现在伊兰·唐纳德需要的是他们的态度。若是有人不知好歹地说：“族长大人，就让玛蒂尔达·唐纳德的妻子、儿子住在我地方吧。”的话，伊兰·唐纳德必定会拿着他的小眼睛，意味不明地看着你，直到你把头低下去再也不敢说话为止。但既然是这样，伊兰·唐纳德又为什么要这么做一出戏给大家看呢？因为现场也有记者在场。伊兰·唐纳德当然需要记者们在笔下把他描述得光辉一些。 伊兰·唐纳德看了看闷声不响的唐纳德家族众人，接着又抬起眼睛看了看身旁的管家。管家心领神会，拿出一个文件夹，指着上面的图纸，说道：“族长大人翻阅了庄园的地图后，苦心孤诣，终于找到了适合玛蒂尔达·唐纳德的妻子和儿子住的地方。就在庄园的东北角，大家看怎么样？” 这份文件夹在会议桌上传了一圈，传到记者席的时候，闪光灯“咔嚓咔嚓”地响了起来，记者们露出笑容，显然在心中已经想好了这篇报道的标题。 “大家觉得怎么样，”传了一圈的文件夹最后回到伊兰·唐纳德手里，伊兰·唐纳德手一挥，管家接过文件夹，退立在一旁，伊兰·唐纳德接着说道，“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没有。”众人整齐划一地摇头。 “玛蒂尔达·唐纳德的妻子和儿子能住在这种地方，真是便宜他们了。” “族长大人真是义薄云天啊，老族长果然没选错人。” 不知是谁提了一句“老族长”，伊兰·唐纳德的神色有些变化，但他很快忍住了，接着站了起来，说道：“那么，今天的会议就到此结束，玛蒂尔达·唐纳德的妻子、儿子安置问题我会负责的，你们若是有什么疑问，随时可以过来问我。” 唐纳德家族众人也站了起来，看着伊兰·唐纳德，不知是谁带起的头，竟开始鼓起掌来，接着族人们开始唱起《唐纳德家族之歌》： 啊，唐纳德家族， 你是如此伟大······ 你像一朵鲜花，头顶是一道朝霞······ 啊，唐纳德家族， 你是如此精致······· 你像一朵浪花，心中是淙淙无瑕······ 啊，唐纳德家族， 你是如此······ ······ 这首歌是唐纳德家族数十年前写的，当时唐纳德家族出了一位作曲家，这位姓唐纳德的作曲家，为自己的家族编写了这首曲子，从此以后变成了唐纳德家族的族歌，不论是多小的孩子，会唱的第一首歌，必定是《唐纳德家族之歌》。 至于像克莱夫家族和乔伊斯家族这种新兴家族，自然是没有族歌这种东西的，事实上，唐纳德家族也确实是小镇上最古老的家族。 伊兰·唐纳德在文件中给玛蒂尔达·唐纳德的妻子和儿子挑选的新房子自然便是庄园东北角的那座房子。 只不过在画那张庄园平面图的时候，伊兰·唐纳德特意让管家画的模糊些，把猪圈的位置也在图上凭空移开了数十米，因此看上去玛蒂尔达·唐纳德的妻子和儿子的新房子还算体面，但只要亲自去考察一番，就会发现所谓图纸上画的那座大房子，不过是猪圈旁边的小瓦房罢了，从某种方面来讲，这座小瓦房还不如猪们住的地方好。 当然记者们是不会去实地考察的，他们拍下了文件中的图纸，照片随后刊登在小镇日报和小镇晚报上，小镇的居民们看着报纸上的图纸，不由得都感叹伊兰·唐纳德真是个好人，即便他的弟弟坏事做尽，但伊兰·唐纳德依旧原谅了他，并且让他的妻子、儿子住在这么好的地方。 ······ ······ 贝基·乔伊斯指着桌子上第三张剪报——这是他刚从文件袋里拿出来的——看着大卫·唐纳德说道：“相信你对这份报道应该是最有发言权的。” 大卫·唐纳德拿过剪报，看了好一会儿，有些困惑地抬起头，说道：“这个报道，真的······” 第102章 钓鱼杆的钩子上放了一样类似诱饵的东西 “这个报道，真的讲的是我舅舅的事吗？” 报纸上那张照片的庄园平面图，自己的房子的画图和自己住的瓦房，即便大卫·唐纳德还具有孩子无拘无束的想象力，也是在不敢相信这幅图画的是自己该住的地方。 “是的，”贝基·乔伊斯笑道，“这个报道我当时也有耳闻，还以为唐纳德家族终于出了一位不是那么面目可憎的人，不过，现在看起来并不是这样。” 大卫·唐纳德叹了口气，说道：“不过，如果是因为我父亲的原因的话，伊兰舅舅就算让我和母亲住在瓦房里，我也没有什么怨言。” “你······”贝基·乔伊斯看着大卫·唐纳德，问道，“真的相信，是你的父亲犯了那么多的错吗？” “大家都是这么说的。” “并不是大家，”辛普森·乔伊斯开口道，“只是你们唐纳德家族的人统一了口径，这么对外人说，当然也这么对你说。” 大卫·唐纳德低下头，看了看之前的那张剪报，上面写着的报道是奥古斯丁·唐纳德宣布让玛蒂尔达·唐纳德作为自己的继承人。 “你父亲，”贝基·乔伊斯问道，“是什么时候死的？” “三年前的那个冬天。”大卫·唐纳德低沉着嗓子回答道。这个日子他永远不会忘记。 “是1997年的1月份，对吧。”贝基·乔伊斯说道。 大卫·唐纳德点了点头。 “那么我问你，”贝基·乔伊斯指了指剪报上的报道，“这一篇，奥古斯丁·唐纳德宣布你父亲作为家族继承人的时候，是在十一月份。” 大卫·唐纳德点了头，有些不明所以。 “这个时候，”贝基·乔伊斯问道，“你父亲的身体状况如何？” “我记得，”大卫·唐纳德想了想，接着道，“那时候父亲精神很好，每天都会跟着爷爷出去做生意。” 贝基·乔伊斯指着报道的日期，看着大卫·唐纳德道：“一个在十一月份身体还十分好的人，在一月份就死了。唐纳德家族的医疗条件也不会差，吃的喝的也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那么，他为什么短短三个月就死了？” 大卫·唐纳德的面色有些苍白，看着贝基·乔伊斯的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还有一篇报道。”贝基·乔伊斯从文件袋里拿出最后一张剪报。 上面是奥古斯丁·唐纳德的讣告。 “奥古斯丁·唐纳德，”贝基·乔伊斯沉声道，“死于1998年2月。就和他原本指定的继承人玛蒂尔达·唐纳德死去的日子查了一个月。在这一个月之间，奥古斯丁·唐纳德同时宣布了让伊兰·唐纳德作为自己的继承人。” 空气中十分安静。 八岁的大卫·唐纳德感到一丝恐惧，一丝困惑。明明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答案，但是他努力不去想它。 “大卫，”贝基·乔伊斯看着大卫·唐纳德，接着说道，“在1997年10月份的时候，你的爷爷奥古斯丁·唐纳德，他的身体状况，如何呢？” “爷爷他······”大卫·唐纳德捧着身前的柠檬茶，双手冰冷，接着说道，“他的身体也很好，经常晚上做完生意回来了，跟我一起在院子里玩，还把我抱在他的脖子上，让我骑着他。” “想来，”辛普森·乔伊斯开口道，“你一开始，也没想到，自己的父亲和爷爷，一个在三个月后死去，一个在四个月后死去吧。” 大卫·唐纳德双手捧脸，这样的姿势，实在不像是一个八岁孩子能做出来的。 但是贝基·乔伊斯和辛普森·乔伊斯没有丝毫动容，他们二人皆是冷血之辈，既然冠上了乔伊斯的姓氏，总要为乔伊斯家族做些事，贝基·乔伊斯仍觉得要再添一把火，辛普森·乔伊斯则是有些抱着看戏的态度，对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感到有些好奇。 “请问，”大卫·唐纳德艰难地开口道，他的声音此刻听着有些沙哑，“有什么证据吗？” “很抱歉，”贝基·乔伊斯摊开双手，说道，“没有任何证据，即便我们小镇上的居民都有这种猜测，但也不过是猜测罢了，既不敢当面说，更不敢直接去质问伊兰·唐纳德了。不过，伊兰·唐纳德作为唐纳德家族的族长，尽管比不上你的父亲玛蒂尔达·唐纳德，但总算还是维持住了唐纳德家族的各个关系，裙带，没有让唐纳德家族分崩离析。起码，你舅舅伊兰·唐纳德也不是个脓包嘛。” 大卫·唐纳德看了一眼贝基·乔伊斯，他的眼神非常复杂。不过贝基·乔伊斯可不会直截了当地问大卫·唐纳德：“你想不想帮你的父亲报仇。” 一来，玛蒂尔达·唐纳德和奥古斯丁·唐纳德的死究竟是不是伊兰·唐纳德造成的，贝基·乔伊斯尚不能确定，他所知道的这些都是街坊之间在小镇上传开的，贝基·乔伊斯在听说后便立即要来了三年前，大卫·唐纳德的父亲玛蒂尔达·唐纳德死亡的相关报道还有其他一些报道。在来的路上，他细细地看了一遍，确实有不少疑问，即便报社的记者相当程度的美化了一番，但是时间和病因是么有办法美化的，当然，玛蒂尔达·唐纳德和奥古斯丁·唐纳德的死因究竟是不是伤寒还不得而知。 “那么，”大卫·唐纳德开口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告诉我呢？” 这是个很关键的问题，贝基·乔伊斯和辛普森·乔伊斯的动机是什么，直接关系到大卫·唐纳德接下来该怎么做。 “很简单，”贝基·乔伊斯笑道，“我们希望你能了解真相。这也是詹姆士·克莱夫所希望的。” “詹姆士······他拜托你们来的吗？”大卫·唐纳德看着贝基·乔伊斯。 “不，”贝基·乔伊斯露出莫名的微笑，“詹姆士·克莱夫并没有亲口这么对我说过。” 第103章 魔法师的战斗价值 贝基·乔伊斯这话说得很狡猾，在经历过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之后，大卫·唐纳德思考问题的方式也开始发生改变。原本他听到贝基·乔伊斯这么说，只会觉得贝基·乔伊斯和辛普森·乔伊斯来找他并不是受詹姆士·克莱夫所托，但现在在大卫·唐纳德听来，只觉得是詹姆士·克莱夫要求贝基·乔伊斯和辛普森·乔伊斯前来帮助大卫·唐纳德，并且叮嘱他们不让大卫·唐纳德知道。 “那么，”大卫·唐纳德看着贝基·乔伊斯开口道，“詹姆士，哦不，我是说你们，希望我知道真相后该怎么做？” 贝基·乔伊斯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他知道大卫·唐纳德上钩了，接着他看着大卫·唐纳德，说道：“首先，我们在这家咖啡馆所谈论的，并不是真相，这一点我必须重申。硬要说的话，这只是一种假设。而我所做的，不过是把几年前的剪报，拿出来让你看一遍，还请你喝了一杯柠檬茶而已。” “你们害怕我舅舅吗？”大卫·唐纳德看着贝基·乔伊斯。 贝基·乔伊斯看了大卫·唐纳德一眼，说道：“并不是。” “那为什么，你们说起话来要藏着掖着的？”大卫·唐纳德问道。 “大卫，你以后会明白的。永远不要胡乱树敌，”贝基·乔伊斯开口道，“还有，隔墙有耳。” 大卫·唐纳德听着贝基·乔伊斯告诉自己他总结了数年后才得出的经验，但说实话，让八岁的大卫·唐纳德理解这些话，实在有些困难。所幸，今天要让他理解的东西实在是够多了，所以大卫·唐纳德已经学会了对于不懂的东西先放在一旁。 “大卫，”贝基·乔伊斯开口道，“你可知道，魔法师，对于一个家族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大卫·唐纳德十分认真地想了想，接着说道：“多了一个······强力的打手？” 毕竟魔法师都是能召来火焰、雷电的存在，如果魔法师生活在一个家族里，有谁想要攻打这个家族的话，那他们必会先经受魔法师魔法的攻击。 “这确实是一个方面，”贝基·乔伊斯笑道，心想大卫·唐纳德终究是一个孩子，想事情不够全面也是难免的，接着说道，“不过，魔法师可以作为战争武器的时代，已经差不多过去了。现在，只能最顶尖的那撮魔法师，或者专门研究战斗的魔法师，才有可能像过去一样变成一个人形自走炮般的存在。但是这种魔法师，现在魔法师协会当然都是好生安养着他们，怎么舍得让他们消耗魔力呢？” “嗯？”大卫·唐纳德感到有些迷惑不解，接着问道，“现代的魔法变弱了吗？” “我猜并不是，”贝基·乔伊斯笑道，接着看向身旁的侄子辛普森·乔伊斯，说道，“辛普森，我还得请教你这个专业人士。数百年前的魔法师和现代的魔法师相比，是哪个更强些，哪个更弱些呢？” 看着两个魔法外行讨论魔法的事情，辛普森·乔伊斯感到有些好笑，但是他并没有嘲讽什么，而是认真开口道：“总体来说，全世界的魔法家都随着时代的前进而衰退。” “全世界的魔法家······”贝基·乔伊斯咀嚼着这句话，接着问道，“辛普森，你的这个词语是不是有所指代呢？” 辛普森·乔伊斯笑道：“不错，我这里指的，并不单单是魔法师。在别的国度，别的洲部，魔法可能并不叫做魔法，但是它们总归有着相似之处，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如果想要了解各类神秘学之间的联系，这会是相当大的一个工作量。但是，有一个公认的事实是，时代越向前发展，我们的魔法······或者说神秘学的力量便越弱。拿魔法来说好了，空气中的魔力线条，每年都在减少。” “魔力线条？”大卫·唐纳德好奇道，“那是什么？”自己即将成为魔法师，所以大卫·唐纳德听到任何和魔法有关的词语都不愿错过。 “魔力线条，”辛普森·乔伊斯开口道，“便是体内的魔力回路产生魔力后与空气中的魔力产生共鸣以增加魔法强度的东西。具体怎么使用它，你到时候就知道了。反正詹姆士·克莱夫会带你去魔法师学院，到时候在魔法师学院你会学到的。” 辛普森·乔伊斯的话术虽比不得自己的舅舅贝基·乔伊斯，但也是在暗暗地捧杀大卫·唐纳德，当然，大卫·唐纳德本人并没有察觉。 “所以，”大卫·唐纳德有些失望地问道，“魔法师，并没有那么的重要是吗？” “大卫，”贝基·乔伊斯笑着问道，“尽管，空气中的魔力线条在逐渐的削弱，但是现代的魔法师和几百年前的魔法师相斗，未必会是一边倒的情形。你可知道为什么现在不是那么地看重魔法师的战斗力了吗？” “不知道，”大卫·唐纳德摇了摇头，接着看着贝基·乔伊斯，问道，“是为什么呢？” “很简单，”贝基·乔伊斯笑着说道，“尽管魔法师们碍于面子不好意思承认，但是当代的科技发展的确实比魔法快。因此，在我们有飞机大炮的时候，又何必再让魔法师们在阵地上放火球呢？养这些魔法师，花费的钱可不比飞机大炮的保养费便宜，而且飞机大炮谁都可以用，没有脾气。但是，魔法师们可都是些怪胎，明明都是娘胎里生出来的，却偏偏要装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要他们好好干活，可得好好求他们一番呢。”贝基·乔伊斯说到最后，已是情不自禁带入了一些自己的想法，说完不由得脸一红，接着对大卫·唐纳德说道：“大卫，最后我说的话也不是绝对的事实，也有一些愿意帮助大家的魔法师的。” 大卫·唐纳德：“······” 第104章 魔法师与商人 “那么，”大卫·唐纳德问道，“魔法师在现代，已经没有办法在战场上发挥作用，他们还能干什么？” “哼哼，”贝基·乔伊斯笑着说道（他的笑容显现出一点神秘），“这便是我要说的，魔法师的真正安身立命的点——魔法师的发明。” “发明？”大卫·唐纳德有些不解，接着问道，“我们有了那么多的科学发明，难道还不够吗？” “不一样，不一样，”贝基·乔伊斯摇了摇头，接着说道，“科学发明······是建立在历届科学家的研究成果上，例如物理，要有所发明，都是建立在物理理论的大厦上的，总之，他们是对各类自然规律的总结、计算，别的学科也是如此。好比，我们现在所看到的这张剪报，这便是数代科学家们研究出来的成果，打印技术，可不是一天能够完成的，造纸技术也是如此。” 大卫·唐纳德点了点头，看着贝基·乔伊斯，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但是，魔法，”贝基·乔伊斯拿起自己的咖啡杯，喝了一口咖啡，接着说道，“魔法这东西，尤其是魔法发明，你是绝对没有办法用科学的方法去仿造的，就算科学家们拿到了魔法师的发明，他们也没有办法用任何现有的理论去分析它们。你懂我的意思吗？” 大卫·唐纳德有些困惑地摇了摇头。 贝基·乔伊斯拿起自己带来的那张魔法测试纸，接着说道：“你看这张魔法测试纸，如果有魔法天赋的人，撕下一小片纸片，在他们的手背上摩擦几下，纸片便能显现出他们适合的魔法元素，而没有魔法天赋的人，在他们眼中这便是普通的纸张。你说，这张纸，用科学的方法，能够检测出什么呢？” 大卫·唐纳德还只是个八岁的孩子，对于科学的概念，说实话和魔法的概念也没什么区别，再加上自己和母亲每天都为生计忙碌，大卫·唐纳德自然没有上过学，所以对于贝基·乔伊斯提出的问题，他自然回答不了。但是，大卫·唐纳德的心灵是敏感的，他也感受到了，贝基·乔伊斯所说的，那种，魔法和科学的差别。 因而，大卫·唐纳德摇了摇头，说道：“恐怕，科学家们研究不出什么来。” “不错，”贝基·乔伊斯笑着说道，“魔法师走的是另一条路。他们也像科学家们那样，有各种各样的理论，有各种各样的公式，还常常做实验。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在一堆魔法家和科学家之间，外人是分辨不出谁是谁的。但是，魔法和科学是那么的不同，彼此都无法理解对方。可以说，建立它们的理论大厦本就是相互冲突的。魔法倒还好，如果是科学的话，如果某位科学家承认了魔法的合理性，那么就等同于对他长久以来在心中建立的科学大厦进行了猛烈的冲击，结果是可想而知的——他当不了科学家了，但是也没有办法成为魔法师。” 大卫·唐纳德思考着贝基·乔伊斯的话，暂时没有应答。 贝基·乔伊斯看了一眼陷入沉思的大卫·唐纳德，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再次喝了一口放在杯中的咖啡。润了润嗓子，贝基·乔伊斯再次开口道：“但是对于普罗大众来说，魔法师们也好，科学家们也罢，只要发明对他们是有用处的，他们便乐于掏钱购买。” “我怎么没有听说过有什么魔法的商品？”大卫·唐纳德奇怪道。 “因为魔法师们产出的商品，”贝基·乔伊斯笑道，“全都是他们手工制作的，除却装药水的瓶子之类的是他们自己买，其他的全都是他们一手操办，当然，大魔法师通常会带着数名弟子，以充当下手，不过魔法师们每年产生的商品，也不会多于二十件。” “原来如此，”大卫·唐纳德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怪不得，我从来没看到过。甚至，之前我都没有听说过真的存在魔法师。” “魔法师们的发明，可是世界上最贵的奢侈品，”贝基·乔伊斯笑着说道，“至于你没有听说过，一是因为你现在的年龄和身份，还接触不到这种东西；二是因为现在的时代是以科学为尊的，魔法自然会受到打压，你不知道魔法师的存在自然也是不奇怪了。” “所以，”大卫·唐纳德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如果，我成为了魔法师，便可以通过发明东西来赚钱了？” 贝基·乔伊斯点了点头，说道：“每一个魔法师都是一座移动金库，当然他们花钱也厉害。毕竟研究东西是极其花钱的，但是越是优秀的魔法师，他们研制出来的东西，便越是能卖个好价钱。” “感觉魔法师们······也不能免俗呀。”大卫·唐纳德叹了口气，他本以为魔法师们是如同山间的隐者，天上的神仙般不食人间烟火般的存在，没想到竟然是这个样子。 “大卫，”贝基·乔伊斯笑着说道，“钱，没有什么不好，当代的魔法师，被大家叫做‘新时代的炼金术士’。除了拉不下脸皮亲自去叫生意因而让普通人代替贩卖外，魔法师们便是活脱脱的商人。这没有什么好令人羞愧的，难道你看不起钱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大卫·唐纳德开口道，“钱，当然是很重要的了。我一直受饿受冻，就是因为没钱，连带着我的母亲得了伤寒，我也没钱医治她，只能去药店里买些药。如果有钱的话，我便可以去镇外买一座大房子，让母亲舒舒服服地住在那儿，我也可以去上学，或者干别的什么事情，总比现在这样每天混日子好。但是······” “但是？”贝基·乔伊斯笑着看了大卫·唐纳德一眼，接着说道，“但是什么呢？” 贝基·乔伊斯的眼神显示着，他知道大卫·唐纳德想要说什么。 第105章 咖啡 但是，贝基·乔伊斯并没有替大卫·唐纳德说出自己的心中所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经历，自己的看法，你不能要求别人想的和你一样，毕竟你自己未必是正确的，即便你自己是正确的，你未必能保证对自己适用的观念，在别人的环境下也能运用自如。因而，贝基·乔伊斯等待着大卫·唐纳德的话。 “但是······”大卫·唐纳德艰难地开口了，他的声音听着有些沙哑，他自己也听出来的了，于是他拿起杯子上的那杯柠檬茶一饮而尽，贝基·乔伊斯见大卫·唐纳德的柠檬茶喝完了，便转头对柜台喊道：“麻烦再给这位先生上一杯柠檬茶。” 店员点点头，又开始准备起来，实际上后台一直准备着三人续杯的要求，所以第二杯柠檬茶上来的速度非常快。以至于大卫·唐纳德还在不好意思地说：“不用了，我喝这一杯就够了”的时候，店员已经捧着一杯柠檬茶来到了三人的位子前。 贝基·乔伊斯笑着说道：“没事，一杯柠檬茶，也未必有多贵。你要是过意不去，将来做魔法生意了多照顾照顾我们就行。今天我们要谈的事情有很多，准备好足够的饮料，是十分有必要的。” 大卫·唐纳德红着脸点了点头，自己还是第一次被外人如此细心地照顾，大卫·唐纳德感到有些感动，但是又说不出什么话。 贝基·乔伊斯笑着看了大卫·唐纳德一眼，接着说道：“你继续说吧，但是什么呢？” “但是，”大卫·唐纳德思考了一下，还是开口道，“魔法师们研究魔法，难道就没有别的什么更加崇高的追求吗？” 贝基·乔伊斯笑了笑，说道：“当然有了。我不是魔法师，我自然不知道魔法师们是如何看待他们自己赚钱的风气的。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魔法师们当中，大多数是不愿意被人说自己是‘新时代的炼金术士’的。他们虽然爱钱——当然这是因为研究魔法所需要的资金非常高昂——但是，他们还没有厚着脸说自己爱钱，自己研究魔法就是为了赚钱的地步。” “对啦······”大卫·唐纳德露出一丝笑容，这样的魔法师才符合他心中的想法。 “不过，”贝基·乔伊斯开口道，“现在的魔法师，对于金钱也是十分看重的，他们的铜臭气不比我们这些做商人的淡，只不过是出于魔法师传统的风俗，而不愿意太过世俗化。当然这是我自己的看法，你去问任何一个魔法师，她是绝对不会坦诚地告诉你，他自己其实是非常爱钱的。但是，咱们做生意的，就坦率许多，你问我最爱的是什么，我会很明确地告诉你，我最爱的是钱，我最希望的是什么？我最希望的便是乔伊斯家族的后人们能永远有钱，我们乔伊斯家族能够永远兴盛。” 大卫·唐纳德听着贝基·乔伊斯的感叹，露出一抹微笑，心想如同面前的这位贝基·乔伊斯般坦诚的人，恐怕世间也是不多了吧。正因为如此，贝基·乔伊斯在虚伪的人世间反倒多了一层坦率的魅力，但也仅此而已了。 “所以，”大卫·唐纳德见贝基·乔伊斯平静下来了，再次开口道，“你们今天约我到这家咖啡馆谈话，就是为了告诉我剪报上的事，还有魔法师是怎么样的一种存在······而已吗？” “差不多，”贝基·乔伊斯笑着说道，“不过，到现在为止，我们差不多只做了一半的事情。事实上，接下来我想要讲的，才是这次我们与你谈话的重点。” 大卫·唐纳德看着贝基·乔伊斯，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贝基·乔伊斯喝了一口杯子里的咖啡，咖啡已经有些冷了，他略微皱了皱眉头，朝柜台招了招手，女店员连忙小跑过来。 “麻烦再给我来一杯咖啡。”贝基·乔伊斯把自己已经有些冷了的咖啡杯递给女店员。 女店员接过咖啡杯，快步离开。 贝基·乔伊斯像是知道咖啡会很快送上来似的，并没有急着与大卫·唐纳德交谈这场对话中最重要的事情。女店员很快地捧着一个咖啡壶和一个精致的杯子走向三人。 “请慢用。”女店员细心地为贝基·乔伊斯倒好咖啡，并把咖啡壶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使得三人的桌子看着并不是那么的拥挤。 “好了，”贝基·乔伊斯摆了摆手，接着说道，“你不用在一旁候着，我们需要的时候，会叫你的。” “是。”女店员不知怎么的，在贝基·乔伊斯面前，竟然变得像乔伊斯家族的女佣般，可能女店员自己都没察觉出来。事实上，乔伊斯家族的人都有这种能力，通过释放他们的气场，使得不如他们的人在他们面前不自觉地会变成像他们仆从般的存在，而且他们还不自知。等到乔伊斯家族的人离开，或者是他们自己离开，才会察觉到自己之前在乔伊斯家族的人面前如同一个仆从般卑微。 女店员迈着步子往回走，走出大概十多步才回过味来。 “我不过是个店员，”女店员有些不满地想着，“又不是他乔伊斯家族的仆人，干什么要眼巴巴地等候在一旁，还想着要给他们倒咖啡？难道是因为我想讨好他们，然后以求得可以加薪升职？” 但女店员很快否定了这种想法。即便她有这种想法，她本人在贝基·乔伊斯面前，却表现的更加的卑微。“这实在是太奇怪了······”女店员叹了口气，偷偷往身后望了一眼，只见贝基·乔伊斯正在热情地对大卫·唐纳德说着些什么，大卫·唐纳德露出孩子般惊讶的神情。事实上，他也确实只是个孩子。 “也不知道那个大卫·罗格斯曼跑到哪里去了······”女店员嘀咕了一句，随即她耸了耸肩膀。 第106章 橘子水 女店员嘀咕完之后，便不再思考大卫·罗格斯曼的事情。毕竟，这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当然如果在平时，这确实是件要紧的事情，但是在今天，在这个乔伊斯家族的东家和少爷来咖啡馆谈事情的日子里，不论发生什么别的事情，贝基·乔伊斯和辛普森·乔伊斯才是最重要的，别的，都可以忽略不计。 ······ ······ 贝基·乔伊斯端起了店员拿来的那个杯子。在这家现代化的咖啡店里，这个陶瓷杯显得有些复古。“这是······镇北那家瓷器店卖的杯子，”贝基·乔伊斯笑道，“这家店的老板倒是有心了，算起来，要是从我们开始谈话到现在，时间上跑去镇北那家店买个陶瓷杯子倒是十分充裕的。” “舅舅，你是把别人吓成这样的，”辛普森·乔伊斯笑着说道，“若是不和你的心意，这家店恐怕除了店面和桌椅，其他的，全部都要换一遍。” “哪有这么夸张？”贝基·乔伊斯笑着说道，接着拿起咖啡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喝了一口香浓的咖啡，贝基·乔伊斯的精神也振奋了许多，笑着看向大卫·唐纳德说道：“我年轻的时候，很不喜欢喝咖啡，那时候觉得咖啡闻着倒还有点味道，但是喝起来这么苦，一旦冷了就更加不好喝，我实在不愿意喝。再加上冬天的时候那还好，要是到了夏天，大热天的再配上滚烫的咖啡，这谁喝得下口呢？” “乔伊斯先生，”大卫·唐纳德笑着问道，“那为什么您现在爱喝咖啡了呢？” 贝基·乔伊斯耸了耸肩，说道：“因为那帮老头子爱喝咖啡。没办法，和他们谈生意，总免不了要喝咖啡的。总不能他们喝咖啡，问我‘乔伊斯，你要来点什么’，我说‘来一杯橘子水吧’。其实我年轻的时候爱喝橘子水，但是我不爱吃橘子，这可真够奇怪的。总之，一开始我真的这么说的，说我要喝橘子水。” “然后呢？”辛普森·乔伊斯也是第一次听到自己的舅舅贝基·乔伊斯谈起自己年轻时的经历，好奇地问道。 “然后，他们，就是那些生意上的合伙人，或者是别的什么人，都哈哈大笑看着我，接着朝服务员或者什么人喊道‘给我们的贝基·乔伊斯带一瓶橘子水过来’，有的还要问我‘贝基，需要我帮你起瓶盖吗’。” 大卫·唐纳德看了贝基·乔伊斯一眼，虽然这说的是有些好笑的事情，但是看贝基·乔伊斯的神情，大卫·唐纳德明智地选择了不要多说的为好。 “然后，”贝基·乔伊斯叹了口气，接着说道，“那天的生意，总之也算是谈完了。回去以后，我父亲狠狠地打骂了我一顿，说我丢了乔伊斯家族的脸。我本以为这就算完了，但是我父亲，他对我是很严格的。你知道的吧，辛普森？”贝基·乔伊斯看了自己的侄子辛普森·乔伊斯一眼。 辛普森·乔伊斯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外祖父······确实是一个很严厉的人。” “然后，”贝基·乔伊斯的神情有些感慨，看来他现在在脑海中所想的事情，即便过了很多年，他还是难以忘记，贝基·乔伊斯说道，“第二天，我父亲没有再带我出去做生意，而是把我关在家里，在我的房间里放了整整一箱的橘子水。父亲对我的惩罚，不是在庄园里跑多少圈，干多少活，或者去和账房一道算账，甚至是鞭打我一顿，而是让我一天之内把这箱橘子水喝完。为了防止我偷偷把橘子水倒掉，父亲派了一个可靠的仆人整天盯着我。” “结果怎么样呢？”辛普森·乔伊斯笑着问道。 “结果就是，”贝基·乔伊斯露出一丝苦笑，接着说道，“一箱橘子水，真的量挺多的。那时候还是夏天呢，我喝了两瓶，觉得状态良好，但是喝到第五瓶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已经饱了。” 那是怎样的一段经历呢？大卫·唐纳德看着自己面前的这杯柠檬茶，陷入了思考。如果是自己得在一天内喝完一箱柠檬水，自己会怎么解决呢？ “但是，”贝基·乔伊斯开口道，“一箱橘子水，有整整二十瓶。我从来没有一次性喝过那么多的橘子水。中午饭我也没有吃。橘子水里都是糖分，我的肚子喝得鼓鼓胀胀的，哪里有力气再吃饭？” “我为了能够帮助消化，”贝基·乔伊斯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就不停地在房间里跑圈，上厕所。总之，喝到第十二瓶的时候，我真的坚持不住了。这时候橘子水，对我来说，已经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了。我宁可以后吃饭只就着干面包吃，而不蘸汤，我也不愿意再喝橘子水了。这就是我父亲想要让我学会的。” “可是，”大卫·唐纳德不解地问道，“你的父亲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你，以后不要在做生意的时候说自己要喝橘子水呢？这样也不用这样折磨你。” 贝基·乔伊斯摇了摇头，说道：“因为······我是个聪明人。聪明人总喜欢自以为是，我当时也对父亲说了不少歪理，阐述别人喝咖啡，我喝橘子水并不会有什么影响，那天的那场生意不也是好好地谈了下来，乔伊斯家族的脸面又岂会这么容易就丢掉了呢？总之我向父亲说了一堆，就是希望他能明白，我所做的没有那么的错，至少，我改起来也是不会那么的麻烦的。” “而外祖父的回答就是直接让你第二天喝完一箱橘子水，”辛普森·乔伊斯笑着说道，“因为教训聪明人，最好是用本办法。” “是的，”贝基·乔伊斯耸耸肩，接着说道，“我父亲的这个办法确实很有效。在我勉强喝完第十三瓶橘子水之后，我再也喝不下去了······” 第107章 橘子水和咖啡 “不是说肚子已经鼓胀得怎么样了，事实上我那一下午干了无数消耗体力的事情，流了不知多少汗，上了多少趟厕所，”贝基·乔伊斯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而是······我的精神上已经厌恶了橘子水。我再闻到橘子水的味道就会感到恶心，看到自己的房间里还放着7瓶未开封的，满满的橘子水，我就觉得世界一片灰暗。我已经对橘子水失去了任何兴趣，它的甜美，它的香味，已经丝毫吸引不了我。你知道的，这不同于我们天生的某些欲望，那些天生的欲望，是无法克制的，但是，像喝橘子水这种嗜好，是很容易通过大量地重复，而使我们失去对他们的兴趣。” 贝基·乔伊斯的话语里罕见地多了一丝伤感，大卫·唐纳德虽然还年幼，但敏锐地察觉到了，而辛普森·乔伊斯，因为经受着和贝基·乔伊斯相似的成长经历，所以对于贝基·乔伊斯的讲述，辛普森·乔伊斯可以说是完全无感，甚至听了之后有些厌恶——那些都是他不愿意多想的。 “然后，下午的时候，”贝基·乔伊斯再次开始回忆，接着说道，“大概是五点的时候，那时候太阳还没有沉下去，因为是在夏天嘛。我就把剩下的七瓶橘子水排列成一排，摆在桌子上，看着它们在阳光下反光，我的父亲派来监视我的那个仆人，他的神情没有一丝变化，起码我没有看到他有任何同情我的地方。事实上，这也没有什么好值得同情的，在外人看来，甚至很多年以后我再回过头来看自己那时的经历，依旧很不理解自己为什么要在当时大哭一场。” 大卫·唐纳德抿着嘴唇，看着贝基·乔伊斯。 “我父亲做完生意回来了，”贝基·乔伊斯喝了一口咖啡，接着说道，“打开了我房间的门，看见了整整齐齐排在桌子上的那七瓶橘子水。” “然后，我父亲看了我一眼，再看了一眼那七瓶橘子水。”贝基·乔伊斯幽幽地说道。 “那神情，就好像在对我说：‘贝基，你要在今天之内把这七瓶橘子水喝完。’”贝基·乔伊斯说道。 “然后，”贝基·乔伊斯说道，“我父亲开口说话了，他就说了一句话，然后就走了。” “他说的是，”贝基·乔伊斯说道，“晚上八点吃饭。” “他说完这句话，”贝基·乔伊斯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就不知怎么的，哭了起来。但是我父亲说完就推开房门走了，所以我其实只是哭给他的那个仆人看。那个仆人看都不看我一眼，只是站得笔直的，站在门口，一句话都不讲。” “当然，”贝基·乔伊斯笑着说道，“我很快就没有再哭了。我父亲说‘晚上八点吃饭’，本来，我们家都是七点半吃饭的。我父亲的意思很明显：让我吃饭前把剩下的那七瓶橘子水喝完。他多给了我半个小时的时间，按理说我应该感谢他呢。” “可是，”大卫·唐纳德问道，“难道不应该是截止时间是那天晚上的十二点吗？” “谁知道呢？”贝基·乔伊斯耸了耸肩，接着说道，“做父亲的，非要搞这么一套，作为子女的，又有什么办法？” “然后呢？”大卫·唐纳德有些焦急地问道。 “然后？”贝基·乔伊斯笑道，“然后，我当然是赶在吃晚饭前把七瓶橘子水喝完了。那真的是······相当难忘的经历，明明我已经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但那是在我年轻时期最难忘的一件事。” 贝基·乔伊斯谈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晚上八点的时候，我坐在饭桌前，饭菜都是和平常一样丰盛的饭菜，但是不同的是，我的座位前，放了一杯咖啡，不再是橘子水或者是别的什么了。我没有丝毫犹豫，尽管是个炎热的夏天的晚上，我还是毫不犹豫地喝下去了，那杯咖啡还挺苦的，但是我没法忍受喝甜丝丝的咖啡。总之，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养成了喝咖啡的习惯。” 大卫·唐纳德听完贝基·乔伊斯讲完如此他自己如此一言难尽的经历，不禁有些感慨，自己的舅舅伊兰·唐纳德似乎也对自己干过类似的事情，当然从程度上来说，不由得是严重了许多。自己因为肚子饿，就去厨房里偷东西吃，被伊兰·唐纳德发现后，伊兰·唐纳德先让大卫·唐纳德吃饱了，接着拿棍子打得大卫·唐纳德肚子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尽管浪费了一些食物，但从此以后，大卫·唐纳德再也不敢在家里偷东西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事呢？”贝基·乔伊斯自问自答，说道，“一是因为我自己突然想对你这么说，二来是因为我希望告诉你，人在年轻的时候，最具有活力的时候，往往是最没有尊严，最容易被那些腐朽的事物给打磨的。你明白吗？” 大卫·唐纳德看着贝基·乔伊斯的眼睛，仔细地想了想，接着说道：“我似乎有些感觉，但究竟是什么，我恐怕自己也不能说这算是明白。” “这是当然了，”贝基·乔伊斯笑着说道，“我们每个人的经历都不一样，我告诉你这些，也不过是让你做个参考。同样的，这些话，也是为了引出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也是我这次来见你，最想要说的话。” 大卫·唐纳德点点头，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铺垫，大卫·唐纳德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对于贝基·乔伊斯接下来要讲的话，不论他讲什么，大卫·唐纳德都确信自己不会惊讶得昏厥过去。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贝基·乔伊斯开口说道，“克莱夫家族的族长，也就是亚当斯·克莱夫，现在已经和你们族的族长伊兰·唐纳德通过电话了。伊兰·唐纳德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把你们母子······” 第108章 谈话到了尾声 xs7.com “就是把你们母子，从你们住的瓦房，请回他自己的屋子。”贝基·乔伊斯开口说道。 “为什么，”大卫·唐纳德问道，“我的父亲不是唐纳德家族的罪人吗？伊兰舅舅这么快就原谅我了吗？” “对于商人来说，”贝基·乔伊斯笑着说道，“只有利益是永恒的，别的东西，都是无关紧要。且不说你父亲是否真的像伊兰·唐纳德说的那样背叛了家族，使家族蒙受了巨大的损失，即便真是如此，身为他的儿子，如果你拥有成为魔法师的潜质，并且有机会去魔法师学院学习，只要伊兰·唐纳德脑子没有坏掉，他一定会不计前嫌，来好好巴结你们母子。” “所以，”大卫·唐纳德激动道，“伊兰舅舅会帮助救治好我母亲，是吗？” “这是肯定的，”贝基·乔伊斯笑着说道，看到大卫·唐纳德对于伊兰·唐纳德还是抱着比较高的尊敬心情，贝基·乔伊斯倒是一点都不着急，这种事情，自然是急不来的，贝基·乔伊斯很早就有了这种思索，接着贝基·乔伊斯说道，“我可以打赌，现在你母亲肯定已经被伊兰·唐纳德请到他自己的屋子里，好吃好喝地供养着，而你会到自己的那间瓦房里，不，应该说你还没走近瓦房，便会被一堆女仆、奶妈围住，说不定伊兰·唐纳德也会站在一旁。” 听着贝基·乔伊斯描述着这一幕热闹的场景，不知为何，大卫·唐纳德却有些开心不起来，他看着贝基·乔伊斯，问道：“他们这么做，只是因为我有成为魔法师的潜质，能够给唐纳德家族带来收益的缘故吗？” “是的，”贝基·乔伊斯看了大卫·唐纳德一眼，接着说道，“魔法师制造出来的各样东西，即便是再低劣的东西，也可以说是有价无市。而且每一位魔法师，当然我是说正统的魔法师，都会在魔法师协会内做好登记，这就等同于这个魔法师所在的家族和魔法师协会有了联系。日后，要是有别的什么人想打这家有魔法师的家族的主意，他们就得好好掂量一下，这家家族背后魔法师协会的威力了。” 像克莱夫家族，便是魔法师协会的重点扶持对象，可以说将近百分之三十的魔法师生意，都会通过克莱夫家族接手，一来是因为魔法师们本人不爱从事商业活动，或者说魔法师们的习俗——尽管爱钱，但没有魔法师愿意让被人知道自己为了钱愿意亲自去做生意，这在魔法界是会收到耻笑的——二来，是因为克莱夫家族本身也是魔法世家，因而让他们接手生意，更是名正言顺。这也不得不提亚当斯·克莱夫的决断。亚当斯·克莱夫得知自己的魔法天赋不高后，毅然决然地放弃了繁琐的没法修行，而是转身投入了商业的学习，几年后，虽然同龄人成为了或强大，或平庸的魔法师，但是亚当斯·克莱夫凭借自己的才智和天赋，在小镇的商业上有了他们自己的地位，从此，克莱夫家族便是一帆风顺。因而，乔伊斯家族尽管羡慕，但是也不敢有所造次，毕竟克莱夫家族背后可是有魔法师协会撑腰的，要是乔伊斯家族真的得罪了克莱夫家族，亚当斯·克莱夫只需要吹吹枕边风，说不定就会有传奇魔法师来到乔伊斯家族门口，施展天雷术，把乔伊斯家族劈得粉碎。 “那么，”大卫·唐纳德抿了抿嘴唇，接着问道，“我能不能，到时候······问问伊兰舅舅，我父亲的死因究竟是什么呢？” 贝基·乔伊斯似笑非笑地看着大卫·唐纳德，接着说道：“你自然是可以调查了。我猜，唐纳德家族里面也是相互掣肘，尽管明面上是你舅舅伊兰·唐纳德最大，但他也不过是个脓包，年轻的时候还能糊弄两下，现在这个年纪，再坐在唐纳德家族的族长之位上，实在是发挥不出什么有益的作用。” 大卫·唐纳德看着贝基·乔伊斯，等着他继续说下去，自己之前因为身份低微的缘故，很多事情也没有去考虑，只是浑浑噩噩地过着，但现在自己似乎要时来运转了，不由得需要考虑一些事情了。 “所以，”贝基·乔伊斯笑着说道，“即便，伊兰·唐纳德碍于你这个未来的魔法师的面子，愿意让你重新调查你父亲的死因，也是不会让你查出什么的。要是真的查出，当年你父亲的死······另有隐情，甚至还和伊兰·唐纳德有关系，他这个族长的位子就更加保不住了。” “他这么巴结你，为了什么？”贝基·乔伊斯自问自答，说道“还不是为了使自己的位子坐得更牢。你要是真的试图撼动他的位子，他宁可唐纳德家族失去一位魔法师，也不会让自己从族长的位子上掉下来。” “他······”大卫·唐纳德的眼神有些落寞，沉默了片刻，接着说道，“真的会这么冷酷吗？” 贝基·乔伊斯注意到，大卫·唐纳德不再用“伊兰舅舅”来称呼伊兰·唐纳德了，而是用了“他”这个字眼。贝基·乔伊斯笑了笑，接着说道：“所以，大卫，你打算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伊兰·唐纳德，你的这个好舅舅。” 大卫·唐纳德抬起了头，看着贝基·乔伊斯，说道：“如果，伊兰·唐纳德不让我查我父亲的事，或者说我调查的过程十分艰险，挫折不多，就说明他真的心里有鬼······是吗？” 贝基·乔伊斯静静地看着大卫·唐纳德，接着说道：“我并不是来向你提供任何指导性意见的，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些事实。另外，我也不希望看见一个孩子，和自己的仇人，相笑言欢，那太令人恶心了。” “好了，”贝基·乔伊斯站了起来，笑着对大卫·唐纳德说道。 第109章 种子 “很抱歉，耽误了你这么久的时间，我要说的，已经全部说完了。如果你还有什么想要问我的，随时欢迎你的来访。这是我的名片。”说完，贝基·乔伊斯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大卫·唐纳德。 贝基·乔伊斯，一开始就没有把和大卫·唐纳德的对话当做一场游戏，尽管对话的对象，是一个只有八岁的孩子，很多事情都无法理解的全面，但是，贝基·乔伊斯用了很大的心思，而且，因为早熟的缘故，大卫·唐纳德也确实比同龄的孩子懂事许多，贝基·乔伊斯讲的那些话，他也大多听进去了。 大卫·唐纳德接过那张名片，上面写着贝基·乔伊斯的名字，还有他的电话号码，以及乔伊斯庄园的住址，以及他常去的会所的地址。大卫·唐纳德把名片放到裤兜里，看见一旁的辛普森·乔伊斯也站了起来，不由得自己也站了起来。 “再见，大卫，”贝基·乔伊斯拿起帽子，戴在自己的头上，接着笑着对大卫·唐纳德说道，“我相信，我们还会再见面的。”说完，贝基·乔伊斯不再停留，带着自己的侄子辛普森·乔伊斯离开了这家咖啡馆。站在门口的保安们见自己的主人出来了，立刻站成两列，恭敬地等候着贝基·乔伊斯和辛普森·乔伊斯出来。 “老爷，”保安队长恭敬地问道，“接下来您要去哪儿？” “回家。”贝基·乔伊斯简短地说道。 “老爷，”保安队长指着不远处的一辆加长老爷车说道，“车在那里等候着了。” “不用了，”贝基·乔伊斯摆了摆手，接着道，“今天我走回去，叫司机把车开回去吧。” 保安队长点头应了一声，接着跑向了轿车。 贝基·乔伊斯自然没有多看这些琐事一眼，迈着步子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他的家，自然便是乔伊斯庄园。辛普森·乔伊斯跟在一旁，看了自己的舅舅一眼，接着问道：“大卫·唐纳德，真的被我们说动了吗？” “谁知道呢？”贝基·乔伊斯耸了耸肩，接着说道，“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凭我一张嘴，估计是没办法说动大卫·唐纳德的，但如果能撬开一条缝，也是好的。至少，我们知道了大卫·唐纳德的底细，这对我们是有利的，起码，这个大卫·唐纳德不是像我们想的那样，是一个‘风’、‘火’、‘水’、‘土’四种魔法元素属性全都亲和的人。” “但也不是最好的那种情况，”辛普森·乔伊斯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如果他是没有魔法天赋的人，那么事情会好办很多。” “‘时间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贝基·乔伊斯笑着说道，“这是华夏的一位诗人说的，要是事事都遂了我们的心意，那恐怕，我们离死也不远了。或许，大卫·唐纳德的这些微的魔法天赋，对我们来说，还是一种好事。” “詹姆士·克莱夫那边，”辛普森·乔伊斯有些头疼，接着问自己的舅舅道，“他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我们该怎么办？” “亚当斯·克莱夫再爱自己的儿子，”贝基·乔伊斯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也应该明白，给予一个落寞家族的帮助，远不如给予自己的合作伙伴来的有效。雪中送炭，固然是好事。但是，对于获得炭火的人来说，才是最大受利者，就克莱夫家族来说，这是笔亏本买卖。除非亚当斯·克莱夫不想再和我们乔伊斯家族合作。” “但是，又不可能是这样，”辛普森·乔伊斯开口说道，“我们和乔伊斯家族的合作正密切展开着，合同也一直签到了五年之后。亚当斯·克莱夫如果想要一脚把我们踢开，就算没有立即做些消极举动，也应该慢慢地减缓合作项目的速度。但是，按最近的合作日志来看，亚当斯·克莱夫甚至有加快我们两个家族合作的意图。” “是的，”贝基·乔伊斯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所以，我才放了一些心，至少，即使亚当斯·克莱夫不把去魔法师学院的那个名单给我们，至少我们的大局是稳住了的，克莱夫家族还不会和我们翻脸。” “现在的问题就是，”辛普森·乔伊斯有些懊恼道，一想到自己去不了魔法师学院，他就有些沮丧，“大卫·唐纳德，是真的具有魔法天赋的。虽然，通过测试纸上的结果显示，他的那个魔法天赋，实在薄弱得可怜，一般具有风属性魔法亲和的测试者，在用测试纸摩擦自己的手背的时候，最次也会激发体内的风属性魔力，从而把纸片全部割碎，但是，这个大卫·唐纳德，试了数次之后，只是把纸片的边缘给弄碎了。这种魔法天赋，即便去了魔法师学院，接收教导，也未必能在四年后成为一名魔法师。” “是的，”贝基·乔伊斯笑着看了自己的侄子辛普森·乔伊斯一眼，接着说道，“这也是我们的机会，起码我们有证据可以告诉亚当斯·克莱夫，不应该浪费这个名额。” “但是，”辛普森·乔伊斯有些忧虑地问道，“如果詹姆士·克莱夫执意要选大卫·唐纳德作为他前往魔法师学院时的随从，那时，我们又该怎么办呢？” “这就是我们需要做的工作了，”贝基·乔伊斯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我给大卫·唐纳德埋下了一颗种子，但是他会如何看待这些东西，我们就只好慢慢等待了。等待这颗种子是会开出我们心目中的希望之花，还是腐烂在泥土里。” ······ ······ 大卫·唐纳德看着贝基·乔伊斯和辛普森·乔伊斯远去的背影，伸出手不知想要做些什么，但很快手垂了下来。大卫·唐纳德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桌上还放着那些剪报。 第110章 瓦房的故事 说实话，大卫·唐纳德已经差不多百分之八十相信贝基·乔伊斯所说的话了。他为什么这么容易相信一个陌生成年男子所说的话，而且这个人还是别的大家族的人，他说的话很有可能抱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的。但是，大卫·唐纳德还是毫不犹豫地相信了。原因无他，就是因为大卫·唐纳德感受到了贝基·乔伊斯所说的都是真话。尽管大卫·唐纳德只是个八岁的孩子，但终日受欺负，吃不饱、穿不暖让他很早就学会了分辨别人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根据大卫·唐纳德的判断，贝基·乔伊斯说的应该是真话，那么，他的父亲，真的有可能是自己的舅舅伊兰·唐纳德所迫害而死的吗？ 这也是贝基·乔伊斯的聪明之处，他对大卫·唐纳德所说的所有的话，都是真话，都是他认知中认为正确的话。到了他这个地步，已经没有必要再编造谎言来让别人晕头转向了。有道是“治大国如烹小鲜”，通过撒谎欺骗别人从而达到目的，这在贝基·乔伊斯眼中，无疑是低劣的手法，身为乔伊斯家族的领袖，尽管只是明面上的领袖，贝基·乔伊斯对于谈判的把控，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自然不会让大卫·唐纳德这个七八岁的孩子察觉到自己的真正意图。如同一座冰山般，贝基·乔伊斯只让大卫·唐纳德看到了自己浮在水面上的一个小角，但是他真正意图所化做的水下的冰层，大卫·唐纳德自然是发现不了的。也就只有亚当斯·克莱夫，这个常年和乔伊斯家族做生意的克莱夫家族的族长，才能勉强感觉到贝基·乔伊斯想要干些什么，但是这次贝基·乔伊斯，辛普森·乔伊斯和大卫·唐纳德的对话，贝基·乔伊斯并没有让亚当斯·克莱夫知道。事实上，当时贝基·乔伊斯让自家的保安站在咖啡馆外面，挑选的还是自家旗下的咖啡馆，为的就是掩人耳目。贝基·乔伊斯在离开咖啡馆前，自然是让人好生叮嘱老板过，千万不要对别人——尤其是克莱夫家族的人，他贝基·乔伊斯还有他的侄子辛普森·乔伊斯来这里和一个孩子交谈过，还喝了好久的咖啡。 总之，看着贝基·乔伊斯和辛普森·乔伊斯远去的身影，大卫·唐纳德思考了一会儿，并没有选择跟上去，事实上，他也没有理由跟上去。于是大卫·唐纳德坐了下来。他的面前还放着贝基·乔伊斯带来的那几张剪报。不知是走得匆忙而忘记了，还是故意留下来给大卫·唐纳德的，总之，贝基·乔伊斯并没有带走这几张剪报。大卫·唐纳德看着贝基·乔伊斯和辛普森·乔伊斯窗外的身影，他们走得还没有太远。自己是不是应该追上去把这几张剪报还给他们呢？大卫·唐纳德看着远去的贝基·乔伊斯的身影，虽然没有穿着西服，只是平常的休闲服饰——这是贝基·乔伊斯在拜访完亚当斯·克莱夫之后特意换上的，为的就是不给大卫·唐纳德太大的压力，如果一个孩子看见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点明要和自己谈谈，想来不管怎么样都会感到害怕的吧，所以贝基·乔伊斯十分贴心地把自己的西服脱下，换上了平常穿的休闲服饰——尽管穿着的是休闲服饰，但在大卫·唐纳德眼中，这位贝基·乔伊斯先生走起路来却是一副绅士的派头，尽管自己看见的只是他的背影，但是这背影却是无比迷人的，尽管贝基·乔伊斯只是穿着一件格子衫，外套了一件毛衣马甲。相比起来，自己的舅舅伊兰·唐纳德，尽管自己不怎么常看见他，但是偶尔看见他的时候，伊兰·唐纳德明明年纪不大，却总喜欢佝偻着背，显出一副老态，更有一种猥琐相，当然那时大卫·唐纳德还十分年幼，不是很懂这是怎么一回事，总以为人们老了都会是这样一副姿态。但是今日看到贝基·乔伊斯的体态，大卫·唐纳德突然明白过来：这并不是年龄的缘故。贝基·乔伊斯看面相就知道他比大卫·唐纳德的舅舅伊兰·唐纳德大得多，但是贝基·乔伊斯并没有大卫·唐纳德的舅舅伊兰·唐纳德的那种老态龙钟的相貌，看着确实是比自己的舅舅伊兰·唐纳德要精神了许多的。 不知大卫·唐纳德自己有没有察觉。当他把自己的舅舅伊兰·唐纳德和贝基·乔伊斯作比较时，他已经隐隐约约地表露了自己的态度。尽管自己的内心深处对自己的舅舅伊兰·唐纳德十分不喜欢，但是曾经自己没钱也没势，只能伏着，每日为吃饱而四处求索着，哪有别的心思像这种事情。但是，正如同一颗种子有了雨露，有了阳光之后，便想着要开始发芽一般，大卫·唐纳德在知道自己有了魔法天赋之后，便开始想入非非。自己要是有了魔法天赋，便可以让自己的母亲过上好的生活，便不用再住在猪圈旁的瓦房里。住在那座瓦房，实在是痛苦的经历，尤其是夏天的时候，明明热得要死，但是大卫·唐纳德是不敢开门的。瓦房旁边就是猪圈，自己要是一打开门，不但门外的热气会涌进来——虽然房子里也很热，瓦房这种建筑，一点都不透气——猪圈里的臭气也会一道涌进来。那些猪们，在夏天的时候，唐纳德家族的猪倌还会拿着水管，在猪身上撒些自来水给他们降降温，大卫·唐纳德自然没有这种待遇。大卫·唐纳德热得不行了的时候，只能跑到小河里，给自己洗个冷水澡。至于自己的母亲，自然是忍不住这房子里的热气，一大早就出门去小镇里看看有什么杂活能干了。自己住在这种房子里，大卫·唐纳德也很奇怪，伊兰舅舅，如果是······ 第111章 大门口 自己住在这种房子里，大卫·唐纳德也很奇怪，伊兰舅舅，如果是不喜欢他们母子，为什么不直接把他们母子赶出唐纳德家族呢？如果他们在唐纳德家族外面，未必会过得这么糟。大卫·唐纳德虽然年纪还小，但为人却很机灵，相信长大以后一定能谋得好职位，而大卫·唐纳德的母亲何莉·唐纳德年纪也还没有很大，干些针线活，也是拿的出手的。但是，伊兰·唐纳德却并不肯放他们走。 “伊兰大哥，”何莉·唐纳德曾经恳求过伊兰·唐纳德，她说道，“为什么要每月为我们母子花费钱呢？不如让我们搬出去吧，这座房子也能让你们另作他用。” 伊兰·唐纳德自然是不同意了，总之冠冕堂皇的理由说了一大堆，诸如担心何莉·唐纳德母子独自生活在外，会受人欺负，到时候唐纳德家族的亲人们不在身边，想叫人帮忙都做不到。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即便何莉·唐纳德和大卫·唐纳德留在唐纳德庄园，平日里欺负他们的，到还是唐纳德家族的族人们居多，至于如果真的有外人来欺负何莉·唐纳德和大卫·唐纳德，伊兰·唐纳德是不是会来救何莉·唐纳德和大卫·唐纳德，实在是让人怀疑。 大卫·唐纳德摇了摇头，不再多想。他拿起了那几张剪报，看着上面的文字。都是讲唐纳德家族的事情的。其中一张自己的祖父奥古斯丁·唐纳德宣布自己的儿子玛蒂尔达·唐纳德作为自己的继承人，报纸上还刊登了当时的照片。照片上，自己的外公奥古斯丁·唐纳德头发和胡子都花白了，但是看着还很精神，实在让人想不出来他怎么会几个月之后会因为伤寒去世。至于自己的父亲，就如自己记忆中的那般，温文尔雅，看着十分帅气，但又给人安全感。那时大卫·唐纳德才五岁，虽然很多事情还不理解，但是父亲的面貌，他已经记得很牢了。那时，一切都十分美好，他们住在宽敞的大房子里，吃的喝的都是顶好的，虽然大卫·唐纳德听不懂父亲母亲在说什么，但看着他们脸上的笑容，大卫·唐纳德也十分开心。那是·····一九九七年的时候，第二年，自己的父亲，和祖父，便相继死去了。大卫·唐纳德看着数张剪报上的文字，越看越是心惊，自己曾经怎么如此混沌，就没想着要好好调查一下，自己的父亲真的是像报纸中所说死去的吗？自己的父亲真的是像报纸中所说，像自己的舅舅在家族大会中宣布的，犯下了大错，背叛了家族吗？大卫·唐纳德在听完贝基·乔伊斯的话后，已经开始怀疑了，在重新看了一遍这些报道后，他的怀疑越来越深，他决定好好调查一下。必须要好好调查一下。大卫·唐纳德决定，不能让自己的父亲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 想清楚这些，他不再犹豫，站了起来，拿着这些剪报，贝基·乔伊斯还好心地留下了那个公文袋，大卫·唐纳德把剪报放进公文袋里，接着走出咖啡馆，朝唐纳德家族的方向走去。 大卫·唐纳德这一次没有朝着自己原先常走的那个狗洞的位置走去，而是堂堂正正地走向唐纳德家族的大门。 ······ ······ “你是哪家的孩子，”门口的门卫挥手拦住了想要走进去的大卫·唐纳德，接着说道，“这里不是你该瞎逛的地方。” “我是唐纳德家族的人。”大卫·唐纳德红着脸说道。因为自己不被允许走正门——因为他是家族罪人玛蒂尔达·唐纳德的儿子——所以，时间一长，连门口的门卫也不记得有自己这么一个人了。 “胡说，”门口的门卫不满道，“唐纳德家族的人，我哪个不知道？就算是进进出出的买菜阿姨，我也记得清清楚楚，干咱们保安这一行的，记不住人脸怎么行？但是你······” 门口的门卫指了指大卫·唐纳德的脸，接着说道：“我从来没见过你的脸，你肯定不是唐纳德家族的人。” “不，”大卫·唐纳德有些懊恼，自己已经有了魔法师的天赋，难道自己的舅舅伊兰·唐纳德真的瞎了眼吗？居然不好好招待自己，连唐纳德庄园的大门都不让自己进，他接着说道，“我是大卫·唐纳德，是玛蒂尔达·唐纳德儿子。” “什么？”这下轮到门口的门卫大吃一惊了，他看着大卫·唐纳德，接着说道，“你真是玛蒂尔达·唐纳德的儿子？” 大卫·唐纳德点了点头，心想连这个保安都知道唐纳德家族的罪人玛蒂尔达·唐纳德了吗？不知道他等会儿会怎么对待罪人的儿子，要向他吐口水吗？还是拿鞭子抽他？大卫·唐纳德有些害怕了。看来贝基·乔伊斯先生，还是高估了伊兰·唐纳德的智商，不过到时候自己跟着詹姆士·克莱夫一道去魔法师学院，成为魔法师后再回到唐纳德家族，一道天雷招下，还有谁敢对自己放肆？大卫·唐纳德越想越有道理，自己现在就应该回到瓦房里，好好等待詹姆士·克莱夫征召自己的时刻到来，等到自己成为了魔法师，才能有底气对抗自己的舅舅伊兰·唐纳德。也不是说对抗，大卫·唐纳德在心里还是小小的为伊兰·唐纳德辩解了一下，至少要让他调查清楚自己的父亲玛蒂尔达·唐纳德的真正死因，还他父亲一个清白。尽管贝基·乔伊斯先生曾经说过，如果自己的舅舅伊兰·唐纳德心中有鬼，便会阻挠大卫·唐纳德进行调查，但是如果自己成为了魔法师，借助魔法师协会的力量，他伊兰·唐纳德又能怎么阻拦呢？还不是得乖乖听他大卫·唐纳德的？ 这些想法只是很快地在大卫·唐纳德的脑子里过了一遍。 第112章 泪目 大卫·唐纳德很快就有了决断，他决定不再从大门进去了。大卫·唐纳德提出了一个想法，他要韬光养晦，等到自己成为了魔法师，再和伊兰·唐纳德秋后算账。但是门口的门卫此刻却不放他走了。 “你真的是玛蒂尔达·唐纳德的儿子吗？”那个门卫瞪大了眼睛，看着大卫·唐纳德。大卫·唐纳德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我不是，抱歉，我撒谎了。对不起大叔，请让我离开吧，我不会再来捣乱了。” 但那个门卫直勾勾地看着大卫·唐纳德，接着说道：“噢，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什么太像了？”大卫·唐纳德看着这个神情激动的门卫，有些奇怪地说道。 “你一定······”门卫的口齿因为激动而显得有些不清楚，他接着说道，“你一定是玛蒂尔达·唐纳德的儿子。绝对不会有错，你和玛蒂尔达·唐纳德长得实在太像了，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大卫·唐纳德看了那个门卫一眼，接着有些奇怪地问道：“你怎么知道？难道你见过我······玛蒂尔达·唐纳德长什么样子吗？”看这保安，似乎也不是老保安，新来的，怎么会认识自己的父亲玛蒂尔达·唐纳德呢？ “你一定是玛蒂尔达·唐纳德的儿子。”保安拉着大卫·唐纳德的袖子，有些激动地说道。 接着这个保安把大卫·唐纳德拉进自己的保安亭里，倒了一杯水给他。 “你一定渴了吧，”保安把一个陶瓷杯递给他，里面装着凉水，接着说道，“真是没有想到，居然能让我碰见那位大人的儿子。” “那位大人，”大卫·唐纳德察觉到这个保安称呼他的父亲玛蒂尔达·唐纳德为那位大人。这是什么奇怪的称呼？难道自己的父亲在这个保安心中，还具有这么高的地位吗？ “请问，”大卫·唐纳德开口道，“你认识······我的父亲吗？”大卫·唐纳德决定还是承认自己是玛蒂尔达·唐纳德儿子，原因无他，就是因为这个保安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上面正是他和自己的父亲玛蒂尔达·唐纳德的合照。 “噢，”保安的眼中隐隐约约有着热泪，他接着说道，“我真是没有想到，居然能够见到玛蒂尔达·唐纳德先生的儿子，这一定是上天给我的旨意。” “等等，”大卫·唐纳德有些疑惑了，这个保安讲的话自己怎么听不懂呢？他指着照片上自己的父亲玛蒂尔达·唐纳德身旁的那个人，当时他还没穿着保安服呢，接着问道，“你和我父亲，有什么关系？” “你父亲，”保安坐在大卫·唐纳德身旁，指着照片上的种种细节，接着说道，“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那年我们就差点要饿死了，幸亏你父亲接济了我们，还给我安排了一个保安的工作。”是这样啊，大卫·唐纳德点了点头，连一个普通保安都知道自己的父亲玛蒂尔达·唐纳德的善举，他又怎么可能是唐纳德家族的罪人呢？大卫·唐纳德越来越感到怀疑。 “但是，”这个保安又继续说下去，“后来，大概是一九九七的十一二月的时候，我老家送了点土特产过来，我想拿一些送给玛蒂尔达·唐纳德先生，但是那时候他的身体突然就变得很差了，而且在我面前，他直接说不认识我，让我滚蛋······” “怎么可能，”大卫·唐纳德惊讶道，自己的父亲一直以来都是温和尔雅的，自己记事起，便没听到过父母吵架，家里总是十分和睦，他接着说道，“我父亲怎么会说这种话呢？” 保安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我一开始也不相信，这么温和的玛蒂尔达·唐纳德先生会说出这种话，但是，后来我相信了。” “什么意思？”大卫·唐纳德看着这个保安，露出一丝古怪的神色。难道在他的眼中，自己的父亲是这般粗鲁的人吗？难道他也认为自己的父亲玛蒂尔达·唐纳德是唐纳德家族的罪人吗？难道这个保安也觉得，自己的父亲玛蒂尔达·唐纳德背叛了唐纳德家族吗？ 保安看了一眼大卫·唐纳德，意识到大卫·唐纳德误解了他的意思，接着保安笑着说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大卫，”大卫·唐纳德有些不情愿地说道，“大卫·唐纳德。” “大卫，多么美好的名字呀，”保安感叹道，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接着，他看着大卫·唐纳德，有些严肃地说道，“大卫，你要记住，你的父亲，玛蒂尔达·唐纳德，是个英雄！他到死，都没有玷污唐纳德家族的尊严！” 这番话说得并不大声，甚至保安有意地略微降低了声音，但是在大卫·唐纳德听来，却是雷霆万钧般响亮。贝基·乔伊斯在向大卫·唐纳德谈论自己的父亲玛蒂尔达·唐纳德的时候，因为贝基·乔伊斯不是唐纳德家族的人，对于许多事情只能通过报纸、小镇居民的谈论，以及自己的猜测，告诉大卫·唐纳德，自己的父亲玛蒂尔达·唐纳德，是个什么样的人。虽然言辞之间，多有“或许”，“大概”，但在大卫·唐纳德听来，也已经如同仙乐般让人耳暂明了，因为自己平日里听到的都是说自己的父亲玛蒂尔达·唐纳德的坏话的，所以在大卫·唐纳德听来，贝基·乔伊斯这一个外人愿意为自己的父亲说好话，自己已经鼻子微酸了。而现在，大卫·唐纳德居然听到了自己庄园的保安说“大卫，你要记住，你的父亲，玛蒂尔达·唐纳德，是个英雄！他到死，都没有玷污唐纳德家族的尊严！” 这话如同惊雷般，在大卫·唐纳德的耳边响起。 大卫·唐纳德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保安，突然感到自己的脸有些湿乎乎的。 第113章 保安日记 大卫·唐纳德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保安，突然感到自己的脸有些湿乎乎的，用手一摸，不知何时，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了。 “你······”大卫·唐纳德颤抖着开口道，“你说什么？” “我说，”保安的情绪也很激动，想来，这句话在他的心里也憋了很久了，他接着说道，“你的父亲，玛蒂尔达·唐纳德，是个英雄！他到死，都没有玷污唐纳德家族的尊严！” “你······”大卫·唐纳德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水，接着问道，“真的这么觉得吗？” 保安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唐纳德家族如此受到爱戴的玛蒂尔达·唐纳德先生，在他死后不到一个礼拜，就成了唐纳德家族的罪人，这实在太奇怪了。” “这不奇怪，”大卫·唐纳德的神情变得严肃，接着看着保安道，“难道你们下班以后，在酒馆里，在餐馆里，在咖啡馆里闲聊的时候，就没有提起过这件事吗？就没有猜测过我的父亲玛蒂尔达·唐纳德为什么会落得这个结局吗？” 看着大卫·唐纳德坚定的眼神，保安的眼神有些退却了，他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怎么会没有谈过呢？但是后来，你也知道的，伊兰老爷派了许多的密探，还让我们互相检举，不久之后，就没有人再敢谈这件事了。” “那么，”大卫·唐纳德说道，“最开始谈论的时候，你们一定有一个假定的目标的，对吧？” 看着大卫·唐纳德的眼神，保安感到呼吸有些困难，明明对方只是个七八岁的孩子，但是大卫·唐纳德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玛蒂尔达先生，”保安心中想着，“您的儿子，也和您一样，从小就有着领袖般的威严呀。” “是的，”保安叹了口气，还是对大卫·唐纳德说道，“我们猜测，你的父亲，也是我们敬爱的主人——玛蒂尔达·唐纳德，并不是死于伤寒，而且也不是唐纳德家族的罪人。至少，有不少罪名，在我们外人眼里——有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不过唐纳德家族的不少人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根本是‘莫须有’的罪名，但是伊兰·唐纳德，也就是当代家主，算起来他应该是······你的舅舅······”——大卫·唐纳德点了点头，伊兰·唐纳德就是他的舅舅——“他倒是照单接收，总之什么罪名都给你的父亲玛蒂尔达·唐纳德安上了。这其实已经很明了了，因为按照奥古斯丁老爷的说法，本来应该是您的父亲玛蒂尔达·唐纳德作为家主的，即便不去找那些证据，只要看看现在坐在家主位子上的是谁，便可以知道那个人和您父亲的死，还有他的罪名，绝对脱不开关系。” 大卫·唐纳德第二次听到了这个推断。第一次是在乔伊斯家族的咖啡馆里，贝基·乔伊斯拿出来一九九七年到一九九八年的小镇日报、小镇晚报的剪报，十分科学地推断出某些内容，但是贝基·乔伊斯并没有说明白，只是像留白一般，留给了大卫·唐纳德想象的空间。而这一次，在唐纳德家族的一个保安的嘴里，他通过自己的所见所闻，还有其他外人的分析，或者说是直觉，敏锐地发觉了究竟是谁迫害了大卫·唐纳德的父亲玛蒂尔达·唐纳德。 “那么，我父亲为什么要在你面前，直接说不认识你，让我滚蛋呢？”大卫·唐纳德提出自己的疑问。 保安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这便是我怀疑玛蒂尔达·唐纳德先生死亡以及他背负的罪名另有隐情的最大原因。” “什么意思？”大卫·唐纳德看着保安，感到有些不解。 保安摘下了他的帽子，放在桌子上，接着看了看窗户，他打开手机，拨了几个按键，接着对电话那头说道：“保罗，过来帮我站一会儿岗。” “噢，”电话那头传来抱怨声，接着说道，“你又要干什么去？” “我这里来了个人，我需要好好跟他讲一会儿话，”保安开口道，“而且不能有任何人打扰我们。” “噢？”电话那头好奇地问道，“是谁啊？难道······是你的老相好？” “你这臭小子，”保安笑道，“你听我的口气，像是在开玩笑吗？” “那么，”电话那头问道，“到底是谁？你知道的，我这人最好奇了。” “是······”保安沉默了一下，接着说道，“是玛蒂尔达·唐纳德先生的儿子。他找到了我。” 电话那头也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道：“你······你，你这番架势，难道是打算告诉他那些事情是吗？” “是的，”保安点点头，接着说道，“既然，他是玛蒂尔达·唐纳德先生的儿子，那么他便有资格，也有必要知道这些事。” “那孩子，”电话那头叹了口气，接着问道，“多大了？” 保安看了看身旁的大卫·唐纳德一眼，接着说道，“大概七八岁的样子。” “噢！我的上帝呀，”电话那头痛苦地喊道，“难道······要让这么小的孩子接受这么残酷的事情吗？” “保罗，”保安笑道，“他早就知道了，不过是向我来求证罢了。他可是玛蒂尔达·唐纳德先生的儿子，雄鹰的儿子怎么会是地上的草鸡呢？早些经历风雨······未必不是好事。” “他叫什么名字？”电话那头问道。 “大卫，”保安说道，“大卫·唐纳德。” “大卫······”电话那头咀嚼着这个名字，最后笑着说道，“真是个朴素的名字。我知道了，我很快会过来的。” 保安放下了电话，接着走到窗前，拉起了窗帘，锁上了门，打开了灯，看着大卫·唐纳德道：“接下来，我会给你看一些我这几年来找到的证据······” 第114章 那年冬天 “证据？”大卫·唐纳德看着面前的这个年纪看着已经有些大了的保安，好奇道，“什么证据？” “大卫，”保安看着大卫·唐纳德，接着问道，“我叫你大卫，可以吗？” 大卫·唐纳德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当然，还没请教，您的名字是？” “我叫科尔姆，”保安说道，“科尔姆·马特尔。” “马特尔先生，”大卫·唐纳德看着科尔姆·马特尔，接着说道，“你说的证据，是什么？” “你先听我说，”保安科尔姆·马特尔说道，“我之前说‘一九九七的十一二月的时候，我老家送了点土特产过来，我想拿一些送给玛蒂尔达·唐纳德先生，但是那时候他的身体突然就变得很差了，而且在我面前，他直接说不认识我，让我滚蛋’，对吧？” 大卫·唐纳德点了点头，保安科尔姆·马特尔确实这么说过，不过为什么自己的父亲玛蒂尔达·唐纳德会这么说话，大卫·唐纳德也不是很清楚，或许是那天自己的父亲心情不好吧，毕竟身体不舒服的话，人的脾气也会变差的。 “是不是因为我父亲身体不舒服的缘故，”大卫·唐纳德问道，“所以，才对马特尔先生你发了脾气？”这个理由是很合理的，毕竟自己的父亲在一月份的时候就死了，十一二月的时候，离自己的父亲死去，也只有一两个月的时间了，倒不如说，在那段时间里，自己的父亲还有气力去发脾气，倒是很难得的。 “不，不，不······”保安科尔姆·马特尔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并不是这样。” “说起来，马特尔大叔，”大卫·唐纳德想起了什么似的，问保安科尔姆·马特尔道，“刚刚你打电话给了谁呀？” “噢，他呀，”保安科尔姆·马特尔笑道，“是我的老朋友，他也是认识你的父亲玛蒂尔达·唐纳德先生的。你看······”——保安科尔姆·马特尔指着那张照片，对大卫·唐纳德说道——“你看，这张照片，就是他拍的。” “这样啊。”大卫·唐纳德笑了笑，说道。 “好了，”保安科尔姆·马特尔拍了拍自己的膝盖，接着说道，“我们来谈正事吧。” 大卫·唐纳德点了点头，看着保安科尔姆·马特尔，等待他的话。 保安科尔姆·马特尔有些紧张，接下来要说的话，尽管他自己在心里重复过无数遍，但是第一次对别人说，他还是感到紧张，毕竟接下来要说的话可以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即便听他说话的是自己的恩人玛蒂尔达·唐纳德的儿子大卫·唐纳德，他也感到有些喉咙发干。但是，保安科尔姆·马特尔知道，他必须发声。如果是别人，那倒也没什么，但现在，在他面前的，是他的恩人玛蒂尔达·唐纳德的儿子大卫·唐纳德。如果自己恩人的儿子不能得知他父亲真正死亡的原因，那么，想来玛蒂尔达·唐纳德就是真的死不瞑目了。他科尔姆·马特尔承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呼······”保安科尔姆·马特尔吐了一口气，接着看着大卫·唐纳德，缓缓说道：“你父亲，之所以让我滚蛋，是有原因的。” “但这个原因，”保安科尔姆·马特尔开口说道，“并不是因为他的身体状况很差从而导致的情绪变差。说实话，那时候你父亲的身体确实有些糟糕，但是谁都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在一个月之后就去世了。谁能想到这件事呢？当时，你父亲是躺在床上接见我的。我看见过他的脸色，虽然苍白，但说实话，并不是那么的严重，看着更像是拉坏了肚子的样子。” “那是因为什么原因呢？”大卫·唐纳德有些疑惑地问道。 “那是因为，”保安科尔姆·马特尔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你的父亲，想要和我断绝关系。” “什么？！”大卫·唐纳德震惊道，“这是为什么？” “很简单，”保安科尔姆·马特尔苦笑道，“你的父亲玛蒂尔达·唐纳德当时这么做，是为了保护我。可惜······我过了很久很久，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为什么说我父亲这么做是在保护你呢？”大卫·唐纳德隐隐约约察觉到自己的父亲玛蒂尔达·唐纳德的意图，但是他用自己的语言还概括不清楚。 保安科尔姆·马特尔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这是因为，当时我拿着家乡的土特产去拜见你的父亲玛蒂尔达·唐纳德的时候，你的舅舅，也就是现在的唐纳德家族的族长——伊兰·唐纳德也在场。” “嘶······”大卫·唐纳德隐隐约约明白了些什么，他看着保安科尔姆·马特尔，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一开始，也很伤心，”保安科尔姆·马特尔说道，“我好心拿些自己老家的土特产孝敬给玛蒂尔达·唐纳德先生，但是他却这么对我。尽管玛蒂尔达·唐纳德先生对我有恩，但是他这么做我实在心里难受。至此以后，我就没有再去找过他。” “然后，就在差不多一个月以后，庄园里传出了你的父亲——玛蒂尔达·唐纳德去世的消息，”保安科尔姆·马特尔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我当时实在太过惊讶，瞬间就忘记了自己曾经被玛蒂尔达·唐纳德先生‘羞辱’的事情，其实这个‘羞辱’，应该是被打上引号的，或者说，这根本算不上什么羞辱，这其实是玛蒂尔达·唐纳德先生，对我的保护。” 大卫·唐纳德一言不发，听着保安科尔姆·马特尔继续讲。 “总之，”保安科尔姆·马特尔继续说道，“在玛蒂尔达·唐纳德先生去世之后······他是一月份去世的，接着奥古斯丁老爷子便只好宣布让他的二儿子伊兰·唐纳德继承家主之位。” 第115章 前辈们 “我之所以，在后来明白过来玛蒂尔达·唐纳德先生当时的做法，对我来说是一种保护，”保安科尔姆·马特尔咽了一口口水，接着说道，“就是因为，在伊兰·唐纳德成为家族族长之后，他就立即开始了对家族的清洗。” “什么？”大卫·唐纳德惊讶地看着保安科尔姆·马特尔，接着说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伊兰·唐纳德不是说要扛起唐纳德家族的大旗吗？”如果伊兰·唐纳德并非众望所归，那么他自然需要清洗家族中反对他的人。既然能被用上“清洗”这种字眼，看来当时的惨烈，不是用语言能够形容的。大卫·唐纳德看着保安科尔姆·马特尔，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到当年的那些痕迹，但是保安科尔姆·马特尔接着开口道：“我当时还不懂玛蒂尔达·唐纳德先生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等到伊兰·唐纳德成为族长之后，我看到那些原先玛蒂尔达·唐纳德的亲信们全都被伊兰·唐纳德拿下，我才知道玛蒂尔达·唐纳德先生是在保护我。” “那些被清洗的人呢？”大卫·唐纳德咬紧了牙关，接着问道，“他们都死了吗？” 保安科尔姆·马特尔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并没有全死。基本上，死的都是些硬骨头。大家都是唐纳德家族的人，只要唐纳德家族能够继续繁衍下去，哪些人也只能忍受伊兰·唐纳德的调动。”保安科尔姆·马特尔叹了一口气，那些真心效忠于玛蒂尔达·唐纳德的人自然也像大卫·唐纳德那样，找到伊兰·唐纳德，说他们对于自己的主人玛蒂尔达·唐纳德的死因表示怀疑，要求开棺验尸。“结果呢？”大卫·唐纳德有些紧张，接着问道，“他们成功调查到我父亲的死因了吗？”保安科尔姆·马特尔苦笑着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一开始，伊兰·唐纳德虽然不愿意，但是玛蒂尔达·唐纳德先生的亲信们依仗他们原先留下的积威，倒也能够逼迫伊兰·唐纳德同意重新调查······”——大卫·唐纳德看着保安科尔姆·马特尔的苦笑，不禁有些紧张——“但是，随着伊兰·唐纳德逐渐组织起自己的班子，这些原先的玛蒂尔达·唐纳德先生的亲信们就渐渐斗不过伊兰·唐纳德了。毕竟，伊兰·唐纳德才是唐纳德家族的族长，那些老人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但是玛蒂尔达·唐纳德先生的亲信们虽然遭受着打压和压迫，但是它们还是努力调查着你的父亲玛蒂尔达·唐纳德先生的真正死因。”保安科尔姆·马特尔叹了一口气，他有些讲不下去了。不是因为别的，正是因为接下来的事情实在太过惨痛，正如同差一点跌入悬崖的人不愿意回忆当时的惨痛经历一般，对于保安科尔姆·马特尔来说，当时的情景，虽然自己没有亲身经历，但是还是让他手脚冰凉，以为自己也会很快遭殃，然后落得一个凄惨下场。对于保安科尔姆·马特尔来说，若是自己没了唐纳德家族的保安这个身份，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该靠什么赚钱，家里的人口众多，自己的老母亲又患有重病，需要高额的医药费，如果自己被伊兰·唐纳德赶出了家门，自己马特尔一家恐怕就不能再叫家了。“你知道的，”保安科尔姆·马特尔沉默了一会儿，再次开口道，“唐纳德家族善于内斗。可以说，这一点，在伊兰·唐纳德身上发挥到了极致。伊兰·唐纳德，便是‘内斗内行，外斗外行’的人。对付玛蒂尔达·唐纳德先生的亲信们，他倒有的是办法，但是现在你看看唐纳德家族，被他一个人搞得······可以说是乌烟瘴气。多亏了唐纳德家族先辈们留下的产业，可供伊兰·唐纳德如此挥霍，但是再过几十年呢？唐纳德家族的子孙怎么办？”保安科尔姆·马特尔叹了一口气，他虽然不是唐纳德家族的人，但是毕竟在这里呆了很久，还有对他恩重如山的玛蒂尔达·唐纳德先生，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唐纳德家族陷入黑暗呢？但是，说到底他只是个保安，他又能做什么呢？保安科尔姆·马特尔看着大卫·唐纳德，接着说道：“就像抽蝉蛹一样，这些玛蒂尔达·唐纳德先生的亲信们，一个一个的被伊兰·唐纳德拿下。拿下的理由千奇百怪，但是偏偏都理由充足，让玛蒂尔达·唐纳德先生的亲信们只能瞪大了眼睛，咬着牙，但有没有别的办法。”保安科尔姆·马特尔叙述着当年惨痛的故事，大卫·唐纳德开始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怎么样的一个敌人。“那么，”大卫·唐纳德问道，“那些前辈们，他们最后有没有调查出什么来呢？”保安科尔姆·马特尔点了点头，接着说道：“玛蒂尔达·唐纳德先生的那些亲信们，尽管遭受着重重阻挠，但是还是调查出了一些结果。接下来我把结果告诉你。但是······”大卫·唐纳德看着保安科尔姆·马特尔，接着问道：“但是什么？”保安科尔姆·马特尔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我希望你，作为玛蒂尔达·唐纳德先生的儿子，而且是他唯一的儿子，好好地活下去，不要想着报仇。至少，以你现在的实力，恐怕直接冲上去和伊兰·唐纳德对峙，只会下场难看。”大卫·唐纳德笑了笑，接着说道：“马特尔大叔，你放心好了。我既然是玛蒂尔达·唐纳德的儿子，也会继承他的智慧，在没有绝对的把握前，我是不会当面和伊兰·唐纳德对峙的。”“那便好，”保安科尔姆·马特尔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便把当年玛蒂尔达·唐纳德先生的亲信们调查出来的结果告诉你。” 第116章 一声枪响 “不过，”保安科尔姆·马特尔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因为伊兰·唐纳德的阻挠，所以玛蒂尔达·唐纳德先生的亲信们调查出来的结果······并不能直接证明伊兰·唐纳德和玛蒂尔达·唐纳德先生的死因。”大卫·唐纳德看着保安科尔姆·马特尔，接着说道：“马特尔大叔，您说吧。”保安科尔姆·马特尔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其实，我能知道这些事，也是机缘巧合。你知道的，我是保安嘛。几年前的时候，我还不是大门的保安，而是庄园内部的保安。当时，玛蒂尔达·唐纳德先生的亲信们被赶尽杀绝得差不多了，伊兰·唐纳德也羽翼丰满，决定来一场剿灭。于是，在我巡逻的时候，便看到一个玛蒂尔达·唐纳德先生的亲信逃了出来，但是门外面都是伊兰·唐纳德派出来的人，这我是知道的，因为我当时虽然只是个保安，但是因为业务能力还不错，所以位子还不算低。”“这也算是我父亲的福报吧，”大卫·唐纳德叹了一口气，“您继续说吧。”“总之，”保安科尔姆·马特尔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拦住了那个人，并且告诉他外面都是等着抓他的人。他问我：‘还有哪里能够逃出去的？’，我告诉他：‘整座庄园，都被伊兰·唐纳德把控得死死的，想要出去实在是插翅难逃。’他便问我：‘你既然这么说，便是有办法让我藏起来的对吧。’我点了点头，说：‘是这样，我建议，你先到我的屋子里待一会，等这些抓捕的人散去了，你再逃出去吧。’他相信了我的话，便跟着我回了我的屋子。我虽然是个保安，但是在庄园内，也是有个小屋子给我上班的时候休息时刻用的。当然，并不算很大，大概就五六平米吧。那个人跟着我回到了我的那件屋子，我对他说：‘他们很有可能发现没有抓到你之后，会一间一间屋子的搜藏，我这间屋子虽然小，而且偏僻，但是他们最后肯定也会查到这里来，你该怎么办呢？这下我是真的不知道了。’那个人想了想，接着说道：‘这并没有什么，人总有一死。说实话，我早就该死了，若是没有你的帮助。但是我死了不打紧，我们找到的证据，不能丢失。不能让玛蒂尔达·唐纳德先生蒙受这么大的冤屈，以及奥古斯丁老爷子的死不瞑目。’‘什么？’我听了之后十分惊讶，接着问道，‘这件事还和奥古斯丁老爷子有关吗？’他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是的，经过我们的调查，玛蒂尔达·唐纳德先生和奥古斯丁·唐纳德先生的死因是有关联的······总之，我会把这些告诉你，不，请你出去，一旦被人发现我和你待在一间屋子里，那么不单你会蒙受与我同等的待遇，而且我找到的证据也会无法传出去。’‘那么，’我问道，‘你想要怎么办呢？’他说道：‘你这房间里有没有纸和笔，我会把我知道的写下来。’‘时间来得及吗？’我问道。‘来的及，毕竟我们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许多资料都寄到外面过，或者放在庄园内的隐蔽处，我写的只不过是它们的位置，以及拿到它们的办法。’那个人这么对我说。接着他又问我：‘你的这个房间，有没有什么藏东西的好地方？要不容易被人发觉的。’我接着给他看了一个了不起的地方，这个地方可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因为我总觉得将来会遇到某种情况，需要我藏些什么东西，所以我把地板，事实上只是水泥地而已，凿了一个洞，洞口用水泥封住，想要打开这个洞，只能硬生生凿开来，但是我在洞口处留了一个小小的缝隙，缝隙不大，大概就比一个拳头小一些，我又拿碎砖把这个缝隙堵住的。我便把碎砖拿了出来，告诉那个人，这个洞的存在。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赞叹道：‘你的这个想法，让你做个保安，真是可惜了。’” “然后呢？”大卫·唐纳德终究还是小孩子，听到保安科尔姆·马特尔讲故事般讲述那段往事，有些急切地问道，“后来，那个人被发现了吗？” 保安科尔姆·马特尔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伊兰·唐纳德自然是懂得斩草除根这个道理的。不过说实话，你还能活着，我其实也是很惊讶的。” 大卫·唐纳德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总之，我是不相信，伊兰·唐纳德是发了善心，才让我活着的。”保安科尔姆·马特尔笑了笑，接着说道：“······然后，那个人让我出去，继续巡逻，他会在写完那些东西后，放在那个洞穴里。我便走了出去，接着像往常一般巡逻着。不久之后，我就看到一队全副武装的保安，在四处搜寻各个房间。我虽然很担心那个人，但是我也不敢擅自上前到自己的房间看看那个人还在不在。万一他本来已经有了退路，因为我的失误举措，导致了他没能逃出去，那岂不是罪过大了。总之，我还是按照原先的巡逻位置继续巡逻。一路上，不时地有人问我，有没有看到过一个潜逃者。他们还给我看了潜逃者的画像，没错，就是我遇到过的那个人。当然，我对他们说了我并没有见过他。他们当然也都相信了。”保安科尔姆·马特尔叹了一口气，接着站起身来，像是回到了那年似的，有些坐立不安，保安科尔姆·马特尔走到桌前，拿起热水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接着大口地喝下。大卫·唐纳德看着保安科尔姆·马特尔，一言不发。保安科尔姆·马特尔放下水杯，接着直勾勾地看着大卫·唐纳德，他艰难地开口说道：“接着，我听见了一声枪响。” 第117章 心碎 “你知道的，”保安科尔姆·马特尔叹了一口气，接着说，“一声枪响，意味着什么。” 大卫·唐纳德眼中隐隐有着泪水，尽管他没有亲眼看到那时的情景，但是对于这位不知名的牺牲者，这位为了自己的父亲玛蒂尔达·唐纳德而死去的牺牲者，大卫·唐纳德怎么能够不落泪呢？“然后呢？”尽管不愿意，尽管知道接下来可能的结果，大卫·唐纳德还是开口问道，“那个人······他怎么样了？”保安科尔姆·马特尔沉声说道：“他被发现在另一所屋子里。离我那间屋子还不算近。想来，他是为了我，不让我被别人发现与他勾结，当然，更是为了保护他留下来的那些证据，那个人在写完那些东西之后，就走出了我的房间，接着前往别的房间了。只不过，他刚刚溜到那个房间的门口，便被搜查队的人发现了，随即被开枪打死了。”两人皆是一阵沉默，结局虽然已经被大卫·唐纳德猜到了，但是真的听到这个结果，大卫·唐纳德还是一阵心碎。“怎么会这样呢？”大卫·唐纳德喃喃地说道，“那······我父亲的那些亲信们，还有活着的吗？”保安科尔姆·马特尔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伊兰·唐纳德数次招安，最后留下来坚持调查你的父亲玛蒂尔达·唐纳德先生的死因的，都是坚定的追随者。伊兰·唐纳德自然知道靠糖衣炮弹是打动不了他们的，因而他也不再花心思讨好他们，等到时机一到伊兰·唐纳德便选择把他们一网打尽。”“那么，”大卫·唐纳德问道，“那个你见到的那个人，是最后一个逃出来的人吗？”“我不得而知，”保安科尔姆·马特尔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尽管伊兰·唐纳德公布了一些他所谓的唐纳德家族反叛者名单，但我很清楚，名单上所写的，绝对不到他真正清除的人数的一半。剩下的那些没有被写在名单里的，恐怕在伊兰·唐纳德眼中，并不是那么的重要，可以忽略不计的吧，或者有损于他的尊严，有损于他的地位，会落别人的口舌的，他也就没有登陆在上面。像你······”——保安科尔姆·马特尔指了指大卫·唐纳德——“就是伊兰·唐纳德不敢过于动的人。事实上，那些玛蒂尔达·唐纳德先生的亲信们之所以还忍耐着，没有明面上和伊兰·唐纳德争斗，就是因为伊兰·唐纳德还没有对玛蒂尔达·唐纳德先生动手，正是因为如此，两边才没有扯破脸皮。若是伊兰·唐纳德真的胆敢对你下手，那些还健在的玛蒂尔达·唐纳德先生的亲信，一定不会放过伊兰·唐纳德的。不过，那时当时的事情了，”保安科尔姆·马特尔叹了一口气，接着看了看大卫·唐纳德，接着说道，“如今，唐纳德家族还记着玛蒂尔达·唐纳德先生的，还愿意为他奔走的，不知还有多少人。若是你要与伊兰·唐纳德叫板，恐怕支持者并不会有多少。事实上，现在的局面，伊兰·唐纳德也是有些焦头烂额呢。”“这是怎么一回事？”大卫·唐纳德好奇道，“不是说伊兰·唐纳德清除了那些我父亲的亲信后，就一帆风顺，统一了唐纳德家族了吗？”“没这么简单，”保安科尔姆·马特尔有些神秘地看了大卫·唐纳德一眼，接着说道，“在这之后几年，又发生了许多事情，总之，现在，唐纳德家族的成分，十分复杂。”“好吧，马特尔大叔，你继续说吧，”大卫·唐纳德暂时还不想去研究唐纳德家族有什么现在的关系，他只想知道那个人留下了什么消息。 ······ ······ 林凡走在路上。虽然之前和詹姆士·克莱夫约好要去找大卫·唐纳德，但是出了门之后詹姆士·克莱夫又后悔了。“这是为什么？”林凡看着詹姆士·克莱夫，好奇道，“不是说好了要去找大卫·唐纳德的吗？”“话虽如此，”詹姆士·克莱夫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但是······我该如何向大卫·唐纳德开口呢？我父亲做事向来有条不紊，现在唐纳德家族的族长伊兰·唐纳德一定已经知道消息了。”“这不是好事吗？”林凡感到有些奇怪，不明白为什么詹姆士·克莱夫感到焦虑，接着问道，“既然你不希望辛普森·乔伊斯做你的随从，那么明面上的人选也找到了，这样岂不是很好？”詹姆士·克莱夫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但是，我不能保证，在大卫·唐纳德受到自己的舅舅伊兰·唐纳德的重新礼遇后——你也知道大卫·唐纳德和她的母亲住的是什么样的地方吧。”林凡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那简直不像是人住的地方。我和你也去过大卫·唐纳德的房子一次，简直是走不进去，味道太大了。”詹姆士·克莱夫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再这样的情况下，大卫·唐纳德难道不会受到伊兰·唐纳德的糖衣炮弹从而享受这种生活吗？重新做回他的小少爷。”“这样不也是挺好的吗？”林凡笑着说道，“虽然我听说，大卫·唐纳德会落得如此下场，是因为他的父亲玛蒂尔达·唐纳德背叛了家族，所以大卫·唐纳德和他的母亲，也被迫搬离了原有的大房子，住在那样一间在猪圈旁边的小瓦房内。”“或许是如此吧，”詹姆士·克莱夫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但是，如果大卫·唐纳德能够获得这种享受的话，最大的原因是什么？你说说。”“自然是因为，”林凡接过詹姆士·克莱夫的话，接着说道，“他获得了明面上你的随从的资格，能够有机会成为魔法师了。一个家族······” 第118章 走吧 林凡说道：“······一个家族若是能出一个魔法师，那实在是了不得的事情。”“的确如此，”詹姆士·克莱夫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但是，能够拥有这样的机会，终究只是表面的。一旦，大卫·唐纳德得知自己只是表面的随从，他最终能够获得的，只不过是带着母亲离开这座小镇，去外面隐姓埋名地生活，他会同意吗？”林凡看了看詹姆士·克莱夫，接着问道：“以你，对大卫·唐纳德的了解，你觉得，他会做出这种事吗？”詹姆士·克莱夫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我不知道。他终究只是个孩子，孩子饿了，就想要吃奶，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何况即便是成人，也难以经受这种诱惑，何况是孩子呢？”“而且，”林凡想到了一件事，接着问詹姆士·克莱夫道，“大卫·唐纳德的魔法天赋，究竟有多少呢？” 詹姆士·克莱夫看了林凡一眼，接着说道：“我曾经偷偷地对他测试过，因为是偷偷的，所以是否真的准确，所以其实也不大好确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不会太高。比如，成为魔法师的标准是六十分的话，他大概是在五十五分到六十五分徘徊，”詹姆士·克莱夫开口说道，“总之，不可能是优秀的七十五分到八十分之间。”林凡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若是大卫·唐纳德真的有‘风’，‘火’，‘水’，‘地’四种魔法元素亲和，那么他倒不用担心自己名额问题了。”“这倒是，”詹姆士·克莱夫笑道，“如果大卫·唐纳德真的具有‘风’，‘火’，‘水’，‘地’四种魔法元素亲和的话，魔法师协会绝对会抢着要他。”“要不，”林凡好心道，“就让大卫·唐纳德跟着你去魔法师学院吧。”詹姆士·克莱夫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我既然选择了你，便不会再改变主意了。而且，与唐纳德家族相比，我虽然觉得乔伊斯家族的人十分危险，像饿狼般对我们克莱夫家族虎视眈眈，但是在我眼中，唐纳德家族就更像是一团臭泥，实在让人不想靠近。一旦唐纳德家族和我们家族有了什么密切的联系——例如这次的大卫·唐纳德的名额——谁知道唐纳德家族的族长伊兰·唐纳德会有什么别的想法，这是公的方面；从我的私心方面出发，我虽然不希望选择一名太强的预备魔法师作为我的仆从——这样他会夺走我的光芒——但是也不希望挑选的人太过弱了。大卫·唐纳德······以他的天赋，还有他的心性，我实在怀疑他能不能在四年后，成为一名正式的魔法师，正如同贝基·乔伊斯所担忧的那样，他会不会白白地浪费了那个名额。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如果真的成为了魔法师，若是不留在唐纳德家族还好，但如果他留在了唐纳德家族——我猜测这是肯定的，能留在魔法师学院或者魔法师协会的魔法师，都是魔法天赋极好的弟子，像大卫·唐纳德这种，即便四年后成为了魔法师，恐怕也只是末流魔法师，绝对没有资格留在那里的，而别的大城市的家族或者机构什么的，也不会找大卫·唐纳德作为他们的客卿，所以大卫·唐纳德只有一条选择，那便是回到自己的唐纳德家族——那么，他势必会对小镇原有的平衡造成破坏，原先只有克莱夫家族和乔伊斯家族相互制衡，现在多了一个有了魔法师的唐纳德家族，而且伊兰·唐纳德势必会在我和大卫·唐纳德身上做文章以此拉进两个家族之间的关系，让乔伊斯家族心生间隙之感，从而让克莱夫家族和乔伊斯家族之间的合作出现缝隙，可以说这个结局，我们克莱夫家族，和乔伊斯家族，都是不愿意看到的。我不愿意选择辛普森·乔伊斯，也是有着类似的考量，当然，更隐晦些罢了。因此，最好的人选，便是林凡你，而且你的魔法天赋并不差，也不是这座小镇的人，将来想去哪里都可以。就算你想要到时候辅佐福尔赛教堂的乔里恩牧师，也是没有关系的。”林凡苦笑着说道：“这样真的没问题吗？”“有什么办法呢？”詹姆士·克莱夫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我们总要为自己的后人考虑。林凡，你将来也会遇到这样的问题的。”“那么，”林凡问道，“现在我们该去哪儿？”“去喝杯什么吧，”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两人往前走，林凡笑着说道：“我记得，乔伊斯家族旗下的一家咖啡店挺有名的，我们去看看，怎么样？”“可以呀，”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小镇上的咖啡馆虽然有好几家，但是咖啡做的最好的，环境最让人舒适的，还是乔伊斯家族的这家咖啡馆。”林凡和詹姆士·克莱夫往咖啡馆走去，却看见不少人围在远处。“这是怎么回事？”林凡见小镇居民围住的是咖啡馆那边的位置，接着奇怪道，“难道咖啡馆起火了吗？”“这倒是新鲜事，”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乔伊斯家防火的措施总是做的很好的。”两人走上前，挤过拥挤的人群，只见远处，乔伊斯家族旗下的咖啡馆，此刻，它看着像是打烊了一般，许多客人匆匆地从门里走了出来。“咖啡馆这么早就打烊了吗？”林凡问身边的詹姆士·克莱夫道。“不会呀，”詹姆士·克莱夫奇怪地说道，“我记得，这家咖啡馆，是一直营业到晚上八点钟的。不可能这么早就歇业的吧。”“等等，”林凡指着咖啡馆的落地窗，对詹姆士·克莱夫说道，“詹姆士，你看！” 只见落地窗内，大卫·唐纳德和贝基·乔伊斯，辛普森·乔伊斯坐在里面的位子上，交谈着什么。 第119章 咖啡馆杂谈 “这是怎么回事？”林凡看着身旁的詹姆士·克莱夫，奇怪道。詹姆士·克莱夫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看来我们是来晚了。今天是乔伊斯家包场了。”接着仿佛是顺应詹姆士·克莱夫的话般一样，许多保安围站在门口，接着其余几个保安则站在咖啡馆的四角，这座咖啡馆像是什么军事重地般被保护了起来。林凡看了看身边似笑非笑的詹姆士·克莱夫，接着说道：“你猜，他们会聊些什么？”“谁知道呢？”詹姆士·克莱夫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贝基·乔伊斯和辛普森·乔伊斯一定会去了解大卫·唐纳德的魔法天赋究竟如何。”“他们得知大卫·唐纳德的魔法天赋并不高之后呢？他们会怎么做？”林凡问道。“那他们便有了证据，”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便可以跑过来对我说‘小詹姆士，你的消息有误，大卫·唐纳德的魔法天赋并没有你想象的那般厉害，他并没有‘风’，‘火’，‘水’，‘地’四种魔法属性全部亲和，他最多只能成为一个末流魔法师’之类的话。”听詹姆士·克莱夫讲完了这么长一个句子，林凡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接着他看着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看来，你不大喜欢别人叫你‘小詹姆士’？”“这是肯定的，”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不过要是有人叫我‘大詹姆士’，我也不愿意。说实话，为什么要这么在意大和小呢？直接叫我詹姆士，不就好了。”“可能是为了表示亲热吧。”林凡笑着为贝基·乔伊斯找了一个借口。不过显然詹姆士·克莱夫并不大满意这个借口，他接着说道：“我父亲，即便直呼我的名字‘詹姆士·克莱夫’，我也不会觉得他叫起我来不亲切。但是，贝基·乔伊斯不论叫我叫得再怎么亲切，我也不觉得他的内心对我，是有温度的。”“所以，”林凡笑着问道，“在你心目中，语言的一些修饰词是不是有用的呢？”“比如说？”詹姆士·克莱夫看着林凡，问道，“比如哪些修饰词呢？”“比如，一些人为了使自己的语言，不那么的生硬，会在一句话结束的时候，加一个‘呢’，或者加一个‘哟’之类的语气词。甚至，会加一些诸如‘~’这样的符号。”林凡笑着说道。“有吗？”詹姆士·克莱夫思考着平日里他所见到的人们的日常用语。“在未来，”林凡笑着说道，“人们在通讯时，尤其是在网络通讯时，他们为了升高因为网络交流带来的低温，而是用这些修饰词，来提高对话的温度。这么一种矫饰，你觉得是否有必要呢？”詹姆士·克莱夫看着远处的那家咖啡馆。咖啡馆是一座两层楼高的平房建筑，整座建筑的墙面并不是如平常的民居般的土黄色，而是涂上了咖啡色的漆，从远处看去，就让人知道，这是一座咖啡馆。咖啡馆的落地窗有几好几扇，这么代替了一楼的墙面，使得里面喝咖啡的顾客可以清楚地看见咖啡馆里面的情景，当然，外面的人也可以看见里面的情景。咖啡馆里面的桌子是合成木的桌子，外面涂上了漆，看上去也是古色古香，咖啡馆内的灯光也是那种微黄的灯光，让人看不清事物真正的颜色。咖啡馆的门口挂着招牌，推开门，便可以听到招牌“叮呤咚咙”的声音。咖啡馆的门是刻意仿制的古门，看着十分具有年代感，但是拉动的时候，并不会觉得不便，因为虽然是仿造的古门，但也只是仿造而已，并没有用真正的青铜材质，摸起来就知道这不是真正的钢铁，而且门上还有玻璃，使得门显得更加的轻便。门口放在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每日的特价咖啡，还有这家店的招牌咖啡。虽然这家店是咖啡馆，但是也卖一些别的饮料，但是是不提供食物的，顶多准备一些小点心，要是想要填饱肚子，还是出门左走五百米，到那家“汤姆叔叔餐馆”去吧。在那里，可以吃到让人撑死的美食。詹姆士·克莱夫看着咖啡馆的景色，接着对林凡说道：“咱们走吧，这样看着也实在没有什么意思。还有别的咖啡馆开着的。总不至于，乔伊斯家族今天把所有的咖啡馆都给包了。”林凡点点头，跟着詹姆士·克莱夫走上了去另一家咖啡馆的路。路上，詹姆士·克莱夫开始琢磨一开始林凡对他说的话。“林凡，”詹姆士·克莱夫问道，“你说，将来的人们，会在网络上用那些语气词，用来修饰他们言语中的生硬是吗？” “不错。”林凡说道。“那么，”詹姆士·克莱夫问道，“未来的人们，在平日里说话的时候，会不会用这些语气词呢？”“很少，”林凡笑着说道，“或者说不多，因为这些在网络上能轻易地用键盘打出来的字眼，等到自己用嘴巴说时，人们却是不愿意了，或者说是羞耻于说它们了。”“这是为什么呢？”詹姆士·克莱夫问道。因为这座欧洲的小镇地理位置比较偏僻，因而电脑还没有在这里普及，因此，小镇居民的生活，还和从前一样，虽然有电视机、电话这些事物的出现，但是说实话，它们的功能还是偏向于实用性，而非娱乐性。因此，詹姆士·克莱夫还不能很好地想像林凡所说的话包含的含义。“怎么说呢？”林凡笑着说道，这些话解释起来，也确实有些费精力，林凡想了想，对詹姆士·克莱夫说道，“因为我们在平日里交流的时候，并不只用语言。我们会用各种面部表情，眼神，还有肢体动作······这些都是我们语言的润滑剂，它们让听我们说话的人······” 第120章 语言 “······它们让听我们说话的人，更容易地理解我们的意思。”林凡笑着说道。 “不单单是面部表情，眼神，还有肢体动作这些什么的，其实，我们说话的语气，已经相当程度地表达了我们的意思。一句话，用不同的语言讲述，意思是完全不一样的。”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不错，”林凡点了点头，接着说道，“确实如此。” 这时，他们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一个老人······不，或许不能叫他老人，他只是穿得破烂了点，连带着看上去他的年纪也大了许多，事实上，或许，他并没有这么大的年纪，但是谁也说不准，总之，这个人，他应该是个中年人跑了过来，他的目标就是林凡和詹姆士·克莱夫。林凡和詹姆士·克莱夫停了下来，看着这个中年人，不知道他是不是找他们。尽管他奔跑的方向是朝向他们，他的眼神也是朝向他们，但是林凡和詹姆士·克莱夫还是不大能够确定，甚至于詹姆士·克莱夫有些紧张。因为这个中年男子的身上有一股强大的气息。中年男子其实不能说是在跑，他只是快步行走行走着，他挤过围观的人群，朝着林凡和詹姆士·克莱夫走来，终于走到了站在原地不动的两人面前，这个中年男子看着他们，接着说了一句话。他说：“你们好，我叫大卫·罗格斯曼。”林凡和詹姆士·克莱夫有些面面相觑，他们认识这个自称叫“大卫·罗格斯曼”的人吗？接着那个自称“大卫·罗格斯曼”的人又开口了，他说道：“我之前还有一个姓氏，叫唐纳德。”林凡和詹姆士·克莱夫微微变了脸色，看着这个中年男子。詹姆士·克莱夫仔细地看了看大卫·罗格斯曼的脸，终于惊讶道：“难道你是大卫·唐纳德的父亲吗？”在詹姆士·克莱夫看来，这个叫“大卫·罗格斯曼”的人，长得实在太像大卫·唐纳德了，尽管他老了许多，但是能够辨认出来，这就是大卫·唐纳德的脸型。所以，詹姆士·克莱夫才会觉得这个人是大卫·唐纳德的父亲。“不，”自称是“大卫·罗格斯曼”的人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大卫·唐纳德的父亲已经在一九九八年的一月去世了。我，就是大卫·唐纳德。”“啊，我知道了，”林凡恍然大悟，接着说道，“一定是同名同姓对吧。大卫这个名字很常见的，唐纳德嘛，也许别的地方也有唐纳德这个姓氏。”詹姆士·克莱夫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不错，你这么说，我就放心多了。”但是大卫·罗格斯曼接着说道：“我就是你们想的那个‘大卫·唐纳德’，不用怀疑。”“等等，”詹姆士·克莱夫问道，“你不是说，你自己叫大卫·罗格斯曼吗？”大卫·罗格斯曼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这是我现在的姓名。我已经抛弃了‘唐纳德’这个姓氏了。”詹姆士·克莱夫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大卫·罗格斯曼，接着说道：“我还是觉得你在胡说八道。”“大卫·唐纳德，就在那儿，”林凡指着远处的咖啡馆说道，“人家是八岁的孩子，怎么会是你这种大叔呢？”大卫·罗格斯曼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林凡，詹姆士，我知道你们很难接受，但我会解释给你们听的。”林凡和詹姆士·克莱夫皆是一惊，这个人怎么知道我们的姓名的？“你到底是谁？”詹姆士·克莱夫紧张道，这下，这个自称“大卫·罗格斯曼”的人，他的意图可就有些不明了，他的身份同样也成了一个谜。“请尽可能地放心，我并不是想要迫害你们的人，”大卫·罗格斯曼举起双手，作出投降的样子，接着说道，“我们找一家咖啡馆坐着说吧，这样站着僵持着说话实在太累了。”林凡和詹姆士·克莱夫彼此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同意了大卫·罗格斯曼的话。 小镇的另一家咖啡馆里，正是下午时分，咖啡馆人不是很多。三人挑了靠窗的位置坐下。詹姆士·克莱夫对面坐着大卫·罗格斯曼，身旁坐着林凡，三人各自点了一杯咖啡，现在正等着咖啡做好端过来。三人皆是沉默。林凡看着对面的大卫·罗格斯曼，他显然已经习惯了咖啡馆的生活，竟是像往常一般拿出自己的本子和笔，开始书写着什么。詹姆士·克莱夫狐疑地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人为什么要自称自己叫“大卫·唐纳德”，还说自己就是那个唐纳德家族的大卫·唐纳德，就是那个现在正和贝基·乔伊斯，还有辛普森·乔伊斯谈话的大卫·唐纳德？他难道觉得自己和林凡都是傻子吗？但是他又为什么知道自己和林凡的名字？看来他对他们两人是有了解的了。三杯咖啡很快端了上来，大卫·罗格斯曼喝的是最便宜的类型，他接过咖啡，“咕噜咕噜”地喝了一口，似乎并不在意这杯咖啡到底好不好喝，当然这么便宜的咖啡，确实不会太好喝。他的手不停，还在写着。“请问，”林凡开口道，“你在写什么？”大卫·罗格斯曼开口说道：“你真的想要知道吗？”听着他鬼魅的语气，林凡笑了笑，接着说道：“你只需要用你的语言告诉我它是什么，并不需要把它拿给我看。” “支配术！”林凡在心中默喊。 【支配术发动。】 【本次消耗贡献点0。】 “我写的是，”大卫·罗格斯曼无意识地开了口，接着说道，“魔导书。”“什么？！”詹姆士·克莱夫和林凡瞪大了眼睛，看着大卫·罗格斯曼。支配术的最低时长只有一秒钟，尽管林凡的精神力还算强，但是控制完大卫·罗格斯曼说完这句话，支配术的效果也就结束了。 第121章 效率问题 大卫·罗格斯曼清醒了过来，发觉自己居然说了“魔导书”，不由得感到有些懊恼，不过他很好地把这种情绪隐藏了起来，只是露出了调皮的神态——难以想象在这个中年男子身上看到“调皮”这个神态会是什么样一种感受——接着说道：“我骗你们的啦。” “不可能，”林凡心想道，“他说的绝对是真的。”詹姆士·克莱夫因为不知道林凡“支配术”的存在，所以对于大卫·罗格斯曼说“我骗你们的啦”还是很相信的，他舒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我就说嘛，普通人怎么会写魔导书。”魔导书可是只有魔力深厚的大魔法师才能书写的。为了防止再有意外发生，大卫·罗格斯曼停止了书写，接着把纸和笔都放进了口袋，他的衣服虽然破旧，但是口袋极为宽大，放入笔和本子，实在是很轻松的事情。 接着，大卫·罗格斯曼看着詹姆士·克莱夫和林凡，他开口道：“我们所处的世界上有着许许多多的超能力者，他们的能力匪夷所思但普通人却根本无法察觉，他们看似风光地活在这个世上，但内心却有着说不出的苦楚。”林凡和詹姆士·克莱夫愣愣地看着大卫·罗格斯曼，他们突然发觉自己已经抓不住大卫·罗格斯曼的脑回路了。“请问，”林凡举手道，“你是想说，你有超能力吗？”“我宁可相信你是个魔法师。”詹姆士·克莱夫嗤笑道，魔法还算有魔法依据，但是超能力这种东西，可真的算是无稽之谈了。它没有理论，只是像买彩票一样撞到大运了而已，怎么能叫人信服呢？ 大卫·罗格斯曼砸吧砸吧嘴，接着说道：“你们不要打断我，让我继续说。当我第三百十五次向王志明陈述这个事实的时候，他也第三百十五次对我说：‘那么把你的超能力使出来看看呀。’”“等等，”詹姆士·克莱夫开口道，“虽然你说不要打断你，但是这个情况我实在做不到不打断你，这个‘王志明’又是个什么东西。听名字，他不是我们这里的人是吗？他是亚洲人吗？”“是啦是啦，你不要打断我行不行？”大卫·罗格斯曼懊恼道，“你这样把我酝酿的氛围都打断了你知不知道？”“好的好的，”詹姆士·克莱夫开口道，“请你继续说吧。”大卫·罗格斯曼盯着林凡和詹姆士·克莱夫好一会儿，接着说道：“‘不，这是不可能的，我无法展示给你看，’我再一次解释道，‘即便向你展示了，你也无法真实地看到。’王志明故作神秘地凑上前对我说：‘其实，我也有超能力。’‘你有什么超能力？’‘我可以判断一个人大脑有没有问题，经过我的仔细分析严密讨论，你已经成了一个大脑残。’‘······’”“原来······如此啊，”詹姆士·克莱夫在心中想着，“原来这个大卫·罗格斯曼知道自己是个白痴，怪不得会对我们说胡话。不过话说回来，神经病人都不会承认自己是神经病，酒鬼都不会承认自己喝醉了，但现在大卫·罗格斯曼说自己是个白痴，会不会是说······他是个正常人呢？不，不，不，或许是说明他病得更重了。”看着詹姆士·克莱夫的表情有些古怪，但是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大卫·罗格斯曼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指着詹姆士·克莱夫说道：“注意控制你的面部表情。”詹姆士·克莱夫撇了撇嘴，接着大卫·罗格斯曼继续说道：“这种对话每天都在进行，只不过最终都以众人的大笑结尾。但我确实有超能力，别人却根本无法发觉。这样说起来可能令人费解。我从头说起。” “就是嘛，”林凡有些听不下去了，说道，“你丫就跟我们把事情讲清楚好了，为啥要玩什么倒叙，显得自己文化水平高吗？”“？？？”大卫·罗格斯曼看着林凡，瞪大了眼睛，接着说道，“用哪一种叙事方式难道不是我的自由吗？难道言论都无法自由了吗？”“不，不，不，”林凡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我们不是在说‘言论自由’的事情，而是我觉得，你······”“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大卫·罗格斯曼说道，“你们就应该好好听下去，顺便学习学习我这种叙事手法。我不是村口说书的大爷，没必要一定要一条道走到底，我顺着走反着走，这是我的自由！”“等一下，等一下，”林凡喊道，“我觉得咱们得明确一点······”“没错，”詹姆士·克莱夫说道，“咱们小镇并没有说书的大爷。”“······不是这一点，”林凡无奈地说道，“我是说效率······”“没错，”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林凡是想说大家说话应该有言论自由，凭什么你大卫·罗格斯曼讲话我就不能插嘴了？”“不！”林凡喊道，“我说的是效率，效率你懂吗？插叙、倒叙这是一种表现手法，可以让我们，或许，我是说或许，更能理解这个故事的趣味性，或者说是深刻性，总之是那么多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但是我们现在听的，听你这个小老头讲的······”——说着林凡指了指大卫·罗格斯曼——“是为了听你的趣味性，深刻性之类的东西吗？”“不是吗？”大卫·罗格斯曼瞪大了眼睛，反问道。“当然不是，”林凡压着怒气，接着说道，“这是为了效率。你只要平铺直叙，让我们明白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就好了。不需要你用那么多的手法。懂吗？”大卫·罗格斯曼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可是，你打断我这么久，如果不打断的话，我说不定已经讲完了，你这么做岂不是更没有效率？” 第122章 听罗格斯曼讲故事(1) “不，”林凡机智地开口道，“并非如此。有句话你听说过没有？”“你说。”大卫·罗格斯曼说道。“有道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林凡笑着说道，“虽然在这次的对话中，我们可能浪费了那么些时间，但是如果你在将来和别人谈话时想要告诉别人某件事情，便会知道怎么做才是更高效率的。这样，虽然这次我们谈话的效率降低了，但是将来的谈话效率却是高的。这样，我所做出的牺牲便是值得的。”“你说的我都要落泪了，”大卫·罗格斯曼笑着说道，“但我完全可以不听你的，在下次和别人谈天时照样运用倒叙，插叙的手法。”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林凡不耐烦地说道，“反正我已经仁义尽至了。请你继续讲下去吧。” 大卫·罗格斯曼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那我便继续吧。咳咳，在我三岁的时候，我第一次接触到货币。三岁的我已经可以撒丫子乱跑了，年夜饭的时候，我的一位本家叔叔拿着一个红包塞给了我，我不是第一次看见红包，但这次却是第一次拿到红包。”“年夜饭······”詹姆士·克莱夫问道，“那是什么东西？”这回轮到林凡盯着大卫·罗格斯曼了，他是华夏人，自然知道“年夜饭”、“红包”之类的意思，但是，大卫·罗格斯曼，不论是他的名字，还是他的相貌，都不像是华夏人士，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说的这个故事带着这么重的华夏气息？大卫·罗格斯曼看了林凡一眼，意味不明，接着说道：“总之，你听着就是了。有些名词，即便你不知道它们是什么意思，并不妨碍我说的其他内容。”詹姆士·克莱夫耸了耸肩膀，表示理解，接着请大卫·罗格斯曼继续讲下去。 大卫·罗格斯曼继续讲道：“我当时并不知道红包是不能当场拆的，应该在除夕夜把他们放在枕头底下，以保来年的平安。于是我把它拆开了，里面有两张红色的钱币。我的母亲走过来夺过我拆开的红包，把它重新装好，先向那位本家叔叔道谢，然后转过身教导我说红包是不能当面拆开来的······”——“是这样吗？”詹姆士·克莱夫嘀咕道，接着看向林凡，悄声问道，“林凡，你知道为什么不能拆开吗？”林笑着摇了摇头，等待大卫·罗格斯曼继续说下去——“我似懂非懂，时间也慢慢过去，变化也在慢慢发生。”“然后呢？”林凡笑着问道，“接着你就有了超能力了吗？”大卫·罗格斯曼看了林凡一眼，有点想给他竖个大拇指，但是他忍住了，接着端起了咖啡杯，喝了一口咖啡。喝完咖啡，大卫·罗格斯曼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上小学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了钱的用处，用钱，纸币或是硬币，可以去换自己想要的东西。现在想来，依旧常常觉得不可思议，明明只是一张纸，一块烂铁，竟然可以去换如此多的东西，一种名为规则的神秘力量控制着我们的交易过程。”“谁说不是呢？”詹姆士·克莱夫感叹道，“歌德所写的《浮士德》中，浮士德博士就为国王发明过这种钞票炼金术。”大卫·罗格斯曼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但问题也出现在这里。我第一次买东西的时候，是在放学时校门口炸串的铺子那儿买了一根肉串，一根肉串当时只需要一块五毛。店老板递给我那根肉串的时候，我往口袋里掏钱，奇妙的事情发生了，他又递给了我一张一块钱的纸币和一个五毛钱的硬币。”“这个货币单位······”林凡忍不住了，接着说道，“这实在华夏发生的吧。”“是呀，”大卫·罗格斯曼笑着看着林凡，接着说道，“这个故事，就是发生在华夏。我从来都没有说过这是我的故事。这是个超能力者的故事。只不过这个人喜欢讲故事的时候在开头插一段倒叙，我为了忠于原着，所以才按本宣科地读了下来。”“你之前怎么不说？”詹姆士·克莱夫问道。“这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大卫·罗格斯曼笑着说道，“你们只需要知道这个故事在讲什么就可以了，并不一定需要知道故事的讲述者是谁。”“正如同，”林凡笑着说道，“知道鸡蛋好吃，不需要见见生出它的母鸡是吗？”大卫·罗格斯曼有些惊讶地看了林凡一眼，接着说道：“是的。你真是个有趣的人。尽管你还是个孩子，但是你说出来的话······就仿佛你的体内住着一个苍老的灵魂般。”“您夸张了，”林凡笑着说道，自己穿越这件事情到也不是什么必须瞒着所有人的事情，毕竟这里离那些争斗还十分遥远，他接着说道，“请您继续说吧。”大卫·罗格斯曼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当时我愣住了。我看着他，他笑着对我说：‘愣着干什么，快吃吧不然要凉了。’我木讷地把肉串放到嘴里，嘴巴里是什么味道一点儿也记不得了。我当时脑袋里回旋的只有一个想法，一定是父母教给我的交易方式错误的。而正确的交易方式应该是买东西的时候既拿商品又拿钱，而卖东西的时候应该是既给商品又给钱。”“你真聪明。”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大卫·罗格斯曼白了他一眼，没和他多掰扯，继续说道：“我急不可耐地回到家，我的母亲正在厨房里洗菜，我冲过去把我的新发现告诉她。她歪着头想了想，对着我笑了笑：‘你在做梦吧。’‘是真的。’我抓着她的手往门口走。‘干什么干什么，我还要做饭呢！’我的母亲喊道。‘马上就好，我们就去楼下的小卖部，试一下你就知道了。’我头也不回地说道。” 第123章 听罗格斯曼讲故事(2) “听上去有点意思了，”詹姆士·克莱夫拿起了咖啡杯，喝了一口咖啡，接着吐了吐舌头，说道，“这家咖啡馆煮的咖啡真是难喝透顶。”“哪里难喝了？”大卫·罗格斯曼不满地说道，“我喝的是最便宜的咖啡，也没有觉得特别难喝。”“可能是因为你没有喝过好的咖啡吧，”詹姆士·克莱夫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所以连好咖啡和坏咖啡也分辨不出来了。”“好了，”林凡打圆场道，“罗格斯曼先生，请你继续吧。”大卫·罗格斯曼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大口咖啡，接着说道：“然后，我的母亲拗不过我，就只好跟着我出门了。‘算了，我正好需要买瓶酱油。’我的母亲无奈地说道。小卖部的老板正在门口乘凉，看我们进了店他也跟着走进来。我随手拿了瓶饮料，对店老板说道：‘我买这个。’店老板看了看饮料的牌子，说道：‘三块钱。’奇妙的事情又发生了，我拿过饮料，老板从收银机里拿出三块钱交到我手上。‘你看，’我回头看着我的母亲，‘这才是真正的交易方式。’但我的母亲看了之后却并没有什么反应，摸了摸我的头，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吗？’说着对老板说道：‘给我来一袋酱油。’老板从一旁拿出一袋酱油，说道：‘两块钱。’但老板并没有拿出两块钱递给我的母亲，反而是我的母亲递给了老板两块钱。‘走了走了，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呢。’我的母亲拉着我的手往回走。‘母亲，你不觉得奇怪吗？’我问道。‘奇怪什么？’‘我和你的交易方式是不同的。’我严肃地看着她。似乎是感受到我的严肃，她也稍微认真地看着我说：‘我实在没有发现哪里奇怪。’‘那么，我买东西的时候是怎么交易的？’我问道。‘你又不瞎也不傻，问我干什么？’‘你说嘛。’我向她撒娇道。‘你当时，’我的母亲回想了一下，‘要了一瓶三块钱的饮料，然后老板给了三块钱，仅此而已啊。’‘······’我突然觉得有些混乱，‘那么你买酱油的时候，是你给了老板两块钱，老板给了你酱油咯。’母亲点点头，眼神之中充满不解，好像在说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情为什么要拿出来说呢？我咽了一下口水：‘你就不觉得这两种交易方式有什么不同吗？’‘这能有什么不同？’我妈奇怪地看着我。‘真的没有不同吗？’我再次发问。‘真的没有什么不同。’母亲回答。”“这是为什么？”林凡好奇道，“难道，这个超能力，能够如此强烈地影响别人的精神力吗？”“如果是这样的话，”詹姆士·克莱夫接着说道，“交易方式的改变，反倒是小问题，重要的是精神控制的方法。”大卫·罗格斯曼见两人如此严肃地分析着，不由得撇了撇嘴，这就好像对童话故事进行科学依据地分析一般，实在让大卫·罗格斯曼有些无语，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这种问答持续了无数次，我找过许许多多人问过，但没有人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到后来我也承认了这种能力，对于他人的反应我只能理解为他们脑梗了，但是别人对于我永远花不完钱以及莫名其妙增加的财富似乎还没有理解，这样的结果是我永远不能关明正大地花这些钱，因为我没法解释这是从哪里来的。或者说即便解释了也没有人能理解。之前和王志明的对话便是一例证。但这种特殊能力并不只体现在这一点上，它似乎是把我的交易方式和别人倒过来了。有一次，很幸运的，我拿到了初中的奖学金，靠近全校前六十名才有资格拿奖学金，当时我考了第59名。颁奖典礼进行的时候，像我这种拿最末流奖学金的人是没有资格上台领奖的，能上台领奖的都是全校前二十名的人。等到那些一二等奖奖学金领完了，班长拿着三等奖的红包在同学中分发，我接过红包，打开来一看，愣住了。里面是一张欠条，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赵晓风同学欠学校人名币贰十元整。我赶紧看看周围那些拿到三等奖奖学金的同学，他们从红包里拿出来的都是一张张二十块华夏币。我看着这张欠条发愣，班长走了过来：‘愣着干什么？快点拿钱啊，我等会儿还得交到教务处呢。’”“原来这个超能力者叫做赵晓风呀，”林凡笑着说道，“他还活着吗？”“我不知道，”大卫·罗格斯曼说道，“不过，据我所知，他还活着。”大卫·罗格斯曼继续道：“我口干舌燥，说话都带着点颤音：‘为什么······为什么我拿到的是······是这么个东西？’班长笑着看着我说道：‘嫌少吗？你要考的更好才能拿到一百块的。’‘不，我的意思是说，为什么我拿到欠条，而他们拿到了钱？’‘这有什么奇怪的吗？’班长疑惑地说道，语气与那些我曾问他们我的交易方式和他人是否有所不同的人回答的语气一模一样。我放弃了继续问下去，从口袋里拿出一张二十块钱交给班长。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拿过奖学金。”“不过是二十块钱罢了，”詹姆士·克莱夫不满地说道，“能过上台领奖，付个一百块又有什么关系？这可是荣誉哎。”“是哎，”大卫·罗格斯曼不耐烦地说道，“你干脆穿越回他上初中的时候，教育教育他好了。”詹姆士·克莱夫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请继续吧，罗格斯曼先生。” 大卫·罗格斯曼继续说道：“一开始我还感到疑惑，但后来也渐渐习惯了，一个人不会因为生活在一群只有一只手的人里而对自己·······” 第124章 听罗格斯曼讲故事(3) “一个人，不会因为生活在一群只有一只手的人里而对自己的两只手感到奇怪，因为那就是属于他的东西。我安慰自己：鹤立鸡群永远不会是鹤感到惭愧。”“哈哈哈哈，”詹姆士·克莱夫大笑起来，接着说道，“这人还真是会自我安慰。这无耻的劲头，真有贝基·乔伊斯的味道。”大卫·罗格斯曼白了詹姆士·克莱夫一眼，接着不满地说道：“没想到，詹姆士·克莱夫你也是个爱在背后说别人坏话的人。”“我哪里有说别人坏话，”詹姆士·克莱夫好不容易停止了自己的大笑，接着说道，“我说的都是事实罢了。不论你······相不相信。”大卫·罗格斯曼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我可以继续说了吧。”“请吧，”詹姆士·克莱夫的脸上露出讥讽的微笑，接着说道，“我的罗格斯曼先生。”大卫·罗格斯曼看着詹姆士·克莱夫脸上可恶的笑容，撇了撇嘴，接着说道：“每次买完东西，我都会把店老板给我的钱偷偷扔进垃圾桶里，钱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存在的意义了，在我眼里它们不过只是一些纸和铁罢了。如果你也有像我这样的经历，你就会明白钱这种东西真是不值一提。”“？？？”詹姆士·克莱夫和林凡同时握紧了拳头看着大卫·罗格斯曼，詹姆士·克莱夫咬着牙说道：“那个叫赵······赵什么来着的？”——“赵晓风。”林凡好心地提醒道——“对，赵晓风，我要当面给他一点颜色看看，居然说钱是不值一提的东西？！”“他在华夏，”大卫·罗格斯曼冷笑着看着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你真想找他的话，就去华夏吧。” “好了，詹姆士，”林凡笑着说道，“让罗格斯曼先生继续往下说吧。”“哼，”詹姆士·克莱夫冷哼了一声，接着说道，“罗格斯曼先生，虽然你要遵循你那无趣的‘忠于原着’，但我还是劝你少说些让大家不开心的为好。”“我哪里知道说什么会让你这臭小子不开心······”大卫·罗格斯曼看着怒气冲冲的詹姆士·克莱夫，撇了撇嘴，接着说道，“我知道了，我会适当地更改原作者的话的。咳咳，我继续说。我变得越来越胖，满脸的络腮胡子，都是那些激素惹的祸。刚进高中的时候不相识的都管我叫学长。我对自己的样貌也很苦恼，同时也有一种深深的不安，害怕某一天我的能力突然消失了。但日子一点点过去，这种能力长久地存在着，我的不安也慢慢地消失。整天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感觉真是轻松，我这么胖也只能怪我的能力太过诱人。换做任何一个人，谁不会变得挥霍无度导致变得这么胖呢，心宽自然是要体胖的啦。爸妈对我也都是恨铁不成钢，好在我出手阔绰大家也都都愿交我这么个胖朋友。值得庆幸的是我在幼时被父母所教导，养成了还不算太坏的品性，没有干什么坏事，不过生活对我来说依旧充满了无趣和无目的，我已经完成了别人拼搏一生才能完成的事。我只要买多几套帝都二环的房子，我的存折上就能多几个零······”——林凡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这小子，很懂嘛——“当然为了面子，我还是得找个工作，每个月领点微薄的工资，准确的说，不是我领工资，而是我交工资。我绝对不能当大老板，不然会输的连底裤都不剩。不过借钱还钱这种过程我与他人无甚差别，我也不在乎别人向我借多少钱，借了便借了，省得我亲自扔垃圾桶里。我的父亲，我的母亲整天对我说：‘你看你整天不用功，将来有什么出息？’”——詹姆士·克莱夫低下了头，不知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伤心的往事，林凡侧头看了詹姆士·克莱夫一眼，接着抬头望天，拜托，如果连克莱夫家族的公子都会有这种烦恼，那这世界也太疯狂了——“但我没法和他们解释，如果我成了那种理想的每月月薪过万的成功人士生活会有多难熬。谁乐意每个月啪啪啪地扣钱？好在我还有看书的习惯。现在已经高三了，大家都在啃学校里的书本的时候，我还经常晚自习请假去书店啃全世界的书本。不要说我不爱读书，因为我确实如此。有些好书我便会买下来，大部分都是当场看完，毕竟一来我没法向父亲，母亲解释我哪来这么多钱买书，二来也不想坑这家书店的业绩。它对我很好，我好不容易在这里找到一点人生的乐趣。另提一点，我从来不捐款，因为我如果捐款就像是在提款一样，我的良心过意不去。但因为从不捐款，常被人说是冷血黑心、只顾自己享乐的人。所以你将来如果遇到认识我的人，一定要向他们澄清我这么做的缘由。”“不可能的，”詹姆士·克莱夫插嘴道，“我一定会告诉他们你是个冷酷无情的吸血鬼，万恶的资本家。” “······你和我说有什么用？”大卫·罗格斯曼撇了撇嘴，接着说道，“再说，也不是他想这样的。”“淦！”詹姆士·克莱夫不满地说道，“难道是我害他变成这样的吗？”“谁说的准呢？”大卫·罗格斯曼不负责任地说道——不过他的眼神有些飘忽：“根据宇宙大爆炸的理论，我们所做的每件事情都是已经决定了的······”“好了，罗格斯曼先生，”林凡重新把对话拉回正轨，他接着说道，“请继续说吧。” “话说回来，”大卫·罗格斯曼说道，“要是你们不打断我，我早就讲完了。”“我们不打断你，怎么听的懂你说的这些奇奇怪怪的故事？”詹姆士·克莱夫嗤笑道，“再者说，我们不打断，那又有谁愿意听呢？” 第125章 听罗格斯曼讲故事(4) “咳咳，”大卫·罗格斯曼说道，“让我们继续吧。奇怪的事总是会发生在我的身上，虽然没达到见怪不怪的地步，但也至少学会了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不要显得那么的吃惊。我看了看表，已经九点半了，这个时候晚自习应该刚结束，我起身走向柜台，把之前一直在看的那本书放在柜台上：‘我买这本书，多少钱？’柜台另一头是一个新来的，我几乎天天来书店，服务员有哪几个想不记住也难。她还很年轻，可能就比我大一点，也不好说，总之我推测不出她的年龄范围，我一向判断不清楚别人的年龄。她拿机器扫了一下书的条码：‘二十九块。’我等着她拿钱给我，但过了一会儿她依旧没有什么动作。我疑惑地抬起头，发现她在等着我拿钱给他。啊哈？！我看着眼前的这个姑娘，紧张得有些说不出话来。她有些不耐烦地看着我，我费力地把手伸进口袋里，还好我虽然常常把钱扔掉但终归留着一些钱。” “噢，”詹姆士·克莱夫惊讶地看着大卫·罗格斯曼，接着说道，“难道他的超能力失效了吗？”“可能对方也有超能力，”林凡猜测道，“然后把他的超能力抵消了。”“这怎么可能，”詹姆士·克莱夫反驳道，“这世上的超能力者难道有这么多吗？”“你们听我讲就是了，”大卫·罗格斯曼说道，“我拿出三张十块钱，她熟练地接过找零，和那些普通的服务员别无二致。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敢多说一句话，拿起书逃也似的离开了。怎么回事？我问自己，我的能力消失了吗？这下一想把我吓出一身冷汗，后背全湿了，衣服黏在后背上很不舒服，但我一点没注意。”“提问，”詹姆士·克莱夫说道，“请问他说自己一点没注意，那又是怎么感觉到自己后背上都是汗水，衣服粘在上面很不舒服的呢？”大卫·罗格斯曼白了詹姆士·克莱夫一眼，接着说道：“这是重点吗？”“难道不是吗？”詹姆士·克莱夫严肃道，“很有可能，这是他的第二种超能力。比如他能够感受到一些他原本应该感受不到的东西。”“比如说呢？”林凡笑着问道。“比如说······”詹姆士·克莱夫想了一下，接着说道，“比如说他能够看见自己的后脑勺。这个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吧。” 林凡：“······” 大卫·罗格斯曼：“······” 大卫·罗格斯曼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种能力，如同一种瘾，我长久地接触这个能力，已经上瘾了，突然之间没有了这种能力我会变成什么样······真是让人不敢想象。过去常常对自己的生活没有目标没有动力感到苦恼，但如果真的夺走了这种能力······我有一种失重般的眩晕感。我尽可能地让自己平复下来，走进一旁的小卖店。我要再试一次，或许刚刚只是一次意外。我随手拿了一根香肠，问老板道：‘多少钱？’‘一块。’老板说着从收银机里拿出一块钱递给我。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幸好幸好，能力并没有消失。” “你看，”林凡笑着说道，“我果然没有猜错，使对方是也有超能力。就把这个人的超能力给抵消了。”詹姆士·克莱夫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为什么不是他丧失了超能力呢？这样的，会更加具有艺术性。”“生活可不是艺术，”大卫·罗格斯曼说道，“或者说没有你想象的那种完美的艺术性。”“艺术源于生活，”詹姆士·克莱夫说道，“你们怎么看待这句话。”“我觉得吧，”林凡笑着说道，“艺术既然源于生活，那么肯定不能和生活划等号。”“还有呢？”詹姆士·克莱夫说道，“具体点儿。”“世界上有艺术家，但是却没有生活家，”大卫·罗格斯曼说道，“这说明什么？说明发现艺术，发现这藏在生活中的艺术的美丽宝石是需要特殊的眼睛的。”“所以，有些人活了一辈子都发现不了艺术了？”詹姆士·克莱夫问道，“那既然他们没有发现艺术的眼睛，也能够正常地活一辈子，是不是说明艺术并不是人类的必需品呢？”“当然，”林凡点了点头，说道，“艺术家们，总是夸大艺术的作用。挂在博物馆里，价值数百万的名画，或者雕塑，它们寄托了人类的人文情怀，但试问它们能否促进人们的发展呢？”“怎么不行？”詹姆士·克莱夫反驳道，“有艺术鉴赏能力的人，看到这些画，这些雕塑，能从内心深处感受到对于美的愉悦享受，这难道不是促进人们的发展吗？”大卫·罗格斯曼笑着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你自己也说了，是‘有艺术鉴赏能力的人’，那么那些没有艺术鉴赏能力的人呢？在他们眼中，那些名画，那些雕塑，是什么东西？或许他们终生都不会踏进博物馆，只要这家博物馆是收费的。”“那么，什么是对人们，不论是具有鉴赏能力还是没有鉴赏能力的人都能促进发展的呢？”詹姆士·克莱夫问道，“难道你们要说是那些新兴的科技吗？”林凡点了点头，接着说道：“的确如此。”“那么，我来假设一个场景，”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假如一间房子发生了大火，一个人刚好在那间房子里，房子里放着一副世界名画，和一个精密的机器，这个机器对于某样生产的发展是起着无比重要的作用的，而这副名画则是即便对艺术丝毫不了解的人也听闻过它的名字的。现在，这个人只能就一个东西，你们觉得，他应该就哪个呢？”詹姆士·克莱夫看着对面的大卫·罗格斯曼，身旁的林凡，等待他们的回答。 第126章 听罗格斯曼讲故事(5) “如果是我的话，”大卫·罗格斯曼说道，“我会救那个机器。名画嘛，再多也就是那个意思，又不能当饭吃。它的确有提高人们精神修养的作用。但精神食量这种东西，是建立在物质食量充实的基础上的。科技发展就是为了让我们的物质生活更加好。要是吃不饱穿不暖，谁有心思鉴赏名画？”詹姆士·克莱夫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因此，对于一些人来说，生活中没有艺术也是无伤大雅的了。”“毕竟他们不能代表全人类，”大卫·罗格斯曼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要是全人类都对艺术无感，那这个世界也太可怕了。”詹姆士·克莱夫点了点头，接着看向了林凡，问道：“林凡，你怎么认为呢？”林凡想了想，接着说道：“我觉得，这个问题就是要把艺术和科技一定要拿到一座天平上分出个高低来。你觉得有必要吗？”“确实，这是个无趣的问题，就好比问一个人如果要失去一只手，他愿意是左手还是右手一样，正常人的回答应该是哪一只手都不愿意失去。又好比问太阳和月亮，如果要是去一个，你愿意选择哪一个一样。正常来说，大家都会选择月亮，因为如果太阳消失了，地球没有光和热，很快就会变成一颗死去的星球。但是，没有了月球，地球的生态照样会发生改变，说不定也会导致灭亡。”林凡听着詹姆士·克莱夫的长篇大论，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你既然知道我是什么意思，那为什么还要再问这种问题呢？”“我就是想问一问，”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就是想让它们彼此分一个高低。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只是一个假设而已。如果真的发生了这种情况，你完全可以扛着两个东西一起跑出去，毕竟也没有什么限制条件。但是，你现在选一选，又有何妨呢？难道，在你今后的人生之中，就没有这种抉择吗？”詹姆士·克莱夫笑道。是的，每个人都有他的必须的选择，他没有办法说“我全都要”，只能挑一个，有的时候，能够选择，其实也已经是一种幸运了吧。林凡笑着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我还是拒绝选择。等到将来需要我必须选择的时候，我再苦恼吧。人生苦短，当然是要及时行乐了。有道是‘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这种危险的选择，越少越好。” “好了好了，”大卫·罗格斯曼接着说道，“请听我继续讲吧······我接过一块钱拿起香肠匆匆往家赶，脑海中却一直回想着在书店里买书的场景。究竟是哪里不对呢？是不是我没有做什么应当的举动使得我的能力没有使出来呢？但似乎又不是，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常，除了她问我要钱。进了家门，我依旧冥思苦想，愁眉不展。‘想什么呢？’我的母亲看我这个样子问我道。‘今天有道数学题特别难，我想了一路呢。’我随口编出个借口敷衍她。‘别太累了，注意休息。’我的母亲欣慰地说道。她好不容易看到她的儿子在为学习冥思苦想。想了一夜，我终究没有什么头绪。这样吧，我对自己说道，以后我每天都去那个书店，仔细观察观察那个女服务生。说来也巧，今天是周六，上完白天的课，晚上是没有晚自习的，我早早地来到书店挑了一个偏僻但又能看到服务台的位子坐下，随手抽了一本书放在桌上，但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服务台。服务台还是那个女生，这次我更加仔细地观察着她，她留着长发，额前是厚厚的刘海，五官深刻，是典型的江南女子的样貌，穿着工作服，说不上很好看，但给人很舒服的感觉。我在脑海中搜索是否认识这样一个人，不，我并不认识她，何况她总给我一种朦胧的感觉，我说不出具体是怎么样，但就是对她似乎看不分明，可她偏偏正清清楚楚地站在不远处。女生的脸上总挂着平静的神色，好像她不是站在收银服务台前，而是坐在自家后院的老树下看着远处的风景。一直保持这种表情的人最难搞定，我心里盘算着，但又怎么跟她说呢？说我的超能力在她那里失了效，请问她是否知道些什么？太蠢了吧，会被人当神经病的。我一直犹豫着，天色渐深，那个女生要下班了。我犹豫了好久终究还是坐在位子上没有动，换班的是一个大妈，她们聊了两句我在远处听不清楚只看见最后那个女生对着大妈笑了一下。如同一泓湖水被春天嫩黄的柳枝波动了一下，那笑容虽浅但十分明媚。我不由地出了一会儿神，等反应过来时，那个女生早已不见了。她走了我也没什么留在这里的必要了，我起身拿起那本书决定再试试看。服务台前的那个大妈认识我，我买书的时候经常付钱给我，她笑着对我说：‘今天这么早走啦。’我也笑着跟她打招呼，她看了一下书的价格：‘十八块。’我等着她拿钱给我。但她没有动静。我苦笑了一下，抬起头看见她正等着我拿钱给她。我掏出钱递给她心里却不由得明白了些什么。要么是这家店有问题，要么就是那个女生有问题。店有问题是不大可能的，我以前来买书从来没碰到过这种情况，那个大妈也是今天第一次问我要钱。问题只能在那个女生身上。我接过找回来的零钱，凑上前问大妈到：‘姐，刚才那个服务员是谁啊？’大妈听见被人叫‘姐’心里一喜，说道：‘那是这礼拜刚来的，怎么你看上人家了？’‘没有，我就问问。’‘跟你说，这姑娘人也挺好，只不过在哪儿都呆不长，听说她已经换了几十份工了。’看来得尽快找到她不然她要是跑了我就什么也没法知道了。” 第127章 听罗格斯曼讲故事(6) “不错不错，”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看来主角是个怂包，这种事情都要在心里盘算半天。”“他毕竟还年轻，做事不够老练，”大卫·罗格斯曼说道，“你也不能难为他。”“你收了他多少钱？”詹姆士·克莱夫笑着问道。大卫·罗格斯曼白了他一眼，接着说道：“按照他的能力，我应该出于给他送钱的心思才行。”“随便吧，”詹姆士·克莱夫撇了撇嘴，接着说道：“请你继续吧。”大卫·罗格斯曼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在心中默想，和大妈道别后，径直向外走。可是要去哪里找她呢？唉呀，早知道问大妈要个她的电话好了，可就算打了她的电话又如何开口呢？我现在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还搞不清楚为什么大妈也可以无视我的能力。现在只能沉下心继续观察了，我安慰自己道。为了以防万一，我又去了别的店测试了一下，我的能力并没有消失。这实在是够奇怪的，我本能地想要里这家书店远远的，但如果将来全世界的店都变得像这家店一样那么我便会与常人无异到时候我该如何自处？所以不管怎么样都得弄明白。如果有必要的话，我心里不由得一沉，不，还不用做这么坏的打算。第二天我坐在原来的位置上继续观察，这么观察了一个星期，我得出了一些结论，虽然不知道是否完全正确，但也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嗯，不错不错，真是好极了。”詹姆士·克莱夫打了个哈欠，显然他对这个故事已经感到有些厌烦了。大卫·罗格斯曼没有理睬詹姆士·克莱夫，只是自顾自地讲了下去：“那个女生每天上午一点来上班，晚上七点下班。在上班期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而唯一让我感到诧异的就是她的笑容。不是说她笑起来很好看我就感到诧异，而是因为她对着某人笑了之后那个人便可以无视我的能力了。这个发现花了我很长时间，她经常在换班的时候和接班的大妈聊一两句，最后笑一笑。我便在她走之后不停地向大妈买书。她冲那些大妈笑了笑之后大妈们便可以无视我的能力了。我每天来图书馆，终于等到她休息的那天。这天上午服务台里坐的是另外一个女生，我向她买书。‘二十五块钱。’说着她从收银机里拿出二十五块钱递给我。等到那个女生下班了，先前的那个大妈来换班了我又走上前买书。‘三十块钱。’说着她也从收银机里拿出三十块钱递给我。我在心中窃喜，果然和那个女生有关，大妈看着我：‘高兴啥呢？’‘没什么。’我回应道，匆匆地离开了书店。对了！当我坐上公交车的时候才想起忘了问大妈那个奇特的女生的名字。真是令人奇怪，我走到大妈身边时想问的那些问题就都一个也记不得了。我紧张了？不像，我每天买书，天天看见那个大妈有什么好紧张的。”“这个人的心理活动怎么这么多？”林凡也有些不耐烦了，接着说道，“关乎到自己的未来，第一件事情就应该完完全全地了解到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或者说干脆就跑得远远的好了，反正这么有钱。干什么要像小学生一样，一点一点地尝试？我敢保证，这个叫赵晓风的蠢货，一举一动都在那女人的眼里。”大卫·罗格斯曼深吸了一口气，觉得坐在自己对面的两个家伙都在气自己，但是他还是忍住了，接着说道：“正当我想得出神的时候，突然有人从后背拍了我一下。我转过头，是王志明。‘你怎么在这儿？’我问他。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道：‘你这几天晚上干什么去了？’‘我吗？我去书店看书啊······’‘不不，我听说你去书店是别有企图哦······’我看了他一眼，确认他应该不清楚我到底在干嘛，说道：‘其实我是想验证我的超能力······’反正他一向不相信这种话，这照例是我搪塞他的话。‘哦？你有什么超能力？’他这次很好奇地问道。‘我们每天进行这样的对话，你不觉得无聊吗？’我懒得跟他再扯下去。他耸耸肩表示无奈，想了一下说道：‘我是特意来找你的。’‘什么事？’‘班主任针对你最近天天晚自习请假的情况想要给你开个批评会，不如你先去学校主动承认错误。’‘什么？！’我听了不由得一惊，班主任应该已经不要我管了才对啊，要是他打电话给我爸妈我少不了一顿打。‘我现在就去学校。’我立刻在下一站下车跳上了开往学校的公交车，没注意到王志明也下了车。”“嗯，嗯，嗯，”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这个叫‘王志明’的，必定有诈。”大卫·罗格斯曼点了点头，示意詹姆士·克莱夫不要打断他，接着说道：“‘哈，那老师再见。’我点头哈腰地从教室办公室出去，轻轻地把门带上。王志明这小王八蛋居然敢骗我，等会儿见到他一等要揍他一顿。但我又突然想起王志明没有跟我一块来。‘算我倒霉······’我叹了口气，王志明一向喜欢开玩笑。这时我突然发觉王志明正在不远处和几个人走来，我冲上去捶了他一下：‘好小子，居然敢骗我！’王志明摸不着头脑：‘我骗你什么啦？’我说你告诉我班主任针对我最近天天晚自习请假的情况想要给我开个批评会，你让我先去学校主动承认错误。‘结果呢？’王志明听了不由得乐道。看到他了成那样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又锤了他一下：‘当然是没有这回事了，还我还被白白教育一顿。’周围的人都笑开了花，王志明拍拍我的肩膀：‘小胖子，我虽然不知道是谁这么有创意，但肯定不是我干的。我这一个上午都在补习班呢，不信你问他们。’” 第128章 听罗格斯曼讲故事(7) “我有个问题。”詹姆士·克莱夫开口说道。“你说吧。”大卫·罗格斯曼也知道要是不让詹姆士·克莱夫说个痛快，他是不会罢休的。“为什么要上补习班？”詹姆士·克莱夫问道，“难道课堂上讲的不够学生们学习的吗？”“这得分情况讨论。”大卫·罗格斯曼笑道，接着看向林凡。林凡感受着大卫·罗格斯曼的目光，知道是自己该说话的时候了，于是笑了笑，说道：“不错。参与补习班的人，一般分成三种人，一种是成绩好的，一种是成绩差的，一种是成绩不好也不差的。”詹姆士·克莱夫看着林凡，眼神有些奇怪，好像在说为什么要说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情。林凡笑了笑，接着说道：“因为学校里面，教师的讲课是不可能照顾到所有人的，就是说，一般情况下，学生们成绩的分布······是呈现一种纺锤形的样子，你明白吗？”詹姆士·克莱夫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自然是知道的。就是说优等生和差等生都只是少数，大部分是中等程度的学生，对吧？”“不错，”林凡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对于这些学生来说，有的是不愿意好好听课，有的是听了一遍还听不懂，需要自己多琢磨几遍，更多的是即便听懂了，等到自己做类似的题目了，还是不会。这时候便需要补习班了。对于中等生，补习班的作用，便是帮助他们理解课堂上的内容，因为光靠他们本身的天赋和勤奋程度，以及永远比课堂上讲的难的考试试卷来说，只听课堂上的内容，实在是远远不够的。”“那么优生和差生呢？”大卫·罗格斯曼饶有兴致地问道。“差生，会去上补习班的差生，”林凡笑了笑，说道，“大多是家里有钱的。正所谓‘氪金能变强’，多上几次补习班也多少能帮助提高对知识点的理解。至于优等生，一来是因为课堂上讲的可能满足不了他们，二来也是因为它们本身，或者他们的家长，看到别的学生的家长也在补习，为了不让优生被他们追上，为了保持核心竞争力，所以他们也参加了补习班。对于他们来说，补习班更像是验证自己强大的地方。差生和中等生在补习班也是痛苦的，因为在学校里无法学会的知识，在补习班也未必能很快的学会，他们只能靠痛苦地摸索，才能掌握一些可能被他们掌握的知识。但对于优生来说不一样，不论补习班的老师出什么题目，他们都大都能答得上来，即便答不上来，那些差生们自然也答不上来，优生的自信心永远立于不败之地。至于有时碰见难题，反倒能激发优生的兴趣，使他们的成绩更上一层楼。当然，懒散的优生也是存在的，他们不上补习班，和那些不上补习班的差生、中等生一样在外面游荡，玩耍，但是考试时他们依旧是优生。说实话，这类人虽然不容易成为每次考试成绩排行榜的第一名，但是他们却是最容易被人羡慕、被人嫉妒的。这便是所谓的天赋。”“说起来，优等生，也大多出自有钱人吧。”詹姆士·克莱夫说道。林凡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正所谓‘寒门难出贵子’，穷苦人家的孩子请不起家教，买不起练习题，怎么在学习上跟那些装备精良的学生们战斗呢？反过来说也是如此，有钱人家的孩子为什么一定要选择读书这条路子呢？艺术生之类的走素质教育的，便是富人的快车道。”“你说的是华夏的情况吧，”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我们这里倒是没这么严重。”林凡叹了一口气，接着看向大卫·罗格斯曼，说道：“罗格斯曼先生，请你继续说吧。”大卫·罗格斯曼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没想到你这孩子还挺了解华夏的事情的。”“倒不如说你讲的这个故事，”林凡笑着说道，“根本不像是二零零零年的故事，尽管细节不多，但它听着还是多了一些现代感。”“谁知道呢，请让我继续讲吧，”大卫·罗格斯曼笑着说道，“然后，周围的人都点点头。我也相信王志明在补习，他和我不一样，毕竟还是要靠自己的努力去赚钱的。‘那你来这儿干什么？’我问他。‘来学校拿练习簿啊，我忘带回去了。他们是陪我一起来的。’王志明回答道。这事真是让人云里雾里。‘大概是有个长得和我很像的人在搞恶作剧吧，’王志明随口安慰道，‘你不走吗？’‘不了。我在这里散散步再想想。’‘那我先走了。’王志明向我道别，和补习班的那帮人离开了学校。我走进教室，坐在位子上，盯着黑板出神。突然有人从后背拍了我一下，是王志明。‘你不是回去了吗？’我看了他一眼。‘班主任有对你进行批评教育吗？’他幽幽地问道。我一愣，立即转身把他按到墙上：‘你是谁？’‘你干什么？’王志明做出惊恐的样子，‘我是你的同学啊，小胖子。’我没放开手，王志明长得瘦瘦小小，而我又高又胖，他是没有什么还手之力的。我看着他，他的眼神虽然慌乱，但总有一种刻意的感觉，仿佛是要让我看到他很慌乱。我不敢放松手，紧紧地按住他。‘你看，按着一堵墙是没有什么好玩的。’背后传来一个女生的声音。” “嚯嚯，”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肯定是那个女生啦。就是那个胖子在书店里看到的那个女生。”大卫·罗格斯曼看着詹姆士·克莱夫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肯定？”詹姆士·克莱夫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如果不是的话，为什么这个该死的胖子要花费这么大的笔墨交代这个人？不就是因为他有用处吗？” 第129章 听罗格斯曼讲故事(8) “好吧，”大卫·罗格斯曼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你猜对了。我转过头，是那个在书店上班的女生，我再往回看被我按住的王志明早已不见了，我只是死死地地抵着墙壁而已。‘你哪位？’我对于陌生人都喜欢这么问。‘这话应该我问你，同学，你哪位，对我这么有兴趣，连续观察了一个多礼拜。’那个女生笑道。我看到那个笑不由得一阵心惊，她对着别人笑别人便可以无视我的能力，那如果对着我笑呢？我会失去我的能力吗？我咽了口口水，额头上渗出密密的汗珠。‘我就笑一笑，你至于这么紧张吗？’那个女生有些奇怪。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尽量把话说得连贯，没有颤音：‘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她没有回答我的话，走上前拍拍我的肩，说道：‘在这儿待这么长时间一定饿了吧，走，小胖子，姐姐带你去吃饭。’‘不，你先告诉我。’我感受她没有敌意，再说人家一个女孩子我也不好多做什么，只能站着不动。‘你急什么？我又不会跑了，’她白了我一眼，‘走吧。’我没办法只好跟着她一起走，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笑着说道：‘其实我要是想跑的话你肯定抓不住我。’似乎感受到我的紧张，她笑着戳了戳了我肚皮上的肥肉：‘你长这么大的个子，胆子却这么小。’‘不过，我不能这个样子露面。’她歪着头想了想，随即摆摆手。我没看明白她到底想要干嘛，只能跟着她走。但刚走一步，我的腿就有些发软，憋了好久才对她说道：‘你在变魔术吗？’只见她每走一步身上便会变化一点，大概走了二十来步就已经从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变成了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他转过头，笑着对我说：‘我这是为了让你看清楚，怕你认不出来，要是就我一个人，我走一步就能变成这个样子。’我沉默不语，良久问他道：‘你是男是女？’他头也不回地说道：‘你猜啊。’我心中一阵大寒，今天居然碰到一个人妖，真是糟糕至极。我突然想起似乎有什么问题要问她，但此刻就是一点儿也想不起来，就想打喷嚏打不出来一样难受。风度翩翩的少年看我这个苦恼的样子，不由得一笑：‘我叫赵晓风，你叫什么名字？’对了对了，我想起来我一直没有问她叫什么名字，真是不知道自己的脑子怎么会梗住了，我连忙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有个问题。”詹姆士·克莱夫开口说道。“你怎么老是有问题？”大卫·罗格斯曼不耐烦地看着詹姆士·克莱夫。詹姆士·克莱夫说道：“我真的一点不关心这个死胖子的心理活动，所闻所见。你能不能不要说的这么具体啊？你就贱简单单告诉我这个故事的结局，以及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认识我们就可以了。为什么要扯这么多？我实在听不下去了。”大卫·罗格斯曼听到这话，显得有些窘迫，接着说道：“我有什么办法，我也不知道故事的结局是什么？”“不是，你不是讲故事的人吗？”詹姆士·克莱夫不满地问道，“你为什么会不知道这个故事的结局？”大卫·罗格斯曼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事实上，我只有在开口讲的时候，才知道下一句该讲什么。换言之，我知道的，并不比你们多。我只有在讲故事的时候，才知道这个故事是怎么进行下去的。因此，我想要翻页，挑着讲都是无法做到的事情。”“这么神奇？”詹姆士·克莱夫看着大卫·罗格斯曼，笑着说道，“这听起来就像是某种仪式魔法一样。”“差不多吧，”大卫·罗格斯曼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我真希望有一种可以使你的耐心增加一些的魔法。让我把这个故事讲完，可以吗？”“虽然我很想说‘不可以’，因为这个故事是在太烂了，如果让我看到那个胖子，我一定要用靴子狠狠地踢他的屁股，”詹姆士·克莱夫看起来有些咬牙切齿，接着说道，“不过，算是我现在十分闲好了，请你继续说吧。”大卫·罗格斯曼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我叫赵晓风啊。’少年笑道。‘别闹，我才是赵晓风。’我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真是看不出有丝毫那个女生的影子，正如她所说她要是想跑的话我肯定抓不住她。‘这是你的能力吗？’我想了半天问道。‘什么能力？’少年问道。‘就是可以把自己从女性变成男性的能力。’我问道，看来世上不只有我这么一个具有特殊能力的人，以前的构想是很正确的。‘不，这并不是我的能力。’少年斩钉截铁地否定。我有些惊讶：‘那你的能力是什么？’此刻我们已经走出了学校，来到了人较多的夜市上，他潇洒地拨弄了一下额前的刘海，周围的女生看的眼睛都亮啦。他转过身对我说：‘你为什么不用自己的聪明才智想一想呢？’他的脸上挂着很欠扁的笑容，周围的女孩子们看的却不由得心神荡漾。我不自在地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我们要在这里吃饭吗？’夜市已经摆起了一家家烧烤摊。‘不，怎么会呢？’少年继续向前走，‘我们将要进行如此严肃的谈话，怎么能在如此不严肃的地方呢？’我不由得一凛。以后我要是想不开当了大老板，一定要把每次商业会议安排在大排档里。‘你到底叫什么，总不能让我‘喂’‘喂’‘喂’的叫你吧。’我冲他喊道。‘我叫，’少年停顿了一下，‘萨林娜。’” “这是个外国人？”詹姆士·克莱夫开口道，“啊，不对。外国人是相对于本国人来说的。我既然不是华夏人，那么就不该叫她外国人。” 第130章 听罗格斯曼讲故事(9)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大卫·罗格斯曼笑着说道，“只要故事可以讲完，他叫什么都行。”“那他为什么不能叫‘大卫·罗格斯曼’？”詹姆士·克莱夫问道。“因为他的名字已经被故事的叙述者给确定好了，”大卫·罗格斯曼白了詹姆士·克莱夫一眼，接着说道，“再说我也不愿意在讲故事的时候，把不是我本人的人物套上我自己的名字。”“这是为什么？”詹姆士·克莱夫好奇地问道，“我感觉这个叫‘萨林娜’的人还是挺强的，你为什么不愿意让他叫你自己的名字？”“虚无的强大，又有什么好处呢？”大卫·罗格斯曼看着詹姆士·克莱夫说道，“就好比，你在上学的时候······”“抱歉，罗格斯曼先生，”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我还没上过学呢。”“你为什么不上学？”大卫·罗格斯曼疑惑道，“难道这座小镇没有学校吗？”“你不是说你是大卫·唐纳德吗？”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连这些事情你都不记得吗？”“我这么多年没有回来过，”大卫·罗格斯曼松了松肩膀，接着说道，“哪里还记得这些事情？再说当年我也不恨关心这种上学的事情。哎，这解释起来十分费劲，你还是说说看你为什么不上学吧。按你这个年纪应该已经开始上学了呀。”詹姆士·克莱夫笑着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我是克莱夫家族的长子，我需要和普通人一样，背着书包上学校吗？”“这和你是不是克莱夫家族的长子没有关系，”大卫·罗格斯曼说道，“上学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获取知识，以及交到朋友。”“但是，我所需要的知识，并不需要在学校获取，”詹姆士·克莱夫说道，“或者说，学校教给我的知识，并不是我所需要的。我在学校结交的朋友，不过是些将来永远不会有交集的人，倒不如说他们将来倒是会因为有小学同学的关系在想要找我帮忙。”“这是你父亲的意思吗？”大卫·罗格斯曼问道。 詹姆士·克莱夫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我父亲什么也没说。说实话，我也不是很懂他到底在想什么。不过，我不去上学他也没有反对。你知道为什么吗？”大卫·罗格斯曼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这一点我还是记着的。这是因为你要去魔法师学院。既然要学习魔法师的知识，再学习科学方面的知识，就有些串味了。搞不好，就会两头不讨好。”“的确如此，”詹姆士·克莱夫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父亲，想来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没有让我太过于怎么样怎么样，事实上，他也是散养我，我就每天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然也不会结识大卫·唐纳德和林凡你——听说等去了魔法师学院，一切都会变得十分枯燥，魔法师的学习是十分辛苦的。是这样吗？”“的确如此，”大卫·罗格斯曼说道，“越是优秀的魔法师，他们需要钻研的东西，也就越多。这是因为对他们而言，他们了解到的魔法程度，已经远超与常人，不，不应该说是常人，应该说是平常的魔法师。你知道这一点意味着什么吗？”大卫·罗格斯曼看了看詹姆士·克莱夫，又看了看林凡，两人皆是摇摇头。大卫·罗格斯曼接着说道：“这就意味着，这些优秀魔法师们，在构筑法术的时候，他们对法术的精度要求就更高。在他们眼中，那些蹩脚的魔法师所制造出来的法术，可以说到处都是漏洞。但是那些蹩脚的魔法师，因为能力有限，所以在那些蹩脚的魔法师眼中，他们构筑的法术是没有什么大差错的，但是在优秀的魔法师眼中，优秀的魔法师是不能容忍自己犯这样的错误的。这对于他们而言，如果在法术的构建上，有什么错误，这对于他们而言，是不能容忍的，因为他们是优秀的魔法师。不单是对于魔法的理解，他们十分深刻，对于魔法的尊重，他们也有着极高的尊严——他们才是魔法界的希望。”“罗格斯曼先生，”詹姆士·克莱夫问道，“那么你呢，你觉得自己算是一个优秀的魔法师，还是一个蹩脚的魔法师？”大卫·罗格斯曼笑着看了詹姆士·克莱夫一眼，接着说道：“我已经不能叫做魔法师了。”“这是为什么？”詹姆士·克莱夫问道。“因为我已经释放不出魔法了，”大卫·罗格斯曼说道，“或者说我的魔力来源，已经不是我本身。”“这是怎么一回事？”詹姆士·克莱夫问道，要知道一位魔法师如果没有了魔力，可以说就和废人一样了，“难道你遇到了什么仇家，结果把你体内的魔力回路全部给破坏掉了？”“并非如此，”大卫·罗格斯曼笑着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我是自愿的。我的一生······都献给了魔法。即便我现在失去了体内的所有魔力，我也无怨无悔。”“所以，你究竟做了什么？导致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詹姆士·克莱夫急不可耐地问道。大卫·罗格斯曼从自己的裤兜里掏出一个本子和一支笔，大卫·罗格斯曼并没有把本子翻开来，只是把本子的封面给对面的詹姆士·克莱夫和林凡看了看，接着说道：“感受到了吗？”詹姆士·克莱夫的眼神有些凝重，接着说道：“这不会······真的是？”“不错，”大卫·罗格斯曼笑着说道，“我虽然是个蹩脚的魔法师，但是我愿意为魔法界献出我的一份力量。我虽然在魔法天赋上没有太大优势。但是在魔法理论的研究上，我却是颇有建树。”“但这不够呀，”詹姆士·克莱夫急切地说道，“你如果空有理论······” 第131章 听罗格斯曼讲故事(10) “你如果空有理论，而没有充足的魔力作为基础，怎么可能创造这么样一种东西？”詹姆士·克莱夫急切地说道。大卫·罗格斯曼笑着看了詹姆士·克莱夫一眼，接着说道：“你急什么，记得听我把话说完。”詹姆士·克莱夫咬了咬牙，不再吭声，等待着大卫·罗格斯曼继续说下去。大卫·罗格斯曼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我之所以，能够凭借自己细微的魔力，和丰富的理论知识，而书写这本······魔导书······”真的是魔导书？！詹姆士·克莱夫和林凡相互看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神中的震惊。“是因为，这本魔导书，它的魔力来源，并不是出自我身上，”大卫·罗格斯曼笑着说道。詹姆士·克莱夫冷冷地盯着他，接着说道：“请你说得·····在具体一些。”“具体的说，”大卫·罗格斯曼笑着说道，“这本魔导书，是积累了数十名魔法师的魔力，所构成的。当然，他们大部分和我一样，是个蹩脚的魔法师。唯一和我的区别是，我拥有充足的理论魔法知识，而他们，除了魔力稀缺以外，脑子也并不好使，对于理论魔法知识，他们也知之甚少。当然，这也不能怪他们，因为正如你所说的，构筑魔法理论知识，需要实际的魔力来提供经验。如果魔法师的魔力很少，他们的理论知识，也是没有办法全面的。这应该很好理解吧。”“那么，为什么你的理论魔法知识比别的人深厚呢？”詹姆士·克莱夫发问道，“明明你的魔力并不高。”大卫·罗格斯曼笑了笑，接着说道：“可能这是天赋吧，也有可能这是魔导书给我的旨意，要求我靠自己的智慧，和他人的魔力，完成这部神奇的魔导书。”“那么，你岂不是需要常常给着本魔导书补充魔力吗？”詹姆士·克莱夫问道，“如果你想一直书写下去的话。”“事实上并不用哦，”大卫·罗格斯曼笑着说道，“输送魔力，就像输血。不同属性的魔法师，他们体内的魔力也是不同的。我犯不着为了这些细微的魔力而挑三拣四，这样在给魔导书补充魔力的过程中我就能耗费掉大半时间。太浪费时间了。”“那该怎么做？”詹姆士·克莱夫问道。大卫·罗格斯曼笑了笑，接着说道，“很简单，把我们身上的魔力回路移植到魔导书身上，就可以了。”“什么？！”詹姆士·克莱夫惊讶道，“如果这样的话，魔法师们还能存活下来吗？”“这有什么关系？”大卫·罗格斯曼白了詹姆士·克莱夫一眼，接着说道，“你父亲把他的魔法回路继承给你，难道你父亲他死了吗？”詹姆士·克莱夫却铁青着脸，接着说道：“不，你刚刚说用了‘数十个蹩脚的魔法师’对吧？”大卫·罗格斯曼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不错，我是这么说过。”“如果，这数十个魔法师，是传奇魔法师的话，”詹姆士克莱夫说道，“在他们身上拿出不会过于损伤他们自身魔力的部分魔力回路，倒是可以勉强支撑魔导书的运作的。但是，如果是数十个‘蹩脚的魔法师’，除非抽尽他们体内的所有魔法回路，否则魔导书怎么够用？”大卫·罗格斯曼笑着看了詹姆士·克莱夫一眼，接着说道：“你说的不错，一来，魔法师协会也没有数十个传奇魔法师。二来，魔力回路对于魔法师的意义就相当于是寿命一样。越是强大的魔法师，对于自身的魔力回路越是爱惜。他们怎么可能会为了一本魔导书而搭上自己的性命。毕竟，魔导书虽然能够帮助他们提高对魔法的理解，但前提是他们还能活着。要是死了，魔导书又有什么用？”“所以，便牺牲那数十个蹩脚的魔法师吗？”詹姆士·克莱夫咬牙切齿地问道。大卫·罗格斯曼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你放心好了，这件事情在魔法师协会都是公开的。愿意提供自己的魔法回路的魔法师，都知道自己会有什么结局。因而，魔法师协会也给了他们一大笔抚恤金，至少他们的家人不会因为失去他们而饿死。”“你这个混蛋！”詹姆士·克莱夫站起身来想要揪住大卫·罗格斯曼的衣领，但是大卫·罗格斯曼拉起了袖子，露出了自己伤痕累累的手臂，他看着怒气冲冲的詹姆士·克莱夫，说道：“我就是那群‘蹩脚的魔法师’中的一个。是我先带的头，那些人才敢这么干。事实上，他们忍受的不过是一时的痛苦。你可知道，像我这样，失去了全身的魔法回路，但还要构建法术的感觉吗？以及失去魔法回路之后，机体开始发生的可怕变化有多难受吗？”大卫·罗格斯曼冷冷地看着詹姆士·克莱夫。“这都是你自找的。”詹姆士·克莱夫冷笑着看着大卫·罗格斯曼。大卫·罗格斯曼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不错，这确实都是我自己找出来的。但是，没有我们这些‘蹩脚魔法师’的付出，你是休想看见如今繁盛的魔法发展的！”“据我所知，”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魔法······近年来一直在式微，虽然不明显，但是横向纵向比较一下，就能知道魔法在走下坡路。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大卫·罗格斯曼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这在魔法师协会是每天都要讨论的事情。原因不外乎就是空气中的魔力线条越来越少了。只要有魔法师在施展法术，魔力线条就会一点一点减少。但是，我们并非没有办法。”詹姆士·克莱夫看了大卫·罗格斯曼一眼，接着惊讶地问道：“你们还有什么办法？”“几百年前，我们的魔法师先辈们，就预料到过这种情况。” 第132章 听罗格斯曼讲故事(11) “······他们早有布置。现在只需要等时机成熟，便可以重新恢复魔法师往日的荣耀。”大卫·罗格斯曼笑着说道。“他们有什么布置？”詹姆士·克莱夫问道。“这我可不能告诉你，”大卫·罗格斯曼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这属于魔法界的最高机密之一，我怎么能告诉你一个普通人。”“我将来去了魔法师学院后，能知道这件事吗？”詹姆士·克莱夫问道。“也不一定，”大卫·罗格斯曼说道，“因为这件事，并不一定能成功。如果大肆宣扬，结果到时候以悲剧收场，魔法师协会的面子也过不去。所以，只有魔法师学会的高层才知道此事。”詹姆士·克莱夫看着大卫·罗格斯曼道：“这么说来，你就是魔法师协会的高层了？”大卫·罗格斯曼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算是吧。但是，如果你将来去了魔法师协会，势必不会知道我的名字。”“为什么？”詹姆士·克莱夫看着大卫·罗格斯曼。大卫·罗格斯曼笑了笑，接着说道：“废话就不要多说了，请听我继续讲吧。”林凡点了点头，接着说道：“罗格斯曼先生，请继续吧。”大卫·罗格斯曼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那是我听到那个人自称叫‘萨林娜’。‘啊哈？’我愣了一下，‘你的名字能朴实一点吗？你叫做春花翠花大麻花我都不介意，为什么要弄个外国名字？’他沉默不语，我只好尴尬地跟着他走，过了一会儿他说道：‘因为这是一个好朋友给我取的名字。’‘所以这不是你的真名啰？’他点点头。‘所以，你是个女的吧？’他点点头。（今后为了方便起见，在描述萨林娜时一般用她）。”“这个括号里的内容，还真是蛮贴心的。”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林凡也笑，接着说道：“在华夏语言中，‘他’和‘她’虽然写法不同，但是读音是一模一样的，所以，如果罗格斯曼先生讲故事时用的是华夏的语言，我们是听不出其中差别的。”“原来如此，”詹姆士·克莱夫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话说，林凡，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华夏的东西？”林凡抬起头，看了看窗外渐渐昏黄的天色，接着说道：“我曾经做了一个梦，在梦中我在华夏生活了十八年。醒过来时我怅然若失，但是生活在华夏，带给我的记忆，却是永久地留下来了。”詹姆士·克莱夫看着林凡，微微皱了皱眉头，尽管林凡的说话显得有些梦幻，但是詹姆士·克莱夫隐隐约约感受到了某种不对劲。“请继续吧。”林凡笑道。大卫·罗格斯曼看了林凡一眼，觉得自己有些看不透这个孩子。不过，说实话能让他看透的人也确实不多，除非他借助魔导书的力量。大卫·罗格斯曼点了点头，接着说道：“然后······天色越来越暗，我们在街道上穿梭。‘到底要去哪里？’我问萨林娜。她看了看天空：‘再等一会儿。’我顺着她的目光朝天空看去，除了夜空什么也没有看见。‘我很饿哎，你不是说请我吃饭吗？而且这么晚不回家我爸妈要担心哎。’我对她说道。‘得了吧，你对我一无所知可不代表我对你一无所知。’她戏谑地看着我。我摆摆手表示无所谓：‘那么你先告诉我你问什么要冒充王志明来骗我。’‘因为你盯着我看了一个多星期啊，’萨林娜凑上前一步，‘怎么能一点小惩罚都不给你呢？’我不由得心中叫苦，好一招猪八戒倒打一耙，倒变成我的不是了。‘还是说······’萨林娜又凑上前一步，‘你有什么想法？’‘想法’这个词从她嘴里冒出来似乎就变了味儿，我赶紧后退一步，虽然知道她是个女的，但是现在是一个潇洒少年站在我面前，还往我身上凑，我又不是同性恋！”“这个死胖子心理活动怎么这么多？”詹姆士·克莱夫不耐烦地说道，“跟个娘们儿似的。还爱瞎想。有道是‘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这个胖子口口声声说自己爱在书店看书，但是他看进去什么了？就连这种小事都要腻歪个没完。”詹姆士·克莱夫越说越气，最后不由得用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面。桌子上的三被咖啡被这一拍给震了一下，咖啡杯里的咖啡颠了一下又回到了咖啡杯内。周围坐着的客人惊讶地看了詹姆士·克莱夫一眼，詹姆士·克莱夫毫不客气地瞪了回去。周围坐着的一个壮汉看不下去了，接着站了起来，指着詹姆士·克莱夫说道：“臭小子，注意你的态度。你以为这是你家里吗？”詹姆士·克莱夫听到这话，不由得头冒青筋，接着站了起来，看着不远处身高一米九出头的壮汉，毫不客气地骂了一段当地的脏话，壮汉听了这话脸不由的一红，周围的顾客听到詹姆士·克莱夫这话，脸色不由得更加红了，不过看到这个壮汉捏紧了拳头，走向了詹姆士·克莱夫，又不由得有些好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虽说他们有着些许的愿意帮助詹姆士·克莱夫的心情，但是这一切都是詹姆士·克莱夫自找的，换句话说，都是詹姆士·克莱夫自己犯贱，拍什么桌子，还得罪别人，骂脏话。壮汉恶狠狠地走上前，看着詹姆士·克莱夫说道：“小子，你现在还有机会跪下来向我道歉，不然，我会让你好好尝尝拳头的味道！”詹姆士·克莱夫一把夺过大卫·罗格斯曼手里的魔导书，接着把书页翻开朝向了那个大汉，说道：“你这个怂包，你以为我会怕你吗？”壮汉正要发怒，接着瞟了一眼书上的内容。“啊啊啊啊啊啊啊！”壮汉痛苦地趴在地上，魔导书的力量，即便是传奇魔法师。 第133章 听罗格斯曼讲故事(12) 即使是传奇魔法师，也得悠着阅读，像壮汉这种普通人，虽然身体素质不错，但是精神力方面，和一个婴儿也没太大的差别。看了一页魔导书之后，壮汉的精神便奔溃了。接着这个壮汉痛苦地蹲在地上，瞬间便泪流满面。“你一般怎么用魔导书？”詹姆士·克莱夫回过头看着大卫·罗格斯曼，笑着说道，“像我这样吗？”大卫·罗格斯曼撇了撇嘴，接着一把夺过詹姆士·克莱夫手中的魔导书，生气地说道：“你不要随便乱用我的东西。” 詹姆士·克莱夫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请你继续讲你的蹩脚故事吧。”“这个人怎么办？”大卫·罗格斯曼看着痛苦地瘫在地上的这个人，不由得有些担心。“我听说，”詹姆士·克莱夫说道，“魔法师们，都是些冷酷无情的家伙，怎么多了一个你这样的情种？”大卫·罗格斯曼瞪了一眼詹姆士·克莱夫一眼，接着说道：“你在胡说什么？即便是魔法师，也有着高贵的人性。何况，‘情种’这个词用在我身上，根本就不合适。”詹姆士·克莱夫白了大卫·罗格斯曼一眼，接着望向呆呆站在远处的咖啡馆老板，指着他道：“过来。”咖啡馆老板点头哈腰地跑了过来，看着詹姆士·克莱夫说道：“克莱夫少爷，您有什么吩咐？”“把这个人给我丢出去，”詹姆士·克莱夫说道，“他站在这里实在是阻挡我们的视线。”咖啡馆老板连忙招呼店里的伙计，说道：“你们几个，把这个人给抬出去。”“是。”两个伙计，一头一尾，把这个壮汉给抱了起来，两人像扛猪一般，哼哧哼哧把壮汉抬了出去。詹姆士·克莱夫看着这两人把壮汉抬了出去，便不再多管，接着詹姆士·克莱夫看着大卫·罗格斯曼说道：“我说，你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了？”大卫·罗格斯曼看着詹姆士·克莱夫说道：“你因为是克莱夫家族的长子，便这样骄横么？小心有人收拾你。”詹姆士·克莱夫白了大卫·罗格斯曼一眼，接着说道：“我不是让你说这个。”“那你让我说什么？”大卫·罗格斯曼瞪大了他好奇的眼睛，接着看向詹姆士·克莱夫，詹姆士·克莱夫看了大卫·罗格斯曼一眼，接着不耐烦地说道：“你是不是在我面前装傻？你之前说了什么你都忘了吗？请你继续说下去，罗格斯曼先生。”大卫·罗格斯曼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接着说道：“原来你还愿意听我在说什么吗？真是可笑，我现在看到你这种草菅人命的行为，我已经不愿意再讲这个故事了。”“哎，”詹姆士·克莱夫看着大卫·罗格斯曼，笑着说道，“抱歉，这个故事，尽管无比的蹩脚，但是它已经引起了我的兴趣，今天你必须把它讲完。抱歉了。”“哦吼，”大卫·罗格斯曼看着詹姆士·克莱夫，冷笑着说道，“我如果不讲完，你又能那我怎么样呢？” 詹姆士·克莱夫冷冷地看着大卫·罗格斯曼，接着说道：“你觉得呢？”“我想不出来，”大卫·罗格斯曼是个十分天真的人，所以他现在的回答不是故意要气詹姆士·克莱夫，她是真的想不出来，大卫·罗格斯曼看了看林凡，希望能从他的眼神中找出一些线索，但是很遗憾，并没有线索，林凡只是低着脑袋，静静地听两个人的对话。詹姆士·克莱夫抬起了头，直视着大卫·罗格斯曼，接着说道：“你可知道，这个小镇的家族，我是说，那些排的上号的家族······都有哪些？它们又都听谁的命令？”“詹姆士·克莱夫，”大卫·罗格斯曼冷笑着说道，“我当然知道，这个小镇，以你们克莱夫家族为尊。”“你知道便好，”詹姆士·克莱夫冷笑着说道，“所以，不要有什么妄加的举动。”“不过，”大卫·罗格斯曼笑着说道，“如果我真的想要逃跑，你应该也拦不住我吧。”“你为什么这么觉得呢？”詹姆士·克莱夫问道。“因为······”大卫·罗格斯曼拿出一个东西，接着笑着说道，“因为我有这个。”只见大卫·罗格斯曼拿着的，便是魔导书。“哼······”詹姆士·克莱夫冷笑着说道，“到头来，你与我，又有什么区别呢？还不是拿着武器耀武扬威么。”大卫罗格斯曼笑着对詹姆士·克莱夫说道：“詹姆士·克莱夫，我且问你。那魔法师使用魔法，可以在战场上以一敌百，请问，他们是不是算是拿着武器耀武扬威呢？”“这······”詹姆士·克莱夫陷入了思索。“我们上学的时候，”大卫·罗格斯曼笑着说道，“常常看到一些脑子好，成绩好的学生，有些人会嫉妒地说：‘他不过是仗着自己的脑子好使罢了，所以成绩才这么好’，言下之意是如果他有哪些成绩好的学生们那么好的脑子，他们也能取得优秀的成绩。你觉得这种想法，是否正确呢？”詹姆士·克莱夫笑着看了大卫·罗格斯曼一眼，接着说道：“你这人满嘴的歪理。倘若一个人做了坏事。我不说‘一个人’了罢，就是说我本人。我拿着你的魔导书，让一个壮汉昏死过去。这的确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不过从速度和效率上来说，这确实是最优解——但是，这并不足以成为让你也学着模仿的理由。你懂我的意思吗？”“当我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大卫·罗格斯曼冷笑着说道，“我还会在乎我做的事情是不是正义的吗？我并不是那种为了正义可以不要性命的人，否则我也不会去完成这本魔导书。”“但是，”詹姆士·克莱夫看着大卫·罗格斯曼，严肃地说道，“······” 第134章 听罗格斯曼讲故事(13) “你现在，并没有遇到性命攸关的事情，不是吗？”詹姆士·克莱夫看着大卫·罗格斯曼说道。大卫·罗格斯曼看着詹姆士·克莱夫，冷笑着说道：“难道没有吗？你拿出了‘克莱夫家族’，这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詹姆士·克莱夫叹了一口气，接着看着大卫·罗格斯曼，缓缓问道：“那么，请问，罗格斯曼先生，我搬出了自己的家族，又是为了什么呢？”大卫·罗格斯曼看着詹姆士·克莱夫，不知道他想要说什么。詹姆士·克莱夫看着大卫·罗格斯曼，接着说道：“是为了你，罗格斯曼先生。为了听你的故事。为了你的表达欲望，为了你能够完成这本魔导书。你懂我的苦心吗？”大卫·罗格斯曼哈哈大笑，接着说道：“詹姆士·克莱夫，你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一套虚伪的做派？你说你为了我，那么我且问你，你把那个壮汉弄得昏死过去，难道也是为了我吗？你擅自用了我的魔导书，难道也是为了我吗？”詹姆士·克莱夫默默地看着大卫·罗格斯曼，一言不发。大卫·罗格斯曼冷冷地看着詹姆士·克莱夫，接着说道：“你错了，詹姆士·克莱夫，你不是为了我，你从头到尾都是为了自己。你听完我讲的故事，又能怎么样呢？你不过是为了满足你那可耻的好奇心罢了。你这种行为，和因为好奇鸟儿为什么会鸣叫，而直接把整只鸟杀死剖开，又有什么区别呢？”詹姆士·克莱夫终于开口了，他说道：“大卫·罗格斯曼先生，您觉得促进我们发展的动力是什么呢？”大卫·罗格斯曼看着詹姆士·克莱夫，似乎已经猜到了他要说什么，詹姆士·克莱夫开口道：“在我看来，促进我们发展的动力，便是‘好奇心’。人类好奇鸟儿为什么能够飞行，所以发明了飞机。人类好奇为什么食物放在冰里面便可以保存更久的时间，于是便发明了冰箱。所以，在我看来，人类能够进步，都是因为那用不停息的好奇心。懂吗？大卫·罗格斯曼，所以，你有义务，把你的那个故事告诉给我们，并接受我们严厉的批判。”“不，詹姆士·克莱夫，”大卫·罗格斯曼看着詹姆士·克莱夫说道，“这个故事，我虽然只讲了五分之一的部分，但是，你知道的，凭借一道菜，并不需要把它全部吃完。虽然这个故事，不能等同于一道菜，但是在吃完了它的‘五分之一’之后，你也应该知道，这个故事，除了能满足你的好奇心之外，没有任何的帮助，我必须得承认，它就是个蹩脚的故事。请你不要再纠缠于这个故事了。”“为什么，大卫·罗格斯曼先生，”林凡开口了，在长时间的沉默之后，他终于开口了，“您之前不是还很愿意给我们讲讲这个故事的吗？为什么现在却不再愿意讲下去了。”“没有意义了，”大卫·罗格斯曼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我觉得，这个故事，讲给你们听，就是浪费时间。”“不，”詹姆士·克莱夫看着大卫·罗格斯曼道，“罗格斯曼先生，还是请你把它讲完吧。这不是出于我们的考量，而是出于你自己的考量。”“这又是什么道理？”大卫·罗格斯曼问道。“你看，”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有些事情，也是为了给自己一个答案的，难道不是吗？”“你觉得我应该把这个故事讲完？”大卫·罗格斯曼看着詹姆士·克莱夫，接着说道，“这算是······给自己的一个交代？”“是的，”詹姆士·克莱夫舒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不管怎么样，请继续吧。”大卫·罗格斯曼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我也累了。尽管你们说的话没有任何的道理，但是我也懒得再和你们争辩了。”“所以，”詹姆士·克莱夫和林凡同时笑着开口道，“请继续吧。”大卫·罗格斯曼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说到哪里了，让我想想。噢，我想起来了。那么，我继续说了？”大卫·罗格斯曼看了看对面的詹姆士·克莱夫和林凡都点了点头便继续说道：“她看到我这个样子不由得大笑，我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她也丝毫不在意。‘好了，时间到了。’她又看了看天空说道。‘什么时间？’我问道。‘别多问，跟我走就是了。’她迅速地向前走去。我跟着她继续走。我长得胖，走两步就要出汗，再加上打中午就没再吃过什么东西肚皮都饿扁了，看着前方那个英俊潇洒的背影真是恨得牙痒痒。‘到了。’萨林娜停在一家店前说道。‘······’我看了看店的招牌，‘这不是夜店吗？’‘挺有眼力啊，是不是常去？’萨林娜随口问道。‘没有，我打上了高中就再没去过。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再说这是你所谓的如此严肃的地方吗？’萨林娜认真的点点头：‘因为里面有一个如此严肃的人。我就是要带你去见他的。’‘是谁啊？’我问道，在夜店里如此严肃的人？太搞笑了吧。‘就是我的那位好朋友。’她说着已经往里走去。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在刚走进歌舞厅的瞬间便狠狠地击在了耳膜上。多久没有听到这种音乐了？来不及多想，我紧紧地跟着萨林娜，周围都是人她要是随便变化一下我就永远找不到她了。”“我有一个问题？”詹姆士·克莱夫尽管刚刚还惹大卫·罗格斯曼不高兴过，但现在詹姆士·克莱夫还是毫不犹豫地问了。“有什么问题，你问吧。”大卫·罗格斯曼神情复杂地看着詹姆士·克莱夫，就好像一个整日和老师作对的学生，在遇到自己不懂的题目时，还是虚心像老师请教时，老师的心情。 第135章 听罗格斯曼讲故事(14) “那个叫‘萨林娜’的女子，她可以如此任意地变换自己的身形，”詹姆士·克莱夫端起了自己桌前的咖啡，喝了一口，接着说道，“这应该算是某种超能力了吧。如果你讲的这个故事是和超能力有关的话。”“不错，”大卫·罗格斯曼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就是超能力。”“那么，”詹姆士·克莱夫提出了他真正想问的一个问题，“她不会迷失自我吗？”“嗯？”大卫·罗格斯曼看着詹姆士·克莱夫，等着他的解释，他有些听不懂詹姆士·克莱夫想要表达些什么。詹姆士·克莱夫看着大卫·罗格斯曼，笑着说道：“也就是说，这个叫‘萨林娜’的女人，她既然能够变化成所有人的形态，那么她是否还能正视自己原有的外貌呢？”大卫·罗格斯曼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爱美是女人的天性。”林凡看着大卫·罗格斯曼，接着说道：“所以，这个叫‘萨林娜’的女人，不论她出生时长得有多难看，只要她有了这项超能力，她便可以凭空受到无数人的喜欢。”“不单单是如此，”詹姆士·克莱夫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如果只有美貌，那也不过是个花瓶罢了，还容易遭受别人惦记。她还有更厉害的地方。”“更厉害的地方？”林凡好奇地问道，“那是什么？”“所谓‘更厉害的地方’，”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便是，这个叫‘萨林娜’的女人，所拥有的超能力，使得他能够成为一个天生的间谍，天生的刺客。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大卫·罗格斯曼看着詹姆士·克莱夫，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我似乎有些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是还不能用我自己的语言表述清楚，还请你具体地说一说吧。”“拥有这种能力，”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他可以变成任何人的相貌，甚至就连身材、声音也变得丝毫不差。他完全可以变成某国首脑，接着暗中操控身边的人，到时候会造成的危害，以及他能够获得的利益，可以说是不可想象的。”“不过，”大卫·罗格斯曼笑着说道，“与他能够获得的利益相比，他失去的所谓的‘自我’，‘自尊’之类的东西，实在是无关轻重的吧。”詹姆士·克莱夫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这得看他本人是否具有一定的才华。如果他只是个普通人，那么拥有这种超能力自然很不错。”大卫·罗格斯曼听出詹姆士·克莱夫的话里还有别的意思，便接着问道：“难道······不是普通人，获得这种超能力，就不能不错了吗？”詹姆士·克莱夫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这种超能力，听上去其实有点像是寄生虫。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抱歉，”大卫·罗格斯曼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我并不是很理解你的意思。”詹姆士·克莱夫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挥舞了一下，接着说道：“举个例子吧。假如，我是说假如，这个叫做‘萨林娜’的人在魔法师协会。尽管他并不是魔法师，或许他也有魔法天赋，但是按照常理来说，他是没有办法获得较好的魔法培养的。”大卫·罗格斯曼惊讶地看了詹姆士·克莱夫一眼，接着说道：“我没有想到，你居然对魔法师协会这么了解。”詹姆士·克莱夫“哼”了一声，接着说道：“魔法师协会······就是一帮小气鬼组成的协会罢了。只不过这帮小气鬼会点魔法，从道德的角度来看，他们实在德不配位。”“魔法师，”大卫·罗格斯曼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他们的存在，决定了他们必须小心谨慎地生活，必须小气。就好比，生活在海边的人，每天的食物总是以海鲜居多，生活在内陆的人，总是以山里的东西为食般，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詹姆士·克莱夫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你，身为魔法师协会的魔法师，因为腐朽了太久，因此不曾明白，阳光是什么味道了。”大卫·罗格斯曼看着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可是，我也不觉得你有多阳光呀。”詹姆士·克莱夫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瞧，”大卫·罗格斯曼笑着说道，“你对你自己的事情，就是以‘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来寻找托词，而看待我们魔法师，则说‘我们是一帮小气鬼组成的协会’，这何尝不是一种偏见呢？”詹姆士·克莱夫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好吧，罗格斯曼先生。你终于说服了我一次。请继续你的故事吧。”大卫·罗格斯曼看着窗外渐渐昏暗的天色，接着说道：“天色不早了，不如你们明天再来吧。我每天都在乔伊斯咖啡馆。你们到时候来找我便是了。”“乔伊斯咖啡馆”便是之前詹姆士·克莱夫和林凡想要去的那家咖啡馆，但是他们去的时候，贝基·乔伊斯和辛普森·乔伊斯已经占领了那里，并且包了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因为这家咖啡馆的名字就已经告诉了众人，它的跟脚——乔伊斯家族。所以，即便是詹姆士·克莱夫想来这家咖啡馆喝咖啡，若是贝基·乔伊斯或者辛普森·乔伊斯不同意，那么詹姆士·克莱夫也没有办法进这家咖啡馆，即便他有着“克莱夫”之名，事实上，也只有与克莱夫家族合作的乔伊斯家族，有着和克莱夫家族分庭抗礼的底气。若是这家咖啡馆不叫“乔伊斯咖啡馆”，而是叫“唐纳德咖啡馆”，那么这家咖啡店的老板，且不说有不有底气直接打烊，也未必敢把詹姆士·克莱夫赶出去。詹姆士·克莱夫看了看天色，接着说道：“不急，大不了咱们通宵好了。” 第136章 听罗格斯曼讲故事(15) “······我会跟老板说的。”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大卫·罗格斯曼看着詹姆士·克莱夫说道：“我肚子饿了。”詹姆士·克莱夫撇了撇嘴，接着说道：“这里是咖啡馆，不是饭馆。”大卫·罗格斯曼接着说道：“本来，我吃饭的时间是在深夜，但是今天因为走了不少路（这是因为大卫·罗格斯曼被店员赶了出来），所以我的肚子也饿得比平常快了一点。所以，我需要进食。”詹姆士·克莱夫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请你吃饭吧。”“我可不去你们克莱夫家族。”大卫·罗格斯曼说道。“这是为什么？”詹姆士·克莱夫问道。大卫·罗格斯曼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我在魔法师协会，相当于除了名的人，因为你知道的，尽管······”大卫·罗格斯曼立刻闭嘴了，不再说下去。“尽管什么？”詹姆士·克莱夫急切地问道。大卫·罗格斯曼只是摇了摇头，一言不发。“我知道了。”林凡笑着说道。“你知道什么了？”詹姆士·克莱夫问道。“大卫·罗格斯曼的‘尽管’之后，是什么，我知道了。”林凡笑着说道。“什么？！”詹姆士·克莱夫看着林凡，激动地说道，“快，告诉我！”林凡笑了笑，看了看大卫·罗格斯曼，接着看着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大卫·罗格斯曼，这种能够书写魔导书的人，为什么会被魔法师协会除名呢？”“为什么？”詹姆士·克莱夫好奇地问道。“其实，能让魔法师协会将其除名的魔法师数不胜数，”林凡笑着说道，“但是，被除名了之后，还能继续从事魔导书的写作的，这种人绝对不能叫做多吧。”“你的意思是？”詹姆士·克莱夫有些惊讶地看着林凡，大卫·罗格斯曼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不错，”林凡笑着说道，“如果我猜测的没有错的话，大卫·罗格斯曼······他是故意被魔法师协会给除名的，为的就是能让他更加安全地从事魔导书的写作，或者还有让他当替罪羊的功能。”“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詹姆士·克莱夫看着大卫·罗格斯曼，接着问大卫·罗格斯曼道，“喂，大卫·罗格斯曼！林凡说的是不是真的？”大卫·罗格斯曼看了林凡一眼，笑着说道：“你继续说下去。”林凡笑了笑，看了看大卫·罗格斯曼，接着说道：“很简单，魔法师都是惜命的。愿意为魔导书，牺牲自己姓名的，有能有多少呢？”“不错，”詹姆士·克莱夫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即便是蹩脚的魔法师，但那也是魔法师。能够成为最低档次的魔法师，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可以说，魔法师，是人类的精华部分。每一位魔法师，都是宝贵的财富。”“那么，”林凡继续问道，“魔导书，又有什么用呢？”詹姆士·克莱夫想了想，接着说道，“魔导书的话，就相当于是对魔法的一种理解，一种系统性的理解，帮助魔法师们理解魔法，不同的魔导书，所提供的思路也不一样，像普通的魔法师，是无法理解魔导书的。魔导书，就像是中学生中的奥数题，在普通班里，实在不是所有人都用得到的东西。”“不错，”林凡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为了给少数高级魔法师服务，便要牺牲那些低级的魔法师，那些低级魔法师会同意吗？”詹姆士·克莱夫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恐怕，能让魔导书运转起来的那些魔力回路，获得它们的过程，是无比的血腥和残酷的吧。”“我猜也是如此，”林凡淡淡地笑了一下，接着说道，“正因为如此，在不论自愿或是被迫地牺牲掉了这几十名魔法师之后，魔法师协会难道会安宁吗？难道不会人人自危吗？”“不错，”詹姆士·克莱夫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魔法师协会为了骗得那数十个魔法师的牺牲，肯定用了不少卑鄙手段。”“是的，因此······”林凡看着大卫·罗格斯曼说道，“一定会有聪明的魔法师想到，只要杀掉那个能够书写魔导书的魔法师，这场浩劫便可以结束了。”“罗格斯曼先生，”詹姆士·克莱夫看着大卫·罗格斯曼，接着说道，“恐怕你之前露出来的那些伤口，不一定全都是剥离魔法回路留下的伤口吧。”大卫·罗格斯曼脸一红，接着说道：“不错，是有一些伤口，是那些魔法师们在我身上留下的。”林凡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因此，大卫·罗格斯曼先生是绝对不能去克莱夫家族的庄园的。”“这是为什么呢？”詹姆士·克莱夫问道。“克莱夫家族本就是魔法世家，”林凡笑着说道，“且不说詹姆士你的父亲看见了大卫·罗格斯曼先生之后会不会怎么样，万一被别的魔法师协会的人看见了，知道了‘臭名昭着’的大卫·罗格斯曼······”——“嘿，我怎么就成了‘臭名昭着’了？”大卫·罗格斯曼有些不满地说道——“我敢保证，很快便会有数不清的魔法师赶来这座小镇，来替天行道。”“真的是这样吗？”詹姆士·克莱夫看着大卫·罗格斯曼，大卫·罗格斯曼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八九不离十吧。不过，有一点我可得说清楚，魔法师协会的人可都是些混蛋。当初他们告诉我的时候都说这些魔法师是自愿的，结果等我知晓真正的情况的时候，协会里已经由不少人恨透我了。我真是没地儿说去。最后会长找到我，让我带着魔导书去外面研究，魔法师协会已经容不下我了，我在呆下去，就算是会长亲自保护我也会有差错。于是，我便只好跑到外面来了。” 第137章 听罗格斯曼讲故事(16) “······等我出来之后，魔法师协会又把脏水全都泼在我身上。但是，魔法师协会的高层都是知道这件事的真相的，他们也有我的联系方式，也在我身上安了魔力感应器，防止我跑到他们找不到的地方去。总之，我这条命，都算是给魔法师协会了。”大卫·罗格斯曼叹了一口气，感到一阵憋闷。“原来还有这回事，”詹姆士·克莱夫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看来，这魔法师协会，也不是什么好混的地方呀。”“哪儿都没有好混的地方，”大卫·罗格斯曼说道，“不过，相对来说，还是魔法师学院的风气好些。一些不愿意勾心斗角的魔法师，也都在那里。”詹姆士·克莱夫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不管怎么说，罗格斯曼先生，我请你吃饭吧。当然，不会在我家吃。”“你父亲那边，怎么说？”林凡问詹姆士·克莱夫道。詹姆士·克莱夫不在乎地摆了摆手，接着说道：“没有关系。在我们家族，爽约这种事情，是在正常不过了。何况，本来今天晚上我们家吃的也是家常便饭。不过因为你在，可能会吃的稍微好一点，但是也不会好太多。总之，我会让人跟我父亲说一声，咱们便好好陪一陪这位大卫·罗格斯曼先生吧。”林凡点了点头，接着偷偷地看了一下大卫·罗格斯曼的属性。 【姓名：大卫·罗格斯曼。】 【物理攻击：120】 【法术攻击：90（0+90）】 【最大生命：3500（3150+450）】 【最大法力：500】 【物理防御：80|12.6%】 【法术防御：50|7.6%】 【攻速加成：6%】 【冷却缩减：0%】 【暴击几率：0%】 【移速：360（360+0）】 【每五秒回血：96（44+52）】 【每五秒回蓝：17】 【物理穿透：0|0%】 【法术穿透：88（0+88）|0%】 【物理吸血：0%】 【法术吸血：0%】 【攻击范围：近】 【韧性：0%】 林凡点了点头，大卫·罗格斯曼作为曾经的魔法师，虽然生命值和物理攻击什么的，因为年纪大了的缘故，和詹姆士·克莱夫还有林凡他们相比，低了不少，但是在法术攻击上，大卫·罗格斯曼还是有着当年魔法师的风范的。 “罗格斯曼先生，我请客，”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想吃什么你说吧。”大卫·罗格斯曼看了詹姆士·克莱夫一眼，见他神情不像是开玩笑，便说道：“我想吃小镇饭店的‘豪华套餐’。”听到这话，詹姆士·克莱夫和林凡的神情，都变得有些古怪。大卫·罗格斯曼擦了擦自己的口水，接着说道：“我常常看见小镇饭店的广告牌上写着店里最贵，当然也是最豪华的‘豪华套餐’，虽然价格确实不便宜，但是上面写着的内容······哎哟，我看了真是要流口水。”詹姆士·克莱夫看着林凡，林凡看着詹姆士·克莱夫，最后两人皆是哈哈大笑。“你们笑什么？”大卫·罗格斯曼奇怪地问道，“难道，我想吃小镇饭店的‘豪华套餐’很奇怪吗？”“并非如此，”林凡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容，接着看着詹姆士·克莱夫道，“詹姆士，还是你来说吧。”詹姆士·克莱夫点了点头，笑着说道：“这件事确实应该我来说。”接着，詹姆士·克莱夫看着大卫·罗格斯曼笑着说道：“罗格斯曼先生，你可知道，这家‘小镇饭店’的东家是谁？”“难道说······”大卫·罗格斯曼等大了眼睛，看着詹姆士·克莱夫，然后说道，“是你们克莱夫家族？”“不错，”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这个‘小镇饭店’，就是我们克莱夫家族的。”“可是，”大卫·罗格斯曼有些奇怪，接着问道，“即便是你们克莱夫家族的，你们两个为什么听到我说要吃小镇饭店的‘豪华套餐’，你们便要哈哈大笑呢？”听到这话，詹姆士·克莱夫与林凡不由得又是一阵大笑，大卫·罗格斯曼看着他们两人，不由得面面相觑。终于，詹姆士·克莱夫停止了大笑，看着大卫·罗格斯曼说道：“你可知道，这‘豪华套餐’究竟是什么玩意儿？”“不是海报上画的那些东西吗？”大卫·罗格斯曼问道。詹姆士·克莱夫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如果，这是在大城市里面，在一顿饭中凑齐这么多珍贵的食材，那倒还有可能，但是，这可是在一座无名小镇。你觉得，这个所谓的‘豪华套餐’所画的食物，能够和它需要的钱相匹配吗？”“就是说，钱不够呗，”大卫·罗格斯曼笑着说道，“反正是你请客，又是你家的饭店。要多少钱你付了便是。”“罗格斯曼先生，”詹姆士·克莱夫笑着看着大卫·罗格斯曼，接着说道，“你说，既然小镇饭店没有办法一次性准备那么多的食材，而这些钱又根本不足以购买这些食材，为什么这张海报还会贴在‘小镇饭店’的橱窗上呢？”“这······”大卫·罗格斯曼看着詹姆士·克莱夫，有些疑惑地问道，“为什么呢？”“很简单，”林凡开口道，“不过，这个回答还是交给詹姆士你来讲吧。”詹姆士·克莱夫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因为······小镇饭店所售卖的‘豪华套餐’，并非是海报上画的那样。尽管价格高昂，但是实际上，如果你真的点了‘豪华套餐’，服务员首先会劝你放弃点这样套餐，如果你执意要选‘豪华套餐’，那么，你最后吃到的，只是一片黑面包，再加一碗汤而已。”“什么？！”大卫·罗格斯曼惊讶地说道，“这样做，岂不是欺骗顾客吗？”“并非如此，”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我们在海报上写过‘豪华套餐’的实物内容。当然，字迹是淡了一些，但是你仔细看，是看的出来的。” 第138章 听罗格斯曼讲故事(17) “可是，”大卫·罗格斯曼气恼地看着詹姆士·克莱夫，接着说道，“你这可是欺诈顾客的行为。”“的确如此，”詹姆士·克莱夫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但是我愿意，又有什么关系呢？再说，我已经让服务员劝说那些想要点‘豪华套餐’的人放弃那种想法了。”“那该吃什么好呢？”大卫·罗格斯曼有些忧愁，原本他想好了要吃小镇餐厅的“豪华套餐”的，但是詹姆士·克莱夫告诉大卫·罗格斯曼这所谓的“豪华套餐”只是“一片黑面包，再加一碗汤而已”，真可谓“金缕其外，败絮其中”。大卫·罗格斯曼感到有些灰心，不知道该吃什么好了。“我听说，”林凡开口道，他看着大卫·罗格斯曼，接着说道，“最近，小镇上新开了一家华夏餐馆。怎么样，我们去这家餐馆看看吧。”“不错不错，”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刚刚好，我们讲的这个故事，就是在华夏的背景下的。如今，我们去华夏餐馆吃饭，可是说氛围，是恰到了好处。”于是，三人走出了这家咖啡馆，往华夏餐馆走去。进入餐馆，因为是新店的缘故，餐馆内的人并不多，三人挑选了一间雅座，拿着菜单开始挑选。“这些菜式，听着名字怎么都怪怪的？”詹姆士·克莱夫看着菜单感慨道，“图片上画的倒是不错。”“这是因为用芙兰达语翻译华夏语言，总归会有些词不达意吧。”林凡笑着说道。因为是詹姆士·克莱夫请客的缘故，大家也并不怎么拘束，很快，菜品就点好了，詹姆士·克莱夫叫来服务员，把要点的菜告诉他。接着，三人坐在圆桌边，等待着菜品上来。“趁菜还没上来，”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罗格斯曼先生，你再讲讲你的那个故事吧。”“确切地说，”大卫·罗格斯曼说道，“这并不是我的故事，我只是代为转述罢了。”“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刚开始讲这个故事的时候，你还挺情愿，把这个带入到你自己身上的。”“那时曾经，”大卫·罗格斯曼笑着说道，“现在听你们两个这么一顿批判，我对这个叫做‘赵晓风’的胖子，也着实没有什么太大的好感。”“总之，”林凡笑着说道，“罗格斯曼先生，请继续吧。”大卫·罗格斯曼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先让我喝口茶。”菜品虽然还没有上来，但是茶水已经都备好了。大卫·罗格斯曼给自己倒了杯茶，见不是红茶，而是绿茶，有些惊讶。“华夏人大多喝绿茶，”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不喝红茶的。”“我喝喝看，”大卫·罗格斯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绿茶，接着说道，“不错。虽然有点苦苦的，但是和咖啡的苦又不一样。虽然没有红茶的甜，但是却和红茶一样有香味。”“看不出来，”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罗格斯曼先生你还是个品茶大家。”“哎，”大卫·罗格斯曼摆了摆手，接着说道，“你这么说，就是捧杀我了。我这张嘴巴，也已经老了，品不出什么来。再加上每天喝的都是劣质咖啡，实在称不上是什么‘品茶大家’。”“我就客气一下，”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本来就没觉得你是品茶大家。”“······”大卫·罗格斯曼白了詹姆士·克莱夫一眼，不想再和他说话了。“我听说，红茶是绿茶发酵过来的，是吗？”詹姆士·克莱夫问林凡道。“我记得是这样，”林凡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因为红茶以前是通过船运过来的。时间一长，再加上船上温度高，这些货物中的茶叶就在船上发酵了。到最后，喝到这些茶叶的人，其实喝的不是绿茶了，而是发酵了的绿茶，也就是红茶。但是，这发酵的产物，味道反倒异样的不错，就这样，这些人便喝红茶了。”“原来还有这种典故，”詹姆士·克莱夫点了点头，接着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绿茶，喝了一口，接着说道，“有些苦，不知道放些牛奶会不会好一些。”“这样就破坏了绿茶本有的味道了，”林凡笑着摇了摇头，接着看向大卫·罗格斯曼道，“罗格斯曼先生，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你请说吧。”大卫·罗格斯曼看着林凡。“你说你每天都喝劣质咖啡，”林凡问道，“难道······魔法师协会没有给你充足的资金吗？即便给的钱不多，但你好歹是能够书写魔导书的魔法师呀，论地位，传奇魔法师之下，就应该是你了。魔法师协会竟忍心让你每天喝劣质咖啡吗？”“我把协会给我的资金，大部分都捐给那些牺牲的魔法师的家属们了，”大卫·罗格斯曼笑着说道，“就我自己而言的话，活着只是为了完成魔导书的书写而已，生活上实在不用太过讲究。”“你觉得这么做，可以帮助那些死去的魔法师的家属们，”詹姆士·克莱夫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但是，他们未必领情。”“这是怎么回事？”林凡看着詹姆士·克莱夫，问道。“那些收到捐款的人，”詹姆士·克莱夫开口道，“首先，未必知道这是大卫·罗格斯曼捐的。因为在魔法师协会明面上，大卫·罗格斯曼这个人已经死了，或者是被流放了，或者是怎么样，总之他不可能活得舒坦了。所以，那些收到捐款的人会不会记得他的恩情，很难说。不过······”“我本来就没有想着要他们记得我什么，”大卫·罗格斯曼看着詹姆士·克莱夫道，“我只是自己过意不去而已。”“不错，”詹姆士·克莱夫开口说道，“这，也是我要说的第二点。” xs7.com “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们还是不知道这笔资金的来源是你比较好。”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这又是为什么呢？”林凡问道。“很简单，”詹姆士·克莱夫说道，“首先，一些家属未必会接受大卫·罗格斯曼的捐助，当他们知道捐助者是大卫·罗格斯曼之后，其次，一些人会想，在大卫·罗格斯曼被魔法师协会剥夺了这么多权利和资金之后——这是肯定的，大卫·罗格斯曼既然被魔法师协会除名，那么他原有的产地，俸禄之类的东西都会被魔法师协会充公——他还能拿出这么多钱来捐助这些人，当然如果那些被捐助者能怀着感激的心情那是最好，不过，我估计这是很难的事情的吧。他们会觉得大卫·罗格斯曼不单单是拿那些魔法师作为祭品，还用了不少别的办法来牟利，以至于即便被剥夺了这么多东西，还能有这么多的钱，他们会想只要多逼迫逼迫大卫·罗格斯曼，他们能拿到的就更多。罗格斯曼先生，有没有这些人呢？”大卫·罗格斯曼看了詹姆士·克莱夫一眼，接着耸了耸肩膀，说道：“我不想多谈论这些事。”“确实，”詹姆士·克莱夫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这种事情，实在没有好说的。”“罗格斯曼先生，”林凡笑着说道，“还是讲那个故事吧。”大卫·罗格斯曼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继续讲吧。我想想讲到哪儿了。哦，对了，就是我紧紧地跟着萨林娜，周围都是人她要是随便变化一下我就永远找不到她了。你们还记得的吧。”“记得记得，”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我们都还是年轻人，记性没那么差。请你继续说吧。” 大卫·罗格斯曼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她显然常来这里，几乎所有人都跟她打招呼。”“怎么打招呼的？”詹姆士·克莱夫问道。“我怎么知道？那个人又没有写，”大卫·罗格斯曼不耐烦地说道，“你不要打岔，让我继续说下去。”“好的，罗格斯曼先生，”詹姆士·克莱夫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请继续吧。”大卫·罗格斯曼再次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我们穿过拥挤的舞厅来到稍微宽敞一些的吧台。‘来点什么？’服务生问道。‘给我来杯龙舌兰。’我冲他说道。‘给我杯水，’她冲服务员说道，随即转过身对我笑道，‘我去找我那个朋友你在这里等一等。’很快一杯透明的液体放在我的面前，它散发着强烈的青草气味，这也便是为我们所熟知的白色龙舌兰。”“这个人对酒还挺了解呀，”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林凡，你喝过酒没有？”林凡刚想点头，突然想起自己现在的躯壳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的，于是便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没有。”“那你不如我，”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我五岁的时候就喝过红酒了。”大卫·罗格斯曼继续说道：“‘你认识她吗？’我问那个服务生。‘谁？’‘就是刚刚跟我来的那个。’服务生微微一笑：‘你说萨林娜吗？这里有谁不知道，他和他的好友可是全市夜店的双子星啊！’‘这么有名的？！’‘你一定不常来夜店吧，他们是几年前刚来的。两个人都长得英俊潇洒，出手也阔绰，据说是什么大家族里的少爷。但不知为什么那位起了一个名叫萨林娜，这明明是个女生的名字。’”“是的呀，”詹姆士·克莱夫感慨道，“要是我顶着个女人的名字，我也得羞死。”“剧情需要，”大卫·罗格斯曼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啊哈，这么有来头，我不由得开始思索和萨林娜相遇的所有细节，按这个服务生这么一说，似乎她确实有点像是那种吃饱了没事干的富二代，不然谁会上班的时候弄得跟在看风景一样，不然她又怎么会换了十几分工呢？感情跟我一样不差钱啊。想了半天，萨林娜依旧没有露面，这死人妖跑到哪里去了？我不由得在心里暗骂。‘您是赵晓风先生吗？’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我转过头一看，是一个魁梧的服务生。‘我是，有什么事吗？’我看着他胳膊上的肌肉心里有些发毛。”“不得不说，”詹姆士·克莱夫说道，“这个胖子的超能力虽然强大，但是在战斗方面，似乎不是那么的强。”“那么，”大卫·罗格斯曼突然来了兴趣，看着詹姆士克莱夫，接着说道，“如果让你选择一种超能力，你是想要选择那种功能性的，还是战斗性的？”“如果是我的话，”詹姆士·克莱夫说道，“功能性的超能力，最后还是为了获得金钱和权利，但是对于我来说，作为克莱夫家族的人，根本就不缺这些东西。我当然会选战斗性的超能力了。”“所以，”大卫·罗格斯曼看着詹姆士·克莱夫道，“魔法对于你来说，从心底里，还是把它当做战斗的工具的吧。并没有想着要通过魔法造福人类。”詹姆士·克莱夫颇为古怪地看了大卫·罗格斯曼一眼，接着说道：“魔法师协会里难道有人会想着研究魔法是为了造福人类？”大卫·罗格斯曼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一开始，大家都是以这个为己任的。”“你也说了是一开始了，”詹姆士·克莱夫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魔法师这种生物，我们都知道的，他们是不可能为了除他们自己以外的人进行奉献的。”“真的是这样吗？”林凡有些疑惑，在他的印象中魔法师似乎不是这样的呀。“形势所迫，”詹姆士·克莱夫变得有些严肃，接着说道，“现在天地间的魔力线条也来越少，可以说魔法师越多，魔法师这个职业的前景就越渺茫。” 第140章 听罗格斯曼讲故事(19) “也就是······僧多粥少的道理，”大卫·罗格斯曼说道，“‘形势所迫’，你这词用得倒是不错。”詹姆士·克莱夫笑了笑，接着说道：“这不是我想出来的，我还没这么聪明。”“那么，”大卫·罗格斯曼问道，“是谁想出来的呢？”“您不妨猜猜看。”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是你父亲对吧，”大卫·罗格斯曼笑着说道，“我记得，你父亲叫亚当斯·克莱夫。”“不错，”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就是我父亲说出来的。您别看我年纪轻轻但是谈吐似乎颇为成熟的样子，其实都是拾了我父亲的牙慧。”“你倒也不用谦虚，”大卫·罗格斯曼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接着说道，“我也在魔法师学院工作过，见过很多和你差不多大的，或者比你大一点的学生，他们有的魔法天赋好，有的魔法天赋差，但是，他们的谈吐，他们的想法，却是每一个比得上你的。这既是你父亲教导有方，也是你自己的厉害之处呀。”“罗格斯曼先生过奖了，”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我还年轻，很多事情还要向您请教呢。”眼看着两个之前还互相看不顺间的人此刻间竟然商业互吹起来，林凡感到有些讶异，接着说道：“罗格斯曼先生，还请您继续讲那个故事吧。”大卫·罗格斯曼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那我便继续说了。且说那······”“等等，”詹姆士·克莱夫开口打断了大卫·罗格斯曼的话，他接着说道，“罗格斯曼先生，你要说就照着那个人写着的东西读就好了。我们记得住之前你讲到哪儿了。不要加上‘且说’之类的话语，听着怪怪的。”“听着像是，”大卫·格罗斯曼笑着说道，“像是说书先生似的，是不是？”“总之，”詹姆士·克莱夫说道，“我就是提个小小的意见，请你继续吧。”大卫·罗格斯曼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萨林娜先生叫我来请您去那边的包厢。’说着那个服务生指了指不远处。‘好的好的。’我赶紧起身。‘账算在那边的包厢上。’魁梧的服务生对着吧台的服务生道。然后是六个点。”“什么六个点？”詹姆士·克莱夫有些听不明白。“就是省略号，”大卫·罗格斯曼说道，“这个故事并不是一连串的接下去的。中间有些过程，就像是场景之间的切换一样。我们看舞台剧的时候，只需要幕布一拉，我们便知道这幕剧暂时告一段落。等到下一次幕布打开的时候，舞台上的故事又会发生在别的背景。但是，在讲故事的时候，尤其是这个故事的主人并没有留下语音信息，他只是把故事像小说一样写了下来。当然，这在阅读的时候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是，在我用嘴巴讲的时候，问题便显现出来了。”“说实话，”詹姆士·克莱夫说道，“即便你不把那六个点给说出来，我们也能理解场景的变换之类的事情。如果你怕我们听不懂，你说六个点什么的话我们更加会听得云里雾里，倒不如直接说场景变了好了。”“好吧，”大卫·罗格斯曼不想跟詹姆士·克莱夫多费口舌，尽管大卫·罗格斯曼夸奖过詹姆士·克莱夫，但是并不是说詹姆士·克莱夫没有缺点，詹姆士·克莱夫的最大缺点，便是话太多，说得直白些，便是——詹姆士·克莱夫是个话痨。大卫·罗格斯曼继续开口讲他的故事，“服务生为我打开包厢的门，里面是一个超级大的房间，电视正开着，包房里的人有的唱歌有的喝酒，总之干什么的都有。最中央坐着萨林娜，她身边围着一群美女正在嬉闹玩耍。看到我来了，她挥挥手，那些姑娘们便知趣地退了开去。我走上前坐在一旁，看了看周围，问她道：‘你那位朋友呢？’她有些无奈地指了指不远处的一群女郎们，喊道：‘林奇！’那群女郎退开，露出一个年轻男子的身体，他上半身赤裸，头发凌乱，天知道他刚刚干了什么。他冲着萨林娜微微一笑。‘真是······他妈的帅。’我看着躺在地上的林奇暗骂道。”“这个叫林奇的，”詹姆士·克莱夫问大卫·罗格斯曼道，“长得很帅吗？”“我怎么知道？”大卫·罗格斯曼白了詹姆士·克莱夫一眼，接着说道，“这个胖子写的故事里，又没有画插图。”“你们发觉没有，”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那些厉害的人······”——“你对厉害的定义是什么？”大卫·罗格斯曼发问道，这是个重要的问题——“厉害的人，就是在各自的领域拥有一定的成就的人，例如，厨师行业的头牌厨师，魔法师行业的传奇魔法师，大都有那种捯饬捯饬看上去还十分顺眼的，对吧？”大卫·罗格斯曼和林凡点了点头，接着看向詹姆士·克莱夫，等待着他继续说些什么。“这些形貌堂堂，能力又十分出众的人，”詹姆士·克莱夫抬起头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我真是······十分地羡慕他们呀。”“你自己或许也可以成为像他们那样的人。”大卫·罗格斯曼笑着说道。“真的吗？”詹姆士·克莱夫摸了摸自己的脸，接着有些苦恼地说道，“可是，我长的并不帅气呀。”大卫·罗格斯曼：“······”林凡：“······”“詹姆士，”大卫·罗格斯曼想了想说道，“相貌只是一时的东西。最重要的，还是看这个人的灵魂。”“灵魂······”詹姆士·克莱夫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可是，我也不觉得，自己的灵魂有多高贵呀。”“灵魂的高贵与否，”大卫·罗格斯曼说道，“得看你的行为。” 第141章 听罗格斯曼讲故事(20) “罗格斯曼先生，”詹姆士·克莱夫问道，“您觉得，一个人出生的时候，他的灵魂是什么样的呢？”“婴儿的灵魂吗？”大卫·罗格斯曼抬起头想了想，接着说道，“婴儿刚刚出生，应该是最纯洁的时候，所以他们的灵魂应该是最纯净的。”“最纯净的灵魂，”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是因为还没有经受所谓的‘尘世的污染’，还是因为他们一无所知呢？”“这话······是什么意思？”大卫·罗格斯曼看着詹姆士·克莱夫，有些不解地问道。“也就是说，”詹姆士·克莱夫说道，“如果说万物皆有灵魂的话，那么一草一木的灵魂，是不是比人类更加高贵呢？因为它们没有人类的那些尔虞我诈。”“或许吧，”大卫·罗格斯曼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不过，这和我要讲的故事并没有什么关系，还是让我继续讲这个故事吧。”“轻便吧。”詹姆士·克莱夫耸了耸肩膀，接着不再说话。大卫·罗格斯曼喝了一口茶水，心想这家华夏餐馆的饭菜怎么还没有准备好，接着继续说道：“被称作林奇的年轻男子躺在地上，似乎没有起来的意思，萨林娜无奈地走上前轻轻地把他拉起来。他坐在地上，迷迷糊糊地问道：‘客人来了吗？’‘早在那儿坐着了。’萨林娜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林奇的脸微微一红，随即便恢复正常，顺着萨林娜目光所指看见了我，他站起身在沙发上随手拿了件衣服穿上，随后快速地走到我身边，说道：‘抱歉让您久等了。’语气中竟带着愧疚和自责。我本来就没什么脾气——看到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恐怕谁都不会有太大脾气的——便摆摆手表示没有关系。”“这个叫‘林奇’的男人，”詹姆士·克莱夫问道，“他找这个故事的主人公，是为了什么呢？”“或许是缺钱呢，”林凡笑着说了一个肯定不会是正确答案的答案，接着说道，“凭借这个叫做‘赵晓风’的胖子的能力，一定能够成为世界首富的。”“对于他来说，”詹姆士·克莱夫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还是不要成为世界首富比较好。”“为什么呢？”大卫·罗格斯曼问道。“根据他的能力，”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要是他开了公司，盈利不都是变成了往外送钱了吗？”“从经济学的角度来看，”大卫·罗格斯曼笑着说道，“这种事情，实在是难以理解。”“你本来就不是经济学家，”詹姆士·克莱夫看了大卫·罗格斯曼一眼，接着说道，“经济学家和魔法师的专业，可是差了好几条街呢。”大卫·罗格斯曼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好吧，随便。请让我继续往下讲吧。”詹姆士·克莱夫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请继续吧，罗格斯曼先生。”大卫·罗格斯曼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林奇瞟了瞟四周，说道：‘这里太吵了我们去别的地方好好聊吧。’‘你把他们都赶出去不就好了。’萨林娜站在他身后道。林奇看着一屋子的美女略显尴尬地笑道：‘来者是客，来者是客······’说着，他便领着萨林娜和我往外走，来到另一个房间。”“这个叫萨林娜的女人······”詹姆士·克莱夫看着林凡偷笑，接着悄声说道，“是不是对这个叫林奇的男人感兴趣？”“前面不是说林奇长得很帅吗？那么应该就是喽。”林凡笑着说道。“但是，”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我看这个叫‘林奇’的人，他有不少相好，恐怕，这个叫‘萨林娜’的女人，不一定能抢过她们。”“这点不用你来操心，”大卫·罗格斯曼奶了詹姆士·克莱夫一眼，接着说道，“你要是想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听我讲不就是了。”“好吧，”詹姆士·克莱夫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请继续吧。”“咳咳，”大卫·罗格斯曼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话说，这菜怎么还没上来？”“也是，”詹姆士·克莱夫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去问问服务员。”詹姆士·克莱夫站了起来，接着走出了包厢。过了一会儿，他回来了。詹姆士·克莱夫的脸色有些古怪，大卫·罗格斯曼和林凡看着詹姆士·克莱夫，问道：“怎么了？”“这家店的厨房着火了，”詹姆士·克莱夫撇了撇嘴，接着说道，“火现在才扑灭。他们正在火速做菜，不过要做好还得等一会儿。我看他们态度这么良好，也就不好意说不吃了。”大卫·罗格斯曼点了点头，接着说道：“的确如此。不过，发生了火灾，我们这个包厢里，怎么没有听到救火的声音呀？”“这个问题我也问过他们了，”詹姆士·克莱夫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他们说是怕我们跑了，所以灭火的时候及其安静，没让我们听到多余的响动。”“······这，”大卫·罗格斯曼不满地说道，“要是他们没有办法灭火，又没有通知我们，我们岂不是要死在这里了吗？”“或许吧，”詹姆士·克莱夫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不过你有魔导书在身上，肯定是死不了的。”大卫·罗格斯曼的心情变得有些差，接着说道：“真是太糟糕了，就算我有魔导书，我也不能乱用。这并不是我一个人的魔导书，而是魔法师协会的魔导书。”“好了好了，”詹姆士·克莱夫笑了笑，接着说道，“别抱怨了，请继续讲故事吧。就当是开胃了。”大卫·罗格斯曼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我肚子饿了。讲不动了。”“······那我们便等着菜品上来吧。”詹姆士·克莱夫耸了耸肩膀，重新坐回到位子上。 第142章 听罗格斯曼讲故事(21) 菜终于上来了。首先是三道凉菜，再是三道热菜。样式都是大卫·罗格斯曼和詹姆士·克莱夫没有见过的。为了符合欧洲人的饮食习惯。这些菜品都各自分成了三小份，每个人都各有一份。大卫·罗格斯曼尝了尝这口糖醋鱼，接着赞叹道：“虽然我不爱吃鱼，但是，不得不说，这道鱼，做的实在很好吃。”詹姆士·克莱夫则啃着红烧排骨，表示有些吃不惯这么多骨头的肉。林凡看着盘子里的食物，感慨万千。吃了这么久的面包，终于吃到了华夏的食物了，虽然这些食物，在传到了这里之后有些变体，但是还是依稀留着原有的样子。詹姆士·克莱夫和大卫·罗格斯曼的进食速度很快。一个是年纪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个则是每天需要书写魔导书，所消耗的能量很大。因此，食物很快被消灭干净。接下来上来的是汤品。解决了饥饿感，大卫·罗格斯曼拿布擦了擦自己的嘴巴和手，接着说道：“我不是那么的饿了，来，我继续给你们讲那个故事。”“好呀，”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请你继续讲吧。”大卫·罗格斯曼喝了一口热茶，润润嘴巴，接着开口道：“这个房间并没有之前那一个大但是却十分安静，看来墙壁都是用隔音材料建成的。我忽然想到要是自己在里面喊救命那不是外面就没人听得到吗，可是，我在心里苦笑，这是他们的地盘我在不在隔音的房子又有什么区别？‘你别紧张，’林奇看了看我微笑道，‘我不是要对你怎么样，我只是想让我们互相了解一下我们感兴趣的东西。’‘我没有紧张。’我反驳道。”“不诚实。”詹姆士·克莱夫嘴里叼着一块排骨，说道。林凡吃着那盘糖醋鱼，石台镇是在海边的小镇，所以林凡在来玄剑宫前，在家乡经常吃鱼，明明是发生在不久之前的事情，现在想起来真是让人怀念。“咳咳，”大卫·罗格斯曼装模作样地咳嗽了几声，吸引詹姆士·克莱夫和林凡把目光从食物放到他身上来，接着，大卫·罗格斯曼开口说道，“林奇走近房间里的一张大圆桌拉开椅子坐下，笑道：‘你的脸色那么难看，怎么会像是不紧张的样子呢？’我往旁边的反光玻璃上随意看了看，没把我吓一跳，脸色确实很难看，我都有点没认出来这是我。萨林娜坐在林奇旁边，她不知什么时候又变回了女生的样子。房门已被关上，没有允许谁都不能进来而外面也有人把守，这真不是什么良好的感觉。我当然不能坐在他们旁边了，但坐在他们正对面搞得跟在谈判一样也很不舒服，所以我挑了一个介于这两者之间的位子同时也是表明我的态度。他们两人应该是理解了我的意思，都不由得一笑。不同的是，萨林娜看着林奇微笑，而林奇看着我微笑。真是一对璧人啊，我在心中暗叹，只可惜好像显得我更胖了。‘听萨林娜说，你有特殊的能力是吗？’林奇问我。‘是的。’我仔细地观察着林奇，想要看出他是不是也有什么特殊的能力，他和男版的萨林娜都长得英俊潇洒，但是萨林娜有的是那种秀美之感，正如同她原本江南女子的气质样貌一般，变成男性后的他也充满了江南气质，给人一种温润如玉之感。而林奇便毫无这种气质了，他英气逼人，双眼如炬，面若冠玉却给人一种威严之感，举手投足间虽散漫却不无严谨方正之感，这不同于优雅之感，优雅总显得有些从容不迫，他却是一丝不苟。”“噢噢，”詹姆士·克莱夫点了点头，接着笑着说道，“终于有直接的外貌描写了。既然主角知道什么是帅气，为什么不给自己找一个健身教练，让自己的形体更健美些？”“因为，”大卫·罗格斯曼笑了笑，接着说道，“欲望总是难以克制的。你要是有他这种能力，说不定会更胖呢。”“我才不会浪费时间在吃上面，我大可以用钱做别的事情，”詹姆士·克莱夫撇了撇嘴，接着说道，“请继续吧，罗格斯曼先生。”大卫·罗格斯曼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这么专注地盯着林奇看他却没有什么异样，想来每天被那些如狼似虎的美女盯着看他已经习惯了。‘能具体讲讲这种特殊的能力吗？’林奇问道。‘萨林娜没和你说清楚吗？’我发现萨林娜在林奇身边就很少说话了。‘我想听你亲自说说，可以吗？’他诚恳地说道。这样诚恳的声音真是让人难以拒绝，我想了一下，便从头说起，怎么看他都比我知道的多，我坦诚相告他应该也会把我感兴趣的告诉我虽然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想知道些什么。听完我的话他沉默了很久，我想到了什么，问他道：‘是不是因为我小的时候把红包当场拆开了所以有了这种特殊能力？’‘不是这样的，’他肯定地回答我，‘这种能力与生俱来，不会因为出生之后发生的什么事情而产生或消失。’‘那么你们的能力是什么？’我问他们两个。萨林娜看了我一眼，歪着头开始想些什么，我问林奇：‘你也可以变成女的吗？’林奇听了不由得微笑道：‘没有谁可以随意的变化性别，上天赋予人们特殊的能力，但能力从来不会改变人们自身。’‘什么意思？’我听得云里雾里。‘我可以说吗？’林奇转过头问萨林娜。‘不要，我等会儿自己告诉他。你把你的能力告诉他吧。’萨林娜说道。林奇无奈地看了看她，拍了拍她的手，神色亲昵。但不是那种恋人的感觉，倒像是多年的朋友。‘所以你的能力是什么？’我问他道。‘我并没有什么能力，’林奇从容地说道。” 第143章 听罗格斯曼讲故事(22) “接着他又补充道，‘这么说似乎有些不完整，我并没有象你们所有的那种奇特的能力，我的生活和普通人没有任何不同，唯一的区别是我什么都会做。’”“那他会生孩子吗？”詹姆士·克莱夫问道。“咳咳，”大卫·罗格斯曼正停下来喝茶，听到詹姆士克莱夫的话，直接喷出一口茶水，接着林凡连忙拿了一块毛巾递给他，大卫·罗格斯曼擦了一把脸，接着说道：“你这孩子，这不是抬杠吗？你干脆问他会不会飞好了。”“坐飞机不就可以飞了吗？”詹姆士·克莱夫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那么，这个叫‘林奇’的人，只要娶一个妻子，便可以生孩子了。”大卫·罗格斯曼说道。“这么说来，每个人都是全知全能的了？”詹姆士·克莱夫问道，“既然，大家都能够通过互相帮助来达到目的的话。”“这就是你天真的地方了，”大卫·罗格斯曼笑着说道，“就拿我来比方，我就没有办法生孩子，因为我娶不到老婆。你之前所说的这些，都是建立在人人愿意互帮互助的前提之下产生的。如果他们不愿意，那么，一个人他注定没有办法什么都会做。”“但是，为什么人们不愿意这么做呢？”詹姆士·克莱夫问道。“因为，每个人的潜力是有区别的。”林凡开口道。“怎么说？”詹姆士·克莱夫问道。“如果，每个人都可以相互帮助的话，就相当于是每个人都有获得同等利益的机会，”林凡开口说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似乎有些明白了，”詹姆士·克莱夫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这样，就相当于抹杀了个体的积极性，既然自己不论做什么都可以通过别人的帮助来获得，那么自己没必要活的这么累。同样的，一些有能力的人发觉自己无法积累他们想要积累的财富，因为他们的财富总是会被那些不如他们的人‘借用’，同样的，他们的积极性也会被磨灭。最后的结果便是，人类整体在倒退。”“这真是件复杂的事情呢，”大卫·罗格斯曼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人人都有机会获得平等利益的情况，反倒会导致人类的倒退。”“有竞争，有压力，才能有动力吧。”林凡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但是，当人类社会的资本积累到一定程度，应该是可以做到类似的事情的吧，”詹姆士·克莱夫问道，“那时候，人们的水平，说实话，因为教育普及的关系，不会差太多。”“那种时候，”大卫·罗格斯曼笑着说道，“很渺茫的事情啊，反正，我是活不到那个时候了。”“我听说，魔法师不是都很长寿的吗？”詹姆士·克莱夫问道，“你怎么会活不到那个时候？”“因为，我觉得即便天地间的魔力线条都消散了，你所说的那个时代也不会到来，”大卫·罗格斯曼笑着说道。“你这也太悲观了。”詹姆士·克莱夫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我是一名魔法师，”大卫·罗格斯曼喝了一口茶水，觉得有些淡了，又喝了一口鸭汤，觉得味道不错，接着说道，“人类内心深处的阴暗，即便是在物质极度发达的社会，真的会消散吗？”“据说，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有一定的反社会性，是这样吗？”詹姆士·克莱夫问道。“谁知道呢？反正我是没有那个做圣人的勇气和信心。”大卫·罗格斯曼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说不定，”詹姆士·克莱夫想了想，接着说道，“我可以当圣人呢？”大卫·罗格斯曼白了詹姆士·克莱夫一眼，接着说道，“那你出生得太晚了。现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圣人了。”“为什么？”詹姆士·克莱夫问道。“你自己去看那些经书，看那些教义，我懒得和你解释，”大卫·罗格斯曼说道，“这华夏的美食，虽然做起来挺慢的，但是味道确实不错。我之前从来没吃过这种东西。”“魔法师学院的人，还有魔法师协会的人，”詹姆士·克莱夫问道，“他们都吃什么？”“你知道的，魔法师协会和魔法师学院都在不列颠国，那儿是个岛，”大卫·罗格斯曼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那里的人最常吃的就是鱼和土豆片。基本上，都是以这两种东西作为主要材料，然后进行陈乏的搭配。你吃一顿两顿还没什么感觉，吃多了就会觉得难受了。不过，这是不会享受的魔法师们的吃法。相当一部分的魔法师认为吃饭就是浪费时间，他们甚至想要发明一种魔法，让它们可以通过别的更加快捷的补充能量的方式来代替进食。但是，研究这种魔法，确保它们有相当程度的严谨性，可以说是更加浪费时间的事情，因为没有一个魔法师愿意浪费自己的时间来帮助将来的魔法师节约时间，所以，魔法师们的补充能量方式，暂时还是进食。”“这倒是十分有趣，”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那么，除了土豆片和鱼，不列颠国还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呢？”“据我所知，比较着名的有两种，不过这两种，你在接待旅客的地方，是吃不到的，你得去不列颠国较为亲民的地方，你懂我的意思吗？”大卫·罗格斯曼看着詹姆士·克莱夫。詹姆士·克莱夫看着大卫·罗格斯曼，接着摇了摇头，说道：“抱歉，罗格斯曼先生，我年纪还小，并没有出过国，你说的什么意思，虽然我很聪明，但是没有办法猜测一样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东西。”大卫·罗格斯曼耸了耸肩膀，接着看着林凡，说道：“孩子，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吗？”林凡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就是说，不能去那些装潢太过文气的地方。” 第144章 听罗格斯曼讲故事(23) “对啦，”大卫·罗格斯曼笑着说道，“我就是这个意思。”“这又是为什么？”詹姆士·克莱夫感到有些奇怪，接着看着大卫·罗格斯曼道，“难道，那些文气的店，不是好的店吗？”“我并不是说那些文气的店不好，”大卫·罗格斯曼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事实上，来不列颠国的旅客们，大多会去的，就是这些店面。他们也可以说是外国人对不列颠国的官方印象。这些文气的店，虽然里面的菜品显得比较文气——当然，我这是和那些不列颠本国人吃的那些饭馆相比——但是，它们的装潢可以说是极尽奢华，总之，它们给不列颠国的政府涨足了面子。所以，其实外国的旅客来这些文气的餐馆，与其说是吃饭，倒不如说是参观这些场所的气派。但是，你知道的，气派是不能当作饭吃的。”“可是······”詹姆士·克莱夫感到有些疑惑，接着问大卫·罗格斯曼道，“这些气派的店面，难道做不出好吃的食物吗？”大卫·罗格斯曼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这些豪华的店，所配备的厨师，自然也是最好的。但是，有些食物，对于这些店来说，是不能登上大雅之台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就是说，本地人吃这些食物，实在没有什么关系，但如果是拿出去宴外宾，那就有些说不出的味道了。”“原来是这样，”詹姆士·克莱夫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那么，在不列颠国，有什么东西是虽然登不上台面，但是味道却是不错的呢？”“比如布丁，”大卫·罗格斯曼笑着说道，“各种各样的布丁，你如果不是在不列颠国，你不会知道原来会有这么多的布丁。那些鱼肉布丁我就不说了，还有各种各样的肉类布丁，味道都十分鲜美。不列颠国的饼干味道也十分美味，你在别的地方绝对吃不到这么好吃的饼干。除此之外，还有羊杂。”“羊杂？！”这次轮到林凡震惊了，他看着大卫·罗格斯曼说道，“难道不列颠国的人也吃羊杂吗？”“是的，”大卫·罗格斯曼笑着说道，“在不列颠国，牛羊的内脏，也别有用途。当然，这些东西是没有办法拿给外国人吃的。这就是我说的，你要是想吃的好，就不能只去一些大雅之堂。”“不过，说起来，这也只是‘螺蛳壳里做道场’罢了，”怎么·克莱夫笑着说道，“说到底，还是不列颠国的食物总体上就十分糟糕，官方的食物根本满足不了食客的胃，所以只能委屈那些对于事物充满渴求的食客们亲自走遍大街小巷吃遍美食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大卫·罗格斯曼笑着说道，“这种感觉不是很好吗？总比，坐到灯光明亮的大饭店，打开菜单，一事不做地等待着菜上来好。”“就好像在图书馆里找到自己喜欢但是从来没听说过的书一样。”林凡笑着说道。虽然华夏的美食丰富多彩，但是林凡也能理解大卫·罗格斯曼的意思。“走遍大街小巷，吃遍各色美食，”詹姆士·克莱夫笑了笑，接着说道，“听着十分美好，但是，要钱的。没钱寸步难行，有钱，看到的风景自然是美，吃到的食物自然香甜，而没钱的话，只能埋头苦干。那些有钱人们，看着那些辛苦劳作的人们，对他们说：‘你们为什么不好好享受呢？’这难道不是很······欠的事情吗？”大卫·罗格斯曼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反正我没这么干过。我过的生活，一直以来便是苦行僧般的模样。我年轻的时候，过惯了苦日子，我能体谅那些为了赚钱而牺牲美好的人。”服务员端着一盘炸猪肉上来了，刚好听到了大卫·罗格斯曼的话，接着给他们上完菜之后，却没有急着离去，而是看着三人道：“三位客人，我有一些看法，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听我说完呢？”“请说吧，”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我们都是乐于听别人的话的人。”“尽管我们，例如作为服务员的我，”服务员笑着说道，“尽管我们每日辛苦地劳作，但是我们并没有放弃对美的追求。”“你这个‘我们’，指代有些不明确呀，”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难道，你们这家餐馆的服务员们，都是这样追求‘美’的人吗？我实在有些不能想象。”服务员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并不是，有些人，却是不愿意追求‘美’，可能在他们心中并没有‘美’的概念。”“那么，”大卫·罗格斯曼问了一个重要的问题，“‘美’究竟是什么呢？”“‘美’，”詹姆士·克莱夫说道，“首先，必须是一件能带给人享受感觉的东西，同时，它还必须是好的，不能是坏的。因为，美不会教坏别人。”“那么，”大卫·罗格斯曼笑着说道，“我们追求美，就是做好事了？”“做好事确实是追求‘美’的一种方式，”詹姆士·克莱夫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但并不是‘美’的全部内涵。”“‘美’还有什么内涵呢？”林凡问道。“这点十分简单，”詹姆士·克莱夫笑了笑，看着服务员道，“你既然说，自己在追求‘美’，那么请问你通过什么方式来追求‘美’呢？”“我是一名绘画爱好者，”服务员笑了笑，接着说道，“虽然画的不是那么的好，而且我也知道我的画不可能流芳百世，但是我在绘画的过程中，获得了‘美’的感受，我确确实实，在颜料中，在画笔中，找到了文艺女神的气味。”“你说的······”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总让我怀疑你是不是在自我陶醉。”“并非如此，”服务员有些急切地说道，“我是认真的。” 第145章 听罗格斯曼讲故事(24) “好吧，好吧，先生，”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不管怎么说，咱们还是先上菜吧。我们点了好多的菜，还没有上来呢。”服务员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好吧，先生。我先去上菜，请你们继续吃吧。”看着服务员远去的背影，大卫·罗格斯曼装过头，看着詹姆士·克莱夫，接着说道：“詹姆士，你为什么不让他把话说完呢？”“因为他现在的身份是服务员，他现在的本职工作是上菜。工作是无聊的，他不能在工作的时候，跟我们谈什么‘美’。”“可是，”大卫·罗格斯曼笑着说道，“如果不是在工作的时候，他又怎么会碰到我们呢？等待他下班的时候，他住在自己的小房子里，拿着画笔，对着一张白布构思的时候，难道他能在那个时候找到你，跟你谈论‘美’吗？”“说实话，”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他即便和我讨论，也讨论不出什么来。我并不是那种敏感细致的人，我就从来没有感受到过什么缪斯女神。说真的，我玩完全全继承了克莱夫家族的铜臭味，我如果不是要成为一个魔法师的话，我最想干的事情其实是赚钱。”“那你为什么要当魔法师呢？”大卫·罗格斯曼问道，“干脆······我听说你父亲放弃了当魔法师的机会，而是专心从事于商业活动，是吗？”“是的，”詹姆士·克莱夫说道，“这是因为，我父亲知道自己的魔法天赋不是那么的高。尽管，以我们克莱夫家族的经济实力，那时候供我父亲成为一名二流魔法师，是没有问题的。再加上家族传承下来的魔法回路也很多，因此，如果我父亲愿意的话，也能够留在魔法师协会，成为一名魔法师。不过，他毅然决然放弃了这个机会。”“为什么呢？”大卫·罗格斯曼看着詹姆士·克莱夫，有些奇怪的问道，“魔法师的魅力，难道你父亲不知道吗？”“或许，”詹姆士·克莱夫笑了笑，接着说道，“他正是因为知道魔法师究竟有多麽厉害，才会这么选择吧。”“为什么呢？”林凡看了看大卫·罗格斯曼，接着又看着詹姆士·克莱夫，问道——这个问题，詹姆士·克莱夫还从来没有和他提过，可以说是詹姆士·克莱夫埋在心底里的秘密。詹姆士·克莱夫喝了一口鸭汤，感觉味道十分不错，接着笑了笑，接着说道：“罗格斯曼先生，这件事其实应该你最清楚不过了。魔法师协会里，虽然大部分都是魔法师，但是，阶级关系确实异常的森严。我说的没错吧。”大卫·罗格斯曼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这话倒是不错的。像我们这种三流魔法师，在魔法师协会里就是最底层的存在，人数众多，干的活也是最麻烦，最没有建树的。说得难听点，我们就是给一流、二流的魔法师打打下手的存在。尽管在魔法师协会外面，我们风光无限，但是，在魔法师协会内部，我们都是极其卑微的存在。也多亏我对于魔法理论方面的知识掌握得较为充分，所以，在魔法师协会的地位，还不是那么得惨。毕竟，能够书写魔导书的魔法师，毕竟还是少数。即便是在人才辈出的魔法师协会，我写作魔导书也是收到别的魔法师尊重的。”“既然魔法师们，尤其是大部分的魔法师们，在魔法师协会受到的待遇并不好，那为什么他们还抢着要去魔法师协会？”詹姆士·克莱夫有些奇怪，接着问大卫·罗格斯曼道，“干脆，就算他们要学魔法的话，就找那些原本在魔法师协会供职的优秀魔法师好了，也省的受那些憋闷气。”“不，”大卫·罗格斯曼笑着说道，“这你就不懂了。能够进入魔法师协会，是每一个魔法师的荣誉。”“荣誉又不能当饭吃，”詹姆士·克莱夫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还容易，像你这样，还没获得荣誉，就被魔法师协会赶出来了。”“不单单是荣誉，”大卫·罗格斯曼笑着说道，“虽然对你来说荣誉是很没有用的东西，但是对于别的魔法师来说，一枚奖章，可是比生命还要重要呢。除了这些荣誉之外，从魔法师协会出来的魔法师，不论在哪里从事魔法研究，都会受到欢迎，如果这名魔法师将来遭遇了什么祸事，还可以向魔法师协会请求帮助。第一次帮助都是免费的，当然魔法师协会会斟酌考虑这名魔法师提出的请求是否合理，以及是否值得，但是根据目前大部分的魔法师申请来看，大部分魔法师的请求，魔法师协会都是会帮助他们完成的。也就是说，加入了魔法师协会，就等同有了一张底牌。你到时候要是真的有什么解决不了的敌人了，魔法师协会都可以帮你解决。甚至，魔法师协会会出动传奇魔法师。”“什么？”詹姆士·克莱夫这下真的震惊了，接着他看着大卫·罗格斯曼道，“魔法师协会居然敢动用传奇魔法师吗？”“当然，”大卫·罗格斯曼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魔法师协会的公信力就在于此。不过，一般情况下，派出十个二流魔法师，就能解决大部分的问题了。基本不会碰到需要传奇魔法师出手的时候。不过，”大卫·罗格斯曼捧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接着说道，“如果真的动用了传奇魔法师——因为魔法师协会的历史上，确实有这些例子——是要另加钱的。不过，你们放心好了，既然传奇魔法师肯出手，肯定是那件事里有让传奇魔法师动心的东西，不然他是不会出手的。”听着大卫·罗格斯曼的讲述，林凡和詹姆士·克莱夫不由得都是一阵向往。詹姆士·克莱夫握紧了拳头，忍不住想要施展魔法，快点到魔法师学院去。 第146章 听罗格斯曼讲故事(25) “这魔法师协会虽然与玄剑宫修行都市差的十分巨大，”林凡笑着心想道，“但是，却也有其有趣之处。”大卫·罗格斯曼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不过，虽然第一次是免费的，但是，在这之后还想让魔法师协会帮忙出手的话，价钱可就不便宜了。可以说，魔法师协会里的绝大多数魔法师没有经济能力请魔法师协会帮忙两次。而那些有经济能力请魔法师协会第二次帮忙的，也大多是实力强劲的魔法师，他们基本上都有各自的家族，不会怎么需要魔法师协会的帮助，相反，他们是常常帮助普通魔法师们的。”“罗格斯曼先生，”詹姆士·克莱夫问道，“您有没有请求过魔法师协会的帮助呢？”“有，”大卫·罗格斯曼笑着说道，“原本，我是应该惨死在魔法师协会的，但是即使因为魔法师协会上头的人的意思，也是我自己希望能够活下来。总之，我就带着没有写完的魔导书逃出了魔法师协会，来到了外面的世界。我在外面隐姓埋名地度过了十多年，最后又回到了这座我出生的小镇。”“你自己说：你叫大卫·唐纳德，”詹姆士·克莱夫看着大卫·罗格斯曼道，“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呢？”“字面意思，”大卫·罗格斯曼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我便是大卫·罗格斯曼，大卫·唐纳德也是我。年轻时，我叫做大卫·唐纳德，现在，我叫做大卫·罗格斯曼。”“你说的云里雾里的。”詹姆士·克莱夫耸了耸肩膀，表示不理解大卫·罗格斯曼的话。“不着急，”大卫·罗格斯曼笑着说道，“这也是······我要把这个故事讲给你们听的原因。等你们听完这个故事，便知道一切了。”“好吧，”詹姆士·克莱夫擦了擦沾满油腻的嘴巴，接着说道，“罗格斯曼先生，请你继续说吧。”“咳咳，”大卫·罗格斯曼清了清嗓子，再次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我忽然有个想法。”“什么想法？”詹姆士·克莱夫问道。“为什么······”大卫·罗格斯曼端起了茶杯，看着杯中漂浮的茶叶，接着说道，“为什么咖啡馆里不卖绿茶呢？”“因为，小镇里喝绿茶的人并不多，”詹姆士·克莱夫也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绿茶，接着说道，“事实上，你自己说自己每天都会呆在咖啡馆里，你也知道的，这座小镇，其实并不是那么的需要咖啡馆的，对吧。”“的确如此，”大卫·罗格斯曼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每天呆在‘乔伊斯咖啡馆’，但是基本没有见到过‘乔伊斯咖啡馆’满座的情形。说实话，我觉得咖啡馆里那么多的位子，大部分都是摆设。如果我是这家店的老板，我一定把咖啡馆改造得小一些，或者把多出来的地方租出去，这样还可以赚取租金。”“尽管如此，”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但是，‘乔伊斯咖啡馆’的老板一定是不敢这么做的，你知道为什么吗？”“当然，”大卫·罗格斯曼笑了笑，接着说道，“这家咖啡馆的名字，就已经说出了它的跟脚——乔伊斯家族。所以，乔伊斯家族这样亏损经营这家咖啡馆，是为了什么呢？”“可能······”詹姆士·克莱夫笑了笑，想着之前乔伊斯家族的保安们围成一圈包围了这家咖啡馆，而在咖啡馆内，只有乔伊斯家族的贝基·乔伊斯和辛普森·乔伊斯还有大卫·唐纳德在那里喝咖啡，谈事情，看来，这家咖啡馆的意味······，詹姆士·克莱夫笑了笑，接着说道，“可能，乔伊斯家族只是把这家咖啡馆当做门面来使用的吧。有的时候，接见一些不是那么重要的客人，或者和客人们谈论一些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时，他们便在这家咖啡馆聊一聊。这确实是不错的选择。因为每天做生意的缘故，这家咖啡馆虽然顾客不多，但是也有着烟火气，或者说是人气，在其中谈天，喝咖啡，不会感觉到那种新装修好的房子的那种冷气，那种生气。在这样一座房子里谈论一些事情，无疑是舒服的。而且，它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您知道是什么吗？”詹姆士克莱夫看着大卫·罗格斯曼，笑着问道。“是什么呢？”大卫·罗格斯曼不再多想，而是直接问道。“这家咖啡馆，为什么乔伊斯家族不开一家别的什么馆，比如小饭店，或者是书店之类的场所，而是选择了咖啡馆呢？”詹姆士·克莱夫笑了笑，接着说道，“你若是说文雅程度，高级的小餐馆和书店，文艺程度未必比你咖啡馆低。但是，乔伊斯家族并不希望建一座太有人气，每天都客朋满座的咖啡馆。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有钱人家的习气罢了，”大卫·罗格斯曼笑了笑，接着说道，“不愿意扎堆，自然也不愿意自己用来请客人闲谈的地方，也成了闹市般的场所。”“不错，”詹姆士·克莱夫笑了笑，接着说道，“就是这个道理。”大卫·罗格斯曼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但这么做，也确实有其合理性。毕竟，在一个人满为患的地方，一来，犯罪行为······这个说得就有些严重了，但是，至少是一些不文明的行为也就多了。同样的，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会拘束许多。但是，在一些不是那么嘈杂的地方······”“在这些地方，”詹姆士·克莱夫接过大卫·罗格斯曼的话头，接着说道，“在这些地方，人们，或者我们干脆一点，就说是乔伊斯家族的人好了，他们能够更加自由地呼吸。事实上，这一点，对于有钱人来说，大部分是这样的。”“但这样的话······” 第147章 听罗格斯曼讲故事(26) “但这样的话，会不会使富人和穷人割裂呢？”大卫·罗格斯曼有些不安地问道。“或许吧，”詹姆士·克莱夫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但······这不是我们能够去改变的。只能靠着时代的车轮，‘轱辘轱辘’地碾过去。”“好吧，”大卫·罗格斯曼接着说道，“这也却是不是我们能够思考的。我还是继续讲这个故事吧。”“请继续吧，”詹姆士·克莱夫说道，“我已经等了好久了。”大卫·罗格斯曼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啊哈？’我还是没听明白。‘就是说，我既会烧饭做菜，又能浇花除草，既会修理机器，又会金融投资······总之，你能想到的我都会。’这能力可真是让人无话可说。‘可是你刚刚不是说上天赋予人们的能力不会改变人们自身吗？可你的能力看上去把你变得······强大了一点儿吧······’‘是的，这可能是因为我的能力比较特殊，’林奇对我说道，‘而像你，改变的是交易的方式，你能力真正的神奇之处是在于别人对于你交易方式的认同，而你自身没有任何改变，不过它确实很奇特。’‘而像我，’萨林娜接口道，‘改变的只是别人对我的印象。你看到我从女的变成男的不是因为我变化了，而是因为我改变了你对我的印象。换句话说，我欺骗了你的眼睛。’我有些发懵：‘你把外面这么多的人都骗过了？！’‘一开始当然是不可能的，’林奇又接过话，‘但能力可以锻炼。原本萨林娜只能局部改变别人对她的印象，比如让别人感觉她的鼻子挺一点之类的，后来越来越厉害，就可以像现在这样了。’”“噢，噢，噢······”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这么说来，那个女人······果然原本长的并不怎么样了。”“他不是说‘比如’么······”大卫·罗格斯曼有些不高兴地说道，看来在他的心中，还是希望这个叫“萨林娜”的女人原有的相貌能够美丽一些。“所谓的‘比如’，尤其是从男人嘴里说出来的，恐怕都是真的，”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否则，为什么这个叫做‘林奇’的男人对其余的女人可以左拥右抱，却对这个叫‘萨林娜’的女人不闻不问？”“或许，”大卫·罗格斯曼为林奇找理由道，“或许，这个叫做‘林奇’的男人，是把这个叫做‘萨林娜’的女人当做妹妹看的。”“怎么可能呢？”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哪里来的这么多妹妹？如果当作是妹妹，那么便应该拘束她，至少让她认清自己，不要总是用变出来的面孔来骗人。”“或许并不是那么的骗人呢？”大卫·罗格斯曼还是试图说服詹姆士·克莱夫，他接着说道，“或许她只是长得没有那么的好看。你知道的，女人对于自己的容貌，总是会不满意。即便是众人眼中的明星，或者是天之娇女，也会有对自己的容貌感到担心的时候。”“不过，”詹姆士·克莱夫想到了另一件有趣的事，接着问大卫·罗格斯曼道，“那些你所说的女明星，天之娇女······就比如说乔伊斯家族的一个小姑娘，她长的就很美，虽然还很年轻。那么，在她拥有如此美貌的时候，在给予她等量齐观的地位，也就是说她出生于豪门，那么，”詹姆士克莱夫说道，“谁会让她动心呢？”“谁会让她动心呢？”大卫·罗格斯曼笑着说道，“你怎么也想起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来了？这不是流行小说里最爱写的桥段吗？富家女爱上了穷小子，两人不顾世俗的眼光，最后过上了幸福的生活。”“但这终究只是小说而已，”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而且，这么写的人，肯定很大一部分就是穷小子，或者是愿意为‘穷小子们’鸣不平的人。或者说，当时的社会风气，便是爱看这种调调，因为阶级的分化越来越严重，美，爱······对美，对爱的追求越来越需要高昂的代价。人们没有办法在现实生活中追求这些，”詹姆士·克莱夫笑着开口道，“据我所知，我认识的好几个小姐们······是不把农家的男孩子们当男人看的，即便他们长得再英俊——女人的美貌可以当饭吃，但男人的美貌没这么大的价值，因为社会的主力军总归是男人——人们没有办法再现实生活中追求这些，于是便把这种心情放到一些虚构的地方去，当然，他们本人可不会这么想，事实上，他们不会往这方面想，只是看到这些书中描绘的穷小子和富家小姐相爱的情景他们便会心中感到畅快，至于为什么感到畅快，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楚······或许，写书的人也说不清楚，但是，总之，这么写，只要文笔还过得去，剧情逻辑也没什么大错误，最后是一个大团圆的结局——一般都是穷小子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了大老板，最后名正言顺地娶了富家女子——一般剧情里还会有一直苦苦追求富家小姐的富家少爷，但是富家小姐一眼都不会看那个富家少爷，她的心里只有穷小子一个人。然后，富家少爷会因爱生恨，干出一系列事情，当然，这些事情是不是那么的恶俗，就得看作者的功力了。当然，也会有反过来的剧情。”“你是说，灰姑娘的故事吧，”大卫·罗格斯曼笑着说道，“确实是很吸引人的故事。”“是的呀，”詹姆士·克莱夫看了看露出笑容的大卫·罗格斯曼，接着说道，“你看，你只是想一想，脸上就不由得会露出笑容。当初，不能说当初了，显得我很老一样，我看简·奥斯丁的《傲慢与偏见》时······” 第148章 听罗格斯曼讲故事(27) “《傲慢与偏见》么······”大卫·罗格斯曼回忆着这本书的剧情，长久以来从事着魔法方面的工作，让大卫·罗格斯曼的文艺细胞变得有些迟钝了，此刻听到詹姆士·克莱夫说起简·奥斯丁的《傲慢与偏见》这本书，大卫·罗格斯曼也是感慨良多，接着笑着说道，“我很喜欢这个故事。虽然这是个假的故事。因为据我所知，按照书中的描写，达西先生的资产可是能够媲美王子的呢，毕竟一年可以挣几千英镑。”“你看，”詹姆士·克莱夫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不论干什么，哪怕是谈恋爱，想要谈的好，也得有钱才行。俗话说得好，‘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那生活岂不是很没意思，”大卫·罗格斯曼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人这一辈子都钻钱眼儿里了。”“所以，解决办法是什么你知道吗？”詹姆士·克莱夫看着大卫罗格斯曼道。“我不知道，”大卫·罗格斯曼想了想，还是开口道，“要不去教堂里做做修道士吧，虽然吃不饱，但也饿不死。”做什么·克莱夫摆了摆手，接着说道：“你这属于是只顾自己死活。正确的做法应该是好好赚钱，然后让你的子女做富二代。”“然后呢？”大卫·罗格斯曼问道。“等你的子女，做了富二代，”詹姆士·克莱夫笑了笑，接着说道，“他们就不会钻钱眼儿里了，因为它们出生就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说的洋气些，他们对钱已经‘免疫’。这时候，他们便可以去追求艺术了，当个音乐家也好，当个美术家也好，随他们愿意，但是，不论是什么家，能够做出成就来的，都得先拿钱砸，而且还不一定砸成功。”“那像我这样的呢？”大卫·罗格斯曼指了指自己，接着说道，“你看我这么大年纪了，也没有积累什么财富，怎么让自己的子女成为富二代呢？噢，不对，我连老婆都没有，谈什么富二代呀。”“你起码是个魔法师嘛，”詹姆士·克莱夫笑了笑，接着说道，“这可是比普通富人有价值多了。你的人生价值已经实现得差不多了。能够写出一本魔导书，这难道还不够你吹牛逼的吗？”大卫·罗格斯曼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我能向谁吹呢？敢把这种事情随便泄露出去，要么是心怀不轨的魔法师要来偷我的魔导书，要么就是魔法师协会的人得知我把魔导书的事情泄露出去了，派人要来追杀我。我没地儿炫耀。”“奇怪······”詹姆士·克莱夫看着大卫·罗格斯曼，接着说道，“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你在写魔导书呢？”“你们不是无关人员，”大卫罗格斯曼笑着说道，“告诉你们是没有关系的。我知道的。魔法师协会也是知道的。”“什么意思？”詹姆士·克莱夫看着大卫·罗格斯曼，感觉这个三流魔法师大卫·罗格斯曼装设弄鬼起来，并不比那些职业神棍差。“也就是说，”大卫·罗格斯曼笑着说道，“你们将来，在魔法师协会会有很大的作用的。当然，这只是一种可能性。如果真的有这种可能性的话，你们会在将来看见那时的我，比现在更加年轻的我。现在的我，出现在你们的面前，只是因为这本魔导书而已。”“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詹姆士·克莱夫看着大卫·罗格斯曼，感到了一丝不对劲。“你知不知道，”大卫·罗格斯曼笑着说道，“所以未曾实现的将来，都是过去枯萎了的枝桠。”“所以呢？”詹姆士·克莱夫看着大卫·罗格斯曼，不明白他到底想要说什么。“我之前就说过了，我现在叫做‘大卫·罗格斯曼’，但是我原本叫做‘大卫·唐纳德’，就是你们所知道的那个孩子‘大卫·唐纳德’。但是，据我所知，世界上是不可能同时出现两个同一个人的，尽管这两个同一个人的年纪不同，但是还是不可能。因为，这个世界的时间线是单向进行的。”“所以呢？”詹姆士·克莱夫耸了耸肩膀，显然不是很理解大卫·罗格斯曼的话。“所以，”大卫·罗格斯曼笑了笑，接着说道，“我能出现在这里，只是因为魔导书的原因，你们如果现在去了魔法师学院，就会发现没有一个魔法师知道我的存在。当然，最顶层的那些魔法师们，是知道的。但这又是另一回事了。总之，这本魔导书，它的存在是确定了的。即便不是我来书写，它在那个时间段也会出现。你懂我的意思吗？它不受时间的限制，它的出现是确定了的。”“听着有些可怕。”詹姆士克莱夫耸了耸肩膀，接着露出一个苦笑，看了看坐在一旁陷入沉思的林凡。“不理解，也没有关系，”大卫·罗格斯曼笑了笑，接着说道，“事实上，也不是那么重要，硬要去理解它的话。”“好了好了，”詹姆士·克莱夫拍了拍手，接着说道，“我们还是暂时结束这个让人昏昏欲睡的话题吧，请继续讲那个故事吧。”“当然，只要你愿意的话。”大卫·罗格斯曼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那么我可以把能力强化成什么？’我有些兴奋。‘我不知道，只有强化了才能知道结果，否则没人能知道。’‘那么要怎么样才能强化呢？’我继续问道，心中有些急切，终于有些有意思的东西了。‘这正是我找你来的原因，萨林娜负责找到散落在人间的特殊能力者们，而我负责锻炼你们。’‘等一下，’我想起了什么，问萨林娜道，‘为什么你笑一下可以让别人无视我的能力也可以无视我的能力？’萨林娜站了起来，随意地在四周走动，笑着对我说了一句话。” 第149章 听罗格斯曼讲故事(28) “‘我没有因为笑一下就可以这样，是你理解错了。’我还是没听懂，萨林娜走近我，笑着说道：‘小胖子，我不需要笑——那只是为了显得礼貌——我用眼神就可以了。’”“这个叫‘萨林娜’的女人，”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一定是个天生的演员。”“为什么这么说呢？”大卫·罗格斯曼笑着问道。“眼神呀，”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对一个演员来说，眼神是无比重要的东西。如果，这个女人能够通过自己的眼神改变别人对自己的印象，可以说，她就是天生做演员的料子。”“话虽如此，”大卫·罗格斯曼苦笑了一下，接着说道，“她这属于是超能力，并不是表演性质的东西。换言之，如果没有这层能力，她是否能够通过自己的眼神，打动别人呢？”“确切地说，不是打动别人，而是打动观众。当然了，”詹姆士·克莱夫笑了笑，接着说道，“打动观众之前，还得先打动自己。”“你为什么说的这么信誓旦旦，”大卫·罗格斯曼笑着问道，“难道你还有一个做演员的梦想吗？”“并非如此，”詹姆士·克莱夫笑了笑，接着说道，“但是，并非只有演员才会表演，不是吗？”“是的，”大卫·罗格斯曼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每个人都在表演。只不过有些人表演得并不拙劣，让人觉得很真实——以至于表演者演着演着连自己都相信自己就是剧中的人物了······”“这个‘剧中’，”大卫·罗格斯曼笑着说道，“是‘生活’这台剧吧。”“不错，”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人生，就是一出大剧，有些人表演的好，有些人表演的差。”“这样说，”大卫·罗格斯曼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接着说道，“会不会有些虚伪，这样看的话，那些道德模范，都是在表演了？”“你不应该把表演看成是一件虚伪的事情，”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尽管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都是虚伪的。所以······”“所以？”大卫·罗格斯曼看着詹姆士·克莱夫，等待着他说下一句话。“所以，”詹姆士·克莱夫笑了笑，接着说道，“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世界如果是一出戏的话，某个人都是在表演也是没有错的事情。”“这么说，大家都是虚伪的了？”大卫·罗格斯曼问道。“是的，”詹姆士克莱夫笑了笑，接着说道，“真诚的人又能有几个呢？在看到利益时，眼睛不会变得像狼一样的，又有几个呢？”“总归是有的吧，”大卫·罗格斯曼笑着说道，“这个世上，曾经，现在，未来，总会有那些圣人出现。而且，随着社会的发展，人们的道德修养也会越来越高。”“所以，”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我的理论也并没有错。世界就是一出大戏，大家就是一群演员。”“为什么没有错呢？”大卫·罗格斯曼看着詹姆士·克莱夫，接着问道，“难道，那些圣人们，那些贤者们，也是演员吗？”“罗格斯曼先生，”詹姆士·克莱夫看着大卫·罗格斯曼说哦，“我说过，演员不等同于假装。不等同于虚伪。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说实话，”大卫罗格斯曼看着詹姆士·克莱夫的眼睛，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抱歉，我不是很理解你的意思。”“好吧，”詹姆士·克莱夫耸了耸肩膀，解释道，“那么，我就说的仔细一点吧。”“好的，”大卫·罗格斯曼笑了笑，接着说道，“请你继续吧。”“罗格斯曼先生，”詹姆士·克莱夫问大卫罗格斯曼道，“假如你不是魔法师，你会做什么呢？”“假如我不说魔法师的话，”大卫·罗格斯曼笑了笑，接着说道，“我的话，可能会开一家咖啡馆吧。当然，我肯定不会选择在这座小镇开。”“为什么呢？”詹姆士克莱夫笑着问道。“你知道的，”大卫·罗格斯曼笑着说道，“即便是做咖啡馆的老板，我也不希望做那种只顾自己开心，而不顾咖啡馆生意好坏的老板。就像我做魔法师，尽管我只是个三流魔法师，但是我还是希望自己能够做出些什么来。你懂我的意思吗？”“是的，”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你是不希望自己，碌碌无为地度过一生吧。”“是的，”大卫·罗格斯曼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你知道的，魔法师的天赋在他出生时，便已经确定好了。老实说，当我知道自己只是个三流魔法师，永远只能跟着一流魔法师、二流魔法师做魔法研究，而我们自己没有办法做魔法研究（因为我们三流魔法师的魔力值根本不够支撑我们做深入的魔法研究，至于一些基础的魔法研究，我们的前辈们，已经研究的没有什么好再研究等的了，至于我们三流魔法师自己组织起来研究某些魔法，这也是做不到的，我们就好像是一些毛线，没有一根针系着，怎么可能织起一件衣服呢？）的时候，我是十分失望的，我觉得自己没有任何的用处。尽管，在外人眼中，即便是最末流的魔法师，也是非常厉害的存在，不是普通人可以企及的。但是，身为魔法师的我们，其实我们的眼光已经脱离了普通人，我们看到的，可以作为比较的对象，便是魔法师。我们是最底层的魔法师，如同最底层的人民。我们虽然有魔法可以使用，但在魔法师协会，只是下脚料而已。这是多么残酷的现实。魔法的量多量少，在出生时就已经确定了。”“但是，”詹姆士·克莱夫笑了笑，接着说道，“你还是超越了自己，现在，魔法师协会可是没人敢说你是没有用的魔法师了，对吧？” 第150章 听罗格斯曼讲故事(29) “毕竟，能够书写魔导书的魔法师，实在不能说是没用的吧。”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大卫·罗格斯曼也笑了笑，接着说道：“话虽如此，但是每次回忆起来，我还是感到不可思议。我真的有这种能力吗？为什么我只是个魔力低微的三流魔法师，却能够书写就连一流魔法师也不一定能够做到的魔导书。这真的是我的能力吗？”詹姆士·克莱夫看了大卫·罗格斯曼一眼，接着笑着说道：“这就跟某个人中了五百万的彩票之后，感觉世界不真实一样。你只要多适应适应，就习惯了。”“当然了，”大卫·罗格斯曼笑着说道，“我也已经写了这么多年的魔导书，你要是说我还没适应，那实在不能这么说。但是，我每次想起自己第一次书写魔导书，还是会感觉到不可思议。”“魔导书，”詹姆士·克莱夫问道，“什么时候可以写完呢？”“等到它该写完的时候，”大卫·罗格斯曼笑着说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写完。不过，魔导书，确实是在越变越厚。”说着，大卫·罗格斯曼拿出魔导书，看着这本越来越厚的书，大卫·罗格斯曼笑着说道：“原本，这本书这是一本薄薄的本子，我是随便拿了一本本子写的，但是写着写着，它就慢慢发生了变化，最后竟然惊动了魔法师协会的传奇魔法师，他们告诉我，我写的是魔导书，就这样，我从那些浑浑噩噩的三流魔法师之中脱离了出来，有了自己的房子，开始安心书写魔导书。”“真是奇妙的经历，”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你看，你其实扮演的就是一个魔法师的角色。”“或许吧，”大卫·罗格斯曼看着詹姆士·克莱夫，耸了耸肩，接着说道，“但是，我可是十分认真地对待魔法师这个职业的，即便是在我当上浑浑噩噩的三流魔法师的时候。”“当然了，”詹姆士·克莱夫笑了笑，接着说道，“没有谁不认真。就好比，你说如果你不做魔法师的话，会做一个咖啡馆的老板，但是不会在这座小镇开咖啡馆一样，因为，在这里开咖啡馆，实在是不赚钱的。”“是的，”大卫·罗格斯曼笑了笑，接着说道，“不论做什么生意，赚钱总是第一位的。若是不能挣到大钱，为什么要开咖啡馆呢？”“那为什么不开别的店？”詹姆士·克莱夫问道，“咖啡馆并不是那么的赚钱。”“或许，如果能重来的话，”大卫·罗格斯曼笑了笑，接着说道，“我不会开咖啡馆。不过，也说不准。”“为什么呢？”詹姆士·克莱夫问道。“因为，”大卫·罗格斯曼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接着说道，“生活不只是赚钱，对吧。”“不错，”詹姆士·克莱夫笑了笑，接着说道，“我也是这么觉得的。生活就是一台戏，我们虽然都是演员，但是，你看，我们都有着固定的角色。这便是真实。”“固定的角色·····”大卫·罗格斯曼看着詹姆士·克莱夫，问道，“这又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是说，一个人无法改变吗？”“是的，”詹姆士克莱夫笑了笑，接着说道，“一个人的某些特性，总是在他年轻时便形成了。这便是适合他的角色，当然，这个角色是要打引号的。”“所以，”大卫·罗格斯曼苦笑了一下，接着说道，“一个人很难被改变，是吗？”“是的，”詹姆士·克莱夫生离死别，接着说道，“有一点宿命论的意思，但是，这确实是事实。”“那怎么办呢？那怎么办呢？”大卫·罗格斯曼有些心急，接着说道，“那些想要改变的人，他么起不是一辈子都得被迫被捆在自己的角色上，不能动弹了吗？”“你如果诚心想要改变，”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抱着壮士断腕的决心，未必不能够成功。改变，总是痛苦的。脱离一个人的舒适区，所需要冒的风险，可以说是超出他们的想象的。”“好了好了，”林凡笑着说道，“罗格斯曼先生，请继续讲那个故事吧。”大卫·罗格斯曼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让我想想，之前是谁打断了我来着······”“是我，”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罗格斯曼先生，请继续吧。”大卫·罗格斯曼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萨林娜的眼睛清澈透明，但却在我眼中无限放大，瞬间我便来到了高山之上，凛冽寒风刮在我身上我冻得不停打颤。这便是她的能力吗？居然这么恐怖，根据林奇的话萨林娜只能改变我对她的印象，但没想到这印象改变的竟是如此可怕。‘救命啊！’我不由地大喊。‘好了，别戏耍他了。’林奇说道。萨林娜闭上眼又睁开，回到林奇身旁坐下。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还坐在这个房间的长椅上，但之前周围凛冽的寒风的感觉是如此真实让我不由得对所处的环境感到深深的怀疑。‘我能改变我对别人的印象也能改变别人对我的印象，你的能力能迷惑别人却迷惑不了我。’萨林娜淡淡说道。‘你是不是没有说清楚你还有什么恐怖的能力？’我望着林奇，深怕他也使出什么变态的能力。‘没有，我真的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只是会的和知道的比别人多一点。’林奇摆手道。‘所以，’我想了一下，‘你是全知全能啰？’”“嚯嚯，”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有这么厉害吗？”“谁知道呢？”大卫·罗格斯曼苦笑了一下，接着说道，“如果真的有全知全能的人，那么，他一定是神仙吧。”“所以，”詹姆士·克莱夫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这个叫‘林奇’的男人，不过是在装神弄鬼，做神棍罢了。” 第151章 听罗格斯曼讲故事(30) “继续继续，”詹姆士·克莱夫说道，“这个故事倒是变得渐渐有趣了起来。”大卫·罗格斯曼笑了笑，接着说道：“林奇微笑不语，想了一想说道：‘我只是知道的比别人多一些，会的比别人多一下，承受不起‘全知全能’这种称号。’我看了看萨林娜，有些奇怪地对林奇说道：‘她这么厉害，你却没有很强大的能力，那你怎么制服她的？’萨林娜听了以后白了我一眼，对林奇说道：“我们接待过那么多能力者，干嘛都跟他们每一个都这么客气？不听话的直接打一顿然后直接告诉他们要干什么不就好了。’”“话虽如此，”詹姆士·克莱夫苦笑了一下，接着说道，“但这样，招到的超能力者，当然，如果能够被称为‘超能力者’的话，他们的忠诚度不会很高。”“叫‘萨林娜’的女人不是很厉害吗？”服务生突然插了一句。“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众人皆是一惊，看着服务生，詹姆士·克莱夫问道。“我刚刚上完菜，就没有离开过，”服务员笑了笑，接着说道，“你们的菜都上齐了。我想留在这里听你们说说什么，可以让我留下来吗？”“当然，”詹姆士·克莱夫点了点头，接着看着大卫·罗格斯曼道，“你的这个故事可以让他听吗？”“当然，”大卫·罗格斯曼笑着说道，“魔导书有消除别人记忆的办法。并没有什么难处。”詹姆士·克莱夫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你可真够谨慎的。”“请接着说吧，”服务员看着詹姆士·克莱夫，接着说道，“你不是说忠诚度不高吗？但是，既然那个女人那么厉害的话，只要管着他们不就可以了吗？”“并非如此，”詹姆士·克莱夫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人都是利己的生物，就算有高压压着，但是如果不是为了自己而干活的话。就算高压压着，也不过是为了完成任务而做任务。举个例子，你们老板要让你每天至少洗五百个盘子······”“哪有这么多，”服务员笑着说道，“我们这家‘华夏餐馆’能不能拿出五百个盘子都不好说。”“我只是举个例子，”詹姆士·克莱夫摆了摆手，接着说道，“你只要领会我的精神就好。你一开始或许会多洗几个盘子，比如某一天客人来的多了，盘子不够用了，而那天你的盘子分量已经足够了，但是盘子不够用了，或许，你就会多洗几个盘子。但是，在过了几年之后，你发现，不论您洗几个盘子，你都是这个工资，都是这个服务员的职位，你就不会干这些多余的事情了，只会做自己最基础的事情。即便有高压，也是如此。因为，不论做多做少，自己能够拿到的，就是这么多。所以，这个叫‘萨林娜’的女人，要是真的这么干，最后只会众多超能力者联合起来，对抗她，或者说，干脆就跑出去，不再回来。即便他们的超能力不如那个叫做‘萨林娜’的女人，但是只要他们四散逃跑，这个叫做‘萨林娜’的女人，应该就算想要把他们抓回来，也要费一番功夫吧。”“即便抓回来了，也不如第一次来时的忠诚了，”大卫·罗格斯曼笑了笑，接着说道，“品尝到自由的滋味，怎么还会愿意忍受压迫的不自由呢？”“那么，”服务员看着詹姆士·克莱夫，又看了大卫·罗格斯曼，接着说道，“我是不是应该，逃跑呢？”“你觉得，”詹姆士·克莱夫看着这个服务生，接着说道，“你对自己的生活，感到满意吗？”“说实话，”服务生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说不上特别的满意，但我觉得我也就这个水平吧。我就算不满意自己现在的生活，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改变。”“那么，”大卫·罗格斯曼笑了笑，接着说道，“便好好地干下去吧。我听说，你有绘画的爱好，是吗？”“是的，”服务员有些感激地看了大卫·罗格斯曼一眼，接着说道，“难为您还记得。”虽然大卫·罗格斯曼实际的年龄还算年轻，再加上魔法师大都长寿，而且大卫·罗格斯曼还有魔导书可以延长寿命，但是因为常年的辛苦，大卫·罗格斯曼的头发都已经花白了，所以，看上去就像一个小老头一样了。大卫·罗格斯曼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接着说道，“他们应该也记着的，只不过没有说而已。”林凡礼貌地点了点头，詹姆士·克莱夫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喜欢的话，就坚持吧。”“老实说，”服务员问詹姆士·克莱夫和大卫·罗格斯曼道，“我有没有可能在将来成为一名优秀的画家呢？”“得看你画的怎么样，”詹姆士克莱夫说道，“艺术这种东西，不单单是需要大量的练习，还需要天赋。天赋这种东西，没有办法通过练习获得，这得靠老天。”“我其实带了一幅画过来，”服务员有些羞涩地说道，他的眼睛不敢看在场的三人，接着说道，“你们能看一看我画的怎么样吗？”“当然，”大卫·罗格斯曼笑着说道，“虽然我没有什么美术天赋，但是，我们在坐的这位詹姆士·克莱夫，想必是从小接受艺术熏陶的。”“这就捧杀我了，”詹姆士·克莱夫摆了摆手，接着说道，“我也没有那么的厉害。我的父亲有时候淘来了一幅画，叫我过来品鉴品鉴，我其实哪里看得懂呢？只不过偶尔在与父亲交流某些画的时候，说中了某些正确的话，说出了正确的鉴赏言语，然后被认为有艺术鉴赏。”“说起来，”大卫·罗格斯曼问詹姆士·克莱夫道，“有正确的鉴赏言语，这种说法吗？”“就是说······”詹姆士·克莱夫耸了耸肩膀。 第152章 听罗格斯曼讲故事(31) 詹姆士·克莱夫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好吧，这种东西，我也不是很懂。毕竟我还年轻。艺术这种东西，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但是经过一定的艺术锻炼，总会多一些共同语言，能够分辨一些作品，是否能够被叫做‘艺术作品’。”服务员拿出了自己的画，接着摊开来给这马赛克了饭，林凡还有大卫·罗格斯曼看。三人看着这张油画，沉默了一会儿，接着都不由自主地拿起了茶杯喝起了茶。“怎么样呢？”服务员看着三人问道。大卫·罗格斯曼感受着服务员的目光，终于忍不住了，看着詹姆士·克莱夫道：“詹姆士，告诉他怎么样吧。”詹姆士·克莱夫笑了笑，接着说道：“先生，其实我并不懂画，所以，我建议你还是找真正懂画的人品鉴一下吧。”“没有关系，”服务员有些急切地说道，“即便会伤到我的自尊心也没有关系。请告诉我，你们对这副画的看法吧。”詹姆士·克莱夫看了看大卫·罗格斯曼，接着说道：“罗格斯曼先生，麻烦你来说吧。”“我可看不懂画，”大卫·罗格斯曼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你知道的，我就是个蹩脚的魔法师，只会写魔导书。而魔导书的书写，是不需要什么艺术天分的。当然，写到最后，可能需要一些对艺术的理解，但是，我还没写到需要艺术理解的时候。”“先生们。告诉我，我画的这幅画究竟怎么样吧。”服务员急地说道。“好吧好吧！”詹姆士·克莱夫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那我就告诉你好了，你画的画简直是一塌糊涂。”“怎么会这样呢？”服务员感到非常的沮丧，哭丧着脸，“很抱歉。虽然我想维护你的自尊心，但是事实如此。”詹姆士·克莱夫笑了笑，接着说道，“你知道的。艺术这东西，靠的就是天分。如果一个人天分不足，还志向远大，想着希望自己能够做出什么成就，那么它的结果无疑会是变得很糟糕的。如果，你想着做一个通通的服务员，业余时间画一画你自己的画，这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如果，如果你今天对我说，你想要成为一名优秀的画家。那么，我只能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为什么会是这样呢？”服务员感到非常的沮丧，接着他说道，“我问过我的一些，评价都非常的高，虽然他们只是普通的服务员，厨师，和洗菜工，但是我相信她们对于艺术也有自己的鉴赏力。难道对于一幅画的评价，对于一样，雕塑作品的评价？它的评价标准，一定掌握在你们这些有钱人的手里吗？不，我实在不敢相信。艺术是产生于广大劳动人民群众之中的，它不是只为了你们这些富人所服务的。如果艺术，只能为你们这些富人所服务，那么我宁可不再绘画。”“你这又是何苦呢？”詹姆士·克莱夫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作为艺术家，最重要的，也是第一点，就是应该对自己充满自信心，如果对自己都没有自信，那么，那么你怎么可能成为是艺术家呢？有些艺术家，一生默默无闻，死后却为众人所仰慕，你说为什么？除开他们的天赋不谈，难道他们在没有人赏识的时候，放弃了吗？并没有，他们依旧努力的工作着，努力地创作着，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作品并不会因为时代不接受，而不成为优秀的作品。在我看来，想要成为一名艺术家，首先就要耐得住寂寞，一名优秀的艺术家，尤其是那些，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为将来的艺术家自？自己的作品，会不会被后人叫做艺术作品的时候？他们更加需要耐得住寂寞，更加需要辛苦的，创作。有的时候他们为了温饱，不得不做出一些妥协，做出一些违背艺术上的尊严的事情。而你看看你，只不过因为我说你的绘画是糟糕的，就这样自暴自弃。你说你在，在精神上，就低了，那些真正的艺术家一等，更何况在你的绘画技巧上也有着许许多多的不足。”“那么，”服务员有些急切地看着詹姆士·克莱夫，接着说道，“我应该怎么办呢？”“你不该问我怎么办。你应该问你自己怎么办？你是想继续创作下去，证明自己有成为一名艺术家的潜力，还是就这样碌碌无为的过一辈子，还是就这样，觉得自己的绘画已经足够完美，而停滞不前了呢？”“但是，我也有一些疑问。我所做的这一切是否有它的意义呢？很有可能在我经过辛辛苦苦的努力认真的创作之后，我的作品依旧是平庸的，因为艺术创作最需要的，就是天赋。而我未必有这种天赋，因此，在我经过了无数次的努力之后，我依旧有可能只是一名平庸的绘画者。”“是的，你说的不错，”詹姆士·克莱夫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因此，这需要你要你自己来抉择，究竟是继续下去，还是放弃这个，成为优秀绘画家的梦想。”“难道······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吗？难道······就没有验证自己能力的办法吗？”服务员感到非常的痛苦，他用双手捧住了自己的脸，接着，他的头发显得一颤一颤的，虽然大家看不见他的面孔，但是都知道他非常的痛苦，尽管他不必现在就做出抉择，但是总有一天，他又会面临这个问题。事实上，他将会在心中无时不刻地问自己他究竟是继续下去还是就此放弃，并且这种抉择，做得越早越好，因为如果一再拖延下去，对他造成的危害······将，越来越深的。詹姆士·克莱夫耸了耸肩膀，接着站了起来，拍了拍服务员的肩膀，接着说一句话。 xs7.com 第153章 听罗格斯曼讲故事(32) “不管怎么样，你现在应该去工作了。”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服务员擦干了脸上的泪水，接着点点头看了看詹姆士·克莱夫，又看了看大卫·罗格斯曼，最后看了看林凡，与众人挥别之后，便离开了。“罗格斯曼先生，”詹姆士·克莱夫回到了自己位子，接着说道，“请继续你的故事吧。”“好的，”大卫·罗格斯曼留下，接着说道：“林奇苦笑道：‘你的思想怎么越来越男性化了？他们都是我的客人啊，本来就是我请他们做事，怎么能反到教训他们？’这时，突然传来一股奇怪的咕噜声。林奇和萨林娜都停止了说话。‘我很抱歉打断你们的对话，”他们都直勾勾地看着我我只好赶紧解释一下，“不过我实在太饿了······’林奇微笑道：‘不好意思，亏我还被你夸是‘全知全能’呢，连肚子叫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你天天泡在夜店，怎么会听得出来？’萨林娜笑道。林奇撇撇嘴，问萨林娜道：‘我不是叫你带他来找我之前先请他吃个饭什么的吗？’‘不要，’萨林娜道，‘跟一个满脑肥肠的胖子一起吃饭一点意思都没有，再说谁会在夜店吃饭？’‘我没说在夜店啊，你请他去饭店吃个饭也好啊。’‘不要。’萨林娜干脆地回答道。林奇和我相互尴尬地笑了笑。这个死人妖，我在心里怒道，你当我想和你吃饭吗？把我骗到这里来，脾气还这么臭，等我的能力变强了，看我怎么教训你······‘那这样吧，我亲自下厨，你稍等片刻，’林奇对我说道，‘我这个人做菜很有天赋的，包你满意。’说着他站起身朝门口走去，‘对了，’他转过身，‘萨林娜，你再跟晓风先生讲讲一些重要的事情，我有一些还没讲到，之前说的那些也有些不全。’还没等萨林娜回应，他已经消失在门口了。我看着他的背影，心想这样英俊潇洒又知书达理的男人已经不多了，除了我之外没想到还有一个。这种不要脸的话当然只能心里想想了。萨林娜看着林奇远去的背影久久地沉默着，随后把视线转向我，脸上竟不由得有了笑意。”“罗格斯曼先生，”詹姆士·克莱夫看着大卫·罗格斯曼，接着问道，“您觉得，一个女人，看着一个男人远去的背影，她会想什么呢？”“您觉得，一个女人的定位是什么呢？她是一个妻子，还是一个恋人还是一位母亲，还是一个女儿呢？这些不同的定位，决定了她，看另一个远去的背影，会是怎么样的感觉。”大卫·罗格斯曼笑着说道。“我觉得······”詹姆士·克莱夫想了想，接着说道，“如果可以的话，罗格斯曼先生，请你都说一说吧。”“如果她是一个妻子，看着丈夫远去的的背影，她应该是会思念自己的丈夫的的丈夫远处的背影。实际上，她的丈夫如果要去做什么违背他们之间的承诺，破坏他们之间的婚姻的事情，比如说这名丈夫要去外面找别的女人，那么这名妻子，看着丈夫远去背影，她的眼神一定是伤心的，是愤怒的。接下来会怎么做？谁也不知道。如果是一个恋人，看着她的恋人我想恐怕这种故事一定是更加的惨烈。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大卫·罗格斯曼看着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为什么呢？”詹姆士·克莱夫看着大卫·罗格斯曼，笑了笑，接着说道，“罗格斯曼先生，你就别卖关子了，直接说吧。”“这是因为恋人之间的离去，还有可能是因为一位妻子的丈夫，因为家庭生活的原因，需要丈夫出门在外做生意。因此，妻子不得不看着丈夫远去而没有办法一道跟随。因为妻子还需要在家中照顾孩子，照顾老人，或是有别的什么原因，更有可能是妻子本身也有她的工作。事实上，夫妻二人都在同一场所工作，这对于婚姻，并非是什么太好的事情，因为两个人在一起相处的时间过长反倒有可能会发生厌烦。因此，一名妻子看着丈夫远去的背影，这可能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也不是什么不可以原谅的事情。但是，恋人之间，一个恋人看着她的恋人离去，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什么样的年龄段的人可以成为恋人呢？大多数的恋人，是的，多数的恋人是在他们年轻的时候，在他们不是那么繁忙的时候，在他们对于爱还有极大的兴趣，可以拥有极多的经历的时候。所以，一个人看着自己的恋人远去，这是会是发生在什么时候呢？这只有发生在······感情面临破裂的时候。因此，正如前文所述，一个人看着他的恋人远去这种心情绝对比一位妻子看着丈夫远去的心情而感到强烈。当然了，一名妻子如果真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因为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或带着卑劣的目的而离妻子远去，那么这种心情也无疑是悲凉的。但是，随着年龄段的增长，一个人对于感情的承受能力应该是不断增强的。因此，一名成熟的妻子，对于丈夫离去的忍受力应该是比一名年轻的恋人看着她的恋人离去的忍受力高的。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一位妻子看着自己的丈夫远去，就比不上一个年轻的女子，看着自己的丈夫——不，并不是丈夫，可能只是伴侣的关系，因为他并不能确定，将来自己一定会嫁给这个男人——心痛之感低。事实上，在我看来，年轻男女之间的感情总是更加的强烈，但也更加容易破碎。而在，成熟男女之间，尤其是在婚姻面前，这种感情就更加的内敛，但是也更加的深厚。不过，总体来说，并没有谁高谁低的说法，正如同······” 第154章 听罗格斯曼讲故事(33) “我们不能把天空和大地相比较，不能把太阳和月亮相比较。”大卫·罗格斯曼笑着说道。“那么，”詹姆士·克莱夫问道，“如果这个看着另一个男人远去的女人，她的身份是一名母亲，或是一个女儿。又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大卫·罗格斯曼喷漆了他的茶杯，接着喝了一口绿茶，他舒服地润了润嗓子，之前说的话有些多了，她的嗓子变得有些干哑，接着他说道：“如果，一个女子望着一个男子远去的背影，这个男子是那个女子的父亲或者是儿子的话，这就是亲情方面的关系了。有一句话说得好，‘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欲恐迟迟归。’一位母亲看着他的儿子离去的背影，她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我想，她的心情一定不会是高兴的。有句话说得好，‘子欲养而亲不待’，当一位母亲还活着的时候，他的儿子离他远去会是什么事情呢？一种情况，可能都是这位儿子要组建新的家庭了，他要抛弃他的母亲；第二种可能，就是证明儿子要出征远行，要为国争光，因此他不得不离开自己的家，离开自己的母亲，踏上战场的，为了祖国的和平与稳定献出自己的鲜血。因此，这位母亲看着自己的儿子的背影，我想，她的心情一定不会是平静的。或许是因为这个儿子他想要外出工作，为了挣钱，因为只靠母亲的收入是不够养活这个家庭的。事实上，不论父母的收入够不够，子女都是最终要离开他们生活的，离开他们生活了十八年乃至二十年的家。那么，子女离开的时候又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我想，作为一名子女，他们离开时一定也有着不舍心情，但是，是对于父母的不舍心情居多，还是对于自己即将独自面对这个社会的畏惧心情居多呢？这就要看他们自己的素养怎么样了。子女一般在他们年轻时，或者读书或者做一些小零工，然而在现在的社会下，大部分的子女在年轻时都是进行读书的。他们因为年龄还不够成熟，都会在学校中进行各种各样的学习，这些学习不单单是学习知识，也是学习如何与他人相处的本领。在学校中认识的人不一定会成为将来在工作上的同事，但是与人交流的方式是每个人必须要学的。而在学校中学习这种方式，是大家同一起跑线上的学习。我们如何看待那些在起跑线上就比我们优异的人，他们仿佛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他们不论做什么都比我们快一步，除了他们本来就有的天赋之外，更多的是他们的父母为他们创造的优益条件，使得他们从小就接受到更好的，当然也是更优秀的教育，或者是资源。比如普通的孩子，吃的，穿的，用都是普通的，而那些父母有钱的孩子，他们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十分昂贵的，质量也是非常好的。当然这只是外在的一种现象，更加核心的是这些子女精神方面的培养。普通家庭的孩子从小并没有进行太多的培养，只是在社区中与同龄孩子一道玩耍。当然，这并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事实上童年就应该通过快乐的玩耍而达到一种童真快乐的心态，而有钱人家的孩子并没有办法获得这种机会，他们需要参加各种各样的补习班。是各种各样的，培养自己兴趣培养自己能力的班，比如学习钢琴，学习绘画，学习各种各样的技巧。这些技巧，对于他们以后上学之后，是有非常大的帮助的，甚至于，如果他们的成绩不够优秀，他们便可以通过这些音乐美术方面的天赋，当然，可能他们的天赋，并不是那么优异，但是由于他们父母，资金的雄厚，使得他们可以不选择学习这条路，而另辟蹊径，尽管他们的天赋，不那么优秀，但是只要钱砸的够多，他们也能够干出一番成就来。事实上他们更多的并不会过多的和普通家庭的孩子们接触。尽管上小学的时候，可能大家还在同一起跑线上，但是上了中学，上了大学，他们的选择余地就更加的多，他们接触的也更加会是他们一个阶级的人。而普通家庭的孩子，与富裕家庭的孩子之间的壁垒，又不知不觉间被划了开来。但是我们知道的是不论是普通家庭的孩子，还是富裕家庭的孩子，他们都只是父母眼中的孩子而已。父母看着自己的子女远去的背影，他们的心情一定不会是平静的。对于父母来说总是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够获得社会上一定的成就，种种成就的高低取决自己子女的天赋，努力程度，当然也和父母积累的资本有关系。如果一对父母，他们的资金状况优渥，他们就会希望，自己的子女也获得同样的成就，乃至于超越他们成为更加优秀的社会精英。所以说，普通家庭的孩子。想要超越自身的阶级，无疑是比富裕家庭的孩子想要获得成功来得更加的困难。对于普通家庭的孩子来说，他们的离去在父母眼中更加是令人熟悉的事情，因为他们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不得不远离自己的家乡，离开自己的地方去外面谋生。而对于富裕家庭的孩子来说，由于自己的父母已经营造了温暖还环境，因此即便他们不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举动，或者是令人，令自己，令自己的家庭感到满意的成就也是没有太大的关系，因为。他们的父母所营造的资本已经足够他们度过一生，只要他们不乱花乱用。所以说阶级壁垒，虽然看不见，但是却十分的厚重，让人没有办法逃避。”“你这番话，”詹姆士·克莱夫看着大卫·罗格斯曼，笑了笑，接着说道，“意有所指呀。”“并不是特意说明你的情况。”大卫·罗格斯曼笑了笑。 第155章 听罗格斯曼讲故事(34) “事实上，”大卫·罗格斯曼笑了笑，接着说道，“世间万物，皆是如此。”詹姆士·克莱夫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随你的便吧。不过，说起来，罗格斯曼先生你越来越像一个神棍了。”大卫·罗格斯曼笑了笑，接着说道：“阶级壁垒的打破，是否有其必要性？我觉得，尽管有，但是你没有办法，完全打破阶级壁垒。阶级壁垒，为什么会存在？就是因为人天生具有的自私心，具有的攀比心。如果人没有了这些私欲，那么他们也就不能称之为人了。但这并不意味着，阶级壁垒就是什么十分伟大的东西。事实上，阶级壁垒如果越来越厚，对于人类的发展也有着非常大的不利之处。当然，今天我想讨论的不是这些。事实上，我还是要回到之前讨论的那个话题，一个女子看着男子远去的背影。还剩下最后一种模式，我们没有讨论。就是一位女儿，看着自己的父亲远去的背影，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子女在他们年幼的时候，总是呆在家里，到了父母上班的时候，他们就会看着自己的父亲，自己的母亲，离开家门远去的背影。那时候，年幼的孩子们可能还不知道，自己的父母离开家是要去干什么。在他们的脑海中，这是一件无法理解的事情，因为当时他们还没有‘工作’，‘赚钱’这样现实的概念，因此，对于他们来说，只能在父母上班之后离开家之后，孤独的在家守候着。因此，子女们，尤其是独生子女们总是要经历要忍耐自己的父母离开自己的这种心情。事实上，这种心情也是必须经历的。有些富裕家庭的子女，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离别的痛苦，因此，当他们成年之后真正的经历了那些必要的离别，那些无可避免的离别时，他们的心情，他们的接受程度会比那些普通家庭的孩子，那些早已经经历过这些过程品尝过这些过程的滋味的孩子们，接受能力差。可能他们的人生虽然顺坦，但是只要他们一旦经历了一些不可避免的挫折，他们未必能够承受的住。当然，这是从子女年轻时的一方面来说。事实上，子女们看着父母远去的背影，这更有可能是某种意义深远的场景。这种场景会发生在什么时候呢？一般来说都是发生在子女具有劳动能力，可以像他们的父母一样出去工作，而这时，他们的父母，也大多到了退休年龄，这时候子女又会产生新的子女，而父母，已经没有能力，也没有体力，再外出工作，他们只能呆在家里休息，种种花，养养鸟。等到父母连这些都办不到的时候，这时候一副场景就出现了。一个孩子，尽管，他叫孩子，但并不意味着他的年龄，就是年幼的，因为在父母眼中不管孩子多少岁，都是自己的孩子，而这个孩子看着自己的父母远去的背影，他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等到这名孩子也已经年老时，看到父母远去的背影，就等同于自己的父母奔向了死亡。换言之，父母，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给予了子女死亡的经历，告诉子女，死亡之前会是什么样的经历，或者说如何应对这种事。很有可能，父母，在面对死亡时做出的反应，并不是那么的积极，并不是适合于对子女们有借鉴意义。子女们看着父母远去的背影，看着他们奔向死亡，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只能等到自己亲身经历这个场景，才能知晓这是什么样的心情。人在死前会想什么呢？可能会想自己的一生是多么多么的‘怎么样’。这个‘怎么样’是各种各样的形容词，但大多还是会有‘遗憾’，因为人是伴着遗憾杜过了一辈子。事实上，尽管有幸福，但是人类对于痛苦的感受是更大的。例如，有一百个人，有九十九个人夸了你一句，而一个人骂了你一句，很有可能你记不住那九十九句夸你的言语，而记住了那一句骂你的言语。总之，父母总是在子女前面，为子女引路，这种引路很大程度上，很多次数上，很多情况下，引路的结果是不成功的。事实上，在对他们的子女言传身教的过程中，就会不断地对于自己的父母进行某一种批判。自己的父母在很多方面做的都不如自己好，他们也希望通过他们的子女，学会某一些东西。子女学会某些东西，但事实上他们自己的子女又会对他们本身进行批判，也就是说每一代后人对于前人都怀着不满的情绪。而人们自己感受不到，是因为人都是建立在自己的视角上，事实上‘换位思考’这件事情说起来容易，正如同，他们自己感受不到自己的时，那是在别人告诉他们自己的故事时，他们却觉得我是没有办法的，我这么做有自己的苦衷，尽管理由有这么多，但是实际上他们就是不愿意悔改，他们觉得自己做的没有错，或者说自己这么做是情有可原的，是不能被指责的。他们觉得，自己与自己的父母相比简直是优秀了无数倍，尽管他们，没有，应该说是可能没有他们的父母做得好，但是他们的品行，他们的思想确实比自己的父母优秀了。当然这不适用于，他们的父母是真真正正的卓越人才，如果他们的父母永远会被下一代子女批判，作为父母的永远可以去批判上一代父母，但是，结果应该是自己的改变。这样看下来，只需要经过十几代的努力，人类便可以成为极其优秀，基本上没有错误的人类。但是事实上并非如此，仔细看下来，尽管子女们在批判父母，但是他们之间的基因联系，他们之间的血缘联系是不可分割的。”“这么说······”詹姆士·克莱夫看着大卫·罗格斯曼。 第156章 听罗格斯曼讲故事(35) 詹姆士·克莱夫喃喃说道：“难道人类无法被改变吗？”“或许吧，”大卫·罗格斯曼笑了笑，接着说道，“不过，或许有别的说法，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呢。”“我想听听你的看法，”詹姆士·克莱夫看着大卫·罗格斯曼，笑着说道，“罗格斯曼先生。”“当然，”大卫·罗格斯曼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我是很愿意告诉你我的看法的，只要你们不嫌我说话显得啰嗦。”“请继续吧。”詹姆士·克莱夫笑了笑，接着说道。大卫·罗格斯曼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子女与父母之间的血缘联系是密不可分的。这样导致了，即使子女在对父母进行批判，但是他们所谓的批判，或者说是他们觉得的批判，并非是真正的批判，或者说即使他们批判了，他们也没有办法真真切切的改变。甚至因为这种习惯，这种行为可能在他们眼中看不到，但如果将来历史学家，或者社会学家把他们之中某一个家族的家族史，每一代人的行为特征拿出来进行比较的时候，就会发现其实每一代人的行为都是相似的。当然，随着社会的发展经济的发达，子女接受教育的程度的提高使得大众的精神文化修养也在不断的提高。尽管有着每一代子女对父母的批判，但是，批判的程度是否彻底，他们自己改变的是否合乎他们所想，这并不一定是他们心中所能想到的，也并非他们口头上和内心上的批判就能使自己做到的，因为批判他人总是容易的，但是在自己身上践行，却是十分困难的。那么，我们还要不要进行批判呢？我想答案，只有要批判通过被批判。只有通过批判，才能够进步，能更好的进步。但是，这种批判不能只是一味批判而改进。换言之，如果只有夸奖而没有批评，那么，这个人只会变得越来越骄傲；如果，一直接受只接受批评，而不接受赞扬，那么，这个人就会越来越自卑。同样的，子女对于父母的批评，对于祖辈的批评，并不是说他们只需要批评就足够了。他们更需要的，是从自身的改变。而且他们往往意识不到，尽管做了批判，但有些行为依旧会折射在他们的心目当中。这是在他们的日常行为之中的。因此，不但需要子辈父辈这条纵向的线，更需要与社会中的优秀人才进行横向的比较。人类之所以能够发展靠的不就是这种攀比精神吗？什么叫做比较的精神？不单单是通过批判他人，这种叫做比较精神更大的，是通过对别人的嫉妒心对欲望的追求心，使得大家有比较的欲望，例如，一个人挣的钱，比我多，我就想着要通过努力的赚钱，使得自己的资本积累，那个人要这样，社会在通过这种攀比的情况下获得了进步。但是，这种攀比，是要打引号的。‘攀比’，这个词从他的词根上就说明了，它并不是一种好的行为。所以，尽管人与人之间是互相攀比的，但是我们不能过于的攀比，我们应该把握住人类进步的，最根本的行为。每天我会看着窗外的天空，看着远方的大海，尽管在这座小镇中没有大海，但是在我的心目中就有那么一片大海。大海上面是什么样的情况呢？他的海水并不是碧蓝碧蓝的，而是呈现一片浑浊的颜色，这是为什么？因为这片海面不是未经开垦的海面，而是人们劳劳作的海面。每天，无数条渔船在海面上开过，马达声隆隆响起，渔网不停的捕捞，尽管们们工作辛苦繁忙，但是收获是难以想象的。我望着远处的海面，看着海平面上隆起的一艘艘渔船，难道我的心会变得不开扩吗？所以，攀比这种事情，虽然是必要的，但是我们不应该时时刻刻把攀比这件事放在心上。当我们想要刻意的攀比的时候，我们就应该抬起头看一看天空，看一看大海，看一看这美好的自然。大海与天空有攀比吗？没有。大海与天空没有攀比。大海是这样的辽阔，孕育着万物，而天空又是这样的纯洁，飘荡着白云，飞翔着鸟儿还，照耀着太阳，照应着月亮。但是话又说回来，一个女子看着一个男子远去的背影，这在自然界中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呢？例如一头小牛看着另一头小牛远去的背影，又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事实上，作为我们人类，是无法理解这种心情的。因为我们的各种形容词，最适合的就是用在我们自身身上。尽管有一些形容词借用了动物身上的某些特点，但是这些特点也是人强加给它们的东西，人们所以为的特点，这是我们不得而知的，或者说，对于这些动物来说它们自身并不觉得自己有这样的特点，这正如我们的子辈对于父辈的批判一样。我们的父辈，并不觉得他们有什么错误，而是觉得她们一无所错，或者说他们这么做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对于那些，我们用形容词形容的动物也是一样的，它们尽管被我们这么形容，但是它们自己并不知道它们是被我们这么形容的。换句话说，即便他们知道这件事情，但是他们也毫不在意。他们为什么毫不在意？他们毫不在意的原因又是什么？这是否和我们的父辈毫不在意子女对他们的批判有关呢？在我看来，动物对于人类的评价毫不在意，是因为他们根本就无法理解人类的言语。因此，就像一个外国人不理解本国人的话——这是建立在他没有学习本国人语言的前提上，他是无法理解本国人对他的评价，或者是本国人在聊天时的内容的。因此动物是无法理解人类的评价的。”“噢，噢，噢，”听着大卫·罗格斯曼的话，詹姆士·克莱夫感到浑身舒爽。 第157章 听罗格斯曼讲故事(36) 詹姆士·克莱夫感觉就好像吃了什么仙丹妙药一般，接着他笑了笑，说道：“罗格斯曼先生，你通篇都在放屁。还是请你讲你的故事吧。”说完·罗格斯曼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看来你不爱听我讲道理。”“并非如此，”詹姆士·克莱夫笑了笑，接着说道，“我对于别人讲道理，从内心深处，并不感到特别的反感，但是，如果这个人所讲的道理，实在太过无趣，实在太过老生常谈，我就会觉得无聊，我就会觉得想要睡觉。因此，你刚刚讲的那些道理，我听完之后，尽管我在不停地吃着这些华夏的美食，但是我依旧感受到了困意。你说的实在是太催眠了。你知不知道，你说的，基本上，都是一些废话！”“什么？”大卫·罗格斯曼露出惊讶的神情，接着说道，“难道人生不就是一个说废话的过程吗？”听到大卫·罗格斯曼这么说，詹姆士·克莱夫倒是不由得笑了笑，接着说道：“好吧，罗格斯曼先生，你赢了。请继续讲你的故事吧。”大卫·罗格斯曼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你笑什么？’我看了这笑就有些怕，这个女的性格古怪让人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萨林娜敛去了笑容，说道：‘我笑你很幸运可以吃到林奇亲手做的饭菜。’‘······’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做的菜很难吃吗？’‘不，怎么会？’她奇怪地看着我，‘他是世界一流的厨师，要是他做的菜难吃那就没有人做菜好吃了。’萨林娜脑子一转就明白了我在想什么，笑道：‘我说你很幸运是因为林奇已经很久没有亲自下厨了。’我耸耸肩。接着安静的房间传来一阵沉默。‘你不把一些重要的事情告诉我吗？’我问萨林娜道。她叹了口气：‘我是最讨厌给别人解释东西的了······好吧，首先我要说的是像我们这些拥有特殊能力的人，普通人是永远无法察觉我们的能力的。’我点点头，这我已经试过很多次了。‘但是并不是说具有特殊能力的人就可以发现别的特殊能力者。你盯着我看了一个礼拜得出的结果还是错的，而我只看了你一眼便看出你有特殊能力，这只是因为我的能力特殊，可以削弱别人对我的印象。你在与我交易的时候一股无名力量想要控制我的感官，但我很轻易地就摆脱了这种力量，因为目前你的能力实在是太弱小了。但这并不代表别的特殊能力者可以摆脱这种力量，只是我的能力刚好与摆脱这种力量有关而已。’我想了想，说道：‘那你凭借你的这种能力不就是在强化自己了？’萨林娜盯着我：‘你有好好听林奇讲话吗？特殊能力者能改变的只是别人，自己是永远无法改变的。在你交易时和你交易的那些普通人轻易地受到你的能力的影响，本质上我与普通人无异，但我的能力并不是提高我自身对你能力的抵抗力，而是加强对你的能力的削弱，削弱到一种连普通人都可以恢复应有的对于交易方式的正确看法的状态。’‘那么那些大妈们又是怎么回事？’我继续问道。‘我把我的能力馈赠给他们了，逗逗你而已。’‘你能影响他们多久？’‘半天吧，人越多我能影响的时间越短，不如你让我试试看看能不能抵消掉一点这种能力？’说着萨林娜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我拒绝。’我紧紧地抱住自己。她看我这个样子不由得一笑，还是那种我在书店里看到过的那种令人心旷神怡的微笑。‘真奇怪。’我看着她说道。‘奇怪什么？’萨林娜问道。‘我发现林奇不在的时候你虽然有一点凶巴巴的，但还是很亲切，很自然，可一旦林奇出现了，你就变得很凶很暴力，不近一点人情，你看，这是不是不很奇怪？’萨林娜听后沉默不语，良久盯着我，我不由得想要把眼睛闭上深怕她又把我的印象给引到哪座无名高山或者深海之中。但是她只是淡淡说了一句：‘我知道了。’‘我继续说。我改变别人对我的印象，现在可以达到的程度就是让别人对我陷入一种‘失忆’的状态，明明刚刚看见过我的名字，但一抬头我叫什么他们就已经全忘了。’怪不得我一直忘记问她叫什么，她的电话是多少，原来都已经或多或少的被她的能力所影响。‘我负责找到那些具有特殊能力但还没有开发它们的人，比方说你，而林奇负责训练你们。所以我已经换了很多份工作了，我去过无数地方。’萨林娜说道。‘你们会无偿帮助我们吗？’我问道。‘怎么会呢？你看我们像这么无私的人吗？’萨林娜笑道。‘那你们要什么？钱吗？’我问道。‘我们不缺钱。你自己是能力者，你应该知道的凭借自己的能力赚一点钱还是很很容易的，当然你的能力属于赚钱特别容易的那种。’‘那你们要什么？’我有些不解。‘我们想要找到真相。’萨林娜幽幽地说到。‘什么真相？’我连忙问道。‘让你久等了······’林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时我的鼻子抽动了一下，好迷人的香味！只见他推着一辆小车，车上装着一个个盘子但都用罩子罩着，但隔着也能闻出里面浓郁的香味。林奇把一个个盘子放在桌上，我跟着他一起把菜摆放好。‘你们要一起吃点吗？’我问道。‘不了，我已经吃过了，’说着他招呼着萨林娜向外走去，‘你慢慢吃，我和萨林娜先去外面走走，两个陌生人看着你吃饭肯定吃不香吧。’我点点头，确实如此。等他们走后，我关上房门，把盘子上的罩子一一打开，不由得吃了一惊。想我也是吃过无数高档餐厅的人。” 第158章 听罗格斯曼讲故事(37) “如果说这真的是林奇的手艺，那就很可怕了，有些菜甚至是我没见过的。它们无一不透露着一股高贵华丽之气。这一盘是顶级牛柳配油浸法国5a级鹅肝，那一盘是顶级鱼子酱及生煎冰岛带子配北极风味奶油菜花泥及鲜芦笋，旁边的一碗汤是北欧海鲜浓汤，还有奥斯陆酸甜三文鱼配蔬菜色拉卷，离我最近的是炭烤t骨牛扒配黑椒少司及炒蘑菇，以及佛罗伦萨黑胡椒香浓牛肉斜切通心粉······总之充满了欧式风情。吃着这些的时候我不由地思考这个林奇到底是什么来头。”大卫·罗格斯曼像是讲累了，第一次主动停了下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还是他第一次讲了这么多而没有被打断。大卫·罗格斯曼看了詹姆士·克莱夫一眼，眼神中有些奇怪的情感。“怎么了？”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难道我没有打断你，反而让你觉得不适应了吗，罗格斯曼先生？”“说实话，”大卫·罗格斯曼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却是如此。或许，人，都是犯贱的吧。”“别这么说，”詹姆士·克莱夫笑了笑，接着说道，“论贱的话，你可排不上什么名号。”大卫·罗格斯曼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你觉得，美食这种东西，怎么样呢？”“美食，”詹姆士·克莱夫笑了笑，接着说道，“既然能够加上‘美’这个字眼，说明它应该是种好的东西。”“不错的，”大卫·罗格斯曼笑了笑，接着说道，“换句话说，美食是能给带给别人美好享受的东西的，没错吧。”“的确，”詹姆士·克莱夫说道，“因此，不是所有的食物，都是能够称之为‘美食’的。”“请多谈一些对美食的看法吧，罗格斯曼先生。大家都很好奇，你对美食的看法是什么呢。”詹姆士·克莱夫笑着说道。“大家······”大卫·罗格斯曼看了看在场的三人，接着笑了笑，说道，“哪里来的大家？不是总共只有三个人吗？”“话虽如此，”詹姆士克莱夫笑了笑，接着说道，“即便人不多，您的想法也是可以熠熠生辉的。”“我记得，”大卫·罗格斯曼看着詹姆士·克莱夫，不知道他卖什么关子，接着说道，“你之前，还刚刚说过，我的想法一塌糊涂。是你说的吧。”“不错，”詹姆士·克莱夫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是我说的。”“那你还想让我继续出丑？”大卫·罗格斯曼看着詹姆士·克莱夫，感到有些气恼，接着说道，“我可不会干这么无趣的事情。”“别这么说，罗格斯曼先生，”詹姆士·克莱夫看见大卫·罗格斯曼真的有些生气，便陪笑着说道，“别这么说，罗格斯曼先生。你要知道，即便只是给别人带来快乐，那也是值得自己高兴的事情。”“好吧，好吧，”大卫·罗格斯曼不想再跟詹姆士·克莱夫计较，接着说道，“既然你们信听，那我便说好了。”“我们洗耳恭听。”詹姆士·克莱夫和林凡相互看了一眼，接着笑着对大卫·罗格斯曼说道。大卫·罗格斯曼袭来，接着说道：“美食，这种东西。怎么说呢，首先得有所比较，才能称得上是美食。比如说，世界上第一件食物被做出来的时候，我相信，当时并没有‘美食’的概念。”“不错，”詹姆士·克莱夫笑了笑，接着说道，“第一个原始人吃到煮熟的食物的时候，尽管没有加盐，没有加别的什么调料，尽管肉可能不是那么的鲜美，食物不是那么的完美，甚至有可能烤焦了，但是，对于平日里茹毛饮血的他们来说，这实在是再美味不过的食物了。”“所以，”大卫·罗格斯曼笑了笑，接着说道，“按你的说法，其实，第一件被煮熟的食物，就可以称得上是‘美食’了，如果与之前的那些生吃的食物相比的话。”“或许吧，”詹姆士·克莱夫笑了笑，接着说道，“罗格斯曼先生，请继续吧。”“哼哼，”大卫·罗格斯曼看了看詹姆士·克莱夫，接着说道，“这样的话，第一件做出来的食物，是美食。接着，尝到美味的原始人们，开始想要吃更多的熟食，因此，在这样的想法之下，那样的生食慢慢变得难以下咽，煮熟的食物，或者是烤熟的食物，显得更加富有魅力。一些聪明的原始人，知道在煮肉的时候，加入一些蔬菜，或者一些植物。当然，并不是每次都是成功的。有些植物，有些蔬菜，或许并不适合和肉一道煮。就这样，渐渐有了美食与非美食的区别。原始人之中，有些原始人对于做饭有着独到的见解······”“他们，”詹姆士·克莱夫问道，“是不是，大多数都是女人呢？”“我不知道，”大卫·罗格斯曼笑了笑，接着说道，“但是，我相信煮饭这种不需要冒什么风险的事情，是不需要男人们多管的，他们的任务是外出打猎，或者是种地，而煮饭的任务，自然就交给了女人。在男人外出打猎，或者是种地的时候，闲暇时间，女人们会聚在一起，讨论怎么样做饭，可以使食物更加的好吃。在鱼的表面上划几道十字，可以使烤鱼的味道更加地融入进鱼肉内部。烤肉的时候，火把肉的表面烤焦了怎么办呢？有人想出了用东西在外面裹着肉。”“用什么裹着呢？”詹姆士·克莱夫好奇地问道，“我想，当时应该还没有发明锡纸吧。”“当然，”大卫·罗格斯曼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或许，他们可以用泥巴，或者是别的什么。当然，可能他们没有像我们现在的人那般的讲究，即便有烤焦的部分，他们还是这么吃了下去。或许，那时候，连去毛，去鳞······” 第159章 听罗格斯曼讲故事(38) “噢，”詹姆士·克莱夫笑着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接着说道，“那样的‘美食’，按现在的人的标准，实在是难以下咽的。”“美食的发展，”大卫·罗格斯曼笑了笑，接着说道，“就如同人类科技、文化的发展一样，并不是一蹴而就的。难道不是吗？”“的确如此，”詹姆士·克莱夫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所以，假如我们穿越回到了过去，一旦穿越到了几百几千年前，恐怕我们很快就生活不下去了。”“为什么？”大卫·罗格斯曼笑着问道，“难道是因为，那时候的食物味道太过差劲，所以会活不下去吗？”“那倒不至于，”詹姆士·克莱夫笑了笑，接着说道，“不列颠国家的人每天都吃那么糟糕的食物，他们也没死。说明现代人还是容易活得下去的，即便吃的食物不是那么的美味。”“噢，我的克莱夫小先生，”大卫·罗格斯曼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为什么要无缘无故地损不列颠国人一句呢？他们对于自己的食物······好吧，味道可能确实不怎么样，不过，因为不列颠国是一个岛国，他们的物资可能不是那么的丰富，所以食物只有鱼和土豆，也是不能太责怪他们的。”“是吗？”詹姆士·克莱夫笑了笑，接着说道，“不列颠国的经济可比一些落后国家发达多了，可以说，不列颠国是数一数二的国家，它们要是物资不够丰富，那么还有哪些国家能够说自己资源丰富呢？就算它们国家的资源不够丰富，难道他们的武器不够强大吗？”“好吧，好吧，”大卫·罗格斯曼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那么，就当作是不列颠人的食物品位糟糕吧。”“这么说就听着舒服多了，”詹姆士·克莱夫笑了笑，接着说道，“一个国家，一个民族，首先应该正视他们自己的缺点。正如同不列颠国，他们虽然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大国，但是他们也有他们做的糟糕的地方。例如，他们的食物品尝起来就十分糟糕，尽管有布丁和饼干作为补充，但你不得不承认，从总体上而言，不列颠国的食物依旧是糟糕的。当然，食物糟糕并不能说什么，但是并不能在食物糟糕这一点上，拿不列颠国物资缺乏作为推脱。试想，如果每一个人都拿它们用另一个可有可无的事情作为推脱的点，那么，谁还能正视自己的问题呢？食物，虽然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但是却折射出很大的一部分。一个国家，它的食物可以是糟糕的，也可以是好的，但是，最重要的是，不能否认自己所有的缺点。一些有很多美食的国家，可能他们在别的方面并不是那么的优秀，一些在美食方面并不是那么优秀的国家，可能在别的方面，有他们突出的优点。当然，有可能，这个国家被它们的统治者治理的十分糟糕，不论是美食，还是别的什么方面，这个国家都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当然也有可能是，一个国家被他们的统治者治理的非常的优秀，因此，不论是美食，还是别的。不论怎么样，作为这个国家的智者们来说，应该清晰的认识到自己的国家的优点和缺点。对于优点，这个这些国家的智者们应该给予赞美，应该要求国民们继续保持，对于缺点，智者们不能因为这个国家把这些缺点看做是一种习俗而不加以约束。习俗，并非是正确的代名词，习俗，应该服务于社会的稳定****于公德，服务于正义，而不能只因为所谓的习俗，而否定了人性。对于我们普通人来说，也应该要有自己的看法，当然我们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民族，都有自己想要扞卫的东西，外人说我们不好，我从理智上或许可以接受，但是从情感上确实不能接受的。我们该如何看待他人对我们的批评呢？就好比不列颠人，听到我们说他们的食物十分糟糕，不列颠人可能就会反驳：我们的食物明明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食物，凭什么你们说不列颠国的食物难吃呢？你们国家的食物就特别好吃吗？一些去过国外的不列颠人可能吃过国外的美食，但是他们回到国内之后，可能死鸭子嘴硬，明明知道国外有一些优秀的东西，但是，但是依旧告诉自己国家的人，不列颠国的东西是最优秀的，不列颠国的食物是最完美的——这样岂不欺骗了自己又欺骗了他人吗？当然也有一些会在看过国外的东西之后回到本国，说不列颠国根本没有一样东西比得上外国，不列颠国的东西都是糟糕的东西。他们这样做，出于的心理就是崇洋媚外。这样做就是矫枉过正了。自己的国家也有好的东西，外国也不都是好的。因此，民族主义和民族虚无主义，都是要不得的东西。我们应该正确的认清自己，正确的认清他人，对于他人正确的赞美，我们应该正确的接受。对于他人的批评，我们应该虚心的改正，不能因为他们的赞美，或是他们的批评我们听了之后感到高兴或者是感到不高兴，就做出了不正确的应对。因为他人的赞美，或者是他人只是言语上的言论，但是如果我们付诸行动，或者是不付诸行动，加以改变，或是不加以改变的话，情形又是截然不同的。很多时候，我们没有办法分辨他人对我们的赞美，或者是他人对我们的批评，哪些是真正哪些是虚假的，哪些是正确的哪些是错误的，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分辨，在如此之多的信息铺天盖地的轰炸之下，我们往往会丧失了自我，这个时候就需要国家内，有知识的人领导我们，告诉我们究竟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说的太好了，”大卫·罗格斯曼道。 第160章 听罗格斯曼讲故事(39) 大卫·罗格斯曼拍了拍手，接着笑了笑，看着詹姆士·克莱夫说道：“你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罗格斯曼先生，”詹姆士·克莱夫看着大卫·罗格斯曼笑了笑，接着说道，“如果你这句话是对我的赞美的话，那么我便虚心地接受了。”“当然是赞美了，”大卫·罗格斯曼笑了笑，接着说道，“听到你热情豪迈的话语，我也不由得想要发表一份自己的看法。对于我们普通民众来说，尽管我作为一名能够书写魔导书的魔法师，但是我也只是一名普通民众，我并不是什么特别厉害的人。那么，我能不能够作为一名国家所认可的智者呢？国家认定的，或者说是大众认定的智者，他所需要具备的条件又是什么呢？‘智者’，‘智者’，所谓‘智者’，就是指有智慧的人，那么，智者的智慧，是指哪方面的智慧呢？如果我做菜做得好，我做菜有天赋，我是否就有资格来参与国家的决策呢？做菜的智慧，是不是智慧呢？善于做菜的人是不是可以被叫做智者呢？我想这是不行的，有一个成语叫做‘越俎代庖’，讲的就是一个祭祀的代替一个厨子做饭。一个厨子。可以在他下班之后积极的参与到国家的决策之中，他可以向政府的有关部门提供他的意见和建议。如果他的意见和建议是值得被接受的，那么相关部门就应该认真地听取他的意见，并把它汇入到政府的工作报告之中，当然如果他的想法是不能被接受的，是可笑的或者是无法实施的，工作人员也用不着羞辱他一顿。因为这本来就不是他所必须要做到的事情，他的本职工作只是把饭做好而已。但是，那些坐在高位之上的人，他们必须知道是么样的人是智者，或者说他们自身就必须要成为智者。那么什么样的智者，或者说什么样的智慧可以被广大人民群众所承认，怎么样的智慧可以领导人们呢？在我看来，这种智慧必须是政治上的智慧，必须是科技上的智慧。诚然，这两种是不一样，由于我只是一个魔法师，我并不是上层决策者，所以我对这些也没有太多的想法，我只是想说，除了这些正统的智慧之外，我们应该允许那些不是那么正统的智慧存在着。有人会说，你学习绘画学习音乐学习美术学习别种东西有什么用呢？真的能够推动发展的还不是那些科技，还不是那些实干的，但是我想说的是，这些艺术上的学习，这些艺术上的智慧，并不是那么的不堪，尽管他们没有办法增加直接的财富，但是人类的精神文化是必不可少的，我不过是极少数的，根本没有另外一种生物可以像人类一样，对于美的看法，对于美的追求着，如此繁杂的体系，我们有的时候可以看到一些昆虫一些植物它们有着鲜艳的颜色。你可以说他们是有着对于美的追求吗？说他们是有着对美的独到见解吗？我觉得，是不能这么说的。因为可能他们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什么是美？什么是对于美？唉，难道可以说这些花，这些蝴蝶，它们都有着对美的感受对美的，唉，难道可以说在花，这些蝴蝶她们都有着对美的感受，对美的想法吗？我想，恐怕不行。它们这样做，只是为了吸引它们的猎物，或者是躲他们，躲避他们的敌人，或是为了让昆虫帮助这么授粉，等等等等。这些做法并不是真真正正的为了美，而这与人类来说他们的某些行为，并不与他们的欲望，他们的利益有关。他们只是单单纯纯的为了追求美而为了追求美，并没有别的想法。在动物之中，这种纯粹的追求美的行为又能有多少呢？我们看到一些鸟儿，为了吸引异性，把自己的巢构建的十分的美丽，用许许多多的花瓣，铺陈了许多的颜色。你能说他是美吗？当然在人类的眼中这确实是美但是在鸟儿的眼中，你能说他是为了追求美而这么做吗？在它的眼中，在鸟儿眼中，并没有这种美的说法。它们只是为了追求异性，只是希望异性能够通过这些美丽的巢，而使它们愿意留在这里，从而进行交配，也就是说，它们进行的在人类眼中所谓是美的行为，实际上只是为了他们自身的交配，也就是说在鸟儿的心目中，并没有美的说法，它们所做的，只是受着基因的控制而进行的。鸟儿或者别的什么动物并没有美的感觉，当然你也可以说，在人类的身体当中，所进行的所有有艺术性的创作，各类追求美的行为，都是受着人类自身基因的调控。但是这种基因，不正是显现了人类与他其他生物不同之处吗？即便它是基因，但是因为它是人类所独有的基因，因此这种对于美的追求，这种对于美的定义，现今存在的各种各样关于美的书籍更加说明了美这种观念，对于美的追求，这种行为，这种在自然方面显得虚无缥缈的行为正是人类存在的意义。正是人类不同于其他生物的原因，正是人类能够站在自然顶端，能够统治万物的原因。我们的诗人拥有着发现美的眼睛，他们用他们的言语，用他们的诗句，帮助那些对于美不是那么的敏感的人们扩宽了美的看法。对于美的发现，并不是所有的人类都能够做到的，一些人类因为迷失于一些物质的东西而发现不了美，我们的诗人们，他们的任务就是用他们敏感的心灵写就的诗句，来唤醒那些矛盾的人们内心深处的敏感。事实上，诗句的写作是极其个人的东西，一些愿意把自己的诗句奉献给大众的诗人们，他们是极其无私的，当然随着时代的发展出现了一些，为了骗取稿酬，为了名利而瞎编乱造写出诗句的诗人。” 第161章 听罗格斯曼讲故事(40) “说实话，他们能否被称之为诗人呢，实在是有待商榷的。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在大多数能够被称为诗人的诗人中那么多的作品，都是抱有一种对于美的追求的想法。”詹姆士·克莱夫笑了笑，接着说道。大卫·罗格斯曼笑了笑，接着说道：“不过，这个世界上，是否需要有诗人呢？”“怎么？”詹姆士·克莱夫看着大卫·罗格斯曼，接着说道，“难道，这个世界上不需要诗人吗？”“在我看来，”大卫·罗格斯曼喝了一口茶水，接着说道，“诗人，并不是这个世界所必备的东西。在战争爆发的时候。于是诗人们有他们的怒火，他可能会写作一些，如同火山喷发般的诗句，也有一些诗人，可能不闻外事，他们所思所想都是自身的东西。世界上有很多部门，但肯定没有一个专门写诗的部门。诗人们把他们的所看到的美，划分成许许多多的片段，如同绘画家把他们所看到的美描绘下来一样，诗人们用笔写出他们心目中所认为的美。这两种，一是，绘画，二是诗句，他们所代表的美感是平行的，并列的，他们有着相似的情况，正如同失去了任何一种都是对美的误解。这种美，这种陈文字，陈绘画的美是我们人类共同的财产。如果改变了它们，那么我们人类看着就只不过是像机器人一般。躺在床单上，如果我们没有美，我们可能，躺在床上就直接睡下去，或者是干一些和美，毫不相关的事情。而诗人们，唤醒了我们对于美的追求。社会的交往当中并不一定需要诗句，绘画。但是，在有文化的人交流过程中，一定会谈到美，谈到美所代表的诗句，谈到美所代表的绘画。在我们的大学中，许多的社团就是和美有关。关于美的条约，并不是书面上的条约，而是心灵上的一种条约，这种条约，带给了我们一致的想法，并为我们创造了记录。很多的公司文化，要是需要私人来为他们写作为他们创造一种形象，为他们的同伴，由于获得一种公开的，引起公众注意的东西，许多的发行刊物也少不了诗句，美术。人类的职业从很早以前就有诗人。工作狂们是否有对于美的感受呢？无法了解到的。这可能是一种对于美的，疑问。关于美，我就希望讲到这里。”“罗格斯曼先生，”小牧师·克莱夫笑了笑，接着说道，“你讲得实在是太好了。不过，我还是想听听您的刚才的那个故事。”“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大卫·罗格斯曼笑了笑，接着说道，“我们不妨先先讲些别的事情好了。”“好啊，”詹姆士·克莱夫笑了笑，接着说道，“讲什么呢？”“讲暗杀。”大卫·罗格斯曼严肃了神情，接着说道。“讲暗杀······”詹姆士·克莱夫看了看大卫·罗格斯曼的连，接着说道，“那么，罗格斯曼先生，请你讲吧。”大卫·罗格斯曼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只见一老者身穿千衣，坐在门口。他对来往的青年说道：‘我就是吴东派门人。’突然之间，玻璃窗上被插上了一根飞镖。‘这人好厉害的镖术。’老者说道。只见这飞镖上写了一个‘信’字，老者想要逃跑，却是来不及了。只见老者筋肉开合，瞬间全身肌肉便鼓胀开来，老者的妹妹也是一名老妇人，从门外进了来，激发出内力，接着发现事情不对，赶紧躲闪开来。老者紧拉住他的妹妹。妹妹不解，这时才发现原来他的妹妹之前想要闪避的位置，好是敌人攻击的方向，多亏了老者拉住了她，没有使她受到伤害。老者感到腰椎上一股酸痛，接着叹了一口气，心想果然是自己年老了，只不过使用了这样一番无宗派的功法，便感觉到脊椎酸痛。接着，门外来了一位接待者，说明来访。老者握着他的手，来访者与老者相互比试着手劲，并互相打量着。老者说道：‘你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来访者笑了笑，松开了手，从怀里拿出叠好了的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接着走进大厅。看着众人，他拿出了一样事物。众人皆是惊讶，学枪的师兄开始运抢，有实枪的师姐想要开枪。还有看书的师弟师妹放下了书，看着大厅发生的事情。一位酷爱武功的师弟想了想，还是决定去训练场再进行射击训练，使自己的枪法更加到位。来访者边走边道：‘我们这个身法叫做害怕身法。不管敌人多么厉害，我们都要，在战术上蔑视它。听说有个枪手综合力很强，对于枪械有着独到的见解，我想象了一下，如果他练习我们的功法。用不了多久，我们的门派武功便能流传下来。’这时众人决定比赛车技。大家来到了停车场，开始定位。一人拿出皮条，钻了一个小孔，接着拿出钥匙坐下来，进入车内围观的人纷纷闪开，车子已经开启他们看着开了飞驰的车声，数辆汽车轰隆隆的开出了停车场。这个过程看着缓慢，实则非常的迅速。长长的跑道瞬间便开过了好几辆车，由于车的速度不一，开车人的技术不一，很快便拉开了距离。这时一人开枪击中了前方车辆的轮胎。射击声响起，枪口冒烟，而这个人上半身却一动不动。更前方的一辆轿车，迅速的开进门内，不再被别的枪所瞄准。车上的枪响一片，大家打的难解难分。类似传统武术的原理，一人跳跃起来，他的重瞬间压在了他降落的那辆车上面。钱币瞬间散了开来，因为前方的那辆车装着大量的钱财。‘我拿到数据了，’一个人拿着表格说道，‘接下来我就可以报名大将的职位了！’他的声音有些癫狂，看来这确实是个美差······” 第162章 听罗格斯曼讲故事(41) “了解到他的心意之后，众人都是有些后悔，握着手思考着他获胜的概率，以及那个拿着表格的人的要害。‘不好，我要迟到了！’接着他朝前小跑过去。面临敌人的追击，拿着表格的人也是一个好手，决定一让那些不懂得退让的人吃些苦头。他如同电影里一般，想要说些道理。试想一个人回到老家之后，是多么的快乐，配合着这样的想法，拿着表格的人开始了他的登峰造极。他没有在开车，还是吸引了那些开着车的人偷偷的往后面跑。接着使开了鬼魅技术，瞬间，追击他的人都定住了。接着他施展出了《易筋经》。‘小伙子，你的枪法很不错呀。’一位老笑着，只见他拿着电子设备悄悄的靠近了那个拿着表格的人。电子设备可以隐蔽他的行踪，所以那个拿表格的人没有料到老者可以靠近他这么近。他本能的想要躲开翻到对面，但是他的速度已被减缓。老者踢中他，他想要骂人，但是老者 一脚踩在他的肚子上，让他感到十分的痛苦。‘你可知道我是你的老师？’听到这个话，拿表格的那个人表情变了。‘你从小就喜欢打人，这件事你可知道？’那名老者说道，‘我吃好来暗杀你的我，已经练成了九阳神功。绝对不是我的对手。’眼看两人就要起了冲突，拿表格的人的助手赶来了。他说道：‘大家都是江湖人士，何必打打杀杀呢？不如来一场街舞，比比谁才是真英雄。’老者气喘吁吁的说道：‘这个方法不好，因为我的腿脚不方便，而且也预判不到他会用什么舞姿？要比······要比的话我先要打断他的腿，才能增大我的胜利机会。’昨晚老者演起一番舞蹈，大家满口称赞，接着拿表格的人瞬间被隔离开来，虽然自已被老者破坏，但是对面的老者离他已经有好远的距离。拿表格的人指着老子说道：‘我天天操作枪械，怎么会比你这种业余天文家来差劲呢？舞蹈实在没有要脸。有点像是某种粗俗的运动。改天我把我的舞蹈老师介绍给你吧，以后还是不要多用了为好。这是我给你的建议，做人要有核心思维，人品是最重要的。’老者想起了他的酸痛，理解‘徒弟’这个名词，他瞪着眼睛看着那个拿表格的人，接着说道：‘我可是你的教官，你必须要给我个交代。’老者的动作加快了一分，瞬间从枪口喷出子弹。拿表格的人瞬间使用出功法，用枪同时发射子弹。中了老者发出的枪但是由于老者的枪力道十分巨大即便拿宝哥的人打出了子弹击中了老者的子弹。但是老子的子弹依旧没有失去动力，朝着表格的人拿表格的人。拿表格的人用手接住了那个子弹。‘你还记得拜师的那个时候吗？’老者拿出了报纸，放在了自己的脚背上。拿表格的人从他的手里取出了那颗子弹，接着想要上楼，老者虽然负重着那张报纸，但是他的动作并不慢，翻滚着，老者伸出了手，想要抓住拿表格的人。但是他的手不够长，并且打滑了一下。看见老者和他的的手指，拿表格的人赶紧打出子弹。他穿着白色衬衫，打着领结，还在上衣口袋里放了一块抹布，他想要寻找真正的功法。‘我们和解吧。’拿表格的人说道。老者移动了位置，接着看着拿表格的人说道：‘垃圾！’拿着表格的人判断老者已经没有力气了，接着他用他的技术，准确的说是，他放弃了他的技术，而使用他的肌肉，作为一名合格的枪手，成功的击碎了老者身体外的水泡，打破了他的防御，最后拿表格的人，拿着枪抵在老者的头上。‘除了自我介绍，我用的，乃是地躺拳。虽然我的出生卑微。但正如，子弹出膛一般，我也是一颗火热的子弹。你还教了我枪法和标法，但是，躲避和反应时间，都是我自己学会的。你现在苦苦支撑自己的体，想要过个好日子吧，老头儿。一切都是需要有基础的。’说完，那表格的人开枪。‘砰’，老者重重地倒下了。”“不错，不错，”詹姆士·克莱夫拍了拍手，接着说道，“但是，我有一些问题。”“哈哈，”大卫·罗格斯曼笑了笑，接着说道，“我就知道你会有问题，事实上，在我讲述这个故事，这个关于暗杀的故事过程中，我就刻意的没有解释一些地方，就是等待着你的提问。你若是，听完了这个故事却没有任何的疑问，反倒就说明，你对这个故事，一点儿都不感兴趣呢。”“是吗，”詹姆士克莱夫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说实话，我对这个故事，确实不怎么感兴趣，但是，看在大卫·罗格斯曼先生您的面子上，我还是努力地再听这个故事到底在说什么。”“那么，”大卫·罗格斯曼笑了笑，接着说道，“请提出你的疑问吧。”“我最大的问题是，”詹姆士·克莱夫看着大卫·罗格斯曼，接着说道，“你说，这是一个关于‘暗杀’的故事，但是，除了你说这是关于‘暗杀’的故事以外，我找不到任何和暗杀有关的元素。”“不，”大卫·老干妈小镇看了看詹姆士·克莱夫，接着说道，“你觉得，暗杀就得是悄无声息的吗？事实上，我描绘的这幅场景，就是暗杀者被别人发现之后，所进行的一系列举动。”“这是什么意思呢？”詹姆士·克莱夫看着大卫·罗格斯曼，接着说道，“那么如果是这样的话，就不应该吧故事的题目取做‘暗杀’，而应该叫做‘暗杀失败之后’。”“难道，”大卫·罗格斯曼笑了笑，接着看着詹姆士·克莱说道，“暗杀失败之后，就不用继续杀既定目标了吗？” 第163章 听罗格斯曼讲故事(42) “好吧，好吧，”詹姆士·克莱夫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我听腻了这个关于暗杀的事情了，请继续讲一开始的那个故事吧。”“看来，”大卫·罗格斯曼笑了笑，接着说道，“我之前讲的那个故事，还是比较吸引人的，不是吗？”“并非如此，”詹姆士·克莱夫笑了笑，接着说道，“只能说，是‘全靠同行衬托’吧。”大卫·罗格斯曼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我继续讲。过了大概半个小时以后，桌上的东西就基本没什么剩下了。在此期间饭桌上发生了多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我也就不再一一赘述了。我回过头看看空无一人的房间和紧闭的房门不知如何是好。这时门缓缓地开了，又是那个魁梧的服务生，他朝门外一鞠躬，随后林奇也跟着走进来了看着桌上的狼藉他丝毫不以为意，笑着对我说道：‘刚刚这顿饭，用的都是最好的材料，赵兄可满意吗？’‘都很棒，很多菜我看都没看见过······’我想要好好的夸一夸他但奈何找不出好的形容词。‘那么，’林奇有些神秘地笑了笑，‘这顿饭去掉零头我不要总共两万块，请问您是刷卡还是现金支付呢？’我一听吓了一跳，要我付钱？！喂这明显是强买强卖好吗？但他身旁的那个魁梧服务生的肌肉一跳一跳的，我看了眼皮也不禁要跟着跳。算了，当我自己晦气，反正两万块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大数目。对我来说多少钱都不是大数目。‘刷卡好了。’我愤愤地说道，便往口袋里拿银行卡。‘刷卡是吗？’林奇对着服务生说道，‘把pos机拿来。’他接过pos机，把自己的卡往上一刷，再噼里啪啦地按了一堆数字，笑着对我说道：‘谢谢惠顾。’我看了他的这一系列动作，真是深感无语，看来萨林娜说的真是一点没错，并非所有的特殊能力者都能看出别人的特殊能力，像林奇就做了这么一件傻事。林奇无奈地看着我：‘为什么你不用特殊能力呢？我刚刚不过是想试一下你的能力。我等会儿把钱打给你，这顿饭当然是我请你吃的，不会让你花钱。’我听了之后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萨林娜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房间，敲了一下林奇的脑袋，骂道：‘笨蛋，他已经用过能力了，你在pos机上刷的是自己的卡。’说完之后萨林娜也不由得扑哧一笑。林奇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萨林娜，陷入了沉思。这样想了大概有一个钟头吧，桌上的那些剩饭剩菜已经被撤掉了，桌上也盖了一块锦布，林奇坐在椅子上，依旧沉默不语，显然在苦苦思索。我倒不禁有些敬佩他，能对未知的问题想这么久。但他最终依旧没有想出些什么，抱歉地对我们笑了笑：‘我还是没有理清楚刷卡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不能让你干耗着，我还是继续讲一些事情吧。’我把坐姿弄的稍微端正一些，看上去比较庄重。‘接下来要说的应该就是你最感兴趣的，也就是关于如何强化能力的问题。’林奇微笑道。‘怎么强化？’我急切地问道。‘先别急，’林奇微笑道，‘并不是所有的能力者都可以强化自身能力的。而能强化自身的那些人也不是都成功了的。’‘你就直说吧，要怎么做。’我说道。林奇看了看身后，服务员离开了。他继续说道：‘用虚拟现实技术。’啊哈？！‘我没听懂。’‘我还没讲完呢，’林奇笑道，‘我研究这个技术很多年了，现在世界上主流的虚拟现实技术还停留在对于简单事物的模拟，很简陋也很粗糙。’我听后有些讶异，现在vr（虚拟现实）技术虽然不是很发达，但是也已经有以假乱真的神奇效果了，但是他却说现在的vr很简陋也很粗糙，虽说他看上去很有钱，不过这话怎么看都有些吹嘘的成分。‘看你的表情好像是不相信我，’林奇看着我笑了笑，要不你先用一下试试。说着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仪器。我接过仪器：‘是要把它们戴在头上吗？’林奇点点头：‘接下来我就在虚拟的空间里跟你对话好了。’我看着手上的这个圆圆的仪器，心里不禁有些发毛，天知道戴上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不过如果它真的能够强化我的能力的话，那也只好斗胆一试了。我把它戴上，这个一起感觉像是塑料做的，显得很轻。‘好，现在把你额头上的那块板拨下来，再打开你后脑勺那边的一个开关。’林奇吩咐道。我依言做着，当打开开关的那一瞬间，一股微弱的电流袭遍全身。我的眼前不再是安静的房间，铺着锦布的桌子，桌上坐的两个人。眼前是一座座青山，场景是如此的逼真，我甚至连每一片树叶上的纹路都看得清清楚楚。这和萨林娜制造的对我印象的影响不同，我在她所制造的高山之中只能感受到冰冷刺骨的寒风，这是她给我制造的既定印象，我既无法生火，也无法走动，完完全全被控制住了。而在现在的这片青山之中，我可以随意地走动、观察。如果我愿意，可以把这里的每一棵树都砍倒，也可以再种上无数棵树。”“真的有这样的技术吗？”詹姆士·克莱夫问道，他的神情有些激动，他接着说道，“如果，真的有这种技术的话，我们的科学发展可就太先进了。怪不得魔法会落寞呢。”“魔法的落寞，”大卫·罗格斯曼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和科学的发展可没有什么直接的联系。只是因为空气中的魔力线条消失的越来越多了。只是这样而已。你可别多想。”“真的是这样吗？”詹姆士·克莱夫看着大卫·罗格斯曼，露出玩味的笑容。大卫·罗格斯曼看了詹姆士·克莱夫一眼。 第164章 听罗格斯曼讲故事(43) “当然。”大卫·罗格斯曼信誓旦旦地说道。詹姆士·克莱夫耸了耸肩膀，没再说什么。“我继续讲，可以吗？”大卫·罗格斯曼看着詹姆士·克莱夫和林凡。“当然可以，罗格斯曼先生。”林凡笑了笑，接着说道。“请吧，”詹姆士克莱夫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你可千万别客气，罗格斯曼先生。”大卫·罗格斯曼笑了笑，接着说道：“而在山顶上，却有一间道观。道观显得十分陈旧，但充满了道家神韵。我走上前，想要推开道观的门，这时，天边传来一个声音：‘你若是推开了这扇门，便须得学成之后才能出来。’‘需要多久？’我问天空。我听出来那是林奇的声音。‘最快需要半年。’林奇说道。‘这不可能，我又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我都高三了，很快就要高考了好吗。’我说道。天空那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那好吧，我们随时欢迎你再来。你想要离开这里再按一下后脑勺那边机器的开关就可以了。’我摸了摸头，并没有什么开关啊，那个戴在头上的仪器早已经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不要相信你所看见的，用你的心去感受。’天空中的那个声音略显威严地说道。摸索了半天，我终于感受到了那个仪器的存在。我小心地按了一下那个开关。哔~随着一个奇特的声音，眼前又是那张熟悉的圆桌。‘我忘记跟你说了，’林奇坐在我的正对面，对我说道，‘身为特殊能力者，在将来会遇到许许多多超越常理的事情。所以不要相信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手指摸到的······总之，你的感官永远不知什么时候会把你骗了，你只能相信你的心，你的直觉。’这几句话说得无比严肃，我听后不由得一凛。‘好的我会记住的。’我承诺道。‘萨林娜，送一下晓风先生吧，’林奇又恢复了平时温润如玉的状态，‘很抱歉耽误了你这么长时间晓风先生，如果你以后有空想要找我的话，这个是我的联系方式。’说着递给我一张名片。我接过名片一看，我的个天啊，怪不得他这么有钱，原来是这个来头！名片的样子很普通，没有什么花俏的意味，即便是那种刚会做生意的小老板从怀里掏出来的也是这种款式的名片，但上面印的内容却让这张名片虽说不上熠熠生辉但肯定是让人眼前一亮。名片上印有‘天风科技责任有限公司技术部主任昭萦白’的字样。昭萦白我没听说过，应该就是林奇的真名，但天风科技的名头确是如雷贯耳。天风科技和阿里差不多是同时声名鹊起的，好在两个企业并不是什么竞争对手，如今它们已经各自成为其行业的领军人物，并且常常相互合作，其发展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在社会上素有‘南阿里，北天风’的美誉，阿里总部在南方，而天风科技的总部则在北方。而天风科技则是昭氏家族一手建立的，眼前这个叫昭萦白的年轻人，年纪轻轻就是技术部主任恐怕就是昭氏家族的直系子孙吧。我虽然不缺钱，但是天风科技拥有的不只是钱，作为一家以网络科技作为核心的公司，它所拥有的是无限的人脉，资源以及政府的信任，如果它愿意这个国家瞬间就可以变得风雨飘摇。‘那么，你认识昭禀宏吗？’我问林奇，相比昭萦白这个透露着些许压力的名字，我更喜欢叫他林奇。而昭禀宏则是天风科技集团董事局主席，如同马云在阿里的地位。‘那是家兄。’林奇微笑道。我不由得对他肃然起敬了，居然来头如此之大还天天在夜店鬼混，要是被他哥哥知道还不得一顿打。‘晓风先生，如果你哪天准备好了愿意进入这虚拟现实世界修行，我们将竭力处理好您与外界失去联系后的一切事项，哪怕是高考。’林奇郑重地说道。我点点头，如果是天风科技的话，确实有这个底气说这种话。再说如果要应付高考的话，派萨林娜去不就什么都解决了。但这种和外隔绝至少半年的事哪能这么快就下决定呢？”“天风科技······”詹姆士·克莱夫你挠了挠头，接着说道，“它是从事什么相关的？”“不是说了，是电子科技嘛，”大卫·罗格斯曼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不过说起来，这种所谓的虚拟现实，是真的吗？”“你觉得有可能吗？”詹姆士·克莱夫看着大卫·罗格斯曼，接着说道，“在你的这个故事之中，我感受到了一种科幻的味道。这实在不像是现在这个时代所能拥有的科技。”“或许，”大卫·罗格斯曼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这是一篇科幻小说，或者说，向我叙述这篇故事的作者，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你是说······”詹姆士·克莱夫看着大卫·罗格斯曼，接着说道，“他是穿越回来的？”“我不知道，”大卫·罗格斯曼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不过，这没有什么关系。是的，在我看来，这是在没有什么关系。”“如果，我是说如果，”詹姆士·克莱夫抬起了头，开始想到了什么辽阔的事情，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奇怪，林凡和大卫·罗格斯曼看着詹姆士·克莱夫的眼睛，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詹姆士·克莱夫很快垂下了眼睛，接着说道，“听我说，听我说。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我们是否还会看到这件事呢？”“你这句话······”大卫·罗格斯曼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詹姆士·克莱夫，接着问道，“是什么意思呢？”“意思就是说······”詹姆士·可卡了发轻轻的咳了一下，接着说道，“我们通过这个人的故事，了解到了他所知道的未来。” 第165章 听罗格斯曼讲故事(44) “如果他写的不是科幻小说的话——但是，我们和他并不是处在同一个时间线上的。这句话的意思就好比，我们拿着望远镜提前看到了远处的风景，接着还得靠我们的双脚亲自走到那儿去。”詹姆士·克莱夫叹了一口气，说道。“原来如此，”大卫·罗格斯曼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就是说你在怀疑，在我们看见了所谓的别人眼中的真实之后，我们将来所看到的是否还会是真正的真实。他人眼中的真实，经过我们眼中的浏览之后，等到我们再按图索骥的找到那段时间时，它是否会向我们曾经看到的那样重复出现。就是如同一段旅程在我们的眼中可以重复出现，换言之，我们就预见了未来，那么也就比如说十年之后我来到了这张······同一张桌子之前，我发现桌上放着的，可能并不是一只红苹果，而是一只绿苹果，可能这只红苹果并没有放在桌子上，而是放在了椅子上，当然有可能，十年之后，这张桌子上确实放着一只红苹果，那么我们如何判断，我们预测到的事情是否是真实的呢？或者说，即便它是真实的，亦或是不真实的，对于我们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不能否认事物发展的客观规律，对于一些我们无法预知到的事情，我们应该通过他们原有的现象来好好推理一下。对于一些可能会在将来发生的事情，虽然我们无法百分之百预测，但是我们可以通过现有的水平的科技对它们进行一些相应的预测。这种预测不一定是正确的，正如同几十年前，我们根本不知道互联网会发展的如此迅速，互联网会成为我们生活中必不可少的部分一样。随着科技的进步，虚拟现实将会成为人类社会中密不可分的一部分，我相信即便在将来的某一年，没有像这位叙述者所描述的这样，能够完完全全的虚拟现实的一种模式，但是只要我们努力的发展我们的科技，这种虚拟现实的技术一定能够广泛的运用于实际生活当中。我经常在讲这样一句话：朝闻道夕可死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说，如果在你早晨知道了一样道理，那么即便你在这一天的晚上死了，也是不可惜的。对于我们来说，将来的社会发展，将来的科技会如何的进步，我们尽管无法知道，但是我们应该努力的学习科学技术。当然，并不是让所有人都学习科学技，因为科学技术的学习是有门槛的，就比如我，我只是一名魔法师，对于我来说，科学技术的进步发展，我是无法学习的，因为我的专业就是魔法。魔法与科学技术有着天差地别，因此，虽然我只是一名魔法师，但是我也知道，几百年前的魔法与现代的魔法，也有着极大的差别，这都是一代一代的魔法师努力下来的结果，正如同，同样的魔法，也有不一样的效果，但是，魔法并不是为大众所服务的，事实上，魔法更像是一种奢侈品，而科技才是引领人类进步的最大动力。尽管我是一名魔法师，但是我却不能自豪的说，我们魔法师能够给这个世界带来太多的便利，事实上尽管我们产出了一些魔法相关的产品，但是这些东西并不能给大众带来多大的方便，他们只是给予了那些有钱人们，那些统治阶级们方便之门，对于普罗大众来说，这些东西都是无法获得的，因为魔法产物是无法量产的，因此，所有的魔法商品都是魔法师们亲手制作的。所以，对于普通大众来说，魔法是漂渺不可听闻的东西，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金钱，也没有资格插手这些魔法产品。很多年之前，当我刚进入魔法师协会的时候，我还只是从一个魔法学学院刚刚毕业的新人。我当时也还没有开发出能够书写魔导书的天赋，当时年轻的我曾经问过魔法师协会的会长一个问题，我们的魔法能否发扬光大，能否给予普通人更多的便利。会长当时给我的回答是否定的。因为，魔法，就是一个极其私人的东西，事实上，就连魔法师们也做不到相互联结。魔法师们，是极其自私的，对他人自私，对自己也是十分自私。因此许多魔法师没有子女。这是因为，以他们的习性，根本没有办法遇到相爱的人，因为他们根本没有办法为相爱的人付出，所以大多数魔法师为了繁衍后代，会在成为真正的魔法师之前，把自己的血脉流传下来，这样等到自己成为冷酷无情的魔法师之后，即便对于男欢女爱，没有了任何感情，那么，他也能够留存下他自己的血脉，使魔法师的血液稳定的流传。但是并不是所有的魔法师都有这样的红利可以享受，有的魔法师只是乡野间的闲人，没有所谓的家族婚配，这些魔法师们成为魔法师之后，他们尽管尽力的寻找他们爱的人，他们尽管尽力的付出他们的爱，但是由于魔法师本身就是极其吝啬的——这不能怪他们因为魔力就是需要极其吝啬的使用，他们使用的魔法越好，他们对于自身，对于他人就越是自私——这是无可避免的事情。事实上还有一些魔法师，因为走火入魔的缘故，因为想要有后代的缘故，导致他们被骗。魔法师们虽然精通魔法，但是对于一些世事却不一定了解，因此有一些无耻卑鄙的普通人们想要通过欺骗魔法师们的感情来获取金钱的利益，甚至于借助某一些三流魔法师作为跳板，勾搭上那些一流二流的大家族的魔法师，事实上，一流二流的魔法师也大多出自于大家族。”“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故事······”詹姆士·克莱夫感叹道。“不错，”大卫·罗格斯曼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第166章 听罗格斯曼讲故事(45) “魔法师的故事呀，”大卫·罗格斯曼笑着说道，“复杂着呢。”“请继续吧，”詹姆士·克莱夫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罗格斯曼先生。”“当然，”大卫·罗格斯曼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继续讲好了。” ······ ······ 萨林娜来到我身边，说道：“我带你出去，快走。”语气跟押犯人似的。 天晓得你又吃错什么药了，我看了看萨林娜快步向前走去。 萨林娜和林奇站在门口，相互看着彼此沉默。 过了一会儿，林奇开口道：“抱歉，一些我不想做的事都推给你来做。” 萨林娜轻轻地说道：“比起你要做的那么多沉重的事，我能为你分担这些已经很满足了。”语气竟是无限温柔。 林奇似乎想到了什么，但什么都没有说，萨林娜也不问，两个人就互相看着对方，萨林娜的目光柔光流转，但林奇的目光却让人无法看透。 “咳咳咳。”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发出猛烈的咳嗽。林奇神态自若，轻轻地拍了拍萨林娜的肩，说道：“快去吧，不要让晓风先生等急了。” 说着转身又回到了房内。 萨林娜背对着我，我看不见她的表情，她也很快地转过身，面朝着我，淡淡地说道：“走了。” 奇怪，她不是应该弄死我这种刚刚破坏气氛的人吗？ 走出夜店，离开繁华的市区，郊野清醒的空气扑面而来，不由得让人想要伸展双臂，沉醉在这浓浓的自然风情之中。 ······ ······ 林奇走回房间，那个魁梧的服务生也跟着走了进来。 “拍下来了吗？”林奇问道。 魁梧的服务生谦恭地说道：“按您的吩咐，各个角度都已经拍下来了，现在正交给技术部那边合成立体影像。” 林奇点点头，想到了什么对服务生说道：“通知技术部那边千万不要心急，我要看到最清晰的画面。晚上十点的时候我希望可以在办公室看到立体影像。” “少爷，十点钟的时候董事会那边要开会。”服务生犹豫道。 林奇摆摆手道：“不去不去。该让我这大哥学着自己做事了。” 过了一会儿他的手机一响，他接过随意地说了几句，对着身后的服务生无奈地说道：“我这个大哥实在很是脓包，等会儿准备一下开视讯会议。” 服务生一躬身，离开房间，一出门便脱掉了身上的服务生上装，露出一看便价格不菲的西装。他顺着一条奇怪的小路来到一个不知名的房间，随后便消失在视线之中。 林奇并非如赵晓风所想，靠着他的大哥昭禀宏的关系坐上了技术部主任的位子，对于天风科技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技术，作为技术部主任林奇可以说是立下了汗马功劳。事实上，与赵晓风猜测的正好相反，昭禀宏恰恰是靠了他的弟弟昭萦白才坐上了今天的位子。 林奇白手起家，但并不让自己过多地暴露在媒体和大众的视线中，所以对于天风科技，大家基本上只知道它的首席执行官昭禀宏以及他所建立的昭氏家族，但真正支撑着这个集团和家族的，却是现在站在房间里慢慢踱步的年轻人——昭萦白。而他的哥哥虽然很乐意当名义上的老大，但他肚子里实在没什么货，所以一遇到问题只好像他的弟弟求助。外人可能不知道，但董事会成员基本已经知道坐在董事会主席位子上的那个人是没有什么用处的，真正控制着天风的，是坐在技术部主管位子上的那个人。 但没有人敢僭越技术部主管所设定的规则，大家有问题有提案都还是交给昭禀宏，再由昭禀宏负责，他解决不了的（基本上是百分之八十五）都会交给他的弟弟。 让自己哥哥个出尽风头自然有他的考虑。他所追求的目标并非在于建立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或是创造超一流的网络科技。这些都只是他通往成功道路上的小小目标。 他所拥有的近乎“全知全能”的能力让他无论做什么都轻而易举，取得这些成就在普通人看来无比艰辛对他来说却并非如此困难。 林奇拉开窗帘，清冷的月光洒在地板上，房间里的灯已被他关了。他静静地看着夜空，今天晚上天气很晴朗，看不到什么云，星星和月亮都清清楚楚地挂在天上。 他一直沉默着，良久缓缓地说道：“我所追求的······却是在上方······” ······ ······ 我和萨林娜沉默地走在路上，这种沉默不同于萨林娜和林奇之间的沉默，他们的沉默总有那么点暧昧的味道，而我现在面临的沉默明显是萨林娜懒得跟我多说。 我看了看她，柔美的脸上却看不出表情，只知道她在思考些什么。 真是奇了怪了，世上有这么多是好值得思考的吗？ 为了缓和气氛，我问道：“你也姓昭吗？” 萨林娜看了我一眼：“不，我姓徐。” “看你们的样子我还以为是青梅竹马咧······”我胡编乱造道。 萨林娜听了不由得微微一笑：“我是几年前认识他的，碰巧得知他一直在寻找具有特殊能力的人，然后我便成了他的帮手，当然也是好朋友。” “所以，你也用那个机器进入那个虚拟世界的道观过吗？”我问她。 她点点头：“进入道观以后，你的感知便会与外界隔绝，直到你完成到道观内的修行才能出来。林奇说的没错，至少需要半年，这还得是天赋最禀异的人。” “那我饿死了怎么办？” “这你放心，只要你愿意进去，天风会帮你安排好一切，等你的意识回到现实世界的时候，绝对不会出任何问题，起码保证你一斤肉都不会少。” “我倒是希望能少几斤······” “总之，只要你愿意的话，哪怕考试我都能帮你摆平。”萨林娜自信地说到。看着身旁的这个女人，我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第167章 听罗格斯曼讲故事(46) 她似乎在说大话，但又不像。 “进入了道观以后到底要干嘛？”我对这个道观越来越好奇，里面究竟有什么使得天风愿意出这么大的力气？ 萨林娜摇了摇头：“我不能告诉你。” “欸？为什么？” 萨林娜踮起脚尖，凑到我耳边有些神秘地说道：“这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我看了看她，离我如此之近她的秀发都快蹭到我的脸上，我不禁有片刻的失神。 她继续向前走去，我也不好意思再深究这个问题，而是换了一个方式，问道：“那你出道观花了多久？” “六个月，那个最快的人就是我。有些慢的三年前就在里面了，你要是进去了说不定还能看见他们。” “······”我听了不禁有些担忧，我这天资，万一在那道观里面生老病死就不好玩儿了。 “不用担心，你的天资算是不错了。按一百分来算，你目前的能力可以打60分了。” “听上去不是很高啊。” “不，准确的说，这在未经训练的能力者中已经算是很高了，有些能力者他们能力一般，还不稳定，能力使出来时灵时不灵，基本上都只能打二三十分，更有甚者一辈子就激发了一两回自己的能力，那就只能打个位数的分了。” “这么看来我还挺厉害的，怪不得你们还挺重视我。” “是啊，所以你更应该去那个道观修行，不要浪费了自己的天资。” “那么，”我最后问道，“学成之后能干什么？” “除了强化你自身原有的能力之外，”萨林娜微笑道，“还有很多你意想不到的能力。” 说着，她伸出一根手指。 唰！ 一团细细的火苗便出现在了她的手指之上。 “你这是变戏法吗？”我虽然震撼，但还没达到让我大吃一惊的地步。 “我不能施展太多，会被发现的。”萨林娜压抑着自己手指上的火苗，它们静静地悬浮在她的手指上。 “这是真的火焰吗？”我有些怀疑。 “不信你试试。” 我随手在地上捡了一片叶子，很嫩很绿的那种，放在火焰上，心想这种嫩绿的叶子是根本烧不起来的，这么小的火苗能把叶子烧黑就不错了。 火苗瞬间便吞噬了那片叶子。 我手上什么也不剩了······ ······ ······ 一个英俊的年轻人出现在屏幕上，他微笑着向大家表示友好，坐在桌上西装笔挺的众人们也同样报以微笑。 “萦白因为身体原因没法赶过来，所以就用***的方式来听这次会议，不过我可不允许你们以后都这么干哈。要是你们都跑光了，一个个都留下个大屏，就我一个人坐在这儿，对着你们一张张屏幕上的大饼脸，像话吗？”坐在桌子最显赫的位子上的一个中年人大声说道。 屏幕上的年轻人自然就是林奇，也就是昭萦白，而那个大声说话的中年人则是他的哥哥，也就是天风科技的董事会主席——昭禀宏。 众人听了昭禀宏这打趣般的话都不由得哈哈大笑，但有哪几个是发自内心的笑却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屏幕上的林奇也露出礼节性地微笑，对于他这种人来说，玩笑话是最没有意思的东西，但他还没有严重到要把别人所讲的打趣的话给打断，尽管他有这种能力。 昭禀宏看大家都笑完了，便略显严肃地说道：“这次这么晚把大家叫来开会不是没有原因的。最近······” ······ ······ “好了，会议到此结束。”昭禀宏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的容貌和他弟弟相似，但因为常年养尊处优显得却有些虚浮。他已经把那些真正需要费神的东西都一股脑儿地丢给了昭萦白，接下来该去哪里花天酒地才是他需要费神的事。 昭萦白微笑着与会议室里的人作别，然后轻轻地按了一下界面右上角的那个红色叉叉，会议室里令人厌恶的画面总算是消失了。瞬间他脸上的微笑也随之消失。 在他一个人独处的时候，脸上是不会有微笑显露的。 他拿了一块湿毛巾擦了擦自己的脸，尽量让自己感觉精神一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比刚刚开的会要重要不知几百倍。 “阿东，技术部那边弄得怎么样了。”林奇问身边的魁梧服务生。这个服务生是自己的左膀右臂，自己有什么事基本上是交给他来办，而他也总是尽心尽力，别看他长得魁梧心思却十分毒辣。 “都准备好了，就等少爷您过去。”阿东回答道。 “真是辛苦你们了。”林奇微笑道，语气之中带有一丝丝歉意。 “能为您做事是我们的荣幸。”阿东也报以微笑。 ······ “都很棒，很多菜我看都没看见过······”我想要好好的夸一夸他但奈何找不出好的形容词。 “那么，”林奇有些神秘地笑了笑，“这顿饭去掉零头我不要总共两万块，请问您是刷卡还是现金支付呢？” 我一听吓了一跳，要我付钱？！喂这明显是强买强卖好吗？ 但他身旁的那个魁梧服务生的肌肉一跳一跳的，我看了眼皮也不禁要跟着跳。算了，当我自己晦气，反正两万块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大数目。对我来说多少钱都不是大数目。 “刷卡好了。”我愤愤地说道，便往口袋里拿银行卡。 “刷卡是吗？”林奇对着服务生说道，“把pos机拿来。” 他接过pos机，把自己的卡往上一刷，再噼里啪啦地按了一堆数字，笑着对我说道：“谢谢惠顾。” 我看了他的这一系列动作，真是深感无语，看来萨林娜说的真是一点没错，并非所有的特殊能力者都能看出别人的特殊能力，像林奇就做了这么一件傻事。 林奇无奈地看着我：“为什么你不用特殊能力呢？我刚刚不过是想试一下你的能力。我等会儿把钱打给你，这顿饭当然是我请你吃的，不会让你花钱。”他的语气微弱但不容置疑。 xs7.com 第168章 听罗格斯曼讲故事(47) 看着林奇的表情，还有他的动作，我听了之后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萨林娜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房间，敲了一下林奇的脑袋，骂道：“笨蛋，他已经用过能力了，你在pos机上刷的是自己的卡。” 说完之后萨林娜也不由得扑哧一笑。 ······ 这段场景又重新出现在面前，不同的是场景之外，林奇正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对劲······”林奇自言自语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阿东，再把速度放慢一点。”林奇冲控制室喊道。 接着同样的场景又再一次播放，只不过这次速度变得慢了一些。 林奇走上前，仔细观察着赵晓风，对于他的每一个表情和动作都不放过。 虚拟现实技术，天风科技确实已经走在了最前端。这个用二维影像合成的三维影像，显得无比的真实和清晰，如果不是旁边的仪器还在发着光的话，这场景就如同真的一般。 林奇不停地穿梭在场景中的三个人之间，观察着每一个人。 终于，他看了看表：“好了阿东，把仪器关了吧。” 现在是凌晨两点，他揉了揉疲惫的眉眼，说道：“你也赶快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处理公司那边派发下的任务。” “少爷，”阿东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您看出什么端倪了吗？” “当然了。”林奇露出了自信的微笑，这种微笑伴随着他一生，在和赵晓风交易完之后它曾消失过一会儿，不过现在又回来了。 “如果我没有想明白一些什么的话，”他开始麻利地把机器关掉，阿东也开始处理控制室那边的东西，“怎么可能现在就停下来呢？” ······ ······ “怎么回来这么晚。”我妈的语气冷冰冰的。 今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我脑子都快转不过来了，哪有精力再去编什么借口。 “你知不知道为了让你好好上学，我们花了多少精力？”我爸也从房间里出来了。 惨了，今天是大大的不妙。 “今天晚上班主任也打电话来过，说你最近晚自习天天请假，你到底跑去干什么了？”我妈的语气越来越严肃。 今天是个劫啊，我在内心哀叹，唯有使出毕生绝学方能化解了。 “你看看你的宝贝儿子现在是个什么样子！”父亲满身酒气地说道。 接下来又是一段没有休止的争吵。 我安静地坐在自己房间的床上，与外面吵闹的客厅仅一门之隔。 这样的争吵不只听过多少次了，满身酒气的父亲与柔弱的母亲在关于我的问题上无休止的争论。 争论的焦点集中在谁对孩子的成长没有负到应尽的责任以及这个孩子将来该怎么办上。 这场争吵的前奏通常是像今晚这样两个人在家守株待兔地等着我，然后在我的胡说八道或者是一言不发反正最后是跑进房间关上门之后开始进入了争吵的正式阶段。 我时常在想，我所拥有的这种能力到底是好还是坏。正如前文所说，这种能力像是一种瘾，我已无法摆脱它，或者说失去了它我将无法生活下去。但它对我的未来有没有那么有帮助我却很难回答。 这种能力使得我不用再辛苦的为生活奔波，但我减去了大多人所需要的努力的同时也丧失了他们所能获得的——我不知道这样说合不合适——那种对生活的激情。 我似乎失去了生活的动力。当然对上学那就更不用说了。 能支撑我生活的，除了几乎每天晚上去书店看书之外，还有那么一点点小的东西，也就是被叫做梦想的东西。 除此之外似乎什么也不剩下了，但你如果给我一个机会说可以让我的这种能力永远的离开我，我一定会离你远远的。 客厅里的争吵声渐渐停息了，我叹了口气。 班主任是不是脑袋瓜不好使，明明我好话说了一箩筐，还晚上打电话来。 至于萨林娜那就更可恶了，冒充王志明害我今晚被臭骂一顿，主要是目前对付不了她，要不然······ 明天晚上是不能再晚自习请假跑到书店里去了，想到明天要在教室里呆整整一天，面对那么多平庸无聊的人我就一阵心烦。 早知道把林奇的名片拿出来给他们看一看好了，我不由得想到，算了，这么厉害的东西还是我自己偷偷留着吧，将来还能拿出来吹吹牛。 想到碰见林奇和萨林娜的经历，我却有些心旷神怡。这实在是特别有意思的经历，但是去那个道观，和真实世界隔离这么长时间我还真是没有做好准备。 不过他们确实都是很有意思的人，不同于我所见到过的陈乏的大多数。 ······ ······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叫起来了，然后被迫早早地到了学校。 我坐在空空荡荡的教室，看着人一点一点的多起来，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因为好久没有认真听课的缘故，今天想要好好听一次的时候就发现听不懂了。 黑板上的文字和讲台上那个拿着书不停讲话的老女人有一种魔力，或许她也有着不为人知的特殊能力，总之我就是越来越困。 但我还是有那么点求学上进之心的，在一阵阵昏迷中间的清醒片刻，我总是会认真地盯着她看尽量显示出专心的样子。 “干什么呢？”突然有人从后背拍了我一下。 我一个激灵瞬间就清醒了，我一激灵脑子也转的稍微灵光一些，我坐在最后一排，谁会突然在背后拍我？而且还是这么熟悉的手法······不会是？ 我转过头，果然是萨林娜。 她正笑眯眯地看着我，上午的光照在她的脸上显出那些清晰的阴影，我又看的不由得有些心旷神怡。不行，我赶紧把自己拉回来，看了一眼，讲台上的老师，还好她没注意我，问萨林娜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来观察你啊。”萨林娜说道。她笑眯眯的。 第169章 听罗格斯曼讲故事(48) “观察我干什么，再说你要是被老师同学看到，该怎么解释？”我急道。 “你还挺关心我的······”萨林娜笑了笑，淡淡地说道。 我突然意识到这家伙的能力就是改变别人对她的印象，所以她完全可以让周围除了我之外的人对她的印象变得几乎没有，就好像看到了教室里的墙壁一样自然，不会产生任何疑虑。 我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你到底来这儿干什么？” “为了使将来在你不在现实世界的时候我衔接的自然顺利一点我会观察你一段时间，有问题吗？” “我没说我一定会去啊。” “看你现在这个不务正业的样子，去那里是迟早的事。” 我听了她的话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儿，我问她道：“你这样观察过几个人？” 她歪着头想了想：“五六个吧。不过我观察他们的时候基本上是不让他们看见我的，你是个例外。” “那你为什么要让我看见你？”我不由得好奇道。 “因为第一你的能力潜力很大，将来对我们一定会很有帮助；第二，在我之前观察过的那五六个人中，所有人因为他们的能力而骄傲自满，变得令人恶心，你虽然看上去也是胖乎乎的，不过给我的感觉比他们好多了，”她微笑着说道，“所以我愿意让你看到我。” “那那些人呢？他们后来怎么样了？” “他们当然是进入道观了，有一些资质差的现在还在里面，有一些呆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我们就把他弄出来了，让他自生自灭去，还有一些因为心性太差也被扫地出门了。真正能留下来的并不多。” “······” “你不用担心，”萨林娜微笑道，“你是我们的重点培养对象。” “听上去还不错哈。”我干笑道。 “赵晓风，嘀嘀咕咕的干什么呢？”讲台上的老师吼道。 惨了，我赶紧正襟危坐，不敢多说一个字。 “一堵墙也有这么好玩吗？让你凑过去半天，跟墙聊天呐？”她训斥道。 周围那些一个个转向我的脑袋自然都笑开了花，我也只好讪讪地笑笑，心里暗骂讲台上的那个老女人和萨林娜。 ······ ······ 白天总算是过去了，好在身旁一直有萨林娜也不算太无聊。 “好了，我要走了。”萨林娜说道。 “你不再多观察观察？”我问道。 “你的生活从早到晚都是一个样，有什么好多观察的。”她摆摆手，立刻便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或者说我对她的印象也被她调没了。 我盯着眼前的墙壁直发愣。 “你今天怎么回事？不是盯着墙壁就是自言自语······”有人走过来推了我一下，我一看，是王志明。 “我哪有？”我矢口否认道。 王志明扫了一眼周围的人：“大家都传开了，你怎么解释呢？” “有什么好解释的跟这帮人。”我淡淡地说道。 “晓风，你这样子是没办法交朋友的。”王志明叹了口气。 “我怎么没有朋友了，你不就是嘛······你今天怎么跟我一样怪怪的尽说些奇奇怪怪的话。”我问道。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往下说。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有些急切。王志明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他要是有什么困难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我都能帮他。 “我要退学了。” “为什么？现在都高三了欸，你现在退学那之前······” “你先别激动，”王志明打断我，“我这个成绩，虽然报了补习班但还是上不去。家里为了我已经花了够多钱了，最近我奶奶又生了大病，家里实在是承担不起了。与其等高考以后读一个没有出路的专科，或许我连专科也考不上，倒不如现在就去谋生存。” 他说的没错，我们所在的是全市最好的高中，当然也是最贵的高中。虽然我和王志明是班里的吊车尾，但我是属于那种自暴自弃型的，他是属于笨鸟先飞但怎么也飞不高型的。 这能怪我们吗？好吧这可能确实怪我自己不用功，怪王志明是个大笨蛋，怎么学也学不会。 这里总透露着一股沉重的味道，我不知道别的地方是不是这样，反正在这里永远是成绩为尊。但偏偏那些学霸们好像别的也还能看得过去这就导致了他们更加的耀眼夺目、飞扬跋扈和我们这种人更加的卑微。 “那你的梦想呢？你退学恐怕就永远完不成它了。”我试图再挽留挽留他。 他听了之后脸上不由地浮现出戏谑加上苦涩的微笑，真是让人看了心酸：“梦想？我现在怎么还配提梦想呢？” 我们都沉默着。 过了一会儿，他尽力做出轻松的微笑，说道：“人当然是要有梦想的，不然和咸鱼有什么区别？但梦想不是谁都能实现的，晓风，我是没办法实现什么梦想了，你要好好学习，这样才有资格去追求梦想。不要像我一样，半路上就扑街了。” 这真不像平时的王志明，说了这么多腻腻歪歪的话，但我已有些失魂落魄了。 “什么时候走？”我问道。 “就今晚。”他微笑道。 “那么，”我想了想，“走之前留下点什么吧······” 他明白我的意思，于是微笑，从一旁拿出一张卷起来的纸：“这是我很满意的作品，花了三个月。送给你了。” 我没敢现场拆开，等他走了很久以后才偷偷地把它从课桌里拿了出来。 现在是最安静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入了晚自习的佳境。 我慢慢的打开那张纸，上面画着一片星空。 如同真实的星空一般，它们颜色璀璨，似乎正在缓缓地飘动。 画不大，也就刚好铺满整个桌面，但他的心很大。我看着画默想道。 王志明的梦想是当一名画家，他没学过一天画，却不知为何能画出那么多比如像我今天看到的这幅震撼人心的作品。 但他恐怕就到为止了。 我看着他那张空空荡荡的桌子，看着悄无声息的四周，感到无比的沉闷。 第170章 听罗格斯曼讲故事(49) 王志明似乎抛给了我一个若有若无的问题，一个让我根本无法做答的问题。 日子这么一天天的过去，我却无法感受它的流逝，大概是因为每天都过着雷同的日子。 萨林娜来的次数越来越少，很多次我转向身后看到的只能是那面灰白的墙。 “说好要好好观察我的呢？”我好不容易等到她在的时候问道。 “拜托，我很忙的好吗，我又不是你，整天闲的没事干。”萨林娜撇撇嘴道，模样可人但我看的想打人。 “我发现你最近脾气越来越差了。”萨林娜说道。 “哪有？”我说道。 她看了我一眼，没再说什么。 王志明自从那晚走了之后就再没看见过他。我去过他家，想要再找他聊聊，但房门已被贴上了封条——房子已经被他们家拍卖了。 王志明留下过一点消息，说他们一家都回了乡下老屋，具体在哪里他也说不清楚。 总之，最近不顺心的事儿真是越来越多，还有不远不近的高考悬在我面前，心情怎么好的起来呢？ “走了走了。”她打招呼道。 “再见再见，”我低声说道，“对了，你到底每天在忙什么？” “忙着帮林奇做事情啊。” “······” 哎呀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当我没问好了。 ······ ······ 这样的生活过久了也真是没滋没味，不过或许生活就是这样平淡乏味，我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我所在的是全市最好的高中，所以差生的人数和地位相较于其他学校而言会更少和更低一些。大家都我对我似乎都持有一种讥讽加同情的心态，真是让人受不了。当然对我是个胖子也免不了多加评论。 好不容易熬到了周末。 前文说到我自从上了高中就没再去过酒吧、夜店之类的地方，并非没有原因。 三年前，本地的一支摇滚乐队解散了，他们原本在本市各地的酒吧、夜店之类的地方驻唱。但这个城市似乎还无法接受这种音乐风格，他们更喜欢轻轻柔柔的小情歌，所以这个金属摇滚乐队不得不在硬撑了大概两年之后解散了。 从他们第一次登上舞台的时候，我就被那种迷幻的音乐所深深吸引，它们让我的思绪飘到很远的地方。 但大家并不喜欢这种音乐，乐队解散的时候，他们变卖了所有的乐器，但除了一些乐器行老板买了一些以外，可以说是无人问津。 我一样也没有买，我买了是对他们的不尊重。 从此他们各奔东西，忙活自己的生计，电音不再响起，从此以后我便拒绝再去酒吧和夜店。一去就觉得难过。 乐队的主唱李振东还留在本地，在他们搞了一个乐器拍卖会的时候我曾问过他们的电话和住址。 大部分人都没有留给我，因为他们有的打算去外地打工，有的打算回乡下务农，不必再和以前的那些梦想纠缠不休。只有李振东把电话和住址告诉了我，并送给了我一些他们曾写下的曲子。 我看着纸上的音符，当然我是一点儿也看不懂的。 但是我觉得我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了。 我决定要成为一名像李振东那样的乐队主唱，尽管我现在既没有乐队也不会写歌。 这就便是我的梦想。 看上去很不切实际吧，即便是年轻帅气的李振东在舞台上又唱又跳，也无法过多的吸引人们的目光，何况是像我这样一个相貌不出众的胖子呢？ 不过王志明说的好啊，人是要有梦想的，不然和咸鱼有什么区别。实不实现是一回事。但努不努力却是另一回事了。 我曾和王志明大晚上的坐在天台上，聊着梦想，他说他要当一个横空出世的着名画家，我说我要当一个名誉世界的乐队主唱。 我们看着彼此，然后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快要流出来。 不过现在怎么看我们两个都快要死在追随梦想的道路上了。 李振东留给我的电话和住址写在一张草纸上，他拿不出什么更好的纸了。 我保留着这张纸，然后把上面的数字和字都抄到别的地方。 我拿出手机小心翼翼地按出那些熟记于心的号码。 ······ ······ “我们那个时候啊，大家聚到一起，原本我们都是职高的一些学生，但是大家觉得这样每天混日子不是回事儿，”李振东喝了一大口啤酒，继续说道，“然后大家就拼命打工赚钱，把赚来的钱都用来买乐器学乐器。后来练得越来越好我们还去参加过比赛拿过铜奖呢······“ 我看着眼前的李振东，认真的听他讲话。 我算了算，他今年应该刚刚29岁，但已经满脸胡茬像是个中年大叔。眉眼间尽是疲惫，但掩盖不住他的那股英气和俊美。 ”后来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大家都不爱听，我们又有什么办法？我们也想过去别的地方演出，或许那里的观众会接受我们。但我们这样不务正业已经被我们的爹娘反感很久了，要是现在在提出要去外地演出谋生存，还不得扒了我们的皮！“ 我听了和李振东都不由得哈哈大笑。不过两人笑的意味是否一样我却不得而知，只能听出笑声中有那么点儿的苦涩。 周围的人看了看我们都不由得惊异的转过头，然后自视文雅地皱了皱眉转过头去。 我请李振东在本市最高档的餐厅吃饭。他值得来这里，我也请的起。 我们两个人点了一大桌子菜，他知道有我这么一个人但我们平时并不联系，最近我有了那么一点小情绪所以才想要找他——这个我现实中的偶像来获得心灵上的慰藉，或许没有这么高尚，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王志明走了以后我就找不到什么可以说说心里话的人了，萨林娜整日来无影行无踪，再说她和林奇都神神秘秘的，怎么都无法让我完全信任，而且萨林娜把心思都放在林奇身上，怎么会听我这个胖子说心里话。 我看着李振东，想要说些什么。 第171章 听罗格斯曼讲故事(50) 但我最终没有开口。我目前所面临的那么一点小挫折和他所经历的苦相比简直是不值一提，有什么好提的呢？再说光是听他说说话我便能感觉到一股力量，支撑我向前的力量。 李振东满足地抹了抹嘴巴，他像是已经很久没吃一顿像样的饱饭了。 ”走，我带你去我家看看。“他兴冲冲地说道。 我听了不由得一阵激动，他家会是什么样子？ 是不是像一个狗窝一样但在一块地方整的很干净上面放着他最心爱的吉他和刚刚写完的曲子？ 还是在灰白的墙上挂着他们曾经的一张张照片，和那个比赛时赢来的铜奖奖牌？ 我不停地幻想，觉得已经把等会儿会发生的场景全都想到了。 但遗憾的是，最后的结果与我所想的截然相反。 他领着我斜斜地穿过一条条坑坑洼洼的小路，最后来到了一个筒子楼。 ”我家就在上面。“他指了指楼上，说着便迈上了楼梯。 我跟着他一起走，这里是穷人住的地方，所以没有什么声控灯。现在是晚上，在不见光的楼道里显得更加黑暗，我几乎看不清面前的楼梯。 但我并不害怕，因为李振东在前面带着路。 前方的脚步声忽远忽近，忽然便消失了。只留下我沉重的呼吸声，我想要看看四周我在哪里，但周围一片漆黑根本无法确定自己的位置。 我抬起头，不远处有一扇窗户，零星的透漏着一些光亮。 我颤颤巍巍地迈着步子想要走近那扇窗户。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你要去哪里呢？“ ”你刚刚在哪里？我怎么找不到你？“我强自镇定说道。 ”小兄弟，“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容貌，但声音确实是李振东的声音，只不过此刻在楼道里这声音显得低沉又诡异，”我知道你是个有钱人，你是饱汉不是穷汉饥啊，请我吃一顿饭怎么够呢？还麻烦你多留些钱给我吧，最近我可实在是揭不开锅了······“ 话听上去似乎有些道理，但我已经气得浑身发抖了，打劫还可以说得这么文质彬彬的吗？我冷笑道：”你要多少钱？“ ”你有多少拿多少吧。“李振东轻飘飘地说道。 这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我忍住不想要转身狠狠的给他一拳，但一样冰冷的东西抵在了我的后背上。 ”别动别动，我现在把刀抵在你后背上呢，你不听话的话应该知道是什么下场······“他也冷笑道。 ”你真的是李振东吗？“我颤声问道，声音沙哑，我都有点不相信这是我的声音。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人都是会变的，我拿我的青春赌在了这种必然失败的事情上。我很累了，而你这个小胖子还要跟我来提这种东西，亏的你还有点钱我能捞点油水，要不然我才懒得理你呢。“ ”那你在之前跟我聊的那些呢？你都当作不算数吗？你是乐队主唱啊！你怎么能就这么自暴自弃了呢？“我吼道。 他淡漠地说到：”你别跟我吼，之前说那些也不过是为了迎合迎合你，让我待会儿好下手。我也懒得听你那些放屁的话，你现在还小，花着你爹娘的钱不知道生活是什么玩意儿，等你像我这样活了这么久什么也没混出来的时候还会提什么狗屁梦想。“ 我听了感觉脑袋里充满了血，猛的一回头往身后打去。 身后传来一阵闷哼声，随即我的手臂也感到一股巨痛。 ”你不听话我就只好采取一些暴力的手段了······“黑暗之中传来幽幽的声音。 我看不见李振东，但他似乎能清楚地看到我，我本能地往后面退去。 砰！我不由地摔倒坐在了地上——我被身后的台阶绊倒了。 ”你看你笨手笨脚的，乖乖把钱拿出来多方便呢，一定要惹这么多的事端······“李振东有些埋怨地说道。 ”我不会把钱给你的，“我吼道，”给你这种你这种背叛自己的人。“ 瞬间我便眼冒金星，脸上火辣辣的疼，我知道自己被他打了一巴掌。 ”你少跟我提那些有的没的，再提我打死你。“李振东恶狠狠地说道。 你害怕提起那些吗？我心中不由地冷笑。 ”跟你这种人有什么好多说的呢，你在家里一定是千宠万爱，才把你养这么胖的吧。“接着是一阵冷笑。 我感到他离我越来越近，但我知道自己是不会把钱给他的，即便钱对我来说毫无价值。 突然他又闷哼了一声，接着传来重重的撞击声。 ”你确定还要留在这里吗？“一个女生的声音轻轻的传来。 接着是一阵急速的下楼声。 是谁？谁在哪里？李振东跑了吗？他为什么要跑？那个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但究尽是谁？ 我感觉意识逐渐消失，最后昏了过去。 ······ ······ “嘿，醒醒！”我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这么跟我喊道。 周围依旧是一片漆黑，我实在是不愿意再睁开眼睛。真希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在做梦······ 但是有一双手不停地摇着我，弄得我都快吐了。 我抓住那双手，这双手捏上去很纤细很柔软，不由得想让人握住再也不放开——这是一双女孩子的手。 “死胖子，你再乱摸的话不要怪姐姐下手重哈······”黑暗中有个声音悠悠道。 我立刻松开手，这是萨林娜的声音。原来我刚刚抓住的是她的手。 “那个人去哪儿了？”我回过神来问道。 “你说李振东啊，被我赶跑了。”萨林娜随口说道。 “你认识他？” “当然了，”说着萨林娜把我扶了起来，“他也是我们曾找到的特殊能力者，但后来因为心术不正被我们赶走了。” 心术不正······我默默地想着这个词。 “今天你休息，我特意来观察你不上学时候的生活状态，结果发现你跟他混在一起。我一路跟着你们，然后看他要使坏我就出来了······”萨林娜解释道。 “原来如此。”我在心中想着。 第172章 听罗格斯曼讲故事(51) “你知道他为什么心术不正吗？”我问道，声音有些奇怪的沙哑。 “我怎么会知道？我还以为你要问他有什么特殊能力呢，他的特殊能力是可以使黑暗中的人出现一些肉眼可见的轮廓——当然只有他自己看得到，这样他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副奇怪的图景，一边是帅气的李振东站在舞台上拿着电吉他唱出震撼人心的歌曲，一边是阴森的李振东在黑暗中拿着刀子宰割着那些像我一样的所谓的有钱人。 到底哪一个是真正的李振东？还是说我从未真正地认识李振东。 他是我的偶像吗？ 他真的对音乐还有热爱吗？ 梦想真的是像他所说如同狗屁般无法实现吗？ 原本是想和他交谈获得某种所谓的精神上的支持，但现在我却越发的怀疑我对这个梦想的坚持是否有其意义。 指引我走向音乐道路上的那个人居然只是一个心术不正的地痞流氓。那么我的梦想又算是什么呢？ 它似乎也变得轻飘飘的，没有能支撑下去的动力了。 那么我活下去又是为了什么呢？梦想没有了靠什么支撑我呢？ 我失魂落魄不知该如何是好，站在原地我面前一片漆黑——我已无路可走。 “你愣着干什么？”萨林娜看我这个样子，不由得问道，“看不清路吗？”说着拿出手电筒照亮了周围的坏境。 “我还以为你会放一团火出来照明呢。”我笑道。 “你的语气可真够讨厌的，”萨林娜显然是有些不高兴了，“我哪知道李振东会这么对你，你把气撒到我头上干什么？亏我还好心救你······” “我很抱歉······”我尽力表现出愧疚的样子。 她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梦想什么的我也有，不过我觉得不能把梦想建立在对别人的崇拜上。你要知道，你是为了自己才有这个梦想，而不是为了别人而有梦想。” 我听后沉默不语，内心却并无多大波澜。 今后的路要怎么走呢？过着那些暗无天日的平庸日子，混到一个小公司里的小职员的职位然后终了一生？我的父母确实希望我这样平平安安地过完一生，但这样的人生有什么意义呢？ “对了，”我想到了什么，问萨林娜道，“你是怎么把李振东赶跑的？他手上可是有刀的啊！” 萨林娜听后不由得扑哧一笑：“我目前的实力可以一根手指就把你打飞你知道吗？” 她看了看我，笑道：“怎么，你不相信啊？” 我突然有一种危险感，陪笑道：“信，怎么不信。” “你去了道观就什么都知道了，我现在也不能多说。”萨林娜淡淡说道。 我们沉默地走下楼，穿过那一条条坑坑洼洼的小路，终于回到了我所熟悉的街道。 “好了，剩下的路不用我再陪你了，你赶快回家吧。”萨林娜说道。 “不，”我斩钉截铁地说道，“我决定去道观了。” “什么时候？”萨林娜有些没反应过来，傻傻地问道。 “就今晚。” 萨林娜认真的看了看我发觉我没有在开玩笑以后，叹了口气：“看来今天晚上发生的事还真是给你够大刺激的。” 是的，今晚所发生的事情让我对目前所处的生活彻底的失去了信心。我对什么都不想再留恋，梦想也好，别的也好，我都不想再管了。我只想逃进那个所谓的虚拟现实世界，和外界失去所有联系。 在虚拟世界让我干什么都行，反正现在的这个世界我是再也呆不下去了！ ······ ······ 萨林娜趴到林奇身边，笑着讲了一些话。 林奇认真地倾听，俊美的脸上露出思考的神情。 而萨林娜属于那种第二眼美女。乍一看似乎不是特别好看，但越看越让人喜欢。 真是一对······狗男女······我在心中暗骂道，羡慕嫉妒之情无需言表。 终于萨林娜停止了说话，不舍地离开了林奇的肩膀，乖巧地站在一旁。 林奇有些复杂地看了我一眼，随后神色恢复平静，说道：“我闲话也不多说了，晓风先生。这是仪器，你戴上之后进入虚拟世界然后进入道观，之后怎么做你自会知道。我们会封闭你对外界的一切感知，萨林娜将代替你在你进入虚拟世界的这段时间里生活，等你出来以后不会和现实世界有什么脱节。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了。”我拿过机器往头上一戴，按了一下开关，瞬间便晕了过去。 林奇看了看眼前的这个景象，不由得叹息道：“看来他是十分厌倦目前的生活了。不知道他这样能不能在道观好好修行。” 萨林娜撇撇嘴，没说什么。 “把晓风先生送去疗养室，”林奇对手下人吩咐道，“千万不要碰到他头上的机器。给他用最好的营养液，我不希望看到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饿瘦了······” 萨林娜一听不禁哈哈大笑，属下的人也不禁面露微笑：“是。”随即便小心翼翼地抱起赵晓风离开了。 “你不是说自己很没有幽默感吗？怎么今天也幽默了一回了？”萨林娜笑着问道。 林奇有些无奈地说道：“我确实不喜欢幽默，相比而言我更喜欢讽刺······” 萨林娜没有结过这句话，而是换了个话题问道：“明天陪我出去玩怎么样。” “你要代替晓风先生生活，怎么出去玩？” “那你就陪明天的晓风先生出去玩啰。” “哎呀公司有很多事情要做的······”林奇看了看萨林娜幽怨的眼神，只好改口道：“那么下个星期六吧，下个星期六带你出去玩。” “那我们说定了，你不许反悔哈。”萨林娜笑道。 ······ ······ 夜深人静，林奇静静地坐在办公室的大扶手椅上，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他看着窗外的星空，慢悠悠地说道：“其实我和晓风先生一样，也对现在的世界充满了厌倦。” 第173章 听罗格斯曼讲故事(52) ······ ······ 眼前又是那座青山。 我看着四周的青翠美景，忍不住深深地吸一口气。随即不禁哑然失笑，这里是虚拟世界，即便做得再真实也无法把新鲜的空气给弄出来吧。 但我随后确实感受到了这里的清新空气，这未免也太奇怪了，我头上戴的机器是影响了我的嗅觉吗？我暗暗想到。 既然来到这里，我便决心再也不去想现实生活中的事。 山顶便是那座道观，我匆匆地跑去。 不得不说林奇弄出来的这个虚拟现实世界无比的真实，我知道我只是依靠意识在行动，但不知不觉便会觉得自己真的是在一座青山走向一座道观。 道观的门很陈旧了，但给人一种坚硬之感。 我走上前，推了一下门。 但门自己开了。 这样说似乎不是很明确，正确的说是门内有个老道士打开了门，笑着看着我说道：“晓风道友，可让贫道苦等许久啊。” 我没听明白：“我怎么成你的道友了？” 老道笑道：“既推此门，便入我门。随贫道入内去见各位尊长吧。” “请问道长，这里到底是干什么的？”我越来越搞不懂了。 “此处，”老道指了指门内，“便为修仙之所。” 我看了看四周：“这是在拍电视剧吗？” 老道微笑道：“你不信也很正常，先进来吧。”说着闪入门内不见了。 我跟着走上前，门内是一间间木屋，和外面的门一样都显得十分的陈旧。 我望向四周，那个老道士早就不见了。奇怪，他不是应该给我带路吗？ 反正这里是虚拟现实世界，这个老道士要么是个特殊能力者，要么就是那些幻化出来的······我也不知道该称呼他什么，npc? 抱着这种大无畏的心态，我便直接奔向了正前方的那间大屋。 屋内也是十分简朴，地上铺着两个蒲团，墙的四面只有最靠里那面挂着一副字，但是写的是草书我也认不出到底写了什么。 两个蒲团上一个空着，另一个则坐着一个老头。 这老头和刚刚那个老道不一样，他显得更加的沉稳和干瘦。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我不敢过去打扰他也只好坐在蒲团上。 这时老头的眼睛睁开了。他轻轻地扫了我一眼，我便感觉犹如坠入万丈深渊般不知所措。 这是怎么回事？他控制着虚拟世界吗？ 老头的眼神很快就平息下去，再看我时便和普通人一样。但我的后背已经全湿了，这种感觉比萨林娜曾经对我施展的还要恐怖。 “漫弘已经向你说过你已入我门了吧。”老头淡淡地说道。 “漫弘是谁？” “就是领你进来的那个人。” 就是那个胡说八道说要来这里修仙的老道吗？那么现在我眼前的这个又是谁？教我修仙的师傅？ “我便是这座道观的主人，也或许会是你的师父。”老头淡淡地说道。 “那我要行拜师礼吗？”我问道。 “不，”老头突然微笑道，“我刚刚说或许会是你的师父。入我门并不代表是我弟子。想当我的弟子，不是谁都可以的。小胖子，你露一手给我瞧瞧吧。” 我把手伸出来向他挥了挥。 “笨蛋，”老头骂道，“谁叫你把手露出来了，我是让你施展自己的特殊能力。” 此人真是一点幽默感没有，我暗想。 我看了看周围，似乎没有什么好向老头买的，这时我看了看地上，不由得一笑，抽出屁股上的蒲团，问道：“老头，你这蒲团卖给我怎么样？” 老头显然是没有料到我会来这么一出，愣了一下，然后笑道：“这蒲团有定神养心之奇效，你若真想买，给我一瓶还魂丹便是了。” 还魂丹是什么我当然没听说过了。我笑道：“好，我要了。” 老头也不由得微笑：“没想到你居然拿得出还魂丹来。”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瓷瓶要递给我。 我的能力就是这么让人无语，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我心里那个得意啊，等会儿要好好研究一下那还魂丹到底是什么。 但我的手还没碰到那个瓷瓶，但老头已经把手抽回来了，那个瓷瓶又被他塞回了袖子。 “哎，老头，你怎么不给我还魂丹？”我质问他道。 老头却不回答，笑眯眯地盯着我：“不错，确实是天纵之才，将来恐怕是可以完成那件事的了。” “你在说什么？”我发觉自己听不懂他的话。 老头一敛笑容，说道：“我把还魂丹给你，不就中了你的套了？你想要自己去炼。你的能力确实可以，贫道今日便收你为徒了······你怎么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怎么，嫌为师不够厉害吗？” “这里还有别的师父吗？” “没了，就我一个老师，得管你们这么多弟子。” “那如果我没被你相中呢？你会怎么做？” “很简单，”老头指了指还没关上的门，“我会直接从这里把你踢到门外去。” “······” “徒儿，为师道号三束，将来行走到江湖上却不可辱没师门。”老头略显威严地说道。 我怎么感觉是跟一个老神经病在讲话呢······但是他要这么说我也只好顺着他，他能看穿我的能力想来应该跟萨林娜差不多，当我师父就当我师父吧，却偏偏说什么自己道号三束之类的奇怪话，这不是有病吗？ “师父，这间道观叫什么观呢？”我兴致所至，随口问道。 “它就叫道观，因为这个世界上这有这么一座道观。” 我沉默了一会儿，的确如此，在虚拟世界中这座道观是独一无二的，即便没有名字也没什么所谓。 接下来是毫无新意的拜师礼，不提。 “我门名为剑门，凡是弟子尊长，都使一把剑，你今日成我门弟子，为师便赐你一把剑，”三束道人手一挥，空中便悬浮着无数把剑，“你挑一把吧。” “这是真的吗？”我有些傻傻地看着天空问道。 第174章 听罗格斯曼讲故事(53) 无数把剑静静地悬浮在空中，但没有任何杂乱之感，我不知道这是师父的能力还是虚拟世界的能力，但给我的感觉都极其震撼。 “这当然都是真的，”三束道人淡淡道，“你是从外面来的，但不要被外面所迷惑，这里的一切都是真的。” 看来还得给他好好上一课，三束道人暗自想道。 这么多的剑，我看的都眼花缭乱了，它们不同于我在现实世界所看到的，它们都带着那么点灵气，有的给我的感觉深沉如海，有的给我的感觉暴烈如火······ 这时我注意到有一把通体漆黑的剑，它竟流露出苦涩的味道。我瞬间便回想起那些在现世所遭遇的那些痛苦的事，我本能地想要离开这把剑，却又被它深深地吸引。我知道，在我的内心深处其实希望能够化解那些痛苦，能够去明白一些痛苦的背后发生的事情。 我此刻不愿意再多想，伸出手抓住了那把剑。原本漂浮在空中的黑剑被我握住之后那种苦涩之感便消失了，它静静地躺在我的手里，闪烁着黑色的光。 这时周围的剑都发出铮铮剑鸣，似乎在为这把剑有所归属而感到高兴。 三束道人仔细地看了看这把剑，摇了摇头，道：“你知道这些剑为什么发出声音吗？” “因为我手里这把剑有了归属它们感到高兴？” 三束道人摇了摇头：“之前的那些弟子挑完剑之后，剑阵都会发出悲鸣，哀叹它们又走了一位亲友，如果有人挑走了一把名剑，甚至别的剑会对准他就好像气的要攻击他一般。唯独这把剑，当它被挑走以后，所有的剑都会发出欢呼······因为它是一把被遗弃的剑。” 我看了看手上的这把剑，不由得更加爱惜，它跟我一样无法和世界好好相处，找不到生活的动力。 “这把剑从未开锋，所以你以后使用的时候切不可当利器使。”三束道人叮嘱道。 “是。”我沉声应道。 “这把剑也并无剑鞘，没有什么剑鞘愿意承载它，这里有块布你就把它包住吧，省得它受日晒雨淋之苦，”三束真人拿出一卷白布递给我，“你既然选了这把剑，那么它便是和你有缘，今后无论如何都不许抛弃这把剑，否则若是让为师知道了，定叫你······”他没说下去，但眼神已经让我心颤了。我赶紧点头，不敢多说一个字。 “那么好，”他笑道，恢复了平常的神色，“传与你剑之后，便要验你的道心。徒儿，盘腿坐下，把剑平放腿上，闭上双眼，平心静气，我传你一套法门，你便按法门所指一步步修炼，此时道心也便会一点点显露。” “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溪。为天下溪，常德不离，复归于婴儿。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为天下式，常德不忒，复归于无极······”三束道人念道，接着便是一段极其通俗易懂的修炼口诀。 我按口诀所指示的，尽量想象身体中的气在做一个又一个周天的循环，最后回归丹田。 但并没有什么变化啊，我暗自想到。 “如何？有没有感应到天地之气在向你聚拢，最后回归丹田？”三束道人笑着问道。 “没有······”我倒是很大方地直接告诉了他。 三束道人也不奇怪，淡淡说道：“你无法感知到那也正常，却只因你还没有把全部的身心投入于其中。” “我挺专心的呀。”我不服道。 三束道人摆摆手：“我并不是说你不够专心，而是说你的心没有端正。你总是把这里当作虚假的世界是不是？” 我沉默不语，的确如此，来这里弄什么所谓的修仙，也不过是为了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你要我真的相信面前的这个老头能教我修仙？太扯了吧？即便我成功了，也不过是虚拟世界里的成功，肉身现在不知在哪里。这不就跟在游戏世界里叱咤风云，在现实生活中无所作为一样吗？ 三束道人盯着我，说道：“是了，你便是如此想的。” “那么，”他站了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站起来。他显得很瘦削但很高，说道，“我跟你说实话吧，这里确实都是假的。” 我抬头看着他，不明白他想说什么。 “你看，你屁股下的那个蒲团是假的······”这时，我屁股下的那个蒲团消失了，它变成了一条条数据悬浮在原来蒲团的位置。 “你看，你所在的这间屋子是假的······”这时，这间简陋的屋子也变成了一条条数据，比起蒲团的数据，他们显得更加的凌乱，悬浮在四周，不停地变化着数字，让人眼花缭乱到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你看，你膝盖上的那把剑是假的······”这时，那把被我用白布包着的剑也变成了一条条数据，数据却不再构成剑的摸样，毫无规则地排列在我面前，自顾自地计算着。 “你看，我是假的······”三束道人冷笑道，瞬间也便成了一团数据。 我看着眼前密密麻麻，扑天盖地的数据，突然有了一种的可怕的想法。 我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这时一个声音传来：“是啊，就连你也是假的······” 我惊恐地发现，自己不知何时也已变成了一条条数据，悬浮在空中······ 三束道人的声音有一次传来：“你看，这个世界都是假的。”道观外的无数青山碧树霎那间也全部变成了令人头痛恶心的数据，而原本明亮的天空早已消失，天空（恐怕已不能称之为天空了）显露出令人绝望的黑色，唯有那无尽的数据在不停地计算的同时发出那种冰冷的光。 我想要逃跑，但发觉无路可逃，非但如此，我现在是一堆数据的集合体，没有手没有脚，我甚至都有些怀疑我是如何保持着我的意识的，它们不应该也变成了数据了吗？ 第175章 听罗格斯曼讲故事(54) 还是说数据在控制着我思考？ 这个世界现在无比的安静，应该说是死寂。数据在计算时是没有声音的，只有那些或明或暗的光表明它们还有那么一点动静。 我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我甚至想要害怕的发抖都做不到！ 这时，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感觉是如此的苦涩，比在嘴里含了一大把黄连还要苦。 但这种苦又不是那种自身凄苦想要自暴自弃或是报复社会的苦，它更有点像是······身在黑暗，心向光明。苦涩于现实的残酷，但却又贼心不死地期待着将来。 我意识到这把剑还活着，没有完全地变成数据。我尝试着把它拿起来。 没想到很轻易的它就在我的手上了，虽然从外表上看它依旧是一团团杂乱的数据，但握着它我能感受到它是一把剑，以及它所有的那种异常苦涩的力量。 我试着在这无比寂静的世界里发出那么一点声音，“哈······”我轻轻发出的这个声音却如同炸雷般在这世界绽放。 “是的，这蒲团是假的······”我笑道，一剑斩向蒲团，那些令人厌烦的数据四散开来。 “是的，这屋子是假的······”我笑道，一剑斩向那立在周围像四面墙壁似的数据，数据瞬间便崩塌开来。 “是的，你也是假的······”我笑道，一剑劈向身前的那个人型数据，那些数据一点一点地散落开来，如同人的鲜血般四散。 “是的，这世界也是假的······”我笑道，一剑劈向四周。 但这个世界是无尽的，我无论劈几剑都无法消灭那些数据。 这时我发现我手上拿着的，依旧是数据，我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它们依旧是数据。 我笑道：“是的，我也是假的······”说着把剑倒转过来，狠狠地刺在自己身上。 ······ ······ 我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依旧是简朴的木屋，依旧是面前的三束道人，依旧是道观外的无数青山碧树，依旧是我们所坐着的那两个破旧的蒲团，依旧是我膝盖上放着的那把包着白布的黑剑，依旧是我自己。 这里没有数据。 我想要兴奋地大叫，但又不知为何，感到深深的迷惑。我自己都没弄明白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三束道人笑眯眯地看着我，他好不容易和蔼了一次，虽然让我看着慎得慌，说道：“你的道心已经验完了。” “什么时候？”我依旧处于迷糊的状态。 “我让你盘膝冥想的时候，便是验证道心的开始，你睁眼的那一刻，便是真正的检验。为师得恭喜你，小胖子，”三束道人笑道，“你是为数不多验证道心成功的人。” 我没有接过他的话，而是低着头思考着。三束道人也不心急，就这样静静地等着。 良久，我问道：“师傅，到底什么是真的呢？” 三束道人想了想，说道：“没有什么是真的。” 看我更加迷糊了，三束道人笑道：“萦白这小子在你来这里之前有没有嘱托你什么？” 我想了想，是了，林奇在我第一次进入虚拟世界的时候曾对我说：“身为特殊能力者，在将来会遇到许许多多超越常理的事情。所以不要相信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手指摸到的······总之，你的感官永远不知什么时候会把你骗了，你只能相信你的心，你的直觉。” 这话在当时听来没什么感觉，现在却有如雷鸣一般直击我的心。 我似乎在冥冥之中抓住了些什么，但仔细一想却什么也没抓住。 “这种事你也无需多想，靠你现在这么想是想不明白的，”三束道人坐了下来，接着朝四周一招呼，“都出来吧，还想看什么热闹！” 我朝四周望去，原本空空荡荡的四壁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冒出了这么多人。 “他们跟你一样都是来这里修道的，”三束道人解释道，“一有新的修道者来，他们就都要偷偷地躲在外面看。若是你验证道心失败，那他们就有得看喽······” 听闻三束道人这么一说，围在周围的众人都不由得一笑。 “其实啊，你看他们那么多人基本上也没几个验成功过。他们当时大小便失禁的都有，自己丢了人当然要在别人身上看回来了。唉不提这事······”三束真人摇了摇头，对我说道，“这些便是你的师兄师姐，有些可能年纪不及你大，但辈分却是不能乱了。” “是。”我应道。 “漫弘。”三束真人喊道。 这是从人群中走出一个少年，大约十三四岁的样子，径自来到三束道人跟前，行拜师礼，然后问道：“师尊有何吩咐？” “你是大师兄，这个新来的小师弟你务必要照顾好他，把咱们这里的大小细节都告诉他。你去领一套道袍来，再看看还有什么空房间没有，打扫一下，安排他住下。”三束道人吩咐道。 “是。”漫弘起身便离开了。 “好了，你们剩下的这些人都快点回去，这里没什么热闹好看的，”三束道人对周围的一帮人说道，“再过几天就是论道会，你们要是再给我丢人······”接着是恐怖的目光扫视着看热闹的每一个人。 我仿佛听到大家齐咽口水的声音，然后有的人道别，有的人表决心，总之不到一分钟就走得干干净净了。 “师父，论道会是什么？”我问道。 “那是为炼气、筑基、结丹三境的修道者所准备的论道大会，说白了就是相互切磋。你现在连炼气都没有达到，这次论道会你看一看长长见识就好了。在我门修行，比不得别处，这里可以说是异常清苦。待你结丹之境圆满，便可以选择离开。”三叔道人耐心说道。 所以萨林娜在半年之内就修完了这三境了吗？ 第176章 听罗格斯曼讲故事(55) “那么修完这三境需要多久呢？”我问道。 这时三束真人却笑道：“你可知为什么漫弘这么一个小孩子就能当大师兄吗？” “为什么？” “在我们这里修行，辈分都是按来的时间的先后和长短分的。他四年多前来到这里，你说他能不是大师兄吗？”说完面露微笑。 “那他会一直呆下去吗？” “不会，等到第五年的时候如果他还没完成修炼，那就说明他没有那个天资，天风那边就会强行把他弄出去的。” 咦，师父也知道天风吗？ “你天赋禀异，料来不出两年便可大成。”三束道人自信地说到。 感觉和萨林娜相比差了很多啊。 “怎么？你嫌慢吗？”三束道人看了看我的表情，问道。 “我听说，有人在半年内就修完了三境，这是真的吗？” 三叔道人听后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说道：“是真的。她的天赋实在太过惊人，但却为外物所累，无法修得至纯大道。”言语之中是说不出的惋惜和遗憾。 “好了，你只需要认真修行，不需要妄自菲薄，也不要好高骛远。你入我门，虽已传剑于你，但却还少了本剑谱。”三束真人说道。 那些漂浮在空中的剑早已被他收起，这时漂浮在空中的却是一本本剑谱。 “这些剑，并非我所炼制，而是一位友人托付给我，当时他已受敌手攻击绝无还生之望。临死前他好不容易护住了一些剑和剑谱，并让我传给有缘之人以发扬其剑道。我虽不喜他这样让我替他收徒弟，但人都死了我只好替他完成心愿。这些剑谱大多残破不堪，我一本本看了下来，将其中剑法与我门剑法相互比较，竟也有所裨益。我境界修为不知不觉又上升了一点，”三束道人这是顿了一下，“我可不是说我不及他厉害。反正我收了他的好处边总要帮他做点事情，于是我就把那些残破的剑谱又一点点按自己的理解给补完整。” “所以我的剑谱蕴含了师父和那位前辈共同的······”我一时之间找不到词来说。 “不，并不是这样，”三束真人摆手道，“你的剑很特殊，但这把剑的剑谱却更是特殊。我那位朋友总共给了我二十五万四千三百六十七把剑，自然也是有这么多本剑谱。而你的剑谱却是唯一一本保存完好。非但如此，这本剑谱我那朋友也在剑谱上面写道：‘剑与剑谱皆因缘所得。’” “因此，”三束道人严肃地说到，“老实说我也无法完全参透那本剑谱。”说着他手一挥一本剑谱便飞过来落在我的脚边。 “但前面部分还是可以理解的，你也不可怠慢，剑法虽难却也不是不能修炼，畏惧之心更是不能有的。”三束真人淡淡说道。 我点点头，拿起剑谱。这本剑谱捏上去有些分量，等我全练完得到什么时候了，何况连师父都没有完全参透恐怕我是没啥希望了。 不过我本来也不过是来这里找个逃避现实的安慰的，虽然现在也有点分不清这里到底是真还是假，但和外面相比这里还是挺有趣的。 “至于修炼真气的法门，你就先按我之前传于你的口诀修炼，按你现在的境界我传你别的还为时尚早。” 我一一应道。 屋子的门在围观的众弟子离去时已被关上了，这时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吧。”三叔道人说道。 门嘎吱一声开了，漫弘捧着一件大大的道袍来到我身边，把道袍递给我说道：“小师弟，这是你的衣服，待会儿我领你去住所。” 被这样一个毛头小子叫小师弟真是有些搞笑的事情，这时我突然想起师父说领我进来的是漫弘，那不就是我面前的这个······大师兄吗？ “是你领我进来的吗？”我问道，真是奇了怪了，真是如林奇所说会遇到许多超越常理的事情。 “对啊。”漫弘点点头。 “可那个老道士······” 漫弘笑道：“那就是我。我的能力是让别人在看见我时把我的形象变成他们所想象的样子。换句话说，在推门前你所想象的门内人的样子，就是你一开始看到我的样子。你想象门内是一个老道士，那么看到我时我便是一个老道士；你若想象门内是个性感美女，那么······”他不好意思说下去了，三束道人还在一旁呢。 “哼，这种人当然大有人在，之前就有个好色鬼从屋外进来劈头盖脸就问我那个美女在哪。”三束道人骂道。 “好了，你领他去住所吧，待会儿再回来见我。”三束道人道。 ······ ······ “好了，小师弟，这个房间以后就是你的了。一些事项都写在这个本子上，很详细的。”漫弘说着递给我一个本子。 “嗯好，我知道了师兄。”我勉强叫一叫他师兄，“对了，为什么师父一直待在离大门那么近的屋子里呢？按理说不是应该待在很深的屋院里吗？” “小师弟，这你有所不知了，”漫弘笑道，“你所进来的却是剑门的后门，正门却是在别处。而后门则是整个剑门最安全的地方，再有师父坐镇，更是安全。等将来有空了我带你出正门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才叫精彩呢。我先走一步了。”说着他已跑向远方。 这小屁孩人虽小，但接物待人却如同大人一般。 这地方也确实是个福地，只不过为什么每个人都把它当作真的世界一样在生活呢？真是奇了怪了。 我关上房门，现在天色尚早，等到了晚上自然也没有电灯，还要点蜡烛弄个灯罩才有点光。我坐在一旁的木板床上，哀叹这不会真的要象古人一样生活吧？！ 这还是次要的事。我现在大脑一片混乱，来这个虚拟世界发生了无数件事弄得我头都快晕了。 我盘坐在床上，拿起剑仔细观察。剑身漆黑，没有开锋，想来连根木头都砍不断。 第177章 听罗格斯曼讲故事(56) 但验证道心的那个场景我却记得异常清楚。 我拿着这把毫不起眼的黑剑，砍掉了无数条数据，最后还倒转剑身一剑把我自己刺死了。 当时一股苦涩的力量布满了我的全身，我能感受到的只有那种苦楚的力量，那种力量又有点儿像是带着点儿不甘心的感觉，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只觉得自己无比强大。 你现在让我再试一次乱砍数据的场景，我能拿得动剑就不错了。 算了，我也懒得再想这么多。其实成一代大侠的梦谁没有呢，在这里练这些东西搞不好还真有些什么成效。 我把剑和剑谱放在一旁，开始安心地练气了。 我还是有当好学生的潜质的嘛。 ······ ······ “师父，有什么事吩咐？”漫弘坐在蒲团上问道。 “漫弘，”三束道人看了看他，“你入我门也已有四年零三个月，至今停留在筑基后期······再过九个月恐怕谁也留不住你了。” “请师父放心，我已有破境的感应了。”漫弘沉声道。 三束道人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漫弘停留在筑基期可是够久的，等了这么长时间终于有那么些破境的感应了。 “你把赵晓风安排住在了哪里？”三束道人随口问道。 “空房间只有雷鸣师弟那边有了······所以······” “哼，这个张雷鸣······”三束道人提到他是又好气又好笑，却又有一些关爱，“今天看热闹的一帮人里倒是没有看到他，怎么他还在忙那件事吗？” “雷鸣师弟一直想要在五年之期满之前跨过那条线。”漫弘道。 “他这个人无比狂妄，要么时间一到把他强行弄出去，要么他跨过去，恐怕是没有第三条路了的······”三束道人悠悠叹道，“如果那个小姑娘还在的话，想要跨过去倒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呼，我轻轻的吐了一口气。这体内的气按照口诀，再靠我的想象应该已经运行了九个周天了。 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舒展了一下身体，当然不会像那些网文里写的那样骨头噼里啪啦响啦。 这里给我的感觉确实不一样，没有外界的那种说不出的贫乏之感。这里的空气很清新，但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限于我目前的功力当然是看不出来了。 我看了看窗外，正是一片晚霞。晚霞如火，美丽鲜艳。 真是美啊，我暗自感叹，走向门口想要看的更分明些。 走到门口时，我向外一望，愣住了。 只见天空的一小片鲜红浓烈，如同晚霞般美丽，而周围的一大片天空则是下午三四点钟的颜色。 这可真够怪的，我推开门想要看个究竟。 刚推开门，一股热浪便扑面而来。我的天，现在是十月末，哪里来的热浪？ “别出来！”这时有人喊道。 我赶紧把门关上，但忍不住开了一点点缝，想要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道剑光拂过门缝。 我沉默······然后把门死死关上，躲到床上拿起那把黑剑放在胸前防身。 我紧张地看着窗外。老天啊，这道剑光也太可怕了，我要是把门缝开得再大一点说不定就能直接把我砍死了。 但门外一片安静。 热浪和剑光似乎无法看见，但我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终于，那抹晚霞消散了。 这时传来了敲门声。 “谁啊？”我有点紧张。 “你是新来的吧。”门外那个声音淡淡道。 “啊······对我今天刚来。” “你出来吧，我已经结束练剑了。” 哇，这人是谁啊这么厉害在这里练剑？按理说练剑不是应该在练功房吗？我又翻了翻大师兄给我的那本本子，里面就是这么写的。 我推开门，门外站着一个年轻人，手上拿着一柄剑，对我微笑道：“你好，我是张雷鸣。” “我是赵晓风。”我也赶紧回答道。此人笑得极其自信，本来一张普普通通的脸上倒有了一些不一样的色彩。 “那么我便称呼你为师弟了。晓风师弟，”张雷鸣笑道，“不如我们来切磋切磋如何？” “不了不了。”我连忙摆手道，刚刚那个剑光我已经领教过了，我可不想正面挨上一剑。 “哦，对了我忘了你才刚来。”他挠挠头，却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 他围着我看了一圈，问道：“你的剑呢？” “我放房间里了。” 张雷鸣摇了摇头：“师弟，你这样可不好。练剑之人应当剑不离身，怎能随随便便放在房间里呢？幸亏这里是剑门，放在房间里是很安全的，若是在外面指不定就要被人偷走了。” “······师兄，你是从外面来的吗？”我有点怀疑此人是不是这个虚拟世界幻化出来的人，要么他就是脑子有问题。 “我已经来整整四年了。”他幽幽说道。 看来这人不是二师兄就是三师兄了，天资也不行嘛，怪不得变成这么魔怔了。 “师弟，我可不是因为修炼拖后腿才留在这里的，”张雷鸣看出我在想什么，说道，“我留在这里是为了跨过那条线。” “什么线？”我听得一头雾水。 “我不能说，师傅虽然定下了这么多吃饱了撑的规矩，但是这一条却很有道理。”张雷鸣郑重地说道。 “不过你放心，等你修炼完成三境，自然有机会知道，”张雷鸣安慰道，“不提这个。师弟，你的剑是什么样子的？让我瞧瞧吧。” 后来我才知道这位张雷鸣张师兄对剑的痴迷到达了什么程度。 我从房间里拿来了剑，想要递给他。 “不不不，你展示给我看就好。我要是拿了你的剑，我的剑会不高兴的。”说着他宠爱地摸了摸握着的剑。 “······” “咦，师弟，你的剑怎么没有剑鞘？”张雷鸣好奇道。 我把师父的话告诉他。 “这把剑倒是很有趣，”张雷鸣盯着这把黑剑，笑道，“它叫什么名字呢？” 第178章 听罗格斯曼讲故事(57) “这剑还有名字吗？师父没告诉过我。” “你是这把剑的主人，当然是你赋予这把剑名字。剑都是有灵性的，”张雷鸣严肃地说道，“绝对不能把它当作凡物对待。传说剑有了名字，就有了灵魂。虽然无法和主人交流，但若修得至纯剑道，便能与剑心意相通。你看，这便是我的剑。” 说着，他抽出了他的剑。 一股熟悉的热浪扑面而来，这把剑剑身银灰，剑刃处却有一道鲜红。 与黑剑给我的苦涩不同，这把剑给我一种自信的力量。 一种极度的自信，但很冷静。而张雷鸣也是一个极度自信的人，只不过有点偏向了狂妄。 他怜爱地看着这把剑，缓缓地说道：“我给她取了个名字叫檀雅。” “······”张师兄这是把剑当女人了？！ 他自己把玩了一番剑又把它放回了剑鞘。“你看，是一把很美丽的剑吧。”他问我。 “······是的。” “所以给你的剑取个名字吧。”张雷鸣期待地看着我。 我的天，我有起名字困难症啊，我以前无聊写小说的时候连题目都懒得想的，你现在要我取名字，太为难我了吧！ 张雷鸣看我苦恼成了这个样子，不由得一笑：“你现在想不出来也没什么关系，这几天给它取好就是了。你要是拖久了剑会不高兴的。” “可是，师兄，”我想到了什么，“你练剑为什么不在练功房里呢，你在这里练很危险啊······”危险当然是说我会很危险，万一不小心被他弄上一剑，虽说这不是真实的身体，但疼痛什么的肯定是有的。 “何必管那些规矩，”张雷鸣挥手不耐烦道，“古人言：‘读书有三上。’咱们练剑找的是个感觉是个态度，真要练了管他什么练功房，在这里照练不误。” “······”真是一个······有趣的人，我只好这么评价。 “对了，你能来这里，想来也是有特殊能力的，”张雷鸣此刻终于想到了特殊能力的事情，“师父只负责教剑法和修真之法，对于特殊能力却不去管它，让我们自行讨论交流修炼。那帮小气鬼肯定什么也没告诉你吧。” 我点点头，大师兄什么都有提到就是没有提到特殊能力的修炼方法的事情。 “我解释一下吧，我们能在这里修炼，只是因为我们具有特殊能力，能力如同容器，装载着我们所能修行的境界。一个人的能力越强，他的修真道路走的便越远。”张雷鸣说道。 “难道修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的吗？”我问道。 “曾经确实是这样，但现在······”他叹了口气，“唯有我们这些具有特殊能力的人有一点修真的机会，等到将来恐怕就连能力者也无法修行了。” “这也是后话，暂且不提，”张雷鸣挥挥手，继续道，“而随着修真境界的提高，能力者的能力也会有不同程度的提高，可以说两者是相辅相成的。至于剑道，则是验证大道的一种方式，也是你释放体内真气的一种强大方式。” “所以我现在应该怎么做呢？”突然得知我有这么多事情要干，都有点不知所措了。 “剑道和修真境界，大家都是零基础零起步，你跟着练就是了。至于那特殊能力嘛，我今日修为有所长进，闲来无事帮一帮你好了。”张雷鸣豪气地说道。 “首先，向我施展你的能力吧。”张雷鸣自信地说道。 “师兄，你那把剑怎么卖？”我幽幽问道。 张雷鸣意外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手上的剑：“师弟，你说这话可就不对了。这剑对我来说比命还重要，你问我怎么卖，岂不是羞辱于我？”话语中竟含着一丝怒气。 我连忙道歉，没想到他把剑看得这么重要。对我来说，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张师兄的剑道便是他的梦想吧。 “那师兄你卖给我一样东西吧。”我改口道。 张雷鸣想了想，往怀里一阵乱摸然后拿出一个玉佩，说道：“这是我在筑基境的时候用的玉佩，有定神养心之效，现在对我来说以没什么用处了，就卖给你好了。” “对了师弟，”张雷鸣想起了什么，“在这里交易，货币跟外面不一样，这里用的是银子和铜板。总之这里衣食住行和古代差不了多少。” “大师兄给过我十两银子。”我说道。 “对对对，大师兄应该和你说过了，新来的每个人都能领十两银子，”张雷鸣拍拍脑袋，“我这个人脑袋不大灵光。那这玉佩我买来的时候是二两银子，用了这么久卖给你就一两银子好了。” “好嘞。”我高兴地接过玉佩，张雷鸣也高兴地往怀里掏钱，拿出一两银子要递给我：“师弟，你这出手倒是利索。不过这和你的能力有啥关系？” 正当我要接过那一两银子的时候，张雷鸣手上的剑突然发出了红光。 他立马把钱塞回了怀里：“有问题。”他严肃地说道。 “有什么问题？”我好奇道。 “我这把剑在别人对我使出特殊能力的时候就会发出红光，刚刚一定有问题，”张雷鸣紧紧盯着我，“但到底有什么问题呢？” 张雷鸣没有萨林娜和师父那样的能力高超，所以对于刚刚出了什么问题实在是想不明白，过了一会儿，张雷鸣问我道：“师弟，你刚刚到底是施了什么能力？” 我便把刚刚的场景和我的能力都说了一遍。 结果他的表情和当初那些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的人一模一样。 “这真是奇怪，”张雷鸣抓抓头，“随着修为境界的提高，对别人特殊能力的抵抗力也会大大增强。但我刚刚只有那么一点点的感觉觉得事情不对，如果不是檀雅提醒我，我就中了你的招了。”说着又怜爱地看了看他的剑。 “······”我想了想，“所以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师兄？” 第179章 听罗格斯曼讲故事(58) “首先把玉佩还我吧。” “······” “哈哈哈开个玩笑嘛，这玉佩就当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了，不过你现在还用不到，等你到了筑基期就可以使用了，”张雷鸣说道，“接下来便是要去验证你能力的极限范围。” “首先，”张雷鸣略显严肃地说道，“我得把我的能力告诉你。师弟啊，咱们这里虽说是响当当的剑门，但里面明争暗斗也是不少了。我不去练功房有一个原因也是为了少跟那些自视清高，背地里却干见不得人勾当的人接触。别人若是问起你的特殊能力是什么，你可千万别告诉他们，尤其是陌生人。这可是咱们的保命手段，一旦显露于世，总有人能想出破解之法。” “那师兄你还要告诉我你的特殊能力吗？”我问道。 “当然了，你已把你的能力告诉我了，我怎能藏着掖着。”张雷鸣道。 此人倒是颇有侠义之道。 “其实每一个新来到这里的修道者，都会被大家问出——哼，倒不如说是骗出——自己的能力。我猜不久之后，漫弘这小屁孩还有一干闲杂人等肯定要来套你的话。那些曾经被套出话来的恨不得每个新来的都落得和他们一样的下场。而那些能力已被公之于众的便不在乎自己的能力会不会被别人知道了，反倒还常常宣传自己的能力。”张雷鸣对这帮人的语气不无嘲讽。 “师兄，那你刚刚岂不是套出我的能力了吗？”我开玩笑道。 “······我是为了帮助你训练你的特殊能力，你不可能永远藏着你的能力。能力者在这里为了增强能力，不管怎么样最后还是会向别人透露自己的能力以获得能力的修炼之法。我也不白占你便宜，你的能力训练我肯定帮你一把，让你开个好头。” “好了，闲话不说。晓风师弟，我便向你展示我的能力。”张雷鸣看着我说道。 “好。”我已经领教过很多人的能力了。师父不知道是不是能力者，如果不是的话，那么萨林娜算是我所遇到过的最强大的能力者了，不知这位张师兄却会施什么能力？ “师弟，”张雷鸣微微一笑，“我考你一个问题，15x8等于多少？” 我一听也是一愣，这是要干什么，我下意识地便要回答，但突然发觉自己居然不知道答案是多少。 “等一下，等一下。”我连忙挥手道。接着在手上胡写了些数字但就是算不出来。 张雷鸣笑着看了看我：“别心急，你拿这个去用用吧。”说着递给了我不知从哪里搞来的笔和纸。 “好好好，多谢师兄。”我接过笔和纸，开始演算。 唉呀，这真是奇了怪了，我都高三了哎，就算平日里没好好学习，不至于连15x8都不会算吧！ 稿纸上被我写了满满的一堆，但我就是得不出正确答案。 算了，我放弃了用乘法，开始用加法，一个一个十五的加上去。 “是······120吗？”我艰难地问道。 “不错哦师弟，你只用了五分钟就做出来了。”张雷鸣微笑道。 “所以这是你的能力是吗？”我意识到了什么。 张雷鸣点点头：“我的能力是削弱。削弱可以控制到各个方面，但我现在只能削弱别人的智力和反应能力。能力者有一条定律，能力施加对象越多，能力强度和有效时间越少。我目前能影响一个人八分钟左右，最多可以影响三百多个人，不过那样的话时间只有一秒。” “所以接下来就是要去实验我的能力强度和有效时间吗？”我问道。 张雷鸣道：“没错，只有知道自己的底线才能知道自己能走多远。” 哇，好酷的话啊。 “看你的能力应该比我强，整个剑门不超过一百个人，肯定是不能在这里实验的。趁现在天还亮着我带你出门去。”张雷鸣说着便拉着我往外走。 “等等师兄，”我连忙喊住他，拿出大师兄给我的那本本子，翻到某页指着说道，“这上面说出门要等每月中旬且有师父同意才行。” “师弟，”张雷鸣回过头看了看我，“你得学会怀疑，在我看来这里大部分是假的——规矩是假的，师兄弟是假的，指不定就连这个师父也是假的······” 他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我深感意外，但一想到验证到道心的那一幅幅画面却对他的话有了些认同。“那么什么是真的呢？”我问道。 “剑是真的，剑法是真的，剑道是真的，”张雷鸣自信地说道，“或许它们也是假的，但你活在世上总得相信些什么，要不然怎么活下去？好了，这种哲学上的问题还是少讨论的为好，快走吧。” 我跟着他向前走去，脑海中却不断回响着那一句话：你活在世上总得相信些什么。 那么我该相信些什么呢？ “好了，到了。”张雷鸣停了下来。 眼前是一座极其宏伟的山脉，不远处便是一座大门，剑门弟子终日在这座险峰上修行，所以除了在上山的路上修了大门之外，别的地方都是象征性的修一点矮墙，主要还是怕弟子们一不小心掉下去。 “我们直接从大门走吗？”我问道。 “不会，大门那边有个看门人，就凭我们两个对付不了他，再说他万一向师父告状，我们就死定了。” “那怎么办？” “你怕什么，”张雷鸣自信道，“我偷偷跑出去不是一次两次了，师父不照样拿我没办法嘛。” “师弟，你知道为什么我说这里大部分是假的吗？”张雷鸣淡淡地问道。 我白了他一眼：“这里是虚拟现实世界，当然都是假的。” 张雷鸣摇摇头，说道：“在我看来我们所处的那个所谓的现实世界未必真，而这个虚拟世界也未必全然是假。真要做个比较，我倒觉得还是这里真实的多一点。” 我看了看他，心想此人看来是练剑走火入魔，不然怎么会说出这些傻话。 第180章 听罗格斯曼讲故事(59) 他看了看我：“或许你现在还不能理解，不过将来总会明白的。” “等到时候，”张雷鸣突然豪情万丈，“咱们便大战四方，把一切都弄个明白。” “好好好······”我随口应道，“师兄，你还是先说怎么下山吧。” “哦对，”张雷鸣一拍脑袋，“说句题外话，能力者在影响他人的同时，自己也会不知不觉地受到能力的影响，我现在的脑子就变得不大好使了，想来你也因你的能力丧失过什么吧。” 我沉默不语，丧失了什么呢？梦想吗？未来吗？还是青春呢？ 张雷鸣领着我往前走，来到了一座矮墙边。 “师弟，你要知道这里可以说全都是漏洞，”张雷鸣指着那座矮墙说道，接着拔出剑向墙面挥洒出一股热浪。 原本光滑的墙面开始有了裂纹。 “师兄，你这是要干什么？”我问道。 “别急，待会儿我说走你就赶紧跟着我走，知道了吗？” 我点点头。 张雷鸣极其耐心地用热浪一点点地侵蚀着墙壁。墙上的裂纹越来越多，最后裂纹承受不住自身的重力纷纷掉落下来，墙面露出了里面的一层灰白。 “师弟，你做好准备。”张雷鸣叮嘱道。 “是。”我抓紧了手上的黑剑，不由得有些紧张，又不由得奇怪我看着一个人在削墙有什么好紧张的？ 张雷鸣故技重施，墙面又开始显现裂纹。 那些裂纹又开始承受不住重力纷纷掉落。 正当我以为他又要削下一层墙面的时候，他长剑一转，一道剑光携着不知是真实还是虚幻的霞光击在了墙面上。 这股力道控制的刚刚好，只击开了下一层墙面，而别处丝毫没有影响。 “走！”张雷鸣喊道，说着向前冲去，我心中狂喊你往墙上冲干什么？！但脚已经不听使唤地跑了起来。 那层被剑光击开的墙面并没有露出我想象中的灰白色，而是······一道道数据，还有那些令人窒息的黑色。 我的天，这不是在验证道心的时候看到过吗？ 我心脏一阵狂跳：这个世界难道真的是由数据构成的吗？那么验证道心时我所做的那些砍数据的行为有什么用意呢？张雷鸣说的话又怎么解释呢？ 张雷鸣和我差不多时同时冲进那面墙的，他有意等了我一下大概是怕我没见过这场面吓得不敢进去。 不过也差不多了。 冲向墙面时，一阵奇异的感觉包围了我们，瞬间原本风景秀美，巍峨壮丽的山顶美景便消失在我们面前。眼前却是无数的数据以及那片熟悉的黑色天空。 “师兄，接下来怎么办？”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镇定一些。 张雷鸣盯着面前那无尽的数据，沉默不语。 我看着他的脸上映着那些数据时明时暗的光，心中不由得更是紧张，周围安静地令人发毛，最让人不舒服的还是那些黑色以及那些眼花缭乱的数据。 我看着闷成一根木头的张雷鸣急道：“师兄，你倒是说话啊！” 张雷鸣头也不回地说道：“别急师弟，我在看东西。” “看什么？” “我来这里之前是清华的计算机专业学生，你可能看不懂，但对我来说这些数据倒并不是那么复杂，”张雷鸣淡淡道，“当然我最爱的还是剑啦······我们现在就相当于掉出了虚拟世界，这里犹如一个传送站，我正在找山下的数据，这样等会儿我们从这里出去就可以直接在山下了，要不然谁知道会到哪个鬼地方？” 似乎是想起了曾经的那些失败传送经历，张雷鸣不由得面露痛苦之色。 ······ ······ “好了，找到了，”张雷鸣喜道，接着一道剑光便劈了过去，“师弟，快跟我来。” 在这种乌七八黑的地方奔跑真是让人心里发毛，完全找不到参照物来判断自己究竟跑了多远，如果不是那些越来越近的数据，真的会觉得永远跑不到尽头。 “不行，这样跑太慢了······”张雷鸣急道，接着一挥剑，一股清风竟把我托了起来，而他自己更是踩在剑上向前疾驶。 这不会是······御剑飞行吧？！我看了直发愣，没想到张师兄还有这一手。 我虽不会御剑飞行，但被他所制造的清风一托，速度也是快上了好几倍。 “师弟，加把劲，”张雷鸣喊道，“要是这个数据消失了，我们就有可能出不去了！” “师兄你可别吓我！”我赶紧加快了步伐。 “哈哈，师弟，你身材虽······但是体能还是不错的。”张雷鸣站在剑上回头看了看我笑道。 ······ 一道奇异的白光笼罩了我们，瞬间这个漆黑的数据世界重新回到了死寂的状态，唯有那些时明时暗的光亮显示着它们的使命，亦或是宿命······ ······ ······ 啪！我重重地摔在面前的土堆上，但我一点儿也不介意，比起之前那些恐怖的黑色和沉闷的数据，这个土堆显得无比的美好。 张雷鸣则是帅气地从剑上跳下来，从怀里掏出一块布，仔细地擦拭着剑身。 “师兄，咱们这是在哪儿啊？”我问道，虽说这里是什么山下，可我连山上是怎么样都还没全弄清楚，何况是山下呢？ 张雷鸣耐心地擦完剑，把它放回剑鞘，然后才说道：“你抬头看，那边便是山顶。” 我顺着他的目光往上看去，只见不远处一座青山拔地而起，山顶则是云雾缭绕让人看不分明。 “师兄，你到底怎么做到的？”我急切地问道，“你那样用剑对墙壁挥了几下数据就冒出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摇摇头，笑道：“师弟，这里大部分都是假的，靠着数据支撑着我们所看到的一切，你觉得这里是山下，在我看来这里也不过是一堆数据，只不过它包装的很好，骗过了我们的眼睛。我挥剑，不过是抓住了那些数据的一些小小漏洞。” 第181章 听罗格斯曼讲故事(60) 我看了看四周，是的，它们既然都是虚拟世界里的东西，那么也便都是数据，我盯着眼前的小石块，这么精致真实的东西，真的是数据吗？ “那么师兄，”我忽然想到了什么，“那些数据是真的吗？” 张雷鸣有些神秘地笑了笑，接着说道：“或许它们也是假的。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大不了都砍了就是了。” “······师兄，接下来我们去哪？” “虽然道观没有名字，”张雷鸣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但这座山却是有名字的，它叫做桃山，而山下的乡镇自然也便叫‘桃山镇’了。我们去赌场，看看你的手气加上你的能力到底怎么样。”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啊！”一个大汉高声叫道。众人一听便停止了押注，开始等待骰子的点数。 “师弟，你看懂了吗？”张雷鸣问我道。 我无奈地看了看张雷鸣：“师兄，要验证能力一定要来这里吗？” 张雷鸣微笑道：“师兄我年轻的时候不懂事在这里欠下一屁股债，要是按剑门的那种生活方式，我死都还不清，所以来这儿也是想靠师弟你露一手好帮我还还债。” “可是五年之期一到你不就可以走了吗？” “唉呀，”张雷鸣推着我往前走，“师弟，快去押上一注，这么多人在玩儿你就不动心吗？” 我无奈，走到了桌前。“师兄，给我点钱啊。”我朝后面说道。 张雷鸣撇撇嘴，从怀里掏出二两银子，递给我说道：“师弟，赢他个十万八万回来！” 哪个喊“买定离手”的大汉显然认识张雷鸣，冷笑道：“雷少，您老人家欠敝坊的钱，不知什么时候还上啊？” 不过他似乎也知道张雷鸣的实力，远处的几个黑衣大汉显然也是维持秩序的，虽然早早地看见了张雷鸣，但都不敢轻举妄动。 “雷少······”我看着张雷鸣，使出了好大的劲才把笑给憋住，但脸已经憋得变形了。 张雷鸣狠狠地拍了我一下：“有什么好笑的？” 接着他对着那汉子笑道：“彪兄，我这师弟赌术可是方圆百里皆闻其名的，今天来你这里少说也赢个十万八万，到时候还怕还不清我欠的钱？” 那汉子倒是意外地看了我一眼，接着笑道：“没想到这位小兄弟倒是身怀绝技啊，那咱们赌桌上见真章吧。” “师兄，我不会赌啊······”我靠近张雷鸣悄声说道。 张雷鸣白了我一眼：“我当然知道你不会赌，你一使能力不就输得越多赚的越多！” 我叹了口气，道：“可是这里这么多人看着，万一人数超过能力范围极限，我们就要被揭穿啦，然后······”我看着远处那些拥有爆炸性肌肉的黑衣大汉沉默不语。 “你怕什么，大不了到时候咱们大闹一场，跑路之术你师兄还是略懂一二的。”张雷鸣说道。 “······”我现在是无路可退啊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这位小兄弟，押大还是押小啊？”那汉子皮笑肉不笑地问我。 “押大吧。”我把二两银子放在桌上写有“大”的区域上。 那汉子看了看我，悄声对我说道：“本来按我们这里的规矩，新来的赌客多多少少先要让他尝一点甜头，不过既然你是——哼，那位什么狗屁雷少的朋友，那么我们也就不讲什么情面了，只要你敢赌，我们就敢让你输的内裤不剩。”话说到最后，竟向我露出恶狠狠的微笑。 但这微笑转瞬即逝，他对着周围的人喊道：“赶快押注！”大家都冲上来，基本上都押了大，在这里混久了的都知道新人来了的规矩，所以也想趁此机会占个便宜，不过一般这便宜只能占一回，新人来一局之后摇骰之人便不再会客气，新来的赌客往往因为第一局的胜利而得意忘形以至最后输的底裤不剩。 那汉子朝摇骰之人做了几个隐晦的手势，摇骰之人轻微的点了点头。我看着这些细微的动作，心里也有一些担心，万一真的输的底裤不剩怎么办？还有这里是虚拟世界怎么人都这么真实？ 我现在有时会觉得自己所处的就是真实的世界，甚至比真实的现实世界要好。这真是一种奇怪的想法，没有亲身来到这个世界的人是无法获得这种感受的。 ······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啊！“那汉子叫道。 等大家都停止了押注，摇骰之人手一挥，放在桌上的那几颗筛子便进入了他的竹筒之中。 哗啦哗啦，摇骰之声不绝于耳。 ······ 结果毫不意外——是小。 之前拿些押大之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本来想赚点甜头的结果反倒赔了本。有几个赌客按捺不住想要问问那汉子到底怎么回事，但被另一些更加聪明一点的赌客制止了——这一看就是赌坊跟这小胖子过不去呀。 赌客们自认倒霉，乖乖地把钱拿出来放在桌上，那汉子看着我冷笑，接着拿着一根长棍把一堆钱划给我。 ”师弟，你行不行啊？“张雷鸣看见这个场景有些担忧地问道。 我悄声说道：”师兄，我已经开始赢钱了。“ 张雷鸣一听，不动声色地拍了拍我的肩，低声说道：”我帮你统计周围的人数。“ 我重新回到赌桌上，那汉子看了看我，说道：”小朋友，看你倒是挺有底气，我彪爷也不是穷凶极恶之人，你还是趁早收手免得真的输的连底裤不剩。”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桌上的一堆钱，真是哭笑不得，想了想说道：“我还想再试试。” 那汉子看了看我确定我挺有底气的，便笑了笑，喊道：“押注了，押注了！” ······ ······ 接下来的情况十分的······有趣······ 我自然是输的越来越厉害，输到最后我押什么别人就跟着相反的押，不过万恶的赌坊怎么会让那些人占这个便宜。 第182章 听罗格斯曼讲故事(61) 所以基本上是大家多多少少要输一大半，而我则是从头输到尾。 张雷鸣看了看我面前已经堆成小山的钱，叹了口气：“师弟呀，你这到底是赢了多少钱？” “咦，师兄，你能看出我的能力了吗？”我回过头问道。 张雷鸣摇摇头：“在我眼里，你是从头输到尾，不过按照你的能力我推测了一下你应该赢了差不多快七八千两银子了吧。” “是啊，”我笑道，“不过离你定的十万八万还有一定距离······” 那汉子显然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架势，富家子弟来这里豪掷千金的不是没有，但从没见过知道自己必输无疑还拼命押注的，并且还表现得如此气定神闲。 这莫不是那些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吧？那汉子不由得猜想道，今天可真是钱自己送上门啊，一想到之前自己的那些不雅言行那汉子不由得冒出些冷汗，接着挤出一副笑脸问我道：“这位小公子，不知您贵姓啊？” 我看他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由得好笑，说道：“我姓赵。” “姓赵······”那汉子暗自琢磨着，赵姓是个大姓，桃山镇附近有哪些姓赵的大户人家呢？一时之间脑海中冒出许多人但他也不好意思直接问出来。 那汉子看了看我身旁那堆小山般的钱，不由得心生一股歉意，连忙凑近我道：“小的不懂规矩，让赵公子破费了这么多些银两，接下来肯定不会让公子再破费了，只求今后贵府多多提携小坊。” 我一听这是要不让我再输下去的意思啊，连忙说道：“彪大哥，你误会了，小弟今天来此只为一输，只想输个痛快，绝无别的意思，提携什么的彪大哥你只管开口就是了。” 那汉子仔细看了我一阵，确定我不是在说反话后，便点点头道：“那好，小的在此先谢过赵公子了。” 张雷鸣从背后捅了捅我，问道：“你跟那贼汉子说了些什么？他都笑成那个鬼样子了······” 我看了看他，淡淡道：“等你能像我这样输的山河壮阔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张雷鸣用鄙夷的眼光看了我一眼：“师弟，你真是不要脸······比我还不要脸······” 我哈哈一笑没理他，回到赌桌上。 这时候，赌坊里一大半的人都围到这张桌子旁了，大家议论纷纷，基本上都是在讨论是哪个豪客（或者说是蠢蛋）来这里扔了这么多钱。 张雷鸣数了数周围的人数，对我说道：“师弟，这里为了大概有两百多个人了，再多基本上也就看不到赌桌上的情况了，你见好就收吧，咱们等会儿去人更多的地方试试。” 我点点头，张师兄倒还很懂见好就收的道理，至于我，那是属于见怪不怪了，比这再多好几倍的钱我都有过，正如前文所提，钱对我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 ······ “好了，今天就到这儿吧，”我淡淡地说道，“师兄，你去拿个麻袋过来，咱们装钱了。” ”装钱？装什么钱？“张雷鸣和周围那些被我能力影响的人一样，只觉得我输了很多钱。 我叹了口气，也懒得跟他多解释：”师兄，我旁边的这堆钱是我的，你把它们装起来就是了。“我的能力是交易方式的对调，可惜对于我突然增加的财富别人都还无法理解。 “好嘞！”张雷鸣不知从哪里已经搞来一堆麻袋，垒得高高的钱不一会就全都被他装进了麻袋。 周围的人渐渐散去但仍在议论纷纷，那汉子则是满脸堆笑，不停地和我握手，说下次再来，下次再来。 “再多来几次你们还不得倾家荡产了。”我心中暗想，嘴上却是不停答应。 “师兄，接下来我们去哪里？”我问道。 张雷鸣背着两个大麻袋心情大好，本来麻袋还要多的，只不过他说背不动这么多就拿了几麻袋去还他之前欠下的钱，不过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再拿十袋也是绰绰有余嘛。 张雷鸣想了想：“去找那些黑心商人。忘了告诉你，他们卖的一些东西无论对修真还是特殊能力，都是有裨益的。” “东家，这是今天的账目。”被我和张雷鸣称呼为彪兄的汉子把一叠本子递给一个坐在太师椅上的中年人。 中年人随意地翻了翻：“听说今天有贵客来，怎么才赚这么点？” 那汉子挠了挠头：“我也不清楚，按理说应该赚了起码一万两才对。” 事实上这家赌坊今天赚的基本上也就是跟着赵晓风在赌桌上瞎赌图气氛的赌客输的，那些真正的甜头此刻正在张雷鸣的背上。 ······ ······ “师兄，这是哪里？”我看着眼前的一家家街坊问身旁的张雷鸣道。 张雷鸣领着我轻车熟路地往前走，边走边说道：“漫弘那个小蠢蛋给你的那个小本子里写着每个月中旬剑门弟子才能出门是吧？” 我点点头。 “其实在那一天剑门弟子基本上都会先来这里购买他们所需要的修炼物品，”张雷鸣说道，“这里可以说是整个桃山镇最繁华的地方了。” 我不禁大感意外：“这些人也都是修仙者吗？”毕竟只有修仙者才能制作出修仙所需要的丹药啊阵盘啊之类的东西，而一眼扫去这些街坊里可以说全都是人，如果全都是修仙者的话那未免也太过可怕了。 “并非如此，”张雷鸣解释道，“这里并不会直接出售丹药之类的东西，这些商人们只卖原料。真正的炼药之术、炼剑之术他们是根本无法接触到的。” “但饶是如此，这里的原料也足够吸引人了······”张雷鸣看着一些店铺里价格夸张的药材喃喃地说到，“这些东西不但对修仙有很大益处，对强健筋骨、延年益寿也是大有好处，所以每天来这里的人可以说是络绎不绝，我们这些修仙的反倒还是少数。” 第183章 听罗格斯曼讲故事(62) “那些拳师啊，镖头啊，还有大财主，地方官僚才是这里的金主。” 我随意地盯着店铺里的那些各种奇形怪状的东西不由得啧啧称奇。 “那么这里怎么交易？都用银子吗？”我问道。 “大部分是这样，不过一些特别珍贵的就得拿出同等珍贵的东西交换了······” “师兄，我们买那个怎么样？”我指着一家店铺门口小心放置着的一根翠竹说道。 张雷鸣看了看竹子下面的标价不停咋舌：“三万两······怎么不去抢呢？” “这竹子有什么用？”我问道。 “对我们来说是没什么用，但对那些用棍子的来说那就用处大了。这根是千年寒竹，要是碰上好一点的炼器师，这根竹子做成的棒子威力不可限量啊。”张雷鸣说道。 一旁的店伙计听见了我们的对话，不由地抬眼看了看张雷鸣：“小兄弟挺有眼力啊，看你是使剑的吧。你要是觉得用不上这根竹子咱们店还有一块玄铁，那打出来的剑包你满意。” “多少钱？”张雷鸣假装有兴致地问了问。 “不多不少正好两万两。”店主伸出两根手指头。 张雷鸣翻了翻白眼，拉着我走开了。 店伙计也不在意，继续站在门口等待生意的来临。 “这儿的东西都这么贵吗？”我虽然不把钱当回事儿但还是很好奇。 “怎么会，要是这样还让不让那些普通顾客活了，”张雷鸣四处张望着，“他们把那些特别贵的东西拿出来不过是撑撑场面，你要是买那些便宜的地摊货他们基本是不会怎么理你的——买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我停了下来：“师兄，咱们到底要买什么？还有，你没在这儿欠钱吧？” 张雷鸣老脸一红：“师弟，哪儿的事儿？我难道到哪儿都欠钱吗？咱们来这儿却是来买地摊货的。” “咦，”我大感好奇，“我们不是应该把那些值钱的东西都扫荡一遍吗？” 张雷鸣摇摇头：“不能这么做。在那些看不见的地方总有人等着某些有钱人买了值钱的东西，然后把它们抢过来。按我们现在的实力，要是真扫荡了这么多东西，恐怕他们要的就不仅仅是我们买的那些东西了······” “······这些店铺难道不管的吗？” “管，管一点点吧······但一旦出了这些店铺的管理范围，谁会来管你？何况那些店铺还巴不得这样呢，他们借此机会还可以回收一些值钱货······反正每家店都请了一些武功厉害的人坐镇也不怕别人砸场子。” 我听了不由得摇摇头，这里怎么比现实世界还要乱？ 张雷鸣看了看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里并没有真正的政府，那些官僚什么的没有什么实际的威慑力，这里可以说是以实力为尊。你看，规则是多么的重要，否则一切都会变样。”说到最后他竟是一脸的严肃。 我听了也不由得沉默，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师兄啊，你这转移话题的能力也太强了吧，你到现在还是没说清楚咱们到底要买什么呀！” “哦对对对！”张雷鸣被我这么一提醒算是想起来了，“我们要买兰庭草。” “那是什么东西？”听到这个怪怪的名字我问道。 张雷鸣看了看天空，经过刚刚的赌博，现在天空已经全黑了：“师弟，我长话短说吧，特殊能力唯我剑门独有，所以修炼方法也是剑门独有，修炼这个也是需要很多材料的，但因为就我们这门在修炼，所以材料有些虽然新奇但是并不贵，因为没人跟我们抢，像这兰庭草，便是特殊能力者一开始修炼时必备的材料。” “我们要买多少？”我问道。 张雷鸣笑道：“这一开始的修炼不同于之后的修炼，这兰庭草可以说是越多越好。” 我想了想：“师兄，你一开始修炼的时候用了多少？” “三十斤。这兰庭草可是说是特殊能力修炼的根基，虽然很便宜但真的买起来又似乎有些不够用，我当时为了多弄点钱甚至不惜去赌坊拼拼手气······钱就是在那时候开始欠了······”张雷鸣有些感慨地说道。 “好，”我豪气地扫了一眼四周，“那我们就把这里所有的兰庭草都买下来吧。” 张雷鸣看了看我：“师弟，你打算怎么买？” “一家一家收购？” 张雷鸣摇摇头：“那样怎么验证你能力的极限呢？” “那怎么办？” “交给我。”张雷鸣拍拍我的肩，背着两个大麻袋往前走去。 在众多店铺的中心，有一栋楼。不同于周围的店铺，它显得格外的高大和朴素，与周围那些低矮却奢华的建筑形成鲜明对比。 “师兄，这是哪里？”我抬头看了看这栋楼，它的墙体基本上都是是用大理石堆砌而成的，如果不是那些古代东方所独有飞檐琉瓦，很容易会让人想到西方的那些古建筑。 张雷鸣感慨地看了看这栋建筑：“这里是商会。它看上去很不象是中国传统的建筑，却是十分的有名······” 我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张雷鸣已挥了挥手向大门走去。 我耸耸肩，跟着他往前走。 走进门，里面是一条长廊。“我们要办的事情在一楼就可以解决了。”张雷鸣对我说道。 “上面那几层楼是干什么的？”我问道。 张雷鸣摇摇头：“没人知道，这个商会可以说是垄断了这个世界的经融贸易，但它却十分的神秘。” “那它叫什么？”我随口问道。这个商会总给我种似曾相识的奇怪感觉。 张雷鸣笑了笑：“师弟，稍微动动你的脑子，你应该知道的。” 我白了他一眼，为什么都说要让我动脑子呢？其实我挺动脑子的呀，只不过想的都是那些没结果的东西。虚拟呀，现实啊，梦想呀，未来呀，可惜无论哪个都想不明白。 第184章 听罗格斯曼讲故事(63) 我思索了一阵，突然灵光一闪，有些震惊地看着张雷鸣道：“不会叫天风吧？” 张雷鸣微笑不语，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见我还想说什么，连忙道：“你知道了就好，在这里千万别再把这两个字说出来，要出事的。” 看着张雷鸣严肃的眼神，我便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下去了，心想张师兄你这人有时狂妄，怎么有的时候却如此婆婆妈妈、小心翼翼的呢？ 张雷鸣带着我来到一间大厅，这是会客的地方。当然是会见普通顾客，会见高级顾客的地方却是在别处。 张雷鸣指了指放在墙边的一排长椅，说道：“你去那边坐会儿，我去跟他们谈。” 我依言坐在那里，张雷鸣背着两个大麻袋往前走，一个举止端庄的女子领着他走进了一个房间。 这时一个奇怪的念头在我脑海里冒了出来：张师兄会不会在这里也欠了钱呢？看着他拿着两个大麻袋走进房间，我心里不由得一紧。 ······ ······ “赵师弟，赵师弟！”漫弘在门口喊道，“赵师弟呀，现在是吃晚饭的时候了，快出来吧，练功什么的吃完饭也不迟。” 漫弘身为大师兄，自然是有关心全观师弟师妹的义务的，再说这也是拉拢人心的好机会，多少新来的修仙者被他一次次好意感动，最后都成为他的得力亲信。 只可惜他心中最希望的却不是在这里称王称霸，而是能离开这里。 对他来说，生活的清苦还是次要的，更大的压力来自精神上。 看着一个个师弟师妹完成三境的修炼，在特殊能力的修炼上也大有长进，然后一个个离开了这里，虽然大家都不说什么，但他也足够难堪了。 “师弟······”漫弘又耐着性子喊道，但半天不见动静，“难道不在吗？”他推开门。 屋内空无一人。 “这就奇怪了，大家聚餐的地方也没看到他呀。”漫弘挠挠头，无意间瞟了瞟周围，顿时明白了什么。 他走到另一间房门前，敲了敲门：“张师弟，你在吗？” “谁啊？”里面传来张雷鸣淡淡的声音。 “是我，漫弘。”漫弘笑道。 “什么事？”依旧是淡淡的声音。 “我想问问，你看见赵师弟了没有？”漫弘笑道，心里已有几分底了。 “嗯······这事等会儿再说，先让我一个人呆会儿······”依旧张雷鸣淡淡的声音。 “师弟，你吃了吗？”漫弘笑着问道。 “嗯······这事等会儿再说，先让我一个人呆会儿······” “师弟，今晚的月色可真好啊。” “嗯······这事等会儿再说，先让我一个人呆会儿······” 漫弘冷笑道：“师弟，那我便先走了。” 房间内不再发出声音。 ······ “大师兄，那新来的呢？”一个美貌少女问漫弘道。 “哼，被张雷鸣那个蠢蛋拐跑了。”漫弘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拿起一碗水喝了两口。 “他又作弊逃出去了？”另一个高瘦男子问道。 漫弘笑了笑：“我去赵师弟房间看了看，发现他不在，又去了张雷鸣那臭小子的房间，结果他居然弄了个录音法器糊弄我。”接着便把之前和张雷鸣的对话复述了一遍。 原来之前和漫弘对话的，并非张雷鸣本人，只不过是他做了个法器，提前录好音放在屋里的。 众人一听都不由得大笑，漫弘悠悠地说道：“过会儿我便去禀报师尊，看看这张雷鸣这张臭嘴能不能把天说破，把自己给说清白喽······” ······ ······ 不一会儿，张雷鸣便从房间里出来了，但原本背着的两个大口袋已消失不见了。 “那些钱呢？”我问道。 “你怕什么？”张雷鸣道，“作为押金，先放在他们那里，等交易的时候他们会还我们的。” 我松了口气，又暗自好笑，钱对我来说算得了什么呢？只不过改不了人的习气，有时候还是会惦记着。我看了看窗户，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不由得担心道：“师兄，我们这么晚了还不回去不会被师父怎么样吧？” “你放心，”张雷鸣拍了拍我的肩，“我们又不是下山来做坏事的，再说明天是论道会，师父还要带着他那些宝贝徒弟去外面呢，我们再偷偷溜回山上，到时候来个死不认账他也拿我们没办法。” “师兄你不用参加论道会吗？”我问道。 “哪儿的话，我都元婴后期了，当然不用参加这种为低端修仙者准备的会了。” “哇，那师兄你很棒棒哦······”我特意用极其鄙夷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张雷鸣也不在意，谦虚了两句：“好了，接下来我们便去交易地点，到时候来的人恐怕就可以破千了。” “师兄，这兰庭草除了给我们修炼特殊能力用就没别的用处了吗？”我问道。 “这兰庭草虽然在修炼方面对非特殊能力这是没什么用处，可是······”张雷鸣神秘地笑了笑，“在别的方面它的用处却是不小。” “比如说？” “嘿嘿······”张雷鸣故意耐着性子不说吊我胃口，待我求了他几句之后才慢悠悠说到：“这兰庭草原本生长在兰亭山上。兰亭山不怎么长树开花，但草却遍地都是。曾经有位闲人，闲来无事和几个朋友上山去游玩······” “那山很高吗？”我插嘴道。 “不高不高，不过二三百米······且说，那位闲人和朋友在兰亭山上游玩，玩累了，便拿出上山前准备的一些野味儿打算架起火烤了吃。结果这兰亭山遍地都是草，根本没有几根树枝，这柴火是怎么也凑不起来的。 “那位闲人之前也没料到这个情况，但正所谓‘既来之，则安之’，他看山上有那么多的草，便干脆用草来烤那些野味儿了。” 第185章 听罗格斯曼讲故事(64) “这怎么可能？！”我听了立刻反驳道，“草里全都是水分，火怎么可能把草给烧起来？” 张雷鸣笑了笑：“师弟，所以说这是个闲人。他当然知道草里都是水分根本不能烧起来，但他也并非常人，我想你也应该猜到了——他是一位修仙者，这位闲人随手一挥剑便割尽山顶草，接着用真气把这些草包裹起来，外面则用真火灼烧，最后你猜怎么着儿？”张雷鸣说这段话时脸上流露出了崇拜倾佩的表情。 “怎么着儿？”我学着他的口音问道。 “结果啊，”张雷鸣是越讲越激动，“那一大堆鲜草竟硬生生被他烤成了干草！这位闲人有了这么多干草便开始烤野味儿了。本来也不过是想解解馋，毕竟用干草弄出来的火没有柴火和木炭弄出来的好，但没想到这座山上的草变成干草以后一点燃竟完完全全的变化了品性，烤出来的野味儿可以说是鲜美无比，这闲人吃了以后真是流连忘返啊，当即为这山取名为兰亭山——他觉得自己和几位道友在山上烧烤颇有古时兰亭会的盛况，而山上的草便为‘兰庭草’了。” “或许是因为是那位闲人用真气和真火包裹着那些草才使得烤出来的食物这么美味呢？”我对此提出疑虑。 张雷鸣摇了摇头：“自从这位闲人发现了这座山上的草有如此大神效之后他便广而告之天下人，乃至最后他被人称为兰亭道人，那些草并非只为修仙者所知晓，普通人也开始在兰亭山上割草，他们没有真气和真火，便把割下来的草扎成一捆一捆在太阳底下晒干，最后在火上烤的时候做出来的食物丝毫不亚于当年那位闲人所制作的。” 我听后颇为感慨：“看来在这个世界上吃货也不少啊。” “从此，兰庭草便名传天下，”张雷鸣笑道。“懂园艺者将草籽洒向各地，所以各地基本上都有这种兰庭草。但为了纪念当初发现这种草的闲人，所以不管在哪里这种草都叫兰庭草。不过兰庭草因为生命力太过强盛，基本上种在哪里哪里就只有兰庭草了，所以大家也不敢乱种，而兰亭山上的兰庭草则是各地所有兰庭草中最为原始纯正，也最受大家青睐的品种。” 听张师兄讲了这么多，我有些好奇地问道：“那这兰亭山在哪里？” “离这里不远，出了桃山镇便是兰亭镇，兰亭山便在那里，我们等会儿要买的兰亭草也基本都是从兰亭山上采下来的。有人曾试过用别处更便宜的兰庭草为特殊能力第一步修炼使用，但结果并不理想，所以大家从来都是用兰亭山上的兰庭草修炼的。” 和张雷鸣又扯了一会儿闲话，他又看了看窗外：“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什么时间？” “交易的时间啊，商会那边应该已经把我们要收购大批兰庭草的事情告诉给各家商铺了。我们现在就去广场，那边方便交易。” 我耸耸肩，跟着张雷鸣往前走，虽说我钱很多，但对经济方面却是一窍不通，如果不是张雷鸣在的话我还真有可能一家一家地去收购兰庭草。 “可是师兄，我们怎么才能做到同时和那么多人交易呢？又不是网上交易。”我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张雷鸣顿了一下，似乎压根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过了一会儿，他又昂起头，显然是想到了什么：“这简单，我们等到所有人都到了再开始交易，先让大家都把你围起来，然后你说你要验证一门奇门功夫，就是把钱置到空中，再用劲气分文不差地射向所有人，反正你装模做样一下就行了，然后你开始交易，大家就会把钱交给你了。” 我一听，也不知是该夸张雷鸣聪明好呢还是笨好呢，苦笑了一下：“那就这样吧。”毕竟我也想不出什么好方法。 我们又走过几条小道便来到了交易广场。 和商会的大楼一样，这个广场也充满了浓浓的西欧风情，大理石廊柱，拱券······真是让人好奇天风是怎么想的，还有这个世界的人民看到这个不会产生怀疑吗？ 张雷鸣扫了一眼广场，只见广场中央一个中年男子站在这里，他走上前拿出什么给他看了看，那中年男子点点头，说了些什么便离开了。 我走上前问道：“他是谁？” “他便是商会派来主持交易秩序的人，别看没什么特别的，实力却不在我之下。我跟他说我们想在所有都到之后再进行交易，他便出去等候那些商人了。” “他就没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张雷鸣摇摇头：“天风是很懂规矩的商会，不该问的他们绝不会问。” 哇，听上去很酷啊······ 过了大概半个钟头，那个中年男子回来了，他点头向我们致意，我们也向他回应。而他身后跟着的是······密密麻麻的商人和无穷无尽的干草。 “我的天，这到底来了多少人？”我看到这阵势也不由得吓一跳，赶紧戳了戳张雷鸣。 张雷鸣拍了拍我的肩：“师弟，那咱们按计划行事。” ······就按那个傻乎乎的计划吗？ 但此时容不得我多想，我走到广场中央，所有商人都转向我，一圈又一圈的围在一起。 这种感觉······这种被目光无死角盯着的感觉······我感到十分的不安，看着远处想要找到张雷鸣在哪里。 “各位，”这时张雷鸣的声音传来，他将声音用真气包裹，所有声音虽不是很响但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在场商人也不乏修真之士，一听到这声音都不由得暗暗倾佩，“今天让大家一起过来同时做交易不是没有原因的······” 在场商人早就有不少在嘀咕为什么这次要等到大家都到了再交易，这不是浪费时间又麻烦吗？ “咱们的这位赵爷······”张雷鸣说着指了指我。 第186章 听罗格斯曼讲故事(65) 原本被张雷鸣所吸引去的大部分目光又重新落回了我身上。我刚感觉一阵轻松现在又是一片沉重，“近来修了一门奇门功夫，他待会儿交易的时候用不着亲自走动把钱放到你们面前，而是会用劲气把钱掷向空中，再用精妙手法一分不差的投到各位面前。” 张雷鸣说完之后，大家可都是炸开了锅，叽里呱啦一片吵，显然是不相信世上还有这样一种神功。 “各位，”张雷鸣提高了音量，大家都不由得安静下来，“你们若是不信的话，这位赵爷现在便展示给你们看。” 大家都直盯盯地看着我，我咽了一大口口水，心里暗骂张雷鸣出的是什么破主意。接着我也只好壮着胆子大声喊道：“各位，鄙人确实有如此能力，你们报出自己带来的兰庭草的价钱，我便一并付与你们。” 大家相互看了看，将信将疑的报出了自己的价格，广场上响起了一片稀稀拉拉的报价声。 我呼了一口气：“各位，那便开始交易吧！” 接下来，异常灿烂的一幕发生了。 ······ ······ “好了，”大卫·罗格斯曼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故事讲完了。”“这就完了？”詹姆士·克莱夫看着大卫·罗格斯曼，神情有些怪异。“你就把它想象成一个未完成的故事，”的罗格斯曼笑了笑，接着说道，“这样想，是不是心情上就能好接受多了。”“并非如此，”詹姆士·克莱夫耸了耸肩膀，接着说道，“你这样让我更加的不好受。就好像，被人喂了一口难吃的食物，现在忍不住想要找水喝一样。”“那不妨······”许久未开口的林凡突然笑着对詹姆士·克莱夫说道，“听一听我知道的一个故事，怎么样？”“好啊，”詹姆士·克莱夫笑了笑，接着说道，“你又有什么故事呢？”林凡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这是我在以前看到的一个故事，我现在把它讲给你们听。” ····· ····· 少年舒畅近日来并不舒畅。 “事实上，我不该被称之为少年。”他盯着空气喃喃自语。 “那么如何称呼你呢？称之为少女么？”空气中传来清晰可闻的声音。 “不要讲这种老套的玩笑话，”，舒畅低头，面前是一本习题册，“告诉我，这题选什么？” “选a。” “错误，a一看就是干扰项。你要我怎么相信如此愚笨的头脑是异界来的使者？” 空气传来一阵叹息，随即说道：“两界法则不同，适合我那里的定律未必适合你这里的，我做不对这些题目有什么奇怪？” “那两界的共同点是什么？物理法则不同，生物法则自然也可以不同，我可不希望在那里看到诸如牛头人之类的怪物。” “你随我去看了便知道了，何必在这里多舌？” 舒畅不理他，继续写题目，过了一会儿问道：“为什么是我？” 天空湛蓝，飘过丝丝缕缕的云，空气里的那团声音让人辨不清位置，说的话也含糊其辞：“因为你相信，所以是你。” “我听不懂。” “不然你为什么能听见我的声音？” “然后？” “你看，我已经告诉你怎么去异界了。” “你可以说让我听得懂的话吗？” 异界来的使者似乎很喜欢说这些放屁一般的话，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说道：“你只要想象出通往异界的道路就可以前往了。” “怎么，异界也搞唯心主义么？”舒畅有点好笑。 “所谓的异界，和你所想的其实实在不大一样，所以你想对了的时候你就可以到异界了。”空气中的声音说道。 “你不要自作多情，我没这么想去。” 所谓的异界么······ 我连此界都还没弄明白，怎么好放心地去异界？ 暑假的日子倏忽而逝。在这里写作业的舒畅并不是那种假期最后一天才开始补作业的笨蛋，假期才开始没多久，他初步估计十天可以写完。 “十天······”暑假总共才几天呀，他感叹道。 “喂，异界的中学生要写作业吗？”舒畅问道。 “我不叫喂······” “你叫楚雨荨是吗？”舒畅发出爆笑。 “我听不懂。”空气中的声音迷惑道。 “所以到底有没有？” “异界不止一个，所以有的有，有的没有。” 舒畅很苦恼地看了一眼天空，觉得异界大概都是语文没学好者的聚集地。 “你可以走了，不要在我看不见的地方监视我，我会考虑你说的。”舒畅摆摆手，让异界的使者滚蛋。 “如果透明屏障后的我是个美丽的少女，你忍心这么无情对我吗？”空气中的声音哀怨道。 “两界法则不同，审美观恐怕也很难相似，”舒畅冷笑，“我不觉得我会对牛头人少女或者哥布林少女发春。” “我并不是那些奇奇怪怪的少女，我是人族的少女！” “证据呢？” “我现在还不能摘下透明屏障，因为你还无法完全相信我说的。” “所以，当我完全相信的时候屏障就无法遮挡我的眼睛了？” “是的，正如寻找异界道路的方式一样。” “好了好了，你是什么都行，我这边还有好多卷子要写。”舒畅不耐烦了。 空气中的少女——尽管在舒畅看来这少女实在要打个引号——似乎幽怨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不再说话了。 走了么，过了一会儿舒畅抬起头，他感觉空气中某团不和谐的气息已经消失了。 完事儿。 舒畅把笔帽一盖，扣合的声音像宝剑归鞘。卷子随意一卷塞进书堆中，宛若战败的敌人残骸。 “我的效率实在很是可以。” 一上午做了三张卷子，数学一张，英语一张，语文一张，当然作文没写省了不少功夫但也确实算高效。 “喂，你还在不在？”舒畅对着空气打招呼。 无人回应。 好极了。 他掏出手机开始打游戏，真正的效率就应该高速且精准地完成任务然后痛快的休息。 第187章 听罗格斯曼讲故事(66) 熟悉的王者界面。 “淦。”又是一个更新包。 早知道做题的时候挂着让它更新好了。 舒畅趴着看进度条一点点攀升。 听说5g时代即将到来，将来我们这一代大概是不会有这样的体会了。 舒畅是个王者菜鸟，上了铂金就再也打不上去了，常年在铂金二到四间徘徊。 秒选周瑜。他非常喜欢这种手长的法师，虽说没啥爆发，但在敌群中乱秀一通他也做不到。 和他对线的是小乔，被舒畅一把火烧的不敢冒头。 两分钟过后，第一轮野区刷完了，下路瞎打了一阵舒畅跑去放了把火又回来清兵线。 悟空带着瑶往中路过来了。舒畅看着他们进了草丛没再出来。 “哼。”舒畅冷笑道。二技能放了两团火，一技能小风一吹把孙悟空逼出来了。 哼，还想阴我。 悟空冲上来两棒子把周瑜打死了。 ······ “在不在？”qq蹦出消息。 舒畅很空的时候基本没人找他，他开始玩游戏的时候消息就来了，电话就来了，网络波动也来了。 好在这时候他刚输了一局，defeat的音效还在播放。 “咋了？” “拿上吉他，来！有个妹子想学吉他，教我，我再教她。” “痴心妄想。就算弹个小星星也能看出这个人吉他水平怎么样的，你又没学过。” “意思一下就得了，主要是这个女生我太有感觉了。” “她有吉他没有？” “有一把黑色的。” “估计是烂货，涂这种漆都不是什么好吉他。” “那把你那把拿来给我们看看。” “不拿，精贵着呢，”舒畅回复道，“又不是我想泡人家，我去个人很给你面子了。” “那你来吧，xx路xx公园。” “现在吗？” “可不是么，人家劲头特足，我都拦不住。” 舒畅收拾一下走出家门，门外依旧是普普通通的世界。 据说我只要改变一下想法就可以前往异界，但世界于我而言就是我所处的能感受到的环境。我前往异界便意味着我所处世界的改变。例如，我幻想着公路上的汽车行驶在空中，在这个世界当然不可能，但如果在异界呢？或许就可以了。这就是通往异界的途径？ 舒畅脑补了一下，用力地想象。 毫无变化，车流依旧穿梭在公路上。 第一次尝试，失败。 下午的公园人不多，因为是夏天的缘故天色还算敞亮，舒畅在门口就看到了刘利，旁边站着个背着琴包的女生。 “来啦，”刘利指着舒畅对女生说道，“我同学舒畅，吉他弹的可好了。” “你好。”女生对他微微一笑。 舒畅瞥了她一眼，问道：“咱们去哪儿练？” “往里走吧，让老头老太太围着看也挺尴尬的。”刘利一挥手带着两人往公园深处走。 “同学你学吉他多久了呀？”女生问道。 “我是小学一年级开始学的。”舒畅回答。 想起当年，捧着一把大吉他，手都撑不开的日子，舒畅有些感怀。 “那你是不是会很多曲子呀。” “是的，不过你刚开始学还是练基本功吧。” “哎，舒畅，你最近在练什么曲子？”刘利问道。 “老样子，《卡农》。” 一处凉亭下，三人坐下，女生夹在舒畅和刘利之间，耐心学习。 不过吉他这种东西，虽然比钢琴简单不少，想要会还是要花不少功夫的。 “，”舒畅再次念叨了一遍，“记住了没有？” “嗯，应该记住了，”女生点点头。 有些笨拙的手指开始拨着吉他弦。 “同学你是二中的吗？”舒畅问。 “是呀，她是五班的。李欣怡，知道不？”刘利抢着回答，吉他方面的他插不了嘴只好干听着。 “你就是李欣怡呀！”舒畅惊讶道。 “我很有名吗？”女生笑道。 “全年级前几当然有名了。”舒畅称赞道。 不过还没等女生得意，舒畅继续说道，“不过这倒应证了一个说法。” “什么？”李欣怡好奇道。 “学习聪明的女孩子干别的事大多笨手笨脚。” “喂！”女生娇嗔道。 “你别理他，他就嘴贱。”刘利笑道。 “舒畅是吗？我也听说过你呀，”李欣怡笑道，“成绩总是排在我后面，看来天赋点在别的地方了。” “没有没有，”舒畅狡辩，“我就是比较笨而已。” “来，弹一首吧，”少女把吉他递给他，“你这人说话真够直接的。” “我一道理这么说话的，有话直说呗。”舒畅接过吉他。 “嗯，这是个好习惯。”女生点头。 拨弄了两下，刚想说这也就五百块的货吧，突然想到人家刚嫌他说话太直接了，就不说什么了。 “这琴······”他还是忍不住开了个头。 “什么？”女生盯着他。 “没什么，不错。”舒畅微笑。 舒畅一个滑音，再一个击弦，弹起了押尾光太郎的《fight》，一首颇具funk风格的吉他指弹曲。 明快的曲风，可惜这把破琴磨的他划弦都不利索。 “厉害厉害！”一曲结束，李欣怡鼓掌称赞道。 刘利“适时”地插话：“怎么不唱呀？” “指弹曲有什么好唱的？”舒畅白了他一眼。 “指弹曲是什么？”李欣怡问道。 “就是不唱的，弹的时候曲子的旋律也弹进去了。另一个，弹唱的话就是弹和弦伴奏，然后嘴巴唱。” “那弹唱一首吧。” 看着女生期待的眼神，舒畅有点说不出拒绝，他倒没有玩指弹看不起弹唱的意思，只是自己唱歌实在很古怪，总是不自觉地用很大的力压迫喉咙。 “你喜欢那个歌手？”舒畅问道。 “都可以呀，我听歌听的很杂的，学吉他其实也是想学弹唱。”女生笑道。 “喔，那学起来不会太难。” 舒畅想了想，挑了一首周杰伦的《龙卷风》。 “帮我找一下谱。”舒畅拿着吉他不方便用手机。 “这个吗？” “可以的，”舒畅接过手机，看了一下节奏型，把谱子当功能谱看，记了一下和弦走向，把手机还回去了，“好了，我记住了。” 第188章 听罗格斯曼讲故事(67) 舒畅扫了几个和弦：“听出来了吗？” 李欣怡摇摇头：没有。” “我唱出来的时候你就听出来了。”舒畅笑道。 前奏响起，接着进入主歌：“爱像一阵风······” “哎，真的哎！”一样的和弦，此刻听来竟变得如此熟悉。 一曲弹唱毕，舒畅刚想说些什么，看着女生崇拜且沉醉的眼神，沉默了。 并不是沉醉于我，而是深深被音乐打动。舒畅看得出她神态所表达的。 他们是一样的人，自然能辨认彼此。 这时，空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恭喜宿主获得‘诸天纵横系统’。” 不带感情的机械音，明明轻柔，在舒畅耳边却如惊雷般炸响。 “已激活系统新手任务1:指导少女学习吉他，任务完成状态（完成）。 “获得奖励：少女好感度+10，系统能量+1（每0.1能量可维持系统正常运作5天），自由技能点2，具体强化项目请见系统商店。” “你们有听到什么声音没有？”舒畅故作镇静问道。 “没有。”刘利和李欣怡都摇头。 突然舒畅发觉李欣怡看自己的眼神多了一些原本没有的东西。 舒畅脸色变了。 作为高中一年级生，阅网文无数的他自然知道自己获得了什么。 无所不能的系统。 但他爱看的不单是网文。 “我上个厕所。”舒畅尽力掩饰自己的失魂落魄，不看两人径自离开了。 他无数次幻想过自己获得了系统会怎样，强化自身，穿越诸天，争权夺霸······人生即将走向不一样的一面。 但思考到最后，发现味儿不对了。 系统给自己的并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少女好感度+10······”舒畅咀嚼着这句话，感觉快要吐出来了。 这算什么？把真实的人生当做游戏来对待吗？ 她明明没有那样的情感，系统，无所不能的系统，运用自己的能力，让她有了对自己的好感，那算真实吗？ 如果算真实，人身为人，是否还有思想的自由？ 假设我不停地做任务，把她对我的好感度刷到满，那么试问她爱的是我本人还是出于被控制着的好感度？ 我对她的各种举动是出于爱意还是为完成任务以获得奖励而能拥有的快感？ 舒畅感到一阵恶心。 自然他可以选择像那些网文中的主角那样无所顾忌地拿了系统风光无限地度过一生，只不过要背负着内心的拷问与困惑。 系统文的主角都是虚假的，一个有着良好情操的人怎么能忍受获得并不属于自己实力，享受自己并不配的荣耀。 “未必······”他喃喃道，人所拥有的恶劣性或许可以让他们承受这种心灵的愧疚，或许根本没有愧疚产生过。 “系统，我有问题要问你。”舒畅出声道。 别人或许可以忍受，他做不到。他并不是人生不得意者，或许将来是，但绝不会逃避，借魔鬼般的力量逃避。 “请宿主提出问题。” “怎么能让我摆脱你？” 几秒沉默后，系统回答道：“宿主与系统已完全绑定，宿主想要脱离的方法有以下两种：1：宿主死亡；2：系统死亡。” “告诉我系统死亡的方法。” “一旦宿主无法完成系统发布的任务达到一定数量，系统便会因能量不足而死亡。” “那么我不会完成你所发布的任何任务的。” “系统给出警告：每次宿主未能完成任务，都会受到惩罚，次数与惩罚力度成正比，直至宿主死亡。” “我有个问题，既然系统无比强大，难道获取能量这种事还要依赖无比弱小的人类吗？”舒畅问道。 “宿主的思考流程已被系统监控，系统以宿主可以理解的话回答，”系统突然从机械音变成了魅惑的女声，“我所需要的便是人类的那毫无廉耻感、不知愧疚感。而越是忠贞的烈妇，变成荡妇的时候，那落差的快感便越是甜美，能量越是纯正。” 沉默。 舒畅醒悟过来了。 “我说怎么我还没意识过来，系统就已经绑定完成了，按理说也该走个流程让我确认确认的。”舒畅疲惫的笑道，坐在一旁的长凳上。 “请宿主尽快分配2自由技能点，超出时限将由系统自由分配。”系统再次变回了机械音。 “我会拖着你下地狱的。”舒畅轻声回答，声音颤抖不已。 沉默地回到凉亭，李欣怡还在练琴，刘利在一旁花痴样的看着。 舒畅没说什么，坐在对面的长椅上看着女生练习。 “别看着我，我会紧张的。”女生有些不好意思道。 舒畅抬头望天，看着凉亭的顶梁。 李欣怡被他的举动逗得一笑，接着继续练习。 ······ “好了，这个练习差不多了，”舒畅听她弹这几个音顺畅了，说道，“接下来教另一个练习。” 他接过吉他，示范了一遍：“看懂了没有？” 女生摇摇头。 “你看，这是两个指头一起弹的，”舒畅放慢动作，“六弦和三弦一起拨，五弦和二弦一起拨，四弦和一弦一起拨。” 女生看了两三遍，点点头：“有点看明白了。” “练吧。”舒畅把琴递给她。 刚开始学习吉他的少女确实弹的不尽人意，舒畅听着这段单音练习，自己都在用劲。 “弹得好累。”女生终于停下休息会儿了。 “我也听得很累，跟你一道在使力气。”舒畅笑道。 李欣怡还来不及多说什么，舒畅说道：“我先走了，你们在练一会儿吧。” “这么快就走了啊。”刘利巴不得他快点走。 “你照顾好人家。”舒畅头也不回走了。 女生看着他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问身旁的人道：“刘利，把舒畅qq号告诉我。” “······”我是不是不该叫舒畅来的。 ······ “请宿主分配自由技能点，如未在规定时间内完成分配，将由系统自行分配。”依旧是不带感情的机械音。 第189章 听罗格斯曼讲故事(68) “我不要什么技能点，取消掉。”舒畅不耐烦道。 “无法取消，如宿主不愿分配将由系统自行分配。” “随你的便。” 舒畅等在车站旁，现在他的大脑一团乱，不知先想什么好。 空气一团闷热，一如他的心情。舒畅抬头看看天空，快要下雨了。 不知道刘利他们有没有地方避雨。 不过这样倒也遂了刘利的愿。舒畅微笑。 远处一辆公交车驶来，终于是他等待的那辆。 但公交车径自驶过，并没有等舒畅的意思。 “喂！”舒畅挥手大喊，但公交车只留给他一个远去的背影。 “怎么会这样？”舒畅气恼道。 “触发新手任务2:追赶上公交车。任务状态（未完成）。任务奖励：系统能量点+2，功法《御风诀i》入门。现传授宿主功法内容。” 一阵电流在舒畅大脑皮层流动，随即他感到脑子多了一本功法的内容。 《御风诀》，凭借风力以达到快速移动的功法，消化内力与精力少，易操控，基础级功法。 “我不学，也不会去追公交车的。”舒畅说道。 “系统提示：宿主在完成任务前将无法乘坐任何载具。” “我就知道是你搞的鬼。”舒畅冷笑道。 他离开公交车站，决定走回家。 这里离家大概十站左右的样子，得一个多钟头。 “这点路算什么？”舒畅笑道。 他突然感到头顶一凉。 下雨了。 大雨倾盆。 ······ ······ “好了，”林凡笑了笑，接着说道，“故事讲完了。”大卫·罗格斯曼和詹姆士·克莱夫看了看彼此，接着耸了耸肩膀，大卫·罗格斯曼笑着说道：“少年，你的这个故事，还不如我讲的那个好呢。”“是呀，”詹姆士·克莱夫笑着对林凡说道，“虽然你的魔法天赋不错，但可惜的是，讲故事这件事情上，你确实没有什么天赋。”“来喽，来喽，”服务员端着一盘水果拼盘走进房间内，接着笑着对众人说道，“这是老板免费送的水果拼盘。”“先生，”大卫·罗格斯曼笑着对服务员说道，“我们现在在举行讲故事大赛。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参加呢？”“哦？”服务员明显来了兴致，接着说道，“讲故事大赛吗？好呀，我报名，我有不少的故事可以讲呢。”“哦？”众人来了兴趣，接着共同说道，“那么我们便洗耳恭听了。”服务员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我讲的这个故事，是华夏的古代故事。当然，他并不是真的故事，只是我瞎编的。你们可不要做什么考据党。”“当然，”詹姆士·克莱夫笑了笑，接着说道，“我们每个人讲的故事，差不多都是瞎编的。”大卫·罗格斯曼耸了耸肩膀，表示无奈。服务员笑了笑，接着开始讲述他的故事。 ······ ······ 我等了有一阵子才见王湛兄走近门帘。 酒楼的位子定在窗边，可以看见开封府的全貌。殿试刚结束，夏时将至，入京的举子各有悲喜，路边青树已响起蝉鸣。 之前在窗口张望，看见王湛兄刚到酒楼门口便与人不停作揖，走到我这个屋子一路上免不了还要客套。 他掀开帘子走进来，我站起来向他作揖，笑望着他道：“李生这番见过王侍郎。” 王湛兄摆手道：“李兄弟何必挤兑我，不过是侥幸能在京谋个差事，做了个宣德郎。” “能留在京里不论怎样总是比回去做个乡官强的。”我们坐下，桌上菜肴算不上奢侈但也足够丰盛。 王湛兄斟了两盏酒与我敬酒，说道：“我们二人同乡，又是一道进京赶考的，如今你回乡当官，还求你多多照顾兄弟家里人。” 我忙说客气了，还求王兄到时候多举荐愚弟。 酒过三巡，刚刚学来的官场话也丢开了，我们开始畅想，开始胡言乱语，今后的生活会是怎样，哪位学士尚书家的小姐颇有姿色······ “那么”，王湛兄突然问道，“你说千年后，世界会是怎样的？” 我夹了口菜：“不过是变了个国号，换了个皇帝，某个宣德郎和某乡的县令改了名字。” 说完我们两人都往四周望了望，随后相视一笑。 “还有呢？别的变化呢？”他继续问。 我往窗外望，大街上有做生意的商贾，骑马的官吏，看街景的士绅，叫卖的小贩，乘坐轿子的大家眷属，身负背篓的行脚僧人，问路的外乡游客，听说书的街巷小儿，城边行乞的残疾老人······ “起码，千年后应当能老有所养、幼有所依，路边再无冻死骨。” 王湛兄点头道：“千年后是应当能这样。” 他看了看窗外，拿筷子指着那些商贾道：“商人重利，不事农耕，千年后商人应该绝不会像现在这么多。” 我表示赞同，农业才为一国之本。 “那么还有呢？”王湛兄继续问，“千年后的车马会比如今快千倍，千年后的粮仓会比如今多数万石，但更重要的那些呢？” 我求王湛兄说得更明白些，一千年后人人能活得如王公贵族般舒坦，这还不算重要吗？ “如果往后百年都是明君······可能有点困难，那么起码不都是昏君，这些应该大部分能做到。‘众人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即便车马不如千年后快，粮食不如千年后多，只要最穷苦的那批百姓生活有了保障，千年后百姓的生活与我假设的百年后便没什么区别”，王湛兄喝完盏中酒说道，“工部的那些大人们忙于开拓运河，兴建水利，还发明出一堆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你说为了什么？” 我笑道：“坊间有种言论，说是发明这些东西是因为懒。” 王湛兄也笑，问道：“李兄弟怎么看？” “依我看的话，推动这些发明、规划的，是为了效率。懒，是造不出任何东西的。” 第190章 听罗格斯曼讲故事(69) “只有对效率的渴望才能让工部绞尽脑汁想出这么多东西。” “那么效率提高为了什么？” “是为了让百姓生活安乐。” “生产的高效一定会带来百姓生活的安乐么？” “不是，且不说三皇五帝时代，前朝的贞观时期，百姓生活定是安乐，但当时生产却没有现在高效。” “所以，千年后的车马会比如今快千倍，千年后的粮仓会比如今多数万石，但更重要的那些呢？” 我看着王湛兄，有些不知所措。 “千年后的军队能杀更多的人，国家的剑更加锋利，这是不是更重要呢？”王湛兄问道。 “不是，蛮夷才爱用拳头解决问题，国家的发展应该是越来越文明的。” “那么千年后军队不再存在了，这是不是更重要的？” “不是。军队必须存在，国家的犁必须由剑来保护，剑可以不出鞘但必须时刻保持锋利。千年后只要人还是人，还是会有乱臣贼子，外有夷寇，内有萧墙。” “千年后不论王公贵族还是布衣百姓都遵循礼制、听从圣人言，这是不是更重要的的呢？” 我想了一下，回答道：“这确实更重要，也确实需要千年的时间。如果千年后人人都能克己复礼，法律不再会使人觉得自己像是被缰绳拴住的牛马，它会像适足的鞋，适腰的腰带般让人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千年后一个个朝代的工部将开凿一道道运河，冶炼各类金属，发明各类农具，只是为了生产吗？” “好像不是，它们背后都被术的线牵控着，溯其本源还是六艺经传。” “千年后六艺经传发展越发成熟是不是更重要的呢？” “是的。加深对世界的认识，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无比重要。这和百姓生活是否安乐无关，研究这些只因为人对获取真理的迫切感。” 餐桌上只剩下些残羹冷炙。我说道：“王湛兄，我们去瓦舍看看吧。” 勾栏瓦舍人满为患，官僚大臣、平民百姓都可以来此处。 看杂剧，听话本，听弹唱大多是雅人，看相扑、蹴鞠、商迷的是更多的街头百姓。 台上一位歌妓抱着琵琶唱着雅曲，吴侬软语和着琵琶声令人沉醉，远处相扑士已相撞在一起，周围发出阵阵喝彩······ “王湛兄，你说千年后的勾栏瓦舍是怎样的？” “一定更大更热闹，活动更多。”王湛兄笑道。 我们没有待太久，不久去了临近城外的观音庙。 此处香火旺盛，诵经求佛声不绝于耳。我们各拿了一把香对着庙内的众佛叩拜。当初殿试前曾来此处祈愿，如今要回来还愿。 拜完诸佛我们把香插在大殿外的香炉内，香炉烟雾缭绕，早已被熏成灰黑色，上面的铭文已被抚摸的显得模糊。 “千年后庙里的香火还是这么旺盛吗？” “按佛家的说法，佛陀入灭后，五百年为正法时期；此后一千年为像法时期；再后一万年就是末法时期。算起来千年后便是末法时代。” “佛老之学不可全信，大和尚说千年后没人再信他的教，但不见得就会像他说的礼道崩坏。” “千年后宗教凋敝，这是更重要的吗？” “宗教不会消失。尽管千年后人靠才智可以解决无数问题，但有些只能靠哲思去消化。” “那么千年后的思想是更加完善了？” 我想了一会儿，回答道：“我觉得这是最重要的。” 夜已深，盛夏的夜色如水，天空一片澄净不见云。 “千年后的青年会是怎么样？”王湛兄问道，“最能体现一个时代的就是那个时代的青年。” “会比现在的青年优秀，想的东西更多，看得更广，”我说道，“受到的诱惑应该也会更多，愚鲁之辈在哪个时代都是会有的，不过是多一点少一点。如今的青年也很优秀。每个时代的智者和蠢人想的其实都是差不多的东西。” 从这里往皇宫望，一片片的灯火辉煌，听不见瓦舍内的声音但看着也觉得闹腾。 一座座高楼平地而起倏忽之间又倒下，战场上的厮杀声与勾栏里的笑嚷声夹杂在一起，一处飘来丰收的麦香一处飘来早春的料峭。一千年后似乎眨眼就到了。 ······ ······ “这个故事怎么样呢？”服务员看着众人。众人皆是沉默不语。“不错，”林凡终于率先开口说道，“比我讲的那个故事好。”“也比我讲的那个故事好，”大卫·罗格斯曼笑了笑，接着说道，“没想到，这个小镇，可以说是，藏龙卧虎啊。居然隐藏着这么多的讲故事好手。”“其实讲故事的人，”服务员笑了笑，接着说道，“他们讲的故事，并不一定是他们所写的。我因为是复古舞员的缘故，天南海北的客人，在饭桌上吹水的时候，总归会有几个真正有学时的客人，他们所说的话，我便悄悄地记了下来。虽然，对于我这么一个服务员来说，记住这些话，似乎也没有什么用。这些治国的经略，对于我整日的工作来说，实在没有什么直接的帮助。但是，话又说回来，人类的发展，不单单是物质的发展，对我来说，我是这么想的。因此，这些思想的东西，却是我们不可或缺的东西。对于我们来说，不，我无法代表‘我们’，我只能拿我自己来现身说法。我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服务员，但我也有一颗追求真理的心。尽管我知道，即便我有机会，能够坐上高位，但是凭借我的智慧，肯定没有办法把一个国家——不要说一个大国了，哪怕是一个小国，就连这么小的一个小镇，哪怕让我做镇长的话，我也治理不好——人贵有自知之明。我是知道的。但是我相信，我这种认知，并不是‘叶公好龙’，我相信，虽然我没有办法成为领导者，但是我可以成为追随者。我一直相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