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邻居很腹黑》 遇见他之前我那些喜剧的爱情1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呢?容我好生想想。 应该是在春节前一个星期,隔壁的林阿姨来拜托我,说她和丈夫明天就要回老家过年,但儿子下学期便要高考,耽误不得,只能让他一个人留在这里。麻烦我帮忙照看一下。 同时手上还端着一锅热腾腾的鲜鸡汤,香味扑鼻,迫使我的唾液以每秒30毫升的加速度分泌着。 来不及思考,我立马答应,送走放心的林阿姨,将鸡汤干个底朝天,摸摸肚子,打个饱嗝,便洗洗睡了。 一觉睡到大天亮,然后,悠哉游哉去照店。 谁知临近春节,客人多,偏生小妹又请假,这一整天,我忙得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兵荒马乱,飞沙起尘。直到下午五点,才有空坐下休息。 趁此机会,还是介绍一下吧,我叫祝莞尔,祝福的祝,莞尔一笑的莞尔,名字还挺喜庆的呵。大学毕业后和一闺蜜开了间服装店,辛辛苦苦两年下来,佛祖保佑,没亏本,还可以勉强养家糊口。因为手下雇着名小妹,撑死了也可以算是老板娘。 “怎么一个人?小妹呢?”门口进来一个女人,牛仔裤配皮靴,衬得那双美腿更加修长。身材窈窕高挑,肉都长在该长的地方。五官明艳,眉眼精致,配上一头长卷发,更加妩媚动人。 这位美人,就是和我同甘共苦两年的合伙人兼闺蜜杨迟迟。 “男朋友过生日,怎么能不放人?”我赶紧将脚放在她大腿上,示意帮我按摩,不是吹的,迟迟按摩的技术绝对一流。 迟迟双手按捏着,忽地蹙眉:“你说,连小妹也有男朋友了,我们俩是不是该象征性地努力一下。” 我竖起三根手指,信誓旦旦:“我对天发誓,已经努力过了。” 迟迟瞥我一眼:“就那几次相亲?” 就那几次?居然说得如此轻松! 前段时间,我们家族除本人之外,最后一名单身女……爸的三表妹的大女儿的老公的姐姐结婚了。我妈参加完婚礼,心情郁郁,便牵着我家旺财去散心,谁知就在公园中,旺财和一条小京巴天雷勾动地火,两人,不,两犬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作起了露水夫妻。 连旺财都有了主! 这下子,我妈完全怒了,立马安排了一系列的相亲,并放话如果我敢不去,便断绝母女关系。 岂敢不从。 第一位相亲对象待坐下便将我上下打量一番,然后将眼皮一翻,阴阳怪气地说道:“女孩子不能吃太多,胖了很难看的。我呢,最喜欢的就是骨感美的女人,像外国的模特那种就刚刚好。”我顿时变成摩氏硬度4。0的大理石。天可怜见,本人虽然不瘦,但从小体重都在正常范围内,从未超过标。 更重要的是,对面这位要求骨感美的仁兄却是名身高不足170体重绝对超200面积是本人两倍胖得兴高采烈普天同庆最后结账时还赔了老板50块竹椅维修费的主! 不怕不怕,人家爱迪生也是试了几千次才找到钨丝的,更何况是好男人。 遇见他之前那些喜剧的爱情2 就这么安慰着自己,我开始了第二次相亲。 这次是个喷登喜路欲望男香的主,打扮时髦,略嫌花俏,可那双闪着精光在我身上梭巡的眼睛还是让本人饱受摧残的自信心稍稍有所恢复。但交谈10分钟后,他便一脸得意地向我讲述他和他的108位女人的故事。从中可以得知,这位种马的兴趣实在广泛,下至14岁,上至40岁,环肥燕瘦,来者不拒。 末了,还握住我放在桌上的小猪蹄,眯眼做个诱惑的姿势,道:“怎么样,晚上去酒店玩玩吧。” 我抽回手,放下张来的路上某某生殖医院赠送的优惠卡,默默地走了出去。 第三位是个戴金丝眼睛文质彬彬的读书人,开始时气氛挺不错,但吃到最后他却一直没有要走的意思。我也不好意思催促,幸好服务员终于按捺不住,走过来请我们结账。 我暗松口气,整整衣服准备出门。 谁知读书人拿过账单,看了10分钟,点点头,放下,然后……若无其事地对我谈起了凯撒的政治建设! 在那刹那,我偷眼看见,一旁的服务员脸部神经不自觉地抽搐了三下。 想了想,咱们妇女都能顶半边天了,账单当然也得顶一半,便和他商量道:“我们aa制吧。” 读书人点点头,再次拿起账单,再次看了10分钟,放下,然后……面不改容地和我谈起了米兰昆德拉的名言。 电光石火间,明白了,原来是等我付账呢,赶紧掏出钱包,结了帐,想拉他走人。 可读书人却按住我,转头对服务员道:“麻烦给我们开张发票。”然后再转头对我解释:“我们单位可以报账。” 我呆呆地看着他将发票小心翼翼地放在皮包夹层中,在那瞬间,突然觉得窗外似乎有雷闪过。 出来之后,正想着如何脱身,却听读书人说道:“我觉得和你挺合得来的,我们明天再约时间吃饭……不过,还是你打电话给我吧。” “为什么?” 他转过头来,微笑:“因为我的手机接听免费。” “……” 第四位是名身材高大的猛汉,一上来便将要求说得清清楚楚,希望能找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在外是贵妇在家是****,化妆之后能倾国倾城卸妆之后能清纯可人,外加温柔贤淑三从四德,对丈夫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女人。 本人不敢高攀,忙不迭退下。 最后一位,便是传说中的**oss,犹如魔兽世界的伊利丹,冒险岛的扎昆。 和他见面是在间有浓浓香气的咖啡店中,午后淡淡的阳光下,boss的脸,完美地不像是真人。看见我,他起身,绅士地拉开椅子请我坐下。 我打起12分的精神,和boss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再从人生哲学谈到诗词歌赋,聊得不亦乐乎,相见恨晚。 心里乐得开了花,英俊,儒雅,斯文,有礼,连生辰八字,星座血型都合得不得了。这么个打着灯笼也难找的人居然被我给捡到了!原来以前的4次牺牲是有价值的,钨丝是会找到的,好男人也会遇到的! 正在心中狂笑,忽听得boss用他那清雅的声音说道:“你是个好女孩。” 我故作害羞地垂头:“没有啦。” 他继续说道:“所以我更要和你说清楚。” 遇见他之前我那些喜剧的爱情3 “恩?说什么?”我疑惑地抬头,却看见一位混血帅哥不知何时坐在了他旁边,boss握住帅哥的手,轻声说道:“这是我男朋友。” 胸口犹如生生挨了一掌,震得我气血翻腾,五内如焚,头昏眼花,全身抽搐,差点命毙当场。 “对不起,”boss愧疚说道:“家人并不接受我的选择,执意要我相亲,你是个好女孩,可是我……” 算了,输也要输得漂亮,我将泪水生生吞下,紧握了下两人交握的手,乘机吃吃豆腐:“你们要幸福,加油。” 说完,深吸口气,悲壮地转身,回家养伤。 以上,便是我悲剧般的努力史。 迟迟看又勾起了我惨痛的回忆,心中不忍,提议道:“走吧,请你吃火锅。” 一听有饭可以蹭,我立马忘记过去,屁颠屁颠地跟着去了。 来到火锅店,立刻点了平时最喜欢的香菜丸子,脆皮肠,鲜牛肉,虾饺,金针菇,嫩竹笋,还有南瓜,豆腐,粉丝,土豆,以及一大扎啤酒,和迟迟一起埋头痛吃。 吃火锅是冬日里最享受的事之一,滚烫的食物混合着让人欲罢不能的香辣,落入肚中,顿时温暖了五脏六腑,严寒一驱而散。舌头受罪?不要紧,灌下一杯爽口的啤酒,缓解下口中的辣,又将筷子伸向锅中,去品尝那带巨大诱惑的痛苦。 不知不觉,已经四杯酒下肚,突感到内急,赶紧去解决。 谁知从洗手间出来,竟与一人撞个满怀,我没站稳,一屁股跌到地上, 痛得呲牙咧嘴,泪花直冒。还没缓过神来,头顶便传来一阵谩骂:“臭娘们,没长眼睛呀,不想活了,连我都敢撞,去你妈的……” 我抬头,看清楚了,是个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小混混,左手臂上有条粗糙的龙的刺青,许是为了显现,大冬天也将袖子挽上。 见他还在喋喋不休地问候着我家祖先,我站起身来,整整衣服,双手做个暂停的动作:“等等。” 他一时反应不过来,便停下,疑惑地看住我。 趁此机会,我运气提神,一鼓作气说下去:“虽然是强人所难但还是请睁大你那双线缝眼看清楚,我们相撞的地点距离女洗手间门只有1米。为什么你会在这出现?是情不自禁想进去还是故意想偷看,如果是情不自禁想进去说明你想成为女人欢迎去开刀变性成为我们中的一员,如果是故意想偷看说明你极度病态神经**不要怪我无情我会立即拨打110。” 这时,刚好一个四五十岁的阿姨从洗手间出来,听见我最后一句话,立即紧张地问道:“谁?谁想偷看?” 我向前一指:“他!” 小混一口气没缓过来,瞪大眼,指着自己:“我?” 我摊摊手:“看,他自己都承认了。” 那阿姨握紧自己的衣襟,骂道:“哪里来的死娃儿哦,我都可以当你妈了,还偷看我,作孽!”因为害怕小混混兽性大发,继续对她做出不轨行为,赶紧跑开。 小混被我气得火山爆发,脸涨得比火锅中的辣椒还红,“你……你……你……”他用颤抖的手指住我,最后实在觉得语言的力量不够强大,便伸出手,啪的一巴掌向我扇来。 我矮身躲过,然后…… 拔腿向迟迟跑去。一路上不敢回头,却感觉得到小混在后面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发誓要将我碎尸万段地追着。 谁知就在转弯处,反应慢了点,居然被小混拉住了帽子,心里“咯噔”一声沉下去,完了,这次踢到铁板了。 初次和他的见面1 但还好老天有眼,就在小混举起手狠狠向我脸上扇来时,迟迟出现了,一个正踢腿,便将小混华丽丽地踢翻在地。 忘了说,迟迟爸是武术馆馆长,她从小苦练中国功夫,成绩斐然,曾瞬间撂倒两个大汉。 所以,小混只能自求多福咯。 但我高兴得太早,不知从哪里钻出了小混的同伙,6个人将我们团团围住。迟迟再厉害,有我这个拖油瓶在,也没什么胜算。心里再“咯噔”一声,完了,这次踢到的是块烧得通红的铁板。 火锅店的客人很多,看见打架,都纷纷避让,一时之间,到处是杯碗破碎声,人的尖叫声,嘈杂不堪。 就在这时,一个人说道:“住手。” 声音不大,却透着浓浓的威严,有种让人不自觉服从的魔力。 我转头,看见一个男子站在雅间门口,黑色的风衣,高而英挺,一双眼睛很深邃,像能够看穿你的心。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深沉的阴影,他这个人也是深沉的,气度不凡的,但那种气度,不是正气,却也因为如此,更增添了一股吸引。 “华哥?”小混连忙点头哈腰:“不知道您在这,打扰您吃饭了,真对不住,我们马上把这两个女的解决了。” “放了她们。”那男子发话。 “啊?”小混楞了楞,但不敢违抗,连忙让包围着我们的那几个人散开。 这时,火锅店的经理赶来,看见那男的,也连连道歉:“华先生,是不是小店有什么服务不周?” “不关你们的事。”那男子道:“是我手下一时冲动,动了手,你查查损失了多少,还有,那两位小姐的帐,也记在我这。” “不用了!”迟迟拿出钱,搁在桌上,淡淡说道:“多谢好意,还是让我们自己付吧。” 说完,想拉着我走,但小混却拦在前面:“华哥没叫走你们敢走!” 迟迟蹙眉,转头看着那男子,男子也直视着她,眼中有丝灼灼的光,一直这样看着,看着,隔了许久,他做个手势,示意手下放人,迟迟便拉着我快步走了出去。 来到街上,被冷风一吹,我立刻打了个寒噤,像回到了现实。而刚才,则更像一场梦,不禁问道:“那人是谁呀?好像来头不小。” “不知道,不过看样子不是什么善人。”迟迟看看表:“才7点,我们到哪玩玩去吧?” 我连连求饶:“今天站了一天,刚才又被那小混混追杀,累死了,我得回去休息。” 看在今天的销售额面子上,迟迟只好作罢,我千恩万谢,赶紧乘车回家。 可能因为喝多了些,电梯一升起便有点恶心,我靠在角落中,闭眼假寐。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旁边的两个人闲聊。 “我们这栋楼今天是不是有人搬家呀,怎么中午看见搬家公司的车子停在楼下。” “对呀,好像是16楼的吧。” 16楼不就是我所在的楼层,没听说有谁要搬家呀?正疑惑着,电梯到了,我耸耸肩,走了出去。 来到自家屋子前,掏出钥匙打开门,正准备进屋,眼角却瞥见隔壁林阿姨家门前站着一个人,牛仔裤,黑色羽绒服,围着条米色围巾,左手正拿着钥匙开门,右手提着一个超市塑料袋,里面装满了方便食品。 初次和他的见面2 一定就是林阿姨的儿子吧,我猜测。林阿姨一家是三个月前才搬来的,而且她儿子一向都是住校,临近高三,连星期天都要补习,不能回家,所以我也从没见过他。 突然想起林阿姨的嘱托,顿时觉得过意不去,自己出去大吃大喝,却让一个高考生吃方便面,确实过分了点。 想到这,便开口招呼道:“那个……那个……”一时也不知该怎么称呼他,只好硬着头皮叫道:“那个……弟弟,你过来吃饭吧。” 他转过头来,看着我,隔了会,突然意识到是在和他说话,眼中出现诧异的神色。 “你妈妈临走时拜托我照顾你,”我解释道:“还没吃饭吧,我马上帮你弄。” 他站在原地,静静盯了我好一会,不知是否是错觉,我竟看见他眼中有道光一闪而过,然后,他慢慢走了过来,依旧什么话也没说。 我将他让进屋子,招呼他坐下,然后赶紧进厨房张罗饭菜,幸好平时训练有素,20分钟内将一荤一素一汤摆上了桌子。 可这小子却连个谢字都没有,便径直坐下,埋头吃了起来。 不过说真的,这小子长得真不赖,白白净净,清清秀秀,唇红齿白。 更可贵的是,没有染发,没有把头发理得像触过电的狮子狗,没有穿耳洞,舌环,鼻环,没有刺青。 整个就是当年我高中时期花痴的那种王子类型。 正在回味那段青葱岁月,他忽然抬起头,与我对视。 “怎么了?”我有些心虚,偷看居然被捉个正着,他不会以为我是个色阿姨吧。 他看着我,说了我们认识以来的第一句话:“我吃完了,谢谢,手艺很好。” 我有些意外,这小子还是挺有礼貌的,便微笑道:“没事,没事,应该的。” 他站起身,浅浅一笑,说了我们认识以来的第二句话:“明天晚上我想吃芦笋炒虾仁,麻婆豆腐,可乐鸡翅,金钱口蘑汤,还有番茄炒鸡蛋……暂时就这些吧,明天见。”说完,他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留下目瞪口呆的我。 这,这算什么! “那小子是吃定你了,”迟迟断言:“我说你平时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连一个小孩子也斗不过。” 我长叹口气:“没办法,谁知道为了一锅鸡汤居然惹出这么多事。不好好伺候他,回来他向他妈告状怎么办?算了算了,看在他是高考生的份上,就伺候这少爷几顿饭吧……糟糕!”我看下钟:“三点了,我得去买菜,先走了。” 边说边拿起包往外冲,谁知在门口差点和客人相撞,我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啊!是你!”我惊叫出声,来者居然就是昨晚那个姓华的人,他怎么会找到这来?想起昨晚迟迟不给面子,自己付账,我暗叫声不好,他不会是来找茬的吧? 初次和他的见面3 迟迟这时看见了他,也楞住了。 我回过神来,问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想给一个喜欢的女孩选几件衣服,能帮忙参考一下吗?” “当然可以,”原来是送钱来的,我连忙殷勤问道:“她大概是什么身材?平时喜欢穿什么类型的衣服?” “她……”他慢慢转头,看着迟迟,脸上闪过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神情:“她和杨小姐的身材差不多,而穿衣风格也相似。……可以请杨小姐帮忙试试吗?” 杨小姐? 他居然知道迟迟的名字! 我心中一惊,都已经调查过了,看来果真来意不善。 迟迟憋不住了:“先生,我们……” “我叫华诚。” “华先生,我们……” “不,”他轻轻打断迟迟的话,看着她,眼光灼灼:“叫我华诚。” 迟迟深吸口气,双手握紧,一字一句地说道:“华诚先生,我们没有这种服务。” 华诚在休息椅上坐下,双腿交叠,双手交握在膝上,静静地看着迟迟,闲闲地问:“是吗?” 看样子,他不达到目的是不会走的,我将迟迟拉到一边,劝道:“你就帮他试试吧,他这种人,估计是平时高高在上惯了,所以遇到个敢反抗他的人,便觉得很新鲜。你呢,就忍着点,依着他的意思,久了,他就觉得没意思,也不会再缠着你了。” 迟迟听了,觉得有理,便忍住脾气,帮华诚试起了衣服。 不过这华诚确实是个不简单的主,火眼金睛,他选的每件衣服,迟迟穿上都很适合。每次迟迟从试衣间出来,他都会微微颌首,嘴角挂上个若有若无的笑容。 就这样折腾了两个小时,他总算满意,让我把迟迟试过的十几件衣服全包起来。我依言照做,并微笑着为他打了百分之二百的折扣,然后将包递给他。心里暗爽,今天挣翻了。 谁知他不接:“给杨小姐吧,这是我送给她的。” 那他一开始说的那个喜欢的女孩子不就是迟迟? 我挑起眉毛,这,算是表白吗? 迟迟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不要!” 华诚也不动气,只淡淡说道:“你好像很喜欢拒绝我。” 我连忙使眼色给迟迟,小姐,不是告诉你了吗,你越拒绝,他越来劲。一边又解释道:“不是的,迟迟一向不穿我们店的衣服,因为……”我一急,只好胡编乱造:“华先生你别看这些衣服看着好看,其实质量很差的,穿不了一两天就会坏掉。” 岂知我刚一说完,眼角就瞥见两个正准备进来的女孩子急急退了出去。 “原来这间店的衣服这么差,看,连老板自己都承认了。” “好险,差一点就想买了。” “回去告诉莎莎她们,以后别来了。” “对,我也回去通知丽丽。” 两人的议论声渐渐远去,我仿佛看着一堆白花花的银子慢慢飘走,真是欲哭无泪,心痛如绞。 悄悄地回头,果然,迟迟的眼睛直冒火,把我杀了的心都有。 我连忙拿起包,呵呵一笑:“那个,我还要回去带小孩,先走了。”说完,赶紧一溜烟跑掉。 原来他叫林昏晓 因为耽搁了这么长时间,等我买菜回家时天已经黑了。在电梯上不禁有些不安,那小子会不会已经吃了,糟糕,不会以为我是故意的吧,难不成他已经打电话给妈妈告状了?唉,人家林阿姨平时对我挺好的,这下子……唉。 正在浮想联翩,电梯到了,我提着大包小包走出去,谁知看见眼前的情景,顿时愣住。 那小子居然坐在我家门口,膝盖上放着笔记本,正静静玩着游戏。 听见声响,他抬起头来,看着我。 我急急说道:“不好意思,今天店里有事,晚了点……那个,怎么不在家等?” 他起身,走过来接过我手中的菜,缓缓说道:“这里等,方便点。” 蹲坐在地上还方便?这是什么逻辑?我不解,也来不及再问,马上开门进屋,马不停蹄地进入厨房,蒸煮煎炸焖煨,弄得手忙脚乱,大冬天还出了一身汗。 终于幸不辱命,将他昨天点的菜都搬上了桌。 还是和昨天一样,不等人叫,那小子便坐下,埋头吃起来。 我则边吃边偷看他那张俊脸,没办法,食色性也,虽说他年纪小,但果子再青也是果子。 我夹起块豆腐,入口,只觉又嫩又滑,就像他的脸,皮肤好得吹弹可破,简直让人忍不住想伸手去蹂躏。 不行不行,我握紧手,竭力压制住想捏他的欲望,默默念道,不能猥亵未成年,不能猥亵未成年。 “你说什么?”他抬头问道。 “我在问你菜还合胃口吗?” “很好,”他点点头,接着又说道:“不过汤好像咸了一点,以后少放点盐吧。” “是吗?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我皮笑肉不笑,臭小子,煮给你吃就不错了,居然给我挑三拣四。还以后,说得好像要伺候你一辈子,想得美! “对了,你今天在门外等了很久吗?”我突然想起来。 “一个小时而已。”他淡淡说道。 在外面坐了一个小时?!心中涌起一股感动,居然有人愿意蹲在门外等一个小时,就为了吃我做的饭? “当时我都打算走了,以为你嫌麻烦,不想为我弄饭,所以才这么晚都没回来。”他继续说道。 “嫌麻烦?”我有些心虚,连忙否认:“怎么会呢?我怎么会嫌麻烦?呵呵,不麻烦不麻烦。” “既然你不嫌麻烦,那我就放心了。”他慢慢放下筷子,看着我,微微一笑:“明晚我想吃糖醋排骨,酥皮龙虾,杏仁豆腐,珍珠园子,鱼香荷包蛋,拜托了。” 我保持着笑容,直至嘴角僵硬。 祝莞尔,你又中计了! 正后悔不迭,手机响了,我接起,原来是迟迟打来兴师问罪:“死女人,干嘛跑这么快?” 我站到阳台去,小声道歉:“我怕你一怒之下把我给咔嚓了……你那边怎么这么吵呀?” “我在酒吧,已经和他谈好了,等会就拼酒,如果我赢了,以后就不准再来找我。”迟迟开始摩拳擦掌。 “那输了怎么办?” “我会输吗?” 想想也是,迟迟酒量天生就厉害,至今为止还没有遇见对手。但我还是很好奇:“如果你输了会怎么样呢?” 那边突地传来华诚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如果输了,她就做我女朋友。” 接着,不管这边目瞪口呆的我,他掐断了电话。 我拿着电话站了许久,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这次迟迟……很危险。 原来他叫林昏晓2 我蹙眉,转身,却撞到一堵肉墙,一时没站稳,竟然向后倒去。幸好一双手将我稳稳拉住,“没事吧。”他问道。 我抚摸着胸口,惊魂甫定:没事才怪!这可是16楼,如果摔下去以我的体重一定会砸出个大坑,等会物管公司在我的葬礼上来讨要道路修理费怎么办?岂不是丢死人? 回过神来,我开始兴师问罪:“你干嘛出来?” “想来跟你说一声,我吃完了,另外再要一样东西。”他一把夺去我的手机,迅速在上面输入一串号码,并按下通话键,等到他裤袋中手机铃声响起,我才醒悟:他要的是我的手机号码。 “以后我就不用在门口干等了。”他将手机还给我。 我接过,念出他输入的自己的名字……昏晓。 “原来你叫林昏晓。” “你呢?”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双手抱在胸前,认真地看着他:“姐姐。” 他皱眉:“姐姐?” “真乖,”我踮脚摸摸他的头发:“没错,以后就叫我姐姐。好了,进去吧,外面挺冷的。” 可他一动不动,挡在落地窗前。 “干什么?”我瞪眼。 他不回答,只挑挑眉毛。 隆冬腊月,天寒地冻,实在不是争意气的时候,我只得妥协:“祝莞尔,祝福的祝,莞尔一笑的莞尔。” “祝莞尔。”他重复着:“祝莞尔。” “别没大没小的,还是得叫我姐,不然以后就自己吃方便面,听见没?”我威胁。 他不以为然地瞥我一眼,转身走到沙发上坐下,自顾自打开电视看起来。 “都要高考了还看电视?”我边关落地窗边咕哝。 他不理我。 “对了,你妈打电话来过吗?”我有些怕他告状,旁敲侧击。 还是不理我。 “林昏晓。”我指名道姓。 这次他有所行动,抬起头来,看着我,“昏晓,”他说:“叫我昏晓就可以了,不用加姓。” 昏晓?还阴阳呢。我把一大袋垃圾递给他,吩咐道:“拿去丢了。” 他也不反抗,提起便往外走。 等他刚一跨出门,我立即将门关上。 “你干嘛?”他敲门。 “自己回家复习。”我收拾碗筷,进厨房洗碗,不再管他。 第二天应该是迟迟看店,我便在家蒙头大睡。迷迷糊糊中被电话吵醒,接起来一听,是小妹打来的,说是迟迟一上午都没来。 我一个激灵,马上清醒了,糟糕,迟迟昨晚和华诚拼酒,不会出事了吧。 连忙打她手机,可始终打不通,马上洗刷完毕,飞车赶到她家,敲了好久的门,也没动静。 正犹豫着要不要报警,门忽然打开,一个高大的人影出现在我眼前。 黑色的大衣,阴阴的气质,深沉的双眸。 华诚?! 我惊得下巴快掉到地上,他怎么在迟迟家里?! 原来他叫林昏晓3 “来找迟迟?”华诚问道。 我呆呆地点点头。 “她正在发起床气,脾气不太好,你担待点。”华诚将我让进屋,然后拿起大衣,微笑道:“我有点事,先出去一下,中午再回来。” 等到房门关上一分钟后,我才解冻,立马奔到卧室一看,只见迟迟坐在床上,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双眼呆滞。 我心中一阵绞痛,扑上前去抱住她,鼻涕与眼泪狂飙:“亲爱的!都是我害的,如果我没有去惹那个小混混,你就不会出手帮我,你不出手帮我,就不会被华诚盯上,你不被他盯上,就不会去跟他拼酒,不去跟他拼酒,就不会被他灌醉,不被他灌醉,你就不会被吃干抹净连渣都不留下了!” “给我把鼻涕吸回去,恶心死了。”迟迟推开我,皱眉道:“什么吃干抹净连渣都不留下,你在说什么?” 我听话地吸吸鼻子:“难道你不是被他给……” “没有。”斩钉截铁的语气。 我好奇心被勾起:“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迟迟往后一仰,“扑”的一声倒在枕头上。 原来,昨天被华诚抢走电话后,两人便面对面坐下,你一杯我一杯地拼起酒来。 眼看桌上的空酒瓶逐渐增加,可华诚依旧面不改色,迟迟心中开始发慌。但想到一向都是自己把别人灌醉撂倒数星星,于是便硬着头皮继续。 当空酒瓶摆满桌子时,迟迟发现眼前出现了许多星星,心中静极了……报应来了,她破天荒被灌醉了。 三秒钟之后,她便什么也不记得。 再次醒来,发现躺在自家床上,头痛欲裂,只想拿把刀把脖子上那颗东西给割下来。 这时,耳边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醒了?” 迟迟被唬了一大跳,转头,竟发现华诚坐在旁边,看着自己,眼中含着一丝笑。 “你怎么在这里?!”迟迟惊问。 华诚轻描淡写地回答:“在自己女朋友家中很奇怪吗?” 迟迟静默了会,揉揉发痛的额角:“对不起,刚才头很痛,出现了幻听,可以再重复一遍吗?” 华诚简明扼要地答道:“忘了吗?你已经是我女朋友。” 闻言,迟迟打了个冷颤,瞬间将昨晚的事都记了起来。 她!输!了! 迟迟顿觉五雷轰顶,脑中一片空白。 “怎么,想赖账?”华诚趋近迟迟的脸,男性气息萦绕在她鼻端,搅得她心烦意乱。 怎么办?要遵守诺言而牺牲幸福,还是抛弃道义而死不认账。活着还是死去,这是个问题。 迟迟脑子里正在进行天人交战,脸颊上突然被印上一个吻。 迟迟条件反射,抬起手,一巴掌向华诚扇去,但在半途中却被华诚伸手拦住,并顺势将她压倒在床上,牢牢盯着她:“记住,我最讨厌被人打耳光,就算是自己的女人也不行。” “谁是你的女人!”迟迟想挣开他,却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力气在他面前毫无用武之地。这对于从幼儿园开始便打遍天下无敌手的迟迟而言是一项致命的打击。 华诚,这个男人,让她头一次看见自己的软弱。 咬牙切齿,恨意盎然,却无能为力。 两人互相对视着,爱恨情仇交织在视线中。 忽地,华诚浅笑:“没关系,我们的时间还很多。”说罢,他放开迟迟,站起身来:“我中午再来看你。” 接着,他走了出去。 然后,我走了进来。 事情便是这样。 第一次和他睡觉 “你打算怎么办?”我问:“我看他不会轻易放手的。 迟迟一直将头埋在枕头中,隔了很久,突然起身,飞快换好衣服,翻箱倒柜,整理好行李箱,简洁地对我说:“我要出去避一避。”然后便大跨步走了出去。 余下我呆呆地站在客厅中,良久无语。 怕华诚向我要人,赶紧放了小妹半个月假,关了服装店。刚好趁过年,休息一下。 不知是不是忙惯了,待在家里,居然无所事事,镇日百无聊赖,只好买几本书来研究菜谱,这一举可便宜了林昏晓这小子,现在早中晚三餐全在我这里解决,比少爷还少爷。 更气人的是,有天他吃着吃着,突然抬头看着我,问:“我发现这几天你为了给我煮饭,都没去上班。” 我>_< 林昏晓,你这朵大水仙!本末倒置了好不好! 一转眼到了大年三十,本来打算回家吃团圆饭,但我妈提前放出话来,说要回家可以,必须带个男人。 我怀疑她根本就是倩女幽魂中的姥姥转世,专等着我这个聂小倩带着书生回她那间兰若寺。 为了不贻害无辜,我决定把大年三十给睡过去。 正要上床,有人却敲起了门,谁啊,这么不知好歹,我嘟囔着开门一看,发现是林昏晓。 “想吃宵夜?”我觉得他找我一定是为了吃的,便转身向厨房走去,但却被他拉住。 “走,去河边放烟火。” 现在?我转头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寒天,坚定地摇摇头。 “为什么?”他问。 “太冷了!” 他将我上下打量一番,摸摸下巴,眼睛含笑:“你的脂肪储备量还是不错的。” 我顿时怒了,我哪里胖了,除了脸圆点,腰粗点,腿肿点,还有哪里胖了! “好了,走吧。”他一把拉起我的手,不顾我的顽强反抗,将我拖出了门。 来到河边,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人,早就玩开了。 漆黑夜幕上,布满烟花,鹅黄,银白,妃色,绛紫,茜色,秋香色,蟹壳青,黛青,玉色,宝蓝,青莲,紫棠,藕色,水红,赤金……姹紫嫣红,绚烂璀璨,满天火树银花,流光溢彩,无限繁华。 我也是个人来疯,马上和林昏晓拿出烟花凑起了热闹,什么金色年华,二度花,蝴蝶王,芭蕉扇,逮着什么放什么,玩得不亦乐乎。 终于累了,便在一旁坐下休息。 林昏晓问:“开始是谁死活不来的,现在又玩得这么欢。” 我睬他一眼:“还不是为了陪你。” 他失笑:“那我还要谢你了。” 我大度地摆摆手:“不用。” 他笑一笑,没再说话。 我拿出带来的啤酒,打开,灌了一口,不禁咂下舌,好冷,简直在喝冰水! 这种天气,也只有迟迟才能喝下了。 想起她,我叹口气,这女人,也不知躲到哪去了,电话也不来个,该不会被逮住了?!我要不要去她家里通个信呢?但是,凭她的身手,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正在胡思乱想,林昏晓用手肘碰碰我,示意我抬头,我依言照做,一看立马傻眼,这才发现周围全是情侣,成双成对,搂搂抱抱,恨不得融为一体。 其中不少人正在大声倒数:“10,9,8……” 我一惊,吓,难道他们想12点时全体接吻? 第一次和他睡觉2 果然,12点整,全部情侣抱在一起,当下只听见一阵庞大的“啾啾”声,在河岸上空徘徊,惊飞小鸟无数。 马上打起十二分精神,定睛细看,有法国浪漫深喉式,中国古典含蓄式,西班牙狂野疯牛式,日本变态**式……简直是包罗万象,应有尽有。 忽然一股热气凑到我耳边,一个低低的声音问道:“要不然,我们也入乡随俗好了。” 我一个激灵,转头,清楚地看见林昏晓那张慢慢向我靠近的俊颜,挺直的鼻梁,清瘦白净的脸庞,还有,那双墨黑的眼,像块黑玉,像个绚丽的漩涡,将我拉近,拉近…… 幸好在要紧关头,理智战胜了情感,不,兽欲。我一把推开他的头。 “别耽误姐姐看好戏!”我转回头去,表面平静,心脏却噗通直跳。好险,好险,差点就犯罪。 人家林阿姨叫我帮忙给他儿子弄吃的,我却差点把他儿子吃了! 祝莞尔,你这个披着风衣的中山狼! “阿嚏!”一阵寒风吹来,我适时打了个喷嚏。 不是吧,自己说自己坏话也会打喷嚏? 我无言。 这时,林昏晓突然取下他的驼色围巾,系在我脖子上,我连忙推辞:“不用了。” 他睬都不睬我,依旧给我围得严严实实的。再拒绝下去就有点小家子气,我只好作罢。 围巾是柔软的羊毛,很暖和,初戴时绒毛将脸颊抚得痒痒的,鼻端传来一阵淡淡的香皂味,在冷冷的空气中有种异样。 我们之间的气氛也有些异样。 我清清嗓子,转移话题:“对了,你准备报考什么专业?” 林昏晓将双肘撑在身后,支起身子,闭目养神。 我戳他一下:“喂,问你话呢。” 他置若罔闻,动也不动,只余额前的碎发在风中纠缠,煞是诱惑。 正当我看得入神之时,不远处忽然有个人喊了声:“昏晓!” 林昏晓迅速回头,待看清来人,眼睛一眯,居然拉起我就跑。 “你……你干嘛!”我大惊。 “别问了,快跑。”他拉着我的手,马不停蹄地往前冲。 我边跑边好奇地往回看,只见那个穿咖啡色风衣的年轻男人,还站在原地不停地招手呼喊着。 看见此情此境,我心中暗生疑窦。 好不容易回到家,林昏晓说肚子饿了,我便给他下了碗面,然后边看着他吃,边暗自盘算怎么向他摊牌,思索良久,终于开口:“刚才那个人是谁啊?” 林昏晓顿了顿:“哦,朋友。” 我捏捏手指,字斟句酌:“朋友也分很多种……其实,我这个人是很开通的,对社会的各种现象见得也比较多……我的意思是,我支持并同情各种感情……可是,那个,林阿姨他们年纪也比较大了,可能接受起来比较困难,另外,你现在还是学生,我是说……” 林昏晓疑惑地看着我:“可以一句话说出你的意思吗?” 好,是你逼我的,我咬咬牙,一鼓作气说道:“那个人是你以前的男朋友吧!” 林昏晓放下筷子,平静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的。” 第一次和他睡觉3 我心里咯噔一声,果然猜中了,只得解释:“你看见他就跑,一定是不想见到他……他以前,是不是伤你很深?” 他盯了我三秒钟,忽然将头枕在双臂间,放声大笑起来。 “怎么?难道不是这样?” “祝莞尔,你想象力太过丰富了。”林昏晓抬起头来,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只会喜欢女人。” 我不服气:“那你干嘛见着他像见着鬼一样?” 他岔开话题:“对了,你怎么会想到我和他是那种关系的?” 我以手托腮,长叹口气:“还不是上次去相亲的后遗症……” 说完,自觉失言,赶紧打住,但林昏晓还是听见了,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去相亲?” “笑什么,你也会有这一天的!”我一拍桌子:“吃完洗碗擦桌子关灯走人!我睡觉了。” 说完,走进卧室,不再理他。 躺在床上没多久,便感觉脸发红,身体发热,头也一阵阵发晕,开始以为是被林昏晓给气得厉害了。但连打两个冷战之后,终于醒悟,我,华丽丽地发烧了。 强撑着身子,打开药箱,才发现药已经吃完。 看来是天要绝我,我不再反抗,“咚”地一声倒在床上,昏死过去。 就这么迷迷糊糊地躺着,仿佛漂在海上,晃晃悠悠的,整个身子都已经不属于自己。 脑子也没闲着,一直在做怪梦,梦见我妈变成了楼下那颗大槐树,张牙舞爪,牵藤攀枝,威胁我带男人回家。我吓地飞奔到街上,随便抓住一个男人,仔细一看,居然是林昏晓,正好气他嘲笑我相亲的事,便卑鄙地把他给引到我妈面前,狗腿般地献殷勤:“妈,你想怎么吃这小子?红烧还是清蒸,要不要多加点葱?”我妈大手一挥:“都不要,我要凉拌!记住,多加点醋。”我点头如捣蒜,赶紧把林昏晓给拖到口大锅边,准备推下去过水,可林昏晓抓住锅的边缘,使劲大叫我的名字:“祝莞尔,祝莞尔!”还把锅摇得咚咚作响,我下使劲一推,他便咕咚一声掉进热水中。 可不知哪里还是传来咚咚声和他的叫声,我慢慢清醒过来,这才发现是林昏晓在敲我的门。 救星来了! 我使尽全力爬起来,只觉脚下像踩着棉花,站都站不稳,一路跌跌撞撞地来到门口,一扭门锁,便再也支持不住,往地上倒去,正当要把初吻献给大地时,一双手将我稳稳抱住。 终于安全了,我神经一松,晕了过去。 再次睁眼,发觉额头凉凉的,特别舒服,正要伸手去摸,却被人拦住:“别拿下,那是冰袋。” 我眨眨眼,发现林昏晓正坐在床边。见我醒来,他将我扶起,靠在床上,去厨房盛了碗粥,一勺一勺喂我喝下。随后倒了杯清水,拿出几粒药丸,让我服用,做完这一切,又帮我盖好被子,嘱咐好生休息。 我感激涕零又心怀愧疚……刚才在梦中居然把人家给凉拌了,实在不够意思。 吃了药,又昏昏沉沉地睡下了,中途似乎听见拉链响声,微微睁眼,看见林昏晓正拿着我的包,不知在找什么。 “你找什么?”我虚弱地问。 “没什么。”他不动声色地将手放在背后。 我也没力气追究,只道:“饿了的话,去厨房看看,里面有些剩菜,放在微波炉里热热将就吃吧。” “知道了。”他说:“你好好休息吧。” 我闭上眼,不一会,又睡着了,这次却没怎么做梦,睡得很踏实。 直到手机铃声把我吵醒,我揉揉眼,深吸口气,咦,怎么有股熟悉的味道,就像是那条围巾上淡淡的香皂味,如幽魂般,化为丝丝缕缕钻入体内,让我全身寒毛竖起。 难道说…… 我慢慢地睁开眼……林昏晓,正睡在我旁边……我们的脸,相隔不到一公分,他的长睫毛,差点就扫到我脸上了! “啊!” 第一次和他接吻 但只叫了三秒钟,林昏晓便把我的嘴给捂住,“你好吵。”他说。 我一骨碌坐起来,将被子拥在胸前,语无伦次地道:“你,你,你……我,我,我……我们,我们……” 他也撑起身子,捏捏鼻梁,闲闲说道:“我知道你在说话,但是我一句都听不懂。” 我赶紧做几个深呼吸,让自己稍稍平静下来:“你干嘛睡我旁边?” “你发烧了。” “然后呢?” “我照顾你。” “我记得!但之后呢?” “之后我困了,而且你只有这一张床,所以……” 我吸口冷气:“所以你就睡了?!” 他瞥我一眼:“不然呢?难道大冬天睡地上?” “你可以回自己家去睡啊!” 他淡淡说道:“那太麻烦了。” “……” 就这样,我的初睡就献出去了。 并且,那个对象还满不在乎。 真是,正月初一遇上这种事,怎一个惨字了得。 之后的几天,林昏晓还是和以前一样,到了吃饭时间便准时坐在我家饭厅中。只是,吃完饭后,这家伙也喜欢赖在这里,每次都要我三番五次地把他撵走。而且,一旦问到关于他的问题都爱理不理的,怪僻。 此话不提,单说自己,原以为懒在家里便百事不愁,谁知该来的甩都甩不掉。 这天上午,我接到了华诚的电话。 心中一紧,果然厉害,还是被他给找到了! 勉定心神应付了几句,华诚态度很客气,约我出去吃饭,没胆子拒绝,只得应允。 战战兢兢来到指定的餐厅,华诚已坐定,见我来,还为我拉开椅子,绅士风十足。 但不能大意,这可是名副其实的鸿门宴啊! 原以为华诚是想从我这打听迟迟的下落,可想错了,他和我谈论的都是些不痛不痒的话题,直到一顿饭快结束了,压根就没有提及迟迟这两个字。 最后是我忍不住了,主动问道:“你是不是想知道迟迟在哪?” “你会告诉我吗?”华诚反问。 我摇摇头:“我是真不知道。” “没关系。”华诚端起酒杯,微微一摇,暗红色的酒在玻璃的世界中晃动,始终逃不出去。他勾勾嘴角,意味深长地说道:“我就在这等着她,她总会回来……不是吗?” “嗯,那个,”我摸摸额角,努力寻找着适当的词句:“迟迟,她谈起恋爱来是很认真的,而且……”剩下的话应该是,而且你也不是她喜欢的类型,但估计说了之后我是没命走出去了,所以还是咽下肚子为好。 “你认为我不会认真?” 华诚微笑,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个漂亮的弧度,内敛而有味道,但我却被吓得屁滚尿流,忙解释:“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别紧张,和你开个玩笑。”华诚淡淡看我一眼:“对了,你刚才说,迟迟恋爱起来很认真……那个让她认真的男人,是谁呢?” “哦,是我们大学中文系一个男生,叫任之光,他……”说到这,我猛然醒悟过来,遭了,一不留神,居然被他给套了出来。就知道,我们这些善良老百姓哪斗得过他们这帮罪恶的黑势力呢! “他怎么了?”华诚盯着我。 “他……他们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低头猛吃,把嘴塞住就不会乱说话了。 “没关系,反正那也没什么重要的。”华诚将酒杯凑在嘴边,微啜了一口。 不重要?我眨眨眼,那可不一定。 第一次和他接吻2 话说当年,任之光是中文系有名的才子,人长得也不错,戴副眼睛,斯斯文文的。(万书*楼)迟迟呢,也算是出名的大美女……当然,是在没打架的状态下。 两人是名副其实的男才女貌,羡煞众人。 但突然有一天,没有任何征兆的,两人就分手了,这个事件成为我校第八大未解之迷。 后来,在我的不懈努力下,终于明白事实真相。 原来,那天晚上,两人在小树林中散步,却好死不死地遇上群小混混,看见迟迟,眼放精光,意欲调戏。任之光本想英雄救美,可他平时把锻炼的时间都用在念诵徐志摩之流的诗歌上,所以小混混“挥一挥手”便把他给打到草丛中去挂着,云彩确实是没带走,两个黑眼圈却是免费赠送给他了。 迟迟亲眼目睹恋人受辱,rp大爆发,内力提高,血量加满,防御值突升,瞬间将敌人秒杀。 迟迟说得轻描淡写,但我从其他途径了解到,现场还是挺惨烈的,听说其中一名倒霉蛋的蛋蛋被踢到,医生断言他可能从此不举……听说,只是听说。 不管怎样,任之光觉得被女朋友救了,是奇耻大辱,从此便对迟迟避而不见。 两人分道扬镳。 故事至此结束。 可初恋落得如此下场,迟迟开始灰心丧气,至今也没什么心情再坠入爱河。 所以我说,华诚你太自信了。 正在回忆中,突然觉得如芒在背,下意识转头,居然看见林昏晓正坐在我身后。 这才记起来,刚才接了华诚的电话,吓得脑子一片空白,都忘了给林昏晓准备午饭,也没给他说一声就急着跑出来了。 该不会是他饿了,又找不到我,就来餐馆吃饭。可是居然来到这间,也太巧了吧。 我紧皱眉头,再悄悄回头看一眼,正好与林昏晓冷冷的眼神对上,唬得我赶紧回头。 没想到,这些全落在华诚眼中,他叫来侍应结账,然后用下巴指指林昏晓,脸上暗含笑意:“祝小姐,本来应该是我送你回家的,但……他可能不会同意,那么,下次再聊。”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开。 归根到底是你惹的祸吧!居然就这么走了,不负责的男人,迟迟会喜欢你才怪!你等着,我会让你如愿我就不姓祝! “你说什么?”华诚忽然回过头来。 我立马堆起满脸笑容:“我说谢谢你请客。” “不用谢,祝小姐,再见。” 直到华诚的车离开视线,我才使劲拍着胸口,呼出憋住的气。 天啊,这个华诚,是人还是鬼,居然听得见人的心里话,刚才差点把我吓得尿失禁。 一个祸星刚走,另一个马上在我旁边坐下。 “他是谁?”林昏晓脸色看来不太好。 但估计我的脸色也被吓得好不到哪去,实在没功夫理他,只想赶紧回家修养,便挥挥手:“你吃完了吗,吃完就一起回去吧。” 他本想说什么,但大庭广众之下估计也不好发作,只能忍了下去。 一路上我都处于惊魂未定状态,他则处于默默思索状态,所以两人没怎么说话。 一直到等电梯时,林昏晓看着那不断变化的红色数字,再次问道:“他是谁?” “他,”我叹口气:“唉,说来话长。” “有多长?一天一夜能不能讲完?” 我疑惑:“你干嘛追究他是谁?” 林昏晓转过头来看着我,认真地问道:“你喜欢他?” 第一次和他接吻3 我嫌命长了才会喜欢华诚呢。但…… 他是不是太过好奇了点? 我将林昏晓这些天的行为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忽然觉得有些不对。难道,他…… 当下盘算了会,就算是我水仙好了,但还是有必要说清楚的,便故意拉下脸,说道:“我喜欢谁,不是你应该关心的问题,朋友之间,也必须要有点**。” 话音刚落,电梯门开了,我径直走了进去,林昏晓停了两秒,也跟了进来。 电梯中一阵沉默,难堪的寂静。 回想起来,我刚才那番话语气也太硬了些,便搭讪问道:“对了,你爸妈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回应。 禁不住转身,却发现林昏晓就站在我身边,我唬了一跳,下意识退到角落中,谁知他欺身上来,将我困住。 我的脸瞬间红透,心中惶惶然,不知林昏晓想干什么,也不敢抬头,只能直视着他的胸膛。这才发现,原来,他比我高这么多。 这也是我第一次意识到,他是个男人。 我开始用力推他的身体,但双手却被他箍住,动弹不得。 “你喜欢谁对我很重要,因为……”林昏晓抬起我的脸,紧紧盯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祝莞尔,我喜欢你。” 我如遭雷殛,心里乱成一片,整个人吓怔住,等回过神来时,竟发现他在向我靠近。 背着光,只看见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上,那双墨玉般的眼,牢牢地锁住我,漩涡,绚丽而罪恶…… 他的唇覆在我的唇上,温热,轻柔,如羽毛,摩挲,揉抚。仿佛瞬间的知觉都集中在肌肤碰触之地,那种感觉,太过鲜明,令人颤粟。他的舌长驱直入,攻城略地,让我溃不成军。 “叮”的一声响,电梯门开了,朦胧之中,我看见门口站着两个人。 很熟悉。 似乎是熟人。 看清楚了。 原来是林阿姨还有他丈夫。 也就是…… 林昏晓的父母! 其实他叫庄昏晓 脑子“嗡”地炸开,全身布满冷汗,我猛力推开林昏晓。 但已经晚了,他爸妈什么都看见了。 只能祈祷电梯从16楼掉下去,把我摔成肉酱,不用面对接下来的惨剧。 但电梯稳稳地停着。 这时,最恐怖的事情发生了,林阿姨走上前来,将我一把拉出电梯,气急败坏地问道…… “小祝,是谁把我们家锁给换拉?!怎么打不开呢?” 嗯?!我睁大眼看着林阿姨,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 林阿姨,看不出您这么大度,亲眼看见我残害你家儿子,居然不当回事? 林阿姨将我拖到他们家门口,拿出钥匙给我示范:“你看,打都打不开……诶,是不是我儿子换的锁啊?” 我转头看向林昏晓,他将双手闲闲放在胸前,眼睛看着别处,也不做声。 心中疑惑渐渐加深,像团搅在一起的绒线,只是乱,还不甚明白。 这时,林阿姨又问了一句:“对了,小祝,今天我儿子出去的时候说了什么时候回来没啊?” 我楞了一下,随即忽然醒悟过来。 林昏晓,这个现在站在我身边的人,不是她儿子! 身后传来林昏晓的声音:“你儿子不会回来了,因为……他已经把这房子卖给了我。” 因为受惊过度,之后我一直都处于恍惚状态。只记得林阿姨费尽全力,终于将真正的儿子找了回来。 几个人一对峙,真相大白。 因为高考压力过大,林峰峦……林家真正的儿子和好友决定辍学做生意。但是哪来的本钱呢?“聪明”的林峰峦计上心头,原来,林阿姨夫妇比较溺爱孩子,买房时便将户主写上了儿子的大名,心想免得今后还要去办过户手续。于是,趁父母前脚一走,林峰峦后脚便把房子给卖了,而买主,则是林……不,则是我刚才吻的那个不知姓名的人! 问明前因后果,林阿姨怒不可竭,立刻喝令儿子把钱拿出来,换回房子,但是…… 林峰峦喏嗫着说:“钱,已经赔光了。” 林阿姨再也忍不住,直接拿起鸡毛禅子开始追杀林峰峦,她丈夫护子心切,连忙去拦在里面,三人顿时混战成一团,煞是热闹。 我捧住隐隐作痛的头,长长叹口气。 耳边传来那个自称林昏晓的人闲闲的声音:“我饿了,回去煮饭吧。” 我\/ 实在不想面对这场闹剧,我便趁乱跑到迟迟家去睡了一晚。可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经过一天一夜的心理建设,我忐忑不安地返回。经过林昏晓家门时,我屏气凝息,蹑手蹑脚,生怕被发现。眼看就要胜利之际,身后传来他的声音:“你回来了。” 不情不愿地回头,看见他倚在门边,悠闲地看着我。 “林阿姨他们呢?”我问。 “搬走了。” 我吞口唾沫:“你是说,我们今后就是邻居了?” 他点点头:“没错。” 我僵硬地笑笑,然后…… 飞快跑到家门前,掏出钥匙,打开房门,奔进屋里,转身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趴在门上,长吁口气,还好还好,躲过一劫。 “你在躲我吗?” 不,是,吧,我吸口凉气,缓慢地转过头,看见他不知何时已经进了屋子,就站在我身边,伸出一只手,眼中含笑:“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庄昏晓。” 其实他叫庄昏晓2 也许他并没什么恶意,可我正是敏感期,觉得他的笑意十分刺眼,又想起自己被他耍了这么久,顿时怒火中烧,瞪他一眼:“你这个骗子!” “我没骗过你。”林昏晓,不,是庄昏晓不慌不忙地回答:“我从来没说过,我姓林。” “你还说没有,你明明……”说到这,我哑口了,好像他真的没有说过他姓林,只叫我喊他的名字,还有,每次问及他的情况时,都只是闭口不谈。想到这,真想扇自己一耳光,那天明明听见电梯中那两个人说16楼有人搬家,怎么就不问问清楚呢?! 但是,这个庄昏晓也别想装无辜。 “你明明知道我弄错了,为什么不说清楚?” 他耸耸肩:“我本来想吃完饭便告诉你的,谁知道你做的菜还不赖,所以我就想,还是等你自己发现好了。” “哦,归结到底还是我的错,是我自己太笨。”我冷笑一声。 “怎么,真生气了?” 庄昏晓想过来拉我,我下意识退后一步,咬了咬下唇,道:“你房子买成多少钱,我帮他们还了。” 天知道,像我这种败家女,哪有这么多钱,也不过是嘴上说说。 庄昏晓皱眉:“怎么了?” 想起电梯中那个吻,原以为是自己占便宜,哪知道是被别人占了便宜,我小宇宙爆发,忽然大声冲他吼道:“我不想和你这种趁人之危的人作邻居!” 庄昏晓直直地看着我,黑色的眼眸中一片平静,也许在那深处有什么东西,但我可能永远不知道……他转身走了出去。 我靠在门上,听着他远去的脚步声,心中五味陈杂。 第二天早饭,庄昏晓没有来。 第二天中饭,庄昏晓也没有来。 是二天晚饭,庄昏晓还是没有来。 第三,四,五……一直到第八天,他依旧没有出现。 并且,这些天,隔壁一直没什么动静。我实在禁不住好奇,跑去问了下小区门卫,得知就在和我吵架那天,庄昏晓出去后就没再回来。 难道,是我说得太过分了? 但是,他确实是趁人之危啊,就这样把林家给赶出去了,实在…… 哎,不想了,我推着购物车,向收银台走去。 突然肩上被人拍了一下,回头,竟发现是林阿姨。 “小祝,你来买菜啊?”林阿姨热情招呼道,又看了眼购物车,“哟”了一声:“你一个人吃得了这么多吗?” 多?我低头,这才发现购物车中堆满了菜,而且,全是……那个人喜欢吃的。见鬼了,他都不在了,我干嘛还买这么多? 习惯真是害死人。 担心林阿姨的近况,我忙问道:“林阿姨,你们现在住在哪里?怎么一直都联络不到你们。对了,我帮你们找了间空屋,是朋友闲置下的,环境还不错,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林阿姨诧异:“怎么,庄先生没有告诉你?” 轮到我丈八金刚摸不着头脑:“告诉我什么?” “庄先生送了一套新房子给我们,本来我们不好意思要的,但他坚持,说什么我们卖给他的房子是块风水宝地,有个免费厨师,很值得……我也没听懂他是什么意思,但庄先生确实是个好人,他私下和我儿子谈了半个小时,之后我那不孝子就像变了个人,发奋图强起来,说要好好学习,今后像庄先生一样当个软件设计师……” 我忙打断她:“是哪天发生的事啊?” “就是你不在那天啊,哎,这个庄先生,一表人才,人品也好,没得说了……” 林阿姨不厌其烦地夸奖着庄昏晓,每一声都让我心中一沉。 好像,有点,冤枉,他了。 其实他叫庄昏晓3 从超市回来,我在庄昏晓家门口晃悠了几十圈,终于忍不住,将耳朵贴在他房门上,仔细听了许久,里面没有一点动静。 果然,还是没回来。 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其实想想,庄昏晓并没什么罪大恶极,也就骗了几顿饭吃,还有那个吻,往深了想,我也没有赔。更重要的是,人家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没有他,我估计都烧**干了。 哎,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也许,他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我落寞地打开门,缓慢地走了进去,将菜放在桌上,不住地摇头叹气。 “你回来了?”一个声音问道。 “嗯。”我点点头。 嗯?! 猛地转身,速度太快,扭了脖子,疼得我呲牙咧嘴,但在剧痛中,眼睛没有罢工,我清楚看见……庄昏晓,坐在,我家,沙发上。 “快煮饭吧,我饿死了。”说完,庄昏晓打开电视,看了起来,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哦……好。”我收起下巴,马上跑到厨房中,乒里乓朗煮将起来。 菜刚弄好,庄昏晓也不等人叫,自己便吃了起来,仿佛很饿的样子。我悄悄抬眼,几天不见,他似乎憔悴了不少,脸上有淡青的胡茬。从林阿姨口中得知,庄昏晓是个软件设计师,今年27了,本来打死也不相信,可仔细想想,有些男人确实是看不出年龄的,那些个男明星,50多岁还能出演20岁的小伙子呢,观众也一样卖账。单说庄昏晓吧,整天穿休闲装,加上我又先入为主,确实是容易让人误解的。 他现在的举动应该算是和解吧,我也不好再僵下去,吃完饭,趁他在沙发上休息,便端了盘水果去,主动问道:“你这些天都没在家吗?” 庄昏晓点点头:“公司有款新软件出了问题,这一个星期都在抢修,今天凌晨才完工。”他停了会,轻轻瞟我一样:“怎么,担心我?” “担……心你,”我故意放声大笑:“你身强力壮的,我干嘛要关心你?” 庄昏晓将身子挪近几寸,靠近我坐着,把手臂搭在我身后,嘴则缓缓凑近我的颈脖,温温吐气:“那……你刚才干嘛撅着屁股听我屋子里的声响呢?” 这话让我紧绷的身体发热……羞恼的热,原来他看见了! “呵呵……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忙起身,准备去厨房洗碗,以求逃避尴尬,但是,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个疑问…… “你是怎么进来的?!” 难怪一直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劲,现在终于发现了,我走的时候明明把门锁得好好的,庄昏晓难道会穿墙术?! “开门进来的。”他拿出把钥匙在我眼前晃了晃。 记起了,我发烧时迷糊中发现他在翻我的皮包,原来是拿我的钥匙去复制了! “快还给我!” 我不顾淑女风范,扑上前去抢夺,他自然不给,我们两人在沙发上滚过来滚过去,滚过去又滚过来,弄得头发松散,衣衫凌乱,到最后停下来时,才发现,我压在了庄昏晓的身上。 姿势确实有些暧昧,但我也管不了这么多,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服,命令道:“把钥匙还给我!” 他静静地看着我:“祝莞尔。” “什么?” “你**了。” 他说,我都被你给摸了1 什么?! 我低头一看,果然,因为家里开着暖气,穿得很少,领口又比较松,所以一俯身,就被庄昏晓给看光光了! 更悲惨的是,他还抬抬眉毛,似笑非笑地说了句:“32a?我亏了。” 我弯弯眼睛,将手伸到他腹部以下,轻轻一握…… “直径2cm?我亏了。” 然后趁庄昏晓目瞪口呆之际,迅速夺过钥匙,转身潇洒地走进厨房,哼着小曲,洗起小碗。 小样,跟我斗,本女侠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小猪撒腿跑? 可我也并非完胜。 第二天起床后,正打着哈欠,却惊见餐桌上熟悉的人影……是谁就不用多说了。 “大哥,你到底配了多少把钥匙?”我冲到他面前质问。 “10把而已。”他好整以暇地说。 10把!? 我嘴角开始颤抖:“快把钥匙全交出来。” “为什么?”庄昏晓慢条斯理地问道。 我哭笑不得:“难道你能忍受一个外人随便进入你的屋子,探究你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他耸耸肩:“我没有不欲,我已经把我家的钥匙放在你包里了,欢迎随时进入。” 我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差点吐血,但庄昏晓还没完:“另外,我并不觉得自己对你来说还是‘外人’。” 我揉着额角,有气无力地问道:“那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庄昏晓摸摸下巴,缓缓说道:“让我想想,我们觉也睡过了,吻也接过了,你的胸也被我看了,我的重要部位也被你给摸了……你觉得,说出去还会有人相信我只是你的外人吗?” 我双眼一眯:“你不会真的说出去吧?” 他弯弯嘴角:“你认为我不敢?” 我吸口冷气,如果我点头,不知他会作出什么。但如果我摇头,就太没种了。 正在进退两难之际,门铃响了起来。 庄昏晓闪闪眼睛,浅浅一笑:“正好就让你看看我敢不敢吧。” 说着便要去开门,我立马慌了神,上前去拖住他的衣服,可他力气太大,我反而是被他曳着走。 “不要啊!”在我震耳欲聋的尖叫声中,门开了。 门口站着拖着行李箱,一脸疑惑的迟迟:“你们俩,到底谁在**谁?” “啊?” “明明听见女的在喊不要,开门一看,却是男的被扒了衣服,搞不懂。”迟迟摇摇头,忽然指着庄昏晓问我:“对了,他是谁?” “路人加邻居。”我抢在庄昏晓前回答。 迟迟恍然大悟:“喔,就是你照顾的那个小孩啊。”然后,她伸出玉手掐了掐庄昏晓的脸:“告诉姐姐,几岁了?” 庄昏晓平静回答:“27。” 迟迟楞了三秒,忽然笑着拍拍他的脸:“这孩子,还挺幽默的。”随后拉着行李飘飘然走到我卧室:“莞尔,我累了,先借你床睡睡,吃饭时再叫我。” 空余下脸色阴晴不定的庄昏晓,还有幸灾乐祸憋得内伤的我。 他说,我都被你给摸了2 等到迟迟醒来,我开始询问她这一月的行踪,得知原来她去了海南度冬。 够享受的。 “华诚没找你麻烦吧?”迟迟问。 “还好,请我吃了顿饭,顺便害我损失数以万计的白细胞。”另外,还糊里糊涂被人给吻了,至今没弄清楚是挣还是赔。 “请你吃饭?他对你说了什么?” 我“啊”了一声:“对了,他说要等你回来,听口气好像是想瓮中捉鳖。” 迟迟冷眼看着我:“你说我是鳖?” 我摊摊手:“被他抓到当然就是鳖了,对了,华诚知道你回来的消息吗?” “他又不是神仙,再说,也不过说说而已,别理他。” 正说着,迟迟的手机响了,她接起,听了几句,脸马上变色。 “怎么拉?”我急问。 她拿起外套,冲出屋子,留下句气急败坏的话:“那混蛋去找我爸了!” 我睁大眼,这下事情闹大了。 不得不佩服华诚的神通广大和强大勇气,迟迟刚回来电话就追到,还有胆子去迟迟爸那里。早说过,迟迟爸可是武术馆馆长,刀、枪、剑、棍、鞭、锏、锤、斧,十八般武器,样样精通。为人行侠仗义,一副古道热肠,好打不平。膝下弟子,个个能力出众。华诚就算再厉害,这么一去也是羊入虎口,在劫难逃。 到了武术馆中,迟迟问明情况,得知华诚和她爸在房间中详谈,立马奔了进去。我心下揣度,老爷子听见爱女被占了便宜,一定怒火中烧,估计会和迟迟一道教训下华诚,那种血腥场面,我这种普通人还是少看为妙。 当下便到后院中“观赏风景”……迟迟的师兄师弟总是在这里练武,并且……会光着上身!健壮的肌肉混合着汗水,低沉雄浑的呐喊,简直是色女们的风水宝地。 兴冲冲地跑去一看,顿时傻眼,一个壮男也没有?! “不用看了,师傅放了他们一天的假,全跑出去玩了。”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 转身,看见一个男子,眉目清朗,秀逸出尘,身着白色练功服,衣袂飘飘,颇有点仙风道骨的味道。 “慕二,你怎么没去?”他便是迟迟的二师兄,名叫慕若逸,不过我嫌太拗口,便帮他改名叫慕二。 慕二在木凳上坐下,递给我一杯清茶,眼中掠过淡淡的阴霾:“没什么好玩的。” “慕二,你怎么了?”我好奇,他平时可不是这样啊。想来都快两个月没见到他了,难道当中发生了什么事? “莞尔,”幕二低头看着杯中的茶叶舒卷沉浮,略一踌躇,“唉”了一声:“还是算了。” 我赶紧追问:“没关系,你有什么事就告诉我吧,别心里憋着。” 否则我晚上睡不着啊。 “莞尔,”慕二站起来,背对着我:“你有没有喜欢过不该喜欢的人,如果你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你是该继续喜欢他还是不再喜欢他?” 我仔细琢磨着这一串顺口溜,终于得出结论:慕二恋爱了! 一直以为他的归属应该是武当山,没想到他居然也会喜欢女孩子! 可是,这样看来,这个女孩子是他不该喜欢的人。那么应该就是他的对手的女儿……电视剧中都是这么演的。 也难怪,他们练武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唯一能起争执的也就是同道中人。双方晚饭吃饱了,懒得去买健胃消食片,就去比武促进消化,又不知道轻重,一不小心就断手断脚,伤肝伤肺。 幕二是正派,这么说那个女孩子便是邪教的妖女? 他说,我都被你给摸了3 原来是妖女,哇,世间极品,哪个男的不想要,怪道会叫咱们小慕二如此魂牵梦绕 再怎么也是人家的初恋啊,我不忍心太残忍,只好安慰他:“慕二,感情的事只有当事人才有资格评说。不过爱情本来就是很血腥的一件事,有四分之一的人会吐血而亡,四分之二的人会伤筋动骨,剩下的人会碰得淤青,擦点云南白药揉揉就好,真正毫发无伤的是少之又少。所以,一切看你自己的选择,只要确定时过境迁之后自己不会后悔,那这个决定便是正确的。” 慕二点点头,但神情依旧不明朗。 我是无计可施了,看看表,觉得是时候去观看迟迟父女大战华诚的结局,便拍拍屁股,和慕二道声再见,走人了。 轻手轻脚来到房间门口,还没开始偷听,里面便传来迟迟爸的声音:“莞丫头,别躲着了,进来吧。” 我吐吐舌头,老爷子还是这么厉害,赶紧开门走了进去。 老爷子的房间很是古朴简单,一个藤木书架,上面放满了武学秘籍,梨花木书桌上整齐地摆着笔墨纸砚,墙壁上挂满了名家笔墨。 我和迟迟他们一样,规规矩矩地在八仙桌边坐下。 看情况,双方还没开打呢。 刚坐下,迟迟爸就发问了:“莞丫头,迟迟有没有答应过华诚,如果她输了,就做人家女朋友?” “对,迟迟是这么说过。”我点点头。 “那好,”迟迟爸闭着眼摸了摸胡子,一字一句地说道:“既然这样,就快给华诚和她准备婚事吧。” “什么?!”我和迟迟一下子蹦了起来,而华诚则气定神闲,含笑饮茶。 “学武之人,最重要的是个‘信’字,言而有信,方为君子。既然迟迟已经答应华诚,就应该遵守诺言,否则,也就不配当我杨一的女儿。”教训完我们俩,迟迟爸转向华诚:“刚才你说想下围棋,那我们就来过两招吧。”说着便拿出围棋,两人你一子我一子下了起来。 剩下我和迟迟傻傻站在一旁,无话可说。 不过迟迟也不是省油的灯,放下狠话,说宁死不嫁华诚。 然后便拖着行李回自己家睡觉了。 最高兴的是庄昏晓,他看着迟迟远去的背影,说了句:“后母终于走了。” “后母?”我疑惑:“什么后母?” 他解疑:“就是那个阻挠灰姑娘和王子的后母。” 我指指自己:“灰姑娘?”然后指指他:“王子?” “没错。”庄昏晓点点头,面不改色。 我拍拍他的肩膀,严肃地说道:“同学,以后吃完饭别说这种话,免得浪费粮食。” 王子?! 庄昏晓你真是越来越水仙了。 小庄,他家小庄 随着天气渐渐回暖,我的衣服也越穿越少,一个重大问题就逐渐显露出水面。 所以在这天吃晚饭时,我郑重向庄昏晓提了出来:“以后进屋子前拜托先敲门。” 他将一块鱼肉剔完刺,递到我碗里:“为什么?” 我看着碗中那块白嫩的鱼肉,心里软了一下,但马上摇摇头,坚定信念:“因为你经常搞突然袭击,开门时我可能没穿好衣服呢!” “祝莞尔,”庄昏晓抬头看我一眼,慢慢道:“你这么说了之后,我更不会敲门了。” 我 “对了,把这个收好。”他递给我一个牛皮袋子。 “这是什么?”我被他气得不轻,只懒洋洋地接过。 “我的银行卡和密码。” 什么?! “为什么给我?” “当我的伙食费。” “那也用不了把卡也给我啊,快拿回去。”虽然我祝莞尔是有名的见钱眼开,但也不敢不劳而获。 “那就当做你的零花钱吧。” “我干嘛用你的钱?” 他浅浅一笑:“我们都这样了,我养你也是应该的。” 我将筷子往桌上一放:“我们哪里有怎样拉!你不要胡说!” 这小子,简直毁我清誉。 庄昏晓还是维持着他的笑容,再次将一块剔去刺的鱼肉放在我碗里,不慌不忙地说道:“我们家小庄都被你给摸了,难道你想撇得一干二净?” “你们家小庄?我哪有摸你们家……”等等,我捂住嘴,他们家小庄?难道他说的是他的……那个? 明白过来,我马上嫌恶地看着他:“你居然称呼自己的……那个叫小庄?恶不恶心啊?” 他白我一眼:“恶心你还摸。” 我@_@吐血三升。 庄昏晓,败给你了! 洗完碗,从厨房出来,果然看见庄昏晓坐在沙发上,现在他是不到12点不会走的。 我无奈地叹口气,在一旁坐下,轻轻揉起脚来。今天店重新开张,客人比较多,穿着高跟鞋站了一整天,小腿肚酸痛。 正揉着,庄昏晓忽然拍拍自己的大腿。 我瞄了他一样,没怎么在意。 他见我没反应,终于忍不住开口:“我说把你的脚放上来。” “干什么?”我皱眉。 他不顾我的诧异,将我的腿抱起,放在他膝盖上,替我揉了起来。 还别说,庄昏晓似乎是练过的,指法一流,力量恰到好处,酸痛立即减消大半。 “这样可以吗?”他问。我闭上眼,陶醉般地说道:“我太崇拜你了。” 就这么,背靠着沙发扶手,脚搁在庄昏晓身上,享受着最顶级的按摩,我渐渐沉入梦乡。 小庄,他家小庄2 梦里发现自己真的成了灰姑娘,一听见庄昏晓要选女朋友的告示,马上屁颠屁颠就要跑去竞选,迟迟却把我拉住,说我和庄昏晓年纪相差太大,不合适,说要派小妹去,我急得满头大汗,拼命解释,可迟迟就是不相信,最后对我说,只要我今天之内卖出1000件衣服,就可以去。我一听,马上在店外面挂上招牌,写上跳楼大甩卖,一元一件,人群蜂拥而来,没多久,就把衣服抢完了。之后我不顾脸色铁青的迟迟,一溜烟跑到庄昏晓举办舞会那里。结果一进去,正好看见庄昏晓和一个美女搂得紧紧的,在跳舞,还笑得唏哩哗啦,开心极了。我心里那个气啊,马上跑去死命拉开两人,那美女不服气,说应该有个先来后到。我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冲她吼道,我都摸了他们家小庄了,你想咋的。那女的估计是大家闺秀,没见过我这种泼妇,当下便逃走了。我转身,正想收拾庄昏晓,可他一下抱住我,满含**地说了声,莞尔,你终于来了!见他这么看重我,我立马也不气了,将手伸给他,说道,来跳舞吧。庄昏晓却诧异,说,还跳什么舞,厨房等你好久了。说着把我使劲一推,我就咕噜咕噜滚到厨房,脸栽在一碟猪舌头上,有一根还戳到我嘴里,我拼命地吐啊吐啊,可那猪舌头像活的一样,还是在我嘴里不停地捣弄。好,猪舌头,你不仁我不义,我一狠心,重重一咬…… 忽然听见一声闷哼,我惊醒,这才发现……自己被庄昏晓压在沙发上! “你干什么?”我瞪着他。 谁知他反瞪我一眼:“我还问你呢,干嘛咬我?” “原来你就是那根猪舌头!”我恍然大悟,忙推开他:“干嘛偷吻我!” 庄昏晓满不在乎地说道:“给你按摩了这么久,不能拿点报酬吗?” “你怎么这么小气?”我赶紧抽出纸巾擦擦嘴:“那我还给你煮了这么久的饭呢,你怎么不给我报酬?” 庄昏晓看了我三秒钟,然后摊开双手呈大字靠在沙发上,咬牙说道:“来吧。” “干嘛?”我不解。 “你不是要报酬吗?”他一脸牺牲状:“那就用我的身体来报答你吧。” 我白他一眼:“你想得倒美。” “诶,”庄昏晓用手肘捅捅我:“过时不候了,还不抓紧机会?” “烦死了!快给我继续按摩。”我不客气地将脚放在他身上,从鼻孔中哼了一声:“像你这样子,哪个女人会喜欢你。” “我发现我有点喜欢上他了。”在迟迟家的阳台上,我将一杯香槟一饮而尽,然后说出了这番话。 “谁?”迟迟问。 “庄昏晓。” “原来是那小子啊。”迟迟“哦”了一声:“你怎么忽然就发现自己喜欢上他了?” “我梦见他和其他女人搂在一起,心里就像蚂蚁在咬一样,真实极了。”我将腿伸到阳台围栏外,一晃一晃的:“而且,他吻我的时候,我也没有讨厌的感觉,所以,应该是喜欢上他了吧。” 小庄,他家小庄3 闻言,迟迟差点被酒呛到,拍拍胸口:“你和他接吻了?” “不止呢,”我耸耸肩:“还摸了人家的小兄弟。” “那你是该负责的。”迟迟又倒了一杯香槟,递到我手中。 “对了,华诚来找你没?” “别提他了。”迟迟厌恶的皱眉:“我讨厌这种自以为肌肉发达就了不起的男人。” “肌肉发达?”我八卦起来:“这么说,你看过他的身体了?” “别用这种淫亵的眼神看着我。”迟迟横我一眼:“是他自己脱给我看的。” “哦哦哦。”我怪叫三声:“原来你们已经进展到这步了。” “但是我的心跳也不跳一下。”迟迟摊摊手:“看来我还是喜欢白嫩书生型的。” “就像任之光那样的?” 谁知迟迟一听见这个名字,脸色黯淡下来,她将手中的杯子举起,看着那金黄色的醇厚液体,轻声说道:“我前几天见到任之光了,他和一个很娇小的女孩子在一起,两人挺开心的……你说,男人是不是只喜欢柔软的女人啊?” “不会啊,”我连忙鼓励她:“像你这种恶……不,女强人,也不是一样被华诚喜欢上了吗?” “这算什么好例子?”迟迟不以为然。 正说着,门铃响起,可迟迟置若罔闻:“别理它。” 我憋不住,不顾迟迟的拦阻,开门一看,发现是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一见我,马上恭敬说道:“打扰了,是华诚先生派我来给杨迟迟小姐送花的。” 迟迟在阳台上高声喊道:“莞尔,不准接,快关门!” 那人一听,马上将花往我怀中一放,逃也似地跑了。 没奈何,我只能关上门,将花拿到阳台。那是迟迟最喜欢的玛格丽特,黄蕊白瓣,香味清然。 “华诚每天都要送花来吗?” 我将花递给迟迟,她却不接,只点点头。 “那他还算挺有心的,”我对华诚的看法改变了点,虽然他常常谋杀我的白细胞,但为了迟迟这女人着想,我还是劝道:“接触下来,华诚这人也不算什么穷凶极恶,为什么不接受他看看呢?” 迟迟抱住腿,将下巴抵在膝盖上,恨恨地说:“我讨厌他那种自以为是的态度,总是要人按照他的意愿来办事。” “明白了!”我打个响指:“你喜欢的是那种乖乖的,能听自己话的男人,可华诚和你一样强势,不服输,所以你讨厌他!” 迟迟不置可否,隔了一会,忽然问道:“你说,华诚究竟看上我什么了?是性格,还是外貌?” 我环顾下满屋子的格斗武器,坚定地说:“外貌,绝对是外貌。” “那么……”迟迟将酒杯放在自己脸颊边,喃喃说道:“如果我给了他,他就不会再来纠缠了吧。” “给他?”我睁大眼:“你可别干傻事。” “哎,再说吧。”迟迟挫败地抓抓头发:“我都快被逼疯了。” 从迟迟家出来,经过商场,我便顺路去逛了逛,千不该万不该,居然在经过珠宝专柜的时候忘了闭眼,看见一条单行铂金手链,镶嵌着一颗颗玫瑰切割钻石,精致而优雅。脚下立即像粘上了强力胶,走不动了。 “小姐,要试试吗?”柜台小姐适时取出手链,为我戴上,一边极力鼓动:“真的很适合呢,小姐,要买的话要抓紧啊,这款很热销,晚了就没有了。” 我迷醉地看着那条手链,在灯光下璀璨闪烁,心软成一片……可是,价钱好贵啊,当我三个月工资了! 不行,不行,祝莞尔,放下,微笑,然后赶紧走人! 我动用全身的意志力,最后看手链一眼,然后缓缓解下,正要递还给柜台小姐,一个声音响起:“请把这条手链包起来。” 我抬头,认清来人,顿觉诧异……boss! 这不就是那个搞同同的boss!? 迟迟被吃了 一副咖啡色的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棱角分明的唇总是微微抿着,风姿优美,气度高雅,当仁不让的翩翩贵公子……果然就是那位**oss! “祝小姐,还记得我吗?”他提醒道:“柳半夏。” 怎么会不记得呢?我忙愣愣地点头:“你也来买东西?” “没有,我路过,看见你在这,就进来了。”柳半夏微笑:“我们去前面的咖啡店坐坐吧。” “啊?有什么事吗?”我诧异,跟他也不过一面之缘,再说,我也不是男人,他怎么这么热情呢? “事情?哦,对了,是有事情。”柳公子说着,脸上笑意更浓。 还没弄清怎么回事,我就被他给拉到咖啡店中坐着。 “祝小姐,请收下。”柳公子将半开的首饰盒只手推到我面前,里面装着的自然是我梦寐以求的手链……至大的诱惑。 我吞口唾沫,拼命忍住想要夺过来的欲望,摇摇头:“我不能要。” “为什么呢?”他不解。 因为老妈说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话到嘴边,改为比较顺耳的:“因为无功不受禄,我怎么可以白要你的东西。” “怎么会无功呢。”柳公子道:“我正是要感谢你帮我隐瞒我和男友的事呢。” 哦,原来是那件事啊,说起来,他是应该感谢我的。为了不让他和男友事情曝光,我便对老妈撒谎说是自己对柳公子没感觉。眼睁睁看着一个金龟婿飘走,我妈彻底暴怒,以为是我故意为难,便撂下了没结婚不准回家的狠话。 害得我有家归不得,那,用这条手链来补偿也算合理吧。 “对了,你和那天的混血男友还好吧。”我一边问道,一边心中想着各种理由说服自己收下手链。 “你说丹尼尔?我们早就分手了。” “啊?怎么会?你们很配啊!”我惋惜。 柳公子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姿态优雅:“因为我和他,都不是玩真的。” 我睁大眼看着他。 心中升起一种预感,这位柳公子,绝非良善之人。 祝莞尔,多加小心。 “不过,我现在真正找到了一个想和他认真的人。”柳公子的声音中有种不自觉的温柔:“一个很值得爱的人。” 还好迷途知返,我松口气,祝福道:“希望你们能有好结果。” “可是,”柳公子垂下眼:“他这些日子一直在躲我。” “难道他是直男?”我劝道:“算了,你们是不同世界的,还是放弃他,另寻芳草吧。”“不,”柳公子摇摇头:“我看得出,他对我有感觉,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才不愿和我在一起。” “原来是这样。”我微叹口气:“看来很棘手。” 柳公子黯然:“现在,他一直躲着我,不接我电话,不准我上门……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想了想,提议道:“那你有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和他比较熟,找个中间人沟通一下,事情才好解决。” “祝小姐,我很高兴你的想法和我一样,”柳公子抬起头,一道白光在薄薄的镜片上闪过:“那么,就请你去帮我联络下若逸吧。” 迟迟被吃了2 若逸?什么若……啊! 我猛地惊醒。 慕若逸! 慕二! 柳公子喜欢的人是慕二! 晴天大霹雳! “你……你……你你你……”太过激动,我结巴了半天,终于说道:“你把慕二给掰弯了?!” 一切都明了,难怪那天慕二问我那种问题,原来他爱上的不是妖女,是妖男! “你怎么可以下这种毒手呢?!”我捂住胸口。 完了,慕二是老爷子最器重的徒弟,今后还打算把馆长的位置传给他,如果这件事传出去,那些练武之人思想老旧,一定会掀起大风暴的! 我赶紧撇清:“不行,我不能帮你!抱歉,我先走了。” 赶紧起身离开,还好没有收下他的贿赂,就知道非奸即盗,非奸即盗啊! 正在庆幸,手却被他拉住,我回头,警告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想作甚?” 柳公子嘴角微微上翘,显出淡淡的笑纹,然后,他伸手取下眼镜,缓慢地抬眼向我一看。 我顿时呆楞在原地……好,好,好妖孽的一双眼。 像隐藏着诱人的魔鬼,邪魅,妖冶,充满魅惑力。 就这么慵懒地斜斜地看着你。 “祝小姐,你愿意帮我吗?” 那漆黑的瞳眸,如最美最毒的地狱之花,让人不顾一切,只愿听从。 我来不及思考,只痴痴地说道:“我愿意。” “多谢了。”他戴上眼镜,重新恢复优雅贵公子形象:“那我就等着祝小姐的好消息。” 说完,他亲吻下我的手背,起身,施施然走了出去。 留下依旧处于眩晕中的我。 他,是人还是妖? 妖法再厉害,也有失效的时候,等过了几天,我回过神来,悔得肠子都青了。马上把柳公子留下的手链给送了回去,可没过几个小时,他又派人送了回来,并且还附上同一款式的脚链。 这不明摆着要把我手脚困住,受他摆布吗? 果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流氓有文化。柳半夏,连庄昏晓都没你这么无赖! 正看着两件贿赂物品发愁,门铃响了,以为是庄昏晓,赶紧手忙脚乱地将东****好,免得他追问是谁送的。藏好后才想到,庄昏晓哪次不是大摇大摆自己开门进来的,还这么乖给你按门铃? 开门一看,原来是迟迟。 只见她拖着行李箱,脸色苍白,神色不定,我心里一紧:“你怎么了?” 她径直走进屋子,从冰箱中找出一大袋零食,抱在沙发上吃起来。 糟糕,我记得她上次做同样的事,是在和任之光分手之后。 看来是发生了件同样严重的大事。 “你究竟怎么了?”我小心翼翼。 迟迟不停地往嘴里塞着薯片,眼睛直愣愣的,隔了好一会,才冒出句:“我亏大了。” 亏大了? 我撑着太阳穴,想起前几天她说的话,恍然大悟:“你和华诚上床了!?” 她点点头。 我抢过一袋薯片,也开始不停地往嘴里塞。 这次可玩大了。 将一整袋吃完后,我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迟迟将薯片放进嘴里,“咔嚓”一声,像咬断某人的脖子。 迟迟被吃了3 事情是这样的。 就在和我谈话之后的那天,迟迟出去买东西,却在自家楼下被华诚的车拦住。 华诚打开车门,对迟迟道:“上车吧,我带你去个地方,和你有关的。” 迟迟不睬他,继续前进。 华诚也是个不服输的,便开着车,一路紧随其后,迟迟停,他也停,迟迟走,他也走。 终于引来了迟迟的怒目而视:“你觉得很好玩是吗?” 华诚静静地看着她:“对于你,我从来都是认真的。迟迟,上车吧。” 迟迟怔住,想了想,还是上了车。 华诚载着她东转西转,终于来到一家酒店前,似乎是有人正在办喜宴,旁边停着婚车,堆放着玫瑰,门前站着两个新人模样的人。 待看清新郎,迟迟脸色骤变。 是任之光。 他结婚了。 穿着整齐的西装,搂着娇小柔弱的新娘,脸上是满足的笑。 迟迟默然看了许久,吩咐华诚开车。 一路上两人寂然无语。 回到迟迟家,华诚问:“你认为我很卑鄙是吗。” 迟迟冷着脸,不说话。 华诚深深地看着她:“我从来都是这样一个人,喜欢什么,就去争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你可以讨厌我,但是希望你不要再想着过去那些没用的事,还有……那些没用的人。” 迟迟忽然开口:“我是讨厌你,讨厌到了极点……所以,”她一把拉起华诚:“到我家来吧。” 迟迟把华诚拉到自己家中,将他往床上一推,猛地扑了上去,没多久,华诚的领带,大衣,衬衣,皮带全被扔在地上,正在扒裤子时,迟迟才发现华诚竟一直任自己在他身上肆虐,完全没有互动。 迟迟冷眼看着他:“你是男人吗?” 华诚道:“我怕你会后悔。” 迟迟凑近他的脸,一字一句地说:“绝,不。” 闻言,华诚无声地笑了,然后……人民翻身做了主人。 迟迟还没回过神,腰上便一紧,一阵天旋地转后,她被压在床上。 华诚像一条豹子,风卷残云般将她这只猎物给吃得一干二净。 情绪发泄完毕,迟迟正开始穿衣服,却被华诚拉到自己怀中,他的手在她光滑的脊背上游走,缓慢地画着圈,带着巨大的诱惑。 但对迟迟毫无用处。 “你可以走了。”迟迟直视着他。 华诚将眼睛微微一眯:“我为什么要走?” “你不是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了?” “我想要的?” “没错,”迟迟拍开华诚的手,边穿衣服,边冷静地谈判:“我已经跟你上过床了,以后咱们就各走各的。” 说完,发现没反应,迟迟疑惑地转身,却看见华诚就在自己身后。 迟迟一惊,下意识后退一步,华诚则上前,将她抵在梳妆台上。 背部紧贴着整面镜子,迟迟感到一丝冰冷,就像华诚嘴角那朵笑一样的冰冷,“如果我要的是你的身体,”他说:“那我在遇见你的第一天晚上就可以得到,可惜……我要的是你。” 迟迟全身一震。 “既然已经发生了刚才的事,你就必须对我们的关系负责。”华诚凑近迟迟耳边,用低沉而略带磁性的声音说道:“杨迟迟,你休想摆脱我。” 赔了夫人又折兵。 偷鸡不成蚀把米。 迟迟这次真是亏大了。 又被华城陷害了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躲在你家。” “能躲多久?” “躲到他不再找我麻烦为止。” 我耸耸肩,随便她吧。 正说着,只听“喀嚓”一声,门开了。 庄昏晓边走进来边问道:“莞尔,今天吃什么?”及至看见迟迟,他停住脚步,一脸戒备。 睹此情状,迟迟皱眉:“你们同居了?” 我否认:“怎么可能!” 迟迟不信:“那他怎么会有你家的钥匙?” 我连忙解释:“是他偷拿的!而且还复制了10把。” 迟迟提醒道:“换门锁不就行了?” 我如醍醐灌顶,对啊,当初脑子被门夹了,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呢。 “早点去换,我还不定要在这住多久呢,到时他随便就进门,多不方便。”说完,迟迟提着行李箱走进卧室,整理去了。 “好,我马上换。” 我答应着,正要行动,庄昏晓却在旁边闲闲说道:“祝莞尔,你换了也没用,我总会拿到你的新钥匙。” 对啊,庄昏晓确实能干出这种事的。哎,白高兴一场。 我颓然。 庄昏晓挨在我身边坐下,问道:“后母怎么又来了?” “她叫杨迟迟。”我更正。 他不理,接着问:“她要在这住多久?” “不知道,估计会很久。”要华诚放弃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闻言,庄昏晓的脸色……很不好看。 我则暗爽,可以坐山观虎斗了。 但片刻之后,他想起什么,摸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后母虽然人不怎么样,但却提醒了我一件事。” “什么事?” “我们该同居了。” “……” 说是坐山观虎斗,但真正被整到的人是我。 吃饭时。 “莞尔,我不喜欢吃宫保鸡丁,以后别弄了。”迟迟道。 “不好意思,我喜欢吃。”庄昏晓看了眼桌上的菜,轻皱眉头:“莞尔,这苦瓜烧肥肠是谁要吃的?” “我,”迟迟横他一眼:“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只是很佩服吃这道菜的人,”庄昏晓慢慢说道:“真是一不怕苦,二不怕死。” 迟迟报以咬牙切齿的微笑:“庄先生,吃饭时请别说这么恶心的话。” 庄昏晓回以虚情假意的微笑:“杨小姐,那你还喜欢吃装那种恶心物体的器官?” 迟迟再报以怒火中烧的微笑:“庄先生,你肚子里也有装着恶心物体的器官,对了,还满载着恶心物体。” 庄昏晓再回以冷静淡然的微笑:“杨小姐,就因为恶心,所以才把它装在肚子里,而不是拿出来红烧后再吃下去。” 听到这,我微叹口气,放下筷子。 算了,就当减肥吧。 看电视时。 “这个不好看,遥控板给我。”坐在我左边的迟迟说。 “抱歉,我和莞尔都喜欢看这个节目。”坐在我右边的庄昏晓说。 “你怎么知道莞尔喜欢看这个节目?别装作很了解她的样子。”迟迟不以为然。 “那你又有多了解她?”庄昏晓反问。 “我们认识7年,大学时天天一起上课,一起打饭,一起逛街,她喜欢的食物,最讨厌的动物,最想跟他一夜情的男星,最想踹的女明星,甚至小时候挨过几顿揍,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对了,”迟迟看着庄昏晓,眼睛一眯:“我们还一起洗过澡,还帮她搓过背,她全身上下我都摸遍了,有几颗痣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请问你呢?” “就算你占了先机,可是来日方长,”庄昏晓意味深长地说道:“以后我不仅能知道她身上长了几颗痣,还能更‘深入’地了解她,请问……你能‘进入’她吗?” “够了!”我猛地站起身来,深吸口气:“我很荣幸自己的身体能引起你们两位这么浓厚的兴趣与……觊觎。谢谢。我去买菜了。” “我陪你去。” “我陪你去。” 他俩异口同声,然后敌意地对视一眼。 “不用了,我想‘清清静静’地去买菜。” 说完,我赶紧一溜烟跑出来。 斗吧斗吧,大不了我回家再收尸。 又被华城陷害了3 我深深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还没缓过神来,却遭到他的后续攻击。 “那个华诚究竟和你是什么关系?又请你吃饭,又送你香槟,关系不一般嘛。”他冷冷说道。 看他随时可能重新发动进攻,我赶紧解释:“华诚一心一意想追迟迟,请吃饭是为了从我这套话,香槟是送给迟迟的,没错,一切都是迟迟,和我没有一点关系!” 他紧紧地盯着我,许久之后,终于相信,于是便放开手,淡淡说道:“这么说,后母是为了躲他才住到你这赖着不走的?” 虽然话不中听,但基本符合事实,我点点头。 庄昏晓突然摸摸我的头发,浅浅一笑:“刚才虽然是场误会,但也可以算给你个警示,以后千万别出现第二次了……虽然,我很喜欢这种惩罚方式。” “你凭什么惩罚我?”我瞪着他:“我们是什么关系?” 庄昏晓只手抬起我的下巴:“需要我再做遍刚才的事来确定我们的关系吗?” “我是认真的,”我直视着他,重复问道:“我们……现在走到哪一步了?” 问完后,心里扑通直跳,和庄昏晓相处的情况太非常态了,稀里糊涂就成了今天这个样子,但是仔细想起来,两人名分都没定。所谓名不正,言不顺,接吻也接得偷偷摸摸的。会不会他只把我当成未来的床伴呢? 庄昏晓收起调笑,用那双如星般的眸子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祝莞尔,现在是我女朋友,要不了多久就是我老婆,将来便是我孩子的妈。” 我伸手捏捏他的嫩脸:“世事难料呢。”然后赶紧开门抱着冰桶跑了出去。 心里却是说不出的快乐。 回到家中,迟迟正坐在沙发上看杂志,见我一脸暗爽,便开门见山问道:“被那小子给拖到家里去吻了?” “你怎么知道?”我大惊,难不成她是透视眼? “嘴唇肿得像香肠。”迟迟低头继续看她的杂志:“想不到那小子还是狂野派的。” 我摸摸嘴唇,嘿嘿笑了两声,将冰桶拿到她面前:“华诚给你的。” “我不要。”迟迟看也不看一眼。 “那送我咯。” “这是你和华诚之间的事,和我无关。”她哗啦啦翻过一页广告。 我突然想了起来,问道:“对了,你在华诚面前哭过?” “怎么可能?”她皱眉。 “我也是这么想。”我用手肘碰碰她:“诶,这么说,你这辈子真的没哭过?” 迟迟抬起头,看着前方,看着回忆,眼中闪过一丝惘然,但很快便消失。 “忘记了。”她这么说。 我沉默。 原来,她真的哭过。 他的阴谋1 最近,我总觉得庄昏晓有点奇怪。 首先一点,他不再和迟迟抬杠了。 吃饭时便乖乖吃饭,不抢菜,不说些不雅话题,也不反击迟迟的挪揄。看电视时便乖乖看电视,主动把遥控板交到迟迟手上,不对她喜欢的电视剧冷嘲热讽。 迟迟私下断言:“这小子要么就是爱上我,要么就是看了我武术比赛的录影带。” 还有一点……神秘电话。 那天我心血来潮,觉得总是被庄昏晓破门而入不公平,便拿着钥匙悄悄打开他家的门,想吓唬他。 当时他站在落地窗前,正背对着我在讲电话,只听见他说:“好,到时我把人支开后就打电话通知你……我会把门给你开着的……” 我蹑手蹑脚走到庄昏晓身后,猛地拍他一下。庄昏晓被唬了一跳,回头发现是我,马上把电话挂了。 睹此情状,我起疑:“和谁讲电话呢,这么神神秘秘的。” 他弯弯眼睛:“女人。” “哦,原来是女人。”我点点头:“看来我今天可以少煮一个人的饭了。” 但吓不到庄昏晓的,他摸摸下巴,满不在乎地说道:“没关系,大不了半夜起来把某人拖出来吃了。” 好,算你赢。 我追问:“究竟是谁?” “一个朋友。” “朋友?”我半信半疑,但问不出什么,也就放过了。 忙着迟迟的事,我便忘记了一个重要的危险人物……柳半夏。 但没关系,因为他……找上门了。 “你在我家楼下?现在?!”我大吼。 “是的,我想祝小姐贵人事忙,忘记了答应我的事,便想来提醒下你,那我现在就上来咯。”电话那头的柳半夏态度礼貌,声音温和,但我却听出了浓浓的威胁。 “别别别!我马上就去找慕二谈,你千万别上来!”我赶紧制止,现在还不能让迟迟知道这件事。 “那,就麻烦祝小姐了。”柳半夏计谋得逞,自然眉开眼笑。 “不!客!气!”我使劲挂上电话。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没办法,还不是得去,否则柳半夏故技重施,我可禁不起吓。 想了想,武术馆里不好谈话,不如把慕二给叫出来谈好了。 打定主意,立即联络慕二,听声音他似乎心情郁郁,但还是答应了,便约定在我家附近的那间tv包厢中见面。 正要出门,庄昏晓进来了,手中拿着两张电影票,在我面前晃了晃:“喏,你最想一夜情的男星主演的,等会去看吧。”“不行,我有事要出去。”我摊摊手:“诶,不如让迟迟陪你去吧,你们最近不是处得挺好的吗?” “后母走了就不好玩了。” “什么?”我没听清。 “没关系。”庄昏晓收起电影票,意味深长地一笑:“我可以留在家里看真人秀。” “真人秀?什么节目啊?” “扫除障碍物。” “什么怪名字?”我摇摇头:“不管你了,我先走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他问。 “至少也得两三个小时吧。” 说完,我径直来到约定地点,进入包厢时,发现慕二已经在那等候。 “莞尔,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 我打量下幕二,几天不见,好像消瘦不少,果真是有情皆孽,无人不苦。 还是开门见山吧,我清清嗓子,小心翼翼说道:“慕二,其实,是柳半夏让我来找你的。” 听见这个名字,慕二浑身一震,隔了一会,他微微叹口气,但没说什么。 他的阴谋2 “我都知道你们的事了。”我不断寻找着措辞:“你这么躲着也不是一回事,不如就和他见一面,把事情说清楚好吗?” “我……不能见他。”慕二怅然说道:“我怕控制不住自己。” “是因为柳半夏的媚眼神功?嗯,他这招确实难敌。不过你反正练过的,可以戳他眼睛啊。”我伸出两根手指给他作示范:“就这样,这样。” “不是这个原因,”幕二轻轻挡下我的手,脸上有淡淡的茫然:“以前,我的心中只有练武,根本没想过自己会……对另一个人有感觉。” 我颌首,以前我也以为他是张三丰转世。 “但就在三个月前的那场比武赛中,我遇到了他。”慕二看着回忆:“他是那场比赛的赞助人,开始只是说了两句话,没怎么在意,但渐渐的,一切都不一样了,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发生的……我真的不知道。” 幕二低下头,睫毛遮住他的眼……里面,盛满复杂感情。 突然,门被人打开,一个声音缓慢说道:“是从我们在走廊上相遇的那刻开始的。” 我吃了一惊,询声望去,发现来人竟是……柳半夏! 他跟踪我?! 柳半夏一步步向慕二走去,声音很温柔,像股夏风:“当时是傍晚,你穿着白色的练功服,很宽大,被风吹得不住往后翩飞。整个的你,根本就不像是这个世上的人……”他走到慕二身边,停下,深深地看住他:“那一刻,我一辈子都会记得的。” 两人对视,如胶似漆。 我坐不住了,轻咳了声,想引起他们的注意:“咳咳咳,那个……” 话才刚起个头,柳半夏便“关心”地问道:“祝小姐,看来你是感冒了,快去医院看看吧,别耽搁病情,好,慢走不送。” 我还没弄清怎么回事,便被推到了包厢门外。 看着紧闭的门,我咬牙切齿,这个柳半夏,居然给我过河拆桥,没道德。 早知道就和庄昏晓去看电影了,我气呼呼地往家里走,却在经过庄昏晓家时被他给拉了进去。 “你不是说至少要两三个小时才回来吗?”他皱眉。 我摆摆手:“情况有变,算了,不说了,我回去做饭……你干嘛拉着我?” 庄昏晓还是不松手:“不如我们今天去外面吃吧。” “好,我去叫迟迟。” “不,就我们两个人。” 看他这么坚持,我心生疑窦,便说:“那我先去换衣服。” “不用这么麻烦。”他始终阻止我回家:“这样就行了,我们走吧。” 我越想越不对劲,趁他不备,夺门而逃。 返回家中,发现门没有关,进去一看,浴室有水声,看来是迟迟在洗澡,其他的也没什么两样,实在弄不懂庄昏晓想隐瞒什么。 庄昏晓也追来了,我质问:“你究竟想干嘛?” 他正想说什么,但浴室水声停了,可能是怕迟迟听见,便将我拉到卧室中,把门关好。 “你搞什么鬼?”我问。 “看真人秀。”他勾勾嘴角:“扫除障碍物。” 真人秀?扫除障碍物?迟迟? 电光火石之间,我恍悟,对庄昏晓而言,迟迟便是障碍物,那扫除障碍物,不就是指华诚?! 原来那天的电话是打给华诚的,难以想象,他们两人居然联手合作,狼狈为奸。 他的阴谋3 这也解释了他今天要使劲支开我的原因。[要看书就到万书楼。wanshulou看书。] “难怪这些天你这么乖,打不还口骂不还手的,原来另有阴谋!”我低声警告道:“你别玩火,小心迟迟把你的皮给揭了。” 庄昏晓将耳朵贴在门上,挑挑眉毛:“恐怕她是没这个机会了。” 果然,客厅中传来迟迟的声音:“你来干什么?!” “接你回去。”不用说,自然是华诚。 “笑话,我回不回自己的家和你有什么想干?” “不是回你自己的家,是回我家。” “你家?凭什么要去你家?!” “怎么,上了床就翻脸不认账?” “你们男人不也经常用这招?” “我从来不用。” 两人说着便往卧室走来,庄昏晓忙拉着我躲进衣柜里。 透过衣柜的缝隙,我看见迟迟身上只披着一件浴袍,头发湿湿的,水珠顺着长而卷的发滴落,有种不自觉地诱惑。 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华诚说道:“那天的事完全是误会,我和你上床只是为了摆脱你,我以为这么做了你就不会再来缠着我。” “不管原因是什么,结果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华诚走到迟迟身后,拿起她的一缕头发,放在鼻端轻嗅:“结果就是,我们的关系更进了一步。” 迟迟忍不住,拍掉他的手:“拜托!我们都是成年男女,现在也不是什么封建时代,上一两次床算什么?” 闻言,华诚脸上出现一层寒霜:“上一两次床不算什么?你真的这么想?” 迟迟倔强地点头:“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 话音未落,华诚便一把将迟迟抱起,扔在床上,然后不等她回过神来,便迅速扑了上去。迟迟自然不会任人鱼肉,立即反抗起来。 华诚,你肾上腺素慢些分泌啊! 我正准备打开衣柜出去阻止,身后却伸出一双手,将我拉了回来。 庄昏晓捂住我的嘴,凑在我耳边悄声说道:“你想让他们窘死吗?” 窘死也好过看迟迟被强暴吧! 我拼命挣扎,但庄昏晓力气太大,差点把我勒得骨折,费了好大劲,我终于找准时机,用手肘往后狠狠一捅。只听见他闷哼一声,放松了对我的禁锢。 我正要推开衣柜门张口大喊住手,但看见缝隙中的情景,又生生把话咽了下去。 晚了。 活塞运动……已经……开始了。 他和我看真人秀1 我蜷缩在一大堆衣服中,脑子像被炸过,呆呆地听着迟迟和华诚的……互动。[萬書樓] “变态!你出去!出去!”也就是说,已经……进去了。 “做这种事情时,嘴用来说话是最杀风景的。”华诚说完便封住了迟迟的嘴,因为迟迟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啊!”华诚突然低低叫了一声。 怎么啦?怎么拉?我赶紧竖起耳朵。 他家小华被踹了,扭伤了,海绵体骨折了? “拿开你的嘴,不然我咬断你的舌头!”迟迟又能说话了,看来刚才咬的是嘴唇。 “难道你不知道这样反抗更能引起男人的‘性趣’?”华诚声音里有暗暗的笑意。 “难不成你要我享受?”迟迟咬牙说道。 “其实,你也是很喜欢的……不是吗?”华诚低低说道,声音很有磁性,并且……还有点性感,听得我面红耳赤的。 迟迟从牙齿缝中迸出一句:“你,真,是,人,渣!” 华诚并不介意,只轻声说道:“而你,则是人渣的女人。” 他一用力,只听得迟迟一声轻呼…… 之后,世界平静了……从某种意义上而言。 因为,两人虽然停止了吵嘴,但改用了语气词与拟声词构成特有对话。 例如迟迟紧咬嘴唇,说:“啊……嗯……嗯……嗯……啊……” 那华诚便回答:“咻咻……嗯……哦……咻咻……噢……” 唯一庆幸的是,他们两位没有声情并茂地叫出英文单词:r……o……o……m。 否则估计我会颅内血管爆裂。 其实,只要仔细听一听,华诚使用的频率似乎是……九浅一深。 果然是人才。 正当全神贯注于床上两人时,身后的呼吸变得粗浊起来,我慢慢地转头,看见黑暗中,庄昏晓的眼睛变得绿幽幽的,紧紧地盯着我。 那眼神,就像一匹饥肠辘辘的狼,恨不得扑上前来将我生吞活剥。 完了,这厮肾上腺素也开始分泌了。 左耳听着床上两位的**互动,右耳听着庄昏晓压抑的欲望,我欲哭无泪,恨不得直接拿头去撞墙。 抱头装睡一个小时之后,终于等到床上两人结束运动。 “你可以走了。”迟迟恢复常态。 “不是我,是我们。”华诚起来穿衣服,因为我听见系皮带的声音。 “我不会跟你走的。” “那好,我们就继续,一直到你好朋友回家为止,让她看看如何?”华诚说着,又开始解皮带。 我嘴角僵硬,何必等,我已经看完了,精彩的全没错过。 “你别乱来!”迟迟有些惊慌。 “那我们是待在这里,还是回家呢?”华诚话中饱含浓浓威胁。 两人僵持。 许久之后,迟迟恨恨说道:“好,我走!” 然后两人穿好衣服,离开。 他和我看真人秀2 等他们前脚一走,我后脚马上冲了出来,晃晃悠悠地在床边坐下,抹去一头的汗。 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坐在两人的“战场”上,还硝烟未散呢,马上跳起来,拍着胸口压惊。 一连串的事件让我心头火起,拦住正要走出卧室的庄昏晓,使劲掐他的胳膊,埋怨道:“都是你惹出来的祸!以后我要怎么面对他们两个啊!” 掐着掐着,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抬头,发现庄昏晓正看着我,眼睛虽然不是绿幽幽的,但眼底还是暗藏着两簇熊熊火花。 “祝莞尔,我连续听了一个小时的**真人秀……随时会对你作出什么。”他面无表情地说道:“所以,最好不要碰我。” 我吓得不轻,马上离他三尺远,吞口唾沫,战战兢兢问道:“需要我去买龟苓膏给你……消消火吗?” 他摇摇头,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我脑海中忽然显出一句成语:自作孽不可活。 可无论如何,庄昏晓的目的已经达到。 迟迟离开了。 之后我打迟迟手机,都是关机状态,正不知该怎么办,华诚主动联络到我,说他和迟迟正在享受二人世界,言下之意就是希望我不要打扰。 这些人,全是过河拆桥的主! 我气得胃痛,可庄昏晓倒是乐得不行……终于没人和他抢菜抢电视了。 不过,看在华诚这么执着的份上,就帮帮他,不去打扰吧。 柔和灯光,香薰蜡烛,泡泡浴,外加华诚送来,却被我贪污的克鲁格香槟。 真是太享受了。 我躺在浴缸中,慢慢啜饮着香槟,感觉浑身舒适到极点。 结束一天工作之后,泡个澡,绝对有让重度抑郁症者变为热血青年的奇效。 正在飘飘欲仙之际,忽然听见开锁的声音。 庄昏晓?! 我立即清醒过来,他不是回他祖父家参加家庭晚餐?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该死,平时我洗澡时总会锁门的,今天以为他不在,就放松了警惕,真是大意失荆州。 事到如今,只有装不在家了。 打定主意,我马上屏气凝息,不敢发出点点声响。 “莞尔?莞尔?”他在外面到处寻找。 我暗暗祈祷,回去吧,回去吧。 隔了会,听见大门一关,看来是确信我不在,便回去了。 我松口气,呼,好险好险。 但…… 浴室门猛地被打开。 “你以为躲在这里我就找不到了?”庄昏晓站在浴室门边,好整以暇地说:“我肚子饿了,快煮饭吧。” 我无奈地看着他:“庄昏晓。” “什么。” “我在洗澡。” “我看见了。” “难道你没听过非礼勿视这句话吗?” “听说过,不过我一向不赞同。”庄昏晓眼睛一亮:“对了,后母说你身上有痣,是吗?” “你……想干什么?”我心生忐忑。 “没什么。”他慢慢向我走来:“只是想亲自检验一下,看看那些痣究竟在哪里。” 他和我看真人秀3 “别乱来啊。”我警告道,忙将身子全埋在泡沫中。 “如果我乱来,你又能怎么样呢?”他坐在浴缸边,坏坏地一笑,然后轻轻一吹,脆弱的泡沫便被推到一边。 凌迟?这招够狠。 我忙问道:“你究竟想干嘛?!” 他凑近我脸边,缓缓说道:“答应我,以后早上不准再给我吃速溶麦片。” “可是那个很好吃啊。” 他一记冷眼杀过来:“所以你就让我一连吃了三个星期?” “我承认过分了点,但早上来不及,只有将就点,我还不是一样的吃?” “这么说,你是不答应了。”庄昏晓眼睛一沉,然后低头……吹起了泡沫。 眼看着覆盖身体的泡沫越来越薄,春光乍泄就在眼前,我慌神了,马上投降:“好好好,我发誓再也不给你吃速溶麦片了!” 闻言,他停止了动作,满意地点点头,“希望你记得说过的话,不过,”他盯着我非礼勿视的地方:“反正都已经到这步了,不如干脆把泡沫全弄开吧。” 我瞄他一眼:“是想晚饭自己解决吗?” 食与色之间,庄昏晓选择了前者:“好,我半个小时后再来,动作快点。” 说完,大摇大摆地出去了。 我气得牙痒痒,刚才的好心情也一去不复返。 脑海中只余一个强烈念头。 复仇!我要复仇! 就像武侠剧中的主角,跪在山峰之巅,在寒风猎猎中,对着大地发誓复仇。 我也一样。 不同的是,主角手握的是染血的剑,而我手握着……滴水的浴球。 这个,勉强算异曲同工吧。 主意打定,立即行动。 依据平时的观察,庄昏晓在外出回家后便会洗澡,那么,他现在一定是在自家浴室中。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我拿着他给的钥匙,大大方方地打开他家的门。 还别说,这种感觉挺不错的,难怪庄昏晓会上瘾。 进屋后马上来到浴室门前,猛地将门打开。 果然,庄昏晓正泡在浴缸里,看见我,吃了一惊:“你想干什么?” 我斜倚在门边,叉着腰,向他挑挑眉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说完,将门重重一关,迈着妖精的步伐慢慢向他走去,但仅仅走了两步,便停下……庄昏晓没洗泡泡浴,再走近点就看光光了。 “你想要什么?”他问。 “不准再威胁我。”我说:“还有,明天的早餐还是速溶麦片,因为我今天没买菜。” “如果我不答应呢?”他问:“你打算怎么办?” “如果不愿意,就只好让你们家小庄曝光咯。”我奸笑加淫笑。 庄昏晓双手枕着头,水缓缓从他胸膛上淌下,蜿蜒成一股性感,他满不在乎地说道:“那来看吧。” “啊?!”我愣住,怀疑自己听错了。 “反正你摸都摸了,不如将就看了吧。”他微笑,笑容刺眼:“怎么,不好意思,那我就主动一点吧。” 什么,我额上渗出冷汗,摸和看怎么同,隔着一层遮羞布呢! 但庄昏晓完全没有羞耻之心,竟真的站了起来! 我自认没种,尖叫一声,马上转头向外跑去,但忘记了一点……门是关着的。 于是,“咚”的一声,我重重撞上了门。 鼻子一阵剧痛,接着一股温热的液体缓缓流了出来,伸手一摸……绚烂的血啊! 他和我的约定1 庄昏晓奔了过来,为我查看伤情:“别捂住脸,让我看看。” 我紧闭着眼,大叫:“你快先把衣服穿上啊!” “你不是想看吗?”庄昏晓声音中含着笑意,但还是快速将浴衣披上,把我带到他床上,嘱我平躺下,然后拿出冰袋给我冷敷。 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我埋怨:“庄昏晓,你是暴露狂吗?一点也不在乎。” “我只是想澄清一件事罢了。” “什么事?” 庄昏晓平静地宣布:“我的直径绝对不止2cm。” “……” 等血止住确实无聊,我便问道:“你今天不是回你外公家吃饭吗?怎么回来了?” 他又为我换了个冰袋:“我外公大发雷霆,之后全家不欢而散。” “为什么发火?” 他淡淡解释道:“因为我表弟带回来的新模特女友,在两个月前和我外公交往过。” 什么?!我激动得差点又飙鼻血了。 好,好****的一家人。 不过庄昏晓以前是向我提起过,他外公是一间大型杂志社的老总,很花心,60多了身边还莺莺燕燕不断。膝下没有儿子,便打算将杂志社交给外孙打理。老二庄昏晓志不在此,跑去当软件设计师了。老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整天就泡在女人堆中。不过还好有个老大撑着,听说是个痴情人,初恋女友意外去世后,便沉迷于工作,不再考虑终身大事。 我咋咋舌头:“真想看看那个场景,一定精彩。” 庄昏晓瞟我一眼:“叫你去你又不去。” “你们的家庭聚会,我去干嘛?”我不以为然。 庄昏晓不慌不忙地说道:“本来想把你介绍给他们的,可你不去,外公认为我是孤家寡人,就给我介绍了个女朋友。” 闻言,我浑身毛竖了起来。 女朋友?姓什么,叫什么?皮肤白皙还是黝黑?瓜子脸还是鹅蛋脸?胸比我大还是腰比我细? 一连串的问题就要冲口而出,但在最后关头生生忍住。 不行,不能显出我在乎,否则以后他就得意了。 于是,便轻描淡写地说道:“真的?好巧,我妈最近也给我安排了相亲。” 话音刚落,一张俊脸就在我眼前放大…****昏晓俯下身子,面对面看着我,“去推了。”他说。 “如果我不推呢?” 他再凑近一点,将嘴唇贴放在我嘴唇上,温柔的声音中带着威胁:“祝莞尔,看来你还没弄清现在是躺在谁的床上吧。” 他并没有吻我,但说话时的蠕动却让我唇痒痒的,一直痒到心里。 忍不下去了,我宣布:“好,现在起我们约法三章,今后不能与其他异性约会。” “好,如果你违反了,”庄昏晓黑色瞳眸一黯:“华诚怎么对后母的,我就怎么对你。” “如果你违反了,”我挑挑眉毛:“那以后的早饭全是速溶麦片!” 一言为定。 但是…… “你怎么还压在我身上?”我问。 “你不觉得,这样感觉很好吗?”他微笑。 我这才注意到,他俯着身子,浴衣松松的,胸膛全露了出来。平坦,没有恶心的毛发,恰到好处的肌肉……奇怪,以前我还以为他挺瘦的,原来好料都藏着掖着,不厚道。 因为刚洗完澡,他身上散发着一股清新的香皂味,热的,湿润的,有点情欲的味道。 我觉得……我被勾引了。 庄昏晓以五指为梳,轻轻抚弄着我的发,干净修长的手指,缓缓地滑过,在皮肤表面引起一阵颤粟。 他的眼神温柔如水,静静地注视着我,然后低下头…… “对不起,打扰两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