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之商业帝国》 第1章 原来是个富二代? 看着镜子里那张勉强算得上小帅的脸，齐远震惊呆愣，久久无语，回神之后他立刻发现，这张脸竟然非常熟悉，忍不住喃喃自语：‘这不正是自己玩全球首款虚拟现实游戏【超级商业帝国】所创建的游戏角色吗？！’ 齐远记得非常清楚，当时他还是以自己的长相为模板调整的游戏角色容貌，主要是美颜优化，游戏可以将自己角色的颜值上调30%，上调之后方才有了“小帅”的结果，否则以他现实世界里的长相顶多算是能看，对的，仅仅只是能看，那张普普通通的大众脸，就是丢在人群之中也不会被多看几眼。 齐远感觉这事情实在太过离奇，为了验证这一切的真实性，他用力捏了捏自己的大腿，得到的结果却是一声痛呼：“啊！疼！” 大腿上传来的疼痛让齐远不禁怀疑，上面是不是会出现乌青，不过现在他已经没有心思关注这点了，因为他意识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这个事实让他嘴巴无法自控地张合出声：“自己不是在做梦！” 自己不是在做梦！这个事实让齐远心里掀起惊涛骇浪继而汗流浃背，不管他怎么竭尽全力控制，始终无法平静下来。 这个事实也就侧面说明：他无法通过睡觉重新回到原来的世界。 这个结果令他沮丧！ 没过多久，齐远的脑海里就缓缓浮现出一个荒诞至极的猜测：‘自己穿越到了【超级商业帝国】游戏里？！’ 就在他产生这种猜测的下一瞬，一股庞大的信息流突然翻涌上来，注入他的脑海之中，仿如奔腾的海浪，势不可阻挡。 半个小时后，齐远吸收了这股“奔腾的海浪”，而后他发现了一喜一忧两个信息。喜的是，他并没有穿越到【超级商业帝国】的游戏世界里面；忧的是，这里也不是地球！ 这里的世界是一颗与地球颇为相似但又存在许多不同的星球——蓝星！ 齐远疑惑不解，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顶着一副与游戏角色长的一模一样的身体，莫名其妙穿越来到这个陌生世界。 是像某些网络小说里所描述的那股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在作祟；还是穿越大神突然心潮一动，选中了某个幸运儿；亦或是因为自己本就是某个脑洞大开的网文作者笔下的苦逼主角。 胡思乱想间，齐远觉得，自己的脑袋已经乱成了一团麻。 幸运的是，齐远发现，刚刚那股涌入自己脑海之中的信息流居然是这具身体原主人的记忆。 通过对这具身体原主人、一个名字也叫“齐远”的家伙的记忆读取，齐远总算对这个蓝星世界有了一个比较完整的认知，不会出现两眼一抹黑的情况。 当然也因此了解到了原主的家庭、也就是自己现在的家庭——一个比较殷实的普通家庭。 齐远的父亲名叫齐志刚，是一个小老板，拥有一家规模不大的服装加工厂。 因为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关注过父亲齐志刚的事业，也没有亲眼去看过他的工厂，所以这些信息都是听他自述的。 记得以前在原主的记忆之中有要求过，想去参观一次，不过被齐志刚以服装厂又脏又乱为由给拒绝了。 虽说服装加工厂的规模不大，不过在原主的印象中，平日里齐志刚总是挺忙的，经常早出晚归。 原主的母亲名叫吴欣兰，职业是一所私立中学的校长，在原主的记忆中，也是个经常忙得几天都见不到人的主。 至于原主齐远，长相就不必多说了，和【超级商业帝国】里的游戏角色长得一模一样，今年二十二岁，是本地魔都工商大学的应届毕业生，昨天刚刚拿的毕业证书和学位证书。 就在昨天晚上，在班级举行的毕业聚餐上，席间，在离愁别绪的感染下，平时不怎么喝酒的齐远也跟着撒开性子灌溉了起来。 这一胡乱灌溉，毫无意外的，把自己喝的不省人事了，连最后是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 这不，现在一觉醒来，原主就被齐远取而代之了。 齐远此刻甚至在揣测，原主是不是因为昨晚的一顿酒，把自己给喝挂了，这才让他有了可乘之机。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也算是史上挂的最憋屈、最糊涂的原主之一了。 哗啦啦…… 双手合拢接了捧水，猛地浇到自己的脸上，冰凉的液体让自己杂乱的思绪暂时沉淀了下来，齐远凝视着镜子中的自己，而后轻声自语：“既来之则安之！” 因为前世本就是一个比较随遇而安的人，所以没过多久，齐远就强迫自己冷静了起来。 就在齐远随手抓起一条毛巾，认真擦了把脸，准备开始洗漱的时候，一块半透明的屏幕就这么没有任何征兆地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基础属性】 姓名：齐远；年龄：22；角色：学生；身体素质：f＋（正常人为f）；智商:c；情商：d；逆商：c＋……基础属性点：0。 【商业属性】 战略眼光：d＋；创新思维：c；商机发觉能力：d-；抗压能力：c；领导能力：f；决策能力：f；分析能力：e-；交际能力：e；组织能力：f；执行能力：e＋……商业属性点：0 【个人财富】 个人资产：无；个人现金：5万。 个人身家统计：5万。 【商业技能】 【心灵启示】：可查看任意人的商业属性，目前等级为一级，每天可查看三次他人属性（每天早上六点重置次数，次数不可累加；注：如果查看超出自己成就太多的商业大拿的属性，可能会出现一定的失败率。）。技能属性点：0。 【当前任务】 主线任务：拥有一家属于自己的制造型企业，成为一名小商人（未完成）。 任务奖励：基础属性点1点；商业属性点1点。 看完这块半透明屏幕上面显示的信息，齐远的嘴角忍不住浮起一抹笑意，心中微喜地想道：‘还真是有趣！看来自己不止是穿越了，还附带了一个金手指——【超级商业帝国】游戏系统过来！’ 想到这里，齐远心念一动，眼前的半透明屏幕就蓦地消失不见了；心念再次一动，半透明屏幕又突然浮现出来。 试验几次之后，齐远就熟练掌握了唤出游戏系统的方法。 …… 简单梳洗过后，齐远扭开卫生间的门，走了出去，而后看见，在客厅的一角，有一个约莫三十七八岁的中年美妇正在跑步机上挥汗如雨。 脑海中的记忆自动搜索，齐远瞬间就认出了这名中年美妇的身份，随即几步上前，问早道：“妈，早！” 嘴巴上虽然叫的自然，不过齐远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喃喃自语一声：‘自己虽然接受了这具身体的记忆，但这声‘妈’叫的还是有些别扭！’ 没错，眼前的这名中年美妇就是齐远现在这具身体的母亲吴欣兰，虽然看起来才三十七八岁的模样，不过实际年龄已经四十五岁了，只是这点是家里的忌讳，没人敢提。 齐远记得，以前有一次，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夫妻俩拌起了嘴，齐志刚只是随口说了句“都四十好几的人了！”，然后……就连着睡了一个月的沙发。 齐志刚用惨痛的实例告诉齐远：女人的年龄绝对是秘密，即使你知道，也最好不要说出来。 吴欣兰兀自在跑步机上燃烧卡路里，头都没回道：“小远，早呀！” 她的声音甜美，好似少女一般，这让齐远的身体不可控制地哆嗦了一下，内心更是忍不住腹诽了一句：‘四十多岁的老少女，还真是……’ 甩了甩脑袋，抖了抖身上不管有没有的鸡皮疙瘩，齐远探着脑袋往厨房方向瞅了瞅：“妈，早餐好了没？” 昨晚光顾着喝酒，饭菜都没怎么吃，刚刚在洗漱的时候，齐远的肚子就已经开始发出抗议了。 吴欣兰边跑边喘：“你昨天晚上喝多了，早上起来多少会有点头重脚轻，胃不舒服，我让琴姐煮了青菜粥，就在厨房里，你多喝点。” “琴姐”，齐远称呼她“琴姨”，是家里的保姆，在他们家工作已经有七、八年了。 齐远闻言迅速窜入厨房之中，看着盖子掀开，但还在插电保温状态的青菜粥，鼻头忍不住嗅了嗅：“哇，好香！” 急急盛了一碗，齐远刚准备开吃，就在这时，嗞的一声，电子防盗门被人推开了。 进来的是一个面相与齐远有五六分相似的中年男子，正是齐远现在这具身体的父亲齐志刚。 齐志刚穿着一套蓝色运动服，脑门上还残留着汗渍，显然是刚刚从外面锻炼回来。 看到正在喝粥的齐远，齐志刚声音不悦地说道：“臭小子，不会喝酒就别喝，把家里吐的一塌糊涂，害你琴姨整整清理了两个小时！” 吴欣兰腾地一声从跑步机上跳了下来，怒目叉腰：“儿子昨晚毕业聚餐，难得放纵一次，怎么了，要不要我说说你当年毕业聚餐时的‘光荣事迹’？” 看热闹不嫌事大，齐远立刻接住话尾，放下筷子，拍手道：“好啊！好啊！” 见到吴欣兰如此维护齐远，齐志刚登时如同戏剧里的变脸一般，瞬间变得和颜悦色起来：“我…这不是关心小远的身体吗！毕竟醉酒伤身！” 看见齐志刚如同屈服在大总管淫威下的小奴才，那模样既可怜又无辜，还不得不露出一副奉承的嘴脸，齐远就忍不住捂嘴偷笑。这“气管炎”的气质估计是深入到骨子里了。 简单一句话训服了齐志刚后，吴欣兰又自言自语地补充了一句：“再说了，有些事情，只有喝醉了才有机会……” 齐远登时听得犹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叫“喝醉了才有机会”？ 没等多久，吴欣兰接下来的话就让齐远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见她身子微微向前一探，露出一副“过来人”的表情：“儿子，快告诉妈，昨天送你回来的那个高挑美女是谁？你们俩是什么关系？” 齐远涮了一遍记忆，发现根本没有什么印象，主要是班上的高个子女孩有好几位，于是狐疑地看向吴欣兰：“妈，您说的是谁呀？” 吴欣兰立刻来了兴趣：“让我想想，对了，那女孩头发很长。” 齐远闻言，手一阵晃动，差点握不住筷子：‘您能不能说个稍微有点区分度的特征，现在的女孩十个有九个都是长头发好不？’ 吴欣兰回忆片刻，而后眸光一闪：“她的眼角有一颗美人痣！” 齐远一愣，脑海中蓦地浮起一张倾国倾城的面容——班花秦淑兰！她怎么会送自己回来？ 记得平时在班上，自己和她基本没什么交集，同班四年，说的话加在一起，可能都不超过四十句。 兴许是和别人一起，顺道送自己回来的吧！齐远只想到了这么一种可能性。 齐远扒了一口粥：“是我们班的班花，秦淑兰。” 吴欣兰闻言，像是发现了一片新大陆：“果然，叫兰的都是大美女。” 齐远和齐志刚对视一眼，均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这都能和自己扯到一起，还真是臭美到没边了。’ 面对如此不要脸的自吹自擂，齐远还能怎么办，只能选择跪舔了：“妈总结的精辟！” 旁边的齐志刚登时忍不住了，轻声迸出两个字：“屁精！” 吴欣兰听到了一丝嘀咕，柳眉一竖，瞪向齐志刚：“你说什么？” 老佛爷在上，齐志刚果断选择了认怂：“我说，儿子总结的精辟！” 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又立刻阿q一句：‘我这是‘大丈夫不和小女子计较’！’ 饶过齐志刚后，吴欣兰蓦地晃过神：“差点让你糊弄过去了，快说说，你和你们班花、就是那个秦淑兰，是什么关系？” 齐远心里暗叹一声，还是躲不过去，无奈只能实事求是地说道：“纯洁的同学关系。” 吴欣兰斜睨了齐远一眼，露出一副怒其不争的表情：“唉，不争气的崽！一头猪养这么大都知道出去拱白菜了！” “……” 齐远一脸尴尬：‘母亲大人，您这话可是全家都黑呀！我要是还不如一头猪，那你们……’ …… 聊了一会儿之后，齐远突然想到了游戏系统之中的商业技能，随即心念一动，【心灵启示】技能便瞬间施展了出来！ 随着技能被齐远施展出来，父亲齐志刚的各项属性信息也随之立刻浮现于眼前。 【基础属性】 姓名：齐志刚；年龄：46；角色：企业家；身体素质：f-（亚健康状态）；智商:e；情商：c；逆商：b＋…… 【商业属性】 战略眼光：c；创新思维：f；商机发觉能力：f＋；抗压能力：b＋；领导能力：b；决策能力：b-；分析能力：c-；交际能力：c；组织能力：b；执行能力：b＋…… 【个人财富】 个人资产：康美服饰集团个人持股70%，价值5000万；欣荣教育有限公司个人持股30%，价值2000万；欣兴教具有限公司个人持股50%，价值300万；明辉地产集团个人持股0.2%，价值4000万。 个人现金：900万 个人身家统计：1亿2200万 在看到齐志刚各项属性信息的第一时间，齐远的脑袋就宕机了：‘这……这是【心灵启示】技能出了错？还是我原来是个隐藏的富二代？’ 第2章 吴氏 疑惑不解之际，为了验证自己心中猜测，齐远没有犹豫，再次施展出【心灵启示】技能，开始查看母亲吴欣兰的各项属性。 【基础属性】 姓名：吴欣兰；年龄：45；角色：企业家；身体素质：f；智商:f；情商：b；逆商：d＋…… 【商业属性】 战略眼光：f；创新思维：e＋；商机发觉能力：e；抗压能力：c；领导能力：a；决策能力：b；分析能力：d；交际能力：a；组织能力：b；执行能力：d＋…… 【个人财富】 个人资产：康美服饰集团个人持股30%，价值2100万；欣荣教育有限公司个人持股70%，价值4700万；欣兴教具有限公司个人持股50%，价值300万；吴氏控股集团个人持股0.1%，价值8000万。 个人现金：1700万。 个人身家统计：1亿6800万。 看了母亲吴欣兰的各项属性后，齐远感觉，自己已经不是脑袋宕机了，而是思维主机进水，主板和芯片都烧掉了，已经快失去思考能力了，在震惊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方才深呼了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了下来。 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后，齐远开始回忆起过往的诸多画面。 很快，在结合了他们夫妻俩日常的表现，以及平时生活中的不少细节后，齐远得出了一个结论——自己这两次施展【心灵启示】，所看到的各项属性信息应该都是真实的。 自己的父母，老齐同志和吴欣兰女士，确确实实是两名隐藏的富豪！自己也真真切切的，就是一位富二代！ 确定了这点之后，齐远的脑门上又浮起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这种事情，有必要如此隐瞒着自己？是怕自己知道富二代身份之后会养成纨绔习性？ 可即使是这样，也不需要这么刻意营造吧？教育孩子，也不必走上如此极端的路线吧？对自己生的孩子的品性就这么没有信心？ 再说了，这年代，即使是富二代，也不全是废物！也涌现出了很多杰出人物！ 摇了摇头，齐远心道：‘算了算了！既然想不通个中原因，就索性不去想吧！’ 老齐同志和吴欣兰女士既然有意隐瞒家庭财富情况，肯定有他们的苦衷或者用意。 齐远也不着急，反正他们又不可能隐瞒自己一辈子，迟早还是会坦白出来的。 思及此处，齐远转头看向坐在沙发之中，神色有些古怪的齐志刚和吴欣兰，眸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 抬起手臂，看了看腕上的机械表，齐远扫视一眼两人：“今天又不是周末，您二位这么空闲，都不用上班去？” 看着一丝出门上班意思都没有的夫妻俩，齐远缓步走了过来，也学着两人的姿势，窝进了沙发里面。 三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姿势和神态都出奇的一致，场面一时变得有些尴尬。 齐远见老齐同志和吴欣兰女士都没有要开口说话的迹象，忍不住撇了撇嘴，心中腹诽道：‘今天这是演的什么戏码？’ 要知道，平日里，就是礼拜天都不定能看见两位大忙人几眼。 嘴角扯起弧度，齐远蓦地窜下沙发，直起身子：“既然您二位今天都这么空，难得我们家三口齐齐整整的，我建议，一起去看个电影吧！听说新上映的《赛博坦星人》口碑不错。” 话音落下，齐远转身便欲向自己的房间走去，显然是准备去换套出门的衣服。 就在这时，吴欣兰女士率先矜不住，只见她目光恶狠狠地剜向齐志刚，看得老齐同志身体一颤。 在吴欣兰女士的眼神逼迫下，老齐同不情不愿地志出声叫住齐远：“等等，小远，你先坐下，爸妈有话跟你说。” 齐远闻声顿步，坐回沙发里，故作不解地看向两人：“你们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你看……那个……你都已经毕业，很快就要踏上社会……”齐志刚闪烁其词道。 吴欣兰听得不耐烦，猛地扯着嗓门吼了句：“少扯那些乱七八糟的，直接说重点！” 齐远看向齐志刚，故作懵逼脸，心里却是清楚，老齐同志和吴欣兰女士估计是要向自己摊牌，坦白家里的事情。 齐志刚露出苦瓜脸表情，心道：“不是你来开口，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丢掉苦瓜脸立刻转换表情，露出谆谆慈父的笑容，齐志刚语重心长道：“小远啊，其实有件事，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我们一直隐瞒着，没有告诉你，当然也是为了你好，希望你能理解。” 齐远故意露出大惊失色表情，飙戏道：“难道你们想告诉我，我不是你们亲生的，是从哪里捡来的，或者是充话费送的？” 吴欣兰女士哪里看不出齐远拙劣的演技，腾地站起身子，提起右手就要往齐远脑门上呼来：“臭小子，说正事呢！少贫嘴，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齐远赶忙避开吴欣兰女士的九阴白骨爪，继续耍宝演出，满脸震惊地看着老齐同志：“老爸，难道我还有个同父异母失散多年的哥哥或弟弟？” 吴欣兰女士没有收回自己的九阴白骨爪，直接招呼到了老齐同志腰间的软肉上面：“他敢！” 老齐同志疼得跳了起来：“哎哟，说正事呢！你别给那臭小子带歪了节奏！” 吴欣兰女士显然没有放过老齐同志的打算，揪着腰间软肉的右手猛地加大力道：“谁叫你磨磨唧唧，憋了半天崩不出个屁！” 齐远满头黑线，吴欣兰女士呐，您的身份可是教书育人的校长，能不飙粗话吗？不怕教坏了学生？ 为了保护自己腰间的软肉，老齐同志再不敢磨蹭，嘴皮子利索，快速秃噜道：“其实我们家挺有钱！其实你是个富二代！” 秃噜结束，两人瞪大眼睛，颇为紧张地盯着齐远，似乎想要看清他的每个表情变化。 齐远耷了耷眉毛，撇了撇嘴，摊手道：“你们干嘛这么看我？这是好事啊！怎么给你们说的好像是惊天动地的噩耗？” 如果没有【心灵启示】技能的提前查看，齐远可能会震惊，但是现在，他很淡定。 他准备跟老齐同志和吴欣兰女士玩个游戏，故作神经粗条，没所谓，做出十分从容的反应。 看了齐远的反应，老齐同志和吴欣兰女士齐齐愣住，有点不合他们的预想，不该是震惊愤怒，甚至出口质问吗？ 他俩都准备好了应对话术，结果却等到了张风轻云淡的从容脸，搞得他们有种山雨欲来已经做好各项防护措施，却只刮起了阵清风的感觉。 虎头蛇尾有没有？雷声大，雨点小是不是？ 老齐同志率先反应过来，露出张黑人问号脸：“你不震惊、不错愕吗？” 齐远挠了挠脑门，仔细思考了片刻，语气认真道：“是有点震惊！” 看着齐远那副淡定从容的表情，吴欣兰女士语气有些不善：“你确定是震惊？” 看到吴欣兰女士那副马上就要发作的怒容，齐远赶忙停止装逼，声音严肃道：“老齐同志，还有吴欣兰女士，问你们个重要的问题。” 齐志刚想看看齐远的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于是十分配合地问道：“什么问题？” 齐远瞟向吴欣兰女士，神秘一笑：“吴欣兰女士，采访一下，你觉得自己聪明吗？” 同样的问题，继续转头问向齐志刚：“老齐同志，你对自己的智商有信心吗？” 吴欣兰昂起脖子，神情自恋，自我陶醉道：“请不要怀疑，你家吴欣兰女士是美貌与智慧的化身。” 齐远真想翻白眼，不过保持了克制，此时他已经理解，为什么老齐同志会秃噜出“四十好几的人”这句话，因为有时候他也想说。 老齐同志故作深沉，煞有其事地思考了片刻，而后神情颇为认真地说道：“你不应该用对智商有没有信心这种问题来问一个智者！” 这回，齐远没有忍住，翻了个大白眼，有这么不要脸的，难道是近墨者黑，老齐同志被吴欣兰女士传染了？！ 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齐远微笑道：“作为你们的儿子，肯定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所以……对于咱们家的真实情况，其实我已经有所猜测。” 实际上，原主哪里知道这件事情，不过为了装逼和跟上两位前辈不要脸的节奏，他是故意这么说的。 听了这话，老齐同志与吴欣兰女士对视一眼，面面相觑，感情自己两人一直在浪费感情？！ 老齐同志更是鼻孔出气，微怒道：“既然你已经有了猜测，为什么不说出来？” 面对老齐同志的质问，齐远满脸无辜，委屈道：“您二位既然没有告诉我，肯定有您二位的苦衷和用意，我如果提前捅破，怕是会坏了您二位的良苦用心。” 吴欣兰斜瞥齐远，狐疑道：“这话虽然听着舒服，不过我怎么觉得有点假？” 齐志刚突然想到什么，直问道：“那你有时候看我们俩故意遮遮掩掩的，是不是感觉在看两个傻子？” “你……”吴欣兰闻言不忿，居然敢暗指她是个傻子！不过因为她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所以才保持着克制。 齐远的强大求生欲瞬间爆发出来：“不会啊！有时候看到您二位如此用心良苦，为了不让我沾染上纨绔二代的习性，故意隐瞒家里的实际情况，我就觉得难受，心里塞得慌！” “啊！”齐志刚一声惨叫。 吴欣兰立刻相信了齐远这番赤诚致孝的话语，而后直接向齐志刚的腰间软肉下了重手：“只有你才会滋生那龌龊想法，你看，儿子一直在体谅我们的良苦用心！” 齐远心里笑开了花，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老齐同志被吴欣兰女士暴虐，他总会觉得心情舒爽。 对付了齐志刚腰间的软肉之后，吴欣兰忽然想到了先前事情，于是问道：“既然你早就猜到，那刚刚的淡定从容是干嘛，在故意逗我们吗？” 虽然齐远当时确实是这种想法，但是他是打死都不会承认的：“正因为我已经猜出，所以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我总不能故意装震惊，骗您二位吧！” 说完，齐远赶紧转移话题：“对了，你们只告诉我家里很有钱，但到底多有钱，我也没个概念，要不，您二位跟我掰掰家里都有哪些产业呗？” 话题转到这里，齐志刚和吴欣兰的脸上尽皆露出几许自豪之色。接下来，大概花了一个小时时间，两人将各自手里的产业简单和齐远述说了一遍。 虽然之前已经通过【心灵启示】技能了解到了他们的个人财富，但切身倾听他们诉说，还是觉得震撼。 两人能在短短二十几年时间闯出这番成绩，攒下偌大的一份家业，确实很了不起。 “其实我们之所以不告诉你家里的实际情况，除了不想让你沾染富二代的纨绔习性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齐志刚像是陷入回忆之中。 “还有什么原因？”齐远十分好奇。 “其实，在你妈个人财富之中，有一家大型集团0.1%的股份，就是这0.1%的股份，价值高达8000万！这家市值到达800亿的大型集团就是吴氏集团！是你妈家族的核心企业！”齐志刚声音颇为感慨道。 “吴欣兰女士的家族？”齐远满头雾水。 “你外公一脉是当代吴氏家族的核心成员！吴氏家族是个控制着超过千亿资产的大家族！在整个苏省境内，都是赫赫有名的名门望族！”齐志刚声音有些苦涩：“吴氏家族传承近三百年，是真正的豪门世家……” 第3章 变娶为赘 通过接下来半个小时的叙述，齐远大致了解了锡山吴氏是怎么样的一个大家族。 同时也了解到了齐志刚和豪门吴氏的那点狗血往事。 最让齐远没有想到的是，这段狗血往事居然还和自己有关。 按照两人的叙述，像吴氏这样的豪门大族，儿女婚姻都是不能自主的。 吴欣兰自然也逃脱不了这种命运。 事实上，在吴欣兰大四还没有毕业的时候，家族就已经帮他找好了对象，是姑苏王氏的一名年轻俊彦。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吴欣兰大三那年认识了同校比她大一届的学长——齐志刚。 在齐志刚癞皮狗式的疯狂追求下，吴欣兰沦陷了，两人迅速陷入了爱河。 因为知道家族不可能同意自己嫁给一个普通家庭的男子，所以两人的恋爱谈的跟地下间谍活动似的。 不过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这件事情还是被吴氏家族的人发现了。 于是上演了一出十分狗血的棒打鸳鸯加非君不嫁、非卿不娶戏码。 最后，在吴欣兰自污清白，说自己已经怀孕之后，方才有情人终成眷属。 听了这么出烂俗的癞蛤蟆与天鹅肉，白雪公主与青蛙王子，豪门千金与穷小子的狗血剧后，齐远忍不住问向齐志刚：“老齐同志，当时你就没有撂下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之类的话？” 齐志刚听了这话，难得老脸一红，齐远居然看到他有羞愧低头的意思。 “你们父子俩还真是一个尿性！”这时，吴欣兰声音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 “什么意思？”齐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吴欣兰白了齐志刚一眼：“当时他还真撂下了这么一句话，要我说，他这人就是嘴欠，本来都已经被我侃成生米变熟饭事情，居然又给他整出了幺蛾子。” “什么幺蛾子？”齐远更加好奇了，简直快成了一个好奇宝宝，就像听大街上的说书先生，说到了故事的高.潮部分。 “被他这么一呛，你外公，还有你那些个舅舅、阿姨哪会那么容易放过他，最后逼他白纸黑字立下了一个契约，只有做到了契约上所写的内容，才允许他娶我。”吴欣兰声音幽怨道。 “什么契约？”齐远化身吃瓜群众。 “二十五年内，只凭他自己的本事，不借助任何家族势力，积累下五亿的身家。”齐志刚自嘲地说道：“正因如此，你妈的家族企业股份占比被降到了0.1%，而且在25年内被取消了分红权。因为顾忌你妈利用吴家后代身份获取便利，所以契约还规定在这25年内，你妈不得主动暴露自己的吴氏子弟身份，我和你妈一合计，索性采取低调发展策略，无论是亲戚圈、朋友圈还是邻里圈都选择隐瞒下来，也就造成了基本没人知道我们的真实身家的局面，这也是我们没有告诉你实情的另外一个原因。” “原来如此！”齐远闻言恍然大悟，而后语气有些古怪地说道：“哟，那岂不是只剩一年多了？算算您俩的身家，好像差的还挺多的！” “不过您俩这不都已经在一起了，是不是说，那个什么契约已经作废了呀？”齐远看向齐志刚。 “没那么简单，与吴氏那种大家族立下的契约，想要一笔勾销是不可能的。”齐志刚神情沮丧。 “那还能怎么整，你们现在可不止是生米煮成熟饭，而是饭已吃干抹净，甚至连电饭煲都洗了。”齐远语气有些戏谑：“就算您现在把吴欣兰女士送回去，恐怕也没人要了呀！” 齐远的话音刚刚落下，耳朵上就猛地传来一阵剧痛，只见吴欣兰的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揪到了齐远的耳朵上：“臭小子，什么叫‘送回去也没人要’？你妈我风华绝代，到现在姑苏王家那个傻小子还痴痴地等着呢！” “哇呜、哇呜！”耳朵被揪得生疼，齐远赶忙求饶，同时心中暗呼大意了，怎么能忘了这茬，真是自讨苦吃。 耳朵摆脱魔掌之后，齐远心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起来：“妈，你说的姑苏王家那小子究竟是谁呀？” “王明辉。”吴欣兰声音淡淡地说道。 “您说的是明辉地产集团的王明辉，那可是个大佬级的人物，明辉地产集团市值高达200亿！”齐远学的是企业管理，对于国内绝大多数知名企业家他还是知道的。 这王明辉绝对是商界的一个风云人物，据说从小就有远大志向，曾拒绝了家里安排的优渥工作岗位，毅然决然选择了自主创业。 其一手创立的明辉地产集团虽然无法和那些动则规模上千亿的全国性大地产集团相提并论，但在苏省地界也是首屈一指的大企业。 齐志刚坐在旁边，声音有些酸：“他明辉地产集团能发展的那么快，还不是仗着姑苏王家的暗中相助，况且明辉地产集团是上市企业，股权极为分散，王明辉作为企业创始人，现在个人持股还不到10％，如果算身家，也高不到哪去。当然最重要的是，房地产属于重资本行业，现在全国房价普遍过高，我们华国政府已经开始调控，会有一大批房地产企业的日子不好过了。” 对于齐志刚的柠檬精行为，吴欣兰直接一句话怼的他满脸通红：“也不知道是谁的三分之一身家都是靠投资人家企业那0.2%的股份撑起来的！” 齐远闻言差点忍不住笑出了声，他记得，齐志刚就是持有了明辉地产集团0.2%的股份。 憋了片刻，齐志刚才想到了辩解话术：“我那是属于中短线纯资本投资行为，说白了就是炒股，最近我正打算出手套现呢！” 没有理会齐志刚的酸葡萄心态，齐远继续八卦地问向吴欣兰：“吴欣兰女士，那你现在有没有后悔呀？” 吴欣兰闻言陷入沉默之中，片刻之后方才说道：“虽然你爸既不高也不帅，才华也就那样……” 齐志刚越听脸色越黑。 吴欣兰继续说道：“……现在看来，还显老……” 听到这，齐远看到，齐志刚眼角狠狠抽动了下。 齐远忍俊不禁。 吴欣兰嘴角一弯：“不过爱情这东西，不是以这些因素去衡量的，爱情是宿命，遇到了就注定要栽到对方手里。” 说完，吴欣兰转头看向齐志刚，老齐同志登时一阵感动，哪里还有半点怨气，两人含情脉脉对视一眼。 被猝不及防塞了一嘴狗粮，齐远满头黑线。 “吴欣兰女士，那个王明辉‘还痴痴等你’是怎么回事？”不顾齐志刚想要吃人的表情，齐远继续问道。 “他哪是什么痴痴的等，人家保持单身贵族，是不想放弃整片森林。不知道有多少媒体爆料过，那家伙表面上没有结婚，实际上私底下，私生子已经可以组成一支篮球队了。”齐志刚始终贯彻将情敌贬低得一文不值的策略。 兴许是刚刚含情脉脉的一眼改变了吴欣兰的态度，只见她也没有继续纠结这个话题：“差点又被你这臭小子带偏了话题，言归正传，刚刚说到哪了？” 齐远赶忙补充道：“说到五个亿！” 吴欣兰恍然，继续道：“对，五个亿，如果你爸不能在规定时间内赚到五个亿身家，就要变娶为赘！就和你息息相关！” “变娶为赘？还和我有关？”齐远满头雾水。 “顾名思义，就是把娶妻改为入赘，到时候，你就要改跟我姓，姓吴！”吴欣兰说到这里，声音还隐隐有些兴奋。 “呃？”齐远满脸错愕，对起草契约之人佩服得五体投地：‘还有这种骚操作！’ “那个，你们就没有考虑过，要征询下我的意见？”齐远声音弱弱地举手问道。 “当时你连颗小蝌蚪都不是。”吴欣兰瞄了齐远一眼。 齐远搓了搓眉毛：‘吴欣兰女士，有必要这么彪悍吗？您好歹是所私立中学的校长！’ “我这不是已经长大了吗？”齐远声音有些幽怨。 吴欣兰直视齐远：“那我现在问你，你有意见吗？” 接收到吴欣兰那仿如利箭一般的声音，齐远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一点意见也没有，其实我觉得，吴远也挺好听的。” 看到齐远如此没有节操的“卖姓求荣”行为，齐志刚两颗眼珠子瞪得像铜铃。 齐远无奈苦笑，瞟向齐志刚：‘看吴欣兰女士这架势，要说有意见，非得生吞活剥了我不可，谁顶得住！’ 齐志刚不敢看吴欣兰，只能对着齐远晓之以情：“小远，想想湖城老家那边的爷爷、奶奶，如果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宝贝大孙子跟了别人姓，我估计，他们两老可能……” 齐志刚没有把话说完，不过意思已经很明显，后果可能非常严重。 “那您准备怎么办？”齐远无奈地摊了摊手。 “你到时候就直接咬定，你自己不愿意。”齐志刚露出副无赖表情：“只要你不愿意，他们还能强行改姓不成，即使强行改，只要你不签字，民政局就不会办理，毕竟你已经成年。”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不过在看到吴欣兰女士那仿如要吃人一样的表情时，齐远果断拒绝道：“老爸，我觉得，男子汉大丈夫，自己装过的逼，含着泪也要装完。况且这不还有一年的时间，我觉得，你可能还能抢救一下。” 老齐同志闻言，刚刚还满是慈祥的笑脸瞬间蔫吧下来，变的犹如霜打后的茄子。 第4章 自主创业 一家三口又聊了一个多小时，期间不管齐志刚怎么鼓动，怎么晓之以情，怎么明里暗里的威胁，齐远愣是充耳不闻。 吴欣兰见他们的事情已经聊的差不多了，于是转移话题道：“现在已经毕业了，你有什么打算，要不要来妈妈公司上班？” 齐远还没有开口，齐志刚就接过了话茬：“你妈那就是一私立中学，师资力量比管理能力更加重要，况且校园管理和企业管理不同，你能发挥的空间有限，不如来我这里，无论是在集团总部，还是在底下的分公司，有的是你发挥才华的地方。” 吴欣兰听了这话，一对好看的眸子瞪得浑圆：“老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又皮痒痒了？” 齐志刚发怵，身子忍不住往边上挪了挪，语气发虚：“我这是在实事求是地陈述不同类型企业的实际情况，到你那，小远确实没有到我这发挥空间大，你别动不动就人身威胁。” 吴欣兰不再看齐志刚，转头声音温柔地对着齐远说道：“小远，到妈这里来，妈的欣荣私立中学也是完全公司化经营，有的是你发挥才能的地方。” 说到这里，看见齐远还没有动心的迹象，吴欣兰一咬牙，果断道：“妈直接把浦北分校的校长职位交给你，你可以统筹管理浦北分校的所有事情。” 这话出口，不止是齐远十分错愕，就连齐志刚也颇为震惊。 就算齐远是他们的儿子；就算他俩都十分看好，都准备对他委以重任，不过对方毕竟还只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应届大学生，直接给出一个分校校长的职位，相当于一家分公司的总经理，未免有些欠考虑了。 要知道，学校里的那些管理层，包括那些上了年纪的教师，可都是不好管理的老狐狸，让一个毕业生管理，未免有些轻率，就算对齐远再怎么器重，也不觉得他能驾驭得了这么大的场面。 到时候，恐怕不仅不能起到锻炼齐远的目的，反而可能因为压力过大，导致他对企业管理失去信心，甚至失去兴趣，若真是如此，那就得不偿失了。 齐志刚难得眉头紧蹙，语气十分严肃地说道：“你这个安排有点不妥吧？” 吴欣兰看了一眼齐志刚，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她知道对方在担心什么，于是补充说道：“你放心，如果把小远安排到浦北分校当校长，我会经常去那边坐镇的，肯定出不了乱子。” 见吴欣兰都这么说了，齐志刚也不再担心什么，他转头看向齐远：“小远，你怎么考虑？” 这事终究还是要征询齐远的意见，得到他的同意。 齐远闻言，分别扫视了吴欣兰女士和老齐同志一眼，而后声音淡定地说道：“吴欣兰女士，还有老齐同志，谢谢你们替我考虑得那么周详，不过很抱歉，我暂时并没有去你们公司就职的想法。” 吴欣兰眼眸微眯，看不出心心里变化，齐志刚闻言却是立刻问道：“那你有什么想法？” 齐远郑重其事地说道：“我想自主创业！” 自从有了【超级商业帝国】游戏系统之后，齐远的心里就生出了这样一个想法，毕竟现在他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拥有一家属于自己的制造型企业，完成主线任务。 只有不断完成任务，获得更多各类属性点，才能快速提升自身能力，未来才能更好地在商海击涛，才有资格和那些商界大鳄竞争。 既然带着游戏角色和游戏系统穿越到了蓝星，既然碰到了这样的际遇，齐远就不可能让自己碌碌无为，肯定要做出一番成就，否则岂不丢了广大穿越人士的脸面。 “自主创业？！”齐志刚和吴欣兰异口同声，显然是对齐远的这个想法感到震惊。 倒不是齐远的这个想法有多么出格，现在大学毕业生出来创业的例子，甚至是创业成功的例子，其实并不少，只是齐远不同，他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毕竟他已经有父母为他打下的事业基础。 震惊过后，齐志刚率先反应过来，确认道：“小远，你是认真的吗？” 齐远认真严肃地点了点头：“我不想躺在父母的成就上坐享其成，再说了，我直接空降进企业管理层，企业里的大部分员工是不会服我的，只有等我闯出一番成绩，再回来接手家族企业，才能顺理成章，况且你们都还年轻，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现在就开始考虑接班人的事情岂不太早，最重要的是，还有一年时间，就要面临改姓的危机，指望不上老齐同志，我还不能自己挣扎一下。” 当然，最后这一句话，齐远是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来的。 齐志刚闻言，热血一涌，豪情道：“小远有志气，说的好，当然，我这个做父亲的，也不能落于人后，吴家想让我入赘，可没那么简单！” 不过，他的热血刚刚涌起，就被吴欣兰的一句话给浇灭了：“呵呵，有志气，我祝你成功，对了，欣荣教育和欣兴教具是我创立的公司，到时候可别算进去哦。” 齐志刚闻言，立刻又重新变回了霜打的茄子，而后语气讨好地说道：“都是夫妻俩，分什么彼此呀！显得多见外！” 要知道，如果没有这两家企业，齐志刚的身家可是会直接少掉接近一半，本来就不太可能完成的五亿目标，将会变得更加渺茫。 老齐同志能不讨好、奉承才怪！ 没有理会齐志刚的讨好，吴欣兰翻了个白眼，对齐远道：“我们吴姓有什么不好，要知道，多少人想加入吴家，还没这个机会呢？” 齐远赶忙出口，解释道：“哪能啊，我对吴姓可没有什么偏见，只是觉得这突然改姓，以后要是面对熟人，别人问起这事，不好解释，估计老爸在他那商界圈子里也会没脸见人！” 听了齐远的这一番话，齐志刚忍不住对他竖了竖大拇指。 如果自己的儿子真的因为自己的原因改了姓氏，那他以后可就成了朋友圈子里的笑柄。 吴欣兰没有再纠结这件事情，转题道：“那你有什么具体计划没？” 齐远忍不住老脸一红，毕竟刚刚说了要自主创业，这会儿就要向他俩求助，多少有点打脸的意思，有些难为情道：“嘿嘿，这个……起步阶段……还得您二位稍微帮衬一下。” 齐志刚颇为豪气，直接道：“怎么帮衬？” 齐远也不遮遮掩掩，直接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坦诚道：“我现在身无分文，又没有什么资产，是空有一身才华无处施展，所以我需要一笔启动资金，不用太多，一百万左右就可以，另外最好是能有家小工厂。” 齐志刚大包大揽，主动道：“这个简单，一百万启动资金，下午我就会打到你账户上，至于小工厂，我们康美服饰集团旗下有不少，就是不知道符不符合你的要求，明天我让人列个名单供你挑选。” 吴欣兰不落于后，慷慨道：“小工厂我们欣荣教育旗下倒是没有，不过儿子创业，我这个做妈的怎能不支持，这样吧，我直接给你两百万启动资金。” 齐远闻言点了点头，脸上笑意盛开，如此好事他怎会拒绝。 夫妻俩加起来，支持自己的资金就有三百万，可是不少的数目，足够撑起前期的商业行动。 另外，创业前期启动资金越是丰厚，抵御风险和意外事故的能力就越强。 想了想，齐远认真凝视两人，严肃道：“虽然是你们的儿子，但我不能白占你们的便宜，这样吧，算你们以资金和固定资产入股，给你们各15%的股份，怎么样？” 老齐同志觉悟很高，或者是看不上，直接摇头，拒绝道：“父母支撑儿子创业，天经地义，怎能叫占便宜！” 看见老齐同志这副大义凛然模样，齐远想笑，不过他心里清楚，以对方现在身家，自然看不上些许蝇头小利。 现在看不上，以后凭这15%股份，让你身家翻倍，到时看你怎么想。 想到这里，齐远就觉得有趣。 “现在我们谈商业合作，你们首先是我生意伙伴，其次才是我父母。既然是生意伙伴就得亲父子明算账，互惠互利才能长久。”齐远义正言辞。 “好好，我们收下就是。”两人见齐远正经严肃，上纲上线，只能无奈苦笑道。 见两人答应，齐远满脸自信，言之凿凿道：“这15%的股份投资，以后会让你们赚的盆满钵满。” 闻言，齐志刚与吴欣兰对视，默契一笑。 两人不置可否，不抱什么希望，就当是花钱给齐远攒经验。 以他们身家，支撑这点小打小闹，还是可以的。 齐远自然不知道父母心态，就是知晓，也没办法。只能说，时间会给出证明。 …… 这天下午，五点半左右。 万隆广场四楼。 齐远走出电影院，与齐志刚、吴欣兰集合，前往三楼“魔都厨娘”。 为庆祝齐远顺利完成学业，三人合计，今天索性不去上班，利用剩余半天时间，逛逛商场，享受难得团聚。 只是到达商场，因为各自喜好不同，难以协调，还是分开来逛。 齐远去电影院，他是真想观看《赛博坦星人》，看和前世的《变形金刚》有什么区别。 吴欣兰女士自然对此不感兴趣，没有意外地进入女装区和化妆品区。 老齐同志想跟去看电影，不过被吴欣兰女士眼神威胁，最后成了拎包侠。 所以三人约定，五点半在三楼“魔都厨娘”集合，共进晚餐。 说起“魔都厨娘”，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商业传奇，靠着专做本帮菜，只依托魔都及魔都周边市场，做到了近百家分店。年初，更是直接在魔都交易所成功上市，现在市值五亿左右。 在魔都本地人心目中，“魔都厨娘”的口碑还是很好的，不仅味道不错，价格也亲民。 生意素来红火，翻台率远高于其他餐饮品牌。 本来老齐同志和吴欣兰女士是准备带齐远去吃法兰西大餐，不过被他拒绝。 在原主印象中，那个法兰西大餐不仅贵的离谱，还没什么可吃，基本吃不饱，哪有本帮菜实在。 因为人数不多，三人也没有点包间，而是直接找了处卡座，坐了下来。 上菜速度可以，不多时就碗碟满桌，三人边吃边聊，难得的合家欢其乐融融画面。 齐志刚夹口菜放入碗，而后道：“生意场上，各种交际、谈判场合免不了用车，有时候，车子就是男人的第二名片，这样吧，老爸给你买台好点的车子？” 齐远赶忙摆手，拒绝道：“不用，我事业刚刚起步，远没到享受的时候，所涉及的交际场合大多是小场面，不需要多讲牌面，有个代步车就可以。” 齐志刚沉思，觉得齐远说的有道理，退而求其次道：“那这样吧，老爸那台大众帕萨特先给你用。” 齐远咽了口菜，还是摇头，仍旧拒绝道：“那您平时上下班怎么办？” 齐志刚蓦地嘿嘿，得意道：“现在你已知道咱们家真实情况，没必要继续隐藏，我准备用平时放在公司里，从没开回来过的那台奔驰s600l。” 齐远：“……” 感情老齐同志是想换车，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齐远明白，老齐同志和吴欣兰女士既然公开家里实情，就没有打算继续隐瞒下去，至于怎么跟亲戚朋友、邻里左右解释，就让他们自己烦恼去。 只是，齐远不知道，他还是太无邪，不清楚父母套路深儿子活的真的道理。 第5章 卢巧月 晚餐过后，三人走出“魔都厨娘”。 齐志刚转头对着吴欣兰和齐远，自觉道：“你们直接去一楼的地下停车场出口处等我，我去取车。” 说完，便直接进入了电梯之中，显然是准备去负一层的地下停车场，齐远和吴欣兰也跟着走了进去，不过他们只是准备去商场一楼的大门口。 对于老齐同志的提议，齐远和吴欣兰自然不会反对，地下停车场又闷又热，还夹杂着汽车尾气的味道，十分难闻。 吴欣兰一直不喜欢待在里面，齐远也是能避则避。 这也是齐志刚选择一个人去地下停车场取车的原因之所在。 从这点上也能看出齐志刚对吴欣兰的呵护和爱意。 出了万隆广场，就在齐远和吴欣兰在大门口辨认方向，准备去地下停车场出口处之时，一条有些熟悉的身影蓦地出现在齐远的视线之中。 那是一个身材玲珑，个子不高，扎着双马尾，长相可爱的圆脸女孩。 齐远之所以关注这个圆脸女孩，并不是因为她长得可爱漂亮，而是因为他认识这个圆脸女孩。 圆脸女孩名叫卢巧月，是和他同在魔都工商大学上学比他大一届的学姐。 两人之所以认识，是因为两人同样都加入了学校里的创业者协会。 卢巧月还是协会干事。 对于这个可爱善良，脸上总是挂着笑容，还乐于助人的小学姐，齐远的印象还是挺不错的。 站在旁边的吴欣兰看到齐远竟然把目光凝聚到一个女孩子身上，声音打趣，故作恍然大悟地说道：“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 齐远闻言满头黑线，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声音有些哭笑不得地解释道：“这是我大学时认识的一位学姐，名叫卢巧月。” 听了齐远的解释，吴欣兰蓦地一脸兴奋，八卦道：“听说现在男女之间，最流行的就是姐弟恋……” 齐远以手扶额，感觉有些头痛，吐槽道：“这都哪跟哪，我们只是很普通的那种同学关系，连朋友都算不上。” 吴欣兰露出一个过来人的表情，她指了指卢巧月，对着齐远说道：“遇到了老同学，你不准备上去打个招呼？” 齐远想了片刻，而后转身对着吴欣兰说道：“那您和老齐同志稍微等我一会儿。” 说完，齐远便快步向卢巧月所在的位置走去。 齐远几步走到卢巧月跟前，见她还在认真工作，正在向路过之人散传单，脸上浮起一丝狐疑之色，记得卢巧月家庭条件应该不错，怎么会在这里做这种事情。 可能是在第一时间没有认出齐远，卢巧月竟是巧笑嫣然地对着他说道：“帅哥，‘老乡缘’饭店开业一周年庆，全场菜品九折，酒水八折，欢迎进店品尝。” 说完，还向他递来一张宣传单页。 齐远接过那张宣传单页，简单扫视了一眼，而后微笑着对她说道：“卢巧月学姐，好久不见，我是创业者协会的齐远。” 对于能在这里碰到已经毕业了一年的卢巧月，齐远还是感觉有些惊讶和欣喜的，倒不是有什么特殊念想，就是纯粹的老同学相遇，那种淡淡的欣喜。 乍一听到齐远打招呼的话，卢巧月登时就愣住了，片刻之后方才反应过来，欣喜道：“你是我们创业者协会的齐远！” 从对方那真挚的笑容之中可以看出，能在这里见到同校的老同学，她也很开心。 齐远笑的很阳光，他声音和煦地说道：“可不就是我嘛！说起来我们有一年多没见了吧？” 卢巧月笑容不辍，声音感慨地回答道：“是啊，一眨眼我都已经毕业一年了，时间还过的真快呀！” 齐远晃了晃手中的宣传单页，声音有些好奇地问道：“卢学姐，您这是……” 卢巧月大大方方地展示了一下自己手中的一摞宣传单页，笑着回答道：“去年毕业之后，我和同学合伙，我们一起创业开了一家饭店，这不，今天是饭店的周年庆，我准备出来做个地推，拉一拉生意。说起来，你也是今年毕业吧？” 齐远翻转手中的宣传单页，多看了几眼：“昨天刚刚拿到毕业证，现在马上也要面临残酷的社会竞争了。” 看着自我揶揄的齐远，卢巧月随嘴一问：“那你往后有什么打算？” 齐远微微一笑，声音轻松之中带点恭维地说道：“准备效仿巧月学姐，出来自主创业。” 卢巧月闻言微微震惊，沉默片刻之后方才颇为感慨地说道：“现在创业可不容易啊！” 叮咚！ 就在齐远听了这话有些愣神之际，他裤兜之中的手机蓦地响起了一条微讯信息的提示音。 齐远立刻掏出手机，随即看到了一条令他有些哭笑不得的信息：‘儿子，我和老齐同志先回去了，你等下自己打车回来，记得不用太着急，多和你学姐聊聊天、叙叙旧。’ 信息最后，附上个鬼脸表情。 看了信息，齐远满头黑线，心中忍不住吐槽：‘摊上这样的老妈，还真是人生处处充满‘惊喜’。’ 齐远有些不太明白，老妈明明还这么年轻，为什么这么急着催自己交女朋友，还是说天底下的母亲都有盼儿成家的毛病。 瞥见齐远在看了眼手机之后就露出有些古怪的表情，卢巧月立刻意识到了什么，而后聪慧地小声说道：“你有事情要忙？” 卢巧月的话音落下，就在齐远准备回答的时候，一道电子合成音蓦地在他的脑海之中响起：‘特殊事件：了解卢巧月饭店经营的困境，引发支线任务：拥有一家属于自己的饭店（持股超过50%）。任务奖励：餐饮行业商业计划书一份。’ 收到这条电子合成音之后，齐远心中一喜，：‘不愧是游戏系统，还真是越来越像前世的虚拟现实游戏【超级商业帝国】了。’ 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重新咽了回去，齐远笑着说道：“陪家里人吃饭，刚刚他们通知我，因为家里有事情要忙，所以先回去了。” 简单解释了一句之后，齐远立刻接着问道：“对了，刚刚听你说，你们开了家饭店，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去看看？” 见卢巧月有些疑惑，齐远又补充了一句：“我这不也准备出来创业了嘛，想向你取取经。” 毕竟以前在学校的时候，都是创业者协会的成员，有这样的实例在面前，齐远相信，卢巧月是不会拒绝他的。 果然卢巧月答应了他的请求，只见她声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取经不敢当，我这饭店经营得并不好，一直不温不火，一年下来挣的钱还不如一个白领一年上班的工资呢。” 卢巧月之所以不好意思，主要是因为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她还会在创业者协会上经常给一众协会成员讲解一些企业的成功案例和失败教训。 现在轮到她自己实干创业，和同学合伙开的饭店沦落到如今这种不温不火的境地，其实差不多就等同于已经失败了，自己现在不过是在垂死挣扎罢了，此刻等同于是被齐远抓了现行，证明她以前只是在纸上谈兵，根本没有什么真才实学。 卢巧月虽然是个女孩子，而且长相甜美可人，总会给男孩子一种小鸟依人的错觉，但其实她是个内心极其骄傲的人。 她不愿意被人看到狼狈失败的一面，尤其是在老同学面前，所以才会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而最后之所以会答应齐远的请求，也是看到后者并没有任何取笑的意思，她索性便打算拿自己的饭店来做一个失败案例，和学弟一起分析、分析其中的成败得失。 齐远闻言，心头瞬间浮起一片疑云：“哦～？这是怎么回事，按说如果你的饭店是在这附近，人流应该不差，生意怎么可能不温不火？” “唉～！”卢巧月拢了拢手中的宣传单页，无奈地叹了口气，而后轻声说道：“你随我来吧，我们到店里再说，索性你也帮学姐分析、分析，我这饭店生意一直不好的原因究竟出在哪里？” 这话说罢，卢巧月便带头向万隆广场对面的一条街道走去，齐远自然是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走了约莫五分钟左右，两人来到了一家名为“老乡缘”的饭店前。 这就是承载了卢巧月创业梦想的饭店。 齐远停在饭店门口，仔细打量饭店的装修，时不时还扫视一眼周遭的环境，或者就这样驻足深思片刻。 刚刚在来的路上，齐远已经了解到，因为经营不善，饭店一直不怎么赚钱，所以当初和卢巧月一起创业的两名同学都已经陆陆续续退了出去。 现在这家饭店等于是卢巧月一个人的了，不过也正是因为吃下了两名同学手中的股份，而且可能是基于同学情分，不想让对方两人吃亏，她还是按照当初建店时的投入收下的股份，这使得卢巧月现在手里的资金十分紧张，甚至可以说已经是捉襟见肘了。 这也正是她亲自参与地推，而不是请小蜜蜂的原因之所在。 对于卢巧月的这一番陈述，齐远颇为感慨，看来不管是在哪个世界，创业永远都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在走来的半道上，齐远也问了句：“那你为什么不把这家店盘出去，然后另起炉灶呢？” 卢巧月闻言，却是声音十分倔强地回答道：“这是我第一次创业，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那么轻易放弃！” 听着卢巧月斩钉截铁的话，齐远内心微微一颤，随即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偷偷把今天最后一次【心灵启示】技能用在了前者身上。 【基础属性】 姓名：卢巧月；年龄：23；角色：商人；身体素质：f；智商:e；情商：d；逆商：a–…… 【商业属性】 战略眼光：e；创新思维：e；商机发觉能力：e＋；抗压能力：a–；领导能力：c–；决策能力：d+；分析能力：f；交际能力：c；组织能力：c–；执行能力：a…… 【个人财富】 个人资产：老乡缘饭店个人持股100%，价值20万。 个人现金：1万。 个人身家统计：21万。 通过【心灵启示】技能看到的信息，齐远惊讶发现，卢巧月的各项属性数值都还是挺不错的，有几项数值甚至是拔尖。 特别是其中的逆商和抗压能力，简直让齐远都感到汗颜，也难怪即使老乡缘生意并不好，她还是能坚持这么久。 而在执行力上的优秀属性数值也让齐远清楚，眼前这个看起来清纯可爱的小学姐绝对是一个言必行行必果的人。 最后在看到卢巧月的个人财富数值之后，齐远对刚刚在来的路上对方口中的“资金问题”有了一个具体的概念，同时他的心里也隐隐产生了一个想法。 第6章 达成合作 站在“老乡缘”饭店前面，齐远或驻足凝望，或左右扫视，眉头不时紧蹙，不时舒展，站在旁边的卢巧月也不上前打搅，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仿如一个贴心、贤惠的女秘书。 就这么观察了约莫十来分钟之后，齐远又急急走入店内，开始打量内部的装修环境，虽然此时正值饭点，但因为生意一般，偌大的厅堂里面只有三桌食客在用餐，再加上两名服务员和一名收银人员，整个饭店内只有十几个人，所以齐远的举动倒也没有引起什么注意。 见齐远已经看得差不多了，卢巧月对着一名女服务员说了声：“小月，帮我们泡壶茶过来。” 说完之后，她才转身对着齐远说道：“我们去包厢里谈吧。” 而后径直带头向着一间名为“牡丹厅”的包厢走去。 齐远自然是紧随其后，这一幕看得那名叫“小月”的女服务员和另外一名年轻女服务员一脸八卦之色。 兴许此时已经在心里揣测齐远和他们的美女老板究竟是什么关系，毕竟以前可是从没看到过这样的情景。 却说另外一边，齐远可没有心思理会两位女服务员是怎么想的，实际上，此时他正在“玫瑰厅”包厢内踌躇不定，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 最后还是卢巧月见齐远犹犹豫豫，似乎有所顾忌，在眨了眨眼之后率先开了口：“齐学弟，有什么话尽管说，不用顾忌。” 齐远闻言方才语气严肃地说道：“那我就浅谈一下自己的看法，对与不对你就权当是个参考，也别太在意。” 卢巧月点了点头，示意齐远尽管说，她是不会介意的。 收到卢巧月的示意，齐远开口说道：“我们先说说你这饭店的装修，其实你这装修很用心，无论是淡金色的门头字、玫瑰红色的门头底色、茶色的半透明玻璃、刻意裸露在外的原生态砖墙……这一切的一切，我估计学姐你都是在营造一种高档但不失温馨的氛围，包括店内的铁艺吊灯、原木色的卡座、红砖纹理的壁纸……其实作用都是相同的，从这些方面可以看出，‘老乡缘’走的是精品餐饮路线。” 说到这里，齐远顿了一下，仿如是刻意给卢巧月留下一些消化吸收的时间，约莫一分钟之后方才继续说道：“我猜测，店里的生意应该是逐步变差的，特别是近半年以来？” 卢巧月回想了片刻，而后认同地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的。” 抿了口女服务员送过来的茶水，齐远神情变得极其严肃，仿如即将宣布审判结果的大法官：“你这饭店应该是选址和定位出了问题。” “刚刚我扫视你这饭店周边的环境，发现同样经营餐饮的有两家快餐店、两家小炒店、一家小吃店，由此可以看出，这里的地段虽然不错，但消费层次其实不高，而你的老乡缘走的精品餐饮路线，客户群体本来就相对较少，再加上半年前万隆广场开业，里面的同类型餐饮数量不在少数，所以你这里的客流肯定会越来越少。” 说完之后，齐远直视卢巧月，想看看她的反应。 卢巧月在深思几息功夫后，脸上露出恍然大悟之色：“原来如此，我一直知道老乡缘存在问题，也大致猜到可能是定位出了偏差，不过今天听你这么一说，方才完全明白了过来，真是谢谢你的指点。” 齐远谦虚地说道：“指点当不上，其实学姐你自己已经意识到了问题所在，还有一些迷惑不过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仿如角色互换，自己是学妹齐远是学长，卢巧月再次用请教的语气问道：“依你之见，我现在该怎么办？” 齐远伸出三根手指：“三个办法：一，把这家店盘出去，另外找个地方另起炉灶；二，改变经营方式，走低端餐饮路线……” 见齐远没有继续说下去，卢巧月忍不住好奇地问道：“那第三个方法呢？” 齐远掷地有声：“让我入股，我们合伙经营！” 卢巧月闻言一愣：“为什么？” 卢巧月完全不明白齐远为什么要这么做，毕竟以现在老乡缘的情况，明摆着就是一个坑。 即使他想进入餐饮行业，完全可以重新盘一个门店下来。 没有必要在这个已经可以算是失败了的项目上面进行整改。 齐远自信从容：“衣食住行是永远不会淘汰的行业，其实我早就有想法进入这个行业了。” 卢巧月疑惑不解：“那你完全可以自己另外盘下一家门店。” 齐远没有隐瞒，直接说道：“想要入股老乡缘，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你。” “我？”卢巧月愈加疑惑，旋即似乎意会到了什么，脸颊瞬间变得通红。 齐远立刻明白，可能是自己表达得不够清楚，于是立刻接着说道：“不瞒你说，我虽然想进入餐饮行业，但是我另外还有经营，不能全身心投入，不过学姐的才华我非常欣赏，觉得学姐会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所以才想要入股老乡缘。” 知道是自己想岔了，卢巧月脸上的红潮迅速退去，在思索了片刻之后，只见她突然开口道：“你要多少股份？” “51%。”齐远目露精芒。 卢巧月从齐远身上感受到了强烈的自信。不知道为什么，这股强烈的自信让她产生一种错觉，似乎对方做什么都能成功一般。 “可以！”卢巧月莞尔一笑。 这下，倒是齐远有些吃惊了，他想过卢巧月会答应，但没想到对方会答应得这么干脆。 “今晚我就会回去起草《股权转让协议》，明天我们就签合同。”卢巧月趁热打铁道。 “我需要准备多少钱？”因为相信卢巧月的人品，所以齐远干脆不问老乡缘值多少钱。 “十五万！”卢巧月说道。 现在的她，颇有几分女强人的风范。 “好，明天协议一签，钱就会到你的账户上。”齐远起身伸出右手：“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卢巧月大大方方握住了齐远伸出的右手：“合作愉快！” 达成口头协议之后，两人又聊了半个小时，大多是关于以前学校的一些事情，这让两人时不时陷入回忆之中。 半个小时之后，齐远和卢巧月告别，而后直接打车回了家。 …… 家里，客厅，沙发中。 看到齐远回来，吴欣兰立刻转身搭在沙发靠背上：“儿子，和你那小学姐聊的怎么样？” 齐远神秘一笑：“很不错，达成了一项合作协议。” “什么？”吴欣兰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你和小学姐聊了一个晚上，是去谈生意？” “是啊！”齐远露出一口大白牙。 吴欣兰一字一顿：“注–孤–生！” 齐远没所谓地耸了耸肩，而后窜入自己的房间之中。 留下一脸幽怨的吴欣兰在沙发内喃喃自语：“真是个一窍不通的傻小子，怎么也不学学他老子！” …… 第二天一大早，简单对付了点面包片和热牛奶之后，齐远就准备出门。 “别忘了下午去公司，地址我已经发到你手机里了。”临行前，齐志刚提醒一句。 “知道了。”齐远走至门口，而后折身回应一句。 看到齐远匆匆离开，齐志刚有些疑惑：“什么事情这么重要，连参观公司都推到了下午？” 吴欣兰撕了一小片面包放入口中：“去见他的一个小学姐。” 齐志刚闻言，嘿嘿一笑：“这是好事啊！” 吴欣兰语气不满地说道：“好事个屁，他是去和人家谈生意。” 齐志刚闻言蓦地一懵，而后忍不住喃喃自语：“这孩子是不是缺心眼啊？” …… 开着齐志刚送的大众帕萨特，沿着导航路线，没多久，齐远就来到了老乡缘。 老乡缘已经开门，不过还没有开始营业，因为服务员、厨师、收银员都没有上班，现在店里面只有卢巧月一个人。 还是昨天那个包间，齐远进去，发现卢巧月已经贴心地倒好了一杯绿茶。 “这是《股份转让协议》，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改的？”入座之后，卢巧月递过来一份文件。 齐远接过文件细细观看了起来，看了约莫十五分钟，他不禁点了点头，卢巧月不愧是成绩优秀的好学生，这一份协议书写的不仅十分细致，重点内容也是一目了然。 看完之后，齐远没有犹豫，提笔唰唰地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同时拿出手机向卢巧月给的银行账户之中转了十五万现金过去。 一式两份的协议书签好之后，两人各自保存，之后齐远的脑海中就出现了支线任务：拥有一家属于自己的饭店已经完成的提示音！ 随着支线任务的完成，一股比较庞大的信息流注入了他的脑海中。 接收了这股信息流之后，齐远故作去取东西，只见他将手伸进自己随身携带的公文包内，其实是自游戏系统之中取出了任务奖励。 对于任务奖励可以直接形成文件，这点，齐远倒不觉得惊奇，因为前世的【超级商业帝国】就有这个功能。 看到齐远取出并递到自己面前的文件封面上的七个字，卢巧月一个字一个字认认真真念出了声：“《老乡鸡商业计划书》！” 听着卢巧月念出来的这七个字，齐远心中颇为感慨，因为就在刚刚领取任务奖励，接收这份商业计划书里的内容时，他也是极为诧异。 第7章 老乡鸡 美女气质迷人，特别是在文静阅读的时候，由内而外散发书卷气，似大家闺秀，现在卢巧月就是如此。 沉湎字里行间，坠入天马行空，不可自拔，啧啧称奇，卢巧月化身石膏，静如处子。 齐远微有得意，这个世界没有老乡鸡，自然堂而皇之剽窃，多少穿越人士亲身证明，做这事要大义凛然，不可存羞耻心。 老乡鸡快餐，前世见过、吃过，以为简单，实则不然。 前世中式快餐连锁不少，如匆食客、顺旺基、八仟客，林林总总，叫的上名叫不上名，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大浪淘沙，市场沉淀，最后成出息的寥寥无几，老乡鸡便是其中佼佼者。 看过商业计划书，齐远知晓，老乡鸡成功是必然，不成功是偶然。 光看门店不过冰山一角，内里统一visi，堂食桌椅陈列，员工着装礼仪、服务规范、话术标准，菜单种类、数量，套餐搭配，特色打造，熟食储备，控温蒸热技术，门店音乐，门口喇叭，店内视频播放，价格体系，翻台率控制诸如此类等等，才是精华部分。 无怪乎仅凭皖省一地可创造近十亿市值。 不仅如此，供应链开发，原材料选择，运输效率控制，仓储库存合理，降低浪费率，市场营销，市场布点，直营体系建设，加盟体系建设等等，这些信息只看门店无异于隔墙摸被。 齐远深信，这份计划书在自己手中，价值要远大于前世。 这世界，尚无连锁中式快餐这个概念，所谓快餐不过是小店烹炒，分量较大，放置于餐车中贩卖，碟小量小，大都不过五六块钱一份，一顿下来花销十来块，卖不上价格。 老乡鸡作为可预见的开创者，具有先到优势。 且魔都起步不比皖省，具有天然市场优势。 虽受限于口味，北方、粤省等地恐怕很难有作为，但广大中东部和个别西部市场已经可让老乡鸡挣得盆满钵满。 较难开发省份可以授权代理，每年收取加盟费就够，相信只要知名度起来，这点不会难。 最多不过是指导改良，以适宜当地口味，这点在商业计划书中，都有详细阐述。 怪不得卢巧月沉入其中，如痴如醉，如此细致周到，简直惊为天人，列为鬼才。 越是细看，越觉齐远天生商业奇才，对比自己犹如云泥，往常骄傲顷刻粉碎，接近五五分股，意识到大占便宜。 时间荏苒，上午匆匆流逝，临近中午，卢巧月方才看完，觉得意犹未尽，诸多细节遗漏不知，不过察觉已将齐远晾晒许久，不好意思道：“你……真是天才！” 齐远理所当然收下夸赞：“我也这么觉得。” 卢巧月噗呲一笑，这人忒不要脸，别人恭维，哪能照单全收，还自我肯定，又觉得有趣，这种人儿确实不多，顿时生出好奇。 将商业计划书推回，卢巧月真心道：“这份计划书价值千金，之前分股我占了便宜。” 齐远摇头，不在意：“我出创意，你负责日常管理，我们按股投钱，各取所需，各展所长，谁都不吃亏。” 卢巧月仍是过意不去，齐远投其心理：“如果你觉得占了便宜，以后尽心尽力操盘项目，我有其他事，注定不能全身心投入。” 卢巧月看出齐远心思，巧笑道：“你想做甩手掌柜？” 被戳中心思齐远尴尬地笑：“没你所说那么夸张，老乡鸡是我的产业，肯定会时常关注。” 话入正题，卢巧月语气严肃：“策划书已近乎完美，明天就，不，下午就开始执行。” 齐远微愕：“这么着急，不多斟酌？按着商业计划书，投入可不少呀！” 卢巧月自信道：“如此完美，干嘛斟酌，就是要有微调，也不是我的能力可做到。” 见一上午时间已悄然流逝，卢巧月邀齐远留下吃顿便餐，考虑到这里就是饭店，就不推辞。 席间，卢巧月道：“计划书有门店内外效果图，我明天便联系装修公司，相信凭此效果图，可大致还原书中所说门店形象，个别不周到细节，现在很难面面俱到，只得以后徐徐改进。” 卢巧月干劲十足，满是自信，更让齐远觉得，选择与她合作，是件极其明智的事。 执行力a，当真了得！ “这段时间我还有其他事，不过我会尽量抽空市调，先将浦中区内适合布点的地方摸出来，以备后续拓展用。”齐远不好意思道：“这首家门店你就多费心思，人员可趁装修期间实施培训，考核不过不可上岗，不能心软，我们必须以高标准要求门店员工。” 卢巧月点了点头：“计划书内有具体员工素质、能力要求，我会严格遵照培训，你放心。” 齐远提醒道：“记得储备人才，门店上正轨，流水会很大，我也会额外追加投入，门店拓展速度会很快，如果人才跟不上会很麻烦。” 卢巧月略有担心：“步子需要迈得这么快吗？” 齐远解释道：“这种模式说来复杂，如果模仿个大概，其实不难，如果我们成功，我估计会有很多跟风门店，若不快速占领市场，后期会很麻烦。” 齐远继续说道：“下午你先找人进行品牌设计，完成后立刻注册，要把类似品牌，诸如乡村鸡、老芗鸡之类的全部注册掉，防止他人模仿。” 卢巧月眼眸一亮：“还是你想的周到。” 齐远摊了摊手：“没办法，实情就是如此，在我们华国，有的是想走歪门邪道的人，不得不防。” 饭后齐远又打入十五万，卢巧月也将先钱拿出，合计三十万，做先期投入资金。 后期快速扩张，齐远肯定还会投钱，卢巧月能否跟投，他便不管，说到底商人逐利，他也不能例外。 卢巧月若能跟投自然最好，如果不能，免不了股份被稀释。 商场就是如此，不能说残忍。 齐远不可能因为卢巧月资金不济放弃老乡鸡快速扩张步伐。 第8章 康美服饰现状 魔都远郊，松山工业区，一栋办公楼内。 齐志刚说道：“刘秘书，你带小远去参观下公司。” 刘秘书客气道：“小齐总，您随我来。” 老板的儿子，就是未来康美服饰的接班人，刘秘书怎会不恭敬？ 特别是秘书岗位，最强的便是察言观色左右逢源的能力。 他猜测，老板是准备让小齐总进入公司历练。 这是人之常情，在华国，家族企业，往往很早就开始培养接班人。 齐远语气平淡道：“麻烦刘秘书。” 刘秘书赶忙回应：“小齐总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小齐总的称呼，齐远没有介意，觉得还合适。 设身处地，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少爷？ 明显带着老旧思想。 齐少？ 浓浓的纨绔气味。 直呼其名，齐远。 不尊敬，保不齐接班后给他小鞋。 想来想去，只有小齐总合适。 既显尊敬又恰如其分。 刘秘书带领参观工厂，没多久就被齐远打发走，有他跟着，不管到哪，总会成为焦点，工人们看他明显带有色目光，估计已把他贴上各种标签，诸如富二代、老板儿子等等。 打发走刘秘书，清静不少，挂张厂牌随意走动，没人询问阻拦，看得更加自由。 三个小时，便把工厂看得七七八八，其实没啥可看，与前世工厂相差无几。 若不是志在商场，他看都不想看。 下午四点出头，齐远来到处展厅前。 刚走入里面，便见一中年秃顶男子，是集团研发部总经理，记得刘秘书介绍过，叫赵恒通。 没有打搅，没有招呼齐远静静扫视，边走边看。 人家在忙，何必打搅。 展厅里面陈列很多衣服，男装女装都有，是供客户上门洽谈生意时参观了解工艺款式的。 康美服饰没有自己的品牌，主要靠代加工，但和传统oem不同，是odm，也就是设计代加工。 赵恒通领着一行三人，两男一女，尽皆西装革履，正在讲解一套休闲服的工艺。 齐远默默走至近前，侧耳倾听。 没人注意他。 约莫讲解了十分钟左右，一行三人，在一美女带领下离开展厅。 齐远认得，那美女是康美服饰前台，名字却不知道。 三名客户走后，赵恒通立刻察觉到齐远，急急上前：“小齐总，你怎么到这了？” 齐远微笑：“刚好逛到。” 沉默片刻，继续问道：“他们是谁？” 赵恒通面色不善：“天堂鸟服饰的人。” 天堂鸟服饰是国内比较知名的一线品牌，全国各地有两千多家专卖店。 齐远有所察觉：“来洽谈代加工？” “是的。”赵恒通语气苦涩：“估计这笔单子不好吃下？” “为何？”齐远不解。 赵恒通解释：“价格卡得太死。” 齐远没有吱声，示意赵恒通继续说。 赵恒通：“代加工厂没什么技术含量，行内有的是，我们厂地处魔都用工成本比同行高，价格上没有优势，虽然产品质量更好，但要拿下这单可不容易。估计即使拿下，利润也不高。” 齐远总结一句：“说到底，没有市场就没有发言权。” 赵恒通微微侧目，看来这小老板还是蛮有眼光的，看事情直击要害。 扫视展厅，齐远问道：“为什么这里大多是男装？” “康美服饰成立23年，擅长领域便是男装。”赵恒通言简意赅：“这也是我们的劣势，男装无论是市场容量还是单品利润都不如女装。” 市场大环境就是这样。 齐远担忧道：“主做男装，业务面会不会太窄？” 赵恒通无奈：“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女装代加工厂竞争更加激烈，在工艺质量相差不大的情况下，拼的只有价格，对康美服饰而言，更加没有优势。” 齐远闻言点头，而后继续扫视，看到展厅内八层数量是男装，只有三层是女装，配套贴身衣物更少，这就是康美服饰的产品格局。 …… 简单与赵恒通畅聊几句，齐远不再逗留，离开展厅，回到齐志刚办公室。 齐志刚人不在办公室，据刘秘书说，是去接待天堂鸟的客户。 和刘秘书交代几句，齐远便准备离开康美服饰。 回到家后，齐远看了看时间，已经接近晚上六点。 厨房内，琴姨正在做饭。 齐远没有打搅，直接回到自己房中，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打字。 晚饭后，约莫九点左右，母亲吴欣兰回到家中。 她已经吃过晚饭，回来后就躺在沙发上休憩。 吴欣兰一边按遥控器换台，一边问道：“去你爸的公司参观过了？” 齐远点了点头：“嗯。” 吴欣兰将脚搭在茶几上：“感觉怎么样？” 齐远如实回答：“一般般。” 吴欣兰浅笑：“哟，看不上老齐同志那点资产？” 齐远摸了摸鼻子：“确实有点看不上。” 正聊着，嗞的一声，房门被打开。来人正是齐志刚。 齐志刚脱掉西装，窝到沙发里：“怎么刚刚听你说，好像看不上我的康美服饰？” 齐远撇了撇嘴：“就一代加工厂，业务都卡在人家品牌服饰手里，没有什么看得上看不上的。” 齐志刚闻言陷入沉默。 这也正是康美服饰目前面临最大的问题。 齐远直视齐志刚：“老齐同志，恕我直言，如果只是代加工，而且以男装为主，想要完成你那五个亿身家的目标，无异于痴人说梦，估计齐姓只能靠我自救了。” 齐志刚眉毛一挑：“这么看不起你老爸我？” “不是看不起，而是市场就这么大，就是你有天大的能耐也没用。”齐远说道。 齐志刚脸色严肃起来：“你有什么办法？” 齐远脱口而出道：“发展自己的品牌。” “发展自己的品牌哪有那么简单。”齐志刚无奈叹息道：“五年前，我又不是没有尝试过……” “市场定位、产品定位、营销策略全部都是错的，你五年前那次尝试能成才怪。”在工厂之时，通过询问刘秘书，以及翻看一些资料，齐远已经了解了这件事情。 “纸上谈兵。”齐志刚不屑地说道。 要是发展自有品牌能那么简单，他还会失败，还会不敢再次尝试。 齐远也没有解释，直接丢过去一份文件，正是刚刚敲打出来的简易商业策划书：“别说我没关照你，拿去好好看看，完善完善，估计想要失败都难。” 齐志刚打开文件：“海澜之家——男人的衣柜！国民男装品牌！” 仅仅只是开头的两句slogan就让齐志刚陷入了震惊之中。 如此朗朗上口，如此简洁明了，受众如此清晰，而且几乎完全贴合康美的厂情，齐志刚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儿子参观半天花了三四个小时就完成的商业策划书？！ 第9章 讨教 因为齐远的商业策划能力其实并不强，这点从面板之中只有e＋的数值可以看出，比普通人的f高不出多少，加之只是花了三个小时多点，所以这份商业计划书只是简易版。 毕竟只是齐远自己写的，并不是游戏出品，不像《老乡鸡商业计划书》那样面面俱到，很多细节陈述并不详细。 前世这个品牌虽然耳熟能详，门店里，电视广告上接触过很多次，甚至亲自购买过，觉得衣服只是还不错，但是光凭产品，远没到能成为行业翘楚的地步。 齐远知道，前世海澜之家能够成功，除了首提男装品牌，专业男装品牌这个概念，更多的是因为独辟蹊径的营销策略。 这点才是精华所在。 不过齐远只能知道个表面形式，核心内容肯定是知之不详的，毕竟前世他只是个普通人，后来毕业又考了国编教师，没有入企业工作过，自然也不会深入去研究海澜之家成功的背后商业模式。 正因如此，齐远提供的，与其说是商业计划书，倒不如说只是一个创意。 但是齐远相信，自己提供的这个创意价值千金。 康美服饰能够仅凭代加工业务就价值7000万，肯定有它的核心竞争力，要知道企业价值可不等同于年产值。 有些企业虽然年产值很高，但实际利润很少，这种企业在服装代加工行业不胜枚举，个别企业能够做到年产值几个亿，不过年底总核算下来，不仅没有赚钱，反而是在亏本。 这种规模大，但却没有什么竞争力的企业，其实价值并不高，有些甚至白给别人都不要，因为要过来就是个负担。 康美服饰显然不属于这种企业，也正是因为如此，齐远相信康美团队有能力完善自己的商业策划书。 对于自己而言，可能没办法依靠这么个简易的商业策划书进行操盘，但是齐志刚和他的康美服饰应该有这个能力。 看到齐志刚看得入神，显然是沉入其中不能自拔，吴欣兰也忍不住好奇，凑过脑袋和前者一起看了起来。 别看齐远现在看起来满脸淡定表情，实际上他的心里十分紧张，自己拷贝了一个前世成功服装品牌的商业创意，因为只是拷贝了个皮毛下来，所以他也不知道齐志刚能不能看出它的核心价值。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齐志刚看完了，而后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齐远，看得后者心里发毛，也不知他到底是什么态度，不过表面上还是露出一副“不识货那就是你自己眼瞎”的表情。 吴欣兰也看完了，她没有急着发表意见，而是推了推齐志刚的肩膀，说道：“老齐，说说你的看法。” 她虽然看出了一些东西，但她毕竟不是从事鞋服行业，正所谓隔行如隔山，所以她也不随便发表意见。 虽然因为同是企业家，她察觉到这份简易商业计划书的一些价值，但是毕竟不如齐志刚专业，毕竟后者可是淫浸这行二十几年。 别看吴欣兰平时看起来不怎么着调，但是涉及到工作上的事情、商业上的事情，她还是非常认真严肃，毕竟从小就是在商业世家里面长大的。 “价值千金。”齐志刚呼了口气，说道。 齐志刚明白自己，也明白康美服饰的最大短板，就是缺乏创新思维，若论执行能力、生产能力、品控能力等，齐志刚相信，自己的康美服饰不会比任何同行业差，但是自己企业缺的就是这种天马行空的创新能力。 鞋服其实是个非常成熟的行业，各个品类格局基本已经形成，如果不从细分品类入手，根本不可能有所成就。 毕竟别人已经在这个行业沉淀了几十年，甚至上百年，你一个后起之秀，凭什么挑战人家的地位，鞋服又不是什么高新技术产业，不可能因为一次技术革新改变整个行业格局。 因为做过很多次市调，所以齐志刚非常清楚，目前市场上，各类服装品牌大多笼统销售，即使有分性别销售，但也是女装品牌细分出来较多，只做男装虽然也有不少门店，但基本没有形成全国性品牌。 他专门分析过原因，一是男装品牌市场容量较少，且大多被男女装统合经营品牌占据，留下的市场空间是否足以支撑一全国性的专业男装品牌尚未可知。 二是男人购衣习惯和女人不同，大多不会花费太长时间，随便一看，只要看得过眼，就会买下来，这就导致大部分男性客户其实是没有什么品牌忠诚度的。 听了齐志刚的评价，齐远脸上露出十分明显的笑意。不过很快他的笑意就消失了，因为齐志刚接下来的话就来了个180度大转折。 “但是问题也很多。”齐志刚表情严肃地说道。 齐远尝试地问道：“是不是因为商业策划书本身的不严谨，这点我也知道，但我毕竟刚刚毕业，学的又不是策划专业，难免有所疏漏。” 齐志刚摇头说道：“我说的不是这方面，至于你这份文件，我压根没有当作完整的商业计划书来看，只把它当作一份商业创意书来看。” 度过了初时的震惊惊艳之后，齐志刚也慢慢冷静了下来，客观看待这份商业创意书：“商业策划之中的执行细节，无论是组织架构，内部流程，市场开发策划，维护策略，品牌宣传策略等等，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因为是第一次和父亲齐志刚一起坐下来畅聊商业上的事情，所以齐远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观点，以前在学校里，老师只会教一些理论知识，哪里有前者这个二十几年经历了不少商场沉浮的成熟企业家的经验和眼光。 当然也不是说学校学的理论知识就没有用，实际上，只有扎实的理论基础，系统的商业知识，才能更好地理解和指导实践。 今天难得有这样的机会，齐远准备向齐志刚好好讨教、讨教，因为吴欣兰也在场，虽然从事教育行业，但也是个企业家，所以一家三口难得坐在一起讨论商业上的事情。 这副场景，看得站在旁边的琴姨十分欣慰，同时也感到有趣，应该很少有这样的家庭，这相当于是把家里的客厅当成了办公室甚至是会议室。 第10章 女装细分市场 “既然不是商业计划书本身的问题，那……”齐远疑惑不解。 齐志刚有心指点，说道：“海澜之家商业计划书固然足够惊艳，单是这个创意就价值不菲。我之所以会说计划书的执行细节并不是最重要的，主要是因为这些细节要点都是依据市场分析和顶层设计来定的。” “所以你的这份商业计划书问题就出在这里。” 齐远好奇问道：“什么问题？” 齐志刚：“首先是市场容量问题，男装市场容量是不小，但是男装市场并不等同于专业男装品牌市场容量。” 吴欣兰听懂了齐志刚的意思，提出自己的意见：“所谓细分市场，其实就是从传统市场中分化出来的，这点我倒不是很担心。” “你所说的这点，我也思考过。”齐志刚说道：“但是你也知道，分化传统市场，其实靠的就是营销，或巧妙或强势的营销。这点就要考虑品牌回报和营销投入之间的性价比。如果投入过高，可能会很划不来。毕竟投入并不意味着百分百就能成功。” “而且还有一点，商业营销可并不是我们康美服饰的强项。”齐志刚毫不避讳地说道。 吴欣兰思考片刻，而后说道：“我倒是觉得你不必担心，虽然你的康美服饰在这方面是短板，但是从这份商业计划书可以看出，这方面恰恰是小远所擅长的。” “还有一点就是，男人购衣讲求简单、方便、快捷，往往没有什么品牌忠诚度。”齐志刚提出第二个问题。 “这一点其实我并不认同。”齐远说道：“老爸，我问你，为什么你自己的车，你公司的商务用车全部都是奔驰，你的三块手表全部都是万国，你的西服基本都是才子？” 面对齐远的问题，齐志刚无言以对，陷入沉默之中。 吴欣兰恍然说道：“说到底，并不是男人没有品牌忠诚度，而是在专业男装领域，根本没有知名品牌出现。” “不过男人的消费方式始终还是和女人大相径庭，这一点需要细致研究，基于这一点，无论是营销策略还是终端门店形势可能都会和传统服装品牌有所区别，所以这个项目操作难度很高。”吴欣兰把眼睛眯成月牙儿，看向齐志刚：“老齐同志，你不会是想知难而退吧？” “这么低级的激将法，我是不会上当的。”齐志刚摇了摇手指。 齐远看向齐志刚：“老齐同志，我估计吴欣兰女士都是为了你好，想想那五个亿，再搏一搏，单车便摩托哦。” “你们母子俩也别一唱一和，这个项目我应该会做，但并不是因为你们的激将，而是我觉得，确实是个优质项目。”齐志刚瞥了齐远一眼，说道：“不过这个创意终究是你提出来的，在实际操作过程中，有些环节还需要你提点意见。” “这个自然没有问题，别的方面不敢说，单是在营销方向和门店形象上，我都已经有了大致的概念和想法。”齐远拍了拍胸脯说道。 “不就是照搬前世海澜之家的门店形象和品牌宣传广告吗！这点还不简单！”齐远在心里嘀咕一句。 又聊了一些关于海澜之家品牌建设的事情，一个小时后，齐志刚转移话题，问向齐远：“你自己的创业项目有眉目了吗？” “都在这里呢？”齐远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示意自己胸有成竹。 吴欣兰喝了口琴姨端过来的咖啡：“是什么项目，可以透露一些信息给你美丽动人的妈咪知道吗？” 齐远闻言身子一阵哆嗦，都几十岁的人了还来这个，真当自己还是高中生、大学生。 果然只要不涉及正事，吴欣兰女士还是会习惯性不着调。 齐远也没有隐瞒的意思，直接说道：“我准备从女装入手。” 齐志刚摩挲着下巴：“女装现在竞争十分激烈，这个时候入场可不是什么好时机。” 齐远声音自信道：“我可没打算走大众化市场，和海澜之家一样，我也准备走细分化路线。” “哦，是什么细分化路线？”吴欣兰来了兴趣。 “女士内衣！”齐远斩钉截铁说出四个字。 吴欣兰柳眉一竖：“这个项目……” 因为不了解，吴欣兰说话还是比较保守的，齐志刚是行家，立刻直言不讳地说道：“女士内衣作为女装配套，市场容量小，而且没有独立渠道，这个项目，说实话我并不看好。” “这里面的市场容量十分惊人，只是大家还没有意识到罢了。老齐同志，我送一句话给你，永远不要小看了和女人有关的产品，因为里面蕴含的利润会超乎你的想象。”齐远神秘一笑。 其实从穿越过来游戏系统出现的那一刻，齐远就已经想到了这个项目。 因为华国历史和前世不同，也导致了现世很多产业和前世差异较大，受普遍偏保守的思想影响，这个世界的女士内衣造型简单，色彩单调，行业发展水平只相当于前世的九十年代末，什么蕾丝、绑带、半透明、四分之三、三分之二、二分之一根本没有，其实不只是华国，就是国外市场，也大多如此。 也正是因为如此，女士内衣这一块，连独立渠道都没有，大多数是在女装店里列一个专柜，或者直接进入百货超市渠道。 齐远相信，如果把这些全部都开发出来，绝对会让这个世界的女性为之疯狂，利润绝对会十分惊人。 就连品牌齐远都已经想好了，就用前世十分知名，某宝岛性感女星代言的品牌——都市丽人！ 虽然有品类创新的优势，但是因为没有游戏出品的商业计划书，所以这次操作难度还是非常大的。 加之这个细分品类其实只占了创意优势，如果其他女装品牌意识过来，很快就会复制抄袭，涌现出许许多多类似的品牌，到时候，可就要面临十分残酷的竞争。 “先卖个关子，很快你们就会知道我的操作方式，绝对会让你们大吃一惊！”齐远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不过有个事情还是要老爸帮个忙。”齐远看向齐志刚。 “想要一家女士内衣工厂吧？”齐志刚猜测出了齐远的意图。 “宾果！” 齐远打了个响指。 “我手底下没有这类工厂，但是我知道，我们康美服饰的一个材料供应商手底下有这么一家小型工厂，明天我就和他会面，收购过来应该没什么难度。”对于齐远的决定，尽管齐志刚有些不理解，但是他还是选择支持，毕竟以前者的思维，肯定不会干什么蠢事，估计憋着大招呢。 “另外还有一件事，这段时间，希望老爸你们康美服饰能够对外发出招聘信息，帮我招聘一些设计和营销类人才。” 对于齐远的请求，齐志刚自然是点头应允。 第11章 海报 第二天一大早，早餐过后齐远便开着现在已经成为自己座驾的二手帕萨特出了门。 车辆开到一书报亭，花两块钱买了一张地图，花一块钱买了一根水笔，齐远将魔都地图摊开，将浦中区圈出来，在上面做了十来处记号。 做完这些，齐远开车依照标记路径由远及近开始实地考察。没多久，就来到了第一处地址，横塘大街中断。 找了个车位泊好，齐远开始观察此处街道的人流组成，因为是上班时间，人流大多匆匆，基本没有什么停留，所以观察效果并不明显。 齐远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这种事情最好是晚上八九点，灯火阑珊，夜生活刚刚活跃那会儿，那时最能看出街道商业吸引的客户群体。 当然还得在周末白天补充观察，这样才能得出这条大街的客户群体的客观信息。 因为标注的这十来处地方都是综合分析了周边商业住宅以及写字楼分布情况的，所以针对老乡鸡的商业布点其实已经有了一定的准确度。 但是光凭这两项数据肯定是不够的，需要实地考察街道人流情况以及商业分布情况，包括综合考虑这段门店的租金情况，才能真正确定是否适合布点。 老乡鸡的客户群体主要是上班族和外来务工一族，特别是其中年轻人，所以价格相对比较亲民，利润也不是很高，自然的门店租金也不能很高，否则会入不敷出。 时光飞逝，很快就到了上午11点，整整三个小时过去，只考察了两个地点，所幸都比较适合老乡鸡布点，没有白费这时间。 老乡鸡前期网点选择，肯定是要自己亲力亲为的，只有后期人才队伍搭建起来，才能在传授选址要点后交托给属下去办。 对此齐远无可奈何，老乡鸡毕竟是刚刚起步阶段，也是最为艰苦的时候，光靠卢巧月一个人肯定不行，自己什么都不做，也说不过去。 创业阶段都是最艰苦的时期，这点齐远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看了看时间，齐远没有耽搁，继续赶往下一个标注地点，到了之后，轻车熟路开始工作。 “咦！”路过一间门店，看到一张海报之时，齐远忍不住发出惊疑之声。 这是一家珠宝店，名叫梦晴珠宝，门口左侧张贴着一幅巨大的喷绘海报，上面有一身材高挑、面容绝美，完全不输于当红影视小花的美女。 齐远之所以惊疑，是因为这海报上的美女他很眼熟，定睛凝视，而后辨认出，竟是大学同班同学，班花秦淑兰。 齐远确定自己肯定没有认错，因为对方眼角那一点比芝麻稍大一点的美人痣太有辨识度了。 秦淑兰怎么会成为这家珠宝店的形象宣传人物？她一个学企业管理的高材生难道出校之后走上了模特路线？ 不对，根本不是出校之后，她前天和自己一样方才拿了毕业证，只是两天时间根本来不及拍摄海报，且不说制作出来张贴上去。 也就是说，秦淑兰在校的时候就成了这家珠宝店的代言人？齐远记得，这梦晴珠宝，名气不小，也算一个二线珠宝品牌，全国门店少说也有七八百家。 这样一家规模以上的珠宝企业，怎么会请一名在校大学生做代言人，这事还真是古怪。 基于好奇，齐远走入了这家梦晴珠宝店，长相秀丽的女导购立刻迎了上来：“欢迎光临梦晴珠宝，先生里面请，我们这里黄金、钻石、玉器种类齐全，请问您想挑选什么？” 想到自己母亲吴欣兰的四十五岁生日快到了，齐远便回应说道：“想挑选一件生日礼物送给家里的长辈。” “请问您这位长辈是先生还是女士？”美女导购顶着职业化的微笑，询问向齐远。 齐远回答道：“女士！” “我刚刚看到你们店门口的海报，里面那位美女是谁？”没等美女导购继续开口，齐远便用手指戳了戳门口，嘴角微上翘，抿成一条弧线儿，声音温和地问道。 美女导购轻微一怔，像是不曾想到齐远会这么问，反应过来后笑意依旧绽放，不过没有刚才那么灿烂，心中狐疑，这小子该不是找个由头来想泡妞的吧，虽有几分猜度，但不能断定，于是口头依旧如实回复：“海报上那位小姐是我们梦晴珠宝的员工，我们和别的珠宝品牌不同，不会花大价钱请明星代言，做那表面功夫，我们更多的把资金投入产品质量和客户服务里面，尽量会让每一位顾客都买到称心满意的产品。” 这一番话说的十分顺溜，没有任何卡顿，显然是经过培训的，估计企业上层早就料到会有顾客询问，毕竟这么一位大美女，既不是歌手，也不是影星，出任公司品牌代言人，肯定是有故事的。 齐远稍稍诧异，秦淑兰居然是这梦晴珠宝的员工，她当时一个在校大学生怎么就成了一家珠宝企业的员工，心中不免产生一种猜测，记得有一次暑假坐飞机去蜀省旅游，在飞行杂志上看到，这梦晴珠宝的ceo好像也姓秦，至于具体叫什么，记不得了。 大致发现了个模糊的结果，随后齐远轻轻点头，为美女导购的业务能力点个赞，自己以后老乡鸡的门店服务员必须得有这水准。 对于美女导购的解释齐远不置可否，回应以一个微笑：“你这有没有平安扣，造型要简单大方一些。” 齐远确实是想买东西的，现在知道这梦晴珠宝可能是秦淑兰家的企业，更加不会舍近求远，毕竟这钱给谁赚不是赚，干嘛不照顾一下熟人的生意。 而且因为珠宝行业竞争十分激烈，价格也是比较透明的，所以齐远也不担心自己会被杀猪。 听到齐远咨询平安扣，虽然只是小件，卖不上多少价格，但好歹是比生意，于是立刻热络地回应道：“有的、有的，您随我来，我们店里有不少的平安扣，翡翠的、和田玉的、玛瑙的……品种也很齐全。” 第12章 巧遇秦淑兰 将齐远领到几步外货柜前，美女导购取出几枚平安扣，对其中一枚详细介绍，认真道：“我建议您着重考虑这款翡翠平安扣，质地和种水都很不错……” 如果换做以前，齐远基本是左耳进右耳出，不会放在心上，他素来不喜欢这种商业推介，总觉得推销意味太明显。 不过这次，他却是比较用心地全程听下来。 像这种导购的介绍话术，其实可以透露不少信息，能够学到一些知识。 这些信息，未来指不定在什么地方，就会派上用场。 就是单纯当作喝酒吹牛，炫耀知识维度的资本也不错。 娴熟顺溜地介绍了十来分钟，美女导购感觉程度差不多，试探道：“先生，您看这款平安扣怎么样？” 看到美女导购目露期待，却又努力保持平静，似乎不想让人知道急于成交的心态，齐远就清楚，她应该是新手。 有些稚嫩气质，不是娴熟的业务知识和话术技巧可以掩盖的。 觉得平安扣挺不错，符合他的要求，心里满意，不过口头上却不表现出来，故意道：“还过的去，多少钱呀！” 这是购物基本常识，即使看中，也不要表现出来。 美女导购始终保持微笑，回道：“平安扣原价4960元，我们店正在做活动，满3000减300，除去活动优惠后，是4660元。” 齐远故作惊讶，脸色巨变道：“就这么个平安扣，比硬币大不了多少，要4660块？！” 不赶时间，齐远玩心大起，脸上表情浮夸，仿如听到蓝星明天爆炸的消息。 美女导购狐疑，捉摸不定，不知道齐远故意演戏，还是真觉得贵，竟语塞。 见对方沉默，齐远演技爆发，飙戏道：“这样吧，我给个吉利数字，3888元卖不？” 美女导购呆愣，半天回神，赶忙摆手，不失礼貌道：“先生，您可真会开玩笑，这价，本钱都不够，卖多少亏多少！况且，翡翠不能光看大小，还要分质地、种水……” 齐远摇了摇脑袋，摊了摊手，没所谓道：“买的没有卖的精，你们这些店，哪个不说自己亏本，其实真亏不亏，你们自个心里清楚。就这价，你们爱卖不卖，不卖我就去别家看…” 说话间迈开双腿，做出要出门动作。 齐远不是故意为难，如果是黄金，他肯定不敢这么胡乱砍价，毕竟黄金价格太透明，但玉石不同，里面水深。 他不过是朝着自认为合理的价格砍下去而已。 美女导购立刻犯难，她是新人，不像老店员，有丰富经验处理这类事。看店里其他导购，做壁上观模样，就知道她们不会出手帮助。 而且因为是新导购，她很想成交这笔单子，即使不计提成也行。可是如果以这价成交，她不仅拿不到提成，还要倒贴。 “先生，您等等。”美女导购上前几步叫住齐远，直接道：“这样吧，4000块，这枚平安扣您拿去，我也不要提成，就当是交个朋友，如果不行，那我就只能说买卖不成仁义在！” 齐远直视美女导购，见她眼神坚定，没有闪躲，知道这八成是底价，于是道：“那好吧，就让你们宰一次，谁叫我真的喜欢这枚平安扣呢。” 对于齐远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行为，美女导购直在心里翻白眼。 快速支付买单后，美女导购直想立刻说：“欢迎下次光临！”然后把齐远赶走。 不过没等她把话说出口，蓦地有不少脚步声传入店内，使店内登时肃静起来，就连之前有些懒散的几名导购也立刻站的笔直。 一名好像是门店负责人模样的青年油头男子疾步从内堂走了出来，满脸堆笑，率先开口道：“欢迎秦部长、雷部长来丰收路店考察工作！” 因为背对着店门口，所以齐远和美女导购都不知道后面来了人。 反应过来后，美女导购也和其他人一样，绷直身子，恭敬地看向门口。 “有客人在先照顾客人！”背后传来一条清脆悦耳的声音。 咦，这声音怎么有点熟悉呀！齐远心头浮起一丝疑惑。 转身后，齐远看到，一男一女两人，领着四名公司职员模样的年轻人正站在店门口。 看见领头的美丽女子，齐远眸光一亮，脸上倏地浮起笑意。 齐远几步上前，笑着打招呼道：“秦淑兰，真是……好巧！” 除了巧，齐远也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 虽然知道秦淑兰和梦晴珠宝有瓜葛，但梦晴珠宝全国大几百家店，光在魔都就有十几家，能在一家店里碰见，几率少的可怜。 “齐远！”秦淑兰展颜一笑，令鲜花失色，也打招呼道：“真的好巧。” 就在齐远距离秦淑兰不足一米时，一西装革履年轻男子，也就是和她一起领头那人，适时插嘴，提醒道：“秦部长，这是上午最后一家需要巡视的门店，我们还是先办正事吧。” 秦淑兰眉头闪过一丝厌恶，仿如未闻，看向齐远：“齐远，毕业后我以为除了班级聚会，我们应该很难碰面，没想到，这才刚刚拿了毕业证不久，我们就又碰见了。对了，我这有点工作上的事，要不你先等我一会儿，很快的，就十几分钟。之后我们去吃个中饭，你觉得呢？” “秦部长，下午我们还有五家门店需要巡视。”年轻西装男子再次提醒一句。 秦淑兰眉头的厌恶之色再次浮现，她转头，对着青年西装男子，不耐烦道：“我是来梦晴珠宝上班，不是来坐牢的，怎么，中午都不给休息？” 面对秦淑兰的诘问，青年西装男子无言以对，不过却向齐远投来一抹冷冽目光，其中充满警告的意味。 齐远直接过滤掉这目光，笑着对秦淑兰说道：“好啊！我也趁这个机会谢谢你上次送我回家！” 扫视对面一眼，看到有家奶茶店，于是说道：“我在对面奶茶店等你。” 说罢，齐远径直向对面的奶茶店走去。 却是没有发现，在他说出“上次送我回家”时，秦淑兰的脸颊上蓦地浮起一片云霞。 齐远没有发现，不过站在秦淑兰旁边的青年西装男子却是敏锐捕捉到了，只见他本就阴鸷的面色瞬间又下降了十几度，看向齐远的眸子已经不单是冷冽，甚至带着几分凶戾。 第13章 梦晴珠宝 半个小时后，丰收路一家本帮菜餐厅内，齐远等到了那抹靓丽的倩影。 “不好意思，都怪那个雷子俊，什么乱七八糟和店里经营有关、没关的信息都让我过目，害我多耽搁了十五分钟。”款款走来，坐下后，秦淑兰嘟着嘴，声音颇为不满地说道。 齐远看得有几分痴愣，以前在班级里的秦淑兰给人感觉漂亮、干练、冷静，有时候甚至有些不近人情，私底下得个了“冰美人”的外号。 此时此刻，却是完全没有往日“冰美人”的姿态，刚刚的话里，似乎还夹带着几丝俏皮，这是从未见过的秦淑兰。 和以前的冷艳气质对比，却是又有另外一番风情，让齐远看得臆动。 回过神来后，齐远打了个响指，对着不远处的服务员说道：“上菜。” 说完，看向秦淑兰，笑道：“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本想等你来，让你点菜的，不过又怕你下午还要工作，中午时间不多，就提前点了，让他们准备好，都是这店的特色菜。” 秦淑兰摇了摇头，巧笑嫣然，声音温和道：“随意点就行，我不挑食的。” “哦，对了，你今天这是？”齐远替秦淑兰拆开碗筷，递到她的面前，而后好奇道：“我还看到，在那家梦晴珠宝店门口，还有你的巨幅宣传海报？” 听齐远提起这事，秦淑兰俏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都是姑姑啦，说什么我不比那些女明星差，与其找代言便宜了其他人，不如自家内部挖掘……” 秦淑兰这话说的声音不大，不过齐远却是听的清清楚楚，仿如泉水叮咚一般。 就在这时，第一道醋溜鲤鱼已经上来了，齐远示意服务员把菜摆在中间，附和地点了点头，旋即想到了什么，疑惑道：“你姑姑是？” “我姑姑就是梦晴珠宝的创始人——秦梦晴！”说到自己的姑姑，秦淑兰满脸都是骄傲和自豪的神色。 虽然对于秦淑兰和梦晴珠宝创始人的关系已经有了几分猜测，不过在得到证实之后，齐远仍是有些震惊。 这么说来，秦淑兰的身份肯定也不简单，应该也是一名富二代。 这么一想，顿时觉得，他们那个魔都大学08届企业管理三班，还真是藏龙卧虎。 包括他在内，不显山不露水的，就有两名隐藏的富二代，没被发觉的，可能还有其他人。 除此之外，还有几位是明面上的富二代，平时就各种豪车名表的显摆，就已经让人知道他们身家不菲了。 对于班上的那几位张扬富二代，齐远并不怎么感冒，跟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很一般，当然，有一个人除外。 夹了一块鱼肉放到自己口中，齐远用筷子指了指碗碟，满意道：“这鱼味道不错，快点尝尝，趁热吃。” “是吗？我也尝尝！”说罢，秦淑兰也夹了块鱼肉。 齐远一边吃一边自然随和地说道：“不过，我觉得你姑姑说的不错！” 秦淑兰不明就里，顶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问道：“什么说的不错？” 齐远嘿嘿一笑，故意抬高声音，夸奖道：“我们的班花大人，自然是不比那些女明星差。” “胡说哄女孩子的吧？”秦淑兰很是受用，不过嘴上还是自谦地说道：“人家那些女明星个个魅力无限、光芒万丈的，我哪能和她们相提并论！” 齐远摇了摇头，将夸赞进行到底：“no、no……她们的颜值都是靠化妆品堆起的，哪像你，天然美。” 话到最后，还把“天然美”三个字说的特别重，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 看着齐远那副浮夸的表情，秦淑兰被逗得噗嗤一笑：“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会哄女孩子，是不是故意藏拙啊？” 齐远故作深沉，顺着秦淑兰的话题，煞有其事地说道：“嗯，其实我是九世情圣转世，本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没想到，却还是被你发现！” 看着齐远那耍宝似的“失望”表情，秦淑兰脸上的笑意更盛。 齐远虽然嘴上和秦淑兰开玩笑，心里却是在想：‘你说的那个木讷原主小子，已经因为一场酒把自己给喝挂了，现在的我带着前世地球上的各种前人经验，虽算不上什么泡妞高手，但是水平也差不到哪去。’ “对了，你是不是一出学校就直接去你姑姑的企业，也就是这家梦晴珠宝上班了？”齐远话入正题，随口问道。 秦淑兰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无奈地说道：“没办法，家里安排的，小女子命苦，反抗不了，只能从了。” 齐远斜睨了眼，开玩笑似的给个眼神让她自己体会：“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梦晴可是国内鼎鼎大名的珠宝企业，不知道多少人想进去工作，还不得门路呢！” 秦淑兰叹了口气，语气转为严肃：“梦晴珠宝是不错，不过以我这年纪进入，而且是直接空降为高层管理，公司里不少人都在用有色眼镜看待，表面风光其实处处不自在。” “怎么会？”齐远颇为疑惑，皱眉问道：“难道梦晴珠宝不是你们家的家族企业？” 按道理说，如果是在家族企业，空降年轻家族子弟，是常有的事情，企业员工应该也已习惯。 秦淑兰摇了摇头，唏嘘道：“梦晴珠宝情况特殊，虽是家族企业，但并不是我们秦氏一家的，雷氏，就是刚刚那个雷子俊的家族，也是梦晴珠宝的大股东。” 齐远闻言，立刻意会，雷子俊应该就是刚刚那个用眼神威胁他的年轻西装男子。 “既然做的累，干嘛不撂挑子，自己出来另寻出路？”齐远抿了口玉米汁，小声问道。 秦淑兰撇了撇朱唇，淡淡说道：“家里特地安排，想出来不容易，况且我的性格就是这样，若是一无所成灰溜溜地离开，肯定会很不甘心！” 齐远心中暗忖，估计后者才是主要原因，据他了解，秦淑兰绝对是标准女强人类型，肯定不允许自己狼狈辞职。 “方才看你情况，职位应该不低吧？”回想起刚刚店里员工的敬畏眼神，齐远随口问道。 秦淑兰缓缓呼了口气，抿了下玉米汁：“我宁愿自己职位低些。” 齐远颇为认同，他点了点头，深知，依靠裙带关系空降企业的高层，还如此年轻貌美，想要在实际工作中让人信服，难如登天，即使真的才华出众。 因为在大部分人眼里，你已经被贴上标签。 第14章 出租车上说过的话 因为就两人，齐远也就点了四个菜，三菜一汤，饶是如此，还是剩了一大半。吩咐服务员收掉碗筷，泡了两倍绿茶，两人开始随意聊天。 秦淑兰看向齐远，“这不，都已经毕业了，你后面是怎么打算的？家里有没有给你安排什么工作？就你刚刚和我说的话，我也能猜的出，你家庭应该不简单吧？” 齐远呷了口茶，“什么简单不简单的，没你说的那么夸张，不是你们这种豪门世家，我父母都是普通企业家，手里是有点钱，不过和真正有钱人相比，也只能算殷实。” 顿了顿，齐远继续说道：“他们本来也打算让我去家族企业里面工作，不过被我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秦淑兰噗嗤一笑，“还毫不留情的拒绝了，说的他们好像在贿赂你似的。那说说吧，你这么毫不留情的拒绝，是因为什么？” 秦淑兰说着，把“毫不留情”四个字说的特别重。 齐远撇了撇嘴，“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在父母庇荫下刨食，以后就是娶了媳妇，再生了儿子，也没啥资本可跟后代吹嘘的，你想想那画面，你刚刚要开口在儿子或者孙子面前吹吹牛，结果那小脸儿直接顶你一句，‘你那些成绩不都是爷爷、奶奶（曾爷爷、曾奶奶）打下的？’你不就哑口无言了，所以啊，为了以后有点资本跟后代炫耀，当然也是为了成为他们的榜样，我直接选择了自己出来创业！” 秦淑兰被齐远这套歪理说的忍俊不禁，“你可想的真远，这都已经想到了孙子辈的事情，我是不是该说你高瞻远瞩？” 不等秦淑兰戳破，齐远就自己坦白，“其实刚刚说的那些都是其次的，最主要的是，我看不上家里的那点东西，要不是我们家老齐同志和吴欣兰女士年纪大了，我都想催他们再生个儿子去继承那点东西，省得他们以后隔三差五催我回去继承那么点薄薄的家底。” 秦淑兰捂嘴偷笑，“说实话，我很羡慕你，你可以活的这么洒脱，这么真实。不像我，总是瞻前顾后、犹犹豫豫，很多事情想做又不敢做。” 齐远仿如人生导师，倒出一碗心灵鸡汤，“想做与不想做，其实只存于一线之隔，你不能活的像我这么洒脱，是因为你从小到大享受了比我更多的东西，如果你哪天不在乎这些东西，你也能做的很洒脱。” 秦淑兰挠了挠头，“你这话说的我云里雾里，不过我大致听懂了一些，豪门家族子弟，从小享受家里给予的优渥条件，说实话，却是比不得普通人家的孩子，那般没有什么顾忌，不过当你习惯了这些东西的时候，想要甩开，就不单单只是这些物质条件而已了。” 齐远看向远方，失神了一会儿又回神，“兴许是吧。你说，咱这好好的聊天，怎么就扯出了这么沉重的话题？” 秦淑兰调整心情，“是啊，怎么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这么没意思的话题上。对了，你自主创业，准备进入哪个行业，现在有没有眉目？” 齐远指了指餐桌，笑着说道：“就是这个，我准备先搞个餐饮，再搞个服装。毕竟衣食住行永远不会淘汰，其实我今天到这里就是来考察门店的。” 秦淑兰闻言瞬间来了兴趣，“餐饮吗？现在还没开业吧？” 齐远点了点头，“嗯。” 秦淑兰昂了昂纤细白皙的脖颈，“你的餐饮店开业后一定要请我去吃！” 齐远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开业之后肯定带你去吃，到时，就怕你看完以后不想吃。” 秦淑兰脸上浮起好奇之色，“肯定不会的，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可是不挑食的。” 齐远又呷了口茶，“不挑食就好，我做的可是大众餐饮，虽然味道上我有信心，但是可能不太符合你的消费层次。” 秦淑兰笑了笑，“我有什么身份，不都是一张嘴巴两只眼睛，不都是吃五谷杂粮，既然是平民餐饮，那我肯定吃的习惯。指不定以后还会到你店里直接去点工作餐。” 齐远示意服务员加了点水，“那感情好。” 秦淑兰继续说道：“你不是还要做服装吗？是不是女装？如果是女装的话，可得给我量身定做一套。” 齐远闻言噗的一声，猛地喷出一口茶，把餐桌都给弄湿了，索性的是没有溅到秦淑兰的身上。 秦淑兰见齐远反应这么大，有些疑惑不解，“怎么了，你做的不是女装？” 齐远憋红着脸，“是倒是女装，不过我这个女装有些特别，就怕到时候你不敢收？” 秦淑兰语气肯定地说道：“只要你敢送，我怎么会不敢收！” 齐远点了点头，忍俊不禁，“那就这么说定了。” 想象这秦淑兰穿上自己指导设计的性感内衣，哇哇，不能想，再想就要流鼻血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什么，秦淑兰对着齐远说道：“你来这边考察门店，应该要打听这边的门店租金吧？” 齐远颔了颔首，“是的，租金是门店选择十分重要的一个因素。” 秦淑兰抬手看了看表，“那正好，我可以帮你个忙。这条街有几处物业是我们秦家的，下午我直接命人把租金信息整理发过来，到时候我再转给你，你就不用去四处打听了。” 齐远对着秦淑兰竖了竖大拇指，“牛掰，大家族就是大家族。” 秦淑兰翻了个漂亮的白眼，“少打趣人！” “既然是帮了我这么大个忙，那这样吧，下次我再请你吃个饭，顺带也帮你个忙。”齐远思考片刻，而后说道。 秦淑兰颇感兴趣，“你能帮我什么忙？” 齐远故意卖了个关子，“下回见面不就知道了。” 说完还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 秦淑兰再次看了看手表，“好了，今天谢谢你请我吃饭，这顿饭我吃的很开心，下回换我请你。” 说罢起身就要离开，临走之际突然问向齐远，“上次送你回去，你在出租车上说的话还记得吗？” 齐远一脸尴尬，“那个……那个……那天喝的有点多……我……” 秦淑兰咯咯一笑，“你不记得最好！” 随即像一只快乐的小麻雀，飞走了。只留齐远呆愣在原地，久久无语，心里一直嘀咕，自己那天喝醉之后在出租车上到底说了什么？ 直到电话铃声响起，方才回过神来。 齐远拿起电话，“海公公，什么事啊？” 电话那头，“齐妹妹，我失恋啦！！快来安慰、安慰我……嗝！” 齐远眉头一蹙，海公公最后那话说完，明显是打了个酒嗝，应该是在喝酒，不，是买醉，于是叹了口气，说道：“把地址发过来。” 第15章 海公公 打车匆匆赶到魔都工商大学前门的醉仙楼，快步走入其中，在角落的卡座内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那是条粗壮结实身影，即使佝偻在卡座里，也能看出，身高应该很出类。 此时此刻，身影极为颓废，正在往嘴里倒酒，那架势，好似要喝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不过看他模样却是没有半点醉意。 醉仙楼中年老板走过来，拍拍齐远肩膀，指了指那身影方向，“你俩是朋友吧，还是去劝劝他，天涯何处无芳草，大不了换个地方找！最主要的是，我们马上要打烊！” “老板总结的精辟！”齐远向还在胡喝海喝的身影走去。 兀自坐下，给自己倒了杯啤酒，齐远灌了口，“海公公，失恋多大个事，还学人电视剧里为情买醉，关键是，你丫不知道自己喝啤酒不醉呀！你是来烧钱的吧？” 海公公抬起头，看向齐远，眼睛通红，黑眼圈明显，状态很差，声音尖细，哀伤道：“我和翠翠分了！” 海公公就是这么个矛盾的人，明明生得副健壮体格，偏生声音很尖细，据说是因为变声期时为参加歌唱节目，把声带给练坏了，他的外号也是因此得来。 海公公原名孙玉海，和齐远同寝室，两人关系很铁，有什么事都会相互照应。 齐远探过身子拍了拍海公公的肩膀，轻声安慰道：“别放在心上，人都说毕业季就是分手季，就我们学校，这段时间有多少对鸳鸯成了野鸭子！没了翠翠，以后走上社会，还有好多花花、绿绿什么的！” 猛灌了口酒，将啤酒罐捏扁，海公公语气萧索道：“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我就是难过，我和翠翠相互吐沫过了四年，说好了毕业后携手打拼，以后步入婚姻殿堂……” 齐远用力拍了拍自己脑门，“你丫大学光谈恋爱，不多读点书，出去说是大学生都没人信，还相互吐沫，恶不恶心？那叫相濡以沫！” 见齐远纠正自己，海公公赶忙改口道：“就是相濡以沫……” 齐远看向海公公，翻了个大白眼，“别再秀你那为数不多的文化底子，赶紧撤吧，人老板要打烊，你要真想买醉，我带你去个地方，保管你能喝醉。” 看到齐远说完就准备往门外走，海公公赶忙出声叫住，“等等！” 齐远有些不耐烦，“你还有什么屁事？” 海公公面露尴尬，起身不好意思道：“那个……” 齐远撇了撇嘴，“有屁快放！” 海公公拍了拍裤兜，示意自己没带钱，“买个单呗！” 齐远：“……” 这都什么人呐！ 五分钟后，魔都工商大学校门口，两年轻人坐在一长条石凳的两端，中间摆着两听可乐、两瓶二锅头和一袋花生米。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离开醉仙楼之后的齐远和海公公。 海公公闷了口二锅头，满脸郁闷，瞪大眼珠子，问向齐远，“这就是你说的，能喝醉的地方？” 齐远露出一副理所当然表情，回应道：“没错啊，就是绝对能喝醉的地方！你要是觉得不够，我再去买两瓶二锅头！” 海公公又闷了口二锅头，声音不忿道：“咱兄弟之间能不能少点套路多点真诚。” 齐远闷了口可乐，“你丫的，还好意思讲真诚，想不想我跟你算算刚刚的酒钱，要不是这笔飞来横祸般的支出，咱俩能搁这寒碜？” 正喝着，齐远突然瞥到，一条熟悉的身影从远处徐徐走了过来。 齐远见过几次，正是海公公女友，现在应该叫前女友——苗翠翠！ 戳了戳海公公肩头，齐远提醒他看向苗翠翠走来的方向。 海公公顺着齐远提醒的方向看去，立刻发现了苗翠翠的身影，他脸色一喜，就要上前，不过蓦地顿住了，兴许是关系变化，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海公公呆愣之际，一个挺着大肚腩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直接走到苗翠翠的跟前，接过了她手里的拉杆箱。 从见过的几次来看，苗翠翠应该不是那样的人，于是齐远对着海公公劝慰道：“那个，兴许是她爸爸！” 海公公黑着脸，目光死死盯着那个大肚腩中年男子，“苗翠翠是个单亲家庭的孩子，他爸五年前因为肺癌去世了。” 齐远根本不知道这事，听了海公公的述说之后满脸尴尬，于是赶忙换了个说辞，“兴许是她后爸！” 海公公仍旧黑着脸，仍旧盯着那名大肚腩中年男子，“她妈一直没有再嫁。” 好吧，听了这话，齐远感觉自己更加尴尬了，他挠了挠头，赶紧再次换个说法，“应该是她的叔叔或者舅舅！” 说完，齐远就在心里祈祷，这回，可千万别再错了。然后，就在他祈祷之时，那大肚腩中年男子的另一只咸猪手搭上了苗翠翠的腰肢。 齐远捂脸，不想再说话，他这都是什么乌鸦嘴，怎么说什么，什么不成！ 咯咯咯…… 海公公把拳头捏的咯咯作响，只见他脸色气的通红，摆出一副马上就要发作打人的架势。 齐远见此，赶忙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起身，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齐远知道，海公公初中、高中可是念的文武双修学校，加之上了大学以后仍旧勤练不辍，所以体魄强健、武力惊人，寻常五六个大汉简直是随便打，不要太轻松。 齐远拦着，是怕他把事情闹大，万一刚出学校就进局子那就麻烦了。 没走几步，苗翠翠也发现了齐远和海公公两人，只见她在那大肚腩中年男子耳边嘀咕了句什么，随即就径直向两人走来，而那名大肚腩中年男子就待在原地等待。 苗翠翠走近，就这么直愣愣看着海公公，海公公直视苗翠翠，声音低沉，诘问道：“为什么这么做？你哪怕稍微找个正常点的……” 苗翠翠呵呵一笑，语气冷漠地说道：“那样一个男人，又老又难看，你说我图他什么？” 海公公眼珠子瞪得仿如铜铃，再次诘问，“钱真的这么重要吗？” 苗翠翠噗嗤一笑，“孙玉海，你好幼稚，问这么白痴的问题！” 第16章 物是人非 看着长相还算秀丽的苗翠翠，齐远在心里感慨叹气，而后语重心长地说道：“翠翠，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做？但是，如果你真的缺钱可以告诉我们，我们都会帮你的。” 苗翠翠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你叫齐远是吧？我劝你还是收起学校里的这套天真幼稚的想法，否则，进入社会，早晚会磕的头破血流。” 齐远脸色立刻黑了下来，你丫的还来教育我，我两辈子加在一起，什么波诡云谲、魑魅魍魉、人心险恶、世态炎凉没有见过？ 海公公慢慢泯灭脸上的愤怒，转为怜惜，“翠翠，这半年的实习时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苗翠翠语气淡然地说道：“没什么，只是提前经历了以后要走的路、以后要过的人生。” 齐远切了一声，不屑一顾地说道：“人生很长，你确定实习期经历的就是你以后要过的人生，而不仅仅只是前半生，或者头几年？我经历的事情远比你想象的多，你这种情况我不是没见过，十有八九以后是要后悔的！” 苗翠翠斜睨了齐远一眼，语气轻蔑地说道：“我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没人比我更清楚，用不着你来说教！” “我也没资格对你说教。”齐远自嘲地一笑，“只是有句话要送给你，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你现在对孙玉海爱理不理，以后让你高攀不起。” “切！”苗翠翠不屑一顾地说道：“或许真如你所说的，他孙玉海会有飞黄腾达的那一天，但是，我等不了三十年，我美好的青春就只有那么几年。” 海公公听了这话，整个人陷入沉默之中，一言不发，显然苗翠翠的话给他很大的触动，试问天底下有多少女人心甘情愿陪你从苦涩走到甘甜。 苗翠翠的话只是说的现实了点，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现在，海公公只恨自己没出息，如果自己飞黄腾达、功成名就，她还会离开自己吗？ 看了眼还在胡思乱想之中的孙玉海，苗翠翠声音平淡地说道：“刘总身家上亿，在魔都本地的势力极大，我希望你不要做出傻事，毁了自己的前程，毕竟我们曾经也算好过，我不想看到那样的情况出现。” ‘虚伪！’齐远在心里吐出两个字，他抓住海公公的肩膀，不让对方有任何过激行为，而后鄙视道：“你放心，他不会做出那样的事，因为你这样的女人……不值！” “这样最好！”淡淡的飘下一句话，苗翠翠转身离开了这里，再次回到那个大肚腩中年男子身边。 可能是看到校门口还有学生，这次，那个大肚腩中年男子没有肆无忌惮地揽上苗翠翠的腰肢，两人就这么并排走着，走出了校门，期间还时不时窃窃私语、打打闹闹，一副好不开心快活的模样。 看着两人径直向距离校门口不远的一处停车场走去，看着这对狗男女离去的背影，齐远指了指那大肚腩中年男子，对着海公公说道：“你看他像什么？” 海公公撇了撇嘴，“像一只蛤蟆！” 齐远笑着说道：“像一条狗！” 声音落尽，两人相视一笑，“哈哈哈……” 这天下午，齐远陪着海公公喝了一个下午的闷酒，当然，海公公喝的是酒，齐远喝的是可乐，直到临近黄昏，酒局方才解散。 酒量素来惊人的海公公，这次醉了，真的醉了，醉的很彻底，因为他整整干掉了八瓶二锅头，齐远一度怀疑，海公公是不是把二锅头当白开水喝了。 齐远也不好受，他干掉了五听可乐，现在二氧化碳上涌，走几步就会打个嗝。 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在酒局上，喝饮料的人会拼不过喝啤酒的人，因为这丫的，肚子里灌满饮料绝对比灌满啤酒难受的多。 将海公公搀扶回到寝室，齐远感慨，这次，这家伙是真的受伤了，因为同寝室的缘故，齐远知道，这家伙有多爱他那个女朋友。 有时候，为了给苗翠翠买一件礼物，不仅会在平时的生活费上扣扣索索，还会出去打点零工。 齐远知道，海公公的家庭条件并不优渥，只能算是一般，能够这样对待苗翠翠，也算是掏心挖肺了。 可能他的心里，是真的幻想过和苗翠翠走进婚姻殿堂的，这听起来有点理想主义，毕竟在现代人的观念里，恋爱和婚姻完全是两码事。 但是，齐远知道，海公公是个例外，他对待感情十分认真，全心全意，基本是毫无保留的，可能也和苗翠翠是他的初恋，并且没有嫌弃他尖细的声音有关。 人都说，世上多是痴情女子负心汉，其实也不尽然。 齐远想了想，也就明白了，这句话初出自古代，对于那时候的社会，可能确实如此，只是现在，时代变了，人心变了。 看着躺在床上，已经呼呼大睡的海公公，齐远心念一动，丢出一个【心灵启示】技能，信息就立刻浮现了出来。 【基础属性】 姓名：孙玉海；年龄：23；角色：学生；身体素质：d＋（正常人为f）；智商:f；情商：f；逆商：d…… 【商业属性】 战略眼光：f；创新思维：f；商机发觉能力：f；抗压能力：d；领导能力：e＋；决策能力：f；分析能力：f；交际能力：f＋；组织能力：f；执行能力：b＋…… 【个人财富】 个人资产：无；个人现金：500元。 个人身家统计：500元。 看完孙玉海的各项属性之后，齐远不由得眼睛一亮，对方的几项属性数值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就像大部分数值都是f，都是普通人的水平，这点，齐远早就可以猜到，因为海公公平时表现的就很普通，甚至普通的有时候会让人忽视。 而他那高达d＋的身体素质，也在齐远的意料之中，毕竟那可是能随意撂到五六个壮汉的狠角色。 当然，也有不少数值让齐远有些意想不到，比如逆商和抗压能力，虽然不算多么出类拔萃，没有卢巧月那么恐怖，但对于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而言，已经很优秀了。 还有让齐远感到惊喜的一点，就是他的执行力，数值居然高达b＋，齐远知道，执行力的强弱直接关系着一个人能不能成为优秀的执行者。 可以说，优秀的下属不一定都是优秀的执行者，但优秀的执行者绝对会是一名优秀的下属，所以此刻，齐远已经动了收下海公公的念头。 这会是自己的一个好帮手，况且，他还有一项隐藏能力，那就是他的酒量，这点，可以帮助自己应对很多交际场合。 优秀的企业家身边怎么能没有一个酒精沙场的得力干将。 安顿好海公公之后，齐远看了看已经变得空荡荡的另外三个床位，心中有些唏嘘，还真是物是人非。 刘谦，外号谦虚哥，应该是在毕业聚餐之后的第二天就离开了魔都，回到了老家，他已经考到了老家那边的公务员，以后肯定就在那边发展了。 至于另外一个床位，三人压根就没当他存在过，他和齐远一样也是魔都本地人，名叫马万东，外号冬瓜，顾名思义，长得像冬瓜，是个富二代，是齐远不怎么感冒的人之一，因为家庭条件优渥，所以根本看不上学校的寝室，记忆中，只在开学的时候来过一次，之后就再没看到他出现在寝室里了，据说直接在学校附近租了套豪华公寓。 马万东不住寝室，其他三人也乐得清静，还能把他的床位当个杂物间，什么乱七八糟暂时用不上的东西就往上面堆。 最后，在想到海公公那仅剩500块的资产时，齐远就哭笑不得，如果不是学校还算人性化，给应届毕业生一个月的滞留寝室时间，估计过不了多久，这家伙就要流落街头了。 对于学校的这种人性化行为，齐远也能理解，毕竟即使毕业了，那也还是学校的学生，给一个月时间，让毕业生去寻找工作，也能促进人才留在本地。 出了学校寝室，齐远重新回到校门口，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下午五点了，索性就不打算再去考察老乡鸡布点了。 反正这事有的是时间去做，可能是因为经历了海公公和苗翠翠的事情，也可能是因为陪海公公喝了一个下午的可乐，齐远感觉自己，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有点疲惫。 回到停车场，开起自己那台二手帕萨特，齐远径直往回家的方向开去。 从魔都工商大学回到家里，最近的路线需要穿过丰收路，就在车子驶入丰收路，路过中午那家梦晴珠宝店的时候，齐远猛地看到了一条熟悉而又萧索的身影。 正是中午售他平安扣的那名美女导购。 此时她正抱着一个纸盒子，落寞地走在珠宝店外面的街道边。 显然，她被珠宝店炒鱿鱼了。 对此，齐远有些疑惑不解，从中午的情况来看，这姑娘业务能力扎实，工作态度诚恳，虽然有些地方略显稚嫩，但毕竟只是名新手，也不能要求更多，门店断不可能因为这点辞退了她。 思索之际，一张阴鸷的面容突然窜入齐远的脑海之中，随即她想到了为什么。 若是如此，那这姑娘被辞退，倒是和自己有莫大关系了。 第17章 人生处处有惊喜 包明明很郁闷、很沮丧，她双目无神地走在丰收路的街边，感觉这个世界好陌生，和自己没有关系。 就在刚刚，她收到了一个噩耗——她被门店辞退了。 曾经憧憬的认真工作，当上店长，出任店面经理的美梦碎了。 她一个外地的农村女孩，来到魔都这个纸醉金迷的大城市工作，真的很不容易。 因为文化水平不高，只有中专，所以她只能找到一些要求较低的工作，比如导购员，但是这类工作往往也意味着收入不固定。 就像导购员，底薪只有两千五，如果没有业绩，拿不到什么提成，都不够她在魔都一个月的生活成本，毕竟一个比厕所大不到哪去的合租房租金就要两千。 她从老家皖省来到魔都，兜里揣的钱本来就不多，交了两个月的房租之后，只剩一千来块了。 梦晴珠宝店导购员的工作，是她来到魔都之后找到的第一份工作，刚刚上岗，方才半个月不到，就出现了这种事情，这让她很绝望。 绝望之余，也很委屈不解。 她质问店面经理，“为什么要辞退我？我到底犯了店里的哪条规定？就算我的业绩并不是店里最好的，但也不是店里垫底的，而且我还只是个新人！” 梳着大油头的店面经理声音轻蔑地回答道：“不，我辞退你，并不是因为你的业绩，当然，你也没有触犯店里的任何规章制度。” 包明明闻言更加不解和委屈，“那是为什么？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呵呵！”油头店面经理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在大城市混，很多时候看的并不是能力，而是眼力劲。” 说着，油头店面经理还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包明明满头雾水，“什么意思？” 油头店面经理轻笑道：“你也在我们店里工作了半个月，平时工作也算勤奋刻苦，看在共事一场的份上，我就提点你一下。今天白天，来我们店里考察的雷部长，是我们梦晴珠宝大股东的儿子，另外一名秦部长，是我们梦晴珠宝创始人秦董事长的亲侄女，雷部长正在追求秦部长，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事情，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辞退你了吧。” 既然油头店面经理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只是不怎么谙世事，又不是傻子，哪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于是只能自嘲地苦笑道：“我明白了，这是怪我售那年轻人平安扣不麻利，耽误了时间，害得那年轻人遇上了秦部长，他们同学相遇，而且相谈甚欢，坏了雷部长的好事！” “既然你都想明白了，那就爽快地把手续办下。”油头店面经理递过来张离职申请表和一叠钞票，“这是你这半个月的工资和提成，一共2000块，你点点。” 包明明没有说话，她默默填写了那张离职申请表，然后认认真真点起了那叠钞票，这是她半个月的劳动所得，一分都不能少。 油头店面经理，拿过离职申请表，唰唰在上面签下了同意两字，而后看了看正在清点钞票的包明明，“放心吧，我们梦晴珠宝是全国知名的大企业，说给多少就给多少，不会少一分的！” 包明明把钞票揣入自己的包包之中，而后声音讥讽地说道：“还真是全国知名的大企业，我算是领教了。” 说完，她就要离开现场，不过被油头店面经理叫住了，“等等！” 包明明疑惑转身，“还有什么事情？” 油头店面经理从西装的内兜之中抽出一张名片，递到包明明的面前，“雷部长见你一个人来魔都工作不容易，想和你深入交流一下，传授你一点职场经验，顺带提拔、提拔你！话我已经传到了，上不上道就是你自己的事情！” 因为油头店面经理把“深入”两个字说的特别重，所以包明明在第一时间就明白了这话里隐含的其他意思。 强忍着心头的愤怒和恶心感，包明明展颜一笑，“雷部长不是在追求秦部长吗？” 油头店面经理摊了摊手，“对啊，雷部长是在追求秦部长，可是，和这事有关系吗？” “是啊，确实没关系。”包明明笑的很灿烂、很讽刺，“我很好奇，雷部长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没玩过，怎么会看上我这个乡野丫头？” 油头店面经理撇了撇嘴，“这点，我哪里知道，兴许是大鱼大肉吃多了，偶偶想换换口味，吃点青菜萝卜？” 包明明闻言走到油头店面经理跟前，接过那张名片。 油头店面经理见此，脸上浮起一抹笑意，“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是个很聪明的女……”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包明明直接当着他的面，把那张名片撕得粉碎。 “他雷子俊想当大猪蹄子是他的事，老娘可没有当情人或者二奶的习惯！”说完，包明明给了油头店面经理一个洒脱离去的背影。 在店面的时候，虽然做的是洒脱，颇有女侠风范，可是出了店面，心里却是越想越委屈，凭什么因为自己售卖店里商品导致秦部长和那年轻人相遇就把自己给辞退了。 包明明甚至在心里恶狠狠地想道：‘兴许人家秦部长和那年轻人就是缘分天注定，你雷子俊注定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过，想到那名年轻人，包明明又有些不忿，自己丢了工作，说到底就是因为那个年轻人。 虽然知道对方也是无辜的，但是这并不妨碍包明明对他怀有怨气。 就在包明明胡思乱想之际…… 嘟嘟嘟…… 背后突然传来一阵汽车鸣笛的声音，还有两股刺眼的远光灯。 包明明转身，以手撑伞放在眉前，看着徐徐驶来的黑色大众轿车。 以她的眼光，只知道这是台大众轿车，至于具体是什么型号，她就不知道了。 看着徐徐靠近，而后缓缓放下车镜，里面露出的那张熟悉的面容，包明明登时气就不打一处来。 车里的不是别人，正是准备往回家方向开的齐远。 齐远一边开车跟着包明明缓慢的步伐，一边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美女，需不需要我载你一程？” 包明明斜睨了齐远一眼，声音冷冷地回道：“不需要。” 齐远继续一边缓慢挪动汽车，一边说道：“那我请你吃顿饭吧？” 包明明自顾自往前走，声音还是那么冷，“不需要。” 齐远无奈地苦笑一声，“你这样，我会过意不去的，如果我没有猜错，你这被炒鱿鱼应该是因为我吧？” 包明明闻言顿下步子，疑惑不解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齐远并没有直接回答包明明的问题，而是顾左右而言其他地说道：“其实梦晴珠宝并不适合你，有雷子俊这样的管理层，我想，这家企业的高度也就止步于此了。” 包明明看向齐远，“你想说什么？” 齐远眸光一闪，“你想不想出任ceo，当上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包明明顶着一对狐疑的目光，“你是不是搞传销的？” 齐远闻言满头黑线，索性不再卖关子，“如果你想在魔都立足下去，如果你想让所有看不起你的人对你刮目相看，如果你想要施展自己的才华，想要打脸梦晴珠宝，想要一份新的工作，就拨打这个号码，她是我的一个合伙人。” 说完，齐远直接将已经准备好的一张小纸条塞出了车窗，上面写着一个手机号码，正是卢巧月的联系方式。 看着齐远递出来的小纸条，包明明犹豫了，其实她对齐远还有些余气未消，但是她又确实需要一份新的工作。 当然，也有一些对齐远的提防，毕竟现在以工作为由的诈骗案例着实不少。 看出了包明明心中的顾虑，齐远尽量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这算是对因为我而害你丢了工作的补偿，放心吧，我不会骗你的。” 犹豫踟蹰了片刻之后，包明明还是收下了齐远递出来的小纸条。 收下小纸条之后，包明明便加快脚步，准备离开这里。 “诶，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齐远伸出脑袋，探出车窗，呼喊了一声。 包明明没有回应，只是伸出手指指了指正前方的方向。 齐远疑惑不解，而后顺着包明明手指的方向看了眼。 只一眼，他整个人就呆愣住了，因为在他的正前方正直挺挺地站着一位身材苗条、凹凸有致、面容姣好的女……交警。 真是人生处处有惊喜啊！ 齐远不得不暗呼自己倒霉！怎么能遇上这事！ 美女交警几步走上前，敲了敲齐远的车窗玻璃。 齐远无奈，只得打开刚刚关上的车窗玻璃，对着美女交警露出一副谄媚的笑容。 “同志，辛苦了！同志，晚上好！”齐远挥手打招呼，那场面，那个警民一家亲啊！ 不过，美女交警压根没有理会，声音讥讽地说道：“业务挺熟练的呀，小纸条发的贼顺溜。” “什么业务？”齐远迷糊不已。 “行了，别遮遮掩掩了，泡妞又不违规。”美女交警干练地撕下一张罚单，递给了齐远，“不过，机动车在非机动车车道上驾驶，肯定违规！” 第18章 零花占比 无可奈何交了罚款之后，齐远摇了摇头，对着美女交警说道：“美女同志，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一个道理？” 美女交警疑惑问道：“什么道理？” “嘴巴太毒，容易找不到男朋友。”说罢，齐远发动车子，一溜烟地开走了，只留给美女交警一捧新鲜出炉的尾气。 美女交警闻言愣了片刻，待得反应过来，准备找齐远算账之时，却是只看到了两个车尾灯。 “你最好祈祷，不要再让我碰见。”美女交警喃喃自语一声。 …… 蒲中区，明阳花园地下停车库，齐远拉开车门，走了出来。 他几步走入电梯。电梯升到一楼，电梯门自动打开。 一个面容慈和，身穿交警制服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来人是住在他们楼下的牛达叔，是一名二十几年的老交警。 “牛达叔。”齐远微笑着打招呼道。 甫一看到齐远，牛达叔神情一愣，而后蓦地升起一股兴奋。 牛达叔一把抓住齐远的手，拦住即将关闭的电梯门，满脸兴奋地拽着他走出了电梯，“小远啊，你可得帮帮叔，让叔沾沾你的手气。” 齐远被牛达叔拽着，被动走出单元楼，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牛达叔，你这是……” 牛达叔拉着齐远就要往小区大门口走去，边走边声音激动道：“小远啊，你一定要帮叔挑选一注彩票。” 这都什么跟什么？！齐远只感觉，自己的脑袋已经凌乱得快像一团浆糊一样了。 齐远扯开牛达叔拽着自己的手，伫在原地，满头雾水地问道：“牛达叔，你这是在做什么？什么彩票不彩票的？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 牛达叔满脸堆笑，声音有些埋怨地说道：“你这孩子，你爸妈都跟我们说了，你还遮遮掩掩的干嘛，虽说财不露白，是这么个理，但是我们多年邻居，我的人品你还信不过，况且我又不是那种大嘴巴的人，不会在外面乱说的。” 听到牛达叔提起自己的父母，齐远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强自镇定下来，问向牛达叔，“我们家老齐同志和吴欣兰女士都跟你说了什么事情？” 牛达叔笑呵呵地说道：“还能有什么事情，不就是你买彩票中了800万的事情！” 齐远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中了800万？！” 牛达叔理所当然地说道：“是啊！” 说完之后又唏嘘感慨地补充了一句，“你这孩子，就是孝顺，刚中了800万大奖，就给父亲买大奔，给母亲买保时捷！” 嗡！ 齐远脑袋登时嗡嗡作响，似乎被人用锤子狠狠敲击了一下。什么大奔？！什么保时捷？！ 等等！我好像回想起了什么？！老齐同志不是说要把公司里的大奔开回来？！ 原来他是找的这么个由头！姜还是老的辣！ 吴欣兰女士也真是的，不仅不加以劝阻，反而还同流合污。齐远甚至怀疑，这事是不是就是他们家吴欣兰女士出的主意。 齐远就这么顶着一张懵逼脸被牛达叔拉到了小区门口的彩票店。 “小远，赶紧帮我选个号码，让叔沾沾你的手气。”进入彩票店之后，牛达叔就急不可耐地说道。 齐远只能无奈苦笑地说道：“牛达叔，我那是瞎猫碰到死耗子，纯粹就是运气好。” 现在，齐远估计，不管自己再怎么辩解，这邻里左右的，也不会相信他的话了。 况且他也不会去拆老齐同志和吴欣兰女士的台。那不是让他们下不来台吗！ 估计这夫妻俩就是吃准了这点，才会肆无忌惮地拿自己做幌子。 “买彩票这事靠的不就是运气吗！”牛达叔毫不在意地说道。 齐远脸上浮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声音无奈地说道：“我当初就是胡乱来的，都是电脑机选的。” “那你就帮我机选一注！”牛达叔神情兴奋地说道。 齐远无可奈何，只能对着彩票店的老板没精打采地说道：“老板，机选一注双色球。” 彩票店老板在电脑上操作了下，而后将电脑显示器翻转过来，问向齐远，“你看看，这注可以吗？” 齐远看都没看电脑显示器上面的数字，随便应付一句，“就这注！” 说完，齐远折回身子，对着牛达叔说道：“牛达叔，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牛达叔笑容满面地感激道：“小远，谢谢你啊！” 齐远摆了摆手就逃跑似的离开了彩票店。 就在齐远离开彩票店的那一刻，牛达叔伸出一只手对着彩票店老板说道：“老胡，就这个号码，先别打印出来，我要加注，五倍！” 彩票店老板老胡和牛达叔颇为熟悉，只见他忍不住狐疑地看向牛达叔，声音不解地问道：“牛队，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 晚上九点。 家里的电子防盗门在嗞的一声之后被人打开了。齐志刚和吴欣兰一前一后鱼贯地走了进来。 冷不防一道揶揄的声音传了过来，“哟，您俩倒是难得约好一块回来。” 齐志刚一看，是窝在沙发里的齐远正用一种十分幽怨的眼神看着他俩。 “小远，是你啊，怎么跟只猫似的窝在沙发里，害我吓了一跳。”齐志刚一边换鞋一边说道。 齐远声音之中含着怨气地说道：“我这就吓你们一跳了，你们给我制造了一个天大的惊喜，才是真正的吓我一跳。” 吴欣兰开口问道：“什么惊喜啊？” 齐远分别扫了两人一眼，而后幽幽说道：“你们谁来跟我解释一下，那个800万的彩票是怎么回事？” 听了齐远的质问，两人均是脸色骤变。 齐志刚第一个反应过来，只见他突然捂住自己的肚子，“那个，哎哟，是不是晚上的饭菜不干净，我肚子突然疼的厉害，不行了，我得先去上个厕所。” 说完，不待齐远有所反应，直接窜入了厕所之中。这厕遁大法用的那个叫炉火纯青。 吴欣兰见公共卫生间被齐志刚占据了，眼睛一瞟，看向主卧卫生间，有样学样地说道：“那个，今天天气还真热，这不，刚下车这么一会儿就出了一身汗，我得先去洗个澡。” 说完，一溜烟地溜进了主卧之中，只留下齐远一个人在客厅里独自凌乱，好好的一处包公审陈世美就这么没了！ …… 第二天一大早，齐远正在小区的小公园里跑步，突然，一条身影迎面走来，直接激动地搂住了他的肩膀。 “小远啊，昨天真的谢谢你！”牛达叔声音兴奋地说道。 齐远挠了挠自己的脑门，“牛达叔，你这又是……” 牛达叔恍然回神，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哦，忘了告诉你了，昨晚的双色球中奖了，中了三等奖，一注两千，我买了五注，整整一万块啊！” 齐远闻言，一颗脑袋登时就宕机了。啥？！自己昨晚帮牛达叔胡乱选的双色球彩票居然中奖了，而且还是三等奖！ 这回，齐远是真的彻底凌乱了！这种事情都还能误打误撞给自己碰见了！ 看着牛达叔那一脸兴奋不已的模样，齐远颇为疑惑不解，“牛达叔，您是咱们蒲中区交警队的队长，按理说，工资应该不低吧，就是一万块钱，也不用这么兴奋吧？” 牛达叔闻言长长叹了口气，声音极为感慨地说道：“苛政猛于虎啊！” “什么意思？”齐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牛达叔拍了拍齐远的肩膀，“我的工资虽然还可以，但是每个月的零花钱就只有600块，零花占比只有5%，可以说是咱们小区最低的了，就连守门的老王头都有8%！” 齐远费解地看向牛达叔，他还是第一次听见零花占比这个新名词，于是忍不住好奇地问道：“牛达叔，恕我孤陋寡闻，这个零花占比究竟是什么意思？” “就是零花钱占工资的比例啊！”牛达叔唏嘘地叹了口气，“等你结婚了，你就知道了，总之，叔送你一句话，以后要是结婚，一定要提前和你媳妇商定好零花钱的财政占比问题。隔壁单元的陆有为，那小子就很鸡贼，结婚之前就据理力争，拿下了30%的零花占比，现在过得甭提有多潇洒了。” 齐远就感觉发现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震惊得嘴巴微张，他扫视小公园，看着那一张张雄赳赳气昂昂的大老爷们脸，突然心里拔凉、拔凉的。这生活啊，还真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那你就没有想过直接夺回财政控制权？”齐远试探地问向牛达叔。 “嘘！”牛达叔突然放低声音，小心翼翼提醒道：“你现在没结婚，说这事无所谓，等结婚之后就不要再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了。” 齐远脑门上满是汗珠，现在，他终于明白什么是苛政猛于虎了！ “好了，不和你说了。总之，这次要谢谢你。有了这笔额外进账，我的小金库这次可以焕发生机了，上次看中的一款碳纤维鱼竿，终于可以拍下来了。”说完，牛达叔便小跑着，欢快地离开了现场，只留下齐远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突然，他感觉，自己穿越到这个世界，或许并不全是好事，也有可能是一次人生历练…… 第19章 李玉茹 松山工业区，康美服饰集团，某间会议室内，一名约莫三十岁左右的青年女子正坐在一条椅子上耐心地等待着。 青年女子算不得姿容艳丽，但很有气质，很优雅，给人一种干练、飒爽的感觉。 青年女子悠然等待着此间主人的到来，脸上没有半点焦急，甚至还能看到一种淡定从容，自内而外散发出来。 齐远拿着一个文件夹，脚步不疾不徐地从会议室外走了进来，他今天特地穿了一套干练的职业装，看起来颇有几分职场精英的风范。 齐远大大方方地坐在青年女子对面，他打开文件夹看了起来，一边看着对面女人的简历，一边施展出【心灵启示】技能。 【基础属性】 姓名：李玉茹；年龄：32；角色：高层管理；身体素质：f；智商:d；情商：b；逆商：c…… 【商业属性】 战略眼光：c；创新思维：b＋；商机发觉能力：d＋；抗压能力：c–；领导能力：b；决策能力：c；分析能力：c＋；交际能力：d–；组织能力：d；执行能力：b＋…… 【职业属性】 职业态度：b；职业能力：b–；职业忠诚度：c＋ 人才整体评价：c。 推荐职业1：总经理。 推荐职业2：营销副总经理。 推荐薪资：年薪50万。 看到显示出来的信息后，齐远内心欣喜，果然和自己想象的相同，【心灵启示】技能会根据每个人的不同角色显示出不同的信息。 就像眼前这位李玉茹，信息中就没有个人财富数值，而是换成了职业属性，甚至给出了推荐职位和推荐薪资。 这样可以更好地辅助判断什么人能用什么人不能用，【心灵启示】真的是个十分实用的技能。 见李玉茹偷偷看向会议室大门，似乎是想看看还有没有人进来，齐远轻笑，“不用看，没有人了，就我们两个。” 顿了顿，齐远继续道：“是不是有点失望，面试官怎么是个毛头小子？” 李玉茹不置可否，“没有。” 齐远看向李玉茹，“知道自己应聘的是哪家企业吗？” 李玉茹如实回答道：“远大服饰。可是我在网上没有看到任何关于企业的信息。” 齐远合上文件夹，“那当然，因为这是我刚刚注册的公司。既然从来没有听说过我们企业，为什么还敢来面试，不怕我们只是个皮包公司吗？” 李玉茹微笑，“不怕，因为面试地点是康美服饰。” 齐远直视李玉茹，“你倒是实诚，知道我和康美服饰的关系吗？” 李玉茹继续保持微笑，“之前不知道，现在大概知道了。” 齐远好整以暇，“你不怕我是富二代玩票，根本没打算认真办企业。” “只是次面试而已，我又没什么损失，大不了就是浪费点汽油，这点花销我还扛得住。”李玉茹抿了抿嘴，“再说了，我认识齐志刚总，相信他的人品。” “那好吧，既然你都看得这么通透，那我就不浪费时间了，正式开始面试。”齐远严肃道：“先自我介绍下。” 李玉茹闻言开始落落大方自我介绍，“我叫李玉茹，今年32岁，未婚，老家苏省通港市，现在定居于魔都……” 花了十分钟左右，李玉茹将自己的个人信息和职业履历简单陈述了下。 齐远边听李玉茹陈述边翻看她的个人简历，看到最后，脸上浮起古怪笑意。 齐远指了指文件夹，好奇道：“你最后的职业履历是天堂鸟服饰，你在那边工作了三年，离职原因说是个人职业发展规划与企业战略不符，说说具体情况吧。” 李玉茹呼了口气，直言不讳道：“天堂鸟在鞋服行业是家知名度还不错的二线品牌，无论是产品的质量和工艺都无话可说，在消费者心目中口碑也很不错。他们坚持认为，服装首重舒适性，其次才是款型设计、色彩运用等方面。这也导致他们把战略目光基本都放在了中年高收入客户群体身上。” 齐远开口垫话，“市场定位而已，不分对错。” “确实不分对错，但这条路上有轻奢品牌高举低打，下有中端品牌往上游窜，生存空间已经十分拥挤。”顿了顿，李玉茹继续说道：“最重要的是，这和天堂鸟最初的品牌定位，以及已经在消费者心目中形成的固有印象严重违背，还有就是，天堂鸟服饰并没有和哪家设计学院达成合作，企业本身的设计实力并不强，并不足以支持它到达或者接近轻奢的高度。” 因为这些信息相对来说是比较透明，即使李玉茹不说，只要是行内人若是有心打听，基本都可以获得，所以也不存在什么泄密行为，不用避讳。 听了李玉茹的陈述，齐远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去拔高品牌调性，以求达成或者接近轻奢品牌的目的，在没有强大设计能力，也不重新塑造品牌的情况下，确实难如登天。 天堂鸟服饰会制定这样的愚蠢发展战略，难怪留不住优秀人才。 “你觉得，未来的鞋服行业，抛开鞋类不谈，只说服装行业，机会点在哪里。”齐远问向李玉茹。 李玉茹侃侃而谈，“服装行业，传统品类格局基本已经定型……” 接下来，李玉茹大概花了十五分钟左右的时间，大致分析了下目前的行业现状，分析的情况还是比较准确的，基本和那天晚上齐远与齐志刚、吴欣兰分析得相差无几。 “以你之见，对于新入鞋服行业的企业而言，应该从哪里起步？或者说，市场支点在哪里？”齐远语气郑重地说道。 “细分品类！”李玉茹斩钉截铁地说道。 齐远眼眸微眯，“你觉得，哪个细分品类比较适合？” “针对年轻客户群体，追求时尚，甚至不惜借鉴各个时装展览，奢侈品牌，产品更新率要远高于同行业，终端门店要做到每周换新！” 听了李玉茹的叙述，齐远内心震动，都快怀疑前者是不是和他一样，都是穿越者，因为对方刚刚说的与前世地球的一个服装品牌——zara极为相似。 “你这个创意非常好，甚至说惊艳也不为过，但是存在一个很大的缺陷。”齐远淡淡说道。 李玉茹表面不说什么，心里却是有些不屑一顾，她倒是想看看，齐远这个看起来年轻的过分的富二代能指出什么缺陷来。 这个想法早就根植在她的脑海中，她琢磨了无数次，今天虽然只是说了点皮毛出来，但明眼人一听就知道价值。 对于存在的诸多问题，她也想到了配套的应对话术或者解决策略，她倒是要看看眼前这位小齐总能否直击要害。 “平台。”齐远言简意赅，“你的创意很好，但是必须嫁接在大平台上，行业内能完成你这个构想的服装企业不超过十家。” 听了齐远语气肯定的话，李玉茹眼眸陡然放大，她震惊失神，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淡定。 因为齐远所说的正是这个创意目前最大的问题，甚至找不出别的解决办法。 李玉茹震惊，齐远倒是觉得稀松平常，因为这事前世就有实例：美特斯邦威学zara，差点把自己给学挂了，zara模式看似简单，就快时尚三个字，但真正操盘起来就知道其中的难度了。 “你的创意很好，也许未来，等我把远大服饰做大做强了，也会尝试这个模式，但是就目前而言，你这个方案只是美好愿景。”齐远笑道：“回归现实，我们还是说说更加平坦好走的一条细分路线，这是一份简化版的商业计划书，你拿去看看吧！” 说完，齐远直接递过去了一本文件夹，正是这几天他花时间做出来的都市丽人商业计划书。 李玉茹已经对齐远刮目相看，再也没有把对方当成一个简单的年轻富二代，而是看成了一名真正的企业家，所以她极为认真地打开文件夹看了起来。 越看她的表情就越复杂，一会儿疑惑，一会儿凝重，一会儿又惊叹……直到十分钟后，她缓缓呼了口气，合上了文件夹。 “齐总真是商业奇才！”感叹一句之后，李玉茹继续说道：“不过你这方案等于是要挑战大众审美啊！” 齐远摇了摇伸出的一根手指，不认同地说道：“不不不，都市丽人从来不是挑战审美，记住，这是解放审美！” 李玉茹恢复从容，“挑战审美也好，解放审美也罢，可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齐远浅笑，“这件事情其实并不难，只是大家陷入了思维误区而已，这事既不违背道德，也不犯法，还能展现女性魅力，增加生活情趣，其实推广难度并不大。” 末了，齐远又说出了前世网络上的那句至理名言，“永远不要小瞧了女人在爱美这件事情上的消费能力！” 齐远最后一句话深深触动了李玉茹的心弦，她也是女人，最明白女人在妆容上的花销，想想如果商业计划书上面所述的那些款型全都做出来的话，她肯定会去购买。 不为取悦任何人，就像商业计划书里所说的那句slogan——新的内衣新的你！ 第20章 远大服饰起航 齐远微眯着眼，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直直看向李玉茹，问道：“我的这份商业计划书怎么样，还入得你法眼吧？” 李玉茹无言以对，默认商业计划书的价值，不复淡定，有几分焦急地问道：“能给我看看详细的商业计划书吗？” 齐远闻言脸上露出诡秘表情，知道目标已经上钩，于是整了整西服，柔声道：“在谈详细策划书前，我们可以先谈谈这个东西。” 淡定说话间，直接把准备好的劳动合同递到了李玉茹面前。在劳动合同上面，齐远刚刚已经把年薪和职位填了上去。甚至在薪资上，齐远并没有完全遵照游戏系统给出的建议，直接超过了50万，达到60万。 企业草创阶段，齐远不惜多花点钱，也要招揽到优秀的人才，毕竟人才说到底，才是企业竞争力的根本，缺少人才，企业就会枯萎，甚至死亡。 这样的劳动合同，虽然签的简单，但齐远的心里却是在郁闷，毕竟他的启动资金总共才三百万。 按照这个速度花费下去，银行账户里的三百万，都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对此齐远现在还没有想到好的解决策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办企业，就是要做好不断遇到问题又不断解决问题的心理准备，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问题，资金短缺可不单是远大服饰这边的问题，远大餐饮，也就是老乡鸡那边同样如此。没钱万事休，齐远深知这个道理！ 歘歘歘！简单看了几眼后，李玉茹就直接在劳动合同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大名，齐远心里的大石也随之放下。 李玉茹期待地看向齐远，两只眼睛仿佛能说话，显然是在暗示都市丽人详细策划书的事情，后者干脆做不解状。 “齐总，那个，都市丽人详细的商业策划书呢？”李玉茹见齐远揣着明白装糊涂，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于是直接问道。 齐远摊了摊手，故作懵逼脸，耍赖道：“什么详细的商业策划书，我怎么会有那种东西，那不是应该揣在你的脑袋里吗？” 李玉茹闻言恍然大悟，哪有什么详细的商业策划书，眼前这位小齐总手里面便只有一份简易版的商业策划书。 李玉茹既感到气恼，不知怎么的，又长长松了口气。气恼的是对方既然用这种钓鱼的方式引诱自己签了劳动合同，那份简易的商业策划书就是个饵。 长松口气是因为，对方总算没有妖孽出天际，至少能力上还是有短板的，否则早就拿出详细的商业策划书了。 不是这位小齐总不想拿出详细的商业策划书，而是他根本拿不出详细的商业策划书，毕竟以他的年纪，估计才刚刚毕业不久，怎么可能拥有强大的策划能力。 “唉，上钩了！”李玉茹无奈叹气，脸上露出一阵苦笑，看着齐远脸上的无赖表情，只能摇头。 她心里非但没有埋怨，还隐隐觉得有趣。现在这样的表现才符合这个年纪该有的特征，刚刚那样子简直沉稳的不像个年轻人。 这样的一个商业妖孽，这样的一个奇怪老板，既会循规蹈矩，又能走歪门邪道，不知道进入商场，会不会成为一股泥石流，反正李玉茹很期待。 虽然心里已经认可了齐远，不过在面上，李玉茹还是故意露出一丝愠怒，质问道：“你不觉得，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齐远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顾左右而言他地说道：“我觉得，作为一个合格老板，最重要的就是给员工一个可以自由施展自己才华的舞台。” 说话间，齐远又指了指李玉茹手中的那份简易商业策划书，笑道：“现在，你完全可以自由发挥自己的商业才能，以后你就是远大服饰的总经理，甚至是未来的总裁，完善一份商业策划书应该难不倒你吧？” 李玉茹捏着手里的简易商业策划书，摇头苦笑，“万恶的资本家，我这刚刚签了劳动合同，你就准备开始奴役我？” 齐远伸出一根手指，快速摇了起来，说道：“我这是想让你尽快发光发热。我相信，你也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始亲手创建属于我们自己的服饰帝国吧？” “亲手创建属于我们自己的服饰帝国吗？”李玉茹把这话咀嚼片刻，而后颇有兴趣地说道：“看起来，是一件挺有挑战的事情。” “那你愿意接受这份挑战，成为未来服饰帝国的掌舵人吗？”齐远神情也有些兴奋，他的眼眸放光，里面尽是憧憬之色。 李玉茹被感染，心潮也有些澎湃起伏，不过终究混迹职场多年，很快就平静了下来，说道：“我不是已经签了劳动合同了吗？” 齐远闻言，知道李玉茹已经真心接受了远大服饰，于是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心中喃喃自语，以后会有更多的英才归入自己的麾下，自己的商业帝国也会越来越庞大。 齐远伸出右手，看向李玉茹，“欢迎加入远大服饰，我相信，这会是你人生中最精彩的一次职业履历，不，并不是职业，而是事业。” 说到这里，齐远又继续补充道：“只要远大服饰步入正轨，你就会是企业的主人之一，我要找的不止是一个得力干将，而且还是一个优秀的合作伙伴。” 齐远这是相当于直接给了李玉茹给予股份的承诺。这份承诺可价值不轻。 “boss，以后请多指教！”李玉茹也是伸出自己的右手，大大方方地和齐远握在了一起，眼中折射出一抹自信的光芒。 齐远舒心一笑，自己总算是给远大服饰找到了一名合格的掌舵人。 有了这样一名能力不错的操盘手，自己就能轻松很多。 让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情，齐远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自己直接参与企业管理。他现在也没有这个能力。 但是优秀的企业家从来不是身先士卒，而是善于驭人。 “boss，不知道我的办公室在哪里？”李玉茹晃了晃手中的商业策划书，巧笑地问道。 齐远打趣问道：“怎么，这么快就想投入到工作中去了？” 李玉茹回应一句，“难道boss你不想看到自己的创意尽早变成实实在在的财富？” “跟我来！”说完，齐远带头离开了会议室，李玉茹自然是紧随其后。 第21章 维德制衣 两人离开会议室之后，在齐远的带领下，来到了齐志刚的办公室外面，李玉茹有些不解地问道：“为什么来齐总的办公室？” 齐远并没有直接回答李玉茹的问题，神秘一笑道：“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推门而入，看到老齐同志正在看一份文件，齐远也不客气，直接走到跟前，笑着说道：“齐总啊，你这样是不行的，企业不是你这么管理的。” “你个臭小子，就知道纸上谈兵，我创建康美服饰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齐志刚抬起头看到是齐远，听他这么打趣自己，忍不住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回头想想，又想听听他有什么歪斜道理，于是有些好奇地问：“你倒是说说，企业该怎么管理？” “八个字，物尽其才，人尽其用！”齐远走到齐志刚的办公桌前，随意瞥了眼上面那摞得比高中生课本还厚的文件，摇了摇头用劝诫的语气，轻声说道：“让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老板只要把控大方向就可以，像你这么朝九晚五的，也不一定能把企业管理的多好。” 齐志刚放下手中的工作，看了眼自己的儿子，看他那副踌躇满志的表情，叹了口气，说道：“你这长篇大论的大道理我哪能不懂，哪个企业家不想自己舒舒服服、轻轻松松的就能把钱赚到手。只是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等你沉入进去之后就知道了。” “那是从一开始就把自己定位错了。作为企业家，只是企业的拥有者，并不是企业的管理者。”齐远切了一声，显然是并不认同齐志刚的观点，只见他侃侃而谈，陈述着自己的见解，旁边的李玉茹却是越听眼眸越亮，因为这和她息息相关，听这位小齐总的意思，以后他会尽量放权，最多只在大方向上把控一下，并不会插手到日常管理里面。 李玉茹经历过不少的企业，她深知，对于总经理这种典型的操盘手职业而言，选择企业，除了实力和理念之外，老板肯不肯放权，也是十分重要的一个因素。 市场之中不乏聘请甚至挖掘过去行业大咖但操盘失败的案例，在这些案例之中，普遍的一个原因就是老板自己插手管理，职业经理人并不能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或者以自己的想法为主去管理企业。 事实上，眼眸一亮的不止有李玉茹，还有齐志刚，齐远的观点虽然不算多么独到，但却总结得很精辟，只是明白归明白，清楚归清楚，二十多年的企业管理习惯哪能说改就改，对此齐志刚也只能在心里无奈叹息一声。 “跟你说吧，我压根就没打算像你这样沉到企业管理里面进去。跟你介绍一下，这位美丽大方的李玉茹女士就是我远大服饰的总经理，我未来服饰帝国的掌舵人。”齐远越说越得意，而后一边说一边还示意李玉茹走过来，向齐志刚介绍了一下自己新收入麾下的得力干将。 李玉茹主动伸出自己的手，和齐志刚握手，主动打招呼道：“齐总，好久不见，您还是风采依旧。” “李总，好久不见。上次一别，足足有一年了吧。”齐志刚微微一笑，起身和李玉茹握手，对于这位一年前还是天堂鸟服饰营销副总经理的精明干练女士，他的印象还是挺深刻的。他知道，这女子虽然年纪不大，但能力绝对是职业经理人里面顶尖的存在。同时也对齐远能够收服这样一位行业大才感到震惊和欣喜。本来他在知道面试之人是李玉茹之后，就根本不抱什么希望了。不觉得她会屈尊纡贵到一家刚刚成立的小服装企业任职。他都有些疑惑，齐远到底是使了什么手段，收服了这么一位顶尖人才。 听了两人之间的招呼，齐远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嘿嘿一笑，说道：“我倒是忘了，你们早就认识了。” 齐志刚率先走到办公室里的一套沙发前面，做出请坐的手势后，第一个坐了下来，待得坐定，他声音客气地对着李玉茹说道：“真没想到，李总居然会加入远大服饰，以后有你帮我看着这小子，我就放心多了。” 李玉茹坐到齐志刚对面，看了眼还在那儿鼓捣文件夹，没趣地翻看的齐远，语气感慨地说道：“齐总客气了，boss虽然年纪轻轻，但是眼界和能力均在我之上，他是鲲鹏鸟，早晚会一飞冲天，我哪能看得住。” 齐志刚闻言又狠狠吃了一惊，没想到，李玉茹对齐远的评价居然这么高，看着样子，居然是对那小子心悦诚服。对于李玉茹这类职业经理人，齐志刚十分清楚，他们内心都是极其骄傲的，没有能力的老板，他们只会做到表面恭敬，很难真正的由衷认可。 “对了，老齐同志，我的那件事情办的怎么样了？”齐远翻看了一会儿文件之后，觉得索然无味，于是也跟着坐到一条沙发上面，问向齐志刚。 “你自己看。”齐志刚没有多言，直接将手里头的一份文件，递到齐远的跟前。 齐远迅速操起齐志刚递过来的文件，匆匆看了起来。只看了几眼，他的脸上就露出一抹十分明显的笑意。 文件是一份股权转让协议，齐志刚以个人名义把一家名为“维德制衣有限公司”的企业转让给远大服饰。 这个“维德制衣有限公司”应该就是齐志刚从康美服饰那位原材料供应商手里收购过来的内衣生产公司。自己作为远大服饰的法人代表，和最大股东只要在上面签字就可以了。 欻欻歘！签下自己的大名，在签下之后，一道电子合成音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主线任务：拥有一家属于自己的制造型企业，成为一名小商人已完成！’ 收到电子合成音的提示，齐远第一时间看了看自己的各项游戏属性。 【基础属性】姓名：齐远；年龄：22；角色：学生；身体素质：f＋（正常人为f）；智商:c；情商：d；逆商：c＋……基础属性点：1。 【商业属性】 战略眼光：d＋；创新思维：c；商机发觉能力：d-；抗压能力：c；领导能力：f；决策能力：f；分析能力：e-；交际能力：e；组织能力：f；执行能力：e＋……商业属性点：1 【个人财富】 个人资产：远大服饰70%股份，价值260万；个人现金：305万。 个人身家统计：565万。 【商业技能】 【心灵启示】：可查看任意人的商业属性，目前等级为一级，每天可查看三次他人属性（每天早上六点重置次数，次数不可累加；注：如果查看超出自己成就太多的商业大拿的属性，可能会出现一定的失败率。）。技能属性点：0。 【当前任务】 主线任务：注册属于自己的服装品牌，建立至少50家专卖店（直营店和加盟店均可以）。 任务奖励：基础属性点2点；商业属性点3点；技能属性点2点。 第22章 牛莉莉 看着基础属性和商业属性上多出来的属性点，齐远内心有些激动地想道：‘先不着急着下手，晚上回去再想想怎么加点。’ 虽然前世经历过几十次的属性加点，但是那毕竟是游戏加点，始终是虚拟的、不真实的，而这次即将到来的加点不同，是真真实实的属性提升，可以反馈到肉体和精神上的属性提升。 ‘记得前世玩【超级商业帝国】时的设定，初始属性的数值都是默认满值的，只要是初始属性数值，第一个等级的提升只要加一点就可以。也不知道到了这个蓝星世界，这种设定还存不存在。如果存在，自然最好，可以让自己快速提升第一个等级。如果不存在，也没什么，大不了慢慢积累。自己因为有游戏系统的存在，各种属性等级的提升，肯定高处普通人不少。这已经是莫大的机缘。其他福利，也就无法再强求了。’看着多出来的属性点，齐远有些感慨，忍不住想到前世游戏里的一些设定，心中喃喃自语道。 看了看自己的个人财富，70%的维德制衣厂股份价值居然达到260万，简单换算一下，这个制衣公司的总价值就是高达370万出头。 得到这个结果之后，齐远忍不住对着齐志刚投去感激的目光，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道：“老齐同志，你这份人情送的可不小，这个维德制衣厂的价格……算了，都记在这里。” 齐志刚起身走到齐远的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你能记在心里就行，我和你妈不管挣多少钱，以后还不都是要交到你的手里？” ‘哪有叫自己父亲老齐同志的，这父子俩不仅称呼奇怪，这关系处的，也好像跟哥们似的，真是有趣！’听了齐远对齐志刚的称呼，又看了看他们父子俩的相处模式，李玉茹觉得好笑，忍俊不禁，心中这般想道。 “维德制衣有限公司。”齐远也跟着起身，喃喃自语后，他看向李玉茹，拍了拍手中的文件，说道：“玉茹姐，下午你和我一起去，看看我们远大服饰旗下的第一家制造工厂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李玉茹看了眼齐远手中的文件，心中对这件事情有了个七七八八的猜测，不过他既没有点破也没有询问，而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答应了后者的提议。 “先去吃饭吧。”拍了拍齐远的肩膀，齐志刚看了看自己的手表，看到时间已经到达了十一点半，于是对着李玉茹和齐远说道：“为了庆祝李总加入远大服饰，今天中午我请客，让食堂加两个菜。” 说话间，齐志刚已经领头向办公室门外走去。 齐远跟了上去，和齐志刚并排而走，声音有些不满地说道：“切，这么扣门，才在食堂吃，怎么的也得去个上档次一点的地方吧。” “这里是工业区，距离最近的还不错的餐厅最少有五公里以上，寻常的馆子店，还不如我们食堂的饭菜干净、好吃。”齐志刚指了指窗外，摊了摊手，无奈地说道。 三人边走边说，齐远只能退而求其次道：“那晚上吧，记得挑个好点的地方。” 齐志刚摇了摇头，眼睛有些抱歉地看向李玉茹，“晚上不行，晚上我们家有约了。明天晚上吧！” “我们家有约，难道是爷爷奶奶从湖城过来了？”除了这个事情，齐远想不到还有其它什么事情是需要他们全家一起出动的。 齐志刚脸上浮起神秘的笑容，意有所指地看向齐远，“你还记得牛达叔家的那个小侄女吗？就是以前开玩笑说，跟你定娃娃亲的那个……” “你说的是那个鼻涕牛，牛莉莉！”听了齐志刚的话，齐远的脑袋里立刻迸出了一个小脸圆圆好似苹果，扎着羊角辫，鼻涕总是进进出出吸溜吸溜的小萝莉的脸。 齐远记得，小萝莉名叫牛莉莉，是牛达叔的侄女，老家是金山市的，以前小时候，每到寒暑假就会来牛达叔家玩，齐远就是那个时候认识她的。 记忆中，牛莉莉总喜欢跟在他的背后，跟着一群男孩子胡乱撒野，一点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有，因为背后总是跟着一条小尾巴，小伙伴们因此嘲笑他，说他出来玩还带着小媳妇。 有一次，牛达婶和吴欣兰女士说起这事，两家大人还开玩笑说，不如让他俩定个娃娃亲算了。这才有了齐志刚口中的娃娃亲事件。 齐远边走边问，“她又来牛达叔家里了？” “听说她来魔都工作了。”齐志刚语气有些怪异地说道。 齐远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忍不住问道：“这是谁撺的局？” “你妈，吴欣兰女士。”齐志刚的脸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能不能不去，那种场合，那么多人，忒尴尬。”齐远恍然大悟，登时就明白了，这应该是一个相亲局，于是有些不太情愿地说道：“大不了我另外找个时间，单独请鼻涕牛吃饭。” 说话间，三人已经走入了食堂内。没有走向就餐大厅，三人直接来到食堂边上的一个小房间之中。 这个小房间是专门腾出来用以中午接待客户简单吃点工作餐的。三人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刘秘书已经在那儿候着了。 看到齐志刚三人出现，刘秘书立刻疾步上前，“董事长，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我现在就让王师傅端过来？” 齐志刚点了点头，“嗯。” 入座之后，齐志刚继续刚刚的话题，说道：“你家吴欣兰女士撺的局，去不去是你自己的事，反正我就提醒一句，你要是觉得自己能反抗她的暴力统治，不妨尝试一下。” 听了齐志刚的话，齐远果断选择认怂，“我突然觉得，吴欣兰女士撺这个局，肯定是用心良苦，我怎么能拂了她老人家的好意。” 齐志刚撺掇地说道：“你就不准备挣扎一下？” 齐远把头摇的像拨浪鼓，“您都挣扎了这么多年，不还是在下水道里面，我想，我还是明哲保身吧。” “噗嗤！”听了这父子俩有趣的对话，看着他们一个惧内、一个惧妈的恐怖表情，李玉茹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 齐志刚看向李玉茹，解释道：“你别介意啊！我们家就是这么个情况，有时候给外人感觉，是有点不太像话。” 李玉茹眼中流露出一抹艳羡，轻声说道：“其实我挺羡慕的，你们这样的家，才是真实而又温馨的家。” 第23章 企业顾问 饭桌上，听着齐远对牛莉莉的称呼，齐志刚不禁提醒道：“人家小姑娘现在已经长大了，听说长得可标致了，晚上见了面，你可别再鼻涕牛、鼻涕牛地称呼人家。” 齐远夹了口菜，用有些揶揄的语气说道：“就她那鼻涕吸溜吸溜的模样，还能标致到哪里去？” 齐志刚有些听不过去，为牛莉莉辩解道：“没听说过女大十八变吗？” “不说这事了，反正晚上去应付一下不就可以了。”齐远看向齐志刚，转变话题道：“对了，下午我们准备就去维德制衣有限公司，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 齐志刚不假思索地说道：“厂子是我从刘总手里收购过来的，我对那边的情况更熟悉，下午我和你们一起过去吧！” 齐远附和地点了点头，而后对着李玉茹说道：“玉茹姐，下午接收维德制衣有限公司的事情就由你来全盘负责吧！” 李玉茹语气极其严肃地说道：“boss，你放心，我会让接收顺利进行，权力平稳过度，尽量不影响生产秩序。” 她知道，这是齐远交给她的第一件重大事情，也是对她的一次考验，如果表现不好，肯定会毁掉之前在齐远心目中留下的好印象，所以这事她会全力以赴。 感觉自己已经吃的差不多了，李玉茹放下碗筷，而后对着齐志刚说道：“齐总，不知道有没有关于维德制衣有限公司的一些资料，我先看一下，心里也好有个底。” “年产值、固定资产、人员架构、客户渠道、财务数据，在收购之前我已经做过全盘了解了，这些信息我那里都有，等下我会命人送一份到你的办公室去。”齐志刚也放下碗筷，擦了擦嘴，而后说道。 齐远眼角一跳，以为自己听错了，赶忙急声问道：“我的办公室？这是怎么回事？” “我给你在康美服饰安排了个企业顾问的职位，给你腾出了一间办公室。”齐志刚缓缓解释道。 齐远疑惑不解，“干嘛给我安排职位？” 齐志刚反嘴问向齐远，“你不会是忘了要给我们康美服饰的海澜之家项目建言献策的事情吧？” “那个，怎么会呢？”齐远尴尬地挠了挠自己的脑门，如果不是齐志刚提起这事，他还真的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看着齐远那副慌乱掩饰的表情，齐志刚眼角狠狠抽了下，还真不把老爹的事情当自己的事情。 …… 康美服饰办公楼二楼，企业顾问办公室内，李玉茹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刘秘书送过来的关于维德制衣的资料。 看着李玉茹手中那个厚厚的文件夹，齐远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要不明天再去接收吧，今天下午你先把这些资料都看一看，晚上带回去看也行。” 这么多的资料，如果让他去看，起码得看一整天，人家第一天上班，直接派给人家这么重一项工作，齐远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李玉茹在思考了片刻之后，点了点头，回应道：“这样也行。接收企业这种事情自然是准备越充分越好。” 交待后，将自己办公室让给李玉茹，齐远便退了出去，“那你先忙，我先出去了。” 因为急着了解维德制衣的情况，李玉茹也没有在意一些细节，就在齐远的办公室内仔细浏览了起来。 …… 回到齐志刚的办公室，里面响起的一句话让齐远会心一笑。 “你就这么相信李玉茹，把远大服饰全权交给她来管理，不怕她以权谋私吗？”齐志刚皱眉看向齐远，“她毕竟只是个职业经纪人，而且今天刚刚加入企业……” 齐志刚有这样的顾虑也是人之常情，实际上，如果不是有【心灵启示】技能，看到李玉茹的职业忠诚度足有c＋的等级齐远也不敢这么放权。 不过这种事情他又没办法向齐志刚解释，只能故作轻松揶揄地说道：“老齐同志，你知道，你和我最大的差距在哪吗？” “大葱蘸蒜泥——好大的口气！我倒是想听听，我和你有什么差距？”齐志刚好气又好笑地反问道。 “你和我最大的差距就在这儿。”说到这，齐远指了指自己眼睛，而后继续卖弄，“就是眼力劲！别的方面我可能和你还有距离，但是在识人善任方面，你肯定不是我的对手。” “老齐同志，你也就是比我办企业早了那么二十几年，不过很快就会被我拍死在沙滩上的。” 齐志刚听了这话不屑地撇了撇眼，而后将电脑显示器翻转了过来，对着齐远说道：“别贫嘴了，能不能把我拍死在沙滩上，等你做到了再说，先履行履行你企业顾问的职责，帮我看看这个！” 齐远随口问道：“这是什么？” 齐志刚指着电脑显示器，向齐远说道：“海澜之家品牌的vi设计方案，你帮我参详、参详。” 齐远走至近前，搬了条椅子坐在上面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约莫五分钟后，他摇了摇头，说道：“怎么说，太老气了，一点时尚感都没有，就这超级符号而言，平平无奇，没记忆点……” “我看着其实还不错，怎么被你说的好像一文不值。”齐志刚都在怀疑，齐远是不是在故意找茬。 “就这，还不错。老齐同志，我现在终于理解为什么吴欣兰女士会说你的审美还停留在中世纪了。”齐远边说边露出一副失望至极的表情。 “那你说，应该怎么改？”齐志刚耐住性子，问道。 “跟你说那么多又没用，你又不专业，把你们品牌部门的负责人叫过来。”齐远直接说道。 齐志刚闻言，心里忍不住泛起一阵嘲弄，我不专业，你就专业了，不过怀疑归怀疑，他还是打了个电话出去。 两分钟后，一位名叫钱振宇的青年男子步伐稳健，不疾不徐地走了进来。 简单介绍和互相打了声招呼之后，齐远就说出了自己的观点，“海澜之家既然是男装品牌，所追求的品牌形象自然就是简单大方，加之品牌名称里面有个海字，也在表达男人胸襟似大海的博大情怀，所以没有比和海水一样的深蓝色更适合这个品牌的logo底色了……” 第24章 饭局 临近下班时间，看着已经和前世的海澜之家logo极为相似的vi设计方案，齐远的脸上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倒不是齐远有强迫症，非得照搬照抄前世的商业设计，实在是，康美服饰的方案有点辣眼睛，而且人家前世的方案也确实优秀。 看着已经变得面目全非的设计方案，初看倒是并不怎么惊艳，不过齐志刚却是越看越顺眼，仿佛本来就是这样的，海澜之家就该如此。 “怎么样，看着还行吧？”齐远的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神色，看了齐志刚一眼。 “小齐总的这个方案就是为海澜之家量身定制的！”齐志刚本想随便敷衍几句，说点还过得去之类不痛不痒的话，省得这小子尾巴翘上天，不过被钱振宇这么抢先赞美，他也不好再打压了，否则会显得自己浅薄，毕竟人家可是专业人士，你个行外人凭什么唱反调，于是只能附和地点了点头。 虽然不想说出来，但是齐志刚不得不承认，齐远指导改正的设计方案确实优秀。 虽然刚刚还有点膈应，不喜欢齐远那满脸嘚瑟的模样，但很快就消散了，毕竟对比海澜之家项目又一步靠近成功，听几句臭小子的自得炫耀也算不得什么。 “还行。”齐志刚故作淡定，不咸不淡地吐出两个字。 …… 浦中区，明阳花园小区正门对面，四季酒店三楼玫瑰厅，三个人正围着一张不大不小的圆桌坐着，闲话家常，热络聊着，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 这三人正是牛达夫妇和吴欣兰女士，此刻他们正在聊着齐远和牛莉莉小时候的一些事情。 本来小时候的玩笑之言，他们也没有放在心上，但是最近齐远买彩票中八百万大奖的事情传入耳际，加上牛莉莉刚好在这个档口调到魔都来工作。 牛达婶有心撮合，与吴欣兰女士一合计，就组织了这么个饭局。 对于这种事情，两家大人都是乐见其成的态度。至于牛莉莉父母那边，在听了牛达婶描述的关于齐远的个人情况和家庭条件之后，也没有任何意见。 就在三人热络闲聊之时，一抹靓丽的身影出现在包厢门口。 那是一位身材高挑、面容姣好，肤色虽不算十分白皙，但却泛着健康光泽的年轻、美丽女子。 这年轻、美丽女子不同于常人，没有一般女子的娇柔之感，反而有一种好似男儿一样的勃勃英气，看得吴欣兰很是喜欢。 “三叔、三婶，欣兰阿姨！”年轻、美丽女子落落大方走了进来，向三人打招呼道。 “哎呦，你就是莉莉吧！来来来，到阿姨身边来，让阿姨好好看看。”吴欣兰满脸堆笑，不住地点头，似乎在欣赏一件艺术品，指着自己身边的一张椅子说道，待得牛莉莉坐下之后，又仔细打量起来，笑眯眯地说道：“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这要是在大街上碰到，我压根就不敢认！” 牛莉莉对吴欣兰女士的称呼，也令她很满意，记得小妮子小时候第一次见她，叫她齐婶，登时就把她叫得面色一垮，后来觉得“欣兰阿姨”这个称呼稍显年轻一些，就让她这么叫。 没想到，小丫头居然记到了现在，这令吴欣兰十分欣喜。小丫头很上道，是个做儿媳妇的好胚子。 “这么多年不见，欣兰阿姨还是如此漂亮，我们俩要是一块出去，人家肯定会觉得，您最多只是我的姐姐。”牛莉莉的嘴巴像是抹了蜜糖一般，哄得吴欣兰女士脸上的笑意就没有消失过。 “小丫头嘴巴这么甜，以后谁家要是娶了，肯定是谁家的福气。”吴欣兰开始偏移话题，意有所指地说道。 牛莉莉闻言俏脸之上浮起一丝羞红。 牛达婶亦是明白吴欣兰女士的用意，在旁助攻地说道：“说起来，我们以前和你还开过玩笑，让两家小孩定了娃娃亲呢！” 吴欣兰添油加醋地附和道：“我们家那胡小子，哪有这个福分，如果他能娶到这么乖巧、懂事，又伶俐、漂亮的姑娘，我估计做梦都能笑出声来。” 牛莉莉脸上的羞红之色又多了一丝。 这种场合，牛达叔也插不上话，只管在旁边配合微笑。笑的他脸都有些僵了，直感觉比处理交通事故辛苦多了。 “说起那小子，还有我们家老齐同志，怎么还没有到呀？”吴欣兰女士略微埋怨地说道，为了今天这局，她可是特地推了一个重要会议，可见重视程度，没想到他们父子俩反倒是迟迟未见踪影，老娘召唤，竟敢磨磨蹭蹭，看来是欠修理了。 牛达叔和老齐同志多少算是一个阵营的，加上齐远又帮他中了万元大奖，赶忙替他们解释了一句，“咱们魔都这个点，一般都挺塞的，兴许是堵车了吧？” 话题转移到齐远身上，牛达婶好奇地问道：“对了，小远应该已经毕业了吧，最近在干嘛呢？我看他还是早出晚归，一副很忙的样子！” 吴欣兰闻言看似责怪其实满脸自豪地说道：“儿子大了不由娘，本来我是打算把他安排到我学校或者老齐同志的工厂里去工作的，不过这孩子愣是不同意，说什么不能躺在父母的功劳簿上坐享其成，非得要自己出去创业。” “自主创业好啊！年轻人就应该多拼、多闯……”牛达婶世故通达，十分上道地狠狠夸了齐远一通，末了又有些惆怅地说道：“还是做生意好……不像我们家落落，整天只会捣鼓什么吉他、架子鼓……” 吴欣兰礼尚往来，说道：“说起来，落落也快毕业了吧？” “是啊！”牛达婶声音有些失落地说道：“还有一年就毕业了！我都不知道他以后能做什么？愁啊！” “我记得，落落学的是音乐吧？以后保不齐还能当上大明星呢？”吴欣兰顺势恭维地说道。 “现在那么多星探，那么多选秀节目……堂弟那么优秀，是金子肯定会发光的，将来一定能当上大明星，三婶您等着享福吧！”牛莉莉亦是附和地说道。 就在四人说话间，啪嗒一声，包间门被推开了。来人正是齐志刚与齐远这一队父子档。 齐远站在门口，向包间内好奇扫视，当看到牛莉莉那张熟悉且带着灿烂笑容的脸时，他登时就在心里惊呼出了两个字，“是她！” 第25章 人形暴龙 看到齐远出现在大门口，瞥见那张熟悉且让她一度有些咬牙切齿的脸，牛莉莉脸上的笑容蓦地一滞，不过只是短暂的一滞，之后就恢复了笑容，而且笑的更加灿烂。 齐远表面上看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其实内心是一张懵逼脸，自己怎么会在这里碰见这妞。 包间里的年轻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上次在丰收路人行道上给他开罚单的那名美女交警。 而且看样子，她应该就是以前那只跟在自己背后屁颠屁颠，鼻涕吸溜吸溜的小萝莉——牛莉莉。 她就是牛莉莉！ 齐远怎么也无法把记忆中那张圆圆、红彤彤的脸和眼前这张精致、秀丽的俏脸联系在一起。 “小远哥！” 牛莉莉的这声“小远哥”倒是把齐远稍微扯入了一点回忆之中。 记忆之中，因为年纪比自己小一个月，牛莉莉总喜欢跟在背后，“小远哥、小远哥”地叫着他。 刚刚那一声叫唤，倒是令齐远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十二年前。 “你是鼻涕……不，牛莉莉！”有些愣神，齐远差点脱口而出“鼻涕牛”三个字，恍过来之后，不好意思地说道：“你和以前比起来……” 牛莉莉脸显好奇，“和以前比怎么了？” 齐远尴尬一笑，“简直是判若两人！” 牛莉莉俏皮一笑，“那是变丑了还是变漂亮了？” 齐远挠了挠头，“自然是变漂亮了！” 对比牛莉莉的聪明伶俐，齐远此刻反而显得有些呆呆愣愣的。 看得在旁的吴欣兰女士干着急。 说话间，齐远和齐志刚就准备入坐…… 不料牛达婶指了指自己旁边的座位，“小远，你坐这里来。” 齐远顿觉更加尴尬。 牛达婶的意思实在太明显了，就差直说：“来，和我们家莉莉亲近、亲近……” 这种事情，不好拒绝，也没法拒绝，齐远只能乖乖入坐。 坐到了牛达婶的旁边。 另一边……挨着牛莉莉。 齐远现在真的是，感觉尴尬他妈给尴尬开了门——尴尬到家了！ 想到之前自己还给牛莉莉喷了一捧汽车尾气，现在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他只能怪……上天还真是会作弄人！ “小远哥，好久不见！” 牛莉莉落落大方，伸出自己的右手，示意要和齐远握手。 久别重逢，握个手，也正常。 齐远没有怀疑，直接伸出右手和牛莉莉握在了一起。 牛莉莉小手一紧，瞬间，一股莫大的力道把齐远右手的四指捏得差点粘在了一起，而后就是，一股剧痛袭了上来…… 齐远内心一颤，疼的冷汗差点冒了出来。 不过，在这种场合，即使再疼，齐远也得忍着，并且脸上还得努力挤出轻松的笑容。 感受到那握着自己右手的纤纤玉手还在不断加大力道，齐远苦不堪言。 这妞绝对是在故意报复。 报复自己的那一捧汽车尾气！ 果然，不管是在哪个世界，女人永远都是小心眼的动物。 齐远震惊、吃痛，内心凄苦，又有些疑惑。 牛莉莉这十二年都经历了什么？ 即使念的是警校，也不该有这么大的力道！ 苦苦支撑之际，齐远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于是立刻心念一动，把一点基础属性加到了身体素质上面，这样，手部的痛楚方才好了一些。 幸好握手只是件很短暂的事情，否则，齐远真的要支撑不住痛呼出声来。 松手之后，齐远将已经被捏的有些发青、发白的右手伸到桌子底下……在桌子底下颤抖…… 吴欣兰看向齐远，“小远，你是不是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脑门上怎么冒了这么多的汗？” 齐远皮笑肉不笑，立刻回应道：“没没……就是，可能有点热……” 吴欣兰有些不解，“要不，我叫服务员过来把空调再打低一点？” 齐远赶忙摆手，“不用、不用……就是来的时候走的有点急……一会儿就没事了。” 齐志刚一头雾水，刚刚来的时候，你小子磨磨蹭蹭的，速度简直可以用龟爬来形容，这个“走的有点急”是几个意思。 简单热络几句后，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齐远向牛莉莉施展了【心灵启示】技能。 【基础属性】 姓名：牛莉莉；年龄：22；角色：交警；身体素质：c＋；智商:e；情商：d＋；逆商：d…… 【商业属性】 战略眼光：f；创新思维：f＋；商机发觉能力：f；抗压能力：e–；领导能力：d；决策能力：e＋；分析能力：f＋；交际能力：c–；组织能力：e–；执行能力：d–…… 【职业属性】 职业态度：b；职业能力：b＋；职业忠诚度：a 人才整体评价：b＋ 推荐职业1：保安队队长 推荐职业2：保安 推荐薪资：年薪8万 ‘这个身体素质c＋是什么鬼！’齐远内心咆哮。 要知道，自己刚刚加了一点基础属性点，现在也才e–的身体素质。 可以随意撂倒五六个大汉的海公公也才d＋的身体素质。 看着牛莉莉的身体素质等级，齐远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谁能想到，这么个娇滴滴的大美女，其实是条人形暴龙。 这种女人，谁碰谁挂！ 当看到她的职业属性时，齐远明白，这丫头是真心喜欢交警这行业，这样也好，以后浦中区的交通秩序肯定会改善不少的。 一顿饭其他五人吃的是宾主尽欢，只有齐远一个人，吃的是没滋没味、坐立不安。 饭后，牛达婶提议道：“你们俩也算青梅竹马，这么多年没见，肯定有很多话要说，我们就先回去了。” 说完，一行四人就头也不回地撤了，现场，就只留下齐远和牛莉莉两个人。 齐远再次露出尴尬脸。 他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沿着街边走着，牛莉莉就跟在他的背后，仿如一个小媳妇一般，这画面好似小时候一样。 不过，齐远心里清楚，小时候的画面是再也回不去了，至少眼前这个大美女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小萝莉，可以随意地揉捏。 现在，她揉捏自己还差不多！ 第26章 小时候的味道 牛莉莉跟在齐远背后，沿着街边走，过了片刻之后，就落在不远处，她有些不满，呼唤道：“你就打算这么一直走下去，不准备和我聊聊天吗？” 齐远转头，面露尴尬，暗道自己愚蠢，情商都被狗吃了，主要还是对方刚刚的大力金刚掌给他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他本能地想要离远点。 回神之后，齐远立刻顿下步子，等到牛莉莉靠近后，方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那天的事情，不好意思。” “那天的事情”，指的自然就是那捧汽车尾气的事情。 之前不知道是牛莉莉，以为只是个陌生交警妹子，皮一下也就皮一下，现在知道是小时候的玩伴，虽然清楚，这么小的事情，对方不一定会介意，但是齐远觉得，自己还是得解释一下。 牛莉莉踩着小碎步，走到齐远跟前，心情十分愉悦，笑嘻嘻道：“我刚刚不是已经还回来了吗？” “原来方才你是在报复我啊。”齐远无奈苦笑，“不过说实在的，你的力气还真是……吓人，刚刚我差点就被你捏的痛呼出来了。” 经过这么一闹，两人之间的气氛活跃了很多。话题也随之变得多了不少，聊起来也不像之前那么尬，那么没事找事，硬聊的感觉。 两人聊的大多是以前小时候的一些趣事，虽然那些记忆并不完全属于齐远。 算起来，齐远也只是继承了这部分记忆，不过回忆起来还是非常真实的，就仿佛她自己亲身经历过一般。 “你是毕业就直接分配到这边来工作了吧？”齐远问向牛莉莉。 其实齐远是偏向于牛莉莉主动申请调过来的，否则不可能这么巧分配到魔都，而且虽然不是一个支队，但也和牛达叔同事，在一个局里。 牛莉莉笑颜如花，和齐远并排而走，仿佛找到了童年的感觉，说道：“是我主动申请调过来的。” 齐远随意凝望，看了眼不远处的大街，在那里，就在两人闲聊间，已经形成了一小截拥堵的车流，于是忍不住打趣道：“那你可是给自己找了份不轻松的工作。” 明白齐远说的是什么，牛莉莉眯起眼睛，跟着前者的视线，扫视了眼那个有几分拥堵的路口，笑道：“工作嘛，总要有几分挑战，否则不就太没趣了吗？” “还是你看得通透。”齐远领头带着牛莉莉走过了那个十字路口，想到了前世的一句至理名言，‘生命在于折腾。’ 自己现在所谓的创业，其实不就是在折腾吗？否则以老齐同志和吴欣兰女士的身家自己完全可以躺在米缸里做一只米虫，或者找一份清闲的工作混混日子。 所谓的不想给穿越人士丢脸只是一个原因，或者说是一个借口罢了，说到底，还是那不甘平淡的青春在躁动，特别是穿越重生过来之前，他也不过是一个二十八岁的年轻人，加之职业又是人民教师，早就厌烦了那种四平八稳的日子。 看齐远有一丝走神，牛莉莉有些好奇地问道：“怎么了？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在想念那天的小美女？” 齐远一阵苦笑，说道：“呵呵，那天我只是在给她推荐一份工作，毕竟她因为我的原因丢了饭碗。”说起来，自己到现在还不知道人家姑娘叫什么名字呢，更不可能有牛莉莉所说的那种想入非非的意思。 不过牛莉莉的一句话倒是让齐远想起了老乡鸡那边的事情，说起来自己这个大股东之一也真是够不尽责的，这几天看都没去看一眼。 想到这里，齐远准备等维德制衣的事情忙完了就去那边看看，把大部分工作丢给卢巧月一个人，自己撂挑子，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这是你的事情，其实不需要向我解释的。”听了齐远的解释，牛莉莉的脸上浮起一抹隐晦的笑意，不过嘴巴上却是淡淡地说道。 齐远满脸尴尬，心里忍不住吐槽：‘姐姐，刚刚提起这事的是你，现在说不需要解释的也是你。’ 不过想想也就算了，女人大部分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很多话不能光听表面。 路过一间麻辣烫店时，牛莉莉突然说道：“小远哥，我想吃麻辣烫。” 齐远一愣，‘这不是刚刚才吃了晚饭，这大小姐怎么突然又想吃麻辣烫了。’ 齐远狐疑，不过牛莉莉接下来的话就解释了他心中的不解，“我想尝尝，看看还有没有小时候的味道？” “老板，两串腐竹，两串素鸡，两串牛肉丸……”齐远没有犹豫直接点了三十块钱的麻辣烫。 将装着麻辣烫的塑料杯子递到牛莉莉的面前，齐远微笑说道：“尝尝。” 牛莉莉也没有和齐远客气，直接拿起一串茶树菇，咬了一朵下来，在嘴巴里嘟囔着咀嚼了片刻，而后说道：“味道还可以，就是没有小时候的感觉了。” 齐远也有些臆动，也跟着拿起一串腐竹撸了一条咬入口中，“是没有小时候的感觉了。不过味道感觉没有变化多少，可能是因为心境不同了，毕竟我们都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 “是啊，我们都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牛莉莉喃喃，有些感慨地重复了这样一句话。 “齐远，谢谢你！”片刻之后，牛莉莉突然说道。 齐远有些莫名其妙，“谢我做什么？” “总之谢谢你。”牛莉莉倔强地重复这样一句话。 齐远感觉不明所以，不过他不想深究，毕竟如果不是主人主动想要诉说，最好不要去打听别人的故事，因为指不定就会揭开一道隐秘的伤疤。 两世为人，这点觉悟齐远还是有的。况且齐远多少也能猜出些许，毕竟通常情况下是没有父母愿意连续三四个暑假都把孩子送到自己叔叔这里来的。 两人并没有走多久，大概九点钟左右的时候，就在道别一声之后各自离去了。 回到家梳洗入被之后齐远方才开始琢磨商业属性点的事情。 琢磨了一个多小时之后，齐远还是决定把那多出来的一点商业属性点加到了创新思维上面，使创新思维的等级直接从c级升到了c＋级。 这也侧面验证了前世游戏设定在这世界还是存在的，各种属性的初始等级都是满额的，只要随便加上一点就能升级。 不过下一个等级提升就困难了，因为这种设定只针对初始属性等级，之后的等级提升就不存在这个福利了。 对此齐远也没有强求更多，本来这个设定的存在就已经让他喜出望外了。 在创新思维升级的那一刻，一条想法突然跳入齐远的脑海之中，让他的脸上蓦地升起一阵欣喜，一直困扰在他心中的问题终于找到了解决办法。 他准备明天找自己的父亲老齐同志好好谈一谈。 第27章 刘维仁 第二天上午。 白江工业区，魔都远郊的另外一个工业区，规模不比松山工业区小多少。 为了今天交接维德制衣的事情，三人都比较早地出了门。 可即使如此，从市区到远郊，加之路上汇合耽误的时间，赶到维德制衣的时候已经到了九点出头。 下车之后，齐远打量了一眼眼前的这个小型工厂。 工厂不大，只在大门口就可以把里面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一栋五层的办公楼，占地估计只有200多平米。 在办公楼的左侧，一前一后，坐落着两栋厂房。 厂房倒是标准的铁皮车间，只不过从外立面来看，应该已经有些年代了，显得比较破旧。 看了看厂区外面的一圈围墙，齐远眼睛一亮。 其实，眼睛一亮的不止有齐远，还有李玉茹。 因为两人都看到了，厂区内还有不少闲置地皮，建筑利用率只有60%左右，如果规划得合理一点，起码还能再建造两幢1000平米左右的生产车间和一幢占地面积超过500平米的员工宿舍。 以前的维德制衣，拿不到多少订单，支撑不了一定规模，自然无法利用上这些闲置地皮，但被远大服饰收购之后就不一样了，这点，齐远还是很有信心的。 看到这家工厂居然还有储备用地，可以提供后续扩张空间，齐远和李玉茹都很满意。 看了眼估计只能容一台半挂车进出的“大门”，齐远喃喃自语，“维德制衣有限公司。” 这里就将是自己实业之路的起点。 喃喃自语后，齐远打趣一声，“还真是……简陋。” 站在齐远旁边的齐志刚解释了一句，“一共就400万不到的价格，还包括厂房和办公楼半年的租金。” 即使是在远郊，魔都的用地成本也略高于其他城市，400万不到，能拿下这样一家小工厂，已经算是得了一点小便宜。 这个价格，应该有那位刘总的小心思在里面。 毕竟，他可是康美服饰的原材料供应商之一，在这一方面让出一点利益，承了齐志刚这个人情，以后在同等条件下，康美服饰肯定会优先采购他们家的产品。 商人就没有一个是不精明的，之所以付出肯定是为了更大的回报。 “说的也是。”听了齐志刚的解释，齐远会心一笑。 在这期间，李玉茹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观察这间小工厂。 齐远也没有在意，现在还没到她发挥的时候，等下就该轮到她上场了。 说话间，一行五人急匆匆地从小工厂的五层办公楼内走了出来。 为首的是一名四十岁左右的圆脸胖子。 齐远猜测，这人应该就是维德制衣的前老板刘维德。 刘维德一出厂门就立刻十分热情地向齐志刚打招呼道：“齐总，欢迎光临。” 康美服饰可是刘维德排名前三的大客户之一，对于齐志刚，他可不敢有半点怠慢。 和齐志刚打完招呼之后，刘维德又立刻顶着一张弥勒佛一般的笑脸看向齐远，“这位就是小齐总吧。果真是年轻有为！” 花花轿子众人抬，面对刘维德那明显带着恭维语气的问候话语，齐远笑着回应一声，“刘总客气了。” “自从知道收购我们维德制衣有限公司的是小齐总，我是日盼夜盼，总算是见到了庐山真面目。”刘维德满脸肥肉乱窜，笑意依旧不减，好话一套接着一套，听得齐远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因为办公楼不大，估计也没有什么大的场所，刘维德领着众人来到了一间还算敞亮的会议室内。 会议室虽然不大，不过收拾得还是挺干净的。 入坐之后，齐远介绍道：“刘总，这位是我们远大服饰的李玉茹李总，这次维德制衣的交接工作由她全权负责。” 刘维德闻言看了眼坐在齐远旁边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李玉茹，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惊讶。 李玉茹本来年纪就不大，只有三十出头，若按着老旧看法，确实是一名不折不扣的老姑娘了。 不过，以新时代的眼光来看，特别还是在魔都这种全国数一数二的大城市，绝对是女人最好的年纪。虽然正值这个年纪的尾巴。 加上李玉茹长相虽不算多么漂亮，但中上之姿还是有的，今天又特地打扮了一番。 也算是现场为数不多的靓丽风景线之一。 所以，从见面到现在，刘维德一直没有怎么把李玉茹放在心上，只当她是齐志刚或者齐远的秘书。 现在，突然听到，今天是眼前这位气质成熟优雅的美丽女士主持交接工作，不免有些震惊。 震惊过后，刘维德立刻反应了过来，“李总好，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的尽管开口。” 他在商场打拼多年，心机和城府远胜常人，自然不会因为对方只是一个年轻女人而产生轻视之心。 两人简单客气了几句，而后李玉茹就开始向刘维德询问一些关于维德制衣有限公司的事情。 看着李玉茹和刘维德侃侃而谈，对于维德制衣有限公司的一些事情甚至比后者这个老板还清楚，齐志刚就暗暗吃惊。 半天一夜的时间，啃下这么多资料，看来，儿子的远大服饰真的是挖到了一尊大才。 当然，也有刘维德自己不怎么关心维德制衣的缘故。 毕竟，他的事业重心都在维德纺织上面。 维德制衣一年也给他赚不了几个大子。 了解了一会儿之后，李玉茹眉头一蹙，而后对着刘维德说道：“劳烦刘总，我想见下维德制衣有限公司现在的负责人。” 现在，她是不太想和刘维德继续聊下去了，这家伙差不多就是一位甩手掌柜，很多事情都不如她这位只看了半天一夜时间资料的外人了解的深。 再聊下去也没有意义，于是准备直接询问工厂的实际负责人。 李玉茹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不过刘维德还是看出了一丝端倪，心中产生了一点猜测，脸上露出一抹尴尬之色，语气有些不好意思地吩咐向旁边的一名年轻男子，“去把维仁总叫过来。” 三分钟不到，一位约莫三十中旬，身形偏瘦的青年男子不疾不徐地走了进来。 齐远看到，这男子的脸上明显带着一丝怏怏之色。 刘维德毫不避讳自己与这名青年男子的关系，说道：“这位是我堂弟，刘维仁，是公司的副总经理，跟了我十年，也在这家公司里待了十年，没有谁比他更了解这里的详细情况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避讳的，毕竟他都已经为刘维仁找好了出路。 以后刘维仁也不再是维德制衣的副总经理，即使说出来，齐远他们也不会介意。 几人简单客套几句，而后便见李玉茹语气平淡地对着刘维仁说道：“麻烦刘总带我们转转吧。” 刘维仁看了眼自己的堂哥刘维德和齐志刚，见两人都没有说什么，瞬间明白了过来。 眼前这位漂亮的女人应该就是以后维德制衣的负责人。 于是摆了摆手，说道：“请随我来吧。” 齐远也没有说什么，起身跟了过去。齐志刚没有起身的意思，他看向刘维德，笑道：“那你们去吧，这个厂子我已经转过十几遍了，就不再多逛一遍了。” 刘维德闻言愣了一下，回神之后对着刘维仁吩咐道：“那行。维仁，你带着小齐总和李总到公司里逛逛，务必配合两位客人的参观要求。” 吩咐之后，刘维德对着齐志刚做出邀请的手势，“齐总，到我办公室去喝杯茶吧？” 齐志刚也没有客气，跟了刘维德离开了会议室。 另外一边，没过多久，齐远和李玉茹跟着刘维仁来到了办公楼底下。 刘维仁对着李玉茹建议道：“我们先去看看厂房和机器吧。我们维德制衣有限公司成立于……” 他倒是想看看，眼前这女人是有真才实学，还是一只花瓶而已。 是干货还是水货，带进车间溜一圈就知道了。 …… 临近中午的时候，三人回到了办公室。 “了解得怎么样了？”齐志刚随口问道。 怕齐远出糗，李玉茹抢先答道：“嗯，还不错。厂房虽然看起来陈旧了些，但是里面不少机器都是近三年购置的。” 说完，李玉茹看向齐远，“boss，可不可以安排个地方让我和刘总单独谈谈？” “呃？”齐远一愣，没有多想，径直向刘维德投去了一抹询问的目光，“嗯……刘总……” 刘维德点了点头，应允了下来。 刘维仁神情复杂地看向李玉茹，说道：“直接到我办公室去吧。” 直到两人离去之后，齐远三人还有些错愕。 齐志刚经历的古怪事情不少，早就见怪不怪了，只见他指了指茶桌，提醒道：“呵呵，那我们接着喝茶吧。” 齐远和刘维德反应过来，三人又一边喝茶一边闲聊了起来。 约莫半个小时之后，刘维仁表情有些兴奋地推门而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脸淡然的李玉茹。 刘维仁走到刘维德身边，声音坚决地说道：“堂哥，对不起，我不能跟您去维德纺织了。” “呃？”刘维德闻言神情一愕。 没等他询问为什么，刘维仁自己便说出了原因，“我准备留在维德制衣。” 这下，轮到齐远心里泛起波澜了，‘这……’ 李玉茹是不是给刘维仁灌了迷魂药，仅仅就半个小时的时间，就俘虏了敌方大将。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在齐远看来，维德制衣有限公司被他收购之后，作为刘维德的堂弟，刘维仁肯定不会留下的，没想到，事情居然出现了这样的转折。 齐远也很好奇，刘维仁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才，为什么李玉茹会亲自拉拢他。 带着这股好奇，齐远对着刘维仁施展了一次【心灵启示】技能。 【基础属性】 姓名：刘维仁；年龄：36；角色：高层管理；身体素质：f；智商:f；情商：f＋；逆商：d＋…… 【商业属性】 战略眼光：f；创新思维：f–；商机发觉能力：f；抗压能力：d；领导能力：c–；决策能力：e＋；分析能力：f；交际能力：f；组织能力：e–；执行能力：c＋…… 【职业属性】 职业态度：a；职业能力：b＋；职业忠诚度：a＋ 人才整体评价：a 推荐职业1：生产副总经理 推荐职业2：厂长 推荐薪资：年薪42万。 当看到刘维仁的各项属性等级之后，齐远整个人快傻眼了。 原以为刘维仁只是靠裙带关系上位的，没想到，却是尊大才。 虽然偏科很厉害，不过如果只是做一名生产副总，还是绰绰有余的。而且制造端的人才，也不需要什么战略眼光和分析能力，毕竟术业有专攻。 还有一点，留下刘维仁之后，以他在维德制衣十年的威望坐镇，估计可以留下整个班底。 这样，可以省去很大的人才招聘压力，只要在这基础上补充一些设计和营销人才就可以了。 这点，齐远相信，李玉茹可以搞定。 毕竟她可是有着广阔的圈内人脉关系。随便拉几个好友或者部下过来，就可以即插即用。 此刻，齐远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维德制衣做不大、做不强了。 让一个只懂生产的人来管理整个企业，能发展起来才怪。 想到这里，齐远不禁多看了李玉茹几眼，内心喜悦地想道：‘看来李玉茹不止个人能力杰出，看人的眼光也很准啊！’ 齐远很开心，不过刘维德却是傻眼了。 这下，完全是打得他措手不及。 他根本想不到，平时仿如倔驴一般的堂弟居然三言两语的就给一个女人搞定了。 对于自己的堂弟，若说有多大能力，刘维德也不觉得，不过自从他接手维德制衣之后，自己就基本没有怎么操过心。 这是一个让他很放心、很踏实的属下兼亲戚。 他都已经准备把维德纺织的一家分公司的生产副总位置交给他了。 却是没有想到，居然会出现如此意外的变故。 齐志刚也很错愕。 不过更多的是欣喜，不为刘维仁的留守，而为李玉茹的能力。 第28章 交接 刘维德面色难看，仿如便秘似的，好不容易挤出点笑容，看向刘维仁，劝说道：“维仁，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这种事情你可要思考清楚，在齐总和小齐总面前可不能意气用事，要是三心两意的……” 刘维德的话还没有说完，齐远就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了。 ‘老狐狸这是想要留住刘维仁。’齐远心中咕哝，听见刘维德这番说辞，即刻明白他的意图，不过见促成此事的李玉茹都稳坐钓鱼台，当即按兵不动。 李玉茹这般淡定，想来应该把握不小。 果然，没有出乎齐远的意料，下一刻就见，刘维仁语气坚定，斩钉截铁道：“堂哥，留在维德制衣是经过深思熟虑做出的决定。” 听见刘维仁的借口之词，刘维德气的差点青筋暴起。 心中忍不住愤懑地想道：‘你丫才刚刚和人进去商议了半个小时，就说做过深思熟虑，糊弄谁呢？当自己是傻子吗！’ 刘维德缓缓呼了口气，平复下自己的情绪，尽量克制，努力保持风度地说道：“好！既然维仁你已经做出决定，那我就尊重你的选择，小齐总知人善任，你在他这里肯定会有更好的前程。” 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也没有办法，如果在齐志刚面前举止欠妥，那就因小失大了。 所以他只能保持大度的形象。这让齐远看得想笑。也就是刘维仁情商不高，敢这么做，否则随便换个人，也不会当面提出这个事。 当然，也是李玉茹鼓吹煽动的本事厉害。刘维仁毕竟不是小孩子，这会儿冷静了下来，也觉得刚刚行事过于鲁莽，不过事已至此，他也无法挽回，只能想着，事后请他吃饭，向他赔礼道歉。 对于可以留住刘维仁这个人才，齐远还是很开心的，他大大方方走到前者跟前，伸出自己的右手，说道：“欢迎加入远大服饰这个大家庭，相信我，日后你绝对不会对今天的选择感到后悔。” 刘维仁定睛凝视齐远片刻，而后面无表情地回应道：“小齐总客气了，我会竭尽全力配合好李总的各项工作。” 他这话的意思十分明显：我之所以留守维德制衣可不是因为你小齐总，而是看在李玉茹的邀请上。 对此，齐远倒是毫不在意。只要刘维仁选择留守下来，还怕没有机会收服他？自己可是连李玉茹都能说服的男人。 齐远虽然没有介意，脸上依旧带着笑容，但是，旁边的李玉茹却是面色微变，’这个刘维仁还真是一根筋，既然选择了留守下来，竟不知道和新老板缓和一下关系，看来，得抽个时间，敲打、敲打这个家伙。让他知道，这里不比以前，他不是在自己堂哥底下做事。’ 齐远和刘维仁的这一次握手等于是给这件事情画上了个句号。 刘维德不愧是老江湖，见事不可为，立刻缓和气氛，转移话题，说道：“大家看，时间不知不觉都已经到了饭点，不如我们先去附近吃个便饭吧？” 一顿饭，在刘维德的调和下，话题不断，从国家经济侃到了地方政策，从天文地理聊到了人文历史。 下午，双方开始正式进行交接，因为有刘维仁这个知根知底的原负责人在场，事情进展的异常顺利。 …… “小齐总、李总，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下午五点，随着双方再次握手，交接工作全部结束，尾款也会在明天打到刘维德的公司账户上。 交接工作结束，齐远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 万丈高楼平地起，自己总算是有了个地基。 刘维德满脸堆笑地恭维了一句，“相信维德制衣在小齐总的带领下肯定会不断做大做强！” 齐远客套地回应了一句，“借您吉言！” …… 婉拒了刘维德邀请的晚餐，齐远、齐志刚和李玉茹来到了万隆广场，三人简单聚了个餐。 本来齐远是想邀请刘维仁一起的。 不过李玉茹示意今天不怎么合适。 齐远一想，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于是没有提议。 晚上九点出头，饭局结束，李玉茹对着齐远和齐志刚告别道：“boss，再见！” 齐远挥手关心了一句，“玉茹姐，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回去的路上，齐远坐在后面，齐志刚在前面开车，只见他声音颇为感慨地说道：“你小子不错啊，又收了个得力干将。” 齐远浅笑一声，“是骡子是马还不知道呢！” 虽然他对刘维仁的能力一清二楚，但是，这种事情，别人又看不出，总不能把话说的太满。 其实，真正让齐志刚艳羡的是李玉茹，如果对方不是进了自己儿子的公司，他都要动挖墙脚的心思了。 至于刘维仁，他也是挺看好的，于是道：“这个刘维仁我接触过几次，是个做事踏实，挺靠谱的人。” 听到这里，齐远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遂问道：“老齐同志，起初刘维仁是不是反对出售维德制衣？” 这点，其实从刘维仁今天上午那恹恹的面色之中可以看出一丝端倪。 估计也是刘维仁选择留守的另外一个原因。 齐志刚闻言目视前方，感慨了一句，“工作了十年的地方，还是有感情的。” 齐远喃喃自语，“难怪他当时脸色有些不善。” 车内随即陷入沉默，几分钟后，齐远再次开口，“老齐同志，晚上回去和你商量个事呗。” 齐志刚手扶方向盘，没有回头，淡淡的回应三个字，“什么事？” 齐远脸上露出一丝狡黠，不过因为坐在后面，且灯光幽暗，所以齐志刚并没有发现。 “你先开车，注意安全，我们回去再说。” 齐远没有直接说出自己准备和齐志刚商量的事情，现在的环境不太适合聊这件事情。 对此，齐志刚还是比较好奇的。 不知道齐远到底想和他聊什么？ 还搞得这么郑重其事。 齐志刚的大奔在魔都的街道上稳稳的行驶，约莫九点四十五左右，两人回到了家中。 第29章 以店养店 这天夜里。 齐志刚坐在沙发上，凝视着对面的齐远，“现在可以说出你刚才想提的事情了吧？” “什么……什么事？”就在这时，吴欣兰女士穿着一件睡衣，敷着一张面膜，从卧室内走了出来，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地咕哝道。 齐远没有理会吴欣兰女士，径直问向齐志刚，“老齐同志，有没有想过怎么推广海澜之家，你是准备发展直营模式还是走加盟路线？” 齐志刚疑惑不解，“怎么突然间提起这个问题？” “我们远大服饰的都市丽人品牌，不是也要拓展终端渠道吗？”齐远嘿嘿一笑：“我想着，既然我们两家都要开发实体渠道，不如合并开发，这样也能节省些资金。” “你是想蹭我们康美服饰的资金吧。”齐志刚立刻明白了齐远的想法，似笑非笑地说道。 “什么叫蹭你们的资金？你们康美服饰的资金用来开发一个渠道也是开发，开发两个渠道也是开发，又不会多花一个大子。”齐远厚着脸皮说道：“况且我们远大服饰也不是什么都不付出。” 齐志刚闻言露出好整以暇的表情，“既然是商业合作，那你说说，你们远大服饰能够给我们康美服饰带来什么？” 坐在旁边敷面膜的吴欣兰女士看见这一对父子俩正一板一眼地谈“商业合作”，心里觉得有趣，差点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没有出言打断，或者发表意见的想法，就这么静静地看戏。 “快速扩张方案！”齐远自信地吐出几个字。 齐志刚白了白眼，一脸不屑地说道：“那就是想空手套白狼咯。” 齐远故作失望地摇了摇头，“老齐同志，你看我是那种人吗？就你这样故步自封，难怪你的康美服饰还是个代加工厂。” “少打马虎眼，直接说出你的快速扩张方案！”齐志刚不耐烦道。 齐远反问齐志刚，“在说出我的快速扩张方案之前，先聊聊你们康美服饰的渠道建设策略吧。” 齐志刚摩挲下巴，顿了片刻，轻声说道：“我们准备直营体系和加盟体系齐头并进！” 这点，倒是没有出乎齐远的意料。 齐远好心提醒道：“这个可不容易，毕竟直营体系和加盟体系的经营方式可是存在着很多的差异。” 这点其实也是目前困扰大部分加盟连锁型企业的通病。 从经营难度上来讲，直营模式的难度无疑是要高出加盟连锁模式不少的。 而且直营模式如果摊子铺得太大，也会造成很大的资金压力。 当然，采用直营模式的好处也是不言而喻的。 自上而下的垂直管理方式，有利于更加科学合理地统合门店经营。 有利于加强门店掌控，方便建立自己的终端标准化体系，也有助于第一时间获悉市场动态。 “这点，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以我们康美服饰现在的人才储备和财务状况，应该能撑得住。倒是你的远大服饰……” “这也正是我头痛的地方。其实，我也准备走直营和加盟双管齐下的模式。”齐远直言不讳。 齐志刚皱眉沉思。 以康美服饰目前的财务情况，支撑起海澜之家的品牌扩张，已经有些勉强，如果加上都市丽人的话，根本扛不住。 毕竟这两个项目资金消耗都不小。 “资金的话，我这里凑一凑，倒是可以支援个两千万左右，再多，我就无能为力了。”吴欣兰适时补充说道。 齐志刚摇了摇头，“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想拆借欣荣教育那边的资金。” “死要面子活受罪。”吴欣兰翻了翻白眼。 齐远立刻猜出了老齐同志的想法，“我估计，老齐同志是不想把三家企业全部放在一个篮子里。” “如果拆借兴荣教育的资金，万一海澜之家和都市丽人项目出现问题，可能会连累兴荣教育。” 齐远虽然对这两个项目都很有信心，但是做企业的，就没有谁敢说自己百分百能成功的。 “老齐同志，我的想法是魔都地区直营，其他地方开放加盟授权。”齐远沉思片刻，建议说道。 齐志刚附和地点了点头，“如果只是魔都地区采用直营模式，压力无疑会减少很多。” “另外在物业上，我准备以购买为主，租赁为辅。”齐远继续说道。 齐志刚诧异不解，“你的心还真大，可惜钱……” 没等齐志刚说完，齐远就开口解释，“购买比租赁，耗费其实多不了多少。” “以魔都为例。其实我们都市丽人对门店的面积要求并不高。大店100来平，小店50平左右就可以。” “在市场上，这类门店还是比较多的，而且价值也略低于150平以上的大店。” “以目前的市场行情来看，平均一平米的价格大概在3万左右。100平的店面，价格就是300万左右。” “如果以价值300万的门店做抵押，至少可以贷款出180万的资金。个别关系好的银行，或者急于开拓业务的小银行，贷出240万左右都没问题。” “这样，我们再添置60万左右，就可以再购入一家门店。如此循环往复……” “况且，即使我们选择租赁，以目前的租金来算，平均一年大概30万左右，现在的门店大部分都是一年一付的，个别门店，如果还有押金的话，初期投入其实和购买相差不多……” 齐远还没有说完，齐志刚就插嘴道：“即使采用你说的这种抵押贷款购店方式，需要的资金也不会少。” “以海澜之家的布点来算，想要覆盖整个魔都地区，至少需要30家左右的门店。” “即使如你所算，投入也会超过1800万。这些钱怎么来？要知道，这还只是建店成本，其他诸如打样、成衣库存、宣传营销等方面，开支也不会少。” “而且，这还只是按照都市丽人的门店面积需求来计算。如果换成是海澜之家，门店面积要求还会增加，资金需要只会更高。” “当然，你的都市丽人虽然门店面积要求更低。但是店面的辐射面积肯定也会更少。如果要覆盖整个魔都地区，估计至少要布点50家左右。其实耗资不比海澜之家少。” “再说了，你刚刚提到的门店拓展方式风险可不小。前期起码需要有四五个门店不能发生经营危机。如果出现亏损或者微利的情况，到时候，那么多贷款，光是利息，就会是一个极大的负担，而且还是那种多米诺骨牌效应式的，一个店牵连一个店。” “到时候，如果资金链断裂，所有门店都会被银行收走，你可能面临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局面。” 齐远对此有不同的看法，“我所说的建店模式，最大的倚仗就是，无论海澜之家亦或是都市丽人，都是市场上暂时没有出现的创新经营模式。我有很大的把握，两个品牌都可以做到一炮而红。” “如果我们能保证前面几个门店的盈利，然后采取以店养店的方法，其实风险并没有你所说的那么高。即使中途出现意外情况，我们也可以马上放缓扩张步伐，及时止损。” 其实对于风险控制，齐远已经思前想后考虑过很多遍了。 只要都市丽人能有60%以上的门店做到快速盈利，月流水达到80万以上，即使全部买下这些门店，一年之内也能全部还清贷款。 当然，这也只是理想状态。实际上，地理位置绝佳的门店，往往很少会挂牌出售。齐远猜测，即使采用这种建店模式，最后能拿下的务业也不会超过30%。 不过即使如此，对于这条路，齐远还是不想放弃，毕竟自有务业可以为以后节省下不少的租金。 可以大大提升一家门店的竞争力，万一有一天需要选择战略性亏损，也能支撑得更久一点。 还有一点就是，即使有一天遭到巨大失败，有这些门店在，自己也能多一分资本，至少混个衣食无忧是没有问题的。 “那先期资金怎么来？即使采取以店养店的策略，初期至少也要上马五个门店吧。”齐志刚皱眉说道。 “要是年内不能完成布局，而市场上出现竞争者的话，我们就会陷入被动之中。所以我算了算，五个店是最少的，再少就没有意义了。” “另外，别的不说，若是要造成全城轰动的话，一个月的广告轰炸是必不可少的。再加上人工、管理……即使原材料的款项可以先拖一拖……” 齐远听了头大如斗，“您就直说，前期大概需要投入多少钱？” 第30章 叮嘱 齐志刚神情穆然，在估算一阵后说出了一个数字，“大概需要2000万左右。” 齐远用手拖住自己的下巴，摩挲了几秒钟，而后喃喃自语一声，“2000万吗？” 齐志刚皱眉深思，随即帮助齐远计算起了账目，“你现在满打满算，即使把刚刚收购过来的维德制衣拿出去抵押，估计也只能筹到500万上下吧，剩下的1500万缺口准备怎么办？” 齐远并没有直接回答齐志刚的问题，而是另外挑起一个话题，说道：“你觉得海澜之家和都市丽人的核心竞争力是什么？” 吴欣兰嘴巴张了张，想要说什么，估计是想提供资金帮助，不过在看到齐远胸有成竹的表情之后，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齐志刚不明所以，不过还是回答了齐远的问题，“产品什么的很快就会被抄袭，核心竞争力应该是先到优势和商业模式。” 齐远不再绕弯子，只见他用询问的语气问向齐志刚，“那如果把这些核心竞争力分享出去呢？” “你是想开招商会？”齐志刚思索了片刻，而后立刻反应了过来，声音有些错愕地说道。 齐远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语气神秘地说道：“这次我们搞个不一样的。” 齐志刚十分好奇，用询问的目光看向齐远，紧接着就开口问道：“什么不一样的？” 齐远看了齐志刚一眼，而后似笑非笑缓缓地吐出三个字，“服装展。” 齐志刚闻言面色微动，在咀嚼了这话片刻之后，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我们的新品和商业模式又不能提前公布出去，那些经销商，只要是有一定经验的，大多是老狐狸，未必会被吸引过来。” 对于这点齐远早有考量，只见他毫不在意地说道：“那就把这个台子搭的大一点。” “怎么撘？”齐志刚狐疑地看向齐远，脸上的好奇之色更盛。 “请个小明星过来。”齐远指了指已经处于静音状态之下的电视机，声音淡淡地说道。 齐志刚听了这话，陷入沉思之中，他缄默了一会儿，而后还是颇为忧虑地说道：“真正的大商也不一定会过来吧？” 齐远脸上的笑意更盛了，他指了指窗外，意有所指地说道：“你别忘了，我这里可还有一个天然优势。” 齐志刚立刻意识到了什么，而后用求证的语气说道：“你说的是李玉茹？” 齐远脸不红心不跳，大义凛然地说道：“天堂鸟是苏省企业，它的渠道主要也是集中在魔都、苏省、浙省、皖省和鲁省，除去魔都自营，我们这次只要邀请剩余四个省份的加盟商过来就可以。” 直至此时，齐志刚终于完全明白了齐远的打算，不过能把利用属下的事情说的这么天经地义，也是没谁了。 齐志刚对此只能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不过他也没有多大在意，继续揣测地说道：“至于资金缺口的事情，你是想……” 明白之后，一直坐在旁边的吴欣兰也是恍然大悟，而后脸上露出一抹欣慰之色，显然是在为自己的儿子能有这样缜密的商业思维而感到高兴。 见齐志刚已经了然，齐远也不再藏着掖着，“老齐同志，你觉得一个加盟店收取五万块钱的品牌保证金怎么样？” 齐志刚呵呵一笑，“像这样一个草台班子，那些加盟商会放心把保证金打给你？” 齐远自信道：“谁说我们远大服饰是草台班子，我们租大剧场，请大明星，还有松山那么大的工厂，还有李玉茹的行业口碑，还有即将收购的千万规模大厂。” 齐志刚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等等，大明星是怎么回事？” 齐远笑着解释，“过气的大明星，价格不就和个三线小明星差不多吗？” 齐志刚眼角抽了抽，“松山工厂是我们康美的吧？” 齐远腆着脸道：“父子之间分什么彼此。” 齐志刚咕哝一句，“够不要脸。” 齐远微笑回应，“遗传的。” “那这千万规模的大厂是……” 若说前面那些事情虽然不是很靠谱，但多多少少还有点眉目。但这最后的千万规模大厂，可就是纯属子虚乌有的事情了。 齐远手里有什么资产齐志刚还不清楚！ 齐远毫不犹豫地说道：“等拿到保证金不就有了吗？” 齐志刚满腹狐疑，“你收到的保证金不准备拿来开店？” “我手持这么多加盟合同，银行贷个1500万给我不算过分吧？”齐远满脸不屑道，仿佛在说，这个你都想不到，你的脑袋是不是瓦特了？ “嘶……”听了齐远的话，齐志刚和吴欣兰都陷入了震惊失神之中。 他们头皮发麻，完全不敢想象，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居然如此的心思缜密，如此的胆大包天，如此的野心勃勃。 到了此时，他们哪还能不知道。齐远是准备一口气把自己吃成一个胖子，一举完成原始资本积累。 想到这里，他们不由得产生一种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戚戚之感。 虽然很佩服齐远的心计，但是齐志刚还是出口提醒道：“你的计划环环相扣，想的倒是很好，但是如果其中任何一个环节出现偏差的话……” 疯狂的计划往往伴随着极高的风险性。可以说，齐远的这个计划就是在走钢丝，稍有不慎就可能会亏得血本无归。 齐远倒是毫不在意，拍了拍胸脯，扬眉道：“放心吧，我有七成的把握。再说了，即使失败，我还年轻，大不了重头再来……”话到最后，又煽动了一句，“但是如果成功的话，你的五个亿……” 齐志刚犹豫不决，计较半晌之后，大声喝道：“好，这次老爸就陪你赌一把。” 说完之后，齐志刚立刻收敛心绪，沉声提醒道：“这次我们是背水一战，搏一搏，不过往后的话，我希望你收一收性子，办企业，切忌贪功冒进，步子大了容易摔倒。” “嗯。”齐远点了点头。 这次，他也明白，自己的步子是迈的有点大了。但是，想要一举打下事业基础就必须这么干。 见齐远点头表示明白，齐志刚再次教育道：“另外还有一点我要叮嘱于你。” “您说。”齐远面色严峻，回应道。 齐志刚郑重其事地说道：“我们华国的商业环境不比以前，法律规范，体制健全，基本没有什么漏洞和死角。在蓝星诸多国家之中，也是名列前茅。这可以说是创业最好的年代，只要努力拼搏就可以。不像我们年轻那会儿，还要担心各种各样的盘外招。 当然这也是创业最坏的时代，因为你的一切商业行为都必须循规蹈矩，任何的歪门邪道，特别是破坏商法或者行业规矩的行为都有可能让你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所以我希望你记住‘立身以正’这四个字。” 说完齐志刚又提醒了一句，“另外有空看看今天的本地新闻吧。” 齐远知道，老齐同志肯定不会无的放矢，于是暗暗记下，待会睡觉前一定要看看本地新闻。 吴欣兰一直坐在旁边没有插话，不过她的眸光却是异常明亮。 第31章 要人 齐志刚揉了揉脑门道：“计划是定下来了，可是这件事情你具体准备怎么操作？” 齐远想了想说道：“你说我们两家公司共同成立一个项目组，一起操盘这个项目怎么样？” 齐志刚摸了摸鼻子道：“不失为一个不错的方案，可以统筹协调，最大程度发挥出我们两家公司各自的优势。” “那你觉得这个项目组谁来挂帅比较合适？” 说着齐志刚端起茶几上的茶杯喝了口茶，眼睛直直地看着齐远，轻声问道：“儿子，你对自己有信心吗？” “老齐同志，你想让我带领这个项目组？”齐远立刻看出了齐志刚的想法。 齐志刚点了点头，表示就是这个意思。 齐远蹙眉思索片刻，担忧道：“以我的年纪和资历，即使有你儿子的这层身份在，恐怕也压不住你公司里的那群老油条。我建议由你出任项目组组长，我担任执行副组长。” “这样也可以。” 齐志刚继续道：“我相信你的眼光，你也可以借着这次机会，帮我试试我公司里的这些高层，帮我调出那些尸位素餐的人。” 齐远闻言呵呵道：“你公司里有哪些尸位素餐的人你心里还没个谱？” “一部分人我心里是有数的。” 齐志刚叹气道：“不过我也不能一棒子把人打死，毕竟我也有走眼的时候，或者用人不对岗的时候。 除此之外，应该还有一部分人隐藏的比较深，可能连我也没有看出来，或者我当局者迷，当然也有一些人可能是因为我顾及旧情，事实上已经无能力胜任了。” 齐远也跟着叹了口气。 企业大了，鱼龙混杂，人才与庸才往往混杂在一起，想要知人善任，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其实这种问题不止康美有，大部分中小企业都存在。 中小企业因为资金实力有限，很难吸引真正的高尖端管理人才，企业制度、架构、流程存在问题是常有的。 在这种情况下，识人不明，用人不明，没有重用人才反而器重庸才也不稀奇。 如果是技术类人才因为存在检验标准，还比较好辨别出来。 但若是管理类人才，因为没有统一的检验标准，很多高层应聘者不仅见识、经历丰富，也很善于伪装自己，再加上战略和眼光这种事情往往见仁见智，所以辨别出来就要难得多。 至于中高层、中层，滥竽充数的人肯定也有。 毕竟是自己家的企业，将来肯定要托付给自己，所以齐远肯定会全力以赴。 但是游戏系统的事情自己肯定不能说出去，所以话也不能说的太满，齐远应承道：“我会趁着这个机会帮你考察一下康美服饰的一众高管，我会暗中观察，有时候会故意询问考验，等到这次项目结束，我会给出一些人员去留意见，到时候你自己看着办。当然只有这么点时间，我也不一定能看出什么东西。你也别抱太大的希望。” 齐志刚只是随口一提，事实上他也没有抱多大希望，他已经有了主意，如果海澜之家能够操盘起来，他会专门去高薪去聘请一个职业经理人来管理企业，自己退居二线，把控主方向就可以。 “既然方向已经定下，那你看看你那边什么时候可以空闲下来，我们两家公司的人一起开个项目碰头会。” 齐远稍微想了下，便道：“明天我把维德制衣的组织架构梳理一下，后天下午我们开这个碰头会，可行？” 齐志刚道：“我这里随时可以。” 见项目组的事情已经商量的差不多，齐远有些不好意思道：“老齐同志，吴欣兰女士，江湖救急，我需要你们帮个忙。” 齐志刚面色不善道：“准没好事。” 吴欣兰狠狠剜了齐志刚一眼，柔声道：“说吧，你需要什么帮助？” 齐远讪讪一笑道：“求你们支援几个人。” 齐志刚有些无奈地白了白眼，说道：“你要什么人？” 齐远大声保证道：“放心吧，我肯定不会撬走你们的核心人才。” 齐志刚嘀咕道：“我公司的核心人才哪是你想撬就能撬走的，即使你能撬得动，我也不会放人。” 齐远无语道：“你们也知道，远大服饰刚刚成立，有些岗位我必须要安排几个信得过的人。首先是财务部，我希望吴欣兰女士可以支持我一个财务经理或者副经理也行。 其次是设计部，我同样需要一个设计经理或者副经理；最后是采购部，我也一样需要一个经理或者副经理。 这两个人我希望老齐同志可以支援我一下。当然一切随人家自愿，不需要强求。我相信，以我两家公司继承人的身份，应该还是有人愿意来追随我的。我只要这三个人，能力不一定要多强，最重要的是踏实可靠。” 一个企业，只要把控这三个部门，其他人就翻不出浪来。齐远虽然信任李玉茹，但是必要的监控和掣肘还是要有的。不然的话，自己以后去忙别的事业，没什么精力投入这边，李玉茹岂不成了远大服饰的武则天。 听完齐远的话，齐志刚笑道：“我还以为你真的把维德制衣全权交给李玉茹来负责了。” 齐远眼角抽抽道：“你看我像缺心眼吗？我好歹也是学企业管理的，最基本的权力平衡我还是懂的。况且企业的具体管理我可以不怎么插手，但是有些信息我必须看得明明白白，容不得任何人打马虎眼。” 吴欣兰微笑道：“你能看到这点我很欣慰。这样吧，人选明天我就会挑出来，你什么时候需要直接给我打个电话。” 齐远点了点头道：“好的。” 齐志刚也说道：“我这里也一样。” 三人又简单聊了一会人员的事情，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吴欣兰说道：“那今天就到这里吧，天也不早了，早点睡吧。” 三人各自回房。 睡前，齐远打开手机，浏览本地新闻，这一看，让他吃了一惊。 ‘魔都本地明星企业南兴集团被查出偷逃税款300万，被工商局开出3.5亿罚单！’ 这样一条新闻，狠狠震动了齐远的心弦。仅仅只是偷税漏税300万就开出了整整3.5亿的罚单！这在前世，是不可能出现的！ 翻看原主的记忆，齐远知道，这个世界的商业法规真的既严苛又完备，而且也很合理，不会出现前世那种在个别行业中‘如果完全合法经营，就不可能盈利’的情况。 这个世界虽然商业竞争也很激烈，并购破产也是常有的事情。但是什么打架斗殴、暗杀袭击、车祸跳楼、栽赃陷害、官商勾结之类的龌龊事情基本没有。 不仅因为国家在这一方面管制的极为严格，只要出现一起就会严查一起，还因为圈内自发形成的良好氛围，如果有谁破坏了商业规矩，以后将会受到整个圈子的抵制，将寸步难行。 此刻齐远终于明白齐志刚让自己了解这则新闻的目的。 发现这个情况，让齐远喜出望外，拥有前世记忆，拥有【超级商业帝国】游戏系统，自己在商业上肯定会有所成就，碰到这样一个商业高度繁荣，商业规则高度健全，商业氛围极其良好的世界，简直就是如鱼得水。 在这样一个世界，自己可以安心发展企业，不用担心像前世电视剧演的那样，需要去应对各种歪门邪道的招式。 日后商海击涛，纯拼商业手段，齐远自认不怵任何人。 第32章 组织架构 第二天，万隆广场，一家咖啡厅内。 齐远和孙玉海相对而坐。 经过一个小时的聊天，齐远已经把准备邀请他入职老乡鸡的想法告诉给了他。 齐远搅了搅手中的咖啡棒，轻声道：“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孙玉海沉默以对，片刻之后方才道：“我过去自然没有问题，就怕店里的员工会不舒服。” 齐远轻笑道：“我开店办企业，又不是为了让店员舒服，是为了让他们给我赚钱。再说，老乡鸡现在刚刚起步，店里也没有几个员工，只要你不说，谁会知道。何况你现在加入，属于开国功勋，以后即使有人知道我们的同学关系，还敢乱嚼舌根不成。” 说完齐远又开了个玩笑道：“再说，你小子不是刚刚分手了吗？我店里可是有几个妹子姿色还不错。” 孙玉海故作义愤填膺道：“我孙玉海是那种人吗？” 齐远失笑道：“好好好，你不是这样的人，你是情圣好不。” 孙玉海正义凛然道：“你说你在老乡鸡上面砸入了这么多钱，总得有个信得过的人盯着吧？” 孙玉海虽然是半开玩笑地说出来的，但是这却是齐远派他进入老乡鸡的另外一个目的。 齐远虽然相信卢巧月，相信她的能力，也相信她的人品，但是不等于盲目信任，毕竟人都是会变的。 还有一点，老乡鸡以后铺开摊子，人员肯定不少，齐远信得过卢巧月，但不代表他信得过所有人，所以老乡鸡他肯定要安排亲信进来。 思来想去，齐远觉得，最合适的人选就是孙玉海。 齐远和他四年同寝室，他是什么样的人，齐远还能不清楚。 “既然你已经有了决定，那就别磨蹭了，今天下午我就会和卢巧月联系，明天你就来老乡鸡上班吧。”齐远说道：“老乡鸡最近正在装修，各种各样的事情多的要死，有你在，也能帮巧月学姐分担不少的压力。” 孙玉海故作愤懑道：“万恶的资本家，你这就准备开始剥削我了。” 齐远也没有跟他打诨多久，把事情交代清楚，他就离开了万隆广场，驱车赶往白江工业区。 …… 维德制衣。 现在叫远大服饰。 会议室内。 李玉茹指着投屏上面的内容道：“boss，这就是我梳理出来的公司组织架构图，您看一下。” 齐远凝神看了起来。 李玉茹把整个公司重新调整，一共分为销售部、运营部、品牌部、人资行政部、制造部、设计部、品控部、财务部、采购部九个部门。 齐远看了一会，而后对李玉茹说道：“把行政部和人力资源部拆分掉，独立成两个部门。另外再人资部底下挂个法务组。” 李玉茹闻言立刻拿小本子记了下来。 她的姿态很足，旁边的刘维仁也不敢托大，登时有样学样。 齐远见此微微一笑，暗道李玉茹的职业情商真高。 什么时候都把自己这个老板捧的舒舒服服的。 “这十个部门，除了设计部、采购部和财务部，其他七个部门，你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听了齐远的话，李玉茹立刻明白，这三个部门肯定已经有了安排。 这点她也没有过问，作为职场忌讳，她也不会过问。 不过李玉茹还是比较疑惑的，齐远想要在财务部和采购部安插亲信，他是能够理解的，可是直接空降个设计部负责人过来是为何。 她自然猜不到齐远是想掌控设计思路和方向。 即使要抄袭前世的内衣方案，也需把控过程，否则出现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情况岂不成了笑话。 李玉茹汇报道：“生产部我准备交给刘维仁刘总，品控部我准备交给郭品超郭总，行政部我觉得原来的人力行政负责人邹红艳邹总就做的很好，至于其他部门负责人，我建议高薪诚聘……” 齐远闻言点了点头。 因为之前没有独立品牌，维德制衣其实只是个小型代加工厂而已，所以销售部、运营部、市场部根本没有设，都是刘维仁一人身兼数职，人力资源部重要程度不亚于这三个部门，必须重新招人，原来的负责人邹红艳让她管管行政部还可以，带上人力资源部就能力明显不够了。 李玉茹说了他们的任命建议，齐远不动声色，施展了两次【心灵启示】技能。 通过技能，齐远看到，两人的能力虽然都一般，但是职业态度和忠诚度都不错，在企业发展的这个阶段，还是堪堪能用的。 至于以后能不能跟上企业的发展，那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毕竟职场如战场，能者上庸者下这是基本法则。 这点其实李玉茹已经提前给他打过招呼了。 否则她也不会当众公布出来。 确定了公司的组织架构，齐远摆手拂退其他人，只留下李玉茹。 齐远说道：“李总，我希望你尽快把这个班子搭建起来，当然如果你有什么圈中朋友，只要你觉得合适，咱们举贤不避亲，都尽量招揽过来。” 李玉茹欣喜道：“好的，我明白了。” 其实李玉茹也动过这个心思，不过她也有顾忌，毕竟如果把这些人招聘过来，在整个远大服饰中就大多全是她的人马了，他不得不考虑齐远的感受，毕竟没有老板愿意看到自己属下都是一个派系的，这样以后还怎么管理。 当然因为齐远自己也安插了人进来，所以这种情况并没有想象的那么严重。 再加上现在是草创阶段，很多事情肯定没办法照顾的那么细致。 “另外还有一个事情。” 齐远看向李玉茹道：“我和康美那边已经商量好了，这次我们的都市丽人项目和他们的海澜之家项目前期会合并开发渠道。我们准备在魔都时代展览中心共同举办一次服装展。今天下午就会召开第一次项目碰头会，我是项目组执行副组长，到时候我会把经销商邀约的工作分配给你，你做好心理准备。” 李玉茹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震惊道：“boss，我们准备走加盟连锁路线？” 齐远沉默片刻，接着道：“我准备加盟和直营双管齐下，齐头并进。” 李玉茹再次问道：“那直营市场？” 齐远回答道：“暂时只有魔都市场。” 李玉茹考虑一会，补充道：“若是如此那我还得在刚刚的架构中加入一个直营部。” 齐远不在意道：“这个你自己做主就可以。” 第33章 项目分工 这天中午，齐远带着李玉茹来到了康美服饰，直接开始没羞没臊地在里面蹭吃蹭喝起来。 康美服饰一众高管见此也是无可奈何，只能苦笑。这种事情也是常有的，周围不少工厂的员工经常会来蹭吃。谁叫康美服饰的食堂既好吃又便宜。 因为下午要召开项目组的第一次会议，再加上远大服饰周边基本没有什么吃的，所以两人在组织架构和人事调整方案确定下来后就直接驱车赶到了康美服饰。 至于蹭吃中午不过顺带的事情，自从上次在康美服饰食堂吃过后，齐远就发现了，这个食堂的味道其实还是不错，居然不比一般的馆子店差。 饭后，在休憩了不久后，在齐志刚和何远的带领下，一行八人匆匆来到了一间会议室里。远大服饰那边因为人手本来就匮乏，所以只来了齐远和李玉茹两个人。 剩余六人，除了齐志刚以外，其余五人全部都是康美服饰各个部门的负责人，由此也可见，其受重视的程度。 不能说是毕其功于一役，但是海澜之家项目的成败确实关乎着康美服饰未来几年的发展。也是破局的关键。 因为在食堂的时候几人就简单地做过了自我介绍，所以进入会议室后也就没有再耽搁时间。 齐志刚虽然挂着项目组组长的职位，但是整个会议，包括项目分工都是齐远来负责的。 主要还是因为这个项目ideal就来自于齐远，再加上齐志刚有心锻炼自己的儿子。 没有过多废话，齐远在简单客套几句后就转入了正题，“在座的各位都是我们两家公司的精英，今天召开这个项目碰头会，想来大家已经了解了一些内容。” 李玉茹这边，齐远上午已经打过了招呼，至于康美服饰五人，相信齐志刚也肯定知会过了。 “现在国内的鞋服行业情形大家应该都清楚。竞争可以说是异常惨烈……”齐远先是说了下目前国内鞋服行业的现状。 虽然因为见识和实践的原因说的并不算鞭辟入里，但是也还算分析的到位了。 齐远这一番说出口，在场不少人立刻收起了对他的轻视之心。一个刚刚毕业的学生能够说出这样的见解已经很是难得了。齐志刚看得也是直点头。 对于一个老板而言，最重要的能力就是大局观和识人善任，至于具体执行细则上的能力反而不是那么重要。 “我们康美服饰一直是魔都知名的鞋服企业，这几年发展一直也还不错，但是有句话叫做‘渠道为王’没有自主渠道，没有终端品牌的企业……”借着齐远又深入浅出地分析了海澜之家项目的优势和必要性。 等到说完这些齐远开始沉默给众人一些消化吸收的时间，约莫过了五分钟后，齐远继续开口，开始谈及项目分工的事情。 齐远侃侃而谈，他首先看向齐志刚，郑重道：“齐总，这次由你带队负责直营店选址、设计、装修和铺货工作。 这次我们直接选择成熟商圈，溢价拿下两间门店都无所谓。兵贵神速，我们要在一个月内完成两家直营店的建设工作。” 这个工作交给齐志刚最合适，毕竟他对魔都市场最为熟悉，甚至都清楚那些成熟物业的产权方。 对于这两家门店，齐远和齐志刚都十分重视，它们是海澜之家和都市丽人产品和商业模式的展示平台。 服装展那天，也就是正式开业那天，如果无法达到预期的盈利效果，也就无法让加盟商们看到项目的吸金能力，很可能会导致整个项目功亏一篑。所以这次项目必须一炮而红，否则就是失败。 看了眼自己的得力干将李玉茹，齐远继续道：“李玉茹李总，你负责统筹安排这次服装展所有的加盟商邀约工作，我们的目标是浙、苏、鲁、皖四省，必须邀请到至少五百个加盟商前来。” 说完齐远跟着看向一张熟悉的面容，“钱振宇钱总，这次的展馆租赁，租金恰谈，展馆布置、服装展宣传和直营店开业宣传工作就交给你了。这块我有一些想法，到时候会配合你的工作。” 接下来齐远又将目光凝聚到一中年女子身上，“关于客户接车、住宿餐饮，参观路线等之类的行政后勤工作就交给何洁何总了。” 这个方面齐远只能交给康美服饰的行政部总监，这种关键的战役，他可不敢信任自家那位能力平庸的行政部总监。 “另外朱文浩朱总，现场政策和商务模式讲解就交给你了。”齐远继续看向一名梳着大背头的年轻干练男子，他是康美服饰的计划运营板块负责人。 “周明宇周总负责现场秩序维护，包括应对各种突发事件，以及各种音响设备的调试和检查。”对于康美服饰的信息部负责人齐远也有自己的安排。 “至于加盟保证金，两家公司财务各自收取，自己备好pos机。” “……” 经过两个小时的陈述，齐远总算把项目的人员分工以及分工的依据交代了个清楚。接下来众人又花了三个小时时间讨论了诸多执行细节。 因为齐远毕竟是老板的儿子，企业未来的接班人，所以倒也没有什么人抵触他。再说齐远表现出来的能力和见识也让他们折服。 而对于齐志刚底下的这些能人巧匠，齐远也是比较羡慕的。目前远大服饰最大得问题就是人才。不管他们能力到底怎么样，至少目前没有岗位空缺，不像远大服饰就小猫两三只。 因为今天三次【心灵启示】已经用了两次，分别耗在了邹红艳和郭品超身上，只剩一次还有用处，也就没有用在齐志刚的这些属下身上。 大体敲定框架后，再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六点了。齐远驾车来到市区，并没有直接回家。 今天晚上他和秦淑兰约好了一起吃个饭，对于美人相邀齐远自然不会拒绝。而且上次齐远还答应了帮她一个忙，这也是她留着一次【心灵启示】技能不用的原因。 第34章 陡然出现的支线任务 浦中区，万隆广场，绿宝石西餐厅。齐远和秦淑兰相对而坐。今天的秦淑兰很漂亮，一身的浅黄色碎花连衣裙衬托得她的气质更加出彩，都快成了公众视线的交点，特别是那些年轻男子。 “淑兰，你今天这身打扮还真是……”盯着秦淑兰看了几秒钟，齐远忍不住由衷地赞叹道。 这个女人确实很漂亮，甚至不比前世那些所谓的玉女明星差，气质还要更纯洁一些。 “还真是什么呀？”虽然明知道齐远想要说什么，不过秦淑兰还是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故作糊涂道：“怎么说话就说一半呀？” 齐远闻言也不再忸怩，大大方方地欣赏了一眼，而后笑道：“漂亮得我都快不敢认了！” 这话也不全是恭维和打趣，确实有几分真心实意。 秦淑兰听了这话，反而收敛了胆色，羞涩地稍微红了下脸，而后嗤嗤笑了起来。 两人简单客气了几句，齐远随即开始回忆往事，声音有些感慨道：“算起来距离我们毕业已经快一个星期了。” 秦淑兰也是有些唏嘘，边吃边聊道：“是啊，一眨眼就快一个星期了，现在想想，毕业好像就是昨天的事情一般。” 又聊了一会，秦淑兰突然转移话题道：“最近班级群里的消息你有看吗？” 齐远挠了挠头，一脸懵逼表情。 既然错过了，没有看到信息，齐远索性直接问道：“最近比较忙，还没来得及看，有什么事吗？” 最近几天，齐远一直在忙，忙接收维德制衣的事情，忙老乡鸡门店选址的事情，忙海澜之家和都市丽人项目组的事情，所以群里的不少消息都错过了。 秦淑兰抛出一个信息，“我们班里的魔都本地人，还有那些选择留在魔都工作的同学，准备在这个周末聚聚。你呢，去不去？” 齐远闻言并没有立刻答复，而是在思索了片刻之后反问道：“有多少人会去？” 秦淑兰没有意外声音淡淡道：“大概十二三个人吧。” 齐远这一届的经管学院企业管理班一共就三十三人，有十二三个人会去参加，已经超过了三分之一，聚餐的规模应该算不小了，自己就留在本地发展，这种可以联络同学情谊的局子还是很有必要的。 所以齐远并没有拒绝，而是直接答应了下来，“行，时间定下来跟我说下。” 又聊了几句，想起上次偶遇的情形，齐远随口道：“这几天工作怎么样？” 秦淑兰无奈撇了撇嘴道：“还行，不过有些东西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改变的。我只能先熬着。希望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一些人的看法。” 见秦淑兰说起这事时脸上浮起的倦意，齐远宽慰道：“那样多累呀。” 秦淑兰脸色陡转，倏忽又释然，语气豁达道：“唉，社会这所大学我们都只是新生，有些经历和磨练是不可或缺的。” 齐远微微一怔，这女人的自我调节能力还挺不错的，于是笑道：“你倒是看的通透。” 轻笑间齐远再次道：“对了，上次有说要帮你个忙。这次就直接帮了吧。” 秦淑兰微微向前探了探身子，露出一副好奇的表情，询问道：“你想帮我什么忙？” 齐远也不卖关子，直接道：“像你们这种家族企业，调岗难度应该不大，这样吧，我帮你做下岗位规划怎么样？” 说话间，还自得地笑了笑。 秦淑兰以为齐远是在开玩笑，于是顺着他的话，轻笑道：“可以啊。我还不知道你居然有这种本事。” 齐远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摆出一副高人的模样，那样子，似乎是老神棍要发招了。 “我这叫真人不露相。好了，我帮你规划规划。不过我要先问你一些问题。”齐远煞有其事地问向秦淑兰，“虽然有一定的了解，不过你还是先自述一下自己的性格。” 说话间，齐远已经施放出今天最后一次的【心灵启示】技能。【基础属性】 姓名：秦淑兰；年龄：22；角色：企业员工；身体素质：f；智商:e＋；情商：f＋；逆商：f…… 【商业属性】 战略眼光：f；创新思维：f；商机发觉能力：e；抗压能力：e＋；领导能力：d；决策能力：e-；分析能力：f＋；交际能力：d＋；组织能力：f；执行能力：e…… 【个人财富】 个人资产：无；个人现金：300万 个人财富统计：300万 在自己见过的诸多人的属性之中，只能算一般偏上。 不过这也正常，毕竟在这个世界上还是普通人居多。 妖孽天才毕竟是凤毛麟角。 “那你进入梦晴珠宝的目的是什么？你想锻炼自己，可是锻炼也要有方向，你准备锻炼自己哪方面的能力……” 齐远装模作样又问了秦淑兰好几个问题。 秦淑兰都认认真真地回答了，度过初时的趣味，她现在已经意识到，齐远兴许是真的要帮助自己。 不管最终是否真的能帮到自己，他的这份心意自己不能不领，于是乖乖配合回答了起来。 问了七八个问题之后，齐远以手托腮，故作认真思考状。 见他这副郑重其事的模样，秦淑兰也没有去打搅。 而齐远则是表面淡定，心里其实已经在苦笑。 如果不是想要让这种事情看起来更加合乎情理一些，自己哪里需要这么大费周章。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心灵启示】技能的事情是不能透露出来的。 就在齐远准备再次开口询问最后一个问题的时候，一道电子合成音突兀响起在他的脑海中。 ‘与同班同学秦淑兰交谈，触发支线任务：插足秦氏与雷氏的梦晴珠宝之争，入股梦晴珠宝，将雷氏赶出，使梦晴珠宝焕发新生，冲击一线珠宝首饰品牌！任务奖励：基础属性点2点，商业属性点2点，技能【金融之眼】！’ 陡然间收到这么一个支线任务，齐远整个人都愣了片刻。 如果不是没有时间限制和任务失败处罚，齐远真会觉得，这就是一次坑爹任务。 自己一个小有资产，还在忙活都市丽人项目的外人，怎么插手梦晴珠宝之争。 自己既没有钱，梦晴珠宝也没有上市，想找个切入口都没有，而且现在也没有这份实力。 虽然困难很多，但是这个任务齐远还是要去尝试完成的，不仅是为了梦晴珠宝的股份，更是为了那个令人心颤的商业技能【金融之眼】！ 第35章 看电影 前世，在【超级商业帝国】之中，【金融之眼】被誉为点金手技能。 技能其实很简单，就是每天可以看透三支股票未来的走势。 只要运气不是太差，挑选个把星期，至少能寻到一个赚钱的机会。 毕竟蓝星的华国不比前世的地球，这个世界商业高度繁荣，金融市场也是非常成熟，不会出现那种只能买涨不能买跌的情况。 在这种环境中，存在【金融之眼】这个bug般的技能，股市就等于是齐远的提款机。 所以即使知道要把这个支线任务完成会十分的艰难，心里还是没有退却，不存半分的迟疑。 简单收拾被冲击得有点凌乱的心绪，齐远再次开口，“你在公司担任什么职位？” “市场部巡查二部部长，分管浦中和浦北二十五家门店的具体经营工作。”秦淑兰没有隐瞒，和盘托出道。 齐远皱了皱眉，深思片刻，“这个职位并不妥当。” “不妥当？”秦淑兰明眸浮惑。 齐远点了点头，“确切地说，是职级不合适。这个职位在整个企业架构中，属于中高层管理。如果按照个人正常的职业履历来计算，爬到这个职位，至少需要五年时间，还是保守估计。你一个家族子弟，空降这个职位，等于在市场部这个条线中设置了一处拦路关卡。只要你没有晋升，底下的员工就基本失去了晋升通道。而你，作为家族下放的历练子弟，要在这个位置上待多久，没人知道。 这就等于是你，直接堵死了他们的晋升通道。如果是尸位素餐的员工，混混日子也就无所谓了。但如果是有企图心、有野望、有拼劲的员工呢？” 说到这里，齐远没有再继续，而是凝望向秦淑兰。 秦淑兰立刻反应过来，接话道：“他们就会不服、不满、不乐意、不积极、不配合、敷衍了事。难怪我发觉最近整个市场部的员工都人心浮动，甚至有好几人都申请了调岗。” “这还只是因为你入职不久。如果时间长了，申请离职的员工都不会少。”齐远叹了口气。 秦淑兰柳眉凝结成一团。在这一刻，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那我该怎么做？”秦淑兰深吸一口气问道。 齐远微微一笑，缓和气氛，“其实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见秦淑兰没有说话，齐远接续道：‘通过刚刚的几个小问题，包括以前对你性格的了解，其实你还是比较适合市场类工作的。不过如果你想在企业里面取得认可，最好是放弃现有的职位，选择从头开始。以你的背景，如果肯下放到底层工作，大部分同事都会钦佩你的决定，大家都会对你刮目相看，同等工作成果下，你肯定会得到优先提拔。这样，别人需要五年才能走完的职业履历，对你而言，两年左右就足够了。 等你花费这段时间，从职员到主管，到经理，到总监，这么一步步走下来，即使走的比一般人要快得多，也算有了完整的职业履历，基础能力扎实不说，别人也无法嚼什么舌根。因为你也是从底层一步一个脚印走上来的。对你而言，这份经历必不可少。而且还能凸显某些人的无能，和他们形成鲜明的对比。让整个企业的员工人心更加朝向你们这边。” 秦淑兰闻言先是一愣，而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你的这番话让我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原来看不明白的一些事情，一下子变得通明透彻起来。” “你很聪明，只是当局者迷而已。即使我不点拨，你自己早晚也能明白这些事情。”齐远笑道。 秦淑兰有点不好意思，脸颊微红，“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这样也好，到底层去工作，还能避开那个跟屁虫。’这般想着，心情愉悦的秦淑兰突然道：“等下你有空吗？” “有啊！”齐远随口回答。 “那等下我请你看电影。”说完，许是害怕齐远误会，赶忙补充道：“为了感谢你的点拨。” 齐远闻言心中浮起一抹异色。 一个女孩子单独请一个男孩子看电影，即使有合乎情理的由头，也难免让人想入非非。 看到秦淑兰脸上那若隐若现的红霞，齐远思绪一阵摇曳。 不去想那么多，齐远镇定心神。 兴许人家真的只是想感谢一下，纯粹是自己胡思乱想了。 思及此处，齐远露出一口大白牙，“好啊。” 饭后两人不疾不徐，踱步散心，走到了四楼电影院。 “你想看什么？”进了电影院，秦淑兰指着服务台上面的电子显示屏问道。 齐远轻轻一笑，“你决定就行。” 秦淑兰眼睛一亮，“就看《骷髅岛惊魂》吧！” 齐远闻言眼角一阵抽动。 这名字一听就是恐怖片。一个女孩子请自己看电影，看的还是恐怖片，她是想给自己可乘之机吗？ 难道她真的对自己有意思？ 思及此处，齐远心里期待的同时又有些发憷。 前世，齐远的心理素质还行，除了个别真的很吓人影片，基本都能扛得住。 但是这具身体原主人却是不同，对恐怖片是有心理阴影的。一般的片子就能把他吓得脸色蜡白。 所以齐远的心里有点没底。 万一这部《骷髅岛惊魂》真的很恐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扛住。 带着有些复杂的思绪，齐远和秦淑兰进了电影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暗示，等到电影院关灯之后，齐远心里就开始有点毛毛的，加之影厅内观影的人并不多，总给他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就在这样有些诡异的氛围之中，电影开始了。 刚刚开始一切正常，故事缓缓铺开，影片中，一行七名大学生，都是探险爱好者，暑假，他们约好一起去一座无人岛屿野营探险。 七人包了一艘小渔船出海，花了一天时间终于来到了那座无人岛屿。 影片到这里，都没有什么恐怖镜头，就在齐远以为又是一部标题党电影之时，第一个晚上，七人之中的一对情侣，他们所住的帐篷发生了意外。 在他们关闭充电式吊灯的时候，一张七窍流血的女人脸出现在了帐篷的篷布上面。 这画面甫一出现，就吓得齐远心胆一颤。倒不是说这场景有那么可怖，就是在蓦地出现的刹那，那种突发性让人心神猛地一震。 几乎是下意识地，齐远一下子抓住了坐在旁边的秦淑兰的纤细小手，同时惊叫出声，“啊~！” 第36章 喜欢看恐怖电影 直到恍然回神，齐远方才发觉，自己的掌中竟然还拽着一只柔荑，正是秦淑兰的玉手。 因为电影院里灯光熄灭的缘故，视线十分昏暗，所以齐远看不到秦淑兰的面容。 不过他可以肯定，对方绝对是产生了表情变化的。 因为在回忆中，就在刚才，自己的手突然触碰到玉人的那一瞬，对方的身体蓦地颤动了一下。 那种反应，就好像瞬间被弱电流游窜了一下。 刚刚因为实在害怕，没来得及感受，这一刻，恐怖画面过去，齐远立刻发现了秦淑兰的反应，心里不由生起一股尴尬。 立刻放开秦淑兰的玉手，感受着自己掌中残留的余温，齐远的心脏扑通扑通地加速跳动了起来。 不管他有多么丰富的理论知识，也无法改变一个事实：两辈子加在一起，他仍旧还是个老光棍！ 所以突然间遇到这种“意外牵手”事件，齐远还是免不了心神摇曳，他已经记不得上次和女孩子牵手是多少年前了。 这绝对是一次意外，自己真的没有趁机揩油占便宜的心思！齐远心中无奈地想道。 不过这也只是自己心中的暗忖，不知道秦淑兰到底是怎么想的，有没有生气？ 偷偷转头，又看了秦淑兰一眼，见对方仍旧目不转睛地盯着电影屏幕之中的剧情在看，心中不由长长松了口气。 松气的同时，又不免产生一丝疑惑，再看秦淑兰的模样，似乎正看的津津有味，难道她不害怕吗？ 难道这妹子神经粗条，或者是天生胆气过人，心理素质过硬？ 反正不管是哪一种，都让齐远产生一种无力的挫败感。 自己居然被一个妹子比下去了！ 自己居然在看一部恐怖电影的时候吓得惊叫起来了！ 实在是丢人！ 这般想着，齐远的脸颊瞬间变红发热。如果此刻地面上有一条裂缝的话，他恨不得直接钻进去。 所幸电影院里刚才被吓得惊叫的不只是他一个人，正因如此，才不会显得有多么突兀，否则可能还会影响别人观影体验。 就在齐远放松心神，慢慢抚平心中尴尬的时候，又一个恐怖镜头出现。 那一对小情侣的帐篷顶部突然出现一对血淋淋的眼珠子。 眼珠子就这么突兀地出现，没有任何征兆。 这一下，着实把齐远唬得够呛，吓得他整个人都缩了一下，身体紧紧贴在椅子靠背上，脑门直冒冷汗。 此刻齐远心里已经对原主诅咒了一万遍。 什么破原主，就给自己留了这么点心理素质！害自己在妹子面前大出洋相。 记得前世的自己，心理承受能力根本不会如此差劲，现在看一部恐怖电影就被吓成这个样子，肯定是受了原主记忆的影响。 咬着牙继续看下去，就在齐远以为多看几眼就会习惯的时候，第三个恐怖镜头出现了。 这次齐远被吓得直接以手捂眼。看了眼没有一丝异样反应的秦淑兰，暗中暗叹，这妹子真是不一般。 看她这样子，估计是个恐怖片爱好者。 齐远脸上浮起一抹苦笑，自己以后在秦淑兰面前估计都要抬不起头了。 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恐怖画面再次过去，齐远松神的同时缓缓放下自己的双手，总不能一直捂眼，那和宛如惊雀一般的小女生有何差别。 齐远暗自壮胆，再次把心神凝聚到电影上。 突然一股柔软温润袭上了齐远的左手，这让他的心神蓦地一震。 齐远惊诧转头，随即看到，一只玉手抓住了他的左手。 玉手不大，并不能完全握住齐远的左手，不过却刚好盖住了他的手背，齐远能清晰感知到，一股温热从对方的手心散发了出来。 这股温热让齐远心生摇曳。 齐远有些不敢置信，因为这只玉手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秦淑兰。 此时她把齐远的左手握住，仿佛在给予力量，又好似漫不经心，根本没有转头，也没有侧目，仍旧聚精会神地看着电影屏幕。 齐远发觉，秦淑兰的淡定只是伪装出来的，因为她的掌心已经沁出了汗珠。 她似乎像一个姐姐一样给齐远安慰和力量，不过那种刻意的伪装痕迹太明显了。 此刻齐远的脑袋还是处于蒙圈状态中，自己居然被一个妹子主动牵手了。 这个时候，齐远如果还不知道秦淑兰的意思，那就真的是榆木脑袋了。 没有犹豫，齐远直接便握为扣，反被动为主动，五指蓦地扣住玉人的五指，两人竟是十指相扣。 见玉人没有反抗，齐远登时喜出望外，自己前世打了将近三十年的光棍，难道刚来到这个世界没几天就要打破这一度令他十分难堪的记录。 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接下来的剧情，齐远都没有认真观看，一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 和班花女神的关系有了如此突破性的进展，怎能不让他心猿意马。 前后加在一起，两个小时的电影，就在齐远狂乱的心跳的纷杂的思绪中飞速流逝了。 “这部电影你感觉怎么样？”刚出影厅，走在出来的廊道时，秦淑兰就兴致盎然地问向齐远。 “还……还可以！”齐远闻言一脸尴尬，因为自从牵手之后，后面的剧情他就基本没有怎么关注过。 现在让他评价，根本迸不出几个字来，脑袋都还是懵懵的状态。 “齐远，谢谢你陪我看电影。”秦淑兰由衷地说道：“这么多年，其实很少有人陪我看电影，包括我的几个闺蜜。” 齐远苦笑一声，“因为你喜欢看恐怖电影吗？” “嗯。”秦淑兰点了点头。 齐远恍然，“那就不稀奇了，毕竟没有几个小女生是喜欢看恐怖电影的。你为什么喜欢看这类电影？” “其实我发现自己喜欢看这类电影是在五年前。”秦淑兰像是陷入回忆一般，“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和我从小的家庭教育有关。兴许是为了竭尽全力维持爸妈眼中的乖孩子形象，这让我压抑、烦闷，直到有一次，看了一场恐怖电影，我发现，长久积累的压抑和烦闷居然一扫而空了，然后我就爱上了看恐怖电影的感觉……” 第37章 走心的 齐远和秦淑兰并肩而走，他们混杂在人群之中，听着周围繁乱的声音，就和陆陆续续走出来的一对对年轻男女一般无二。 扫视周遭环境一眼，齐远故意放慢步子，一步一步地悠闲踱着，眼看着出口位置越来越近，秦淑兰似乎和他一样，有着一种心有灵犀的默契，陪着他缓慢地踱着。 齐远很享受在廊道里踱着的这点时光，他转头看向秦淑兰，见对方竟是一脸轻松闲适的模样，显然也是如此， 抬手看了看手表，发现时间已经过了十点，齐远声音温柔，对着秦淑兰道：“时间已经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从之前的谈话中齐远了解到，秦淑兰的家教十分严格，似乎也很守旧，如果太晚回去的话，家里人肯定会打电话过来询问，至于过夜，那就更是想都别想了。 秦淑兰站在齐远身边，安静得就像一个处子，听了后者的话之后，没有反对，只听他声如蚊呐，轻轻回应了一个字，“嗯。” 听到秦淑兰的这声回应，齐远的心湖泛起一片淡淡的喜悦，虽然他明白，即使现在自己做出一些冲动的行为，更加粗暴地扯近两人之间的关系，玉人应该也不会产生抵抗情绪。 但是齐远没有这么做，他很享受这种爱情处于萌芽之中的温馨、羞涩状态，他相信，任其生长，这颗种子肯定会生根发芽开出美丽的花朵。 况且此刻他也承受不住，让这点萌芽的关系产生任何变故，所以最稳妥的方式就是任其自然发展，直到水到渠成。 当然在齐远的心里，其实还有一种担忧，像秦淑兰那种商业世家门第，肯定会讲求门当户对，以自己现在的成就，对方未必会看得上眼。 不过如果再给自己一段时间，齐远相信，自己肯定能快速成长起来，获得远胜于一般年轻人的成就，到时候即使还有一点配不上秦淑兰，也不会相差很远。 若是再让他们看到自己那种快速强大起来的潜力，对方应该就不会那么反对自己和秦淑兰的事情，特别是在自己入股梦晴珠宝之后。 思及此处，齐远的心里蓦地涌起一股豪情，他微微低头，一把牵起秦淑兰的玉手，声音坚定道：“淑兰，那我们走吧！” 看到齐远眼中流露出来的坚定和果决，秦淑兰蓦地心房一颤，愣了片刻之后，她回过神来，朝齐远回应一个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 “哎呦呦，这是谁呀！好像是我们班的班花女神吧！”就在齐远和秦淑兰两人即将走出电影院的时候，一道熟悉且阴阳怪气的声音在他俩的背后响起。 齐远闻言，还没有转头，脑袋里已经浮现出一张肥头大耳的油腻脸，一转头，立刻就确认了说话之人的身份。 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班除了谦虚哥刘谦、海公公孙玉海之外仅剩不多的和他关系还不错的同学之一谢成功，外号谢胖子，也是班上他唯一不讨厌的富二代。 在谢胖子的身边，还站着一位恬静文雅相貌端庄大方的女子，齐远对这女子也很熟悉，正是他们班三朵金花之一的林素。 看此刻两人的状态，林素明显一副小鸟依人万事谢胖子做主的模样，齐远就知道，他们班的这朵金花已经被谢胖子采撷到手。 谢胖子追求林素，这事整个班级谁都知道，因为这家伙有时候搞出来的动静着实不小，记得有一次，谢胖子直接在林素的寝室楼底下的草坪上面弹着吉他扯着他那破锣嗓子卖命地狼嚎地一首名为《痴心一片》的情歌。 就他那灵魂歌手的实力，简直是魔音绕梁三日不绝，唱得整栋女生寝室楼叫骂声一片，洗脚水都泼了好几盆下来。 从那以后，几乎小半个经管学院的学生都知道了，有一个富二代胖子，正在苦苦追求着林素。 原以为，在校期间都没有追求到手，毕了业之后，就更加没戏，毕竟毕业季可是被誉为分手季，多少对鸳鸯各自纷飞，数不胜数，能在这个时间点走到一起，简直是天方夜谭。 所以乍一看到谢胖子居然和林素在一起，而且两人还走的很近，似乎是情侣关系，齐远和秦淑兰都有些错愕。 秦淑兰会错愕，也很正常，毕竟她性格高冷，在学校里被称为冰美人，玩得来的同学不多，林素就是其中之一，如今看到自己的好闺蜜居然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被谢胖子拿下了，心里怎会一点波澜都没有。 齐远和秦淑兰两人错愕，谢胖子和林素两人则是震惊不已，两人脸上均是露出满满的，不可置信的神情。 相比于他们两人走到一起，他们觉得，齐远和秦淑兰两人牵手，才是真正不可思议的事情。 一个冰山女神，一个在班上基本没有什么存在感的路人甲，这才毕业几天，他们就搅和在一起，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谢胖子绝对会以为，这只是一个玩笑。 “啧啧……齐妹妹，你还真是高人不露相，说说吧，你们俩是怎么搅和在一起的？”谢胖子努力张开他的绿豆眼，一边摇头一边啧着嘴巴，脸上露出一副见鬼一样的表情。 见有熟人发现自己两人的行踪，齐远赶忙松开自己牵着秦淑兰的手，老脸微微一红，索性不去否认。 看到齐远立刻松开秦淑兰的手，谢胖子脸上的表情转为好整以暇，他玩笑道：“晚咯、晚咯，胖爷我全部看到了，你这时候松手，和做贼心虚有什么区别。” 齐远闻言还真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不过对于谢胖子他可不会客气，立刻怼了回去，“死胖子，你啧个什么劲儿，没有见过人谈恋爱是不？还有，不会说话就别乱开口，什么叫搅和，我们男未婚女未嫁的，这叫正儿八经的谈对象好不？” 谢胖子围着齐远的身体转了一圈，而后一脸佩服地说道：“真是看不出来！本来我以为，采下我们班三朵金花之一，已经挺了不起了，本来还想找个机会聚聚，在你面前嘚瑟一下，没想到，你居然直接捕获我们班的班花，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齐远闻言满头黑线，如果不是熟悉谢胖子的文化底子，绝对会以为这家伙就是在故意损人。 什么叫捕获？说的秦淑兰好像是豺狼野兽似的！还有，“会咬人的狗不叫”这是在影射谁呢？没有客气，齐远直接一巴掌呼了过来，拍在了谢胖子的脑门上，惹得这家伙一阵嗷嗷叫，当然肯定是演戏的成分居多，毕竟齐远可是控制着自己力道的。 “秦淑兰，你也不管管你们家齐妹妹？”谢胖子一边躲避逃遁一边鬼哭狼嚎地说道：“这家伙，一看就是有暴力倾向，小心结婚以后被家暴……” 秦淑兰也是满脸黑线，当然也掺杂着几分赧然，这么快就说到了结婚的程度，让她心神一阵慌乱，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帮腔道：“齐远，给我可劲地打这个嘴巴没把门的家伙！” “得令！”齐远故意做出收到命令的表情，再次恶狠狠地扑向谢胖子，就谢胖子那接近两百斤的体格，没多久就被追得气喘吁吁了。 眼看就要被追上了，谢胖子仍旧嘴巴没个把门，嚎叫道：“好啊，你们小俩口合伙起来欺负我一个人，媳妇救命啊！” 谢胖子死皮赖脸的这一声呼叫，吸引了周边不少人的目光，大家都在指指点点，齐远还能听见一些议论。 大抵上都是说，“这么好的白菜怎么就被两头野猪给拱了！”“真是两朵鲜花插在了两坨牛粪上！”之类的话。 齐远听了这话，心里直想骂买买批，这群人绝对是羡慕嫉妒恨，一个个的都是柠檬精兼眼瞎，如果说谢胖子是牛粪和野猪，那是精准刻画，可如果说自己也是，那绝对是赤果果的扯淡加胡诌。 虽然没法和那些当红小鲜肉相比，但是自己怎么说也算的上是小帅一枚，怎么也划不到和谢胖子一列吧。 两女见旁边有人指指点点，脸上登时浮起恼怒和羞红，林素更是气恼道：“胖子，别胡闹了。” 齐远也不想再丢人现眼下去了，赶忙停止了和谢胖子的胡闹，四人一起离开了电影院，来到一楼，看到“有间咖啡厅”还没有打烊，于是进去点了咖啡聊了起来。 虽然不是个八卦的人，但是涉及到自己的好闺蜜，秦淑兰有些忍不住好奇地看向林素，声音不解道：“林素，你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林素闻言幽怨地看了谢胖子一眼，语气颇为苦恼道：“还不是这个胖子，大四实习那会儿，故意把我引导到绿洲房产来，那会儿我也没有想多远，稀里糊涂就进来了，实习结束，企业那边说我实习期间表现优异，邀我毕业之后进入工作，当时我也没怀疑什么，毕业后就接了这份offer，谁晓得，这绿洲房产就是胖子他们家的产业，正式上班后，我才发觉这事，而且他还是我直属上司！” 齐远嘴角一翘，故意拆台，哼哼道：“他这么处心积虑地设计你，你怎么还答应了做他的女朋友？” 林素嗯哼一声，嗔道：“我可没答应做他的女朋友，胖子现在还处于试用期，如果一年之内他不能减肥成功的话，他就out了。” 齐远闻言向谢胖子竖了竖大拇指，嗤笑道：“谢胖子，你牛掰，对自己这么狠，不过看你这样子”说到这里，齐远扫了扫谢胖子的体型，随即摇头接续道：“我看够悬！” 谢胖子恼怒地瞥了齐远一眼，哼哼道：“齐妹妹，你还是不是我哥们了，能不能说点好听的？” 齐远撇了撇嘴，揶揄道：“谢胖子，我这是为了你好，省得你白费一年时间，也耽搁人家林素一段青春。”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谢胖子狠狠白了齐远一眼，掷地有声道：“你可别小看了胖爷我，胖爷我定能金诚所至金石为开！” 齐远失笑道：“哎呦，难得一次，你把成语用对了地方！行吧，我也不打击你”说到这里，齐远看向林素，劝说道：“林素，你看这样，胖子虽然长得不咋地，人也猥琐了点，胖了点，额，胖的多了点” 谢胖子听到这里，一张大脸已经黑的快像煤炭一般了，如果不是感觉齐远后面应该有转折的话，估计马上就要发作了。 果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齐远接下的话确实是转折的，只见他接着道：“但是我能看得出来，胖子对你是真心实意的，现在社会能碰到一个一心一意对你的人不容易，虽然我知道，你给胖子机会肯定不是看重他的家世，但是家庭条件优渥一些，物质条件好一些，绝对可以为你们省去不少的烦恼，我是说万一，如果胖子一年之后不能减肥成功，希望你还能给他一个机会。” 林素听了齐远这番郑重其事的话，眉头微微一蹙，她举止有些无措，看向自己的好姐妹秦淑兰，秦淑兰表情淡然，语气仿如一个老大姐一般道：“这种事情，没人可以给你意见，感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所以你要自己考虑清楚。” 齐远闻言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姐姐，我是让你说几句促成的话，谁让你讲这种不偏不倚的观点了！ 不过齐远也不能责怪什么，因为站在好姐妹的角度，秦淑兰这样说，才是真正对林素负责任的态度。 谢胖子也算机灵，见齐远帮他说话，立刻趁热打铁地说道：“林素你放心，在这一年里，我会竭尽全力让你满意的，我会让你看到我的真心实意！” 林素闻言心里一阵颤动，不过表面上还是嗤笑道：“谢胖子，别恶心了，这里是公众场合呢？” 齐远也立刻搭话，缓解氛围道：“对啊，大庭广众的，酸死人了，要肉麻记得找个没人的地方，你要说到天荒地老都可以。” 四人又插科打诨了一会儿，想到刚刚林素说的话，齐远忍不住打趣道：“谢胖子，看不出来，绿洲地产居然是你们家的产业，我记得那可是家全国五十强的地产企业吧！” 谢胖子搔了搔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道：“那都是几辈人攒下来的一点基业，算不得什么，在魔都，像我们这种家庭简直不要太多。” 齐远闻言，在心里向谢胖子竖了竖大拇指，他见过的富二代不少，不过像谢胖子这种心态端正、通透的几乎没有，这也正是齐远不介意他的富二代身份和他处的很好的原因所在。 “听刚刚你和林素说的话，你们俩现在都在绿洲地产里工作吗？” “是的，像我们这种应届毕业生，小白一个，如果不在家族企业里面历练，在外头估计连养活自己都十分困难。” “呵呵，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对了，齐妹妹，你现在在做什么呢？” “自主创业。” “……” 聊了十几分钟，谢胖子在得知齐远现在的工作之后，一脸艳羡道：“齐妹妹，你这选择才够刺激，要不是我自知自己没有能力出去创业，真想和你一起去闯一闯。” 齐远闻言心念一动，在思索片刻后提议道：“如果你想的话，我们可以合作，下次如果有好的项目我们可以一起创业。” 谢胖子那张胖乎乎的大脸上肥肉一颤，兴奋道：“真的吗，太好了，如果你有好的项目，记得一定要叫上我，别的不敢说，这么些年，零花钱我还是攒了一些的。” 秦淑兰闻言，俏脸上蓦地浮起一抹笑意，插话道：“能算我一个吗？” 齐远错愕，看向秦淑兰，见她说的认真，在思考片刻后，大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于是笑道：“当然可以！” 旁边的林素看着三人就这么达成了一个简单的协议，缄默不语，嘴角含着一抹浅笑。这种出校后还能碰到一起，还能共同奋斗的情况其实很少见。 又扯了一会儿，林素突然转移话题，笑道：“阿兰，你怎么会和齐远走到一起，记得在学校的时候，你俩好像一点风声都没有？你们是这几天才开始的吗？” 林素刚刚说完，谢胖子就附和地问道：“还是说，你们在学校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暗中勾结了？” 齐远听了这话，真想再次呼一巴掌过去，斜睨了谢胖子一眼，冷冷道：“谢胖子，会不会说话呀，小心我呼你一脑门，什么叫暗中勾结，那会儿我们可是清清白白的！” 话语刚刚落下，哪知谢胖子反应灵敏，立刻就抓住了齐远话中的漏洞，贱兮兮地问道：“那就是说，你们现在真的是不清不白了？” 齐远身子一晃，差点绝倒，一巴掌直接就呼了过去，不过被早有预料的谢胖子躲避了过去。 打闹了一会儿之后，齐远认认真真地回答道：“我和淑兰也是才开始的，其实我很惶恐，因为她太优秀了，我怕自己配不上，不过就像胖子你一样，我也会努力。虽然我知道，感情的事情，有时候不能用般配不般配来形容，但是我想尽力成全我们感情的同时，也能减少一些人对淑兰的非议，如果我真的有机会和淑兰走到一起，那绝对是我的荣幸，但是我不能让她因此遭受难堪。” 谢胖子闻言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感同身受道：“哥们，我懂你，我们一起奋斗。不能让自己喜欢的人因为自己遭受难堪！你这话简直是说到了我的心坎里。” 说完这话，齐远也不知道秦淑兰会怎么想，他转头看了玉人一眼，恰巧玉人也在这一刻转头与他对视。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齐远在玉人的眸中看到了很多信息，有感动，有惊惶，有担忧……齐远大概知道她在顾忌什么，这更让他感到怜惜和心疼。 没过多久，在看到咖啡厅有服务员开始收拾桌椅，准备打烊后，四人这才相约下次再聚，而后各自分开。 齐远开车送秦淑兰回去，到达京都国际花园门口时，玉人下车径直向小区大门口奔去，小跑二三十米后，蓦然回首，巧笑嫣然道：“齐远，你刚刚说的话都是认真的吗？” 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齐远轻笑道：“走心的！” “我知道了。”说完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秦淑兰蹦跶着走进了小区大门口。 齐远满头雾水。 我知道了是几个意思？ 是同意了，还是没同意？ …… 第38章 人员到岗 京都国际花园，一栋别墅内，张紫雨看了眼正一脸悠闲模样地看着报纸的秦政，气就不打一处来，不满道：“看看看，你还有心思看报纸，瞧瞧这都几点了，兰兰还没有回来，你就不担心吗？” 秦政放下报纸，看了窗外的夜色，不以为意道：“女儿都已经长大了，她有自己的圈子，有时候和小姐妹聚聚，回来晚点也很正常。” 见妻子一脸东张西望地时不时瞄向阳台外面，知道她是在搜寻女儿回来的踪迹，秦政起身向卧室走去，淡然道：“别担心了，估计很快就会回来了？” 走入卧室内，回头瞥见妻子还在阳台位置眺视，仿佛是一尊望女石一般，秦政失笑道：“你要还是放心不下，就直接打个电话过去吧。” 张紫雨闻言立刻拿出手机，刚想拨打过去，蓦地犹豫了起来，嘀咕道：“女儿都已经毕业，这么大了，如果我还时不时打电话过去问这问那的，把她当个小孩子一样，她会不会不开心？” 秦政显然是听见了张紫雨的嘀咕，他的声音悠悠地从卧室之中传了出来，“知道就好，要我看，你就别瞎操心了，赶紧睡吧。” 张紫雨一听这话登时就怒气上扬，埋怨道：“睡睡睡，就知道睡，女儿的事也不见你关心一下，小心哪天被别人家的小伙子给勾走了。” 秦政无奈道：“哪天真要被别人家的小伙子勾走了你也没有办法，毕竟女儿大了不由爹娘。再说了，我明天还要工作，最近公司股价受基本面的影响下挫的厉害，我这几天忙得是焦头烂额，再不好好休息的话，这把老骨头还不知能折腾多久。” 张紫雨闻言，脸上浮起一丝不忍，语气缓和下来道：“那你先睡吧，我再等等，再过十分钟，如果兰兰还没有回来的话，我就直接给她打电话过去。” 就在她的话音刚刚落下的时候，一条玲珑的倩影出现在不远处的路灯下，张紫雨揉了揉眼睛，在确认来人正是自己的女儿秦淑兰之后，脸上不禁浮起一丝疑惑之色。 女儿有车，还是自己在她去年生日之时给她买的，每天上下班都是开车去开车回的，怎么今天没有开车回来？ 见女儿现在的状态，脸上挂着笑意，蹦跶着步子，仿如一只欢快的野兔，张紫雨心头隐隐升起一种猜测。 就在她胡思乱想，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之际，随着嗞嗞的声音响起，电子防盗门被打开了，秦淑兰和往常一样随意地走了进来。 “兰兰，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张紫雨恍然回神，从阳台步入客厅，边走边发出声音，关心道。 “妈，这么晚了，您还没睡呢？”乍一看到自己的母亲就站在客厅之中，秦淑兰心神蓦地一阵慌乱，待得平复下来后，语气如常地回道：“今天遇到几个老同学，和他们一起聊了会天，叙了叙旧。” 张紫雨闻言并没有立刻放松警惕，而是旁敲侧击地问道：“几个老同学，是男生还是女生呀？” 立刻意会到自己的母亲在思虑什么，秦淑兰赶忙解释道：“就是几个同班同学，有男有女，还有我那闺蜜林素，大家难得见到一次，下回见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所以多唠了一会儿。” 张紫雨见女儿都这么解释了，方才暗暗松了口气，随即又想到了什么，于是继续问道：“对了，刚刚见你回来的时候并没有开车，怎么了，是不是车子出了什么问题？” 秦淑兰闻言心弦蓦地凌乱起来，之前因为有意成全齐远的护送之意，她根本没有开自己的车，而是直接把车停在了万隆广场的地下停车场之中，现在被这么一问起，登时有些无言以对。 不过秦淑兰毕竟是聪慧之人，虽然觉得欺骗自己的父母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为了不暴露齐远的事情，还是随意想了个借口，隐瞒道：“开了许久，都没仔细看，今天下班才发现，竟然都没油了，所以就直接打车回来了。” 张紫雨闻言不疑有他，简单关心几句后，就回了卧房，秦淑兰见自己母亲离开，方才长长呼了口气。 恰在此时，手机的微讯提示音响了起来，秦淑兰赶忙窜入自己的闺房之中，她掏出手机迫不及待地查看了起来，‘淑兰，你到家了没？’ ‘我已经到家了，你呢？’看到齐远发来的信息之后，秦淑兰立刻操控手机，回复了一条信息过去。 京都国际花园小区大门口，二手帕萨特的车厢内，看着手机里回发过来的信息，齐远的嘴角微微翘起一抹弧度，随即立刻回复了一段文字过去，‘正在回去的路上……’ 卧房内，看到齐远发过来的信息，秦淑兰眉头微微一蹙，而后立刻叮嘱着回复了过去，‘那你专心开车，别玩手机了。’ 末了还追加了两个字和一个表情，‘晚安（睡觉的表情）！’ 齐远看到这条信息，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而后亦是回复了同样的两个字和一个表情。 做完这些之后，齐远方才放下手机，调转车头，离开了京都国际花园小区门口位置。 这一路，可能是因为心情愉悦的缘故，即使到了这个点，齐远依旧没有感觉到半点疲惫，反而有种通透舒爽的感觉，仿如夏天的凉风拂过周身四肢百骸。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11点45了，见老齐同志和吴欣兰女士都已经休息了，齐远也没有打搅，轻手轻脚溜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一夜，齐远睡得特别沉、特别舒适，似乎还做了梦，至于具体梦到了什么，齐远也不知道，因为醒来之后就什么都忘了，不过感觉应该是美梦。 第二天早上，早餐过后，齐远没有在家耽搁片刻，紧跟着老齐同志和吴欣兰女士的步伐出了家门。 电梯里，齐志刚转头看向齐远，突然问道：“今天是去远大服饰吗？” 齐远摇了摇头，回道：“今天上午我有别的事情，下午才能去远大服饰。”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有雄心壮志是好事，但是你也要学会审时度势，合理分配自己的个人精力。”齐志刚劝诫道：“我知道，你在外头应该还有别的事业，但是目前都市丽人和海澜之家项目正值关键时期，李玉茹虽然能力不错，但是有些事情你需得自己过问。” 齐远知道齐志刚想要表达什么，他感激地朝后者点了点头，回复道：“老齐同志你放心，我知道轻重主次，决计不会做那种捡芝麻丢西瓜的事情。” 恰在此时，电梯门开了，齐志刚一边步出电梯一边说道：“你知道就好，多的我就不说了，相信你心里会有杆秤。” 到了停车场，临上车的时候，齐志刚又补充了一句，“对了，上次允你的设计经理今天上午就会到你那边去报道，记得抽空见人家一面，别给人家留下一个不受重视的印象。” 齐远闻言点了点头，忽地又想到了什么，随即开口问道：“你派过来的设计师是男的还是女的？” 齐志刚撇了撇嘴，无奈道：“知道你要做的是女士内衣，我怎么会派男的设计师过去。驴唇不对马嘴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末了许是担心齐远会误以为自己只打发了条小鱼小虾过去，齐志刚又补充道：“我派过去的人你放心，能力肯定没有问题。如果不是你小子要求我是不会轻易放手的，本来我还想培养她去接赵恒通的班呢。” “怎么会，我相信，咱们家老齐同志肯定是一心一意帮我的。”齐远呵呵一笑，拍马屁道：“对了，我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呢？” 齐志刚没有立刻回答齐远的问题，而是打开车门，从车内取出一份文件递了过来，“这是她的个人简历，你自己看吧。” 齐远接过文件，刚准备翻看，一旁的吴欣兰便接着道：“刚好，我给你安排的财务今天上午也能到岗，你一起看看吧。” 说完吴欣兰也自车内取出了一分文件递到了齐远的手中。 齐远瞥了眼手中的两份文件，再次看向齐志刚，“那采购部经理呢？” 齐志刚解释道：“采购部关系到整个供应链的运转流畅度，人员虽然暂时已经定了下来，但是交接工作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完成的，这段时间你先找人顶着吧。” 对于这事，齐远也能理解，供应链问题关系重大，不可能说调岗就马上办理离职手续，肯定要有个平缓过度的过程。 想到采购部的事情，齐远突然心念一动，随即脱口而出道：“下午，我会去一趟康美服饰，到时候你把意向调到我这里的那名采购部经理只给我看一下。” “没问题。”齐志刚摆了个ok的手势，说完便拉开车门钻入了车内。 随着汽车引擎声响起，齐志刚开着他的大奔离开了地下停车库，吴欣兰的保时捷自然是紧随其后。 第39章 称呼上的变化 看着大奔和保时捷一前一后驶离了地下停车场，再看了看自己那已经变得有些脏兮兮的二手帕萨特，齐远忍不住叹了口气。 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好好的，干嘛要否决了老齐同志给自己买台好车的提议，不过齐远也只是想想罢了，真要时间能回溯，他还是会拒绝的。 说他倔强也罢，说他做作也好，齐远自己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只能说，有些坚持必须遵从本心。 钻入驾驶位，齐远并没有立刻发动车子离开地下停车场，而是打开这两份文件，仔仔细细地翻看了起来。 首先看的便是老齐同志从康美服饰调派过来的那名设计部经理，根据文件显示，这人名叫赵娉婷，今年才二十七岁，未婚，毕业于魔都设计学院，专业便是服装设计。 齐远简单扫视了下她的职业履历，随即发现，自毕业之后，她就进入了苏省的千姿服饰工作，在里面整整工作了三年。 去年年初因为父母的要求，返回魔都工作，这才让康美服饰有了可乘之机，将其收入麾下。 根据简历上面的描述，其在康美服饰工作的一年半时间内，工作表现亦是十分优秀，现在已经成了设计部负责人赵恒通的副手。 看到此处，齐远的脸上浮起一抹笑意，看来老齐同志真的没有忽悠自己，这回是下了血本，竟是把得力干将调派给了自己的远大服饰。 感激的同时，齐远的心里又免不了滋生起一股莫大的压力。 这么好的资源补给，这么多的人力资助，再加上前世已经成功的商业创意，如果还不能做到一炮而红的话，那就真是自己的能力问题了。 看过赵娉婷的简历之后，齐远又开始端详吴欣兰女士给自己调派过来的财务经理的个人信息。 这份简历倒是没有给齐远什么惊喜，不过胜在四平八稳，这也是远大服饰现在所欠缺的。 财务总监这个位置，要求的能力和设计总监不一样，不需要强调什么创新、大胆，要的就是个稳，就是细致和一丝不苟。 齐远看过之后，发现，简历中所述的这个名叫林悦的中年妇女竟是完全符合这个特点。 对方从大学毕业到现在，一步一个脚印，从出纳干到了会计，从会计干到了财务主管，从财务主管干到了财务经理，真的是四平八稳。 翻看她的工作经历就会发现，这位林悦经理，无论在哪个企业，在什么岗位，工作内容描述都是那么朴实无华，由此可见，对方真的是一个踏踏实实做事的人。 正是目前齐远最欠缺也最需要的一种类型的人才。 这样的两个人才，特点鲜明，擅长各有不同，恰恰都是齐远的远大服饰目前所渴求的，所以在看完之后，他的脸上已经忍不住露出了一抹满意的微笑。 发动车子，刚刚离开地下停车场，就在小区的一条主干道上，齐远碰到了一抹熟悉的倩影。 “嘟嘟！”齐远按了按方向盘，打了两声喇叭。 倩影蓦然回头，在看到驾驶位上的齐远后，嫣然一笑，招呼道：“小远哥，早！” “莉莉，早！”齐远亦是笑容满面，热情地招呼道。 这条倩影不是别人，正是上次聚餐之时给了自己一记猛击，差点把自己的手骨捏碎的暴力妞牛莉莉。 “你是要去交警队上班吗？”看牛莉莉身穿警服，正往小区大门口方向走去，齐远笑问道。 牛莉莉温婉地点点头，轻轻地回应了声“嗯”，随即不再多言。 齐远凝视眼前的画面，脑门上不由浮起几分疑虑，总感觉这个场面稍微有些违和，但是具体哪里违和又说不上来，思索片刻之后，方才大致明白，应该是气质的问题。 今天的牛莉莉，给人感觉和往常不同，就像个恬静文雅的邻家小妹，这与她在齐远心目中的固有印象完全不符。 想到这里，齐远方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那种淡淡的违和感。 因为事不关己，齐远也就没有往深处去想，只见他径直朝着牛莉莉邀请道：“走吧，我送你过去。” 牛莉莉闻言，并没有和齐远客气，只见她安安静静地几步走到了车门口位置，拉开副驾驶位子的车门，福身钻了进去。 去往交警队的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扯了几分钟，齐远就有些纳闷了，今天的牛莉莉给他感觉安静了不少。 兴许是今天心情有些不悦，齐远猜测，女人嘛，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脾气不可捉摸，也就没有往心里去。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左右，就在两人不咸不淡的聊天中，蒲中区交警队大楼已经映入了眼帘。 放下牛莉莉，和她简单告了声别后，齐远没有耽搁，接着驾车向正在装修之中的老乡鸡门店所在的位置驶去。 就在齐远前脚刚走，后脚，站在交警队楼前面的牛莉莉就忍不住嘀咕道：“我明明就像三婶所说的那样，做到了斯文恬静，怎么感觉小远哥好像一根木头一样，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且不说牛莉莉的暗自嘀咕，另外一边，齐远的思绪已经飞到了老乡鸡门店的事情上面去，这个门店，因为地点背靠雅乐小区，在叫唤时，为了方便记忆，就直接称呼为“老乡鸡雅乐店”！ 车子刚一拐入这条街道口，齐远就在已经被围挡围得严严实实的店门口位置看到了两条正在忙碌的熟悉身影。 这两条熟悉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海公公和包明明两人。包明明的名字还是上次和卢巧月通话时，后者顺口说出来的，否则齐远到现在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对此齐远也只能无奈苦笑，为了招揽她进入老乡鸡工作，自己还搭上了一张违规驾驶的罚单，到头来，还是从卢巧月口中得知她的名字，现在的员工真是不好伺候。 至于卢巧月，齐远倒是没有在现场看到她人，估计是在围挡里面指挥或者监督工人们干活，毕竟是老乡鸡全国第一个门店，装修上面容不得有半点马虎。 “孙玉海。”将二手帕萨特泊入一个路边的车位，下车后，齐远快步走近，脸上带着笑意地招呼道。 “齐妹…齐总，你可算来了！再不来的话，我们几个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快把老乡鸡门店给忘了？”孙玉海习惯性地刚要开口，正准备称呼齐远为“齐妹妹”，不过他瞬间反应了过来，意识到如果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这里还属于工作场所，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地称呼，否则即使齐远不会介意，也免不了会闹出尴尬，没看到齐远都没再称呼自己为“海公公”了吗，虽然是应届毕业生，但是这点职场忌讳，孙玉海还是很清楚的，况且旁边还有包明明的存在，所以孙玉海立刻改了口，称呼齐远为“齐总”。 面对海公公的揶揄打趣，齐远只能无奈地苦笑一声，而后语气歉然道：“真不好意思，最近实在太忙了。” 这声抱歉倒不是齐远在随口敷衍，而是真心实意的，觉得有些对不住卢巧月和孙玉海，毕竟老乡鸡项目也算自己的事业，不过自己在这上面投入的精力，说起来可能还不到都市丽人项目的三分之一。 没有继续和孙玉海打趣下去，齐远走过来拍了拍前者的肩膀，语气颇为关心地问道：“怎么样，在这里工作得如何，顺不顺心？” “挺好的，虽然因为装修的缘故，工作确实有点多，但是却很充实。”说到这里，孙玉海还瞥了瞥站在旁边都没开口发出过声音的包明明，继续道：“况且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老乡鸡这边全是高颜值美女，我这是乐在其中。” 看到孙玉海满脸憨厚的笑容，齐远也很高兴，看样子，他终于是慢慢走出了失恋的阴影，为他开心的同时，齐远蓦地搭住孙玉海的肩膀，在他的耳边悄声道：“我给你转了5000块钱过去，收到没？” 因为包明明就在不远处，虽然刻意回避了些许距离，但是如果声音过大，还是有可能会被她听见。 借钱，对于大老爷们而言，有时候，确实有点跌份，有点没面子，所以齐远是尽量压低了声音来说的。 听见齐远突然间说出的话，孙玉海整个人猛地一愣，眼睛睁得浑圆，其中有错愕和感动，说实话，他很想拒绝，说句“不差钱”的硬气话，但是这种话他说不出口。 因为他确实已经到了接近山穷水尽的地步，肯定支持不到下个月发工资的时候，别看他表面上一直保持嘻嘻哈哈的模样，其实内里的窘迫和苦涩无人知晓。 谁曾想，在这种时刻，自己的好哥们，居然主动伸出了援手，差点让其产生了一种为对方抛头颅洒热血的冲动。 看到孙玉海嗫嚅着嘴唇，似乎是想要开口拒绝，齐远立刻补充道：“别拒绝，你家里的情况我清楚，下面还有弟弟妹妹，既然都已经毕业，能不向父母要钱尽量不要伸手。” 齐远的话一下子戳中孙玉海的痛楚，确实，他开不了口再向家里已经压力极大的父母要钱。 向齐远颔了颔首，孙玉海表情严肃郑重其事道：“齐远，谢谢你！” 见孙玉海说的严重，齐远不想看到他有什么心理负担，于是半开玩笑道：“就当是我提前支付给你的工资，等什么时候手头变得宽裕，再还给我。” 齐远知道，如果自己直接送的话，以孙玉海的自尊心，肯定不会接受，只能想到这么个由头。 和孙玉海聊完，齐远转身看向包明明，快步上前道：“包明明，你好！上次的事情不好意思。” 看到齐远落落大方地向自己伸来友谊之手，姿态和上次大相径庭，包明明呆愣片刻，想到卢巧月对齐远的高度评价，心里的固有印象改观不少。 毕竟是老乡鸡的老板之一，也是给自己发薪水的人，既然齐远已经释放出善意，包明明不介意就坡下驴。 和齐远简单握了个手，之前那点不快便算是烟消云散。 齐远用同样的语气问向包明明，关心道：“到老乡鸡来工作还适应吗？” 包明明闻言脸上浮起真心实意的笑容，回答道：“还不错，卢总很照顾我，大家的关系也处的很好。” “这样就好。”点了点头，齐远对着包明明和孙玉海一起说道：“对于老乡鸡，相信卢总已经向你们简单介绍过，我就不多作赘述，我希望你们明白的是，老乡鸡的未来绝对不止于此，我们致力于成为中式快餐领域的开创者和第一品牌。光是魔都十三区，我们就规划建立65-70家门店。这个时间不会长，最多两年，我们就会实现这个目标，甚至更短。目前浦中区的五家门店布点已经考察结束，只要这第一家门店顺利开业并达到盈利保本点，第二家门店的计划就会立刻启动。你们都是我亲自招进来的，我期望你们和企业共同成长，未来功成名就获得财富和地位的双丰收。当然如果我们共同努力，把老乡鸡做上市的话，我敢保证，你们至少都会是千万级别的富豪。” 齐远这一番话说得抑扬顿挫、慷慨激昂，虽然明知是在画饼，但孙玉海和包明明仍旧听得热血沸腾。 他们一个是刚入社会的小菜鸟，一个是初进大都市的野丫头，对于这种打鸡血的话，还是没有什么抵抗力的。 “齐总，我们一定会努力工作！”包明明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恨不得立刻投身工作中回报齐远的重用。 简单鼓舞士气后，齐远将话题转入正轨，问道：“卢总呢？” 孙玉海回答道：“卢总正在里面监工呢！这几天都是这样，上午我们就帮忙辅助和监督装修上的事情，下午就到附近的小公园里练习开业后的标准化服务话术。” 齐远拍了拍孙玉海的肩膀，眼中流露出歉意，声音铿锵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但是这种日子不会持续多久，我向你们保证，只要企业步入正轨，你们的工作环境一定会得到大幅改善。” 说完齐远径直打开围挡上面的一扇小门，顾不得里面的浓密灰尘，直接走了进去，卢巧月一个女孩子都能坚持下来，这种环境，对于自己一个大老爷们而言，又算得了什么。 进入后，当看到一副蓬头垢面模样的卢巧月正在和一位装修工沟通一面墙的水电位设置问题，齐远心头一阵悸动。 真是个要强的女孩子，为了创业，为了工作，居然可以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形象。这样的女孩子真的很少见。 毕竟现在社会，几乎没有女孩子，特别还是长得漂亮的女孩子，会不在意自己容貌的。 看到齐远走了进来，卢巧月眯眼一笑，因为里面都是灰尘，所以她此刻正戴着口罩，由于不方便讲话，她打了个手势，示意出去聊。 片刻后，两人就走到了门店外面，卢巧月脸上浮起满足的笑容，指了指被围挡围得严严实实的门店，“怎么样，效率够快吧？” 齐远无奈摇了摇头，随即苦笑一声，声音充满愧疚道：“你这拼命三娘的架势，真是让我既汗颜又惭愧。” 卢巧月倒是豁达，心里没有半点不平衡，反而很坦然，理所当然道：“老乡鸡项目能够实施主要靠的就是你的创意和商业策划书，既然脑力劳动上比不过你，体力劳动上我自然得多付出一些。” 对此齐远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就是入股了老乡缘饭店，完成了一个支线任务，获得了一分商业策划书，并将之拿了出来，除此之外，大部分事情都是卢巧月在忙前忙后，要说毫无心理负担地坦然接受，多少有点过意不去。 第40章 门店发展事宜 清空脑袋尽量不去想那些无法改变的既成事实，齐远将注意力聚焦到事情本身，关心询问道：“装修大概什么时候能够完成？” 说到工作，卢巧月再次变得认真严肃、不苟言笑，思索片刻后回道：“按照现在的进度，如果不出现什么意外情况的话，这个月的月末就能完成。” 齐远稍作思量，便提议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暂定于下个月一号开业。关于开业活动回头抽个时间对一对。到时候大家群策群力，有什么好的想法都说出来。” 说完齐远脑袋一转，补充道：“这样吧，最近大家都忙，就不浪费时间单独讨论这事，今天晚上去对面万隆广场魔都厨娘，我请大家吃饭，顺带议议开业活动的安排，你们觉得如何？” 末了许是担心卢巧月不同意，还接续道：“借此机会还可以提升下我们的团队凝聚力，增进彼此间的感情，要知道到现在为止除了厨师王国盛王师傅，我还不知道原先你店里那两个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呢！” 卢巧月原先的老乡缘饭店里一共有四名员工，两名年轻的女服务员，一名负责收银和些许琐碎杂事的年轻少妇和一名中年厨师。 中年厨师自然就是刚刚齐远口中所说的王国盛王师傅，两名年轻女服务员，在卢巧月的劝说下，都选择了留守老乡鸡新店，倒是那名原先负责收银和一些琐事的年轻少妇，因为嫌弃装修期间工作太累选择了离职，对此卢巧月也没有强留，选择了好聚好散。 对于这种一点吃苦精神都没有的员工，齐远和卢巧月都不太喜欢，老乡鸡毕竟是一家刚刚起步的创业型公司，不思进取只想守成的员工暂时还不需要。 卢巧月稍加思索，点了点头便答应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聚一聚也好，她们两个，包括王师傅，对你都不太熟悉，是要找个机会认识认识。” 见卢巧月应允，齐远笑意盎然，当即定下了此事，说道：“那行，今天晚上六点半，咱们直接去魔都厨娘集合，记得一个也不能少！” 定下晚上聚餐的事情后，齐远又询问了一些关于培训内容、菜品准备、桌椅采买之类的事情。 对于这些事情，卢巧月皆是仔仔细细一件一件与齐远分说了她的准备和安排。 培训工作已经开始，正在有条不紊地推进中，现在，平均每天大概都会抽出至少两个小时的时间来做这项工作。 根据卢巧月的描述，这项工作会持续不间断地推进下去，直到新店开业以后。 未来还会慢慢形成固定的培训方式和内容以及良好的学习氛围，成为新员工入职的一种常态化赋能机制。 关于菜品准备，因为老乡鸡做的是中式快餐连锁，参考的是外来快餐中的肯德基和麦当劳，讲究的是方便快捷的同时兼顾大部分口味，并不以菜品种类和可选性见长，甚至可以通过套餐的捆绑销售，精确定位到具体几种畅销菜品。 正因为如此，老乡鸡的菜品筹备工作其实并不难，也没有多么复杂，就那么十几道菜，只要来回不断地实验味道，达到魔都人习惯的口味即可。 这点，只要店里的几名员工在品尝后觉得ok便可通过，通过后，将各种佐料的投放时间与分量记录下来，以后便可标准化生产这个菜品。 因为王师傅是厨师，基本不参与门店服务工作，所以这段时间的培训他一点也没有涉入，就是在安安心心地研究菜品，目前“鸡蛋羹”和“酸辣鸡杂”两道菜已经定下了制作标准。 按照现在的速率，在门店开业前，肯定能完成所有菜品的烹制定标工作。 “原材料这块，要严把质量关口不能松懈，我们做餐饮，做的就是口碑。”听到卢巧月说起菜品准备工作，齐远忍不住叮嘱道：“前期量少，只能去菜市场采买，等到规模做起来以后，可以直接去农贸集散市场批发过来。” 说完齐远继续道：“我的目标其实是建立属于企业自己的原材料供应基地。当然全菜品这么做肯定不现实，但是我们的特色菜‘农家老母鸡汤’是完全可以做到这点的。” 关于这点，在商业策划书的第三个实施阶段里有明确的叙述，这也是未来老乡鸡发展到一定的地步所必须要走的路。 塑造关于农家有机禽类的文化，打造完整的鸡品产业链，构建老乡鸡品牌的核心竞争力，让消费者形成固有印象，这是当门店达到一定的数量后立马就要启动的一项工作。 卢巧月也看过完整的商业策划书，知道老乡鸡未来的发展规划，所以附和地点了点头，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我的想法是先找一家禽类批发商进行合作，等魔都市场布点的差不多了就去临近的苏省、浙省或者皖省寻一家上规模的养殖场专线供给，未来通过收购或者创办从源头上解决禽类配套问题。” 齐远闻言认同地点了点头，“这个计划不错，分三步走，有理有节，既不贪功冒进，也不逡巡守旧，符合老乡鸡未来的发展特点，暂时就这么定下来吧。关于菜品这一块，还得你多费些心思，当然也不用事事亲为，可以交待给玉海和明明他们。” 卢巧月拍了拍自己身上沾染的灰尘，自信地回应道：“菜品这一块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工作量，大多是王师傅在忙，我们几个只是在味道上把把关而已，说白了就是吃吃喝喝的事情。” “说是这么说，但这吃吃喝喝的事情可不简单，可是咱们未来新店开业能否盈利的关键所在，不过有你把持这个关口，我很放心。”说到这里，齐远话锋一转，提起了最后一件重要事情，“那堂食配套的桌椅有没有安排？” 卢巧月看向齐远，脸上浮起一丝烦忧，“这一块其实相对简单，只要去家具市场采买即可，但是计划书里只提到简约明快四个字，其中风格我有点把握不准。” 齐远皱眉，片刻后嘴角一翘，心中有了计较，“这件事你别担心，交给我便可，商业计划书是我写的，在风格匹配上，没人比我更了解，回头你统计下，大概需要多少套桌椅，我去采买就行。当然咱们也不能全部采买活动家具，还得设计一些固定家具诸如卡座什么的，比如沿窗的一排座位就可以这么设计，至于风格，到时候可以直接按照活动桌椅来走。” 卢巧月听了齐远的安排舒心一笑，由衷感觉，有个合伙人搭把手，一起创业是件很惬意的事情，凡事有人商量不说，关键时刻还能弥补自己的不足。 接下来，两人又聊了一段时间，大多是关于门店装修及开业筹备的一些事情，见卢巧月皆是安排的妥妥帖帖齐远甚是满意，觉得自己寻找眼前的这位学姐合伙真的太明智了。 就这样，齐远一上午都和卢巧月几人在一起，一起监督装修队施工，一起讨论老乡鸡后续发展的一些事情。 当齐远提到“后续门店希望尽量以购买自持为主”卢巧月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脸上浮起一抹疑惑之色。 对此齐远也没有隐瞒，直接把当初和齐志刚说的抵押贷款和以店养店的方案给卢巧月解释了一遍。 齐远之所以这么坚持自有购买门店，主要是他根据现在的形势判断，目前的魔都地产行情很像前世15、16年的沪海，如果按照这个情况继续发展下去，门店价格还会继续增长，租金自然也会水涨船高，到时候，像老乡鸡这种大众餐饮企业，除非将门店租金增加的成本转嫁到消费者身上，否则必定会因此摊薄利润，都给房东挣钱了。 所以想要在可预见的租金很大可能会继续增长的未来，想要保持老乡鸡的竞争力就必须要以自有门店为主。 前世的大部分零售超市企业都是以这个方法来应对日益增长的租金。齐远只不过是提前布局而已。 听了齐远的这一番解释，卢巧月的眉头方才舒展了开来，不过还是疑惑不解道：“你确定未来的门店租金还会再涨？” “十有八九。”齐远没有说的很肯定，不过还是给出了一个较大可能的回答。 齐远相信随着任务的不断完成，很快他就能给出肯定的回答，记忆中，只要过得【望气术】这个技能就可以看到一块地皮、一栋住宅楼或者一幢商业建筑未来一年内增值或者贬值的趋势。 现在齐远还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可以获得这个技能，但是他相信，这个时间肯定不会让他等太久。 “如果确似你所说的那样，现在就有个机会！”听了齐远较为肯定的回答，卢巧月思索片刻，而后抛出一个讯息。 齐远闻言眼眸一亮，立刻追问道：“是什么机会？” “老乡鸡这个门店，房东准备出售！”卢巧月再次抛出一个信息，让齐远喜出望外。 第41章 安排 经过卢巧月的述说，齐远方才明白，原来这家人倾力培养，送儿子出国留学，没想到，他们儿子毕业后留在国外工作，直接谈了个洋妞，成了洋老外的女婿。 这家人儿子在国外成了亲，拿到了那国的绿卡，更改了国籍，定居到了国外。最近这段时间，老两口那怀胎十月的洋儿媳马上就要生产了，于是听说他俩索性寻思着，变卖了国内的一些产业，一心一意去国外照顾洋儿媳和大孙子。 听完卢巧月的叙述，明白事情始末的齐远也动了别样的心思，“如果把这间门店购买下来，大概需要多少钱？” 卢巧月回答道：“老两口对我的印象还不错，加之急于出手，估计150万左右就能到手，大概相当于一万五一平。” 齐远闻言颇为惊讶，声音陡然拔高几分道：“怎么会这么便宜？” 卢巧月立刻开口解释道：“如果是去年，这个价格自然不可能拿下来，那时这一片的门店均价大概是两万左右一平，不过半年前，万隆广场开业，对这一带的生意冲击很大，人气也被分流的厉害，生意不好人气下滑，门店价值自然也就缩水的厉害！” 齐远闻言登时恍然，简单一想，也便明白，这是一个必然的结果，前世不少商业综合体周边都出现过类似情况。 没有往深处想，齐远直入正题，“你去和房东沟通，看看能不能购买下来？” “你确定？”卢巧月向齐远投来征询的目光，齐远明明说的很清楚，但前者还是忍不住想要确认一遍。 齐远知道卢巧月在顾虑什么，不过他对自己的判断有很大的把握，于是语气肯定道：“我确定，当然购买方式可以由你来定，如果你也有意向，可以用公司的名义购买，我们各自按股份比例投钱。” 至于钱，齐远凑凑还是能挤出来的，实在有困难还可以找老两口拆借。 但是坚持自有物业的路线不会改变，这是保持未来门店竞争力的关键所在，齐远不想动摇。 说完后看到脸色有些复杂的卢巧月，齐远继续道：“但如果你不能确定的话，我可以私人名义购买，购买下来后再返租给远大餐饮。” 卢巧月闻言蓦地咬牙，似乎下了什么决定，而后道：“不必如此，我相信你的眼光，以公司的名义购买吧。” 言毕考虑到自己的现实情况，她又补充道：“不过我需要一天的时间去筹钱，你知道，73万多，可不是个小钱。” 达成共识后，两人又聊了会关于老乡鸡未来发展的事情，等时间走到11点半时，齐远邀请道：“行了，时间不早了，中午我请客，先吃点工作餐，大餐只能晚上了。” 卢巧月闻言自然是欣喜应允，她迅速招呼几人，几人听到有免费午餐吃，还是连着的，晚上还有，尽皆兴奋不已，高呼老板万岁，齐远对此只能失笑无语。 这顿饭虽然简单，只是在周边馆子店就近吃了个工作餐，不过氛围却很融洽，大家都很开心，齐远也终于得知了两名女服务员的姓名。 身形较为小巧的名叫王新月，大家都称她小月，身形稍微丰腴点的名叫蒋梦鸽，外号鸽子。 对于这两名选择留守下来的女服务员齐远作为老板之一表达了感谢，并且向他们勾勒了老乡鸡的远大前景和美好未来。 两人年纪都不大，社会经历也相对较少，被齐远打了一针鸡血之后尽皆斗志昂扬对未来充满信心。 …… 下午，远大服饰，唯一的一间会议室内，李玉茹带着一名年轻女子和一名中年女子向齐远介绍道：“boss，这位是赵娉婷赵总，这位是林悦林总，至于他们的信息，我就不多说了，相信您已经知道了。” 虽然之前两人一个是在康美服饰工作，一个是在欣荣教育工作，严格意义上，都是在齐氏的家族企业里面就职，但是齐远以前因为从不去父母的公司，所以并不认识这两人，这也是李玉茹之所以向他介绍的原因。 两人都是职场精英，并没有像小白一般顶着好奇的目光打量齐氏的这位小公子。简单扫视之后便落落大方地站在李玉茹身后，举止十分得体。 “齐总！”在李玉茹介绍后两人同声向齐远招呼道。 齐远微微一笑，迅速掷出两份【心灵启示】技能，随即发现赵娉婷的人才评价达到了c＋级，林悦也相差无几，为c级。 这样的等级齐远已经很满意，算得上真正的职场精英了，点头回应后，齐远掷地有声道：“赵总、林总，欢迎加入远大服饰这个家庭，我相信，过几年后回顾今天，你们肯定不会后悔的。” 对此两人既没有像小白一样被瞬时鼓动起来，也没有像老油子似的敷衍了事，微笑以对，保持尊重又不贸然开口附和。 齐远也不在意，只是在心里轻轻一笑。 简单交流几句，齐远便将谈话引入正题，“林总，最近这段时间麻烦你配合下李总的收购行动，现在实体经济不好，相信收购难度不大。” 作为财务总监，林悦有义务提醒齐远企业的财务状况，于是在闻言后如实说道：“齐总，今天上午我查了下公司的账户，如果要收购家千万级别规模的服饰企业，我们公司的资金……” 齐远摆了摆手示意林悦不必忧虑，他解释说道：“资金的问题你不必担心，一个月之后就能到位。现在先谈着，尽量多谈点条件下来。” 关于资金问题，齐远早就有了安排，况且收购是在一个月后，此刻公司账户是什么情况他比林悦都清楚，自然知道以现在的财力谈此事无疑是天方夜谭。 简单解释完资金问题，齐远转头看向李玉茹和赵娉婷，对着她们说道：“李总，关于设计的事情等下你和赵总一齐来下我的办公室。” 齐远之所以要安插一个自己信得过的人进入设计部，就是要确保脑海中的想法可以无偏差地嫁接到这个世界，而这事也关乎项目最终的成败。 第42章 设计 不多时，董事长办公室内，齐远摆手示意李玉茹和赵娉婷坐到小型会议桌上。 等到两人入座后，齐远首先看向赵娉婷，问道：“李总完善后的都市丽人商业计划书你看过没有？” 都市丽人的商业策划书自从李玉茹承接过去后就不断地在完善，至今已经完成的十之八九了。 齐远也抽空看过，对于成品还是比较满意的，不过也根据前世经验提出了不少的建议，对此李玉茹都做出了相应的修改。 将商业计划书给赵娉婷观看，特别是其中关于设计要求的部分，这是齐远早上特地吩咐给李玉茹的事情。 既然已经是职场精英而不是新人小白，齐远自然选择相信赵娉婷的快速适应能力。 况且远大服饰的前身维德制衣已经被全盘摈弃，所以也不需要去了解什么过往历史。 现在的远大服饰便相当于一家全新的企业，任何员工，只要能力到位都可以无缝快速泊入岗位。 这也是齐远没有给予最近这些新入职员工适应时间的原因。 赵娉婷闻言点了点头，立刻回应道：“已经看过，不得不说齐总的想法真是天马行空！” 被齐志刚调派到远大服饰来，其实她的心里是有些不太痛快的。 在她看来，齐远办企业无非就是富二代玩票而已。 本来她已经做好计划，在这里混个半年，算是给老板面子，之后就申请调回去。 如果康美服饰那边不允，她便辞职。 即使这位齐氏小公子在康美服饰那边整体风评不错，甚至传闻海澜之家项目都是他提出的，但仍旧不被赵娉婷看好。 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没有任何工作经验，没有丝毫创业履历，要想成功无异于天方夜谭。 这是赵娉婷对齐远的固有印象，而林悦多少也有这种想法。 不过她的这种想法在真实接触到远大服饰，会面李玉茹这个操盘手，看到都市丽人项目后发生了改变。 特别是李玉茹还告诉过她，都市丽人项目创意就出自于齐远之手后，赵娉婷的想法出现了一百八十度大转折。 都市丽人项目兴许真的可以成功，远大服饰也许真的可以做大做强。 “你这话算是夸奖吗？”听了赵娉婷的话，齐远的脸上浮起一抹浅笑。 赵娉婷明眸一转，亦是会心一笑，语气诚挚道：“必须的。” 齐远兴致盎然，抒发己见道：“女人爱美是天性，在我看来，内衣也能承载展示女性美的功能。” 言毕还补充了一句，“当然这种美初时只能展示给有亲密关系的人。” 赵娉婷捉住齐远言辞之中的延伸之意，好奇道：“你的意思是以后还能展示给普罗大众看？” 不待齐远回应，李玉茹便插嘴解释起来，“流行自有其规律，新事物即使会被普罗大众接受也不可能发展得太快。” 齐远闻言赞许地点了点头，对着赵娉婷吩咐道：“正因为如此我们这次主要开发的系列就是蕾丝和相对保守的四分之三罩杯。” 赵娉婷点头表示会遵照执行，不过仍旧心怀疑虑，于是道：“这些产品开发出来真的会畅销吗？” 齐远嘴角微微一翘，脸上的自信之色显而易见，“法不禁止即可行，既然没有法律桎梏，要突破的便只有世俗观念而已。” 看着齐远的自信笑容，赵娉婷实事求是地提醒道：“世俗观念往往最难改变！” 没有在这一块与赵娉婷纠结，也没有做更深的解释，齐远直接反问道：“赵总、李总，如果这些产品开发出来，你们会买吗？” “我……”赵娉婷闻言陷入沉默之中，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如果齐远言语中的产品真的做出来，她必须承认，她应该会买，不为取悦何人，便是孤芳自赏也甚是满足。 “不觉得有些实力隐藏起来很可惜吗？”知道赵娉婷已经臆动，齐远分别扫视赵娉婷与李玉茹一眼，而后话里有话地说道：“难道你们就不想让心爱的男人把目光聚焦？” 察觉到齐远扫视时多停留几息工夫的地方，两女尽皆不自觉低首看向自己的胸前，瞬间明白言外之意。 若非看到齐远眼眸澄澈，无任何非非之意，两女都要怀疑是不是在耍流氓。 看到两女明显愣了一下，齐远有些错愕，不过片刻之后就明白过来了。 这里毕竟不比地球，女子谈及此事还是有些羞耻隐晦，不便启齿。 为了缓解一下尴尬气氛，齐远开了个玩笑，“当然你们都还没有对象，但是并不妨碍憧憬一下。” 李玉茹度过初时的尴尬之后，脑海中立刻产生了画面，而后神情兴奋道：“我想说，boss你真的是妇女之友，你打动我了。” 齐远闻言脸上露出笑意，随即看向赵娉婷，“你呢？” “很期待这样的产品可以从我手上诞生。”赵娉婷眼冒金星，脸上尽是跃跃欲试之色。 李玉茹向赵娉婷投去一抹赞许之色，“你会名动整个鞋服行业。” 赵娉婷有点理想主义地说道：“我更想为女人做点事情。” 作为设计师，或多或少都会有些理想主义，这点齐远也不在意，会心一笑道：“解放女性之美，很快你就能做到。” 赵娉婷翻开笔记本随手划拉几下，而后激动道：“真是令人期待。” 齐远趁热打铁，提醒道：“尽快完成设计稿，我渴望看到惊艳之作，别忘了兼顾舒适性，贴身的服饰，这点可不能忘。” 赵娉婷点头如捣蒜，眼中的兴奋之意更盛，“齐总放心。” 诸事吩咐到位，齐远便准备让两人退下，不过临到挥手之际却是突然间想到了一件事情，于是再次提醒一句道：“还有配套设计几件v字领礼服，要v到可以展示我们的产品。” 赵娉婷闻言思索片刻，而后立刻明白了齐远的言外之意，“我懂了。” 齐远笑着让两人退下，脸上的满意之色油然而生。 见赵娉婷一个尚未婚配的黄花大闺女在几句聊天之后便已不再避讳谈及此事，齐远知道，这个项目的推广难度应该不大，消费者接受起来也许会比较快。 第43章 魔都电影节 晚上六点四十左右，万隆广场内，齐远匆匆步入魔都厨娘。 推开包间门，发现大家都已经齐齐整整在等他，于是合手歉意道：“不好意思，我另外一家公司有点事情，来晚了。” 这次迟到十来分钟，倒不是因为堵车，纯粹的，就是因为齐远和赵娉婷、李玉茹二人讨论产品设计的事情，讨论得过于投入，以至于没有意识到时间的流逝。 年纪最小的小丫头王新月听了齐远的话，故意把嘴巴撅得可以挂油壶，声音之中含着几分幽怨地说道：“我说咱们的齐总怎么这般忙，原来是忙着照顾亲儿子，难怪不管不顾咱们老乡鸡这个养儿子。” 王新月虽然语带幽怨，但众人都能听得出其中的玩笑意味，所以非但没有阻止，反而一脸怪笑地看着齐远，似乎是想看他出糗。 齐远对此也只能无奈地摸了摸鼻头，在苦笑一声后把目光投注到卢巧月身上，强行解释道：“什么亲儿子养儿子的，对我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之所以对老乡鸡这边如此安心，还不是因为这边有卢总这位优秀的领头人吗！” 卢巧月见齐远把话题扯到她的身上，嘴角一翘，与众人默契配合，故意不领这份奉承之言，浅笑着说道：“你可别给我戴这么高的帽子。” “齐总，你可能还不知道，你不在的这几天里，我们卢总都快把你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孙玉海见齐远被几女打趣，不仅没有因为同学之谊帮他开脱，反而开口帮腔，看热闹不嫌事大。 “天上有地下无！”齐远重复一遍这话，脑门上忍不住冒出黑线，强忍着一巴掌呼过去的冲动，冷笑一声道：“你的文采还真是惊天地泣鬼神！不过下次能不能别对我施展，我遭不住！” “咯咯咯……” 齐远这一重复，众人也都意会了过来，明白了孙玉海这句无心之言的其它含义，于是一个个尽皆忍不住捧腹而笑，便是向来稳重的王师傅也是如此。 孙玉海哪里还不明白，感情自己是说错话了，于是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打哈哈地说道：“呵呵，吃菜吃菜。” 都是同寝室四年的哥们，孙玉海是什么为人，齐远还能不清楚，在这件事情上，他也没有斤斤计较，只能无奈地用鼻子猛呼一口气出来，表达自己的“不满”情绪。 众人边吃边聊，可能因为都是年轻人的缘故，所以老板和员工之间的固有隔阂并没有多深，现场气氛还是比较热络的。 几分钟后，齐远微微扫视众人一眼，而后将聊天转入正题，轻声问道：“对于这次老乡鸡首店的开业活动你们有没有什么想法？” “……” 齐远的话像是一把钥匙立刻打开了众人的话匣子。 可能因为众人都亲手参与了老乡鸡的首店建设工作，倒是都有把这个门店看成自己孩子的意思，所以一个个的，想法都比较多，加之现场又是一个如此开放、如此融洽的氛围，也便没有顾忌和隐瞒，全部说了出来。 经过约莫半个小时左右的讨论，经过提出辩证淘汰又确定的过程，最终形成了两个相对比较集中的想法。 其中的一个想法是免费试吃；另外一个想法则是打折促销。 思索半晌，最后齐远微笑着总结道：“你们的想法都不错，这样，我们可以把免费试吃和折扣活动结合起来。” 把这事定下基调，齐远又补充说道：“因为只有一个门店，也没有必要大规模宣传，我们只要做些地推就可以。” 地推一般也就是散传单，对此卢巧月经历过不少次，也有着自己的心得，她提醒说道：“我们老乡鸡的目标客户群体是外来务工人员和办公室一族，所以地推要有针对性，不能盲目乱派传单。” 齐远闻言眸子一亮，显然是十分认同卢巧月的说法，于是附和地点了点头，说道：“卢总不愧是有丰富的实践经验，这点非常重要，我们一定要每时每刻保持专注，知道自己的客户群体在哪里，这是我们能做成一件事情的重要前提条件。” 这一顿饭，历时两个多小时，吃的是欢声笑语不断，不仅增加了彼此间的了解和友谊，也趁此时机定下了老乡鸡首店的开业活动事宜。 简单的一顿饭，吃的可谓是收获满满一举几得。 饭局结束，齐远看了看时间，说道：“时间不晚，你们还有什么活动自己安排，我还有事，得先离开了，咱们把这次开业活动办的漂亮，争取让老乡鸡首店一炮而红，到时候，咱们再聚，地点你们挑！” 齐远的这话引得几人一阵喧嚣叫嚷，一个个尽皆露出踌躇满志的表情。 果然不论在哪个世界，请客吃饭的驱动力都是十分强大的，对此卢巧月也是乐见其成。 她是老乡鸡的实际日常管理者，有时候因为职位的关系，必须保持一定的威严度，偶偶还要唱黑脸的角色，所以自然需要一个人来配合她唱白脸的角色，拉近和员工们之间的感情，就目前来看，齐远就做的很好。 两人搭配还真的是十分默契。 与众人告别后，齐远没有耽搁，径直驾车往回开，半道上，百无聊赖之际，打开收音机收听了起来，才听了几分钟就听到了一条让他感兴趣消息。 “魔都电影节。”听着车载收音机里女主持人那优雅而又充满磁性的声音，齐远忍不住呢喃自语起来，“还有半个月，貌似有搞头。” “还是本家，就找这个齐佩佩。”当听见主持人提到参加本次魔都电影节的诸多影视明星，听到其中一个名字时，齐远的脑海中浮起了一条性感撩人的玉影。 齐佩佩，一个名气不算大的三线明星，作品不多，绯闻倒是不少，以性感妩媚着称，穿着也十分大胆前卫。 齐远觉得，如果价格不高，倒是可以签个一年的代言人，当然只需要签个平面就可以，毕竟渠道建设前期门店数量肯定不多，根本不用在这上面铺张靡费。 除此之外，齐远也想在这次魔都电影节上面折腾出一点动静来，对方不是喜欢干博人眼球的事情吗，自己就索性助她一臂之力。 第44章 舔狗 回到小区大门口的时候，齐远蓦地看到条熟悉身影。 正是刚刚下班回来，身上还穿着制服的牛莉莉。 “小远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牛莉莉首先看到齐远的车子，脸上洋溢着意外的笑容，主动打招呼道。 “同事聚餐。” 回应声后，齐远亦是笑问，“你为什么也这么晚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看牛莉莉，齐远觉得较之上次顺眼不少。 自然。 之前遇到的牛莉莉反常，不符合人设，这回，感觉像是调整了回来。 “唉，魔都这交通，想偷懒都不能。” 牛莉莉吐了吐舌头，无奈又调皮地说道：“看来，我得向队里申请调薪。” “我无比支持你的决定。” 齐远向牛莉莉点了点头，作认同状，笑道：“上来，顺你点路。” “谢谢。” 牛莉莉没有客气推辞，拉门而入，脸上笑意明显，“还记得小时候吗？” 齐远边开车进入小区主干道边问道：“小时候什么？” 属于他俩儿时回忆不少，牛莉莉蓦地提及，齐远亦是不知具体指的哪件。 “你骑自行车载我那次，还记得吗？” “自然记得，那时我刚学习自行车，骑得摇摇晃晃，害你摔了满脸泥。” 话至此处，齐远不禁失笑。 回忆儿时诸多趣事，仿如隔屏窥影，虽不如亲身经历真实，却亦是历历在目，恍惚似昨天。 牛莉莉忆起糗事不免娇嗔，“你还笑，那次，差点破了相。” “只是没有想到，女大十八变，那时候的鼻涕脸小丫头，现在居然蜕变成了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齐远自顾自随口说道：“你绝对是现实版的《丑小鸭》。” “什么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你埋汰我是不？” 口嫌体直的牛莉莉，嘴上埋怨，脸上笑意却是止不住，抿嘴道：“再说，小时候邻居都说我可爱，哪是丑小鸭？” “怎么样，在这边工作还习惯吗？”简单开个玩笑后，齐远没有继续打趣牛莉莉，询问起她的工作状况。 “还行，没什么不习惯，毕竟魔都也算我的第二故乡。”牛莉莉微微眯眼道。 说话间，车子已经驶入地下停车场。 因为住在同栋单元楼，所以齐远直接把牛莉莉载入。 下车入电梯，不消片刻，牛莉莉家楼层便先到达。 “这个周末你有时间吗？”临出电梯，牛莉莉突然问道。 齐远稍愣，反应后笑道：“礼拜六可能会有事，礼拜天应该没事。” “那礼拜天我请你吃饭吧。”牛莉莉笑容盛开，仿如山花烂漫，春回大地。 踟蹰片刻，就在牛莉莉局促不安中，齐远咧嘴笑道：“请我吃饭还是算了……” 听至此，牛莉莉脸色瞬间垮塌。 齐远立刻察觉到，随即话锋陡然转变，“你个小交警，那么点工资，还不够你买套好些的化妆品。还是我请你吧！” 此话入耳，瞬间明白：齐远不是拒绝，而是要请自己吃饭，牛莉莉那颗悬心方才落地。 脸色陡然放晴，牛莉莉翘起嘴角，“既然你如此怜惜我这个小职员，那我便不为你这位资本家省钱。” “放心吧，地点随你选。” 齐远微笑道：“好了，时间不早，快些回去，别让牛达叔、牛达婶担心。” 说罢，两人点头对视，电梯这才缓缓关闭，继续上升。 电梯闭合后，齐远立时眉头紧蹙，皱成个川字。 从今晚情形来看，牛莉莉很可能对自己有意思。 不过这事只是齐远的隐晦猜测，尚不能完全肯定。 这事又无法启齿询问，毕竟人姑娘家该怎回答？ 思索片刻，齐远决定，再接触些许时间，看看能否确认自己的判断。 自己现在与秦淑兰处于爱情萌芽状态，切不能三心二意、朝秦暮楚，脚踏双船、左右逢源，迟早会玩火自焚。 齐远自认自个不是渣男，断然做不出此事。 嗞嗞嗞…… 房门打开。 “小远，我看你好似和莉莉同车回来的吧？”甫入门，齐远便见到张八卦好奇的脸。 正是吴欣兰女士。 无奈呼气，齐远揉了揉太阳穴。 齐远不是智障，吴欣兰此话个中隐意他怎听不出。 “路上遇着的。”齐远随口敷衍。 齐远不想细说，避免勾起吴欣兰女士话馋。 然而他不知，已经为时晚矣，吴欣兰女士腹中好奇之匣已被打开，她忙追问，“说说吧，你俩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青梅无竹马，两小还有猜。”齐远按了按脑门，口中迸出句文绉绉的话。 吴欣兰闻言不耐，“说人话！” 齐远脸色瞬间垮塌，“就那样，好邻居，好朋友。” “我怎会生出你这么个傻儿子，你是不是缺心眼？”吴欣兰满脸怒其不争之色，喟然长叹，惋惜道。 “吴欣兰女士，我现在严重怀疑，我是不是你亲生的？哪有母亲如此埋汰自己儿子的？”齐远满头黑线。 吴欣兰女士接过话茬，“我也在怀疑，你是不是我亲生的，怎会这般木讷，半点你爸妈当年风采都没有？” 齐远差点绝倒，他决定，不再与吴欣兰女士纠缠此事，走向在客厅中喝茶看电视的齐志刚。 “老齐同志，吴欣兰女士居然怀疑我不是亲生的，就这事，您作为大老爷们，也不发表点看法？”齐远坐入齐志刚身旁，笑问。 “作为你母亲的拥趸，坚定的支持者，幕后的居里先生，我无条件认可你家吴欣兰女士的所有看法，你别想挑拨我们夫妻俩的关系。”齐志刚跟从本心，怂字当头道。 齐远忍不住翻白眼，送给齐志刚两字，“舔狗！” 同时在心里补充，‘舔狗舔狗，一无所有！’ 三人打闹一阵，随后齐志刚率先谈及正事，“你明天来趟我公司，再开次项目讨论会。” “什么事情？”齐远问道。 齐志刚道：“门店选址和会场租赁的事情有了些进展。” “好的，明天上午我组织人一起过去。” “还有，关于服装展模特雇佣的事情。” “明天我们项目组一并讨论吧。” “那行。” “……” 第45章 门店选址问题 第二天，康美服饰，第二会议室。 和上回相同，这次项目讨论会还是齐远主持。 对此众人已经习以为常。 齐志刚坐在首位，齐远在他旁边。 讨论会开始之前，齐远先用【心灵启示】技能扫视了眼康美服饰众人。 ‘执行力才f，职业忠诚度更是只有f-，光是这两项，这人就要不得。更何况，职业能力才堪堪达到e-。’齐远心中想道。 通过【心灵启示】技能，还真给齐远揪出了一只滥竽。 齐远记得，这人好似自我介绍过。 应该是叫何建辉，时任康美服饰营销中心总经理职位。 看年纪，兴许已经越过四十门槛，职业能力才e-，水的让齐远都不忍直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混上总经理位置的。 更令齐远觉得无语的是，这样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家伙，是怎么忽悠了老齐同志的。 不过，这次项目，老齐同志没有让他主导任何事情，只是命他配合李玉茹工作，估计已经对他有些不满。 在心里甩了甩头，不去想这人的事情，大不了会后提醒下老齐同志，等这次项目结束后就筛掉这家伙，齐远把注意力集中到本次会议要讨论的工作上面。 “齐总，麻烦您汇报下门店选址的情况。”收摄思绪后，齐远首先问向齐志刚。 “这次门店选址，我考察了下魔都的几条主流商业街和几处人气较旺的城市综合体或者服装城，觉得有两个地方条件还是比较适合的……”齐志刚把这几天调查出来的信息给众人分说了一遍。 齐远估计，康美众人应该已经知晓这信息，之所以在会议上提及此事，可能是想征询远大的意见。 这次，海澜之家与都市丽人项目，远大与康美相当于是联合操盘，既然成立了项目组，自然得群策群力。 否则齐志刚与齐远父子俩合计一下不就可以。 果然，下一刻，齐志刚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在这些备选地址中，我们康美服饰经过前期论证，觉得建设路69号和75号的两间门店以及绿洲广场二楼的两间串联门店最为合适，你们远大也帮忙参考下。” 说罢，在齐志刚的示意下，刘秘书把一叠文件分发了下去。 这次，因为齐远把远大包括李玉茹和刘维仁在内的大部分高管都加了过来，所以会议桌的一边，也就是远大方阵，看起来还是挺恢弘的，不似上次那般寒酸。 这份门店选址的调查信息，早上来的时候，齐远已经拿到了一份，大部分内容都已经看过。 所以这次主要是给李玉茹他们看。 看着以李玉茹为首的远大众人认真地翻看起来，齐远也没有去打搅，给了他们约莫十分钟左右的安静浏览时间。 简单翻看一遍后，远大几人对视一眼，而后轻声轻语地讨论了起来。 “boss。”大约讨论了三四分钟，远大众人似乎得出了一个结果，随后由李玉茹作为代表，向齐远招呼一声，并投来一个肯定的眼神。 齐远收到李玉茹投来的眼神，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轻轻向她点了点头，示意她大胆开口，淡淡道：“嗯。” 得到齐远的应允，李玉茹不再有什么迟疑，只见她直接开口说道：“齐总，我们远大这边完全赞同康美所选择的这两个门店地址。” 李玉茹所说的话，正是齐远此刻心里的想法。 其实不论是建设路商业街还是绿洲广场，都是不错的选择，这两个地方齐远都听说过，印象中，两地的人气都挺旺的。 见远大一方已经同意己方提出了两个备选地址，齐志刚微微一笑，随即继续说道：“那在这两个方案中，你们更倾向于哪个？” 李玉茹听了这话，并没有立刻回答齐志刚提出的问题，而是向齐远投来征询的目光。 齐远稍稍皱眉，思索了片刻后，提出自己的看法，“我建议，我们可以把这两个方案暂时全部都列入考虑目标，然后我们分别派人去接触，看看那个方案的性价比更高，到时候再综合考虑，做出选择。” 齐志刚咀嚼了一下齐远的话，随即脸上露出一抹赞许之色，附和地说道：“这个建议不错。” 齐远闻言，颇不好意思，总觉得，他们父子俩这般你一言我一语，好似有种商业互吹的感觉。 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弧度，强迫自己不去思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齐远向着齐志刚说道：“这样吧，绿洲那边我有些关系，那边就由我去联系。” 其实，在看到资料的第一时间，齐远就偷偷地用手机查看了下，这个绿洲广场正是绿洲地产的，也即是谢成功他们家的产业。 齐远觉得，以自己和谢成功的关系，搭上句话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齐志刚闻言颇为讶异，齐远可是刚刚从学校毕业，社会关系非常的简单，他怎么会有绿洲地产的关系，还连自己都不知道。 要知道，绿洲地产可是在整个魔都都可以排得进前五，全国可以排得进前五十的地产企业。 齐志刚自认为，即使是自己，想要搭上线，估计都得托人。 震惊归震惊，齐志刚毕竟老持沉稳，很快便抚平了心绪，而后将话题往下推进道：“那行，那我们争取明天便将这事定下来，我这边已经联系好了装修公司，只要门店到手，便可以立即入场装修。” 齐远闻言点了点头，而后亦是不做耽搁，直接爽利地说道：“行，那这事就这么定下来。” 定下门店地址的事情后，齐远推动着会议议程继续往下走，只见他转头看向康美服饰的品牌部负责人钱振宇，继续问道：“接下来是会场租赁和宣传推广方案的事情。” 钱振宇看到齐远将目光投向他这边，哪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要知道，会场租赁和开业宣传推广方案的事情，经过上次的项目分工，就是落在了他的头上。 齐振宇分别向齐志刚和齐远颔了颔首，而后打开一个文件夹，声音不疾不徐道：“好的，那这块的事情就由我来给大家做个汇报。” 第46章 场馆与宣传 看到钱振宇如此郑重其事地陈述，齐远忍不住对他产生了一丝好奇，于是在他身上甩出了一次【心灵启示】技能，当看到钱振宇那高达b＋的人才整体评价时，齐远不禁在心里点了点头，看来老齐同志也是有目光如炬的时候的，钱振宇这个人才就值得大力栽培和重用。 收摄心神，不再思考得那么深，齐远笑着对钱振宇说道：“钱经理请说。” 钱经理闻言轻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整理了下思绪，而后方才开口说道：“之前按照两位齐总的吩咐，我们去和时代会展中心的物业方接触了几次，几次下来也大致得出了一些信息，不过结果并不尽如人意，因为我们需要租赁的场地面积并不大，他们那边并不是很热情，而且按照他们的说法，如果租赁的话，需要整层一起租赁，对此我了解过，他们那边的展馆面积最少的一层都至少有五千平米。如果整层租赁的话，即使只使用三天，费用都至少要12万左右。” 听了钱振宇的陈述，齐远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因为远大服饰只是个不入流的小企业，目前也没有什么名气，所以有时候即使是去商谈合作，即使自己是甲方，也免不了会受制于人，被人看低，甚至开出一些不对等的条件。 很显然，这次去和时代会展中心的物业方商谈场地租赁的事情就属于这种情况，对此齐远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将一些不甘默默埋藏于心底，并且暗暗下定决心，定要把自己的公司做大做强，让这种事情尽量少的出现在自己的身上。 稍微思索片刻后，齐远心头一动，随即立刻有了计较，只见他语气有些冷漠地说道：“那就不必了，我们又不是非得要使用会展展馆才行。” 齐远的话音刚刚落下，坐在他不远处的钱振宇就立马意会了他的意思，随即附和地说道：“是的，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又联系了几家档次不错的酒店，都那种有可以容纳下至少500人以上大型宴会厅的酒店。” 齐远闻言脸上蓦地现出会心的微笑，眼前这个钱振宇倒是对得住他b＋的人才评价，不仅执行力到位，做事也很细致，考虑得十分周全，想到这，齐远忍不住用带着赞许的语气对他说道：“这点你办的很好，接下来你可以直接和那些酒店方商谈，综合比较他们几家的性价比以及距离位置、交通便利性、住宿便利性、餐饮条件等因素。” 虽然已经听出了齐远的话外音，但钱振宇还是用确认的语气询问道：“齐总您是准备要把住宿和展览放在一起吗？” 齐远嘴角一翘，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如果能放在一个酒店内解决掉自然最好不过。” “……” 接下来，众人又商谈了一阵关于场馆的事情。 虽然众人都有参与，并且建言献策，但主要还是齐远和钱振宇之间的对话。 暂定下场馆的事情后，钱振宇再次汇报道：“接下是关于开业宣传推广方案的事情，我们是打算这么安排的……” 听完钱振宇的汇报，齐远转头看向李玉茹，说道：“在这一块，李总，我们刚刚组建的品牌部门虽然人数不多，但也要尽力配合钱总这边的工作。” 关于品牌部门，因为远大服饰以后走的是品牌化的加盟连锁模式和直营模式，干系重大，任务艰巨，所以肯定是要尽快组建的。 至于进度，目前已经招聘到了几个部门员工，关于部门总监，也已经有了挖掘目标，李玉茹正在和对方商谈。 这次，倒也是锻炼他们的一次不错的时机。 说完，齐远再次将目光凝聚到钱振宇的身上，嘱咐说道：“还有，整个会场的布置方案，你们现在就要开始筹备，一旦场地租赁下来，立刻就要开始策划。” 吩咐下去关于场馆的布置事宜后，齐远又提到了关于门店开业宣传的事情，“最后就是门店宣传，这次我们的宣传推广主要集中在地铁站、pop、商业街等地，不需要覆盖面有多么广，尽量做到精准投放。” 在这块，齐远调整了之前暂定下来的方案。 宣传如果要全覆盖，固然可以增加一炮而红的概率，但是成本太高，即使只是浦中区，费用都会十分恐怖。 周期如果是半个月，没有八位数打底，肯定搞不定，对于现在的远大来说，资金压力太大。 第二点便是，目前的远大服饰门店数量太少，如果大面积宣传推广，性价比太低，划不来。 收到吩咐后，钱振宇没有犹豫，直接回应道：“好的，我明白。” 见此事已经交待得差不多，齐远话题一转，再次提起一件工作，询问道：“外联上面，有没有联系过模特公司，他们愿不愿意接我们的单子？” 钱振宇闻言，立刻回答道：“我们已经初步接触过一些模特公司，目前最大的问题还是观念和接受程度。” 对于此事，齐远只能无奈叹息一声，而后说道：“在这一块，因为是史无前例，再加上现在的国内审美普遍偏向于保守，即使是在思想相对比较前卫的模特公司，估计都不一定能完全扭转过来，如果实在没有公司愿意接单，可以适当提升一些价钱，当然我也会想办法，相信我，只要半个月左右，它们这些公司就会有一次比较明显的改观。” 钱振宇闻言，脸上忍不住露出好奇的神色，随即开口问道：“齐总，您准备怎么做？” 齐远并没有直接回答钱振宇的提问，而是卖了一个关子，笑着说道：“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接下来，项目组众人又开始针对宣传和推广的事情进行了一番讨论。 一个上午就这么在众人的讨论中匆匆流逝。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中午，由于下午还有事情要继续讨论，加之康美的食堂菜品味道还不错，所以众人就一齐下来就餐。 餐后，齐远跟着齐志刚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第47章 滥竽与人才 进入齐志刚的办公室后，齐远就像进了自己的房间一般，大大咧咧地坐入一条沙发之中，回想起一早上基本没有怎么发过言的齐志刚，忍不住有些疑惑地问道：“老齐同志，怎么回事，今天都没见你说几句话？” 因为是齐远在主持这次的项目讨论会，所以整个会议的进程和节奏基本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整个会议过程中，齐远cue了好几次齐志刚，希望他多说下自己的观点，谁晓得，后者居然把低调策略贯彻到底，基本就没怎么说过话，这让齐远颇为不解。 当然心里也隐隐有了一种猜测。 齐志刚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半躺着身子，脸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和声说道：“多些机会给你表现还不好？” 齐远闻言霎时恍然，也瞬间明白了齐志刚的意图，随即有些不耐地说道：“你这培养接班人的意思是不是有点太明显了？” 意图被齐远毫不客气地戳破，齐志刚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反而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有何不可，康美早晚都是要交到你身上的。” 撇了撇嘴，齐远讥笑一声，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道：“嘿嘿，你想的太早了，等你哪天干不动了再说。” 转动了一下老板椅，活动了一下身子，似乎是在帮助消化，齐志刚语气淡淡地说道：“这么不乐意？” 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齐远的眼睛扫了扫窗外，而后语气有些玩味地说道：“那倒没有，就是有点看不上而已。” “咳！”闻言忍不住干咳一声，齐志刚气极，脑门上尽是黑线。 康美服饰从无到有，在自己的带领下，好歹也算一家规模以上的服装加工企业，价值至少有7000万，怎么到了这小子的嘴里，就好像一坨翔一样，嫌弃的不行。 接连干咳一声、苦笑一声之后，齐志刚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深入下去，只能选择调转聊天内容地说道：“说说吧，我手底下这帮怎么样？” 闻言干看了齐志刚几息工夫，见对方居然没有开口的意思，齐远不以为意地说道：“你不是心里已经有数了吗？” 齐远的这种漠不上心的态度让齐志刚气节，只见他狠狠瞪了一眼，而后语气有些不善地说道：“少给我卖关子，直接说。” 无奈叹息一声，露出一副“是你逼我说的”表情，齐远铺足前调地说道：“片面之见，并不一定准确，如果你坚持，那我就说出来给你参考参考。” 闻言颇为不耐，齐志刚喘气道：“快说。” 考虑到不知道齐志刚对那人的具体看法，也顾忌一些共事之情，加之现在毕竟是在公司里面，讨论这种员工的去留问题，多少有些不太合适，齐远有些隐晦地说道：“你们康美服饰以前是做odm的，对于营销其实是没什么要求的，但是自打启动海澜之家项目后，便是要大举进入零售市场，我个人建议，可以换个专业点的销售团队。” 齐远这边隐晦提及，本以为齐志刚那边也会默契地暗指，谁曾想，后者却是直接毫不避讳地说道：“是何建辉那边吗？” 这下，倒是令得齐远有些吃惊了，反应过来之后，索性大大方方地说道：“呃，非要我说的那么直接的话，那就是他了。” 齐远知道，齐志刚既然在办公室里毫不避讳地提及此事，估计早就对他颇有微词了。 点了点头，齐志刚陷入了片刻的深思，思索过后，方才继续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了。” 见齐远没有再发表看法，只是长长地舒了口气，齐志刚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地说道：“其实我早就知道这人不堪造就，也不止是你一个人向我反馈过这事，但是人才难得，我不想因为自己的一些主观猜测就放弃对一个人的使用，但是既然大家的想法都如此的一致，那我也便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向齐志刚竖了竖大拇指，齐远甚是赞许地说道：“做的不错，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虽然明显很受用齐远的这番夸赞之词，但齐志刚却仍旧故意端着地说道：“少拍我马屁，说说，还有没有其他人？” 眼角抽了抽，不再理会齐志刚的故持沉稳，齐远摇了摇头说道：“康美这边的其他高管倒还好，滥竽比较少。” 听了齐远的话，虽然表面看不出什么，但齐志刚的眼眸之中却仍旧难以抑制地流露出一抹失望之色。 显然是对于自己管理之下的康美服饰感到不太满意。 察觉到齐志刚眼中的失望，齐远微微一笑，而后用安慰的语气说道：“您也别失落，我们做企业的，这事在所难免。” 齐志刚闻言，没好气地白了一眼，这令齐远感觉颇为委屈，要知道，自己可是在开导他呀。 不过很显然，齐志刚并不需要这种开导，而且应该是受不了齐远在他面前摆什么前辈架子，于是声音淡漠地说道：“我还需要你安慰吗！” 讪讪一笑，拂掉心中的那一丝尴尬，齐远扯起嘴角，语气憨憨道：“那个，要不要我告诉你个好消息？” 觉得有趣和好奇，不知道齐远想什么事情，齐志刚随口就回应道：“什么消息？” 指了指这栋办公楼的一个方向，齐远笑着说道：“你们那个品牌部的钱振宇还不错，算是个人才，值得培养。” 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思索之色，齐志刚似有所想地喃喃自语道：“是这样吗？” 摊了摊手，不再理会齐志刚信不信，齐远用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语气说道：“信不信由你，反正这事就是我在这么短时间内看出来的，你要是不放心，回头再考察考察。” 回神后，齐志刚眉头皱了皱，齐远也不知道此刻他究竟在想什么，只见他似有所决地说道：“行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齐志刚说罢，两人都不再发声，场面一时陷入宁静之中，片刻之后，齐远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即轻声道：“哦，对了，提醒你下，这会儿可是项目执行的关键期，最好别在这个时间点动手。” 闻言摆了摆手，齐志刚淡淡地吐出四个字，“我又不傻。” 第48章 商讨1 休憩过后，下午1点半，公司上班时间，众人再次汇聚到第二会议室，人数和人员与上午开会时毫无二致，待得入坐之后，齐远首先扫视了众人一眼，而后方才把目光凝聚到李玉茹的身上，“李总，说说加盟商的联络情况。” 因为齐远的按手要求，众人汇报情况时尽皆是坐着的，没有人站起来，做那种形式上的事情，因此李玉茹只是向众人简单颔了颔首，便开始汇报，“关于加盟商联络的事情，目前还处于名单筛选和话术演练的阶段，因为具体时间还没有定下来，所以还没有正式开始联系。” 对于这个进度，齐远是能够理解的，毕竟时间都没有定下来，即使联系了那些加盟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知道现在肯定是还处于联络的筹备阶段，齐远并没有苛责什么，而是开口询问起具体的准备情况，“在筛选加盟商对象上有没有进行区别对待，侧重照顾某些群体？” 闻言点了点头，李玉茹的脸上露出自信之色，只见她从容不迫不疾不徐地说道：“对于加盟商群体，我们有做过三道筛选。” 对于这次项目组分配的工作，李玉茹的重视程度比任何人都高，毕竟说是合作，但其中哪能没有攀比的成分在里面。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众人也都已经看出来了，齐志刚虽然挂了个项目组组长的职位，但真正主导这个项目的人却是执行副组长，也就是齐远。 之前因为远大服饰只有小猫两三只，所以在这次合作中，免不了成为了弱势的一方，只有李玉茹一个可堪使用的人才在撑着门面。 故而李玉茹不只是要完成项目组分配的工作，还要非常漂亮地完成，如此才能保住远大服饰的脸面，保住齐远的脸面。 毕竟如果自己公司的人都不堪其任，那齐远还怎么统领项目中康美服饰的人，即使是企业未来的继承人，恐怕也免不了被人非议。 所以李玉茹一直是顶着非常大的压力在工作，一直是负重前行，要知道，她承担的事情可不止是项目组分配给她的任务而已，还包括远大服饰的一大摊子事情。 不过所幸在刘维仁、邹红艳、郭品超三人选择留岗，赵娉婷和林悦先后到岗之后，李玉茹身上的压力减了不少。 见齐远点头示意，李玉茹接住刚刚的话尾，继续开口说道：“因为要快速扩张，所以我们的意向加盟商必须具备较强的经济实力，因此我们准备首选大商。” “嗯！”听了李玉茹所说的第一层筛选条件，齐远微微颔了颔首，显然是认同了这样的看法。 其实这也没什么可思量的，既然远大服饰的终端渠道建设是要做加盟连锁模式，那么各省各地的大商就是绕不过去的一个选择对象，毕竟他们是最有实力快速铺开网点的一股力量。 “其次是加盟商的年纪，在相等或者相差无几的经济实力下，我们会优先考虑年轻群体。”李玉茹声音不卑不亢地说道：“最后是文化层次上，通过调查和往日经验我们可以清晰探知，学历越高的加盟商在经营理念和商业思维上面就越前卫、越先进，所以我们会优先联络那些文化水平较高的加盟商。” 说完这些最后李玉茹还补充道：“最后便是额外附加的一条，这条只针对我们都市丽人项目，与海澜之家项目关联不大，我们会着重考虑女性加盟商，特别是年轻女性。” 齐远听了这些话忍不住间或地点了点头，显然是对于李玉茹的妥帖细致分毫不乱的安排非常的满意。 在座之人，不管是齐志刚还是康美服饰的一众高层，听了李玉茹的这一番陈述，脸上尽皆是露出或欣赏或叹服的神色。 其中刚刚和齐远交谈甚多的品牌部负责人钱振宇，他那带着黑框眼镜的眸子内更是流露出一抹隐晦的暗芒，似乎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赞许地看向李玉茹，齐远思索了片刻，而后提议地说道：“嗯，很不错。另外，记得放几条鲶鱼进去。” “boss，您的意思是？”闻言微微愣了一下，李玉茹的心中产生了一丝猜测，不过还是用求证的语气问向齐远。 没有把话直接说透，齐远只是稍稍点拨了一下，“创业类型的加盟商和跨行业类型的加盟商。” 李玉茹本就是聪慧机灵之人，被这么一点拨，登时就明白了齐远的深层用意，“我明白了，这两个类型的加盟商，他们或是资金实力不足或是行业经验不够，经营初期往往会非常投入特别专注，如果门店位置不错，很容易树立标杆。” “这块，以你多年的职业经验，应该轻易就能清楚我的目的，所以我就不多说什么了。”既然李玉茹已经明白，齐远也就不再多说，只见他继续推进话题道：“还有一点，这点，也只针对我们都市丽人项目。” 见众人皆是做出洗耳恭听状，齐远也不再卖什么关子，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心里想法，“百货渠道！” 听了齐远的这话，一直没怎么开口的齐志刚突然眼眸一亮，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百货渠道？” 见齐志刚的脸上露出好奇之色，齐远开口解释道：“零售百货渠道如果能够打开，可以帮助我们剪除很多的市场开发难题。” 这个想法其实已经在齐远的脑海中翻来覆去思索过好多遍了。 开发零售百货渠道，难度不小，特别是那些全国连锁的零售百货渠道，但是同样的，如果打通这个渠道，收获也会十分恐怖，且前期投入比起门店建设，会减少很大一部分。 微微皱起眉头，李玉茹忍不住提出自己的担忧，“会不会和加盟渠道有冲突？” 对于这个问题，已经有了思量的齐远自信地回复道：“冲突肯定是免不了的，但是这点可以调和，只要在建店选址时严把关口，并且在产品上进行一定的区分，影响应该不大。” 李玉茹闻言瞬间恍然，只要在选址时避开大型卖场，当然也无需避开多远，半径两三公里即可，同时开发一些相对而言没有那么前卫、那么开放的产品，肯定可以避开大部分冲突。 就在这时，康美服饰的品牌部负责人钱振宇实在是禁不住心中的疑惑，开口问道：“那品牌形象问题呢？” 开口之后方才尴尬地露出讪讪之色，毕竟刚刚齐远已经有言在先，这事只关乎都市丽人项目，与海澜之家项目并没有什么关系。 对于这点，齐远的心中也已经有了腹稿，并没有在意说话之人是不是自己远大服饰的员工，只见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就立刻回答道：“我们可以和那些零售百货企业洽谈，尽量以专柜的形式进行销售。” 齐志刚闻言沉思片刻，而后抓住其中的关键点，说了出来，“这点难度可能会非常大，要知道，就是那些全国知名的电器品牌，譬如美迪、彩家、兰星等，在零售百货渠道内，都没有得到专柜销售的特权。” 第49章 商讨2 就齐志刚提出的这个困难点，齐远并没有选择回避，而是直言不讳地说道：“这件事情确实不太容易，但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可能。” 说完之后，齐远顿了片刻，缓了下节奏，方才继续直戳本质地说道：“商业上的合作，说到底不过是利益上的结合，这种合作，其实是互惠互利的，只是目前他们还看不到利益具体在哪里。” 既然事情都已经说到了这里，齐远就索性道出了自己的打算，“这样吧，关于零售百货渠道的先期开发工作暂时就由我来负责。” 这事毕竟只关乎都市丽人项目，如果交给康美服饰的人来负责，肯定是不太合适的，而李玉茹身上的担子已经够重，不能再继续增加工作量，其他几个都是后端人才，根本没这个能力，所以数来数去，承接这份工作最合适的人选就是自己了。 齐远没有发现，在他说完这些话语之后，一直盯着他看的钱振宇，眼眸之中的异彩更盛了。 这一幕，恰好被无意中扫视到这里的齐志刚察觉了。 齐志刚表情一愣，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不禁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这就是人格魅力吗，自己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才好？ “赵总，注意跟进配套产品的开发工作，具体的，我们回远大服饰之后再谈。”对自己分配了工作任务之后，齐远转头看向现在已经是远大服饰设计总监的赵娉婷，对着她说道。 一边用笔记本记下齐远的交待，赵娉婷一边点头回应，“好的。” 吩咐完赵娉婷后，齐远用目光又扫视了一眼在场众人，“另外，我还要提醒各位的是，关于海澜之家项目，咱们可不是没有竞品。” 虽然远大服饰与康美服饰是合作伙伴，看似平等互惠，但是暂时肯定是无法摆脱诸多事情需要仰仗对方的这种关系。齐远之所以故意说“咱们”，造成两家公司亲密无间的感觉，也是耍了一点小心眼，对此齐志刚只是轻轻一笑，也不点破。 没有耽搁时间，齐远继续说出自己的观点，“虽然目前市面上并没有专业的男装休闲品牌，但无论是天堂鸟、富贵鸟、鹊羽、卡色牛、gx都是男女统合经营之中男装占比相对较高的品牌，只要咱们的门店上线，就会立刻成为间接竞品，这点因为前期门店少规模小，可能还不会掀起多大的重视，但是只要我们稍微呈现出做大的趋势，肯定会吸引到它们的注意。” 见此事关系到自己的工作领域，钱振宇立刻毅声说道：“齐总放心，在这方面，我们肯定会时刻保持关注，只要他们一采取行动，信息肯定会反馈回来的。” 虽然钱振宇已经表态，但是此事毕竟干系太过重大，齐远还是忍不住多嘱托了一句，“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在这点上，希望钱总不要松懈。” 又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左右，众人方才把关于加盟商邀约与竞品调查的事情商讨了个七七八八，剩下的就是细节填充和随机应变的事情，也便没有必要再议论下去。 中场休息了十分钟之后，待得会议再次开始，齐远也不啰嗦废话，直接继续推进议程道：“好的，接下来就是整个服装展的流程安排以及主持演讲工作。” 说到这里，见事情关乎某人，齐远直接转头看向了坐在钱振宇旁边位子的康美服饰计划运营部负责人朱文浩。 面对齐远的注视，朱文浩也没有胆怯，而是落落大方地回应了一个眼神，随即向齐志刚点头示意了一下，做完这些之后方才掷地有声道：“那就由我来给大家简单陈述一下。” 一边说着，朱文浩一边示意刘秘书打开了投影，待得屏幕亮起之后，继续说道：“参考意国西米市全球闻名的时装展，我们也准备以t台秀的形式来举办这次的展览活动，具体我是打算这么安排的，大家请看ppt……” 等到朱文浩说完后，时间又过去了半个小时，这个时候，齐远发动众人道：“就这个初稿方案，大家发表下自己的看法。” 齐远的话音落下，场面一时陷入宁静之中，众人尽皆没有开口，而是一个个都将目光时不时地瞥向齐志刚。 作为康美服饰的掌舵人，整个项目组的组长，他没有开口，众人也不好说什么。 齐远见此，嘴角一翘，随即也只能把目光投向老神在在的齐志刚。 微微按了按手，齐志刚从容不迫地说道：“对于议程安排，我这边并没有什么看法，不过我建议，可以稍微调整下各个阶段的时间比例，缩短一点t台秀的时长，多给商务洽谈预留一点时间。” 齐志刚不愧是老江湖，瞬间就点出了这个方案的关键问题所在。 众人闻言，尽皆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稍稍控制场面，齐远轻咳了一声，而后开口向朱文浩吩咐道：“齐总这点说的很好，朱总可以根据实际情况进行适当的调整。” 朱文浩领会地点了点头，回应一声，“明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齐志刚发言后，齐远也简单说了下，“我这边倒是没有什么可说的，不过建议你们把主持演讲稿写的再精细一些，煽动性再强烈一点，现在可以先定下框架，等部分经营数据出来之后再酌情填充进去。” 在这一块，想要没有水分是不可能的。 毕竟是商务谈判，玩的就是那种虚虚实实的套路，没有哪个公司会去公布真实数据，除非是上市企业。 而这种类似招商会性质的服装展，比的不就是谁会画饼吗？ 齐远相信他们的项目组在这块，特别是在自己的指导下，肯定是不会落后于人的。 “……” 接下来你一言我一语，在齐志刚和齐远发表完看法之后，众人也都没有了什么顾忌，直接是开放式地讨论了起来。 临近下午下班的时候，讨论结束，齐远简单地总结了几句，而后看向周明宇与何洁，开始交待最后几件事情。 “最后是舞台搭建、音响设备、后勤保障等方面。”因为这些事情都是事务性工作，根本没必要拿出来讨论，所以齐远也就直接嘱咐了几句，“周总、何总，我需要你们严格把控进度，部分工作可以找钱总和朱总寻求配合……” 何洁与周明宇闻言尽皆是领会地点了点头。 第50章 万家超市 在康美服饰的员工食堂里简单吃了个晚饭，众人陆陆续续起身，拾掇拾掇，盘转片刻，而后一个个前脚跟后脚，鱼贯地再次踏入第二会议室。 “齐总！”就在齐远正悠闲地向会议室走去的时候，一条身影急急地从他身边携风而过，并且热情地向他招呼道。 “钱总，冒昧问你个问题？”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康美服饰的品牌部负责人钱振宇，看着一脸兴冲冲模样的钱振宇，齐远不禁开玩笑道。 “您请问！”钱振宇见齐远微笑着问向自己，以为他要吩咐什么重要的事情，竟是双脚并拢，摆出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严肃地说道。 这家伙，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特别是今天一整天的会议，早就对齐远的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在他看来，齐远似乎天生就是当商业领袖的料，身上有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大企业家气质，即使是刚刚毕业，就已经展露出不俗的战略眼光、不错的驭人能力、非凡的自信和强大的气场。 与他站在一起，竟然让钱振宇产生了一种和一位成名已久的商业大咖相处的错觉。 不过齐远的下一个问题却是让钱振宇对他的崇敬之情瞬间崩碎了，只见齐远继续笑着问道：“你成家了没？” “啊？”钱振宇蓦地听到这样一个突兀的而且是和工作没有丝毫干系的问题，刹那间脸上就露出一副极其懵逼的表情。 “就是问你处对象了没？”见钱振宇呆愣在原地，一脸懵逼和茫然，齐远换了个方式继续问道。 “没……没……”钱振宇不知道齐远究竟想要问什么，茫然无措间声音都有些支吾起来，心里竟是莫名滋生起了一股紧张的情绪。 “没成家好！”齐远听了钱振宇有些磕巴的话，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了，只见他悠悠地吐出四个字。 “啥？”在这一刹那，钱振宇简直是被说的云里雾里了，直感觉自己的脑袋竟是有些不够用了。 “可以随便加班，反正是单身狗，家里没人等。”淡淡地呼出一句话，齐远的步伐蓦地加快了几分，而后甩开身位，潇洒地离去了。 只留下钱振宇一个人身体猛地一怔，整个人就这么呆愣愣地站在原地，感觉突然间受到了一万点暴击伤害。 到了这个时候，钱振宇又不是傻子，哪里还不明白，齐远这是在故意拿自己开玩笑，没有想到，自己这位小老板，看起来似乎是人畜无害，可是损起人来，还真不是一般的腹黑。 摇了摇头，失笑一声，钱振宇这才缓步跟了上去。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他竟是感觉，现在的齐远反而更加真实，虽然妖孽，但不失年轻人的跳脱心性。 “齐总！”甩开钱振宇，齐远继续向会议室走去，就在他准备上楼的时候，背后不远处，又有一声音蓦地叫住了他。 齐远闻声，立刻扭头，随即就又看到了一条熟悉的身影，是刚刚到自己公司走马上任不久的财务总监林悦，见到是林悦叫住了自己，齐远笑着问道：“悦姐，有事？” 林悦嗫嚅着嘴唇，欲言又止，脸上露出几分为难的表情。 齐远有些疑惑不解，他挠了挠头，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悦姐，我一直看您是一挺爽利的人，怎么这会儿在我面前摆起了小女儿姿态？” 被齐远挤得一顿臊，林悦赶忙告饶，“哎哟，还小女儿姿态，您就别揶揄我了，我闺女都已经删了这个技能了。” 齐远听见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林悦竟是迸出个这么新颖的词儿，忍不住继续打趣道：“还删了这技能，这词用的调皮，悦姐，看不出来，您还挺与时俱进的呀！” 林悦闻言，尴尬一笑，也不知道该接什么梗，只能顺着话茬皮了一下，“还行，平日里抓皮皮崽打游戏抓多了，涨了点知识。” 简单玩笑几句后，齐远也不再浪费时间，直接转入正题道：“说说吧，这么特意地追上来，是不是有什么正事？” “齐总，对于您下午所说的开辟零售百货渠道的事情，我其实是很赞同的，但是您有没有考虑过回款周期的问题？”见齐远竟然如此直白地问，林悦索性便不再遮遮掩掩，说出自己的顾虑，“我以前就在万家超市工作过，知道它们这类零售百货企业的合作模式，与它们合作，回款周期一般都在30-90天之间，就像万家超市，算是其中比较人性化的一家，那都要45天。如果我们的产品在零售百货渠道铺开，而且销售得还不错的话，那对于我们远大服饰而言，前期的资金压力会非常巨大。” 林悦觉得，自己是公司的财务总监，有必要也有义务就一些财务风险问题，向老板发出善意的提醒。 齐远闻言眼睛陡然放光，声音蓦地拔高起来道：“我怎么搁了这茬，你在进入欣荣教育前，就是在万家超市工作，那你应该对万家超市比较了解吧？” “还行吧……”瞬间蒙头，这话题被带得，林悦竟是有些转不过来，回神后她的额头上忍不住冒出一戳黑线。 林悦内心无语地吐槽起来，‘咱是不是搞错重点了？咱说的明明就是回款的事情好不？咋就不知不觉地被您给带偏了呀？’ “那就给我介绍介绍。”齐远好奇道：“我记得，万家超市好像就是咱们魔都本土的企业吧？而且在整个华东地区应该也能排进前三吧？” “万家超市确实是我们魔都本地的企业，门店主要集中在华东地区，在这个区域内的市占比仅次于同心和乐福。”林悦简单地解释了一句，而后嘴角抽了抽，语气有些无奈地说道：“齐总，您能不能别跑题，我们现在讨论的是回款周期的问题。” 轻松地笑了笑，齐远毫不在意地说道：“回款周期问题，说到底还是资金问题，这点到时候我会去想办法，既然咱们准备进入百货渠道，那就不得不去遵守别人制定好的成熟游戏规则。” 见林悦还是有些不放心，想要再说些什么，齐远直接转移话题道：“好了，关于资金问题，你就不用再担心了，我自己会去想办法。对了，你有没有万家超市老板的联系方式？” 既然齐远都这么说了，林悦也便不再多言，毕竟前者才是老板，再说下去，就显得自己不识好歹了。 “齐总，您这可是为难我了，我以前在万家超市就是个小小的财务专员，哪里能知道大老板的号码。”听了齐远的话之后，林悦一脸苦笑地说道。 本来就没有抱什么希望，就是这么随口一问，林悦当时毕竟只是一个普通职员，不知道大老板号码是正常的，知道大老板号码才是不正常的，所以齐远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可失望的。 第51章 日期 第二会议室，还是下午的位子，众人依次入坐，待得坐定之后，齐远首先开口，用玩笑的语气说道：“耽搁各位一点下班的时间，不过我保证，不会拘留大家太久，就一个事情，商量定了就会放大家回去。” 康美服饰计划运营部负责人朱文浩顺着齐远的话茬，接住这个梗，笑着说道：“齐总，那我们需不需要通知家里人来保释？” 微微一笑，齐远意有所指地说道：“通知家里人那是必须的，不过不是保释你们，而是报个平安，说下加班的原因，否则有些人怕是回去要跪搓衣板了。” 朱文浩反应极快，瞬间抓住齐远说出的话，蓦地看向齐志刚，打趣地说道：“小齐总，您说的是不是我们齐总呀？” 齐远闻言微微一愕，刚刚开玩笑时，他还真的没有影射老齐同志的意思，不过听他这么一说，倒是瞬间想起了家里的这位惧内达人。 向朱文浩竖了竖大拇指，齐远故意朝他投去一抹同情的微笑，“朱总，我不得不承认，你确实是勇气可嘉，放心，场面上齐总肯定不会把你怎么样，不过私底下我就说不准了。” 说罢，齐远还幸灾乐祸地补充了一句话，“送你四个字，自求多福。”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缄默不语的齐志刚也十分配合地对着朱文浩含笑说道：“会议结束之后来一趟我的办公室。” 这一刻，朱文浩戏精上身，一张脸瞬间变成了霜打的茄子，语气可怜兮兮地说道：“不是吧，齐总！” 打闹一会儿之后，齐远按了按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慢慢收敛起笑容，说道：“好了，收！皮的话就不多说了，我们进入正题吧。相信你们之中不少人已经猜到留下来的原因，没错，就是门店开业和服装展举行日期的确定问题。” 话到这里，齐远也不打算给大家思考的时间，继续往下说道：“咱们也不用采取什么时间倒推法，直接一步步计算过去吧。” 说话间，齐远分别扫视了齐志刚和钱振宇一眼，“首先是门店和会场租赁的事情，这点我会和齐总、钱总配合，今天是礼拜四，最迟下个礼拜二，我们必须拿下来。” 齐志刚接到齐远肯定的话语，知道自己必须站出来表态，于是凝声说道：“如果下个礼拜二可以拿下门店，那么最迟礼拜四施工队就能入场装修。” 接住齐志刚的话尾，钱振宇补充说道：“挤一挤时间的话，三个礼拜左右可以完成整个门店的装修工作。” 虽然说的是模糊性的词语，不过钱振宇的语气却是十分肯定，脸上的神色也充满了自信。 “那就是这个月的25号左右，门店就可以上货。”思索了几秒钟，确认大概的日期，齐远直接提出一个时间点，“7月1号，我们两个店定在这个时间点同步开业，大家觉得怎么样？” 李玉茹听了齐远提出来的日期，简单咀嚼片刻，而后快速附和地回应道：“一号刚好是礼拜六，我觉得这个时间点非常合适。” 环顾四周，等待了约莫两三分钟，见大家都没有吱声，齐远直接拍板道：“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那么门店的开业日期就定在7月1号。” 既然都已经拍下了一个日期，齐远索性再次抛出一个时间点给大家参考，“至于服装展，我建议，就延后一个礼拜，放在7月8号，大家觉得如何？” 一直没有怎么说过话的何建辉这个时候像是逮到了机会，蓦地开口提出疑虑，“就一个礼拜的经营数据会不会没有什么说服力？” 李玉茹眉头一皱，微微有些讶异地看了何建辉一眼，不过很快就舒展开了，而后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服装展这事，战线不宜拉得过长，我觉得一个礼拜，刚刚合适，对于那些加盟商，我们又不是真的想要给他们看详细的经营数据，给他们看个生意红火的场面不就够了。” 众人随后又讨论了几分钟，总的来说，还是赞同占了绝大多数，见到这幅画面，齐远也就不再拖拖拉拉，直接再次按下决定纽道：“ok，那展会的日期就定在7月8号。” 加班的目的就是为了定下门店开业和服装展的时间点，现在既然日期已经敲定，齐远也不再耽搁大家时间，最后扫视众人一眼，猛地拔高音调，提振士气道：“此次项目时间紧、任务重，希望大家都提起精神，打赢这场硬仗，只要这仗一炮而红，在座的各位，这个月的奖金全部翻倍。” 朱文浩脑袋一机灵，听了齐远说的话之后，立刻转头看向了齐志刚。 瞟见朱文浩的举动，齐远觉得好笑，于是故意拍了拍胸脯，说道：“不用看你们齐总，这事我能代表他。” 这事，齐远其实已经提前和齐志刚打过招呼了，所以这个时候，齐志刚只是沉默不语，相当于是默认了齐远撇下的承诺。 见此情形，不管是康美服饰团队还是远大服饰方阵，一个个脸上尽皆露出兴奋之色，朱文浩甚至还故意吼了声，“小齐总真帅！” 虽然心里已经笑开了花，不过齐远却是故作无奈了摇了摇头，得了便宜还卖乖道：“唉，瞎说什么大实话呢！” “哈哈哈……”会议室里的众人被齐远这一句调皮的话，瞬间逗得哄堂大笑了起来。 …… 齐志刚办公室里，齐远甩了甩手里的车钥匙，向他招呼一声，“老齐同志，走不走，我们一起回去？” 抬手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发现时间才刚到七点，齐志刚回应道：“你先回去，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齐远也看了看时间，随后又扫视了一眼齐志刚办公桌上的一摞文件，知道他是真的有事情，也不再强求，直接摆手说道：“那我就不等你，先回去了。” 说罢，齐远推门而出，来到康美服饰的厂门口，刚好看到了一条熟悉的人影，于是上前招呼道：“玉茹姐，我送你回去吧。” 李玉茹有车，而且比他的还好，是一台奥迪a4，不过今天好像开到4s店里去保养了。 本来还想等会蹭赵娉婷的车回去，不过既然碰到了齐远，李玉茹也便没有和他客气，“boss，那就麻烦您了。” “没什么麻烦的，我本来也要回去，顺路捎上你而已。”齐远摆了摆手，而后径直去往大门一边的停车位，钻入其中，发动自己的二手帕萨特。 第52章 当面舔 帕萨特车厢之中，齐远微微瞥了眼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李玉茹，嘴唇抿了抿，踟蹰了片刻，最后还是语带为难地说道：“虽然知道你很辛苦，工作量很大，但是能者多劳，有件事情还是要嘱托你一下。” 李玉茹闻言，稍稍思索几秒钟，随即大概想到了是什么事情，于是语气故作无奈，半开玩笑地说道：“人家都说，资本家的心全部是黑的，以前还有些怀疑，现在我可算是深刻体会到了。” 一边看着正前方的路，一边手扶方向盘，齐远老脸微微一红，随即不以为意，狡辩地说道：“我应该算是资本家之中的一股清流吧？” 闻言无语地白了白双眼，李玉茹心中苦笑，真心不知道，自己这位小老板哪来的迷之自信，实在忍不住，最后还是好意地提醒了一句，“您是一股泥石流还差不多。” 齐远嘿嘿一笑，完全没有一点被戳破本质的不好意思和尴尬，操控方向盘径直往前开去，“我还不知道玉茹姐您家住何方呢？” “浦南区，淮海路，蝶景园小区。”李玉茹目光撇转，随意地扫了扫路边的霓虹，声音淡淡地说道。 齐远闻声，立马打开导航，遵照路线指引，在一个街口位置向南一拐，“蝶景园，好像是一个有些年份的小区了。” “是有些年份了，包浆都很厚重，里面价值不菲的老物件可多了，要不要改天去瞅瞅？”李玉茹用自嘲的语气说道。 闻言脸上露出忍俊不禁的表情，齐远的嘴角微微一翘，而后顺着李玉茹的话茬，“那你也算是里面的一股清流了。” “清流担不上，估计在那些老物件眼里，巴不得我是一股泥石流，有多远滚多远。”提起此事，李玉茹便觉苦恼，她用手揉了揉太阳穴，语气幽幽地说道。 “有这么夸张吗？”齐远轻轻一笑，声音打趣地说道：“现在都市里，特别是像魔都这样的大城市，这个年纪的未婚女性不是也挺多的吗。” “那是你的想法，家里人可不这么看。”李玉茹微微打开一丝车窗玻璃，让几缕调皮的风簌簌窜了进来。 “那你家里人是怎么看你的？”脸上不禁露出一抹好奇之色，齐远接住李玉茹的话茬，颇似一个吃瓜群众一般地问道。 无奈地叹了口气，李玉茹神情失落地摇了摇头，声音有些苦涩地说道：“他们现在把我比喻成了过季的蔬菜、压箱底的水果、断码的鞋、套在手里的股票。” “哟！”齐远闻言脸上立刻笑开了花，觉得这事还挺逗的，忍不住揶揄地说道：“看不出来，伯父伯母的文采还挺好的，这比喻用的甚是有趣。” 听到齐远还听热闹不嫌事大地说出“甚是有趣”这样的话，李玉茹的脸色瞬间垮塌了下来，早知道就不和他说这些话了，平白挨了一顿埋汰。 打闹几分钟之后，李玉茹方才把注意力转回到正题上面，“说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需要劳烦我们的小老板，齐总您在下班时间亲自嘱托？” 微微侧目瞟到李玉茹那有些幽怨的眼神，齐远失笑地道：“哟哟，我好像从中听到了一丝埋怨的味道，害我差点不忍心说出接下来的话。” 也不遮遮掩掩，李玉茹索性挑明了心意，只见她的脸上写满无奈，故意挤兑地说道：“别好像，那就是事实。” 轻笑着撇了撇嘴，齐远态度十分敷衍地自我认错道：“好吧，不得不承认，我暂时可能真是个有点苛刻的老板。” 听了这话，也不管齐远是不是真心实意的，李玉茹赶忙坐实他的歉意，顺杆往上爬道：“您有觉悟。” 摆了摆手，齐远见目的地都快到了，便不再浪费时间，直接切入正题道：“好了，说正事，其实就只有一件，7月8号，我希望我们的网上旗舰店可以同步开业。” 千算万算，暂时紧迫的也就剩这么一件事情了，所以李玉茹其实心里面已经有了几分猜测，故而在齐远说出来之后，也没觉得诧异。 “您这任务还真是艰巨，要知道，我们现在可是连电商部门都还没有建立起来。”李玉茹听到果然是这件事情，也没有遮遮掩掩，直接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齐远收敛面上的笑意，表情蓦地变得严肃起来，郑重其事地说道：“所以需要尽快把电商部门组建起来。” 虽然知道李玉茹身上的担子已经足够沉重了，但是考虑到企业正处于关键的萌芽时期，有些事情不是量力而为就可以，必须要全力以赴甚至是负重前行。 …… 就在齐远和李玉茹在车上聊着电商部门的事情时，另外一边，康美服饰的某间办公室内，朱文浩看向身边的周明宇，声音有些感慨地说道：“虎父无犬子，我们这位小齐总虽然才刚刚毕业，但是那气场和谈吐，我是不得不向他竖个大拇指。” 路过这间办公室的钱振宇听到他们的谈话，在门口悠悠地说道：“你们这般幕后奉承没有用的。” 见钱振宇什么都没有收拾，只是空着手，似乎是想朝齐志刚的办公室走去，周明宇忍不住疑惑地问道：“都这个时间了，你怎么还不回去？” 钱振宇闻言指了指齐志刚办公室的方向，半开玩笑地说道：“我和你们不同，我准备当面去跪舔我们老大。” 朱文浩对着钱振宇竖了竖大拇指，心中有所猜测，不过脸上仍旧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甚至还顺着后者的话茬，打趣地说道：“够不要脸，有我当年的风采。” “切！”没好气地白了朱文浩一眼，钱振宇不再理会两人，径直离开了这间办公室，向着一个方向快步走去。 待得钱振宇走后，周明宇方才顶着一对迷糊的眼睛看向朱文浩。 作为信息it男的周明宇，真心是听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的事情，甚至他都有几分信以为真了，忍不住问向朱文浩，“他是真的要去跪舔老大吗？” 朱文浩用一副看傻子一样的表情看向周明宇，无奈地摇了摇头，而后语气玩味地说道：“你还真信了呀。” “那他是……”周明宇闻言，变得像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满腹狐疑的他只能向朱文浩投去一抹幽怨的眼神。 虽然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但是朱文浩并没有打算把这事说出来，只见他对着周明宇摇头说道：“别想那么多，我估计，要不了多久，大家就都会知道的。” “神神秘秘的。”见朱文浩在说完之后便开始收拾自己的文件和私人物品，一副准备下班的样子，周明宇忍不住嘀咕了一声。 转头瞥了一眼钱振宇离去的方向，朱文浩心中有些臆动，不过最后却是撇了撇嘴，逼迫自己不去多想，凝视前方，当看到旁边的周明宇仍旧还是一副稀里糊涂的样子，不禁打趣地说道：“你还真是个铁憨憨。” 周明宇虽然不知道个中隐情，但是为自己辩驳起来反应还是挺快的，只见他立刻驳斥道：“我这叫质朴。” 朱文浩一边收拾文件，一边朝周明宇翻了翻白眼，语气揶揄地说道：“我还天真无邪呢。” 周明宇颇为不忿，直接叫出了朱文浩的外号，哼哼道：“小猪佩奇，你是不是一天不拿我开涮就浑身痒痒？” 努了努嘴，朱文浩不以为意，吹了声口哨，怡然自得地说道：“你又不是羊肉卷，我涮你干嘛。” 周明宇十分无奈，知道自己的嘴把式肯定不是朱文浩的对手，只能指着他的鼻子，声音有些颓然地说道：“你这张嘴……” 朱文浩立刻露出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情，语气十分欠揍地说道：“不用羡慕我的口齿伶俐。” “我既不羡慕你的口齿伶俐，也不羡慕你的脸厚如墙。”周明宇哼哧哼哧，甩下一句话之后离开了朱文浩的办公室，向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时间毕竟不早了，他也该收拾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回去了。 第53章 锡山商业银行 第二天早上，餐桌上面，齐志刚一边扒拉稀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道：“跟你说个挺正经的事情。” 指了指自己的鼻头，齐远看了眼吴欣兰，又看了眼齐志刚，也是一边扒拉，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您是在和我说话？” 齐志刚没好气地瞪了齐远一眼，那意思再明显不过，除了是你，还能有谁？ 呼了口气，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齐志刚看了几秒钟，齐远满腹狐疑地说道：“您说这话就透着一股不正经的味道。” 不想在和齐远瞎掰扯下去，齐志刚脸色转入铁青，语气有些不善地说道：“想不想听？” 说的是征求齐远意见的话，不过那灼灼的目光之中却透着一股你不答应我就和你没完的架势。 见此情形，齐远果断选择认怂，不过嘴巴还是不饶人，耸肩耷眉，可有可无道：“见您这么死乞白赖地想说，我就勉为其难地听一下。” 坐于旁边默默用餐的吴欣兰见到这幅画面，登时忍俊不禁，鼓囊嘴巴，差点窃笑出声。 齐志刚尴尬，齐远翘嘴，气氛蓦地凝固，片刻后，方才开口，“我手底下有高管准备离职跳槽，目标是家新成立的同行企业。” 继续扒拉口稀饭，齐远不经意评判，“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事正常。” 齐志刚目光如箭，声音淡然，“你可知是谁？” 没有婉转，齐远含笑眯眼，径直吐露，“是钱振宇？” “知道他想去的是哪家公司？”齐志刚语气如常，声音平和，仿如陈述与自己无关的事。 齐远没有兜兜转转，径直说出已经昭然若揭的答案，“我的远大服饰。” 感情自家的老齐同志在这里等着自己。 齐远无奈撇撇嘴，知道这是兴师问罪。 不过他很无奈，昨天会上就发觉，钱振宇似乎有转投门庭的心思，那时只是隐约感觉，早上被齐志刚这么一通阴阳怪气地挤兑，哪能不明白个中缘由。 坐在旁边的吴欣兰看热闹不嫌事大，煽风点火起来，“儿砸，你撬了老齐同志的墙角？” 转头看向吴欣兰，齐远呼了口气，保持微笑脸，反问回去，“我就不能用人格魅力征服人家？” 吴欣兰巧笑嫣然，抱着探案的态度，提出疑虑，“那人又不是小姑娘，你那遗传自美丽母亲的超高颜值应该影响不到对方吧？” 深深吐了口气，齐远委婉提及自己的看法，“您高看了我的颜值，也小看了人家的眼光。” 话到最后，还做补充，“人家这叫良禽择木而栖。” 见齐志刚不说话，齐远看向吴欣兰，手里不停，夹了片咸菜，“咱们家老齐同志那池子小，养不了蛟龙，人家自然就想来我这里咯。” 悠然夹了根腌萝卜，吴欣兰浅笑，“你爸那个加工厂是池子，你那个皮包公司岂不是澡盆。” 将咸菜送入口中，齐远摇头，不愿苟同，“我那麻雀虽小却是五脏俱全。” 见母子俩一唱一和，虽不愿承认，但齐志刚只能叹息，“其实我也不太相信，不过这回，不得不承认，确实是这小子的人格魅力折服了人家。” 关于钱振宇主动申请，想要加入远大服饰的事情，齐志刚细致问过，确实与齐远没有干系，不存在私下沟通，也没有所谓撬墙角，人家是真心实意想换平台，对此他也不能拦着，反正是去自家儿子公司，也算左手换右手。 听了齐志刚语气幽幽的话，吴欣兰微微有些讶异，“哟，那还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齐远顺杆往上爬，同时恰如其分地拍了个马屁，“没办法，谁叫我遗传了您这么优秀的基因。” “那我呢？”齐志刚眉头一挑，立刻接过话茬，往下顺，并且直直看向齐远。 齐远毫不在意，无情打击瞬时发出，“要不是您，我可能会更优秀一些。” “你……”齐志刚怒目，脱口而出。 就在这时，吴欣兰竖了竖大拇指，附和道：“儿子说的对。” 说完，转头看向齐志刚，质问道：“你刚刚想说什么？” 齐志刚立刻改口，满脸堆笑，“我觉得，儿子言之有理。” “……” 一家三口玩笑片刻，吴欣兰突然说：“问你个事。” 齐远不假思索，随口而出，“什么事？” 吴欣兰放下碗筷，“钱还够吗？” 齐远吃的差不多，也搁下碗筷，“你不知道？” 吴欣兰身子微微前倾，做模糊状，“我怎么会知道？” 齐远扶了扶额头，不想继续打哑谜，“林悦不是您调派过来帮我看着钱袋子的？” 吴欣兰女士这演技，还真是，浮夸！ “咳咳……”尴尬地干咳几声，吴欣兰立刻转移话题，“要是钱不够的话，我还能支援你一点。” 齐远摆了摆手，一副智珠在握的表情，“不必，要是钱真不够的话，我可以去贷款。” 齐志刚闻言，登时疑惑不解，满头雾水，“就你这样，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抵押，银行怎会贷款给你，即使放贷，又能有多少额度？” 齐远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我可以去锡山商业银行贷款呀！” 齐志刚吃惊，嘴巴张开，过了良久方才合上，“你……” 锡山商业银行，总部在锡山，全国各地均有分行，当然这不是齐志刚吃惊的理由。 真正让他诧异的是，齐远应该知道，锡山商业银行的掌舵人就是锡山吴氏，就是他的外公家。 齐志刚听到这所银行名字，皱了皱眉头，表情蓦地严肃起来，“咱们不是答应了，不扯锡山吴氏这张虎皮吗？况且你这时候在他们家银行贷款，不等于向他们低头吗？” 齐远耸了耸肩，摊了摊手，理所当然道：“那是你们答应的，和我没有任何干系，再说了，我又不是讹钱，而是借钱，早晚得还，他们贷谁不是贷。” 齐远这话说的齐志刚和吴欣兰，登时齐齐陷入无语之中，话说的歪斜，理好像是这么个理。 第54章 更值钱的抵押物 眼睛瞪得浑圆，凝视齐远许久，齐志刚差点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自己儿子，短暂失神片刻之后，长长呼了口气，严肃问道：“你是认真的？” 嘴角一咧，蓦地露出一口大白牙，笑得好似一朵向日葵，阳光灿烂，齐远神情自然随意地说道：“比珍珠还真。” 齐远的声音落下，已经起身的吴欣兰立刻向他投来一抹赞许的目光，笑容可掬地说道：“儿子，我支持你。” 齐志刚颇为恼怒，竟是不知哪来的熊心豹子胆，或者说，脑袋已经不清晰了，居然对着吴欣兰脱口而出两个字，“别闹。” 吴欣兰听了这话，脑袋一嗡，她的眼睛蓦地撑大，不可置信地看着齐志刚，似乎不敢相信刚刚听到的话，语气瞬间冷冽下来，一个字一个字几乎是从齿缝之中迸出来，“你说什么？” 顾不得吴欣兰几乎就要发作出来的怒气值，齐志刚态度肃然地说道：“老婆大人，咱们正在谈要事呢？” 愤怒归愤怒，齐志刚仍旧不敢忘记，什么人不能得罪，说话的语气已经柔和了下来，甚至隐隐带着几分乞求的意思。 吴欣兰冷哼一声，杏目圆瞠，声音不容辩驳，直接把齐志刚唬得瞬间没话说，“我说的就是正事！” 这话说完，不待齐志刚有所反应，吴欣兰便再次补充了一句，“锡山吴氏的资金就不是钱？” 认同地点了点头，感觉吴欣兰女士无比睿智，一下子就抓住关键所在，齐远说出自己的看法，“我正是这么想的，只要能助我的企业腾飞，管他资金是哪里来的？” 努力迫使自己冷静下来，齐志刚仍旧不放弃打消齐远的念头，按着常理，说出一个最大的可能，“就算你身份略有不同，到了锡山商业银行，也贷不到多少钱吧？毕竟你可没有什么值钱的抵押物。” 齐志刚的话让齐远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只见他神秘一笑，声音悠然地说道：“谁说我没有！” “远大服饰？”能想到的只有这个刚刚成立的草台班子公司，齐志刚语气有些不屑地说道。 在他看来，只凭远大服饰，能够贷到300万，算是顶天了，不过就算拥有这笔资金，对于齐远现在的摊子而言，也只能说是缓解燃眉之急，并无法彻底泯除问题。 齐远没有顺着齐志刚的话题继续辩驳下去，因为他自己也知道，就算抵了远大服饰，也解不了所有的问题，于是撇了撇嘴，声音平静地说道：“比远大服饰更值钱的抵押物。” 被齐远的话说得愣了一下，片刻之后，齐志刚恍然大悟，瞬间意会到了所谓更值钱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于是急急说道：“小远，你该不会是……” 现在，齐志刚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必须阻止，他之前和齐远说的死皮赖脸不改姓氏策略，其实是可行的，但如果拿去抵押，就真可能会失去。 没有遮遮掩掩，既然齐志刚已经猜测到了，齐远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认，“正如你所想的那样。” 得到齐远肯定的回复，齐志刚的声音瞬间变得十分激动，煽动地说道：“儿子，你不能放弃齐氏这个光荣的姓氏！” 齐远走过去拍了拍齐志刚的肩膀，笑得依旧那么灿烂，仿佛胸有成竹一般，“您要对我有信心！” 吴欣兰闻言，为齐远点赞，而后目光凌厉地看向齐志刚，“儿子有骨气，你美丽善良的母亲大人举双手赞成。想做什么就大胆去做，老齐同志这里，我保证，绝对没有意见，是不？” 齐志刚被吴欣兰一个眼神看得浑身一颤，忍了许久，最后还是不得不吐出这样一句话，“那个，这事能不能稍微有点商量的余地？” 显然对比起被吴欣兰荼毒，齐志刚更在乎儿子改姓的事情，如果被远在老家的父母知道，肯定生吞活剥了自己。 “你觉得呢？”吴欣兰没有给齐志刚任何商量的余地，脸上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温柔地反问。 听到吴欣兰温柔的声音，就像树妖姥姥的幽鸣，齐志刚惧内本性爆发，最后只能咽了下来，不过仍旧不死心，挣扎地问向齐远，“小远，这事你有几分把握？” 伸出一只手，隔空挡住齐志刚的半边脸，齐远笑呵呵地回复道：“五分！” 齐志刚闻言，仰面看天，一副生无可恋，听天由命表情，喃喃自语道：“一半概率，岂不是只能看天意！” “……” 吵吵几句之后，明白齐远的性子，知道他做出的决定一般不会改变，齐志刚便不再多言，只能在脑中暗暗祈祷，同时狠下决心，一定要完成五亿契约。 待得齐志刚和吴欣兰走后，不着急出门的齐远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电话接通，没有犹豫，齐远首先开口，“玉茹姐。” 李玉茹已经知道齐远今天可能不去公司，这事昨晚打过招呼，所以不知道这通电话所为何事，便问道：“boss，有什么事？” 齐远没有卖关子，嘴角含笑，心情不错，直接说道：“品牌部总监暂停招聘。” “怎么了？”听了齐远的话，电话那头，李玉茹颇为不解，立刻回问。 齐远声音有些得意，“有贤才主动上门。” “太好了，谁呀？”李玉茹欣喜的声音快速地从听筒之中传入齐远的耳畔。 齐远没有直接说出，稍微提点了一句，“昨天和我们一起开会，其中一个。” 顿了片刻，显然是在沉思，李玉茹立刻意会到是谁，陡然拔高声音，“钱振宇，钱总！” 齐远嘴角含笑，淡淡吐出两个字，“聪明！” 说完，齐远再次嘱托一句，“这次项目结束，他就正式上岗，我们那边提前做好准备。” 虽然不能安排自己以前的同事进入，但是因为多少了解些钱振宇的能力，李玉茹也没觉得遗憾，反而极为开心，只听他立刻回复，“明白。” 与李玉茹通话结束之后，齐远驻足思索片刻，而后和卢巧月以及孙玉海分别打了个电话，交代了一下堂食家具的事情。 做完这些，齐远直接驱车，往位于近郊惠安区的四海家具城开去……与此同时，接到电话的孙玉海也朝同一个方向乘车…… 第55章 专业家具建材卖场 “魔都太大了，走个郊区都这么废时间。”约莫四十分钟之后，在齐远的一片抱怨声中，车子终于开到了惠安区的四海家具城。 所谓的四海家具城，其实并不是一个纯粹的家具买卖市场，或者说，并不是纯粹的零售市场。 这里面集中了除家具、建材之外，包括五金、水暖、电线电缆等诸多与生活休戚相关用品的批发业务。 之所以被称作“四海家具城”，估计和其中经营家具的门店占比最多，且最初便是因家具买卖而闻名有关。 看着眼前这个人来人往、鱼龙混杂、凌乱不堪的巨大贸易市场，齐远扶了扶额头，举目扫视片刻，方才在距离大门口不远处的拐角位置看到了一块小型的，也不到多久没有更新的导购指引图。 凝望眼前这块小型导购指引图，齐远心中禁不住泛起一片槽水，‘这个世界的一些方面还真是落后，居然连个专业的家居建材卖场都没有！’ 就在齐远心中如此思考的时候，一道久违的任务提示音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叮咚，触发支线任务：专业的家居建材卖场！’ ‘第一阶段任务描述：拥有一家面积不低于五万平米的物业。任务奖励：《红星美凯龙居然之家商业策划书》一份，基础属性点1点，商业属性点2点，技能属性点2点！’ 听完脑海之中响起的全部电子提示音之后，齐远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这个世界对于自己而言，还真是遍地黄金。 这个项目如果操作得当，不说超过，达到前世的高度，那也是至少价值200亿的优质企业。 况且在这个世界，发展的条件远远优于前世，不说暂时没有类似的专业卖场，单单购入或者租赁物业的条件，就比前世更加容易。 齐远可是清晰记得，在前世，不论是红星美凯龙还是居然之家，后期大部分门店的位置都很偏僻，都在远郊。 自己如果在这个世界发展一个类似于红星美凯龙或者居然之家的专业家居建材卖场，光是门店布点肯定会优于前世的原型企业。 思及此处，齐远的眼眸之中，忍不住放射出一抹精光，不过因为是商业地产项目，所以齐远并没有打算单独开发，实际上，在他的脑海中，已经有了比较合适的合作对象。 至于项目的可靠性，齐远已经不去怀疑，既然【超级商业帝国】游戏系统已经发布了支线任务，就证明，在这个世界，绝对没有专业的家具建材卖场，齐远甚至不用再去考察项目背景。 甩了甩脑袋，暂时不去想这些事情，齐远快步按着导购指引图的路线向着家具区域走去。 老乡鸡的堂食桌椅其实比较容易选择，只要简洁明快、方便打理就可以。 不管是卢巧月，还是孙玉海，只是没有见过实物，而且根本不懂家具，所以有点把握不准。 齐远相信，只要自己点拨一次，他们就会明白，知道以后该怎么选择，至于齐远自己，那就简单了，只要照着前世的模板选择就可以了。 随意转了转，齐远就看到一家主要售卖北欧风格的家具店，因为看着比较合适，齐远也就没有犹豫，直接走了进去。 攀谈了大概十来分钟，齐远就失望地退了出来，不是因为家具质量不好，而是性价比不高，普通的刨花板一桌四椅，居然要价6999元，经过一番砍价还价，愣是扛着5999元不放。 齐远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长了一副“人傻钱多”的脸，店家这是完全把他当成了一个凯子。 更让齐远不解的是，店家这是哪里来的迷之自信，居然感觉吃定了自己一般。 难道因为自己年轻，看起来就好忽悠吗？既然没诚意做生意，齐远索性根本不理会店家的故意忍痛挽留，直接离开了那店。 就在齐远走出那店，逛了没几步，又看到了一家看着比较合适的门店，准备进去观看之时，他的手机响了，接听之后，齐远对着手机那头的孙玉海吩咐道：“喂，海公公，你到了呀，行，你在大门口等着，我马上就去接你。” 接下来，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两人就在四海家具城之中逛着，在齐远的指导下，孙玉海基本清楚了老乡鸡门店堂食家具的风格、材质和价位要求。 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到十一点半了，齐远声音抱歉地对着孙玉海说道：“海公公，今天你就辛苦下，按着我的要求，务必选到适合老乡鸡门店堂食的桌椅。” “你有急事的话，就先离开吧，我一个人可以搞定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孙玉海声音自信地说道。 “行，那这里就拜托你了，这个点本该一起吃饭的，但是创业非常时期，一切以工作为重，这顿饭算我欠你的，回头请你！”说罢，齐远又叮嘱了一遍，“这里的话，你记得，尽量开发出长期的合作伙伴，而且必须具备生产定制家具的能力，最好是在本地有工厂，价格的话，就像我们刚刚看到的那种一桌四椅，控制在2000元以内就可以。” 就这样的一桌四椅，齐远简单地打电话询问过，在结合前世经验之后，得出了一个还算比较合理的出厂价，大概是1500元左右。 正因如此，齐远才开出了2000元的价格，单套虽然赚的并不多，但是如果量大的话，利润还是挺可观的，况且还是长期生意，齐远相信，肯定有商家愿意接这种单子的。 重新上车，往回开的时候，齐远播出去了一个电话，待得电话接通之后，齐远开口招呼道：“谢胖子。” 电话那头，谢胖子极为诧异，不过听得出来，他的心情不错，只听他声音欣喜地说道：“齐妹妹，你是不是记错日期了，班级聚会是明天啊？” 齐远无奈苦笑一声，而后直接进入正题，道出自己的目的，“我找你，是因为有别的事情。” 谢成功闻言更加疑惑了，随即脱口而出道：“什么事情？” 扫视一眼车窗外，齐远笑着说道：“这事有点复杂，电话里说不太清楚，这样吧，你应该还没吃吧，浦中区的绿洲广场，我们碰个面，边吃边说，怎么样？” 听了这话，谢成功也没有推辞，直接应承下来，回答道：“行，那待会见。” “待会见。” “……” 第56章 绿洲酒店 魔都市浦中区绿洲广场，一座规模不次于万隆广场，人气也不落于后者的大型城市综合体，也是绿洲地产公司的总部所在地，谢成功就在这里面工作。 至于上次为什么会出现在万隆广场的星河国际影城里面，齐远也是颇为费解，不过他并没有开口询问，兴许人家想在休闲之余刺探一下敌情，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绿洲广场四楼，一家名为“余鱼渔”的烤鱼店，正是谢成功选择的聚餐地点，因为就在上面的写字楼里头工作，所以谢成功对于绿洲广场里面的餐饮店可是摸得门清，按着他的说法，这家烤鱼店的味道简直是一绝。 待得齐远走入之后，立刻发现，谢成功不仅已经在里面了，而且已经选定了座位，甚至连菜都点了好几个，齐远看见，其中最为醒目的一大盘烤鱼已经横陈于餐桌上面了。 去的时候花费了四十分钟，回来的时候，因为是去绿洲广场，与家的方向是南辕北辙，所以花费的时间更长，足足行驶了接近一个小时，所以当齐远到达烤鱼店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中午十二点半，因为早餐吃的比较早，所以这个点齐远还真的有点饿了。 见到齐远走了进来，本来还坐在位子上的谢成功立刻站了起来，冲着他憨憨一笑，朗声对着他说道：“齐妹妹，这里，这里！” 听了谢成功的招呼，齐远翻了翻白眼，脑门上忍不住冒出一戳黑线，走过去直接就是朝着对方胸口狠狠锤了一下，而后气恼地说道：“大庭广众的，你能不能别叫我这个外号？” 被谢成功这么一喊，齐远顿觉尴尬无比，眼角都忍不住跟着抽了抽，要想当初，因为吴欣兰女士的暴政，齐远被逼无奈，在大学时期剃了一次妹妹头，自那以后，这个外号就没有离开过，弄得齐远极其无语。 再加上在他们班，无良的，喜欢瞎起哄的男生女生都不少，所以在大学期间，大部分同学都说获了一个外号，齐远自然也不能例外。 “就许你叫我‘谢胖子’，不许我叫你‘齐妹妹’！”谢成功回敬了齐远一拳，而后声音颇为得意地说道：“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齐远闻言摆了摆手，作出一副无奈的表情，而后用目光扫视了一下周遭环境，对着谢成功努了努嘴，说道：“你要坚持这么叫我，我也无所谓，反正人家看咱俩gay里gay气的，遭白眼的又不是我一个人！” 谢成功听了这话立刻随着齐远的目光，也跟着扫视了一眼周遭的其他食客，随即看到，还真的有其他食客向他们俩投来一缕缕有些异样的目光，看得谢成功脸皮这么厚的人都忍不住抖了抖身子，生起一阵恶寒之意。 “靠！”忍不住爆出一句粗口，联想到“齐妹妹”这个词可能产生的关联性，诸如“林妹妹”、“小妹妹”什么的，谢成功突然之间觉得，这词的歧义还真的不小，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联想到一些龌龊不堪的事情。 叹了口气，无奈地瞥了谢成功一眼，齐远用一副“没药救”的语气对着谢成功说道：“你这可谓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也可以说是玉石俱焚的做法，把咱俩的名声都叫臭了。” “行，那咱俩就约定好，别再互相伤害了，我不再叫你‘齐妹妹’，你也别再叫我‘谢胖子’。”凝眉思索了片刻之后，谢成功开口提议道。 齐远闻言，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而后嘿嘿一笑道：“ok，我没问题。” “那我也没问题。”对于齐远能赞同自己的提议，谢成功很是开心，虽然心宽体胖，但是显然一直被人“谢胖子、谢胖子”地叫着，他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扫视了一眼桌子上的烤鱼，以及陆陆续续端上来的几个熟菜和冷盘，齐远摇了摇头，语气揶揄地说道：“就你这吃法，即使我不叫你那外号，别人也会叫，你不过是在掩耳盗铃罢了。” 说完，齐远直视谢成功，嘴角憋着笑，故意提醒地说道：“我记得，某人好像是在减肥吧，要是减肥不成功，就得眼睁睁看着到手的美人儿溜走，想想还真是……” 谢成功闻言，登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傻愣愣地看着桌子上的烤鱼，散发着腾腾的热气和香气，看起来就十分的美味，摔了一下筷子，谢成功故作不快地说道：“齐远，你是不是诚心不想让我吃这顿饭了？” 齐远立刻拆掉密封碗筷，夹起一块肥美的鱼腹肉，放入口中咀嚼了片刻，下咽之后方才满脸享受表情地说道：“那就承让了，反正我正愁不够吃呢？” “我点了条四斤重的大青鱼，你要是能吃完，算你牛掰！”谢成功对着齐远故意竖了竖大拇指，反唇相讥道。 “你这智商堪忧啊！”齐远忍不住摇了摇头，故意唉声叹气地说道：“吃不完，难道我不可以打包吗？” 听了这话，谢成功忍不住狠狠吐槽了一句，“靠，算你狠！” 没有在乎减不减肥的，谢成功立刻加入了抢食队伍之中，对着肥美的鱼肉发动了猛烈的攻势。 吃了约莫十分钟之后，齐远方才将话题转入正轨，直接问道：“这绿洲广场的绿洲酒店是不是你们家自营的酒店？”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谢成功嘿嘿一笑，正话反说，故意挤兑地说道。 齐远闻言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而后没好气地说道：“我不是白痴好不好？” 齐远边吃边说，声音随意地问道：“怎么，你们家也做酒店生意？” 谢成功没有隐瞒，直接说出了个中原由，“你也知道，我们家刚开发这块地的时候，这地方其实挺偏僻的，那时候，根本招不到知名的酒店品牌入驻，你也清楚，对于一个城市综合体而言，酒店是必不可少的品类构成，没办法，老头子就干脆一狠心直接自己做了，没想到，干的还不错，后来，周边的配套起来了，小区也多了，人气也旺了，倒是有些酒店开始联系我们，想要收下这家绿洲酒店，不过本着既然不亏本就索性自己做着，况且我们公司团建聚餐，年会活动，接待外宾什么的，也需要一个酒店，所以就没打算再转出去，也就一直经营到了现在。” 第57章 合作1 听了谢成功一番不是自吹自擂却胜似自吹自擂的话，齐远没有理会言语之中的炫耀之意，反而无语地笑了笑，摇头说道：“现在还能跟你们这般土夫子搬砖似的去搞，要不是这个酒店依托优良的地理位置，周边有好几个精品小区和四五栋高级写字楼的天然优质客户群体，以及你们企业自家业务，估计都要亏到姥姥家里了。” 齐远是学企业管理的，自然接触过酒店住宿行业，也掌握了其中很多的理论知识。 根据他所习得的知识，明白清楚，这个世界的酒店行业发展演化程度是丝毫不落后于前世地球的，在个别领域甚至是有所超出的。 不同与以往，现代的酒店行业经营，即是吸客盈利能力，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品牌影响力、有竞争优势的标准化服务和客户维护体系，而软硬件在越来越透明的今天，影响力其实是在减弱的。 至于地理位置因素，随着交通便利性的提高，其实也变得不再那么重要了。 所以对于谢家用这种近乎野蛮的方式经营酒店，关键还是发展起来了，齐远还是感到有些震惊的。 没有继续在这种事情上深思下去，齐远收拾思绪，拂掉心中的那一丝震惊，想起自己来这里的主要目的。 “你们家绿洲酒店是几星级的？”齐远目光灼灼，怀着希冀之色，停下手中的筷子，接着问向谢成功。 谢成功也是放下手中的筷子，目光瞥向齐远，微微思索了片刻，似乎是在揣摩齐远的目的，随即如实回答道：“三星级的。” 听了谢成功的话，齐远蓦地叹了口气，无奈地撇了撇嘴，一颗心登时就像蹦极一样垂直降落了下来，看得对面的谢成功是一阵莫名其妙。 如果是只考虑住宿条件的话，三星级勉强是够用的，毕竟齐远自忖，他是给那些加盟商带去优质项目的，而不是求爷爷告奶奶，忽悠他们口袋里的票票的，所以自认为也没有必要把他们像祖宗一样供养起来，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只要不跌份就可以了。 关键是，三星级的酒店一般是很少有500人以上的宴会厅的，况且这还只是保守估计，最低要求，如果要确保万无一失，这个容量最好要扩展到600人以上。 虽然已经没有抱什么希望了，但是齐远还是随口地问了一句，“那你们家酒店有500人以上的场子吗？” 谢成功闻言，愣了一下，而后蓦地一笑，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答反问，“你是准备租赁场地，要搞什么活动吗？” “是的。”齐远点了点头，眉头一直紧锁着，心里已经在盘算，是不是要问问谢成功，看看他能否牵线搭桥，联系上别的酒店，毕竟是一个系统的，多少应该有点人脉。 谢成功展颜一笑，一张大饼脸笑的像一朵盛开的菊花，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那你可就找对人了。” 脸色蓦地由阴云密布变成晴空万里，齐远立刻急声问向谢成功，“你的意思是，你们家绿洲酒店有可容纳500人的厅子？” 谢成功摊了摊手，睫毛上下扑棱了几下，“那倒没有。” “你……”齐远无力吐槽，更是忍不住翻起了白眼，没有你说什么找对了人，说个锤子呀。 但是谢成功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是让他喜出望外，“不过我们家酒店倒是有一块可容纳800人的场地，就是不知道是否符合你的要求？” 说完谢成功还得意地补充了一句，“是标准的多媒体宴会厅。” 齐远嘴角一咧，“当然符合。” 不过他马上意识到了什么，“你小子有点意思，居然学会撒尿撒一半，开始憋坏招了呀。” 谢成功很光棍，直接承认，“谁叫你小子总是一副淡定从容的装叉脸。” 齐远眼睛直抽抽，郑重申明，“重复一遍，哥淡定，但从不装叉。” 不禁在心里暗叹，看来这心理素质还得练练。 接下来，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关于场地租赁的事情。 从谈话中，齐远了解到，绿洲酒店的那个超大型宴会厅设计之初就是存在的。 本来是给准备引入的一家五星级酒店量身设计的，结果人家没来，最后就成了绿洲酒店为数不多的亮点之一。 又过了一会儿，齐远方才继续说道：“还有两件事。” 谢成功从餐桌的壶中倒了杯水，喝了口，“时间不急，你慢慢说。” 齐远也喝了口水，“我们公司之前联系过你们商场的招商，得知你们商场二楼的服装区有一块两店串联的位置，我们想租赁下来，作为我们手下两个新终端零售品牌的直营门店。” “是可牛和鹊羽退出来的两块位置。”谢成功稍稍回忆，而后继续道：“当初因为两店是一个老板经营的，所以就允许了他的打通串联经营行为，现在已经重新砌墙封堵上了。” 齐远直接询问，“现在重新租出去了吗？” 谢成功没有回复，反而皱眉说道：“你们的两个品牌是准备做什么品类的。” 许是怕齐远以为自己胡乱打听，谢成功立刻补充，“我们商场其实已经准备趁着这次合同期，调整整体布局，主要是一层和二层，一层会用来经营男女统合品牌和鞋包品牌，二楼则主要用于经营专业女装品牌和其他服装品牌。” 齐远闻言，立刻皱眉。如此重要的信息，昨天的汇报怎么没有反馈？ 可能是看出了齐远的疑惑，谢成功主动开口解释起来，“这个是刚刚才定下来的战略，还没有对外公布。” 齐远闻言方才恍然。立刻明白了绿洲广场的目的。现在城市综合体的楼层规划是越来越合理了。当然这也是竞争和行业环境所迫。 没有隐瞒，齐远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经营品类，“一个专业男装品牌，另外一个算是女装品牌吧。” “专业男装品牌？！” 齐远的话让谢成功差点惊掉了下巴。要知道，他虽然是个刚刚毕业的菜鸟，但好歹也是从商业家庭背景成长起来的，而且还是主要经营的城市综合体这类产业，因此对各个入驻品类，虽不说精通，但多少还是有点了解的，据他那微薄的认知，目前国内好像没有什么成气候的专业男装品牌吧。 第58章 合作2 “对，就是专业男装品牌。”齐远目光坚定道：“这是一个品类创新，目前市面上并没有这个品类，或者有，但是并没有做出影响力。” 谢成功摩挲下巴道：“你们这是准备从细分市场起步？” “鞋服行业是一个高度成熟的行业，不从细分市场起步，我们很难有机会做起来。”齐远直言不讳道：“所以我们需要像你们这样的渠道商支持。” “没问题，我可以在一楼给你们这个品牌专门找一块位置。”谢成功继续说道：“另外听你刚刚的话，你们的女装品牌应该也不同寻常吧？” “严格意义上讲，确实和寻常女装不太一样。”齐远道：“我们的女装品牌名为‘都市丽人’，主营产品是女性内衣。” 谢成功听得目瞪口呆，良久才回神，朝齐远投来奇异眸光，“你们公司……标新立异。” 齐远呵呵，“我们公司勇于创新。” 谢成功陷入思虑，片刻后，“可以，二楼给你调块不错的位置。” 齐远稍稍疑惑，“你怎么答应得这么干脆？” 谢成功轻笑，“你希望我拒绝，或者表现得很为难？” 齐远坦诚，“那倒不是，只是有点不解而已。” 谢成功摩挲下巴，“两个品牌创新，两个风险尝试，对于你们自己而言，可能把握度都不是很高，但是说句难听话，这不是我们物业方会考虑的，你们成功与否，并不影响我们收租，即使项目失败，对我们产生的影响微乎其微，如果成功，还可以拉动商场人流，提高商场知名度，还可以帮助我们减少商场内的同质化品牌门店，探索特色品牌的经营效果，如此利大于弊的事情，为什么拒绝，何必要为难。” 被谢成功这解释说的迷雾渐开，齐远笑赞，“谢胖子，很不错嘛，看来在学校里还是挖了点干货的。” 简单调侃，齐远接着问，“什么时候能出来？” 谢成功自信从容道：“随时！” 齐远竖起大拇指，“你牛！不愧是继承人！那下个礼拜我便派人过来洽谈具体细节。” 谢成功淡笑，“我会交待底下人。还有个事，中庭有流动展厅，要不？” 齐远喜上眉梢，“多大？” 谢成功回答，“6米x8米。” “48平！”齐远声音兴奋，“自然要！” 谢成功直接拍板，“给你留着。” 齐远继续道：“有个事还得托你搭个桥。” 谢成功问，“什么事？” 齐远道：“你们商场的万家超市，帮我约他们负责人。” 谢成功立刻恍然，“你想进商超渠道。” 齐远没有隐瞒，“是的。” 谢成功陷入思索，“是那个女性内衣品牌吧？” 齐远点头，“正是！” 谢成功面现忧虑，“适合吗？” 齐远斩钉截铁，“若以专柜形式销售，肯定合适！” 谢成功皱眉，“我们绿洲地产在魔都市区和郊区共有五座城市综合体，都和万家超市合作，加之都是本地企业，如果我出面，别的门店不说，这五家门店应该问题不大，当然如果后续效果不错，在他们体系内推开肯定不成问题。” 齐远真挚谢道：“谢胖子，这次，感激不尽。” “咱们之间什么关系，我还指望你带我创业呢。”谢成功摆手道：“不过这事光凭我一人不行，还得你我一起。” “自然。”齐远笑道：“那就麻烦你和那边的负责人先搭上联系。” “这事交给我，你把心放肚子里。”谢成功不以为意，“等我电话就可以。” 见自己的事谈得差不多，齐远开玩笑道：“干嘛成天想着出来创业，你们家绿洲地产不早晚都是你的。” 谢成功装叉味十足，“说实话，有点看不上。” “绿洲地产市值200多亿，就算在魔都，也是鼎鼎有名的大企业。”齐远笑道：“你这话要是给你家老子知道，估计要气得吐血。” 谢成功老脸一红，厚颜无耻道：“我就是口头上吹吹，哪能真的瞧不上，不过老头子结婚生娃早，今年才四十出头，要接他的班，我估计得等二十多年。” 齐远失笑，“原来你这太子爷是自觉登基之日遥遥无期这才想着出来自立门户呀。” 笑过后，脸色陡然变得严肃，“你是不是真想出来自主创业？” 谢成功见齐远认真起来，也变得郑重其事，“虽然在老头子那里夸下海口，说要出来自主创业，等企业壮大，反身收购绿洲地产，这个目标估计很难实现……” 齐远适时插嘴，“你那不是目标，是瞎几把乱想。” 谢成功不以为意，继续说下去，“不过出来创业，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既然如此，那我的这里倒是真有个个人觉得挺好的创意，而且严格意义上讲也属于地产行业，如果你觉得不错，我们可以合作。”齐远指着自己的脑袋，“我出创业和商业策划书，你负责企业具体管理，我们按比例出资，合股经营。” 谢成功闻言急不可耐，“快说说，是什么创意？” “专业的家居建材卖场……” 接下来，齐远花了大约四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把前世知道的，关于红星美凯龙和居然之家的商业经营模式大致向谢成功说了一遍。 当然，因为详尽的商业策划书并没有拿到手，所以说的还是比较肤浅的。 齐远说完还加了补充，“这只是这种商业地产项目的一部分信息，但是应该足以让你通过这些信息作出初步的可行性判断，如果你确定要做，我会去起草详细的商业策划书。” 谢成功愣愣看着齐远，良久方才爆了句粗口，“卧槽，齐远丫的真是个天才。” 齐远闻言翻了翻白眼，“我知道自己是个天才，也接受你的跪舔，但是能不能别带‘丫的’两个字，感觉像是骂人，忒不文明。” “有钱就行，文明有个鸟用。”谢成功一脸欣喜，“你说的这个项目，大大的有搞头。” 齐远提出顾虑，“不过毕竟是商业地产项目，即使背靠你们家绿洲地产，起步难度还是挺大的。” 谢成功毫不在意，“只要有门路，并且能看到明确前程，其他的都不是事。” 第59章 调岗 听了谢成功那坚定果决的言语，看见他那郑重其事的目光，齐远开始客观阐述目前进入这个行业的益处，“其实严格意义上讲，这个专业的家具建材卖场项目，也属于品类创新，毕竟目前市场上并没有类似的物业出现，或者有，但是可能还没有形成气候，亦或是做的还不够专业。” 说完之后，齐远又忍不住开始将这个项目未来可能出现的风险向谢成功陈述道：“但是这个项目说到底还是脱不开商业地产的性质，你知道的，这个行业其实技术含量没多少，准入门槛其实也不高。” 谢成功闻言稍微咀嚼这话片刻，而后快速领会出了这话之中潜藏的含义，皱眉说道：“你是担心如果项目上马，并且取得不错的效果，可能会面临许多地产商的竞争。” 呵呵一笑，齐远快速收敛了脸上的严肃态度，神情变得轻松起来，毕竟这事稍微点拨一下便可以，只见他摸了摸鼻头，说道：“当然这是后话，毕竟我们现在可是连策划案都没有拿出来，此时就开始考虑竞争问题，未免为时过早。” 思索片刻，根据自己所掌握的专业地产行业知识，以及迁徙过来的经验和现状，谢成功立刻对这个项目做出了判断，随即舒心一笑道：“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准入门槛，就像你刚刚所说的那样，专业的家具建材卖场其经营方式类似于城市综合体，若如此的话，专业的楼层管理，各个家具建材品牌商资源，以及市场营销手段，其实也算是行业壁垒。” 齐远摇了摇头，深知这个项目的商业创意影响成分居多，其实并没有什么技术壁垒，所以还是隐隐提出了可能出现的潜在竞争对手，“但是这种行业壁垒其实并不牢固，以后部分实力较强的地产品牌，在依托本来就有商业地产或者住宅地产业务，在这个基础上发展专业家具建材卖场，其实以此跨步进入这个行业，还是挺简单的。” “困难肯定是有的，如果创业没有难度，那在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岂不都是企业家或者商人了。”谢成功闻言，知道齐远是在为他考虑，感动之余更是胸脯拍得嘭嘭直响，“你放心，在这一块，我绝对会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 谢成功虽然已经这么表态了，但齐远还是没有立刻就和他达成什么口头协议，更没有做出任何的承诺，“我建议你可以再考虑考虑，想清楚了，下个礼拜再给我答复，时间没有必要那么急迫的，创业不是儿戏，你可以参考下你们家老头子的意见。” 说完这事之后，两人又聊了片刻，随后就起身离开了这家烤鱼店，径直朝着位于商场中庭位置的直梯走去，半道上，齐远对着谢成功说道：“好了，下午我还有事，要离开一趟魔都。” 走到直梯位置之后，谢成功按了一下电梯按钮，而后开口说话，约定时间，回应齐远，“行，那下个礼拜一挑个时间，就这个事情，我们再议一议。” 聊完这些之后，齐远首先坐电梯来到了绿洲广场一楼，而谢成功则是坐另外一部电梯，直接回到了城市综合体上方的办公楼之中。 刚刚走出绿洲广场，还没有走到外面广场上的露天停车场，齐远就接到了一个来电，就是这个来电，让他一直比较平静的心湖生起了一丝波澜，因为这个来电号码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和齐远存在一点朦胧关系的秦淑兰。 按下接听键之后，齐远的声音略带几分欣喜地传了出去，“淑兰，中午吃了没？” 电话那头，一栋高大的写字楼内，趁着午休时间正躲在茶水间之中低声低语的秦淑兰嘴角含笑地回复着齐远，“刚刚吃过，你呢？” 电话这头，齐远的心情蓦地明媚起来，瞬间仿如有春风拂过面庞，忍不住和秦淑兰开了一个玩笑，“我也是，好巧，你说，是不是缘分？” 齐远的话把秦淑兰逗得直乐，清脆的仿如风铃一般的笑声不住地从听筒之中传了出来，“咯咯咯……” “晚上有空吗？”过了约莫一分钟左右，秦淑兰方才止住了笑声，而后声音明显十分期待地问道。 “啊？”齐远被秦淑兰这话询得蓦地愣了一下，心想，这种事情不应该是男孩子需要主动吗？ 听到齐远声音之中包含的错愕，秦淑兰声音有些紧张，快速补充地问了一句，“是不是没空？” 鉴于锡山吴氏的事情现在还不想暴露出来，齐远半真半假地回复秦淑兰，“我下午要离开一趟魔都，外出谈一单生意，晚上都不知道几点才能赶回来。” 秦淑兰迅速收拾心情，尽量不让自己有些失落的情绪被齐远听出来，而后声音柔和地说道：“这样啊，那下次吧。” “哈哈……”齐远爽朗一笑，随即一边向一个停车位走去，一边继续和秦淑兰保持着通话，说道：“明天我们不是有班级聚会吗！” 待得齐远拉开自己那台二手帕萨特的车门，钻入车内之后，电话之中，秦淑兰的声音蓦地缩小起来，“齐远，之前那事，谢谢你！” “那事啊，不用客气，我不过是站在局外人的角度，提了一个建议而已，我相信，即使没有我的建议，你自己很快也会意识到这点的。”明白秦淑兰说的是自己上次建议她沉入基层工作的事情，齐远瞬间清楚，她应该是获得了一些益处，于是笑着问道：“怎么样，我的那番话，是不是有帮到你一些？” 秦淑兰声音真挚，充满谢意，“你的建议简直就是暮鼓晨钟，一下子把我给敲醒了，自从上次和你谈话之后，回去之后，我就直接主动提了调岗，要求下基层工作，虽然有些人反对，不过姑姑不仅同意了，还夸了我聪明，说我知道以退为进。” 听了秦淑兰的话，齐远的脸上浮起了一丝好奇之色，于是开口问道：“那你现在被安排到了什么岗位去工作？” 第60章 前往锡山市 话到这里，兴许是突然起了逗弄齐远的心思，秦淑兰的声音登时变得调皮起来，说道：“既然是你给我出的主意，让我去基层工作锤炼自身，那你能否猜到，我最终被调到了哪个岗位？” 面对秦淑兰突然抛出来的这么一个问题，齐远苦笑，同时又觉得有趣，印象中，人设一直是冰山美人的秦淑兰好像从来没有这么跳脱过吧，听那语气，与一个活泼可爱的邻家姑娘没有差别，人家都说，只要出了大学这座象牙塔，人都是会改变的，不过，像秦淑兰这种情况，是不是变的太快了点。 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齐远沉默了片刻，让手机那头的秦淑兰听出了，他在认真思考，大约十来秒钟过后，齐远认真问道：“企业的基层工作可不少，不过，以你的性子，应该会选择前端岗位，比如销售部，比如市场部，比如自营部，这可不好猜，我能问下，你现在所做的工作是自己主动要求调过去的，还是被动接受公司的安排？” 高大写字楼，一间茶水间内，玉人听着电话里的提问，声音陡然提高几分，显出颇感好奇的意思，嘴角含笑地说道：“我是主动申请要求公司把我调到现在的岗位的，你看看能否从这条句话之中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如果你是主动申请调动的岗位，那么，我倒是有几分把握，知道你把自己调到了哪个岗位。”齐远坐在车里，从手扶箱里取出一个蓝牙耳机戴上，而后发动汽车，一边操控方向盘开出停车位，一边说道：“你应该有很大的可能，会把自己安排到梦晴珠宝的直营门店里面去工作。” 这番猜测说出口之后，齐远立刻发觉，手机那头，玉人蓦地沉默，似乎是愣住了，半晌不发一言。发现玉人这样的表现，齐远心头已然料定，应该是被自己猜中了。秦淑兰真的把自己安排到了直营门店里面去工作。 果然，玉人接下来说出的话立刻就证实了齐远的猜测，只听得她声音之中含着几分不可思议地说道：“你是怎么猜到的？” 齐远驾驶着汽车，往高架桥的方向开去，同时心里生起一股逗弄的意思，嘴角扯出一抹弧度，说道：“如果我说，是根据我对你的了解，你相信吗？” 明显听出了齐远话中玩笑的意思，秦淑兰故意顺着齐远的话茬，语气之中含着几分调皮意味地说道：“你什么时候这么了解我了，我怎么都不知道？” “以前在大学的时候就开始了解你了，只是那是在私底下默默地了解你，你当然察觉不到了。”听着手机里传出的玉人清脆悦耳的声音，即使两辈子加在一起，仍旧只是个初哥，齐远也还没有迟钝到，听不出话中的可趁之机，于是故意扯了一个谎。 齐远还没有耿直到什么事情都会实话实说的地步，撩妹泡妞的时候偶偶跑跑火车，顺着女孩子的心意，说几个不咸不淡的玩笑，或者几个不轻不重的谎言，也是没有关系的。 听了齐远这已经算是比较露骨的话，茶水间里面，秦淑兰的俏脸刷地一下变得有些滚烫、有些酡红，那模样，竟是比平日里更加可爱了几分。这还是公司里那个气质冷艳、不苟言笑的秦部长吗？如果此时被梦晴珠宝公司里的人看到这一幕，肯定会跌破眼镜的。 微微抚平有些激荡起伏的心绪，秦淑兰蓦地翘起两片薄薄的小嘴唇，憋着坏笑，故意打趣地说道：“大学里怎么没有发现，你居然这么油嘴滑舌，私下里肯定没有少拈花惹草吧？” “这你可就冤枉我了，我素来洁身自好，可不是什么花花公子。”齐远声音耍宝似的，故意满含冤屈地说道，说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继续补充了一句，“要说拈花惹草，那我也只拈了你这一朵花儿。” 好不容易抚平的心湖，因为齐远的这一句话，又突然激荡起层层涟漪，心中仿如有一只小鹿在胡窜乱撞。他这话什么意思，就差直接说喜欢自己了吧！胡思乱想之际，秦淑兰脸上好不容易消退下去的红霞又爬了上来，而且莫名地勾起一抹甜蜜满足的微笑。 女人都是口嫌体直的生物，即使秦淑兰也逃不脱这定律，这不，虽然心里欢实的紧，嘴巴上还是忍不住埋汰起齐远，轻啐道：“呸呸呸，你这不正经的家伙，瞎说什么胡话呢！” 接下来两人又聊了几分钟，话题还算正经，并没有多么出格。齐远清楚，本质上，秦淑兰还是个非常保守的女孩子，虽然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应该是对自己也有好感的。不过，在这种事情上，齐远并不想操之过急，不想适得其反，他相信水到渠成。所以，接下来的话题，齐远都是见好就收。 车子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上了高架桥。高架桥接通外环，可以直接转入前往锡山的高速公路，不远处，齐远已经看到了指示牌，他轻轻转动方向盘，操控车子朝右前方驶去，同时继续和秦淑兰说道：“那你现在应该是在门店里面吧，怎么有空和我打电话？” 齐远可是知道，门店里面的工作不比办公室里面，可没有什么午休的说法，只要是在营业时间，就必须时刻保持工作状态。 “今天下午公司总部有事，需要开一个会议，我回来开会，现在并不在门店里面。”秦淑兰接下来的话就立刻解释了齐远心中的疑惑。 齐远知道，主动要求下放的秦淑兰工作肯定要比原先更加舒心，也就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笑着嘱托道：“那你好好工作，如果遇到什么困难，或者不明白的地方，随时都可以和我打电话，我的手机二十四小时都会为你开机。” 听了齐远的嘱托，秦淑兰感觉心里暖暖的，随即忍不住开玩笑，语气调皮道：“说起来，你也是刚刚毕业，怎么就整的自己好似职业导师一般？” 齐远闻言，也是故意自我揶揄起来，厚着脸皮，笑眯眯地说道：“我这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挂断电话之后，齐远心情舒畅，忍不住吹起了口哨，在这一刻，车厢里似乎开始充斥起一股酸臭的味道。二手帕萨特平稳疾驰，朝着锡山市的方向，朝着齐远心里预想的目标。 第61章 吴文广 前往锡山市的高速公路上，齐远驾驶着自己的二手帕萨特，带着蓝牙耳机，操作手机，再次播出一个号码。这个号码，是齐远的母亲大人吴欣兰女士主动交给他的，号码的主人名叫吴山，是齐远的外公吴文广的助手，也相当于是吴文广他们那一脉吴氏的管家。 根据吴欣兰女士的陈述，吴山本不是吴家人，不过，据说在吴家工作了很多年，具体多少年，就连吴欣兰都知道的不是很清楚，按着她的说法，至少也有四十年了。最初时，是上一任吴家掌舵人安排给吴文广的保镖，负责后者的安保工作。后来随着年纪的增长，身体素质下降，渐渐打不动了，就转岗成了吴文广的司机。 吴山忠心耿耿，一直追随吴文广，在吴氏工作了大半辈子，和吴文广之间的关系已经超越了寻常的老板和下属。吴文广之所以安排他成为自己的生活助手，也是准备让他在吴氏安度晚年，甚至让他陪着自己走到最后。包括吴山的家人，都已经被安置到了吴氏里面工作，由此可见吴文广对吴山的重视。 可以毫不犹豫地说，吴山在整个吴氏的地位，可一点不比一般的吴氏子弟更低。吴山为人谦和，待人总是彬彬有礼。不过，真要惹他炸毛，就是一些年轻的吴氏子弟都会因为害怕而战栗。这点，齐远倒是可以理解，毕竟是退伍军人，还当了那么多年保镖，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威势。 每次说到吴山的时候，吴欣兰的脸上总是挂着幸福的笑意。根据吴欣兰的回忆，吴山喜欢闺女，年轻时，一直想要生一个闺女，不过，上天似乎很喜欢和他开玩笑，一连生了三胎，居然都是男孩子，再加上，吴文广家头两个生的也是男孩子，所以当出现吴欣兰这个小幺女之后，不止是吴文广分外疼惜，就连吴山也是异常怜爱。 可以说，小时候的吴欣兰，就是真正的掌上明珠，就是整个吴家的心头肉。不过，眼瞅着，把白菜养得这么水灵灵了，很快就到收获的年纪了，可以许配个乘龙快婿，没想到，一不留神，却是被齐志刚给拱了。吴家怎能不气得跳脚。 “你好！”电话接通，一道威严且中气十足的声音，通过蓝牙耳机传入齐远的耳畔之中。 听到这声音的第一时间，齐远的脑海中就浮现起了一条笔挺的不苟言笑的军人标准模样，就着自己的想象，齐远声音含笑，语气客气地说道：“喂，您好，请问是吴山爷爷吗？” 对于一个陌生号码知道自己的身份，手机那头的吴山并没有显露出任何好奇，声音平和，不疾不徐地说道：“你好，请问你是……？” 没有任何隐瞒，齐远立刻开口，道出自己的身份，“自我介绍下，我叫齐远……” 不过，齐远的话音还没有完全落下，吴山的语气便迅速变得慈和起来，“原来是小齐总啊！” “您知道我？”齐远微微有点错愕，不过，很快就了然了，毕竟是吴文广最宠爱的小女儿，虽然闹了很大的矛盾，一直没怎么往来，但是，血浓于水，哪能真的断了关系，吴家肯定是暗中关注了齐志刚一家的。 吴山既没有隐瞒，也丝毫不避讳，在稍微顿了一下之后，就继续和声道：“老板提到过您。” 说完，没等齐远回应，吴山又接着开口说道：“小齐总，请问您有什么事情？” 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齐远目视前方，直接袒露自己此行的目的，“我现在在前往锡山市的路上，想来见见我外公，不知道他老人家在不在家里？” 听了齐远的话之后，手机那头的吴山稍微静默了片刻钟，而后笑着回复道：“我帮您问问，您先别挂电话。” 齐远闻言，面色微微一喜，对方既然说这话，那就证明，吴文广肯定就在锡山，这一趟，自己至少是不会扑空了。 声音落下之后，约莫过了一分钟左右，吴山那和善的声音就响了起来，“齐远少爷，等下我把地址发给您。” 吴山说这话，那就代表，吴文广答应见自己了，虽然这早就在齐远的意料之中，不过还是令他颇为欣喜。 稍稍收拾心情，齐远没有显露出任何情绪变化，继续声音不卑不亢地说道：“那就麻烦吴爷爷您了。” 挂断通话之后，齐远嘴角含笑，脸上露出一抹自信的神色。 …… 就在齐远和吴山挂断通话的时候，锡山市，一套江南园林风格的类似燕京四合院一样的建筑内，一名头发半白的瘦削老者正精神矍铄地站在另外一名坐在一条藤椅上的身形微微发福的老者身边。 头发半白的老者正是刚刚和齐远通话的吴山，而那名身形微微发福，坐在藤椅上面纳凉的老者就是齐远这具身体原主人的外公吴文广。 吴文广坐在藤椅上面，看了眼窗外炽烈的阳光，微眯着双眼，问向笔挺站在自己身边的吴山，“阿山，你觉得，我这个素未谋面的外孙来找我是因为什么事情？” 从刚刚齐远和吴山的对话之中可以判断出，齐远应该是一个人过来的，吴文广可不认为，自己这个没有见过面的外孙，独自一人来到锡山，仅仅只是来探望自己的。 不过，这样不是更好吗，毕竟自己好久没有碰到这么有趣的年轻人了，这一刻，吴文广居然对齐远这个即将见面的外孙产生了莫大的好奇，甚至还有一丝期待。 吴山没有多言，照实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感受，“这个，我不好说。不过，从刚刚的对话来看，您家这位小齐总可不简单。” 从齐远刚刚和他的对话之中透露出来的那份淡定从容和不卑不亢，吴山就大致可以判断出刚刚所说的那个信息。 听了吴山对齐远的评价，吴文广脸上的好奇之色更盛，微眯的双眼也蓦地睁开了，“哦？可不简单？没想到，你对他评价这么高！” 吴山也不敢话说死，委婉地补充了一句，“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猜测。” “是不是，等他来了，不就知道了。”吴文广淡淡的说了一句，而后似乎是陷入了假寐之中。 第62章 吴建才 按着吴山发来的地址，齐远开车来到位于锡山市郊的一片古朴建筑群前。 建筑群被白墙黛瓦的围墙隔离，从外面只能看到一簇簇飞檐菱角。 看着眼前古色古香的建筑，齐远忍不住发出感慨，“这就是有钱人追求的文化气息吗？” 这点，有些出乎齐远的意料，他本以为，锡山吴氏的住址，应该是豪华别墅，或者庄园。 却是没有想到，居然是一片仿古建筑，而且看样子，应该是一个园林式的小区。 看样子，住在里面的人应该是非富即贵。 “沁春园！”当车子开到大门口的时候，齐远终于看到了这个仿古小区的名字。 同时，他的车子也被小区门口笔直站岗的保安拦了下来。 “先生，请问您找谁？”年轻保安伸出戴着白手套的手，声音铮铮地问道。 齐远立刻按下车窗玻璃，露出灿烂的笑容，回答道：“6号，吴文广吴老先生。” 说完，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也不知道，这样称呼，到底是不是恰当。 吴文广已经过了花甲之龄，加之又是这具身体的外公，直呼其名总是不合适的。 因为上了年纪，基本退居二线，除了重大事件，一般也不怎么插手家族企业管理，所以称呼吴总好像也不怎么恰当。 而且还显得有些生分。 思来想去，齐远觉得，“吴老先生”这个词，恰如其分，最适合用在这个场合。 “请您稍等一下。” 不苟言笑的年轻保安拿出别在腰间的对讲机，“6号业主吴先生家有客来访，请确认一下。” 不一会儿，对讲机中就传出了一条中气十足的男子声音，“已经确认，准许进入。” “先生请进。”年轻保安微微福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进门之后沿着主干道直走，在第一个岔路口往左，道路两旁有指引牌。” 齐远简单朝年轻保安点了个头，而后驾驶汽车径直开入。 进入之后，齐远看到，小区里面亭台楼阁、假山流水错落有致星罗密布，和一般的商业楼盘不一样，完全看不到现代化的气息，更像是一个古代的小村落。 小区里面花草芬芳、郁郁葱葱，不少植物都是齐远没有见过的，应该是特地栽种的名贵品种。 如果说，之前在小区外面的时候，齐远觉得，盖这样的小区多少有些附庸风雅。 现在，他直想吐槽，“mmp，真是奢侈，恨不能也买一套这里面的园林。” 不过，齐远也只是想想而已，吐槽归吐槽，他也知道，想要住在这里面，不是光有钱就可以。 估计，这里面集中了锡山市大部分的顶级豪门。 就在齐远开着车，一边艳羡地浏览周边景致，一边思索等下要说什么话的时候，“嗡嗡嗡……”，一阵闷沉的发动机引擎声音从他的旁边穿了过去。 齐远条件反射地转头，随即看到，一道仿如火焰一般的色彩风驰电掣地掠过。 那是一台火红色的超级跑车，因为速度太快，齐远都没来得及看清楚车标，就已经窜到十几米开外的地方，看样子就知道，肯定是极其名贵的。 见到这一幕，齐远的脑门上冒出一滴豆大的汗珠。 这是哪家的二货凯子富二代，在这种小区里面飙车，真要来个对对碰，那事儿可就大发了。 毕竟住在这里面的人全都是非富即贵。 至于为什么肯定是富二代，从那风骚的颜色，拉风的速度，几乎没跑了，整台车都透着败家子的气息。 摇了摇头，没有去理会那台风骚的跑车，齐远将心思收拢，放在等下的事情上面。 开到刚刚那个年轻保安所说的岔路口时，齐远稍稍瞄了眼，果然看到了非常显眼的6号园林的指引路牌。 结合6这个号码，以及指示牌上面透露出来的信息，齐远猜测，这套园林应该是整个小区之中各方面条件最好的园林之一，可以说是楼王。 顺着指示牌指引的方向开了约莫五分钟左右，一套白墙黛瓦古色古香的园林建筑，有点类似燕京市的四合院一样的建筑出现在齐远的视线之中，前院的大门上面挂着一块硕大的铜牌，上面刻着一个大写的“陆”字。 除此之外，在前院的大门口，还站着一名虽然头发已经半白，但身姿极为笔挺的老者。 见到这样一副画面，齐远立刻明了，这里应该就是6号园林了。 没有踟蹰，齐远直接驾驶汽车泊入不远处门口宽敞坪地的一个停车位之中。 就在这个时候，齐远发现，停车位里居然还停着几台豪车，巧合的是，其中有一台正是之前碰到的那台火红色超级跑车，此刻，终于看清了车标，竟是一台保时捷911。 停车之后，齐远看到，保时捷911里面还坐着一个人，一个年轻人，年纪大概三十来岁，他坐在里面，神情紧张，时不时看向院门口的位置。 齐远瞟了一眼，也便没有在意，毕竟这年代，富人多奇葩，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只见他径直走向车尾，打开后备箱，从里面取出从锡山市区里面购买的一些茶叶、烟酒之类的礼物。 自己第一次上门，不仅是拜访长辈，而且还有所企图，自然不能两手空空。 其实，按道理说，自己应该特地挑个上午的时间来拜访，方才能显得更正式一些，不过，因为这个世界并不是特别重视这些礼节性的东西，且由于自己时间紧迫，也就没有在意这些细节了。 拎上茶叶和烟酒，齐远看向院门口的位置，正准备朝前走，突然，一条身影快速窜到前方，堵住了他的去路。 正是之前还待在保时捷跑车之中紧张瞟视院门口位置的年轻人。 齐远疑惑不解，不明白，眼前这人为什么要拦住自己的去路。 眼前这人，齐远可以肯定，自己压根不认识。 “兄弟你好，我叫吴建才，请问你是不是来拜访我爷爷的？”年轻人堵住齐远的去路之后，立刻开口，声音客气地问道。 第63章 入院 被吴建才问得稍稍愣了一下，齐远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莫名其妙，不过，他很快就恍然了，意会到对方口中的“爷爷”应该就是自己此行的拜访目标吴文广。 没有立刻回答吴建才的问题，齐远虽然对对方的身份心有猜测，不过还是开口询问，“请问你是？” 吴建才闻言，蓦地拍了下自己的脑门，用一副看傻子一般的表情看着齐远，“刚刚不是告诉过你我的名字？” 齐远也是无奈，忍不住嘴角一抽。这家伙，估计是个二货吧？这都听不出来，我哪里是问你的名字，明明就是在问你身份的意思。 对于这种看起来就很嚣张跋扈的富二代，齐远基本上是敬而远之的，谁晓得，他们脑残起来会做出什么事情。齐远自认为自己不是人群黑，也觉得，很多富二代其实是挺优秀的，不过，从刚刚狂飙疾驰的情况，而且还是在小区主干道里面，便可判断，这丫的，应该和“优秀”俩字不沾边。 “我确实是来拜访吴老先生的。”简单敷衍一句，齐远迈步便欲离开，此刻，他已经不再好奇，根本不想知道眼前这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和吴文广是不是爷孙关系，有没有可能是自己的表哥，反正他是不想和对方有什么交集。 齐远迈步便欲错身而过离开此地，不过，却是被吴建才再次一个横身拦住了去路，“既然你是去拜访我爷爷的，那我和你一起去吧。” 说罢，竟是准备与齐远并排而走，朝着院门口迈步。 齐远纳闷不已，对于自己这个初次见面的表哥的古怪行为很是不解，不过，心里隐隐有一种感觉，总觉得，被这家伙跟着，估计落不得什么好事。 没有道出自己的身份，当然，也没有想到什么拒绝的理由，齐远不置可否地向院门口位置走去。 微微侧身，随即看到，没有出乎自己的意料，吴建才这家伙果然厚颜无耻地跟在了自己的身后。 没走几步，齐远就看到了不远处，站在院门口，等候在那里，刚刚在车上看到的，头发半白的老者。 看到这名头发半白的老者之后，齐远立刻加快脚步，脸上浮出愉悦的笑容，一副荣幸之至、诚惶诚恐的表情。 头发半白老者见齐远加速走来，微微凝视前方，扫描了几秒，并且脸上始终带着慈祥的笑意，感觉就像个邻家的老大爷。对于头发半白老者的身份，齐远心中已经有了八成猜测，如果所料不错，应该就是之前和自己联系的吴山管家。 行进间，齐远稍稍回眸，随即看到，吴建才跟在他的背后，竟是有些畏畏缩缩、蹑手蹑脚，似乎犯了错的小孩子，害怕家里大人的责罚，从他的眼里，能看到对眼前这名头发半白老者的畏惧和敬意。 走至近前，齐远还没来得及开口，头发半白老者便语气和善道：“您就是小齐总吧？” 眼前这名头发半白老者开口的第一时间，通过他的声音，齐远就立刻判断出，这人便是之前与自己联系的“吴山”吴管家。 “吴爷爷，您客气了，什么‘小齐总的’叫得实在是抬举我了，我是小辈，您就叫我‘小远’就可以。”说完，齐远继续满脸堆笑，接着道：“怎么能劳烦您亲自出来迎接！” “小齐总您第一次回家，我出来迎迎，是理所当然的。”吴山笑意盈盈，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仍旧是那么慈祥。 吴山的这副态度，着实让跟在齐远背后的吴建才狠狠吃了一惊。 要知道，眼前这位自己都要喊一声“吴爷爷”的老管家，平日里都是一副古井无波、泰然自若的表情，仿如一个看透世事的老僧一般，虽不致于冷漠，但对他们这些吴氏直系子孙，好像从来没有这么慈眉善目过。 这让吴建才忍不住多看了齐远一眼。当然，这还不是让他最震惊的，真正让他合不上嘴巴的是，刚刚吴管家称呼齐远什么，“小齐总？”，以吴山的身份地位，需要对对方这么尊重吗？是不是有些过了？ 疑惑不解之际，吴建才也没有贸贸然开口询问什么，他决定，待会儿，等会面结束了，自己一定要和齐远结交一番。 在他看来，连吴山管家都对眼前这小子如此尊敬，想来对方身份应该很不简单。 简单和吴山客套几句之后，在对方的带领下，齐远迈入了这幢园林式的别院，行进间，齐远笑着说道：“来的匆忙，也不知道外公他老人家喜欢什么，就挑了些市面上常见的东西。” 吴山闻言，看了眼齐远手上提着的烟酒和茶叶，接了过来，“心意到了即可，我相信不管您送什么，老板肯定都会很开心的。” 说话间，两人已经慢慢熟稔热络起来，并且向着内院之中的一间厢房走去。 入内见到院内的情景齐远忍不住打量，随即在心中感慨，还真是有种时光穿梭的既视感，眼前这景象，倒是和古时布置颇为相似，不过，也有现代气息夹杂在里面，比如树上的宫灯，居然是安装的灯泡；比如院中的亭子，里面的茶桌，竟是插电的，地面上都能看到地插……这样古今结合的景象，着实让齐远觉得奇特，心想，如果自己手上的小钱钱挣多了，搞一套这样的院子，兴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两人有说有笑，径直朝着院子里的一个厢房所在的方位走去，竟是完全没有察觉到，一直跟在他们背后的吴建才，此刻已经呆若木鸡，傻傻地矗立在院子里的空地中。 刚刚他听到了什么，“外公他老人家”？刚刚那个年轻人叫谁外公？他说的是自己的爷爷吗？ 此刻，吴建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个年轻人难道是自己那只是听闻，一直没有见过几面的姑姑的儿子，就是自己的表弟？ 一股浓浓的不可置信袭上了他的心头，随即他意识到，自己今天兴许可以逃过一劫，因为老爷子今天的心情可能会很不错。 第64章 两个方案 吴山领着齐远走到一间厢房面前，告知里面就是吴文广的书房，吴文广就在里面等他，齐远闻言，朝着他投去一抹感激的目光，对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进去吧，和老板好好聊聊，这些年，他其实一直都很挂念你们一家子。” 虽然看对方的机灵劲，肯定知道见人说事，但是他们一家子和吴文广之间毕竟有嫌隙，吴山还担心齐远不知轻重顶撞了吴文广。 毕竟是当年吴文广最宝贝的小女儿，所以听到吴山说，一直很挂念他们一家子，齐远还是深信不疑的，对于吴山提醒他的目的，齐远也很明白，于是向对方点了点头，给对方一个放心的眼神。 进入书房之后，齐远稍稍扫视，随即发现，里面有一位大部分头发依然是黑色的，体型略微有些发福的老者。 不用思考也知道，这人应该就是自己的外公吴文广。 看到老者之后，齐远加快步伐，疾速走到他的身边，此时，他正在一条藤椅上面悠闲地躺着，见到齐远走过来，依旧笑眯眯的，根本没有站起来的意思。 走到吴文广身边，齐远微微躬身，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客气地打招呼道：“外公，您好！” 吴文广闻言，仍旧躺着，慈眉善目地说道：“是小远啊，真没有想到，一眨眼间，都这么大了。” 说完，方才起身，朝着齐远，上下打量了一周，而后神情欣慰地说道：“啧啧啧，这样子，长得倒是挺像你母亲的。” 听到吴文广提及自己的母亲，齐远笑着开口说道：“我妈本来准备一起过来的，不过，因为最近即将期末考试，手头上的事情多，这才抽不开空。” 吴文广闻言，摇了摇头，打量一圈之后走到一条书椅旁边，坐了下去，而后又指了指另外一条书椅，示意齐远也坐。 毕竟是在自己外公家里，怎么也算半个自己家，齐远自然不会客气，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 吴文广见此，眼眸蓦地流露出一抹欣赏，随即又是忍不住一阵黯淡。 坐下之后，吴文广用手背贴着一只陶瓷茶壶感受了一下，感受到里面的茶水仍旧是温热的，立刻倒了两杯，自己捏起一杯，将剩下一杯推到齐远的面前。 抿了一口微红的茶水，吴文广声音有些感慨，说道：“她是什么脾气我还不知道，倔的那个劲儿，跟我当年一模一样。” 见吴文广看向自己，眼眸中尽是慈祥，齐远回应一个微笑。 顿了片刻，吴文广像是陷入回忆一般，继续说道：“这么多年，虽然联系过几次，但是每次都匆匆忙忙的。” 说完，还有些不满地补充了一句，“回娘家搞得好像弄地下活动，我估计，十有八九都是瞒着那个兔崽子的。” 齐远闻言，就知道，这是真相，没跑了！因为这么些年，他就没有听闻吴欣兰女士回过锡山，虽然锡山离魔都并不远，显然是瞒着他们父子俩偷偷回来，应该是顾忌齐志刚的自尊心。 由此可见，吴欣兰女士虽然口头上一直埋汰齐志刚，但是，骨子里其实是很照顾前者感受的。 对此，齐远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尴尬地挠了挠自己的脑袋，露出一口大白牙，“哈哈。” “……” 接下来，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气氛也慢慢热络起来，齐远也放得更加开了，将本来就不多的那一点拘谨也放了下来。 约莫聊了一个小时左右，吴文广忽然转移话题，问向齐远，“说说吧，这次来锡山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即使觉得自己的脸皮已经够厚，但是听到吴文广如此直接的话，齐远还是老脸一红，“就是特地来看望您的。” 面对齐远并不自然的辩解，吴文广失语一笑，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怪异，声音淡淡地问道：“是吗？” 得了，知道自己肯定瞒不住的，以吴文广人老成精的性子，怎么会看不出自己的目的，于是立刻坦白地说道：“那个，顺带有点小事情。” 说话间，齐远还偷瞄了一眼吴文广的反应，见他仍旧是一副慈眉善目，没有任何变化的表情，方才继续说道：“毕业之后，我自主创业，搞了几个项目，因为上马的比较急，进展又非常快，这不出现了一点资金问题，听说锡山商业银行以扶持中小企业做大做强为己任，市场占有率和客户口碑都极好……” 齐远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声音比较委婉，毕竟是要钱的事情，总不能说的大义凛然，齐远自认为，自己的脸皮还是不够厚，功力还没有完全修到家。 听了齐远弯弯绕绕的话，吴文广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笑眯眯地说道：“想要获得锡山商业银行的低息贷款？” 话都已经说出口了，齐远也不再畏畏缩缩，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认，点头回应对方。 吴文广看到齐远的回应，微微思索片刻，眼眸中仍旧闪烁着睿智的光芒，“想要多少？” 齐远闻言，心头微微一喜，不过，脸上仍旧保持淡定，声音不疾不徐地说道：“这个自然是外公您说了算……” 听了齐远的回应，吴文广嘴角含笑，又抿了一口茶，“看来，你不仅仅只是像你母亲，脾气也是随的她。” 既然已经放开了，面对吴文广的话，齐远索性开玩笑道：“聪明伶俐吗？” 听到齐远的话，吴文广微微一愣，像是再次陷入了回忆一般，记得很久之前，自己的小女儿也是这样回应自己父亲的，想想，这一幕却是何其的相似。 愣了片刻之后，吴文广失笑，“偷奸耍滑。” 玩笑间，两人又聊了几分钟，随后吴文广方才再次将话题转回来，“你有什么抵押物？” “呃……”齐远被吴文广的话问的有些尴尬。 还要什么抵押物，您老人家是不是没有听清楚，难道刚刚的表达不够直白？ 自己明明就是拿不出抵押物的意思。 吴文广也没有让齐远的尴尬持续多久，不消多久便笑问道：“想空手贷款？” “哈哈……”齐远只能再次打哈哈，心里念叨，就是这个意思。 “可以！”吴文广淡淡地吐出两个字，而后声音平和地继续说道：“我这有两个方案，你可以自主选择，只要你同意，我可以担保，锡山商业银行会给你提供一亿的无息贷款。” 第65章 唏嘘 齐远一直信奉一个道理，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即使眼前这位老人是自己外公，在抛出如此巨大利益的前提下，不可能没有任何交换条件，毕竟虽说是至亲，从小可没有怎么相处过。 知道吴文广肯定会提出条件，齐远便不着急，并没有因为惊人的诱惑而失去理智，反而继续保持淡定从容的表现，吴文广见此，眼眸之中的欣赏之色更盛。 “哪两个方案？”齐远目光直直，看向吴文广，完全没有寻常年轻人见到长辈时的青涩和拘谨。 没有回避齐远的直视，吴文广声音平和地说道：“不知道你有没有从你爸妈那里听闻五亿赌约的事情？” 吴文广没有直接说出两个方案具体是什么，而是突然提起这样的事情。 五亿赌约，老齐同志因为意气之争所立，既坑了他自己，也坑了齐远，齐远对此也是无力吐槽。 不过所幸这事他们并没有征询自己的意见，自己到时抵死不承认，吴氏也没有办法强制要求自己。 姓氏很重要，虽然以前口头花花，说是遵循吴欣兰的意见，但是如果老齐同志真的无法完成赌约，齐远是不介意耍赖的。 所以从开始，齐远便没有想过自己要更改姓氏，不过这次如果操作不当，真的有可能丢掉，但是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他不得不尝试，毕竟这可是他完成原始资本积累的捷径，齐远不想放弃。 “听说过。”齐远声音淡淡地说道。 对于这件事情，他压根没有想过隐瞒，毕竟自己可是要在这上面做文章的。 “那你怎么看待这件事情？”吴文广继续笑眯眯地看向齐远，轻声说道。 “挺有意思的。” 齐远的回答让吴文广微微有些错愕，他想过不少答案，但是没有料到齐远会这样说。 让他对眼前年轻人的兴趣又增加了几分。 “这么说，你也认可这份赌约了？”吴文广满脸好奇地看向齐远。 “既然立了赌约，我想，立约之人大概会履行下去，我相信他的人品。”齐远好整以暇地说着，好像这事和他没有关系一般。 “那你清楚这件事情对你的影响吗？”吴文广往自己的茶杯之中添了一点水，看向齐远，见他的杯子几乎是满的，提醒一声道：“不喜欢这茶吗？” “倒是没有，不过茶道对现在的我而言，和解渴的白开水没有区别，可能是人生阅历不够吧。”齐远不置可否，“外公，刚刚您说的这件事情，好像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吧？” “呵呵，你倒是实在。”吴文广没有在茶道上深究，而是接着刚刚的话题，“你说的也是，这件事情，和你确实没有什么关系，不过和这一亿的无息贷款有关。” 知道吴文广大概会说出这样的话，提出这样的条件，齐远丝毫没有感到意外，轻声说道：“说说您的条件吧！” 吴文广神情悠然，仿如和人唠家常一般，“你应该知道，距离五亿赌约还有一年时间，只要你承认这个赌约，一年期的一亿元无息贷款，你随时都可以去锡山商业银行办理。” 齐远闻言，微微一笑，瞬间明白了吴文广这位“慈祥外公”的意思，这一亿元无息贷款绝对是烫手的山芋，要拿下来，风险可不小，如果时间到了，自家的老齐同志无法完成五亿赌约，自己就真的要更改姓氏了。 不过有句话叫做“风险越大，收益越大”，现在的齐远，根本无法拒绝一亿元无息贷款的诱惑。 “说说您准备的第二个方案吧。”不得不说，齐远确实动心了，不过他并没有把自己的心思表现出来，而是接着问向吴文广。 像吴文广这种商海巨鳄，即使现在的身份是自己的外公，但是齐远不相信他会无缘无故给出两个方案，这第二个方案想来也不简单。 果然吴文广接下来说出来的话就让齐远的心头微微一颤，不得不对眼前这位“外公”多出了几分异色，只见他笑着说道：“第二个方案也简单，即使五亿赌约无法完成，仍旧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毕竟这不是你立下的赌约，和我们吴氏对赌的人是你的父亲。” 说到这里吴文广顿了顿，再次看了看齐远的反应，见他仍旧没有任何反应，于是继续说道：“不过我要求入股你创办的企业，那一亿元就当是我的股本，到时候，不管你的企业做到了什么样的规模，我希望得到百分之四十九的固定股权！” 吴文广的话音落下，齐远就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他在考虑得失。 要知道，如果选择第二种方案的话，到时候，万一老齐同志无法完成赌约，自己辛辛苦苦创立的公司就等于交出了一半，虽然可以拿到一亿元，但是在齐远看来，价值完全无法和那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相提并论。 “我选择第一个方案……”齐远无所谓地回答。 他的回答再次出乎吴文广的意料，不过却让后者喜出望外，自己创建的企业就是自己的孩子，一个企业家的野心很大程度上可以从他对企业的掌控欲之中可以看出。 齐远选择第一个方案，如果齐志刚不能完成五亿赌约，即使更改自己的姓氏也不愿意交出手中的股份，由此可以看出，齐远除了对自己的企业把控欲极强之外，也是一个极度自信的人。 “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齐远笑着看向吴文广，这一刻，两人仿佛不是外公与外孙的关系，而是商人与客户的关系，正在讨价还价一般。 对于这一点，齐远倒也不觉得怪异，毕竟是商业上的世家豪门，有些事情以商业的方法来处理，也是可以理解的。 “哦，你有什么条件？”吴文广对于自己这个外孙真的是越来越好奇了，确实如吴山所说的那样，这小子可不简单。 只可惜，不是自己的孙子，而且还是和自己不对付，拐跑了自己宝贝女儿的兔崽子的儿子。 想到自己那两个不成器的孙子，再横向对比一下眼前这个机灵剔透的小家伙，吴文广的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唏嘘。 第66章 技能施展失败 齐远看着吴文广，神情从容地说道：“既然要我承认这份赌约，那么我也必须加入其中，五亿金额，真到了时间，也得计算上我的产业，这样才算公平吧！” 其实即使齐远不说出这件事情，只要时间到了，稍微操作一下，把自己名下的产业划拨到老齐同志底下，也能帮上一份力。 只是齐远觉得，这样做不仅钻了空子，还显得有些不地道，不过如果在这个时候说开了，自然就最好不过了，自己就能够名正言顺地加入到赌约之中。 听了齐远提出的这个条件，吴文广脸上的笑意更盛了，那股欣赏后辈的表情几乎快要掩饰不住了，“小远啊，外公我很欣赏你的这份自信……” 话到此处，吴文广微微打量齐远片刻，而后颔了颔首，接着又继续好似自言自语般说道：“不过你提的条件也不过分，既然事关你的姓氏，总不能让你没有一点自主性。” “我向来都很自信，这点可能是随了您。”面对吴文广的夸奖，齐远人畜无害地露出一口大白牙，笑呵呵地说着，马屁不要钱似的甩了过去，舔的那个叫出神入化。 吴文广虽然见多了奉承，不过这种浑然天成的马屁还是有些受用的，不禁失语而笑，觉得十分有意思。 却是没想到，自己的后辈里面还会出现一个如此有趣，如此圆滑的年轻人，和年轻时的自己倒是颇有几分相似。 见吴文广没有反对，而且言辞之中颇有认同之意，齐远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潜台词，赶忙坐实这件事情，说道：“我听着您佬的意思，是同意了这提出的条件。” 默认齐远坐实提出条件的那番话，吴文广毫不在意，反而提醒地说道：“五亿赌约，按着我现在调查出来的情况，就是把你们家所有资产合在一起，还差着一半左右吧，想要在一年之内补齐这一半的数额，难度可不小哟！” 齐远嘴唇微微翘起，那模样好似一只骄傲的小公鸡，“如果是没有难度，轻而易举就能办到的事情，我反而会失了兴趣。” 这事说起来轻巧，其实齐远心里是在打鼓的，他对自己创业的项目有信心，但是架不住时间太短，一年的时间真要办到，还是有些难度的。 不过不管心里怎么打鼓，怎么拿不定成功率，表面上，士气上，是不能露怯的，就是那句话，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 呵呵一笑，不去理会齐远自壮胆气的话语，吴文广提出自己的建议，“你不觉得，以一亿元资金换取公司一半的股份是一份更加合算的买卖？” 齐远闻言亦是轻轻一笑，摇了摇头，神情颇为不认可地说道：“不，一亿元资金换取我公司接近一半的股权，在我看来，是一份极其亏本的买卖。” “亏本？”吴文广重复这个词，觉得十分有趣，“就你一个刚刚创立的草台班子，我给出两亿的估值，你还觉得亏本？那我倒是有些好奇，想听听你的报价。” “如果外公您对我的企业感兴趣的话，作为天使投资人，我可以给您一些优惠，一亿元的话，可以折合我手底下两家公司其中一家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齐远语气极为认真地说道：“哦，忘了提醒您老人家，在赌约结束之前，我开的这个价码都是有效的，您可以认真考虑考虑。” 听了齐远踌躇满志的话，吴文广的眼眸之中突然放射出一缕精芒，“哦，这么说来，你给自己手底下一家公司的估值就达到了五亿。你让我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这样吧，你的提议我会认真考虑的。” “呃……”吴文广的回应倒是令得齐远颇为错愕，本以为自己胡邹乱侃能把老人家入股的想法给打消了，没想到，这个自己都觉得离谱的价格反而引起了他的兴趣。 甩了甩脑袋，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事情，反正到时候他老人家如果真的有意入股，按着这个价格，他肯定也吃不了亏，这个自信齐远还是有的。 谈妥了贷款的事情之后，齐远这次来锡山市的目的就算是已经达到了，接下来，久别重逢的祖孙俩开始家长里短地唠嗑，说的大多是吴欣兰小时候的一些事情。 时间就在两人的聊天之中不知不觉地溜走了，临近傍晚的时候，吴山敲门而入，“老板，晚饭已经准备好了，您看，是不是……” 吴文广闻言看向齐远，“既然已经到家了，就在这里吃个晚饭吧，晚上也别出去了，就在家里住吧！” “好的！”齐远也不推辞，就像在自己家里一般，自然而然，笑呵呵地说道。 临走时，齐远心念一动，突然向吴文广丢去一个【心灵启示】技能，想要看看对方的商业信息。 提示：商业信息获取失败！ 一行提示信息出现在齐远的脑海之中，令得齐远微微一怔。 自从得到【心灵启示】这个技能之后，这还是第一次获取他人的商业信息失败。 不过这也没有让齐远太过震惊，以【心灵启示】现在的等级，加上自己聊胜于无的成就，想要窥视商业大咖的信息，失败也是理所当然的。 根据【心灵启示】技能的描述，自己窥探吴文广的商业信息，虽然有很大可能会失败，但是也有一点成功的几率，所以齐远毫不犹豫地把剩余两次技能都施展了出去。 提示：商业信息获取失败！ 提示：商业信息获取失败！ 两道提示音接连出现在齐远的脑海之中，令得齐远心中不由浮起一丝苦笑。 看来自己还真是有些不自量力。 既然获取不了外公他老人家的信息，齐远索性不去多想，反正等【心灵启示】技能等级提升上来了，自己的商业成就也能看得过去时，技能施展的成功率肯定会提升不少的，自己早晚都会探知到老人家的商业信息，也就不急于这一时半会了。 第67章 晚饭 晚餐的时候，之前碰到的那位保时捷富二代吴建才如同耗子一般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 看到自己的爷爷吴文广和声和气、慈眉善目地邀请齐远坐下来，吴建才吃惊的同时暗暗松了口气。 有外人在，爷爷他老人家总不会立刻落下脸吧？ 就在他偷偷摸摸、畏畏缩缩准备坐下的时候，一条威严、冷漠的声音蓦地响起。 “兔崽子，我让你坐了吗？” 听到吴文广那明显带着苛责的声音，吴建才的一张脸都快扭成麻花了。 “爷爷～！” 吴建才三十来岁的人拖着尾音，对着吴文广发嗲撒娇，估计就想免于苛责，听得齐远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吴文广闻言，痛苦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你个瓜怂，你个脓包，你个没出息的东西！” 听了吴文广的咆哮，吴建才的屁股停在了半空中，尴尬、难堪，不知所措，坐下也不是，站起也不是，一张脸都快挤出苦瓜汁了。 为难之际，想到了初次见面的小表弟，想到他好歹是客人，给自己说上几句好话，兴许可以渡过这一劫，于是眼睛扑闪扑闪地看向齐远。 吴文广显然是发现了这货的小动作，明知故问地编排，“怎么，得了眼角神经抽动症？” 齐远满脑门都是黑线。 这货的智商堪忧啊。 真不想承认是自己的表哥，怎么办？ 你这眼神暗示也太明显了，眼角跳的，带着整个半张脸都抽动了起来。 只要不是个瞎子，都能看得出来。 外公他老人家也是挺幽默的啊，讽刺起自己的孙子，真是半点情面都不留。 还“眼角神经抽动症”？ 有这种症状吗？ “说说吧，这次又是犯了什么事儿？” 吴文广淡淡地问了声，不过，他问的人并不是吴建才，而是站在旁边的吴山。 兴许是知道，从吴建才嘴里得不到事情的真相。 吴文广的话音落下，吴建才立刻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眼神，央求地看向吴山，似乎是在乞求对方嘴下留情。 “昨天下午，阿才在东环路飙车，与别车发生刮擦，造成一拉货的小卡车撞上路边的隔离带，司机受了轻伤，目前人已经住进第一人民医院。” 听到吴山提起此事，吴建才立刻就不服气了，本来半坐着的姿势也腾地一下直了起来，“这可不是我的责任，是那个二缺司机，他压根就不会开车，哪有人在高架桥上还开五十码不到的车速……” 吴建才的声音还没有完全落下，旁边的吴山就跟着补充了一句，“交警判定，阿才后车追尾，负全责！” 吴山的这一句话，立刻让吴建才变成了一只泄气的皮球。 他知道，再怎么狡辩都是无用功了。 吴文广怒不可遏，恨铁不成钢，“你这小兔崽子，都快三十的人了，整天游手好闲，没个正行，就知道和那群狐朋狗友瞎闹腾，真是丢人现眼。” “你这榆木脑袋，什么时候可以开窍，也怪你爸妈，从小就宠着，也没怎么管你……” 说着，还突地瞥向齐远。 齐远浑身一哆嗦，一种不好的，要背锅的感觉油然而生。 果然，吴文广的下一句话成功为齐远吸引了一波仇恨。 “看看你齐远表弟，学校刚刚毕业，就出来自主创业了。” 吴建才听到这话，忍不住嘟囔了起来，“创业谁不会，我不也出来自主创业过……” 他的嘟囔又一次被吴文广听到了，顿时又惹来了一阵冷嘲热讽，“事不过三，你整整失败了六次，一只手都数不过来，还好意思说。” 闻言，吴建才的脸立刻变成了猪肝色。 齐远可不想被吸引仇恨，立刻撇清说道：“那个，我也是刚刚创业，八字还没一撇，离成功还远得很。” “就你这谦虚的态度，足够他学习了。”吴文广说道。 齐远差点忍不住翻白眼。 外公啊，您老人家是铁了心要拿我树立标杆，刺激您这不成器的孙子，态度这事都能扯出来，还是您老厉害。 “吴山，通知下去，从明天开始，断了这小子的所有经济来源，并且把他那几台车子都给我封了，省得他出去嘚瑟，害人害己。” 吴文广的命令说出口，吴建才的脸已经从猪肝变成了水泥灰。 想到被断了经济来源，车子也被封了，自己岂不是一下子从豪门少爷变成了普通上班族，以后还怎么飙车、怎么把妹、怎么泡吧…… 要是生活失去了这些色彩，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呀？ “吃饭吧！” 对吴建才下达审判通知之后，吴文广脸色又变得和善起来，连忙招呼齐远吃饭。 那个热情，和刚刚的冷若冰霜简直是判若两人。 看得吴建才眼睛都快直了。 一个是外孙，一个是孙子，就差了一个字，待遇差别咋就这么大呢？ 吴建才发现，自己的心态有点失衡了。 “还傻愣着干什么？” 招呼齐远吃饭之后，看着仍旧傻傻站在原地的吴建才，吴文广就气不打一出来。 吴建才立刻回神，快速坐了下来，低着头，扒拉着米饭，吃的是食不知味。 老人家那个热情呀，一会儿招呼齐远吃肉，一会儿给齐远夹鱼，搞的齐远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一顿饭，在几人心思各异之中总算是“和和气气”地吃完了。 晚饭之后，吴建才垂头丧气地离开了六号园林。 至于齐远则是被吴文广留了下来，准备让他在这里过夜。 这里是吴文广的住处，平时就他和助手吴山以及几个佣人住在这里，后辈们就是偶偶过来探望，并没有住在一起。 本来这一晚，齐远以为，老人家会找自己促膝长谈，可是，不到八点“长谈”就结束了。 搞的齐远在床上玩了好一会儿手机才睡着了。 第二天，早餐过后，齐远和吴文广就告了别，就准备前往锡山商业银行办理贷款的手续。 锡山商业银行和吴氏集团属于整个吴氏唯二的核心产业，现在是齐远的大舅吴学勇在管理。 第68章 危矣 “就是这了。” 抬头看了看眼前的高楼。 约莫二十来层。 一楼就是锡山商业银行的总行，目测占地足足有上千平米。 看着气势不凡的银行大门…… 门口还有两头石麒麟，真的是挺唬人的。 齐远上前，摸了摸石麒麟。 感觉麻麻赖赖、疙疙瘩瘩，一点都不圆润。 想了想，还是算了，就先饶过它，不盘了。 叹了口气，随后转到大厦背面。 那里才是大厦的入口。 齐远摇了摇头。 老吴家这帮人也忒不会过生意，要大厦入口直接修在正前方，该多好，甭管人愿不愿意，但凡这栋楼，上下班都得打银行过，想想那人气，人家银行冷冷清清，自家银行只要到点，就跟菜市场似的，那生意能差到哪里去？ “看啥呢？” 就在齐远愣神之际，一道熟悉的身影从他背后响起。 齐远登时就转身。 随即看到，背后之人不正是昨天被老爷子批得体无完肤的建才表哥。 “是建才表哥啊！” 齐远赶忙笑脸相迎。 “阿远表弟啊。” 吴建才亦是笑语盈盈，似乎没有受到多大的打击。 齐远登时傻眼了。 而后佩服不已。 就这豁达的心态，自愧不如啊，昨天挨了那么大一顿臭骂，今天还能跟个没事人一样。 齐远感觉，此子必成大器！ “建才表哥，你昨天那个……没事了吧？” 为表关心，齐远还是随口提了一句。 不料，建才表哥非但没有落下脸色，反而笑呵呵地拍了拍齐远的肩膀，“没事儿，我都习惯了，每次犯了事儿，外公就用这套交通工具＋经济双制裁，不过，他也知道，世界的主流是自由贸易，所以，他也不会制裁多久，只要我安分那么几个月，他老人家自然就会把制裁撤销，到时候，我又能出去潇洒了，到时候，哥哥请你到锡山市里各种好吃好玩的地方好好耍一耍。” 听了这话，齐远感觉，自己瞬间又凌乱了。 建才表哥这是有大才啊！ 能把老爷子的惩罚比喻成经济制裁，还知道自由贸易的大趋势，绝对是个人才。 只是这吴氏的庙估计有点小了，装不下这尊大才。 “那我就提前谢谢表哥了。” 齐远满头黑线，说罢就要走进去。 不过，却被吴建才拉住了。 “阿远表弟，表哥晚上请你吃饭。” 吴建才的话令齐远对这位便宜表哥的好感增加了几分。 这位便宜表哥虽然脑回路清奇，但是为人处世的一些道理还是很通透的。 因为以后免不了要和吴氏的人打交道。 总不能一直这么僵持下去，所以，齐远也很上道地应承了下来。 “吃饭倒是没有问题，不过，下午我还有事，要赶回魔都，要不，就中午吧，我请表哥你吃饭？” 齐远本就带着征询的语气问过去的，谁曾料，对方竟然直接答应了下来。 “好啊，既然是表弟请客，那我不和你客气了！” 齐远闻言，登时就傻眼了，石化了。 我就是客气客气而已，你居然还能信以为真。 当然，齐远并不是在意这一顿两顿饭的事情，自然也不会去介意这么一点钱。 关键就不是钱的问题。 哪有别人第一次到自己地盘里来，就让别人请客的道理。 算了，刚刚夸他的人情通透算是白夸了，这哪是通透，简直就是个缺！ 在心里无语地摇了摇头。 老爷子要是见到这一幕，估计得被气病了。 兴许是多少知道有点不地道，吴建才又赶忙补充了一句，“本来应该我请的，这不，刚刚遭了经济制裁，口袋里空空的，下回你来的时候，我绝对请你，整个锡山最好的馆子。” 看着吴建才那副哥们义气的表情，齐远不禁失笑。 “好的，下回再说。” 随便应付了一句，齐远直接走入其中。 吴建才紧随其后，“我知道有个地方，火锅很不错，中午我带你去。” “嗯。” 随便吱了一声，算是回应了，齐远直接走到电梯间门口。 刚要按键，发现不知道去哪一层，于是转头问向吴建才，“你爸爸，我大舅，在哪一层？” “我带你去。”吴建才说完直接按下了二十二层的按键。 步入电梯，兴许是觉得无聊，吴建才蓦地挑起一个话题，“刚刚你在底下发什么呆呢？” 齐远心不在焉回复道：“我感觉，这楼的入口应该开在正前方。” 话音落下，却是没有想到，吴建才突然激动地握住齐远的双手，“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我也这么觉得，要是入口放在正前方，那人气绝对是杠杠的……” 齐远闻言，再次呆若木鸡。 自己就是随口这么一胡诌，这家伙还能信以为真，幸好不是他在管理公司，否则，甭管多么丰厚的家产都得给败光了。 行进间，两人已经来到了二十二层。 因为此时已经是上午九点半了，办公室里充斥了各种各样的公司职员。 不过，许是吴建才这家伙平时上班就没怎么准点过，所以，办公室里的职员多是见怪不怪了。 就连带着齐远这个外人来，也没引起什么注意力。 现在是早上九点半，正是一天之中最好的时辰，一个个员工也才刚刚上班半个小时左右，按理说应该是最为精神抖擞的时候。 不过，齐远看到的情况却是恰恰相反。 职员们一个个的，大多是蔫不拉几，好似加了三天夜班似的。 就是有几个精神头不错的，也不是在工作，而是在家长里短地讨论一些和自己工作无关的事情。 这就是一些办公室老油子，混日子的，当一个公司大部分员工都是这种情况之时，这公司估计危矣。 关键是那些个主管、经理，甚至是一个个小办公室里的总监、副总见着了这副情形，居然没人出来说几句，齐远忍不住在心里摇了摇头。 反正和自己无关，而且贸然开口提醒也不好，自己这身份说点话也尴尬，指不定还会落了口舌，想了想，齐远也便不再多言了。 第69章 邱秘书 错身而过之时，齐远觉得，兴许是偶然情况，又或是有什么特殊原因，一家公司能做大做强，到达如今这种规模，怎么可能都是一些人浮于事的员工在撑着，即使不说朝气蓬勃、砥砺奋进，也该有个秩序井然的状态吧？ 想到这里，齐远没有犹豫，为了印证自己心中的猜测，直接施展出了【心灵启示】技能。 ‘就你了！’ 目光逡巡间，齐远发现，在对面不远处的一间玻璃门小办公室内，端端正正、有板有眼地坐着一位四十来岁，梳着油光铮亮大背头，打扮得人模狗样的中年男子。 看他有着自己的单独办公室，又是一副精英人士的打扮，估计在公司里的职位应该不低，齐远于是决定，就拿他来测试。 没有半分踟蹰，齐远直接将已经准备好的【心灵启示】技能丢到了这位油腻大背头的身上。 【基础属性】 姓名：许如龙；年龄：42；角色：高层管理；身体素质：f–；智商:f；情商：d；逆商：f…… 【商业属性】 战略眼光：e–；创新思维：f；商机发觉能力：f＋；抗压能力：e；领导能力：d；决策能力：f；分析能力：f；交际能力：d＋；组织能力：e；执行能力：e–…… 【职业属性】 职业态度：f；职业能力：e＋；职业忠诚度：f＋ 人才整体评价：e。 推荐职业1：公关部主管。 推荐职业2：销售部主管。 推荐薪资：年薪10万。 看了这位“许如龙”的商业属性之后，齐远虽然吃惊，但在心里，并没有立刻做出判断。 根据技能给出的信息，这人最多就是个主管之才，虽然看年纪不像，看做派不像，看给予的办公资源也不像，不过，有句话叫“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兴许人家只是看起来像个高管，其实就是个中基层管理人员呢！ 带着这样的疑惑，齐远试探性地开口说道：“果然是不同凡响，看着就是人才济济，特别是那位，一看就是个精英人才。” 说话间，齐远伸手指了指许如龙所在的那个办公室。 “你说他呀，算不得什么精英人才，在我们公司一抓一大把。” 齐远闻言，暗暗松了口气，幸好自己内心贸贸然给出判定，否则就出糗了。 虽然他不会说出来，只是心里尴尬而已，但那也是令自己难堪的事情。 只是没等齐远把这口气松懈到底，吴建才接下来说出的话却是让他大跌眼镜。 “别看给他配着专门的办公室，其实只是一个小小的部门总监而已！” 看着吴建才说话时那副自得意满的表情，齐远登时就石化了。 只是一个小小的部门总监而已？！ 齐远忍不住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怀疑是听错了。 这丫的，就是个主管的能力，愣是给你们用成了部门总监，这种部门总监如果来个十个八个，这公司估计也就玩完了。 正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部门领导都是这副德性，底下的职员难怪都是得过且过的样子。 缓缓呼了口气，将这些和自己没关的事情扯出大脑，齐远违心地笑了笑，算是敷衍了过去，而后跟着吴建才的步伐，向着正南面的一间宽阔、敞亮的大办公室走去。 齐远估计，这间办公室应该就是自己大舅吴学勇的办公室了，毕竟是最豪华、最气派的一间办公室，按着华国人的传统习俗，就是此间的boss所在地。 大大咧咧地领着齐远走进了这间豪华办公室之中，吴建才举目扫视，不过却是发现，里面竟然空无一人。 “老爸难道又去出差了？”发现办公室没有人之后，吴建才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嘀咕间，吴建才立刻从裤袋之中取出一支手机就准备拨出去一个号码，齐远猜测，大概就是吴学勇的手机号码。 不过在号码还没有拨出去的时候，一条靓丽的身影急急地踱了进来，吸引了齐远和吴建才的注意力。 靓丽身影是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穿着一身职业套裙，一副精明干练的模样。 看到靓丽女子出现，吴建才自然而然地放下手机，开口询问道：“邱秘书，我爸他去哪里了？” 被唤作“邱秘书”的靓丽女子闻言，明媚的俏脸上浮起一抹嫣然的笑意，回答道：“吴总有事，去姑苏市出差了。” 回答了吴建才的问题之后，邱秘书立刻转头，继续用职业式的微笑看向齐远，“您好，请问您是不是齐远齐先生？” 齐远微笑点头以作回应。 得到齐远肯定的回复之后，邱秘书继续说道：“齐先生，关于您的贷款事情，我们吴总已经交代过了，您直接去一楼找我们总行的姜行长就可以了。” “谢谢！”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齐远也没有觉得遗憾，直接道了声谢。 “不客气。”邱秘书大方地回应了三个字，而后施施然走出了办公室。 直到邱秘书走后，吴建才仍旧傻愣愣地看着美人离开的方向。 齐远见此，不禁莞尔一笑，既不耽搁，也不废话，径直朝着外面走去。 “阿远表弟，你等等，我跟你一起去！”没走几步，落在后头的吴建才就匆匆地赶了上来。 再次走到刚刚路过的那个大办公室，看到邱秘书也在其中，似乎是在吩咐一个年轻女职员办一件什么事情。 此时此刻，齐远明显可以感觉到，大办公室内氛围已经有了明显的改变，所有员工尽皆忙忙碌碌各自干各自的事情，好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就连那个油头总监许如龙都是一副假模假样干活的样子。 见到这副画面，齐远的嘴角扯出一抹弧度，对着身旁的吴建才悄声说道：“你们公司这位‘邱秘书’看来深得你爸爸重用吧？” “你怎么知道？”吴建才闻言颇为讶异，顶着不解的目光问向齐远。 齐远也没有多做解释，直接给他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而后直接走出了办公室。 第70章 项知州 就在齐远领头，吴建才屁颠屁颠跟在后面，两人收回目光即将走出那间大办公室的时候，邱秘书却是蓦地停下了与女职员的交谈，径直看向吴建才，用声音阻止了他的去路。 邱秘书踩着高跟鞋踏踏踏地走到吴建才跟前，齐远惊讶地发现，后者竟然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似乎是害怕前者想要避开，这副情形看得齐远颇感好奇和疑惑。 就在齐远好奇的目光中，邱秘书声音不咸不淡地对着吴建才说道：“小吴总，麻烦您等等，吴总有事情交代于您，我需要向您说明一下，可能会耽搁您一点时间。” 这话从表面上听虽然含着敬意，不过齐远分明可以感觉得到那股例行公事一样的语气和态度，仿佛在他面前的这位不是豪门少爷，不是老板的儿子，不是企业很大可能的未来继承人，而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寻常员工而已，她是在用平等的语气，甚至是吩咐的语气和吴建才对话。 齐远从来没有领略过这种职场女精英的行事风格，不过前世今生加在一起，他也看过不少大女主的类似“女总裁与男秘书”、“我的野蛮上司”之类的电视剧，算是见过猪跑的人，所以当下就可以判断出，眼前这位“邱秘书”绝对是个职场上的高段位选手，至少可以秒十个八个吴建才这种渣渣。 吴建才闻言知道自己这会儿肯定是无法躲避过去，眉头立刻皱成了一个“川”字，语气颇为厌烦，声音有些不悦地说道：“有什么事情？” 邱秘书毫不在意仿佛感觉不到吴建才转冷的态度，淡淡的莞尔一笑，随即转头看向齐远，就这么毫不掩饰赤果果地暗示：接下来她要说的话不方便为外人道。 齐远也不傻，更不是那种不识趣之人，自然不会继续呆在原地，只见他轻咳一声，而后露出一副符合社会期许的微笑，轻声说道：“建才表哥，你先忙，我先去底下银行办理贷款的事情，忙完了就在大厦门口等你。” 说完也不待吴建才做出反应，便是直接举步向着电梯口所在的位置走去。 吴建才落在背后，看了一眼齐远离去的背影，又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邱秘书，高声提醒道：“那你记得等我下来。” 齐远闻言径直向前没有回头，他挥了挥手应允了下来，示意自己会在底下等他。 没有多久齐远就来到了电梯门口，按下下行的按键之后他便开始悠哉悠哉地等待了起来，就在这时两道纠缠的身影，两条讨论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视线中，也窜入他的耳畔中。 一个西装革履职业白领打扮的年轻男子对着一个大腹便便同样是职业打扮的中年男子急声说道：“王总，您听我说，这份创业方案真的很优秀，现在投资，还是天使轮，不仅资金花费较少，而且有很大概率获得丰厚的回报。” 被叫作“王总”的大腹男子脸上露出极不耐烦的表情，对着白领年轻男子厉声呵斥道：“够了！项知州，你的方案我已经看过了，在我看来，根本没有任何投资价值，纯粹就是在浪费银行的钱。” 被唤作“项知州”的白领年轻男子闻言立刻出声道歉并且急急地解释说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这个项目真的很多前景，请您容许我再向您详细地阐述一遍。” 因为焦急，他的脸色都变得潮红起来，不过大腹男子也就是所谓的“王总”却是丝毫没有理会，甚至看都没看项知州手中拿着的文件，即使那份文件已经被递到了面前，也就是触手可及的位置。 将目光撇到另外方向，不去看项知州和那份文件，王总的声音变得比刚才更加冷冽，“不需要了，带着这个投资方案离开我的视线。如果你再提起这件事情，就给我收拾东西滚蛋。” 看到王总完全没有看文件的意思，径直夺步错身离开，项知州紧紧跟在背后用哀求的语气说道：“王总，求求您，再看一遍，只要一遍。” 电梯门口，看到这一幕的齐远微微有些震动，眼前这位名叫“项知州”的年轻职员还真是够执着的，不过这事始终是别人公司的内部事物，齐远也不好插手，只得装作没看见，恰在此时，电梯门开了，齐远也便没有犹豫，径直走了进去。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之后，看着卡中多出的一长串数字，齐远忍不住发出这样的感慨，“还真是朝中有人好办事，一个亿，没有任何抵押物，而且还是无息的，就这么轻飘飘地贷了出来。” 不过，随即他又觉得自己的感慨很好笑，很多余，不禁再次喃喃自语起来，“说来也对，反正又不是那位姜行长的钱，他不过是一个职业经理人，说难听点，只是一个打工者而已。” 就在他神清气爽地走出银行大门的时候，一条熟悉、落寞、孤寂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看到这条熟悉的身影，齐远颇为讶异，“这不是刚刚在办公室里极力推荐投资方案的那位年轻职员‘项知州’吗？还真头一条筋的倔牛，肯定是撞了南墙！” 看他抱着一只不大不小的纸箱子缓慢地从大厦侧边走了出来，步伐散乱，有些像行尸走肉，齐远不用猜测也知道，这货肯定是被炒鱿鱼了。 说来也不奇怪，对着自己的领导使用那般死缠烂打的招术，即使是用来推荐对公司有益的投资方案，也免不了逼供之嫌，除非是遇到从善如流、心胸豁达的领导，否则肯定会被记到小本本上。很显然，他没有遇到这样的领导！ 不知道为什么，除了落寞之外，齐远竟然还在这位名叫“项知州”的年轻职员身上看到了些许的愤慨、不甘和傲然。 是怎样的自信和执拗才能让这样一位年轻人显露出如此愤然的表情？思及此处齐远心念一动竟是起了爱才之心，而后不再犹豫，直接对着迎面走过来的项知州施展了一次【心灵启示】技能，口中还喃喃有词，“看看你的成色究竟如何？” 第71章 万网通 随着【心灵启示】技能被施放出来，眼前这位名叫“项知州”的锡山商业银行年轻职员的商业信息便暴露在了齐远的视野之中。 【基础属性】 姓名：项知州；年龄：31；角色：中层管理；身体素质：f；智商:d；情商：e；逆商：c＋…… 【商业属性】 战略眼光：b＋；创新思维：c–；商机发觉能力：c；抗压能力：c＋；领导能力：e＋；决策能力：e；分析能力：e–；交际能力：f＋；组织能力：e；执行能力：d＋…… 【职业属性】 职业态度：b；职业能力：c＋；职业忠诚度：b＋ 人才整体评价：b。 推荐职业1：投资部总监。 推荐职业2：投资部经理。 推荐薪资：年薪35万。 看到项知州的商业属性之后，齐远心中忍不住狂震，‘我靠，差点走眼了，居然是一位商业奇才，现在顶级人才都这么不值钱了吗，随便就能被自己在偶然间遇到一位，而且还是刚刚被别的公司给开除的！’ 想到这里，齐远就忍不住要为那位大腹便便的王总，为锡山商业银行的高层点个赞，还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才让自己拾到了这样一枚遗珠。 这样一位人才，看完商业属性之后，齐远发现，对方虽然在综合能力上不如李玉茹那么全面，但是在专业能力上绝对是出类拔萃，担任一个投资部门，或者一个小型投资公司的负责人肯定是绰绰有余的。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的名字应该叫项知州。”迎上项知州漠然的眼神、凌乱的步伐，齐远举步走了过去，横在了对方的去路上，而后缓缓开口。 齐远说着，嘴角含着淡淡的微笑，脸上浮现起自信从容的表情。 “你有什么事情？”项知州听到齐远突然搭讪的话语，原本耷拉着的眉头微微地抬了起来，有气没力地回应道。 没有在意项知州颓丧的话语和突然问出的问题，齐远仍旧保持着自信的微笑，淡淡地说道：“可以给我看看你的投资方案吗？” 项知州闻言，眼眸之中蓦地折射出一缕讶异之色，似乎是不太明白齐远此举的动机。 齐远甚至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几分戒备之色。 对此，齐远也不觉得意外。一个陌生人，突然找上门，主动要求投资，即使是自己，也会生出疑惑之心的。 震惊和疑惑一起涌上项知州的心头。他不明白，齐远是怎么知道他手中的投资方案的。微微一思量，他就在豁然间清楚了。 眼前年轻人熟悉的面容让他立刻就辨认出，这人刚刚他见过，好像是和老板的儿子吴建才待在一起。 看起来，对方的身份应该不简单，应该也是个富二代。 思及此处，项知州虽然还是不抱多大希望，但他还是没有犹豫地从纸箱子中抽出了一份文件，并且郑重地递到了齐远的面前。 项知州觉得，眼前这个年轻富二代投资自己手中这个项目的可能性并不高。兴许，对方连这份投资计划书的价值在哪里都看不到。 不过，这是项知州现在唯一的希望所在，所以即使几率极低，他也不得不竭力争取。 故意装作认真观看，其实就是大致地浏览了一遍，毕竟齐远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只是想通过这个投资方案招揽项知州这个人才，对于方案本身，他并不看中。 虽然只是大致地浏览了一遍，但是齐远还是敏锐地发觉到了这份投资方案的潜在价值，这让他微微有些诧异。 还真是意外收获，买一送一的生意，划算！ 因为这个方案是关于时下最流行的互联网板块的投资，是几个写软件的大学生自主研发的一款app。 app名叫万网通，是一个破解wifi秘钥的手机软件，类似前世的wifi万能钥匙。 对于这个万网通，齐远并不了解，但是同类的wifi万能钥匙他还是知道一些的。 齐远知道，像这类手机app，特点就是超强的用户吸引力。 加之，在这个世界，目前还没有出现类似的手机软件。至少，齐远还没有听说过。 这类手机软件，功能性极强！自然，局限性也很大！ 齐远清楚，这类app虽然用户积累快，容易在短时间内崛起。但是，同样的，这类手机软件的盈利能力和盈利模式却很有限，很单一。 这也是前世wifi万能钥匙遇到的困境！ 虽然坐拥大量的用户，但是，用户粘度不高，而且会给客户留下比较明显的固有印象。 功能单一，也是这类手机软件的价值在突飞猛进一段时间之后就陷入了瓶颈之中的原因所在。 本来，齐远准备投资这个项目，只是为了拉拢项知州。 此刻，却是没有想到，居然意外得到了这么一个不错的发财机会。 “你这个项目很不错，我很看好，我有投资的意向。”合上项知州递过来的文件，齐远微笑地对着前者说道。 “您准备投资这个项目？！”听到齐远说出的话，项知州突然一愣，待得反应过来之后，立刻激动了起来，声音都因此变得有些亢奋，末了，方才发现，自己居然还不知道对方的姓名，于是语气歉然地问道：“那个，真是不好意思，还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齐远，齐省的齐，远近的远！”齐远声音淡然地说道。 “齐总，您真的看好这个项目？”项知州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齐远刚刚说的话。 “自然是看好！”齐远没有否认。 他看了投资方案。 三十万就可以获得这个项目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后续融资还有优先权。 这么优秀的投资项目，齐远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请问您是哪个投资公司或者投行的……”项知州询问向齐远。 显然，他是想要打听齐远的职位。 齐远虽然答应了投资，但是，资金没有到账，一切变故皆有可能。 万一对方就是在开玩笑，就是在涮自己而已，那不就尴尬了。 毕竟，他也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性。 这社会，什么人都有！特别是富二代，捉弄人的花样可不少！ “我做实业的，有一家服装公司和一家餐饮公司！”齐远没有隐瞒，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情况。 “那您……”项知州闻言，登时就疑惑不解了。 显然，他是不明白的，齐远，一个做实业的企业家，为什么会突然跨领域到投资行业里来。 “我准备成立一家投资公司，初始资金，我会注入一千万，现在就缺一个负责人，如果你加入的话，万网通就会是我们公司的第一个投资项目。”齐远笑眯眯地解释道。 听了齐远的解释，项知州陷入了沉默之中。 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齐远可以看出，对方已然动心。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刚刚你应该是和我们银行的小吴总在一起吧？”项知州说出了自己心中的顾虑。 “是啊！”齐远灿烂的笑容就没有停止过，仍旧如同初晨的阳光一般，“那又如何？” 项知州被齐远理所当然加毫不在意的话语说的一愣一愣。 是啊！那又如何！ 对方准备投资的毕竟只是锡山商业银行已经遗弃的投资项目！ 更何况，自己也已经被炒了鱿鱼，已经不再是锡山商业银行的员工了。 又有什么顾忌的呢？ “况且，你不觉得，把这个项目做出来，获得超乎寻常的回报，不正是打脸锡山商业银行最好的方式？”齐远循循善诱，仿如骗小红帽开门的大灰狼一般。 “您和小吴总应该是好朋友吧？” 项知州明显已经动心了，只是职业道德让他觉得，有些对不住老东家。 “吴建才是我表哥，但是，亲戚是亲戚，朋友归朋友，生意和这些没有关系！我这人就是这样，一码归一码！”说完，齐远的眼眸之中放射出一缕精芒，表情明显比刚才严肃了几分。 第72章 你开心就好 “如果感兴趣的话，妥善把锡山这边的事情收尾，然后去魔都联系我。” 感觉火候差不多了，对方已经完全心动了，齐远方才递出一张名片。鱼儿已经上钩了，齐远相信，自己只要回魔都坐等人才上门就可以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基本不可能再出现什么变故。对于这点，齐远还是挺有自信的。说完，齐远迈步朝着侧边走去。在那里，已经拐出了一条熟悉的身影。正是吴建才。 项知州侧头，看着齐远离去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名片。此刻，名片上面的名字和联系方式似乎显得格外耀眼。再次看了眼锡山商业银行高耸的大厦和气派的门楣，项知州把手中攥着的名片紧了紧。他的眼眸之中折射出一抹坚毅的暗芒，而后快步离开了现场。 碰面之后，看到齐远刚才似乎在和那抹熟悉的背影说话，吴建才有些好奇，“怎么，你认识项知州那小子？” 齐远不置可否，“呵呵，你一个大银行的小开，怎么也知道一个小员工的名字？” “这小子，胆气不错，有一次临近下班的时候，居然突地冲出来，拦住我的去路，拉着我推荐什么投资方案……” 说起项知州，吴建才的脸上还浮现起了一抹欣赏之色。 “他这是……？” 看到项知州抱着纸箱子，步子急急地离开，吴建才颇为不解。 “很明显，他被你们银行给炒鱿鱼了！” 齐远的脸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居然被开除了，我得回去问问，那小子还是挺对我胃口的。”吴建才皱起眉头，语气有些不满地自言自语道。 “你省省，先别回去问了。”齐远失笑，而后声音淡然地说道。 吴建才闻言，向齐远投来一抹疑惑的目光。 “项知州，那小子以后就是我公司的人了。”齐远没有隐瞒，大大方方地说出了自己的挖角行为。 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毕竟，对方已经离开了锡山商业银行，说起来，和吴建才已经没有了关系。 “我靠，阿远表弟，你这可是有点不厚道啊！怎么还能挖自家人的墙角！” 齐远可以看出，吴建才虽然说的夸张，但是，骨子里其实并不怎么在意。其实，这也正常，对方毕竟只是一个基层小员工而已。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项知州应该是刚刚被你们银行开除的吧？” 说完，齐远表情戏谑地看向吴建才，看得后者一时语塞。 “算了，算了，这小子以后就归你了！这公司真的是越来越没趣了。” 齐远闻言不禁莞尔，感情对方只是觉得项知州有趣而已。这样子，就像被人拿走了心爱玩具的小孩而已。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齐远忍不住在心里苦笑。 “走吧，去吃饭吧！既然你占了便宜，中午这顿本就该你请客。” 说罢，吴建才便举目扫视向四周的停车位。没几眼，就看到了停在不远处的帕萨特。这台帕萨特，昨天在六号院子门口，还是给他留下了较为深刻的印象。 上车之后，看着简陋而且老气横秋的汽车内饰，吴建才还唠唠叨叨的，吐槽了好几句。并且承诺，等他恢复了经济自主权之后，一定要送齐远一台不错的车子。 …… 约莫四十多分钟之后，在吴建才的指引下，车子开到了一条老街里面。 老街两边全部都是老房子，看得出来，大部分都是特地修缮过的，看起来还是挺古色古香的。 停下车子之后，吴建才领着齐远来到了一栋老房子前面。指着老房子门头上面的招牌，吴建才笑嘻嘻地说道：“就是这里了。” 看着老房子门头上面的招牌，齐远登时就傻眼了。转头看了吴建才一眼，齐远指了指用木头雕刻的古朴招牌，颇为费解地说道：“老龙王火锅？” 看到吴建才似乎没有领会到自己眼神之中的讶异，齐远干脆直接挑明了心中的疑惑，重复地问道：“我们吃火锅？” 吴建才眨巴眨巴他那贱兮兮的小眼睛，满含着期许，点了点头，回应道：“嗯！” “就这个天气！” 齐远边说边指了指头顶的大太阳。六月中旬的天气，配合这样的大晴天，绝对可以让人提前体会到仲夏的酷暑。 “就这个天气吃，配着冰镇啤酒，那个爽啊！” 吴建才闻言却是完全的不以为意，甚至还露出了满脸憧憬的表情。 即使不感冒，也不好当面拂了吴建才的兴致，齐远只能无奈地苦笑道：“这就是锡山特色？” “你别不屑一顾，就这地，火锅味道一绝，配上他们家特制的蘸料，保准你吃的舌头都想吞下去。” 看到齐远兴趣缺缺，吴建才赶忙开口解释，“也就是我提前预约了，而且还是老客户，否则都不一定能够占到位子。” 跟着吴建才走进这家老龙王火锅店，齐远一边走一边不置可否地说道：“呵呵，你开心就好。” 中年阿姨服务员带着两人来到一个小型包间，招呼同伴上了两个零食盘，一个油炸花生米，一个炒豆子，而后便在吴建才吩咐一声“老规矩”之后离开了包间。 大约过了接近一个小时，齐远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要不是吴建才还在耐着性子等待，他都要甩脸走人了，就在这个时候，锅底和蘸料终于上来了。 齐远瞄了一眼，发现只是一个普通的鸳鸯锅而已，他又扫视了一下周遭环境，甚至出声询问吴建才，方才得知，这里的火锅蘸料居然不是自主配制的，都是店家提前配好的，十块钱一小碟，就这个就餐环境，这个服务，这个收费标准，齐远顿时迷糊了，来这吃饭到底图个啥？ 索性既然来了，齐远也便耐着性子，舀了点汤底尝了尝味道，呃，果然和自己料想的一模一样，没有一点惊喜，也就是个味道还过得去的火锅汤底而已，若是放在前世，这种水平的火锅店，光是知名的全国连锁品牌，没有十家也有七八家。 无奈地撇了撇嘴，齐远只能一边涮着羊肉卷一边兴趣寥寥地吃着，所幸羊肉还是挺新鲜的。 招呼齐远不要客气之后，吴建才开了瓶啤酒，笑呵呵地举杯说道：“阿远表弟，来，咱们整一个！” 说话间，又开了一瓶啤酒递到了齐远的面前。齐远没有接过那瓶递来的啤酒，自顾自开了一瓶橙汁，说道：“我喝饮料，下午还得开车回魔都，不能喝酒。” 吴建才猛地往自己口中灌了一大口啤酒，而后摇着脑袋语气颇为遗憾地说道：“哎，真扫兴！” 齐远讪讪一笑，随便找个理由应付道：“那个，下回吧！无论在锡山还是魔都，陪你喝个痛快！” 第73章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咕咕咕……看着吴建才三下五除二地昂着脖子不到半分钟干掉了一瓶550ml的冰啤酒，齐远有些错愕，看这家伙的样子，似乎并不是来喝酒吃饭的，倒是更像特地来买醉的。 嗫嚅了下嘴巴，本来想要开口劝慰的几句，不过在回头想想之后，齐远又咽下了到嘴边即将说出的话。 人与人之间的相交，最忌讳的就是交浅言深。虽然眼前之人和自己是表兄弟的关系，但是两人毕竟只是昨天方才第一次见面，方才认识，关系真的算不上熟稔，有些话此时说出来并不方便。 又过了五分钟，当然也仅仅只是过了五分钟而已。在这五分钟里，吴建才又闷头闷脑的一个人干掉了三瓶冰啤酒。齐远见到这幅画面，表情蓦地一愣。到了这个时候，齐远已经完全明白，眼前这个家伙根本就是特地来买醉的。 看着眼前这个没有完全长大的大男孩在不停地往自己的喉咙之中灌着啤酒，齐远知道，如果放任对方继续喝这么下去，有很大的可能会出事情。齐远可不想在一两个小时之后开车载着一个醉鬼回去，正因为如此，他不得不出声提醒一句，“你下午还要上班的吧，这么喝下去，没问题吧？” 听了齐远提醒的话，吴建才的眉头微微抬起。就在这一瞬间，齐远发现，对方的眼神竟是无比惺忪，仿佛没有睡醒一般。好似没有看到齐远疑惑不解的目光，吴建才轻轻地摆了摆手，声音颇为讽刺地说道：“虽然我是公司的事业部总经理，但是并没有任何实权。我担任公司的总经理职务，更像是被束之高阁。我在公司里面只是个吉祥物而已，可有可无的存在。” 说到这里，吴建才神情颇为落寞地叹了口气，而后继续语气幽怨地说道：“所以别说是撂个半天时间，我就是一整天不来上班，也没有人会过问，会在意。” 齐远闻言抿了一口橙汁，全盘接收了吴建才倒过来的苦水，做好了成为一名倾听者，一名倾诉对象的准备。听了吴建才的这一顿牢骚之后，齐远忍不住轻微地摇了摇头，继而小声地自言自语了一句，“你倒是光棍。” 齐远虽然说的小声，不过因为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一尺之遥，所以还是被吴建才给听见了。这令齐远觉得有一点尴尬，不过这一丝尴尬也仅在他的心中存在了两秒钟不到的时间，很快就被他抛诸到了脑后，因为这毕竟只是很小的一件事情，而且齐远说的还是实情，并没有捏造半分事实。 丝毫没有在意齐远的那一句吐槽，吴建才心情烦闷，只见他再次往自己的喉咙之中猛灌了一口冰啤酒，语气愤愤地说道：“你以为我愿意啊，其实在这个公司里，我特么干的也是憋屈得要死。” 齐远闻言捏了捏鼻子，在思索了片刻之后开口问道：“那你为什么不离开公司，自己出来单干？” 听了齐远提出来的问题，吴建才的眸光蓦地明亮起来，不过很快又暗淡了下去，神情颇为沮丧地说道：“算了，我又不是没有出来尝试过，只是干一次垮一次，这样下去，就是有再多的钱也经受不住我折腾，可能我这辈子就没有自主创业的命吧？” 齐远闻言淡然一笑，而后轻声说道：“命数这种东西向来最不靠谱，创业这种事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子，你之所以屡试屡败是因为没有找到适合自己的方式方法。” 齐远的话音刚一落下，吴建才就迫不及待地开口追问道：“那你快说说，什么样的路子才适合我？” 没有急着回答吴建才的追问，齐远反声回问向前者，“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无语地瞥了齐远一眼，吴建才没好气地说道：“你觉得，都这个时候了，我还有心思听你编故事吗？” 虽然接触的时间还不到一天，但是吴建才已经不拿自己当外人了，掏心挖肺的话一茬接着一茬，对于这种没有什么心计和城府的人齐远还是比较乐意交心的。 “真话可能有点伤人？”虽然已经决定告诉吴建才了，不过齐远还是好意地提醒了一句。 吴建才颇有自知之明，并且开口打消齐远的顾虑，说道：“我知道，我这颗脑袋不怎么灵光，这么多年，明里暗里遭了不少的白眼，所以我早就不是什么玻璃心了，你尽管说，不管什么事情，我都能承受得住。” 齐远看着眼光灼灼满含期待的吴建才，声音诚挚地说道：“就目前的情况来说，当然也是基于我个人对你的了解，我觉得，如果你想要自主创业成功，必要的前提条件就是你自己不能参与到企业的日常经营管理之中去，毕竟你是什么管理水平自己心里也有数，所以适合你的自主创业方式唯有甩手掌柜式的战略投资公司，靠战略眼光和对未来的把握吃饭。” 此刻他是真心想要帮助自己这位便宜表哥，当然也有一点想要拉吴氏这面大旗扯扯虎皮的私心，毕竟在华东地区吴氏的名头还是挺好用的。 吴建才听到齐远说的创业方式居然是战略投资公司，积极性登时就少了一大截，只见他语气颇为无奈地说道：“你说的这种自主创业方式，其实我以前也考虑过，不过我哪里有什么投资眼光，什么战略思维！” 对于吴建才露出的失落表情，齐远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只见他自信从容地补充说道：“所以你需要一个这种类型的合作伙伴。” 吴建才苦恼地揉了揉自己的脑门，“可是我上哪里去寻找这样一个合作伙伴？”要知道，有如此投资眼光、战略思维的人，人家干嘛要带你玩，一个人吃独食难道不香吗？ 伸出一根食指，齐远指了指自己的鼻头，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细缝，语气颇为自然地说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吴建才瞬间意会过来，知道齐远指的就是他自己，登时便错愕不已，甚至还发出了不可置信的声音，“你？！” 第74章 继续赖 回去的路上，齐远开着车回想着吴建才面对自己提议合作时的纠结和诧异就忍不住想笑。 当然最后吴建才还是同意了他的提议，决定等恢复经济自主权之后就动身前往魔都和他商议合作的事情。 实际上吴建才根本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除了齐远他很难再找到更加合适的合作伙伴。 特别是当齐远摆出来一副没所谓，你爱玩不玩的态度时，吴建才心中的矜持和顾虑彻底消散了。 人就是这样，当你看不到希望的时候，你会古井无波、心如死灰，没有任何兴致，但是当你看到一丝希望时，你就会竭力争取，拼命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而在这个时候，如果因为自身的迟疑反而被对方回应爱要不要，一副毫不稀罕的语气时，反而会牢牢攥紧不敢松懈。 齐远猜测当时的吴建才十有八九就是这个心态，想到这里齐远的脸上就忍不住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 回想这一天出头的行程，回顾其中发生的一件件事情，感觉信息量庞大的同时齐远又不禁自言自语地嘀咕了起来，“这次来锡山一趟的收获还挺让人满意的。” 时间就在齐远轻松愉悦的心情之中悄然流逝，下午三点半左右的时候，齐远回到了魔都。 刚一回到魔都，齐远就分别和李玉茹及卢巧月打了个电话，了解了一下这一天多时间公司的运营情况。 当得知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推进之中时，齐远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虽说有李玉茹和卢巧月坐镇，公司出现问题的可能性很低，但是毕竟处在创业初期阶段，各种乱七八糟的问题肯定是层出不穷。 这一天多的时间，来回奔波着实把齐远累的够呛，回家之后和保姆琴姨打了个招呼，就窜入自己的房间，倒在床上沉沉地睡着了。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晚上九点半，迷迷糊糊醒来，发现客厅的灯明晃晃地亮着，猜测可能是父母回来了，齐远揉着眼睛走了出来。 看到老齐同志和吴欣兰女士都坐在沙发上，老齐同志的一张脸冷若冰霜，那模样好像谁欠了他几千万似的。 “老齐同志，兴致这么好，在看电视呢？”齐远随意走到齐志刚身边坐了下来，看着电视中的新闻。 恰巧这电视新闻播放的是一则家庭伦理闹剧，大致内容是儿子瞒着父母交了两老不喜欢的姑娘，导致两代人闹起了矛盾。 齐志刚指了指电视画面，若有所指地说道：“你说现在这新闻真讽刺，儿子做什么事情都不和父母商量一下了。” 齐远只一听就知道齐志刚这般阴阳怪气说的是什么事情了。不过他仿若没有领会其中含意一般，啧了啧嘴说道：“现在新闻就喜欢播这样家长里短的事情，博人眼球，真正的国计民生反而没怎么关注，哎，这媒体是真的越来越不行了。” 没有理会齐远对媒体的埋汰，齐志刚目光直直地看向齐远，“你就没什么想要和我解释吗？” 齐远闻言故意摆出一副懵逼脸，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般，他看向吴欣兰女士，见对方难得没有在这件事情维护自己，心中一阵臆动。 吴欣兰女士口头上把自己往改姓上推搡，到了实际操作的时候却是南辕北辙，对于吴志刚传授的赖皮方法选择了默认。 显然在这件事情上，吴欣兰女士的态度其实是站在吴志刚这边的，对于这点齐远在思虑片刻之后就心中了然了，心中暗道：‘吴欣兰女士还真是刀子嘴豆腐心！’ 感慨一句之后，见到吴欣兰女士选择沉默并没有帮自己说话，齐远仍旧故作糊涂地说道：“怎么，是不是海澜之家和都市丽人项目出现了什么问题？” 吴志刚见到装傻充愣的儿子眼睛斜斜地瞟了他一眼，“别跟我打哑谜，自己交代吧，昨天今天两天时间你都去了哪里？” 既然吴志刚已经把事情给挑明了，齐远就十分光棍地承认道：“去了锡山市。” “去锡山市干嘛？”虽然已经知道齐远做了什么事情，吴志刚却没有直接咆哮出来的打算，显然是准备引导齐远自己叙述出来，让他自己意识到意识的严重错误。 “去找锡山商业银行贷款。”齐远脸上浮起淡淡的笑容，说的事情好像无足轻重一般。 “贷了多少？”吴欣兰女士眼睛一亮，急急地追问出口。 “一年期的无息贷款！”齐远说到这里顿了顿而后接着说道：“金额是一个亿！” “一年期的无息贷款，还是一个亿这么一大笔钱，吴家人有这么好心……”说到这里方才意识到旁边还有一个吴欣兰女士，于是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撇过去刚好看到前者冷若冰霜的眼神，于是声音颇为尴尬地咳了几声，之后方才继续说道：“他们肯定不是无条件的吧？” “商场谈判仿如两军交锋，人家又不是慈善家，给了你这么大的好处，自然会提出一些小小的要求。”齐远没所谓地说道。 “小小的要求？哼！我看未必如此吧？”吴志刚继续阴阳怪气地说道：“指不定是签了什么卖身契！” 齐远闻言呵呵一笑，“哪有您说的那么夸张，就是加入了您之前立的那个五亿赌约之中。” 没等吴志刚面色冷冽的开口驳斥，齐远便自顾自地补充说道：“哎，没办法，谁叫人家有个不靠谱的老爹，把我莫名其妙卷入一场赌约之中，我想着，既然已经被迫卷入其中，不捞点好处怎么能成？” “你不知道这事我们可以赖掉的吗？”吴志刚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愤怒，气急败坏地说道：“之前我不就和你说过，只要你不同意，他们没办法强迫你的，毕竟这事你没有参与其中。” “放心吧，一年期内，五个亿的赌约，本来只靠你一个人，基本没有完成的希望，不过有了我的加入之后，应该是轻而易举就能完成。”齐远语气自信地说道。 “那万一没有完成呢？”吴志刚虽然口头上说的是万一，但是其实心里觉得，即使有了齐远的加入，完成五亿赌约的概率也是极低的。 “万一没有完成，那就继续赖呗！”齐远努了努嘴，继续淡定的没所谓地说道。 坐在旁边的吴欣兰女士见到父子俩的对话，登时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似乎是对这对父子俩的无耻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第75章 认命 面对齐远如此没脸没皮的话齐志刚还能说什么，他只能报以微笑然后表示深深的认同。 其实这也只是齐远的权宜之计用来搪塞父母，特别是老齐同志的，他自认为还没有厚颜无耻到这般地步。 不过他也不担心，有了自己的加入之后，齐远相信，完成赌约还是难度不大的。 就在三人谈话期间，琴姨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老板，老板娘，饭菜已经重新热好了。” “晚饭都没吃呢，你先去吃饭。”吴欣兰女士赶忙提醒一声。 齐远立刻窜到了餐厅里面，他还真的有点饥肠辘辘了，立刻大快朵颐了起来，不得不说琴姨的手艺真的没话说，晚餐留的也有好几个硬菜吃的齐远甚是满足。 第二天。这天是周六，不过因为公司处于萌芽阶段，事情又多又杂，所以大部分高管都选择了自愿加班，即使没有加班费。 这一天，齐远过的十分踏实，上午去远大服饰，由于有李玉茹统领全局，齐远就是去看看设计出来的样品，还有就是面试了两个部门总监。 因为动用了【心灵启示】技能的缘故，所以齐远很容易就可以看到那两人的能力。 能力都还是不错的，并没有出现那种不着调或者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水货。 这点，齐远还是比较相信李玉茹的眼光，经过她筛选一遍的人才基本不可能太差。 至于设计上，赵娉婷则是完全依据齐远的思路和理念去工作，因为市面上完全没有类似的产品，所以也没有什么固有观念的影响。 齐远看了看，见没有什么问题，便只嘱托了几句类似“好好工作”之类的话。 下午齐远去了远大餐饮，也就是老乡鸡项目，这边的工作在卢巧月的主持下，在孙玉海等人的帮衬下，也是井井有条地推进。 就在齐远和卢巧月商量着老乡鸡首店开业庆典活动的时候，手机蓦地响了起来，接通之后里面传出了谢成功厚实的声音，“齐远，你出发了没？” 齐远闻声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忍不住发出疑惑的声音，“现在才四点出头，不必要这么早吧？” 说话间，还向卢巧月投去了一抹歉意的目光。 毕竟是正在和人家商量重要的事情，虽然已经到了尾声，但是贸然打断，还是很不礼貌的。 手机那头，谢成功煞有其事地说道：“如果你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早点过来。” 听见谢成功难得正经的声音，齐远也不免心中好奇，追问了一句，“具体是什么事情？” 谢成功没有再遮遮掩掩，直接说出了这通电话的目的，“就是你说的那个‘居然之家’项目，现在已经有了一些进展，聚餐开始之前，我想，我们可以先聊聊这事。” “行，那我过几分钟就动身过来。”见和卢巧月已经把事情商定的差不多了，齐远微微思索片刻，而后答应道。 挂断电话之后，齐远又和卢巧月一起确认了一下刚刚定下来的关于新店开业的几个重要事项，而后动身前往绿洲广场。 因为这次的局，主要的撺掇人就包括了谢成功，所以挑了绿洲广场的“山水人家”。 据说这家店味道不错，口碑也挺好的，而且因为是在谢成功地盘上混，所以优惠力度很给力。 踏入“山水人家”之后，齐远微微一扫视就看到了大厅卡座之中，那条肥硕的身影。 齐远立刻上前招呼道：“谢胖子！”同时坐到了他的对面。 谢成功默默白了齐远一眼，语气有些幽怨地说道：“说了不许再叫我外号！” 齐远脸上浮起莫名的笑意，故意长长地感慨了一声，“哎，防民之口胜于防川！” 谢成功却是不以为意，大言不惭地说道：“只要你不说，我保管没人会说。” 齐远不用思考便知，这事能办到都有鬼！ 果然下一刻，打脸就来到了。 一个中年谢顶男子，笑得仿如弥勒佛一般，打着招呼走了过来，“胖子，这么早过来？要不，先给你来壶茶。” 这人名叫胡先发，是这家“山水人家”的老板，虽然早就接到了谢成功预定的电话，包间都已经预留好了，但是见到对方这么早就过来，还是难免有些疑惑。 “噗嗤！”齐远闻言登时就忍不住了，笑出了声，并且偷偷凑到谢成功耳边，挖苦道：“打脸呀！” 谢成功也是登时满脑黑线，感觉丢人丢大发了，饶是他脸皮再厚，也端不住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只能佯装发怒地对着胡先发说道：“老胡，再叫我外号，小心下个月给你门店租金涨个百分之五十。” 虽然看出了谢成功只是在故意唬他，不过胡先发还是配合地演出起来，声音夸张地告饶道：“我这小本经营，谢总，你就别吓我了。” 说完，立刻招呼不远处站着的一个女服务员过来，“我再送盘蚕豆给你们两位道歉。” 言毕，此间老板胡先发就笑呵呵地赔礼离开了。 没过多久，一盘炒的金黄的蚕豆和一壶色泽青翠的碧螺春就送上了两人的餐桌。 光从卖相上来看，老板并没有因为是赠品就随意糊弄事。 夹起一颗蚕豆，一口咬下去，嘎嘣脆！味道还是挺不错的！ 没吃几颗，玻璃隔着的商场走道里走过来一个六七岁的小屁孩，鼻涕吸溜吸溜的。 小屁孩隔着玻璃死死看着两人盘中逐渐减少的蚕豆，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就在这时，一个三十出头的少妇急急奔了过来，追上了小屁孩的步伐。 小屁孩留着口水，一边看着两人吃的蚕豆，一边可怜兮兮地对着少妇说道：“妈妈，妈妈，我要吃那个胖叔叔桌子上的豆子。” 由于两人坐的位置就是挨着走廊的，所以齐远和谢成功都清晰地听到了小屁孩和他母亲的对话。 当听到“胖叔叔”这个词，齐远差点再次笑出了声，随即只能用安慰的语气对着谢成功说道：“谢胖子，认命吧！看看吧，你的外号已经到了妇孺皆知的地步。” 第76章 烂尾楼 简单调笑几句之后，齐远也不再嘲讽谢成功那甩不掉的“胖子”外号。 后者也不再耽搁，直接切入正题，说道：“这次提前喊你过来，主要是因为你之前所说的那个专业家具建材卖场的项目，我这里，现在出现了一个非常合适的起步契机。” 说完，回想起刚刚与齐远的通话，谢成功还补充地说道：“还有，上次我建议，让你给我们的这个项目取个名字，你给出了两个方案让我参考，一个叫什么‘红星美凯龙’，还有一个叫‘居然之家’，我琢磨着，这‘红星美凯龙’虽然听起来洋气，但是貌似和家具建材没什么关联度，也算不上怎么朗朗上口，所以我还是觉得，叫‘居然之家’可能会更恰当一些，齐远，你觉得呢？” 对此，齐远倒是一点都不觉得意外，毕竟刚刚在电话里，这家伙已经不小心说出“居然之家”这个名字，这便算是已经表明了他的立场。 当然，齐远更加不会有什么意见，事实上，对于他来说，取什么名字其实无所谓的。 项目的成功与否，关键在于方案本身以及落地执行，与项目名称关系不大，只是一个马甲而已。 “取什么名字，我觉得无所谓。”齐远实事求是地说道，说罢又继续补充道：“说说吧，你取得了什么突破性的进展？所谓的‘起步契机’，指的具体又是什么？” 谢成功闻言神秘一笑，而后得意洋洋地说道：“最近这段时间，我们有很大可能，能够得到一栋五层，共计约莫有六万平米左右的烂尾楼，还是一栋荒置的城市综合体，应该比较适合改成家具建材卖场，而且价格极低。” “哦，还有这等好事？”闻言，齐远的脸上露出一抹兴趣之色，随即继续说道：“那你和我说说，那栋烂尾的城市综合体具体在哪个地方？” “就在惠安区，距离四海家具城不远，大概只有三公里左右。”谢成功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魔都市的一个方向，声音自信地说道。 谢成功刚刚所指的方向，正是惠安区所在的位置。 齐远闻言，眼中的兴趣之色登时变得更加浓烈了。 从目前的家具建材网点分布情况，也就是魔都市的商圈发育程度来看，惠安区，无疑是整座城市比较集中的一片区域，已经形成了较大的规模和产业集群效应。 因为经年累月的影响，已经在市民心目中形成了不错的口碑以及比较固定的消费路线。 所以，第一家门店，如果能够布局在惠安区，特别是距离四海家具城不远的地方，肯定能够吸引不错的人流量。 到时候，再以知名度较高的家具、建材品牌、良好的购物环境、专业的导购话术和楼层片区化管理进行特色化经营，肯定能在区域竞争中脱颖而出，甚至可以和四海家具城形成鲜明对比，更加吸引消费者。 听了谢成功说出的位置之后，齐远微微点了点头，笑道：“嗯，你说的那个位置很不错。不过，听你说是栋烂尾楼，就是不知道楼里面的情况具体怎么样？另外，里面的格局如何，适不适合改造成专业的家具建材卖场？” 谢成功闻言立刻掏出手机，发了几张照片给齐远，边发边说道：“地表建筑已经基本完工，是按照城市综合体的格局进行建造的，至于楼况的话，也就那么回事，就是个毛坯架子，当然，质量肯定是没有问题的，至于能不能用于进行家具建材卖场的改造，这个我就说不准了，还得你来看看。” 收到谢成功发过来的照片之后，齐远一边查看照片，一边听着谢成功的叙述，在看了片刻之后说道：“从这几张照片来看，改造的问题不大。不过，为了防止照片与现实出现偏差，我看，咱们还是得抽个时间去实地考察一次。” “这个是自然的，毕竟是这么庞大的一个项目，而且还是咱们俩合作的第一个项目，你要是不去，我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谢成功毫不避讳地说出自己对项目的担忧。 说实话，齐远虽然没有去深入地了解过，但是不用想也知道，谢成功出来自主创业，肯定是顶着不少压力的。 至少他们家的老谢同志，可不一定有齐远家的老齐同志那么开明。 如果垮个一两次，指不定就要被像拎狗崽一般拎回到家族企业里面去。 因此，对于谢成功的郑重其事，齐远完全能够理解。 “对了，这个项目的原先物业方是谁？”因为是烂尾商场，所以开发商肯定是已经出了事情，但这并不妨碍齐远了解它的老东家。 而且也很有必要，像这种中途接手的，别人家已经拉胯的项目，如果不小心谨慎调查清楚，很可能会掉进坑里。 谢成功一向自诩，自己好歹也是魔都地产圈子里的一号人物，当然，也仅是自诩而已，如果说他老子，那倒不差，不过，在狐假虎威之下，能量还是有一些的，加之刻意打听了一番，所以，很快就探听到了这栋烂尾楼的开发商的一些资料，“这栋烂尾楼的开发商名叫道亨地产，是魔都本地的一家规模一般的地产企业，开发的商业地产项目也比较驳杂，既有商业住宅，也有工业写字楼，还有小型城市综合体，不过每个板块的竞争力都不强，且基本都集中在郊区。” “三年前，为了响应惠安区政府的招商引资的政策，这家道亨地产联合了一家外地投资公司，号称准备豪掷五十个亿，修建整个惠安区最为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了一座城市综合体，总建筑面积超过了七万平米，也就是刚刚你看到的这栋烂尾楼。” 听到这里，齐远的心中不免生起一丝疑惑，于是好奇地问道：“按着你的描述，这应该是一个比较优质的项目，怎么会沦落到烂尾的地步？” “具体是什么原因，我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据说那块片区，区政府本来是打算着重打造成一座高端商业住宅新城的，各种基础设施和配套资源都有详尽的规划，后来好像是因为拆迁补偿问题一直得不到妥善解决，导致各种配套跟不上，几个商业住宅项目都流产了，所以这个城市综合体也就遭了殃。”谢成功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接着又继续感慨道：“据说，当时房子都已经拿到了预售许可证，可以提前预售了，不过预售的情况非常差，价格更是一降再降，最后竟是直接跌破了成本价，所以公司直接宣布破产了，到现在，惠安区政府还在寻找接盘侠，正因为如此，如果我们要接下来，代价可以说是微乎其微的。” “这个道亨地产还真是够倒霉的。”听了谢成功的这一番挺像事情真相的言论，齐远忍不住唏嘘起来，不管他这话有几分可信度，有一点是不容争辩的事实，地产，确实是对政策依赖性极高的一个行业，有时候一项政策的更改或者调整，就可能影响一家或者几家地产企业的生死。 接下来，两人又陆陆续续聊了一些关于这栋烂尾楼的事情，其间大多数时间是齐远在倾听，谢成功在叙述，当然偶偶也有一些话题上的互动。 就这样，时间在不知不觉之中走到了五点半。 便是在这个时候，今晚班级聚餐的第三个人出现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谢成功名义上的女朋友，或者说是准女朋友，也即是他们班的三朵金花之一的林素。 对于林素没有和谢成功一起过来，齐远一开始感觉还有些意外，不过随后稍稍一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估计和齐远一起合作“居然之家”项目的事情，谢成功并没有向林素交待，或者并没有说得很清楚，显然他是独自翘班的，并没有拉上后者。 第77章 黄令川 林素进来之后，只瞥一眼，就看到了饭店里面的齐远和谢成功两人。 只见她一边走向两人，一边有些疑惑地问道：“你们两个这么早就来到这里做什么？” 说完，又狠狠剜了谢成功一眼，继续说道：“一下班，我就去了你的办公室，可是并没有看到你。我估摸着，你应该是提前来了这里，所以就立刻赶了过来。” 谢成功看见自己的准女朋友赶到，立刻从旁边位子抽过来一张餐椅，顶着一张无比谄媚的大脸，邀请对方坐下，而后赔笑地说道：“这不，刚刚和远哥商量事情，一入神，就忘了给你支个信息，我的错，我的错。” 说完，生怕林素继续在这个事情上纠缠，于是立刻转移话题，接着说道：“我估计，其他同学可能还要一会儿才会赶到，我们先坐坐吧。” 看到谢成功在林素面前如此卑微地活着，齐远就忍不住想笑。 这货，估计这辈子也甭想重振夫纲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齐远想到了秦淑兰，嗯，还是班花大人好，可盐可甜。 笑着看向林素，齐远帮腔地解释了一句，“我和谢成功有一些事情要提前商量一下，所以就约好早到了一点时间。” 齐远和谢成功合作创业，这件事情，肯定是瞒不住的，而且也没有必要隐瞒，特别，面对的人还是林素。 毕竟，对方好歹也算是谢成功的女朋友，嗯，准的。 至于个中细节，齐远就不多说了，相信以谢成功的舔狗性子，早晚都会和盘托出的。 “算了，你们大老爷们之间商量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不必要向我解释。齐远，我相信你，也相信胖子！”林素温柔一笑，完全没有深究下去的意思，显然根本不想知道两人讨论的究竟是什么事情。 说完之后，林素立刻转移话题，问起了秦淑兰的事情，“怎么，阿兰还没有到吗？” 她这话显然就是冲着齐远问的，似乎这事儿问齐远，准能得到答案，说得他俩好像是一家子似的，这让齐远窃喜。 齐远并没有开口解释，似乎也有点不想解释的意思，只见他声音不咸不淡地说道：“估计就落在后面，很快就能赶到吧！” 齐远的话音刚刚落下，饭店门口就出现了一条熟悉的倩影，而且这人显然是听到了齐远方才的话，只见她笑语盈盈地说道：“齐远，你是不是偷偷瞄到了我走过来的方向？” 这条熟悉的倩影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还在齐远口中念叨的主角——班花大人秦淑兰。 当然，事实上，齐远并没有看到秦淑兰走过来的方向，之所以提到后者，完全就是在随口应付林素的。 不过令他略微有些尴尬的是，秦淑兰居然这么不禁念叨，简直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感觉齐远好像就是看着秦淑兰走过来，而后故意这么说似的，正因为如此，秦淑兰才会有此一问。 看到玉人巧笑嫣然地走过来，齐远的嘴角扯起一抹弧度，脸上的笑意显而易见，只见他立刻迎了上去，“如果我说，这一切，纯粹只是一个巧合，你信吗？” 说完，齐远故作无奈地撇了撇嘴，接着又立刻补充了一句，“也就是说，其实我们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秦淑兰走进店门，听到齐远如此厚颜无耻的话之后，俏脸上蓦地浮现起一抹红晕。 “你……”秦淑兰娇嗔一声，而后给了齐远一个好看的白眼。 看到这里已经聚了四个人，谢成功笑呵呵地招呼几人进包间，“大伙儿都别搁这里说了，我们还是进包间再聊吧！” 四人看了看时间，估计其他同学应该也都快到了，于是便没有反对，尽皆鱼贯着进入了包间之中，毕竟杵在人家饭店的大厅里面也不是个事儿，反而可能影响人家的生意。 四人入座没有多久，包间门口又快步走来了一条熟悉的高瘦身影，齐远只是稍稍打量了一眼，便发现，来人是他们班的篮球队队长黄令川，也算是他们班里以前的一号风云人物。 毕业之后，据谢成功有次在无意之中说起，他也选择了留在魔都本地发展，具体从事了什么工作，齐远便不得而知了，毕竟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他俩联系得就不多，算不得熟络，更别说毕业之后了。 看到黄令川出现在包间门口，谢成功立刻向其摆手，招呼道：“老黄，进来，就是这里！” 黄令川闻言，立刻往包间内扫视一眼。 齐远点头回应，随即发现，对方虽然分别打量了自己和谢成功片刻，也微笑招呼了一下，不过目光很快就转移到了分别坐在他们身边的林素和秦淑兰两女身上。 显然，对于两女分别坐在齐远和谢成功的身边，黄令川也有些错愕。 是的，黄令川错愕，不过错愕之后，更多的则是一种莫名的情绪，有震惊、有不甘、有羡慕、也有自嘲！ 其实，这也很正常，毕竟以前在班里的时候，大家都是普通的大学生，都是处在平等竞争的关系之中。 即便是谢胖子，展示出了足够丰裕的家世背景，一众男生也都知道他的富二代身份，但却并没有多少人把他当成是一个有力的竞争对手。 因为他太胖了，胖到即使他是个富二代，也没有什么女生会正眼瞧他一下，虽然他一直苦苦追求林素，但听闻的人也就是一笑哂之，没人觉得他能成功，也没人觉得林素会眼瞎看上他。 虽然想过，毕业之后，班上的那些的女生们可能会因为社会的磨砺，心性发生一些变化，想法可能会没有之前那么单纯。 可令黄令川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切会变化得如此之快，这才过去了多久，班里金花之一的林素，就被谢胖子的金钱招式给攻陷了下来。 除了金钱攻势，黄令川想不到别的原因。 毕竟已经不是在校生了，经过半年多时间的实习，黄令川学会了很多东西，也让他成长了很多，至少现在，他已经懂得了隐藏自己的情绪。 所以，这种莫名的情绪只是在他的脑海中存在了十秒钟不到的时间，很快，就被他摈弃掉了。 黄令川很清楚，以他一个外地学生的身份，想要在这压力山大、竞争惨烈的魔都立足下来，并且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会是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当然，如果能够得到一些本地学生的帮助，无疑能让他轻松不少。 所以在这一刻，黄令川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和谢胖子以及齐远这两个本地学生打好关系。 “齐远，谢成功！你们俩这么早就到了呀！还真是羡慕你们这些本地生，走动都更方便一些，不像我们这些外地生，为了省点房租，住的地方都靠近郊区，来回都要花费不少时间。”黄令川一边夸张地自我吐槽，一边自来熟似的坐到了谢成功旁边的位子上，“你们是还不知道，为了早点赶到这里，我还请了半个小时的假，算是提前下班赶过来的。” “你这说的，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这事儿不会给你的工作带来什么麻烦吧？”这次的聚餐活动毕竟是谢成功组织的，所以在听到黄令川说的这么凄惨之后，他忍不住有些不好意思地关心问道。 黄令川闻言，语气轻松地说道：“那倒不会，虽然只是个新人，不过我们公司的一些方面还是比较人性化的。” 说完，又自我揶揄地感慨起来，“当然，不管什么企业，各种办公室政治，还是避免不了的，毕竟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想想还是在学校里的时候活得自在！” 第78章 咨询 谢成功和黄令川玩笑了一阵，为了避免尴尬，避免相顾无言，避免给人不近人情的印象，齐远没事找事地随口问了一句，“黄令川，你现在在哪里工作，在哪个企业工作？” 呃，其实齐远也不想挑起这个话题，不过，除了这个话题，他是实在找不出更合适谈点。 见到以前在班级里都不怎么说话，存在感极弱的齐远开口，黄令川微微有些错愕，而后立刻回复了他的提问，“我现在在惠安区工作，在一家家具企业里面做区域经理。” 说话的同时，黄令川心里也是有些感慨，看来，出了学校之后，改变大的不只是那些女生，至少也包括了眼前这位气质和以前大相径庭的本地同学。 黄令川心里此刻已经隐约有了猜测，以前在学校的时候，齐远应该是故意隐瞒家世背景，故意低调得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实际上，极有可能是一位不逊于谢成功的富二代。 否则，解释不通他和谢成功之间为什么关系会这般要好，毕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当然，更解释不通为什么班里的女神，班花大人秦淑兰会坐在他的旁边，并且关系似乎还有点不一般，十有八九和谢林关系类似。 想到这里，黄令川忍不住心生悲凉，为什么好白菜这么快就都让野猪给拱了。 还好齐远不知道黄令川此刻心中的想法，否则肯定会大呼冤枉，并且狠狠甩他一个大板栗。 读大学那会儿，自己压根就不知道，或者说，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原来是个隐藏的富二代，否则他怎会去刻意隐瞒，他一直就以为，自己只是个普通的平头学生而已。 至于说，好白菜都让野猪给拱了，齐远肯定是会厉声驳斥的，这话如果说的仅仅只是谢成功那肥仔，那当然是恰如其分，不过捎带上齐远，那就过分了。 齐远觉得，自己若和班花秦淑兰走到一起，怎么着也算是郎才女貌，嗯，至少齐远自己肯定是这么认为的。 当然，齐远肯定是不会读心的，自然也无法知晓对方此刻心中的想法，否则定然不会说出接下来那番安慰对方的话，没喷他一脸盐汽水算是仁慈了，“那也还不错，我们学的是企业管理，你毕业之后从事区域经理的工作，多少算是专业对口了，沉淀几年，无论是继续走职业经理人路线，亦或是自主创业，肯定都能有不错的前景。” “呵呵，虽然说是区域经理，不过那也只是对外称呼罢了，总不能给客户介绍自己，说是一个普通职员吧，这样的话，人家更加不会鸟你了。”黄令川闻言，脸色并没有多少变化，唏嘘着，苦笑一声之后，继续自嘲地说道：“其实，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像我们这类区域经理，在内部级别里面，连个主管都算不上。” “家具公司吗？”没有过多理会黄令川倒出来的苦水，这年代，谁还能没点工作上的烦恼，齐远只是低声呢喃咀嚼了片刻，而后神情较为严肃地说道：“你们公司规模怎么样，具体做的是什么品类，是办公类，还是民用类，如果是民用类，是成人套房，还是儿童家具，亦或是软体家具……” 黄令川闻言，微微呆愣了片刻，显然是没有想到，齐远对家具行业居然也有一定的了解度。 “我们企业做的是软体家具，在全国范围内，拢共有四十来家专卖店，规模倒是不算多大，品牌知名度也就一般般，勉强够得上一个三线小品牌，全年产值大概在三千万左右。”黄令川倒也光棍，根本没有隐瞒，直接把公司的实际情况说了七七八八。 当然，他这么做，肯定也是有自己目的的。 毕竟把自己公司那框破篓子事情说出来，多少也是有点不厚道、不职业的。 家丑不可外扬，更何况，自己的工资还是人家发的。 当然，黄令川也有自己的考量。 他相信，齐远不会无的放矢地询问家具行业的事情。 至少在黄令川看来，齐远不是那种嘴碎，喜欢拉八卦的人。 兴许，对方是对家具行业有想法。 如果真是这样，自己或许可以搭上一趟顺风车，保不齐，就能让自己少奋斗十几年，在人生路上实现弯道超车。 即使齐远只是随便问问而已，并没有进入家具行业的想法，对自己而言，也没有什么损失，还能满足一下前者的好奇心，多少算是拉近关系的一种手段。 更何况，自己公司的那框破篓子事情，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商业机密。 听了黄令川倒苦水似的述说，齐远的眼眸微微一亮，不过他却并没有继续询问下去，而是眼神示意，让谢成功代替了自己开口，后者此刻也已经完全明白了齐远的目的。 毕竟居然之家这个项目，以后主要的操盘管理人是谢成功，有些事情，让他询问，可能会更合适一点。 况且，前期的市调工作基本都是谢成功在执行，让他和黄令川交谈，也能更有针对性一些。 收到齐远的眼神提示之后，谢成功立刻意会了他的目的，随即接过话茬，语气十分自然地继续往下说道：“我和齐远最近正在准备一个项目，多少和家具有点关系，所以有些事情我们想咨询你一下。” “哦，你们两个准备做什么项目，有什么事情要问我，尽管开口吧，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黄令川拍了拍胸脯，用保证的语气说道。 他知道，这是自己攀上齐远和谢成功这根高枝的一个机会，而且还和家具行业有些关系，更能体现自己的价值。 黄令川心里想着，如果能够加入到齐远和谢成功的这个项目里面，肯定会比自己在现有企业里面半死不活地挣扎更有前途。 毕竟是同学关系，如果自己能够加入到他们的公司里面，肯定会得到一些特殊照顾。 就算齐远和谢成功的这个项目不成功，最终流产了，对黄令川而言，也没有半点坏处。 反而跟着他们混，工资肯定是少不了自己的，而且还能趁此机会积累一些属于自己的人脉关系。 况且黄令川相信，以齐远和谢成功的家世背景以及一些父辈积累下来的社会关系网，项目失败的概率应该不大。 “不知道在你们家具行业，你们的品牌专卖店一般都会建设在什么地方？” 虽然在这几天里，谢成功已经做过了几次市场调查。 不过，他所做的市场调查因为地理的因素，仅限于魔都和魔都周边地区。 相对于全国市场而言，还是颇有不足的，所以在知道黄令川是家具企业的区域经理之后，谢成功其实也起了咨询之意。 黄令川闻言，心里微微一愕，不明白谢成功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不过在回神之后还是如实地回答道：“像我们企业这样的品牌家具专卖店，其实也不单是像我们这类企业的品牌家具专卖店，全国其他企业的品牌家具专卖店大多也是如此，一般都会选择品类聚集的临街门店进行建设，基本上，在全国每个城市，不管大小，都会存在这样的家具建材一条街。当然，也有一些家具建材专卖店会开设在家具建材市场或家具建材城里面，不过这类门店相对偏少。” 谢成功闻言，回应地点了点头，这和他在魔都及魔都周边地区进行市场调查，所了解到的情况基本类似。 看来，魔都作为全国经济中心，作为华国四大一线城市之一，仍旧还是全国商业形态的风向标。 连魔都都不存在的商业形态，全国其他地区应该也还没有孕育出来。 点头之后，谢成功微微一笑，而后继续问道：“那你走过全国那么多市场，有没有发现那种专业性的家具建材卖场？” 对于这点，齐远是有绝对把握的。 以华国现在的市场而言，肯定是不存在专业性的类似红星美凯龙或者居然之家之类的家具建材卖场。 这点，【超级商业帝国】游戏系统肯定不会出错。 否则就不会存在【专业的家具建材卖场】这个支线任务。 当然，这也只是齐远自己清楚而已，谢成功又不是男主角，没有主角标配的金手指，自然是不知道的，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专业性的家具建材卖场？类似家具建材城那样吗？”黄令川闻言，脑门上浮现出一个问号，而后有些不解地反问向谢成功。 就在谢成功准备继续开口和黄令川交谈的时候，包间门口却是再次出现了两条熟悉的身影。 谢成功见此，立刻止住了这个话题。 作为这次聚餐的组织者，谢成功总不能放着前来的同班同学不去招待，转而和黄令川畅谈商业上的事情。 毕竟和对方商谈，有的是时间。 而在这个场合，如果怠慢了那些从魔都各个地方赶来的同班同学，那就不值当了。 谢成功为人精明，又怎会做那种本末倒置的事情。 “老黄，你看，这次毕竟是班级聚餐，聊这事情，场合不对，时间也不够，要不，改天抽个时间，我做请客，咱们找个雅致点的地方，再唠唠今天的事情，你觉得如何？” 谢成功虽然用的是征询的语气，不过话里话外透露的隐意却是“这事就这么定了”。 虽然很想和谢成功继续畅聊下去，但黄令川也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 况且今天的场合和氛围确实不适合洽谈商业上的事情。 所以黄令川也十分识趣地止住了话题。 “那感情好，毕业之后，像我们这群同班同学，本就该多走动、走动。”明白这是谢成功抛出来的橄榄枝，黄令川立刻附和地回应道。 “那行，这次聚餐结束之后，等我电话。”说完，谢成功便不再理会黄令川，转而立刻起身对着从门口位置走进来的一对年轻男女热情地招呼道：“罗瑞，你小子，赶紧进来。哈哈哈，说起来，咱俩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了。” 对于眼前这个肤色有些苍白的罗瑞，与大多数同学一样，齐远和他也不熟悉。 虽然是同班同学，不过平日里交集并不多。 可能是因为两人的圈子完全不同，不过他和谢成功的关系倒是很不错的，估计和同是富二代有很大的关系。 招呼打完之后，谢成功笑嘻嘻地看向站在罗瑞身边的清秀高个子女孩，“瑞子，这么漂亮的大美女，什么时候拐到手的，还不给介绍、介绍？” 知道谢成功和罗瑞的关系不一般，也听得出前者话中的玩笑和恭维之意，高个子美女只是恬静地笑了笑以做回应。 在身边男人没有开口之前，她也没有吱声，显然是个十分聪慧的女孩子。 罗瑞并没有立刻回应谢成功的打趣揶揄，介绍站在自己身边的高个子女孩，而是笑眯眯地看向坐在谢成功身边的林素，故意用十分夸张的语气说道：“我这不算什么，倒是谢胖子你，够牛叉，居然摘到了我们班的三朵金花之一。” 打趣揶揄回击之后，罗瑞方才开始介绍站在自己身边的高个子女孩，“这是我女朋友，唐惜君，隔壁影视传媒大学的！” 魔都工商大学和魔都影视传媒大学都在魔都大学城里面，两所学校离得很近，所以才会有“隔壁的”这种叫法。 第79章 刚刚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 被罗瑞这一顿揶揄打趣之中夹带着恭维的话舔得很爽，谢成功赶忙招呼两人坐下。 坐下之后，谢成功立刻发觉，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林素的纤纤玉手已经伸到了他的腰间软肉。 在一招女孩子都会的“九阴白骨爪”之后，谢成功的大肥脸蓦地抽搐了一下。 齐远无意中瞥见这一幕，忍不住一阵牙酸。 天晓得，这一瞬，谢成功承受了怎样的“舒爽”！ 反正齐远觉得，这辈子，他都不会想要去尝试了解。 在这一刻，齐远似乎有些明白了牛达叔所说的“大逆不道”究竟隐含了怎样的“世道艰辛”。 虽然暗中给了谢成功一击“杀招”，不过林素毕竟是个十分聪慧的女孩子，明面上，还是很给对方面子的，只是微微一笑，算是默认这番玩笑之言，并没有站起来解释什么。 谢成功见此，心中长长舒了口气，还好，准女票并没有发作，觉得倍有面子的同时，又忍不住胡侃了起来，“你小子，还是挺能耐的，锄头都挥到了隔壁学校去，不愧是老农夫。”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黄令川也适时地插了一句，“不该是老司机吗，怎么成了老农夫？” 罗瑞撇了撇嘴，接过黄令川的话茬，立刻发车，“老司机那是过去的梗，现在的新梗是老农夫。” “哦，此话何解？”黄令川闻言，立刻来了兴趣，故意摆出古代文人模样，搔头弄姿，抱拳施礼地请教道。 谢成功紧跟着飙车，车速还挺快，“有一首古诗叫作《悯农》，第一句是‘锄禾日当午’，你品品，品品其中的哲理。” 经过谢成功这么一提点，黄令川登时恍然大悟，随即用夸张的语气说道：“妙哉、妙哉！古人真是有大智慧！” 说罢，还竖起了大拇指。 三人这车虽然开得含蓄，不过在场之人，尽皆是大学生，怎会不明白他们的话中隐意，包间之中登时暗啐声、娇嗔声不断，漂亮的白眼到处横飞。 飙了一段车之后，罗瑞又将话题转回到谢成功和林素身上，似笑非笑地说道：“林素，以前在班里的时候，就知道你人心地善良，没有想到，毕业之后你就做了一笔这么大的慈善。” 说话间，还故意瞟了谢成功一眼。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和谢成功在一起，就是最大的慈善行为！ 现场氛围很好，林素也是玩心大起，故意装出可怜兮兮的模样，说道：“没办法，佛祖割肉喂鹰，农夫以身饲蛇，我不入地狱，谁收拾这妖孽。” 说罢，还露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惹得众人哄堂大笑，只有被打趣的谢成功一脸尴尬，幽怨地看向林素，似乎在说，好歹是我准女票，怎么能联合外人故意取笑我。 就连第一次见面的唐惜君，也是捂嘴偷笑，一副温婉羞涩的模样。 齐远眼含笑意，十分享受这种氛围。 这令他一度想起了前世的老同学聚会。 同学聚会，要的不就是这种插科打诨、胡侃乱吹。 那大家都是一本正经的，那还有什么意思。 就在几人谈话期间，又有几个同在魔都工作的同班同学陆陆续续进入了包间之中，齐远都是礼貌性地点了点头。 没办法，谁叫前身以前在班级里面就是个闷葫芦，被小姑娘调戏了都不一定能崩出几个屁。 等人来的差不多之后，谢成功便直接招呼服务员进来，吩咐他们开始上菜，剩下几个没到的同学就边上菜边等着了。 知道魔都这会儿是什么交通状况，众人也没有打电话催促，就是在有一茬没一茬地聊着。 因为是挨着坐在一起的，即使两人表现的很正常，没有任何亲昵的举动，还是有同学忍不住朝齐远和秦淑兰投来八卦的目光。 没办法，以前在学校的时候，秦淑兰的名声实在太盛了，那是多少男生心目中的完美女神，所以她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放大了看。 这不，就有一个名叫崔玉玲的雀斑脸女生顶着一副“我是吃瓜群众”的眼神，试探性地问道：“淑兰，你和齐远是不是在一起了？” 虽然和齐远之间朦朦胧胧的感情只剩最后一层窗户纸没有被捅破，但是被人这么冷不防地提起来，没有任何准备的秦淑兰还是唰的一下，脸色立刻变得微红起来。 众人本来也没有抱什么希望，就是听人这么随口一问，心里觉得好奇而已，只是秦淑兰这个明显是羞赧了的表情还是让他们纷纷侧目，继而傻眼静默。 砰砰砰…… 齐远甚至隐约之中听到了一颗颗心脏碎裂的声音。 看到女生们那明显是八卦的，甚至是还有点庆幸的表情，男生们那一副副羡慕嫉妒恨的模样，齐远蓦地感觉到了脊背处有一阵凉意游窜起来。 就在齐远和秦淑兰大眼瞪小眼，不知道怎么回答，怎么回应这个问题，尴尬的一匹的时候，一条熟悉的声音响起在了大门口位置。 “阿兰，你也在这里吃饭，真的是好巧！”包间门口位置，一个西装革履都市精英模样的年轻男子一脸欣喜地看向秦淑兰。 “怎么是这个二货！”看着突然出现在门口位置，也不知道是不是偶遇，反正巧是挺巧的“老熟人”雷子俊，齐远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秦淑兰听着齐远的嘀咕，对他投去一个无奈的眼神，随即转头看向雷子俊，脸上的厌恶一闪而逝。 如果不是因为场合不对，不想打搅这热闹的氛围，秦淑兰早就冷言讥讽了。 现场静默，没有任何一个人开口邀请，雷子俊也不觉得尴尬，就这么故作大方地踱了进来。 简直是刷新了齐远对于“厚颜无耻”这个词的认知。 边走，雷子俊还边显摆似地说道：“大家好，我叫雷子俊，雷氏酒店集团战略发展顾问。现在在梦晴珠宝工作。以后大家如果要购买珠宝首饰，或者去酒店吃饭住宿，拿出我的签字名片，去全国各地的梦晴珠宝专卖店或者星骋连锁酒店，都可以获得最大的优惠力度。” 说罢，立刻从兜里掏出一叠名片分发了起来。 知道有些人可能不会接下名片，比如齐远，所以雷子俊耍了个小聪明，只是把名片放到了每个人对应的桌面上。 可能是因为雷子俊刚刚迸出的一大串身份前缀吓到了一些同学，也有可能是一些同学起了特殊的心思，当然也有一些同学纯粹是因为面子上抹不开，所以大部分同学还是收下了名片。 当然，也有人就当没有看见，比如齐远，比如谢成功，比如刚刚赶到不久的孙玉海，比如罗瑞。 齐远瞥了眼放在自己面前的名片，心中冷笑。 这名片抬头看起来唬人，其实是经不起推敲的。 所谓的“战略发展顾问”，说白了就是大家族给游手好闲的子弟挂的一个闲职而已，说起来好听，实际上，毛权力都没有。 以雷子俊的能力，还能给雷氏酒店集团提什么战略意见？ 齐远早就在他身上施展过了一次【心灵启示】技能，还不到f的整体评价，如果没有家族关系，就是做个普通职员都够呛。 至于梦晴珠宝市场部底下一个巡查部部长的职位，勉强算是个企业高层，不过应该没有能力影响到全国门店。 所以这家伙给出的承诺也很鸡贼，说是最大优惠力度，又不说明具体优惠多少，到时，如果真有人拿着这张名片去消费，优惠了多少还不是门店自己说了算。 对于这些套路，齐远两世为人，也见识过不少，所以早就看透了。 就在齐远暗暗嗤笑的时候，秦淑兰却是小心翼翼在他耳旁解释了起来，“星骋连锁酒店就是雷氏酒店集团旗下最有名的酒店品牌……” 听了秦淑兰的解释之后，齐远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同时对这个雷氏酒店集团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至于星骋连锁酒店，齐远虽然不常住酒店，但还是听说过一些的。 据说是家全国连锁酒店，起步都是三星级的。 在全国范围内，门店不少，也算是比较有名的一个酒店品牌。 看着雷子俊毫无顾忌地分发名片，刷着自己的存在感，齐远眉头深深皱起，脸上的厌恶之色显而易见。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不想和这家伙闹起来，齐远早就把他像扫垃圾一样轰出去了。 举目扫视，看了看在座一些同学的反应，齐远忍不住摇头叹息。 看来，不管在哪个世界，跪舔权贵的人总是不会少，这不，立刻就有人献上了自己的彩虹屁，去捧雷子俊的臭脚丫子。 “原来是雷总！雷总还真是年少有为！既然您认识我们班的班花大人，那也算是半个同班同学，遇到了就是缘分，不知道您吃了没有，要是不嫌弃的话，进来搭个桌？” 说话之人名叫曾启维，以前在班级里的时候就经常跟在几个富二代后面瞎混，是个人尽皆知的狗腿子，典型的阿谀谄媚、趋炎附势之人。 曾启维跪舔雷子俊的模样让人不齿，可齐远扫视周遭，却是发现，竟有几个同学露出理所当然的表情。 看来，经过实习期短暂半年的社会毒打之后，不少同学的思想已经发生了改变。 当然，在座大多数同学还是有底线的。 即使想要结交雷子俊这个富二代，也不会贸贸然地，在这个场合提出来。 毕竟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家伙和齐远、谢成功以及罗瑞三人不对付。 没看见三人都没有收下名片。 齐远不喜雷子俊，是因为这家伙在打秦淑兰的主意。 谢成功不喜雷子俊，除了因为秦淑兰，也和齐远有关。 对比雷子俊，他宁愿看见齐远和秦淑兰走到一起，毕竟这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而罗瑞，除了上述原因外，还厌恶这家伙牛逼轰轰，一来就抢走风头的做派，搞得谁不是富二代似的。 看到曾启维那副满脸堆笑奉承的模样，雷子俊顿觉心情舒爽。 在他看来，没有什么事情是用钱解决不掉的，如果有，那就是钱砸的不够。 谢成功看到雷子俊那副志得意满的模样，气得脸色发黑。 他可是这次聚餐的组织者，花了钱，费了心思，临场了，邀个外人进餐，居然都不过他的意见。 他曾启维倒是会慷他人之慨。 秦淑兰见到这幅画面，好看绣眉微微蹙起，而后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眸中闪过一缕精芒，只见她丝毫没有理会雷子俊那斗胜公鸡般的目光，径直转头对着刚刚寻她八卦的崔玉玲说道：“玉玲，你刚刚是不是在问我和齐远的关系，我现在告诉你，就像你想的那样，我们是男女朋友。” 虽然之前大家已经大致猜到了这样的结果，可亲耳听到，而且还是班花大人主动承认，还是让他们有种不可置信的感觉。 因为秦淑兰的这句话，现场瞬时陷入了寂静之中，尽皆将目光凝聚到两位当事人身上。 既然已经主动说出了这番话，秦淑兰便索性摈弃心中的羞赧，落落大方地解释道：“本来是想过段时间告诉大家的，不过，既然你们都已经猜到了……” 说到这里，秦淑兰与齐远默契地对视一眼，而后继续自爆道：“那我们也不再遮遮掩掩，就像我方才说的那样，我和阿远刚刚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不久……” 第80章 饭局散场 此时此刻，山水人家的某个包间里，雷子俊就这么直愣愣地伫立着。 他的脑袋已经被秦淑兰刚刚说出的话震惊得嗡嗡作响，几乎失去了思考能力。 待得回神之后，无尽的悲凉、愤怒、尴尬、屈辱，统统涌上心头。 凭什么，凭什么？ 雷子俊自认为，无论比家世，还是相貌，亦或是才情，自己都要远远胜过眼前这个臭小子，凭什么他能得到女神的青睐，而自己，只能像个小丑一样，受尽难堪。 刚刚的从容不迫、气质高雅、风度翩翩，顷刻间，烟消云散，只剩一张憋成紫色的猪肝脸。 明眼人都能看出，秦淑兰这话分明就是针对他说的，就差直接戳面门地告诉他：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你别再纠缠我。 本来，雷子俊已经准备厚着脸皮坐下蹭饭了，突然出现这档子事情，现在，他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如果灰溜溜地走，那可就丢脸丢大发了。但若是留下，估计这顿饭都要在别人异样的目光中度过。 那一道道目光犹如一柄柄刀子，会把他的自尊刺得千疮百孔。现在的雷子俊简直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倒是谢成功和罗瑞两人，此刻心情舒爽，笑意盎然，看着雷子俊吃瘪的模样，就像在看一出精彩的猴戏。 还真是应验了那句老话：莫装逼，装逼遭雷劈！ 就这么呆愣在原地。一秒。两秒。三秒。 整整过了三秒钟，雷子俊奋力抽动脸颊肌肉，方才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现在，不只是他，就连刚刚自我感觉良好，想要攀附权贵的曾启维，也是一脸懵逼加尴尬的表情。 众人看向自己这位同班同学，就像在看一个傻缺。 这尼玛是什么节奏？反转也来得太快了吧。哎呀，玩不起，玩不起！ 于是，他把脑袋微微低下，开始剥果盘上的花生，想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哈哈，哈哈，阿兰，你这个玩笑开的可一点都不好笑。”雷子俊尽力打哈哈，试图缓解自己的尴尬之情。 他想让自己显得不那么难堪，至少还能保留一点风度。 经过刚刚那么一出闹剧，包间里，众人多少明白了一些事情。 “妈呀，他站着不尴尬，我坐着都感觉尴尬！” “这就是传说中的情敌骑脸吧？” “好惨一男的！” “……” 众人立刻小声议论起来。尤其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谢成功和罗瑞两人，几乎是当面调侃。听得雷子俊脸颊直抽抽。 反正都是富二代，谁还怕了谁不成。他雷氏酒店集团是牛逼，可也管不到老子这一亩三分地上面。怂个啥？ “在座的，都是我同学，当着这么多人，我一女孩子，有必要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吗？”秦淑兰表情严肃地驳斥道。 “那个，那个，我们在一家公司工作，你有没有男朋友，我哪能不知道！”雷子俊语气发虚地辩驳道：“作为上司，我也是关心……” 他已经完全没了刚刚的气势。和眼前的境况比起来，刚刚的炫耀显得那么滑稽可笑，就像一个小丑。 他恶狠狠瞪了曾启维一眼。本能的，恨上了这个家伙。如果不是这个家伙邀请，自己怎么会进这个包间。 曾启维满脸苦涩。真是人在包间坐，锅从天上来。 刚刚即使我没开口邀请，您都迈开步子进来了呀，还散了名片！ “那个，什么雷部长，你这么质疑我们小两口的关系是啥意思？”齐远不客气地出声诘问道。 这种事情，总不能让自己的女人冲在前面。其实，齐远早就应该反应过来。不过，此刻，他也有点懵。 两人的关系，虽然只剩最后一层窗户纸。但是，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秦淑兰一个女孩子，大大方方主动承认，还是打了齐远一个措手不及。 反应过来之后，涌起的则是欣喜和感动。说起来，还得谢谢这个傻缺雷子俊。没这个二货这么一闹，两人之间的那层窗户纸，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捅破。 虽然是歪打正着，促成了自己的好事，但是，该怼还是要怼。毕竟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好鸟。三番两次打自家媳妇的主意。 看着齐远不善的脸色，旁边还有隐隐为他撑腰的罗瑞和谢成功，雷子俊嗫嚅嘴唇，想要怼回去，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 “我有没有男朋友，好像和公司没有关系吧？”秦淑兰也是面色不善。 雷子俊梗着脖子，犟嘴道：“这不是怕你年纪小不懂事，因为感情问题影响了工作。” “工作归工作，感情归感情，我拎得清。”秦淑兰冷冷道：“况且，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我应该不归雷部长的部门管辖吧！” “哎呀，今天我算是见识了，还真有人脸皮比轮胎还厚。”谢成功开始冷嘲热讽。 “没准人家是真想留下来蹭饭呢？”罗瑞也是阴阳怪气地附和。 两人一唱一和，着实把雷子俊气的不轻。从小到大，就没吃过如此憋屈。 “雷部长，我们同学聚餐，你这么大一部长，日理万机的，就不浪费你时间了。”齐远开始赶人。 “我……”雷子俊还想开口说什么。 谢成功立刻补刀，“你要是真想凑这个热闹也可以，不过，你也看到了，我们这个桌子是坐不下了，要不，你就搬个板凳坐在旁边吧。” 谢成功的话刚一出口，齐远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实在是，太侮辱人了。不过，我喜欢！ “那个，有个生意上的朋友邀约，也在绿洲广场，就不打搅了。”雷子俊死撑着脸，声音干巴巴，随便敷衍了一个借口，就阴恻恻地走出了包间。 “不知道是什么臭东西离开了，包间里的空气都突然变得清新了起来。”谢成功故意提高声音。 刚刚走出包间的雷子俊差点一个踉跄。 “好了，菜都上的差不多了，咱们开整吧。” 雷子俊走后，众人又闲扯了几句，看到菜都上的差不多了，谢成功举筷开口。 席间，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吃的倒是挺开心。众人似乎并没有因为雷子俊的事情影响心情。当然，实际上心里有没有芥蒂，就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因为上次毕业聚餐醉酒给了齐远太深刻的印象，所以，这次他都是拘着喝的。 众人聊的话题也比较简单，大多是对以前学校生活的怀念，和对现在工作的牢骚。人大多都是这样，总是缅怀过去，同时，埋怨现在。 期间，也有几人看到齐远、谢成功和罗瑞因为父辈庇荫混的还不错，想要借机拉近乎，不过，都被三人婉拒了。 他们尽皆毕业不久，事业基本都处在刚刚起步阶段。这种关系户，尽量是能少则少，当然，齐远也能做到举贤不避亲。 不过，席间，齐远施展【心灵启示】技能查看了一下，被查看的三人整体评价都比较一般。 这也正常，毕竟这些同学都才毕业不久，评价肯定高不到哪去。 这一顿饭，吃的是宾主尽欢，约莫八点半，饭局散场。 齐远并没有立刻回去，他和秦淑兰一起，在商场里逛了一下。 当然只是随便逛了逛，权当是消消食，之后，两人到了一间咖啡屋，点了两杯咖啡，闲适地聊了起来。 第81章 梦晴珠宝的危局 “那个，我们的事情，被雷子俊那家伙知道，没关系吧！”点了两杯咖啡之后，齐远语气有些担忧地说道，他倒是不怕对方在工作上给秦淑兰穿小鞋，毕竟这家伙还管不到自己女朋友身上，就怕他乱嚼舌根，传到了女方家里，给两人关系平添麻烦，要知道，以齐远现在的成就，多少是有些攀不上女方门第的。 “毕竟，他知道的话，你姑姑应该就知道了，你姑姑知道的话，你爸妈应该也就知道了。”齐远补充着说道，心中感慨，这关系揭露还是有点仓促了，如果再给他一年时间，相信，就不是高攀，而是门当户对了。 不过，担忧之中又隐隐有几分窃喜，如果传扬出去，两人关系就相当于坐实了，看到齐远这个样子，秦淑兰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哪能猜不到他心中的想法。 “美的你吧！我看你是巴不得把这件事情坐实！” 见到自己的心思被秦淑兰点破，齐远老脸一红嘿嘿一笑，抿了一口咖啡，掩饰些许尴尬。 齐远相信，追女孩子的宝典就是，脸皮厚，脸皮厚，脸皮厚！嗯，对，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我没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吧？”憨憨一笑，齐远故意用耍宝的语气说道。 见齐远耍宝，秦淑兰顿时起了逗弄的心思，脸色突然严肃起来，郑重其事地解释道：“没所谓的，反正我就是应付一下雷子俊，你不会介意吧？” 听见秦淑兰解释的话，齐远的笑容登时就僵住了，语气悲戚地说道：“不会吧，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呀，老大不小了，好不容易处个对象，付出真心，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没想到，你居然拿我做挡箭牌。” 齐远的表演有些夸张，引得周边不少人纷纷侧目，甚至对着秦淑兰指指点点起来，好像她是始乱终弃的渣女一般。 齐远瞥见，有个一百八十斤的“大妹子”，颤动着脸上的肥肉，朝他投去打抱不平的目光，旋即又面色不善地看向秦淑兰，似乎在藐视，估计她的心理戏应该是：哼，你个渣女！ 齐远立刻把秦淑兰的手攥进自己掌中，宣誓自己的所属权，秦淑兰也发现了“大妹子”，似乎震慑于对方的吨位，并没有挣脱。 她也怕“大妹子”的路见不平，毕竟看对方体格，十个她好像也不是“大妹子”的对手。 “大妹子”看见齐远和秦淑兰重归于好，自己已然没了机会，于是愤愤转身离去，嘴里嘀咕，“肤浅的男人，只看中外表，难道就没有瞧见我的心灵美……” 齐远瀑布汗，表示，脂肪层太厚，真心看不出来。 等到“大妹子”戚戚然走后，秦淑兰声音戏谑地说道：“看‘大妹子’那遗憾的眼神，感觉你似乎错过几十个亿。” “飞来横财不可要，我感觉，我这样踏踏实实挣点小钱钱，挺安心的。”末了，齐远还补充一句，“那样肉眼可见的‘潜力股’，肯定十分抢手，我有自知之明。” “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许你这么埋汰人家。”秦淑兰为“大妹子”打抱不平，说完，又嗔怪道：“好了，不许瞎闹了，这里是公众场合，你没羞没臊的，我还要脸呢。” “媳妇说了算！”齐远立刻打蛇随棍上，没羞没臊地附和起来，不放过任何一点占便宜的机会。 “别闹了，说点正事。”秦淑兰羞红了脸，感觉又好气又好笑，还拿齐远没有办法。 两人之间，那层窗户纸捅破之后，觉得齐远明显肆无忌惮起来。 “是什么时候见我爸妈，或者你爸妈的事吗？”齐远继续调戏，把事情说得更加露骨。 秦淑兰给了一个严肃的眼神，让齐远自己体会，后者立刻乖乖闭嘴，不再耍宝，比小学老师的罚站还有效。 咦，怎么有种老齐同志的既视感，肯定是老齐家天生就有惧内基因，肯定是这样的。 齐远才不会承认自己是舔狗，一辈子都不可能承认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恋爱期间，哪个男生不舔狗，男人的翻身做主期，那是在结婚以后。 “是‘梦晴珠宝’的事情，你给我参详、参详。”秦淑兰见齐远正经起来，整理了一下思绪，面现忧色地说道。 知道肯定是重要事情，齐远也不再贫嘴，郑重其事道：“你说。” 秦淑兰眉头紧蹙，顿了片刻，忧心忡忡地说道：“姑姑和雷氏的矛盾越来越严重了，这段时间，公司里谣言四起，说什么的都有，业绩也受到不少影响。” 齐远歪着脑袋思索，却是思索偏了方向，又将话题引到情敌身上，说道：“哦，既是如此，那雷子俊怎么还没脸没皮地追求你，难道他心里没点逼数吗？” 嘴上说着，齐远的心里也松了口气，既然两家人关系不和，那雷子俊就更加没可能去秦梦晴那里乱嚼舌根。 况且雷氏和秦梦晴争夺梦晴珠宝，现在两家人的精力应该都在这事上面，这样，更没人会关注自己和秦淑兰的事情，还真是个谈恋爱的好时机。 秦淑兰没好气地白了齐远一眼，语气不屑地说道：“那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公司经营层面的事情，他压根参合不了，这一切都是他父亲雷昌裕在谋划。” 好不容易说到正事上面，怎么又给这个家伙带偏了，秦淑兰拿齐远没办法。 雷子俊怎么瞧，都至少二十大几的人，不过齐远选择无视，跟着话茬编排道：“原来是个未成年人，难怪你瞧不上！” 齐远觉得，在这种事情上，每个男人都是小心眼加小气鬼。 看到齐远到现在还在恰柠檬，秦淑兰觉得好笑。 这家伙，还说别人，自己不也是个小孩子。果然，有句话说得对，男人只会变老不会长大。至少，有些时候，确实是这样的。 秦淑兰无奈抿嘴，瞥了齐远一眼，将谈话拨回正轨道：“你别乱带节奏，看看，楼又歪了。” 齐远赶紧扯回正题，继续往下说道：“那公司舆论整体偏向哪方？” 齐远知道，公司舆论其实可以佐证很多事情，毕竟无风不起浪，最了解企业的肯定是员工。 “雷氏。”秦淑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可能他们觉得，梦晴珠宝虽然是姑姑创立的，但是，她毕竟是个女人，再怎么强势估计也挡不住财大气粗的雷氏，所以，公司总体舆论是偏向雷氏那边的。姑姑现在有些后悔，悔不该想要运作上市，引入了雷氏资本，简直是引狼入室。” 齐远听得认真，从中听出了很多信息，不禁又有些疑惑，问道：“那你们秦氏这边就没有点动作，没有一点驰援？” 对于雷氏和秦氏，或者说秦梦晴，之间的企业争夺，齐远一点也不觉得惊讶，当初引发支线任务的时候，他就想到了这一点。 让他费解的是，秦氏这个商业世家，对于自家族人创建的企业，在面临生死危局的时候，怎么没有一点动静。 要知道，梦晴珠宝可不是什么可有可无的小企业，保守估值也有十个亿左右，即使为了利益，秦氏也不可能无动于衷吧。 当然，如果秦氏插手，也就没有雷氏什么事情了，估计后者也是吃定这种情况才会发动对梦晴珠宝的争夺。 想到这里，齐远忍不住揉了揉脑门，还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估计里面又有一出豪门世家的狗血情仇。 果然，秦淑兰接下来的解释就印证了齐远心中的猜测，“我们家这边情况有点复杂，而且，姑姑一辈子要强，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向家里求助的。” 齐远叹了口气，心里嘀咕一声，‘又是这档子事情！’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情，但齐远大致能够猜到，十有八九和吴欣兰女士的情况类似。 对于这种事情，反正齐远是不能理解的，难道安安稳稳过日子不香吗？ 虽说生命在于折腾，可没说往家里折腾呀！齐远感觉，生活有些操蛋。 到了这个时候，齐远已经大致能够猜测出，为什么秦淑兰毕业之后，甚至是实习期就选择去了梦晴珠宝，没有选择去家族企业工作的原因。 十有八九是秦家里面有人希望，或者秦淑兰自己希望，通过她这根纽带，缓解秦梦晴和秦氏之间的紧张关系。 甩了甩脑袋，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齐远立刻转移话题，再次说出自己的看法，“其实，公司舆论也没有多大影响，员工说白了只是打工者，他们只在乎谁给他们发工资，所以说到底，就看谁的股份占据优势。” 说完，齐远又补充问了一句，“你知道梦晴珠宝现在的股权分布情况吗？” 秦淑兰思索片刻，回忆脑海中的信息，缓缓说道：“本来，在公司里面，姑姑占有绝对控股权。不过，姑姑不满足于此，企图谋划上市，想要通过上市行为，推高企业价值，一举冲入一线品牌行列。所以去年年初，企业进行了融资扩股，引入了雷氏、红狐和江丰三家投资公司。” 说到这里，似乎是害怕齐远心生疑惑，秦淑兰又特地解释道：“雷氏的核心企业是雷氏酒店集团，投资公司是他们近些年建立的，动作频频，似乎雄心勃勃，不过却鲜有拿得出手的战绩，今年年初，雷氏把雷子俊的父亲雷昌裕调到了投资公司，根据姑姑的调查，吞并梦晴珠宝就是雷昌裕上台之后主推的一个项目。” 解释完雷氏资本的事情之后，秦淑兰又继续往下说道：“引入三家投资公司之后，姑姑的股权被稀释，下降到百分之四十，雷氏、红狐、江丰三家投资公司拢共持股百分之四十二，其余股份则分布在一些中小股东手里。” 话到此处，秦淑兰忍不住叹了口气，而后接续说道：“原本，以姑姑手中的股份，肯定能牢牢把持公司话语权，不过谁曾想，半年不到的时间，雷氏资本居然暗度陈仓，偷偷溢价收购了另外两家投资公司手中的股份，等到姑姑发现时，木已成舟，雷氏资本的持股比例上升到了百分之四十二……” 第82章 同病相怜 齐远闻言，脑门不禁渗出涔涔细汗。这个世界，商业规则虽然健全，不过商业竞争也委实残酷，甚至底线都没有。 雷氏资本的这种行为，无异于竭泽而渔。如果此次谋划被他们得手，估计以后很难再有优质企业会向他们发出融资邀请。以后估计只能做做天使投资或者跟个a轮，毕竟没有企业敢于引入这种野心勃勃，妄图控股的投资公司。 不止是雷氏资本，其实也包括红狐和江丰。两家投资公司这种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完全不顾及创始人利益的行为，对于企业自身，其实是一种伤害。 以己度人，如果是自己的企业需要融资，肯定不会再找这种随时可能背后捅刀子的投资公司。 思索片刻，齐远哂然一笑。又觉得，这种事情其实也很正常。商人逐利，只要有利益，没有什么是不能出卖的。 况且这些投资公司本就不是什么行业翘楚，估计它们也不奢望做到业内知名的地步，指不定投资一家企业就换个马甲都有可能。 将那些纷繁复杂的思绪抛诸脑后，齐远微微思索片刻，而后说道：“按照现在的股权分布情况来看，对你姑姑很不利。” 客观说完现在的实际情况之后，齐远用转折的语气说道：“不过，在任何一方没有取得控股权之前，一切都有可能发生，现在就看两方对中小股东的收拢情况。” 见齐远把梦晴珠宝眼下遇到的情况分析出了个七七八八，秦淑兰无奈叹了口气，而后说出了此行的最终目的，“以前如果遇到这种事情，我是不可能和你说的，但是通过这段时间你的表现，我发现，你确实是一个商业奇才，所以和你说这些，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破解梦晴珠宝眼下遇到的危局。” “你还真是看得起我，不过这次你倒是找对了人，兴许我真的可以帮到你姑姑。”说罢，齐远开始细致地分析起来，“眼下这种情况，你姑姑这面，还有雷氏资本那边，两方应该是形成了一个短暂的平衡，现下，能够决定梦晴珠宝命运的就只剩那些为数不多的第三方中小股东。” 简单分析了下眼前的局势之后，齐远继续说道：“你姑姑这边，优势是和大部分中小股东交情较深，有创业之谊存在；而雷氏资本，毋庸置疑，肯定是资本占优。我猜测，无论是你姑姑还是雷氏资本肯定都已经吃下了一部分的中小股东。之所以还没有决出胜负，应该是有一些关键性的中小股东摇摆不定或者待价而沽。” 听了齐远的这一番分析之后，秦淑兰认同地点了点头，对前者露出一丝敬佩之色，因为这和实际情况基本无差。 不过，很快她又陷入了困顿之中，懊恼地问道：“那要怎么才能打破现在这种僵局？” “最好的办法就是……”齐远微微思忖片刻，而后语气从容地说道：“有第三方的势力加入这次股权争夺之中。” 听见齐远说出的办法，秦淑兰的眼眸立刻就亮了起来，脸上浮起欣喜之色，迫不及待地问道：“那具体该怎么操作？” 面对秦淑兰的这个问题，齐远只能无奈地摊了摊手，说道：“具体怎么做，我只有一个大致的方向，细节方面可能需要和你姑姑商量、商量，毕竟我还需要清楚那些第三方中小股东的具体信息。” 想要帮助秦淑兰，帮助她和她姑姑保住梦晴珠宝，没有秦梦晴的协助，肯定不行的。 这事需要双管齐下，明面上由秦梦晴继续和雷氏纠缠，暗地里，自己伺机而动。 事情到了这一步，齐远是真心实意想要帮助秦淑兰，毕竟这是两人确定关系之后，对方第一次正式求助于自己，无论如何都得尽心尽力地帮衬。 至于齐远自己的任务，他倒是没有思考多少，毕竟任务要求只要入股梦晴珠宝就可以，没有要求需要占股超过多少。 齐远相信，不管秦梦晴和雷氏双方怎么争夺，自己只要舍得花钱，砸下个百分之一的股份还是没有问题的。 至于让梦晴珠宝焕发新生，冲击一线品牌，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毕竟短时间内，自己是不可能插手到企业的具体经营管理之中去的，即使插手了，以齐远现在的企业管理能力，估计还不如请一个专业一点的职业经理人。 又喝了一会儿咖啡，两人边喝边聊，直至梦晴珠宝的事情聊得差不多，两人方才开始转移话题，提起刚刚同学聚会的事情，多是谁谁谁变化还挺大的，都快认不出来之类的话。 提起这个，齐远也是忍不住附和了几句，而后只能感慨，社会才是一所人生大学，才毕业没多久，就教会了不少人不少东西。 闲聊几句，约定下次再会，齐远就送秦淑兰回了家，临下车时，秦淑兰还嘱托，会尽快联系自己姑姑，商讨关于梦晴珠宝的事情，让他做好准备。 ………… 第二天，一大早，刚刚梳洗完，正准备吃早餐，齐远就接到了谢成功打来的电话。 想要让他等等，就听见手机里头的谢成功大声嚷嚷，已经到了他家小区门口，还说知道一家不错的早餐店，请他吃早餐。 听了谢成功一顿巴拉巴拉的催促，齐远无奈，只能和父母打招呼，早餐都没吃，就出了门。 明阳花园小区门口，看到斜靠在一台奔驰s600边上谢成功，齐远笑着招呼道：“谢胖子，没想到，你居然也能起的这么早！” 边打招呼，齐远还边看了看谢成功开来的这台大奔，心想，十有八九是从家里薅过来的，依着谢胖子的性子，就是有钱，也不会买这种老持沉稳的商务用车。 转头想想今天要去的地方和此行的目的，齐远心中了然，暗道：这家伙，准备工作还是做的挺齐全的，至少看着像是那么一回事儿。’ 打了个响指，招呼齐远上车，谢成功便载着他，呼拉拉地来到了一家挺有名的本地特色早餐店。 刚刚入座，谢成功就面色兴奋地说道：“想到马上能拥有自己的事业，以后不用在寄人篱下，我就全身得劲，现在，我是恨不得立刻就撸起袖子猛干。” 齐远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在自己的家族企业里面工作，还能被你说的是寄人篱下，你也是个奇葩。” 谢成功做出夸张的掩面而泣动作，说道：“哎，你不懂，我们家老谢对我，那是比对正常下属还要严格，说是不能给公司里的员工落了口舌，搞的企业好像我们家一言堂似的，所以我就成了牺牲品。” 齐远揉了揉脑门，继续打趣道：“我估计，你爸是真的想好好锻炼锻炼你，毕竟你可是绿洲集团的唯一继承人。” 谢成功对此满不在乎，撇了撇嘴，说道：“现在政策不都开放了吗，我倒是希望他们俩再给我整个弟弟或妹妹出来，以后别把那么多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 齐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而后试探地问道：“那你把你的这个金玉良言和你爸妈说了吗？” 谢成功满脸幽怨，一边往嘴里塞了一个小笼包，一边气鼓鼓地说道：“说了，结果挨了一顿的胖揍，最后还搞的我妈眼神不善，动不动就怀疑我爸在外面是不是有什么小三小四。” 想象着五十来岁的人了，还被自己亲生儿子这般劝诫，齐远觉得，就是自己的话，也会一巴掌呼过去，更是忍不住再次笑道：“那你这是捅了马蜂窝呀。” 听到这里，谢成功忍不住“声泪俱下”地控诉起来，“可不是，所以我严重怀疑，我们家老谢是在故意报复。” 齐远喝了一口热豆浆，好奇地问道：“那他怎么还会放你出来自主创业，按着你爸他老人家的做法，不得说你瞎折腾浪费钱？” “可不就是这么说的，不过还好我们家终究不是我爸说了算，当我把这事和我妈说了一遍，她老人家那是举双手赞成，直夸我懂事了，知道自己出去闯荡。”谢成功嘟囔着嘴，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说道：“在我们家，只要我妈同意了，我爸那小样儿就折腾不出什么水花。” 齐远闻言忍不住在心中哀叹，看来，这老谢同志和老齐同志还真是同病相怜。 第83章 信心十足 早餐过后，谢成功开车载着齐远，朝着惠安区方向开去。 虽然没有开口提及，不过齐远已经知道此行的目的地，因为前者刚刚已经在电话里说明。 咯吱，车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响起。 大奔在谢成功的操控下成功停在了一栋烂尾楼前面。 推门而下，抬头看了看眼前这栋规模算是比较宏伟的烂尾楼，谢成功心情舒爽地说道：“就是这里。” 这里就将是他谢成功自主创业的起点，想想还有些小激动。 齐远紧跟着下车，抬头打量眼前这栋烂尾楼，心想，这得浪费多少钢筋水泥。 整整五层楼，已然封顶，看着颇为壮观。 打量片刻，齐远开口询问道：“具体实用面积多少？” 虽然已经知道大概面积，但具体数值，齐远并不清楚。 谢成功咧嘴，笑得像个铁憨憨，就差把得意两字写在脸上，“实用面积六万五千三百平。” 在心里点了点头，齐远陷入沉思。 见到齐远陷入沉思，谢成功以为他在思索后续经营问题，继续说道：“这个片区，本就是魔都家具建材的集中交易地，我们居然之家首家门店选址这里，再合适不过。” 附和地嗯了声，对此，齐远也不觉得意外，之前分析时，早就点出过这里的地理优势。 来的路上，齐远特地留意过，此地距离四海家具城，大概三公里左右。 周边也有不少家具建材门店，若居然之家首家门店开设在这里，人流量定然不差。 其实，在看到这栋烂尾楼的第一时间，齐远就基本可以断定，这里肯定适合居然之家首家门店。 既然明确了目标，齐远也就不再拖延，直接往下问道：“这栋烂尾楼现在的物业产权在哪里？” 因为早就打探清楚，谢成功立刻回答道：“自从道亨地产破产后，这栋烂尾楼就被政府接管。” 齐远喃喃重复道：“在政府手里……” 可能是因为前世记忆影响，齐远不太喜欢和政府部门打交道。 谢成功似乎看出齐远的顾虑，递来放心眼神，说道：“产权虽在区政府手中，但之前有地产商考察过，大致价格我已探明。” 说完，谢成功眨了眨眼，继续道：“昨晚和你说过，代价微乎其微，这话肯定靠谱。” 继续往前走，靠近烂尾楼，立刻有保安迎了过来。 因为处在十字路口，楼层也不低，为保安全，政府特地雇了看守人员。 亮明身份，保安立刻放行。 进入内部，齐远更加仔细打量，并且结合前世记忆，发觉，格局确实很适合改造成家具建材卖场，工程量不大。 爬了几层，格局基本类似，齐远心中有数，便不再打量，问向谢成功，“产权有没有问题，和道亨地产是否清算完结，是否存在纠纷。” 虽说已经被政府接手，但这种事情，谁能保证。 齐远可不想自己栽树别人摘桃。 谢成功拍了拍胸脯，说道：“你放心，这点我肯定会了解清楚，但凡有疑虑，便不会签下合同。” 见谢成功如此保证，齐远便放心，而后直接问出核心问题，“按着你打探到的消息，大概需要多少钱？” 谢成功闻言伸出两根手指，说道：“两千万足矣！” 听见谢成功报出的数字，齐远震惊，不可置信，忍不住重复道：“两千万！” 谢成功晃了晃手指，继续说道：“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 齐远承认，确实不可思议，而后疑问道：“这个价格，拿地价都不够吧？” “去掉吧字。”谢成功解释道：“肯定不够拿地价，两万平的土地，在魔都，即使是远郊，两千万也绝对打不住，至少上亿。” 说到这里，谢成功顿了顿，而后接着往下解释，“不过凡事得看时局，这块土地已经破产一次，不说吉不吉利，再次开发，成本肯定大增，商业价值绝对大跌，加之本就是招商引资项目，存在不少优惠力度，如果不急，和区政府慢慢磨，指不定价格还能再降，毕竟这栋烂尾楼，如果不及时处理，还会影响市容市貌，区政府那边肯定巴不得尽快找到接盘侠，说白了，现在是买方市场。” 听了谢成功这番解释，齐远微微点头，觉得，在如此多的前提下，甩出这般惊爆眼球的价格，其实也能理解。 理解后，齐远索性不再询问钢筋水泥的事情，反正又不是政府出钱，肯定不介意卖个人情给接盘侠。 毕竟是道亨的遗产，可以说是无主之物，政府十有八九不会计价。 “那行，既然你已经把事情考虑得这般妥帖，咱就甩开膀子干。”离开烂尾楼，齐远拍了拍谢成功的肩膀，说道：“公司注册，和政府接触、洽谈，这些事情你多费些心思，近几天，我会把详细的商业策划书拿出来。” 谢成功闻言竖了竖手臂，做出加油手势，虽然中二，却热血，“ok，咱俩各司其职、各展所长、兄弟齐心，肯定能闯出名堂。” 看着信心十足模样的谢成功，齐远和他击掌，也感染几分热血，“必须滴！” 回到大奔。 车中，谢成功突然开口询问道：“你觉得，黄令川怎么样？” 齐远立刻意会，明白谢成功的心思，说道：“你想挖他？” 谢成功呵呵一笑，“算不上挖，这家伙，早就起了心思，估计我随便一提，他就会屁颠屁颠过来。” 回想起昨晚和黄令川的对话，齐远哂然一笑，“也是。” 收摄心神，齐远认真回答，“黄令川，为人倒是机灵，是个业务型人才，虽然喜爱钻营，小心思多，不过放在特定岗位，应该能用。” 虽然没有使用【心灵启示】技能，不过这人特质，只要留心，不难发觉。 齐远建议道：“找个时间深入聊聊。” 谢成功附和地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到时候一起？” 齐远摇了摇头，不置可否地说道：“你做主就行，这段时间，我比较忙，可能没有时间，当然，如果抽得出空，我肯定会去。” “得了，你这么说，十有八九没戏。”谢成功吐槽道：“不过，你把心思放在商业策划书上面也好，省得分心。” 第84章 秦梦晴 下午两点，万隆广场，有间咖啡厅，齐远走来，尚未靠近，就有倩影迎上，正是新晋女票秦淑兰。 齐远快步，走到跟前，刚要牵手，就被玉人纤手拍开，“别毛手毛脚没个正经，姑姑就在里面。” 秦淑兰这话犹如当头凉水，浇得齐远一个激灵，想到今天过来有要事商谈，门内还有长辈，便不敢造次。 老老实实跟在后面，犹如一个乖孩子，齐远低声打探，“见姑姑她老人家，有什么需要注意？” 秦淑兰想了想，说道：“姑姑为人随和，没什么需要注意。不过，最好别称她‘老人家’。” 面对秦淑兰的善意提醒，齐远自是欣然接受，打趣道：“我这不是显得尊重。” 心里暗道：果然，女人都一样，不管多大年纪，都别在她面前提“老”字。 突然回神，秦淑兰狠狠瞪了齐远一眼，“又被你带乱思绪，什么注意不注意，又不是见长辈，今天是来谈正事，一切按商务礼仪来，对了，到时别乱说，姑姑还不知咱俩关系，我不想这么早公开。” “谨听媳妇之言，不敢半分违逆。”嘴上承诺，齐远心里却在打鼓，雷子俊知道，那么多同学知道，还是你亲口承认，能瞒多久？ 就让她自欺欺人一阵子，齐远心中偷乐，面上却无表情，紧跟在后。 两人一前一后，没多久，就来到一卡座前，齐远微微打量，卡座里有一少妇，风姿绰约，与秦淑兰有几分相似。 齐远落落大方走到跟前，声音不卑不亢道：“秦总，久仰大名。”说完，微微抬手。 秦梦晴伸手，和齐远轻轻一握，一触即分，脸上浮起长辈般温和笑容，“齐总，你好！” 说话的同时，秦梦晴亦是打量眼前这位年轻人，干净清爽，一副阳光大男孩模样，总体印象不错。 虽然印象还好，心里却在打鼓，听兰兰说，眼前这个大男孩是个商业奇才，年纪轻轻就出来自主创业，成立了两家公司。 当然，这些信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根据自己侄女述说，眼前年轻人有办法解决梦晴珠宝遇到的危机。 这让秦梦晴深表怀疑，老话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眼前之人实在太年轻，和自己侄女同班，也就是应届毕业生，能解决令自己苦恼多时的难题？ 如果不是自己侄女生拉硬拽，软磨硬泡，秦梦晴绝对不会花时间来见这么一个年轻人。 死马当活马医，实在不行，就当出来散散心，消解这段时间积累的郁结，嗯，兴许自己侄女抱的就是这个目的。 这般想着，秦梦晴招呼齐远坐下，打了个响指，唤来服务员，“齐总，喝点什么？” “拿铁。”齐远没有客气，对着服务员说了声，坐到秦梦晴对面，脸上始终挂着微笑，风度翩翩模样，毕竟是秦淑兰长辈，以后上门可能给自己打分，不得不重视。 秦淑兰挨着秦梦晴坐下，也说了声，“卡布奇诺，谢谢。” 服务员收到点餐，道了声，“两位，稍等。”便匆匆离去。 秦梦晴目光凝聚，汇集向齐远，开口道：“听兰兰说，齐总有办法解决梦晴珠宝眼下危机？” 若是平常会面，齐远肯定不能托大，让秦梦晴一直“齐总、齐总”地称呼自己，有失礼数，不过现在相当于商务恰谈，也便没有在意这些细节，否则公私不分，也是麻烦事。 欣然接受秦梦晴的“齐总”称呼，齐远微微思索片刻，笑着说道：“想要解决梦晴珠宝眼下危机，办法很简单，秦总心里也清楚，唯有拿到绝对控股权，也就是必须吃下那些第三方中小股东。” 既然秦梦晴如此直接地切入正题，齐远也不再遮遮掩掩，按着往常习俗先聊些周边话题，也跟着直接了当说出自己的看法。 听了齐远的话，发现了解出乎意料的高，秦梦晴转头看向秦淑兰，这丫头，什么话都往外说。 齐远自然知道秦梦晴心有芥蒂，为秦淑兰开解道：“秦总，别怪淑兰，她也是担心公司状况，怕秦总多年心血付诸东流。” 只是简单瞟了秦淑兰一眼，秦梦晴虽然略微不满，不过没有责怪之意，毕竟她知道，自己侄女也是为她好，只是行事有点鲁莽。 况且此刻梦晴珠宝确实到了生死存亡之际，她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既如此，那就索性听听，看看眼前的年轻人有什么破局办法。 秦梦晴撤回目光，继续凝聚到齐远身上，微笑道：“那不知道齐总有什么高招，可以助我保住梦晴珠宝？” 毕竟是商场闯荡多年的精英，秦梦晴早就能够做到宠辱不惊，即使眼下梦晴珠宝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仍旧没有失了分寸。 退一万步讲，即使被雷氏掌控了控股权，以自己现在的股份，对方肯定无法把自己踢出局，撑死了不过是架空自己，然后不断注资稀释她手中股份，不过以自己拥有的股份，这个过程可不是一蹴而就。 齐远呵呵一笑，没有理会秦梦晴话语之中夹带着的几分揶揄之意，当然也能理解她的不快，声音依旧从容，“高见谈不上，拙见倒是有一个。” 秦梦晴摆了摆手，示意齐远继续，后者也没有卖关子，直接开口往下说，“个人认为，眼下破局的关键是第三方势力。” “你觉得，我们双方可能没有想过寻找代理人侧面接触，不过形势到了眼下境地，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无论哪一方新入角逐，肯定带着立场。”秦梦晴摇了摇头，以为齐远能说出什么高见，现在看来，诚如他的自谦，确实是拙见。 面对秦梦晴的分析，齐远也没有着急，因为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于是继续说道：“这也正常，对于那些小股东而言，这个时候，不管哪一方想要收购他们手中的股权，肯定不易，他们待价而沽，要的不就是狠狠赚上一笔！” “既然你都知道个中关键，不知还有什么破局之法？”秦梦晴抿了一口面前咖啡，面上失望之色一闪而逝。 第85章 看好 就在两人攀谈之际，齐远脑海中蓦地响起提示音，‘支线任务：专业的家具建材卖场，第一阶段任务完成，获得《红星美凯龙居然之家商业策划书》、基础属性点1点、商业属性点2点、技能属性点2点。’ 听见系统提示音，齐远心中微愕，今天是星期天，政府部门居然没有休息，还在上班。 支线任务第一阶段结束，证明，谢成功和区政府已经完成烂尾楼产权转让合同。 效率还真不是一般的快，当然，也有可能是谢成功早就有预约，否则至少要拖到下个星期，这家伙，真心迫不及待。 没等齐远继续感慨谢成功的效率，脑海中，再次响起提示音，‘支线任务：专业的家具建材卖场第二阶段开启。’ ‘任务描述：完成魔都市场布局（至少5家门店），且均实现盈利。’ ‘任务奖励：基础属性点2点、商业属性点4点、技能属性点3点。’ 接受任务信息，齐远心中感慨，这个支线任务真是越来越难。 门店实现盈利，齐远有信心，不难，不过完成魔都市场布局，至少5家门店，可不简单。 下次再想碰到这种烂尾楼项目，以微乎其微代价拿下，基本不可能。 毕竟商业规律、市场行情摆在那里，没谁能违背，别人不是傻子。 清空思绪不去多想，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实在不行，可以采取租赁物业策略。 这些事情说起来复杂，其实只在齐远脑海中渡过几秒钟，而现实里，他伸手举杯抿了口咖啡，故作深思状加以掩饰，没人察觉。 面对秦梦晴的诘问，齐远嘴角微翘，声音自信道：“只要是人，就会有弱点，对于协助秦总拿下那些中小股东，我有信心。” 说完，为打消对方顾虑，齐远又补充道：“况且对于秦总而言，没有任何损失，即使我无法拿下那些中小股东，局势也不会更糟，秦总何不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在下一个机会。” 齐远有信心帮助秦梦晴拿下中小股东手中股份，但具体操作细则他不想说，也说不清楚，说了也没用。 就像同样的解题思路，有的人得100分，有的考鸭蛋。 听见齐远所说，秦梦晴陷入思索，不得不承认，齐远说的对，即使不成功，对梦晴珠宝而言，局势不会更糟。 若侥幸成功，则局势翻转，尝试尝试也无不可。 显然，秦梦晴已经被齐远说服。 至于齐远讳莫如深的操作方法，她不想打听，也不会打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就像同样价格的合同，有的业务员能签下，有的业务员只能空手而回。 个中诀窍，别人怎会公布，就像武侠小说里的绝招。 不过秦梦晴深谙一个道理：天下没有免费午餐，眼前这位齐总不可能无条件帮助自己，别无所图。 想到这里，她偷偷瞥一眼秦淑兰，兴许和她有关，只是秦梦晴明白，即使有侄女人情在里面，也不可能义务帮助。 这点，从齐远没有推辞自己称呼他齐总，可以看出。 眼下就是完完整整的商务洽谈，甚至，秦梦晴觉得，齐远比之见过的不少商场老狐狸还要猴精，只是被阳光憨厚外表所掩藏，如果小觑，指不定被卖还为他数钱。 思及此处，秦梦晴眼中重视浓郁几分。 “你这么一心一意帮我，图什么？”既然想到这里，秦梦晴也不绕弯子，直接开口问道。 跟聪明人聊天，不需要扯什么弯弯绕绕，大家都累。 有句话叫：都是千年的狐狸，谁也别撩骚。 嗯，话糙理不糙。 齐远转头看向秦淑兰，说道：“淑兰是我同学，也是我非常要好的朋友，能帮她排忧解难，我很开心。” 秦梦晴闻言回应两个字，“呵呵。” 齐远的话，她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对于秦梦晴敷衍的回应，齐远也没在意，继续往下说道：“不过在商言商，我相信，付出和回报是对等的。” 果然有条件，秦梦晴愈加重视眼前这个浓眉大眼的年轻人，都不是省油的灯，这番起承转折、思路清晰、条理清楚的商务谈判技巧，已经不亚于她这种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江湖。 “说说你的条件。”秦梦晴语气淡然地说道。 听着齐远和自己姑姑的对话，秦淑兰有点懵逼，不是帮忙？怎么好像是交易？ 深深凝视一眼自己的新晋男票，秦淑兰感觉，对他的了解又加深几分。 当然他的心里也有几分埋怨，自己真心实意求齐远帮助，他却来进行利益交换。 不过他深信，齐远之所以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所以也就没有开口询问。 “一个承诺，外加1%的股份。”齐远简单直接地说道。 齐远知道，在这种事情上，遮遮掩掩反而会引来怀疑，不如和盘托出。 “你想进入珠宝行业？”从齐远的话中，秦梦晴听出了他的野心，于是试探问道。 齐远闻言坦然地点了点头。他确实想进入珠宝行业，任务只是一个契机，即使没有任务，他以后也会想办法插足。 至于想达到什么高度，现在，齐远倒是没有深思，走一步算一步。 入股梦晴珠宝就当是做价值投资。 秦梦晴见齐远毫不避讳地承认，心中泛起疑惑，“想进入珠宝行业，梦晴珠宝恐怕并不是最佳选择。” 也不是贬低自己创建的企业，秦梦晴这是实事求是地陈述。 进入珠宝行业，有很多种选择，如果是浅尝辄止，直接在股市收购上市企业，最为稳妥。 如果是想深入其中，有所作为，还不如选一家小型珠宝公司，直接全盘接手。 秦梦晴自忖，如果是自己，肯定会这么操作。 以此分析，梦晴珠宝确实不是最佳选择。 齐远笑容不减，轻松解释道：“我有一家投资公司，会选择性投资一些潜力股。” 秦梦晴脸上浮起兴趣之色，说道：“齐总是觉得，我的梦晴珠宝是支潜力股？” 齐远声音平和，说道：“是不是潜力股，主要看掌舵人。” “齐总是看好我本人？”秦梦晴脸上的兴趣色更浓。 第86章 【心灵启示】2级 “我相信秦总的能力。”齐远声音坦然地说道。 “说的齐总似乎非常了解我。”秦梦晴脸上露出好整以暇神色。 齐远没有避讳，直接说道：“梦晴珠宝的发展轨迹，我大致了解过，当然我看中的，其实是秦总的野心，我希望，我的投资公司能够持股一家上市珠宝企业。” 秦梦晴眼神微变，语气却如常，说道：“这么说，齐总看中的是，我近段时间运作上市的行动。” “更确切地说，是梦晴珠宝以后的发展方向。”齐远抿口咖啡，微笑说道。 秦梦晴语气揶揄，像是自我吐槽，说道：“可正是我企图运作上市的行为，将企业带入如今危局地步。” 齐远瞟了眼窗外，接着说道：“那只是秦总选择的合作伙伴有问题。” 说罢，齐远指了指自己眼角，示意是眼光问题。 秦梦晴自哂，这小子，还真不客气，直戳自己短处。 不过齐远立刻补充，说道：“当然这种事情防不胜防，只能说，对方没有底线。” 秦梦晴直视齐远，微笑问道：“哦，你似乎颇有微词。” 齐远回道：“微词谈不上，只是觉得雷氏、红狐、江丰，都是短视之辈，愚蠢之极。” 秦梦晴错愕，呆愣了片刻，没想到，齐远会给出这般评价。 “看来你对投资行业也有独到见解。”秦梦晴半是恭维地说道。 齐远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说道：“我做投资，进入这个行业，不是玩票，不会做自毁长城、竭泽而渔的事情。” “你是想说，我可以把后背交给你？”秦梦晴听出齐远话中隐意。 齐远语气从容淡定，仿佛不是这个年纪，“我是想说，我会是梦晴珠宝最好的合作伙伴。” 说完，齐远又喝口咖啡，既然说，看好秦梦晴的能力，借着这个空隙，就准备施展【心灵启示】技能查看下。 如果知晓秦梦晴能力，特别是优缺点，对于这笔投资，何时能取得成绩，支线任务何时能完成，心中便有几分底。 这般思虑，齐远并没有立刻施展【心灵启示】技能，他记得，自己刚刚完成【专业的家具建材卖场】这个支线任务，奖励之中有2点技能点。 如果把这2点技能点加到【心灵启示】技能上面，就能升到2级，毕竟第1级经验值是默认满值的。 随着心念转动，2点技能点被齐远操控，加到了【心灵启示】技能上面。 脑海中，立刻响起了系统提示音：‘恭喜宿主：【心灵启示】技能等级由1级升到2级。’ ‘技能描述，【心灵启示】：可查看任意人的商业属性，目前等级2级（110），每天可查看5次他人属性……’ 通过脑海中的系统提示音，齐远发现，除了查看次数从3次增加到5次，其它技能描述和1级时没有差别。 另外，齐远还发现，自己的这个【超级商业帝国】系统，似乎越来越智能。 刚开始，很简单，就像道固定程序，提示音也很含糊，有的没的，现在，感觉慢慢长大，愈加人性化。 齐远知道，这是好事，自然不会抗拒，只是，他不知道，这个【超级商业帝国】系统最终会演变成什么样子。 【心灵启示】技能升到2级，齐远没有犹豫，直接施展出来，立刻，半透明光幕出现，上面尽是施术目标的信息。 和往常一样的，这个半透明光幕仍旧只有齐远能够看见，和往常不同的，信息不再是抽象的英文字母abcd……而是具体的……阿拉伯数字。 【基础属性】 姓名：秦梦晴；年龄：39；角色：企业家；等级：3级； 身体素质：55（正常值：60）； 智商：70；情商：72；逆商：76； 【商业属性】 战略眼光：78；创新思维：63；商机发觉能力：66； 抗压能力：81；领导能力：72；决策能力：85； 分析能力：69；交际能力：66；组织能力：74； 执行能力：88； 【个人财富】 个人财富统计：6亿7千5百万。 【亲密度】 与宿主亲密度：5。 简单浏览完秦梦晴的信息，齐远心中十分惊讶，【心灵启示】技能升到2级，变化还真大。 虽然只是把英文字母变成阿拉伯数字，但是各项属性明显更加直观明白。 直截了当就能看到施术目标的优缺点。 除此之外，增加了两个信息栏，分别是等级和亲密度。 另外，个人财富栏更加简练，只显示财富统计，未显示具体资产或现金。 因为还在和秦梦晴交谈，环境不允许他发愣太久，齐远只能放弃琢磨下去的心思，把注意力继续凝聚到话题上面。 “1%的股份没有问题，至于承诺，我需要知道具体是什么？”秦梦晴思索片刻，回应道。 齐远提的条件不多，只有两个，但是第二个太含糊，如果是狡诈的商人，完全可以事后不认，借此坑前者一把。 不过秦梦晴不是这样的人，且自己侄女还在身边，更不可能违背，所以她要询问清楚，免得被齐远挖坑。 对于齐远，秦梦晴已经不把他当应届毕业生，哪个应届毕业生能这般妖孽？ 齐远给以放心眼神，说道：“承诺很简单，给我一年时间，一年内，允许我以市场价格购入梦晴珠宝不超过30%的股份。” 秦梦晴闻言顿时陷入沉默，她在思索利弊得失。 旁边的秦淑兰则是已经呆若木鸡，她没想到，齐远胃口居然这么大，张口就要30%的股份。 齐远也有自己的考量，既然准备做价值投资、战略投资，芝麻绿豆的股份对他而言，没有意义。 要么不投，要么必须占据不错比例，这是齐远的行事准则。 “30%的股份，即使以现在的价格，也有3个亿，你拿得出这么多钱？”秦梦晴既没有立刻答应，也没有开口拒绝，而是提出自己的疑惑。 齐远撇了撇嘴，很光棍，坦然说道：“现在确实拿不出，不过最多一年，肯定会有。” 这话说的，既霸气又自信，即使秦梦晴这种久经商场的老江湖听了，也不免心生摇曳。 第87章 技能分裂，修补漏洞 说完，齐远又轻松补充道：“当然，到时如果我拿不出这么多钱，承诺自然也就作废。” 嘴上虽然这么说，不过看表情，似乎完全没有考虑这个例外情况。 “为什么是一年时间？”秦梦晴继续问道，她猜到了一些，不过不敢完全确定。 齐远摊了摊手，说道：“一年时间，是我给自己的期限，也是对梦晴珠宝的期许，我相信，一年时间，自己能够挣到至少3个亿，也相信，一年之后，梦晴珠宝有能力上市，能给这笔投资带来丰厚回报。” 说罢，继续补充道：“如果做不到，在我看来，这笔投资，便没有意义，承诺自然也可以作废。” 嘶！ 秦梦晴闻言在心中倒抽凉气，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语不惊人死不休？ 稳定心神，秦梦晴直视齐远，说道：“可以，不过后续购买只能是优先股。” 优先股和普通股不同，只有收益权，没有投票权。 看来，秦梦晴是被雷氏、红狐、江丰三家坑怕了，开始提防齐远，不过齐远没有在意，作为战略投资，他不在乎有没有投票权。 只要有稳定的收益就可以。 从刚刚看到的，秦梦晴的信息，她是个合格的掌舵人，齐远相信，在她的带领下，加上自己的从旁协助，梦晴珠宝肯定能够焕发新生。 “可以。”齐远简单吐出两个字，说道：“反正我不是那三个傻缺，不会谋夺企业控制权，要不要投票权无所谓。” 摸了摸下巴，齐远完全不在意道：“放心，我还想在投资领域有所作为，不会做那种自毁口碑的事情。” 齐远知道秦梦晴在担心什么，所以做出这番解释。 秦梦晴知道，齐远口中的三个傻缺就是雷氏、红狐和江丰，不免哂然。 也只有眼前这个年轻人，敢于这么评价三家投资公司。 “不过我们的合作前提是把雷氏彻底清理出去。”秦梦晴把话题转回到眼下局势。 齐远轻松一笑，说道：“那是自然。” 说完，齐远再次轻抬右手，说道：“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 万隆广场大门口，秦梦晴自步向前，秦淑兰落在后面，她现在有很多话想和齐远说，不过撇下姑姑，留在齐远身边可能泄露关系，只能亦步亦趋跟行。 齐远无可奈何，总不能怂恿秦淑兰撂下自己姑姑，否则印象分指定扣成负数，他可不想给未来增加难度。 “秦总，慢走。”落在后面，齐远挥手致别，脸上笑意保持始终。 秦淑兰转头，对齐远眨眨眼，这是暗号，后者回应眨眼，眼神约定下次再会。 临走之时，齐远施展【心灵启示】技能，目标正是秦淑兰，为印证心中猜测。 随着技能施展开来，半透明光幕再次出现。 【基础属性】 姓名：秦淑兰；年龄：22；角色：基层管理；等级：1级； 身体素质：61； 智商：70；情商；64；逆商：60； 【商业属性】 战略眼光：60；创新思维：61；商机发觉能力：65； 抗压能力：70；领导能力：75；决策能力：68； 分析能力：65；交际能力：73；组织能力：60；执行能力：68； 【个人财富】 个人资产：无；个人现金：300万； 财富统计：300万。 【亲密度】 与宿主亲密度：75（男女朋友关系）。 看过秦淑兰信息，齐远证实心中几个猜测。 首先，角色栏信息更加精细，之前只显示“企业员工”，现在显示“基础管理”，进步明显。 其次，齐远发现，个人财富栏信息显示，应该和亲密度有关。 只有亲密度到达一个数值，才会显示具体资产和现金，否则，只会有一个笼统数字，就像秦梦晴那样。 回想起自己利用【心灵启示】技能查看的目标，父母自不必说，亲密度肯定很高，孙玉海是大学四年的哥们，亲密度应该也不差，至于卢巧月，至少比秦梦晴要好。 所以现在，齐远只是不知道这个数值具体是多少，不过他相信，只要多施展几次就能验证出来。 看着秦淑兰跟在秦梦晴身后，缓缓走远，齐远收回目光，突然心神转动，又想到一件事情。 这个念头甫一出现在齐远脑海中，就不可抑止地生长，没有犹豫，他心神一动，立刻唤出自己的角色面板。 【基础属性】 姓名：齐远；年龄：22；角色：企业家；等级：1级； 身体素质：61； 智商：82；情商：76；逆商：85； 基础属性点：1点； 【商业属性】 战略眼光：78；创新思维：83；商机发觉能力：71； 抗压能力：81；领导能力：62；决策能力：63； 分析能力：67；交际能力：68；组织能力：60；执行能力：69； 商业属性点：2点； 【个人财富】 个人资产：远大服饰75%股份，价值450万；远大餐饮51%股份，价值80万； 个人现金：65万； 财富统计：595万； 【商业技能】 心灵启示：略； 伯乐之眼：可查看他人职业属性，当前等级2级（110），每天可查看5次。 “果然，自己的各项属性也因为【心灵启示】技能升级，全部从英文字母变成阿拉伯数字，看起来更加直观。”齐远喃喃自语，“还有，个人财富增长明显，应该是企业潜力在增强，毕竟固定资产是没有增加多少的。” “除此之外，商业技能栏巨变，原本只有一个技能，莫名其妙多出一个【伯乐之眼】技能。”齐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看见新技能介绍后，大概猜测：可能是从【心灵启示】技能中分裂出来的新技能。 以前，【心灵启示】技能是具备查看职业属性能力的，现在，估计已经剥离出来。 当然，这些都是齐远的猜测，具体结果需得试验才能知晓。 齐远揉了揉脑门，感觉自己这个系统越来越复杂，嗯，或者说，越来越完整，就像不断修复漏洞，不断更新补丁。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齐远已经无法用前世的游戏经验再去判断系统，因为前世游戏里，根本没有出现此番变化。 “估计自己以后只能摸着石头过河。”齐远这般嘀咕。 将完成支线任务获得的1点基础属性添加到身体素质上面，使之从61变成62，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2点商业属性则被齐远灌注到了创新思维上面，使之从83变成85。 齐远自忖，自己的短板太明显，个位数的属性点增加上去效果肯定很一般，不如增加到长处上面，使优点更加突出。 而且，创新思维对于创业阶段的齐远而言，也是十分重要的属性，是否具备创新思维，特别在传统行业，决定着创业能否成功。 添加完属性，齐远没有立刻离去，而是施展出【伯乐之眼】技能，验证心中猜测，他的施术目标是一个年轻男子，刚刚和他错身而过。 第88章 晚上请我吃饭 随着技能发动，那个年轻人的信息立刻显现出来。 【基础信息】 姓名：刘风华；年龄：20；角色：大学生；等级5级； 身体素质：54； 智商：90；情商：53；逆商：66； 【职业信息】 职业能力：92；职业态度75；职业忠诚度：71； 人才整体评价：86 推荐职业1：软件工程师；推荐职业2：高级软件工程师；推荐职业3：首席软件工程师； 推荐薪资：年薪30万； 看到错身而过年轻人的信息，齐远震惊莫名，没想到，自己随便甩个技能都能遇到大拿。 等级5级的大学生，妥妥的学霸，要知道，就是秦梦晴那种闯荡商场多年的精英人物，都才是3级的企业家。 而且这刘风华的智商也太过妖孽，居然高达90，这是齐远目前探查到的最高单项数值。 看到这些信息，结合刘风华的形象，瘦削的身体、鸡窝头、深陷的眼窝、厚实的镜片，处处都在说明，他不是理工男就是it男。 渡过讶然，回神后，齐远发现，那个名叫“刘风华”的年轻男子已经走远。 齐远回头，不禁哂然，自己这是什么狗屎运气。 如果现在自己手中有家软件公司，他肯定会忍不住向这个刘风华投去橄榄枝，即使他还是个大学生。 摇了摇头，齐远并没有去停车位，而是朝着不远处，正在装修的老乡鸡门店走去。 齐远准备看看装修进度，顺带试验下【心灵启示】技能。 很快，齐远就来到老乡鸡雅苑店，即是老乡鸡首店。 远远的，齐远就看见卢巧月，她正指挥装修工人清理围挡外的垃圾。 简单攀谈几句，一条健硕身影从围挡内窜出，身上沾满灰尘，模样十分狼狈，不正是孙玉海。 模样虽然狼狈，不过齐远可以看出，孙玉海在这里干的很舒心，看到老同学到来就浮起标志性笑容。 随便寒暄几句，说些勉励的话，齐远了解了下门店的装修进度。 “巧月学姐、玉海，门店的事情，你们多辛苦。”临走时，齐远微笑看向两人，并且拍了拍孙玉海的肩膀。 卢巧月目露精光，语气坚定，说道：“这也是我的事业，更是我的创业新起点，多累都值得。” 这番话，说的齐远自觉惭愧。 孙玉海也是佩服不已，说道：“还是巧月学姐厉害，简直把自己当男孩子使唤，我都有点看不过去。” 齐远语气转柔，愧疚道：“巧月学姐，你也别太拼，罗马不是一天建成，干事业更得珍惜身体，需知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卢巧月嫣然一笑，憔悴的脸上露出一抹轻松的表情，说道：“哪有玉海说的那么夸张，很多事我都是量力而为，稍微重点的活计都是他在操持。” 孙玉海闻言开玩笑道：“没办法，谁让公司现在就两男的，王师傅负责蹲厨房，有些事情，只能我来扛。” 语气虽然无奈，不过没有抱怨，更多的是打趣。 “给你加工资，行不？”齐远亦是附和道。 …… 回到万隆广场的时候，已经接近四点。 “看来，原先的【心灵启示】技能确实分裂出了两个技能，【心灵启示】和【伯乐之眼】，现在的【心灵启示】已经失去探查职业属性的能力。”齐远喃喃自语。 刚刚齐远在孙玉海身上试验这个技能，通过结果，印证了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 这让齐远对系统的商业技能有了更深认识。 将这事暂时抛诸脑后，齐远看了看天色，并没有回去的打算，因为晚上和牛莉莉还有约，地点就在万隆广场。 就在齐远尴尬，不知道怎么度过这段时间的时候，秦梦晴来了电话，告诉他，梦晴珠宝剩余几个中小股东的资料已经发到他的邮箱里面。 刚好，有事可以做。 看了看不远处的“有间咖啡厅”，齐远走向停车位，从车里取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走入其中，点了杯咖啡，阅览起这份资料。 资料下载成功，齐远翻看，拢共有四名小股东还在待价而沽，持股比例分别是2%、2%、2%和3%。 四个小股东，共计持股9%，剩余，秦梦晴持股45%，雷氏持股46%，这就是梦晴珠宝目前的股权分布情况。 看着眼前四份资料，齐远摩挲下巴，陷入思考。 齐远有把握吃下股份，至少6%，但是方法还得斟酌，不打无准备之仗。 时间就在齐远浏览中不知不觉流逝，转眼来到五点半。 揉了揉眼睛，看了看手表，正准备给牛莉莉去个电话，手机就响了，拿起来一看，嘿，好巧，正是牛莉莉，真是不经念叨。 “莉莉，你到哪了？”齐远微笑说道。 电话那头，牛莉莉声音抱歉地说道：“小远哥，不好意思，临时出了起车祸，我要赶过去处理……” 得了，牛莉莉话还没有说完，齐远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没事，你先处理工作上的事情，我们有的是时间，下次再聚。”齐远语气轻松地说道。 简单叮嘱几句注意安全之类的话，齐远便挂了电话。 四个小股东的资料已经浏览完毕，齐远思忖，是回去吃，还是就地解决。 就在这时，谢成功的电话又打了进来，“齐远，晚上请我吃饭。” 说罢，还发出嘿嘿的得意声，嗯，很猥琐那种。 齐远闻言微微一愣，这世界是怎么了，还有人开口就讨吃饭的？ 齐远也不反驳，微笑问道：“给我个理由。” “你肯定猜不到我今天做了什么事情！”谢成功自顾自得意。 齐远声音淡然地说道：“签了烂尾楼的产权转让合同。” 话音落下，电话那头，谢成功陷入沉寂，挖去，他是怎么猜到的，要知道上午才去的考察，下午就搞定合同，不该说是一件很匪夷所思的事情，况且今天还是星期天。 怎么听对方语气好像早就知道了，而且淡定的一批。 你这么淡定，我还怎么装逼，不对，我好像被他反装逼了一波。 “不是吧，你这都能猜到。”谢成功生无可恋的声音通过听筒传入齐远耳中，令他失笑。 这谢胖子，还真是个活宝，估计这也是自己能和他玩到一起，并且合作创业的原因。 对方虽然油滑，但却是个简单的人，没有多少心机，至少，对齐远是这样的。 “你齐哥我，神机妙算。”齐远忍不住打趣。 “切！” ………… 半个小时后，大奔停在万隆广场，谢成功领着一人急匆匆步入“有间咖啡厅”。 “齐总，晚上哪里整？”一进咖啡厅，远远看见齐远，谢成功便嚷嚷起来。 齐远转头，看见，在谢成功后面还站着一人，正是老黄——黄令川。 几乎是第一时间，齐远就猜到了谢成功带他来的目的。 第89章 自知之明 齐远伸手指了指天花板，笑着对谢成功和黄令川说道：“怎么整，楼上魔都厨娘怎么样？” “老黄，还真没想到，时隔一天我们就再次见面了。”齐远笑眯眯地和黄令川打招呼。 知道谢成功会去招揽黄令川，这是和谢成功商量好的事情，不过后者如此着急还是让齐远有些错愕。 由此也可以看出，对于这次出来自主创业，谢成功是多么认真，多么重视，估计就想着好好干出一番事业，让那些打击过自己的人惊掉他们的下巴。 齐远能够理解谢成功的心态，虽然嘴上说的轻松，甚至把能够出来的原因归结于自己母亲对老谢同志的镇压。 不过齐远太了解谢成功了，正因为如此，他才知道，这次出来自主创业顶着多大的压力。 如果这次操盘居然之家项目失败，齐远一点都不怀疑，老谢同志会像拎小鸡一样把谢成功拎回家族企业里面去历练。 齐远清楚，谢成功不想过这样的日子，所以明白他的心里肯定是憋着一股气的，肯定想要在商场上证明自己。 “齐远。”黄令川落落大方地和齐远打招呼，并且打趣着说道：“听老谢说有免费晚餐可以蹭，这种事情我向来是不会拒绝的。” 齐远闻言在心里默默点了点头，这个黄令川还真是个聪明人，至少情商很高，为人很圆滑、很通透。 以前在学校里的时候，齐远记得，黄令川总是“谢胖子、谢胖子”的称呼谢成功，刚刚却是用了“老谢”这个哥们之间才会出现的词儿。 “行，量大管饱。”齐远声音阔气，好似不差钱一样，说话时眉头都不皱一下。 谢成功闻言却是猛的扑到齐远身上勾住他的肩膀，语气不屑地说道：“切，就是魔都厨娘那档次，包一百桌才花多少钱，要我说，你小子就是抠门。” “魔都厨娘怎么了，咱们魔都人就是习惯吃这么一口，其他地方费钱不说，还吃不到什么东西。”齐远撇了撇嘴，毫不在意地说道。 这家伙就不能顺了他的心意，否则他能坑得你钱包都瘪成一张纸，况且齐远虽然是本地人，但他大多数时间都在家里吃饭，根本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去处。 “那是你走的地方少，压根不知道本帮菜其实也有上档次的地方，下次我请客的时候带你去。”谢成功架着齐远就往楼上走。 嘴上虽然说着魔都厨娘不够档次，身体却很诚实地往那个方向走，在这种事情上面谢成功其实还是挺随意的。 “那感情好，像这种打土豪分田地的事情我最喜欢干了，就是吃不完还要兜着走。”齐远心情大好，也是忍不住打趣起来。 “扣扣索索，一点都不大气，要说好歹你也是个富二代，而且还是魔都地界的，至于缺那点钱吗？”谢成功身高不够，踮着脚勾住齐远的肩膀，就这么用一个十分怪异的姿势一边走一边挤兑齐远。 “一个富二代身份给你说的多么光荣似的，要我说男子汉大丈夫就要自己闯出一番事业，让自己的儿子成为富二代。” “卧槽，你这话说的，听起来贼有道理，我都有点热血沸腾了，就算是毒鸡汤我也干了。”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胡吹乱侃，落在一步之后的黄令川看见这一幕心中升起一阵羡慕之情，自己怎么就没有这种能穿一条裤子的哥们。 ………… 因为晚上要开车回去，所以齐远并没有喝酒，不过倒是装了半个肚子的饭菜。 感觉氛围已经差不多了，谢成功也不再藏着掖着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老黄，我这人耿直藏不住事儿，性格是什么样的你也清楚，也就不跟你打哑谜了，想必你也猜出了一个大概，这次请你吃饭除了续续同学之间的感情，就是想要邀请你加入到我和齐远的创业团队里面。” 说完，没等黄令川思考回答，谢成功便再次开口说道：“你别急着回答，我先和你说说我们合作创业的项目，有个大概的了解之后再综合考虑看看是否要更换平台。” 接下来花了约莫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谢成功把居然之家项目和黄令川说了个大概。 听完谢成功的述说，黄令川整个人都呆愣住了，一时半会儿竟是震惊的说不出半句话。 虽然通过昨晚的简单聊天，黄令川已经知道，谢成功和齐远创业的项目必定和家具有关，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居然想做专业的家具建材卖场。 严格的说，他们想做的并不是家具，而是家具建材渠道商，说是地产行业也不为过。 最震惊的是，通过谢成功的陈述，黄令川发现他们俩在这里面做了非常多的市场调查，可以说基础工作做的非常扎实。 搜索记忆之后，黄令川还发现，到目前为止市面上似乎并没有出现类似的专业家具建材卖场。 就这么一个商业创意，可以说，如果操作得当的话，完全可以做出一个不逊色于万隆集团的地产品牌。 要知道，万隆集团可是目前在华国排名前五的商业地产巨头，再大胆点的猜测，造就一家独角兽企业也不是没有可能。 想到这里，黄令川的呼吸都加重了几分，看向齐远和谢成功的目光都变得有些不一样。 说实话一开始想着跟谢成功和齐远混，黄令川不过是看中他们俩富二代的身份，想着通过这层关系积累自己的人脉，方便自己以后出来创业。 在他看来，谢成功和齐远两个富二代，说什么创业，十有八九是玩票性质的，能坚持多久都不知道，反正他是不看好的。 现在看来，哪里是什么富二代玩票，简直就是两尊隐藏的大神，居然能想出这样的创业点子，反正如果让他来，肯定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 呆愣了好一会儿，黄令川方才回神，心中不禁掀起惊涛骇浪，更是忍不住生出一个念头：如果跟着他们混，兴许真的能够成就一番事业。 趁着黄令川神情有些恍惚之际齐远直接朝他甩出一个【伯乐之眼】技能。 随着技能被施展出来，黄令川的职业属性立刻出现在齐远的眼前。 【基础属性】 姓名：黄令川；年龄：23；角色：初级业务；等级：1级； 身体素质：60； 智商：63；情商：75；逆商：58； 【职业属性】 职业能力：65；职业态度：62；职业忠诚度：59； 人才整体评价：61； 推荐职业1：招商经理；推荐职业2：区域经理； 推荐薪资：年薪8万； 看着黄令川的各项属性数据，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不过齐远已经在心里无奈叹息了。 这样的数值，这样的整体评价，还真是平庸的过分，除了情商和职业能力就没有任何闪光点。 除此之外，职业忠诚度居然还低于正常人数值，齐远都在担忧，自己费心费力带他混，到头来会不会是在养白眼狼。 要不是现在手底下没有人，特别是和家具建材有关的人才，加之因为同班同学的缘故，对黄令川还算知根知底，齐远是真的不想用他。 在心里摇了摇头，不去想那么多，反正人都来了，只要对方提的要求不过分，齐远就准备先用着，至于后续更高的职位待遇那就只能看他自己能不能快速成长起来了，作为一家还处于草创阶段的企业，机会肯定有的是。 另外一边，在稍微停顿了一会儿，让黄令川消化一下自己说出的信息之后，谢成功方才开口邀请道：“项目的情况多少你也知道一些了，说说你的看法吧，有什么问题，或者想知道的，大可以直接提出来。” 黄令川看向谢成功，又瞥了一眼一直不怎么说话的齐远，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感觉，这个创业点子应该就是齐远提出来的。 思索片刻之后，黄令川开口问道：“说实话你们的创业思路让我很震惊，不得不说我已经被这个项目吸引住了，就是不知道你们准备给我提供什么职位？” 听了黄令川提出的问题，谢成功并没有回答，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向齐远投来询问的目光。 既然【伯乐之眼】已经给出了推荐，齐远也懒得思考，直接说出了推荐信息，“我们准备让你负责这第一家门店的所有品牌招商工作，也就是招商总监的职位，不知道你是不是满意？” “满意，肯定满意，我一个应届毕业生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就是这个招商总监的职位也是拔高了用的。”黄令川声音有些激动地说道：“你们放心，以后在公司里面，我肯定不会让你们丢脸，一定会让自己尽快成长起来，成为你们的左膀右臂。” 没想到，这个家伙还挺有自知之明的，态度出奇的好，这让齐远稍微高看了他几分。 如果真的能做到他所说的那样，齐远倒是不介意带着他一起发财，反正都是同班同学，提携一下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这么快就答应了，也不问问工资？”见到黄令川这么快答应了下来，齐远忍不住打趣地说道。 黄令川闻言也是嘿嘿一笑，态度光棍地回应道：“我一个应届毕业生，能力就摆在这里，值多少钱我心里还是有个数的，况且你们还能亏待了我不成？” “哈哈……”三人相视，而后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现场氛围登时变得更加热络起来。 这一顿饭吃的十分尽兴，两人和黄令川的关系也拉近了不少。 第90章 馊主意 万隆广场旁边的一条马路上面，齐远和谢成功并排站立着，看着出租车的汽车尾灯快速远去，齐远声音漠然地说道：“谢胖子，黄令川这人心思活泛，为人圆滑，擅长钻营，趋利避害的本能很强，不可以全部相信，你要提防着点，把握其中的分寸。” 听了齐远说出的提醒的话语，谢成功立刻把嬉皮笑脸的表情收摄起来，“这点其实我心里有数，如果不是我们都不了解家具行业，没有相关的行业经验，你觉得我会招揽他一个应届毕业生？” 谢成功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倒是颇有几分大老板的上位者气势，他这话虽然说的冷酷，甚至是有点绝情，但是齐远觉得这才正常，作为一个合格的商人就应该一切以利益为行为准则，当然必须是在法律和道德允许的范围内。 出身在商业家庭的谢成功对于这点其实是看得很明白的，即使齐远不加以提醒，他也会这么做。 “你心里有数就行。”齐远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向着停车场位置走去。 其实这点提醒也只是以防万一，齐远觉得像黄令川那样高情商的人肯定十分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这点从今晚他以时间太晚为由拒绝谢成功开车送他回去可以看出。 齐远知道他是不想背负太多人情和负担，想要轻装上阵。 至于两人最后开出的月薪一万提成另算的薪资待遇，黄令川也是欣然接受没有任何异议。 从这点来看黄令川这人虽然小心思颇多，但却并不是一个贪得无厌之人，而且齐远可以肯定，他在以前那家家具企业绝对拿不到现在这样的工资，毕竟才只是一个应届大学毕业生，人家企业领导也不是傻子，什么人值什么价还是清楚的。 况且齐远心中清楚，开出这样的薪资待遇既对得起黄令川的能力也能让他在魔都这个大城市立足下来，虽说不能过得多么优渥，但肯定不会再像之前那么窘迫。 齐远自认为自己还是挺大方的，没看与自己关系比黄令川要好的多的孙玉海才拿多少工资。 “黄令川大概还需要一个礼拜的时间去处理原单位的辞职和工作交接事宜，这段时间你多辛苦辛苦顶一顶。”齐远边走边说。 对此谢成功没有任何意见，毕竟在创业之初齐远已经和他说过了，他只负责提供创业点子和策划书，后续管理上的工作他不会插手，只会在战略规划上提出一些意见，避免企业行驶的方向偏离航道。 知道齐远还有自己的事业，还有另外两家公司需要忙活，谢成功也没有在这点上勉强什么。 “这个你放心，就是拼了我这一身肥膘，我也得把企业拉扯起来。”谢成功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信心十足地说道。 齐远对他投去一个大白眼，开玩笑道：“真要能帮助你甩掉这一身的肥膘，帮助你减肥成功守住美人心，把实习男朋友这个职位转正，你是不是还得好好谢谢我。” “切，这是我第一次听见把使唤别人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话，论无耻的境界你绝对在我之上。”谢成功没好气地说道。 “无耻还有境界之分，我怎么没有听说过？”齐远故作无辜地说道。 谢成功淡淡吐出三个字，“不要脸。” “不过话说回来，居然之家的团队要抓紧时间筹建起来了。”齐远将话题拨回正轨。 “我已经在发动资源招聘了。”谢成功语气有些无奈地说道：“高层管理岗位我甚至已经联系了猎头公司，不过效果很一般。” “也在我的理解之中，毕竟我们公司目前还只是一个草台班子，说是一个皮包公司也不过分，高端管理人才肯定瞧不上这样的一个平台。”齐远理解地说道。 “确实是这样。”谢成功声音苦涩。 齐远突然语气一转，循循善诱起来，“那你就没有想点别的办法？” “还有什么别的办法？”谢成功疑惑不解满头雾水。 “这样吧，我给你一点提示。”齐远微眯着眼说道：“这周我的远大服饰招聘了两位高管，一位设计总监，一位财务总监。” “哦？”谢成功闻言立刻来了兴趣，齐远的远大服饰是什么情况，他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说的不好听一点，和自己这个草台班子没有多大差别，他是怎么招聘到的高级管理人才，而且看样子他对新招入的两位高管还是挺满意的。 齐远也没有卖关子，直接说道：“我远大服饰的设计总监赵娉婷赵总来自我老爸的康美服饰；财务总监林悦林总来自我老妈的欣荣教育。” 听了齐远的话谢成功恍然大悟，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让我挖角老谢同志的绿洲地产。” 齐远立刻把头摇的像个拨浪鼓，“唉，你这个思想是不对的，什么叫挖角，绿洲地产早晚不也是你的，左手到右手的事情怎么能叫挖角，顶多了就是个借调，况且绿洲地产发展稳定、人才济济，一些中高层人员的发挥空间并不大，就是为了这些中高层的未来，也得给人家多一个选择不是？” 末了，齐远还补充了一句，“还是那句话，绿洲地产人才济济，我们又不动那些顶层人员，随便借调几个中高层管理人员影响并不大，以绿洲地产的造血能力很快就能补上来的，可是这些中高层管理人员对居然之家的作用可就大了，能让我们这个草台班子前期一下子就发育起来。” 齐远虽然说的冠冕堂皇，不过心里其实是在喟然长叹，他倒不是心善不想去动绿洲地产的顶层人员，实在是他自己心里也清楚，那肯定是挖不来的，即使谢胖子是绿洲地产的少东家。 “卧槽、卧槽、卧槽……” 奈何自己没文化，一句卧槽走天下，谢成功只觉得，平生第一次居然有人能把是非黑白这么颠倒过来，能把无耻的挖角行为说的这么大义凛然，搞得自己好像不去挥动锄头就是对不起组织对不起人民一般。 谢成功一愣一愣的，他张大着嘴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他是完全被齐远的这一顿骚操作给震惊住了。 “这样也行……”谢成功眉毛挑的老高，不可置信地看着一脸淡定从容的齐远，回神之后又不得不深思下去，越是思考他的眼睛就越是明亮，不得不说齐远的这个骚主意貌似、可能、也许、大概可行性还挺高的。 甩了甩头赶紧把这个想法抛诸脑后，谢成功一脸后怕表情地看着齐远，你是魔鬼吗，怎么能这么善于蛊惑人心，居然真让自己动了挖角绿洲地产的心思。 “不行、不行……我怎么能挖自家公司的墙角……要是被老谢同志知道的话，非得把我呼到墙上不可……”谢成功把头摇的像个拨浪鼓。 齐远失望地摇了摇头，而后继续循循善诱，“谢胖子，你太让我失望了，难道康美服饰就不是我家的公司，难道欣荣教育就不是我家的公司？” 谢成功看了看齐远，无言以对。确实他齐远都可以在自家公司借调人员，为什么他谢成功就不能？ 知道谢成功已经心动了，只要他动了这个念头，这个念头就会像恶魔的根须一样牢牢地扎在他的心底，齐远也不再多言，直接转移话题道：“对了，明天上午你应该是要去注册公司吧？” “嗯。”谢成功愣愣地回应了一声，思绪显然还没有完全从刚刚的话题之中抽调回来。 “公司名字想好了吗？”齐远问道。 提起公司名字谢成功这才回神，回答道：“叫远成家居贸易有限公司。” 齐远听了这个名字，他在自顾自念叨几声之后点了点头，“远成、远成……远大成就，寓意不错，而且还有咱们两个的名字在里面，嗯，挺好的。” 对于经营主体用这个名字齐远还是挺满意的，朗朗上口，容易记住，看来谢成功肯定花了不少心思在里面。 “那这样，明天上午你在绿洲广场等我，我有个事情需要你帮个忙。”齐远也不客气，把求助的事情说的十分坦荡。 跟谢成功之间也不需要客气什么。 “什么事情？”谢成功不解道。 “我也要注册公司。”齐远笑着说道：“一家投资公司。” “你小子这么快就准备成立第三家公司？”谢成功语气惊讶地说道：“你不怕步子太大扯着蛋蛋吗？” “这点你就别操心了，把心思都放在居然之家项目上面就可以。”齐远不以为意地说道。 “我操个屁的心，我巴不得你扯着蛋呢，让你嘚瑟？”谢成功撇了撇嘴，接着说道：“那你是准备和我一起去注册公司？” “不止是这样，注册完之后我就准备直接在你们家绿洲广场上层的写字楼里租个办公地点。”齐远笑呵呵地说道。 “就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不过你也别得意，房租我是不会给你一分钱优惠的。”谢成功斩钉截铁地说道。 谢成功苦笑不已，“咱们好歹是同学兼合作伙伴关系，这话你也说的出口。” “同学兼合作伙伴你还这么坑我，瞧你给我出的是什么馊主意。” “既然你都说是馊主意了，你可以不用呀。” “我只是觉得，如果有人愿意从绿洲地产离职进入远成公司，至少可以证明在某些方面我的人格魅力是超过我家老谢同志的。” “那是肯定的毕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对了，绿洲广场还有空置的写字楼吗？” “这个我哪里知道，明天上午去公司的时候我去帮你问问。” “……” 说笑间两人各自向着自己的车子走去，今早出门本来齐远是没有开车的，不过为了方便走动，中午的时候他回了一趟家吃了顿中饭顺带把车子开了出来。 进入车子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四十了，就在齐远发动车子准备回去的时候，倒车镜之中却是蓦地发现一条有些熟悉的身影。 第91章 两位小学弟 在倒车镜中，齐远看见了两个人。 确切地说，让他熟悉的身影是两人之中的一人。 这人并不是别人，正是之前错身而过遇见的那位it男大学生——刘风华。 除此之外，在刘风华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是一位年纪和刘风华差不多的男生。 齐远端详他的模样，而后发现，对方应该也是一名大学生，那厚厚的眼镜片与刘风华相差无几，十有八九也是一个it宅男。 此刻的刘风华与下午那会儿看到时的状态完全不同，耸眉耷眼的，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 而站在他身旁的那位男生，此时也是一副同款的郁闷表情脸。 两人站在距离万隆广场的西门口不远处的一块坪地上面。 齐远看见，他们俩此刻正捧着两个汉堡包啃着，那模样，瞅着就十分狼狈。 就在这时，齐远发现，距离两人不远处的一个停车位里面，本来停着的一台suv突然开走了。 齐远心念一动，立刻发动自己的帕萨特，快速泊入刚刚那个停车位之中。 泊入车位之后，齐远立马按下车窗，然后开始故作无意地倾听刘风华和他同学之间的对话。 倾听时，齐远也没有闲着，只见控制着【伯乐之眼】技能，开始探查刘风华那位同学的职业属性。 【基础属性】 姓名：周科；年龄20；角色：大学生；等级3级； 身体素质：58； 智商：79；情商：67；逆商：61； 人才整体评价：73 【职业属性】 职业能力：78；职业态度；66；职业忠诚度：65； 推荐职业1：软件工程师；推荐职业2：技术部负责人； 推荐薪资：年薪18万； 看见这位名叫“周科”的大学生的各项属性之后，齐远的心中感慨万分。 看来，能和学霸大学生玩到一起的大概率是另外一位学霸大学生。 从职业属性上可以看出，眼前这位周科同学，虽然在专业知识领域和智商数值上面没有刘风华那么夸张，但是等级为3级的大学生也足够秒杀大部分的在校大学生了。 除此之外，齐远还发现，这个周科在专业领域虽然和刘风华有明显差距，但是各项角色属性数值明显要比后者更加均衡，以后的就业面肯定也会比后者更加宽泛。 不过【伯乐之眼】给出的人才整体评价却低于刘风华，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齐远估计，应该和推荐的职业有关，在软件开发领域，周科的能力相对落后不少。 但这也只是和刘风华这个妖孽进行比较，如果和普通的软件开发类专业大学生对比，那也绝对是一个顶尖的软件人才。 随着齐远开始偷听，一句句对话不断地传入他的耳畔。 只听见周科声音有些不忿道：“我们全寝室一起，辛辛苦苦花了三个月时间，开发出来的软件，那个什么智通科技，居然妄想花个3000块钱就买断下来，这简直是痴人说梦！” 刘风华站在他身边，没有回应。 周科继续说道：“而且你看他那态度，简直是拿鼻孔在看我们，跟打发叫花子有什么区别。” 刘风华语气有些无奈地说道：“可我们毕竟只是在校大学生而已，根本没有什么社会关系，就算我们的软件做的很优秀，那又怎样，我们压根不知道客户在哪里，需求在哪里，怎么去接洽，换个目标进行交易，还不是一样会被人压成白菜价。” 周科闻言气呼呼地说道：“如果换个交易对象，对方还是给出这种侮辱性的价格，我宁愿捂着这个软件，让它废掉，也不准备出售，反正想要我低头，把宝玉卖成石头价那是不可能的，老子绝对不会为了那五斗米而折腰！” 刘风华语气有些担忧地说道：“可是这个软件，并不只是我们两个开发的，如果我们一直捂着不卖，张兴和杜景文那边怎么交代？” 张兴和杜景文是刘风华和周科的同寝室同学。 “才3000块钱，如果四个人分，每个人1000块钱都分不到，我相信，他们不会在意的。”周科想也多想，便开口说道：“况且，整个软件的主体开发工作都是我们两个人完成的，他们两个只是负责了一些边缘性的辅助开发工作，你都没说什么，他们还能有什么意见！” 刘风华闻言点了点头，觉得周科说的话很有道理。 听到这里，齐远已经基础清楚，两人交谈的大概是什么事情了。 就在这时，那个周科已经开始招呼刘风华，准备回去，“风华，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再晚点，学校大门就得关闭了，到时候就进不去了。” 知道再不出面两人就得回去了，齐远立刻推开车门，声音随意地搭讪道：“两位，你们好，我叫齐远，真是不好意思，刚刚泊车的时候不小心听到了一些你们的谈话。” “能冒昧地问一下，你们是哪个学校的？”说完，齐远继续补充了一句。 两人听了齐远这话面面相觑，尽皆陷入沉默之中，“……” 似乎不敢相信，齐远这是在和他们打招呼。 震惊之后，两人又齐齐提起一丝防备之心。 齐远看到这一幕，也没有觉得奇怪，一个陌生人，这般突兀地过来打招呼搭讪，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心生警惕的。 这还是因为他们的大学生身份，没有在社会上历练过，否则此刻估计他们裤兜里的手机已经开始准备报警了。 “你是……”周科试探性地询问道。 齐远已经主动将自己的姓名告知于他们，但是两人并不清楚齐远的目的是什么，因此并没有完全消除心中的疑虑。 “两位不必担心，我也是刚刚毕业的应届大学生。”齐远笑着说道。 实验证明，如果一个人的身份背景与另外一个人类似，特别当后者还是个陌生人时，无形之中，便会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齐远想要拉近与刘风华两人之间的关系，自然会自曝出自己的身份。 况且齐远并没有欺骗于对方，他确实是个应届大学生，只是他这个大学生比较妖孽而已。 “我们是魔都科技大学的。”刘风华显然是减少了对齐远的戒心，声音耿直地说道。 齐远闻言呵呵一笑，继续说道：“那我们还是邻居，我是隔壁魔都工商大学的应届毕业生。” 魔都工商大学和魔都科技大学都在大学城，距离也并不是很远，和魔都影视传媒学院一样，都算是邻居。 听到齐远还是隔壁魔都工商大学的学长，刘风华两人悬着的心才算是彻底放了下来。 “不知道齐远学长拦住我们，有什么事情？”周科向前一步，隐隐为两人之中的意见领袖。 齐远也没有遮遮掩掩，直接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我手底下有一家投资公司，主要做的就是大学生创业这方面的天使投资。像今天这种情况，如果你们能有一家软件公司作为背书，有一位能力不错的销售经理协助你们推销这个软件，我想今天的结果肯定不会是这样的。” 什么主要做的就是大学生创业这方面的天使投资，其实那都是齐远胡编乱扯。 这点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能力，齐远还是具备的。 若是真遇到其他投资项目，只要项目的前景和钱景不错，他还不是会屁颠屁颠的跑过去。 而今天，他之所以会这么处心积虑地接触两人，特别是刘风华，主要就是想提前投资，投资刘风华这个人。 齐远相信，投资像刘风华这样的的it天才，肯定能获得丰厚的回报。 第92章 一大早 “可我们还是大学生，很多时间都要花在学习上，没有多少精力管理公司。” 周科显然是臆动了，不过他的顾虑还是很多。 大学生创业的案例虽然很多，但大多是大四的应届毕业生，或者是大三的高年级学生，在校的并不多，特别还是大一、大二期间。 刘风华和周科两人上半年方才完成大二的学业，下半年才要开始大三的学业。 这个时候就开始创业，稍微早了一点。 “这个世上有一种人叫作职业经理人。” 齐远摇了摇头，觉得他们还是很天真，不过也对，毕竟只是两个大学生而已，没有什么社会很正常。 “你们创业，公司可以请职业经理人管理，这点我想我能够帮助你。” 齐远微笑着解释道：“你们只需要负责设计和开发就行。” “这！” 刘风华和周科都迟疑了起来，显然在听了齐远的解释后，他们都已经心动了。 “我们需要考虑一下。” 虽然已经心动了，不过稍微谨慎一点的周科还是压制住了自己心中的冲动。 “没关系，现在已经挺晚了，你们先回学校吧。” 说罢，齐远递出了两张名片分别交给了周科和刘风华，“如果思考清楚了，你们可以先注册公司，注册好之后就打这个电话联系我。” 看到两人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名片上面的抬头，齐远继续解释道：“我有三家公司，其中一家是投资公司，不过今天没有带那家公司的名片，所以只好拿另外一家公司的名片来顶一顶。” “齐远学长才刚刚毕业，就创立了三家公司，实在太厉害了。” 没有什么心眼的刘风华听了这话，眼睛里都要冒出小星星了。 周科也是一脸崇拜的表情。 这让齐远的虚荣心大为满足，毕竟那可是两名天才学弟。 自己什么时候有能力让学霸崇拜了？ “好了，你们早点回去吧。” 齐远也没有谦虚，直接收下了两位小迷弟崇拜的目光，而后挥手致别两人，钻入自己的车子之中，准备开动车子回家。 毕竟现在的时间已经很晚了。 刘风华和周科两人也向齐远挥手致别，而后走到马路边开始招揽的士。 回去的路上，齐远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晚上10点半。 犹豫片刻，齐远还是戴上蓝牙耳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喂！” 手机那头传出来一条惺忪迷糊的声音。 这声音很熟悉，正是自己之前在锡山吴氏园林遇到的那位便宜表哥吴建才。 “哈哈，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早就睡了？” 齐远有些尴尬，毕竟是自己打搅了便宜表哥的休息，当然也有一点诧异，因为按照自己对对方那为数不多的了解，对方应该是一个花花公子，这个时候，夜生活应该才刚刚开始，怎么会这么早就开始睡觉？ “是阿远表弟啊。” 吴建才声音稍微清醒了一些。 “真是没有想到，我们的纨绔吴少居然这么准点就上床睡觉了？” 齐远忍不住打趣起来。 “老爷子对我的经济制裁还没有结束，没钱晚上和白天有什么区别？” 吴建才怏怏不乐，显然是对老爷子怨念不浅，“对了，这么晚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吗？” “算了，既然你都已经睡着了，那就明天再说吧。” 齐远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表情。 “别介，你都已经把我给吵醒了，这个时候又不鸟我，小心下次见面我呼你一脸。” 吴建才的声音刚刚落下，旁边就有一条年轻的女子声音响起，“老公，什么事情呀，这么晚了还不睡？” 齐远听见这个声音，忍不住失笑。 手机那头的年轻女子声音应该是自己的表嫂，吴建才的正宫妻子。 齐远记得，吴建才应该是已经结婚了，至于那位便宜表嫂叫什么名字，他就不得而知了。 应该是吴建才发出了指示，电话那头的年轻女子声音立刻就泯灭了下去。 既然吴建才都已经这么说了，齐远也就不再遮遮掩掩，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建才表哥，明天有空吗，如果有空的话，来一趟魔都，我请你吃饭，顺带有些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 “是你上次说的合伙创业的事情吗？” 吴建才立刻来了兴趣。 “算是吧。”齐远含糊其辞，并没有说得很清楚，电话里头也无法说清楚，“具体的，等你到了之后再详细聊吧。” “有有有，肯定有时间。”吴建才声音有些兴奋地说道。 他一个无实权的挂名事业部总经理，去不去上班都无所谓，怎么会没有空呢。 况且他在锡山，在锡山商业银行里面待得也很烦闷。 “可是老爷子对我的经济制裁还没有结束，我现在两手空空的，即使碰到了好的创业项目，也只能干看着。” 兴奋过后，吴建才的声音立刻又低落了下来。 “现在就是先过来看看的，顺带来魔都玩一玩。” 齐远对着吴建才发出邀请。 “行，那明儿一早我就开车过来。”吴建才哪里还有什么矜持，立刻答应了下来。 “那就这么说定了。” 简单说了一句告别的话之后，齐远便挂断了电话。 ………… 第二天中午，绿洲广场，某间特色菜馆内。 谢成功吞了一口肥嫩的牛肉，嘟囔着说道：“现在的政府部门，办事效率还真快，我们两家公司的注册手续，居然只是半天就办了下来。” “营业执照还是需要几天的。” 齐远也是跟着感慨了一句，确实比前世地球种花家的效率高多了。 “下午带我去看看这里空置的一些办公地点。”齐远也跟着夹了一筷肥牛，“一个上午的时间，你们公司应该已经整理出来了吧，直接帮我筛选一下，挑一块好一点的位置。” “放心吧，我办事，保管你满意。”谢成功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就在这时，齐远的手机响了。 “喂，建才表哥，你到地方了？”齐远边吃边说。 电话那头，吴建才声音幽怨地说道：“听你声音，好像已经开吃了，怎么没有再等等我。” “还怪我，是谁说一大早就赶过来的？”齐远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吴建才闻言，立刻反驳了起来，说的自己好似吞下了天大的委屈，“我九点不到就起床了，还不够早？” 齐远：“……” 九点，你居然说是一大早？ 齐远简直无语。 第93章 办公场所 没过多久，吴建才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菜馆之中。 “建才表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大学同学，也是我的创业伙伴，谢成功。” 没有说任何背景、身世之类的信息，齐远直接介绍了自己和谢胖子之间的关系。 同样的，他也没有过多介绍吴建才的身份，“这位是我的表哥吴建才。” 因为以前在学校的时候，齐远相对有些沉默寡言，加之基本不会多嘴透露自己的家庭背景，所以班级里面基本没有人知道他家的情况，自然也没有人知道他还有这么一位表哥。 “建才表哥，你好，不介意我随着阿远这么一齐称呼你吧？” 谢成功本就是一个玲珑剔透之人，一番话说的是既客气又好听。 一下子就把自己明确摆到了弟弟辈的身份上面，让吴建才听得十分舒服。 况且出身富贵之家的谢成功眼光是极为锐利的，一下子就看出了吴建才一身不俗的穿着打扮，尽皆不是普通人家能够用得起的。 非富即贵，谢成功一下子就把吴建才的身份背景猜了个七七八八。 这种人物，即使没有齐远这一层关系的存在，谢成功都是特别愿意结交的，指不定将来就能给自己的生意带来裨益。 “成功老弟，你好，你既然是齐远表弟的兄弟，以后也就是我吴建才的兄弟。” 大学期间，吴建才都是瞎胡混混过去的，根本没学到什么知识，也就更不可能有什么文化底子，就这么一句打招呼的话，硬是被他说的社会气十足。 简单打过招呼之后，现场的气氛立时就变得热络起来了，吴建才是那种没什么心眼的憨厚耿直之人，简单点说，就还是个大男孩，而谢成功则是一个人情世故相对比较通透的人，结交起来没有一般人那么多弯弯绕绕。 吴建才喜欢直来直去，谢成功也就随机应变，两人很快就称兄道弟起来了。 “建才表哥，你难得来一次魔都，今天下午就让老弟我带你好好的到处耍一耍。” 谢成功一边说着，一边还挑了挑眉毛，露出一个“你懂的”的猥琐表情。 作为一名车技高超的老司机，吴建才立刻就明白了谢成功话中隐含的特殊意思，只见他双眼陡然放光，神情蓦地变得激动起来，不过嘴上仍旧十分虚伪地说道：“诶诶诶，那怎么好意思呢。” 谢成功哪里能不明白吴建才这番口嫌体直、欲拒还迎的推辞之话。 只见他义正言辞地说道：“建才表哥来魔都做客，我总要尽一尽地主之谊，况且你都说了，咱俩是兄弟，那你还客气什么。” 看着两人这番“你来我往，互相推辞”的虚伪表演，齐远忍不住翻了一个卫生眼。 不知道还以为你俩真是兄弟情深呢！ 齐远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哪里能听不出两人话中的隐意，齐远撇了撇嘴，埋汰起来，“我发现，你们俩碰面就是同流合污。” 谢成功闻言登时就不乐意了，只见他大义凛然地说道：“什么叫同流合污，今天下午我只是打算带建才表哥去我们魔都有名的几个景点玩一玩，你这人，思想不纯洁。” 说的那个委屈巴巴，就好像自己是窦娥的弟弟。 吴建才听了谢成功的一番解释立刻附和了起来，“对对对，我们就是去见识见识魔都本地的一些风土人情。” 齐远闻言忍不住在心中冷笑：还见识见识魔都本地的风土人情，我看你们是想见识见识魔都本地的特色服务。 揉了揉脑门，齐远也不想和他们掰扯，“行行行，你们爱干嘛干嘛去，反正我就当没有听见，只是谢胖子你自个悠着点，万一被林素知道了，后果……啧啧……” 自己表哥来了，按理说，是要抽时间陪陪的，不过谢成功既然乐意代劳，齐远索性干脆撂挑子好了，还能节省点时间去忙别的事情。 近段时间，齐远可是忙得够呛，巴不得一天能有48个小时。 听了齐远最后那一句警告的话，谢成功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而后声音干巴巴地辩解道：“我们真就是去逛逛景点。” 自我辩解完，还在脑海里自言自语地补充了一句，‘只要小心隐蔽行事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午餐结束，两位老司机就撇下齐远匆匆离去了。 对此齐远也只能无奈苦笑。 ………… 绿洲广场第25层，也即是倒数第3层的一处荒废的办公场所内，齐远驻足打量。 这里是一处还算是比较干净的办公场所，上一个租户撤租的时间应该不是很长。 齐远看到，里面的灰尘并不是很多。 “齐总，就是这里了。”站在齐远身边，一位身材丰腴的年轻少妇脸上挂着职业式的微笑介绍着说道。 说完，她开始环顾四周，推销起来，“您看，这块位置还是很不错的，总面积500平方，整体朝南，采光也很棒，加之这里是25层，居高临下可以看到大半个浦中区的景色，如果您办公累了，站在落地窗前面看一看不远处的车水马龙，也是一个不错的放松方式。” 听了这位名叫“安秀儿”的物业经理的介绍，再结合自己看到的实际情况，齐远对这处办公场所算是有了一定的了解。 齐远微微一笑，而后打趣着说道：“小姐姐，你很会说话，把我都说心动了。” 说完，不等安秀儿开口回应，齐远便继续往下道：“这块位置确实还可以，当然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只是觉得还蛮合适的，就是不知道你还能不能给个让我心动的价格？” 安秀儿态度恭敬地说道：“您是我们小谢总的同学，要是给您开了过分的价格以后我再公司还怎么混？” 说罢，她打开了早就准备好的文件夹，看了一眼，似乎是确认金额，方才继续道：“我们这块位置的年租金是12万。” 齐远微微一愕，而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嗯，还算可以。” 谢胖子虽然嘴巴上不饶人，说是不会给自己任何优惠政策，不过最终还是给了一个十分厚道的价格。 齐远对绿洲广场的写字楼租金的行情并不是十分了解，但是同等条件的办公场所他还是有接触过的，当时的价格比这块位置起码贵了三分之一。 心中感激的话还没来得及开口，物业经理安秀儿又丢出了一颗不大不小的炸弹，“另外我们小谢总还特地交代了，给您特殊申请了一个交三抵四的政策，如果您一下子缴纳三年的租金，可以抵四年的租金使用，相当于是优惠了整整一年的租金。” 既然是谢胖子给的人情，不要白不要，齐远索性也不客气，直接说道：“把合同给我看看。” 他这话的意思就是准备签合同了。 花了约莫五分钟的时间，齐远把合同大致看了一遍，虽然知道谢胖子不会坑自己，但是最起码的防人之心还是要有的。 齐远打算，等自己的事业再进一步的时候就专门聘请一个法律顾问，给自己审核合同，否则以自己这半桶子水的法律水平，早晚得掉进坑里面。 签完合同之后，齐远微微一笑而后抬起右手，对着安秀儿说道：“合作愉快。” 安秀儿大大方方地和齐远轻握了一下手，“合作愉快，祝您生意兴隆。” 搞定办公场所，就在齐远离开绿洲广场，准备去忙活别的事情的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看着手机屏幕之中，来电显示里面出现的陌生手机号码，而且还是来自锡山市的，齐远的心里对拨打电话之人的身份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 第94章 项知州到来 果然，在接通之后，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一条十分熟悉的声音，“喂，齐总，您好，我是项知州，上次在锡山……” 虽然是在电话里面，但是项知州语气之中的恭敬十分明显。 这点齐远也能理解，毕竟自己以后就是他的老板了，就是给他发工资的人了，能不恭敬吗？ 对于有良才来投，齐远自然是十分欣喜的，只见他声音激动地说道：“是知州啊，我可是等你的电话等了好几天了，怎么，锡山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吗？” 齐远好歹是学企业管理的，恩威并施，既让员工对自己保持敬畏，也让员工感激自己，这点驭下能力他还是有的。 虽然这样的假客气，就是齐远自己也觉得有点不舒服，不过齐远知道，自己必须去适应，因为这种事情自己以后肯定会经常遇到。 “嗯，谢谢齐总的关心，锡山那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妥当了，我人已经到了魔都。” 项知州毕竟还年轻，而且比不得齐远这种两世为人的妖孽，所以很快就被齐远调动了情绪，声音有些兴奋地说着自己现在的情况。 “这么快就到魔都了？中午吃了没有？” 这样的回答让齐远有一些错愕，他是真的没有想到，项知州的行动会如此的迅捷，距离上次会面这才过去了多久，这就已经来到了魔都，反应过来之后，齐远欣喜的同时又关心地询问了一句。 毕竟这会儿可还是午餐的饭点时间。 电话那头，项知州语气十分客气地推辞说道：“我已经在高铁上吃过了。” 虽然现在还在饭点，不过等他从车站赶到市区之后，肯定已经过了饭点，齐远现在虽然看中自己，但自己绝对不能恃宠而骄，这点认知项知州还是有的。 没有在午饭的事情上面纠结，齐远继续问道：“那你现在在哪里？” 项知州声音依旧充满欣喜，回头看了看那栋高大的建筑，“我刚刚下了高铁，现在在魔都高铁站的出站口。” 听了项知州的话之后，齐远直接向着停车位的方向走去，边走边说道：“那你在那里等着，我现在就过来接你。” 不过齐远的提议却再次遭到了项知州的拒绝，“不用不用，不用麻烦齐总了，您告诉我一个地址，我自己打车过去就可以了。” 齐远闻言沉默着思考了片刻，思考片刻之后，他选择了同意，“行，那我现在就把地址分享给你。” 通过项知州的两次拒绝，齐远已经大概知道了他现在的心态，他不想承自己太多的人情，给自己太多的压力。 对于项知州这样的做法，齐远既能理解，自然也不会拒绝。 ………… 一个小时之后，项知州拉着一支拉杆箱风尘仆仆地赶到了绿洲广场。 项知州满脸堆笑地说道：“齐总。” 齐远立刻走过去拍了拍项知州的肩膀，“我的远大投资公司未来的ceo终于到位了。” “我……”项知州闻言目瞪口呆震惊不已。 齐远之前是招揽过项知州，不过他并没有承诺过会给予任何位置，现在相当于是直接给出了承诺，而且还是ceo的位置。 这怎能不让他兴奋激动，要知道，即使项知州以最大的想象力去揣测，也不敢想象能够得到这样的职位。 齐远对着项知州打鸡血道：“我这投资公司是今天上午刚刚注册起来的，就现在来说，确实是一个不起眼的小投资公司，不过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我们的远大投资公司肯定能名震业内，而且我能断定，这个时间不会太久的。” “这……”项知州再次震惊得张大嘴巴，显然是没有想到，齐远的野心居然这么大。 说完，齐远目光灼灼地看向项知州，等待他的回答：“我的项总，不知道你有没有信心？” 项知州的情绪显然已经完全被齐远调动了起来，只见他语气果决地说道：“我绝对不会辜负齐总你对我的期望。” 稍稍平复一下心潮之后，项知州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思绪，问道：“齐总，我们现在就去公司吗？” 齐远领着项知州往前走，微微一笑之后对着后者说道：“不，我先带你去安顿下来，去公司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 十分钟之后，绿洲酒店的一间豪华单间内，项知州声音有些拘谨地说道：“齐总，您不需要这样的。” 为了帮助项知州安定下来，齐远直接在绿洲酒店存了一万块钱，直接让项知州住到找到租房为止。 另外他准备给项知州开的待遇也不差，年薪25万还带投资回报提成，具体的齐远准备过两天再和他讲。 齐远用理所当然的语气淡淡的回应道：“我们的远大投资刚刚起步，现在还是一个草台班子，你肩上的担子很重，我能够做到的就是为你解决一些后顾之忧。” 既然齐总已经为自己解决了后顾之忧，项知州自然是要投桃报李，只见他迫不及待地说道：“那齐总，接下来我要怎么做，是不是要先把公司搭建起来？” “这个先不急，等我去给你找几个帮手来，到时候你们可以一起完成这件事情，现在你要先去帮我完成两件事情。”说着，齐远就把秦梦晴发给自己的三个小股东的资料拿了出来，“第一件事情，我这里有三份资料，你可以看看，我的目标是收购他们手中掌握的梦晴珠宝的股份；等这件事情完成之后，你就可以去拿下万网通的投资项目。” 说完，齐远顿了片刻，算是给项知州简单翻阅资料的时间，而后继续道：“你帮我约一下他们三个明天下午的时间，时间尽量挨着，要有一种走完这一家就去下一家的错觉，名义就用远大投资和锡山商业银行，到时候去洽谈的人也包括吴建才吴总。” 这也正是齐远这次邀请吴建才来魔都游玩的重要目的之一，要扯上锡山吴氏这张虎皮，怎能没有一个重要人物出场呢？ 否则人家要是直接来个闭门谢客，那不就尴尬了吗！ 第95章 利益交换而已 晚上，家里的客厅之中，齐远腆着脸走到自己父母身边，“美丽的吴欣兰女士，还有尊敬的老齐同志，你们可爱帅气的儿子遇到了一个小小的麻烦，需要你们帮一个小忙。” 吴欣兰还没有开口，坐在她身边帮忙剥橘子的齐志刚立刻冷脸说道：“你这是又捅了什么篓子，需要我们帮你擦屁股；还是挖了什么坑，或者又惦记上我们俩手中什么东西了？” 齐远听了这话，按了按自己的脑门，对着老齐同志翻了个卫生眼，辩解道：“瞧您俩说的，我能捅什么篓子，从小到大，就是参加个家长会也没让您俩丢脸不是，我这就是一个小忙，对于您俩来说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 这话倒是没有说错，原主从小到大就是一个标准的乖乖仔，基本没有怎么犯过事，是邻家父母教育自己孩子口中的正面模板。 齐远猜测，老齐同志这家伙之所以这么提防自己，估计和这段时间的合作，嗯，合作之中他的一点小动作有关。 听了齐远的辩解，回想起自己儿子一贯以来的乖巧懂事，嗯，最近这段时间除外，吴欣兰耐下性子，问道：“什么事情，你说吧？” “事情是这样的……”接下来，花了大概一刻钟左右的时间，齐远把自己目前遇到的人事危机，以及需要康美服饰和欣荣教育的人事部门帮助自己招聘企业员工，特别是几个重要的高管的事情和两人说了一遍。 吴欣兰女士闻言点了点头，倒是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如果仅仅只是借助我们两家公司的人资部门帮助你招聘人员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毕竟这也不是什么难以办到的事情，基本就是齐远刚刚所说的“动动嘴皮子的事情”。 吴欣兰女士没有异议，可老齐同志却是登时不干了，立刻发现了其中的关键问题，皱着眉头说道：“什么没有问题？我看这是问题大发了！你小子真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了。远大服饰和远大餐饮都没有走上正轨，乱七八糟的事情还一大堆，你就又准备成立一家投资公司，这步子迈的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老齐同志嘴巴上虽然说的不客气，不过其中浓浓的关心意味却是显而易见的。 经过老齐同志这么一说，吴欣兰女士也瞬间回过了神，语气变得担忧起来。 他们俩都是创一代，自然明白创业的困难，能把一家公司带上正轨已经委实不易，同时操盘三家公司，而且还都是初创阶段，这种难度，他俩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即使他们觉得自己的儿子再天才，再妖孽，仍旧不看好。 倒不是担心被齐远折腾了那些钱，那些钱即使赔光了，他俩就是搭上所有资产，也还是能兜住底的。 就怕一次摔跤跌得太狠，直接把齐远的信心都给跌没了。 接下来，齐远又花了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详细向两人解释了自己这家投资公司的操作模式，并且一再保证不会影响现有的项目，导致个人精力和企业资金上的双崩盘。 最后两人虽然口头上是被齐远给说服了，不过心中的担忧显然没有完全退却，老齐同志更是语重心长地警示了一句，“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 第二天一大早，齐远汇合了从魔都某知名休闲会所走出来的吴建才，此时他还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谢成功看见齐远出现，老远的也没有打一声招呼，和吴建才说了声“我公司里还有事”，就匆匆离开了。 齐远知道，这家伙肯定是愧对自己，不想面对自己的诘问。 当然，如果不是这家伙走得快，齐远确实是准备问问他，眼前这是什么魔都景点？ 吃了个早餐，整理了一下仪容，约莫在九点钟左右的时间，齐远和吴建才两人的身影出现在了一栋三十来层的大厦前面。 路上来的时候，齐远把此行的目的简单和吴建才解释了一下，并且让他待会儿不要多插话，尽量让自己主导谈判。 吴建才闻言并没有任何反感，反而十分坦然地接受了齐远说出来的方案。 扯锡山吴氏这张虎皮，严格意义上来说，和招摇撞骗没有什么区别。 本来齐远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不过吴建才的一句“你是爷爷的外孙，难道不也是锡山吴氏的一份子？”却是彻底打消了他的顾虑。 瞧瞧，这觉悟，齐远觉得，自己得向对方好好学学。 五分钟后，大厦23层，某间豪华会客厅内。 彭勇在了解了两人到此的目的之后，脸色不变仍旧挂着温润的笑意，声音不疾不徐地说道：“不知道齐总和吴总能给我手中梦晴珠宝的股份开多少价格？” 眼前这彭勇就是梦晴珠宝剩下3个小股东其中的一个，自己开了家贸易公司，规模虽然不大，但效益还不错。 昨天，项知州就约了他的时间，因为扯上了锡山吴氏这张虎皮，所以在预约上倒是没有遇到什么问题。 能把生意做的还不错的，没有几个是眼力劲不行的。 要知道，锡山吴氏的影响力可不仅仅局限于锡山市，单是锡山商业银行在魔都就有好几家分行。 齐远和吴建才对视一眼，示意对方不要开口，让自己来说，“3％的股份，按照市场评估，我们能给出的价格是3000万。” 齐远知道，眼前这个彭勇绝对又是一只老狐狸，那副笑眯眯的样子几乎是把“老奸巨猾”四个字写在了脸上，如果让吴建才来和对方谈判，估计会被坑到姥姥家里去。 彭勇闻言微微皱了皱眉头，语气仍旧如之前一样，“这个价格未免太没有诚意了吧？” 齐远故作不解地说道：“我觉得，只有这个价格才能反应这份股权的真实价值。” 扯了几句，感觉到齐远和一般年轻人不一样，稳得一批，没有半点急躁的情绪，彭勇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直接道：“齐总，咱也别绕圈子了，你们锡山吴氏购买梦晴珠宝的股份究竟是什么目的，其实我也能猜个七七八八，不是为了秦梦晴就是为了雷氏，说到底，你们不过也是代人收购而已，花费的又不是你们的钱，何必在乎那三瓜俩枣呢？” 齐远嘴角轻轻一弯，也不再隔靴搔痒，亦是单刀直入，“既然彭总都已经猜到了，那我们也就不再遮遮掩掩了，我们这次过来收购这鸡肋一般的梦晴珠宝股份确实不是为了我们锡山吴氏自己，而是为了你刚刚所说的双方之一，至于具体是哪一方恕我们暂时不能告诉彭总您，不过等到这事尘埃落定，您自然就会知晓。” 听了齐远的话，彭勇笑呵呵地附和道：“锡山吴氏自然是看不上梦晴珠宝这点股份的，如果你们要投资珠宝企业，肯定会有更多更优质的选择。” 这话自然是有几分恭维的意味在里面。 说完，彭勇故作疑惑不解状，继续问道：“只是如此，就更令我疑惑了，锡山吴氏这般帮助其中一方究竟是为了什么？” 齐远闻言半真半假、似是而非地说道：“还一个人情，加之一些利益交换而已。” 齐远这话说的十分聪明，既回答了彭勇的问题，又给对方留了充足的脑补空间，至于他自己会脑补出什么内容，就不是齐远能管的了。 齐远巴不得他多脑补一些内容，给自己减轻一些谈判难度。 第96章 折服 看着眼前这位老道得不像年轻人的齐总，彭勇心中感慨，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不愧是大家族倾力培养的优秀后辈。 不过感慨归感慨，涉及到利益的事情，彭勇还是不会有半分退让的，“齐总，你看我这小家小业的，生意做的一般般，每年还指望梦晴珠宝这点股份的分红。” 听着彭勇那番仿若哭诉一般的声音，齐远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家伙还真能演。 根据之前秦梦晴给出的资料，齐远知道这家伙哪里有他口中所说的那样凄惨，相反他的小日子过得还十分滋润。 所谓的“指望这点股份的分红”不过是待价而沽的托词罢了，这点小把戏齐远又怎会看不出来。 不过齐远并没有拆穿，他明白任何谈判都不是一蹴而就的，漫天要价坐地还钱才是最正常的事情。 想到这里齐远并没有立刻亮出自己的底线，而是坚持刚刚的言辞，笑着说道：“我明白彭总的意思，不过我给出的价格已经十分公道，符合市场的期许。” 呷了口茶，彭勇继续慢条斯理地说道：“按着往常的说法，齐总给的价格确实很公道，不过现在是非常时期，无论是秦梦晴还是雷氏开得价格都远超齐总你，所以齐总如果你还是坚持这个价格，那就只能是买卖不成仁义在了。” 彭勇故意用缓慢的语气，悠然自得的声音说出这样一番话，就是在告诉齐远，没关系可以慢慢耗下去，反正我不急。 面对这样油盐不进的老狐狸，齐远也是无可奈何，所幸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倒也不觉得失望，甚至用眼神示意坐在他旁边的吉祥物吴建才，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说什么不合时宜的话出来。 是的，现在的吴建才作用和吉祥物没有什么差别。 齐远相信，眼前这个老狐狸彭勇应该已经看出来了，不过齐远也不在乎，自己扯出锡山吴氏这张虎皮就是明目张胆的阳谋。 毕竟锡山吴氏当代的掌舵人吴文广确实是自己的外公，这点是经得起调查的。 “彭总说的并没有错，现在确实是非常时期，不过有一点您可能还没有意识到，眼下这个非常时期是有当口的，而这个当口只有3%的股份。” 齐远微微眯起眼睛，而后继续说道：“只要拿到3%的股份，这场旷日持久的控股权争夺战就会落下帷幕，到时候如果有股东真的看好梦晴珠宝大可以等着分红，不过想要卖出去的话价格恐怕就不是今天这样了。” 彭勇闻言并没有正面回应齐远的这一番话，而是蓦地想到了什么，突然转移话题道：“这么说，齐总你们今天是代表的雷氏资本来收购我手中的股份了？” 根据彭勇自己了解到的情况，现在双方关于梦晴珠宝的争夺已经进入到了关键性的阶段，确实是很快就要分出胜负了，而且还是雷氏占据了上风，所以在听到齐远说只差3%就能完成控股，本能的就想到了齐远所代表的应该是雷氏资本。 想到这里，彭勇的心中其实已经生起了一丝担忧。 能够扛到现在他的心里其实承担了不小的压力，因为无论是秦梦晴还是雷氏，双方只要有任何一方完成控股，他手里的股份就会变得可有可无，价值就会大打折扣，甚至完全砸在自己的手里。 说什么为了持股分红，说什么看好梦晴珠宝的发展其实都是托词，如果不想待价而沽的话，他又何必扛到现在，早点脱手还能挣个人情不是。 现在他手里唯一的倚仗就是，根据他了解到的情况，只要他和另外两个小股东坚持住，不脱手持有的股份，无论是秦梦晴还是雷氏都不可能完成控股。 事实上他也是这么做的，他已经和另外两个小股东达成了共识，准备共同进退，不过说到底他对另外两个小股东还不是很放心，万一他们扛不住压力提前放手了，而且还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那不就把他给坑惨了。 当然他也不是没有想过，齐远这是在故意诈他，实际上对方距离控股不止需要这3%的股份，但是他赌不起，即使明知对方这是阳谋他也不得不担忧起来，说到底主动权是捏在对方手里的，除非他真不想卖掉这3%的股份，准备长期持有。 事实上齐远确实是在诈他，秦梦晴目前掌握的股份只有45%，需要拿下两个小股东才能完成控股，不过这点齐远是不会如实相告的。 彭勇不得不佩服，这招请第三方入场，而且还是请的这样强势又有背景的第三方确实是一招狠棋。 不管背后操控这一切的人是秦梦晴还是雷氏资本，能想到这样的招式，而且有能力请到这样实力的势力容不得他不重视。 “这点无可奉告。”齐远摇了摇头，脸上故意露出一副遗憾的表情，而后继续说道：“其实现在脱手对于彭总来说是利大于弊的。” 看到齐远一副“为你考虑”的表情，彭勇脸上露出一丝好奇，继续耐着性子问道：“这话怎么说？” “现在脱手，而且还是把股份转让给我们锡山吴氏，虽然价格可能会低一点……”说到这里齐远摊了摊手，“毕竟我们也要沾点利润，不可能白忙活，但是绝对不会比你直接转让给秦梦晴或者雷氏资本少多少，最关键的是，我们可以帮你吸引双方的注意力。” 话到此处齐远故意顿了顿，让彭勇有个消化吸收的时间，而后方才继续说道：“你是个生意人应该能明白，无论你把股份转让给哪一方，都意味着彻底得罪另外一方，特别是扛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因为现在双方的注意力都聚集在你们三个小股东身上。” “雷氏资本背后还有雷氏一脉的雷氏酒店集团，在魔都地区影响力还是有一些的；至于秦梦晴现在虽然和秦氏闹掰了，但是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和好毕竟是一家人；秦氏也好雷氏也罢在魔都地区都不是什么小门小户，彭总也是混生意场的以后指不定就会有接触，万一他们给你使点绊子，或者来个恶意狙击什么的，那时候损失可就不是这么一点了，这还不包括他们家族背后的关系网。” 说到这里齐远发现在不知不觉间彭勇的脸色已经变得凝重了起来，于是趁热打铁地说道：“但是只要你把股份转让给我们锡山吴氏，这一切的压力都会转移到我们身上，最重要的是我们并不惧怕这点压力，无论是来自秦氏还是雷氏。” 这话齐远说的是底气十足，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无论是秦氏还是雷氏锡山吴氏都不惧怕，毕竟论起实力前两者还不能和后者相提并论。 再次顿了顿让彭勇有个思考的时间，齐远方才抛出自己的杀招，说道：“这样吧，有一点你说的不错，现在确实是特殊时期，我可以溢价5%收购彭总手中的股份，至于脱不脱手那就全在彭总你的一念之间了，只是我要提醒一下彭总，3%的股份可不止你手中才有，据我所知长兴的林总和乐多的王总手中也有3%的股份，特别是长兴的林总听说他最近好像遇到了一点小麻烦，我想如果我把他的这点小麻烦给解决了，他应该不会拒绝把手中持有的3%股份转让给我。” 说完齐远便不再开口，静静地坐在彭勇的对面，任凭彭勇在权衡利弊，他可以看出对方已然心动。 对于拿下这个家伙齐远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客观来说，把股份转让给他确实是目前为止最佳的一种选择。 果然约莫过了两分钟左右在苦笑一声之后，彭勇声音有些无奈地说道：“不得不说齐总确实是好口才，已经完全折服在下了。” 听了这话知道彭勇已经同意转让股份的事情，齐远亦是会心一笑，而后伸出右手，“应该是我这个小辈佩服才对，彭总拿得起放得下将来必定是商场上的一方大拿……” 股份既然差不多已经到手齐远倒是不介意给对方戴几个高帽。 第97章 谈判的本质 “就这么把股份转让给他了，我感觉这个小孩耍了不少心机。”就在齐远走后不久，站在彭勇身边，一直没有怎么开口的一个年轻女秘书突然柔声说道。 这个年轻女秘书模样生得十分诱人，那张脸虽不算倾国倾城，但身材却是极好，该凸的地方凸，该翘的地方翘，加之身材挺拔美腿修长，也算得上是个尤物。 其实刚刚看到这个年轻女秘书的时候，乃至发现自己和彭勇谈话之时对方居然毫不避讳，齐远便知眼前这个尤物女人和彭勇的关系必定不简单。 尤物女秘书一边和彭勇说着，一边看了看窗外，她估计这会儿齐远和吴建才已经出了大厦门口。 微微瞟了一眼窗外之后，尤物女秘书眼中浮起一抹显而易见的疑惑之色，随即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我感觉，捂一捂没准价格还能更高一些。” 说完她满腹柔情地看向已经一脸褶子仿佛沙皮狗一般的彭勇，这一幕如果被齐远给看见了保管要恶心好半天。 当然恶心归恶心齐远肯定不会少见多怪，毕竟在这个世界上这种老夫少妻的奇怪组合并不少。 从这一点上来看倒是和前世的地球十分相似。 “诚如你所说的那样，如果我们在捂一捂没准价格确实可以再抬高一些，不过不值当的。”彭勇声音幽幽地说道。 尤物女秘书闻言却是不以为意，当然也是不太理解，只见她接着问道：“为什么不值当？” “首先刚刚那个小齐总给的价格虽然还没有达到我的心理预期，不过却是已经相去不远了。”彭勇缓了缓声音而后继续说道：“其次确如对方所说的那样，如果真的扛到最后，很有可能会因此错过了出手的机会，不论是雷氏资本还是那个女人只要完成控股就不会再需要更多的股份，到时候他们还巴不得有点小股东分担风险呢，最后就是我现在的压力已经很大，如果再晚一点出手确实无论怎么样都会得罪一方，甚至是得罪了锡山吴氏这尊大佛，岂不是得不偿失。” “还是彭总深谋远虑。”尤物女秘书听了彭勇这一番深入的分析，咯咯一笑随即奉上了自己的恭维。 与自己的尤物女秘书玩笑片刻之后，彭勇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似乎是记起了什么事情赶忙拿起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自言自语道：“对了，我得给长兴的林总和乐多的王总去个电话，既然我已经选择了退出就没必要再坑这两老小子了。” 看到尤物女秘书向自己投来不解的目光，彭勇多解释了一句，“毕竟多个朋友多条路，以后指不定还会在生意场上遇着。” ………… 大厦外面吴建才满脸钦佩地看向齐远，声音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阿远表弟今天我算是彻底服你了，就你这谈判能力绝对是这个级别的。” 说完还特意向齐远竖起了高高的大拇指。 “我算是完全安心下来了，和你合作绝对是我做出的最正确的一个选择。”感慨一句之后吴建才长长吁了口气。 毕竟他已经创业失败太多次了，如果继续失败下去的话他的信念都要崩塌完了。 齐远看向面色激动的吴建才，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你难道就没有在谈判桌上说服过合作伙伴或者竞争对手？” 吴建才毕竟是锡山吴氏的嫡系，而且还是吴学勇的长子，吴文广的长孙，出生在这样一个商业世家里面，周边有这么多商业大能，肯定是得到过极大培养的，即使对方的商业天赋确实很感人。 自己仅仅只是基操而已，对方有必要这么激动吗？这正是齐远疑惑不解的地方。 不过吴建才接下来的回答却是解答了齐远心中的疑惑，“我是参与过不少的商务洽谈，最后大多也都是能够签下合同的，不过折服那些人的却不是我，而是我背后所代表的家族势力。” 齐远闻言忍不住哂然一笑，“你倒是看得十分通透。” 其实他觉得对方有点儿过于敏感了，家族势力也是实力的一种，合理利用自己以及自己周边的一切资源完成目的，至于过程有那么重要吗？ 当然这话齐远现在肯定是不会说出来的，毕竟吴建才这会儿的自尊心正倔强的破碎着呢？ 见齐远还在打趣，吴建才也没有介意，语气十分光棍地说道：“都是自家人我也不怕你笑。” 听他这话就知道他已经和齐远交心了，完全没有把齐远当做是外人。 无奈一笑本不想多做解释的，最后齐远还是颇为感慨地说道：“其实很多事情你只是看到了一个表面样子，并没有看到内里的本质。” 吴建才被齐远这话说的云里雾里，以他的智商又联想不到更多，只能搔了搔脑门接着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齐远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眼前光鲜亮丽的钢筋水泥土建筑，而后似自言自语一般地说道：“就是刚刚那个彭勇，你以为他真的是被我所说服？” “说到底不过是权衡利弊之下得到的最佳选择而已。”齐远声音淡淡的继续说道：“所以谈判的本质其实就是减少对方的选择，增加对方的风险，创造有利于己方的环境。” 之前和彭勇的谈判，加之还是自己主动上门的，态度也还不错，所以只要前者和他们接触，其实就已经减少了一些选择。 因为拒绝就意味着他也在得罪锡山吴氏，无形之中其实就已经在逼迫彭勇了。 “我们接下来去哪里？”看到齐远径直向着一个方向走去，正是停车场所在的位置，估计是准备离开了，吴建才忍不住问道。 “自然是第二个目标了。”齐远转头看向吴建才，脸上露出天真无邪的表情。 说罢齐远已经找到了自己的那台二手帕萨特，二话不说就钻了进去。 齐远相信自己肯定能以摧枯拉朽之势拿下这三个小股东，特别是接下来这位，因为他的弱点太明显了。 第98章 林孝渊 看到齐远福身进入了自己的二手帕萨特之中，吴建才脸上再次现出不快之色。 他都记不得有多久没曾坐过如此档次的轿车了。 便是家里保姆的买菜车也较之好些。 不过吴建才却也没有办法，毕竟这已是唯一的选择。 因为上次之事触怒了老爷子，吴建才致了个经济惩处，不单是封了纸票源口，也抄没了车辆使用权，一水豪车具被锁于库中，钥匙又为父母掌控，故而此次来魔都开得便是自家媳妇儿的座驾，乃是一台mini。 这车小巧秀气精致灵动，若是按着价格去算，勉强也能够得上豪车门槛，然却不宜男子驾驶，为大老爷们所嫌弃。 来时别无他选只得开那台车，此时又怎会去碰，且还是喷涂的大红胭脂色。 虽不情愿，却也只得屈尊纡贵，在齐远车中将就。 齐远本想去自家老齐同志或吴欣兰女士处讨要一台上得台面之车，但是又顾忌两老可能纠缠盘问供出吴建才，也就没有计较这些。 毕竟吴建才此番可是私自前来，又有五亿赌约夹杂其中，且两家人尚未言和，贸然见面岂不尴尬。 因此，齐远并未打算将吴建才之事告之。 ………… 魔都南部，凤巢区，朝海路，此地有一小区名为“梧桐苑”，有枫落梧桐、富贵吉祥之意，恰巧又契合此间地名，本地人多以为，此处是难得一见的风水宝地。 加之地处凤巢区中央辖域，交通便利，又有外国语学校、第三医院等诸多配套设施，所以此地开发之初便是瞄准得该片区最豪华小区而去的，当然价格亦是最贵的。 为配套此间小区销售，预售之时开发商便是已经筹建起一栋豪华五层门面房，楼房售罄，这栋五层门面房亦是被出租了出去。 租下这栋楼房的公司便是长兴装饰，亦是齐远与吴建才此行第二个目标的所在地。 五分钟后，长兴装饰，某间豪华会客室内，齐远、吴建才与一中年儒雅眼镜男子对面而坐。 这坐在齐远对面沙发之中的儒雅中年男子便是此间主人，长兴装饰的创始人林孝渊。 坐下之后，齐远并没有立即转入正题，而是随意地打量四周几眼，而后露出一个和煦的微笑，胡乱地找了个话题，说道：“林总，这是最新的装修风格吗？” 既然人家是做装饰的，也是靠这起家，齐远便是寻个相关话题。 现在齐远已是胸有成竹，且不说长兴有破绽可寻，便是没有如同之前那般，亦是不必担心。 现在该着急的是眼前之人，毕竟齐远已然拿下彭勇，最为关键便是，这消息应该已经被林孝渊得知。 至于其是否会和彭勇起那龌龊口角，便不是齐远会去操心之事。 故而此刻齐远可谓是稳坐钓鱼台。 齐远不急林孝渊却是很急，他的长兴装饰最近遇到了问题，若不是彭王二人联合致电，准备一起抬高价格，他早已选择放手。 所以方才接通彭勇的电话之时，林孝渊委实气得不轻，若非对方保证收购之人肯定会再找上门，他早已发飙，不过饶是如此，他对彭勇的怨恨仍旧难以消散。 还真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以后万万不能再合作，说什么共同进退，全是扯淡。 不过毕竟是淫浸商道多年的老江湖，心里虽然着急，面上却依旧保持着淡定，“哦，看样子齐总对我们装饰行业也是颇为了解嘛，这确实是时下最为流行的装修风格之一源自比萨国，不过因为委实有些许超前，现在来说还太过小众。” 听了林孝渊的话，齐远爽朗地笑了起来，“哈哈哈，这么说来，我应是一个小众之人，因为我看这款装修风格便很是喜欢。” 接着齐远的话茬，林孝渊十分偷巧地恭维了前者一波，“成功之人定非凡流，审美又怎会趋于大众，如果齐总喜欢，以后装饰房子之时可联系我们长兴装饰，必定管你满意。” 两人之间这番虚假至极的虚与委蛇，直看得旁边的吴建才差点把早餐给吐了出来。 心里更是不得不佩服，自己这个表弟决计是个天才，天生适合商贾之道的人儿。 自己压根没法与他进行比较。 收起怪异的目光，吴建才冷眼直看，继续观赏这一大一小两只狐狸的表演。 只见齐远笑容不减，继续与对方开玩笑道：“林总这算是予了承诺，要知道，我的要求可是很高。” 林孝渊闻言更是把自己的胸脯拍得砰砰作响，声音铮铮地说道：“再高也能得齐总好评，这点信心我们还是有的。” “好吧，既然林总如此有信心，以后若是要装房子，必定联系你的长兴装饰。”齐远随意敷衍一句，而后方才开始转移话题，“实不相瞒，我们兄弟俩今天来此，除了想要和林总您这样的商界前辈结交一番，也是有一麻烦之事希望您能伸以援手。” 见齐远终于转入正题，林孝渊在心里长长舒了口气，不过面上仍旧故作迷糊，“不知道齐总所为何事？” 齐远缓缓开口，“事情是这样的……” 接下来齐远花了十来分钟的时间把自己此行的目的简单地陈述了一遍。 “原来是因为此事……梦晴珠宝这3%的股份虽是不多，但因我与其中多人有旧，且十分看好企业前景，本是打算长期持有的，不过……齐总既然相中，我便做个成人之美的事情。” 听了林孝渊这一番前后矛盾虚假至极的话，自认为脸皮够厚的齐远还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而后亦是虚假一笑，“多谢林总理解。” 见到齐远开始有些不耐烦了，林孝渊立刻爽利起来，“这样吧，我现在便命人去准备股份转让合同。” 说罢，他招了招手唤来一个女助理，而后便是当着齐吴二人的面吩咐了这件事情。 林孝渊也确实不敢再托大，自从彭勇放手之后，他的形势便已经失了主动，如果不把握住这个机会快些将手中股份套现，下次出手还不知是什么时候。 所以此刻能够忍得让齐远率先提起，占据些许主动地位，他已经不再奢望更多。 第99章 长兴装饰的困境 趁着自己的女助理去取股份转让协议的间隙，林孝渊故意随地开口好似闲聊一般地说道：“对了，我听说浦中区的欣荣私立学校也是齐总您家的产业？” 欣荣私立学校也即是欣荣教育，是齐远老妈吴欣兰女士的产业，自然可以说是他们家的产业，因为是在浦中区起步的，且最具名气的校区便是在浦中区，所以即使浦北区的分校已经完成建设将近两年，南安区的分校已经开始动工建设，人们记得的主要还是浦中区校区，也即是欣荣教育的总部所在地。 其实，在林孝渊主动提起欣荣私立学校的那一刻，齐远便已经大概明白了对方的目的，不过对方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挑明，齐远自然也不会去主动提及，毕竟这种事情不管是哪一方主动提起，都会陷入被动位置，齐远可不会蠢到这个地步。 齐远呵呵一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不动声色地问了一句，“怎么，难道林总对教育行业也感兴趣？” 林孝渊越是想要把话题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引导，齐远就越是顾左右而言其它，想要跳到别的事情上面去，可以，除非你单刀直入，就看你的脸皮够不够厚，并且有没有做好完全陷入被动的准备。 听着齐远看不出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话，林孝渊自嘲地笑了笑，而后依旧从容不迫地说道：“我在装饰行业里面都还没整明白，怎么还有精力去觊觎其他行业？” 林孝渊这话说得既是自谦也是自嘲，听在别人的耳朵里便是一副虚怀若谷的形象，不过在齐远看来，却是有着浓浓的装逼意味，就你这长兴装饰公司，不说在魔都市场怎么样，若是单论在凤巢区地界，绝对是当之无愧的行业龙头，这点，从秦梦晴给予的资料处可以得知。 故意装出不明白的样子，齐远向林孝渊投去询问的目光，那神情似乎是在问：既然不是对教育行业感兴趣，那为何突然提起欣荣私立学校？ 收到齐远询问的目光，林孝渊立刻解读出这目光中包含的隐意，只见他无奈地长长叹了口气，然后用一种怒其不争的语气说道：“还不是因为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成天和那些狐朋狗友瞎胡闹，也不好好学习，可是愁煞我了，我寻思着，不如直接拎这玩意儿进私立学校，我听说，齐总家的欣荣私立学校是全封闭军事化管理的……” 话到此处，即使林孝渊不再继续往下说，齐远已经知道他的目的了，只是不知道是表面目的还是本质目的？ 齐远偏向于这只是林孝渊的表面目的，真实目的应该不是这个，毕竟这里是魔都，只要舍得花钱，什么样的高端私立学校没有，就连贵族学校都有，他又何必舍高求低，更何况还要费心费力地去调查，要知道齐远离开彭勇处来到这长兴装饰可就是前后脚的事情，这么短的时间，林孝渊能够调查出自己的家庭背景，知道自家还拥有欣荣教育这么一份产业已经出乎意料。 当然，齐远估计，这应该和自己在彭勇面前说的那番话，说自己有能力解决长兴目前面临的困境，从而导致林孝渊进行针对性调查有关。 对于长兴面临的困境，通过秦梦晴给予的资料，齐远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对于一直是凤巢区乃至包括周边的南安区、南浦区在内的装饰企业老大——长兴装饰而言，最近可谓是焦头烂额。 一直在魔都南面市场作威作福惯了，并且占据了超过40%中高端市场份额的长兴装饰，最近这段时间突然面临几家魔都本地以及几家全国连锁装饰公司的猛烈进攻。 几个竞争对手犹如猛龙过江，它们不仅规模大、实力强，更是隐隐合作起来，组成联盟集中进攻长兴装饰这条地头蛇。 它们的进攻方式也很粗暴，竟是直接以本伤人，以远低于市场平均水准的价格直接撬走了长兴装饰的几个成熟合作伙伴，不仅如此，但凡有长兴装饰竞标的项目，它们都会横插一脚选择群狼噬虎的战术，这样分摊下来，它们几个装修公司顶多是付出每个公司一两个项目不挣钱或者小有亏损的代价就能让被攻击的长兴装饰几乎接不到单子。 偏生的长兴装饰又做惯了魔都南面市场的老大地位，反应速度竟是有些跟不上，在连续被撬走几个客户、连续丢了几个竞标项目之后方才反应过来，可惜，这个时候反应过来已经有些晚了。 这个时候，长兴装饰已经顾不得什么挣钱不挣钱了，只要接到的单子能不亏损他们都会去做，只可惜，就连这样的单子市场上也已经所剩不多了，如果任由这种局面发展下去，长兴装饰将很难再维持现有的设计和施工团队，即使林孝渊知道，几家过江龙联手以本伤人也不可能维持多久，毕竟他们的行动也是一种企业行为，不可能长期保持不盈利乃至亏损的状态，但是如果设计和施工团队散了，他们的公司也将彻底失去竞争力，到时候即使市场竞争恢复成正常情况，他的长兴装饰也将彻底失去在魔都南面市场的统治力。 这里面最重要的就是设计团队，它可以说是一个装饰公司的核心竞争力，而且培养起来极为不易，一个设计学徒如果没有经历百十个设计方案、至少七八年的设计生涯，是不可能成为一个资深设计师。 因为设计师的收入主要来源便是设计提成，没有订单、没有设计提成是不可能长时间留下这些资深设计师的，最要命的是这些资深设计师背后还有一大波的客户资源，如果他们被挖角的话，背后的客户资源也将全部失去，成为别的装饰公司的资源，从而资敌。 仗着和这些资深设计师的私人关系以及固定工资的提升，林孝渊方才勉强维持住了现有的局面，以致于高端人才没有流失得那么厉害，不过这种情况肯定无法长久维持下去，所以长兴装饰现在亟需一个订单，一个大订单，以此来稳定住军心，把团队维持下去，拖到其它几家装饰公司解除这种不正常竞争状态。 继续不动声色，在没有完全清楚林孝渊的真实目的之前，齐远仍旧选择和他虚与委蛇，只见他声音颇有豪爽地顺着对方的话茬说下去，“我当是什么事情，原来是为了小孩子读书的事情，这个您放心，只要林总您放心把孩子送到我家的学校来学习，我们肯定尽心尽力把您孩子培养成才，毕竟我们欣荣私立学校的建校理念就是：一切为了孩子！” 齐远这一番话说的是慷慨激昂、滴水不漏，完全挑不出半点毛病，林孝渊看着眼前这个刚刚毕业方才只有22岁的大男孩在张口闭口地说“为了孩子”的时候他的嘴角就直想抽抽。 第100章 呕 坐在齐远旁边的吴建才都快被这两人给绕晕了，谈生意怎么谈着谈着就变成了谈小孩子读书的话题，这到底是怎么自然而然转变过来的，吴建才直感觉自己的脑袋已经有点不太够用了，看来自己真的不适合做生意。 甩了甩脑袋，吴建才不去思考这两个高深莫测的人谈什么自己听不懂的生意，选择思想放空，让自己看上去就像个吉祥物一样，简单点说就是发呆。 看到不管自己怎么绕，眼前这个年轻得有些过分的“齐总”就是不上道，林孝渊也是无可奈何，只能选择稍微没那么委婉的提醒，“那个，欣荣教育鼎鼎大名，在众多家长之中都是有口皆碑的，不过就是有一点比较遗憾。” 听到这里，齐远的心中无奈地舒了口气：你个老小子，弯弯绕绕搞了这么久，可算是露出狐狸尾巴了！想到这里，齐远忍不住竖起了耳朵，想要听听这头老狐狸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思及此处，齐远十分配合，就像个捧哏的一样，好奇地问了句，“不知道林总所谓的‘遗憾’具体指的是什么？” 听了齐远十分配合的提问，林孝渊心里也跟着狠狠松了口气：总算是找到口子了，再这么绕下去，我非得憋死不可。与此同时，立刻接着齐远的话茬迅速往下说道：“就是有点远了，不管是贵校的浦中校区还是浦北校区，距离我家所在的凤巢区都有点远，碰到节假日想要接小孩回家可能会有点不太方便，让小孩自己回来我们又有点不放心，如果贵校在南安或者凤巢区有分校区那就方便了。” 听了林孝渊这一番“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话，齐远立刻恍然大悟起来：感情你老小儿在这里等着呢，什么为了小孩读书，担心路途太远，全都是扯淡，不过是想接下老妈吴欣兰女士的欣荣私立学校南安校区的设计建造项目。 不过这事儿涉及面有点大，太过重要了点，即使齐远着实很想要得到对方手中的这3%的梦晴珠宝的股份，也不敢随便承诺出去什么，更不敢答应下来，否则很可能会把自己的老妈给坑进去。 “是吗，那确实是有点遗憾，不过其实从凤巢区到浦中区看着是有点远，实际上并不是很远，如果开车的话，大概就是四十分钟左右的样子，再加上我们学校实行的是全封闭式军事化管理，一个月放外假的时间只有两天，我相信，对于一个月接送一次的频率来说，这点也不是很难以接受。”虽然已经知道了林孝渊的最终目的，不过齐远并不想主动提及，仍旧和前者绕圈圈，揣着明白装糊涂地说道。 既然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林孝渊索性不再藏着掖着，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最终目的，“我听说，贵校的南安分校项目已经启动，马上就要开始招标了，所以想问问，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完工，如果把我家小孩放在这个校区读书，离家这么近，我和孩子他妈也就可以完全放心了。” 话都说到了这里，这下，即使是智商堪忧的吴建才也完全回过味来了，恍然之后他的心里忍不住腹诽起来：我去，你俩真牛逼，绕了这么久原来是为了姑妈的欣荣私立学校南安分校设计建造工程项目的事情。 吴建才瞪大了眼珠子，只见他一会儿看看齐远，一会儿又看看林孝渊，仿佛要重新认识一遍这个世界一般。 “是吗，这个项目进展的那么快吗？”齐远看了看林孝渊，而后故作十分讶异地说道：“林总，你看，真是不好意思，因为这欣荣教育是我妈的产业，平时在家里我也是偶偶听她说起，很少去关注，居然还不如你这个外人了解得深，回去看来我妈又得骂我不关心家里产业了。”说罢，齐远还露出一副稍微有点夸张的懊恼表情。 林孝渊闻言眼角忍不住轻微地抽动了一下：我信了你的邪！你这臭小子滑腻的很，不管我怎么套话，愣是不接茬，难道连一点尊重前辈的品德都没有吗？ 幸好齐远此刻听不到林孝渊的内心活动，否则他肯定会补上一句：尊重前辈的品德，那是什么，能吃吗？ 林孝渊讪讪一笑，对于齐远有意扯远的话罔若未闻，神情变得仿如隔壁邻居家的叔叔一般，声音很是慈和地说道：“其实也不算外人……” 齐远闻言顿时来了兴趣，脸上更是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什么叫不算外人，难道还能是内人不成。想想，齐远便是忍不住内心一个激灵，自己怎么会有如此可怕的念头，反正这笑面虎一般的家伙肯定不是自己家的什么亲戚。 好在，林孝渊接下来说出来的话解答了齐远心中的疑惑：“我不也是做装饰的嘛，这不，刚好也是投标方之一，所以了解得多一点也是正常的。” 见齐远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并没有开口发一声，林孝渊终究是绷不住了：“事情是这样的，最近，刚好，我们公司的人手比较充足，不管是设计人员还是施工人员，我想，如果我们公司承接这个项目，肯定能比旁的公司更快的完成，这样，也能让学生们更快地入学，可以说，这不单是一个商业项目，更是一件社会公益事业，当然，质量肯定也不会比旁的公司差，毕竟我们长兴装饰在魔都南面立足这么些年，口碑是随便都可以打听得到的，最重要的是，开标之后不管最低价是多少，我们长兴装饰都可以跟进。” 听了林孝渊的话，齐远忍不住微微侧目看了他一眼：这头笑面虎看来是动真格的了，居然有这么大的魄力，这是明摆着要赔本赚吆喝的节奏。不过转头想到长兴装饰此刻面临的困境，齐远便觉得这也正常，毕竟只有先生存下来才能谋求发展。 坐在齐远旁边的吴建才感觉三观都被重新塑造了一遍：这世上竟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能把生意谈到社会公益的高度，啧啧，这脸皮！！ 齐远面露难色，用无可奈何的语气说道：“林总为广大学子谋福祉的心意，我很是理解，毕竟我也只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不过家里的事业我终究是不了解的，真的没办法针对此事做出任何评价。” 林孝渊闻言却是呵呵一笑，脸上那叔叔般的微笑始终没有退却，看得齐远有些反胃，但也只能忍着，只见他接着说道：“不要紧的，齐总，我知道你忙于自己的事业，可能不太了解家中事业的实际情况，自然也不会为难你，只需要你替我把刚刚的那一番话传入吴总耳中，之后能否中标都无所谓，我只是想让吴总知道我的这一番为教育事业付出的心意。” 呕！坐在旁边的吴建才闻言之后登时别过脑袋，终于再也忍不住在心里呕吐了起来：无耻之尤啊！无耻之尤啊！ 第101章 王善喜 梧桐苑小区外，距离长兴装饰有限公司不远处的停车场中，坐在副驾驶位子上的吴建才再次对着齐远竖起了高高的大拇指：“牛掰，你和那个林什么渊都牛掰。” 齐远被吴建才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整得有点懵逼，不禁失笑而道：“你都说的什么跟什么，我都听不明白，还有，人家不叫林什么渊，叫林孝渊，孝顺的孝。” 吴建才闻言却是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只见他猛地炸了起来：“对，就是林孝渊，这个名字真的没有取错，这人的心思真的深如深渊。” 齐远无奈地撇了撇嘴，对于吴建才对林孝渊名字的吐槽选择不置可否：名字是他老爹老娘给取的，他又做不了主。而后只能敷衍地回应一个“嗯”字。 吴建才逮着这事儿可劲地说，甚至连齐远都没有放过：“今天我算是见着了真正的高手谈判，简直就是两公园里的老大爷。” 齐远被吴建才这话给逗乐了，不禁失笑地问：“什么意思？” 吴建才闻言撇了撇嘴，而后满腹牢骚地说道：“还能有什么意思，就是一直在打太极呗。” “呃！”齐远不禁讶然：这家伙说的还真是有点贴切的呀！可不就是一直在打太极吗！可能每个商业大拿都是太极高手！ 说笑间，车子已然启动向着来时的方向离去。当然，两人能这么开心，并且有说有笑的，主要还是因为林孝渊最后还是在股份转让协议上面签了字，而代价则是齐远答应替他传那些话给吴欣兰女士。 当然，齐远也只是答应了给他传话，至于具体怎么传，传多少，那就由不得林孝渊了，至少那些恶心到反胃的什么社会公益事业之类的话，他是打死也不会说的。 “按照你之前的描述，我们现在应该已经完成了任务，已经帮助那个什么秦总完成了控股，接下来最后一个小股东，我们还要去吗？”吴建才看到齐远驾车而去的方向并不是原路返回，立刻猜到了什么，不过又不是十分确定，于是开口疑惑地问道。 齐远驾驶着汽车，看着前方的马路，头都没有回：“我们现在是已经帮助秦总获得了梦晴珠宝的控股权，等于已经完成了此次任务，但是股权这东西自然是多多益善，况且我们手中这6%的股份需要全部转让给秦总才能助她完成控股，但是如果全部转让给她了，那我们忙活这么久不就……” “你不要告诉我说，你这么尽心尽力地帮助那个秦总，是在义务帮助人家。”齐远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吴建才的声音给粗暴地打断了。 齐远显然并没有打算说出实情，只见他义愤填膺地开口：“人家一个女人，小半辈子都扑在了这么点事业上面，如果被人给硬生生夺走了……” 结果他这番慷慨激昂的话仍旧还是没有说完，再次被吴建才粗暴地打断了：“说人话！” 现在吴建才已经大致了解自己这个便宜表弟的性子了，若是没有利益的事情，他能这么劳心费力的去操劳，反正打死都不会信的。 “那个，其实也不是义务帮助啦……”看到吴建才那副“绝对不信”的目光，齐远有些不好意思，声音颇为尴尬地说道。 吴建才听了齐远有些嗫嚅的话，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既然事情已经被吴建才猜到了个七七八八，齐远也索性不再遮遮掩掩，十分光棍地说道：“利益交换而已，我总不能白白跑来跑去！” “这就对嘛，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天经地义的事情，你又何必弯弯绕绕的，这样大大方方承认多好！”吴建才闻言立刻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边笑边说道。 齐远看着这货的样子，狠得牙痒痒，心中径直腹诽：你以为我想这样啊，还不是因为秦梦晴是秦淑兰的姑姑，有些事情不能说的太露骨，否则办事不谈利益岂不扯淡！ 又过了半个小时，二手帕萨特终于载着两人来到了最后一个目的地——一家便利店门前。 对于这最后一个目标，齐远已经完全不担心了，因为已经拿下了控股权的缘故，就等于齐远已经完全占据了主动权，正因为如此，在他的构想中，最后这3%的股份他不准备再溢价了，在齐远看来，能以市场价收到这3%的股份便已经是对最后这一个小股东的仁慈了，如果对方仍旧死扛着价格不放，齐远便会选择直接放弃，让对方捂着这点股份等到天荒地老去。 齐远看着眼前这家规模已经接近小型超市的便利店忍不住摇了摇头：大而不强，早晚玩完。 眼前这家大型便利店其实和小型超市没有多大区别，包括经营模式也没有多大不同，完全没有发挥出便利店短频快、反应灵活的优势，当然在品类和价格上就更加没有优势了，最关键的是，这里距离最近的大型社区路程还不近，靠近消费者的优势也没有发挥出来，如此不说这乐多便利店其它门店怎么样，单就这个总部门店的布局肯定是失败至极的。 这些结论齐远从秦梦晴给的资料包括今天自己亲眼看到的情形可以推测个七七八八出来。 摇了摇头不去理会别人的生意究竟做的怎么样，毕竟好坏都和自己没有什么干系，齐远带着吴建才绕过这家便利店朝着这栋九层办公楼的背后走去，那里有直通乐多零售公司的电梯，乐多零售的总部便是在这上面。 径直步入电梯，没过多久就来到了九层，刚出电梯便有一中年妇人等在门口，妇人一身职业套装打扮，约莫四十来岁的样子，算得上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至于身份应该跑不出秘书、助理之类的。 “两位老总请随我来，我们王总已经在会客厅等候多时了。”因为不知道齐远和吴建才的姓名，中年美妇只能这般称呼两人，脸上的笑容却是仿如春风拂面一般。 齐远眼力不错，微微一瞄便是看到，美妇那胸前夸张的隆起处赫然缀点一枚长方形的胸卡，上面写着“总经理助理方琴”几个字，如此便表明了这美妇的身份，果然没有超出齐远的猜测，只是这王善喜到底爱好不同，竟是不爱少女爱美妇。 第102章 拿下 “不好意思，害王总久等了，麻烦方助理带路吧。”齐远轻轻一笑嘴角扯起一丝淡淡的弧度，声音不卑不亢地说道。 方助理那带着雍容气质的脸上蓦地浮起一丝好奇：“您怎么知道我姓方？” 齐远指了指方助理胸前的长方形牌子没有说话。 方助理立刻反应过来：“哦？您瞧我这记性，都忘了自己带着胸卡呢，果然是年纪大了。” 齐远闻言笑意不减，随口恭维一句：“方助理气质典雅，不是那些青涩小女生能比的。” “咯咯咯……”方助理被齐远的话逗乐了，随即摆了摆手，做出一个请的动作：“谢谢您的夸赞，您两位请随我来。” 随着方助理的带领，没多久，三人便来到了一间装修颇上档次的会客厅里面，只一眼，便看到，有一五旬男子候在里面，倒是生得一副慈眉善目的邻家大叔模样。 这人想来便是乐多便利店的老板，此行的目标——王善喜。 见到此人第一面，齐远便暗自提防，他可不会被对方这慈善面容所骗，这些混迹商场的老江湖，没一个是好相与的。 “齐总、吴总，欢迎、欢迎！”王善喜姿态很低，赶忙过来主动与二人握手：“方才老彭和老林还和我打电话呢，说是有年轻俊彦登门拜访，现在看到，直感觉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王总您可别听彭总和林总他们的玩笑话，我不过是一个刚刚进入商场的小辈而已，很多地方还需要向您、还有彭总、林总多多学习。”齐远客气回应。 嘴上客气，齐远心中却是暗骂：老狐狸！ 一来就说彭勇和林孝渊的事情，摆明了不想折价出售。 不过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不是你能把控的了。 两人说话间刚刚折返出去的熟女助理方琴已经扭动着纤细的腰肢端着咖啡走了进来。 方琴先将咖啡端到齐远的面前：“齐总。”示意齐远喝咖啡。 齐远没有拒绝说了声“谢谢”便接过咖啡抿了一口。 接下来方琴又给吴建才和王善喜递了杯咖啡。 做完这些便是完成了她的工作，踩着乌黑发亮的高跟鞋，噔噔噔的走出了办公室。 等到熟女助理方琴走后，齐远便不再闲扯，直接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既然王总已经接过彭总和林总的电话，那你应该已经知道我们俩这次来的目的。” 见齐远说的这么直接，似乎有点急不可耐的样子，王善喜便是心中一沉：看来彭勇和林孝渊两个人确实把他坑了，看这小子的样子，对于得到自己手中3%的股份好像并不是很急迫，应该是已经完成了控股，也就是说，我手中的股份对他来说可有可无，这可就难办了。 不过难办归难办，心中虽然有些慌乱，但王善喜毕竟是沉浸商场多年的老油子，处变不惊的城府还是有的，只见他面色如常，笑的如同一个邻家大叔：“是的，我确实已经和彭总、林总联系过了，也知道了两位此行的目的，这样吧，我的要求也不高，只要齐总能给出和彭总他们一样的条件，这3%的股份你就拿走吧。” 说话间，脸上还露出一副惋惜割爱的表情。 老油条，到了这一步还跟我玩弄心眼，我就看你能矜到什么时候。 这样想着，齐远的脸上蓦地流露出一抹戏谑的表情：“我看王总似乎很舍不得，正所谓君子不夺人所好，如果王总你真的看好梦晴珠宝的未来，想要长期持有，那我们只好放弃了。” 王善喜被齐远这话将得一愣。 你都已经帮助其中一方完成控股了，这个时候拿这种话来挤兑，简直是不给活路。 岂有此理，这小子太狡猾了。 王善喜直感觉，自己肺都要气炸了。 你都已经得了实惠，就不能让我口头上讨个便宜。 “这梦晴珠宝我自然是极为看好的，从它还是一个小门店开始，我便陪着它一步步走来，陪着它一步步成长，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要说没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我自己毕竟还有其它主业，不能将所有精力都放在上面，一直持有下去估计也跟不上企业的发展，就像自己的孩子，长大了迟早都是要放出去让他自己闯荡的，齐总的实力还有眼光我是十分信任，我觉得没有齐总更适合的托付之人。” 不说齐远了，就是一直坐在旁边充当吉祥物的吴建才都听得直皱眉。 这话，说的实在是太虚假了。 演技不过关，齐远觉得，随便一个龙套都比他说的逼真，更别说林孝渊和彭勇了。 由此可以看出，这个王善喜和前两者相比，功力还是差了不止一筹。 “既然王总信任我们俩，当然这也是我们俩的荣幸，不过明人不说暗话，您手中的股份我们只能按市场价收购。”齐远也不想再和他绕来绕去，直接说出自己的条件。 “这是为何，我记得，无论是彭总还是林总，齐总您都是溢价收购的吧。”王善喜明知故问地说道。 齐远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我们这次前来，目标就是收购6%的股份，只是我们真的十分看好梦晴珠宝，所以临时起意，准备再收购3%，不过我们准备的资金就是按着6%去的，现在紧凑慢凑，也只能凑出3000万了。” 钱，齐远自然是有点的，即使再溢价10%也吃的住，不过完全没有必要，当然他也不会把真实理由说出来，如今给出这样一个借口，算是给王善喜一个台阶了，就看他自己下不下了。 果然，王善喜只是略微思考了片刻，而后故作十分为难的样子，说道：“本来，我是准备长期持有梦晴珠宝股份的，我是真的看好这个企业，不过齐总既然也看好，而且屈尊纡贵主动来求，这个面子我王善喜必须要给，当然也算是和齐总交个朋友，我手中这3%的股份就折价给你们吧。” 齐远听得想笑：幸亏你不知道雷氏资本还被蒙在鼓里，否则估计会抢着把股份推给对方。 不过以己度人，齐远觉得，这也正常，毕竟在得知对方已经控股的情况下，另外一方自然会选择放弃，所以想当然会觉得另外一方已经退出竞争了。 第103章 字面意思 回到便利店前面，吴建才看了眼它的门头，结合自己这天的所见所闻，语气颇有几分感慨地说道：“阿远表弟，咱们可算是全部把这9％的股份拿下了。” 齐远闻言，也看了眼便利店的门头，认同地点了点头：“是啊，现在想想，其实还是不容易的。” 这半天，自己所谋划的事情，看起来简单，其实每步路都爬满荆棘，稍有不慎就会被刺得皮开肉绽。 所经历的时间虽然不长，只有区区半天，但是其中趟过语言陷阱双手都数不过来，耗费的心神、死去的脑细胞更是不知凡几。 吴建才收回目光，将视线停留在齐远身上，言语之中含着佩服：“要是我的话，估计得平均溢价个20％，才能全部得手。” 这话说完，吴建才又无奈地摇了摇头：“想想和阿远表弟的差距，真的有点惭愧。” 人比人，气死人！ 这就是吴建才此刻心中的想法。 齐远闻言自得地笑，摸了摸自己的鼻头，用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声音道：“不用跟我比，我是天才，你会自卑的。” 吴建才的小心肝本来就被伤害得稀碎，现在听到齐远打蛇随棍上的话，气得牙痒痒，窜猴似的就要去挠：“擦，不带这样装逼的。” 齐远故作无奈表情，摊了摊手：“说实话而已。” 那样子，似乎在说：没办法，我也想低调，可是实力不允许。 打闹片刻，吴建才难得正经起来，说起后续事情来：“说说吧，这笔单子你准备赚多少钱？” 齐远驻足思索几息时间，看了看远方的天际，吐出句让吴建才颇为诧异的话：“看看对方怎么开价。” 诧异过后，吴建才不可置信道：“不是吧，你要放过这个咬下肥肉的机会？” 不管是印象中，还是这两天的表现，自己这位便宜绝不是那种会吃亏的人。 可是，在这件事情上面，他为什么如此慷慨，主动让对方开价。 如果对方就是按照市场价回购，那他岂不还要亏钱，要知道，收购彭勇和林孝渊手中的股份，可是还溢价了5％。 吴建才猜测，齐远如果不是准备以退为进，便是有蹊跷在里面。虽然不知道个中秘由，不过想来应该不简单。 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秦梦晴毕竟是秦淑兰的姑姑，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就是自己的长辈，考虑到日后好相见，甚至可能还需要对方美言几句，他是万万不敢主动开口要价的。 况且，以齐远对秦梦晴这种长辈人物的了解，她应该不会让自己这个小辈份的吃亏。 想到这里，齐远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道：“以后还要合作，闹僵了不好。” 至于自己和秦淑兰的关系，齐远肯定是不会透露出来的。 依着吴建才的秉性，如果让他探出点端倪，改明儿肯定闹得满城风雨。 齐远可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这关系，能藏多久就藏多久！ 知道齐远有自己的考量，反正清楚他是个不会吃亏的主，吴建才也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行吧，既然你有你的考虑，我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就在两人准备迈步离开便利店门口的时候，熟悉而又惹人厌的声音突然响起：“哟，这不是魔都工商大学的高材生齐远齐同学吗？” 齐远循声望去，随即便见两条身影从一台大奔边上走了过来。 发声的正是齐远的老熟人，雷氏资本的雷子俊。 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位五旬左右的中年男子，眉宇间和前者还有五六分相似，应该就是雷氏资本现在的掌舵人雷昌裕。 也即是雷子俊的老子。 齐远对雷子俊的印象不好，对这个雷昌裕的印象也是极差。 一个为了利益不惜突破底线去控股其他企业的投资公司掌舵人，真没值得人尊敬的地方。 突然看到雷氏父子，齐远还是有点诧异的，不过没等他反应过来，雷子俊却是率先开口，阴阳怪气道：“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碰见，真的是缘分啊，怎么，齐同学以您身家，不该开这么个破车吧？” 吴建才闻言，哪能听不出其中的挖苦讽刺之意，立刻开口反击：“哎哟，这是哪个二货啊？早餐吃的是洋葱拌大蒜吧，嘴巴怎么这么臭？” 他吴建才，作为锡山市鼎鼎有名的二代，可不是好惹的主。 被吴建才一顿猛怼，雷子俊登时气急：“你小子说谁呢？” 面对雷子俊的威胁，吴建才没所谓地撇了撇嘴：“谁应说谁呗！” 他吴大少爷可不在意这三言两语的恐吓。 兴许是觉得和齐远这两个混小子胡闹，逞口舌之凶没有意义，雷昌裕对着自己儿子淡淡道：“子俊，我们还有事儿，别闹了。” 雷子俊毕竟不是傻子，知道事分轻重缓急，撂下一句狠话“哼，算你走运！”便准备跟着自己父亲朝便利店后面走去。 吴建才继续怒怼，故意提高声音：“咬人的狗不叫。” 雷子俊气急无语：“……” 齐远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已然猜出他们此行的目的，随即脸上露出的笑容，故意悠悠然道：“你们是准备去和王善喜王总谈点关于梦晴珠宝的事情吗？” 雷子俊闻言突然顿下脚步，脸色骤变，急急转身道：“你知道些什么？” 下一刻，齐远却是突然顾左右而言他，扯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我和秦淑兰关系很不错。” 雷子俊阴沉着脸，声音冷冷：“你什么意思？” 他认为，齐远这是在故意挑衅他。 因为谁都知道，他在追求秦淑兰。 齐远呵呵一笑，讳莫如深道：“字面意思。” 就在这时，雷昌裕也跟着转身，脸色不善地看向齐远，声音之中含着威胁：“你想表达什么？或者你做了什么？” 齐远指了指便利店的顶楼，声音戏谑，完全没有把雷昌裕放在眼里：“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说完，齐远挥了挥手：“祝你好运。” 看到齐远带着诡异的微笑转身离去，雷昌裕感觉心中那股隐隐的不安更加浓烈了，他催促旁边的雷子俊：“走！” 第104章 代理 刚刚干了坏事，吴建才马上又假关心起来：“这么刺激他们，好吗？” 齐远闻言，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刺激他们最深的还不是你！ 当然，吴建才这话，齐远还是能理解的，毕竟这次事件之后，他马上会离开魔都，拍拍屁股，什么事儿都和他没有关系，雷氏资本手伸得再长，也摸不到锡山去，不过后者可离开不了。 现在，齐远一家和爷爷的关系有些特殊，如果被雷氏资本得知，对方会不会报复，自己这个便宜表弟能不能抵挡得住，都是未知之数。 所以吴建才才会有些担忧。 齐远十分光棍地摇了摇头，一脸没所谓地说道：“反正早晚都会知道，怕什么？” 雷氏资本，包括雷氏酒店集团，在魔都地区虽然有一定的影响力，但也仅限于此，还影响不到自己家的生意。 其次，这个世界的华国，商业高度繁荣，商业规则法律十分健全，齐远也不惧什么盘外招，自然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进入二手帕萨特之后，吴建才看了看手表，而后意味深长地问：“我们现在要去干什么？” 齐远也跟着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快接近十一点了，估计回到浦中区的时候，应该已经十一点半左右了，哪里不明白吴建才的意思，于是微笑道：“吃午饭。” 等到自己想听的信息之后，吴建才立刻来了兴趣，眼眸似乎放出光芒：“去哪？” 齐远闻声，有心打趣一二，于是故意玩笑地说道：“我家怎么样？” 吴建才听了这话，神情立刻蔫吧了下来，声音弱弱道：“这个时候见姑姑，有点不太合适吧？” 这个时候，如果被自家爷爷知道，和姑姑突然会面，博了他老人家的面子，估计一年之内就别想取消经济制裁了。 吴建才可不会拿自己以后的幸福生活去试探爷爷他老人家的权威。 “我还是等你们和爷爷和好之后再来吧。”喏喏的说了一句之后，吴建才干脆装起了闭口蝉。 齐远却是听出了吴建才话中的隐意，好奇地问：“外公怎么知道我们很快就会和好？” 吴建才把自己的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而后似乎是陷入回忆之中，语气疑惑地说道：“不知道，反正他好像挺自信的。” ………… 浦中区，万隆广场。 某间名气不错的淮扬菜馆内，齐远和吴建才相对而坐。 因为已经吃了一段时间，所以此刻餐桌已经变得杯盘狼藉。 “对了，阿远表弟，虽然我现在还没有恢复经济自由，但是以后肯定会出来自主创业，能和表弟你合作，我充满信心，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创业方向？”感觉吃的差不多了，吴建才拍了拍肚子，随即将聊天转入正题。 齐远抽出一张餐巾纸，擦了擦自己的嘴巴，而后回答道：“方向很多，餐饮、零售、实体制造都可以，就看你对哪方面有兴趣。” 吴建才脸上蓦地现出尴尬色，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声音有些支吾地说道：“这个，之前创业，这些方面我都尝试过，不过后果……” “嗯，如果是这样的话……”齐远闻言，陷入思索之中，几息工夫后方才继续给出建议：“我建议，你可以从我和我爸公司的产品代理先干起。” “做你和姑父公司产品的经销商？”吴建才有些迷糊地重复了一句，不太能相信，阿远表弟会让自己做个代理商。 在他看来，代理商是最没有技术含量的，同样，即使成功，也只能挣点零花钱而已。 齐远看出了吴建才眼中的疑惑，于是向他解释说道：“是的，我和我爸公司的产品都非常优秀，把整个锡山市场给你，如果你经营得好，两个品牌，每年做一到两个亿的销售额，赚三四千万完全没有一点问题。” 吴建才听了这话，眼睛登时一亮，有些不可置信地说道：“有这么简单？” 因为齐远给他描绘前景太过梦幻了，要知道，之前家族送他去一家产值接近十亿的控股公司实习，就是那家公司，每年的纯利才五千万左右。 自己只做一个锡山市，两个服装品牌的代理商，就能攫取差不了多少的利润，说实话，吴建才是抱以怀疑态度的。 不过，自己这个表弟的人品他还是清楚的，绝对不会干那种忽悠自家人的事情，所以怀疑过后，一颗心便火热了起来。 但是，齐远却是适时地给他降了降温：“当然，这也是有前提条件的，你需要有一个优秀的职业经理人，最好是有这方面从业经验的。” 因为齐远清楚，如果自己这样表哥不去请职业经理人操盘，以他的能力，再好的都会被打烂。 听了齐远的话，吴建才一颗已经躁动的心又慢慢冷却了下来，神情变得理智起来：“这方面还需要你帮我把把关。” 这点，吴建才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不仅商业头脑不行，经营管理能力不过关，甚至连识人善任的判断也是不具备的，于是索性全部推给了齐远，让后者替他操持。 齐远也没有拒绝，选择了帮人帮到底，直接吩咐下去：“你先筛选，如果有合适的目标，我可以帮你进行面试。不过别一个一个来，最好是有三四个备选，我帮你一次性甄别。” 这个，倒不是齐远的推脱之言，确实是没有那么多的精力，他现在只感觉，自己整个人已经是在连轴转了。 吴建才闻言，憨憨一笑，立刻举起一杯啤酒，做出碰杯状：“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因为要开车，齐远仍旧和上次在锡山时候一样，没有喝酒，而是举起一杯果汁和吴建才碰了碰：“你先把锡山市场的代理业务做好，如果以后有更适合你的项目，我会主动联系你的。” 吴建才闻言，更是喜上眉梢，自己这是遇上了贵人，而且听阿远表弟话中的意思，明显是以后带自己一直玩下去的节奏。 思及此处，他的心中浮起一丝得意：没能力自主创业不要紧，只要找条粗大腿抱好就可以了，嘻嘻！ 第105章 来晚一步 就在齐远和吴建才两人离开，前往万隆广场胡吃海喝，庆祝这半天辛劳的时候，雷氏父子俩也已经来到了乐多便利店的总部。 刚刚送走齐远两人不久的总部会客室内，抿了口助理方琴再次新添的咖啡，王善喜目光冷冷地瞥了雷子俊一眼。 因为这雷子俊，自打看到成熟妩媚的方琴，便一直不在状态，时不时偷偷瞄后者一眼，王善喜即使是在迟钝也已经看出来了。 雷子俊这样的表现，显然是引起了王善喜的厌恶，不过因为势比人弱，不得不隐忍着，眸中的冷冽只是一闪而逝，并没有让人察觉。 冷哼了一声，让盯着助理方琴离去的雷子俊稍稍回神端正姿态，雷昌裕方才把这次来的目的说了出来。 听到雷氏父子是来收购自己手中持有的梦晴珠宝股份，王善喜心中微微一诧，对齐远的看法又拔高了几分。 能够卡在这样的时间点，提前一步抢下自己手中的股份，如果不是有着惊人的判断力，那便是在雷氏资本之中安插了商业间谍。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不是寻常人能办到的，由不得他不诧异。 当然，此刻他的心里也有那么一丝丝的后悔。 毕竟雷氏父子上门来找自己，求购梦晴珠宝的股份，便是证明，他们还不知道，有人已经取得了控股权。 这点判断他还是有的。 毕竟之前是有做过调查的，他们三家，只要有两家被拿下，无论是秦梦晴还是雷氏资本，都有极大概率直接完成控股。 由此也可以看出，之前来的，号称是锡山吴氏的两人，绝对不是代表的雷氏资本，而是代表的秦梦晴。 否则，已经完成暗中控股的雷氏资本不可能再找上门。 想到这里，王善喜的眼眸微微缩了一下：想不到，秦梦晴那个小娘们，居然能搬得动锡山吴氏这尊大佛来替她办事。 应该是她动用了秦氏的力量，或者和锡山吴氏达成了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交易。 当然，这些现在都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了。 微微控制了一下情绪，王善喜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恭敬一些：“两位雷总，真是抱歉，你们来晚了一步，就在刚才，我手中的梦晴珠宝股份已经被收购了。” “已经被收购了！”听到王善喜陡然说出这样的话，雷昌裕的内心蓦地一突，刚刚和齐远对话时的那股不安急剧放大，他急声追问：“是不是两个年轻人？” 王善喜闻言，微微一愣，随即泛起暗喜，附和地说道：“是的，两个年轻人，自称是锡山吴氏的人。” 既然对方两拨人马都已经碰过面了，那就更能转移注意力，让他们狗咬狗。 雷昌裕低声咀嚼：“锡山吴氏？” 他不明白，锡山吴氏为什么会搅和到这件事情里面来。 不过，王善喜既然道出了对方的身份，那就不应该有假。 就在雷昌裕陷入短暂的思索之时，终于完全回过神来的雷子俊面现焦急之色，问道：“爸，我们和锡山吴氏好像没有什么过节吧？” 对于锡山吴氏，像雷子俊这种商业家族子弟肯定是听闻过的。 雷昌裕看到满脸焦急色，在外人面前都有些失态的雷子俊，低声安抚了一句：“你先别急，事情还没有到不可回转的地步。” 不过，雷子俊显然并没有把雷昌裕的话听进去，把矛头对准了王善喜：“王总，你怎么能言而无信，说好了会等我们再次来洽谈的！” 王善喜心中暗骂：mmp，把这对父子诅咒了个遍，不过明面上仍旧保持克制：“两位雷总，我也是没有办法，对方代表的可是锡山吴氏。” 说完，又委屈巴巴地补充了一句：“像我这种小门小户，哪里得罪的起。” “那你的意思是，得罪我们雷氏就不打紧了？”听了王善喜的话，雷子俊怒火狂燃，语含威胁地说道：“要知道，他吴氏即使在强横，那也是锡山区域的地头蛇，而我们雷氏就扎根在魔都，日后可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到了这一步，雷昌裕方才故作苛责地吼了一句：“子俊！” 说完，又对王善喜虚模假样地说道：“小孩子不懂事，希望王总不要介意。” 其实，何尝不是故意纵容雷子俊发泄，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毕竟他的身份地位摆在这里，这些话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而且他料定，对方即使心情不悦，也会把这口气吞下去。 因为这就是实力差距。 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此刻，王善喜确实是肺都要快气炸了。 想他王善喜，五十多的人了，居然被这么个毛头小子，在自己地盘上，指着鼻子威胁质问，脸皮早就挂不住了。 只是商海沉浮多年，这点隐忍还是有的，只见他虚伪地客气了一句：“哪里、哪里，小雷总真性情，是个值得结交的人！” 嘴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咒骂：结交个屁！有机会，老子非得坑你们一次。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打搅了。”没有和王善喜继续假模假式地客气，雷昌裕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准备离开：“公司里还有点事情，我们就劳烦王总招待了。” 看到雷昌裕连最基本的气量都快失去了，王善喜心中暗爽，随即念头一动，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劝阻道：“等等。” 雷昌裕刚刚起身，听到王善喜的声音，蓦地顿住：“王总，还有什么事情吗？” 王善喜准备在临走的时候给雷氏父子俩添个堵，随带把注意力都转移掉：“哦，是这样的，我这里有个信息，不清楚两位雷总是不是已经知晓？” 雷昌裕声音不冷不热地问：“什么信息？” 王善喜快速把之前电话沟通的信心说了出来：“据我所知，澎湃贸易的彭总，长兴装饰的林总，他们俩手中的股份应该也已经被收购了。” 雷氏父子俩闻言，脸色蓦地变得更加难看，尤其是雷子俊，眸中都快溢出仇恨的火花。 第106章 来电 大奔在路上疾驰，开车的雷子俊问向坐在旁边副驾驶位上的雷昌裕：“爸，怎么样？” 雷昌裕放下手机，声音有些颓然地说道：“就在今天上午，他们俩手中的股份也已经被收购了。” 就在刚才，他分别和彭勇、林孝渊打了电话，得到的结果让他失望。 雷子俊狠狠拍了下方向盘：“肯定是那个叫什么齐远，就是他们两个鳖孙抢走了咱们雷氏资本的股份。” 雷昌裕再也克制不住，对着自己儿子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痛骂：“那还不是怪你，非得跟来见识什么商业谈判，磨磨蹭蹭的，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否则股份早就已经被我们揣进兜里了。” 本来，今早他就准备出门和彭勇、林孝渊、王善喜三人洽谈股份转让的事情，谁曾想，家里媳妇儿和他说，让他带上自己儿子，出去锻炼锻炼。 雷昌裕自忖，这种涉及股份收购的商务洽谈确实是难得的一个锻炼自己儿子的机会，于是同意了下来。 谁曾想，昨夜不知道哪里去嗨皮的雷子俊竟是磨磨蹭蹭的赖床到了接近十点方才起来，雷昌裕无奈，只能干等着，谁让这个儿子已经给他妈宠坏了。 如此，两个人拖延到了十点出头方才出门，这才误了今天的大事。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那三份股份最终会鹿死谁手，还真的说不准。 只能说，这雷子俊还真的是个坑爹小能手。 断断续续，雷昌裕骂了接近半个小时，方才消气了一些，最后语重心长地说道：“好了，你要学会吃一堑长一智。” 谁让自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再怎么不堪，以后都得接自己的衣钵。 雷子俊神情低落，一边开车，一边认错道：“爸，我知道了。” 看这会儿自己儿子犹如一只温顺的小猫，任由自己教训，雷昌裕无可奈何，随即想到了什么，问道：“我看，之前那两人，是以你认识的那个齐远为首，你有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这，我……”雷子俊被问得一脸尴尬，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作为情敌，他怎么可能会留齐远的联系方式。 看雷子俊的反应，雷昌裕就知道结果了，于是冷着脸说道：“立刻去查。” 雷子俊闻言，立刻回复，回去之后，第一时间，他就会展开调查。 吩咐调查命令之后，雷昌裕继续问向雷子俊：“他代表锡山吴氏收购彭勇、林孝渊、王善喜三人的股份，应该不是为的自己，十有八九是为秦梦晴，你知道他和秦梦晴是什么关系吗？” 雷子俊脸上刚刚升起的尴尬还没有完全退却，又爬了出来，他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道：“这个，我不知道，不过他和秦梦晴的侄女秦淑兰关系不一般，他们俩是同班同学，而且……” 雷昌裕急于知道齐远和秦梦晴的关系，于是立刻追问：“而且什么？” 雷子俊感觉自己憋屈的紧，如果这话不是自己老子问的，他早就一巴掌呼过去了。 面对雷昌裕的追问，雷子俊知道，肯定是隐瞒不过去的，只能支支吾吾地回道：“而且……好像还在……处对象。” 雷昌裕哪里不知道自己儿子的心思，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吩咐道：“我知道了，尽快找出这个齐远的联系方式，他是个关键环节，能不能反败为胜，就看能不能把他争取过来。” 雷子俊偷偷瞄了自己父亲一眼，有些不敢直视地说道：“这个，不太可能吧。” 雷昌裕却是毫不在意地说道：“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如果有的话，那肯定是代价付出得不够，他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在我这里获得的利益绝对会比在秦梦晴那里获得的更多。” ………… 就在雷氏父子商量，怎么公关齐远的时候，万隆广场地下停车场之中，我们的主角正在和吴建才告别。 看着不情不愿钻入胭脂红mini之中的吴建才，齐远叮嘱一句：“建才表哥，路上小心，慢点开。” 吴建才收拾心情，露出一口大白牙：“放心吧，我是老司机。” 齐远站在胭脂红mini旁边，继续叮嘱：“回去尽快把团队组建起来，特别是操盘手，有意向目标之后可以直接让他们来魔都进行面试。” 吴建才按下一键启动：“嗯，这事儿我会放在心上的。” 齐远扒在车窗上：“一号的时候，我们两个品牌的魔都首家门店会同时开业，到时候你可以过来凑个人气。” 吴建才嘿嘿一笑，语气肯定地回复道：“这种热闹，我怎么会放过！” 齐远点了点头，再次说出一个消息：“八号的时候是服装展，也即是我们两个品牌的招商会，到时候会签署合作协议，所以，留给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你就安心吧，锡山市场放给我，妥妥的。”说完这句，吴建才打了个喇叭，看到齐远已经退到安全距离，在撂下一句“好了，走了！”之后，便是一脚油门开出了地下停车场。 看着吴建才远去的车屁股，齐远忍不住苦笑地摇了摇头。 理智告诉他，和吴建才这样的庸人合作，把整个锡山市场交给他，绝对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不过感性又告诉他，毕竟是一家人，而且难得聊得来，能拉扯一把就尽量拉扯，更何况，严格来说，自己这次还是利用了对方的。 既然对方这么想自己去闯出一番事业，自己何不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衬一二。 当然，如果这种风险极低的项目，对方否玩不转，齐远就要考虑，是不是劝对方放弃商途。 甩了甩头，不去想今后的事情，反正走一步算一步，齐远转身向着自己的二手帕萨特走去。 就在齐远刚刚走到他的座驾旁边，准备拉开车门进去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齐远拿出手机一看，忍不住笑了起来：“嘿，还真是巧，这才到手多久，你就来电话了。” 来电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这次的临时交易对象——秦梦晴。 对方这个时候来电，十有八九是知道了自己这边的成果。 第107章 触及幸福 万隆广场，有间咖啡厅内。 齐远和秦梦晴对面而坐。 秦梦晴目光直直地看向齐远，声音有些感慨地说道：“说实话，一开始，我并不看好你。” 其实不久之前，就在王善喜给他打电话，说他和彭勇、林孝渊三人的股份都已经转让给了一位名叫“齐远”的年轻人，并且隐晦表达了想要结交的意思时，她就已经惊诧得瞠目结舌了。 对于自己这么久都没有完成，甚至没有占到上风的事情，就这么被齐远给攻克下来了，虽然对方有第三方插足者的优势，有扯出锡山吴氏的虎皮，但也足够让她震撼。 因为从一开始，秦梦晴就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她不相信，以齐远这样的年纪和阅历，有能力和手腕操作这样难度的一件事情。 而事实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不过他却很开心，不管怎么样，齐远拿下了王善喜、彭勇和林孝渊三人的股份，也就等于，她自己距离控股只剩一步之遥了。 考虑到齐远和秦淑兰之间的那点猫腻，可以说，实际上，她已经夺回了公司的控制权。 因为害怕夜长梦多，她便急急打电话给了齐远，方才有了这次的会面。 面对秦梦晴半是吃惊，半是恭维的话，齐远神情依旧淡然，语气如常地说道：“这很正常，毕竟以我现在的年龄，不被信任是正常的。” 这话，倒不是敷衍，实际上，在齐远的心里，确实是这么认为的。 毕竟像他这样的年纪，不被理解和信任才是正常的。 不过，谁让他是穿越者，有着游戏系统和另一个世界的财富，方才屡屡创造了“奇迹”。 当然，这些，齐远是不会去解释的，也无法解释，所以，他能做的，就是用事实来说话。 秦梦晴不吝溢美之词：“不过，你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做的既漂亮又干脆，同样，也让我感到不可思议。” 说完，目光骤然变得戏谑起来：“看来，阿兰那丫头的眼光很不错。” 齐远闻言，神情虽然淡定，不过心里却开始有些慌乱，只是，没等他开口，秦梦晴便继续补充道：“你确实配得上她。” 左支右绌，找不到合适的话应对，齐远只能干巴巴地搪塞道：“那个，秦总，我和淑兰只是同学兼朋友。” 对于被秦梦晴发现自己和秦淑兰的关系，齐远其实是有心理准备的，特别是，当女票还在对方面前工作时，想要不露马脚是不可能的。 只是，齐远没有想到，这个时间点会来得这么快。 到底是商场沉淀多年的老江湖，即使是个女人，也是不能小觑的，光是这份眼力劲，就足够让人心悸。 毕竟这才是自己第二次和对方会面，而且第一次会面时，齐远也自认为，自己没有任何不自然的表现。 当然，齐远肯定是不知道的，他和秦淑兰的关系之所以这么快便被秦梦晴发觉，主要还是因为这几天，秦淑兰每次在秦梦晴面前提起他时，都会隐隐流露出一些不同寻常的关心。 秦梦晴本就是一个心思细腻之人，几次下来，自然也就察觉出了一丝端倪来。 听了齐远放弃抵抗般的敷衍之词，秦梦晴眼中的戏谑更盛：“仅仅只是这样吗？” 倒不是齐远想要放弃抵抗，实在是，再扯谎下去，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面对秦梦晴戏谑的诘问，齐远选择沉默以对。 秦梦晴却是没有放过他的意思，猛地丢出一个炸弹：“那还真是有些遗憾，看来，家里那边准备给阿兰找个优秀的豪门子弟，我是没有必要开口阻止了。” 齐远闻言，尴尬无语：“呃……” 顿了片刻之后，他索性十分光棍地承认道：“秦总既然什么都看出来了，就不要再取笑小子了。” 承认之后，齐远反而狠狠松了口气，像是完成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一般。 秦梦晴抿了一口咖啡，声音之中带着笑意：“我还以为，面对任何事情，你都能宠辱不惊呢。” 齐远立刻拉出一张囧字脸，语气弱弱地为自己解释一句：“那个，感情和工作不同，不可能理智对待。” 秦梦晴微微一愕，随即继续说道：“你倒是坦白的很干脆。” 齐远语气蓦地严肃起来：“希望秦总能暂时替我们保密，淑兰还不想被家里知道。” 秦梦晴像是陷入久远思考之中，良久之后方才回神，而后声音有些怪异地说道：“放心吧，那个家是什么情况，我比你更了解，虽然你很不错，不过此时暴露出来，无异于棒打鸳鸯，我是不会多嘴的。” 齐远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忍不住猜测一些关于秦梦晴和秦家的事情。 最后，想着是不是要把话题扯得轻松一些，齐远故意打了个趣：“你们秦家的门槛还真是高。” 秦梦晴闻言，身子猛地颤了一下，十分明显，就连齐远都发觉了。 就在齐远暗自懊恼，自己这是什么破嘴的时候，秦梦晴却是蓦地轻声一笑：“你虽然已经有了一点小成就，不过距离成为秦家的女婿，还有一段路要走。” 掩饰住心底波动的情绪，秦梦晴的声音虽然轻柔，不过语气却是不容辩驳：“还有，记住，不是我们秦家，秦家和我的关系不大。” 说完，许是发觉，自己刚刚的语气有些不对，秦梦晴又开口安慰齐远：“不过，你放心，我和秦家关系虽然一般，但是和大哥、大嫂，也就是阿兰爸爸、妈妈，倒是经常走动，如果真的暴露了，我会尽量替你说话的。” 齐远立即开口道谢：“谢谢秦姨。” 同时，他的心里暗暗告诫自己，不能再随便扯其它话题了，指不定，又会扯到秦梦晴的什么伤疤。 下定决心之后，齐远脸上浮起灿烂的笑容，秦梦晴也是颇有深意地叮嘱了一句：“不用谢，我也是希望阿兰能够幸福，掌握自己的命运。” 再次抿了口咖啡，秦梦晴将话题扯到正事儿上面：“好了，说说手中9%的梦晴珠宝的事情吧。” “说吧，你准备开个什么样的价格？” 听了秦梦晴的话，齐远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说道：“全凭秦姨做主。” 其实这话，他在秦梦晴还没有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 这种事情，不管自己怎么开价，都不会妥帖，开价高了，伤情分，以后也不好面对秦梦晴，开价低了，自己又吃亏，不如索性将主动权丢给对方。 秦梦晴毕竟是自己的长辈，而且又有秦淑兰这层关系存在，开的价格肯定不会刻薄，而且让对方主动开价，也不会让自己显得贪得无厌、吃相难看。 秦梦晴哪里不知道齐远的这点小心思，不过她也没有比较。 相反，其实她很认可齐远的这种做法，人情归人情，生意归生意，掰扯得一清二楚，这种人，果然是天生的商人。 “文绉绉的，还很油滑，不过却是个天生适合混商界的性子，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吃亏。”打趣地揶揄了齐远一句之后，秦梦晴继续问道：“先说说，你准备保留多少股份？” 齐远闻言，斩钉截铁地说道：“百分之一。” 他清楚，以自己现在的实力，股份保留多了，不止是没有益处，反而会对资金造成极大的压力，可能会打乱自己后面的规划。 所以，齐远只打算保留具有象征意义的百分之一，后期，等自己实力积蓄达到了一定的程度，凭借这次交易获得的承诺，再一举获得大量股份，达到战略投资的目的。 “倒是不贪心。”秦梦晴眼眸微微一凝，想要看透齐远内心的想法，不过对方平静的神色却没有让她获取任何信息，她便索性不再多虑，直接说道：“既然如此，我会以溢价百分之二十的价格，收购你手中拥有的剩下的百分之八的股份。” “谢谢秦姨慷慨。”齐远闻言，也没有推辞，直接微笑着应承了下来。 和秦梦晴交易，本来就是抱着利益目的来的，齐远不会胡乱把对方和秦淑兰的关系考虑进去，从而做出什么感情用事的行为。 如果是其他事情，只要秦梦晴事先说明，是以私人关系来处理的，齐远自然也会充分考虑，甚至有些行为可能会完全不顾及商业利益。 但是这件事情不同，一开始便是以商业则准来办的，齐远自然也不会牵扯其他进去。 这就是齐远的行事准则之一，以私人感情对私事，以商业规则对公事。 秦梦晴摆了摆手，有一说一地道：“不用，倒是我，还要谢谢你，这次如果不是你出马，即使溢价20%，我也拿不下这百分之八的股份。” 既然交易已经说定，以秦梦晴的人品，自然也不会再有什么变卦，齐远索性自谦了一句：“适逢其会罢了。” 搞定梦晴珠宝股份的事情，秦梦晴也是心情大好，再次打趣了齐远一句：“这会儿，你倒是知道谦虚了。” “嘿嘿。”齐远也不辩驳，直接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 进退有度、据理守节，有底线，又不感情用事，秦梦晴对齐远这个小辈更加满意了：阿兰跟了他，兴许真的能够触及幸福。 第108章 谢谢你 和秦梦晴达成口头协议之后，两人没有再多逗留，一齐来到了梦晴珠宝总部，完成了股份转让协议的签署。 自此，这次股份收购行动算是完美画上了句号，秦梦晴和齐远都得到了令他们满意的结果。 而且，齐远相信，经过这次事件之后，秦梦晴将迎来一次蜕变，由此，梦晴珠宝也将迎来一次蜕变。 由于大批小股东被清理出去，不少首鼠两端的企业高管，可预见的，也将遭到清洗，以后，秦梦晴对企业的掌控将会达到一个可怕的程度。 这在前期，可能会引起一些混乱，对于一个上规模的大企业而言，也未必是好事，不过对于梦晴珠宝这种处于关键冲刺期的企业而言，却有可能因此走上快车道。 对此，齐远还是有信心的，因为，根据他的了解，秦梦晴是那种既不缺能力，也不缺魄力的掌舵人。 签完股份转让协议之后，因为自己申请，沉入基层工作的原因，所以齐远并没有在梦晴珠宝看到秦淑兰，估计现在还在她负责的那个店里，正兢兢业业的工作，因为如此，齐远觉得索然无味，也便没有答应参观梦晴珠宝总部的邀请。 就在他前脚刚刚走出梦晴珠宝总部的时候，后脚，一个陌生电话就打了进来。 由于是一个本地号码，且尚不知道对方的身份，齐远的声音还是比较客气的：“喂，哪位？” 随着手机被接通，一条熟悉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畔：“齐总你好，我是雷氏资本的雷昌裕。” 在听到这声音的第一时间，齐远就辨出了这人的身份，后面他的自我介绍也证实他的身份，不过齐远却仿如第一次听到这声音一般，故作迷糊地说道：“不认识。” 说完，齐远立刻挂了电话，不再给对方说话的时间。 过了几秒钟，手机再次响了，仍旧还是雷昌裕的电话，按下接听键之后，没等对方开口，齐远便抢先道：“我不买保险。” 说完，在对方可能是愣神之际，齐远便再次补充了一句：“也不买房屋、店面、股票、基金……” 末了，猛地按下手机屏幕上的图标，把通话再次给挂了。 电话那头，看到通话再次被齐远挂断，诚如齐远所猜测的那样，在反应过来，知道自己被晃点之后，雷昌裕的脸色瞬间就黑了下来：“这小子，居然把我给拉黑了。” 雷昌裕虽然也恼怒，不过站在他旁边，一直静静听他打电话的雷子俊却是反应更大，几乎是嘶吼出声：“该死，这家伙！” 说罢，这家伙就准备夺门而出，不过却被雷昌裕的呵斥给阻止了：“你干嘛？” 雷子俊一脸狰狞，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要那家伙好看！” 雷昌裕重重拍了下办公桌，厉声呵斥道：“没脑子，你连最基本的理智都没有了吗？如果是这样，我会认为，你不再适合混商场。” 听了雷昌裕的训斥，雷子俊立刻愣在了原地，陷入失神之中，片刻之后方才醒悟过来。 雷子俊虽然不济，但好歹也是从小接触商业，且有家族的倾力培养，最基本的理智还是有的，刚刚不过是因为气愤过头，一时陷入了魔障之中，才会那般冲动无脑，现在醒悟过来之后，已经重新按捺住了自己狂暴的心绪，也知道，自己刚刚的行为确实很愚蠢，所以也有些羞愧难当。 恢复理智之后，雷子俊对着自己的父亲，用认错的语气说道：“爸，我明白了。” 咚咚咚…… 就在这时，雷昌裕的办公室门被敲响了。 “进来。”雷昌裕声音淡淡的说道。 一个年轻职员走了进来：“雷总，这是关于目标的调查报告。” 说完，这个年轻人就把一份文件递到了雷昌裕手中，等到对方接过之后，就立刻退出了雷昌裕的办公室，退出办公室后，长长舒了口气。 雷昌裕翻动手中的文件，只花了几分钟，就把文件囫囵地看完了，而后低声嘀咕了一句：“原以为只是在狐假虎威，没想到，真的和锡山吴氏有关系。” 说完，又自言自语地补充了一句：“这次，我们真的失算了。” 站在旁边的雷子俊自然是听到了雷昌裕的咕哝，只见他眉头紧皱，问出了接下来的问题：“那梦晴珠宝，我们该怎么办，毕竟投入了那么多的资金和精力。” 雷昌裕闻言陷入了良久的沉思之中，雷子俊就这样乖乖地站在旁边，不敢打搅，直到过去了好几分钟，方才轻轻呼了口气出来，对着旁边的雷子俊吩咐道：“去叫杨总监过来。” 雷子俊闻言，立刻退出了办公室。 没过多久，雷子俊便领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回到了办公室。 中年男子向雷昌裕恭敬招呼道：“雷总。” 雷昌裕声音淡然，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听我命令，调整对梦晴珠宝的战略，减持股份，到百分之二十就可以，放弃控股。” 被称作杨总监的中年男子闻言怔住了，良久之后方才回过神来，而后毫无异议地回复道：“好的，我现在就去操作。” 等到杨总监领命走后，雷子俊方才不解地问向雷昌裕：“爸，我们这不是等于承认梦晴珠宝策略已经失败了吗？” “不，我们对于梦晴珠宝的策略，并没有失败，从一开始，我们就准备了两套方案。”雷昌裕声音平和，仿佛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地说道：“如果控股了梦晴珠宝，我们就直接参与经营，把目标纳入体系之中，如果控股失败，就转化为正常资本企业的投资行为。” 雷子俊听了这番解释，心中的疑惑减少了很多，不过仍旧有想不明白的地方：“转化为正常资本投资行为，那也不用减持那么多股份吧。” “对于我们这类企业而言，如果不能控股，还不如减持到一个正常水平。”雷昌裕继续解释，只见淡淡一笑，说道：“况且，这样做，我们还可以洗白，毕竟企图控股投资企业，对于一个投资公司而言，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雷子俊仍旧有些不忿：“那也太便宜那个女人了吧。” 雷昌裕摇头，没有在意儿子的不忿，继续放出一个重磅炸弹：“不只是减持股份，就连董事局，我也只准备保持一个象征性的董事席位。” “爸？”这下，雷子俊已经完全懵住了。 “记住，对于雷氏资本而言，如果不能控股，就不要多去参与企业经营，保持企业的独立性，这样才能获得不错的回报。”雷昌裕看向雷子俊懵然的表情，忍不住语重心长地教育起来：“将来，如果你执掌一家投资公司，一定要让自己时刻保持理智，即使局面变得十分糟糕。” 自己这个儿子虽然不成器，但他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儿子，再艰难也得教育起来。 雷子俊闻言，莫名触动，声音有些支吾地说道：“爸，我记住了。” ………… 另一边，就在齐远离开梦晴珠宝总部不久之后，一条信息出现在了他的手机里：阿远，谢谢你。 发给他信息的人正是秦淑兰，显然，秦梦晴把股份转让的事情告诉了她。 齐远看到信息，立刻回复道：如果是代表你个人，我欣然接受，如果是代表你姑姑，那就不必了，她已经给了我丰厚的回报。 秦梦晴发来一个喜悦的表情，紧接着，又跟了一句话：不管怎么样，谢谢你保住了梦晴珠宝，保住了姑姑半辈子的心血。 第109章 跳舞 两天后，魔都珊瑚街，红海酒吧内，此刻，齐远正端着一杯果汁，极不和谐地坐在一个卡座里面。 整个酒吧，大家都在喝酒，有微醺的，有半醉的，有摇摇晃晃的，有呼朋唤友豪放畅饮，有含情脉脉低啜浅酌，但是不喝酒的，就他一个，看起来，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扫视周遭环境一眼，齐远将注意力调回对面坐着的玉人身上：“没想到，你会邀我来这样的地方。” 秦淑兰淡淡一笑，语气颇有点无奈：“今天我们门店开了好几个大单，所以出来搞搞团建，一来是犒赏犒赏，二来也是为了增加团队凝聚力。” 倒不是觉得团建靡费，毕竟花不了几个钱，只是不喜这样的环境，不过拗不过群众意见，只能开口解释：“你知道的，现在的小年轻，就喜欢这些热热闹闹的地方。” 齐远顺着玉人的目光，看向不远处舞池里面，几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正在发泄青春热力：“说人家是小年轻，可别忘了，你也才刚刚毕业，比他们大不了多少吧？” 秦淑兰收回目光，浅浅地抿了一口淡蓝色的鸡尾酒：“我喜静不喜闹。” 放下酒杯，秦淑兰音调稍稍拔高：“你知道吗，雷子俊那个讨厌的家伙退出了梦晴珠宝。” 齐远脸上露出好奇色：“哦？” 这个信息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想象中，雷氏资本应该不会这么轻易认输。 秦淑兰兴奋之中带着几缕不解：“不止是他，在梦晴珠宝内，雷氏资本的人都撤得七七八八了，只保留了一个象征性的董事席位。” 齐远微不可查地颔了颔首：“看来，他们是明知事不可为，选择了战略性收缩。” 稍加思索，齐远便大致猜到了雷氏资本的意图。 见事不可为，便立即转战略控股为正常资本投资行为，选择蛰伏起来，积蓄力量，再次等待机会降临。 不过，齐远相信，经历了这次事情，秦梦晴不会再给雷氏资本机会。 当然，即使转为正常资本投资行为，雷氏资本的损失也不大，说不定还能抢救下岌岌可危的名声。 福祸相依，倒也说不准。 齐远只能感慨：这个雷昌裕倒真的是个人才！ 至于雷子俊，齐远压根不会考虑，因为这种战略撤退的策略和魄力不是他能有的。 见齐远似是陷入思索，秦淑兰稍顿片刻，而后继续说道：“不止是如此，我听姑姑说，雷昌裕还主动找上了她，把他手中百分之二十六的股份都转给了姑姑，据说，价格比他们当初购入时还低，真是搞不懂！” 齐远喝了口果汁，微笑赞许道：“很聪明的做法。” 秦淑兰略有不解：“嗯？” 她不明白，齐远为什么会赞许竞争对手。 只是她不知道，齐远赞许的可不是雷昌裕这个人，而是对方的这次商业操作。 对于雷裕昌这种逮着机会就下口，完全不顾及行业潜规则的贪婪之人，齐远打心底里不喜。 就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但是，对于他的能力、魄力和眼光，你也不得不承认。 雷裕昌这种人是很有迷惑性的，不过在商场上，这种人并不少见，所以齐远开口叮嘱：“你要记住一点，在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雷昌裕之所以这么做，甚至拉下脸和你姑姑言和，不过是及时止损，或者说，在如今情况下，做的利益最大化行为。”说完雷裕昌行事的本质目的，齐远蓦地猜测：“我猜测，你姑姑肯定也接受了他的言和。” 秦淑兰闻言颇为诧异：“正是。” 此时，她也不得不佩服齐远的眼光和判断力。 明明有这样的能力，真不知道，在大学的时候，他是怎么藏拙的。 两人聊着，没过几分钟，就见，舞池中央突地窜出个马尾圆脸女孩，年纪不大，约莫二十左右，生得还不错，属于娇俏可爱的类型。 圆脸马尾女孩，刚刚做过自我介绍，名叫马璐，是秦淑兰店里的销售员。 可能是因为刚刚做过体力运动，马璐额头微微冒汗，她几步走到齐远两人面前：“兰姐，齐帅，你们怎么光聊天，来酒吧不喝酒还有什么意思。” 说话间，她端起卡座上的鸡尾酒，和秦淑兰碰了下杯。 秦淑兰小口轻饮，齐远则是摊了摊手，无奈苦笑：“我就不喝了，等下要送你们回去。” 今晚他可是秦淑兰的专职司机。 就像来之前秦淑兰说的那样：你来，陪我喝酒是其次，最重要的任务是把我安全送回家。 对于这种事情，齐远当的是欣然接受。 而且，他能感觉到，秦淑兰对自己的依赖性越来越高。 嗯，这是个好的趋势，要保持住。 马璐放下酒杯，又有个短发女孩走了过来：“齐帅，一起跳舞呗。” 短发女孩名叫李雪媚，人如其名，是个妖媚子，身材火爆，面容姣好，在这酒吧中吸引了不少目光。 齐帅是秦淑兰三个店员给他起的外号。 刚听到时，齐远还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他也是要脸的人，自认为长相很不错，勉强有点小帅，可远没到封号帅哥的地步。 要知道，齐远知道的，上个以帅为号的大人物，还是前世金庸大大笔下的香帅。 不过，三个小姑娘不改口，叫着叫着也就习惯了，随她们去。 李雪媚刚抬手，准备向齐远发出邀请，却被另外的白皙玉手打下，来人正是秦淑兰店里的第三个女孩子，名叫于梦祎，别听名字婉约，像个柔柔弱弱的软妹子，其实是个女汉子，有着恐怖的战斗力。 根据秦淑兰述说，寻常两三个男孩子都不定是她的对手。 于梦祎拍下李雪媚勾引的手，笑眯眯地看向齐远：“那个小浪蹄子，看到帅哥就想勾搭，也不看看，齐帅是谁的人，人家要跳自然也是和兰姐跳。” 坐在旁边的马璐适时撺掇起来：“要不，兰姐你和齐帅上去跳一个呗？” 齐远满脸苦笑：“我可不会跳舞呀！” 倒不是他不想，实在是，他真的没点这技能树。 不过，就在这时，秦淑兰却是突然站了起来：“走吧。” 齐远略带疑惑地看向秦淑兰：“你……” 记得秦淑兰可不是那种容易被撩拨起来的女孩子，她平时的矜持呢？ 秦淑兰扫了三女一眼，用手指戳了戳，失笑道：“你看她们这个样子，咱们如果不上去丢丢脸，她们可能会放过吗？” 齐远顺着秦淑兰手指，也跟着扫视一遍三女，旋即立刻明白过来，感情是她们在故意使坏。 既如此，就更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毕竟三女可是在为他们创造机会，这点眼力劲，齐远怎会没有，更何况，作为女孩子的秦淑兰都主动站了起来。 看到秦淑兰站了起来，马璐继续打趣：“姐妹们快看，我们的兰姐都急不可耐了。” 这句话，登时就把秦淑兰臊得脸颊通红，没好气地剜了始作俑者一眼。 第110章 拍掉? 珊瑚街，红海酒吧，舞池之中，秦淑兰一手牵着齐远的手，一手搭着他的肩膀，正在教他跳最基本的交际舞。 与此同时，红海酒吧门口，三台价格昂贵的跑车，在嘎吱一声之后，停了下来，三个年轻人从跑车之中钻了出来。 其中一个头发染成橘黄色的年轻人走到一个气质有些阴翳的年轻男子身边，他一边走一边热情地招呼道：“雷少，里面请。” 如果此刻齐远走出了酒吧，走到了酒吧门口，就会发现，现场这个气质有些阴翳的年轻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和他发生过多次龃龉的雷子俊。 当然，此刻齐远肯定是不知道的，他的孽缘正在靠近。 第三个年轻男子是个圆脸小胖子，这人如果齐远在这里，肯定也能第一时间认出来，因为这人也不是别人，而是齐远的大学同学，外号冬瓜的马万东。 说起来，他还是齐远的同寝室室友，只是在寝室里，除了开学报道的那一天，他就再也没有见过马万东。 马万东虽然是齐远的同寝室室友，但是他和齐远的关系并不好，或者说他和同寝室的其他三位室友关系都不好，应该是不屑于和他们这三个穷蛋玩。 伸手向里面引了引，马万东对着雷子俊和那个黄毛男子声音客气地说道：“今天兄弟我请客，咱们好好喝个痛快。” 雷子俊抬头看了眼红海酒吧那散发着霓虹光泽的门头，一直绷着的脸上缓缓显出一丝笑意：“那我就不再客气，正好，最近这段时间有些晦气，刚好喝点酒，去去晦气。” 黄毛带头向前走去，走了几步之后又蓦地回头，对着落在后面的雷子俊和马万东说道：“咱也别在门口说，赶紧进去。” ………… 就在雷子俊三人走入红海酒吧的时候，在红海酒吧舞池里面的齐远却是又一次十分尴尬地踩到了秦淑兰的脚面上。 虽然只是轻轻地踩了一下，齐远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挪开了几步，不过仍旧是在秦淑兰的白色小板鞋上面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灰色脚印。 齐远赶紧向秦淑兰道歉：“对不起。” 秦淑兰微微一笑丝毫不在意，对着齐远投来了一抹鼓励的目光：“没事，刚学舞蹈，免不了的，就像游泳，指定得喝几口水。” 就在齐远向秦淑兰道歉，而后跟着后者继续学习舞蹈的时候，一股大力突然从他的腰间传了过来，在大力传来的第一时间，齐远就反应了过来，应该是有人在背后推了他一把。 因为没有任何防备，被人这么猛地一推，齐远一下子就扑到了秦淑兰的身上，看到秦淑兰即将因为自己的前扑而后倒在背面的一个纹身男身上，因为害怕秦淑兰吃亏被揩油，几乎是下意识的齐远就突地一把揉住玉人把她抱在了怀里，同时口中关心地说道：“哎呀，小心啊！” 突然被齐远扑倒，紧接着又被对方抱住，没有任何准备的秦淑兰狠狠吃了一惊、吓了一跳，等到反应过来之后往后看，方才发现，背后的始作俑者竟然是马璐这个小妮子。 几乎是瞬间，秦淑兰就明白了马璐小妮子这番恶作剧的目的，无非是想让她和齐远贴得更近一点。 发觉小妮子的目的之后，秦淑兰又好气又好笑地娇斥道：“啊，你们……” 不过，没有等她把话说完，马璐小妮子就如同犯了错的小孩子一般，一溜烟地钻进了人群之中消失了踪影，对此齐远也只能是无奈苦笑。 收拾了一下心情，两人继续开始新一轮的踩脚游戏，不过没等几个动作做完，妖媚子李雪媚又贴了过来，只见她贼兮兮地笑道：“像你们这样，跳的紧巴巴的，有什么意思？”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李雪媚那贼兮兮的笑容，秦淑兰的心中又突地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下一刻，她的这种不祥的预感就应验了，只见李雪媚突然抓住齐远的手，把齐远那原本放在秦淑兰腰间的手直接带着拍到了玉人的翘臀上。 做完这些，李雪媚拍了拍自己的双手，仿佛干了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在邪邪地对两人说了一句“跳舞嘛，就得放得开一些。”之后，就急急地离开了两人所在的位置。 “啊！”翘臀遭到一只大手的突然袭击，秦淑兰大惊失色，等到反应过来，发现这只大手的主人是谁之后，一张俏脸便唰地一下布满了红霞。 为了掩饰自己的羞赧，秦淑兰张头看向李雪媚逃离的方向，声音不忿地说道：“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们。” 她这话显然是把刚刚袭击齐远的马璐小妮子也给算了进去。 秦淑兰用轻声呵斥三女来缓解自己的羞涩和尴尬，可是齐远却没有任何由头，只能呆呆地站立在原地。 实际上，他到现在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心神仍旧沉浸在刚刚那一拍的惊人触感之中，要知道即使是两世加在一起，他也还是个原装未拆封的处男。 心神稍稍回复，度过初时的震惊之后，齐远的内心瞬间掀起了一片狂喜和兴奋，没想到仅仅只是一次赶鸭子上架的跳舞，竟然能让自己捡到这样的便宜。 过了几秒钟，看到齐远完全没有挪开大手的意思，仍旧结结实实地覆盖在她的翘臀上面，秦淑兰用羞赧之中带着些许埋怨的语气说道：“你还要放多久？” 齐远虽然是个初哥，在这方面的实践经验基本为零，但是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退缩，这个机会点绝对不能放过，齐远故意找了一个借口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敢保证，这个时候，如果我把手放下，今后至少被他们耻笑半年。” 虽然嘴上这么说，不过齐远心里却是在暗暗感激马璐小妮子和李雪媚妖媚子的神助攻，简直是帮他一下子攻克了一个大碉堡。 “那是你的事儿。”秦淑兰羞红着脸看向开始耍无赖的齐远，她想要自己伸手去拍掉那只做坏的安禄山之手，不过想想最后还是放弃了。 不拍掉齐远的手，以后被取笑的只有一人，拍掉齐远的手，以后被取笑的可就是两个人了。 当然，这只是表面原因而已，内里的原因其实是秦淑兰主观上不太愿意拍掉这只厚实的大手。 第111章 看错了 看到齐远那完全没有停止下去的趋势，秦淑兰知道，这个家伙是不可能罢手的，甚至就可能仗着这么一个小小的借口一直揩自己的油，占自己的便宜。 对此齐远倒是没有一点的负担，毕竟前世那么多狗血偶像剧可不是白看的，他知道，情侣之间走到了他和秦淑兰这种地步，想要再有什么更激进的动作，就得制造一个看得过去的借口，才会不显得太过突兀、太过刻意。 前世借着递手绢、擦汗这么拙劣至极的借口，多少男女完成了第一次触碰和第一次牵手，齐远可是见过不少猪跑的人，知道这种郎情妾意的事情就是要结题发挥。 现在不需要他去寻找，现成的题和现成的借口就自动来到了他的面前，他又怎会错过这个机会。 “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的脸皮简直可以当轮胎。”发现齐远竟完全没有任何挪开坏手意向，秦淑兰忍不住低声埋汰了一句。 这一句，虽说是埋汰人的话语，不过结合秦淑兰此刻那软软糯糯的声音，却更像是一种变相的撒娇和诱惑。 看着怀中玉人那羞涩可人的模样，特别是那一副娇艳欲滴的红唇，齐远微微吞了一口口水，竟是看得有些痴了。 恰在此时，玉人微微抬头，一双含着秋水的眸子恰巧和齐远的眼睛对上了，这一刻，天雷勾动地火，一切都在不言中，两人就这么四目相对，仿佛是两块相互吸引的磁铁。 也就在这一刻，一切都水到渠成了，齐远轻轻俯身吻上了秦淑兰的红唇，秦淑兰也开始生涩的回应，因为两人都是全情投入，所以竟是完全忽略，或者说是主动屏蔽了周围的一切。 当然，这可能也和舞池之中这种情不自禁的年轻男女并不少，很多也都像他们一样火热了起来，让他们显得没有那么突兀有关。 只是两人所在的地方固然隐秘，是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头，但是毕竟是在舞池范围之内，再怎么隐秘只要用心查找还是能够发现的。 就像此刻，一双圆滚滚、明亮亮的大眼睛，就透过人群的缝隙，用一种发现新大陆一般的目光凝望着投入火热之中的两人。 这双明亮亮大眼睛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恶作剧耍坏的马璐小妮子，此刻她的嘴角正噙着一抹古怪的笑意。 当然，发现齐远两人火热动作的人肯定不止是调皮捣蛋的马璐小妮子一人，事实上，还有一双眼睛正直勾勾地看着他们，毕竟秦淑兰身材和样貌都是极容易引起关注的。 这人正是随雷子俊和马万东一起，已经进入了红海酒吧之中，正在一处卡座里喝着威士忌的黄毛年轻人。 将精致玻璃杯中的威士忌一口闷掉，黄毛伸手指了指舞池中疯狂摇晃的年轻男女，对着雷子俊说道：“雷少，要不要上去支棱支棱？” 说话间，他的目光在那些年轻男女之中不停地逡巡，最后停在了相拥在一起激吻的齐远和秦淑兰身上：“指不定可以钓到不错小鱼儿，就像那个幸运的小子。” 很显然，他口中所说的幸运小子自然就是齐远。 不过在外人的眼中，齐远的确是一个幸运小子，因为像秦淑兰那样的女神级美人儿，能被他泡到手，确实是有够幸运的。 那是？ 顺着黄毛手指的方向，雷子俊随意地瞥了一眼，随即看到了让他不可置信的一幕。 雷子俊赶忙揉了揉自己眼睛，他在怀疑自己眼睛看到的画面。 可是揉了好几遍，那画面却依旧存在，而且似乎还变得更加清晰了。 眼睛并没有欺骗自己，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秦淑兰！ 没错，肯定是秦淑兰，那个自己心心念念，求之不得，让自己辗转反侧的女人。 因为已经将眼前这个女人的模样镌刻进了自己的脑海之中，所以雷子俊敢肯定，眼前之人就是秦淑兰。 确认了眼前之人的身份之后，一股无名怒火猛地窜上了他的心头。 眼前这个让自己辗转反侧的女人，此刻居然和别的男人相拥激吻，最可恶的是，这个和玉人拥吻的男人正是刚刚破坏了他们雷氏资本收购梦晴珠宝项目的罪魁祸首齐远。 此刻雷子俊只感觉，恨意和妒忌一齐上涌，瞬间填满了他的整个胸腔。 如果不是前两天自己父亲雷昌裕的教训，让自己多了一些忍耐和城府，此刻恐怕他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上去和齐远拼命了。 当然，震惊、愤恨的可不止是雷子俊，也包括了坐在他身边的马万东。 马万东和齐远、秦淑兰是同班同学，和齐远甚至还是同寝室同学，对于秦淑兰这个校花级别的女神，如果说他没有动过歪心思，那肯定是在自欺欺人。 只是马万东知道，秦淑兰家世不一般，就是对比他家也是远远超出，所以虽然动过歪心思，但他自知之明让他没有付诸行动，他不想自取其辱。 可是给他再多的想象力他也想象不到，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存在感十分低落，甚至接近于无的齐远居然在毕业之后这么短的时间里，把连他也只能想想的女神钓到了手里。 而且看他俩的火热动作，显然他俩的关系进展得极深，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虽然上次聚会他没有去，不过也听说了关于秦淑兰和齐远的一点风言风语，只是以马万东的认知，那些风言风语绝对是无稽之谈，秦淑兰怎么可能看得上齐远，所以他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如今看到眼前这一幕，马万东立刻反应了过来，看来上次聚会传出的那些风言风语居然是真的。 马万东怒火中烧，他妒忌得快要发狂了，同时暗暗记恨秦淑兰，装什么清纯高洁，还不是被人随便一撩拨就骚动了起来。 旁边的黄毛虽然迟钝，但还是发现了雷子俊明显有些不正常的神色，于是问道：“雷少，你怎么了？” 雷子俊微微低头，掩饰住自己眼中的恨意，随便搪塞了一个借口：“没事，就是有点不太舒服。” 说完，已经受不了现场氛围，快要克制不住自己怒意的雷子俊立刻站起了身子，只见他一边往酒吧外面走去，一边声音低沉地说道：“你们玩吧，我去附近的医院看看。” 末了，头也不回地离去，只是敷衍地补充了一句：“下次，我请你们。” 雷子俊一走，觉得索然无味的黄毛也跟着走了，马万东则是深深看了齐远和秦淑兰一眼，而后也跟了出去。 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个时候去质问齐远和秦淑兰只能是自取其辱。 况且，自己能以什么立场去质问人家呢，不管是齐远还是秦淑兰都和他非亲非故。 “回去吧，休息下。”拥吻了约莫有一刻钟左右，两人方才分唇，齐远声音温柔地对着秦淑兰说道。 随即牵起玉人的手回到了卡座之中。 此时卡座之中只有马璐小妮子一个人在，看到秦淑兰和齐远手牵着手走了回来，小妮子语气怪怪，仿如自言自语一般地打趣道：“诶，刚刚不知道是谁，大庭广众的，好像是在亲亲耶？” 秦淑兰闻言好不容易稍稍降温的脸颊一下子又变得通红、滚烫起来，不过她也不是只会忍受打趣的人儿，只见她立刻意有所指地威胁道：“有吗，我怎么没有看到？” 看到秦淑兰那副“你好好说”的表情，马璐小妮子立刻一个激灵反应了过来，为了以后在店里工作不被某些不良经理穿了小鞋，小妮子果断选择了认怂：“是吗，那应该是我看错了。” 第112章 突变 晚上九点出头，雷子俊一个人开着车，漫无目的地穿梭在魔都的大街小巷。 他现在不想回家，也没有任何想去的地方。 实际上，他现在这样的行为是很危险的，因为他喝了酒。 喝了不少的酒。 也许是因为酒精的麻痹，也许是根本不在乎，相信即使被交警揪到，家里也能替他摆平，无非是花点钱的事情，所以他根本没有在意酒驾的行径。 也许是因为他开的是豪车，一路上，竟然没有碰到一个交警上前检查。 估计交警也不太愿意招惹他们这些权势人物。 豪车的引擎肆无忌惮地轰鸣着，约莫是在十点左右的时候，雷子俊竟莫名其妙地驱车来到了一个小区门口。 之所以说是莫名其妙，是因为这个小区并不是他家所在地，而是秦淑兰家所在的京都国际花园， 坐在跑车里面，看着小区门口的石刻大字，雷子俊在失神了一会儿之后，忍不住喃喃自语起来：“我是不是疯了，我怎么会到这个地方来？” 因为秦淑兰是自己追求的目标，所以他对对方是进行过调查的，知道对方的家住在哪里。 此刻雷子俊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鬼使神差地来到这个地方。 思绪纷飞之间，雷子俊产生了一个冲动，不过很快又被他自己给掐灭了：“即使我向秦淑兰的父母告密又有什么意义呢，只会让她更加看不起我。” 雷子俊很想给齐远制造麻烦，最好是让秦淑兰的家里知道，进而反对他俩的事情。 不过他不想以失去自己的声望和形象为代价。 只是想到之前秦淑兰和齐远你侬我侬的场面，在回想起对方面对自己时的冷若冰霜，他的面容就忍不住扭曲起来：“不，就算我得不到秦淑兰，也不能让齐远那个阴险小人得到。” 是的，他是不惮以阴险小人这个词来形容齐远的。 事实上，在雷子俊看来，齐远和这个词也没有什么差别。 不论是勾引自己的追求目标，还是破坏雷氏资本的控股计划，都是实实在在的证明。 想到雷氏资本控股梦晴珠宝的计划，雷子俊的心里就不禁泛起一阵苦涩：“没有用的，之前雷氏和秦梦晴闹得不可开交，现在我能不能见到秦淑兰父母都两说。” 事实上，他很想让自己父亲更换一个控股目标，毕竟华国有那么多珠宝企业。 因为他知道，只要这个计划制定下来，他和秦淑兰就完全没有可能了。 毕竟秦淑兰是不可能和一个企图控制她姑姑企业的公司继承人在一起的。 可惜，家族层面做出的决策，他既没有参与权也没有决策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父亲把自己推向自己心爱女人的对立面。 是的，雷子俊承认，自己这次是真的心动了。 虽然雷子俊玩过很多女人，也拥有过很多女人，但那些都只是肉欲之欢而已，从来没有投入过感情，没想到，第一次动了真心，却是收到这样的结果。 往小区里面看了看，雷子俊叹了口气：“看来命中注定我和秦淑兰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雷子俊便打算驱车回去。 都到这个点了，估计秦淑兰的父母都已经休息了，如果自己急吼吼地冲过去告密，指不定会被人家认为是神经病。 就在雷子俊再次发动跑车，准备掉头回去的时候，一台二手帕萨特徐徐开到了小区门口，停止了他车子的正前方。 二手帕萨特车门被打开，两条熟悉的人影一左一右钻了出来。 就在雷子俊看到这两条身影的第一时间，他的眼睛就充血了，身子更是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二手帕萨特车前，齐远和秦淑兰四目相对，前者声音温柔道：“回去吧，注意安全。” 秦淑兰闻言忍不住噗嗤一笑，指了指小区的大门口，说道：“你都把我送到了小区门口，还有什么不安全的。” 齐远听了这话立刻顺杆子往上爬，嘿嘿一笑道：“那看在我这么辛辛苦苦把你送回来的份上，你是不是该给我个奖励。” 秦淑兰娇哼了一声：“想得美！” 说完，便急速转身，像一只欢乐的小兔子一般向着大门口的方向窜去。 看着玉人离去的倩影，齐远忍不住苦笑一声：不带这样的。 就在齐远也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随着脚步声由远及近地响起，一具玲珑有致的娇躯突然从背后搂住了他的腰。 齐远立刻反应过来，应该是去而复返的秦淑兰。 情不自禁地，齐远立刻转身，深深吻住了玉人的朱唇。 良久，唇分，齐远微微一笑：“我……” 就在他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一缕刺眼的灯光照到了两人的身上。 因为灯光是突然亮起的，十分突兀，完全没有任何征兆，所以一下子就刺得两人都睁不开眼了。 瞬间，齐远就意识到了，这刺眼的灯光应该是车灯，不过没等他有所反应，跑车引擎独有的特殊轰鸣声就突地响了起来。 就是在听到跑车引擎声响起的第一时间，一股极致的危险感降临到了齐远的身上。 “危险！” 几乎是本能的条件反射，齐远一把推开了自己身边的秦淑兰，而后立刻向另外一边侧倒出去。 就在齐远侧倒出去半个身子的时候，一条黝黑的流线型影子裹挟着一阵劲风从齐远的身边窜了过去。 接着，齐远就感觉到，自己的左肩传来一阵剧痛，而后，他整个人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带飞了出去。 在飞出去的那一刻，齐远下意识地向前看了一眼，而后看到了罪魁祸首，一台全身流线型的黑色超跑。 看到齐远瞬间被撞飞出去，秦淑兰整个人都吓傻了，反应过来之后立刻惊恐尖叫了起来：“啊！” 秦淑兰快速起身，而后急急奔到了已经跌入路旁的齐远身边：“阿远，你没事吧？” 齐远抱着左臂痛苦地吟：“呃、啊……” 秦淑兰立刻看向齐远的左臂，那里已经开始渗出涔涔鲜血。 不过齐远自己心里清楚，左臂上的伤虽然看起来恐怖，渗出了很多鲜血，但那不过是表面伤势，应该是抛飞出来之后被凹凸不平的地面、石子磕破的。 最严重的是左肩，现在还在传出阵阵剧烈的疼痛，应该是伤到了筋骨。 看到秦淑兰满脸焦急，都快哭出来了，齐远尽量咬牙忍耐，柔声吩咐道：“送……我……去……医院！” 听了齐远的话，秦淑兰立刻反应了过来，只见她小心翼翼地扶起齐远，缓缓把他搀扶入了车内…… 与此同时，距离此地不远处的一条街道上面，一台黑色跑车正在疾速飞驰，跑车内雷子俊满脸惊恐。 没错，刚刚开车撞了齐远的人赫然便是雷子俊。 只是把齐远撞飞之后，雷子俊便后悔了。 如果这件事情暴露出去，他可能会因此被判刑。 所以几乎是本能地，雷子俊选择了驱车远遁。 事实上，当时他也是被齐远和秦淑兰两人你侬我侬的画面刺激的昏了头脑，加之酒精的作用，方才一下子没有控制住自己。 雷子俊双手扶着方向盘，声音都有些颤颤巍巍：“完了！” “我都干了什么？”雷子俊满头大汗：“我是不是疯了？” 反应过来之后，一股莫大的恐惧瞬间吞噬了他的意志：“不行，我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第113章 肇事 拐过京都国际花园小区门口的街道，雷子俊驱车进入龙南路，可能是因为现在心思都在逃离现场上面，竟是完全没有察觉，已经闯了个红灯。 不过因为心神都不在这上面，雷子俊也没有发觉，一台警车正急速追了过来。 因为没有拉响警铃，所以等到警车和他的跑车并驾齐驱时，方才发觉，发觉之后，雷子俊暗道：屋漏偏逢连夜雨，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被耗子盯上。 耗子便是雷子俊这些纨绔少爷对那类身穿制服人的统称。 破口大骂一声：“该死。” 雷子俊额头上的汗珠更加密集了。 这个时候，如果被警车拦截下来，那么刚刚的事情，十有八九是会被挖掘出来的。 以刚才自己看到的画面，齐远那如同死鱼一般抛飞出去的画面，看着着实有些骇人，兴许兴许…… 想到这里，雷子俊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如果真的如同自己所说的那样，那自己的下半辈子也就废了。 就在雷子俊胡思乱想之际，那警车却是突然加速，然后一个漂亮的漂移，把警车横在了马路中央位置。 牛莉莉今天心情很不美。 本来今天下午五点半就该下班了，她都已经做好了下班准备，可是与她交班的警员同事却是突然家里出了事儿，没办法，她只能拖着疲惫的身子顶这个班儿，需要到晚上十二点才能下班。 可是就在晚上十点出头的时候，在他负责的几个街区，一台黑色跑车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闯了红灯。 身为交警，看着别人就这么在自己面前，有恃无恐的闯了红灯，牛莉莉只感觉被人在大庭广众的场合下扇了耳光一样。 看到这个情形，牛莉莉哪能放过，只见她犹如灵狐一般，立刻窜入了自己的警车之中，追了上去。 追上肇事车辆之后，牛莉莉立刻一个飘移甩尾，把警车了横在了马路中央，企图通过这个手段拦住肇事车辆。 停车之后，牛莉莉立刻从车内钻了出来，并且冲着已经有所减速的肇事车辆高声呵斥道：“下车，接受检查。” 为了防止出现什么意外，牛莉莉还抽出了别在腰间的警棍。 可是就在牛莉莉抽出警棍的瞬间，那肇事车辆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刺激，竟是突然加速，如同发疯了一般，冲了过来。 牛莉莉吓出了一身冷汗，立刻窜到了一旁，堪堪躲开了那如同发疯了一般冲撞过来的肇事车辆。 可是便是因为牛莉莉这一横移躲避，让肇事车辆有了空隙，直接撞上了横在马路中央的警车。 肇事车辆撞到警车的头部，把警车的整个引擎盖和前脸都给撞烂了，然后擦着警车的前部歪歪扭扭地冲了出去。 冲出百米之后，肇事车辆竟又开始加速，显然刚刚那一撞对肇事车辆的影响并不大。 惊吓过后，牛莉莉登时便火冒三丈了。 简直是无法无天了，在魔都街头这么堂而皇之地闯了红灯，不仅不下车接受检查，还直接冲撞了警员和警车，简直是猖狂至极。 牛莉莉发誓，自己绝对不会放过这个目无法纪之辈。 想到这里，牛莉莉没有犹豫，立刻钻入自己那已经面目全非的警车之中。 可是搅动几下车钥匙之后，却是无奈地发现，车子噗噗地，从屁股后面吐了几口黑烟，压根没法点火起来。 应该是刚刚的撞击让车子内部出了问题。 气恼之余，牛莉莉立刻取出别在腰间的对讲机：“报告、报告，龙南路遇到闯红灯拒检冲撞警车、警员事件，车辆已经逃逸，怀疑是酒驾或者有其它肇事行为，车辆为一台黑色法拉利跑车，车牌号为魔a243……” 现在，牛莉莉已经基本可以确实，这台肇事车辆绝对不单是闯了红灯这么简单，单纯的闯了红灯不过是罚点钱、扣几分的事情，完全没有必要做出过激至此的反应，应该是还犯了其它事儿。 没等牛莉莉汇报结束，对讲机内便是传出一句关心的声音：“莉莉，你没事吧？” “我没事，陈队。”牛莉莉回应一声，而后继续汇报：“那台车很不正常，我建议调查它的监控录像，如果是肇事的话，我们可能还来得及实施抢救措施。” 显然刚刚那关心的话便是对讲机之中这位陈队说出的。 而牛莉莉的话就是在告诉陈队，肇事车辆可能还犯了其它事情，希望他尽快查出是什么事情，如果涉及人身安全，也好尽快实施救援措施。 毕竟如果遇到的是人迹罕至的肇事地点的话，可能会因此延误了救援的时机。 对讲机之中，陈队声音坚决道：“好的。” 再次看了眼自己的警车，牛莉莉声音有些苦涩地说道：“我的车辆被撞，出了问题，没法再开，建议你们提前部署，争取尽快把它拦截下来。” “放心吧，我会尽快调集周边警力，绝对不会让这种违法乱法之徒逍遥法外的。”陈队声音果决地说道。 十分钟后，距离龙南路二十公里外的一条马路上。 看着横在前面路口位置的两台警车，以及警车旁边的三名冲着他大声警告的警员，雷子俊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这……” 虽然自从撞飞齐远的那一刻起，雷子俊就想象过，自己可能会面临这种情形，可是当这种情形真的出现，还是让他感到惊惧骇然。 “不行，我不能被逮住！”出于对未来可能面临的死灰生活的恐惧，雷子俊想也不想，开始垂死挣扎起来，只见他立刻调转车头方向，准备从后方突围。 不过让他惊骇的是，就在他把车头刚刚调转过来的时候，后面的路口，又有两台警车窜了出来，刚好挡住了他的退路。 “该死的。” 已经成为瓮中之鳖的雷子俊这下真的绝望了。 看来自己是真的躲不过此劫了。 就在雷子俊心如死灰之际，从前后四台警车之中走出的六名警员，分为一边三个，已经开始小心谨慎地探了过来。 靠近肇事车辆时，一名年轻警员立刻大声警告了起来：“下车，把手举过头顶。” 这大声警告如同催命符一般。 此刻，雷子俊已经完全失了神，口中更是不住地喃喃：“完了完了……” 第114章 留下来照顾 魔都东方医院。 一位男性老医生走出处理室。 秦淑兰急急上前，问向老医生，“医生，怎么样，我男朋友没事吧？” 紧急事情面前，秦淑兰也顾不得两人关系暴露不暴露了。 老医生见秦淑兰面色焦急，给了她一个安心眼神，描述道：“左肩胛骨骨折，需要正骨，另外伤筋动骨一百天，也要好好休养一阵子。” “你们遇到了什么事情，怎么会弄成这样？” 听老医生这么一说，秦淑兰一颗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事情是这样的……” 秦淑兰简明扼要，把遇到车祸的事情说了一遍。 “唉，你们也是受了无妄之灾。” 听了秦淑兰的叙述，老医生感慨一句，而后接着说道：“接下来，我们要对患者进行接骨治疗。” 秦淑兰陡然想起，“那手呢，我看阿远的左手也流了很多血。” 之前齐远的左臂十分骇人，满是鲜血，秦淑兰怕老医生漏诊。 这也是关心则乱。 东方医院在整个魔都地区都是排名前五的医院，那么明显的伤情，老医生又怎么会漏诊。 老医生听秦淑兰提起齐远的左手，耐心解释道：“左手检查过了，基本上都是皮肉伤，没有多大事儿，清洗包扎一下便可以。” “好了，虽然不需要手术，但是患者的伤势不算轻，小姑娘，我建议你，还是通知下他的家里人。” 建议说完，老医生重新走入处理室。 秦淑兰陷入纠结。 出了车祸，这么大的事情，肯定是要通知齐远家里人的，不过她并没有对方家里人的联系方式。 而齐远的手机，已经在之前那一摔之中，摔得支离破碎了，已经不能用了。 “对了，我可以这样。” 想到就做，秦淑兰没有犹豫，取出刚刚医生交给她保管的患者物品，从破碎的手机中取出手机卡。 不敢耽搁，秦淑兰立刻把齐远的手机卡插入自己的手机之中。 “嘟嘟！” 手机通了，不到三秒钟就被人接起了。 “小远，都快十一点了，怎么还没有回来？”手机之中传来一条女子声音。 因为拨打的是备注为“吴欣兰女士”的号码，听过齐远提起他们家情况的秦淑兰知道，这人就是后者的母亲。 没有迟疑，秦淑兰立刻开口说道：“阿姨，你好，我是秦淑兰，阿远的同班同学！” 秦淑兰简明扼要述说自己身份。 手机那头，声音立刻热情起来，“是秦同学啊，不知道你这么晚给阿姨打电话有什么事情，是和小远有关吗？” 没等手机那头的吴欣兰暗喜，‘自家养的小野猪开窍了，知道出去拱白菜了’就听秦淑兰声音急迫道：“阿姨，阿远出车祸了，现在人在东方医院急诊部。” 听到“车祸”两个字，吴欣兰整个人如遭雷击。 “车祸！”吴欣兰焦急追问，“小远没事吧，严不严重？” “医生说是骨折，还有一些皮肉伤……”秦淑兰如实禀报。 吴欣兰听到是骨折和皮肉伤，虽然心痛，但也安定了不少，‘应该没有多大事……’ “孩子，辛苦你了，你在那等着，我们马上就过来。” 说完，吴欣兰推了推旁边已经入睡的齐志刚。 “怎么了？”齐志刚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老婆正在风风火火的穿衣，疑惑地问。 吴欣兰一边穿衣，一边急说，“小远出了车祸，现在人在东方医院。” “什么！” 齐志刚听到是自己儿子出了车祸，腾的一下蹦了起来，也跟着急迫穿衣，“怎么会出车祸？” “我也不清楚，具体到了医院之后再了解。” 说罢，就要去取包包和手机，显然是不准备化妆了。 这对于爱美如命的吴欣兰来说，是很难得见的事情。 “严不严重？”齐志刚继续追问。 “有骨折和皮肉伤，听医生说，伤势不轻，但问题不大。”说完，秦淑兰便率先出了卧室。 齐志刚紧随其后。 …… 二十分钟后。 魔都东方医院急诊部。 齐志刚和吴欣兰急匆匆走了过来。 “叔叔，阿姨。”看到两人过来，秦淑兰快步迎了上去。 这个时候来到魔都东方医院，还面色匆匆的，虽然没有见过齐远父母，但是这会儿基本就可以确定身份了。 “你就是秦淑兰同学吧。” 吴欣兰提前一步走到秦淑兰面前，心中暗道：‘臭小子，眼光不错，挑的对象不比你妈年轻时差。’ 当然，这种念头也只是在她脑海中一闪而逝，因为现在她的一颗心都吊在儿子的伤势上面。 “阿姨叫我‘小兰’就可以了。”秦淑兰客气一句，继续往下道：“阿远现在就在处治室里面。” “小兰，这次真的是谢谢你了。”齐志刚由衷道。 说话间，三人已经来到了处治室外面。 “说起来，应该是我谢谢阿远才对，阿远就是为了救我，才出的车祸。”秦淑兰语气愧疚道。 吴欣兰适时安慰，“没事的，你们两个在一起，他是男孩子，自然有保护女孩子的义务。” “怎么会发生车祸？”这时，齐志刚插嘴问道。 “事情是这样的……” 接下来，花了几分钟时间，秦淑兰把车祸的事情向两人陈述了一遍，不过隐瞒了送她回家的起因。 只是眼下的情形，她说与不说没什么差别，两人还能看不出她和齐远的关系。 “那人是怎么回事，怎么能那样胡乱开车？”听了秦淑兰的陈述，吴欣兰气愤道。 一旁的齐志刚却是听出了一点别的意思。 听秦淑兰的描述，他的心里有了两个猜测，‘要么是那司机喝了酒，醉酒开车；要么就是有意针对！’ 根据秦淑兰的陈述，那肇事车子是突然启动的，所以齐志刚猜测，第二种可能要大一些。 想到这里，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对了，孩子，都这么晚了，而且我们已经到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齐志刚建议道：“这里有我们就可以了。” “这怎么能行，阿远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于情于理我都要留下来照顾他一下。”秦淑兰坚持道。 末了，许是怕齐志刚担心，又补充了一句，“而且我已经向家里报了平安了。 第115章 窘境 魔都东方医院急诊部大楼，一行三人，齐志刚、吴欣兰、秦淑兰坐在走道休息椅上，现在时间已经走到了午夜一点钟，不过三人尽皆没有一点困意。 “秦同学，你还记得那台撞了小远的车子吗？”就在这时，齐志刚突然侧目看向秦淑兰，声音颇为严肃地问道。 知道自己儿子虽然受伤不轻，但是没有性命之忧，在渡过担忧阶段之后，齐志刚开始展现出男人理智的一面，准备为后续处理事宜寻找解决办法，显然他是不会轻易放过那个让自己儿子受伤的肇事者。 “大晚上的，光线本就不好，那车子又开得极快，小兰怎么可能看得清车牌号码。”不过秦淑兰还没有开口，坐在她旁边的吴欣兰就率先替对方解释起来。 显然是在听到齐志刚询问的语气之后，觉得现在挑起这个问题并不合时宜，方才开口缓和氛围，当真是把对方当成了自家人。 其实现在吴欣兰看秦淑兰，端的是婆婆看儿媳妇，还是没过门的那种，当真是越看越顺眼，简直是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 “齐叔叔，那车子开得太快了，而且当时…我有些吓坏了，没看清车牌号码。”听了齐志刚的话，秦淑兰努力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形，可是除了肇事车辆的轮廓，其它什么都看不清，显然也不可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于是声音充满歉意的回答道。 吴欣兰是何等聪明细腻的人，立刻就感觉到了秦淑兰失落怅然的情绪，更加不满齐志刚不合时宜的提问了，于是狠狠剜了后者一眼。 人家一个小姑娘，遇到这种事情，肯定是吓坏了，哪里还能记得什么车牌号码，你不是白问吗，问了还让人家难过。 看到自家媳妇儿不善的眼神，似乎在说，如果再多嘴一句，就让你好看，齐志刚赶紧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就在吴欣兰用眼神警告齐志刚的时候，处治室的门被打开了，走出来的人还是刚刚那位老医生。 秦淑兰是认识这位老医生的，刚刚就是他和秦淑兰说的病情，出于关心齐远病情的焦急心情，秦淑兰竟是抢先一步，准备开口询问。 不过秦淑兰的话还没有说出口，老医生便主动开口安慰道：“小姑娘，别担心，你男朋友的伤就是看起来吓人，实际上，没有那么严重。” 唰！ 听见老医生说出“男朋友”三个字的时候，秦淑兰的一颗心猛地狂跳了起来，俏脸也立刻变得通红。 秦淑兰的心里虽然能够大致地猜测出，齐远的父母可能已经猜到了两人的关系，不过猜测归猜测，终究还是蒙着一层纱的，可是现在，这层纱却是被人这么毫无防备地扯了下来，一时慌乱无措也是难免的。 之前事情紧急，急着送齐远来抢救，一时间没来得及细想，秦淑兰脱口而出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没有想到，眼前这位老医生记性这么好，居然一下子就记住了，而且现在还在齐远父母面前说了出来。 秦淑兰直感觉，自己现在羞得想找条地缝钻进去，同时一颗心也不争气地狂跳起来，都快到嗓子眼了。 齐志刚担心自己儿子的安危，根本没有细想老医生对秦淑兰说的话，立刻上前询问道：“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左肩肩胛骨骨折，左臂多处刮伤、擦伤，所幸没有伤到肌腱、血管和神经，现在骨折已经正位，并且固定好了，正在处理左臂外伤，要不了多久就能出来了。”老医生声音温和不疾不徐地解释道。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听到老医生说，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自己儿子没有危险，齐志刚连忙感谢道。 “不用客气，治病救人是我们做医生的本分。”老医生继续和声说了一句，旋即快步离开了处治室门口，估计又是去处理其他急诊病人了。 直到老医生走后，吴欣兰才蓦地看向秦淑兰，语气急不可耐地问道：“小兰，你和小远什么时候开始的呀？” 刚刚自己老公在询问老医生自己儿子的病情，而且自己也是十分担心，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事上面，现在询问完毕，也得到了让他们心安的回答，秦淑兰立刻回想起了老医生刚刚对秦淑兰说的话。 齐志刚闻言也是立刻转头看向秦淑兰，经过吴欣兰这么一问，齐志刚也是回想起了刚刚老医生对秦淑兰说的话，对方好像说，自己儿子是眼前这个小姑娘的女朋友，难道那个臭小子把眼前这个漂亮的小姑娘给搞定了？ “那个，我们也是刚刚确定关系不久。”知道这件事情是躲不过去了，秦淑兰也就没有打算继续隐瞒下去，只见她羞红着脸，声如蚊蚋地说道。 秦淑兰知道，这个时候遮遮掩掩，已经没有意义了，如果现在隐瞒，以后见面岂不徒增尴尬，毕竟丑媳妇早晚也是要见公婆的。 吴欣兰闻言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只见她和声宽慰道：“没关系的，你们小年轻的心性我也了解一些，我们也不是那种不开明的父母，就是麻烦你了，要帮忙照顾一下小远，这孩子，很多事情都是粗心大意的。” 吴欣兰开始数落埋汰齐远，显然是在维护秦淑兰，这番行径做的比那些十几二十年的婆婆都不差。 听了这话，秦淑兰的脸色变得更红了，慌忙辩解地说道：“不是的，其实很多事情都是阿远在照顾我，阿远是个商业奇才，很多工作上的事情，我都要请教他。” “你们小年轻之间相处，更应该相互扶持、相互帮助。”吴欣兰好似料到秦淑兰会这么说，接着话茬就这般继续往下说，好像是把两人的名分定下来了一般。 秦淑兰闻言立感大囧，知道自己是陷入了眼前这位美妇人的话术圈套，羞涩的同时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对方。 就在这时，秦淑兰的手机响了起来，这一阵不合时宜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也算是把她解脱出了窘境。 第116章 熟悉的倩影 秦淑兰将手里的手机在吴欣兰和齐志刚的面前晃了晃，示意自己有重要来电，需要单独离开去接听电话。 吴欣兰和齐志刚看了眼秦淑兰展示过来的手机，随即立刻会意了对方的意思，齐齐默契地点了点头。 收到两人的提示之后，秦淑兰方才歉意地点了点头，而后匆匆走了出去，来电的人是她的母亲张紫雨，显然是刚刚通电报平安的话并没有让对方完全打消顾虑，这会儿应该是再次打电话过来咨询情况。 等到秦淑兰迈着步子匆匆走开之后，吴欣兰立刻扬起了笑意，满脸欣慰地看向坐在她旁边的齐志刚，问道：“老齐，你觉得这个姑娘怎么样？” 齐志刚立刻意会了自家媳妇儿的意思，知道她是婆婆瘾又犯了，于是笑着回答道：“挺好的，既漂亮，也很听话懂事，看样子，对我们儿子也是真心实意的，我觉得，他俩挺合适的。” 这倒不是齐志刚在附和自家媳妇儿看中的目标，实在是他也觉得，这个名叫“秦淑兰”的女孩子完全配得上自家那个臭小子。 吴欣兰再次看了看不远处那条正在走道尽头接电话的倩影，亦是满意地点了点头，似自顾自地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自顾自说完之后，吴欣兰又有些感慨地说道：“本来我都没抱什么希望了，以为我们这傻儿子是不是脑袋秀逗，谁晓得，他竟然毫无征兆给了我这么大个惊喜。” 齐志刚闻言却是志得意满地自吹自擂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我都跟你说了，在感情上面，儿子肯定会有自己的考虑，你也不想想，他是谁的儿子，单是遗传我些许泡妞天赋，就够他给你带来个儿媳妇了。” 现在知道自家儿子已经没有大碍，齐志刚那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心情轻松之下，也是忍不住开起了玩笑，想要调节下气氛。 吴欣兰女士闻言瞬间恢复了本色，只见她冷着脸，声音淡淡地说道：“是吗，你有这么厉害的泡妞天赋，我怎么没有发现，是不是我限制了你的天赋，让你没有发挥空间了，要不要我给你支个舞台，让你好好的展现展现？” 齐志刚听了这话，豆大的汗珠瞬间冒了出来，面对吴欣兰的诘问就像面对奔涌而来的海啸，在求生欲本能的爆发之下，他果断选择了认怂，奴颜婢膝地说道：“我哪还有什么泡妞天赋，在追求你的时候都已经用完了。” 听了齐志刚的话，虽然知道是故意编造的，但吴欣兰的心情还是忍不住愉悦起来，不过脸上却是仍旧摆出爱理不理的表情，没好气地说道：“臭不要脸。” “咳！”就在这时，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随着声音响起，处治室的门被打开了，来人正是坐在轮椅上面，整个左臂和左肩都被石膏固定住并且被白色绷带缠得严严实实的齐远。 “爸、妈！”齐远声音颇为尴尬地招呼道，显然是听到了刚刚老两口的调笑，惹得在后面推他的小护士都有些忍俊不禁。 齐远心里哇凉哇凉的，自己在处治室里正骨、打石膏、清理伤口、缝针疼的是嗷嗷的，没想到这老两口居然这么没心没肺，还在处治室外面的休息椅上面打情骂俏。 齐远不禁想在自己心里问个问题，‘我真的是亲生的吗？’ 看到小护士推着齐远出了处治室，两人立刻停止了打情骂俏，齐齐上前关心地问道：“小远，你没事了吧？” 齐志刚更是直接将目光凝聚到了齐远的腿上，记得刚刚老医生说过他的病情，好像没有提到腿部的问题，这怎么还坐上了轮椅。 知道齐志刚在疑惑什么，齐远淡淡地解释道：“没事，腿部只是轻微的扭伤，只是现在走路还有点不方便。” 听了齐远的解释，两人安心不少，看到两人担心的模样，齐远也是有些感动，‘老两口虽然偶偶不靠谱，经常没心没肺，但是对自己的关心却是实打实的。’ 简单解释了下自己现在的情况，齐远再次宽慰父母道：“都处理好了，现在就是修养的问题，你们不用再担心了。” 齐志刚走到齐远背后，接过小护士的工作推着齐远向前，而小护士则是自觉地走到前面带路，显然是准备带他们去病房。 吴欣兰跟行着站在齐远的侧面，声音既满含欣慰又有些后怕地说道：“你呀，真是担心死我们了。” 齐远微微低下头颅，对着自己母亲投去歉意的目光，声音有些苦涩地说道：“抱歉。” 这事儿，他完全是遭了无妄之灾，谁晓得，那车子会像发了疯似的冲过来，自己还算是反应够快，否则就不止是骨折而已了。 当然，齐远猜测，自己之所以能够反应过来，估计和增加了身体素质有关，看来，得把基础属性点多增加到身体素质上面。 毕竟身体才是创业的本钱，况且如果遇到这种事情，优秀的身体素质指不定还能救自己的命。 齐志刚心疼地看向自己的儿子，“跟我们说这话干嘛，况且这事儿也不怨你。”他也知道，自己儿子这次很无辜，纯粹是遭了飞来横祸。 说话间，齐志刚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难看，‘这次车祸如果纯粹只是车祸，那还好说，如果不是，无论是谁，我齐志刚定要你付出沉重的代价。’ 就在这时，吴欣兰发现，齐远的目光有些游离，东张西望的，似乎在寻找什么，于是立刻反应了过来，“你是在找小兰吧？” 齐远闻言微微错愕，听吴欣兰女士的语气，好像和秦淑兰关系很亲密的样子，自己进处治室的这段时间，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老两口知道了他和秦淑兰的关系？ “喏，她就在那里，正在和家里人打电话。”吴欣兰指了指走道尽头的位置，在那里，熟悉的倩影正拿着手机，似乎在努力地沟通什么，又似乎是在保证什么。 第117章 夜宵 魔都东方医院住院部，415病房，这是间高级病房，房间里只有一张病床，此刻，齐远正躺在病床上面。 抬手看了看腕上的表，时间已经是第二天凌晨快二点半了，凝视满脸疲倦的玉人，齐远声音温柔地说道：“我已经没事了，你快点回去吧，否则叔叔阿姨该会担心的。” 因为老齐同志和吴欣兰女士出去买夜宵了，所以现在病房里只剩齐远和吴欣兰两人，说点柔情的话也不怕被人听见。 齐远怀疑，两人是故意借口出去买夜宵，其实是为了给他们创造私人空间，这点从吴欣兰女士临走时鼓励的眼神可以看出。 说实话，看到玉人这般憔悴的模样，知道她肯定十分担心，齐远亦是满心怜爱。 看到玉人并没有打算离去，齐远再次劝说道：“乖，快点回去，别让叔叔阿姨误会，以为我把他们的女儿拐跑了。” “噗嗤！”听了齐远说出的玩笑，秦淑兰忍俊不禁，笑了出来，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秦淑兰边笑边凝视着齐远，眼中的浓情都快溢出来了，语气嗔怪地说道：“这个时候了，还开玩笑。” “我可不是开玩笑，以你们的家风，如果彻夜未归，以后上门提亲的时候，指不定会受多少刁难。”齐远声音含着悲戚地说道，似乎已经看到了未来的某些画面。 “我爸妈才不会……”秦淑兰想要辩驳，可是话说到一半，方才意识到，自己上了当，赶忙改口道：“呸呸呸，我还没答应要嫁给你呢。” “啊？”齐远的脸立刻垮了下来，可怜兮兮地说道：“为了你，我的小命都快丢了，可是你……我真是太不容易了……” 看着齐远无赖似的表演，秦淑兰俏脸微红，昂着洁白光滑的下巴，说道：“看你以后的表现咯，想做我们秦家的女婿，可没那么简单。” 就在这时，齐远的右手突然扶住自己的左肩，声音痛苦地说道：“哎哟，疼，好疼！” “你怎么了？”秦淑兰被吓坏了，立刻俯身过去，准备探查情况。 就在秦淑兰俯身下探的那一瞬，齐远却是突然伸展上身，然后在其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吻上了对方的香唇。 秦淑兰登时一愣，待得反应过来之后，却是无奈发现，自己已然被齐远偷袭得手了，而且看对方还没有罢手的意思，瞬间又羞又恼，直起身子脱离了轻薄。 “你……”秦淑兰羞怒交加，举起玉手，可是看到齐远半身绷带的凄惨模样，又不忍下手，最后只能轻轻地在对方的身上拍了拍，就像给对方掸灰尘一般。 “好了，赶紧回去吧。”便宜赚到手，齐远也不再纠缠，开口劝慰道。 看到齐远已经安置妥帖，且还有齐父齐母从旁照顾，秦淑兰也不再坚持，在嘱托几句“好好休息”之类的话之后离开了病房。 事情都已经得到处理，自己也获得救治，现在情况很稳定，齐远自然不忍心让玉人受累，毕竟这里是病房，条件又不好，对方明天还要上班呢？ 而且这么晚回去，还不知道其父其母会不会责备她，齐远可不想对方闹出家庭矛盾。 就在秦淑兰走后不久，老齐同志和吴欣兰女士提着大包小包走了进来。 “小兰呢？”看到病房里只有齐远一个人，齐志刚开口问道。 齐远将目光凝聚到大包小包上面，随便应付道：“都这么晚了，我让她先回去休息了。” “你还真是个榆木脑袋，都这么晚了，你怎么放心让她一个女孩子自己回去。”吴欣兰女士对着齐远投来一个看傻子一般的目光，“我和你爸两个人留一个在这里就可以了，另外一个可以送他回家。” 齐远闻言脑门上冒出几根黑线，心中忍不住泛起一片槽水，‘咱们魔都好歹也是国际性大都市，治安还没有差到晚上不能打车的地步吧？况且送秦淑兰回去，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安了去人家家里喝杯茶的心思？’ 齐远虽然对秦淑兰很动心，也认定了对方这个女朋友，但是两人毕竟方才确定关系不久，还没有发展到需要双方家长见面的地步，贸贸然相见岂不尴尬，况且现在都什么时间点了。 见齐远没有吱声，吴欣兰女士更是越说越起劲，“况且，我们俩不是出去买夜宵了吗，人家为了你的事儿忙活了一个晚上，你就不打算留人家下来吃个夜宵再走？” 齐远闻言挠了挠脑门，不得不承认，这点确实是自己失误了，确实应该留秦淑兰下来吃个夜宵再走的，可自己两世加在一起，这还是第一次谈女朋友，没有什么经验也是正常的。 为了阻止吴欣兰女士继续叨叨下去，齐远赶忙给老齐同志使了个眼色，而后立刻转移话题道：“那个，你们都给我买了什么吃的呀，快点给我看看，我都快饿死了。” “是啊，是啊，儿子这一晚上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应该也已经饿坏了，我们先吃夜宵吧，况且这夜宵凉了也不好吃。”接收到齐远眼神的老齐同志赶忙附和地说道。 啪！ 就在齐远准备伸手去查看大包小包里面到底有什么的时候，吴欣兰一下子拍掉了他的伸过去的手。 “毛手毛脚的干嘛，按着医生的吩咐，这里面……”说到这里，吴欣兰女士从一个大号包装袋之中取出一个小号的包装袋，递到齐远的面前，“这个才是你能吃的。” 说罢，吴欣兰便从那个小号包装袋之中取出一个奶茶杯子，将粗得仿如小拇指一般的吸管插入奶茶杯之中，再次递到了齐远的面前。 齐远用完好的右手拿起奶茶杯子，然后使劲嘬了一口，‘嗯，是小米粥，味道还不错。’ 可是齐远美滋滋的心情还没有持续几秒钟，立刻就被眼前巨大的落差感给刺激到了，只见吴欣兰快速打开了另外的七八个包装袋，里面有烧烤、自热火锅、小龙虾、菠萝啤…… “那个……”齐远指了指床尾简易小桌子上面各种各样的夜宵吞了吞口水。 “这些啊！”吴欣兰指了指自己正在享用美食，头也不抬地说道：“这些你都不能吃。” ‘不能吃你们不能在外面吃了再回来啊！’齐远满腹牢骚，这一刻，他感觉小米粥什么的一点也不香。 当然，齐远也只是牢骚牢骚而已，毕竟都这么晚了，老齐同志和吴欣兰女士能找到小米粥已经很难得了。 第118章 抓住了 就在齐远满脸幽怨地吃着小米粥，老齐同志和吴欣兰女士满脸幸福地享受着美味夜宵的时候，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打搅了这幅温馨的画面。 吴欣兰拿起手机，嗯嗯啊啊的，没交流几声就蓦地顿住了，只听她声音陡然拔高，“什么，抓到了？！” 听到吴欣兰突然说出这样的话，齐远和齐志刚瞬间意识到沟通内容是什么了，也立时停下了进餐的动作。 应该是肇事之人被抓到了。 果然，在结束通话之后，吴欣兰给出了符合齐远预期的回复。 “交警等下还要过来做笔录。”吴欣兰突然神神秘秘的说道。 “这么晚了，还要来做笔录，现在的交警都如此敬业吗？” 齐远觉得不可置信。 莫说齐远了，就是齐志刚，活这么大岁数了，也没听说过几回。 “我还以为要拖好几天才能有消息，没想到，他们效率这么高，这才过去了几个小时，不仅把肇事者抓住了，还要连夜做笔录。” 齐远喃喃自语，嘴上虽然说的是不可思议，好似带着一丝敬佩，其实心里都是牢骚，‘你做笔录归做笔录，咱一定配合，但你能不能挑个合适的时间，现在都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病人不需要休息吗？’ 齐远思忖，‘这个交警估计是脑袋瓦特了，这样办案，以后可能会被打。’ “说来也是蹊跷，你们知道抓住那个肇事者的交警是谁吗？”吴欣兰再次神神秘秘的开口。 “牛达叔？”齐远猜测道。 既是邻居，又是二十几年的老交警，齐远自然第一时间想到他。 不过，看吴欣兰嘴角噙笑，怡然的摇头，齐远知道，自己肯定是猜错了。 就在这时，一抹靓丽的身影忽地窜入齐远的脑海之中。 不会是她吧？ “是牛莉莉？”虽然已经有了几分肯定，不过，为了得到确切答案，齐远还是开口询问道。 吴欣兰这才悠然地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的回复，齐远目瞪口呆，居然是牛莉莉，那还真是够巧的。 魔都这么大一城市，即使相熟的两个人，如果不刻意约见，都很难碰面，更何况是这种“偶遇”呢？ 如果是牛莉莉，那她要来做笔录也就能理解了。 估计做笔录只是顺带的，更重要的，应该是来看望自己。 对此，即使明知时间不对，吴欣兰也不能拒绝。 约莫半个小时之后，随着一阵脚步声临近，病房门被推开了，来人正是牛莉莉。 和往常相比，此时的牛莉莉状态明显不对，整个人显得十分疲惫，即使她故作轻松笑了起来。 齐远猜测，应该是值夜班加连夜奔波来医院的缘故。 只是他不知道，牛莉莉之所以看起来如此疲惫、这般憔悴，也和担心他的安危有关。 “莉莉，这么晚了，还劳你来看望，真是不好意思。”看到牛莉莉不止拿着一个皮夹子，还提着一个水果篮，吴欣兰哪能不知道她的心思，立刻感激地说道。 “欣兰阿姨，我来这主要是为了公事，您不用这么客气，况且小远哥是我的好朋友，顺带来看望他也是应该的。”牛莉莉将果篮放在床头柜上面，说道。 说话间，她的视线已经不自觉地挪移到了齐远的身上。 看到齐远的上半身被包扎的像个粽子一样，看起来十分凄惨，牛莉莉的眼中流露出一抹疼惜。 “小远哥，你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面对牛莉莉的关心询问，齐远轻飘飘，仿如芝麻绿豆小事一般地说道：“没多大事，就是骨折，还有几处擦伤而已。” 齐远虽然说的轻飘飘，不过，不过牛莉莉听得却是十分揪心。 她自己就是做交警的，很明白交通事故的危险性，虽说骨折是个不大不小的问题，但是如果再进一步的话，很可能就是性命之忧。 在交通事故之中，没什么中间地带的说法。 牛莉莉甚至还见过，和死神擦肩而过的事例，这种完好无损其实距离死亡只有一线之隔。 “你现在困不困？”看到齐远的伤情确实已经被处理的妥妥帖帖之后，牛莉莉方才想起自己的正事儿。 齐远知道，牛莉莉指的是做笔录的事情，心想，‘你来都来了，我还能让你白跑一趟不成？’于是笑着说道：“还好，你有什么尽管问吧。” 之后，花了大约十五分钟左右的时间，齐远把这次交通事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 “听说你们已经抓住那个肇事者了？”复述完之后，齐远方才开口问道。 对于那个突然启动汽车冲撞自己的肇事者，齐远也是十分的好奇，当然，肯定也有气愤。 他想知道，这人究竟是谁，当时是怎么想的？ “肇事者名叫‘雷子俊’，男……” 牛莉莉刚开口，只是说了一个姓名，就被齐远给打断了，“谁，雷子俊？是雷氏资本的那个雷子俊吗？” 齐远震惊莫名，等到反应过来之后，脸上却是浮起一抹玩味之色。 ‘有趣，真是有趣！’ ‘如果真的是雷氏资本的雷子俊，那这次的事情，自己倒是可以好好谋划谋划。’ 想到这里，齐远眼含期待地看向牛莉莉，等待她的确认。 实际上，他已经有几分肯定了。 自己当时在和秦淑兰做羞羞的事情，雷子俊看到这一幕，肯定会受到刺激，做出冲动的事情，也是很有可能的。 ‘只是，这家伙，大晚上的，不回家，喝了酒，溜达到秦淑兰家小区门口干嘛？’ 齐远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我不知道那人是不是你口中的雷子俊，不过，同名同姓本来就少，加之身份不一般，可能性十分大。”牛莉莉想了想，说道。 至于肇事者确认的身份信息，等明天回到队里，肯定就能知晓。 ‘这次，一定要在雷氏资本身上扒一块皮下来，否则，对不住自己遭的这份罪。’这般想着，齐远突然开口说道：“对了，你帮我联系下经济犯罪调查局那边，严格来说，你们是一个系统的，应该不难吧？” “这个倒是不难，只是，你联系他们做什么？”牛莉莉不解地问道。 齐远呵呵一笑，声音冷冷地说道：“我和雷氏资本有些商业上的竞争，这次的车祸指不定……” 牛莉莉闻言神情立马变得更加严肃，“我明白了。” 蓝星华国对于商业极其重视，远超前世，法律法规之健全，更胜大洋彼岸的鹰酱。 一件案情，如果涉及到经济犯罪，其情节严重程度会直接上升好几个台阶。 在自己刚刚从雷氏资本手里夺下股份的当口，遇到这样一起车祸，主角之一还是雷氏的大少爷雷子俊，只要自己咬死了他们是蓄意报复，那么这次车祸就不单单只是车祸而已，更是一起恶意的商业倾轧行为。 如果罪名坐实，雷氏资本受到的处罚，足够它直接破产，是的，这个商业倾轧罪就是这么恐怖。 所谓的商业倾轧罪，就是指在正常商业竞争之外，使用不正当手段，对竞争对手的人身、财产安全进行报复、袭击的行为。 不管雷子俊是不是出于这个目的，这起车祸的发生，完全可以定义为这个罪名。 齐远就是准备利用这个罪名，狠狠的坑雷氏资本一次。 ‘记得雷氏资本手中还保留了百分之二十梦晴珠宝的股份，这个，可以收购过来。’ ‘雷氏资本应该还参与了其他商业投资项目，可以挑一两个攫取过来。’ 第119章 单位福利 就在齐远胡思乱想着怎么剥削雷氏资本的时候，已经做完笔录的牛莉莉却是准备回去，“齐叔叔、欣兰阿姨，既然笔录已经做完，为了不打搅小远哥休息，我……” 因为已经知道牛莉莉接下来要说什么话，所以没等对方把话说完吴欣兰就插嘴打断道：“劳烦你这么大老远赶过来，又是做笔录又是送水果，因为这里是医院，也没法招待什么的，要不你在这等等，我让老齐同志去带份夜宵回来。” 发现齐远和秦淑兰的关系之后，齐志刚已经不太担心儿子的终身大事问题，甚至不希望他继续去招惹别的女孩子，因为在老齐同志看来，人家闺女确实很不错，论颜值不输于电视剧里的女明星，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不过从之前的表现来看，规矩、礼貌面面俱到，明显是个大家闺秀，配自家儿子那是绰绰有余，所以不太明白自己妻子的举动。 眼前这牛莉莉虽然也很不错，而且和自家儿子青梅竹马、知根知底，估计十之八九对自家儿子也有好感，否则也不可能连夜赶过来探望，可是自家儿子已经有了秦淑兰，何必还要招惹，指不定还会徒添孽债。 所以，齐志刚是看不明白自家媳妇留下牛莉莉究竟隐藏了什么目的。 只是，看不明白归看不明白，这个时候显然也不适合开口询问，只得附和地笑笑，“是啊，奔波了大半夜，你肯定也饿了，我这就下去给你买点夜宵。” “齐叔叔，不用麻烦，我执勤的时候随车带着零食的。”牛莉莉赶忙摆手阻止。 自己过来的目的看望齐远，现在人已经见着，而且看样子问题不大，怎么能留下来给人家增添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反正我们自己也要吃，多个人吃更热闹。”吴欣兰用眼神催促齐志刚赶来，慑于前者淫威，后者不敢耽搁直接快步出门去。 躺在病床上的齐远见此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心道：‘您俩不是刚刚吃过，难道准备梅开二度，再次放毒，不带这样玩的，就不能心疼心疼我这个只能吃小米粥的病号。’ 看到齐志刚已经出门去买夜宵，加之吴欣兰再次挽留，牛莉莉只得乖乖坐下。 “对了，莉莉，待会儿你是回交警队还是直接回家？”等到牛莉莉再次坐下之后，吴欣兰立刻开口问道。 “先回趟队里，然后再回家。”虽然不知道吴欣兰为什么问这个，但是牛莉莉还是如实回答道。 “等下我也要回去，到时候我们一起走，我先送你去队里，再送你回家。”说罢，似乎是担心牛莉莉会拒绝，吴欣兰又补充了一句，“反正也是顺路。” 自从申请调到魔都来工作之后，牛莉莉就一直住在牛达叔家里，因为都是一家人，后者也不会介意。 因为同住在一个小区里面，再加上交警队就在回去的半道上，所以说是顺路倒也不差。 考虑到确实是顺路，再加上自己的警车因为雷子俊的冲撞已经不能再继续使用，所以牛莉莉也就没有再拒绝，乖巧地点了点头。 “等下让老齐同志和你们一起回去吧。”听到吴欣兰准备送牛莉莉回去，齐远突然插话道。 吴欣兰闻言皱了皱眉头，想都没想就驳斥了回去，“那怎么能成，出了这样的事情，好歹要有一个人留下来陪你。” “我的情况我自己清楚，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剩下的就是调养问题，不管是你还是老齐同志，经常来看看我就行。”齐远解释道：“再说，你俩留下来也没有什么用，特别是老齐同志，既不会换药水，也不会拆纱布，留下来除了睡觉时打呼噜吵我还能干嘛？” “噗嗤！”许是想到了什么，吴欣兰明显是被齐远最后的一番话给逗乐了，就连旁边的牛莉莉也是忍俊不禁。 “不许这么打趣老齐同志，我们也是关心你。”嗤笑过后，吴欣兰没好气地说道。 齐远点了点头，表示认同，随即继续说道：“知道你们关心我，不过我真的没有什么问题了。” 看到吴欣兰女士还想要反驳，齐远不得不使出杀手锏，“我可不希望自己出院的时候你们又住进去了，况且熬夜可是女人的天敌，万一把我美丽动人的妈妈熬成了老太婆……” 这招果然有效，听了齐远的话之后，吴欣兰女士脸色微微一变，语气也跟着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既然你坚持，而且我们在这里也确实帮不上什么忙，那等下我们就先回去了。” 见吴欣兰女士不再坚持，齐远的脸上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随手掰了一根香蕉。 直到香蕉入口，齐远才想起了一个疑问，随即好奇地问向牛莉莉，“对了，莉莉，这么晚了，你哪里买的水果？” 不料，齐远这么随口一问，就把牛莉莉给问的愣住了。 这果篮是陈队今早送给自己的，结果一忙活就忘了这事儿，直到刚才来的时候，思考着该随手带点什么的时候才想了起来。因为已经是午夜时间，外头也买不到什么，没有选择的情况下，牛莉莉就直接操起果篮，当作探望礼物带了过来。 因为是别人送的，且牛莉莉明显能感觉到，陈队似乎对自己有点想法，所以自然不能直接说出果篮来源。 “队里派发的，每个同事都有。”因为不能告诉齐远果篮的真实出处，所以牛莉莉只能随口胡诌一个借口。 就在牛莉莉准备转移话题的时候，齐远却是语气玩味地从果篮之中抽出一张卡片，“这个也是单位派送的？” 说罢，齐远还故意甩了甩手中的卡片，这样式，明显就是情书嘛。 “那个……”牛莉莉看到那张卡片，心头一突，急急夺了过来，心里把陈队埋怨的要死，这个陈队看着憨厚耿直的样子，居然也玩这种虚头巴脑的把戏，即使没看，牛莉莉也大概能猜到里面写的是什么内容，所幸自己及时夺了过来，否则还不知道要出什么糗，掩埋下内心的慌乱，牛莉莉声音有些不自然道：“应该是统一附赠的慰问语，大多是一些勉励的话，没什么好看的。” 齐远自然知道卡片里面大概会是什么内容，不过他也没有拆穿，而是似笑非笑地说道：“是吗，你们单位的福利还真好。” 见牛莉莉脸色有些不自然，齐远主动转移话题道：“对了，这次你们的效率怎么这么高？” “我刚好就在那附近执勤，肇事车辆因为撞了人慌忙赶路闯了红灯，这才被我注意上……因为考虑到肇事车辆可能犯了事儿，我让队里帮忙查了那一带的监控录像……后来听队里留守的同事反馈，肇事车辆是从京都国际花园小区门口的那条路冲出来的，我就过去实地探查，在小区门卫处看了一下监控录像，然后就发现，被撞的人和你很像……” 第120章 复仇雷氏资本任务 牛莉莉说着说着更是不免有些气愤起来，“京都国际花园那些门卫也真是的，距离这么近，居然没有发现眼皮子底下车祸。” “也不能全怪他们，雷子俊突然启动车辆，肯定是故意的，他们反应不过来，也是正常的。”齐远微微笑道。 倒不是齐远为那些门卫开解，实在是没有必要，像京都国际花园这种全魔都都知名的昂贵小区，每年交那么物业管理费，居然还发生了业主在小区门口被车冲撞，门卫居然半点反应都没有的事情，发生了这种事情，他们还能干得长久？ 齐远虽然说的轻巧，不过心里却是有些发虚，如果牛莉莉在京都国际花园门口看到了监控视频，那肯定也看到了他和秦淑兰之间羞臊的事情。 齐远这倒是误会牛莉莉了，因为事发突然，再加上当时天色昏暗，实际上，在监控录像的角度里面，只看到了两人站在一起，至于两人具体做了什么，她根本没有看清。 不过对于秦淑兰和齐远的关系，牛莉莉多少还是有一些猜测的，只是现在还不能确定，再加上以齐远现在的情况，也不适合询问这种事情。 要说没有一点吃味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她和齐远青梅竹马，虽说是最近才又取得了联系，不过多少是有一些好感的，至于有没有到男女之情的地步，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最重要的是，牛莉莉是个很要强的女孩子，自认为自身条件比之大部分女孩子条件都不差，实际上，若单论容貌也确实是如此，所以，凭什么不能争一争。 实际上，在牛莉莉看来，有别的女孩子盯上齐远，那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因为这能证明，齐远很优秀，毕竟只有好东西大家才会抢着要。 就在三人各有心思的闲聊之中半个小时过去了，已经沦为快递小哥的老齐同志再次拎着大包小包回来了。 就这样，吴欣兰女士和老齐同志领着牛莉莉再次享用了一顿丰盛的夜宵，而齐远，只能躺在病床上，用幽怨的眼神看着他们。 不带这样的，过了一次还来一次，而且都是深夜放毒行为，还让不让病人活了。这样想着，齐远不禁有些委屈地转过身去，干脆装睡起来。 只是，可能是因为这一晚上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大、太多，着实把齐远折腾得够呛，说是身心俱疲也不为过，所以，没过多久，竟是鼾声轻起，真的睡着了。 三人看到齐远合被没多久就睡着了，在对视一眼之后，默契地选择了不打搅，在简单吃了一些之后就收拾了碗筷。 回到家中的第一时间，老齐同志却是再也按捺不住，立刻把憋在心间的话问了出来，“老婆，今天这是怎么回事，你的一些操作我有点看不懂？” “什么一些操作看不懂，就是不明白我为什么留下莉莉吃夜宵呗？”吴欣兰女士微微一笑，十分坦然地说道。 齐志刚闻言点了点头。既然吴欣兰都已经把事情挑明了，那他也就不再讲什么隐晦、含蓄，直接表达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 “你懂什么，我这是在给儿子上双保险。”秦淑兰义正言辞地说道：“再说了，莉莉这孩子，知根知底的，条件也不差，万一小远和小兰感情出了问题，也能有个好姑娘兜底。” 齐志刚闻言瞬间被自家媳妇的歪斜道理给打败了，心中更是忍不住翻起了白眼，‘就你这样，他俩就是没问题也能被你整出问题。’ 其实还有一句话吴欣兰没有说，不知道为什么，即使不得不承认，秦淑兰也是个极其优秀的女孩子，但是她仍旧不好看两人的未来，这是一种女人的直觉，只是，这种事情，她是不可能直白告诉自己丈夫的。 这一觉，齐远睡得十分踏实、安详，可能是因为身心俱疲的缘故，他这一觉睡得时间可不短，竟是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起来之后，别扭地用单手简单梳洗了一下之后，齐远刚准备看看手机，看看有多少微讯信息，直到在身上搜索了一阵，方才恍然想起，因为昨晚的车祸，自己的手机已经粉身碎骨了。 就在齐远苦笑之际，脑海中，却是突地响起了一阵任务提示音，‘特殊任务：复仇雷氏资本！’ ‘任务描述：复仇雷氏资本，通过反制手段向雷氏资本复仇，复仇力度越大，获得的利益越多，任务完成越高。’ ‘任务奖励：【神秘宝盒】！注：任务完成的越高，宝盒之中获得的物品价值便越高。’ 听到这个任务提示音之后，齐远忍不住在原地愣了片刻，‘这个系统还真是贴心啊，自己刚准备整整雷氏资本，相关任务就突然出现了。’ 简直是贴心小棉袄，有木有？ 只是，这个任务完成起来虽然简单，但是也要把握好其中的度，要价不能太低，否则任务完成的不高，奖励也会跟着大打折扣；当然，也不能要的太过分，万一雷氏选择死扛处罚或者直接破产，自己肯定拿不到什么利益，任务能不能完成都不知道。 所以，齐远清楚，自己一刀，既要砍到深可见骨，也要防止把目标一下子砍死，最终落个鸡飞蛋打的结局。 就在齐远皱眉思索的时候，病房门突然被打开了，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老爸——老齐同志。 看着老齐同志嘴边残留的油脂，再看看他提在手中，显然是给自己准备的小米粥，齐远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 齐远都要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亲生的了。昨晚你说不好找，没什么吃的，带个小米粥，多少也能理解一下，只是，今天大白天的，怎么还是小米粥，你是不是和小米粥杠上了？ “小远，你醒啦。”齐志刚提了提手中的小米粥，笑呵呵地说道：“刚刚来的时候，看你还在休息，就没有打搅，不过我估摸着，你应该也快醒了，所以就提前给你准备了早餐。” 齐远闻言本来就阴沉的面色瞬间变得更黑了。 第121章 汗 就在这时，嘎吱一声，医院的病房门再次被人推开了，齐远循声望去，便看见，一条清丽的身影缓缓走了进来。 来人正是昨晚刚刚和齐远一起经历了生死患难的秦淑兰，此刻她的手上还提着一只精美的陶瓷食盒，显然是给前者送补品来的。 看到秦淑兰拎着食盒走了进来，齐远的眼睛微微一亮，‘终于可以改善改善伙食，不用再吃小米粥了。’ “阿远，早啊！”秦淑兰根本没有意识到现在的时间点，习惯性地说道，不过说了之后方才恍然大悟，而后自嘲起来，“你看我懵的，现在都中午了。” “昨晚上折腾得那么晚，你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看到玉人款款走来，齐远声音关心地说道。 “昨晚上受累受罪的都是你，我能有什么辛苦。”秦淑兰回想起昨晚的情形，至今仍是心有余悸，声音后怕地说道：“这是我今早起来特地炖的鸡汤，现在还温热着，你趁热喝。”说罢，把手中的陶瓷食盒放到了床头柜上面。 说话间，秦淑兰小心翼翼取出食盒，拿出一个瓷碗，瓷碗上面盛着黄橙橙的鸡汤，里面还浸着几块鸡肉。 “你现在过来，不会影响你今天的工作吧？”看到秦淑兰拿出一个汤匙，递到自己面前，显然不想当着老齐同志的面喂自己吃，齐远微微有些失望，随即开口问道。 听了齐远关心的话，秦淑兰毫不在意，昂了昂纤细的脖颈，没所谓地说道：“没事的，我已经向公司里请了假，再说了，现在的梦晴珠宝和之前不一样，又恢复到了姑姑一言独断的局面，甚至犹有过之，谁还能对我有意见不成？” 齐远舀了一匙汤汁吸入口中，顿觉满口生香的同时继续和秦淑兰说道：“看来这段时间的基层锻炼对你的心态改变不小。” 对于秦淑兰心态上的变化，齐远自然是乐见其成的，其实，如果是他，根本不会在意别人给自己贴的标签，不管是富二代也好，关系户也罢，只要能干出成绩，一切的置喙都将烟消云散，说到底，这个社会还是唯结果论的。 不过秦淑兰毕竟不比自己，没有自己两世为人的通达和坚忍也是正常，可是，能看到她往这方面前进也是很欣慰的。 齐远和秦淑兰很随意地对话着，听得站立一旁的齐志刚却是脑瓜子嗡嗡直响，‘臭小子这个新交的女朋友可不简单，居然是秦家的人。’ 同样都是混魔都商界的，虽然齐志刚混的是服装制造行业、吴欣兰混的是教育行业，而秦梦晴混的却是珠宝行业，不过这个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三人还是碰过几次面的，虽说不上相熟，但也能搭的上几句话。 当然对于秦梦晴和秦家的那点龃龉，齐志刚也是略有耳闻的，实际上，他关注的重点并不在前者身上，而在于其背后的秦氏家族上面，或者说，秦淑兰背后的秦氏家族上面。 秦氏家族和秦梦晴不一般，那可是魔都真正数得上号的商业世家，是真正的地头蛇，其控制的资产更是远在锡山吴氏之上，而且听说其家族在政治上面的势力也不小。 现在齐志刚是真的不得不佩服自己媳妇的直觉了，如果加上这样一层背景，两人最终能不能走到一起还真的难说了。 虽说时代发展到今天，自由恋爱早就是主流了，不过在真正的大家族里面，所谓的主流才是小众，毕竟儿女的婚姻也是一项重要的商业资源。 就像他和吴欣兰，如果不是拼死反抗，甚至是以死相逼，怎么可能真的走到一起，那种白马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永远都是个例。 就在齐远和秦淑兰聊得兴起，齐志刚陷入沉思之际，病房门再次被人推开了，来人是一位身穿交警制服的丽人，她的手上此刻也正提着一个饭盒模样的罐子。 “小远哥，你好些了吗？”牛莉莉兴冲冲地踱步走入病房之中，话刚出口，就看到一位身材不输于自己的美女坐在床沿上，正在和齐远聊天，气氛似乎还很不错。 她这一开口，现场立刻陷入一阵诡异的尴尬寂静之中，听到背后的女子声音，秦淑兰也回过了头，她这一回头，牛莉莉登时就发现，眼前这女子的容貌竟也完全不输于自己，更有一种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气质。 牛莉莉尴尬地立在当场，回过头来的秦淑兰也是有些不知所措，两人对视一眼，情绪尽皆有些复杂，空气有些凝滞。 还是人老成精的齐志刚率先反应了过来，在暗道一声‘不好’之后，立刻开口活跃气氛道：“莉莉啊，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我来看看小远哥，顺带还有一些关于车祸的事情要再咨询一下。”牛莉莉闻言瞬间回神，而后用挑衅的目光看了一眼秦淑兰，语气充满自信地说道。 “对了，小远哥，这是我早上起来炖的老鸭汤，你趁热多喝点。”牛莉莉大大方方走到齐远跟前，将手中食盒往前一递，笑着说道。 齐远顿感一个头两个大，因为此刻他的手中还端着盛着鸡汤的瓷碗，旁边的齐志刚也是心中一阵腹诽，‘这是要鸡飞蛋打的节奏？’ 灵机一动，齐远立刻想到了解决办法，只见他快速接过了牛莉莉手中的食盒，“太好了，昨晚到现在还没有吃东西呢，我正愁一碗不够吃！” 说完咕噜咕噜几下把碗里的鸡汤喝完了，旋即快速打开食盒，又三下五除二把老鸭汤也给解决了。 两碗补汤下去，齐远直感觉自己的肚皮瞬间被撑起来了，不过感受到现场的氛围，仍旧有些不知该怎么开口。 “阿远，不向我介绍一下这位警官妹妹吗？”秦淑兰从齐远手中接过瓷碗，看向牛莉莉，笑意盈盈地问道。 她的话语刚刚落下，没等齐远开口，牛莉莉便自我介绍道：“牛莉莉，浦中区交警中队，是小远哥邻居，打小就认识。” 牛莉莉简洁明了的说道，话语中透露的信息十分明显，‘我和小远哥从小一起长大，我们是青梅竹马。’ “是莉莉啊，我经常听阿远提起过你。”秦淑兰笑眯眯地说道：“我叫秦淑兰，在梦晴珠宝工作，以前是阿远的同班同学，现在是他的女朋友。” 虽然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不过在听到秦淑兰说出“女朋友”三个字的时候，牛莉莉还是有些失神，不过她的眼眸很快就恢复两人色彩，心想，‘他们应该是刚刚确定关系不久，否则上次聚餐，那么明显的相亲意味，欣兰阿姨肯定不会故意欺骗自己。’既然是刚刚确定关系不久，那么他们的感情基础肯定不牢固，自己应该还有机会。 牛莉莉心中思绪万千，而齐远却是忍不住心中冒汗，‘汗，真的就像电视剧里所说的那样，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自己什么时候和秦淑兰提起过牛莉莉？’而且看她说的那么自然，如果不是自己知根知底，肯定已经相信了。 第122章 问询 牛莉莉直视秦淑兰，语气丝毫不让地说道：“哦，是吗，小远哥真的经常在你面前提起我，可是他从来没在我面前提起过你。” “那是因为我们刚刚确定关系，本打算过阵子去拜访拜访叔叔阿姨，还有左右邻居的。”秦淑兰脸上的笑意始终没有减少，话到最后更是把“左右邻居”四个字说的说的极重。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你只是个邻居，即使从小一起长大，那又怎样，现在我才是他的男朋友。’ 现场的气氛极其诡异，表面上看起来安静祥和，暗地里却是波涛汹涌，甚至隐隐都能闻到一股火药味，饶是经过不少大风大浪的齐志刚都有些吃不住。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齐志刚拿起一看，是刘秘书的电话，心中默默为他点个赞，而后找了个借口，“我公司有事，先走了，你们慢慢聊，晚上你妈妈会过来看你。” 说罢便一溜烟似的，快速溜出了病房，心中更是有些庆幸，‘还好我跑得快，这种事情，既然是那小子自己惹出来的，就让他自己解决吧。’ 房间里，秦淑兰噙着一脸柔和的笑意，语气感激地说道：“莉莉，这次真的是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肇事者指不定还逍遥法外呢。” 秦淑兰语气真挚，听着似乎真是在由衷地感谢牛莉莉替他们抓住了肇事者，不过那种浓浓的内外之别，却是谁都能听得出来，更何况她还补充地说道：“阿远，你看，要不哪天我们设宴，请莉莉好好吃一顿，感谢她的帮助？” 那话中，分明就是把自己摆在女主人的位置，把牛莉莉摆在客人的位置，听得牛莉莉牙根痒痒，心中忍不住腹诽，‘真是个狐媚子，肯定是主动勾引的小远哥。’ 齐远此时却是陷入两难之中，看秦淑兰现在故意询问自己的样子，哪里是在询问，简直就是在威胁，如果自己不答应，以后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 可如果答应下来，岂不是又故意膈应了牛莉莉，好在牛莉莉自己跳了出来，说道：“不必了，抓捕肇事者本来就是我们交警的职责所在，更何况小远哥还是我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 明显能感觉到空气之中出现一股淡淡的硝烟味，就在齐远准备开口调节一下氛围的时候，病房门再次被敲响了。 “请进。”齐远赶忙借着这个当口向病房门位置回应起来，希望可以打破现场有些凝滞的气氛。 房门被打开了，两个面容刚毅、肤色古铜，身着制服的青年男子快步走了进来，看到其中一位制服男子之后，牛莉莉脸色微微一变，语气有些古怪地说道：“陈队，怎么是你来了？” 牛莉莉知道今天会有人带经济犯罪局的同事过来问询齐远，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来人居然是陈英奇陈队长。他一个交警中队的队长，这么闲的嘛？ 听到牛莉莉对其中一个青年男子的称呼，齐远稍感诧异，眼前这个青年男子，看起来最多不过三十左右的样子，甚至可能更年轻，毕竟经常需要出警，风吹日晒的，看起来显老一些也是正常的，正因为如此，齐远才更加吃惊，这么年轻的交警中队队长，只要按着轨迹正常发展下去，绝对是前途无量。 ‘难道他是某个政治家族的年轻后辈。’齐远忍不住在心中这般想道，否则，这么年轻的交警中队队长应该很少见的。 而且，齐远还发现，看牛莉莉说话的语气，似乎对自己这位顶头上司不是很客气的样子，更奇怪的是，那位陈队好像也完全不在意牛莉莉的暗怼。 “我刚好有空，就带罗兆军同志过来了。”陈英奇完全没有在意，脸上带着憨厚的笑意，回应道。 看到陈英奇脸上憨厚的笑意，牛莉莉无奈地呼了口气，而站在陈英奇旁边的罗兆军则是轻轻捅了下前者的胳膊，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齐远看着三人这副隐隐作怪的场面，心中对于三人的人物关系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有了这个猜测之后，齐远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两人简单地和齐远介绍招呼了一下之后，那位名叫“罗兆军”的调查员便开始问道：“齐先生，麻烦你陈述一下，你和肇事者雷子俊及雷氏资本的牵扯。” 齐远闻言并没有立刻回答罗兆军的提问，而是用手指了指秦淑兰的位置，笑着说道：“能我女朋友秦淑兰一起陈述吗？她是梦晴珠宝的员工，秦梦晴是她的姑姑，对于我、雷氏资本、梦晴珠宝之间的摩擦比较清楚，另外她也是这起车祸的受害人之一。” 其实齐远是故意这么说的，事实上，只要他一个人，就可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陈述得清清楚楚，不过为了向外界透露出一个信息，他有意这么说。 果然，在听到齐远说秦淑兰是他的女朋友之后，罗兆军微微愣了一下，随即条件反射地转头看了陈英奇一眼。 陈英奇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被齐远察觉到了，到此时，齐远方才完全可以确认这三人之间的人物关系。 这罗兆军和陈英奇应该是好友关系，而陈英奇现在应该是在追求牛莉莉，之前可能是误会了，以为自己和牛莉莉有牵扯。 现在看到自己透露出已有女朋友的信心，安心了不少，转身看了眼陈英奇之后，罗兆军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当然可以，实际上，作为这件事情的亲历者之一，对于她的询问也是必要环节之一。” 接下来，花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齐远把自己和雷氏资本、雷子俊、梦晴珠宝之间的关系，以及存在的冲突矛盾向罗兆军一五一十地陈述了一遍。 听完齐远的陈述之后，罗兆军已经记了密密麻麻好几张便签纸，最后停笔方才对齐远说道：“齐先生放心，如果事情真如你所说的那样，我们绝对不是放过雷氏资本的暴行。” 继续简单对话几句之后，罗兆军和陈英奇便告诉离开了，虽然有些不舍，不过为了避免尴尬，牛莉莉还是跟着两人离开了病房，如此病房里就只剩齐远和秦淑兰两个人了。 第123章 难能可贵 等到三人走后，齐远方才狠狠松了口气，然后有些惴惴不安地看向依旧坐在床沿上面的秦淑兰，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解释。 齐远没有开口，静默着，秦淑兰却是浅浅一笑，主动挑起一个话题，“你这个邻居还挺有意思的吗？” “是啊，好多年没见，前阵子刚刚调到魔都来工作的。”齐远答非所问，意识到偏题之后方才补充说道：“现在我都不怎么了解她了，对了，今天下午你没有打算吗？” 面对齐远生硬的转移话题技巧，秦淑兰完全不为所动，仍旧死盯着刚刚的话题不放，“不过，看样子，他对你好像还是挺了解的。” 齐远闻言脸色一暗，心中一苦，无奈地想道：‘看来在这种事情上面，没有哪个女孩子能够做到大度、释怀。’ “对了，你中午吃了没有？”感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面纠缠下去可能会没完没了，齐远根本没有回应秦淑兰方才的话，开口问道。 “哼！”秦淑兰轻哼一声，看到齐远一再转移话语，知道对方不想再扯这个话题，明白继续纠缠下去只会坏了自己的形象，于是放下心中的一丝芥蒂，回答道：“还没吃呢。” 这话听在齐远耳朵里，却是听出了一丝委屈的意味，似乎在说，‘你看，为了炖鸡汤给你，我午餐都没吃，可你呢，却在私会你的青梅竹马。’ “那你想吃什么，我给你点外卖。”说罢，齐远就准备去摸自己的口袋，而后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啊哈、啊哈……那个手机好像……” “算了，我还是出去吃吧，你这病房本来就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如果再混合些饭菜的味道，估计有你受的。”看到齐远窘迫的模样，秦淑兰噗嗤一笑，而后起身说道。 下午一点钟，谢成功出现在东方医院来看望齐远，这家伙，甫一出现在病房里面就神情凄苦地说道：“兄弟，流年不利啊，流年不利啊，你怎么会碰到这种破事？” 看到谢成功情真意切的表情，齐远莫名地有几分感动，“祸兮福之所倚，是不是流年不利现在还不好说，不过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是挺关心我的嘛？” “咱们是兄弟，你遭了这鸟事，我能不关心你嘛！”谢成功点头说道：“再说了，咱们一起合作的居然之家项目方才刚刚起步，你要是倒了，项目该怎么办？” 齐远闻言脸上的感动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鄙夷的表情，“我看，你担心的是项目才对，也亏我以为你真的担心我。还有，不会说话就别说话，什么叫我要是倒了，我只是骨折而已，在医院住几天就会出来调养的。” 谢成功闻言嘿嘿一笑，也不在意齐远的挤兑，接着说道：“我就说嘛，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像你这种人，怎么可能会出什么大事。” 齐远听了这话，眼睛忍不住抽动起来，如果不是身体不允许，他都想一巴掌呼过去了，留这家伙在这里，自己就是没事也得被气出事来。 没有继续和谢成功插科打屁下去，齐远开始提起正事儿，问道：“居然之家项目进展的怎么样，公司组织架构搭建起来了吗，惠安区首店装修进场了没？” 听到齐远提起正事儿，谢成功立刻收摄起严肃的嬉皮笑脸的表情，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回答道：“我哪懂什么组织架构上的事情，就是搭建起来了，也不过是个样子货而已，不过我从我们家绿洲地产那里挖来了一位重量级人物，一位企业发展顾问兼独立董事。”说到这里，谢成功的脸上更是露出贱兮兮的表情。 那样子十分猥琐，看得不知道实情的人指不定会以为他干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当然，兴许在这货看来，从自家公司挖墙脚，和偷鸡摸狗没有什么差别吧。 “这样的人物你都能挖得到？”听了谢成功的话，齐远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在他的印象中，像企业发展顾问这种高职，虽然没有多少实际权力，但大多是影响力不差，名望不低之人担任，应该没多大可能被挖角才对。 “这位老人家以前是某大型国企的一把手，退休之后就住在我家隔壁，因为之前干的也是房地产企业，我爸知道之后就三顾茅庐，费了老大力气才把他请去做企业发展顾问的。”谢成功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说是企业发展顾问，但他这个职位其实清闲得很，也就是在公司重大会议上发表点建议看法，或者解读下最新的政策走向。” 齐远闻言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老人家的能力我自然是不担心的，而且有他在，也能替我们把控大方向，解读最新政策……”还有一点，齐远没有说，就是可以利用老人家之前的人脉关系，估计谢成功的老爹之所以费心费力邀请对方多半也是看中的这点，不过这些都不能打消齐远的顾虑，“只是老人家既然已经退休，那么年纪应该挺大了，我们毕竟是处创业阶段的企业，诸事繁多，老人家的身体能不能吃得消，而且想来老人家应该是两头兼职的，牵扯到绿洲和远成两家公司……” 齐远没有把话说完，不过谢成功已经把意思透露得很明显了，‘老人家这台破车还剩多少油料，还能行驶多远，别把人家给折腾没了。’ 谢成功闻言却是拍了拍胸脯，声音铿锵有力地说道：“放心吧，这点我早就考虑到了，我知道，现在立刻要找一个能力很强的总经理估计十分困难，不是说人才市场上没有，而是我们平台的吸引力就这样，很难吸引到高端人才，我想，与其找个能力一般的将就，不如我自己担着，有老爷子这位发展顾问在，很多事情我能请教于他，把控大方向应该问题不大，然后手下在配一批能力不错的中层干将，应该能支撑起远成公司前期发展的框架，而且也能促使我快速成长起来。” 齐远闻言忍不住点了点头，一方面是觉得，谢成功分析得十分在理，毕竟以远成现在的平台影响力确实很难吸引高端人才，如此菜鸟总经理加老江湖前辈的组合不失为一种不错的替代方案，应该不比寻找一个能力一般的总经理差；另一方面也是觉得，谢成功能有如此雄心壮志，想要尽快提升自己能力，也是难能可贵的。 第124章 打乱 见齐远点头认同自己的做法，谢成功继续往下说道：“至于办公地址，暂时就设置在了绿洲广场里面，等首店装修好之后就会搬迁过去，我在首店的五楼规划了一片办公区，商场整体的设计还在完善之中，预计这个月的月底就能入场施工。” 齐远闻言再次点了点头，谢成功的办事能力他还是很放心，毕竟是商业家庭背景出来的，又不是雷子俊那种酒囊饭袋。 “那这些事情你就多费心了。”感激地看了谢成功一眼，齐远笑着说道，在居然之家项目上面，他的出力并不多，但却占据了一半的股份，实际上是有些不厚道的。 不过因为早就说好了，再加上齐远确实没有什么精力操持这件事情，虽然心里仍旧有些愧疚，不过却并没有改变现状的想法。 听到齐远再次提起这件事情，谢成功有些不耐烦地说道：“那还用说吗，居然之家可是我俩共同的事业，我肯定会尽心尽力的，不然岂不对不起你给的商业策划方案。” 知道谢成功故意提起商业策划案就是希望自己不要妄自菲薄，不要轻视自己在居然之家项目中的作用，齐远也就不再多言，心中却是想道：‘以后如果有合适的项目，可以和谢成功再次合作。’ 在齐远看来，谢成功有人脉、有资源、有背景、肯干事，为人也较为看中义气，关键是和齐远的商业理念契合，是个不可多得的合作伙伴。要知道，在这个社会，要寻到一个合适自己的创业伙伴可不简单。君不见，多少企业因为合作伙伴理念不合而分崩离析。 “对了，那个开车撞了你的肇事者也没有抓住？”又过了半个小时，见正事已经谈得差不多了，谢成功开始关心起齐远的车祸案情。 “已经抓到了。”听到谢成功关心的话语，齐远的心中微微一暖，随即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意，声音淡淡地回答道。 谢成功闻言面色一喜，旋即又义愤填膺起来，骂骂咧咧道：“那家伙到底是谁，居然敢冲撞我谢成功的兄弟，看老子不好好收拾收拾他！” 谢成功说的色厉内荏，看起来似乎很不好惹的样子，不过齐远心里清楚，这家伙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实际上，别看谢成功长的跟个没脑子的富二代似的，内里的心思其实细腻着，谁要被他的外表骗了，保不齐会被坑到姥姥家里去。 否则当初就不可能处心积虑设下伏笔套住林素这朵金花了，所以齐远知道，别看谢成功现在骂骂咧咧的，其实他的心里比谁都冷静，因此齐远也不担心他会干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基于对谢成功的了解，而且知道此事也隐瞒不了多久，齐远索性把事情的经过向前者简单陈述了一遍。 “妈了个巴子的，原来是雷子俊那个鳖孙，上次碰面就知道那小子不是什么好鸟。”听完齐远的简单陈述之后，谢成功怒不可遏地叫嚷道。 齐远虽然陈述得简单，事情也得轻巧，不过谢成功却是能从那些轻描淡写的词语间感受到当时的凶险，想想就让他觉得不寒而栗，说是生死悬于刹那间也不为过。 “阿远，这次我们绝对不能简单饶过那鳖孙！”虽然气愤不已，不过从谢成功说出的话就可以看出，他并没有打算使什么见不得人的招式。 齐远看了眼窗外的景色，声音迅速冷冽下来，“放心吧，这次我会让雷氏资本伤筋动骨的，不狠咬一块肉下来，我不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知道齐远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谢成功便不再多言，简单聊了几句，嘱托出院之后再为他摆宴，谢成功便告辞离开了。 谢成功走后没多久，已经用完午餐的秦淑兰回来了，还带了一个全新的水果手机回来，显然是给齐远买的。 “谢谢你，秦同学。”齐远摩挲着手中的新手机，故意用最近两人间亲昵起来的称呼说道，说的秦淑兰又忍不住面红耳赤起来。 “里面有好多未接来电和短信，你赶快给人家回个信息，报个平安。”秦淑兰指了指自己为齐远新买的手机，贴心地说道。 看到齐远开始打电话的打电话，发短信的发短信，发微讯的发微讯，慢慢开始忙碌起来，秦淑兰也不准备再打搅，说了几句关心的话之后也离开了医院。 下午三点的时候，得知情况的项知州匆匆赶到了医院来探望，齐远也是简单陈述了一下自己的病情，在表示了自己没有什么大问题很快就会出院之后询问了远大投资的搭建情况。 项知州的整体能力还是很不错的，短短几天的时间，就已经把公司的大致框架搭建了起来。 听了项知州的叙述，齐远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继续吩咐道：“注意对接康美服饰和欣荣教育，他们的hr部门会帮助我们招聘人才，总监以下的你做主就可以了，总监或者副总级的等我出来后通知他们参加面试，另外，还有一件事情，尽快去调查一下雷氏资本，看看他们手里有什么投资项目，这一块你可以寻求梦晴珠宝的秦总协助，我会和她打个招呼。” 因为已经知道康美服饰和欣荣教育是自家老板父母的产业，所以项知州也没有觉得有多吃惊，在回应一句“齐总放心，我会把事情办好的”之后也离开了医院。 第三波来的人就有些多了，主要是远大服饰和远大餐饮的高层管理，包括了李玉茹、卢巧月和自己的大学同学孙玉海。 对于他们两拨人能碰到一起，齐远也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毕竟这也算是自己手底下两个产业的人马第一次在非正式场合会面。 寒暄问候的话说完之后，齐远打发众人回去好好工作，单独留下了李玉茹，语气有些无奈地说道：“玉茹姐，因为这次车祸来得突然，我需要休养一阵子，这打乱了我的一些计划。” 第125章 反思 齐远的话虽然没有点透，但是李玉茹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对方这是有事情吩咐她去做，所以微笑着问道：“这种事情，谁都想不到。boss，你计划的是什么事情，有什么需要的去做的？” “二十三号在魔都有一场电影节，其中有一个三流小明星，名叫齐佩佩，是一个比较大胆，穿着比较前卫时髦的小明星，我猜测，为了在电影节上面露脸，她应该不会拒绝穿着我们公司的内衣和配套的礼服上台，这对于我们公司来说，是个不错的宣传机会，如果她同意的话，事后我们可以和她签一年的代言。”说到这里，齐远顿了顿，而后继续说道：“当然，如果她不同意的话，你完全可以另外寻找目标，我想，这种展示自己魅力的机会，应该会有人在意的，特别是那些过气的一二线，或者现在还活跃的三线。” 李玉茹闻言神情微微一怔，旋即立刻明白了齐远的意图，原来自家这位boss早就想好了怎么提升知名度，增加影响力的方案，甚至是计划好了一套组合拳。李玉茹相信，如果那位小明星能够在魔都电影节上面一鸣惊人，那么他们公司的产品肯定也能瞬间火遍整个时尚圈子，到时候，雇佣模特走秀的事情也能一并解决，观念上也就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甚至还可以借着这次魔都电影节的事件好好炒作一番，相信对下个月的时装展兼招商会肯定会有不错的促进作用。 李玉茹不得不承认，boss的这个ideal真的是绝了，而且可操作性很高，选择的时机也是恰到好处，真的是天时地利人和，这让她对下个月的时装展兼招商会更有信心了。现在李玉茹是越来越佩服自家这位小boss了。 和李玉茹交待完远大服饰的事情，后者出去操办之后，齐远方才得以空闲下来，这一空闲下来，思绪便有些飘飞了。 齐远在总结这段时间的得失，总的来说，这段时间自己的步子迈的很大，虽然有前世经验可以借鉴，有【超级商业帝国】游戏系统辅助，但其实有些步子还是走得太过激进了些，比如一亿贷款的事情，比如服装工厂收购的项目，比如物业自有的提议，这些商业行动完全不符合客观规律，已经不能用野蛮生长来形容了，可以说是像打了激素一般，现在想想，这些行动其实都是在刀尖起舞，稍不小心尽可能落得个一败涂地的下场。 齐远反思，造成现在这个局面的原因有三个，其一是自己自持穿越者的身份，很多事情占据天然的心理优势，其二是【超级商业帝国】游戏系统的辅助，让自己轻轻松松拥有了前世无数商业人才智慧的结晶，最后便是五亿赌约的巨大压力，齐远不想改姓，也根本没有想过改姓的事情，但是他又不想言而无信。 反思了一阵子之后，齐远深深吸了口气，额头上忍不住冒出涔涔细汗，‘自己能走到现在没有出现问题，运气占了很大因素，以后必须稳健一些，像自己之前那般，很多行为甚至可以说是赌徒行为，一步踏错就有可能陷入万丈深渊之中。’ ‘另外，必须减少对游戏系统的依赖，否则如果有一天系统突然消失不见了，自己岂不连打下的基业都保不住？’齐远继续思考道。 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毕竟这个【超级商业帝国】游戏系统的出现就是毫无科学依旧的，完全超脱认知的，谁能保证它不会突然消失。 思及此处，齐远心中已经有了些许计较，等下个月时装展兼招商会结束之后，他会刻意放慢一些产业的发展速度，夯实基础，特别是人才队伍建设。有了计较之后，齐远的眉头也就松开了。 下午四点的时候，病房里出现了一条陌生又熟悉的身影，熟悉是因为曾经见过这人，陌生则是因为根本没有深入了解过这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这起车祸的主角之一雷子俊的父亲雷昌裕，对于雷昌裕的到来，齐远并没有感到意外。 虚伪地互相客气几句之后，雷昌裕开始谈起此次前来的目的，“齐总，对于子俊给你造成的伤害，我感到抱歉，是我教子无方，才让他干出了这等错事。” 齐远只是听着，并没有立刻发表看法，他想看看，雷昌裕这条老狐狸的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想要怎么为自己的儿子开脱。 “至于原因，其实我不说，齐总你也应该知道，子俊他爱慕秦淑兰已久，那天因为看到……”雷昌裕没有把话全部说完，不过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想把这件事情定义为年轻人之间争风吃醋的冲动行为。 “这么说，倒还是我的错啰，怪我不该追求秦淑兰，我们两情相悦不该在一起啰。”齐远反唇相讥道。 雷昌裕哪里敢这么挤兑齐远，赶忙开口辩解道：“齐总和秦总两情相悦，走在一起自然是无可厚非，谁也不能说些什么，子俊他眼窝子浅看不得这种事情，那也只怪他自己没有气量，如今被交警抓捕住，那也是罪有应得。” 根据牛莉莉的描述，雷子俊这次可不仅仅只是酒驾、闯红灯、故意伤害他人、逃逸这么简单，他还开车还冲撞了前者的警车，属于是一种袭警行为。 而且这些事情铁证如山，不容辩驳，按着牛莉莉的描述，没有十年出不来，即使花大钱疏通关系，加之服刑期间表现优异，起码也得七八年。 人生能有多少个七八年，等他出来，都已经三十出头了，再加上背负着这么一个洗不掉的污点，这辈子算是废了一半，至于另外一半，则是因为家里撑着，否则肯定全废了。 齐远已经知道了雷昌裕的目的，如果把这件事情的性质定义为情感报复，那么处罚到雷子俊这里也就结束了，雷氏资本不会被牵扯进去，毕竟雷子俊已经捞不出来了，能保住公司雷昌裕自然会选择保住公司。 不过齐远可不会称了他的心意，这件事情可不是他想怎么定义就怎么定义的，只见齐远摊了摊手，一脸无辜地说道：“雷总，我想，不管是你，还是我，咱们都不是专业搞犯罪调查的，这件事情是不是单纯的情感报复，你我说了都不算，还是等经济犯罪调查局调查出结果之后再说吧。” 第126章 两百万 雷昌裕听了这话心里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什么叫你我说了不算，如果任由经济犯罪调查局调查下去，自己这个商业倾轧罪肯定得坐实了，想要把雷氏资本从这个漩涡中摘出来，就必须眼下这位大爷开口。 是的，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如果齐远同意的话，雷裕昌真想叫他一声“大爷”，毕竟现在能救雷氏资本的只有眼前这人了。 “齐总，那些弯弯绕绕的咱也不说了，只要你能把此事定性为个人情感纠纷……”说到这里，雷昌裕顿了顿，而后方才继续说道：“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出来，只要不太过分，我都可以答应你。” 齐远闻言心中冷笑，‘老家伙，还和自己玩什么文字游戏，只要不过分，哼，接下来你就看看我提的条件是不是过分。’ 虽然心中已经做好了狮子大开口的准备，不过齐远却仍旧明知故问地说道：“那岂不是要欺骗经济犯罪调查局的人，我们怎么能做这种事情，这事如果泄露出去……” 雷昌裕听到这话嘴角忍不住阵阵抽动，不过脸上仍旧保持镇定，“齐总说笑了，子俊他不懂事，一时冲动给你造成了这般伤害，这是他罪有应得，我也不会为他开脱，只希望他能好好接受改造，重新做人，不过我敢保证，子俊他绝对是少不更事……” 没等雷昌裕把话说完，齐远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只见他嘴角含笑地打断道：“既是如此，我相信经济犯罪调查局的同志肯定会秉公办理的。” 看着齐远那副油盐不进的表情，雷昌裕气极，不过现在是有求于人，也只能忍着，“齐总，这不咱们刚刚以为梦晴珠宝的事情有所争执，你又在这个当口出了这档子事情，经济犯罪调查局那边恐怕会误以为此事有所牵连。”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兴许是有牵连的，毕竟这事儿实在太过巧合了。”齐远剥了一根香蕉，一边吃着，一边笑眯眯地说道。 雷昌裕登时大急声音竟是在不知不觉间提高了几分，“想来齐总对我也有几分了解，不管怎么样我也不会做出这种自毁长城的事情。” “雷总的话我自然是相信的。”齐远声音温和，仿佛在说一件和自己毫无瓜葛的事情，“不过小雷总毕竟年轻气盛……” 齐远也不把话说透，他相信，以雷昌裕的智商肯定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实际上，雷昌裕哪里能不明白齐远话中的隐意，见齐远始终隐而不发，不去主动提及正事，雷裕昌不得不直接祭出杀招，“前些日子，我见齐总对梦晴珠宝的股份极为感兴趣。” “确实有几分兴趣。”见雷昌裕终于不再和自己兜兜转转，齐远索性就坡下驴地说道，不过姿态仍旧摆的很高。 虽然知道这次谈判自己有求于人，不太可能取得主动权，不过形势被齐远完全带着走，自己还得捏着鼻子认，着实让雷昌裕感到气馁。 “既然齐总对梦晴珠宝的股份感兴趣，刚好我们雷氏资本准备进行战略调整，以后会很少涉及珠宝行业，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把股份转让给齐总？” 上赶着送股份给人家，还得好言相劝，看别人的脸色，雷裕昌的心里直感觉憋屈的紧，愤懑之情都快抑制不住了。 看到雷昌裕满心愤懑却又隐忍不发，一张脸都快扭曲变形了，齐远心中畅快至极，不过表面上仍旧装作无奈的模样，叹气说道：“虽然很想吃下雷总手中的股份，不过很遗憾，我可能财力不济，无能为力。” 根据秦淑兰的描述，雷氏资本手里可是还攥着梦晴珠宝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按照现在的市价，可是价值两个亿，齐远又怎么会放过，当然，想让齐远付出两个亿那也是不可能的。 知道齐远肯定会压价，雷昌裕也没觉得讶异，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齐总说的哪里的话，既然你看中梦晴珠宝，那么我相信，在你和秦总的带领下，梦晴珠宝肯定会越来越好，为了一家企业，特别是一家魔都本地企业能够做大做强，我牺牲一点又算得了什么，这样吧，如果齐总你手头拮据的话，只要支付两千万就可以带走我手中百分之二十的梦晴珠宝股份。” 虽然已经做好了被杀猪的准备，不过当听到自己亲口报出的价格之时，雷昌裕还是忍不住胸口泛起阵阵锥心的疼痛。 齐远闻言咀嚼片刻，而后故作难为情地说道：“两千万的价格确实很厚道了，不过最近我投资的项目有点多，就是这些钱恐怕也拿不出来。” 两千万已经是很厚道的价格了，甚至可以说是跳楼价，不过齐远仍旧没有打算以这个价格吃下，因为他知道，这个价格还不是雷昌裕的底线。 听了齐远的话，雷昌裕一张老脸再也绷不住了，脸色瞬间垮塌了下来，声音冷冷地说道：“那齐总能拿出多少？” 齐远根本没有在意雷昌裕冷冽的语气，像现在这样几乎撕破脸皮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两人都鞠着虚伪着，你来我往的，也不痛快，于是竖起两根手指，理所当然地说道：“两百万！” “你……”雷昌裕闻言气得都快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压制下心头的怒火，沉默思索片刻，方才咬牙切齿地说道：“哈哈……两百万就两百万，谁让齐总你年少有为将来肯定前途无量，我就当拿这点股份结交个朋友。” 齐远知道雷昌裕只是怒极反笑，他也不在意，跟着笑了起来，“哈哈……雷总这个朋友我结交定了。” 说完，齐远当作没有看到雷昌裕扭曲的表情，继续谈下一个条件，“既然是朋友，那朋友之间有些不情之请我就直接说出来了，希望雷总不要笑话。” 雷昌裕也看开了，反而慢慢冷静下来，声音淡淡地说道：“齐总请说，能帮得上忙的，我雷昌裕肯定不会推辞。” 反正他已经看明白了，为了保全雷氏资本，一些必要的损失是不可避免的，既然大头都让出去了，些许蝇头小利也没有必要那么计较，当然，如果对方实在要求过分的话，大不了一拍两散，就是任由雷氏资本破产，他也不会让眼前这个臭小子得到丝毫好处。只是这种两败俱伤的事情，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去做的。 第127章 隐含的信息 “雷氏资本鼎鼎大名，手里握着的投资项目定然不少，晚辈刚刚建立了个投资公司，手里正缺项目，准备向雷总讨要五个项目练练手。”齐远声音淡淡道。 “五个？不可能！”雷昌裕斩钉截铁道：“顶多给你一个。” “要知道，这些投资项目我们雷氏资本可是花了真金白银出去的。”雷昌裕补充道。 齐远摊了摊手道：“那就是没得谈啰。” 一副没所谓的态度。 雷昌裕面现狐疑之色，吃不准齐远的心思。 他不想一拍两散，但五个项目着实有些肉疼。 这些项目，每个都是他精挑细选的。 虽然大多还处在天使轮、a轮阶段，但日后潜力不可估量。 至少雷昌裕就是这么想的。 “五个太多了。”雷昌裕咬紧这句话道。 “好吧，既是练手，我就放低些要求，就要四个好了。”齐远摇头退步道。 雷昌裕继续坚决反对道：“四个也不可能，最多给两个。” 经过十几分钟的谈判，两人最终商定下来：雷氏资本以两百万的价格出手百分之二十梦晴珠宝的股份外加三个投资项目，而齐远则会在接下来的商业犯罪调查中配合把罪名引向情感纠纷。 这样，这件事情算是有了个定论。 至于雷子俊，只能是被彻底抛弃，这家伙冲撞交警和警车，是怎么都捞不回来了。 对于雷昌裕来说，能保住雷氏资本，虽然代价极大，但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当天晚上，雷昌裕在看守所中见到了自己儿子。 “爸，救我。”雷子俊乞求道。 “事情到了这步，你让我怎么救你？”雷昌裕满面愁容道。 雷子俊怔怔看向自己父亲，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不想这样的，我不想这样的……” “子俊，冷静下来。”雷昌裕大声吼道。 雷子俊面容失色道：“爸，你肯定有办法的，肯定有办法的……” 雷昌裕苦涩摇头道：“我没有办法。” “那可怎么办，我不想坐牢，我不想坐牢……”雷子俊双掌拍向厚厚的防弹玻璃道。 “都是齐远，都怪齐远那个臭小子！” 雷子俊面容变得扭曲起来。 “你不想活了，给我冷静下来。”雷裕昌指了指看守室里的摄像头，沉声吼道。 雷子俊反应过来，慢慢镇定下来，问道：“爸，我错了，我不该那么冲动的，你告诉我，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雷昌裕闭眼片刻，而后缓缓睁眼，说道：“接下来你态度好点，对肇事行为供认不晦，不要隐瞒，对齐远和那个小交警道歉，争取取得他们原谅，我咨询过律师，这样的话，最多只会判十年……” 雷子俊听到这里，感觉天塌地陷。 雷昌裕继续道：“不过，如果你在里面表现优秀，加上我在外面全力运作，疏通关系，五年左右就能出来。” 听到时间减半，雷子俊心情方才大雨转中雨。 “可是，五年……”雷子俊声音颤抖道。 很显然，这五年也是他不敢想象的。 “你今年二十四，五年后二十九，你的时间还很长。”雷昌裕告诫道。 同时，也是在给自己儿子信心。 让他别失了对未来的希望。 静默片刻，冷静下来之后，雷子俊声音冷冷道：“爸，我明白了，我会按你吩咐做的。” 说罢，他的眼中闪过仇恨的光芒，只是被他隐藏起来，隐藏得很深。 “记住，凡事谋而后动，如果不能给予目标致命打击，就先蛰伏起来。价格这件事情，希望你真正成长起来。”雷昌裕教诲道。 雷子俊自然明白自家老爹的意思，郑重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早上，浦中区交警中队门口。 “小莉，你是去看望齐远吗？”陈英奇和罗兆军追上牛莉莉问道。 牛莉莉看到陈英奇，眼中闪过无奈之色，敷衍回应道：“回陈队，是的。” 虽然已经猜到结果，可听玉人亲口承认，陈英奇还是心生悲戚。 “正好，我还有些事要咨询下他，我们同行吧？”罗兆军拍了拍陈英奇的肩膀，以示安慰，笑道。 虽然不太想和眼前这位对自己有其他想法的领导同行，可是因为找不到理由拒绝，加之经济犯罪调查局的同事在，也只能点了点头同意。 “你那位同学齐远很厉害！”上车之后，半路上，罗兆军突然说道。 牛莉莉听得没头没尾，向其投去询问目光。 “我是说，他的泡妞技巧很厉害，你知道她的女朋友是谁吗？”罗兆军继续往下问道。 牛莉莉的好奇心被勾起，立刻回问道：“是谁？” “魔都秦氏的大小姐秦淑兰。” 罗兆军啧啧道：“这秦氏可是我们魔都地界鼎鼎有名的商业家族，据说家族资产过千亿，能娶到秦氏的大小姐，岂止是少奋斗三十年。” 说完，罗兆军看向牛莉莉，果然，在牛莉莉脸上，看到了落寞表情。 知道自己这位兄弟的用意，陈英奇狠狠瞪他一眼。 他喜欢牛莉莉想要追求牛莉莉不假，不过他不希望看到牛莉莉难过。 等到医院之后，让牛莉莉先上去，借故买烟的陈英奇不满问道：“你干嘛和小莉说那些话？” “我干嘛？” 罗兆军露出不识好人心表情，说道：“还不是为了你。” “你这样，她会难过。”陈英奇皱眉道。 “我不这样她以后会更难过。” 罗兆军道：“齐远是个聪明人。” “什么意思？”陈英奇问道。 他不明白为何罗兆军说这没头没尾的话。 “昨天他透露自己女朋友信息。” 罗兆军回忆道：“那话既是说给莉莉听的，也是说给你听的。” “你是说……” 陈英奇有些反应过来。 “他在隐晦告诉莉莉，他和女朋友关系很好，希望莉莉不要纠缠。” 顿了顿，罗兆军继续说道：“也在隐晦告诉你，他和莉莉清清白白，希望你大胆追求。” 陈英奇倒吸凉气，“你们是妖孽吗？就昨天那句话，隐含了这么多信息？” 陈英奇有些不敢相信。 “那小子的脑袋……啧啧……” 罗兆军笑道：“等下你就会知道，他是个商业天才！” 第128章 一波肥 “这……” 陈英奇直到现在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刚刚听到的信息。 就在方才，罗兆军和齐远沟通，后者居然改口，称雷子俊只是因为感情纠纷，一时想不开才开车冲撞了自己，这其中并没有涉及什么商业倾轧。 陈英奇想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让齐远一天之内改变了想法。 “这就是你说的商业天才吗？”陈英奇问道。 他想起了进入医院之前罗兆军说的话。 罗兆军闻言点了点头。 “可是……？” 陈英奇还是有些不明白。 “齐远和雷昌裕应该是达成了某种协议。” 罗兆军淡淡说道：“雷昌裕应该是付出了某些代价，让齐远选择改口。” “他们这不是在故意晃点我们吗？” 陈英奇有些愤怒。 “是又如何，你能那他们怎么样？” 罗兆军嘴角扯起一抹弧度，“不仅不能怎么样，你还得谢谢齐远，毕竟刚才他可是为你说了不少好话。” “我……” 陈英奇一时语塞。 “这种事情多吗？”陈英奇沉默片刻，而后问向旁边的罗兆军。 罗兆军微微一笑，“不少。” 陈英奇得到了答案，很无奈，只能叹气。 身为交警，和罗兆军算是一个系统的，只是深入想想，他便明白，这种事情是不可能杜绝的。 况且，你情我愿的事情，他们也阻止不了。 两人聊了片刻，都觉得意兴阑珊，也没了聊下去的兴趣。 就在这时，拖后的牛莉莉走出了医院。 见她有些失魂落魄，陈英奇上前关心道：“小莉，你没事吧？” 牛莉莉闻言，神情微微一愣，看向陈英奇的目光有些古怪。 “小莉，看开点。” 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罗兆军觉得牛莉莉人不错，加之又是自家兄弟暗恋对象，于是开解道：“这世上，风景很多，不要把目光只放在远方，要多看看眼前。” 牛莉莉闻言再次怔了一下。 就在刚才，齐远和罗兆军说了几乎同样的话。 ‘看看眼前吗？’ 这般想着，牛莉莉把目光凝聚到了身边的陈英奇，‘他会是眼前的风景吗？’ “陈队，我们赶紧回去吧，雷子俊那里还没有定呢！” 牛莉莉转移话题，明显是不想纠缠这点。 陈英奇微微一愣。 这个话题转得有点快。 “放心吧，雷子俊那里，如果我所料不差，应该会很顺利。”罗兆军神秘一笑道。 “你怎么知道，你是神棍吗？”牛莉莉不相信道。 罗兆军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你就当我是神棍。” 牛莉莉、陈英奇、罗兆军三人在医院门口的对话齐远自是听不到。 实际上，此刻，他已经被一股浓浓的期待包围。 ‘叮咚，恭喜宿主完成【复仇雷氏资本任务】，完成度评价：优秀！获得【神秘宝盒】*1。’ “完成的评价优秀，打开【神秘宝盒】获得的物品应该不差。”齐远喃喃自语。 看着静静悬于面前只有自己才能看到的精美宝盒，齐远没有犹豫，心中暗道：‘打开！’ 随着心中的声音落下，宝盒瞬间打开，光华一闪而逝。 就在光华出现的瞬间，系统提示音再次出现在脑海中。 ‘叮咚，获得【基础属性点】*2！’ ‘叮咚，获得【商业属性点】*2！’ ‘叮咚，获得【7-11便利店商业策划书】！’ 随着三道系统提示音落尽，齐远脸上的期待已经化为浓浓的惊喜。 ‘两种属性点各2点，已经堪比主线任务了。’ ‘【7-11便利店商业策划书】更是了不得！’ 齐远前世查过百度，记得一些相关信息。 在前世，7-11便利店属于美国南方公司，于1927年在美国德克萨斯州建立。 7-11便利店名称最早来源于营业时间，意为从早上7点营业到晚上11点。 1974年日本伊藤华洋堂获得7-11便利店日本地区总代理，第二年，根据日本人的消费习惯，把它变更为24小时便利店。 事实上，也正是在伊藤华洋堂的手中，7-11便利店开始做大做强走向辉煌。 日本市场的成功，造成7-11便利店出现尾大不掉的情况，作为加盟商的伊藤华洋堂在零售上实力更是超出母公司南方公司。 后来，南方公司经营不善，陷入财务危机之中，伊藤华洋堂抓住机会，在2005年直接收购7-11便利店品牌。 从此，7-11便利店品牌改弦易辙，成了家彻头彻尾的日本企业。 自2005年被日本伊藤华洋堂收购后，7-11便利店迅速走上发展快车道，在全世界范围内大力扩张。 截止齐远穿越之前，7-11便利店已经成为全球最大的便利店集团。 齐远记得，那时候，7-11便利店好像已经进入全球500强，排名似乎还不低，在100多名，具体多少，他也记不得。 ‘刚刚准备稳健，就出现这么个玩意，系统这是故意引导我去折腾。’ 虽然获得了【7-11便利店商业策划书】，不过齐远并没有打算立刻投资这个项目。 这段时间，自己的步子有点大，是时候停下来消化消化。 ‘反正策划书就在自己身上，想什么时候投资就什么时候投资，不急于一时半会。’ 根据齐远这具身体的记忆，在蓝星上，无论是花旗国还是岛国亦或是华国，都没有出现24小时便利店这个概念，所以，齐远也不担心有人会抢了他这个创意。 收起【7-11便利店商业策划书】之后齐远开始思考加点问题。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次车祸更让我明白这点，当初如果不是自己身体素质出众，反应灵敏，估计已经不死也半残了。’ 思及此处，齐远没有犹豫，直接把2点基础属性点都加到了身体素质上面。 至于2点商业属性点，因为齐远并不参与企业直接管理，所以并没有打算加到相应的能力上面。 思考片刻，齐远就把它们加到了抗压能力上面。 以齐远现在玩的盘子，即使撇掉20%梦晴珠宝的股份，还有远大服饰＋远大餐饮＋远大投资＋远成公司，这么多的投资，这么重的资金，没点抗压能力，真不定能扛得住。 加完之后，齐远打开个人属性面板，看了看自己各项属性的变化。 【基础属性】 姓名：齐远；年龄：22；角色：企业家；等级：1级。 身体素质：64；智商：82；情商：76；逆商：85；基础属性点：0点。 【商业属性】 战略眼光：78；创新思维：85；商机发觉能力：71；抗压能力：83；领导能力：62；决策能力：63；分析能力67；交际能力：68；组织能力：60；执行能力：69；商业属性点：0点。 【个人财富】 个人资产：远大服饰70%股份，价值450万；远大餐饮51%股份，价值80万；远大投资，价值200万；远成公司50%股份，价值300万；梦晴珠宝21%股份，价值2亿1000万。 个人现金：9900万。 个人欠款：1亿。 个人总资产：2亿2020万。 【商业技能】 心灵启示：查看他人商业属性，当前等级2级（110），每天可查看5次（每天6点重置次数，目标商业成就过高会造成查看失败）。 伯乐之眼：查看他人职业属性，当前等级2级（110），每天可查看5次（每天6点重置次数，目标职业成就过高会造成查看失败）。 技能属性点：0点。 看望自己的各项属性之后，齐远忍不住喃喃自语起来，“还真是‘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自己这波虽然遭罪，但是值！” ‘2亿2020万的身家，翻了十倍多！’ 这般想着，齐远忍不住感慨道：“一波肥！” 第129章 齐佩佩 7月22日上午9点半，魔都橙华娱乐总部。 这是一栋五十层的大厦，位于魔都最繁华的浦江区中心位置——浦江江畔。 橙华娱乐就在这栋名为“振兴大厦”的第34、35层。 属于一家不大不小的中等规模娱乐经纪公司。 虽然只是个三流小明星，但是在这个中等规模娱乐公司里面，齐佩佩已经算是支撑门面的台柱子之一了。 此时，在橙华娱乐的某间休息室内，一位身材婀娜的妙龄美女正用一副慵懒的目光看向对面两位知性文雅的职场丽人。 年龄美女不是别人，正是齐佩佩。 她旁边站着位圆脸妇女，约莫四十左右，虽然长相普通，但却穿得较为艳丽浮夸，一条连衣裙上面镶嵌无数金色铂片，看起来有些晃眼。 这中年妇女是齐佩佩的经纪人，据说也是她的阿姨陈美洁。 而齐佩佩对面坐着的两位职场丽人也不是别人，正是李玉茹和赵娉婷。 这次来和齐佩佩商谈合作事宜，作为设计总监，赵娉婷也跟着过来。 至于李玉茹，作为谈判主力，肯定是不能缺席的。 “说实话，你们让我有些吃惊。”齐佩佩淡淡道。 她说话沉稳，语气老练，听着完全不像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 不过，回想之前看过的调查资料，李玉茹也就觉得不奇怪。 要知道，眼前这位三流小明星，虽然人气一般，作品乏善可陈，但却是个童星出道，见过的大场面可不少。 “是吗？不知道我们俩有什么地方值得齐小姐惊讶？”李玉茹笑意温和道。 “像你们这样的年轻漂亮女生，而且作为谈判代表，能力肯定不差，在商场上可不多见。”齐佩佩用前辈般的语气说道。 李玉茹闻言，丝毫没有在意对方言语中的傲慢，轻笑道：“齐小姐才是年轻有为。” 李玉茹不想和她东拉西扯浪费时间，所以回答极为简练。 “像我们这行，吃的就是青春饭，等人老珠黄也就失了价值，到时候，能不能养活自己都两说，比不得你们在企业里面，职业寿命有偿。” 齐佩佩声音有些哀伤，淡淡说着，只是不知几分真几分假。 李玉茹自然不会相信齐佩佩这话。 娱乐圈的女人，都活成了狐狸精，满嘴胡话，基本不能相信。 这点，李玉茹自然清楚，所以她直入正题道：“我们二人这次来橙华，是有笔合作要和齐小姐谈。” “不知道是什么项目？”站在齐佩佩旁边没有开过口的陈美洁突然问道。 她是齐佩佩的经纪人，涉及商业合作的事情，自然是绕不开她的。 “我们企业推出一个新的女性服装品牌，想请齐小姐代言。”李玉茹言简意赅道。 “代言？”陈美洁不置可否道：“我们要先看看你们的产品。” 李玉茹闻言心中腹诽，‘看看产品？好似你们能看得懂似的？如果真有这水平，身上就不会背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垃圾商业合同。’ 心中虽然腹诽，不过因为接下去要谈具体合作细节，所以李玉茹没有任何情绪表现出来。 并没有急着说出自家的产品，李玉茹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产品很快就会看到，不过事先我得和你说下。” 齐远顿了顿，接着说道：“我们公司这次商业代言合同需要捆绑一次时装展和一次红毯走秀。” 陈美洁一直负责齐佩佩的商业活动，立刻恍然，问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红毯秀指的应该就是这次魔都电影节吧？” “确实。”李玉茹点了点头，没有避讳，直接承认道。 “你们倒是打的好算盘。” 陈美洁淡淡说道：“你们是准备让佩佩在魔都电影节上面穿你们公司的衣服吧？” 因为刚刚说了时装展，所以陈美洁立刻猜到李玉茹两人过来商谈代言的是什么。 不过说实话，陈美洁并不看好这次合作。 电影节明天就要开始了，穿什么衣服，早就定好，她们并不打算临时更换。 万一出了红毯事故，可是会影响齐佩佩以后的发展。 陈美洁不敢赌，也不能赌。 “是的。”李玉茹坦诚道。 “那我只能遗憾地说声对不起，佩佩电影节的服装已经定好，不会临时更改。”陈美洁笑着说道。 如果不是考虑李玉茹是厂商代表，以后可能会成为金主爸爸，陈美洁早就不客气赶人了。 李玉茹轻轻一笑，并不在意，说道：“其实，这次合作，我们是双赢。” “怎么说？” 陈美洁稍稍来了点兴趣。 虽然已经在心里给这次合作判了死刑，不过见李玉茹说得斩钉截铁，语气十分从容，陈美洁也不介意给对方一个解释的机会。 “虽然这话不太好听。” 李玉茹打了下预防针，而后说道：“但是魔都电影节走红毯其实就是一个博眼球、争曝光、争芳斗艳的舞台。” 陈美洁闻言皱了皱眉头。 虽然实际情况确如李玉茹所说的那样，不过对方如此直白的表述，还是让她微微有些不舒服。 倒是静静坐在一旁的齐佩佩，似乎毫不在意，目光有些好奇地看向李玉茹。 现在，她已经有些期待对方带来的产品了。 见陈美洁和齐佩佩尽是沉默，没有开口，李玉茹继续说道：“而我们的衣服可以保证，让齐佩佩小姐在电影节红毯秀上面一鸣惊人，甚至上热搜。” 陈美洁闻言，兴趣更浓了，齐佩佩也是双眼放光。 “真如你所说的那样，那么，这次合作我们没有理由拒绝。” 陈美洁目光灼灼，说道：“不过这一切终究只是你们在口头描述而已。” 李玉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很快你们就会见到实物的。” “既然你们有那么大把握可以一炮而红，为什么会找上齐佩佩，按道理，你们的选择应该不少吧？”陈美洁浅笑问道。 知道如果没有完全打消两人顾虑，合作不可能继续谈下去，李玉茹笑着解释道：“不可否认，我们的选择确实不止齐小姐，不过，齐小姐却是最时候我们品牌的。” “为什么？”陈美洁好奇问道。 “定位。”李玉茹淡淡吐出两个字。 第130章 展示 “不得不承认，你成功把我们两个的好奇心都勾起来了。”陈美洁直言不讳道。 齐佩佩插嘴道：“我现在十分期待你们的产品展示，不要让我失望。” “肯定不会。”李玉茹自信道，而后向赵娉婷递去一个眼神。 收到李玉茹的眼神提示，赵娉婷看向陈美洁，问道：“不知道能不能借用一下你们这里的洗手间？” “赵总请自便。”陈美洁说道。 因为之前交换过名片，所以陈美洁知道赵娉婷的姓名。 说实话，刚接到赵娉婷的名片，看到上面的抬头，陈美洁还有些吃惊。 眼前这位知性、温婉的职场丽人居然是位设计总监。 和她印象中的设计师形象差别很大。 如果再稍微打扮一下，说是一位玉女明星也会有人相信。 倒不是说赵娉婷没有打扮，只是方向不同而已，她现在的打扮是往简洁、干练的形象，而不是气质、时尚的路线。 “赵总这是要自己展示吗？”齐佩佩追问道。 “是的。”赵娉婷脸色微红，回答道：“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这套衣服。” 虽然已经试穿过多次，不过这次不同，不是孤芳自赏或者当着李玉茹的面，而是要在外人面前展示，饶是赵娉婷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仍旧忍不住霞飞双颊。 赵娉婷的异样如此明显，陈美洁和齐佩佩又怎会看不到。 现在他们更加好奇了，这究竟会是一套什么样的衣服？ 就在两人的目光注视中，齐佩佩缓缓走进了卫生间。 没过几分钟，赵娉婷就重新走了出来。 她这一出来，齐佩佩和陈美洁尽皆看傻眼了。 换一套衣服，感觉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说是丑小鸭变天鹅也不为过。 只见一位身穿v字领无袖紫罗兰色晚礼服的性感美女款款走来。 因为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传这套衣服，所以赵娉婷此刻俏脸微红，看起来更加诱人。 特别是v字领区域，区别于传统晚礼服，径直开到了胸腹位置，露出内里一抹粉红。 那是一件和传统样式完全不同的女式内衣，整个罩杯只包裹住了三分之二，将另外三分之一的美好完全展露了出来。 赵娉婷本就是丰满圆润，尺寸估计到d了，在v字领中露出三分之一的美好，着实充满诱惑力。 如果说之前的赵娉婷是个职场丽人，那此刻就已经化身勾魂夺魄的狐妖了。 从清雅干练到性感妩媚，只是换了一套衣服而已。 赵娉婷本就姿容不错，算得上一个小美女，有了这套衣服衬托之后，竟是直接上升到绝色程度。 齐佩佩眼睛都快看直了。 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李玉茹会说她最合适，因为她自成年以来，走的风格一直都是性感路线。 只是以前的性感基本停留在露肩露背的程度。 更盛者就是展示一下美腿，对于胸前的禁区她还不敢去触碰。 因为那里还是人们道德束缚的禁区。 不过今天看到赵娉婷穿上这套衣服之后，齐佩佩感觉自己发现了一个新天地。 “你们……也太大胆了。”陈美洁啧了啧嘴，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 是的，确实很大胆。 现在的华夏，如果这么穿，肯定会遭到非议。 如果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是众多摄像机前面，肯定会引起轰动。 想到这里，齐佩佩的心中已经产生跃跃欲试之情。 她感觉，这可能是自己一飞冲天的机会。 “再试一套。”没有理会两女惊诧的目光，李玉茹对着赵娉婷说道。 此时，赵娉婷已经微微抚平心绪，脸色也慢慢恢复正常，她毫不犹豫转身再次进入洗手间。 约莫三分钟之后，赵娉婷再次款款走出。 这次感觉不一样了，比刚刚那次少了几分妩媚，多了几分神秘和诱惑。 因为罩杯已经改成了四分之三款式，并且周身包裹了一层半透明的紫色蕾丝花纹。 这套晚礼服是大红色的，中间的v字领露出紫色的新式内衣和一抹浅浅的沟壑，仍旧引人入胜。 最后是一套露背的米白色吊带长裙，不仅把赵娉婷的美背显露出来，几乎一半的黑色性感蕾丝内衣也露了出来。 这件新式内衣是十分大胆前卫的二分之一款式，把赵娉婷一半的美好都展示了出来。 即使身为女人，齐佩佩也不得不叹服，这种诱惑力绝对是引人犯罪级的。 直到三套衣服全部展示结束之后，李玉茹方才笑道：“怎么样，不知道我们的产品齐小姐你还满意不？” “想象一下，如果穿着这样的衣服去魔都电影节上面展示自己，会不会一鸣惊人，能不能一炮而红。” 听了李玉茹的话，齐佩佩脸现异色，明显是已经动心了。 不过旁边的陈美洁却是适时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不行，我不同意，压力太大了，这类衣服，如果穿出去，肯定会招来非议谩骂。” “到时候热度是上来了，但可预计的，肯定大部分都是负面评价。”陈美洁斩钉截铁道。 “合不合作在于你们，就像我刚刚说的，我们还有别的选择。” 李玉茹善意提醒道：“还有一件事，希望齐小姐和陈小姐好好思考一下，真的可能出现一边倒的局面吗？” “什么意思？” 齐佩佩不明所以。 “你们别忘了，社会上可是有很多的女权解放组织、解放协会存在。” 李玉茹神秘一笑，说道：“她们肯定愿意看到有这么一个先驱者出现，到时候最多就是引起一场热议，双方相互攻讦，不断发酵，不断讨论。” “到时候，你想一想，作为风暴中心的你，肯定会是万众瞩目，集整个娱乐圈大半热度于一身。” 话语最后，李玉茹又补充了一句，“到时候，你肯定能一飞冲天！” 可能是最后一句话完全拨动了齐佩佩的心弦，后者已经顾不得矜持，嗫嚅着嘴唇张开就要答应了。 不过经验丰富的陈美洁还是冲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冲动。 第131章 我答应你们 齐佩佩张口就要答应下来，不过在陈美洁的提示下，还是迅速冷静了下来。她虽然年纪不大，不过混迹娱乐圈多年，眼力劲还是有点，不管合不合作，这个时候不能表现得太过着急。 齐佩佩渐渐冷静下来，李玉茹也不在意，反正生意都是慢慢谈出来的，她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更何况，即使对方不合作，李玉茹还有备选方案。 几分钟后，赵娉婷已经换回了衣服，重新变成职场丽人的形象，李玉茹看见齐佩佩的目光时不时看向叠放在旁的晚礼服和新式内衣，心中微动计策立马涌了上来，“衣服两位都看过了，至于合不合适，我个人建议，齐小姐可以试一试。” 赵娉婷兰质蕙心闻言立刻明白了李玉茹的意图，登时就和她打起配合，亦是声音恭维地说道：“是啊，这一身衣服穿在我的身上，总感觉有几分可惜，如果有幸出现在齐小姐身上，肯定更加迷人。” 这话虽然说的夸张了些，不过倒也不算造假。齐佩佩虽然只是个三线小明星，但长相却是圈里公认的大美人，和赵娉婷对比，自然要胜出不少。特别是，对方本就因为身材火辣，走的性感路线，如果搭配这身衣服，绝对能让大部分男士喷鼻血。 见齐佩佩已然心动，李玉茹没有犹豫，她趁热打铁直接把已经叠好的衣服放到对方面前，“反正这里没有外人，要不齐小姐也来试试？” 赵娉婷显然也看出了齐佩佩的心动，在旁添火跟着附和地说道：“像您这样天生的衣服架子，穿上去绝对艳压群芳。” 看着叠好的白色罗裙上面码放着的布料远远少于传统女式内衣的黑色蕾丝新款内衣，齐佩佩的心跳不争气地加快跳动起来，一种立刻把它穿上身的冲动油然而生。 当然，李玉茹和赵娉婷的双重马屁也让齐佩佩十分受用，不管心性再怎么成熟，毕竟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女生，怎么可能完全做到宠辱不惊、喜怒不形于色。 接过李玉茹递来的衣服，齐佩佩像是自我暗示般地说道:“是否合作我们另说，穿一穿倒也不打紧。” 饶是齐佩佩一直以时尚前卫性感火辣着称，她的人设标签也一直是这个，看到如此暴露的衣服，兴奋的同时还是禁不住有些紧张情绪滋生出来。 看到齐佩佩接过衣服，李玉茹心中泛起喜意，忍不住暗忖，‘成了！’当目标开始自我暗示的时候，距离被攻陷也就不远了。 陈美洁再次出声提醒，“佩佩。” 陈美洁知道，齐佩佩一直是个有主见的女孩子，很多事情，只要做出决定就不会再更改，不过她还是忍不住开口，生怕对方掉入陷阱之中。 无论是在娱乐圈还是在商场上，这种事情屡见不鲜。 齐佩佩自然明白陈美洁的心意，只见她微微一笑，拍了拍前者的手臂，示以宽慰，“陈姐，别担心，我知道分寸。” 说罢，齐佩佩拿起衣服，没有往卫生间走，而是去了不远处的衣帽间。 看到房间里居然还隐藏一个衣帽间，赵娉婷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早知道有衣帽间，我干嘛去卫生间换衣服。’ 几分钟后，齐佩佩穿着那件黑色蕾丝二分之一罩杯内衣搭配那件白色露背罗裙，露着一双已经开到大腿一半处的美腿，扭着小蛮腰，风情万种地走了过来。 看到这一幕，饶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李玉茹还是忍不住眼眸一亮，“这身衣服穿在齐小姐身上，简直完美。” 实话实说，这套黑白配穿在齐佩佩这样一位性感尤物身上，真的是相得益彰，即使身为女人，李玉茹也不禁怦然心动。 又过了几分钟，齐佩佩分别试了另外两套衣服，结果都令人眼前一亮，和穿在赵娉婷身上不一样，这三套衣服穿在齐佩佩身上，好像就是量身打造的一般，没有任何违和感。 试过之后，李玉茹对于说服齐佩佩，对于在魔都电影节上面一鸣惊人更加有信心了。 没有换回自己衣服的意思，齐佩佩就这么穿着第三条衣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面，对着李玉茹说道：“说实话，你们的衣服让我很动心，不过这事影响太大，这么短的时间，我很难给出答复。” 李玉茹沉吟片刻，像是在思考什么，片刻之后，方才嘴角含笑地说道：“如果齐小姐害怕压力过大，完全可以分担部分出去。” 说完，还故作神秘地补充道：“只要齐小姐你舍得。” 齐佩佩回应道：“这话什么意思？” 齐佩佩其实已经猜出李玉茹的意思，不过仍旧想听对方的解释。 李玉茹并没有把话说透，只是点拨地说了一句，“齐小姐应该有不少圈中姐妹吧。” 齐佩佩哪里还不明白李玉茹的意思，立刻条件反射地说道：“你让我撺掇她们也在魔都电影节上面穿这衣服？” 李玉茹闻言微笑着摇头，“不，不是我让你撺掇，决定权在你身上，如果你扛得住，这份热度你独享，如果觉得压力太大，找些盟友也是好的。” 是的，李玉茹把选择权丢给了齐佩佩。 事实上，如果站在企业的角度，越多人穿自家衣服到大舞台上面露脸自然越好，不过因为涉及到后续合作，李玉茹并没有打算做那种货卖几家的事情。 齐佩佩听了这话陷入沉默之中，显然是在思考其中的利弊得失，片刻之后方才试探地说道：“如果我不答应，接下来你们会怎么做？” 李玉茹微微一笑，毫不避讳接下来可能的计划，说道：“不管你答不答应，魔都电影节上面都会出现我们的衣服，区别在于穿在谁身上而已。” 齐佩佩闻言深深地看了李玉茹一眼，“你们还真是自信。” 眼前这个虽然长相一般，但浑身上下充满知性美的女人确实是个很有能力的女人。 和她以前遇到的一些职场女性完全不一样。 李玉茹看了眼已经穿在齐佩佩身上的衣服，语气从容地说道：“不是我们自信，而是总有自信的人，齐小姐，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没有回到李玉茹的问题，齐佩佩直接给出了这次会面的最终结果，“好，我答应你们，和你们合作，不过代言先不谈，等魔都电影节以后再说。” 对于没有现场签下代言合同，李玉茹一点也不在意，“可以，我们也想看看这些衣服在电影节上面的表现。” 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齐佩佩微微挺起上身，让胸前的浑圆勾勒出更加夸张的曲线，朱唇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应该不会让我们失望，我对它们有信心。” 第132章 独吞 走出橙华娱乐的办公楼，站在电梯门口，憋了一些话的赵娉婷忍不住声音戏谑地说道：“李总，那个齐佩佩虽然年纪不大，不过心眼可不小。” 按了去一楼的电梯按键，赵娉婷继续说道：“她现在不和我们签定代言合同应该是想待价而沽。” 毕竟还是在橙华娱乐的办公室门口，李玉茹也不想太过招摇，只见她微微压低声音，回应道：“心眼再多又有什么用，说得不好听一点，还不是和货物一样任由人挑来拣去。” 赵娉婷听了这话，昂了昂纤细的脖颈，像一只高傲的白天鹅，说道：“那是当然，毕竟我们才是甲方，她一个小明星，再怎么蹦跶也就那样。” 倒不是赵娉婷故意看起来齐佩佩，事实就是如此，在商场上，作为给钱的甲方，永远都是大爷。 说句不太好听的话，三条腿的蛤蟆不太好找，两条腿的女明星，特还是那种不太出名的三线小明星，多的是。 回想起刚才的画面，赵娉婷又忍不住啧啧起来，“不过话说回来，我们齐总的眼光真是……当时，那个齐佩佩穿着我们的衣服从衣帽间出来的瞬间，我想，如果我是男人的话，肯定会控制不住自己。” 见李玉茹没有反应，赵娉婷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古灵精怪的表情，“李总，你说，我们齐总选择她作为我们的合作对象是不是有什么其它意思？” 赵娉婷话中有话，想说，他们家小齐总看中这个齐佩佩，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企图。 李玉茹哪里听不出赵娉婷这个小妮子的话外音，不禁朝她翻了一个好看的白眼，“我们的小齐总和她素未谋面，你说，boss可能因为其它什么原因吗？” 而且，李玉茹可是见过齐远的女朋友，说实话，就美貌程度而言，两人不相上下，但若是论及气质谈吐，那个齐佩佩可是拍马也赶不上秦淑兰。 大家闺秀就是大家闺秀，一个小明星，满身的风尘气息，怎么能比，李玉茹不相信，有了秦淑兰之后，齐远还能看上齐佩佩这种三线小明星。 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当初之所以指定李玉茹来和这个齐佩佩接触，也不过是试探试探而已，当然也有几分本家的情面在里面。 此时此刻，医院病房里面的齐远，突然打了个喷嚏，他忍不住挠了挠鼻头，暗自嘀咕一句，‘是谁在编排我呀？’ “那……”听了李玉茹的解释，赵娉婷脸色的好奇和八卦之色一点都没有减退。 李玉茹轻轻敲了敲赵娉婷的小脑瓜子，阻止她继续八卦下去，“不要多想了，我估计，boss就是在网上查了一下这个齐佩佩的信息，觉得她比较适合我们现在的厂情，因此有所偏向而已。” 顿了顿，李玉茹继续解释道：“要知道，来的时候，boss可是特地交代了我，如果这个齐佩佩不适合的话，可以直接更换其他人。” 因为话匣子已经打开了，李玉茹不介意多说一点，把事情点的透彻一点，“记住，boss要的是一个能在魔都电影节上面露脸的人，至于这个人是谁，根本不用管。” “我们不用在乎她有没有话题度，只要她足够大胆、足够漂亮，能够把我们的衣服给撑起来就可以了。”李玉茹声音淡淡地说道：“因为穿上我们的衣服出现在魔都电影节上面，本身就是最大的话题。” 说完，最后，李玉茹随意地总结了一句，“而这种人，肯定不止她齐佩佩一个。” 就在这时，电梯门已经打开，让李玉茹进去之后，赵娉婷跟着进去，边走边说，“李总，那我们接下来……” 李玉茹闻言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再去接触其她的衣服架子，我们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说完，李玉茹结合之前调查到的信息，对着赵娉婷简单解释了一句，“而且这个齐佩佩的商业口碑其实并不怎么样，之前有好几个合同都毁约了，这点，从boss只准备和她签一年的代言可以看得出来。” 说话间，李玉茹已经回想起之前调查的其他几个目标，“当然如果我们能够找到一个更加合适的对象，我想，boss肯定不会拒绝。” 听了李玉茹的这一番叙述，赵娉婷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登时放射出崇拜的光芒，“李总，我得和你多学习学习，你简直就是我的偶像。” 挠了挠赵娉婷的脑袋，心情不错的李玉茹也是跟她开了一个小玩笑，“这时间你的变化也挺大的，刚来的时候你可不会这么捧我。” 赵娉婷故意把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笑嘻嘻地说道：“哪里是在捧您，我是真心实意地佩服您。” 看着朝气蓬勃的赵娉婷，李玉茹心中不免感慨，‘看来，选择来远大服饰，这一步，自己是走对了。’ 感慨过后基于对赵娉婷的看好，李玉茹提点地说了一句，“好好学习，远大是一个很不错的平台，说句你可能不太爱听的话，它的发展潜力远远超出康美服饰，你看，要不了多久，远大服饰就会把康美服饰甩在后面。” 因为知道眼前这个年轻的设计总监，是自家小boss从他老爸康美服饰那里挖角过来的，在提及老东家的时候，李玉茹还是刻意打了下预防针。 不过，很显然，赵娉婷完全不在意，或者说，她已经看清了两家公司之间的潜力差别，毫不避讳地说道：“那还不是因为我们李总的操盘能力。” 李玉茹闻言忍不住在心里摇了摇头，现在的小姑娘，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确实缺少磨练，要知道，在职场上，有些话是不能随便乱说的，否则可能会毁了自己的前程。 知道赵娉婷是个聪明的姑娘，也是私下里会这么皮一下，在工作场合肯定不会愚蠢的说出刚刚那番话，所以只得无奈地解释道：“不，职业经理人的作用虽然不可忽视，但是一个企业如果想要做大做强，最关键的因素其实是老板，这也是我为什么说远大服饰的潜力远远超出康美服饰的原因。” 当然李玉茹这也不是在故意恭维齐远，只是说出了心里话而已，她相信即使没有李玉茹，以齐远的能力还是能够找到赵玉茹、张玉茹的，说白了，自己是可以替代的，而齐远是不可替代的。 李玉茹十分清楚一个开明且充满智慧的老板对于一个职业经理人的意义，说是太公之于文王都不为过。 赵娉婷听了这话，有些讶异，“您这么看好我们小齐总。” 在他看来，小齐总是不错，不过终究只是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而已，就是创业，也都是依托了家里的人力和财力。 没有理会赵娉婷的不解，李玉茹直接叮嘱地说道：“未来的华国商界肯定有他的一席之地，好了，这话题就说到这里，我是看你潜力不错，才跟你提起，改明了在别的地方你可不要把这些事情倒出去。” 赵娉婷闻言面色一凛，郑重其事地说道：“李总，这事我拎得清，您放心。” 李玉茹拍了拍赵娉婷的肩膀，鼓励地说道：“好好努力，除了设计之外多接触一些管理上的知识，你未来的高度绝对不限于设计领域。” 说话间，两人已经出了电梯，向着大厦外面走去，赵娉婷向李玉茹保证道：“嗯，李总，我会努力的。” 现在，她可是浑身上下充满了干劲。 今天这一次商业谈判，包括事后的谈心，对于赵娉婷而言，收获不菲。 在大厦后厅走着，想起刚刚的谈判，赵娉婷用请教的语气问道：“对了，李总，你说，这个齐佩佩最后会怎么选择？她会选择和别人分享这些衣服吗？” 赵娉婷的言外之意就是，齐佩佩会不会和别人一起分享这次出风头的机会。 李玉茹闻言斩钉截铁地说道：“不，她不会。” “为什么？”听到李玉茹如此肯定的回答，赵娉婷的脸上不禁浮起一丝疑惑。 反正，如果是她，肯定不敢说出这么绝对的话。 李玉茹看向大厦出口的方向，声音颇有深意地说道：“因为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样东西——野心！这种人，绝对不会把热度分享出去，哪怕可以减少一些压力。” 赵娉婷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您是说，她会选择独吞这份热度！” 李玉茹淡淡地笑道：“百分百！” 第133章 朱竹清 就在两人离开，刚刚走出橙华娱乐所在大厦，准备赶往下一个地方的时候，眼尖的赵娉婷发现迎面走来一条有些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个身材高挑，带着时尚渔夫帽和几乎遮挡半边脸的大蛤蟆眼镜的靓丽女子。 女子肤色极好，好似牛奶一般，但又不是那种病态的苍白，白中泛着一丝红晕，是一种健康的白。 女子身材除了高挑之外，也是玲珑有致曲线诱人，该凹的地方凹，该凸的地方，但是凹凸幅度恰好，整体比例十分协调，不像一些女孩子，不知道是天然还是科学加工，整的有些地方异常庞大，完全失去应有的比例，毫无美感可言。 赵娉婷之所以觉得这条身影有些熟悉，主要是因为一米八以上，加之这副明星隐匿身份打扮的模样，即使在娱乐圈里面也不多，所以她本能地联想到了一个人。 可能是因为即将达到目的地，嗯，她们的目的地应该也是这栋大厦，所以高挑女孩随意地摘掉了遮住半边脸的大蛤蟆镜，几乎是在高挑女孩子摘掉大蛤蟆镜的第一时间，赵娉婷就认出了她的身份，和自己之前猜测的一模一样没有丝毫出入，正是圈里的那位以大长腿闻名的大明星——珠珠。 在发现来人的身份居然是大明星珠珠之后，赵娉婷整个人都愣住了，傻傻地伫立在原地，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倒是站在她旁边的李玉茹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稍稍反应过来之后，赵娉婷神情激动，一下子拽住李玉茹的胳膊，声音兴奋地说道：“李总，你看，那人是谁？！” 虽说作为远大服饰的设计总监，已经是一位名副其实的高管，说是金领也不为过，可终究不过是二十几岁的年纪，正是爱梦和追星的时候，所以做出如此失态的动作，也是能够理解的，至少李玉茹只是回应以一个简单的微笑。 微笑过后，李玉茹脸上表情开始慢慢变得有趣起来，口中更是发出惊疑的声音，“咦？” 听到李玉茹发出的惊疑声音，赵娉婷知道，对方肯定也发现了珠珠的身份，于是声音陡然拔高几分，化身一只欢快的小麻雀，激动道：“李总，她是珠珠！” 不过赵娉婷不知道的是，李玉茹之所以惊疑并不是因为她发现了珠珠的大明星身份，而是因为其它，这个原因马上就会惊掉赵娉婷的眼球。 “朱竹清，还真是挺巧的……”喃喃自语一声之后，李玉茹迎着珠珠走来的方向，亦是缓缓走了过去。 因为李玉茹喃喃自语的声音很低，所以即使是站在她身边的赵娉婷都没有发现，自己这位老大究竟说了什么。 瞥见李玉茹淡定从容，看到大明星就和看到一个路人甲没有什么区别，赵娉婷心中一阵羞愧，‘自己到底是心性不过关。’ 可能是受到了李玉茹的影响，赵娉婷的心绪很快也平复了下来，随即有些好奇地自言自语道：“难道她也签约橙华娱乐了吗？” 因为赵娉婷自言自语的声音不算低，所以被李玉茹听得清清楚楚。 听见赵娉婷的嘀咕之后，李玉茹的嘴角噙起一抹古怪的笑意，声音淡淡地说道：“朱竹清虽然过气，但她以前毕竟是准一线，即使再落魄，也轮不到橙华来捡便宜。” 说完，看了眼站在朱竹清身边的黄毛短发非主流打扮女孩，见她手上还拿着公文包，于是揣测地说道：“应该是来谈合作的。” 第一次听到朱竹清这个称呼，好奇心作祟之下的赵娉婷追着询问了一句，“朱竹清，是珠珠的本名吗？” 李玉茹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赵娉婷的提问。 第一次听到大明星珠珠的本名居然叫朱竹清，赵娉婷满腹狐疑，“李总，你怎么知道？” 因为自己母亲是珠珠的影迷，所以赵娉婷特地了解过珠珠这个女明星，可即使如此，她也不知道珠珠的本名，当然这也和她没有特别用心去搜索有关，毕竟现在社会，信息四通八达，有心查找的话，大部分都是可以寻到的，特别是明显隐私之类的。 记忆之中，李总并没有追星的爱好，偶偶看一些节目也都是偏向传统文化之类的，比如【诗歌大赛】什么的，所以对于李总知道连自己也不清楚的、大明星珠珠的本名，赵娉婷还是十分疑惑的。 面对赵娉婷疑惑的目光，李玉茹并没有隐瞒，只见她声音淡然地说道：“她是我的同班同学。” 这声音、这语气，几乎和说“今天早上吃稀饭”没有什么差别，并没有因为眼前这位大明星是自己的同班同学就有什么情绪的变化。 “啊！”赵娉婷闻言却是一下子又呆愣住了，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情绪又出现了起伏，惊呼一声之后方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于是又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不可置信地一会儿看看李玉茹一会儿看看慢慢走过来的朱竹清。 片刻之后，重新冷静下来的赵娉婷用希冀的眼神看向李玉茹，“李总，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情？” 李玉茹猜都没有去猜，直接脱口而出道：“是不是要朱竹清的签名。” 毕竟是从那个年纪过来的，对于赵娉婷会想什么，李玉茹一看就知。 心思被李玉茹毫不客气地说出来，赵娉婷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仍旧厚着脸皮说道：“拜托你了，我妈妈是她的影迷。” 听到赵娉婷说出“我妈妈是她的影迷”，李玉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过之后，李玉茹用戏谑的语气说道：“我想，她可能不太愿意听到这个消息。” 毕竟现在的明星，不管男女，只要不是上了年纪的中生代或者老一辈，都希望自己的粉丝群体越年轻越好。 君不见，在圈里有一位年轻小生，因为长相乖巧，又经常出演儿子和弟弟的角色，成了中年妇女的爱豆，为此被半个娱乐圈的明星打趣。 看到赵娉婷的脚步因紧张而有些零碎，李玉茹有些没好气地说道：“好了，别拘谨了，跟我过来。” 听到李玉茹略带责备的声音，赵娉婷立刻反应过来，随即调整心态跟上了前者的步伐。 走至近前，看见那张熟悉又陌生的绝美容颜，李玉茹笑着打招呼道：“朱大明星，好久不见。” 看到缓缓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职场丽人，朱竹清从一开始的皱眉沉思，到现在的恍然大悟，最后更是忍不住轻轻一笑，回应道：“你是……李玉茹！” 确认身份之后，朱竹清微微叹了口气，而后有些感慨地说道：“确实好久不见，我都快认不出来了，你和以前……变化好大。” 因为身高的原因，李玉茹微微抬头，凝视自己这位同班同学片刻，而后亦是笑着说道：“不能和你比。” 简单打过招呼之后，李玉茹看了眼站在朱竹清身边的黄发女孩，问道：“对了，你来魔都干嘛呢？” 没有半点隐瞒的意思，朱竹清大大方方地回答道：“和橙华娱乐有个合作。” 侧目看向朱竹清，李玉茹继续问道：“什么时候谈完？” 朱竹清吐了吐舌头，撇了撇嘴，露出一个少女般的表情，说道：“我又不是主力。” 看到朱竹清的表情，李玉茹忍不住心中一阵恶寒，‘都是过三十的老女人了，还露出这种表情，真是……’ 当然这种话李玉茹肯定是不能当面说出来的，否则可能会被朱竹清追砍几条大街。 要知道，当初在学校的时候，她们两个疯丫头就经常不对付，见面怼几句都是正常情况。 “玛丽，你全权代表我，先上去和橙华的人谈，我难得碰到个老同学，去边上找个地方唠唠嗑、叙叙旧，有什么事情你和我打电话。” 对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名叫“玛丽”的黄发女孩吩咐一声，朱竹清转身看向李玉茹。 玛丽没有丝毫不悦，十分乖巧地点了点头，操着一副中性的嗓音，回应道：“那祝你们聊得愉快，我就先上去了。” 李玉茹笑着说道：“这样好吗？这属于是因私废公吧？” 嘴上虽然说着不大好耽搁的话语，不过表情里却是半点想要阻止的意思都没有。 听了李玉茹的话，朱竹清十分光棍地说道：“废就废呗，反正他们又不能拿我怎么样？” “也对，以你现在的咖位，这点小事，肯定能自己做主。” 李玉茹回头一想，也就觉得没什么了，朱竹清虽然不如前几年火，从准一线上面退了下来，不过二线的实力还是有的，这点事情公司还不敢拿捏她。 既然决定找个地方唠唠，李玉茹也就没有耽搁，对着朱竹清介绍起赵娉婷，“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赵娉婷，我们公司的设计总监。” 赵娉婷听到李玉茹介绍自己，本能地伸手，招呼道：“珠珠姐，你好，我好喜欢你，我妈妈是你的粉丝。” “呃……”听到赵娉婷说，她妈妈是自己的粉丝，朱竹清非但没有喜色，反而露出一脸尴尬的表情，‘你妈妈是我的粉丝，那你这么激动干嘛，害得我以为你是我的粉丝。’ 知道自己表达有点歧义，赵娉婷赶忙补充辩解道：“我的意思是，我们全家都是你的粉丝。” 朱竹清闻言脸上的尴尬没有退却半分，心中更是忍不住想道：‘这姑娘莫不是李玉茹故意派来寒碜我的吧？’ 为了缓解眼前的尴尬，李玉茹赶忙开口说道：“去边上找个咖啡厅，我们边喝边聊？” 朱竹清点头附和道：“求之不得。” 于是一行三女转身向着不远处热闹的街角位置走去。 街角，某间咖啡厅的一个包间内，李玉茹和赵娉婷并排与朱竹清对面而坐。 口味不同的三人分别点了一杯拿铁、一杯卡布奇诺和一杯黑咖啡。 李玉茹抿了一口黑咖啡，问向朱竹清，“这些年，过的怎么样？” 朱竹清也跟着抿了一口拿铁，笑眯眯地回答道：“马马虎虎，做明星嘛，不就那样，赶不完的通告，录不完的节目，拍不完的戏。” 李玉茹闻言好看的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忍不住白了朱竹清一眼，“说的好像是在炫耀吧？” 不知道为什么，李玉茹觉得，朱竹清刚刚的话里充满了装逼意味，让她十分不爽。 斜睨了李玉茹一眼，朱竹清用风轻云淡的老江湖语气说道：“那是你没有踏足这个圈子，否则你就会明白，这些外人看着风光的事情，其实挺无趣的。” 李玉茹闻言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现在她确定了，这厮肯定是在炫耀，十分含蓄地炫耀。 说完之后，朱竹清仗着身高俯瞰向李玉茹，问道：“你呢？” 对于朱竹清那高高在上的姿态，李玉茹很不爽，那种感觉就和上学时一模一样。 短短几句话，让现场氛围变得诡异起来。 现在即使是把自己当成收音器，已经准备好一言不发的赵娉婷都感觉到了空气中的火药味。 ‘这两位，以前上学时，关系应该不怎么地。’赵娉婷心中这般想道。 听见朱竹清的回问，李玉茹轻轻一笑，如同刚刚的某人一般，风轻云淡地回答道：“就那样，开不完的会，谈不完的合作，签不完的合同。” 听见李玉茹几乎是用一模一样的腔调回呛朱竹清，坐在旁边的赵娉婷使劲憋着不让自己笑出来， 这下，轮到朱竹清嘴角不自觉地抽动起来，“你这，应该也是炫耀吧？” 面对朱竹清表情怪异的反问，李玉茹继续学着前者刚才的语气，好似老江湖一般说道：“那是你没有踏足这个圈子……” 朱竹清闻言再也抵挡不住李玉茹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绝招，赶忙打出一个暂停手势，“停，知道你要把刚刚的原话奉还给我，我说，咱能不能别这么互相挤兑下去？” 李玉茹撇了撇嘴，没所谓地说道：“是你先装逼的。” 那架势似乎在说，‘怎么，想怼？老娘陪你怼下去！’ “呃……” 朱竹清被李玉茹这句话挤兑得哑口无言。 朱竹清被挤兑得哑口无言，李玉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场陷入短暂的寂静之中，片刻之后，前者开口打破了沉默，“问你个事，成家了没？” 不知道对方是报以什么目的，询问自己这件事情的，怀着一丝防备之心，李玉茹换了个方式回答，“和你一样。” 根据李玉茹从网上了解到的情况，朱竹清现在应该也是单身状态，所以这么说基本没有问题。朱竹清闻言呵呵一笑，“那不都熬成老姑娘了？” 李玉茹听了这话眼角一阵抽动，心道：‘既然对方不放过自己，大不了就来互相伤害’，这般想着，只见她微笑着开口说道：“是啊，确实不年轻了，就算堆再多的化妆品也没用，不过幸好我们不用上镜，老点也没多少人看到。” 话里话外，意思十分明显，咱俩一个年纪，我熬成了老姑娘，难道你不是？况且你还要上镜拍电视、电影，老了还得显露在全国观众面前。 朱竹清哪里听不出李玉茹话中的意思，对着后者翻了一个好看的白眼，“你好像又在挤兑我？” 李玉茹故作无辜地反问道：“有吗？” 看了看窗外的街景，朱竹清无奈地摊了摊手，“照这么下去，还怎么唠？” 李玉茹没所谓地撇了撇嘴。 不唠就不唠，谁还能憋坏谁不成？ 最后，还是赵娉婷开口救场，才让场面不至于一直静默下去。 沉默打破之后，李玉茹也不再撅着，就着道听途说的消息闲聊起来，“虽然网传你至今还单身，但是好像有过好几段绯闻恋情？” 朱竹清用手扶了扶额头，做出被打败状，语气无奈地解释道：“都是捕风捉影的事情。” 李玉茹不以为然，说出近些年大家对娱乐圈感情的认知，“是吗，你们娱乐圈不是今天结明天离比比皆是，你该不会已经是离异人士了吧？” 朱竹清闻言气得青筋暴起，“李玉茹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今天是来找不痛快的。” 面对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朱竹清真的是无力吐槽，不过还别说，这个版本市面上还不少，都是传得有模有样的。 李玉茹用咖啡棒搅动了一下杯子，浅笑着不痛不痒地说道：“找你不痛快，我吃的那么饱？” 又过了片刻，话题陡然一转，李玉茹突然开口问道：“对了，你和班长是怎么回事？” 朱竹清声音淡淡地回答道：“性格不合，分了。” 李玉茹闻言登时便气不打一处来，不管有影没影，直接就往朱竹清头上扣帽子，“肯定是你泼辣蛮横，人家受不了了。” 说罢，声音还有些愤愤不平，“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让给你了。” “那是你让的吗，那是老娘凭本事抢过来的。”朱竹清听了这话登时就像一只炸毛的野猫，声音陡然拔高，“老娘凭本事抢过来的男人，想玩就玩想甩就甩。对了，你不是还单着吗，我还有他的号码，要不你联系联系，兴许他也还没结婚。” 听见朱竹清说到最后已经变成冷嘲热讽的话，李玉茹直接一句话回怼道：“我不收破烂。” 坐在李玉茹旁边的赵娉婷满头黑线，她一会儿看看自家老大，一会儿看看对面老妈的偶像，感觉画面好不真实。 直到这一刻，赵娉婷方才恍然大悟，‘难怪她们要订包间，这谈的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看着人设已经完全崩塌的两位成功女士，赵娉婷心中忍不住这般想道：‘你们一个美女ceo，一个美女大明星，能不能稍微矜持一点，有个女孩子的样子？’ 第134章 商谈代言 一杯咖啡见底，又续了一杯，两人的叙旧、或者说互怼，竟是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坐在旁边的赵娉婷见此，也没有开口阻止的迹象。 实际上，赵娉婷很清楚，自己老大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和朱竹清吵得不可开交，但真实关系却远不是表面上看到的这样。 她们之间的关系其实还是挺不错的，就像真正的好朋友那样，相处时更多的是互怼互损，而不是像课本里说的那样相亲相爱。 因为赵娉婷和她最好的闺蜜之间就是这种相处状态，所以虽然看到她们时不时吵得面红耳赤，但是赵娉婷没有半点担心。 而且能够看到自己老大脱去往日的深沉冷静，活的就像个率真直爽的小姑娘，这画面，赵娉婷还是觉得挺有趣的，如果害怕自己老大介意，她都想偷偷录像记下来。 咖啡续上之后，前面的话题也刚好终止，当然结果肯定是无疾而终，朱竹清于是转移话题，问道：“看你这样子，不是老板就是高级职业经理人，怎么样，现在是自己创业还是给人打工？” 今天，李玉茹穿的是浅灰色职业包臀裙，搭配灰白色修身小西装，看起来十分干练，整个职业女精英的模样，所以朱竹清才会有此猜测。 当然朱竹清更多偏向于李玉茹现在的职业是经理人，着装打扮能看出些许，不过更多还是气质。 这些年走南闯北，作为咖位不低的大明星，朱竹清自然接触过不少商业大拿，在这个过程中，也锻炼了自己的眼力劲儿。 说实话，不是不看好自己这个同班同学，而是她真的没有在李玉茹身上看到那种独属于老板，特别是大老板的气场和气质。 没有丝毫避讳和隐瞒，李玉茹直接承认道：“我一个女孩子，要求不高，能养活自己就可以了，都到这个年纪了，没必要去整那么大压力，把自己熬成一个黄脸婆。” 不过她这话说的倒是半真半假，很有水平。 说不想创业，怕把自己熬成黄脸婆，自然是真话，毕竟创业的压力可比职业经理人大得多；当然说自己身为女孩子，要求不高，没有什么追求自然就是假话了。 实际上，对于远大服饰这个平台，李玉茹所图可不小，她甚至是瞄着最高的原始股权去的，当然这也是齐远承诺出去的。 只要李玉茹有这个能力，能把远大服饰带到那个高度，些许股权，齐远根本不会介意，相反，能用些许股权套住高端人才，让他长久为企业效力，齐远很乐意干这种事情。 ‘果然没有出乎我的意料。’听到李玉茹说出自己的现状，朱竹清在心中这般想道。 “这么说，你现在是在给别人当职业经理人了。”侧目看了眼窗外的街景，朱竹清音调微微拔高，“我有点好奇，你们老板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怎么会选中你？” “什么样的人？”朱竹清虽然好奇，不过李玉茹显然没有回答她的打算，只是随意地敷衍道：“有鼻子有眼！” 事实上，李玉茹很想介绍齐远和朱竹清认识认识，她很看好齐远，觉得齐远未来有很大可能会成长为商业大拿。 认识一位商业大拿，对于朱竹清这种混娱乐圈的，以后无论是转型还是商谈合作，都是大有裨益的。不过李玉茹并不准备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因为她十分了解自己这个同班同学的性子，就是一头拉着不走撵着倒退的倔牛，好好规劝的效果可能还不如激将。 “噗嗤！”一直坐在旁边的赵娉婷听到李玉茹的回答却是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个回答倒是十分有趣，而且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什么样的人？可不就是一个有鼻子有眼的人吗！这话乍一听，好像有点道理的样子，不过仔细斟酌，发现，只是一句屁话空话。这世上，没鼻子没眼睛的人可不多，而且也坐不到老板的位子上来。 看到李玉茹揣着明白当糊涂，甚至拿乱七八糟的胡话来搪塞自己，朱竹清知道，在她那里想要得到信息几乎是不可能的，于是直接把突破口放到了坐在她对面的赵娉婷身上，“小丫头，说说呗，你们老板是男的女的？长得对得起观众对不起观众？” 虽然知道以赵娉婷的智商和情商，应该不会乱嚼舌根，不过李玉茹还是开口淡淡地提醒道：“别在背后编排老板。” 朱竹清见李玉茹预防针打得这么紧，以为她在维护齐远，于是立刻如同发现新大陆般叫嚷起来，“看你维护得这么紧，是个男的吧？” 李玉茹听到朱竹清的自行脑补，索性微微闭眼，品尝香醇的咖啡，做个闭口蝉，不言不语地静默起来。 看到李玉茹选择沉默，朱竹清再撩拨几句，见前者还是没有回应，便觉得无趣，撇嘴说道：“算了，真没意思。” 又过了片刻，感觉这一茬应该已经过去了，李玉茹方才开口说道：“对了，朱竹清，我们公司有个项目，准备请一个品牌代言人，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朱竹清听了这话却是暗自戒备起来，“你有这么好心？” 看到朱竹清满脸防备的样子，李玉茹冷冷一笑，似乎在说，‘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轻笑瞥视一眼之后，李玉茹没所谓地说道：“接不接在于你自己，我又不强求你。” 就在这时，旁边的赵娉婷也适时插话道：“珠珠姐，合作以后就能见到我们老板哟。” 事实上，对于这次合作，李玉茹还是乐见其成的，有了这么一个机会，能让朱竹清和自己boss拉近关系，她当然不会轻易放过，至于道德束缚的压力，有齐佩佩顶在前面，作为一个跟风者，朱竹清可能遭到的非议应该不多。 朱竹清闻言脸上露出好奇色，“说的这么神秘兮兮，还真勾起了我的兴趣，说说吧，你们公司做的是什么产品？” 李玉茹淡淡地吐出四个字，“女士服装。” 朱竹清闻言脸上的好奇色退去，取而代之的是自信，“原来是女装，刚好我在这块还没有代言，倒是可以好好考虑考虑。” 像她这种身材高挑、比之专业模特还要合标的体型，简直就是天生的衣服架子，朱竹清有信心，不管是什么奇装异服，都能穿出最佳效果来。 李玉茹却是没给朱竹清什么好脸色，摆出一副爱合作不合作的态度，说道：“有什么好考虑的，要做就做，不做拉倒。” “其实告诉你也无妨，我们今天来这里，也是准备和橙华商谈代言人合作的事宜，不过恰谈之后，发现他们家艺人质量一般，和我们的品牌定位不符，所以就搁置了下来。” 朱竹清听了这话，不疑有他，戒备之心更是去了个七七八八，口中喃喃自语道：“没想到，你们今天是特地来找代言人的。” 既然人家早就计划好了，准备来此洽谈代言人合同，也就说明，人家根本不是故意设局挖坑来诓骗自己的，更何况，这么点时间，他们也来不及布局。这一切，都只是被自己赶上的巧合而已。 第135章 不是简单的事情 看到朱竹清似乎是陷入犹豫之中，李玉茹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朱竹清，给个准话，到底干不干？” 如果是在正式的商业场合，李玉茹肯定不会这么直白地询问，甚至有点冲着面门说的意思，但是她和朱竹清是什么关系，打过的架、喷过的口水两天两夜都说不完，自然不知道客气两个字怎么写。 朱竹清被李玉茹这么怒怼，登时气愤起来，要不是强忍着，她都想把咖啡撒到对方的脸上，不过考虑到对方有两个人，自己形单影只的，打起来可能会吃亏，只要偃旗息鼓，不过心中的困惑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既然橙华的艺人不行，那你为什么觉得我可以？” 两个虽然已经有八九年没有相见，不过俗话说，三岁看八十，性格这种东西，即使随着年龄的增长有所调整，但想要完全改变还是不太可能的。 所以朱竹清心里清楚，当李玉茹真正对自己说话不客气的时候，往往就是真为自己好的时候，反而是对方和声细语说话的时候，定要小心提防，指不定就掉进预设的坑里。 看到朱竹清脸上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李玉茹也不再继续挤兑对方，难得认真地说道：“你这人虽说背地里泼辣野蛮，不过明面上人设还是保持得不错的。” 实话实说，朱竹清是什么性子的人，李玉茹可谓是知根知底，就她们俩那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的频率，在学校里面可是出了名的小魔女，当然李玉茹自己的名声也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所以当她搜查信息时看到，朱竹清在娱乐圈里的风评居然相当不错，评价也大多是“温文尔雅、善良大方”之类的褒义词，李玉茹登时就傻眼了。 ‘这丫的，还挺能装的，小魔女能给你装成小仙女，而且这人设还一立就是七八年。’在感慨娱乐圈复杂的同时，李玉茹也不得不对朱竹清产生一丝佩服。 装小仙女装那么久，李玉茹以为，她会装着装着真把自己当成小仙女，然后潜移默化改变了些许性子，今天碰到自己，几句话一怼，本性就完全暴露出来了。 ‘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想到这里，李玉茹忍不住有些感慨。 听了李玉茹对自己这么多年所立人设的评价，朱竹清直感觉自己肺都要气炸了，“什么叫泼辣野蛮？老娘的人设一直都是温柔淡雅好不好？全华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所以说，你装的不错。”等到朱竹清发泄完之后，李玉茹方才动作娴熟地对着她竖了竖大拇指，末了还补充地说道：“还有，娱乐圈的水真深，水蛇脑袋插树枝，也能看成是真龙。” 水蛇脑袋插树枝，你说谁是水蛇？朱竹清忍不住想要当面诘问李玉茹。不过考虑可能被对方再次侮辱一遍，朱竹清果断选择了咽下这口气。 没有继续纠缠人设不人设的问题，反正朱竹清已经看开了，不管是真人设也好，装的人设也罢，自己终究不过是对粉丝负责，以李玉茹这性子，还有两人之间的关系，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为自己的粉丝，既然如此，自己何必那么在意她的看法呢？ 况且自己树立的人设不仅是给粉丝看的，也是给商家看的，现在李玉茹准备找自己做代言，便是侧面证明，自己的人设已经立成功了。 至于是不是真的符合自己的性子，在意那么多干嘛，在娱乐圈里面有多少人设都是人为制造出来的面具，只要好看，粉丝喜欢看，至于是否会遮挡自己的本来面目，谁在乎呢？ 想开这点之后，朱竹清选择默认李玉茹的观点，人为她的人设符合对方的品牌定位，不过语气还是不咸不淡，有些不爽，“你们还想不想我代言你们品牌了？” 听到朱竹清开始谈及正事，李玉茹也选择转移话题，不再继续浪费口舌，不过嘴巴上仍旧不肯吃半点亏，“无所谓。” 嘴巴上虽然说着无所谓，不过手上的动作却是十分诚实，已经开始伸向公文包，准备拿起代言合同。 看到李玉茹从公文包之中取出的是品牌代言合同，朱竹清也不客气，径直伸手接过了文件，呃，或者说径直伸手夺过了文件，“合同给我。” 虽然不是法律专业毕业，也没有从事过和法律有关的工作，但是商业合同朱竹清还是见过不少的，特别是商业代言合同，毕竟她每年都要好几份这种合同。 “一年的代言时间，代言费用是八十万，虽然捆绑了一次时装展，不过价格还算是挺公道的。”朱竹清一边阅览手中的合同一边喃喃自语地说道。 李玉茹和赵娉婷都没有插嘴，就让朱竹清这么静静地看着，两人不时看看窗外的景致，不时抿一口咖啡。 五分钟之后，朱竹清轻轻放下了手中的合同文本，表情有些戏谑地说道：“你们的价格倒是开的挺厚道的，条件也不算苛刻，不过你们终究是来错了地方。” “噢，不知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李玉茹不明所以地问道。 朱竹清却是十分不客气地说道：“橙华娱乐毕竟只是一家二流的娱乐经纪公司，即使是在二流里面，也是比较垫底的存在，基本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艺人，说白了，整个橙华娱乐，没有艺人值这个价。” “你倒是不客气。”李玉茹脸上浮起一抹笑意，指了指橙华娱乐所在大厦的方向，表情戏谑地说道：“要知道，你身边的黄丫头现在估计正和人家谈着合作呢！你在背后这般非议人家，不太好吧？” “你不用挑拨，因为即使当着橙华车总的面，我也敢这么说，毕竟我说的都是事实，又不是在胡诌。”说到这里，朱竹清面色变得冷峻起来，“还有，我的助手名叫玛丽，你可以叫她merry，我讨厌别人以貌取人，特别还是只看头发颜色。” “好吧，算我失礼了，以后替我向马小姐说声对不起。”李玉茹一本正经地说道。 朱竹清听了李玉茹对玛丽的称呼，气得两条好看的柳眉都快倒竖起来了。 “噗嗤！”坐在旁边一直充当收音机角色的赵娉婷也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简单调侃几句之后看到朱竹清向赵娉婷要签字笔，李玉茹不禁好奇地问道：“不怕我挖坑？” “我又不是法律白痴，再说了，你一个女装品牌，能坑我什么？”朱竹清神情倨傲地说道：“能坑我朱竹清的人肯定有，但绝对不包括你李玉茹。” 朱竹清这话说的是铿锵有力，似乎完全没有把李玉茹放在眼里。 李玉茹嘴角含笑，伸出右手和朱竹清重重握了下，“别动不动把坑字挂在嘴边，商业合作讲求的是共赢，很快你就会明白，这次合作你赚大了。” “噢，对了，产品还没给你看呢，不过现在也不用看了。”李玉茹继续说道：“明天的魔都电影节你应该也会参加吧，到时候留心一下，我们的产品会出现在电影节的红毯秀上面，嗯，就是最瞩目的那件。” “还最瞩目的那件，你们还挺有自信的。”朱竹清闻言却是有些不屑地回应道。 电影节上面，那么多女明星，环肥燕瘦各有不同，大多是姿色不俗的，她们肯定都会挖空心思展示自己的魅力，到时候，那么多瑰丽绚烂的衣物在同场竞技，想要脱颖而出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第136章 心理准备 魔都东方医院，已经转到骨科住院部的齐远，丝毫没有在意上身左肩处缠着的白色绷带，眼神期待地看向病房之中的电视机。 因为不差那么点改善环境的钱，所以即使转到骨科之后，齐远仍旧住的vip单间，他习惯了单独睡觉。 当然这也和老齐同志与吴欣兰女士舍不得他半分委屈有关，既然能花点钱让自己住的更舒服些，而且这钱还不是自己出的，嗯，雷昌裕主动申请出的，哪有拒绝的道理。 因为害怕更多的人担心，所以无论是齐远还是老爸老妈，都选择冷处理这件事。 在三人的冷处理下，除了已经知情的公司高层、左右邻里以及同班同学，其他人基本都不知道齐远出了车祸。 无论是远在湖城的爷爷奶奶，还是锡山吴氏那边的人，尽皆没有得到消息。 当然齐远是有怀疑过的，以锡山吴氏的能量，应该已经知晓自己这边的事情，不过他们既然按兵不动，便也不必在意。 估计他们猜测自己之所以不说，应该是情况没有多严重。 毕竟老爸老妈虽然没有怎么和锡山吴氏来往，但是自己这边可是有着建才表哥这条渠道，想要保持沟通还是不难的。 早上八点半，洗漱之后的齐远早早地打开了病房里的电视机。 调到魔都娱乐频道之后，齐远发现，画面的右上角已经打出了九点钟电影节开幕倒计时的字样。 看着电视机之中的画面，齐远突然想到了吴建才。 想到此事最好是和吴建才打个招呼，齐远也就没有犹豫，直接拿出手机，拨打了出去。 没多久，手机那头传来一个有些慵懒的声音。 齐远估计，自己那位建才表哥应该是刚刚被手机铃声从被窝之中惊醒的。 他的声音之中还含着一些懵逼和迷糊。 手机接通之后，齐远直接开口说道：“喂，建才表哥吗，等下九点是魔都电影节的开幕式，我建议你看一下。” 手机那头，刚刚钻出被窝的吴建才被齐远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说的一脸懵逼。 ‘什么电影节、什么九点、什么开幕式……’刚刚方才从睡梦中醒来的吴建才只感觉自己的脑袋被人强行塞进了一团浆糊，而且还是很粘稠的那种。 过了片刻，清醒了一点之后，吴建才这才疑惑不解地问道：“好端端的看电影节的开幕式干嘛，那些明星走红毯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我都在现场看过，电视里看就更加没有意思了。” 吴建才自然而然把注意力放到了明星上面。 电影节，不看明星看什么，难道真的看电影，别闹，特别是那些衣着光鲜亮丽的女明星，每次都能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知道吴建才肯定是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齐远也没有生气，苦笑着说道：“呃，我不是让你看明星们走秀，而是让你注意他们的穿着打扮。” 这下，吴建才更加疑惑了，“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干嘛？” 若说你齐远一个人观看也就算了，毕竟没人管得着你的兴趣爱好，可是非得要拉上自己，便不得不引人深思了。 虽然接触的时间不算长，不过吴建才自认为自己还是比较了解齐远的，后者行事向来不会无的放矢。 也就是说，对方让自己观看这电影节的开幕式，便说明，这开幕式不简单，很可能会牵扯到生意上面的事情，而且十有八九还和自己有关系。 思及此处，吴建才顿下声音，等待齐远的解释。 果然接下来齐远就说明了其中的缘由，“有个小明星名叫齐佩佩，呃，事先声明，和我们齐家没有任何关系，我们和她达成了合作，这次她走红毯穿的衣服就是我们远大服饰提供的，也就是你未来开专卖店要经营的产品。” ‘自己以后开专卖店要经营的产品，那严格来说，还真的和自己有关系。’听了齐远的说明之后，吴建才心中这般想道。 只是这般想着的同时，雾水又笼罩住了他的脑袋，‘可饶是如此，也没有必要特地打电话来交待吧？’ ‘阿远表弟应该知道，我对他的信任是没有掺杂任何水分的，他说是好项目，哪怕别人不看好，自己都会投资的。’想到这里，吴建才忍不住喃喃自语道：“看来，阿远表弟估计是认为，并没有完全取得我的信任。” ‘算了，既然都已经被吵醒了，那就索性看看吧。’思及此处，吴建才直接打开了卧室之中的电视机。 手机那头，齐远的声音一直没有停下，只见他接着说道：“我通知你看她穿的衣服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吴建才满腹狐疑，脑门上闹出一个大大的问号，“这个需要什么心理准备，衣服嘛，不就都那样。” 齐远耐着性子解释道：“我和你姑父的品牌跟你在市面上看到的有所不同，都是品类创新，特别是我的都市丽人品牌，如果事先没有个心理准备，我怕你到时会难以接受。” 对于这种带着自家人一起做生意的事情，齐远向来是小心敬慎对待的，若是赚钱还好说，倘若亏本，那亏的可不一定就是钱，很有可能还是彼此之间的情分。 君不见，上辈子地球时，多少亲戚好友，因为生意上的事情，最终变成了陌路。 齐远可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所以有些事情，趁着现在合作还没有正式开始，最好先讲明了。 这般想着，齐远直截了当，说出自己接下来可能做出的打算，“当然我的承诺肯定是优先把锡山市场给你做，不过如果确实没有兴趣，或者无法接受这个品类创新，我们也会寻找别的经销商。” 虽然看不见，不过手机那头，吴建才还是点了点头，而后语气严肃地说道：“听你说的这么郑重其事，我会认真观看的。” 又聊了几分钟，就在齐远准备挂掉通话的时候，一个信息蓦地从齐远的记忆之中蹦了出来，“噢，对了开幕式是在魔都娱乐频道直播，这个台好像是个地方台，还没有上星，也不知道你那边能不能看到。” 手机那头，沉默了片刻之后，吴建才传来爽快的笑声，“没事，我直接上网看直播，网上直播还有弹幕，自古弹幕出人才，可比守在电视机前面看有意思的多。” 呃！齐远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自己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第137章 电影节开幕 与此同时，就在齐远和吴建才打电话的时候，魔都时代展览中心的展览馆外面，此刻已经是人山人海。 举目望去，除了拥挤的人群、嘈杂的声音，现场最醒目的就属一条红地毯了。 这条红地毯长度十分夸张，竟是直接从展馆内部延伸出来的，一直铺陈到了对面街道的马路牙子上面。 齐远估计，应该有近百米长。 此时就在这拥挤的人群之中，两条俏丽的身影仿汪洋里的舢板，完全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这两条靓丽的身影正是远大服饰的设计总监赵娉婷以及新招聘的一名设计主管——丁伊人。 举目扫视四周喧闹的人群一眼，丁伊人目光之中充满期待，“赵总，开幕式应该快开始了吧。” 赵娉婷闻言抬手看了看自己腕上的表，而后声音淡然地回应道：“嗯，还有半个小时，那些明星应该快到了。” 就在这时，一阵汽车引擎声由远及近传过来，那是一台奔驰商务车，显然是有明星已经来了。 商务车的到来引起了现场粉丝们的骚动，他们一个个尽皆窃窃私语地议论了起来。 “来了来了，也不知道第一个来的会是谁？” “希望是我的老公赵旭龙。” “听说我的女神罗珈蓝也参加了这次魔都电影节。会不会是她的保姆车。” “我倒希望是功夫巨星胡樾。” “……” 看到小丫头丁伊人满脸激动，一副急不可耐的表情，简直就是标准的脑残粉模样，赵娉婷忍不住扶了扶额头。 崩了一下丁伊人的脑瓜子，赵娉婷没好气地提醒道：“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收集观众和明星们对于我们产品的反应，可不是让你来追星的。”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年轻人身上的优缺点总是让企业又爱又恨，就像眼前的丁伊人，踏实、上进、听话、肯干，让赵娉婷十分欣赏，同样的，毛糙、性子急、心理素质差也是让她有些头疼。 丁伊人闻言立刻收摄起急不可耐的表情，摆出一脸认真的模样，语气郑重地保证道：“赵总，我知道了，你放心，我肯定会认真观察大家的反应并且仔细地记录下来。” 不过那双灵动的眼珠子仍旧还是不安分地转动着，时不时看向保姆车开来的方向。 对于丁伊人的反应，赵娉婷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再次叮嘱道：“你叫丁伊人，我希望你人如其名，能够把人给我盯紧了，特别是齐佩佩出来以后大家的反应。” 丁伊人感觉到自己肩上沉重重的压力，于是目光渐渐变得坚定起来，不再四处乱窜，更是向着赵娉婷敬了一个十分不标准的军礼，拍了拍胸脯说道：“保证完成任务。” 就在赵娉婷和丁伊人交谈之际，那台黑色的奔驰保姆车已经停在了红毯尽头的街道上面。 随着保姆车的车门被推开，一位约莫三十来岁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 男子模样生得十分端正，高大挺拔，浓眉大眼，虽然算不上是大帅哥，但胜在魁梧结实，给人一种别样的阳刚美。 “啊！钟书海！” “阿海、阿海，我爱你！” “海哥真爷们。” “海哥，我要给你生猴子。” “……” 魁梧男子的出现立刻引得粉丝团的一片区域沸腾了起来。 看他们拿的小旗子、举的小牌牌就知道，他们都是钟书海的粉丝。 对于这个钟书海，赵娉婷还是有几分印象的，是个口碑不错的实力派演员，演过不少武打、枪战片，凭借着一身虬实的肌肉，塑造过不少硬汉的角色。 也正是因为这些硬汉的角色，让他收获了不少迷妹粉丝。 这点从他的粉丝团就可以看出，八成以上都是女粉丝，不过和小鲜肉不同，里面没有多少学生党，大部分都是成熟女性，尤其以少妇居多。 如果齐远在这里的话，可能会忍不住调侃，‘这家伙，有这么多少妇粉丝，难道不担心被揍吗？’ 可能因为是男生，即使有满身的腱子肉，估计也没多少人愿意看，加之还穿着西服，几乎看不出来，所以钟书海并没有在红毯上面待多久，在和两边人群简单打过招呼之后就快步走到了一面红色喷绘边上。 没有丝毫犹豫，简单看了眼巨大的红色喷绘，钟书海拿起工作人员递过来的黑色记号笔，龙飞凤舞地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而后就径直走入了展馆之中。 从下车到签字处，大概有五十米左右的距离，然而就是这短短的五十米，成了多少怀揣梦想年轻男女竞相追逐的星光大道。 走红毯原来只是走红毯，只代表一个动作、一段距离而已，可是因为女星们的重视，因为她们逗留的时间越来越长，因为她们在上面摆出各种或妩媚、或文雅、或清纯的动作，使之成为了一场有实无名的大秀，一处没有硝烟的战场。 红毯秀也正是因此而得名的。 就如这位在钟书海进入展馆之后跟着到来的三线小演员。 她叫贾青青，年纪不大，心思却不小，那走在红毯上面的速度简直堪比龟爬，似乎真的把走红毯当成了一场大秀。 不过因为名气的巨大差距，即使这位贾青青使尽浑身解数，在红毯上面全力展示自己的风采，不过引起的轰动仍旧和钟书海差距不小。 这就是硬实力的碾压。 好不容易等到贾青青走后，又有几台保姆车匀速开了过来，它们似乎商量过一般，秩序井然，比超市里排队领优惠券的大爷大妈还要乖巧。 这几人都是新生代演员，知名度也和之前那个贾青青差不多，所以自然也就没有引起多少骚动。 前面几个出场的，除了钟书海有点知名度，其他都是杂鱼小虾，并没有引起多大的轰动。 虽然可能有人不喜欢，比如那些必须走在前面的年轻演员，不过赵娉婷对此还是比较理解的，真正的大咖肯定是要压轴登场的。 几人依次进入展馆之中，消失在一众粉丝的视野里，使得现场恢复了暂短的宁静，不过这种宁静很快就被人打破了。 而打破这份平静的不是别人，正是现在最火的三个小鲜肉之一——徐勉，外号“绵绵”，据说除了名字里面有个“勉”字与“绵”字谐音以外，也因为这位小鲜肉性格很好、十分温和，与绵羊一样。 当然这些都是娱乐媒体对外报道的，具体有几分真实度、几分可信度，除了他本人以及为数不多与他相熟的人，其他人是无从得知的。 “绵绵，我爱你！” “绵绵好帅！” “啊，绵绵看我了，我要幸福得晕过去了。” “我家绵绵最可爱，不接受反驳。” “……” 徐勉的粉丝彻底沸腾了，带得现场掀起一阵阵骚动，更有狂热的女粉丝企图冲破两边的封锁，给守卫的保安人员增加了不少工作。 无论从粉丝的数量还是现场引起的动静，均远超钟书海。 不得不说，到底是审美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赵娉婷也有自己喜欢的明星，有男明星，也有女明星，朱竹清就是其中之一，当然到不了追星的程度，仅仅只是欣赏、敬佩而已。 不过她的审美还是正常的，至少她自认为是这样的，因此对于那些娘里娘气、涂脂抹粉，打扮得比女人还要妖艳的小鲜肉很不感冒，也就是匆匆瞥了一眼，就把目光收了回来。 收回目光之后，看到丁伊人的注意力居然也不在小鲜肉徐勉身上，而是百无聊赖地扫视着四周，似乎在期待什么人出现。 见到这幅违反常态的情景，赵娉婷忍不住有些疑惑地问道：“怎么，你不喜欢徐勉。” 在赵娉婷的印象中，像丁伊人这种年纪的女孩子，应该正是喜欢追逐小鲜肉的时候。 “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丁伊人十分认真地说道，似乎在说一件十分重要、关于信仰的事情。 “再说了，这种爱豆都是初中生、高中生、大学生的菜，像我们这种步入社会的毕业生，有自己的审美偏向。”丁伊人颇有道理地分析道。 赵娉婷闻言忍不住扶了扶自己的额头，心中无奈地想道：‘我是不是年纪太大、跟不上、该out了？’ 俗话说‘三岁一个代沟’，赵娉婷现在直感觉，‘三岁一个代差’还差不多。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爱豆？”因为齐佩佩还没有到，现在也看不见观众们对她穿着的反应，闲来无事之下，赵娉婷接着这个话题又问了一句。 丁伊人闻言侃侃而谈起来，“像我们这种有了一定社会认知的女孩，选择自己的爱豆，必须是始于颜值、陷于才华、忠于人品。” 末了，还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似乎在给自己心理暗示，“三者缺一不可。” “像这个徐勉，仅仅只是颜值不错，当然还不是我喜欢的那一款，才华也有一点，不过并不明显，他唱的歌曲都是别人帮他写的，至于人品，现在还不清楚。”说到最后，还总结陈词道：“所以，他不可能是我的爱豆。” “那你的爱豆是谁？” “……” 就在两人谈话期间，在徐勉进入展馆之后的五分钟内，又有一台保姆车缓缓驶来。 来人正是丁伊人的爱豆——柯文杰。 是国内有名的“冒险”乐队的主唱。 按照丁伊人激动的声音介绍，“文杰不仅颜值出众，才华也是远超同阶艺人。他不单是一位主唱，更是一位吉他手、贝斯手和键盘手，同时还有不俗的作词、作曲能力，他们乐队的歌大部分都是柯文杰写的，更难得的是，即使参加选秀节目大红大紫之后，他仍旧没有抛弃那些水平已经跟不上他的乐队成员，选择带着他们继续前行，这种重承诺、重感情的人品更是没的说。” 赵娉婷听了丁伊人的介绍，微微点了点头，‘如果丁伊人所说的一切信息都是真实的，那么，这个柯文杰倒真是个优质的偶像艺人。’ 就在这时，丁伊人突然说出的一句话却是让赵娉婷差点绝倒，“如果能把柯文杰请来，做我们公司的代言人，那就好了。” ‘请来做‘都市丽人’的代言人？’赵娉婷觉得，那画面太美，简直不敢想象。 抬手崩了丁伊人一个脑瓜子，赵娉婷没好气地说道：“你还真能想，也不看看我们公司是做什么产品的。” “哎呀！”可能是一下子想到了什么不能为外人道的画面，丁伊人的脸色却是一下子变得绯红起来。 ‘真是个腐女。’赵娉婷看到丁伊人满面羞红的模样，忍不住在心里暗啐了一句。 “我们公司虽然没可能，但是我们的兄弟公司康美服饰却是完全可以。”丁伊人突然天真地建议道。 听到丁伊人突然说出这样的建议，赵娉婷不禁在心里摇了摇头，‘还真是个天真的小丫头。’ 虽说远大服饰和康美服饰是兄弟企业，甚至在齐志刚总退休之后，康美服饰肯定会传到他们boss小齐总手里。 不过且不说这个时间遥遥无期，毕竟现在齐志刚总可是正值年富力强的时候，想要等到他退休，那都不知道是多少年以后的事情了。 更何况，即使立刻传到小齐总手里，也不一定会落到远大服饰这个盘子里面，毕竟远大服饰已经有了都市丽人品牌，只要是个明智的老板都清楚，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道理。 所以即使康美服饰落到了小齐总的手里，小齐总应该也不会把它交给李玉茹总来管理。 退一万步讲，即使最后康美服饰真的交给了李总管理，她们能不能提出建议，李总又会不会听从她们的建议，都还两说，毕竟一个公司、一个品牌请代言人，可不是件拍拍脑袋就能决定的事情，牵涉甚广。 所以请柯文杰代言海澜之家品牌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收摄心神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赵娉婷把注意力重新放到即将到来的下一个明星上面。 希望下一个出现的明星就是他们此行的目标——齐佩佩。 第138章 美好还是羞耻? 魔都电影节会场，粉丝应援团之中，赵娉婷和丁伊人两人正耐心地等待着，等待着她们的目标——齐佩佩的出现。 “应该快到了吧？”丁伊人抬手看了看自己腕上的手表，问向站在她旁边的赵娉婷。 赵娉婷也跟着抬手看了看时间，而后笑着回复道：“入场仪式已经过了一半的时间，应该快到了，从现在开始我们的注意力要更加集中一些。” “嗯。”丁伊人点头回应道。 就在两人对话期间，又有一台黑色的保姆车徐徐驶入了红毯尽头的街道上面。 看到保姆车到来，赵娉婷和丁伊人都把目光调转了过来。 嗞嗞嗞…… 保姆车的电动车门被打开了。 就在保姆车的电动车门被打开的瞬间，原本有些骚乱、吵杂的现场立刻变得寂静起来、变得落针可闻。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赵娉婷和丁伊人期待已久的目标——齐佩佩。 因为离开保姆车时要躬身钻出车门，所以她胸前裸露的美好，便在躬身的那一瞬间展现得淋漓尽致。 是的，没有出乎赵娉婷和丁伊人的意料。 齐佩佩穿上了昨天她们见面时留下的新式内衣和礼服，而且还是最性感冷艳的那套黑白配。 这个世界的土包子们哪里见过这样的画面，整个现场，大部分看到这一幕的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无论是脑残粉还是理智粉，无论是媒体记者还是工作人员尽皆齐齐傻眼了。 现场五百多人，仿佛变成了五百多根木头桩子。 那傲雪欺霜、光洁如瀑的美背，那挺拔耸立、半遮半掩的酥.胸，那精巧点缀、完美掩映、若隐若现的蕾丝，无一不是颠覆三观级的视觉冲击。 待得众人反应过来之后，现场立刻炸开了锅，变得沸沸扬扬了起来，无数的议论声，吵得人耳膜发麻。 可是已经走上红毯的齐佩佩却仿若未闻，仿若没有看见已经骚动起来的人群，大大方方地朝着人群挥手，也不管那里是不是自己的粉丝团。 今天，她就要让这些可爱的韭菜们统统成为自己的粉丝，哪怕是黑粉。 毕竟如果只有真爱粉，热度可不容易吵起来，需要哪些黑粉们也贡献一部分力量，最好是和真爱粉们掐起来、争执起来。 这点，齐佩佩早就看明白了，当然她也完全不会在意。 自从进入娱乐圈的那一天起，她就已经做好了承受任何掌声和口水的准备。 “好漂亮、好性感！” “性感女神！” 也不知道是哪个男同胞突然带头喊了一句，这句话像是开瓶器，一下子打开了不少男同胞的心话匣，他们也跟着纷纷附和起来，“性感女神！” 一时间，“性感女神”四个字就像病毒一样，在人群之中快速扩散、传播了起来。 此起彼伏的“性感女神”夹杂着男同胞们激动的脸庞、兴奋的呼喊，把现场弄得乱糟糟、乱哄哄，使得安保人员不得不加大守卫力度。 这要是一时不查被那个色与魂授的男粉丝冲了出来，肯定会出治安事故，毕竟在这个时候，在这个情绪渲染下面，谁都料不准他们会对齐佩佩做出什么事情来。 指不定，现场犯罪都有可能。 所以反应过来，如临大敌的保安们，这个时候哪里还有心思继续欣赏女神裸露出来的风景，全都警惕地看着骚动的人群，心里更是暗暗骂道：‘这样狐狸精跑出来，真的是祸害，是红颜祸水，这不是给我们增加工作难度吗？’ 对于现场的吵杂、凌乱、哄然，齐佩佩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她的脑海中已经想过了类似的画面，即使没有出现这种画面她也会想方设法制造出这种画面，实际上，刚刚第一个带头喊“性感女神”的男同胞，就是团队帮她安排的托儿，他们还隐藏了后手、更厉害的杀招，不过看现在的情形，应该已经用不上了。 相比于男同胞们的色与魂授，女同胞们的反应就要复杂得多。 一部分女生跟着男生的步子赞美齐佩佩的性感美艳，她们是觉得，齐佩佩确实担得起“性感女神”这四个字；另一部分女生则是露出羡慕嫉妒恨的表情；还有一部分女生则是把注意力放到了齐佩佩今天穿的衣服上面，因为这才是造成对方今天这般性感美艳的关键之所在。 “真是太性感了。” “穿的这么少，恨不得把整个胸部都露出来，恬不知耻、不要脸！” “齐佩佩穿的礼服和内衣哪里买的？是定做的吗？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 女生们大抵都是说的类似的话，事实上，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他们的声音，赵娉婷和丁伊人两个人都在收集，毕竟这些话对于她们后续的产品调整、改进、升级都是十分宝贵的意见。 红毯上面，齐佩佩小步挪动，时不时挥手向人群打招呼，每次打招呼都能引得人群一阵骚动，呃，主要是男同胞们的骚动。 齐佩佩小步挪动，时不时驻足扭身，似乎除了胸前、也包括后背，想把自己前后两面的风情都展现出来，让一众男粉丝们大饱眼福。 挥手致意间，齐佩佩发现了一条熟悉的身影，正是混在人群之中、正在收集大家反应的赵娉婷。 因为没有见过丁伊人，所以齐佩佩并不认识丁伊人，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判断出丁伊人和赵娉婷是一伙的。 毕竟整个现场、吵杂的人群之中，只有她们两个举止怪异，目光逡巡地扫视周遭，同时拿着笔和本子不停地写写记记，和周围人的举动完全不同，显得格格不入。 也正是因为如此，齐佩佩方能在拥挤的人群之中发现两女，否则现场这么多人，两女的个子又不是很高，想要发现，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看到赵娉婷之后，齐佩佩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当然在外人看来，就是朝一个方向的人群点头致意了，至于赵娉婷有没有看到、是不是感觉到了她的意思，这就不得而知了，毕竟现场太过吵杂、凌乱，齐佩佩根本来不及看赵娉婷的反应。 就在齐佩佩走到媒体区域的时候，早就摩拳擦掌、蓄势待发的记者们立刻伸出了他们手中的长枪短炮——话筒和录音笔，特别是那些靠爆料、撕逼过活的小媒体，一下子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不过可惜的是，因为影响力和行业地位的原因，他们都被排在了比较靠后的位置，排在较前位置的都是国内比较知名的大媒体。 “齐佩佩女士，你好，我是企鹅娱乐的林森。”作为国内娱乐媒体领域数一数二的存在，企鹅娱乐的记者率先拿到了采访权，只见他并没有急着问出自己的问题，而是先做了一下自我介绍。 这也是一种很鸡贼的做法，因为是在入场仪式现场，红毯的长度也就几十米，即使龟爬也不可能拖太长的时间，况且后面还有其他的明星要入场，不可能允许你在红毯上面耽搁太长的时间，最多就是两三个问题的时间。 企鹅的这名林森记者如果问问题的时间过长，就会挤占其他记者的时间，甚至有可能只有他问出问题存在，这样就等于只有他拿到了第一手的资料。 如果是别的事件，甚至是什么男艺人出轨、什么女明星整容失败，他都不可能干出这种得罪大半同行的事情，可是今天的事情太惊世骇俗了、太有话题性了，很可能会引起一场广泛的社会讨论，所以为了拔得头筹，他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其他记者慑于企鹅娱乐的行业影响力要么敢怒不敢言，要么觉得大庭广众之下没必要把关系闹得太僵，毕竟这个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 “你好。”面对企鹅娱乐的记者，齐佩佩还是十分配合的，笑着回应道。 “请问是什么原因让你今天穿着如此与众不同的一套服装来参加本届的魔都电影节？”林森举着话筒问道。 齐佩佩闻言淡淡一笑，并没有因为现场大小媒体齐集，长枪短炮的想要往她身上戳而感到害怕，只见她声音柔和之中带着沉稳，仿如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之所以穿这套衣服来参加魔都电影节，有两个原因，第一，我个人很喜欢这套衣服，当然只要体验过，我相信大部分女生也会和我一样爱上这样的衣服；第二，我觉得，这套衣服能把我的美好完全展现出来。” 齐佩佩的话刚刚说完，旁边一名没有获得采访权的小报记者就立刻见缝插针地问道：“你觉得这是美好而不是羞耻？” 听见有小报记者突然插话，本来排在第二位准备开口提问的《星天地》记者突然选择沉默，他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或者说，齐佩佩回复的答案，于是干脆装起了鸵鸟。 见其他记者都没有提问，显然都对这个问题十分关注，想要知道自己会怎么回答，齐佩佩没有迟疑，直接说出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答案，“羞耻吗？也许三十年前的人们看到今天满大街的露肩、露脐、露大腿、露背装应该也会觉得羞耻，可是今天呢？我觉得，这是时代发展的必然趋势，也是女性独立思想解放的必然结果，我只是走出了第一步而已，很快会有千千万万的优秀、独立女性跟上我的步伐。” 说完，在补充了一句，“好了，现在是入场仪式时间，我不能耽搁太长的时间，如果你们还有别的问题，之后会有专门的媒体提问时间。”之后，转身离开了媒体区域。 就在齐佩佩转身离开的瞬间，不少媒体已经开始拿出纸笔、手机、平板，开始编辑刚刚看到的新闻，这种新闻，这种劲爆的消息，自然是越早发布越值钱。 现场大部分媒体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即使只有短短的两个问题。 唯一有点郁闷的就是刚刚那位准备提问的《星天地》的记者。 就在齐佩佩走到会场门口，正在那里签名的时候，红毯尽头又出现了两位华衣丽人。 其中一位正是李玉茹的同班同学朱竹清。 另一位是她的好闺蜜，演员杨秀媛。 “珠珠姐，那个小丫头是谁，她几乎干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杨秀媛问向身边的朱竹清，只是声音很小，只有她俩能听见。 “小红燕。”朱竹清淡淡地吐出三个字。 “她就是以前在《我的班主任》里面演小红燕的那个小女孩，没想到，都长这么大了。”杨秀媛微笑道：“只是今天这一幕，恐怕没人会把她和那个萌萌的小红燕联系在一起。” “所以，俗话说，‘女大十八变’。”朱竹清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嘴上虽然在和杨秀媛对话，朱竹清的心里却已经思绪纷飞了起来，‘全场最瞩目的服装吗？应该就是这套衣服吧？还真是找了个好时机，估计娱乐圈这潭水要被你搅浑了。’ ‘糟糕，我貌似还签了代言？到时候不会被要求穿这种衣服吧？想想居然有点小刺激、小期待。’想到这里，朱竹清不得不佩服自己那位同班同学。 是的，现在她已经基本可以肯定，齐佩佩穿的那套衣服应该就是出自李玉茹之手、就是她们公司做的产品。 想到这里，朱竹清对着旁边的杨秀媛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她确实干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我估计，这娱乐圈，因为这事，估计又要鸡飞狗跳一阵子啰。”杨秀媛语气随意地说道。 朱竹清迈开步子，向着会场走去，“所以我们又有热闹可看了。” ‘或者，我也会成为热闹的一部分？’说完，朱竹清又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于此同时，距离电影节会场不远的一条马路上，一位肤白貌美的年轻丽人对着坐在保姆车前排位置的一位花裤子青年说道：“刚刚入场仪式的直播你看了吗？” 花裤子青年放下正在观看的手机，回答道：“看了。” “联系一下齐佩佩，问问她手里还有没有那种衣服？”貌美丽人吩咐道。 “那个，现在联系还来得及吗？”知道自家艺人想要做什么的花裤子青年声音迟疑地说道。 “我的出场顺序比较靠后，应该来得及，况且，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只要还有那种衣服，应该就在齐佩佩的保姆车上面，截住她的保姆车就可以了。”貌美丽人语气肯定地说道。 “好的，我马上联系。”说罢，花裤子青年在手机通讯录里找了一下，然后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第139章 周丽服饰 魔都东方医院，骨科，某间住院病房内，齐远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挂在病房墙面上的一台电视机。 电视机里，此刻正在播放着齐佩佩接受企鹅娱乐记者林森采访的画面。 当听到齐佩佩的回答之后，齐远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自信的笑意，喃喃自语道：“成了。” 齐佩佩的回答十分聪明，成功把时下大热的女性独立思想解放风潮牵扯了进去，大大增加了这次事件的话题性，可预见的，肯定会掀起一个全民舆论热点。 借着这股东风、借着席卷整个娱乐圈的讨论风潮，齐远觉得，自己想不成功都难。 而且，齐远相信，齐佩佩的成功肯定会被人深入挖掘，到时候，都市丽人和远大服饰浮出水面、成为一种时尚风向标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可预见的，都市丽人一炮而红的可能性很高，可以说，这个品牌的根基已经打下，基本面已经构筑完成。 接下来，只要齐远和他的团队操作不脑残、不自毁根基，在新女式内衣领域，都市丽人将占据绝大多数的份额、吃掉大部分的蛋糕。 即使后续不可避免的，会有别的鞋服企业进入这个领域抢食，也不太可能是都市丽人这位行业开创者的敌手，最多进来喝点汤。 这点，齐远倒是不会介意，毕竟市场那么大，也不是他一家企业能够全部吞下的，况且，他还需要更多的企业进来，把市场做的更大。 就在齐远已经开始憧憬未来美好前景的时候，吴建才的电话打了进来，“阿远表弟，不错呀，那个齐佩佩长得还行。” 齐远闻言脑门上冒出几根黑线，“你的关注点在哪里？” 虽然知道吴建才只是在开玩笑，齐远还是忍不住吐槽。 谁让自己这位表哥以前的风评太差。 钓明星、玩模特那是常有的事情。 简单开了几句玩笑之后，心情不错的吴建才开口问道：“噢，对了，衣服！话说，是哪件，里面的还是外面的。” 虽然知道，无论是里面的新式内衣，还是外面的礼服，都有可能是自己那位便宜表弟的杰作，不过吴建才还是忍不住心中好奇，出声询问向齐远。 齐远自然知道吴建才指的是什么，于是开口解释道：“里面外面都是，不过主要还是里面那件，外面是配套。” 这两件衣服形成黑白配，搭配得实在太巧妙了，说是天生一对也不为过，所以在听到齐远说出这样的回答，吴建才也不觉得惊讶。 当然齐远说的肯定都是实话，实际上，在接受了赵娉婷等几个设计师的建议之后，齐远已经对李玉茹提出的《执行细则》进行了修改。 以后所有的都市丽人品牌专卖店，将不止是如同前世的地球那样，只是经营内衣产品，齐远准备把礼服、睡衣这两个品类也纳入进来。 一方面可以作为品类补充，为以后进入成衣领域试试水；另一方面，也可以促进新式内衣的销售，无论是礼服还是睡衣都是新式内衣最好的两个搭档之一，现在，市面上可没有类似的产品。 “怎么样，产品还行吧？”齐远微微收摄心神，询问吴建才的看法，问完之后又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不过因为经营的是女式内衣，也不知道你会不会介意？” “只要是能挣钱的生意，管它是不是女式内衣。”吴建才闻言嘿嘿一笑，毫不在意地说道：“就是一坨翔，我也不会介意。” 他这粗鲁的话，听得齐远直皱眉头，‘内衣和翔也能拿来进行对比，你丫真是个人才。’ “对了，那新式内衣能寄几套吗？”就在齐远腹诽不已的时候，吴建才突然开口问道，兴许是害怕齐远误会，自行脑补出什么信息来，于是又急忙补充了一句，“你嫂子觉得不错。” ‘嫂子觉得不错，那还不是穿给你看的。看来嫂子对自己这位便宜表哥不错。我是不是该送几套给秦淑兰，好像之前答应过这事。可惜，现在即使她穿上了，自己也欣赏不了。’遗憾之余，齐远对着手机那头的吴建才吐槽了一句，“美得你吧。” ………… 结束了和吴建才的通话，李玉茹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boss，快出院了吧？”电话里，李玉茹声音关切地问道。 齐远看了看窗外的景色，笑了笑，回应道：“嗯，明天就出院了。” 简单聊了几句病情的事情，齐远就把话题引到了今天的入场仪式上面，“对了，今天的事情，你干的不错。” 李玉茹自然知道，齐远指的是齐佩佩的事情，于是笑着回道：“种子是已经撒出去了，不过能不能开花结果还不好说。” 对于功臣，齐远是从来不吝赞美之词的，简单夸了李玉茹几句，而后语气比较肯定地说道：“没问题，基本已经算是成功了。” 都市丽人的起步点很高，摆在前面的也是康庄大道，所以齐远毫不避讳自己对这个品牌的期待，“我们就等着随风借力扶摇直上吧。” 聊了几句后续需要注意的事情，李玉茹开口陈述第二件事情，也是齐远之前就布置下去的事情，“噢，对了，周丽服饰那边已经谈妥了，一轮也过了，就等您过来商谈最终成交价。” 周丽服饰就是齐远一直想收购的一家规模以上的服装加工企业，之前齐远就把这个任务吩咐了下去，这段时间，李玉茹也考察了不少的目标，周丽服饰就是筛选出来的，觉得最适合远大服饰收购的对象之一。 齐远记得，在李玉茹汇报的资料里面，有关于周丽服饰的介绍，是家年产值达到五个亿，以代加工和出口贸易为主的服装加工企业，刚好和远大服饰形成优势互补，最主要的是，这家企业就在毗邻魔都的嘉州市，管理起来也比较方便。 没有犹豫，齐远直接对着手机那头的李玉茹授权道：“最终成交价你谈就是了，事情谈完之后，我过去签个字就可以。” 之所以给李玉茹如此授权，一方面是因为对其的信任；另一方面，也是齐远有自知之明，知道即使自己出马，谈判的结果、最终的成交价，也不可能比前者好到哪里去，甚至还略有不如，索性放权算了。 齐远相信李玉茹的能力，也相信她对企业的忠诚度，当然最重要的是，齐远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好糊弄。 第140章 还有剧情? 与此同时，就在齐远和李玉茹通话的时候，距离魔都电影节会场不远的一条马路上面。 和齐佩佩有过几面之缘，自认为彼此关系不错的夏薇儿和她的花裤子助理凯奇成功拦截住了前者的保姆车。 两车碰面的时候，陈美洁也驾着车正在往相同的方向赶。 没办法，刚刚接到自家艺人齐佩佩的电话，让她把最后一套服装借出去，对象正是即将和她碰面的夏薇儿。 陈美洁清楚齐佩佩的性格，知道她肯定是得了什么好处，才会大方地把服装借出去。 之前那套不就是这么操作的吗？ 对此陈美洁没有任何异议，本次电影节入场仪式最大的热点已经被自家艺人摘下，风头甚至盖过不少天王天后，还有什么不满足。 现在分享一些利益出去，既能取得实实在在的好处、收买人情，还能减轻舆论压力，简直是一举多得，她想不到拒绝的理由。 两车碰面之后，为了避免引起路人注意，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夏薇儿并没有下车，而是吩咐自己的助理凯奇去和对面齐佩佩的经纪人陈美洁对接。 “衣服呢？”两人对接上，凯奇没有耽搁、也不敢耽搁，直接开门见山道。 因为知道他家艺人夏薇儿还要赶着参加入场仪式，陈美洁也没有犹豫，将一个手提袋递出。 “只有一套？”凯奇皱了皱眉，稍显不满道。 陈美洁解释道：“本来还有一套，被苏柔借走，现在只剩这套。” “谢了！”听了陈美洁的解释，凯奇立刻收起不满，简单道了声谢，转身迈步离开。 待得凯奇离去，陈美洁脸上才浮起些许怒色，‘一个小助理，如果是之前，我还会给你几分面子，以后的话……哼！’ 保姆车内，凯奇将手提袋递给夏薇儿，“就剩一套了，你赶紧换上。” “嗯。”夏薇儿没有犹豫，直接拉上后座与前排之间的隔帘，就在车子里面换衣服。 为了不耽搁时间，正在换衣服的夏薇儿已经命令司机开始往会场赶。 “知道齐佩佩手里有几套这种服装吗？”隔帘后面，夏薇儿问道。 凯奇思考片刻，回答道：“应该是三套，他自己穿一套，你穿一套，还有一套借给了苏柔。” “苏柔？”隔帘后面，换衣服的声音一滞，“她快四十了吧，还穿这衣服，不是老黄瓜刷绿漆吗？” “浪费了一套衣服。”说完还感慨一句。 “姑奶奶，您可别嘴巴没个把门，这要是给苏柔听了去……”凯奇赶忙打断道。 “怕什么，这里是车上，都是自己人，即使我说了，又传不到她耳朵里。”夏薇儿语气有些不满，“再说了，以我现在的咖位，也不差她多少。” “今天的话必须烂在肚子里。”警告了司机小哥之句，凯奇方才苦口婆心道：“姑奶奶，您也知道，大多数人卖苏柔面子，可不单是因为她的影响力，更重要的是她背后站着的人、她的老公白导，那可是咱们国内数一数二的商业片大导演，一手捧红了多少人，以后可别再这么口不择言了，小心给自己招惹祸端。” 因为年纪不大，加之又是公司比较看好的艺人，所以给配了个比较有经验、比较老道的助理，说是助理，其实也算半个老师，除了安排通告行程，也负责调教艺人的言行举止，凯奇就是这样的角色，所以即使夏薇儿咖位不小，面对他的教诲也得乖乖听着。 “我知道了。”隔帘内，夏薇儿闷闷地回应了一句，旋即不再做声。 ………… 魔都电影节会场，当看到青年演员苏柔挽着着名商业片大导演白刚的手，亲昵地行走在红毯上面时，粉丝区域和媒体区域齐齐炸开了锅。 倒不是因为两人的亲昵举动，毕竟两人是夫妻关系，即使做出更亲密的举动、即使是在大庭广众的场合，也没人会说什么。 真正让众人沸腾的是，苏柔穿的衣服居然和之前的齐佩佩一样，都是露出胸前美好的新款式，只是没有前者露的那么多、那么夸张，不过从风格来看，应该是一个类型的。 两人只是手挽着手向观众和粉丝致意，并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准备接受采访的意思，很快就在签名之后步入了会场之中。 两人走过，时间很短，犹如惊鸿一瞥，却给现场众人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没想到，苏柔保养得那么好，都快四十的人了，还那么挺拔，一点下垂的迹象都没有。” “白导真是好福气。” “……” 男同胞们的关注点总是出奇的一致。 “都这个年纪了，还穿这种衣服，真是不知羞。” “真给白导丢人。” “人家白导就在边上，也没有说什么，显然是不介意自己老婆穿成这个样子。” “……” 女同胞们的观点则要精彩的多、复杂的多。 “苏柔穿这身来电影节现场是什么意思？” “白导难道支持这种穿衣风潮？” “不行，我得再加一篇稿子。” “……” 媒体工作人员则是关注这件事情透露出来的隐意，他们感觉，只是现在收集到的信息，就足够发表好几篇文章、报道了。 另外，这些媒体人已经意识到一件事情，今天这出大戏恐怕还没有结束，后面也许还有精彩剧情。 这般想着，现场的诸多媒体人，包括一些观众和粉丝也都期待起来。 实际上，不止是他们，也包括医院病房里面、电视机前面的齐远，此刻他的表情变得极其精彩。 他压根没有想到，自己主导的这出戏，或者说，自己点燃的这根引线，居然会炸出如此绚烂的一个烟花。 “还真是有趣。”齐远看着电视机里的画面，脸上露出戏谑的表情。 就在齐远陷入沉思的时候。 咚咚咚…… 病房门被人敲响。 齐远闻声脸上露出疑惑神色。 应该不是护士，否则敲两下就会进来；当然也不可能是亲朋好友，他们都会在来之前通知自己。 可是到目前为止，齐远没有收到任何通知。 第141章 秦政到来 虽然有些疑惑，不过齐远没有迟疑，开口说道：“进来。” 因为这里是医院，所以齐远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咯吱…… 房门被推开，细微的声音响起。 进来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 看到这个中年男子，齐远可以肯定，以前绝对没有见过，是个彻彻底底的陌生人，不过却给齐远一种比较熟悉的感觉。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 “你好，请问你是……”虽然是对方主动上门拜访，但是对方的年龄毕竟摆在那里，所以齐远也没有端着，主动开口打招呼道。 不管进来时，还是现在听到齐远的主动招呼，陌生中年男子均是面色淡然，好似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你好，你是齐远吧？”陌生中年男子声音虽然比较客气，不过齐远能够感觉到，对方的客气十分随意，流于表面。 齐远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我叫秦政。”陌生中年男子微微一笑，“是秦淑兰的父亲。” 齐远闻言瞬间恍然大悟，‘之前就疑惑，眼前这个陌生中年男子为什么会给自己比较熟悉的感觉，感情人家是自己女朋友的父亲，眉宇之间还是有几分相似的。’ “亲叔叔，您好！”齐远的语气立刻变得热情起来，“您看，这地方也没什么能坐的。” 齐远的声音有些歉意。 医院的病房里面，确实不是一个适合招待客人的地方。 除此之外，齐远的心里还有几分忐忑。 倒不是因为对方是魔都秦氏的实权人物。 魔都秦氏即使势力再强，也影响不到他和他的产业。 不过对方的另外一个身份却让齐远有些忌惮。 秦淑兰的父亲，这可是一把大杀器。 齐远有些担心，生怕对方会做出什么棒打鸳鸯的事情。 齐远甚至已经能够猜到对方接下来要说的话了。 不过秦政接下来的一番话却是推翻了齐远心中的猜测，“不用紧张，我今天过来，就是和你说说话。” 能看出齐远有些焦虑，秦政开口安抚。 齐远心中焦虑，更是忍不住吐槽起来，‘我自然知道您老就是来说说话的，关键得看您说的是什么话。’ “我简单调查过你。”秦政毫不避讳地说道。 齐远闻言脸色立刻黑了下来。 ‘你调查我就调查呗，反正我也阻止不了。可是你直接当着我的面说出来是几个意思，肆无忌惮还是毫不在意。’ 齐远知道，以自己现在的实力，在一些大家族、大人物眼中，还是很不起眼，很渺小，不过这不代表他没有骨气、没有血性，可以随意被人践踏尊严。 可能是看到了齐远不善的脸色，感受到了他有些怒意的情绪，秦政立刻补充说道：“当然，我不是有意想要调查你，我只是想知道，我的宝贝女儿在和什么人交往，我想，你应该能够体会一个父亲的心意。” 齐远在心里无奈叹息。 ‘又是一只老狐狸，这话说的是滴水不漏，挑不出半点刺。’ 感慨的同时，齐远心里又有些凄苦，‘看来，以后是逃不了要和女朋友父亲斗智斗勇的结局。’ “亲叔叔，哪里的话。”齐远客气一笑，“秦叔叔担心淑兰，我也是能够理解的，毕竟可怜天下父母心。” 秦政闻言微微一怔，总感觉这小子说的话有点奇怪。 ‘什么叫可怜天下父母心？说的你和我们好像同辈似的？’ 没有在意这些细节，秦政继续说道：“想必，你已经猜到了我来的目的。” “我就是一点小伤，怎能劳烦秦叔叔您挂念。”齐远却是揣着明白当糊涂道。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果让秦政拽着主动权，接下来的话自己就要被牵着鼻子走了。 齐远是不喜欢被动的人，他更倾向于主动出击。 ‘呃！’ 秦政一阵错愕，‘我说的是这个事吗？你小子是怎么理解的？’ 看到齐远鸡贼的一面，秦政心中苦笑的同时，不免生起一股异样的情绪。 从见面到现在，再结合之前自己调查到的信息，他可以肯定，眼前这个小伙子可不是一般的大学毕业生。 行事之老练、脸皮之厚、心思之沉稳，简直堪比他这种混迹商场几十年的老江湖。 这让他欣赏的同时，不免又有些担忧。 欣赏的自然是他的能力，拥有这份能力，加之他的家世背景，以后在商业上的成就肯定不差，自己女儿如果和他在一起，至少在物质上面是有保证的。 担忧的也同样是这点，齐远太优秀了，心思太深沉，如果仅仅只是放在生意场上，肯定是无往而不利。 如果在感情生活上面也是如此心思深沉，以自己女儿那天真无邪的性子，被卖了指不定还在给对方数钱。 齐远自然不知道，只是这么短短的时间，秦政居然思虑了这么遥远的事情。 当然，如果他知道的话，肯定会打呼冤枉。 自己和秦淑兰在一起，可是纯粹的真情流露水到渠成，是真真切切的想要和对方生活，完全没有掺杂半点其他心思在里面。 见对方错愕，齐远没有给对方喘息的机会，接着往下说道：“再说了，淑兰是我的女朋友，即使拼了性命，我也会救她的！” 齐远这话说的是情真意切。 他需要坐实一些事情，然后看秦政怎么说。 秦政听的差点想吐血，‘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说。你为了淑兰可以拼命，现在落得入院治疗的下场，这个时候，如果我说任何反对的话，岂不是落人口舌，成了恩将仇报、狼心狗肺、不知好歹的现代版杨白劳。’ ‘这话传出去得有多难听。’ 秦政忍不住多看了齐远一眼，‘这小子，够狠。’ 所幸，他今天来这里不是为了棒打鸳鸯，只是来验验货，说白了，就是想看看齐远的成色。 现在看到了，成色很足，还有点搁手。 “你不用拿这话堵我，不要小看了一个父亲的决心。”秦政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不过，你也不必担心，我今天来这里，并不是为了劝你离开淑兰。” “秦叔叔说的哪里的话。”齐远立刻转变语气，翻脸简直比翻书还快，笑呵呵地说道：“早就听淑兰说过，秦叔叔为人最是开明、睿智。” 第142章 惊闻本家 “少给我打马虎眼。”对于齐远这只小狐狸的虚假吹捧，秦政一点也不感冒，直接没好气地说道。 齐远立刻正襟危坐起来，做出恭听教诲的模样。 秦政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真的不能和这个家伙置气，否则可能会被气死。 缓缓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秦政方才徐徐说道：“不过，有一点，我需要提前向你问明。” “什么事？”齐远恭恭敬敬问道：“秦叔叔，您尽管说。” 既然已经讨得了便宜，齐远不会再卖乖去刺激秦政。 “你和淑兰的关系。”说到这里，秦政组织了一下语言，而后方才继续道：“你们到底是怎么想？是冲着结婚成家去的，还是……先谈谈再说？” 其实，作为父亲，秦政本不该问出这样的问题，不过，他不得不问，有些事情，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齐远在心中无奈地苦笑。 ‘您都这么问了，我还能怎么回答？总不能告诉您老人家，我和您闺女只是先谈着看看，还没有想过结婚成家的事情。’ 虽然是实情，不过这种话怎么能说得出口。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在耍流氓。’ 特别是在人家女方父母面前，如果齐远敢说出这样的话，保证第二天让闺女和你说拜拜，不，等不到第二天，下一个时辰就会出现。 所以，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齐远只能这般回答道：“我和淑兰爱恋爱，是因为她的善良、温柔、美丽，我是真心喜欢她，想要对她好，看到她开心，我就会高兴，看到她流眼泪，我也会难过，我想，如果能够拥有像淑兰这样优秀的妻子，我肯定不会拒绝。” 齐远这话虽然说的比较委婉，但是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明确了。 虽然和秦淑兰才刚刚开始处，不过齐远心里也是有计较的。 可能还没有考虑到结婚成家的事情，但这个时候，如果有个机会，让秦淑兰成为自己的妻子，齐远想了想，自己肯定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 所以齐远这也不算是违背心意的胡诌。 “这样很好。”秦政淡淡说道：“无论是对待感情，还是对待婚姻，我欣赏那种有担当、有魄力、敢于决断的人。” “我今天之所以让你表态，不是在逼你。如果换做另外一个男孩子，只要是你这个年纪的，我都不会如此，甚至不会主动找上门。因为就像我说的那样，他还只是个男孩子，是个男孩而已。我不可能奢望他看到更远、更宽广的事情。但是你不同，我不可能把你当做同龄人来看。你有远超他人的成熟心智，包括心机和城府，当然，这不是贬低，实际上，在你这个年纪，能和这些词汇沾上边，绝对是褒义词，特别是在商场上面，这点，从你操作的锡山商业银行无息贷款和雷氏资本股份转让的项目中可以看出。我无法把你当做一个普通的年轻人，你很优秀，这点，谁都无法否认。也正是因为如此，我相信，你对自己的感情会有理智的判断。如果换做是另外一个普通女孩子，你完全可以循序渐进，可先和她谈恋爱、先和她接吻、拥抱、甚至是上床，都没有关系，这和你最后会不会娶她仍旧是两码事，就像现在很多年轻男女，他们都是这么干的。但是淑兰不同，她首先是秦氏的子弟，其实才是我的女儿。如果她仅仅只是我的女儿，我自然希望她过的快乐，希望她无忧无虑，希望她能和别的女孩子一样恋爱、结婚、生子。但是作为秦氏的子弟，注定了她的婚姻与众不同。” 说到这里，秦政顿了顿而后方才继续往下道：“你可以说秦氏家族愚蠢、呆板、守旧、封建，这些，我都不会反驳，因为这就是事实，但是，正是因为这些愚蠢、呆板、守旧、封建，方才造就了今天的秦氏。秦氏是一个团队、一个集体。团队的建立和维持必须要牺牲一部分个体的利益，就像淑兰那样，她的婚姻是没有自主选择权的，因为那是一种商业资源，和煤、铁矿石、石油一样，都是可以交换的，可以用金钱衡量的。这点，作为一个年轻的企业管理者，你应该能够明白。” “作为商业世家子弟，从小，我们穿着比别的小孩子更加精致的衣物；吃着比别的小孩子更加可口的食物；上着比别的小孩子更加昂贵的学校，这些，都是在消耗家族的资源。然后没有人是天生应该享受这些的，除非他是皇室子弟。权力和义务都是对等的。我之所以和你说那么多，就是想告诉你，淑兰的婚姻不是她自己能够做主的，强行的自由恋爱结果只会落得和她姑姑一个下场。” “那您今天过来……”知道秦政说这么多，肯定不是无的放矢的，肯定有其深层次目的，所以齐远直接问道。 既然话都已经说得这么直白、这么透明了，也就没有必要再藏着掖着。 “认识你，既是淑兰的不幸，也是她的幸运。”秦政凝视着齐远，“不幸的是，以你现在的分量，还配不上一个秦氏的闺女；幸运的是，你有条件成为秦氏的女婿。你有机会让淑兰在家族利益和个人情感之中找到交集点。” “条件是什么？”齐远没有废话，直接开口问道。 “首先，改善和锡山吴氏的关系，至少要关系正常化，这样，你自己多少也能算是大家族子弟中的一员，不过因为终究不是直系，影响力有限，更不要说本家了。所以，其次，你要有拿得出手的商业成就，一家规模至少上十亿的企业。当然，像梦晴珠宝那种战略投资可不算。”秦政言简意赅地说道。 齐远闻言陷入沉默之中，倒不是因为秦政提的条件难以办到，实际上，无论是改善和锡山吴氏的关系还是拥有一家十亿规模的大企业，最多只要两年的时间，齐远都有信心办到。 锡山吴氏那边，只要赌约结束，无论结果是什么，关系都会走向正常化；至于十亿规模的大企业，齐远相信，两年之后，无论是远大服饰，还是远大餐饮，或者是远大投资，都能做到这一步。 真正让齐远吃惊的是秦政这句话之中透露出来的信心。 本家？！ 锡山吴氏还有本家？！ 也就是说，锡山吴氏只是吴氏的一脉！ 那么，吴氏的本家在哪里？ 全国又有多少个吴氏支脉家族？ 秦氏是不是也是类似的情况？ 一瞬间，齐远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第143章 条件与通话 努力按捺下心中的震惊和骇然，齐远装出自信心十足的模样，回应道：“秦叔叔，放心，最多两年，我肯定能达到您刚刚所说的条件。” 嘴巴虽然这么说，不过齐远的思绪却已经抛飞出去了，飞到了另外一个维度。 今天，秦政的这一番话，特别是后面透露出来的信息，像是为齐远打开了一片新天地，让他认识到了这个世界更加隐秘的一面。 在那里面隐藏着更加不为人知、更加诡谲、更加超然的力量。 这个力量让齐远感到骇然。 “你有信心就好。”秦政微微一笑，似乎是因为刚刚的话题太过沉重，想要缓和一下气氛。 “好吧，该说的都说了，我就不打搅你休息了，希望你早日康复。”秦政看了看窗外，透露出要走的意思，“期待有一天能和你在商场上碰面，合作也好，对抗也罢，我相信，那都会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 “放心吧，我不会让您失望。”齐远可不怵这个，立刻直起身子，声音铿锵道。 “秦叔叔，要不，您再坐坐，您看，这都没怎么招待。”表完态度之后，齐远开始假客气地挽留起来。 知道医院不是招待人的地方，秦政估计也不会继续逗留，所以齐远只是做个样子而已。 秦政人老成精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也就顺坡下驴地说道：“我公司里还有事。” 说罢起身就欲离开，临走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秦政又补充地说道：“淑兰是我的女儿，她的性子我十分了解，我不希望她走上我妹妹的老路子。” 直到秦政走后，齐远还在品茗前者刚刚说的那句话。 品出那句话的意思之后，齐远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 看来，自己还是不够了解秦淑兰。 刚刚秦政的那句话分明是在提醒自己，如果自己不能迎娶秦淑兰，或者说，自己没有成为秦氏女婿的资格，后者很可能会效仿秦梦晴，走上对抗家族、脱离家族的道理。 齐远可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在秦淑兰身上。 他要给秦淑兰一段甜蜜的恋爱、一个美满的婚姻，同时也不能让她失去原本幸福的家庭。 不能让她去做二选一的难题。 实际上，回过头来想想，如果真的出现那种情况，外柔内刚的秦淑兰确实有很大可能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直到秦政走后，齐远仍在思考一些事情。 不过想着想着，他就笑了。 ‘确实是很可笑的心态，自己莫名其妙穿越来到这个世界，拥有前世的见识和阅历，拥有bug般的【超级商业帝国】游戏系统辅助，现在只是管中规豹，看到了这个世界商业势力的冰山一角，怎么会滋生出恐惧和害怕的心理，看来，自己的心态仍旧需要磨练。’ 想通这点之后，齐远感觉自己的心性通达了很多，同时对未来、对事业、对感情也有了新的认知。 所有的桎梏、一切的制约，不过都是拦路石而已，只是一脚踢开的事情，如果踢不开，那只能证明自己还不够强壮，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加结实不就可以！ 所以，何必想那些有的没的事情。 时间就在平静安逸之中缓缓渡过，这一晚，齐远感觉自己睡的特别香甜。 只是，相比于他的酣睡，这一夜，不知道有多少人无法入眠。 特别是在娱乐圈。 “齐佩佩身上那种衣服就是你们公司生产的产品吗？就是我之后要代言的品牌吗？”这是当晚十点钟朱竹清给李玉茹打的电话。 “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是不是成了全场瞩目的焦点？”虽然明知朱竹清想要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不过李玉茹仍旧顾左右而言其他道。 “别想转移话题。你们有没有考虑过，这会引起多大的风波？”朱竹清语气有些不满地说道。 李玉茹语气轻松地说道：“自然是考虑过的，否则我们也不会借着这个平台、这次机会来展示我们的产品。” 朱竹清摇头苦笑，“感情你们这是在捅马蜂窝。” “就算是捅了马蜂窝又能怎样？只要能换来名声大噪，就算被蛰几下又如何，你应该知道，商场上，利益至上。”李玉茹直抒胸臆道。 “好了，我不想听你的商业大道理。”朱竹清不耐烦地说道：“现在说说代言的事情吧，现在这个时间点，你让我代言你们品牌，这不是把我推到风口浪尖吗？” “说说吧，接下来你们准备怎么办？”说完，朱竹清又把问题抛了过来。 李玉茹没好气地迸出四个字，“按合同办！” “你那合同简直就是坑，是个故意设下的局。”朱竹清不忿地反驳道。 “我记得，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我一个生产女装的企业能坑你什么？”李玉茹故意引用朱竹清之前的话，反唇相讥道。 “还是说说你的真实想法吧。”李玉茹直入正题道：“我们继续这么吵吵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取消这个代言合同。”朱竹清语气认真地说道。 李玉茹反问一句，“你确定？” “你什么意思？”朱竹清有些疑惑地问道。 她不明白李玉茹说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现在这个时间点，不应该是竭力躲开这个舆论漩涡吗？ 朱竹清对自己的定位十分清晰。她从来不靠炒作和绯闻吸引眼球。 一切都拿实力说话、都拿作品说话。这也是她在娱乐圈里一直口碑不错的原因之所在。 “建议你最好询问一下你的团队，或者你的公司，兴许会得到完全不同的答案。”李玉茹声音渐渐缓和下来，“当然，你自己也好好思考思考，想想这件事情的利弊得失，这个代言究竟做得做不得？” 说完不待朱竹清继续开口，李玉茹就直接挂了电话。 电话那头，随着手机缓缓放下，朱竹清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珠珠姐，你居然已经答应了继续履行这份合同，而这份合同也确实对我们有利，你……”站在朱竹清旁边的黄毛玛丽有些不解地问道。 第144章 出院聚餐 面对玛丽不解的疑问，朱竹清嘴角的笑意更盛，“你是想说，为什么我还要找茬、还要埋汰她、挤兑她？” 被朱竹清问出心思，玛丽也不觉得尴尬，直接承认地点了点头。 “品牌要代言、合同要履行、钱要挣。”朱竹清脸上露出一抹狡黠，“可是该挤兑的要挤兑，该埋汰的要埋汰。我就是不爽那老丫头算计我的样子。” 玛丽闻言真想吐槽，‘你俩真是一对欢喜冤家。’ ‘还有，叫人家老丫头，也不想想，自己几岁了，记得你俩好像是同班同学吧？’ 当然，这话玛丽肯定是不敢说出口的。 “对了，你联系一下赵娉婷赵总，让她明天送一套衣服过来。”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朱竹清脸色微红地对着玛丽吩咐道。 玛丽点头表示，自己会操办好的。 ………… 第二天，中午，四季酒店三楼百合厅。 今天是齐远出院的日子。 为了庆祝这个特殊的日子，老齐同志和吴欣兰为他设宴，也算是去一去身上的晦气。 虽说上半身还缠着绷带和石膏，不过伤处恢复的却是十分喜人，已经不需要住院观察，回家静养，定时去医院更换绷带、重打石膏就可以了。 毕竟伤筋动骨一百天，骨折可没有那么容易痊愈。 因此在医生的建议下，加之齐远自己的强烈意愿，也就办理了出院手续。 当然，齐远自己心里清楚，自己之所以能恢复得这么好，也和自己加点之后的身体素质强于常人有关。 本来，齐远是不打算费力操办的，不过一帮子老同学和得力下属坚持要来庆贺、庆贺，加之老齐同志和吴欣兰女士也是有意热闹热闹，因此才有了今天这次大聚餐。 今天来的人可不少，除了齐远一家子，女朋友秦淑兰，还有邻居牛达婶、牛莉莉，远大服饰的李玉茹，远大餐饮的卢巧月、孙玉海，远大投资的项知州，老同学谢成功、林素、黄令川、罗瑞，便宜表哥吴建才，梦晴珠宝秦梦晴，以及浦中区交警中队队长陈英奇。 这其中，两个人是出乎意料之外的，其一是便宜表哥吴建才，其二是牛莉莉的领导陈英奇。 吴建才的到来应该是得到外公他老人家默许的，这其中释放的信号已经十分明显。 齐远甚至觉得，要不了多久，老齐同志和吴欣兰女士就会有所行动。 既然老人家已经放下脸面主动缓和，他俩更没理由撅着不放。 至于陈英奇，着实有些诡异，齐远真不知道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按照牛达婶的说法，他今天是来拜访前者的，刚巧碰到了这次宴会，执拗不过前者的邀请，加之当时吴欣兰女士也在，顺口邀请，也就半推半就的来了。 虽然说的是合情合理，不过齐远却觉得这里面充满了诡异的巧合，兴许是陈英奇故意安排的也说不定。 毕竟在这种大场合，一次露脸，加之有心人的推波助澜，兴许就能坐实一部分他和牛莉莉的不清不楚的关系。 兴许他就是抱着这个目的来的。 加之知道齐远有女朋友之后，偃旗息鼓的牛达婶又把目标转移到了自己侄女的这位年轻有为的直属领导上面，可以说，连助攻手都配好了，真的是很利于陈英奇发挥的舞台。 酒桌上，吴建才率先开口，“阿远表弟，祝你否极泰来、否极泰来。” 说完直接闷了一口啤酒。 由于医生叮嘱，这段时间不能喝酒，齐远只能端起果汁和吴建才碰了一下。 谢成功亦是端起酒杯，“人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坐在谢成功旁边的林素闻言脑门上冒出黑线，扯了扯前者的衣角，低声道：“不会说话就别说。” 齐远也和谢成功碰了下。 至于谢胖子那点口误，他根本不在乎。再说，谢胖子什么文化水平，他也清楚。要他说的怎么天花乱坠、花团锦簇，那也是在为难他。 老齐同志作为东道主，招呼众人道：“难道今天能聚到这么多人，大家务必吃好喝好。” 齐远闻言，脸上故意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就你们吃好喝好，我只能干看着。” 老同学孙玉海开口劝慰道：“等你完全好了再补回来。” 吃吃喝喝，热闹了一阵子之后，齐远对着陈英奇和牛莉莉感激地说道：“陈队、莉莉，这次的事儿多谢你们两个，否则肇事者可能还逍遥法外呢。” 陈英奇闻言板板正正地回答道：“齐总客气了，维护交通秩序，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是我们的本职工作。” 牛达婶适时地补充了一句，“正是有你们这些可爱的警察同志，我们才能安居乐业。” 今天牛达叔因为加班执勤，来不及参加这次聚餐，所以牛达婶成了他们家的代表。 不过她今天的热情针对性太明显了，几乎都是冲着陈英奇去的。 陈英奇赶忙摆手说道：“牛婶婶过誉了。” 按着罗兆军的说法，今天自己至少得落个好印象，特别是牛莉莉的叔叔婶婶，所以他不敢有半点倨傲神态。牛达婶看到牛莉莉自顾自地吃着，好意提醒道：“那个，莉莉，你也算半个东道主，怎么也不招呼你们领导吃菜？” 牛莉莉闻言脸色不是很好看，话中有话地指了指秦淑兰，说道：“半个东道主在那里呢？” 秦淑兰莫名躺枪。 她齐远边上默默吃着、喝着，表现得十分乖巧，几乎不怎么说话，没想到，锅从天降。 听到牛莉莉若有所指的话，和话中隐含的酸味，秦淑兰哭笑不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牛达婶见场面一时冷清，知道牛莉莉口不择言，说了不该说的话，于是立刻活络气氛道：“你这丫头，说什么呢，远亲不如近邻，咱们怎么不算半个东道主了？” 见场面有点尴尬，陈英奇神态有些慌张地说道：“牛达婶，我自己来，您别客气。” 竟是完全没了中队长的气势，像个扭扭捏捏的大姑娘。 牛莉莉坐在陈英奇旁边，小声嘀咕一句，“我看，是你不客气。” 因为此时场面冷清，没人说话，所以牛莉莉这句嘀咕却是被大伙儿听得个清清楚楚。 牛达婶闻言更加尴尬，赶忙给陈英奇道歉道：“那个，陈队，莉莉年纪不大，有点小孩子脾气，你多担待。” 在牛达婶看来，这就是人家陈队长大度，否则，你一个下属，如此三番两次地顶撞自己上司，不给你穿小鞋才怪。 陈英奇却是立刻帮牛莉莉说话，“没有、没有，莉莉这样活泼的好，给我们中队注入了活力，我们大家都喜欢她。” 他可不敢再在牛莉莉那里落了坏印象。 看着陈英奇一个交警中队的队长，居然被牛莉莉这个小丫头治得死死的，齐远不免觉得好笑，想来，这两人应该还是挺般配的。 正想着，齐远随意地夹了一只大虾。 不过却被另外一双筷子按了下来，“医生说了，海鲜不能吃。” 说话之人正是坐在齐远旁边的秦淑兰。 林素见此，立刻打趣道：“瞅瞅，这都没过门，就开始管教起来了。” 秦淑兰羞红了脸，为自己辩解道：“素素，你再说！我这可是为了他好。” 林素却是仿如未闻，故意阴阳怪气地说道：“我知道，你是为了他好。他好，你也好嘛！” 这话出口，却是惹得秦淑兰脸颊更红了。 齐远却是一脸戏谑地欣赏起玉人娇羞的模样，反正他脸皮厚，这话怎么说，他都不会在意，甚至有点乐见其成的意思。 第145章 施加影响 这一顿饭，齐远吃的是滋味百生，简直在一大桌子亲朋好友和同事脸上看到了众生相，复杂的思绪几乎刻在脸上，当然尴尬也是不可避免的，没看到牛莉莉眼中的幽怨都快满溢出来了，无可奈何之下，某人只能选择视若无睹、当作完全没有看到。 当然的，另外一个非常难堪的人便是牛莉莉的直属上司陈英奇。这位爱慕自己直管下属的交警中队队长，这顿饭吃的可谓是坐立不安、没滋没味，甚至都不知道究竟吃了什么，毕竟即使眼瞎也能看出，自己爱慕的对象对别的男人有想法，令他无比尴尬的是，这个男人还已经有了女朋友。 这样四个年轻男女，上演的爱情四国杀，直令陈英奇心中不住地吐槽，这尼玛简直是陷入到了一部狗血、脑残的二逼偶像剧之中，关键自己还成了男二，现在本该属于自己的女二还在痴痴恋着男一，而男一和女一已经发展到两情相悦的阶段。 卧槽，真的是剪不断理还乱。 在大家总体上其乐融融，少部分人思绪纷飞的诡异气氛之中，这顿聚餐终于在齐远的期待中落下了帷幕。聚餐甫一结束，感觉到氛围不对的牛达婶就拉着牛莉莉离开了。当然离开的时候，牛达婶也顺便邀请了陈英奇到家做客。不过在看到牛莉莉那阴沉如雨的面色之时，陈英奇果断选择了委婉拒绝。 开什么玩笑，今天这一顿饭，自己确实是露脸了，不过却也把牛莉莉得罪的够惨。想到以后还要一起共事，还要天天面对，陈英奇就觉得一阵头疼加苦恼。自己怎么会喜欢上这个倔强的丫头，真是自找罪受。唉，接下来该想想怎么修补关系了。 可是喜欢就是喜欢，从部队出来，继承了军人实诚性子的陈英奇不会欺骗自己的内心。大不了就像老首长以前说过的一句话那样，‘打仗也好，泡妞也罢，只要咬准目标不松口，拼了性命往上冲，就没有拿不下的阵地。’ 就在势必要拿下牛莉莉这块阵地的决心和自我暗示之下，陈英奇也离开了四季酒店。当然离开的时候还是基于礼貌，心情十分复杂地和齐远打了个招呼。 对于有礼貌的人，齐远也是从来不会吝啬展露自己的涵养，只见他对着陈英奇宽慰地说道：“陈队，我希望你不要放弃，莉莉她毕竟还小，很多事情还不明白，只要你坚持下去，我相信，她一定能看到你的好，知道你才是她最好的归宿。” 陈英奇心情复杂地听着齐远的安慰，不知道为什么，他很想吐槽，总觉得某人提着这种过来人的语气像开导小辈一样宽慰自己很装逼，手总会忍不住想要抽过去。 当然这话虽然装了一点，不过齐远自认为还是比较能反应自己此刻真实想法的。说实在的，齐远觉得，对于牛莉莉而言，陈英奇真的是个良配。为人忠厚耿直不说，而且带着军人特有刚毅气质，加之这么年轻就干到了交警中队队长的位置，以后前途绝对不可限量，妥妥的潜力股。 等到众人都散得差不多，现场只剩下齐远、齐父齐母和秦梦晴两姑侄时，齐远方才开口说道：“吴欣兰女士、老齐同志，你们先回去吧，我和秦总有点事情要唠一唠，稍晚一点再回去。” 因为之前齐远和雷昌裕之间的“默契操作”成功把雷氏资本从商业倾轧的漩涡之中摘了出来，这件事情自然是瞒不过老齐同志和吴欣兰女士的。 当然齐远也没有隐瞒下去的打算，实际上，他当时就直接主动坦白了这件事情，因此两人已经知道，齐远现在成了梦晴珠宝的大股东，占据着这个公司21%的股份。 对此他们自然是喜闻乐见的，所以此刻看到齐远准备留下来和秦梦晴聊聊，心里已经明白，多半是要商谈关于梦晴珠宝的事情。 自然是准备找个借口离开现场，免得打搅两人谈话，刚好还可以趁着这个理由邀请秦淑兰去家里做客，简直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只见吴欣兰女士微笑着对着秦淑兰发出邀请，“行吧，那你们先聊。淑兰，要不你到我们家里坐坐，反正这里离叔叔、阿姨家很近，就当是认个门路。” “姑姑，我……”秦淑兰本能地想要拒绝，不过在看到齐父齐母两人殷切期盼的眼神之后，登时犹豫了，而后把目光凝聚到自己姑姑身上，征询对方的意见。 “你和齐远既然已经确定了男女关系，去坐一坐也是无妨的。再说了，你和齐远还是同班同学。”秦梦晴略微思索片刻，随即对着自己侄女点了点头，算是给出了同意的意见。 得到秦梦晴同意的回复，秦淑兰起身对着老齐同志和吴欣兰女士微微鞠了一躬，“那就打扰叔叔、阿姨了。” 因为四季酒店就在齐远他家所住的小区边上，步行十来分钟就能回去，所以齐远只是点头示意，给了秦淑兰一个鼓励的眼神便把注意力放到了正事上面。 本来聚餐结束，这个时间点应该是不太合适的，不过谁让刚好赶上了，而且以齐远现在“伤残人士”的模样，登门拜访似乎也不太好，便索性趁着这个机会聊聊。 等到秦淑兰跟随者老齐同志和吴欣兰女士走后，秦梦晴率先开口道：“齐总，咱们以后可算是一家人了。你既是咱们梦晴珠宝的大股东，也是淑兰的男朋友……” 说到这里，秦梦晴顿了顿，似乎是在组织语言，片刻之后方才继续说道：“所以有些事情，我也不再藏着掖着，正好可以请教请教你的意见。对于梦晴珠宝的未来，不知道你怎么看，有没有什么建议？” 齐远闻言面色一喜，心道：还真是巧了。 因为这次齐远单独留下来，就是准备和秦梦晴聊聊这方面的事情。毕竟现在已经有了梦晴珠宝21%的股份，虽说相比于秦梦晴的股份，还是影响力有限。 不过份额已经不算少了，算得上是大股东了，故而齐远也不希望这份好不容易获得的利益贬值。 更何况，此事还关乎着齐远一个重要任务的完成与否，如果能够提早一步施加影响，促使梦晴珠宝尽快走出一条新路，又有什么理由继续作壁上观呢？ 第146章 建言献策 直面秦梦晴的问询，拳拳袒露自己心迹，齐远认为，必须首先表明态度，取得信任，“对于梦晴珠宝之后的路，我是有些概念，可能幼稚、可能激进、可能不切实际，但是出发点绝对是纯粹的、积极的。” “我信任你，也相信你的出发点，相信一个占据公司五分之一股份的战友。”秦梦晴直视前方，和齐远的目光对接，传递强烈的信念，继续袒露，“梦晴珠宝步入瓶颈，无法否认、无法忽视，之前导入雷氏资本便是为此，不料，却是引狼入室。” “现在，毒狼退去，觊觎全消，整个梦晴珠宝只剩你我两个股东，企业顽疾痊愈，掣肘不在，正是大展拳脚、施展抱负的时候。只是我当局者迷，往前看，仍旧迷迷蒙蒙不见康庄，希望你能从旁观者角度给予中肯建议。” 齐远听这话，见这般低赔姿态，略微有几分触动，凝眉蹙额表情认真、严肃地问，“我需希望知道，接下来，你给梦晴珠宝定下的发展战略。” “说是发展战略，其实只能算应对策略。你应该知道，现在困扰珠宝企业最大的问题是品牌知名度、货源以及销售渠道。”秦梦晴叹息道：“珠宝的购置习惯里面，品牌知名度是消费者必定考虑的因素，越是创建时间久远，影响力巨大，乃至达到家喻户晓地步，便越能取得消费者信赖。从这点上来说，吉祥、如意、明月、三喜几个珠宝品牌的品牌优势不言而喻。在这块，其实没有战略可言，就是被动跟进，不断加大宣传力度。” “其次就是货源，是个老大难的问题。金银和低端翡翠玉石还好说，供应也算充足，不至于太过受制于人。但高端的翡翠明料、和田玉原材、钻石原石等就颇为麻烦，八成产量都被几大商业世家控制。且大部分均有进入珠宝零售行业，虽不至直接插手经营，但大抵有些战略投资。故而供给上肯定有所偏待。这点暂时并无破局之法，只能徐徐图之、缓缓勾连，慢慢加强合作。” 话到这里，意思已经表达的七七八八，齐远皱眉问道：“照你这般说，现今最大问题便是销售渠道，其它即使没有速效解决之法也可以水磨功夫缓缓图谋。我从鞋服行业起步，以细分品类新式内衣挤入市场，对销售渠道大抵有几分了解。就是不知梦晴珠宝走的是何种销售渠道？” 秦梦晴简单陈述，“珠宝行业毕竟是传统零售行业，渠道上无甚创新可言，大抵不过那么几种。若是不论线上，无非是综合体、商超、临街门店。这三种占据十之八九。至于铺设，不是直营便是加盟。到梦晴珠宝身上，除去魔都本地市场，其他地域均是加盟连锁模式。” 齐远闻言沉默思索，而后斟酌语句徐徐开口，“对于销售渠道，有点浅薄见解，对与不对你酌情采纳。” “你也是梦晴珠宝大股东，对于公司发展有建言献策义务。”秦梦晴放开心胸，“我不是刚愎自用之人，对公司有益的建议自然会采纳，否则今天也不会主动询问。” 齐远点了点头，沉思少顷，决定从销售渠道说起，“线上渠道自不必说，直接导入最为成熟的c2c、b2c平台即可，运营模式非常成熟，淫浸其中的人才不少，只要舍得砸钱，无论是团队建设还是营销引流都可快速发展起来。” “难的是线下渠道，首先说说综合体。这类渠道虽然平台大、流量多，能集中吸引片区消费，但存在合作不对等的问题。”齐远分析道：“商场物业方太过强势，很难保证合作的稳定性、长久性。” “想要在这类渠道扎根下来，需要建立企业对企业、高层对高层的长久合作关系。” 秦梦晴闻言立即想到什么，“你说的是战略同盟？” “是，也不是。”齐远露出高深莫测笑容。 秦梦晴闭口等待解释。 “如同‘吉祥、如意、明月、三喜’这四家，也和大部分连锁综合体建立战略同盟关系，但形式不过是每年缴纳300百万的战盟费用，这种关系再加上它们本身的品牌影响力，合作虽然稳固，但也不是坚不可破的。”说到这里，齐远突然调转话锋，抛出个问题，“不知道秦总觉得，综合体要的究竟是什么，仅仅只是300万的战盟费用？要知道，现在它们也在疯狂扩张抢夺市场之中，那么多综合体，特别是部分新开业或者正在规划中的，可不是每个招商情况都良好。” 齐远的话仿佛戳破窗户纸，透出的光线令秦梦晴立刻恍然，“你是说跟店率？” “我相信，只要我们承诺跟店率，或者在签署合作时将这条加入其中，不说新设网点在同等条件下肯定会优先考虑我们，便是优质成熟网点，也可在其合同调整期抢下部分位置。”齐远侃侃而谈，“当然我们不必趋附所有连锁综合体，只要拿下行业排名第一的千帆和第二的万隆即可。” 秦梦晴闻言忍不住认同地点了点头，“可操作性很高，不过也有不可避免的问题。” 她相信，以齐远的能力，肯定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之所以现在没有提及，肯定在后面有应对策略，所以也不急着询问。 “至于商超，完全可以复制综合体的这套操作模式，执行难度可能还会更低。”齐远继续说道。 秦梦晴附和地颔了颔首。 “最后便是临街门店，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充分发挥加盟商的主观能动性，可以出台部分公关补贴政策。” 说完，齐远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 秦梦晴沉默，陷入沉思，而后眼眸越来越亮。显然已经认可齐远提出的办法。 整理了下思路，齐远方才接续道：“在渠道建设形式上面，我建议拓宽门店直营区域。在全国范围的大城市建设部分直营样板店。同时，除直营和加盟外引入合作店模式。” 第147章 合作店模式 对于在全国范围内的大城市建设直营样板店，这点，秦梦晴是持认同态度的，她自己也有这方面的打算。 可是这“合作店模式”却是让他耳目一新。以前从没有听说过，见识过，所以她不自觉地更加认真地倾听起来。 “所谓‘合作店模式’顾名思义便是一种双方合作共同经营的模式。”齐远缓缓解释道：“双方合作，其中一方自然便是公司，也即是梦晴珠宝；而另外一方……在我看来，最合适的目标便是……直营体系的店长和店面经理。” “店长、店面经理？”秦梦晴咀嚼这两个岗位，开始沉思起来。 知道秦梦晴很难一下子想通所有关节，齐远于是继续分析下去，“梦晴珠宝，在我看来，虽然是一个不错的平台，但平台的规模就在这里，容纳的人才也是有上限的。如果企业的人才需要饱和，特别是中高端岗位，势必会造成不少有企图心和上进心的员工流失。因为他们在这个企业已经看不到前景和钱景。” “更进一步的说，有一部分的员工流失是不可避免的，因为他们的职业规划就不是一直混迹职场不断攀登上去。这部分员工在积累了一定的社会资源，锻炼出了一定的工作能力，拥有了一定的做事经验，获取了一定的经济报酬之后就会选择离开职场去自主创业。” 听到这里，秦梦晴忍不住点了点头。因为齐远说的是事实，谁也无法反驳。梦晴珠宝每年都会因此流失不少的员工，特别是中层和基层员工。 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像魔都这样的特大城市，全国的经济中心，实际上，大部分的工作岗位都是外地人在从事，他们支撑起了这座庞大城市的运行。 但是一方面由于成本，另一方面由于其它各种各样的因素，真正能在这座城市定居下来的外地人却只有极少一部分。 剩下一大部分外地人都会选择在闯荡这座城市一段时间之后，在有了一定积蓄之后返乡工作或者创业。 实际上，梦晴珠宝的大部分店长和店面经理，甚至店面销售人员都面临这样一个问题，而齐远提出的这个“合作店模式”刚好能够解决这个问题。 “我们可以提供平台，可以建立专卖店，与他们合作，而他们只需要发挥出经营才能帮助门店盈利就可以。”齐远声音自信地说道：“合作之后，根据事先拟定的分红比例，公司和合作店长承担相应的运营成本。当然如果经营满一定时间，门店情况良好，盈利能力不错，合作店长可以提出全资收购请求，届时公司会把门店所有权按合理价格转让给合作店长。像这种不投资一分钱，借鸡下蛋的合作项目，我想，只要是有企图心的店长或者店面经理都不会错过的。” 秦梦晴闻言立刻明白了齐远的所有意图，只见她自行补充说道：“而我们则可以把一些捆绑的综合体和商超门店甩出去，这样又能解决跟店率的问题，而这些渠道虽然有一部分可能发育并不成熟，人流量一般，但是相应的，租金和运营成本肯定也不高，如果有专业能力较强，经过系统培训的直营体系店长或者店面经理经营未必不能盈利。还真是个一举多得的好策略。” “其实不止是解决跟店率问题，对于现有加盟体系的门店也是一次优化整顿的机会。” 见秦梦晴再次陷入沉思，齐远继续解释起来，“对于现有加盟体系之中的一部分门店，比如经营不善的门店、口碑不好的门店、不遵管理的门店、违反市场运行秩序的门店，只要经过考察，判定存在经营潜力，便可由公司出面收购回来，然后交给这些合作店长经营。” “如此我们只要建立强大而健全的培训体系，能源源不断地输出店长和店面经理，就等于是在源源不断地输出加盟商。而且因为是从公司直营体系出来的，受了公司的系统化培训，不仅经营能力出众，而且忠诚度也不是那些左右逢源的加盟商能比的。” 这话说完，齐远便不再开口，等待秦梦晴自己思考其中的得失利弊。 至于秦梦晴会不会采纳自己的这些建议，齐远倒是一点都不担心。 以秦梦晴的能力，肯定能看出这些建议的价值。 果然片刻之后，只见秦梦晴突然举起茶杯，“这里没有酒，我就以茶代酒，感谢你的建议，真的是金玉良言。” “秦总客气了，我也是梦晴珠宝的股东，梦晴珠宝经营好了，我也从中得利，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予一些帮助，我自然不会推辞。”齐远虚按了按手，笑着回应道：“再说了，秦总不过是当局者迷罢了，如果能跳出来，这些计策很快也能想到。” 眼前这位可不单单是梦晴珠宝的掌舵人，更是秦淑兰的姑姑，也就是自己未来的姑姑，齐远哪里敢居功。 “当然了，即使说的再好听，也不过是纸上谈兵，能否落地执行，让这些建议发挥出价值，就得看秦总的具体操作了。”谦虚一句之后，齐远继续说道。 “这点你放心，梦晴珠宝是我一手创建起来的，没人比我更希望她茁壮成长起来。”秦梦晴满脸自信地说道：“而且我也是从终端销售出来的，看得清梦晴珠宝现在的实际情况，知道该怎么一步一步落实下去。” 说完，秦梦晴突然表情有些戏谑地看向齐远，“只是你说的‘纸上谈兵’我可不认同，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你的都市丽人项目恐怕很快也会用上这个‘合作店模式’？” “呵呵。”齐远闻言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并没有多说什么。 对于“都市丽人”项目，齐远自然有信心。 只是如今并没有做出成绩，说那么多也没有意义。 再说了，“合作店模式”适合梦晴珠宝，可并不一定适合现在的都市丽人。 这种模式更适合用来优化渠道，而现在，都市丽人的首要工作是建设渠道。 第148章 乡镇市场与突如其来的电话 抿了一口茶，秦梦晴和颜悦色地说道：“虽然按理不当再奢求什么，不过我还是想问问，你还有没有其它什么建议？” 说实话，齐远刚刚提出的那些建议确实很有价值，对于现在的梦晴珠宝而言，无异于是雪中送炭。 齐远呵呵一笑，点了点头，也跟着抿了口茶，语气好似开玩笑一般地说道：“说起来，还真是有一个建议。” 听见齐远说出这样的话，秦梦晴的脸上露出一抹好奇的神色。 齐远没有耽搁，继续说道：“现在市面上的零售业务，也不单是珠宝业务，还包括家电业务、鞋服业务等，大多是注重城市市场，基本很少将注意力放在乡镇市场上面。而我做过市场调查，虽然单点市场肯定不如城市，但是胜在网点多，总体市场体量并不比城市差。” 说话间，还不住地勾勒市场前景，“如果能够在这个市场里面占据优势，足够梦晴珠宝吃的盆满钵满，成为一线品牌肯定不是问题，冲击行业前三也不是不可能。” 秦梦晴闻言，眼眸中的光亮越来越盛，“你说得对，这么大一个市场，之前怎么就没有注意到。” “应该是有人注意过的，不过乡镇市场老百姓的消费习惯和城市不同，如果直接套用城市市场的营销策略，肯定会出现水土不服。”齐远却是摇了摇头，忍不住开口提醒，“我想，乡镇之所以没有出现过影响力较大的珠宝品牌，市场基本上被杂牌和手工金银店占据，这个原因肯定肯定站了绝大部分因素。” 秦梦晴亦是附和地点了点头，说出自己的看法，“所以，乡镇市场虽然是个大蛋糕，不过想要吃到这个大蛋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第一个吃螃蟹的，不一定能吃的脑满肠肥，也有可能崩掉满口牙齿。” 言毕，秦梦晴还说出了自己接下来的措施，“我会专门成立项目组，专门研究这个市场，包括怎么在这个市场经营下去。” 齐远闻言，微微一笑，看向秦梦晴，“希望你早日成功，打开这个大蛋糕的包装盒。” 引导秦梦晴开始注意乡镇市场，齐远也有自己的目的，这个市场，他迟早也会进入刨食，如果有人能提早摸索出一套成功的经营模式，到时候直接借鉴使用便可以。 当然齐远的脑海里也有前世乡镇市场经营的一些套路，但那都是零零散散的，不成体系。且两个世界、两个国家，很多事情都似是而非，直接套用过来，也不一定会适合。 所以在这一块，齐远并没有提出什么参考意见。 又过了十几分钟，秦梦晴突然噙起一抹古怪的笑意，看向齐远，“正事聊完了，我们聊聊私事。” 闻言心头没来由地一突，齐远感觉自己有点慌乱，“私事？” 秦梦晴却是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应该已经见过我大哥了？” 口中的大哥自然指的就是秦政，齐远也没有隐瞒，径直坦白说道：“昨天刚刚见过秦叔叔。” 秦梦晴的眼眉微微有些耷拉下来，神情颇有几分沮丧，“你要和淑兰在一起，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齐远知道，对方这肯定是触景生情，想起了自己以前的事情。 又过了半个小时，聊了一些关于秦淑兰和秦氏的事情，两人就离开了四季酒店。 刚出酒店，就看到一条熟悉的身影噙着笑意地走了过来。 齐远向前迎了几步，笑道：“怎么不在我家多坐坐？” 齐远知道，应该是临出酒店的时候，秦梦晴给秦淑兰发了信息，否则不可能碰面得这么巧。 秦淑兰脸色微微一红，声音有些低喃地说道：“叔叔阿姨非常客气，不过你不在家里，我一个人有点尴尬。” 虽然已经看过很多次玉人羞赧的模样，不过齐远觉得，每次看到都有不一样的赏心悦目，于是忍不住开心地笑了起来，“哈哈。” 就在这时，秦梦晴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拿出手机，只是说了一个字，秦梦晴便愣在了原地。 发现这一幕的齐远和秦淑兰两人都感觉到了不同寻常。 秦淑兰更是急忙问道：“姑姑，怎么了？” 秦梦晴神色复杂，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良久之后方才无意识地呢喃了一句，“他回来了。” 秦淑兰更加疑惑了，立刻追问道：“他是谁？” 秦梦晴脸上的茫然无措迅速消失，换成了一副激动莫名的表情，“是蒋新文！” 因为太过于激动，声音都因此变得有些颤抖。 “小远，抱歉，我有事，先走了。”说完，简单向齐远招呼一声之后，甚至都没管秦淑兰，就急匆匆地转身离开了。 “那个，蒋新文是谁？”直到秦梦晴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齐远方才疑惑地问向秦淑兰。 现在，他是满头雾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个蒋新文是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作为企业掌舵人、向来老持稳重的秦梦晴这般失态？’ 面对齐远的问题，秦梦晴微微思索了片刻，最后还是一咬牙说了出来，“好像是姑姑以前的男朋友。” 言毕，看到齐远向自己投来好奇探究的目光，秦淑兰叹了口气，而后继续往下说道：“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听说和姑姑是大学同学，两人以前的感情非常好，不过被爷爷棒打鸳鸯拆散了。我听说，爷爷好像说了一些侮辱性的话语。后来那个蒋新文就和姑姑分手了，据说出了国。” 齐远听了这话，微微呢喃起来，“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秦淑兰闻言附和地点了点头，“我好像听爸爸说过，那个蒋新文出国是爷爷安排的，钱好像都是爷爷出的。” 说完这话，秦淑兰突然郑重其事地看向齐远，“你说，我们会不会像姑姑和那个蒋新文一样。” 直视玉人有些慌乱的目光，齐远语气坚定地说道：“不会的，我也不允许。” 第149章 狠人与刘安 当天晚上十点左右的时候，秦淑兰突然来了一个电话。 鉴于中午秦梦晴匆匆离开时的状态，齐远还是开口关心了一句，“淑兰，姑姑怎么样？” 电话里，秦淑兰的声音有些低落，“她喝了很多酒，醉了。” 齐远立刻想到了什么。这会儿，秦淑兰应该是和秦梦晴在一起，兴许方才服侍对方睡下，这才有时间和自己打电话。 听到这话，齐远颇为疑惑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事实上，以秦梦晴中午走时的状态，无论她出现什么状况，齐远都不会觉得意外。 当然，不意外归不意外，齐远还是很好奇，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个蒋新文回国了。”秦淑兰语气带着几分踟蹰地说道：“他已经成家了，而且……” 对于蒋新文的回国，齐远并没有感到意外，实际上，中午的时候，从秦梦晴的失态举动之中，他就已经猜测到了几分。 自然，对于对方已经成家，齐远也不会感到惊讶。 毕竟和秦梦晴是同班同学，也就是已经三十五六岁的人了，这个年纪还没有成家才是怪事，要知道，国外可不缺女人。 不过让齐远真正不解的是，秦淑兰似乎是话中有话。 在因为如此，齐远才在对方犹豫的刹那就立刻追问道：“而且什么？” 电话那头，秦淑兰沉默了片刻，等了几秒钟之后，方才踟蹰地说道：“而且今天刚刚入职，进了江天国际贸易集团。” “江天国际贸易集团？”齐远闻言忍不住呢喃地重复了一句，而后确定，自己的确是第一次听说这家企业。 见到齐远向自己投来询问的目光，显然是不知道这家企业的背景，秦淑兰只能叹了口气，解释道：“是我们秦家的产业之一。” 齐远闻言，登时就愣在了原地。脑袋里面仿佛有一根弦，突然被人拨动了一般，发出嗡嗡嗡的声音，直震得他有点耳鸣。 反应过来之后，齐远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设身处地想一想，如果自己是秦梦晴。被家里人棒打鸳鸯，破坏了感情。自家爷爷还资助前男友出国留学。 即使学成归国，而且已经成家之后，前男友仍旧被自家爷爷摆布，进了自己的家族公司。 这是要让她完全断了念想，当然，估计也想让自己女儿看清，自己可以像摆布前男友一样继续操控你的感情。 这是何其霸道，掌控欲何其强烈的一个人！ 当然，对于那个蒋新文，齐远肯定是鄙视的、看不起的。 固然，他做了对自己最有利的决定，兴许前途会因此一帆风顺，但是自尊心却是完全被秦淑兰的爷爷践踏的一丝不剩了。 最重要的是，让秦梦晴极其难堪，完全没有顾忌她的感受。 这样的男人，说实话，齐远觉得，对方根本配不上秦梦晴这种天之骄女。 也许秦梦晴也已经看透了这点，方才会有这一场酩酊大醉。 想通个中环节之后，齐远忍不住声音有些忌惮地说道：“你爷爷是个狠人。” 对自己女儿都能如此铁石心肠，不是狠人是什么？ 电话那头，秦淑兰语气有些惶恐地说道：“我有点担心。” 齐远暗暗一咬牙，随即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声音铿锵地说道：“你不用担心，你爷爷是个狠人，但我也不差。” 宽慰几句之后，齐远就准备结束通话，“照顾好姑姑。” “我会的。”秦淑兰听出了齐远话中的意思，忍不住幽幽感慨了一句，“也许让姑姑这样发泄一次也好，兴许可以完全放下这件事情。” 纠缠了这么久，几乎毁了秦梦晴的青春，这件事情，能够到此为止，能够有个结果，齐远自然是乐见其成，所以他忍不住轻声附和了一句，“希望如此。” ………… 第二天上午，前往嘉州市的半路上。 一台福瑞商务车内，齐远活动着没有受伤的右手，翻看着一份文件，“周丽服饰？还真是有趣，负责人居然叫刘安？” 坐在齐远旁边的林悦忍不住反问一句，“你觉得它应该叫周丽？” 齐远“呵呵”一笑，十分坦然地承认道：“是的。” 实际上，刚刚接触到这家企业简单的说明资料的时候，齐远就是这么觉得的。觉得这家企业的掌舵人，即创始人应该就叫“周丽”。 现在，乍一听到，企业的所有者居然不是周丽，而是一个叫“刘安”的人，也难怪齐远会觉得有些惊奇。 坐在副驾驶位的李玉茹笑着解释了一句，“刘安的太太叫周丽。” 齐远闻言，脸上露出一抹有趣的笑意，“这么说，他深爱着自己的太太？” 正在开车的刘维仁突然插嘴说道：“也许你可以换一个说法。” ‘换一个说法，还能有什么说法？’想到这里，齐远的脑袋里突然窜出一条信息，随即忍不住脱口而出，“倒插门。” 赵娉婷的脸上亦是露出一抹戏谑的表情，“文雅一点叫赘婿。” 显然，在场众人，除了齐远之外，其他人都知道这个刘安是什么情况。不过，这也正常，毕竟马上就要收购人家的企业了，哪能不把一些信息调查清楚。 既然四人都已经把目标企业了解得那么清楚了，齐远索性合上文件夹，不再看上面的信息，直接开口问道：“那他为什么要把公司卖掉？” 林悦脸色古怪地回答道：“他太太比他大八岁，然后前段时间因为车祸走了。” “呃。”齐远闻言有些错愕，显然是没有想到，对方出售企业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傍富婆，最后傍成了企业继承人，这个刘安，还真是个人才。 也难怪林悦说起这事的时候脸色有些古怪。 这个时候，开车的刘维仁又开口补充了一句，“这个刘安其实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知道以自己的能耐，即使拽着公司，也没有可能把它经营好，索性便卖了省事，还能得到一大笔钱。” 拿着刘安的事情调笑了一阵子之后，齐远方才把注意力调回到正事上面，“现在谈到哪一步了？” 李玉茹闻言立刻收敛了所有笑容，表情认真严肃地回答道：“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谈好了，最终价格之前已经向您汇报过，就等您过来签字。” “不错。”齐远点了点头，向李玉茹投去一抹赞许的目光，“有了嘉州的这个生产基地，前期就不用再为产能担心了。” 提起产能，顺理成章地想到一些事情，齐远继续问向李玉茹，“现有订单和客户，你准备怎么处理？” “尽快完成，完成之后慢慢减少。”李玉茹立刻回答道：“前期我不准备全部砍掉，毕竟都市丽人的业务扩张即使速度再快，也不可能一下子喂饱这里所有的产能，我们不可能让生产线空置，让工人没活可干。” 见李玉茹如此快速、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回答出来，齐远就知道，对方应该是已经思考、甚至是已经和团队探讨过这件事情了。 第150章 堵门 一个半小时之后，就在齐远坐在车里已经有点困乏的时候，李玉茹突然指着前面马路左边的几幢厂房介绍道：“boss，就在前面了。” 齐远循着李玉茹手指的方向看去，随即他的眉头皱了起来，在前方马路的左边，有一片比较宽敞的水泥地。水泥地后面有一堵大理石墙，大约有两层楼左右的高度。 待得稍微离近一点之后，齐远已经可以看清，在那堵大理石墙上面，龙飞凤舞镶嵌着的几个大字正是“嘉州市周丽服装制造有限公司”。 很显然，前面就是目的地。不过齐远并没有因为目的地即将到达，自己即将离开逼仄的车厢而感到高兴，因为在目标公司的门口，此刻有几个年轻人正在堵着。 是的，就是堵着，堵着电动伸缩门留下的一个大约四五米宽的进出口。显然，这不是什么正常画面。更让齐远疑惑的是，门卫居然没有出来阻止。 难道他们不准备正常经营下去了？亦或是，农民工讨薪？不过齐远很快就否认这个想法，因为那五个年轻人明显不是农民工的模样，反倒是有点像混混。 “这是准备举行什么活动？”看着眼前渐渐放大的画面，齐远声音有些玩味地说道：“看来今天还挺热闹的。” 李玉茹闻言，立刻明白了齐远揶揄声音的隐意。毕竟严格来说，这可是他们的工作失职。要知道，如果企业存在未知纠纷，而他们经过调查却完全没有发觉，等到收购之后，就可能给企业带来未知的损失。 意识到这点之后，李玉茹转身对着齐远，声音有些歉意地说道：“boss，对不起，是我的工作失职。” 说话间，商务车已经左转停到了周丽服装的厂门口。停车之后，齐远微微眯眼，吩咐下去道：“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李玉茹率先拉开车门，走了下去。走下去之后，并没有立刻向堵门的位置走去，而是回头对着齐远说道：“boss，您在车里等着，我们先过去看看。” 那群堵门的人，看那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以齐远现在的状态，上半身从左肩到左臂，全部被绷带缠着，一副半血的模样。如果再发生个推搡，出现个什么意外，指不定半血就会变成残血。 他们可冒不起这个险。再加上，林悦、李玉茹、赵娉婷、刘维仁加在一起，他们的人数也有四人，只比对方少一个人，多少是有点倚仗的，不怵对方的，毕竟这只是上前查探情况，又不是来干架的。 看到四人上前，堵门的五人之中，一个身形瘦削，一头黄毛的青年男子领头走了出来，出声质问道：“你们是谁？” 质问的声音十分粗鲁，一点都不客气。甚至在看到李玉茹和赵娉婷之后，脸上还露出一抹色眯眯的表情。虽然收起来的很快，不过还是引起了四人的厌恶情绪。 作为四人之中唯一的大老爷们，刘维仁上前一步，声音冷冷地回怼道：“询问别人姓名之前，应该先自我介绍吧？” 看到四人尽皆是一副职场精英的打扮，黄毛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只见他蓦地加大音量，继续质问起来，“你们就是准备收购我姐公司的人？” 因为之前来这个公司考察过几回，一直没有见过这个黄毛，刘维仁索性当做不认识的陌生人，声音不客气地继续回怼道：“我们干什么，好像和你没有关系吧？” 面对刘维仁的回怼，黄毛丝毫不在意，只见他歪了歪头，露出邪性的笑容，“如果你们不是来收购公司的，那就当我们多嘴问了一句；如果你们是来收购公司的，我劝你们还是从哪来打哪回，公司我们不卖了。”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我们收不收购公司，关你屁事。”脾气本就不怎么好的刘维仁火气开始冒出来，说罢就准备从黄毛身边抹过去。 黄毛却是抢先横移一步，堵住了刘维仁的去路，“这是我姐的公司，反正我不同意，你们就别想收购公司。” 就在这时，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的齐远徐徐走了过来。堵门五人之中，一个耳朵上打满耳钉白面男看到半血模样的齐远，声音立刻叫嚣了起来，“力哥，就他们，三个娘们和一个残废，和他们客气什么。” 齐远自然知道，耳钉男口中的“残废”指的肯定就是自己，不过他听了这话，却是一点生气的样子都没有，反而声音十分和煦，如同春风拂面一般地说道：“小兄弟，有勇气。不怕告诉你，这手确实是被人折的，不过我倒是挺乐意看到的。因为这手伤，让我整整得了2000万的赔偿。你要是觉得自己家底丰厚，可以试试。” 说完，齐远还露出一口灿烂的大白牙，摊了摊手，继续补充了一句，“当然，没钱也无所谓，大不了就是个牢底坐穿。” “你小子唬人是不？”耳钉被齐远这么一唬，气势立刻弱了下来，叫嚣也变得有些色厉内荏，“别以为老子不敢？” 事实上，他还真的不敢。像这些有钱人，随便动一动，医药费、误工费什么的，就会听的他们头皮发麻，赔偿不了怎么办，没关系，按着赔偿金额，折算成年份，直接进去蹲着。 耳钉男记得，前段时间有个新闻，说一个混混不小心在餐馆里误伤了一个大富豪，致使人家住了一个礼拜的医院，人家按年收入的五十二分之一让那混混赔偿误了工费，结果折算出来的金额居然高达三千多万，后来直接给判了三十二年。 所以，耳钉男现在还真的有点不敢惹齐远这个伤残人士。毕竟没人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态怎么样，万一随便碰一下，人家直接进去住个半个月，自己岂不要赔到姥姥家。 面对耳钉男已经有些发虚的威胁，齐远继续上前一步，走到距离前者只有半米不到的位置，笑眯眯地轻声说道：“试试？” 第151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 面对齐远挑衅的目光，耳钉男果断选择了认怂，他赌不起，也不敢乱碰，毕竟没人知道对方会不会碰瓷。以对方现在的状态，只要往地上一趟，己方绝对没有好果子吃，这就是伤残人士的威慑力，因为没人知道他现在还是不是瓷实，会不会一碰就碎。就这么大摇大摆地，齐远从耳钉男的身边走了过去。在错身的那一刻，对方还不自觉地横移，躲开了一步。 那模样，整得齐远就好像是令人畏而远之的瘟神一般。就算是旁边的力哥，也是不敢上前阻拦。看对方那上半身缠满了绷带，却仍旧摆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关键还是，对方似乎是这次收购企业的老板。 都伤成了这样，仍旧还来谈生意，简直比他们还狠，典型的要钱不要命，这种人，黄毛五人尽皆觉得己方惹不起。最重要的是，黄毛五人都认为，和这个要钱不要命的伤残人士在这里死磕，完全没有必要，己方毕竟和他们无冤无仇。 还有一点，回想过来之后，黄毛力哥发现，突破口其实并不在这些收购者身上，而在自己那个吃里扒外的姐夫身上，毕竟只要自己姐夫不熄了出售企业之心，即使他赶跑了这波收购者，肯定还会出现下一波收购者，自己也不能时时刻刻守在这里，况且自己又不是真的想要阻止收购，不过是准备趁此机会捞一笔外快而已。 另外一边，站在不远处的李玉茹几人，一开始还十分担心，毕竟以齐远现在的状态，万一再给刮擦一下，估计前几天的住院都给白养了，马上又得继续住进去，作为企业员工，如果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受伤的老板在自己面前被欺负，因此而伤上加伤，他们肯定会良心不安，即使他们中大部分是女孩子，面对这种事情，很多时候其实是无能为力的。 现在，看到自家老板只是三言两语出去，就把几个小混混全部都给唬住了，令得对方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神情怪异之余，又不可避免地产生佩服之情，至于神情怪异，则是完全没有想到，这几个小混混居然这么好糊弄，简直跟几个智障白痴一样，不过回头想想，又觉得有些羞愧，自己几人刚刚不就是被这五个混混给拦住了？ 看到齐远已经跨过封锁，进入厂区，五个小混混面面相觑，尽皆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不过他们的无可奈何很快就转为了恼怒，因为就在齐远这个伤残人士跨过去之后，其他四人也跟着走了过来，似乎要效仿他们老板的行为，也跟着跨过去，这就有点羞辱人了。 你一个伤残人士，怕你碰瓷，我们迫不得已，让你过去，已经是足够丢脸了，传出去，还要不要在道上混，现在，更过分的来了，其他四个好胳膊好腿的下属，其中还有三个是娘们，居然也想穿过他们的封锁，把他们当泥捏的不成？ “玛德，得寸进尺了是不，我们嘉州五虎不要面子的？”看到刘维仁打头，带着三个女职员就要从己方五人身边抹过去，堵门五人之中的一个身材敦实的小黑胖跨一步，横移了出来，拦住了四人的去路，口中还骂骂咧咧地叫嚣着。 看到刘维仁捏着拳头，一副就要找对方拼命的架势，齐远立刻折返了回去，冷冷地瞟了混混五人组一眼，瞟得对方刚刚涨起的一点气势又立刻消弭了下去，没有理会小黑胖的阻拦，齐远径直走向刘维仁。 就在齐远走到距离小黑胖只有二三十公分，两人马上就要撞到一起的时候，面对齐远脸上突然露出的诡异笑容，小黑胖和之前的耳钉男一样，还是在最后一刻不甘地选择了退缩，把步子缩了回去，让出了道路，刘维仁四人见此，哪里还会客气，直接鱼贯地窜了进去。 四人进入厂区之后，齐远并没有立刻跟上去，而是稍稍往侧面走了几步，而后冲着门卫处喊了句，“保安，过来，把这几个混混拦住外面，只要他们有什么不安分的举动，直接报警。” 这话，齐远也就是抱着试一试的目的，毕竟眼下的形势已经十分明朗，五个小混混明显是忌惮己方的，不敢轻举妄动的，如果有点眼力劲，知道这几人可能是自己未来的老板和领导，这个时候选择听从命令，无疑是纳了份不错的投名状。当然齐远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要知道，他们刚刚可是在作壁上观，完全的无动于衷。 不过若是他们没有响应自己的命令，处理其实也很简单，对于这种任由外人在自家公司大门口胡闹，还没有采取任何措施的保安，只要等公司收购下来，齐远就会请他们从哪里来回哪里去，自己可不会养这种废物浪费粮食。 就在齐远准备失望地调头离开的时候，一个约莫三十左右，长着一张国字脸，身形健硕、肌肉虬实的黑脸汉子疾步走了过来，拦在了厂门口，并且摆出一副禁止入内的架势，把混混五人组气得脸红脖子粗。 放齐远五人进去，已经足够丢脸了，现在，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人是给放进去了，人家却反过来把自己五人堵住了外面，还真是讽刺的风水轮流转，混混五人组觉得，不给这个小保安一点颜色看看，他就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就在混混五人组准备破口大骂，同时开动拳脚的时候，齐远却是缓缓走了过来，拍了拍黑脸保安的肩膀，并且对其投以鼓励的目光，“你很不错，等我把这家公司收购下来，你就是保安队长。” 齐远这话，令得现场几人尽皆一愣，毕竟他这算是毫无顾忌地说出了自己的收购意图，虽然混混五人组之前已经有了几分猜测，不过终究没有得到确切回复，还是存在其它可能的，现在等于是石锤了，这令他们在反应过来之后，尽皆露出怨毒的目光，至于黑脸保安则是一副完全被馅饼砸中了的表情，根本不敢相信，而后便是浓浓的欣喜，似乎已经看到保安队长的位置在向他招手，以及迅速涨上去的工资和福利。 就在齐远鼓励完黑脸保安开始往里面走的时候，一条肥硕的身影蓦地出现，急急地朝着他们五人奔了过来，边走还边喘气地道歉起来，“李总，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有点事情耽搁了，本应该早点下来的。” 五人听了这话，忍不住齐齐翻了个白眼，这算什么话，把他们五个都当白痴吗？理由居然都想的这么敷衍。什么叫有点事情耽搁了？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有什么事情比出售企业更重要？最重要的是，即使是真的有事情耽搁了，难道不能吩咐个人在大门口接待吗？ ‘算了，自己是来收购企业的，不是来玩心计的，只要不影响最终目的，些许旁枝末节，也没必要那么在乎。’这般想着，齐远开始打量眼前这个胖乎乎的中年男子，这一打量，却是着实让他吃了一惊，嘴上更是忍不住发出喃喃自语，“居然是他，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齐远压根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还能在这里遇到一个熟人，眼前这个胖乎乎的中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之前齐远和孙玉海在校门口看到的，那个包养了苗翠翠的刘总，之前齐远还吐槽过，说他像个蛤蟆。 因为刚刚自己喃喃自语的声音不是很大，所以即使是站在旁边的刘维仁四人都没有听清楚，当然也多亏了他们没有听清楚，否则齐远肯定免不了要花费一番口舌，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认识眼前这个赘婿刘总。 甫一看到上半身缠着不少绷带的齐远，刘安就立刻反应了过来，只见他快步走至近前，并且语气十分热情地向着前者打招呼道：“这位就是齐总吧？” 实际上，为了防止见面时产生尴尬，防止刘安问出什么令齐远不悦的问题，在来之前，李玉茹和刘维仁就已经和刘安打过招呼了，告诉过他，自家老板前几天受了点小伤，外表看起来可能会有一点点的不同寻常。 这也是刘安为什么能在第一眼就认出齐远的原因之所在，不过认出齐远之后，即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刘安的心里仍旧还是有些震颤，一是因为年轻，眼前这个远大服饰的拥有者真的是年轻的过分，估计也就是刚刚毕业的样子，其次就是现在的模样，看这模样，哪里是受了一点点的小伤，这伤至少是上了等级的，反正他看着都觉得牙疼。 “是我们早到了。”随便敷衍了一句，齐远缓缓舒了口气，幸好对方没有认出自己，否则不可避免的，又会产生一些尴尬，当然，回头想想，齐远便也觉得正常，毕竟只有一面之缘，而且还是在魔都工商大学的校门口，当时自己的模样和现在相比，可是有着不少的差别，主要是在穿着打扮上面，越来越有企业家的架势了，所以，对方没有认出自己，其实也能理解，想通这点之后，齐远的脸色迅速沉了下来，声音有些不悦地质问向刘安，“冒昧问一下，刘总，这个是怎么回事，不会是你安排的欢迎仪式吧？” 顺着齐远手指的方向，刘安显然也看到了混混五人组，实际上，早就有下属向他汇报这件事情了，所以此刻面对齐远的冷嘲热讽，微微觉得有些尴尬之余，倒也没有多么吃惊，毕竟如果是自己，遇到这种情况，多少也是会有点火气的，所以刘安态度十分恭敬地和稀泥起来，“齐总说笑了，小孩子瞎胡闹的。” 第152章 小混混周大力 听到刘安如此敷衍的回答，齐远的心情更加不悦，就差把厌恶两个字写在脸上了，毕竟对于这个破坏了自己好哥们爱情的赘婿，本来印象就极差，虽然事后证明，那个苗翠翠也非贤良，早点分了也是好事，不过这种隔壁老王的行径，总是让人恶心的。 冷哼一声之后，齐远就这么当着刘安的面，十分不客气地说道：“小孩子瞎胡闹，不知道是我的理解错误，还是刘总你的认知错误，反正我是从来没有见过三十多岁的小孩子，除非是怪胎。当然，这些都是旁枝末节，只要不影响我们这次交易，交易之后不影响我们日后经营，我不会管他是不是小孩子，更不会管他是不是胡闹。” 齐远之所以敢于这么对刘安甩脸色，除了身为甲方天然的地位优势以外，也和他掌握的情报，以及对后者的性格把握有关。 一个赘婿，倚仗妻子的庇荫，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毫无悬念的，肯定一辈子都只能仰其鼻息，这样的人，还能剩多少傲骨，估计早就不认识那玩意儿了。 对于这种只会奴颜婢膝、曲意逢迎的懦弱之人，更多的展示出自己的强势面，反而能够在其心里树立起不可挑战的权威，占据谈判的主动权和主导地位。 至于信息，那就更是吃的死死的，根据李玉茹呈上来的资料，为了完成这次交易，减少这次交易的阻力，眼前这个刘安已经动用自己的资金收购了不少小股东手中的股份，根据推测，现在，周丽服装的股份估计十之八九都已经到了刘安的手里。 这么多股份汇集到手里，如果这个时候交易发生什么不可预知的变故，导致它们都栽到自己手里，齐远估计，刘安肯定会欲哭无泪，毕竟对方可没有什么经营企业的能力，想要再找买家出手，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耗费了那么多个人资金，可能导致自己以后的日子都会过的紧巴巴，这对于过惯了锦衣玉食生活的刘安而言，无异于是从天堂摔落到地狱，所以对方是肯定会出手手中股份的，而且是不得不出手。 正因为如此，齐远其实是不急的，他完全可以等到刘安自己按捺不住，毕竟主动权已经牢牢掌握在了他的手中。 看到齐远已经开始不耐烦起来，本来就吃了一肚子气的刘维仁立刻上前一步，附和地说道：“刘总，我不希望贵公司还有什么未知纠纷瞒着我们，毕竟现在我们可还没有完成交易，我们的收购对象随时都可以更换，我相信，只要有钱，我们肯定不会缺厂房、机器以及工人。” 说这话的时候，刘维仁的脸色已经冰得有点吓人，没办法，谁让这次收购工作的前期沟通基本都是他在负责的，现在出现这种情况，让李玉茹怎么看他，齐远怎么看他，明显就是他的工作失职，再加上他又是那种很要强、很爱面子的人，这次算是把脸面都丢尽了，能不发火才怪。 见刘维仁看起来似乎比身为老板的齐远还要生气，刘安稍稍诧异，不过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委，于是语气肯定地保证道：“这点当然，我相信远大服饰绝对拥有这样的实力，我更相信，周丽服装肯定会是你们的最佳选择，因为我们两家企业的优势互补非常明显。贵公司拥有强大的营销实力和令人羡慕的优秀团队，和我们周丽服装的产能优势简直是天作之合。” 说完之后，似乎是想要完全打消几人的顾虑，刘安又继续补充道：“当然有一点我可以向你们保证，周丽服饰肯定不会存在什么隐藏的商业纠纷。这点你们之前应该已经调查过，我们可是3a诚信企业，创建这么多年，连一次欠薪事件都没有发生过，老员工比例高达70%以上，而且我也可以把这点写入到收购合同里面。” 听了刘安的解释和保证，齐远没有继续和他纠缠，而是指了指混混五人组的方向，开口问道：“这样最好，不过有些事情，你还是需要给我们一个解释，毕竟像这种混混，是不应该出现在一家3a诚信企业里面的。” “我肯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并且保证，像今天这种事情，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您看，这里也不是谈话的地方，我已经吩咐助手，把洽谈室都收拾好了，要不，咱们移步换个地方再聊？”刘安再次保证道，同时，在说话间，就已经准备把五人向办公室方向引。 毕竟是在距离厂门口不远的地方，大庭广众的，加之太阳已经窜出了云层，又热又晒的，确实不是一个适合谈话的地方，于是齐远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就在一众人抬脚，准备离开现场的时候，黄毛周大力似乎察觉到了这个动向，只见他如同灵猴一般窜了进来，避开了黑脸保安的阻拦，径直扑了过来，“刘安，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今天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眼睁睁看着你把我姐创建的公司给祸祸了。” 周大力叫嚣着，声音极大，惹得几个路过的工人纷纷注目，齐远闻言，脸上也是露出玩味的表情，‘看来，这个周丽服装的情况，可能没有自己看到的那么简单。’ 看到周大力冲到自己跟前，刘安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只见他朝着周大力厉声呵斥道：“大力，别在客人面前吵吵，丢人现眼，知道不？” 刘安真的是被自己这个小舅子气得眉毛都快倒竖起来了，没办法，如果继续任由他这么胡搅蛮缠下去，这次的交易指不定就会被他给搅黄了，毕竟没有公司希望看到自己收购的企业和这么个无赖存在纠纷。 面对刘安的呵斥，周大力丝毫不在意，一副没所谓的态度说道：“丢的又不是你的脸，你少拿耗子多管闲事。” 感觉和自己这个小舅子完全沟通不了，刘安准备直接带着几人离开这个是非地，“齐总，请。” 齐远闻言却是摆了摆手，并没有立刻随刘安离开，而是转身看了周大力一眼，而后方才对着赘婿哥说道：“叫上这位大力兄弟一起，既然都来了，那就趁今天把事情都说开了，我可不希望，我准备收购的企业还藏着什么未知的隐患。” 见事已至此，虽然不太想和自己这位混世魔王小舅子交谈，但是看到齐远提出这样的建议，显然是有所顾虑，刘安也只能点头同意，同时心里把周大力恨的要死，如果不是这个搅屎棍瞎掺和，这会儿，自己恐怕已经和对方签好了协议。 和自己的混混小伙伴打了个招呼之后，周大力迅速追上了齐远的步伐，并且用自来熟的语气攀谈道：“兄弟，怎么称呼？我叫周大力，周丽是我的姐姐。” 齐远真的不太想和这个小混混有什么交集，只见他声音不咸不淡地回应了一句，“我姓齐。” 小混混周大力却是好像完全没有听出齐远话中的冷漠，或者故意忽视这份疏远，凑近乎地说道：“齐总，幸会幸会。” 第153章 猪饲料 “我……”刘安刚准备开口，就被齐远微笑着摆手打断了。 知道对方准备说什么，齐远捧着小秘书泡过来的一大杯绿茶，优哉游哉地啜饮了一口，而后语气不咸不淡地对着刘安说道：“合同先不急着签，既然你们夫舅之间存在矛盾，而且还会影响到公司未来经营的稳定性，我想，你们还是先去商谈一下，把问题解决了，只有把这个不稳定因素排除了，我们才会重新开启合同谈判。” 现在，齐远的态度已经十分明确，如果你俩不把矛盾给解决了，合同我是不会继续谈下去的，至于他们之间的矛盾怎么解决，那就管不着了，就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去。 看到齐远说完之后，居然闭目养神，竟是完全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办公室一般，而且显然不准备继续开口了，刘安也是无可奈何。 今天遇到这种事情，刘安已经不再奢望什么谈判主动权了，能够成功把公司套现出去，就要烧高香了。 侧目看了看坐在会议桌上面一副志得意满模样的周大力，刘安便气不打一处来，随后声音冷冷地说道：“大力，你随我出来，到我的办公室去，有些事情，我要和你谈谈。” “干嘛要出去，要谈就在这里谈，我觉得这里挺好的！”周大力却是撇了撇嘴、昂了昂脖子，摆出一副赖着不走的姿态，吊儿郎当地说道。 那模样，摆明了就是准备敲诈，或者准备拿齐远压刘安，以期借此获得更多的利益，只是他的这点小聪明又怎么可能瞒得过齐远。 齐远微微一笑，摊了摊手，好似没有听出对方话中的隐意，声音淡然地说道：“既然你们想在这里谈，那这个洽谈室就让给你们，刘总，不知道你这里还有没有别的会议室或者洽谈室？” “齐总，劳烦你们在这里休息休息，我和我家小舅子出去谈谈。”刘安对着齐远，声音有些歉意，微微鞠了一个躬，说完之后，方才皱眉看向周大力，“大力，还不跟我出去！” 周大力看到齐远完全没有掺和进来的打算，瘪了瘪嘴，仍旧不忘记对刘安进行吐槽，“跟你出去，谁知道你会怎么坑我？” 齐远看到周大力对刘安的顾忌和不信任，呵呵一笑，直接戳破对方不该存在的念想，“可是即使留在这里，你也不会得到任何帮助，因为到目前为止，我和周丽服装没有任何关系，当然我更不想牵扯进入这件事情里面。” “哼！”听到齐远如此不客气的话，周大力的脸色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只见他别过脸去，冷哼一声，如果一个闹情绪的小孩子一般。 知道不可能得到齐远的帮助，对方不可能掺和进来，周大力悻悻地起身，跟着刘安出了这间洽谈室。 等到周大力跟着刘安出了洽谈室之后，赵娉婷第一个忍不住吐槽了起来，“姐姐叫周丽，弟弟叫周大力，他们老妈的取名能力真的……必须竖个大拇指。” 林悦闻言皱了皱眉头，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担忧，“相比于吐槽他们的名字，我们不应该更注意一些，那个周大力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 林悦的话外音其实已经十分明显，她在害怕，害怕周大力的傻逼行为会破坏这次交易，虽然还有其他方案兜底，不过从财务的角度来说，周丽服装确实是一个最佳的选择。 刘维仁听了这话，却是十分不客气地说道：“你说的有点含蓄，那家伙就是个傻缺。”看来，他对周大力的印象已经差到了极点。 不过这也正常，毕竟刚刚在厂门口的时候，在周大力的手中，刘维仁可是吃了不少的瘪。 齐远继续呷了口茶，看了眼窗外的厂房，没所谓地说道：“我不管他是不是傻缺，只要不影响我们的计划就可以。” 赵娉婷切了一声，眼中流露出鄙夷的神色，“刘安那家伙，也真是个废物，居然连周大力那样的傻缺都压不了。” 当然，她会生出这样的情绪，也是极为正常的，毕竟她可是个十分骄傲的女孩子，对于这种没骨气的入赘行为，十有八九是看不起的。 这还是在她不知道对方拿着妻子的钱在外面包养大学生的前提下，如果让她知道，肯定会更加鄙夷。 听了赵娉婷的鄙夷，李玉茹稍稍总结了一下，“他就一个赘婿，如果不是周丽出了意外，他就是个混吃等死的角色，即使掌握了大部分股份，也无法驾驭这个公司。” 接下来几人又无聊地吐槽了刘安几句，感觉到对方两人应该没有这么快回来，齐远在思考了片刻之后，突然问向李玉茹，“那个周大力有没有周丽服装的股份？” 对于周丽服装的创立者，以及和她息息相关的人，李玉茹早就调查清楚了，于是立刻回应道：“没有，周丽也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就是个混不吝，股份给了他，早晚会被祸祸了。” 齐远闻言点了点头，声音没有任何情绪地说道：“没有股份更好，可以直接按公事公办的方式来处理，或者通过法律手段，把这只苍蝇给拍了。” 几人听了齐远的话，情绪尽皆有些异样，看向自家老大的目光微微凝滞，特别是李玉茹，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 相比于第一次见到齐远时的情形，这个时候的boss，更像一个商场击涛的枭雄，显然，他已经开始展露出自己的狠辣。 赵娉婷有些受不了这种凝滞的氛围，眼睛滴溜溜一转之后，立刻想到了一个活跃现场的话题，“相比于公事，我更好奇的是，就刘安现在这样的模样，是怎么当上赘婿的？” 刘维仁听见赵娉婷的好奇，把自己打听到的一些消息说了出来，“听说年轻没有发福的时候，还是挺帅的。” 回忆着刘安现在的样子，想象着他以前可能存在的年轻帅气模样，赵娉婷忍不住稍稍感慨了一句，“时间真是一把猪饲料。” 第154章 姐夫与小舅子的对话 周丽服装制造有限公司，办公楼的某间洽谈室内，林悦瞟了眼已经重新关上的玻璃门，“看样子，以刘安的能力和性子，这事儿估计没有那么容易解决，咱们可能得在这里待一阵子了。” 赵娉婷闻言八卦之心顿起，不过脸上却是带着戏谑和嘲弄的表情，语气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道：“姐夫和小舅子的矛盾，而且涉及到已经亡故的姐姐和姐姐创立的企业，像这种商业加家庭伦理的纠纷，你们都知道的，肯定没有那么容易解决。” 听着赵娉婷嘲弄的声音，吹着办公室里的空调冷风，看了眼窗外仍旧炽烈的阳光，齐远又抿了口茶，而后声音不咸不淡地说道：“反正我们现在也不缺时间，就在这里喝喝茶、唠唠嗑。这该死的天气，真的是越来越热了。能有个地方吹吹空调、纳纳凉，也是不错的。” 听他的语气，仿佛是在说一件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的事情，一点都不急迫。实际上，不止是齐远，其他四人也是一点都不急迫。毕竟是稳操胜券的事情，确实没什么只得担心的。 李玉茹亦是附和着齐远的说法，对眼下的局势做出自己的判断，“不用着急，我们不是还有备选方案吗？实在不行，我们还可以更换目标。虽然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并不高。毕竟刘安只是懦弱无能，并不是白痴。” “他没的选，和我们交易就是最好的结局。”听了李玉茹的话，众人尽皆认同地颔了颔首，刘维仁更是直接发出盖棺定论的话语。 ………… 另外一边，不知道已经被吃得死死的刘安，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用一副怒其不争的眼神瞪着周大力，“周大力，你是不是傻子，干嘛在今天这个日子过来闹？搅黄了这次交易，对你有好处？被收购方借机压价，对你有好处。” 对于周大力的真实意图，刘安还是能准确判断出来的，毕竟自己这位小舅子是什么尿性，他还是十分清楚的。 无非是过来讹诈一些好处。对此，其实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这个蠢货不该把事情闹成这样，特别是闹到了收购方的面前。 这简直是送上门的压价借口，毕竟存在未知纠纷这种理由，在现在这种情况下面，实在太合情合理了。 设身处地地想，如果自己站在对方的角度，出现这样的机会，自己肯定是不会放过的。 正因为如此，对于贸贸然送上借口和理由的周大力，刘安简直想把他的脑瓜子破开，看看里面是不是注了水。 想讨要一些好处，难道不能好好说，难道不能在私下场合说？ 此时此刻，刘安肯定不会承认，一开始的时候，自己是没打算给对方任何好处的。 “不要拿姐夫的口吻和我说话，你知道的，我从来没有承认过你。”显然，对于刘安冠冕堂皇的话，周大力是半个字都不信，只见他声音不客气地说道：“还有，今天不过来，等你把公司卖了，钱都卷走了，我还能落得个屁。” 反正周大力是不惮以最大恶意去揣度刘安的，毕竟他俩向来就是不对付的。 说完自己的猜测，或者说，说出对方的险恶用心之后，周大力继续大义凛然地说道：“当然，有一点，我必须申明，原则上，我是不同意出售公司的。” “呵呵。”刘安听了周大力的反驳，冷哼两声，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事情，“想要捞钱就直接说出来，何必把话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你自己什么德行、什么能力，心里没点逼数吗？公司真要落到你手里，你觉得，能折腾多久？” 周大力难得老脸稍稍变红，声音微微低下几分，自我辩解地说道：“我承认，我确实没什么经营才能。” 不过没等他把后面转折的话说出来，旁边的刘安就立刻补刀道：“知道就好。别忘了，当初你姐为什么不让你插手公司管理。” 既然对方自己都承认了这个缺点，刘安肯定得以最快时间把它给坐实了。 面对刘安的补刀，周大力亦是毫不客气地回怼，“这么说，你能耐了？” 刘安倒是也很光棍，完全没有隐藏自己目的的意思，直接坦然地说道：“我若是有这方面能力就不需要出售公司了。既然咱们都没有经营公司的能力，何不趁早出手套现？” 周大力的情绪微微平抚了下来，稍稍恢复了些许理智，不过对于刘安私自出售公司的行为，还是感到厌烦，“出手套现自然没有问题，不过你貌似不太想带我玩，想把我撇开的样子。” “不是我不想带你玩，而是你根本没有玩的资本。”刘安苦笑着，说出自己的缘由。 周大力闻言愤然起身，口水都快喷到刘安的脸上了，“我为什么没有玩的资本。就凭我叫‘周大力’，这公司是我姐‘周丽’创立的，我怎么可能没有资本？” 面对周大力的诘问，刘安显得特别平静，仿若未觉地擦拭掉了脸上的口水，声音淡然地说道：“你有周丽服装的股份吗？” “我……”周大力闻言语遏，沉默下来，竟是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刘安说的没有错，他的手上确实没有半点股份。 “人家收购方都是按商业规则来的，只认股份，不认关系。说白了，即使是你姐，如果手里没有股份，人家也不会理睬她。”看到周大力被自己问住，不知如何回应，刘安陈胜追击道。 周大力大急，拍着脑袋，片刻之后再次大声质问出口，“那我姐手里的股份呢？我姐手里不可能没有股份。” 刘安面色坦然地回答道：“你姐手里的股份都转给我了。” 似乎知道周大力会问出这个问题，刘安竟是摆出半点都不担心的模样。 “刘安，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快说，是不是你从我姐手里诓来的股份。”周大力闻言立刻跳了起来，就差指着刘安的鼻子骂了。 “呵呵。”刘安冷笑两声，声音之中竟是充满了讽刺的意味，笑罢，语气寒冽地说道：“我狼心狗肺，周大力，从你嘴里说出这话不觉得讽刺吗？之前你姐在医院，危在旦夕的时候，你在哪里，但凡你出现在那里，你姐都不可能半点股份都不留给你。” 周大力听了这话，整个人都呆愣住了，只见他傻傻地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仿如一根木头一般。 是的，那时候，自己在哪里？那时候，自己怎么没有在姐姐的身旁？难怪姐姐不留一点股份给自己？ 一时间，无尽的悔意涌上了周大力的心头，有对姐姐愧疚，有得不到公司股份的懊恼。 总之，就像是打翻了调味盒一般，周大力此刻的心里真的是五味杂陈。 第155章 刘安的发泄 “算了，你毕竟是丽丽的弟弟，是我的小舅子，是爸妈唯一的儿子……”训斥了周大力一顿之后，狠狠叹了一口气，刘安神情颇为落寞地说。 刚刚，他口中的“爸妈”并不是自己的父母，而是已故妻子周丽的双翁，也就是周大力的老爹老娘。 “你……” 听到刘安的语气突然一转，本来已经有些懵然、颓然的周大力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事情似乎还有转机！ “哎，不管怎么样，我们一起生活了这么久，虽然你很多时候让人失望，不只是我，也包括爸妈。”说到这里，刘安低头轻摇，“所以，即使丽丽本没有打算给你留下任何东西，我还是会自作主张，把公司出售后20%的钱给你。” 听了刘安的话，周大力的心头蓦地浮起一丝欣喜。 本来自己一直不承认的那位姐夫的那番话，已经让他绝望，不再奢求还能得到什么。 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这位姐夫竟然主动让利给他。 而且让的利还不少，20%的公司出售的价钱，其实已经达到了周大力的心理预期。 所以，面对这样的一个回答，周大力竟然陷入沉默之中。 他无法反驳刘安的分配，更无法拒绝这个分配。 虽然以前他从自己姐姐处抠了不少票票出来，不过以他的靡费、以他的花钱速度，之前还塞得鼓鼓的钱包早就干瘪了。 也正是因为他已经习惯了花天酒地的生活，所以他离不开刘安的馈赠，舍不得那一笔钱，否则，他不知道以后该怎么过活。 实际上，即使得到了刘安的那一笔赠送，以周大力的花钱速度，这一笔钱也支持不了多久。 “当然，这是最后一笔钱，以后我不会给你任何支助。”目光灼灼地看向周大力，刘安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异样的坚决。 “你什么意思？”听出了刘安话中隐藏的特殊含义，周大力猛地一怔，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皱眉问道。 “这次事件之后，我会离开魔都，回到潭州。”刘安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说出了自己接下来的打算。 刘安本是湘省潭州市人，入赘周家之后方才随着妻子定居到了魔都。 是的，就是魔都。虽然周丽服装公司的厂址在嘉州，但是因为两个城市距离实在太近，所以周家其实定居在魔都。 相比于嘉州，魔都才是上层人士真正向往的地方。 事实上，像周家这样，工作在魔都附近城市，而生活却定居在魔都的人家其实并不少。 “你……我姐刚走……你怎么能？”周大力瞪大了眼珠子，不可置信地看向刘安，“是不是觉得没了我姐，我家肯定没落，开始另谋出路了？” “哼！”刘安冷哼一声，毫不避讳地说道：“呵呵，太搞笑了，就是一个女人，如果丧夫了，还能再改嫁，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难道还要为你们家守活寡不成？” 说完，刘安还觉得意难平，继续愤然道：“在你们家这么多年，你扪心自问，你们究竟有没有把我当家里人，不管发生了什么口角，总之，没道理肯定是我，挨训的肯定是我，一天天的，我在你们面前装孙子，在你们面前低眉顺眼，你有没有想过，我过的是什么日子？我也是一个大老爷们，我也是有尊严的！我不是你们家养的一条狗！” “好了，现在终于可以解脱了。”发泄了这么多年的憋屈和郁闷，刘安剧烈起伏的胸脯稍稍平复了一些。 “那阿雪怎么办？她才刚刚没了母亲？”周大力张大了嘴巴，声音有些发虚地问向刘安。 事实上，在自己姐姐走了以后，周大力是不太希望刘安离开的。 刘安虽然经营能力一般，不过他为人圆滑，眼光和理财能力也还不错，周家如果有他在的话，即使会没落，生活质量也不会下降多少。 但是，如果没了刘安，周家还能风光多久？这点，周大力自己也无法保证。 “阿雪？她从来没有把我当作父亲，向来和我不亲近。”刘安脸上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意，“不过，你放心，我会遵守丽丽的遗愿，把30％的股份留给阿雪，把20%的股份留给爸妈。” “你的意思是说，你只会拿走30%的钱？”周大力颇为费解地看向刘安。 实际上，如果设身处地地想，站在刘安的角度，自己肯定不会把已经吞下去的利润让出来。 “好了，我现在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在正式地通知你。”似乎是说够了，情绪也发泄够了，刘安摆了摆手，兴趣缺缺，声音低沉却十分决绝地说道。 看着面容决绝，对于这个已经支离破碎的家没有半点留恋的姐夫，周大力陷入了沉默。 回想着过往的种种，眼前这个姐夫在他们家生活的一张张画面，周大力第二次心生悔意，微微低下了头颅。 实际上，刘安现在的发泄还算是比较温和的。 当然，这可能也和这么多年的屈辱生活，基本磨灭了大部分的血性有关。 半晌之后，周大力方才声音有些干涩地问道：“那个……周丽服装能卖多少钱？” “之前的话，应该能卖2200万左右……”说话间，刘安狠狠瞥了对面的周大力一眼，声音冷冷地说道：“经过你这么一闹，现在的话，撑死了只能卖个2000万。” “这么大一个公司，600多号员工，这么大一块土地，这么大一片厂房，怎么可能才值2000万？”周大力不可置信地说道。 “呵呵。”刘安冷冷一笑，直接揭掉了周大力说出来的那些看起来华丽东西，“600员工？大部分都是流水线工人，根本不值钱；土地是租的，是政府的，租期明年就到了，你觉得能值多少钱？厂房已经十分老旧，还能用多少年，谁都不知道。所以，现在的周丽服装，就只值这么多钱！” 说完，没有再管已经变得傻愣的周大力，刘安径直朝前走去，和自己的小舅子错身而过。现在他要去把自己妻子创立的企业亲手交到一个陌生人手中，换取他下半辈子富裕生活的资本。 第156章 再见苗翠翠 推开门，重新回到洽谈室，刘安满脸堆笑地说道：“很抱歉，耽搁诸位时间了。” 看到周大力并没有跟在后面，几人便知，这场口头交锋，肯定是刘安取得了胜利。 李玉茹作为这次谈判的主力，微笑回应一句，“刘总，看来你们已经谈妥了。” 凝视刘安一眼，李玉茹一边打开一份早就准备好的文件，一边继续说道：“那么，接下来该我们之间谈一谈了吧？”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不过刘安仍旧故作吃惊地说道：“谈什么，之前我们不是已经达成交易意向了吗？” 是的，之前确实已经达成了交易意向，甚至已经许下了口头承诺。 不过，遇到了今天这种情况，这么好的机会摆出面前，李玉茹又怎么会放过。 不趁机压价，攫取更多利益，怎么可能？！ 商场上可没有什么善男信女。 多的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 换位思考，今天，遭遇这种情况的是远大服饰，刘安肯定也不会放弃下刀的机会。 “今天不就是过来签合同的吗？”刘安明知故问。 李玉茹微微一笑，笑容十分温柔，“刘总，看您说的，这么大一笔生意，所涉金额过千万，怎么能如此草率地签合同，您也不希望周丽服装所托非人吧？毕竟这可是您妻子为之奋斗了大半辈子的心血。” 被李玉茹拿话这么一怼，刘安一时语塞，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半晌之后，方才干巴巴地说道：“呃，那个，自然得认真谈。” 对于李玉茹几人接下来的打算，齐远肯定是知道的。 当然，他肯定不会反对。 毕竟都是在为自己谋利益。 不过接下来的谈判，齐远没打算参与进去，“抱歉，你们先谈，反正这块我不擅长，我出去逛逛，等你们谈妥了，需要签合同的时候，直接给我打电话。” 看到齐远说完就准备起身，刘安赶忙出言阻止，“这，这里怎么能少了齐总坐镇？” 眼下这种情况，刘安自然希望留下齐远。 有齐远存在，谈判主动权肯定在齐远手里。 对付齐远这么一个小年轻，总比和李玉茹几个职场精英磨嘴皮子更有利。 至少刘安是这么认为的。 实际上，也确实是如此，现在的齐远，如果单论谈判能力，肯定不如李玉茹几人的。 齐远指了指李玉茹，笑眯眯地说道：“有李总，她能全权代表我，这里有我没我不打紧。” 看到齐远似乎已经打定了主意，刘安知道，自己肯定改变不了对方的主意，于是只能无奈地回应道：“那也行。” “梁秘书，带齐总到公司各个部门逛一逛。”说话间，刘安伸手招来一个长相普通的年轻女孩子。 齐远便跟着那个年轻女孩子出了洽谈室。 至于接下来的唇枪舌剑，就不是齐远能管的事情了。 不过，他相信，以李玉茹几人的能力，肯定会为自己争取下最大的利益。 “齐总，您是第一次来我们公司吧。”梁秘书带着齐远走出洽谈室，向着通道的左边走去。 虽然刚刚才出洽谈室，虽然旁边可能还会出现周丽服装的其他员工，不过齐远丝毫不在意，笑眯眯地说道：“不是你们公司，以后就是咱们公司。” 梁秘书先是一愣，随即在感受到齐远身上强烈的自信之后，立刻改口附和起来，“对对，以后就是咱们公司。” “我先给您简单介绍一下，咱们周丽服装制造有限公司占地面积65亩，拢共有七幢建筑，分别是一栋办公楼，一栋员工宿舍楼，四幢生产车间，一座材料及成品仓库……” 接下来梁秘书一边带着齐远参观周丽服装的各个部门，一边巴拉巴拉地说了一大堆公司的信息。 虽然事情还没有完全落定，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梁秘书有种强烈的直觉。 周丽服装很快就要易主了。 而新的主人应该就是眼前这个年轻的有点过分的“齐总”。 ‘咦！’ 就在这时，齐远的心里微微惊咦了一声。 因为他看到了一条熟悉的身影。 苗翠翠！ 孙玉海的前女友！ 刘安包养的小情人。 看到苗翠翠之后，齐远稍稍顿下了脚步，“那里是什么部门？” 对于苗翠翠会出现在这里，齐远只是微微觉得有点差异，不过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看来，刘安还真的色胆包天，居然敢在自己老婆的眼皮子底下玩地下恋情。’ 看来，周丽也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老刘同志居然会和自己公司的女员工有染。 这叫什么？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灯下黑！ 站在齐远身边的梁秘书看到这一幕，立刻回答道：“那里是供应链中心。” 齐远微微一笑，“看着都挺年轻的。” 梁秘书附和地点了点头，“嗯，有好几个同事都是新入职不久的。” 就在这时，齐远注意到，苗翠翠似乎在一件件地把自己位子上的东西收拾进一个纸箱子里面，于是忍不住好奇地问道：“那个收拾东西的女孩叫什么名字？看她样子，似乎是准备离职，怎么，公司的员工流失率很高吗？” 其实，齐远只是单纯地想知道苗翠翠在干什么。 不过，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在不愿意公开和苗翠翠的尴尬关系前提下，只能扯上员工流失率这种事情。 因为公司很快就要变成他的了，收购谈判也正在进行中，所以，在刘秘书看来，齐远会关心这件事情也很正常。 毕竟没有老板希望看到自己刚刚收购的公司人员大批流失。 梁秘书自以为意会到了齐远的意思，立刻开口解释道：“齐总，今天这是碰巧了。这个女孩名叫‘苗翠翠’，入职也没多久，大概工作了四五个月左右，这几天刚提的离职，因为有人立刻顶上了，所以手续办的有点快。平时，公司的人员稳定性还是挺高的，好多员工都已经在这里工作了十来年。要不这样，我去叫hr过来，给您看看近几年的员工盘点单？” 在很可能成为自己新老板的人面前，留下个好印象，对自己的前途肯定有利。 所以，梁秘书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齐远呵呵一笑，打断了梁秘书准备继续下去的解释，“呵呵，不用，我就是随口一问。” 第157章 【观气术】 ‘看来是刘安出售公司的连锁反应。’ 苗翠翠现在辞职，自然和刘安的行为有关。 刘安既然准备出售公司，准备抽身离去，那她留在这里也就没有什么意义。 肯定得随着对方离去。 微微思考片刻，齐远下了决定，‘这件事情不能告诉孙玉海。’ ‘这两人最好以后都没有交集。’齐远在心中喃喃自语：‘这种女人配不上孙玉海。’ ‘辞职也好，省得以后还要劝退。’有了决定之后，齐远微微松了口气，‘我的公司里可遭不住这种人。’ 看到苗翠翠似乎察觉到了这边的异动，齐远微微侧头，看向旁边的梁秘书，同时躲过那丝窥探的目光，“去看看别的地方。” 收到齐远的吩咐，梁秘书没有犹豫，伸手向前引导，“您随我来，前面是市场部……” 花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把这栋行政楼参观了个七七八八。 梁秘书带着齐远走向旁边一栋建筑。 这栋建筑和行政楼毗邻，虽然修建得比前者规模更大，但却没有前者精致。 是一栋类似老式教学楼一般的六层筒子楼。 “这一栋是员工宿舍。”梁秘书用手指指了指筒子楼。 两人走近之后，继续说道：“一楼有一个可容纳两百人同时就餐的食堂。” 齐远记得资料里面记载的信息。 这个周丽服装制造有限公司可是有600多员工。 于是皱了皱眉，问向梁秘书，“够用吗？” 梁秘书闻言微微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眼前的年轻齐总会关心这个问题，不过还是很快反应了过来，“勉强够用，因为主要就餐的人是生产工人，行政错开了时间，加上大部分管理层都去外面的馆子店吃，所以虽然有时候会爆满，但基本能够满足需求。” 瞄了瞄眼前这栋筒子楼，齐远快步向前走去，“等远大服饰入主，这些硬件都会得到升级。” 这便是齐远一贯以来的主张。 只要是跟着自己混的，不管是高层领导，还是底层员工，都会给予比同行平均水平更高的福利待遇。 他要做的不是一个冷冰冰的工厂，而是一家有温度的企业。 而他这个理念，也和底下几个高层管理传达过。 李玉茹甚至把这句话编入了远大服饰的企业文化里面。 看到齐远眼中流露出的自信，梁秘书有些恍惚，“相信公司到了齐总手里，肯定能焕发新机。” 本来在周丽走后，她对这个公司的未来已经不抱什么希望。 要不是因为离家很近，可以照顾到家里，她肯定会产生离职的想法。 现在，她不仅没有离职的想法，反而更坚定了留下来做出一番成绩的心念。 梁秘书记得，有人好像和她透露过，眼前这个年轻的齐总，不仅能力卓绝，家底也很丰厚，年纪轻轻就积累了不少产业。 而且，大部分产业还都在魔都。 只有自己工作成绩突出，未尝没有可能通过周丽这个平台跳到齐总其他产业，进入魔都工作的可能性。 想到这里，梁秘书的心微微悸动了一下。 “呵呵。”微笑两声以做回应，齐远进入筒子楼之中。 进入之后，齐远眉头微皱。 斑驳的油漆、脱落的石粉、昏暗的走道、微微有些潮湿的地面，无一不在昭示，这里的条件很一般。 微微思考片刻，齐远心中立刻有了计较。 等企业完成收购之后，一定要着手改善这方面的条件。 ………… 花了十来分钟，把宿舍楼看得差不多了，齐远再次问向梁秘书，“去看看生产车间。” “您随我来，往这边走。”梁秘书没有迟疑，继续打头领路。 进入生产区域之后，齐远举目扫视，立刻发现厂区基本分布情况，“四栋厂房一栋仓库，占地面积倒是不大，好多地方都空了出来。” 梁秘书指着一块空地，解释了一句，“本来周总打算，把北面的毛草地清理出来，建造一个员工活动中心，不过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搁置了下来。” 说完，把齐远引向距离最近的一个车间，开始解说起来，“齐总，我们先去一号车间，里面是裁剪区……” 梁秘书原名梁淑仪，是个比较聪明的女孩子。 所以她知道什么事情都讲究个适可而止。 刚刚随口提一下员工活动中心就可以，如果笔墨过多，引导意味过浓，反而可能引起齐远的反感。 等到大致参观了一遍四个车间和一个仓库之后，齐远摆了摆手，“好了，接下来你不用管我了，我自己逛逛，过一会儿我就会回洽谈室，你去忙你的吧。” 由于没有名片，梁秘书立刻在便签纸上面写下一个号码，撕下来递给齐远，“那行，这是我的手机号码，你有什么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 做完这些，梁淑仪非常识趣地走开了。 等到梁淑仪走后，齐远开始漫无目的地闲逛起来。 因为梁淑仪打过招呼，所以在整个厂区内，也没有人敢阻拦齐远。 “这么大一块厂区，位置也还不错，就是租赁马上到期，还得去谈续租的事情。” 就在齐远站在厂门口，眺望整个厂区的时候，一道系统提示音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叮咚，触发支线任务，购入周丽服装制造有限公司厂区地皮。’ 齐远还没来得及反应，第二道系统提示音接着出现，‘任务奖励一：神秘宝盒*1；任务奖励二：提前体验商业技能【观气术】一次，任务完成后可永远获得该技能。’ ‘咦，怎么会让我提前体验一个技能？’得到系统提示音的信息，齐远陷入疑惑之中。 稍稍思考片刻，齐远的心头便是涌起期待之情，‘记得前世的【超级商业帝国】游戏，里面的【观气术】可是一个丝毫不逊于【金融之眼】的技能。’ ‘看一下技能介绍不就知道了。’这样想着，齐远开始查看自己的属性面板，果然在技能看到了一些新的信息，‘【观气术】，可查看各类建筑、土地的经济价值潜力，当前等级1级，每天可查看一下。’ 不过可惜的是，这个技能现在只是临时拥有状态。 想到这里，齐远心中的期待更浓了。 因为只要完成这个任务，就能永久性获得这个技能。 这可是个不比【金融之眼】差的点金手技能。 可以说，只要拥有了这个技能，即使其他什么都不做，注册个皮包公司，炒炒房地产，炒炒地皮都能让自己赚的盆满钵满。 ‘既然自己是因为这片厂区触发的支线任务，从而获得的临时技能，那么，这个临时技能十有八九和这片厂区有关。’看着眼前的厂区，齐远陷入思索。 ‘试试看。’想到就试，齐远没有半点犹豫。 随着【观气术】技能施展，眼前厂区竟是瞬间被一片紫色笼罩。 这紫色来的快，去的也快。 只是不到一分钟时间，就瞬间消失了，眼前的厂区又恢复了正常模样。 想到刚刚看到的景象，齐远呆愣住了，“居然是紫色！！” “看来这片土地的经济价值潜力很高，而且看样子应该就是这一年左右的事情。”半晌过后，齐远反应了过来，而后忍不住喃喃自语，“难怪会触发这样一个支线任务，游戏系统还真的是贴心。” 如果前世的【超级商业帝国】游戏经验没有出现差错，齐远记得，颜色和颜色的深度就是代表着土地或建筑的升值潜力和升值周期。 施展【观气术】如果看到的是灰色、绿色和蓝色，代表某片土地或某栋建筑未来价值是看跌的。 灰色表达跌幅巨大，绿色代表跌幅比较大，蓝色表达跌值较小。 同理的，如果看到的是橙色、红色和紫色，则代表未来是看涨的。 其中橙色代表涨幅较小，红色代表涨幅较大，紫色代表涨幅恐怖，升值潜力巨大。 而颜色的深度则是代表价值兑现的时间。 颜色越深，则代表兑现的时间越短。 齐远刚刚看到的紫色既不深也不浅，属于正常浓度的那种，由此可以推断出，这片厂区的价值兑现时间应该是在一年左右。 通过【观气术】看到这片厂区未来的升值潜力之后，齐远的脑门上又浮起一片疑云，‘这里毕竟只是一片小型工业区，土地性质也是工业用地，是什么导致它未来经济价值暴增？’ 第159章 计划 ‘这里距离嘉州市区不远。’齐远看了看不远处嘉州市城区，思维陷入暂短的沉思之中。 很快，他的脑海中就浮现起了一个令他兴奋莫名的念头，而且这个念头在出现之后便是挥之不去，仿佛在他的脑子里面扎根了一般。 城市规划！ 对，只有城市规划才能做到这一步，而且规划的未来城市发展主方向就在周丽服装所在的这个小型工业区这边，如此才有可能引得地价在短时间快速升值。 这里简直就是被城市规划部门在地图上面狠狠亲了一口，想到这里，齐远的心脏忍不住加快了跳动频率，这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而且还是金馅饼。 这波热钱，必须挣！ 这样的机会摆在面前，齐远又怎么舍得放弃，毕竟商业时机这种东西，很多时候都是稍纵即逝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天予不取，必遭天谴。 齐远点了点头，他十分认真地想道：‘嗯，自己绝对不能干遭那种会天谴的事情！’ 当然，这一系列的事情，都必须建立在他的猜测是正确的的前提下，否则一切都是镜中花水中月，不过是空欢喜一场罢了。 虽然对于这个猜测，齐远已经有了很大的把握度，不过在没有得到证实之前，还是不能肯定的，毕竟他又不是城市规划部门的人，况且即使是城市规划部门的人，在这个时候，也不一定知道具体的规划方案，此事现在说不定还只是某个大领导脑海中的一个想法而已，还没有宣之于众呢！ 想到这里，一股紧迫的情绪突然涌上了齐远的心头，现在这块土地的潜力肯定是没有被发现的，否则也不会等到他来捡漏，肯定早就被那些地产大鳄给盯上了。 不过根据自己施展【观气术】看到的情况来判断，大概还有一年左右的时间，这块土地的价值就会显现出来，估计到了那个时候，不管是什么利好消息，肯定都已经公布了出来。 这就意味着留给自己的运作时间，留给自己购入这块土地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最多只有一年左右的时间，甚至可能更短，如果不能尽快出手，尽快落袋为安，出现任何变故都是有可能的，到时候就只能落得个望洋兴叹的下场。 “看来，自己得加快时间行动了，否则等到市政府那边完整的规划出来，再想要购入这块土地，就天方夜谭了。” 齐远可以肯定，如果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等到这份规划确定下来，到时候，别说是购入土地了，就是想要再续租都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政府肯定会想办法把这片工业区迁走，这片区域内肯定不会允许大量工业用地的存在，否则肯定会成为未来发展的掣肘。 想通这点之后，齐远的心里生出了一个大致的计划，而后他抬头看向不远处的行政楼和宿舍楼，眸中竟是不自觉地闪过一丝精光，如果有熟悉他的人在这里，肯定会第一时间认出，这就是他看到利益时会自然而然流露出的眼神。 ………… 再次回到洽谈室的时候，时间已经快中午12点了。 齐远微微眯着眼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刘安，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一种无奈和落寞。 轻轻翻开合同文本，只是微微一扫视，齐远便发现了，上面标注的收购金额赫然只有1980万，难怪对方的眼眸之中会流露出那样的情绪。 要知道，为了收购这家周丽服装，齐远可是足足准备了2200万，事实上，经过前次谈判，最终约定的口头成交价也就是这个价格。 却是没有想到，被那个混混周大力这么一闹，居然足足少了200多万，那可是200多万，而不是200多块，而且仅仅只是几个小时的工夫，这破坏力真的是相当可怕，齐远思忖，如果自己遇到这么个小舅子，这个亲家还要不要结，都得重新考虑考虑。 所幸秦淑兰家肯定不是这种家庭，而且她是独生子女，肯定不存在什么乱七八糟的小舅子。齐远甚至猜测，刘安现在肯定恨不得扒了周大力的皮泄愤。 都降到这个价格了，齐远也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只见他刷刷地拿起签字笔，在合同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大名，然后把自己手中的合同递给了刘安，同时接过对方递过来的合同。 齐远看到，在接过来的合同上面，已经有了刘安的签名，齐远没有犹豫，直接又在这份合同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刘安却是稍稍顿了一下，而后在叹息一声之后，神情颇为落寞地在第二份合同上面也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自此所有的程序全部走完，接下来，刘安只需要配合远大服饰指派过来的负责人完成管理权力的交接就可以。 对于刘安眼中流露出的一丝丝不舍，齐远也是能够理解的，毕竟是伴随自己这么长时间的企业，虽说他在企业之中也只是吉祥物一般的存在，但是时间久了多少还是有一些感情的。 “合作愉快！” 合同签完之后齐远十分大度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希望周丽服装能够在你的带领下做大做强。”刘安亦是伸出自己的右手和齐远轻轻握了握，而后说出一句颇为感慨的话。 “我相信，这是必然的。”齐远十分自信地说道，不管未来会怎么样，甚至这个工厂可能会不再叫周丽服装，甚至厂址可能迁到别的地方去，不过该给的面子是不会吝啬的。 齐远认为，胜利者就要有胜利者的风度，至少不能在刚刚战胜对方的时候摆出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态度。 “齐总，要不要一起共进午餐？”起身之后，刘安对着齐远几人发出邀请，不过齐远看得出来，对方现在心情并不怎么好，所谓的请吃饭，也不过是客气客气而已。 齐远自然不会没趣地应承下来，只见他随便找了一个破烂理由，也不管对方信不信，齐远就这么带着李玉茹四人潇潇洒洒地离开了周丽服装。 因为时间已经不早了，已经到了饭点，齐远也就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吩咐开车的刘维仁在嘉州市区里面找一家不错的饭店，准备先解决午餐的问题。 不过就在车子驶出周丽服装的时候，透过后视镜，齐远看到，刘安正把一个纸箱子放入一台宝马车的后备箱之中，与此同时，一条熟悉的身影钻入了车子的副驾驶位，正是孙玉海的前女友，刚刚在办公室里看到的苗翠翠。 ‘这一对狗男女……’看到这幅画面，齐远忍不住摇了摇头，同时在心里腹诽了一句。 第160章 何远山 嘉州市，某高档餐厅内，一桌五人正津津有味地吃着。这五人不是别人，正是齐远、李玉茹、刘维仁、林悦和赵娉婷。 齐远夹了一片干锅包菜放入碗中，问向李玉茹，“周丽服装已经收购，接下来，你有什么规划。” 李玉茹闻言点了点头，亦是看向齐远，抿了口果汁，“是有几个规划。” 齐远用筷子拨弄了下那片干锅包菜，并没有立刻吃下，“说说看。” 李玉茹放下盛着果汁的杯子，整理了下思绪，缓缓开口，“首先是更名，公司已经换主，再用周丽这个名字，明显不妥。” 齐远微微抬眉，来了丝兴趣，“准备怎么换？” 李玉茹毫不犹豫说出个名字，“远大服饰嘉州分公司。” ‘远大服饰嘉州分公司’齐远咀嚼这个名字，而后微微颔了颔首，“可以。” 齐远抬了抬眉，示意李玉茹继续。 李玉茹收到示意，眼中微微闪过精芒，“其次，准备根据远大服饰，调整分公司的组织机构，该挽留的挽留，该辞退的辞退，该招聘的招聘。” 李玉茹这话说得果决，隐隐透出杀伐之气。可以预料，分公司里，不少尸位素餐之人肯定会被干掉。 这点，齐远自然是乐见其成，毕竟他开公司是为了挣钱，不会养闲人。 考虑到整顿可能出现的动荡，齐远出声提醒，“都市丽人首店开业在即，后续产能需求很大，需要把分公司尽快纳入远大体系。” 李玉茹思索片刻，算是立下个军令状，“下个月初。” 齐远闻言点了点头，“嗯。” 现在到下个月月初，时间不长不短，齐远相信，李玉茹有能力把周丽整顿到位。 见齐远没再说什么，李玉茹继续往下说，“第三，准备对部分硬件进行升级……” 不过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齐远给打断了，“这个先不急。” “我有别的打算。”齐远扫视众人，“有件事情，需要你们尽快执行。” 李玉茹开口问道：“什么事情？” 齐远将那片干锅包菜夹入口中，边嚼边说，“打听清楚这片厂区的土地价格。” 李玉茹闻言瞬间想到了什么，“boss，你准备……” 齐远没有隐瞒的打算，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没错，我打算买下这块地皮。” 说完，顿了片刻，旋即继续补充，“不止如此，旁边的地皮，如果有机会，我也准备购入。” 李玉茹听了这话，陷入沉思之中，似乎在纠结要不要说，片刻之后方才小声开口提醒，“boss，时装展马上开始，大批新店即将筹建，对流动资金消耗很大，这个时候……” 齐远给了李玉茹个放心的眼神，“远大的资金你不必担心，会有充足保证。” 刘维仁立刻插话，“可是，分公司完全满足现有的产能。” 看得出来，刘维仁完全不明白齐远这么做的目的。 齐远脸上露出神秘微笑，又夹了片小炒肉，“我买下地皮可不是为了扩充产能。” “那……”这下，几人尽皆陷入疑惑之中。 不是为了扩充产能，那买下这里的地皮干嘛？如果买下自己厂区的地皮可以说为了减少日常运营成本，那某图购入周边更多土地又是为了什么？ 几人虽然心中困顿，不过齐远显然没有解释的打算，直接吩咐道：“遵照执行就是。” ………… 六月三十日上午十点，绿洲广场，远大投资董事长办公室内。 吴建才和一位年轻瘦高男子在秘书小雨的带领下推门而入。 “阿远表弟。”进入办公室之后，吴建才大大咧咧地坐入一尊单人位沙发之中。 一副回到自己家里的模样，对此，齐远也只能苦笑，倒是站在吴建才旁边的年轻男子，虽然极力露出自然的笑容，不过还是可以看出，微微有一点拘谨。 年轻男子高高瘦瘦的，还有几分帅气，约莫三十出头的模样。 “建才表哥。”齐远皮笑肉不笑。 吴建才指了指杵在原地的年轻男子，“给你介绍下，何远山。” “齐总，您好。”何远山主动伸手。 “我叫齐远，这是我的名片。”齐远和何远山轻轻一握，“这名字取的好，有高度，还有距离感！” 何远山：“……” 这个幽默好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 走到吴建才边上坐下，齐远看向何远山，“坐，简历带了没？” “带了。”何远山坐下，而后从手提包之中取出几张装订好的a4纸，递到齐远面前。 接过何远山递来的简历，恰在此时秘书小雨端着盛了三杯热茶的托盘走了进来，齐远接过其中一杯，放在自己面前的茶几上，手依旧在不停地翻动，“干过工厂，做过终端，履历十分精彩。” 听到齐远这么说，何远山立刻露出礼貌性的微笑，“谢谢齐总夸奖。” 嗯，有点职业化！可是，我为什么会管一个男人的微笑是不是职业化？ 是有段时间没和自己的小兰兰亲亲了，看来燥火是会影响情绪的。 合上纸张，直接放在茶几上面，齐远毫不客气地说道：“不过履历只代表过去。说说，如果把锡山市场给你，准备怎么做？” “我打算先看看这个品牌。”度过初时的一点拘谨，何远山立刻展现出了他作为职场精英应有的沉着和冷静，回复齐远的话也是一点都不客气。 “胆子不小，知道这个品牌是我们合作的基础吗？”齐远闻言，脸上突地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虽然还没有使用【伯乐之眼】技能进行查看，不知道对方的能力究竟怎么样，不过很显然，敢于说出这种话的人，不是真有能力就是哗众取宠，齐远偏向于前者。 “知道。”何远山淡淡的点了点头，回答的十分干脆。 齐远闻言呵呵一笑，提出一个假设，当然，也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事情，“那如果这个品牌和你的经营理念不符。” 何远山注视着齐远，而后一字一顿，十分认真地回答道：“我会拒绝这份工作。” 齐远朝他竖了竖大拇指，“有志气。” 坐在旁边的吴建才脸色变得有些怪异。 自己辛辛苦苦牵着一头千里马来到这里，可不是让你一鞭子抽走的。 所以，听着两人之间的对话，吴建才是怎么听怎么别扭。 “居然如此，今天的面试到此为止，明天都市丽人首店开业，你先看看产品、门店形象和经营方式。”既然对方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齐远也不想再规劝什么，“等你看过实店，我们再谈。” 反正，齐远对自己有信心，对都市丽人有信心，相信这绝对会是一个优质的项目。 “好的。”何远山轻啜了一口茶，露出一个符合社会期许的微笑。 齐远对他越来越欣赏，无他，这是一个成熟的职业经理人，从他的标准化微笑之中可以看出，这是一个遭过社会毒打的人。 很快，【伯乐之眼】技能就证实他的看法。 【基础信息】 姓名：何远山；年龄：32；角色：职业经理人；等级：3级。 身体素质：59；智商：63；情商：63；逆商：65。 【职业信息】 职业能力：83；职业态度71；职业忠诚度：62；人才整体评价：78。 推荐职业1：店面总经理；推荐职业2：高级店长；推荐职业3：区域经理；推荐薪资：年薪25万； 第161章 坚持 就这样，三人又聊了一会儿，等到齐远命令秘书小雨带着何远山去公司参观浏览的时候，吴建才立刻沉下了声音，焦急地开口询问道：“怎么样，是骡子是马，能不能使？” 齐远闻言忍不住揉了揉脑门，自己这个便宜表哥真的是大家族子弟吗，估计学校都是混出来的吧，用的都是些什么词儿，如果被何远山听见，指不定直接气得马上回锡山去。 抬了抬眉头，指了指何远山跟着秘书小雨离去的方向，齐远没好气地说道：“嘿，还有你这么形容？” 这话儿虽然说的还蛮合情的，可是真的不好听，况且还是在人家刚刚走开一步的背后说出来的，总有一股小人儿背地里嘀咕的感觉。 反正齐远是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吴建才歪了歪头，露出一副“未经世事”的笑容，咧嘴嘿嘿一笑道：“难道不贴切吗？” “呃……”齐远顿时语塞，回头想想，吴建才这话儿说的其实没毛病，随即斜睨了自己这个便宜表哥一眼，“比卫生棉还贴切！” “噗~！” 吴建才听了这话儿，猛地喷出一口刚刚喝到嘴里的热茶，做了一回人形喷泉，还不住地朝齐远竖起大拇指，“阿远表弟，我突然发现，你真的是个人才，不对，应该是学霸！” 齐远的那张自认为有点儿小帅的脸瞬间黑了下来，仿如蔚蓝如洗的天空突然飘来了一片盖顶的乌云，‘你丫的，有你这么这么夸奖人的吗，怎么听着就像是在损人，不对，什么叫像，这浓眉大眼的家伙儿压根就是在损人。’ 如果这家伙儿不是自己的表哥，齐远真想甩一句“泥煤的”糊到他的脸上去。 齐远是真的没有想到，有一天被人称作学霸，自己还能冲那人儿翻白眼，并且很想回怼一句，‘你学霸，你全家都学霸！’ 打闹了一阵子之后，吴建才知道，不能再继续耽搁下来了，否则何远山都得参观回来了，毕竟现在的远大投资就这么个屁大点儿的地方，就是每一寸地方都瞅上一遍，也要不了多长时间。 吴建才稍稍正经几分，问向齐远，“怎么样，这个何远山能用吗？” “毕竟就聊了这么一点儿时间，再加上这份个人简历，就从这些有限的信息来看，这个何远山还是个不错的人才，不过，终究是没有参加工作，不知道他的实际工作能力到底怎么样，所以我现在给出的评价也只是仅供参考。”齐远客观地回答道：“毕竟有些人就是擅长嘴把式，面试的时候侃侃而谈，表现是很不错，可是到了实际工作之中，就会显得很捞，这点就算我再有能耐也是看不出来的。” 齐远自然知道，何远山其实是一个很不错的人才，虽然算不上顶级，但也足以称得上优秀。 不过这是他利用商业技能【伯乐之眼】看出来的，这点是肯定不能透露出去的，于是便说出这番留有充足余地的话。 毕竟这才符合实际情况，如果只是简单地看几眼、聊几分钟，就能得知这个人的能力究竟怎么样，是不是可用，那就太逆天了，就是伯乐相马也不是这么相的，人家不是还得捋捋马毛、摸摸马骨！ 听了齐远的评价之后，吴建才微微思索了片刻，随即好似自己和自己对话一般，“那就留观，先用用看吧。” 齐远抿了一口茶，忍不住呵呵一笑，朝着吴建才丢过去一个轻蔑的眼神，“还留观，你把人家当什么了，病人？还有，不要忘了，人家还没有正式接你发出的offer呢！” “那不是迟早的事情嘛。”吴建才一脸自信从容地说道：“难道你对自己创建的都市丽人和新式内衣没有信心？” “不瞒你说，实际上，在来之前，我已经让何远山看了这段时间的一些新闻。”吴建才努了努嘴，继续说道：“你知道的，这段时间，整个娱乐圈，嗯，或者说，不止是娱乐圈，都因为你们公司的新式内衣炸开了锅，只要打开电视或者手机，连篇累牍的，都是关于新式内衣的新闻，想不看到都难。” “说实话，现在，我是对你这个新式内衣项目信心十足，如果不是过了草创阶段，我都想入股你公司，不过现在这样，可以拿到整个锡山市的代理权，也是极好的。” 对于吴建才的这番说辞，齐远半点都不怀疑，实际上，这几天他也正被这些信息和新闻轰炸着，毕竟魔都才是全国最着名的时尚娱乐之都。 当然，真正最出风头的还是齐佩佩、夏薇儿和苏柔三位女明星，其中又以齐佩佩风头最盛，说是站在风口浪尖亦是不为过，毕竟无论是夏薇儿还是苏柔，她们的衣服都是从前者手里流出去的。 也不知道是飘了，还是认不清形势，大出风头的齐佩佩并没有连带着帮都市丽人说几句宣传的话，甚至连提都没有提及，似乎是不想有任何东西分享她的风头。 对此，远大服饰的部分员工还是有些气愤的，特别是赵娉婷这个设计师，要知道，如果没有远大服饰提供的服装，齐佩佩也不可能出这么大的风头。 当然，远大服饰也不是没有受益，且不说市面上已经因为这次魔都电影节的穿衣事件出现了一批新式内衣的追捧者，甚至是拥趸，单是风头也跟着出了不少。 毕竟无论在哪个世界，娱乐记者的战斗力都是不可小觑的，即使齐佩佩只字未提，新式内衣的来源还是被狗崽们扒了出来，自然的，远大服饰，包括远大服饰的一群美女高层，也跟着受到了关注。 如此倒是令得远大服饰，还有远大服饰的掌舵人李玉茹跟着大大地出了一次风头，这事，上次去嘉州的时候，赵娉婷说起的时候还有些羡慕。 当然，也算是为都市丽人品牌打了一次席卷整个娱乐圈的免费广告，对此齐远肯定是乐见其成的。 而吴建才之所以这么有信心，就是因为他看到了这新式内衣的前景，虽说这个家伙不学无术，但是毕竟是在商业世家长大的，别的不说，商业眼光还是有一些的。 “其实真正促进我完全倒向都市丽人这个项目，再没有一点顾虑的是我老婆。”吴建才微微一笑，而后继续说道。 齐远闻言立刻来了兴趣，身子微微向前倾一点，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我开口向你要了几套新式内衣？”吴建才说着，脸上还浮现起一抹莫名的笑意。 齐远忍不住朝吴建才翻了翻白眼，这才多久，也就是前几天的事情，他还没有健忘到这种地方，“自然记得，怎么，那几套新式内衣给你折腾出了什么幺蛾子？” 齐远还记得，这件事情，还是自己吩咐赵娉婷去执行的，因为既是齐远的命令，而吴建才又是他们以后的大经销商，所以赵娉婷在接到命令的第一时间就快递了五套过去。 “就是你那几套新式内衣，穿着确实是很那个……性感……”说到这里，吴建才还有些不好意思，像是正在回忆什么美好的画面，顿了片刻方才继续说道：“不过你也知道，你嫂子就是个爱显摆的性子，收到衣服之后就隔三差五地穿起来在她那些个闺蜜面前展示，这不，很快就被她那些闺蜜给缠上了，最后愣是被其中几个死缠烂打地匀走了三套，搞得她现在自己就只剩两套。” 说到这里，吴建才又顿了顿，而后方才进入总结陈词阶段，“所以，在我看来，能够让那些个已婚妇女如此争抢，如此宝贝的产品，怎么可能会失败，毕竟她们的消费能力有时候是很恐怖的。” 听了吴建才这一番长篇大论的分析，齐远微微颔了颔首，这家伙，这一番分析倒是头头是道，算是比较客观地分析到了都市丽人的广阔前景，并且能够看到女性的消费潜力，不得不说，让齐远微微有些吃惊，只是嫂子是不是爱显摆的性子，我怎么知道？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前缀词，听着怪尴尬的。 “以我的经验来看，像这种在社会上引起广泛讨论，评论好坏参半，非常极端，并且政府听之任之的新产品，不止是能成功，而且十有八九能大火。”最后，吴建才更是用几乎笃定的语气说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那个何远山还有什么好考虑的？”齐远微微有些不解，既然吴建才都已经把都市丽人品牌的前景看得如此透彻了，应该已经和何远山分析过好多次了，对方怎么还要等看到实体门店之后再下决定。 “实际上，何远山也是看好这一款产品，自然也能看到它的前景和钱景，只是，这家伙有点执拗，非说产品有潜力不代表商业化操作就肯定能成功，首创某种产品没有经营好被后来居上超车的品牌多的是，所以坚持要看实体门店，说是这样大致能看出一部分企业的商业操作能力。”吴建才苦笑着解释道。 第162章 面试1 对于何远山如此谨慎的态度，齐远也是无可奈何，当然，也有一点点的欣赏，作为职业经理人，小心谨慎总是没有错的，因为你的任何一个决定很可能都关乎着背后老板的钱袋子。 “所以，我这一次来你这里，可不单单是为了让你帮我试试何远山的成色，还带了一个政治目的。”说到这里，吴建才的脸上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齐远立刻读懂了吴建才这个无奈笑容背后隐藏的特殊含义，微微一笑，主动开口道：“是不是嫂子准备让你带更多的新式内衣回去？” “不止是如此，我还准备直接定一批货回去。”吴建才语气之中含着一丝得意地说道：“你文雅嫂子在得知这个新式内衣是你公司生产的，而且我也已经拿到了整个锡山市的代理权，就直接在朋友圈里发了一条动态，结果居然收到了几百条的购买咨询。” 齐远听到这里，总算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随即忍不住对着吴建才竖了竖大拇指，“文雅嫂子的带货能力啧啧……” 通过这段时间的沟通，齐远也已经得知，吴建才的正宫大房，也就是他的表嫂，名叫王文雅，听说也是一个商业世家的大家闺秀，目前在吴氏旗下的一家贸易公司工作。 至于除了正宫太太之外，吴建才还有没有在外面树什么彩旗，齐远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以他对这个便宜表哥的了解，十有八九是有的。 “她的那些个闺蜜、同事、下属什么的比较多……”吴建才挠了挠头，微微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自己媳妇儿帮忙带货，这话说出去其实是不怎么好听的，有点儿吃软饭的嫌疑，也难怪吴建才会有些不好意思。 “建才表哥，咱们是表兄弟，是世上最亲近的人之一，有些话虽然可能不怎么好听，但我还是想提醒你一下……”齐远声音有些踟蹰地说道。 实际上，接下来的这番话，齐远是真的不怎么想说出口的，不过在思考了片刻之后，还是决定出言提醒一下，至于对方会不会听，那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了，而且他也只会提醒这一次。 见到齐远难得的语气变得这么严肃，吴建才也跟着正经了起来，神情端正地回应道：“阿远表弟，有什么话你直接说，我相信，你肯定是为了我好，我能听进去的。” 吴建才这话倒是没有说错，齐远是真的为了他好。 “以前的你，零零碎碎的，我也听了不少的信息，其中真真假假的肯定都有，我相信，很多风评是三人成虎瞎传出来的，不过有一点不会出错，你肯定也是干了不少糊涂事的。”说到这里，齐远顿了顿，看了看吴建才的反应，见对方只是认真听着，并没有出言反驳的意思，方才继续开口说道：“那些都是过往的事了，追究它其实也没有什么意义，我想说的是，既然咱们开始合作了，你的事业也正式起步了，一些乱七八糟的陋习，咱们能改的尽量都改掉，踏踏实实地把精力都放到生意上面，不妨告诉你，以后我手里的优质项目肯定不少，我的性子你也是知道一些的，有些我觉得适合的，肯定会带上你，但是前提是，你要让我看到你的改变。” “阿远表弟，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以前的我确实干了不少的糊涂事，包括现在在外面，还有不少的糊涂账，但是刚刚你的一席话，却是让我醍醐灌顶，一下子明白了很多事情，其实以前我也不是纯心想要瞎胡混，就是家里不重视我，还有，真的找不到什么门路，公司里都是异样的目光，我也不想再待下去……”吴建才罗里吧嗦说了一大通，而后方才言辞恳切地说道：“阿远表弟，你放心，能有这么一个创造自己事业的机会，能有这么一个向家里证明我自己的机会，我肯定不会再浑浑噩噩下去，接下来的工作，我肯定会全力以赴，同时也会和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彻底一刀两断。” 齐远闻言忍不住点了点头，脸上露出老父亲般欣慰的微笑，“这样最好！” 接下来没聊几分钟，何远山就回到了齐远的办公室里，并且提出要去远大服饰看看的请求，因为接下来还有事情，齐远也就没有陪着他们去参观，而是给李玉茹打了个电话，让她命人接待一下。 因为明天就是都市丽人首店，而且还是中庭出样和门店一起开业，今天李玉茹她们忙里忙外的事情肯定不少，所以齐远只是让她命人随便接待一下，没必要花费时间去做的怎么细致周到。 等到吴建才和何远山走后，齐远立刻对着自己的秘书小雨吩咐道：“去叫项总过来一下。” 其实，齐远今天之所以来到这里，也不单是因为这里交通方便，地理位置更好，合适接待吴建才和何远山。 主要是因为今天在远大投资，还有另外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面试！ 是的，就是面试！远大投资几个重要部门负责人的面试工作，虽然之前项知州已经都面试过了，但是一来因为几个部门十分重要，二来因为项知州毕竟没有操盘过一个投资公司，虽然专业能力很突出，但同样的，管理能力也是他的一个弱点，对于他的识人眼光，齐远还是有一些不放心。 没多久，齐远办公室的房门就被敲响了，来人正是项知州。 简单关心了几句类似“生活还是不是习惯”、“有没有找到房子”之类的话，齐远直接转入正题，“怎么样，面试的人都到了没？” “还有一个离的比较远，还没有到，剩下的五个都到了。”项知州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对于项知州的能力，齐远还是比较放心的，这是一个真正踏实肯干的下属，虽然因为年轻，管理经验还有些匮乏，不过未来成就肯定不差，至少也是一个合格的ceo。 “那就别耽搁了，你知道的，今天我的事情很多。”齐远伸手抄起放在办公桌上面，已经看过一遍的五份简历，“十分钟后，三号会议室，准时开始。” “好的，我马上就去安排。”听了齐远的吩咐，项知州立刻退出了办公室，显然是去执行这个命令。 ………… 十分钟后，三号会议室，也是整个远大投资最小的一个会议室里面，齐远端坐在正北面，项知州坐在他的左边，新来的人资总监童霞坐在他的右边。 三号会议室虽然最小，不过却布置的很精致，很适合这种人数不多的小型讨论会或者面试。 之前的大部分面试也都是在这里进行的。 “开始吧。”没有浪费时间，齐远直接对着站在门口的秘书小雨命令道。 “好的。”秘书小雨得到命令，回应一声，而后快步出了会议室。 没多久，他就领着一个约莫四十岁左右的中年方脸男子走了进来。 “各位面试官，上午好，周永辉，来自皖省婺江市，今年39岁，今天来这里，应聘的是投资一部部长的职位。”周永辉还算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绍道。 虽然话说的还算恭敬，不过齐远却在他的语气之中听出了不屑。 齐远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要知道己方三人，无论是项知州还是童霞，在周永辉面前，都可以说是小年轻，自己就更不用说了，所以对方瞧不上，也是可以理解的。 “说说过往的职业经历。”童霞开口问道。 童霞作为人资部门的负责人，这场面试实际上是由她主持的。而齐远其实只是过来把把关的。 “我一共有五段职业履历，第一段是从……”面对童霞的提问，周永辉开始侃侃而谈，说起自己辉煌的职业履历。 虽然能够感觉到周永辉的不屑态度，不过本着有本事的人，多少都会有一些傲气的规律，齐远并没有直接在心里画叉，而是趁着对方侃侃而谈的时机，准备用【伯乐之眼】看看这个家伙的能力究竟怎么样。 随着技能的施展，周永辉的信息立刻显现了出来。 【基础信息】 姓名：周永辉；年龄：43；角色：职业经理人；等级：1级。 身体素质：55；智商：78；情商：81；逆商：56。 【职业信息】 职业能力：75；职业态度52；职业忠诚度：45；人才整体评价：53；推荐职业：不建议录用此人。 看到眼前这个周永辉的各项信息之后，齐远微不可察地抬了抬眉头，眼角也跟着抽了抽。 心中更是腹诽不已，‘还真是匹害群之马，连年纪都是骗人的，职业态度和职业忠诚度更是低的发指，虽然能力还不错，不过对于这种有才无德的经理人，齐远是坚决不会聘用的。’ ‘像这种人，别看面试谈的还可以，发挥还算优秀，真正到了实际工作之中，绝对是个坑货。就连那些职业履历，都不知道有多少水分。’齐远忍不住心中这般想道。 像这种职业经理人，职业道德都是问题，不管职业能力如何，即使评价到达100分，齐远都不会聘用，肯定是敬谢不敏的。 第163章 面试2 接下来，童霞又程序式的问了几个问题，等到周永辉回答完之后，齐远便直接在记事本上面写下一行字，并隐秘地把它递到童霞面前。 童霞看到齐远写的字之后，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而后淡淡一笑，对着周永辉说道：“嗯，谢谢，对于你的情况，我们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我们需要合计合计，劳烦你回去等待消息，我们会在三天之内给你准确的回复。” 齐远认为自己的动作还是比较隐蔽的，应该不会被发现，谁曾想，周永辉的注意力其实一直都在他的身上。 周永辉也是个聪明人，之前与项知州和童霞进行过简单的洽谈，自认为在这两个年轻小辈面前，自己的表现还可以。 现在骤然听到这样的话，知道对方只是礼貌性的客气说辞而已，实际上，等于已经把他给pass了。 而且毙掉他的就是坐在中间位置的年轻人。 周永辉知道，这个年轻人是企业的所有者，他的意见至关重要，可以说，他今天能不能顺利过关，主要就是看他的态度。 而从刚刚递小纸条的动作来看，貌似对自己的观感并不是很好。 周永辉可以断定，正是因为刚刚的那张小纸条，才会出现那番隐晦的pass掉自己的话。 自认为伪装得不错，绝对不可能露出马脚的周永辉有些不服气，凝眉露出不悦神色，目光直视齐远，“齐总，不知道我的哪个地方让你不满意？” 齐远的眉头微微皱起，毕竟是公开场合，即使这个周永辉职业道德低劣，直接被【伯乐之眼】给毙了，他也没有揭穿的打算，而是打算给对方留点面子，“没有，你的表现还可以，只是企业用人是件慎之又慎的事情，所以我们需要再考虑考虑。” 当然，这肯定就是敷衍的话。 实际上，齐远根本不想再和他多说什么。 计划就这么把他给打发了，没必要让彼此都难堪。 可惜，周永辉似乎完全没有意会到齐远的良苦用心。 当然，在里面也有周永辉自身的因素存在。 实际上，他现在十分需要这份报酬不错的工作，或者说，他亟需一份丰厚的薪水。 因为在之前的几份工作之中犯过很多原则性的错误，特别是最后一家单位，如果不是因为有一位长辈的人情在从中斡旋，他很可能会收到法院的传单。 正是因为这些原则性错误，使得他在业内的风评和口碑简直就像狗屎一样，任何企业只要稍微备调一下，就会把他给pass掉。 所以他其实已经有一年多没有工作了，妻子也因此和他离了婚，现在房贷、车贷带来的巨大压力，已经让他的生活变得极其窘迫。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现在亟需这份工作，之前的淡定从容都是刻意伪装出来的。 作为一名高级职业经理人，总不能在面试官面前显得寒酸窘迫。 而实际上，这次来远大投资面试，他还是很有信心的，因为他的简历已经找专业人士修饰过，而且最终的拍板之人还是个这么年轻的小伙子，一切的因素都在向着有利的一面发展，投资一部的部长之位似乎已经在和他招手。 然而一切的美好憧憬，也正是在这个年轻小老板面前戛然而止了。 他想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把自己拒之门外，毕竟自己的履历看起来是那么的漂亮，完全就是职场精英的模板，而且还是经得起备调的。 这点，给他修饰简历的人，已经拍着胸脯跟他保证过了。 所以一时间，他很难接受这样的结果。 于是周永辉壮着胆梗着脖子，继续逼问齐远，“齐总，你不用拿这些话敷衍我，我经历的面试也不少，甚至我还面试过很多下属，是不是套话我还是能辨认的。实际上，以你身份，没必要拿这种话来搪塞我。我也不是输不起的人，只是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拒绝了我，也好让我清楚自己的不足之处。” 这话虽然是用质问语气说出的，不过话到最后，还是转了个弯，留了几分余地。 看到周永辉还在挣扎，还在奋力争取，齐远还没有说什么，坐在他旁边的童霞已经露出不悦表情，率先开口，“周先生，你的能力很不错，我们也有一定的了解，不过每个企业都有自己的发展战略和经营理念，我们要找的是最适合我们企业的人才，不一定是最优秀的人才。” 童霞这话已经是比较委婉地在赶人了。 实际上，刚开始的时候，童霞也是不太理解，因为眼前这个周永辉不仅履历漂亮，面试表现也很不错，业务能力也很扎实，完全能够胜任远大投资部长的职位。 所以一开始的时候，对于齐远把他毙掉的决定，童霞颇为费解，甚至一点点吃惊。 不过再怎么说，齐远都是企业的拥有者，都是企业的权威。 周永辉不识趣地一再对面试结果产生质疑，一再挑战企业的权威，令她这个主管人才选拔、任用、升迁、贬谪的人资一把手很不满。 因为齐远是企业的拥有者，不管他的一些决定是不是合理，他的权威必须要维护。 而且看周永辉现在的态度，如此的桀骜，这般的不服管教，不管能力怎么样，如果招聘进来，肯定会是一个问题员工。 现在，童霞已经开始有点佩服自己这位小老板了。 他应该是早就看出了这点，才会将周永辉拒之门外。 “怎么，远大投资就这么一点气量，连给个真实理由都不行，还是说，你们用人完全没有原则，只凭个人喜好，或者说，只凭老板喜好，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种企业我倒是比较庆幸没有被你们录用。”知道自己是没有戏了，周永辉止不住上扬的怒气，竟是突然冷嘲热讽起来。 齐远闻言，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脑门，心道：‘这是哪里来的二货！’ 摆手打断了准备开口说话的童霞和项知州，齐远声音轻蔑道：“我们远大投资，虽然只是家刚刚成立的小型投资公司，规模不大，名声不显，但也不是你能随便诋毁的。好吧，既然想知道我们拒绝你的真实原因，那我就告诉你，只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承受得住。” 没来由地，被齐远这么堂堂正正的话一说，周永辉心里猛地突了一下。 ‘他不会是知道了我的底细吧？’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自己刚刚表现岂不是如同跳梁小丑一般。’ ‘如果他真的知道自己底细的话，被他泄露出来，自己以后在这一行还有什么立锥之地？’ ‘不会的，那人向我保证过，光从简历上看，即使备调过，也不可能查出我的底细！’ 周永辉脸色青一阵紫一阵，心理活动犹如翻江倒海一眼。 旁边的童霞见到这一幕，作为一个优秀的hr部门负责人，资深的面试官，哪里还不清楚，眼前这个周永辉肯定有问题。 而自己之前的备调居然完全没有查出一丝端倪，不得不说，这绝对是自己的工作失职。 想想，如果没有齐远的把关，将这样的人招进公司里来…… 想到这里，童霞忍不住头皮发麻，继而从心底涌出一股后怕。 “我堂堂正正，有什么能不能承受得住，你别想拿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唬我。”周永辉面色阴郁，仍旧死鸭子嘴硬地反驳道。 同时，在心里不断劝慰自己，‘他不可能知道自己底细的，他不可能知道自己底细的……’ 现在，他的死鸭子嘴硬，在齐远三人看来就是在垂死挣扎。 毕竟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底气已经没有刚刚那么足了。 齐远睁大眼睛，认认真真地扫视一遍周永辉，似乎要把他身上的伪装都看破一般，“我听说过你！”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却是让周永辉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如果眼前这个年轻老板听说过自己，或者认识自己以前的单位或者同事，那……’ 周永辉简直不敢再想下去，此刻，他的脑袋嗡嗡的，好似失去了思考能力一般，竟是一时间惊慌失措得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是的，周永辉慌了，慌的一批。有个人知道自己的底细，岂不是慌，简直是惊恐。 现在他看齐远的目光，简直像是即将一口吞掉他这只小绵羊的大灰狼。 事实上，他也不想想，走到如今这一步，都是谁在推动的。 真是应验了那样一句话，‘不作死就不会死！’ 显然，周永辉就是作死的典型代表，这种把脸凑过来求耳光的行为，齐远不甩一耳光子过去，似乎都对不住人家。 没有理会周永辉的剧烈表情变化，齐远继续噙着冷笑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已经43岁了吧！” “对于一个连年龄都存在谎言的人，说实话，我是真的不敢用。” 面对齐远爆出的这个猛料，周永辉立刻像受惊的兔子一般站了起来，面目变得扭曲，声音粗暴却又无力地反驳道：“胡说，你瞎胡说，我身份证都给你们看过，我就是39岁，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没有任何问题！” “像你们这种没凭没据，诽谤人的企业我一点也不稀罕。”说罢，竟是直接一把夺过了齐远手中的简历，像逃离战场似的离开了三号会议室，还丢下了一句负犬的远吠，“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第164章 面试3 看着周永辉匆匆逃离的背影，齐远忍不住摇了摇头。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周永辉的逃离在齐远的意料之中，毕竟如果选择留下来的话，肯定会遭受更大的难堪。 事实上，齐远也没有了继续爆料下去的打算。 一个人如果被逼上了绝路，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既然已经把对方赶走了，齐远也不想再纠缠什么。 只是他没有看到，坐在旁边的童霞，眼眸中却是流露出一抹果决之色。 这件事情，不管怎么说，都是她的工作失职。 把这种人筛选进来，以后还让老板怎么信任自己的眼光。 这一刻，在童霞的脑海之中，升起了一股浓浓的危机意识。 为了弥补错误，也为了告诫自己以后做事务必细致扎实，童霞决定，无论如何都得调查清楚这个周永辉的底细。 权当是给自己以后做个反面教材。 而且，这件事情，如果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去，童霞觉得，自己肯定会耿耿于怀。 “齐总，对不起！”等到周永辉逃离三号会议室之后，项知州立刻起身，对着齐远鞠躬道歉。 项知州这是在为自己主持面试，却把周永辉这样的人放了进来，差点给公司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而向齐远道歉。 当然，肯定也有愧疚的心思，毕竟齐远如此信任他，把远大投资交给他管理，可是，这才工作多长时间，就出了这样的的篓子。 “齐总，不能怪项总，这件事情其实是我的工作失误，是我力主把周永辉放进面试名单里面的！”童霞亦是起身向齐远鞠躬道歉。 “都坐下。”齐远压了压手，示意两人坐下，而后微微一笑，声音和煦地说道：“不用担心，没把人放进来就可以，我没有怪你们。” 齐远说的倒是实话，他确实没有怪项知州和童霞。 当初，既然决定了以年轻人为主建立自己的投资公司班底，齐远就有了可能会发生今天这种事情的心理准备。 毕竟都是年轻人，有些经验不足，眼光不准的问题，肯定是无法避免的。 齐远看中的就是他们身上那股子属于年轻人的拼劲和闯劲。 对于一家处于草创阶段，需要野蛮生长的企业，对比沉稳老练，齐远显然更欣赏锐意进取。 至于今天这种问题，这不还有他，或者说他的商业技能在兜底。 总之，肯定出不了多大的篓子，即使真的因此出现了一些损失，也是在齐远的心里承受范围之内的。 这点，他的心中早就有了盘算。 虽然没有责怪两人的意思，不过些许敲打还是必要的，所以齐远淡淡地提醒了一句，“不过以后工作一定要做扎实。” “齐总放心，这种事情，保证不会再出现第二次。”童霞斩钉截铁地说道，项知州亦是附和地点了点头。 “好了，别耽搁了，我们继续。”齐远看了看手表，发现时间都已经快十点半了，于是开口吩咐道。 此刻，齐远三人还不知道，在三号会议室外面，因为周永辉的愤然离去，已经引起了一点小小的骚动。 “我去，这哥们是怎么回事，不过是面试而已，怎么感觉像是看到了隔壁老王在自己家里滚床单一样？”看着周永辉明显不好看的脸色以及负气离去的背影，一个二十五六岁，穿着一身休闲装，与周围几个面试者明显格格不入的年轻人，忍不住发出惊疑的声音。 说罢，他还好奇地朝三号会议室里面探身看了看。 那样子，感觉三号会议室就好像是龙潭虎穴一般。 不过，很快他就不用再好奇了，因为秘书小雨刚好叫到了他的名字，“钱多多钱先生，轮到你了。” “呃。”钱多多微微一愣，而后露出一张苦瓜脸，“那个，能不能不要在公众场合叫我的全名，这样会显得我很俗气。” 小雨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难道和他开了一个玩笑，“如果你面试过了，我会好好考虑这件事情，如果你没过，我想，我们以后可能很难再见面了。” 对于钱多多这个人，小雨也是觉得比较有趣。 虽然来面试信息部总监的位置，不过却没有一点领导该有的样子，上蹿下跳的，就像一个没有毕业的学生一般，所以小雨不觉得他能成功。 实际上，整个等候区里的另外三个面试者，都对这个钱多多听好奇的。 感觉就像是职场上的一个另类。 不过因为面试的目标岗位不一样，所以三人对他的观感倒也不算差。 其中一个梳着油光锃亮大背头的高瘦男子更是和他互动了一下，开了一个玩笑，“俗气吗，我倒是觉得挺接地气的。” “兄弟，就冲你说的这句话，我钱多多预祝你，面试成功！”钱多多对着大背头男子竖了竖大拇指，而后转身对着小雨说道：“这么说的话，余秘书确实要好好考虑考虑，因为通过面试对我来说，根本没有难度。” 约莫十五分钟之后，钱多多从三号会议室之中欢快地跃了出来。 “怎么样，有没有考虑清楚？”钱多多笑眯眯地看向余小雨。 余小雨听见这话立刻想到了什么，于是声音微微有些吃惊地问道：“你通过面试了？” “我不是和你说过，通过面试，对我而言，根本没有难度。”钱多多笑嘻嘻地说道：“对了，你还没有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看着钱多多那如同小孩子一般的姿态，余小雨忍不住微微一笑，而后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名字取起来本就是给人叫的吗？况且，我一点也不觉得这个名字俗气，因为在里面不仅有你父母对你的寄托，还能体现你的远大理想。” 说着说着，“噗嗤”一声，余小雨自己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怎么觉得，你的话里充满了挖苦的意味？”钱多多再次露出一副苦瓜脸的表情。 余小雨露出十分认真的表情，回答道：“绝对没有。” 钱多多无奈叹息一声，“唉，现在的小姑娘越来越不可爱了，撒谎都不皱一下眉头。” “记得下个礼拜来上班。”冲着已经缓步走出办公区的钱多多轻轻唤了声，余小雨继续对着下一个面试者说道：“王翰王先生，接下来是你的面试时间。” 声音落下，刚刚那个和钱多多打趣的大背头立刻站了起来，在和余小雨点头示意之后走入了三号会议室之中。 这人面试的也是投资一部的部长之位，属于这批岗位之中比较重要的一个。 约莫二十分钟之后，王翰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 本能的，在看到王翰的模样之后，余小雨以为他面试失败了，于是微笑安慰道：“王先生，没事的，希望我们以后还有机会合作。” 不过王翰却是突然直挺挺地问了一句，“请问人资部门怎么走？” “呃！”余小雨一愣，条件反射地问道：“你问人资部门干什么？” “当然是去办理入职手续啰！”王翰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余小雨闻言，俏脸上立刻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感情这个王翰已经通过了面试，刚刚是故意在逗弄自己呢！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忍不住浮起一丝苦笑。 一个钱多多，一个王翰，都不是省心的主，看来，公司以后可有的热闹了。 接下来法务部的梅琳娜，一个取了十分洋气的名字，但性格却极为古板守旧的黑框眼镜妹也通过了面试。 对于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岁，但却给他一种小学班主任既视感的法务女，基于第一印象，齐远本来是拒绝的，因为他不想让办公室里多一台冷风机或者多一个话题终结者，不过在看到对方那夸张的职业能力和还算不错的职业态度之后，还算选择了尊重人才，给出了这份offer。 当最后一个应聘行政部总监的面试者出现在三号会议室里面的时候，齐远微微吃了一惊，因为这个浑身充满成熟韵味的女人他见过。 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交易梦晴珠宝股份时见过的方琴。 齐远记得，不久之前，这个女人还在乐多便利店工作。 职位好像是总经理助理，也就是王善喜的助理，这才过了多久，没想到，就已经离职了。 看到坐在正北面试主位上面的齐远，方琴微微愣了一下。 对于这个年轻的家族子弟，方琴的印象还是颇深的。因为他的沉稳老练和他的岁数完全不符。 方琴记得，上次和乐多关于梦晴珠宝股份的谈判，她的前东家王善喜几乎都被他牵着鼻子走。 “先自我介绍一下。”童霞程序式地问了起来。 “我叫方琴，方圆的方，琴棋书画的琴，今年44岁……”回神之后，方琴开始一板一眼地介绍自己。 听了方琴的自我介绍，齐远微微有些吃惊。 眼前这个中年女人居然不仅留学过岛国，还在岛国松雪零售干了整整五年。 要知道，松雪零售可是一家世界500家企业，旗下的“松雪超市”和“松雪便利店”在整个亚洲都是市占率最高的零售渠道企业。 旗下的松雪商城在b2c领域也几乎垄断了整个岛国市场。 有着这样的履历，即使回国之后，随便找个一线的国内零售企业，应该也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不过为了家庭，为了婚姻，她整整荒废了八年，做了八年的全职太太，直到孩子大了，开始上学了，她才出来工作。 不过从她用平平无奇的语气和词汇把这些事说出来，齐远就知道，八年的牺牲，她心甘情愿，没有半点怨言。 因为荒废了八年，重新工作之后，等于是从零开始，不过能在44岁的年纪，通过六年的时间，再次爬到总经理助理的位置，委实比较难得。 虽说平台不同，不过这份成就也不是那么容易能够达成的。 第165章 方琴的离职原因 对于方琴会出现在这里，并且来面试自己公司行政部总监的职位，齐远还是有一些奇怪的，记得对方在乐多工作应该还挺稳定的吧。 至少上次见到的时候，没感觉到她有任何情绪流露出来。 而且她放弃的是一个总经理助理的职位，应该也是一份不菲的薪水。 像她这种年纪的女性职业经理人，放弃这样一份工作是需要莫大勇气的，因为这意味着，她很可能比较难再找到一份待遇差不多的工作。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齐远和她接触的不深，或者她隐藏的比较好，毕竟像她这种年纪的职业经理人，工作上、生活上，经历的风雨不知凡几，早就锻炼出了喜怒不形于色的能力。 在心中浮起疑惑的第一时间，没有丁点犹豫的，齐远直接对着方琴施展了一个【伯乐之眼】技能。 下一瞬，方琴的信息就以一个只有他才能看见的半透明屏幕的形式显现了出来。 齐远看着半透明屏幕之中的信息，越看心中的喜悦就越浓烈。 【基础信息】 姓名：方琴；年龄：44；角色：职业经理人；等级：3级。 身体素质：61；智商：75；情商：79；逆商：76。 【职业信息】 职业能力：77；职业态度72；职业忠诚度：70；人才整体评价：71。 推荐职业1：零售公司总经理；推荐职业2：零售公司副总经理主管运营、行政；推荐职业3：行政部总监。推荐薪水：35万年。 这个方琴，无论是三商还是职业属性都没有什么明显的短板，每一项能力都挺不错的，但又都不是拔尖的那种。 这是一个四平八稳，让人十分安心的职业经理人，把事情交给这类下属，她可能不会回馈给你眼前一亮的惊喜，但肯定能保质保量地完成。 另外从系统给出的岗位推荐来看，她从零售板块出来，身上的专业能力还是很扎实的。 既然系统首推的职位是总经理，那便证明，她的能力是比较全面的，决定不仅仅限于行政文秘一个领域。 像这样的职业经理人，基本不会犯错，也不会有什么冒进的行为，是一个比较完美的执行者。 要知道，齐远现在手里可是拥有完整的7-11便利店商业策划书，就缺一个合格的操盘手，如果能把方琴纳入麾下，这个项目也就有望了。 当然，也仅仅只是有望而已，毕竟现在人还没招进来呢，即使对方加入了自己的团队，是否愿意操盘这个项目还说不一定。 虽然心里已经认可方琴这个人才，希望尽快把对方纳入麾下，不过明面上齐远却是没有任何表情变化，淡定如常，仿佛第一次见到对方，对方只是一个普通的面试者而已。 为了避免尴尬，两人默契地都没有提之前认识的事情。 看了眼方琴的简历，齐远语气不急不缓地问道：“既然你在乐多零售已经干到了总经理助理的位置，从职级来说，相当于总监级，为什么还要离开？” 方琴闻言，陷入沉思之中，脸上更是流露出犹豫不决的表情。 “怎么，不方便讲吗？”看到方琴这样的反应，齐远心头微微泛起些许好奇。 一般面试环节，面试官的问题，面试者都会回答，当然，会不会如实回答那就说不准了，但也有特殊情况，一些面试者不想回答，或者不方便回答问题，也是可以拒绝的。 不过为了给面试官留下好印象，面试者一般都不会拒绝回答。 事实上，对于这个问题，齐远还是比较重视的。 因为他想弄清楚，方琴现在究竟是什么心态，这决定了后面的一些计划。 如果方琴现在只求有个安稳的工作，能够离家近一点，可以兼顾几分家庭，后面的计划便会更换人选。 但若是她还有上进心，还有野望，齐远便会把她当作得力干将来培养，否则顶天就是给个行政部负责人的位置。 齐远清楚，有时候，决定一个人成就高低的并不一定是他的能力，更重要的因素其实是性格和心态。 对于方琴的性格，通过她的工作经历，以及为数不多的接触，齐远多少了解一些，有点类似林悦，沉稳之中带着内敛。 不过对于她的心态，齐远却是一无所知，所以，这个了解其实是比较有必要的。 通过【伯乐之眼】这个技能的探查，齐远已经得知，相对于自己未来零售板块负责人这个位子而言，方琴的能力是没有问题的，现在的关键是她的心态。 而这个通过她离职乐多的原因，多少是可以看出些许的。 “一定要知道吗？”方琴语气有些为难地说道。 齐远闻言脸上露出几分笑意，摊了摊手，说道：“你知道的，不管什么面试，我们不可能强制让你回答所有问题，你绝对有拒绝的权力。” 这话虽然说的很是客气，不过言外之意却是十分明显。 如若你不回答这个问题，今天的面试很可能会和你说声对不起。 方琴混迹职场这么多年，这点话外音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思考片刻，鉴于这份工作对自己确实比较重要，方琴还是只能开口说出离职乐多的真实原因，“因为我不看好乐多的发展模式。” “哦~？”骤然听到这样的说辞，齐远眼中的兴趣色更浓了。 虽然只看到过乐多的一个实体门店，也就是它的总部店，不过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对于这种小型超市的模式，齐远也是相当不看好的。 而身为前乐多员工的方琴，处在局中，了解到的信息可能更多，加之其零售背景的履历，齐远相信，对方这话肯定不是无的放矢的。 “说说看，你为什么不看好乐多的发展模式？”齐远以手托颚，问向方琴。 方琴开始缓缓解释道：“便利店作为大型商超的补充渠道，相比于前者的规模和品类优势，其特点是快捷便利，距离消费者近，营业时间灵活，商品调整方案多样，同时较容易建立长久稳固的客情关系。” 齐远闻言认同地点了点头。 方琴见齐远没有任何反驳，轻轻松了口气，而后继续往下说道：“但是乐多的模式几乎是照搬大型商超的，但是因为本身的规模和人员素质，又无法做到商超的品类优势和标准化、规范化管理，当然，品牌知名度肯定也是拍马不及的，说白了就是最传统的土超市模式。” 听到这里，齐远故意用疑惑的语气问道：“据我所知，乐多的规模虽然不大，但也还过得去，如果他的模式真如你所说的那样不堪，那它是怎么发展起来的。” “乐多能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拥有一定的规模，主要是因为创办时间较早，不少门店地理位置优越。实际上，现在的乐多也就是靠这些门店在支撑，后期开的门店，在失去地理位置优势之后基本都处在亏损状态。”方琴也没有避讳，直接说出了乐多的现状。 当然，主要是因为这些信息只要有心打探都能打探得到，并不算什么商业秘密。 “不过就算是这样。”齐远语气微微旋转，好奇道：“以总经理助理的职位，固定工资的薪水发放形式，又不和门店业绩挂钩，你大可以安安稳稳继续做下去，还没有到需要离职的地步吧？” 似乎是料到了齐远可能会问出这个问题，方琴在思考了片刻之后，言辞隐晦地说道：“我说了，我不看好乐多的发展模式，一种发展模式，如果有这样那样的缺陷，肯定会反馈到业绩上面，进而反馈到财务上面，我在乐多工作了三年，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在日常工作中多少是能接触到一些这方面的信息的。” 方琴的话说的比较含蓄，不过无论是齐远还是项知州和童霞都明白了她这话中隐含的意思。 乐多出了财务问题，方琴的离职是种明哲保身的行为。 可能是害怕齐远三人误会，又或者担心会传出什么对乐多不利的消息，方琴赶忙补充了一句，“当然，事情并没有到你们想象的那种地步，毕竟乐多的底蕴还是有一些的，只是因为看不到变革的可能，我才有些心灰意冷。” 当然，方琴的离职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只是有些不齿和难堪，所以她肯定不会说出来。 王善喜有个独子名叫王子恒，刚刚毕业，年纪和齐远差不多，前者有意培养自己的接班人，所以最近刚刚把他调到了公司里来历练。 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这小子居然对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方琴产生了一丝异样的情愫。 以方琴的敏感程度，很快就发现了这个事情。 方琴知道，以王子恒这个年纪，最是容易冲动上头，干出什么混不吝的事情，加之对方又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二世祖性子。 所以，这次离职乐多，也还带着一点逃离是非之地的意思。 只是这种事情，肯定是不能说出来的。 第165章 华创科技(补章 名错误) ps：159章章节名错误，应该是158章，这章才是165章 接下来，童霞又按部就班地问了几个问题。 等到这一波问答结束，齐远微微侧歪身子凑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 耳语结束，童霞立刻端正身子，脸上浮起一丝微笑，“方琴，恭喜你，通过了我们远大投资的面试，下个星期来上班，不过对你的职位，我们还有别的考量，下个星期到公司，我们抽个时间详谈。” “这……”方琴一愣，不知道这个远大投资想要干什么，或者说这个小老板想要干什么，对面人资总刚刚的话明显是受了他的耳语吩咐。 “你不用担心，我们可能会给你另外一个岗位选择，当然，这不是强制性的，如果你不喜欢，仍旧可以我们，并且在行政部这个岗位工作。”齐远神秘一笑。 方琴露出一抹轻松的笑容，“我能知道另外一个岗位选择是什么吗？” “当然可以，不过不是现在，而是下个礼拜，这个礼拜你可以好好调整一下状态，就如你所看到的，我们是一个草创企业，很多事情都没有上正轨，工作会比较繁重。”齐远保持着微笑，“不过，我可以透露一点给你，另外一份工作可比行政部总监这个岗位更有挑战性，当然，成就的上限肯定也会更高。” “那，齐总，下个礼拜见！” “下个礼拜见！” …… 下午，两点。 齐远正在埋头看一份文件，他看的很认真，头几乎就没有抬起过。 “齐总，我给你泡了杯咖啡，提提神。” 一条悦耳的声音在齐远的耳边响起。 “哒哒” 齐远用手指在办公桌上面敲了敲，示意把咖啡放下。 而后场面又是陷入宁静之中。 过了大概五分钟左右，悦耳的声音再次响起，“齐总，咖啡凉了就不能喝了。” 齐远被旁边的声音扰得有点烦，下意识抬头，“小雨，你怎么越来越……” 不过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戛然而止了。 “淑兰，怎么是你？”齐远脸上立刻露出惊喜的表情。 “怎么，你不希望看到我？”秦淑兰用可怜巴巴的语气说道。 “怎么会，我巴不得你时时刻刻都在我的身边。” 说话间，齐远已经把自己的老板椅让了出来，还掸了掸上面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油嘴滑舌。”秦淑兰娇声轻啐。 齐远厚着脸皮嘿嘿笑，“我油嘴滑舌你怎么知道，难道你尝过？” “你这条撩妹梗好老，连小学生都不用了。”秦淑兰捂嘴偷笑。 齐远一阵尴尬。 我堂堂穿越人士，这就out了。 “不开玩笑了，你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也不提前打个电话？”齐远稍稍正经几分。 “我都已经到了五分钟了，这杯咖啡都是我特地给你泡的。”说到这里，秦淑兰的声音之中又泛起了一丝幽怨。 “哈哈，是吗，可能，那个，刚刚在看文件，没有注意，我还以为是小雨呢？”齐远一边打哈哈，一边解释。 “小雨，就是你那个女秘书吗，刚刚泡咖啡的时候我看到了，长得还挺漂亮的。”秦淑兰有些吃味地说道。 听出了秦淑兰话中的小情绪，齐远呵呵一笑，“怎么，你吃醋了？” 秦淑兰十分傲娇地说道：“我犯得着吗？等哪天我爬到了梦晴珠宝的高层，也给自己配一个男秘书，要倍帅的那种。” “呃！”齐远一头黑线，无奈解释道：“小雨可不是我配的，而是hr招进来的，况且她不单是我的秘书，而且还是项知州的秘书，或者说，主要是项知州的秘书，你知道的，我不太可能在一个公司长久驻足。” “噗嗤！”秦淑兰忍俊不禁，“瞧你那一脸小紧张的模样，我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 “好啊！都会拿我开涮了！”说罢齐远恶狠狠地就要把自己仅剩的一只健康咸猪手伸向玉人的腰间，去惩罚这个小调皮鬼。 “别闹了！你的手还没好呢！”秦淑兰赶忙躲开。 磕磕！ 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被人煞风景地敲响了。 齐远回头，然后就看见，余小雨正一脸尴尬地站在门口。 呃，刚刚为什么没有关上办公室门？ 齐远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脑门。 秦淑兰则是羞红了脸。 “什么事情？”就像刚刚的打情骂俏没有发生一样，齐远轻咳一声，问向余小雨。 “齐总，昨天预约的人已经到了。”余小雨小声提醒道。 她的脑门上忍不住冒出一滴冷汗。 自己刚刚应该是破坏了老板的好事。 这要是在电视机里，肯定是要被穿小鞋的。 “让项总先去和他们谈着。”齐远不耐烦道。 “既然有正事，那你先忙正事去。”秦淑兰十分贤惠地说道，还把齐远往办公室外面推了推。 “那我先过去了，小雨，你带淑兰逛逛我们公司。”面对秦淑兰如此善解人意的举动，齐远又怎么忍心拒绝，只能去忙正事，同时向余小雨吩咐道。 …… 还是三号会议室。 看着手中的文件，齐远轻笑道：“华创科技，很不错的名字。” “我们做的是软件产品，肯定是科技公司，而我和周科的名字刚好都有体现……”坐在齐远对面的刘风华解释道。 “你们的动作还挺迅捷的，这么快就把公司给建立起来了。”齐远转动了一下手中的签字笔。 “因为我和周科都觉得，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一个能让我们比别的同学起步点更高的机会。”毕竟还是学生，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很耿直地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齐远朝两人竖了竖大拇指，“你们很聪明。” “谢谢！”刘风华落落大方地接受了齐远的夸奖。 “既然你们成立了公司，那么，说说你们接下来的想法吧。”齐远补充说道：“包括业务方向，以及合作方式。” “业务方向我们准备还是以承接一些公司的软件外包为主，当然，这只是暂时，至于未来的战略……”说到这里，周科顿了顿，过了片刻，方才继续道：“你不是说，公司会招聘一个职业经理人吗？我们准备让职业经理人根据市场需求制定一个准确的发展战略，毕竟我们只懂技术，别的我们一窍不通。” “不失为一个好方法！”齐远点了点头。 第166章 两位小学弟 这俩粉嫩小学弟还没出学校，就能想到这么深远的事情。知道自己擅长什么，又欠缺什么，还通晓如何补足，也不是死读书之辈。 齐远对他们的印象改观不少。这两个小机灵鬼，如何再锻炼一番，将来有可能成为新一代的明星企业家。 实际上，齐远不知道，他们哪里清楚这其中的门门道道。只是，一无所知不打紧，毕竟学校里面，最不缺的就是高端人才。虽然大多有些匠气、迂气，不过理论能力值可都是点到了精通等级的。 所以一番请教下来，像两只勤劳的小蜜蜂，到处采撷建议，自然是积累了不少“金玉良言”，也就有了当下这般表现。只是齐远不知其中弯绕，自然而然以为，两人是天资聪颖，颇具经济天赋。 “既然经营之路两位已经规划完毕，嗯，我也赞同如此操作。接下来，不知这合作之事，两位有什么看法。”点头附和之后，齐远微笑看向两个年纪不比自己小多少，但显得十分青涩稚嫩的小学弟。 刘风华和周科对视一眼，嘴角露出一丝不可察觉的微笑，开口回答道：“在这方面，我们也没有什么意见，想要听听齐学长的意见，按理说，我们也算半个校友，我相信，学长绝对不会坑我们。” 他们的这点小动作又怎能瞒得过齐远的眼睛，就连旁边的项知州和童霞都发现了这点，而后尽皆忍不住微微摇了摇头，实在太稚嫩了，太没有经验了，这种菜鸟级别的谈判对手怎么可能是自己那位小狐狸般的老板的敌手。 两人已经开始在心里为眼前这两位小学弟默哀了，希望不会被坑的太惨吧！只是他们根本不知道，齐远压根没有打算坑两位小学弟。他们只是在以惯性的商业思维在思考齐远的行为。 齐远要投资的是刘风华和周科这两个人，特别是刘风华，这家伙绝对是个软件开发方面的天才。所以齐远不仅不会坑他们，反而会给出比较公道的价格。 毕竟像这种和创始人研发能力捆绑的企业，实际上，抗风险能力其实是很低的，只要创始人出走，企业就会瞬间垮塌。 两位小学弟现在可能受限于眼界和商业判断能力，无法对自身价值给出合理评价，不过他们不可能一直如此，总有一天，等他们的眼光和经验增长上来，对以前的决定会给出比较客观的评判，齐远不希望他们到时候会耿耿于怀，甚至因此作出不理智的举动。 刘风华把主动权甩给齐远，他们准备看后者给出的价格，之后再待价而沽，这点小心思，齐远会怎会看不出来，不过是不予计较罢了。 真要计较，在他们成立公司的那一刻，主动权就已经离他们远去了，毕竟齐远可以一直拖延下去，因为他至今为止没有任何投入，而两位小学弟注册公司可不是没有成本的，至少要租用一个办公地址，没有几万元的投入是不可能的。 所以齐远可以等，而他们等不起，只是齐远压根没有想要利用这点优势罢了，只见他微微一笑，声音平淡地说道：“刘学弟这话我爱听，作为你们的半个学长，我自然不会坑你们，不过在商言商，既然是商业合作我们就得按商业规矩来办。” 齐远的母校和两位小学弟的学校毗邻，说是他们的半个学长，也不为过。当然，这也是一种拉近关系的说辞，要是较真，其实没有半毛钱关系。 “不知道对于两位自己能力，你们估值多少？”说完齐远对着两位小学弟投射去一抹含有一丝丝趣味的目光，想要看看他们会怎么回答。 不过两位小学弟的回答却是令齐远有一些小失望，只见周科用颇为疑惑的目光看向齐远，“我们自己的能力？不是估值华创科技吗？” 其实周科和刘风华也是心里有苦自知，他们请教了不少的学长和教授，不过那都是冲着常规问题去的，而刚刚齐远的问题显然是超纲了。 齐远撇了撇嘴，合上两人之前递过来的资料，“这有区别吗？要投一家软件公司，而且还是做外包业务的，说白了其实就是挣一点辛苦钱，这类企业，如果我要投资，多的是。” 两位小学弟嗫嚅嘴唇想要反驳，可是想了半晌，却是想不到什么反驳的理由，毕竟齐远说的合情合理，他想要投资这种企业，确实不要太多。 齐远继续说道：“我之所以坐在这里，亲自恰谈这个项目，无非是看中两位学弟本身的能力，所以估值华创科技，还不如直接估值两位学弟。” 说完齐远的脸上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玩味表情，而后反问向两位小学弟，“不知道两位学弟觉得我这话说的有没有道理？” “这……”两位小学弟闻言瞬间陷入语塞之中，这该怎么否认反驳，完全找不到任何的支撑点，人家现在投资华创科技这么个草台班子，不就是等于投资他们两个人吗？ 可是如果不反驳的话，就要自己给自己的能力做出评价，两位还没有出过学校的小学弟，哪里做过这种事情，可是自己如果给不出来，对方给的他们还怎么反驳，岂不是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旁边的项知州和童霞尽皆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好像知道齐远会提出这般令别人左右为难的问题来，肯定会刁难别人一般。 没有给两位小学弟继续思考下去的时间，齐远强势引导话题，接着道：“如果两位学弟觉得没有问题，那么此次谈判，我觉得，我们可以把话题聚焦在两件事情上面。” 说到这里，齐远伸出一根手指头，“其一，你们愿意出让多少股份？”顿了顿，齐远继续伸出第二根手指头，“其二，这些股份值多少钱？” 说完齐远陷入沉默之中，不再开口，等待两位小学弟的回答，他知道，这种事情，不是一时半儿就能决定的，所以一点也不着急。 第167章 准备合同 看到刘风华和周科两人尽皆陷入思考和纠结之中，知道他们一时半会儿很难做出决定，坐在旁边的项知州开口建议道：“齐总，我看，不如这样，我们先出去，给刘同学和周同学一些单独思考的时间？” “这样也好。”齐远认同地点了点头，知道两位小学弟短时间内估计难以做出决断，于是同意给他们一些单独时间和空间，让他们细致地考量考量，当然也让他们有时间可以请教请教学校里的外援。 为了避免合作以后会出现什么变故，齐远宁愿前期多花点时间，反正这次投资两位小学弟，他是打算做长线投资，短时间内没有考虑可以获得多少回报。 而对于这种投资，齐远也清楚，肯定急不来，自己需要更多的耐心，反正这点时间齐远还是等得起的，所以在说完之后他就大大方方的起身，带着项知州和童霞两人出了三号会议室，把三号会议室单独留给两位小学弟。 出了三号会议室，只是微微向四周一扫，齐远就欣喜地发现，正在这个时候，余小雨刚好带着秦淑兰准备进入旁边的二号会议室参观。 看到玉人刚好出现在自己面前，欣喜之余，齐远立刻走了上去，笑着打招呼道：“怎么样，我这远大投资如何？” 看到齐远三人出现在旁边会议室的门口，商业世家长大的秦淑兰立刻意识到，应该是谈判进入到了中场休息时间，自己虽然是对方的女朋友，但工作上的事，因为不了解，所以秦淑兰也没有打算打听，而是顺着齐远的话题，微笑着回答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倒是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虽然知道秦淑兰这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不过齐远仍旧是佯装愠怒地说道：“什么叫挺像那么一回事的，做投资，我们可是认真的，你可不要小看了我们这个草台班子，我们这里可是个个精英。” 说完似乎是为了佐证自己的说法，齐远还故意对着不远处的项知州和童霞二人呼喝了一声，“你们说，是不是？”颇有几分山大王一呼百应的气势。 意会到自家老板意图的项知州十分配合地说道：“那是当然，不过还是希望秦总能够多来指导指导我们的工作。” 闻言齐远忍不住在心里点了点头。不错不错，是个捧哏的好材料，不枉我辛辛苦苦地培养你，对你如此器重。 秦淑兰连忙把头摇的像个拨浪鼓，同时不住地摆手，急声拒绝道：“不不不，我哪里懂什么投资，现在只是一个门店，我都已经管的磕磕绊绊了。” 清楚自己是什么能力、什么段位的秦淑兰心里十分明白，项知州和童霞之所以对自己如此客气，不过是看在齐远的面子上而已，自己哪有什么能力指导他们。 如果自己真的搞不清楚情况，应承下这些话的话，那就真的愚不可及了。同时她的心里又蓦地滋生起一股异样的情绪。 那是一股自豪和骄傲的情绪，这些职场精英即使再厉害、再有能力，又能怎样，还不是在给自己男朋友工作，在为自己男朋友挣钱。 “那就过来多联络联络感情。”微笑着看向秦淑兰，齐远建议道，虽然目前齐远还没有把秦淑兰纳入自己事业版图的打算，但是多走动走动，多联络联络感情总是没有错的。 意识到今天是什么日子之后，齐远突然开口问道：“对了，如果我没记错，今天应该是礼拜五吧，你怎么有时间过来？” 秦淑兰闻言表情有点小傲娇地说道：“我是店面经理，又不需要时时刻刻蹲在店里，只要业绩好，能给上面交差，日常管理还是比较人性化的。” 齐远自然听出了玉人的话外音，知道她负责的门店最近业绩肯定很不错，不过还是故意逗弄地说道：“嗯，我不得不佩服你，居然把能翘班行为说的这么有道有节，不容易。” 秦淑兰登时不乐意了，一边反驳，一边翘起嘴巴地往前走，“我可不是翘班，而是来绿洲广场做市场调查的，顺带来看看某人的公司，不过某人好像不是很欢迎的样子，看来我以后是没有什么兴趣再来了。” 配合着秦淑兰故意露出来的小脾气，齐远立刻追了上去，并且做出扫榻的动作，“欢迎欢迎，谁敢不欢迎，我们远大投资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着。” 看着两人像是打情骂俏般的渐渐走远，不远处，项知州、童霞和余小雨三人默契地对视一眼，而后尽皆露出一丝有趣的表情。 自家这位老板平日里老成的就像个四五十岁的中年汉子，性子根本不像他这个年纪该有的，现在难得看到这一幕，居然让三人有种莫名的感动，也许这一刻的老板才更加真实吧。 秦淑兰咯咯一笑，发出银灵子般的声音，凝视着齐远扫榻的动作，半开玩笑地说道：“说的好像要挖角似的。” “诶，这个不错，如果你能来远大投资工作……”即使知道秦淑兰现在肯定不会来自己公司工作，齐远还是故意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笑着回应道。 秦淑兰闻言难得脸色严肃了几分，立刻做出一个暂停的动作，打断了齐远准备继续往下说的话，“打住，我可不想在你的手下工作。” 作为魔都工商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学的还是企业管理，秦淑兰自然清楚，男女朋友在一家企业里面，公私不分，主次不明，带来的危害。 虽然知道齐远很可能是在开玩笑，并没有真的让自己进入其企业工作的打算，不过秦淑兰还是立刻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知道女孩儿是为自己考虑，是为自己好，齐远内心微微有些感动，不过还是忍不住笑着提醒一句，“记得梦晴珠宝好像也有我20%的股份吧。” “呃……”秦淑兰闻言立刻陷入了无语之中，这么说，严格意义上来讲，自己岂不是还在男朋友的公司底下公司。 不过很快秦淑兰就否认了自己的这个错误想法，现在的梦晴珠宝，齐远虽然拥有21%的股份，不过并没有参与实际管理工作，企业的事情基本上自己姑姑在管理。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继续参观，可是没过多久，余小雨的身影就出现了，并且带来了一个扫兴的消息，知道两位小学弟已经商量结束，齐远只能无奈地撇了撇嘴，在向秦淑兰投去一个抱歉的眼神之后，准备回答三号会议室完成这场之前还没有结束的谈判。 “等我，我很快就结束的。”不过没走几步，齐远就突然转头，声音极尽温柔地身后的玉人说道：“晚上一起吃饭。” 站在旁边的余小雨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抽了抽眼角，心中升起一股涩涩的情绪，这波猝不及防的狗粮吃的实在有点心塞。 两分钟后，三号会议室内，齐远笑眯眯地看向两位小弟弟，再次进入到半个学长的角色，“两位学弟，不知道你们商量的怎么样了？” 小心谨慎地看向齐远，刘风华代表华创科技，有些没底气地说道：“经过商量，我们决定，出让25%的股份，同时希望获得25万的发展资金。” 说完便是直直地看着齐远，似乎是想要看清他脸上的所有表情变化，不过可惜的是，齐远的表情和刚才相比没有任何不同。 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似乎是搞不清楚两位小学弟为什么如此凝视着自己，齐远声音平淡地说道：“没有问题，童总监，去准备合同吧。” 第168章 投资你们两个人 齐远这毫不犹豫的一番话出口，使得两位小学弟尽皆呆愣住了，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实际上，他们已经做好了和前者进行讨价还价的准备，甚至连价格底线都已经商量好了。 要知道，25万的金额虽然不大，但那也是相对而言的，对于刘风华和周科这种还没有毕业的大学生而言，这个金额着实不小。 毕竟他们也只是让出了25%的股份，只相当于直接给他们的公司估值100万了，而他们的公司华创科技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他们自己怎会不清楚，就是个彻彻底底的草台班子。 整个公司现在也只有他们两个员工而已，办公室都是他们在学校附近租的一套两居室的小房子，固定资产更是连一根毛都没有。 倒不是两位小学弟看不起自己创办的企业，而是公司的实际情况就是这个样子，想瞒也瞒不住，所以他们现在是既惊讶又疑惑。 实际上，既惊讶又疑惑的，还不止是他们两个，也包括项知州这个淫浸投资领域多年的资深人士。 说实话，他有点看不懂齐远的这一波操作，按理说，即使是自己来谈，也能把价格压得更低，或者获得更多的股份。 自家老板不会真的是念什么劳什子同学情谊吧？不过基于自己对自家老板的了解，他很快就否认了这种幼稚的想法。 在项知州看来，自家老板虽然有时候会做出一些年轻人本该有的不理智行为，不过这种行为一来次数极少，二来背后肯定有其他含义。 以项知州对自家老板的了解，齐远几乎不太可能会做出什么违背商业法则的事情来，所以这波现在他还看不懂的操作，肯定有着其它什么他不知道是用意。 这样想着，项知州立刻把这次谈判当作是难得一见的一次学习的机会，并且迅速按捺下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和不解，认真地看着齐远接下来的操作。 “这，你怎么……”刘风华首先反应了过来，而后发出充满疑惑的声音，不过话到一半就戛然而止了。 因为他不知道这话该怎么说？自己提出的条件，人家痛快的答应了，自己总不能找不自在地问人家，为什么答应的这么痛快，为什么没有和他们讨价还价？ 这一刻，刘风华甚至怀疑，自己的开价是不是太低了，不过即使不理会教授和学长的建议，回头看看现在的华创科技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他也不能昧着良心去加价了。 更何况，实际上，他觉得，这个价格已经十分厚道，完全对得住华创科技现在的价值，甚至已经有点虚高了。 而与刘风华不同的是，周科的眼里却是蓦地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不过十分隐晦，没有人察觉到。 齐远自然知道刘风华疑惑的是什么，于是主动开口说道：“你们是想问，我为什么一下子就答应，不和你们讨价还价吧？” “嗯。”被齐远说中了心思，刘风华微微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没有隐瞒，还是遵从内心想法，实诚地点了点头。 “这个问题，其实很容易回答。”齐远比较欣赏刘风华这种实诚的态度，只见他笑着解释道：“如果是往常的投资项目，按照商业规矩，我肯定会和你们好好谈谈这个价格。” “可是这次的投资不同。”说到这里，齐远的语气陡然一转，“刚刚我就和你们说过，我投资的其实不是华创科技，而是你们两个人。如果你们连一个正常的心性和野望、胆识和毅力都没有，我觉得一万块的投资都是多余的。如果连你们都不认可自己的价值，我这次投资还有什么意义，还有多少获得回报的可能。一贯以来，我都不是一个冒险家。一点决心都看不到的投资，风险太高，和赌博没有什么区别，有这个钱，我还不如去买彩票。不过幸运的是，你们让我看到了决心。” 齐远这话令得刘风华和周科两个人具是齐齐一怔，待得反应过来，周科率先开口表态道：“决心这种东西，我们肯定不缺，不过投资毕竟是投资，它不是储蓄，不可能没有风险。” 由此也可以看出，两人虽然都是理工男，都是耿直boy，不过周科还是比刘风华要圆滑得多，而这也是齐远更加看好刘风华的原因。 毕竟对于一个投资公司而言，木木的工程师肯定要比滑不溜秋的商人更容易掌控，这也是为什么很多投资公司喜欢投资大学生创业项目的原因。 “拥有决心的风险我还是愿意冒的。”自然知道周科这话是在打预防针，不过齐远一点也不在意，继续笑眯眯地说道：“如果真的不幸打了水漂，那我也认，毕竟没有人的投资可以做到百分百的盈利。” “当然，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那也只能证明，你们的能力配不上你们的决心。或者说，你们的运气不太好。”不过齐远不可能一点压力都不给，只见他撇了撇嘴，仿佛平常聊天唠家常一般地说道：“这点，我也认。” 他这话的言外之意十分明显。我信任你们，也认可你们给自己的估值。如果这样，到时候你们还做不好，那就是你们自己在没有自知之明的自吹自擂。 周科闻言皱了皱眉头，他十分不喜齐远这种隐隐的拿话压人的态度，不过没等他开口说一些兜底的话，刘风华就已经被齐远调动起情绪，并且脑热地说道：“我们会向学长你证明，我们的能力肯定配得上我们的决心。” 有些无奈地看了刘风华一眼，周科也只能把到了喉咙的话给重新咽了回去，这个时候自己显然不能说什么泄气的话，不能拆了刘风华的台。 “这样最好。”齐远闻言脸上的笑意更新浓烈，只见他缓缓起身，伸出自己的右手，“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刘风华立刻意识到齐远准备做什么，于是也起身，伸出自己的右手，和后者的右手握在了一起，“合作愉快。” 和刘风华以及周科分别握手之后，齐远语气微微带着一丝抱歉地说道：“好了，既然大方向的事情已经定了，那么接下来的细节就由我们远大投资的eco项知州项总来和你们详谈，抱歉，我还有点事儿，需要先离开一下。” 说完齐远在微微鞠躬之后就准备离开会议室，刘风华也礼貌性地微微鞠了个躬，而后落落大方地说道：“齐学长请自便。” 等到齐远走后，这次谈判也算是基本结束之后，项知州的眼眸中方才露出一丝恍然的神色，并且基本明白了前者的全部用意。 很显然，对于这次合作，自家老板十分看重他的这两个小学弟，做的应该是一次长线投资，并没有计较些许股份和金钱的得失。 而且，自家老板聪明的地方在于，把所有价格和股份的谈判主导权都让给了对方，也就是说，以后不管是赚还是亏，两位小学弟都不可能有任何怨言。 更巧妙的是，自家老板通过这一点，直接绑架了两人的退路，给了他们这个年纪的大学生莫大的心理压力。 作为淫浸投资领域不少时间的项知州很清楚，这种压力，很多时候，对于年轻气盛的大学生而言，都是通往成功的一把非常重要的钥匙。 第169章 属于自己的总部大厦 出来之后，没有看到秦淑兰，一问一下方才得知，居然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没有犹豫的，齐远就快步进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之中，果然在里面看到了一条靓丽的身影，“怎么样，都看得差不多了吧？” 听到背后突然响起的熟悉声音，秦淑兰微笑着转身，缓步迎了上去，“你这里拢共就这么大一个地方，都看了大半个下午，还有什么看不完的？” 齐远透过玻璃看向窗户外面的高楼大厦和车水马龙，看了一会儿，又将目光转移到办公室里面，语气渐渐变得坚定起来，“这个地方确实有点逼仄，不过最多就是两年时间，两年之后，我要在魔都拥有自己的总部办公大厦。” 秦淑兰闻言微微张大了檀口，显然是有些震惊于齐远刚刚的豪言壮志，待得反应过来之后，忍不住打趣地说道：“口气倒是不小，你知道一栋办公大厦需要多少钱吗？” 倒不是他对齐远没有信心，实际上，她对齐远十分崇拜，甚至到了有些佩服的地步，她相信，齐远肯定会有属于自己的总部大厦，而且就在魔都。 但若说是要在两年之内达成这一目标，即使秦淑兰对齐远再有信心，都觉得有些不切实际，毕竟一栋总部大厦，那可是至少价值十个亿以上。 而且价值十个亿以上，可不是说，拥有十个亿就可以砸下一栋属于自己的总部大厦，毕竟没有哪个公司会傻到动用所有的资产去购置或者建造一栋总部大厦。 想要拥有一栋属于自己的总部大厦，而且是价值十个亿以上的大厦，至少资产得达到一百个亿才行，除非遇到什么特殊情况，比如地皮是自己的，又比如获得低息贷款等。 当然在齐远看来，在魔都这个地方，价值没有超过十个亿，要么是楼层不够大厦这个级别，要么是偏僻到了远郊，都不适合拿来做总部办公地址。 “多少钱？”听了秦淑兰揶揄打趣的话，齐远毫不在意，踌躇满志地说道：“从毕业到现在，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而我的身家已经暴涨到了2个多亿，从这个速度来说，两年时间，拥有一栋属于自己的办公大楼也不是没有希望的事情。” “2个多亿？这……”秦淑兰闻言有些惊诧，最近齐远的身价突飞猛进，这点她是知道的，可是骤然听到两亿这个数字，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光是梦晴珠宝那21%的股份价值就超过2个亿，除此之外，我的远大服饰，也就是最近炒得很火的新式内衣，明天就是首店开业，一个礼拜之后，会在这绿洲酒店的大宴会厅举行时装展兼招商会，以新式内衣现在的热度，可预见的，招商会肯定会成功，我敢保证，一年之内，远大服饰的市值肯定会取得令人瞠目结舌的增长。”面对秦淑兰不可置信的目光，齐远微微一笑，而后掰着手指头开始细数自己的几个产业，“除了远大服饰，还有远大餐饮、远成家居、远大投资，都是非常优质的项目，两年之后，它们的价值指不定都能超过现在的梦晴珠宝。” 现在的梦晴珠宝可是价值十个亿，如果齐远的这些产业两年后的价值都可以比肩梦晴珠宝，那么齐远的身价确实会膨胀到一个十分骇人的地步。 说罢看着已经有些目瞪口呆的玉人，齐远脸上露出一抹自得的神色，声音有些小傲娇地说道：“知道不，你可是抓到了一只超级潜力股，你就偷着乐吧。” 秦淑兰狠狠啐了齐远一口，刮了刮自己脸皮，示意后者不知羞，“脸皮真厚，哪有你这么自吹自擂的？” 即使齐远说的是真的，即使他真的是一支超级潜力股，可这话从齐远的嘴里说出来，而且还是带着自得意满表情的说出来，就是很招人嫌。 “我这是实事求是好不好？”没有理会秦淑兰的挤兑，齐远伸手指了指地下，“对了，门店和中庭出样现在正在忙活，远大的人现在估计大部分都在底下，我们一起下去看看吧。” 远大投资的办公地址在绿洲广场的写字楼，而都市丽人的首家直营门店就在绿洲广场，也就是在写字楼的底下，本来，就算秦淑兰没有来，齐远也准备抽个时间下去看看。 现在秦淑兰过来了，那就更要带她去见识见识，毕竟齐远可是还记得，当初自己可是答应了要送秦淑兰自己公司生产的衣服，索性今天就可以兑现这个诺言了。 想到秦淑兰穿上自己公司生产的新式内衣，想到她在自己面前展示那迷人的风景线，齐远就觉得自己的鼻头发热，快要忍不住喷血的冲动。 好吧，齐远承认自己是想多了，因为就算秦淑兰接受了自己送的衣服，以她的性子，也基本不可能穿起来并且展示给自己看。 显然是被齐远撩动了心弦，秦淑兰的俏脸上露出一抹感兴趣的神色，“被你说的这么神乎其神，就好像是圈金兽一般，我倒是真的有些好奇了。” 既然说好了一起下去看看，两人也就没有再耽搁，而是乘坐电梯直接来到了一楼，然后从侧面通道绕到了正大门。 像这种写字楼与商场一体的建筑，为了避免人流错乱，避免早晚高峰商场出现拥挤的情况，写字楼的工作人员和商场的消费者往往是分流进入的，绿洲广场自然也是如此设计的，所以要进入商场就得先出写字楼。 “这是刚刚更换的商场广告？”绕到正大门之后，刚好看到一个广告公司的工作人员正在更换正大门上面的巨幅喷绘广告，在看到喷绘上面的内容之后，秦淑兰忍不住扭头看向旁边的齐远，声音有些惊讶地说道。 “你们的动作还真是够快的。”见齐远点了点头，秦淑兰再次认真地多看了这幅喷绘几眼，而后像是发现新大陆般地轻呼出声，“咦，你们居然请了朱竹清做代言。” 第170章 代言与家财 看到秦淑兰露出有些激动的表情，齐远微微一笑，颇有几分疑惑地问道：“怎么，难道你是这个朱竹清的粉丝？” 倒不是齐远故意想要往这方面去想，而是以秦淑兰的年纪，确实正是追星的时候，虽然可能不像高中生、初中生那么狂热。 再加上，在名气没有滑落之前，朱竹清的知名度还是很高的，也有拿得出手的代表作，妥妥的准一线巨星。 秦淑兰摇了摇头，指了指已经安装上去的巨幅喷绘广告，解释道：“我不追星，只是对你们如此迅捷的动作微微有些吃惊。” 齐远也跟着望了这幅喷绘广告几眼，按着李玉茹几人的办事效率，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猜测，于是颇为肯定地说道：“这还不算快，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这块广告位的合同应该是今天才到期的，否则我们的广告宣传应该会更早出来。” 毕竟决定把首店放在绿洲广场已经有段时间了，如果不是没有广告位，估计这商场广告肯定已经和大家见面了。 看着正在更换巨幅喷绘的广告公司员工，秦淑兰忍不住微微有些感慨，“这种效率还真是可怕，难怪你手底下的产业发展速度会如此恐怖。” “商场如战场，讲的就是一个兵贵神速。”简单解释了一句，齐远领头向着商场内走去，并且对着身边的秦淑兰招呼道：“好了，我们也别在这里继续聊下去了，进去看看吧。” 实际上，还有一件事情，齐远没有开口提及。都市丽人最早预定的代言人其实并不是朱竹清而是齐佩佩。 对于把代言人从齐佩佩改为朱竹清，虽然李玉茹用的是先斩后奏的形式操作的，不过在了解到其中的内情之后，也没有责怪李玉茹的打算。 况且当初自己只是建议选择齐佩佩，并没有指定要选择她，并且给了李玉茹临机决断的权力，所以对于这个结果齐远并没有什么不满意的。 而可能是害怕自己心存芥蒂，在回来之后，李玉茹就直接把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甚至包括她和朱竹清之间的关系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本来打算聘请齐佩佩做品牌代言人，就不是齐远的长久之计，而是一个应急的过渡方案。以齐佩佩的知名度和圈内的口碑，并不是代言都市丽人的最佳人选。 像她这样的三线小明星，绯闻缠身，污点也不少，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暴雷。齐远可不想自找麻烦，这也正是他打一开始就只准备和对方签一年代言合同的原因之所在。 事实证明，这个名叫齐佩佩的三线小明星的人品确实是不可信任的，在电影节上大出风头之后，公司虽然已经接触了朱竹清，不过并没有立刻断掉和前者的联系。 事实上，联系之后的结果也让远大服饰众人感到失望，对方居然趁着这波热度坐地起价，直接要求代言费翻倍，当然结果自然是遭到了远大服饰的果断反对，而代言的事情也因此不了了之了。 齐佩佩的刁难更让代言人选的更换显得合情合理、顺理成章，至于李玉茹和朱竹清之间的私人关系，齐远倒是一点也不在意，实际上，他反而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更加方便了以后和代言人之间的联络和沟通，至于李玉茹会不会和朱竹清勾结，做什么以权谋私的事情，齐远也是一点也不担心。 因为齐远相信李玉茹的职业道德，当然也知道，这事其实没有什么操作空间，毕竟朱竹清现在是什么价位，只要稍稍打听，就能知道的清清楚楚。 进入商场之后，秦淑兰便开始举目扫望，可是无论她怎么细看，都没有发现都市丽人的门店，于是疑惑着问向旁边的齐远，“你的都市丽人门店在哪里？” “就在那里。”齐远微微一笑，指着二楼的一块位置说道。在那块位置四周，此刻仍旧被厚厚的装修木板围挡着。 看到齐远所指的位置，知道那里就是门店所在的地方，秦淑兰有些不解地问道：“明天就要开业了，怎么到今天还没有把围挡拆掉？” “围挡虽然还没有拆掉，不过内部的布置却是已经全部完成了。”齐远领着秦淑兰微微前行了几步，边走边继续解释道：“之所以没有在这个时候把围挡拆掉，一是因为营业时间商场管制，不允许拆掉，二是李玉茹他们准备把悬念留到最后一刻。” 秦淑兰闻言脸上立刻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拆卸围挡不仅会产生噪音，而且还会扬起较大的灰尘，会对商场的购物环境造成不小的影响，正常营业时间应该是不被允许的。 即使齐远和谢成功关系莫逆，估计也无法获得这种特权，所以只能等到晚上营业时间结束之后，才能进行拆除。 看到齐远只是静静地走过电梯，并没有走上去的意思，秦淑兰颇为疑惑，“我们怎么不上去？”门店不是在二楼吗，你这样一直在一楼走着是几个意思？ “先去海澜之家那边看看。”齐远微微一笑，指了指一个方向，而后对着秦淑兰回答道。那个方向上有一个门店，正是属于海澜之家的。 “海澜之家？”因为齐远之前压根没有在秦淑兰面前提起过康美服饰的事情，所以这还是玉人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见秦淑兰驻足疑惑，齐远简单解释了一句，“就是我爸的康美服饰推出来的新品牌，也是一个品类创新的品牌，经营专业男装的品牌，这次和都市丽人一齐开业。” “啊，是齐叔叔公司的门店呀！”秦淑兰闻言却是不知怎么地，突然慌乱了起来，俏脸上也是蓦地浮起一片红霞。 齐远看着秦淑兰如此可爱娇羞的模样，忍不住和她开了个玩笑，“怎么，你不都去过我家，这会儿难道还丑媳妇怕见公婆不成？” 秦淑兰听到齐远的这句玩笑之言，瞬间像被踩到了尾巴的野猫，一下子就炸了起来，“什么丑媳妇，我哪里丑了？” 齐远觉得十分好笑，立刻像哄小孩一样地安慰道：“好好好，我家媳妇不丑，我家媳妇最漂亮了。” “咦，我好像被你给带沟里了？”这个时候，秦淑兰也意识到了什么，而后狐疑地看向齐远，“我可还没答应嫁给你！” 听到这话，齐远只能瘪了瘪嘴，无奈地叹了口气，声音有些幽怨地说道：“唉，看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秦淑兰不想和齐远继续纠缠这个话题，马上把聊天转入到正事，猜测地问道：“说说吧，这个海澜之家是不是也有你的功劳在里面？” 齐远倒也没有隐瞒，直接十分光棍地承认道：“康美服饰以后早晚也是我的产业，我总得为它谋划一番吧。”毕竟继承家财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多少人想要继承还没有这个命呢！ 第171章 妙啊 和都市丽人不一样，海澜之家虽然经营的是专业男装，属于品类创新，不过究其本质产品而言，其实与普通男装产品没有多大差别，自然也就没有什么保持悬念的必要，所以在昨天晚上就已经把所有围挡都给拆掉了。 所以没走几步，在比较靠近海澜之家门店的位置，就已经看到了里面拥挤的人群，其中有一部分看穿着打扮，应该是好奇走进来闲逛的消费者，时不时的还会进进出出，另外一部分数量更多的则是康美服饰的员工。 齐远在其中看到了不少熟悉的身影，除了作为老板的齐志刚，高层之中的钱振宇、赵恒通、朱文浩，以及新晋入职的负责渠道开发的田丘岳、渠道维护的梁斌都在这里。 可以说，康美服饰出动了半壁江山，由此也可以看出他们对海澜之家项目的重视。不过在齐远看来这也正常。 要知道，老齐同志从代加工杀入到自主品牌领域已经好几次了，几进几出，折腾了不少资金和精力进去，可仍旧没有折腾出个名堂来，每次都是斗志昂扬杀进去，然后灰头土脸地退出来。 所以由不得他们不重视，因为如果这次自主品牌之路没有走通的话，老齐同志以后很可能会直接断了挤入终端零售的念头。 齐远嘴角含着微笑，伸出自己那只健康无碍的右手，一边走过来一边打招呼道：“都在呢，怎么样，一切都顺利吧？” 实际上，不少人已经提前发现了齐远的到来，毕竟他的绷带装确实太过显眼了，虽然对比刚刚住院那会儿已经少缠了很多，不过无论走到哪里，仍旧免不了引起路人的频频回头。 齐远走入店中，和一些相熟的人打了招呼，并且简单聊了几句。 “臭小子，终于知道过来看看了。”等到齐远和众人打完招呼之后，齐志刚才单独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我在，能出什么事儿？” 因为店内还在进行最后的调整，人声鼎沸的，不太适合聊天，齐远便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对明天有什么期待？” 齐志刚自然而然地跟了出来，脸色十分平静地说道：“能有什么期待，不过是迈出了万里长征的第一步而已。” 对于已经搞过几次自主品牌之路的齐志刚而言，开业这种事情早就已经不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了，所以情绪已经能够做到比较淡定了。 当然毕竟事情关乎到他的品牌之路还能不能继续走下去，所以要说没有一点情绪波动也是不可能的。 实际上，齐志刚现在的心情还是有些小期待的，因为从这一天的试营业来看，消费者的反应还是比较好的。 说罢看了看二楼的一个位置，齐志刚语气有些欣慰地说道：“倒是你小子的都市丽人，这段时间可是炒得很热，有很大概率能做到一炮而红吧？” 涉及到这件事情，齐远也没有谦虚，直接笑着回应道：“应该没有问题，我费心费力布置了这么多，挑起了一个如此具有争议性话题，如果这都不能乘风而起一飞冲天，那这手产品就真的有问题了。” 欣慰之余，齐志刚又忍不住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小子，就顾着自己公司的都市丽人，怎么也不想想康美服饰这边，你可是这边的发展顾问。” “不是我不想，而是产品不同，营销策略又不能通用。”齐远闻言，脸上露出一个苦笑的表情，“主要是海澜之家的产品本身没有这种可以引起争论的话题性，如果强行营销，不能借巧力的话，费钱费力不说，效力肯定也会大打折扣。” “其实这点你不说我也明白，海澜之家的起步没有什么投机取巧的地方，只能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地往前走。”齐志刚其实也明白了这个道理，只是想借机提醒一下齐远，别光顾着远大服饰那边，毕竟康美服饰这边以后早晚也是会交到他的手上的。 “事实上，如果发展起来，专业男装领域的市场前景肯定不比新式内衣差，甚至还要宽广。”齐远见齐志刚看得通透，也决定不再多言，转而分析了一下细分市场的前景，“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整个市场做大。” “说说吧，不管是海澜之家还是都市丽人，你应该都有些想法吧。”知道以自己儿子的性格肯定不会说无的放矢的话，齐志刚于是直接问向齐远。 “想法确实是有一个，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落地。”齐远也没有卖什么关子，直接承认地说道。 “说出来，我们一起参详参详。”齐志刚看向齐远。 齐远没有立刻说出自己的想法，而是突然反问向齐志刚，“老齐同志，你觉得，新式内衣的市场怎么样？” “肉眼可见。”齐志刚凝眉思索了片刻，不过仍旧没有想到齐远的想法会是什么，于是只能实事求是地回答道。 不过齐远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是把齐志刚震惊的不轻，“那你的康美服饰有没有想过进入这一领域？” “你什么意思？”齐志刚立刻提高声音，反问向齐远，现在他是真的被自己这个儿子给整得有点蒙圈了。 进入新式内衣领域？进入干嘛？和自己儿子抢食吗？齐志刚是真的满头雾水了。 齐远的嘴角突然扯出一抹神秘的弧度，他语气悠悠地对着齐志刚说道：“老齐同志，你觉得，如果康美服饰成立一个新式内衣品牌和都市丽人打擂台怎么样？” 齐志刚闻言整个人突然之间陷入失神之中，因为他确实被齐远这话给震的不轻。 “这个……”思索良久，齐志刚的脑袋就如同突然开了窍一般，在这一刻，他终于想明白了齐远这么做的用意，而后忍不住发出一句赞叹的声音，“妙啊！” 新式内衣市场前景广阔，潜力可期，在可预见的未来，绝对不是哪一个品牌有能力完全吞下的。 第172章 万事俱备 齐志刚不愧是淫浸商场多年的老江湖，被齐远这么一点拨，立刻举一反三地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随即便见他目光灼灼地说道：“实际上，你完全可以照猫画虎，给海澜之家制造一个竞争对手。” 齐远闻言脸上露出一抹显而易见的笑意，显然老齐同志是完全被自己给点透了，于是附和地说道：“给自己制造竞争对手。” 齐志刚现在是越来越佩服自己这个刚刚毕业的儿子了，自从毕业之后简直是蛟龙入海、虎入山林，似乎天生就是为商场而生的天才儿。 幸好齐远不清楚此刻齐志刚心中的浮想，否则肯定会忍不住露出一抹苦笑的表情，他哪里是什么天才儿，分明就是个挂逼。 要知道，在前世的地球，这种行业老大和老二竞争，直接把行业第三、第四等企业给挤得一蹶不振的例子比比皆是。 比如前世轰轰烈烈闹得人尽皆知的加多宝和王老吉的官司以及之后的全面竞争，两家公司不仅没有元气大伤，反而是直接把排在凉茶领域第三名的和其正给干趴下了。 这种事情在互联网领域就更多了。所以前世万能的网友已经总结出来了，“竞争的过程其实也是把市场做大，并且把竞争对手逼到角落里的过程。” 面对此情此景，齐远倒是十分装逼地把这句话奉送给了齐志刚。 齐志刚咀嚼这句话片刻，而后说出自己的感悟，“只要我们之间打的有来有回，我相信，应该没有第三家能在短时间内冒出头来。” 既然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齐远索性就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只见他蓦地提醒道：“对了，我要提醒你一下，最好不要放在一个团队里面操作。” 两个项目不放在同一个团队里面操作，也是齐远从前世的网络中看到的经验总结，只有完全分开，才能保证两个项目都得到独立的发育空间。 齐远之所以提醒这件事情，主要也是因为他和老齐同志的团队对彼此都太熟悉了，如果让他们去打擂台，估计很难真的干出火花。 当然想要完全瞒住，估计也是件不太可能的事情，就像李玉茹这种行业资源丰富的职业经理人，早晚会发现一些端倪。 不过这也是无所谓的事情，反正只要瞒住大多数人就可以了。 齐志刚瞬间把齐远话中的意思领会了一个七七八八，于是脸上露出怪异的表情，声音含着揣摩地说道：“你的意思是……” 齐远也没有隐瞒的意思，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不止是两个品牌打擂台，索性让两家公司正常竞争。” 虽然已经把事情猜出了个七七八八，不过真正听到齐远亲口说出，齐志刚还是忍不住在心里赞叹了一句，‘这个儿子，真的只有二十二岁吗？真的是刚刚毕业吗？’这种商场天赋和商场敏感度，着实让自己感到汗颜。 “你的意思是瞒着现有员工，让他们不知道彼此老板之间的关系，就像两个完全陌生的企业一样进行良性竞争。”听完齐远的诉说之后，齐志刚附和地点了点头，随后顺着前者的话茬，补充地说道。 齐远闻言竖了竖大拇指，对着自己老爹甩了一个彩虹屁过去，“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佩服佩服。”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关于左右互搏、自己和自己打擂台的事情，过程中，齐远开口提醒道：“等这次开业工作结束之后，我就会开始筹备这件事情。你的进度也别落下。” 说话间齐远看了看不远处正在准备开业的海澜之家门店，随即猜测地说道：“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应该已经有一些企业准备开始或者已经开始跟风都市丽人了。” 即使莫名其妙重生到了这个似是而非的蓝星，拥有两世的生活经验，齐远也从来不会小看这个世界土着的智慧。 新式内衣现在的热度和关注度，而且政府明显没有出面澄清说明的意思，这种蕴含的商机，已经是显而易见了。 齐远估计，不少有底子的鞋服企业，应该已经开始磨刀霍霍准备杀入这个领域了，如果现在有条件去查的话，肯定已经注册了不少乱七八糟的品牌。 齐志刚附和地点了点头，同时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嗯，这点我也猜到了。倒是海澜之家那边，实际上，不需要多么着急，毕竟离它闯出名声恐怕还需要不短的时间。” 作为后来者，要把海澜之家作为对标品牌，至少要等后者拥有了一定的知名度，否则对标一个刚刚成立不久，甚至陷入经营危机之中的品牌，岂不成了笑话。 齐远并没有做过多的思考，很快就接受了齐志刚的建议，并且说出了自己接下来的计划，“我先考察着，准备着，只要你那边有一点做出来的苗头，我这边的项目就会立刻启动。保持随时跟进的态势，你可别懈怠，到时候如果被我的品牌超过了，面子上可不一定能挂得住。” 齐志刚拍了拍齐远完好的右臂，有些没好气地说道：“放心吧，臭小子，这么大的先期优势，你想顶翻我，可没那么容易。” 齐远也没有和齐志刚在这种事情上面杠嘴，只见他斜睨了后者一眼，而后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之后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结束之后齐远方才带着秦淑兰离开了海澜之家门店，来到了此行真正的目的地，都市丽人的门店。 刚刚进入围挡之中，还没有开始扫视几眼，刚刚招聘进来不久的直营部总监徐丽丽就发现了他的踪迹，立刻上前打招呼道：“齐总，您来了。” 齐远回应了一个招呼，而后发现，远大服饰的大部分高层也都在这里，李玉茹、赵娉婷、还有刚刚入职不久的招商部总监何继明、运营部总监吕佳琪、电商部总监莫芳菲都在。 简单和众人招呼之后，一身干练职业装的李玉茹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boss，欢迎来视察。” “你们这么高的规格，别把我给整飘了。”齐远闻言呵呵一笑，“好了，继续工作吧，别因为我耽误了事情。” 等到和李玉茹以及秦淑兰三人单独走出门店之后，齐远方才语气淡定地问道：“准备的怎么样了？” 李玉茹脸上露出一抹自信的笑意，大大方方地回答道：“直至今天中午，实际上，我们所有的工作都已经结束了，现在一遍一遍的检查，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的纠错工作而已。” 听见李玉茹如此回答，感受到对方做事的细腻度，齐远觉得，这个职业经理人，自己没有请错，于是笑着说道：“你办事，我放心。” 蓦地想到了什么事情，李玉茹突然对着齐远和秦淑兰邀请道：“对了，boss，还有秦小姐，方便的话，我们先去一楼中庭看看。” 说完李玉茹已经领头朝着一个方向走过去了，知道前者这么做是为了什么，齐远也没有犹豫，领着秦淑兰跟上了前者的步伐。 走到中庭之后，李玉茹对着一个围挡围起来的四方形建筑介绍道：“这个小围挡里面挡着的就是我们中庭出样的小展台。” 这个围挡也会在今天晚上和门店一齐拆掉，两者会在同一时间亮相，齐远记得，这个中庭出样还是自己从谢成功那里讨要过来的。 对于这种公共资源，而且还是用比较低廉的价格拿下的，齐远肯定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的，基本上是来者不拒的。 在商场物业这个层面能有这样瓷实的关系，齐远怎会放着不用，白白浪费，反正对于绿洲广场而言，支持哪个商家不是支持？ “对，这里面一共有48个平方，到时候，会是一个十分重要引流点，我们会在这里配置三个导购员。”李玉茹指着被围挡挡的严严实实的小展台介绍道：“这里主要的功能是引流，当然也会做一部分的销售。” 简单视察过中庭出样的小展位之后，齐远再次问向李玉茹，“上次听你汇报，明天上午这里还有一个特别的开业的活动吧？” “boss，您随我来。”李玉茹闻言微微一笑，随即一边回答一边主动朝着旁边的大厅走去，齐远两人自然是紧随其后。 走了几步，三人就来到了商场的中庭大厅，此刻商场的中庭大厅位置已经被布置比较喜气了，一看就知道应该是一个什么会场，估计很快就会在这里举行什么活动。 和中庭过道的小展位不同，这里的空间明显开阔得多，齐远估计连站带坐，容纳个两三百人应该不在话下。 如果是举行个规模不大的小活动，空间还是完全足够的，想来这里应该就是明天举行特别开业活动的会场，果然李玉茹接下来的话完全证实了他的猜测，“这里就是明天活动的主会场，已经搭建完成，明天朱竹清会现身唱一首歌，为我们的活动助力。” “嗯，很不错。”齐远闻言微微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一抹欣然的笑意，“相信绝对可以一炮而红。” 对于能把朱竹清邀请到开业活动现场，通过这个方式增加人气，打响都市丽人品牌的第一枪，齐远觉得，还是大有裨益的。 这件事情，李玉茹之前简单和他提过一句，不过齐远觉得，事出突然，对于那些档期早就安排的满满当当的大明星而言，应该不容易邀请过来。 却是没有想到，李玉茹居然直接把这件事情给落实了下来，所以才会在刚刚听到的时候微微有些愣神。 听了齐远的表态之后，李玉茹亦是信心满满地附和了一句，“我们对此都很有信心。”现在她是真心觉得，远大服饰这个平台，确实没有来错。 再次回到都市丽人门店之后，齐远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了，我看这里挺忙的，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地方我可以帮得上忙？” 李玉茹无奈地瞥了瞥齐远上半身缠着的白色绷带，语气之中带着几分玩笑地说道：“不是我说，就您这样，别说帮忙了，我们还怕把您给磕了碰了。” “得了，我算是遭人嫌弃了。”齐远闻言无奈地摊了摊自己的右掌，而后故意往旁边的位置挪了几步，做出不妨碍别人干活的姿态。 实际上，齐远自己也是十分清楚，以自己现在的状态，肯定是帮不上什么忙的，要帮估计也是倒忙。 李玉茹轻轻指了指齐远还打着石膏的左臂，微笑着摇了摇头，态度十分坚决，“您现在对我们帮助最大的工作就是……尽快把身子给养好，把这些难看的绷带给拆掉。” “呃……好吧……”齐远讪讪地撇了撇嘴，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最后还是顺从了李玉茹的安排。 不顺从也没有办法，以自己现在的状态，不管有什么事情，估计李玉茹他们都不会让自己参与。 再次扫视了一遍正在一遍遍做着开业前检查工作的众人，齐远突然提议道：“我看，今天大伙儿都挺累了，要不，晚上我请大家吃饭吧？” 李玉茹闻言微微思索了片刻，最后还是摇头拒绝了齐远说出的提议，“像今天这样，工作卡在门槛上面，估计大家也没有吃饭的心思，我看，不如等这次开业活动结束了之后，您再热热闹闹地摆一次庆功宴？” 李玉茹这话含着两层意思，第一是说，现在工作正在关键关口上面，明天首店就要开业了，这个时候聚餐时机不是很合适；第二也是隐隐的表明，对于此次首店开业包括开业活动充满了信心，毕竟她都说出了“庆功”这个词。 齐远听了李玉茹的解释微微思索片刻，觉得后者说的有道理，现在这个时刻确实不适合聚餐，于是听从了后者的劝阻，“这样也行。” 看到齐远听从了自己的建议，李玉茹微微一笑，随即似乎是故意活跃气氛地玩笑道：“到时候，您可不能吝啬钱包里的票票？” “放心吧，到时候，你们可劲了吃。”齐远晃了晃自己健康完好的右手，拍了拍自己的肚皮，亦是笑呵呵地回应道。 第173章 线上安排 定下活动结束之后庆功的事宜，齐远并没有立刻离开现场，而是继续询问了一些事情，“线上门店筹备的怎么样了？” 似乎提前知道自家老板可能会询问这件事情，李玉茹想都没有想，像是倒豆子一般地说道：“京都商城和天马商城的旗舰店都已经建设好了。” 这件事情，之前齐远是专门吩咐过李玉茹的，以后者的执行力，肯定能完成的不错，虽然早就猜到了这样的结果，不过真正得到证实，还是令他微微有些惊喜。 想到最近里里外外需要忙活的事情，齐远忍不住关心地询问道：“如果明天同步开业的话，人手足够吗？” 如果需要同时操持线上和线下多家门店，让它们同步开业，难度还是挺高的。 毕竟远大服饰从成立到现在，事实上，还不足一个月。 很多岗位的人才，莫说至今还没有完全招聘到位。 即使招聘到位了，也没有时间培养和训练。 所以现在的远大服饰，很多岗位都是依靠的员工自我学习、自我调整。 当然，也有不少人都是拔高了在用的。 这些人，如果能够抓住这个机会，趁着这个当口努力锻炼自己的能力，是完全有机会坐稳现在的位置的。 但是，如果荒废这段时间，错过了这个机会，等到这次开业活动结束之后，公司人资部门就会清算他们。 毕竟追根究底，企业还是个以盈利为目的的组织，齐远的公司，可不会浪费钱去养庸人。 正是因为知道人员可能会有所不足，齐远才会有此一问。 李玉茹闻言也没有隐瞒的打算，直接把实际情况说了出来，“确实有些紧张。” 李玉茹说出现在的实际情况之后，又补充地解释了一句，“为了抽调人手应付明后两天的首店开业活动，线上旗舰店虽然同步开业，不过并没有做什么推广活动，如此的话，人手应该是来得及的。” 对于线上门店的经营情况，齐远还是比较清楚的。 虽然花费不低的代价直接盘下来了两家信誉度不错，等级挺高的门店。 不过，这两家门店之前经营的毕竟不是新式内衣，培养的客户也和这方面没有多大关系。 加之整个门店的版面经过大改，基本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所以前期人气对于现在的都市丽人线上旗舰店，基本没有多少增益作用。 也正是因为如此，齐远和李玉茹都可以断定。 在没有进行大规模推广的前提下，旗舰店的流量估计会十分感人，生意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也正是基于这种考量，明后两天，线上这边只留了两个客服帮忙照应，并没有在人员上进行什么特殊安排。 “嗯，你这一步走的很稳健，在准备工作没有做充足之前，确实不适合大面积推广。”听了李玉茹的安排之后，齐远对着她赞许地点了点头。 对于线上旗舰店，齐远也有自己的考量。 这段时间，他的重心肯定是在线下实体店上面的。 只有等忙完这段时间，线上门店有了一定的规模，基本上正轨之后，齐远才会去考虑这方面的事情。 至于这段时间，齐远准备任其自然发展，同时，利用这点时间，快速招聘线上人才，壮大电商部门，为以后的大规模推广做准备。 当然，这个时间，其实也没有多长。 因为线上线下的渠道从来不是割裂存在的。 都市丽人的线下渠道只要打开，品牌知名度逐渐被消费者所熟知，肯定能拉动线上的流量，促进线上的销售。 无论是线上还是线下，品牌的知名度和认可度都是共通的。 这也是齐远即使暂时不做推广也要建立线上旗舰店的原因之所在。 因为消费者在线下得知你的品牌之后，会习惯性的去线上搜索，进行价格比对。 听了齐远的话之后，李玉茹亦是说出了接下来的计划，“嗯，我们制定的计划也是实体先行，线上后续跟进。” 齐远闻言，看到李玉茹他们并没有贪功冒进，忍不住满意地颔了颔首。 点头的同时，齐远亦是附和地说道：“既然你们已经有了计划，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我相信你们的能力。” 对于李玉茹的能力，包括她至今为止表现出来的职业态度，齐远还是比较满意的。 因为财务、采购，包括设计部门，都掌握在自己手中，并不是李玉茹一系的人手，所以齐远也不担心对方能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玩什么小花样。 李玉茹见齐远如此鼓励自己，十分配合地表了一下自己的忠心，“boss，放心吧，我们肯定会全力以赴。” “那么，接下来这两天，就得好好辛苦辛苦你们了。”齐远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托付重任似的说道。 李玉茹亦是浅浅一笑，撇了撇嘴，而后开玩笑似的提醒齐远，“可不单单是接下来这两天，您别忘了，我们可是还有一个礼拜之后的时装展。” 齐远闻言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随即补充地说道：“是啊，估计这一个礼拜会让你们瘦三斤的。” 李玉茹转身看了一眼正在忙里忙外的一众手下，语气之中充满了自信，“大家虽然嘴巴上说着辛苦劳累，不过，事实上，一个个都是甘之如饴。” 和在天堂鸟工作的时候不同，不只是同事的工作积极性，也包括老板的认同和经营理念的契合，这些都让她在远大服饰工作的如鱼得水。 齐远看着眼前明显是因为最近这段时间操劳而面色显得有些憔悴的李玉茹，再次鼓励了一句，“火车跑多快，全靠车头带，还不是你这个总经理带的好。” 李玉茹十分受用地收下了这句赞美和鼓励的话，不过仍旧不忘把一部分功劳推到整个团队上面，“您这话可就过时了，我们整个远大服饰现在可是一辆动车组，每个部门甚至每个人都有动力！” 齐远估计，这也是她之所在能如此迅速地把整个企业黏合运作起来的原因。 说白了，这就是她的个人魅力。 第174章 企业所有者与秦梦晴的无奈 离开绿洲商场，走到大门外面，看到秦淑兰嗫嚅着嘴唇，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齐远好奇地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 秦淑兰看向齐远，思索了片刻，最终还是说出了心中的疑惑，“就是感觉，你和我爸、齐叔叔还有我姑姑他们不一样。” 齐远听的没头没尾，不知道秦淑兰究竟想要表达什么，自己和老齐同志他们肯定不一样。 只是不知道，秦淑兰嘴里的不一样到底指的是哪个方面，于是疑惑地问道：“有什么不一样？” 秦淑兰见齐远露出疑惑的神色，知道是自己表达不清晰，于是补充地说道：“感觉你就是一个甩手掌柜。” 齐远闻言立刻明白了秦淑兰所说的不一样指的是什么意思，于是笑着回答道：“这就是企业所有者和企业管理者的区别。” 秦淑兰好歹也是魔都工商大学毕业的高材生，经齐远这么一点拨，立刻明白了自己男朋友的管理策略，“你只是企业所有者，并不直接参与企业管理，而齐叔叔和我爸他们，不仅是企业的所有者，同时也是企业的管理者。” 事实上，关于这点，他早就看出来了。 自家男朋友压根没有管理企业的打算。 之所以开口说这话，其实是想提醒一下，防止被底下的人架空。 现在回头想想，其实齐远也没有什么可以选择的余地。 像他这般四处出击，将来的产业可能会遍布全国，即使有心想要管理，恐怕也没有这个精力和时间。 具体的管理工作，肯定是要托付给职业经理人的。 至于被架空，秦淑兰相信，以齐远的智慧和手段肯定能想到解决办法。 有几天没有关心梦晴珠宝那边的情况，齐远随意地开口问了一句，“你姑姑这段时间工作状态怎么样？” “很好。”秦淑兰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回答道。 看到秦淑兰说的和表现出来的情形完全不同，齐远登时疑惑不解，“那你怎么还如此愁眉不展的。” 看了齐远一眼，玉人眸中的担忧并没有消退一分，只见她继续愁云不展地说道：“我感觉，她像是故意这么忙的？” 立刻明白了秦淑兰的言外之意，齐远亦是眉头紧锁地说道：“你是想说，她故意用工作麻木自己。” 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秦淑兰语气颇有些无奈地说道：“是的。” 事实上，秦淑兰也有劝说过，不过以秦梦晴的执拗性子，即使劝了也没有用。 想到秦梦晴和蒋新文之间的事情，齐远亦是有些无奈，“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那么容易斩断的。” 感情的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外人是没有资格评判的。 就如蒋新文，齐远虽然鄙视，觉得他辜负了秦梦晴。 不过世间多的是搭伙过日子，真正的痴心彼此的爱情又有多少。 蒋新文不过是选择了一条大部分人都会选择的道理。 齐远虽然鄙视，但是也能理解。 归根到底，还是秦梦晴自己把感情看得太重了。 齐远不是说这样不好，而是这世间就是如此，痴心得看人，否则受伤的只有自己。 就像蒋新文，在对方眼里，感情明显没有自己的前途来的重要。 太息一声，秦淑兰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哀伤，“哎，经过这次事件，姑姑和家里的关系，特别是和爷爷的关系更僵了。也不知道什么才能重归于好。” 看到玉人如此神伤的样子，齐远只能走过去拍了拍她的香肩，安慰地说道：“相信我，这世上，没有什么结是解不开的。” 虽然这么说，不过齐远自己心里也清楚，这个结什么时候能解开，真的谁都说不准。 毕竟秦老爷子的这一招实在太过很辣了，简直把秦梦晴的自尊踩在了地上，还要踏上几脚。 齐远自忖，即使是自己，也会心中愤懑难平。 秦淑兰自然知道齐远这话只是安慰性的，不过仍旧往着这方面期待，“希望如此吧。” 不想玉人继续因为这事神伤下去，齐远蓦地露出一抹灿烂的笑意，转移话题地说道：“今晚想吃什么？” “你呢？”秦淑兰亦是展颜一笑，似乎是暂时放下了这件烦心事。 至于内心里是不是真的放下了，又会不会因此联想到自己和她的事情，齐远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有一点齐远是十分清楚的，想要掌握自己的命运和感情，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齐远抬头看了看门头上面的宣传海报，而后笑着说道：“你想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就吃这个吧！”秦淑兰微微思考片刻，指了指商场门头上面的一副巨大海报说道。 齐远随着秦淑兰的手指看了看那副巨大的海报，“牛牛乐，应该是牛肉火锅？” 那是一副新店开业的广告宣传，看了看上面的信息，居然还有免单和巨额折扣的优惠政策。 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秦淑兰的提议。 不过齐远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然后对着秦淑兰温柔地说道：“时间还早，先上去坐坐吧。” 秦淑兰乖巧地点了点头，而后随着齐远的步伐快速离开了商场大门口位置。 五分钟后，商场十五楼，远成家居临时办公地点，齐远微微扫视，多打量了几眼。 因为居然之家首店既没有装修完成，也没有正式开业，所以谢成功临时在这里清理了一块办公区域出来。 看着像模像样的办公室，齐远忍不住打趣地说道：“哟，搞得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说来也是惭愧，齐远虽然是远成家居的大股东，而且这地方距离他的远大投资只有一步之遥，不过这还是他第一次到这里来。 也正是因为从来没有来过，抱着让自己女朋友熟悉自己产业的目的，齐远带着秦淑兰来到了这里。 “请问您是……”看到齐远和秦淑兰出现，前台小妹目露警惕地问道。 由不得人家不警惕，毕竟齐远这种肩缠绷带的造型实在太过别致了，很难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力。 第175章 总部问题 就在齐远准备简单向前台小妹子回答几句的时候，熟悉的声音自两人侧边响起，“这位是齐总，我们公司的大股东兼战略发展顾问，也是我们远成家居的创始人之一。。” 来人挺着大肚子，九月怀胎的样子，不是谢成功谢胖子又是何人？ 看着谢成功的身形，齐远苦笑，这家伙的减肥计划估计又要泡汤了。 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应承下这句话，齐远的嘴上却是露出一派谦虚的模样，微笑着说道：“给我灌这么多高大上的抬头，瞧你这抬举的，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说是不好意思，谢成功又哪里看不出，这厮压根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模样。 不过，谢成功也没有在意这些细节。 反正他俩之间基本就没有“客气”和“不好意思”这两人词语。 哪里看不出齐远口中的不屑一顾之意，谢成功明显有些不服气地说道：“你还别小看了，这些个抬头，现在看起来虽然不咋地，没什么人知道，不过不久之后，肯定能让你享誉整个商界。” 知道谢成功其实就是个“嘴强王者”，也好这么一口，估计以后也很难改掉了，齐远压根不想和他争辩什么，随意地敷衍说道：“行行，那我就坐等着自己哪一天突然就享誉商界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在谢成功的引导下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看着宽大整洁，装修似乎也有八成新的办公室，齐远忍不住打趣地说道：“这里就是一个临时的办公地址，你整得这么豪华，就不怕浪费了？” “其实我也没有怎么整，现在你看到的这些东西都是上一任租户留下的。”邀请两人坐入沙发之后，谢成功故意摸了摸沙发的扶手，缓缓说道。 “这么多办公用品，居然一点都不搬走，这是哪个败家玩意儿如此不知道节省？”谢成功的回答勾起了齐远的一丝好奇心。 要知道，光是刚刚进入谢成功办公室时的匆匆几瞥，齐远就发现了不少半新不旧的办公家具。 不说别的，单是这些办公家具，估计就价值不菲，大几万应该是有的。 也难怪齐远会说出“败家玩意儿”这样的词语。 这时，谢成功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了笑，看向齐远，直接坦白地说道：“那鳖孙，哪里是什么败家玩意儿，他搞的那个什么鸟公司，没搞两年就破产了，他拍拍屁股走人，离开的倒是潇洒，可是欠着我们商场一个季度的房租也随之不了了之了，我们也没有办法，只能扣下一点固定资产冲抵房租，要我说，那家伙可猴精了。”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听了谢成功这么一番解释，齐远可算是明白了，而后不免哂然一笑。 原以为是这家伙占了什么便宜，现在看来，应该是吃了大亏。 看这家伙说话时夹杂着的气愤，就知道，这些固定资产的价值肯定远逊于那一个季度的房租。 “就算固定的办公用品不用花钱去置办，可你租下这么大一块地方，也是有些浪费的。”齐远扫视一眼宽大的办公室，抿了一口前台小妹泡过来的红茶。 谢成功闻言呵呵一笑，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语气有些怪怪地说道：“这你可就冤枉我了，我出去创业，返回来租自己家的商场，而且还是过渡性质的，最多就是两三个月的事情，就算是作为父亲的微末的支持，老谢他也不可能收我的房租。” “所以说，我不仅没有浪费，反而为公司节省了不少的运营成本。”末了，谢成功还义正言辞地补充道。 那模样，像是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小媳妇，看得旁边的秦淑兰都有些忍俊不禁。 “既然不要钱，那咱们索性多租几个月呗。”齐远露出一口大白牙，笑眯眯地说道。 谢成功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齐远，心道：‘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占便宜的事情我哪里不知道做！ 关键你这占的是我家的便宜。 没等谢成功的脸色黑成炭球，齐远便继续得寸进尺地说道：“还有这些家具，人家下一个租户也不一定能看得上，万一人家要重新装修，物业方还得要费心费力地清理，不如我们就做一做好事，等租期结束之后，全部搬到新办公地址去。” 谢成功听到齐远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气得胸膛起伏，忍不住翻了个卫生眼。 “你这是占便宜占上瘾了吧？”谢成功没好气地看向齐远。 而且你丫的还没得便宜就开始卖乖，还找那般恬不知耻的借口。 什么叫帮忙清理，我们绿洲广场的总部办公地址就在这里，还需要你来清理？ 这回，就连静静坐在旁边的秦淑兰都有些不好意思的扶了扶额头。 实在是，齐远这厮太不要脸了。 真是应验了那句老话，‘人不要脸则无敌！’ 又扯淡了几句之后，齐远方才将话题转入正事，“对于下一个门店，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谢成功茫然地摇了摇头。 现在首店都还在装修，考虑到第二个门店去，会不会思考的有点远了。 “诚然，如果是普通的第二个门店，我们现在就开始考虑，确实有点早了。”齐远语气变得正经起来，“不过这第二个或者之后的第三个门店不同。” 说到这里，齐远顿了顿，谢成功就像个专业捧哏，配合地问道：“有什么不同？” “不知道你有没有考虑过居然之家总部的问题？”齐远问向谢成功，而后下了自己的判断，“现在的惠安店肯定是不适合的。” “魔都是很适合的城市，不过郊区肯定是不行的，即使光从人才的战略来讲，我们也需要在市区内立一个支点。”齐远提醒道：“而市区内寸土寸金，如果我们不趁早考虑，以后恐怕很难再支进来。” 魔都很大很繁华，可正是因为城市规模太大，导致城郊之间的距离也很远，远到可以产生一条看不见的鄙视链。 市区工作的白领隐隐看不起郊区工作的白领。 为了居然之家能够更好的发展，为了吸引更多的高端人才，远成公司必须在市区布点，所以齐远不得不提起考虑这件事情。 第176章 招商讨论 谢成功闻声直视向齐远，他的眼眸灼灼。 之前，他确实没有考虑过此事，但经齐远如此分说，觉得颇有道理，于是附和地点了点头，认同其看法。 “所以，这段时间，我们便要开始寻计，若是事到临头，恐怕没有盘转余地。”齐远语气加重几分。 言毕，复又陡然一转，“不过，此事虽然重要，但平日捡在心里便可，现在我们最重要的是，首店开业，不可舍本逐末。” “这点我自然晓得。”谢成功道：“惠安首店虽不是最合适的总部所在地，但若无更佳目标，支撑头几年肯定也是没有问题的。” “看来你心里都有数，那我就不再多说了。”齐远问道：“虽然装修才开始不久，不过招商工作应该已经同步展开了吧？现在进展的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问题？” 谢成功闻言，脸上露出苦色，“招商工作已经展开，就是黄令川在负责，不过现在进展并不理想。” 齐远皱眉问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谢成功回答道：“主要还是居然之家的知名度吧。” 想了想，谢成功继续说道：“还有就是专业家居建材卖场这种形式，那些个品牌经销商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见识过这种渠道，多少会有点顾虑。” 齐远又抿了一口茶，舒眉问道：“那黄令川怎么说？” 谢成功摇了摇头，回复道：“黄令川分析的原因和我差不多。” 言毕，又为这位老同学辩解了一句，“他以前毕竟只是在家具企业干过，而且干的时间你也知道，现在陡然转到渠道商场，难免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 齐远知道，小胖同学是担心自己因为招商工作不利苛责于黄令川。 不过，他这个担心却是完全多余了。 黄令川这个人，经过商业技能的查看，齐远早就得知，虽然不是什么高端人才，但是就现阶段而言，肯定是能用的，再加上有同班同学这层关系，暂时是值得信任的。 而且对方毕竟才开始工作没多长的时间，现在若要他拿出成绩，委实有点强人所难了。 正是因为清楚这些问题，所以齐远才没有责怪黄令川的意思。 齐远嘴角勾起弧度，凝视问道：“那你们准备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谢成功回答道：“关于招商问题，我已经和黄令川商讨过了，我们准备利用低价策略来吸引那些个经销商。” 齐远嘴边弧度不减，追问道：“具体怎么做？” 谢成功成竹在胸，声音掷地道：“顾名思义，就是低租金策略。我们准备利用较为低廉的短租合同来吸引那些经销商。” “租期我们准备压缩到半年一签。”谢成功继续道：“半年一签合同，既方便我们日后调整租金，也可以减少经销商的顾虑。” 齐远闻言点了点头道：“嗯，这个策略很好。” 半年一租，倒是一个不错的策略，日后如果生意渐涨，人气渐旺，也可以根据实时情况，灵活地调整租金。 同时，因为租赁合同是半年一签，如何真的出现生意不好情况，租户们也能及时止损撤场，损失的最多不过是一些硬装的费用，肯定能够打消他们不小的担忧。 想到这里，齐远的心中不禁浮起一丝冷笑，‘这些签短租的经销商们，将来肯定会后悔的。’ 对于居然之家这个项目，齐远信心十足。 甚至比谢成功这个佯装的信心十足更有把握。 齐远叮嘱道：“这个策略虽然非常好，不过有些环节你们还是要注意……” 谢成功闻言立刻做出洗耳恭听状。 齐远继续道：“虽然这是我们居然之家首店，这个项目也才刚刚起步，业内也基本没有什么知名度，不过招商的品牌我们还是要进行严格的把控。” 谢成功眉头紧锁，探讨道：“我和黄令川的计划是准备先招满，之后在进行品牌优化。” 齐远闻言陷入沉思，而后反驳道：“我不建议做这种先污染后治理的事情，要知道，我们的定位是专业的家具建材卖场，和四海家具城那种地方肯定要有消费层次上的区分，我们的主力消者是中高端收入人群，如果他们在我们居然之家里面看到的品牌和在四海家具城里面看到的品牌没有什么差别，他们会怎么想？” “他们会觉得，我们居然之家虽然装修更豪华，消费环境更好，服务也更优质，但本质上卖的东西和四海家具城没有什么区别，这种先入为主的观念是很可怕的，秦川汽车我们都知道吧，在国内也算是排名前五的自主汽车品牌，可就是因为从低端车入门起步，导致消费者对它固有印象就是一个造低端汽车的品牌，现在即使发展的不错，技术短板都补足了上来，造出来的汽车含金量不弱于其他汽车品牌，可就是卖不上价格，原来就在这里，所以我们不能犯和秦川汽车同样的错误。” 谢成功闻言表情古怪，一会儿豁然开朗一会儿又眉心紧锁，最后还是开口问道：“严把准入门槛的好处我自然知道，但如果这样做的话，场地应该很难招满。” 齐远笑道：“这点我早就想过了，我们可以加大优惠支持力度，重点扶持那些掌握优质品牌资源的经销商，比如最好的位置，比如开放一定时间的免租期……” “当然，就是这样，也不一定能够填满这个六万方的大商场，所以我们要有两手准备，我建议，我们公司可以建立一个直营部门，对于部分优质品牌或者进口品牌，采取公司直营的模式，我相信，在手握这么大一个商场的前提下，在如此多资源的倾斜下，会有厂家不动心，而且我们谈的可不止是惠安店，可以把未来的规划全部捆绑起来运作。” 齐远相信，面对这么庞大的一个计划，会有厂家舍得放弃与他们合作的机会。 谢成功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欣喜道：“对呀，对于部分优质品牌我们完全可以采取直营的模式，大不了就是多招点人，多投点钱的事情。” 第177章 礼物 见谢成功认同自己的观点，齐远颔首笑道：“不过，我们毕竟是经营卖场的，不是经营专卖店的，等到这些门店盈利，并且表现出很强的吸引力之时，我们再把这些门店全都转让出去。” “我相信，到时候，不管是转让给外人还是转让给我们内部店长，肯定不会愁没人接手。”齐远继续道。 听了齐远这话，谢成功眼眸蓦地放光，“你这话倒是令我想起了一个人。” 齐远问道：“谁？” “罗瑞！”谢成功回答道：“据我所知，这家伙家里就是干贸易的，而且干的就是国内零售这块。” “我听他说过，他家代理了两个汽车品牌，开了好几家4s店；除此之外，好像还有服装、电动车、家电，代理的好像都是国内还不错的品牌。”谢成功声音兴奋道：“以我和这家伙的关系，这么优质的项目，我是不是得和他分享分享。” 听了谢成功的叙述，齐远心中还是微微有些诧异的。 齐远知道罗瑞家世不错，父母都是经商的，可没想到，生意居然做的这么大，而且还是从事的国内零售这块。 算是和他的产业联系比密切了。 指不定有些资源还能利用得上。 “罗瑞吗，是个不错的人选。”齐远摩挲下巴道：“如果这次合作不错的话，以后倒是可以考虑带他一起耍。” “这样最好，刚好前几天我和他交流过，那家伙看我出来干的有模有样的，加之受不了家族企业里面的约束，也很想出来单干。”谢成功立刻附和道。 齐远闻言苦笑摇头，“你们这些富二代，我是真的搞不明白，好好的家族企业不去继承，非得自己出来受罪干嘛？” 谢成功忍不住嘀咕一句，“说的你好像不是富二代似的。” 坐在旁边的秦淑兰亦是捂嘴偷笑。 齐远伸出食指在半空中晃了晃，“我的情况和你们不一样，我是最近才知道自己是富二代，心态和你们完全不同，自力更生已经扎进了我的骨子里面。” 谢成功继续嘀咕，“说的好像我们多不想自力更生似的。” “事实上，二代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在家族企业里面，一个刚刚空降过去的二代，总不是免不了别人的有色眼光。”谢成功叹息道：“即使他们当面不说，也免不了背后诋毁，在他们看来，除了家世和父母，我们似乎就是个什么事都干不成废物。自己出来干点事业，未尝没有证明给他们看的想法，加之以我们的年纪，父母都还年轻，轮到我们接班，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最后，谢成功总结道：“说白了，现在在家族企业里面锻炼效果其实还不如自己出来单干，还干的舒心，不出来才是傻子。” “那行，居然之家的事情，就这么定了，后续操作有什么问题记得及时和我联系。”听谢成功唠叨了一阵，齐远赶紧将话题扯回正轨。 看齐远已经有了离开的意思，谢成功笑着半开玩笑道：“记得，你也是远成公司的大股东，时常来指导指导。” 言毕，又开口提议道：“要不，我给你在这里也整个办公室吧？” “得了，你还是赶紧打住。”齐远立刻做出一个暂停的手势，“就我这办公频率，给我整一办公室，估计九成时间都得落灰，这不是白白浪费办公资源吗？你还是别起这念头，要真有什么事情，我直接往你办公室里一蹲就成。” 见齐远都这么说了，谢成功也就没有再坚持。 关键是他知道，坚持也没有用。 而且齐远说的在理。 ………… 离开远成公司的办公室之后，齐远问向秦淑兰，“刚刚怎么一言不发的？” 要知道，谢成功可不仅仅只是齐远的同学兼合作伙伴，同时也是秦淑兰的同班同学。 以这层关系来扯，刚刚秦淑兰的静默表现确实有些失常。 “感觉你们聊的东西我都有点插不上嘴了。”秦淑兰温柔一笑道：“而且还是那么重要的事情，我可不想随便发言，打乱你们的思路。” “作为男朋友，我不得不夸奖一句，真是越来越懂事了。”齐远打趣道。 秦淑兰脸颊绯红，啐道：“你还真是会趁机占便宜。” 齐远突然语气神秘道：“你知道男人最大的忠贞是什么吗？” 秦淑兰脸上露出好奇之色，“是什么？” 齐远煞有其事道：“男人最大的忠贞就是，一辈子只占一个女人的便宜。” 说完快步往前走去，留下秦淑兰又羞又恼又甜蜜地矗立在原地。 回到远大投资的时候，刚好碰见了送两位小学弟出门回来的项知州。 本来作为远大投资的eco，完全没有必要送两人出门。 不过在看到齐远如此重视两人之后，项知州也不由自主地对他们高看了几分。 对于自家老板识人断人的能力，项知州还是很有信心的。 能让自家老板看中的人，肯定不是池中之物。 简单询问了一些关于合同的细节问题之后，齐远便带着秦淑兰离开了办公室。 晚饭就是在刚刚看到的那家“牛牛乐”的牛肉火锅吃的。 味道还是不错的。 晚餐结束之后，齐远就送秦淑兰回了家。 临离开的时候，齐远突然叫住了秦淑兰，“你等等。” 秦淑兰顶着好奇的眸子看向齐远，“什么事情呀？” 齐远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有礼物要送给你。” 秦淑兰眼中的好奇色更盛，“什么礼物，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齐远走到车后，从后备箱之中取出一个手提袋，“你不是答应了要穿我公司设计的衣服，喏，这是送给你的。” 秦淑兰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了。 因为白色手提袋上面的文字十分明显。 分明就是都市丽人四个字。 想到之前在门店里面看到的那些新式内衣，再结合眼前齐远那富有侵略性的目光，秦淑兰感觉一颗心都快从嗓子眼里面跳了出来。 声如蚊蚋地说了句“谢谢”，秦淑兰低着螓首，疾步冲入了小区之中。 她害怕，自己如果继续呆在原地，恐怕会羞得想找条地缝直钻进去。 看着玉人远去的窈窕倩影，齐远嘴角不自觉地弯起弧度，发出“呵呵呵”如同二傻子一般的笑声。 当玉人背影消失视线中，足足几分钟之后，齐远方才春意不减地反身拉开车门，驱车回家。 说实话，一只手不能用，单身开车，确实有一些麻烦，往常半个多小时路程，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齐远居然足足开了四十五分钟。 当他回到家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九点。 看到父母都在客厅里，似乎在闲聊着什么，齐远简单换了身衣服，也跟着窝到沙发里面，“在聊什么呢？” 第178章 坦白从宽 齐志刚看向齐远，“这不，明天就是海澜之家和都市丽人的开业活动，我就是在跟你妈商量，准备让她来指导指导工作。” “指导指导工作？”齐远一脸揶揄地看向齐志刚，“你确定，要在那么多下属面前，被吴欣兰女士指导工作？” 齐远的言外之意十分明显，那就是，你不怕丢人？ 吴欣兰没好气地白了齐远一眼，“在你眼里，你可爱迷人的妈妈就是个这么不识大体的女人？连在外人，特别是下属面前，给你爸留点面子的道理都不知道？” 齐远闻言背部的汗毛瞬间倒竖了两次。 第一次是因为吴欣兰女士的那个“可爱迷人的妈妈”，心里被雷的七荤八素，第二次则是因为感受到了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 在奉行“一切敢于和吴欣兰女士作对的势力都是反动派”的基本原则下，齐远立刻选择了认怂，“我可爱迷人的妈妈，您怎么是那种不识大体的女人，您是全天下最贤惠的女人，我爸能娶到您，简直是积了几辈子福。” 对于这种捧妈踩爸的事情，齐远简直是驾轻就熟。 而对于齐志刚那充满“威胁”的目光，齐远则是选择了无视，完全的无视。 齐志刚气节，却又无可奈何。 吴欣兰斜睨齐远一眼道：“看在你后面这句话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对了，你那个都市丽人的新式内衣，给我准备个二十套。” 噗，齐远差点突然喷出一口盐汽水。 二十套，你当这是大白菜吗？关键是，要这么多，一下子也穿不完。 齐远忍不住问道：“妈，你要这么多干嘛？” “我不有些闺蜜同事嘛，自从看了那个什么明星穿之后，就念念不忘的想要，因为不知道哪里买，在我面前提了嘴这事儿。”吴欣兰神情淡定解释道：“我想着，这事儿要办成了，多少也是个人情。” 齐远无奈只能选择接受，而后问道：“这里面有多少套是您的？” 吴欣兰毫不在意道：“一半都是我的。” “那您把所有人的尺码都给我，改天我让人准备好。”齐远叹息道。 “尺码待会儿我就发给你。还有，你也别觉得亏了，我这帮闺蜜同事，个个都是消费能手，这十套送出去，就当是产品体验，免费广告了。”吴欣兰理直气壮道：“而且明天我还会带上几个去参加你和你爸的首店开业仪式，你爸的那个海澜之家不说，你这，保证你把那送的十套赚回来。” “不就是十套新式内衣吗，算什么，就是送二十套，我眉头都不皱一下。”齐远立刻眉开眼笑道。 能给自己带高端消费客户来，这点投入又算的了什么。 齐远突然语气怪怪地问向吴欣兰，“我们家的吴欣兰女士，已经这么可爱迷人了，如果再穿上那些新式内衣，啧啧，您这是准备把老齐同志这台老爷车的油箱全部耗光吗？看来您俩是真的准备给我弄个亲生弟弟出来呀！” 嗖，齐远的话音刚落，吴欣兰投掷的抱枕就狠狠的砸到了他的头顶上。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老娘的鸡毛掸子呢？”吴欣兰仍旧不解气，冷面如霜道。 老齐同志亦是加入口头讨伐行列，“小兔崽子，你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连你老子和你妈都敢打趣。” 一家三口“温馨”地闹腾了一阵子之后，吴欣兰突然口吻一转，幽幽道：“别打趣什么弟弟妹妹的，你倒是什么时候给我们整出个孙子孙女过来。” 齐远瞬间石化，一脸震惊表情的看向吴欣兰女士，“这，我可爱迷人的妈妈，您也太夸张了吧，八字都没一撇的事情。” 言毕，齐远又补充了一句，“再说了，这时候，整个娃出来，谁来带？” “只要你能整出来，带的事儿压根不用你操心，保管给你安排得妥妥帖帖的。”吴欣兰女士道：“好了，别耍嘴皮子了，知道这会儿逼你也下不出个蛋来，就是想问问，你和小秦谈的怎么样了？” 齐远闻言低头沉默，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认这个老妈。 说起来还是一校之长，谈起事儿来，简直和乡下老堂客没啥区别。 因为秦家的缘故，加之还有秦梦晴的实例摆在前头，导致齐远现在与秦淑兰的关系有些复杂，始终有种荡秋千的感觉，不知道啥时候能安全落地，或者是吧唧一声直接跌下来。 所以齐远亦是不晓得怎么回复老妈的这个问题，只能随便敷衍道：“我说，可爱迷人的吴欣兰女士，您这心也操的太早了点吧，我和淑兰才处不久呢，就是炒个青菜，你也得给它搁锅里热一会儿吧。” 吴欣兰没好气地白了齐远一眼，“青菜可以生吃！” 齐远无语凝噎，“……” 而后瞬间败退，“那个，天气挺热的，刚回来的时候出了身汗，黏糊糊的，怪难受，我先去淋水了。” 说完，齐远一溜烟地钻进了卫生间之中。 吴欣兰嘴角含笑，“厉害！”，又朝齐远竖了竖大拇指，“你洗澡不带衣服进去？” 齐远一脸尴尬，“呃！”，瞅着吴欣兰，心道：‘躲事儿躲太急了，居然忘了这茬。’ “那个，身上难受的紧，太急了，太急了！”干巴巴地解释了一句之后，齐远化身被狗撵的兔子，撒丫子地冲入卧室之中。 片刻工夫，便是从卧室内狼奔豕突地窜了出来，而后再次进入卫生间内。 待得卫生间内传来哗啦啦水声，估摸着应该能够盖掉人声之后，吴欣兰方才看向旁边半晌没吱声的老齐同志，“说说吧，儿子和小秦的事儿是不是不太顺利？” “什么顺利不顺利的？”老齐同志整出一副懵逼脸。 “咱俩谁是耗子谁是猫你不清楚，犯得着跟我玩捉迷藏吗？”吴欣兰翻了个白眼，“再说了，咱俩大半辈子了，你扯不扯谎，还能溜得出我这双眼睛。”吴欣兰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继续道：“就你刚刚那便秘的样子，明显是心里憋着事儿。” 齐志刚闻言满脸苦笑表情，“有那么明显吗？” 吴欣兰静默不语，显然是等着齐志刚坦白从宽。 第179章 转机 吴欣兰杏眼一瞪，看向齐志刚，“别磨磨蹭蹭的，有什么问题快些说出来。” “咱们这边肯定是没有阻碍的。”齐志刚解释道：“问题出在了小秦那边。” 叹了口气，齐志刚方才接着道：“小秦出自魔都秦氏。” “魔都秦氏？”吴欣兰琢磨片刻，而后迅速反应了过来，“那个京城秦氏最大分支的魔都秦氏？” 齐志刚苦笑一声，“还能有那个秦氏！” “那这事可不好办了。”吴欣兰陷入为难之中，沉吟起来，“还记得梦晴珠宝的秦梦晴吗？” “那事虽然过去许久，不过以前可是闹得沸沸扬扬，我难能不知道。”齐志刚皱眉道：“由也可以看出，秦家老爷子的强硬，我估计，秦家子女的婚姻应该是没有多少自主权的。” 齐志刚说出这句事实之后，两人尽皆陷入沉默之中。 这种情况，还真是不好应对。 “要不，劝劝小远，小秦虽然不错，但是就怕……”吴欣兰虽然没有把话说完，不过她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十分清楚了。 实际上，说出这话的时候，吴欣兰的心里已经打起了退堂鼓。 现在，齐远和秦淑兰毕竟才开始谈男女朋友不久，要说感情有多深，肯定是没有到难舍难分的地步。 但如果继续这样拖延下去，自己儿子投入的情感越来越多，万一以后成不了，情殇只怕会更重。 作为母亲，吴欣兰肯定不希望自己儿子走这么一条荆棘遍地的感情路。 虽然她和齐志刚就是这么过来的。不过她不希望自己儿子再走一遍。 要知道，锡山吴氏虽然刻板，不过可远没到魔都秦氏这种固执守旧的地步。 可即便如此，这么些年，虽然自己偶偶偷溜回去，不过仍旧害得家庭破裂、父女龃龉。 即使最后秦淑兰能和自家儿子走在一起，吴欣兰也不希望是以前者和秦家人决裂的代价换来的。 吴欣兰自己就是如此，自然不希望别人走她的老路子。 想到这里，吴欣兰暗暗下了决定，‘一定要找个时间和小秦好好聊一聊。’ 就在这时，齐志刚的眼眸却是蓦地亮了起来，“这事指不定还有转机。” “什么转机？”吴欣兰疑惑不解。 齐志刚神秘一笑，“五亿赌约，只要能够完成五亿赌约，我们家应该就可以和你家和好，到时候，如果有了锡山吴氏这层关系在，秦家反对的声音应该就不会太大。” 秦家老爷子之所以要主导儿女们的婚姻，无非就是想要通过婚姻，联结商业世家上的盟友，形成利益共同体。 锡山吴氏虽然不如魔都秦氏，不过在苏省、浙省、魔都特区这一代还是有些影响力的，两家结合，也存在广泛的共同利益诉求。 齐志刚相信，只要自己家能和老丈人家关系缓和下来，两个小孩的感情问题，应该能减少很多的障碍。 “按你这么说，这事儿还真的有转机。”吴欣兰的眼眸亦是跟着亮了起来，“我记得，这次车祸，儿子因祸得福，获得了21%梦晴珠宝的股份，按梦晴珠宝现在的市值来算，应该价值在2亿左右，如此算来，其实我们距离5亿赌约完成已经不远了，以新式内衣现在的火爆程度，到了明年，远大服饰的价值肯定会飙升，到时候，完成这个赌约应该不在话下。” 说到这里，吴欣兰默契地和齐志刚对视了一眼，两人从彼此眼中尽皆看到了希望之色。 此刻，呆在卫生间之中的齐远却是完全不知，自家的吴欣兰女士和老齐同志正在为他的婚姻大事筹谋。 当然，即使知道了，他也只会淡淡一笑，因为他的谋划和两人的筹谋内容是一致的。 都是企图通过锡山吴氏这把钥匙打开魔都秦氏的闺房门。 第二天早上，出门的时候，齐远独自出发，并没有和去绿洲广场的老齐同志一起走。 因为老乡鸡首店也是今天开业，所以早上，齐远准备先去那边看看。 二手帕萨特开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刚好看到了准备搭乘公交去上班的牛莉莉。 “搭你一程，如何？”齐远开着二手帕萨特来到牛莉莉跟前。 当然，也只是客气一句，毕竟上次聚餐事件之后，齐远本能地觉得，牛莉莉应该会和自己疏离一段时间。 毕竟上次的事件，自己确实有点不厚道，让牛莉莉有点挂不住。 但如果再来一次的话，齐远认为，自己应该还会那么做。 因为他知道，感情的事情最是拖扯不得，需知，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所以这样和牛莉莉说清楚其实也是很有必要的。 “好啊！”不过令齐远没有想到的是，牛莉莉居然挂着灿烂的微笑，答应了下来，反而令他微微有些错愕。 上车之后，牛莉莉像是完全没有经历上次事件一般，和以前一样，神态自然地问，“怎么样，你这胳膊？” 齐远微微一笑，“不打紧，只要不磕了碰了，再休养个一个来月，应该就可以拆掉石膏和绷带了。” 人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像齐远这种程度的伤，如果正常康复，没有两个月，是拆不掉石膏和绷带的。 由此也可以看出，体质增强对于齐远带来的改变。 齐远现在是巴不得自己能有用不完的基础属性点，可以直接把身体素质这一栏的属性直接点满了。 到时候不说什么力大无穷、刀枪不入这类超现实的话，身手敏捷，康复力惊人应该是没跑的。 “你呢，最近怎么样？”齐远其实是想问她和那个陈英奇陈队发展的怎么样，不过话到嘴边还是换了个说法，委婉了许多。 齐远相信，以牛莉莉的智慧，肯定能明白自己的意有所指。 事实上，牛莉莉确实是明白，不过你架不住人家揣着明白装糊涂，“我还能怎么样，吃得好，睡得好，身体倍棒，啥事没有。” “呃！”齐远沉默片刻，干脆不再深入，转移话题，问道：“这样挺好的。对了，你知道那个雷子俊吗，这家伙最后给判了几年？” “五年。”牛莉莉回答道：“不过以雷家的能量，这家伙只要在里面表现的老实一点，三年左右应该就能出来吧。” 第180章 客户反馈 听完牛莉莉的叙述，齐远微微叹了口气，而后颇为感慨地心想，‘这个雷子俊，也算是倒霉到家了。” 因为一时的不理智，被妒忌冲昏了头脑，竟是不顾后果地干出驱车撞人的事情，现在落得这副田地，也只能算是咎由自取了。白白浪费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齐远知道，雷子俊这家伙，这次蹲狱，即使时间并不长，可能只有三年左右，但影响却是十分巨大的，至少对于后者本人而言，肯定是这样的。 因为这起驱车撞人事件，致使雷氏资本损失惨重，这个锅雷子俊逃不掉，雷昌裕当然也是难辞其咎，至少一个管教无方的罪责肯定是脱不开的。 这次事件之后，雷昌裕还能不能继续执掌雷氏资本都得两说，毕竟大家族内部，可是从来不缺竞争和落井下石的。 至于雷子俊，就更不用说，妥妥的被放弃，被家族边缘化，齐远可以猜测，这个家伙，即使刑满释放之后，估计也再难回到以前的风光。 如果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估计这辈子也就毁了，不过因为毕竟是雷氏这样的商业世家子弟，一世富贵闲人的安排还是少不了的，如果能够抓住机会，未必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没有理会齐远的暗自感慨，牛莉莉出声提醒道：“对了，因为雷子俊锒铛入狱，雷家人肯定积怨不少，你平日里也要多加注意，避免被他们报复。” 齐远闻言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似乎根本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放心吧，这种事情如果再来一次，雷氏资本肯定保不住，雷昌裕没有这个胆子，至于雷家其他人，能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事实上，齐远也确实是这么想的。现在这个当口上，不论自己出了什么事情，警察都会往雷家人报复这一条上牵扯。 推己及人，如果自己是雷昌裕或者其他雷家人的话，即使要报复，也肯定不会选在这个时候，相反，他们现在肯定巴不得自己平平安安、无灾无难。 听了这话，牛莉莉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声音幽幽地说道：“像你们这些大家族的子弟，有时候还真的无情。” “呃。”齐远闻言，尴尬的一批。我能说，我根本不是什么大家族子弟吗？我能说，我没有听出你的话外音吗？ 不能！齐远在心中暗暗提醒自己。我现在说什么都是无用的解释，不，应该是辩解，或者狡辩，反正牛莉莉是肯定不会客观看待这个问题的。 与其如此，不如索性保持沉默，或者随便找个话题，转移一下子注意力好了，事实上，他也确实是这么做的，“那个，是不是拐个弯就到了。” 三分钟后，车子达到了目的地，齐远没有下车，只是转身对着后座上的牛莉莉说了声，“到了。” 牛莉莉沉默不语，一声不吭地钻出了车厢，齐远见此，也不想自找没趣，干笑着说道：“那个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没等牛莉莉做出什么回应，齐远便是一脚油门，驾驶着自己的二手帕萨特，离开了现场。 就在齐远前脚刚走的时候，后脚，一个年纪比牛莉莉稍大一些，眉宇之间颇有英气的女交警快步走了过来，“莉莉，早啊！” “孙姐早！”看到是平日里对自己颇为照顾的孙尚雅，牛莉莉亦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应了一个招呼。 看到牛莉莉的俏脸上写满了心事，而且很可能和刚刚离开的那个小伙子有关，孙尚雅好奇地问道：“刚刚那个小伙子是谁啊？” 径直向前，朝着交警中队的中队大楼走去，牛莉莉沉默片刻，最后还是敷衍地回了句，“隔壁邻居。” 孙尚雅追上牛莉莉的步伐，并且快速超出半个身位，而后转移话题道：“咱们赶紧进去吧，我有点迫不及待想要看看陈队今天又给你带了什么早餐？” 陈队在追求牛莉莉，这事，交警队大部分同事都已经知晓，即使陈英奇做的比较隐蔽。主要是有次他提前很早来放早餐的时候，刚好被某个晚班下班的同事撞见。而后这事也就不可抑止地传了出来。 牛莉莉无奈而又没好气地白了孙尚雅几息工夫，看到对方完全没有半点自觉之后，只能有气没力地解释道：“我已经吃过了。” 孙尚雅闻言却是眼眸之中突然放射出灼热的光芒，而后满脸希冀地看向牛莉莉，声音之中含着期盼地说道：“等的就是你这句话，要知道，我现在还空着肚子呢？” 牛莉莉闻言再次没好气地瞪了孙尚雅几息工夫，不过对方仍旧是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牛莉莉也没有办法，只能这般提醒道：“估计没有了。” 陈英奇送了这么多次早餐，牛莉莉不是倒了就是送给别人吃了，牛莉莉估计，陈英奇应该快坚持不下去了。 孙尚雅却是仍旧不死心，一双美目时不时地注视向牛莉莉，“我是说如果，如果有的话，赏给我呗。” “呃。”牛莉莉无奈地揉了揉脑门，得了，你连“赏”这个词都用了出来，我还怎么拒绝，牛莉莉是真的拿自己这个吃货姐姐没有办法。 不说牛莉莉这边的无可奈何，齐远那边却是看着这个和前世基本一致的老乡鸡门店，稍稍有点出神。 站在门口呆愣了一会儿，齐远扫视了一下新店的装修，不管是细节还是大体，都没有什么问题，由此可见，卢巧月和孙玉海还是花了心思下去的。 走进店内之后，齐远一眼就看见了正在柜台后面忙着给客人准备套餐的孙玉海，于是笑着走到近前，“怎么样，早上生意如何？” “齐总，早啊。”孙玉海笑着招呼一声，随即回答道：“因为这段时间的宣传，早上的生意还是不错的。” 说完，凝视齐远一眼，指了指柜台上面的套餐图片，而后对着齐远问道：“对了，要不要给你来一份？” “我吃过了。”齐远拍了拍自己的肚皮，笑眯眯地说道：“有没有收集一部分客户的就餐反馈？” 孙玉海扫视门店内的十几个客人一眼，指着正在亲自送餐过去的卢巧月说道：“我们收集了部分意见，总体的口碑反馈还是很不错的。” 老乡鸡的快餐都是客人自取的，卢巧月这般亲自送过去，肯定是去收集客户反应的，所以孙玉海才会指着她这般说。 想来这事应该都被身为老板之一的卢巧月给包揽过去了。齐远看了，既是欣慰，又是无奈。对比自己，又感觉有些惭愧。 第181章 新员工 因为早餐是老乡鸡的主营业务之一，所以这会儿，人已经陆陆续续的多了起来，就是刚刚坐了这么片刻工夫，店里面的人数已经大致翻了一倍。 当然，其中大部分消费者应该是被开业活动的广告吸引过来的，至于能不能留住这些客户，让他们常态化的到店里面就餐，就得看菜品味道、门店环境以及服务和价位了。 对此，齐远还是非常有信心的，他相信，在这个价位，能有这样的味道和就餐环境，吃的这般干净、清爽，市面上肯定没有几个快餐店能做得到。 对于工薪阶层而言，肯定会是一个就餐的绝佳选择之一，而老乡鸡瞄准的就是这波客户群体，至于真正的高端客户群体，肯定是看不上这种的地方的，对此，齐远也不会强求。 毕竟有个道理齐远还是知道的：没有一件产品可以覆盖所有的客户群体！正因为如此，才会有市场定位这种事情出现。 因为人数渐渐多了起来，店里的员工，包括卢巧月和孙玉海也逐渐忙碌了起来，考虑到自己毕竟是个闲人，继续待在这里，不仅帮不上忙，反而还要耽搁人家干活，所以在简单地和店里所有人打了个招呼之后，就准备离开门店去绿洲广场那边看看。 至于这边的活动效果究竟怎么样，这个项目到底能不能成，现在还是别去思考了，等到开业结束之后，根据这几天的业绩，到时候再好好分析分析。 虽然现在不去思考，不过这件事情还是非常重要的，因为它关系着老乡鸡项目下一步的布点战略。 齐远准备，等到开业结束之后，再专门挑选一个时间，与卢巧月和孙玉海好好谈一谈，看看下一步究竟该怎么布局。 卢巧月和孙玉海都知道，除了老乡鸡，齐远还有一个服装公司，今天也是他的服装品牌首店开业的日子，加之自己这边现在确实忙的脱不开身，也就没有强留齐远。 走出老乡鸡门店，齐远并没有急着离开，前往绿洲广场，而是在门口位置驻足倾听了起来。 “这家店的早餐真的不错。” “他们那个老母鸡汤味道很好。” “主要是干净、清爽。” “对对对，看着就挺卫生的。” “关键是价格还是挺公道的。” “我决定了，以后早餐就来这里了。” “我就在这附近工作，中餐我也要来试试。” “可惜，我工作的地方有点远，不知道这个老乡鸡什么时候能在我们那边开个分店？” “你可以在手机上面点这个门店的快餐呀！” “……” 听着就餐出来的消费者叽叽喳喳的议论声，齐远的嘴角不知不觉地勾起了一抹不可察觉的弧度。 就他现在听到的情况来看，口碑反馈似乎很不错，只要维护好这份口碑，一步一个脚印，稳健地打开市场，齐远相信，老乡鸡的未来肯定是无限光明的。 觉得听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已经足够自己做出判断了，齐远也就没有继续浪费时间，径直去了停车位。 约莫九点钟左右的时候，齐远赶到了绿洲广场，因为绿洲广场上午是九点半才开始营业的，所以这会儿商场的大门都还没有开呢。 当然如果要进去的话，肯定是没有问题的，毕竟还有员工通道呢，不过齐远并没有这个打算，因为他知道，这会儿，李玉茹等人肯定都在里面忙碌着，等待着开业时间的到来。 齐远非常清楚，现在这个点，自己如果进去的话，不仅帮不上忙，肯定还会和老乡鸡那边一样，耽搁人家工作，所以他识趣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所幸这个时间点，绿洲广场写字楼上面的远大投资已经到了上班时间，所以齐远准备上去坐坐，等稍晚点再下来。 绕到后门，进入电梯，齐远按了一下远大投资所在的楼层，因为刚好卡在上班时间点上，所以这会儿，电梯里的人还是蛮多的。 不过幸运的是，因为齐远上半身打着石膏、缠着绷带，一副伤残人士的模样，所以即使电梯有些拥挤，也没有人塞到他周身两步范围之内。 齐远觉得，这是基于华国传统美德，对于老弱病残的爱护之意，当然，不可否认的，肯定也有人怕被齐远这副样子给碰瓷了，所以敬而远之。 齐远甚至还看到，其中有几个职业套装打扮的年轻男女向他投来同情的目光，估计心里正在嘀咕，‘这都什么老板呀，人家都已经伤成这个样子了，居然还要强制人家来上班！’ 至于怎么知道是强制？难道这种情况下还有人自愿来工作不成？齐远如果知道这些人的心里活动，肯定会忍不住泛起苦笑。 出了电梯之后，齐远看到，有两个年轻女职员，估计还是应届毕业生的模样，居然急急忙忙地冲入了一处办公场所之中。 让齐远错愕的是，她们冲入的办公场所正是自己的远大投资，所幸因为自己不常来，而她们肯定也是才来不久，并没有在电梯里面认出自己，否则肯定会闹出一些尴尬。 等齐远踱步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秘书余小雨正在训斥刚刚那两个女职员，“怎么，今天才第二天上班就迟到了？” “学姐，我们……”其中一个脸上有点雀斑的女孩子怯生生地想要辩解什么。 “记得，在职场上，没有学姐，只有余秘书！”余小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虽然我是你们的学姐，但是你们更应该以此为介……好了，这次的事情，希望你们记住，以后早上起早一点，不要再迟到了。” “谢谢你，余秘书，以后我们肯定不会再迟到了。”两个小白职员如蒙大赦，立刻小步快走地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 等到两个新职员走后，齐远才微笑着走了进来，“没想到，你发起脾气来，还是挺唬人的。” 听到齐远明显是打趣的语气，余小雨也没有在意，笑眯眯地招呼道：“齐总早！” 第182章 增长点 刚刚在办公室里坐下，没过多久，余小雨就给自己泡了杯热腾腾的茶水，“齐总，需要我和商场交涉一下，让您走内部特殊通道进入吗？” 所谓内部特殊通道就是绿洲广场给己方高层人员开辟的一个从六楼办公区域直通五楼商场餐饮区域的楼梯通道。 说是特殊通道，其实也不尽然，因为那里本就存在一个楼梯间，只是平日里都是紧锁着的，防止商场和办公区域人员互窜，造成不必要的混乱。 当然，这只是针对普通员工或者商场正常消费的顾客而言的，而绿洲广场的高层人员显然不在其列。 实际上，不少绿洲广场的高层手里都有开启这扇楼梯间门的钥匙，方便中午或者晚上下班之后直接下去吃饭购物。 谢成功手里自然也有，而以齐远和谢成功的关系，前者自然不会介意向齐远打开这扇方便之门。 齐远闻言，笑着摇了摇头，抿了口茶，而后说道：“不必了，李总他们肯定正在进行着开业前的最后准备工作……”说到这里，齐远抬了抬自己还打着石膏的左臂，旋即继续说道：“以我现在的状态，就不去给他们添乱了。” 说完，齐远还轻笑着补充道：“实际上，如果要进去的话，我早就提前走员工通道了。” 打发走了余小雨之后，齐远斜靠在老板椅上面，闭目遐思了片刻。 等时间到了九点四十五之后，齐远方才起身准备离去。 当然，齐远并没有走特殊通道。 毕竟齐远一直标榜自己是堂堂正正的人，从来不走什么歪门邪道。 再次来到绿洲广场东大门口，就在齐远准备走进去的时候，背后一道熟悉的声音蓦地响起。 “阿远，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看到你，真的好巧啊！”谢成功快步走了过来。 齐远转头，而后看见，谢成功摇晃着他圆滚滚的葫芦肚屁颠屁颠地走了过来，身边还跟着一个长相和他有几分相似的中年谢顶胖子。 如果不是早就认识过谢成功的老子，齐远可能就会把眼前这个圆滚滚的地中海认作谢老爹。 谢二叔，齐远只能这般思索，除了这个可能性，除了这人是谢老爹的弟弟，谢成功的叔叔，应该不会出现别的意外，即使他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叔叔”。 对于自己的远大服饰今日首店开业，谢胖子肯定是知道的，毕竟对合伙人的了解，是这家伙自认为必须研习的社会课题之一。 谢胖子肯定知道，齐远绝对会在今天来到这里，不过能够恰巧在这个时间点，在商场的大门口遇到，确实对得起“好巧”两个字。 “确实好巧，走吧，咱们一起进去看看。”指了指大门里头此刻已经变得有些喧嚣的场景，齐远瞧着嘴唇说道。 说完，又接了一句自作聪明的话，“难得谢叔一起过来，还得谢谢你们给我捧场。”也正是这句话，让现场登时陷入尴尬。 谢胖子瞬间无语；地中海亦是顿时无语，空气慢慢散逸出古怪的味道，就像紧密的电梯里有人放了个屁，只听到声音，不知道具体是谁的那种。 尴尬了约莫五秒钟之后，社会经验明显比较丰富地中海干笑摇头道：“齐总，那个，我叫闫木，是这万家超市的负责人，可能是胖的人看起来都差不多，但实际上，我们除了合作伙伴之外，没有别的关系。” 说话间，闫木指了指脚下的地板，示意地下负一层的万家超市。齐远立刻清楚，这人应该就是绿洲广场这家万家超市的商总。 说完，闫木还摊了摊自己的手掌，好像在说，‘和这小胖子长得这么像，我也很无奈，我也不想。’ 好吧，看着闫胖子那无辜的表情，齐远不得不承认，这一刻，他想的有点多，比如谢胖子的爷爷是不是有流落在外的儿子、谢老爹是不是某一刻会觉得自己头顶长西蓝花什么的…… 反正直觉告诉他，要么是在谢胖子爷爷那一代，要么是在谢老爹那一代，肯定出现了什么问题，呃，应该有问题。 这个疑问肯定是不能宣之于口的，齐远害怕自己会被敲闷棍，或者敲明棍，当然，更重要的是，闫胖子可是自己接下来的合作伙伴之一。 “没想到，闫总居然是这万家超市的商总，刚好在绿洲广场，说起来这真是缘分，可能您和咱们小谢总前世是亲人来着……”齐远立刻堆笑地说道。 谢胖子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一路过来，已经不止一个人觉得他和闫胖子是叔侄，或者不认识他的，干脆误认作是父子，委实尴尬。 现在碰到齐远，这家伙居然也这么埋汰自己，忍不住让他有些恼火。 今个是谁家的门店要开业？之前是谁说要和人万家超市合作，我这辛辛苦苦地牵线搭桥，得了，到头来，落不得好处不说，还得遭人揶揄，何苦来哉。 今个如果不是大庭广众，如果不是当着闫胖子的面儿，咱小谢同志是真想撂挑子不干了，憋屈！ 俄顷，明白了谢胖子意图的齐远，看着对方不快的脸色，立刻换了嘴脸，“您两位今天可得来指点指点，小店刚刚开业，不足之处还有很多，咱赶紧的进去看看。” 说罢，径直带头向前走去。如此这乱点关系谱之事算是过去了。 “难得有机会，我也得好好看看，听咱小谢总说，齐总的都市丽人可是个了不得的品牌。”闫胖子也是混迹商场多年的老油子，一套彩虹屁下来，也是捧得齐远差点直呼真香。 谢胖子适时地插嘴说道：“闫总，您这可就误会我了，瞧您捧的，哪是我说的了不得，近段时间，这新式内衣不是闹得沸沸扬扬吗？” “咱兄弟这个都市丽人品牌就是经营的这个新式内衣，还专门请了女神朱竹清做代言，之前那个齐佩佩几人穿的新式内衣也是咱兄弟赞助出去的。”谢胖子立刻把远大服饰之前操作的事情抖落了出来。 闫胖子闻言，眼眸之中立刻放射出灼热的光芒，如果一切确是谢胖子所说的那样，那这个卖人情似的前来视察，指不定真的能够帮助万家超市找到一个新的利润增长点。 如此既卖了人情又得了实在，可就是件一举两得的事情了。 第183章 男女朋友 三人走入绿洲广场的大厅之中，他指了指二楼的一个方向，那里正是都市丽人的门店所在地，边指边声音憨厚地说道：“那闫总今天可得给我们多多指点，我们远大服饰的团队，别看稚嫩，旁的本事没有，可这虚心学习的劲儿，都是随的我的。” 谢成功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狗蛋的，这老小子今天是怎么了，是不是吃错了什么药？ 眼前这闫木虽然说，长得有点不太正经。 不过，好歹也是自己辛辛苦苦拉过来意向合作伙伴。 咋就这么不正经、不要脸、不自持地瞎吹牛了。 就你，还虚心学习的劲儿。 谢成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闫木瞪着绿豆眼，狠狠望了齐远一眼，显然是在诧异，这人儿居然比自己还不要脸，颇有自己当年的风范，心中虽然这么想着，不过，嘴上仍旧憨憨地说道：“齐总客气了，折煞了，还…那个…挺幽默的哈。” 其实，这会儿，齐远对于都市丽人现在的商超渠道开发已经不那么紧迫了。 经过魔都电影节上齐佩佩三人的盛装事件之后，新式内衣现在可谓是风头无两，与商超渠道合作，只要不是昏碌无能之辈，都能看的出，绝对是双赢的项目。 所以，齐远完全不担心没有合作伙伴。 不过，即使不担心合作伙伴问题，对于小胖子谢成功特地邀请的这位万家商总闫木，齐远还是比较重视的。 有熟人推荐，自然比主动找上门去寻求合作，更有主动权。 心情放松之下，齐远忍不住继续开了个玩笑，“这不，三人行必有我师嘛，咱这恰好三人，而且乍一看就知道，闫总绝对是为人师表的模样。” “咳咳！” 齐远的声音落下，小胖子谢成功登时干咳两声。 神马为人师表的模样？ 就他这肥头大耳的模样，还为人师表，典型的不是老板就是伙夫。 小胖子谢成功赶紧转移话题，笑着说道：“那个，要不，我们先进去看看开业仪式吧！” “进去看看吧。”闫木亦是附和地说道。 这齐姓小兄弟皮的紧，再聊下去，闫木怕闪了腰。 小胖子谢成功是希望促成这笔合作的，在看了现在的时间点之后，提前打了针预防针，“这会儿商场才开门营业不久，估计人气应该还比较一般。” 倒是齐远，却是完全不在意，继续笑呵呵地说道：“没事儿，去指点指点我们的门店布置，顺便还能给嫂子带点礼物回去。” 至于具体是什么礼物，从齐远那神秘的浅笑之中可以看出，肯定就是都市丽人的新式内衣。 闫木也不是蠢人，立刻明白了齐远话中的隐意，忍不住干咳一声，“咳咳！” 看到闫胖子那满脸尴尬的模样，齐远脸上那神秘的浅笑继续浮起，“要说这事儿虽是给女人买的物件，但享受的还不是我们大老爷们。” 小胖子谢成功登时失语，待得反应过来之后，竟是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你特么说的好有道理。 这玩意，女人穿着，享受的不就是男人嘛！ 三人踏上扶梯，徐徐升上二楼。 还没走到都市丽人门店位置，大老远就看见，门口位置，竟是进进出出的，满是穿着五颜六色的“客户”。 嗯，至少看着像是“客户”！ 大胖子闫木看到都市丽人门口位置满是“客户”，心中充满疑惑，眼眸之中放射出光芒，“咦，这么早，竟是有如此多的人儿了？” 齐远也有些疑惑，不过思虑片刻之后，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会儿客人应该不多，大部分应该是我们自己个邀请嘉宾、朋友什么的。” 就在齐远话音刚刚落下的时候，一位满脸络腮胡子的粗犷汉子，从不远处的人群之中挤了出来，手里还提着两个包装袋，正是都市丽人的。 看着粗犷汉子那宛如挖掘机挖掘出来的粗黑轮廓，再看看他手中提着的包装袋。 一股浓浓的违和感油然而生。 小胖子谢成功看着朝自己迎面走过来的粗犷汉子，笑眯眯地对着齐远开玩笑道：“呃，这哥们应该不是你们邀请过来的吧？” 听着小胖子谢成功那满是揶揄的语气，齐远满不在意地说道：“这说明，我这产品的群众基础比较好。” 小胖子谢成功没有理会齐远的自吹自擂，迎上那粗犷汉子的步伐，止住对方的去路，语气宛如销售公司的市场调查员似的说道：“哥们，能问你个问题不？” 粗犷汉子看到小胖子谢成功的目光始终凝聚在自己手中的都市丽人包装袋上面，略微思索，似乎是想到了对方的目的，于是嘿嘿一笑，说道：“想买这玩意儿，这不就在前面呀！” 话虽然说的没有什么特别，不过其中的隐意就不言而喻了。 小胖子谢成功知道粗犷汉子是意会错了自己的意思，于是赶忙开口解释道：“嗯嗯，我们只是比较好奇，你一大老爷们……” 粗犷汉子闻声斜睨了小胖子谢成功一眼，自上而下打量了对方一眼，而后竟是露出一丝忸怩的表情，声音变得软软糯糯起来，“呵呵，瞧你们两位说的，我虽是一大老爷们，但这社会，谁还没一两个男女朋友什么的。” “呃！” 齐远和大胖子闫木对视一眼，两人齐齐忍不住想到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眼前这个粗犷汉子不会是个gay吧！ 还没一两个男女朋友？！ 该不会是男女通吃吧！ “那个兄弟，慢走！”小胖子谢成功赶忙伸手做出请离开的手势。 “我……” 那粗犷汉子显然并不想这么离开，还给小胖子谢成功丢去一个幽怨的眼神。 不过最终还是在小胖子谢成功坚决的请字手势下识趣地离开了。 待得粗犷汉子走后，齐远忍不住第一时间开口对着小胖子谢成功调侃道：“刚刚那哥们的口味好像有点特殊啊。” 小胖子谢成功闻言立刻耸眉耷眼起来，表情像是吃了只小强一般，“远子，你能不提这茬不，我现在全身都起鸡皮疙瘩。” 大胖子闫木立刻开口转移话题起来，“走走走，咱们赶紧进去看看。” 显然，他也被刚刚那个粗犷汉子膈应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