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欢:绝色殿下来敲门》 楔子 这一日,大地泛红,枝头簇绿。一枝斜剪的海棠枝头荡漾着一抹微红,枝头的天空棉絮般的柔云散漫着,无风。微红的裙衫随着脚踝的晃动无意识的摇摆。 微红,是要比海棠淡上三分的颜色。水色胭脂的女孩儿若隐在袖衫内,以其最舒适,最无邪的姿态轻轻的睡着了。 若是有人来,她便会慵懒的低转紫葡萄的眼眸,警惕性的隐去身形。也会有蝴蝶翅膀的煽动惊扰过她,算是醒了。从怀里抽伸出宛若婴儿般透明的小臂,懒懒的与之戏舞。 可就在这一日,有一个人悄无声息的便闯入了她的世界。她却睡得很酣,好似睡不够似的。许是透明的面颊带着娇痴的笑意,蔷薇一点的唇那么的甜美,让来人看的呆了。 他走近了她,用最温情的眸色巧盯着她看,蝴蝶的翅膀是那么的柔软,溪水的颤动是那么的清明。他水漾的双眸温生了太多的情谊,流淌着融化了…… 她一惊,比海棠还有明媚的双眼便睁开了,她看到了一个男人。一个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男人,不不不,是从来没有见过的这般好看的男人。惊诧间,她有些傻了…… 男人眼中的温情渐渐的散去了,取代着的是微微的怒气。 “你怎么躲到这里来了?睡得一脸懒相。” 女孩子微恙。 “妹喜,我们该回去了。” 朗朗云天,一展清艳。恍惚间,是溪水在鸣响。那依稀浮光,仿佛白雾云团,一带水韵,脉脉流霜。若不是劫难遇见了他,她又怎会自绝凡尘? 妹喜与将离 一觉醒来,周遭还原天宫模样,将离宣布了一件关于妹喜的天大喜事。 “妹喜,这次玉太子选妃你被钦点啦。你可是这次花族唯一被钦点的秀女啊。” “是呀是呀……弄不好还是个太子妃啊。妹喜,你的命可真好……” 妹喜的嘴巴张得大大的,不是给玉皇大帝当老婆了?竟然是年纪轻轻俊美多情的玉太子。只不过……她的头痛了一下…… 那个梦境里的一切都是真的吗?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人又在哪里? 花族众女子见妹喜醒来了,献媚殷勤的,淡然无语的,轻蔑冷艳的围了一群。然后人渐渐的散去。 将离轻捻妹喜的头部:“妹喜,你知不知道这次参加选妃的人有多少啊,只花族一个就选去了七人。别说其他各族,听说龙族女儿也来了三个,金鸟族的孔雀凤凰可是每次选妃的内定人选啊。王母娘娘就是孔雀族的族女啊。” 正如将离所言,仙宫里被选为秀女的女子纷繁了许多。分别被安置在雀仙楼,云雨楼,天嫦宫和碧玉莊附近。雀仙楼离王母娘娘比较近些,说不好晨起赏花能够多多交流。而碧玉莊就离玉太子的府邸近了些,夜晚来时方便爬上太子的床。 花族对外称妹喜病了一场,身子孱弱无比。妹喜恐怕是最后一个搬进云雨楼的秀女了。妹喜搬进来时是将离给她准备的日常用品,和她一起走进的云雨楼。那是个近黄昏,将离给妹喜收拾好床铺锦被什么的准备走。妹喜拦着她嬉闹说,“我的好姐姐,别走了再陪陪我,我怕晚上做恶梦睡不着。” 将离的手就又覆上了妹喜的头,“头又痛了吗?过两天我给你做个香囊你放在枕边提提神。” 第二日清晨妹喜还睡得懒洋洋的,院落里的秀女们就嬉笑着走动了。妹喜爬起来准备跟她们打个招呼,迎面就瞧过来数十双眼睛。其中有一个女子怎么瞧怎么眼熟。她一身紫色的衣裙有些孤傲的坐在石凳上摇着手绢,手腕上一串紫色的水晶流苏般光芒璀璨而过。 碧玉曾送给她一条过,妹喜还以为极普通呢。不过戴在她的腕子上倒是精致唯美。正想着,将离走了过来,这也让妹喜惊讶了一下,她怎么也在这里?那只有一种可能了……芍药见妹喜惊讶,脸有些微微的红。 花族女子一共七人中选,将离就是其中一位。她挽了妹喜的手臂走到众秀女前含笑颌首道:“这就是玉太子钦点的妹喜妹妹,昨晚上搬进来了。妹喜平日里喜欢热闹,姐妹们也来认识一下。”将离继续给介绍着:“这位妹妹是王母娘娘的亲侄女姣儿……” 妹喜看了一眼人群里的姣儿,突然惊恐道,“这个妹妹,要将妹喜的魂勾走么?” 对面传来其他秀女吃吃的笑声。姣儿也笑了,“妹喜姐姐,你的威名我早就听说了。姣儿怕了你还不成?” 将离扯了妹喜一下看向紫衣女子,“这位姐妹就是南海龙宫的龙朵儿。” 妹喜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龙朵儿,只觉得似曾相识。龙朵儿也看了妹喜一眼冷冷的将头转过去,一条紫色的手帕子却被她揉的皱了。 妹喜呵呵的笑着推着将离又扯过姣儿,“你们住下多久了,平日里都做些什么?” 姣儿笑嘻嘻的说,“要去姑姑那里请安,还要给玉哥哥绣锦囊呢。” “锦囊?”妹喜疑惑的问着。 将离扒在妹喜耳边悄声说,“选妃的时候每个秀女都要送给玉太子一件礼物呢。” 妹喜笑了下,“非得送什么锦囊吗?我又不会绣工……” 姣儿明媚的朝妹喜笑笑,“我也不会啊,我是刚开始学的。将离姐姐教给我的呢!” 妹喜抱着将离的胳膊一个劲的摇着:“好姐姐,你替我绣得了。你随便绣一个都比我绣的强百倍,妹喜就不献丑了!” 这时候有女仙长过来了,将离推开妹喜,赶紧上前甜腻道:“浮儿姐姐来了,浮儿姐姐快请坐。” 这浮儿是一片云,是王母娘娘身边的红丫头。将离忍不住问道:“浮儿姐姐来可有事?” 浮儿转向妹喜浅笑道。“王母让我来请妹喜过去一趟。” 北冥神君 王母娘娘找妹喜何事啊?将离有些担忧的看了妹喜一眼。 说实话,妹喜虽然是花神牡丹,但是见王母娘娘还只是在蟠桃盛会上远远看那一次。只觉得雍容华贵华美动人。刚开始妹喜听说玉太子钦点她当选为秀女,她的心就噗噗的乱跳呢。现在又被王母娘娘召见了。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有能耐了? 临走的时候,将离还是忍不住交代了一句。 “妹喜,你一直生病身子不好早些回来休息啊。” 跟着浮儿去了雀仙楼,雀仙楼在仙宫的中心位置了以前鲜少来过,只是路过就绕道而行了。此刻走在这幽静幻界里妹喜总觉得要发生点什么事情。 浮儿又打量了妹喜一眼,看的妹喜浑身发毛。 妹喜见浮儿也是个有心性的小仙女,便悄声问道。 “浮儿姐姐,你先告诉妹喜王母娘娘找我什么事吧?” 浮儿很是奇怪的看着妹喜道:“你什么时候认识北冥神君了?” 妹喜很纳闷的摇了摇头。 浮儿又问:“你和玉麟神君又是什么关系?” 妹喜摇了摇头,依旧迷茫着脸。 浮儿就这样带着妹喜进了雀仙楼,雀仙楼的楼阁设计极为巧妙,多是用羽毛的形状雕刻的花纹。花纹及其精细有着巧夺天工的的细腻柔和。走在雀仙楼的亭台走廊,就像身侧飘散着柔软的羽毛,风一吹这些羽毛就会栩栩如生飞了起来。 迎面走来一个人比花娇的身影,嗅着气息,妹喜就知道是她家族长大人了。以前妹喜闯了祸就是此君为她揽着的,如今见了却是他一再地摇头。 由于这是在王母娘娘的寝宫里,妹喜只好低眉顺眼的和他擦肩而过。 小仙回禀过以后,妹喜进了会客厅内。 王母娘娘正在和一个男子交谈,她的嗓音纯净低回甚是好听。 “凡间现在如何了?战乱停息了吗?” 那男子声音亦是温润莞尔,“回娘娘,战争还在延续。不过新任的人皇已登基……” 王母娘娘气息微弱下来,“北冥此次下凡有功了,只是这人间战乱不断百姓疾苦啊。” 天界分为南北,这北冥神君是南天帝的儿子。玉皇大帝就是现在的北天帝,玉帝多负责政务和三届的生灵。南天帝主要负责海域和人间的农作。 妹喜偷听了两句,便在王母娘娘面前施了礼数。王母娘娘扫过眼前的妹喜,又看了一眼北冥神君。玉太子宫廷选秀,北冥神君带着南天帝的贺礼来了。只是北冥说了想见一眼花神妹喜。就在这之前玉麟神君也来闲坐了会。话里的意思是妹喜身子虚弱怕是经不住选秀…… 王母娘娘和气的笑着问道:“妹喜,你的病好些了吗?” 妹喜赶紧点了点头。王母娘娘浅笑着对北冥说:“刚才本宫那干儿子来了,也关心这丫头呢。” 北冥小声的嗯了一声。王母娘娘抬起俏身姿便起身了。 “你们少年人聊聊啊。” 妹喜眼见着王母娘娘俏丽的身影离去,越发的讶异。 王母娘娘走后,这会客厅就剩下北冥和妹喜了!空气里很安静,妹喜忍不住看了一眼北冥神君,堂堂的北冥神君找她来又有何事? 你现在跟我走 北冥神君张嘴就问:“你不认得我了吗?” 妹喜想破了脑袋也不认识他啊,妹喜真的没有去过北仙界那里。妹喜只是花族的一届小仙,她连花族的门槛都没有迈出过啊。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妹喜还是摇了摇头。北冥神君起身走到妹喜的面前,妹喜闻到一丝淡淡的龙诞香。他的手没经过妹喜的同意就拂开了她额前的发,眉心一点处他感应了她的。 他的手落下了,北冥神君笑着说:‘你被封了在人间的记忆。” 世间凡事都有个期限和定数,妹喜感知着北冥君温柔的气息。不觉道:“我常常会做一些可怕的梦,时常半夜醒来……” 迷惘间,北冥神君便爱怜的将她搂入了怀中,“以后不会了……” 妹喜惊觉的一把推开了他。 “北冥神君,我现在是选秀的秀女。你……” 北冥神君面色淡定,还是痴痴的看着妹喜。 “我带你走,你现在跟我走!” 妹喜又急又羞低吼道:“我……我马上要给玉太子做妃了,你想干什么?” 这个北冥神君让妹喜莫名的恐慌了!他的狼手又要向妹喜抓了过来。妹喜吓得往后连跳了几步骂道:“放肆,你以为你是南天帝的儿子就可以这样欺负了我吗?” 北冥神君被妹喜一句话羞红了脸,妹喜提起裙衫扭身就利索的跑掉了。 跑出来的时候,恰巧碰到了浮儿,浮儿吃惊的看着妹喜着一脸红晕。 “难道王母娘娘还有什么交代?” 浮儿引着妹喜往王母娘娘的内室走去。 第一次来如此尊贵的地方妹喜忍不住的四处打量,浮儿皱了一下眉头交代了一句。 “娘娘喜欢文气优雅的女子。” 浮儿话里的意思是嫌她不够文雅吗?妹喜赶忙将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跟着她进了内室。 王母娘娘正躺在玉床上,珠帘垂落了下来隐约展现着曼妙的身姿。 王母娘娘道:“妹喜留下,你们都下去吧。” 几个侍候的小仙缓缓退下,妹喜朝王母俯身施了礼数规矩的站着。 许久了王母娘娘清醇的嗓音飘了过来。 “妹喜,玉太子死活看中了你,本宫这做母后的只得勉强答应纳你为侧妃了。只希望你莫再要与北冥神君扯上什么关系了!” 王母娘娘的话对妹喜来说一会是天降喜讯,一会就成了定时烟雾弹了。玉太子钦点妹喜为秀女就是给他做侧妃之一吗?这个喜讯让妹喜浑身颤抖了下,可是那个北冥神君和妹喜不明不白的关系,也让妹喜很是难堪。妹喜红着脸站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王母娘娘又不放心的交代了妹喜一句:“你和玉麟神君最好也离得远一些,本宫亦不想看到你们有什么瓜葛。” 妹喜简直黑线简直欲哭无泪,玉麟神君又是谁啊? 王母娘娘轻言道:“你下去吧,本尊今日与你说的话只希望你记在心上。莫再要天庭也搅和的乌烟瘴气了!” 妹喜低眉顺眼的退了出来,浑身犹如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 噩梦乍醒 出了雀仙楼,妹喜顺着清雅的仙道悠晃着身子。身后就有把笛子便敲击了她的肩膀。 妹喜扭身一看,是她的族长大人。他似乎等了妹喜好一会儿,眯着笑眼看着她。 “王母都跟你说些什么了?见到北冥神君了?” 妹喜没好气地说:“你放心,妹喜一定混个仙妃当当给咱花族争个脸。” 族长大人咬着唇齿吃力的道:“好地,本族长助你一臂之力……” 两人并肩走了一段,直至花族地界和云雨楼的分界口。妹喜看了一眼低头想事的花族族长,指着花族方向的路道:“族长大人,你走这边妹喜走那边,我们要分开走路了。” 花族族长站在那里笑得可怜,“我知道,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 回到了云雨楼,姣儿和将离就围上来了。她们两个人一个劲的追问着。 “妹喜,王母娘娘都和你说什么了?” 妹喜呵呵笑道:“我现在已经是玉太子的侧妃了,王母娘娘亲口告诉我的。” 话毕,室内就一片雅雀了。 姣儿小心的问着妹喜:“妹喜,不是要玉哥哥亲自选吗?我姑姑也能做得了主吗?” 妹喜啊了一声才看见姣儿受伤的眼,只有将离笑眯眯的看着妹喜劝着姣儿道。 “你忘了,妹喜是玉太子亲自看中的啊。铁定了是内定人选。” 妹喜抽身坐到了床边,只见那朵绣了牡丹的锦囊荷包。一朵妖艳的牡丹花盛开着让人觉得说不出的异样。 ****** 夜里姐妹们不再串门各自睡下了,妹喜熄了灯爬上了床。 一道草叶子的脆音划破了云雨楼的楼宇,妹喜一骨碌爬了起来。天呀,是碧玉在召唤她呢。妹喜披了件单衣就悄悄出门去了。 夜色撩人,碧玉站在婷婷的玉树底下宛如一朵奇葩。 妹喜急急的跑了过去,吓得她一身的虚汗。碧玉见妹喜匆忙的出来衣衫都没穿的整齐忍不住在妹喜腰际动起手来了。 妹喜知道他在帮她系带子,慌忙打了他的手小声道。 “碧玉,姐姐以后不能随便出来了。姐姐现在要嫁人了怕是被其他小仙看见了不好。” 碧玉便乖乖的垂着手站在玉树底下,一双美目顾盼着妹喜怕是看不够似的。 妹喜趁着夜色打了他一下:“以后不许这么看我了,要被别人看到了我就嫁不出去了。” 碧玉娇憨的笑笑,妹喜无奈的说:“赶紧回花族去吧,千万别跟谁说见到我了。” 妹喜撇开碧玉鬼似的往自己的房间跑去,一道人影挡在了她的面前。 妹喜嬉笑着:“这不是龙朵儿龙大小姐吗?也起来起夜吗?” 龙朵儿是南海龙王的掌上明珠,她的眼睛在这个夜晚发散着阴森的白光。龙朵儿冷冷的道:“妹喜,希望你这一次老老实实的嫁给玉太子,规规矩矩的做你的仙妃。别再朝三暮四淫-荡犯贱了!” 一口气堵了上来,妹喜的手朝着龙朵儿的脸抬了起来。龙朵儿露出阴森的白牙狂笑起来,“有种的,你打啊……” 妹喜强压下了火气扭开身子回房,一头栽在床铺上。 脸开始红澈 这一日秀女集结,共议节目,说是选妃那天要将最美的舞姿展现给玉太子,于是乎四个院子的姐妹们唧唧喳喳的聚在一起了。 说实话,云雨楼里住着花王妹喜和孔雀女姣儿,众仙早已经想来看看情敌的模样,好心里有底数了。众小仙见了传说中的花神妹喜以后,无不失望的摇了摇头。 将离不动声色的拉了妹喜到一边:“昨晚上没睡好吗?你那眼睛怎么又红又肿的。” 妹喜咕哝了一声。 好大一片春色涟漪,上百个秀女们或成堆或零散占了好大一片地方。教舞的仙长也一个个的来了,妹喜正毫不起眼的站在人堆里凑着数目。就听嫦娥仙长唤道:“花神妹喜呢?独舞部分就由妹喜领舞了。” 一时间一大群小仙开始疯狂的巡视妹喜的位置,妹喜终于被众小仙万分妒忌的眼送上了前台。前台的几个仙长里,竟然袅娜的端坐着花族族长。妹喜见了他像是见到了救星,但是妹喜亲爱的族长大人媚眼撇过她便低垂了眼。看来靠自己的时候到来了。 说实话,妹喜总是站在风口浪尖上,招人嫉妒着时间久了也便习惯了。有时候妹喜也很奇怪,她长得算是能看,歌舞技也一般,很普通的一个平凡丫头竟然蝉联了数千年的花神的称号。这一次又很意外的被玉太子看中,真不知道他哪知眼睛看中自个儿了。妹喜倒是有些沾沾自喜了,她的命还不是一般的好哇。 花族族长将妹喜引至了一旁,独舞的部分由他亲自教授于妹喜。以前参加百花盛会的时候妹喜的亲亲族长大人也会指点她一二,你见过一个男人跳舞吗?嘿嘿,妹喜家的族长大人那才叫一个袅娜魅惑。 只不过平日里他亦散漫惯了,休闲得跟个散仙似的。此刻他懒懒的下了一下腰就感到腰疼了。他朝妹喜戏弄的笑笑:“为了你嫁给别的男人,我连老命都快搭上了。” 妹喜眯着笑眼欣赏着她家族长大人的仙姿仙态,流了一嘴的口水。身材好好啊,好想抱抱。 独舞部分族长大人教的不是很用心,他只是在一边看着妹喜卖弄风姿。看着看着就酸涩的笑笑。 妹喜夸张的摆弄着臀部扭啊扭觉得自己倒是像个小丑了,那边族长大人却哈哈大笑了起来。妹喜朝他身侧坐了下来了。 两人坐的近了倒是有些莫名的情愫了,妹喜能够明显的看到他眼睛里的灼热。她会不会是看错了?下一刻他竟还是朝着妹喜戏弄的笑着…… 妹喜朝着十分讨厌的族长大人问道:“你有名字吗?以后妹喜做了仙妃就不会叫你族长大人了。” 花族族长咬着白牙告诉了妹喜一个熟悉的名字。 “玉麟。” 妹喜啊了一声愣在那里,他便是玉麟神君啊,脸也开始红澈。 舔了舔嘴巴 玉麟神君不是一般的小仙,是玉帝的干儿子。是汇聚天地之灵气的麒麟小兽。和妹喜在一起数千年的族长大人就是玉麟神君吗?眼前的人就是王母娘娘叮嘱妹喜不要有瓜葛的那个玉麟神君吗? 玉麟神君笑着一双桃花眼风轻云淡的问道:“怎么了?我有那么可怕吗?” 妹喜瘪着嘴悻悻道:“没什么。” 玉麟神君淡下笑来:“你见到北冥了?你为什么没跟他走?” 妹喜有些委屈道:“我凭什么跟他走!” 玉麟神君忽然变了脸色扯过妹喜的手认真道:“那你跟我走……” 妹喜的心不规则的跳了起来,慌忙拍下他的手。 “你疯了,私自携逃秀女是死罪一条啊。你不想活了吗?” 玉麟神君公子又变幻了笑脸出来:“我只是说说,你还当真了?” 妹喜一跺脚,鸟的!只会开玩笑的家伙! 仙长们定下两个曲目来,一个是“众星捧月”一个是“百鸟朝凤”。嫦娥仙子招妹喜过去问了话来。 “仙子,这两支舞哪一个更为擅长。” 妹喜很想说她哪一个都不咋的,她的歌唱得一般,舞跳的更次。每一届百花盛会妹喜都是蒙混过关的,归根究底妹喜还是觉得自己命好。她的命要是不好玉太子能看上她吗? 妹喜笑得满脸开花,“嫦娥仙子,妹喜觉得百鸟朝凤似乎更切题一些。毕竟是给王母娘娘选儿媳妇呀。” 嫦娥仙子并不知晓妹喜的痞性,她微愣了一下。她轻吐芳唇:“那好吧,就选这支舞。”嫦娥仙子垂下眼欲忙了去,妹喜赶紧喊了她:“嫦娥仙子,那个独舞能不能换,比如说王母娘娘的亲侄女姣儿会更合适一些。” 嫦娥仙长这下就显得惊讶了,这个独舞的展示会是多少个少女小仙梦寐以求的事啊。可眼前这个妹喜却并无此念。 嫦娥仙长解释了句:“玉太子传下话来,独舞部分由仙子来跳。” 说实话,如果在以前妹喜也是喜热闹的的。可是自从得知自己是内定的侧妃人选妹喜就没了那股子竞争的劲头。 妹喜甚为吃惊的退了下来,这玉太子对自个儿很用心啊。他是什么时候看上自己的?又是在哪里? 排演是枯燥的,每一个动作都是经过修饰出来的。妹喜重复在端庄凤仪的体态上不知走了多少遍了,胸部要提起,腰肢不能放松,面色要柔和沉静。以前妹喜走路习惯了,多是一步就超过其他小仙三步的。如今让妹喜移着莲步还得装作矜持的大家闺秀来确实心里着急。 偷闲的功夫,妹喜捏了玉盘里水嫩的仙桃躲到一处偷吃嘴去了。妹喜躲在一颗苍天松树背后偷吃着仙桃,她才不会像其他小仙那样坐有坐样吃有吃相。 一颗仙桃刚下肚,一个仙童便托着一个水果盘朝着她走过来了。 妹喜赶紧将桃胡攥在手心里,舔了舔嘴巴。 碧玉莊 仙童笑眯着一双眼,将玉盘抱在了妹喜的脸前。妹喜一看,竟是她喜欢吃的娃娃果。 这小仙童妹喜不认识,是哪个宫里的?妹喜将玉盘踹在怀里笑眯眯的的摸着他梳着刘海的一撇头发。“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那仙童甜腻的道,“凌波。” 妹喜问他哪个宫的啊?凌波孩童狡猾的眨了眨眼:“主子说了不可告诉姐姐。” 妹喜的食量不小,一会功夫就将玉盘里的娃娃果吃干摸净了。妹喜端起盘子朝底子望了望,上面刻着碧玉莊三个字。 妹喜心生疑惑的朝碧玉莊的仙门望了去,只见大片的仙雾迷蒙着看不真切。妹喜将盘子揣进了怀里,准备找个时候给那凌波孩童送还回去。 排练了一天众秀女小仙累了纷纷散回到各自的寝宫。将离和妹喜并肩走着,那娇气的姣儿一脸的不高兴和妹喜保持了些许距离。 妹喜知道是因为自己跳了独舞部分,姣儿心里不高兴了。妹喜等姣儿跟上了一把抱住了她就呵痒痒。 姣儿又急又好笑的扭着身子,妹喜也颇为生气得道。 “你至于和我红脸吗?你可是王母娘娘的亲侄女,那太子妃铁定是你的。你那玉哥哥你不是见了千百遍了你还怕当不了仙妃吗?” 姣儿眼睛转动了几下这才笑得明艳起来。一边的将离倒是凉在那里脸上有些不自然。 妹喜一手拦了姣儿一手揽过将离,梦想起来。 “我们三个,一个太子妃一个侧妃,将离再争取当个娘娘。我们永远在一起。” 姣儿认真的点了点头,将离也满眼欣喜的看向了妹喜。 “妹喜,谢谢你鼓励了我。” 妹喜嘿嘿一笑,谢我啥子啊,要求就求姣儿妹妹去。要她在玉太子面前吹吹风你不就成了仙妃娘娘了吗?” 姣儿当下点下头来,她认真的道。 “我今晚上就去见玉哥哥一面。我要当面问他心里面有没有我!” 晚上的时候,姣儿悄悄的出门了。妹喜偷偷笑了一下,小丫头夜会情郎啊。累了一天妹喜便入梦了。 这是一个真实的梦境……玉麟神君一身妍衣将一身素白似睡着了的妹喜抱在了怀里,十里长街一路走过,仿佛走了一世。 醒来的时候,妹喜一身的虚汗。那个男人竟然是她的族长大人玉麟神君。 清晨十分,云雨楼的秀女们又聚在了一起去碧玉莊附近参加排练。 妹喜看见了姣儿一双红肿的眼,跟嫦娥仙长家的红眼玉兔一般。便上前推了她一把。 “怎么了,谁又惹你不高兴了?” 姣儿看了妹喜一眼,惊恐的退了一步。妹喜的心为那一步距离伤了心。姣儿到底是怎么了? 将离也过来了,她用手轻轻的安抚着姣儿。姣儿趴在她的怀里依旧嘤嘤的哭着。 妹喜还想问什么,被将离施了眼色制止了。 如斯魅夜 这一日的排练妹喜有些神色恍惚的,妹喜朝着前台坐在那里休憩的玉麟神君看去。玉麟神君专注的看着台前的大仙桃眼睛一眨不眨的。妹喜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玉麟神君悠然一派怡然自得的模样总是让她忍不住遐想。 嫦娥仙长和其他几个仙长看了妹喜的舞姿实在是不敢恭维,如今又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为难的颦眉。玉麟神君走了过来,训斥道:“就以你的资质和练舞的态度还想脱颖而出吗?花族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妹喜的嘴唇哆嗦着,就见玉麟神君转身跚然离去。 其他秀女们此刻倒是看了妹喜的笑话,冷眼看着妹喜这个不学无术半斤八两的花王妹喜。 妹喜咬了咬牙,第一次觉得该为自己跳一支舞了。 下午的训练妹喜认真了许多,嫦娥仙长的脸上展露了难得的笑意。整个秀女的舞蹈排练基本上算是过了初关。 回到云雨楼的时候,妹喜忍不住找了姣儿,妹喜要问清楚她为什么对妹喜这副态度。妹喜哪里又招惹了她? 将离正陪着姣儿见妹喜来了就坐到了一边去。 姣儿看了妹喜一眼难受的迈过脸去。 妹喜搬了椅子在姣儿面前坐下了,然后很正式的看着她。 “你说吧,说什么我都无所谓。我到底哪里惹你生气了?” 姣儿的眼睛还是有些红,她咬着嘴唇不说话。妹喜忽然想起她昨天晚上不是去找了玉太子吗?不会是回来之后就这个样子了吧! 妹喜口中念着:“玉太子他……”将离一个失声就过来拉住妹喜往屋外走。 回到妹喜的房间,将离的手垂在妹喜的肩膀上欲言又止。 妹喜倒是越来越奇怪了,她不耐烦得道。 “你们都怎么了?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啊。” 将离的声音有些凉意,她一本正经道。 “姣儿妹妹见了玉太子了,玉太子说要纳你为太子妃呢。” 晴天的一个霹雳却不是什么惊喜,这个高高在上的玉太子妃身份一下子压制了妹喜。妹喜惊得说不出话来。将离一把抱住妹喜低声道:“妹喜,你的命真好……” 这个夜晚妹喜焦躁不安起来,无数个疑团笼罩了妹喜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妹喜从床上爬起来重新穿好衣服准备回花族一趟。 花族在仙宫的最南侧,由于常年四季如春百花鲜艳被称为仙宫的小南国。说实话,小南国也好花族也好只是仙妃们赏花游玩的后花园。妹喜混入这如斯魅夜仿佛滑入母亲的怀抱,熟悉的路子让妹喜三两步就跃上了妹喜要找的楼阁。玉麟神君家的门轻掩着妹喜的脚步落下,门就轻轻的打开了。 妹喜踌躇着进还是不进,毕竟是一个男人的房间。这样一个魅惑的夜晚,花神妹喜进了一个性感妖冶的男人的房间。 几只萤火虫跳跃着 室内静悄悄的,一缕花香似有似无的飘散着。妹喜站在门外轻声喊道:“玉麟神君……” 里面没有传出任何的声音来,会不会是没有人在呢?妹喜疑惑着踏进了第一步。 月光无限美好皎洁的洒在案几上,书桌上……书桌上铺着一层宣纸,那宣纸白得发亮似有荧光渲染。妹喜走了过去摆弄着书桌上的那层宣纸,原来是一幅幅画面。 妹喜翻开第一幅,上面那个女子眉眼青涩,娇羞含情的抬起大眼,裸露在寒洞中的身体环抱成一团正瑟瑟发抖。 妹喜翻开第二幅,少女娇艳的粉颊微微抬起,粉唇轻阖,媚眼半眯得倒在男子的怀中,那男子正温殇悲悯的看着她。而少女的鲜研的红衣里肌肤胜雪,露出一大片来…… 妹喜的手抖了一下,就见玉麟神君站在妹喜的面前了。手里的那叠画卷无声的落下渐渐隐匿于无形。 心口一阵沸腾,妹喜惊厥在那里,这些都是什么?那里面的女人是我吗?那里面的男人怎么会是你! 玉麟神君白玉的手伸向了妹喜,他的手指就停留在妹喜的脸上一阵摸索。 玉麟神君一转手便将妹喜的头揽在了他的胸前。一阵眩晕促使了妹喜这样,妹喜任倒在了玉麟神君的怀里。 那怀抱真的很…… 下一刻却是他先推开了她,妹喜看着他嘴角展开了迷人的笑又换了那副戏弄的嘴脸。 妹喜羞红了脸怒道,“你怎么能这样?” 玉麟神君含笑着:“是你自己主动的,你都忘了吗……” 妹喜猜忌,“那是凡间之事吗?” 玉麟神君略显得吃惊,他盯着妹喜的眼晴微弱的笑了下,“你全部记起来了?” 妹喜终于猜到自己被封存的那段记忆,原来他们真的那样过。 玉麟神君笑了,在这个夜他的笑有丝鬼魅。他用手扒拉了妹喜的头,就像平常对妹喜的那样。 “傻丫头,你在胡思乱想吗?很动人很煽情啊。但是请不要将你家族长大人牵扯进去好不好?” 妹喜嗯了一声,妹喜想说那些都是真的她的梦里亦有的。但是她就要嫁给玉太子做妃了,她的内心明忽明忽暗起来…… 出了玉麟神君的楼阁妹喜还觉得胸口沉闷着,妹喜就想起了碧玉。妹喜一溜烟的跑到她和碧玉经常玩耍捉萤火虫的地方。萋萋的草坪忽明忽暗的几只萤火虫跳跃着,草坪上清新雅致的碧玉今日并没有坐在那里。 妹喜折了一个草叶子吹了一声,便在月光下躺了下来。 这个碧玉有哪里不对 一阵花影摇曳碧玉来了,他轻快地在妹喜身边坐下。妹喜侧过身子看着这个她一直以来倾泻心事的对象,她一直以来认作的弟弟。 “借个肩膀,靠一下。” 碧玉伸出手来挽着妹喜,一阵清新之气吹拂而来,碧玉和妹喜之间的点点滴滴也回忆开来。 “姐姐,我来帮你。”他细心的帮妹喜修理庭院的花草,每日修剪是花族族长的功课之一。而妹喜在睡觉。 “姐姐,让我来。”他挽起袖子,便开始收拾妹喜的闺房。乱七八糟瞬间整齐洁净,妹喜换下的衣服也被他拿去洗了。妹喜依然眯着眼晒着暖阳。 “姐姐,这个给你。”是夏日里温凉身子的雨露精华。 “姐姐,我背你吧。别湿了鞋子。”清澈的溪水边,绿影着花红影影绰绰。 他只会靠近妹喜依恋妹喜和她说相同的话。“姐姐,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我喜欢姐姐。” 妹喜攥着碧玉的手珍贵的道:“碧玉,姐姐有你这样一个亲爱的人真好。” 碧玉浅浅的笑了,嘴角泛出一个浅浅的酒窝。碧玉的清眼朝着妹喜眨啊眨的信以为真了,“姐姐,你真的愿意永远和我在一起吗?” 妹喜嗯了一声笑道。“等你有了心爱的女人姐姐就离开你,好有人来爱你啊。” 碧玉将妹喜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笑得很甜蜜,他眯着眼睛道。 “我不要其他女人。” 碧玉应该是第一次吻妹喜吧,虽然吻的是手,吻的很小心。但是妹喜的眉头轻皱起来了。碧玉也不是个小孩子了,男女之间的情愫怕是对她有了一些。妹喜喜欢这个单纯的孩子,妹喜不想拿情爱伤害到他。 妹喜还是把碧玉当作了可以倾诉的对象,说着这几日心里的疑惑和心烦的事。 “我刚才见到族长大人了,我是最近才知道他叫做玉麟的。玉麟……真好听。” 碧玉攥着妹喜的手紧了紧,但是他还是静静的听妹喜说着。 “北冥神君和玉麟好似都和我纠缠不清,我真的不知道曾经发生了什么。北冥让我跟他走……玉麟也想带我离开……” 妹喜拿眼睛看着碧玉道:“是我太敏感了吗?我只是一个花族的小仙。他们为什么会对我那样?还有就是玉太子……” 碧玉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妹喜听她诉说着,妹喜说:“玉太子为什么要纳我为太子妃啊……我连他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他凭什么会看中我啊……你知道吗?姣儿妹妹昨天回来以后眼睛都哭肿了,我好似失去了一个知心的朋友。” 碧玉朝着妹喜笑笑,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了。他将妹喜的手又凑到唇边吻了吻。 妹喜将手抽了回来有些无奈道:“你给我想个办法啊,这个太子妃仙妃什么的我是一点心思都没有。我做不好的,我想退出选秀……” 碧玉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慌但是很快淡定了,他笑着说。 “我没有办法不去喜欢你,你也没有办法不去选秀。你放心……玉太子会对你好的,碧玉发誓。” 妹喜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籽,叹口气道。 “我要走了,被别的小仙看到和你在一起不好。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碧玉也站了起来,他甜腻的笑还挂在嘴边。妹喜惊觉着这个碧玉有哪里不对,是他最后说的那句话吗? 真的很美吗 妹喜潜回云雨楼的时候终于松下一口气来,但是这个夜注定了不是个平凡的夜。 南海龙宫的龙朵儿,一直像个鬼魅一样跟在了妹喜的身后,妹喜从玉麟房内出来的时候。龙朵儿闪了进去。 玉麟有些呆呆的站在那里,见南海龙宫的龙公主驾到了便微微一笑。 尤朵儿冷冷的叫着:“我跟着她来到这里,原来他竟然私自会着玉麟神君。” 玉麟背着手道:“龙公主半夜找小仙有什么事情?” 月色隐去了,尤朵儿的脸色漆黑一片。 “凭什么她能来找你而我就不能呢!我可是你曾经抛弃了的女人,你为了她抛弃了我,而我到现在还想着你……” 玉麟神君微微一笑道:“一切都过去了,妹喜和你现在都是玉太子的预选妃子。玉麟与你和她也早已没了关系……” 尤朵儿凄楚的笑道:“当真没了关系吗?我愿意为你而死……你以为妹喜不会恨你吗?你对她做的那些……我龙朵儿发誓我得不到的妹喜也休想得到!” 玉麟神君脸色微沉下去,他拂了拂袖子做出了个送客的姿态来。 龙朵儿哀鸣一声,眼如厉鹰风一样的飞旋出去。 而碧玉在妹喜走之后身形一转就潜入了碧玉莊,凌波仙童赶紧迎了过来。 “玉太子,刚才你又去找妹喜了?看这一身的草籽快抖去了换身衣服去。”玉太子从屏风走到书房的时候已换了一身月白的衣,领口和袖口滚着隐隐的明黄。 凌波仙童给玉太子掌了灯来悄声问询:“玉太子还是早些睡下吧,这些政务明日里再处理。” 玉太子拂了拂手命凌波仙童先行下去,这堆积如山的政务怎么能拖到明日呢?要知道三界琐事繁多,人间的事情更为杂乱复杂。天上一日地上一年还是及早处理的好。 一杯清茶一豆青灯一抹纤影伴着玉太子度过了这个如斯的夜。 悠悠的更钟敲响,妹喜眯着眼继续睡过去。早饭的时候将离跑来将妹喜从床上叫醒。 “懒虫,快起床了。今日王母娘娘有请说请众姐妹到瑶池游玩呢。” 瑶池有万年的美酒,有如云的仙女环绕,歌舞升平仙乐飘飘啊。瑶池本是王母娘娘休憩的别宫,平日里会邀请众仙子赏乐聚集。 妹喜扫了一眼将离,胭脂红润的脸色、俏丽的眉眼、水红色的唇色,好一个生香娇嫩的美人啊。妹喜打趣道:“花族的女子也打扮起来了?真是惊羡仙眼魂都被你勾走了……” 将离红着脸娇喃道:“真的很美吗?” 妹喜打趣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一群姐妹集结在一起,一个个花枝招展的往瑶池去。妹喜跟在人群里附和着走着,亦能看见姣儿不时的张望她一眼。她看妹喜时妹喜也正好看向她,妹喜朝她明媚的笑笑就见姣儿很是委屈的迈过脸去。 将离跟在妹喜身侧脸上还泛着红有着莫名的兴奋。妹喜猜是马上要见到玉太子的庐山真面目了,待嫁女儿要见到夫郎了啊。快到瑶池的时候人集结的越来越多,大眼一看简直是场百花盛会了。端庄的、矜持的、清高的、温婉的、开朗的各种表情各种容貌各个家族的待嫁小仙们相互媲美各不相让。 玉太子好福分啊,这天上人间的美人全部囊括了啊。还是一次选十个仙妃! 瑶池相会 正想着,身后一阵挤兑不知是谁推了妹喜一把妹喜一个凛冽摔在地上。妹喜朝身后看去,一个个小仙轻蔑的看着妹喜从她身边川流而过。将离赶忙伸手去扶妹喜,人太多妹喜没有看清谁下的黑手。但是妹喜的脚好似扭到了,将离扶起妹喜的时候看妹喜一拐一拐的。她很是关心的叫起来:“妹喜,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你的脚被扭到了吗?” 妹喜呵呵笑着又走了两步,这个样子是不是很丢人啊,跟个瘸子有什么区别?一脚高一脚低的。将离搀扶着妹喜,妹喜坚持着走到了瑶池。 瑶池的甬道弥漫着香气和烟气,五步十步皆有小仙两人一组端举着大大的蒲扇相迎。浮儿走了过来将妹喜们一群人分别的安置下来。妹喜这才发现她的位置竟然是比较靠前的。不过秀女的位置里比较靠前的主位还有姣儿。 姣儿又一次迈过头看向了妹喜,四只仙眼相望说不清的情谊。妹喜知道姣儿心里对她有气,但是姣儿生性温良性格单纯,想必她们之间只是一场误会。妹喜朝她鼓励的笑笑,她看了妹喜一眼就端坐在主位上做起了表率了。 秀女们安坐以后,王母娘娘就被服侍着走了进来。她舞步阑珊的走向王母娘娘的尊座,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竟然是北冥。 北冥一进来就开始搜寻妹喜的存在了,当他看到妹喜的时候竟然说不出的惊喜。天上人间的候选美人儿唏嘘起来,这个男子就是玉太子吗?如此丰神玉朗温润温婉的一个男人! 北冥进来以后,玉麟也跟着进来了。 玉麟神君早以被众秀女所识得,但是能和王母娘娘齐步走上瑶台,并坐上王母娘娘御赐的宝座身份又是何等的尊贵。 王母欣慰的向众秀女笑道:“这是北冥神君,南天帝的皇子。这位是玉麟神君,本宫的干儿子。本宫忽然有了新奇的想法,这北冥神君和玉麟吾儿都是这天上人间最尊贵的男子,又都未曾婚配。在征得了他两个同意以后,本尊想举办一届别开生面的选妃大典。” 妹喜身侧的众秀女开始欢呼雀跃满脸狂喜了!原本以为玉太子选得十位仙妃之后其他人便从此珍珠蒙灰黯淡下去,但是南天帝的皇子和玉麟神君也参与进来了。且不说这玉太子,这北冥神君和玉麟神君哪一个不是如意良婿啊。 台上的北冥君温情的眼始终看着妹喜的四周,让妹喜身侧的秀女们一阵窃喜。妹喜将头垂下去,隐约的感到了这次选妃会很麻烦。事情并不会像众人想的那么简单祥和,会很麻烦很麻烦…… 妹喜看了一眼玉麟神君,他倒是神清气爽的笑着面若桃花般绚烂。众秀女多半被他勾去了魂魄吧? 等了好一会也不见玉太子的面,倒是那凌波仙童过来了。向王母娘娘请示道:“参见王母,玉太子正和太白商议国事呢。这会脱不开身……” 王母娘娘暗自叹口气,她这幺儿对自己的婚事总是不上心。一口咬住一个花神妹喜来,其他的全部不过问。若不是她答应他,妹喜会参与选妃大典,恐怕她这九五之尊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王母连儿子的婚典都操办不起来。 片刻的错觉 王母沉下来脸来道:“下去吧,你去通告玉太子说北冥神君和玉麟神君也参与进来了。” 凌波仙童退下了,弦乐声响丝竹声起。 玉麟神君见仙筝摆上来了,便大大方方的坐上去了。 他撩开月色长袖,神色意会了下。青葱玉白的手指便撩拨了第一个音来。 这深邃的撩拨第一声开始就掠夺了众小仙的心智,勾了她们的魂魄。 玉麟神君平日里潇洒惯了,如今他拂筝的样子低迷沉醉其中又好似换了个人。妹喜尽可能的将自己的心态缓和下来,这首曲子妹喜听着竟有几分熟悉好似在梦总萦绕过…… 玉麟神君拂筝至一半,动人的男低音幽幽吟唱起来。 “来匆匆,去匆匆,短梦无凭春又空,难随郎马踪。 山重重,水重重,飞絮流云西复东,音书何处通。 天渺渺 ,人渺渺, 秋风只怨春风老, 月圆花正好。 情长长, 意长长, 悲画冷月相思长, 痴情恨已殇。” 这时有一位小仙唐突的站起来善舞了衣袖,是龙朵儿。但是渐渐的龙朵儿多情浓殇的舞姿恰如其分的表达了此曲的深意博得了满堂彩。 一曲毕,王母娘娘才从仙曲里回神过来。她的一双美目盯着龙朵儿问到:“好一首长相思,好一段情真意切的舞蹈。舞者是何人?” 龙朵儿伏在仙雾里毕恭毕敬道:“奴婢龙朵儿,南海龙王的七公主……” 王母娘娘十分满意的点了下头,龙朵儿回座。 众秀女满脸的嫉妒之色又泛滥了,妹喜吐了下舌头看来出众出彩的事还是少冒头为妙,明哲保身。 但是下一刻,王母娘娘就将冒头指向妹喜了。 “妹喜,听说你是这次‘百鸟朝凤’之舞的领舞,想必舞姿更是绝美。“王母意味深长的一句话一下子将妹喜推了出来。 紧接着妹喜听到其他秀女偷笑窃喜的声音,怕是看妹喜舞姿平平又瘸了腿吧!妹喜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命里没有终须无了! 妹喜嬉笑着爬了起来,一瘸一瘸走到了瑶池中央。妹喜挥舞着袖子摇摆着胯部准备跳了一支舞。 妹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幅麽样的跳着这样一个蹩脚的舞。她甚至想象着自己可以无忧无虑的继续做懒散的小仙了。 堂下一片荒唐的笑声,尊位上的王母的脸开始有了厌恶之色。玉麟神君哭笑不得的看着妹喜,只有北冥神君冲了下来。妹喜的脚被他抱住了,他神色慌张的看了妹喜一眼问道;“疼吗?脚被扭住了为什么还要跳舞!” 妹喜慌忙的将自己的脚挪了回来,北冥神君的此举让整个瑶池沸腾了。 妹喜抬眼看了一眼玉麟神君,他脸上的哭笑不得变成了浓重的阴郁。一切都好似昭然若揭,北冥神君蹲在妹喜的身前让妹喜有了片刻的错觉…… 妹喜推开了北冥,一脸的生涩。跪伏在王母娘娘的尊下。 王母娘娘清清嗓子道:“妹喜的脚受伤了还坚持跳给本尊看,这份孝心本尊收下了。妹喜坐回去吧!” 妹喜从地上爬起来逃也似的坐回了属于自己的位置,北冥神君在众人惊诧之色里也坐了回去。 玉儿喜欢她 从瑶池回来的时候,王母专门给妹喜御赐了一顶凤凰坐骑。将离看着妹喜有些羡慕道:“妹喜,那北冥神君对你动了真情了。他的眼自始自终的看着你呢,你受伤跳舞的时候他不顾一切就冲了下来。” 妹喜躺在那里,她该相信命吗?她本来是玉太子钦点的秀女,后来又被姣儿说玉太子要纳她为太子妃。但是北冥神君和玉麟神君竟然参与到了选妃大典来。当北冥神君从台前冲下来的时候妹喜真的有那么一种错觉…… 北冥神君命人给妹喜送来了清凉的消肿敷药,妹喜犹豫着要不要治好自己的腿伤。选妃大典在即,她如果治好了腿伤就意味着要跳这首‘百鸟朝梦’的独舞部分,就意味着妹喜的与众不同和众仙眼的窥视。 现在北冥和玉麟两个人就搅得她心神不宁了,她不想再引起玉太子的注意力了。突然间妹喜不想参与到这一场选妃大典上,由别人主宰她的幸福了。她需要继续病下去……然后成功的退出这一场选秀来。 众秀女离席以后,王母娘娘的脸色便阴沉下来。她对这个妹喜是越看越反感了!且不说这妹喜私下凡间与人皇纠缠不清,就说这玉麟和北冥参与选妃一事来看怕就是冲着妹喜来的。她的脸色继续阴暗下来,她摆驾准备去一趟碧玉莊。这个幺儿在婚姻大事上没少伤她的心,他怎么会独独看上这个花神妹喜呢? 王母娘娘摆驾至碧玉莊,确见玉太子正与一群大臣商议着国事。玉太子向后微倾靠在雕花椅子上仔细的听着忠臣商议事宜,一旁的太白太乙等众大臣颌首站在一侧。闻听王母娘娘亲临立刻列开一排恭敬地叩礼。 “恭迎王母娘娘,娘娘万福!” 玉太子站起身来赶忙过来扶过王母娘娘,将王母扶至座椅落座。他的眼神微微的扫过重臣,清悦道:“众卿先退下吧……” 众仙卿有序退去,玉太子换了温润的笑脸甜腻的喊了一声:“母后……” 王母的脸色一直不太好,嗔怒的眼神从幺儿身上扫过。 玉太子走过来环抱着王母娘娘的肩头:“母后,还在生玉儿的气么?都是玉儿不孝让母后操劳了!” 王母娘娘最宠爱这个幺儿,简直就是宠到了心尖上。她被玉太子这么甜腻一哄不免叹起气来。 “玉儿,你的身份多么尊贵你知道么?我们仙家怎么会容得那样的女人给你做仙妃……那女人,母后实在看不上眼!” 玉太子一听到有关妹喜的事整个人都幸福招展起来,他眉眼喜气嘴角含笑:“母后,妹喜是个好女人……玉儿喜欢她……” 既然幺儿喜欢做母后的自然想办法去给他争取,只是做仙妃可以,做太子妃就……王母娘娘的脸继续拉了下来。 “你欺负你姣儿妹妹了?她从小就被灌输仙家礼仪,天生就是给你做仙妃的,你可莫要再欺负她了?” 他拼命的索要着 玉太子一时没了话。何苦他生在仙家呢?何苦他要是三界最尊贵的玉太子呢? 王母娘娘假意训斥着,“你也要学学你父皇,雨露均湿,博爱有加……你选的太子妃以后也是做西王母的天命之人,是要给你管理后宫的!姣儿聪慧善良心地醇正,论出身论长相也比那妹喜好一万个去!母后看倒是合适的人选……” 玉太子的俊脸上渐出了烦闷之意。他转换了话题问道:“北冥兄和玉麟兄这次也参与进来了?” 王母娘娘冷哼了一声,却见玉太子的脸色更加沉闷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这次公开选妃玉太子碍于仙家规矩实属无奈,他一心想娶妹喜过门。然众秀女纷纭,北冥和玉麟参与进来未尝不可,只是偏偏是冲着妹喜一人来的! 玉太子冲着亲爱的母后撂下了生冷的话:“玉儿只要妹喜,除了她我谁也不要!母后若是不遂了玉儿的心愿,玉儿便将这玉太子的身份扔下,和妹喜一道远走他方做一对神仙眷侣去!” 王母娘娘被玉太子的一席话气的浑身发抖,她咬牙切齿的恨道:“这等话也说得出口,简直就是不肖子孙!我就不信那狐狸精能够有多大的魅力将你迷惑颠倒!我倒是要看着!” 王母娘娘拂袖而去,玉太子这才知晓自己都说了什么!为了妹喜,他真的愿意将玉太子的身份也舍弃了吗? 脚伤了人也变得娇气了,妹喜躺在床上反复绣着一个香囊。只是绣工太差总是觉得不满意便拆了绣,绣了之后又拆掉。 白天里倒是陆陆续续的来了一些姐妹们来看望,雀仙楼,天嫦宫和碧玉莊院子里的姐妹也有跑来看望的。妹喜现在是玉太子面前的红人,来说说话联系一下感情也是应该的。外面的市面妹喜知之甚少,姐们们聊天之际妹喜多半是很新奇。就这样到了夜里妹喜浑浑噩噩的睡下了。 云雨楼的院落里闪过一道鬼魅的黑影,然后急速的钻入了妹喜的房间内。妹喜睡得正酣便觉得被一个温热的躯体给压住了。妹喜闷哼一声想喊出来,黑影的头部垂了下来便压在了妹喜的唇上。 妹喜喊不出来,却感到有东西钻进了妹喜的嘴里,拼命的搅动着汲取着妹喜口齿内的香甜。妹喜有些晕了,天呀,这是谁啊,他想干什么!妹喜开始拼命的挣扎,但是他的手臂过来钳制了妹喜的头部,他的身体切合的压在妹喜的身上是妹喜动弹不了。 他拼命的索要着,像是要把妹喜吃掉。那一刻妹喜除了慌张,初吻的甜蜜竟然荡然无存! 天杀的!以为她花王妹喜是吃素的不成?妹喜配合着他的滑舌轻佻了几下,那人便缓慢下了动作开始与妹喜温存。那一刹那妹喜狠下心肠就咬了下去。 妹喜愕然 他终于离开了妹喜的唇,一滴血落在了妹喜的嘴角。妹喜怒斥向这黑夜里漆黑的眸子。他正贪婪的注视着她,眸子里没有丝毫的悔意似盈盈的月光。 他的气息对于妹喜来说是相当的陌生的,这个人竟然是北冥神君。他的本性不是温文儒雅彬彬君子吗?为何象狼一样的撕咬了她? 北冥神君今日亵渎了秀女那是死罪一条!纵使他是南天帝的皇子也不成,仙家的脸面也还是要的!难不成他想以此来夺取她这个人吗? 北冥神君还是没有起身来,妹喜却是怒了。妹喜低吼着:“有本事堂堂正正的得到我,这算什么?” 北冥神君这才羞愧脸红,他凄凉的说道:“妹喜,我喜欢你……” 妹喜无情的转过身子背对与他。 “你走吧,今日的事我不会说出去。” 后半夜妹喜继续做着前世凌乱的梦魇。玉麟的脸,北冥的脸,还有另一张模糊不清的脸……那张脸阴冷的可怕,妹喜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向他心口刺去,血溅了出来染红了白纱…… “啊……”妹喜尖叫起来,汗水打湿了妹喜的睡袍。将离的双目闪在漆黑的夜里直直的看着妹喜,见妹喜已醒便安慰道。 “又被魇着了吧,没事了有我在呢!” 日子照常,众秀女忙着为选妃一事做着充分准备的时候。而妹喜却佯装生病的更加厉害了。只见妹喜身子柔若无骨无半分力气,一手扶着鬓角一面轻叹着气息,看样子病的很厉害呢! 过了几日来云雨楼探望妹喜的姐妹们逐渐的少了,而妹喜也乐在清闲。将离端来果盘,削了一个雪梨给妹喜,有些生气道。 “你这是做什么,别的小仙都是挤破了头向前。你却在这里装病。” 妹喜赶紧唏嘘了一声,然后偷着笑了。知道吗?这才是花神妹喜的做事风格,别人稀罕的我偏不稀罕! 将离压低了声音小声的问道:“你难道不想给玉太子做仙妃吗?也看不上北冥神君和咱们族长吗?” 一口梨咬在嘴里面咀嚼着却也停了片刻,玉麟么?妹喜的思绪总是会停留在他的身上然后会失神…… 将离笑咪咪的看着妹喜,她试探着问道。 “你喜欢北冥?……或者是咱们族长大人?” 妹喜笑着摸摸头发,反问她道。“你喜欢谁呢?” 将离的脸一下子红了,“我……我谁都喜欢,只是他们那么尊贵又怎么会看上我呢?” 妹喜愕然……将离将头低了下去,两只手搅着发辫嘴唇轻咬着。妹喜慢慢的咬着雪梨,想着在这件事上如果自己可以帮到将离的话,自己一定尽力而为! 他会遂了她吗 妹喜换了一副笑脸转移了话题:“这两天,你们都在排练些什么啊?” 将离道:“宫中礼仪,下跪礼和道万福礼。跪的膝盖都是痛的。” 妹喜呵呵的笑着,“做了仙妃还要下跪吗?” 将离瞥了妹喜一眼,“后宫妃嫔的等级制度很严格,若是见了比你品阶高的仙妃是需要行礼的。” 外面有姐妹来告知了一声,道玉麟神君为排舞一事前来探望。 既然是公事就值得见上一面。玉麟进门的时候姐妹们全数退下了。玉麟一进门就笑着道:“看来真病的厉害呢,独舞怕是要跳不成了!” 妹喜笑着应承着:“是啊是啊……” 玉麟在妹喜床榻前的椅子上潇洒的落座了,冲着妹喜笑的倾国倾城。 然后二人笑面相对再也无语。 妹喜倒是想试一试这笑面不惊的玉麟神君,妹喜半是认真道。“求我家族长纳妃可好?” 玉麟但笑的唇有些红艳了,他雪白的牙齿露了四颗出来。声音幽静低迷的应了一声:“好。” 妹喜依旧开着玩笑:“你看将离姑娘怎么样?” 玉麟紧咬着牙齿看着妹喜笑的前俯后仰的样子,看情形想上来打妹喜一顿呢!但是他忍住了,坐在那里面色微沉。 妹喜继续建议道:“怎么办呢?妹喜脚伤还未好,独舞部分自然是不能跳了。上次妹喜见龙朵儿和你在一起,一个弹奏一个起舞,皎皎少年,子慕予兮。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族长大人不如选龙朵儿代替了妹喜吧!” 玉麟压抑不住一股子怒气便起身了,可能觉得妹喜身为花族的女子丢了他的脸吧。玉麟面色难看的走了出去,将离跑了进来急忙问道。“妹喜,你惹族长大人生气了吗?我从来没有见他寒着脸过!” 是呀,玉面郎君的玉麟神君总是笑意融融风流无限怎会被一个爱字所伤? 然后妹喜对着将离笑,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妹喜在想玉麟那一个好字是为谁说?是自己吗?她若是有意勾引了他,他会遂了她吗? 仙宫的御医亲来了。为妹喜验过脚伤把了脉搏之后,转身对此次选妃的仙官嫦娥仙长道:“无碍,可以抬至玉鸾殿。” 抬至?…… 离选妃大典还剩下三日,妹喜绣的锦囊终于完工了!妹喜想过自己的命运,她终究逃不过命运的安排!她会被玉太子所选,会被北冥所选,会被…… 他们三人她终究要嫁一个,妹喜将锦囊放在了枕后不愿意再想…… 一朵嫩黄 选妃大典日的清晨是个美丽的日子,温阳暖暖,徐风细细,百鸟欢歌,百花齐放。 一大早云雨楼的秀女们便将最端庄秀美的宫衣穿在了身上,款式一致,清一色桃红。众秀女皆挽着高耸的云鬓,插着一朵黄嫩的宫花。妹喜从床上爬了起来穿上宫衣,略施了粉黛。然后等着宫女来给妹喜梳理云鬓发式。 一切整理完毕,云雨楼门前的几顶轿子也落下了。轿子有青鸾坐骑,有九头鸟坐骑,有雪山白狐坐骑。每一顶轿子皆是绣着百种兽鸟的图案,绣工极其精细,轿沿垂下万千千年冰蚕丝线,丝线各色皆有,既花俏又秀美。一顶轿子可以坐下八位,众秀女们陆陆续续的开始上轿落座了…… 妹喜翻开枕头寻找她为选妃大典准备的香锦囊,可是一连翻了好几次都没找到。妹喜有了瞬间的迷糊,难道是她太粗心了放错了地方?妹喜开始喊将离,“将离……” 将离从轿子里探出了头:“妹喜,你快些啊。轿子快坐满了给你留着一个座位呢!” 妹喜有些着急,香囊找不到了这可如何是好?没有了锦囊……妹喜一跺脚,管他呢,听天由命吧! 选妃大典定于王母娘娘尊崇的瑶池内,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坐在主位上悄声笑论着,玉太子坐于偏侧一方的主位上,接着列坐的是北冥神君和玉麟神君。 妹喜被将离扶了一把故作娇弱的低着头走进了玉鸾殿前。众秀女粉团一片一并步入了瑶池,清一色的宫装发式让人看得眼花缭乱。妹喜暗自庆幸自己被埋没在了花团锦绣中,再者妹喜没了香囊就等于少了与仙妃结缘的敲门砖。 果然,落座之后。仙乐飘飘而起,仙气缭绕中让妹喜看不清玉麟的脸。不知他此时是喜是悲,是风平浪静赏风花雪月,还是情动神迷为哪位小仙所倾心? 妹喜挤在人堆里和众秀女一并的行叩拜之礼跪伏在地上,低着头看自己的裙衫。片刻工夫,一个年长的仙官便端了一个玉盘一排排的穿梭而至,妹喜见其他秀女将自己绣的锦囊放置了玉盘上。第一关,博爱的仙家比的是谁最温婉贤淑。谁的锦囊被玉太子所选便第一个被纳入仙妃之列。 那仙长拖着玉盘走到了妹喜的跟前,妹喜掩着嘴巴小声道:“丢了,真的丢了!” 仙长笑着还礼却未走开。妹喜继续傻笑想蒙混过关,可是那仙长要比妹喜有耐性的多。无奈之下妹喜摸了头上插得一朵嫩黄往托盘掷去,那仙长错愕了一下便随即往下一位秀女走去。妹喜这才舒缓了一口气来。 琳琅满目的几大托盘被纷乱的端至玉太子的面前,玉太子有优先的选妃权。只见他随手拨来拨去眉头紧锁着,香味不对,不是妹喜身上独有的牡丹花香……忽然他的眼瞥见了那一朵嫩黄,便欣喜的拿了起来凑在鼻端深吸了一口气。 玉太子的声音很温润如玉清澈甘甜,他的笑容清新雅致优雅静谧。他缓缓道来:“就是她了,本宫要她做我的太子妃!” 魅惑人心的本事 众秀女皆惊,有些竟然抬起头来一看玉太子手中究竟拿的谁的锦囊。可是那不是锦囊,玉太子手心里分明捧着一朵嫩黄的鬓花! 北冥神君和玉麟神君的脸色皆不是太好,不用猜了。那朵鬓花也只有妹喜能够拿得出,也只有她才会如此的随便将选妃大典做儿戏! 王母娘娘的牙缝里强压住“荒唐”二字,但是她依旧保持着最尊贵的姿容。 “这是哪家的仙姑啊,抬起头来给本宫瞧瞧。” 众秀女纷纷将头垂了下去,竟无一人再抬起头来。妹喜依旧看着自己的裙衫,想着塞翁失马福兮祸兮? 手托玉盘的仙长抖了拂尘,洪亮的声音起:“鬓花一朵……恭喜一位娘娘当选为太子仙妃。” 鬓花?妹喜赶紧往头上抹去,这才慌慌张张的抬起了头。妹喜惊愕的眼往主位前望去寻找到了王母娘娘那双仁慈端庄的笑眼。 王母娘娘见了是妹喜,面颊似抖动了几下。语调也有些变了。“是你啊……” 妹喜瑟缩了一下,赶紧回道。 “花族女子妹喜是也……” 周遭排山倒海的暗潮汹涌,身侧的众秀女齐齐的将眼光向她杀来。妹喜只觉双眼氲花、耳边空灵嗡鸣。看来她终究没有逃脱命运的羁绊!既然如此,妹喜认命。既然没得选,嫁与玉太子将是她最好的选择! 王母娘娘高喊着:“赐封花族女子妹喜为香妃娘娘,入住碧玉莊的慧心殿。” 碧玉莊也就是仙家的太子府,从这一刻起妹喜便真的成了玉太子的仙妃了!一列仙姑缓缓而来引着妹喜前往碧玉莊而去,妹喜的脸上平静清淡无愁无绪无喜无悲。妹喜的身后则是众秀女永生的羡慕和来自同是女人的妒忌。 玉太子笑意连连便起了身,向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做了一礼。“父皇母后,太子妃已选。儿臣还有加急政务要处理先行下去了!”玉太子朝着北冥和玉麟同样一礼。“两位兄长请慢慢选妃,玉儿先告辞了!” 王母娘娘怒喝一声:“玉儿,你坐下。你还有九位侧妃未选出,国事和家事同等重要要也不急在这一会儿!” 玉太子往后退了一步,面色清幽的沉坐在主位上。 选妃仪式接着进行,玉盘被端至北冥神君的面前。北冥连翻锦囊的力气也没有了。他面色惨白若纸,嘴唇哆嗦着手却迟迟不肯上前。最终胸口一痛生生的喷出一口血来。瑶池一下子乱了! 玉帝大声喊道:“快传御医!” 北冥神君的身份特殊,是南天帝的皇子。北冥神君吐出的这口鲜血吓坏了玉帝,玉帝也赶上前来查看究竟。选妃大典暂且中断,众秀女被纷纷遣散了下去。 只有王母娘娘心下清楚,这妖女有魅惑人心的本事。北冥的心病独独一个妹喜啊。在看一侧的玉麟不知何时已经退下,已不见了踪影。 人凭花贵,人比花娇 众星捧月下妹喜被小仙们引至碧玉莊。按照惯例,太子妃只有一位,侧妃三位,娘娘妃嫔六位……妹喜是王母娘娘钦赐的香妃娘娘,既然是香妃娘娘最起码也是三个侧妃之一吧?姣儿和玉太子从小青梅竹马,又是王母娘娘的亲侄女,这次铁定了是太子妃了! 妹喜嘴角还含着复杂的笑意,就见一人挡住了她的去处。玉麟神君背对着妹喜站在通往碧玉莊的必经之处------鹊桥。 身边的一女官有些惊讶,这玉麟神君不在瑶池选妃来这里做什么?便走上前一步鞠了礼法。 “小仙见过玉麟神君……” 玉麟转过身一脸严肃的道:“我家花族女子如今做了仙妃,本族长有话要单独交代!” 几个护送小仙面面相觑最终退后三步,妹喜和玉麟便近了些。妹喜笑着道:“族长大人有什么吩咐,说吧!不会是来告之妹喜如何侍寝吧?” 玉麟的嘴角扯动着,他的脸上似笑非笑阴阳不定着。他朝妹喜迈进了一大步吓了妹喜一跳。他低沉着嗓音愤怒道:“都这种时候了,还有心说笑,果真没脸没皮的……妖精!” 妹喜的脸上立刻粉白一片,妹喜朝身后喝了一声。 “我们走!速去太子府!” 仙姑们护送着妹喜绕开玉麟神君火速的往碧玉莊赶去…… 后面寂寥的春色渐行渐远,妹喜忽然觉得眼睛起了水色。碧玉莊不知什么情况下已经迈入,玉太子那么爱花吗?碧玉莊处处鲜花怒放,新剪的花枝,新浇的水。妹喜看见当日那个凌波小仙童了,只见他正慌张的指挥着几个小仙忙着搬走一盆盆的牡丹花。玉太子那么爱牡丹花吗?妹喜继续惊叫着,“白、黄、粉、红、紫、绿、黑、蓝八种颜色的牡丹。”花朵大而色艳、绚丽多姿,雍容华贵,加之清香袭人,妹喜站在其中仿佛走进了自己的殿堂。 凌波小仙童和一群小仙齐齐跪了下来。 “小仙等拜见香妃娘娘!” 妹喜一挥手,“都起来吧,以后见了我不用这般礼数!” 凌波小仙童回道:“玉太子吩咐下来,说将这些花搬至慧心殿!” 慧心殿?那不是自己要住的地方吗?那玉太子不会喜欢这牡丹花才看上她的吧!妹喜现在是人凭花贵,人比花娇。 一生一世一双人 慧心殿果真清幽雅致,有些类似妹喜之前的闺房。其实妹喜不喜欢奢靡金贵的东西,你若是给妹喜摆上万年的古董还不如给她摆上一株小花。妹喜的窗前就流动着一株吊兰……吊兰,翠色如洗,叶形如兰,清新雅致,随风轻荡。远视之,那悬动的丛丛新株,极似仙鹤展翅,荡荡乎大有凭虚御风之概,更加妙不可言。妹喜又想到仙家评价玉太子的词汇来: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她的夫君玉太子将会是一个怎样的人儿呢? 小仙女捧着梳洗的衣物进来了,见妹喜在扯着固定高耸的云鬓便过来帮她拆弄。 这小仙女长着红晕的桃心脸,嘴角还含着小酒窝,笑起来可真甜。她笑眯眯的介绍着自己:“奴家以后就是香妃娘娘的大丫头了,奴家叫小桃红,真身是蟠桃园内的一株万年桃树。” 边说着便将妹喜一缕缕的长发散开了,她拉开梳妆台下的抽屉,里面明晃晃的珠花差点晃花了妹喜的眼。珍珠,翡翠,金迷蝴蝶……哇!这么多漂亮的首饰啊! 小桃红娶了桃木梳子来,开始乖巧的给妹喜梳头。妹喜将圆润的紫珍珠放在手心里,这么多漂亮的花饰,一定拿去送给花族的姐妹啊。哎呀,将离现在怎么样了!也不知道指给了谁还是…… 妹喜脸上的笑容淡下去了,指给北冥还是玉棠吗?北冥是个好男人,玉棠也算是吧!妹喜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想什么呢!你已经是玉太子的仙妃了,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小桃红瞪大了两只漂亮的眼,“娘娘,你为什么打自己的脸啊……” 妹喜转醒过来,不好意思的笑笑。 三千青丝披散下来,小桃红将妹喜粉色的宫装换下,换成纯白的亵衣。妹喜觉得整个人都清爽多了便趴在属于自个儿的床榻上舒服一下。 一觉睡到暮色朦胧,睁开眼便看到是一个陌生的环境。妹喜傻乎乎的笑了,妹喜现在是玉太子的仙妃了,住在天下女子梦寐以求的碧玉莊呢! 妹喜喊了一声:“小桃红……” 小桃红便钻了进来,笑嘻嘻的问着:“娘娘终于醒了啊,玉太子来看你的时候你睡得可真香……” 妹喜有着些许的惊讶,他……来看我了? 小桃红慌忙来服侍妹喜穿衣,说是玉太子交代过了娘娘醒了再开饭。 这样啊,妹喜脸一红。这个玉太子还真是个体贴的男人。 妹喜湿了手和脸。小桃红捧过来一套嫣红的广袖流仙裙,领口开得圆润将妹喜白鹭般优雅的颈项呈现了出来。裙摆柔媚轻摆,将妹喜白皙温婉的柔荑隐约在了外面。小桃红将妹喜的头发简单的挽起留了一个花髻在斜侧,轻佻了几缕青丝垂下,看似慵懒却生动飘逸。人靠衣装啊,乍一看妹喜还真像一个娇柔妩媚小女人。 “怪不得玉太子做梦的都唤着娘娘的名字,娘娘是天上人间最美丽的女人! 妹喜最后一眼扫过仙镜,小桃红便提携了妹喜的广袖流仙裙往设宴的醉仙亭走去。虫鸣声脆脆,甬道两旁的青草皑皑,连凉风中都飘散着香花的气息。玉太子真的是一个极其雅致的人儿啊,只可惜他是帝王命,给不了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痴想。 娘娘今夜侍寝 接连往醉仙亭而去的三叉楼口,袅袅娜娜的移来玉太子殿下的其他九位仙妃。 妹喜认识其中的的三人,姣儿,尤朵儿和将离…… 现在姣儿,尤朵儿和妹喜是龙太子的三大侧妃,将离等是妃嫔,等级次之。 玉太子的十位仙妃皆着嫣红的广袖流仙裙,流动在清新秀丽的碧玉莊妹喜忽然觉得那么突兀,妹喜本以为只有她穿着御赐的仙衣,慵懒的摇曳在玉太子的寝宫……可是她们……因此妹喜笑了! 将离急走几步走到了妹喜的跟前,害羞的笑着。妹喜还没开口应和。将离就跪在了地上,“将离给香妃娘娘请安……” 妹喜刚想弯腰去扶起,就见龙朵儿和姣儿投来的不屑的眼光。妹喜浅笑着:“起来吧,以后都是姐妹了!” 紧接着其他的六位仙妃也凑了过来分别给姣儿,龙朵儿和妹喜请安。 妹喜依旧笑着说:“以后都是姐妹了,不必多礼!” 十位仙妃缓缓向醉仙亭走去,姣儿和龙朵儿并肩走在前面,妹喜走在她们二人之后,将离次妹喜一步之遥,其他仙妃在后面紧跟着。 脚步轻细,仙姿婀娜,只是心态已变。 十仙妃按照妃嫔等级在醉仙亭落座了,妹喜捡了倚窗的位置坐下,虽然偏于姣儿是侧位但适宜观景。仙桌雕玉玲珑木雕为柱,白玉的桌面绘着凤凰腾飞、花卉缠枝、蝴蝶翩跹等图案。妹喜正赏景出神,凌波小仙童先来了。 “凌波小仙给各位娘娘请安!玉太子在御书房用餐就不过来了……玉太子还交代了,从明日起各位娘娘在自己的房内用餐,不要再到醉仙亭来了!” 姣儿直接就站了起来,面色羞红一片。玉太子平日里最喜欢呆在醉仙亭用餐,因此她发了话传各仙妃来此。可是今日他竟然不来薄了自己的面子!王母娘娘私下里告诉她,要用些手段抓住玉太子的心,要长自己的威风灭妹喜的志气!姣儿和其他八位仙妃是下午才搬到碧玉莊的,姣儿身为王母娘娘的亲侄女又是玉太子青梅竹马的表妹,还是玉太子堂堂正正的三大侧妃之一。虽然不是太子妃,但那不是王母娘娘一句话的事吗? 姣儿面色羞红的的朝妹喜瞪了过来,就提着裙摆冲着玉太子书房的方向跑去了!凌波小仙童也朝妹喜嘿嘿一笑,追着姣儿的后面跟去。 还剩下九位面色各异的仙妃,妹喜端起手边的菊花凉茶慢慢的喝了起来。龙朵儿冷冷的却也不发一言。无奈之下只有妹喜发话了。 “传菜吧!”姣儿是玉太子的表妹可以天生娇纵!可是妹喜不能,妹喜只是入了玉太子眼里的一朵小牡丹。妹喜最大的靠山便是花族族长大人,可惜妹喜连他也得罪了! 简单的用完了餐,小桃红递过来手帕子妹喜摸了嘴便笑着先行一步。 妹喜有些压抑的回到了慧心殿,面对着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夫君,和未知的以后……但是妹喜一想到将离肯定在为被选为仙妃而庆幸不已,妹喜的心境便开阔了许多。 不一会儿,外面有小仙传话来了。小桃红赶紧迎了去。小桃红喜咪咪进了屋子向妹喜报喜。 “娘娘今夜侍寝,仙奴为娘娘准备着沐浴更衣吧!” 清明如月的风华 妹喜吃惊在那里,那姣儿不是刚刚才去找了玉太子吗?难道恃宠而骄惹得玉太子厌烦了吗?妹喜也知道她已经是玉太子的仙妃了,可是侍寝……这么快! 妹喜有些慌乱了,她本来想逃避选妃的!可是她现在做了香妃娘娘而且大婚第一夜便要侍寝,这些对于别的女人来说是幸福莫名的事,却让妹喜焦躁不安起来。 妹喜焦躁的对小桃红说着:“我身体这两天刚好不舒服……今夜不行!” 小桃红惊讶的看着妹喜复杂的表情,便有些疑虑的退下了。 姣儿气冲冲的跑进玉太子的书房的时候,见玉太子正废寝忘食的描绘丹青。走近了一看,才发现是一副栩栩如生的蝶戏牡丹。他清隽如墨的眸子,清明如月的风华由于太过专注让姣儿看得呆了。竟娇滴滴的喊了一声。 “玉哥哥……” 姣儿每次见到玉太子都会变得如此娇气,玉太子太过礼让太过谦逊不像其他哥哥们总是爱逗她。玉太子总是忙自己的事情而忽略了她,不像其他哥哥那样的爱护她。因此姣儿在玉太子面前少了活泼爱笑的一面,每次都像个小媳妇一样脸红害羞。 玉太子似乎不愿意正视姣儿的到来,他的眉头颦起面带思虑。他要怎么说姣儿才明白呢?他只是把她当做妹妹,这全天下他也只有将妹喜一个女人当作妻子。他只想把唯一的爱给了妹喜,彼此属于,永远的和她在一起! “玉哥哥……”姣儿又甜腻的唤了一声,然后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开始看,然后身子着了魔般靠近了他。 玉太子被看得浑身有些发烫,眼前的姣儿近在咫尺,面色如飞霞红润,挥散着香甜的处子气息。他心里面一直念着妹喜……一想到妹喜也是这般娇媚的样子心里面便有只小猫在挠。 “今夜……香妃妹喜侍寝……”他道。 姣儿站在那里惊得张着嘴巴,玉哥哥怎么能当着她的面说这些!那么害羞的话竟然说给她听,但是姣儿忽然就醒悟自己也是玉哥哥的仙妃了,便迎着脸抱了上去。 鼻子碰鼻子,有些生涩的疼痛。 玉太子愤怒的退后一步,姣儿哆哆嗦嗦的站在那里,轻轻抹着鼻子,头顶一股天旋地转…… 玉太子一抹清浅的单衣飘摇在如斯的夜,淡淡的月光洒在他闪烁的眉黛上透出洋洋的喜气。他来到慧心殿的门口候着,期待着他所渴望的。他不知道要怎么样将自己真实的身份告诉妹喜,也生怕母后为他纳了十位仙妃的事伤了妹喜的心。他面带喜色又略微紧张的站在慧心殿的殿外守候着答案。 传话而去的小仙面带难色而返。小仙见了玉太子竟然孤寂的守护在慧心殿殿外赶紧跪下来回道。 “香妃娘娘身体不适,说……今夜不能侍寝!” 玉太子收起眼底的失望,随即转身离去! 将离初得恩宠 妹喜合衣睡下,入夜了小桃红悄悄地跑来妹喜的房内。 “娘娘……睡了吗?” 妹喜嗯了一声,小桃红小声道。 “玉太子今夜去了芍妃娘娘那里!” 芍妃指的便是将离。妹喜的身子有些凉意,她嗯了一声。小桃红退下了。 再也无睡意,妹喜从床上爬了起来。夜凉如水妹喜披着一层单衣便坐在窗台边,看吊兰里妖娆一室的斑驳…… 早上将离来给妹喜请安的时候,妹喜正睡得熟。小桃红没有叫醒妹喜只是引着将离去了客厅。 将离初得恩宠,眉梢难掩羞涩的矫情。小桃红给她端过茶水便在一边察言观色的候着。 “妹喜身边能有你这样的大丫头本宫也算放心了!”将离满条斯文的砸了一口茶。“叫什么名字?” “小桃红。” “侍候香妃娘娘之前在何处做丫头啊?” 小桃红毕恭毕敬的答道:“回芍妃娘娘,仙奴在玉太子身边使唤……” 将离的眉眼上挑,斜眼多看了小桃红几眼。 只见这小桃红长着一副机灵的嘴脸,大眼流动至极。将离喝了茶便直起身来。 “既然,香妃娘娘还没睡醒。仙家就先走了!” 将离将身子转了方向,小桃红垂首恭敬地送客。 将离走后,小桃红灵动的大眼里尽是不屑之色。看来要提醒香妃娘娘提防这个芍妃了! 其他几个等级低微的妃嫔也陆陆续续的来慧心殿给妹喜请安了,妹喜懒洋洋的笑着和他们客套了几句。 “都是自己的姐妹,以后不用再来请安了。妹喜的身体不好,侍候玉太子的重任就劳姐妹们了!希望早日为仙家开枝散叶。” 众仙妃赶紧应承着:“来姐姐这里走动走动沾染一下姐姐的灵气啊,有谁不知姐姐是全天下最美的人儿!” “是呀是呀,姐姐一定要保重身体啊。玉太子最喜欢的就是姐姐了!” 众仙妃逐个散去以后,小桃红趴在妹喜耳边小声道。 “仙妃娘娘们是看了瑾妃娘娘和芍妃娘娘之后才过来的……” 瑾妃娘娘自是金鸟族的金孔雀姣儿,龙朵儿至今还未赐封号。本次选妃只有姣儿和妹喜有正式的封号。那芍妃娘娘只是尊称而已。 大脑很乱,被一群女人搅得很乱,被女人之间勾心斗角的琐事闹得心烦。 小桃红的纤手顺势来到了妹喜的太阳穴,妹喜往贵妃椅上靠去渐得舒缓。 “你侍候玉太子多久了?” 摁在太阳穴的手指有了短暂的停歇,便又恢复了舒缓有致的揉捏。 “回娘娘,三千年了……” 妹喜的嘴角淡出了笑意。妹喜终于明白小桃红为何处处精明处处为她留心了。 “过些日子,等本仙家得了圣宠。要玉太子收了你做主子啊……” 小桃红直接就跪了下来,膝盖脆生生的砸在地板上。 “娘娘,仙奴从来就没有那个妄想啊。” 妹喜面无表情道:“起来吧。自己喜欢的就要去争取!没人能能够帮你,只有你自己去争取!” 小桃红怯懦的浑身发抖:“仙奴记下了!” 笑骂声尽数传来 仙妃娘娘自是不用每日做着仙家的功课,辛劳的自理生活。无事可做,妹喜便让小桃红去玉太子的书房悄悄拿本书籍来读。小桃红不像之前那般心下不敬了,她有些小声的问道。 “娘娘,想看哪种书?” “民间关于风土人情的书,我想了解一下凡间普通百姓都是如何过日子。” 小桃红退下了。不出半个时辰,就抱回了十几个册子回来。小桃红红着脸道。 “不巧被玉太子撞见了,这些书是玉太子亲自为娘娘挑选的。” 哦?妹喜随手拿过一本,是一本关于民间传说的神话故事。再翻过第二本,是诗词荟萃集合了民间杂家。第三本题名为海的女儿,是一个渔民女儿追求爱情的故事…… 妹喜渐渐入迷看了起来。 有一段时间妹喜将自己关在慧心殿内专心致志的看起书籍来,书一摞摞的被抬走又一摞摞的被抬进慧心殿。 妹喜身子弱可能玉太子也是深知的,有很长时间他再也无提侍寝的事,慧心殿的餐食也是极好的,干捞燕窝,红烧官燕,果汁捞燕窝,木瓜炖燕窝…… 难道这碧玉莊的厨子除了燕窝就做不出其他的菜式了吗?这一日妹喜将燕窝粥放下叹了口气。 小桃红急忙的问道:“不合娘娘口味吗?” 妹喜苦笑了下,小桃红赶紧道:“玉太子嫌娘娘身体太差,命厨子专门为娘娘一人做的!” 妹喜站起身来,准备亲自去一趟厨房。最近身子丰腴了许多再这样胖下去怕是玉太子都抱不动了! 小桃红左右看了下妹喜放下的碗筷,便追了出来。 出了慧心殿妹喜还是第一次这么自由的游走,身边的侍女小仙见了妹喜纷纷向妹喜下跪颌首。路过莲花池的时候,妹喜听见女子的嬉笑声传来。妹喜不由停下脚借以假山做屏障听了几句。 “上次选妃的时候,香妃娘娘竟然呈上去一朵鬓花。怕是与众不同才引起玉太子的注意吧!” 一仙妃应承着:“真真狐媚子!” “册妃这么久,玉太子可是一次也没有去慧心殿啊……” “听说她在看书……一个女人看书有什么用啊,最主要还是抓住男人的心啊。” “昨儿个玉太子在妹妹那里过夜的吧?玉太子他……温柔不?” “姐姐,要你笑我!”一阵笑骂声尽数传来。 妹喜见小桃红跑过来了,便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悄无声息的走开了。“昨儿个玉太子在哪里过夜的?” “回娘娘,青岚娘娘那里!” 妹喜这才意识到,这些仙妃们已经很久没到慧心殿拜会她了。将离也好久没来看她了。 已经过了饭食,厨房里很安静,妹喜和小桃红浅浅走了进去。厨房里端正的站了一个男人,修长的背身,月白的浅色长衫,青玉倌发。那一眼妹喜将用翩若惊鸿来形容。那么美好的背影妹喜竟然有些期待他转过身来,但是一想到自己是香妃娘娘了便兀自说道。 “本宫不想吃燕窝了,以后做些清素的菜来!” 他还是未转过身来,妹喜嘱咐完毕有些失望的转身而走。 惊涛骇浪的一幕 迷离的光芒氤氲流转在玉太子的眸间,直到那个熟悉的影子熟悉的声音渐行渐远。小桃红看着他那微颤的肩部,然后用失去灵魂的爱慕追随着他。 玉太子将拼好了精美的果盘递在了小桃红的手心里,问道。 “她最近还是老样子吗?身体不好又不想吃东西,也不见她笑了……” 姣儿每日里还要去雀仙楼王母娘娘那里请安的。王母娘娘懒洋洋的靠在床榻上受着跪福之礼。每日里来请安的除了玉皇的妃子还有玉太子的妃嫔,雀仙楼一个上午热闹得很。 姣儿见了姑母总是有些些许委屈,她这次又在发着牢骚。 “姑姑,玉哥哥昨儿个去了青岚妃那里!他……” 王母娘娘低迷着嗓音:“又不是去妹喜那里,你急什么……” “可是……可是……玉哥哥为什么一次也没去我那里!” 王母娘娘不免心烦的劝慰着:“那你就要想一想自己为什么就不讨玉儿的喜欢了?你现在是尊贵的瑾妃娘娘要有做正妃的气度!” 姣儿缴着锦缎绸衣的一角眼泪噗噗的往下掉! 王母娘娘看着心怜不由招手让姣儿近身去,她的面容不寒而威正色道。 “身为仙家的妃子,争风吃醋乃后宫大忌,更不可恃宠而骄。你现在是玉儿的瑾妃,以后还会是太子妃,仙家的皇后。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 姣儿抬起梨花带雨面容较好的脸,难过的点了点头。 “妹喜的病好些了吗?若是一直这样病下去岂不更好?”王母娘娘轻笑着,却听得姣儿心跳如雷。 ****** 小桃红将一摞书籍抱在怀里亲自去了一趟玉太子的书房,她总是趁此机会见玉太子一面,然后玉太子会温软的问她一些关于香妃娘娘的事情。那种感觉幸福的要死。 小桃红抱着沉沉的一摞书籍进了玉太子的书房,见玉太子正趴在书桌上浅浅的睡着。然后玉太子抬起了头,一缕慵懒的发丝滑落下来醉眼迷离的看着她。 确切的说,玉太子是在等小桃红的到来。他算着时间上次带去的书籍许是看完了,妹喜会派人来取书的。 然后玉太子朝着手脚发软心跳擂动的小桃红走了过去,接下她手里的一摞书抱在了怀里。小桃红怔在那里浑身的酥软,玉太子的手刚刚碰了她的啊! 玉太子将那摞书籍放在了书桌上,他欣喜的坐了下来,脸上添了一抹红。他取过一本妹喜看过的书,然后细细的摸着封面,然后翻开第一页。他小心的捧起书籍,深深地吸了一口书页的清香。同时也吸纳了一缕来自妹喜身上特有的香气。 他将整张俊脸埋进书页里,惊涛骇浪般隐没了一颗心在里面。妹喜,妹喜太想你了。妹喜想抱抱你…… 小桃红也被卷进这惊涛骇浪的一幕里,她浑身的浪花都被激起了。一浪又一浪的袭击着她。忽然她听到玉太子微弱的声音。 “妹喜,她身体好些了吗?” 小桃红的眼里显出了一抹阴冷之色。 “回玉太子殿下,香妃娘娘的身体一向就不好。” 玉太子听了此话更加的难过了,妹喜心里还是有北冥和玉麟的,若是当日妹喜嫁给了他们其中任何一个,她都应该很幸福很开心吧! 玉太子忽然感到心尖痛得很,便一手捂着胸口转身往书架旁走去。 -------------------------------------------------------------- 顺手推荐一下哦~推荐是美德。 五月十一日,三更。看后留个言吧,一宝会给你们回复的! 似生命迁徙而走 小桃红回来的时候脸色怪怪的,妹喜见她强挤出一丝笑颜挂在那里十分的勉强。 妹喜懒懒的道:“书放那里,你出去吧!” 小桃红换下面无表情的脸退了出去。妹喜抬高了一些音量道:“慢着,你去通知敬事房的仙长,就说本宫的病好全了!” 小桃红愣在那里,半天没有转过神来。 香滑娇嫩的身子任哪个男人见了都会兴奋不已的。女人要媚的销魂蚀骨不止是眼神不止是体态是要拥有一颗七窍玲珑的妖心。 小桃红慢慢的为妹喜褪下了外衫,外衫脱落妹喜珠圆玉润的肩头像颗东海明珠一样闪耀着白光,肩背至臀部流线的美好象春睡的琵琶弹奏着撩拨之音。妖娆的三千青丝散在后背和胸前遮掩了外泄的春光。熟透的蜜桃轻颤着隐约在发丝中沉甸甸的下落于浴池内。 小桃红惊叫一声眼睛死死盯着妹喜的背部,她从来就没有见过万物幻化出如此mi人的宠儿来。她以为香妃娘娘只是一具皮囊,可是这句皮囊竟然会放光竟然会将她的灵魂吸纳。 小桃红颤抖着开始撩开水花为香妃娘娘洗浴,可是那清灵的玫瑰花瓣漩涡一片全部滑向香妃娘娘的双-乳间,追逐嬉闹再也激荡不去。小桃红第一次产生了挫败感,她只是一株万年桃树而已,有幸服侍了玉太子三千年应该知足。是她不知足吗?她妄想自己的身体也这般的美好圣洁从而引mi了玉太子吗? 妹喜静静的躺在浴池内,直至水温有些凉意。待全身的肌肤将百花的香精全部吸纳发肤,妹喜也变成一个娇香的人儿,妹喜站起身子任花瓣贪恋不走,任水珠眷恋不落,任空气几度流连。小桃红为妹喜轻柔的擦拭了身子,取来嫣红的红纱将妹喜缠绕包裹。 时间一点点的划过,似生命迁徙而走。 宁静的笑面温生着涟漪,娇面柔心却指尖清凉。 暮色低垂,敬事房的仙长也开始了他的职责。十位仙妃侍q的日子已经安排妥当,香妃娘娘身体病弱便不再计划薄上。可是今日香妃娘娘让大丫头小桃红来禀,说香妃娘娘身子大好可以侍q了!敬事房的仙长将仙妃侍q的日期再度调配了一下。香妃娘娘每月初五乃侍q日。 仙家会避开每位仙妃的月信来安排每一位娘娘的侍q日,皇家历来雨露均湿,因此每位娘娘每月都会有一次侍qin机会。今天正是初五,敬事房的小仙受了小桃红的贿赂便将香妃娘娘侍q的红头给呈上去了! 玉太子忙了一天政务,一到了晚上便如凶猛野兽来临避之不及。母后嚷着抱皇孙的重任也压在了他的身上。玉太子躲在自己的寝宫见敬事房的小仙来了。 敬事房的小仙这次将红头呈上,玉太子懒得翻看。凉凉的说了一声,走吧。 敬事房的小仙便引着玉太子往慧心殿去! 玉太子微仰起脸,“这是去什么地方?” 小仙回道:“香妃娘娘的慧心殿!” 玉太子的内心电闪雷鸣般划过一声疼,快的有些抓不住。 逆流而上的鱼 玉太子静谧的脸有些慌乱了,他挥挥手便急着让敬事房的小仙下去了! 天色越来越暗,玉太子越来越慌。他找了一片草地蜷着身子坐了下来。他折了一个草叶子无主的看着,很想吹一个暗号引她出来的。可是,可是……他又该说什么? 静寐的夜如撕裂一样被拉开,妹喜一下子睁开惊醒的眼。 妹喜听见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便紧张的将眼睛闭上了。那边脱衣服脱得很烦乱似乎是撕扯的,妹喜在想幸亏妹喜是睡着的要是醒着还不得过去给玉太子更衣啊! 玉太子将外衣连拉带扯的脱掉了只穿了一身明黄的亵衣便带着一股蛮劲跑来了床前。他嘶哑着嗓音喊了一声:“妹喜……” 妹喜嗯咛一声将身子翻转到了床里面去,玉太子揭开薄被便爬了上来伸手抱住了妹喜的香肩。 妹喜的身后是一具宽广温热的男性躯体,妹喜不适应的扭捏了一下,香肩的薄纱顺势滑下了一大片。白皙圆润的肩头裸露在了空气里耀着玉太子的眼。他用了些力气将妹喜往怀里抱紧了些,然后身子开始不住的颤抖。 妹喜诧异了些,玉太子可真温柔。他的气息就在妹喜的身后,他细密的吻吻上了妹喜白皙的肩头。妹喜的身体被他扳过然后一点点的放平。陌生的悸动让妹喜随着他的亲吻变得酥软了。 妹喜刚想睁开眼就听见他嘶哑着声音又急急的捂上了妹喜的眼。 “别……” 他的手慌张的放在妹喜的腰上却也不敢深入。他的身子很沉压得妹喜喘不过气来。 但是妹喜的身体却在这种情况下本能的柔软缠绵,妹喜缓缓的摸上了玉太子的背部抚摸着他。然后摸到了他的襟口。 玉太子的身体忽然僵直了,他寻到了妹喜的手开始了亲吻。妹喜能感觉到他用一只手支起身体一只手去解亵衣的情形。妹喜的脸一红便埋进了他的怀里。 他的吻再次覆了上来却是轻柔了许多,妹喜薄薄一层的红纱被他用牙撒咬了开。然后一路向下亲吻妹喜的锁骨和饱满的丰盈。 欲望之流是永无止境的沉溺。妹喜的腰肢忽而被抓得紧了,妹喜的身子止不住的往下滑。妹喜想做逆流而上的鱼,便攀了他的肩藉以力量。怀里的人儿如骚动的小猫颤抖着亲吻着妹喜的粉色蓓蕾,时而撕咬时而轻舔。 妹喜有着片刻的惊颤和咄咄的眩晕,艰难的嗓音徘徊在喉间断续而出。攀在他肩头的手臂开始用力,用力的将他压迫向下。 他温热的唇齿便向下而走,妹喜浑身颤抖的厉害。一个激灵让妹喜有了片刻的清醒,只觉得那吻的触感以一点逐渐扩散了范围,酥麻了妹喜的四肢和神经末梢。 --------------------------------------------------------------- 推荐满50个加更!红包送上加更!亲们给个鼓励哦~ 妹喜,不喜欢碧玉吗 异样之物隔着亵裤抵着妹喜的下体,只轻轻的扭动了一下一切便停止了。 清凉的风拂去之前浮躁的热,也让间隙逐渐拉开。妹喜醉红着脸娇痴的看向坐在妹喜身上的人。 那是一个极其狼狈的人,也让妹喜差点失声喊叫起来。下一刻同样狼狈的妹喜便不顾一切的推开了他然后疯了似地找锦被来遮掩。 “碧玉,你,你!” 妹喜仰起手就打在了他满是汗水的脸上,如斯的夜真的划开了一条口子。啪的一声脆响,绝望了妹喜的身心。 这是一直以来妹喜当做弟弟的人,妹喜那么疼爱他信任他,他竟然趁着夜色爬上了她的寝床。难道她就是那么不堪的女人吗?是个男人都想欺辱她…… “滚!给我滚!我永远不想见你……” 玉太子挨了一巴掌蜷缩在大床的一角,暗影将他纯净的面庞黯淡了下来。他捂着侧脸整个身子难过的颤抖着。当他听到妹喜撕心裂肺的低吼之后,他纯净的大眼氤氲出水渍来。 “妹喜,不喜欢碧玉吗?” “是的,我不止不会喜欢你。而且我恨你!” 我恨你欺负了我的身体,你拿肮脏的嘴亲吻着我的身体。我恨你不顾及姐弟之情做出这等羞恼之事。我恨你那单纯的外表猥亵的心灵,我恨你将我女人最美好的梦想化作了噩梦。 玉太子僵直的身体瘫软了些,想靠近妹喜想抓住她的手。 妹喜突然想起之前他小心亲吻她身体的样子,就一阵恶心。她的身体疯了一样往后躲去,双腿错乱的开始蹬了起来。 “你滚,我再也不认识你!你快走啊……” 深深的悲哀笼罩了妹喜,他若是再不走。被玉太子发现了的话,会被打入十八层炼狱的。而她也会香消玉殒温香不再。 玉太子的身体不再靠过来了,只是还坚持这那句话。 “妹喜,真的不喜欢碧玉吗?一点也不喜欢吗?” 妹喜狠下心来痛苦的阖上了眼。 “我从来就当你是弟弟,你让我感到美好的感情已经不再了……” 玉太子再也不敢靠近妹喜,他狼狈的滑向床榻边缘。光裸的上身刺激着妹喜的双眼。妹喜用力抓过他明黄的亵衣扔了过去。 玉太子拿着亵衣也没穿只是艰难的走向门边,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 迎来了一层银月,也迎来了小桃红惊慌酡红的脸。她小声的唤了一声:“玉太子……这是要回寝宫么?”妹喜抱着乌红的锦被惊呆在那里,玉太子没有停下便迈开腿出了门楹。忽冷忽热的空气冲着妹喜迎面吹拂,妹喜伸出修长的手臂然后仔仔细细的巡视着那只打过玉太子的手。 恍然如梦,一切来的太快。快的让妹喜觉得一切都失去了…… ------------------------------------------------------ 很生气,推荐都到哪里去了?为毛没有推荐啊! 一枚碧绿色的翡翠簪子 清晨小桃红轻轻的推门而进,若是以往妹喜便会起身让她服侍更衣了。而今天的妹喜静静道:“出去!” 小桃红收回了脚,阖了门扉静默的退去。慧心殿的会客厅坐满了来请安的妃嫔。这些妃嫔许久不曾来过了,昨日里香妃娘娘侍寝之后这些人便陆续而来。 小桃红清浅的笑着:“香妃娘娘还在睡着呢,各位娘娘先回去吧。等香妃娘娘醒了仙奴会跟香妃娘娘提起都是哪位娘娘来看过。” 青岚妃掩嘴轻笑着:“怕是姐姐累着了,玉太子疼姐姐疼的紧啊!” 芍妃紧接着道:“莫要这么说咱们的夫君啊,玉太子何尝不疼着青岚妹妹了!” 一串清脆的笑音拉长了尾音,几位娘娘相携退去。看着这袅娜青春的身影散去,小桃红的脸色出奇的难看。 “我呸!一群见利忘义见风使舵的女人!” 妹喜起身的时候已经过午了,披散着那层薄如蝉翼的红纱妹喜默默地坐在了铜镜前。眼圈发红发黑,双目毫无神采,淡淡的血丝游移在黑眸四周……妹喜再也不忍心看下去便掩了面再一次陷入了沉思中。 妹喜对着门外喊道:“来人啊……” 小桃红便急急走进了来。 小桃红欲上来为妹喜梳头,妹喜冲着镜子鬼魅一笑。自己拿起桃木梳子梳了起来。 小桃红便规矩的站在一角,低头说道。 “昨夜玉太子出了慧心殿便直接去了御书房。不过……” “不过什么?” “其他娘娘侍寝,玉太子后半夜也会走的。” 妹喜心底里有着丝丝的冷笑,她知道了她想要的答案。而小桃红这个丫头由于过于灵透,也让她逐渐感到了芥蒂。 午饭以后去慧心殿的花园里赏了花,修剪枝桠浇了水。妹喜拿着本书倒在吊床上慢慢的看。妹喜在想午饭的配菜换了新鲜的蔬菜…… 小桃红就偎在妹喜的身侧侍候着,她轻声问道。 “今日就去玉太子的书房给娘娘换些没看过的书籍来吧!” 妹喜轻轻颦着眉头,“不用了。”妹喜问道:“慧心殿分过来几个侍候的?” 小桃红规矩的道:“回娘娘一共五个,三个女婢,两个男童。瑾妃和香妃娘娘的吃穿用度是一样的,月俸金风玉露三颗。龙妃娘娘月俸金风玉露两颗。其他娘娘由于品阶低金风玉露一颗。金风玉露是太白金星所炼制的仙丹,有助于仙颜不老增长修为。 妹喜想了想道:“将他们几个带过来给我瞧瞧。” 小桃红允了下去,不一会儿其他四位仙婢便急急赶了过来。妹喜扫了一眼,这几个确实是慧心殿的仙婢。那个梳着坠马髻的女婢是通常见她在扫院子,有一次妹喜见她坐在石阶上睡着了。那个梳着双髻的女婢通常跟在小桃红身侧,摆弄餐具,收拾寝床。那两个男童很乐意跑腿通传,小花园施肥拢土的时候妹喜也见过。 妹喜从发间取下一枚簪子问道:“这是什么?你们一个个来说?” 坠马髻道:“簪子。” 双髻道:“一枚碧绿色的翡翠簪子。” 那两个小仙童倒是相互看了一眼,“是一枚碧绿色的翡翠簪子。” 妹喜看向小桃红,小桃红似有些不解。 “是玉太子送给娘娘的簪子。” 其实妹喜只是随口问了句,妹喜反反复复的看着这枚簪子,嘴角逐渐漾出了笑意。 “坠马髻留下,其他的先下去吧。” 小桃红吃惊的望了妹喜一眼,便领着其他三人离去了。那坠马髻左右摸摸自己的发髻愣愣的看着妹喜。 “你叫什么名字?” “回娘娘,仙奴叫荷叶。” “之前都跟着谁?” 荷叶赶紧回道:“先前碧霞元君在的时候,仙婢一直侍候碧霞元君。” “你那发髻很可爱,自己梳的吗?” “是的,娘娘。” 直觉的这个荷叶很单纯,没有过多的话却让人觉得可以相信。 “一会给我也梳个坠马髻吧,头发偏在一侧摇摇欲坠的样子惹人垂怜。” 妹喜将手心里的书本合上,或许她该亲自去一趟玉太子的书房了! 衣带蜿蜒,如火如荼 清风微荡,残杏如雪纷落,落下一树,那鲜妍的衣衫随风飞荡开,衣带蜿蜒,如火如荼。他偏过头来,确是惊鸿一瞥。泼墨青黛盈盈入鬓,眼尾上挑,唇上淬了红。目光迷离却又凌厉,他远瞧着一抹青色淡影步入了自己的寝殿,那女子素净得很,青衣是浅淡的清,梳了个极其好看的发髻却是之前没有见过的。怀里抱着几本厚厚的书籍慢慢走来。 他不知该是迎上去还是有意躲闪,不是说一点也不喜欢吗?为什么见了那么熟悉的身影目光便从凌厉变回柔和。 终究没有动弹,他毕竟有着高贵的身份。之前的碧玉也消失殆尽了,他终究不愿意做了他,她的弟弟而已。 再见碧玉的时候,才惊艳碧玉的美。姣儿说得对,玉太子是天上人间最雅致的人儿。他今日一身鲜研的衣衬托出梨花胜雪羸白的面色。他的眼里当初的纯净已经不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嘲弄和轻笑。 连轻笑也是那么的好看,妹喜离他有些距离停下了脚步。俯下身去行了一个妾身之礼。他没有像以前那样慌忙跑过来扶起她,小心的询问哪里摔伤了?哪里又碰着了! 妹喜和他不是姐弟,又不像是夫妻。 玉太子的嗓音依旧纯净却冰冷许多:“书都看完了?竟是亲自跑来了!身体也没好全……还想看什么样的书?书房里还有……若不全我让凌波去凡间再找一些来……” 妹喜还跪伏在地上保持着请安的姿势,玉太子说了一通便笑着道。 “跪安吧,书房自己去吧。” 妹喜抱着书籍站了起来,听话的径直往书房走去。身后有一股幽幽的力量压迫着妹喜,妹喜始终没有回过头去。 御书房燃着一缕禅香,吸纳肺腑间让人醒觉了不少。妹喜将看过的书籍一本本的归放到分类放置的地方,又转身环顾了整个书房。昨夜他就是在这里过夜的? 书桌上笔墨纸砚摆放停当,书房的四角摆放着青色植物。简约质朴,一道屏障却是隐隐的粉色相隔开,妹喜转了过去发现屏风后面是一方长方形的软榻。 摆着绣着金丝的妹喜大花抱枕,妹喜的手指不由过去触摸了一下。枕边放了一枚碧玉色的笛子,那却是碧玉所有。 外面有了些声响,妹喜急急的出了屏风去。凌波小仙童正笑呵呵的看向了妹喜。 “玉太子吩咐了,若是娘娘有什么需要看的书可以跟仙奴说一下。仙奴明日给娘娘带回。” 妹喜轻笑着:“不用了。最近看书看的头疼,只是想随意的走走。” 凌波小仙童哦了一声,诺。 妹喜回到慧心殿以后,凌波小仙童便又过来了。 “玉太子交代了,娘娘可以出了碧玉莊随意走动。不过……” 妹喜笑了,“不过什么?” 凌波小仙童不好意思的摸摸头,“玉太子道,娘娘到了哪里都做了什么要仙奴如实得向他禀告!” ---------------------------------------- 5月13日起每50个推荐一更文!一宝被推荐的数据弄哭了! 文文没人看吗?呜呜~~ 少年含蓄一笑 凌波小仙童退下以后,小桃红便扶妹喜上了塌。她带些羡慕之色怪笑道。 “那句话怕是玉太子私下里说给凌波的,那孩子竟又传给娘娘来听了!凌波也是个伶俐的孩子怕是有心说给娘娘听了!” 他在监视妹喜,也可以说妹喜的一言一行无形中受了制约。 次日清晨妹喜难得的起了个大早,小桃红服侍妹喜更衣洗漱完毕。 妹喜道:“给本宫化一个宫妆,今日里去给母后请安。” 小桃红有了一丝惊讶,紧接着便笑了。 “娘娘看来是想开了。” 高耸的云鬓,斜插一支金步摇摇曳生姿。云鬓另一侧鲜艳的妹喜大花紧贴鬓角。说不出的妩媚道不出的富贵。铜镜中的人儿凤眼轻佻妖艳至极,丰润的粉唇香甜诱人,说不出的艳丽道不出的魅惑。这就是妹喜,一个妖娆无限风华绝代的女人。 小桃红精细的为妹喜装点着这一切,她捧来一套玫红色的宫衣拿眼征询着妹喜的意见。妹喜在想自己若真是这身打扮那就真的艳压群芳了!锋芒太过便会刺眼招摇,而妹喜毕竟不是那样的人。 妹喜抬手除去鬓角的玫红色牡丹大花,又剥去了金光闪闪的金步摇。梳妆台面上那枚碧玉色的翡翠簪子还在那里。 妹喜清冷的问道:“你怎么知道这是玉太子送于本宫的?” 这枚玉簪是三千年前妹喜第一次夺得百花之王花王牡丹的名号时,碧玉亲自送给她的。那个时侯的碧玉还是个青涩的少年,他羞涩的宛如一株含羞草。 妹喜初识了他,以为他只是花族中辈分低微无人问津的含羞草。是他先骗了她,妹喜若知他就是天界最尊贵的玉太子是万万不可能和他相交了三千年…… ****** “妹喜……”一个清丽脱俗美轮美奂的少年唤住了妹喜。比起其他年长并且贪恋妹喜美色的仙长来说,这个少年更能入妹喜的眼。 “你是哪个宫的?你也来看这次百花齐放竞选花王啊?”妹喜笑眯眯着眼。 “我是……我……”他有着片刻的犹豫。 妹喜见他今日里穿了一件青绿色的袍子,发髻上束了玉冠,水亮的绸缎绿更显得水润青涩。这般容颜的男子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妹喜明亮璀璨的眸子盯着他溜溜直转,竟然比她家族长大人还要美。他被妹喜看的久了脸色变得酡红一片,悄声说:“我是来看你比赛的……” “看我比赛啊?没什么好看的……我的舞姿没有将离姐优雅,歌喉没有玫瑰妹妹甜蜜,我家族长大人是临时抽调我过来的,说是绿牡丹练舞时扭伤了脚要我顶替呢!” 少年含蓄一笑,便偷偷塞给妹喜一枚翡翠簪子。 “这个给你,也许能带给你好运呢!” 妹喜双手接过,小心的抚摸着这个普普通通的簪子。越看越喜欢便咧开嘴笑了。 “这还是我第一次收到男子的礼物呢!真好看!” 少年显得微微陶醉,清丽的大眼隐隐含着媚态。 “可是我不能收下你的礼物,会被我家族长大人骂的。”妹喜偷瞧了一眼族长大人,他老人家正斜眼瞧着这边呢!妹喜有点慌张,双手一推簪子便送入他怀里,少年呆呆的看着妹喜一溜烟的跑开了。 ---------------------------------------------- 5月13日的已更,要第二更的赶紧投票推荐! 舞毕,便是莺歌转 小桃红慢慢走近了少年,“玉太子,玉麟神君让您坐上观礼台呢!” 少年笑吟吟的道:“本宫就不去了,本宫要在这里等着她凯旋而归。” 小桃红略带留意的扫过那枚极其普通的簪子,那是玉太子平日里簪发用的。虽然质朴却是玉太子喜爱之物。 妹喜跑回花族的队伍中,笨手笨脚的开始压腿下腰。花族族长穿梭在花族族女的队伍中,不时拿扇段纠正一下小仙们不到位的舞姿。他走到妹喜身边时却是拿厌恶的神色剜了妹喜一眼,妹喜顿时手忙脚乱起来。 越忙越乱,他无奈的走了过来。那柄扇段顶在了妹喜的腰际将妹喜偏过的身体纠正到位,妹喜的下巴也被高高的挑起,这扇子本是他护身的利器冰寒之气便搁在妹喜的下巴上了。 正好对上他欲发火的眼,想低头也低不下了。妹喜小声的哀求着:“好族长,这个动作妹喜记住了,下次不会再犯错了。” 他扭转身体不再看妹喜,妹喜继续做着比赛前的热身。绿牡丹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到比赛的时候却扭着脚了?怪不得族长大人这么恼火她,若论修行和资质这次比赛是万万轮不上她的,莫不是真的得了好运气了? 弦乐声响起的时候,一个个翩若惊鸿的仙子便入了舞池,众小仙无不施展媚术秀出自己最动人的一面。妹喜混在其中乐的逍遥。别的小仙用尽力气只为博得名次已争取天宫选秀的名额做玉皇大帝的妃嫔娘娘。 妹喜也广舒长袖只为族长大人不要那般恼火与她。 舞毕,便是莺歌转。 歌舞,乐器对于妹喜来说是功课,当然能够逃课是最好的。在以前一万年的生命当中妹喜一直在浑浑噩噩中度过。直到族长大人无意中发现了妹喜这株幼苗便狠下心肠愿意栽培与她。 一曲《春情》,被妹喜诠释的如天街小雨撒入心田,妹喜醉醉的倦着睫毛温婉惬意的唱着,等到打分出来的时候妹喜才惊觉自己夺冠了! 无数妒忌的眼神向妹喜这个初出茅庐的粉牡丹射杀过来,妹喜惊喜的笑出了牙齿便赶紧朝族长大人寻去。可是他去哪里了?她这个毛头丫头得了天大的荣光他怎么不见了呢? 漫天的鲜花朝妹喜一个人降下,妹喜手里捧着代表百花之王荣誉的金樽,头戴百色花环亭亭玉立的站在光环处出尽了风头。 比赛结束后,妹喜捧着金樽便退出了赛场。妹喜要把这个大大的荣誉给族长大人,然后告诉他,妹喜长大了!是个大姑娘了!妹喜赢得了比赛的头名呢!那个送她簪子的青涩少年还在当初的地方站着,见了妹喜并无惊讶的样子。妹喜朝他“嗨”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 “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抿着嘴小声道:“碧玉。” 妹喜看着他依旧握着那枚碧玉簪子,原来他叫碧玉啊。真好听! 碧玉大着胆子靠近了妹喜,那是一股温柔暖香的气息。他要做什么?他的个子好高妹喜仰起头看向了他。妹喜朝他傻乎乎的笑着,这个男子名字好听长的也好看。他的手轻搭在妹喜的肩头脸侧过一些便将玉簪斜插入妹喜的发间。 身后有了声响妹喜警觉的扭过身去,族长大人竟也朝这边走来了。妹喜赶紧退后碧玉两步尴尬的羞红了脸。 族长大人走了过来不看妹喜反倒笑吟吟的看着碧玉,“玉儿……” 妹喜竖起耳朵仔细的听着,却瞥见族长大人那道北极寒光眼。 妹喜垂下头离开了些,族长大人很是亲切的揽过碧玉的肩膀往一旁边走边谈。离得远了听的不太仔细,只觉得族长大人这般灿烂的笑容不曾见到过。 ------------------------------------------------------------ 姐妹们,动动小手赶紧推荐一下哦~还有你喜欢哪位男主?碧玉还是玉麟? 一灯如豆摇曳了一室 夜晚的风徐徐的吹拂,妹喜拨了一头青丝徜徉在牡丹亭的秋千上默默的想着心事。手心里拿着那枚夜间剔透清亮的玉簪把玩着。 妹喜的媚眼瞟向楼台处位置偏高的斑斓楼阁,一灯如豆摇曳了一室,窗台盈盈光亮处惹人遐想。 妹喜倒在手臂一侧守望了许久,眼儿痴痴唇边带笑。忽然那窗台处阴黑了许多,妹喜吓得一哆嗦便从秋千上翻了下来。 “疼……”妹喜的手腕被绳索所袢拉伤了一块皮。 妹喜抱着手臂跌坐在地面上,眼睛却含着泪婆娑的望向窗台。 他定定的站在那里,黑影摇曳了几下终又淡定了。白色睡袍的衣袖向妹喜甩了过来。妹喜扬手一接便拿下了他扔来之物。原来是消炎生肌的草药,妹喜抱在怀里身子却作娇弱之姿倒在了一边。 妹喜回望着他,柔弱尽致。 下一刻白色睡袍便将窗台合掩了。妹喜的心忽来一阵凉意却只将药膏攥的紧了。 夜已深,妹喜爬坐了起来。草丛间隐隐发出亮光来妹喜走过去弯腰拾起,刚才摔下秋千不小心将玉簪也甩出了老远。 妹喜一手拿着药膏,一手攥着簪子刚想迈脚。身后却传来脚踏草叶子的碎响。 妹喜一阵狂喜便翻转了身子,对面走来一个青衣男子却不是族长大人。 那男子走的很快,三两步便走到了妹喜的身边。妹喜看清楚了原来是碧玉。 他心疼的捧起妹喜的手臂来,目光如水般温柔。妹喜的鼻子一酸便想哭出来。 “这么晚了你也在啊,你也住在百花园吗?” 碧玉没有回答妹喜,妹喜想起今日里族长大人对他很亲切很照顾的样子跟对她判若两人呢! 妹喜挣脱他关切的看护,招招手引着他往园子深处走去。 那里依然有嫦娥宫的明月照耀,也有雨露精华的滋养。妹喜拂过裙衫便坐在了草地上。碧玉小心翼翼的离妹喜近些坐了下来。 “我今天得了头名呢!这一届的花神就是我……可是我并不开心。我唱歌的时候其实是想着他的,跳舞也是舞给他看的。” 黯然神伤径自垂怜。 碧玉小心的问:“那个他是谁?” 妹喜不语。碧玉有些着急,“是天宫的人吗?他今天在场吗?” 妹喜还是不语。 碧玉见妹喜难过也不问了,只是看着妹喜手心里的簪子小声道。“当我知道你受伤了,我很着急。” 妹喜扬起雾气的大眼由衷道:“谢谢你,碧玉。” 第二日,花族便传来了喜讯。玫瑰妹妹在这次百花盛宴上绝色妖娆香艳芬芳被赐封为绯妃,成为玉帝的仙妃娘娘。 妹喜惊讶的愣了半天,幸亏不是她…… ------------------------------------------- 5月14日第一更,求票!求票! 非金风玉露不饮 小桃红喊了好几声娘娘,妹喜才从旧梦中醒了过来。铜镜中影出的那张脸还是之前的样子,只是眉眼的娇态尽退徒添了了一抹艳丽。 除却花钿步摇,珠宝艳衣的雕饰,妹喜其实并未素净多少。这样一个女人一开始的宿命便是仙家的娘娘,他是否从一开始就明白了这些? 白色性冷,青衣孤僻,大红矫情,黄色娇弱,粉色宜人。粉色便注定了妹喜的颜色。粉色宫装饰贵人鬓,斜插青簪一枚。走出慧心殿时妹喜的颜色依然明媚了整个宫阙。 清晨的鸟儿一声乱一声的啼叫着,荷塘里的粉荷初露一角羞涩的探出头。慧心殿并不算大但是较之碧玉莊整体而言也只是建筑群的一座摆设,妹喜却呆在小小的庭院里足月未出。 其他庭院里的仙婢仙童见了小桃红紧随着妹喜,便低着头朝妹喜卑恭作福,“香妃娘娘安好。” 恐是有些仙婢第一次见妹喜,走出老远的距离还拿眼偷偷的瞄妹喜。那眼底止不住的惊叹羡慕。 碧玉莊和雀仙楼有一段距离,但是妹喜还未有坐骑只得徒步。天庭较之民间皇室来说管治比较宽松,天兵驻守皆在四大天门,却是暗哨隐隐遍布在宫闱四周。 前面有坐骑飘过,远远看着类似孔雀鸟头。近看了却只是雏鸡。凤凰坐骑与孔雀坐骑皆是仙妃娘娘和公主才能够享用,一般的仙长所骑雏鸡较多。雏鸡较之名贵金鸟,只食粟金币一枚。特别是骄傲的孔雀坐骑,非金风玉露不饮。 一切皆有灵性,世间万物无非想多纳灵气早日修为成人成仙。 行至雀仙楼外,几座金鸟坐骑正等候在外。妹喜犹豫了一下要不要现在进去。看来每日里探望王母娘娘的仙妃络绎不绝。 思量间,将离搀扶着姣儿亲密无常的向外走出。她们二人看了妹喜皆是一惊。妹喜抿嘴淡笑,将离便急急朝着妹喜俯身一礼。 妹喜双手扶起还未下身的将离,笑着道:“这是做什么,将离姐姐疏远妹喜了吗?” 将离的面色继而转喜,双手搭在妹喜的手背上责备道:“去看你好几次了,都没有见到面上。可把姐姐给急坏了……” 这么近的距离,妹喜竟然发现将离丰润多了,脸颊上明显的鼓了起来。妹喜还似之前那般扭了捏她的脸,“胖一点好看多了……” 那一边的姣儿却只顾着跳上了孔雀坐骑,喝道。 “得令!” 将离松开妹喜的手,见是这般便赶紧道。 “我趁车就先回去了,回去了再找你聊聊啊!” 姣儿的孔雀坐骑已经开屏乍起,不待将离说完将离便兴冲冲的离开了。将离无奈的看了妹喜一眼,便赶紧推着妹喜进雀仙楼去。 “快些进去吧,我在外等着你咱们一道步行回去。” 牡丹,花大且美,有芳香,花生枝顶或生于叶腋。而芍药花只生于枝顶,这是牡丹与芍药的区别之一。古人评花:牡丹第一,芍药第二,谓牡丹为花王,芍药为花相。 湖意色缎绣梅蝶元宝 妹喜深吸了一口气,胸口起伏着被紧窒的压制在宫装内。小桃红紧跟在妹喜的身后入了雀仙楼。妹喜迈着袅娜的步子微微颌首向前,来往的仙妃妹喜单拼着黄缎绣盘肠花盘底鞋或湖意色缎绣梅蝶元宝底棉鞋辨认身份,宫中礼仪迫使妹喜一一带笑俯身还礼。 迎面跑来一身穿云英紫裙的少女,梳着未及笄的揽月发辫,还未跑到妹喜的跟前便攀上了妹喜的手臂。“是妹喜嫂嫂吗?玉哥哥真小气将你藏起来了!我跑去碧玉壯说是要见你,玉哥哥偏说你生病了不让我扰了你休息……” 妹喜的眉眼浸染喜色,弯弯的唇畔翘了起来。小桃红早已俯下身去,“仙婢给七公主请安……” 原来是七公主紫儿,妹喜禁不住细细的回望着紫儿娇俏的眉眼。 “妹喜的病已经大好,紫儿若是再来碧玉壯你玉哥哥就拦不住你了!” 妹喜轻笑莞尔。不自觉的说出了这般没有礼数的话来。但是下一刻妹喜便有些黯淡了。 紫儿称妹喜嫂嫂,一个侧妃怎能受此称呼,再说玉太子再过些时日换届登基,后宫仙妃三千环绕,而她又在哪里? “嫂嫂是要去给母后请安吗?紫儿已经去过了……嫂嫂比画像里的人儿更美我第一眼就认出来了……嫂嫂一会儿出来还要去哪里吗?我们一起去找玉哥哥吧!” 妹喜的眉头越来越紧锁,紫儿的手早已覆在了妹喜的手背上,满眼的期待之意。而妹喜却不知道如何回答。 “这……玉太子最近好似很忙……”妹喜想了想如是说道。 紫儿期待的眼神禁不住略带失望,便松开了妹喜的手。 “嫂嫂快些去给母后请安吧,想必母后也想见见嫂嫂了!” 妹喜轻笑着点头便迈腿向前走去,妹喜能感应到身后一道巡视不解的目光追随着妹喜。而妹喜在心底凉意一片,究竟谁才是真正对她好的人? 王母娘娘跟前的大丫头浮儿见了妹喜微微错愕了一下,便引着妹喜往会客厅走去。未见王母娘娘但听笑声一片,会客厅内艳妆一片多是玉帝的仙妃在此。 王母娘娘的气度是容得下这些女人的,但听是碎碎家常什么的。妹喜进门庭的时候正在谈及三月三民间太昊陵庙会的事,言道人山人海车水马龙…… 新上任的人皇也去拜会了太昊神庙祈求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妹喜轻抬脚步便莲步入了宫闱,身子如烟柳吹拂在地,清甜的嗓音流泻而出。 “妹喜给母后请安,给各位娘娘请安……”一切静寂下来了,紧接着是轻呼声和骚动声。王母娘娘在停顿了片刻之后笑意便爬上了脸。 “妹喜快抬起头来,让众仙家瞧瞧。这些母妃们早就吵着要见你的面了,怎奈吾儿身姿弱柳……” 妹喜顺着王母娘娘的意娇喃了一声。 “母后……” 不知是紧张还是怎的,妹喜的脸上一阵发热。妹喜站起身子娇羞的列在了一侧。 众人见了妹喜这般无不欣慰的道,“仙家好福气了,玉太子有了这几个娇俏端庄的妃子。后宫之福哦!” --------------------------- 推荐几个仙侠奇幻文,《三生三世,十里桃花》《仙侠奇缘之花千骨》《香蜜沉沉烬如霜》,加一宝的群52128695,群里共享有。 梦里依稀1 是的,妹喜只是其中之一。论姿色将离仅次于妹喜,论娇俏端庄姣儿不差妹喜分毫,论身姿弱柳龙朵儿更甚,怕是龙朵儿也病了许久了! 仙娥搬来椅子妹喜拂去裙角的皱褶袅娜入座,再接着便是众仙妃闲聊家常的话。王母娘娘亲和的面庞却闪烁着晶亮的眼睛时常让妹喜发愣,她是玉太子的亲生母亲……她看向妹喜的时候多是阑珊一瞥,让妹喜的内心有着微微的不安。 仙妃之间的碎语多是客套并无真心,过了一会儿王母娘娘轻笑道。 “妹妹们都退下吧,玉帝也该退朝了,哀家还要陪玉帝去一趟南海……” 众仙妃浅笑着舒展了腰身徐徐起身,妹喜也随着众仙妃一道退下。 出了宫闱妹喜才觉起胸口一阵舒缓,她终于踏出了心理防线的第一步,妹喜是仙家皇妃这件事在以后终于后知后觉。 雀仙楼外,众仙妃频频上了金鸟坐骑散去。而妹喜独站在空荡飘渺间有着瞬间的恍惚,将离已不在了!将离有一点和妹喜不一样,她会主动接近别人,她也不会像妹喜这般的高傲骄傲,她定是搭了其他仙子的顺风坐骑离去了…… 小桃红也不语紧跟在妹喜的身后,妹喜依旧移着莲步散步似地往回走。晨起看朝花夜里听潮声的日子一去不返了,妹喜还是妹喜,只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 一柄风骨扇“啪”的敲打在妹喜的脑门上,妹喜痛的睁大了圆瞪的眼。 “你……你干嘛打妹喜的头?” “我是你的族长大人!” “那……那为何半夜里来……找妹喜?”妹喜的声音慢下了半拍一想到自己睡姿不雅的样子就懊恼不已。妹喜赶紧抓紧了领口身子不住的往锦被里面缩去。 “看见了,没什么好看的!”族长大人半是戏弄半是不屑的说道。“白天不好好练功,夜里罚你不许睡觉,起来吧!” 妹喜的白眼差点翻了过去,白日里弹琵琶的手都快断了啊!下一刻妹喜的锦袍整个的被掀开了!尖叫声呼之欲出:“啊……啊……” 族长大人顺势俯下身子邪魅的看着妹喜的白牙,突然放大的脸让妹喜的语调逐渐变弱:“哦……哦……” 近在咫尺的距离让妹喜的心跳差点停止了,妹喜绷直着身子瞠目的眼忽而虚弱了些…… “还不起来,要本族长抱你起来吗?” “不……不……”妹喜赶紧爬起身子脸色早已红的不像样子。 族长大人退出一步稀薄的空气终于放大放开,他扭过脸去站在妹喜的窗子边往外看。妹喜一阵心虚,从这里能够看到遥远处高悬的那顶楼阁。长夜里楼阁里的灯烛会一直的闪烁着,像极了少女敏感多变的情事。 他挺秀的鼻梁,在长睫毛的陪称下,被月光勾勒出一个瑰丽梦里才有的侧影。 妹喜尴尬的问道:“几更了?” “二更天……” -------------------------------------------------------------------- 调查报告显示,喜爱碧玉的会员最多。 梦里依稀一共有6章,是穿插的回忆,都是玉麟的戏份,一宝抱脸为玉麟讨分啦! 梦里依稀2 妹喜披着锦被爬下床,去找她最美的白裙子。这是碧玉托人求东海的锦鲤精帮她连月赶制出来的。妹喜知道她穿出来很美,尤其在这如斯的夜。 身后是清冷的空气,妹喜快速的脱去了睡袍摸索着开始穿白裙子。 族长大人正背对着妹喜,他的语气格外的冰冷。“换一件吧,这件我不喜欢。” 仅这一句不喜欢,就剥夺了妹喜最美的一件新衣。 妹喜的心里有着淡淡的委屈和不舍,便又换下了粉色的罗裙。 族长大人不知何时回过身子,目色如水般正注视着妹喜。看得妹喜心跳加快,粉色罗裙的一角被妹喜扯得发皱了。 “走吧!” 他先出了妹喜的闺房,身子翩若惊鸿般飞了出去。妹喜脚尖一点急急跟了上去。妹喜的修为尚浅隐匿的时候总显得摇摆不定摇摇欲坠。那边停顿了一下,冰凉的指尖便朝着妹喜伸了过来。妹喜惊慌失措的伸出手臂,他一勾妹喜的身子便被带了起来。妹喜的手腕被他一双大手紧紧扣着,身子随着风随着他的提携徐徐而走。 翩过竹林的时候,他推了妹喜一把妹喜的身子粹不及防便掉了下来。妹喜暗自运功攒了些内力才让自己栽在地上的样子好看了些。妹喜咬着牙一肚子的闷气无处排解。 他潇洒的在妹喜摔倒的地方站立了,不做声音的看了妹喜一会儿便变幻了一把月琴来。双手一推,高大的琴身便被置于潺潺的溪水边。 妹喜抬眼回望了一下四周,竹林,明溪,男人,月琴…… 这些都是和族长大人融为一体的,而妹喜却显得煞了风景。妹喜只好爬起来找块石头盘腿坐下来调息打坐。 族长大人朝着月琴走了过去,也盘腿而坐。地处位置依旧在妹喜上方依旧和妹喜遥遥相望。一切安静下来的时候,空灵处便划过天籁般的琴音。男人的手撩拨得伟岸壮志,似万马奔腾似翻江倒海,不一会儿妹喜的胸口便疼了起来。 渐渐的,妹喜开始蜷缩着身子匍匐在地上不住的瑟瑟发抖。那琴音还在继续,妹喜的身体婉若要炸开一般又如万箭穿心般痛楚。 妹喜终于忍不住痛的叫了起来,身子咕噜一滚便滚在了草地上。琴音嘎然而止,一道白光向妹喜飞来却没来得及拖住妹喜的身子。笨重的妹喜已经连滚带爬的爬进冰冷的溪水里…… 他的大手朝着妹喜伸了过来,妹喜狼狈的倒在溪水里愤然的扭过头去。 “走开!不用你管!” 他的手还没有拿开,脸上平日里的戏弄却是不见了。 “我忘记你在我旁边,刚才太投入了……” 妹喜的脑袋依旧扭得发紧,“我知道你嫌我修为尚浅,我以后努力修行就是了!” 族长大人浅叹下一口气来,便撩开裙袍跳下水来。他托起妹喜的腰肢将妹喜拦腰抱起,妹喜身子不稳便伸手环绕了他的脖颈。 妹喜的心跳越来越快,快的要将妹喜淹没了。妹喜以为他能抱着她走好远的路,妹喜以为她又做梦了!上岸的时候,他将妹喜推倒在地上。 妹喜喘着气委屈莫名的瞪着他,而他只是弹了下袍子上的水珠,有洁癖似地的甩了甩手。妹喜的心便瞬间凉却了! 梦里依稀3 妹喜的手不自觉地抚上鬓脚,才惊觉思念是无孔不入的毒。只顾着走了也无发觉走错了路或是走到了哪里?妹喜盯着眼前将去的三岔路口,其中一条便是通往花族的幽径。那将是一脚迈不出的距离,与妹喜已是天涯两隔。 碧玉曾天真的问妹喜,“天之涯海之角想不想去看看,听说幸福的人儿都去了那里!” 妹喜道:“在南海吧,那只是一个普通的岛屿。不过岛上挂满了红丝绦写满了爱人的名字……” “你怎么知道的?” “族长大人告诉我的,没有他不知道的事。” 碧玉的碧眸敛了下来,轻轻的哦了一声。碧玉的身子骨并不娇弱他背起妹喜的背篓走在前面为妹喜开路。花族的课业也很繁多,辨别毒物采集草药也是课业之一。 天宫上分散着十二星宫,分别是壽星宮,大火宮,析木宮,星紀宮,玄枵宮,娵訾宮,降婁宮,大梁宮,實沉宮,鶉首宮,鶉火宮,鶉尾宮。十二星宫将天宫宫闱紧密的包围了起来。十二天宫外则是四大天门。 宫闱内则是玉帝的寝宫,王母所掌管的后宫以及玉太子宫。宫闱这个词在妹喜之前的生命里是严禁的,是神秘的,是身份的象征。未入宫闱之前妹喜似乎更快乐一些,一万年的岁月在懵懂无知中一晃而过。 妹喜喜欢阳光透过树林斑驳的碎影,妹喜喜欢懒懒的躲在树杈上半寐半醒,妹喜还喜欢那一声有一声没的杜鹃啼鸣…… 碧玉就背靠着古树席地而坐,一侧则摆放着装满草药的背篓。 “不许吵我,让我睡一会儿,昨夜都没有睡好……”妹喜嘟囔了一句。阖眼之际便是族长大人近距离的俯身看向了妹喜,妹喜还记得他强而有力的臂膀将妹喜拦腰抱了起来…… 妹喜的脸为什么绯红一片,妹喜又为什么总是期待他多靠近一些?妹喜有些迷乱了,幸福是一刹那的错觉吗?为何幸福过后总是忧伤…… 碧玉也有些累了,他靠着树干浅浅的入眠了,嘴角却漾出一朵忧伤的花朵。 ****** “娘娘,娘娘!”小桃红连着喊了妹喜好几声,妹喜从半寐中幽幽转醒。“娘娘,你这要是去花族吗?” 妹喜愣在那里只觉得旷世的风声止住了,那些熟悉的心伤完全流泻。止不住的止不住的双眸蓄满了泪水。 “娘娘,娘娘,你怎么了?”小桃红跑到了妹喜的正面,惊奇的盯着妹喜衰败的脸,她的眼神谋略不定让妹喜心口无缘的一阵厌恶。妹喜蓄着泪的眼忍着忍着,笑了,“你放心,本宫不会有事。本宫答应过你的定不会食言。” 小桃红微喘在那里,她终究小心的道:“仙婢不敢!” 妹喜嘲笑着抖动着嘴唇,回转身子望一眼来时的路。 “陪本宫回宫吧,本宫不认得路了!” “诺!” 行至三岔路口的地方,远远地看见了玉太子碧玉。他刚下了早朝的样子,头戴玉冠身披黄龙锦,双手合扣交叠的垂下,身姿庄重目色炯然,见了妹喜略带出感激的笑容。 淡淡的龙诞香 在他的身后停着金龙坐骑,那金龙定是四海龙宫所献出的幼子,龙须轻扬犄角乍现龙眼清澈见了妹喜扭了扭肉呼呼的龙尾以示敬意。 妹喜俯下身子去,温婉道:“臣妾见过玉太子。” 玉太子脸上有着依稀的笑容,他似望向妹喜的身后。 “我还以为你要去见他,我就等在这里……” 他?妹喜的身子挣脱了一下。你既然知道我的秘密何苦还纳了我? “起来吧,若是回宫的话和我们一道走吧?” 妹喜仰起脸保持亘古不变的恬笑,妹喜望向自己的夫君却见他看着自己这般的专注。若不是他穿着明黄的龙袍御驾着金龙坐骑,妹喜定会误以为他便是她的碧玉…… 妹喜艰难的直起身子,起身的片刻大脑忽然变得空白一片。一阵眩晕一个凛冽不稳的倾斜,玉太子便上前一步接过了妹喜。 妹喜的身子被他含在了怀里,妹喜的脸透过层层龙袍能够清晰的听到他慌乱的心跳声。 “妹喜,妹喜,”他惊呼出口,轻轻摇晃了妹喜几下。 眩晕过后,便是无尽的清醒。妹喜双手抵着他宽阔的胸怀慌忙道。 “刚才有些晕,现在没事了。” 他不理,只是将妹喜抱的紧了。一只手拂过妹喜背后的衣褶便将妹喜拦腰抱起。那又是一阵眩晕,妹喜闭着眼睛任自己倒在他的怀里。 玉太子喝道:“速回碧玉莊。” 金龙得了令嘶鸣一声,瞬间一阵云烟冲出气层便再不见。仅落下惊慌失措般小桃红一人。 玉太子的大手覆上妹喜温热的额头,又不放心的拿额头相抵了妹喜的这才缓下一口气来。妹喜微微睁开眼,眼里是龙袍上的盘扣,鼻口里是淡淡的龙诞香。 在妹喜不知道他就是玉太子的时候,妹喜也曾和他靠的相近。会背靠背的谈天,会手挽手的踏青,他会背妹喜过潺溪,妹喜从古树上跳下他也会接过妹喜。但那时的相近不如现在这般亲热,妹喜坐在他的怀里享受着温热的气息…… 金龙行驶迅速,不一会儿就行至了碧玉莊。玉太子抱着妹喜娇弱的身子从金龙坐骑里跳了出来。碧玉莊殿前迎候着数位仙妃,仅是一瞥妹喜就见了将离站在最前面的身姿。 将离惊诧的叫了起来:“香妃娘娘这是怎么了?快传御医!” 妹喜的话语极轻那是说给将离的,“妹喜没事,你别担心……”玉太子绕过眼前花花绿绿的数位仙妃,也绕过将离关切的眼神只顾着向前走。 他顺着慧心殿的方向一路上将妹喜抱得紧紧地,走路却走的极稳。他温柔似水的眼脉脉含情的看着妹喜,妹喜却不敢直视与他,只是脸上的红晕层层散开直至感觉到了灼热。 妹喜无力的手背依旧抵着他宽阔的胸怀,有着太多的不自然。远远地有道白色的丽影朝妹喜这边奔跑过来,是姣儿。 “你放臣妾下来,臣妾自己会走。” “你病了,我抱你走。” 妹喜挣脱了一下,却又被钳制的更紧。妹喜很无奈只得将脸埋进了他的怀里。 子非鱼,焉知鱼所欲 “玉哥哥!你竟然抱着一个女人!”姣儿的声音有着不敢相信的发颤。 玉太子冷冷道。 “是妹喜,她病了!” 下一刻,姣儿就伸出手臂将妹喜的身子扯了过去,而妹喜则露出那张艳丽妖媚的脸。 “真的是你……”姣儿见了妹喜不由得发出喃音,她的脸从愤怒变回了失望。但是妹喜病了不是吗? 玉太子爱怜的将妹喜往上掂了掂,迈开步子往慧心殿赶。 刚走几步,身后就传来仙婢的一声惊叫。“瑾妃娘娘!” 玉太子转过身去,姣儿失重的倒在地上,大眼里闪耀着泪花。她伸出的一只手臂无力的垂着。 “玉哥哥,你还记得我们小的时候吗?你会这般抱着姣儿,姣儿跌倒了你还会牵我的手!” 玉太子只是将怀里的妹喜抱得紧了,妹喜能感到他深深的谴责和痛苦。那一声,“对不起……”彻底阻隔了他与姣儿之间的距离。 子非鱼,焉知鱼所欲?可妹喜却真切的体会了姣儿之痛。爱上一个不能真心给予自己的男人,哀莫大于心死。妹喜缩在玉太子的怀里,十指纠结狠狠地攥着,深度轻伤染上了黛眉。 玉太子也有心伤,他低下头用冰冷的唇瓣沾了沾妹喜的眉心。鬼魅的笑了,“纵是灰飞湮灭我也不会放你走……” 放了她,她又能到哪里去!她爱的人在这里,她能到哪里去? 玉太子扭身的片刻,姣儿大颗的泪花滚落了下来。她的唇在发抖,她使出全力哭喊了出来:“玉哥哥,不要丢下我。没了你我什么也没有了!我会生不如死!” 妹喜的心也会撕裂开般的难受,为一个少女痴狂的爱恋,为曾经的妹喜的那份执着。妹喜用力的推开玉太子的身体,“妹喜可以走,你放妹喜下来,你去看看姣儿……她亦是你的妃!” 她已经是你的妃了,她没有选择不爱你!而你也不得不去爱她! 妹喜看着玉太子一闪而逝痛苦的眼眸,妹喜的心也会跟着颤抖。他终于放开了妹喜,帮妹喜拂开额前的发丝,帮妹喜抚平肩上的皱褶,妹喜看着他冲着自己柔弱的笑笑。 这就是妹喜的碧玉吗?会一直的保护着妹喜,也在寻求妹喜的保护的碧玉吗? 妹喜转过身去,虚晃的身子走出小小的一步。 玉太子退后几步,伸出手臂来。姣儿转忧为喜,她一边拭去满脸的泪花一边抱着玉太子的手臂娇俏的起身了。 妹喜走的极稳,因为没有什么能左右她的情绪了。只要玉太子能够博爱,妹喜便不会再欠下谁的债! 玉太子清冷无神的眼一直追随着妹喜走出了好远这才回过神来,他拿下姣儿挂在身上的手臂。苦笑着说:“你,我之间是不可能的。我一直拿你当做妹妹!” 姣儿眨着天真的大眼炯炯有神盯着玉太子看。 “可是,我已经是你的妃了!我不再是你的妹妹!” 玉太子狂笑一声,“呵!”他简直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只得扭转了身子朝着另一个方向逃也似的走去。 姣儿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她转过脸来却是妹喜的方向。有一种恨却是因妹喜而起。 梦里依稀4 小桃红到很晚才回来,她的手心里捧回了一个油纸包。妹喜只看过一眼便抢在怀里抱紧了,妹喜不知道自己的嘴唇为什么哆嗦,以至于心底最脆弱的那根弦挣扎断裂! ****** “丫头……”族长大人看妹喜一眼,这次他没有用扇柄却是用手背触及了妹喜发热的额头。 妹喜的双颊通红,双眼似睡着般掩着睫毛,妹喜听见族长大人又低低的唤了妹喜一声,“丫头……” 妹喜没有睁开眼,妹喜记得跟碧玉一起回来了,族长大人检查了妹喜的背篓以后便发了火。 “你以为你是谁?没有我你也会有今天?你痴心妄想!” 背篓里的天南星、地骨皮、人见愁、千日红、六月雪、满天星等撒了一地。妹喜还是第一次见族长大人发这么大的火,妹喜弯下身子去捡拾散落满地的药草。族长大人忽然就跑上来一把推开了妹喜,妹喜一个凛冽就倒在了地上。 “果然是一个孽障!当初就不该救下你!如你这般心如毒蝎的女人!” 孽障?心如毒蝎?你……你这是在说妹喜吗?妹喜瞪大了无辜的眼。 天空微微抖落了一下,瞬间变了颜色。妹喜看见族长大人屹立在忽明忽暗的晦暗里通红的一双眼,那是一种骇人的颜色,恐惧一下子吞噬了她…… 冰雨宛如冰刀一般割入妹喜的发肤,妹喜仰起脸想看清楚此刻族长大人诡异的脸。可是妹喜什么也看不到了,那是暮色一般的逐渐淹没……修为尚浅的妹喜就这么被吞没,神智尚无。 醒来之际却是在一张芳香馥郁的大床上,妹喜望着帷幔顶端的那抹淡蓝。这是哪里?忽然妹喜的心口翻腾跳跃起来,这是在…… 佩玉声响衣襟摩挲,族长大人纯然的馥郁之气袭来。妹喜慌忙的闭上了眼。他这次没有用扇柄却是用了手背触及了妹喜的额。 “丫头……”他低声的唤着,无尽的温情涟漪般散开。 而妹喜却不想挣脱眼皮,妹喜的心口早已被撞开了,这一汪春水怎么关闸又怎么愈合? “我总是忽略你还是这般弱小,似乎微微一拈便碎了。但是这么弱小的你却有一个强大的力量,撩拨着我的心绪,让我不想伤害你!” 妹喜在心里默默的念着:“都怨妹喜总是偷懒不好好修行……以后再也不贪玩了……” “头还痛吗?身子还这么烫……”他自顾自的说着,起身去拿了一个油纸包过来。油纸包被松开了,他衔起一个蜜糖送到了妹喜的嘴边厉声道。 “我知道你醒了,张开嘴!” 妹喜咕噜噜的转动了眼珠子,极不好意思的睁开眼皮。烧的红艳的嘴唇微微张开,一双毫不遮拦的痴眼盯着他傻看。 他还是笑了,拿指头弹了妹喜的额头。 “坏东西,知道你贪吃。拿蜜糖哄哄你啊!” 那蜜糖入嘴即化,妹喜吞吃蜜糖的时候正好舔了一下他的手指。妹喜的脸更红了,妹喜用小舌融化着蜜糖,仿佛吃尽了他身上的味道…… ---------------------------------------------------- 继续推荐仙侠奇幻类优秀作品,《不如不遇倾城色》《龙龙龙》《三千鸦杀》,加一宝的群哦~ 梦里依稀5 小桃红盯着妹喜的脸看,她一丝带笑的嗓音打破了这一切。 “您知道这是谁让仙婢带回来的吧?娘娘!” 妹喜幽幽的转过脸庞,蓦然道:“你再说一遍,有些听不明白……” 小桃红猛地低下了下巴,结舌在那里。 怀里的油纸包不经意间便顺着丝绸滑落下去,掷在地上沉闷的响。妹喜有些恋恋不舍的回望一眼便转身走开,不属于妹喜的东西又怎么能够眷恋,妹喜是谁她比谁都要明白! 可是你又是谁?仅仅是花族族长那么简单吗?连一声“玉麟”都含蓄了那么久! 妹喜第一次觉得很害怕又很想去追随着一个人的时候是那次惊雷十分! 春天的第一声惊雷,来的那么炸响来的那么猛烈!妹喜从漆黑的夜里爬起来一直爬到妹喜的窗口,孤独的时候,害怕的时候妹喜都会爬到窗口去,那里有一盏清冷的烛光总是在妹喜最需要的时候会亮起。 轻轻的摇曳啊就像一朵冰冷的青莲孤僻的绽放着,清冷又孤傲的男子怎么会打动妹喜少女的心呢?妹喜一直的想,一直的想直到那青蓝的烛光燃尽了妹喜才回过神来。 在妹喜的注视里,族长大人那一扇竹门嘶的一声划开了。一抹凄楚的白色忽而就隐匿在了黑夜里。 碧玉总是靠在妹喜的肩头吸纳妹喜身体的味道,他说那是属于妹喜的味道。正如他一样,族长大人的味道妹喜也早已放在了心底。那一抹凄楚的白影闪过之时妹喜便蠢蠢欲动了!他要去哪里?去做什么?为什么这个时候出去? 妹喜用脚尖勾过一件薄薄的衣便捕寻着记忆里的味道随了他去,妹喜愿意就这么傻傻的追催着一个人无论那个夜将会发生多么可怕的事情…… 惊雷过后是乌云的一再翻滚,低压压的沉在脚下。走出了很久似乎出了十二星宫,妹喜从来没有私自出过花族,花族其实就是宫闱后侧的一个后花园。妹喜是一个哪里都没有想去过的人,妹喜的空间很小小的只是围绕着一个男人! 可是妹喜今天却逆着风向私自出了十二星宫,妹喜一直追随着族长大人隐隐留下的轨迹,一直来到一个妹喜所不为知的地方。 那里依旧是低迷的瘴雾,雾气很浓重以至于吸入肺腑嗓子开始发痒。那里有尖尖的怪石嶙峋排列着,鳞次栉比。似乎一不小心便会被割伤身体。尖石堆再往前是土堆状的椭圆,杂草丛生,阴影叠加。妹喜躲在尖尖的石头堆后面,看到族长大人还原了身体。那一束修长的白影被风吹得闪烁不定,鬼魅异常。 他朝着一个土堆径直走了过去,然后并拢双腿跪了下去。妹喜惊讶的看着这一幕,死死的捂住了呼吸。 他的头垂的很低,似朝拜似悼念。他的背部很驼仿佛脊椎变异。他伸出手抓过一把尘土僵硬的贴在脸上然后整个身体倒了下去。妹喜再也看不下去了便疯狂的跑了过去! “族长大人!” 梦里依稀6 妹喜跑了过去将他抱了起来,妹喜扯过他沉重的身体扳过他的脸来。然后妹喜“啊”一声惊叫了起来。 那张脸布满了蚯蚓状的虫子不断蠕动着,已经无法辨认已经…… 可是下一刻,族长大人明媚的眼就睁开了。瘴气消散了些白净的面孔变得完好无缺。一丝丝的长发吹拂在他的脸上掠过,刚才的是幻觉吗?是因为妹喜太关心一个人了吗?以至于总是害怕会出现什么不好的事情! 妹喜喘着气抱着他,以至于族长大人挣脱了妹喜。他的力气总是妹喜敌不过的,妹喜被一把推倒在地,妹喜的脸贴在黑土之上,生疼搁了妹喜的脸。妹喜用手摸去,那不是黑土竟是坚固的僵石。 黑石上有个小小的牌位,天色太暗妹喜看不清楚妹喜往前凑了过去。 族长大人想必是盯着妹喜看的,他嗜血的红眼那一瞬间开始爆破。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乱坟岗……知道你趴在谁的墓前吗?……” 妹喜“啊”的一声再次叫了起来,因为妹喜的长发被他揪起,妹喜痛得往他身上靠去。 他反手一掌再一次的推开妹喜,“给我滚开!你这个不自量力的孽障!” 孱弱的手臂经不起的倒支在僵石上,妹喜感到有些疼便抚着手肘处,颤巍巍的看着眼前的人。他是平日里那个对着妹喜笑说话很温存的族长大人吗?此刻他眼睛暴突着,嘴唇不断的颤抖着,眼角未干去的泪痕斑驳的存留着。 妹喜的身子倚在僵石上,大气也不敢出了。突然他邪魅的笑了,将尊崇的一只手递给了妹喜。不自主的妹喜向他伸出了右手,妹喜还是有些怕,只敢半垂着眼看向那只羸白的手。 那只手还是之前的样子,骨节分明,枝节细长,青色的血管隐在手背上是那么的干净纯粹…… 稍稍的一用力妹喜便被扯了回去,距离离得太近妹喜能够听到他胸膛翻滚的心跳声和喘长的托气声。“不敢看我了吗?我就那么的可怕吗?” 他的声音比平日里教习妹喜的时候要严厉的多,很凶很怪异让妹喜止不住浑身颤抖起来。 “没有,你还是……”你还是之前的你吗?明显的,妹喜的声音也颤抖起来。“你很好……我……” 他微凉的指尖滑过妹喜脸部的肌肤,有着轻微的疼痛。他的眼神清凉了许多慢慢的缓和下来。“真够顽皮,今天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好吗?你看到的只是幻象而已,是我封存的一段痛苦记忆。以后莫要再提起,我想忘了它……”妹喜慌忙的朝四周看去,这哪里是阴森恐怖的乱坟岗,明明是青烟飘渺的祈愿台。 妹喜的脚下也不是一堆土坟,而是一块椭圆形圆润的白石。祈愿台离星际最近些,可以看到万千璀璨的星石忽隐忽暗眨着眼,那魅惑的夜色是一种神奇的美,浩瀚缥缈与不真实…… 妹喜兴奋的从族长大人怀中跳了出来,天是半圆的扣在妹喜和族长大人的头顶,而妹喜正踩着洁白的石块上踮起了脚尖。 “你快看,那是什么!” “陨落的星石……” 陨落的星石绚美的绽放着自己,然后破碎了象一条水晶的项链洒向人间。妹喜的手慌忙的合十放在下巴里,可是许什么愿呢?妹喜急的直跳脚,都怨你,都怨你,不早一点告诉我!妹喜委屈的瞪了他一眼。 可是瞪过之后,妹喜便安省了。族长大人的内心一定很痛苦吧,到底是什么样的事让他如此的伤心呢? 他走上前一步扶过妹喜的手臂,妹喜痛得轻喊了出来。“啊……” 族长大人道:“太晚了,我们回去吧。” 如梦惊醒,妹喜摸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这才慌张的将袖子撸起……那是被砾石划伤留下的浅浅的伤痕,至今犹存。妹喜喃喃道:“那个梦原来是真的……” -------------------------------------- 章节下面有我也来投票,亲们顺手点一下~ 他深沉的眼 妹喜从床上跃起,跳到了窗前。她用汗津津的手一把拨开暮色的垂帘,被拨动的吊兰摇曳了几下。窗台外的星空朦胧几许,凉风拂过似要下雨。 妹喜捉紧了胸口的单衣,她的心正跳跃的厉害。愈是紧张心头愈有灼热感,焦灼着令她狂躁不安。她想干什么?她又要去哪里? 妹喜已经顾不得自己了,那个答案似乎是那么的重要……她披着单衣打开了房间的门,然后魍魉般跑了出去…… 妹喜拔了记忆里的一根发,化了折子御风而行,出了十二星宫连接上那夜的轨迹……这一条路显然来者甚少透着鬼魅身上的阴森凉薄,妹喜几次被呛了回来,她身上潜藏的仙气很浓,与这里的鬼气不匹。两种气息相搏了许久才缓过气来。 那里依旧是低迷的瘴雾,雾气很浓重以至于吸入肺腑嗓子开始发痒。那里有尖尖的怪石嶙峋排列着,鳞次栉比。似乎一不小心便会被割伤身体。尖石堆再往前是土堆状的椭圆,杂草丛生,阴影叠加……这里便是乱坟岗了! 妹喜惊颤的浑身发抖,不知是因为空气冷冽还是因为鬼气浓重。她的俏足抵着尖尖的怪石着陆了,然后借力蹬过飞身落下上了椭圆的土堆上。 这一个个土堆便是一个个埋魂,只有受了咒怨的阴魂才会被禁锢于此,永世不得翻身。眼前的土堆凌乱的排列着,一个个立着小小的碑牌。妹喜站在墓地里有些慌乱了,这里杂乱无章,放眼望去不尽其数,那一夜贴近自己脸前的孤坟到底是哪一个?她来来回回的挪动着脚,慌乱之际乱了心绪,忽然坟墓里伸出了一只黑乎乎的枯手。“啊!……” 妹喜的尖叫在这片荒废墓地里格外的揪心冷冽! 妹喜的一条腿拖着那只枯手甩开几步,另一条腿便也被拽住了…… 鬼手阴冷刺骨,指甲嵌进皮肉里是那么的阴疼,妹喜阖了眼开始念叨仙家的法则。渐渐的仙气聚拢了来,驱散了鬼气,也驱散了眼前的一片孽障。妹喜沉着两条腿从墓地里走了出来…… 等她再次环顾墓地的时候,零落的一尊坟头上跪着一个白色的影子。 妹喜的呼吸屏住了,那个白色的身影竟然是玉麟的,他……他竟也来了…… 玉麟朝她望去一眼,眼角挂着猩红的笑容。妹喜的心被吸引着步履维艰的走向了他…… “你来这里做什么!”玉麟的声音嘶哑的厉害。“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走吧!” 眼前的人依旧蜷缩着身体,面色皱成一团,憔悴的凤眼将她盯出一个洞来。 妹喜没有走,她放低了身体偎在玉麟的身侧,身边的人让她止不住的悸动,又让她怎么也放不下。 呼吸是清冷的,空气是阴湿的,身边的人是僵硬的。 妹喜僵直着身体,伸手去摸那墓碑的牌位。这一次她看得清了,牌位上记载着“罪女素素之墓”。 妹喜轻颤着问,“她是谁?” 不曾撩拨便趋之若鹜 玉麟眸中的流光穿过墓碑之女又穿过妹喜,带着些淡淡的渴望。 “我娘……” 妹喜有些吃惊,紧跟着便是无尽的心痛。到底是犯了什么样的罪死后才被禁锢在了这里?玉麟的内心一定很痛苦吧!怪不得他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妹喜看向他,看到这张梦里依稀的脸,心痛便无休止的放大继续……她的手指颤抖着不能自已的去触碰他…… 他扭曲的眉,他深沉的眼……她反反复复的触摸着,如果可以,她想抚去他的愁苦,亲自来代替他受苦…… 玉麟轻轻的阖上了眼,原本紧/窒的身体也慢慢放轻了。偶尔睁开半眯着的眼缝,竟折射出小兽般渴望的眼神,似个小小的孩童。 妹喜的胸口一紧,便将玉棠抱在怀里了。她想给他无尽的爱意,宠溺他包容他……她痛他所痛。 怀里的人完全松懈下来,这一次他没有再推开她,而是眷恋的靠近了她,双手扣上了她纤弱的腰肢…… 妹喜面红心跳的等着,她害怕他苏醒了,这一切便停止了。她不知为什么会爱上这个男人,然后不可自拔的陷进去,只差粉身碎骨。 腰间的手又紧了一些,妹喜的心开始突突的跳跃。如果这在以前,他定是会笑她定力不足,不曾撩拨便趋之若鹜。 那个时侯她只是一个修为尚浅的花痴,爱慕他,追随他,痴痴傻傻。可是现在的妹喜呢?一切都不一样了…… 如果那个时侯的她没有资格,现在的她又算是什么呢?妹喜的鼻子一酸,胸口酸胀难抑,酸涩的泪水便滑了下来…… 原来她一直是一个蠢女人…… 妹喜的身子动了动,准备逃离。无奈抱在她腰间的手愈发的紧固了,她有些窒息。埋在她怀里的男人抬起了头,目光濯濯的望着她。 “为什么要走?不能多陪我一会儿吗?” 妹喜轻微的摇头,痛泣。以前的你从未说过这样的话…… “妹喜,再陪我一会儿……我真后悔把你带了回来,是我亲手将你送给了他……” 是的,是他亲手将妹喜送给了玉太子碧玉。 妹喜反手用力抱上她腰间的手,然后一点点的掰开他的手掌。 “一切都太晚了,我该回去了……” 乌云伴着轰隆声,雨开始坠下,大颗的,冲刷了妹喜的眼泪。妹喜挣脱了玉麟的手臂,冲进了暮色里…… ----------------------------------------- 要想更新快,赶紧投票啊! 他要在这里过夜吗 雨下个不停,整个一天妹喜都笼罩在不安的情绪里。昨夜犹新,妹喜掩着胸口喘不过气来,她坐下来又站了起来,妹喜躺在床上眼睛却是睁着的…… 晚上的时候,玉太子竟然来了。 慧心殿的几个仙婢齐齐的跪了下来,“给玉太子请安……” 玉太子只拿眼端倪了妹喜柔声道:“都免了吧。” 餐桌前摆着满满的餐食,而妹喜却索然无味。妹喜提起身子准备作福。 玉太子上前一步,用宽厚的大手按下了妹喜的肩。妹喜便沉沉的坐在那里了,荷叶还梳着坠马髻有些粗笨的搬来了一把雕花椅子。 玉太子撩起裙摆端正的坐在了那里,小桃红将干净的碟碗拿了一份新的来仔细的放好。玉太子显然是饿了,低下头便吃了起来。 妹喜的耳边嗡嗡作响,依稀传来碧玉干净清脆的笑声。 “姐姐,这个,你多吃一些……” “好吧,看在你那么殷勤的份上……” “这个你也多吃一些,花族的厨子做不出来的。” “哼!显摆了吧!快说在哪偷来的?” “……” “快说,不说小心我揍你!” 原来……原来……妹喜之前吃到的竟是这里厨子做出来的,妹喜便拿着筷子向桂花鸡夹去……玉太子赶忙站起身子给妹喜夹了一片鸡肉,妹喜看向了他,还是之前那么明净纯粹的少年,只是…… 他眉头锁紧了些,低下嗓音道。 “再备一副筷子来。” 妹喜见了忽而有些想笑,皇家的规矩真是不一样了。再也不是之前通用一双筷子的小儿女了吗? “妾身吃饱了,殿下自个儿用吧!” “在吃一些吧,最近你瘦了好多。”他将备用的筷子搁在一旁,低头慢慢的嚼着东西。妹喜怔然,这才缓和下来。 一旁的荷叶偷偷的抬眼看了一下玉太子,怕是被妹喜看见了又赶快的低了头。妹喜清了清嗓子,“荷叶,你之前呆在哪个宫的?” 荷叶道:“碧霞元君殿上的。” 玉太子这才抬眼看了一下她,只是轻轻的一瞥便放下来了。 小桃红端来龙纹玉璧的端盘,妹喜用手蘸了蘸温热的毛巾拭了手。玉太子也吃过了,同样的拭了面部和手。 餐食撤下,小桃红使了个眼色,仙婢们有规矩的退下。 温香的室内就剩下了妹喜和他,妹喜不敢看他的眼。玉太子也有些紧张,他张了张嘴道。 “有酒吗?” 酒?妹喜愣了一下,妹喜想问你什么时候学会喝酒了?妹喜咬着唇,真是的,堂堂的玉太子什么样的美酒佳肴没有品尝过,是她忧虑了! “有一些,春上天寒……厨房里让送过来的莲花清……妾身这就去取来。” 妹喜袅娜的出了内室往中厅走去,小桃红还侯在那里值夜。见了妹喜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妹喜轻声吩咐道:“去将上次玉太子送来的莲花清拿些来……” 小桃红诺了身子,便急急的往外走。 妹喜又唤住了她,“等一下……这几日本宫有些睡不好,你备些安定的熏香来。” 莲花清清瘟解毒,宣肺泄热,是难得的佳酿饮品,若是配了安定的熏香结合,更能清梦无忧安枕入眠。 她到底在想什么?妹喜将手放在袖子里迟迟的迈不进内室的木阶。 今天是月中,不是初五,他要在这里过夜吗? 我要的是你的一颗真心 时间匆匆的流泻,她和他之前的不愉快也会随时间的流逝悄然磨灭的。他终归不会去计较的,这些天里他对妹喜的关怀还不够吗? 小桃红将金陵熏香炉子和精致的酒具捧给了妹喜,妹喜使了个眼色,她也退下了。 一手执托盘,一手撩裙摆,前脚踏上木阶盈盈进了内室。 玉太子目光如荼的望着妹喜进入的一刹那,妹喜不禁的冲着他嫣然一笑。 妹喜知道她很美,那是一种婉约极致女人的美,但凡男人又有谁能够逃脱呢? 他幽幽站了起来不确定的唤了一声。 “妹喜……” 妹喜的心口忽然大幅度的跳跃起来,她看到了他眼里闪动着的是希望是炽热,妹喜的脑子轰的一声要炸开了。她刚才在做什么?诱惑一个男人吗? 脑海里不断闪过王母娘娘和龙朵儿剜人的话语。难道她骨子里真的是一个淫-荡犯贱的女人吗? 他朝着妹喜走了过来,空气开始压迫而稀薄。妹喜摒着气息看他将自己手中的托盘拿开,然后攥紧了妹喜的手。 妹喜的手一阵紧一阵麻,妹喜瑟缩了下。妹喜摇头,妹喜害怕的看了他一眼忽然开始求他,“不要……不要那样对我……” 玉太子的心口疼了一下,妹喜还是拒绝了她。他冷冷的松开妹喜的手,将熏香拿去点燃了。 一缕沁人心脾的清香吸入肺腑,轻盈的美妙之感便让人放松了警觉。他端起金玉酒杯向月光杯中倒酒,然后自斟自饮喝个痛快! 妹喜皱着脸在他身旁坐下,妹喜劝下他微扬的手臂。求他,“不要再喝了,一会还要就寝……” 他用凉凉的手指拂开妹喜,笑的伤心至极。 “你不用怕,你不愿意我不会碰你……” 妹喜的心被蛰了一下疼的厉害。妹喜攥住他微凉的手指,抱在心口上。 “碧玉,我……你若是真想要……” 玉太子瞬的抽回了手,他被惊吓到了吧?他摇晃着站起身子。苍凉的道,“我要你的身子做什么!” 他瞪着妹喜目光微毒,“我要的是你的一颗真心。” 妹喜踉跄的后退一步,椅子撑撞在了妹喜的腰间,痛彻开始蔓延。 ****** 思,入睡于其中。 蒙蒙的影、蒙蒙的晕、蒙蒙的淡、蒙蒙的明……是谁还在遥望,是谁还在呢哝,是谁还在期望,是谁还在回忆…… 私下凡间 妹喜扬起期盼的脸,“送我一朵小黄花吧!” “为什么?” “宫里的娘娘都有带,那些子朱钗金饰啦都没有鲜花芬芳娇艳!” “是吗?你若是喜欢就自己去采吧!”族长大人抱着手臂懒懒的靠在妹喜的身边,漫山遍野的小黄花开满了山岗。 “这里好美啊,我想一世都呆在这里不想回去了!” “胡闹!不过是半壁颓废乌烟瘴气的人间罢了。有什么好贪恋的!” “那好,我不贪恋红尘贪恋你可好?”妹喜微微仰起脸眯着一双勾惑人心的眸子,盯住他然后靠近他,他用手臂一挡语气明显增了一分喝道。 “胡闹!” 妹喜红着脸,撕咬着红唇。她哪里是胡闹,她只是将心里的秘密说出来而已! 他怒斥的看向了妹喜,然后用手指弹了她的额头。 “你这脑袋里整日里都在想什么,不好好修仙,反倒是……早知道不带你下凡了!”他也懒得教唆了,只是嘴角漾出一丝笑意。“幸好不是狐狸精。” 妹喜抱着腿娇俏又羞赫的脸红着。那九尾妖狐还没出现吗? 九尾妖狐偷了南海龙宫的镇海明珠又打伤了龙族皇子,躲回了女娲娘娘管辖范围内的百鸟园。百鸟园绿烟浓烈瘴气混乱,千年之前这里还是万鸟归巢千兽栖息,只是人类一直战乱不堪逼得这些灵物无所归依。 微风轻拂着妹喜的面颊,也吹开草地上一朵朵灿烂的小黄花。妹喜实在呆不下去了,便站起来往山岗下跑。族长大人见了不耐的摇了摇头。 他一定知道妹喜贪玩,也一定知道妹喜耐不住性子。 不一会儿妹喜就采了满满的一大束花,转过身去却不见了族长大人的影子。妹喜旋转着身子来回寻找着青黄大地的那一抹白色。 头顶橘红的太阳渐渐西下,忽然一阵异样的阴风刮过,阳光便淡下了。恍惚间,一个白色的影子远远地浮现着,妹喜抱着花团跑了过去。 那是一个身形还未长成的黄口女娃儿,纯净的面庞,柔弱的表情。一双惊如小兔的大眼正盯着妹喜看。 “你是谁?你怎么会在王兄的狩猎场?” 妹喜朝天翻了翻大眼,我是妹喜啊! “那你一定是误闯了进来,你迷路了是不是?” 妹喜使劲的点了点头,依旧不能相信的往身后看了下。族长大人去哪里了?他将妹喜一个人丢在这里了? “那本郡主带你出去好不好?”女娃儿很好心的对妹喜露出了甜美的笑容。“你真美,象天上的仙女一样好看。还有,你穿的衣服也真好看……是本郡主从来没有见过的料子。”她惊喜的看着妹喜,“你是王兄的……”她不知道如何称呼妹喜。 皇妃吗? 妹喜找不到族长大人了,妹喜很着急。妹喜笑的傻乎乎的,胡乱点了点头。 女娃终于好开心的看着妹喜笑了,一双略带女儿妩媚的眼睛闪着动人的光泽。 不知不觉走到了哪里,方才的山岗已经走出,脚下是一片阴郁的黑地和齐腰高的蒿草。 妹喜问女娃,“这是哪里?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一声怪鸟的叫声“嘶”的一声划过林间,女娃很害怕的摇了摇头。“我好怕,你抱抱我好不好?” 妹喜一弯腰便抱起了女娃,她的脸上阴戾的可怕,近万年的修行告诉她这根本不是迷了路,而是妖精用障眼法挡了道,俗称“鬼打墙”。 耳边有嗡嗡的风声走过,黑暗如黑稠一般裹住了妹喜。一道黑风掌毫无顾虑的压了下来,妹喜的眼睛还没有睁开便被打晕了。她的身体被拖起连同女娃的一起飞了起来。 …… 夏桀初遇妹喜 公元前一六一三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夏王朝的第十七代君主夏桀,正值青壮,冷酷不羁,傲睨一切。偏又生得蜂腰猿臂,丰神俊美,这么一位至高无上的君王诺大的后宫竟然后妃稀疏无几,引得无数待字闺中的诸侯之女垂涎窥视,急于寻得一切机会嫁入宫中。 夏桀从小喜欢狩猎,常常赤身与虎豹相搏,能把鹿角折断,还能把虎豹摔死。宠相赵梁则每每伴起左右,为他提供有利的涉猎场地。“王上,西边有一个有施国,国主名叫施独。他管辖区域内有一处险山,山上豺狼虎豹凶猛野兽时常出没……” “王兄,又要去涉猎吗?臣妹也要去……总是听那些大臣们说王兄多么的勇猛,赤缚与猛兽相搏,臣妹也想去嘛……” 夏桀清冷的眸子闪过一丝希冀,薄薄的唇线弓起一弯魅惑的弧。 “麻一既然这么想去,便随王兄一道去吧,可记得一定要跟在赵梁身后莫要走丢。” 麻一郡主得了诺,明媚的脸上笑开了花。 夏桀极其宠爱这个妹妹,麻一郡主还未及笄,孩童的玩性也未脱去。这一路若是闷了乏了也好有些生趣。 赵梁是个佞臣,揣人心思的本事倒是大得很。他贴近夏桀狡邪道,“王上,这次减装出行要妃嫔随同么?总不能……” 夏桀冷笑的退开一步,“不用!” 赵梁尴尬的将眉眼挤到一处,他本以为……咳咳,天下男人有几个不爱女色?他偏不信王上能够禁欲多久! 一行人减装从夏都洛阳出发,快马直逼有施小国…… 夏桀一身粗野猎人装束,背牛角弓。乍一看与平常人无异,但是装备制材之昂贵却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牛角弓角长二尺有五寸,鹿筋制成的弦,桦木箭,箭尾夹置着大雁的羽翎。 他高大的身躯穿梭在茂密林间,闻听风吹草动,动如脱兔般的快捷让他整个人矫健许多。酷爱狩猎近乎于痴迷状态吧,渐渐的他深入了森林深处,渐渐的只身前进甩开了跟在他身后的护卫…… 跟在夏桀身后紧紧护着麻一郡主的赵梁,因踩着了老虎的脚印差点吓晕了过去。他不敢向前一步,便假借护卫麻一郡主在森林外围安营休息。 忽然,头顶橘红的太阳渐渐西下,一阵异样的阴风刮过,阳光便淡下了。风越来越大,尘土夹杂着落叶席卷起来,赵梁尖叫着喊道,“速速保护麻一郡主……” 几个护卫被吹得东倒西歪,待回过神来,却哪来还有麻一郡主的影子? 夏桀越走地势越凶险,当然他也嗅到了几只狐狸的骚味。这几只狐狸明显已修成精兽。精兽便是可开口说人话,只是还未修成人形。夏桀避在古树秘林背后,正好听到狐狸精兽们的话。 “妖尊要咱们活捉那男的,你却将他的相好给掠了来,这是个女的,是个雌……” “我眼睛看不清,我看她长的白白净净粉嘟嘟的,还以为都一样!” “毛!你再带一帮雏狐回去一趟,妖尊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不一会儿,几只妖狐精兽便恢恢的窜走,只剩下方才训话的一只。他狡猾的狐狸头四下里转动着,狐狸眼珠子骨碌碌的溜几圈。便用前面两只轻巧的脚上去扒开地上堆积的落叶。前脚扒着,大大的毛茸茸的狐狸尾巴也弹了上来横扫一片。 落叶堆里渐渐露出了粉白的衣角,原来是埋了人的…… 夏桀凝着神眯着眼,他向来不过问俗物,冷漠的近乎冷血。民间传言他喜食小孩子的心脏,便将肚腹翩翩的孕妇带入宫中剖腹即食。耸人听闻确实有些恐怖…… ----------------------------------------------------------------- 互动问答: 鉴于夏桀为人,史书有详细记载。历史上第一位淫暴色君。桀(jie)。 当然,人物在于塑造,更在于颠覆。亲们觉得夏桀在本文中应该如何表现? 花开般挫骨的声音 那狐兽将埋着的人脸拨拉干净,随即吸溜了一下嘴,露出贪婪垂涎的粉舌。它的毛爪子将粉衣人的脑袋拨向一边,展露出白净可口的颈项。 粉衣人蠕动了下,面向正好朝着夏桀,好美的一张脸……干净纯粹,轻阖着的眼睑颤动着,嘴角略带着喜气……夏桀有着微微的触动,象林子里的风刮过心尖…… “是个女人……”他喃喃道。 那狐兽急不可待的将整个身子缩了过去,嗅着鲜血的气息,露出雪白的尖牙…… 夏桀浑身的血在这一刻凝固了,他竟然不许她就这么死去!稍逊间后背的桦木箭便已上了弓膛,肖尖的骨锋瞬间对上了狐兽的黄毛肚腹…… 不偏不倚正中胸口,那狐兽的四只爪子在空中扒了几下,便仰面倒下了。夏桀跳出古树背后健步向粉衣女子走去…… 妹喜还似安睡的模样,丝毫不知自己刚才绕了鬼门关一趟。夏桀屈下一条腿俯身向妹喜看去,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救她……只能说,她的一张脸真的很美,勾起了他从来没有的保护欲。 夏桀冰冷的有着薄茧的手掌向妹喜醉人的面庞触去,随着妹喜若有如无恬静安然的呼吸,让他的心莫名的跳跃起来。 忽然,那一双蝴蝶般阑珊的凤目睁开了,吓了夏桀一跳。他硬生收回了手背负在了身后。四目相接,让夏桀听到了花开般挫骨的声音。 “嗯,你是谁?”妹喜有着一丝警觉,她明媚的大眼忽闪着,也许更多的是惊奇吧,她竟不怕他。 她不怕他?这让夏桀攒起了俊眉。当然,他不再是权力无边的君王,他穿着粗野的猎人衣,夏桀弯起了嘴角。 “你可以叫我桀,刚才你被狐妖施法差点被吸去精血,是我救了你。” 他没有骗她,他确实叫做桀,只是普天之下能够直呼他名讳的人不多…… “哦,那真是谢谢你了。我叫妹喜……”妹喜试着坐起了身,随手抖落一片身上的碎叶。 风轻云淡如她,漫不经心如她,这难道就是一个女子答谢救命恩人的方式吗?夏桀俊美的眉头锁了起来。不过她说她叫妹喜……一个女子轻易将自己的闺名说给陌生的男子听,是不是代表她对他有些好感? 夏桀为自己的这种解释暗暗自喜,他以为她会像天下所有的女子一样爱慕他,垂涎他,恨不得立马嫁给他! 夏桀霸道的伸出刚才想要触摸她的手臂,因为他看到她想起身了! 妹喜瞧了他一眼,善意的笑笑,又一句“多谢”轻飘的从她的贝齿中启了出来。她没有依附他的力量,而是秀美的站了起来自顾自的开始抚捋衣裳的皱褶和碎叶。 夏桀强忍着一股尴尬之意,他的脸甚至微微的泛着黑红。他又为自己在开脱,或许是因为萍水相逢吧,纯良家的女儿又怎会与男子做出苟且之举? 夏桀的目光始终不离妹喜,甚至有些灼灼。这个男人隐隐之举也能透露出极大的危险,是的,他要她!普天之下还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何况是个女人? 一想到他啊 妹喜向四周寻去,她记得还有一个女娃跟着她的,难道被阴风一卷人跟丢了?她有些焦急,“那个……你有没有见到一个女娃,有十岁多的样子,很可爱……” 夏桀盯着她看,随即摇了摇头。他不关心其他,他只关心她,妹喜对于他是个例外。 “你家住何处?家父是谁?” 妹喜扬起恬静的面庞,“你是在问我吗?还没有人问过我这个问题呢!让我好好想想……” 妹喜向上翻动着大眼,开始想……唔~连想问题都可以这么专注的人,真的让人很着迷。 “呵呵,我若是告诉你我住在天上你相信吗?呵呵,我不会撒谎的,我家族长大人不喜欢我撒谎……” “你家族长大人?那又是谁?”夏桀明显的语气变冷。 妹喜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一想到他啊,“他啊,呵呵,是我的主人啊……” 夏桀冷哼一声,不过是一介草民罢了,他赐死一个人会像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他一定会杀了他的,他不喜欢看到妹喜说起别的男人时应该有的表情,这让他妒火中烧! 妹喜依旧陶醉在幸福里,只是她一想起和族长大人走散了脸上的笑容便淡了。 “我要走了,我和我家族长大人走散了,他找不到我会斥责我的……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小女人无甚以报,只能……我们后会……”应该是后会无期吧?她学着凡人答谢他人应该说的话。 夏桀的一双冷眼死死的瞪着她,看着她因不会说话想了又想纯挚的模样,真真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啊。 该死的,她在说什么?她在拒绝他吗? 夏桀往前一步修长的大腿便迈到了妹喜的身前,他粗涩的手指不容置疑的扣上了妹喜的下巴。滑嫩的肌肤触感让夏桀心安许多…… “跟我走……这里是密林深处,时常有猛兽出没,你一个人很危险……” 妹喜一抬脸,便愣在那里。是吗?很危险吗?可是…… 微风轻扬,丝丝的柔滑渗入强悍的君王的内心,他的拇指温柔了许多轻轻的触着她的下巴。“妹喜,我带你走,让我保护你。” 妹喜傻傻的愣在那里,她纯真的不含一丝杂质的大眼开始盯着夏桀看了。这个人真是好心啊,不过她是不怕猛兽的,虽然她的修为浅薄,但是对付几只猛兽还是绰绰有余的。 夏桀盯着她琉璃般通透的眸子,秀美的鼻翼……然后停留在她甜美的唇上,他第一次想无情的占有一个女人,肆意搅动她的美好。他扣在她下巴上的手掌开始用力,朝着自己胸口的方向拉,然后低下头去覆了上去…… “你干什么!”妹喜惊醒过来大叫起来,“你放开我!你这只臭流氓,登徒子,坏人类!” 夏桀阻了她挥动的双臂,懵动的情欲没有得到满足更加肆虐的欺压了上去。妹喜依旧大叫着,避开脸。“你放开我,你这只臭流氓,登徒子,坏人类!”语无伦次…… 只是妹喜的力气拼不过夏桀的,或是夏桀过于专横和执着,二次纠缠着倒在了地上,“啊……” 倒地的瞬间,夏桀健壮的手臂搂过她的腰肢,翻转了身体。妹喜脸红耳赤的瞪着身下的人,“你……你……”她竟然欺压着一个男人? 夏桀钳制的双手丝毫没有松开,只是沙哑着嗓音道。 “对不起……” 对不起?妹喜又一次愣在那里。他刚才明明想轻薄自己的,难道是自己误会了?妹喜的脸开始泛红,你看她总是又蠢又笨,总是做错事情,总是…… “嗯,你可以放开我了吗?这样子很不舒服。” 夏桀依旧嘶哑着嗓音道,“好,便依了妹喜。” --------------------------------------------------------------- 晚上看情况在更一章吧,一宝要活动一下了~~亲们不许霸王! 好丢脸,好紧张…… 妹喜终于挣脱了他,笨拙的起身红着脸道,“我真的要走了……” 然后不等夏桀答应便飞也似的跑了,“哎呦!”只是很不巧的,她蠢笨的撞在一棵树上…… 夏桀一跃而起奔了过去,他的俊脸阴森一片,他愤怒的扯过妹喜的身体,看她受伤的地方……妹喜小鹿般可怜的大眼闪着水渍,额前的刘海儿被夏桀粗鲁的拨到一边。她的额头渗血了,好疼…… “疼吗?”夏桀将妹喜紧紧的搂在怀里,他的心竟有些疼。 妹喜咬着唇委屈的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如果这个男人是族长大人的话一定会训她白痴的,好好地怎会往树上撞去? 夏桀双臂一托便将妹喜拦腰抱起,怀里的女孩儿体态轻盈的像桦木箭上的天鹅羽翎,他象捧着块珍宝般小心翼翼…… 妹喜的脸更加红了,她还是第一次和一个男子这般亲近,这让她不知怎么拒绝……她将脸愈发埋了起来,却又听到这个男子擂鼓般健壮的心跳声。 好丢脸,好紧张……她如玉的小手紧紧的攥着夏桀胸前的衣裳,自己这是怎么了? ***** 这一日,大地泛红,枝头簇绿。一枝斜剪的海棠枝头荡漾着一抹微红,枝头的天空棉絮般的柔云散漫着,无风。微红的裙衫随着脚踝的晃动无意识的摇摆。 微红,是要比海棠淡上三分的颜色。水色胭脂的女孩儿若隐在袖衫内,以其最舒适,最无邪的姿态轻轻的睡着了。 若是有人来,她便会慵懒的低转紫葡萄的眼眸,警惕性的隐去身形。也会有蝴蝶翅膀的煽动惊扰过她,算是醒了。从怀里抽伸出宛若婴儿般透明的小臂,懒懒的与之戏舞。 可就在这一日,有一个人悄无声息的便闯入了她的世界。她却睡得很酣,好似睡不够似的。许是透明的面颊带着娇痴的笑意,蔷薇一点的唇那么的甜美,让来人看的呆了。 他走近了她,用最温情的眸色巧盯着她看,蝴蝶的翅膀是那么的柔软,溪水的颤动是那么的清明。他水漾的双眸温生了太多的情谊,流淌着融化了…… 她一惊,比海棠还有明媚的双眼便睁开了,她看到了一个男人。一个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男人,不不不,是从来没有见过的这般好看的男人。惊诧间,她有些傻了…… 男人眼中的温情渐渐的散去了,取代着的是微微的怒气。 “你怎么躲到这里来了?睡得一脸懒相。” 女孩子微恙。 “妹喜,我们该回去了。” 女孩儿傻傻的眼眸闪动着,这个陌生的男人竟然向她展开了手臂。可是,她不是他口中的妹喜,在她有限的记忆里也并不认得他。可是……有这么好看的男人愿意抱了她…… 她的身子一倾斜便倒在了他的臂弯。 可是,他云暮般泼洒的眉凝结了。他只是接过了她,他的手臂扶在她娇俏的腰肢上支撑性质的一点便推开了她。 “嗯?”她还没有从温情里走出来,便遭遇了奇怪的拒绝。 她回望的转身,却只擦肩雪纺织布的肩角。原来她只及他的肩头,他的背影云峰般挺拔飘逸。而这一切似乎来得太过突然…… 她喊出口,“喂,你要去哪里?你是谁……” 他没有回头,步履急伐语言不耐。 “傻了吗?我是你的族长大人!” 朗朗云天,一展清艳。恍惚间,是溪水在鸣响。银光粼粼,那依稀浮光,仿佛白雾云团,一带水韵,脉脉流霜。若不是劫难遇见了他,她又怎会自绝凡尘? 水色胭脂的女孩儿 少女喜俏的迎了上去。“我跟你走……反正我也没有地方可去。” 男子的脚步可不等人,素草声声便已远走。 少女一路小跑不一会儿便已气喘吁吁,她在心里想道,莫不是遇到了神仙哥哥?她再不济,也是修行千年的妖儿。 正想着便撞上了男子的后背,“啊……啊……”她大声的叫嚷起来,“有没有压到你!” 男子一转身,脸色微青。 “妹喜,本族长教你的漫步云端,你又忘得一干二净了?毛毛躁躁的简直像个疯丫头!” 少女瞪大了眼睛,分开的五指放在唇上做惊恐状。 男子看着一脸纯真无半点防备之心的丫头,继而摇了摇头。他的手伸了过来拽过了少女的手腕使她紧走了几步。 少女边小跑边问道:“你说的那个妹喜是谁?我们两个长得很像吗?” 男子停下了脚步,回头莫名的看向了她。 少女不好意思的红着脸介绍,“我叫狐媚儿。” “媚儿?”男子捉着她的皓腕用力了些,探向了她的脉搏。然后他惶然丢开了她。他的眼越来越清明,越来越警醒。他回顾已走过却依然熟悉的竹林,冷冷的问道。 “这是哪里?” 狐媚儿左右看了看,如实道。 “这里是百鸟园,你走的这条路很明显已经被妖尊施法了,我若不帮你怕是你走不出去了。” 男子目色迥然的看向了她,一股冰寒之气迫向了她逼迫着她喘不过气来。媚儿感到了指尖处的冷瞬间布满了全身,她打了个寒战。 这时候,天空骤然起风了,狂风拂起彼此的裙衫,黑云大朵的积聚在一起妖气袭来。 男子的衣袂翩飞鼓起,身形却丝毫未动。倒是媚儿修为不及摔倒在地,狂风吹痛在她的脸上欲卷起她飞起来。她死命的撑着,但是下一刻她便被卷了起来。 “啊,救我……”她向他喊道,她以为他会好心的拉她一把。 可是没有,她被阴风卷起…… 狐媚儿苏醒片刻,不由得跳脚起来,这黑压压的地方到底是哪里?她刚站直了身体却又碰到了头顶,天摇地晃间又一次跌坐下来。 “喂,有妖吗?请告诉我这是哪里?”紧跟着自己的身体被倒转了,骨碌碌的滚到了一边去……“哎呦,疼死我了!” “这是什么鬼地方,快放我出去……呜呜~~”狐媚儿害怕的哭了起来。 明显的她被关了起来,而且还是个可以被巨兽操控的地方,她才刚刚化作人形就要被吃掉吗?呜呜~好可怕~ 狐尊大人研玑的千姿洞内,一男子身穿大红研衣千娇百媚的躺在雪白的狐裘坐塌上,正开心的玩着一个木葫芦。他妖冶细长的两指衔着葫芦腰身处,摇晃几下便伏在耳边倾听着,不时发出吱吱的笑声…… 男子玩的有些时间了,里面的小人也变成了闷哼,他才得意的将木葫芦随手扔到了一边去…… “神仙又怎么样!到了本妖尊的手上一样玩不死你!”研衣男子不屑的哼哼,狭长的细眼闪烁着媚死人不偿命的光泽。 突然,千姿洞外有妖兽尖叫着跌闯进来。“不好了,妖尊……有恶类擅闯进来……属下等拦截不住也被打了……” 那黄毛的小狐狸蜷缩着抱成一团,黑豆大的圆珠子惶恐的转动着显得惶惶不安。 被叫做妖尊的研衣男子自是狐尊研玑,他豁然从狐裘软榻上站了起来,及腰的一绺长发狐媚的摇摆着显现出主人的怒气。 “又是哪个不要命的,竟然敢私闯本妖尊的穴府!” “是我,天界之玉麟神君。” 研玑不免愣了一下,那刚才被装进木葫芦里带进来的又是谁?一群蠢蛋妖兽,抓个神仙也能抓错! “原来是上神玉麟神君啊……” 言语间,玉麟神君的白色身影便显现在了洞口,这便是妹喜口中的族长大人玉麟,也是狐媚儿遇到的那个男子。 玉麟的真身是汇聚天地灵气的麒麟小兽,是王母娘娘的义子,故被封为上神玉麟神君。麟凤龙龟,麒麟乃四灵之首。 清风扬起他鲜艳的裙锯 玉麟神君闯进了洞口,却是依着一缕平常人难以辨别的香气。刚才的一股子阴风卷起,带走了和妹喜长的一模一样的狐媚儿,他便依着狐媚儿的香气寻了来。 玉麟神君的一袭仙衣白色与狐族妖尊的研衣之鲜艳交相辉印,竟是将天上人间最绝色的男子汇拢了!研玑待瞧见玉麟神君真正的美相之后,竟是眼皮发抽妒心大起…… 传言玉麟神君乃玉帝的私生子,这相貌果真仙家风范风姿卓越! 奈何自己是一妖孽呢,虽脱了狐族的狐臊之气,也是上不了台面结不了仙缘的! 何况,自己就是一散妖,也懒得苦苦修行求位列仙班…… “不知玉麟神君苦苦相逼,几次循扰竟为何事?本妖尊一向熟读《妖戒》,循规蹈矩,不曾结妖私营,不曾祸害人类,也不曾扰乱仙家秩序……最多闲暇无聊骂上几口,可不知是否因此触犯了你玉麟神君?” 玉麟神君轻斜了狐妖一眼,也巡到了被扔在角落里那枚木葫芦,他好看的眉拧了起来。 “都不是,只是你夺了南海龙宫的镇海之宝镇海明珠,又打伤了龙族的皇子,此罪可诛……” 不料那狐妖竟大笑起来,“你在说那颗漂亮的珠子吗?呵呵,奇了怪了,你怎么知道是本妖尊恶意抢夺?若是人家龙公主倾情相送呢?哈哈哈……你说本妖尊打伤了龙族皇子,就是那个只长了一只角的独角怪物吗?哈哈哈,谁让他挡了本妖尊的去路呢!太可笑了,你们神仙无事生非的本事真是见长,请问玉麟神君你破我狐族结界,硬闯本妖尊穴府,打伤本族妖兽又要怎么说?” 玉麟神君的脸微微泛白,知道狐妖狡猾极善狡辩,却没想还反咬一口!南海龙宫这次浩然大灾,失了镇海之宝海穴难控差点冲了人间的土地…… 见这狐妖的面相也是一纯正的善类,颇有几分仙缘。竟不知后果之凶险?此事处理不当,怕是因此断送了仙途…… “此事再做商榷,你且速速交出镇海明珠,随本上神再去一趟南海龙宫当面说个清楚!若真如你所说,本上神便与你做主,放了你……” 研玑的鼻子轻哼一声,眉毛挤在了一起。神仙小儿的话也能相信?怕是仙家护短没事也生出些是非! “珠子可以给你,但是要本妖尊屈尊大驾就免了,本妖尊还有妖界之要务在身走不开……” 好神气!玉麟神君的胸腔里轻笑了一下,他一向压制内敛,何曾如某人这么放浪过?只是此事怕是由不得你了…… 玉麟神君站如松柏,清风随即拨动,无风胜有风威严而起。 “怕是由不得你了……” 研玑挤着眉头,清风扬起他鲜艳的裙锯竟比石榴花还要炫美。和上神神君打一场?还从没有过呢! 一仙一妖当即斗起法来,上仙斗法一般都是念咒或是念诀,鲜少破坏性的打斗。这决咒里当然拼的是修为和内力。仙家的法宝多是缚妖索,风火蒲团,三宝玉如意,阴阳镜,诛仙剑等。至于用法用途,随后的捉妖再一一说来。 只见青烟弥漫了整个洞穴,清风吹拂也如冬凌般刀割,不小心间便划断了研玑的一寸研发。心疼的他差点岔了气去。 --------------------------------- 看票票情况,晚上再二更。 研玑的娇臀一抖 研玑的面相被法术施压变幻千样,一会儿眼珠子凸凹出来,一会儿鲜红的狐狸皮相隐现出来……他挥舞着鲜红的研衣恼羞成怒,气压相抵顷刻间洞穴开始晃动,乱石开始飞舞…… “算什么正神上仙,无故滋事毁我穴府,本妖尊与你拼了!” 研玑的娇臀一抖,身后随即长出了九条红艳艳的漂亮尾巴。九条尾巴幻化千种身形,虚幻间迅猛的向玉麟神君扑去。 玉麟神君屏息退后一步,净白的袍子便被狐妖尖长的爪子给划破了,细长的血痕力透了白袍显得几分狰狞。 穴府不断的摇晃,有巨石碎裂崩塌之势,原先穴府内奢华的幻象顿时化作乌有,变成挂着蜘蛛网脏乱的徒壁,精致的银盘水果偏离了原来的位置掉了下来,变作几枚落叶干枝…… 玉麟神君面色青灰的甩出袖袍,划了结界阻了碎石扑面,又发一力变幻兰花幻指为千佛手直捉狐妖的九尾。 研玑也炫了身形,抖落一身尘土。九条红艳艳的尾巴开屏般妖娆乱舞正对玉麟神君的千佛手袭击……一个充满狐臊的臭屁炸响开来,化作一团红霞障雾。 玉麟神君的千佛手伸了一半,硬是被恶心的逼退了回来,他甚至难忍的用袖袍掩了鼻口。世间谁人不知若是沾染了狐妖的狐臊之气,怕是要生狐臭的…… 玉麟神君啊,想必也是个极其爱美之人。 那狐妖一眨眼便不见了身形,逃之夭夭了! 玉麟神君烦乱的挥了挥衣袖,散去一部分狐臊之气。又从衣袖中取了一净瓶,拔下塞子洒出了几滴香露,这才完全驱散了那恶心的气味。 狐妖的洞穴恢复了本来的面貌,变得满地狼籍惨不忍睹。这便是妖类居住的地方吗?一只大肚子蜘蛛正顺着结网的丝线仓惶躲藏,岩缝中一只鼠类恐惧的瞪着两只贼眼吓得一动不动…… 玉麟神君踢开脚下的障物,原本是一块黑石。在被玉麟神君碰触的时候瞬间化作一缕黑烟往洞口夺命而逃…… 又是一阵凉凉的笑意,妖类果真是胆小猥琐~ 那枚木葫芦被压在巨石下面已经变了形,玉麟神君指尖化作一缕仙气移开了巨石,又收力“嗖”的一声取得了木葫芦。他放在耳边摇了摇,听见里面痛苦的闷哼,幸好还活着呢,他的嘴角不怀好意的弯起。 狐妖是要捉的,这狐媚儿……便救了她吧! 玉麟神君撩起白袍下摆,将木葫芦悬挂在了腰间,这才转了身形循着狐妖散去的轨迹追了上去……****** 妹喜被夏桀抱在怀里一路熏熏然,想必刚才被狐妖施法减弱了仙力,只觉得被这个男子抱着身软如锻半点使不上力气。 祸起有施国 夏桀漠然的穿过丛林,一路披荆斩棘还算利索。最重要的是怀中的女孩儿那么的温软,让他产生了怜惜,他会时不时的扫过她的眉眼, 妹喜在梦中正揪扯着一枚桃瓣,“喜欢我,不喜欢我,喜欢我,不喜欢我……”她菱形的粉唇微微翘起,不觉让夏桀瞧得痴了…… “王上……”宠相夏梁和几个随侍见了夏桀的身影,失心疯的扑上去跪在了地上,赵梁的声音颤抖个不停,“王上……上天保佑,您总算安可回来了!” 夏桀的冷眉凝在了一起,他看向怀里的妹喜,薄唇竖起个莫要再吱声的表情。 “出门之前交代的可都忘了,嗯?” 赵梁赶紧战战兢兢的喊道,“是,公子……” 夏桀揽着妹喜大步走去,怕是要离开这林子了!有史第一次,王上的身后不是背负着被射杀的猛兽,而是怀抱着一个女人…… “公子啊……”赵梁依旧跪在地上死死哀求,“公子饶命啊,奴才们没有看好小姐,小姐她……她不见了!” “什么?!”夏桀的手一抖,反倒是将妹喜给弄醒了。“你再说一遍!” 夏桀阴霾的脸犹如天边的黑云拢来,顷刻间暴风雨将袭。 赵梁蜿蜒的眼泪流了满脸,他深知夏桀暴虐的脾气,夏桀视麻一郡主为珍宝……这次他恐怕难活到头了! “王……公子饶命啊……不是奴才办事不周,实在是这林子里瘴气太深怕是有妖怪作崇啊……奴才们正守着小姐,谁知刮来了一阵阴风,小姐便不见了!” 妹喜小心翼翼的躲开夏桀的怀抱,那个可爱女娃的脸一下子浮现了出来。 “你们说的可是一个十岁多的女娃,穿着蓝绿相间的褂子梳着两只辫子……” 一群人似找到了救星齐齐向妹喜跪去,“是啊,是啊……不知贵小姐在哪里见到麻一……小姐……” 夏桀鹰厉的眼也正死死瞪着妹喜,这让妹喜惊吓的咽了口水。 “怕真是被狐妖给捉了去,我修为不及……没能保护好令妹。” 夏桀扭转头开始空旷的打量起这个林子,他的眼或深或浅的隐藏着杀机…… “劳烦赵管家去知会施独老儿一趟,让他务必交出麻一,免得……” 攻打有施国本就在计划当中,这次狩猎竟在有施国的地界丢失了麻一郡主,这一笔账定是记在有施国国主施独身上了! 夏桀冷漠的牵过妹喜的手向着光亮处走去,由于背着脸只看到阴暗的一面。宠相赵梁将要吐出的话吞进肚子里,看来王上是不要他们跟上了,王上一向独往独行,这次竟然牵着一个陌生女人的手…… “啊!这林子里哪来的女人?莫不是……“赵梁惊恐的瞪大了眼,莫不是狐妖所托?但是麻一郡主的事情还未完,他实在是不敢再往刀口上送了! 妹喜轻轻的扯动了手腕,可惜夏桀的力气太大,她半点用不上力,她抬眼看了一下夏桀,又觉得这男子无形之中带给她怕意。 “那个……”妹喜不由得问道。 “叫我桀……”夏桀的言语依旧冰冷。 “桀……你要带我去哪里?我自己会走……” 在凡界,不是有讳于男女授受不亲吗?难道这个男子跟自己一样也是个白痴? ------------------------------------------------------------------------- 没有推荐,一宝哭~ 介绍佳作给大家吧,《狐颜乱羽》,《夫贵妻荣只是传说》,群内空间有速加群。 我不要做什么上仙 “去你家里看看,顺便提亲。” “啊!~~”妹喜没有听错吗?是有人要向她求婚啦!难不成凡界的婚配制度都这么迅速?想必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的缘故吧,凡人通常就活几十岁的! 妹喜的脸红得可爱,扭扭捏捏道。 “你是第一个说要娶我的人呢,可是我不能答应你。真是谢谢你啊……” 仙凡有别~仙凡有别~ 夏桀的脸色阴暗一分,难道这女子心有所属,是她口中所提的那个族长大人吗?但见妹喜身上所穿的衣料,不似平常家女子所有,难道她是有施国下属部落里哪位族人的丫鬟使唤吗?天下女子哪一个不趋往权势,梦想嫁给最为权贵的男人? 夏桀不屑的弯起冰唇,若是要你知道了孤王的身份,你还会拒绝吗? 夏桀心凉至此,便一下子甩开了妹喜的手险些让她栽倒在地。他就算拥有了世间所有,身处高位的他也依稀期待着真爱的眷顾,愿得一人心终老不相负。 他的内心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妹喜努力站稳了身子,嘴巴不由得嘟起老高。怎么天上凡间的男子都是一个德性啊,高兴地时候看着无病无害,一眨眼就犯脾气了…… 妹喜依来顺受习惯了,不觉什么。见夏桀修长的大腿已经迈开一步便很狗腿的跟上了。 “刚才是我不对好了,你别生气啊。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好了……” 以前若是说这些,她家族长大人定会脸色好转,稍稍的放过她…… 果然,夏桀的脚步明显小了一些,但是脸色依然不好。 妹喜依旧喜着一张嘴脸,她想撒娇的扯一扯夏桀的衣角可是不敢,谁知道会不会象她家族长大人那样再次推开她呢? 出了百鸟园,眼前一片敞亮。远处是棉絮的白云浮荡和袅娜的人间烟气。低落交错的地方是被叫做村庄的建筑,小小的像一个个散落的盒子。 夏桀向栓马的地方走去,那匹最高大英俊的白驹低低的嘶鸣着扬起前蹄欢迎着主人的骑驾…… 夏桀上前抚了抚白驹的脖子,又松了绳索。那白驹便绕着空场跑动起来,路过妹喜的时候刮过一道凌厉的飓风。 “哇!神马啊!”妹喜的眼瞪得大大的,不似一般女子受到惊吓反而是…… “你也喜欢它对吗?它叫小白龙,我很小的时候它救过我的命……” 夏桀不知何时就站在了她的身后,高大的身躯压迫着她的让妹喜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妹喜扭转了脸,便迎上了一堵墙。他好高……他的眼睛灼灼发亮…… 妹喜有些紧张,有些不敢看夏桀的脸了,他长得挺好看的…… 夏桀的手强制的揽住妹喜的腰肢,迫使她仰起脸看着他。他对这个即娇羞又天真的女孩儿着迷了,“我喜欢你这样看着我,因为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正视我……” 漫天处飘来一簇簇的蒲公英绕在此二人的四周,白光一圈圈美化了周遭。让神化的男女二人宛若仙人美轮美奂…… 一枚蒲公英落在了妹喜的脸上,惊醒了她。她开始慌乱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在内心爱慕了她家族长大人几千年,却不及这个男人所带给她的烦乱情愫? 妹喜慌乱的推开了她,她不知道这一次的力量大一些,还是夏桀温柔了些……她背过身去,喘着气跑开了。 “花神妹喜……花神妹喜……”蒲公英的花朵追着她飞出一段,“花族族长大人托小的千里追音给您捎来一段话……” 妹喜用手心接了蒲公英的花瓣,放在耳边听了,那是一道多么令她心安的话语啊! “丫头,又疯到哪里去了!本族长正在捉九尾狐妖照顾不了你了,你且小心。还有今日我掐指算了算你人间还有劫难,好好历劫争取早日上仙……” 妹喜没来由的一阵委屈,喃喃道。 “我不要做什么上仙,你快来找我啊……” ----------------------------------------------------------------- 妹喜和夏桀,玉麟和狐媚儿,您更关注于哪一对儿的情感发展,敬请留言。 很没骨气的一只小妖啊 夏桀掩饰不住内心的狂野,一个漂亮的翻身上马,小白龙扬蹄腾跃了几圈便依了主人的意愿,羞答答的蹭到了妹喜的身旁。 妹喜站起了身,好奇的摸了摸马肚子,惹得小白龙扭捏的退后了几步。这哪里是一匹白驹啊,它的真身分明就是一条小白龙。 妹喜开了天眼,心知肚明只是嘴上不说。修了上神或是仙界地位高尚的仙人都会拥有自己的灵兽坐骑,比如她家族长大人的灵兽坐骑就是长相狰狞的魇兽,这魇兽性懒嗜睡只爱夜里活动食人之梦。 夏桀伸出粗健有力的臂膀掠过妹喜的半个腰身提起了她,“啊……”妹喜的惊叫绵延早已随着马蹄的腾跃而消逝远去…… ****** 玉麟神君循着轨迹追出了狐妖穴府一段路,便觉轨迹被破坏了。他感到身子有些疲惫,便只手扶上了胸口,不料摸出了一手血来。 白袍上被狐妖抓伤的血迹印染越来越大,远看象朵盛开的妖艳牡丹。他提了一口气息将伤口处的穴位给封死了,只是身子越来越乏力便找了一处僻静之所栖身落地。 “旁门左道……”他诙谐的自嘲。他摸了摸腰间,摸出了一个仙袋和一个木葫芦。仙袋里有解百毒的仙丹,吃了想必就会没事了…… 他摸出了一颗来,塞到嘴里咽了下去,然后静静的挺在那里等体力的恢复。 倒在地上的木葫芦又开始动来动去了,里面时不时发出嘤嘤的哭声。 “妖神爷爷,放我出去啊,这里面好黑我好害怕……” “我以后会捉很多很多的山鸡孝敬您的,我也愿意做您的使唤,保证随叫随到……” “我很瘦的,根本没多少肉……还有我身上的狐臊味还未褪去很难吃的……” 玉麟神君的眉毛随着木葫芦里狐媚儿的哭诉变得一抖一抖,真的是很没骨气的一只小妖啊…… 他忽然就想起妹喜来,这才折了身边的一株蒲公英,念了千里追音的诀。那丫头第一次下凡想必玩疯了吧,还是待自己好些了再去寻她…… 那木葫芦哭的久了声音也变得嘶哑了,断断续续的像只小鬼在嚎。玉麟神君终有些不忍心便提了些仙力拔去了木葫芦的塞子,由于动了仙力又扯到了伤口,痛得他咬了咬苍白的唇。看来这狐妖施的毒是灵丹也缓解不了的…… 狐媚儿瞧见了一缕亮光,便挣扎着从里面挤了出来。钻出葫芦嘴的先是两只雪白的狐狸爪子,然后是两只尖尖的狐狸耳朵,然后才是肉球的雪白身子……一个肉球跌落在地上,从小小的肉团子变成大大的肉球,只见她抱着脑袋捧着脸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 玉麟神君的嘴角扯出些许诙谐,这只小狐狸笨笨的挺可爱的…… 小狐狸看了看他,露出吃惊的表情,又低下头看向自己的爪子,又转过身追着自己的狐狸尾巴绕了好几圈,这才痛苦莫名的叫起来。 “完了,完了,我又变成狐狸了!” 狐媚儿是一只刚刚修成人形的白狐,由于她懒嘛,修的真是很艰难,很艰难……同是阿爹阿娘生出的一窝狐狸崽子,哥哥和小妹都修成人形的时候,她的尾巴还没有去掉…… 玉麟神君有些累,也有些渴。胸口的伤处象一团火灼伤着他,让他很难受。他对狐媚儿道,“是我救下了你,你若是有良心便去取些水来……” 狐媚儿这才从自己的狐狸兽身阴影里走出来,她身子灵巧的跃到了玉麟神君的身边仰着尖尖的脑袋道,“啊,你受伤了?很疼吗?要喝水吗?啊,我这就去……” 一道白光划过,狐媚儿便不见了。玉麟神君阖上了眼,任四肢百骸松懈下来…… --------------------------------------------------------- 谁说我家族长大人不纯良,怪怪的?一宝为玉麟拉票啦! 推荐200个更新下文! 同练双修之术 “大神,大神……水来了!”狐媚儿用嘴巴咬着一断剥落的树皮,由于跑得太急里面的水撒了大半。“额?睡着了……” 玉麟神君的手随意的垂在袖子里,头部枕在树干上歪斜了一点,阖着眼,睫毛软软的微垂着剪出一道暗影,脸色泛红,薄唇发干,鼻翼里散出轻乱的气息…… 狐媚儿伸出前面的一条腿,肉蒲团的小脚按压在玉麟神君的额头上,“额,好烫啊……” 可是怎么才能喂他喝水呢?狐媚儿用身子蹭了蹭玉麟神君的身子,推搡着他,“大神,你醒一醒……” 玉麟神君难受的嗯咛一声,难耐的用手臂挡开狐媚儿的骚扰,“妹喜,别闹……” 狐媚儿咬着盛水的树皮,皱着脸绕着玉麟神君转来转去……狐族女子不止长的美,脑袋也是最灵光的。难不成要嘴对嘴喂他喝不成? 见过阿爹和阿娘嘴对嘴纠缠在一起每每很是享受的样子,自己要不要也效仿一次?想至此,狐媚儿的小心肝忍不住抖动起来,一双狐狸眼也变得阑珊微醉了。 狐媚儿想得美,便赶紧一口就下了水,尖尖的狐狸嘴往玉麟神君的脸上凑去…… “你想干什么?”在离他薄唇仅一寸的时候,玉麟神君微红着脸呵斥了她。 咕咚,狐媚儿呛下了水,两只狐狸眼珠子看人太近斗鸡了! “要你接的水呢?嗯?”玉麟神君的红脸带着微微的愠色,只是他嗯出的一声有些嘶哑也有些诱惑,让狐媚儿心跳加速。 “啊?”水没了啊,狐媚儿这才清醒过来,“我这就去……你等着我啊……” 待狐媚儿没了踪影,玉麟神君这才重重的喘出一口气来,他眼色迷离琉璃溢彩,酡红着脸妩媚的象一个女子…… 难不成他中了狐族特有的媚毒吗?中此毒者唯一的解救之法便是和异性,女子同练双修之术。 狐媚儿这次轻车熟路跑来的更快了,她供奉着水捧到玉麟神君的嘴边,仰慕至极。 玉麟神君夺过水,也凑着狐媚儿的爪子一口气饮下。微凉暂且压制了湿热,玉麟神君阖上了眼说了声,“你可以走了……” 狐媚儿用前爪挠了挠脑袋,唯唯诺诺的有些不舍,她就这么走了吗?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花样美仙子…… “你生病了,我才不走呢,我要报恩!别以为我们狐族不懂得知恩图报的意思!”狐媚儿咬着白牙说的信誓旦旦。 “不用,我说了不用,你可以走了!” “我偏不走,我要报恩。”狐媚儿瞪着圆眼,白牙也咧出来了! 玉麟神君微微偏过身子不再理会她,“我要睡一觉,你休要再扰我……” 话毕,狐媚儿的脸便一下子红了,方才……方才…… 玉麟神君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面部扭曲,不断的扭动着身子…… 他病得好厉害啊,狐媚儿心想。她将肉团身子缩的小小的想靠近他,可惜他触到了她的气息便一把推开了她…… 狐媚儿被推到了一边去,但是停不了一会儿她又蹭着小身子开始往他身边挪…… 软软的,香香的……女子的体香不断的撩拨着玉麟神君的鼻翼,骚动着他的身体。他的大脑一次比一次混沌,胸口一次比一次窒息,小腹一次比一次收紧…… “该死的,你不要再过来……” 狐媚儿吸溜了一下鼻子,停在原地磨蹭了一会儿便又钻进了玉麟神君的怀里。这里……没有胸胸啊,可是贴在一起真的好舒服…… ----------------------------------------------- 玉麟神君:是你勾引我的好不好? 狐媚儿:什么?是你意志力不坚定好不好! 他咬了她! 狐媚儿枕着异性男子的体香,也弄痛了玉麟神君的伤口。 痛,让玉麟神君清醒了会儿。他垂首看了一眼狐媚儿,原来是一只小白狐啊……然后他不在挣脱,稍微安静了一会儿。 狐媚儿更是乖巧的如若宠物,趴在玉麟神君的胸口听他的心跳声…… 她的爪子不安的按在他的伤口处,那里时不时还在渗血,怎么也止不住……她偏过头去,小心翼翼的伸出粉舌舔了舔渗出的血……嗯,原来仙人的血是甜的…… 她越舔越贪婪,仿佛是吃不进的美味…… “嗯……嗯……”玉麟神君的胸口被撩拨的快要被炸开了,他不能自持,他压抑不住这种感受,既痛楚又销魂,既难耐又酥麻…… 玉麟神君的身子倒了下去,压在狐媚儿的肉团上。他将整个面部掩盖在狐媚儿雪白的颈项里,惹得狐媚儿害羞的挣扎…… “别动……信不信我吃了你……” 神仙也吃人吗?呜呜~~好可怕,狐媚儿被吓到了! 狐媚儿是真的没有动,不过……不过玉麟神君动了!他咬了她! 他将她的肉团身体抱的紧紧的,然后用唇挑开她白雪脖颈的皮毛,然后用牙咬了她! 痛,让狐媚儿的身体瑟缩在了一块儿,她痛得夹紧了尾巴抱紧了四肢…… 清甜的血让玉麟神君的身体瞬间沸腾了,他咬下去一口然后小口小口的吮吸起来……清凉的感觉就这样滑入他的体内,遍及了他的四肢百末…… 然后他推开狐媚儿,满足的睡了过去…… 狐媚儿抱着小小的脑袋,大眼睛里贮满了晶莹的泪水……呜呜~差点以为他要吃了她呢,吓死了! 狐媚儿在玉麟神君睡着之后又轻快的跳来跳去,似乎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事。她有些饿了,决定摘些果子来,等大仙醒了一起吃…… ****** 妹喜依着夏桀挤在人间的街道上,她没见过这么多的人聚在一起,形形色色却又欢欢喜喜的样子。 夏桀早已换下了那身猎人装束,此时一身黑缎长袍将身体修的健硕提拔,他桀骜的眼神和冷傲的面庞,让妹喜联想到御驾天兵的帅才…… 夏桀的大掌依旧握着妹喜的,不让她离身半步。妹喜的双眼来回转悠着,每每发现一件小小的事物便欣喜不已。 “那是糖人吗?好漂亮……” 夏桀的眉毛挑了挑,算是吧,他从不关心这些! “桀,你看,那是纸鸢啊,可以飞的很高很高……” 夏桀盯着震翅欲飞的那只黑鸟,应该是吧,或许该问问赵梁的! “桀,那里是神庙吗?供奉的是哪路神仙?”只见前面的去路已经被人群所阻挡,流水般的人群来往穿梭在神庙之间…… 夏桀凝神的眼眯了眯,这个神庙他竟然有些印象,是太昊殿!可是,他来过吗?记忆里不曾来过…… ----------------------------------------------------------------- 互动答疑: 猜一猜,夏桀的真身是谁? 女娲和太昊是什么关系?(太昊又称伏羲) 恭请始祖仙驾…… 人群挤兑,又见妹喜新奇不已,夏桀便被妹喜带到了神殿内。原来今日是三月初三,正赶上百姓朝祖祭拜的太昊陵庙会。 善男信女们高举黄绫青龙旗,手捧香楼,肩挑花篮,在焚香缭绕中,十分庄重地向人祖焚香跪拜。神殿内香火旺盛,供品丰富。丈许高的人祖太昊头生双角,肩披树叶,腰缠兽皮,手托八卦,赤脚坦腹……一左一右两个侍从,左边的叫朱襄,右边的叫昊英。 那两个侍从见了妹喜携夏桀到来,急急从神像上走了下来。朝着此二人便是一揖。妹喜正诧异,便见一缕神气脱离了夏桀的肉身,是一白须老者…… “恭请始祖仙驾……” 那白须老者摇摇身子便正了太昊神像的身体,与之合二为一。 妹喜这才回过头来看夏桀,只见夏桀开着双眼,呆立于此,神形皆散。妹喜握着夏桀的手不由紧了些,原来这夏桀的肉体被人祖太昊做了真身…… 两个侍从随即复位,向太昊腹语了一些事情。太昊一并听了欢喜的笑了起来…… 人祖太昊虽白发白须,但是面部红润,表情生趣,一双眼睛顾盼神飞,细一看下竟象个十几岁的少年。 那太昊吃了眼前的贡品,又顺便许了来往祭香者的愿望,这才蹭到妹喜的身边。妹喜微微含笑道,“花王妹喜见过太昊始祖……” 太昊满足的点点头,“莲溪殿前的?这丫头长得水灵……嘿嘿……” 莲溪是现任玉帝的名讳,人祖太昊的年纪又不知长了玉帝多少个多少……这个真的无从考究。据说,是人祖太昊与女娲娘娘制造了人类,人类从而繁衍生息……妹喜身上的仙气甘醇,又是要修正神之人,也难怪被始祖识出…… 妹喜莞尔,眯着如花的双眸。只是被夏桀死死攥着的左手让太昊始祖调高了眉毛。 “你这丫头……看不上莲溪小儿反倒是……”他提着眉头说了一半突然大叫一声,“不好,那娘们又在寻我了! 语毕,便化了一缕仙气上了夏桀的肉身。 夏桀的眼珠子转动了几下,随即左手覆上了额头。他有些眩晕,这种情况时常会有但是御医又查不出哪里有恙……再看向妹喜时,发现妹喜正瞪大了眼睛盯着他看。 “老毛病,无碍……” 妹喜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对这个拥有龙族灵兽坐骑,又被人祖太昊当做真身的男子惊讶了下。 走出殿外的时候,天空忽然阴暗下来,刮来一股莫名的飓风。妹喜身子低伏往夏桀的胸前倒去,夏桀的健臂搂过将她深深的含在怀里。 “吾……”妹喜的脸偷偷红了一下,她竟和一个男子这般亲近了。 好一段时间,待那阴风遁走,妹喜才抬起头来。那双慑人的星眸正好对上了她…… 饕餮盛宴 夏桀随即咧开嘴大笑起来,明朗的笑声似阴霾里的降钟,云破天开艳阳高照……妹喜的脚步小小的,紧走几步才能跟上,更窘迫的还是她的表情,要死了吗?心跳为何那般的速度…… 妹喜还未吃过人间的食物,因此她面对一整桌饕餮盛宴惊奇的竟无从下筷。对面的夏桀清冷悠悠的自斟自饮桃花酿,看她一眼嘴边漾起浅浅的笑窝,只是看着她做什么,你快些吃啊…… 总不能告诉人家,不知道怎么吃食吧? “不合胃口吗?你那是什么表情?” 夏桀从来没有这么悉心过一个人,也难怪这满桌子的菜比起宫里的菜色差太多了…… 妹喜指了指夏桀饮的桃花酿,小舌滑出来舔了一下唇。“那个很好喝吗?我也要喝……” 夏桀的脸忽然就变了,这个女人竟然想饮酒?但是……夏桀将沾过唇边的盅杯缓缓的向她推了过去…… 妹喜欢喜的双手捧过,抱着小小的盅杯就着唇小小的饮了一口。“嗯……”她娇俏的眉毛揪了起来,偷偷瞄了一眼一边夏桀魅惑异常的眸子,还是坚持一下喝光吧!虽然很辣很麻很涩很…… 酒后留香,余香在她腹中盘旋而过,她打了一个酒嗝……“呵呵呵……”痴痴的笑意便哼了出来,“这便是酒吗?我家族长大人不许我饮酒,我还是第一次喝……” 夏桀的脸阴暗下去,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要听得她提及别的男子他就很…… “我可以吃这些东西吗?”妹喜指着一桌子餐食小声的问着,“我饿了……” 夏桀冷哼了一声,算是应了。这小女人饿了,他竟也会心疼! 下一刻,真是风卷残云的时刻,妹喜不顾形象的扑了上去,她抱住了一只桂花鸡……这个她认得,碧玉曾偷偷给她送过…… “嗯,好吃啊……和记忆里的一个味道……” 妹喜是一棵植物嘛,多是吃些花蜜和素食,她家族长大人告诫她要清修……清修…… 夏桀的眼皮抽了抽,他掠过与妹喜同用的那只盅杯,拿在手心低旋厮转,这样一朵小野花是否会适应他威严的宫殿? 很难用想象的,妹喜将一整桌餐食吃了个光光~连……连鱼刺骨都没吐出来~~ 夏桀的额前不断的飞过乌鸦,然后他将随身带的锦帕递给了她。妹喜赶紧去接过来,然后将没吃完的那只鸡屁股用锦帕给包了起来。要给碧玉带回去啊…… 夏桀狰狞的笑笑,那是给你擦嘴用的!“过来……”他命令她。 妹喜将鸡屁股给包了起来,有些疑惑,不会……“你不会要和我抢吧?这个,被我吃过了……” 夏桀黑着脸站起身子,“你满脸油垢,我帮你擦掉!” 初遇北冥 妹喜红着脸走到夏桀的身边,被夏桀一把扯进了怀里牢牢的固定好。只是他强而有力的手捏痛了她纤弱的手腕,她吃痛一声丢开了手中包好的鸡屁股。 “这么贪吃,嗯?”夏桀眯起幽光的眼。“你要是跟了我,我保证天下间的美味让你吃个够遍,怎么样?” 妹喜嘟起油腻泛光的嘴唇,真有这么便宜的事吗?她不确定的点了点头。 夏桀眯起的眼瞬间凝神绽放,他盯着妹喜珍珠般光泽的嘴唇竟觉得无比美味,他压下妹喜的身躯,贪婪的用唇舌帮她舔了个干净。 “嗯……”妹喜傻傻的愣在那里,这一次她没有拒绝,嘴唇被轻舔着犹如一只小猫拂乱了她的心境…… 夏桀还想深入,却诡异的笑笑放开了她。刚才的感觉真的很奇妙,有些清甜。让他觉得自己傻的像个少年…… 酒楼的走廊这时候引起了一阵骚动,有低低的女孩儿求饶的声音传来…… “祁爷,求你绕过奴婢,奴婢愿意赔偿您的衣裳……” 原来是端茶的小丫头无意将酒水洒在了虬须男子身上,只是这虬须男子一贯横行无礼,今日是不愿放过这可怜女孩儿了。“你赔的起吗?爷这身衣料要几十两银子,你拿什么赔一张贱嘴吗?” “啊……”女孩儿被吓得缩在了地上,几十两银子够她做奴役使唤一辈子了…… 虬须男一脸猥琐,随即不怀好意的笑笑,“不过,你要是愿意做本爷的通房丫头,别说一件衣裳,就是富贵荣华自然也给得起你……” 这虬须男子本是有施国出了名的地痞无赖,又是有施国国主施独的外甥。平日里骄横跋扈不可一世,若是看上了哪家的妇人或是青白姑娘更是淫心大作直接抢回家去用强…… 因此,周围看热闹的宾客只是摇头暗骂的躲了去,没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妹喜却是好奇的探出了头去,依旧见女孩儿头如捣蒜的磕在地上哭泣求饶。 “祁爷,求你放过奴婢吧,奴婢愿意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您……” 虬须男无视的笑笑,用脚背踢了踢女孩儿瑟缩的身体,“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我看你还是识相点好,乖乖的跟我回去……不然,哼!别怪爷对你全家不客气!” 女孩儿哭泣着抱紧了虬须男子的一条腿,“不要啊……” 任谁都知晓祁爷对付良弱百姓残暴的手段,她娘还躺在病榻上等着她拿银钱回去救治呢! 妹喜回望了夏桀一眼,显得可怜兮兮。“桀,你有银子吗?我想帮那个女孩儿……” 夏桀也冷眼闻声许久,只是他无情的冷笑道。 “无……” 这无赖又岂是贪图几两银子能打发的,怕是看上了人家姑娘故意找茬的! 妹喜很是失望的转过身子,她开始在自己身上摸索起来。有了!碧玉曾送她一只碧玉簪子,她一直带在身上,虽然很朴素想必也能应应急。 “人类,呃,你看这个能换取些银子吗?”妹喜青葱的手指间捧着一支晶莹剔透的簪子,“我想换下这个女孩儿……” 虬须男猥琐的目光霎时向妹喜逼来,天仙啊,好美的姑娘……他鼠寸眼放射着贼光。“当然可以,美人……” 猪油手一个踉跄扑了上来,差点捉住了妹喜的嫩手。 妹喜身形飘移几许躲开了他的进攻,举着那枚簪子道。 “给你,可是你要说话算话哦?” 虬须男觉得晃眼片刻,美人啊,实在是太美了……他乖乖的接过簪子点头哈腰。 妹喜大喜过望,欢喜的向夏桀望去,只见夏桀停靠在门倚,嘴角泛起冷冷的嘲笑。 谁也没有注意此时冷漠的夏桀,腰间的红宝石短刀已经弹出了一寸……他冰冷的笑着,寒意的眸子竟闪烁着杀戮。 虬须男简直找死,他趁妹喜没注意便又扑了上来。 “啊!”一声杀猪般的狼嚎,虬须男便捧着脸倒在了地上…… 夏桀闪过微微的诧异,宝刀重新弹了回去,他伟岸的身形阴暗的压在虬须男的身上抬腿从他身上踩过…… 妹喜一愣,她还没回过神来。便惊讶的张着小口跟在夏桀后面。 虬须男伸开手掌,竟摊开了一手的血。摸摸鼻子,流血了……他抬起猪头脸,众人赫然发现一粒花生米正不偏不倚卡在他的鼻孔,虬须男恼羞成怒当即回望着四周,是谁!竟敢偷袭他鼎鼎大名的祁爷!那枚簪子也被脫手摔在了地上…… 人群大散,谁也不想再趟这趟浑水,只是慌乱中有一修身玉立的白衣男子弯下腰去拾起了妹喜的簪子,他绝色的面相蓄着笑意,两指间不知是有意还是碰巧正把玩着一粒花生米…… ------------------------------------------- 见标题,大家一定知道是谁救下妹喜了吧? 你简直就是一只狗腿! 玉麟神君做了一夜杂乱的梦象,他又一次回到可怕的幼年。在梦里母亲僵直的身体死死的抱着幼小的他,她睁大了恐惧的眼,面色狰狞嘴角黑血蜿蜒…… 他记得母亲至死苦苦哀求的话语。 “求你放过我的孩子……我愿意永世消失在凌霄殿前不得轮回……只求你放过我的孩子……” 狐媚儿感到浑身酸痛不已,因为她蜷缩在玉麟神君的怀里被紧紧的按压了一夜,她动弹不得,她只要一动,玉麟神君便捏碎了她。 她皱着苦巴巴的狐狸尖尖脸盯着玉麟神君浓重的锁眉看,越看心情越纠结,这个男子总是让她心痛不已,就算是他将她碾碎,只要能缓解他的难受她也心甘情愿! 玉麟神君瞬的睁开眼,冰寒的碎汗已布满了他的周身。他的呼吸紧凑,四肢过于紧张的合拢倒在一片干草堆上。只是他的怀里抱着一个软物,有着雪白而柔软的皮毛,又是那么乖巧而安静…… 暖……这一夜竟是这个可人的小狐狸伴了他一夜。他的虚汗此时正慢慢的散去,小狐狸身上温温的藴气正舒缓的输送过来。 狐媚儿惊喜的发现眼前的男子竟然睡醒了,她挪动了下前爪颇为大胆的向他的俊脸动去…… 玉麟神君闭着眼偏过了头,微微情绪道。 “别用你的爪子碰我……” 狐媚儿悻悻收回了狐狸爪,嘴巴翘的老高。老大,你的发型乱了啊,给你放平还不行? 玉麟神君随即推开怀里的软物,虽然他难舍她身体的余温。他的面皮抖了抖不自在道,“昨天之事,对不住了!” 昨天之事就是指他咬了她,亏他还能记得起! 只是狐媚儿显然忘了自己被咬的事,洋洋自得的抱着前腿在玉麟神君面前打转。 “大神,你还要喝水吗?” 狐媚儿以为他又渴了,让她帮他取水呢!狐媚儿啊,你简直就是一只狗腿! 狐媚儿抱着前腿仰视着他,待收到指示,便瞬间一道白光不见了! 玉麟神君的脸开始泛红,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他竟然咬了一只已修成人形的狐狸精,而且是在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境之下!这狐媚儿化作人形的样子竟然和妹喜差别无二,起初连他也骗过了。 其实他抱住她时,不由自主是用舔的,清醒十分他才一口咬了她! 玉麟神君屏了气息,白色衣袂微微起舞,他念了一个隐身遁地的诀,这样她就再也看不见他了! 不一会儿,狐媚儿灵巧秀美的身形便跃了过来。她嘴巴里端着满满的一窝水,较之上次这次她有经验多了! “咦?大神呢?怎么不见了?”狐媚儿灵秀的脑袋四下转动着。“该不会撒尿去了吧?”狐媚儿这样想着,便翘起了二郎腿乖乖的坐在地上等着。 一边遁隐身形的玉麟神君,眼皮抽了抽。和傻乎乎的妹喜有一拼啊,这样的理由竟也能想的出! 等了好一会儿了,玉麟神君还未出现。狐媚儿明显的不耐烦起来,她开始跺着步子来回的巡走。一边走一边担心的喃喃。 “不会被坏妖给捉去了吧,他长得白白净净的,身体又不好,该不会……”狐媚儿猛地受到了惊吓,嘴巴里盛水的树皮便掉在了地上。“哎呀,要被吃掉了啊!” 玉麟神君就站在狐媚儿不远处,听到这话面皮不由得扯了扯,这丫头! 和大神在一起的日子 狐媚儿又绕着玉麟神君曾经躺下的软草上巡视了半天,也没有半点打斗的痕迹。那大神不会弱智到一招毙命手到擒来吧? 狐媚儿失望的仰首望天倒在草堆上,看来只有一种可能了,那就是大神自己长脚走了!咳,自己修成人形之后碰到的第一个男人,就这么半路而飞了! 狐媚儿抖了抖粘在雪白毛皮上的杂草,准备变回来。 一抖,嗯?怎么还没动静? 再抖,啊!天啊,竟然变不回来了! 莫不是被木葫芦闷得久了,减弱了妖力? 狐媚儿上蹿下跳记得满头大汗之余,玉麟神君摇着脑袋走了……这小狐狸再可爱也不过是一只妖孽,但愿今日的渡水之恩他日再报。 玉麟神君走后,不知从哪里窜出几只黄毛小狐狸,见了狐媚儿便上前邀好道。 “是媚儿姐姐啊,你身上很疼吗?为什么抱头打滚啊?” 狐媚儿羞恼的咬着白牙,“之前已化作人形,可是一着急又变不回去了!” “啊!媚儿姐姐变成人形了吗?那一定很漂亮啊!媚儿姐姐可是我们狐族毛色最纯正的一只,将来要做妖妃的!” 狐媚儿的阿爹和阿娘分别是狐族四大长老之中的老一,老二,他们尊贵的身份生下的女儿自是要配给狐族妖尊做妖妃的,只不过妖尊大人自恋成癖,对自己的容貌达到痴恋情结,眼睛里是再也容不下其他母狐狸了!何况还是一只妖兽…… 另一边的玉麟神君御风而行,迎着初晨绚烂的光芒很快的识破了狐族妖尊研玑的狐仙阵。只是……浩浩荡荡的人类御林军队出现在了这里! 作为仙家之人,凡间之事自是不管。世间万物自有定数,因果循环,轮回相报!若是谁想破坏这种命格,必是天命之人强制所为…… 带队之人绶王者之冠,帅御林军三千,配矫马宏弓。此人正是有施国国主施独。浩荡的人马徘徊在千鸟林外,惧于林内特有的瘴气而进不得…… 有宦臣上前献计,“王,此林内成年诡异莫测,妖孽纵横。狩猎者多是有进无出……夏国之郡主误闯入内怕是凶多吉少耽误不得……唯有持大火纵烧,消减瘴气,争取有利时机……” 有施国国主施独急道,“准!” 随即高举的火把从两侧抄入,微醺朦胧的密林随即火光通天……玉麟神君有些吃惊,这些人类当真为了某些利益而不择手段,滥杀生灵! 大火有了蔓延之势,林子里的飞鸟一跃而起尖声鸣叫,妖兽们开始四散而逃……玉麟神君惊诧之余便开始频频回首,那只笨狐狸还等在那里吗?不会被殃及受死吧? 然后再不顾回想,便又急急折了回去…… 待玉麟神君返回的时候,狐媚儿果真还抱着腿蹲在原地等着。玉麟神君松下一口气来,急急在她面前现了身,喊了一声,“媚儿……” “啊,大神!你失而复得了!”狐媚儿闪闪发光的媚眼里满是希翼,她嫩滑的小眼里划过一丝狡黠,“我就知道没有我你是走不出去的!” 玉麟神君扯动了面皮,只是无笑。 “人类纵火会很快烧到这里,我是来带你走的!” “啊!”狐媚儿惊叫一声,她灵活的脑袋向头顶方向转去,灵巧的鼻子嗅了嗅。“真的有火光和浓烟袭来!阿爹和阿娘一定还不知道,我要赶紧回去通知他们……” 狐媚儿从玉麟神君的身边一窜而过,只是很快白影停下来了。 “你可不可以和我一起回去救阿爹阿娘和我的同族?” 狐媚儿柔弱怜惜的眸子浸染了水色,等待着他的回答。 玉麟神君张了张嘴,只说了一个“好”字。 和大神在一起的日子(2) 人类将密林烧开一个口子,然后破军而入。有施国国主施独急令道,“发现夏国郡主者赏田千亩,安全将夏国郡主带出者拜将封侯!” 三千御林野兽般汹涌而至,瞬时将整个林子踩踏了个遍。 狐媚儿的阿爹和阿娘此时便混在妖兽堆里,狼狈的嚎啕着。 “大家快些逃命啊,前面山涧处有一外出的洞穴,再不走会被烧死的,快些逃命吧!” 那些有灵力的妖精们使用搬移大法可以逃脱,只是这些妖兽们遁地无门叫天不应,一把火就会烧烂他们的皮肉发肤! “阿爹,阿娘……”狐媚儿没命的狂跳过去,寻到了亲人抱紧了他们的脖子。 媚儿娘是一只除了一对耳朵发黄,通体雪白的白狐。她一把搂紧了狐媚儿,然后便赶紧推搡着她逃命,“媚儿,你快些从前面山涧处逃脱,人类不会放过我们的!” “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人类会烧毁我们栖身的林子!” “我们有同族吸食了人类小女孩的血,那些人类恐是来报复的!” “啊?!”狐媚儿惊恐的睁大了眼,常常听娘说,有些坏妖会抓了人类剖心食血,这种事会发生在我们族类吗? 来不及想,媚儿娘便一把推开了狐媚儿,“你快些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爹!娘!我不走,我要和你们在一起,人类会烧死你们的!” 媚儿爹也奔了过来,一双火红的狐狸眼嗜血般凶煞,“我和你娘死不了,倒是你别再给我们添麻烦了!快些带族人们离开吧……爹爹是狐族的长老,妖尊大人不在,爹爹死也要守着狐族!” 玉麟神君锁着眉遥看着一切惨象,他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这件事似乎和他有着什么牵连。还有,妹喜怎么样了?会不会也在林子里,要么被妖类吃掉,要么被这把大火烧死!他的眼忽然就转向了狐媚儿,这个和妹喜有着一模一样相貌的女人! 他的心登时就空了,妹喜……他的傻傻的妹喜…… “王,那里果真集结了一大群妖兽,这些妖兽整日里下山作怪危害百姓,不如趁这次一网打尽烧个干净?”有宦臣向施独提议道。 施独还未寻到麻一郡主的影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便有些慌了,有施国只是一区区的小国怎抵得住夏国之泱泱大国?他急急道,“准了!” 于是媚儿爹娘和尚未逃离的一群妖兽便被围堵了起来,四周火把通天,熊熊烈火很快烧焦了妖兽的皮毛,妖兽们在地上打着滚,呛着狼烟,凄楚的悲鸣着! 有人类高喊着,“快看那只小白狐,通体可爱,若是捉了回去送给皇妃做宠物,定能讨好皇妃娘娘!” 玉麟神君隐在狐兽群中,听到此话,他清冷的眼定向凶残的人类,这也许是他第一次对人类产生芥蒂吧,也是之后他为什么会答应女娲娘娘违天罡灭除夏桀的原因之一…… 生死关头,玉麟神君上前抱起了小小身子的狐媚儿。狐媚儿的爹娘今日劫数已定,怕是在劫难逃了! 他的手佛向狐媚儿的眉心处,抚平了她的焦躁,抱着安定的狐媚儿逃离了这片灾难的土地…… ----------------------------------------------- 此篇献给送给一宝1888大红包的宋皓儿亲。 和大神在一起的日子(3) 这是玉麟神君第一次消除狐媚儿痛却的记忆,狐媚儿醒来的时候小小的身子还蜷缩在玉麟神君的怀里,玉麟神君见她醒了,便放开了她。 “啊,大神!我们这是在哪里?”狐媚儿清灵的大眼来回扫视着,鼻头用力的嗅了嗅。这里不同于百鸟园的瘴气味道,而是有一种甘甜的清泉气息。 玉麟神君有些乏了,懒懒的支着身子躺在幻化以后的玉石床上。 “路过菩提山,便在此休息一下。” 菩提老祖的菩提山吗?听闻菩提山上都住着欲修炼成仙的童女童男,很多有仙缘道骨的人类也历尽艰辛来此拜师,只是路途艰辛若没有仙人指路怕是走不到这里! 狐媚儿崇拜的看过玉麟神君一眼,这男子慵懒的模样让她好生着迷,是他将她带出了百鸟园吗?四周很安静只有清泉的流淌声丝绸般滑过,狐媚儿不便叨扰便偎在玉麟神君脚边卧下了身子。大神啊,就是靠靠你的脚也是我莫大荣幸啊! 玉麟神君显然很乏了,阖着眼一会儿气息便平稳了。狐媚儿趁他睡熟,轻轻的伸出毛爪子拔了拔玉麟神君素白的裙锯,又用小脸轻轻的蹭了蹭满足极了! 一仙一狐,均是素白洁净,荧荧的碧色流光柔柔的滑动在一仙一狐的周围很好的形成保护屏障,将周遭结界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石床外传来人类噪杂的脚步声。其实人类的脚步已经很轻浅了,但是对灵怡的狐族来说,还是惊动了狐媚儿。 “师叔,你快些看,那玉湖当中有仙气霭霭如轻云出岫……”出音的是一青衣男子,面若桃李,碧玉年华。那被换做师叔的是一妙龄女子,也做青衣束身,云髻峨峨,娇媚如月。 看样子被唤作师叔的女子并未长男子多少,想必是男子入门晚了数百年,故作了低辈弟子。 女子轻佻的眼皮扫过狐媚儿一眼,并未瞧出什么。她只是双手从男子背后环起便伏在了男子身上。 “如此祥云鸿运,定能使你我叔徒二人事半功倍,灵力大增!” “甚好……师叔,我们快快双修吧……” 男子亦有些着急,反手剪了女子的手臂便将女子压在了灵泉的石床上。女子轻吟了一声如丝如媚……狐媚儿惊奇的大眼一眨不眨的看向离她不远处双修的二人。 女子腰间的束带被男子轻易的扯开了,青丝铺了一石,青衫散了一床,唯有月光莹白的玉体散发出奇异的光泽。男子也解了衣,只不过衣衫未褪去松松垮垮的落在宽阔的骨架上,他弓起一只腿往前挪动了一下,女子便难受的哼咛出来。 “呜~好舒服~” 狐媚儿的面颊已经火辣辣的燃烧起来,嘴巴也有些干渴。只是这时候有一双手管制了她的眼睛,将她巴掌大的脸给遮了起来。玉麟神君醒了…… 下一刻,那双修中的男女惊叫起来。因为女子的青衫被一阵大风刮起,落入了清泉,清泉一个螺旋便卷着青衫游走了…… “快些去捞我的衣裳……” 男子倒也听话,松垮着上半身便跳下了水中,由于衣裳被冲走了很远,他扫动着水花大步流星的追去…… 女子恨恨的盯着衣裳渐远的地方,脸色颇为恼怒。 “哪里刮来这么诡异的风,坏了姑奶奶的好事!” 男子拾了衣裳,女子吹了一个净衣诀,这才干干的穿在身上。二人对看了一眼,均是扫兴便离开了灵泉。 和大神在一起的日子(4) 狐媚儿在玉麟神君怀里不安的动了一下,便听到玉麟神君呵斥道。 “别动!” 在然,玉麟神君便一把推开了她,眼前是一片清明。那菩提山的弟子哪还有影子早已不见了!狐媚儿扭身看了看玉麟神君,发现他眼睛里一片愠色,显得有些通红。 玉麟神君恼怒的收起袖袍,连带着狐媚儿一起扯动。狐媚儿你踩到人家袖子了啊! 玉麟神君顿了顿道,“我与这菩提老祖有一面之缘,尚可为你说情收你为女弟子,你且在这里修仙养性,颐养天年……” 狐媚儿听罢,疑惑的摇了摇头。 “做妖不好吗?为何要修仙?和你在一起不好吗?为何要留下我?” 你是一妖,人家是大神好不好?怎么可能处处带着你啊! “可是大神,你得道多助神通广大,你若真想助我修仙,那不是很容易的事吗?我才不要死板的清修苦练呢!” 玉麟神君的额前黑压压一片,这个狐媚儿显然和妹喜不是一根筋,她比妹喜聪明百倍…… 又一次想到妹喜了,玉麟神君的神色开始了恍惚。那丫头现在怎么样了?还是先找到那丫头,再去捉那狐妖,在凡间有的是时间逍遥自在,也不急于这一时…… “喂,大神,你清醒一点!你在想什么?我很好养的一天就吃一只鸡……”不见玉麟神君回应自已,狐媚儿有些着急,“我还会端茶倒水任你随意使唤,啊!你的脸为何这般的红莫不是又要生病了吧?” 狐媚儿弱弱的追问一句,“大神,你还要喝水吗?” 玉麟神君回过神来,不禁莞尔。 “比起我那魇兽灵儿,你倒是可人的多。只不过我生来喜欢丑的,孤僻的,蠢笨的灵物,便不再收下你了!” 狐媚儿表情呆愣了一下,随即羞恼的转过脑袋。 “谁说要给你做宠物的,我……我好得也是一母的,再不济也是要做妖妃的!” 玉麟神君便不作他想,这狐媚儿眼下孤苦伶仃只剩下一个了,待遇到那狐族妖尊便交与他吧…… 玉麟神君支起身子撩了袖袍,骨节秀长的五指便探入了石床下的泉水,随手一拨一个荡漾莲花般泛开便浮现出了一个女子的脸。 狐媚儿也趴在石床上往水下看去,水里漾出的女人的脸竟然那么的美……她有一瞬间的失神…… “仙女姐姐可真美……她便是你口中的妹喜吗?” 玉麟神君脸色好看了许多,“嗯”了一声。 水面如画面一样幅幅流动着,妹喜还是一脸灿烂的样子似乎没了他一样过的很好,还有她身边还多了一个黑衣的男子,衣袖下妹喜的手和黑衣男子交错在一起…… “这人类真俊……怪不得妹喜姐姐喜欢……”狐媚儿瞪大了眼睛顶羡慕的观赏着。 玉麟神君淡漠的盯着水中看了一会儿,便不做音了。水中人的笑脸逐渐的淡去…… “大神……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狐媚儿见玉麟神君阖了眼,又是一脸疲乏的样子便小心翼翼的伸出毛爪子向玉麟神君的脸探去…… “滚开!”毛爪子还未碰及玉麟神君的面颊,玉麟神君便红着眼吼叫着,生生吓缩回了狐媚儿! “干什么这么凶!我又没吃了你!怪不得妹喜不喜欢你,你才长的丑,孤僻,蠢笨呢!”狐媚儿的鼻头红红的,娇媚的狐狸眼蓄着委屈的水渍,不满的回嘴。 她长这么大,还没有哪个小妖敢这么吼她!阿爹阿娘宠她,阿兄阿妹护着她,同族们又因她毛色最为纯正羡慕她……他凭什么就可以这么吼她,大神又什么了不起! “呜呜,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找阿爹阿娘……” 狐媚儿的眼泪顿时溃不成军,小小的身子扭动着哭闹不停。 玉麟神君的头开始大了,还没有哪个小仙在他面前哭闹成这样,他也没有如此厉色过。他在仙界的口碑很好,被奉为笑语嫣然的和煦上神。 玉麟神君压下声音道,“别哭了,刚才是我不对,我不该凶你。只是你以后莫要碰我,我不喜他人触碰……” 狐媚儿狐疑的看了玉麟神君一眼,吸溜了一下鼻头。 “还有我会将你交给你家妖尊的,到时候你再要回家,随你……” 人生到处知何似? 人来人往,过眼云烟;方寸之间,沧海桑田。仿佛从来就没这般自由过,他一直攥在手心这么久,似乎该放一放了。 狐媚儿抹了抹眼泪,她小小的毛爪子按在扁扁的肚皮上,可怜兮兮道。 “大神,你不饿吗?我饿了!” 玉麟神君的眉头皱了皱,果真是个不忌口的妖孽,一肚子浑浊…… “大神,你吃食是什么?吃山鸡和鸟雀吗?”狐媚儿问的一脸认真,仿佛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话说兽界,除了皮毛要长得华丽漂亮,而且狩猎的功夫要好,狐媚儿是否是想一展雌姿呢? 玉麟神君摇了摇头,他记得他小的时候因为贪吃龙鳞,差点给娘亲带来祸端。小小的玉麟神君委屈极了便问娘亲,“为何碧玉吃得,孩儿却不能吃?” 娘亲便将他搂在怀里,“你和他不一样,碧玉虽是你的弟弟却是要做玉太子的,他的娘亲是天后,娘亲卑贱……” 狐媚儿有些失望,便挠挠头一跃而上泉岸。 可是菩提山哪里寻得来小兽?狐媚儿仰头望望那梳理羽毛的锦雀,却见那锦雀妖妩媚的向她抛了个媚眼。好不容易寻得了一只兔子,那兔子却开口道,“大胆妖孽,莫不知我是柳晴君下的灵宠吗?睁大你的狐狸眼看看!” 哦哦~~ 最后,狐媚儿将视线投入到灵泉湖水的锦鲤身上…… 她挑了个浅水区,便裸着四蹄下水了。水花摇曳,倒是吸引了一群锦鲤。那为首的肥美锦鲤摇着胖尾巴大喊道,“快掉根毛毛吧,胖仔仔要做窝!” 狐媚儿耷拉着脑袋回去了,没找到吃的还差点被妖妖做窝! 玉麟神君早就等在那里了,他手心里拖着一个玉盘,玉盘上摆着几个可爱的人参果。他正笑吟吟的看向狐媚儿。 “这菩提山却是没甚吃的,我只寻到了些果子,你且果果腹。” 玉麟神君没说这段时间,他访了菩提老祖一趟,顺手捎回了几个延年益寿的人参果。 狐媚儿的眼忽然就亮了,她欢喜的蹭到玉麟神君的裙锯下讨好的磨蹭着。 “神君对我真好,一百个好,一千个好……” 玉麟神君好心的弯下身子,抚了抚狐媚儿的脑袋。 “还想不想家了?” “不想了……”狐媚儿嗲嗲的撒娇道,“和神君在一起想家作甚?” 玉麟神君直起身子,脸上的笑容浅淡了些,“那便是好。” 狐媚儿大口剁了人参果,由于人参果是有灵性的,所以整个吞了竟未品出个味来。狐媚儿的腮帮子憋得通红,眼睛水水一看就很大补的样子。 玉麟神君看向天高云阔,叹首。“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 梦,是如此简单;潇洒,亦不留痕迹。人生如烟,江山如画,因为,那只是梦。人生到处知何似?曾经的少不更事,书生意气,待繁华落尽,心却早已两鬓斑斑。 ----------------------------------------------------------- 此章节是首尾回应,表现玉麟神君心境罢了,细腻之处见真情。 还魂曲 夏国宠相赵梁一身冷汗还未干下,他战战栗栗的等在夏桀所在有施国的别苑里,有一种等待死神宣判的感觉。 麻一郡主毙了,尸首是在狩猎的密林里找到的。找到她时,她的肢体早已不全,血肉模糊。赵梁也是凭着麻一郡主手腕上老祖宗赏赐的那串佛珠肯定的…… 虽然,密林被烧毁。虽然,妖兽们被活捉剥皮。虽然,有施国国主施独亲自虔诚祷告为麻一郡主魂灵祈福。 可是一切都不敌夏桀的一句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魔鬼要有施国灭亡,十万大军便随时兵临城下! 果然,再见夏桀之时,夏桀冷冷的眼冰刀般划向他,他霸铁的十指鹰爪般蜷缩,薄如冰片的嘴唇禁不住抖动着。他最疼爱的皇妹竟然命丧有施国!这是天意?还是命劫?这个仇他发誓一定要报! 妹喜从帘后走了出来,她也一直担心那个单纯可爱的小女孩儿,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听到这个噩耗,妹喜难过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若不是因为她,小女孩又怎么会妖兽们抓起来,要不是她修为不及,又怎么连个凡人都保护不了。 “桀……”妹喜的眼睛通红,“你妹妹真的死了吗?都怨我……” 夏桀从尊椅上跳了下来,他冰凉的手扳过妹喜的肩头然后狠狠的嵌在自己的怀里,只有这一丝的安慰了,这个女人可以给他! 赵梁跪在一旁,他依旧心惊肉跳着。但是冥冥之中他似乎看到了生还的希望,王从来没有相信过任何人,但是却对这个叫妹喜的女孩儿敛下提防。 夏桀的行程有变,是夜便潜回了夏国。麻一郡主的遗骨随即以浩大的殡仪仗队前往夏国运送。 妹喜与夏桀共骑一骑,飞一般的消失在黑寂里…… “桀,今日是头七,你若还想见麻一妹妹最后一面,我帮你。” 民间有信鬼神一说,夏桀便点了点头。 “那你告诉我,麻一妹妹最喜欢呆的地方是哪里?可有最牵挂的人?”妹喜轻轻的问道。 夏桀的思想便转到天辰宫接连韦蟾殿之间的那个人工池塘,麻一最喜欢坐在池塘边沿垂着腿和鱼儿说话。至于麻一最牵挂的人,他不知道…… 这是妹喜第一次进了夏桀奢华恢弘的宫殿,五颜六色的大理石、花岗石、陶瓷和彩色琉璃镶嵌出各种花卉和神像,殿宇内用毛皮或丝织品作壁障、地衣、不显露墙面、地面和木构架,金钉朱漆,雕刻龙凤飞云,上列门楼,左右有朵楼和阙……(注:宫殿考究与历史无关…)只是妹喜的眼中无惊无喜,她连玉帝所住的凌霄殿都远窥过,还有王母娘娘的雀仙楼,瑶池仙境……嫦娥宫,都是有些模糊印象的。什么样的美景在她眼里不过是浮云美画罢了! “桀,你去捉一只雄鸡取了新鲜的鸡血来!” 夏桀果真去了,不到一刻钟便有宫娥捧着一碟粘稠的鸡血过来了。 妹喜粘在手指上命夏桀弯下腰仰起脸便将鸡血涂在他的眼皮上,涂抹均匀之后。妹喜取帕子擦净了手这才道。 “她若回魂你便能够看到她,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夏桀攥了妹喜纤细的手指,窝在心口上,那里一定很空吧,他想找东西填满它。 一夜之间,冷傲不羁的夏桀变成了一个沉默的小孩儿。麻一甜甜的笑容萦绕在他的耳际变得好残酷,从此以后他便不再有亲人了。皇宫内没有太后,没有皇后,极少有女人的原因便是和历来的宫闱妃斗有关,他的生身母亲已死,因此不必有太后坐位。他眼见着坐在高位上的女人毒死了他的生母,因此他不相信女人…… “你陪我一起去……”夏桀沉寂的说道。 回魂之夜有些阴冷,又是过了子时。象牙月微微泛白,避不开黑云的侵犯时隐时现。妹喜被夏桀牵引着往麻一平日所居的韦蟾殿走去…… 夏桀的后宫清冷萧条,麻一郡主的回魂夜却是河灯盏盏有些生气。看到了这些河灯,麻一便不会寂寞了吧? 夏桀蹲下身子拨了拨冲到脚边的河灯,便见一股怪异的阴风旋转着刮来。 “皇兄,是我,你总算来看我了,我一个人好害怕……” 阴风定了,便有一只手死死的抓住了夏桀的手腕。 好冷的温度,夏桀止不住痉挛了全身,他这才意识到麻一回来了!他另一只手抓过去却什么也抓不到了,没有温度,没有身体,什么也没有…… 落在手腕上的那冰冷的寒气渐渐的弱了,夏桀挥舞着双臂拥抱着黑夜却是什么也抱不住! 妹喜看在眼里,只难心的道。 “方才是麻一的怨念罢了,她积了好大了力气才让你感知了一点。你闭上眼睛,然后一点一点的去回应她……” 夏桀立刻就阖了眼,透过涂在眼皮上厚厚的鸡血,麻一幻白的身影便形成了! 麻一一身幻白,飘在河渠之上,长裙摇曳却是没有脚的,她的手依旧搭在夏桀的手臂上,睁大了惊慌的眼看着她的皇兄。 “皇兄,我一个人好害怕,他们都欺负我……抓我的头发,打我的脸……” 夏桀咽下一口冷气,阴森着脸。 “快告诉皇兄,他们都是谁?” 麻一这才掩着脸哭泣起来,她再次抬起手来便只看到模糊血肉的半张脸。 “他们是鬼,他们说我丑……” 夏桀忽然就钉死在那里了,鬼?要驱鬼吗?他要寻及全天下最高深的术士替麻一来驱鬼!“麻一莫怕,有皇兄在,他们不敢再欺负你了……” 妹喜听到夏桀的嗓音有了哽咽之意,这么一个伟岸的男子也会被情所伤? “皇兄,你什么时候接我回宫?我又冷又饿……我还看见母妃了,她离我好远,我追不上她……” 夏桀的喉结又是一阵耸动,妹喜见夏桀反握着麻一空气里的手,竟然掐破了自己手臂的肌肤!这个强韧的男子竟也会有无措的一面? “皇兄会的,麻一要乖乖等着皇兄来接你啊……” 麻一轻飘的点了点头,身影便开始漂浮。她的上半身漂浮起来然后和下半身分为两半,然后被吹来的风吹得七零八散,然后渐渐消散了…… 夏桀一口气提不上来,胸口便停滞了。他猛地睁开眼暴突着吓死人的眼球,妹喜惊叫一声。“桀……” 她柔柔的身子扑进夏桀的怀里,支撑起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她柔弱的小手捶打着夏桀的背部,声声唤着。“桀,你吸气啊……” 夏桀喘在那里,脸上却是一片青灰之色。 妹喜望了一眼麻一散去的方向,一咬牙便旋开了夏桀。 “我且追她一程去……” ------------------------------------------------------------------------- lilexin1868 和 jjpingguo 两位亲鼓励性的送来俩红包,一宝笑纳了哦!(*^__^*) 嘻嘻…… 恨无常又到 妹喜追的又急又迫,仙姿濯态宛若一朵黑夜白莲销魂绽放,且吓了夏桀一跳。夏桀扶着石砌的护墙坐了下来,原来她眼里的纯真青涩不是装出来的,她说她从天上来,她对一切事情新奇心动,她还对他的权势和宫殿无动于衷…… 他一定要得到她的,没有她,他的心竟然空虚而可怕! 妹喜顺着麻一凄冷败落的轨迹追赶上去,却发现是有一股无形的锁力将她牵引回去。 “呃,我要回去找皇兄……你们放开我!”麻一戚戚素素的哭泣声在这个夜格外的怜人。 “你已经死了,你和你的亲人将阴阳两隔!” 说话间一白色的鬼影落在了麻一身侧。喜荣华正好,恨无常又到。荣华富贵也敌不过生死有命。此人正是白无常发财。 “有我俩带路,你将不再是孤魂野鬼!”黑色鬼影也阴森而至,这便是黑无常太平。 佛说:生死,只为轮回。三届,其中一界,便是冥界。 “欢迎仙子来阴曹地府一游!”白无常发财长着一张发财脸见鬼三分笑。 “是在说我吗?”妹喜脚尖点了地便着陆了。“花神妹喜有见两位拘魂吏者。” “不知仙子寻踪而来为了何事?”白无常发财道。 “只因这人类孤魂因小仙而死,小仙心中有愧想渡她些年寿祝她复生还阳!” 黑无常太平面色周正,忍不住斥责道。 “仙子莫不是在说笑?你道这阴曹地府是人类说情论道之所?冥王公正严明岂由得你讨价还价!” 妹喜傻着一张脸,“……” 白无常发财却无甚拘谨,“小仙莫怪,太平当日因欠下冥王情债,自愿剖心还债。因此说话不论情分……你说渡人类孤魂年寿之事恐怕要见了冥王当面去说才好,冥王性情寡异难测,兴许能说得通。” 这冥王性情寡异难测之说,确有此事。听闻此君无心,他的心上万年前献给了上神碧霞元君,至此有谁欠了他的债情,他便会要求对方交出心脏…… 果真是空心鬼神啊…… “仙子且随小使来……”白无常发财将勾魂索套在麻一的魂魄上,四者一道进了冥王殿。 冥王不喜人见他真正面貌,故隔了一层纱帘。一群鬼魅木然的排着长队等候冥王的训话。在阳间不孝顺父母的要打入寒冰地狱;贪官污吏、欺压百姓的要打入碓舂地狱;偷工减料、欺骗顾客的要打入锯解地狱;抢劫别人钱财的要打入火烙地狱……一男鬼生前作恶多端,又淫霸相邻,故死后被打入火山地狱……被赶入火山之中活烧而不死。他亦没有多言,表情木讷的被带了下去。 白无常发财押了麻一的魂魄借道领到了最前边,冥王无视,继续翻着生死薄冷漠的看着。 麻一,夏国之郡主,人皇夏桀之妹。只不过…… 这人皇请了阴伪仙判改了麻一的命格,明明是即日即可投胎,现在却被抛置在阴阳线上无处栖身……这人皇想做什么?想阻了他命判吗?世人都知,阎王要他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 冥王冷漠的将生死薄扔置一边,“此女生前富贵荣华,却无积德行善,又因被强行改了命格,故流放于阴阳两届做饿鬼一只……” 这便是传说中的画皮吗? 白无常发财嘴角略带揶揄,因此压低了声音回禀道。 “有天界仙子为女鬼求情,小使念在她与碧霞元君能够捎上些话便放她进来了!” “简直胡闹!”纱帘间阴风滚滚夹杂着主人的怒气,一副压书用的石狮子便被扔了出来,险些砸了白无常发财的脚背。“我的事我自己都不知道,要你来管!” 一万年了,确实很多事情都记不起来了! 白无常发财又好死不死的祈赖道,“忘记了更好,只是那碧霞元君保管了冥王之心足有万年也该是归还的时候了!” 万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为何向一个女人呈上了自己的心脏?这一万年来他甘愿清心寡欲做着空心鬼神?他自己都忘记了! “要那作甚?”冥王怒气未平,“没了那物,我照样过得很好。” “是很好……”白无常发财揶揄着,“就是对女人不敢兴趣罢了,这冥王妻也遥遥无期……” 冥王殿太过清冷,冥王又是这等性情,没个女主人入住,难道要一世要住在这冰窟鬼窖里吗? 白无常发财适时的推了妹喜一把,妹喜才从恍惚的麻木中惊醒过来。 “啊……花神妹喜见过冥王殿下!” 冥王那边抽搐一口冷气,半晌无音。 妹喜生怕冥王耳朵不好,又高声喊道。 “冥王殿下,花神妹喜来访为一女鬼求些阳寿……” 纱帘那边冷风阵阵,好一会儿有了翻书的响音。生死薄准确无误的将书页翻到下凡仙子劫难的一页。按说天界的神物不在他的管辖范围,只是这生死薄上确确实实记载了此神女一把! 冥王冷着眼看了妹喜在生死薄上的有关记载……既然如此他也不便客气了。 “花神妹喜,你竟敢和本王谈条件,你可知你的筹码是什么?” 妹喜傻在那里,“……我可以渡些阳寿给麻一,也可以去女娲宫捎信给碧霞元君……” “心脏,心脏,又是心脏!本王说了,要那作甚!”冥王显然发怒了! “那你要什么?”妹喜有些害怕,小声的追问着。 “竟敢来和本王谈条件,不是准备献出你的心脏吗!” “啊?!”妹喜彻底傻了! 想她一介花神,碌碌无为万年之余,虽无甚大的建树,虽被她家族长大人骂个蠢笨,但是也有七情六欲的时候,比如恋慕她家族长大人了! “可是……可是……“妹喜有些白痴,“要那什物真的没用吗?” 冥王冷哼了一声,“不痛不痒,无用之极!” 妹喜的眼前忽然就闪现出夏桀丧妹之痛的愁苦,罢了!纵有七情六欲也便是痛和苦……麻一命丧是因她而起,她不能不管。 “我答应你……”妹喜答应的点点头。 纱帘那边忽而一阵冷笑,“想必我当年也是这般淡定自若罢了,没了那物不痛不痒痛快之极!” “你过来!”冥王幸灾乐祸的向她召唤着,纱帘那边忽而香风涌动格外诱人。 妹喜没有一丝迟疑的走了过去,香风撩开纱帘但见一张倾国倾城的绝色脸孔鬼魅的向她招摇着。 冥王的面皮竟然修的如此香艳,怪不得容不下世人随意看他的脸…… 妹喜走至他的跟前……只是冥王香艳的面皮突然掉了下来,留在脸上的却是黑血一团,妹喜又一次惊呆了! 这便是传说中的画皮吗? 还未做他想,妹喜的心便凌厉的撕裂疼痛,冥王的一只黑手冥冥间穿越妹喜的胸膛按压在她的心脏上。“好纯善的一颗心,竟然没有一丝污念,可惜了……” “疼,”妹喜的嘴唇抖动着,她的手忍不住敷在冥王的手背上。 “可惜,我喜欢。”冥王发出一阵畅快的诡异的笑声,便掏出了属于妹喜的那一颗心。 狐族狡黠,如是一点不假 玉麟神君的心没来由的抽痛了一下,最近他是怎么了?忽而心神不宁,忽而焦躁不安。(荷花文学网 http://.hehua.org)狐媚儿又非得在他面前跳来跳去,看得仔细了才知道她在研究怎样恢复人身? 玉麟神君禁不住苦笑了一下。 他已找到狐妖研玑的藏身之所,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带他去南海龙王那里请罪! 那狐妖曾经回过百鸟园一趟,将生还逃脱的狐族重新安排在了附近的小邙山。小邙山虽是深山老林,却因猎户甚多逼得妖兽们无处栖身。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媚儿,若是这次见了你的同族,你便和他们一起好好修炼吧!” 狐媚儿微微发愣,“大神不要我了吗?” 玉麟神君含笑,“我说过我不收宠物的!” “你!哼,大神就只会说笑吗?”狐媚儿恼怒的将脑袋扭到了一旁,她生气的绕着玉麟神君转来转去,最后似下定决心道。 “做你的宠物也可,可是你得保证我是你唯一的宠物……” 玉麟神君难得的颦眉敛笑,轻言叹息道。 “我自身都难保,还带着你做甚?何况你是妖,修得仙骨也非一日!” 那狐媚儿哪里肯依,小巧的身子跃到了玉麟神君的身前,然后讨好似的伸出白爪子扯住玉麟神君的裙锯一角,嘿嘿笑道,“不嘛,不嘛,我很乖的……” 玉麟神君懒洋洋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无视。 “大神,你不要这么小气嘛!像你长的这么俊俏,气度又潇洒非凡,定是位仙品一流的神仙……”狐族狡黠,如是一点不假,不论是真的伪的,撒娇起来着实喜人。 “大神,自我认识你那一天起,我便认定你了!人家喜欢你嘛……”狐媚儿脸不红气不喘的表白着,“大神,你不要丢下我啦……” 狐族娇媚,如是一点不假。 玉麟神君斜斜的睁开一只眼,这狐妖真是难缠啊,若是给了妹喜那傻丫头做灵宠说不定她会喜欢! “你先把爪子挪开,别弄脏了我的袍子……”玉麟神君不爽的提醒道。 “啊,大神!你是要我为你洗袍子吗?那就太好了!” 狐媚儿的爪子顺着裙锯边缘便摸上了玉麟神君的胸口,她一本正经的咬着白牙,“我会给你洗白白的,请相信我!”那表情越显得真切就越让人毛骨悚然! 请相信我……还不如说是请脱给我!着实吓了玉麟神君一跳!玉麟神君的胸口一紧,手便覆上了狐媚儿的毛爪子…… “胡闹什么!孽畜,还不下去!” 玉麟神君的脸微微涨红,抑不住的羞怒之气便翻腾上来。狐媚儿的毛爪子一阵揪心的痛,便连带着肉身被扯了出去…… “啊!”狐媚儿痛苦的哀鸣着,着陆的那一刻眼泪也憋出了眼眶,“哎呦,疼死了!”狐媚儿银色的眼泪密密的挂在纤纤的睫毛上,显得格外凌弱可怜。 玉麟神君回过脸冷冷的看着她,心头却是被撞击了一下,妖儿也会有眼泪吗?那波及于心扉颤微的悸动源自此于吗? 却是脸上并无转化,终归是一妖儿,和自己有甚关系?仅仅是自以为是那点俗不可耐的善心作祟吧! 亦步亦趋 狐媚儿从小到大都未受过这种欺辱,越想心里越是委屈忍不住嚷道,“大神就可以随意欺负人吗?你不就是长的俊一些吗?我见过好看的男子又不止你一个,我心里欢喜你才一直跟着你的……你又这样子对我!” 说实话,男子是见过不少,可是好看的男子也真没几个,比如天下最疼她的爹爹和哥哥,还有狐族的最高统治者妖尊大人…… 玉麟神君站起身来长身玉立,背对着她道。 “本尊又岂是你口中那些柴败皮囊!你若在胡言乱语,本大神可是要走了!” “你好得很!算是我没说,只是……你又要去哪里?” “去小邙山找你家妖尊大人……” 提起狐妖研玑,狐媚儿喋喋不休的说起了往事。 “说起来我的命还真大,有一次我掉进猎人挖的陷阱里面去了……一只脚被钳刀夹住我挣脱不了,便见血从身上不断往外涌……疼死我了,流了好多的血,我以为我就要死了!听说被人类逮到会被扒皮,然后熬肉汤喝的……后来我家妖尊正好路过便救了我……” 狐媚儿说的动容,玉麟神君也渐渐听进去了。 “妖尊救下我,知道我是阿爹阿娘的女儿便交给了阿娘……阿娘流了好多眼泪,也为我涂了好多治外伤的药,说是女孩子不可以留疤的,要是变丑了就会嫁不出去……还跟我说,说不定我还要做妖妃呢,一定要美美的……” 玉麟神君听得,嘴角扯动一丝不屑的笑容。 “呜,我忽然想家啦,我从来没有离家这么久……我想阿爹阿娘,还有我的同族……” 玉麟神君怜悯的看了她一眼,若你知道痛失了阿爹阿娘之后,会不会很难过? 狐媚儿鼻头红红的,又咧开嘴笑了。 “不过,我和大神在一起嘛!我阿娘一定不会反对的!” “为什么?”玉麟神君有些想知道答案。 “大神长的俊啊,又法力无边,跟着你铁定不会受伤,而且还能早些修成正果!” 原来是这样……玉麟神君禁不住笑了自己。 不过给这小妖讨根仙骨还是可以的,届时回天界的时候向凌波仙子讨一根来…… 他二人徒步而走,近些日子无甚要事,又因护着腹脉仙力大减,便和狐媚儿游仙几日养养性子。 这狐媚儿倒也慵散,他小憩的时候她便懒懒的倒在他的脚边。游仙的时候,她便紧跟在他屁股后面亦步亦趋,一张小脸畏畏缩缩。凡间不同于天庭,他做他的神君殿下,常常做给他人看,顾虑有之。那些仙子娥婢见了他目光紧趋,心有所盼,他也便微微一笑很绝色。 唯有这山间的灵狐和他无所交集,让他全身心的放下! “大神认识我家妖尊吗?”狐媚儿追问。 “一面之缘,谈不上认识。” “那你为什么去找他啊?”狐媚儿狐疑。 “我若说是捉他去给南海龙王请罪,你会怎样?”玉麟神君脚步顿了一下,他就是想知道狐媚儿该如何反应,妖孽的妖妃呵! 狐媚儿长舒了一口气,原来不是要将她赶走啊……她奔跑的快了些差点抱在玉麟神君的腿上! 玉麟神君的眉毛一挑,怎么会是这种表情?不该是很伤心的吗? 路过农家的时候,玉麟神君向农妇讨了一瓢水喝。那农妇也给狐媚儿舀了一瓢,狐媚儿便趴在农妇的手腕上咕噜咕噜的喝完。 农妇从没见过这般华丽的白狐,一口一个夸奖。 “公子养的狐狸真有灵气啊,瞧这一身的毛色也定值不少钱……” 狐媚儿美滋滋的扬起尖尖嘴,便听玉麟神君道。 “这狐儿太过顽劣,莫不是便送与阿姐驯养了……” 什么?狐媚儿没听错吧?他是想将她送给他人? 哼!狐媚儿气恼的将脑袋转到一边去! “阿姐,这农庄为何只剩老妪,妇人和垂髫?”路过这一带农庄,竟无见农田秧田有汉子劳力,路过农家也无见! 农妇将水瓢搁置一边,垂叹道。 “公子是过路之人,有所不知。夏国来犯,有施国要打仗了!” 战事?凡间历来征战不休!莫不是为了哪朝君主更替,便是为了领土扩张! 玉麟神君告别了阿姐,带着狐媚儿继续赶路。 话说妹喜在阴间耽搁了一日,不想却是阳间一年。冥王得了妹喜的心脏并无食言,阳界有一黄口女娃自小体弱多病,又是哑口。卜算子预言,此女阳寿活不过十三及笄,若在十三及笄这一年遇到天女相助,或许能逃过一劫。 女娃的父母终日吃斋祷告,祈求天女下凡拯救他们可怜的女儿。 十三及笄这一天,女娃病的奄奄一息,忽见一粉色的祥光突降门厅,妹喜捧着装有麻一魂魄的瓷盅来到了女娃的身边…… 民间有借尸还魂一说,便是将人死后的灵魂附着于他人尸体而复活。 那夏桀定是等不回妹喜的归来,便死了心的大开了杀戒…… 妖类都是这么轻浮么? “大神,我的脚累了!”狐媚儿抱着脚磨磨蹭蹭跟在后面,“人家用脚你用腿!我走不动了嘛!” 玉麟神君停下,“你要不要进去木葫芦里……” “啊呀,算啦算啦,人家好得手脚并用……可是大神,你光顾着走路会错过美好的风景的!” 玉麟神君回顾四周,除了茅草一片渠水泱泱又有何风景所言? “大神,你快看是白鹭啊……” 见一只尖嘴的白鸟正屹立于水草间,狐媚儿立刻展开了丰富的联想,“有白鹭的地方一定有鱼虾,啊,大神,我们终于可以吃荤的了!” 玉麟神君面皮抖擞,他可以预想到狐媚儿白光一闪身形不见的模样! 那狐媚儿白光一闪,灵巧的身子便向十几丈之外的白鹭扑去。狐媚儿有着光电一般的速度,还真吓了白鹭一跳。 狐媚儿是陆地上奔跑的灵狐,按说是追不上带翅膀的白鹭鸟。可是…… “那个,白鹭……你的身姿优雅,羽毛仙化真是个美人儿……” 白鹭本来听到狐媚儿的夸奖,将优雅s形的脖颈伸了伸,后又听到夸他是个美人便脸红红的将羽毛收紧了。 狐媚儿眼尖,她自小在百鸟园长大,对鸟类的尾羽有些了解。赶紧改口道,“真是个美公子哥儿……” 白鹭害羞的看了一眼狐媚儿,羞答答的垂下了长颈。 “听闻你们白鹭家族都是捕鱼的能手,能否给狐姐姐展示一下?” 白鹭的长颈优雅的划开一道水缝,他清雅的眼睛眯了一下便钻进水里钳夹了一条红鲤来…… “啊,白鹭!这条鱼可以送给狐姐姐吗?狐姐姐肚子饿了……” 狐媚儿啊,面对美食你原形毕露啊! 狐媚儿大胆的走了过去,这才发现自己的个头还没白鹭高大呢。她便抱着前腿仰起脑袋…… 玉麟神君远远的看着,忽然就觉得哪里不妥,狐媚儿的尖尖嘴触碰了白鹭的尖尖嘴,很顺利的叼下了那条红鲤…… 玉麟神君温温的想着,想必当初狐媚儿也是这么对他,妖类都是这么轻浮么? 狐媚儿眯着狐狸眼连吃了白鹭送给她的几条红鲤,便抚摸着肚皮继续哄骗。 “白鹭啊,那位神仙哥哥也没吃饭呢,咱俩要是讨好了他说不定能讨根仙骨呢!” 呃……白鹭瞄了一眼玉麟神君,不但是个人形还是个神仙么?他有些自卑的低下了长颈寻鱼。 于是狐媚儿便成功的咬着两条红鲤奔跑过来了,一路溅起无数水花。 她扬起鼓鼓的腮帮子伸着前腿站直了身子往玉麟神君的身前送,玉麟神君的表情淡淡的轻蔑的笑了一声便往前开路而走。 红鲤吧嗒,吧嗒应声落了水! “喂,你不饿吗?人家可是好心给你捉鱼吃!” 玉麟神君不理。 “你大神,有本事不要喝我为你寻的水!”狐媚儿气的跳脚,“有本事将我给你摘得果子吐出来!” 玉麟神君轻笑,“那你将我送你的人参果吐出来,这几日送你的玉露清丹吐出来!” 呵?狐媚儿听言还真有些傻,大神何时学会反击了? “那好吧,等我以后有了钱……”狐媚儿折了个中,说了个骗大神的话。 走啊走……再翻过一座山,便可到小邙山。 “大神,我们今晚上睡在哪里?我不要睡在树上,很不安全啊要是掉下来怎么办?” 玉麟神君想了想,还没说话,狐媚儿便又抢着说。 “我也不要睡在山洞里,潮气会打湿我的皮毛,出湿疹了会痒痒。” 玉麟神君又想了想还未说话,狐媚儿又嚷道。 “我也不要划个结界睡在水上,昨夜梦游我差点掉进水里喂鱼虾……” 玉麟神君扯着嘴角无奈的笑笑,抬眼往天上望去。 狐媚儿立刻崇拜的问道,“大神,我们要住在天上吗?有云朵做被被好舒服啊……” 玉麟神君浅笑道,“不是,我在看天,今晚上似乎要下雨……” 狐媚儿立刻捂嘴做恐惧状,“呜呜,要下雨了,弄不好又要长湿疹子了……” 湿疹是什么?是虱子吗?玉麟神君有些恐惧的想象。 手心长出纠缠的曲线 玉麟神君从袖袍内抖出一个金铃来,冲着狐媚儿美美一笑。 “你可以睡在这里,我记得魇兽曾经拔了玉兔的毛毛放在里面,想必很舒适。” “哦?”狐媚儿做惊喜状。“真有此等美事?” “是的,真的是美事一桩。” 广寒宫的玉兔啊,他的毛毛一定软和,就是不知这玉兔是公是母?几日和大神混久了,也摸出大神的脾性了,这等没有水准的话切莫要问。不过…… “那魇兽是你的灵宠吗?” “是的,跟了我一万年了……” “那魇首是一公仔么?” “他还小,还不到时候选择自己性别……” 神物啊,竟连男身女身都可自行选择?!本以为那魇首若是一公仔,那玉兔定是位美人呢! “啊,大神,你有多大?”狐媚儿眼睛发光,“也就是你有多老?听说神仙都是老头子,只是有些外貌上保持年轻罢了!” “这个……”玉麟神君的眉头微微皱紧,总不能说自己风华正茂年轻力壮吧! 狐媚儿的身体突然就靠近许多,“我换个问题问哦,你可曾娶妻?或者说有几个宝宝了?” 玉麟神君的脸微微一涨,便退离了一些。 狐媚儿狡黠的眨眨眼,目光仍是灼灼的盯着玉麟神君看。这个问题很重要,不算问的没有水准吧? “一个也没有吗?真的一个也没有吗?”狐媚儿竟然大着胆子开始了追问。 玉麟神君的脸便冷了下来,“胡言乱语……不好好修仙净想些歪门邪道的东西!” 狐媚儿这才撅着嘴道,“我是妖嘛,修不修仙无所谓啦!” 玉麟神君愣在那里,他或许说错话训错人了!可是……妹喜那傻丫头现在在哪里? 无缘的一阵烦乱,他将金铃交给狐媚儿要求道。 “进去……” 狐媚儿摇了摇毛茸茸的尾巴,两只前脚用力的拔地两下便冲进了金铃内。 啊,果真有两根玉兔的毛毛啊!狐媚儿扑了上去将脸埋进毛毛里准备美美的睡上一觉! 玉麟神君将金铃攥在手心内,无奈心口越来越烦闷。 是因为媚毒未除在作祟吗?还是因为没有妹喜的消息…… 他掐指算了算,还是没有……这天上凡间竟然都没了妹喜的存在,这死丫头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狐媚儿刚才问他,是不是老头子!他看起来真的有那么老吗?想那仙界的仙娥仙姑不知倾慕他的有多少! 狐媚儿还问他,有没有娶妻?他真的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了,这个问题是该考虑了…… 狐媚儿睡在安乐窝里还不忘嚷嚷,“大神,你要不要也进来挤一挤,我一个人睡多不好意思啊!” 玉麟神君捏着金铃浅声道。 “你且睡吧,无妨。” 狐媚儿抱着兔毛坐了起来,透过金铃图案的洞洞开始细看玉麟神君手心的纹路! 阿娘说,手心长出纠缠曲线的男子多用情。她在内心小声道,“你若还未娶妻,我便嫁你!” 玉麟神君依着一颗古树靠了下来,入夜了有风,丝丝冷风吹拂他的脸和颈口,他松开胸前的两颗襟扣,这让他胸口的炙热消减了不少。 “大神,你在睡吗?” 玉麟神君“嗯”了一声。 “可是,我睡不着……” 玉麟神君有些乏,不再应答。 “你知道我为什么跟着你吗?”金铃里又传来小小的声音。 “为什么?” 狐媚儿呵呵的笑笑,又狡猾的反问道。 “可你为什么带着我啊……” 为什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玉麟神君将金铃隐藏进袖袍内,轻声道。 “睡吧……” 狐媚儿轻轻的叹息一声,有了心事还怎么睡得着!她将兔毛贴在脸面上摩擦着就像贴面与某个人…… 后半夜,开始下雨。玉麟神君因为是一个人了也未作结界,任大雨冲刷了他的脸…… 嘿咻,嘿咻! 狐媚儿好不容易睡着之后,却发现有潮潮的冷冷的湿气灌进了金铃内。怎么回事呢?狐媚儿坐了起来扒在金铃内壁往外看,一片漆黑啊…… 却不想,“哈欠!”她打了一个喷嚏。 狐媚儿用毛爪子抓了脸,突然想起今夜是要下雨的! “大神……你睡了吗?”狐媚儿怯怯的问道。 简直是废话,大半夜不睡觉,你是白痴啊! “呃,我有些冷哦,就是跟你说一说,没别的事……” 狐族喜居树洞和土穴之中,由于狐族的警惕性较高经常搬家是常有的事。要是往常下雨了,阿娘便会要求她挪窝,还给她搭小帐篷和铺上软草。 玉麟神君未应答,倒是金铃突然从袖袍里滑了下来,咕噜咕噜滚进了杂草堆里。一大颗浑水灌了进来便淹了狐媚儿的安乐窝。 “啊,不带这样的!”狐媚儿挣扎着从水里爬起来,“我怕水啊,赶紧逃命啦!”她使了缩骨术艰难的爬出了金铃。 落汤鸡~不,是落汤小狐狸!狐媚儿长大了身体,然后开始摇摆脑袋和翘起的屁股,扑棱棱~毛上的水被甩干了许多,只是形象全无,浑身的毛毛炸起! 玉麟神君还斜着脑袋躺在树干上,雨水浇灌了他的脸和他的全身。这么大的雨,他竟然无所动静? 狐媚儿爬了过去,用前脚推攘了一下玉麟神君。 “大神,你醒一醒,下雨了……被雨淋湿了会生病的!” 玉麟神君无助的手臂垂了下来挡在狐媚儿的身前,却还是没有醒。 “大神,你醒醒啦!下雨啦,我们要去躲雨啊!”这一次,狐媚儿提高了音量,明显的凶悍不少。“咦,怎么还没醒来?” 狐媚儿不确定的用毛爪子去摸了玉麟神君的俏面。“啊,好烫!” 怎么会又生病了呢?难道说他的病就一直未好过?真是心疼死人了,怎么办,怎么办才好呢? “哦,我们先要找到避雨的地方……”狐媚儿急得团团转,这是她首先想出来的解决问题的办法。 记得大神说过,前面那道山便是小邙山了!还是将他带到那里去妥善。 狐媚儿便扑过去,用两只前脚试着抱玉麟神君的身体。别看玉麟神君上仙身材欣长瘦瘦的,可是抱起来就打滑,敢情抱不动啊! 那就换背的,狐媚儿丧气的垂着脑袋,平日里都是妖妖们背她,她还是第一次这么下嫁自己! 吸气,吐气,再吸气,再吐气!反复几次,她的妖法便见效了,她的狐狸身子涨大了几倍远看像只白虎! “上来吧,”狐媚儿愉悦的喊着,她的肥臀往后退然后低下腰身,然后反手圈起美男上仙,再往上掂了掂。“嘿嘿,劫个美相公回家喽!” “嘿咻,嘿咻!”狐媚儿耽误不得,便一鼓作气驼着玉麟神君往前赶…… 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打湿了狐媚儿的眼,狐媚儿虚喘口气继续“嘿咻,嘿咻”的赶路。她觉得这是她有生以来做的最累也是最情愿的事情! 待上了山,找到一个山洞,便施了妖法,赶走了一群鸦雀和小型兽族。找了块干净的地方放下了某上仙。 “大神的衣裳全湿透了哎……” 为了给玉麟神君取暖和驱赶兽类,狐媚儿勇敢的堆了一把火。 “大神,好些了吗?怎么还是这么烫呢?穿着湿衣服在身上会很难受的……” 狐媚儿主动的呈上毛爪子为玉麟神君更衣,她眯着媚眼口中念念有词道,“我这可是为你好啊,小相公给小姐姐波一口~” 玉麟神君脸色绯红一片,捏走狐媚儿的毛爪子,只说了一个“热”字。 赤果果的** “一定是渴了!”狐媚儿笃定的说,每到这个时候,大神都会渴的。“你等着哦……” 一道白光闪过又急促的赶回来,狐媚儿往火把上添了把柴这才安心的走了,“大神体弱,可不能被小兽们叼走吃掉啦!” 狐媚儿没走出多远,便取了些干净的雨水回来。她回来的时候玉麟神君正安静的躺在地上,映着火光看,睫毛湿润的阖在一起,脸色绯红,薄唇红艳。 “真是个俊美的男子……”狐媚儿看的痴了,嘴巴上咬着的树皮洒出了不少雨水。真是个小花痴,见了俊美男子都变成这样了! 她灵巧的身子一跃便近了玉麟神君的身…… “大神,水来了……”狐媚儿仰起脸踮起脚尖捧起树皮。 玉麟神君阖着的眼睁开了一条缝,见是小白狐便就着她的毛爪子一口气喝下! 大神喝完了水,无意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狐媚儿周身的毛毛便炸起来了! “不带这样的,这不是赤果果的勾引吗?” 玉麟神君喝了水似有了力气,便重新躺了回去,只是他的一只手还搭在狐媚儿的毛爪子上没有松开…… 狐媚儿惊讶的看着毛爪子上那只白玉般的手,又看向大神俊美的容颜,幸福感便从尾巴根处蹿升上来,惹得她痒痒的! 这可是大神第一次牵她的手啊,第一次啊…… 谁知,大神动了动红唇,碎碎喊出一句,“妹喜……” 狐媚儿甩了甩毛爪子,却被玉麟神君抓的更紧,她羞恼的嘟起嘴巴,“又是妹喜,她究竟有哪里好?她比我好吗?” 玉麟神君哪里肯依,低迷的唇齿间又发出碎碎的“妹喜”来…… 狐媚儿咬着白牙,低头看着自己毛爪子上那只白玉般的手,鼻头酸酸,媚色的眼眸聚了些朦胧的水渍。 忽然,奇迹出现了…… 狐媚儿的那只毛爪子变成了一段少女莹白的手臂,玉麟神君的指腹也忽然变得轻柔许多,他反复的握在手心里,然后薄唇弯起一抹艳丽的笑。 狐媚儿再一次显现人形便是在这种时候,她湿漉漉的及腰长发缠绕在赤果的腰身上,隐隐遮住酥/胸和大腿……她的大眼又柔又媚散发着迷醉蚀人的光泽……她的身体又白又亮燃烧在潮湿的洞穴中……她的心又软又绵痴痴回望着她的心上人…… 这点私心却不是为你 那柔软的指腹越来越放肆,一点点的在她莹白的手臂上绵软滚烫起来,狐媚儿气息微喘,黑如琉璃的眼珠显现出莫名的不安。 他要做什么?他看起来和之前不一样了,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竟然用力的扯过了她的手臂将她圈进了宽阔的怀里。然后绵软滚烫的唇瓣贴上了她耳际的发根。 痒,是一种丝滑极致的温存。麻,是一种惊慌失措的悸动。有她的,也有他的…… 她小小的身体被他包裹起来,拧的很紧,吻得很窒息。二人覆雨的交错温香了潮湿的空气,直到天亮了,冷风卷走了最后一缕烟火…… 玉麟神君记忆里有个东西,醒来便再也想不全。一夜全是妹喜的影子,抖不掉的竟是岁月成长的痕迹,自己的私心罢了!仙界中,神交已久的男女会去一个叫太虚的仙境,修炼些世间男女都贪恋的玩弄。自己莫不是也…… 狐媚儿正从洞口进入,却是只着了一件薄衫,身体的凸起有些隐约。玉麟神君看了她的人又看了她手中捧来的水这才知晓原来是狐媚儿化为人形了! 他背对她站了起来,手臂一甩竟扔过来一件粉色的罗裙。 狐媚儿一手接过抱在怀里,用鼻头嗅了嗅又用俏面贴了贴,是云朵做的吗?料子真柔软…… 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玉麟神君仍是避嫌的转向一处。直到狐媚儿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只等着玉麟神君回头。 “我穿好了!你看我穿的如何?好看吗?” 玉麟神君不自在的转过身来,就见花一样娇艳的狐媚儿同样不自在的看着他。 “很好,”玉麟神君艰涩的说道,他的不自在是因为狐媚儿是一个女人,还是因为她长的和妹喜一模一样呢? 狐族多妖媚,玉麟神君心里念着。 这样念着,心里却止不住的唤了她过来,“你过来……” 狐媚儿面色一羞,便踮着小脚近了玉麟神君的身…… 狐媚儿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少女的体香,几乎迷惑了他,想必初识就是这样误认为妹喜。他在她背后站好,双手拢起狐媚儿及腰的长发给她打了一个结,松垮的挽起。他的手心内多出来一段桃木段簪子,他轻颤着将桃木段斜插入她的发间固定好…… 妹喜也有一枚簪子,却不是他所送…… 这算不算是满足了他小小的一点私心呢! 狐媚儿啊,这点私心却不是为你…… 狐媚儿几乎是摒着气息的,她婴儿般白嫩的小手摸向发间,然后又摸摸自己的脸,女儿家的娇痴展露无疑。 玉麟神君自觉不妥,退开一步讪道。 “走吧,我这便带你去见你家妖尊!” 狐媚儿“嗯”了一声,便紧紧跟上了玉麟神君的步伐。 惊梦1 眼前自是葱郁的竹林,明净的湖水,漫眼的红白小花儿缤纷点缀着,肥沃的土丘,如玉的磐石……狐媚儿在磐石上坐了下来…… 湖水凉的丝滑,凉的沁入心脾。 狐媚儿松松的褪去衣衫,裸着身子跳进了这片湖水。 鱼群游弋了过来摆着透明的尾巴亲吻狐媚儿的脚趾,狐媚儿听见最小的那只彩鲤摇着尾巴道。 “娘,之前那个好美的哥哥为什么这么久没有来。” 稍微肥胖的彩鲤用尾巴拍打着小彩鲤,“没大没小的,上神岂是你随便叫哥哥的,小心被仙长关进黑龙潭去。” 狐媚儿的嘴角弯起了弧度,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忽然,远处传来轻微的衣裙摩擦声,有仙子过来了,狐媚儿激灵了一下赶忙隐去身姿。 来者是一个青衣少女,怀里抱着一个襁褓。一眨眼的工夫她便落在了磐石上,她将襁褓放在腿上盘坐了下来。 从面色上看,她带着微微的慌张,怕是不想被其他人发现吧! 她轻抚着襁褓,柔声道。 “牛生……姐姐就放你在这里了。这里有灵气你要快快长大呵。” 襁褓里蠕动了下,算是答应了。 那青衣女子将襁褓放下,又在磐石周围划了结果,这才离去。 待那女子离去,狐媚儿才隐出身形。只是那女子所设的结果很强大,狐媚儿闯不过去。隔着结果,狐媚儿好奇的看向那个襁褓。里面是一张婴娃的脸,大大的眼睛,红红的小嘴,没有表情。当狐媚儿隐现的时候,狐媚儿发觉他不再动了,一双眼睛定时看向了她。 其实并不能说谁扰了谁,这里是小邙山,地处天地交汇之处,三界往来,神人庇护。三界中有些灵性儿的皆喜来此,据说上界的玉麟神君在小邙山悬崖石壁上刻了天书,参透的参不透的,明哲养性图清明的都会来此修上一修。 若是看懂了天书,建树造化,便是一步登天化了仙缘。 狐媚儿吃惊之余便笑道,“这是谁家的孩子,生的这般可爱!” 可爱一词用在这个表情古怪的婴孩身上着实不相称,这孩子非但不像正常的孩子那般天真无邪,两眼黑洞幽深慑人,看向人时又似城府极深。 婴孩未语,只是打量过她之后,眼珠愈发的冷然不屑竟是转过头去阖上了眼。 狐媚儿向天空的方向翻了翻眼,心道这谁家的孩子啊,真没教养。 不料那孩子却是听懂了般,又一次将头慢慢的转向过来。 真是……狐媚儿一怵赶忙背过身来竟不敢直视那孩子的眼,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大神怎么还未到呢?大神不是说只要她事有紧急便可摇铃,她已摇铃,可是怎么还未到呢? 狐媚儿含羞瞥了一眼捧在手心里的铃铛,想到了什么颊面愈发的娇红。她小心的抚弄了一下发间的桃木簪子,自觉还算妥帖。又抚弄了粉色罗裙上的褶。 等,永远是她在等他。 思量间,玉麟神君便已到了。他还是这般的郎艳独绝,天神的炯光与生俱来般凛冽环绕在他的周身,他跨越了一步,还来一片清风明月。 “媚儿。”他浅笑吟语。 充值细则 哇咔咔,《 殿前欢:绝色殿下来敲门 》终于上架了,首先要感谢亲们这些天以来的热烈支持,没有你们的票票和推荐,《 殿前欢:绝色殿下来敲门 》不会有这么好的成绩。当然,也要感谢小说阅读网的魔石叶编辑,对于景一宝的指导和推荐。 关于入v以后的更新问题,景一宝保证,一天最少二更,保证每次更新1000字以上,如果有特殊情况,景一宝会提前和大家说明的。关于入v以后的价格问题,景一宝定的是4个阅读币1000字,其实也不贵,其实大家少吃一点零食就可以看完这本书了,下面是充值的方法。 首先是网上银行,比较便宜,其实办银行卡的时候开通一下就好了,经常看书的读者们使用最好,步骤是:登陆小说阅读网——支付中心——我要充值——网上银行 ——填写充值数额(起充20元,1:100)——下一步——确认——选择开通网上银行的银行——进行网上银行支付操作 其次是支付宝和财付通,只要在拍拍和淘宝上买过东东的朋友相信都会使用,需要说明的是,小说阅读网的支付宝业务是即时到帐业务,需要大家先付钱才能获得阅读币的。如果实在觉得网上交易不安全呢,也可以到银行汇款,汇款之后登记就好了,一般几个小时之内就有阅读币的。 以上四种方式虽然麻烦,但是比较实惠,都是1元购买100个阅读币的,建议经常在小说阅读网上看书的亲们这样充值。景一宝也是为大家着想,这样算来,看完这本书不过几元,比亲们买一本书便宜多了。 手机充值卡(注意:不是手机话费充值哟),只要买中国移动神州行充值卡(序列号17位)或者联通全国通用充值卡(序列号15位)就行了,之后选择手机充值卡(1)或者手机充值卡(2)充值就行了,一般在移动或者联通的营业厅就可以买到卡的。这种方式是1元买85个阅读币,也不算太贵。 骏网一卡通(卡号、密码都是16位)和游戏点卡,一般网吧都能买到的,也算比较方便的,骏网一卡通和游戏卡都是1元80个阅读币,还算比较合适吧。 另外提醒一下大家,无论那种卡最好把卡里的钱全都充到小说阅读网上,因为如果不一次充完剩下的钱也不能继续在其他地方使用的(尤其是手机充值卡),而且如果选择错了相应的面额(比如买了50元的手机充值卡,充值30元,在输入序列号和密码旁边选择了手机充值卡面值30元)一张卡也就作废了,剩下的钱也就不能用了,所以大家最好是充值多少钱就买多少钱的充值卡,这样比较安全也不会给亲们带来什么麻烦。 如果大家实在不想出门,固定电话和手机也可以充值的,固定电话充值要这样做:登陆小说阅读网——我要充值——电话充值——在网页下方找到中国地图——点击所在省份——得到应当拨打的声讯电话——拨打电话——获得v币号码和密码——用纸和笔记录v币号码和密码——选择v币数额(起充5元,1:50)——下一步——确认————输入网页上方v币号码、v币密码——确定 最方便的充值方式要属以下这种,手机短信充值,发一个短信就行:登陆小说阅读网——支付中心——我要充值——手机短信充值——填写手机号码——下一步——确认——确认支付——收到短信——回复短信——收到扣费短信——购买完成(必须为30元,1:40) 如果大家对充值还有疑问,可以直接点击支付中心找在线客服(8:00~21:30),如果实在找不到也可以去交流中心看一下类似问题的解决方法,小说阅读网的客服会耐心为大家解答问题的。 有的读者可能要说了,我去其他网站看免费的还不用这么麻烦的充值呢,其实景一宝也理解,尤其是一些学生用户,也确实拿不出这些费用,但是在这里我要好心地提醒大家一下,大家觉得那些人真的那么好心让大家看免费的么?其实有很多读者私下和景一宝说,当时因为不小心去了这些网站,电脑中了木马,有的甚至不得不重新安装系统,更惨痛的是,这些可恶的病毒、木马可能会把亲们的各种帐号,像是qq号码(尤其是买了红钻、黄钻的亲们千万要小心!)、游戏账号,甚至是亲们的银行卡卡号和密码都盗走。相比之下,小说阅读网只是收大家几元钱而已,在这里愉快地阅读景一宝的作品,没有病毒,没有木马,更没有讨厌的广告弹窗,而且速度快,更新也及时,也没有景一宝刚刚所说的这些烦恼,何乐而不为呢?其实想想,学生朋友们少买几个红钻,少吃一点冷饮就可以了,何必为了省这几元钱而弄得自己的电脑大修呢?想想景一宝这样不分昼夜,辛苦地为亲们更新,不过是拿一点点补贴家用的钱而已,而大家却增加了一份好心情,所以还请大家支持一下景一宝吧,再次谢谢我亲爱的亲们。 上架啦 《殿前欢:绝色殿下来敲门》一文,连却构思在一起近一年了!也伴随着一宝整个孕期和生产,更新的很慢,又接连大修,实在抱憾于大众,特在此鞠躬谢罪! 此文周周转转至此,精彩部分即将展开。有会员说一宝写的晦涩,写了10万字,还没弄清女主到底是谁?玉麟明明像是男主一号,男配又太过抢眼!且不说这纷乱的人物了,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也是言情小说牵绊人心的地方。但愿这纠结交错的情感故事能引着你一再读下去。 之后将设置为vip章节,热衷《殿前欢:绝色殿下来敲门》一文的亲请大胆追文!文的跳跃性很大,多情辗转,我见犹怜,故事的发展可能会大出您的所料。评论区附音乐视频,全剧情版,有助于您了解该剧。 vip群:52128695 宫妆匀就,岂知红紫粗俗 媚儿?那是唤谁?幽幽转醒,妹喜竟然梦了他一夜。 五更天的时候,凌波小仙童双手捧着玉太子上朝穿戴的黄服,连带着敬事房的两名小厮跪守在寝殿后恭候着。 玉太子清醒了过来,那盏凄苦的油烛陪着他耗剩了灯芯。他将手上看了一半的奏折拂到一边去然后起身。 妹喜还在沉睡着,这一夜她似乎睡得很香甜。没有翻身,额头上也没有被噩梦所吓沁出的汗珠。他悄悄的走了过去俯下身子,蠕动的双唇蝶印在她白净的面颊上,却是不舍得起身。 妹喜睁开了眼,小桃红已守候在床榻边等候多时。 “娘娘,要不要先洗个晨浴?” 妹喜回望着熟悉的帐子和熟悉的人,便起身坐了起来。胸前的丝滑顺势落了下去,一大片春色便流泻了出来。 妹喜的眉头蹙了起来,昨夜…… 小桃红平淡的眼角添了一抹妒色,她捧过透明丝滑的衫衣将妹喜的肩头裹了起来。 “娘娘,昨夜您服侍玉太子一定很累了。娘娘您可真有福气,玉太子在您的房里呆了整整一夜。” 妹喜将自己整个包裹了起来,抬眼之际春阳开了满窗,屋内是那么的阳光灿烂温暖滑腻。 “娘娘,”小桃红再次呼唤了一声,“其他帝妃娘娘在殿内等候多时了……” 妹喜挣扎着起身,仿佛一夜恩宠的困顿。 宫妆匀就,岂知红紫粗俗。飞起的云鬓妖娆的眉眼,天然一段风骚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笑语盈盈暗香来。 “今儿个是什么好日子,把姐妹们全数给吹来了?芍妃娘娘,青岚妹妹……这不是姣儿妹……瑾妃娘娘么?”妹喜开门迎客。 迎客厅的正堂高位上赫然端坐着一位骄傲的人儿,见了妹喜眼波不逊的流转的另一边去,听得见的一声轻哼从鼻翼流泻了出来。 若论资辈,妹喜也犯不着行礼,只怕是那声妹妹永远也喊不出口了。妹喜依旧含笑盈盈,上前福了下身子。 其他姐妹们笑语连连的围了上来,“给香妃姐姐请安……” 将离抱着妹喜的手臂,一向亲切道,“真是不一样了,连气色都被滋润的上好。羡慕死姐姐了。” 妹喜的脸上泛起恰到好处的红…… 青岚妃是个娇小娇媚的女子,她从仙婢手里取下长方形的礼盒。 “姐姐,这是妹喜家族从七彩虹内淘练出的霓虹,做胭脂茶脸很美。姐姐请笑纳……” 妹喜这才知晓青岚妃是彩云家族的族女,哪个女儿不怀情?妹喜自是欢喜的收下了…… 将离清波碧眼里微微轻佻过,她大方的从手腕上取下一镶花镯子捉过妹喜的手给妹喜带了上。“这是玉太子赏给妹喜的,虽不金贵但也灵秀,知道妹妹不喜欢庸脂俗粉这个便送给妹妹了……” 这……妹喜的眼睛定在镯子上,反而不知道如何推辞了。 青岚妃往后退了一步,秀目蹙起脸上羞红一片。 妹喜在想如此珍贵的礼物将离也真舍得,其实也没什么,宫妃们身上穿的手上挂的哪一样不是仙家所赐,宫妃之间相互赠送答礼也属正常。 “妹喜真喜欢,那便夺人所爱了……”妹喜轻抚着镯子和放置在镯子上将离的那只手。 殿外传来仙厮的传达声,小桃红喜滋滋的引进殿内。 仙厮一并来了数位,个个手中捧物。一并入殿的那一刻,搭在镯子上的那只手悄声滑落了…… 天真已去,韵味天成 七色的彩锦,五光十色的宝石佩物,各色的彩粉…… 只听得姣儿摔破茶具的声响,清脆而惊醒。她满脸氲气的从主位上跳了下来,高昂着头和妹喜侧擦身而去。 殿内的空气稍稍的有些凝结,仙厮们早已高捧物品跪拜下来等候妹喜的领赏。妹喜向站在殿门口的小桃红使了个眼色,笑着说。 “这礼物太多了些,妹喜自是不常用。和姐妹们一起分享了吧,妹妹们刚刚还都送妹喜礼物呢,互相往来就不要推辞了,看看都有喜欢的吗?” 小桃红领了荷叶进来,将礼物领下。妹喜扭转身去,听闻身后一阵阵的惊呼声。那些东西对于别人来说也许珍贵至宝,但于妹喜如浮云…… 妹喜躺着的时候,听闻小桃红训斥的声音。 “昨夜去哪里了?早上才回来,是去偷男人了么?你若是不说实话,妹喜便活剥了你……” 是荷叶的声音,“姐姐,昨晚上就是想去殿外走走,妹喜没有见过宫外的样子想的厉害,谁知迷了路……” 小桃红尖声道:“你个小丫头,还尖牙利齿。既然迷了路大清早竟然也寻回来了,说!说不清楚饭也不要吃了!” 荷叶又小声道:“是真的,后来遇到了卯日星君,是他给妹喜指了路,妹喜才乘着晨露赶了回来,不信,你去问卯日星君……” 又是细微的疼痛唏嘘声,才静了。 也还有人像妹喜一样期待宫外的生活么?像之前在花族,像妹喜偷偷翻越的浮云间,像千鸟林般广阔的草坪么? 那是碧玉曾带妹喜去过的地方,妹喜本不知,原来那竟是宫外最令人向往的去处。 妹喜拢了拢浮云鬓,撤下簪子,重新梳了少女的发式。又取了鹅黄的衣裙褪下了华丽的宫装。摇身一变似乎又回到妹喜青春少女的模样。 然后对着镜子,细细瞧着昔日的面容,天真已去,韵味天成。 荷叶进了来,若是平常这丫头是不会近身侍候主子的。妹喜挑眼看了铜镜中略显不安的荷叶,她张了张嘴似乎有话要说。 小桃红钢牙毕露怕是吓怕荷叶这丫头了! “娘娘……”荷叶唤了一声,却是欲言又止。 妹喜换了和煦的面庞,温言道。“小桃红确实过分了些,回头我说与她。你也莫要觉得委屈,以后躲着她便是了!” 这宫里的一切本就复杂多变,时间长了必会精通此道。是别人先教会了你。 我教不了你……“不是的,娘娘……仙婢只是领了碧霞元君的话来,说是有求于娘娘!” “哦?那是何事?”妹喜微微一愣,她和碧霞元君并无交集,碧霞元君又会有何事求她? 但听那荷叶颤颤道来。 “仙婢原本上是侍候碧霞元君的,所以替碧霞元君求了话来……” “先说何事吧!”妹喜问道。 “是……是……碧霞元君求仙妃娘娘快快得子!” 妹喜面上微嗔,这是什么话?若是说些恩爱好合,喜得贵子之类的俗言那便也是领了。只是荷叶的眉眼间显现的并不是此,莫不是自己领悟错了?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荷叶见妹喜不喜,赶紧俯下身去再不敢多言了。 妹喜又问,“碧霞元君为何不亲自说与本宫?” “碧霞元君性子清冷,从不与仙子们主动搭话……所以……” 妹喜轻哼了一声,这又是什么话! 荷叶自知自己说错了话,又赶紧道,“不是的,是碧霞元君胆子小,不敢来……” 妹喜听了又听,莫名的笑了,这话说得…… 虽与这碧霞元君并无交集,却有着碧霞元君的种种耳闻。这碧霞元君属女娲系后人,生就无盐。虽面相拙朴却命中风流。 三界中爱慕者甚多,见她者又多是誓死不渝守一而终的。传的最多的便是那伏羲系太昊始祖,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玉帝也曾钦定她为太子碧玉的准太子妃,却也不知因何缘故毁了婚。 想必这碧霞元君定是位幻法精纯的上神,蛊惑男子的本事有之,才会使三界男子皆钟情与她。可是她为何遣人传话有求于她,还是那般的话?想那太子仙妃至今未立,莫不是另有变故? 思及此,妹喜便想去碧霞轩会一会这传说中厉害的上神。 支荷叶前面带路,妹喜向掌心呵气,幻化了一只冰山玉狐来。这玉狐通体雪白乃一只世间少有的灵狐也。乘了坐骑便踩着祥云出了宫闱…… 碧霞轩位于南天门外,隐匿在其他宫殿或雄壮或华美之后,门楣嵌入祥云,仙树遮了大半。荷叶在前引路,便好找许多。 入了碧霞轩,却无小厮看管,也无仙婢回引。如此罕无人烟,孤世绝立倒真像是神仙居住了! 荷叶轻车熟路将妹喜引自碧霞元君所居寝殿,那里楼阁古朴,居室简单。遂走出一个青衣的女子,青涩的眼睛撞见了她,便小心的请妹喜入室。 这便是碧霞元君了,无甚客套言语,也不讨好带笑,只是静静看着妹喜,等她说话。 妹喜不由得向荷叶望去一眼,便见荷叶在旁解释道。 “碧霞元君是个哑巴……仙婢不曾听她有过言语。” 妹喜这才有所领悟,看向碧霞元君时除了那双静静的眼睛,下巴上有块淡青色的胎记,长的还算清秀。 顶多清秀可言,这便是传说中将众多男子迷得神魂颠倒的神女吗? 妹喜不得不赔笑道,“慕名来访,倒是妹喜不对了,给元君大人赔罪!” 那碧霞元君本已坐下,听毕又失措的站了起来。看来她真的很……胆小? 碧霞元君开始向妹喜打手势了,慌慌张张的却不知是表达些什么,妹喜不得不看向荷叶。荷叶垂下眼红了脸,“元君是说,让香妃娘娘快些诞下龙子。” 妹喜尴尬极了,是这意思吗?但见碧霞元君不住的点头。 “咳……这个……恐怕……实难……”妹喜艰涩的说的断断续续,为难之色已尽在脸上。 突然,那碧霞元君双膝一软朝着妹喜跪了下去,“元君大人,这是何苦?” 妹喜惊吓一跳,双手忙去搀扶。却拗不过碧霞元君的执意要拜,硬是向她拜过。 “这是为何?真真……”真真无言以对,真真难以辞却。 掩笑轻抬袖,慵妆浅画眉 终究没有答应,不得不拜别碧霞元君回到慧心殿的寝内。如今正是桃花烂漫时节,窗外的桃色正浓,抬眼间忽见一封纸笺落在梳妆台前,用一株桃枝压起。对比花色也分不清梳妆台前的桃枝是从哪里采来。 纸笺轻掩,却是一阕词。掩笑轻抬袖,慵妆浅画眉。嫩晴帘箔玉梅飞。门外寒轻疏柳、趁黄时。 绾带香罗结,交钗绿玉枝。 疏密有致的小篆,道不尽的风流雅韵,这些都令妹喜想起一个人来,能够自然出入妹喜的寝宫的人也只有碧玉了。 妹喜含着微笑将信笺搁置在一旁,他应该知道她出去过,他若问起,她要怎么说才好? 打发了一下午的闲置时光,临近傍晚,御膳房传了口谕摆膳至慧心殿,说是玉太子要来此用餐。妹喜的心情有着微微的惶恐,昨日的紧张看来并未消散。 梳洗准备完毕,玉太子已经到了。 妹喜是按照正规宫廷礼节做的,按道理玉太子留宴于此,怕是今晚要留宿了。 微风吹起一缕湿发,粘在脖颈里,衣角边缘伴随着凤凰羽飞的唏娑声将妹喜催之宴客厅。他早已等候在厅前,上前一步挽住妹喜的袖臂将妹喜送至雕花座椅上。 他一脸清恬的笑容,规矩的与妹喜一起相对坐好。等待小厮们备上碗筷。 整个席间一直很安静,只有碗筷轻微的碰撞声。妹喜用餐时很规矩,同样学着身姿优雅宝相庄严。后来发现玉太子瞧着妹喜看时,才慌忙搁下了碗筷。 小厮拿来拭手的巾帕,妹喜擦拭了手,侧过身抿了嘴。 玉太子瞧着妹喜的神情变淡了许多,轻声道。“撤下吧。” 他走了过来,带着威严矫健,妹喜的身子便开始猛地颤抖,幸好他从妹喜身边走过并无扶妹喜。妹喜颤微的起身跟在其后,进了寝室。 寝室早已被小桃红收拾的一尘不染,温馨条理。还有些香粉未散去的气息,不觉让人想起了昨夜。妹喜抬眼向梳妆台望去,只是那一纸信笺还被桃枝压着格外的抢眼。 妹喜脸色一红低下了头去。玉太子显然也看见了,他面色清淡的走了过去,拂开桃色端详起那纸小篆。 他瞧得过于仔细,以至于妹喜抬头撞见了他审视薄愠的眼。妹喜差点叫出声来,难道……难道这小篆不是他送来的,那又是谁? 妹喜奔了过去,于礼不合的抢在了手里。将那纸笺翻来覆去的查看,然后是一脸的迷茫…… 玉太子转过身子开始自解外衫,妹喜手中的纸笺便飘落下去。 “玉……玉太子……今天不是初五,不能破了规矩。” 玉太子朝妹喜转过身来,他的眉头拧起,随着妹喜问道,“规矩?” “是,”妹喜结结巴巴道,“玉太子应该去别的妃嫔那里……” 他竟然自嘲出声来,“呵,用你来提醒我。” 他手中解衣的动作麻利了许多,连带着轻扯便褪去了外衫。他朝着床榻便倒了下去,侧过身去背对着妹喜。妹喜慌忙上前服侍,欲脱去他的靴子。可是,他双脚用力一蹬,便踢飞了靴子。 妹喜吓了一跳,明显地感到空气里流淌着的愤怒。她呆呆的站在原地,再无动作。 烛火盈盈跳跃着逝去,直到妹喜以为他睡着了,便小心的退了出来。妹喜扶着椅子坐了下来,呼出一口积郁的气息慢慢阖上了眼。 ----------------------------------------------------- 本章献给刚送给一宝666红包的会员夜影星醉,她还捧来16朵鲜花哦!记住你了,还在等待你的长评!(话说一宝贪得无厌中~) 惊梦2 “媚儿……”熟悉的男子呼唤声再次响起。 狐媚儿浑身一颤,惊喜的美目便挂在了玉麟的身上。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儿。 她欢喜的提携了裙角便飞快的扑向过去…… 玉麟接过了她,却是眉头锁在了一起。这狐妖儿越来越乖巧美妙,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大神,”狐媚儿的声音软的发甜,甜的黏腻。 “嗯?”玉麟恍惚了一下,用手隔开她一段距离。“你找我何事?” 狐媚儿微愣了一下,脸上便有些不自然。方才自己那股子不知廉耻的痴样也敛下许多。也还是带点了结巴,“只能有事才能找你吗?没有事就不可以找你吗?” 玉麟耐下心来勉强道,“不是……是因为我有政务要处理,还以为你出了事便急急赶来……” 狐媚儿的脸上终于软出了笑容,睫毛低垂。 “我就知道,你不会……我有事你不会不管的……” 玉麟也含了笑,手指在狐媚儿的额间弹了一下,“你这妖儿,总是让人放心不下。你就不会安生一些,让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狐媚儿才不管这些,身子一歪便扑进了玉麟的怀里。 她听见他颈项里血管突突的声响,连同自己一塌糊涂的心跳,她才不管那些! “你……”又是一声呵斥,却是任她趴在他的胸口。玉麟脸上的神采变幻几番,终究淡漠了。 狐媚儿隔着衣裳用指尖划过玉麟肩头的肌肤,娇媚道。 “这些天你在做什么?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玉麟眉头锁起似陷入深思。 “我阿爹阿娘去了,阿兄也不见了踪影,他们都不要我了,连你也不要我了么?呜呜~~~~(>_<)~~~~ ”低泣的呜咽声疼人的响起,“你说过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玉麟再看向狐媚儿时,她睫毛上的泪珠早已晶莹剔透。 他是说过会妥善的安排她,因她悲悯的身世和不及的修为。可是他该怎样对待狐媚儿呢? “父王命朵儿来请玉麟神君回复南海龙宫继续观赏龙门盛宴,打扰了!”闻言间,南海龙宫龙公主龙朵儿驾到! 原来,那玉麟本被邀请参赏千年一度的鲤鱼跳龙门盛宴,席间却见急急退席离开。那龙朵儿由于恋慕玉麟的仙品,便偷偷追了来。见到花神妹喜如此不顾廉耻的勾引玉麟神君,想那花神妹喜绝艳的姿容三界第一,无想仙品却是如此低劣,不由嗤之以鼻! 龙朵儿的突然出现,令玉麟不由得推开了狐媚儿。却是手臂再次搭上了狐媚儿纤弱瘦小的肩头嘱咐道,“妹喜,你且在此等我回来可好?” 狐媚儿楞却在那里,黑如琉璃的眼珠流露出不解之色。 玉麟轻笑的眉眼愈发的温柔起来,“玉太子仙临南海龙宫,你现下身子有恙不宜相撞……” 玉麟啊,莫不是丢失了花神妹喜,怕背负个玩忽职守的罪名? 狐媚儿还是不解,你为何称我的那一声,妹喜? 窒香丸之 龙朵儿?果真是龙妃龙朵儿。 媚儿谐音妹儿,他何时曾唤她这个?这般亲切,还是自己听错了?妹喜的脸随即通红一片,那个梦境里发生的事是真的吗?这么说她果真不知廉耻! 妹喜晨起梳妆之时问了小桃红关于龙妃最近的状况,小桃红一边侍候一边小声答道。 “病倒像是装出来的,整日在寝宫里呆着不出门。她近身侍候的仙婢眼中无人从来看不起别家的主子似得,不搭言。想必是那龙妃娘娘惯出来的,当真没有教养!只不过听说南海龙王上了天殿想顺便见一下女儿,那龙妃娘娘貌似照顾的礼数不周,南海龙王恼怒的返了……父亲和女儿也会说恼便恼么?说出去招人笑话!” 妹喜的嘴角轻颦,那女子也是极不愿意做了仙妃的,同样的冷清淡漠,同样的装病不前,莫不是和她一样心里面偷偷的装了一个人?那又会是谁呢? 这话说出去不多时,小桃红便急急的回来报告了最新,昨儿个龙妃省亲回南海龙宫了! 回娘家感情走动,平常的很。只是不知玉太子是否亲陪? 女子的地位给得起的便是自己的夫君,平常女子夫妻恩爱自是不言,只是这妃嫔成群的皇命给不起女子这般的尊崇。 倒是…… 倒是天界的玉麟神君作为臣子一路相护。玉麟他…… 这里面其实是有原因的,这南海地界所属南天界领域,南海龙王又是世袭的王孙,属上古正神。龙族向来与天家联姻,一来量纯种族,麟凤龙龟四灵乃远古神兽,麒麟居首,凤龙次之。打个比喻,那太子碧玉便纯粹的为一只玉凤也。今与龙族联姻,龙凤齐鸣实乃最为般配。另外与他配偶女子中,男子为凤,女子为凰。凤族白孔雀姣儿也当属翘楚。 二来巩固地位,南海龙宫一向所属南天帝掌管,与北界多不走动。如今联姻也属政治婚姻。 正说着间,又有件大事惊动了整个碧玉莊。那瑾妃娘娘昨个儿从妹喜这边走出去以后便觉的头有些痛,便言有困意歇着了。直到殿里的仙娥见瑾妃娘娘不食不语,昏睡了一天一夜还未醒来便请了御医来…… 妹喜一惊便站起身来携了小桃红急急往姣儿殿前走去。 瑾妃殿前早已聚集了前往探视的众多妃嫔,个个面带惑色低低私语着。见了妹喜过来便住了声,眼睛里全是避讳之色。妹喜似有凉意,也猜出了其意。 “王母娘娘驾到……”远远的殿前传了话来,那姣儿的姑母竟然到了! 众妃嫔齐齐跪了下来,“给王母娘娘请安……” 王母奈何这虚礼,直探望了姣儿又讯问了御医这才阴沉着脸只留下了妹喜一人问话。 空气里再度凝结起来,只听王母娘娘跟前的大丫头浮儿代问。 “闻昨日瑾妃从香妃的慧心殿前归来便一病未起?” 妹喜惊惑的望向王母,那小桃红见主子受冤便多了嘴。 “回王母娘娘,瑾妃娘娘却是来过慧心殿,但这并未说明慧心殿里有嫌!香妃主子向来心地纯正,是不会……” 这小桃红打住了嘴,亦不敢越描越黑。只见浮儿那丫头几步走上来便脆生生的掌了小桃红的嘴。“主子们说话,哪轮的到你奴婢们多嘴,王母娘娘在此审度,岂会平原无故污了你们主子!” 小桃红立刻俯下身去,再不敢多言。 王母娘娘倒是宽厚,呵斥了浮儿只道她太过严厉。浮儿说是,便又代问道。 “闻御医道瑾妃娘娘是误食了窒香丸,那窒香丸无色无味,并不能令人致死,只是会贪睡不醒直至七七四十九天。” 窒香丸?但凡药藏花器不都是归属花族才有吗?花神妹喜自是脱离不了干系。 绾带香罗结,交钗绿玉枝 妹喜望向浮儿去,只见她眉目厉色,言语亦是清明。为王母所想才这般说出。王母单单留下妹喜问话来,难不成此事疑点在她头上了? 妹喜欲加以否认,又怕此事牵连至整个花族身上。花族族长玉麟上仙陪护龙妃娘娘省亲去也,嫌疑自是可以撇清,便请罪道。 “臣妾知罪,窒香丸乃密房禁药,所出确为臣妾所掌管。但臣妾确无加害于瑾妃娘娘,想那窒香丸乃花族所有,臣妾又怎敢愚钝至此,明目张胆的加害于瑾妃妹妹。还望母后明察!” 王母狭长的凤目浅浅低垂,嘴角亦是轻扬。轻哼了一声算是应过。 浮儿又道,“照此说来,此事定不是香妃娘娘所为。怕是瑾妃娘娘自己误食毒药也未可,也或是有仙子存心嫁祸与香妃娘娘了!但终归是花族私泄秘药,看管不严。”浮儿又携了王母一眼缓缓道来,“只是香妃娘娘早已脱离了花族,一心服侍太子……” 妹喜听言,心下缓和不少。知道浮儿是帮着自己说话了,甚为感激。 王母从尊位上站了起来,狭长的凤刀厉色的划过,隐在堆砌的笑意里让人不免胆寒。 “清者自清,只怕众口嚼舌扰了花神的清誉,吾儿还是查清楚了再来告知于哀家,到时自还你一个清白!” 妹喜折跪在地上,身子僵硬只道了一个是字。 出了瑾妃寝宫,小桃红红着眼愤愤道。 “那王母太过偏心,瑾妃是儿,娘娘便不是了吗?何苦疼了瑾妃责难了娘娘!明明知晓不是娘娘所为,却来刁难……这事却又如何来查,查来查去查到自己头上么?” 妹喜不觉笑道,“好一个清者自清!” 小桃红又撇着嘴道,“谁不知瑾妃娘娘与香妃主子不和,做此苦肉之计也未可。还有就是那芍妃娘娘怎不可疑,她不也是所属花族么?还有……那花族族长玉麟上仙走的蹊跷,早不走完不走偏偏赶在这时,莫不是怕处有鬼?” 妹喜敛了神色,一听到玉麟二字心间便满是苦涩。无力呵斥道,“掌嘴还不疼么,胡说什么!” 小桃红脸上青白一片,便不再言语。 那妹喜走后,王母娘娘那双历目遂看向了大丫头浮儿,嘴角含笑言语却是刻薄。 “你倒是替那荡妇说情,真真长了脸了!” 浮儿极怕,双腿一软跪下求道。“求王母饶了奴婢吧,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王母遂绕至瑾妃姣儿塌前,细细打量与她。心疼间不免怨怒,“你这儿,莫不是想加害于那破货,反倒害了自己?” 妹喜感情低谷的回到了慧心殿,却是独想起梳妆台前那株桃花来,还有桃枝下压着的那阙词。那阙词不是碧玉所题,那又会是谁? 会是他吗?若是他,他是何时所来?不会是他,他是下凡界之南海龙宫了! 妹喜端起那阙词来,细细的品味一番,字里行间却让她潸然了。好一段旧时模样,掩笑轻抬袖,慵妆浅画眉。嫩晴帘箔玉梅飞。门外寒轻疏柳、趁黄时。 绾带香罗结,交钗绿玉枝。 妹喜扶了扶精致的宫妆,又觉头痛。最近这是怎么了,时而顿困。难不成自己也中了不堪的毒素,置于其间难以自拔? -------------------------------------------------- 回忆有穿插,请注意标题和人称转换。之后章节开始倒叙。 仙人指路 公元前一六一四年,夏桀发兵征伐有施国。同年,有施国施独兵败。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有施国境内小邙山一处突添奇景。在那千年绝壁上突现惊天秘籍,世人纷言乃上界天书也。尔等虔诚求拜,诚心可表。 宦臣赵梁便借机觐见夏桀,“鸿蒙天道庇佑我夏朝,小邙山山峭祥光普照天地氤氲,此乃我朝之兴事,还望王君前赴祭献天恩。” 夏桀头箍金冠,身穿紫金龙袍,金龙腰身盘坐成腰带,更显威严。俊颜上寒光灼灼不笑的一双冷目,野性中夹杂着一丝邪气。偏偏是这双眼睛大抵认得他,时日已过愈发的邪魅了! “卿言所是,就是不知那仙山可否有仙人居住,孤有一言求教。” 赵梁甚喜,“那小邙山修仙求道之人甚多,仙人下榻。王君自当前往,必有仙人指路。” 夏朝军队随即封山,夏桀不喜他人尾随便独自一人徒步上了小邙山。这一日天色大晴,暖阳熏照。由于天热,夏桀只着薄绵附体,长衫柔漪,露出一角黄缎色的靴面。 这夏桀是极相信仙缘道法的,遂在他王室寝宫的壁面绘制一栩栩如生粉妆俏面的女仙模样,每日站于壁前端详再三,缱绻相思。 夏桀取这石面乃女娲石,壁中女子取名妹喜。肆言,非等女娲相貌之女不娶。因此,后宫三千仍虚,想这夏桀狂傲不羁,唯独在这情事上专心至此。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寂静的山林偶尔风打过枝叶,诉说了乡野的温柔。 夏桀难得的心旷神怡,一直徒步行数里,痴迷于大自然里。春山如笑的多情日子,夏山如滴的妖娆时节,秋山如妆的艳丽之际,冬山如睡的寂寥之中都是他所失落的,无人来陪空寂寞。只求得今日里仙人指路,一解他寡情之苦。 天空渐渐飘起淡灰色的浮云,风悄悄地把撩人的花草馨香送入他的鼻喉。一只小鸟用嘴在另一只小鸟脊背上擦,大概是相好。几只蜜蜂振颤着翅翼从这边飞向那边。蝶儿双双,随风轻舞花丛里,分分又依依。 忽听得软风中传来木鱼的敲击声,夏桀定了神色,莫不是高深的道人神僧?便毫不犹豫的一往无前。 迈脚的那一刻,又似踏进了云端。周遭藤萝万象,浮云缠绕,似换了人间。漂浮间,远见两个仙童模样提了花篮朝着自己飞了过来,霓裳渐起,似幻非幻。 夏桀几欲揉揉眼睛,眼前的一切令他不敢相信了。难道自己的诚心感动了上天,这仙子二人便是邀他成仙来了么?仙子二人奔至夏桀身前,便有一人向夏桀打听道。 “哥哥莫不是走错了路?想这是通往天条之路,你却是如何闯了上来?” 夏桀微恙的脸上泛起大喜,问道。 “这里当真是天条之路?” 那仙子二人相互望了一眼,皆是疑惑。便听得身后又来一仙童大声呼喊。 “那凡人便是人间孤皇吗?快快请了来,女娲娘娘有请!” 却说那女娲娘娘素日便与夏桀结怨,那夏桀弱冠之年因气盛曾在女娲娘娘庙前题诗一首。 “凤鸾宝帐景非常,尽是泥金巧样妆,曲曲远山飞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梨花带雨争娇艳,芍药笼烟骋媚妆,但得妖娆能举动,娶回长乐侍君王。” 女娲娘娘是何等的姿容德品,岂容一介凡人窥窃?当即恼怒下来,遂遣了碧霞元君,驾青云往人间一回。却不料那碧霞元君迂腐,正行时被霞光挡住云路。往下一看,见夏桀尚有二十八年气运,不可造次,便回了宫。 今时今日,女娲娘娘无辜遣了夏桀的元神来却又不知是祸是福? 太虚幻境 夏桀听言,自是痴傻相信。双眼的喜悦之情迸射而出,身体不由得催动几步跟上了后来者仙童。 那仙童引了夏桀上了云路,只见得眼前幻象分水开来变成了一拱白石仙桥,上了拱桥才觉两重天之外之别有洞天。那女娲娘娘的仙宫自是雕栏玉砌,光闪闪贝阙珠宫,齐臻臻碧瓦朱甍,宽绰绰罗帏绣成栊,郁巍巍画梁雕栋。你看那香焚宝鼎,紫雾漾漾,玉楼金殿……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夏桀欲见女娲娘娘之心切,此等美景竟然无暇以顾。待入了祥殿一双眼睛便灼灼的开始寻觅。 女娲娘娘便匿于珠帘背后,一双胜似桃花的媚眼观察了夏桀许久。便偷笑道,“这男子果真生的魅惑,怪不得伏羲老儿得了他做真身。”忽而又想到些陈年旧事,夏桀垂涎她上等美色题诗之举更觉胸口舒畅。 女娲娘娘将身姿斜靠在贝阙珠倚上,端露出一小截白藕玉臂。 “人皇夏桀,你可知罪?” 夏桀闻声而望,朦胧间见一瑰丽女子隐藏在珠帘背后。便微微的皱起了俊眉。 “敢问孤王何罪之有?” “哼!”竟是一声流气喷出鼻间,“到了这里还敢装蒜,本宫知你在人间散布惑言,扬言非本宫不娶?” 夏桀眉间的皱褶愈发的严重了,“孤自是非一人不娶。” 那女娲娘娘信以为真,声音愈发的娇媚起来,“也难得你的一片真心了,只是我是上神,你乃一介凡人,修不得正果的!” 女娲娘娘自有想法,管他是人是鬼,凡人痴情总比神仙呆板的好。再者也只是玩玩而已,她又怎会对一凡人动得真心?这事要是被传了出去,毁了仙誉不说,只怕还会象碧霞元君一样落得如此下场! 夏桀真心微动,内心顿觉空了许多。是他考虑欠缺了,天神一样的妹喜又怎会下嫁与他?只是天生的霸气不容许他的片刻游离。 “跟我走!” 夏桀所言,身形便已撩开了珠帘,猛虎一般的他誓言要带她走! “你大胆!”女娲娘娘惊呼一声,便惊觉的从贝阙珠倚上跳了起来。“你这个凡人,快些出去!” 想那女娲只是调戏夏桀一番,哪知道他动了真情,硬闯进来窥视了她的真面目。 夏桀顿时惊住,怒目圆瞠。 眼前的女子哪是妹喜模样,分明是一普通女子。 女娲娘娘还在气结,使着性子喊道。 “你还不出去,快些出去!来人啊,快把这个凡人给我拉出去……” 夏桀的嘴角泛起生硬的笑,竟是不屑与她。不请的反自去了…… 珠帘的珠翠声还摇曳个不停,夏桀的人形便已走出。徒留下女娲娘娘涨红的脸,她一手摸上自己的脸,当真红的厉害。 这些个无知的人类,求爱的方式当真个特别。 夏桀一旦走出女娲宫殿,便觉头重脚轻身子往下坠,直坠入万丈重云方才解气。 待夏桀吐出胸口的郁气,挣扎着睁开眼,自己正躺在明湖正中的一块磐石上,接受正午毒阳的暴晒。虚汗打湿了他雄壮的外罩,也令他狂躁不已。 梦境里发生的一切早已被抛掷脑后而去,只有燥热而言。 夏桀恼怒的扯去外罩,露出精壮的体魄,便蛟龙一般潜入了解渴的明湖水中。 只是那明湖之水非但忘忧,反而更加炙热。夏桀懊恼一声呼出水面,溅开一圈水花。他双手捧在面颊上洗了面,放任身体的沉浮。 水花渐渐的散去,直至明湖平整的变成一面镜子。镜子中有他亦有她。 原来这明湖之水可以将你朝思暮想的人儿幻化而出,然后在这虚幻之境行淫欲之事。 妹喜容貌之女子便缓缓地破水而出,芙蓉出水来却是晶莹的玉体未着寸缕,一双大眼羞涩的望向了他。 天!夏桀惊呼一声便已游了过去,他健硕的臂膀用力的拖起了妹喜的细腰。然后紧紧的抱住了她! 妹喜微微的挣脱,他便不肯。力气仿佛大的使不完尽,只有抱着。 “妹喜,妹喜……你终于肯见我一面!” 妹喜仍羞,娇小的身躯蜷缩一团,欲拒还迎。柔情似水的喊了一声。 “桀……” 云雨之事 夏桀更是狂喜,周身的温度又升腾几分,炙热的双唇急切的去搜寻妹喜的唇瓣。温香在怀,又是自己迫切要见到的人儿,怎能把持得住自己? 那妹喜的热情也被点燃,支起脖颈便回吻了夏桀。一时间香风氲雨,此二人多情辗转,旦为行云,暮为行雨,刹那间交付了你我。 正欢愉间却听得一声大喝:“无耻淫娃,竟不顾天体脸面,做尽这yin荡之事!” 那妹喜模样之女子吓得抖擞了一下,随即元神出窍。她遮着脸背过身去羞于见人。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伏羲始祖。 伏羲始祖又忍不住大骂一声:“还不滚!要本尊告到玉帝老儿那里,治你个淫秽私欲之罪,送你到诛仙台灰了你吗?” 被辱骂之人不是女娲娘娘又是谁人?她羞愧难当当即脚下一软爬了出去。 伏羲始祖这才望向梦周里的夏桀,只见他衣衫完好的躺在磐石之上,一场梦遗而已,不忍责备的摇了摇头。 却说夏桀渐渐苏醒过来,见天色已晚,自己又荒唐的倒在蒿草丛的大石上,兀自神伤半天。那梦里之事历历在目,妹喜莫不是托梦给他以解相思之情? 天色渐晚,小邙山匿隐着的妖兽们也开始隐隐出动。狐族妖尊研玑依旧一身研衣睡倒在千年老树的分叉处,他的身后粉色的长裙摇曳下来露出狐媚儿一张白璧无瑕的脸。 “妖尊,那个人类有好强的仙法护体,诸邪避让。不知是谁?” 狐族妖尊研玑冷笑一声:“不是人皇夏桀又是谁人?就是他烧了我们栖身的林子,杀死了你的生身父母!” 身后的狐媚儿身体哆嗦了一下,便想从老树上跳下去。 狐族妖尊研玑一把抓住她,喝道。 “你要做什么?去送死吗?不怕杀了他反遭天谴吗?” 狐媚儿奋力的甩着手臂欲挣脱研玑的钳制,“我不管,我要吃了他!我要为我父母和族人报仇!” “就凭你那三脚猫功夫?你快给我坐下别再惹我烦心了!”研玑仇恨的目光已追随夏桀多时,若不是觉察出夏桀隐藏在身上厉害的降魔剑,他早出动了! 狐媚儿认真记住了夏桀的脸,她白净的面颊此刻苦大仇深的扭曲起来,鼻子一酸便又哭了。“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你们都在骗我!神君骗了我,连你也骗我!” 研玑被狐媚儿吵闹的无措起来,“好了,好了,你别哭了。你要信我,我可是从来都没有骗过你,要不我这就去捉了那人皇来,给你杀给你剐!”狐媚儿的身子用力一扭,甩开了研玑的钳制。只见一道白光闪过,“要抓他我自己会去……”便不见了影踪…… 数点雨声风约住。朦胧淡月云来去。一寸相思千万绪,人间没个安排处。 人皇寝殿四周的6根大柱为蟠龙金漆大柱,金光灿灿,夜明珠将飘荡起伏的白纱辉映的昏黄一片。夏桀醉倒在龙榻上,缕缕清醇的酒香散布了全部。 没有侍女和侍卫的守护,周遭睡死一般的沉静。突然一声猫叫“瞄”的一声,妩媚的划过金黄色的琉璃瓦铺顶,一道白影便顺着雕镂细腻的天花藻井爬将了上来。 伤了她1 寝殿之外有着小小的骚动,只听得公鸭嗓子的阉人压低声音道。 “不妨,一只猫而已……” 那岂是一只猫,而是一只学了猫叫的白毛小狐狸。 狐媚儿爬了进来,顺着夜明珠发出的亮光向龙塌望去。那里衣饰散乱的躺着一个男子,金冠也被扯去了,一头乌黑的长发将脸遮盖的严实,看不清是否是夏桀本人。 这有何难?上前拨开他的脸看一眼便知。 狐媚儿打定了主意,便一跃而上夏桀的塌前。谁知还在高空里便被一道金光打退了回来。狐媚儿“嗷”叫了一声被打伤在地上。 原来这夏桀不止身上佩戴有辟邪的降魔剑,塌前还高悬着碗口大的轩辕镜,方才那一跃,轩辕镜感知了妖气,便一道金光将她打了下来。 着陆间,身体便似被烈火灼烧过,疼的厉害。狐媚儿惨叫一声便吐出一口鲜血无力挣扎的倒在了夏桀的寝殿内。 寝殿外又是一阵骚动,是侍卫的回禀声。 “王上?殿内似有动静?” 这夏桀本就身强力壮,世间少有敌手。而且性子阴寒喜静,三丈之内不喜人靠近。闻言这夏桀夜间时常梦魇,叫着一个女子的名字。之前新来的侍女不懂规矩靠近服侍他,被夏桀一掌劈死。 夏桀也被这惨绝人寰的叫声弄醒,微微抬起醉意朦胧的魅眼看向狐媚儿处。原来是一只猫啊,夏桀摇摇晃晃的从龙榻上爬了下来欲走进狐媚儿处细细观看。 殿外见夏桀并无回应,也不敢答话只在外愈发机警的守着。 狐媚儿仇恨的一双狐狸眼在这个夜发出雪一般的亮光,犹如两个白洞死死的瞪视着夏桀。随着他一步步的逼近,她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决心。 “果真是一只猫。”夏桀晃着身子跪坐在她的身前,向她伸出了一根手指。“猫儿,你可是神女托来带信儿的?” 猫?他玉帝的老眼昏花吗?明明是一只纯种的雪狐,我有那么丑吗?狐媚儿愈发的咬牙切齿烧红了眼。 眼见着那根轻佻的手指向她伫了来,狐媚儿“嗷”叫一声便上去咬住他的手指。 只可惜夏桀毫发未损,他腰间的那柄降魔剑便火速出鞘了!金光妙哉的划了道弧形,直刺入狐媚儿雪白的肚腹。 狐媚儿这一次痛的昏死了过去,叫也没叫出口。殷红的血登时染红了她的皮毛。 夏桀回过神来,便用手指抬起了狐媚儿的下巴,那一看他惊住了! 那双眼分明是妹喜的! 夏桀嘶声裂肺的嗷叫一声,便扑向了狐媚儿。 “妹喜,你是妹喜么?孤认得你,就是化成灰孤也认得你!” 突然,一抹白光直射从天而降,一只木葫芦高悬在半空发出“呼呼”的响声。地上的那只白狐便迅速被收了进去。白光顿时隐去,徒自留下惊恐的夏桀一人。 寝殿外的侍卫终于破殿而入,忧患的大声喊道。 “王上!属下救驾来也!” 救下狐媚儿的不是玉麟,是她家妖尊研玑是也。试想那玉麟神君薄情寡义哪会敢赶在这时候救人呢?定是在哪里逍遥快活呢!那木葫芦本就为研玑所有,现在也是物归原主。 研玑收了木葫芦,一撩足下的袍子便隐于黑夜的无形。 “丫头,你且撑上一撑,本尊这就带你回小邙山。” 伤了她2 狐媚儿奄奄一息的蜷缩着身体,她软软的脑袋趴在葫芦壁上,想张嘴却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她说,“我就要死了吗?我就要见到阿爹阿娘了吗?” 耳边迎着风打葫芦的闷响声,也就那么一会儿便住了风,研玑将狐媚儿放下了。 “丫头……你倒是哼一声啊,你平时尖牙利嘴到哪里去了?” 狐媚儿舒展了身子却是痛的颤抖了半天,白狐早已变成了一只研狐。研玑见了心痛的打趣道,“这下倒好,变成和我一色儿的了,不和你配成一对还能怎样!” 说话间研玑猛捶胸口,伸长脖子做呕吐状口中吐出一颗鸡蛋大小的玉白珠子,这是连珠。是千年狐妖的胆,凡人食了一来可解百毒,二来可延长寿命。研玑嬉笑着捏开狐媚儿的尖尖嘴,便将珠子送了进去。 珠子本是玉白之色,进了狐媚儿体内反而将狐媚儿笼罩的嫣红起来。刀口处本是个不断渗血的黑洞,现在凝固了。研玑摇了摇臀部展现出了九条鲜艳的红尾,接着脸部也发生了变化。一张狐狸脸也变化了出来,他深吸一口气,憋圆了肚腹。 研玑将自己妩媚的面庞转向狐媚儿,然后对上了狐媚儿的。尖尖嘴儿相接,研玑便鼓起腮帮送过去一道真气。 狐媚儿本来干扁的枯萎的身体被送来的真气一下子激活了,越来越饱满越鲜活,连毛发都一根根立了起来。 若是简简单单的刀伤也没甚可怕,只是那降魔剑上沾染了太多戾气,修为浅显的妖兽伤了便会被活活耗死,大伤元气。研玑也只是拿自己的元气渡给狐媚儿罢了。这一渡怕是又损了几百年修为,离升仙愈发的远了! 狐媚儿的脸色渐渐红粉过来,只是垂着脑袋依旧虚弱的样子。研玑累急的将她安放妥当,便打坐在一旁复原体力。 之前狐媚儿每天都站在小邙山的山端翘望天界,恨不能插上一对翅膀飞上天去。她不断的等,不断地失望着……先在她大难不死,保留了一口元气支撑了下来。这一病让她愈发的病弱了。听妖尊道,神君将她托付给了他,回天庭去了,这一世怕是再无相见之日! 他竟是如此抛弃了她! 玉麟未寻到妹喜下落自是不肯回去,他置了狐妖一道上了南海龙宫了结了此事,便又将狐媚儿托付给了他,这才飘飘然的仙去了。 只是那夏桀自从见了狐媚儿一眼之后,整日里唤着妹喜的名字,恨她为何不肯再次相见,也恨自己残暴的伤了那只仙狐!妹喜定是以为他不甚挂念,从而永远的别离他了……夏桀大骇,随即为妹喜重新造一座华丽的高大的宫殿,远远望去,宫殿耸入云天,浮云游动,好像宫殿要倾倒一样,因此,这座宫殿就被称之为倾宫,宫内有琼室瑶台,象牙嵌的走廊,白玉雕的床榻,一切都奢华无比。 “筑倾宫、饰瑶台、作琼室、立玉门”,后世记载:“不知家之盈者国必丧。如夏桀陨于瑶台,商纣焚于宝玉,幽、厉启戎于荣夷,桓、灵绝统于私鬻,德宗召难于琼林,道君兆祸于花石。覆辙相仍,昭然可鉴。”这便是出处。 伤了她3 玉麟终是寻到了妹喜,那妹喜将麻一郡主的魂魄附在了阳界女娃的身上,使麻一郡主还了阳。玉麟找到她时,她正哄着怀中哭哭泣泣的麻一。 “本宫要见王兄……要见王兄……” 麻一的一番话,惹得还是女娃生身父母的二人大骇,忙拉扯着麻一一个劲的哭泣道,“我女儿这是怎么了?莫不是疯了吧?怎么张口闭口竟是混话!” 妹喜只得如实道,“你女儿的阳寿已尽,现在这个已经不是你们的女儿了,她是夏朝之麻一郡主。” 二老一听,愣在当场。那做母亲的高嚎一声,“我的儿啊……”便昏厥过去。 妹喜一手扯着麻一,另一手赶忙去扶女娃的母亲,这时候玉麟从天而降,一道道仙气缠绕周身久久散之不去。那女娃的父亲也被吓到了,跌坐在地上又爬坐起来双手合十,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仙人显灵,菩萨保佑!仙人显灵,菩萨保佑!” 玉麟恼了情绪,两道剑眉纠结在一起,呵斥道。 “你这丫头,跑到这里做什么?跟这些子人类搅混在一起,满身晦气。” 妹喜见了族长大人自是欢喜一场,抬起袖子放在鼻端一嗅抬眼笑道。 “我去了阴曹地府一趟,替这小姑娘还魂来了。我也觉得浑身不太自在呢!”妹喜说完,从袖子里滑出一小瓶甘露来,掀了瓶口扬手向周身撒去,顿时爽净怡人的花露香气飘满了整个院落。 玉麟依旧黑着一张脸,只是伸过手去拽了妹喜一把。妹喜跌走两步跟上了玉麟的步子。 眼见着二位上仙就此离去,那麻一郡主更是鬼哭狼嚎起来。 “姐姐不要走,本宫要见王兄,你速速带本宫回都!” 妹喜答应过夏桀要带回麻一的,如今她又怎会食言?只得抱着手臂挣在原地向玉麟求饶,“族长大人,还请宽限一日,我且送这女娃见她的兄长去!” 玉麟并无言语半天,他一把甩开妹喜的手臂,恼怒道。 “随你!” 妹喜得了应,便赶紧去将麻一搂在怀里继续哄说。 “姐姐这就带你去,麻一乖,莫要哭花了脸。” 只是那麻一郡主刚刚还魂,原本主人的身子骨也干弱得很,麻一郡主便娇贵的嚷道。“速速去备轿子来,本宫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 这样一来,只得徒步。一日时限也变得遥遥无期了!可想那夏桀见了妹喜之后又岂能轻易放她回去? 玉麟见妹喜极其疼爱这个女娃,竟是将他也忽视了。想来之前,妹喜可是闹着他寸步不离。如今觉察着哪里不对劲,似少了些什么,竟又查不出来。 妹喜少了一颗心呵,自此以后少了一个妄自伤心的人罢了! 妹喜与麻一一道前行,说是送完麻一回都之后便即刻赶回。玉麟又不便陪同两位闺阁女子一道上路,便暂且分离。 只是这一路走来,眼见夏桀征集夏民劳役,弄得百姓疾苦口不堪言。后又听说这是给皇后娘娘修建宫殿而用,不免咋舌。 这皇后娘娘好生的气派! “前面那是何人?为何以铁链索之缚臂前行?”只见一行铁骑金甲的壮士押解一肮脏破烂之人,扣手足以桎梏推搡着艰难赶路。 伤了她4 身边的民众有些认出的却是齐齐跪了下来,原来这是原有施国地界,这被桎梏之人便是那有施国国君施独是也! 妹喜随即善心大发,跳下轿子便予以拦截。 “都道人类残暴,对其手足同类仍残害于此,纵是有罪之人也不宜受此压制之刑。” 想那天界之上,悔过之人自是忏悔,大罪之人可送至诛仙台灰飞烟灭,下一世仍可走轮回。不想这人间刑具别开生面,人心更是惨不忍睹,当真罪过! 金甲铁骑随即大怒挥出一柄大刀,寒颤颤发出白亮的锋芒。 “大胆刁民,出口狂言,辱没我夏国国风,当极刑于当场,以儆效尤!” “大胆,瞎了你的狗眼,无见得本宫在此么!本宫乃夏国之麻一郡主!” 呵,这麻一果真是皇族子孙,跟那夏桀行事语气又极其相仿,重要时候将自己底牌给亮出了! “麻一郡主?你这黄口女娃莫不是急着寻死?谁人不知那麻一郡主一年之前便已薨了!你骗鬼骗你爷爷来的?哈哈哈……”身后一行也随即笑了起来。 妹喜没那么多心机,直接弹出一道厉光,金光四溅劈开了有施国国君施独的桎梏,待众人躲闪惊吓之余上前扶起了施独。 那施独老眼昏花,竟是盯着妹喜大喊一声。 “娘娘饶命!求娘娘饶老奴一命啊!” 原来这施独未曾兵败之时,曾入得夏国宫殿见识过女娲娘娘之真容,那容貌那身形不是眼前这位又是何人? “老人家快快请起,妹喜受不得!” 众人这才后怕起来,王上从未停止过寻找皇后娘娘的下落,只听得皇后娘娘修仙去了多不曾见。难道就是眼前之人?一身冷汗六月炎天竟然爬满了脊背! 故不敢怠慢,即刻放了施独。携施独一道护送了妹喜及麻一回都。若是真的皇后娘娘,升官加爵自有指望。若是假的,那女子也得不到便宜,怕是死得很是难看! ****** “报……”一护卫快马加鞭先行进入了都城皇宫,恭恭敬敬的呈上两幅画像。画像上的人自是妹喜和麻一郡主,此等大事岂敢误认,还是先行回禀了王上再说。 夏桀只听得携施独回都城的途中,一并带了女眷。又听得其中一女子酷似皇后娘娘故不敢怠慢。 皇后娘娘?这皇后娘娘的称谓除了妹喜配有,世间哪个女子敢配得上? 随即展开了画像,麻一郡主的画像他只是轻瞟了一眼,换了他人的面相一个凡人又岂能识得出? 想那麻一好命,偏遇到了妹喜。妹喜不但延其阳寿,还送佛送到西一并将她送还给了夏桀。只是妹喜从此也将自己搭了进去,这又如何是好? 夏桀冷笑一声,“皇后娘娘?这一个……孤不想见到!” 麻一的画像轻飘飘随风几许落在了金銮殿之上,阉人凑上去看了一眼向身后使了个眼色。 还有一张便是妹喜了,夏桀轻捻了手指用指甲抬起了一角眯起了细眼。 正在此时,有大臣来报。 “禀王上,诸侯王商汤前来觐见,带大批的珠宝玉石和美女数人一并呈上。” “哦?他来了……”夏桀笑的极其邪魅,“孤倒是将他给忘记了!” 伤了她5 商原是夏朝东部一个以燕子为图腾的部落,听闻这商汤对内减轻征敛,鼓励生产,安抚民心,对外又有扩展版图的野心,夏桀便不得不提防与他。 夏桀将妹喜的画像反手合上,便高坐在金銮殿上准备一会商汤。 妹喜与麻一一人一轿正行于途中,便见前方的护卫忽停顿了下来。为首的护卫长满脸淫笑的闯进了麻一的轿邸内,“连你爷爷也敢骗,小丫头片子吃了雄心豹子胆!现如今叫天喊地也没用……不过白白死了岂不可惜……” 麻一紧张的叫出来,“大胆奴才,你要做什么……” 那侍卫长淫亵一笑,“做什么?自当做了你!死到临头还敢叫你爷爷……”说着便用脏手去拽麻一的身子,麻一吓得惊叫起来。 “姐姐,救我!” 妹喜听了麻一的喊,随即跳出了轿邸。眼见麻一被连抢带掠的抱了出来,大半个身子倒在脏人的怀中,已吓得失了声,“啊……” 妹喜大骇,不由自己便动用了仙术。一记粉拳伸长数米刹那间就甩在了脏人的脸上。“啪”的一声,脏人倒在地上。 “我怎么了?”脏人左右摇晃着脑袋,只觉得金星四溅,“是谁打了我,来人啊,快些给我抓起来!” 一群汉子随即抽出了大刀,凶狠狠的将妹喜和麻一围在了中央。麻一哪见得了这种场面,又一次呼喊着扑进了妹喜的怀中。 “姐姐,救我!” 妹喜接过麻一的那一刻,麻一便眼睛一白吓倒在她的怀里。妹喜喊着“麻一,麻一……”便顾不得了自己。 一侍卫上来一脚正好踢在妹喜的后心,那一脚踢得实实在在,纵是一结结实实的汉子也承受不了,何况是柔弱的妹喜。妹喜失了重抱着麻一倒在了地上…… 夏桀接见了商汤,随即安排在了别苑,道说晚上设宴一道喝个痛快! 待夏桀重新回过翻起妹喜的画像时,他的脸刹那间瞬息万便,是惊是喜如梦似幻。 “施独等人几时进得都城?孤要亲自相迎!” 那阉人听及,当场双腿发软跪在了地上。 “奴才这就去催……” 这叫怎么说呢?又是怎样的一个混乱啊!夏桀随即着了盛装,又嫌宫女侍候的不妥善,一连换了数个服侍,寝殿外足足跪了一地奴婢。 又问了“倾宫”修筑的如何? 出得了皇宫又觉离妹喜太远,竟是驾了白龙驹亲自迎出了城门外。 天色渐阴沉,起了风。风掀起夏桀金冠下的一缕长发,整个面部愈发的得意妖娆。她就要来了吗?他终于可以见到她了! 他是否可以喊一声,“妹喜……” 不行,妹喜是她一个人的,其他人耳岂能亵渎? 那就直接将她抱起来,抱上马匹,遮住她的颜面送她回宫! 一切的一切……直到一行人减慢来迟…… 妹喜和麻一从轿邸里走了出来,麻一惶惶的看向了他,刚才的一幕将她吓怕了。她怯怯的喊了一声,“王兄?” 他可认得她? 懵懂1 夏桀的目光完全锁在妹喜身上,他竟是没有听到。他的脸越来越骇人……他的妹喜如今怎会这个样子,她脸上的那一道伤痕是如何而来? 血要血偿!“将这一干人等全拖出去斩了!分割了喂狗!” 那一干护卫全全跪地求饶,“王上,饶命啊……”此起彼伏,鬼哭狼嚎。 妹喜见夏桀如狼的眼死死的瞪着她,吓得吐了口口水。 “这与他们无关,是我自己摔倒地上了!” 夏桀一步一步的逼近了她,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细细的看个不够。他冷冷的道,“他们看了你,该死。” 妹喜瞪大了眼睛。 夏桀又问,“疼吗?” 妹喜傻傻的摇了摇头,夏桀却笑着道,“我疼……”随即上臂一扯便将妹喜紧紧的拥入怀中,任谁也不能再分开他们! 麻一自幼受夏桀怜爱,那夏桀也从来没有因别的女人而忽视过她。现今这个场面,又想到自己枉死后受到的苦处,便对妹喜心生了妒忌。 她凄凄楚楚的走到了夏桀跟前,淌着泪喊了声。 “王兄,我是麻一啊……你若是不信我可以问这个女人。” 夏桀这才松了妹喜,攒着眉看向了麻一。他确实可以不信,因为麻一的容貌身段皆已改变。他动了动嘴唇重复了一句,“麻一?”便将目光转向了妹喜。 妹喜脱离了夏桀的怀抱,略显痴傻,半天才回过神来。 “哦,她是你妹妹,我去了阴曹地府一趟将她的魂魄追回,附在这女娃身上了。” 妹喜倒是实在的紧,与冥王交换,换心一事只字未提。想她本无心机,现又绝情绝欲不知是为谁辛苦为谁忙? 夏桀凉凉的脸上淡出暖暖的笑意,伸出大掌抚摸了麻一的头发。便道,“麻一一路劳苦,先歇了去吧,之前的尔住的韦蟾殿也是原貌,你且先回吧!” 遂命了管事嬷嬷先行带了麻一离开。 麻一走后,夏桀不离妹喜半步,目及之处全是妹喜一人。也说了许多令妹喜盲目的话来。 “孤为你修筑了一座宫殿就在前方,孤与你独步前往。” “妹喜你看,这座宫殿耸入云天,想不想是你居住的宫殿?” 妹喜见这宫殿高大奢华不由啧了啧嘴,“我住的地方不是宫殿,宫殿是仙妃娘娘才能住的。” 夏桀遂又挽起妹喜的手,附上双唇亲吻。 “那就莫要归去,留下来陪孤享人间荣华。孤答应你,只要是你喜爱,孤在所不惜。” 妹喜呵呵傻笑,“我想喝上次你给我喝的酒,人间美味实在嘴馋。” 夏桀以为妹喜应了她,当即不知如何高兴。随即命人在皇后殿内雕筑酒池一方,令各方诸侯寻得各种滋味前以朝贺,无穷无尽。 皇后殿被命名为“倾宫”,大有驾云仙去的一番景象。因工程浩大尚且未完,夏桀又命人增加劳役,限三月之内完工。 想这浩大宫殿,无三年五载怎可建成?就是神仙驾到也不可能在三个月内完工。只可惜夏桀一时兴起,使得民怨加深,民不聊生,危机四伏。 懵懂2 得了妹喜当普天同庆,施独因护送妹喜有功大难不死反被加封了诸侯王,放回有施境内。妹喜自此为有施国女,施独之妹的身份大告天下。 当夜,月上中天,皎洁如霜。夏桀宴请商汤。 妹喜入了夏桀的寝宫,被侍女服侍在龙榻上休息半日,到了子时便有一行行宫女鱼贯而入,端了袆衣,水清色五彩翟纹。画了宫装,点绛唇,插郁金步摇。 妹喜一路惺忪睡眼,待着装完妥才发现自己变了模样,不由得手指动用鬓发一侧。 “咦?我那支碧玉簪子哪里去了?” 妹喜被宫女们簇拥着来到夏桀宴请商汤之地,方才在夏桀的注视下懵懂坐下。她双手交错显得不知规矩。夏桀伸长一臂衔起妹喜的芊芊玉手轻轻揉捏。 “皇后可睡得妥帖?孤见这一轮皎月,一心念你。愿一道赏之。” 妹喜抬头看向夜空,见月色正好,只是有流云恰转,怕后半夜起雨。便“嗯”了一声。又看向客位上端坐的商汤为人,见那男子正襟危坐,一派端详,忽而笑了颜面。 商汤从无见过妹喜,自妹喜进入便惊叹世间能有如此天人,生怕生了邪念。故眼观鼻,鼻观心,端出正经模样。 只是,妹喜向他频频一笑,笑出了事端。夏桀的脸当时就转了颜色。 丝竹声声,仙乐飘飘。舞者纷沓,和风舞润,如燕在风中飞翔,象商羊在雨中起舞。妹喜一时入了兴,着迷起来。 “皇后定是位婆娑美人,歌莺舞燕,倾国倾城。” 夏桀顺着声音朝向商汤望去,眸子虽热却是杀光骤起。 妹喜一边赏舞,一边就着夏桀的手喝着琼浆。愈喝愈觉得脚底生烟似回到了天界。她的脸红透了大半,醉眼又朦胧,错将夏桀看成了碧玉模样。她伸出长指摸了摸夏桀的下巴,模糊道,“碧玉,你怎么带起玉冠来了……” 夏桀落下妹喜不安的手指,呵在手心里。 “夜已深,都散去吧。” 夏桀将妹喜扶在自己的怀里,继而一把抱起了她,责备道。 “醉成这个样子,却又不知将孤错认做谁了!” 夏桀怀抱了妹喜回人皇寝宫,妹喜只是贪睡,窝在夏桀怀里又温顺如猫,令夏桀性情荡漾却又不知从何得手,几经辗转不得入眠,后半夜又下起了淅沥小雨,听在耳里更觉惟妙。 ****** 玉麟暂别了妹喜,只觉心情积郁难平,狂躁不已,又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却见女娲娘娘跟前的仙童不请自来,不知所为何事?只得御了一缕清风,驾祥云先回了天宫见女娲娘娘。 女娲娘娘自别离了夏桀,每每思及夏桀的神武便甚觉想念。却又听得童子来报,人皇夏桀有后,模样却似妹喜,不知是是不是?这才请来了花族族长一问究竟。 玉麟本与这女娲娘娘素无交集,这新上任的女娲氏后人任栽职位千余年,并无发迹,更无功德,不曾听说也是常理。 懵懂3 女娲娘娘见请到了天界之玉麟神君,眉眼更是喜气。忙将准备了多时的茶水端出好好孝敬,却见玉麟端着脸问道。 “不知女娲娘娘请小仙来所为何事?” 女娲娘娘见玉麟神君不给脸色,当即拉下了脸来。 “不知玉麟神君代掌管花族一职可有纰漏?” 玉麟不知这女娲娘娘责备些什么,想是定有不尽之地方,便正言道。 “女娲娘娘,请明示!” “呵!你们花族之神女妹喜小仙私下人间,私配汉子,这可让本宫怎么说啊!” 玉麟的脸上顿起黑云,褶皱半天竟是无语以对。 女娲娘娘见说到了玉麟的肘处,不免心生得意。便又嚷嚷道。 “这事若是传到玉帝那儿,恐怕罪名不小哦……非……”女娲娘娘得意忘形的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玉麟第一次与女娲娘娘交道,竟是生出一股厌恶之感。心里暗想,越是这样的人,越容易掌控,为我所用。 不免勉强嘴角挂了笑意,央求道。 “这妹喜小仙私下凡界,定是谣传。想那人间百态,定是容貌想象之人罢了!”玉麟想起了狐媚儿来,“女娲娘娘宅心仁厚不会深究,就是……” 玉麟打住,留了半句给女娲娘娘接口。那女娲娘娘蠢笨的应道,“就是什么?你快说啊!” 玉麟鬼魅一笑,“就是有用得着小仙的地方,还请女娲娘娘说明。” “啊!好甚!本宫就知道你是通融达意之人,那本宫就明说了。哼!那人皇夏桀本宫入不得法眼,你想个法子灭了他去!” “灭了他?”玉麟阴晴了眼,半思量。 “怎么?不肯?那妹喜若是被灰了你也没啥好下场!你是应了也罢,不应也罢,由不得你了!” 玉麟敛神,竟是笑的十分虚伪。 “那便依了女娲娘娘之意。” ****** 妹喜酣睡一觉竟是醒在夏桀的怀中,夏桀一夜未睡,晨醒十分不觉疲惫反更觉亢奋。 妹喜只觉浑身僵硬动弹不得,便不安的扭动了娇躯。 “别动,”夏桀嘶哑着嗓音制止了她,却是将青黑胡茬的下巴去亲吻妹喜的耳后。妹喜哪里依从娇笑着便蛮力推开了他。 “你定是使了暗器,伤我做什么?” 夏桀并未意识到,想他何曾这般亲吻一个女孩儿?颊上的红晕一直延伸到里衣内。 妹喜挣脱了夏桀的怀中,却发现自己未着寸缕,惊着一双大眼瞪着自己的身体看。夏桀猛咳了一声,大掌便覆上了娇乳一侧。 “这里……竟含苞欲放着一朵牡丹花,娇艳欲滴,是胎里带出来的吗?” 妹喜笑着点了点头,又去推夏桀的手。 “族长大人说,莫要其他男子碰我的身体,你且离开。” 又是一个族长大人!夏桀的浓情顿时化作乌有,他犀利的眼折射出杀人的冲动!“他是谁,是叫做碧玉吗?” 妹喜摇了摇头,撅着嘴跳下了床,到处寻找来时所穿的霓裳不得,便又化了一件松松垮垮穿在了身上。 她一回头,竟笑的一脸明媚。 懵懂4 “我要走了!” “走?”夏桀惊骇,“你要到哪里去?”说完便已明了,她是要回天上去了!只是……既然再次让他遇到妹喜,那便是上天赐予他的姻缘,他岂能会就此罢手! 他轻易罢了手,那他就不是暴君夏桀了! 却在这时麻一郡主凄凄惨惨的跑来了! “王兄……救我!” 原来这麻一夜里睡得极不踏实,一直梦见恶鬼索命。(荷花文学网 http://.hehua.org) 夏桀对扑入他怀中的麻一,略显皱眉。毕竟不是之前的相貌总觉异议。他秉着脸问道,“为何这幅狼狈?” “王兄啊,王妹梦见一女鬼前来纠缠,说王妹不赡养她的父母,便不打算放过王妹!” 夏桀锁眉更深,却是看向了妹喜。妹喜见麻一印堂发黑两眼无神便开了天眼,只见一女鬼抱在麻一身上死死不放。便规劝道:“你且速速离去好去投胎,你父母这里由我来帮你妥善安置!” 麻一本就畏惧,听得有鬼魂上了身,便两眼一闭晕厥过去。 妹喜送走了孤魂,又见麻一晕倒了。便对夏桀道:“麻一现在占了原主人的身体,却没有孝敬人家的父母,是不对的。如若不然,我代她去!” 夏桀略一思索,“既然这样,便接他二人进都即可,孤许他一世荣华。” 妹喜摇首,“不是这样的,他二人老了不需要钱财,只想守着自己的女儿罢了!” “你如何想?要麻一回到他们的身边吗?” 话毕,麻一便从晕厥中醒了过来,惊吓着连连摇手。 “王兄,我不要去。我不要离开皇宫……” 夏桀瞥向她算是默许。只听妹喜道:“妹喜破化仙石而出之时,便是无根之草。无父母兄弟,更不知前世几何,因此更珍惜天伦。故想认他二老做干爹干娘,尽孝于榻前。” 夏桀自幼不受宠爱,颇有同情。又爱屋及乌,便道。 “依了妹喜便是。” 妹喜真的在人间认了父母,入了有施国籍。而且侍奉二老二十余年,直至夏国灭亡。后世有传妹喜乃施独之妹,又传妹喜乃施独从民间挑选的女子都可凭证。 这一耽搁竟忘了和玉麟之约,待传了千里寻音给族长大人,这才知晓自己闯了大祸。 玉麟再度回还已是许久之后,妹喜早已在人间闹得沸沸扬扬。世人皆言,人皇娶了一位新后,如何美艳动人。有诗称赞妺喜的美丽:“有施妺喜,眉目清兮。妆霓彩衣,袅娜飞兮。晶莹雨露,人之怜兮。” 玉麟怒不可遏,随即挥了仙袍,愣是天空霹雳,雷公奏乐。待见了妹喜,便一个掌风扇过,刮在妹喜的面颊之上。 “好一个yin荡的女人!人间假象便将你给骗了!早知道你喜好这些,还不如贱身给玉帝,本尊也敬你一声娘娘!” 妹喜如一片残叶飘零,凄惨的跪在地上。 “我没有!我从来就没忘记过天理人伦,更时刻谨尊天纲,不敢逾越。” 玉麟痛的快晕了过去,“你与那夏桀做的龌龊之事……” 龌龊之事?!当真是错了一步! 伤了他1 妹喜再不敢言,只是睁着一双懵懂的眼惧怕的看向她的族长大人。从几何起她不在追着这个男人转了,也有一段时间真的忘却了他。 痛罢,玉麟便敛了神色,似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什么。他一如既往的谦谦君子,嘱咐道。 “夏朝的命数已尽,人间即更替换代。这段时间你且留下来,按我说的话去做便是了!” 妹喜听了,忙信了去。在她的心目中,他依旧是个神。 玉麟再看一眼妹喜,竟是不忍心的转身而走。 妹喜回到人皇宫殿,也不知有何吩咐,便整日混个酒足饭饱,闲时研究曲谱,群魔乱舞安定下来。一日出了夏桀的御书房,恰巧遇到了被夏桀囚禁于都城的商汤,商汤亦有事上表故在此相遇。 那商汤自上次为夏桀献上珠宝美女,便不再回去。夏桀有疑,故牵制与他。 “臣商汤,参见皇后娘娘!”商汤忙行拜。 妹喜眯着眼睛看着他,“我记起你来了,你便是上次猎了麋鹿的商汤。” “正是臣下!” 夏桀爱好行猎,一次带了妹喜前往,一行臣子中正有诸侯王商汤。夏桀猎虎猎豹,商汤却只猎麋鹿獐子。商汤猎伤了一只麋鹿,正好被妹喜拦截。 妹喜眼见着这只麋鹿睁着无知青涩的大眼,便一眼喜欢了。随即为麋鹿治了伤养在了御花园。商汤因献猎有功,还受了夏桀的封赏。 妹喜想起这些,冲着商汤莞尔一笑。 这一幕不巧,正好被探出冷窗翘首妹喜的夏桀看到…… 夏桀见了妹喜便道:“孤欲将麻一许配给商汤,皇后觉得如何?” 妹喜笑道:“麻一也要成亲了么?她性子不稳也该找个人管束了!” 夏桀逼近了妹喜,也忍住了愤怒。阴笑着问:“皇后难道就不觉得可惜吗?想那商汤惊才风逸,勇猛无敌,皇后的心莫不是在他身上?” 妹喜微愣,继而笑魇。 “哪有!我根本没有心!”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夏桀便真的怒了! “妹喜!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吗?你知道吗?你对我说的,最绝情的话便是这一句!我本无心……”夏桀笑得难看,掌心握拳砸在自己的左胸上。 “我真想亲手杀了你,然后掏出你的心看看,看看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妹喜往后退了一步,小声的说了一句。 “说了我没心的,我心里又怎会有你!”“你……”夏桀痛的撕心裂肺,只觉胸口一股腥热涌了上来,便喷出了老远。 妹喜也急了,这人皇就这点不好。非得逼着自己承认心里面有他?是真的没有心啊……这一急便扯了谎,“我心里面有你了!你看你又吐血了。” 夏桀脸色并未转喜,逼上妹喜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那今晚就将你的心交给我……将你的一切都交给我!” 妹喜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皱着眉小声嘀咕道。 “可不可以不要亲我啊,我家族长大人不要陌生男子碰我……” 夏桀听罢又吐出一口血,轻狂的笑道。 “得不到你的心,我要那些做什么!你也太低贱我了!” 伤了他2 情生智隔。谎言像一朵盛开的窒香花,外表美艳,内心却焦黑一片。 秋了!时而冷冷,时而热热。一滴清泪,是草儿载不动的玉露,怎堪秋风轻动?素华如银,许我一世明媚。 妹喜没等到玉麟,却是见到商汤举贤的才子伊尹的到来。伊尹乃有莘国人,当年是随了商汤王妃陪嫁而来的奴隶。至于今天为何被称为才子伊尹?之后商汤称帝,又做了商汤的帝师都有原因。 夏桀懒懒的抬眼,召见了商汤举荐的贤人。听闻这伊尹天文地理无所不通,最拿手的是用花草为人治病,药到病除,人称活神仙。又深懂治国之道。由他研究的三皇五帝和大禹王等英明君王的施政之道而远近闻名。今日一见,方见器宇轩昂一人物,相貌更是看杀卫玠。 夏桀艳笑一声,竟敌不过伊尹半分。 “见了孤,为何不曾下跪?” 伊尹清水一笑,“我乃天神转世,神灵附体,归天跪地跪父母,凡人自是不理。” “哦?”听他说是天人,夏桀便生了兴趣。“即使如此,孤可识得孤的皇后?” 伊尹笑得极端绝色,“自是识得,天界花神小仙是也。” 花神小仙?想必天界之神君,老君,元君,真君大了去了。神仙便是小! 夏桀将身子坐直,两眼冒光。 “阁下可否呼风唤雨,点石成金之法?助孤一统天下可好?” 伊尹隐晦的笑了,“小把式自是可以。”便挥扬起袖袍变出一枚碧玉簪子来。“此等美物所属皇后娘娘所有,不幸遗落人间。” “啊!快快呈上来见孤!” 夏桀接过碧玉簪子,只见此等美物珠圆玉润通灵通透,不似人间所有,便端详个仔细。 伊尹道:“这是当年,女娲氏在天台山顶堆巨石为炉,取五色土为料,又借来太阳神火,历时九天九夜,炼就了五色巨石36501块。然后又历时九天九夜,用36500块五彩石将天补好,剩下的那一块。自是非比寻常。” 夏桀当即大喜,随即命人捧了簪子去讨妹喜的欢心。 妹喜见后,不由得愣了,这簪子怎地又失而复得了?遂欢欢喜喜的去见了伊尹。 “你是……”妹喜见过伊尹之后,只见他头顶祥瑞笼罩,神气又令人心旷神怡,知他是天界高人,就是不知他是哪方神君? 伊尹向妹喜作揖,妹喜回礼。伊尹道:“花神小仙莫怪,我乃南天地北冥神君。昨夜见天象人间有变,故来看个仔细。” “北冥神君?”妹喜没出过花族,对南天地界的高人自是不清。但是神君的身份岂是一般神仙所媲有?会不会…… “你可识得我家族长大人?” 北冥,在这里转换人称。北冥微微一笑很倾城,“自然识得!” 妹喜又惊又喜,在人间呆的久了,竟飘不起来了。跃至北冥身前便扯过他的衣袖。 “可是他让你来接我的?我们还不快走?” 北冥没有挣脱,只是绝色生香的脸孔微微发红。 “不是玉麟神君所遣,是我见天象有变,下凡界探个究竟来了!不巧,闻花神小仙在此,故……物归原主。” 伤了他3 倒是夏桀面色发胀,一颗心似掉进冰窟里。数载的情分倒不敌一个陌生人罢了!妹喜见到北冥的神情,那么妖娆明媚,是多久没见过了? 诲盗诲淫,天生是诱惑人心的妖精!怎奈抛了真心,病的一塌糊涂。 “皇后累了,送皇后回寝宫!” 夏桀阴笑着转向北冥,“阁下即乃天神,孤以为这人间自是呆不长久。又何必助孤!自是早早归去的好。” 北冥浅浅一笑,“自是。只是人皇不想听听这天象所指?人间的变数吗?” 夏桀生来最痛恨,比他强大之人。他会想方设法杀了他,以绝后患。商汤是个隐患,也是个例子。夏桀的眼里更揉不得沙子,凡是和妹喜有牵连的人更是留不得。 只是这北冥是神,杀不死。那便早早送他升天去为好! “自先皇尧、舜、禹至今,夏朝已建立了500多年,自是坚不可催牢不可破,又怎会断送在孤王的手里?” 妹喜被送走之时,又回头向北冥求助一笑,那笑容极其艰难。北冥却是为这妹喜担忧起来…… 夏桀又见此二人眉目传情,更加自负起来。 “即便夏朝命数已尽,那也与旁人毫无干系!” 北冥无甚言语,只得走远。 北冥跟商汤一别,加了祥云直冲云霄,途中不知怎地便见了玉麟神君。 玉麟偶遇北冥,便笑问:“北冥兄这是从何而来,又赶往何处而去?” 北冥如实道:“兄自下了凡届便去了人皇宫殿一趟,无功而返,这便回南天地而去!” 玉麟但笑,“何为无功而返?” 北冥如实道:“似有谁动了星罗棋布,人间又有尽数。然那人皇残暴不仁,人间怨怒一片,怕是要生劫难了!” 玉麟诚恐的笑笑,便拱手欲走。 “玉麟兄莫走!还有一事疑惑。花神妹喜怎的做了人间皇后?我见她非情非愿!” “哦?竟有此等之事?莫不是北冥兄看错了人?或是相像罢了!” 北冥更是疑惑,想那花神妹喜何等之资,仙气环绕百里,又怎会眼拙?还想继续问,便见玉麟急急而走。 北冥哪里放得下,妹喜临别前艰难的一笑早已深深印入眼帘。此事定要查个详尽!随即又转了方向回还人间! 玉麟的脸色不是很好,待和北冥神君背道而驰,遂也急转而下来了人间。 玉麟没有去找妹喜,他倒是首先想到了狐媚儿。狐媚儿,那个曾使他喜上眉梢的女孩儿,她还好吗? 狐媚儿,狐媚儿,她倒是和妹喜长得一模一样! ****** 妹喜幽幽转醒,抬手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那个梦境里的一切是真的吗?她的头又开始痛了!随即摸向鬓发一侧,还好,碧玉簪子正端端插在她的发里。 小桃红见妹喜如此病态,便急切的问。 “娘娘,可是被气坏了身子?明明玉太子最爱的是娘娘您,都是瑾妃装病嫁祸于你!” 妹喜责备的低喃她一眼,“脸还疼吗?以后没我的话别上前了,本宫知晓该怎么做!” 小桃红发红了眼,“仙奴还不是替主子担心嘛,万一娘娘被诬陷了打落了冷宫……我们就永远没有出头之日了!” 妹喜嘴边挤出一丝冷笑,“不会的!来而不往非礼也。小桃红,本宫甚觉头痛,你且去请了御医来!” ------------------------------------------- 订阅极差,责编让从新开新文写点网文。vip会员看到此处,一宝在这里谢谢你了!此文还会继续写下去,希望多点声音,多点红包,真正意义的支持一下! 信任1 妹喜却是病了,手脚发冷浑身打颤,连御医也查不出症结。只是开了几副驱寒暖身的药让小桃红拿去煎了。小桃红一脸抑郁,心结重的很,生怕妹喜有个什么闪失。打发了荷叶去御膳房,自个儿闪了个身子便不见了。 “太子殿下!殿下!”小桃红是直奔玉太子的书房来了,她见门扉掩着,便站在门外急急喊了一声。瑾妃娘娘中花毒之事非同小可,搞不好会让自家主子惹祸上身的。 谁都看得出来,真心对妹喜好的,又是妹喜可以依靠的,就是太子碧玉了! 生生死死有时就在一念之间,又看是谁碎碎念了…… 里面无人回应,看来玉太子不在书房,可是快晌午了,他会去哪呢? 小桃红心里着急便想起了凌波仙子来。凌波仙子是玉太子的伴读书侍自是知晓玉太子的下落,待见了凌波仙子才知道。碧霞元君突然腹痛的厉害,玉太子急急去了…… 小桃红一咬牙,怎么早一千年不痛晚一千年不痛,这会子就肚子痛了? 凌波仙子微微一笑,竟是十分好看。小桃红“呀”了一声,“仙子这么快就恢复元神了?” 是呀,眼前的凌波与三千年前初见的凌波仙子一样,眉眼清丽,超凡脱俗。 凌波仙子笑道:“香妃娘娘的事,小仙已知晓。待玉太子一回来我便说与他。” 小桃红点了点头,可还是有些不放心, 走了走了频频回首。 碧玉回来的时候,明显的神态异常。凌波见了便问及碧霞元君的病情。 碧玉道:“自是痛的厉害,想她一个哑巴,痛也说不出来。不过御医倒是查出了异端!” “竟是什么?” “误食了了花族的绞肌子,五脏六腑全搅在了一起,元气大伤了!” “啊?”凌波仙子微微皱眉,“又牵扯到了花族?” 正在这时,瑾妃跟前的仙婢哭泣着跑来,求玉太子赶紧去见她家主子最后一面。 碧玉不喜姣儿,便坐在那里听仙婢絮絮叨叨说清楚再去! “我家娘娘被香妃娘娘害惨了,脸色发黑,肌肤憔悴,还在睡梦中怪笑连连,不得了了,吓死仙奴了!” “那香妃娘娘请了我家主子去慧心殿,回来之后便被御医诊出食了窒香丸,整个人昏死过去了!” “除了她,还有谁?我们家主子整天都怕她,说她是狐狸精变得……整晚上缠着她做恶梦!” …… 简直是越说越离谱,碧玉的脸色也越来越差。不由吼道, “绛洞花王呢?玉麟神君呢?” 凌波仙子在一边提醒道:“代殿下一道去南海龙宫省亲去了!” “谁掌管着百草司的钥匙?” “这个……好像是香妃娘娘!不过……” “不过什么?!” “香妃娘娘也得了病,御医尚未查出!” 凌波仙子的一句话,让碧玉的气焰彻底的衰败下来。 妹喜也病了么?为何她病了的话如刀如俎剜在了他的心房。 碧玉大掌覆盖着脸,呼吸也艰难起来。 “定不是她的错,枉我对她一片真情,也差点误会了她!” 信任2 碧玉给了瑾妃跟前仙婢的交代,“你且回去好好照顾姣儿妹妹,此事本宫亲自来查。” 仙婢走后,凌波仙子回身到碧玉跟前小声道。 “玉麟神君前往南海龙宫之前,他的魇兽生汆了误跑进了碧玉莊,还是玉麟神君亲自来将它束了回去。” 碧玉回过头来看向凌波仙子,知他话里有话。 凌波道:“我见他往慧心殿望去一眼,也没什么……” “也没什么?”碧玉重复了一句,差点惊叫起来,“他是不是送了一首词给妹喜了!” 凌波微微皱眉,小声道。 “是携了一支桃花让仙婢送与香妃娘娘房间了……” “果真是郞有情,妾有意。说到底是本宫拆散了他们!” 碧玉气抖的厉害,连拳手也握不紧了,他的手挨着几案上的花茶,竟然碰撒了一地。 茶是撒了,可还不觉出气,胸口气瘀,烦恼难平。又抄了手边的花瓶罐子等一并砸去! 哐当,哐当,冰晶玉渍碎了一地。 凌波倒是安静,他盯着洒在室内的茶渍,只见原本该青黄色浅淡的茶渍,现已是绿的发蓝。 凌波忽然想起什么,便抬起头惊道。 “芍妃娘娘今儿个也来过,是来替香妃娘娘求情的!她和香妃娘娘亲如姐妹,又是来自花族?” 碧玉不由敛下神色,“她素来清净无争,又怎会做这殃及池鱼之事?本宫自是信她!” 凌波抬起疑惑的清眸,只见碧玉笑的妖艳无比。 “本宫今天出去,顺便去了太仆寺一趟。天马暴涨,已足足多添了三千匹!” 凌波欲思索,碧玉又道。 “是玉麟神君亲自请命去南海龙宫的,不是本宫所遣!” 是呀,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玉麟神君为勤政殿,勤政亲贤吗? 碧玉未去慧心殿看望妹喜,他一想起那束桃枝,那首词,眉骨边的太阳穴便隐隐暴起。如果……如果没有玉麟这个人,她会不会爱上自己?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莲溪宝殿那边玉帝传了话来,供奉于先祖祠堂里的玉胎不见了!玉胎是给天家子嗣修真用的真身。凡是哪位娘娘诞下龙子,便将其元神附在玉胎之上通灵合璧,一千年或是万年不等时间的修炼,才能生来尊崇。 碧玉遂放下手上的一切前往莲溪宝殿。 王母娘娘和一帮众大臣都已经到了,一个个脸上皆是愁苦,有哪位神人竟敢盗了天家的命根子,这等比玉玺还重要的东西! 盗了玉胎妄想把自己装进去修真吗? 玉帝大怒,“祠堂禁地,尔等竟敢随意出入,还将朕的祖宗放在眼里了吗?还将朕放在何等田地?你们这是都在怪朕一心求道只图自个儿的清净吗?全来搅和乱了,惹得天庭大乱吗?” 一心求道?玉帝老儿如今却是一心修身也,尊贤,亲亲,敬大臣,体群臣,子庶民,来百工,柔远人,怀诸侯。治国之道全部荒废。 “可朕不是还有龙子龙孙么!太子殿下一向勤恳,莫不是也招了众亲家的怨,要断我龙孙,毁我千秋万代?一个个莫不是都反了!” 麒麟怨 王母娘娘哪里见过这般凶狠的玉帝,忙不着痕迹的上前制止。 “玉帝……别气坏了尊体。” 玉帝见了王母更是怒吼起来,“你这个毒蝎心肠的妇人,给我滚开!若不是你,素素也不会灰飞烟灭……若不是你朕也不会这个样子!咳咳咳……” 一声声咳嗽重重的砸在碧玉的心上,他的父皇也和他一样为情所伤过,当真痛了生生世世吗? 待众仙家散去,玉帝也病倒了!好端端的一个玉帝仿佛一夜之间抽离了元神,作为天界之太子的碧玉守在玉帝的塌前,听他糊里糊涂的讲述他往生的情事…… “素素……素素……你在哪里? “素素……朕这便陪你去了……” 这是一个仙境,静水微澜风碎月,暗香一缕随君去! 一只金麒麟芙蓉出水,探出肥胖的麒麟头,她朝洞口看了看,“莲溪哥哥怎么还没有来啊!说好了月圆之夜他会来看她的!” 她的肚子鼓鼓的,那是因为…… 正想着,洞口跑了一个白色的身影,是他!莲溪哥哥! “莲溪哥哥……”金麒麟奔腾着,大大的肚子翻在水面上,差点打了个滚。 “小心,我们的孩子!” 莲溪奔跑过去,一只手臂化作一条金龙身形,将她一点一点的怀抱起来。 “怎么还是这么不小心,没有我你可怎么办啊!” 金麒麟吐了吐舌头,肥胖的脑袋朝着莲溪怀中蹭了蹭。 “咳,都怪我不好,父皇硬要我娶白孔雀,没想到她一来就伤了你。” 金麒麟垂着脑袋,“不要这么说啊,我身上的毒不一定是她下的啊,孔雀姐姐那么善良。都怪我贪吃,一定是误吃了什么……” “不说这个,怎么样,我们的孩子最近有没有动啊!” “嗯,他坏死了,一个劲的用尾巴踢我。” 莲溪宠溺的笑了,“你怎么知道是条龙啊,要是一只小麒麟该如何是好?” “哦”素素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莲溪哥哥的孩子就一定是条龙吗?万一孩子长得像她该多丑啊! 莲溪抱着素素就这么偎依着,“你就在这里好好养病,等好的一天我再接你回宫啊!” “嗯。我相信莲溪哥哥。” 突然有一天,天气氤氲,蒙黑羽化,素素的肚子疼得她喊了起来。 “莲溪哥哥,我们的孩子要出世了,你快来啊!”莲溪没有出现,孔雀姐姐却出现了! “麒麟妹妹,我们的夫君让我来接你回宫!” “孔雀姐姐,我肚子痛!” “我知道啊,所以要接你回去。只有保住你的性命,莲溪才能凡事都听我的!而只有这样他才能去我那里过夜!只有这样我才能生下太子!” “你知道吗?对于爱,这一世我已无望,我只希望我能母凭子贵,我能坐上王母的宝座,而我的孩子即将是太子!” 轰隆隆,天界响过一个炸雷。素素的肚子又痛上几痛,终于一道金光闪过。一只金色麒麟破肚而出,旋转着劈向水帘洞府的石壁,石壁四溅! 素素痛的晕了过去…… 三千年过去了。 “娘,为什么碧玉的娘那么威风,那么多大臣听她指挥。而你只待在这个小房子里…… “娘,为什么碧玉能够看那么多天书,而我却连一眼也不能窥视。我也想看很多很多书啊……” 一万年过去了。 “素素,你竟敢背着玉帝,偷偷私会桃花仙子!” “素素啊,你让姐姐我怎么护着你啊!” “素素啊,只要你乖乖认了,我会保玉麟一世安康,我会像亲生母亲一样对他,收他做义子。而他也不会被仙界误认为,他是你与桃花仙子所生……” 轰隆隆!天雷滚滚,春雷阵阵,又一个一万年转瞬即逝。 玉帝回光返照似的再一次睁开了眼,“玉麟……玉麟……” 流年 碧玉大惊,忙传唤下去,“火速急传玉麟神君回宫!” 天上人间不过一个来回,一个筋斗云的功夫,玉麟便独自回还。 这时候莲溪宝殿里里外外给堵了个水泄不通,一群大臣更是焦虑的等待着。这玉帝若是寿终正寝,归了极乐,还有些后事要交代清楚。 众大臣见玉麟神君来了,纷纷避让退出一个道来。 玉帝神色恍惚间依旧唤着,“素素……素素……我这便来陪你了……” 玉麟三步并作两步,便在玉帝榻前跪下了,他眼里尽是婆娑却喊不出什么! “是麟儿么?我的儿啊……”玉帝在弥留之际等的就是眼前之人。“麟儿,你莫要怪父皇无能,没有保周全你们母子二人,父皇终生亏欠与你,这便要去了……” 玉麟压抑着喉间的干涩,喊了一声。 “父皇……” 终究是父子相认啊,感天动地也莫过于此,众仙家纷纷抹泪。 “诏书……传朕口谕,玉麟神君乃朕的龙子龙孙,仙家的嫡长子,立……” 一群老臣扑了上来,一个个皆竖起了耳朵。 “立……” 可惜没了下音,玉帝就这样归了极乐,一时间百花凋零,百鸟齐哀,往生去了。 众大臣纷纷泣喊起来,乱作一团,没个章法。 王母娘娘在如此混乱的局面中,依旧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她大喝一声。 “玉帝口谕,即刻立太子碧玉为新任玉帝!” 若是玉帝弥留之前,没有承认玉麟神君为嫡长子,也无后半句转折的话,一切都好说。可是偏偏…… 有一部分大臣站了出来,退至玉麟神君的身后。又有一部分大臣退至太子碧玉的身后。 双方对持,各为其主。 莲溪宝殿外轰隆隆作响,千军万马顷刻间浮现出来,将莲溪宝殿围了个铁甲。玉麟抚了抚袖子从榻前站了起来,他一双空洞的眼毫无表情的转向了王母。 “王母无德,心狠手辣,害我娘亲含冤致死。一届女流,独断朝纲,谋虑机权,妄称圣母神皇。工于心计,为非作歹,毒害仙家蒙冤数十人……” “传朕旨意,将王母雀氏拉至诛仙台,飞灰湮灭,替天行道,为生者祈!为逝者祭!” “你敢!谁敢伤我母亲,碧玉跟他拼了!”碧玉从地上爬了起来,玉帝也是他最亲爱的父皇,丧父之痛没有谁比他更加伤悲。 大势已去,玉麟顷刻间呼风唤雨,殊不知他为了这一天处心积虑了多少千年! 碧玉更是伤痛,手足之情也不过如此,妄他一次次放过于他。 “碧玉……”玉麟生生的唤着,“是你将我心中最后一丝亲情消磨殆尽!你不该抢了我唯一爱着的女人!来人啊,将太子碧玉打入天牢!无朕的旨意,永世不得放生!” “玉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混沌间,新帝玉麟登上帝位,各方朝拜,仙潮澎湃。上帝在云端只眨了一眨眼,所有的结局,就都已经完全改变。 《流年》 爱上一个天使的缺点 用一种魔鬼的语言 上帝在云端只眨了一眨眼 最后眉一皱头一点 爱上一个认真的消遣 用一朵花开的时间 你在我旁边只打了个照面 五月的晴天闪了电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 懂事之前情动以后长不过一天 留不住算不出流年 遇见一场烟火的表演 用一场轮回的时间 紫微星流过来不及说再见 已经远离我一光年 撼庭秋 “娘娘!不好了!太子殿下被玉麟神君囚禁起来了!”小桃红大口喘着气息,额上沾染香汗,“碧玉莊也被天兵天将包围起来了!” 妹喜身子弱,本卧榻休眠,听到此,还以为噩梦纠缠。 小桃红猛地跪在妹喜身前,“娘娘,赶快想办法救救太子殿下!” 妹喜恍惚过神,忙支起身子,“你刚才说什么?太子被玉麟神君给囚禁起来了?” 小桃红急得直点头,眼泪都快甩出来了。 “玉帝薨,天界大乱。玉麟神君杀了王母娘娘,囚禁了太子,自己称帝了!” 妹喜支起的身子摇晃了一下,脑子里面轰轰作响。 “妹妹!妹妹!”竟是将离的哭喊,只见她一脸狼狈的跑了进来,“妹妹救我!” “我救你?” “谁人不知咱们族长大人对你情有独钟,今日他偏称帝了,还不是独将你救出去!” 是呀,太子弱势,颓败的一方,妃嫔自当全部打入冷宫! 妹喜的头又痛了,疼得她扭曲了脸。 “妹妹,你怎么了?你可不能出什么事啊!”将离跑上来抓住她的手,显得分外关怀。 小桃红倒是疯了一样上来推倒将离。 “都什么时候了!还妄想自保,还不想想怎么救得太子!” “碧玉?碧玉……”妹喜慌忙从床上跳下来,她光着脚鞋子也忘记了穿,“我这就去救他!” 外面妃嫔,丫鬟的哭喊声愈发的凛冽起来,整个碧玉莊作为新帝打压的重点被连根铲除。慧心殿里传来稳健的脚步声,踏着台阶一步步走来。 玉冠,明黄的袍缎与靴面,一扫阴霾的阳面,新帝玉麟已到! 他倪视天下的眸一扫妹喜光裸的足,竟让人不寒而栗。妹喜呆呆的看着这般相貌的玉麟,竟忘记了罪妃该有的祈求。 她应该祈求他,放了她的! 须臾,“臣妾参见玉帝!”妹喜朗声颂道,朗朗乾坤你可听到? 身后的将离和小桃红也一并跪了下去,玉麟,你已经拥有了至高无上的的王权,支配社稷苍生的荣耀,而我只是沧海一粟,妹喜臣服于你。 玉麟微寒的面部止不住的嘲,你以为这样朕就能放过你了吗? “你可愿意随朕一同回撼庭宝殿,侍奉朕?” 撼庭宝殿?“莲溪宝殿”早已被换了牌匾。 妹喜的唇抖了抖,轻颤道。 “臣妾乃原太子之罪妃,身份卑贱,不宜侍奉玉帝!” 身后的小桃红抬起眼帘,大眼里沁满了激动的泪水。倒是将离诧异了表情。 玉麟料她这般,他无意间扫向铜镜前,桃枝还在,只是桃瓣溅落两枚。 “你们两个且退下!” 小桃红和将离听罢,爬将了起来,畏畏缩缩的退了出去。 玉麟独坐在床前,看那一树吊兰,格外妖娆,便扬声道。 “起来吧,去将鞋子穿上!” 妹喜这才感到膝下和足下冰凉,“还请玉帝放了碧玉,罪妃死不足惜,愿长跪不起……” 玉麟一时微蕴,“你以为你是谁?竟敢跟朕摊条件?” “罪妃不敢……” 玉麟冷笑,“你一口一个罪妃说与谁听?” 鹦鹉曲 妹喜不语,态度亦是坚定。 玉麟和她冷漠了片刻,道,“你若是应了朕,朕便答应你不杀碧玉。” 妹喜何尝不是在等这几句话,竟是笑了,笑自己太傻。 她支起了身子,转回榻前去拾鞋,一板一眼强撑起精神。 玉麟食指敲击了几面,“你若是不肯,朕自是不会强迫,你且做个打杂的奴婢吧!” 妹喜的肩头松弛下来,他果然还是他!骄傲如他,自负如他,他从来都是这个样子…… 你又何尝不是你!媚儿…… ****** 山色如洗,碧水晴天,小邙山下,玉麟神君仙驾于此。 才几日功夫,狐妖研矶便将此处治理停当。忽听得鹦鹉学语:“玉麟神君,你好狠的心肠!” 那声音学的惟妙惟肖,竟是媚儿的。 几只灰面狐狸从蒿草里钻出尖尖的脸,“他又来做什么?媚儿姐姐都快要死了……他才来!” 玉麟神君扭过脸去,那几只灰面狐狸吓得逃窜,恐是通风报信去了! 不一会儿,便有蓝狐窜了来。恭恭敬敬道:“妖尊有请!” 玉麟神君随着蓝狐来到研矶府穴,只见研矶鲜艳的衣裳背对着他,正守着兽皮床上躺着的狐媚儿。 “媚儿……她怎么了?”玉麟大惊,才几日不见,狐媚儿就枯瘦的只剩下一具皮囊。 研矶站了起来,凉凉的道。 “她先是思你太甚,后又被人皇所伤,无心生还,一心求死。你来得正好,正好可见她最后一面。” 玉麟哪晓得这些,繁务琐事让他身心疲惫,哪还顾得了区区一狐妖? 当即走了过去,中指探向狐媚儿手腕的脉搏,气若游丝真只剩下一口气了! “媚儿,”他唤。 狐媚儿回魂般听到日夜思念的人儿唤她,指尖轻颤了下。 研矶面带苦涩,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洞穴里,留下天涯悬望此二人。 玉麟道:“你若醒来,我便娶你。” 一道仙气从玉麟的指尖划过,缓缓渡入狐媚儿体内,狐媚儿平淡的脸上起了一丝生机。 大神,你说的话可算数?你对我可是真心?你当真没有骗我? 狐媚儿日日转好,一双琉璃的眼珠追随着玉麟一刻也没有分开过,粉嫩的脸颊红彤彤上了颜色,格外娇艳。 狐媚儿追着玉麟沉思的背影,“你好像很不开心,是因为我吗?” 玉麟摇首,抚摸了狐媚儿的发,“不是,我在想其它事情,男人们才会想的事。” “哦,”狐媚儿娇俏的钻进玉麟的怀里,消磨了片刻。便被玉麟烦恼的推开了。 “媚儿,我不能总是陪着你,你要学会独处和忍受寂寞……” “为什么要学会那些?我们在一起开开心心得不好吗?只有我们两个人在一起不好吗?”狐媚儿急急的问,她太贪恋玉麟的怀抱,被一推开便失落了太多。 “不是,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完成,现在不能陪你。”玉麟淡淡的道。 “那我能帮你吗?你倒是告诉我什么事啊?”狐媚儿更是焦急,她见不得玉麟眉间的一点点愁。 玉麟更是烦恼的拉下狐媚儿摸上他眉间的小手,“你给我好好的养身体,什么也不要乱想,好吗?” 狐媚儿委屈莫名的咬了咬唇,说了一个好字。 镜中人 天空变幻了颜色,绿叶枯黄过后重又发出新芽,玉麟来了之后便又走了,走了之后还会来,一切周而复始。 有一天,玉麟又来小邙山看狐媚儿,给她带来了一只魇兽。 “媚儿,这只灵宠跟随了我三千年,很有灵性。近日太忙反顾不了它了,送给你做个伴儿吧!” “好啊,好啊,它有名字吗?” “还没,你给取个吧?” “两相思,两不知,就叫它相思吧!”狐媚儿抱过相思,只见它面部像猫,身形酷似麒麟,长着小獠牙,吐着粉舌头,正打哈欠呢!“太可爱了,好可爱啊!” 狐媚儿从此也便有了寄托,整日里抱着玉麟神君的魇兽把玩,给予相思之情。 有一日玉麟乏了,便来小邙山歇脚。狐媚儿一手抱着魇兽,一手梳理着玉麟的长发,陪着他浅浅入梦。这时候魇兽醒了,捶打着扁扁的肚皮闹了起来。原来这魇兽饿了…… 说来神奇,这魇兽是不吃食物的,只拿梦来充饥。狐媚儿便指了指躺在她身下的玉麟,“相思,快些去吃食吧,千万小心,别扰了大神啊!” 想那相思一次吃食需要好多个梦,偏偏吃了玉麟的睡梦便打了个饱嗝。 玉麟醒罢,便又匆匆而走。狐媚儿怀抱着相思摇手相送,却无伊人回首。 “相思,相思……吃的这么饱,快吐出来一个!”狐媚儿怕相思撑住了,便让它吐出梦来。 这相思愁苦着脸,由于肚子里难受,便很听话的吐出了一个。 梦像个泡泡一样在狐媚儿的眼前漂浮起来。 “娘……你不要丢下麟儿啊,娘,你去了哪里?麟儿怎么也找不到你了……” 紧接着便浮现出一个凶恶女人的脸,高坐在瑶台之上,冷眼看着,白骨鬼手将一个素白的女子拖下鬼池,素白女子一点点被淹没,被吞噬…… 狐媚儿吓出了一身的冷汗,遂又让魇兽吐出了一个。 这是玉麟神君和一个白胡子神仙正在下棋的场面,白胡子神仙笑笑嘻嘻嚷着,神仙也有三急,便暂且离开了。玉麟神色肃穆的站了起来,将水镜前的星罗棋布改了一子…… “相思,你快些再吐出一个来!”狐媚儿急了,掐着魇兽的脖子逼着它往外吐。魇兽不得已又吐出来一个…… “族长大人!妹喜何时能回天宫啊,妹喜不想呆在人间了!” 这是个和狐媚儿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狐媚儿的精神抖擞了起来。“那人皇对你情根深种,你一点也不动心么?” “不会呀,妹喜没有心……” “那你对我呢?” 妹喜看着玉麟忽而笑了,“自是也没有心。” “荒唐!那你就呆在这里,直到凡间换了界再说!”玉麟的面色不是一般的难堪,“商汤仁慈,你可助他一臂之力!” 妹喜急了,“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人间何时才能换届啊,那商汤已经被伊尹救出,他便是下一任人皇吗?” “伊尹?”玉麟冷笑着,“怕是你知道了他真正的身份,便会用心了!” ps:有心人会发现,标题全是词牌名。 醉花阴 狐媚儿看到这些,自是很迷茫。不过人皇夏桀?大神便是惆怅这些吗? 人皇夏桀与她有不共戴天之仇,她竟然放弃了他! 狐媚儿觉得浑身热烈起来,仇恨之火又一次将她点燃,这一次为了同族也好,为了神君也好,她一定要吃掉他! 这一日,狐媚儿越发的急躁起来,是夜,她便悄悄的离开了小邙山。 这是狐媚儿第一次遇见妹喜。 那一夜的皇宫,有和小邙山不一样的月色。小邙山每到夜晚便凄凄楚楚,皇宫却灯火朦胧,月色清美。 妹喜坐在消夏亭里赏月吃茶,她的手边便是一架丝桐。她的身边坐着一位俊美绝色的男君,目色痴傻的盯着她瞧。 不知为什么,狐媚儿从夏桀的眼中竟瞧出了人间真情,这是她在神君眼里所稀缺的! 妹喜赏月乏了,便倚着胳膊小憩了一会儿。夏桀生怕她生了凉意,便将外衣罩衫脱了下来给她掩上。妹喜睡梦中也顽皮起来,身子蠕动偏露出了半边脸。 夏桀瞧得痴了,便俯身吻了下去…… 狐媚儿看的面部燥热,也看的胃中酸楚。神君何曾对她这样过? 同样身为女孩儿,同样是爱恋中的男君,夏桀竟比神君强多了…… 可是……狐媚儿忽然清醒。“神君不是喜欢妹喜么?为什么将她流落在这里,供别的男子喜爱?” 狐媚儿的身子一抖,随即从枝上跌落下来。 “啊……” “谁?”夏桀厉声问询,看向狐媚儿跌落的方向。 妹喜也醒了,惺忪着睡眼打量了这一处。“桀,是一只狐儿,好似是摔伤了……” 狐媚儿确实是摔断了腿,她疼得蜷缩着身体吱吱乱叫。 “神狐?”夏桀竟还认得出她! 特别是那双眼睛,让夏桀心痛了起来。 “桀,你快些抱来,让我瞧瞧。”妹喜唤道。 夏桀小心的将狐媚身子抱起,搂在怀中抱给了妹喜。 “你这小小家伙,为何这般看着我啊?”妹喜点了狐媚儿的鼻头,“疼吗?我替你疗伤啊!” 狐媚儿怔怔的盯着这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妹喜看,她好天真……曾几何时她也和她一样的不谙世事…… 说话间,妹喜便撕下了一条裙边给她固定了腿,又给她揉了揉伤痛之处。果然,不太痛了! “小家伙,留下来给我做个伴可好?”妹喜问狐媚儿。狐媚儿盯着妹喜,轻轻的摇了摇头。 “那……真是太无趣了,连你也不陪着我。”妹喜叹息。 却不料,狐媚儿的小爪子指向了夏桀。 妹喜听懂了狐媚儿的话,惊奇道。 “你要跟了他?” “是的,我要跟了他!”狐媚儿后半句没有说出来,那便是,我要吃掉他! 夏桀得了狐媚儿,自是如获珍宝。他一看到狐媚儿的那双眼睛,更加疼爱。当晚便抱回了自己的帐中。 …… 玉麟神君的心口忽然一阵接着一阵的疼痛,痛得他不可抑制。他张口便喊道,“媚儿!” 他疯了一样的卷下凡尘,疯了一样的找寻狐媚儿的行迹。 梦魂香 狐媚儿的行迹越来越近,竟是所指人皇寝宫方向。 玉麟神君停在人皇的窗前,看夏桀一次又一次的为狐媚儿打理皮毛,一双眼睛柔的似水。 他从来没有这般抓狂过,一想到狐媚儿温柔的发肤和身体,正被别的男子抚摸,人皇每每手动一次,他的心便被惹毛半分! 狐媚儿半眯着眼,似在享受。 媚儿,你怎能和妹喜一般模样! 你不是心动着我吗?可因为我生因为我死吗? 玉麟的心被生生撕开了一个口子,他从不知道自己竟然爱狐媚儿这么深刻! 他是怎么了?羞怒和眩晕一起欺向他来,他后退了两步。 就在这进退维谷之间,狐媚儿做了一个让他后悔终身的决定。 狐媚儿渐渐在夏桀的怀里化作了人形,她娇媚如初,别样美好。夏桀惊呆了! 狐媚儿媚笑着问,“桀,你愿意为我死吗?” 夏桀怔了一怔,随即点了点头。 “我愿意为妹喜生生死死!” 狐媚儿腹中更是酸涩,巧笑莞尔,“男子最是巧言令色,哄骗女孩儿,你要我如何信你!” 夏桀认真道:“我愿意将心剖出来给你看看,我一直就想这么做了!” “哦”狐媚儿眼中忽然露出仇恨的凶光,她要的就是他的这句话了……她从手心里变化出一把匕首来,匕首弯如月,刀刃森森雪亮。 “给你……”她笑容唯美动人,让夏桀永生难忘。 他蠕动了一下嘴唇,毫不犹豫道:“好。” 夏桀接过匕首,便朝着心口的方位剜了下去,血一丝丝渗了出来,一定很疼,夏桀却没有倒出一丝凉气来。 狐媚儿弯弯的唇瓣翘了起来,她似乎看来了死去爹娘的微笑…… “妹喜,你爱过我吗?”夏桀的邪魅,夏桀的冷酷,夏桀的无情,夏桀的……一点点正在结束。 “不爱!”狐媚儿坚定的说。她是狐媚儿,狐媚儿爱着神君,自是不爱。 宫外有军队攻城的声音惊天地泣鬼神,伊尹带着商汤的大军已至! 狐媚儿转过脸来,见宦臣赵梁正引着一小队人马鱼贯进来,他见到了夏桀被杀死的一幕,惊得跪在了地上。 “妹喜……”夏桀还没有死,他等的最后一句话也让他彻底绝望了!他抽出喷血的匕首朝着狐媚儿的心口扎去! “我要你和我死在一起……我不能没有你!即便是死……妹喜,我爱你……” 狐媚儿的脸扭曲在一起,看向胸口的方向。那颗心好疼啊…… ****** 你又何尝不是你!媚儿…… 新帝心中问道,却是苦涩满怀。他抚了抚云绣上的金边,负手背对妹喜而站。 “你且做个打杂的奴婢吧,搬到撼庭宝殿亲自服侍朕!” 记忆里小溪明净,细雨翻萍,鹅鸭嬉戏,桃花逐水。画面十分鲜明,历历如在目前,那里便有媚儿啊,可是你却远离了朕!拒了朕的好意! “罪妃遵命!” “你只是个奴婢,那便是你新的身份!”新帝忽然恼了脸,阴阳里偏过来的半边脸,寒的让人毛骨悚然。 凤仙引 这文本来计划将夏桀的故事写全,里面还有玉麟和狐媚儿在一起的几个片段。比如之前妹喜翻看玉麟画的几幅画之二,之三。还有麻一为得到伊尹(北冥)陷害妹喜的事。 现在急于完结,故删减至此。待此文有出版的一天,再做修补。 ****** 妹喜抛弃了广袖流仙裙,抛弃了碧玉簪,抛弃了慧心殿,当日便搬至撼庭宝殿,只差连妹喜的身份也抛弃了! 天界换了模样,原本粉黛的天空,现已雄兵布阵,处处威严。妹喜依着宫墙漫漫走入撼庭宝殿,每走一步脚步都更加沉重。 突然,眼前一道金光乍现,一个怪脸的妖兽凶猛的迎面扑来。 妹喜大惊失色,包袱中的衣裳也散落了一地。 “啊……”那怪脸妖兽将妹喜扑倒,扑在她的怀里“嗷嗷”直叫。 妹喜抱着怪脸妖兽定睛一看,这不是玉麟的魇兽吗?何故无端跑了出来,还和她撞了个满怀? 魇兽见了妹喜,怕是见了老熟人了,又蹭鼻子又抓脸的,哪里依了她? “小家伙,快快起来吧,将姐姐的衣裳都给舔脏了!”妹喜提着魇兽的两只前脚,坐起身来。 不远处,站在阑珊里的新帝,正好撞见了这一出。明火黯淡,瞧不清他的表情。妹喜将魇兽往身后一藏,这魇兽可是玉麟的宝贝,旁人摸不得的! 谁知,新帝挪了挪脚,明黄的帝装便隐退了…… 妹喜的心口收了又紧,她抚平了胸口的气息。 撼庭宝殿乃是新帝的居住之所,新修。奴婢们没有几个,其中一个便是之前王母殿前的浮儿。 浮儿见了她,笑容极淡,妹喜与她相视莞尔。 “娘娘,您的住处,仙婢已为您收拾妥当,请这边走。” 妹喜的笑容僵在脸上,“浮儿,我已不是什么娘娘了,只是这里的奴婢,你叫我妹喜尚可。” 浮儿浅笑着点了点头,“妹喜,请跟我来。” 妹喜的住处果然清静自然,比慧心殿少十分奢侈。妹喜将包袱拾掇一下,置放于壁橱。她点了一支焚香,之前房间里的气味太过沉闷。 一夜和衣未睡,竟惦念着碧玉。碧玉,你有没有事?会不会受伤害?天牢简陋,你一个人会不会害怕?无论如何,我都要将你救出去…… 次日五更,妹喜早早起来,准备服侍新帝早朝。她单手拂平素衫,又化了一盆暖水,投入几枚香草化匀了,弱弱捧着一去新帝那里。 寝宫的门随着她的来到,一点点打开了,冷风渗入些进去,无端让她打了个寒颤。妹喜低着头,捧着洗漱用品,轻浅的进入。 里面没有声音,“玉帝……” 仍是没有声音,妹喜等了片刻这才抬起头来。这一眼看去才觉心痛难忍,别样滋味。 玉麟只穿着素白的亵衣,散着头发坐在镜前。而他的身边侍候的人却是龙朵儿。龙朵儿没看过她一眼,许是不屑,她专注而着迷的正在为玉麟梳理长发。 妹喜的手一松,暖盆里的水撒了些。她俯下头赶紧去收拾,嘴里念着。 “奴婢该死,惊扰了玉帝休息。请玉帝责罚。” 镜子里的玉麟,微微闭了眼。 “过来服侍朕更衣!” 妹喜看向他身侧的龙朵儿,难道她不是正在服侍吗? 妹喜妄做镇定,她逼着自己走向前。玉麟面无表情对龙朵儿道,“下去吧!” 龙朵儿不敢违背,痴意的眼围绕在玉麟的周身,舍弃不了的离开。她走到妹喜身侧时,眼中的恨意更多,烧的两眼发出红光。 妹喜走到散乱的床榻前,抖手提起帐外挂好的龙袍,低垂着眼走向玉麟。 玉麟背对着他平铺手臂,宽阔的背部展现在她的眼前。 封神榜 她一扭脸,为他龙袍加身,盘扣是要转过身去…… 妹喜有了片刻的失神,这些事情她竟然一次都未给碧玉做过。碧玉何曾使唤过她做这些呢? “怎么?连这个也不会做吗?他是如何教你的?” 妹喜痛心的笑了,没有说话,只加快了手上动作。 只顾着系盘扣,妹喜一仰头差一点碰到了玉麟的下巴。这让玉麟烦躁起来,他直接用手臂挡开了她,“别碰朕!” “奴婢遵命!”妹喜后退一步,她诺。 玉麟抬起峰毅的下巴,一个一个的亲自将盘扣给扣好。“刚才的你都看见了?” 妹喜低着头,声音沙哑,“看见什么?” 他突然目光一凛,青筋交错的手捏住了她的手腕,微微用力。妹喜已经感觉那里青紫一片“朕和别的女子在一起!” “奴婢认识,她是南海龙宫的龙朵儿。” 玉麟的眼变幻几许,笑得嗜血魅惑,“就这些吗?只有这些吗?难道看见朕和别的女子在一起你的心就不痛吗?” 妹喜的心好痛,她不由得抚上了胸口。 “你也可以和她一样服侍朕,这天下的天下都是朕的,何况你只是一个奴婢。” 妹喜听得懂了,他是要她的臣服。 “你为什么不说话?”玉麟一步步逼近妹喜,恼怒更甚。“你以为不说话朕就原谅你了?你以为你这样朕就不会……” 宠幸与你? 妹喜退后一步,牙齿和下唇打颤,“奴婢不敢。” 你不敢,不敢,你真的很好……玉麟一脚踢上妹喜的小腿骨,痛的她跪在了地上。 “哪里也不能去,从今以后你只能呆在朕的撼庭宝殿,供朕的驱使,而你也只是一个奴婢!而朕所做的一切你都要看在眼里,你背叛了朕,便要付出千倍百倍的代价!” 妹喜一低头,将眼泪尽收。若是以前她有一种挣脱的力量,但是现在她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玉麟正了黄袍,望着铜镜里有些憔悴的自己,镜子里亦有她卑微的姿态。他不知自己想要什么,为何得到了普天之下,却还是没有得到想要的。 玉麟上了早朝,妹喜才木然的站起来,她的眼转向依旧凌乱的床榻,嘴角笑出了恨意。 是这个男子给了她少女时期懵懂的追逐,空恋了一场。以为不爱,她颤巍巍转了身,嫁了人。以为爱,她的恨又起。 她除了木然,便是颤抖。她要怎样,他才会放过碧玉?只要碧玉无事……碧玉,我的心为何这般的疼痛? ****** 鸾霄殿上,一干老臣誓死跪地,为求玉太子一命。玉麟青面,半襟威坐,薄唇禁闭。 他答应妹喜的,不杀碧玉。 碧玉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弟,他亦不杀他。 但是碧玉该死,他有一个蛇蝎心肠的母亲,也夺走了他心尖上的人。他真的该死! “赐前太子碧玉忘川之水,打入六道轮回,任其自生自灭。” 琉璃瓦砾,妖魂趁浪四溢,蜀山险倾,任他一人妖媚。封神榜上三百六十五位正神齐齐拜会。至此《诗经》有曰:“牧野洋洋,檀车煌煌。……维师尚父……凉彼武王……” 击裙腰 “喵呜~”那魇兽重新窜将出来,连带着打碎了一只花瓶,吓得妹喜缓过神来。 “你这小东西,快让姐姐看看,有没有伤着。”妹喜揽过魇兽,很熟悉的拨拉了它的头,给它梳理身上浅浅的毛皮。 妹喜又一次失神了,这个画面熟悉的让她难受的闭了眼。她深埋的记忆里也曾有这么一个丑丑的小东西,猫一样撒娇在她的怀抱里,她宠爱着它。 头好痛,愈来愈痛了,仿佛每想起一点什么,都欲裂开。 寝殿外,有沉沉的脚步声传来,她的心揪紧。新帝这么快就回来了? 怀里的小东西,用锋利的爪子蹬开了她,窜将了出去。 “喵呜~” 魇兽果真是玉麟的宝贝,那小东西一落入玉麟的怀抱,便嗷嗷的叫着,委屈般闹腾个不停。玉麟未抬眼,像妹喜这般抚摸了魇兽的头颅,脸上宠溺不多,倒是有所沉思。 妹喜缓过一口气来,才知晓眼前人已不是她的族长大人了,而是新帝。她的手一抖欲跪下,又看见魇兽打碎了的花瓶,顿时忙作一团。 她收拾的极快,极不小心,花瓶的尖锐割破手掌也没察觉。 “喵呜~”又是一声,魇兽便被新帝抛弃了,扯开扔在了一边。妹喜惊得一抬眼,见玉麟正冷笑着看着她。 他的眼半明半魅,牙齿仅露出三颗,面颊扭曲。 那割入掌心的碎片愈加锋利,又深入了三分。 妹喜的唇淡白了,她感到了痛。 “告诉朕,你到底是谁?”玉麟紧追不放,他从来都没有放过她。 “我……”我是谁?我是妹喜啊……妹喜的眼前忽然殷红一片,四周有无数的僵血崩裂而出,连带着尖锐刺耳的撕裂声,幻象来自忘川水底那挣扎而出的无数双白骨。 “你不是!”新帝咆哮的一句,忘川水中的白骨便疯狂的妖娆起来。 “那……我是谁?”妹喜很是害怕的问了,“你说我是谁呢?” 忘川之水若要真正饮用,便要在清明那一日渡河取一瓢饮。饮过之后此生忘却。 新帝奔跑过来,短短几步。他碾过她的手指,鲜红早已染红了她掌心的纹路。 “你杀了她是不是?你是狐媚儿是不是?” “什么?”妹喜的嘴角微弱的挑起,狐媚儿?就是那个娇媚如花,单纯似水的女孩儿吗?她怎么会有那么好,那么白痴。 妹喜感到了痛,十指连心的痛。她的那里好痛。新帝颤抖了一下,失措的猝然的放开了她,惨败的笑了。 “你怎么会是她呢?是朕想她了,将你误认为是她。” 是呀,她和她竟然如此的想象。 “去打盆水来,将手洗干净……”新帝恢复了淡然。 他还是他,永远的这般冰凉,不够暖。若是碧玉…… 妹喜用另一只手压住血痕,压下痛,爬起来。 “慢着!”玉麟压下了她的想法,一抖手拈出一只玉瓶来扔过来。“拿去上药!” 妹喜一怔,他这是在关心她吗?他以前也会这么扔过来药物,斥责她的不小心。那个时候她是傻傻的妹喜。 如果是狐媚儿又会怎样呢?狐媚儿定会挽起胳膊露出细细的腕子端给他看,小心的呼痛。 玉麟便会走近她,真的看了,也会为她上药…… 华胥引 妹喜一偏脸,不再记忆。记忆是有毒的种子,会生根发芽,会植入深底。 新帝又开了金口,“不要再妄想了,朕已将碧玉打入六道轮回,忘了他吧……” 去来往复,有如车轮的回旋,在这六道中周而复始,无有不遍,故名六道轮回。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善者才能够跳出三界,不入轮回。 碧玉确实是看其缘法,自生自灭了。 外面有宫人来传,女娲正神来访! 新帝的脸色一片厌恶,嘴角轻携,扬声道。 “就说朕休息了,问其何事,无甚要事明日早朝报来……” 妹喜拿着一只伤手,诺诺退了出来,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前来要谈的女娲正神! 妹喜一低首,算是礼拜。 女娲正神正神思飞扬,见新帝寝宫平故走来一个仙婢,模样俏丽无双,顿时傻了眼。女人眼里看女人,都不喜看到美过自个儿的,那是一种天生的狭隘心肠。 “你给本宫站住!抬起脸来给本宫瞧瞧!”女娲跋扈的说道。 妹喜不喜,还是依从的抬起脸,一双眼睛不善的打量着女娲正神。 眼前这位便是女娲娘娘么?为何这般的狭促? “你……”那是一根极其不懂规矩又极其妖娆的手指,指向了妹喜的脸。“原来是你!” 妹喜一怔,头又痛了一下。 女娲的嘴角忍不住的上扬,嬉笑。“孽障,原来是你啊,见了本宫还不下跪,本宫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当日若不是麟郎求我罩着你,只怕你魂飞魄散了!” 妹喜在心底冷笑一番,幽幽的眼神盯着女娲开始看,眼神开始变得古怪起来。 “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只有一个下场,那是会死的……记住了,奴婢是妹喜,以前是,现在是,一直都是!” 女娲正神被唬了住,她确实听过花神妹喜来着,那妹喜极受玉太子的宠爱。若不是玉太子被废,她兴许能做天后来着。 妹喜无端的浑身战栗,是她身子还未康复,便被气伤来吗?还是她真的想起了什么! 宫人很快便回来了,如实回禀。那女娲娘娘如何能依,将秀色的前胸挺起,桃花眼一眯。 “哼!如今他做了天帝竟这般拘谨来了,不是当日求我来着。我才不信,他是如此薄情之人,你们都给我让开,本宫今日非要讨一个说法不可!” 女娲娘娘想起当日玉麟摸了她的手来着,其实那次她是想索欢来着,只是被玉麟抚摸了手指。 销魂的触碰啊,到今时今日还难以忘怀! 女娲娘娘闯入新帝寝宫的时候,玉麟倚在文房四宝前,正欲题书。 新帝一抬眼,依旧是半明半魅的神态,将墨宝一推算是搁置了…… “女娲娘娘真是稀客啊,来朕这撼庭宝殿所为何事?” 女娲娘娘吃吃一笑,这麟郎几日不见愈发的英俊风流,魅力难挡了! “麟郎……你忘记那日你我的恩情了么?好酥麻,好销魂啊……” 新帝在心底里浅笑几番,竟是无谓表情。 “女娲娘娘来的正好,朕刚书写了一纸函文,就劳女娲娘娘往南天帝那儿跑个腿儿了!” “啊!这么个小事啊,”女娲娘娘又掩住口吃吃一笑,“自是公务要紧,想那南天帝雄风无边,本宫倒还一次未见呢!” 奈何桥 女娲娘娘还想卖弄几许,便被新帝无情的遣退了。 那女娲愣上一愣,想这麟郎哪里不对,怎么面里无甚诧异,面外还觉不同呢?后一拍大腿,哎呀,麟郎如今已是天地通透之人,怎么能明着和她苟且? 虽悻悻而归,但是手里捏着的诏纸又令她浑身矫情半晌,小腰一扭闪,便转了方向。 待女娲娘娘走了以后,浮儿便到。 “玉帝让仙婢打听的事儿,已查的清楚了……” “说道!” “那芍妃果真藏奸,窒香丸和绞肌子便是她偷偷使出,害了瑾妃和碧霞元君的性命。仙婢在她的枕席底下还发现了这个……” 浮儿一抖手,从袖子里摸出了一个香囊。那香囊好生怪异,当中秀了一朵妖冶的牡丹花。 新帝无声的接了过来,一反手压在掌心里,指腹一个个的碾过。 浮儿心下明了,又小声道。 “在妹喜的房间发现了这个……” “那是什么?”新帝被惊醒,倪着细眼看向浮儿的手心。 那是一颗滴血般的红玉,鸡眼般大小,看似普通。 这有什么问题吗?新帝再一次打量着浮儿,却是剑眉微微打折。 “这血玉通灵,怕是被人施了咒语,能拂乱人的心境,扰乱思绪。” 怕这便是妹喜头痛的症结所在。 新帝嘴角微邪,恨不得的道了一个“诛”字。 ****** 忘川只是冥界的一条河,阴间的灵魂跨过忘川水,就可以进入冥界,再入轮回。 就要走了…… 不管世上何雄名,死后都往鬼门关。 关外生人犹歌舞,关内魂过黄泉路。 黄泉路上没有其他景色,只有血红的彼岸花,曼珠沙华。 它也就是灵魂们此生的最后一道风景了。 再走下去, 在黄泉路的尽头,在冥界的名山前,有一条河,它的名字叫忘川。 忘川之上有一座桥,它的名字叫奈何桥。 奈河桥上是望乡台和孟婆婆的汤,而奈何桥下则是无法重生的血水池,忘川河水泛血黄,里面都是孤魂鬼,河上腥风扑面,虫蛇遍布。 碧玉欲摆渡过河,忽闻身后女声凄楚,那一声,“玉哥哥,你等等我……” 怎地不是妹喜是姣儿呢?碧玉含着笑意,她终是不肯来见他最后一面。 姣儿形影飞快,不顾冥界沁寒,鬼魂野鬼般狼狈而来。 摆渡过河,驶入忘川之水,那里同样有一只只的鬼手伸出来招摇诅咒。有谁能够拉下新鲜的血肉之躯,便可拿来交换,换下新生的皮囊。 “姣儿……我还是那句话,只当你是妹妹,我走以后你要好好的活着……” “玉哥哥,你怎地那般无情?我姣儿与你死生契阔,与你一起黄泉碧落!” 姣儿飞上船来,狭小的船身立刻摇晃起来。 “姣儿……小心!”碧玉扶正她的身体,脸色威严慎重。 一叶舟船飘摇在忘川之上,不可回头! 刹那间,冤鬼声嘶力竭,似婴儿尖尖哭叫,似怨妇低低泣吼。无数只白骨手长长的伸向出来,去掀翻舟船,去拉活着的人。 碧玉低念咒语,耳鼻观心,之前他想了此一生了,偏偏姣儿来到! 死了的人无甚挂念,为的只是活着的人,还能长久! 姣儿也被这突来的景象吓得慌张起来,一个劲的用手臂去护碧玉的周身。 “走开,走开!” 她已成功的折断几只鬼手,原本完好的手臂,此时已经血肉模糊。 碧玉顿时气恼,一挥手将白骨斩断大半,戚戚的水面顿时冒出汩汩的黑泡,黑泡一个个变大,然后深陷下去,形成一股子漩涡。 该来的始终躲不过去! 一跳泥石龙带着泥浆的腥臭味,从深底窜了出来,鳍背露出白岑岑的削滑,头顶一只独角,闪电一般冲向舟船———— 碧玉抽下腰间的束带,腥风鼓起他宽大的衣袍,他牟利的眼神等待在恰的时机,然后飞身一跃! 恰恰骑坐在泥石龙的龙头之上,远远望去,化作一只白色蝴蝶般大小。他敏利的将束带蒙在了龙头之上,挡住了泥石龙的独眼。 一阵强力涌动,将船只送出丈许…… 不好,泥石龙要潜入忘川腥水! 碧玉顺着泥石龙光滑的龙身向后,逆流而上,趁着龙尾的摆渡之力,冲入忘川河上! 无数只白骨重又风生水起,兴风作浪!那似长了脑筋的鬼手,一只只接连起来,似长条,似长链飞舞妖娆,摆出各种宣泄的姿态,冲向碧玉的肉身。 “玉哥哥……”姣儿这才知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她不该存在私心和玉哥哥一道寻死的! 原来,她可以死去,唯有希望玉哥哥好好的活着! “玉哥哥……”姣儿脚尖一点立在舟船之上,她使出全身的力气,转舵发力!向着心爱的人飞去! 碧玉含着笑意,“傻妹子,刚才那道便是冥道,便可入轮回!”怎奈,姣儿重又驶来…… 姣儿舒展着肉汁多鲜的肉身,扑向鬼手长链正中,鬼手分了心神,被拦腰斩断,纷纷败落。 碧玉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她宁愿一死,换取他的一生。他还想什么? 忘川之上,一只通体雪白的白凤,展翅旋飞,掠过白骨,掠过血水和黑泥混作的河面,重又起飞。 他的方向便是冥道———— 那一瓢饮终是没喝,就要轮回。 -------------------------------------------------------------------------- ps:看不懂可以无视,意思是砍掉一个女配。碧玉没有选择走奈何桥,忘了妹喜。而是宁愿下忘川之水,选择九死一生。姣儿的死唤醒了碧玉的神知。对不住啦,写的不清不楚,还要在这里解释一下。 汲汲红尘,万千情愫与谁能共? 妹喜心口焦灼,如炼火刑。刚刚躺下,便见一道黑色的人影如雾障般漂移到了她的床榻边缘。她眉头一紧,骤然睁开了眼。 啊,原来是将离。 将离着了一身黑色宫装,一丝不苟的鬓发上插着一朵白色的芍药花,她的双唇珠黑饱满,眉间点着黑朱砂,这样子…… 妹喜的喉间打颤,这可是为了祭奠碧玉而穿的守孝之服?想这芍药一世美貌无双,品行高雅,却偏偏遇到了妹喜,做了花相。有一日为妃,终圆了惦念,可惜还是因为妹喜,低了一头。 “将离……”妹喜张了张嘴,艰难的爬起。 将离眸中异色,语音冰凉,她冰凉的手指向着妹喜的脸抹去,妹喜闭上了眼…… 有的是曾几何时的亲密无间,女儿间不可启齿的闺中密语,怎的全是温香暖语的画面变得如此悲凉破落。 那指尖的凉意时有时无,妹喜恍惚间回神,猛的抓向将离的身体。 却是一个空,一丝凉气。 “将离?你怎灵魂出窍?” 是呀,六魄失了五魄,只这一魄顺着怨念而来。将离神色荒芜,似笑非笑,幻幻撞撞的在屋子里漂移…… 妹喜以为她没有听见,含着哭腔喊道。 “将离,是我,妹喜啊……”后扑上去欲抱住她的脚面。 却是一个空空…… 将离旋了个身子,有了感应,便从屋顶处俯身向下看来,她的脸逐渐放大,空洞的眼对上妹喜的,只差贴在脸面上了。 妹喜跌坐在地上,惊恐的睁大了眼,吐不出起来了,气结。 妹喜知道,将离在找她……她仅存的意念里,对她念念不忘。 将离那一团黑扑面而来,凉气肆虐,想挤进她的身体里,她是想寄存在妹喜的仙体里吗?好保留一魄,寄养生息。 寄生?向来损耗体魄极为严重,有损阴德。却是将离最后的希望了…… 妹喜吸进一口气,吐纳循环,便于接纳。 只在这时,偏那魇兽窜了出来,见是一个可口小菜,便张嘴吞了进去。 将离连挣扎的功夫都没有,便下了魇兽的肚。 妹喜遁在那里,心口里的疼撕扯着她的新肉,绝望的眼泪肆意的流落下来,恨恼之色郁结眉梢。 她不做二话便扑上去抱住了魇兽的头,死命的拍打。 “快给我吐出来,快给我吐出来!” 又去掰魇兽的大口,搬动着魇兽的獠牙。那魇兽傻了眼,喉咙里发出哀鸣的声音,宛如一个婴孩在求饶,“哼哼……” 妹喜还在拍打它的头,恨不得自己钻进去。 那魇兽只是求饶,眼睛里满是祈求神色,妹喜当它不肯,向她索要条件,便又低三下四的求了它。 “好相思,快点吐出来,姐姐答应给你个好玩的玩意!” 只是那魇兽脸憋得通红,却只是憋了一个屁出来。一团黑雾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妹喜一脸癔症,却见新帝站在光亮处,冷笑者看向她。 “这相思可是你给取得名字,想起来了?” 妹喜没意会这些,只是指着魇兽木然道,“她将将离的魂魄给吞了,你快让它吐出来!” 新帝一招手,便收了魇兽抱在了怀里。 他的拇指带着云纹的扳指环,刮了刮魇兽笨重的脑袋。 “晚了,方才不是见放了一个……屁吗?” 妹喜一阵眩晕,强忍着剧痛,滋生恨意。 “是你将将离给杀了?” 新帝道:“是!” “可是为什么?你杀了碧玉,杀了那么多人,现在又来杀将离?” 新帝笑意转冷,“难道你不知道朕为何杀这些人吗?” 呵!一阵冷抽。是他们阻碍你登基帝位了吧? “可是将离?她只是一个弱女子……还曾受教于你花族族长门下!” “族长大人已经是很早的称呼了,哪有玉帝来的新鲜?难不成媚儿喜欢唤朕这个……” 妹喜一惊,不似听错,“媚儿……” 一阵恍惚,头又开始痛了……这一次比往常来的更甚,妹喜抱着头蜷缩了下来,片刻工夫脸色便已苍白,汗珠子秘密的溢出。 “疼……” 新帝扫着脚面的明黄里缎,栖栖走来。 他厚重的大手将她蜷缩的身体抱了起来,面色忧郁,想也不想的抚向她的眉心一点处。白光溢过,郁结走散。 他道:“身子还是这么的弱,他不是将你养的很好吗?” ****** 史官秘密来报,“玉帝,却是在凡间发现了玉胎。” 玉麟寡语。 史官道:“可是青丘一带被极厉害的仙气封锁,下官无能,还请玉帝定夺。” 莫不是研玑这只妖狐干的好事,史官见新帝神色变幻无常,心中骇然。想当日玉太子是何等的宽人待己,不料世事变幻,变化太快。 玉麟怕是瞧出了什么,对史官冷笑一声。 “去请那狐妖研玑拿出玉胎,就道朕新登基业,且饶他一命。” 史官有些疑惑也不敢再问,欲退下,便又听玉麟道。 “他若不肯,绑了来。” 史官领了命,自南天门出入凡间,正巧遇到回还的碧霞元君。 赶紧拜会,“前些时传碧霞元君身体有恙,不知好全了无?” 碧霞元君见眼前仙人面生,不敢顶撞,红着脸匆匆而走。 史官半天才正了神色,“这碧霞元君的性子真好,娶妻如此,足矣!” 史官点了个舒适的云头,不时便冲出了霞光万丈。 汲汲红尘,万千情愫又与谁能共?如果年华真的似水,为何退不去;如果人生真的如梦,为何醒不来?人生落败几回,何必若只如初见。 再见人间,还是别时模样! 史官催生了一道诀,命山间灵气的狐妖子孙托传。 妖孙们见是神仙驾到,赶紧巴结羡慕说愿意去送这封信。 人间四月天,自是美不胜收。这史官难得来人间一遭,自是走走停停,想得到点什么…… 做了玉帝就是有这点好处! 几经更替,人间已遁走七百年余。自商汤打败了夏桀建立了商朝以来,商朝一直处于奴隶制的鼎盛阶段。帝乙崩,帝辛继位,“天下谓之纣”。 “万物生长此时,皆清洁而明净。故谓之清明。”清明节是重要的祭祀节日,是祭祖和扫墓的日子。按照习俗,扫墓时,人们要携带酒食果品、纸钱等物品到墓地,将食物供祭在亲人墓前,再将纸钱焚化,为坟墓培上新土,折几枝嫩绿的新枝插在坟上,然后叩头行礼祭拜,最后吃掉酒食回家。 半月隐去,阴气骤重。 夜间依稀有鬼魂出没,拿了自家坟前的钱财和果品游荡离去……有新鬼走进了荒芜里,仰头望了望隐去的月光。 明暗里,新鬼的气息细弱了许多,洗的发白的面庞竟也好看许多。不是的,那不能用好看就能概述的,应该是惊艳,是的,那张脸让人看过一眼就再也无法忘记。 黑白无常瞬间落地,恭敬地的唤道。 “参见冥王!” 冥王道:“这一世他叫什么名字?” 白无常发财道:“回冥王,姜尚!” 姜尚?冥王重复了一遍,随即诡异的笑了。 “真还有这种人,十世不娶妻的……” 白无常发财道:“真还有这种人,一万年没有娶妻了……” 说毕,香艳诡异的冥王杀死人的看向他。 “蠢材,本王娶妻作甚?女人又不好吃!” 白无常简直无语啊,要女人可不是用来吃的,是用来哄的,幸亏他没说出来,要不他家冥王大人肯定要说,哄女人还不如哄一头猪,猪肉好吃! 冥王无心? 自无七情六欲。 白无常想到了什么又道:“我最近见到碧霞元君下凡间了,也跟她说了,就是不知她会不会来见见冥王!” 冥王愣了半晌,“这名字好熟悉,本王认识吗?” 是呀,怎么忘了无心之人本就善忘。更可况事情都过去万年之久了…… 白无常甚至发愁道:“怎么会不认识?冥王您把心脏送给碧霞元君做下酒菜了!” “哼!要那作甚,不痛不痒,本王不稀罕!” 白无常懒得再说,若是再说下去,怕是冥王又要发脾气了! 正事要紧,白无常递上新死鬼名单。 冥王狭长的美目扫过名单,不禁愤怒加剧。 “这人皇抓这么多奴隶做什么,死这么多人,本王的阴曹地府都快住不下了!” 黑无常太平终于说了鬼话,“建筑鹿台!” ****** 那史官走走停停,竟是遇到了在青丘潜心修行的玉石琵琶精。想这玉石不易幻化,修为更是不易,千年潜修才修得人形,故长相清秀貌美。 史官见小妖貌美,韵味十足,比天界的仙女妩媚多了,便心生贪念。 史官道:“我乃天界下神,仙体自是风流,你若肯与我双修,必增长灵气,对修为大有好处!” 这玉石琵琶精本是清纯玉女,自是不肯受教。 史官见天色已晚,那小妖孙还未传出话来,便急急抱了玉石强行苟且。 玉石哭闹一番,无处说理,自是认了亏。 史官玩耍三日,还未见小妖孙传出话来,便有些着急。但是其修为不够深厚,闯不过结界,便又重返了天界,怒言要请凌波仙子亲自出马,亲自绑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狐妖来! ****** 妹喜昏昏醒来,见房内一切,竟是吸了一口凉气。 这哪里是自己所居的杂役房,而是……新帝的御书房! 玉麟正面对她而坐,捧着本书,也不知看到她醒来没有,一切安静的诡异。 妹喜之前想过一切面对他的可能,她是阶下囚,她不能吵、不能怒、只能低头,只要他不提过分的事情,她会听从的去做。 还在出神的想着,便听到那边讥笑的嘲讽。 “醒了?我的床就那么贪念?” 听得出,在这里他没有用朕而是用了一个“我”字,只是妹喜听在耳里怎就心酸了得? 妹喜刚想爬起来,却感到哪里异样,然后她的脸羞红愤然,简直可以…… 玉麟继续耻笑:“我对你的身体不感兴趣,是荷叶帮你换的里衣!” 荷叶?她也被留下来了? 那般单纯的女孩儿,也许留下来是她的福气。玉麟本就喜欢没有心计的女子! 想得远了,妹喜又是一阵恍惚。 妹喜哆嗦着下床寻了罩衫,却发现干净的衣服也被荷叶准备好了。 那荷叶几时有这么通透的心性了? 背对着他穿好衣裳,害怕的心也慢慢变得平复了,恭恭敬敬的站好,脸上却是几番变幻的表情。 退下?要直接走吗? 他会肯准吗? 还是留下? 一会儿还要被羞辱吗? “想什么呢?就那么怕我?”玉麟扔了书本,像一壁墙一样大步走近她,她瑟缩了一下,竟是被逼向了床榻。 妹喜一慌,竟不知怎样才好,说了好几声。 “你别过来,别过来……” 晚了!玉麟抓了她的手臂,见她慌张的模样竟也没恼。 “你还没有忘记他?……也是,这事过去的不算久,哪有这么快忘记旧爱的……” 妹喜将脸偏过一边,他的气息太过危险,让她既害怕又沉默。 她想起了那些无边岁月里发生过的事,那时的她是那么的傻! 他又扯了她的手臂,提醒她记得他。 “要不要我像他那样对待你?” 危险的气息更近了一步,妹喜连死的心都有了…… 沉默和无言将玉麟失控了,他的呼吸紧促了许多。他的身体蓦得近在咫尺…… 妹喜开始了有意识的反抗,她开始用力去推开他,然后死命的想逃离。 可是……玉麟的铁臂竟是那般强悍,努力了半天竟是无动于衷。 “你快放开我,要不然,我喊了!” “喊吧,喊破喉咙也没人管,做了玉帝就是有这点好处!” 天下竟有这等巧合之事? 妹喜将心一横,“你得不到我的,我死给你看!” “哼!”那边竟是笑了,“死的人还少吗?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他的手上不知粘了多少苍生的鲜血! 他愤然的放开了她,任她倒在床榻之上。 “明日陪我一起去祠堂祭奠!” 妹喜瘫软在那里,他说的什么竟没听懂! ****** 次日,妹喜见帝宫多了些走动的仙人,这才想起玉麟说要去祠堂祭奠的事。 难不成还是为了玉胎之事? 浮儿接了妹喜过去使唤,二人做丫鬟跟在一大批仙官身后。妹喜往前面望去,见玉麟着素服首当其冲,怀里抱着个玉牌,发冠一丝不苟,脸面无笑,跟随他的一干仙官自是默默少语。 妹喜见这个样子的玉麟,便想起之前那个玩世不恭的花族族长。难不成这才是玉麟该有的本来原貌,竟然伪装了这么久! 浮儿推了她一下,她才回过神来。张了嘴想解释什么,却见浮儿笑着说。 “还没看够……” 看什么?妹喜有些尴尬,难不成浮儿误会了? 谁人不知妹喜是玉麟神君的跟屁虫,那玉麟又是将妹喜当做心尖上的人物。可惜造化弄人,妹喜命好做了玉太子的仙妃,与玉麟神君再无瓜葛。 可惜造物还是弄人,一觉醒来,天宫变幻了模样,玉麟神君做了新帝,废了玉太子,将妹喜抢了回来? 这件事八卦指数目前排仙界第一了,诸神闲散之余在一起斗嘴押宝,说等着看喽,那花神小仙子又要做仙妃了! 说归说,乐归乐,这罪妃荣升也好,败落也罢都与诸仙无关。 只要不做仙后辱没了自家老脸便好。 玉麟怀里抱着的不是个普通物什,而是他娘亲素素的牌位。这个常被噩梦惊醒的孩子做了玉帝第一件事便是追封已故的先帝妃嫔素素为德仁皇后,并亲自前往乱坟岗移了生身之母的亡骨与先帝合葬。 今时今日这一遭,是将德仁皇后的牌位安放与仙家祠堂,堂堂正正的给了她一个席位。 而之前的王母娘娘尸骨无存,更别提入仙陵,入主仙家祠堂了! 而这一切,妹喜看在眼里,却是更加难受。这已故的王母虽然对她处处提防,也是碧玉的亲生娘亲,她也曾唤过一声母后! 浮儿见她总是走神,又扶了她的肩头。 “累了吗?你这身子也太经不起……待回去以后我请鬼神医亲自给你瞧瞧,这段时间玉帝忙得很,恐无法顾及你了!” 这话说得真切,妹喜勾起笑容,强作精神。 这时候的玉麟正跪在祠堂前的蒲石上,低沉着头。他不动谁人敢动,也不知还要多久这场礼拜才要散去。 脚都麻了,才觉身边有悉悉索索的衣襟擦动声,原来是玉麟站了起来…… 妹喜也朝远处望了一眼,正对上玉麟深邃的眼。 妹喜一低头,躲开玉麟。 那浮儿不知何时已就近了玉麟,方便使唤,这会儿也正拿眼四下寻着她。妹喜又是将头一低,幸是周围衣袂飘飘,将她掩在仙人宽大的袖袍里了。 她想干什么?这一刻妹喜的心才真正慌张起来。 自从碧玉打入天牢之后,也不知过了多久了,她一直没有办法出得帝宫。而这一次竟然呼吸到了帝宫外的新鲜空气,她自由的心都快跃出来了! 妹喜做丫鬟打扮,自是瞒天过海。她后退几步,见逃得了玉麟的目力范围,更是慌乱,又走几步,便冲撞了仙长。 妹喜踩了人家的脚…… “仙婢该死,冲撞了仙长,请饶恕!” 这说辞说的顺口,也不想曾几何时也是这般恭敬的时候? 那仙长对她一恭,反倒客气起来。 “也没什么,以后走路小心就是了!” 这话说得温婉,妹喜抬眼看了一眼他,却似哪里熟悉? “仙长好似我的一个故人,叫凌波小仙童的……呵,只是没有仙长高大俊美罢了!” 那仙长兀自笑笑,“那可巧了,小仙也唤凌波……” 天下竟有这等巧合之事?妹喜想问他可有兄弟,但心思又一紧,眼下哪里是说这个的时候,还不逃了要紧。 “仙婢还有事做,现行退了……” 谁知,那唤凌波的仙长反拦了她。 “仙子可去碧霞元君府上一趟……” 凌波欲言又止,似要嘱咐什么,又觉不妥,说了一半与她。 妹喜不多在意,便辞了他往碧霞元君府上前往…… 说的也是,这天上之大,也只有碧霞元君那个破庙可以避避了,玉麟就是搜遍了整个天宫,怕也找不到她了…… ****** 话说,女娲娘娘捎带玉麟写于南天帝的一封信,愉悦而走。刚行至一半,便觉人间奇异现象。 这女娲娘娘平日里最喜欢哪个凡人顶礼膜拜,或者给予她什么好处,这也是她经常与其他神君炫技的事情,虚荣怎么写怕是只有这么简单了! 人间太平、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帝辛正值弱冠,蜂腰猿背,目若朗星。风流逸宕,倜傥不羁。殿宇齐整,楼阁丰隆的女娲殿前,忽一阵狂风,卷起帐幔,现出女娲圣像。那神像判若真人,容貌瑞丽、瑞彩翩然、国色天姿,宛然如蕊宫仙子临凡,月殿嫦娥下世。 帝辛久久注视于神像堂前,傲视众生的英眸也不免温存许多。他本自负,暗思道:“孤贵为天子,富有四海,纵有六院三宫,并无有此艳色。” 遂命取文房四宝,侍驾官忙将取来,献与帝辛。天子深润紫毫,挥洒于行宫粉壁之上: “凤鸾宝帐景非常,尽是泥金巧样妆,曲曲远山飞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梨花带雨争娇艳,芍药笼烟骋媚妆,但得妖娆能举动,取回长乐侍君王。” 巧了,女娲娘娘正好这口,又觉这诗怎分外眼熟?思索半天,这才想起夏桀那野蛮人来,那厮真真好身手,让她半月下不了床来。以至于七百年来再无对手,全是些窝囊货色,无滋无味。 女娲娘娘竟是对未曾蒙面的帝辛一见钟情,越想越浑身难受,又怕帝辛跑了似的,送了个飞吻与他,这才匆匆去了南天帝那里。 你小时候被猪亲过吧? 妹喜找到了碧霞元君,因之前见过,对她没有防备,自是不多拘礼。 “碧霞元君,我且在你这里避一避,等过了风头再走,行否?” 行也行,不行也行,碧霞元君她老人家哪里是扫帚赶出门的人物,碧霞元君怯懦的看着她,不敢回应。 妹喜想说,大不了多给你写好处,可是又想到走的时候身无分文,再看碧霞元君又不像是个贪财之人! 这样一来,妹喜等于白吃白住,好就在于她胃口不好,吃的不多。 几日下来,混得熟了,妹喜便问碧霞元君。 “元君可知我夫君碧玉的事情?” 碧霞元君怯怯的看着她,拿了一副卦石出来,兰花指掐掐算算,置在地上给妹喜看。 妹喜见卦石一个个肚子翻白躺在地上,不明所以,便拿眼问着碧霞元君。 碧霞元君不会说话,急得手语半天,愣是没有解释明白! 妹喜急了,忙问,“若是有事您便点头?” 碧霞元君盯着卦石点点头,又摇摇头。 妹喜更是急了,“你且说碧玉他还活着吗?” 碧霞元君这次倒是点了点头。 妹喜大喜,想不到碧霞元君还有这未卜先知的神能,随即上去抱了她一下,吓得碧霞元君从妹喜怀里逃了出来。 妹喜收了碧霞元君的卦石宝贝似的装在怀里,碧霞元君皱着眉头却是不敢讨要。 妹喜又住了几日,也没见玉麟搜宫,这才放心下来。看来她在玉麟心中也没那么重要,丢了个活物,他也不来找? 为这事,心又难受下来…… 碧霞元君府上确实清净,妹喜休息这几日再无噩梦缠绕,想必是托了碧霞元君的福气。 只是,妹喜一心想逃出去,可是怎么铤而走险进得天牢呢? 妹喜坐在碧霞元君的秋千上沉思半晌。 碧霞元君做好了吃食,向她招招手。妹喜想到又要吃好吃的了,便赶紧去院子里的石凳上坐好。 这一次,碧霞元君做的寿桃小馒头,红红的桃尖,真讨巧。妹喜一口一个的吃,突然吃的慢了。 “这馒头我在蟠桃会上吃过……” 想到王母娘娘了…… 妹喜道:“也不知道碧玉怎么样了……我想去见见他!” 碧霞元君没有理睬,小口的咬着馒头。 妹喜忽然抢上去抱住了碧霞元君的手,“我……你……”碧霞元君吓得赶紧缩回手,忙指着玉盘里的小馒头,意思是,别和我抢啊,这里全是你的! “哎呀,不是这个,我是想求你带我进天牢一趟,我想见一见碧玉!” 碧霞元君懵了…… 妹喜见碧霞元君不肯,想是碧霞元君也无能为力,神情沮丧了不少。 谁知碧霞元君吃完了手里的小馒头,便扯了扯她的袖子。 妹喜惊奇的问:“你要带我去吗?” 碧霞元君点了点头。 ****** 史官重返了天界,便急急去找凌波帮忙。 凌波见史官眉间一丝煞气,便知他在人间做了孽事。 史官道:“玉帝命我向凌波上仙求得一根仙骨,说是凡界狐妖偷了玉胎,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忍置他,索性拿跟仙骨与他交换!” 凌波信以为真。二人至南天门,守门石见是史官和凌波上仙便予以通行,只是钟司跑来问了何时回来云云。 史官极其恼怒:“每次都是这句话,你也不换句新鲜点的,古板教条,怪不得总是升不得半职!” 倒是凌波上仙极为配合,在时间簿上写了戌时。 凌波下了人间,也是感慨万千,想是多日未来了! 史官匆忙的写诀欲渡给妖孙们,予以传报,被凌波拦了下来。 “你这样是请不动他的!须来点狠的!” “狠的?”史官吓了一跳,莫不是要烧了林子?凌波上仙啊,你我不谋而合啊! 凌波讥笑了一番,道:“那狐妖极其爱美,你且在这里大骂,骂的他自动现身好了!” 史官抽搐了一下,竟也清了清嗓子,大骂起来。 “你小时候被猪亲过吧?” “你干嘛用屁股挡住脸啊!” “怎么能说你长得像猪呢?那是侮辱了猪。” “你光着身子追我两公里 ,我回一次头算我是公猪!” 扑哧~凌波笑了出来,看来这史官发迹与他张嘴有关系,谗言向来是最好听的! “阿嚏!天王老子个不要脸的!还有比本尊放屁臭的!” 狐族妖尊研玑到也! “啪啪”两个耳光也到了! “啊啊啊————”史官婆姨一般的尖叫着,落地。 凌波道:“早闻妖尊大人美名,脾气不是一般的臭,今日算是领教了!在下凌波小仙!” 研玑冷笑了一声,“我知你是来要什么,可惜你要的东西我偏偏没有,那玉胎是什么玩意,值钱么?” 凌波疑惑:“玉帝亲命我将仙骨送与你,好祝你早日成仙!” “我呸!你以为我是狗啊,给点好处就摇尾巴?这神仙我还偏不愿做了!” 凌波神色凝重的再问一句,“这玉胎你真的没见?” 研玑:“我要那做甚?又不是龙王眼照个明处,又不做吃,掖着藏着我神经有问题啊!” 史官见此愤恨的道:“反正找不到,索性绑了他回去,送与玉帝交差!”后面的话小声了许多,“要不然,我与上仙大人就要吃不完兜着走了!” 原来这便是史官的处事之道,推脱和嫁祸? 研玑听了更觉可恶,“那王八羔子,当年强抢了我狐族的女子,说是正大光明的娶亲,谁知……送了句尸首回来,这笔命账我还没找他算呢!” 有这等事?史官听得神乎其神。 “你说的王八羔子是哪路神仙?还有这等艳事?” 凌波道:“听故事呢!还不绑了他去?” 史官这才准备大显身手…… “还有谁,自是那通体烂掉、浑身恶臭的玉麟神君,至今不是玉帝老儿又是谁人?” 那刺时疼时痒,撩拨她罢了! 碧霞元君携妹喜出了碧霞轩,妹喜梳了坠马髻扮作荷叶模样,匆忙跟上。 一路上遇到几个上仙,远远的见了,皆衣袍底下双手鼓起,礼拜后错落离别。云头打了个盹儿,见是碧霞元君要使唤,不情愿的移在了脚下。 妹喜也捉了一个云头,摇摇晃晃的驾了去! 也许天牢看的并不严谨?也许碧霞元君当真神力通天呢!妹喜思了几种结果,全都是在见了碧玉后的刹那惊喜。 天牢遥远,下了一个云层,沁入畏寒里。 妹喜想到追随玉麟至乱坟岗的那夜,也是这般风刺的面疼。云层似含了泪,隐隐散发酸涩的气味,又有些潮湿厚重。 行至一半,却见碧霞元君停滞下来,面部难堪。 妹喜这才艰难赶上,忙问:“怎么了?怎么继续前行?” 碧霞元君又是难堪的看了她一眼,低头哀求似的看着所驾的云头,这一看,妹喜气倒是不打一处来了! 那云头分明嚣张,拉着脸不愿意前进。 “这位仙子,可知这天牢重地阴气太盛,脏了奴家的衣裳怎好?” “这……”妹喜瞪着她,心想,怕是见碧霞元君好欺负罢了! “即是这样,我让浮儿姐姐送你件霓裳羽衣罢了,还不快些带路?”妹喜语气微沉,仙体里散发而出的威严让云头不寒而栗。 那云头自是不敢多言,这才行进。 再看向碧霞元君时,却是一脸常态,无风无浪寂静的宛如天边的清月。 清月?妹喜往上方见了,叹息,这竟然是出了天宫了…… 近天牢的时候,远远的见一个白色的清影甚为眼熟,妹喜心中一惊,那白影竟也不见了,这才放下心来,莫不是眼花了?这种地方玉麟怎么可能会来? 碧霞元君出示了随身的腰牌,随狱史一道进入了天牢禁地。妹喜不经意间看了那腰牌,上道:“丹书铁契”。 “仙官大人,方才可有仙长进得天牢探视?”妹喜道。 狱史道:“他是来探视七公主。” 七公主?可是紫儿? 可恶,想那单纯幼小的七公主紫儿竟也被他关了起来,手足相残,禽兽不如!失望与痛心竟又平添了一层。 妹喜道:“前太子碧玉被关在何处,仙官带我们去吧!” 那御官迟疑道:“太子殿下已被带走,不在下官的管辖范围!” “碧玉不在天牢,在何处?”妹喜大失所望,紧紧追问着,她想知道碧玉的下落,哪怕一点点也行。 狱史不敢多言,目光躲闪,最后被问得急了,怒道。 “仙子可直接问于天帝去,前太子殿下可是你我擅自处置的?前太子殿下在时,下官可是小心侍候,无让他受得苦楚,如今他走了,只愿他天地通寿、逃的一劫!” 妹喜身子松懈下来,与狱史连声感谢,拉着碧霞元君失魂而走。 出了牢狱,外面的光亮足了些,也多了妹喜许多眼泪。 妹喜一声抽噎,趴在碧霞元君怀里嘤嘤哭了起来。 碧霞元君不知所以,皱着眉头,抬头望望九重天外,也显得落寞。 妹喜哭的够了,也将荷叶的面相给哭花了。 妹喜道:“碧玉去了,我也不想苟活,我嫁与他多日,未曾对他笑过,现在想来,那时候真傻!” “我心存异物,无对他尽忠尽孝,如今走了,念想也无了!” 那些无边风月的梦魇原来都是留给碧玉的,如果碧玉是块暖玉,玉麟则只是肉里的刺。那刺时疼时痒,撩拨她罢了! 碧霞元君拿眼看着她,“你想去哪里?” 妹喜道:“我想去南海,听说相爱的人都在那里打了结,可结永世同心!” “天之涯海之角?”碧霞元君默然了…… 二神女相携而走,走了一段,前方站了个穿白袍的男子,那男子背对着她俩,魂魄天然,濯濯清华。妹喜好怕他扭过脸来,却不是他,她的心颤动不已。 艰涩的唤了一声,又怕吓走了他。 “碧玉……” “碧玉”没有回头,双手束在身后遥望着远方…… “碧玉……”妹喜失声喊了出来,冲过去,却是被碧霞元君拉了回来,对她摇了摇头。 “碧玉,你为什么不回答,我是妹喜啊……” 那边传来低沉的声音,却是遥远的遥远的很。 “妹喜,我且再问你一次,你真正爱过的是谁?” 妹喜住了口,刚才才确定的答案,这会儿却又缄口了,她一狠心便道。 “自是你,碧玉!” 那边没有欣喜,声音低沉寂寞,“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那玉麟呢?你家族长大人呢?” 妹喜痛苦的摇了摇头,“我恨他!” 无边的沉默,仿佛一世的荒芜,妹喜扯开碧霞元君的手,开始一点点的向“碧玉”靠近,可是那白袍身影却不见了!妹喜转过脸,哭得一塌糊涂,“他去哪里了,他为什么不肯见我?” 碧霞元君寂静的转身,“走吧,那不是他……” 最后望了一眼威严天宫,妹喜再无留恋。碧霞元君携了她一段,向她指了指南海的方向,便要回头。 “元君姐姐,你不能陪着我吗?” 碧霞元君拉开了她的手,对她摇了摇头,绝情而走。 那天际淡青之色如眉黛间的愁绪,消失不见了!妹喜向着南海方向一个转身,那背影竟再华丽不过。 想你,不言而语。当星星闪烁夜空,我看到远方,你注视的双眸。你可曾知道,我的心一刻没有停止过想你,想听你的声音,想着你踏歌而来的情景,想像把你紧紧抱在怀里的温暖。忽然间,好想好想,就如此静静地醉去。深陷的柔情,如海,千回百转。 也许,距离是这个世界上最残缺的美。我不知道,隔世离空的美丽,走近了,真实了,是否还会有最初的那份洒脱? 我不知道,光阴之手是否会斩断我的思念。我不知道,我的等待是否终将无望而返。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如若有一天我忘了你的存在,停止了对你的思念,那么,就一定是我已彻底融化在你的身躯,包含在你的梦呓,生长在你的眉角发梢! 浮生如梦 史官无能,只抓到了狐狸一只尾巴。狐妖研玑心想,乖儿子竟敢犯太岁?便将九尾中的一只,也就是传宗接代那只拂了史官的面部。 凌波大叫一声:“不好!” 史官只觉面部熏香如桃花般绽放,眼前即出现异境,玉石琵琶精犹抱琵琶半掩面,妩媚的向他招招手,“来啊,来啊!” 研玑讥笑一声,“自作孽不可活,你且在这里消遣吧!” 凌波追赶不是,又不能撇下史官不管,终只是笑笑。想着或许这玉胎无凭无证并不是狐妖所拿,不如向玉帝据实以报。 研玑逃出很远,也不见大牌神仙追赶,这才疏忽下来,找了处美景正欲藏脚。 “那是谁人?”研玑简直吓了一跳! 那女子穿的极为普通,却遮不住通体的贵气,回眸一笑,又不知败了多少芳华! “媚儿?”他不确定的喊着。 女子见是他,却是笑的阴险,她眯了眼睛,“九条尾巴?难不成是九尾精?” “我呸,有你这么损我的吗?我是你家妖尊,研玑啊……” 女子仍是笑的狡猾,“研玑?五颜六色的鸡,不还是一只鸡吗?” 研玑正要上前扭打,便见女子多疑的问他:“你刚才唤我媚儿?” “搞什么!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闻闻你那一身的骚味!” 研玑扑在她身上仔细的闻了闻,奇了,这骚味还真是……无。 “媚儿?狐媚儿?这名字甚好!”女子喃喃自语。 “你干什么!怎么剥我的衣裳!”狐媚儿再也淡定不下去了,因为那只狐狸手已经摸进她的衣裳里了! 狐媚儿这才恼了,与研玑撕扯起来。 研玑算是摸过了,满脸惊艳模样,“你看你,只不过摸摸你的连珠还在不,幸亏还在,怎么可能不是你呢?我的媚儿!”说完,又是一脸幸福模样。 还真有连珠,还真是狐媚儿!狐媚儿捂着心口娇媚的笑笑。 “如果还有下次,信不信我吃了你?” 自此,狐媚儿便和研玑厮混在了青丘。 青丘便是先前的小邙山,后被世人所改。 人生在世,亦不过短短数十载,浮生如梦,梦如浮生,繁华须臾便转瞬指弹而落,待到某日云雾已不再遮望眼时,只觉梦里花开花又落,而不知浮华一世,转瞬已百年。 “媚儿,快跟我说说这七百年你去了何处?这妖界、人界本妖尊可是全寻遍了,莫不是你随玉麟去了仙界?” 研玑见狐媚儿不语,便知自己猜对了!不由叹下气来。 “我便说嘛,那家伙就不是真心对你,你看只做了天帝位置,便将你踹下凡来。很明显的看不上你啊!” “你那时死活要跟了他,我也劝不住你!偏搭了命进去,这便是你新置的皮囊吗?比之前那个……皮肤细腻多了,毛孔细致柔滑、吹弹可破,哎呀,你要气死我吗?” 有哪个男子爱美的这种程度?偏眼前就是一个自怜过度的。 那双假猪手竟然伸出手指戳一戳,狐媚儿瞥见研玑那多久没修剪的指甲,吓得一闪神。 “妖尊脸上何时长了青涩痘?咦,竟还不止一个?” 话还没说完,研玑便用袖子遮住了脸,嗖嗖几声落在林子远处,不见了! 定是照妖镜去了!呵呵呵…… 狐媚儿收回笑意,因为在她的正前方,出现了一个神。 新帝一袭松垮的白袍,简单的束了腰带,发式简单,打了一个慵懒的髻,三分笑意、七分禽兽的看着她。 “还是这里好?这里能看到美人笑!” 狐媚儿愣在那里,周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她遁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因为他若是想抓她,等于…… 真是太傻了,想逃又能逃到何处?这天下竟都是他的土地,她在他看来定是探囊取物罢了! 狐媚儿还没傻到要逃…… 新帝走得近了,他腰间的玉饰若隐若现,她只盯着看。 心悸过后,他在她身侧坐了下来,携带着帝宫里冉冉的檀木香。 “朕这次来是来办公事的,你也知道天家丢了玉胎一事吧?玉胎确实遗落青丘,这与研玑便脱离不得干系!” 狐媚儿这才敢正视玉麟。 “怎这种表情看着朕?难不成连你也想朕断子绝孙不成?” 话语间淡淡的无辜,止不住的揶揄。 狐媚儿:“自是不敢!” “那就好……”听来怎是松了一口气! “这一次研玑的麻烦大了,不是朕不愿意帮他,而是他太不知好歹,大臣们奏明了要置他,这如何是好?” “玉帝请明示,我家妖尊定不是偷鸡摸狗之人,定不会……” 心想,研玑啊,你偷得鸡摸的狗还算少吗?后面的话就不怎么硬气。 玉麟也笑的配合,“这样啊……” 狐媚儿顿觉上当,玉麟之前也是这么阴险笑来着。之前?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狐媚儿的思绪有些飘渺。 突然,身体僵硬起来。因为玉麟摸上了她的脸。 “这张脸……”玉麟语气不善,“以后再别让男子碰了……你终于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也知道妹喜在朕心中的分量!” 狐媚儿睁大了眼睛瞪着他,心痛如刀绞。 玉麟的手指且轻且重,适度的在她脸上停留,直到满足了才收回。 “一个月后,朕去南海巡查,一道去吧?” 狐媚儿直觉的摇摇头,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玉麟也不急,慢煮慢炖,“你家妖尊大人的命可就悬在你的手上了,你还是不肯吗?” 恨意滋生,狐媚儿瞪着他,如果一口吃不下他,可否分批? 玉麟舒缓的站起身来,抖落身上杂物。许是多久没见过人间了,分外贪婪。 “青丘?信不信朕一个旨意便将这里夷平?” 真没有比这个更狠的,狐媚儿是信了。 “难道天帝身前就没有可相信的妃嫔,此次去南海大可以带上龙公主回去,带我做什么!” 玉麟竟是笑了,狭长的凤眼弥合开来,勾魂蚀骨。 “她去她的,你去你的……朕又没说非你不可,你还吃醋了不成?” 桑林里奔 “你!”狐媚儿抄起了拳头,羞愧于脸,原来她一直都不是他的对手。 玉麟,何必呢!何必来招惹我,你伤我伤的还不够吗? 研玑气冲冲来的时候,玉麟已走。狐媚儿张口便骂。 “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好你个老肥猪上屠——挨刀的货,怎么连仙界的玉胎也偷啊……” “等等!”研玑一脸诚惶诚恐,不知怎么得罪了他家狐小姐,“你也不问问我偷没偷,就认定本妖尊了,这……本妖尊那方面很强大,要那玩意作甚?” ****** 人间玩弄,自殷商以来,开放许多。 周在商之后,周代时,也依然组织男女于桑林里“奔”。《周礼》记载:“中春之月,令会男女,于是时也,奔者不禁。”从考古发现,商周时代的坟墓,半数以上都是单墓,仅有一个商周人孤睡在坟墓里,很少见双墓或合墓的。这在一定程度上沿袭着原始社会时期的习俗,不婚或群婚。 在后人眼里,商纣王的这种“裸奔”癖好是无法容忍的。 狐媚儿自被研玑骗来冀州这个鬼地方以后,耳根红透了!月如银盘、桑林润色、清冷的银灰下,赤条条的男女相会至此,相拥而卧,男的发出困兽般的低吼,女的如怪鸟鸣叫一般呢喃。 碧玉曾对她那般,不用想,狐媚儿也知道这些人在做什么…… 二妖藏匿的地点,稍稍僻静了点,便有一对男女找寻了来。 这女子只露出肤如凝脂的背部,腰际至臀部的曲线动人,扭动了一下,让狐媚儿浑身瑟缩,如打了个寒战。 “妲己,你若信我,这一次我便卖力许多,再不让你失望!” 男子亦对女子信诺,言语间真情流露。 研玑听罢偷笑一声,却不想这诡异的笑声,煞了风景。 “每一次都这样说,可哪一次让人舒心过……谁?” 被叫妲己的女子惊得趴在了男子的怀里,听父王道,最近妖孽频繁,不甚太平。 那苟合男子眼见美人受惊,赶紧揽了美人在怀,扶正美人腰部,便动了起来。 妲己初始淫乐一番,那男子更是淫乐无比,只是时间不长,二人便蔫了下来。妲己恼怒,从男子身上坐起,绝情而走。 这一阵功夫,狐媚儿也没瞧得仔细,只觉得浑身哪里都是热的。 “媚儿……”研玑盯着狐媚儿猛看,咽了咽口水。“媚儿,你看这月上中空之时,灵气最易吸收,我俩个双修如何?”狐媚儿不怎情愿,想来道:“使不得,我现在占着妹喜的身子呢,既是有心,也不能干那丢脸之事,你还是找方才那妲己去吧……” 研玑落下俊脸,“堂堂本妖尊,怎能下架给凡界女子,即是这样,那就再等等吧!” 桑林之事此起彼伏,男女乐此不疲,看样子,要闹得一个通宵。 见得多了,眼也受累,不一会儿,狐媚儿便有些困意,道:“我们回去吧!这里的气味比海水还要腥臭,胃里不甚舒服!” 正在这时,有人唤:“妲己……冀州侯唤!” 半晌,鬓衣摩挲声后,妲己批了件薄纱走了出来。找她的是个贫笑的小哥儿,那小哥儿生的唇红齿白,模样生动,却是那里看着异样。 狐媚儿往他身后瞄去,我的个天,小哥儿身后还拖着个毛茸茸的尾巴。 妲己走出一步,便被他抱在怀里,无限温存。 “这么个美人,不给哥哥吃了,岂不可惜?” 研玑拉了狐媚儿一把,“别看了,这是一只狸猫,骚着呢!” 时间堪堪,一个月眨眼即过,狐媚儿的心再次被揪紧。 到那一日,狐媚儿扯了个谎,说是有了家姐的讯息,出远门一趟。 狐媚儿确实还有一个姐姐,当时施独一场大火烧死了狐媚儿的双亲,却还留下一个姐姐在世。 狐媚儿随即化作仙姑模样,候在天界出口,巴巴张望。 不一会儿,果见新帝带了几个亲近走过来。 狐媚儿看了一眼,怎的没有龙朵儿,疑惑间便见玉麟嘴角弧线更浓。 “走吧……” 狐媚儿跟在后头,恨自己怎的又多心了! 至南海上空,玉麟偏好奇的问道。 “上一次,你在南海上空盘旋半天,怎的不见下去?” 狐媚儿有些难堪,她向来路痴,那一次竟是怎么也找不到路了!可是……狐媚儿愤怒又起,“堂堂天帝跟踪我作甚?莫不是我走到哪里你都知道?我做了什么你也知道?” 玉麟收敛笑意,却是笑的阴险。 狐媚儿咬了牙,可恶…… 到了南海,南海龙王自是携虾兵蟹将一道相迎。海域辽阔、声势浩大,自是无风。 龙朵儿站在南海龙王身旁,发饰衣饰极为慎重,显得格外亮丽尊贵。她痴情的笑意原本停留在玉麟身上的,怎奈见了狐媚儿之后,全变成……煞气! 好好一个女儿,偏带着那么重的煞气,狐媚儿有点担忧自己的小命了…… 狐媚儿紧走几步,跟上玉麟的,生怕一个掉队,小命便不保。 这是狐媚儿这个陆地小兽第一次下了水,见了水中万千世界。那长长地如玉带般招摇的海藻,很是喜欢狐媚儿,亲吻了她的脚面。 南海龙王介绍道:“玉帝难得来一趟,上次来的时候,本王的瑙台还未建成呢!快快这边请,本王要与玉帝一道乘坐瑙台吃酒!” “龙王客套,玉麟遵命便是!” 待乘坐瑙台之上,瑙台乃珠贝砌成,碗口大小的珍珠镶嵌其中,盈盈发着亮光。 玉麟坐下,狐媚儿却是不敢,只站在他身后,供他驱使。 锦鲤精摇曳着小腰捧来夜光杯,为新帝斟酒,却被新帝遣下。 “媚儿,你替朕斟酒如何?” 狐媚儿怎敢不从,红着脸在大庭广众之下开始了斟酒任务。 南海龙王脸上无光,想这鲤鱼精也是他龙宫里的尤物,难不成玉帝看不在眼里?他多打量了狐媚儿几眼,不由汗颜。 这人间哪比得天界啊,随便一个使唤丫头都美的不可方物!怪不得,怪不得啊! 狐媚儿硬着头皮,斟满一杯,新帝把玩在手里,三个手指摩挲着杯壁,一个高兴便畅饮了一杯。 一寸光阴 狐媚儿赶紧又斟得了一杯,玉麟暧昧的看过她一眼,自觉的喝下。 众人看的暧昧,南海龙王不免咳嗽一声。 “本王敬玉帝一杯酒,祝玉帝排除万难,终得帝位!” 玉麟也不谦让,饮了! 其他大臣见了,也纷纷前来敬酒,玉麟身体往靠背上舒展,抚摸了鬓角。 莫不是玉帝醉了?众臣皆纳闷。 玉麟趁着酒意,拉住狐媚儿的一只玉手。 “朕听了那么多祝贺,还没听见你说过,说来听听?” 狐媚儿的脸一下子红了,这厮竟然趁着酒意吃她的豆腐,“祝玉帝身体康健、福寿天齐!” “怎的祝朕身体康健?难不成你别有用心?” 别……什么用心?狐媚儿羞恼不已,“你莫不是醉了?” 时间却已过了大半,南海龙王朝龙朵儿使了个眼色,龙朵儿退下了! 龙宫简备的天帝行宫中,一个硕大的夜明珠熠熠生辉,将整个行宫映的璀璨。符合海域特色的装饰处处都是,海藻修饰的缎带,珊瑚做成的香炉,水晶雕刻的床沿,锦鲤鳞片织就的纱帘…… 龙朵儿将沐浴过后的自己用腹部最柔软的龙鳞包裹了,端正的放在水晶床上,朦胧馨香里,她亦惴惴不安。 狐媚儿好不容易侍候完,被龙宫侍女领至房间休息。 房间昏暗许多,也无掌灯,狐媚儿摸索着在桌边坐下,故意往桌子当中摸了摸,还好,有些点心和水果。 她早就饿了,龙王一干人和玉麟推杯问盏,她忙着斟酒,哪里有功夫吃口东西? 她吃的狼狈,哪里管美味与否,吃到最后不免咂咂嘴。 “要是有口酒喝就好了,王八羔子只顾自己享受,哪里顾得上我?” 丫丫的,不被羞辱就是好了,想那只脏手握在她的手上,“怎的祝朕身体康健?难不成你别有用心?” 狐媚儿的脸羞红一片,却是怎么也抽不开手。狐媚儿又努力一番,这是怎么?她的手真的被抓住了! 昏暗里,酒意隆重,玉麟氤氲的醉眼煞是撩人,他扯着她的手一脸流氓样。 流氓?天帝竟也耍宝? “骨子里分明喜欢的要命,却要装上几装!小丫头竟然跑去看裸奔?不怕长鸡眼?” 狐媚儿将头缩回,抱着被扯掉那只手连带缩回。 “你不要脸,竟敢监视我!” “我几时要脸了?我要是要脸,怎会跑来与你私会!” 私会?狐媚儿抬脸看着他……玉麟早已忘乎所以,忘情的倒向了她。 “哎呀……”狐媚儿连推带恿避开他,还是被玉麟压在了身下。 那俊俏的唇齿离她一寸不到,似乎连毛孔都感应竖起来了!狐媚儿懵了! 保持着这个姿势也不知过了多久,玉麟颇累的一下子松懈下来,一下子压扁了她。 狐媚儿这次呼出一口气来,手忙脚乱的拨开了他的体重。 次日清晨,南海龙王在天帝侍女的房间找到了玉帝,玉帝正睡得酣畅,一脸满足。龙王尴尬,只得退了出来。 众人见狐媚儿的眼神自是不一样了,尤其是龙朵儿的,甚是恶毒。 狐媚儿上前更正道:“龙公主切莫误会,奴婢不是妹喜,奴婢叫狐媚儿,只是青丘的一只狐妖罢了!” 龙朵儿哪里肯信,上来就抱住她扭作一团,撕她的头发。 狐媚儿躲闪不及,又被拽着头发,疼的龇牙,心想,我与你拼了! 但又想,这是在人家龙宫地盘,惹不起这衰神,便抱着头四处求饶。 突然,龙朵儿停住了举动,空气也寂静了许多。 恰是玉麟醒了,看到了这一幕,他的眼盯在龙朵儿撕扯的手上,吓得龙朵儿赶紧松开手。 “媚儿,过来。” 狐媚儿赶紧向他跑去,想也没想便接过了他递来的手。 “很好。以后便这么招,打不过便跑,打得过便打,打了才出的了恶气!打不了也无谓,朕替你出气便是!” 狐媚儿听得满脸动容,很是配合的膜拜的看着他。 龙朵儿高傲的模样已经远去,眼前的龙朵儿溃败不堪,她保存的美好形象已知无存,便无视天威道。 “不知玉帝要怎么出气才好?” 玉麟扫了她一眼,似开玩笑道。 “将你许配给天蓬元帅可好?” 后面的笑意明显,却是冷的! 龙朵儿大笑起来,“玉帝竟是这般不堪之人,利用完臣妾竟然一弃了之?也不想你是怎么做到了天帝的位置?若不是我父王鼎立相助,若不是我背着碧玉偷得了兵符,若不是……” 龙朵儿嘴里吐出一口鲜血,嗓子也哑了,她掐着自己的脖颈干呕了半天,也不知今后能否说的话来了…… 南海龙王从背地里走出来,欠着不是强搂了他女儿下去。 狐媚儿的眼睛瞪得大了,半天才扭过去看玉麟的脸。 玉麟无表情道:“向来兵不厌诈!成大事者必有取舍,成王败寇,若不是此,朕能站在这里和你说笑吗?怕是连个影子也够不着!” 狐媚儿堵的说不出话来…… 半晌,“可是你诛杀了那么多无辜之人?连你同父异母的妹妹也不放过?” 玉麟冷笑一声,“你说的是紫儿?谁跟你说的,朕要诛她?” 狐媚儿亦冷眼相望。 “有时候眼见到的,不一定是真相,你这么蠢,也不知道他看上你哪一点!” “你!”狐媚儿负气,这才真正的将窗户纸捅开! “你快告诉我碧玉在哪里?你将他怎么了?” 玉麟也恼,“朕凭什么要告诉你,好让你们做一对亡命鸳鸯,好不快活!你痴心妄想!” “都亡命了,还快活呢!狗屁天帝,若是早知你喜欢做天帝,我让碧玉让给你好了,你把碧玉还给我!”狐媚儿分明是野了,拼了命和玉麟抱成了一团。 只是,摇了玉麟半天,玉麟纹丝未动,只是怒视着她。 四目相望,除了恨,便是止不住的纠缠。 狐媚儿冷了下来,她的手臂被玉麟拥着,刚才分明是撕扯,这会儿怎么成了他抱着她,狐媚儿有些慌,赶紧往外跳出。 她使了蛮劲,他还是纹丝未动,只是怒视着她。 她更加慌张,言语也慢了半拍,“你……放……开我!” 玉麟冷笑:“朕不是答应过你,只要你听话,朕便留碧玉一条活路,怎么这么快你就忘了?” 狐媚儿终于逃了出来,红了脸道。 “我没忘!就是怕你忘了!” 玉麟心想,你若是真听话,又何苦处处避我? “一会儿带你去天之涯海之角,你不是很想去吗?” 天之涯海之角是南海凸起的一片岛屿,凡间的恋人们大都不惧风险,乘船而来,在天地树上挂上恋人彼此的名字,以求永结同心。 玉麟只带了狐媚儿出来,看似心情不错。 狐媚儿知他狡诈,一路上不与他说话,直到她被眼前的盛况所感动…… 那满树飘摇着的红丝带啊,就像宣泄的情感,完完全全的释放出来,在这里,流露处处真情,在这里,唯有爱…… 玉麟看着一脸虔诚的狐媚儿,提议道。 “你也可以去求一段姻缘,或是将名字永留上去!” 狐媚儿真的去了,在天地树前双手合十祷告,喃喃自语。 然后很勇敢的去写下自己的名字…… “碧玉、妹喜……”玉麟念道。 狐媚儿一惊,玉麟定是趁她专注才窥见了这个!赶紧掩饰,随即怒道:“你偷窥我做什么?想求自己求去,想写自己写去!” 玉麟盯着那字条,脸上抽搐。 “这便是你心里所想?玩笑,这个怎能当真?要知道这天下都是我的,我说的算!”说着便去抢那个字条。 狐媚儿急了,跳开好远,保命似的护着。 “你既是天帝,自是找你那天后去,纠缠着我做什么?难不成,你连自己的命格也算不出?“ 还真是被你说对了,当局者迷,有哪个人会知道自己的命格呢?神仙也是。 玉麟迷惑在那里,命格? 狐媚儿当即之际便是用红线将纸条绑在了红丝带上,一阵风吹来,鲜活的丝带似有了生命般舞动起来。 玉麟也见了,面色凝重的背过身,他的面前是无穷无尽的海域,富饶辽阔,一如他的江山。 ****** 这是狐媚儿第二次见到妲己,妲己游猎,数十人护送。 这冀州侯的女儿最近有了新的爱好,便是到深山老林地带猎兽,说来也是,每次都只是猎兔子、山鸡小型兽类而归,却是乐此不疲,隔几天便往。 而狐媚儿看到的却不是这些,而是…… 那狸猫精见妲己来了,赶紧搂了去,温言暖语的哄着,亟不可待的做了苟且之事。 狐媚儿想起裸奔之事,随即红了脸,赶紧找了块空净之地打坐纳凉。 那一寸光阴处,缓缓地走进一个人类。他一身青色道袍外罩翡翠薄纱,丰神秀美玉面朱唇,眉心三光已开,未染尘色。 狐媚儿看得呆了,竟直勾勾的看着他。 不是狐媚儿花痴,而是这人类的眼睛那么像碧玉…… “碧玉?”狐媚儿按耐住心跳不确定的唤了一声。 岁月之巅 那人类抬眼看见了她,只觉五彩绚烂,四季的花草都开放了些,明艳的让人挪不开眼。 “吾乃东海许州人氏,姜尚。小姐许是认错人了!”姜尚姿态万千,却不显得轻浮。 狐媚儿呢喃一声,“姜尚?” “这里有狐妖出没,不慎安全,小姐还是速速离去便好!” 狐媚儿小声的应答,“也许狐妖不全是害人的呢,怕什么?” 姜尚再不说什么,可能认同了她,只是这时,他桃木做的斩妖剑在这时发出“嗖嗖”的声响。狐媚儿吓得掩住了口。 姜尚转身,往狸猫精与妲己方向走动。 狐媚儿脸红的打断他,“别去……别误了人家的好事!” 姜尚再看向她时,却是一脸的厌恶之色,“妖类与人类苟且,只会吸取人类阳气,那人类自是活不了多日了……” 狐媚儿愣在那里。 待现了形的狸猫窜出来时,姜尚极速向前,飞越在他前头,挡了狸猫,狸猫还无反应,便见桃木剑穿肠而过,一切全凭刹那间。 狐媚儿还是一个呆字! 狸猫四只猫腿缩在一起,毛尾巴盖住腹下,浑身抖个不停。一阵白雾溢出之后,狸猫消停了。 姜尚走过去拾起桃木剑,收好。见狐媚儿依旧直勾勾的看着他,那眼神让他晃了神。 姜尚扭身去寻妲己,狐媚儿跟脚过去。 只见妲己裸露着上身,衣裳半褪至腰际,肌肤胜雪,却不似人色。姜尚看着这等秀色,蹲下身子在她鼻翼试了试气息,对狐媚儿道。 “还有气,你且帮衬着替她穿上衣裳!” 他话不卑不亢,让红了脸的狐媚儿只得照办。 “你且在这里看着,我去告知她家随从。” 狐媚儿点点头,他走后,狐媚儿化个穿衣诀与妲己,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人类来的时候并无为难狐媚儿,只是哭嚷着妖精害人匪浅,一阵哭嚷着之后,一随从答谢恩公,请教狐媚儿的大名。 “奴家狐媚儿,就住在青丘……山后!” 人类走后,狐媚儿也无等到姜尚来到,他竟是这样不辞而别? 闲散月余的某天,妖孙跑来报。 “媚儿姐姐,有人类寻你!” 狐媚儿只想到是姜尚,便欣喜前往,却不料是大美人苏妲己。 妲己向她袅娜一拜,谢过她的救命之恩。 狐媚儿赶紧道:“不是我,是姜尚救得你!” 妲己盈盈一笑,“姐姐可愿与妲己做得姐妹,妲己无姐妹甚是可怜……” 那楚楚可人的眼泪差点融化了狐媚儿,人类都是这么多变的吗?狐媚儿不得其解。 妲己随即接了狐媚儿去冀州侯府上玩了几日,冀州侯见狐媚儿冰雪聪明、天资过人便有意收为义女。 这一日,其乐融融的冀州侯府乱作一团,冀州侯将妻女聚拢一起、交代再三,如何逃脱性命。原来纣王要攻打有苏氏了! 妲己与狐媚儿抱成一团,梨花带雨更显弱小。 有门人劝冀州侯,“常闻纣王好美色,妲己小姐又有倾城之色,何不送入王宫做王妃,化解这场干戈!” 一面是攻城在即,百姓涂炭,一面是爱女的终身幸福,冀州侯犹豫了! 冀州侯传书于纣王,言愿意送女进朝歌侍奉君王,纣王的军队才消停下来。 妲己也早已听闻纣王的暴政,本就耗损阳气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狐媚儿眼看着她香消玉损也帮不上什么忙。 妲己命薄,竟坚持不到三天。 无奈冀州侯只得求助于狐媚儿帮忙,狐媚儿也曾叫的冀州侯一声“干爹”,狐媚儿愁眉苦脸,心想不如自己劝了纣王去,要他别攻城了,也别娶妲己了…… 狐媚儿行至一半路程,便被女娲娘娘身前的侍童拦截了下来。 “女王娘娘有请……” 狐媚儿自是疑惑,随即前往。 前去见女娲娘娘的,还有狐妖研玑和玉石琵琶精。这么巧?给你们组合取个名字可好?轩辕坟三妖! “那人皇残暴、天怒人怨,本尊听闻她极爱美色,男女通吃,你们三妖姿色尚可,自古红颜祸水,本宫就不信治不了他!” 女娲娘娘言语中甚是怒气,似乎是纣王得罪了她似的! 那玉石琵琶精生性胆小,此时见了正神自是唯唯诺诺。 研玑和狐媚儿对视一眼,态度懒散。原来是这样啊,本妖尊还以为天要塌下来了! 女娲娘娘冷笑一声,“妹喜,本尊知道你想要什么,你想知道前太子碧玉的下落是不是?若是完成本次任务,本尊便告诉你他是谁!” 狐媚儿的心思动了起来,犹如搅活了一池死水。 狐媚儿披上了妲己的鲜红嫁衣,这是偿还碧玉的一场情债,由不得她的选择。 殊不知,尘缘就是一粒珍珠,在暗夜中给我们光明。即使,有一天,容颜苍老在岁月之巅,但那份尘缘,一如镏金的锁链,把你我相连。 冀州侯苏护送女进朝歌的路上狂风大作,秋风卷乱叶,花乱迷人眼。只得停下轿子,于半路休息。 狐媚儿知这风来的不寻常,果然,却是玉麟到了! “孽障,果真好大的胆子,竟听信女娲胡言,妖惑人皇,你若这样,连朕也保不得你!” 狐媚儿凄楚笑道:“天帝统管三界,无暇关照贱奴也是常理,谁要你管!” “你……给我下来!” 狐媚儿往轿中蜷缩,“你别过来,从今后我再与你无关,你也影响不了我,放手我吧!” “媚儿……快些告诉我,女娲都跟你说了什么,怎的你神色大变?” 狐媚儿凄楚的笑笑,“我也曾问过你的,你说绝不会告诉我,岂不如我自己寻找!” 玉麟继续扯她,却是狐媚儿嘤嘤的哭了。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将妹喜的身子失身给纣王……你那么喜爱妹喜,我怎会不知道这些……” 玉麟停住手,心底凉透,你不是我,怎知我心? “即是这样,我帮你历劫,历了这天劫,我便接你回天宫!” 狐……胡妹喜! 一场绵绵秋雨下过不停,豆大粒的水珠儿,打在屋脊瓦面上,发出“答答”的响声,送亲的队伍被耽搁了。 狐媚儿喜这天气,便佯作午觉偷跑了出来。 这里已近朝歌,山水秀丽,适合生养。 山峦处、水塘边,一道白光笼罩在男子头顶挡了雨,那背影令狐媚儿窒息。 她唤了一声“碧玉”,便跑近。 男子回头望来一眼,见是她,带着浅显的笑容。 他拍了拍身边干净的土地,招呼她坐下。 狐媚儿勾勾的看着他,乖乖的坐下。 “姜尚?”她喊。 “嗯。” “你在做什么?” “垂钓,你看这天,最适合鱼儿上钩!” 狐媚儿安静的靠着他,头顶那道白光庇护了二人,远远地见了,让人温暖。 她是真的想念碧玉,也把姜尚作碧玉了,身子一歪便倒在了姜尚的肩上。姜尚莞尔,依旧吊着愿者上钩的鱼儿。 “青丘这么远,跑来朝歌做什么?” “联姻。冀州侯把妲己献给纣王做妃,免去干戈,可惜妲己死了,我来替她!”狐媚儿如实道。 姜尚的肩头动了下,“可是你是妖!” 四目相望,同样是绝色的美眸,在这一刻却是那么生动! 狐媚儿张张嘴,“你知道了……” 姜尚在这时,直起身,收了线,他今日没有钓到鱼。因为狐媚儿看到他的鱼钩是直的…… “你好自为之,若是下次再让我遇见你,必杀了你!” 风卷珠帘,也将落花撒满窗台。 狐媚儿正在神思,便见研玑堂而皇之的进了来。 狐媚儿笑意融融,“来了?” 研玑还未见过这般艳丽的狐媚儿,多看了几眼。又见桌前置着酒,便拿起杯子。 “你我共饮了,如何?” 狐媚儿笑着答:“好!” 一对璧人交了杯,环了臂,研玑却没了兴致。 “假的,这一切都是假的,你若真心对我,何苦做祸国妖妃?” “这是什么话?难不成我家妖尊大人对媚儿有情有义?” 研玑笑了,“鬼丫头,诓我不成?我若说是,你偏不跟我,以后便是笑话!我说不是,又是跟自己过不去!这是也不是,你让我怎么说?” 狐媚儿笑的荡漾,研玑一抬手喂了狐媚儿酒吃。“兄弟同心,其力断金!” ****** 朝歌·帝宫。 楼阁重重,显雕檐碧瓦。亭台叠叠,皆兽马金环。九曲栏杆,饰玉雕金光彩彩。千层楼阁,朝星映月影溶溶。这人皇宫殿奢华斐糜,堪比天宫。 狐媚儿睁眼之际,见玉石琵琶精也来了,正偎在她身边取暖。 想这玉石天生性冷,性子又胆小,这才依靠了她。 “你也来了?” “嗯,研玑哥哥说今晚上他会纣王。” 狐媚儿差点笑出了口,男的会男的,怎么个会法?后又想到什么,不免耳根红了! 是夜,月移花影动,秋虫暧昧的鸣叫,狐媚儿趴在人皇寝宫大大的窗台上偷听。 “何人?”她的身后不知何时走出一个人来。 这人身形高大健硕,目若朗星、丰神玉朗。狐媚儿恍惚了一下,这男子的身型像极了碧玉,莫不是…… “你是谁?”狐媚儿小心的问道。 “帝辛!” 你个白痴啊,见个男人便想到碧玉。狐媚儿指着窗户里面道。 “你也想偷听不成?我家小姐可是个大美人!” 她掩嘴,一想到研玑扮作女人,便笑的放肆。 “你叫什么名字?”帝辛问。 “狐……胡妹喜!”狐媚儿差点说漏了嘴。 眼前的男人带着色色的笑容,却不轻狂,像极了玉麟的痞。 狐媚儿想的多了,便觉肯定要生是非,赶紧低了头便走。 帝辛叫住了她,“我倒是妲己多美,却不及她家丫鬟分毫!可笑、可笑!” 次日,听闻人皇对妲己很是满意,要宴请妲己的亲众。 狐媚儿当即傻眼。 送亲的人,包括冀州侯也在宴请的范围内,酒池肉林,设宴标准相当的盛大。 研玑扮作女子,媚骨天成,举手投足无不将狐族的妖媚诠释到了鼎级。他向狐媚儿投来一眼,立刻秒杀众人,连狐媚儿的心都怦怦直跳。 可见,研玑已到了男女通杀的地步,已没有什么能逃脱他的美色。 帝辛也朝她投来一眼,狐媚儿立刻蔫了,原来他便是人皇…… 研玑挽着他健硕的身体,缓缓入座。 帝辛亲自为研玑斟了酒,“爱妃,尝尝朝歌的美酒,这天下的美酒都在此杯中了!” 研玑懒洋洋的接过,将冷诱惑进行到底。用袖子挡口,喝了! 研玑没有神采道:“我倒是多么醇美,也不过如此,比冀州的酒差远了!” 众人脊背一阵凉意,毛骨悚然。 却不料,帝辛大笑起来。 “孤这便寻得天下美酒,要爱妃一一品尝,看哪里的酒最是好喝!” 冀州侯苏护见过研玑之后,整个人都傻了,一直喃喃自语。 宦官费仲问道:“国丈说什么?什么……什么妖精?” 玉石琵琶精可能是入世不久,没见过什么男人,自见了帝辛之后,一只手便死死地拽着狐媚儿的袖子,显得十分紧张。 狐媚儿不敢抬头看了,研玑的眼神会杀死她,帝辛也看她看的怪异,只得闷着头喝酒。 谁知,几杯酒下肚,整个人便飘飘欲仙了! 玉石琵琶精摇摇她,又摇摇她。 狐媚儿恼怒,“别吵,我要睡觉!在这么吵,我便把你扔出去!” 帝辛那边倒是笑的更开怀了! 众人都道,纣王爱妲己,众人没有见过这样笑的纣王。 ****** 玉麟看在眼里,自是看得真切,恨不得这时候便提着她的尾巴将她揪回来。 凌波仙子走来。 “天帝,那玉胎却是落在了青丘,而且已被妖魔附了体!” 凌波仙子拿出一面镜子,拂过。 上面显出碧霞元君的身影,她慌张的跑进了仙家祠堂,后抱了玉胎出来,最后一幕定格在碧霞元君放大的脸上,不是她又是谁人? 尚看破天机 玉麟疑惑,“这碧霞元君可有妖魔做亲戚?” 凌波讲了一个故事,“天帝可还记得一万年前那场浩劫,天地动乱、妖魔横行。孔雀大明王与其弟大鹏明王杀上西方极乐,险些犯下重错,后因佛祖教化,孔雀大明王皈了依,那大鹏明王却不知去向……” 玉麟明白:“你说的孔雀大明王可是如今的冥王?” 这一万年,着实久远…… “正是,这冥王历劫,即刻圆满,马上要归列天界上神……只是……” “只是什么?” “凌波不才,见冥王这命数又有变化,却是看不出哪里异样。” “那大鹏明王呢?” “听闻佛祖将他的魂魄困顿,永世不得入轮回!” 玉麟笑的诡异,“若是想入轮回投胎转世,需要找到天命缘母,借得肚皮孕养出世!” 可能是未找到适合生养的母体,这才先借玉胎的灵气庇护一番。 玉麟的嘴角一抽搐,“他真是会找……想做朕的子孙!” 凌波汗颜,“正是,玉胎向来挑剔,这次看来很是喜欢他……” 玉麟不再迟疑,“去,绑了碧霞元君来!” (《青妖》是《殿前欢》的姊妹篇,推荐没看过的亲们去看!) ****** 朝歌夜夜歌舞,全国各地的美酒被纷纷运来,只为博得妲己一笑。 “爱妃,这酒味如何?” 研玑旋转着酒杯,“甚好,醉了可以梦到神仙!” “神仙?”帝辛来了兴趣,他本是求道之人,一味的想追求长生不老。 “当然,不信陛下喝醉了试试?自有仙人、仙女下降。陛下得与真仙遨游,延年益寿,禄算无穷。”研玑狡黠的笑了。 帝辛自是喝个畅快,研玑却在一边朝狐媚儿妩媚的笑起来。 “原来这便是人皇的弱点,本妖尊苦苦威胁算计,这才真正找到人类的要害,至此要毁了他岂不容易?” 狐媚儿只顾着喝酒,哪里管的了其他,“好喝,醉生梦死也就这种滋味了!” “瞧你那点出息!” 奢靡状况,“酒池肉林”比拟也不为过。 帝辛当真喝醉以后梦到了天女下凡,那仙女们好不自重,来到朝歌帝宫便是吃酒享乐,迈着醉步、相拥而卧,不愿回天庭了! 狐媚儿明白,这哪里是仙子啊,分明是青丘的一群狐狸妖孙!喝的多了,眼就开始混沌,眼前一个变三个,竟还长出了狐狸尾巴! “大胆妖孽,竟然坏我殷商基业!” 原来是丞相比干,帝辛的叔父来也! 比干挥出宝剑来,立刻连斩了几个,血流满地…… 狐媚儿猛的扑过去抱住比干。 “丞相为何杀人?不知这世间万物都是有生命的,它们又犯了什么错,或是害了什么人?” 帝辛睁开眼,指着比干道。 “叔父杀死了仙子,定会得到上天报应!” 研玑双眼发红,仇视比干道。 “陛下,如今丞相杀死了仙子,上天不会怪罪他,只会怪罪于你,想陛下是君,比干是臣,陛下不如剜了比干的心脏,以求得上天的宽恕!” 帝辛还有些醉意,“甚好!” 比干指着帝辛痛骂道:“无道昏君,听信狐妖谗言,莫不是这妲己娘娘也非善类,看我不除了他才是!” 比干往前一步,便停住了,他双眼圆瞪,颤抖的右手抓向自己的心房,颤巍巍取出了他的那颗心。 天空一个霹雳闪过,似天怒人怨,狐媚儿的酒彻底醒了…… 朝歌的上空变幻几番,也将姜尚引了来,这是狐媚儿第三次见到姜尚。 “吾幼访名师,秘授阴阳,善识妖魅。今宫闱妖气冲天,尚看破天机,愿巢妖精于朝野,灭怪静其宫阙。” 求人,也求姻缘! 帝辛信以为真,命宫中女眷集体裸奔,验明正身给姜尚看。 “裸奔?有没有搞错?” 玉石琵琶精脸色微微泛红,几许羞涩。 “当真要衣不蔽体的跳舞给纣王看吗?你说我跳哪一支舞好呢?” 这可是一场别开生面的裸奔盛宴。传言宫廷女子时常裸奔,女子不着里衣是为了方便纣王办事。 研玑幻化的美人确实通体通透,骄人的双峰,樱桃点缀其中,盈盈而握的细腰,浑圆的臀部。研玑特意朝狐媚儿抛来一记香吻。狐媚儿流鼻血了! 再看身边的玉石琵琶精,她本就洁白如玉,玉体泛着如梦如幻的光华,动人的让人不忍亵渎。 狐媚儿穿着自制的三点式,就是……挠头,遮住重点部位啦! 兴许是帝辛看惯了直白的美,倒是对她这种欲擒故纵、欲拒还迎、犹抱琵琶神秘掩面的美很是赞赏,多看了她几眼。 狐媚儿红着脸,低着头,随着裸奔人群走上帝宫门前的广场。 广场上,一丈高的招魂幡寂静的屹立着。月如银盘,镶嵌在墨玉的空中,清冷的银灰洒落人间,洒向招魂幡。 帝辛的身旁坐着一个道法高深的人类,研玑看不透他,纵是研玑妖力强大,也不免打了个寒颤。 若是狐媚儿知姜尚会来,绝不会穿成这样;若是狐媚儿知姜尚会来,绝不会让玉石白白受死。 月光明媚处,玉石拿出对纣王心生怜爱的那份勇气。另辟蹊径,她独选了高耸天际的招魂幡,跳起了竹舞。 飞舞的长发,如诡丝般连接观者的内心,迷惑、神往。 突然,招魂幡鼓动起来,呼呼乍响,天空泛白,黑与白交际处,一道火光妖娆而来。 那火逶迤、韧劲,如玉石绵延、真切的爱意,将玉石琵琶精整个燃烧起来,火光里,秀丽的容颜不见,秀逸的一枚玉石,赤条条的来,赤条条的去…… 狐媚儿惊恐,冲了过去。 “妹妹!” 痛声里,姜尚徐徐而来。狐媚儿扬起了忧伤的脸。 “方才那三昧真火,可是你放的?” 姜尚冷言:“我说过,若是再次遇到你,必会杀了你!” 狐媚儿伏在姜尚的脚下,竟连一丝哀求的力量也乏力。若你是碧玉,又怎会这样对我?若你是碧玉,又怎会不懂我? 姜尚向她伸出一只手,怜悯的,“你走吧,我再放你一次,算我前世欠了你!”狐媚儿看着那根根骨节分明的手指,分明像讨债的鬼,在向她索要良心。 何必是谁欠了谁?爱越深,痛越真,我被你伤得最深。 爱到最后只留下伤痕,爱越久,越残忍,山盟海誓都变成心头的针。 帝辛走了来,指着狐媚儿道:“她是妖吗?” 姜尚:“不是!” 帝辛大笑起来,“孤王宠爱的人又怎会是妖孽?美人怕是受惊了,与孤王一道回宫吧!” 帝辛俯身抱起狐媚儿,大步往帝宫走去! ****** 玉麟亲自下青丘查办玉胎一事。 湖水清澈,湖下鱼儿膘肥体壮,许是长期受玉胎灵气滋养。那肥肥胖胖的锦鲤欢喜的伸出头来,“神仙哥哥好久都没来了……” 原来,这是玉麟与狐媚儿约会之地,小小锦鲤也变成了肥胖的大锦鲤。他竟模糊了…… 玉麟很容易便找在湖心找到了玉胎,那玉胎胎心透明,澄净无杂,无生命迹象。 难道妖魔知道他要来,偷偷跑了? 反复把玩,却只是关于狐媚儿的一切回忆。 再回首,这里依然宁静安然,让他卸下防备,让他放松,噩梦也不在寻来。 曾经以为做了天帝会很快乐,可是没有;曾经以为做了天帝会得到一切,可是没有。媚儿,你为何在我需要的时候,抚慰了我;又在我想给予的时候,你选择了离开! 患得患失,总是觉得不圆满或是在失去? ****** 狐媚儿胃中难受的厉害,又觉得妹喜的这个身体和连珠冲撞的厉害,一时便觉得自己要死了! 研玑坐在她身边,摸着她的刘海儿,冲着她诡异的笑。 “怎么了?”狐媚儿问。 “你还有脸问我,小丫头不简单啊,竟敢勾引男子?” “我哪有!” “还敢狡辩,连纣王都被你狐媚了!要不是我,你差点就被……” 研玑做了一个圈圈叉叉的动作,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狐媚儿的脸红了,“毁掉殷商六百年基业,我也有份啊,不能总是要你……你那里痛不痛啊?” 研玑的俊脸红白交加,竟比天边的云还要好看。 “乱想!我只是给纣王下了媚咒,让他去赴太虚幻境而已!” 太虚幻境?狐媚儿听说过,听说这是相爱的人双修的最高境界! “你教教我好不好,我也想学媚咒!” 研玑怒了,“本妖尊的独门媚学,概不外传!” “你在这里也太不安全了,要我如何放心做事?不如你先回青丘去,待完成了女娲娘娘交代的任务,我便回去找你!” 损了玉石,狐媚儿又是个成事不足的,也难怪妖尊大人这么想…… “我才不,那姜尚那么厉害,要死一起死,好得我也能做个垫底的!”狐媚儿是个一根筋的主。 研玑拗不过她,只得化出一本图文并茂的册子,咬牙切齿的塞给她。 “拿去看吧,里面可是大有文章!” 狐媚儿翻来一页,见上面的男男女女甚是奇怪,又翻了一页算是明白了,兴奋的手舞足蹈。抱住研玑吃了一口,闹得研玑大呼失去初吻! 研玑依旧做他的妲己……只是狐媚儿做了自己。 狐媚儿听闻姜尚善卜,常为人占卜算命,又因每日卜算有限,因此每日早早便有人排了队来找他。 那一日,狐媚儿化作村姑模样,怯怯的跑去见了姜尚。 待到她时,姜尚但笑不语,狐媚儿伸出手让他瞧了仔细。 姜尚:“小姐求什么?” 狐媚儿道:“也求人,也求姻缘!” 姜尚笑了:“巧了,你的姻缘已到,你要找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狐媚儿诧异,“先生莫不是诓我的吧?为何这样说?” 姜尚摊开手:“你我的手纹纠缠在一起,不如今生做对夫妻吧!” 狐媚儿气愤:“莫不是你平常就爱调戏姑娘,你是人,我是妖,我们怎能结为夫妻?” 姜尚笑的淡然,抽回手:“不愿意便算了!” 狐媚儿脸红在那里,不知如何回答,羞得转头就跑,却不想将研玑送她的册子给掉在地上。 千人千见,千种模样 狐媚儿辗转入睡,做了一个梦。 梦里姜尚翻着小人书,看罢嬉笑道:“莫非这妖狐真想与我结为夫妻,作甚送我这个?” 梦里琐碎,即刻变幻,玉麟凶残的脸便露了出来。 “狐媚儿,你春心大动!朕决不饶你,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真真可恶,狐媚儿夹着尾巴赶紧逃窜。 这梦的前半部分零零散散、可憎可恶,后半部分便舒缓了些,竟是些前尘往事。 狐媚儿痴情的趴在玉麟的怀里,一点点感知他的温存。玉麟半眯着眼睛,抚着她雪白的皮毛。一切静寂安然,仿佛一世的久远。 镜头再次切换,狐媚儿的血流了一地,倒在她身边的还有甘愿为妹喜生、妹喜死的夏桀。夏桀死相怪异,他看去的方向竟然是另有所指。 妹喜跑向了他,摇着他,“桀,你当真是真心对我?妄我后知后觉……”妹喜低头看着心房,清冷道:“我无心害你,你却因我而死!” 玉麟冲上去抱住了奄奄一息的狐媚儿,痛苦彻底蔓延了他,是狐媚儿的死唤醒了他沉睡已久的爱意,那心底里唯一的、排他的爱意,统统所指向狐媚儿! “媚儿,你不能死,你说千秋北斗,瑶宫寒苦,不若神仙眷侣,百年江湖。你说的这些,还未兑现,怎能舍我?” 摊开手掌,十指相扣,握住苍老,遇不见你说的地老天荒。红尘里的誓言,不过是画地为牢。 真爱不过是妹喜之于夏桀,妹喜绝望。 她对玉麟道:“我只愿沉睡,躲过这纷争尘世。三生三世十里桃花,便是我的誓言!” 玉麟又呼:“妹喜……” 十里长街,一并走过。于是狐媚儿做了妹喜的那颗心……但是我的心已经给了你,你的美却不知给了谁? 梦醒时分,狐媚儿睁开了眼。眼前的玉麟正凝重的俯视着她。 “醒了?” “醒了!” “做梦了?” “梦了!” “全都记起来了?” 狐媚儿冷笑,“我做了妹喜,你很失望是吧?你巴不得我是我,她是她,是两个人,然后都唯你是从!” 男人都梦想得到,至少两个女人。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 “没想到你这这么看我,我还以为你记起那些事,脑袋会更灵光些!” 狐媚儿躲过属于妹喜的那一记灵光,“走开!你不做你的天帝,跑来消遣我作甚?” 玉麟笑道:“你怎知我不是公事要紧,玉胎落在了青丘水中,也不知浸泡了多久!” 狐媚儿疑惑:“玉胎想干什么?瑶池的水不好喝,渴成这样?” 玉麟笑了,“小丫头都有长大的一天,竟明目张胆读禁书!也不怕长鸡眼?” 狐媚儿又羞又恼,扑上去就想抡粉拳,被玉麟拿了个正着,取笑她。 “不如你随了我,我带你到太虚幻境尝尝新鲜?” 狐媚儿的手被抓的牢,被禁锢了般动弹不得,她羞怒、雪亮的眸子溢出贪欲,被玉麟轻轻牵扯便入了太虚…… 一脚踏空,狐媚儿险些掉了下去,她紧紧的搂住了玉麟的脖子,好奇的张望。 千人千见,千种模样。 有人见太虚,高大的钟乳石耸立其间,呈现出各种不同的姿态,酷似一尊尊立佛聚会于此,或蹲、或站、或坐、或卧,神态各异,祥云缭绕。 有人见太虚,洁白如絮,水珠凝结为云,白云如潮,涌入山谷,遂成白练,飘游汇集,变成浩瀚无际的"云海"。放眼望去,突出的山峰、建筑物、好似大海中的岛屿,在汹涌澎湃的银波中,忽隐忽现。如海市蜃楼,似蓬莱仙境。 狐媚儿眼中的太虚则是千副裸奔的男体,姿态各异,体格风骚,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启笑先闻…… 翻云覆雨 玉麟见她表情异常,问道:“你看见了什么?” 狐媚儿道:“一群男人,仙界的男子果真开放许多,平常都不显山露水的,到了这里……” 玉麟强压下鬓角鼓起的青筋,牙根也咬得痒痒的。 狐媚儿忽然趴在玉麟耳边小声道:“他们腿间怎的模糊一片,看不真切?” 玉麟黑着脸,“我带你走近一些,看仔细可好?” 狐媚儿红了脸,连忙摆手道:“那就算了,我也只是好奇而已。” 又走了一段,狐媚儿表情更为异常,恐怕是想看又不好意思看,不好意思又偏偏想一探究竟。何况玉麟还跟在后面黑着张脸。 玉麟提议道:“不如我脱了袍子给你看,免得你舍近求远?” 狐媚儿一回头便撞在玉麟铁壁一样的胸膛,强而有力的臂膀圈住了她的腰身。狐媚儿意念骄躁、心神不定起来。 玉麟见她这般模样,心生荡漾,挑起她如玉的下巴仔细的观赏。 狐媚儿越发的生涩,玉麟便越难自持。 那朱唇微启,温香诱惑,本想狠狠索要,却又怕吓着了她。 他在她腰间动了起来,摸索着扯开裙衫的束带,粗糙的大手便伸了进去。一阵熟悉的触感如海浪般席卷而来,狐媚儿弓起了身子,欲拒还迎。 玉麟也不推让,抱起她便坐在了跨上,松散的裙衫下狐媚儿的身子缓缓下沉。 狐媚儿害怕,一双手拼命地的抵在他的胸前。 “别怕,把自己交给我……” “就是有点紧张……” “双修有益健康,放松一点……” “可我还是紧张……” 玉麟看着狐媚儿因紧张涨红的脸颊,压低嗓音道。 “和天神双修,增长的灵力大于其他物种数倍,更可况是我……放心,你不吃亏!” 狐媚儿摇了摇头,用手捂住嘴巴,爬滚到一边,恶心的干呕起来。 “我说的紧张,指的是这个!” 玉麟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碰她,致使到她反胃的地步?方才的热情顷刻间冰冷。 玉麟一翻手,似翻云覆雨,太虚幻境天摇地晃起来。狐媚儿惨叫一声,从高空坠落。 ****** 研玑那边困住了西伯侯姬昌,伯邑考为了营救父亲,带了七香车、醒酒毡与白色猿猴三样异宝,献给纣王。 狐媚儿一肚子委屈,向研玑说了。研玑道:“再别提天帝老儿,他骗了你,你还帮他数银钱,不如我将伯邑考迷惑了送你,那人类可真是皮薄里嫩啊!” 狐媚儿才不稀罕,又觉身体不适,便道。 “我这身体毕竟不是自己的,最近很难受,不知是不是这个缘故!” 研玑道:“等不久灭了殷商,我再与你想办法!” 狐媚儿出了朝歌,反倒遇上了姜尚。 姜尚道:“那西伯侯姬昌是帝王星转世,你让狐妖放他回西周!” 狐媚儿见他面色清明,不似之前那般冷漠,很是疑惑。 “难不成你打不过我家妖尊大人?” 姜尚浅笑莞尔:“有点,我现在法力尚浅,不能与他恶斗!只得求助于你了……” 狐媚儿受宠若惊的挠挠头,点点头。 “姜尚,想不到你竟然是只纸老虎,之前唬到我了!” 姜尚宠溺的握住她的手,“常言道: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上次我与你说的事,考虑的怎样?” 狐媚儿脸红、结巴:“什……什么事啊……” 姜尚握着她的手,却是摸了她的脉象。 “你这身体越来越异样,不如去南天帝那边要北冥神君瞧瞧?” “北冥神君?”狐媚儿想起来了…… “姜尚,你这是要去哪里?我们什么时候还能相见?” 姜尚正是要去西周,纣王无道,周文王、周武王得天下,他须祝一臂之力!姜尚不理会这些,意味深长道:“你送我的书册,我在研究之中,待研究透彻便来找你!” 恍如隔世 狐媚儿回还人皇帝宫,偷偷跑去见了西伯侯姬昌,也好里应外合,把西伯侯姬昌给救出来! 一缕奇香勾引在鼻翼,牵制着狐媚儿一步步的向前。她在奇香的蛊惑下神魂颠倒的错进了西伯侯姬昌之子伯邑考的房间。 伯邑考笑望着她,云雾里似仙似幻的端正模样,让狐媚儿心动不已的唤了一声:“碧玉,原来你在这里!” 伯邑考向她伸出手臂,那将是一方广袤无垠的怀抱。 狐媚儿眉目含情,醉里玲珑,冰姿濯态,步步生莲。 伯邑考喝了一声,一只庞大如人类数倍的白猿一步窜了出来,死死地将狐媚儿给搂了住。狐媚儿扭捏了一下,那白猿便搂紧一寸。直到狐媚儿被勒紧的快吐不出气来,这才幽怨的看向了伯邑考。 “碧玉,疼……” 伯邑考诧异片刻,这才跺走至她的面前,细细打量他捕获的猎物。 这猎物不知是何方妖孽,竟差点将他给反噬了! “你可是孽障?” “奴家是妹喜啊,碧玉不识得妹喜了?” 狐媚儿低泣:“想那黑心玉麟定不知使了什么狠招,将你变成这幅样子,想必是投胎转世所得……碧玉,你真的不认识妹喜了吗?” 伯邑考想来,这孽障许是偷奸耍滑,使出的苦肉计吧?不如先骗了她再说! 伯邑考笑的奇异,诱惑道。 “倘若我真是你口中的碧玉,你我二人是何种干系?” “干系?”狐媚儿妄自沉思,须臾下得狠心道。 “君当做磐石,妾当做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 原来如此,这孽障竟是个痴者,亦对“他”这片情意! 伯邑考见狐媚儿如此貌美,不免动了凡心,“我可娶你为妾,都道妻不如妾,欢愉起来,也能安慰不少!” 那白猿抱着她的力度小了些,狐媚儿挣扎而出,扑在伯邑考的脚面。 “碧玉,我应你……” 此时的伯邑考早已将救父之事抛在了脑后,眼里心里满满是淫欲执念,他君子般将狐媚儿抱在了怀里,便去解狐媚儿的衣裳。 只是他的手指还未触及狐媚儿的胸口,整个人便燃烧起来。 几声浪叫之后,伯邑考化作肉饼,那肉饼散出的香气竟让人垂涎饥饿! 白猿是灵宠却也是兽类,耐不住饥饿便上去撕咬了吃,狐媚儿见这些,张开嘴便吐得稀里哗啦。 有戾气千里传音给她:“蠢货,那不是碧玉!你真想知道碧玉在哪吗?速给朕……滚回来!” 一听到有碧玉的消息,狐媚儿是连爬带滚的,想也不想的,便上了天。 南天门处,浮儿在那里等着,一脸无奈。 “你可是回来了!天帝的火气竟越来越大,你再不回来,怕是天要塌陷了!” 真有这么恐怖?那便要天塌陷吧,然后要女娲娘娘补天便是! 二者不敢多做耽搁,便急急赶往帝宫方向。 这一行走,才觉天宫美妙之处,恍如隔世,又似昨日之梦。 仙婢们捧了仙桃寿酒之类,见了浮儿与她皆是一礼,狐媚儿见那寿酒精致,吞了口水。 浮儿提点:“出门一趟,连规矩都忘了,一会儿见了众仙家可不许这么蛮野!” 原来是……他 今日天帝寿辰,三界的各路神仙全部赶了过来,来的早些的都三三俩俩聚在一起,道新帝行事乖张,猜不透、不好伺候云云。 狐媚儿被浮儿带去打扮一番,狐媚儿不知所以,嘴里嘟囔,脸上亦不情愿。 “我就问他个事,问完就走,不用这么大费周章吧?” 浮儿拿了朵鬓花在她耳际比划了下,“既然这样,就留个好一点的印象再走吧,你看你,去人间一趟,一头乌发变得一点光泽也没有了!还有这张脸,以前水嫩的能掐出水来……” 狐媚儿见着镜中的自己,还似妹喜娇俏模样,只是华彩不在。 浮儿是之前王母娘娘的近侍,巧手何等了得?不时便将狐媚儿妆扮得韶华妙龄。 狐媚儿嘻嘻的笑着,这装扮再不似妹喜厚重的宫妆,也不似荷叶仙姑简单的坠马髻,倒像是个神族的公主、小姐。 不知为什么,狐媚儿竟欢喜与妹喜撇开干系,她想做回自己。 “跟我来……”浮儿在前面引了路。 今日不是蟠桃盛会吧?怎的这么多仙子?怎么这等隆重? 狐媚儿再怎么说也是富贵浸染几日的,又自身这等行头,故扮作了淑媛,所到之处令不少小仙频频回首,不免揣测。 这是谁家的小姐?又是哪一族的神女? 新帝登基以来,莫说册后,连个仙妃也无立!道普天之下谁最多金、才俊、权贵?这些子神女们不都是冲着新帝而来? 好大的圆形台子,可以容纳百人落座,每位台前皆盛放着新酿的美酒、寿桃、人参果等物。浮儿扶了她一把,示意她落座。 狐媚儿看了一眼天帝的御座,距离此处甚远,这里倒不失休闲、偷闲的好处,又见眼前美酒飘香,不由满心欢喜。 各位重量级、压轴的神仙一个个陆续登场,元始天尊、灵宝天尊、南极观音、女娲娘娘、炼霄元君,怎的没见碧霞元君呢? 狐媚儿又向四周看了看,见隔了几个座位落座的竟是北冥神君,她想起姜尚告之她的话,欣喜的向他招招手,惹得北冥神君差点呆滞过去! 南海龙王带着龙朵儿也来了,那龙朵儿姿态清冷依旧不与人亲近的模样,狐媚儿赶紧躲开眼神。 周遭骚动起来,狐媚儿往御位那边看去,果然,玉麟来了! 玉麟的目光与狐媚儿对视一眼,见她很是乖巧的样子,面部舒缓,竟带出一丝笑意。 众仙难得见新帝这般高兴,就近的太昊始祖开始首祝:“天帝寿辰,当与天同寿,耆英望重!” 台下皆是捧起酒杯,大声的祝贺。 狐媚儿这才知道,原来是这黑心麒麟的生辰。 酒过三巡,众仙皆不在拘礼,又开始交耳议论起来。 “依我看这木槿仙子样貌最为端正,颇有仙妃姿容……” “老儿莫不是眼花,那等秋萍之资哪能入得了天帝的眼,倒是金鸟族的小凤仙伶俐可爱,天帝年轻才俊,自是喜欢讨喜的人物。” “竟还敢提金鸟族的家事?自从天帝废黜了西王母,金鸟族怕是不得势了!” 歌舞升平,水袖迢迢。 玉麟懒散的倚靠着身体,身后娇俏的美人剥好了葡萄,他一张嘴咬了去,竟是无关风月。 台下的神仙、仙风散漫,开始走动让酒。 狐媚儿贪酒,自斟自饮喝的美不胜收,身后的浮儿是怎么也劝不住她。眼看着还要下肚一杯,她的手便被北冥神君攥住了!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北冥神君,失礼失礼!” 北冥神君往前一步,狐媚儿便倚在了他身上。北冥一脸宠溺,从她手中夺了酒杯,趁着神来神往,扶着她走出去。 “北冥神君,我正想找你去呢!可惜南天界那边路不熟,我恐走丢!” 北冥神君只觉心率过快,抱着狐媚儿的手更是温存许多。 刚走至偏僻处,躲开了一帮神人,浮儿奔跑过来,从北冥神君手里接过狐媚儿。 “不劳神君,天帝交代仙奴要好好照顾好……他家妹子!” 谁家妹子? 狐媚儿推开浮儿,只觉胃中翻滚,抱住一神腿便吐了起来。 全是些馊酒的味道,混着红白之物全吐在一男子的脚面上,男子翘起脚背给狐媚儿看。 “喝够了没?嗯?” 那声音低沉的可怕,北冥神君道:“天帝来了?” 玉麟连正眼也没瞧过,冷哼了一声。 狐媚儿眯起醉眼,见是个极熟悉的大神,想上前打招呼,谁知凛冽一步,踉跄的蹲坐在地上。 北冥神君赶紧去扶,却被玉麟隔开。 “北冥神君这是闲着无事,到朕这不毛之地管闲事来了?” 泱泱国北国,岂是不毛之地? 狐媚儿在地上撒泼,“干嘛推我,我又没喝醉!不欢迎我又干嘛叫我回来?” 那边玉麟和北冥冷冷对峙,浮儿只得赶紧扶了狐媚儿起来。“摔痛了没?伤到哪里了?” “哪里都痛,痛死我了!” 玉麟和北冥此时都看了过来,玉麟对浮儿道:“带她下去,少在这里丢人现眼!” 又转过头对北冥神君阴笑:“想是北冥兄误会了,你眼见的这位不是妹喜,而是我娘亲远房的一亲戚,如今落魄了来投靠朕。” 玉麟掩嘴偷笑道:“不瞒北冥兄,朕这远房亲戚不是善类,只是普通的妖兽,实在是配不上北冥兄,只怕会玷污了仙家血统。” * 天帝寿诞,却不见了天帝,众仙家面面相觑,免不了又开始议论纷纷。 “这新帝刚一登基,人间便已大乱,这哪里是吉瑞啊!” “天河星象怪异,似妖魔出世,怕又要经天际浩劫!” “听说今年由凡间修真的下仙,比往年少了一半,无人愿意修仙了……” 还有一神仙压下嗓门道:“我还听说,新帝几次下凡寻找玉胎未果,不会是……” 断子绝孙吧? 新帝又不曾册后纳妃,是不是那方面不行啊? 太昊始祖向来人缘好,干笑几声,他左右不见碧霞元君来到正在纳闷呢! 在这时,女娲娘娘舞动着水蛇腰前来,吓得他差点咬到舌头。 “你们慢慢聊,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失陪!” * 狐媚儿吐了酒,浮儿喂她喝了醒酒茶,这才睡下。 玉麟走近床榻前,浮儿退下。 玉麟背对着她坐下,冷着脸半天无语,又扭过来看看她无耻的睡容,扯着脸皮笑也不笑。摸出她白嫩的手来,狠狠的摸了摸,似占尽便宜。 外面的风言风语他都听见了,说什么他那方面不行? 狐媚儿醉了自是不能拒绝他,不如…… 无耻啊,饥不择食啊,还仙家血统呢! 恶心的玉麟面部抽搐。 外面有骚动的声音,女娲娘娘被浮儿挡了回去。 “天帝身体不适,休息了!” “不会吧,他身体真的不行吗?啧啧,这么年轻就……可惜了!” “女娲娘娘还是请回吧……” 玉麟推了推狐媚儿,想让她往里面躺一躺,偌大一张床,想全部霸占吗? 狐媚儿不肯,挺尸般的不动,玉麟打算去里面歇息。 刚脱了靴子,便听见狐媚儿在呓语。 “对不起啊,碧玉……对不起!” 玉麟的脸黑透了,拳头捂紧了想砸在她脸上,却是给她提了被子。 想他今日寿辰,还未听到她祝福的话语,又如此的伤了心,一把年纪了,伤不起啊! * 太昊始祖还在打听碧霞元君的消息,却听到她因为私偷玉胎,罪以致死。 这……这么大的事,竟没人告知他,难道要随随便便推下诛仙台吗? 这怎么行?碧霞元君可是他的梦中女神! 太昊始祖想来不过,又决定倚老卖老,亲自去求求小麟麟,希望他看在小时候他抱过他的份上放过碧霞元君吧! 太昊始祖踏进帝宫便觉身边有什么跟踪了他……一扭脸一只硕大的凶恶的魇兽便迎面扑了来。 太昊始祖本就预防,抱住魇兽的一刹那,便恍然大悟。 “相思啊……漂亮的、可爱的、可人的小相思快快下来吧!” 说着便不可怕的拽开了相思的两只前脚,相思肚皮给他看了,害羞的乱蹬。 这相思长的奇丑无比,又甚是凶恶獠牙,平常里哪里听过赞美她的话语? 还漂亮的、可爱的、可人的小相思呢! 等等,这不是赞美女子的词汇吗?难不成做女子比做男子更幸福? 小相思的脑袋开始发育了,主人是男的吧,你看还不是为了媚儿姐姐害相思,做女的好! 相思思及此,羞答答的看了太昊始祖一眼,只见太昊始祖皮笑肉不笑的望着她,期待她早一点从他身上下去呢! 好英俊!相思碗口大的嘴巴便亲在了太昊始祖的脸上,呃……今后你便是我相思的男银了! * 狐媚儿半夜醒来,口渴难忍,找水喝。 伸手不见五指一抹黑,这是哪里啊?她摸着摸着便摸到一副紧绷的身体。 是人还是神? 继续摸摸,往胸口摸摸……这一摸终于在人家胸口处找到了一点亮光,那属于主人身体的元神印记,是一个丑八怪啊! 丑八怪的手一把揪住了她,怕她再摸下去! “别动!再动保不准朕吃了你!” 麒麟都是食肉、凶残的兽类,果真动不动就吃了谁! 狐媚儿赶紧收回了手,舔舔嘴巴道。 “我渴了,也饿了!” “桌子上有茶点,用不用我拿来喂你?” “不用———我怎么敢劳天帝……还是我自己来吧!” 玉麟一撑手便坐了起来,“躺着别动,黑夜里瞎撞别撞坏了我的物什!” 不一会儿,玉麟便爬上床了,香气扑来,立刻勾起了狐媚儿的馋虫。 “张开嘴?” “啊————”张开嘴。 婆婆饼塞进了嘴里,狐媚儿咬了一口。咀嚼声、吞咽声,然后再咀嚼、再吞咽…… “人参果……张嘴!” “嗯……咕哝……” 狐媚儿吃饱了,便躺在床上继续攒觉,玉麟伸过来一只手臂。 狐媚儿挪动了身体,枕了过去。 * “表小姐早!” 玉麟他娘什么时候有狐妖做亲戚了?莫不是说的她家妖尊大人吧?怪不得玉麟和研玑的关系不一般啊! 她狐媚儿升级的快啊,不但和天帝攀了亲戚,连称呼都变了! 浮儿走进来拉开了帘幔,一大片阳光洒落进来。她后半夜根本睡不着,只得数星星,早上玉麟早朝走了,她才开始睡,睡到太阳公公照屁股喽! “表小姐,起来吃早饭了……” 狐媚儿见自己只穿了件洁白的亵衣,脸一下子红透了。 她支支吾吾的问:“这是哪里啊?” 浮儿掩笑:“帝宫啊!” “我知道是帝宫,我想问我睡在……” “嗯……天帝的寝床上!” 浮儿那眼神是,狐媚儿,你丫的发达了! * 狐媚儿吃过早饭,也不见玉麟来扰她,心神终于平定了些。便走出了帝宫想随意转转,不知不觉便走到了之前碧玉莊的门口。如今的碧玉莊早已颓废一片,哪里还有之前的生机荣荣? 狐媚儿走了进去,触目所及之处无不萧索,沿着熟悉的路线,碧玉的御书房、厨房、妹喜居住的慧心殿……一行清泪径自滑落下来,从一开始她便替代了妹喜,和碧玉结了亲,后又因念着玉麟,拒绝着碧玉。 “你还有脸来这里?”一道尖锐的声音传来,小桃红站在那里仇恨的望着她。 狐媚儿止了泣,“是你啊——” “你来这里做什么?不是该在帝宫好好地呆着吗?荣华富贵荣享不尽,跑来这里做什么?” “我,只是来看看!” 小桃红愈发的仇恨,“早知道你是这种人,玉太子就不该对你那么好……如今他下了凡间历尽劫难,也没个惦念他的人!” 狐媚儿一惊,“小桃红,你竟是知道碧玉的下落?” 小桃红大笑起来:“这天下谁人不知,姜尚便是玉太子转世所得,如今人间大乱,又是他挺身而出,封神嗜魔……这等孑然一身、心系苍生、大爱无疆的人,又是为谁辛苦为谁忙?” 狐媚儿觉得四周都开了天窗,白花花的耀着她的眼。 “竟然是他,姜尚……” 小桃红惊叫一声:“你这是怎么了?可别死在碧玉莊里,连累了玉太子!来人啊——来人啊——” 覆雨翻云 一室安逸,帝宫里到处飘散着玉麟的味道,孤僻、寂寥。 狐媚儿悠悠转醒,她动了动身体,依旧困顿。玉麟见她醒了便丢下折子急步过来。 “我怎么了?” “你身体不大好,晕过去已睡了一下午了……”玉麟难得的、有耐性的解释,一双眼睛专注地盯着她看。 “我好看吗?”狐媚儿这一看又矫情起来。她只穿着薄透的亵衣,领口又低开了些,只在腰间系了带子。 狐媚儿艳笑一番:“天帝什么样的女子没有见过,何必这样?” 玉麟却是抱住了她,贴在她耳边呵着气:“敢贫嘴说明无碍了……” 这怀抱来的突然,狐媚儿身体紧了些,二人紧密无间起来,连空气都稀薄。 “你快些放开,让谁看到了不好……”狐媚儿只觉耳边又痒又麻,难受的很。 玉麟丝毫不松懈,却是越来越紧,嘶哑着声音道。 “这里是帝宫,没有我的旨意,谁也看不到!”他又一次讥笑道:‘做了玉帝就是有这点好处!” 狐媚儿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别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玉麟想到什么便放轻松了点,只是圈着她。 “你怕我?还是你想着他?难道他比我温存?” 狐媚儿哽咽。 那边闭了眼更是柔情似水,“你若一心对我,我保证比他更温存许多!” 间隙,狐媚儿大喘着气一把推开了他。水眸雪亮、脸皮涨红。 “无耻!” 玉麟的眼睛睁开了,杀气不足,却是大笑起来。 “我只是试试你身体的反应,看看你还排斥我不!” 狐媚儿光着脚站在地上,想逃避,却不知能到哪里去?整个人都混沌了! 玉麟动了一下,狐媚儿便惊得退后一步。 那边冷了脸:“快过来,衣裳单薄别凉住了,病又没好!” 狐媚儿心想,你若是真要强我,我又奈何的了?一双怒目狠狠地瞪着玉麟。 玉麟转了笑容:“你若不愿意,我找其他姑娘便是!又何苦跟自己不是,快过来,身体又不好!” 那笑容让狐媚儿悬着的一颗心揪着,她尽量笑的无关,眼睛也局促起来。 玉麟拿了云被过来,将狐媚儿身子包裹,他高大的身躯停靠在她的身前,像一座山,是重重的压力,不是依靠。 他问:“饿了吧?想吃什么?”狐媚儿摇了摇头:“没胃口!” “一起吃吧,我也没吃呢,照顾了你一下午!” 狐媚儿看向他的眼,却不知他哪那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吃过饭,狐媚儿觉得有些力气,便开始用指甲剥葡萄皮……原来这剥皮也是需要技术的,什么时候能练到纯熟啊? 玉麟在一边批阅着什么,四周终于安静下来。 “玉麟?” “嗯。” “没事……”狐媚儿支吾着,“我就是唤你一声!” 过了一会儿,“天帝?” 那边反而没了声音…… 狐媚儿支吾着,“帝宫这么大,应该会多出一间房吧?”总不会又让她睡在那张床上吧?她瞥过去一眼,虽然很华丽、很大,但是…… 玉麟有了声音,“最近天庭节俭,连朕都紧衣缩食的,你就别挑三拣四了!” 狐媚儿生气,很生气的坐回去剥她的葡萄。 “吃那么多葡萄,牙不酸吗?” 狐媚儿赌气道:“剥了皮不吃,岂不可惜?” “那就分我吃一些……”那边终是没脸没皮的神人。 狐媚儿犹豫了一下,便抱着水晶盘过去了。她小心的拨了一颗葡萄,送到玉麟的嘴边。玉麟一张嘴便连着她的指头吞了下去,指尖被咬的生疼,那边舔了舔嘴唇,吞咽了! 可恶,狐媚儿耐着性子又剥了一颗。玉麟又去咬她,被狐媚儿闪开了。狐媚儿娇俏的笑起来,似打了场胜仗。 玉麟道:“我知道你为什么练习剥葡萄!” 狐媚儿心虚:“为什么?” 玉麟笑的狡诈,“吃醋了……” 狐媚儿恼怒,抱起水晶盘便要跑,被玉麟拦截下来。 “以后再也不吃其他仙女儿的,只吃你的,行吧?” 这算是什么话?狐媚儿心跳加速,心想,连戏弄的话都听不出来了?妄想是承诺吧? 狐媚儿收起脸色,想她也是磨人的妖精,怎的将本性丢了? “此言差矣,我本来是想讨好天帝的,若是天帝一个高兴,说不定将我放了!” 狐媚儿冷了脸,“我知道碧玉是谁了!原来他便是姜尚!” 一阵凉冷袭来,凛冽的打在她的娇面上,有些疼。 玉麟将奏折全都推到一边,静默的起身,一把抱起她,面无表情道。 “夜深了,睡吧!” *昨夜,他让她紧张了一夜,他霸道的气息在她耳边四散,容不得她动弹一下。早上,狐媚儿一个人吃了早饭,便要去碧霞轩一趟。 待到碧霞轩,只见荷叶一个人在打扫。 荷叶拜见:“仙奴见过表小姐……” 狐媚儿微楞,问她:“碧霞元君呢?” 荷叶忽而委屈道:“被天帝关起来了,说元君大人偷了仙家玉胎……” 狐媚儿不做停留,便回了帝宫。 见玉麟时,方见玉麟优雅的模样,漫不经心的,看她。 “呛了风多不好,好好地偏大清早出去!” 他抱住她的双手,嘘寒问暖。 狐媚儿一低头,“我有事求你!” 玉麟含着笑看她,“这件事不行,俗话说王与庶民同罪,我若是放了碧霞元君,这天罡岂不乱了?” 狐媚儿心急,“那可怎么办?你好歹也是天帝啊,钻个空子也是有的啊?” 玉麟的眉毛瞬间挑起,经意间笑的前俯后仰! “这个嘛,除非她肯将功补过……占卜星象见魔胎已成,不如就让她铲除魔胎、腰斩魔障,替三界做点贡献!” 狐媚儿心想,还真有这魔胎啊?三界惧怕魔界,是不是魔鬼真的很可怕? “媚儿……”玉麟拉着狐媚儿的手亲切的唤着:“既是求我,要如何感谢我?” 狐媚儿傻眼。 玉麟坏笑道:“以身相许吧?” 才不顾及玉麟的笑,狐媚儿恼怒道:“事还没办成呢,我怎知有无变故?……岂不便宜了你!” 又过了几日,玉麟回来对狐媚儿道。 “最近修仙的人数不够景气,本天帝岂能坐视不管?不如趁着这个闲差,我带你出去走走?” 仙班大会 男子黑袍加身,英毅俊朗;女子羽衣霓裳,秀逸灵动。似从画中走来。 从走出天宫,她还没见过这般英俊的玉麟,就是碧玉也不曾有过。她稍稍动了心,紧跟在他后面,心思荡漾、任风儿悄然阻隔。 玉麟自负、不羁,向来如此。 “是不是觉得配不上我?”他负气,“不是你当日仰慕我的时候,不知偷瞧了我几回?” 狐媚儿撇嘴:“那是妹喜,不是我!” 寂静一会儿,玉麟道:“妹喜也好,你也罢,对我的心思,我又不傻,岂能不知?” 狐媚儿咬着牙笑了,“真没见过脸皮如此厚的神人,也不想想那都是几时的事了?就当我当日懵懂无知吧!” 后来,不是有了碧玉了吗? 玉麟停滞看了她,满眼戾气。狐媚儿自知说错话,便假意道。 “我家天帝郎艳独绝,这天下再也无第二个男子能及,天下女子自是不能匹配!” 玉麟这才缓和了情绪,向他展示了手臂。 “过来,朕今天就给你这份荣耀!” 凡间女子不都做小鸟依人状,紧贴自己的相公吗? 狐媚儿无奈,只得效仿。 她俩靠得近了,才觉得如此和谐默契,也不知这份悸动能维持多久?她想。 “你穿这件衣服很美……”他说。 狐媚儿羞涩,这是他亲自给她,要她穿起。当她为他穿上这件霓裳,他的眼里清澈无比。 “妹喜的皮囊能不美吗?我听说私底下窥视她容颜的神仙一箩筐了!” 这能不能叫做赞美,玉麟咬了牙。 “以后莫要再我面前提她……我就当她死了,不想在念起!” 狐媚儿心想,假的吧?天天看着我,岂不是睹物思人? 玉麟揽了她的腰,一转,学得仙山剑,头枕美人膝,妖魅快意除,展翅万万里。转眼间,蜀山已到。 这一届的仙班大会定在蜀山之巅。 这里有人、有妖,想要修真的人类,和修行千年想成仙的妖儿,都聚在此处,等待峨眉真人的考验。 玉麟道:“你这小妖,还不积极一些,主动渡关,讨个仙骨回来?” 狐媚儿恼怒:“谁稀罕当神仙!我做妖精挺好的……” 身边有其他的声音,两两相劝。 “你不是一心想成仙吗?如今大好的机会,只要闯过峨眉真人布下的局,便可。我看今年修仙之人少之又少,又多修为尚浅……” 另一个声音道:“你知道我的忧虑,我若修得下仙,我那夫人怎办?我那么欢喜她,不想看着她容颜老去,然后生老病死!就算我能活的二百年、两万年,亦孤独,又怎么用?” 一声叹息!“……” 狐媚儿抬眼看玉麟,玉麟不屑的莞尔。 “那是他不知道做神仙的好处,清欲寡求,不食人间香火,不受轮回之苦!” 狐媚儿在思索,玉麟道:“还不争气些,讨得我欢心,做对神仙眷侣,享双修快乐!” 狐媚儿乐了,“闯关之事,如此辛苦,你也不心疼?” 狐媚儿的意思是,你直接祝我成仙得了,用得着脱层皮一样的闯关吗? 狐媚狡黠,在玉麟眼里曲解,他晃了心神。 “忘了告诉你来此的目的,既然如此不如亲自闯关看看,当做乐趣可好?” 狐媚儿点头应下。 天空突下了红雨,一浪高过一浪,不一会儿雨水便蔓延成河,大可有载舟之势。玉麟将狐媚儿抱在怀里,将她的头拖出水面。 狐媚儿喝了水,鼻子眼睛都涩的难受,又觉胃中难受,张口便吐了一只蛤蟆出来。 玉麟抱着她,笑道。 “不要紧,只当是幻觉!” “那么恶心的幻觉,我怀疑蛤蟆在我嘴里留下什么,怎么这种味道?” “不会是尿……液吧?” 狐媚儿一阵掏心窝子,水面晃了又晃,她怕再次失足,将玉麟抱的太紧。 玉麟道:“原来你怕水,回去便带你洗温泉!” 这时候,河面上的修真者都设法自救,有用法术架起一艘船的,有打败了神龟驾驭者,有善游者,有胆小者去争夺船只的,河面上一片狼藉! 狐媚儿也盯着一艘大船看,心想能够用神力建筑这般规模的修真者当真法力无边,大有可为! 原来建造这大船的修真者真身是一只黑狗,此狗敦厚老实,力大无穷。 他站在船头招呼:“你们都上来吧,这船结实,能坐好多人!” 这一喊,部分修真者便弃了身边的木桩之类,爬了上去,不一会儿大船便超载,容不下了! 狂风一吹,有些摇摇欲坠。 狐媚儿和玉麟是最后一个爬上船的,身边有人骂骂咧咧道。 “还往上?要是船塌了,我们都要倒霉!” 有人开始用脚踩她的手指,疼得她眼泪直打转。这时候有一个美妙的声音道。 “何必呢,都是同道中人,让她上来吧,多一个人,多一条力量!” 狐媚儿朝那人望去,只见眉眼清秀,颇有星象,多看了几眼。 玉麟不屑,“不过是文曲星官转世,便看上了?” 一道炸雷劈过,大船险些被劈开,一些胆小的、修为不够的便纷纷入水! 狐媚儿一个凛冽,文曲星官迎上,狐媚儿便倒在了文曲星官的怀里。 “小姐……这般孱弱,也来……” 狐媚儿支吾着推开他,指指身后黑心麒麟道:“我家夫君盼我早日成仙,好与他双宿双飞!” 狐媚儿说的小声,也被竖着耳朵的玉麟听到了,颇有风度的去扶她。 “娘子,靠在为夫身边扶好,可要抓紧了!” 文曲星官纳闷的将头移开。 黑狗在一边劝慰着:“大家相互搀扶,相互帮忙,既然同住一条船又不知几世修来的缘分,争取都闯关成功,飞天成仙!” 众人皆喝,一个个手臂环扣,相互搀扶。 这一船人剩下的不多,这才雨晴上了岸。 爬上岸的也有其他,皆是力气全无,躺在地上残喘。 雨过便是天晴,一道彩虹横挂天际,天桥隐现而出,通南北,却是颤颤巍巍,仅容一人。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走在前面的修真者,探了探脚,鼓足勇气走了上去。谁知没走几步这天桥化作了藤蔓,无端甩动起来,那修真者失足坠落云谷,惨叫声惨绝人寰。 身后几个皆不敢前,憋出了眼泪还是裹足不前,只得中途放弃。 黑狗纵身一跃扑在了藤蔓上,嗖嗖几步似脚底生风,便已消失在云际。 众者你我张望,推让着你先你先! 文曲星官走出,面颊微红的看了一眼狐媚儿道。 “这藤蔓乃幻想所化,只要集中意念,心无胆怯便可以过去。要不我背你吧?” 怎么?想修仙也想抱得美人归?也太无视黑心麒麟了吧? 狐媚儿本来害怕的要命,听此一说便赶忙摇头。 “不劳烦你了,我家相公很神勇,让他背……” 说了一半,狐媚儿便打住,她怎么敢劳驾黑心麒麟啊! 玉麟大喜,随即拍拍看似雄壮的背道:“为夫神勇力大,夫人快上来吧!” 狐媚儿岂敢不从,欢喜一跃便踩着玉麟上了背,那背又宽又平正是为她准备! 文曲星官吃了这次亏怕是再也不敢多事了吧?赶紧耳观鼻、鼻观心走上天桥。 玉麟背着狐媚儿漫步云端,一路赏景悠然自得,如走平地。待过了天桥才见文曲星官走出,那文曲星官也是诧异,那夫妻不是尾随其后,何时走到前面来了? 狐媚儿看到走过天桥的数量已寥寥无几了?不由得叹息,世间事物多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但有几人能看得透彻,真正做的心如止水、无欲无求的人又有几个?难怪这神仙难修啊! 等了好久,也无见峨眉真人出下一题。所有修真者皆纳闷。这峨眉真人不会睡着了吧?前面便是削面的、挡路的、万丈高耸的山体,后面是来时的天桥,可这天桥早已消失,剩下无尽无垠的深渊。一面山体挡路,一面深渊,难不成要被困在这里? 修真者来来回回不知探索了几遍了?甚至有猜测下一个题目是攀岩或是蹦极? 狐媚儿这次倒是大条许多,窝在玉麟的怀里小憩一会儿…… 玉麟嗅着怀里的馨香,闭目养神,设了一个结界与她,任世界多么噪杂,都与他俩无关。 一女子站在了他俩身前,细细的打量着。她不确定的喊了一声:“媚儿?” 玉麟抬起眼,见眼前女子七分相似狐媚儿,连发烧微微的卷翘都像极了! “你是谁?” 女子惊呼掩面,“还真的是我家媚儿,我是她家姐狐阿娇,若不是她身上的连珠隐隐召唤我,我哪里认得出是她!” “嘘……知道了,她睡着了,等她醒来再说!”玉麟温情的注视着怀里的媚儿。 狐阿娇见这幅恩爱景象不忍打扰,便坐在了一边,小声问道。 “你是她相公?你们何时成的亲?” 玉麟莞尔,“我倒是愿意娶她,只怕她不肯嫁我,到时候有劳阿姐美言几句!” 狐阿娇脸色羞红,“这样啊,我家媚儿可真有福份!” 过了片刻,不免生疏了。 玉麟问:“阿姐也来修仙?” 狐阿娇脸红一片,“听说今年修仙的门槛放低了许多,便来了……确实挺容易的……” 她说的可能是前两关吧,只要抛弃杂念便可通过。 狐媚儿醒了来,似耳边早已听到了什么,睁大了眼睛看眼前的狐阿娇。 “阿娇!阿姐!你竟然还活着!” 姐妹俩相拥而泣,说不完的话。 狐阿娇当日逃得一命,便入了蜀山做了峨眉真人的弟子,转眼七百多年已过,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相遇。 狐阿娇向狐媚儿使个眼色,“你们?” 狐媚儿巴不得的撇清干系,“陌路之人,赶来蜀山的时候遇上了……阿姐不要误会!” 玉麟当场气晕过去,如果有一棒子,必敲她竹杠! 狐阿娇喃喃:“这样啊……阿娇多谢公子照顾舍妹。” 那狐阿娇婀娜多姿,又大家闺秀般端正,哪里来的狐媚形象?想想凡事都比她强的阿姐,真是惭愧啊! 众修真者还在苦恼,“这都等了一天了,怎还未动静?莫不是峨眉老儿想饿死我等吧?” 是呀,都一天未吃东西了……快到夜里,天又冷了! 狐阿娇摇摇头,“我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待到夜里,狐媚儿搂了阿姐睡去,哪里还管得着玉麟的死活,玉麟独自睡去。 半夜里,寒风乍起,身上能遮挡风雨的披风鼓了起来,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修真者不由得都挤到了一处,彼此取暖。 玉麟总算离狐媚儿挨得近了,才看见文曲星官又凑了过来。他手里拿着冰冷的馍馍,问狐媚儿。 “饿了吧,先吃些垫底,虽然不好吃,总比饿着肚子强!” 狐媚儿十分感谢的接过,咬了一口便全部给了阿姐。“阿娇,你吃!” 狐阿娇几分羞涩,推让了一下。便掰了一大块来给玉麟。 “你也吃些吧!” 玉麟皱着眉看着这干巴巴的馍馍,便听狐媚儿道。 “他吃惯了珍馐美味、饕餮大餐,吃不下这些,快给别人吧!” 玉麟怒了,抢了过来,便撕扯了一口。 好不容易挨到天明,还无动静,有些便打了退堂鼓。 “早知道修仙这般清苦,老子不修便是了!” 话毕,那人便凭空消失了! 众修真者这才安静下来,盘腿打坐,如入虚空。 一连三天,到了第三天,已经天怒人怨了!有妖兽化了原形,原来是一条花斑巨蟒! 血盆大口露出剧毒的獠牙,张口便吞了身边的一个修真者。 本想着有人劝阻,却不料所有修真者都剑拔弩张凶恶起来,面对饥饿,想生存,不想被淘汰的结果便是自相残杀! 狐媚儿想劝阻,被玉麟无情的拦下。 “兽界遵循的是弱肉强食的规律,自古以来强者胜败者寇!” “败你个屁!你不救人就别说风凉话了!”狐媚儿站了出来,“大家先别干架!听我说……” 狐媚儿结结巴巴的拖延时间,忽然想起她在碧玉莊常看书时看到的一个故事。这故事叫做望梅止渴! “这肯定是峨眉真人在考验我等,你想啊,你们一个个打打杀杀、丑态毕露,怎么可能通过考验呢?再忍忍,说不定明净的桌几上正摆着一只烤鸡?烤鸡那个香啊——十里八村都能闻到,不信你们都闻闻,那鸡皮黄喷喷,焦香!那鸡肉又白又嫩,你们吃一口试试,是不是这个味道?” 众修真者冥想起来,似得了升华,似乎连灵魂都被牵引去了! 玉麟神色复杂的看着狐媚儿,似乎看见久远以前的那个她,巧言善变、狡黠狡猾、百无禁忌、劣根未除! 一阵暖风飘过,峨眉真人驾了云朵亲自相迎。 “老朽有眼不识天帝尊荣……惊了圣体,还请天帝饶恕!” 玉麟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籽、露水之类,悻悻道。 “峨眉真人这一局设得奇巧,连……朕都没有算出……何来罪罚?” 峨眉真人赶紧伏地叩拜…… 狐阿娇惊魂未定:“媚儿,你当真不知他便是天帝?我初时见他神清骨秀,气宇轩昂,性慧敏,善文章,竟没想到……” 狐媚儿摇摇头:“没看出来……” 眼前的削壁顷刻间化作一面水帘,仙童走出来,一礼。 “青丘狐媚儿?这边请……” 狐媚儿率先走进水帘,她边走边望,真没想到这水帘洞竟鬼斧神工般奇妙!明明刚刚还是一面巨石,这会儿便别有洞天! 珠帘微颤,狐媚儿入。 一男子背对着她正在博弈,不动声色,挥手间动静相宜。 莫不是要她下棋?杀了她吧,她不会…… 只是,狐媚儿一抬眸,眸光乍现,她惊叫起来。 “碧玉?” 那男子没有回过头来,却是问道。 “最后一个问题了,答过便可以载入仙籍!” 狐媚儿心跳的厉害,忙道:“你问吧!” 男子道:“你这一生最爱的男子是谁?如果非得在碧玉和玉麟两者选其一,你会选谁?” 那静静的不含杂质的声音,让狐媚儿哑然。 “碧玉……”她又喊一声,这一次她不愿意等,而是选择向前走! 碧玉回过头,清华映照了一室,那般夺目璀璨的凤目清澈如初。 狐媚儿扑向了他,抱着碧玉欢喜的落泪。 “作甚作弄我?你做姜尚也不告诉我,好让我一直寻你!见我落魄,你心生得意不是?就喜欢看我笑话……” 碧玉拦着她,嘴角莞出一朵奇葩。 “我在等……我只是有些不确定罢了!” 不确定?不确定你找的是我,你还爱我! 狐媚儿腻在碧玉的怀里竟是那般熟悉和自然,她抱他,一想到分离就紧张的要死。 “玉麟他……怕是不会放过你!我害怕!” 碧玉抱着她:“他不能拿我怎样?只要你在我身边,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狐媚儿挂在碧玉的脖子上,一如妹喜那般,踮起了脚尖,印上专属的吻痕。一切来的太快,她怕这是幻觉,不如真正的吻……真实! 碧玉轻轻的回吻过去,彼此缠绵若水,缱绻相思,刹那间交付了你我! 玉麟就站在她们背后,这不是一场好戏,他也不是一个好的观众。 娘说,爱的深彻,便不会痛了…… 你让我娶她? 不会痛了,是这种感觉吧?他感到自己快窒息、快死掉,快要疯掉!然后后知后觉,痛楚还是一点一点的来,娘说的成全他做不到! 他不能等到她的回头,见他狼狈的模样,纵是天帝,也黯淡了…… 他不能冲上去拆散,在这场战役里,他是失败者,伪装的坚强塌陷,狂傲被一点点肢解。 原来,他一直一无所有!纵是天帝,他也失去了…… “媚儿……你过来!”玉麟用尽了全力的喊。 狐媚儿惊动了,她在碧玉怀里僵直起来,片刻便清醒过来,她做了什么?她刚刚才见到了亲爱的碧玉,欣喜心动,这一会儿便又掉进了深渊。 她不敢回头,因为有痛苦的事情等着她的抉择。 “媚儿,你过来……”那是近乎哀求的语调,“我这一生只向你伸一次手……” 狐媚儿的心口痛的停止了呼吸,那般骄傲的人,这是在干什么? 挽留她吗?如果她说愿意,后果会如何? 碧玉是用生命爱着妹喜的人,无论贫贱富贵此生不渝的人! 碧玉只剩下她了,而玉麟还会有很多个女人! “对不起……放了我们吧,你已经拥有了一切,又何必拆散我们!” 她想起无数次夜里妹喜痴痴守着阁楼那束亮光,无尽的等待……她想起狐媚儿痴傻的一个人、守住小邙山寂寞的等待,虚度着韶华。 她不是他,心里能藏着两个人,荒芜了两个女子的深爱。 玉麟干涩的嘴唇莞出一朵罂粟花,“很好,看来怎么也拆散不了你们啊……竟是我自作多情了!” 碧玉平静道:“此次仙班大会跨入仙籍的最终名单,还需天帝定夺!” “天帝定夺?忘记了朕还有如此强悍的权利? 此次仙班大会的名单有:黑狗、文曲星官、狐阿娇……只除了狐媚儿! 怕是她只配做妖了! 狐阿娇得了仙籍,自是欣喜,见狐媚儿和碧玉在一起,又是惊讶了一下。 “他是?” 狐媚儿也不知怎么介绍,总不能说是……夫妻吧? 狐阿娇见狐媚儿脸上酡红,很是紧张,凑近了道:“我知道了!这一个才是真正的妹夫吧?” 碧玉唤了一声:“阿姐叫我碧玉便是!” 狐阿娇多看了几眼,这画里走出来的人物,竟让她滋生嫉妒! “媚儿,阿姐有事求你!”狐阿娇害羞的将狐媚儿领到了一边,“你也知道我修成了仙籍,以后便可以出入天宫了……昨儿个和你在一起的真的是天帝吗?我见他对你熟悉,不如你多替我美言几句?” 狐媚儿木然:“美言什么?” 狐阿娇却是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 狐媚儿很快灵光过来:“莫不是阿姐瞧上了天帝,想让我牵线搭桥?” “嗯……这个,媚儿将这个送与他,看他反应可好?” 狐媚儿接过,竟是一条刺绣精美的帕子,狐媚儿瞧着刺眼,好烂的桥段啊! 狐媚儿痛心的笑笑,“我且试试吧,只是那厮后妃成群的,怕分不了你真心!” 狐媚儿说的隐喻,只是狐阿娇听不进去罢了,“媚儿真是,阿姐难得求你,帮此忙便是!” 她有些累,全身乏力,窝在碧玉怀里不想出来。碧玉道:“我带你一道去南天帝那边,瞧瞧病去,这病不能再耽搁了……” * 狐媚儿还真的拿了帕子找了玉麟,一来话别,二来就想见见他。 玉麟竟在饮酒,红着眼问她:“你来做什么?是不是后悔了?想那碧玉木桩似的人,亲吻起来无甚滋味,便也来找我试试?” 玉麟说的轻浮,让狐媚儿面红耳赤。 “过来!”他永远这般高高在上,生硬的口气让她毋庸拒绝! 狐媚儿扯着帕子,脚下似生了鬼魅般漂移过去。 玉麟注视着她一步步靠近,似盯着他的猎物,突然他长臂一扯便将她困在了腿上。 “我成全你……说!你怎么感谢我?” 酒气浓郁,也不知喝下了多少,狐媚儿道:“你喝醉了……” 玉麟便凑在狐媚儿领口嗅她的体香,新生的胡茬扎在她脖子上,又痒又疼。 “清醒的时候太痛苦,不如醉了……我正想你呢,你便来了,这便是醉酒的好处!” 玉麟从她脖子一路寻来,压下她的身体,便覆盖上他的唇。很重的酒气穿过她的口齿,舌尖酥麻,他挑弄着,咬她…… 狐媚儿些许清醒,开始推开他。 “不要……” “乖,配合一点。试试销魂的滋味,是不是比碧玉强上百倍?” 狐媚儿氤氲着眼,感受着这般痛楚的一吻,似乎连身心都被噬咬了! 他的大手翩翻几下,便入了她的袍子,覆在了她的乳上…… 狐媚儿开始挣扎,她慌了,不能够这样……口齿里还在翻搅,她咬回去,狠狠的咬了他。 玉麟猩红的眼等着她,分离开一些,嘴角开始淌出血来。 “你还是不肯?竟为他守身如玉?” 狐媚儿仓惶跳出,扔了帕子给他。 “我阿姐看上你了,你就娶她做了天妃吧!我阿姐长的比我美,性情温柔,又是灵狐仙子,又……” 狐媚儿从来没有这般慌张过,是刚才那一吻吗?是刚才玉麟碰了她的身体吗? 玉麟吼道:“你让我娶她?然后你走,和碧玉双宿双飞?” 狐媚儿“哎呀”的烦躁起来,“随你怎么想,我话是传到了……” 狐媚儿跑的极快,那边狂笑起来。 “好狠的心肠!既是这样,我娶便是!” 碧玉见狐媚儿失魂落魄的跑了来,然后抱着他便是嘤嘤地哭。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那语气沉默、淡然,他闻到了酒气和看到了狐媚儿白皙处的痕迹。 “走吧,我带你去南天界那边!” 狐媚儿是一刻也不想停留了,唯有离开,才能暂且忘了玉麟。 狐媚儿一路恍惚,她想象着一身黑袍的玉麟迎风而立,萧瑟寂寞。她看着眼前的碧玉,白的一尘不染,混淆不上一丁点杂质。玉麟嗜血的眼瞪着她,永不放弃的折磨她。碧玉风轻云淡,过于淡漠。 你说这孩子长得像我还是像你呢? “碧玉……” “嗯?” “如果我当时不跟你走,你会怎样?” “……怎么会呢!” “人间怎么样了?殷商灭亡了?” “殷商气数已尽……灭了!” 狐媚儿觉得今日的碧玉格外的漠然,如果不是她开口说话,他不会吐口。 “碧玉,你有什么心事吗?为何这般?” 碧玉看着她,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你想让我说什么?说你心存异念,一路上神情恍惚,明明和我在一起,却还念着别人吗?” 狐媚儿吃惊的看着碧玉,原来他在生气这个吗? 狐媚儿勉强的笑,回了句。 “小气鬼!” 无论怎样,我亦是你的妻,选择了你,和你在一起! 碧玉过来牵了她的手,适度的握着,他眉间的清明不免暗淡。 “无论如何,不要再去找他……” 狐媚儿心生亏欠,“嗯,我答应你便是!” 巧的是,途中遇到了狼狈模样的碧霞元君。 碧霞元君上来便抱住了狐媚儿,怎么也不肯松手了。 “元君大人,你这是有求于我吗?” 碧霞元君啜泣点头,“求你嫁给天帝……求你嫁给天帝……求你嫁给天帝……” 嘤嘤耳语让狐媚儿很是烦躁,碧霞元君这是怎么了? 碧霞元君说得不够明白,狐媚儿只得劝她。 “难不成元君大人无法消除魔障?找我帮手来了?” 咯咯,不是开玩笑吧?想这碧霞元君天生性冷,无甚朋友,找上她此等不入流的帮忙? 碧霞元君点点头,又摇摇头,急得眼泪直飞。 “求你嫁给天帝……” 狐媚儿一垂手,便弃了她,对不起,这个忙实在帮不起…… 风中的碧霞元君几分凌乱,狐媚儿和碧玉别了她,自有去处。 狐媚儿喃喃自语:“这个碧霞元君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之前求我生孩子,这次又……” 狐媚儿转向碧玉,有点不好意思说不出口。 碧玉道:“恐是魔胎无处寄藏,这才打的你的主意,若是你怀了龙裔,魔胎便可有一线生存的机会!” 这个…… 狐媚儿红了脸,小声道:“可是那是魔胎啊,仙家子嗣甚多,又怎会沾此污点,想必无论怎样都得除掉吧?”碧玉道:“若是我的孩子,宁可我死,也会保他……无论他是人是魔,都是你我的……结体!” 一阵暖意划过狐媚儿的心田,狐媚儿抚摸着肚腹,心想,想嫁给天帝的女子那般多,偏偏碧霞元君找上了自己? 玉麟……的孩子,谁又那般好命做孩子的娘亲? 很快,三界传出消息,天帝即将大婚,只道迎娶的是灵狐族的小姐…… 碧玉携狐媚儿拜见了北冥神君。 自从北天界回来以后,北冥神君就身体有恙,一直卧床不起。北冥神君自幼便习得药理,常为他人瞧病,却治不好自己的心病。 北冥神君见了狐媚儿疑惑道:“天帝大婚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你怎还在这里?” 狐媚儿愣在那里,支吾道:“你说他要大婚了……” 玉麟果真没有食言,真的要迎娶狐阿娇了! 北冥神君:“你竟然和玉君一起?咳咳……”他神色黯淡下来,“罢了,你和玉君且在我这里避一避吧!” 话里的意思是,狐媚儿拒婚不从,和玉君私奔了! 想来倒不是什么私奔,人家本来就是一对伉俪,这一点怕是北冥神君很早就看得明白了! 碧玉道:“还要求兄长件事?媚儿她……” 这是碧玉第一次叫她媚儿,而不是妹喜。狐媚儿神色抖擞,内心也砰砰直跳起来。 难道碧玉承认了她?念在娶得是她而不是妹喜的份上原谅了她?或是她真的可以取代妹喜? “这身子本是妹喜的,媚儿占据了来……她……”碧玉看了狐媚儿一眼,“她自嫁给我,身体便一直不适,仙家的御医、鬼医又瞧不出毛病,便来找北冥君碰碰运气!” 北冥神君的眉眼亮丽了些,惊喜道:“玉君的意思,可是?” 之前有讲过妹喜替麻一郡主借尸还魂一说,大概就是这个理论。 若是被占据的一方离了魂,不在贪恋本体便罢了!若是魂魄还想回来,便会和现在本体的主人起冲突。 狐媚儿问道:“是不是妹喜要回来了?” 碧玉看着她的眼睛,那眼神不再是梦境里追逐妹喜的那个男孩子,那份毅然让她害怕起来。 北冥神君道:“三天后是月圆之夜,我用离魂术试试,看能不能将妹喜引回来!” 离魂术?妹喜回来……狐媚儿莫名的全身颤抖。 北冥神君这一欢喜,病自是好了大半,开宴款待。狐媚儿跟着碧玉入席,只觉这南天界气色不太好,比较北天界潮湿、阴暗许多。 到处是萤火虫开路、照明,妖娆的花儿匍匐于各处,宫女们眉黛皆是珠黑色,说不出的艳丽。 北冥神君一鼓手,器乐升平,霸道异常。 北冥神君笑言:“我平日不爱鼓弄这些,全是我家老爷子做主,今日不想见笑了!” 他家老爷子自是南天帝,却不知是个什么性情的主子! 狐媚儿心想活不过几日了,便多吃了些东西。一直魂不守舍的。 碧玉递来湿帕,她接过随便一抹,也懒得说谢字。 北冥神君和碧玉一直聊些治国之道,不觉已过了子时,后来狐媚儿嗜睡睡着了…… 狐媚儿嗯了一声,才见自己牢牢的抱着碧玉的腰身,碧玉放她入榻休息,她这等姿态,岂不是邀他入眠? “想要一起睡?”碧玉难得的痞。 狐媚儿松开了手,“不是——不用!” 碧玉就坐在她的身边,“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问我?” 狐媚儿想来怯怯的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我不是妹喜的?你知道我占了妹喜的身体是不是很恨我?你是不是很想妹喜回来?” “一下子问了这么多,让我怎么回答你?嗯?”他摸着她娇俏的下巴,淡然道,“无论如何,我娶得人是你,媚儿!” 狐媚儿闭了眼,这一夜她梦了很多,全是妹喜与碧玉之间的点点滴滴。甜蜜的梦境,醒来却是清泪两行。她从来都知道碧玉爱的人不是她…… 狐媚儿一个人走走,徒自清净。 不想眼前出现一个极其妖娆的人物,分不出男女,看见了她,贪婪的笑了。 狐媚儿不敢顶撞,又想着怎么脱身,便道:“仙奴随玉君来拜会北冥神君,只怕这会儿北冥神君等得急了,先走一步!” 岂料,那妖娆人物拦了她的去路。 “美人,要玉君将你赏赐给本天尊如何?” 狐媚儿惊呼,这不男不女的人物竟是南天帝? 狐媚儿挣扎不过,硬是被南天帝强搂在怀里,不知怎的,喊又喊不出,动又动弹不得! 牙口一动,想死的心都有了! 南天帝个中老手,扼制了她的口舌,一双邪气的细眼扫过她的胸部。 “又平又小,不够销魂!” “父皇!”北冥神君及时赶到,红着脸拦下了这一幕,“这位女子是儿臣的娇客,还望父皇看在儿臣承孝的份上,放过她吧!” “哼!无趣之人!”南天帝冲着北冥神君骂了一句,扔开狐媚儿。 北冥神君冲过去抱住狐媚儿,打开了她的通穴。 “你……” 狐媚儿赶紧收拾衣裳站起,“无妨!” 经过了昨天和今天之事,狐媚儿委屈要死之时,竟是第一个想到了玉麟。如果他在的话,不会允许她受委屈吧? 碧玉安抚了她,查看了她的伤势,将她抱在怀里,狐媚儿这才平静下来。 “碧玉,我好害怕!” 碧玉:“该来的总会要来,怕什么?若是妹喜真要回来,你终是病怏怏的,岂不可怜?” 狐媚儿听了,眼一红。竟是这样,原来碧玉还是念着她的! 月圆之夜转眼即到,狐媚儿被北冥神君置于还魂石上,聆听着来自洪荒时代细碎的咒语,沉沉的阖了眼。 月上中天,一阵阵阴风鬼魅般飘过,似几缕幽魂来来往往。 碧玉的脸上莫名的沉痛,不知他想得到什么! 狐媚儿安静的睡着,月光下的她更像个孩子,就这样乖巧的、幸福的躺着。 北冥神君停止了呼唤,失望道。 “奇了,妹喜的魂魄不在周围,似乎从来就没有回过来!” 他的意思已很明显,善良的妹喜怎会无端加害她人?妹喜是不会回来了!然,狐媚儿的病就变得更加蹊跷! 忽然,狐媚儿胸口的连珠发出羸弱的光芒,晕晕的,有些迷失。 北冥神君喃喃道:“竟是狐媚儿自己出了问题!” 他试着去唤狐媚儿的魂魄,“媚儿,可听到我在唤你……” “看见亮光了吗?很好,顺着亮光开始走……不要怕光,她不会害你……推开眼前这扇门!” 一道白光极速闪过,显露出幽莲一般可人的狐媚儿。 狐媚儿看了躺在地上的自己,又看了碧玉和北冥神君。 北冥神君道:“媚儿,将手给我。” 狐媚儿递上了“手”。 碧玉没去看其他,只是一直盯着狐媚儿隆起的肚腹,他哑然。原来…… 北冥神君诧异了下,连着手一抖。 “竟是喜脉!媚儿,你有身孕了!” 狐媚儿也低头看着肚腹,一幅不可相信的样子。怪不得,她一直感到不舒服,胃口不好,或是很累很乏…… 碧玉淡然问道:“妊娠几个月了?” 北冥神君不假思索道:“七个月了!只是……胎心异常,随时有娩出的可能!并且……这是阴胎。” 阴胎,也就是说狐媚儿附体前便已怀孕了! 碧玉似有听说,拿眼端视着狐媚儿,竟是苦笑出来。 “眼下该如何是好?” 狐媚儿也懵了,这无端的大了肚子,还这么大的肚子,她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里面似乎有脚顽皮的踢了她! 狐媚儿娇笑起来…… “倒是有一个办法,只是须看缘分了!不若我去问问哪位星君肯投胎转世,好做你玉君的孩儿!” 北冥神君亦苦笑道。 天空忽然黯淡下来,月不知何时被吞了,只觉得周身阴风阵阵,远古的如婴孩般怪异的笑声传来,又如大鹏展翅疾飞。 碧玉迷了眼,不由抬袖遮挡,北冥神君早已被这怪笑声嗜了心魂,退后几步,伏在了地上。 “魔胎?” 该来的总会要来,挡也挡不住! 碧玉:“我知你是为了一个女人而来,你只是想和她相守罢了!只是世间肤浅,认定的事不会轻易改变,一如你是魔的事实。不过你能遇得合适的母体,一万年了……也是你诚心的结果。今日,你若应下我三件事,我便助你!” 魔胎狂笑起来:“先说说你如何助我?” 碧玉:“即使你遇到了母体,仙家找来,你也一定会死!” 一个不足月的婴孩儿,未成气候之时,碾死你亦如碾死一只蝼蚁。 魔胎静默:“你且说说看,哪三件事?” 碧玉:“只要你诞下,便消隐魔性,隐入凡界做个普通人。第二,不可伤害无辜,且要救助更多的人。第三:不要与仙家作对!” 魔胎听完,畅快的笑了。 “我倒是多么深奥的问题,只这些别说三个,三十个我也应你!” 笑声隐去,随即云开月俏,碧玉走至狐媚儿的身前,抚向她高隆的肚腹,不知该哭还是笑! * 狐媚儿自从知道自己怀了孩子,整日都摸着肚腹,只要孩子一动,她就咯咯的幸福直笑! 有时候见碧玉在一旁,便拉了他过来摸胎动。 碧玉总是抚摸着狐媚儿的脸颊,心想妹喜是真的不愿意再回来了! 碧玉也曾去过冥王那里,冥王道:“最近冥道出了漏子,天帝老儿又不给钱修。许多人玩穿越,这也不能怪本王!”狐媚儿忽然想起什么,便高兴地跑去拿针线。 “想做小儿衣裳,你说是男孩还是女儿?呵呵!” 碧玉想到,这狐媚儿和妹喜的女红一样的差劲,当初绣个荷包都快蹩脚死了! 狐媚儿忽然抬眼问道:“你说这孩子长得像我还是像你呢?” 如鲠在喉 碧玉红了脸:“……” * 欢喜没过多久,便被中断。狐阿娇送了喜帖来,请狐媚儿去参加她与天帝的大婚!狐媚儿如鲠在喉,这是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北冥神君倒是常来,亲自煮了食物和安胎的药汁给她喝。狐媚儿为了腹中的孩子,什么苦都肯吃,只是她吃着蜜饯的时候,会想到什么。 那一缕一缕的情愁还未消散,便要郁积。 北冥神君向她求了一缕青发,狐媚儿知他是想要妹喜的一点回忆罢了,便拨了碧玉簪,挑开一缕斩断给他。 北冥神君当真宝贝的很,捧在手心里,薄唇止不住的翕动。 那一日,狐媚儿拿了碧霞元君的三枚卜卦石玩耍。 “去,不去?不去,去?”犹豫不决。 碧玉见了,喃喃道:“三生石?” “我替你拿主意吧?”碧玉抱住她的手,在手里摇开,散落。 狐媚儿盯着三枚卦石,只见这三枚卦石皆翻着肚皮朝上,狐媚儿求着碧玉答案。 “高开便是走!” 狐媚儿笃信碧玉,想这碧玉乃知天命之人,岂能骗了她? 狐媚儿扭着圆圆的腰,撒娇道:“相公与我一起吧?” 碧玉却摇摇头:“我什么都能依你,这一次却要负了你。我之所以放你走,是因为……”碧玉又摇摇头,眉头间的清明积郁成黑。 “我答应你,一定会再去寻你……” 狐媚儿扑在碧玉的怀里,委曲的直哭。 “我才不愿意见他,你说过不要我找他,这次又让……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碧玉烦躁,不知道怎么解释,便拨了狐媚儿的簪子。 “别哭了,你将碧玉簪留下来给我,算是个念想可好?” 狐媚儿疑惑,连簪子也还与你了,还留着什么念想啊! 一切都不知如何解释,只怪深陷其中,很久以后,狐媚儿才知道这是玉麟设下的一场局而已! 魇兽见了狐媚儿,咯吱吱的叫着,欢喜莫名,浑身的鳞片都抖动起来! 原来这魇兽已等候她多时…… 狐媚儿攀上了魇兽的背部,双手死死抱着魇兽奇怪的犄角,怕这魇兽不老实将她摔下来。谁知,这魇兽温柔的像一片云朵驾了她,不出半柱香功夫,便出了南天界。 狐媚儿回过头看碧玉时,只觉那道身影越来越寂寥,渐渐到无。 *仙界果真是办喜事了……喜庆之色随处可见。连露珠儿也承了恩,压倒小草儿。几只喜鹤立于草间,练习鸣叫。 雕成飞天凤纹的乌木廊柱,在仙气的涤荡下,欣长优雅。鲛绡裁成的窗纱,鲜而不艳,亭亭玉立。魇兽显然熟识惯了,驮着狐媚儿便入了帝宫。任狐媚儿怎么千呼万唤也不行,心想阿姐也住在帝宫吧,便消停下来。 狐媚儿住进了鲛绡窗纱的新屋里,浮儿便到。 浮儿身后跟了两个嬷嬷,见了狐媚儿这副身材便愣住了,愣是在深宫修炼到家,才没显出异样来。浮儿显示惊诧,后是羞红了脸,只顾着笑了。 两位嬷嬷商议着为狐媚儿裁制新衣的事儿,大小尺度衡量下,便退走了。 狐媚儿问:“我阿姐,狐阿娇呢?” 浮儿愣了一下,狐媚儿心想,阿姐就快贵为天妃了,怎能随她呼叫,便又说:“自是我去见她!” 浮儿摇了摇头,“怕是到时候就能见到了,也不急在现在。你这身子……” 狐媚儿不好意思道:“最近胖了许多,很能吃。” 浮儿意会,便想着要重新准备膳食。 阿姐没见到,碧霞元君伶俐的跑了来,满脸都是迷人的笑。 狐媚儿见到故友,简直是恨的咬牙,当日求她什么来着?简直是有求必应,这肚子真无端的大了起来。 碧霞元君要来抱她,狐媚儿愤恨的躲开。碧霞元君才不怪她,又来摸她的肚子。狐媚儿这才挺了肚子不敢乱动了。 “牛生……牛生……” 狐媚儿听得清楚了,似有了记忆。记忆里小邙山上的日子,有个青衣女子抱了一个小男孩下来,便是叫着这个名字,她还记得那小男孩古怪的很,盯着她发毛的看。 原来那时候她们便已见过,狐媚儿想起来了,那青衣女子便是碧霞元君。 越想越发毛,倘若肚子里的小孩就是那个小男孩? 又想到“魔胎”二字,狐媚儿的冷汗才从后襟冷透。 这便是碧玉要她来的理由吗?也是碧霞元君要她嫁给天帝的理由吗?可为的是要她保胎? 不是的,不是的!北冥神君说过,住在南天界是最安全的地方,要她安心养胎! 那么碧玉为何要她来,岂不是羊入虎口? 难道碧玉认定了玉麟不会杀她? 乱了……狐媚儿不愿意再想,她本来顶着玉君夫人的名义来,但是玉君怎能保她?是不是要从长计议?碧霞元君一遍又一遍的喊着“牛生”的名字,直到狐媚儿累了。 “元君大人,你何苦害我?” 碧霞元君冲着她妩媚一笑,竟是夺了人的眼。 “元君大人,我求你一件事……我若成功生下这孩子,烦你带他走,让所与人都找不到他好不好?” 碧霞元君点了点头。 孩子,孩子,毕竟是自己的骨肉,纵是自己死,也要保了他吧? 祥瑞的天空,黑气正一点一点的聚拢,狐媚儿打了个盹儿,便被眼前吓醒。 “玉麟?” 玉麟穿着一身黑衣,凶狠的等着她道。 “魔胎,魔胎……杀死他,杀死他!” 狐媚儿顾不得那么多便扑在地上,跪下哀求。 “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求求你!” 玉麟退后一步,她扑了个空,泪眼朦胧的拿眼看他。 玉麟恐怖的笑起来,笑声尖锐刺耳,狐媚儿掩着耳朵蜷缩起来。 “不要啊——不要啊——” 醒来的时候,天空已发白。狐媚儿的枕边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她挣扎着爬了起来。 仙婢进来服侍。 “表小姐,想天帝了吧?昨夜你喊了天帝一夜!” 是喊鬼喊了一夜吧? 仙婢道:“表小姐马上就要嫁给天帝了,这老祖宗定下的规矩,新人不能婚前见面,天帝便在殿外徘徊了一夜……” “你说什么?谁要嫁给他?” 什么意思,狐媚儿听得不明白。那仙婢自知说漏了嘴,脸色一凝躲躲闪闪的走了! 难得的清净养胎,也不知这样的时候还能维持几时?狐媚儿吃饱了就睡觉,希望这个孩子生下来可以更强壮一些。 大婚那日清晨,前前后后进来一二十个嬷嬷、仙婢,帮着狐媚儿梳洗、打扮、着装。 浮儿牵着她的手道:“我还未与天帝说呢,也不知他知不知道?这么大的喜事你可要亲自告诉他!” 什么喜事?不是阿姐和天帝的婚事吗? 这时候有嬷嬷走近她,耳语的将闺房行乐的规矩传给了她,说什么女子要矜持,全凭夫君主动云云,说到初始有点痛,忍一忍就好了,说了一半看了狐媚儿的肚子便笑呛了回去。 狐媚儿听得面红耳赤,这才恍然。 难道她们以为她便是狐阿娇?以为她是嫁给天帝的良人? 狐媚儿惶惶朝浮儿看去,不会吧?这浮儿是多么机灵的大丫头,岂能办如此低能的错误?难道……难道这一开始就上演的引君入瓮、偷梁换柱的戏码? 一尊沉重的皇冠便压在她的头顶,紧接着是一方红盖。她曾经以为嫁入仙家如上次那般,谁知这次正式了许多。 道不出喜和悲,若是嫁给了天帝,她的孩子,他可会放过? 扶了喜婆的手便上了喜轿,本就没多远的路程,喜凤便住了脚。 仙乐声、人沸声停住,红盖下露出大红的袍面,绣着龙爪龙身。一双有力的大手握住了她冰凉的手,那一刻心跳都停止了! 希望我是对的,希望我是对的,碧玉,对不起…… 那双火热的大手再一次握紧了她,狐疑的试了试,这才满意的带着她往前走。一路走,一路百官朝贺,直至走上凌霄宝殿。 那气势,吓得狐媚儿一直的发抖。她的另一只手扶着肚腹,这宽大的喜袍遮掩了不少,该怎么办?怎么办? 玉麟凑近了她,小声问。 “怎么?浮儿没跟你说得明白吗?” “什……么……” “你若不肯乖乖就烦,我便拿你阿姐下酒!” 狐媚儿一阵嫌恶,用指甲戳他,玉麟疼的吸气。 “你……谋杀亲夫!” 大臣们开始祝贺: “恭贺天帝、天后情天万里、永浴爱河!” “祝贺天帝、天后珠联壁合、比翼高飞!” “祝贺天帝、天后花好月圆、福禄鸳鸯!” 狐媚儿:“肉麻!” 玉麟:“我喜欢!” 狐媚儿:“他们叫我什么?” 玉麟:“……爱死我吧,这天底下给得起这个称呼的也只有我了!” 狐媚儿:“玉麟啊,我想送给你个惊喜!” 玉麟:“……” 狐媚儿吹了口仙气,吹走红盖,露出倾城倾国的容颜,一笑倾天下。 得到一个人原来这么简单! 众仙子何其有幸,窥得天后容颜,正喟叹之际,见天后扶着肚腹慢慢滑过。 狐媚儿羞红了脸,娇柔的大眼扑朔迷离。 “臣妾实在有些累了……” 继续抚肚中。。。。。。 这种含沙射影、若有若无的母性光辉立刻被无休止的放大,所有神仙的眼睛都盯在那里了! 玉麟的英俊的嘴巴张开,那是什么? 狐媚儿只得找这么个天大的靠山了,靠了过去。 “天帝,臣妾身子笨重,我们还要站立多久?” 我k,那是什么?那叫腹大如盆!玉麟接过倒向他的狐媚儿,屈辱的和酸涩油然而生。 “这便是你给朕的惊喜?”玉麟差点捏碎了她的肩。 狐媚儿痛的很,却是用牙咬着。 “天帝想反悔吗?” 众仙听在耳里,皆以为眼前女子是拿腹中孩子逼婚,看天帝脸上的厌恶之色便知道了。 玉麟将狐媚儿抱在怀里,黑着脸道。 “朕自是敢作敢当,认下这个孩子便是!” 凌霄宝殿下这才亮起掌声、道贺声,喜得龙裔、仙家之福云云。 狐媚儿被送进帝宫寝宫内,刚坐下没一刻,玉麟便龙卷风般到! 玉麟阴森着脸,拳头紧了又紧,随时要打在她脸上似的。 “这孩子是……” 狐媚儿反击道:“又不是我要来,是你将我骗了来,我阿姐呢?你对天下说要娶了她,这便是结果吗?” 玉麟又加重了语气,“我在问你孩子是谁的!” 狐媚儿继续含糊着:“我又没说嫁给你,是你偏要娶我,既然娶了,也当着天下的面承认了,还问这个干什么?” 玉麟连笑都是乏力的,孩子是谁的?反正不是他的,答案就那么重要吗? 腹大如盆,眼见就要生了!有一种可能,狐媚儿定是在他眼皮底下,逃到凡界逍遥快活去了!天上一日,地上一年,这是很可能的事。 凡界珠胎多是十月分娩,妖界和仙界却要千年或是万年更久,这也是仙界为何子嗣甚少的原因。 玉麟旋风而走,怒气的可怕。再回来时,手里捧着一碗黑色的药汁。 “你将它喝下,往事过往我便不再追究!” “凭什么!”狐媚儿恼怒起来,护犊心切,她已从来没有过的姿态和他对峙。 “要喝你喝,我不喝!” “一个男人喝堕胎药干什么!”那边已将坚硬的木几砸了血洞,血顺着木头往下渗。 狐媚儿拿眼瞪着他,“你是个禽兽!连禽兽也不如!” “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我是禽兽!”玉麟跑了过了,捉住她,便压下她的身子。狐媚儿疯狂的摇头,他去撬开她的嘴。 “呜呜……” 死命间,不知谁的手一挥,那药碗被推倒在地上,碗壁四裂。 苦涩的药味四散,空气变得更为火爆和紧张。 玉麟抱着狐媚儿拿捏的身体,心口的醋浪一浪高过一浪。 “你以为这样就会报复我了吗?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你走?”他猛地推开她,“你妄想!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狐媚儿踉跄一步,撞在柱子上。玉麟重又覆上身来。 那铁一样的身躯压着她,覆上她的唇。 狐媚儿嘤嘤的推着,双手抵在她的腹前,这一刻,她想到了拼命。 但下一刻,玉麟的吻便山水逆转,发生了变化,连怀抱也松弛了许多。 他含着她,一点点的嗜咬,含着她的舌尖深入浅出,期待与之共鸣。 狐媚儿放松了些,木讷的回应。 那边火势燎原,立刻燃烧起来,燃烧到烧毁自己。 她的头微微的后仰,他绕过她的身子转为侧势,顺势将她拉入怀中,背抵着柱子深度亲吻他的新娘。 至少还有婚礼,她如愿的嫁给了他! 她终于名正言顺的成了他的妻,得到一个人原来这么简单! ** 玉麟的手指落在肚腹上时,狐媚儿便惊醒了。 那双被情欲浸染的眼重又警惕,整个身子又紧绷起来。 玉麟骇笑着,隔着喜服画人形。狐媚儿去捉了玉麟的手,拿开。 她怯怯的半依在他的怀里,眼皮底下却转的极快,怎样才能求他留下孩子? 正好,这新房的桌几上摆着酒水、瓜果之类。狐媚儿瞄见了葡萄。 “天帝夫君,奴家给你剥葡萄吧?” 狐媚儿要挣脱,还是被玉麟牢牢的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玉麟就是喜欢这个姿势,半跪着压着她,肩膀扛着肩膀,一和气便能寻到她的敏感。她的耳根红得厉害,他又咬了一次。 “不如你好吃!” 狐媚儿浑身瑟缩了一下,羞得重又趴在他的肩上,他不会想要和她双修吧?虽然有点高难度。 果真,玉麟去掉她满头宫髻上的束缚,拨乱她的秀发。又去解她繁琐的喜衣。 狐媚儿嘟着嘴,很紧张的抗议道。 “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吗?饥不择食的这种地步,连孕妇都不放过!” 一记栗子便敲在她头上,玉麟抽搐着脸道。 “我是见你挺着肚子做事不方便,才帮你脱衣服!” “这种事情找仙婢们来做就行了,不敢劳驾天帝亲自动手!” 玉麟恼了,本就不是温柔的男人,解了半天胸口的盘扣还没有解开,便拿眼瞪着她。 “闭嘴!” 重又上道解扣子,直到将一个个盘扣全部解开,露出里面雪白的亵衣。这才盯着里面有些出神。 狐媚儿低头一看,立刻羞红了脸。 肚子好圆啊…… * 狐阿娇姗姗来迟,见了狐媚儿那表情复杂的要死。 “媚儿,你竟然骗了阿姐!” “我……哪有?” “我让你去送帕子——” “我去送了啊——” “送是送了,却是瞒着天帝,说是自己送的吧?” 狐媚儿微愣,原来阿姐误会她先向天帝表白,抢了天帝的感情? “天帝大婚,只道是狐族的小姐,我便以为有了希望,有朝一日飞上枝头做了凤凰!却不想等啊等,韶白了头,让你这只麻雀占了先机!” “你不过是一只狐妖而已,但我不一样,我是灵狐仙子。只有我才可以与天帝匹配。自小你便顽劣,一肚子坏水。本想一把大火烧死了你,却不想你还活着。” 狐媚儿惊诧,这便是她的阿姐吗? “我早已化作人形,美貌无双,品行贤德,自认为可以做妖妃,和妖尊大人一世逍遥。那个时候的你,小小的便有了心计,设计掉入陷阱蒙妖尊大人救了你!自那时起,妖尊大人便扬言等你长大……” 狐媚儿心想,全是误会了,研玑那个时候连正眼都没看过她一眼。 “媚儿,你若还承认我是你阿姐,这次便无论如何帮我一把!” “什么?”狐媚儿抬眼问她。 狐阿娇怨恨的瞪过去,“就凭你这肚子也想与天帝夜夜双修?怕是天帝早已腻了你!不若分我一羹,让天帝也娶了我,分担你的忧愁。” “就算你不肯,天帝也会娶更多的女子,你要知道这是仙家,不是自私吃醋就办成的事!不如趁早收了我,也好为你好好谋划一二,铲除异己。你也好安心做你的天后娘娘!” 此言甚是,就是不知黑心麒麟怎么想的,我尽力说服他吧! 狐媚儿有点累了,想这女子之间嫉妒成恨,连阿姐也不能幸免,是不是可悲之事? 玉麟回来时,狐媚儿便迎了上去。 “天帝夫君,国事繁虑,不若让臣妾给你舒缓筋骨?” 玉麟面皮抽搐,这狐媚儿又唱的哪一出?平日见了他无不躲着,竟是躲避瘟神一样。 玉麟落座,狐媚儿便卖力的捏拿。 “天帝夫君……臣妾闲来转悠,怎发现这诺大的帝宫没有……天妃居住。” “嗯。”你终于发现了! “天帝夫君,少了姐妹相互照应,臣妾有些无聊呢!” 玉麟:“嗯?” “天帝夫君,你这彪悍、威武、健硕、强壮的身体不能白白浪费了!” “难不成你想侍寝?”玉麟坏笑:“我查过天书,这样子也可以行房的,不若今晚我们试试?” 狐媚儿掐了他一下,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你看我阿姐狐阿娇如何?” 又是这个狐阿娇! “很好,比你腰细,长的又像你,比你狐媚!” “那太好了,就这么定了!”狐媚儿狠狠的拍了马屁,转身就走,找吃的去。 吃货!不是吃就是睡,玉麟摇了摇头。 玉麟繁忙,似乎国事又重了。每每回来的时候狐媚儿都睡下了。玉麟愤恨的想,哪一个女人不想得到夫君眷顾,偏偏这女人可恶的很,给他物色什么天妃?吃饱了撑着吗? 哪一个女人不巴望着得到夫君宠幸,她可好,娶回来便大了肚子,以此为借口拒绝了他。 可是今天不同,玉麟明显的感到情况不对。 这丫头竟然懂得用熏香了,寝宫立刻变得暧昧起来,引人遐想。 这丫头竟然知道半遮半掩了,半掩纱幔,身上还穿着半裸的亵衣? 玉麟心情大好,又见桌几上摆放着他爱喝的酒。自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一口喝了,壮了壮胆。 喝罢,便觉周围的空气升高许多,脸上、身上红润,一缕缕的奢靡思想尽入脑底,不受控制。原来这丫头在酒里下了药…… 真的很……期待! 跺到床榻边,玉麟的喜气便尽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煞气。 那床上的女子有着纤细的腰肢?狐媚儿那么大的肚子有这个吗? “狐媚儿,你给我出来!”玉麟大喊。 狐媚儿本来在偷窥,差一点蹩脚。 就是不出,你能把我怎么样?你吃了我阿姐秘制的媚药,看你能坚持多久? 床上的狐阿娇撩起裸妆,露出修长的大腿,不怕死的冲着玉麟吐了口狐媚之气。 不如麟郎与我在欢愉,也让天后学习一番! “狐媚儿,你到底出不出来,准备看好戏吗?” 玉麟狰狞的笑着,瞪视着狐媚儿的方向。 狐媚儿吞了口水,人道吧,天帝,我就是想验下货而已! “别后悔,狐媚儿!我可是被下了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 玉麟再一次的警告着,耐心已无。 我就是不出去,明摆着成全你和狐阿娇! 玉麟神智全无,身体里的痛彻也能让他愉悦起来。他真的向狐阿娇扑过去—— 狐阿娇惊得蜷起了身子,因为眼前的男人太可怕了! 玉麟扑上去便撕飞了狐阿娇的衣裳,几道触目的血痕也唐突的出现在她的前身,血珠子渗出来凝结在乳上,花开朵朵,令人惊心。 玉麟舍下身段去吻狐阿娇,强壮的身居压着她颤抖的腿。 舒适的销魂声不时从狐阿娇嘴里流淌出来。 “嗯……啊……” 高低错就,此起彼伏,如此奢靡之音听在狐媚儿耳际,竟像刀子一样剜她的心。为什么会这样?为何心口这么疼,这么堵塞,呼不出气来? 忽然,腹中的胎儿晃动起来,她捂住了肚腹,只觉一道热浪冲出下体,源源不断的流下地下。狐媚儿捂着肚腹滑落在地上,胎儿依旧晃动的厉害,不肯停歇。 是不是孩子要出世了?狐媚儿想。 她涩哑着声音喊道:“玉麟……” 那边拱起的背部停下,扭过头来看她。 “就许你和碧玉快活,不许我找女人?你若再应一句,我让她叫的更厉害些!” 狐媚儿痛的说不出话来,玉麟发了狠。 手指便入了狐阿娇的下体,“啊————” 处子失真的尖叫声,划亮夜空,紧接着便是抽搐般得享受声。 狐阿娇扭曲着身躯分外的叫着:“再一些,再一些……好舒服!” 狐媚儿晕厥过去一会儿,清醒一会儿,她听到玉麟说:“有谁像我这么傻,到现在还为你守身如玉?眼里、心里全都是一个你!心想连天帝也不做了,不如和你快活去!你倒好,背着我偷人,还大了肚子回来!” “你怎么不说话?你应一声,好让我觉得你心里难受、愧疚!” “你说话啊,难道你真的心里无我,随我干什么?” 一阵美妙体验,狐阿娇晕厥过去。玉麟空芜的一颗心停滞下来,抽出了手指。 “媚儿?”他再次的喊,却是心底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玉麟……”狐媚儿发出最后的一点声音来,“我痛!” 玉麟闪电般的跳下床,奔来。明明几步路却那么艰巨。 血流成河……血染红了狐媚儿的衣。 药性被吓走,玉麟喘不过气来。 “怎么办?怎么办?快传产婆!” 又是一阵颤抖,孩子急于出来,却不知为什么,她生不出来…… 玉麟抱着她,任她抱着自己,呼气,吐气,面部抽搐的痛苦,却帮不上忙。 “媚儿……你再忍一忍,马上就好了,我娘生我的时候也是很痛的,我那时候这么大,这么丑,我娘坚持把我生下来……” “玉麟,答应我,善待我的孩子……求你放他走,越远越好!” 虚弱……用尽全力……狐媚儿再度昏厥。 直到此刻,她还惦念着腹中的孩子…… 玉麟吼叫着:“不,你若是不好好活着,我便杀了他,亲手杀了他!” 就在此时,整个帝宫之上,天外天之下笼罩着一层薄薄的煞气,煞气虽小,也能嗅出魔鬼的气息。那是一种来自深海的、沼泽的、朽木的混合气息,一万年前,就是这种气息吞噬了整个三界,生灵涂炭。 碧霞元君首先冲了进来,不顾天帝的反对,便推开了天帝的桎梏。 她抱住了狐媚儿的身体,不断的呼唤,不住的祈祷。 “牛生,你怎么了?你为什么还不出来?” 狐媚儿又是一阵痛楚,身子如筛子一般瑟瑟发抖起来,面色发青,两眼失去神采。这一次反倒是回光返照一般,可怜。 碧霞元君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万念俱灰的天帝。 “恐是产婆来了也不行,她生不下来。我倒是有个法子,就是剖腹所生,不妨让我试试?” 碧霞元君手上显出一片薄如蝉翼的柳叶刀,她划开狐媚儿的衣裳,直切入肚腹,瞬间皮开肉裂,胎儿露了出来。 玉麟凑上去接过, 孩子睁开眼看了他,没有哭。玉麟症在那里,这孩子为何跟他小时候一模一样? 碧霞元君采纳补天之术,缝合了刀口,又吹了个诀,希望不要留下疤痕才好。 狐媚儿醒来,玉麟欣喜道:“是个儿子!” 狐媚儿一咧嘴,“让我也看一眼……” 玉麟低下身子抱给她看,狐媚儿也在惊讶,这孩子为何长得像玉麟啊? 玉麟忽然皱着眉道:“这孩子为何是魔胎转世?” 狐媚儿的手一抖,连碧霞元君也愣在那里。 半晌,玉麟厌恶的说道:“竟和我小时候一模一样,狐媚儿,你什么意思?” 天宫外、三界里到处弥漫着魔鬼的气息,这气息蔓延的很快,似乎遥远的、藏匿深底的咒怨也被引了出来。 狐阿娇仙力不胜,很快便失去了心智,她从床榻上滚落下来,抱着头向柱子撞去,一遍又一遍,直到狐媚儿厉声喝止。 “你答应过玉君的话岂可出尔反尔?还不隐去魔性,化作凡胎!” 碧霞元君也抢过去求他道:“牛生,姐姐求求你了,乖,听话啊……” 魔胎闭了眼,周身混沌的黑化作一点点的清明,待他再次睁开眼时,小儿的顽皮正冲着碧霞元君笑呢! 玉麟哪里是在怪魔胎的事,他只扯着一点追问。 “狐媚儿,你给我说清楚,这孩子是不是我的?” * 上仙怒了,齐齐将碧霞元君堵在了当口。 “元君大人,你怀里抱的孩子可是魔胎转世?” 碧霞元君越是着急越说不出来,抱着孩子一个劲儿的给众仙磕头。 玉麟便追来,不顾威严的骂道:“好你个碧霞元君,光天化日之下敢偷朕的子嗣,不怕遭天谴吗?” 众仙皆吱了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玉麟道:“魔胎这世好命格,竟投在了朕的怀里,做了皇长子。你们一个个觉得,朕要如何对待皇长子殿下?” 有不怕死的上言:“这魔胎好大的力量,怕是有一天统治了三界,三界再次遭受重创啊!” 玉麟奸笑:“杀人也要动机,朕这皇儿天生帝王之命,又有心爱之人陪着,逍遥快活都来不及,还造反作甚?” 众神这才想起碧霞元君与大鹏明王的情史……恍然顿悟,马屁道:还是天帝识得大体啊!天机不可说,不可说! 玉麟送走了碧霞元君和孩子,便又来追问狐媚儿。 狐媚儿新伤,需调养一段。玉麟满脸喜气的瞧了她。 “莫不是日思夜想,念着我的模样,才生出和我一个模子?” 狐媚儿面红耳赤,倒是有件事她一直耿耿于怀,记得那次在山洞里,玉麟中了狐族的狐媚之毒,用她做了解药。是那一次吗? 玉麟探寻的目光一直询问着,风吹草动便看在眼里,不由大喜道:“你想起来了?” 狐媚儿羞怒道:“你自己做没做,做了什么都记不得,问我做什么!” 玉麟沉下脸来:“这世间相像的人不知多少,想你与妹喜便一般无二,怕是我多疑了!” 半晌,狐媚儿问:“孩子,走了?” 玉麟讥笑道:“天界马上一场浩劫,人间自是安全许多,先要他去历练一番!” “天界浩劫?” “玉君没与你说,要你来此的目的吗?是他自己甘愿潜做卧底,留在南天界的。你也听闻南天帝浑噩的作风吧?趁此机会除了他,一统天下!” 狐媚儿惊恐在那里,她扯了扯玉麟的手道:“你给碧玉传个信儿去,就说生了个儿子,不要挂念我!” 玉麟的好脸色再也无,嫌恶的甩开她的手。 “我倒忘了,你做过太子仙妃……生个孩子倒是天经地义的紧!” 玉麟不肯放消息出去,狐媚儿只得求助于魇兽。 这一日,她写了几个字,藏好了交给魇兽,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亲自交与碧玉的手上。 魇兽拍拍胸口,示意她放心吧,便大摇大摆出去。 魇兽刚走不远,便遇到了鬼鬼祟祟朝帝宫窥视的女娲娘娘。 魇兽很有灵性,知道美丑善恶,理也不理便哼哼走了…… 女娲娘娘潜进了帝宫,闻了半天闻不出脂粉的味道,很是纳闷。 “难不成麟郎忘不了与我的旧情?坚守着不肯纳妃?” 女娲娘娘顺着书房的位置找麟郎,她记忆里每次都是在书房找到麟郎的,可是这一次却无。正在纳闷,便见两个仙婢端了药汁走近。 “天后说身体好全了,以后不吃药了!” “那怎么行,天帝交待过的,继续进补!” 女娲娘娘向二婢吹了口仙气儿,便定住了她二个。 女娲娘娘瑟缩的从袖子里抖出一包药粉,慌慌张张的洒在了药汁里。 天帝不在书房,便在寝宫陪天后,要么就在路上。 仙婢端了药水进来时,见天帝正与天后梳妆,满脸都是溺爱的表情。 “又是药汁,不要喝了……” “乖,喝了病才好全!” “本来就好了!不行你看看……”当着仙婢的面也不好撩开衣裳,真是无助的很。 玉麟低下声音道:“晚上再看不迟……” 玉麟端来药汁,准备亲自喂她。 “乖,张嘴!不然捏着鼻子灌你!” 狐媚儿苦着脸,接过药碗要喝,小桃红跑进来打断了她。 “不要喝!” 小桃红夺了她的药碗,抱在怀里道。 “我若是救了你一命,你便答应我,回到玉君身边去!玉君那般好的人,你也忍心负他?” 小桃红红着眼,将药汁一口气喝下,只片刻功夫就见她勒紧脖子,口吐黑血而亡。 玉麟豁然站了起来,大喊道:“这是谁干的?想要了老子的命吗?” 只是小桃红再也说不出话来,香消玉损。 狐媚儿无力去扶她,用指尖去触碰她的脸,但是空气里却什么也没有留下。 玉麟冲动的上去抱她,“你想干什么!” “我要去找碧玉!没听见一命还一命吗?我要去找碧玉!” “媚儿,你冷静一下,相信我,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你交代!” 狐媚儿是真逃不出去,帝宫里里外外都派了重兵把守,连只苍蝇都进不来。玉麟忙的时候也多,回来的时候便抱着她呼呼大睡。 累成这样?狐媚儿用手抚平他眉间的皱褶,无端心痛。 玉麟不经意的嘴角留下弧度,便将她整个抱在怀里。这厮睡相不好,总是将粗壮的大腿压在她的腿上,她急得去踹他,然后堵着他的鼻孔不让他出气。 玉麟便会坏笑着醒来,张嘴咬她的手指,咬她的脖颈,有时候也会坏坏的伸进她衣服里,占尽便宜。 狐媚儿自是不依,蜷着身子乱蹬他。有时候不小心踹到不该踹的地方,玉麟便恨她的咬牙切齿。 “我儿子,现在如何了?” “就那样!” “快给我说说啊,是不是长胖了些?长高了?” “嗯,那是肯定!” 狐媚儿想着儿子又看见身边的玉麟,便往他身上依靠,主动地搂了他的脖子。 这个……玉麟的身体瞬间绷直。 “赤果果的勾引啊,等你身体再好些,我一定不饶你!” “你喜欢我阿姐那样的吗?” 玉麟想起那次祸端,险些害媚儿丧命,便再也不敢了。 “不喜欢!” “不喜欢你还亲她?” 玉麟满脸黑线,“那不是你们姐俩合着害我的吗?再说你竟敢给我下药,饶是我定力过人,不然……” “玉麟啊,你还记得你中了我家妖尊大人狐媚之毒那次吗?” 玉麟的脸红了又红,“那一次啊,研玑的药也下的太猛了!” 狐媚儿趁机追问:“你还记得你是怎么解毒的吗?” 玉麟想了想,却是怎么也不愿意说出口。 “我家妖尊大人扮作女人可真……迷人!就是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玉麟却不敢说了,支支吾吾的要睡觉。 “真的要睡?”狐媚儿眯着一只眼,“不如亲亲我?” 玉麟二话没说便压下她的身体,拨乱她的头发,迷醉的享用起来。 狐媚儿只觉身体出卖了自己,那种感觉……很奇妙? 玉麟要忙正事,狐媚儿便一个人玩,这一日想到碧霞元君的三枚卜卦石,便拿在手里钻研着。 她记得碧玉曾说过,这叫三生石。 三生石原来是当年女娲系补天之时,所剩的一块顽石。人死后,走过黄泉路,到了奈何桥,就会看到三生石。这三枚卜卦石,便是从三生石上凿下来的。 每个人的前世今生,因果轮回,缘起缘灭的故事,都被重重地刻在三生石上,因而它就能映照出每个人前世今生的模样。 狐媚儿将卜卦石合在手心,心里祈祷一番,便散尽。 儿子幼年的模样便尽收眼底,只见他独坐在高大的树干上,俯视着一群屎屁孩子。 “给爷学个狗叫,这个便给你!” 狐媚儿凑近一看,他手里拿着的是一只半死不活的老鼠。 惊悚啊,小小年纪,心里变态到如此地步!要她这做娘的情何以堪? 又出现了碧霞元君的身型,碧霞元君在树底下唤着他:“牛生,快下来,树上多危险啊!” 牛生阴森的坏笑着:“那穷酸秀才比得上爷玉树临风?” 碧霞元君挥着手道:“你误会了,他只是向我问路而已!” 牛生不信她,自是不理她,任好脾气的碧霞元君围着他团团转。 狐媚儿大口叹息,这顽儿怕是连自己也制服不了吧? 狐媚儿转而一想,何不顺藤摸瓜,找找妹喜在哪里? 妹喜今生的模样便出现在她的眼前。 那竟是一个黄口女娃,梳着可爱的公主头,分不清哪朝哪代?一个侍女跌跑着过来:“牡丹公主,小心脚下!” “我只愿沉睡,躲过这纷争尘世。三生三世十里桃花,便是我的誓言……” 那道封印明亮起来,刺痛了狐媚儿的眼。 原来妹喜早已投胎转世,做了别人。狐媚儿得到了妹喜的消息,吓得浑身发抖。要不要告诉玉麟?要不要告诉碧玉? 直到现在狐媚儿还不确定玉麟对她的感情,是否将她做了妹喜的替身? 玉麟请了女娲娘娘来赏花,狐媚儿作陪。 女娲娘娘乐的合不拢嘴,冲着麟郎抛媚眼道:“这天后哪有我容貌标致,身子更是没有我绵柔,不如弃了她,和我一道吧!” 狐媚儿面部抽搐,暗骂:真他娘的不要脸! 玉麟叹息:“我家媚儿身子却是时常僵硬,乏味之极!” 狐媚儿瞪过去,有些酸涩和委屈。 女娲娘娘得寸进尺:“天为被地为床,不如麟郎与我在欢愉,也让天后学习一番!” 她蠕动一分,他便动作的更快 狐媚儿一口唾沫啐不出去,硬是咽了下去! 玉麟道:“不若女娲娘娘先脱衣服吧?好展现酮体美妙!” 女娲娘娘会意,立刻拉风般的扯皮。 三两下便白晃晃,狐媚儿终忍不住,吐了出来。 玉麟赶紧关切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女娲娘娘赏赐的毒药你也敢吃?不想活了吗?” 女娲娘娘的脸色瞬间煞白,光着身子也不知遮羞的好。 这时候,御花园蹒跚进来一头猪。 玉麟打趣道:“天蓬元帅,你与师傅三人取得真经,朕没什么赏赐于你,便将这女的赏赐于你!慢慢享用!” 天蓬元帅:“天帝不恢复我人形,怎么交……配?” 谁知天帝携了天后厌恶而走,天蓬元帅心想,我是一头快乐的猪,便追着光光的女娲娘娘天上地下三界里跑! 要不要跟他提妹喜的事?狐媚儿依旧犹豫,想的连自己都不够自信了! 夜里那只狼爪爬上来的时候,狐媚儿不动声色地说。 “妹喜的胸部挺吗!” 玉麟诧异,这丫头脑袋秀逗了吧?随即去捉摸她的头。 “妹喜的脸好看吗?” 玉麟翻个身,压住了她,“怎么了?发什么神经?” “呃……妹喜的身体软吗?” 玉麟看着她,呼吸声犹在,就是不知怎么说好。 狐媚儿看他这副艰难的表情,就知道答案了,原来所有人都将她做了妹喜的替身,玉麟是、北冥是,碧玉也是。 玉麟又翻个身,四脚朝天的自顾睡去,口气极其不善。 “你若不愿意,我不碰你便是!” 鼻子酸得很,眼泪一下子便涌了出来,狐媚儿也翻过身,留给他一个可怜的背部。 狐媚儿等魇兽回信,却是再也没有等回来。岂料这只魇兽回还路上见了太昊始祖,便死缠烂打、追讨了去! 狐媚儿孤零,除了想想可怜的心事,便是想儿子了!又开始摊开卜卦石瞧儿子。 姑且叫他牛生吧,这一看吓了狐媚儿一跳。 这才几日功夫,牛生已长成少年玉麟的样貌了,而且颇有其爹风范。 只见,牛生和碧霞元君并肩躺在床上。 牛生面不改色道:“撩开衣袍让我瞧瞧?” 碧霞元君脸红红,“瞧什么?” 牛生:“瞧瞧你这棺材板身子可发育了?”碧霞元君自是不肯,扭捏着背过身去。 一丝坏笑爬上他俊俏的嘴角,牛生得意道:“你若不给我看,我便去花楼找姑娘!” 什么,什么?花楼?那是什么地方?狐媚儿疑惑。 坏小子扳过碧霞元君的身体,便骑坐在了她身上。 他恐吓,“闭上眼,不许看!” 碧霞元君吓得闭上了眼。 以下视频实在不宜观看……啪的一声,狐媚儿扔了卜卦石。 想她做娘的人了,面对这种事还是羞愧,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 狐阿娇又来了! 这一次她较之上一次,更为修饰不少,神情更为期待。 “媚儿!你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帮我!” 狐媚儿讪笑,“帮你什么?” 狐阿娇娇笑一番,扭捏一番,“上次阿姐很快乐,还想要一次!” 狐媚儿撅起了嘴,有点无辜。 “这个嘛,你来的不是时候,天帝逛花楼了!” “逛花楼?”狐阿娇瞪大了媚眼,随即便娇喃的劝阻。 “媚儿啊,这就是你的魅力不足了,哪个男人不偷腥?不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但是,做女人要有做女人的手段!” 狐阿娇趴在狐媚儿耳际说了一通,狐媚儿的脸又发红了! 正说着,天帝便回来了,狐媚儿惊讶的很。 白日里不是忙得很吗?这……这怎么回来了? “天帝夫君逛花楼……回来了?”狐媚儿脸上的红还未褪去,迷人的紧。 玉麟挑了眉,看了花痴般得狐阿娇一眼,就知道定是她唆使了狐媚儿什么。 “花楼里的姑娘哪有我家媚儿销魂,只稍看一眼便受迷惑,无法自拔!” 玉麟当众搂抱了狐媚儿,狐媚儿这副阑珊模样真的让他情难自己,他低头吻了吻她的敏感,很想深入,狐媚儿一推却,他抱的更紧了。 狐阿娇在一旁激动得很,莫不是想到什么双飞的画面? “怎能好辜负阿姐的期望?一定要好好表现!” 玉麟直接将狐媚儿撂倒,打横往床上走去。 “喂喂,你不是想来真的吧?” 玉麟堵住她的嘴,“小声点,乖乖在阿姐面前秀恩爱,再不让她小看了你!” 狐阿娇真的也跟了上来,两只眼睛闪闪发亮的盯着他俩的下一步动作。 狐媚儿想到阿姐交代她的话,心一横,心想连男人都没吃过,岂不白做了狐妖?便急急的去解玉麟的衣袍。 玉麟看着怀里磨人的小妖,下腹一收紧,任她去了! “这衣裳好费神,质地相当的好!” 那是,金丝龙袍啊! 半褪了玉麟的衣袍,狐媚儿便迫不及待的扑了上去。可是先对付红果果还是红嘴嘴?干脆哪里近对付哪里! 她个子好矮只得对付红果果,衔住一颗的时候,玉麟吟出了口。 他骂道:“磨人的妖精!” 厮磨了一个,另一个手指也不闲着,顺着强壮的腹肌向下摩挲。 玉麟舒展了身体,任她索要,一双氤氲的媚眼半眯半阖。 那硬硬的东西刚触碰到,它弹跳一下,吓得狐媚儿赶紧绕行。 玉麟吟了一声,比女子还要矫情。 狐媚儿听不得这样的声音,让她慌乱,便用嘴堵住了他。 唇齿相接,他的唇软软的,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软。 她伸出舌舔了舔,玉麟便微启了唇,她顺势而入,搅动起来。 那厢回吻过来,力度大了一倍,换了主动。 再不主动,他的媚儿便黔驴技穷、无计可施了!他可不想就此打住,培养了那么久,酝酿了那么久,就等着这丫头主动的一天! 狐媚儿睁开一只眼,“下一步该怎么办?” 玉麟坏笑着将她的手直接拉下,覆上,看她的表情,然后不等她反应又回吻过去。 他强壮的身体压着她,他的手在她身上游离,熟悉而火辣。 他掀开她的裙子,很快的摸到了大腿上。 她蠕动一分,他便动作的更快。 七情六欲 狐阿娇再也忍不住,抱住天帝的大腿道:“天帝,她不行,我行!” 玉麟转过脸,很狗血道:“大婶,朕对你不感兴趣!” 狐阿娇哪里肯放过一丝希望:“天帝求求你要了我吧,奴只想伴在你身边做你的女人!” 玉麟不着痕迹的拂了她,“二郎神还未婚配,你看他如何?” 狐阿娇转念一想,讨价还价:“凌波仙子倒也不错……” 玉麟讪笑一声,“朕倒是忘记一个天神,配你正好!”玉麟落下袍子盖住狐媚儿,向狐阿娇招了招手。 “阿姐,看南天帝如何?” 狐阿娇激动的捂住了嘴,满眼放光。 “全凭天帝做主!” 狐媚儿假意休憩,玉麟低头吻了她。越吻越缠绵、越吻越酥麻。 难不成你还想继续? 忘情处,玉麟低喃:“我想起来了,那一次为我解除媚毒的是你,媚儿!” “你深情的每一个动作,你的眼神、你的低喃、你抱着我的小动作我都记得一清二楚!” 狐媚儿缩成一团默不作语。 “是我的儿子,对不对?” 说起儿子,狐媚儿便有了生气。将缩在袍子里的脸伸出外。 “你也不教诲他,都学坏了!” 玉麟笑问:“都怎么个坏法?” “他逛花楼,还欺负元君大人!” 玉麟努努嘴,“这小子比我有长进啊!这么快便懂行了?” 狐媚儿生气道:“你还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赶快教诲他去!” 玉麟握了狐媚儿的手,“放心,他也就欺负欺负碧霞元君,别的女人入不了他的眼!” 天界骤然生变,天马行空,忽然变得戒备。狐媚儿也紧张起来。 碧玉还在南天界,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上次交给魇兽的信儿也没见回,不知他是否还在等她? 一想到这里,狐媚儿就心生纠结。 小桃红以死相抵的画面重又出现,每每想起便不能忍受……自己的背叛。 忽一日,听得太白上奏:玉君不知为何病的蹊跷? 那南天帝本来是想借碧玉先前玉太子的地位,明里祝他重振威信,重登帝业。暗里收揽些太子旧部,好将北天界收入囊中! 玉君这步棋,极险。 记得碧玉问玉麟:“这一步棋,你敢下吗?” 玉麟笑:“有什么不敢?” 碧玉也笑:“你就不怕我集合了旧部,合着南天帝谋反篡位吗?” 玉麟道:“我当是什么,天下谁人不虎视眈眈的帝位,唯独你不稀罕!你早已厌倦了帝王的生活!” 碧玉:“你错了,厌倦和不得不是两回事,你我自小生在这帝王之家,步步为营,哪里还期望得到自由?” 玉麟:“难得你还心系社稷!难得!我没有你那么伟大,我只想得到我的媚儿,无论用尽什么方式!” 碧玉转过头看着他,淡淡的不屑一顾。 “真心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吗?要不要打一个赌,赌她最后爱的是谁!” 风起云涌,海浪喝着潮风卷起碧玉的袍子,打翻了他。 狐媚儿回了信来:“碧玉,你还好吗?一个人孤单吗?我好担心你……” 碧玉会意的笑笑,化了一个诀,灭了信件。 南天帝请他同榻,吃酒、入眠。 言下之意,是看中了他的绝色,身家性命相待。 可笑,天下都知他是雅致的人物,没想到竟到了男女通吃的份上。 那南天帝奇异的很,身子阴阳两极,合欢男子便换女身,合欢女子便换男身。世间万物,双性身子不多为奇。雌雄同体现象在低等动物中位数很多,比如:牡蛎、蚯蚓、鼓虫……也不知这南天帝的真身是什么! 玉麟回来对狐媚儿道:“你阿姐出嫁,你不去送送吗?” 狐媚儿:“这么快便觅得如意郎中,谁啊?” 玉麟:“南天帝!” 狐媚儿:“……” 一听说要去南天界那边,狐媚儿便想到了碧玉,点头如小鸡啄米。 “你就那么迫不及待?我可是说好了,当着我的面不许唧唧歪歪!” 你的意思是,私下里可以了?狐媚儿很好的会意,惹得玉麟不知该不该带她去。 “过来,先练习一下!” 狐媚儿生气的皱眉,又想搞什么? “看我的脸色行事,我若是咳嗽、皱眉、挤眼之类你都须重视起来!” 狐媚儿噗嗤的笑。 “我若是起身,你便尾随其后,必要时还要靠在我身边做亲密状,这个亲密状先练习一下!” 只见两个脑袋挤在了一起,却都是龇牙咧嘴的模样。 “很好,我再交代你一句,不要忘了你天后的身份,少与男子勾肩搭背、抛媚眼、行苟且之事!”可恶……狐媚儿咬牙切齿。 南天帝纳妃,纳的是北天界天后娘娘的阿姐,狐媚儿怎能不来捧场? 玉麟和狐媚儿大驾光临,南天界蓬荜生辉。 “玉麟侄儿,快些来到,让叔父仔细瞧够!” 南天帝人未到,声先到,先声夺人啊! 玉麟携狐媚儿拜过南天帝,便入了席位。南天帝的朋友多是些阴险古怪的角色,例如南山老母啦、绝代双骄啦、独眼神人啦,呃……奇人异士比较多。 狐媚儿终于瞧见碧玉独坐在一角,冲着她妖艳的笑。 那眼眸就像幽深的泉水一下子将人吸入,深陷不拔! 狐媚儿便神魂分离般一股脑儿全栽在碧玉身上了,眼里、心里满满的全是一个碧玉。 玉麟忍不住的咳嗽,再咳嗽。直到狠狠的将她拽过。 “嗯?怎么了?”狐媚儿回神。 “瞧你变成什么样子,见到玉君恨不得吞下去,你就那么……对他好吗?” 原来在吃醋啊,狐媚儿想起之前的盟誓,便赶紧向他靠了去。再向碧玉方向看时,碧玉竟然不见了! 来到这里的妖神都很奇怪……垂涎、贪婪、精神涣散,又蠢蠢欲动! 玉麟骂道:“不好,怎的忘了,这个季节是三界低等动物交……配的季节!异性相吸,雌性身上分泌出的气体更是悍倒一头牛魔王!” 狐媚儿吓了一跳吗“是……是吗?这不是很正常吗?我在妖界的时候,经常会遇到!” 玉麟上来就给了她一个栗子。 “这里不同那里,这里有违伦常!” 至此,玉麟将狐媚儿带在身边更是寸步不离了! 可惜,只要有缝,便有机可乘。 狐媚儿上前去和阿姐打个招呼,便不见人了! 狐媚儿感到有谁触碰,一回头便见碧玉抱住了她。 “媚儿,这里不安全,你快随我来!” 狐媚儿自是跟着碧玉便走。 今夜的碧玉格外的精致,一身荧光的流苏将他化作一只飞凤,回眸一笑便让她万劫不复! “碧玉,你真美……” 碧玉将她带走,便忘情的拥着她,一双琉璃的大眼释放着摄人魂魄的光泽。 “媚儿,我只清醒这片刻。怕是以后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不要怪我!” 狐媚儿点点头:“我只是听说你病得异样,到底怎么了?” 碧玉道:“我的七情被南天帝抽走,所剩六欲。现在又是妖兽结合的季节,我敌不过!” 怪不得呢,碧玉总是拥着她,以前的碧玉再怎么温存也不会这样无赖。 “媚儿,你看,这里有一个秘密出口,你先逃了去,留在这里不安全!” 狐媚儿看着海浪翻滚如大口子般得出口,踌躇道:“玉麟他……” 碧玉将身子分离了些,只捧了她的手亲吻。 “你倒是挂念着他,不知我的处境!” 狐媚儿心底里一酸,“哪有,我天天念着你呢!” 碧玉动了欲,眼一黑便向她压了过来。 “嗯……”狐媚儿浑身颤抖起来,无法抗拒突如其来的、火热的、激情的吻。 碧玉的身子好重,力道全给了她。她刚呼出一口气来,碧玉的吻重又覆上。 碧玉扶住她,扶鬓,他逼着自己从欲望里走了出来。 “媚儿……你快些走,我随后便去找你!” 岂知,狐媚儿踮起了脚,便抱住了他。 “不,我要和你在一起!” 怎奈这情欲的气氛哪里都是,不时便传染给了她。狐媚儿一阵心旷神怡。 狐媚儿凭着记忆,去解碧玉的袍子,被碧玉住了手。她又去亲吻碧玉的唇,碧玉这才回应了她。 “别做傻事,我不想在这种时候要了你!” “那好,你和我一起走!这天界也不是一日便能统一的,不能放你在这里冒险!”狐媚儿扯了碧玉阑珊的身子,狠狠带过,便将他扯进了秘密出口。 一股黑色的浪花拍来,将他两个拍得分分合合,仿佛这份不确定的情事。 —————————————————————————— 再一次为亲推荐《殿前欢》姊妹篇《青妖》,两部结合着看,回味悠长。景一宝vip读者群52128695,请加入讨论。小说阅读网首发文。 好有料! 黑暗中,似乎着了陆。狐媚儿害怕的问:“这是哪里?” 碧玉道:“出了南海了!这里是人间的土地。” “那为什么这么黑啊?” “笨啊,现在是黑夜!” 狐媚儿笑笑,抱着碧玉的手臂摇啊摇,“你猜,我现在最想做什么?” 碧玉的脸一红,“你要是愿意,我便配合!” 狐媚儿娇笑开来:“才不是……我是想见见我儿子!” * 狐媚儿给碧霞元君千里传音道:“元君大人,我是媚儿,快带我儿来见我!” 发完信息,狐媚儿便倒在碧玉怀里看日出。 “这人间气息就是亲切啊,在天庭呆久了,哪里都不自在!” 碧玉温柔的抚乱她的头发:“听说,你做了天后了!” 狐媚儿臭着一张脸,小声道:“你知道了?我那时只想护着孩子!” 碧玉哦了一声。 狐媚儿将脑袋搁在他的心口,心事又复杂起来,玉麟不见了她,会不会疯了的找? “吻我。”碧玉笑着对她说,“让我感受一下你的真心!” 狐媚儿愣了一下,便去寻找碧玉的唇。 那吻掺杂了些东西,倒不够纯粹起来。狐媚儿吃了些便抬眼看碧玉。 “不够真心,是我放任你太久了吗?过来,我教你!” 一拉一扯便重回他的怀抱,重温旧梦。 “媚儿,其实我是想要你!”碧玉突然说道,拿起她的手放在他体下,“你在我身边,我静不下来,很难受,抗拒不了!” 狐媚儿的耳根一下子红了,碧玉这般难受,可如何是好? 只是,碧玉没有再行动。 “怎……么了?” “我在想我做天界太子那会儿,你为何拒绝我?至此……心里存在了阴影,无法排解!” 狐媚儿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本能的,可能是妹喜的身体排斥你吧!” 碧玉惆怅了会儿,欲望化解。 狐媚儿真想打自己的嘴,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试着问:“你是不是还想着妹喜?如果妹喜投胎转世,你会不会去找她?” 碧玉可笑的看着她:“这看你了,你要我去找我便去,你若不要我了,还死皮赖脸缠着你作甚?” 这是个让狐媚儿迷惑的答案。 碧玉捏着她的肩膀正色道:“我娶了你,自是要对你负起责任,懂吗?” 不懂…… “可是你娶的不止我一个,你忘记了吗?” 碧玉愣在那里。 碧霞元君很快带着牛生来了,见了狐媚儿。 狐媚儿见到另一个样貌的玉麟,一时惊诧,不知怎么说。 “你,都长这么大了!” 眼前的孩儿怎么看都是玉麟的影子,浑身的戾气又似玉麟当年。 碧霞元君推着牛生,期期艾艾的教他:“娘,娘!” 牛生一扭脸,抬眼望望天。 “你怎么下来了?不跟着天帝混了?怎的跟了他?” 狐媚儿一时哑住,千万次想着见面时的情景都不是这样的。 碧玉无谓。 狐媚儿不忍,又看向牛生,她只是想摸一摸他而已。 她试着走向前,便觉牛生周身冰寒刺骨,极不欢迎。她再坚持,伸出手向他的脸摸去。 牛生浑身的汗毛就要炸开了,却是硬着头皮,紧闭上眼。 “好有料!”狐媚儿喜出望外,“很结实,长的也很漂亮!” 她又去摸牛生的手,然后兴奋地道:“你们看,这双手是我的,骨节细长、指甲饱满,只有我们狐族才生的出这样标志的手脚!” “儿子,你喜欢吃什么?是不是喜欢吃鸡?” 碧霞元君不好意思道:“他一直跟着我吃素……” 寸寸销魂 晨烟暮霭,春煦秋阴,陈尽辍卷,置酒弦琴。 碧玉手中的碧玉簪化作一道玉琴,长指撩拨,只发了几个音阶,牛生便安静了下来。 尘世如画,也能这般美好。 狐媚儿抱住了孩儿,去吻他卷卷的发梢。嗅他身上的气息,那种深远的、冰冷的气息叫醒了她,她微皱了眉头。 这孩子比玉麟还要寂寥。 “答应娘,安心做凡人,简单的生活。” 碧玉朝这边笑来,瞳孔微妙,微收。 碧霞元君青衣玉立,衣带蜿蜒,倩笑不语。 如这景色定格,便是永恒。 末了,碧霞元君道:“玉君怎少了七情?” 狐媚儿:“落在南天帝那里了,走得急,还未讨回。” 碧玉一丝恍惚,向狐媚儿伸出手。 狐媚儿要去,便被牛生打断。 “这么糊涂的女人,也配做我娘?” 狐媚儿疑问。 “你若不知真心给了谁?我来告诉你!你……不该与他厮混!” 狐媚儿一下子怒来。 “住口!岂不知是谁救下了你这畜生!不知感恩图报,满口胡言!” 狐媚儿现了双瞳,戾气道:“这世间一报还一报,我与你同样欠了他!” 牛生红了眼,须臾间,暮霭低走,黑云滚滚,凡间已改了颜色。 狐媚儿冲上去捉了牛生的手。 “你要干什么!” 牛生冷笑着:“报恩啊!你忘了这世间万物一物降一物,唯有魔尊才能克制住南天帝!” 狐媚儿不愿意放手:“你忘了我与你说的话,不要你参与时事,安心做凡人吗?” 牛生一推手,便推到了她。 “什么都是你说的,要我报恩又不要我杀生!罢了,我只会会那人妖,讨回六欲与他!至此两不清欠!” 牛生将嗜血的眼转向碧玉一眼,怀抱碧霞元君驾了黑云腾去。 狐媚儿向天际招招手,放声哭泣起来。 “这孩子怎么这样!我说说他就不行吗?” 碧玉笑的惨淡:“他是魔尊转世,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是我疏忽了……” 碧玉道:“想那混沌初开、万物初萌之时,未曾有什么尊卑高下、仙人之分?后来魔界渐盛,三界则分为仙界、魔界、凡界。三足鼎立,相互牵制。一万年前的大战,魔尊大伤元气差点失了元神,魔界从此便一蹶不振,魔界余孽便追随现在的南天帝而去!此时才有了南北天界之分。这说起来,南天帝也不过是魔尊旧部而已,这些年仙化了,受妖界推崇放大化了!” 原来如此,这样说来,牛生确实能帮碧玉讨回六欲? 碧玉喃喃道:“不想魔胎投在了你怀里,又是玉麟的骨肉,成了仙家的子嗣!这次反倒助长了仙家!” 狐媚儿听得懂了,意思就是牛生是魔尊转世,可以打败南天帝,从而…… 狐媚儿摇首:“我还是不想让他卷入这场战争,我只想他做个凡人……” 碧玉淡淡道:“我答应你!”便拥了她。 他的身体烫的厉害,娇唇红艳,眼神迷离优雅。 “你跟我在一起,只是为了还债?” 狐媚儿的心噗噗跳了起来,不确定他说的是否是真的。 “你是觉得我被夺了帝位,一无是处了,可怜我?” 狐媚儿发誓她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碧玉触摸着她如花的唇瓣,越发难以把控自己。 “你知道吗?妹喜与我只是一方镜花水月,而你不然,你让我尝尽了七情六欲!” 狐媚儿的脑袋轰然,所有的意志轰然倒塌。 碧玉在说什么?为什么她的心已经跳跃出来。 “媚儿,你不是问我何时识破了你?是否将你做了妹喜的替身……你拒绝我那一夜,我便知道你不是妹喜,很久一段时间我确实将你做了妹喜,我以为我真心对你便是真心对妹喜。直到妹喜回来……” 狐媚儿垂下头去,神伤。 碧玉又去吻她,凤眼里狭促着一丝怪异。 “可是妹喜没有回来!你却不知,不能亵渎妹喜只能想你,心里想的、念得,触摸的、吻得全是你!” 碧玉将她整个抱了起来,“你若是想来还债,我依了你!” 他撕开她胸前的衣,摸她滑嫩的后背,迫使她向他。 他的吻越来越炽热,直到将她整个淹没。 “说,你愿意!”碧玉逼着她,只将她逼近万劫不复! 狐媚儿瑟瑟发抖起来,一行清泪滑落眼角。 他吻遍她的全身,寸寸肌肤、寸寸销魂。 “媚儿,给我……把你的心交给我,我让你快乐!” 她弓起身子,给他,记忆的模糊里是玉麟再也看不清的脸。 那里冲了进来,痛的无法遏制,她发疯似的去抓碧玉的背部,揪起身子,直到契合更紧。 碧玉迷幻般得眸子里是满满的情欲和痛惜。他重又吻她,直到她的身子不在颤抖。 潮来潮往,压抑不住的欲望一浪又一浪的将他拍近她。 他要她……确是那么痛苦般。 一次又一次的逼近临界,一次又一次的放过她,到处都是她身上散发出的雌性诱惑,周而复始,她却滑的更为厉害。 她迷离的媚眼生动而祥和,鼻翼、口中吐气若兰。 清醒的时候,他的脸上映着淡淡的红霞,一汪春水肆意的搅动;失控十分,又是那么不顾一切,随时都可能葬送自己。 他又吻她,将她带动起来,舔她的手指、上身,她的脸。 丝丝蜜雨缠绵坠落,像一张猎人的情网。 扣下你,只为了交付。 他翻了身,拉她上位,呓语:“媚儿,你真美……” 风景处,多一分则肥,少一分则瘦,蜜桃成熟时。 她看他,惊艳的面,似水眸光,点绛唇,活色生香,天生尤物,比女子更为妖娆。 她扭动腰际,携他一道赶赴繁华。 仿佛遥远的、记忆里的那朵花儿,留住刹那为你而开! 《归去来》 这次是我真的决定离开 远离那些许久不懂的悲哀 想让你忘记愁绪忘记关怀 放开这纷纷扰扰自由自在 那次是你不经意的离开 成为我这许久不变的悲哀 于是淡漠了繁华无法再开怀 于是我守着寂寞不能归来 啊,拥起落落余晖任你采摘 啊,留住刹那永远为你开 * 二人重上青丘,青丘比昨日繁盛许多,雄性和雌性暧昧的气息在这个季节挥发的到处都是。碧玉清爽不少,携了朵小黄花亲自给狐媚儿插上,眼里多了些溺爱。 狐媚儿比昨日更羞,身体更为轻盈。想这便是和上神双修的好处。 狐媚儿打发了妖兽来问:“妖尊大人可在?” “不在,不在,好长一段时间便不再了!” 碧玉道:“你忘了?狐族妖尊扮作妲己替你挨了天劫,没有避过天雷,被打回狐形!这时候也不知流落到哪里去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玉麟躲躲闪闪不敢告之她实话。 “你也不要自责,只要原形在,千余年后便还会回来!”千年,那定是又一个轮回!也不知那个时候的世间是怎样了? “媚儿,你怎的闷闷不乐,是不是……后悔了?” “哪有!” 碧玉便又抱住她,“不许你反悔,太迟了……” 狐媚儿踮起脚尖回吻他,直到空气抽离。 碧玉放开她,清明在眉目间闪烁,他指了指一面湖水。 “要不要背你过去?” “嗯!” 碧玉便褪了靴子给她,卷了裤腿和袍子。 狐媚儿跳上背去,碧玉淌着过膝的水面往前走,狐媚儿想起妹喜天真的容颜,有些发呆了! 直到碧玉放下她,开始解衣裳的带子,狐媚儿才瞪大了眼看他。 你还要吗?狐媚儿有些无措…… 碧玉余光扫过她,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他解了衣扔在了一边,便一跃进了湖面。 狐媚儿差点呼出来:“小心!水凉!” 犹如一尊银色巨龙潜伏入深底,入水即化,再无动静。 狐媚儿趴在湖面上,等他冒出水面,可是好久还不见他身影。 “碧玉,你在哪里?水下有什么吗?” 湖面荡漾涟漪,似回应了她。 狐媚儿稍作安静,便捡了些碎石来玩。 “碧玉,你洗好了吗?上来吧,别冻住了!” 水下有了声响,一道水浪冲出水面,碧玉踏水而来,念了个穿衣诀,便在她身边坐下。 “可无聊了?” 狐媚儿笑:“水下发现了什么?” 碧玉:“水下清净多呆了一会儿!” “我还以为鲤鱼精将你迷住了!” 碧玉回过头看她,眼里有些怪异。 “你却是这样想吗?还是趁我不在,好想着别人?” 狐媚儿赶紧摇头,回避,声音很小。 “我没有……” “我倒是忘记了你是天后,昨日……荒唐了!”碧玉冷冷的。 狐媚儿咬破了唇,“碧玉,你现在和我说这个干吗?” “对不起!” 狐媚儿的心忽然痛在那里,眼光里忽而辗转了泪水。 “你的债还完了,你可以走了……” 债?什么债?玉麟做错的事情要她来偿还?小桃红拿命换来的相守? “你想干什么!碧玉,你就这样欺负我吗?”狐媚儿跳起来大声道。“我为什么要走,你想让我回到哪里去?我这个样子你以为他会要我吗?” 极乐未央 狐媚儿声嘶力竭,绝望,伤透了心,无助甚至迷茫。 碧玉惨淡的笑了:“你还想怎样?要和我厮守终身吗?我可以做到,你真的可以做到吗?” 狐媚儿停止抽泣,扑向碧玉的怀里。 “不要丢弃我,我和你在一起。” 碧玉抱紧了她,“我便信你这一次!” * 林中扑朔过一只青鸟来,递了信件。碧玉当着狐媚儿的面展开,皱眉,化了一个诀毁了。 狐媚儿问:“那是什么?” 碧玉转向她:“无事。” 研玑的洞府已经脏乱的不成样子,“吱呀”一声一只老鼠碾过狐媚儿的脚,吓了她一跳。 碧玉安抚住她,大手一挥便羽化了座宫殿出来。 狐媚儿吃惊,心想,碧玉从小生长的环境、他的性格注定了他的不凡。 碧玉笑着说:“今晚上先憩在这里,明日我带你去蜀山!” 蜀山?为什么要去那里? “睡吧!”他拥着她慢慢入榻,满是期待她的反应。 狐媚儿一羞,蜷了身体爬上床,一动也不敢动了! 碧玉在她身边躺下,再无动作,狐媚儿呼出口气,便被碧玉拉进了怀里。 “你就那么怕我?难道我没有给你带来快活?” 狐媚儿红了脸,不知怎么回答好。 “你若感到快活,便主动来亲我,若不快活,换我亲你……” 狐媚儿更是羞涩,抬眼看了他便猫一样窝起来。 “看来是不快活……我也是第一次,以后多改进可好?” 狐媚儿这才正眼看了他,很是不相信的样子。 “骗鬼呢!我听将离说……” “说呀,说什么了?”碧玉笑着追问她。 “说她和你……” 碧玉的手早已滑进她的衣袍里,空荡荡的肆意抚触,也让狐媚儿闭了嘴。 “我没有,那个时候我只对你感兴趣!” 碧玉将她摸了一个遍,也知道了她敏感的地方,她最怕他的手碰她的大腿间。狐媚儿一紧张便抱住了他。 “不要,碧玉!” 她喊的慌张,让碧玉误以为她是怕痛,便又耐心的抚触她的背部。 狐媚儿心想,难道她无论如何都逃脱不了碧玉的索要? “还这么紧张,这一次不会痛了,我保证。” 他对她耐心到了极致,他呼出的气息也灼热许多,怕是有了想法,更是控制不住六欲了! 狐媚儿脑中忽然显出玉麟的样子来,她正抱着他温热的胸膛,她调戏他的红果果,她爱死了他局促的、忘情的眼,虽然玉麟比碧玉的力气大,总是挟制她。 脑袋这么想的,浑身便放轻松了。她伸出舌头舔了舔碧玉的耳朵,碧玉的手便不再进攻了。 似一败涂地,只等她的攻陷。 她摸他的红果果,揪了一点点用指甲掐了掐,害的碧玉咛了一声。 他终于开始反击,抚触了她娇俏的臀部,一点点拉她靠近。 他还是那般鲁莽,控制不住自己要她。 他抱她坐起,褪尽她的衣袍,逗咬她的草莓。狐媚儿终是没有经验,禁不住便又抱紧了他的背。 碧玉拉了她的手帮助,拉她靠近自己,契合而入。 “啊——”狐媚儿羞得捂住嘴,羞得很了,干脆去咬碧玉的肩。 他要她多难受,她便回他十分。 岂不知,碧玉已美妙的快要死掉! 他主动她的蛮腰,抽丝剥茧的引导,丝丝缕缕、环环相扣,不时便入了太虚幻境。 周围鸟语花香、仙乐飘飘,散落一地的是白凤的翎羽,他推她倒地,那羽毛无孔不入,挠痒她的敏感之处,像一千只手在助兴。 狐媚儿一睁眼,果然是玉麟在驾驭她,眼儿越发的娇媚起来,七分被动、三分主动,任由他怎么自己。 “玉麟”换了体位,她便撅起臀部,随着深入,她便嘤嘤地哭。 这是一场生死体验,极乐未央。 她丢掉自己,喘息间他又来吻她,抚触她,诱惑她…… 香汗淋漓,肌肤红彻,伊人唇艳,似再也瞧不够。 他且进且守,游刃有余,她已无退路,千娇百媚。 * 蜀山巍峨壮丽,仙妖齐聚,相处的久了也不觉怪异。 碧玉携了狐媚儿于众山之巅,倾视天下道:“我所构想的三届,是仙、妖、人平等的世界,在这里人人可以友谊、可以通婚,简单快活的生活!” 通婚? 那人和妖便可以正常双修了? 狐媚儿脸一红,她体内的连珠这两日清明的厉害,似吸收了万千明月的清辉。和大神双修灵力增长的真是太迅猛了! 凌波仙子前来相迎,见了狐媚儿颇为尴尬道。 “恭迎天后……” “玉君……” 狐媚儿本来还躲在碧玉身后,这一声天后,让她精神为之一振! 这才害怕起来,玉麟一定在找她……疯了一样的找她! 碧玉将狐媚儿挡在身后,淡淡道。 “你信里说的事情可是真的?” 凌波仙子点头,极为正式的做了邀请,想必外面说话不便,密谈之类。 狐媚儿紧跟两步,凌波仙子便住了脚,不解的看了狐媚儿一眼,难道她……也要跟着? 碧玉道:“自己人,无妨!” 凌波仙子收回眼,在前面引路,只是背影多了几分踌躇。 刚才还青苔湿脚,实实在在的崎岖山路,中间踏错一步,便踩了空,狐媚儿头重脚轻便欲坠崖。 耳边传来碧玉的声音:“你若再想其他,我便将你沉下湖底喂鱼!” 及时的有一只手拽了她上去,她才缓缓的看清眼前的事务,三者已走上石桥,石桥较窄,仅容一人通行。桥下有团团的红色锦鲤聚在一起,随着他们的走动,也跟了来。 再走,便见雨帘遮掩的水帘洞府,水声急一声,缓一声,声音很大将其他声音都淹没了!狐媚儿见凌波仙子动了动嘴,没有听清楚他说什么。 一会儿便有一小仙童走来,携了狐媚儿说要去玩耍。 “做什么?”狐媚儿大声的问道。 “我这里有食材,我们去喂锦鲤!”小仙童动了动手中的鱼虫,又指了指她方才来的方向。 狐媚儿看向碧玉,只见他做沉思状,没有反对。 狐媚儿心想,怕是凌波仙子有意隐瞒她什么,便拖了小仙童走。 小仙童轻车熟路,一会儿便将狐媚儿带到观赏台前,这里的仙台建筑一直延伸到湖中央,仙台上有石桌石椅,方便休息之用。 狐媚儿拿了小仙童递过来的鱼虫,洒向湖中央,看锦鲤成团的聚集,看它们摆动的身姿,各种颜色,看着看着便又入神了! 这蜀山景色当属人间翘楚,远远望去,暮霭沉沉,云里雾里。走近处不做修饰的自然,纵是她心事重重,此时也不免排解许多。 “姐姐,可是第一次来?玉君便常来,你站的位置便是他喜欢的位置!” “他也来喂锦鲤吗?” “也喂一些,但多半是和凌波仙长说些要紧的话!” 狐媚儿疑惑,这凌波仙子不是天帝身边的人吗?怎的与玉君常来常往?遂又怪罪自己的拙劣,和玉君说话的自然是知己、朋友,碍于玉君前太子殿下的身份,避讳一些没什么吧? 并没有多久,碧玉便站在了她的身后。 “每次站在这里,内心便清净许多,我会坐上许久,等所有的事情想清楚才离开!” 狐媚儿问:“你也有心事吗?” “为什么会没有?是神仙都会有烦恼!” 这就好比,有人回答,是人都会有烦恼一样的正常。 狐媚儿笑道:“我就说做神仙没什么好的,就一直没有修仙的打算,这……你不会怪我吧?” 碧玉浅笑,握住了她的手道。 “我发觉你的妖力浅的很,简直不堪一击!” 狐媚儿瞪大了眼睛看他。 碧玉道:“不修仙可以,修身吧,身体是战斗的本钱!” 这话里讲的并不是什么暧昧,而是妖类也是通过修真、吸纳精元进补身体,狐媚儿属于身懒,不思进取的一类。 哎呀,被说到痛处了,狐媚儿面色潮红。 碧玉揽了狐媚儿,玩笑道:“现在身体好些了吧?” 与玉君双修之后,自是好很多! 狐媚儿嘟囔道:“你竟敢嫌弃我,是你舍下身段找我的……我哪里敢那样!” 碧玉笑:“我倒是很乐意助你,要不要再来一次?” “在哪里?在这里?”狐媚儿慌张的看了四周。 “你若是愿意,我便配合!” 狐媚儿扭着身体逃开,“我才不愿意!” 碧玉要留在蜀山处理事务,狐媚儿只得跟着他。 那一日见凌波仙子出来,狐媚儿便赶忙拦住他。 “你等一下!” 凌波仙子恭敬地道:“天后有事吩咐?” 狐媚儿摇头,欣喜道:“我想起来了,你便是我所见的那个凌波小仙童吧,我见你与他的走势一样,连说话的语气都一样!” 凌波仙子语气平缓道:“天后那时候还是玉君的太子仙妃,常使唤我传话给玉君的……” “就是,就是!” 二者似一见如故!狐媚儿又道:“你不是在天帝跟前吗?怎的可以随处乱跑?” 凌波仙子抿了嘴,反问道:“天后也不再天宫啊……” 狐媚儿讪笑道:“我下来走走,天界太闷了!” 凌波仙子不愿与她多说,便离开了。狐媚儿恍惚,原来一直都是她一厢情愿的讨好,人家似乎并不领情。 否极泰来 狐媚儿有一种慌乱,这是和玉麟在一起时不曾有的。那时候念着碧玉只是一种惆怅,而此时和碧玉在一起,对玉麟却似心口的一块生铁,拿不去、抑得很。狐媚儿遥望峨眉真人新入门的弟子,小儿女们率真敢为的模样,不时便转入深思,追忆最初纯净的时光,白云飘荡山峰之颠回望人世间;虹霞跨越天地之间飘散亦无言…… “想什么?”碧玉巍峨的身姿站在她眼前,见她不专,便抬了她的下巴。 狐媚儿见是碧玉,咧开嘴笑了。 “这么快便回来了?不是斩杀蛟龙去了?” 蛟龙是蛟和龙,交而成,虽然都有强大的力量,却一正一邪。蛟龙若遇雷电暴雨,必将扶摇直上腾跃九霄,成为凌驾于真龙之上的神龙。 这蛟龙匿于黑龙潭,遭遇了雷电,便不可一世起来,不但祸害了人间百姓,还跳上九重天来生事。 那一日,荷叶仙姑因羡慕碧霞元君容颜,妆扮其模样。不巧被蛟龙遇到,便卷了去。 狐媚儿问:“荷叶可寻回?” 碧玉道:“初次我见了,还真以为是卷了元君大人而去,上天入地和它大战了三百回合,其间蛟龙使了诈,又喷了水来灭了我的三昧真火,逃回了黑龙潭。” 狐媚儿眼尖,夺过碧玉的手臂翻看。 这一撸袖子,见血痕遍布,又去揭他的衣袍,便被碧玉堵住了。 “休息几日便好了,无事!” 狐媚儿胸口闷气,嚷道:“这天界的神仙都是吃干饭的吗?这种事情竟无人出头?” 碧玉看了她气恼的样子,心情大好。 “竟没有想到,你是这样子关心我,下一次有这祸事,我还去……” 狐媚儿看着碧玉,几许柔情缠绕,一时看得傻了。 其实,妹喜对碧玉是有感觉的,这是来自狐媚儿的直觉。 妹喜,妹喜,妹喜又在哪里?狐媚儿急忙去摸身上的卜卦石,摸到了才安心下来。 碧玉捉了她,“与我一道去泡仙泉吧?这样伤口才好得快些!” 狐媚儿想说,我知道妹喜的下落了,真的!便被碧玉托了去洗浴。 碧玉堵了她的嘴,和衣入水,闭眼,便潜入了泉底。 她说不出话来,腮帮鼓起,碧玉一点点的渡气给她,让她存活。又去解她的衣袍,狐媚儿用手挡开,挣扎。碧玉再渡气给她,她求救,便又被占尽了便宜。 他吻遍她的全身,被架空,被托举,重被拽回。 他烈焰般的身体挤进了她,撕裂她、毁灭她,他看她哭泣、笑话,在身下求饶、痛苦,便又怜惜,缓慢了些,谁知,情欲又来,控制不住的想多要,纠结纠缠,终不知败给了自己还是她…… 碧玉道:“给我一个孩子,有你有他,此生足矣!” 狐媚儿清醒之际,重又混沌。 她呓出口,她知道碧玉才刚刚开始,他要她忘掉一切烦恼的快活。 三生石在湖底明明灭灭,将二者前世之因悄然呈现。 碧玉和凌波小仙童路过小邙山上空,忽见一黑蟒作怪,团团毒雾凌厉而走,只差一点便疾中一只通体雪白沉睡中的小狐狸。那小狐狸正睡得香甜,哪里知道下一刻便会被黑蟒饱腹。碧玉见了,喝道。 “孽障,还不住口!吾念你万年修行不易,今且饶了你,若他日再生杀念,天必诛你!” 小狐狸得了救,无端的打了哈嚏。 这只小狐狸便是狐媚儿,这便是狐媚儿结下的果。 三世因果,循环不失,善恶之报 ,如影随形。 ——《涅盘经》 狐媚儿卷了衣裳,将卜卦石捧了去给碧玉看。 “这是什么?” 碧玉只看得一眼,便明白了因果,淡淡道。 “别信这个,信我对你的真心!” “可是……”狐媚儿抚了香汗,娇声道:“妹喜也在里头,你要不要看看?” 碧玉的眸子变幻几许,些许厌恶。 “你不就是她吗?” 狐媚儿这才知道,她是多么的不了解碧玉,碧玉沉沉浮浮,已不再是当初那个纯净的男孩子! 狐媚儿寂寥,看半空中御剑飞行的少女,那少女行至一半便遇到一股戾气,掌控不住掉了下去……狐媚儿眨了眨眼,拔了草在手中玩耍,才一会儿功夫,又见那少女飞行起来,简直是愈挫愈勇。 狐媚儿走几步,欲下山巅和她玩耍,说说体己。 便被熟悉的小仙童拦下:“玉君交代了,姐姐哪里也不能去!” “为何?”碧玉要拦她?狐媚儿一阵恼怒,便躲开小仙童欲走。可惜狐媚儿下不得山巅,因为蜀山之巅被淡淡紫气笼罩,走近了才发觉这是强大的结界,她这等法力的小妖是铁定通不过的! 他圈禁她,狐媚儿想。也许只是善意的保护而已,若是玉麟找上来,她怎能一敌? 玉麟,玉麟,玉麟定是疯了一样的找她! 狐媚儿将宝贝似的卜卦石拿了出来,寻找玉麟的痕迹。 黑雾里,玉麟已经辨不清方向,到处是奢糜之音,妖兽们结合在一起的低吼。有凶狠的雌性向他扑了过来,他甩开,一掌劈过杀死一只! 他眼睛嗜血,在黑夜里闪着血红的光泽;他眼神凌厉,眯起搜寻,绝望的闭闭合合。 他嗜妖成性,身上的黑袍渗出黑红的液体,串成线,留成河。 他的喉咙已经嘶哑,他在唤她,“媚儿,你回来,你说什么我都应你,只要你回来!” 狐媚儿扑上卜卦石,大喊:“玉麟,我在这里!在这里!” 玉麟似乎听到了什么,他幽深的眸孔转向她的方位,可是—— 卜卦石生生碎了,粉身碎骨灭绝!碧玉站在了她的身后。 碧玉扯过她的手臂扳正她的身体,“你要去找他?” “你应经是我的人了,还要去找他?” 狐媚儿只是哭,这一日似要流尽一生的眼泪。 “为何哭?可为了他?难道我对你不好吗?” 狐媚儿摇头,似要将脑袋摇破。 “不急,等你想清楚了在复我!”碧玉弃了她,衣袍清灰,步履煎熬。 玉麟没有寻来,牛生携了碧霞元君来了。 狐媚儿本无指望,见了牛生便疯了一样过去抱住。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是他!我这一生全毁在他身上!” 牛生面部痛苦,碧霞元君求了他,他才坚持下来。 狐媚儿又哭诉道:“我恨你,我恨你,恨你……” 那依稀浮光,仿佛白雾云团,一带水韵,脉脉流霜。若不是劫难遇见了他,她又怎会自绝凡尘? 牛生道:“爱可爱,非常爱;情可情,非常情!爱需情滋,情需爱润。人亦有情,缘亦有为;情缘未尽,人为聚散岂不悲?至爱极,守情笃,方为爱上之爱、情中之情。” 记忆似梦,断续交错,青春煮酒,何人交杯? 你曾有多快乐,现在就有多伤心,否极泰来。 碧霞元君递来玉观音净瓶,那里装着碧玉遗失的七情。 狐媚儿抱在怀里,心存感激。 碧霞元君又怯怯地道:“媚儿,求你件事。帮我把冥王心还给冥王,我害怕见他……” “我当年与你一样,看不清自己的内心,左右摇摆,终害人害己。现在……”她羞愧看牛生一眼,“我再也不要与他分开!” 牛生狂傲她一眼,听完她的话,脸才转晴。 狐媚儿咬着唇,痛恨起自己来。 牛生携碧霞元君走后,狐媚儿便去找碧玉。 狐媚儿这才知道,碧玉被蛟龙伤的不轻,他盘坐在清莲之上,脸色苍白,额间三清已去。 狐媚儿痛惜,更加不确定自己的内心,她将玉观音净瓶打开,放出碧玉遗失的七情。 七情绕着碧玉环走,遇到契机便入了碧玉的七窍。 碧玉睁开眼,淡漠道:“你来了?” 狐媚儿支吾道:“牛生和元君大人带来了……” “替我谢他……” “他们又走了……”狐媚儿低声道。 碧玉重又阖了眼,周围寂寥起来,狐媚儿自觉碍事,便要出去。 “别走,在一边坐着!”碧玉指示她。 狐媚儿诧异,只得照办。 心想,这七情也给了你,怎的反霸道起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眼见青莲洞府渐渐黯淡下来,狐媚儿打了个盹。 清冷的手指点在她唇上,一点温度无。狐媚儿醒了,呆呆的看着碧玉。眼前的碧玉披散着长发,松散的白袍,光着脚面,跪坐她的身前。 “碧玉……你……冷吗?” 碧玉的身体好冷,将她揽在了怀里,冰冷的唇又去贴她的。 厮磨片刻,才呼出一口热气来。 “喜欢那时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狐媚儿懵了。 “如果我以后都是这般的冰冷,你来暖我,可好?” 碧玉依旧厮磨着她,却规矩的很,乞讨的眼神看着她,要她的许诺。 狐媚儿心软,抱紧他暖着他,用行动来证明。 碧玉道:“吻我,把你的心交给我!” 狐媚儿照办,一点点的去吻他,去暖他。他的唇好凉,手好凉,身子好凉,狐媚儿吻他的唇,吻他的手,吻他的身体。 渐渐地,碧玉复苏,回吻过去。 碧玉道:“给我,我想要……” 狐媚儿便脱了自己的衣裳,去配合他。他抱起她,坐下,她疼得喊出来。 碧玉道:“喊出来,我喜欢!” 狐媚儿的呼吸通畅起来,嘤嘤直哭。 碧玉脊背上的汗水溢出,整个身子暖了,对她更是过火的温存。 他从未有过这般情话,:“媚儿,我爱你……我不能失去你,一想到你不在,我的心便空了。我一个人会寂寞、会冷……会一无所有!” “媚儿,说你爱我……像我爱你这般的说爱我!” 狐媚儿似被蛊惑的喊出来:“碧玉,我不要你孤单,你冷,你一无所有!我……爱你!” “啪”的一声,有脆物跌落,摔成几瓣。 阴暗里走进一个诡异的骇人的身影,影子被拉的狭长。 狐媚儿动了动,便被碧玉按在身体里。她又挣扎,眼泪夺眶而出,整个人崩溃了! 玉麟风尘仆仆、一脸怪笑的看着他,又看了她。 “好一个你侬我侬,郎情妾意!” 狐媚儿终于推开了碧玉,转过身,留给他一个无言的背部。 玉麟的脚步近了,似一步步将她逼向悬崖。 “你别过来!”狐媚儿大声喊,“你走吧,从今后忘了我!不要记起我!” 玉麟疯狂大笑:“忘了你,不再记起你?为了你我连天帝都坐得,兄弟反目成仇!为了你我患得患失,抛弃自尊、委曲求全!选妃大典,你求我纳妃,我的心都醉了,虽然你把将离推给了我……我以为你对我真心,这一切不过是天意的玩弄,我终不服输,爬上了天帝的位置,得了你,却不忍心伤你!一次次的将你放逐,其结果不过是我的一败涂地罢了!你还是选择他!” 狐媚儿:“我只记得,你爱名利胜于我,我在小邙山苦苦等你的日子,你可真心陪过我,给过我一句承诺?我死了,你才抱着我痛哭……口口声声唤我回来,说爱的人是我,可是妹喜一生事,你便又管了她去!若不是连妹喜也死了心,我哪里机缘巧合有了她的身躯?我不信你的话……妹喜恋了你万年,也得不到你的一颗真心,何况是我?我何德何能蒙您大爱,不过是碧玉对我自始自终的真切罢了!” 声声泣说,过往的伤疤不过是重又被撕开。 玉麟连笑的力气都没了,“因此,你报复我?你利用碧玉报复我?” 狐媚儿:“拥有无上权力的是你,你是天帝,还在乎一个女人卑微、渺小的心意吗?你想要什么,不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吗?不要以为得不到、已失去便是最好的,你是圣贤,可以放弃我、永远忘记我!” 天帝哥哥,我们快快双修去吧! “不!不要再说了!如果这样,我宁可做一个凡人!你不是我,怎知道我想什么?” 玉麟走近了她,扯开沾满血渍的黑袍遮盖她的身体。 “如果我是那样,我不会来找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求你,我错过一次,你终是不信我!我放逐你,你更是变本加厉的报复我!女人,你睁开眼看一看玉君,看一眼爱过你的男人最终的下场!” 狐媚儿惊得回头,才见碧玉倒在水雾里,他的身体已经覆了一层薄冰,长睫毛停滞在那里,一动不动。整个人就像冬眠状态一样,无声无息的睡了! “他怎么了?”狐媚儿的心也跟着停止了。 “你是妖,他是天神,难道不知道苟合在一起的结果吗?他助了你,自是损耗了元神。你没发觉你的连珠重生般活跃起来,灵力大增?” 最重要的是,碧玉和蛟龙大战了一场,损耗过半,需要休养。 狐媚儿去抱碧玉,被玉麟扯了回,他阴森的可怕。 “你方才未有满足,要不要我来助你?我一定比他还要尽力!” 狐媚儿扬起手,被玉麟抓住。 “打我?为什么不是我打你?” “啪”的一声玉麟便打在了她惨白的脸上,“我的天后,这一巴掌是教给你如何遵守妇德!” 狐媚儿倒在地上,那一掌似用尽了玉麟所有的力量。 狐媚儿凭着最后一口骨气,爬了起来,“噗——”她渡出一口血来,重又趴回去。 身子软绵,再也提不起一丝力气。 玉麟走近她,隔着她的胸口探她连珠的气息。那连珠似受了惊吓,鼓动的厉害。 玉麟眼神弥合,嘴角带笑,狰狞道。 “你觉得我是爱你,还是爱妹喜,不若让妹喜回来,我表演给你看!” 玉麟手一扬,重又掐住了她的脖子,往死了掐。 “吐出来!将连珠吐出来,你还做你的狐媚儿!” 狐媚儿仰着脖子,干呕,眼珠子都要被掐出来了! “快吐出来,滚回青丘去!做你的骚狐狸!” 狐媚儿恼怒的很,连死的心都有了,拍拍胸口,撕肉般吐出。 连珠染得血红,在地上滚了几圈,便见玉麟一只大脚要踩下。 那声音微弱的很,“别,别……” 玉麟狰狞的笑笑,用脚踢踢连珠,“孽障,还不现出原形!” 狐媚儿这才知晓,碧玉与她双修,等于赠她千年的修为,她现在不再只是一抹元神,而是可以化作原形了! 连珠在地上滚了几滚,卯足了劲,像个气囊似的胀大了身体。 狐媚儿无力的倒在玉麟的脚边,此时的她只是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狐狸而已。玉麟的眼神变幻几许,几分痛恨。 玉麟抱起妹喜的身体,很是宠溺的摸了摸她的手。 狐媚儿愣了一下,随即朝他龇牙。 玉麟无视她,又去亲妹喜的额头,狐媚儿忍不住别开了头。 “连个死人都不放过,真恶心!” 一颗石子便砸在了狐媚儿的屁屁上,她咬了牙不再说话。 狐媚儿见玉麟望着妹喜出神,便磨蹭着回到碧玉身边,碧玉好冷,她伸出毛爪子抱住他,虽然那姿势…… 妹喜哼咛一声,竟然动了! 玉麟依旧抱着妹喜,看着她,似乎等她的苏醒。 狐媚儿问:“她真的要回来了?” “她在人间轮回几世,遭遇人情冷暖,想回来看看,许是想念我了!” 狐媚儿羞恼的抱紧了碧玉,“别是回来和我抢碧玉的,门都没有!” 玉麟瞪过来,半晌他幽幽的道:“你也太高估自己了!我有理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背叛,什么叫做失去,什么叫做痛苦莫名,从而为你所作的一切付出高昂的代价!” 妹喜睁开眼,淡淡笑了。 “说谁呢?天帝哥哥?” 玉麟眉头皱了一下,放开了妹喜。 妹喜推开玉麟,裹着袍子走向碧玉,她似乎没有看见狐媚儿的存在,便伸出手摸了碧玉。 “天帝哥哥,可有法子救他?碧玉这是怎么了?” 玉麟许是有些不适应,答道:“过些日子便好了,玉君损伤了元神,用冰蚕神功护体。” 狐媚儿这才知道,碧玉没甚大碍,她呆呆的看着睡着了的碧玉,心想你为何要舍力助我,难不成是为了我滚出妹喜的身体? 这个想法太过可悲,狐媚儿不自信的蜷缩了身体。 “天帝哥哥,这只雪狐挺漂亮的,送给我做灵宠可好?” 狐媚儿猛的摇头,但见玉麟道。 “顽劣得很,送给你岂不害了你?” 狐媚儿呼出一口气,话不受用总比失去自由的好! 狐媚儿还想霸占着碧玉,便被妹喜提了下去,“呀,玉君怎么没有穿衣裳啊,羞羞!” 妹喜赶紧脱去身上的袍子盖他,岂料自己也是光着身子。 “呀,我怎么也羞羞啊!” 狐媚儿吃惊的望着妹喜,丫的,你也太单纯了吧? 玉麟背过身去,小动作的挠了挠头。 狐媚儿很狗腿的将散落在一边的衣裳噙过来,妹喜半是研究的穿上,很是好奇。 “这衣裳可真好看!” 狐媚儿问:“妹喜,你怎么说回来便回来了?” 妹喜道:“北冥神君用青丝将我唤回!说我在人间轮回几世,饱受情、欲之苦也该回来了!只是我头脑混沌,许多事情记不起来,不知是何缘故?” 狐媚儿看过玉麟一眼:“怕是不想让你有痛苦的回忆,重新来过,岂不更好?” 玉麟思索一番,终是向妹喜伸手。 “来我这里……” 妹喜欢喜的跑过去,“天帝哥哥……北冥神君说我做了你的天后,可是真的?” 狐媚儿的一颗小心肝好痛楚啊!这么快,妹喜便替代了她! 玉麟看过狐媚儿一眼,面部抽搐。 “我便说吧,这天后的位置多少女子争抢着坐,偏有不识好歹的不稀罕!” 妹喜笑的一脸天真,“哇,我从小便想嫁给天帝哥哥,如今终于如愿以偿!天帝哥哥,我们快快双修去吧!” 快枪手? 妹喜拉了玉麟去双修,狐媚儿只得静静地看着碧玉。 唯有不会说话的碧玉暂且还是她的吧?狐媚儿一阵苦笑。 若是连碧玉也偏向妹喜,那她还是滚回青丘老家去吧! 不一会儿,两位神人便双修完毕,捧了一只烤鸡回来。 妹喜招呼狐媚儿道:“一起来吃吧?这鸡好香啊!” 狐媚儿傻眼,双修不都得奋斗一夜仰或一天一夜?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 狐媚儿向玉麟投去揶揄的神色,难不成传言都是真的?不能人道还是快枪手? 玉麟被狐媚儿盯着看时,脸拉的老长。 狐媚儿心情大好,神气的吞掉整只鸡,又习惯性的舔了舔爪子,如果此时有暖洋洋的太阳照射,或是有温柔的抱枕,她定是可以回到从前般慵懒的睡觉! 妹喜瞪大了眼:“……” 妹喜扯着玉麟的手道:“天帝哥哥,我还没有吃饱,我们继续双修去吧!” 狐媚儿憋着笑,差点将鸡屁股吐出来! 玉麟甩开妹喜的手,正色道:“方才骗你,双修并不是烤只鸡那么简单,那是将心比心,心心相印,相爱的人才能做的事情!” 狐媚儿扭脸看向碧玉,此时的碧玉正躺在幽莲之上,周身散发着盈盈冷光,衬得他妖艳异常。 是这样的吗?狐媚儿心想。 玉麟继续道:“不过,现在没必要了,也许太过坚持反会给别人做了嫁衣,太傻,不值得!” 狐媚儿的心被划开一片。 玉麟扳正妹喜的身子,将她柔弱的肩膀拿捏紧了,弥合着嗜人的冷眸。 “妹喜,我好似从来都没有抱过你,亲过你,你可怨我?” 妹喜睁大了眼看着他,脸上泛了红光,期待的点了点头。 狐媚儿的心开始窒息,余光里玉麟俯下身去,亲吻了妹喜,光阴点点滴滴,定格在那一幕。 狐媚儿僵直着身体,跃上幽莲,此时的她只想做一朵幽暗的、不起眼的幽莲,静静地守在碧玉曾经给过的温暖里,虽然周遭很冷。 狐媚儿蹭着碧玉的脸颊,嗓子里发出“呜呜……”的祈求声。 玉麟浅尝辄止,只觉心口酸涩,口中无味。 “狐媚儿,过来随我回帝宫!” 狐媚儿没有动,她只想守在碧玉身边。 妹喜道:“天帝哥哥,带我回去吧,我之前不是生活在那里吗?我想回去看看,看能否找回记忆?” 玉麟在等狐媚儿的答案。 “狐媚儿!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若现在回头,我还可以宠你!” 狐媚儿最近总是流泪,好像很没出息。 玉麟等不到狐媚儿的答案,似乎不肯罢休。 “你以为你守着玉君,玉君便会感动?你也太高估自己了,玉君自始至终爱的人是妹喜,他为了妹喜可以连命都不要,你以为爱一个人的心会随意改变?你以为世间的感情都像你一样朝秦暮楚、始乱终弃!” 狐媚儿用尽了力气吼道:“你不是玉君,怎知他所想,说不定时过境迁,早已爱我爱的要死!” 玉麟扯过妹喜的身体,狠狠道。 “我倒要看看,玉君爱的到底是谁!妹喜,走!随我回帝宫!” * 狐媚儿瘫软了情绪,溃不成军,泣不成声。 碧玉一直没有醒来,狐媚儿白日里采些花蜜喂他,晚上便相守。 峨眉真人和凌波仙子等人来瞧过,狐媚儿只是问:“玉君还要多久才能醒来?” 他们也不确定,道破了真元,少则数月,长则百年,这个说不好。 狐媚儿渐渐的也不急切了,闲暇时便与蜀山修仙的女弟子混在一起,解闷。 之前那个御剑飞行的女娃叫明月,她性子坚毅也颇为好动,狐媚儿骗她道山下好玩。明月便怀抱狐媚儿偷偷潜下了蜀山。 山下确实好玩,男子样貌个个俊俏,看的明月眼花缭乱。 “媚儿姐姐,你说他们都瞧着我,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啊?”明月问。 狐媚儿道:“你的眼光也太粗浅了,这等货色也能入您的法眼?岂不知天界的大神个个神勇,脸蛋更是绝色!见了晚上会睡不着觉!” 狐媚儿想到初见玉麟的时候,便是这等惊艳,只是将那时的心境说出来罢了!虽不能同日而语,但哄哄小丫头也是可行的! 明月惊呼:“真的吗,看来我得好好修仙了,我还没见过大神的样子呢!” 狐媚儿狐疑:“不会吧?真没见过?你家峨眉真人不就是神仙吗?” “切!太老了,不合吾胃口!” 狐媚儿心想,现在都什么年代啊?小丫头们不但脑残还狂妄啊! 明月毕竟是个小女孩儿,见集市上琳琅满目的物品,摸摸这个,摸摸那个,总是舍不得放手。 狐媚儿建议道:“这个蝴蝶结很漂亮,要了吧?” 明月眼睛一亮,然后双手一摊。 “没有钱啊!” 一锭银子在她俩眼前一晃,一绝色男子便现身眼前。 狐媚儿的狐狸眼乐开了花,“北冥神君啊,您怎么来了?” 小丫头明月怀抱不稳,险些将狐媚儿抖落,张着嘴,“大……大神?” 北冥神君脸上红润些,看来妹喜回来了,病也好了大半。 “最近蛟龙在这镇上出没,我来看看!” 明月继续结结巴巴:“大……神,我们一起合个影吧!” 北冥神君没有听懂,只是端着笑眼,态度很端正。 狐媚儿心想,蛟龙害碧玉伤的不轻,若是被她遇见了,必扒了他的皮不可! 只是,是不是她比明月更加狂妄? “北冥神君,蛟龙的事就有劳你了!你可要小心啊,听说那蛟龙会喷水!能入得九重宫阙,还掳走了一小仙姑!” 北冥神君脸色微红:“玉君告诉你的?他的伤势……”北冥神君从袖中带出颗金丹来。“你回去给他服下,对他修养有好处!” 狐媚儿伸出前腿,很珍贵的捧在怀里,露出白白的牙齿。 “谢谢啊!” 北冥神君与她告别,狐媚儿只顾着端详金丹,却不知明月这丫头的脚走向哪里! 等到了醉春楼的牌匾前,姑娘们穿着暴露,甩着袖帕招揽生意时,狐媚儿惊讶道:“莫不是花楼?” 椒图夫君,你速去速回! 明月着急道:“我方才一路跟着,北冥神君定是进了这里,要不怎的眨眼不见了?” 明月携带狐媚儿要进入,便被姑娘们拦下。 “这谁家的幼童,不看管好了,来这地方?小心你娘拍死你!” 狐媚儿顿觉悲哀,明月这丫头不但没发育,个头也小。 明月嘟囔着:“我是来找人的,方才我见我家……相公进去了!” 狐媚儿的眼前飞过乌鸦。 姑娘掩着嘴偷偷地笑:“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定是身材欠佳,功夫又差,讨不得你家相公欢心!”姑娘拦着执意要进的明月道:“要是再进去坏了你家相公的好事,岂不是更蠢?回去,回去吧!” 明月哪里肯依,着急道:“谁说我功夫差啊,我会使枪使剑,我还会念诀呢!” 狐媚儿心想,这花楼里的姑娘真有那么大魅力?比她狐族女子还强些?便掩人耳目从身边走进的男子身上借了锭银子,扔给了姑娘。 姑娘见了银子,哪有不放人的道理。 明月懵懵懂懂的走进,仿佛刘姥姥进了大观园,胭脂水粉的艳丽到处都是,醉人的香氛哪里都有,男子、女子和美酒绘成一幅奢靡春情图。 明月看的痴傻,被桌子腿绊了一跤,狐媚儿被扔出了一个弧线。 “我的娘!”狐媚儿等着脸先着地的那一刻狼狈。 可惜没有,一个黑衣男子怜香惜玉的将她搂进了怀里。男子身上有着淡淡海域的气息,辽阔、清远、甚至惑人。 狐媚儿抬起脸,不由惊呆了! 这男子怎的和研玑有几分相似?眼角上挑,嘴畔莞尔,似笑非笑,笑里藏刀。 狐媚儿垂下眼,非礼勿视的道理她还是懂的。明月跌跌撞撞的跑来,看了黑衣男子也是惊诧。 “将媚儿姐姐还给我……” 男子并不瞧她,端了手边的一杯酒过去,示意她来喝。 狐媚儿皱着眉,这厮竟是个无赖,欺负小女孩儿? 狐媚儿打了个哈欠,毛茸茸的尾巴打在男子的杯子上,翻了酒。 明月嗔了一眼,怨狐媚儿坏了她的好事! 男子倒是笑了,一双琳琅凤眼在她身上溜溜直转。他提了雕琢精致的酒壶,径自啄了一口,轻佻的来亲狐媚儿的嘴。 狐媚儿往后躲,越往后越被他抱的更紧,他的瞳孔放大,映照出一个美人的影子来。狐媚儿大骇,此人莫不是醉了?将她当作了花姑?嘴上被吃了,狐媚儿懊恼的叫了一声,恨不得用利爪去拔这厮的牙! 男子将她抱在怀里,摇摇晃晃的走,说是摇晃,也不过几步,便拐进了房间里。 “怎……么?”狐媚儿惊醒,皮毛也竖了起来。 男子将狐媚儿抛上了床榻,整个身子便覆了上来。 昏天黑地,狐媚儿连喘息的空当都无,那双轻佻的大手便摸上了她尾骨的敏感,她羞得瑟瑟发抖,不知他又动了她哪里,狐媚儿便显现出了人形。 他看在眼里,轻浮道:“果真是位佳人!” 狐媚儿软在那里,浑身乏力,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只恨自己生的弱小,似乎这一回非我所愿! 男子一边抚摸一边亲吻她的脸,很是陶醉。 狐媚儿道:“小相公是哪里人士?年方多少?叫什么?” 男子从香肩里出来,诱人的唇瓣还闪着光泽。 “我是龙九子椒图,住在黑龙潭,一万两千岁了!” 狐媚儿见有契机,又道:“你可曾娶妻?如今对我又做何打算?” 椒图但笑:“娶你做妾,你肯吗?” “那可不行!我家姐是南天帝的仙妃,她定会为我争取名分!” 椒图笑红了眼,“笑话!我椒图九重天都闯得!南帝老儿又算哪根葱!” 九重天?黑龙潭?龙九子椒图?狐媚儿傻眼。 “你……你就是蛟龙?蛟和龙的混种?” 一阵黑风降下险些将她怕死,一条锦缎飞来阻断了椒图这一掌! 椒图大怒:“谁!” 北冥神君白光里羽化而出,“北冥君!” 椒图大笑:“还真的为你那乳臭姨娘讨人来了!” 狐媚儿趁机爬走,瑟瑟的念了个穿衣诀。 椒图和北冥神君恐是要恶斗一番,抬眼看了看天,果真乌云压暮,风沙乍起。 狐媚儿想到,椒图连碧玉都伤了,神力勇猛,岂不又会连累北冥神君? 再无顾忌,便冲上去抱住了椒图的大腿。 “椒图夫君,我从了你便是!你还是放我阿姐的……孩儿走吧!他是无辜的!” 愕然地不止是北冥神君,还有椒图。 狐媚儿爬了起来,倒在椒图的怀里,柔弱道。 “椒图夫君很是勇猛,方才只是两招,便将奴治的欲仙欲死!我们继续,继续……” 椒图听了很是受用,周身的煞气减弱下来。怕是只要男子听到这话,自尊心便很强大! 椒图按住她道:“甚是,我们继续!” 狐媚儿矫情道:“有人看着,奴家施展不开,不如椒图夫君带奴家回黑龙潭去,早些进门,奴家也好早放心!” 椒图大笑:“如是甚好!”正好离去,便被北冥神君拦住。 狐媚儿朝他狡黠的眨眨眼:“你带明月回蜀山,不用担心我!” “媚儿!”北冥神君自是不肯让步。 “这天上的神仙都死光了吗?天帝是吃干饭的吗?放你等过来岂不是送死?我念你也是大神级的人物,赶紧回家歇着去吧!” 北冥神君:“……” 狐媚儿抢了椒图落荒而逃。 待驾了云雾,椒图笑到嘴抽。 “我还是头一次见骂神仙的,死光了?吃干饭?送死?回家歇着?给力啊!” 狐媚儿面部抽搐,被椒图抱紧。 “我怎么觉得,我与你这是在私奔?有木有?” 狐媚儿扭捏了下,“听说你从天界抢了一仙姑回来?” 椒图道:“我便说,我的名声怎臭了!原来以讹传讹,那仙姑非缠着我,你说我去天界一趟,不捞点纪念回来,岂不白去一趟?” 狐媚儿惊愕的张大了嘴吧! “可是你打伤了玉君!” 椒图不以为是道:“你知道人生最大的悲哀吗?就是找不到棋逢对手!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岂不好好切磋一下?” 狐媚儿简直无语,“恐是你找错对象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玉君怎会和你臭味相投?不如你找天帝去,那小子年青力壮,拼一拼未尝不可?” 椒图哪里想到还有更加刺激的事情,顿时手痒难耐。 “你说的可是真的?天帝肯放下架子与我一搏?” 狐媚儿拍拍胸口道:“我向你保证!”她趴在椒图耳边嘀咕,但见椒图喜上眉俏。 椒图心想,眼前尤物吃了再去不迟,便搂了狐媚儿的细腰。 “你亲亲我,给夫君我助助威风!” 狐媚儿变了脸色,“功不成名不就,女人误事你又不是不知?你若赢了,奴家再为你接风不迟!” 椒图心想,这天上地下多是无趣之人,不搅和一回,岂不白活一生? 椒图力大无穷,催动云头,将漫天云朵全部召唤过来,大力一揽,云头便哭哭啼啼的撞在一起,噼里啪啦的生了雷电! 狐媚儿这才大吃一惊,好小子,有几下子!原本以为这椒图和研玑性子相像,言语刺激便可奏效,不想这椒图是如此生猛好动,大有不将天界搅合的天翻地覆,誓不罢休之势! 玉麟,我错了……狐媚儿假意的抹抹眼泪。 “椒图夫君,你速去速回,一路顺风啊!” * 话说这椒图一跃而上九重天,便一摇三晃的去打听妹喜的消息。 小仙姑也不防他,与他抛了无数媚眼。 “妹喜姐姐在花族呢,我这便带你去!” 椒图见了妹喜,愣了半天,这不是他家小妾吗?怎的一眨眼也来了,竟比他还要神速! 椒图道:“你可认识媚儿?” 妹喜道:“认识啊,是天帝哥哥养的灵宠啊!” 椒图心想,怪不得与北冥神君那么熟悉,还知道他曾闹过天宫,又质问他打伤玉君的事实,还怂恿他挟制妹喜要挟天帝出招? 椒图魅惑的笑笑:“媚儿如今是我的小妾了!怪不得他让我会天帝,原来她做不得自己的主!甚好,我顺便向天帝讨来便是!” 妹喜嘀咕道:“媚儿不是玉君的小妾吗?”椒图的脸便黑了! 怪不得,怪不得!他质问自己为何伤了玉君! 椒图的脸色说变就变,他尖利的爪子扣上妹喜的喉咙,又使了些力气。 乖乖,眼前的小妞竟然无谓,只是好奇的望着他下一步做什么? 椒图道:“快告知天帝,就说我绑了你,要他亲自来营救!如若不肯,小心你的性命!” 椒图特意的龇出獠牙,露出凶残的一面。 妹喜嘀咕:“你还不如绑了媚儿去,天帝哥哥一颗心都悬在她身上!” * 狐媚儿逃过一劫,便急急赶回蜀山,她攥着一颗金丹,心想,北冥神君给的灵药必是好药! 如今以心换心,这笔情债便是一笔勾销了! 峨眉真人亲自接过她,老泪横流,生怕遗失了她! 听说北冥神君守信诺送了明月回来,她不在管其他,直入蜀山之巅。 狐媚儿一入清莲洞府,便觉周遭霞光万丈,祥瑞漂浮。 她一阵惊喜,便道:“碧玉,你醒了!” 碧玉清澈的碧眸转向她,额前三清已开。他向她伸出手,柔柔的喊了声。 “媚儿!” 狐媚儿扑过去,又是一阵眼泪横飞,她捧出手中的金丹,献宝道。 “碧玉,你看这个!” 碧玉将她搂在怀里,合了她的手腕反塞进了她的嘴里。狐媚儿不妨,伸伸脖子咽了! “你刚化作人形,身子孱弱,不妨多滋补!” 狐媚儿喜极而泣,想到妹喜回来了。 “碧玉,你的妹喜回来了!你可知道?你可知道?” 碧玉的笑容淡了许多,“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我只知道守着我的是你,媚儿!” 碧玉松动了身体,起身。 “我睡了多久?” 狐媚儿道:“才三年多……” * 玉麟果真会了椒图,起初他对闹上天宫的椒图没上心,又不是第一次了,当年孙猴子也闹上来一回!近日,天界淡的快生出鸟来了! 玉麟放下手中事物,潇洒的扯开镶了金丝龙纹的御袍,一挥手扔了。又取了件黑色便服云卷云舒的穿上。 摆驾瑶池神殿!自他继承帝位,天宫清净、后宫清净、瑶池清净,是不是他真的不行?为何无半个女人缘? 瑶池重又热闹起来,仙子仙姑们快活的举着花篮,端着水晶盘一路小跑忙乎。 椒图跻身在众仙子中,如梦如幻、似梦似醒。他被恭敬为上位,美貌的仙长亲自为他斟了酒,然后天帝就到了! 眼前一等一的男子便是天帝吗?再简单不过的装束,再潇洒不过的言行,让人一见如故,又悔恨该早些遇到! “椒图?北海龙王第九子?神勇善战?力大无穷?” 玉麟向他举起了夜光杯。 椒图笑着喝下这杯酒,心情大舒。 “我小时候和你见过,我父皇带我去北海龙宫,你躲在黑龙潭不敢出来,只能偷偷看我。我送你的护身匕首,可还在?” 椒图皱了眉头,“原来是你!”他伸出右掌,匕首化在掌内。 玉麟道:“我那时是第一次出来,后来知晓了你的身世,便跑去送你匕首。我的身世也很可怜,自小丧母,父皇又不敢认我,时常遭遇嘲虐。想来,那只是惺惺相惜罢了!” 玉麟道:“来,喝酒!喝酒可以麻痹自己!” 椒图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玉麟笑:“我现在已是天帝了,九五之尊,谁又敢笑我?呵!” 椒图喝下这杯酒,煮酒问英雄未尝不可?行君子之事,立圣贤之业,坦荡荡! 团团仙子已滑入瑶池,随着鼓乐,轻摇曼舞。 椒图叹道:“这天界仙子皆是美貌,只一个便胜似人间无数!不知天后又是何等的风情万种?” 不提倒罢,这一提便置玉麟于死地。 玉麟多喝了酒,眸中闪出嗜血红光。 “别跟我提她,提她我跟你急!” 椒图倒也识相,忽而玩笑道。 “我向天帝讨个灵宠做妾如何?” 玉麟想到魇兽,真的好一阵子不见它了,不知又给他闯祸没! 玉麟笑笑:“先说谁家的?我先替你求求情!” 椒图:“是你养的灵狐,叫媚儿!” 时间不走,杯中酒溢出来,飘香一片。 椒图提醒他:“天帝?” 玉麟望他一眼,眼神里已是狼狈不堪。 “你今天可是找我打架的?来吧,我奉陪到底。” 玉麟摇摇晃晃的站起,椒图这才发现彼时的天帝已经溃败不堪,只需一个指头便会推到他! 椒图摆摆手:“我怎会与天帝动手?天帝送我匕首时,便注定我今生相随!” “那好!你去帮我把灵宠带回来,我要圈禁她永生永世!” * 狐媚儿无端打了个冷颤,对碧玉道。 “我还有一件心事未了,前段时间照顾你,碧霞元君交代我的事还未照办!” 碧玉道:“我陪你!” 他俩逆风而走,不时入了冥界。 白无常发财前来相迎:“恭迎两位天神,不知来我冥界所为何事?” 狐媚儿道:“托付碧霞元君嘱托,还冥王一样东西!” 白无常发财两眼放光,看清了狐媚儿样貌。 “原来是你!” 狐媚儿:“你怎认得我?” 白无常发财:“千年前,你来过冥界一趟,用心脏换下一女娃重生的机遇,后来便不再见过!” 碧玉阑珊的美目睁开了,他千算万算,却无算到这个! 狐媚儿将冥王心交给冥王的时候,冥王一脸审视。 “要这作甚?不痛不痒!” 狐媚儿笑道:“冥王还是收下吧,做个七情六欲的人,去爱人岂不更好?” 冥王得了心,似一下子清醒许多,那颗心显然已不再适应,让他痛彻起来。 “碧霞仙子!” 冥王不住的喊,冥界破旧,似乎动摇起来。 碧玉按住狐媚儿的手臂:“不好!冥界恐因此生乱!你在此别动,我去制止冥王!” 碧玉与冥王纠缠在一起,冥王似发了疯般,已是不受神力控制。他口中喷火去烧死地狱恶鬼,又口吐长舌,将破败的地府梁柱扯断,地狱立刻摇摇欲坠,要塌陷了! 慌忙间白无常发财捧了妹喜的心脏来,交给她。 “我家冥王不喜欠人情债,如今以心换心,这笔情债便是一笔勾销了!” 冥王跪地长嘶,声声喊得都是碧霞元君的名字,若在这样下去,地狱真要毁了,再无修葺的可能! 狐媚儿奔向他,大声喊。 “我知道碧霞元君的下落,你快随我来……” * 狐媚儿将冥王救出,却不见了碧玉的身影,正思量间,见椒图猛的扑向了她。 “我上天入地找了你好久,原来你竟躲在了冥界!快与我来!” 画中美人 狐媚儿大惊,心想这厮怎毫发无损的回来了?哎呀,可怜的天帝也被打了啊! “椒图夫君果真神勇,连天帝都不是对手!” “你少拍我的马屁,我问你,你可是偷了天帝的东西,不敢回去了?” “谁……谁说的?” 真是可恨啊,狐媚儿气的咬牙。 “天帝说的,说你偷了他一样东西,要我捉了你回去与他对峙!” 狐媚儿一扭身子,气恼地说:“我不去,我没偷东西,竟敢诬陷我!” 椒图哪里肯放过她,揪起她的衣领便拖着她走。 狐媚儿求救:“冥王大人,快些救我啊,我走了谁告诉你碧霞元君的消息!” 冥王本来还神志不清,听到碧霞元君的名字又疯癫起来,他张口便喷出水来,浇了他俩一身。 这是什么水啊?怎的这般冰寒刺骨? 狐媚儿只觉身体被冰封起来,可一会儿又开始火热,如炼狱煎熬。一冰一火,周而复始、两重滋味。 椒图破口开骂:“冥王老儿,竟敢喷我泔水!将我当恶鬼玩耍!看我不拔了你的牙!” 椒图立了马步,拉开架势,拍拍肚腹,将天河的无根之水引了来,眼看着波涛汹涌,顷刻间要将地府冲散。 狐媚儿哀鸣起来。 “好热啊,好热啊,椒图夫君快给我降火!” “好冷啊,好冷啊,椒图夫君快给我保暖!” 椒图硬生的憋回天水,急得跳脚,“冥王老儿,我且饶你一命,快拿解药来!” 冥王只顾大笑,“这十八层地狱极刑,才受了第八层和第九层就受不住了?冰与火的缠绵多么美妙的体验,哈哈哈……” 狐媚儿真的有种脱胎换骨的体验,如凤凰涅盘,那就是生不如死,死而复生! 冥王又走,他循着碧霞的记忆遁走,冥王又何曾不是这种体验? 《凤凰劫》 有没有剩下回望的时间 再看我一眼,我分不清天边 是红云还是你燃起的火焰 哪一世才是终点,彻悟却说不出再见 有没有剩下燃尽的流年 羽化成思念,是尘缘还是梦魇 是劫灰还是升起的炊烟 哪一念才能不灭,是涅磐还是永生眷念 幻化成西天星光是你轮回的终点 寂灭到永生沙漏流转了多少时间 你在三途河边凝望我来生的容颜 我种下曼佗罗让前世的回忆深陷 多少离别才能点燃梧桐枝的火焰 我在尘世间走过了多少个五百年 曼佗罗花开时谁还能够记起从前 谁应了谁的劫谁又变成了谁的执念 椒图抱着绵软一团的狐媚儿腾上了九重天,执念要他如此,他已对天帝信服。 “天帝,她到底偷了你什么,要你如此神伤?”椒图吼道。 玉麟去接过狐媚儿,只瞧过一眼,眸中便生了暖水。 “她没告诉你吗?要改嫁还需和我这正牌夫君说一声,天下谁人不知,我娶的是灵狐族的狐儿!” 椒图的手颤抖一番。 “她偷了我的一颗真心罢了!”玉麟笑意柔软。 椒图回望帝宫,只见无间道里徐徐展开长幅画卷,画卷里皆是属于狐媚儿一人的千娇百媚。她所走过的路,做过的事历历在目。 椒图止不住的错愕,指着狐媚儿支吾道:“这种女人……确实让人神伤!我……不要也罢!” * 狐媚儿睡了一个好梦,梦里皆是属于玉麟的温存气息。可是一睁眼,梦便不在了! 这是哪里?身下是雪白的被褥、绵软的床,狐媚儿爬了起来,她只穿着亵衣,长发疏散,裸足下地。 这是哪里?狐媚儿寻着木门走了出去。头顶是初升的太阳,眼前是无尽的草地,各色的花儿,牛羊和小白兔。 狐媚儿喊了一声:“喂,有人在吗?” 广阔原野,无人回应。 狐媚儿跑出去,在原野撒欢一遍,还是未寻到半个人影。 这是哪里?这是哪里? 待她跑累了的时候,才失望的回到小木屋里。木屋里简洁、温馨,有食物和水,木桌上还放着新采的花儿。 似乎有人回来过,可是那是谁?那是谁? 月亮爬上来,太阳落下去,这一天便过去了。狐媚儿突然觉得惶恐和孤单,她不想一个人呆在这可怕地地方,无人交流,无人依靠。 她睡下,心想一觉醒来便什么都好了,可是睡梦中有谁摸了她的脸,似有似无,温存至极。 她一睁眼,暗影便隐,脸上的温度褪去,渐渐的变作无,又似从未发生过。 她重闭了眼,一行清泪滑落耳际,暗影里又来了抚触,摸上了她的耳。狐媚儿惊叫的坐起来,她抚着胸口不断的喘息。“谁?这又是什么鬼地方,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四周寂静下来,似乎又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只有她举起的愤怒的拳头。 这一觉醒来,并未改变多少。除了木桌上的食物和水有谁动过,瓷瓶里的花儿还沾着露珠。 狐媚儿木然的下床,厌恶的看了眼木桌上的食物,忍住不吃!她倒要看看是谁在整她? 这一天,她抱着脚坐在木门门口,晒晒太阳,喂喂兔子算是一天。 夜里,忽然刮起了狂风,木屋的窗户“啪啪”的响,暴雨落下,狐媚儿害怕的闭上了眼。她竟想起和玉麟在山洞避雨的一幕。 这一幕化作甜蜜,驱赶了风雨。玉麟软软的唇落在她脸上、唇上,她轻舔过去,竟是那般美好。 狐媚儿蓦的睁开眼,甜蜜转为伤痛。 “玉麟,是你吗?” 玉麟便站在画框前,看画中美人熟悉的容颜。他嘴角含着一抹深恶痛绝的笑意。他说的永世圈禁,便是如此吗? “天帝哥哥,说好了陪我去后山采药,我们走吧!” 玉麟看着妹喜道,“走吧!” 可怜媚儿并不知,她做了自己,妹喜却替代了她。 昨夜新雨,天界的后山,仙雾缭绕。灵芝、天麻、麝香、牛黄等珍贵仙草也探出头呼吸灵气。妹喜认识这些,便采摘了放入身后的背篓。 她转过身看着玉麟疑惑道:“你为什么不采摘?之前不都是一起寻找吗?” 玉麟看着她,摇摇头。 “你记错了……” 无肉不欢 采摘完灵草,他俩在溪水边沐了足,妹喜又沉思起来。(荷花文学网 http://.hehua.org) 她看向玉麟道:“之前都是你给我脱得靴子,为我……洗的脚!” 玉麟淡淡道:“你记错了!” 要过河了,妹喜却不走了。她看向玉麟满眼的不适应起来。 “难道天帝哥哥,不背我过河吗?” 玉麟无情的摇了摇头,“你自己可以过去,不是吗?” 妹喜的头突然痛了起来,忽然忆起的记忆,怎又变成了错? 回到帝宫的时候,碧玉来了!拦截了他俩。 碧玉不看妹喜道:“天帝可是将媚儿藏了起来?” 玉麟痞笑:“难得玉君回来看看?可是回来看妹喜的?” 碧玉淡然道:“你将媚儿还我,我这便走!” 玉麟不笑反怒:“想得倒美,让两个女人围着你转,你倒成了香饽饽了!” 碧玉也不是第一天认识玉麟了,这般的玉麟似乎又回到了以前。 碧玉苦笑,这话说的反了吧? 玉麟气恼,冷不防的,直接将妹喜推进碧玉怀抱。 碧玉躲不及,僵硬的接下妹喜。 “我用媚儿和你交换妹喜,你可愿意?” 碧玉抱着妹喜,皱眉,说不出话来。 “我劝你,信守诺言,无论媚儿再怎么找你,你也别招惹她!”玉麟这次是真的怒了、醋了! 碧玉却—— 推开了妹喜,他只是嘲笑,或许嘲笑自己。 “你也太高估我了!媚儿只是怜悯我罢了,无论怎样我都要见她一面,这是她的选择,如果她不选择我,我无话可说!” 玉麟有些不相信,他指着妹喜,惶恐道:“你不是最爱妹喜吗?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碧玉阖了眼,更是坚定了见媚儿的信念。 “让我见她,亲耳听她说,她爱的是谁!然后……” “或许,我可以放了你的母后……”玉麟拿出了最后的利器,他日的潇洒不羁在这一刻被撕成碎末。“你是我亲弟弟,你不能这么逼我……” 碧玉猛的看向他,惊道:“我……母后还活着?” “只要你再不见媚儿,我便放了你母后,这个交易可使得?” 玉麟笑的淫邪,“连着妹喜也一道送与你,可使得?” * 画中美人饥饿几天,也不见有人救她。又想到冥王去抢碧霞元君的事情,万一惹毛了牛生,他两个恶魔般的人物打起来,可怎是好? 越想越急,谁叫这件事关系着她儿子的幸福呢? 狐媚儿抓狂了! 玉麟看着画中美人急得团团转,玉麟有些自虐倾向的开心。 媚儿啊,你都自身难保,还挂念着别人? 狐媚儿有些受够了,到底是谁将她放到这鸟不生蛋的地方?她的记忆里能做出这等龌龊之事的除了玉麟便是椒图了,难道是椒图干的? 狐媚儿自作聪明了一回。 她喊:“椒图夫君?是你吗?” 狐媚儿娇笑:“椒图夫君,你将奴家放在这里,也不享用,岂不可惜?快些来了?” 玉麟的脸沉了下去,难不成这女人无肉不欢?天天巴望着男人? 狐媚儿觉得一定是自己不够野味,不是椒图爱吃的那道菜,便愈发变态起来! 她用一根手指挑开胸前的带子,极具诱惑的扯开—— 香肩滑落半个,肌肤露出大半,眯了桃花眼,送出香吻一枚。 媚儿这番苦心,对椒图无用,倒是勾起了玉麟的醋意。 玉麟醋到不行,心想,自己哪一点比玉君差?又哪一点比椒图差?他们能办到的,自己为何不能?不就是征服一个女人吗? 可笑,他是九五之尊,连天下都掌控其中,何况是一个女人? 玉麟伤了心,撕开画面身体挤了进去! 白天忽而转了黑夜,一大片暮霭倾轧过来,一只狂大的手掌揪住了她的脖子。 黑夜过后,又是白昼,狐媚儿看清楚了来人,却是……玉……麟…… 恼怒不知是怎么来的,原来是你个王八蛋将我关在这里! 狐媚儿瞪大了眼睛,见玉麟吻了下去。 这便是玉麟式的温柔……并不温柔。 有了这层隔阂和恨意,哪里还有什么温柔?狐媚儿开始死命的挣扎,哪知更激怒了这黑心麒麟的本性,他是遇强则强的神兽。一旦兽性大发,后果不堪设想。 他很直接的撕破她的全身,势如破竹不给她片刻喘息。 他的手指摸向她的敏感,滑进去。 他铁一样的身躯将她压下去,手指慢慢抽动。 他的脸红的不像样子,憎恶表情,她若是敢反抗一下,他要她死都不知怎么死掉! 狐媚儿羞得转过脸,咬着唇不再看他。如今败在她手里,要杀要剐,随他便吧! 她的身体似着了魔,被玉麟指引着有了快活。她强忍着,脸亦憋得通红。 “喜欢吗?”玉麟红着脸问她:“还想不想要?” 狐媚儿呼出一口气骂道:“滚!” 竟还有力气骂他?玉麟脸色难堪十分,随即加快了指上动作。 狐媚儿呼吸急喘,胸口起伏不定,她知道那种美妙的体验就要来了,便一口咬在玉麟强健的臂膀上。 她瘫软在玉麟的怀里,不肯出来。 玉麟开始解自己的衣裳,每解开一颗盘扣,手便颤抖一分。 他明确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等这一刻似乎等得太久了! 狐媚儿经过一遭,老实了许多,看他一眼便倒地不动了。 玉麟更是期待,他喜上位,他要欺负她。 这一刻,时间兀自静止,瑟瑟的痛楚划过心际,他眸中的酒红色更是醉人。他拨开她双腿,进入,然后偷看她的表情。 他见她似乎无谓,反而生了火。他冲了进去,又去看她的表情。 狐媚儿好痛,眉毛揪成一团。 他安慰不少,开始攻城掠地般的享受。 她依旧皱眉,痛的身体阵阵发抖。 他反而得了刺激,如一匹脱缰的野马,奔腾在原野。 她开始求她,“好痛,求你放了我……” 他自是不肯,他的心忽然痛楚,这才知道他原来是想她得到快乐的。他开始恨她,为何要他一味的隐忍,放纵她,放任她,可是他又得到了些什么? 搁浅 狐媚儿在推他,摇着头央求着他。 “痛……” 玉麟一咬牙,顶了上去,结束了自己。 狐媚儿昏厥过去,小小的身子还在止不住的颤抖。 玉麟低下头,看了自己,忽然觉得好失败,又觉得哪里都是落魄的,他捡起衣裳便跳出画卷,再也不想面对这一切…… * 至此再也不见玉麟,好长一段便是狐媚儿的疗伤期。 狐媚儿想到那天发生的事,便懊悔的不得了,她该反抗的,怎会就这么失了身? 玉麟强迫她,她想。 脑中不断出现玉麟失控的样子,她的心便好痛好痛。为毛失身的是她,她还要为他心痛? 她面对广阔的原野独坐着,每到这时,她便觉得有一双眼睛悲哀的瞪在她的脸上,幽幽的、似化解不去的仇怨。 狐媚儿与他交流:“你打算困我到几时?” “你已经上了我,还想怎样?” 她一想到他失控的样子,骂道:“你无耻!” 狐媚儿再也不敢做勾引他的事,低下眸子拔草。 “那你告诉我儿子的事情?碧霞元君有没有被冥王抢走?” 狐媚儿扔了草,生气的关了木门,选择睡眠。 玉麟喝了很多的酒,他的酒量一直不错,最近更是上瘾。他幽幽、含恨的眸子总是瞪着墙上的那幅画卷,越看越悔恨。 金鸟族将小凤仙送入帝宫,只要他想,便可以轻易的得到这只凤凰。 要不要在她身上做实验?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媚儿为何那般抗拒他? 玉麟喝醉了酒,口中喃喃自语。 “媚儿……不是我不放你,我只是怕再丢了你!”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站在画卷前。 他的手指触摸画卷,就像摸上了媚儿的眼。“别恨我,我只是太爱你!” 此刻,他柔情辗转,一腔弱水,全都只为一人绽放。 * 媚儿辗转反侧,睡得不熟。她的耳边絮絮叨叨,全是伊人醉语,星星点点又听不仔细。要她怎样他才肯放她? 如果可以,她宁愿他再上她一次,只要放她自由! 可是自由是什么?自由是行走的花儿,飞行天空的鸟儿,飘荡蓝天里的白云? 狐媚儿不想要那些,那她又想要些什么? 狐媚儿慌了,她的自由不过是玉麟的不自由罢了!酒气袭来,霸气的吻狂热的向她卷来,玉麟来了—— 狐媚儿忘记了挣扎,搁浅在那里。 那吻焦灼,带着深深的强迫,这是属于玉麟式的温柔……不温柔。 他强压着她,不让她看他的眼,只是索吻。 他弓起身体,然后去抱她,将她贴在心口。 “媚儿,我爱你!真的爱你!” 狐媚儿听着他强烈的心跳声,灼热的肌肤刺痛了她,她的心一阵揪痛。 玉麟说爱她? 怎么可能? “媚儿,你为什么这般伤我,看我这般狼狈,你欢喜吗?” “我不求你爱上我,只求你能留在我身边……我一睁开眼便能看到你,而不是觉得心口空虚,想着你在别人怀中的模样!” 他抱紧了她,似要将她揉进身体里。 狐媚儿听得震惊,脑袋里嗡嗡作响,玉麟说爱她? 这怎么可能? 曾几何时,她独自守在小邙山等他回来,他来了便走,无半点留念。 他将她替代妹喜,带她进宫,却是将她送入了碧玉的怀抱! 玉麟嘶哑的吼:“我错了一步,难道步步皆输?你怪我心思复杂,不分身乏术的照顾你,哪知我的苦楚?若不是我步步为营怎可能击垮碧玉登上帝位?怎可能轻易从他手中得到你!我生来凉薄,无人疼爱,好容易遇到心动的女人,偏偏又被抢了去!我只是争取我想要的,也错了吗?” 原来男人和女人追求的东西不一样,男人要钱权,女人只要感情罢了! 狐媚儿错在先爱上玉麟一步! 玉麟错在后知后觉,对爱又太过执着! 狐媚儿问:“选妃大典,我求你纳妃,若是求你纳我,你会怎样?” 玉麟笑了:“还能怎样,拼了命的娶你,不然拐了你私奔!” “如是那样,我得了你,也许就不会与碧玉争夺帝位……” 记忆游走,那时候,玉麟真的会那样做吗?狐媚儿想起他一贯吊儿郎当的样子,不敢相信。 只是现在的狐媚儿再不是以前那个傻妞了,莫不是玉麟巧言骗了她? “若真是这样,既是错了,从哪里跌倒便从哪里爬起来!不若连天帝也不坐,还给碧玉算了!” 玉麟愣住了! 紧接着,玉麟便想掐死她。 “你还念着他?处处为他着想,我倒是养虎为患了!” “只可惜你念错了人,碧玉私自带妹喜……潜逃了!我若抓到他俩,定严惩!” * 玉麟利用碧玉威胁了她!狐媚儿竟出“阁”了! 狐媚儿出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打听消息。 帝宫人稀,好不容易逮住一闲散的仙长,狐媚儿便铆劲的打听。 “你可知玉君的消息?” 那仙长捋胡子道:“天机不可泄露!” 这也能扯上天机? “那碧霞元君呢?” 仙长直摇头:“这个老道知晓,碧霞元君不慎落入轮回隧道,投胎转世去了!” 我kao!这消息惊爆啊!“那魔尊呢?冥王殿下呢?” “自然是前赴后继啦!” 狐媚儿差点晕厥过去……怪不得,玉麟不肯告诉她,原来一到关键时刻,便跟不上! 她的孩儿,可怜连个名字都未与他取,便缘分已尽! * 狐媚儿独占帝宫,想起嫔妃争宠的岁月,忽觉留恋。 如果有个姐妹与她说话聊天,与她共享玉麟该多好?她与玉麟床第之间那档子事总不和谐,要是有个姐妹与她分忧该是多好? 狐媚儿命各族将待嫁女儿的画像呈来,她作为天后要为天帝张罗选妃事宜。 很快,三界便炸开了锅,天帝要选妃了! 纷飞如纸片的画像纷至沓来,差点将娇小的狐媚儿埋没里面。 —————————————— 明后天完结,想写书评的小盆友要抓紧了! 《殿前欢》写的不好,上架没推荐,完结没推荐。小说阅读网的责编说文的质量好坏一方取决于文字,一方取决受众追捧程度,由于此文订阅太差,等于流产。 景一宝在rn最后一部小说《皇上爱捡二手妃》马上更新,之后新书会发在晋江原创,宝迷们不要灰心哈? 生死契阔 “你这是在做什么?”玉麟暴怒的站在她身后。 狐媚儿心虚的露牙笑:“天帝夫君回来了?国事操劳,多累啊,快坐下歇歇!” 玉麟心想,再累,能有你累? 狐媚儿殷勤的为他脱去外袍,松散他的玉冠,一双巧手捏来捏去为他解乏。 “天帝夫君,舒服吗?” 玉麟消了气,他拿她有什么办法? 狐媚儿趴在他肩头,很自然的勾来几卷美人图。 “臣妾精挑细选,丝毫不敢马虎,这可是关乎仙家颜面的事情。”狐媚儿脸色郑重,将美人图打开一副,搁在玉麟眼前。 玉麟挑眉:“这张不错,有福相,一看就是多子多福,能生养。” 狐媚儿的脸扭曲了一下,又急急的打开另一幅。 “这一张更好,丰满,有料,不像某某,干扁的硌手。” 那这一幅呢?狐媚儿急了! “这张温婉,持家,有正妃气度,一看就是大家闺秀!” 那这一张呢?狐媚儿毛了! “哇,这小嘴长的这么巧,吃起来一定销魂!” “啪”的一声,纷乱的画卷砸在玉麟身上,“有你这么选妃的吗?见一个爱一个,哪一个都被夸到天上去,都比我强百倍是吧?” 玉麟笑的淫邪,去搂她,言语相讥。 “你确实……有待改进!” 狐媚儿被抱住一刻,汗毛便竖起,莫不是他又想进攻? 狐媚儿后怕,哪一次都是她哭着求饶,要他停止,都已经成为病态心理了! 玉麟的脸红红,看着她,想他战神般得神人,战略战术拈手则来,对于她,却打了死结。 “不如,换你做攻?” 玉麟松开臂膀,红松石的眸子涟漪一片,丝发缠绕锁骨,道不出的风情。 狐媚儿唬他,“快闭了眼,睁着眼,要我怎么上你!” 玉麟无奈地阖眼,本以为会一吻定情的,可是—— 狐媚儿手中幻化出一条金鞭,威武、飒爽。 “啪”,一鞭子将玉麟吓醒,他纵身便逃。 “哈哈哈,你跑什么啊,不是换我做攻?我还未施展手段哩!” “死女人!” 咬牙切齿声…… 选妃之事不知为何石沉大海?狐媚儿正发愁,便见一美人自动请缨。 “奴家小凤仙,住在这帝宫时来已久,今天才来拜会姐姐,姐姐莫怪啊!” 狐媚儿睁开艳丽美眸,哪里冒出来的小凤仙?她怎不知? “姐姐不知情,奴家是金鸟族千挑万选甄选出来,送来侍奉天帝的!” 金鸟族? “姣儿是你姐姐吗?” “nao,是奴家的阿姨!” 狐媚儿不得不想,时光不饶人啊,她都是大妈级人物了!顿生危机。 玉麟再回来时,她更是殷勤的捧来水晶盘,准备重温旧梦。 “麟郎,张嘴?啊……” 玉麟哪里见过这般怪异的媚儿,心想她莫不是想整他,吓得他眉毛都搬家了! 玉麟吃了葡萄,狐媚儿又送来一颗。 嗲道:“好吃吗?你说这生葡萄好吃,还是熟透了的更甜?” 玉麟哪里品出这其中滋味,说出折中的话来。 “都好吃,各有各的滋味!” 狐媚儿一推,便将水晶盘砸给了他,兀自生气去了! 狐媚儿这般,由不得玉麟乱想起来。莫不是她欲求不满惹的祸?本来还自负的他,又一次遭受打击! * 小凤仙又来叨扰狐媚儿,“姐姐好啊!” 狐媚儿脸上带着虚假的笑意:“妹妹随便坐!” 都阿姨级的人物了! 小凤仙羞答答的取出小瓷瓶,遮掩的拿给她。 “听说,天帝不行,这个壮阳!” 狐媚儿的手一抖,险些没接住。她脸部搬家道:“妹妹有心啊!” 小凤仙眨着纯真的大眼,既是有心,分我一羹? 狐媚儿愈看小凤仙愈觉得危机四伏。 玉麟回来,她也不理。 “我家媚儿,又怎么了?” “我不要做天后!”狐媚儿烦恼。 玉麟的脸沉下来,“你整天不是张罗着为我选妃,就是想逃,我就那么差劲?留不住你?” 狐媚儿抠手指,不慎将小凤仙的小瓷瓶玩弄出来。 玉麟眼尖:“那是什么?” 狐媚儿很老实道:“壮阳药!” 为毛玉麟的眼睛想杀死她?她知道那方面是自己不行,玉麟很行! 哦?那你还敢拿出来?狐媚儿一惊,赶紧藏匿! 晚了——玉麟过来抢了瓷瓶,愤怒的拽开塞子,吃了! 吃了?狐媚儿顿感鼻子大出血。 我的娘,那还不要操死,赶紧逃啊—— 天后娘娘就这么仓皇而逃,屁滚尿流的,不慎失足泱泱东海! 入水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是旱鸭子,会被淹死的! 噗通、噗通,翻腾几下便沉入海底…… 海底浮游植物妖缠了她的腰,她挣脱不了,觉得这辈子要死了!脑子里越来越恍惚,都说人死之前,前尘往事会画卷般在脑中过一遍…… 她最幸福的时光,原来是和玉麟在一起的时光,从初识他一见倾心,到痴傻相随……傻傻等待……坚贞不渝的为他守身……他吻了她,抚触她的全身……得了她痛并快乐着……直到死,也念着他,如果他来救她,该多好? 头顶似开了天窗,一道白光击中了她,玉麟霸道入水,拍开一道荆棘破浪,将她托举而出。 狐媚儿喷涌出一口水,软在玉麟怀中。 玉麟插入她的绢发,失去般痛彻。 “媚儿,不要离开我,若失去你,我又怎能独存?” 他强盗般吻她,全身心的投入,心口那道伤痕只有吻了她才能愈合,得了她才能满足。 一浪更比一浪,涌动情潮。 他错下身高去契合,乘风破浪带她挽狂澜。 他一点一点的索要,小浪花、大浪花,精雕细琢、错落有致、此起彼伏、层出不穷。 媚儿哭泣道:“玉麟,我爱你,爱的没了力气!” 玉麟吻她:“有我呢!至此天涯海角我陪你走,执子之手共渡此生,从此天上地下生死相随,永不相弃!” 一群锦鲤排队游过,甚是羡慕。 “虹儿姐姐,你快看啊,他们抱在一起做什么?” 锦鲤虹儿道:“羞羞,快别看了,马上就是鱼跃龙门,还是快些训练吧!”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是一种古老而坚定的承诺,是浪漫而美丽的传说。执手千山万水骤然缩短,执手恩怨情仇悠然消散,执手泪眼不忍相看,执手相思,相思难眠。 遥寄锦书来(大结局) 记得狐媚儿问:“你还有个妹妹叫紫儿的,那般伶俐为何关了起来?” 玉麟道:“她私自下凡和董永结合,岂不知人和神不能苟合,反害了董永!” 狐媚儿:“那我与你,又算什么?” 玉麟黑脸,“罢了,废除这条天罡,破除这条禁咒!” 时光如白马过隙,转瞬即逝。人间又是百年,这期间发生了许多事。 最大的起色便是,人、神、妖、魔共处。 人和妖结合生人妖,人和神结合生神人,妖和神结合生妖神,妖和魔结合生妖魔,魔和神结合生魔神,魔和人结合生魔人…… * 碧玉登了天台,瞭望九霄云外。事情过去多久了?久到他不愿再想起…… 妹喜静静走来,为他披上刺着金丝龙纹的披风。 “天帝,这般冷,还是回去罢!” 碧玉看是她,爱怜的执起她的手。 “你身子不便,怎不让仙婢陪着?走,朕陪你一道回帝宫!” 妹喜温婉的抚向肚腹,幸福洋溢在她的脸上。碧玉也看向那里,他想到了更多…… 一笺书信被砚台压着一角,微微泛黄,磨破些,风一吹便漾起。它从帝宫的书房起飞,随着风力飘荡旋转,不想停歇。 风停了,信笺落在了凌波仙子的脚边,他拾起看了。 “碧玉: 真的对不起……直到现在我才鼓起勇气告诉你,对不起……我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我恨自己太爱玉麟……没有他,我不能独存!其实,你知道我是妹喜替身那一刻,我松下一口气,我以为…… 对不起,碧玉,我真的不想欺骗你。如果说你与我是依偎,玉麟便是生命。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不曾忘记他!我甚至想利用你麻痹自己,甚至忘了他!可是我忘不了,我欺骗不了自己。 我知你最爱的还是妹喜,妹喜她……其实也是喜欢你的,我从冥王那里将她的心一并带回来,希望妹喜的真心能够打动你,给你真爱! 帝位也还给你,玉麟说要与我携手天涯,做一对逍遥快活的神仙眷属!这便当作是我对你的一种补偿吧! 我相信你会是一个为三界生灵着想的好帝王…… 媚儿!” 凌波仙子收起信笺,笑的风轻云淡,他看向帝宫方向,心想,流年倾逝,也不敌那人一眼。苦等一缕风声,和一曲尘缘错弹。但,依旧不改初衷,即使痛过,亦无悔,无怨。 ******《本书完》****** 附作者的话: 景一宝不善写结局,仓促请包涵! 《殿前欢》真正的给了碧玉一个了结。也是对《牡丹春睡图》和《青妖》的终极整合。 《青妖》可以说是《殿前欢》的姊妹篇,讲述碧霞元君、牛生、冥王的故事,里面情节如本末倒置,实属情节需要,无需理会。 至于狐媚儿和碧玉之间为毛暧昧,亲们遐想吧,文中有多处提到原因…… 那片香寒,冷了花颜 若是细致的,婉约的,多情的女子,应该是不能抗拒这篇美文的。 妹喜的娇颜,是牡丹的殷绝,是撩人的红,那轻裹娇躯的温暖滑腻,让所有的人,如见花开,眼迷了,手颤了,酥麻入心。 爱情,在她胭脂的水色里,渐渐迷蒙,又渐渐清晰,涓涓潺潺。 她其实那么简单,有点傻,有点蠢笨,遇上那个心动的人,便一心一意地爱了。小心翼翼地笑,亦步亦趋地瞄,她对他,是由心而生的爱慕,是真的用了真心。 她纯真的少女心,所有的痴与笑,都是为了她家的那个,族长大人。 可最后,还是等不到,他的一颗真心。他是高高在上的,她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颗素草,生涩天真。 颤巍巍地离了他,转身,是那一身明黄缎衣的碧玉公子。他爱她,爱得宠溺,爱得极致,爱得心里有了一丝恨意,她懵懵懂懂,在他亦真亦假的亲切里,终于醒过来,别了鬓花,斜了金步摇,看了那另外的九位如花嫔妃,卓卓约约,漾出几分笑意。 她的心思不明,一宝写得隐晦,我不懂,只能隐约地猜。人人艳羡,却不知,妹喜的心,却是痛得泣血的,宫闱纷斗不断,梦里记忆缠身,她不想理,那些人却不肯放过她,就连在梦里,也纠缠不清。 午夜里低回呜咽,她的痛,有谁知道? 兜兜转转的爱,蜿蜒迂回的路,纠结成团的恨,那么多,那么重,压在妹喜柔弱的肩上,堪堪。所以最怕是,这些个香寒,最后冷了那抹花颜。 殷切地希望,最后,妹喜可以得到幸福。男主,我还是倾向于玉麟的,他虽腹黑,亦有些残忍,但他毕竟是妹喜最倾心的男子,且心有伤痕,他的脆弱,妹喜自然会替他抚慰。 结局,只愿是玉麟放下过去,把握现在,珍惜妹喜,两人一起,随了那清风明月,做了那一对神仙眷恋,再无俗事,再无纷扰。 ---资深粉丝扶苏 简评:不是不想魅惑,只是不愿 喜欢傻傻的妹喜,喜欢笨笨的狐狸,喜欢自傲的玉麟,喜欢冷酷的夏桀。都很喜欢呢! 喜欢他们,喜欢他们的爱情。 玉麟神君,你可知我妖狐的卑微的喜爱? 玉麟神君,你可知我妖狐的渺小的希翼? 玉麟神君啊,玉麟神君,你可知呢? 我渺小的,卑微的,不值得一提的爱情呢?只是想在你的身边,只是想要被你看一眼,只是想要在你的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位置。只是这样小小的愿望,实现得是多么的困难,你心里面的那个人,那个名叫妹喜的与我容貌相似的女子,她才是你最在意的,最爱的。 我只不过是因为这容貌分得你的一丝关怀罢了。 也对,我是妖狐么,怎可与她相提并论呀!可我这个妖狐真是不称职呢,连魅惑你都做不到。 不是不想魅惑,只是不愿,希望你是真心地哪怕只是一点的,不是喜爱,不是讨厌的情感——爱呀。 ------粉丝许四四 简评:爱你这样的女孩儿 喜你的娇嗔,爱你的顽劣。同为女子的我却已对你如此情有独钟,喜你爱你。倘我为男子,啧啧,定将不知如何自拔才好。 若是你不乖,我板起面孔斥责你。你不要以为我是当真忍心责骂你。你娇憨一笑,我的心立刻变得柔软。 狐族既狡且媚,我不怪。你的狡你的妖媚,都只不过是为了从爱人心中讨点爱,再讨点。对于爱这种世间珍物,怎么会有觉得足够的时候呢。我不怪,你尽可以全数拿去。你的狡你的媚若是为了爱,我不怪。 这个狐媚儿,不知施的什么法术。这下好了,有了惦念的人物,我要被这文拴住了。希望宝宝不要挖坑,继续加油哈。 对了,给媚儿一个什么样的男子好呢。玉麟的心好像隐隐已有所属,配媚儿总不太好。哎呀,我怎么好像挑女婿一般揪心呢,可怜天下父母心…… ----粉丝苏煦青 简评:恶搞雷人语录 《殿前欢,绝色殿下来敲门》精彩语录收集…… 一宝姐,我的长评,就是你的语录,嘿嘿,谁叫我还是第一次看浪漫幻想,特别还是分类仙侣情缘的。当当真真这是第一本…… 夏桀与妹喜 篇 “这么贪吃,嗯?”夏桀眯起幽光的眼。“你要是跟了我,我保证天下间的美味让你吃个够遍,怎么样?” 妹喜嘟起油腻泛光的嘴唇,真有这么便宜的事吗?她不确定的点了点头。 ——半夜语:哇哈哈,笑死我,还记得小时候我妈叫我不要贪吃,说小心长大了,别人一颗糖就把你哄走了。嘿嘿,这处写的好,我喜欢,其实小时候,多数,还是我能哄了妈妈给我更多好吃的。所以这段话,我想理解为,美味让妹喜点头了,但是以后,妹喜会让夏桀对她欲罢不能…… 玉棠与狐媚儿 篇 1。狐媚儿抖了抖粘在雪白毛皮上的杂草,准备变回来。 一抖,嗯?怎么还没动静? 再抖,啊!天啊,竟然变不回来了! ——半夜语:活灵活现啊,我看见狐媚儿在变身了!好可爱呢。我好想告诉狐媚儿,抖抖手啊抖抖脚啊,勤做深呼吸……或许会变成,嘿嘿。 2。狐媚儿表情呆愣了一下,随机羞恼的转过脑袋。 “谁说要给你做宠物的?我……我好歹也是一母的,再不济也是要做妖妃的!” ——一宝姐姐常语出惊人,这句很精彩哦,狐媚儿的性子,便是那可爱的傻傻的,需要呵护又有点娇嗔的。狐媚儿不亏是本文的女一号,稀饭个。 文文连载到这,我还特别喜欢那几章:和大神在一起的日子。 很符合我遇到一宝的心情。偷笑。所以看得出,我还是偏向狐媚儿和玉麟的。一仙一妖,和一仙一人,我不可以两个都选,否则就是人妖了…… 也不知这能不能算不算长评,最后我要恶搞一下一宝姐,谁要她写这么好的文的。 一宝有章节提到:此篇献给送给一宝1888大红包的宋皓儿亲。 半夜想代宋皓儿亲哀嚎一句:哎呀呀,一宝啊,我那个悔啊,我明明送的是188大红包啊,捶胸中,多按了一个8…… 写评好好玩,半夜跳跳,好开心。 剧终半夜想说一句:还魂曲那章……半夜有点怕怕(半夜忒胆小),所以惊魂未定的我,要嚎一下:宋皓儿亲啊,等到咱一宝姐的文文完结的时候,你的小爪子要多按几个888888888哦!我的小爪子先歇歇,我敲键盘累了,一宝姐拿糖来,把我哄走…… ------rn作者 半夜啃苹果 空白:等您点评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