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殓诡事》 第一章 三不入 我家坐落于西南一个偏僻的小镇,方圆几十里大概有几十户小村,这里落后,思想封建守旧,所谓天高皇帝远,下葬风俗依旧在这里世代继承着土葬。 要下葬,自然存在一个让活人避而远之的地方,殡仪馆。 而我——圆一十,是这方圆几十里唯一一家店名叫“十人”殡仪馆继承人。这家老店听我爷爷说,是由我们家祖辈一代代继承下来的,如今接手的是爷爷,故此爷爷给我取这个名字与这家殡仪馆有莫大的联系。 这就是我们家的招牌,窝在小山村里,世代与死人打着交道。 而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虽说是这家店未来继承人,但却不算合格,用你们的说法来说,我还是一名实习生!好听点叫入殓师,难听一点那叫送死人! 而我要讲的故事就是从我的入殓第一具尸体讲起: “一十,醒醒……” “怎么了?老爷子。”昨天晚上轮到我守尸房,本来是睡着的,却被爷爷摇醒,一脸困意疑惑抬起昏重的头望着他。 “已经卯时了,老规矩都忘了?皮痒了是不是。”爷爷皱起眉目说道。 见爷爷面怀不悦,我不敢耽搁,赶紧坐起身,屁颠屁颠地跟在爷爷身后。爷爷口中所说的家规就是每天卯时之前必须去屋后那口天然青石石井晨浴,洗净身上污秽,断阴念,防阴气,避免与死人纠缠不清。至于这口石井里面的清泉是否有这神效,不敢妄言,但这个规矩却绝不能违犯,老爷子是这么跟我说的。 “一十,你的眉心那颗大红痣让我想起了你爹,你爹也有一颗。”正在一同洗澡的爷爷瞅了我一眼突然说道。 痣?我不禁摸了摸额头正中心那颗红痣,从我一出生就有,而且会跟着我年龄成长而长大,就像胎记一般伴随着我成长。 “你爹走了多久了?” “三年了……”老爷子突兀脸色黯淡问起我死去的父亲时间。 “时间过的真快,一十,现在还怕不怕遗佬?” 遗佬是我们这边的对死人的方言,是对死去人尊敬的称呼。 我不知道爷爷为什么这儿问,摇了摇头:“习惯了。” “那就好。”爷爷脸上顿时露出喜色:“今天邻村有一家孙后死了,你跟我一同去帮忙入殓下葬。” 我心头震惊不已,以前爷爷子出门帮人入殓从来不带我的,可今天,却破天荒地叫上我。更奇怪的是,这次入殓竟然要爷爷亲自去,若是换做平常,家属都会把亡故的尸体亲自送到殡仪馆来,而要爷爷亲自走一趟的,说明入殓的尸体出了问题,送不走! 我好奇的问爷爷这次要入殓遗佬有啥问题。老爷子怀着难以琢磨古怪脸色说人是昨天下午两点病死了,家属简单为她擦洗了身子,换上了寿衣打扮后准备移尸至灵堂吊丧,却抬不起她。死者家属心生恐慌,认为死去的孙后对入殓太潦草抱怨不愿离去,急得昨天晚上开始到今早已经打电话催了爷爷多次,也难怪家属会心急,入殓是很讲究时辰的,在死者死后的二十四小时内,若过了这时间段,是对遗佬的不敬,轻则破财,重则惹来血光之灾。 晨欲完后,我们穿上了圆家入殓师特别缝制的阴阳八卦长袍,简单地收拾了工具爷爷便领着我骑着摩托车向邻村出发。 没多久,我们进入到一片种满油菜的村庄。村庄不大,坐落于一高山半腰间上,梯田成形,牛羊成群,一眼望去,有几栋新盖的别墅显得格外突出美光,想必是有钱人家。 到了村子脚下,爷爷便叫我下来,把摩托车推向一个不碍人地方停着。 当我们步行刚进村子,就感觉到不对劲,不少村民眼神唰唰的朝着我们望着,眼睛睁着特大,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难道是因为觉得我们穿着奇怪了?也对,这年头了,谁还会穿着长袍,而且还是那么奇怪的长袍,不过也没办法,这是祖训,出门帮人入殓就得这么穿。 我也没多想,屁颠屁颠跟着老爷子屁股后不敢多话,没走多久,走在前面的爷爷突然在一栋别墅大门前停住脚步:“到了。一十,等下进去了,不要多话。” 我懂事的点点头,抬头扫视了下眼前别墅内的情形,心中了多几分疑惑,这家不是死了人,怎么没一点动静,连花圈白布都没有,反常倒是挂起红布贴了“囍”字,这哪是办丧事,更像是办喜事。 刚到大门前,一位年逾古稀白头发老头迎面而来,上前紧紧握住爷爷的手说道:“是圆老吧?一路辛苦了。”他又看了我一眼,又问:“这位是?” “是孙子!”爷爷陪笑着说:“年纪小不懂礼貌,莫怪莫怪。” 我心生诧异,平时对我严格有加的爷爷怎么帮别人入殓那么客套?变得文绉绉的,一般来说,在农村是没有这些讲究的。 老人却笑道:“没有没有。”然后用一双如矩的双目将我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微微点了点头。 我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左右看了看,这一看更是吃惊,不但这老人在看我,门口的人都齐盯着我,神色肃穆。 “请进来。”老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爷爷并没有推辞,提步便朝屋里走去。我赶紧跟上。 我们是直接进入堂屋,爷爷的脚步刚跨进去,顿然怔住了,想收回来,奈何一只脚已进去了,怎么好意思再出来?这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我见爷爷不走了,不明所以,便饶过老爷子想从老爷子身边走进去,但是,当一看到屋内的情形时,顿然瞠目结舌。 屋里站满了人,全都睁大眼睛望着我们。更诡异的是堂屋正中央排放着一张俊俏脱俗女孩子遗照,而遗照下却放着一具黑色的空大棺材!而这些不是重点,整个灵堂的布置都不像是办丧事,更像是办喜事! 这只棺材用料很不一般,是楠木做的,但是打制这棺材的手艺绝对可以堪称一绝。 这……这死人哪去了?我心里忍不住嘀咕着。 “刚好十二点整!”突然屋内一人高声叫道。 屋内的人齐拿出手机或手表看时间,一看,全都神色大变。 “是十二点!” “真邪啊!”“ “而且真是一个眉心有红痣的少年!” 我和爷爷一头雾水,正惊诧,老人已走了上来,恭恭敬敬地道:“两位请……” 爷爷也看出了异样,有些不满的说道:“竟然请我们来入殓,为何不见其主?” 白老头伸手朝屋内里头一间房间一指,一字一句地说:“在里面。” “可否方便让我们进房间具体看下情况?”爷爷皱着眉头说道,虽然不知道刚才屋子里的人强调着十二点隐藏什么事,暂时都不管。竟然对方目的请我们入殓,先验尸才是关键。 白老头并没有反对,见他点了头,老爷子也不含糊,干脆利索的迈步进了里一间房间,而我自然也跟着进去。 一进屋,扑鼻而来的是淡淡的清香,足以说明这是女孩子房间。 抬头一看,此时此刻只见一具娇躯面朝天安静地躺在床上,女孩年龄大概十八九岁样子,穿着一条白色连衣裙,应该是她生前最爱穿的衣服,长发有些凌乱的披散在床头,秀目微闭,很秀气,脸色略显苍白,有一丝苍凉般的美,让人看了暗叹可惜。 爷爷走上前,上下打量着床上的女孩,浑浊的眼球中透着精明,转过身直视老头:“这是你的孙后?” 白老头点了点头:“是的,我孙女白柳柳……” 爷爷又问:“你孙女昨天什么时候入‘睡’的?” “丑时末。”白老头回道:“圆老,可看出什么情况来了?” “抱歉,你还是另找其高人入殓下葬吧,老头子我能力有限,恕不上任。”爷爷板着脸说完,就拉着我往外走,丝毫没有犹豫。 我顿时郁闷了,看不懂老爷子心中所想,明明接了这单生意,逝者就在眼前,为啥说不做就不做? “等等……”白老头急了,连忙挡在面前询问:“圆老,你这是闹哪一出啊,人都来了,岂能袖手旁观。你让我另找高明,可是方圆几十里,有谁不知道你圆家是唯一一家做这行的,你这是为难我,让我从何找?” 虽然知道爷爷因为祖训的缘故不帮对方入殓,但是不知为何,我心中却有些动容,这件事真的撒手不管了吗?白老头都说道这份上,不能不通人情啊。 “爷爷,入殓黄金二十四时辰不剩两个钟头了,竟然都到这份上了,我们还是……” 我话没有说完,老爷子猛的凶瞪我一眼,我识趣的不敢说下去了。 “白老,你说我为难你,这话说错了吧,应该反过来吧。”爷爷停顿了下说道:“你应该知道我‘十人’殡仪馆的规矩,一,不入殓女尸;二,不入殓第十一人;三,不入殓死因不知之尸。”老爷子双眼落在白老头身上冷冷接着说道:“你先前打电话给我要我帮忙入殓,隐瞒入殓的是你孙女,破我规矩其一;其二,你跟我说你孙女是病死的,可是再我看来,绝非那么简单,另有他因!”” 作者森九说:新书首发,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更新稳定,人品保证。 第二章 冥婚 白老头听完我爷爷这一番话,沉重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圆老,我也知道破你们规矩是我的不对,事到如今,我也不瞒着你了,你所说的没错,我孙女白柳柳的确不是病死的……” 我心中诧异,没想到老爷子这都能看出来。 这让我想起小时候有一次问老爷子为什么咋们家的殡仪馆叫做:‘十死’殡仪馆?老爷子当时怎么跟我所说,圆家入殓师一年之内只能入殓十人,一个也不能少,一个也不能多,少一个没什么奇怪,要是多一个呢?难道不入殓了?小时候不懂事,总是觉得老爷子有点死心眼,要是真有送上门的生意这钱不挣白不挣,因此对于这个问题我一直抱有质疑。 不过后来有一次,我才知道我大错特错。 事情大概是发生在三年前年末一单生意,那时我老爹还尚在人间。巧的是,爷爷那天正好出去办事了,家里只剩下老爹和我,死者家属见我们左右为难于是跪地恳求要立即入殓下葬。 老爹是个心软通人情的人,便瞒着爷爷接下了这单生意,当天便去死者家里入殓下葬,可是这一去三天没回来,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死者家属那边传过来的消息说老爹死了,至于怎么死的,尸体去哪了去过验尸爷爷后来也没说。 这事发生后,这个疑惑一直存在我心底,好几次我都开口询问爷爷老爹真正死的原因,可是每次见我问这个问题他都会大发雷霆,最后又会很无奈的告诉我一句:“我当年去验了你老爹入殓的遗老,是死因不明之尸,惹火上身命丧黄泉……具体的,等你年龄再大一些告诉我,现在时候未到。” 如今联想起来心中多了一份明了,我想当年老爹入殓出事,应该犯了祖训……当然这也只是我的猜测,真相我到现在未知。 这说起来确实挺玄乎的,让人无法相信,但是我却深信老爷子确实有这种能力,尽管死者家属撒谎,老爷子看一眼遗老便能辨别所说真假。 若是犯了祖训,之后你再怎么求他,他也不会帮死者入殓下葬,方圆几十里,就有我们一家入殓殡仪馆,别无他择。 即便是有,别人也不敢接,因为我们家不敢做的生意,别人家做了都出事了,以致最后都退出这片山区,留下我们一家常驻在此,历经数百年岁月,深根固蒂,风雨不倒。 老爷子皱起眉头:“竟然如此,你心里再清楚不过,这单生意我是不会接的。” “圆老爷子,你可不能这样啊,我告诉你原因还不成。”白老头子急了,犹豫一番后便开口说道:“我孙女虽说不是病死的,但是和病死也太大区别。我这孙女从小到大,体质就弱的狠,一直需要营养调理,这点我也用心监督着,但是在半年前,莫名其妙发起了高烧,这一病就足足在床上躺了半年不醒,找过好多医生看过,都看出什么来,每个来看的医生临走前都吩咐我准备好办丧事,直到昨天丑时,我孙女奇迹般醒来了,我高兴还未过半刻钟,她突然全身抽搐,一眨眼就没了呼吸……” 我在一旁仔细听着白柳柳的死因,总觉得这事另有蹊跷。 爷爷似乎跟我想的一样,开口询问道:“竟然人已死,为何不办丧事,而办起喜事了?” 说到这,老爷子的眼神瞅向大厅的张灯结彩布置。 白老头自然明白过来,一脸尴尬的苦笑说道:“这也不是没办法嘛,孙女莫名其妙死亡,邪乎的狠,本来是打算让她趁早入土为安,可惜抬不动她啊。又不知道什么原因造成的,在你们来之前,我请了村西的菜婆来了一趟。” 白老头说到此,脸上露出伤痛欲绝的神情,可见孙柳柳的去世对白老头打击着实沉重。 白老头口中的菜婆我可认识,或者说是熟人,从我记事开始她与老爷子有过深的交情。蔡婆算方圆几十里赫赫有名的神婆,在落后守旧的这里,神婆这让人神秘难以琢磨的职业同样继承下来。 菜婆是一个本事了得的人,暂且先不谈。 “你的意思丧事办成喜事是菜婆的缘故?” 白老头朝爷爷点了点头。 “菜婆怎么说?”这时爷爷脸上严肃了几分追问。 白老头一愣,也干脆说:“菜婆说我孙女是中邪死的,至于什么原因她没有细说,天机不可泄露,只吩咐我这葬只能是你们圆家帮忙入殓,不然下不了。” 我顿时明白过来,原来白老头是托菜婆的意思找上门来的。 “原因呢?我想知道详细。”爷爷不含糊地问道。 “把丧事办成喜事正是菜婆的意思。”白老头继续说道:“我请菜婆来家里走了一趟,她看了我孙女后,便告诉我,我这孙女命中注定有这一劫难,命数如此,避不可少的,而她心有不甘,不愿步入黄泉道,要真想让她入土为安,就得替她了却心愿,为她办一场冥婚。” 白柳柳心愿是冥婚,自然要为她打扮漂漂亮亮令她满意,只能请专业的入殓师,因此我和老爷子才会出现在这里。 但是有个问题让我想不通,要想冥婚,新郎是必不可少的,否则成不了。不过这在我看来,白柳柳这冥婚是不太现实,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已经死了人,而男方要么也是死人,要么就是活人,死人还好点,但是不好找,活人就更难了,哪家汉子愿意娶一个死人做老婆,跟光棍没啥区别,摸不着看不到…… 爷爷也想到这点,开口问白老头“新郎何人?” 白老头被这么一问,残躯愣了下,最后眼神落在我身上…… “你什么意思?”老爷子眼神突然变得冷厉起来,盯着旁边的白老头,最后一摆手留下一句:“不行!”背着手欲要离开! 我也是被爷爷这一下子吓愣了,缓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看见老爷子走了出去! 但是刚踏出去一只脚便听到身后的白老头儿说道:“圆老,圆老,我知道今日坏了你们规矩已经是不尊,找您孙子来做这冥婚新郎又是不敬,但是这都是菜婆算的,我们,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啊!” 爷爷听到是菜婆算出来了,突然停下了身子,已经迈出去的一个脚停住了,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唉,又是差半脚啊!” 说罢转身对着白老头问道:“那老婆子怎么安排的?”话音刚落,竟然抬脚朝着里屋走了过去! 我一脸疑惑,虽然我知道这个菜婆和爷爷有很深的交情,但是从来没有听过爷爷叫她为老婆子啊,这种称呼,似乎打破了普通友情的那种!不过在后面的一件事儿之后我才知道了这个菜婆和我们爷爷的关系还真的是不一般,或者说和我们家族的关系都不一般,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见到老爷子接下这活有望,白老头顿时喜笑颜开,小步跟上老爷子说道:“菜婆说呀,第一,这件事儿只能您圆家的才能入殓,第二呢就是说小孙女命薄,要找人举行阴婚完成心愿,才愿意步入九泉!不然抬不动,孙女不愿意走啊!唉!”说道这里,白老头深深的叹了口气,眼圈也跟着红了起来! “那选我孙子又是为何?”爷爷再次问道,心中似乎是憋了一口气! “是,是啊,我也是说这阴婚难成,同年龄已去的人本来就难找,但是活人也不愿意,我当时也是很犯愁,但是菜婆说不用找,新郎会在正午十二点踏门,眉心有红痣!所以……”白老头说到这里,不在言语,用眼神看了看跟在身后的我! 我也是一愣,老爷子再次停下了脚步,眉头紧皱,沉声说了一句:“这是我不能答应……” 白老头见到爷爷再次拒绝,立马请求了起来:“圆老,我们真的是没有办法啊,若不是菜婆这般说,我们也不会以这样的方式将您请来。” 老爷子没有说话,眉头紧皱着,看样子是在犹豫这什么,我看了一眼正躺在床上的白柳柳,微微叹气,一翻思索,心想,既然来都来了,这人选也是菜婆算出来,冥婚能让白柳柳入土为安,也算是了了白老头一家的心愿了,又不让爷爷犯难,一石三鸟。 想到这里,我心一软,主动对着白老头说道:“白老爷子,既然菜婆都说我适合结这冥婚,那我也就同意了,只要白柳柳了了心愿,入土为安,步入九泉,咱们还活着的人也就心安了!” 说这番话之前我考虑了许久,不仅仅只是考虑这个事情,我还在想爷爷会不会严厉的暴揍我一顿,毕竟在祖训这方面,爷爷是很古板坚持着! 但是入殓这件事,只要是对死人许了事情,那就是要做的,不然就是不尊重,不慎会被缠上,我这句话,不仅把我自己搭进去了,更是破坏了祖训! 我心中一阵紧张,等待着即将降临的暴怒与责骂,但是却见到爷爷用诧异的眼神看着我,微微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始终没有说出口,只是微微点头问道:“你可有想好?” 第三章 终入殓 此时我的心中还一直在紧张着,毕竟从小爷爷就对我很严厉,更怕他臭脾气!听到老爷子这么问,我微微点头表达了自己的心意。 爷爷不在说什么,叹了口气点了下头算是同意了,但是我偷偷看了看老爷子,他脸上布满了无奈!小声呢喃了一句,我没有听清说的是什么,但是事后问爷爷了之后我才知道,原来他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在我身上! 白老头听了之后顿时大喜,连忙吩咐人把早已经置办好冥婚的新郎新娘衣服,以及各种需要用到的东西拿了上来。 白老头让我赶紧换上,怕是到时候时间不够给耽误了,我苦笑了一声,此时才是午时,耽误是肯定不会的,后来一想,这白老爷子也是高兴过头了! 拿着衣服,我来到了房间准备换上,此时爷爷也已经到了白柳柳的房间准备给他入殓打扮为其换上新娘服! 要帮白柳柳入殓,需要宽衣,擦洗身子,再穿上衣服,最后打扮。就在爷爷正准备解开白柳柳衣服之时。奇怪事发生了,旁边的衣柜突然朝着老爷子倒了下来! 我听到房间内有传来一声很大的动静,顿时心中一紧,生怕爷爷出了什么闪失,大步朝着白柳柳的房间就冲了进去,白老头见我慌慌张张也跟了过来。 我们两人推开门一看,爷爷身子摔倒在地,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捂着被砸出血的额头! 我连忙将老爷子扶了起来问道:“爷爷,你没事了,刚才是怎么了?” 老爷子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白柳柳,摇了摇头轻笑了一声说道:“没事别担心,是这丫头不乐意了。” 我扶着爷爷坐了下来,用纸巾擦了擦出血的额头,幸好只是擦破了点皮没有大碍。 此时我才回过神问道:“爷爷,你说白柳柳不乐意了是什么意思?” 老爷子看了看我擦了擦额头上的伤口,拿下来纸巾瞅了瞅上面的血渍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过多的解释,起身对我说了一句:“你来给这丫头入殓便是!” 说着,已经拉着白老头走出了房门,将房门轻轻关上,我听见白老头在门外对老爷子说:“圆老,圆小少爷他?” 爷爷摆了摆手说道:“不必担心,你孙女白柳柳是不愿让她男人之外的人看她的身子。现在也只能由这个小子给她入殓了!”说罢背着手朝着偏房走了去! 白老头紧跟其上,但是还是有些不放心,时不时的回头朝着白柳柳的房间看了看! 我按照老爷子教我的入殓程序,第一步是宽衣,但是我毕竟是第一次入殓,而且还是一具女尸,并且长得眉清目秀漂漂亮亮,我心里还是有些慌张…… 在我的手接近白柳柳身体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不自觉的发抖了。若是说有一首歌是形容我当时的心情的话,那一定就是忐忑了,心里一会安静一会糟乱的! 深呼吸一口了气,镇定心神,解开了白柳柳的衣服,颤抖的手也开始慢慢的熟练了起来,心想管他呢,就当是脱自己衣服了! 扒开上衣,里面是一件白色的内衣,胸部不大不小,跟身材胖瘦整正合适,皮肤白白嫩嫩的,看上去极富有弹性的感觉。 不知为何,心头突然萌生一丝期待,又觉得自己龌龊不堪,但是又对接下来要做的事勾引着心头好奇心。 我去,我在胡思乱想什么呢,给了自己一巴掌,平复了下心绪。 当我将白柳柳的衣服脱掉只剩下内衣裤的时候,我停下了,伸出还在颤抖的手,咽了两口吐沫又伸了回去,之后还是犹豫不决顾虑丛生,从小到大还没摸过女人,现在要脱光白柳柳,实在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我都感觉到我的小脸竟然开始发烫了。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突然我一个踉跄,感觉像是有人在推我一样,我下意识的往后看去,但是却没有发现人影,而当我回过神来得时候,发现我的手已经搭载在白柳柳的酥胸上面!我一阵发愣,竟然忘记拿下来…… 那酥酥麻麻的感觉顺着手上的触感传到了我的大脑,那一秒,我是愣神的,感觉软软的。我吓了一跳赶紧收回了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总感觉背后有人,刚才我确实是感觉到有人在背后推了我一下! 我不敢向后看,那感觉如同白柳柳在背后一直看着我,难道是他看我太墨迹了想要让我快点帮她脱衣服? 深吸了一口气,心里似乎还有些感觉,有些回味,毕竟正值年轻血气方刚。 正在我还在回味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外一阵敲门声:“圆小少爷,你快点啊,咱们不要耽误了时辰,不然误了师承不吉利!” 我被白老头这一声催促回过了神,回过头应付了一声:“恩,我知道了!” 随后眼神在此落在了白柳柳半裸的身体上,皮肤白嫩如水,看上去还很有弹性,像是刚出水的豆腐一样! 不再多想,若是过了时辰,这人还是送不走,之前的岂不是都白做了!想到这里我眼睛一闭,伸手就朝着白柳柳的内衣抓了去,但是由于闭着眼根本看不见,只能缓慢的摸索,此时我感觉双手的汗毛孔都是紧的,特别僵硬,不自然! 只感觉到手指像是在光滑的奶油上滑动,一会高一会低,透过内衣布料我触摸到一个小点一样的东西,随后一咬牙我趴了下来,手伸到白柳柳的内衣伸到了背后将内衣扣子轻轻的打开。 内衣脱掉之后,我顺手滑到了白柳柳身体的下面,因为不知道确切位置,我只能从脚开始慢慢的向上,向上,在摸到布料的时候我才停下,将内裤也轻轻的脱了下来! 整个过程我一直是闭着眼睛的,事后想想我都佩服自己,竟然闭着眼睛就把女人的衣服脱了个光,后来听到一句话:男人天生就会脱女人的衣服!看来这个还真是! 开始给白柳柳擦洗身子,可能是刚才脱衣服的经验,我已经大概熟悉了白柳柳的身材,凹凸有致的曲线,嫩如卤水豆腐的皮肤光滑的甚至没有汗毛孔,此时我也熟练多了,少了内心的尴尬,熟练的将身子擦洗完之后开始穿衣服! 新娘服是那种老人做的嫁衣,布料很舒服,跟丝绸一样摸上去很柔软,先给她穿上了裤子,丝绸滑滑的感觉让我越来越觉得白柳柳皮肤的稚嫩,若是活着,肯定是个尤物! 在系腰带的时候,我的手碰到了一个凸起来的地方,这个地方不光滑,但是透过丝绸的材质,竟然有一种脆脆的感觉!我一惊再次收回了手! 心想,难道是白柳柳的……?不过手感还是挺好的,正在我回味那个手感的时候突然听到耳边有一阵银铃般的女孩儿笑声响起,细腻的没有任何杂质,很清纯的感觉,听上去很舒服! 我心中好奇,下意识的就睁开眼睛要去看,但是这不睁眼还好,一睁眼还真是被眼前的一切惊艳到了! 穿着新娘服衣裳不整的白柳柳娇躯竟然完全展现在我眼前,凹凸的小蛮腰,不大但是却依旧坚挺的双峰,白嫩的皮肤真的是犹如牛奶一样,看上去都能让人感觉到一阵香甜! 这一副诱人的身躯,看的我真是想流鼻血啊! 我紧张的瞪大双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此时,银铃般的笑声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门外的催促声:“圆小少爷,好了吗?” “马……马上!”我仓促有些结巴回道,眼疾手快的拿起被单先是给盖住了白柳柳充满春色的身体,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什么,我感觉在我白柳柳盖上衣服的时候,她的眼睛睁开看了我一眼! 咽了口吐沫,一股尴尬的气氛到了极点,我可以感觉到耳朵根一直在发热,随后粗手粗脚的将新娘服给白柳柳穿好!下一步,就是要给白柳柳打扮。 走了之后也要漂漂亮亮的,这也是为了完成生人的心愿,我拿着工具开始给白柳柳化妆,之前看到白柳柳的长相是眉清目秀,此时近距离看,真的是有一副倾城的脸,瓜子脸,长睫毛,清纯之容,落花之貌! 要是她没有死,那该多好啊,我心中这般想到,微微摇了摇头可惜!开始给她化妆,收拾好遗容,整理了一下衣服! 门外,白老汉第三次催促声传来!我抬起脚步走向门边,开了门说道:“好了!” 白老汉探过头去看了看,见到入殓已经完成,随后吩咐下去将白柳柳的遗体抬了出来! 说来也奇怪,本来还抬不动的身体,现在竟然被轻松抬了起来!当然,这个也是有说法的,死人临走时候心愿未了,心中有怨气,尸体就会特别僵硬,一般是抬不动的,若是强行抬着入馆的话,会有大报应。 而死者了了心愿,想走的时候,遗体自然就可以抬动! 入殓需要四到六个人一起抬尸体,出门先出脚,门外必须要有遮灵布! 第四章 入洞房 我出了房间,白老头按照菜婆的安排开始举行冥婚,对我说道:“圆小少爷,你也穿好新郎服,在正堂等一下吧!”说罢,就一头扎进白柳柳的房间开始指挥安排了起来! 过了些许时间,白柳柳被两个妇人左右搀扶着来到了正堂,老爷子看着入殓打扮后的白柳柳,微微点头,有种很欣慰的感觉。 我看着到白柳柳被搀扶了出来,顿时也紧张了起来,冥婚我只是听说过,可是现在却真实发生在我身上,所以等下一切还得听他们的吩咐进行! 进入正堂,白柳柳和我面对堂上“囍”字,一切都是按照中国传统的结婚礼仪来做的,三叩首,拜高堂、天地、对拜! 在我看来,从拜堂到现在都显得正常,但是意外还是出现了!三拜之后,入洞房,旁边的证婚人喊了一声入洞房! 我心里疑惑呢,怎么冥婚还有入洞房?心中有些奇怪还有一点点期待。可能刚才给白柳柳入殓打扮的时候,对她的身体产生了异样的情绪。 “入洞房,双双躺进棺材里!”白老头这么说了一句! 我眉头紧皱,心中想到,冥婚需要这样吗?不是三拜送阴人不就可以了吗?要和死人躺进棺材里面,我心中顿时慌了! 老爷子此时跨出一步高举手说道:“冥婚中,可没有入洞房这一说吧?你这是害我孙子!”爷爷高声厉喝! 事后我才知道,原来爷爷是怕我入了洞房被鬼缠身,以后这入殓的活儿也就做不了了,但是我是圆家三代单传的独子,故此爷爷当时在现场才会大发雷霆! 然而,若是爷爷不发火儿的话,兴许也不会出现那件令人闻风丧胆的事情了!如今我倒是不害怕,但是当时的情况,阴云密布,风吹十里,鬼哭狼嚎,犹如鬼门打开一般! 见到老爷子再次出手阻止,白老头赶紧走了过来附耳老爷子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于是见到老爷子眼神大惊,朝着我的方向看了看。 我也是一阵迷茫,跟白柳柳躺在一起倒没有什么关系,作为入殓师,我们也习惯了和尸体在打交道,但是这并不代表和后面的事情也是我们习惯的,我们可不会给鬼打交道!至少当时的我是不会! 爷爷走到了我身边,眼神凌厉的看着我使我有些害怕,突然之间,我感觉到老爷子强壮的手臂搂住了我的脖子。 正在我不知所以的时候,老爷子在我耳边沉声说道:“一十,这本是你的一劫,菜婆早就给你算过,过了此劫,你才有继承家业的机缘!” 我被说的一愣一愣的,皱着眉头,心中想到,难道爷爷早就知道这些事情?这一切都是有安排的?但是看爷爷刚才的爆发的脾气,也不像啊!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若是你过了此劫,你就有资格知道你父亲的事情了!”这一句话从老爷子嘴中脱口而出,我心中猛的震颤了一下,从小我就觉得父亲的死是另有原因的,但是却没有人愿意告诉我实情! 我心中思索着!又听到老爷子说道:“记住,入馆之后,不要和死尸口鼻接触!”爷爷像是料定我会去一般,竟然没有等我答话就开始叮嘱我入馆之后要注意的事项。 心中苦笑,既然是我的一劫,那么躲也是躲不过的!我摊了摊手作出无奈状,对着白老头说道:“白老爷子,咱们开始吧!” 白老爷子听了之后,立刻接着吩咐了起来,先是将白柳柳放入棺中!这个有讲究的,死尸进棺材,必须脚下头上,脚先入馆,随后将身体缓缓放下! 我看着白柳柳被众人放入棺中,从脚到首,当脸进入棺材的时候,我分明看见白柳柳的眼睛睁开了一下,并且嘴角挂着笑!没看错,她动了! 心中大惊的我就想要叫出来,但是奈何这也是我们入殓师的忌讳,在入殓的时候,出现任何事情,入殓师都不能惊慌儿乱了分寸,不然会让活人人心不稳阳气大减的,毕竟在入殓的时候,入殓师是最了解尸体的! 我没有说话,轻轻走到爷爷身边小声说道:“老爷子,我刚才看到白柳柳在冲我笑……” 老爷子看了看我,对我笑了笑,打趣道:“那估计是她看上你了吧,哈哈。”说完还忍不住笑了几声,让我气得那叫一个无语。 我再转头看爷爷的时候,发现他一直眉头紧皱的看着棺材,难道老爷子刚才也看到了?事后我去问他才知道,原来当时他早就看出来不对劲了,但是那是我的劫数,遇见了就躲不过,不上也得上,他说那些话只是为了平复我心中的害怕罢了。 不过想起当时的情况,我心中还是不寒而栗。虽然我小时候听老爷子说过他年轻时候入殓遇到的怪事,而且很多,每一个都像是一个鬼故事,但是这毕竟是我第一次入殓,我心中还是布满恐惧的! 按照白老头的吩咐,白柳柳入馆之后就是我了,我要躺在棺材里面和白柳柳‘入洞房’过夜,还说这也是菜婆的安排。 老爷子也没有在出手阻拦,只是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在棺材里不要有什么动静,无论发生什么,守住本心!还告诉我若是真的有事情,就敲棺材! 在我躺进去的时候,爷爷又对我说了一句:“记住,守住本心,念串子!” 我看着老爷子,缓缓的躺下。串子是我们家世代传下来的,就像是经文,总是在和老爷子一起洗澡的时候会念上几遍,我个人感觉是没有太大用,就像念经一样,但是爷爷说这是为了祛除阴气。 和白柳柳的尸体躺在一起,我顿时感觉有种怪怪的,我的第一次竟然是给了一具女尸,这要是传出去,唉……也不知道我以后的媳妇怎么想…… 一切都安排妥当,白老头吩咐盖棺。这个也是有讲究的,正式入殓的时候,需要在尸体左手放鞭子,右手放馒头。鞭子叫打狗鞭,馒头叫打狗干粮。但是各地有各地的方式流程,也有的是还会用白布束身!入殓之后取出白布分给儿孙束腰,称为‘留后代’。 但是毕竟白柳柳年近十八九,又是要冥婚,所以这不算正式的入殓!也没有那么多复杂的仪式。 棺盖缓缓的合上之后,里面一片漆黑,白柳柳身体上是凉的,我没有敢动,第一是因为刚才爷爷说的那些话有些邪乎,第二是棺材空间真的很小,几乎是白柳柳在下面,我在上面这样子,所以动弹的空间就更小了! 黑暗里,我轻声的喘着气,感觉到有些冷,是白柳柳身体上传出来的寒气。 突然,我觉得棺材动了一下,好像是被外面的人抬了起来!而我的身子也跟着这一动倾斜了一下,手下意识的撑了一下! 当棺材在此平稳的时候我才发愁起来,这手要怎么放呢?我放下去,会不会摸到不该摸得地方?一时间,我心中那叫一个纠结啊,是放也不行不放也不行! 我只听到棺材外面白老头说要把棺材抬到乱葬岗去,因为隔音的缘故我并没有听清楚太多,但是好像说这也是菜婆的安排。 不一会,棺材就又动了一下,由于惯性,我身子一晃,手一下子抓了下去……这不动还好,这一下,我是真的抓到了不该抓的地方,我的手狠狠的摸在白柳柳的大腿根上。 我一晃猛的抬头,只听见咣当一声,额头和棺材板狠狠的接触了一下,疼得我是只吸凉气。此时我才感觉到,棺材里面的气息,很凉,入喉之后像是吃了薄荷一样!这难道是阴气?我心中这般想,不再敢呼吸! 手掌捂住了嘴,就这样在棺材里一阵颠簸。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咚的一声,像是棺材落地,随后便是安静了下来。 在棺材里,黑暗中,我和白柳柳相互挨着,可以感觉到她身体上没有任何体温,冰凉凉的,安静,安静的可怕,我甚至能够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偶尔还有一种白柳柳在动的错觉。 我紧闭双眼按照爷爷说的,不敢大声呼吸,心中已经开始默念‘串子’。是不是的动一下身子,毕竟一直一个姿势,谁也受不了啊! 也不知道我念了多少遍,我也记不清楚了。白柳柳的身体越来越冰凉,漆黑的棺材里越来越冷了,我可以感觉到我呼出的气有丝丝白色的雾气,但是这个冷我还是可以承受的! 寒冷我可以撑得住,但是下面的事情我是真的撑不住,就在我想要动一动身子的时候,突然听见棺材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因为是在棺材外面敲响的声音,进入棺材的时候是空静的,显得会很清晰! 我一下子呆住了不敢动,眉头紧皱,一开始我还以为是错觉,后来心里胡乱想来想去,心里开始慌了起来。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有节奏的响声从棺材外面传了进来,我吓得一哆嗦,我以为是老爷子他们,但是在敲响第四下的时候我否认了自己的想法,因为这个声音一直在响,很有节奏,像是和尚在敲木鱼! 当然这时候怎么可能是和尚敲木鱼,不说周围没有寺庙,和尚也不会在这大深夜时候敲木鱼诵经啊! 难道是‘鬼敲棺’?心中这般想到,念得串子也是越来越快了。 第五章 诈尸 我不敢有任何动静,安静的环境中只剩下了有节奏的哒哒声和我自己心跳的声音,我心狠狠的颤抖了一下,猛的喊了一声:“谁?!” 敲打声瞬间消失,和我的话音一块儿落下,我心中镇定了些许,深呼吸了几次,继续开始默默的念着串子! 可是‘好景不长’我情绪刚稳定下来,心跳刚缓过来,就又听到了外面的哒哒的响声! 敲的节奏不快,在敲声落下的时候,我竟然听见有喊我的名字,声音很空灵无力,拉的很长,就像是鬼叫人一样!随后再次响起了敲声。我以为是错觉,但是下面的事情,让我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哒……圆……一十,一十……哒……” 谁在叫我名字?这声音听的令人毛骨悚然。 这妹的就是鬼敲棺啊,我心里暗骂了一句,心中大荒,老爷子可没有说怎么办啊,难不成我还要继续念串子?我可不认为这串子能镇鬼避邪啥的。 就在我惊慌失措之时,胳膊突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抓住,我还记得我全身上下所有的汗毛孔都是竖起来的,全身立刻变得僵硬,呼吸都忘了。 我僵硬的扭着脖子朝着那只手的地方看去,其实我是看不到的,只不过人在恐惧的环境下,触感一般是不怎么好的,更何况是全身紧张状态,所有肌肉都紧绷着!我只是下意识的朝着那个方向去看。 随着我去‘看’,被手抓住的胳膊却越来越有感觉,冰凉,没有温度,但是很滑,温柔的没有一丝力道! 难道是白柳柳的手?诈尸?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两件事!随后我机械般的朝着白柳柳的头部看去,因为是冥婚用的棺材,加上我也在里面,所以棺材上留的有一些通气孔。 此时正是深夜,我扭头之后,通过从通气孔外面照射进来的月关我看到,我看到一张苍白的没有任何血丝的脸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这么看着我,我真的很想大喊一句诈尸然后赶紧冲出棺材,但是下一刻,我彻底呆住了,这双眼睛眨巴了一下,那一刻,我感觉自个呼吸极其困难…… 时间如同在这一刻停止一般,可以想象,漆黑的夜,棺材外面有人喊着你的名字,里面的黑暗,寂静,月光中看到一双苍白的脸和一双瞪着你水汪汪的大眼睛! 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心脏在此一震,这是我最清晰的感觉。猛的一仰头,后脑勺重重的撞在了棺盖上,眼前顿时一阵昏沉飘过。 棺材里本来空间就小,这重重的一下险些让我昏过去醒不过来。我眼睛朦胧,脑子里面的眩晕感持续了一会,等我有些清醒过来的时候,竟然感觉到身上软软的。 等我彻底回过神来,竟然发现我已经躺在了棺材的最下面,而在我身上,竟然是白柳柳的娇躯!因为她在我身上我几乎没有感觉到任何重量,非常的轻,就像没有一样,但是一切却又显得那么真实! 四目对视让我望而生畏! 啥时候跑我上面去了,她该不会是想那个什么我吧,我可还没有和女孩儿那个的,难道这第一次要和女尸……想到这里,我背后一阵发凉,她看着我,我看着她,我是忘记了动作,这时候吓都吓死了,谁还敢乱想! 若是此时换作普通人,相信要么就是吓昏过去了,要么就是大叫了起来,但是做我们这一行的可是知道里面有很多忌讳的,如果晕过去,很可能就醒不过来,大叫的话,估计尸体会瞬间诈尸跟着你来回跑。 我不知道是想起了这些还是已经被吓得忘记了喊叫!透气孔外照射进来的月光中,我看着她,她看着我,气氛异常的安静。 “咳咳。”我干咳了两下,似乎是想要提醒她,但是后来一想我脑子是不是坏掉了,她现在是具尸体,还指望能听懂看明白? 可是后面的事情真的是让人想想都后背发凉!她竟然朝着我眨巴了一下眼睛,随后伸出食指在嘴唇边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微微一笑,朝着我趴了下来…… 我闭紧呼吸不敢再发出任何响声,整个身子都是绷紧的,感觉到她一点一点的接近我,我听不到她有呼吸声,但是此时此刻,她确实是醒着的! 随后从她嘴里呼出来一层青色气体,这棺材中通气孔很小,本来空气就不多,她这么一呼,又这么靠近我,我直接将这青烟给吸进了肺里。 随后我只感觉脑袋越来越沉,越来越沉,像是坠入深渊地狱一样,自己的意识也慢慢的开始模糊…… 朦朦胧胧之际,我只听见她在我的耳边轻声笑了一下,那犹如银铃般的笑声,特别有吸引力,我就像着了迷一样,听声音也越来越空静甚至有回音。 “待在这里很安全,我去办点正事儿就回来!我去办点正事儿就回来,就回来……”空静的回音在我耳边缭绕,我越来越昏迷,此时想要抬手自救,但是却发现浑身使不上力气,真的就像是沉进无尽的黑暗中一样。 模糊的视野中,我看到白柳柳缓缓起身正要打开棺材盖出去,我是真的想要抬起手拉住她,但是奈何已经完全没了力气,棺材盖被打开,月光照了进来,很亮,突然也很冷。我看着她消失在我的视野中,随后月光被棺材盖重新遮挡了起来,回归安静的黑暗中。 “妈的,诈尸啊!”这是我意识完全消失之前最后的想法。随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彻底昏死过去,眼前被无尽的黑暗所代替。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看见周围都是人,此时脑子里还是一脑袋浆糊不明所以的时候,模模糊糊听到有人大喊大叫着说:“诶,人醒了,人醒了,快去告诉白老爷子!” “醒了,醒了!” “他没事儿吧,医生,医生呢!快来看看!” …… 我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来到我面前,扒开我眼睛拿着小手电筒朝着我眼球照来照去。因为刺眼,我眼球胡乱的转动,意识也跟着慢慢清醒了过来。 “恩,人没事儿了,好好休息就行了!”医生收起了小手电,转身走了。 而就在我要坐起来的时候,周围围着我的一群人缓缓的让开了,白老头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进来就抓着我肩膀情绪激动的询问:“我孙女呢,我孙女白柳柳上哪儿去了?昨天晚上出了什么事儿?为什么我孙女的遗体都找不到了?” 我被白老头摇晃的一阵不舒服,心里早就把他骂了一遍了,我帮她孙女入殓还接受了冥婚,你还这样对我。不过随后一想毕竟白老头挺大岁数了,也特别爱自己的孙女,本来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心中不免悲伤,我也就忍住了自己的脾气。 这个时候爷爷也冲了过来,拉了白老爷子一下,将其拉到了一旁说道:“白老爷子,我是否说过我们圆家不入殓女尸?这已经坏了祖宗的规矩,你还在这里以德报怨?” 老爷子说的很硬气,似乎心中也是憋着一团火没有发泄,出现这样的事儿,爷爷肯定也是担心我的,所以心情着急了点。 我心中叹气,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可是我孙女柳柳的遗体都找不到了,这事情要有个解释吧!你孙子昨夜跟我孙女一同在棺材里,肯定知道!”白老头说。 “爷爷,我没事,白老爷子也是着急,毕竟出现了这样的事!”我肯定不能看着两个人吵起来啊,当然我倒不是怕他们吵起来,这已经够乱了,再出现什么矛盾,岂不是乱上加乱? 爷爷坐在了我旁边问道:“一十,你告诉我,昨晚上发生了什么?” 我揉了揉太阳穴开始回忆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将外面敲棺的声音,到白柳柳起来等等我都一一不漏的说了一遍,听的老爷子紧皱眉头看着我。 白老头等人听的也是心惊肉跳的,诈尸他们倒是知道,但是他们听说的诈尸顶多也就是尸体动弹几下,和我所说的又是活动,又是打开棺材盖截然不同。 听我说完,白老头又大喊道:“怎么可能,这,柳柳她怎么可能自己走出棺材,肯定是还有人,肯定是有人作祟!” 白老头他们不相信也是正常,毕竟这个事情不是他们普通人能够理解的,但是老爷子却没有说什么,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躺下来休息。 而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传了一阵急促的跑步声!一个中年村民跑了过来,一边跑嘴里还喊着:“村长,村长不好了!” 白老头是这个村的村长,为人处世也都很正直大气,所以在村里很有威望,村里很多事情都会先给白老头商量。村子本来也不大,所以大大小小的事儿白老头也都知道。 “怎么了,别慌张,慢慢说。”白老头有些气愤的说了一句。本来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心情已经糟透了。 “村东的二傻子,二傻子昨晚死了。”那人喘着气说道。 第六章 熟悉的棺材 “二傻子死了?”白老头疑惑的说道,不明所以,我想第一他疑惑的是村里有人死了为什么这么着急着给他说,第二肯定就是疑惑为什么是昨晚? 闻言,众人皆惊,二傻子虽然傻了点,但是体质比普通人还要强壮,怎么突然一夜之间就死了! “恩,今天早上发现的,发现的时候二傻子两眼发愣,全身都干枯了!死的很奇怪!”那中年人慌忙解释道。 白老头一听,心里着急了,朝着门外大步的走了出去,身后,众人也跟着去了。 老爷子看了看我,宽大的手掌摸了摸我的头,这是他习惯性的动作,从小时候他对我特别好,总是在我惹事儿的时候摸着我的头柔声柔气的说着没事儿。所以爷爷在我心中的地位很高大,若不是因为之后的事情,也许时至今日他还在,还会这样摸我的头安慰我。 言归正传,爷爷摸着我的头说道:“没事儿,不用担心,只要爷爷在,没人敢欺负你!”说着转身朝着门外走了去! 我叫住了爷爷,说我也想跟着去看看,老爷子点头答应,于是我们一起来到了村东二傻子家、 我们到的时候,众人已经围在了一起,纷说不断,里面有妇人哭泣的声音,想来应该是二傻子的父母。 我们挤开人群进去的时候,入眼的是一具干枯的尸体,尸体上面的水分尽数消失了而显得消瘦,五官张开,眼睛发愣,瞳孔放大,死的特别渗人,二傻子的父母在旁边哭的稀里糊涂。 我皱着眉头,虽然小时候我也见看过各种各样的死人,可以说对尸体我是见多识广,但是二傻子的死状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心里有些接受不了。 爷爷倒是惯了,做了几十年入殓师,什么尸体没有见过。 他蹲下身子将那哭泣不止的妇人搀了起来交给了旁边的白老头,安慰了几句,随后便仔细的观察了起二傻子的尸体。 老爷子先是摸了摸二傻子的胸腔,微微摇了摇头,又按了按腹部,随后又摇了摇头,看了看死相,缓缓站了起来。 我看到老爷子站起来的时候眉头是紧皱着的,眉心陷得非常深,我知道,这件事儿非比寻常,甚至让老爷子都有点担心了。 果不其然,后面真的发生了很惊险的事情,也差点让我丢了性命! “这,这是鬼,这是鬼来吸阳气了!” “有妖怪啊,村里面看来不安宁了!” “赶紧回去,赶紧回去……” …… 我听到各种各样议论声,有的甚至还小声说是白柳柳回来索命了,二傻子就是白柳柳杀的,这些话让白老头听的一阵沉默。毕竟自己是村长,在没有查清楚这件事情之前,他不好乱说什么。 感觉到村民们开始慌张了,一个个都走回了家,我看见回去的路上,一些人走在一起交头接耳不免心中叹气。对于这样的怪事儿,普通人封建的思想肯定是占据大脑的,这大部分来自于心底的恐惧。毕竟对于深奥的科学,他们是不懂,他们没有见过鬼神,所以甚至相信有鬼有神的存在,也不会相信如今科学上面的解释。 不过想想确实是这样,我们不知道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妖鬼蛇神,但是一些超越自然的事情,科学也给不出合理的解释。 小时候我以为做我们这一行的就是和鬼接触,抓鬼驱邪什么的,像电视里面演的那样,看上去很潇洒很神气。 随着年龄的增长,科学上面的见识也多了不少,再加上我们这一行本来就是给死人办事儿,所以在没有出现白柳柳事件之前,我是不相信有鬼这一说的,直到白柳柳的尸体自己失踪那刻起,我心中也跟着忐忑了许多。看来我所步入这行,并非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在人群的议论中,我听到了警车的声音,两辆警车从远处驶来,后面还跟着一辆救护车,鸣着警笛很匆忙的就来到了村里。 肯定是有人已经早早的报警了,毕竟我们知道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正午,而二傻子又是昨晚死去的。 众人都朝着警车的方向看去,老爷子更是皱紧眉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没有说出口,警车停在了附近,白老头迎了上去说道:“是陆警官吧!” 白老头他是村长,村里以前出过大大小小的事情,需要警察的时候,都是这个叫陆警官的处理的,陆警官是个将近四十的老警察了,处理事情也快,很本分,这一来二去的白老头也跟他熟悉了。 “白老爷子,有人报警说村里出事儿了,我就赶紧赶过来了!”陆警官下了警车对着白老头说道,还探头朝着人群中央看了看。 警车里下来了几个警察,还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应该是法医!想必他们已经知道了是出了离奇的事儿了! 我看见法医带上了口罩,手套,来到了尸体旁边,身后还跟着几个警察拿着相机负责拍照。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奇怪的发现老爷子不见了,四处寻找才发现他去找到了二傻子的父母,我跟过去,等到我近前的时候只听到爷爷说:“尸体务必要留下来入殓下葬,切勿让警察带走,不然二傻子走的也不安心啊。” 老爷子在劝说二傻子的父母赶紧将二傻子的尸体埋了,我心中一阵疑惑,不是说不明死因的不入殓吗?为什么老爷子说要给二傻子入殓安葬呢?难道他知道些什么? 二傻子的父母听了之后更加伤心了,妇人已经泣不成声,二傻子的父亲一阵思索考虑,微微点头似是明白了老爷子的话。 “队长,死者身体里面失去了大量的水分,死之前瞳孔放大,像是收到了什么惊吓,但是具体的还要带回局里才能查出来原因!”验尸官走到陆警官面前轻声说道。 闻言,陆警官对白老头说道:“白老爷子,尸体我们要带回去检查,这也是为了村里人的安全着想,因为死因不明,怕是什么传染病,所以……” 白老头冲陆警官摆了摆手示意他明白,于是就朝着二傻子的父母走了过去讲缘由讲了一遍,但是换来的却是二傻子父亲极力的反对。 二傻子的母亲哭泣着走了出来,来到白老头跟前哭泣的说道:“村长啊村长,二傻都已经去了,我们只想好好的安葬他让他入土为安,不想去查什么真相,二傻本来就怕生,他去了警局会吓到他的啊!村长……” “是啊,我不同意让警察带走,二傻虽然傻但是心底不坏,就算是走了,我们也想让她完完整整的走,要是被那些警察带走回去开膛破肚……不行,绝对不行。”二傻子的父亲在一旁应和,声音故意说得很大! 白老头也是一阵为难,叹了口气,但是他一直以为白柳柳遗体失踪和二傻的突然死亡是有,也特别想查明真相,可是作为村长,又不能以公谋私,顿时夹在中间颇为为难。 此时陆警官走了过来义正言辞的说道:“你们失去儿子很心痛,我们也都理解,可是我们要为了大伙儿着想,不明原因,我们要查明是不是因为传染病,如果是有,咱们就赶紧防范,也是对大伙儿好,要是没有,咱们也能安心送他走。” “我们二傻才没有病呢,昨天晚上还吃三个馒头呢,怎么会是因为传染病!要是因为传染病,我们夫妻俩咋没事儿?”二傻子的父亲激动了起来。 其实陆警官说的一点没错,这事情,确实是要查明白的,这也是坚守了他作为警察的原则!但是二傻子父母都还在失去儿子的痛苦上,情绪比较激动,他父亲又是地地道道的农民没有什么文化,才会这么激动的吵吵起来。 陆警官有些不好办,将求助的目光甩给了白老头。白老头也是一阵为难,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人群再次传来了议论声。大致的意思就是让警察带走二傻子的尸体去检查检查。 人心其实就是这样,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都是抱着不要伤害自己的利益为主要目的的! 最后在警察坚持和众人的劝说下,二傻的尸体还是被带走了,二傻的父母唉声叹气伤心极了,在白老头的安慰下,也回了家里。正当白老头我们要回去的时候,我看到他被老爷子拉到了角落里! 老爷子附耳给他说了些什么,我倒是没有听到,但是看到白老头脸上的表情变化很大,很是惊慌,于是慌忙的朝着家里走了去。 我去问了老爷子,但是老爷子只是含糊的说了一句,随后让我回去好好休息调养,还说不要让我出门了。 知道老爷子不想说的事你就算磨破嘴他也不会给你说的,我虽然心中疑惑,但是也没有在继续问了。 我们回到白老头家中吃了晌午饭,老爷子再次嘱咐了我一遍说让我好好休息不要乱跑,说是回家取点东西! 可是入殓用到的所有东西都带着呢,还取什么东西?我觉得事有蹊跷,但是直接问老爷子的话他肯定不说,于是我表面答应,心中却想着等一下要怎么一探究竟! 我听到院子里面有动静,从房间里面探出头来,看到白老头带着两个人走了出去,走的很匆忙,步伐很快。 等他们出了门,我悄悄的跟了上去,一路上我都隐藏的很好,远远的跟着没有暴露,他们来到了村里,挨着敲了几家门,在门口和家里面当家男人说了些话,随后一起跟着出去了。 我悄悄的跟着,因为是远远的跟着,所以没听到他们说了什么,但是我知道白老头召集这么多人,一定是有事,而且这个事儿肯定是老爷子吩咐给他做的。 穿过了一片小树林,来到了一片坟地,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棺材。而且是白柳柳的那个棺材! 第七章 命数 原来他们来到了乱葬岗,昨天晚上我是在家里的时候就躺倒了棺材里,所以去乱葬岗的路我并不知道,此时跟着他们来到这里,看到了棺材我才知道,昨晚我就是在这里出的事情! 藏在一块大石头后面,刚好能掩盖住我的身形,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儿,我心里一阵发怵,虽然是白天,但是想想还是脊背发凉。 一群人到了乱葬岗之后,只见白老头吩咐了一下,几个人都分散开来,似乎是在找什么!其中我并没有看到老爷子。 难道是在找白柳柳的尸体?唉,看来他们始终都没有相信过我说的,我心中这般想到,随后突然感觉背后一凉,一股危险感从背后随之传来。 经历过昨晚的事情之后,我发现我特别敏感。以前都是听爷爷讲这些东西,现在突然发生在自己身上,不免心里还是有阴影存在。 就在我要转头一看究竟的时候,一只宽厚的大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一个激灵猛的转身,这不转身看还好,一看吓了我一跳,出现在我面前的,赫然就是今天被带走尸体的二傻子! 他傻笑的看着我,我却竖起一身汗毛! 我一屁股蹲在了地上,惊慌失措的往旁边挪了几下指着他问道:“你……你……你是人是鬼?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二傻子一听不乐意了,生气的说道:“你才死了呢,你才是鬼呢,你全家都是鬼,哼,你咒我,我要回家告诉我娘!”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看到二傻子胸口起伏有呼吸,阳光下有厚重的影子,这才回过神来。 但是如果二傻子没有死,上午被带走的又是谁?我心中还是一阵疑惑,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二傻子两眼看天眼珠转来转去,双手手指互相扣着,嘴里嘟囔道:“我,我,诶,对啊,我怎么会在这儿,我好像忘了!” 看着他憨憨傻傻的样子,我也是无奈了,心中想到从他这里是问不出来什么了。但是接下来他的一句话,让我心中在此一惊! “我看到你被放在一个大盒子里面被人抬走了,还有个姐姐也在盒子里面,我还跟着去了呢,谁知道我迷路了,昨晚都没有回家!” 原来二傻昨天晚上根本就没有回家,昨天白天他一直在白家转悠,看到他们抬着我和白柳柳出去之后就跟着去了,等到白老头他们走了之后,他就迷路了,不知道怎么回家。 于是就在乱葬岗过了一晚上,还是在棺材跟前,我就怀疑昨晚棺材是他敲的! 二傻还说他是一直待到天亮的,晚上在棺材面前不知不觉睡着了,中途有看到人影走出去,我想这个人影应该就是白柳柳了! 看到白柳柳出来,他也就醒了,远远的跟了上去!然后白柳柳还给了他吃的,让他回来看着棺材。 但是二傻说她没有找到回来的路,是在小树林里睡了一觉。今天白天发现有人过来,也跟着过来了,随后就看见了我。 看了看面前的二傻,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是有血有肉,确定他是活人! 但是如果我面前站着的是二傻,那么白天死的二傻又是谁?我看到的尸体难道不是二傻的?还有为什么老爷子不愿意让法医带走尸体呢?老爷子又跟白老头讲了什么? 就在我想事情的时候,小声嘟囔了一句:“他们应该是来找白柳柳的!那么……” 我心中顿时一惊,对啊,白柳柳的遗体失踪了,要是找到了,也许就能揭开这一切了! 而就在我刚得到一丝头绪的时候,有两个人朝着我们这边找了过来,我一惊,赶紧拉着二傻就往小树林里走了过去! “我们上哪儿去啊?二傻饿了!”二傻被我拉走,一边走一遍抱怨着肚子饿! “我们去找姐姐要好吃的哦,二傻还记得昨天晚上出来的姐姐往哪个方向走了吗?”我尽量小心翼翼的不发出太大的声音,拉着二傻进入了树林里面! “二傻当然知道了,是不是找到姐姐,就有好吃的啊?”二傻子对着我说道! 我应了一声!他立马高兴的有蹦又跳的。 于是二傻带路,我们越走越深入树林的深处,走了一会儿总感觉怪怪的,树林本来没有这么大,但是走了这么久好像还是在树林的深处,而且我并没有听到鸟叫声,甚至连一只鸟屎都没有看见! 我心中疑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问道:“二傻,咱们到了没有啊?” 走在前面的二傻说了句:“快到了!” 突然我停下了脚步,眉头紧皱的盯着前面的二傻,刚才他说话的语气和动作,是很镇定顺畅的,完全没有傻里傻气的感觉!突然我觉得,面前的不是真正的二傻! 好像是感觉到我的不对,二傻子突然转过头,一脸憨笑的看着我说:“你快走啊,二傻都快饿死了,咱们赶紧找到姐姐吃好吃的!” 我还是感觉不对劲,这树林子本来就不大,乱葬岗是在村后面的树林子里,在刚进去不远的空地上,在深入的话就是小溪和山谷。我们是绕过了乱葬岗之后一直在深入树林,按时间来算的话,怎么也走到树林的边缘了,可是却好像一直在打圈儿! “你快走你快走,二傻饿了,饿了!”二傻子拍着自己的肚子催促说道。 我看了看太阳,此时是正午,阳气最强盛的时候,反正白天呢,还能撞鬼啊!我心中这般想到,也不再担心,跟上了二傻。 再走了一会之后,二傻指着前面的一个岔道口说道:“昨天晚上大姐姐就是进去这里了!” 闻言,我大步流星的就朝着岔口走了过去,这个时候我也没多想,心里只想着得赶紧找到白柳柳的遗体,不然恐怕我什么也不会知道。 而就在我走出去两步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声音:“一十别动!” 我转身,是老爷子,只见爷爷一脸紧张的看着我,半蹲姿势,左手伸出老远慢慢压低身子说道:“一十你别动,千万别动啊!” 我一脸疑惑,老爷子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我发现他腰间多了一个葫芦,这个葫芦我在家的时候见过,是老爷子喝水用的,我还说现在都有保温杯,你不用,非要用这葫芦,搞的跟大侠一样!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我是真的由衷的佩服爷爷,有一种大侠风范,今天没有他的出现,我也许就命丧黄泉了! 看到老爷子神色紧张,我一动不敢动,跟着老爷子的姿势缓缓的蹲了下来,那动作就像是踩到地雷了一样。 只见老爷子摘下腰间的葫芦猛的往嘴里灌了一口,随后往空中一阵喷,喷出来的是黑红的,在阳光的照射下有些泛红,有一股很浓厚的腥臭的味道! 随后天空轰然破碎,像是镜子一样,而跟着破碎的还有周围的环境,真真切切,就像是科幻电影里面演的空间破碎是一样一样的! “我的妈呀,这是特技吗?”我心中惊呼。 不过这真的是当时我的第一想法,后来经历事情多了,回想起来,还觉得这个事儿特别幼稚! 周围环境迅速变换着,一切都破碎了,树林消失了,花草不见了。 映入眼帘的只有贫瘠的土地,是岩石,我这么一看,顿时吓了我一跳,在我脚跟咫尺之下竟是万丈悬崖,我半只脚早已经步入了悬崖下!若是再出去半步,绝对掉下悬崖摔成肉泥! 冷汗瞬间布满了我的脊梁骨,我这一惊,一下子没有控制好平衡,身子一歪就要往下掉去! 幸好老爷子身手矫健,半蹲的身子朝着我一下子扑了过来,那一刻,我真的像是看到了大侠,大英雄一样!爷爷飞扑了过来,在我没有掉下去的时候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大惊失色,一屁股坐在了悬崖边上,惊魂未定的我大口喘息着,问老爷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你小子还问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老爷子沉声说了一句,我感觉到他有些生气! “是,是二傻子带我来这里找白柳柳的!”我解释到,但是却显得很无力,很显然我现在闯祸了! 我四下看了看,却再也没有发现二傻子的身影,疑惑的问道:“二傻子呢?刚才还在这里呢!” 爷爷伸出手就朝我头上狠狠的呼了一巴掌,冷声说道:“不是说了不让你出来吗?” 我委屈的看着老爷子,不敢再说话! 老爷子看了看我,唉声叹气自言自语道:“都是命数啊!”随后对着我说道:“二傻子的尸体在运回县城的半路上消失不见了!刚才你是遇见鬼打墙了!” 这里我要解释一下了,电视上或者老人们口中所说的鬼打墙都是在晚上,其实那都是扯淡,而且鬼打墙也不一定是真的在有鬼的地方,只要是在风水上,这个地方阴气很重,而正好经过这里的人阳气比较虚弱,就会产生幻觉!轻的会在原地打转一直走不出去去,严重的就像我这样,幻觉会不断的引导你,当你清醒的时候,也许自己就已经挂了。 第八章 圆家秘闻 当然这个也是老爷子事后教给我的!因为这件事情之后,而之后我入殓师的工作也发生了质的变化,甚至每一次都是惊险万分九死一生! “你说白柳柳要害我?”我一惊,问道! “不是白柳柳,是二傻字!”老爷子回答道,随后眼神迷离,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二傻?”我呢喃到,一脸疑惑。 二傻是傻子,怎么可能会骗人,还说的那么有逻辑!这是我心中第一想法,但是后来我才知道,鬼魂和人不一样!人有三魂七魄,丢一魄没关系,最多就是生一场大病,等魄自己回来之后就好了。 如果失去一魂,那么此人要么变成白痴要么变成弱智,就是我们俗说的傻子。但是失去并不代表丢了,而是隐藏在了身体某个点,变得虚弱不愿意出来,这就变成了两魂七魄。 但是彻底死了之后,三魂七魄离开身体,自然而然都会变得充实起来,跟在躯体里面是不一样的,如果是死的冤,便会变成冤魂,这时候魂魄会变成另一个意识!除了怎么死的,其余的生前的记忆会慢慢忘记。 这些都是时候老爷子告诉我的,因为经历了白柳柳这件事情之后,我的职业也从入殓尸体变成了‘安慰’鬼魂! 老爷子看着发呆的我,沉默了许久,一直在轻微的叹气,似乎是在做什么决定。 “爷爷,若是出什么事情了,我来担着,是我破坏了列祖列宗的规矩!”我突然这么说了一句,让发呆中的老爷子有些吃惊! “唉——”一声长叹,似乎叹出了老爷子的不得已,他朝我身边做了过来,依旧摸着我的头微笑的说道:“没事儿,有我这把老骨头在,不会让你出事儿的!” 我眼神复杂的看着老爷子,我们两人对视,忽然笑了,笑的那么开心,我们爷俩看上去就像是一对朋友! “有些事,是该告诉你了!”老爷子这般说道!顿时让我心里一颤有了精神! 又沉默了一会,我听到老爷子站起身来对我说道:“走吧,我们先回去。” 从老爷子说话的语气中,我感觉到了无尽的悲伤,也许是一些回忆让他显得深沉吧,人生在世,总有一些回忆是让人放不下又说不出的,这些回忆叫做经历,能够让人变成另一个样子。 我也没有着急,站起身来跟着老爷子往回走,一路上感觉气氛特别尴尬,老爷子没有说话,走的很沉默,甚至我有一种错觉,感觉他的每一步都可以在地上印出一个脚印,老爷子心情很沉重。 路过乱葬岗,刚才在这里寻找的人已经不见了,估计找白柳柳无果,应该是回去了吧。 此时我竟然有些担心白柳柳了,我确定不是担心找不到白柳柳而解释不清楚这一切,相反却担心从此再也看不到白柳柳! “我去,我不会对白柳柳有感情了吧……”我小声嘟囔道,心中不断的纠结着。 我们没有回白家而是回到了自己家里。 心中疑惑,鬼使神差的问了老爷子一句:“我们不找白柳柳的遗体了啊?” 刚说完我心里就大骂了自己了一顿,到这个时候我竟然还在关心白柳柳的遗体,这丫的不会是鬼迷心窍了吧?还真的对白柳柳有感情了? 老爷子没有回答我的话,对着我一脸严肃的说道:“先去后屋洗个澡!”说罢就进了里间。 我撇了撇嘴,感觉到老爷子的严肃,也不再说什么,要不然估计会挨揍。这两天来来去去的,身上筋骨还真的是有些疼痛。 取了衣服就去屋后的青石石井洗澡去了,每天在这里洗澡,基本上都习惯了,刚开始我就说这口清泉不知道是否真的能断阴念防阴气,但是这次洗澡,我是真的见识到了。 将衣服全部脱掉,就这么一丝不挂的泡在了清泉之中,用这清泉洗澡时不能穿一点衣服的,必须是裸浴,至于原因嘛,老爷子说这是能更好的洗去身上的污秽,我一直不以为然,但是从小就是裸浴,也习惯了。 进入清泉之中,顿时清凉无比,感觉这两天的心酸苦累都被浸透了一般,我轻轻呼出了一口气,靠在了池边上,清泉是天然形成了一个池子,而且据说这个池子也有来历! 池有八边,内圈又成圆成方总共有两圈。老爷子说这是按照八卦以及天地所诞生的一个池子,八边为八卦,圆为天,方为地。其中又分阴阳,白天洗澡在池正东,晚上洗澡在池正南! 对于这个,我也只能听老爷子说,至于原因,我是后来才知道,而且这个是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 洗了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走入堂屋的时候,爷爷已经在了,他坐在一边的凳子上,见到我洗完了澡招呼我过去! “一十,跪下!”老爷子沉生说道。 我偷瞄了一下他,感觉到他表情严肃,非常镇定,我也不敢怠慢,对于爷爷,从小我就特别崇拜他,不是因为他给我讲的以前他的离奇经历,而是因为在我出现危险的时候,爷爷总是第一个到我身边安慰我。 我应声跪在爷爷面前,只见爷爷从身后拿出来了一个小木板,更多像是像是作衣服时候用的布尺,但是比布尺要宽上一些。 木板成黄色,上面雕刻的有八卦图案,看上去有些年代。更奇怪的是,这木板是桃木所做,并且是桃木根茎下面最好的一块木头所做。 爷爷起身说道:“这是咱圆家世代戒尺,打了这戒尺,就要按照咱们圆家的规矩办事!” 说着,爷爷拿出戒尺在我后背脊梁骨的地方轻轻敲打了一下,口中念念有词,念得什么我没有听清楚,含含糊糊像是在念经。 我表情严肃,这应该就是小时候听老爷子偶尔提起的‘传业尺’,打了这传业尺,就等于是你能够正式的成为圆家入殓师了。 老爷子念完,随后又在我头顶敲了几下,将戒尺收了起来,手掌搭在我天灵盖上说道:“今日我圆家第十三代后人圆一十,将接待祖业,为世人入殓!安葬阴人!定守祖代规矩!” 我心里那叫一个激动紧张,老爷子这是在给我举行成入殓师的仪式啊,这让我心中一惊,看来我一直从小期待的终于要成真了,我也可以像爷爷一样,解决各种奇人异事,想想我都兴奋。 但是我却不知道,从今天起,我所经历的事情,真的是能够让人崩溃。不仅仅是改变了我的世界观,更影响了我的心智,也是从那以后我才明白,这个世界,弱肉强食的规则就是死亡与活着! “圆家入殓师,第一:一年入殓十人,不能多,不能少!第二:一生一人只能入殓一具女尸,娶其为妻,除顶生辰之人!三:不入殓疑惑尸!孙儿圆一十是否谨记?”老爷子义正言辞的说了规矩,我听的很认真。 每个字眼都像是印在我心中一样,在心中呐喊,我终于成为入殓师了,突然有一种胸腔热血的感觉,像是要干一番大事一般。 “孙子圆一十谨记!”我回过神来,坚定的说了一句。 爷爷点了点头,将我搀扶起来,随后示意我找个凳子坐下。 爷爷我们两人对坐在堂屋,长叹一声,我听到爷爷说道:“现在你是圆家第十三代入殓师,有些事情,也是该让你知道了,尤其是关于你父亲的……” 我心中震颤,聚精会神的看着爷爷,生怕错过他说的每一个字。 “你父亲小时候特别顽皮,胆子也大,入殓也学得很快,性格沉稳,明辨善恶,但是却有些自大。”老爷子一边回想一遍说着,我可以感觉到他心里面的悲伤。 “你父亲十五六就掌握了入殓,能够独自完成入殓的全部程序,自从开始入殓尸体,每年都是只完成十人,不多不少,外面人都称呼他为圆十铁公,说是每年只铁了心入殓十人,无论别人怎么求,入殓也不能多,也不能少!”老爷子喝了口茶。 我听得很认真,父亲一直秉执家里的规矩,这个我知道,一直有听爷爷说。 但是从我记事之后,就再也没有听过关于父亲的任何事儿,爷爷像是刻意隐瞒了什么一样。 “你父亲知道家里的规矩,也找到了和自己生辰八字相冲的人,那个人是出了名的屠夫,每年杀猪无数,性格暴躁!这个我们都会托付菜婆帮忙找到,然后避而远之,因为命数相克!再有也是为了预备,若是这一生入殓女尸,就要将命数相克之人生辰相冲之人的除掉!” “因此我们在接替祖业之前,就要提前找到!”老爷子解释着一切。 我听的一阵紧张,心中想到,难道父亲的死跟这个屠夫有关系?难道……我不敢再往下面想。但是我也没有主动去问,我知道,今天爷爷会告诉我事情一切的原委。 老爷子回忆了一下,继续说道:“那日,你父亲入殓归来,在回来的路上遇见了一场送葬,死者是个小女孩儿,是因被人强暴致死,死的时候面容都花了,已经有些分不清五官,脸色苍白皮肤软弱干枯。你父亲看她可怜,便动了心思,在这之前他还没有入殓女尸,看着女孩儿家人痛哭不止,也就生了同情。” 第九章 开天眼 说道这里,我想问,但是却忍住了,一脸紧张仔仔细细的听着,眼神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老爷子身上,这是十年间来,我最想知道的事情,这疑惑一直藏在我心里十年!今日终于能够得知,我不愿漏过任何一点! “你父亲知道他还没有入殓过女尸,便将这女孩儿入殓,举办冥婚,那女孩儿当时跟你这般大,是可以举行冥婚的,但是奈何你父亲已经成家,冥婚会有冲突,不禁安慰不了死者,还会引火烧身,于是也就没有办这场冥婚,回到家后将此事告知了我,我请来菜婆,菜婆说只能讲顶命之人除掉之后将其魂魄锁起来,不然你父亲将……”说到这里,老爷子停了下来,眼中含泪。 我一直以为爷爷是很厉害的,心中坚强,无所不能,任何事情都能够顺利解决,从来没有看到过爷爷悲伤流泪。今天,我确实见到了。 想要安慰一下,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我失去了父亲,爷爷失去了儿子。 “在除掉那屠夫的时候除了事情,菜婆我们制定了很好的计划,但是最终还是被屠夫发现,而且那女孩头七回来,找到了你父亲,她已经化成厉鬼来索命,毕竟你父亲生前看了她的身子。但是我被屠夫牵制,眼睁睁看着你父亲不敌那女鬼,被纠缠致死!”老爷子说道这里的时候,故作轻松,装作一副已经放下的样子,但是我知道老爷子心中的悲伤。 我深深的叹了口气,缓缓的低下了头…… 老爷子看了看我,起身走到我面前,轻笑一声摸着我的头说道:“没事儿,爷爷在呢!” 我将头埋在胸腔里,此时已经泪流满面,父亲是好样的,如果是我遇见那个女孩儿,我不知道我会怎么做,但是我知道我若是不给她好好入殓,安静送走,尽入殓师之责,我心中也会愧疚。 深深的点了点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后面,爷爷也终于要告诉了我白柳柳的事情…… “白柳柳之事,本就是你中劫难,做我们入殓师这个行业,一声本就有无数劫难,注定不会安生之年。”老爷子说道! 一听老爷子说起了白柳柳的事儿,我猛的抬起头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如今你也算是入了这行,也应该让你知道,我们入殓师究竟要做些什么。”老爷子转过头看着我说道,我从老爷子的眼里,看到了以前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坚定。 我皱着眉头认真的看着老爷子,说道:“爷爷,我做好准备了!” 老爷子微微点头,随后说道:“你刚出生之后,我请来菜婆与你算了一卦,卦象显示你命中有三劫,避过便能丰收福禄寿,但是相反,避不过,就只有脚踏黄泉而不能走,无法轮回……” 说这些话的时候,老爷子一脸肃穆,一点没有像以前开玩笑的表情,我脊背生凉,心中颤动,不知不觉已经出了一身冷汗,想想当时应该是害怕吧,毕竟告诉你躲不过就得死,而且一生之中竟然有三次,换做是谁,都会不寒而栗的颤抖吧。 “白柳柳就是其一,白柳柳从小身体虚弱,死因不明,但是并不是病死的,而是从小便丢失两魄,三魂七魄代表人的精气神,丢了魂就会失智,丢了魄则会疾病缠身……”老爷子解释道。 “那么白柳柳是丢了魄才会疾病缠身的!”我说道,关于三魂七魄的这些知识,我从小就了解过很多,因为我们入殓师,也是需要懂得很多玄学方面的了解。 可是魄不会丢失太久,想到这里我继续问道:“但是丢了魄不是会自己回来吗?也不会死?” 老爷子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丢了魄是不会死,但是白柳柳的丢失的是中枢魄!” 这个我是知道的,人的命魂与中枢魄连接紧密,若是丢了中枢魄,命魂无法通过中枢与其他魂魄共同,长时间至此,便会造成人身死。但是却只是身死,只要身体保存完整,并且找回中枢魄与命魂重新相通就能在此活过来,而这个必须要保证身体器官不能坏死,但是中枢魄是不会轻易丢的,除非是有人作祟,用邪术或者其他手段。 “有人害白柳柳?”我脱口而出,却见到老爷子一阵看着门外,我顺着老爷子的目光看去,此时,菜婆竟然来到了我家,并且就在门外。 菜婆年纪和我爷爷差不多,六十多岁,但是她的容貌却像是八十多岁的老人,皮肤干枯褶皱的很厉害,眼圈深黑下陷,眼神浑浊但是却给人的感觉里面有着另一个世界。 菜婆是神婆,做的是卜卦请鬼的,让死人与活人联系的活儿!搁到现代社会可能很多人都不相信,什么鬼上身啊,鬼打墙啊鬼吞鬼啊什么的!但是我要说的是,自从我成为入殓师之后,这些事情都一个接着一个的出现在我眼前,彻底的改变了我的世界观。 “别用这幅眼神看着我,怎么,不欢迎我这老不死啊?”菜婆拄着一根黑色檀木刮拐杖,花白头发,腰弓的佷湾,身上穿着黑色的衣服,一身都是黑色。 我连忙走了过去,搀扶着菜婆说道:“蔡婆婆,您来啦……” 对于菜婆,我是很恭敬的,因为小时候我就见过菜婆请鬼,看上去很邪很怪,我一直很害怕菜婆,她说她会拿走别人的魂魄,能够看见鬼,我一直害怕她会把我的魂魄勾走,所以对她我都是恭恭敬敬生怕惹恼她。 “恩恩,还是一十乖……”菜婆阴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不自觉地一哆嗦,她这声音,听的渗人。 老爷子对着菜婆笑了笑,随后也坐了下来,对着菜婆问道:“这白家之事是你故意安排的吧?”声音里倒是没有质问的意思,反而有种高兴,似乎她也希望我经历这个事儿一样…… “一十命中劫数,一切啊,都是天意,白柳柳便是一十的贵人!”菜婆这么说了一句,随后眼露为难之色,思索了一会儿继续说道:“但是,我们必须要找回与一十命数相冲之人!若是不快点,白柳柳的中枢魄可能凶多吉少,而一十这一劫,也无法化解为安……” 老爷子听的,眉头皱的很深,忽然起身留下一句去准备东西,便朝着里屋走了过去!搞得我一头雾水。 菜婆看着我,忽然阴阴的笑了一声,让我瞬间气了一身鸡皮疙瘩,看来眼前的菜婆,我还是心里留下了不少阴影。 我尴尬的笑了笑。 不一会儿,爷爷背了一个背包出来了,随后吩咐了一下,我们三人便离家出去了。路上我一直在问我们要干嘛去,但是他们始终没有告诉我。 走了许久,我们到了二傻家,我呆呆一愣问道:“怎么来这儿了?” 菜婆对着我阴阴一笑,阴冷的感觉顿时让我不敢再说话了。 爷爷指了指二傻的家里说道:“二傻是你命数相冲之人,而且这里阴气很重!” 我皱着眉头,朝着二傻家里使劲的看了看,却没有看出来什么阴气重不重啊,也不知道老爷子是怎么知道的。不过后来我才明白,这是开了天眼之后才能看出来的。当然不要以为开天眼就是多出来一个眼睛,或者说的是那种阴阳眼之类的,这都是电视剧或者小说里面瞎编的,开天眼其实是将身体的五感放大,将感知提升的一种方法,能够让你感觉和看到平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那我们来这里干什么?”我弱弱的问了一句。 老爷子看了看我,随后说道:“当然是除掉和你命数相冲的二傻子!”他说的很狠,很坚定,但是却看不出来有一丝丝邪恶的感觉,我脑子一翁,真的要杀人吗?但是为什么老爷子显得那么轻松? 这个事情我是后来才知道,我们除掉的与命数相冲的人,都是该死之人,若是你不除他,他便杀你,甚至会害更多的人。 “二傻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还……?”我疑惑不已,明明看到二傻死的时候很惨,尸体都已经被拉走了,可是为什么还说要来除掉二傻,而且还是来他家里。 “二傻的尸体在运回县城的半道上就失踪不见了,现在警察在搜找。”爷爷说了一句。 菜婆顺着他的话讲:“这里面,有一个非常厉害的人在其中作祟,二傻家的阴气这么重,事情不简单,不简单啊……” 还有人?而且很厉害,甚至连菜婆都说不简单,我心中也紧张了起来,难道真的会遇见鬼?现在是白天,应该不会有鬼吧,我心中摇摆不定有些害怕。 这真的和胆量没有关系,我胆子大当然是因为不相信有鬼,若是说等一下会有鬼出现,而且我们就在鬼出没的这个地方,怎么能不胆战心惊? 就在我们要进入二傻家里一探究竟的时候,从屋里竟然出来了一个警察,因为带着帽子,远远的又看不清人脸,但是这体型竟然是跟陆警官的相差不大。 他越走越近,我定情看去才确定,这个人真的是陆警官,他不去带人找尸体,自己一个人来这里干什么?我心中一阵疑惑! 而就在我疑惑之时他已经走到我们跟前。微微一笑对我们说道:“是圆老吧,我听白村长说起你,您怎么来这里了?” 我看见他微笑的时候,眼神里面明显有一种想要掩盖什么的意思,我对自己的观察力还是抱有自信的,看过不少关于心理学的说,说话之前眼神不自觉上飘,胸腔有略微吸气的动作,这一切都表明,此人要不是在隐藏什么,就是多半有病。 很明显,陆警官很壮实,不会有病,那么就只能说明他心中有鬼,在隐藏着什么。 我没有说话,只听到老爷子回答道:“我们来慰问慰问二傻的父母。倒是你陆警官,这么大老远从县城跑到乡下,一个人跑过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儿吧?” 这说话的气氛,顿时让周围空气冷了下来,令人感到压迫,老爷子能用这种口气和陆警官说话,想必刚才已经看出来些什么了。 陆警官保持微笑说道咳嗽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圆老莫见怪,我这职业病,语气总是这样,但是并不是故意要质问您,我来是和死者家属说一下,要签订一些报告,到时候认领的话,会方便一些……” 陆警官这番话,明显也是为了掩盖之前表露出来的不安心,此人心机深重啊,一开始用质问的语气来试探老爷子,随后好像感觉没有用,又用职业病的借口来掩盖。我已经断定,这个陆警官,绝非简单人! 随后又寒暄了几句,陆警官便走了,老爷子和菜婆互相看了一眼,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 “老爷子,这陆警官好像有些不对劲啊……”我如实说出了我的想法,但是老爷子只是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不再言语,朝着二傻的家里走了进去。 我紧跟其上,听到老爷子嘴里念叨:“太清,太明,法眼开……”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老爷子开天眼,也是我第一次接触这些,以前只是听老爷子讲过,但是我都是当做鬼故事来听了,没有太当真,如今亲眼看见,我心里莫名的兴奋。 每个人都有一个英雄,大侠梦,普通人都希望自己能看到和别人不一样的世界,我当时就是这样的心情,以至于我后来明白了一句话:普通人想进入灵异世界,灵异世界的人却想做回普通人!但是一入江湖,身不由己! 我们站在二傻家门前不远处,菜婆的拐杖往地下一杵,顿时我看到她的眼睛里有黑色的光芒闪过,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随后两人很仔细的看着房子的所有角落,我不敢说话生怕打扰了他们,过去了大概有四五分钟的时间,突然爷爷将目光锁定到了一处,而菜婆此时也盯着那里一动不动。 “看来真的是来过这里。这次,可是要费点劲了。”我隐隐约约听清楚老爷子在自言自语。因为声音很小,我听得不是太清楚! “只要他敢来,定让他回不去!哼……”菜婆阴沉的说道,冷哼了一声。 “到底……怎么……?”我心中想法都变迟钝了,不明所以。 作者森九说:4k大章,为了情节完整就不打断啦。顺便求收藏。么么哒。 第十章 出行前奏 尽管不明所以,但作为本代‘一十’殡仪馆继承人,应该无所畏惧,以一种大无畏的精神面对妖魔鬼怪。当然,老爷子时常这么教导我,什么《三生令》,《入殓谱》之类的书,在别的小孩子呀呀学语的时候,我就已经将这些书烂熟于心了。 年轻也不代表气盛啊,若不是此次牵扯到圆氏家族的利益以及纠缠不清的命里死结,我是打死也不会跟着老爷子还有菜婆东奔西跑。毕竟我还未完全继承圆家驭鬼驱魂的手艺,怎么敢轻易尝试真刀真枪的实战,可是生命就是如此顽劣,你不追着它跑的时候,总是会放出一条恶犬逼迫着你跟上生命的节奏。 老爷子和菜婆绕着二傻子家的院子转了四四十六圈,据说在咱们圆家的《入殓谱》上就有这么一个说法,“四四十六”是‘天网咒’的一部分,十六圈加上入殓师的咒语,可以在魂魄或者诈尸了的尸体来到此地的时候使入殓师的“天眼”能敏锐的感知到,这一招用在此地便是为了追捕二傻子诈了尸的尸体。 “爷爷,菜婆,这‘天网咒’真的能感知到二傻子的存在嘛,若是二傻子没有回来呢,那我们不是……” “哼,我和你爷爷这两个老不死的还不如你一个毛头娃娃想的周全,莫插话!”菜婆总是喜欢冷哼着说话,让我的心里又一怔发毛。 只有我家老爷子从小到大不厌其烦的一直给我解释“这人嘛,无论再大奸大恶,都有一个‘情’字,二傻子虽傻,尽管死了,这养育他的二老也是他这辈子的恩人,定会回首张望跪别此恩的。人和鬼都有自己世界的伦理道德,必当遵守。” “多谢爷爷指教,只是……只是……”我犹豫了半天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若是放在以往,我定张口就来,现在,此事关系到我,我可不敢随便得罪老爷子,若是他撒手不管我这个独苗孙子了,那我可就玩完了。 “只是什么?”爷爷没怎么搭理我的继续和菜婆观察附近的环境。 “哦,没什么,没什么……只是想问”极力找借口的我嘴巴慌了神“只是想问这附近的阴气重不重,需要孙儿我帮着什么忙来着?”尴尬的我只能尴尬的笑了笑。其实我心里想问的是,老爷子你那么懂,难不成下过一回地府了。 “你这孩子,被吓昏了头吧,老爷子我这么多年算是白教了!”老爷子依然边忙自己的事边这么说。 “呵呵,你这孙儿还真是不省心,老爷子这么多年的苦心就教出这么个混账孙儿。”菜婆对于刚刚我和爷爷的对话似乎更明白其中的套路,皱巴巴的脸上一双眸子瞧得我又是一阵阴森。 很多年了,我一直在猜测菜婆是个什么样的角色,也在心里抱怨,我若是爷爷定不找这么个年老貌丑的妇人总是用神秘莫测的态度做这做那。只知她貌丑如耄耋之人,却从未听她说起过身世背景,爷爷也还真是老糊涂了,要换作我爹,绝不会用来历不明的怪戾之人。 就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菜婆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着实吓了我一大跳,“傻小子,喜怒要不形于色,还比对你老子和你家老爷子,和他们比,你可差的远喽!” 我似乎又看见了菜婆眼睛里的黑色流光,不知是不是我的幻觉又一次不安分起来,但是对于这个菜婆,我永远都是望而生畏,尽管爷爷对其万分相信,我也会打心眼里提防着这个老太婆。作为殡仪馆继承人,我圆一十有这个义务保护好我的家族。 “一十,别傻站着了……咒也下完了,四周也巡视了,咱们该打道回府了,静候二傻子回家的消息吧!”爷爷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或许是因为二傻子也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多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说完话的爷爷领着菜婆头也不回的朝着东边回咱家的老宅子。看着爷爷佝偻的脊背,我这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这么大的年龄,每日还要为了担心再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结局而奔波着!我圆一十也是跪天跪地跪父母祖宗的好男儿,做不到‘乌鸦反哺’、做不到‘卧冰求鲤’,不是孝子贤孙,但也不能做缩头乌龟,像个长不大的王八蛋一样啊! 走了有十多里的路,傍晚时分我和爷爷回到了老宅子家,菜婆行事孤僻从不让我们知道她的住所,也因为她三番两次帮助圆家逃离大劫,爷爷也并未强硬追查此事。这么想想,老爷子,似乎一直都对菜婆信任有加。 “一十,先别进门。”爷爷突然开的口,也不知又要整什么幺蛾子。接着,爷爷又开口了“彩妈,彩妈……” “诶,老爷,在这呢,有什么吩咐?”彩妈从厨房里一路小跑边回答着来到宅子门前。 “彩妈,给小少爷准备只火盆,让小少爷去去晦气!我先回里屋子。一十啊,你踏完火盆子在清水池子里泡上两个时辰再回房休息,听明白了没?”爷爷的话语里没有一丝命令的语气,因为知道爷爷的本事,所以从小爷爷对我说的一切我都会一丝不苟的完成。 这火盆子还真是名不虚传,我虽未开过“天眼”,但这圆家代代相传的“青盲眼”可是能看见晦气的火苗,这不,火盆子里原本弱弱的火苗慢慢燃烧起来,烧着了的晦气滋辣辣的响,不一会,这青绿的火苗就消失殆尽了。 赶路赶了一天,腰酸背痛,腿脚发麻,就该用这清水池里的水好好泡泡澡,前脚刚踏进浴池的我通体发热,这池子里的水,就是如同杂耍般神奇,温和的水总是能把人泡的面红耳赤,身体的舒适又是前所未有的,出了浴池呼吸下外面的新鲜空气,整个人呐,都神清气爽。 确实,我圆一十没有老爹的尽忠职守,也没有老爷子的精通手艺,原本的我从没想过要经历如此多的磨难,只想每日做做简单的手艺,晚上有一池子这样的清汤寡水给我泡泡澡,就心满意足了。每每想到这,我是既怨恨生在这样的世家,又自责怎会如此的生无所用,当然现实总会打败幻想,拍拍脸,圆一十,勇敢面对现实吧。 这劳碌一天以后睡得觉就是又香又甜,清晨的阳光散落在塞不满的缝隙的角角落落,每天一睁开眼睛就能看见温柔的暖光是一件值得我这样人幸福一辈子的事,因为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有离奇古怪的大灾小难在等着我。 打开房门,能看见的永远都是一派欣欣向荣,夜间残留的露水还没有被阳光烧灼殆尽,亮亮闪闪的挂在这些绿色的枝叶上,禁不住感叹一句“天若有情天亦老,天若无情命难逃啊!” “你这孩子,嘴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有这感叹的闲工夫也不来帮帮你彩妈烧烧火做做饭。”彩妈是个守旧的人,不喜说些生啊死的话。 “哎,来喽来喽,彩妈今儿又做了什么新花样早饭?”听到有饭吃我都迫不及待想冲进厨房里。 “一十这么大了还是那么嘴馋,今儿做了你们爷孙两最喜欢吃的糖糕。也是奇了怪了,圆家两老爷们都喜欢吃些孩子女人喜欢吃的东西,哈哈哈”这么多年了,彩妈还是喜欢拿我爱吃糖糕的这件事打趣我。 “对了,彩妈,老爷子还没起床吗,这可不是他的风格啊!我去里屋里看看老爷子,过会就回来吃糖糕啊!”边走也边打趣彩妈的糖糕。 在去里屋的路上我突然想到爷爷昨天在二傻子家为我心急如焚的模样,这不,我的心里又是一阵绞痛,老爷子失去父亲后,对我从来都是如视珍宝,关于我的任何事都要亲力亲为,操碎了心,而我还是这样无能,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何谈保护圆家一族…… “一十,一十,你往哪去啊?”爷爷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这才反应过来,我这想心思想的路过了爷爷的房间都不知道,“额,爷爷,我是来看看您起床了没的。彩妈让我告诉您她做了糖糕等着咱爷孙两呢。” “彩妈真是有心了,这么多年了,还能记住这事儿,哈哈。”老爷子开心的都合不拢嘴巴了“哦,对了一十。” “怎么了爷爷!” “吃完早饭赶紧回房收拾收拾行李,为了追踪二傻子的行踪,咱们起早就出发,越早解决这件事越好。”爷爷一遇见我的事就立马变得一本正经。 “好,我吃完立马就去收拾,咱们边走边说下需要带上哪些家伙……”我说着就去搀扶着爷爷。 “爷爷的家伙宝贝都在心里装着了,一十你就将你爹就给你的‘黄泉玉佩’带在身上,以防二傻子暗中作梗害了你。”爷爷还是忍痛提起了父亲。 “好,爷爷,那咱们去哪里找二傻子呢?还去二傻子家的宅子吗?”我好奇的问。 “不去他家宅子了,昨个夜里他已经回家给他父母行了三叩九拜之礼,早就离开了。不过爷爷昨天留下的符咒能追寻到二傻子离开的路线还有踪迹,咱们就顺着那个踪迹寻找他。”原来爷爷一早就为一切做好了打算。 “姜还真的是老的辣,爷爷的本事,我啥时候才能学会哦!”我打趣爷爷说。 “哈哈,一十别着急啊,爷爷也是从你这么大过来的。咱们这家族啊,最有天赋的还当是你爹,你爹啊……诶,好了,咱们不说那么多陈年旧事了,走咱们爷孙两去吃糖糕”虽然爷爷表面上还是对我笑脸盈盈的,其实一说到父亲,他的心里不知有多难过。 “好,吃糖糕。” 第十一章 家宅风波 彩妈的手艺这么多年了依然没变,糖糕的味道还是儿时的味道。什么都还是孩提时代的好,很多时候,我也会怀念我爹,怀念咱们一家人去邻县看唱戏的时候,我爹总是会买一大包盐水花生,一小袋香蕉薄荷糖给我这只小馋猫解馋,只是,这些永远都只能留在回忆里了。 “爷爷,我先去收拾东西了,您慢用~彩妈,给爷爷冲一壶龙井,吃了那么多甜的,喝点茶洗洗胃。”老人家年龄大了,不该吃那么多甜食。 彩妈满面温柔的笑容“小少爷长大了,知道要关心家人了。就是啊,还差一房媳~~~呸呸呸,彩妈什么也没说,一十别介啊” 我知道彩妈说到的是,媳妇。又想到白柳柳的事,让我别介。 “没事啦,彩妈,我先去啦”说完我就迅速的走向房间。 男人家东西总归是少,带上两三件衣服,足够的盘缠,以及我爹留给我的‘黄泉玉佩’。在我收拾好走到前门的时候,老爷子早已收拾好在那里等着我……可是,老爷子身旁的是,菜婆。菜婆也要同我和老爷子一路同行吗?这可不是我心里所期盼的,每每看着菜婆,我的心都打怵。 “一十,你这孩子又在想些什么坏念头,菜婆婆我了不吃你那套哦,哈哈哈!”菜婆的这是打趣吗,可,可,可我怎么觉得她能猜的透我心里所想呢。 “好了好了,都别互相打趣了,正事要紧,菜婆啊,一十,咱们快出发吧。”爷爷的话又把我瞬间拉回我们此次行动的主线。 因为二傻子家离我家的宅子很近,所以咱们一行人虽然平均年龄年过半百也没花的了多少时间。走到二傻子的家门口的时候,我用我爹的‘黄泉玉佩’好像能看到些什么,青绿色灰蒙蒙的一片,尽管这个时候还是日上三竿的太阳当头照。 “这,这情况不对啊!一十,你能看见些什么?”爷爷露出了很少才会有的疑难之色。 “爷爷,你看,今天天气晴朗,太阳当头照的好天气,二傻子家的宅子却是阴森森绿蒙蒙的一片,比咱们昨天来好像要更加阴森可怖,定是昨晚这里发生了什么。”我凭直觉说出了我的想法。 “一十说的没错,这里的阴气很重,可不是刚刚死去的尸体应有的阴气,定有什么法力高强,阴气盛的鬼盯上了二傻子。”菜婆眼色里的黑气总是伴随着她嘴角似邪非恶的上扬,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老爷子慌忙说“一十,快去二傻子家的内宅看看,或许能找到点线索,再询问询问他爹娘。”说完我们就小跑到二傻子的内宅的门前,准备敲门。这敲喊了有小半个时辰,硬是没有人来开门。我们这里的习俗是,家里若是有孩子走了,爹娘便是白发人送黑发人,需在内堂守灵半月,好让孩子的灵还没被阴间使者带走的时候还能回家给父母行三叩九拜之礼。 按理说,二傻子家里不可能没有人的,我看了看老爷子,又望了望菜婆,她们互相点点头,我便知道了该怎么做。 一,二,三……砰,二傻子家的门开了,眼前的景象并没有我们想象的会让人那么吃惊,还是如同我们昨日里来的时候那样,庭院别致,井井有条。只是不同的是,园子里的绿植像是死了很久的样子,枝茎干萎,叶子枯黄,再别致的庭院也就此没有了生气。 一片死寂,安静的让人想要拔腿逃离,我们三人望着眼前的这个像是沉寂了百年的院落,为了真相还是毫不犹豫走了进去。怪异的是,二傻子的父母呢? “生子弑双亲,这儿子还真是狠毒啊,呵呵~”菜婆的一句话让我不寒而栗。 我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前几天还嘻笑怒骂的一家人如今都,都……唉!“爷爷,菜婆说的都是真的吗,二傻子昨夜回来没有跪拜双亲,竟要了她们的性命!”我始终都不想相信这个事实,却又试探性的询问老爷子。 “不知是何德何怨,竟害了自己的爹娘。这回不仅是为了你的事,就是为了他死去的父母,我也要让他有去无回。”爷爷似乎又想起了我爹,眼里满满的忧伤,“一十,菜婆,咱们去里屋看看情况。”爷爷已经很擅长用话锋突转来掩盖他的忧伤了。 我们越过堂前,穿过小西门,来到了二傻子家的小祠堂。接下来的景象却让我吃惊了好半天,二傻子的爹娘双双躺在祠堂正中间,二人双手合十,穿着打扮整齐精美,血色犹存,死后的装容精致工整。这入殓的技术比起咱们圆家百年的手艺也是不相上下了。 二傻子的父母死相安详,并非我们想象的那样死不瞑目,郁恨而终。如今这种情形就更加扑朔迷离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因沉浸于思考脱口而出的一句问号? “真相总会水落石出,只是,你们这十里八村又要多一段奇闻异事流传下去了,诶,哈哈。”我真的是搞不懂菜婆的思想,总是在这种情况下发出不符情境的怪异之声,着实不喜欢。 “对,真相总会水落石出。一十啊,心里千万不要畏惧,知道吗,还记得爷爷从小是怎么教你的?”每在这种时刻,爷爷总是要对我说一堆鸡汤,好吧,孙儿我只能洗耳恭听。 “记得,爷爷总是跟我说,只有无所畏惧的时候,才有真正的力量会出现,这种力量就像爷爷一样,永远保护着一十。爷爷,这股力量到底是什么啊,您总是让我这么记住这句话,可是孙儿我就是一个胆小鬼,遇到事不害怕就已经不错了,孙儿也不强求有什么神秘力量了。”我也是实话实说。 “圆家还真是百年来出了你这么个废物,你老爹还有你家老爷子,在当年那可是威震四方,十里八村在他们的庇护下还真是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敢来扰。哼,看来,圆家的手艺是要在你这废物手里失传了,我看,你爷爷还是另寻传人吧。”菜婆的嘴巴,有时候我真想用入殓针给她缝起来。 就在菜婆和我说话的间隙,爷爷已经走出二傻子家,离开很远了“哎,爷爷,等等我们啊,您老慢点。” 就这样我们寻了一块风水宝地,没敢找村里人,总是害怕又掀起一场又一场风波,作为这十里八村的守护人入殓者,虽然没多大本事,但是这颗守护的心还一直是热忱忱的。后来我们将二傻子的父母葬在了十里村的白石山上,希望她们的灵魂能够得到暂时的安息,直到我们将这些谜团解开再来跪拜二老,赔罪。 “这白石村有着山上的白石神灵守护着,确实是一番欣欣向荣的气氛啊,无一丝一毫的鬼厉之气。”久违了的感觉,夜幕降临,看来这好气氛能给我们带来一夜安眠喽。 “前面的白石旅馆的老板娘是咱年轻时的好友,我让她给咱几个打个折扣,咱们晚上就在那里歇息吧。”菜婆难得的好口气说话,这样的语气多好啊! “好。”我和爷爷也难得的异口同声。 这个村子看起来挺繁荣的,也听菜婆说这里每日夜夜灯火通明,地方虽小,却也有繁华小夜市,吃喝玩乐,衣食住行小小的夜市都能解决。听了这话,从小在村里长大又年轻气盛的我终归禁不住诱惑,拉着老爷子一同前往,咱们圆家老爷子可不是普通人家的老爷子,年龄虽大,心态却还年轻,一口便答应了我。 偶然一瞥,我又看见了菜婆嘴角似邪非恶的上扬,以及眼角溢出来的黑色流光。但是转念即逝,因为要去凑夜市这个热闹了,我也就没当做一回事。也或许未来久了我也会喜欢上菜婆呢,她帮助我们圆家走出了不少困境,可能菜婆就是性格怪异了一点,我还这么年轻,怎么能瞎想那么多,更不能以相貌取决一个人的本质。 “一十,菜婆婆啊,今天带你去吃这村里最好吃的糖糕,好不好,哈哈哈。菜婆还记得你这孩子最喜欢的就是糖糕了吧!”菜婆褶皱的脸堆满了笑容,说不出来的奇怪,却又让我想起了去世多年的我奶奶。一时的感触似乎让我对菜婆的嫌恶又少了些许。 我们走着走着就来到了白石村的小夜市,实话实说,真不错,我还是少年的时候曾经去过一趟城里,逛过那里的夜市,年轻的我喜欢这种人山人海的热闹地方是肯定的。这个时候菜婆拉住我的手,温和的不再像平时的老妖精,一直和我说这说那。这个和奶奶的感觉一模一样,这种感觉像是一种感动,一种温馨,好奇妙的感觉,我放下了警备心,对菜婆的好感倍增,一起开开心心的逛着夜市。 小的时候爷爷一直和我说过,越是繁荣热闹之处,越是隐藏着无尽的危险,意料不到的事也总是在这个时候发生……可是这个时候的我早已将老爷子的话抛在了脑后,这温柔的夜色,灿烂的霓虹灯,早勾走了我的魂魄,我的七情六欲,抵御不了的诱惑又何须勉强,哈哈,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第十二章 唤魂秘术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这句话来形容老爷子再合适不过,面对浮华美酒,老爷子仍然还可以那么淡定,直到后来我才知道,爷爷是察觉到了一丝的不对劲。毕竟这么多年的经验,尽管这里装饰的多么耐人寻味也没能躲得过爷爷的法眼。而我,这个没用的孙儿,只管在老爷子身边游游乐乐就好。 搀扶着菜婆,我们走到了一家糖糕摊子旁,这糖糕还真是名不虚传,几十米开外的时候我就能顺着这香味找到摊子了,比起彩妈的糖糕,这里的糖糕不仅好吃,而且还很好看。回头忙完事儿回家了让彩妈也学学这手艺。 “一十,我去那边买两壶米酒,你和菜婆在这里等着我,过会就回。”老爷子平常是不怎么喝酒的啊,这是怎么了。 “爷爷,今天这样有兴致,还喝起酒来了,哈哈。”我啃着糖糕忘乎所以的说着胡话。 “嗯嗯,爷爷去去就来。”说着就走了。 在爷爷走远以后,我和菜婆来到糖糕摊子旁边的凉茶铺子坐一会稍作休息,也不知这里的凉茶是怎么做的,香甜可口还解口头之渴,忍不住的就喝了一整壶。村里有个从县城还外面的大城市里来的支教老师曾经说过一个词儿,叫啥,“吃货”,大概说的就是我这类人吧。 “老板呐,嚯,还挺忙呢,生意这么好!”我打趣着说。 “这孩子,吃的都堵不住嘴巴。”菜婆一反往常的语气“一十啊,我想起来,村里有个老姐们让我给她从这里带几瓶香膏,离这儿还有点距离,你爷爷如果回来了,就跟他说在白石旅馆等我回去就行了啊!” “哎,菜婆婆,知道咯!您快去快回啊!”嘴上虽然说着客气话,但是我心里却暗自偷偷嘲笑道,这老妇丑陋孤僻也会有好姐们,谁胆子这么大啊! 望着远去的菜婆,突然觉得自己就放空了,终于有这么些时间一个人自己待着了,“老板,老板!”我有事想问问凉茶铺子的老板。 “来喽,小伙子,我这忙着呢!有啥事吩咐啊!”老板虽然忙但是依然很客气的满足客人的要求,我在心底给这家铺子一个大写的赞! “哦,其实也没啥事,就是想问问你这凉茶的配方。这茶可真不错!”我着急说出自己的想法。 听了我的话,凉茶铺子老板边忙事儿边回答我“小伙子,咱们这‘孙记’茶品铺子可开了有上百年的历史了,虽然在这穷乡僻壤,可还是有很多游客慕名的长途跋涉而来,就为了尝尝咱这老祖宗留下来的好东西。这可是秘方,可不能随便外传哦,小伙子喜欢喝,那就今晚喝个够,哈哈哈!”原来老板已是这铺子的第七代传人了。 “哈哈,好啊!老板不必紧张,我是隔壁村家‘一十殡仪馆’的,说起来你们可能会觉得有点晦气,不过,咱和你一样都是多少代传下来的手艺,能理解能理解!”这时候我也没忘记给我圆家的殡仪馆打个广告。 “是邻村圆家吧?”老板忙里偷闲也不忘记回答我的问题。“我知道,你老爹可是圆十名?” “老板还认识我老爹?”我好奇的问老板。 “你爹当年来过咱们村,那时候在咱们村做了不少好事,大家现在都还记着他呢!对了,你爹怎么没跟你一起来?”老板问我的时候还好爷爷不在,不然爷爷又要伤心了。 “我爹前些年……过世……了。”其实我也挺不愿意提起这件伤心事的。 就在我和老板还在聊着我爹当年的风光伟绩的时候,我好像听见了二傻子的爹娘的声音“傻子他爹,你看,前面那个是一十,咱们上前去打个招呼。”貌似二傻子的娘说了这些话。 “一十,一十!你咋在这儿呢?”我一阵毛骨悚然,二傻子他,他爹娘下午才葬上,怎么晚上就诈尸了。我担心的回过头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可是,可是什么都没有啊,糖糕摊子还在,流水的人来人往,也没见谁长的像二傻子他爹娘的啊!对,肯定是我的幻觉,我自嘲的笑了笑,继续和老板聊着天。 这个时候老板拎着一壶名叫‘三春晖’的香茶递给我,说是看在我是圆十名儿子的份上送一壶给我,老板还说,这茶料子难配,需要铁皮石斛之类难采的中药做辅料,所以做了一壶给我这乡巴佬尝尝鲜,这下我可算大发了。 这茶还没端到桌子上,好远的我就闻见了一阵特别的清香,有种薄荷叶的感觉。果然我尝了一杯,酸甜可口,一点也没中药的冲鼻气味!喝完以后有种苦苦的回甘,好茶好茶,好茶……怎么会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头好沉……我这是怎么了,“老板,老板,老……” 真的是睡着了吗,没有吧,隐隐约约我好像听到了菜婆回来的声音“一十,一十,这孩子咋了,这才出去一小会,就在这趴着睡着了,老板,这孩子的爷爷回来了没!” “我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了,送了一壶茶回头一看,小伙子就睡着了,也没看见他爷爷。”老板一脸惊讶的回答菜婆。 后来,我的意识完全模糊了,像是进入了一种真空状态,眼前黑洞洞的一片,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居然躺在了二傻子家的祠堂里,只能听见祠堂在黑风呼啸,天气像是中了魔法一样下着磅礴大雨,原本应该灯火通明的房间,此刻却忽明忽暗的闪着雷光,着实吓人。 等我缓慢的爬起来的时候,俨然望见堂前太师椅上的二傻子他爹,还有客座上的二傻子他娘,就是不见二傻子人,不,是不见二傻子的鬼魂。我的嘴巴是不是上了封条,明明想说我怎么会在这里,可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也明明想拔腿就跑,可是两条腿偏偏这时候抽了筋,痛的我呲牙咧嘴。 一直没敢看二傻子爹娘的双眼,恐惧着因为四目对视就会送了我的小命。此刻的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能躺倒蜷缩着身体双目紧闭,果然这种方法还是很有用的,真的就没有那么害怕了。 过了好一会儿,紧闭的双眼之外好像没有动静了,我努力睁开眼睛看看目前的情况,但是脑子里一直有两个我在斗争,一个黑色的我告诉我“睁开眼睛吧,你对她们的承诺还在,人鬼皆有情,她们又怎么会那么不近鬼情呢!圆一十,你就是个没有用的懦夫!” 另一个白色的我说“圆一十,如要保命,切忌睁开双眼,只有保住性命,才有机会成为你爹,你爷爷心目中的好儿孙,大英雄。” 黑色的我又说“什么大英雄,你就是懦夫,你……”。 “够了,啊……”我再也受不了这二人的聒噪,睁开了双眼,也不知该后悔还是该祈祷,眼前两张死白的大脸怒目圆睁的瞪着我,顿时我又头脑眩晕,差点又晕了过去。 “这小子还是圆家本代入殓继承人,就这点胆子。”二傻子的爹这样的嘲讽我。 “哈哈,老头子,是咱们两的脸吓到他了。”二傻子的娘比他爹更可怖,脸色更惨白。“一十,一十,来,别怕,我是你大娘啊,咋就半天不见就不认识大娘了。” 二傻子的娘看着我停顿了一小会,又说“嘿嘿,一十,还记不记得大娘以前在你小的时候喜欢给你和我家二傻子做糖糕吃,我家二傻子从小脑袋就不好使,没你聪明,不过你小时候可是个谦让的好孩子,大娘最疼你也是因为你对我家二傻子最好,大娘这些年为了我家二傻子可算操碎了心……我,我”二傻子的娘亲说着说着就满脸泪光纵横。 看着二傻子娘亲的眼泪我突然想到了我家老爷子,谁不是呢!我家老爷子这些年也是一把辛酸泪啊,未来的我们也是,谁都没有理由为了孩子叫苦叫累。虽然很少有人能做到二十四孝那样的孝子贤孙,但是大多家庭都是父慈子孝,我们只要做的事无愧于天地,就不会留下一身怨气,孤魂野鬼的飘荡在这大千世界里。 慢慢,我不再惧怕,因为我始终不理解二傻子的爹娘为何被自己的孩儿亲手害死,因为一颗想寻求真相的心,鼓起勇气的我瞪大双眼望着二老“你们到现在还爱着你们那个害了你们的傻儿子吗?” “傻,我儿子是傻,可是他可没有害我们,你这孩子,怎么能说胡话呢?”二傻子的娘亲一听到我说她儿子害了她们的事实,并不接受,反为此面露恶鬼之相,这个时候我便知道了,二傻子爹娘的人性快要消耗殆尽了。如果我不稳住她们的情绪,很可能我将遭恶鬼残害,同时也会受到反噬,和二傻子以及他的爹娘一样的恶鬼。 “你小子别动歪心思了,现在你所在的地方是我和你大娘一同设置的结界,你逃不出去的,哈哈哈~”二傻子的爹娘像是看透了我的心理活动一样,说出了我心里所想之事。 其实我一直都不明白也不能理解,到底是我力量太弱还是对手太强。无论是我家老爷子还是菜婆,现在就连二傻子爹娘化成的恶鬼都能猜透我的心,顿时间失落感有爆棚。脑袋很痛,思绪很乱,想起很多乱七八糟的回忆。 我想起了爷爷小时候常告诉过我无论怎么样都不要放弃,耳边似乎响起了爷爷沙哑浑厚的呼唤“一十,一十,快醒来,这只是个幻境,是二傻子的局。你若坚强起来,幻境就自会被打破,身为一代入殓师,我圆家的单传子孙,还记得爷爷曾经和一十说过的话吗……” 脑袋越来越胀痛,像是被人削了脑壳一样的疼痛,越来越烈,我止住了哼唧的杂碎之声,随后一声呐喊,竟然出现了像开天辟地般的情境,天地的混沌瞬间打破,似乎所有的光源都是从我的身体里散发而出,随之而来的是二傻子爹娘被阳光刺痛的鬼哭狼嚎……对,我感受到了,就在这个时候,我感受到了,微弱的“天眼”的力量。不知从何方来的力量源,我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精力充沛。 不自觉的我微微上扬了嘴角,而不是从前故作勉强的笑容。 第十三章 再遇柳柳 像是做了一场梦,我还记得梦的结束是以天晴气朗,我喜欢的样子结束的,我还记得我的嘴角挂着笑,恶鬼最终是被我身上散发的金光消灭的。在梦里的那个时刻,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信与骄傲,像是,许久被嘲笑的孤儿终于找到了生命的归宿,再也没有噩梦。 当我还在美梦里不能自拔的时候,人中一阵疼痛,嘴角的笑还没挂满足够的弧度,便被身边一群聒噪闹醒了。睁开眼睛的我望着围在身边的一圈人,顿时有点惶恐,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能从大伙的表情里探索出紧张担心之情。 “一十,一十,终于醒了,真的是要靠老天保佑啊!”爷爷什么时候不信自家的信仰改信老天了,这老天可是最不靠谱的。 转了一圈的目光,大多看见的都是唏嘘的一片松了一口气的口吻,而我最终的目光,却锁定在了这个人身上,久久没能离开,她怎么会在这里,为何此刻的我却丝毫没有畏惧之心,甚至因为她存在于我身边让我觉得很安心的感觉。 “你,你为何总是盯着我,难不成我的身体开始腐坏了,吓到了你?”白柳柳虽说起话来冷冰冰的,却带有她独特的冷式幽默。 “你,真有趣,额。”有种安心的说不出口,只能放在心里一样,我还是不善言辞。 “有趣?我不喜欢这个形容我的词。”嘟着小嘴的白柳柳没有丝毫生气之意,甚至有些不好意思,原来这个女孩也有如此可爱的一面。这个时候的我们忽略了身边所有的人,只为一个用心,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很奇妙,也很美好 “哦,不不不,不是有趣,不是有趣!”思虑了一会“你真可爱,让人很安心。”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恨不得一巴掌扇死自己,真是情不自禁,还真是望着漂亮姑娘就忘乎所以了,我在说什么呢,还有这么多人还站在跟前就为了听我和白柳柳的打情骂俏? “咳咳,额!柳柳,一十,咱们先谈正经事,爷爷知道年轻人有什么一见钟情什么的,不过,咱们留到事后,你二人私下解决,我和你菜婆,我们这两个老不死的就不掺和了,咳咳!”爷爷还有菜婆一脸尴尬的左右张望。 我和白柳柳察觉到了现场气愤的尴尬,就各自调和。 “圆爷爷,菜婆婆,柳柳去旅馆楼下问问老板还有没有烧开的水,给你们还有一十泡点茶,醒醒神……”柳柳说着就往房外走,刚刚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又慌忙说“圆爷爷,不用担心我的,不会让活人看出破绽的,您就放心吧。” “真是个好孩子,时刻都能记住爷爷嘱咐的事,不错不错啊!”爷爷看看我还有菜婆,若有所思的样子。而菜婆也是笑得意味深长,搞得我好不尴尬,只能找话转移话题。 “那个爷爷,咱们回归正题吧。”突然想起很多重要的事稀里糊涂的,我便立马从玩笑里回到现实。“白柳柳是您找来的吧,您怎么知道她会在这里出现呢?” “不错嘛,独自经历了一场风波,脑袋都好用了。”似乎爷爷今天心情很不错,“柳柳她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们,我怎么会找不到她呢?她可是你冥婚的妻子,在为她入殓的时候,你应该什么都比我们清楚吧,她又怎么舍得离开我的宝贝孙子呢,哈哈!” “爷爷,能不能不要打趣我了,咱们说说重点好不好?”我一脸无奈又嫌恶的看看爷爷八卦的脸,就连菜婆这个老妇都没那么嘴碎八卦。 “这可就说来话长了,爷爷晚上说去找米酒也就是为了去找柳柳,本以为你和菜婆在一起是很安全的,谁又料到菜婆半路会离开你去置办东西。就在我刚刚达到这个村子的时候,太过舒服安心的环境就引起了我的注意,古人常说,越是安全的地方也就越是危险,爷爷我心里也算到了,你小子躲不过这一劫了,不然爷爷我怎么舍得丢下你和我的糖糕去寻找白柳柳。”爷爷做事还真是有条不紊的不太符合他的那个年纪。 菜婆听完爷爷的话后,似乎有些不爽快“圆老爷子,你这么做就不道德了,当年你圆老爷子救了我这老不死的一命,我菜婆是把一辈子都用在扶持帮助你们圆家上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老爷子还是对我半信半疑啊!” 爷爷不是个会向别人解释过错的人,从来也都只向十分信任的,最亲密的人解释所需要解释的一切,为了菜婆,爷爷居然开了口“菜老婆子,你认识我也有不少年了吧,我圆十命做事什么时候隐瞒过你,对于你,我圆家又有何事好隐瞒。一开始就不跟你说,是怕你离开一十和我一起寻找白柳柳,菜婆子还是要谅解谅解我啊!” “此次若真是这样,我菜婆也心胸宽广些,一人退一步。还好咱们一十毫发无损的还在咱们身边。”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能从菜婆的语气里听出对爷爷的娇嗔之意,也不知是不是我的幻觉。 “对,是幻觉。”突然想起了刚刚像真的一样的在梦里出现的事,望着爷爷还有菜婆,我好像也能听到她们心墙上刻写着的心事了。 “一十,刚刚在梦里发生了什么是,快告诉爷爷。”爷爷似乎还没忘记我在凉茶铺子晕倒的事了。 我一五一十的交代了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只见爷爷眉头紧锁,像是在深思什么。再看看菜婆,菜婆眼睛里这次没有流动着黑色的流光,有些忧愁有些看不懂的,像坚毅的颜色。只是经历不少事的我已经像爷爷一样将菜婆婆当做一家人了,尽管有些许怪异,也可以将其抛弃,毕竟我的眼睛能看见一个为我好的像久违的奶奶的感觉。 “果然是这样,你小子还真是命大,说明爷爷没有选错接班人,哈哈哈!”爷爷说的我一头雾水,只是做了一个梦,有什么大难不死的。 白柳柳拎着一瓶水走了进来,“一十还是被二傻子布的局给迷住了,圆爷爷和一十以后可要当心啊。” “我被二傻子的局迷住了?”若有所思以后好像感知到了些什么。 “是啊,你刚刚做的那个梦就是二傻子布的局,我和菜婆离开以后,有没有听到二傻子的爹娘喊你的声音,或者是别的什么声音呼唤你?”爷爷总是那么一语中的。 “爷爷,你神了啊!我还真听到二傻子爹娘的声音,当时还把我吓一跳,我回头看了看,啥也没有嘛?”越来越离奇。 “还真是傻孙子,二你知道傻子为了要你偿命,连自己的爹娘都能利用,以后咱们就更要要小心了。”不明所以的我认真倾听爷爷的话“二傻子此次布的局叫做,唤魂术……特别是繁华无鬼烟之处,小鬼们喜欢用这种方法吸食人的魂魄,使人进入梦境,梦境里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如果挺了过来,那么这个人今后都不再受鬼怪侵扰,且小鬼会被反噬,如若挺不过来,那此人便一命呜呼,去见黑白无常喽!” 爷爷的话听得我心惊胆战,看来以后听见什么乱七八糟的声音都要默不作声,保持沉默,今天小爷运气好,赶明儿下次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一十,这你可要感谢白姑娘,要不是白姑娘看出来你这是被二傻子的‘唤魂术’唤去了魂魄,你可就一命呜呼了,现在当务之急,你可是要想想如何报答白姑娘啊。欠债还钱,欠命还啥哦?。”菜婆这分明是在调侃我和白姑娘,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菜婆。”白柳柳也不好意思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当时冥婚的那层关系,我和她总是若有若无的心里存在一缕牵挂,让我有些心动,也有些情窦初开的烂漫的感觉,是花开了,总觉得有了她,生活都有了些许光彩。 其实,额,其实我就是这么想的。我不时的望着白柳柳,间或之间也发现她在看着我,四目注视的感觉,天呐,心跳什么,脸红什么,真想从哪找条缝钻进去。这人家柳柳一个姑娘家都没那么害羞,我一老爷们怎么这么拿不出手,我以后还怎么主持大局,接班圆家家业啊! 第十四章 撩妹高手 “梦里花落知多少”,柳柳,如柳如水。古人将女人比作水,水是温柔的象征,娶一个如水如诗一样的女子又是何等的幸福啊!咳咳,回过神,我圆一十什么时候也这么矫情了,难道是我的爱情越来越靠近了,每当想到爱情,情不自禁的我就会想到替白柳柳入殓的那天,然后就情不自禁的脸红心跳,这是一种奇妙又苦涩的滋味,活了二十二年的小爷我,第一次尝到了初恋的滋味。 增强了力量的我好像心情更加沉稳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爹的‘黄泉玉佩’起的作用,总觉得身体里有一股力量蓄势待发。难道,是我圆家世代传承的“天眼”要破封了,静静的夜,睡不着的圆家小爷,也总是喜欢胡思乱想,想完了女人想工作,咱这生活过的还是挺相得益彰的。 对于圆家的“天眼”,看来明早我还是有必要问问老爷子,不管是不是要破封了,也要让老爷子开心开心。这可是他期盼了多年的事,自从我老爹走了以后,这三代人担子的重量都托付在了老爷子的身上,老爷子依然保持乐观,积极向上的心态可真是不容易啊,我圆家世代为死人入殓也算是积下了不少的德,才有了圆家人今天的名声。 还记得那年,我老爹与那女鬼大战了一天又一夜,老爷子心里担心却还是让老爹坚守原则,可见,我家老爷子是一位三观端正的老牌入殓工作者啊,这么敬业的人现在可不多见喽!老爹走的那天,老爷子亲自为其入的殓,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生也好,死也好,爹娘照顾的,去了阴间阎王也会宽容些让他投个好胎。 还有守灵的那几天,老爷子让我每日都在堂前跪上一天,说越是入殓世家,这规矩就越是不能败。可谁有曾想到,刚刚年过半百的老爷子竟短短几日,白了头。不只是不是不知者无罪,幼年的我并没有因为父亲的死而过于伤心,我也不能理解她们,家里的老老少少都哭些什么。 后来老爷子发现了我的反常,还以为我中了邪,哪家孩子死了爹,还吃的欢笑得也欢的,这不是丧心病狂吗?老爷子给我做过很多法事,可是并没有什么用。小爷我也从来不向提起我娘,这绝对是我不可提及的禁区,有些难以启齿的东西,只有真的放下了才能像说别人的故事一样脱口而出。 我曾经去过一次大都市,就是在我爹死的那年,我无关痛痒的模样才让我家老爷子第一次远赴首都寻求医药的力量。“生命诚可贵啊”。精神科医生对我的病做出的诊断让老爷子又是一阵心痛。 原来当年的小爷,年纪还太小,老爹去世的事并没有阻碍老爹在我生活中的位置。也就是老爹虽然死了,但是在我的世界里我还是会把他当做活人对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我根本不能接受老爹已经死了的事实,所以经过大脑的抗拒,才形成了后来老爷子她们以为的中邪现象。 唉,想想小爷我也是命途多舛啊!老爹留给我和老爷子的记忆太深刻了,以至于,每当我的内心都一丝丝愉悦欢欣或者悲伤哀痛的情感都会想起我的老爹,我也从来不愿和老爷子提起,封存在内心可能比时刻记住要止痛的多。 想到明儿一早还要起床赶路,小爷我还是盖好被子养精蓄锐吧。 “夜里更深露重,小十要盖好被子呦!娘亲会在小十身边永远陪着小十。”想起娘亲的话,已经闭上眼睛的眼角又湿润了,我是想娘亲了,想着想着,娘亲的思念便带我进入了梦想……梦里娘亲和老爹一起还在小十身边…… “叮叮叮……叮叮叮!”老爷子嘱咐随身带着个闹钟还是有一定好处的,小爷我平时生活也比较慵懒,若是没有这宝贝,我是雷大都不动的,谁让小爷从小就怕这“叮叮叮”的怪声呢,唉,也是没办法。 挠了挠凌乱的头发,拖着半睡不醒的身体开了门,还好厕所不是很遥远。唔,整个人都舒爽了……按着原路返回,睁不开眼睛的小爷打开房门就往床上倒头就睡,还真是床上舒服,还香香的,就是灯光太亮了,眼睛像是缝了拉链,见光就死。小爷只好顺着床边慢慢摸索开关在哪。 当我以为就快要摸到了的时候,突然摸到一阵冰凉,大脑神经立马炸毛,一股毛骨悚然的惊恐瞬间清醒了我的大脑,第一个反应就是,老子运气背,难不成又遇见了鬼。 有一种丢人叫做追悔莫及,小爷我怎么就总在有感觉的女鬼面前掉链子呢?小爷我这智商,村里的苗苗学前班的小朋友都比小爷强,睁开双眼,又和柳柳来了个四目对视,往床上躺的时候怎么就没发现她呢?我这智商略显尴尬。 “白姑娘怎么在这。”我用假似好奇的语气询问白柳柳,我想人家此刻心里肯定在嘲笑小爷我智商怎能如此不在线吧! “圆公子,是你走错房间了。”依然温润如水“柳柳见圆公子睡得香,便没刻意打扰。” “额,这个……我,那个……”我竟无言以对,怎能如此善解人意。 “圆公子是介意柳柳没有叫醒公子吗?”白老头那糟老头也能教出这样的女儿,也不知是上辈子做了多少的好事积的德。 “不是不是,在下无话可说是觉得惊扰了姑娘休息,心里的自责让在下不知该如何是好。白姑娘,在下并非有意冒犯,还请白姑娘见谅才是。”终于清醒的我说完这些话突然意识到柳柳此刻只是一具尸体一副皮囊在与我对话。 不知为何一想到这儿,竟觉得有些惊恐,说好的恐怖片像是换了个温柔和蔼的女主,却越是因为这样,就越是让我心力交瘁,毛孔里的根根汗毛都要立了起来。 “在你眼里,我有那么可怕吗?”柳柳还是毫无情绪的一句一句说着。 “柳柳,我该怎么说呢?今天不小心走错房真的不好意思啊。只是,我当然害怕你啦,是怕你怪我走错房然后再吃了小爷,那怎么办?哈哈。”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小爷我生平第一次在这种情况下调戏了一个女鬼。 “你,快起来吧。不早了,去洗漱准备出发吧!”柳柳一边从床上我的身边起身一边小声的说着话。 也不知为何,白姑娘性情如此冷淡,还是说死后失去魂魄的尸体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 看着这样一个女子,怎么能小爷我不动心,若是柳柳还没变成孤魂野鬼的遭遇,小爷我定会向柳柳姑娘表达爱意。思索着,我便又想起了那日入殓的一丝一毫,柳柳的冰雪玉肌,柳柳温柔却已冰冷的小脸,柳柳在棺木内的一颦一笑,当时虽说正逢她诈尸之时,但仔细想想,那一笑还真是倾城啊! “柳柳,那你好好梳洗一下,咱们过会楼下见!”一肚子的情思却只能用这样一句话结尾。 出了门,小爷我又在这里懊恼。唔,真奇怪,懊恼什么,看来小爷我在感情这条路上还真是涉世不深啊!女人啊,男人啊,诶,不解不解哦! 小爷虽生一副唇红齿白,谦谦公子的皮囊,但实际上内心里藏着的就是一糙汉子。洗漱这种事嘛,大可不必拘于小节,可能咱们圆家男人世代祖传的“优良传统”吧,毕竟为死人入殓的人都会忌讳自己的一副皮囊将来又会被何人入殓,每当至此就尽量不去想,这样为死人入殓的我们也就不会满心忧患,从而安心工作。 我几乎是和老爷子一同下的楼,那两位女士也真是让我们好等。你说,白姑娘是死尸,每日多花些时间捯饬捯饬小脸儿是为了在赶路的时候不被行人识破,咱们还可以谅解。可这,这菜婆,又是在捯饬什么啊,这么大年纪了一脸褶子也要涂脂抹粉,诶,真是不能理解。 就在我想入非非的时候,“圆一十你小子嫌我这老婆子慢慢吞吞?”菜婆牵着白姑娘从楼上下来了。 “菜婆,一十哪敢啊,您不要老是多想行不行。是不是年龄大了,脑袋就容易胡思乱想啊?”我哪敢承认我就是那么想的,菜婆不得瞪死我。不过…… 不过今日的白姑娘似乎气色更好了些,竟让小爷我眼前一亮,褪去白衣白裳,换上身浅浅的青兰色沙罗连衣裙,简直美翻了,就像一朵清新美丽又娇艳的水仙花。对,水仙花再合适不过了,雪白的肌肤再陪衬着衣着同色的妆容,这可能是小爷目前为止见过的最美的女人了,对,没错,就是这样的。 “小子别死瞅着人家姑娘了,人家姑娘还有你家老爷子都走老远了。”菜婆也是走了好远望着发呆在原地的我无奈的吼着。 天呐,赐我心碎的力量吧,堂堂圆家小爷,竟为了一只美丽的女鬼犯起了花痴。还被人这么践踏着我内心最纯洁最美丽的遐想。“菜婆啊,爷爷,还有白姑娘,你们,你们,你们等等我啊。”反应过来的我立马向同伴们奔跑而去。 “爷爷,爷爷,行李给我吧,您年纪大了,让孙儿我替您背。”我殷勤的向爷爷索要行李,只是小爷智商不在线呐,小心思还是被看穿了。 “你小子可从来没有在我面前这么殷勤过,是为了在姑娘面前表现吧。不错不错,我家一十终于长大了,有心仪的姑娘了,哈哈哈……”虽然爷爷看出了我的小心思,不过却没有反对我对白柳柳的情意,看来爷爷并不避讳嘛,突然的心里一块大摆石就这样“扑通”掉到了我心低的万丈悬崖。 哈哈,可以明目张胆的调戏白姑娘啦!我是该这么开心吧,“爷爷,你这么说让人家白姑娘多不好意思啊!孙儿我都嫌害臊,好心又被当做驴肝肺使了,小爷我心里好受打击。”说着表里不一的话,也不会脸红心跳,难不成我圆家小爷是天生的撩妹高手。 第十五章 猫眼老太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追踪二傻子的踪迹,顾不得儿女情长。因为心里时刻记着圆家大业,所以在我醒了了以后,爷爷当时在二傻子家下的‘天网咒’有了反应,我从包里掏出罗盘递给爷爷,罗盘加上咒语能够知道二傻子逃走的方向,爷爷念了‘天网咒语’以后罗盘开始转动,最后指针指在了罗盘的西边。 知道二傻子往西边去的这个线索以后,我们立即收拾了东西,准备连夜往西行。爷爷问我的‘黄泉玉佩’在哪,我掏出来以后他拿着玉佩咬破手指,在玉佩的反面画了个八卦图。爷爷的此举在圆家的《三生令》上有记载,若是在传家宝上用血亲的鲜血画上诅咒的图样就会有诅咒玉佩主人的作用,如果画上的是三生咒,便可以将流血之人的能力给予玉佩的主人。 爷爷是想把他的道行用这种方式传给我,四人当中只有我一人最弱,道行太浅,会拖累大家。为了防止再发生被唤魂的事情,菜婆拿了剪子剪了我一撮头发用红绳子绑住,说我只要身边有危险,这红绳子都会从活结变成死结。一切准备就绪,即刻就出了门。 出了白石村,路过二傻子父母坟旁的时候,我用力的给二老磕了三个响头,爷爷说这头磕的越响越能体现诚心,死者的怨气也会消减。想想当时在梦里的时候,二傻子的爹娘恐怖的模样,不用爷爷说,我都会给她们磕的诚心,以求二老以后再也不要缠着我了。 后来到了村头,白姑娘跟我们告了别,据说是因为她要去找她的中枢魄,只有中枢魄找到了,她才能进的了阴间,过的了奈何桥。一般只有怨灵只有灵没有中枢魄,喝不了孟婆汤只能没有意识的飘荡在人间,若是以后遇见了稍微有点法力的术士,就只能魂飞魄散了。望着白姑娘远去的背影,心里有些不舍,不知就此一别,下次再见的时候又是何年何月。 向西行的路上,因为‘黄泉玉佩’里老爷子注入的力量,微微的让我感觉到二傻子当日路过留下的气息,我们顺着他弥留的气息赶了两天的路,出了自家的镇子,最后来到了隔壁的‘长灵镇’。正巧竟在长灵镇口遇见了也在找寻二傻子下落的陆警长。 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原来陆警长在家里的镇子遇见了位会占卜算命的术士,还自称是从茅山来的道人。陆警长就向他询问二傻子的案子,道士说有可解之法,让他从二傻子家里取一件二傻子的贴身之物,说只要有这贴身的东西,就能寻到蛛丝马迹。在拿到了二傻子的一件衣物以后,茅山道士命人买了几卷红红绿绿的纸,做了个二傻子的纸扎人。 听陆警长说这纸扎人还挺吓人,红红绿绿的还画上眼睛鼻子,猛地一瞅,这纸人就像在瞪着你。后来不知道道士拿着纸人还有衣物拿到哪里做了法烧了,等他回来的时候就告诉陆警长他招到了二傻子的魂,魂魄告诉道士二傻子往西边去了,如要去找他就要先去隔壁的长灵镇。 陆警长这人为人奸佞,心思重而且野心勃勃。虽然身材高瘦,看着一副萎靡不振,老好人的样子,其实他私底下做过的勾当肮脏又无耻。有多无耻呢,我们县县长的小老婆就是他原来养的姘头,后来县长看上了这姑娘,他就把这姑娘送给了县长当小老婆,不过两人还一直秘密偷情。县长也是个好色之徒,把这小老婆宠上了天,陆警长就利用这道关系基本上控制了我们那一个县城。 虽然大家都认识,不过道不同不相为谋,知道他的为人,在镇子口客套了几句就进了镇子。这刚一进镇子,就森森的感觉到了尸体腐臭的气味,街道上没有什么人,一看就像是被鬼闹过了之后的样子。我们顺着街道往镇子深处走,一路上只有听见了飒飒微风的声音。 爷爷俯在我耳边跟我说:“这镇子有点异样,估计咱们爷孙两有工作干了。” 没有回答爷爷的话,走在秋风扫落叶的街道上只觉得前后左右都充斥着鬼魂的笑声。其实我并没有觉得害怕,只是这诡异的气氛有点尴尬。走了十来分钟也没有什么收获,所以菜婆还有爷爷我们商量了一下,打算和陆警长他们兵分两路找线索。陆警长一行人走的挺不乐意的,毕竟亏心事做的多害怕身边没个有道行的人被小鬼缠上可就麻烦了。 分道扬镳以后,我们很快就找到了线索。爷爷说大路看不出什么猫腻的,要想找答案,还得走小路。后来,在一条小巷子里遇见了一位老太太,年龄跟菜婆差不多大,头上绑着白布条,穿着白衣裳,胸前别着一朵黑花坐在家门口的台阶上隐隐哭泣。 这个我知道,我们这边有个习俗,家里有儿孙死了或夭折了,老一辈儿的人没办法带孝,只能在胸前别上一朵黑花。等我们慢慢靠近,老太太看到了我们的时候,我从她的眼里看出了惊讶“你们是外地人吧,没在镇里看见过你们。”在这种氛围下,老太太的一言一行都显得有些僵硬可怖。 爷爷见这老婆婆实在可怜,想问清楚了以后能不能帮上点忙“对,我们是从隔壁镇里来的。这长灵镇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白天既没有店铺开张,家家还门窗紧闭。” 老太太缓缓的站起来,推开关着的门带我们进了她家里。这一进家门赫然几天白绫挂在房梁上,三具尸体面朝着门外吊在白绫上,死者是一男一女还有一个孩子,据我猜测,这应该是一家三口,那老太太一定是孩子的奶奶。三个人死相相同,都是被破了胆张大了嘴巴睁着眼睛死的,看样子她们的死因并不是三个人一起吊死的,应该是被吓死的。 听老太太描述,这几天镇子里都不太安宁,前几天有一家人,前天看着还好好的,一夜过去了,第二天一早就被发现一家三口被吊在房梁上死了,接着这以后,每天都有几户人家夜里在家吊死,第二天才能被发现。这些日子,每天都闹得人心惶惶,就连白日里大家都不敢出门了。 长灵县县长在发生了好几起这样的事以后打算举家逃走的,不过还没等到第二天,一家十几口人被相同的死法吊在祠堂里,后来还是底下的警长找他有事才发现了这件事的。怪不得那时候走在路上总感觉身边有鬼在笑,估计就是这些死人的尸体还没入殓下葬,黑白无常一时半会发现不了他们,才让他们逗留在这小镇子里。 既然是这几天里发生的事,那肯定跟二傻子脱不了关系,只是没想到他只是想要我偿命而已,为什么还要害了长灵镇这么多无辜的人,闹得镇子人心惶惶,死气沉沉的。“我看你们几位道行不浅,切忌在此过夜,能早走就早点离开吧。”老太太看了眼吊在房梁上的儿子媳妇,又痛哭了起来。 菜婆跟老太太说我们几个会尽快离开镇子的,其实我们只是跟老太太这么说,背过身离开的时候又听见老太太在后面哭哭啼啼,想回头再看看,却听见菜婆小声跟我说,别回头,回了头明天吊死的就是你。背后一阵打怵。 菜婆一开始还没发现,直到看见老太太在屋子里的时候眼睛发出了暗暗的绿光,我和爷爷看房梁上尸体的时候,菜婆还看见了老太太阴笑的时候露出了猫牙,就知道这老太太肯定是黑猫变的,偷偷的摸出来怀里的红绳,发现果然红绳子打了结,这老太太想要我的命。 没有立即行动,既然老太太喜欢夜里行动,那我们也夜里行动。回到大路以后,陆警长他们也回来了,他问我们有没有什么发现,我正想说来着,菜婆拉住了我,没让我说,接着菜婆让他们描述了他们的发现,居然和我们遇见的事一模一样,一样的老太太,一样的情节设定,果然都是圈套,这让我感觉,今晚会是个不眠夜。 爷爷让陆警长找寻镇子里没有出事的人家,陆警长也算帮忙,一家一家的敲门,敲到一家面馆的时候,屋里总算畏畏缩缩的出来了个人,面馆老板看见是警长,立马松了口气。我们一行人进了面馆,想跟面馆老板打听镇子里的事,面馆老板描述的跟猫眼老太太也差不多。 面馆老板还说,镇子口原本有座磨,磨底下压着的是以前道士收了的猫妖。原本这猫妖有九条命,在镇子里为非作歹,被镇子里的人找道士弄死了好几回,后来猫妖还剩不知是两条命还是一条命的时候,害怕镇民再找那道士,便不敢再害人,最后被道士压在这座磨下这么多年。 猫妖按理说应该没有这么大的本事,背后肯定有什么在操控着她,不然镇子里也不会民不聊生成这副模样,只等晚上一起收了这猫妖后问明情况。爷爷让面馆老板带着陆警长把镇里死了没有下葬的人都抬到镇里最空旷的地方,一开始面馆老板还没那个胆子,后来爷爷告诉他我们就是道上入殓的,想为死者超度,以防诈尸变成恶鬼。 听爷爷这么说,老板跟着陆警长也就照做了。等所有的尸体都聚集到了一起,我和爷爷带着工具打算给她们集体入殓。像我给人入殓的时候习惯沉默着一句话也不会说,而爷爷不一样,他会边给尸体化妆边唱着念着什么。果然,死相再丑陋的死尸经过爷爷的手,不仅没有那么狰狞了,嘴角还挂着笑容,爷爷说这门老手艺画出来的死人,会走的很干净。 等画完了尸体盖了棺,天上的烟霞都消散干净了,夜幕一点点的降临,我们收拾收拾打算回面馆想着今晚怎么对付猫眼老太太,尽管是在大路上,我也只敢紧紧的贴着爷爷走,说实话,这个镇子晚上更恐怖,我道行尚浅,没有爷爷他们灵敏度高,挨着爷爷走,他还能对我有个照应。 陆警长终于沉不住气了,下午面馆老板说出猫妖的时候他就想立马出门捉妖了,还真是急功近利,难成大事不讲,搞不好还会打草惊蛇,害了大伙。菜婆望着他们一行人冷冷的哼了一声,又突然拉住陆警长的胳膊,死死的瞪着他,当时陆警长被吓得就走不动路了。 菜婆只说一句:“一个活老婆子就把你吓成这样,真碰到猫妖了,你还有命还有力气逃的了,自己死了不要紧,别害了我们大家。”对于陆警长这样的人,菜婆这种恐吓最有用。 紧张的气氛让呼吸都变得急促了,本想抬头看看月亮缓缓气,谁知,却看见云层中间一只绿眼睛好像在看着我们…… 第十六章 捉妖 秋天的夜里,风吹着脸都会觉得刺痛,忍不住又往云层里望了望,那只绿眼睛不见了,不过我清楚,它肯定在我们身后某个角落里贪婪的盯着我们。 爷爷以前跟我说过,妖魔鬼怪跟鬼魂,怨灵还有诈过尸的尸体不同,它们怎么说也是活着的,肯定比那些没有了生命的东西要聪敏狡猾的多。怨气重的鬼魂最坏的就是杀人灭了怨气,这妖怪不仅嗜杀还贪婪,如果你身上有什么好东西,杀了你是其次,抢你的东西才是它真正的目的。 我又想到了二傻子的事,二傻子要是真的和猫妖勾结了,它们之间算是种什么关系呢,到底是二傻子利用猫妖来取我的命,还是猫妖利用二傻子重新获得自由,这谁也说不清,与其说人世复杂,还不如说,这个世界本就是乱七八糟没有理由的。总之,很多人或者妖魔鬼怪都是利益至上的。 摸摸身上的‘黄泉玉佩’再看看身旁的爷爷,会觉得莫名的安心,爷爷道行的高深让我觉得走到哪里,再险恶的环境,爷爷都会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爷爷,你感受到了没有?”既然我都发现了猫腻,爷爷不可能感受不到。 “一十在爷爷旁边好好走路就好,过会回了面馆,再行商议。”听到爷爷还这么稳健的说话,我心里算是有了底。 等我们到了面馆的时候,面馆的灯光算是让我们感受到了一丝丝的安全,可能有光亮的地方都比较让人放心。我们分开坐了两桌,这个面馆老板娘带着孩子出来给我们送了面。忙了一天看到吃的我是按耐不住心情的,立马就去帮着老板娘端面。 老板娘很客气,孩子也不调皮,我还笑着调侃坐在那桌的老板,真是好福气,妻子贤惠,孩子懂事。 陆警长他们也跟着调侃了起来,搞得老板好不好意思,只由得我们笑着闹着。只有爷爷还有菜婆没有出声说话,菜婆性格孤僻,不喜说话我还能理解。不过爷爷可不是那样一本正经的老爷子,遇见这样的聊天,他该调侃自己的过去了。 其实这个时候,我就应该意识到不对劲了,等碗面还有小菜都上齐了以后,只有陆警长他们那桌吃的很欢,确实走了一天的路,中午也没吃,肯定饿坏了。看着爷爷还有菜婆互相望了望,又意会我不要动筷子,我刚刚还拿在手里的筷子,立马就放在了桌子上。 老板娘看见了我们这边没动静,和和气气的走到四角桌的一边上,嘘寒问暖,问我们饭菜是不是不合口味。这个时候老板夫妇的孩子跑到他娘的身边,说他馋了。菜婆顺势就将自己的碗给孩子推了过去,“小家伙也饿了一天吧,先紧着孩子吃,老婆子我还不饿。” 这孩子也不客气,接着碗拿起筷子就吃起了面,“你这孩子,怎么能吃招待客人的东西,没礼貌。”边责怪着孩子,还满脸堆着笑容跟菜婆说“大姐,要是饭菜不合口味可以直说嘛,既然进了家门,那就是客人,你们想吃些啥,我们都给您做还不成嘛,千万别跟我们两见外啊!” 听着像是很热情的样子,直到菜婆的眼睛里又开始流露出黑光,对这桌上的两个人,不对,是两只野猫才对,对着她们说我们想吃野猫肉有没有,这句话一出来,谁也不用瞒着谁了,大家都心知肚明对方的想法了。 老板娘表面上还在继续装傻,说菜婆都在想什么呢?这里哪有什么野猫。这个时候,旁边桌上的陆警长一桌人突然不是倒头摔在了地上,就是趴在了桌子上,用鼻子想也知道了,这是被迷晕了。而后,爷爷迅速的拉住我往后退,将我护在了身后。菜婆并不惧怕这两只野猫,仍然坐在原来的位子上,只有老板傻了眼,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老板,快去里屋看看你的妻儿吧,她们现在估计尸骨都不完整了。”菜婆告诉老板以后,老板慌了,立马跑到里屋里去。 过了好一会儿,就听见了老板哀嚎的声音,这野猫是在可恶,不仅杀害了人家妻儿,还用老板妻儿的骨肉烧了烫炖了肉,煮了一大锅面条。实在惨不忍睹,这样的妖怪今日一定要将它们消灭干净,免得祸害人间。 爷爷让菜婆来收拾她们两个,菜婆拿出了一只布袋子,里面不知道装的什么东西,两只猫闻见了,纷纷现了原型,两只黑猫,一只大的一只小的,还真是母子两。就在这个时候,老板从厨房里出来了,满脸泪水还很狰狞的拿着把菜刀,嘴里大骂着要杀了这两个妖货。 只是这人的动作哪有猫的快,还没等老板下得了手,两只黑猫就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跳到老板的脸上,爷爷正准备出手的时候,两只猫已经完事,窜出门去了。再看看老板,一脸血肉模糊,两只眼睛流着鲜血,看来这两只眼睛算是废了。 老板本来就狰狞的模样现在显得就更加可怕了,有点像小说里的丧尸,满身满脸的血。我走上前去想要安抚下老板的心,让他先冷静,等会儿猫妖肯定会回来的,我们一定替他报杀妻儿之仇,只是还没来得及走上前,老板拿着菜刀一刀刎下脖子。 这下想救想说的都没法说了,我当时吓懵了,脑子很混乱,今天,就在眼前,就这样死了一个人,触目惊心。脑袋里嗡嗡的作响,满脑子里都是老板倒在地上鲜血不住的流,嘴里还念叨着,一定要为他和他的妻儿报仇。 脑袋有点痛,还很乱,记忆里快速闪现出好多枉死人的模样,甩一甩头,居然发现自己怎么流泪了。流了泪不是因为我胆小,没经历过这些恐怖而被吓哭的。或许只有我自己能懂,因为不想看见因为自己没有能力保护的人在自己面前就这样惨死。 还在我没有从老板死前的话里缓过神的时候,身后一阵阴飕飕的风袭来,当我还以为只是晚风吹开了门窗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飞上了云层,就连爷爷和菜婆两个人的速度都没能阻止突如其来的猫妖。 被猫妖拎在云层之上的感觉就像从悬崖上坠落的感觉,实在太惊恐。我忍不住的大叫,好让菜婆还有爷爷知道我在哪里。可惜应该没有什么用,这么高,只能看见爷爷和菜婆在地上是两个举着灯的亮点,爷爷肯定很着急。看来我只能用自己的能力来解决这只猫妖了。 我大声的问着拎着我的猫妖,上午那个家里死了儿子孙子的老太太是不是她的时候,她突然把脸伸了过来,露出尖利的牙齿诡异的笑了一下。那个感觉,就像头皮被开水烫了一样的感觉,整个人都往下掉鸡皮疙瘩。 上午的时候,猫妖老太太还没有绿眼睛和尖獠牙,刚刚一脸的褶子比起菜婆的都还要更加松弛,丑陋至极,我还听见她让我交出‘黄泉玉佩’,还在我好奇她要玉佩做什么的时候,她又说出了一个重要的线索,她说二傻子放她出磨封印的时候,告诉她只要能得到圆家的‘黄泉玉佩’,加上七七四十九个人的鲜血就可以让她恢复从前的容貌。 还好我把玉佩放在了包里,现在包应该在爷爷手里,不怕她拿到我老爹丢给我的东西,再说,我老爹丢给我的玉佩哪有那么大的魔力,还能让人年轻面容,这不是瞎扯吗?看来二傻子对我的怨气越来越深了,他不是想一下弄死我,而是想慢慢的玩死我。 二傻子可没有这样的头脑,在他的背后,肯定还有更厉害的鬼在帮他。我这二十二年除了二傻子那件事,我觉得有所亏欠,别的什么鬼要害我也不在情理之中啊。就在我想不通的时候,猫妖居然带我飞回了地面。着地的感觉可真好,不过这里是哪里,眼前怎么会有这么多怨灵。 不对,这些怨灵都是镇子里被猫妖害死的人,猫妖还真是作恶多端,心里越是咽不下这口气,就越是想亲手了结了这祸害。急中生智,脑子里突然想起来,以前读《三生令》的时候记下来嗯咒语,活学活用,来试试吧。 本想试试这咒语的效果怎么样的,偏偏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仔细一看,居然是走了有两天的白姑娘,看来我圆一十命里有福,每每遇见危难的时候,都会有人相救。菜婆说的没错,白姑娘还真是我命里的贵人,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救我了。 “一十,一十。”我听见爷爷的声音了,这下好了,猫妖你还不伏法。 爷爷和菜婆很快就赶了过来,看见了白姑娘也在,又看了看我,不过我们没有在这种事上纠结。菜婆又拿出晚上的布袋子,打开以后整个都朝猫妖扔了过去,嘴里还念着巫术的咒语,爷爷说过菜婆的巫术在我们那十里八村可是出了名的神。很快,猫妖经受不住咒语还有布袋子里的东西,立马被打回了原型,这猫妖虽然年龄不小了,不过比起前两只更灵活,一会儿就跑没影儿了。 白姑娘正准备追去的时候,爷爷拦住了她,说这猫妖刚刚又死了一条命,现在只剩下一条命了,以后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再幻化不成人形了,况且它年龄那么大了,不出一个月,就会老死了。 第十七章 黄泉玉佩 猫妖逃窜了之后,留下了一个大烂摊子给我们。 倾刻,上百只怨灵出现在我们的前前后后,作为密集恐惧症患者,这样被怨灵死死包围住是一件非常恶心的事,这脑袋还没清醒过来,转眼又要处理这事儿,顿时整个人又惊恐又愤怒。 这个时候爷爷把我随行的包扔给了我,说这些怨灵是猫妖之前下了咒,帮着猫妖抢‘黄泉玉佩’,怨灵无魂无魄,若是一两只还好办,现在这一群要来夺玉佩,真伤头脑,这事因我而起我有责任让它结束。我慌慌忙忙的从包里把玉佩拿了出来。‘黄泉玉’这种稀有玉种,只有在西藏的三生池才有的圣物,所以在主人需要的时候会发出黄光,十分有灵性。 而这些怨灵最怕的就是这些灵性东西的光芒,我瞅着眼前的怨灵心里很不是滋味儿,这些怨灵中有我给她们化了入殓妆的,有面馆老板和他的妻儿,还有很多小孩子,就为了这心里的一点点怜悯之心,我拿着‘黄泉玉佩’举在头顶上方,让光芒更好的照射到我们几个人的身上。 菜婆说我怎么不用法术灭了这些怨灵,让他们魂飞魄散。还是爷爷懂我,告诉菜婆,魂飞魄散了,就连投胎做猪做狗都不行了,如果让这些无辜惨死的人永远生活在地狱的水深火热之中,我一辈子心里都会过意不去。 爷爷还真是懂我的心,有了玉佩的帮助,很快的我们就逃出了镇子外的这片树林,一夜的奔波并没有说明我们的任务结束了,我们又立马赶回了镇子里,这个时候陆警长他们也从迷药中醒了过来,看到地上的尸体,他们被吓的不轻,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没空理会他们絮絮叨叨的问话,他们也算知趣,看见我们赶去摆放尸体的空地,他们也跟了上去,爷爷说,还好我们白天给这些尸体化过了入殓妆,现在趁着月头还在,赶紧运到镇子外怨灵大批出现的那个林子里给个简单的下葬,埋了。 做事情的整个过程中没有人会大口的呼吸一口气,只怕怨灵怨气太重,呼吸的多了伤了身体。忙了大半夜,总算是把这些尸体都给埋了。再抬头看看月头,现在差不多也有三更天了,还能回镇子里休息休息。 我想这件事总算能结束了吧,闹了这么就也该结束了。 路上陆警长的人问我们,埋了这些尸体,怨灵就不会再出现了?果然是屁都不懂,他们没看见爷爷在我们埋尸体的时候,从镇子口的桃树上砍了一根有正常人腿粗的桃木棍子扔了下去吗,这就是为了镇压这些怨灵,让他们一直待在自己的尸体旁边,直到黑白无常找到他们。 还在考虑这后半夜去哪休息的时候,爷爷突然开了口,说咱们最好还是回面馆休息,也比较熟悉。到了面馆以后,陆警长派他的人轮班在面馆门口值班,别再出什么岔子,虽说他的人因为害怕也不太愿意,不过长官的话也不得不听。 尽管很累,后半夜也没能睡的安稳,想到那猫妖,我就会立马想到二傻子。搞不好现在二傻子也在哪个角落里盯着我笑,握着拳头想要打死我,要了我的命呢,想想都觉得可怖,其实我早该知道就算是这样也没什么不可能的。也或许,二傻子布好了局早就离开了,事实上他就像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准备好了下一个陷阱,在下一个地点等着我。 第二天清晨起了床,走出面馆看见没了污秽的小镇感觉格外的干净清爽,阳光射在脸上的感觉也会让人感到安心,镇子里躲在家里一直都敢出门的镇民们纷纷恢复了往常的热闹。什么点心铺子,首饰店,小摊贩,镇子像又活了一样的充满着生机。 吃完了早饭,镇里的警长一大早就来造访,不用问原因也知道,肯定是因为我们将镇子里的妖孽除掉了。看来天下警长是一家,陆警长看见这位朱警长又是客气的嘘寒问暖,又是用官方的腔调互相汇报汇报情况,我还真不喜欢这种客套。 正准备躲远的时候,这位朱警长叫住了我,“圆家小爷,请留步。”朱警长的声音比猫妖的还要刺耳。 “在下正准备要来感谢圆小爷帮我们长灵镇除了这么久以来的心头之患。” “警长客气了,这是我们道行上的人应该做的事。”我觉得简短的话客套一下就可以了。 这个时候我爷爷还有菜婆出来了,朱警长看到这两位道行高深的老人的时候,眼里放的光,我在一百米之外这光都能闪到眼。朱警长邀请菜婆还有爷爷坐了下来,又是端茶递水的,又是询问二老昨晚的降妖经过。估计爷爷还有菜婆这辈子都没遇见别人对自己这么殷勤的时候。 这个时候,作为小辈的我最好还是坐在旁边听着老人家们聊天最好。过了好一会儿,外面急急忙忙的来了个朱警长的手下,大呼小叫的就告诉我们,镇子里所有的野猫都已经抓到了,现在怎么办。这朱警长想都没想,就下令全部烧死,还说只有烧的尸骨无存才能永绝后患。 作为一个道行上的人心里对于生命都是无比尊重的,刚准备告诉朱警长给它们留条生路的时候。爷爷突然开口了,说这些野猫也没有过错,有过错的猫妖都已经被灭了,这个时候应该放这些野猫一条生路,切忌随意杀生,孽做的多了,会下十八层地狱的。 另外还告诉朱警长我们有一个办法,即可以给这些野猫留条生路,还可以让它们再也回不到镇子里了,问朱警长愿意这么做吗?朱警长听爷爷说的杀生事做多了会有报应以后吓得连忙答应爷爷,还说爷爷无论用什么样的方法,只要能把它们赶走就好了。 看来这朱警长亏心事做的不少吧,动不动打打杀杀的,罪孽深重的很啊!天道好轮回,留点好的给这个世界,未来去了阴间,阴间的小鬼都会照顾照顾你。说好了对策以后,爷爷带着我还有菜婆一起去抓住野猫的地方。 谁知这陆警长还真是闲不住,非要和我们一起去看,无奈只得带着他一起走。陆警长还有朱警长的手下一起提着这一大笼子野猫,野猫以为我们是要弄死它们,在笼子里叫的可恶心人了。走了好久,最后在镇子的深处找到一座毫无人烟的山准备放生了这些野猫。 听朱警长说这座山叫做长灵山,是长灵镇附属的一座山,观察了一下四周,有山有水,山靠镇子的这面是阳坡,基本上四季都能照到阳光,绝对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仙气缭绕的样子,净化这些野猫的心性绝对没有问题。 我们走到了长灵山的深处,爷爷使了个眼色,朱警长即刻就让手下打开了猫笼子,野猫纷纷窜了出来,这个时候,爷爷拿出一把藏在纸包里的灰,在这群野猫的身上一爬,当然没有什么奇光闪现出来,爷爷嘴里念着咒语,十秒的样子,就结束的封印。 其实爷爷撒的是狗血混着石灰还有一些符咒烧剩下来的粉末,据说猫妖都怕这种粉末,一生中如果在哪里被撒上了这种粉末那么它这一辈子都别想修成人形,且永远都只能待在那里了。也就是说这群野猫一辈子都只能在这长灵深山中度过了。 朱警长忍不住的赞美爷爷的道行高深,只有懂的人才知道,一般懂点道行的术士都能做的到。就在我们准备走的时候,身后一只小野猫一直跟在我们身后,爷爷跟我说这小野猫就是那日晚上在面馆老板家的那个孩子,谁知,朱警长听到了我们的谈话,就准备开枪打死这只小野猫。 这警长是不是白痴,小野猫都被封印了,就是和人类签了契约,如若还有人类伤害它们,就会受到反噬,这种东西就像药的副作用,暂时看不出来的,就在你生命里慢慢显露出来,直到你不得终老。“诅咒的反噬一向比下的咒更残忍,汝等小儿需谨记。”爷爷告诫身后的一群没文化的粗汉子。 这只小野猫像是有什么讯息要交给我们一样,还跟在我们的身后,一直在苦恼为什么的时候,小野猫拦住了我们的去路。小野猫瞪着炯炯有神的两只黑眼睛,明明可爱的一张面孔,经过这件事之后在我心里再也可爱不起来了。 当然我不会因为这件事就打心眼里讨厌猫的,以后能避开就避而远之。爷爷让我们停下来步伐,看着小野猫要做什么事。小野猫知道我们懂它的用意了,绕地转了三转,用长长的尾巴在地上写了这样几个大字,“西,青陵”。 写完小野猫就飞速的不知道窜到哪里去了,看着地上的字,我和爷爷,菜婆还有白姑娘盯了好久以后互相对视,大家都想到一起去了。 对,就是长灵镇向西行路过的青陵镇。 知道这一线索以后,我们道别了朱警长,没有东西丢在镇里,准备就此继续向西找寻二傻子的线索。朱警长不愿意让我们走,好说歹说也没能留住我们,爷爷告诉他,我们还有正事要做,人命关天,希望警长能够见谅。 听见爷爷这么说,朱警长当然不会再废话什么了。就这样,告别了朱警长,我们也到了长灵镇口。听着身后的朱警长和爷爷,菜婆道别,我偷偷笑着对白姑娘说,爷爷这下又有一个宇宙无敌崇拜者了。白姑娘听着我的话,再看看朱警长的模样,也忍俊不禁笑了出来。 第十八章 摆渡人 朱警长看着我们一行人从镇子口越走越远,直到我们走到长灵镇西边的一个村子,才想着要不要和陆警长也兵分两路行动,毕竟两路人一起人太多,行动实在太不方便。没想到这陆警长还挺识趣,估计也是觉得麻烦所以也想着分开行动。 陆警长跟我们说他回我们镇里还要向镇长报告报告长灵镇的情况,所以等他们忙完了手头里的事就会来找我们。听他这么说我感觉他只是想等我们找到二傻子以后坐收渔翁之利。不知道陆警长心里在谋划着什么,他可不是多么勤快的人,放在平时像二傻子这件事,他是看都不会看一眼的,更别说还冒着生命危险追查这件事的行踪。 不过,先不管他了,我们尽量避开他就好了。陆警长离开以后,我们又行了一天的路,最后走到了一个分岔路口,我们站在分岔路口不知何去向的时候,白姑娘告诉我们走右边的小路,小路那头有一个村子,村里有条挺宽的河,渡过了河就到青陵镇了。 我没有怀疑白姑娘的话,后来她也告诉我们,在我们还在长灵镇的时候,这条路她已经来过一次了,所以听她的话没有错的。只是,她又告诉我们,她现在要回十里八村一趟,也不能和我们同行了,说是要回村里将她生前的物品全部烧掉,以防在她外出的这段时间,有人利用她的衣物控制她。 每次都是短暂的相聚,即便有那层冥婚的关系,不过我们之间也都是恭恭敬敬的,我又想到了菜婆告诉我的,白姑娘是我的贵人,只要有危险的时候她都会出现保我平安。这两次的经历让我对白姑娘有了一点点不一样的感觉,不过这不会影响我的心情,都是江湖儿女,是该要能放的下些。 又一次告别以后,我,爷爷还有菜婆又踏上了寻找二傻子的路途。顺着小路,果然不出白姑娘所言,走出小路以后,用罗盘认了认方向,还真是长灵镇的西边。远远的就看见了村头,爷爷拍了拍我,示意我们进村。 进了村以后,我发现这里风水不错,天晴气朗的,村前有山,等我们走到村后的时候,这里也有水,村后的河水旁还有一座水塔,看着这水塔的模样,四方四正,底盘很稳,木塔属木,木缺水,所以这塔建在河水旁肯定是用来收妖,此话怎讲呢? 因为这里风水不错,水土也养人肯定会招惹妖魔鬼怪的嫉妒,所以这座塔的建造肯定村里找来懂风水的风水先生看过的。据白姑娘所说,我们现在应该要过河,在河的这边能很清楚的看清,村子对面的镇子上人来人往。不过,奇怪的是这么繁华风水不错的地方,居然没有渡河的摆渡人。 正好河水旁来了个妇人,端着个盆拿着个棒槌,估计是来河边洗衣服的。正好我们就问了这位大姐怎么没有摆渡人,大姐没有怎么解释,只是说对面的镇子有不好的东西,每个月都有人死。也因为这件事,两边说好了不来往,所以当然摆渡人就没有了生意,也就不渡人过河了。 大姐还问我们不是当地人吧,她也没怎么劝我们离开,说能离远点最好。我们跟大姐说,到对面镇子有急事,大姐也没阻拦我们,告诉我们村里就塔里装了一只船,现在应该还在没有坏。说完这些话大姐就离开了。 接着我们从塔里找到了船,我和爷爷推着船,菜婆抱着浆。等所有东西都弄好了,我们很快就出发了,坐在船上划着浆的时候,看着对面的小镇,明明人气烟火挺旺的一个小镇啊,对面村子怎么会怕成这样?“爷爷,菜婆,你能感觉的到对面的镇子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这个镇子里估计没有什么脏东西,不过,有灵气的东西应该有一样。”这世间无非,爷爷的话道是提醒了我。 到了河岸以后,我和爷爷把缆绳绕在了河岸的柱子上,看着柱子上的青苔,能猜的到这里很久没有来过客人了。爬上岸,我们走在镇子的街道上,比起长灵镇,这个镇子要繁华的多,看看这里房屋的建筑,店面里的装潢,镇子里条件肯定不差。 就早上在长灵镇吃了点东西,到现在肚子都空空的。爷爷还有菜婆年龄那么大了,赶了不少路肯定也饿了,我拉着他们进了一家酒馆,看来酒馆里饭菜不错啊,人来人往的,人气很旺。不久,就有店小二过来问我们想要吃点什么。 出门在外没有带太多的盘缠,所以我们几个就随便叫了一点素菜,还有一大碗米饭。就在这吃饭的空当里,我们三个人都听到了旁边桌子上三个男人的谈话。他们说,昨夜,首饰坊旁边住的那家子的男人死了。当讨论起是什么原因的时候,他们说他们也一头雾水。原来这月月死一个男人的情况在这青陵镇已经持续了有两年之久了。我总觉得这件事还和二傻子有关系,我给了爷爷还有菜婆个眼神,意思我去那边问一问什么情况。 不过爷爷却示意我不要去,别惹祸上身,咱们外地人人家会觉得可疑的,听了爷爷的话,当即我也就没去打听了。吃完了午饭,我们就在酒馆的阁楼上包了两间房,我和爷爷住一间,菜婆一个人住一间。下午我们三人便在房里休息,准备等到晚上的时候再出去逛逛,看看镇里的情况,这里的晚市肯定很不错。 午睡醒了以后都已经是傍晚的时候了,看着外面已经张灯结彩的样子就知道,晚市快要开始了,毕竟刚到这个镇子,还有很多这里的事情不太清楚,既然这里有二傻子的踪迹,那么就算多耽搁几天也要把线索找到。 秋天的傍晚黑的很快,没一会儿,酒馆的外面就已经满街的喧闹繁华之声。虽然我看起来有点腼腆内敛,不过实际上我很喜欢热闹的地方,尤其是这种有吃有喝有玩的晚市,说到底,也就是爱凑热闹。坐在酒馆的椅子上好久了,才看到爷爷还有菜婆慢吞吞的从楼梯上下来,也实在是等不及了,叫叫嚷嚷的让菜婆还有爷爷快点儿。 爷爷还有菜婆看到我这副模样,也是哭笑不得,怎么说也是二十来岁的人了,还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我们也就是这样笑着闹着逛了好久。说实话,这里比起我们那个镇子,不知道好多少倍,吃的喝的供人欣赏的样样俱全。 吃着刚刚买的油豆腐走在路上,隐约间好像听到了前方的应该是戏楼子里的声音。这仔细一听还真是声若惊鸿啊。忍不住的,我让菜婆还有爷爷自己先逛着,我去前面的戏楼子里听会儿戏,过会回酒馆的时候找他们。 爷爷也是看我许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镇子里挺祥和的也没有什么怨气鬼气,就让我一个人去了,当然,爷爷肯定不会让我把随身带着的包丢下的,如果真的遇到危险,这包里的东西可就派上大用场啦!不过,我是希望不要碰到。 离开了爷爷还有菜婆,走在路上还蛮自在,为了听戏,我特意从路边买了包花生,解解馋。这戏楼子离得也不远,就在前方一百米处的样子。进了戏楼子以后,我看见,只有镇里家境富裕的人家能花钱买看戏的位子,还有一些像县长,警长之类的人在戏楼的二层上有专门的座位。 而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没有钱没有势,能挤在门口看一场就已经不错了。我看见了戏楼门口的报戏单,上面写着今晚是小喜鹊唱的《莺莺传》,老远就听见这小喜鹊唱戏了,那不是浮夸的说,这歌声啊还真够余音绕梁三日的。 一边吃着花生一边给小喜鹊叫好拍掌,不时的还有旁边的男人议论,谁将来啊要是娶了这小喜鹊,那可就赚到喽!天天放在家里给你唱戏,做饭也唱,扫地也唱,洗衣服也唱,美死你。听着大伙议论也就笑笑不说话,对于这些八卦,还是小喜鹊的歌比较吸引我。 听的有些倦了,看戏场子里的人也走了不少,也没那么挤了,就打算到门口找个有靠背的门扇叶子,靠着休息一会儿,却没曾想到居然一回头在人群里看见了二傻子。当时,我就立马警惕起来,这又是怎么回事,这二傻子又在玩什么圈套。 这里的二傻子却好像没有看见我,也抱着包花生看着戏,我仔细想了想,居然跟我刚刚看戏的行为举止一模一样。当场心里就发毛了,又想走过去拽住他问清楚这恶鬼又想做些什么恶事,在长灵镇的事咱们还没完呢。想着想着,这二傻子居然走了,虽然有前车之鉴,不过因为好奇心泛滥,还是没忍住,跟了上去。 二傻子没有往我不认识的路上走,而是往酒馆的方向走,跟了有一会,我看见爷爷和菜婆还没有回酒馆,心想这下你二傻子跑不掉了吧,我爷爷还有菜婆定要你有来无回。可是接下来的一幕却彻底把我吓傻了…… 二傻子看见爷爷还有菜婆,好像看见了亲人似的快步的就走了过去,还还喊着我的爷爷叫爷爷,喊着菜婆叫菜婆婆。头脑瞬间炸了,难不成我又被鬼打墙了?我不信,就跑过去找爷爷他们问清楚。可是二傻子看见我后,竟然吓了一跳,还恶狠狠的盯着我说,二傻子你来了,呵呵,我们定叫你有去无回! 接着爷爷,菜婆还有二傻子都恶狠狠的对着我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脑袋一晕,我这,又倒了 第十九章 青陵神镜 模模糊糊的意识中,睁开了眼睛,我还躺在刚刚晕倒的大街上,唯一不同的就是大街上空旷的毫无人烟。这刚到镇子才歇下脚,就出现这样事,看来老天真的是不让我过上一天的好日子。 扶着地缓缓地站起来,身子有点沉,看着身上的衣服,大吃一惊,怎么晕了这么一会连身上的衣服都换了。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已是五更天了,再过一会儿,镇子的公鸡就要开始打鸣了。 这么久没有回去,爷爷和菜婆也没有出来找我,估计是年龄大了,没等一会就睡着了吧,在这种情况下我只能这样的安慰自己。走在回酒馆的路上,空荡荡的街道,没了晚市的热闹,再繁华的小镇深夜里都是一样的阴森可怖,更别说四处张望着观察环境。 我努力克制内心的恐惧,心想着尽快的赶回去就没事了。当我回到酒馆门口的时候,酒馆的店门还开着,这酒馆跟别的门店不一样,为了给夜出的住客行方便,都会派人换班守店。进了店以后,小二跟不认识我一样问我要不要住房,可明明上午这小二还领着我们去了订好了的房间,我还跟他有说有笑的打趣儿呢! 心情烦躁没有理会小二就径直上楼去了,可这小二却硬生生的把我给拽下了楼,嘴里还念叨着交了现钱才有房住。难不成这小二记忆能力这么差,我就换了身衣服他就认不出我来了,看来老板真应该把他给辞了。“小二哥,我上午还在你这里订了房间,你这记性也太差了吧?”说着说着我都有点不耐烦了。 “这位大哥,你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我可是这酒馆里记性最好的小二,来来往往的不管住不住店只要是我招呼过的客人我都能记得住。没订过房就是没订过,还想吃白食不成。”越想越不对劲,我压抑住怒气换个好言好语问他能不能给我看看上午住房的记录。 小二不屑的把住客的名单扔给我,翻了几页很快我就找到了我的名字记录,激动的指着给小二看,可这小二却告诉我,圆一十早就回来了,还说我这人怎么能这么厚颜无耻的冒充别人。脑袋又嗡嗡作响,偶的一瞥看见墙角的镜子就立马奔了过去。 照着镜子,明显的看出来,我的瞳孔都在慢慢放大,照着镜子看见的为什么是二傻子狰狞的脸,怎么回事……这,这是二傻子的脸,那,那我是谁。几秒钟之后,我像发了疯一样的跑到楼上,撞开了我和爷爷的房间想探个究竟。果然惊恐的一幕出现了,床上躺着的除了爷爷,那个人不就是我自己吗? 我顾不得还查找什么真相,看着被门响吵醒的那个冒充我的人,心里的一团火噼里啪啦的燃烧,忍不住上前想给他一拳,可不曾想爷爷却反手擒拿住了我,还怒斥着我说休想伤害他的孙儿。此时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大家都只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时候估计怎么解释爷爷都不会相信眼前这个二傻子摸样的我才是他的真孙儿。 即使是这样我也要把事实告诉爷爷,却还没等我开口,菜婆就在我身后用符咒定住了我,我既动不了也没办法说话,只能看着这个假冒我的圆一十从我的包里拿出了“黄泉玉佩”,这冒牌货拿着老爹给我的东西在我眼前晃荡,还说要用这个净化我之后再把我封印起来,直到阴司来取走我的魂魄。 听到这里,看来我是没有办法解释了,怒气攻心,丹田里一股暖流直冲大脑,顿时全身充满了力量,原来是我冲破了封印。疯了一样搡开爷爷和菜婆往酒馆外面跑去,逃跑的这一瞬间,我努力的告诉自己,绝对不能输给命运。 此事蹊跷的很,先不管那个冒牌货有什么企图,总之我要尽快去查明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一鼓作气,我竟跑到了镇外的一个废弃的荒村里,能看见这里鬼魂很多,应该是个乱葬岗,没有墓碑的一个个小土堆突兀的很。 天边渐渐露了白,像鱼肚的青白色,每日这个时辰给人的感觉才是最恐怖的,我缓慢的挪着步子大气不敢呼一声的找到一个拐角坐下来,心惊还未定,身后突然冒出一个老者的呻吟,“小伙子,这副皮囊不是本尊吧!” 还好以前经常遇见这种情况,见得多了也就没有那么大惊小怪了。回过头,没有说话,因为爷爷以前告诉过我遇见鬼魂的时候最好不要轻易搭话,不过这老者的模样却着实吓着了我。双目凝人,瞳孔空洞无光,最为恶心的是他眼睛的周围满是蛆虫。 耳朵,鼻子皆不齐整,就像他的嘴巴里只有零零星星的几颗牙齿了。“不用害怕我,我这老家伙双目已残,成了鬼也做不了一只能害人的鬼。”从老者的话里听见了失落的感觉,“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惑吧?”可能鬼要比人敏感的多,老者轻易的就读懂了我内心的想法。 老者后来还说来这里的大多都是半死不死的人了,怪不得我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热量渐渐地在消散。原来真的是有诡事,这镇子名为青陵镇,是源于这里有一件圣物“青陵神镜”,是上古遗留在这里的,世世代代守护这个镇子。 所以有着神镜的这个镇子连带附近方圆数里的村子都能得到庇护,且经过千年修炼的镜子不仅有灵性还有高强的法力,通晓世间万事,所有的作恶多端都逃不过它的法眼。不过这两年这神镜像是被人操控住了一样,在镇子里害死了不少人,每月都会有像我现在模样的男子死在供奉神镜的庙台旁。 镇子里的人不敢找有道行的道人收服神镜,盲目的尊崇神镜的镇民就只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听完老者的话,集思密恐,不,不对,不是这样的情况“老人家,你既然都看出了我并非皮囊本尊倒是告诉我,我这又是怎么回事?” 老者又说,这神镜喜欢收集故事,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故事,他便是要操控这故事的发展,存下一个个好故事。老者说他这一生无儿无女,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儿女双全有个美满的家庭,好在这年老的时候和家人共享天伦之乐,直到他毫无遗憾的离开这个世界。 后来镜子便找到了他,跟我一样的套路都是在醒了以后发现身边的世界都变了。在变换了的世界里,他有老伴,有儿女,还有可爱的小孙子,也确实让他过了一段美好的生活。到后来,老者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弱,最后快要死的时候他从这段梦境中总算醒了过来,最后一口气看到的就是神镜供奉台。 这镜子因为能看的见人们心中的执念,所以会利用人心中的执念让人沉入幻境,有的人会沉迷于幻境;有的也会在幻境里制造的伤痛中苦苦挣扎,直到现世的思想在大脑里消失殆尽的时候,从幻境中醒来的人也就同时失去了生命,镜子会在这些人生命的最后一刻醒悟过来,为自己在幻境中的事死而不能瞑目。 像老者这样死掉的人会被镇里盲目尊崇神镜的人当成,为神镜准备的祭品,死了以后没有资格被下葬而是直接被家人埋在这乱葬岗。大概明白了老人家的意思,只是老人家没有亲人所以一直没有被埋起来,日月雨水侵蚀,老者的尸体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过了一会日头快出来了,老者拉着我去了附近的一个山洞里躲避阳光,现在我这副身躯跟死了是没有两样的,也会害怕见了阳光以后身体会腐蚀的厉害,看来只有跟着老者走,听他说说这里的情况以后,晚上再出去行动。 来到老者的所住的山洞里,发现山洞里的空间很大,这里至少有一二十只鬼魂,山洞附近没有可以遮荫的地方,所以所有的鬼魂都聚集到了这里。基本上在这里的都是被镜子害死的冤魂,而我特别一点,还没有从幻境中出来,爷爷菜婆不会认我,也就只有鬼魂能收留我了。老者还告诉我千万不能被幻境里的故事左右思想,无论悲欢,都别忘记现世的生活,不然只有死路一条。 其实渐渐地我能感受到身上能量的消散,晚上必须要行动起来,不然不出三日,我从幻境中醒来的时候估计就跟老者一样,只剩下一口气望着供奉这神镜的神台。待在山洞里时间过得很漫长,想到很多要弄清楚的和要做的事, 首先找到这该死的镜子,先出了幻境,一定不能相信幻境里的一切,保持自己还是现世之人的思想。找到控制镜子的人,不能让他再为非作歹,另外,这镜子既然知道我和二傻子的渊源能编出这样一个故事要我的命,就一定知道二傻子的身世还有到底是何人在背后操纵着二傻子。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像是多了一份活下去的信念,为了弄清楚二傻子的真面目,为了我圆家大业,我也不能轻易放弃,这就是镜子利用的我的执念,但这份执念绝不会压垮我的心性,真相就快要浮出水面了。眼看着傍晚之时,太阳从西边缓缓降下,我便知道自己该出发了,首先我要先去镇子中心的供奉台找到青陵镜。 乱葬岗所在的村子离镇子有那么一节路,走了好一会才到达镇子,镇子里每晚都是一样的夜夜笙歌。路过爷爷所在的酒馆时,我看见那个冒牌货还有爷爷菜婆一起有说有笑,心里又是一阵酸涩。 若不是这镜子带我入这幻境,那我此时又该在何方,爷爷还有菜婆又在做什么,会不会又是一场梦,当我结束这些事情从梦中醒来以后爷爷还有菜婆会不会还在我的身边等着一直在等着我。 想了想就赶紧加快步伐离开这里,想目的地进发。 第二十章 镜语真相 离开酒馆以后,我加快步伐往着青陵镜的供奉台方向去,路上的行人匆匆,晚市的光景还是昨日那样的繁华,只是再繁华的闹市此刻在我的心中都是一样的怨气腾腾。心中的萧瑟还未平复,却又走到了昨晚的戏楼外,隐隐的听见台子上还是那个小喜鹊莺莺的唱着戏。 不知为何,这小喜鹊的歌声总是能让人有驻足停留的欲望,心里挣扎了好多回,想着还是正事要紧,嘴里不停念叨念叨‘戏子,戏子’也都是唱念做打、逢场作戏,心里也就平衡了些许。都是江湖儿女,若是将来有机会定还能寻觅得到更美妙的声音。刚摇摇头准备离开,这台上忽响一句咿呀,又把我重新拉回了戏场子,原来这就是真相。 回头看了一眼今晚的报戏单,《换命谣》,也真亏得她想的出来,我倒要看看这戏子能玩出什么花样。进了戏场子以后整个场子爆满,看来这《换命谣》今晚倒是吸引了不少看客,尽管靠在门边也听得见她在台上声音婉转着就像是在讲述自己的故事“年方二十又有二,身怀异命以命还;幻境终见真执念,汝等儿郎莫醒来……” 望着台上的我的面目定是狰狞无比,想象着二傻子死时的样貌,我还是沉浮下来,千万不可因为一时意气坏了大事。现如今,小喜鹊这条线索已经浮出水面,那乱葬岗的老者说过,这镜子喜欢收集故事,看来控制它的人就是这小喜鹊了,而这小喜鹊戏中的主角儿就是神镜一个一个害死的人。 如今只有等《换命谣》这出戏唱完,这场恐怖闹剧的主角才会下了戏场在现实生活中登场,或许她早已猜到了我会做的任何事,或许我们是在赴一场约,也或许我只是在等待着死亡,小喜鹊身在戏中却只是个看戏的人。终于我还是靠在门边听到这出戏散了场,看戏的人都是这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戏结束了,他们的思绪也就结束了。 “执念如此之深?”小喜鹊站在台上冷笑着跟台下只有一人的我说话。“我还以为这天禀异赋的人会跟别人有什么不一样,也都是沉迷于幻境的傻瓜。” 听不懂小喜鹊说的什么鬼话,也没有那个心情跟她玩咬文嚼字的游戏,直截了当一点更好,“这个时候我们应该一同赴青陵镜的约才对,不是吗?” 我看着小喜鹊的怒光越迫切,小喜鹊看着我的目光就越藐视,能看的出来那是打心底里的蔑视。是我嫌生命太过多余还是追踪真相的执念太深,只相信自己的妥协,一转眼的功夫我们便来到了供奉台。这是我第一次看见除‘黄泉玉佩’以外的神物。 虽是远古圣物,这青陵镜丝毫不落后于久久积淀下来的手工艺术品,就连圆家从唐代祖传下来的宫廷之物也及不上它万分,这就是神物和没有生命的物件的差别,就像凡人无论法力多么的高深也就只是神仙脚下的蝼蚁。 “看见神物理应跪拜,供奉诚心。”这是庸人所为之事,我绝不会为被这等邪念控制的神物献上诚心,更别说跪拜。 “我圆家世代替人入殓,做的都是积善积德的好事。只遵循跪天跪地跪父母,绝不会没了规矩,跪这等邪物。”爷爷若是听见此时我说的这番不屈不挠的话一定会十分欣慰。 这个时候青陵镜有了动静,听见我说的话并没有愤怒,千年的修身养性虽没能让它最终走上正道,但还是个修炼千年的神物,度量还是有的。“圆一十,念在你执念超于常人,留下的故事动人精彩,你还有什么遗愿没有实现,我等可为你完成。” “我圆一十用不着你施舍可怜,我偏不信命,菜婆说过我命里无邪而有贵,这老天爷看在我圆家积善积德的三分薄面上都不会这么早亡了我。”我向着神镜怒吼着。 顿时天光乍泄,电闪雷鸣,一道闪电从头顶俯冲而下,阵痛过后的酥酥麻麻的感觉,即刻,我便又恢复了正常,感受不同的是,身体不再软弱无力,力量和身体的热度正在逐渐恢复,我便明白我圆一十又要活过来了。难不成又是白姑娘前来救我,不对,白姑娘被偷走了中枢魄根本没有这么强的力量。 那到底是谁将我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说不定真的是是我命不该绝,随着一阵强光过后,看着身体慢慢从头到脚又变成我圆一十原本该有的样子,瞬间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就在这欣喜之余,前方一位身着黑衣长袍的男人向着这边走了过来,黑纱蒙着面,根本看不清此人面目。 “青陵镜,为了一己之私,你有违这千年的修行。”蒙面人果真是来救我的。 这种死里逃生的感觉这辈子都不想再体会,现在即便性命保住了,我心里深藏着的疑问也该得到回答了。“为了一己之私,什么一己之私?” 神秘黑衣人看着小喜鹊回答我“对,就是因为这只会唱歌的小喜鹊。这只小喜鹊活了这么久也该活够了吧!青陵镜,你位列仙班守护一方百姓,怎可用百姓之命圆你破镜重圆之恩呢,哼,实在糊涂。” 原来小喜鹊是青陵镜破镜重圆的恩人,为了这份愚义,青陵镜还真是害人不浅呐。青陵镜的样沉默不语表露出无声的心声,或许在它的心里,这份恩情让它背负了不忠不仁的骂名,成全了义气的同时却丢失了原则,自己也会这样的糊涂至极。 了解了小喜鹊和青陵镜之间的恩怨以后,神秘蒙面人使了法术,这下小喜鹊的真面目总算露了出来,年过耄耋的老妪,身材矮小,面容就像故事里的妖怪婆婆,两年前寻到古镜的遗落的一角并将其送还给古镜以后,青陵镜为了报破镜重圆之恩还给了她十八岁的面容,还有年轻时莺燕般的歌喉,回归的小喜鹊一时成了青陵镇里最红的戏子,可是她仍然没有满足现状,旧故事人们听得倦了,她便要古镜给她新的故事。 古镜无奈,只得用这样的不忠不仁的方式满足她的要求,古镜本打算在小喜鹊百岁之时为她说完最后的一个故事以后就了结她的生命,自己再用千年修行的力量化为封印保护村子和她同归于尽。听完这段故事,错误的决定注定只能留下唏嘘,人尽皆知的道理,修行千年看穿人世间的圣物却看不明白。 此时小喜鹊苍老的声音嘶哑难听,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奕奕,神秘蒙面人告诉她,她的大限已到,该走了。蒙面人走的时候告诉我,爷爷还有菜婆已经往这边赶来了,幻境已灭不必再担心,话毕,便和小喜鹊消失在黑夜里。 望着青陵镜,我有好多的疑问想要问它,或许有了它的帮助,我们就能够清楚的知道二傻子的行踪,还有他到底想要怎么样,就在我想着这些问题的时候,爷爷还有菜婆从酒馆的那条路上过来了,还喊着我的名字。 仅仅一天没看见爷爷还有菜婆,这一看见,我心里格外的激动,差点就掉下了眼泪。我一把抱住了爷爷无语凝噎,爷爷一直跟我说没事了,没事了。青陵镜看着我们团圆的景象,也是一阵唏嘘,它说能看见我们团圆,很欣慰。 爷爷这个时候放开我,慢慢走向供奉台,问青陵镜二傻子的事,还有那个救我的黑衣人是谁,原来就是他给爷爷通风报信才到这里找到了我。青陵镜顿了顿,告诉我们除了神秘蒙面人的事,我们想知道什么消息它都会告诉我们。 青陵镜并非无理取闹,爷爷也就没有追究下去神秘蒙面人到底是谁。青陵镜在供奉台对面的白墙上放出了一段二傻子前前后后事情的经过,我们终于等到了这一天,真相终于浮出了水面。二傻子是我命中替死之人一事我早已知道,看了这段故事,我也就明白了他命中替我死的原因原来是跟我们的前世今生有关。 原来我和二傻子的前世生命有不解的恩怨,前世我们生活在明朝的战乱年代,看着国家危亡,我们有一样的抱负,在国家生死存亡的关头,我们一起参了军。战场上的出生如死,让我们之间的兄弟感情坚入磐石,即便为了他死,我也会毫不犹豫。 终于有一天,我们在一次战役中打了败仗,成了敌军的俘虏,敌军对待俘虏的嫉妒残忍是我们想象不到的,我们在营房里密谋好晚上一起逃出敌营。计划很成功,我顺利的偷到了两匹马,可是就算是这样也没能逃得过死亡的命运,我们被站岗的士兵发现了,为了掩护二傻子,我让他先走,留下了我独自一人战斗。 第二天二傻子站在里敌营很远的闪游上,依稀的看见我的尸体被五马分尸,这辈子不得好死。二傻子站在山头上痛哭流涕,大声喊着下辈子一定会替我偿命。真的是天道轮回啊,时间之事就是这样巧合而多变,上辈子我们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到了这辈子,命运突转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真是将我们捉弄的好惨。 看到这里,心里又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纷纷涌上了心头。我和二傻子的命运如若到了下辈子呢?会不会又峰回路转改变前两世的悲怆,给我们一段不那么离奇的一生。 第二十一章 前世今生 上天给每个人的命运都是公平的,今生的你若过得如鱼得水,发生什么事都会有贵人相助,不用怀疑,这就说明在上辈子,定是做了许多积善积德的事,才换得今生安好。久久陷在和二傻子的前生记忆中,如今我虽已经忘却了前生,看着画面却莫名会有一些熟悉的感动。 不知道二傻子此刻在我生命的另外一个角落里能否感受得到这种熟悉。猜不到的结尾,总是更能引人入胜,因为人有好奇心,总是喜欢新鲜而又充满惊险刺激的故事。不知山前路如何,但是只有接着往下走,才能知道往后的生活该将何去何从。 平复了一下心情,回到了幻像中。前世结束,接着就是今生,幻象中的一点一滴,每一个画面在我的脑海里都是刻骨铭心的记忆,心里不免有些伤感,有些不愿回忆。不过现在这些前尘往事并非重点,真正的重头戏还在后面。 沉浸在思绪中还尚未缓过神,眼前幻象却突然黑了,等它再闪现出画面的时候,画风突变。菜婆见多识广,说这是酆都鬼域的内城,虽然跟人间没有太大区别,不过鬼域的规矩,也是分等级划区域,画面中的是一座鬼域府邸,高堂殿门,看来府邸主人在酆都鬼域的势力不小。 外观这府邸,砖瓦皆由黄金铺盖,蹲立在宝玉制作的大门前的两只玛瑙狮子威严肃穆,门前梁上一块银匾上赫然三个金字‘鬼王府’,原来是鬼王府,怪不得用度如此之大,用金碧辉煌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画面切换到府邸内,这华伟庄丽丝毫不输人间皇帝的宫殿,活着的人们无不惧怕阴曹地府,皆为长生狂,却怎么也想象不到阴间会有如此宽绰之地。 画面慢慢向大殿拉进,首先映入眼帘的并非大殿之华丽,因为目光全都聚焦在二傻子笔挺肃穆的站姿上,一反他生前的傻气,死后的二傻子看起来英武且杀气腾腾,倒是和前世有几分相似。等待了有半分钟,大殿宝座前隐约显现出一个鬼影,鬼影渐渐清晰,想当然,这站在宝座前的定是鬼王。 可惜的是,只能看见大概的身形轮廓,鬼王身材修长,八尺有余,华贵气质,地位给予鬼王的权利让他看起来高傲且不可一世。事实上,在酆都城内,鬼王不过是鬼帝手下的一员将领。而鬼帝的将领有三,焦木,寒水,文金,三者属焦鬼王焦木为首,因此鬼帝闭关之期都由焦木掌管酆都城内的大小事宜。 知道二傻子的幕后黑手是鬼王以后,我们三人互相对视一眼,着实不知道我如何得罪了鬼王,画面中鬼王说本想不用二傻子出手,就让我在长灵镇之劫,青陵镇之灾中自生自灭,却没想到我命中总有贵人相助,如若有命到达酆都,定叫我有去无回。 二傻子听见鬼王说我的名字,肃穆的表情又开始狰狞起来,我想这鬼王定没有跟二傻子说明我们之间的恩怨,若是说清楚,二傻子也一定能放下怨恨,喝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再投胎,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酆都鬼域所在之地,这各界之间相依相通,鬼域入口肯定在人间的某个角落,不为众人知而已。 “青陵镜,可否告知酆都鬼域在何处?”还未等我开口,爷爷就将我的疑问说了出来。青陵镜告诉我们,入口之处在牛家湾的新福村,‘新福之地’意为‘心腹之地’,鬼域每月初五至初七都是鬼门大开之时,酆都与新福有约,每月鬼门大开,新福之人可入鬼域,探访过世亲人,逛酆都鬼市等,不过有一个要求,新福之人不得将鬼域之事告诉外界之人,若有违规定,将以鬼火灭村以儆效尤。 此契约规定之人就是鬼王焦木,虽然心狠手辣,却也是划定人与鬼生活界限的好方法,不愧是鬼帝首席大将。就是这样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鬼,我和他之间又有什么恩怨,让他如此想我不得好死,或许就算我死了,去了阴间地府,他也会想尽了办法折磨我,永生逃不出魔障。 青陵镜还说,若要在酆都追查线索,我们三人必须有一人开‘天眼’。圆家‘天眼’的继承是在二十至五十岁之间,通常都是老爹在孩子出生三年后第一次替孩子开‘天眼’,等到了孩子十八成年以后,老爹的‘天眼’就会永远闭合失效,由孩子完全继承。 菜婆并非圆家人,没有办法开天眼,爷爷的能力早就失效,看来必须由我担起这个责任。我问青陵镜,现在我身体里的能量还未完全解封,是否有什么办法能暂时解开我身体里的封印。果然,这世间之事皆有解决之法,只怕有心人。 我圆家主业替人入殓,在爷爷的指导下,我已入殓四十八个死尸。再加上我这些日子与爷爷菜婆在外的历练,还差些火候,不够只能添柴再补。青陵镜说在向西行去往牛家湾的路上,路过的村子里会有人家女儿溺水身亡,如若赶的巧,在这姑娘还未下葬之前,替她入了殓,不仅让死者安息,积善积德,还凑够了最后一把火,‘天眼’在需要之时自会开。 所谓底气都是基于心里的清楚明白,现如今一条条线索如鱼出水,唯一需要我们去完成的就是揭开真相,我与二傻子的前世今生,酆都鬼王的恩怨情仇。谁都不希望一辈子活的模糊,过的狼狈,人性的弱点就是如此,不堪一击。 青陵镜把它知道的所有线索都告诉了我们,尽管修行千年,法力再高强,也有它逾越不到的界限。就像神秘黑衣人,冷冷清清来去无常,我心里很清楚青陵镜摸索不到的就只能靠缘分。只是他匆忙之间留下的一抹熟悉味道,亲切又陌生,不过却让我感觉得到不久的将来,还会有缘相见。 鸡鸣狗叫,曙光破晓,又是一日朝阳艳,日出的光就像捅破了的真相,随着墙上的幻象一点点黯淡,遗留的线索只能放在心里苦苦思量。送走了小喜鹊,青陵镜像是摆脱了宿命的纠缠,在关闭幻象以后,意味深长的告诉我们,作为守护神物,它没有尽到应尽的责任,理当为此付出代价。 天空中一阵晴天霹雳,清晨的太阳雨笼罩青陵镇的每一寸土地,神镜千年修行化作“阳雨封印”,无思无想,从此只为守护而存在,不死不灭。或许,这是青陵镜最好的选择,皆知天地有理,也有它固定的结局,修行之道看个人。 大脑和人体不停的转动了两天两夜,估计只有乱葬岗里的鬼魂知道我现在有多困。商量了一下,我们还是决定先回酒馆睡上一觉,等到傍晚日头下去了,再向西边的下一个目的地出发。回酒馆的路上,我好奇问起爷爷菜婆当时那个假装我的冒牌货都在他们身边做了什么事。 爷爷说那个冒牌货可比我孝顺多了,真孙儿脾气暴躁没耐心,这假孙儿脾性温和有礼貌,打水给爷爷洗脚,给菜婆按摩,把她们伺候的可舒服了,这突然没了,还真有点接受不了。看着我恼羞成怒的样子,爷爷、菜婆哈哈大笑。而又停止了开玩笑正经说,不管那假孙儿多好,他家的一十该什么样就什么样,真实的才是最好的。 傍晚的日头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大姑娘,呼呼大睡了半天,我们一行人收拾了行李准备要踏上新的旅途。沿着青陵镜指的方向,两位老人家耐性真不错,走了三四里路都没喊累,终于在翻过一座山以后看见了村子。 进了村子以后,因为天色已晚,村里鲜少有人,且无灯光。不过远远的可以看见前方有户人家还闪着微弱的光亮,走进一看,原来是这家有姑娘去了,忽然想起青陵镜说的那个溺水的姑娘,难不成这么巧就赶上了。 看着供台上的黑白照片,女孩面容清秀,无奈红颜薄命,小小年纪就遭遇不测。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看见我们站在门外,询问我们有何贵干。我们说明了来意,且问过姑娘可有入殓。中年男子说这姑娘是他闺女,叫小翠儿。 小翠儿生前爱美,溺水被打捞起来的时候,脸上还有身体都被河里的鱼虾挠破,无奈村里没有入殓师,只能让这孩子带着遗憾下葬了,过于悲痛,小翠儿的父亲失声痛哭。世上最无奈可怜的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爷爷又该触景生情了。 “大叔,别那么难过了……我,我叫圆一十,是十里八村一家殡仪馆的入殓师,小翠儿的事,就交给我,您看怎么样?”这个时候安慰都是无用之功,实在事儿才能抚慰人心。 小翠儿的父亲听完我的介绍以后,赶忙擦了眼泪,拉着我走到小翠儿的棺椁旁。他说,正准备封棺椁的时候,我们就来为小翠儿入殓,上天待他家不薄啊。我心里唏嘘着还好来的巧,看看棺椁里躺着的女孩,正值二八年华,就只能冷冰冰长埋土地,心里很不是滋味。 让爷爷把背包拿给我以后,就领着菜婆还有小翠儿的家人出了内堂,留我一人专心为小翠儿梳妆, 大概用了一个时辰,小翠儿的妆容彻底完成了。她的家人看到尸体以后,纷纷赞扬我的技艺高超,说化出来的姑娘就像只是睡着了,还有生人儿气,比起生前都要漂亮些。 能听见小翠儿家人这么说,我心里稍微好受些,死者为大,付出生命也该得到应有的尊重,小翠儿,安息吧! 第二十二章 花神会 替小翠儿入了殓,她家里的人便留我们过夜,无论如何也要好好招待我们。盛情难却,我们在这儿过了一夜。原本以为第二天早上起来,‘天眼’的封印会有些异样变化,到了第二天中午,我们都已经离开了小翠儿家,也是还是一点变化也没有,难道这青陵镜是骗我的? 爷爷看出了我的心事,告诉我,像我这种境界,‘天眼’只有在真正有需要的时候才能感受得到。听到爷爷这么说,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跟着罗盘针一路向西,赶了三天三夜的路,终于到达了牛家湾,地如其名,这里有处浅滩,河滩向前五十米就是水土丰饶的一片草场,绝对是放牧养牛的好地方。 走出草场,正好遇见一位放牛的孩童,孩童穿着奇怪,就像年画中的抱鱼童子。说来也奇怪,这孩童骑着牛,手里还倒拿着本书,书名曰《八仙传》。趁着上前询问路线,看见孩童依旧倒拿着书,便也不苟言笑,一本正经问他,能否看懂书中内容。孩童不言,将书递于我,一脸不屑的看着我。 这天底下还有构造不一样的书,惊讶了一会,我看着书,再看看孩童,顿时傻眼。书皮上明明写的是《八仙转》,可内容我却完全看不懂,难不成是天书。孩童此时开口“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稚气的声音久久回荡在我的脑海里,后来孩童恭敬的要回他的书,而我直到进了村都没能忘记孩童这句箴言。 菜婆告诉我,这里接近鬼域,人神鬼三界鱼龙混杂,切莫轻易开口说话,惹恼了谁都不好收场。吃一堑,长一智,看来谨言慎行是道行上人最该懂得的道理,我爷爷就是榜样。顾不得那么多,只能小心翼翼的继续赶路,通过询问牛家湾的村民,傍晚之时我们到了离新福村很近的梨花村。 不过天色已晚,我们打算在梨花村留宿一夜,第二天向留宿人家打听好情况以后再行出发。梨花村的人家就和她们的村名字一样,温和有礼貌,第二天早上早早就起来为我们准备好了早点,好久没认真的吃顿早饭了,桌上的糕点粥菜香甜可人,还散发着淡淡的梨花香气,好不诱人。 我向主人道明了此次前来,是偶听牛家湾盛名,所以携二老一同来此,也算是避暑躲日,游玩散心之意。瞎扯的原因,主人家居然信的服服帖帖,还告诉我们,牛家湾好多年没有外来人口的造访了,很少还有人还知道牛家湾的名字,难得难得啊! 这谎话圆的一点也不虚,或许是村子里对外闭塞,位置偏远,所以村子里的人都单纯良善,说话也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问问题是门技巧,所问的问题必须由浅入深,问在点子上。嘴里的梨花饼还没咽完,我就问了主人家这附近是不是有一个‘新福村’。 话还没说完,主人家就急着问我们是不是来赶“花神会”的,暂且不管这“花神会”是什么,能进的了新福村就好。勉强回答我们就是来赶“花神会”的以后,这主人家就絮絮叨叨给我们讲了好多东西,什么禁忌,什么规矩,哪里好玩等。 原来新福村就在梨花村西北边五百米的地方,村里有一片百里花卉,而这片花田的主人是位远古花神叫做渊瑶,因为守护着这片土地,当地的村民每月为了祭花神都会在初五至初七期间举行“花神会”。主人家这话讲是这么讲,事实上新福村的村民对外这样宣告,也就是为了保村里一方平安。 因为尊重别人的意志,我们没有揭穿这层善意的谎言,只是问了外村人怎么参加“花神会”。主人家说“花神会”谁都可以参加,她们都去参加过,比如家里缺了鲜花,香花水儿用完了,想尝尝鲜花饼了,会上应有尽有。 这么说,“花神会”肯定挺热闹的,算算今儿初三,再过一天就有机会潜进集会查探情况了,顺便打听鬼市入口。和主人家边吃边聊,时间过得很快,爷爷看了时辰说再不赶路,碰上正午的日头,毒辣的就走不了了。我们谢过主人家的盛情款待,还说未来有机会定会再来造访,尝尝主人家的手艺。 赶了半个时辰的路,还好我们赶在了正午最热的日头前到了新福村,果然如主人家所言,刚一到村口就是花团锦簇的模样,这怎么看也不像是鬼域的入口处。走进了村子,村子里的模样更是让人神往,花海覆盖了半个村子,还有半个村子是一片连着青山的湖。 村民敬仰花神,就连房屋都一排一排的搭建在花海中,初来乍到还真有些飘飘欲仙的感觉。而在村里湖的中心是一座由桥为入口的供奉台,供奉着的就是渊瑶。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里无五谷无杂粮,村民以花瓣为食,以花蜜为饮,曾经这里来过很多人,由于接受不了这样的饮食,迫不得已只得离开。 看见花田中有一群采花女在劳作,我们便走进花田里问问这可有留宿之处。采花女们看出了我们外村人的身份,却依旧很热情,七嘴八舌的邀请我们去她们家里。后来还是村长听到了吵闹声,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就像对梨花村的主人家那么说,对新福村的村长也用了同样的理由,村长为我们的到来感到新奇开心,说过两天就有‘花神会’,村民们都在为集会做准备,招待不周还请我们见谅。“村长太客气了,是我们冒昧打扰了。”村长客气的让爷爷都开始说客套话了。 到了午饭的时间,村长请我们去了他家,意外的是村长夫人给我们准备了面条和蔬菜,这里不杀生,所以没有任何肉食可以吃。如果不是追查二傻子的事,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发现世上还有如此纯朴的桃花源,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而且村长为了招待村外来参加集会的人每月都从其他村里屯些米面,担心外村人不习惯这里的饮食。 悠闲的在这里逛了一日,终于到了月初五,一大早就听见外面敲锣打鼓,唱着送神歌谣,喝了两口花蜜,就跟着爷爷来到了赶会集市,村里姑娘很多,集会上每一每姑娘的头上都会带着一只花环,就像被抬起的轿子里的花神一样打扮。 集市上果真都是些我们从未见过的东西,香花水,各色花瓣的胭脂,鲜花饼,目不暇接的小摊贩。 我拍了拍爷爷,问他有没有看见贡台上的女孩,爷爷揉了揉眼睛说啥也没有啊,还说难道是自己老眼昏花了?明明有啊,我又问了菜婆,菜婆也说是我眼花了,还让我好好休息,别整天神神叨叨的。我禁不住好奇,就跟爷爷还有菜婆说我自己去转一转,分头行动打探情况。 因为上回陷入幻境的原因,爷爷让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要小心,和爷爷菜婆道了别以后,我就一个人往湖中心的贡台走去。那个姑娘还在台上坐着,她好像以为我看不见她一样,瞪着我挤眉弄眼,有些搞怪也挺可爱,“姑娘,你怎么能坐在神灵的供奉台上呢?”对于小姑娘也只能好声好语。 “你,你能看见我?”小姑娘瞪大了眼睛,嘴里塞的鲜花饼都掉了下来。惊讶的跳下了桌台,走到我身边,一会儿拍拍我的头,一会又用手在我眼前晃来晃去。“还真能看见我,快说,你是何方神圣?凡人怎么能看见我呢?”似乎是感受到了敌意,小姑娘怒气冲冲的对我说话。 这叫我怎么回答,我也奇怪怎么就我能看见她,“那你是谁啊?你先回答我。”不管你是人是鬼,气势上都不能输。 “好吧,我先说!我是供奉台上的这位,对,就是她,渊瑶花神。”小姑娘指着台上的雕塑,越说越神气。 她就是花神渊瑶,怪不得别人看不见她,可是我怎么就……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我这傻子,肯定是我的‘天眼’开封了,在这诧异之余多了一份惊喜,“你是花神,怪不得别人都看不见你,可是,你,你可真没有一个神仙该有的样子。” 花神听了我的话,有些委屈和无奈,说来也是,没有人能看的见她,千百年来一定很孤独。看她无话可辩的时候,我又像个大哥一样的对她说,这样的性格也挺好,孤独的日子过久了确实很乏味。她跟我说,我是这么久以来第一个能看见她的人,希望我能留下来,陪她玩。 不忍心欺骗这样一个单纯的神女,我只能实话实说,说我还有任务在身,或许在这里只能待上几日。说完这话我便后悔了,看她失落的表情,还真挺心疼人,“我的事没解决之前暂时我是不会走的,有空就来找你玩。”谎话永远比真话动听。 这个村子太过祥和,祥和的让我感觉不真实,望着湖边人来人往的祭花人,我很好奇这酆都鬼域的入口到底在哪个角落,这么久都没有二傻子的消息,是不是还会有什么大阴谋等着我。经历过生死总是对危险的气息看的更加透彻,事情没有这么简单,麻烦永远都会留在后面。 第二十三章 花神会(2) 世事无常,老天爷总是不按照套路出牌,看着眼前这个傻里傻气不过还蛮可爱的神女就知道这个村子里的人为什么如此良善了。耐不住性子,我还是没忍住问了渊瑶酆都鬼域的事,果真是谈鬼色变,小姑娘刚喝进口的桂花蜜酒喷了我一脸。 “凡间还有你这样的人,什么都想知道,不过,可别想从我这里套话,我是神女,什么也不会说的!”渊瑶年龄不大,不过性情分明,绝对是个敢爱敢恨的姑娘。 “没,没,我也是道听途说,你要是不愿意说就算了呗!好奇而已。”为了安抚她的情绪我只能装傻,渊瑶心思单纯,也没多想,只是一直跟我说千万别做傻事害了全村人。 真是哭笑不得,渊瑶要是个凡人姑娘定早被人骗千把回了。后来的交流中我刻意避免酆都这个话题,不过也从交谈中知道小姑娘虽贵为花神,却从来没有去过别的地方,所以我就给她介绍牛家湾以外的世界,在神女面前也装装大人模样,给她说我在追寻二傻子这条路上遇到的奇幻异事,就这样一直从早上聊到了傍晚,小姑娘都听得津津有味。 准备讲到青陵镜的时候,爷爷还有菜婆站在桥头那边喊我,还说我在供奉亭里待一天了,都在干什么呢?来不及跟他们解释,看着天色也该回去了,我便草草的跟小姑娘告了别。我往回跑的路上还能听到她跟我说明天记得还要来找她玩,她还想听故事。 爷爷和菜婆紧张的问我是不是在亭子里看见什么脏东西了,当然没有了,我跟爷爷菜婆解释了一下和渊瑶的相识和这一天的经历,还约定明早继续在亭子里相见。爷爷听闻特别开心,这是我的‘天眼’起了效用,冥冥之中让我与渊瑶相识,定是为了我们进入酆都走个捷径。 晚上回到了村长家,村长告诉我们,在他家隔壁有一个专门为我们准备的房屋,前两天没有修缮好,如今已经让夫人收拾好了,晚上我,爷爷还有菜婆就在那里休息。我们到了隔壁以后开了灯,眼前的小屋不得不我感慨新福村真是个好客之乡,村子里的建筑跟外面的钢筋水泥堆砌成的冷怪物不一样,这里都是用木头搭成的小屋子,精致典雅,就像村里人的饮食一样,吃花食蜜。 村长问我们会在这里待多久,其实我们也不知道会待多久,只是大概给了差不多一月有余,这月的初五到初七肯定是没办法下手了,下月无论如何也要得到酆都鬼域的着落。给了村长回复后,村长说那便挪给我们半亩花田,有空养养花,解解闷。 我们谢过了村长的花田,送走了村长。我便向爷爷,菜婆吐槽心中的疑问,这里给人的感觉似真似幻,会不会又是被下了套,进了幻象。爷爷告诉我,如果这里是鬼怪设置的幻象,我的‘天眼’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内识破真相,现在看来,第三只眼睛告诉我的是相信眼前。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早起去赴了渊瑶的约,还告诉她我会在这里待一月之久,渊瑶果然还是孩子心性,又难过又开心,难过我只在这里待一个月,开心至少我不会那么快离开了。和一个心性单纯的人聊天是一件轻松又快乐的事,不需要过多动用头脑就可以轻易说到一起去,感受那种前所未有的默契。 每天从供奉亭来去的时候,我都会在渊瑶的手心里画上一个圆,就是说以后就算我离开了,也会有一个圆哥哥在她手心里一直陪伴她。就这样,这种生活持续了半月之久,直到半个月以后的一天,爷爷还有菜婆起的比我早,等我起来的时候,就不见他俩人影,只能听见屋子外面的吵闹声。 出门一看还真的是出了大事,百里花卉现在荒瘠一片,光秃秃的连枯黄的叶子都消失殆尽,百里之地只有数百间屋子还站立在这片田里,村里预测定是花神渊瑶出了什么事才会发生这种花灾。一听是渊瑶出了事,我立马就奔向了供奉亭。 果然出了事儿,供奉台上的鲜花水果糕点撒了一地,渊瑶嘴角留着血躺在亭椅上,我抱着她一直喊她的名字,过了好半天,她总算是醒了。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微弱的声音,我只能听见她说“那个人一定不是你吧!”说完就又晕了过去,谁,谁是我?怎么到哪都有冒牌货冒充我啊! 我抱着渊瑶回到了村长给我们安排的住处,爷爷还有菜婆看到以后很好奇,纷纷问我这个姑娘是谁?其实好奇的是我,她们怎么能看见渊瑶了,难不成是渊瑶的伤势太重,失去了仙力只是普通的凡人了?看着渊瑶苍白的小脸,脑海里倒映出的都是她往常甜美的笑脸,这些日子的相处,虽然身份逾越不了,我却早已将她看做心里的妹妹。 来不及向爷爷解释那么多,我让菜婆好好看着她,然后我出门去找村长帮忙。来到了村长家里,村长正在和大伙商量如何拯救这些花田,要不要再举行一次祭祀大典,让花神为他们重开百里花卉。神命关天的事,我上前拉住村长,说他若帮我这个忙,一定会让他的百里花卉重新活过来。 村长还没来得及跟我把话说清楚,我就在一直问他,大夫在哪里。村长又想问我是哪位身体有恙的时候,我真的没有耐心了,村长没有办法,只得带我去找了大夫。听闻这大夫已有百岁,虽有些老眼昏花,不过,一摸脉门,无论神人与否都能瞧得出来异端。 心想着这渊瑶是神女,人间的大夫哪有本事看能得出端倪的时候,遇见的这位老大夫可真是及时雨啊!当我把年迈的老大夫背回来,诊了脉像以后才彻底放了心。老大夫拉着我到了里屋里单独说了些话,当然他是看出来渊瑶是神女的事实了,只是老人家见多识广并没有对此事吃惊。 老大夫告诉我,渊瑶是在喝花蜜的时候中了一种阴间才有的毒,曾经也有过小鬼用此毒害人之事,凡人和神毕竟不是一个阶层的生物,若是这毒放在凡人身上早就一命呜呼了。阴间之毒,连鬼神都害得了的毒药,不用想了,肯定是二傻子为了害我而下的毒,却误伤了渊瑶,此刻我心里的愧疚真的无以言表。 老大夫从药箱里拿出了一个透明的瓷瓶给我,里面有七粒药丸,每日给渊瑶用花蜜服下,不出三日,渊瑶一定能醒的来,七日便可痊愈。听到解救之法,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下来,在送老大夫回家的路上,老大夫告诉我,这无论是人,是神还是鬼,上天给予的都是公平的,万物都有生命垂危不堪一击的一刻。所以做人呐,就更应该珍惜生命,勇敢与命运作斗争,只有敢于面对,才会有峰回路转的那一天。 老大夫的话对我的启发很大,我会一直坚持现在的信念,保护好自己,保护好身边所有的人。回到屋子,喂渊瑶吃了药以后,她的脸色好多了,半个时辰就醒了。眼前原本活蹦乱跳的小姑娘突然间变成了这样,真让人心疼,就连菜婆也面露难色,打心里觉得难过。 “那个跟你长的一样的人,不是你对吗?”都病成这样了,还要有气无力的说着这些话。 “当然不是我,如果是我,我还会回去救你吗?傻瓜。”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尽管眼前的是至高无上的神女,在我眼里也就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妹妹。 “嗯,我相信你。圆哥哥每次来的时候,还有走的时候都会在渊瑶手心里画一个圆。今天没有,渊瑶一直很奇怪,那个假的圆哥哥还一直喂我喝花蜜,跟你一点也不一样。”小姑娘能这么相信圆哥哥,圆哥哥还是满心慰藉的。 “渊瑶喝了花蜜中毒以后,那个冒牌货还跟渊瑶说了什么吗?”听渊瑶那么说,这二傻子的目标并非是我,而是渊瑶,好一个借刀弑神啊! “他说什么圆哥哥是伪君子,命里有劫却让别人替他偿命,还好当时渊瑶还清醒,不然醒了真的会以为圆哥哥要害我。”我摸摸渊瑶的小脑袋,告诉她就算我自己死也不会想让渊瑶受到一点伤害的。 说出此话绝非大话,首先出于对妹妹的疼爱,哥哥付出生命都应该保护她,另一方面,她是神女,守护一方水土,只要她平安,这里就不会民不聊生,守护她更是为了大义,我圆一十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不过,这些都过去了,现下最要紧的是让渊瑶恢复法力,不然村里的百里花田已经荒芜,存粮吃完,村子里就要开始闹饥荒了。 三天以后,渊瑶恢复的很快,已经能下地行走了,我们看到她又活蹦乱跳的样子别提有多开心了,世界上就是有这样的生物,让你看见总是能眉开眼笑,就连性情冷淡的菜婆都被她逗的一乐一乐。随着渊瑶的恢复,新福村的百里花卉又开始了重新的生长,生长的甚至比从前更加茂盛了。 不过,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命运是逃不了的囚牢,尽管难以开口,我还是要面对现实。在渊瑶痊愈的第二天,我就把我们此行的目的告诉了她,也告诉了她,那日伤她之鬼,也是因我而起,因与我有宿世恩怨,才伤及渊瑶。 听完我所有的故事,渊瑶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吃惊,或许通过我跟她说过的故事中,她早已猜到了我此行的目的,只是一直放在心里而已。随即一阵爽朗的笑声却让我不知所措,渊瑶告诉我,自从认识我的那天起,她就不后悔认识我这个凡人哥哥,在这孤独的世上,第一次有人用真心关怀她,这种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 封闭的环境,上天给予的命运,是谁也改变不了的,她欣然接受。所以如今我向她提出逾越界限的问题,她也会毫不犹豫的帮助我,因为,她的圆哥哥是他见过最值得信赖的人,她愿意用告诉我们酆都鬼域的秘密当做报答这么久以来的陪伴。 第二十四章 魂飞九天 渊瑶法力慢慢的恢复同时也逐渐揭开了酆都鬼域的秘密,原来新福村村民并不是普普通通的凡人,她们之所以能够以花为餐,以蜜为饮,是因为她们与神鬼共存,在某个特定的意义上村民们也是这人鬼结界的守护者,比起凡人,自然要更强些。 渊瑶还说新福村除三百年前,有一位如今的酆都鬼王焦木曾经来扰,从那以后就再未有人来探访过人鬼结界,直到今天我们的造访。“又是鬼王?怎么到哪都有鬼王啊?”我满心厌烦愤怒的抱怨,爷爷在一旁又指责我耐不住性子。 “别管他,渊瑶,告诉我们焦木当年为何闯鬼域?”爷爷就从不会因为感性这种东西而忘了理性。 “三百年前我还是个小女孩,按照凡人的年龄来算也就五六岁,那时候新福村的花神还是我娘,所以很多东西我都只能记得一点点了。”渊瑶一脸抱歉的看着我们。 渊瑶告诉我们,当初焦木闯鬼域是因为他人间的妹妹被阴司勾走了魂魄,焦木不服,敢与鬼斗,只为没来得及见妹妹最后一面,一路追到了酆都,直至追到了鬼域第十八层终见鬼帝,鬼帝从未见过如此勇猛的凡人,不仅满足了焦木的愿望,让他见了妹妹最后一面,还问他愿不愿意用死来交换酆都的鬼王。 焦木念着唯一的亲人都没能照顾好,自己一人独活就算将来发了迹也没人能与其分享喜悦,还不如随了鬼帝的愿,当个什么鬼王,说不定还有机会能将妹妹一直留在自己身边,好好保护她。听完渊瑶的回忆,原来面目可憎,一直想置我于死地的鬼王还有这么一出过去啊,虽然渊瑶说的东西没有多大用处,不过知己知彼百战不怠,兵法里的话实践了千百年用不会骗我们的。 我们后来又从渊瑶那里得到了如何进入酆都鬼域的消息,她说每月初五,新福村村民表面上看着好像每天都在兢兢业业的做着自己的工作,实则魂魄早已飞到了酆都鬼域,这就是新福村村民与外界人的不同之处,普通外界人只有七魂六魄,以中枢魄为首,而这里的人有七魂七魄比常人多一魄,却以上枢魄为首。 就像我和渊瑶第一次见面的那天七月初五,能看见村里的集会上人来人往,好像没有一点异常的情况。实际上,村里很多村民们的上枢魄早都已经在酆都了,她们比我们多一魄,上枢魄离开了,还是能照样生活。我一直好奇,明明说初五至初七是鬼域门大开之时,怎么村里的人一点动静都没有,我还白白守了三天夜,真相还真是出人意料啊! “是不是没有上枢魄的凡人就进不了酆都?”爷爷抓住事情本质的本领真是厉害。 “嗯嗯,常理上来说是这样的。不过我会帮圆哥哥的,等我回到供奉台里,去翻翻我娘留给我的宝典,那是她毕生的心血……”渊瑶说起她娘的时候滔滔不绝,只是她太贪玩,连她娘一半的本事都没学到。 我们不敢送渊瑶回供奉台,担心二傻子又来伤害她。不过渊瑶告诉我们,二傻子来不了了,她怎么也是一个上古传下来的花神,哪是他那等小鬼能伤害的。说是这样说,上次被二傻子下了毒,差点丢了小命又怎么说,算了,我还是陪着她一起回去吧。 跟着渊瑶又回到了相处多日的供奉台,我正想好奇她娘给她留下的宝典在哪里的时候,小渊瑶突然念了两句咒语,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们已经站在了一间花屋子里。渊瑶说这是她住的地方,就在供奉台下十米处,因为在湖中,没有凡人能进的来,我还得知花屋从存在开始,除了渊瑶的老爹就他一个男人进来过。 说的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不过也顾不上想那么多,还是先找古书吧!翻了好久,这渊瑶也真是邋遢,一个女孩子,把家里的东西放的横七竖八,哪还有姑娘的样子。到了藏书室,我们分配好,我左她右,找了好半天,最后是随着渊瑶一声惊喜的叫声结束了寻找。 可没想到的是,二傻子这个时候不知道从哪里钻了进来,在我们找书的当口,悄无声息走到了渊瑶的身后,所以结果可想而知,渊瑶还没把书递给我,二傻子就用鬼魂烧了书。渊瑶警告二傻子如若他敢动我们半分,定叫他下十八层地狱。 二傻子却不以为然,满脸狰狞的笑着告诉我们,神女违反了人鬼结界的契约,无论各界妖魔皆有权诛之。原来二傻子一直在暗中追查我们,用神女违反规定以鬼火灭村来要挟我,手段也真是卑鄙,如今眼前这个鬼将再也不是原来那个傻里傻气的二傻子了。 渊瑶当然不服,她年龄尚小,如若动真刀真枪,这二傻子绝不是渊瑶的对手,但是为了新福村的安宁,她也不能对二傻子做些什么,两难的事摆在面前,我又该如何抉择?没有那么多时间犹豫,二傻子和我的恩怨是我圆一十自己的事,本就与渊瑶无关,更不能因为她对我一时的感激和依赖就酿成大祸,上次的青陵镜不就是为了报答小喜鹊最终毁了自身千年道行。 往事历历在目,既然有前车之鉴就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二傻子,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虽然我不知道和你身后的那个鬼王有什么恩怨,不过希望你们能分清轻重缓急,别伤害无辜。”我知道可能现在说什么话对于二傻子来说都解不了他心中的怨气。 一直特别想告诉二傻子我和他的前世,只是每回想要开口又欲言又止,怨恨存于今生,前世早已是过往,说出来可能也于事无补。为了新福村的安宁我告诉渊瑶会自己找到方法去探寻想要的真相,绝不能因为一己之私害了全村人。 二傻子没得到想要的答案,丢了手里的鬼火点燃了藏书室,匆匆逃走了。真相越是扑朔迷离我就越是想要知道,鬼火之势愈加猛烈,随后渊瑶又念咒,我们便回到了供奉亭内。现在没了线索,又陷入了一头雾水。不过回头望望渊瑶灰黢黢的小脸,还有愤懑不平的小脸,可爱模样让心里的怨恨随即就消失了,这丫头还真是善良的可爱。 我想二傻子应该伤害不了渊瑶,就让她施法赶紧灭了花屋里的鬼火,好好收拾收拾屋子,她娘留给她的藏书室,我只能抱歉,或许不让她掺和进这件事才是最好的选择。早应该猜到二傻子不会就此罢休,果然回到村里以后,村民将爷爷还有菜婆绑了起来,我刚进屋子,背后一棒子,晕晕的,脑袋一沉就倒了。 等我醒了以后,爷爷菜婆还有我被绑在一起,村长一改从前温和可亲的模样,还有村民对待我们也都是张牙虎爪。还没等我开口问村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二傻子就从屋外推门进来了,我惊诧了一会,只听二傻子对我说“很惊诧?哈哈,你不必诧异,我是鬼王焦木派来的鬼界使者,此次前来就是为花神将两界秘密泄露给外界而来的。”鬼王焦木,恐怕二傻子背后的黑手就是你。 村长斥责我们,一直以来村民将我们当做贵客对待,而我们却不顾他们生死利用神女想要违反人鬼两界的契约,实在应该处以火刑,以儆效尤。越是脾气温和的人生起气来就越是可怕,不是因为恶毒,而是因为反差太大让人心寒。 二傻子听到村长要用火刑处我们极刑,他好像很满意的样子,还和村长商量着哪一天。怨气太深的鬼魂都是这么心狠手辣,他们商量好了以后打算先把我们关在水牢里,即在新福湖底有一个关押犯人的牢房。还说牢房固不可破,就算是大罗神仙也逃不了。 不知道为什么,总会有一种生命快要收场的感觉,跟爷爷还有菜婆出来这么久,从来没有给她们解决过问题,还总是惹麻烦。看着她们年过七旬还要为我的事奔波,心里的苦涩一下就涌了出来。第一次流泪,止不住的流。 想要的真相还没有得到结果,一路走来遇见过这么多人,我还没有和他们一一道别。会不会在我死了以后,也变成怨鬼,为了真相像二傻子一样无止无休。走在去水牢的路上,爷爷好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不知道是安慰我还是对生命仍抱有希望,淡淡告诉我“天无绝人之路”。 真的是这样吗?一路上我们被二傻子用计耍的团团转还不够,真的还要在生命的边缘垂死挣扎。不理会爷爷还有菜婆的安慰,我只想一个人好好思考,或许我该认命。到了水牢以后,二傻子吩咐村长把我们三人关在不同的牢房,没了联系也就没了想逃的欲望。 因为到了阴间的边缘,凡人很多对付鬼魂的招数都已经没了用,毕竟这里是人家的地盘。我告诉爷爷别再挣扎了,静观其变吧!爷爷和菜婆还是往常一样沉默,真正有道行的人对待生死可能都会比较淡然,还没来得及跟爷爷道出我的心事,我们立马就被隔离开了。 在我被关进水牢以后,二傻子让村长他们先走,等村长走了以后,他便像看着一只失去斗志的小狗一样看着我,龇牙咧嘴的说“这个死法不错,比我一下弄死你强的多。我就是想看看在熊熊烈火中,你燃烧的模样,肯定很过瘾……哈哈哈……”。看着二傻子得意的大笑,我只能握紧拳头,愤恨的燃烧心中的怒火。 其实,二傻子我们都一样不是吗,我们都在挣扎,你在怨恨中挣扎,而我在你们安排的套路中挣扎…… 第二十五章 魂飞九天(2) 待在水牢里的这段日子,没有充足的氧气,没有阳光,阴冷的一度让我感觉到自己像是在地狱里受苦。绝望溢满整个牢房,看不出日夜的封闭消耗殆尽了我所有的勇气,渐渐的,记忆开始模糊,模糊到看不清爷爷的脸,菜婆的脸,渊瑶…… 折磨的不只是身体,而是种心态上的较量,是和死神斗争的拼搏。躺靠在冰冷的墙角,虽然已经失去了知觉,却还能微微感受到嘴角的冰霜已经厚厚一层,舌头的暖蔓延不到全身,动动胳膊都能听到关节嘎吱响,我想现在全身上下除了心脏还在跳动,已经没有一处神经还是活着的。 闭上眼睛,好想睡,这种想法随着精神和身体上的折磨愈演愈烈,谁能忍受得了没有食物和水的生活,现在我的胃消瘦的可能只剩了下一张皮。就在我信念即将崩塌的那一刻,眼前出现了一个人,这个时候我已经没有力气看的清他是人是鬼,无奈只得转动眼睛看看窗外的点点亮光,说不定初五火刑之日已到,也或许我的命到了尽头,黑无常来勾我的魂了。 “你还记得我是谁吗?”涣散的双目只能看见眼前这位穿的是黑衣服。“我是那日在青陵的神秘黑衣人。”尽管慢慢回想起这个印象深刻的阴司,不过在这里看见他并不是什么好事吧。 “是我的大限之日到了,你要像带走小喜鹊那样带走我?”瘫软无力的身体,很艰难才能说出一句话。 “前生的劫难注定今生长命百岁,莫说丧气话。还有水牢极阴,有阴司出没也是常事,不必惊讶于我在何处。”长命百岁有什么用,我宁愿生在一个普通人家,过平凡清苦的日子,也不想像如今一样生不逢时。 实在没有了说话的力气,我只能用大脑仅剩的一点清醒听听神秘黑衣人的话,或许他会有办法救出爷爷还有菜婆呢?他跟我说,一个人生命真正的结束在于这个人与命运抗争意志的消亡,生命中总有那么一个人一件东西能让每个人重新燃起斗志。 黑衣人给我的熟悉感愈加强烈,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要了解我这么多的事情。我生命里的十里八村,圆家殡仪馆,早亡的爹,爷爷菜婆,二傻子,还有白姑娘,甚至我一路走来的艰难困苦,都从他的回忆里脱口而出,就像在讲述自己的故事。 孤独会带给人绝望,黑衣人的到来让我倾刻间有种恍然大悟,“是啊,大家都是为了我兜兜转转绕在这个圈套中,我怎么能就这么轻易放弃。”心里的愤恨让我一声怒吼全然喷发出来。 此刻我身体里的怒火燃烧在五脏六腑之间,不是埋怨而是不甘屈服。明显的感受到,心脏的热量喷薄而出,身体像是在慢慢融化,冰冷在周围环境里一点点的消退。隐约觉得眼睛有些胀痛,随后脑袋一阵强烈的阵痛,我抱着身体蜷缩在墙角,疼痛已经让我没有办法思考。 黑衣人就在我身边注视着我,那是一种无能为力的关怀,也没有想过要寻求他的帮助,因为我心里深知,潜力的觉醒需要千万倍的付出,疼痛难忍是为了生出第三只眼睛,‘天眼’。身体越难以忍受心里就越是激动,随着阵痛的戛然而止,我便知道,大功告成,‘天眼’之法我已可运用自如。 虽然已经恢复意识,但是因为太久没有食物补给,身体虚弱的连站起来都困难,我只好坐在地上向黑衣人道谢,黑衣人没有接受我的谢意,放下一张油纸包着的糖糕就默默离开了。“我只是做好我该做的,望你今后莫在为一己之欲,草草了结生命。人生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好自为之……” 水牢里久久回荡着黑衣人的声音,我抖擞抖擞精神,有些东西叫做不言而喻,从绝望的边缘回到现实的我好像有些变了,像是沉默,像是坚忍。打开油纸包,毫无声响的吃着糖糕,因为‘天眼’不仅可以看见常人不能看见的东西,也能感受到常人感受不到的东西,所以现在的某个角落里隐藏着的二傻子,我也可以毫无影响的感受到。 被糖糕填满的胃让我感受到了久违的饱腹之感,嚼着食物的嘴角不自觉弯出一抹弧度,为了在初五之前不被二傻子发现我重新恢复了斗志的模样,我唯有继续佯装着一副徘徊在生死边缘的样子。二傻子在黑衣人之后才来的水牢,所以塞在怀里的糖糕也没有被他发现,胃里暖暖的感觉很好。不过,也不知道爷爷还有菜婆现在怎么样了。 每想到两位老人家心里都是满满的愧疚,我爹如果在世定不会让爷爷受这份苦,心里的酸涩又止不住的流。还有渊瑶,我们这么久不在外面,她肯定也不知道我们的事,不然以她的性格早就冲进水牢救我来了,也或许她现在满村子的找我,找不到我,很失落的坐在供奉亭里等我。 既然神秘黑衣人告诉我“天无绝人之路”这个道理,那我便相信他一次,相信等待出去的那天事情一定会有转机。充满信念的日子过的很快,大概算了算今天应该已经是八月初五了,我焦急的在水牢里等待着他们来人将我带走,好让我看看爷爷还有菜婆怎么样了。 说曹操曹操到,二傻子跟在村长身后,后面绑着的是爷爷,菜婆,二老看起来气色没有那么差,我想肯定是神秘黑衣人给予的帮助。爷爷看我一眼,见我颓靡的模样深深的叹了口气,现在这样也没办法跟爷爷解释,只能先瞒着他们了。 出水牢的路上,二傻子一直走在我的身边,像是想在这最后的时刻,见证着我生命一点一点的消亡。我恶狠狠的告诉他,如果我圆一十还有命活着出去,一定会让他做鬼也不得好死。二傻子只是对着我的话笑了笑,说今天谁也救不了我了,渊瑶已经被催眠,等我们死了以后,再唤醒渊瑶。为了两界和平,他们会告诉渊瑶,我们在这里办完了事已经离开了。 二傻子如今卑鄙到人神共愤,我若不除了他简直天理难容,不仅为了我们宿世恩怨也是为了还所到之处一个安宁,心里这么想的时候,不知不觉已经快走到了水牢门口,很远的地方都能看见门外面灼眼的强光。 果然刚刚走出水牢的大门,阳光的强烈就刺痛了我的眼,像是被火烧灼着一样,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直至眼前一片昏暗。我摸黑又着急的问爷爷还有菜婆现在是什么情况,能听得出来,除了我们三人心急如焚以外,其他的人包括二傻子都像是在看戏一样的看着我们。 爷爷好像是知道了什么一样,要求搀着我往刑场去。村长本不愿意,怕我们想点子逃走,二傻子却说,年轻的瞎了双眼,两个老家伙在我们的地盘上还能做什么,道行再高也没用。听到二傻子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我问爷爷他和菜婆怎么样了,爷爷说没事,就是有一点刺眼睛没有什么大碍,还偷偷告诉我,我现在刚刚开了‘天眼’,不宜出行遇强光,这‘天眼’就像面镜子一样反了光自然眼前什么也看不到了。我修行尚浅,还没能完全把握‘天眼’的要义,所以暂时失明没有大碍的。 因为说话不方便,爷爷在我的背上比划了一下‘天眼’联系外界的用法,照着比划,看来现在我唯一能联系的也就只有冥婚的妻子白柳柳。因为天眼通心除了需要联系之人的生辰八字,还需要有血亲或者结发之亲,爷爷没办法救我们,那我便只能通过天眼与柳柳通心。 “八卦乾坤心,妖魔鬼怪通。”心里默念着咒语,微微的感觉到天眼有些反应了,“是一十吗?”我能听见柳柳的声音,定是通心成功了。 “柳柳,我是一十。我们在新福村遇到二傻子了,现在也解释不了那么多,总之,速来搭救,一切就靠柳柳姑娘了。”这是心语,不能说出口在心中默念对方就能够听得到了。 “好,我马上就去,你们现在具体在哪里?”柳柳的声音随着熟练程度越来越清晰。 “对了,柳柳,到了的时候先去一趟花神供奉台,将花神唤醒,再速来搭救,我们在花田中间的刑场,二傻子要用火烧死我们。”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忘了渊瑶,不然她醒了以后真的发现我们不告而别一定一辈子都放不下。 通心只能维持五分钟,在柳柳姑娘听明白我们的请求以后,声波逐渐微弱直到再也听不见声音。不管是哪个地方,处极刑都有固定的时间,有的地方用午时,而新福村的是在午时后三个时辰,阳气最盛之时,这个时候死了的人魂魄还没有飘远就会被阳光晒得魂飞魄散,以绝后患。 到了刑场,村长将我们捆绑在一众红花之间,据说这是盛阳花,用鬼火一点即燃。已经是正午时分了,阳光从头顶照射下来,盛夏的天热的我们大汗淋漓,这柳柳姑娘什么时候到啊!再不来我们不被烧死也要被热死了。 日头一点点偏西,眼睛缓和一会也渐渐能睁开来了,只是口渴的要命。突然,远远的,看见花田里两个清丽的身影,尽管嘴巴干渴的都已经裂了缝,也没能忍住露出欣慰之笑,她们,终于来了。渊瑶应该是恢复了真身,新福村的村民都已经能看得见她,还有白姑娘经受不住烈日的烧灼,只得和二傻子一样撑着把黑伞。 看见渊瑶和白姑娘的二傻子很吃惊,面露怒色还未等渊瑶向村民解释,就放鬼火烧着了盛阳花,红色的花火配着鲜艳的花朵,场面十分壮观也惨烈,“等不及了,烧了这帮罪人。”二傻子的怒火就像这盛放的花火,熊熊的燃烧着。 二傻子因为怨气怒发失手烧了整片花田,蔓延的火势像泥石流一样遍布在整个新福村。“既然找到了救兵,那就是背叛了人鬼契约,鬼火灭村万劫不复,哈哈哈哈……”又是二傻子丧心病狂的声音。 说完了这些话,二傻子自知斗不过渊瑶和白姑娘丢下这么个烂摊子就准备逃走。白姑娘身手很快,一张鬼符就让二傻子定住了,鬼火灭村的话让村民们哀怨声四处响起,像是感受到了末日的降临。渊瑶愣了一会看着四周蓝茫茫的鬼火慌了神。 白姑娘替我们解了捆绑,终于自由了,顾不得活动筋骨,我便快速奔到渊瑶身边,本想给她一些安慰,还没开口渊瑶便做出了最终的决定。她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张开手臂拥抱鬼火,她是要用生命结束这场灾难。发现以后,我不顾一切的拥抱着她,希望这样可以阻止她,然而,世事皆是如此,灾难都需要牺牲来完美结局,第一次深深的感受到失去的心痛。 就在渊瑶躺在我怀里一点点消失的时候,身边的鬼火也慢慢消退。当鬼火烧完了所有的花田熄灭的那一刻,再也没有渊瑶了,我的怀里空落落的像心脏缺了一块,也像切肤之痛,痛的连呼吸都困难。我仰天怒吼,突然天空飘下有渊瑶的香气的雨水,是渊瑶的花蜜味道,我知道一定是渊瑶伤心的哭了。 淋了花蜜雨的花田,又渐渐长出了新芽,烧毁的田像是又活了过来,看到田里一秒如一日生长的盛阳花,村民们停止了哀嚎,纷纷对着飘雨的天空跪拜,像是感谢也像是敬仰。我缓缓的站起来,抬头望着天,眼角的泪水像断了线,难道是被雨水淋花了眼,太阳的尽头,我看到了渊瑶。 “圆哥哥。”渊瑶的声音还很稚嫩,花田里的所有人听到声音以后都抬头望着渊瑶,村民纷纷惊叹唏嘘。 “圆哥哥,不要哭,渊瑶没有离开大家,只是换一种方式存在于这里守护新福村。你还记得那天咱们一起找古书吗?其实渊瑶看见了古书上的方法,或许命中注定渊瑶该这么做,古书上说只有花神牺牲自己,魂魄飞上九天,落入云层化作雨浸入花田,才有机会得到让外村人成为新福村村民的花蜜泪。”难道这就是黑衣人口中的天无绝人之路,牺牲渊瑶,那我宁愿不要。 “圆哥哥,今天渊瑶完成了你的愿望,以后没有机会再守护在你的身边,记得不要忘了我……”随着渊瑶声音的减弱,她的魂魄也慢慢消失。 心痛到连哭喊都没了声响,回忆起我和渊瑶初识,她调皮的模样,往事就像皮影戏一幕幕深刻隽永。三颗花蜜泪从天上缓缓的落在我手心,我知道这不仅是我的心愿也是渊瑶最后的心愿,圆哥哥会努力守护自己守护好我们的心愿。 第二十六章 酆都鬼域 没有沉迷于美丽的温柔,即刻从渊瑶消失的悲痛中清醒过来,看见二傻子还被鬼符定在那里,他越是惊恐万状的样子,我内心的愤恨就越是厉害。 即使怒火中烧,也没有像从前的冲动,我静肃的走到二傻子面前。 “为了要我的命,你倒是敢于天斗。看来,今日不除了你都有违天理。”我从袖子里把桃木短刀拔了出来,此刻,我能看见二傻子惊恐到瞳孔不断在放大,我冷哼,没想到,恶鬼也会有害怕的一天。 只要我举起桃木短刀向二傻子的胸口狠狠一刀,这么久以来的今世恩怨也就这么了结了。正当我准备动手的时候,一道黑光乍现,清晰了以后,才看清原来是神秘黑衣人。他慌忙抓住我的手,阻止我现在的行为,告诉我别冲动,不能对二傻子动手。 “为什么,他作恶多端,早该下十八层地狱了。你还这样偏袒他,果然鬼都是一丘之貉。”不理解黑衣人的用意,怒火中说出的话总是一针见血的疼。 黑衣人没有理会我,他只是沈默不语的站在二傻子身边。“一十,你这倔脾气要改改了,这片土地不允许外界人在此杀生,就算是鬼魂在老天爷的眼里也是有生命的。如若外界人在这片土地上害了一草一木都将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人神鬼三界都不会放过你。”爷爷清晰解释的话让我还容易接受些。 “是啊,渊瑶姑娘自毁千年道行就是为了你,希望你能好好珍惜生命,继续战斗,你这样的孩子脾气她又怎么放心得下。”如今我是一点劝诫的话都听不进去,更别说菜婆怪声怪气的挑衅着我大脑的神经。 “如若你圆一十有本事,那就追到阴曹地府,追到鬼王府邸查清楚到底真相是什么?如今杀了二傻子,你就能摆脱宿命,别天真了。”神秘黑衣人来去无常,说完话,就扯下了二傻子的鬼符,将他带回了酆都鬼域,而我只能站在原地怀疑这黑衣人到底是谁,就如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的存在就像那只黄雀。 看着二傻子被黑衣人带走的样子,就像眼看着被捉住的羊羔又逃脱了的感觉。“什么时候这么有脾气了。年轻人,沉住气,肩上的担子还很重,未来的路还很长,我和你爷爷两个老家伙陪了你这么久,可别让我们失望。”菜婆眼里流露着叹息的黑光,这是她的特点,感情用事的时候眼里的黑光就会溢出来。 神秘黑衣人带着二傻子很快就没影儿了,村里的村民知道了真相又恢复了往常的良善,人呐!还真是善变,没有资格埋怨,如果是我,可能会更过分也说不定。看着虚弱的爷爷菜婆,村民们扶着她们进了屋子休息,现在只剩下我和白姑娘在这百里花卉田里有些尴尬的站着。 其实我能理解他们对待渊瑶离开这件事的态度,不是每个人都是渊瑶,可以为了一个认识不久的凡人抛弃仙籍,用生命换他一个愿望,这也就是人为什么要尊敬,跪拜,祭祀神灵,因为凡人能做到的就是像蝼蚁一样舔舐神仙的脚趾,附在神仙身边,所谓“修仙”。 “看得出来你很伤心?”白姑娘像是怕触碰到我的伤口,小心翼翼的询问。 “白姑娘,多谢你赶来相助。”不想再轻易的表露出我的情绪,见我没有什么反应,白姑娘也不多说,随即进了屋里。 又是一天傍晚,只是今天的烟霞格外的美丽,红彤彤的像渊瑶的小脸,还有花海与天相接的彩虹,迟迟没有消失,我知道那是渊瑶的微笑,她是希望我每天都不要忧心忡忡的面对所有难题。有些困倦,有点不舍,烟霞再美也会被黑夜掩盖住,此刻我只想把渊瑶锁在心里,不让她出来。 渊瑶,再见。 晚上再回到屋子里的时候,爷爷还有菜婆都已经休息好了,正在和白姑娘商量如何利用上枢魄去往酆都鬼域,村长在一旁为我们指点迷津。原来,拥有七魄的人都可以用意念唤出上枢魄,也就相当于半个神。神仙拥有分身术也是一样的道理。 看来大家都休息好了,到了午夜,咱们也该动身了,在新福村逗留了一个多月,发生的事根本容不得我回忆,也许忙活起来,分神会让心里的痛苦减轻一些。说到此行白姑娘说她会与我们一起,经过她数月来的调查,她被偷走的中枢魄应该也在酆都鬼域,所以与我们同行,一起探寻真相。 能力越来越强大,却也越来越耐不住性子,终于等到了初六,怨念过于深刻的我很快的就集中了意念唤出了上枢魄,随后,爷爷还有菜婆也纷纷唤出了上枢魄。我和我的魂魄相互对望,就像在照镜子一样,有种特殊的感觉,我仔细的观察着眼前的自己,有一种从来没有的陌生,原来这么多年了,自己都没有好好的认识过自己,既然学会了这门法术,现在也就不用纠结这么多了,待忙完正事想怎么研究都行。 村长也唤出上枢魄,为的是给我们带路,没了那层罪孽的关系,村长对待人还是和蔼可亲,这就是人的真本性才对,一旦涉及到自己的利益,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愿放过一个。 我们来到了新福湖边,村长告诉我们,湖对面的像面巨墙一样的山就是酆都鬼域的入口。原来那面山是有封印的,没有上枢魄的人是看不见这面墙显现出来的鬼都入口,如今有了上枢魄,真真切切的鬼域大门就在眼前。又到此处,不免穿过湖心亭,却也不愿再多看一眼渊瑶的雕像,担心回忆充斥出来,心里又会泛起涟漪。 等来到真的来到鬼域城门口的时候,会发现这城门离近了看还真是宏伟可观,传说中的牛头马面就站在城门两边,而且我们都以为牛头马面只是一对在阎王身边当差的,果然见多识广真的很重要,真正的牛头马面只是给酆都鬼域里高官的府邸看门的,就像古代的侍卫一样平常。 唯一不一样的是,牛头在左,马面在右,城门口是牛头马面最多的地方。再看城门头上,“酆都鬼域”的牌匾需要从右往左了读,且是发光的红玛瑙提笔而成的四个大字,不知是何高人提笔写的字,流畅俊美还不失清晰,这要是放在人间大城市里可得花不少银两呢! 还有这城门的两边,皆有提词,能看的出来都是出自一个高手的笔法,“妖魔鬼怪久眷恋,魑魅魍魉性情长。”提笔之人定是觉得无论妖魔鬼怪都是有感情的,和人,神一样,世人皆怕魑魅魍魉,却也不知它们对喜欢眷恋的长久,也不知魑魅魍魉皆为性情中鬼,这样的词也就是想要表示,酆都鬼域和人间都是一样的存在,只是生活的方式不一样,人惧怕鬼,鬼同样也会惧怕人。 看了这副对联,我对酆都鬼域内是什么样的就更加好奇了,望此次一行可觅得提词之鬼,说不定还能成为莫逆之交,对于词中真意,我虽不能真正体会,却如同醍醐灌顶,对这个世界了解的更深了。我们跟着村长往城门里头走着,随时左右张望着两边的牛头马面,担心他们会发现我们的真实身份。 村长就像一个导游一样给我们介绍这里和人间有什么不同,原来酆都鬼域真的就是十八层地狱,上六层分别为鬼民,文金鬼王,寒水鬼王,焦木鬼王,白心公主,以及最上层的鬼帝,不过这向下十二层,就没有那么舒服了,下十二层分别为鬼劳役,鬼兵役,奈何桥,除了这三层,每往下一层就是监狱,所谓的十八层地狱是最下层,同时也是最恐怖的一层,世上罪孽无法用死亡洗清的人,鬼,甚至是神都有在这里受苦的。 这鬼都讲究还挺多的,“村长那这鬼民所在的层应该就是我们所在的这一层吧!”不出意外应该是这样。 确实是这样,像我们这样的只有上枢魄存在这里的人,仅仅限于在这一层活动,虽说世人都不屑于鬼,不过这鬼民再往上的层级就算你是神仙也得按规矩行事。什么规矩呢,鬼也一样庸俗,无论在哪里只要存在于这个世界,那就避免不了弱肉强食这种自然规律。 首先如果想往上面爬就得有钱,或者有能力,钱和能力多者为胜,像我们这样还活在人世间的哪里会有人给我们烧纸钱,很多人死后在阴间依然能做达官贵人,就是因为生前积善积德,或者生前是皇亲贵族,死后在阴间也能享有一样的地位。 以前对阴间的了解太浅薄,今日一见,不仅是我,就连爷爷也没想到收获如此之多。我们沿着鬼市大道往前走,来来往往的有人的中枢魄也有各种各样的鬼,在鬼民区的鬼大多都是死后不到一百年的,只有在鬼民区生活了一百年才有投胎的机会。 在鬼民的世界里,在人间的生活就如同凡人认为的在阴间的生活,两个世界是彼此均衡制约着的。听村长说,酆都与人间其实还是有很大不同的,这里的鬼只分为有无怨气,像二傻子这样的鬼在酆都其实是很少见的,大多数这样的鬼都是怨气未消,独自遗留人间没被黑白无常发现。 走在鬼民区的市场上,这里没有早晚之分,因为整个酆都都没有白日可言,鬼惧怕阳气自古以来就不是秘密,所以这里永远都是晚市。村长说在这里如若想往上一层爬就要有足够的钱,我看了一下鬼市里交易的钱币,也就是纸钱,冥币。 钱的事好办,等我们熟悉了这里的情况,让村长回村的时候,买点纸钱在人间烧给我们就好。虽然说这样的事不好,从来没有凡人如此做过,不过眼下也没有别的方法,不妨一试。 第二十七章 宿命止休 村长听闻要他给我们烧纸钱,死活不干这事,说这是缺德事,给活人烧纸钱会折大寿,他还有村子要照顾管理,还有一家老小要养活呢……实在拗不过村长,我们只得想别的办法了。而且在酆都,鬼帝闭关,大权都掌握在焦木手里,在他的地盘没有一方势力庇护,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弄死我们的。 既然村长不愿意给我们在阳间烧纸钱,那我们只能在酆都自寻活计。这一时半会的也回不去,爷爷问村长,初七过了以后,还逗留在阴间会发生什么事,村长说自古以来新福村的人从未食言,都是在规定时间内回到了村里,逾期未归之人会被鬼将捉去扔进八卦迷魂阵。 走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到了一家鬼栈,我们在门口商量着还有两天,要不就在这里订几间房先住下再想怎么办。除了村长想要赶回去,其他人都一致同意暂时在这里入住。看着鬼栈店口,就像我家的殡仪馆给我的感觉一样,从小我就不喜欢进殡仪馆的停尸间,进去也都紧紧跟在爷爷身后,总感觉只要东张西望,躺在床上的尸体就会站在身后,一回头定会被吓得魂飞魄散。 恐怖的气氛浸透了五脏六腑,进来以后就开始后悔,这鬼栈还不如叫鬼屋,跟凡间的鬼宅一模一样。从前听村里的外来人说,北京有一座著名的鬼宅,在朝内大街81号,81号在过去是大户人家,修缮过很多次,是人家的祖宅,现如今落寞了,从来没人敢进,据说现在里面满是灰尘,木制的纸窗门在夜里咯吱咯吱的响,路过的人还会听见宅子里有婴儿的哭闹和女人嘤嘤哭泣的声音。 再反观鬼栈,也是古色古香的民宅,庭院里杂草丛生,如若不是光线昏暗的原因,仔细的瞧瞧这院子,在草丛,墙角都有鬼魂翻着白眼盯着你,他们就像精神病患者一样不懂什么是喜怒哀乐的躲在拐角。走进了鬼栈大堂,只有一盏白炽灯忽明忽暗的闪着,能看的出来,宅子是民国建筑里的那种带点西洋风格的装潢,我们走到门口签了个名字,一双白惨惨的手递给我两张房间的门牌号。 堂屋里来来往往的都是面无表情,手里攥着门牌的鬼魂,在找各自的房间。我们四人围在一起各自出示了门牌,我和爷爷住4号,菜婆和柳柳住在隔壁的5号。然而就在我们准备去找房间的时候,爷爷菜婆还有柳柳姑娘都往我的身后看,“四号和五号房在东院,我带你们去。”话音刚起,我身后的鸡皮疙瘩就掉了一地,我不敢回头去看,等白姑娘还有爷爷他们跟了上去我才谨慎的回头张望。 顺着屋子往里走,到了出口的时候,却看见外面原本就乌黑的天现在阴云密布,打了两声闷雷,随行的鬼小二告诉我们外面快要下雨了,早点进屋休息吧,说完就悄无声息的又离开了。仔细瞅了两眼鬼小二,两颗眼珠子突兀出来有乒乓球那么大,唇色黑紫,脸色稍微比嘴唇的颜色好一点,不用想,这鬼小二肯定是被吊死的,死后没人为其入殓,才会丑成这样进了阴间。 先不管那么多了,总算找到了房间,再待在外面,我的心脏就要受不了了。跟着爷爷走到了4号房间门口,像是许久没有人住过,房门上一层厚厚的灰,我拿起把手轻轻的推开房门,里面黑洞洞的,隐约能感觉到里面好像有鬼。 果然,熟悉的声音在黑屋子里响起“两位稍等,老婆子马上就打扫干净了。”看不清房里老妪的模样,吞了口口水,就进了房,房里黑的连家具摆放都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就摸索了一下开关想开个灯,没想到,却摸到了一张皱巴巴又冰冷的手,随着一阵阴森袭来,房里的灯也亮了。眼睛很容易接受暖色灯光,不过,眼前的老妪却吓了我一跳。 这不是被神秘黑衣人带走的小喜鹊吗?她怎么在鬼栈里工作,“原来是你们啊!你们最后不还是丢了性命,二傻子缠死你们的?”从小喜鹊的声音里我听出了幸灾乐祸,她还不知道我们上枢魄的事。因为在鬼域是她们的地盘,总让我感觉又有危险迫近。 小喜鹊一步步蹒跚的走出房门,嘴里还不停的发出慎人的笑声,搭配这民宅,诡异感十足。等小喜鹊走远了我拉着爷爷坐下,跟他说我的赚钱想法。我看这里的很多鬼魂都没有入殓,很可能这鬼民们都是无亲无故而死于非命之人。 我也就想在这里宣传一下,给没有入殓的鬼民化上入殓妆,至少看起来不会那么恐怖了,而且人生而爱美,鬼也一样,绝对够咱们赚到去文金鬼王那里的费用。爷爷很赞同我这个想法,也算是积阴德了,祝我们早日查到真相。 收拾了行李,也准备入殓工具,我去了隔壁,告诉菜婆还有柳柳姑娘这件事,她们也跟着我们一起来了前门的院子里。院子是一个露天的天井,十来平米的地方,在中间摆个摊子正合适,就是不知道这鬼栈的掌柜同不同意。柳柳去问了堂屋门前发门牌的鬼小二,鬼小二告诉我们,这里对摆摊没有人间那么苛刻,要是真有鬼来这里找我们入殓也算是给他们缆生意,可以一试。 柳柳还从鬼小二那里打听到,原来这样的民宅鬼栈都是文金鬼王的产业,她在生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所以死后家里给她烧了百把套纸宅,才有的她在阴间的地位,现在她把鬼宅都用作鬼栈,继续扩大产业。如今至少能接触到和文金鬼王有关的东西,线索总要一点点揭开。 首先,我们摆好了摊子,让柳柳姑娘给我们做个招牌,爷爷的手艺果然名不虚传,柳柳姑娘原本苍白无血色的脸,在爷爷手底下逐渐红润光泽起来,不出半个时辰,摊子周围就围满了好奇的鬼魂。柳柳姑娘为我们的手艺做广告,还报了公道的价格,很快我们的钱袋里就装满了冥币,看着每个鬼魂都满意的离开,其实跟我们在阳间看见死者家属满意是一样的感受。 在这里摆了两天摊子,咱们住鬼栈的房钱倒是补上了,不过,离去文金鬼王那里还差一半的冥币。看来这八月初七是回不去了,只能继续逗留在这里等到任务结束。平静的过了几天阴间的生活,也慢慢接受这里的生活习惯。 不过安静是暴风雨袭来的前奏,在初八这天早上,我们起床准备像往常一样继续摆摊,却在刚出房门的时候就感受到了今天异样的安静,出了东院,堂屋里一个鬼魂也没有,连堂屋门前的鬼小二都没了,更别说院子里,只能感受到一片死寂。 难不成过了初七,酆都城就会变成这样,大清早一起来就摸不着头脑的一头雾水。却没想到这个时候,二傻子和小喜鹊从院子外面进来了,看到他就知道这次的事又是他安排设计的。在鬼域,我们到了规定时间没走,若是没有鬼魂发现,其实是没有什么大碍的。 二傻子和小喜鹊进了院子以后,其他的鬼魂也慢慢从门外,门内,草丛各个角落里慢慢站起来,我熟悉他们的每一张脸,每一副精致的妆容都是出自我的手。一开始我以为他们是跟二傻子一伙的,却没想到,他们竟然缓缓的走到了我们的身后。 二傻子身着战服,在酆都鬼域是焦木手下的鬼将,一般鬼民区的鬼都归鬼将管辖,看到鬼民替我们出头的情景,实在出乎二傻子还有小喜鹊意料,甚至我都能看见二傻子眼里的怒火,“你们不是第一次违反人鬼两界的规定了,今日无论谁来阻挠,我都不会放过你们几个,定要你们命丧酆都。”只是为了杀我们找个借口而已,越是在自己的地盘才越是要谨言慎行。 “鬼将大人,你不可以对这几个中枢魄客人动武,今日文金鬼王要求见他们四位,你敢违抗鬼王的命令?”平日里发门牌的鬼小二替我们出头说话。 “那你们是听文金鬼王的还是听焦木鬼王的,可得掂量掂量轻重。”二傻子说话的瞬间突然就出现在鬼小二的面前,一剑就让鬼小二魂飞魄散。“这就是违反焦木鬼王的下场,你们还有谁要试试下十八层地狱是什么感觉。” 看着鬼民臣服的样子,二傻子的脸上又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吩咐小喜鹊用鬼绳将我们四个绑起来。虽然不知道文金鬼王找我们做何事,不过无论在人间还是阴间,不懂尊卑的人鬼,都会死无葬身之地。现如今只能跟着二傻子一起走,他法力尚弱,若真是图谋不轨,不用爷爷出手,我就灭了他。就知道二傻子并不是要带我们去见焦木的,出了鬼栈以后,他带我们到了酆都城外的一片荒原,荒凉的就只有戈壁和石柱。 菜婆偷偷告诉我们这里可能是鬼域的八卦迷魂阵,若是走不出阵,会被困在石柱里的恶灵啃食了上枢魄,就再也回不到人间了。二傻子自知斗法不如我们四个,竟然用这么卑劣的方法致我们于死地,我下定了决心,既然本就无规矩可言,那么今日,咱们就在这里做个了结。 在进入八卦阵的时候,爷爷,菜婆还有白姑娘早就挣脱了鬼绳,为了让我有机会逃走去找文金鬼王帮忙,她们拉着二傻子,小喜鹊一起跳进了迷魂阵。眼看着爷爷她们又一次为我冒险,我能做的就是头也不回的往鬼栈跑,等我进门的时候,鬼栈的鬼民们很惊讶我怎么又回来了,来不及解释这么多,通过鬼小二,我终于找到了鬼栈掌柜,请求他能带我去找文金鬼王。 既然鬼王有事找我,那定不会责怪我们逾期未归之罪,这次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文金鬼王的身上,希望她能助我一臂之力救出爷爷她们。 第二十八章 鬼王性情长 鬼栈掌柜带我来到了酆都第二层,鬼王文金的管辖之地。原来普通鬼民每往上一层,不仅需要冥币还需要通过鬼王的考验,方可升了等级,做鬼王的家丁或者像二傻子那样的鬼将,也有像掌柜这样特殊的存在,在酆都只有文金鬼王有鬼栈的产业,所以鬼栈分布在酆都的每一层,掌柜这样的不管身在哪一层,都只归文金鬼王管辖。 因为事出突然,我一直在催着掌柜的快一点,掌柜的虽然不说话,不过也按照我说的去做了,看来这文金鬼王把下属管理的都很好,也就没那么担心了。终于到了鬼王的府邸,跟从前在青陵镜里看到的焦木的府邸不一样。 文金鬼王的府邸,没有焦木的雍容华贵,相反倒是有几分书香气,和她的鬼栈风格相差不远。进了府邸,灯光明亮,绿植修剪分明,府里的角角落落没有一点阴霾的气息,看来是位很讲究的鬼王。跟着掌柜的来到了正厅,原来鬼域也流行上世纪西洋风格的装璜,格调温馨有品位。 掌柜的让我在正厅里等一下,鬼王一会儿就到。趁着府邸主人还没来之前,我观察了一下正厅的陈设,除了墙角花瓶里一束干瘪了的花,其他任何摆设都是严密按照人间风水学来安排的,鬼王生前家里定是对风水学十分有研究,不然怎会无形中设置这样一处隐藏的八卦阵。 就在我好奇这束枯花为何在此处的时候,“想知道这花的缘故?”脆如春天的喜鹊,想必这就是文金鬼王的声音了。 转过头,望着眼前的文金鬼王,实在出乎我的意料,这顶多就是个样貌清奇秀丽的少妇。“我让你出乎意料了,我太年轻,看起来不像鬼王?”快要一问三不知了,该回过神切入正题了。 “鬼王还有揣摩人心的本领。”或许是我太容易让人看出心思,“今日匆忙前来,是有急事需鬼王帮忙,还请找切入主题。”不知哪里来的胆量。 “放心吧,你爷爷,那个老妇还有那位柳柳姑娘都没事,我已经派人两她们救了出来,在前往我文金府邸的路上了。”现在看来,应该是文金鬼王有事请求于我们。 我谢过鬼王,心里欣慰着爷爷她们没事了。然而又想到二傻子还有小喜鹊,不知她们如何,若是被石柱永远困在荒原里也算是解了心头大恨,我与他的宿舍恩怨也算到此休止。“那,那两个一直追踪我的鬼将呢?”还是问一下比较保险。 “他们两,有一个是焦木的手下吧。暂且不用管他,你不是和他纠缠了两世?如今我让你爷爷他们收了这只恶鬼,不是算给你做了件好事?”文金并不惧怕焦木,可是我就更不明白了,这文金到底在打什么算盘,是我们还有利用价值? “你确实还有点利用价值,不过,我还想等你爷爷来。”难不成文金鬼王生前和我爷爷认识。“我记得你们圆家是入殓世家,我的手下都是你们给化的入殓妆吧!手艺还真不错。”连我是圆家人都打听清楚了,难不成她真的和圆家关系匪浅。 “一十,趁着她们还没来,你替我化个好看的妆容吧,我这自从来了鬼都,就再没有过漂亮的样子了。”女人皆爱美,鬼王也不例外。给她化个好看的妆容,也好从她这儿多套点消息。 “好嘞,鬼王您天生丽质,我定给您化出生前美丽的样子。”随着我手艺的逐渐成熟,跟鬼王说的可不是大话。“您躺下,就在门侧的卧椅上吧!”我安抚着文金,一个女人正值青春就丧了命,白白没了这张漂亮的脸,虽然在阴间位高权重也抵不过阳间懵懂的数十年。 “你这孩子还挺善解人意,若是化得鬼王我开心,定有重赏。”鬼王说完话,我没有回答她,就开始了专心工作,我想她也能理解我。 没有半个时辰,鬼王的妆容就完全化好了,因为文金死的时候脸没有受到太多损坏,家里是大户人家,有条件,给她全身涂了防腐剂,应该在嘴巴里还有别的防腐的宝物,所以到现在尸身保存的都很好。如今,到了鬼域,也不会出现普通鬼魂随着尸身腐烂而逐渐丑陋的情况。 鬼王拿出随身携带的铜镜,铜镜应该也是宝物,背面的八卦图清晰且准确,这宝镜不出意外应该是鬼王的陪葬品。“手艺还真是不错,有当年给我入殓的那个入殓师的影子,不错,不错啊!”听鬼王的语气,她很满意我给她化的妆容。 当年给她入殓的入殓师,应该也是个道行上的高手吧!“鬼王祖上是研究玄学的?”抵制不住好奇我还是问了这样的问题。 “我祖上世代都是文人,到了我那一代,家族早已没落,有个是秀才的爹,和祖上留下来一直没敢花的家底。咳,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殷实。”鬼王的口气里有些许淡淡的忧伤,“我能在酆都城里有如今的地位都是靠当年那个给我入殓的人。” 原来给鬼王入殓的人通晓酆都诡事,看在鬼王样貌清奇,年纪轻轻就遭遇不测,心生怜惜,不仅替她入了殓,还替她将后事全都交代好了,让鬼王的爹娘替她烧纸宅百座,文银千两,还有压箱底的宝贝全都给了这女儿陪葬,才有了鬼王如今的一切。 死者为大,在人间是通晓的道理,鬼王父母做的确实也没错,等二老大限到了,就可以接她们在另一个世界里享永生之福了。只是鬼王说她很对不起给她入殓的人,因为同为入殓师,就特别好奇为什么,可惜鬼王一直没有回答我,也不好强求。 等了大概有三个时辰,爷爷她们终于到了鬼王府邸。文金得知她们的到来,立马派人前去迎接,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文金鬼王与圆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却不知从哪里下手查找。“你还不快去接你爷爷。”鬼王看起来比我还急。 爷爷看到文金鬼王以后,惊讶万分,眼里满含幽怨。再看看文金鬼王,好像是做了亏心事一样,不敢看爷爷。“难道爷爷和鬼王生前认识?”我的一句话打破了僵局。 “她,她,就是……诶!”文金怎么说也是鬼王,爷爷对她这么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老爷子,当年,真是对不起了。”鬼王就差给爷爷跪下了,到底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一十,咱们走,不要这女鬼帮忙。焦木爷爷会给你解决,柳柳的中枢魄爷爷也能给你们找到,咱们不要她帮。”爷爷怎么了,好不容易收了二傻子,找到点线索,说走就走? “爷爷,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我是不会走的。”我的倔脾气,爷爷也拿我没有办法。 “诶,一十啊!你不知道这女鬼,就是当年你爹入殓的女人,一直纠缠你爹到死的女鬼啊!”爷爷很少情绪这么激动,原来是跟我爹的事儿有关。 知道真相以后,我也就知道为什么文金对我家的事儿这么了解了,也知道她为什么说我的手艺和那个人不相上下了。对我爹的记忆没有很多,只知道当年我爹走的时候,爷爷刚年过半百就一夜愁白了头,谁家希望发生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 上一代的恩怨我没有特别感受过,不过我和二傻子的恩怨却始终历历在目。 鬼王道完了谦看见爷爷还是一副毫无原谅可言的脸,也是没有办法,只好先留我们下来,让爷爷缓缓心中的怨恨,再商量发生了什么事。 “圆老爷子,咱们还是先住下吧!毕竟现在是解决一十的事儿,过去的先放一放。”菜婆的话还挺有用,爷爷能听得进去。 看爷爷的态度有所缓和,文金立刻吩咐底下的小鬼给我们安排住宿。其实爷爷只是为了我才会这样忍气住下来的。 准备送走我们的时候,鬼王突然说了一句“哎,这位姑娘,你身上的中枢魄被何人夺走了吗?”一语中的,看来这鬼王也是要不少道行的。 柳柳姑娘听到鬼王的问话后惊讶的转过身“鬼王是知道些什么吗?可否相告。” “哦,也没什么能不能相告的事。柳柳姑娘请放心,既然是一十冥婚的妻子,我定会替你暗中调查的。”恢复正常意识的鬼王,也没有当年爷爷说的那么面目可憎。 当年爹去世了以后,一定也想文金一样来了酆都,只是爷爷在这里一直没有敢问她我爹现在身在何处,还没到百年期限,他肯定也没投胎转世,现如今又在何处?是和文金一样成了鬼王,还是一直生活在鬼民区。哎,待到爷爷气消,我再来找文金鬼王好好了解我爹的事。 文金给我们安排了府邸里最好的厢房,没想到,我圆一十还真是福大命大,在酆都鬼域都能遇到当年亏欠我爹的女鬼,是福还是祸,是祸躲不过哦! 心情也稍微放松了一些,有鬼王相助,追查焦木的线索更加清晰,连柳柳姑娘的中枢魄也有着落了,突然想起那个神秘黑衣人,他也是阴间的阴司,会不会在这里还能遇到他。独自一人在院子里发呆,前路未卜,还请上天多关照。 第二十九章 摆脱不了宿命纠葛,无论得到了再安全的庇无良鬼夜叉护,也是徒劳。在文金府邸住了两日有余,爷爷的脾气也算缓和了一些,而鬼王这两天也没闲着,对我们的事很上心,甚至亲自去拜会了焦木。 文金去了一趟焦木那里,表面上是处理公事,却也从焦木手下那里套了点消息。 焦木还真是狡猾,从没有人能猜得透他心里的想法,据说当年鬼帝不仅收了他的魂魄,还收了他的心魄,导致他一直无心无情,做事狠辣老道,冷酷无情。 “那你倒是说说到底打听到了什么啊?”菜婆好像很不屑于眼前的这个女鬼王。 “虽说我在这阴间有些地位权利,不过,这焦木在我之上,阴间有阴间的规矩,能从上级那里打听点东西已经很不容易了。”不愧是书香门第的小姐,即使感到了别人的恶意也要和声细语。 “鬼王别介啊,菜婆婆脾气就是这样,无论你打探多少,为我们做的已经够多了。”好歹得安抚下人家鬼王,毕竟现在我们是同一阵营的。 文金也算是宽宏大度,想必当年和我圆家的恩怨还有待调查,总感觉其中有些离奇。 听闻焦木那里确实有一中枢魄,但,是不是柳柳姑娘的,就不得而知了。 只知道那是鬼帝之女白心的,一说到这白心,还真有一段陈年往事要解释一下。 据说当年在阴间经历过一场千年一遇的浩劫,这场浩劫不仅让鬼帝闭关沉睡,还让鬼帝之女白心公主落入了投胎轮回的时光轮。 至于这场浩劫是什么原因发生的,至今无阴间人提及,文金进来的晚,所以没人说不知道也正常。 鬼帝沉睡前,只唤去了焦木,交代他在自己闭关的这些日子里管理好酆都事宜,他的女儿落入凡尘,虽为鬼帝之女,却也避免不了生老病死,望焦木多为其担待。 焦木虽说为人阴狠毒辣,不过却很忠诚,鬼帝闭关的这些年,把酆都管理的头头是道,大家都议论纷纷,将来鬼帝苏醒,其女归来,就是焦木娶白心,登鬼帝的日子。 不管柳柳姑娘是不是白心,我们都该前去一探究竟,或许那中枢魄就是柳柳姑娘的呢?也或许知道了这些,我与焦木之间的恩怨也就有了定论呢? 就在我们正讨论的起劲的时候,文金府邸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只见他头脸皆被盔甲覆盖,看不清脸,不过看看他的眼睛蓝森森的,突兀的很丑陋;一身战袍尽是钢筋制作,就连战靴都是平常人的三倍之大,整个看起来魁梧而不笨拙。 “无良鬼,前来所谓何事?”文金和这个叫无良鬼的交谈,还示意要我们退下。 看来不是什么善茬,不然文金也不会看到他的时候大惊失色。 走在回房的路上,老人家走在前面,我和白姑娘并列走在后面。 低下眼垂,看看身边的白姑娘,即使不施粉黛,也美到极致,这种美是温婉可人的美,没有我想象中的鬼帝之女那种异域的样子。 大脑里浮想联翩,如果白姑娘收回了她的中枢魄,还有机会生还吗?到时候或许风平浪静了,我们还有可以在一起的机会呢? “一十,你要去哪呢?”爷爷的声音让我瞬间从幻想中走了出来,身体不受大脑控制,走过了房间居然在往后院的方向走。 “没,没,我就是好奇这后院什么模样,我这不回来了嘛,呵呵!”尴尬的找个借口,总不能跟爷爷说我脑子里刚刚装的都是白姑娘吧。 “看你那心不在焉的样子,我以为你中邪了,没事就好。”爷爷说着就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大家都回了自己的房间,那我呢,现在我可没有心情休养生息。对,我还是偷偷潜回正厅,听听那个什么无良鬼找文金有什么事,是什么来头。 说着就一路小跑了回去,快走到正厅的时候,听见文金说什么不可能。 我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听了好一会。 原来这无良鬼来找文金这事儿,真的跟我们有关只听见无良鬼说“文金鬼王,此事与你无关,休要多管闲事,小心你这地位不保啊!” “无良鬼大人倒是说笑了,我的这帮客人,入殓技术高超,请他们做客文金府不过是想看中了她们的绝活而已,哪有什么多管闲事。”看在我老爹的面子上,文金对我们也算仁至义尽了。 “连鬼帝之女的事都告诉了她们,我看你也是活腻了。”无良鬼说着话,却立马闪现在了文金面前,抓住她的脖子,“若是现在送走她们,我还可以留你条活路。” 实在忍受不了男人欺负女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猛然一下就窜了进去,“欺负女人算什么男人?” “一十,你快走,我怎么说还是个鬼王,即使他是焦木身边的鬼将也不敢对我动手的,快走。”话毕,文金反手便擒住了这无良鬼,看来是我多虑了。 “我与你家鬼王到底有何恩怨,今日让你要这般对付我。”一听到焦木的名字,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文金鬼王,还请放开属下。替焦木鬼王办事,从来不需要理由,还请放我回去复命。”自知不妙,这无良鬼也要自保,看来今后在文金府的日子也不得安宁了。 不知道文金此刻心里承受着多大的压力,她没有急中生乱,依然还是一副沉稳淡定的模样笑着告诉我,有她在什么是都不会有的,誓死保证我们知道真相。 老爹当年如若没有遇见这女鬼,估计今日我们进了地府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吧!不过我还是好奇她跟老爹的事,趁着爷爷她们都不在,就多问了两句。 “文金?”我还是有点不好开口。“我是想问,你当年和我爹,和我爹……” 其实对于文金在我见到她以后,就再也没有怨恨过她当年害了我爹的事。知错就改总要给别人一点祈求原谅的空间,怨恨永远都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问题更复杂,就像我和二傻子。 “你也不用支支吾吾的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她是不是也能猜的透别人的心,“我和你爹……” 知道当年文金当年是我爹入殓的一具女尸,其实当年文金被我爹入殓的时候,她的魂魄就一直守在自己的尸体旁边。 从我爹一个人给她入殓时的喃喃自语里,她知道了我们圆家原来世代传人入殓的第一具女尸都要和自己举行冥婚。 可是我爹却一直对着她的尸体说,他圆十名这一辈子只娶我娘一人,还有我这么个宝贝儿子,一生也算完满了,望文金能够看在我爹善心的份上放过他。 文金说她当日听到我爹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心生怨恨,反而觉得此人为人正直可靠,对妻儿负责,即使圆家家谱里有规定原则,她也会放了这个善良的人。 后来第二天晚上,我爹就告诉文金的爹娘,她们的女儿死的既怨又早,实在可怜,就让二老在镇里买来上百做纸宅,无数纸钱,还有家底陪葬,说这样文金在地府里也会过的很好。 所以文金特别感谢我爹,也希望日后在地府里发达了,也好有机会去报答他。 可惜好事总是在意料之外,就在文金要被下葬的前一天晚上,有一个蒙面的老太太找到了文金,虽然看不到文金,不过这老太太巫术很厉害。 一开始,文金还以为老太太是她爹娘请来超度她的,后来老太太做完法以后,文金就渐渐的失去了意识,等她醒来后害死了我爹的事,她也是到了地府以后通过多方打听才知道。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一直活在愧疚之中。 果然凶手还另有其人,爷爷知道前因后果以后,肯定也会原谅文金的。 文金说,墙角的这束花,就是当年我爹摘下放在她身边的,为了这份思念,文金一直都将这束花放在自己的府邸,即使它已经枯萎不堪了。 即使是落地为鬼也逃脱不了性情长的人性,这就是这个世界。 “那我爹最后死了,肯定也到了地府啊,在这里你肯定能找到他吧,能带我们去见见他吗?”尽管这么多年了,我爹在我的印象里已经慢慢黯淡了,但这种父子之间的默契却是永远消磨不掉的。 我能清晰的感受到,他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 “你爹?我还真没在地府看到过你爹,像你爹这样活在人世都很厉害的人,到了地府不用担他的。”虽然文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不过还是想让我放心。 我爹既然通晓阴阳,说不定现在在地府比鬼王混的都要好,我希望在酆都的这段旅途中能有幸见我爹一面,即使是这辈子的最后一面,也算是圆了我和爷爷的心愿。 这蒙面老太婆的下落,或许也就只有我爹知道,想方设法害死我爹,肯定有大阴谋。 越来越迷奇,真相总是不能轻易的浮出水面,不知道还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找到我想要的结果。总之,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宁愿硬着头皮往下走,也比待在原地不动的好。 第三十章 香消玉殒 知道我爹的真相以后,我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诉爷爷。 当然,最后还是由我转发,大家都了解到了我爹真正的死因,只是爷爷说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我和柳柳姑娘的事。我爹的事,将来就是拼了老命也会查明真相,还我老爹一个公道。 自从那天无良鬼夜叉走了以后,我就知道不久之后就会有大事发生,平静永远都是暴风雨的前奏。 这天,鬼域的上空阴云密布,电闪雷鸣,我们还坐在大厅里,准备下一步的行动。文金说,她的府邸再网上就是寒水鬼王。 寒水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样,冰冷温软,说明白一点就是高冷,气节高尚。 据我这么多天的了解,这酆都制度严明,和人间一样,每个地方都有不同的职位。像文金鬼王是酆都最有钱的鬼王,所以在鬼帝手底下,她就是管财政的,跟鬼民这些基层关系密切,所以平时以平和近人著称。 而这寒水,喜爱墨宝,大概是古代的一个什么文人墨客,虽有云淡风轻,清高的性格,在人间却频频受挫,也是年纪轻轻就命丧黄泉。死了以后,因为他的才华为鬼帝赏识,所以鬼帝给他一个鬼王的闲职。在这酆都里,所有文人都为他所用。 寒水的府邸里,他还为愿意学习的小鬼民们开了个私塾。当然后来我也才知道,原来去往文金府邸需要钱和能力,而前往寒水府邸需有才华,寒水寻找多年,从未觅得知音,就像高山流水,默契非凡。 通常这种郁郁不得志之人或是鬼,都是外表高冷,实则内心狂热,如若觅得知音定交心相待。文金说寒水进入酆都的时间比焦木都要早,虽然不理浮华,不过,在鬼域的实力,焦木也都要让他三分,如若有了他的帮助,那此次追查定会更加游刃有余。 本以为人死了,远离了人世间,就可以一了百了,一口孟婆汤就能忘了所有的悲欢。现在想想也真是痴人说梦,只是换了一个世界继续生活而已,没有谁能逃脱的了。 就在我们讨论的正欢的时候,无良鬼夜叉带着大批鬼将进了文金府邸,我们坐在正厅里有些惶恐,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我们还没来得及商讨对付焦木的对策,就要开始应战了。 “无良鬼,你家主人也未免太过着急了吧,这才几天,就又派你来了,你就不觉得自己像条狗,整天被主人无理取闹的摆布?”文金毕竟是鬼王,说话总要强势一些。 “鬼王殿下,你若执意这么说,那就别怪属下不客气了,毁了你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鬼栈。”鬼栈?焦木派无良鬼做了什么? 随后,无良鬼让鬼将从外面拉来了一百个鬼民,在窜动不安的鬼群里,我看见了曾经带我来找文金的那个鬼栈掌柜。 难不成,无良鬼将所有鬼栈的掌柜都抓来了? 还真是心狠手辣啊,后来他让每一家鬼栈的掌柜说出店里现在的情况,原来是焦木派鬼将把文金的每一家鬼栈都砸的稀烂。 现在有许多无家可归的鬼民露宿街头鬼哭狼嚎,在鬼域也有人心惶惶的民灾。 当第一百鬼栈掌柜报告完鬼栈的情况后,我能明显的感受到文金有些沉不住气了,这可是她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的心血。 “此仇不报非君子,在焦木手底下忍气吞声这么多年,没想到却换来这样的结果。哼,我定要你们血债血偿。”文金没了往日里的温柔和落落大方。 “文金殿下可别忘了,鬼帝闭关沉睡,现如今掌控大局的可是焦木鬼王,望您再三考虑,只要您将这四人交于我,我便派人三日内修缮好你的鬼栈,并赔礼道歉,请求文金殿下你原谅。”软硬兼施,看来焦木是铁了心跟我过不去。 “我文金生于世,死于地府,这一生就做过一件缺德事,就是害了一十他爹,如今无论如何,只要能保他爷孙两平安,就算是下十八层炼狱我也在所不惜。”文金彻底揭开了真面目,苍老的容颜,满头白发,鬼风吹起了衣角。 这个时候文金府邸里的牛头马面以及效忠于文金的鬼民纷纷聚集到了正厅门前,亏得文金平时广积善缘,才有如此兵马,看来实力和无良鬼不相上下。 “看来文金殿下平时积蓄了不少力量啊!不过这也没用,将来文金殿下死了以后,焦木殿下便会以文金在鬼帝沉睡之期造反的罪名捕杀,并打入十八层地狱。”无良鬼好像早就了解了文金的实力,看来这焦木早就有杀文金的意图,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文金好像是感到情况不妙了,立马命令身边的牛头马面护送我们离开去往寒水府邸,还给了我们通行的玉佩。为了我爹的一份恩情,文金打算一个人面对这场灾祸。 走在去往寒水府邸的路上,我越想心里越过意不去。我告诉爷爷,我想回去看看文金怎么样了,毕竟事情由我们而起,我们不能这样丢下她一人独自战斗。 爷爷叹了口气,对于以往恩怨,好像在文金为我们独挡风雨的时候就烟消云散了,最后还是让我回去了,说有我爹的庇护,一定能安然归来找他们。 我像疯了一样的赶回去,赶到文金府邸的时候,里面已经是一片混战,鬼民和无良鬼的手下实力相差太多,明显不占优势,而文金毕竟是女流之辈,无良鬼一帮人占了上风。 “一十,你怎么又回来了。”文金没时间回答我那么多,简短的一句话里听出了她的关心。 “我不放心你一个,所以回来祝你一臂之力。”我也话不多说,即刻战斗。 冲到文金身边以后,我掏出了我爹留给我的“黄泉玉佩,”还有桃木短刀,因为玉佩是圣物,我虽然只有魂魄,毕竟我还是活人,玉佩还是能给我一定保护的,黄色的圣光刀枪不入,鬼域即便是焦木来了也没办法杀的了我的,除非…… 突然一阵心绞痛,我一头栽倒在了地上。文金看见我以后大惊失色,就在这一分神的空当,无良鬼一斧头便将文金劈成了两半。 我不敢睁开眼睛,心里除了绞痛,还有一种熟悉的疼痛,这种疼痛是在渊瑶离开的时候出现过。 隐隐的我耳边出现了文金的声音“一十,对不起。如若,有来生,我一定要先遇见你爹,和你爹有一个像你一样勇敢的孩子。” 即便是文金的死,也阻止不了焦木杀我的脚步,我怒吼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顾不上心口的绞痛,用桃木短刀一顿厮杀。 没有血液的战场,每一刀下去,就会有一个魂魄灰飞烟灭。我杀红了眼,眼前曾闪现过的无数鬼将,如今也已寥寥无几了。 我红着双眼一步一步的走向无良鬼,无良鬼像是被我吓到了,此刻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一副什么样子,或许,怒红了眼的人比鬼还恐怖吧。 无奈无良鬼的盔甲太硬,我的短刀最后都断了,也没能将他的盔甲破损分毫。没有了武器的我,拿着“黄泉玉配”呆滞的站在无良鬼的面前,没想到的是,这时无良鬼举起斧头像刚刚砍文金一样砍向我,本以为有黄光护体不惧怕,可没想到,这斧头居然一下子就劈碎了黄光结界。 我惊恐的看着无良鬼蓝色突兀的双眸,那一瞬间我没有再想到生死,相反却释然了许多。当他准备再一斧头劈下来的时候,我已经闭上了双眼准备接受这魂飞魄散的结局了。 老天是不是没有看够我在这人世的艰难困苦,每回在我要放弃生命的时候都会有贵人相助,大脑里闪现过神秘黑衣人的影子,等了许久,这斧头都没有砍下来,我便知道这回我又得救了。 睁开眼睛,果然是神秘黑衣人。奇怪的是,无良鬼看见神秘黑衣人以后不仅没有对他以武相对,还毕恭毕敬的带着剩余的手下向他行礼,神秘黑衣人顿时在我心中又高大了几分。 他到底是谁,这个问题此刻又纠结着我的心,要追查的真相实在太多。我晃了晃脑袋,尽量不去想那么多,清醒了一点以后,发现刚刚的心绞痛也没有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无良鬼,你等杀害酆都鬼王,知道是何等罪名吗,十八层地狱的惩罚都是往轻了说。”神秘黑衣人在这酆都绝对有不小的实力,看来就连焦木他都不放在眼里。 “阴司大人,文金殿下包庇上枢魄逗留酆都还预谋造反,臣等只是尽自己的责任保护酆都安宁而已,何罪之有?”这无良鬼还真是无良,说出的谎话就像放出的屁,说放就放。 “哼,焦木吩咐你做了什么苟且之事你自己心里清楚,要不要我从十里八村来的这条路上一点一点说给你听。焦木心狠手辣,本就没心没肺,没有资格做这鬼王。”我便是要焦木和他所有的手下替渊瑶还有文金偿命。 神秘黑衣人不言,只听那无良鬼一直在狡辩,争吵的声音响彻整个文金府邸,最后随着无良鬼一阵爆头结束了争吵。 原来是神秘黑衣人看见了文金被劈成两半的魂魄,看来文金在酆都人缘甚好,连这神秘黑衣人都为她惋惜。 神秘黑衣人一摆手,无良鬼手下的鬼将也都纷纷魂飞魄散,“都下十八层地狱洗心革面吧!”神秘黑衣人一声哀婉的叹息。 他用法力将文金的尸体又拼凑合在了一起,轻轻的走过去,抱住了苍老了的她,“文金是个不错的女鬼,不该下地狱。”他的嘴里念叨着,看来文金对他意义匪浅。 “对于这样的事,我,,我很抱歉……”我无话可说。 “不用抱歉,生死由命,你本就该有贵人相助,这也是命。”黑衣人到底了解多少。 “你到底知道多少?为什么要帮我?”我不喜欢被耍的团团转的感觉,对于这个一直在帮我的人,我甚至有些愤怒。 “你还有你爷爷菜婆在阳间的身体我已经用结界封存了起来,焦木不能再从那里下手了,望你早日寻得真相。”当时的心绞痛就是因为我们的身体还在阳间的原因,越是这样,我就越是不能理解。 我圆一十的命,到底值些什么,这么多人已经为我丧命,我追查下去的意义又是什么? “不用怀疑你的价值,你要知道,人生本就不是个容易的事。也不会为了一个真相就让你冒如此之危险,人生在世,都有一个自己要守护的东西,你要时刻谨记。”说完,神秘黑衣人就消失了,再捡起我的玉佩,玉佩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大厅。 大厅死去的鬼民还有文金都奇迹般的又回到了从前的样子。 第三十一章 生死有三 看着文金府里逐渐恢复生机,原本的愧疚感少了些许。此刻文金站在大厅门口望着我笑,还是从前那个美艳少妇的模样。 我走近,想要探寻究竟,还没等我走到文金身边,她便叫我停下脚步。 “一十,其实我,我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你和常人不同,你有“天眼”才能看的见我。因为我的执念太深,所以,就算魂飞魄散,也没能阻碍我的思想存活下来。还有帮我谢谢那个黑衣人……”黑衣人跟她是什么关系?“快去找你爷爷他们吧!别让他们等急了。” 每回都是急匆匆的,问不完想知道的,就会被下逐客令。总之,这样的文金让我又坚定了信念,人,总要有个执念。 为了不让爷爷他们好等,沿着原路我是一路狂奔回去的。我也猜到了,焦木定会兵分两路,一路围堵文金府,另一路阻劫爷爷他们。 文金派来的鬼民被焦木的鬼将杀的所剩无几了,爷爷,白姑娘还有菜婆都加入了战斗,看见我来了以后,爷爷让我赶紧拿出“黄泉玉佩”,鬼将太多快撑不下去了。 我掏出玉佩的时候,发现玉佩的能量又莫名的强大了,黄光结界笼罩着我们一行人还有文金的鬼民绰绰有余,就连结界的强度都比之前增加了好几倍,这是我的“天眼”告诉我的。 攻克不破我们的结界,焦木的鬼将一直在结界外用鬼器击打黄光结界,当然,这样的硬拼结局是无果的。 文金的鬼民告诉我们寒水府邸就在前方了,看着鬼民指着的地方,还真的快到了。府邸门口一片空旷,听鬼民说这寒水喜静,且在府邸门口设有结界,从古至今,从未有人或鬼活着出来过。 我圆一十福大命大,命里有贵人相助,心想着便去拼下,搞不好这寒水也是我命里的贵人。 “爷爷,菜婆,还有白姑娘,我将“黄泉玉佩”给你们,保护好自己,我去会会这寒水的结界,如若这黄光消失了,那便再也不要追究我和焦木之间的恩怨,就此罢休。”我说完就背过身,不想让爷爷他们看到我难过的样子。 “你,我相信你,你不会就这么容易被打败的。”肩膀上虽然一阵冰凉,不过却被柳柳姑娘的话说的心里暖暖的。 原来,被鼓励的感觉会让我更加有勇气。 我转过头,“嗯嗯,多谢柳柳姑娘的鼓励,我圆一十定不负众望。”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这种充满力量的感觉。 “那,爷爷还有菜婆,我,走了……”人生本就是冒险,既然想得到些东西,必定要有冒险的勇气。 说完,爷爷还有菜婆看了看我,也没说什么,我便知道她们一定也是相信我,这些就够了。有时候信任就是这样,不言不语就能感受到。 我转过身,决绝的就走在了眼前这片空旷的土地上。 走了好一会,也没看见眼前有什么变化,只能继续前行。 在离爷爷他们五百米开外的时候,我像是踏入了另一个世界,脚下的土地瞬间硬了很多。紧接着,就听到了一位老者的声音“有缘者前来,那便开始考验吧!” 我再仔细的看看前方,这眼前突然就出现了三位老人,皆是白发苍苍,面带微笑。不过我知道,这微笑是笑里藏刀。 “都有些什么考验?”挺好奇这寒水会有什么厉害招数。 “其实很简单,但是对于不通之人又是难题。既然能来到这里定有过人之处,无论生死,咱们都开始吧。”是啊,无论生死。 “我看你们有三个老头,那肯定有三道关卡吧,那就开始吧!”到了这一刻,没有害怕的理由。 三个老头看着我笑了笑,果然有三道关卡。依照寒水的性格,题目设为琴,棋,书画,也就没有那么怪异了。 首先,第一个和我说话的那个老头,带我来到这琴房,说这世界上最美的音律都能用他手上这把古琴弹奏出来,然而说着就演奏了起来。 生来除了圆家那些祖祖辈辈必须储备的知识,我可能就是个文盲,别说琴,我唱歌五音能全就不错了。虽然我没听出啥好听的地方,不过看着老头陶醉的模样,这曲子肯定不差吧! 老头弹完以后告诉我,这琴房里的工具随便我挑,只要我能合的上他的琴音就行。想了好久,才想起来以前我爹教过我口琴,吹过好几年,能吹出个不错的曲子。 我环顾四周,瞅了好久,也没瞅到这里哪有口琴“老头儿,你们这里有口琴吗?”看来我真的是头脑混乱了。 “口琴?那是什么东西,难不成是新朝代里的新鲜玩意儿,我们这里没有,如果你自己有,也不妨拿来一试。”老头儿笑呵呵的对我说。 “额。”再看一遍这里的乐器,全都是明朝以前的乐器,怎么会有口琴,我的脑袋…… 这才是第一关,我怎么能在这一关就丢了性命,那传出去多丢人啊,柳柳姑娘还对我抱了很大的希望。可是,这里的乐器,我哪里又会呢? 就在慌忙着急的时候,急中生智,对啊!为什么一定要用乐器呢,我可以用祖传的一门独家技艺-吹口哨啊! 我告诉老头,会不会《梁山伯与祝英台》的古典乐,老头说曾经有幸一闻,可以一试。 既然可以一试,那便好办了,就用这个《梁山伯与祝英台》了。我让老头先弹一会儿熟悉熟悉乐感,然后我再跟上他的节奏。 主要是我乐感不好,需要别人带一下,这老头就这样被我糊弄过去了。老头弹了有五分钟,我才差不多了解音乐大概,此时,老头便问我,要用何乐器与他一同演奏。 没理会他的问题,我只说了一声让他专心弹琴。然后我便吹着口哨,逐渐的跟上了老头的琴音。 老头见我如此运用所谓的‘乐器’,也没有恼怒,看我和的不错,他道还蛮开心,一个完整的音律要想和的完美,不仅需要高超的技艺,主要还是有默契。这种默契不是说两个人相识已久才会存在的,另外互相理解也是重要的一方面。 终于和完了曲子,原本以为这样难以蒙混过关的,却没想到这老头对我的口哨和音还蛮欣赏的。“能将音乐融会贯通至此,也是你的造化啊!话不多说,请吧。”就这样就过关了,是我运气太好。 “我过关了?”我不可置信的看着老头。 “对,你过关了。不过,老夫认同你可不代表下面那两个老家伙认同你,祝你好运啊!哈哈哈…”老头的话道是提醒了我,还有两场考验才能见到寒水。 “喂,我是直接往前走就行了吧?喂,你别走那么快啊。”说着我便跟上老头的步伐。 眼前老头的消失,另一个老头就出现了,此时此刻,这里原本琴房的模样却变成了棋房,正在下棋的老头说“年轻人,会下棋吗?”这位老者看来很懂兵家战事的道理。 “会一点,不过,我跟老先生用的方法却不同。”在高手面前还是有什么就说什么,切不可弄虚作假。 “是吗?那你便说说你用的是个什么道法。”知识越渊博的人,永远对新知识都是乐此不疲的。 “我与老先生不同的地方是,我用的不是兵法,而是玄学。”我爹在我小的时候可教过我不少玄学下棋的道理。 下棋的老先生听了我的方法,饶有兴趣的看着我,说有意思。 这就开局了,最后三局两胜的方式,还是我以一子之差输给了老先生。其实我是故意这么做的,对待老人还是要有基本的礼貌,而且对于两法之间的较量,如若有求于他人,何不假装放手一搏,却又因表现的太精明而输给了对方。 我想老先生应该都懂其中之道理。所以在最后,老先生笑了笑,说道法之高深还在于人品之真诚。虽然我输了,不过看在我虔心的份上勉强算我过关了。 是啊,老先生说的对,人只要虔心,遇事耍点小伎俩都是可以理解的,我就这样顺利的到了第三关。在我看来,寒水的关卡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通过啊,不过还有一关,先去了在下定论。 终于到了第三关‘书画’,这个不是我说丧气话,这字我从小学习,都会写,也会说几个成语和好词好句。不过,上升到书画可就难为我了。 第三个场景又变换到了一间檀香缭缭的书房,书房里珍藏了各种大家的亲笔手迹。虽然我读书少,不过这稍微参与到点考古学的东西,我还是可以回答上来几件的。 第三个老者,挺如松柏般站立在书桌前,挥毫着笔墨,俨然眼前一副画作已经快要完成了。没看出什么门道,为表示尊重,我便站在书桌右角静静等待老者完成画作再商量试题。 老人也并非无理取闹之者,没一会就完成了画作,吩咐我将其挂在书房最显眼的地方。虽然没有在意这幅画有何意义,不过我可仔细观察了这幅画。 画里讲述的应该是一个仙童骑着牛倒拿着本书,名曰《八仙传》,一旁一年轻男子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孩童……这,不是那时候在杏花村遇到的事吗? 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这是我的考题?“没错,这就是你的考题。我想考考你,从这幅画中,你看出了什么,用一句话或者诗句来表述你的想法。”老者应该知道这就是我亲身经历过的事啊,怎么还会问这样的问题。 实则,我确实想了好半天,想想当日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话语留了下来,就在老者催促着我赶紧回答,沙漏要结束时间的那一刻,我脱口而出一句诗“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说完,心里就明白成功近在咫尺了。 老者开心的哈哈大笑起来,还说我并非无理之人,从前很多闯三关的人和鬼都狂妄自大,不可理喻,丢失了性命也算是给他们一个教训。 随即,老者便幻化成了当日仙童的模样,我便知道,这就是我想要的答案了。博学者不在于懂得知识的多少,年龄大小,在于一颗勇于面对不知的心。 我做到了。 第三十二章 墨灵 三老在我接受了所有的考验以后,便又如之前一般三人同行,齐齐祝贺我通过三关。 没有那么多的客套话,我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想飞奔回去告诉爷爷他们这个好消息。就在我回头跑的时候,三位老人叫住了我,“年轻人,文金给你的那块玉佩呢?” “玉佩?”我好像想起来了,是有一块玉佩在我们逃走之前,文金塞给我们的。“那玉佩有何用?”我自己独立一人通过了考验,这三个老头还问我要玉佩做什么。 “若没有这玉佩,你以为你能过的了这三关?在我们这里魂飞魄散的人鬼可不是一个两个,我们不给你放水,就你这三脚猫的读书功夫也配见寒水殿下?” 原来是这样,呵呵,是我高估自己了,心头里又是一阵强烈的辱没感。 “原来是这样,可是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难掩好奇之心,我还是问了出来。 “你们凡间做事有自己的道理,我们阴间做事也有自己的道理。这么做是希望永远不打破这样一层规矩,以防大众不服。”说的也是,如果我这样文化的都能过的了,这世界上还有能人吗? 不想再理会这三个老家伙,我兀自走向结界出口去找爷爷他们。 “你怎么就走了呢,年轻人,没有玉佩见不了寒水殿下的……”就让你们三人在后面喊吧,反正是你们先耍的我在先。 走出结界以后爷爷他们还在原地等着我,差不多有两个半时辰吧。大家看到我的时候都是长呼一口气然后各自为我还能出来感到开心。 “我就知道我家一十绝对不会丢下爷爷一个人的,长大了,长大了……”能看的出来,爷爷一脸老泪纵横的样子。 “一十,你还挺有本事的,短短两个时辰左右,就从里面出来了。”柳柳姑娘对我顺利从考验中出来也是赞不绝口。 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其中原因,这个时候三个老头也从结界里面追着我出来了,看见我们同行相互依偎,也算是理解我吧,没有拆穿我。 “文金殿下给你们的玉佩还在吗?”三人一同发问。 “在,在我这,三位要这玉佩有何用?”真害怕爷爷这么问,最后知道了真相以后我面子挂不住。 当然,最后这三个老头自然是没有暴露我的所想之事。说是有开启寒水府大门的作用,就从爷爷那里拿了过来,不用说也知道,这只是作为信物交换我们进入寒水府的凭证而已。 耗了也有不小一会,三个老头终于启程带我们去寒水府了。走在路上他们也跟我说了不少关于寒水殿下的事儿,听完他们说的以后,对着寒水也算有了些研究! 原来寒水不理会酆都事宜却设关卡是因为他因在鬼域寻不到知音,所以特用此方法寻觅知音,鬼笑世人傻,世人笑鬼痴。不过一个执念,却害了多少人鬼魂飞魄散,看来这寒水,虽为读书人,心也不善。 但也没办法,毕竟有事相求,只能先这样了。还有这文金和寒水关系确实不一般,寒水在焦木之前好几百年就已经在酆都里做鬼王了,当初鬼帝还没有闭关的时候,就是大小事宜都交给寒水。可惜寒水志不在此,便利用在鬼域的势力招揽文人知音。 这鬼帝没有办法,为了酆都大小事宜的管理,就又看中了焦木,所以焦木在寒水面前都不敢有多猖狂,毕竟在鬼域里规矩严明,这点基本礼仪还是要有的。 再说到文金,我们也都知道,她家祖上是文人墨客,学识渊博且家教严厉,人长的又美,所在在寒水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就对她心生好感,当然,比‘好感’非彼‘好感’。 或许是那种见到同道中人的那种熟悉感,使得二鬼在阴间交好,有些非比寻常的交情。 终于到了寒水府邸,和文金府邸有些相似,只是这里更注重于书香气,比起风水玄学的不如文金府。也或许,这寒水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了。 府邸的鬼家丁打开了大门让我们进入以后,便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熟悉感。这是许久未见的人间的感觉,似乎是府邸里的明亮给了我一种人世间才有的生人气。 跟着这三个老头越往里走,就听的越清晰,这是朗朗的读书。有孩子的,成年人的,还有老年人的,看来这寒水还真在府邸里开了个私塾,听三个老头的描述,他家主人绝对是一个好鬼。 了解了一点寒水的过往,以及他生前的事。他生前为一寒门学子,因为姓水,所以死后便自己为自己拟名“寒水”,为的是祭奠生前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 终于到了大厅,寒水的大厅跟文金的不一样,寒水的大厅门头上挂着“寒生”二字,是希望有能理解他之人或鬼,靠着默契与他交好,不再孤单于世。 当我看到他的字迹的时候,顿时又是一阵好评,真是好字。只是,我是不是在哪里看到过同样的笔迹,仔细的回想了一下。 对,酆都城门上的“酆都鬼域”以及“妖魔鬼怪久眷念,魑魅魍魉性情长。”也是出自于他之手,当日我记得我还许下誓言,若是能遇见写字的作者,定要与他做忘年之交。 现如今看着端坐在大厅宝座上的那个寒水鬼王就是我一直崇拜着的人,心里着实还是有点激动,但如今却不是讨论这个话题的时候,所以这些就暂时先放一放。 “文金,她,现在怎么样了?”能看得出来,这寒水还是后知后觉,估计也是才知道文金的是。 “她现在魂飞魄散,肉身也已毁,只存留下一些眷念的虚幻存活在她这些年在地府生活的地方。”我擅长于实话实说,总觉得谎话连篇非君子所为。 “她也真是可怜啊!世间又没了这么个聪慧善良的女人。”寒水一副放在心里难过的模样。 我们寒暄了一会,发现眼前的寒水并非那么难相处,除了有些高冷,也不是像焦木那样狠毒,估计也是因为这个,他才没有办法成为酆都的掌权人吧! 也许是因为我是闯关过来的,所以寒水对我的态度很好,更是一副将我当做知己。这防水的事估计他也不知道,不然肯定辞了这三老头。 但是事实永远不在我们的想象之中,结局也总是出乎意料。不仅寒水知道三个老人给我放水,该知道我有求于他,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要置之不理。 另外,我发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这寒水的书桌上有一副墨宝,看起来不是凡间之物,所以在我的天眼下,能清晰的看出来这墨宝的墨灵调皮的很,跟渊瑶有一拼。 墨灵是三界之外的精灵,所以无论是人还是鬼都看不到它们,我的天眼也是三界之外的力量,所以能看见墨灵。这墨灵含情脉脉的看着身边的寒水,读着寒水写的一字一句,似乎寒水的一言一行在她的眼里都是值得崇拜的。 当然,这是我从墨灵的眼睛里看出来的。 “鬼王,想觅知音?”想得到鬼王的庇护,这是必须要做成的一件事。 身旁爷爷还有菜婆都很无奈我在这种情况下问的这种问题有什么意义,其实自有我的用意。我已为鬼王寻觅到一位最好的知音。 “你能为我寻觅到这样一个人?我苦苦寻了这么久都没能遇见一位我心仪的知音,如若你能替我找到,我便满足你们一行人的愿望。”果然,有付出才会有回报。 “那么今日请鬼王于大厅一聚,只有你我。”不可为他人知道这墨宝的秘密,只有用这种私会的方法来告诉鬼王,他身边一直都有位知音陪伴着他,从未让他孤单过。 “好,午时之约,不见不散。”寒水对我的私会很感兴趣。 阴间的午时也没有阳光,还是那样的黯淡,很快就到了赴约的时间,我便独自前往,路上边想着怎么让这墨灵出现在寒水的面前。 刚刚想好对策,就已经到了大厅门口,推开了大门,里面黑洞洞的一片,只有两三根蜡烛闪着微光。“你来了?”寒水的声音有些微微慎人。 “嗯嗯,现在我便要告诉你你的知音在何处?”我慢慢走到那副墨宝旁边,其实我能看见,墨灵一直在旁边看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每日陪伴你的都是这副墨宝吧!看它这副模样,也有不少年头了,还是个价值连城的宝贝。”围绕着墨宝我说了一通话。 “你是说这墨宝?难不成它是我的知音?”鬼王也不相信。 我告诉鬼王,他的墨宝很安分,也很听话,眼睛一直看着墨灵。 墨灵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没想到我居然能看见它,我对着它说出了这么多年它对他主人的感情与爱意,不仅是它,就连它的主人寒水也被吓了一大跳,身边一直陪伴着他的居然是他的这副墨宝。 这么久了,他也感觉身边虽然无知己,却从不觉得孤单,这就是原因吧!我告诉他的墨灵,如果想告诉寒水它的真心就在这桌上的纸上写下一个灵字。 墨灵一开始有些惧怕,它怕主人不接受它。后来,寒水告诉它,如果真的是知己就该勇敢的写出来,他和它都不想再遗憾下去…… 不久,纸上一个大而秀美的‘灵’字,显现在我们眼前。我能看见,墨灵还有寒水,他们各自露出了一样的笑容。 第三十三章 大梦初醒 我们在寒水府里被待为座上宾,自从知道了墨灵的存在,寒水的性格好像好了很多,终于可以像真正的文人墨客,开怀诵诗饮酒,好不快活。 但是如今的我们一行人却顾不得快活潇洒,因为还有焦木的事要继续追查线索。在府邸住了三日有余,终于还是忍受不了这样歌舞升平的生活,要向寒水索求线索。 大厅里已经没有别的人了,就连墨灵都被寒水送到了书房里待着,只留下我们四个商量关于怎么去往焦木府邸的事宜。 从寒水那里得知原来焦木偷走的中枢魄果然是柳柳姑娘的,而且柳柳姑娘居然是鬼帝之女白心。知道这个消息的我,脑袋空空的,再仔细理一下所有的故事,还是想不出一点头绪。 此时再看眼前的柳柳姑娘,心里的隔阂感多了几分“焦木拿走柳柳姑娘的中枢魄做什么?”我好奇的问大家。 “事由情起,一十,你说什么原因呢?”寒水好像懂得更透彻,“据我了解,这白心还没落入轮回的时候,焦木就对她有所眷念。我从不参与阴间的这些事,所以,在鬼帝闭关之时,也没有太在意焦木的所作所为。” “那焦木一直为难我们做什么?”爷爷也有猜不透的时候。 “你的好孙儿与焦木喜欢的白心冥婚,他那性格,没弄死你们已经算很不错的了。”兜兜转转这么一大圈,原来一切的真相就是如此? 无法言说的失落感,我望着眼前的柳柳姑娘,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气氛尴尬了好一会,柳柳突然开口了,“我自己去找焦木,还请寒水殿下将圆爷爷,菜婆还有,还有一十送回凡间。” “那不行,我们经历了这么多,本就该一起共患难,哪有一人独自承担之说。”丢下女子自己逃命,我圆一十可做不到,就更别说我爷爷了。 “一十说的对,白姑娘,我们两个老家伙拼尽所有实力,也一定会帮你讨回中枢魄。”爷爷跟我爹的性格一样,都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人。 我们众志成城,一路走来也有过不少辛劳挫折,这个时候谁也不能少,“看你们这个样子,我便再帮你们一回吧!哈哈哈,果然是狭路相逢的知己。”寒水对我们也算是照顾有佳了。 我们四个听完寒水的话,一起看着他,也算达成了一致,就按照寒水的方法来吧! 寒水说,他顶多能帮我们进入焦木府邸,但是在后来的斗争中,只能靠我们自己的实力了,毕竟为了鬼域和平,他作为一任鬼王,不能因为帮助我们而闹出太大的风波。 寒水说的确实有道理,其实我们已经很感谢他告诉我们的这些真相了。然而,在反应过来的下一秒,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对了,寒水殿下,你知道阴间的那位神秘黑衣人吗?之前在文金府邸,焦木都会敬重他三分的那位?” “你说的是鬼帝身边的那位高级阴司,此阴司非普通阴司,他的法力只在鬼帝一鬼之下,因为能力强大才被鬼帝特招在身边委以重任。”神秘黑衣人的能力确实非凡。 “其实我们想知道的是,这位高级阴司跟我们圆家是不是有什么关联,或者他跟白姑娘有交情,所以才会长久以来一直帮助我们。”爷爷也对这个神秘黑衣人感兴趣。 “阴司身份神秘,而且位高权重,可不是我等鬼王能查到他身份的。若真有关联,或许将来再见他会自己告诉你们呢?”寒水的话有道理,总感觉黑衣人很熟悉,将来在与焦木之战中他定会来相助。 知道事情原委的我们,没有在寒水府逗留太久,寒水也即刻派鬼将将我们护送到了焦木的府邸,只是,我们也得化妆成鬼将的模样,以奖鬼王交好之意,送去一坛子佳酿。 已经来到焦木府邸,跟当日在青陵镜内看到的摆设装璜一模一样,心里又是一阵感慨,追查了这么久的真相,如今就要揭开谜底了,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柳柳姑娘趁我们没注意,消失了。 我想她肯定是去找焦木,想要私了。我跟爷爷说,让他们先抬着酒进去,我去找柳柳姑娘,让她别冲动,咱们商量好了再行动。 爷爷还有菜婆赶紧去,千万别误了时机,应了一声以后我就立离开了。柳柳姑娘既然是鬼帝之女,那么必定有过人的本事,如果找到了中枢魄,焦木也会畏惧她三分。 沿着焦木的府邸里找了一圈,没有柳柳的踪迹但是看到了不少鬼将,就差把焦木的府邸翻了个低朝天了。 “你以为你们化成鬼将来到我的府邸,我就一点也不知道……好久没有闻见生人气了,今晚定要宰了你们为我和白心的婚宴作祭。”这是当日在青陵镜里听见的焦木的声音。 “完了,焦木你真卑鄙。”焦木这是调虎离山之计,估计现在白姑娘都已经被他抓起来了。而爷爷,菜婆……心里一阵不寒而栗,爷爷没有“黄泉玉佩”,若是和焦木硬拼,那是必死无疑。 每次这个人都像横空出现,他的帮助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爷爷还有菜婆在前厅,已经在和焦木对峙了,你快带着‘黄泉玉佩’去帮她们吧!”像是转达一个消息一样,难道他通晓阴阳知道结局? “你到底是谁,帮助我们又是为了什么?还有你的每一次出现告诉我们的消息就像是早已知晓了结局,这到底是为了什么?”这是一种欺骗,我厌恶这种欺骗。 “都有自己的理由,只管接受便可,哪有如此之多的原因。”黑衣人说完就又离开了,我站在原地踟躇了一会,还是一蒙头跑向了爷爷菜婆她们那边,柳柳姑娘既然是鬼帝之女,焦木就不敢对她做些什么的。 果然如黑衣人所言,此刻爷爷菜婆已经与焦木打成一团了。我急忙跑过去,拿出“黄泉玉佩”,黄色的光芒遮盖住我们,只看焦木在外用冥火焚烧黄光结界。 “这玉佩道行还不够,我的冥火你们躲不过的,哈哈哈……烧了你们才解我心头之恨。”焦木像是丧心病狂了一样,一副恶鬼的模样,怨气冲天。 我拼尽全力用黄光结界抵挡住冥火的攻击,用双眼死死盯住焦木,如若没有这副凶狠模样,焦木还算是面容清秀,“就是因为白心?”我不想最后因为什么战斗的都不知道。 “你一介凡人没有资格叫她的名字。”听到我说白心,他的怒火就更加猛烈了。 原来真的是因为柳柳姑娘,“那她的中枢魄也是你拿走的,你凭什么用这个操控我们的生活,凭什么?”随着黄光结界的逐渐薄弱,我能明显的感觉到,我快撑不住了。 “你懂什么,你什么也不懂,你没资格讨论这件事,更没资格和白心冥婚,她是我的,是我焦木的。”一声怒吼,终于,结界还是被打破了,一阵黄光破裂的就像玻璃碎片一样散落在空气中。 “一十,快走……”在这种紧急又危难的时候,爷爷还是选择了保护我。 闭上眼睛等待着焦木的最后一击,没想到再睁开眼睛,爷爷已经躺倒在我的面前,爷爷替我挡了这一下,“爷爷,爷爷,……啊!”最害怕看见心爱人受伤的我彻底愤怒了。 等我准备站起来跟焦木一绝生死的时候,菜婆拉住了我的手,我能够清晰的看到,菜婆的眼睛里流露的黑光,有些怨愤,有些恐怖。 “一十,扶着你爷爷去一旁休息!今日我便要与这无理鬼王同归于尽。”菜婆眼里的黑光越来越深,爷爷在我耳边说这是菜婆最厉害的巫术,神婆都有一手绝活,平日里从不轻易拿出来,只有当要完成什么大事,或者生命遭受到威胁的时候会用。 焦木一脸不屑的样子望着说话的菜婆,好像是在说,看你们能玩出什么幺蛾子。只见菜婆不言不语,合十了双手,嘴里念叨着咒语,突然柳柳姑娘从焦木身后飞跃而来,菜婆突然睁开眼,开口说“白姑娘,头发。” 柳柳顺势在焦木的身后扯了一把焦木的头发,一个转身便完美的落地,将头发交给了菜婆。菜婆拿到头发后,焦木看大事不妙,便要上来阻止。 可惜,柳柳姑娘一直挡在焦木的身前,告诫他“你若敢违抗我的命令我定叫你万劫不复。”冷冰冰的一句话让焦木的脸色变得铁青。 “呵呵,我便不用武力。不就是巫术吗,老太婆别被自己的巫术给反噬了。”焦木的本事确实不小,不然他也坐不到今天的位子。 一旁的菜婆还在念叨着诅咒她手里焦木的头发,焦木的头发逐渐烧了起来,好不恐怖。而焦木本人一开始还没有反应,直到头发快烧光的时候,他开始嘶吼,一阵嘶吼过后,他好像挣脱了诅咒。 而这个时候的菜婆像是突然被自己的诅咒反噬了一样,烧灼在冥火之中,白姑娘见势不妙,立马用自己的身体拥抱着被冥火吞噬的菜婆。 焦木不愿柳柳受到一丝伤害,看到这样的情景只得停止反噬,饶了菜婆。现在的格局是我们一行人必死无疑。而这个时候柳柳姑娘站出来,“焦木,你够了。有些事是你我也主宰不了的,如今我已经恢复了记忆,我的命令便是我父亲鬼帝的命令,你敢不从?” “心儿,从前你不是这么对我的,没有他的时候,你对我很好的,可是你随他们来的这一路上,为了他连自己都不顾了,他凭什么值得你对他这么好,难不成就因为你们曾经冥婚过?”矛头的终点还是指向了我。 柳柳不语,只听焦木在说“我知道我不该派人拿走你的中枢魄,可是只有这种办法才有让你快点回来的可能,你该醒悟了,你是属于这个世界,而不是人间。”追寻了这么久的真相,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我会留下来,不过你要放他们走。刚刚在偏院的一位神秘黑衣高级阴司帮我恢复了记忆,他告诉我只有我能化解这场灾难,一切都要回到现实了……”柳柳姑娘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那位高级阴司就是那个一直帮我们的阴司,肯定是他。 “对了,一十,刚刚那位阴司让我转达你,他是你爹爹,希望这些可以帮你解答疑问。”脑袋瞬间像要爆炸了一样。 是我爹?我爹?我愣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见爷爷两眼无光的看着我,原来我们一直猜测的神秘黑衣人居然是我爹。 接受不了事实的我,跑到大厅外面,对着天怒吼,“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爹,爹,神秘黑衣人,你倒是再出来啊,我要剥了你的面具,我要知道我爹原来一直都陪在我身边……”等我意识到爷爷在我身后喊我的时候,我猛的一转头。 第三十四章 七日之谜 我能感受到,这个时候我的瞳孔又是无限放大的,眼前全是无尽的冥火,再来环顾四周的时候,我已经被冥火包围了,看不见爷爷,看不了菜婆,看不见柳柳姑娘,也看不见那个作恶多端的焦木…… 我缓慢的闭上眼睛,以为自己要死了,为了这样一个结局我要死了…… “你们看,一十的眼睛动了,手也动了,他是不是要醒了啊!”这不是爷爷的声音吗?怎么回事,虽然不想接受眼前的现实,不过爷爷的声音让我重新恢复了意识。 缓缓的,我睁开了眼睛,一束刺眼的亮光照射着我的眼睛。床头坐着的是爷爷还有菜婆,另外就是白柳柳人间的老爹,白老头。 我这是穿越了吗,刚刚才被冥火吞噬了,怎么又活过来了。 “我的小祖宗诶,睡了七天,你可算醒了,不然可要怪在我家柳柳头上喽!”这白老头说我睡了七天。 我的脑袋要炸了,呆滞的看着爷爷还有菜婆,难道,这么久以来,我只是做了一个梦? 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这么久以来发生的事都只是我梦境中的一部分,爷爷说我与白柳柳合棺的第二天被人从棺木里弄出来的时候便被发现嘴角青黑,怎么喊怎么弄也不醒。 后来,爷爷找来了菜婆用巫术试试也没能唤醒我,就这样我在床上躺了七天七夜。了解了我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幻象以后,我也深深的思考了好久。 我问了爷爷,在我这昏迷的七天里,十里八村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儿。爷爷告诉我,确实有事儿,曹大娘家的二傻子死了。 顿时惊恐了一下,我跟爷爷说,在我的梦里,我也梦见了二傻子死了,而且纠缠了我好久,最后我们为了收他连阴间都下了。 难道梦中发生的事都会变成现实,不会吧!“傻小子,你在说什么呢?还下地狱,这辈子估计只有死的时候才会下地狱哦!”说的也是,我活的好好的,不会那么离奇的。 “咱们圆家世代为人入殓,做的啊都是积善积德的好事儿,你小子肯定是被白柳柳吓坏了,快去洗个澡吧,去去晦气。”听爷爷的话,我半信半疑。 其实发生在梦里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让我一时半会缓过神来还真有点不习惯。 出了房间的门,走了两步路,明显能感觉到,浑身酸痛,筋骨好像是好久没用过了一样,动一下都咯吱咯吱的响。 梦境实在太真实了,太不可思议了,估计真的是我被白柳柳吓坏了,吸多了阴气才会这样的,泡着澡我还在心里祈祷坏运气快快走开。 洗完了澡浑身都舒爽了,伸了个懒腰的功夫,彩妈就喊我去吃饭了。 今天一看饭桌,可都是鸡鸭鱼肉,彩妈说是为了庆祝我醒来给我补身子的。当时我感动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还是家里好,有爷爷彩妈就够了,当然偶尔菜婆来做个客我也是可以接受的。好像回到了现实生活,我对菜婆的印象又回到了那个惧怕的样子。 “一十,你下午去给曹大娘家的二傻子处理下后事,趁着太阳还没下去给他入殓,到了晚上再叫他家人给他抬到坟地里埋了。”爷爷只要一提到二傻子,我整个心都是悬着的。 “爷爷,你陪我去好不好?我,我,我有点怕……”虽然知道二傻子真死了的时候我有点担心,但是现在让我去给他入殓我还真有点怕。“对了,爷爷,二傻子是怎么死的?”还是问清楚比较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患了什么疾病,本来整个人就疯疯癫癫的,后来也不知是不是中了邪,整日里说身后面有团火一直跟着他,要烧死他。”看来事出有因啊。“曹大娘前两天还在路上遇见我说第二天给她家二傻子驱驱邪,我还答应了。哪知道,第二天早上就有人在看到二傻子在村里湖边晃荡。” “后来,下午的时候二傻子的尸体就被村里人从湖里捞上来了?”我猜的结局跟梦里的不太一样。 “是啊,这孩子也是命苦啊!”吃饭的时候说这种话题连饭都咽不下去了,太沉重的话题。“平时疯疯癫癫的,也没人注意他,我估计这孩子肯定是中了邪,说身后有鬼火,跳下湖就是想熄灭身后的火吧!” “不说了不说了,咱们吃完饭再说吧,这弄得大家都没法吃饭了。”彩妈为了缓和气氛说开了场面话。 我和爷爷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也就没再纠结了,准备饭后再好好商议。 彩妈做的饭可真香,躺在床上七多天,爷爷说只能给我喂点粥,啥也不能吃。怪不得我感觉醒了以后,自己都瘦了。 吃完了午饭,菜婆从家里来串门了,说要看看我最近的状态,不行的话再给我做个法,驱驱邪。看到菜婆我心里还是有点打怵,记得在梦里我们相处的还挺好的,怎么醒了以后又变成了这样。 “菜婆来了啊,来一十,给菜婆倒杯茶,送到书房来,跟我们一起讨论讨论二傻子的问题。”爷爷是想让菜婆和我一起吗? 倒好了茶,我还用茶壶荡了荡,以免茶太烫,菜婆又嫌弃。 端着茶壶我加快步伐想快点去书房,对于二傻子这个在梦里纠缠了我这么久的鬼,在我心里留下的印记太深了,不得不让我多关注他。 “圆老爷子是想一十出师,可以自己当家学手艺?”菜婆的声音还是那么苍老容易辩识。 “是啊,一十也二十有二了,该出师了,我这老头子总有一天要死的,他爹也没了,必须从现在开始锻炼他。”爷爷说的斩钉截铁。 “爷爷,茶我端来了。”我假装好像刚刚到门口。 “好,一十,快来坐下吧!”爷爷把我放下的茶,递了一杯给菜婆。“菜婆,快尝尝,这可是我从县里县长家里弄来的,哈哈哈。”爷爷也在转移话题。 “好嘞,老婆子我尝尝。”菜婆随声迎合。 随后爷爷便劝我一个人给二傻子入殓,尽快客服心里障碍,只要手脚干净,不会召来什么脏东西的。爷爷还劝我,很多灵异的东西都是人为的,让我别怕。 我在梦里很勇敢的,连地狱都敢下,怎么到了这里连自己的老本行都快做不好了。果然,这做梦还真是做梦,不能当真。 最后拗不过爷爷,我只得下午跑一趟二傻子家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哦! 我看离太阳下山还有四五个时辰,现在给二傻子入殓正好。进了二傻子的房间里,就看到了二傻子躺在棺椁里,学了这么多年的入殓,就能看的出来,这曹大娘还挺懂道行的,连棺椁怎么摆放有什么规矩都知道。 “曹大娘,这棺椁顺着窗户门摆放是谁教你的啊?”蛮好奇曹大娘还懂这些。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你家隔壁那户老妇,虽然不多言语,还挺热心的,本来我这棺椁是挡着窗户门的,她看见了让我赶紧调整位置,以防家里招小鬼,害了一家人。”我一听就知道肯定是菜婆让她这么摆的。 “您说的是菜婆婆吧,她本事儿可大了,教您的准没错。”菜婆确实神秘,不过也确实厉害,也因为这样才和我爷爷成为了莫逆之交。 “是啊,她还告诉我,这棺椁顺着放,不会挡住夜行的小鬼,不然挡着它们了,它们就要拿我们这些家人开刀了。”说着曹大娘眼里满含感激,“只是可惜了我这傻儿子哦,呜呜呜……”一想到儿子死了,怎么能不难过。 “大娘,忙了这么久,您到一旁歇着吧,我要开始工作了。”时间也不早了,我该赶在太阳下山之前把活做好。 关上了二傻子的房门,房里只有一盏白炽灯,昏昏暗暗的。二傻子房里的家具也有些灰蒙蒙的了,虽然算是大户人家吧,但是曹大娘生性节俭,家里弄成这样也正常。 棺椁里的二傻子是被棺盖半盖着的,只露出来一双脚,还有脚下的一些陪葬品,看了看也没啥特别值钱的东西,曹大娘走远了,要不然我肯定让她多给二傻子弄点陪葬品。 他那么傻,在阴曹地府里可别被别人欺负了,随着我回到现实生活,对梦里的记忆越来越模糊,刚刚有那么一个瞬间,我看见了曹大娘张牙虎爪的对着我。 难不成,曹大娘后来也出事了? 我在想什么呢?二傻子的房里还有菜婆给的符咒,他死的冤,要用点符咒镇着。 慢慢打开二傻子的棺椁,眼前的死尸映入眼帘。 白惨惨的脸,肯定是被泡了好。眼睛还没能闭上,看来菜婆没跟曹大娘说啊,这眼睛一定要想办法闭上的,算了,我帮帮他吧。 想着就用手使劲抹了一把二傻子的眼睛。看到他闭上了眼,我心里总算轻松了许多,不然总担心他睁着眼睛看我怎么办? 放下了肩上的背包,我慢条斯理的拿出了入殓的工具,想着给二傻子画个什么样的妆容。 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这天气可真怪,刚刚下午的时候还艳阳高照,这会儿是怎么了,顾不上那么多,还有两个时辰,我还是专心干活吧! 第三十五章 守棺 从古至今,不管在什么地方,这丧葬礼仪都是视为重中之重的,特别是我们这种小山村,思想没有那么开化,就会更加重视这丧葬礼。 就像这二傻子,年不过五十就死于非命,溺水身亡。那这使用的棺木不仅要用上好的材料,还只能以赤色之漆涂满整个棺椁,称为“朱棺”。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这“朱棺”不仅能够呈现这木头的本质颜色,还用了推漆的方法在棺木的周围画上了四季图。 这画图也是有将就的,不是什么画儿都能往上画,基本上都是以“万字不断头”,“四季图”以及“二十四孝图”为主,而且棺椁的棺头绘上了云纹,刻上“二傻子之灵柩”几个大字。 另外这棺椁里头也是有要求的,就拿这二傻子的来说,他的棺椁里头就涂上了松香,还糊上了黄金纸,是希望“黄金进棺”,招财进宝的意思。 当然不管是什么人死了,就算是皇帝,这棺椁里也少不了一样东西,那就是“谷草”。 仔细观察了一下二傻子的棺椁情况,看来曹大娘一家懂这些还蛮多的,也没像别家那样出了什么岔子。就像有很多人家的老人去世了,棺椁灵床摆放的位置不对,所以招置家里大灾小难的,不得安生。最后还得找我爷爷来帮忙解决。 我没跟我爷爷出去驱过邪,不过也听我爷爷说过不少,再看看书懂得也就多了。 只是有些奇怪,一般棺木前只用一根柏木做挡板,而这二傻子居然用了三根,难道是怨气太大,一根挡不住怨气,所以用三根止住? 也没多想,看着这曹大娘还挺懂的,也就没太在意。 我们圆家有个特别的规矩和别的地方不太一样,就是在给人画入殓妆的时候,死者亲属也不得靠近,一切仪式要等我化好再进行。 曹大娘将给二傻子陪葬的葬品都已经码好了放在床旁边的桌上。看了看入葬的东西,除了平常都有的纸,笔,梳子,镜子这一类的东西,也因为二傻子家境还算殷实,曹大娘还给他准备了金碗,金杯子,还给宝贝儿子在阴间用。 小心翼翼的在棺椁里码好了所有的丧葬品,我便要开始化入殓妆了。 二傻子是溺水身亡,曹大娘一直都希望儿子不是痴傻,能够念书,将来也能出人头地。只是可惜啊,想了一辈子,最后只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想到这儿,也是挺心酸,我家老爷子又何尝不是呢? 不知道是不是有轻微的夜盲,灯光弱的让我看眼前的东西都模模糊糊。除了二傻子棺椁上方有一盏灯,别的地方都昏暗的很难才能摸到。 这样异常恐怖的空间和时间,我的一呼一吸都能听的很清晰。我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心里想着不就是死人吗,梦里我还下过地狱呢?有什么好怕的,镇定了一下就开始化妆了。 大约在我化了有半个时辰这么长的时间里,一直没敢出声,因为我总感觉身后就有一对眼睛看着我。每每想到这,我就想到了,二傻子刚刚死不瞑目的眼睛,眼珠子都突兀出来,翻着白眼,着实可怕。 就这半个时辰,我脸上的汗都够洗一回澡了。差不多又化了有一个时辰,我才完成了工作,嘴里一直念着《金刚经》,就怕二傻子那双眼睛盯上我。 又是一口深呼吸,看着二傻子完整的脸,一副书生温和的模样,确实比起平日里傻里傻气的样子好太多了。我想曹大娘若看见了现在的二傻子,一定会很欣慰的,毕竟死者为大,死者家属为大。 突然感觉床那边刚刚黑洞洞的地方有一束亮光一直在看着我。 又是惊恐,又是好奇,在心里一直纠结着要不要去看看那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最后还是感性大于理性,好奇胜于惊恐,我踏着小碎步,一点点的接近那两束亮光,越是接近看起来就越像二傻子的一双眼。 终于绕过了床,曹大娘也真是,明明时代都不一样了,还喜欢把家里布置的跟过去的老房子一样,昏暗的灯光,就跟鬼屋没什么区别。 我暂停了脚步,吞了下口水,因为刚刚我看到了,那双长的像眼睛的亮光眨巴了一下,我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就想着还是回去吧,若是什么脏东西只要不理会它可能也没事。 刚准备回头,就听到身后一个老奶奶的缓而慢的声音,“别回头,去啊,去看看那是什么东西,快去。”老奶奶的声音有些怨恨,有一点嘲笑的意味,脑子里被恐惧占满了,根本没敢想这老太太是谁,难不成是二傻子的奶奶? 我的天呐!现在是往前走不是,回头也不是。想了好半天还是往前走吧,要真是一双眼睛,我就用手给它扣瞎,让它还吓我。 不过要是回头,那就惨了,搞不好看见一个满脸绿光,笑得阴惨惨的老太太举着双手就等我回头呢?只要我回头,她就会一把掐死我吧! 哎,浑身不寒而栗,调整下呼吸,我还是渐渐的走到床头那里了。伸手去触摸那两点亮光,终于摸到了,拿到眼前的时候才发现是两盏小灯,悬着的心随即放了下来。 也是,我圆家世代与死人做伴,灵异的事是遇到不少,可从未听过遇到鬼魂一事,肯定是我多虑了。 刚刚松了一口气,身后老太太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哈哈,没事儿吧!就是两盏灯,哈哈……”这声音越听越熟悉,身后的阴森逐渐的淡化。 我回过头,无奈“菜婆,你这样吓我干嘛?”有点愠怒,这老太婆老是吓我,一点意思都没有。 “我这是看时间也不早了,你手头的活儿肯定也忙完了,就想着来看看你在干嘛呢?”菜婆吓了我以后好像还挺乐呵的。 我心里可是受了不少惊吓。 “诶呀,好了好了,菜婆跟你认个错还不行吗?堂堂男子汉,可不能就这点胆量,哈哈。”还是不能原谅的我,愁眉苦脸的看着菜婆。 “好了,先不说这个了,我去喊二傻子的家人进来,进行下一个程序吧!”没有情绪的我,无奈的说。 唤来了曹大娘,我们要开始下一步了。“大娘,二傻子的堂弟堂妹们的八字我都看过了,没有什么相冲的地方,就这个时候开始‘爬棺’吧。” 二傻子年龄尚小,无子嗣,不能有父母为其‘爬棺’,只得找来这些年龄相对较小的弟弟妹妹来为其做这些礼仪之事。 像‘爬棺’一事,是家属绕着棺椁爬行一周,为的是向死者告别,这些程序烦杂,但是一点也不能少。 爬完棺以后,接下来就是选择良辰吉日吉时给棺下钉了,说到这下钉还有许许多多的规矩,七日之内必须完成下钉。 我替二傻子算过了,这七日来的良辰吉日就只有两天以后的七日是最好的下钉下棺之日。 本来今天也是个好日子,不过因为我给二傻子入殓错过了好时辰,只得等两日之后了。 当然,也就在这两天里,是二傻子家里阴气最盛的时候,只要家里人不乱动棺椁,就不会有什么坏事发生。 我交代了曹大娘,不要随意乱动棺椁,就放在房里,用符镇住就行了。 跟曹大娘交代了很多,曹大娘也表示一一记住了这些东西。为我们用火盆子过了脚才让我和菜婆离开的,免的将晦气带回了自己家,给其他人沾染上了不好。 这走到了大门口,我还不忘回头跟曹大娘说“大娘,今晚一定要守在二傻子的棺椁旁。千万不要动棺椁上的任何东西。” 听见大娘要我放心的时候我才真正的放了心。 走出二傻子家,发现外面的天早已黯淡了,天空中几颗星星点点,弯弯的月亮有点缺,阴气也挺重。心里想到二傻子,还是有点惧怕。 毕竟在梦里,他给我们带来的灾祸也太可怕了,希望在现实生活中不要重蹈覆辙就好。 “一十,今日给二傻子入殓之时,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吗?”菜婆像跟我闲聊。 “异样倒是没有,二傻子家里规矩倒是挺齐全的,是不是菜婆你教的。那曹大娘说你还给了她一张符。”对啊,说不定就是菜婆教的。 “哦,你是说那符咒是吗?我就给了她一张符,其他的我没多说,那个时候她家里这些都已经拾弄好了。”那就奇怪了,我们十里八村还有高人? “菜婆,你见多识广,认识的高人也多。跟我说说,咱们村还有什么高人啊?”高手一般都是隐于市的,不会随随便便抛头露面。 “这个,你还是问你爷爷吧,菜婆对这个也不太了解。这天下之大,高手多了去了,你说是不是?”菜婆的话有道理,我们封闭在这个小村子,见识少也是常事。 其实心里还是挺担心的,第一次完整的给死人入殓,千万不要出什么诧子,不然我的入殓生涯还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才会有大收获。 老远的就看见爷爷在大门口等我和菜婆,看到爷爷的感觉很安心,村里漆黑的夜,爷爷就是我的指明灯。今夜又是个不眠之夜,要好好的和爷爷彻夜长谈,多学点东西。 完成最完美的一次入殓。 第三十六章 事出有因 说实话在等待给二傻子下钉入棺的这两天都是提心吊胆的度过的,生怕哪个瞬间,这曹大娘就派人过来告诉我家里出事儿了,或者像二傻子诈尸了这样的事发生。 这突然让我想起了那个白老头家的柳柳姑娘,当日我与她同棺就昏睡了七天,若不是爷爷他们想尽了办法,我现在估计还在睡梦中醒不来。那个梦里也出现的白姑娘,现在肯定在棺椁里好好躺着呢! 经过这两日的足不出户,终于还是等到了七号这天。 原本心急如焚,现在却也没有那么焦虑了,这天一大早我就出了门,爷爷还是让菜婆陪着我一起。不是怕出事儿,只是怕我做事不老练,算是在一旁监视我的。 离到正午还有一段时间,我和菜婆准时到了二傻子家里,此刻再看二傻子的尸体,已经流出一点尸汁了,看来要赶紧下钉,不然错过了吉时,再等到下一次就是半个月以后,那时候的二傻子肯定是尸汁满屋子都是了,阴气还重,估计还得情我爷爷出山才行。 “好,开始钉棺。”我一声令下的时候,全场悲恸的哭声响彻天地。 我也在心底里默默祈祷,死者安息。 这个时候,由曹大娘请来的道行人给打的钉,主要是我们这里的钉沉而且二傻子没有后代,几个堂弟堂妹也都还小,只能由别的人来完成这套工作了。 打钉人代二傻子虚幻的子女替他法钉,每打一钉就边哭边说上一句吉祥祝福的话语,为的是让死者能够在死后庇佑家人安宁,长命百岁。 最伤心的还是二傻子的娘,看了儿子最后一面,忍痛让打钉人打的钉,“曹大娘,我让你做的,你都照做了吧?”我还是比较关心给曹大娘交代的事情。 “我都照做了,为了我这上可怜的儿子,我也要好好给他送个终啊,你说是不是,一十啊,你说是不是?”曹大娘的哭腔说起话来都快听不清说的什么内容了。 “曹大娘,您别太伤心了,二傻子平日里那么孝顺,看见您这样怎么能放得下心呢?您快别伤心了。”没办法嘴巴笨的我只能用最老套的方式安慰生者。 “嗯嗯,大娘我只是太想二傻子了,没事的,没事的。你看我,怎么能把这种情绪告诉你们呢,我这人,哎,一十,你千万别介啊!”我能明白曹大娘心里的苦,死者为大,我怎么会责怪她呢。 终于,棺盖钉好了,也已到了午时,还是下棺的时候了。 刚准备告知曹大娘,却发现二傻子房里出来了只猫,身体一阵发毛,心虚的很。 这下完了,“曹大娘,这猫是怎么回事?”我赶忙问曹大娘。 “这猫是二傻子生前在村里交的野猫,没人敢陪他,我就经常看见他跟这只野猫在一起玩。”二傻子也真是可怜啊,“诶,可能是知道我家二傻子不在了,连它都想来看二傻子最后一面吧!”曹大娘感叹道。 菜婆见野猫跑了,就赶紧追上去,还说让我在棺椁上加道封印,以防尸变。 我心里深知有大祸,当日跟曹大娘千交代万交代,就是忘了跟大娘说别让猫狗牲畜接近棺椁。这有猫狗牲畜接近的棺椁,传说这死人的阴气会带给猫狗,轻则死人下一世投胎为牲畜,重则会发生尸变。不仅二傻子会撑破棺木,这猫狗也会被死人上身,可怕的很。 这事儿要是给爷爷知道了,定会骂死我的,还是先瞒着大家,等菜婆回来跟菜婆商量一下。如果解决了问题,就别再跟我爷爷说了。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爷爷告诉我说这是万能符,只有高人才画的好,他手里也就只有三张,给我两张以备不时之需。 如今看来,这就是所谓的不时之需了。 我嘴巴里念叨着符咒,三句正的,三句反的,再往这棺木前头一贴也就行了。 坐在棺头终于等到菜婆回来了,菜婆手里拎着刚刚从屋里跑出去的野猫。现在也已经不是一只活猫了,菜婆把猫丢给我,“你小子干的好事,怎么不告诉死者家人这点基本的常识。”菜婆有些不开心的样子,可能真是我犯了最低级的错误。 “菜婆,菜婆。”菜婆扭过头不愿理我“菜婆,你看这事已经解决了,就不要告诉我爷爷了啊!”我央求着菜婆。 菜婆还是不理我,我知道菜婆肯定还是会告诉爷爷的,也就不抱什么希望能逃过一顿骂了,算了还是死者为大,现在已是吉时该送葬了。 还是由打钉人抬的棺,因为二傻子死的时候年纪小,所以在抬棺这方面就没有太多要求,只要按照平时的丧葬处理就行了。 只见二傻子的父母用原本给二傻子裹尸的布系在腰上,还扯了点布给他几个堂弟堂妹缠在头上。我看了两眼二傻子的堂弟堂妹,眼圈乌黑,估计是守棺的原因,好几夜都没睡好觉了。 终于出发了,大堂弟站在送葬队的最前面,抱着遗像眼神呆滞的走着,其他的几个孩子撒着纸钱,曹大娘便让二傻子的爹举着番,做打番的。其他的亲戚便给他们做其他事宜,照顾这些人周全。 另外,我发现曹大娘还请了阴阳师,主要二傻子死的怨,必须要点这样的人超度。 吹锣打鼓,这丧葬队就浩浩荡荡的行在路上了,不时在队尾能听见有鞭炮炸响的声音。 最后在傍晚时分,我们赶到了十里八村的小坟山,这山虽小,上面却有些不少人家的祖坟。眼看着太阳就要落山了,我们打算在山脚下落户一晚,明早再上山。 晚上打扰了人家的坟墓也不是个好兆头,就在山脚搭了个简单的帐篷,等到所有人都进了帐篷我才小心翼翼的打算进去休息。 曹大娘告诉我们,每个时辰都换个人去守二傻子的棺椁,切不可被妖魔鬼怪闹了,说的有理,我和菜婆说,到了夜里咱们两也去换个班,毕竟懂些东西,有些法宝,也不怕。 实则,就是为心里找份安慰,毕竟给二傻子下棺还是收了人家大笔费用的。而且有菜婆在身边,我也不用怕什么,菜婆虽然有时候挺恐怖的,却总能给我爷爷的那种安全感。 到了半夜里,我没能及时醒,还是菜婆走到我的帐篷前给我喊醒的。当时答应的信誓旦旦,如今真的到了夜里,就不想起来了,要不是菜婆一直在外面吓唬我说,不起来看棺就会被二傻子缠上,我是打死也不愿意起床的。 这个时候也就凌晨四点的样子吧,天有些灰蒙蒙的亮,空气也有些冷清,气氛异常的有些可怖。坐在棚子里,看看二傻子的棺椁,冷不丁的再吹阵冷风,我不自觉的拉紧了衣服,生怕被凌晨的凉气冻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就在我快要闭上眼睛打瞌睡的时候,菜婆突然敲醒了我,让我看看前面那两个孩子是不是二傻子的堂弟堂妹。 我擦擦眼睛,还真是她们,这才几点,起的这么早干什么啊!我想喊住她们怕她们太小,遇见危险“小弟弟,小妹妹,你们干什么去呢?这里是坟山,很危险的,快告诉哥哥你们要去哪,哥哥可以带你们去。” 说了这么多话,这两个孩子一句也每回,就看着自己眼前的路自顾自的走,“哎,菜婆,这曹大娘家的这几个孩子可真没礼貌,见了长辈也不知道打声招呼,回头肯定告诉曹大娘,好好教训教训她们。”真的是说的我义愤填膺。 “一十,别喊她们,看来还真是出事了,还好这是我们当值的夜,不然给其他人看到,不定丢了小命。”菜婆的话不寒而栗。 “难不成她们……”我没敢说出口。 “对,她们这是被勾魂了,我以前也看过这种情形的事发生,就自己亲生经历过,这二傻子也真是狠心啊!”我们那里在偏远小山村,啥事儿都有可能发生的。 看的我心惊胆战,我问菜婆现在该怎么办。菜婆告诉我,没有办法的,只能游着她们的魂魄飞走了,等到白天,大家就会知道这两个孩子的死讯了。 曹大娘刚刚遭受丧子之痛,如今,这,她怎么能承受得了啊! “我们跟上去,看看能不能几天他俩,曹大娘她,哎!”我又开始心软了。 菜婆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白天里发现的那只野猫估计就是罪魁祸首,死了都不放过这两个孩子,也真是残忍。 我又突然想起来白天里就看这两个孩子不对劲了,看来早就被黑猫给盯上了吧。 菜婆让我现在别去通知曹大娘,还是等人家自己发现,不然,咱们通知了就和咱们脱不了干系了。说的也是,咱们做入殓的讲究的就是个名誉事儿,死人名誉,活人名誉,都得守,一点也不能出差错。 望着天边渐渐露出的鱼肚白,这种恐怖的气氛好像在哪里遇见过,不记得是不是在梦里了,我只知道,今天白天,一定又要有麻烦事儿了。 两个孩子的事解除了我的困意,脑海里想着的就是要好好看着棺椁。等待这件事情的了结。 第三十七章 鬼婴 迷迷糊糊了几个时辰,太阳终于从东边的山头上升了起来。 菜婆年龄大了,后来我说我一个人可以的,就让她回去睡了。没想到跟爷爷年龄差不多大的菜婆,精神那么好,这天边刚露微光,她就又起来了。 我看着她拄着拐杖蹒跚的向我走来就赶忙去扶了她,印象中在梦里的菜婆没有拐杖,身形挺敏捷的。想到这,嘴角不自觉的泯了一下,苦笑自己也真是,还把做梦当真了。 “一十,曹大娘她们还没起来?”菜婆环顾四周看看没有人就问我。 “没呢!那,菜婆,过会儿咱们要不要跟她们说明情况呢?”其实我心里还是心虚的,毕竟是两条人命。 “你这傻孩子,如果告诉她们,你爷爷就知道了,你就惨了。”菜婆边说还边对我翻着白眼。 不敢看菜婆,我便没在说话,坐在棚子里,心里纠结的趴在桌子上,也不知道菜婆心里是怎么想的。 过了一会儿,曹大娘从帐篷里出来了,双眼肿胀,眼底发红,能看出来曹大娘肯定在夜里伤心的流眼泪,丧子之痛可是这世上最痛的伤口。 还没等我们跟她打招呼,她为了不影响我们的情绪就故意隐藏自己的心痛,“这一夜了苦了你们了,真是谢谢啊!”曹大娘硬是强扭出一个笑容对我们说话。 “曹大娘您别这么说,我们这么做都是应该的,怎么说都是道行上的人,就算不请也该来帮帮忙的。”我想尽量说些好话让大娘心里好过些。 说了点客套话,曹大娘就去其他的帐篷想看看大家起来了没。就这样最后她走到最后一个帐篷就是二傻子那两个弟弟妹妹那里的时候,“欣欣,阿宝,快起来了,咱们今天把你哥哥下了棺啊,就回去了。” 喊了好几声帐篷里都没反应,大娘还以为里面的孩子睡得太熟了,就打算进去叫醒两个孩子。 眼看着大娘就要发现两个孩子已经死了,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啊……” 大娘还是发现了。 小帐篷外的人们都被大娘的叫声吸引了过去,尽管我们离大娘有十来米远的距离,还是能听到她的哭声。我扶着菜婆打算过去看看两个孩子的情况。 就在我们快要到帐篷门口的时候,两个孩子的爹娘奔了过来,看到孩子死了,又是一阵惊恐,死活不相信孩子已经走了的事实。 心里憋着秘密真的很难受,我转过头,只看菜婆在一旁不冷不热的情绪,就像看一场演绎了很多遍的戏剧一样,无关痛痒。 其实很大程度上还是我害死了这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的母亲是曹大娘的妯娌,一边跪在帐篷边上痛哭,一边埋怨咒骂着曹大娘一家就是扫把星,生了个儿子脑子不好,看她中年丧子可怜她就让自家的孩子来帮帮忙,没想到还拖着别人家的孩子下地狱,场面闹得不可开交,这时候好像找爷爷来解决啊! 突然曹大娘看到了我和菜婆,那种眼神期盼又渴望,就像看见了救星一样向我和菜婆踉跄着跑过来。 “一十啊,一十啊,你告诉欣欣妈,不是我家二傻子害了两个孩子,你快告诉她们啊!快啊!”边哭边说,说到最后没了力气瘫软在地上。 “这,这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两个孩子死的是无辜,我……”要不是菜婆扯了我一下,我肯定就把真像说出来了。 “好了,二傻子他娘,这荒郊野外的还是坟山,两个孩子阳气群被什么小鬼勾走了魂魄也是大家意想不到的,你去劝劝你弟妹,这孩子走了做娘的心里苦你也明白,解释清楚就好了,哎!”菜婆替我圆了谎,我也不知道是该感谢她还是埋怨她了。 照这个情形,估计这一上午二傻子的棺椁都下不了葬了。 咱们这地方虽偏远,不过礼仪却是很完备,丧葬有规矩,家里凡是在下棺之前家里有亲人死了,那就是犯了大忌,需要两个丧事一起办。 不过,菜婆告诉我,如果死的是孩子,也不需要那么麻烦了。因为不管是哪个地方的,家里死的是小孩子或者少年,都不需要隆重下葬的,直接火化就行了,孩子太小都没成年,家里是不能白头人送黑头人的,而且有规矩,孩子火化了以后,连骨灰都不能留,要撒了在田地里,从哪来回哪去。 “曹大娘,那两个孩子,你们跟她们父母商量好了没?”让人一下接受这样的消息确实不容易。 “诶,孩子他娘死活不干,非要再跟两个孩子多呆一天才肯火化。”曹大娘看起来忧心忡忡,精神状态也不太好。我打算让她先去休息一下,我自己去看看要怎么解决。 送曹大娘回了帐篷,我便走向了两个孩子在的那个帐篷,大伙儿都在那里了。 还没走到帐篷门口我就听到了菜婆在劝曹大娘的妯娌,“小嫂子,这两个孩子的尸体留不得啊,死了就即刻火化,以免家里一辈子都不得安生呐!”菜婆不是吓她们的,说的句句属实。 孩子太小受不起那些丧葬之礼,就算是从前尊贵的公主格格去了,都必须要立即火化的,不分尊卑,老祖宗留下的规矩没有错的。 曹大娘的妯娌对菜婆说的话还算能听的进去,可能是因为菜婆对这方面的知识比较让人信服,所以她们也都愿意跟菜婆说。 我和菜婆至少劝了陪了有两个时辰,这曹大娘的妯娌才肯把两个孩子火化了。 等到了正午,陪葬队一行人捡的干柴堆出了一张双人床大小的柴堆,两个幼小的孩子面色苍白的躺在上面。 没敢让孩子的娘出来看,就让她在帐篷里躺一会儿。不过,哪有这样的娘呢?我拿起火把浇了点油,准备开始烧了,这亲娘还是出来了,跪在帐篷口,张大了嘴巴哭了出来,这哭声是痛到了极点,连声音都阿吖无声了。 为了此行顺利我还是狠心丢下了火把,看到火堆里的孩子,这妯娌当场就昏了过去,怎么按人中都没用,把大家都吓坏了。最后到了傍晚的样子,才清醒了过来。 却道世事无常啊,也不知是嘴上没积德,还是受到的刺激太大,曹大娘的妯娌醒了以后,就像换了一个人,双目无神,眼神呆滞,嘴里还念叨着“欣欣,阿宝,阿娘抱着你们,谁也不能抢走你们。”说着这话,手里还真像抱了两个孩子,只是环抱的地方是空的,什么也没有。 头发乱糟糟的,别人一触碰她,她就疯了一样又扑又咬。 没错,曹大娘的这妯娌是真疯了,跟生前的二傻子还有几分相似,越是这样就越是害怕。这世代都说,死者为大,无论生前再怎么作恶多端,死了以后丧葬礼仪一样也不能少,不然就会遭到报应的。 这原本就快要结束的下棺,弄成如今这副模样是谁也没能想到的。我也不敢在心里责怪二傻子,害怕他半夜找到我,瞪着两只白眼球,要了我的命,想想身体都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两个孩子的尸体已经被火化了,菜婆让我把骨灰丢到前面的菜田里,孩子太小若骨灰留在坟山,将来家里定不安生。 这一天过的很快,一天都在忙碌,自然时间过得快。夜又已来临,曹大娘留下了那几个下棺的道人,二傻子他爹,疯疯傻傻的妯娌和她丈夫,还有我和菜婆,就遣了其他人回去了,应该是担心发生昨天晚上的事。 菜婆早已料到,掏出了几张符让大家各自贴在帐篷口,另外还贴了一张在二傻子的棺椁上。因为心里愧疚,从没觉得一张符就可以让我一夜都睡得安生。 果然到了午夜,坟山异常的安静,静的连鸟虫的声音都没有。闭上眼睛,尽量不去想那么多,心情很烦躁,还害怕,曹大娘的妯娌都在旁边帐篷里吚吚哑哑的唱了一晚上了,也不知道唱的什么,还说要她两个孩子乖,烦得我把被子蒙在头顶。 过了一会,没动静了,我心想这老大姐终于睡着了,长叹了一口气,也觉得倦了,理理被子也打算睡觉。 躺了一会,觉得有点不对劲,帐篷里是不是还有人啊,迷迷糊糊的感觉身边有些轻微的呼吸。翻转个身,睁开眼睛,吓得我半死。 这曹大娘的妯娌不知道什么时候进的我帐篷,蹲在我头旁边一直对着我傻笑,我的天呐!这女人真是,没点道行的看到她这样死盯着自己笑还不得被吓成傻子啊! 还没等我开口喊人,这女人就用双手死劲的捂住我的鼻子和嘴巴,我都没想过,一个女人怎么会有这么大劲的,满眼都能看到怨恨,嘴角还是挂着阴冷的笑“欣欣,阿宝,娘给你们报仇了,这就是烧死你们的凶手,看见没,娘这就弄死他给你们报仇。哈哈哈……” 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我心里的阴影面积,挣脱不开这怨妇,我的脸现在肯定憋的通红,快憋不住了,我能感受到我都快翻白眼了。 这时候应该是这怨妇睡着的丈夫听到了她的声音,匆忙的跑到了我的帐篷里把她拽开了。 妈呀,终于拽开了,我大口大口的深呼吸,差一点就随着二傻子命丧黄泉了,心脏扑通扑通的一夜都睡不着了。 “对不起啊,这女人疯了,你千万别介啊!真对不起。”我除了说没关系还能怎么说,这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的,差点就憋死了。 “你干嘛跟他说对不起,你这孬子,你忘了就是他中午烧死了我们的孩子,我一定要杀了他给两个孩子陪葬,啊……啊!”我是对不起你家孩子,可是这根源还不是我啊!“孩子就在旁边看着呢,我不杀了他,两个孩子都不会原谅我的……孩儿他爸啊……” “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咱们回去,孩子没了我也难过啊,但是你不能疯了说胡话啊,孩子都被烧了,可不能留下什么,要不然咱们这一辈子都不能安生了……诶!”拉着他老婆就往外面拽,等他们走远了,我拉好了帐篷的拉链,闹了这么一出,这一夜也不敢睡了啊! 第三十八章 识破 想些明天把下了二傻子的棺椁,这事也就差不多了,心里紧绷着的那根弦也就慢慢的放松了。没能抵挡住困意,最后我还是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我和菜婆起的都很早,洗漱好了以后,就打理了一下二傻子的棺椁,等着他娘醒了咱们就可以行动了。 曹大娘心里念着儿子,昨天累了一天,晚上应该睡得不错,眼睛也没那么红肿了。看着我在二傻子的棺椁旁忙活着,就过来跟我寒暄了两句,便离开去叫醒那帮打钉人,还说咱们轻点儿,留下菜婆看着她那小叔子和妯娌,让他两好好睡一觉。 菜婆点了点头就答应了,我也应和了一声。在太阳还没出山前我们几个就出发了。 心里想着,有菜婆在那对夫妇身边,肯定不会出什么事的,也就放心了。 上山的路很崎岖,咱们这里的山都是这样,尤其是这座坟山,邪门的很,需要祭拜就算是古代的皇帝来了也没用,也要有一死者家属一拜三叩首的上山才行。 不仅要一拜三叩首,还要唱着送神歌。听爷爷说过,这跪拜跪的是坟山上的老祖宗们,唱送神歌是为了哄这坟山的山神开心,在上山的时候少给点弯路。 这一拜三叩首就交给曹大娘,唱送神歌就交给我,二傻子爹和这帮打钉人,唱的越响亮越好,这头磕的越重越好,一想到这就心疼曹大娘,咱们几个大男人顶多是唱哑了嗓子,大娘这到了祖坟在的地方这额头也都磕烂了。 大娘一路上没喊一句疼,大叔在旁边看着心疼,又不能阻止,只得这样一直上山。 大概有两个多时辰,终于找到了的大娘家的祖坟。因为二傻子他爹是倒插门进的曹家,所以一直都不知道这大叔姓啥,看了二傻子的碑才知道原来二傻子姓曲,真名也就叫曲二傻。 有句话怎么说的“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这几个打钉人估计也就只会打个钉,还好这二傻子膝下无子,打钉的时候喊叫几声就行了,不用躲钉。这几个人也没提,就略懂一点皮毛,就敢接活打钉,也不怕惹祸上身。 没跟他们啰嗦太多,曹大娘就派他们几个进墓室里打扫下,这么久了肯定落了不少灰。 再说咱们这坟山的墓室跟别的地方不同,这里的墓室是整个的家族墓室,也就是说一整家人祖祖辈辈都在这里被葬下。 而且墓室结构复杂,大多由一个个小隔间组成,因为坟山阴气重,地形复杂又诡异,所以这里从来没有被盗墓者盗过。 “打钉的,把二傻子的墓室打扫一下就行了,别乱碰别的东西,发生意外就不好了。”二傻子的爹,曲大叔小心的招呼着这些打钉人。 曲大叔一辈子在曹家低声下气,自从曹大娘的爹走了以后在家里的地位就稍微好了一点,主要还是曹大娘是个讲理的人,不用有色眼镜看曲大叔。 几个打钉人上来了,看来这就要开始下棺了。 我从包里拿出了罗盘仪,曹大娘他们也忙活起来,从随行的包里拿出了食盒,食盒里装着几盘子点心,慢慢的放进了二傻子的墓室隔间里,还有长明灯油灯芯,看到这又不免心酸,曹大娘说本来这墓室是留给她们两个老家伙的,没想到却给二傻子用了,说着眼泪就掉下来。 东西都摆弄好了,我看见曹大娘从包里又拿出了一堆金佛玉佛准备放进墓室,还好被我给拦住了“大娘,你这可是犯大忌,赶紧把这些佛都收起来,这些可不能随死人下墓啊!” “这些就当做是给二傻子的随葬品,当日入殓的时候忘了放了。怎么就犯大忌了啊?”曹大娘拿着一包金玉佛一脸不知的样子。 “大娘,这佛啊,是圣物,怎么能随随便便的就跟着死人下墓呢?天上之物,就应该留在人间供大家欣赏贡奉,若被埋在了地下,这家里定还有人早死或者是闹鬼闹一生啊!”我说的可不是虚假哄大娘的。 确有此事,就发生在镇子里,当年还是我爷爷带着镇子里那家人硬是开棺从棺椁里把金玉佛,菩萨取了出来,用山泉洗净了放在家里贡着,家里才渐渐好起来的。 曹大娘惊慌失措的问我现在该怎么办,“大娘,你把这佛啊,菩萨啊,都带到坟山旁边那座山脚下的泉水里洗干净了以后就放在家里供奉着,每日烧香念经,一个月以后每日只要烧香就好了。”万事皆有可解之法,不管人神鬼都会讲个理的。 听我讲完以后,曹大娘和曲大叔匆忙的就把东西收起来了,以防蔑读了神灵。 处理好了这些,我看了看手里的罗盘仪,能开始定位了。我拿着罗盘走到墓室口,只见罗盘的指针一直转动,大概三十秒以后罗盘的指针定在了东北的方向,这就是二傻子棺椁的棺头下葬史朝着的方向了。 “东北方向,棺头。”简洁明了,棺胃放正以后我本次的入殓工作也就快结束了。 几个打钉人抬着棺椁将棺头的方向对着东北以后轻轻的下了墓室,放下了棺木。等他们都上来以后,我用脚踏了踏脚边的土,为的是让死者入土为安,别再留下遗憾在人间。 差不多又是半个时辰,几个打钉人用铁锹将墓地埋平,看着步骤一步步完成,心里的重担终于放下了。和曹大娘商量了一下,咱们还是先下山,找到菜婆和她那两位妯娌小叔子以后再离开,善后事宜等回到曹家再跟她仔细道来。 主要是我怕又像上次那样没有告诉她野猫野狗的事,又惹出乱子。 到了山下以后,大家都醒了,菜婆坐在露天棚子里晒着太阳,曹大娘的妯娌就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疯言疯语,有说有笑就像跟她那两个孩子说话一样,而她丈夫在收拾着帐篷行李,看到我们回来了,也就知道该回去了。 “大哥大嫂,你们回来了。”看小叔子心情不太好,曹大娘也没说什么,知道是因为自己家的事。 “快带着你老婆咱们能走了。”曲大叔跟他弟弟在那边寒暄着,而我只能去找菜婆,告诉她我这半天来的成果。 “今天上午有没有什么意外收获啊!”菜婆说的意外收获是指什么啊。 “意外收获?”我不理解。 “我是说你们有没有碰到什么不说的事儿,懂了吗?”菜婆见我听不懂,也有点气急败坏,圆老头怎么会有我这么和个没用的孙子。 “哦,这个意思啊!我说菜婆,您也得把话说清楚我才能明白对吧!”还是得尊老爱幼啊,对老人说话脾气不能急躁“没什么特殊的事儿,就是二傻子他娘想在他墓穴里放几座金玉佛被我给拦住了,我还记得那年爷爷遇到的那事儿,可不能重蹈覆辙。” 菜婆点了点头,对我表示认可,还说我还挺细心,第一次被菜婆夸奖了一下,心里也好受多了。扶着菜婆起身以后,就来到了这曹大娘她们这边,准备动身回去了。在坟山底下住了两日,身心疲惫,趁着现在太阳还不烈,我们要赶紧回去。 回去心情轻松多了,步伐也相对轻快些,所以走的也就更快点,不出一个时辰我们就到了曹家,在菜婆的指导下,身后事也交代的差不多,曹大娘留我们下来吃了顿便饭,就送我们离开了。 拿了曹大娘给的赏钱,心里感觉就像是放空了一样,什么也没有了,还跟菜婆说,趁着这下午日头好,我要回去好好泡个温泉澡,去去晦气,然后美美的睡一觉。 每次出门回家的时候都能看见爷爷坐在门口等着我回家,只是这一次爷爷不像以前那么和蔼,一脸严肃的坐在门口,我跟爷爷打招呼他也没怎么搭理我,“爷爷,你怎么了,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还有脸说,你这孽子,一条野猫害了两条人命,你还有见回来,入殓师最讲究信誉,你这,诶,若你不是圆家独子,我非得要你给那两个孩子偿命,你,你给我滚到祠堂里跪着,非得用家法好好治你才能长记性。”爷爷气急败坏,动了大怒。 我现在的感受可比见了鬼还恐怖,爷爷怎么知道那两个孩子的事,难道是菜婆说的,不可能啊,我和菜婆一起回来的,看着菜婆的表情好像也被吓了一跳。还有,曹大娘家的人也不认识我爷爷,也不可能,“爷爷,你,你…怎么知道的?” “甭管我怎么知道的,你做了这造孽罪,不用家法天理不容。”爷爷一点情面也不给我。 其实爷爷的话说到了我的心头,对于那两个孩子我特别内疚,爷爷不识破我也会难过一辈子的。 爷爷说的对,是该打,我服。 “爷爷,对不起,那两个孩子是我的失误,该打。”说完我就向祠堂跑去,隐约的我还能听见菜婆在劝爷爷别对我动手。 没用的,这次爷爷是铁了心要教训我。 我圆家为世家,规矩多,就连请家法也有个郑重的仪式,主要是因为希望子孙后代避免出现失误,较少过错,每请一次家法都要让子孙们铭记在心。 第三十九章 家法伺候 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圆家祠堂的正中央,“跪下。”爷爷一声喝令。 爷爷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火,看来这次我是真的做错了。都是菜婆,她要是早点提醒我,可能还能救活那两个孩子的命。 “你可知错?”这已经开始了家法家令。 “孙儿知错。”现在我的心里没有一点点埋怨,也没有一点点恐惧。如果爷爷的一顿家法可以让那两个孩子超度灵魂,那也值了。“爷爷,孙儿心甘情愿为那两个孩子的事接受家法。” 我知道爷爷生气我,一是气我害了那两个孩子,二是气我手艺不成熟,以后难成大气,该打,我也认。 因我圆家家法严格,所以世代子孙都恪尽职守很少有挨过家法的,爷爷心里一定很难过圆家怎么出了我这么个没出息的孙儿啊! 菜婆想阻拦爷爷,可惜祠堂不是女人能进的地方,即使菜婆懂巫术知道行也不能随便进出祠堂。自古以来女人进祠堂大多数都是挨罚或者描述罪状,像没有遵守三从四德这一类的。 菜婆只得站在祠堂三米开外喊着我爷爷别冲动,说我只是失误,绝不会有下次的。听菜婆这么帮我,之前心里还挺怨恨她的,现在也没那么厌恶她了。 当然,都已经进了祠堂,菜婆再怎么劝爷爷都没用了,就像“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这样描述爷爷好像不对,不过,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彩妈听到了爷爷要用家法,也跑过来和菜婆在祠堂外劝爷爷,爷爷心情好像有些烦躁,一声怒吼,吓得彩妈和菜婆都不说话了,我知道她们都疼我,不想看我挨罚。 不过我还是回头告诉她们先回去吧,在外面看着难受,她们也明白我的意思,就离开了。而爷爷进了祠堂内室,过了好一会才出来,手里先是端了一盆子凉水,第二回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的是打扫庭院的扫帚,第三回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的是我圆家祠堂法宝,‘七棱尺’。 所谓‘七棱尺’,顾名思义就是一把尺子上有深深的七条棱,不知道为什么这样设计,但是打起人来肯定痛的要死,想想我都禁不住发了抖。 准备好了家法的器具,爷爷问我准备好了没,我淡然的说开始吧。 看着爷爷端起凉水,我就知道这下是真的开始了。 在这深秋初冬里,这一盆凉水下去,身体再好的汉子也会禁受不住寒气的,感冒发烧都是常事。闭上了眼睛,这冰冷果然名不虚传。我知道,这肯定是爷爷刚从冰窖里拿出来的,要不是冷水淋着嘴巴鼻子我肯定当场就大叫出来。 爷爷泼完了水,问我是不是很冷,我咬着牙抖动着身体说不冷。爷爷说我还算有骨气,这盆冷水给我洗完了身上的第一层晦气。 第二就是那把大扫帚,爷爷拿起大扫帚,在我身上轻轻扫动,没有很使劲。我能听见爷爷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列祖列宗啊,我孙儿一十年轻忘事儿,给人入殓的时候犯了大忌,害死了两个孩子,还请列祖列宗看在我这老头子的份上原谅我孙儿……” 说圆家家法是惩罚错误的,不如说家法是替犯了错的子孙后代散晦气,驱邪魔的。 终于到了第三,‘七棱尺’,这尺子跟咱们平时在学堂里看见的不一样,这尺子有五公分宽,三公分厚,一道道深深的棱在上面沟壑纵横,且每道棱的深度不一样,虽不知道为什么这样设计,但老祖宗肯定自有他们的用意。 “最痛苦的要开始了,圆一十,你可害怕?”爷爷在祠堂里说话一丝不苟。 我摇摇头意思爷爷可以开始了,这尺子有何用意,以后等这事过去了再问问爷爷吧。 “念你知错,减轻处罚,七棱尺,一百下。”一百下,也不少了。打完了,我这背都要开花了。 “第一下,打你不忠。”爷爷毫不留情的一尺子就下来了,我猝不及防的啊了一声。钻心的疼,这尺子还真是。 “受罚期间不许喊叫。”突然一声呵斥,我立马闭上了嘴巴又挺起背来。 “第二下,打你不孝…第三下,打你不仁…第四下,打你不义……”每打我一下爷爷就会找一个打我的理由,后来听爷爷说,只有这样才能让老祖宗信服。然后,原谅我的过错。 只听到爷爷数鞭子的声音,差不多到了第七十下的时候,我就坚持不住了,眼睛里模模糊糊的,不是流眼泪,是我额头上流下的汗水滴到了眼睛里,咸的汗水刺痛了我的眼,可是我不能动,死都要把这一百下坚持完。 最后在我还有意识的时候,我还能记住这句话“是我对不起这两个孩子。”说完,整个世界都倒塌了下来,背上已经麻木的没有了疼痛感,也不知道后来是谁带走的我。 再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趴在了自己的床上,床边的桌子上是几瓶装着药的白瓷瓶,应该是爷爷帮我上的药吧。 我想爬起来,去看爷爷现在在哪里,我晕倒了家法有没有就结束了。这刚一动,痛的我就龇牙咧嘴的,背上那种火辣辣的疼,我的天呐,这也“太酸爽”了吧。 “一十啊,你快躺好,别乱动。”我转头,看见彩妈着急的放下了糖糕就跑到了床边。 “彩妈,我好饿啊!”饿了好几天都没好好吃过饭了,闻见糖糕的味道口水都快把持不住了。 彩妈又回头把糖糕端了过来,看着我狼吞虎咽,让我慢着点吃。还是彩妈疼我,知道我受伤了,给我做了糖糕。 “一十啊,你说你爷爷怎么能这么狠心呢,这细皮嫩肉的孩子,硬是把整个背打的出了血,一处好的地方都没了,诶!”彩妈看着我的伤口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听到彩妈这话,我渐渐放慢了吃饭的速度“彩妈,是我做错了。不怪爷爷,真的不怪他。”我知道,爷爷现在肯定比彩妈的心里更难过。 “对了,彩妈,爷爷怎么会知道我在二傻子家里出的事的?”肯定是有人告诉爷爷的,我不怨恨他,就是想知道他是谁。 彩妈告诉我,前两天我不在家的时候,有一位村外的来客,穿着也挺奇怪。一身黑衣,裹得严严实实的,就连头就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从整体气质来说,此人定不是一个普通人。彩妈还告诉我,爷爷看见这个人就像见到了多年的老友一样,就把他拉到了书房,说了好久的话才出来。 等老爷子出来的时候,彩妈问要不要留客吃饭,爷爷和那个人双双都拒绝了。等那人走了,爷爷就像刚哭过一样,眼底通红的,但是又有掩饰不住的喜悦,看来这神秘人在爷爷心里还挺重要的。 既然对爷爷很重要的人,那他肯定不会害我,算了,挨了顿打,长长记性。等我好了,我还要问问爷爷他这位好走是哪一位,将来有机会还能会会他。 好久没有跟彩妈好好聊天了,趁着今天受伤了,跟彩妈好好唠唠嗑。不过这时间过得也真快,糖糕吃完了,这天色也就暗了下去,彩妈兴高采烈的端着脏盘子出去了,还不忘嘱咐我不要乱动,好好养伤。 下午睡了也有好一会儿了,背上的疼痛让我满意入睡。我刚刚想到了爷爷,外面就有一阵敲门声,“一十,是爷爷。” “爷爷,门没锁,您进来吧!”我已经用最大的声音跟爷爷说话了。 爷爷推开了门,慢慢的走到我身边刚刚菜婆坐着的地方坐了下来,我没有脸面还望着爷爷,就把脸转了过去。 “背上的伤很疼吧!”爷爷的声音很轻,完全没了上午的怒气。“一十,你倒是转过头啊,爷爷跟你说话呢!” 我缓慢的转过了头,看见爷爷满眼关心的看着我,“爷爷,一十对不起您,犯了这么大的错。” “一十,现在爷爷可以把真相告诉你了,应该是爷爷跟你道歉才对。”爷爷的话着实让我吃了一惊。 “爷爷,您在说什么啊!我都快弄糊涂了。”希望爷爷赶紧把真相告诉我。 “曹大娘那两个侄儿的死跟你其实没有多大关系,爷爷打你也是有苦衷的。”那两个孩子不是我害死的,怎么可能,明明是二傻子的魂魄被野猫上了身害死了两个阳气最弱的孩子啊? “爷爷您可不能为了让我心里好受些,就跟我开这种玩笑,那我这辈子心里都会过意不去。”我说的是实话,那两个孩子也真是可怜,曹大娘那个妯娌就更可怜了。 后来爷爷跟我说,他到现在才来找我,就是因为送走了菜婆,还告诫我以后有什么隐秘的事儿,尽量不要告诉菜婆。 爷爷现在在怀疑菜婆。 对于任何情形,我每次都是后知后觉,爷爷这出“苦肉计”还真是巧妙的很啊!我想,肯定离不开那个神秘黑衣人的策划,这让我对那个人越来越好奇。 “爷爷,彩妈说在我去二傻子家这几天,有个神秘人来咱家,那是谁啊?”看来黑衣人对爷爷还真是重要,虽然灯光昏暗,但是我还是能看清爷爷眼里的泪珠在打转。 第四十章 四鬼同堂 爷爷说那个黑衣人是他从前一个挚友,在出门打拼的那几年里,这个好友曾经还救过爷爷的命,可是过命之交。 原来是这样的,爷爷还有这样的朋友还真是难得啊!这不斤让我想起了那个原来在梦中出现的黑衣人,沉默寡言,但做事老道。虽然这么久过去了,每每想到这人,心里那种莫名的熟悉感就会涌上心头。 “爷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您快告诉我吧,若真不是我害死那两个孩子的,那我这顿打不就白挨了嘛!”听着我的怨声载道,爷爷望了望门窗外确定没了人才跟我解释。 “一十,我那黑衣人朋友告诉我,他观察了二傻子家的丧事,好像哪里都挺对劲的,丧葬礼仪也都很完善,除了那只猫。”对,问题就出在这只猫上。 一般猫狗都有灵性的,特别是野猫,若是哪家出了丧事,就算这家从前待它多好它都不会接近一步的,因为它知道自己可能会给这家带来灾祸,所以猫狗自己都会尽量避免。 那么,这次事件定是人为的,是有人想要害我。一想到这里,我的心里不免一阵打怵。 爷爷说,今天家法也是做给菜婆看的,这事只要我们爷孙两和那个神秘人知道就行了。爷爷真是老谋深算啊! 这事从一开始就有蹊跷,不过爷爷也没太过分跟我强调,应该是想让我好好养伤。他从我屋里走的时候还跟我说“爷爷不管怎么样都会保你周全的,今天的事别怪爷爷狠心啊!”说完头也每回的就离开了。 我怎么能不懂爷爷心里的想法呢,不过他说的对,我现在还是好好养伤吧。这事跟我有关,我肯定要查出真相。 爷爷这么做虽然是在怀疑菜婆,不过也是为了菜婆好,万一这事跟菜婆一点关系也没有呢?私下调查就能维持好所有的关系。 再想到菜婆,在我印象里虽然一直都是有些可怖的老太太,不过在我和爷爷的生活中可是帮了我们不少忙,这样突然就说怀疑她,还真有点过意不去。 看着窗外的月色,还是家里比较舒服,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连续几天我都不能下床,吃饭都是趴在床上吃的,除了洗澡还有解决正常生理需要,基本上是不会离开床的,彩妈真好,每天换着花样给我送好吃的。印象中这跟我小时候过的生活还有点相似,最轻松的几天生活。 就在我伤口好的快差不多,大概有半个月的日子吧。曹大娘还有曲大叔慌忙的跑到我家,说今天曹大娘去看望妯娌还有小叔子的时候,发现她这妯娌满身窟窿的死在家里,还有这小叔子,手里拿着把剪刀疯疯癫癫的就跟这妯娌疯了的时候一样,颤抖不停,嘴里还呢喃念叨。 念叨着什么佛经,道经之类的经文,场面惨不忍睹,看来这二傻子的事还没有了结。 曹大娘心里都急坏了,这家里没有一天能安稳下来,这就过来还是要请我爷爷过去看看,爷爷二话没说立马就答应了,这事肯定跟之前发生的事脱不了干系,爷爷才要亲自去看看。 我忍住了伤痛,非要跟着爷爷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爷爷也没拦着我,毕竟我也是参与者之一,没理由拦住我。 因为今天起的早,菜婆还没来我家串门,就交代彩妈如果菜婆来了就告知她我们去了二傻子妯娌家,向东一千米的样子,彩妈忧心忡忡的交代我们自己照顾好自己。 彩妈也算是有心了,虽然是佣人,不过我们也没把她当做外人看待,一般她交代的事,我都会答应她“知道了,彩妈,有爷爷在,你不用担心的,我们走了啊!” 能明显的感受到背上的伤口好很多了,走了千来米路也没有裂开。 在曹大娘的带领下,我们终于到了她妯娌家。从小宅子外面能看得出来,她这小叔子家里应该条件不差。依我看,应该也是在曹大娘家的扶持下,才能过上这样的生活吧! 曹大娘推开了大门,虽然还有个十来平米的小院子,不过已经能从外面闻见强烈的血腥味了,爷爷告诉我这血腥的味道起码死了有一个礼拜,还有宅子靠阴,不对东,极容易招致灾祸。如若家里没有什么大事,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这样的,估计是因为家里一双儿女死于非命才会接二连三的最后导致家破人亡。 “我可真对不起我这小叔子一家啊,这事儿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曹大娘说着就哭了出来,看着应该是觉得是自己家的事连累到了小叔子一家。 曹大娘不敢带头进去,爷爷见状也没说什么,就自顾自的带着大家进去了,我也不怕,跟着爷爷进去。其实死人不可怕,鬼魂也不可怕,活人的心肠才是最可怕的。 除了尸体的腐臭还有的就是曹大娘小叔子吚吚哑哑的声音。顺着声音我们走到了大堂内,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死相也太惨了吧。 这本来疯疯癫癫的女人居然被开了膛,破了肚,内脏被剪的稀烂,血流的到处都是,怪不得在外面就能闻到腥臭味。太恶心了,到了屋里才知道屋里的味道令人作呕。 我看了看这女人,死的时候肯定也是没了结心愿,双目凝人的可怕。就在我准备替她抹上双眼的时候,后面突然有个人一把拉住了我,我回头“咦,菜婆来了。” “菜婆你来啦!”爷爷也跟菜婆打了声招呼,就继续关注他的东西。 菜婆也没跟他多说什么,“一十,别去啊!这女人死的恐怖,魂魄肯定还在这屋子里没走,你要是碰了她,你可就要被她缠住了。”背上的伤口因为惊讶的肌肉伸缩,竟然刺痛了一下。 我赶忙离这尸体远远的,紧紧跟在爷爷后面,一步步,还是顺着呻吟的声音,到了两个孩子的内屋子才找到了曹大娘的小叔子。 曹大娘的小叔子也是满身的血,手里拿着把剪刀,躲在被子里,大家都很安静,为的就是听清他在说什么,“欣欣,阿宝,爹给你们报仇了,你们可别再来家里缠着爹爹了。去看你娘,天天嚷着要收了你们,现在爹爹捅死她,你们快看,连肠子都剪碎了,你们快当过爹爹吧……呜呜呜。” 爷爷小声告诉我和菜婆,他现在去掀开被子,如若曹大娘的小叔子有什么过激反应,就一棒子打晕他,我们点了点头,爷爷就走了过去。 一,二,三,掀。 我不由得睁大了眼镜,这,这根本不用打晕他,此刻曹大娘的小叔子就是个死人,怎么可能还需要打晕来解决问题。 眼前床上躺着的曹大娘的小叔子,死相跟他老婆差不多,只是他都已经死了,怎么还能叫得出声音呢,想想都觉得身边阴风阵阵。 “哈哈,你们都在好奇我爹他死了怎么还能动还能叫得出声音的是吗?”这声音分明是曹大娘,难道,她被上了身,是为了骗我们来的? 再回头望着曹大娘的时候,曹大娘的脸瞬间变了色,面如死灰,还磕碜人的一直都对着我们笑,“你们知道当日我和我哥哥是怎么死的吗?你们真是愚蠢,明明就是被猫上了身害死了,还想找别的罪责推脱,今天我一定要你偿命,哈哈哈!”是要我偿命。 “还有我呢,哥哥你那天还夸我可爱呢,怎么能害死了我和妹妹就这样不管不顾了呢?”刚转过身望着曹大娘,这曲大叔的声音又在身后出现了。 难道真的是我害死了这兄妹两,爷爷为什么要这么跟我说,明明就是我。 “真的是我?那你们准备怎么样?”我郑重其事的问这两个小鬼。 “害人当然偿命。”我当时能感觉的到腿都酸软了。 “你这等小鬼,连自家亲爹亲娘都不放过,黑白无常捉到你们定让你们下十八层地狱。”菜婆一把把我拉到身后,能看出来,这事肯定跟她没关,就是我自己害死了这两个孩子导致的灾祸。我还和爷爷往菜婆身上推,真是不应该。 菜婆说着就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狗血粉末,一把撒在曹大娘和曲大叔的身上,“今日非得收了你们。”菜婆一直都在帮我们圆家,越这么想心里越不是滋味。 “爷爷你去帮帮菜婆,咱们走的时候不是带了桃木枝吗,用桃木枝打她们。”我表明自己的态度,想告诉爷爷菜婆是无辜的,罪魁祸首还是我。 爷爷还有点犹豫,不知所措“嗯嗯,一十我打他们的时候,你把这符贴在他们身上,还有菜婆,把你剩下的狗血撒在死了的那两个人身上,以防她们诈尸。”爷爷这也是相信了菜婆,我就说吗,菜婆怎么会想害我。 我长心瞅了一下,因为是在初冬,所以屋子里会有炉子,也就有火钳子,这可是制服小鬼的利器。我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拿走了床边的火钳子,一把夹住曹大娘的脑袋,她立马就不能动了,曲大叔由爷爷看着,我便拿出身上带的桃木一下下有节奏的打在曹大娘身上,真是对不住曹大娘,这么大年纪,过会醒了身上肯定伤痕累累。 很快我就用符咒粘在曹大娘身上,总算制住一个了。 第四十一章 内鬼之疑 还好我们人多,治住这两个小鬼绰绰有余。我们三个商量了一下,因为这两个小鬼还没什么道行,所以力量尚为薄弱,若用这桃木剑将其困在这宅子里,选个吉日,等到晚上做个法把黑白无常引过来,把她们带走,那么这以后村子里就能安宁了。 菜婆是神婆,懂那些招魂引魄的事,这招黑白无常的活,我和爷爷打算就交给菜婆。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桃木剑,这宅子里肯定是没有,爷爷派我回家把那把“七棱尺”拿过来,这把尺子比起桃木剑有过之而无不及,镇妖驱邪的本事大的很,所以在我家里从来就不会出现有小鬼出没这种事儿。 顾不了背上的伤,还是人命重要,我飞奔着跑回家,“彩妈,彩妈,快给我开门。”终于到了家门口,大门紧锁。 “来了来了,一十啊,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啦?”彩妈有些慌张的不知所措,今天是有些奇怪,一般家里白天有人就不会紧闭大门,彩妈今个怎么了? “彩妈,你今天怎么把大门给锁起来了,平日里爷爷不是有规矩不给锁门的吗?”我边往祠堂方向走边问彩妈。 “诶呦,彩妈年龄大了,天天伺候你们老小。今天不就是看你们都出去了,就打算偷会闲睡一会!”也是,彩妈平日里照顾这个家也是够累的。 “嗯嗯,彩妈你别误会,我就问问。”彩妈看起来有点委屈。“彩妈您自己想休息就休息,平日里我们爷孙很少照顾到你的情绪,你别介啊!嘿嘿……好了,我回来就是拿个东西的,彩妈我马上就走了,你在家好好的啊。” 彩妈也不是小气人,简单的解释一下就可以了。 我来到祠堂,按照爷爷说的方向走,便来到了祠堂的内室,看到了墙上挂的“七棱尺”,拿起来就准备走。 不过,这内室好像有点不对劲,明显的比外面温度要低很多,不是那种阴森的冷,而是寒气由脚底直奔大脑的寒冷。 环顾四周,也没有什么异样,想着这其中缘由以后还是问爷爷吧,现在要赶紧走了。 等我跑回这宅子的时候,爷爷已经扶着曹大娘还有曲大叔在客房里休息了,他们还没有清醒。也不知道等他们醒了以后会不会因为受到惊吓而后怕。 我把尺子递给了爷爷后,无意间瞥到了菜婆的眼神。有时候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天生的演员,就这么自然的发现了菜婆表现出的那种奇怪的表情。 菜婆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样,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家祖传的这把‘七棱尺’,渐渐的我也觉得菜婆有些异样。 而爷爷就没有那么会演戏,看见菜婆的模样就直接问“菜婆,这尺子有什么异样吗?” 菜婆好像也反应过来她刚刚有些暴露了情绪,也不知道她是说真话还是骗我们“这尺子有点特殊的气息,像是从死尸堆里拿出的一样,又像是从冰窖里拿出来的。” “菜婆见识还真广,我家这把尺子就是一直放在祖传的水里泡着,老祖宗这么做肯定有他们的道理,你说对吧?”爷爷也在跟菜婆打马虎眼,虽然我看出来了,不过我知道爷爷说的意思,也就没多问。 “过奖了,你这老家伙看来藏了不少宝贝啊!哈哈哈……”我家确实有不少宝贝,不过连彩妈这个住在我家的人都不能轻易知道的,怎么会告诉菜婆这个外人呢,更何况我和爷爷现在还在严重怀疑她。 菜婆见爷爷也不怎么搭理她了,也就不说话了。菜婆这人当年认识爷爷的时候也就不清不楚的,惹的别人最后怀疑也是必然的事。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菜婆有事瞒着我和爷爷,而爷爷也有事瞒着我,就这样一环套一环,而我能知道的就是爷爷绝对不会害我,瞒着我的事也是因为时机不成熟。而菜婆我和爷爷就要好好调查一番了。 天都黑了,曹大娘和曲大叔终于醒了,醒来的时候是龇牙咧嘴的表情,肯定是因为身上的伤,“我这身上怎么像被人用鞭子抽过一样疼,诶呦,什么时候还睡着了。”曹大娘完全不知道刚刚被鬼上身的事。 “曹大娘,刚刚你和曲大叔被那两个小鬼上身了。”我沉默了一下,还是要把真相告诉她们。 曹大娘和曲大叔惊讶的相互对视,“怎么会这样,那两个孩子的鬼魂还在这里?”听着曹大娘的声音,感觉她都快哭了,这回是吓哭的。 “我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呜呜……死了孩子还不够,还要家里一直被孩子缠着。我家二傻子还有我那两个侄儿都不是坏孩子,老天爷啊,你就放过他们吧,让他们早点投胎早点过上好日子,呜呜呜……我可怜的孩子啊!”曹大娘这么就以来都在大家面前忍住自己的悲伤。 一旁的曲大叔搂着老婆,不说话,脸上也是那种悲伤和无奈。 其实我们这些家里没有被闹过的人是真的不能理解家里遭遇这样事的打击,又伤心又害怕,惶惶不能终日。 “曹大娘,你别那么难过了,我们三个都已经商量好了。你家这么多年积善积德,无论是处人为事,还是对待邻里乡亲都很和善热情,所以明晚我们帮你把家里的鬼魂驱走以后,你们可以从县里领养个孩子。”这么说我自然有自己的想法。 曹大娘的伤心稍微缓和了一下,听我的话“这么做,一来可以积德,又供奉着玉佛玉观音,家里再不会出现闹鬼这样的事;二来,这二傻子一死,你们二老膝下无子,领养个孩子也好为你们百年之后送终,你们看怎么样?” 爷爷看着我的眼神都温柔了好多,“一十,长大了,也开始为别人着想了,好啊好啊。”听着爷爷夸奖我,这其他人心情也就没那么沉重了。 特别是曹大娘和曲大叔她们二老,听了我的建议就立马点头答应,觉得很有道理。 这一夜都大家都没有回家,只是在这间鬼宅子里又找了两间客房将就一晚。 这到了第二天早上,因为曹大娘这妯娌还有小叔子死的原因特殊,家里也没有孩子能送终,只剩下曹大娘还有曲大叔这两个亲人,所以就打算葬礼从简处理。 说实话,我是不会帮她们入殓的,这死相也太恶心了,给她们化完妆,估计我这接下来的一个月都吃不下去饭了,最后还是爷爷帮她们入了殓。 因为是亲戚,曹大娘这人本来就是个热心肠人,就给她们换了一身衣装,清洗了身子。而这曲大叔便出门去置办了棺材,菜婆和我便为晚上的招魂做准备。 等大家手头的事都忙好了以后,这两位死者已经被放置在棺材里了,此刻的她们已经没有那么面目可憎了,爷爷这么多年的手艺还真是名不虚传,曹大娘看着非常满意。 没有平常丧葬礼仪那么复杂的程序,就连棺材都只是用了一副,盖了棺,我和曲大叔给她们钉了钉,就出发了。 走在路上就一直觉得很过意不去,这原本快快乐乐的一家四口,现在竟然都命丧黄泉。心里越想就越愧疚,也就想了想要怎么弥补他们。 我决定以后还是经常给她们烧烧香,烧烧纸钱。平日里再多去看看曹大娘和曲大叔,多关心关心她们,尽尽人事,诶,只能这么做了。 还是上次那样上的坟山,曹大娘一拜三叩首,曲大叔喊唱,到了他家祖传的坟头。简单的行了埋葬以后我们便下了山回来了。 再回到鬼宅的时候,好像有点不对劲,宅子里难不成又闹鬼,里面的灯居然是亮着的。进门一看,才知道,原来是陆警官带着一帮人来了。 看样子,这鬼宅里翻箱倒柜好多好东西都没了吧,也不知道他们是来查案子的还是来打劫的。 “诶呦,这圆老爷子回来啦!”陆警官表面上对我爷爷毕恭毕敬,却一直对我家里的事心存怀疑。不过不管怎么样。这面上的客套都还是要有的。 “陆警官有何贵干?”因为菜婆特殊的声音,对这帮人还有点威慑力。 “这话问我们就不对了吧,十里八村虽然离县城远,不过也归县城管辖,这村里死了人,我不必须带人来查清楚嘛,您说是不是,圆老爷子?”一副惹人厌恶的嘴脸。 爷爷不搭理他,倒是一旁的曹大娘开了口“陆警官啊,这家里有人丧生也都是人之常情,圆老爷子帮我们这么多,你可不能这么说他啊。” 陆警官后来告诉我们,他们在这里发现了大量血迹,还有恶臭味,断定了是他杀,今晚要住在这里,查清楚这案子是否与我圆家有关系。 其实我一直知道这陆警官对我圆家心存误解,还是源于多年前我爹在县城里办过的一件案子,虽然最后摆脱了嫌疑,不过这陆警官便与我圆家结下了梁子,非要说我圆家有什么惊天大秘密,定要查清楚,让世人看清我圆家人的嘴脸。 也真是搞笑,我自己身为圆家传人都不知道自家有什么秘密,他陆警官倒是知道,也是睁着眼说瞎话。 第四十二章 神秘人 陆警官与我圆家的恩怨暂且放下不说,至少得公道行事,我圆家没做过的事绝不会承认。 爷爷的态度很明确,真相自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老爷子一声冷哼,衣袖都被甩出响声,爷爷最后生气的回到自己住的客房。 陆警官像是早都已经安排好了住宿,带着手下也纷纷退下。 我了他们走远,便小声和菜婆呢喃晚上招魂的事。菜婆扯了我一下,示意曹大娘他们不要问,是想等到这帮警官睡着了再行动,现如今也只能回房间等菜婆通知。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硬是睁着眼睛熬到了半夜,才听到门外传来的敲门声“一十,走了。”菜婆苍老嘶哑的声音很好辨别。 我飞速的从床上爬起来给菜婆开门,询问她爷爷是否跟我们同行,还需要带些什么东西。 菜婆说不需要带什么,也已经跟我爷爷商量好了,我和菜婆先去,他随后就到。 走在去往招魂台的路上,我的心里戏不免又多了起来,对待菜婆,我实在不知道应该相信她还是怀疑她,如若这次的事是她所为,现在又为何要帮我们,看着她苍老的侧颜,我心里不禁绞痛了一下。 爷爷说的对,就算存在有心人,真相也总会浮出水面。 到了招魂台,跟说书里的描述的也差不多,都是贴着黄纸的台子,中间有一柱香,桌子两旁是两只碗,每只碗旁边放着三只筷子。 我一直好奇这柱香,菜婆明明中午就来布置了,其间难不成有人来续,不然怎么能够烧到现在,“好奇这香吧!”菜婆看着我阴冷的笑笑。 我不言语,这深夜的月色照射下的台子显得尤为恐怖,菜婆年老的样子才像是鬼,她边颤抖的跪拜着招魂台,边回答我的疑惑。 原来这招魂香是吸取阴气的香,人世间少见,只有像菜婆这样的神婆,不畏惧坟山的阴气鬼气在那里的取得树脂制作而成。 虽说我相信这世间确有鬼怪,但这眼前烧不完的招魂香也确实神奇。 没一会儿,爷爷也悄无声息的过来了。菜婆问他那些个人还有曹大娘她们睡得还熟吧,我就知道菜婆定是在他们喝水的壶里下了迷药。 爷爷抬头看月亮,现在月缺三分,夜里子时,正是招魂收妖的好时候,便催促着菜婆赶紧开始。 这样的环境下,没有人敢大口喘气,生怕魂魄闻到了太多生人气就不愿来了。 这个时候菜婆拄着拐杖缓慢的从地上起身,一步步走向招魂台。 她先是拿起了左边的碗筷,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菜婆将碗筷放在了地上,跪在碗边上,先是将碗倒扣在地上,然后将手里的筷子一根一根的竖在碗背上方。 实在骇人听闻,真的好想问菜婆这筷子怎么能竖得起来,还半悬着。是我见识太浅薄,这大千世界,高人到处都是,“爷爷,这筷子……”本想耳语问爷爷,却没想到还没说完就被爷爷打断了。 “若不想被上身,静看即可。”静静观看即可,这规矩还是得守,我立马闭上了嘴。 之前看过曹大娘被这小女孩上过身,那种阴不阴,阳不阳的感觉还没从心里消退,这又要来。 不知嘴里念了什么,突然的,菜婆突然拍倒了竖起来的筷子,接着从地上捡起一根,有节奏的一下下敲打着碗背。 “各路神仙显显灵,小鬼速来。”菜婆闭着眼睛小声念叨。 过了一会这左边的林子里还真就有了动静,草丛里一枚小脑袋露了出来。菜婆像是感受到了小鬼的到来,一声大喊“收。” 小鬼在草丛里哭喊着,菜婆碗边的筷子飞了出去,直直的插在小鬼的额头还有双手双脚。小鬼身上冒着青烟,嘴巴里的声音由孩子的稚嫩到魔鬼般的嘶吼,场景着实吓人。 除了在梦里见过鬼神,在这现实生活中还从来没有见过呢!比想象中的更加扣人心弦。 “圆老爷子,尺子打魂。”这个时候就是需要时间速度,生怕一个小失误,小鬼挣脱了束缚反击,那就功亏一篑了。 爷爷迅速上前,也不知他将‘七棱尺’藏在了哪里,这忽的一声,一尺子就打在了小鬼身上。 我很清楚这尺子什么样的力度会有什么样的疼痛,听着这声音,我就想起了背上的伤口,一阵肌肉伸缩,结痂伤口还会隐隐作痛。 小鬼很快就被打蔫了,菜婆这个时候已经在招另外一只小鬼了,爷爷配合的很好,不出半个小时,这两只小鬼都被制服了,此刻只需等待黑白无常带走他俩。 还真是世事无常,这陆警官不是被菜婆迷晕了嘛,怎么也跑到招魂台这边来了,还命令手下的人举枪对着我们,“圆老爷,圆小爷,还有这位老妇,你们因犯杀人罪被县城警署正式逮捕。”这是个什么情况,我们三个人相互对视,不知为何。 陆警官等人看不到小鬼,所以不管我们怎么解释,他都不能理解,还好小鬼已经被制服,只是等不到黑白无常了。 陆警官的人带我们走在路上的时候,爷爷小声跟我说,没事的,有他那个黑衣人朋友在,不用担心。 又是那个黑衣人朋友,这可真是个厉害角色,看来本事不在爷爷之下,不想出面,或许是碍于菜婆这层关系,甚至我感觉爷爷开始怀疑菜婆也是因为这个黑衣人。 一夜未眠,到了警署还被隔离开来审问,这警署的警官头脑还真是简单,无论我怎么跟他们解释这些灵异怪事,他们一概不相信,还说我胡说八道,我猜爷爷还有菜婆也遇到了同样的情况,也是一脸无奈。 最后他们没有审问出什么结果,其实我感觉这陆警官就是找个理由想搜查我们圆家的秘密,根本不是跟此次事件有关。 如若要搜查便去搜查,我们圆家世代清白,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这百年基业岂是你一个小小的警官说毁就毁的。 最后我们三人同时出了审问室,被关在一起。这还是这辈子第一次坐牢,牢房的设备还真是简陋,连个能躺着的地方都没有。 我问爷爷这陆警官会不会去搜家,咱们的祠堂内室可有不少宝贝,这一搜可就完了。 爷爷笑笑跟我说,他早就做好一切准备了,尽管没有想到陆警官这一出,不过家里可不止彩妈一个人,还有那个一直隐藏着的黑衣人。 黑衣人,我现在脑子里满满的都是梦里那个黑衣人的模样,只是记忆渐渐模糊,记不太清楚了,不知为何就是对这个黑衣人印象深刻。 多亏我眼神犀利,一个斜视便看见了菜婆听见我们说黑衣人的时候眼里流露出的惊讶之情。怎么,黑衣人给你这么大的威胁? 这些小细节统统都是疑点,不可放过。只是,我们现在身在牢狱,没有办法脱身,就算想查案子也没有办法啊! 这个时候菜婆给我说了一个方案,这警官不就是不相信我们能招鬼魂这一说嘛,那咱们就招一个给他们看看,顺便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其实菜婆的意思是,告诉警署的人,这次所有发生的不幸事件都是二傻子的鬼魂在作祟,他不甘心死于溺水,便一直搅扰在家里,害死了两个孩子不说,还害死了他叔叔婶婶。 我和爷爷打心里是不情愿菜婆这么做的,怎么说都是死者为大,这么污蔑一个死人,有违天理。 但是后来爷爷偷偷告诉我,先别阻止菜婆,她既然能想这样一出,定会露出马脚,搞不好陆警官逮捕我们这件事也跟她脱不了干系。 事情发展到这里,又是一头雾水,爷爷说的那个神秘人到底是谁。我人生中第一次完整的给人入殓,发生了大大小小如此多的意外,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 其实我倒希望这是天灾,若是人祸,那便只能跟菜婆有联系,这么多年的交情,菜婆又图谢什么。 已经到了深夜,更深露重。爷爷,菜婆睡的很熟,这凌晨的温度是在阴冷,监狱里除了些杂草和一床破旧的棉被,没有任何御寒的工具。 尽管怀疑菜婆,我们身为男人还是把那床棉被给了她,菜婆也没拒绝,就这样一夜快要过去了,我竟一点睡意也没有。 在鸡鸣的那一瞬间,我听到了有人将监狱的门打开了,监狱里空荡荡的没有犯人,作为唯一的犯人,难不成这么早就来看望我们的,原本以为是彩妈。 那人走进了以后我才看清,是一个全身穿着黑衣服的人。 难道,他,他就是爷爷口中的黑衣人。黑衣人吩咐牢头打开了牢门,沉默了好一会,黑衣人开了口“圆一十,你出来。” 正想会会你,你便出现了,拖着酸软的身体出了牢门,又回头望望菜婆还有爷爷,他们还在熟睡。 黑衣人带着我出了监狱,清晨的阳光对比牢里的阴暗显得有些刺眼睛。 “你回去吧,你爷爷还有那个老婆子就靠你了。记住要老自己的能力查出那老婆子的真相。”黑衣人说着就往大路走,越走越快。我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爷爷还有菜婆靠我? 第四十三章 彩妈的秘密 望着监狱大门外一片广阔的荒凉,阴霾的天,深秋的风刺骨的痛。黑衣人离开后,感觉到我的世界好像都混沌了。 使劲拍拍脑袋,怎么也记不起梦中那位黑衣人的模样,是否就是眼前的这位,唯一存在的是感觉,那种似有似无的熟悉感。 不管他了,想的脑壳都疼,现在还是先回家吧,彩妈见我们这么久没归,肯定急坏了。 县里的警署在县城与村子的交接处,所以从这里走回家肯定得花上我一两个时辰,那时候早上的太阳大概也快升起来了,彩妈肯定也醒了。 想到这也就加快了步伐赶回家。 赶到家以后,果然大门已经大开,彩妈每日起的都很准时。 因为早上太过于安静,我没有大声喧哗,静悄悄的进门想看看彩妈在干嘛。摸了摸肚子,有点饿了,彩妈可能在厨房,便朝着厨房的方向蹑手蹑脚的走去。 厨房的灯是开着的,屋顶上还有缭缭炊烟,糖糕馒头的香味从屋里飘了出来,这彩妈肯定在厨房里,我满心欢喜的踏进了厨房。 进了厨房后,蒸笼冒出来的白水汽弥漫在整间屋子,剥开了这层白雾才发现彩妈原来不在这里。从蒸笼里拿了个馒头,没头没脑的就出来了。 彩妈可能在后院里洗衣服,想到这里,我便想先去自己的房间收拾行李,为下一步救爷爷还有菜婆做准备,等过会天亮些,彩妈可能就出来了。 我是打算看到彩妈以后,告诉她这两天发生的事,以及爷爷他们被捕入狱,好让彩妈在家里做好后勤,等待着我救出爷爷。 我的房间是离祠堂只有一墙之隔,祠堂里平日里是没有什么动静的,一旦有点风吹草动,我都会是第一个知道的人。 所以当我走到房门口的时候,就闻见了祠堂方向传来的檀香味,这祠堂里有人在祭拜吗? 彩妈?不会吧,彩妈是女流之辈,没有资格进祠堂的。难道是盗贼,若真是那菜婆不也就有危险,想到这,我立马往祠堂奔去。 这刚踏到祠堂大门,我便捂住了嘴巴,尽量不让自己叫出来。这祠堂里烧着香跪拜着的居然是彩妈,看到这样一幕,依照我的性格我肯定是直接跑到祠堂里面问清楚彩妈是要干什么。 就在我的脚刚刚踏进大门的时候,身后一阵力量就将我拽了出去,连拖带拽的走到了祠堂附近的小树林。 我整了整衣服,定睛一看,又是神秘黑衣人,爷爷这么相信他,看来这次彩妈肯定是有问题。“你,你有话要说?”看透了便也不必藏掖。 “这彩妈,你看到了?”看着我有些不可思议的表情。“哼,这个世界上除了你爷爷,其他的人再亲近都不可完全相信。” “彩妈对我和爷爷这么好,肯定有她的理由。”我替彩妈打抱不平。“你让我别轻易相信她人,那你,我又如何相信你?” 黑衣人定睛看着我,缓缓抬起手,摘下了脸上的面具。又是一阵惊讶,心里一直好奇着的黑衣人,居然是他。 他的记忆虽然存在于我的童年,但是无论事隔多少年,这张脸我都不会忘“爹?” “这下,相信我了。”神秘黑衣人,不,是我爹。 “你没死?”我着实没料想到这么一出。“不对,你是人?是鬼?” “我既不是人也不是鬼,我是这阴间的阴司,当年在我命在危稀的时候,这鬼帝看中了我在凡间的能力,便让我生还,还将十里八村这方圆百里的阴司职务交给了我。”我爹背过身子跟我详细道来。 原来是这样,我爹其实没有死,他还活着,但碍于阴司的职务所以一直没有来和我们相认,有生之年还能看见我爹,这种感觉是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甚至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心里的欣喜之情。 两眼盯着我老爹,肚子里明明深藏了一肚子的话,如今却一句也说不出来,老爹似乎看出来了我的尴尬和无措,便自己来圆场。 他说他在这里观察很久了,彩妈三年前来到我家,一直兢兢业业没有做什么反常的事,但奇怪的是她是和菜婆一起来的,这点我和爷爷倒是没有注意过,我爹在暗不在明,看到的要比我们多。 这前两年,彩妈照顾我们爷孙两从来都是勤勤恳恳,不辞辛劳,也因此跟我们圆家结下了深厚的感情,一时间告诉我彩妈对我家图谋不轨,我还真接受不了。 老爹还告诉我,彩妈在近来这一年里,经常趁着我和爷爷不在的时候,进出于祠堂。虽说现在年代不同了,不过在我们这样封闭的小山村里,女人进祠堂还是犯大忌的行为,严重的甚至要浸猪笼。 “那菜婆呢,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吗?”如果有阴谋,那必定是成双入对。 菜婆与我圆家肯定是有瓜葛的,只是现在苦于没有证据,这次事件里我们已经发现了菜婆对我的动机不纯,她为了弥补这次的过失,居然想到了招小鬼害了曹大娘的小叔子和妯娌,然后再以捉小鬼的理由救了我和爷爷,来博得我们的信任。 听我爹说了这么多,突然觉得一切线索都已明了,只差证据。 证据?我要去哪里找证据,暂时定不能拆穿菜婆,不然鱼死网破,最后只会是两败俱伤。 “一十,我猜这菜婆也没料到陆警官这一出,她想脱身,定会让彩妈给她背黑锅,到时候你跟你爷爷商量,先别打草惊蛇,若是牺牲了彩妈,就将计就计慢慢引出菜婆的阴谋,知道了吗?”我爹说完,思路确实是清晰了很多。 我答应了我爹,这太阳也逐渐从东边升了起来,他说为了隐藏好身份,要先走了,让我别担心,总会有转机,很快就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当我回过神以后,我才想起来还有其他的疑惑,我梦里的黑衣人是不是他,还有我要从哪下手找彩妈的破绽啊! “彩妈的破绽就在她的屋子里,那里有你想要的答案,你现在去警署找陆警官,说你找到了真的凶手,带他来便可。”我爹的声音逐渐消失殆尽。 想想彩妈这几年来对我的好,我不仅不相信她会做这样的事,更不想去警署找警官来逮捕她。彩妈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三年了,难道一点感情也没有? 最终理性战胜了感性,我还是一股脑的往警署奔去,找到了陆警官以后,他问不是有个高人帮了我,让我回去找线索,怎么我又回来了,是找到线索了。 “对,我找到了线索,家贼难防,这事还是脱离不了我圆家,是我家的佣人彩妈。”说是彩妈的时候,我的声音分明小了好多倍。“但是,这事跟我们圆家没有关系,彩妈当年进我们家也是带有目的,现在还请警官速去查清楚真相。” 陆警官听了我的描述又哭又笑,还说我是在说故事,跟那大街上说书的先生有一拼。 不过不管怎么样,最后他还是相信了我,跟我一起回了家。 这再回到家,家里的大门已经紧闭,又想起那天下午回来家里的大门也是这样关上,不免就要怀疑彩妈是不是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示意陆警官不要说话,打算自己敲门要彩妈来开门,果然彩妈听见了我喊她还有敲门的声音就立马来给我开了门,能听得出来,听见是我她的声音里还有些喜悦之情。 这种喜悦没有持续多久,当她打开门看见门外站着的还有陆警官一行人,嘴角的弧度渐渐的就消失了,问完我这是怎么回事,我们也没有回答她,径直就走向了她的房间。 彩妈跟在我们后面,一直问我们发生了什么事,直到我们走到了房门口打开房门的那一刻。彩妈住在我家这么多年,我和爷爷从来没有来过彩妈的房间,毕竟都是大男人,也不该去。 彩妈房间里的场景看呆了陆警官一行人,听我爹说彩妈房里有证据的时候我就已经料到了是现在这个样子,所以没有那么惊讶。 跟着陆警官走进了彩妈的房间,此刻的彩妈知道自己逃不了也没有挣扎,只是低着头不愿多说一句话。我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房间里的布局,没想到平日里的彩妈看着温柔慈善,居然会下这么恶毒的阵。 除了一张床还像点样,这原本好好的墙壁被画满了稀奇古怪的图片,有人有动物,看到床内侧的时候,这墙上的人实在眼熟,再仔细想想,这是曹大娘家的二傻子。 一直以为二傻子是撞邪跳了河,现在可以确定,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原来藏的这么深,还真让我们意想不到,后面的不用看了,都是我亲身经历过的。 回头望着被绑起来的彩妈,我径直走到她身边,双眼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情感才能适合现在这样的情境,我相信,这三年来不管彩妈抱着什么样的心态住在我家,生活在我家,多多少少都是有感情的。 如今这样我们都不愿意看见,彩妈,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第四十四章 拜师黑衣人 若不是为了尚在狱中的爷爷,其实拆穿彩妈的秘密,并非我心中本意,我圆一十是性情中人,但凡付出了真感情便也希望得到同样的真感情。 “一十,彩妈对不起你。”彩妈并非无情,接着喊来了陆警官“陆警官,我认罪,我认罪,这十里八村的二傻子,曹大娘她妯娌一家都是我用这诅咒害死的,不管别人的事,现在你们把我抓起来吧。”彩妈这就认罪了? 陆警官听见了彩妈的话这才从房间里的灵异回过神来,“怎么能凭一面之辞就断定凶手是你,跟我们回去审讯,将你作案原委从头到尾一字不差的告诉我们。”这陆警官的话里分明有话,难不成还会是我和爷爷指使的。 真相出现的还真是快,这才多长时间,和彩妈这些年的感情瞬间凝固便化作乌有了。 我站在彩妈的房里,迟迟没有动身,彩妈跟着陆警官就要走到门外了“一十,彩妈有些话想对你说,等审讯完了,咱们再说,你可还同意?”嘴上不说话,其实我的心里早就已经默默认同。 一天之内来了三趟警署,这一次不是被审讯,不是蹲大牢,而是在一旁听着彩妈交代罪行。 在陆警官的逼问下,彩妈道出了事情的原委,说用巫蛊之术害死二傻子,不是因为有过节,而是因为这二傻子与自己命里相克,必须杀了他自己才能逃过人生一大劫。 作案手法就是用她老家的巫术,在墙上画上想杀死的人的画像,再在桌子上摆上布偶娃娃贴上此人姓名,想要用什么样的方法让这个人死,便对布偶人做同样的事便可达到目的。 二傻子死前告诉他娘,身后一直有鬼火跟着他烧他,他最后才不得已跳河淹死了,彩妈说那是因为她将二傻子的布偶放进了火盆子里烧,便造成了鬼火杀人的假象。 另外还有二傻子家那两个弟弟妹妹,纯属无意之举,本想以野猫缠住二傻子的魂魄,却没想到这两个孩子在野猫从二傻子棺椁里窜出来的时候好奇,捉住了野猫玩了一会,这两个孩子的阳气才会被野猫吸尽,撑不过两个晚上便一命呜呼了。 这曹大娘家的妯娌和小叔子倒不是她害死的,是小鬼离不开人世,便一直缠在家宅里闹鬼,她们的父母受不了孩子这样闹才会丧失心智,死于非命。 彩妈将这件事全部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好像自己一直都很自私,为了自己的命才杀了这么多的人。若不是我爹告诉我真相不是如此,我肯定就相信了彩妈如今的话。 彩妈这是在给菜婆做打掩护顶罪,随着我爹的话,那就将计就计,不逼迫彩妈现在就说出真相,只是爷爷还不知道我已经出来,且事情居然发展到了这样。 审问完毕以后,陆警官对彩妈说的话还是有些半信半疑,说是要先拘留关押,等查明真相以后,会给她一个交代。 彩妈不言语,抬起双眼有些愧疚的看着我,等警官们都走了,这间审问室里只剩下了我和彩妈,“彩妈,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想知道更多真相便要主动开口。 “一十,彩妈如今伏法,也算是对得起你们爷孙二人了。若从前不发生过那些一辈子都忘不掉的事,彩妈如今也不会变成这样,丧心病狂到杀人泄愤。”彩妈说着心情有些起伏。“遇到你们爷孙二人,是彩妈我一辈子最幸福的事儿。” “彩妈就打算瞒着我和爷爷这么久,直到害死我们?”对于要伤害我们的人,极思密恐,平时彩妈对我的好都是假的,想到着心里就不是滋味。 彩妈告诉我人生总有难以两全的事,尽管知道有违良心,也做不到背叛,如今被捕她翻觉得心里轻松了许多,像她这样的人只有死亡才是最好的解脱。 彩妈这才说完,我还没问出什么,警官就说时间到了,带走了彩妈。 这件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现在我只要坐在警署办公室里帮爷爷菜婆办理手续,等待他们出狱。心情始终很沉重,实在不知道怎么跟爷爷开口说彩妈的事。 坐在走道长廊的座椅上,等了好一会,爷爷和菜婆从牢狱里步履蹒跚的走出来,见状,我便急忙过去搀扶二老。 先是扶着她们在刚刚坐在刚刚那条长凳上,等爷爷缓口气,这两天在牢里没有好好吃东西,爷爷看起来都有点消瘦了。 “一十,这警署放你回来查找真相,他们是相信咱们的话啦!”出狱了,爷爷看起来心情不错。 “嗯嗯,我查到真相了,不过,不是因为咱们的话,而是另有真相。”我注意到了,菜婆听到另有真相的时候,整张脸颤抖了一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习惯了观察菜婆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 菜婆听到了彩妈描述的犯罪过程以后,胸口像是长抒了一口气,轻松了许多,种种迹象表明,这菜婆和彩妈果然是一伙的。 先就这样吧,把爷爷接回去再和他慢慢商量。 等我们到了家以后,已经是傍晚了,菜婆也不便深夜在我家逗留,在菜婆走了以后,我便告诉了爷爷真相。 爷爷在我知道那个黑衣人就是我爹以后,他激动的都快流下了眼泪,我们两商量暂时黑衣人是我爹的这件事先不要告诉任何人。过一段时间,等这件事消停了,便让我拜我爹为师,这样做起事来也更加方便。 到了第二天早上,陆警官派人来通知我们去监狱里给彩妈收尸,说彩妈昨夜在监狱里吞毒药自杀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和爷爷都大吃一惊,没想到彩妈就这样走了。 到了警署,原来彩妈还留下一封信,信里招供了她所犯下的所有罪证,以及想对我和爷爷说的话。从字里行间能看得出来,彩妈对我们做的这些事也不是她心里所想,若不是心里有自己必须要坚守的东西,绝不会伤害我们爷孙二人。 看完了信,心里的感慨万千,明明可以不用死来解决的,无论彩妈做过什么,只要还能好好活着就好。替彩妈收尸这会儿,菜婆没有过来。 我跟爷爷还是决定给彩妈以最齐整的丧葬礼仪来哀悼,从未听说过彩妈有儿女,爷爷便让我做彩妈的儿子给她行礼仪。 跪在堂前想了好多从前和彩妈的回忆,还想起彩妈的糖糕,再也没有人能有彩妈的手艺做出热腾腾又好吃的糖糕了,心里不禁一阵失落与哀伤。 彩妈下葬前的这几天里,菜婆一直都没来过我家,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彩妈和她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难掩心里的悲伤,不想去想那么多复杂的问题,此刻只想尽自己的心意让彩妈在那个世界里不再背负如此之多的秘密,安好的生活。 大概半个月过去,我们才渐渐从彩妈的死中间缓解过来,也在慢慢适应没有彩妈的生活。这个时候菜婆也恢复了从前的样子,每日都来我家串门。 这天爷爷硬是留了菜婆在家里吃饭,说有个重要的客人要来。等了一会,黑衣人,也就是我爹走了进来,爷爷没有喊他的名字,只喊他老兄。 菜婆见到了我爹,脸上看不出表情,像是知道了些什么,但是又猜不透我们这么做的目的。介绍完了我爹,大家纷纷坐上了桌开始吃饭。 “我年龄大了,能教一十的一样也没隐藏着,现如今在村里遇见多年不见的老友,便要叨扰你教教我家一十啊!”爷爷也挺会演,对着自己的儿子也能说出那样的客套话。 “哪敢,当年多亏圆兄搭救,才让在下苟延残喘到如今,令孙便交给我,我定将其调教成圆兄想要的样子。”这么说才能让菜婆相信我们没有任何目的的拜师。 菜婆和我爹也寒暄了几句,只有菜婆不知道,这顿饭局其实就是做给她一个人看的,让我和我爹顺利达成师徒关系,好一起破解谜底。 饭局结束了,菜婆喝了点酒,爷爷让我将菜婆送回家以后在回来,现在彩妈不在了,一切都要蓝我们爷孙奖自己了。 还告诉我我爹,即所谓的我师父,将会一直住在我家,直到我能出师。一切都来的很顺利,越是这样,我就越能感觉到接下来会有更大的考验要降临到我的身边。 送完菜婆,看着她躺在自己的床上真的睡着了,我才离开。 回到了家,看见爷爷还有我爹在内室里聊天,看见我回来了,便拿我打趣“一十,端一杯茶来给你师父喝。”爷爷也真会开玩笑,哪有人拜自己爹为师的。 这一夜又是不免夜,渐渐熟悉了有我爹的感觉,藏在心底的问题又一次翻涌出来,答案即将要揭开。 一直不解的其实是我昏迷七天的那场梦,我能感觉到,我爹在我梦里一定出现过,“爹,那个梦,你知道吗?”如果真的有我爹的出现,他一定能懂我的意思。 第四十五章 玛丽教堂 真正想害人,便不会畏惧被发现,事隔一个月以后,陆警官派人来我家通报,说是县里唯一的教堂玛丽教堂出了点事情,要我家老爷子去看看。 老爷子得知消息以后,看着我和我爹,“一十学了一个月,该跟你出去练练手。”我和老爹对视一眼,心里默契的达成了共识。 我们问前来的小警官教堂里发生了什么怪异的事,小警官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磨蹭了半天,我和老爹决定即刻出发,去现场观察情况。 我和老爹在县里给我们准备的小汽车里讨论着教堂里能有什么妖魔鬼怪,老爹说当年清朝国门刚被列强打开的时候,每个地方都大兴土木,盖教堂,学习洋玩意,想来这玛丽教堂也该有百来年的历史了。 既然教堂年头不少了,发生点什么灵异诡事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也就怪在这里,教堂从前没有过任何意外,怎么就这段时间发生怪事了呢。 正想问我老爹来着,老爹就看透了我的心思,告诉我别心急,过会儿到了现场就知道大概情况了。虽然他是阴司,不过各尽其责,这外国的鬼,他没有把握能制的住。 这外国的鬼,大多也跟我们差不多,也会有怨灵。只是,就像我们这里僵尸的存在,外国也有些特殊恐怖的存在,像吸血鬼,丧尸。 以前听爷爷描述过,那些变异了的人能力比鬼魂更强大,也更加残忍,嗜血嗜杀,不注意的瞬间,下一秒或许就变成了一具被吸干血的干尸。 刚刚小警官就说曾经有人看到过一个青面獠牙的怪物在教堂里出没,“喂,县里有没有哪家死人,血被吸干变成丧尸的?” 小警官一脸惊讶的看着我,问我怎么知道的,县里的长官不给把这件事外传,本想到了县里再跟我们商讨,却没想到被我猜出来了。 “一十,你是说,是……”老爹也明白了。 我对着老爹点点头。所谓不知者无畏,见惯了鬼魂,对于从未见过的吸血鬼却没有多少畏惧。相反,我看出了老爹的愁容满面。 对于这吸血鬼另类的生物,老爹可能也无计可施,就像罗马的角斗场,什么样的勇士才能敌的过野兽呢。 “师父,没事的,既然这教堂里曾经有人将它封印在里面,就一定留有后人守护,可能现在守护人也在解决这件事呢?你说对不对。”我的猜测定不会有问题。 又来到了县城的警署,不过这一次,陆警对我们是以礼相待,偌大的会议室,县长在会议桌头正襟危坐,尽管离的很远,我也能看出来他心里的担心恐惧。 陆警官坐在县长右边的第一个座位,另外还有两个修女坐在左边。县长看见我们来了,毕恭毕敬的请我们按顺序坐下,还派人给我们端茶递水。 我们坐在了修女的旁边,经过两句简单的交谈,不出意外这两位面容姣好,眼神伶俐有神的修女便是这教堂的守护者了。 本来我以为我们是最后来的,还在好奇县长怎么还不开始的时候,门外又来了两位看不出门派的人。这两个人均是而立之年的男子,虽然年纪正值青壮之期,面色却出奇的白,身上的阴气很重,应该也是经常和死尸打交道的道行人。 这两个人好像认识我,从一进来,目光就聚焦在我身上从来没有离开过,最后他们走到陆警官旁边的位子上坐下了。 这两个人坐下以后,县长就开始讲话了,“人终于到齐了,虽然我派去请大家来的警官没有像你们说清楚状况,不过,我想大家大概也能猜到是什么事了吧。”县长出了名的表面和气,不过能感受的到,他在畏惧。 接下来县长就开始介绍我们每一个人,经过介绍,原来最后来的那两位就是道行上著名的湘西赶尸人,正好途径此地,就遇见了这桩事,本与他们无关,但是出于良心,还是留了下来。 而这两个湘西赶尸人好像认识我一样,就在县长准备介绍我的时候,他们突然开口“这位我们知道,圆家小爷圆一十,对吧,圆小爷?”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不过就能看出来者不善。 这两个湘西赶尸人,是赶尸鼻祖的后代,一个叫华文,一个叫华明。在我的记忆里,我圆家跟他们赶尸人一族没有过任何瓜葛,这刚见面就碰一鼻子灰是什么意思。 从与华氏两兄弟的交谈中能感觉到,此二人狂妄且目中无人,总觉得天下道行就只他一家,好几次我都想出面与其争辩,都被我老爹拦下来。 在前往玛丽教堂的路上,我老爹趁着大家分散着走的空档一直在跟我说,这湘西赶尸人诡计多端,万不可因为一时意气坏了大事。 华氏兄弟游走天下,以收别派绝学为目的,如今到了本县,八九不离十,是窥探上了我们圆家。 这还真是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菜婆的事尚未解决,如今又来了个教堂之灾,现在还跟湘西赶尸人搅和在了一起,头都大了。 玛丽教堂在县南距离警署一千米左右的地方,这里田地干枯,长年没有收成,所以久而久之,就没有人在这里住了,留下这座教堂由两位守护者一直在这里守着。 这教堂建于清,原本教堂所在之处繁华热闹,每个周末门庭若市,渐渐大家接受这种新潮新颖的信仰,信仰上帝的人越来越多。 听说当年这玛丽教堂是一位名为乔治的神父集资所建,神父为人和善救苦救难,经常为那些没有钱上学的孩子在教堂里讲课授业,信奉着上帝的子民皆为平等的思想。 其实教堂刚刚建成的时候有许多本土民众反对,对乔治的态度也不好,甚至大家都会绕开教堂走,说这是鬼教,一旦进去就出不来了,不知道是谁乱传的消息,这也让乔治很伤心。 但是时间可以改变民众的想法,乔治的善良容忍让大家渐渐接受了他,也接受了他所信仰的宗教,并且也愿意跟在他后面了解学习,就这样教堂越办越好。 后来镇里有一家姓孟的双女户将双女送进了教堂,说是希望通过信仰可以让两个女儿未来都有儿子,就这样两个女儿以修女的身份在教堂里生活。 原本修女是不可以有情爱之想的,但是在这里孟家和乔治签订了契约。说只要孟家子孙后代能够一直守护玛丽教堂,那便有结婚生子的权利,经过协商,双方最终这样达成了共识。 如今在我身边的这两位修女便是当年孟家的后代,只是,现在还是双女户,不免让人遐想这孟家是否违背了与乔治的契约,最终适得其反,并没有实现想要的愿望。 经过大家七嘴八舌的介绍,我们对玛丽教堂有了些许了解,也终于在中午的时候到达了教堂。 从玛丽教堂院子紧锁的大门在来看,这教堂虽然饱经风霜,白墙上皆是雨水的痕迹,白色透明的窗户上也落了一层厚厚的灰,院子里的草坪像是已经死了很久,就连大门都是锈迹斑斑,但也不难看出,当年这教堂定也繁华一时。 那两个守护教堂的修女,分别叫阿雅和阿颖,她们走到大门口却没有打开教堂的大门,既然她们是守护教堂的人,为何又不住在教堂里面呢? 听过她们解释,原因是这教堂里有封印,守护人三十年为一代,世代住在教堂对面的那两间平方里,很多守护人都忍受不了这样的苦行,想要逃走,不过每每又被良心拉了回来。 阿雅和阿颖请我们去了她们住的小平方,我目测了一下,大概也就六十平米。“寒舍简陋,招待不周还请原谅。”姐妹两都很客气。 大家也都没有介意这些,只听两姐妹说这教堂里进来又有何异常,希望我们一行人留下观察一番,如若能解决了,不仅解放了她们姐妹,还造福了一方百姓。 这姐妹两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直都在模糊教堂的真相,只是说这里有吸血鬼出没,已经害死了好些镇民。 “既然两位不肯说明其中会有西方吸血鬼的缘由,那我等也不便多问,如若能在今晚找不出根源,还请两位告知我们真的真相。”湘西赶尸人开始沉不住气了。 姐妹两面面相觑,“尔等皆是高人,我们姐妹能力不够,只知制服吸血鬼的方法,却没有制服的本领,还请高人全力相助。”这两姐妹都这么说了,那么我们也只能静静的等待夜幕降临了。 听说这西方的吸血鬼都害怕阳光,跟我们这里的鬼魂也没多大区别,虽然没见过,却也觉得只要有方法就有胜利的把握。先把吸血鬼解决了,或许我们一直在好奇的不为人知的东西,那两姐妹就愿意相告了。 简单的吃了点两姐妹准备的西式餐点,好吃是好吃,就是这奶腥子味太浓了,这一般人还真吃不惯。我们这一下午便在吐槽这西餐中一点一滴的过去了。 直到夜幕降临,出了平房,外面一片夜里的荒凉将我们从甜腻的下午茶中拉了回来。 第四十六章 原来真的是你 我们这些人自诩见多识广,却从来也没有人见过吸血鬼真正的模样是什么样。静夜里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阿雅阿颖两姐妹便给我们介绍了一点吸血鬼的常识,就像吸血鬼不能见阳光,如若见了阳光就会和我们这里的鬼魂一样被阳光烧灼化做烟尘这一类。 “如果说吸血鬼身上的十字架没有被拔下,它就不会复活,对不对。现如今捉吸血鬼是一方面,将那个解除吸血鬼封印的人绳之以法才是更重要的。”我爹的一句话道明了重点,确实这个解除封印的人才是真的可恶。 这两姐妹着实有些奇怪,从一开始就告诉我们教堂里有吸血鬼,却没告诉我们吸血鬼怎么突然间就逃离了封印。如果是这样,那便是必然人心里有鬼。 等了大半夜都没有动静,大家都有些疲累了,这两姐妹解释说可能今晚吸血鬼没出现确实有些意外,如果可以咱们便进入这教堂里一探究竟。 大伙一听要进去,没有表现出害怕的样子,而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进教堂,有句话怎么说的“艺高人胆大”,这帮人还真以为自己是神。 当然最后我是忍不住好奇心才拉着老爹跟大伙一起去看看。 两姐妹拿上了藏在房间里的钥匙就领着我们去了教堂,铁锈的大门用的还是老式的门锁,其实不用钥匙,木头一敲肯定也就断了。 走进了院子,阵阵冷风吹在我们身上,院子里没有灯,只有两姐妹带着的两把手电筒,照遍了院子的角角落落,还告诉我们如若发现了它,便用发的十字木剑插在吸血鬼的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院子的角角落落里都充斥了不干净的脏东西,真担心不知什么时候,就有吸血鬼从身后或者哪个角落里飞出来,用獠牙咬住我的脖子吸光我的血。 想到这身上的一阵不寒而栗,老爹好像是看出来了我的担心,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他一直在。 最后什么也没有发生,我们顺利的进到了教堂里面,尽管满是灰尘还黑洞洞的,还是能从这里的摆设能看出来这里是信徒向他们信仰的神祷告的地方。 依然没有任何进展,但是这里的气氛却已经紧张到一定的度数了。再继续往里面走,就进入了一个巷道,巷道的左右都是一个个的隔间,彩色的玻璃窗厚厚的一层灰,根本看不清窗户里面会有些什么。 走到了巷道的尽头,是两条路,一条通往地下,一条通往楼上。两姐妹这个时候建议我们分头行动,让我和老爹还有赶尸人往下行,其余的人往上去。 在这种紧张情况下,也没有想那么多,拉着老爹就往底下去,老爹也不言不语,静观其变。 湘西赶尸人跟在我们后面,嘴里碎碎念,越是紧张就越显得烦躁,我正想发火来着,老爹拉住了我“嘘,底下有动静。” 大气不敢喘一下,身后的湘西赶尸人也停止了唠叨。 这楼梯是旋梯,转着圈往下至少有五十米才见了底,楼底下果然有异样,看不清楼底下的样子,不过能听见锁链抖动的声音,这就产生了无限的遐想,楼下难道锁着什么东西? 等再离得近一点的时候我便用手电筒照到了锁链下的东西,是人还是鬼?只见它双目通红,肤色雪白,嘴边的獠牙只剩下一半,金色卷发,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黑衣服,背上好像还有一对翅膀好像受伤了,便是这翅膀抖动导致锁链的响动。 眼前这个东西跟传说中描述的吸血鬼模样基本相似,这应该就是我们找寻的吸血鬼。 只是,这吸血鬼明明被锁链锁起来了怎么可能出得了教堂害人,难道教堂里不止一只吸血鬼? 湘西赶尸人看见了楼下吸血鬼被锁住的场景,立马推开我和老爹冲了下去,手里还持着刚刚两姐妹给的十字木剑,“哈哈,居然遇见一只被锁着的吸血鬼,我便要来试试这西方的鬼是不是一把十字木剑能灭了的,哈哈。”说着便抬起手想插在吸血鬼的胸口。 此刻老爹像飞了出去,立马跳到了楼底,抓住了华文的手“切不可轻举妄动。”我随后也下楼看见了眼前的吸血鬼。 比起我们这里的鬼魂,这吸血鬼面目更加可憎,但是我认为最可怕的并不是这些妖魔鬼怪,而是这些操纵妖魔鬼怪的人。 华文挣脱了我爹以后,大声吼叫让我爹别多管闲事,“它被锁起来了,你就不好奇这其中缘由?”有时候良心比职业道德更重要。 眼前的吸血鬼看着华文手里的十字木剑使劲摇头,可能是他还没有失去人性知道害怕,或者,他是告诉我们别用这个戳穿他的心脏,会有意料不到的灾难。 到底是什么,他的脸上只有慌张。 “还不用十字剑杀了他,便是他杀害了镇里的百姓。”后面传来阿雅阿颖两姐妹的声音。 湘西赶尸人虽然听见了两姐妹的话却也没有照做,或许老爹的猜测就是正确的。这两姐妹从头到尾都很可疑,她们定有事瞒着我们。 “它被锁链锁住了,它定不是凶手,为何要杀他,我看该死的是你们两。”老爹动作很快,说完以后手里的十字木剑就插在了阿雅的胸前。 这个时候可怕的一幕出现了,阿雅嘴里的獠牙逐渐长了出来,眼睛呈血红色,雪白的皮肤,只是没有西方人的模样而已。 阿颖见状就想逃走,却没能逃的掉,老爹另一只手不知从哪里拿来的十字木剑又一下插在阿颖的胸前。此刻两姐妹面目狰狞的躺倒在地上挣扎,却没有办法站起来。 “她们两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老爹的判断能力实在是强,不知他是从那里看出了破绽。 除了老爹以外,其他人都在惊讶这样的事实“下午在平房里的时候,陆警官的手被门划伤了,流出血的时候,那两个姐妹露出了獠牙。” 谁能那么心细,会注意到这些细节,大家都被这两姐妹耍的团团转。 “其实这两姐妹明明可以自己用十字木剑杀了这只被绑住的吸血鬼,为什么还要找来我们杀他?”陆警官还算有点理智。 就在我们陷入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后面的吸血鬼开口了,着实吓到了我们,没有想到这西方的吸血鬼能听还能说中文。 他告诉我们他就是那个百年前的乔治,而阿雅阿颖两姐妹便是当年孟家送进教堂的两姐妹。 故事会发展到今天也是出于乔治的心软和阿雅阿颖的邪念。当年阿雅阿颖刚进教堂的时候,生活的都挺习惯,很快就融入了西方的文化。 教堂里经常会有路过的行人留宿,乔治也会好心收留。有一天,教堂来了一位跟乔治一样的西方人,叫简,简生的英俊高大,跟大多数西方人一样到我们这里游历。 阿雅阿颖对这个长相英俊的男子一见钟情,每日都与简待在一起。简大概在教堂里住了一个多月,教了阿雅阿颖说英文,两姐妹学的很快,也很勤奋,乔治看到这样的景象心里十分欣慰,这就是他想要的文化交织却没有碰撞,和谐相处。 直到简消失的那一天,乔治才知道一切都没有那么简单,简给阿雅阿颖两个姐妹吃了让人变异的药,他得知不对劲以后便到两姐妹的房间去找她们,最后无奈推开房门才发现,两姐妹早已变成了吸血鬼。 只能待在屋里不能见到阳光,他将她们锁在房间里回房里翻阅典籍想要找到破解之法,没有找到完全解决之法,不过却能让两姐妹大多数时间下受他控制。 书上说在保证不被吸血鬼咬到的情况下喂两姐妹吸食他的血,以血喂养她们,这是控制她们的唯一办法,乔治将两姐妹用铁链锁住,每日定时喂以血液。 后来她们的力量越来越强大,强大到可以控制自己吸食血液的意志力,乔治以为可以放松的时候,却没想到最终还是被两姐妹咬了还被抢走了铁链子的钥匙,自己便沦为现在的下场。 乔治最终被两姐妹关在教堂的底楼,遭受折磨,两姐妹是被乔治的血液喂养成形的,所以没有办法杀死乔治而胡作非为,所以在这百年间找来过很多人用十字木剑杀乔治,却从未成功过,一般人在还未进教堂之前便落荒而逃了。 另外我们还打听到了,这教堂曾经来过一位老太太,自称菜婆,这两姐妹伤害不了她,便知其有目的。老太太便与两姐妹商议,若是以吸血鬼扰镇的理由找到圆家老少爷来,肯定杀了这乔治。 心中一惊,这老太太是菜婆,原来又是你。还有,当时还好我老爹阻止了赶尸人将十字木剑插进乔治的胸口,若是这么做了乔治不仅自己会死,而是会先失去人性,吸光我们的血。 其实后者才是菜婆想要的结果吧,一石二鸟帮了这两姐妹,还可以杀了我们。 最后的结果都是兜兜转转一个圈子,最终还是会回到原点,只是未来的生活会有形形色色的各类人闯入,菜婆的事该要好好解决一下了。 第四十七章 爷爷之死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今生有幸见一回吸血鬼,也是我在道行上的一次经验积累。而菜婆丑恶面的暴露也让我感受到了无比的威胁。 乔治告诉我们他已经说完了我们想知道的真相,希望在我们走后放把火烧了教堂,烧了这百年的纠缠。 “你还不知道简到底是谁就这样离开去见你的上帝?”对于迷惑的事世人皆有一颗好奇心,我便不信乔治就愿意这样离开。 乔治最后没有解释什么,嘴里一直在念叨着他们那里的经文,像是在超度自己,后来等我见多识广以后才知道他那是在向上帝祷告,是他们诚心的表现。 看到这里,陆警官差不多也知道大概详情了,带着大伙离开,嚷嚷着我和老爹快走,还真是人心浅薄。 老爹出于对生命的尊重,给吸血鬼深深的鞠了一躬也带着我离开了。 等我和老爹刚刚踏出教堂,陆警官便派手下人举起点燃的火把,一个个扔进了教堂,在晨曦的微光中,教堂里已经燃起了熊熊烈火,若要等它化为灰烬怎么也要大半天。 陆警官又让手下在这里守着,直到教堂的火灭了再进去确认三具吸血鬼的尸体。 交代好了所有的事情,大伙又开始怀疑我圆家,说这菜婆居心叵测,平日里又与我圆家交好,此事定与我家脱不了干系。 我向他们解释所有的起因,这警官怎么也不相信,还说凡事要讲证据。 我爹原本冷漠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一个转身死死的盯着陆警官。能看出来,陆警官被吓得不轻,结结巴巴的又说不能因为家里有高人就不按规矩办事了,他秉公执法没有过错,而且上次看在我爹的面子上就已经放我出去查案子了。 确实他也没有说错,我便向他提议这一次我们也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证明这事儿跟我们圆家没有关系。 这陆警官二话没说也就答应了,还说我们圆家休想逃出他的手掌心,若是找不到证据就要查处我们圆家。没有理会陆警官的话,老爹没有管我就先行一步离开,等我反应过来才加快步伐跟上老爹。 我问老爹是在为陆警官的话生气吗,老爹摇摇头,接着就告诉我爷爷好像出事了。因为是阴司的原因,他能够很清楚的感应到,爷爷好像在村里南边的山头上命在旦夕。 老爹的判断不会有错的,可是我家明明在村北,爷爷去村南的山头做什么,尽管心里疑惑,但还有些害怕和惶恐,就急忙跟着老爹往村南方向走。 一路上我们各自有心事,一句话也没有说,气氛有些尴尬,也有些冷漠,这种心情常人难以理解,即使看惯了生死的人,在听到最亲的人面临死亡的时候,也是说不出话来的。 因为山头不通车,我们基本上是用跑的,赶了半个时辰才到了村南。 我们喊叫爷爷,可是却没有人声回应。最后差不多翻遍了整个山头也没有找到爷爷的踪迹,直到我们坐在山背面的一个田埂上,无意间发现这里居然有一个山洞。 我拍拍老爹示意他看一下,老爹站起来观察了洞口,说这洞口打了也就只有四五年,说不定爷爷就在里面。 二话没说打开手电就向山洞深处走去。 走到了尽头,发现诺大的山洞里只有一座神台,和菜婆从前招魂台有些相像,只是现在这台子上没有碗筷,只有符咒和一个人偶。 定睛一看,这人偶分明就是老爷子,“糟了,一十,咱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赶紧回家,菜婆现在准在家里对付老爷子。”原来这人偶是菜婆为了调开我们专门对付老爷子用的,这老婆子跟我圆家有何深仇大恨,要这样对付我们。 不敢想象现在家里是一副什么样的景象,拖了这么久,爷爷他…… 急急忙忙赶到家,大门是紧闭着的,不管三七二十一,老爹直接踹门而入。 爷爷果然出了事,躺在院子里,我们立马冲到爷爷身边抱起他,身体还尚有余温,心脏跳动的很微弱,还有点点鼻息。 老爹抱着爷爷送到了房间里躺下,用毛巾轼去了他嘴角的血迹,好像是感知到我和老爹回来了,爷爷睁开了眼睛,“别管我,你们,你们快去祠堂,她,她进了内屋,快去,快……”爷爷的声音没有了往常的生龙活虎。 我能看出来老爹也很吃惊,好像是知道了菜婆的阴谋一样,安置我在这里照顾爷爷,他去对付菜婆。本来我也想去的,可是现在爷爷身边必须有人。 我看见爷爷的眼眶都泛红了,禁不住我的眼角也渐渐湿润。原本是大男人,不该哭的,可是看着眼前照顾我这么多年的爷爷,却从来没有想过他也会有离开我的一天。 爷爷用颤抖的手擦干了我的眼泪,让我别哭,说总会有那么一天他会离开我的,只是时间早晚。现在也该告诉我些真相了。 我哭着摇头,希望爷爷能少用点体力,等着我爹回来救他。尽管说起话已经很艰难了,爷爷还是坚持要说,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拗不过爷爷的性子。 心里想着也许这就是最后一次跟爷爷执拗的时候,我的眼泪便止不住如泉从眼眶里涌出来,“一十啊,爷爷现在就告诉你一直好奇的那个梦。” 爷爷说二傻子的死确实是命中注定,是我圆一十命中替死之人,只是命由天定,该接受天意。我还记得在梦中二傻子的穷追猛打,让我的那场梦像写了一部传奇。 原来梦境都是真的,只是发生在平行的时空,也就是说,因为和当日的白姑娘同棺冥婚和身后有人捣鬼,才导致我的魂魄飞入了另一个时空。 就是在梦境中发生的一切在我看来只是一场梦,但是若不是我老爹在背后一直与那股邪恶力量对抗,我肯定早就死于梦境了。 梦境中一直帮助我的黑衣人就是老爹,那焦木因妒生恨也是真事,只是凡人怎么能干预别界的事,以魂魄度过这些难关是老爹帮我的方法,却没想到,总是遭遇意外,最后甚至进了地府。 后来老爹找到了事情的源头,便在梦境中施了法术,梦境即为梦境便都是无实,偶有一次,他看见菜婆在我床边趁着爷爷不在的时候,在我的水里放了东西,便猜测这菜婆或许就是幕后黑手。 老爹在最后焦木毁灭我们的关头,唤醒了我,才让我幸运的活了下来。 其实一切都是菜婆布好的局,为的就是接近圆家,套取圆家机密。 “那我圆家机密到底为何?”我一声惊呼之后,爷爷握紧我的手松开了。 爷爷他,走了。 锥心的疼痛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此刻我能感受到的是天塌陷了的感觉,心痛到无以复加。 “爷爷,一路走好。”怒吼声加上心痛的声音,我的嗓子已经嘶哑。 伤心并没有泯灭我的理智,我拿起桌边爷爷刚刚还用过的毛巾抹了一把脸,摆放好爷爷的遗体,用床上的薄被子轻轻盖在爷爷的身上。 我定会手刃凶手替你报仇。 爷爷的离开甚至让我感受到了世界崩塌的感觉,心里的疼痛渐渐麻木了。似乎整个世界都清醒了,我踏着沉稳的步伐,往祠堂方向走去。 到了祠堂,环顾四周,祠堂没有被破坏,所有的东西都还在它原来的地方,那么菜婆定是一早就进入了内室。 老爹肯定也是发现了这一点跟着菜婆进去了。 果不其然,等我进入内室的时候,内室依然冰冷,原本摆放有秩序的东西散落一地,但是什么都没少。我想爷爷没有说完的秘密,应该就跟这内屋有关,菜婆和老爹相继消失在这内屋只能说明,这内屋里另有机关,应该是有密室。 我观察了一下,四处散落的东西,唯一没有改变位置的是一幅画,还挂在原地,可能机关就在这里,我走过去,扯下画。 果然,画后面是一个按钮,按动按钮以后,画旁边的柜子在往右移动,此刻这里遗留下的黑洞洞的密室,门口往外直冒寒气,这就是为什么内屋一直冰冷的原因了吧! 此刻我并不想知道圆家的密室里有什么秘密,不过害死爷爷的凶手在里面,这才是我的最终目的,我要手刃菜婆,为爷爷报仇雪恨才是当务之急。 每每想到这,我的牙根就恨的直痒痒,拿起柜子上的手电就走进了密室。密室里还真是别有一番天地,跟我所想象的确实有些出入。 我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这密室与其说是密室,还不如说像座墓室,按照八卦乾坤布置的格局,就连墙壁上画满的都是骇人的符咒图幅。 越往里走就越是惊讶,我圆家虽为入殓世家,不过家中隐藏着的秘密我却从来不知,如今老爹也不在身边,一肚子的疑惑只能靠自己的想象猜测。 直到我走到了密室的岔路口,居然有两扇石门,看看地上久违的青苔便知道,菜婆还有老爹进的是右边的石门。 跟随着她们的步伐,我使劲推开了右边的石门,眼前依然是一片昏暗,她们到底到了那里,这密室里藏着什么秘密。 心里装不下那么多东西,整颗心都被爷爷的死充斥着,唯一的念头就是要与菜婆势不两立,为爷爷报仇雪恨。 第四十八章 密室疑云 尽管密室里的一切都是我从前从来没有见过的令人好奇神往,却没有阻止我追踪菜婆下落的脚步。 只是越往密室里头去,这原本的冰冷感就越来越微弱,这冰冷感一直都是个迷,密室里难不成存了个冰窖。如果真的有冰窖,里面定是存储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这巷道很深,而且我能明显的感觉到,这里已经离内屋的门很远了,到底还要走多久才能走出密室啊。我的头脑此刻已经冷静不下来了,有些恍惚的感觉。 这里看起来封闭了很久,室内的氧气已经明显不够用。我尽量小口呼吸,也害怕呼入太多阴气,道行上的人都能看出来,这里原本肯定是个墓室。 终于又遇见了一扇石门,我轻轻触碰石门,有轻微的烧灼感。也忽然感受到,这里好像比起前面的路是要更热一些。 心里纠结着,这里是唯一的通道,还能清晰的看到菜婆曾经来到过的脚步和拐杖印迹,或许打开这扇门就能够看见菜婆。 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我加大了力气,准备推门。 就在这时,一个黑色身形从前面将我往后推了一把,我瘫坐在地上,以为是菜婆便想面露狠光的要对她动手,却没想到,一抬头看见的只有我老爹。 “这门一开,你便葬身火海了。”老爹少言寡语,却字字珠玑。 在我们这里确实曾有人记载,从前身份尊贵无比的人喜欢在墓室里造出两扇门以迷惑盗墓者,一扇门后经常以火海出现,另一扇门一打开后说不定还没等你反应过来就掉进了万丈深渊。 “爹,爷爷他……”我面无表情,心情沉冗的告诉老爹这个事实。 老爹突然转过身背对着我“知道了。” 皆是至亲之人,我又怎么能不懂老爹此刻的想法呢?或许老爹比我还心痛,还想让菜婆为爷爷偿命,只是表达的方式不同。 我问老爹有没有找到菜婆,老爹告诉我,他已经把密室翻了个遍,除了这条道没有发现过菜婆的踪迹,现在菜婆已经知道了我圆家的秘密,看来菜婆当年真的是为了圆家的秘密接近我们爷孙的。 老爹说不用担心密室被盗,它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强大的多,就像这菜婆只来过这条巷道,现如今也不见她的踪迹,或许她不知道这门后是火海已经被火烧的化为灰烬了。 现如今也就只有这种可能了,种种迹象表明菜婆葬身火海的可能比较大。我和老爹失落的走出密室,老爹关上密室的门后,不言语,只是默默的将内屋里的东西一件一件的摆好,好像圆家的秘密被发现并没有搅扰到他一样。 作为圆家子孙我竟然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个密室的存在,实在可笑。 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菜婆似有似无的还没死,心里有些不踏实的感觉,但每每想到,她葬身火海的感觉,又感觉空落落的。 随即又在心里嘲笑自己痴狂,老爹都说这老婆子能这么突然的消失,只有这种掉入火海魂飞魄散的可能。 我知道老爹现在和我一样,因为爷爷的死心里已经装不下其他的事了,我便打算先忙完爷爷的后事再向老爹问清楚密室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又是一个烟霞满天的傍晚,从前爷爷很喜欢和我一起坐在院子里,吃着彩妈做的糖糕欣赏烟霞,说说笑笑。 一想到这里,心里的绞痛又涌进心头,眼泪流到嘴角渗进嘴巴都能尝出来是苦涩的味道。老爹告诉我,他这两天有事,便叫我着手处理爷爷的丧事。 听到老爹这么说,我的无名火又上来了,“爹,如果你要逃避爷爷已经不在了的现实,大可不必用你有事情要办这样的理由,实在不孝。” 老爹没有理会我的话语,只告诉我等他再回来的时候,便要教我着手家业,好好学习入殓的本事了,说完便快速离开。 夜里了,我一个人在这原本三个人住着的家里,不对,如果彩妈还在,那就是有四个人。一切若是没有这样发展,或许今天我们还在一起热闹的吃饭,或许我还是那个贪玩暴躁的圆一十。 现如今,冷冷清清的夜晚,想到爷爷以后却怎么也睡不踏实了。就这样睁着眼睛坐在床上,一直等到了太阳升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当我还在死气沉沉的歪倒在床脚的时候,门外却传来了一阵敲门声。这么一大早会是谁来了,爷爷去世的消息我还没有告诉十里八村的人,就是希望爷爷能够走的清净。 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大门口拽下了门栓,原来是曹大娘还有曲大叔来了。他们看见我憔悴不堪的模样,心里也有些不好受的告诉我,是我师父让他们来的,说是家里老爷子去世了,就我一人处理不过来,就麻烦她们二人。 我知道曹大娘是好心之人,念在曾经失去亲人的痛苦便一大早就赶来给我帮忙,还说老爷子这辈子积善积德,给村里做了不少好事,人也和善,该被大家尊重。 所以她们就自作主张通知了村里所有人,来给老人家送送行。原本想给爷爷一和安静的环境离开的,不过看在她们的好心,也就没有说些什么了。 差不多到了八九点的时候,曹大娘问我借了厨房,让曲大叔从家里拉了一车子的菜,说是中午会有来悼念的人,要做饭给人家吃,这也是丧葬礼的一部分。 我告诉曹大娘,这些就随着她的意愿弄了,我只想陪在爷爷身边,替他入殓,替他打钉,送他走完人间的最后一程,曹大娘听了以后,心里很不是滋味,都是失去过至亲的人。我想不管我说话多么难听,她也会原谅我的。 看着大门在人来人往的村民,这些都是爷爷往常帮助过的人,看着他们每个人眼角都挂着泪水,便可知道爷爷平日里的为人如何了,好心人都不长命,难道这就是我圆家的生存之道? 县里棺材铺朱老板替爷爷打造了一副上好的梨花木赤金棺,棺头写着,圆老爷子之灵柩,代表的是他们对老爷子的一份尊重,谢过朱老板以后,我将爷爷抬进棺椁,渐渐恢复意识,也开始跟大伙弄了起来。 村民们人很好,还帮我替老爷子设了灵堂,说老爷子平日里虽然低调,在他们心中却是个神人好人,该受到设灵堂的待遇。 看着爷爷的葬礼一点一点的弄了起来,我心里先是难过,随后又是一阵感动,爷爷的好心得到了大家的认可这才是他一辈子最成功的事。 到了晚上,曹大娘在院子里挂上了灯泡,说是给老人请了一个戏班子,在老人灵堂设好这天给老人送行用的。 这规矩我也知道,不过那都是我小的时候才有的,现在已经没有戏班子愿意给人哭丧唱戏了。不知是说爷爷人缘好,还是曹大娘本事大,硬是给爷爷找到这么个戏班子。 晚上全村的人都坐在我家院子里,听这戏班子唱戏表演给爷爷哭丧。有的时候动情到深处,就情不自禁的流了眼泪。 就在爷爷的葬礼上,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助感,这种感觉就像自己走进了一个新世界,这个世界里的东西一无所知的感觉。 我渐渐明白了老爹的用意,有时候亲人去世带给人的冲击感能瞬间让人成熟,对前路不再迷惘。晚上哭丧结束,曹大娘帮忙收拾残局,到大伙散了场各回各家以后,院子里便清净了。 我跪在爷爷的棺椁旁,没有伤心的语气,就像平常和爷爷聊天那样,问爷爷在我还什么都不怎么懂的时候离开我,是不是想教会一十怎么长大。 “如果爷爷是想用自己的死来教会一十怎么长大,那一十宁愿永远做爷爷身边的孩子,永远不要长大。”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对爷爷的事情上心过。 回忆涌入大脑,想起多年之前,奶奶在我还没出生的时候便去世了,我爹消失了以后,我娘就离开圆家另行改嫁,把我丢给爷爷。 爷爷在我小的时候又当爹又当妈,把我拉扯大着实不容易。他告诉我没有爹娘庇护的孩子都应该被加倍保护,才有的我幼稚,没有担当的性格。 深夜里,我深呼一口气,呼吸中尽是心痛的味道,难道这就是成长的味道?爷爷,一十未来知道该怎么做了。 一路走好。 第二天早上我起的很早,不过曹大娘来的也早。我不再将自己沉浸在昨日的闭塞之中,看见了来帮忙的曹大娘,我露出一抹礼貌感谢的微笑,以示友好。 曹大娘让我好好的,便自顾自忙去了。我看了看天,再等几个时辰,我就要为爷爷入殓,对于逝者的那颗敬畏之心应当用于所有的死者,这算是爷爷教给我的最后一课。 初冬的太阳暖暖的,照耀在爷爷平常坐的摇椅上,椅子不停晃动着就像他从未离开过我一样。 第四十九章 谢生之死 忙了半个月,终于将爷爷的丧事办完了。心情也平复了许多,就打算正式接手家里的殡仪馆了,生活慢慢走上了从前的轨道。 我爹也消失了这么久没再出现,不知踪迹。虽然和这个老爹相处不多,不过心里还是很挂念他的,这么久没回来肯定是有什么大事要做。 殡仪馆也没什么生意,每天都挺清闲的,偶尔坐在门口晒晒太阳,也挺惬意。这天曹大娘带着隔壁村的一户人家来到殡仪馆找我。 肯定是有生意了,其实心里没有那么开心。谁希望看到生离死别这种悲伤的场景,拍了拍曹大娘身边的这位大娘,安慰她此刻心里的难过。 曹大娘告诉我这是隔壁村的罗阿姨,她家的小儿子去世了,只有二十岁。年纪轻轻的就得了肺痨,本来家人以为是小感冒,也就没在意,谁知道这越往后就越严重,送到县城里的时候,医生说县城太小,这病治不好,只能帮着缓解几天。 没撑过住进县城医院的第三天,罗阿姨的儿子就停止了呼吸。实在可惜啊,听曹大娘说,罗阿姨的这个小儿子叫谢生,是他们村里唯一的大学生,没想到,天妒英才啊! 说到这,罗阿姨就啜泣了起来,我和曹大娘扶着罗阿姨进了店里坐,给她倒了杯水,大概了解了罗阿姨家里的情况。 这罗阿姨年轻的时候就丧夫,孩子当时都还没出生,在抚养孩子的这几年可以说受尽了心酸,含辛茹苦的养大了三个孩子。 就属这小儿子最聪明,从小学习就好,罗阿姨说不管怎么样都要让小儿子学业有成,最后谢生没有辜负母亲的期望,先是考上了县里的高中,后来又以县里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大学。 听到这,罗阿姨就把谢生的二寸黑白照拿给我看,白白净净长相不错的一个男孩子。大概了解完死者家里的情况,咱们殡仪馆才能照着这顾客的具体情况办理人性化的丧葬费。 我们家也不是以殡仪馆进行金钱谋利的,爷爷在我小的时候就教导我,作为一名道行上人要秉持老祖宗的本心,为邻里百姓排忧解难,切不可因此贪图钱财。 所以传了这么多辈,我们圆家也就将这本事当做吃饭的本钱,不收大费用,总得够维持家用的就行。跟罗阿姨谈的很快,没一会就谈妥了,罗阿姨也跟我道谢,说这价格公道合理,多谢我们殡仪馆。 跟罗阿姨约好了,明天下午既是吉日,还有百年难遇的吉时,是入殓的好时辰,晚上再摆个灵,过个三天就可以下葬了。 而且这次我跟罗阿姨交代好尸体千万别被猫狗接近,不然会发生尸变,家里会遭殃的。这一次这些话说了绝对不下十遍,这罗阿姨耳朵里都听出了茧子我才放她们离开。 送走了罗阿姨她们,心情突然放松了好多,一点点小小的改变都可以让别人感到舒心,原来我的心灵那么脆弱,爷爷死的那一刻我才知道这个事实。 到了第二天中午,因为是在隔壁村庄,所以我必须提前出发才能赶上吉时,这做事嘛,就要勤勤恳恳才可以。 老远的就看见了罗阿姨站在村口等我,说是怕我不知道怎么去家里。这罗阿姨年龄也不大,顶多四十,腿脚却没那么麻利了,就连一个四十岁女人该有的容貌都消失殆尽了。 这些年到底是吃了多少苦啊,才把自己弄成了这副模样,看着也不免心疼。走到一个田埂上的时候,她还差点摔倒了,我急忙扶住她,阿姨回头勉强对我笑了一笑,我能理解,这种情况下还能对我挤出笑容,能看出来,罗阿姨人不错的。 走了小会到了罗家门口,罗家只有三间瓦房,一间厨房,一间住房,一个客厅,客厅里还有一张床,看见我盯着床看,罗阿姨不好意思的说一间屋子住不下那么多人,自己便住在这外屋,把家里最好的条件都留给孩子。 这又不禁让我想起了爷爷,从前爷爷也是这样对我的。 没有陷入从前的悲伤中,我立马就投入了工作中,即使没有带上白手套,拿起工具,只要进了雇主家里,我们就都算是在工作。 谢生的尸体在家里唯一的里屋,罗阿姨家的另外两个孩子,大姐谢春和二哥谢意跪守在棺材旁。弟弟去世了,这姐姐好像更伤心些,两只眼睛肿的就像核桃一样。 我走了过去,轻拍拍她们的肩膀,示意她们别太难过,保重身体。一开始她们两还不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也不管我,自顾自还在那里哭。 后来罗阿姨来了,告诉这两个孩子,我是替她们弟弟入殓的入殓师,两人便纷纷让开了。 走进棺椁,虽说罗阿姨家境不好,却给了孩子用中上等的棺木,真心被罗大娘的母爱感动到了。 棺椁里面的谢生跟照片上无异,只是真人还要更俊朗些,村里的人没有说错,还真是天妒英才。连我这个局外人都觉得惋惜。 唯一有些异样的是,这谢生怎么嘴巴,眼睛周围黑紫,像是中了毒一样,脸色虽然雪白,但却看起来不像是没了生命,再说他是得肺痨死的,这死相不太正常。 为了保证入殓的顺利,我便问罗阿姨,这谢生死的时候没有发生什么怪异的事吗? 罗阿姨告诉我家里倒是没有,不过这村里地处偏远,到了夜里田埂上,山窝里发生点怪事都是常事,也就没有在意告诉我们。 我告诉罗阿姨,这谢生确实死于肺痨,但是这死后必然有人捣鬼,不然这脸色不该是这样,说着我还发现谢生的手指甲都是黑红的。 没有及时入殓,罗阿姨没有责怪我,家里客人多,她们也在忙着照顾吊唁的人,就没管我,只是偶尔给我送点水。 坐在门口,望着眼前这一亩田地,脑袋里突然闪现出一个念头,莫非这谢生被人下了巫蛊,那就麻烦了。 从前村子里只有菜婆懂得这些巫蛊之术,现如今又是哪里来的高人,对着谢生施巫蛊之术又有何目的。 一时半会也搞不清楚状况,我老爹也不在,这罗阿姨家里也没有可以留宿的地方,若想搞清楚状况,还是得等到明天再来。 天色看着也不早了,天空逐渐被黑夜占领,我告别了罗阿姨,说明日里再来定要将真相查清楚。罗阿姨没有因为我今日没替谢生入殓而不愉快,还说天黑了,怕我不认识回家的路,非要送我到村口。 推脱不掉,我只能答应。 说实话,这夜里的田埂上还真挺恐怖的,这夜黑的彻底,看不见脚下的路,只能听见左右杂草被风吹动的声音。 罗阿姨一路上也没怎么说话,我也不好多询问些什么。过了好一会,罗阿姨走路的样子有些不一样了,他拉拉我,指着旁边岔路那边的一棵树问我有没有看到树杈上的红布。 听罗阿姨的描述,这块红布鲜艳花纹精美,说带回家做枕头套正正好,嘴里还碎碎念,这是谁家干的好事,这么好看的布到了夜里还不收回家,等着被拿呢。 说着就向那块布走去,说实话我根本什么也没看见,就只能看见那棵干巴巴的树。顺着岔路走尽了那棵树,确实不是我眼花,是真的什么也没有。 罗阿姨禁皱着眉头也在好奇这块好看的红布怎么没了,就在好奇的瞬间,我的眼睛瞄到了树下,没有红布,只有一双红色的绣花鞋。 这我就明白了,这罗阿姨刚刚定是看见鬼魂了,只能看见鬼魂穿着的衣服还有鞋子,她没注意到鞋子,所以就以为这鬼魂穿着的衣服是挂在树上的。 我问了这罗阿姨,在这田埂附近有没有死过人。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附近在三年前死过一个女人,还是在新婚夜里上吊死的,话说当年罗阿姨还来参加过这场婚礼,新娘子长的可漂亮了。 这新娘子是这户人家的儿子在县城里工作,金店家的女儿便看中了他,慢慢的就在了一起,这户人家姓金,家里不算有钱但也还过的去。 生了个儿子聪明帅气,也不怪金店家的女儿喜欢他。这件事也很久了,都成了村里的一个谜,谁也不知道这金店家的女儿为什么在新婚之夜上吊自杀。 说到这,罗阿姨眼睛瞪的老大,像是反应过来了,这刚刚看到的红布不就是当年那金店家的女儿穿的嫁衣吗? 我低头看着地上的绣花鞋,罗阿姨也低下头,看到绣花鞋的那一刻,她紧紧的拽住我的衣服袖子,拉着我赶紧离开,我安慰安慰罗阿姨,让她别怕,等她回来的时候给她一张符,能避开这些鬼怪。 到了村口,我把符咒给了罗阿姨,罗阿姨的双手颤抖着拿了符咒头也不回的就往村里回去了。看着罗阿姨越走越远的身影,我在后面大声告诉她,这几日她家里出了丧事,不会有什么妖魔鬼怪敢上门缠着她的。 听了我的话,罗阿姨也没有再敢回头,路过那个岔路的时候,急急忙忙的就走了。 第五十章 复活 若是放在以往,看见罗阿姨这样的人我肯定会嘲笑她的,这么胆小怕事。如今我却还在担心她有没有到家,路上是否还顺利。 等我到了家以后,已经是深夜了,没了彩妈没了爷爷,我的肚子已经饿了一天了。无奈,只能走到厨房下碗面吃。 如今孤零零一个人,再也没有爷爷彩妈的唠叨,好像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却好像整个世界堆满的也只剩下落寞了。 记得以前爷爷喜欢吃面条,用浓浓的高汤,里面放上很多葱花,他说只有这样,才够味道。那时候我嫌弃爷爷口味重,怎么也不觉得好吃。 如今无论加上多少葱花也感觉不到味道,嘴巴里味同嚼蜡,再也没有那样幸福的味道了。 顶多用了十来分钟,就搞定了吃饭的问题,连灯都懒得开,径直走向房间躺在床上倒头就睡。这样的觉不再安稳,因为只剩下空落落的心。 生活不会因为缺少了谁就不再运转的。到了第二天早上,依旧阳光明媚,尽管这阳光里暗藏着的不仅只有温暖,还有杀机,世事总是难料也是意料之中,早该知道这个道理。 今天我带足了工具,想先给罗阿姨家里做场法,再进行入殓事宜,这个也是我自愿为谢生做的,希望她家里平安,让他好好的走。 就当我出了大门以后,走到宅子旁边我家的祠堂的时候,发现祠堂里有动静,实在奇怪,难不成祠堂里闹鬼了,老祖宗还魂了? 怎么可能,大白天的哪家闹鬼。有时候这人就是比鬼还可怕,鬼的话,我一个人还有办法能降住,若是这人,那可就悬了。 我壮着胆子,打开了祠堂的大门。 原来是他们,第一次见他们就知道不怀好意,果然还是对我圆家动手了。看见我进来了,这两个湘西赶尸人居然没有很惊恐,就像是出入自己家一样,坐在祠堂的椅子上。 越是这样就越是生气,这两个人还真是无赖,我怎么赶都不愿意走,我知道下一刻他们就要蹬鼻子上脸了。 “我们怎么能是盗窃呢?我们兄弟二人是专门来找你圆小爷的。”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真恶心。 找我能做什么,除了赶走他们,我没有任何好说的。“听说,你圆家有个密室,密室里有宝藏啊!”从他们脸上的贪婪看出了邪恶的念头。 看我一脸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他们兄弟二人又是一副苦笑不得的样子“看来你还不知道啊,哈哈,作为圆家人,你还没我们这些外人懂得多,也是可笑。”难道我圆家密室的秘密他们知道。 这兄弟二人一人一句的说起来我圆家密室里的力量如何强大,说了一大堆也没听明白,这密室里到底藏了什么,看来他们也是半斤八两。 这密室我已经好奇很久了,这还得等我爹回来向我解释,不然我一辈子也被蒙在鼓里。我想这华家二兄弟今日前来也只是恐吓我来的,没有什么大意思。 只是,他是怎么知道我圆家密室的,这事除了爷爷,老爹,我,那剩下的就只有…… 难道是菜婆,她,她不是死了吗,这,心里只要一想到这个老妖婆子,我心里的怒火一下就窜上来了。不管是不是这老婆子,华氏二兄弟都不会放过我了。 赶走了这华氏二兄弟,我心里还是不踏实,正好看见曹大娘路过便询问她有没有什么急事,能不能帮我照看一下家。 曹大娘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听了我说完早上的事,就说肯定给我看的好好的,不让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人随便进家。 听到这些话,心里稍微放心了些,谢过曹大娘,我便往隔壁村去罗阿姨家。 走在路上,便想起昨晚的事,也不知道罗阿姨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被吓到,今天正好路过那棵树,我便用桃木短刀在树干上刻了个符咒,这符咒通阴阳,今天晚上黑白无常便要来带走这只女鬼了。 不管生前经历过什么样的磨难和冤屈,死了以后都该放下不可有执念,乱了阴阳,搅扰人间。 还没走到罗阿姨家,就听见了罗阿姨家里传来的狂叫声,想想肯定是谢生的尸体尸变了。 果不其然,还没等我跑到罗阿姨家,这谢生的尸体就从棺材里跑了出来,感觉像僵尸,双手横起来,见人就咬就抓,有好多挣扎的人都快被他掐死了。 旁人因为惧怕,纷纷往远处跑,只有罗阿姨挡住了谢生,但这个时候的谢生是六亲不认的,即使眼前的是亲娘也不认。 罗阿姨的脸憋的通红,就快窒息了,我拿着桃木短刀也到了谢生身旁,用短刀划破了谢生的双手。可能是桃木短刀的威力,谢生狰狞的表情能看出来他的伤口很痛。 顾不得那么多,还好今天把家伙都备齐了,我从包里拿出了一根绳子,是用狗血泡了一天的藤条,这藤条不仅柔韧有弹性,而且是捆绑丧尸的好工具。 果然,在我和罗阿姨的共同捆绑下,这谢生总算被制住了,我们把他捆在屋里的顶梁柱上,原本以为他不会再挣扎了,谁知这又开始挣脱,我看这用不了多久,藤条就会被挣脱断了的。 我拿出桃木鞭子,递给了罗阿姨,告诉她只有至亲血肉才可以行这道程序。我从罗阿姨的眼睛看到了泪水,这做娘的哪能舍得在儿子都这样了以后还用藤条鞭笞啊! 我能理解罗阿姨此刻的心情,但是逼不得已,她现在必须这样做,在她身旁的另一双儿女比她就看到要开些,说这才是让弟弟真正安宁的方法。 听儿女这么说,罗阿姨便拿起鞭子,一下一下的打在谢生身上,谢生的脸就更加狰狞了,简直可以用可怖来说。 渐渐的,终于,谢生眼里的红光消失了,恢复了正常。 我拉住了罗阿姨的手,示意她可以停止了。抹了一把头上的虚汗,罗阿姨现在看起来十分憔悴。看着谢生恢复正常的脸还有手指,我便知道巫咒已经解除,谢生这下是真的息事宁人了。 如今便要考虑这幕后黑手了,从华氏二兄弟口中得知菜婆好像还活着,另外这谢生所中的是巫蛊之术,这方圆百里只有菜婆会这些,看来八九不离十了。 我额头上的虚汗不停的往外冒,生怕这菜婆又回来捣鬼。正想回过头拿杯水压压惊,一个转身便看见菜婆跟这华氏二兄弟向这边走了过来。 手里的杯子没有拿稳,从手中滑落掉下,杯子碎裂的声音引来了罗阿姨的关注,我连声向罗阿姨道歉,她反过来安慰我没事,碎碎平安。 我眼看着菜婆一步一步往着这边过来,心里惊恐和愤怒交加,握紧了的拳头恨不得一把就掐死她,为我爷爷报仇。 “看来一十近来过的不错啊!”又是那阵慎人的笑,实在让人厌恶,恶心至极。 “陆警官知道你还活着,应该将你抓进大牢枪毙,恶毒的老太婆。”我睁大了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喷出嘴巴。 菜婆身后的华氏二兄弟说,他们已经将菜婆保释了,这县长担心湘西赶尸人的势力,也不敢随便反驳他们的话。 实在可笑,一个穷凶恶极的杀人犯也能这样就饶恕,天理难容。我发出愤怒的吼叫,身旁的罗阿姨都被吓了一跳,我告诉她这就是让谢生尸变的罪人。 罗阿姨惶恐的不敢相信,想上前问清楚,却被华氏二兄弟推开。我扶起罗阿姨,告诉她先别管这件事,如今我要替天行道,杀死这个害了我爷爷的罪魁祸首。 就在我想要动手的时候,菜婆突然仰天大笑,告诉我什么叫命换一命,当日死了彩妈。才会让我爷爷偿命。 彩妈的命凭什么要爷爷来偿还,菜婆与彩妈关系一定不简单。 菜婆由华氏二兄弟护着,我无法下手,只能听她把话说完,她告诉我,彩妈是她的亲妹妹,当年就是菜婆派她来我圆家工作,打探我圆家秘密,直到前段时候我和爷爷一同被关在牢里那次,她才能探测到密室所在。 亲妹妹,菜婆你还真是狠心啊,亲妹妹的命是你害死的。她与我圆家有感情,便为了我们而死,却不是你,为了所谓的利益,连亲人的命都搭进去了。 可悲至极。 菜婆还告诉我,当年她来自县城以外的地方,那里的百姓村民皆通巫蛊之术,却苦于没有更加强大的力量对付那里的风水。 作为族长,出行为族里寻找出路才是她应该做的事,如今寻到圆家的世代封印一具伏尸,若得到这伏尸便是得到了道行之学的精髓,这样的机会不管花多长时间多大的经历,都值得一试。 所以远赴千山万水来到又一个闭塞的小村庄开始新生活,还有彩妈,她的妹妹,她将彩妈的价值利用殆尽,也没能让彩妈瞑目。 圆家伏尸,原来是这样,爷爷守护的真正目的在这里。 第五十一章 痕迹 那是过了许久,王村的李大婶找到我,说是家里出怪事儿了,前几年让爷爷入殓的坟被人扒了,这会儿尸体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我当时在睡大觉,听到这事儿,我感觉没什么奇怪的,现在的人和古代人一样,都是喜欢给死人陪葬,放一些值钱的陪葬品,被盗墓的一发现,最后一窝端了。 不过李大婶表示不是这个问题,陪葬品一样不少,就是少了尸体,没等我说下去,把我拉了出去。 李大婶是隔壁王村的人,在王村属于大富大贵之家,有权有势,他老爷子是王村村长,也算是当地的头人,死后风光大葬,还是我我爷爷给他入的殓,那时候我还小,依稀记得当时是大热三伏天,老爷子的尸体在家里放了八天,爷爷给他入殓,居然没发生尸臭味,要是换成其他人入殓,估计不到三天就流尸水出来了。 入殓还需要一点本事,也不是随口说说,当然,入殓也不是这么简单,比如入殓之后,坟头不能对着任何房屋,不然房屋的人会倒大霉,按着爷爷的说法,那家房子的人会逐个死掉。 我到达王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李大婶指着前山上的一处坟包说就在上面,等我跑上去一看,这才发现,这坟包的确是被人刨开了,不过等我细细一看,感觉这事儿还真的有点蹊跷。 坟头走势是爷爷当年选的,对准的是对面的朗山,视野十分开阔,一片生机,寓意会泽福子孙,问题是,这坟山虽说像是被人刨开的,但是四周坟土没动,就是正中间的土堆散开,最终形成了一个洞,而这个洞刚好有一人大小,让人一看,很容易想到,这是自家从里面蹦出去的。 “我说圆仔呀,你看看,要是普通的盗墓也就算了,但是这么个情况,你看......”说道这里李大婶已经不说话了,很显然,和我的看法一样,这尸体是自己蹦走的。 虽说我跟着爷爷入殓许多年,但是这种事情我也是第一次看见,说真的,这都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我也没见过,只能叫李大婶去家里找几个乡亲,挖开里面的棺椁,看看尸体还在不在,虽说很像是自个蹦出去的,但是不否认有盗墓高手,打洞如同地鼠一样,只要一个窟窿就把尸体掳走了。 李大婶也是一脸阴沉,但是又不好说什么,当即就找来一群青年人,带着榔头和锄头到了山上,为首的还是李老爷子的孙子:李旺,和我年纪相仿,不过这人穿金戴银的,打扮的如同暴发户,见了我就没好气的说到:“今儿总算是把你找来了,当初你爷爷承诺我们李家三代富贵,如今我爷爷尸体都没了,这可如何解释?难不成,我祖宗不在这位置待着,也能保佑我们?” 我一听就知道这人是来找茬的,李家在王村有权有势,更别提这孙子横行乡里,老爹又是当权之人,没事儿都能找别人岔子,别说这会儿家里出了什么事儿,毋庸置疑,自然将一切的问题都归纳到我的头上了。 我没做声,准备叫那群年轻人挖开墓穴,准备看看尸体还在不在,当然不可否认有一些摸金校尉手段高超,打个洞就到了地下,从地表上看,就只是一个窟窿,而地下已经成了蜘蛛网,四通八达,你要是从上面找他,他就从其他地方溜走了,并且洞口十分狭小,没练过缩骨功的人,根本进不去。 遇到这档子事,我也只能赌一把,希望只是简单的盗墓,下面没有暗道,这样的话我至少没任何责任,要是下面没暗道或者盗洞,这问题就大的去了。 李旺冷笑一声,没阻止我叫人挖坟,不过话说回来,这样挖开其实也不符合手续,按道理,中国人有死者为大,入土为安的说法,一般埋葬下去,就不怎么抠出来,除非是迁坟或者是征收一类的事情,而这次真的例外了,香烛纸钱一样没带就被李大婶抓来,这回儿去拿,根本来不及,只能死马当着活马医,也只有挖开才知道这里面的缘由。 年轻人没几下将三尺深的坟包挖开,当一声沉闷的声响发出后,几个青年人停下手,然后用手刨开土,里面的一个青年就叫到:“少爷,老爷的棺材还真的有个窟窿,你来瞧瞧......” 我走过去一看,的确,在青年身下的黄土中,褐色的棺椁突兀的露出一截,在正中的部位还有一人大小的窟窿,我叫那人走开后,自己跳下土堆,然后细细的将窟窿的缺口看了一番,这就感觉头皮发麻,这缺口显示破损的痕迹都是从内到外延伸,这尸体还真是从里面蹦出去的。 “我说圆仔,你们圆家的入殓还行不行啊?我爷爷的坟山都弄成这样子了,你是不是还要挖下去,打开棺椁看看?要是我爷爷尸首没在,你又该怎么给我说?难不成又是被盗墓贼弄走了?”李旺这回儿不阴不阳的说到,看得出,这人已经对我不怀好意了,到最后,可能要我赔一大堆银子给他,还要替他找回老爷子的尸体,这就麻烦了。 四周的年轻人都停下了手,不敢再挖下去,深怕被诅咒,虽然我说不可能,但是这些年轻人看了李旺一眼后,就再也没动弹了,到后来,还是我自个一锄头一锄头挖开棺椁,在清除最后一抹尘土后,我拿着手电趴在棺盖上,向下一打电筒,这就让我更发懵,这老爷子的尸体还真的不见了!而且那些陪葬品都还在,比如,压口钱、死者生前的鼻壶等等器皿都还在! 这玩意儿怎么可能自己从棺材里打个洞跑了!?我也是一脸发懵的坐在地上,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打圈,大概过了十来分钟,李旺走过来,用脚踹了踹我的背,问我咋办?你爷爷之前告诉我这里是风水宝地,埋下去一直会泽福我李家,这会儿尸体都不见了,感情你爷爷当年找的是一块养尸地啊?坑我们李家是不是? 我叫他打住,这事儿蹊跷,这会儿说这话过早了,要是相信我圆家,给我几天时间,我好好调查一番,要是不相信,我随便你你们怎么处置。 李旺叹了一口气,带着一票人走了。到了第二天,来了一个油头粉面的小子告诉我,说是李旺发话了,要我一个月找到他爷爷的尸体,不然......说道这里,掰断了手中的一根竹条,很显然,这是威胁我,要我命的意思。 我没做声,等着小子走了之后,我都在发懵,这尸体到底如何不见了?是怎么自己跑出去的? 我也怀疑是李旺自个将自己爷爷挖走,然后债脏给我,但是这话说不通,中国人再不济,也有尊老之说,何况是先人的坟墓,他栽赃我可以用任何手段,没必要拿着自家爷爷来找我麻烦,并且还是自家祖坟,说的不好听,一旦破了风水,自己是死无葬身之地。 我也曾多次到李老爷子的坟墓上寻找线索,比如棺盖破损的新旧程度,大小,还有土壤翻新时间,从这些简单的地方可以推断,这东西还真的是自己蹦出去的,整个棺盖的破损都是由内到外,说的不好听,棺盖里面全都是拳头大小的痕迹,那像是尸体直接用拳头砸开了棺盖。 这头的事儿根本没一点头绪,到了第三天,我刚吃过饭,隔壁村的张大爷阴着脸跑了给我时候,自家也出了怪事儿,自家儿子前几年淹死后,是我爷爷入殓,现在尸体也没了,我跑去一看,这就吓得浑身哆嗦,的确,和李老爷子的情况一模一样,并且这次棺盖上的拳头痕迹更加的有力,也就是两三拳棺盖就破损掉了,然后沿着窟窿自个爬出来了。 张大爷很好说话,我叫人将棺椁封死后就回到家,告诉他暂时不要动弹那玩意儿,估计有人找茬,我也在调查,张大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时候自己儿子死的冤,到现在尸体都没保留下来,这还带了两斤猪肉给我,叫我补补身体,慢慢来,希望能早点找到他儿子的尸体。 事情到这一步很显然,是有人故意找茬了,问题是爷爷现在都没了,就我一个人,我能怎么办?找茬的人很显然,将我们圆家入殓的坟墓一个个的端走,接下来就要造势:说在我们圆家入殓的都不得好死,就连尸骨都荡然无存! 果真,没到一周时间,村里有人开始议论起来,说圆老爷子去世后,孙子靠不住,现在圆家入殓的尸体都不见了,十村八乡有个白事也没叫我,而是随便找个道士入殓,虽说手法不专业,但是他就图个心安理得。 而我在这几日的调查中根本一点头绪都没找到,我怀疑过菜婆,但是这家伙我根本斗不过,找他去理论纯粹是找死,我也怀疑过华氏兄弟,但是别人早就被我轰走了,根本没地方找这两人,现在的我如同老鼠进了风箱——两头受气! 这事儿还没完,没到半个月,我们圆家前前后后入殓的坟墓就被人端了十来处,大都一个模样,都是尸体自个从窟窿蹦出来的,找麻烦的人如同浪潮一般,开始只来一两个人嚷嚷,后来发展到带着一家族的人来干事儿,差不多要抄家的架势了,老子赔了一大笔银子才将这些人打发走,这还只是暂时的,或许过不了几天又要来闹事。 第五十二章 陌生人 那是在李家规定期间的第二十天,我都打算准备跑路了,事情越闹越大,我圆家赞的几个钱差不多都要赔完了,来了一个陌生人,年纪大概四十来岁,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脸上扛着一副大墨镜,进门就到:“圆老爷子在家么?” 我一声苦笑,指了指神龛上爷爷的灵位,说了一声:在,有本事你就和他扯扯淡,我也不在乎,当然我也是把这人当成闹事儿的人对待了,多少有点情绪。 这中年人看了一眼灵位,解下墨镜,像是电打雷劈的怔住了,二话不说,对着爷爷的灵位三拜九叩起来,然后问我是不是圆老爷子的孙子? 我尴尬的点了点头,问他是不是家里的墓穴出事儿了?这是来找麻烦的? 陌生人一听,邹着眉头顿了顿,叫我打住,让我好好说,这都出现什么事情了,爷爷是如何去世的? 我这会儿哪里有兴趣说爷爷的事情,根本就没理会他,叫他带路,去看看你家坟墓吧,老子口袋还有几个银子一并赔了你,老子乘早好跑路...... 中年人表示自家坟墓没什么问题,他是来专门看我爷爷的,并且说当年爷爷救过他的命,这次来也是爷爷四十年之邀约,想不到我圆家已经物是人非。 这人叫王圭垚,对,就是一土,两土,三土的意思,也是我爷爷给他取的名字,按道理是命中缺土,按着王圭垚的话来说,爷爷对他当年有救命之恩,这事儿还要从四十年前说起。 城北村,满村子的人都是姓椽,寓意船的意思,就一家姓丁,这家姓丁的人也不是本地人,而是从远方搬迁到城北村,只是有一件事情很稀奇,那就是椽姓的人对这一个姓丁的人很是客气,别说其他的,吃喝拉撒都是村里人给他供给,基本上不要丁家人出力,就算在那五六十年代,能饿死人的世道,丁家人也活得挺滋润的。 七十年代的时候,丁家还娶了椽姓的一家闺女做老婆,并且还是全村人凑的份子钱,丁家其实也就一个大男人,除了为人诚恳、勤劳之外,也没什么太大的特长,这回儿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这简直就是白日做梦,自己也搞不懂是为什么。 那是一年后,丁家生了一个儿子,取名为丁田,第三年,生了又生了一个儿子,叫丁地,意思就是有田有地,其实农村人那会儿更喜欢叫老二老大的说,很少会有人记住自个的学名叫什么玩意儿。 问题就出在老二身上,老二生下来没多久,就突然发病,嘴唇发紫,双眼瞳孔散开,浑身发僵,老丁带着儿子跑了好多医院,都说治不了,最后又找了村里几个巫师神棍一看,这都说,这二儿子是养不活,要真的想养,就送去埋掉,但也不是真的埋,只是养在棺材里面,每日送粗茶淡饭,要是能挺过三年,也就没事儿了,当然要是死了,也就罢了。 老丁和老婆一商量,眼看儿子就没气儿了,只能死马当着活马医,直接买了棺材,挖坑,放下去,然后每日送点吃喝,打扫棺椁,自然儿子毕竟是自家的亲,爹妈疼,硬是将棺材打扮成了摇篮,并且丁家老婆也是在坟山上住下来了,就这么陪着儿子。 说来也奇怪,这儿子自从送进了棺材,还真的立马退了高烧,也不哭嚷了,喝着娘的奶水就啧啧发笑,一半年下来,居然还长大了许多。 有一天,两口子是赶农活,那时候农活是集体劳动,算工分的,要是不出工,那可要扣钱的,出一个劳力才有一个工分,劳动一天差不多也就3个工分,能领到2斤大米,70年代,已经很不错了。到了晚上,两口子下了工地,准备去坟地看儿子,这就发生了事儿:儿子居然不见了! 儿是娘心头肉,不见了还了得,这两口子见人就问看到自家儿子没,四处打听,但是都无功而返,到了第三天,遇见了一个外人,三十左右,这人也不是别人,就是我爷爷,这两口子的神色将爷爷吸引到了,两口子也是有病乱投医,将事儿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爷爷,,爷爷一听,呵呵一笑,说找到儿子不复杂,但是你儿子要送我才行,两人一看儿子还有救,二话不说,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爷爷带着两口子直接去了村长家里,抓住村长就质问丁家老二去了哪里,开始村长不承认,爷爷也不反驳,说了一顿话,让村长没法狡辩。 爷爷说:“椽寓意船,丁寓意铆钉,船无铆钉不停留,随波逐流,风险很大,四处飘荡,不得安生,你们对待丁家可能尽心尽力,希望他们能压住你们的命脉,让你们好好活下去,但是,你又不能让更多的丁家人来做你们的铆钉,要是这样的话,船是没法起航,也是累赘,所以说,老二养不活,这是天意,但是他两人已经寻找到养活的办法,何不成人之美?” 村长一听,感觉爷爷来头不简单,承认的确椽姓的确要搭配一个丁家,这样才能四季风调雨顺,也承认了老二是自己叫人抱走的,也没人打算杀死,只是让他自身自灭..... 这自身自灭也就是活活饿死,十分残忍,村长既然承认了,但还是不能交出婴儿,问爷爷:“按着先生的意思,我们椽姓的人该如何是好?要是丁家老二活下来,我们要万劫不复了,这也是组训啊!” 爷爷啧啧发笑:“这也不复杂,将婴儿送我便是,我带走抚养,大家都可放心。也省的你背负一个杀人弃婴之罪名,他们家人也省的哭断肝肠。” 就这样,丁家两口子将儿子喂饱后,就被爷爷带走,送给一家孤老人家抚养,并且还告诉了丁家,并且告诫两口子,看儿子可以,但是万万不能将儿子带回村子,不然小命不保。并且承诺,要他四十年后去圆家还愿。 这婴儿就是这位大叔了,王圭垚,只是说完这故事,我就感觉头疼,这他妈的又是编的什么故事骗我来的,我特么的受够了,表示要拜祭爷爷的话乘早了,过不了几天我要搬家了,这里住不下去了。 王圭垚一听,叫我打住,要我说个理由,圆家人心肠如同菩萨,为何现在都这样子了?我也是没好气的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并且说那些尸体都是自个蹦出去的,这还有解?现在圆家入殓的好多坟山都被人端了,事主都来找麻烦,爷爷也没了,我一个人搞不定,与其被人打死,还不如跑了更好。 谁料王圭垚一听完,啧啧一笑说到:“看来还是老爷子老谋深算,居然能猜到自家有祸事,这才来叫我还愿,也罢,我将你逃脱这次危险,不过你要答应我,万事都得听我安排。” 我看着那双漆黑的眼睛,感觉十分的镇定,不像是骗人,在我叹了一口气后,我微微的点了点头。 王圭垚二话不说,甩手就走了,说是过两天来给我结果,而我却怀疑这家伙是什么来路,难道又是打我圆家伏尸主意的?想到这里,我感觉需要提防这人,虽说他说的天花乱坠,但是不可否认,我不能有病乱投医,到时候我亏的更大。 到了第三天,王圭垚扛着大墨镜又来了,先是给爷爷少了一盘香,磕了头,然后叫我带几样东西去李家祖坟,他要带的东西很简单,就是一个白瓷碗,几双筷子,还有一段纯白孝布。 瓷碗是那种发白,一点杂质都没有的白陶瓷碗,这种碗筷家里很常见,一般都是拜祭祖宗的时候才拿出来做香炉,也不是吃饭用的,而筷子就是普通的,还是常人用过的,并且有咬痕更好,据说是沾了人气,才有灵性,不过要首尾顺着一个方向,至于白孝布,王圭垚没说,叫我带上就是,二话不说就出了门。 路上我打听他的来路,这入殓的事儿你怎么也会?难不成是我爷爷教出来的?王圭垚啧啧发笑,说算是爷爷教过,但是并不正统,并且命中缺土,很难养活,最后两个孤老死后,爷爷将他送给了自家一个好友,阴阳道长,很多东西都是从他那里学来的。 他说的每一句话,我都盯着他的眼睛,感觉这人十分的聚神,并没有一点欺骗的感觉,要是一般的人在说假话的时候,都不会对视对方的眼睛,会将头偏向一方,然后窃窃私语,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但是的确存在这种情况。 快到达李老爷子坟墓的时候,王圭垚叫我在山下打了一碗水,开始我还屁颠颠的快跑,身后的王圭垚一把逮住我说到:“我说兄弟啊,这水进了碗,千万不能洒出来啊,不然就真的麻烦了,我们是做法,不是春游来的,你懂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他妈的双手撑直了,小心翼翼的端着碗,四平八稳的满满走着,差不多就十来分钟,双手就发麻,如同灌铅一样重了,王圭垚也没接手的意思,按着他的话来说,我是事主,这事儿还要我牵头,水一定要我端上去。 我看了看前面的山脉,这他妈还有两里的山路,这怎么可能一滴水不撒的端上去? 第五十三章 解答 要说一滴水不撒是不可能的,王圭垚在前面走的十分墨迹,时不时挡在我前面,抬着头看着天上,好一阵子又才走动几步,而我双手已经到达极限,这会儿双手是发麻的,这也不知道他怎么走走停停,像是故意找我岔子来的。 当然都是修行之人,我也没好意思问,过了两个山坡,最终用单手托着碗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水从瓷碗里泼洒了出来,虽说就一丁点,但是也让我怔了怔,不过倒是没让王圭垚发现,差不多又过了半小时后,这种简单粗暴的折磨才看到尽头。 王圭垚要我将白瓷碗放在地上,然后从我头上拔下一根头发,丢在水中,然后告诉我,别乱动弹,不然会影响这玩意儿的效果。 我看了这货一眼,心里感觉有点不爽,这家伙估计是忽悠人的,一根头发,一个破碗能有什么结果?难不成头发还能告诉你,这是谁干的?当时我的确把王圭垚当神棍看了,或者是故意坑我来的,自然心里有点牢骚,不过也没说出来。 我的头发在丢在碗中后,开始还和秒表一样蹭蹭的打圈,过了好几十秒后,头发一段对准了西南方,然后摇晃一阵后,居然停了下来。只是我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的蹊跷。 王圭垚是一动不动的看着头发,最终笑了,问我发现了什么问题么?我摆着头表示不懂,并且你玩弄的这些玩意儿,我也没见过,说白了,和看稀奇一样。 “既然如此,我也不卖关子了,你没发现头发丝儿对准的方位和棺材朝向是一个方位?”王圭垚指着碗里的头发慢条斯理的说到。 这个我倒是没注意,入殓的时候我还小得多,并且这些朝向、方位、还要参照一些风水术,玄学、周易等等玩意儿,那些东西虽说爷爷在的时候给我说过,但是根本就没仔细研究过,现在他这么一说,听起来就更感觉稀奇了,我笑了笑,表示不懂,叫他接着说下去。 “这叫悬丝法,你圆家世世代代入殓,也应该知道坟头不能朝着别人房屋,不能对准山洞吧,也有很多忌讳对么?这悬丝法可以直接告诉你,什么朝向是最好的,无需在去勘探。既然我的悬丝法和老爷子的朝向重合,也就是说,当年老爷子选址都是正确的。”王圭垚说的很慢,并且大有给我教知识的味道,要是别人,说不说都是两个字,跟别指望说的如此详细。 说完,王圭垚将手中的筷子围着坟墓插了一圈,我也是感觉稀奇,筷子头朝上,筷子尾巴插入土里,数了数,不多不少刚好24根,这24根我倒是知道,那是和冥纸的孔数一样,按着24星宿来制造的,传说上天有24个天将,掌管24个方位,这方位是周易算经中方位,并且和日常的方位并不相同。 王圭垚插完最后一根筷子,这次只是看了我一眼,并没有问我为什么,估计也是嫌问题太简单了,直接站起来,找出火柴将筷子头挨个的点燃,然后又是缓缓教导的说到:“这是投石问路,问问24星宿,尸体到底去了哪里,要是那个方位点不燃,就到那个方位,属于道家中的道术,有空你可以专研一下。” 这次我没做声,蹲在一边等他点筷子,至于为什么要点燃筷子,而不是香烛,王圭垚也说了,点香烛那是给上面上供,是给他东西,点燃筷子就是告诉他自己出了事儿,要他出来看看,帮帮忙,两个意思截然不同,要是点香烛,上面是不会告诉你尸体去了哪里。 王圭垚边点边和我说话,差不多点到20根的时候,这根筷子怎么也点不燃,就算偶尔点燃后,立马就灭掉了,花了差不多其他筷子4倍时间还没点燃,王圭垚没做声,站起身接着点下一根,一口气又点了6根,到了最后一根,也是点不燃,王圭垚这会儿就蹭的一下站起来,脸色发黑,倒吸一口凉气的看着那根筷子,然后说了一句:“不对呀!怎么可能两根点不燃?” 王圭垚看到这一幕,整个人就愣住了,思索了好久,阴着脸问我,是不是刚才水泼洒出去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家伙还真的有点本事,分分钟就知道了,我也不敢隐瞒,点了点头,表示的确在换手的时候水泼洒出去了,王圭垚一听我说完,这就像是火烧屁股一样的接着问我:“水是从哪个方向泼洒出去的?” 我是翻江倒海的想了一阵,这还真的没注意,不过有个线索,水是泼洒在我大拇指上的,按着方位判断,应该和最后一根点不燃的筷子一个方位,想到这里,我指了指最后一根筷子的方位,表示的确和这个方位一样,王圭垚等我说完,叹了一口气,语气沉重的说到:“我拦着你,是不想让你阴不藏阳,那是大凶,而你一点只是手酸麻,就破了规矩,报应呀!”说道这里,竟然没拿正眼看我,背着手看着山外去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我闯祸了?这又问他,要遭什么报应?不会很死的很惨吧?王圭垚告诉我,可能会遇见一些东西,也罢,这也是命中注定的,暂且不管,还是先把事儿办了。 王圭垚叫我站在中间那根没点燃的筷子前面,叫我好好看看前面的东西,到底都有什么,还吩咐我看清楚了,千万别马虎,而我看了几眼,只是看见几丘田,几个农舍,几道河流,格外就是密密匝匝的树林了,我也是不得其所,问他看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估计是我撒出水让他有点不爽,居然没回答我,最后拿起地上的孝布在坟头上抓了一把土,叫我回去了。 事情到现在,我都是一脸雾水,根本就不知道他在干嘛,又不像看风水,也不像是看朝向,大有四不像的味道,不过这会儿我不敢说了,毕竟王圭垚和我老爹一辈的人,能不惹他生气那是最好的了。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太阳偏西,王圭垚没一点饥饿的意思,拿起纸笔火速的画了一个八卦,然后在东南方画了一根线,并且这根线画的很长,几乎是超出了整个八卦的范围。画完之后就交给我,叫我好生保管,他明天再来。 我本打算留他吃完饭的,谁料这家伙二话不说就走出了大门,临走的时候叫我晚上自个小心点,破了规矩,自个要承受处罚的...... 我这一听,特么的直呼上当,跑出去就一把抓住他,那肯放他走,王叔王叔的叫了起来,然后就给他说道理了,毕竟也是爷爷救过命的人,你怎么就见死不救呢? 王圭垚叹了一口气掰开我的手说到:“也就是因为你是圆老爷子的孙子,我才走,要是别人,我还不管了。你想想,这是天劫,你总有面对的一天,我能保你一天,那也就混过去一天,第二天怎么办?我总不可能一辈子守着你吧?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等这货到了走到了大门口,又叫了一句:“你睡觉的时候挨着大门睡好点。” 我喜出望外的点了点头,再问为什么?难不成有破解的方法?王圭垚噗呲一笑说到:“到时候跑的快!” 我靠!看来这次要玩真的了。 那是到了晚上11点多钟,里面房间先是传来叮叮当当的响声,我是大头一愣,这还真的出来了?我是慢慢的摸起来,也不敢点灯,这就准备逃出去,只是双脚下地没走上两步,这就感觉前面站的一个东西,冷冰冰的耸立在我面前,并且还一动不动。 虽说我看不见,但是从前面这玩意儿的呼吸声能听得见这东西个头并不高,十分矮小,呼吸居然在我腰部之间,等我屏住呼吸,掏出手机准备看看这家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的时候,在我前面不到一米的地方,居然突兀的传出来一句话:“你就是那个破了规矩的人的?” 我听到这句话,登时就感到头皮发麻,双眼发黑,就差点没栽倒在地,这声音干瘪瘪的,犹如古代时候太监的声音,阴阳不调,男不男,女不女,有一种说不来的违和感。 “王老板叫我来和你算账,你也别躲了,今儿也是我来找你,要是换着别人,恐怕你就没这么幸运了。”前面的东西又说了一句,等话音刚落下,前面居然传来了噼里啪啦的珠算声音,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他妈的是什么鬼? 我跟着爷爷见过鬼怪不少,大大小小因为入殓失败而导致的恶鬼,厉鬼也见过,但是这种说着人话,还能打算盘的小鬼我倒是没看见过,还有,他口中的王老板是何人? 大概等了半分钟,珠算声音戛然而止,然后干咳了一声,压低了声音,一本正经的说到:“我说圆家少爷,为了处罚你的过失,缴纳三两银子......” 事情到现在,我已经浑身冰冷了,身上最后一丝儿热气都被抽空了,爷爷说过的,一旦鬼问人要钱,差不多都是要命的节奏,不死也是大凶呀! 第五十四章 鲁班尺 那东西说完话后,就一直没吭声了,好像在等我支付钱,而我这会儿脑袋一片空白,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办,差不多这么僵直了两三分钟,我才打开手中的手电筒,然后战战兢兢的将灯光对准那头,然后细细一看,这就吓得我一跳。 因为只是吓我一跳,那是因为我见过这种鬼,也是爷爷小时候编制故事给我说的一种小鬼,这种鬼没什么恶意,也不会随意伤人,就是口直心快,胡说八道,能学泼妇骂街,灌夫骂座,并且随身带着一个小算盘,清算人间的亏损,算是给阴间收款的一种小鬼,为此,我们称他为“唠叨鬼”,这种鬼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卖弄自己的学识,能给人说很多事儿出来,然后收取相应的费用,当然这也和他博学多才有关系。 这玩意儿的模样差不多就是一个小孩子的模样,三尺高,圆圆的脑袋,穿着一身灰色的咔叽布衣裤,脖子上还挂着一个长命锁,只是这皮肤嘛,就不怎么好看,并不是小孩子细皮嫩肉的感觉,而相是老松树皮一样的皱折,面部还犹如死灰一般的难堪。 看到这玩意儿,开始我还是吓了一跳,但是联想他口中的王老板在看看这小东西,差不多我想到了一个事儿,这家伙准是王圭垚安排过来找我麻烦的,人分三六九等,鬼也分三六九等,厉害的凶鬼恶鬼怕我对付不了,所以找了这么一个唠叨鬼凑数,这算起来,我特么的还要感谢王老板了,要是他不出来,我还真的不知道要遇见什么鬼。 就在我发呆的时候,这唠叨鬼显得有点不耐烦了,提高了八个分贝叫到:“我说圆家少爷,我也是别人请来的收钱的,本来不是我来找你麻烦,是一个白帕子的吊死小妞找你算账,王老板非要我今天来,说你一定会给钱的,所以我才来,你最好拿钱出来,我走了便是,不然我完不了任务,你日子也不会好过。” 我嘿嘿一笑,然后低着头说到:“这还真的巧呀,你也知道,人平日里哪里随身带那么多钱?要不你明天来,我把钱凑一下,给你准备着,还有,你算算三两银子折合人民币多少钱啊?” 唠叨鬼看我样子比较谦和,这会儿一脸装逼的装起了高冷,看了我一眼,就说是30000块钱吧,就这个数,这还说好了,真的不给的话,明天他要带个兄弟来要账了。 我一听,这他妈的是破产的预兆啊,我现在账上能找出1万块钱就不错了,哪里还有3万?等送走这个小鬼,我一夜就没睡着,准备等天亮了找王圭垚说说事情,这都是什么来头?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问题是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和王圭垚约好的,这家伙居然没来,一直到了下午太阳落下的时候我才感觉事情有点复杂,我将前前后后的事情想了一下,可能是我搞错意思了,他的意思是叫我处理好鬼找我麻烦在来,看样子,没处理好这事儿,他还真的不来我圆家了。 当然,钱没有,我也有办法,当即在爷爷的房内找到一些纸钱、冥币,还有一把爷爷生前随身带的鲁班尺,纸钱冥币倒是常见,鲁班尺可能很少人见过,这是一种戒尺、度量尺,一般都是手艺人使用的,这种尺子不是测量长度,而是测量阴阳的。 什么叫叫测量阴阳,也就是说尺子上的刻度标注的是:鬼门、银生、楼佛、常人等等刻度,这种刻度是专门量一些常用的家具什么的,比如门,在古代,无论单开或者双开,还有四开都是有规定的尺寸,做大一寸就成了鬼门,做小一寸就成了银生,要被小人计算的,为了防止尺寸有出入,所以鲁班尺就应声而出,在制造完毕之后,站在三丈之外,拿着鲁班尺一量,大小如何一看便知。 鲁班尺有灵性,也不是铜制品,而是柳木制作,杨柳是阴树,俗话说,烟柳条子打鬼,节节矮,鬼怪是格外怕这玩意儿的,属于镇鬼的绝佳法器。 我思索了一下,既然没钱,只能烧一点冥纸,然后把冥纸上的数字改大点,比如100个亿之内的,这样能忽悠过去,要是实在不行,老子只能压着火和小鬼一拼了,还是那句老话:鬼怕恶人,解决了这事儿,王圭垚可能才会出来。 我圆家世世代代是入殓的,香烛纸钱是多的数不过来,我也不知道烧了多少纸钱,差不多是烧了一大箩筐,到了11点,准备睡觉的时候,这小东西又是叮叮当当在内屋响了一阵,然后就出现在我床头。 “给钱,王老板说了,今天不给钱,就要给你点颜色看看了,圆家少爷。”唠叨鬼托着和自己身板差不多的算盘说到。 我嘿嘿一笑说到:“这个问题,我还真的有点棘手,人民币我想了想你们地底下不收,我刚才烧了一大堆的纸钱,您老要是方便,就在下面收一下,估计少说也有好几百亿了。应该比三两银子划算吧!” 唠叨鬼看我说完,居然一动不动,脸色更加阴沉了,很显然对我这种做法表示没法接受,看样子这小东西是要人民币了。 “我说少爷,别玩了啊,你这是糊弄鬼呢,也是我给王老板面子了,不然我早带一票人过来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下怎么办?看来只能武斗了,我手握着鲁班尺,虽说看不见这东西在什么地方,但是从声音来判断,这东西就在我前面不远处,要是我一尺子砸过去,这就了解这事儿了。 就在准备动手的时候,我还叫唠叨鬼宽限几日,要是不收冥币还真的没办法,谁料这家伙一听没钱,就火冒三丈,这就唧唧歪歪,没等我说一句,这家伙就说了十来句,那是针针见血,字字穿心,并且口齿伶俐,十句话还没一句是重复的!说的不好听,他在这里和我说道理,我连插话都插不进去。 就在这家伙唧唧歪歪,口若悬河说着的时候,老子是听够了,抓起床上的大尺,一瓜子就拍了下去,那瞬间,像是拍到了什么东西,只是瞬间这唠叨鬼连同声音和人就消失了。差不多过了半分钟,内屋响起一阵埋怨声音:“你等着,老子叫我兄弟,看怎么收拾你......” 我一听,这还有戏?跑啊!不跑才是傻,穿好衣服裤子,打开房门屁股烧火般的准备逃出去,谁料刚打开外面大门,前面就站着一个魁梧的绿巨人,确切的说,是唠叨鬼的搭档,也是一种鬼,要是唠叨鬼收不回来的钱,这家伙就算是打手了,按着爷爷说的话,这玩意儿有八尺高,浑身发绿,其实是腐烂导致,力大无比,我们叫它“黐牙鬼”不论青红皂白,不给钱,那是找死不看日子。 这还鬼怕恶人个屁,看到这两米多高的怪物,老子调头就跑,准备从后门出去,谁料刚转身,在手电筒的照射下,就看见唠叨鬼带着他一票黐牙鬼断了我的后路,我被夹在了中间,现在我手头出了一把鲁班尺还真的没第二样武器。 我到现在才知道死亡的是什么滋味,那是心惊胆战的发颤,满脑子胡想,大概两边对持了三分钟,这些力大无比的黐牙鬼就走了过来,那感觉就像是地动山摇,整个房屋都有垮塌的迹象。 开始我还打算从他们之间的缝隙溜掉,只是没起步,肩膀就传来生生的剧痛,回头一看,一把墨绿色的爪子已经勾住了我的肩膀,我也是大惊,顾不上疼,拿起鲁班尺反手就是一拍打下去,本以为只是垂死挣扎,毫无用处,谁料这一下下去,黐牙鬼居然缩回了爪子,并且后退了几步,并且在和唠叨鬼说起了悄悄话,我还听见几句,说是没搞错?这法器凶猛啊,不是寻常人的家伙...... “他就是圆家少爷,老爷子没死多久,这次破坏了阴间规矩,我罚他三两银子没给钱,就这么简单。”唠叨鬼也是愤愤不平的说到。 “我看还是算了,这钱你是要不回来了,王老板的意思很明确,你还真的打算拿王老板开刀么?再说了,圆老爷子也是人物,给我们阴间减少了不少麻烦,这戒尺也不是一般东西,我劝你还是收手吧.....” 我听到这里,算是差不多搞清楚了,我手中的鲁班尺救了我一命,并且王圭垚可能也对他们施压了,不敢胡来,只是吓唬吓唬我罢了,让我把这个劫难渡过去就算了,也没打算把我弄死,看到这里,我倒是放下了心,看样子王圭垚帮我很大的忙。 这些鬼怪无头无脑的走后,就留下我一个人在大门发呆,好一阵子才缓过神,到了第二天,王圭垚笑眯眯的到了我的家,第一句话就问到:这两天休息的可咋样? 我靠你大爷,老子差点就挂了,还休息个毛线!这还将肩膀抓痕给他瞧,王圭垚看了看,表示没事儿,这都是命中劫难,自找的,擦点药就行了,这还叫我快点去找第二座坟山,再次带上上次的家伙准备出发。 和上次一样,上山的时候找了一波清泉打了一碗水,然后小心翼翼的端着上山,这次我是不敢有任何马虎,硬是死撑到了墓穴边上,才放下碗,而王圭垚又重复着上一次的手法,最终叫我去那一株没点燃的筷子,前面到底有什么玩意儿.... 这次我是瞪着大眼看了一下,表示也没什么,也没什么怪异的,也就是谷堆、麦子,树林。王圭垚啧啧发笑,叫我回去,尸体现在已经有着落了。 第五十五章 阴阳诡术 其实我也不怎么相信他怎么知道尸体去了哪里,到了家里,叫我拿出之前给我的八卦地图,然后按着方位又重重的画了一条线,然后加以延伸,这条线和上次的线条居然有了一个相交点! 王圭垚指着相交点笑着看着我,好像是告诉我,尸体就在相交地方,只是我看了后就感觉不怎么靠谱,这相交点鬼知道在哪里,也没个坐标比例尺的,就算下面放个地图,也找不到那点落在了什么地方呀! 我是一股脑的将我的想法说出来,王圭垚听完就啧啧发笑,说的确如此,简单的东西大家都不会弄了,都考虑的很复杂,这就问我,会看八卦么? 其实八卦的方位才算是我们现在所熟悉的方位,按着乾、坤、巽、兑、艮、震、离、坎排序,每个字代表一个方位,现在的情况是第一个兑位和第二根线的艮位相交,我思索了一阵,难不成他在提示我,这八卦就是王村,要是这样,相交点就容易找的多了,这也解释了他当时叫我好好看看前面到底有什么的原因! 一点即通,无需再说下去,两人当场准备出发,去寻找相交点,我找来一副老地图看了好一阵子,要是这王圭垚没坑我的话,那些自个蹦出来的尸体就在离王村不出20公里的一个小镇上,叫菏泽镇。 当然这方位缩小了许多,还是大海捞针,但总比一点头绪都没有强得多,在收拾东西的时候王圭垚看了我一眼,问我是不是还信不过自己?我摆头表示不是,还把道唠叨鬼几个家伙的对话说给他听,然后作死的夸王叔厉害,哪里有信不过的? 王圭垚被我夸得满脸绯红,手一挥叫我别说了,什么王老板都是扯淡的,只是那些小鬼给的一点薄面,这次要去泽河镇,主要是调查一下,看看哪里有什么异样,十来具尸体徒然消失,去了泽河镇,自然在那里会有一些线索,要是不去,只能坐以待毙。 虽说我可以一跑了之,但是我园家世世代代的入殓威名就此败退,我自然不想祖宗的基业毁在我手上,加上王圭垚这人还算靠谱,我发誓要重振家门。 菏泽镇,市内最偏远的一个镇,下面也就管辖七八个小村落,并且交通十分的闭塞,很多人都过着刀耕火种的日子,我们两人交通工具从快把换成了摩的,最后坐了一段驴车,差不多才接近泽河镇内的一个小村----城南村,这时候,天色已经发黑,要是四处找不到落脚的地方,今天要在荒郊野外过日子了。 城南村不大,但是老百姓居住的十分稀散,两人走了好一段距离才找到一家农户,房屋还十分的简陋,都是是土木结构,并且十分的破旧,一眼都能看出这是老几十年前的产物,上面刷着乱七八糟的标语还依稀可见。 王圭垚拍着门问里面有人么?还是过了好一阵子里面传来一声浑厚的回应:“谁呀!”听得出,里面是一位老几十岁的老人。 我准备开口自我介绍,谁料圭垚叫我别做声,自己回答道:“我们是过路的旅客,因为天色太晚了,想在这里借宿一晚,你看能不能行个方便?” 王圭垚的话语已经十分的客气了,不过打开门后,老头只是看了我们两人一眼,当即就关上了门,任凭我们两人再次叫门,这老头都不开,气得我差点踹门。 我拉着王圭垚准备在去找一家农舍,不过王圭垚表示没必要,越是这种神秘的农舍,越是才能看见真相,说完从口袋掏出6张毛爷爷,从门缝里面塞进去,这还说道:“老伯,行个方便,说句实在话,我们是县内勘探局的,这次来城南村是勘探地质的,并非是歹人,你看我们大包小包的也不像是劫道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还真的不假,毛爷爷被收走后,这门也随即开了,老头佝偻着腰见了我们两人这会儿也是满脸堆笑,像是之前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这还说道:“是老夫眼挫,没看见是两位公差......” 你要说我是勘探局的,还说的过去,二十来岁,但王圭垚扛着一个大墨镜,穿着一套黑色的西服,走起路来都荡凉风,不把他当黑社会的就不错了,怎么可能是公差?是人都不会相信老头的鬼话,但使了钱,这东西说是就是了。 老头没磨叽,当即给我两人做了一顿饭菜,在吃得时候,我四处看了看,居然发现老头家里没别人,儿女都没一个,也是处于好奇,问了一句:“老人家,怎么家里就你一个人?儿女老伴去哪里了?” 老头抽着旱烟袋,啧啧发笑,说道:“唉,村南那头死了一个乡亲,都去那头帮忙了,我这腿脚不方便,所以没去,你们也是运气好,全村都去帮忙,可能也就我一个人在家。”这还说问丁添在城南勘探什么来的?发现了什么? 我也没好意思怎么说,毕竟自己对地质勘探一窍不通,也怪王圭垚,说个什么不好,非要说个勘探局的,这下露馅了吧?不过我更没想到王圭垚更不要脸,撑死算计老头也是一窍不懂,张开大口胡编海造的乱扯一气,说是城南下面可能有锑矿,他们是第二队科考,要不了多久,大部队就要开来开矿了...... 老头一听,也是来了劲,这还说道一个事儿,就这几个月,晚上的时候就听见村北那头有挖地的声音,哐哐的很响,数量很多,开始乡亲都以为盗墓的,立马把公安叫了过来,但公安听到这声音也说也没办法,就算听见这声音怎么办?老子在上面挖,他就从另一头跑了!警察在村北蹲守了几夜,什么都没抓到就回去了,之后再也叫不动公安了,叫他们联系文物局。 老头无意中说的这个事情,让我眉头一邹,先不说公安如何推诿,那挖地的声音似乎有点悬,等吃完饭,我躺在床上问王圭垚,那声音可有什么讲究? 我本以为王圭垚会按着以往一样,会给我上一课,谁料这家伙居然倒下去没三分钟就睡着了,我是捞着头说稀奇呀,王叔什么时候这么没机灵劲了? 那是到了三根半夜,大概凌晨2点多的时候,我被外面传来哗啦哗啦的挖掘声弄醒了,声音很大,像是有十几人在同时挖掘,但王叔居然还是睡得和死猪一般,我趴在窗口对外看了一眼,只是漆黑一片,只能听见挖掘的声音,但是外面居然没一点星火灯光。 要说是普通人挖地,就不可能在这漆黑的晚上了,再说了,就算晚上挖地,他们难道都不要点灯的?这他妈是狗还是猫,晚上能夜视? 带着这种好奇,我摸下了床,本打算把王圭垚叫醒,但这家伙相似故意不想醒来一般,任凭我如何折腾,这家伙居然没一点反应。 我打开门,发现今天晚上居然没有月亮,四周一片昏暗,除了城南那头时不时的传来一阵锣鼓喧哗声,整个村子都没任何的生机。 说实在话,我对于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还是有点忌讳,爷爷告诉我一个故事就是被称为“叫魂夜”,也就是晚上的月亮突然亮了起来,没多久又光线全无,如此反复好几次,加上刚死人,就成了叫魂夜,要是这样的天色入殓人,那必然会出问题的,按着爷爷之前所说,遇见这种天气,必有鬼怪作祟,那是在吸收日月精华。 我走向挖掘声没多远,就断定了这就是“叫魂夜”,月亮时初时没,在穿过一片树林,那挖掘声已经很大了,我最终躲在了草堆后面,然而这月亮现在已经是明灭交加,没过多久,在月亮钻出来的时候,我才发现那挖掘声、脚步声就是从那树林传出来的。细细一听,约莫十来个人,并且还有一个诡异的情况,那就是挖掘的声音十分的整齐,没有一丝的凌乱!要是不好好听,感觉就是一把锄头在挖掘。 这诡异的挖掘声让我不敢在靠近,这会儿手有点发汗。 我趴在草堆里想了想,要是自己直接冲过去,要是是一群小鬼小怪也倒好说,自家的玩意儿不是吃醋的,要是是一群盗墓的或者是村民,这就冤大头了,被揍一顿是小,万一自己被人冤枉了就不划算了。 过了七八分钟后,一个脚步声从身后传了过来,声音很小,很是轻盈,但是从落地的声响来判断,这脚力很强壮,我当即就怀疑身后是个男子,头皮发麻的转过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身后还真的站着一个男子,这会儿见了我,还叹了一口气。 我听到这叹气的声音就知道是之前的老头。 “我说细伢子,你晚上不休息,跑到这里做什么呢?”老头也蹲在地上,小声的问我。 我有点蒙圈了,自己被盯梢了,完全都没发现!现在一时间,还不知道如何回答老头的提问。我支支吾吾半阵才说道:“这挖掘的声音太大了,我睡在厢房硬是被他们吵醒了,又怕是别人盗墓,所以前来看看。”说完,我还尴尬的对着老头笑了笑。 “哎,细伢子,你可能弄错了,要是盗墓贼前来盗墓,这挖掘的声音这么可能那么整齐?”说道这里,老头是捂着我的耳朵说到:“还是先回去吧,我们这村的怪事儿多,习惯了就好,这只是小事儿,林家老宅那动静才大呢。” 第五十六章 林家老宅 林家老宅是村内的一栋房子,因为当年这里居住过一个国军的将军,所以,村南那一片地都叫林家老宅,成了标志性建筑,但问题是那是实打实的凶宅,并且还有一个很惊悚的故事。 林家老宅在以前的确是个风水宝地,很久以前出过状元、巡抚等等各种高官,到了民国时候还出了一位将军,这位将军脾气也好,性格也和蔼,就是有一个坏脾气,爱娶老婆,一口气娶了八个姨太太还不满意,最后不满17岁的九姨太就上门了。 这一上门,其他八个姨太就不答应了,老爷在家的时候,这些姨太太都装着和睦相处,等林将军带兵打仗去了,八个姨太太联手修理九姨太,可能是搞的有点过分,结婚没半年,九姨太实在受不了虐待,一绳子挂死在房内。 这事儿林将军还不知道,九姨太也没怎么细细入殓,被人草草埋葬后,几个姨太太就划算如何骗老爷,毕竟人死了,那还是林将军的心肝宝贝。 那还是头七夜里,晚上突然狂风吹来,下起大雨,天地昏暗一片,姨太太都在家里嗑瓜子聊天,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几个姨太太一听,怕是外面有人找,于是叫下人开门,不过回来的下人是一脸刷白,姨太太问起来,下人结结巴巴的回答道:“那是九姨太敲门......” 当然这几个姨太太也不信,跑到大门口一听,还果然是九姨太,加上是头七回魂夜,自然没人开门了。 这敲门声愈发急促,先是敲了西门,然后接着敲南门,东门,北门,整个四合院都敲了一片,这还大声的叫到:“快来人帮忙呀!我被人打劫了!儿子也被人抢走了!求求你们救救我.......” 但是人都知道那是死去的九姨太,自然没人开门了,大概过了2小时后,这敲门声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外面又传来一个声音叫到:“见死不救,你们林家的人都不得好死。” 说完这话,九姨太声音也消失了,狂风和大雨骤然停了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几个姨太太知道事儿闹大了,于是叫人将老爷叫了一会,林将军带着一票人去九姨太的坟墓上一看,这就吓得不得了,原来是九姨太埋下去没多久,就被人盗墓了,身上的衣服都拔光了,由于有了几个月的身孕,肚子里面的孩子都被人剖开拿走了,肠子还拉了十来米。 就这事儿林家衰败了,几个姨太太接二连三的死掉,林将军埋葬了几个姨太太也另走他乡,就留下了一个空洞洞的老宅,不过老宅到现在都不怎么安稳,根据周围的邻居说,一道夜深人静的时候,还能听见那群姨太太打麻将的声音和九姨太被责罚的惨叫声。 到了建国之后,这些建筑都被保护了起来,但周围的乡亲是受不了那些东西,能搬走的早就搬走了,城南整个村就剩下十来户人家。 老头说完这个,已经是气喘吁吁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在我扶着老头准备进去的时候,谁料这老头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并且这声音十分的响亮,让我始料未及的是,就因为这喷嚏声,那头的挖掘声戛然而止!顿时恢复了平静,像是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更让我摸不到头脑的是,里面的王叔也徒然醒了过来!这会儿满身臭汗,杵在床上喘着大气。 我感觉王叔和这挖掘声音有莫大的关系,但是我却找不到任何线索!在我怔住的那一刻,老头像是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拉着我坐在凳子上,这还接着说道,这声音都是从林家老宅那边延伸过来的。 “延伸?”我摸着脑袋就感觉不可思议,这声音如何延伸?难不成这声音都是从林家老宅传来的?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这林家老宅虽说就在这村里,但是相差一座山的距离,并且之前十分钟我还在切切实实的听到了挖掘声音就在我面前。 老头啧啧一笑,说我想多了,其实延伸并不是我想的那样,而是几年前,这挖掘声音开始只是出现在林家老宅附近,并且声音也是十分的凌乱,大概过了好一段时间,这挖掘声就扩大了,在村头、村南到处都能听见,当村民第一次听到这声音,开始以为是盗墓贼,还专门叫上了公安,不过过了上了半个月,挖掘的声音就慢慢的变整齐了,这会儿村名才想到,这挖掘声音应该不是盗墓贼所发出的,哪家盗墓贼在无聊也不会将挖掘的训练这么整齐吧! 我一听,感觉这事儿大的去了,但又感觉狗咬刺猬,无从下手。再次回房间睡觉的时候就问王圭垚到底怎么个情况?这么大的声音就没把你弄醒? 王圭垚叫我别做声,这地方邪乎的很,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我看着王叔一脸发汗的脸,就感觉这家伙不简单,他这一觉,绝对是生死之眠。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吃完早饭就准备上林家老宅,由于不认识路,特意花了好几百块钱叫老头做向导,老头在前面走了好一阵子说我们两人不对劲,说好了是地质勘探来的,这会儿两人大包小包都他妈装的是法器! 不过看在钱的份上,老头还是将我们带到了林家附近,不过再也不愿意进去了,说是那地方太晦气,容易找罪,说完就一溜烟的跑了。 而我这会儿站在大路边,再看看前面的林家老宅,心里也是一阵畏惧,很难想象出好几十年的房屋是什么模样,虽说前面横七竖八的耸立着一些房屋,但都是人去楼空,墙面上爬满了各种植物,有的房屋多年没人修葺,早已坍塌,留下的只是残垣断壁。 王圭垚四处看了看,表示并没有人,这才放心告诉我,昨晚他是离魂去寻找那群尸体,并且还发现了一些稀奇。 首先是尸体是如何不翼而飞的,其实道理很简单,那也是王叔昨晚离魂才知道的,说白了就是两个年轻人摆弄赶尸术,将我们圆家入殓的尸体就这么赶走了。并且一路还无需搬抬,说到这里,我突然想到了华氏兄弟,这叫他打住,然后将华氏兄弟两人的模样形容了一番,没等我说完,王圭垚表示就这是这两个年轻人! 我是拍着大腿大呼上当,这他妈的,还真的是这两个人,当初我轰走他们的时候就很奇怪这两个人就怎么这么容易走掉,到现在才知道这两人居然在暗地里玩阴招! 我是长拉一口凉气,问尸体是不是在林家老宅? 王圭垚笑着说道,这还要问?这两个年轻人还不算事儿,三下五除二就能收拾,但里面好像还有个更加厉害的人,自己离魂进入老宅居然被人发现了,所以昨晚王圭垚才落魄的回来,从手法来看,这人还是个前辈。 我一听,脑袋翻江倒海思索了一篇,咬着牙说了几个字:“那是菜婆!” 说道这里,王圭垚也没作声了,从他的脸色上看得出,这个菜婆也是个棘手的麻烦,也止步不前,最终从背包里掏出一打黄纸,熟练的画了起来。这还告诉我,可能事儿比我们想象的更加复杂,说白了,可能我口中的菜婆是在这里守株待兔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搞垮我们园家的声誉,要是不出意外,这次的行动是凶多吉少。 我听到这句话,心就凉了半截,一言不发的看着王圭垚画着黄纸,不过这家伙像是一点事儿都没有一般,这还告诉我,这叫道家的大神咒。 大神符咒出自道家上层的“请”字诀,用朱砂在黄纸上画好符咒后,然后默念口诀,可以请来大神相助,比如钟馗,天师,有时候连老祖师爷也能请来,当然这和自己修行有莫大的关系,一旦修行不够,那就变成了小孩子的玩具,更重要的是,自家性命就要搭上了。还有一点,请字诀的符咒并非100%能成功,有时候运气不佳的时候,请来的可能是冤鬼、厉鬼死对头,无疑是给自己在找几个麻烦,当然这都是几率问题。 等王圭垚说完,我心里也发起了咯噔,这难不成说他能请出来什么鬼,到时候帮不了忙,反而要找我们麻烦不成?而王圭垚告诉我,不请神,我们一点胜算都没有。 黄纸足足画了一打,一百来张,按着王圭垚的话来说,一张请不到丢第二张,总有一个请到的,这也算是最无奈的办法了。 那是到了晚上8点后,四处一片昏暗,几乎不见天地,风一吹,身边的树林就刷拉拉作响,而我和王圭垚在这里已经等了好几个小时,按着他的吩咐,白天阳气太重,我们在晚上12点才能进入老宅才能看见那些尸体,最大的问题就是,菜婆和华氏兄弟可能都做好了陷阱,就在暗处等着我们,此去一朝,凶险未知。这关乎到我园家世世代代的名誉! 在11点的时候,王圭垚躲在石头后面给我爷爷烧了一堆纸钱,口中念念有词的说了一些话,磕头完毕准备站起来的时候,这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阵风,将地上的纸灰卷得老高,带的老远。 王圭垚邹着眉头看着那些纸灰,好一阵子没说话,等我跑过去准备问他的时候,这家伙突然脸色大变说道:“不好!我们上当了!中了别人调虎离山之计!” 关于上架的一些废话 月初发书到现在,终于要上架了。 (我为啥要说终于……) 从写文的第一天就担心很多事情,写出的东西会不会有人看,会不会有人买账,会不会有人边看边骂,会不会有人边骂边看…… 黑粉也是粉,更何况你们都是最可爱的人。 每次写上架感言就感觉像是获奖感言一样,其实终归是差不多的,因为都是要感谢大家的支持。 谢谢大家。 最后 我会努力的,把入殓写到最好,当然这也离不开大家的支持,订阅什么的,打赏什么的,来吧鞭笞我吧。 第五十七章 逗比的法术 我被王圭垚一惊一乍搞得神魂颠倒,现在的他是浑身发颤,紧锁眉头,好一阵子都是不一动不动,我问他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王圭垚叹了一口气,说自己道行太浅了,刚才给我爷爷烧纸的时候,烟灰被卷走的方向刚好是我们老家的方向,这也算是我爷爷提醒了王圭垚,极其有可能他们几人已经抄了我们的老底,园家世世代代守护的扶尸可能被人盗了。 “他们其实早就算到我们要到这林家老宅来,借此时机,就直接去了你们圆家......”王圭垚淡淡的说道。他的感觉给我像是这事儿已经成了定局,没法改变的味道。 我一听这就大叫不好,这是我圆家世世代代守护的东西,爷爷也好,还是彩妈也好,都是拿着性命来守护的,不可能说丢就丢,当即我就要回去,只是被王圭垚一把抓住,叫我先安定下来,刚才也是无意发现的问题,再烧一次纸试试,要是爷爷真的有什么提示再说。 冥纸在王圭垚的手中徐徐燃烧,丢下地没过上一分钟,就被风打着圈的吹走,还是同一个方向—西南方,那是我圆家的方位!王圭垚还是不甘心,接着又烧了好几次,但结果还是一样。看到这里,我心里已经凉飕飕的了。 事已至此,按着王圭垚的说话,我们要马上回去,不然扶尸被人偷走,那我是万死不辞,无以谢罪,王圭垚看了看表,叫我在等等,圆老爷子也似乎有所提示。 我闭上嘴,看王圭垚如何摆弄。 王圭垚拿出三支香点上,然后三拜九叩的叫着爷爷的名字,看似普通的烧香,其实这是道家一种通灵的方法,就拿最简单的烧香,很多人未必能懂。 俗话说,人怕三长两短,香怕两长一短,也就是说烧香的时候一旦遇见两根长的和一根断的,那么极有可能家里就要出大事儿,并且是那种血光之灾,祖宗也没法庇护你了。要是一直点不燃某一组香,那表示祖宗不接受你,或者说不喜欢你,不愿和你打交道,就说这烧香的奥妙都有无穷中可能,还有香在什么地方会自动灭掉,都有好多的说法。 而王圭垚这次烧的香火,虽说是点燃了,但是没过上三分钟,其中有一只香就慢慢的灭掉了,是那种很突然的那种,瞬间就熄灭掉了!王圭垚一看,长叹了一口气,说了一句:“这次算是遇见大麻烦了。我们现在进入两难的地步,要是我两人直接折回家里,华氏兄弟几人肯定偷了伏尸,在折回来将这里尸体转移掉,到时候我们是两手空空,什么都捞不到。” 我一听这如何是好?来回差不多都是一天的时间,要是现在回去,还真的就上了菜婆的当了,要是不回去,后果不堪设想,我和王圭垚最后一商量,干脆我留在这里,将老宅的房屋的尸体搬出来,就算伏尸被人偷走了,这些事主的尸体还在,至少我圆家的清誉还在。 王圭垚听完啧啧发笑,说怕我一个人搞不定,里面虽说没人,但是还是有几个小鬼把门,按我的道行,可能不是他们的对手,我没等他说完,拿着手中的一把请大神符咒说道:“要么我就请几个帮手试试吧?反正不要钱的,一百来张,就算百分之一的机会,我也能撞见。” 王圭垚一看,默许的点了点,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又从背包里面找了一些法器给我,告诉我不会用没关系,背着背上那些小鬼也不敢接近我。这些法器都是怪模怪样,比如和鲁班尺一个模样的长尺,还有木头砟子,乱七八糟的玉石,一大堆都丢给了我,最后告诉我,请大神的时候一定要心静,虔诚,万万不可想着什么请什么,那才是最要命的。 王圭垚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老宅大门口,其实我有个想法,怕是王圭垚和菜婆是一伙的,这会儿把我一个人撂在这里,他们一群人就无后顾之忧了,在王圭垚走之后,我还是给爷爷点了三支香,不过结果还是一样,都是两长一短,有一根香不超过三分钟就会灭掉。 既然这样,我还是放心了,至少这点,王圭垚还没骗我。 我背着一大包的东西到了林家大门口,发现大门紧闭,根本就打不开,像是从里面锁住了,并且顶住了东西,就算用力也推不开大门,我只能选着翻墙,虽说民国那时候的建筑墙面很高,但是现在左右都是高大的树干,顺着树干到枝桠往下滑。不费吹灰之力我就到了这宅子里面。 宅子不大,四合院格局,接着惨淡的月光,可以发现四个宅门紧闭,都是锈迹斑斑,另外那些建筑家具都破败不堪,落下了很厚重的灰尘,我不敢打开手电筒,先是躲着角落里划算如何进去,按着王圭垚的说法,他离魂的时候是发现里面有小鬼守门,要是这样,我一个人是没法斗过的,我总感觉要请一个神来压压阵脚最好,也算是好奇,毕竟是第一次使用这种符咒。 符咒的口诀王圭垚也告诉了我,也不是什么急急如律令,而是一段梵文,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按着他所说的直接念就行了。 当丢下第一张符咒,念完口诀,我是带着怀疑态度睁开眼,这能召唤出什么玩意儿?要不是王圭垚忽悠我的?不过等我增开眼,这才发现,我面前还真的多了一个“人”,只是这人十分的肥胖,五大六粗的模样,因为灯光太暗,没看清楚面目。 看到这里我心里犹如一万头草泥马在狂奔,老子是准备召唤如来佛的,这他妈差的也太远了吧?没等我丢第二张符咒,这肥胖的男人已经到了我的身边,抓着我的手就问道:“刚才是你叫我的?” 我先是听到这声音,就感觉不对头,感觉这人就憨乎乎的,说话都不利索,不过被他一只手抓住,倒是感觉他蛮有力气的,并且也验证了王圭垚没忽悠我,于是我顿了顿,问他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 胖子傻傻的笑了笑,表示没名没姓,第一次来这个地方,这就问叫他出来有什么事儿?我是拍着脑袋叫不好,怎么就招了这么一个憨货。本打算叫他自己走吧,但是按着王圭垚的话来说,请神容易送神难,基本上没戏,还是自己想办法。 我问胖子,能否看见老宅里面的东西,是不是有很多尸体,大概十来具?胖子反过身看了一眼,说道:“这的确很多尸体,但是还有几个小鬼守着呢,看来你是叫我搬运尸体的?”这憨货说完,还啧啧发笑。 我叫他别笑了,问他能对付么?胖子邹着眉头看了几眼,然后憨乎乎的点了点头,也没让我说完,这一个人就冲进了西北方的厢房,我特么的就想骂娘了!这召唤出来的都是什么缺脑子少神经的怪物? 大概五六分钟后,只能见里面传来砸东西的声音,什么锅碗瓢盆叮叮当当的作响,紧接着传来就是几声沉闷的响声落地,摔在地上咚咚作响,没多久安静了下来,我抬头一看,那胖子从屋内走了出来,一手还提着一个东西,开始我还不知道是什么,到了我身边,这才发现是两具僵尸,浑身发黑的那种,老子一看,当即就叫他丢掉,要搬运的不是这尸体,是那种入殓过的尸体...... 这货二话没说,又进去了。 自然我也没希望他能扛出那些尸体,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入殓过的,那是穿着寿衣下葬的人,这召唤出来的人根本就不知道生死,也就不知道入殓是何物了。 稀奇的事儿还是出现了,这次这家伙双手提的的确是两个入殓过的尸体,尸体穿着尖尖鞋,胸口画着一个大大的寿字,并且左耳都有一丝儿的红线,那是我爷爷入殓时候绣过的,至于为什么,爷爷到死也没给我说过,当然按着他的脾气,她不说,我也不敢问下去,只是今天看见耳朵的红线,一眼就知道是我圆家入殓过的尸体罢了。 胖子来来回回好几次,从屋内运了十二三具尸体,还准备打算进去,我就纳闷了,这华氏兄弟到底偷了我圆家多少尸体?怎么还有?我只是轻轻的嘀咕一声,还是被胖子听见了,这家伙就说道:“我说还早呢,里面的尸体少说有一百多具......” 我是掉着下巴看着胖子表示不可能,胖子虽说傻,但数数还是会,要是我不相信,就进去一块看看去...... 我顿了顿表示看看就看看,也没什么可怕的,小鬼就是两具僵尸,现在已经趴下了,也没什么纠结的,等我到了那间房子,打开门一看,这就吓了我一跳,这他妈的就见鬼了!好几百平方的房间,居然塞满了各种各样的尸体,并且一眼望去,居然发现这些尸体很多都是一个模样! 第五十八章 逗逼法术2 事情到了这一步,很显然,已经出乎我所预料,我和王圭垚只是想到里面会有人把守,只是万万没想到,他会将尸体弄成这样,而我们之前出发的时候就似乎注定了失败,我们只是知道这地方会有我们要找的尸体,但至于如何搬走这些尸体,王圭垚和我还真的没商量过,然后中了调虎离山,到现在,居然发现了好多尸体都是一个模样,说白了,简直是直接复制出来的! 我叫胖子看看这些尸体,问他能不能分辨那些尸体是真是假,只是这家伙呆头呆脑,看了好一阵表示这些尸体都是真的,二话不说,继续搬运...... 我站在宅子中央就焉了半截,这样下去,明天晚上能从房子里面弄出来就算不错了,还不知道如何弄下山、 我也想到在召唤几次大神,毕竟我口袋里面的符咒还是蛮多的,但又怕被王圭垚说中,这玩意儿只是看几率的,一旦出现恶鬼凶鬼,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虽说有危险,但是好奇还是首选,我还是抽出2张符咒,一张准备召唤,另一张准备做后补,一旦出现什么鬼怪,马上召唤第二张,可能就没那么凶险了,当然你要说我两张符咒都是凶鬼恶鬼,我特么的不一脚踹死你,乌鸦嘴! 当我闭着眼睛念完口诀,就觉得耳边风声呼呼,一股凉风直给后脖子灌,整个人都发着哆嗦,在睁开眼后,我四处看了看,居然什么都没发现!我是老者后脑勺感觉稀奇,这难道和中彩票一样,还有没中奖的? 我等了一阵子,那头的胖子再次提着两具尸体出门的时候,就发生了状况,这家伙死也不向前走一脚,在的老远看着我,眼睛睁得大大的,在我手电筒的照耀下也没眨一下眼,我问他特么的在干嘛?还不过来? 这胖子最终张开嘴结结巴巴的说道:“我说.....说你后面是.....” 胖子的话没说完,就打住了,而我却知道他的意思了,这是告诉我身后有东西了,按道理我这会儿是招了一个鬼怪出来,只是还不知道是啥子玩意儿。 当我准备再次念起口诀的时候,肩膀突然一沉,就像是一个人压了上来,差点让我摔倒,等我好不容易站立好,这脸边上,就感到一个滑溜溜的东西从我耳边摸了过来,直接告诉我这是一双手,并且是女人的手!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可能告诉胖子的意思了,那东西不是在我身后,而是趴在我的背上,现在要是不出意外,可能现在就是箍紧我的脖子,按着爷爷的话来说,鬼纠缠人,先是要放掉人的三魂七魄,最后成了鬼附身。 那双手划过我的下巴,最终成了一个圈,然后慢慢锁紧,而我好一阵子才醒悟过来,念完口诀,闭上眼,在睁开眼的时候,这就发现一个老头站在我的面前,并且这人的身材我很是熟悉! 我准备好好看看前面老头的时候,我脖子上的手越缩越紧,我感觉有点呼吸不畅,双手扒着脖子上的手,作死的拉扯,虽说是一只女人的手,但这玩意儿没想到力大无比,我根本拉不开丝毫!并且还在加剧锁紧。 我大叫不好,这他妈的倒霉透了!呼吸越来越少,两只眼睛酸疼肿胀,我长着大嘴叫那头的老头和胖子过来帮忙,只是叫了好几次,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圆儿呀!爷爷叫你多多学习,你就是不听,今天算是得了教训吧!”眼前这老头一说话,我就知道是爷爷,这也太神了,能把爷爷叫过来!天意! 我指着脖子上的手,对他翻了几个白银,意思就是说,你在不救我,我就陪你去了,等我挣扎之间,爷爷对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我顿时感觉脖子上的手居然松了许多,当即就甩开那双手立马跑到了爷爷身边,这就抱着他大哭特哭起来。 “圆儿,今天算是对你的考验,王圭垚那人靠得住,你放心就是,以后不懂的就问他,就当他给爷爷还债,至于眼前的这个家伙,我要好好和她谈谈。”爷爷说完这句话,叫我别哭了,这会儿办事儿要紧。 其实趴在我身后的是一头女鬼,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披肩散发的站在我们面前,最吓人的还是那猩红的眼睛,像是我和他有杀父之仇一样看着我。毋庸置疑,这就是王圭垚口中的恶鬼了。 不过爷爷和他说话,我倒是一句没听懂,像是念梵文一样,时而笑笑,时而叹息,两人大概扯了三四分钟,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笑,可能是达成了什么意见,爷爷就走过来告诉我,说事儿已经弄好了,这女人买了爷爷一个人情,这会儿也来帮忙,不过这不像是傻子那样好糊弄,别人给我帮了忙,那可是要求回报的,她唯一的心愿就是找出杀她的凶手,然后绳之以法。 我这时候哪里还想得到那么多,爷爷一说完,我就一个劲的点头,标识这事儿我答应了,我们圆家事情办完,就帮他找凶手,然后好好超度她,再次入殓,保证不受地狱之苦。 女鬼看我一本正经的说完,叹了一口气,也算是答应了下来,不过我也没空和他说话,抓着爷爷问他在下面可好?现在圆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现在怎么办? 爷爷笑了笑,表示这些事儿他都清楚,菜婆和华氏兄弟都是一伙儿的,当然事情越大,锻炼我的机会越好,并且还有王圭垚帮我,按道理都没问题,最后,爷爷说时间不多了,叫我拿出那一沓大神符咒,他要看看,王圭垚这小子是如何画符咒的,这么能把自己请出来。 爷爷拿着这些长短不一的符咒只是稍微的看了几眼,然后笑了笑说道:“王圭垚还是很照顾你的,其实大神符咒不单单是那中几率问题,道行深的人也可以选择性的召唤,王圭垚给你的符咒,都是他精心挑选过的,只是你小子运气差,第一张抽了一个傻子,第二张就把这一百多张最凶的恶鬼请出来了......” 我是满脸尴尬,爷爷翻了翻几张符咒,指着那几张符咒就说,这是天师符咒,这是请钟馗的,这是请菩萨的......然而100多张的大神中,我居然能把唯一一张恶鬼抽出来。 最后爷爷用朱砂在一张空白的符咒上画了一个三角形,算是给我最后一个交代,也就是我若遇见什么问题,可以直接将爷爷请出来,但条件是只有三分钟,然而这三分钟能干嘛?可能一个事儿都说不清楚,并且要请第二次,至少还要过上三小时...... 我本打算问这两人咋就没时间限定?只是话没说完,爷爷噗呲一下消失了.....我是将四周找了一个片也没找到,最后还是那女鬼冷冰冰的说了一句:“他是阴司当官的,所以要回去,暂时不会再上来了。” 尼玛,既然是这样,你要是这会儿来杀我,那不是手到擒拿?想到这里,我就准备搬王圭垚给我的那一堆法器,你要是对我不善,老子准砸你个亲妈都不认识。 只是我将一个法器举得高高,那女鬼也没任何动弹,两人对持了好一阵子,这东西才慢条斯理的说道:“我和你爷爷说了,这次我帮你,下次你帮我,怎么你还要动手?” 我一听这话,尴尬的放下法器,也不管这家伙之前是什么情况,直接问他,那一房子的尸体有什么办法能解开么?好多尸体都是一模一样,像是被人复制过了。 女鬼看了我一眼,直径走进了那个房子,胖子这会儿估计还没搞清楚什么状况,这还跑到我身边,问我,这女的是那人?叫什么?做什么的? 我一听,差点就栽倒在地,你说这傻子还真的不傻,见了女人还能想入非非。 大概三分钟后,女鬼从屋内走了出来,这家伙走路的姿势很是吓人,拖着长长的裙子盖着脚,走路看不见任何脚步走动的样子,几乎是凭空移动的,虽说我见过许多鬼怪,但是也说不上这种鬼是什么来路。 女鬼笑了笑说,自己也没法辨识,算是高人做的法,就算是障眼法我们也没办法破解,不过他倒是有个很好的办法,那就是五鬼搬运术。 五鬼搬运术并不是说五个鬼来搬东西,而是采用金木水火土五行来办事,这些东西一旦出来有人形,却只能看见影子,而找不到人样子,速度奇快无比,基本上是一夜之间将家里的东西搬空,所以称为五鬼搬运术,这也是出自于鲁班书中的一种法术,原本只是一种恶作剧,但确实有这种实用价值,最后被道术加工,成了瞬间转移物品的法术。 我很奇怪,这女鬼到底是什么来路,居然还会这种法术?难不成这女人之前是道士?就在我想入非非的时候,突然眼前挂起一阵风,瞬间烟雾缭绕,根本看不见前面地面,就觉得七八十个人影在四处游走并且还看不见这些人相貌,我算是开了眼界,这就是传说中的五鬼搬运术? 第五十九章 阴兵挂帅 尸体就再一瞬间就被运走,就剩下我们三人站在原地,一时间三人有点尴尬,还不知道说什么为好,大概过了十来分钟,女人算是开了口,说我答应的事儿别忘记了,并且留了个信息给我。 女人叫王晓蝶,城南人,生前是个白领,自家老爹是个神棍,也不知道什么原因,王晓蝶过了22岁生日,老爹就说她有凶,并且是灭顶之灾,当然王晓蝶是绝对不会相信的,也没把老爹的事儿放在心上,最终,收到了30个纸飞机,居然就这么挂了。 至于自己怎么死的,连自己都不知道,反正一觉睡下去,醒来就到了阎王殿,因为老爹是个神棍,上下打点算是做足了,这才有今天出来伸冤的日子。 我算是听清楚了,这妞是要我找凶手给她报仇,至于什么30个纸飞机我也是听到云里雾里,根本不知道什么情况,不过她说,自然会有人联系我。 至于王圭垚,我第二天回家的时候,家里的伏尸还在,没任何变化,但这人像是凭空消失一般,最终我在一个台案下找到了一个字儿—西南文玩市场,王圭垚。 我懂他的意思了,这算是报了我爷爷的恩情,然后不动声色的走了,要是以后有什么事儿就去这地方找他,当然反过来说也就是没事儿别去,至于他和菜婆还有华氏兄弟如何结局,我也不清楚。 我将那些尸体再次入殓,按着爷爷的办法选择忌日下葬,那些事主总算是给我好脸色看了,当我下葬完最后一具尸体,那已经是一个月之后,说真的,这已经是好几天没合眼了。 那是一天下午,天气炎热的让人烦躁不安,我靠在沙发上打起了盹,睡得迷迷糊糊,一阵敲门就把我吵醒了。 我打开门,眼前站着一个白净的男子,大约30来岁,打扮的很斯文,,带着一副金丝眼镜,见了我就伸出手示意友好。 我笑了笑,习惯性的握了握手,不过这个点来找我的人,大都是家里有些状况的人,要么就是遇见什么事儿的人,当两人走进来的时候,我伸了一个懒腰问道:“不知道兄弟有什么事儿找我?这个点热的有点慌,要不换个时间?” 男子礼貌的鞠躬后,说自己的确找我有事儿,不过不是入殓那种事儿,要是方便,坐下来聊聊? 我有点诧异,第一次来我家的人竟然不是有求于我,当我将一杯茶放在了他的面前,就问道,到底有什么事儿? 男子有点怪怪的,坐在就神神秘秘的问道,还记之前有人给你说过纸灰机的事情么? 男子一句话让我打了一个寒颤,我浑身有点不自在,这是上个月那个女子告诉我的事情,现在怎么这男子告诉我?难不成这是哪女子派来的? 男子的笑了笑,叫我别紧张,的确是受一个女子之托来找我,这女子叫王媛,并且承诺帮她的,并告诉我,自己算是那女子的律师吧,只是那种处理死后事情的人,放在我们这里,用土话来说就是:阴阳代理人,专门沟通阴阳两地的神棍。 我一听,这也算和我一样的手艺人了,这才端正坐好,叫他将事情来弄去脉说清楚。 男子说这事儿还是全怪他老爹,当年他老爹还真的不是神棍,而是一个工程建筑人员,那是因为动了别人的龙脉才出了家,做了道士,虽说自己是逃了一劫,但是报应还是在自家女儿身上灵验了。 那还是王志年轻的时候,20多岁,当时处于文革时期,当时饿死的、被批斗死的人都丢在一个地方,小地名叫席昂帕,叫席昂帕是本人才这么叫唤,意思就是见鬼的地方。可想而知,那十来年埋葬了多少人。 王志当年算是响当当的红卫兵,不过70年代末,这股风挂完后,中国有了新的变化,开始征地建屋,扩大生产,都受到了当时改革开放的影响,王志当时啥也不会,进了一个工程队专门打杂,不为别的,只有建筑行业那会儿才有做不完的事儿,还有工资拿。 工程队一路修葺房屋,四处铺水泥路面都很正常,前几年算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当到了帕子枯的准备修建房屋的时候,就出了怪事。 建筑工人本都住在公棚,第二天醒来,就发现自己睡在了大街上,并且浑身刺果果的,这还不算事儿,经常摔下来,出安全事故的比比皆是,工程还没开进帕子枯,队伍里面的人就损了好几个了。 当时包工头也受国家管的,绝对的唯物主义,被作死的熏陶了十多年,开始根本就不会相信有那些玩意儿。但接二连三的出事儿,最后也扛不住,就在当地人找了个人一问,这才知道这是个乱葬岗,要是动土了,可能问题复杂。 这还不算个事儿,席昂帕的地盘还十分的大,前面是一片坟茔,后面就是一片清朝民国时候的建筑物,不过早就没人住了,四处落满了灰尘,你要说包工头不怕,那才叫怪,但上面交代的工作不可能不完成,眼看要误事了,大清早叫了几个胆大的人去瞧瞧帕子枯这会儿是什么个情况。要是问题太大,干脆叫设计院挪一下地方,把楼修其他地方去。 想法很好,几人进入了席昂帕,因为人多,见识的多,各个都是胆大包天,也没当回事儿,撑死也就十来座坟,当时有人劝包工头发个通告,限期迁坟,过期刨坟... 包工头说这办法好,啧啧答应了下来,当时王志也在队伍中,看完这坟地打算去那头看看老建筑,要是石料木材能用上的,一并留下。 一大群人将老建筑看的差不多的时候,王千福发现前面有一栋房子被烧没了,就留下了一个石制的大门,这还说上面的石条到时候搬来做基脚不错。 就在转过这栋烧焦的房子的时候,遇见了一个人,这人六十多岁,穿的破烂不堪,浑身发着恶臭,身边还放着一个破碗,常人一眼就能认出这人是个叫花子。 包工头带着这群人也没多看,一溜烟的走了。到了第二天发了布告,就等一周后动工了。为此还专门给上面说了情况。 一周后,这些坟茔大都迁走了,还真的没剩下几座,包工头一看,这就笑了,这方法还真管用,当场就叫人开工。 一片坟茔推掉,就在准备推掉那片老宅的时候,村里的人都跑来,说这个推不得,里面藏着东西,要是推到了,那些东西出来了,又要祸害人。 包工头这会儿哪里还听得下去话,遣散众人后,没几天就把老宅给推了,不过还是心惊胆战的过了几天,但也没发生任何事儿,就连安全事故都没发生,包工头只是觉得这些人迷信了。 一般起房子,都要下基脚,也就是房屋有多高,地下就要挖多深,只要基脚牢固,房子也自然牢固,不过挖到第三天,就有工人跑来说,下面挖到了一滩水,一滩水不稀奇,问题这水十分深,两个工人下去都说摸不着底。 包工头带着跑去一看,叫人重新找个地方打洞再试试,能避开这洞就行,反正房子也没多高,但绝对不能架空。 一连挖了七八次,到了第九次的时候,总算只有少量的水,但更加稀奇的事儿出现了。 当工人抛掉皮上那一层土,发下水中间有两只倒扣的碗,碗十分普通,属于清朝那种大白碗,一点杂质都没有,问题是这里面装的啥? 开始有人议论可能是金银财宝,也有人说诅咒什么的,说的人心惶惶,还是有胆大的人,当即下起揭开了那口碗,发现里面其实就两条鲤鱼,个头挺小,浑身发黑。 开始还有人问这碗口没怎么缺,鱼儿是怎么进去的?不过都不是问题,那头就有人说,这还不简单?鱼苗小时候进去,长大了出不来,就成了这样。 一切解释的天衣无缝。 既然没用,这群人也没多想,直接把鱼给丢了,那鱼儿在地上没蹦跶几下就死掉了。 就在这一瞬间,天上哗啦啦的下起了暴雨,一连好几天都没法施工,过了一周才停下来,刚施工,又有工人跑来给包工头说,不得了了,那下面之前是一滩水,这会变成了河水了。 包工头当时还没当回事儿,叫工程队先等几天再说,可能下面有暗流也说不定,不过好多天后,还是滔天黄水,并且水势越来越大了,更诡异是,地下水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漂出一些尸骨,大都是断臂断头的,灰不溜秋的,看上去都是很多年前的产物。 还是当地居民跑过来一问,是不是挖到了一个碗,白色的,下面扣着两条小鱼儿?包工头一听,这就蒙圈了,挖掘的时候不是把你们赶出去了?现在你们又是怎么知道的?不过在村民穷追不舍的询问下,包工头还是默口承认了,表示的确挖到过,不过鱼儿已经死了。 村民一听,就拍着大腿说是要倒霉了。那是当年一个得道的道士放进去的风水局,镇宅的,碗离不开鱼,鱼儿也离不开碗,不然两者都要损。开始包工头还不信,乘着自己上茅厕的时候,溜出去看了那白色的瓷碗,这才发现,那碗放在工地里好几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出现了破损的痕迹! 事儿总算是清楚了,村民和工程队叫了几波道士来看地基,但都说压不住,要么说对方不收,至于什么压不住或者不收,道士都没说清楚,就一溜烟的跑来,看得出,这事儿闹的挺大的。 但不能因为这事儿耽搁了工期,上面一看工程队居然一个月没动弹,又叫包工头开工,包工头一脸尴尬,无奈的开了工,最后没过几天,接二连三的出事儿。 先是一群挖地基的工人被活埋,挖出来的时候,人的头已经被砸稀烂,然后有工人在睡觉的时候跳进了生石灰坑,整个人都化了.....就找到了几个骨头棒子。后面村民才告诉包工头你这叫阴兵挂帅!和死人抢地盘,找死不看日子! 第六十章 报恩 最终还是那位疯疯癫癫的老乞丐找到了包工头,说参与这次的工程人员都要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包工头这次再也不敢不信,又问这事儿如何解决,自己也是按着上面的意思办事儿,本是给大家帮忙的,谁料现在成了这样子。 老乞丐告诉包工头一个办法,那就是沿着这个地方栽杨柳树,每十米一颗,一定要种满了树,十年后才能离开这里,要不然这劫难是没法破解的。 当然这事儿包工头不会去弄,直接丢给了当时的王志,包工头自己就带着工程队去其他地方修房子去了之后王志也听别人说,包工头自从这事儿后,一直没修房子,都是修路,还专门是只是做翻新的,开路放炮那些,大都不敢做,因为忌讳太多了。 而这十年,王志还真的栽树,算是穷了好几年,到了90年代初,这地方还是阴森一片,不过倒是再也没出现怪事了。 90年代中旬,随着中国政策的改变,开始实行承包制,很多土地都纳入了私人名下,而王志这篇土地就转送了一个私人做化工厂,不过据说化工厂开业就死了好多人,没几年就破产收工了。 最终包工头跑了,一屁股丢给了王千福。而王千福还算老实,将树种了下来,穷了好几年,最后到了90年代这里还一度成为纳凉的地方。当然王志也得道一些钱财补偿,在临走的时候,掐着指头一算,这10年还差一个月! 这中年人说到这里,笑了笑,算是把事儿说清楚了,但是我一听,这也感觉不对,这和王媛说的30个纸飞机没什么关系啊?难不成你在编故事戏弄我? 中年人笑了笑说,至于30个纸飞机的事情那是报应,正因为差一个月,之后王媛才收到30个纸飞机,王志的报应才落到了自家的女儿头上。 看样子,这样问下去,我是没得结果的,我站起来直接问他,要我怎么做?中年人笑了笑说道:“至于30个纸飞机的事情,我还希望你自己去了解,既然你答应了王媛的事情,多多少少要尽力。”说完,将一个名片递给我,我拿着名片一看,上面写着一个地址,和一个人名,但都是大角色来的,算是本市的首富。这给我这个名片是什么意思? “最近这李老板的女儿也收到了20多个纸飞机,看上去和王媛的死因有一定的关系,希望你去调查。”说到这里,中年人从口袋逃出一张支票,填好5位数字,表示这是酬金,算是王媛交给我的,临走的时候,中年人还留了一句话:我可以不去,也可以选择去,王媛不会偶任何的怨言。 我顿了顿,表示不知道如何是好,一时间在凳子上发了呆。 其实不是我不去,而是感觉王圭垚的事情还处理好,别人帮我这么大的忙,我还没感谢别人,反而王媛只是给我搬运尸体,我就要去找这个事儿做,总感觉心里没法平衡。 那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梦见爷爷出来,说我有点皮痒痒了,那口气好像是很恼怒我,说我忘恩负义,我一个劲的跪在爷爷的跟前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爷爷只是叹息,也不说话,最终告诉我一个事儿,你也不问问王媛和王圭垚为何同姓? 听到这句话猛的惊醒,睁开眼就想着这句话,难不成,这王圭垚口中所说的养父就是那王媛的父亲? 当然是人都会算算年龄,七*八十年代的的时候,老乞丐就六十多岁了,到现在如何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儿?我顿时有点发懵,我看了看案头上王圭垚的字条,再看看李老板的名片,我觉得还是要先找找王圭垚才行,这其中的事儿才能理顺了。 西南文玩市场,坐落在全市最繁华的古玩街,我找到王圭垚公司的时候,他手下居然说他住院了,具体情况还不得而知,我看着玲琅满目的古玩,看得出王圭垚算是混得不错,至于如何住院,我倒是不得而知,手下人也不愿意说,还说这是老板吩咐的,最后我被人带入了一个房间等候,说也是老板吩咐的。 我在王圭垚的铺子住了好几天,大概到了第三天,王圭垚杵着拐棍回来了,并且脸上也十分的淤红,看得出,当时一别,这家伙可能和菜婆那群人殴斗了一次,自己伤势也不请,可能是出于脸面,才没见我,不过怎么说我都要谢谢他。 只是我握着这个王圭垚的手的时候,刚才想起的感谢话一句话都说不出,支支吾吾了半阵才说了一句:“你没事儿吧?” 王圭垚拍了拍我的肩膀,表示没事儿自己命大,说完要何我喝两口,我叫他打住,准备把王媛的事儿告诉他,谁料刚开口,王圭垚叫我别说了,这事儿他都知道,暂时不说这事儿,事情还挺复杂的,本打算不想叫我参合这件事,但是我还是阴差阳错的参合进来了。 其实王圭垚就是王媛的兄弟,也就是说,王圭垚第二个养父就是王媛的父亲,为了王媛王圭垚也调查了好几年都没消息,自己都搞不定,我这个二十来岁的后生有什么搞头? 这话说的红到了耳根子后面,我再没提起王媛的事情了,王圭垚叫我在他店子里面住下来,帮他打理一下古玩店,不过我总觉得不合适,但是也不好拒绝,至于当时王圭垚和菜婆还有华氏兄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问过,但是每次王圭垚都是装着没听见一样,转个面就说道其他地方去了。 而我为了报答王圭垚这个恩情,在他店子里面实打实的做了了半年,那是一天下午,王圭垚带着一票兄弟出门淘宝,我一个人看着门市,由于天气太闷热,我在凳子上打起了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我睁开眼一看,是一位那是一个中午,天气闷热,王胖子在案头上打盹,外面走进来一个陌生人,操着一口外地腔就说要见见这里的掌柜的。 我伸了一个拦腰,瞄了那外地人一眼,没精打采的问道:“有什么事儿?”然后继续趴在案头上,我的意思就是有事儿快说,没事趁早滚蛋,别妨碍老子休息。 外地人走过来,二话不说就将一个包裹放在案头上,然后问我,老板去了哪里了,我这里有个噶哒想让人猫猫,不知道有没有时间? 我听了这句话才醒过来,这人说的是黑话! 噶哒的意思是从土堆里刚刨出来的东西,一般都是上好的玩意儿才叫噶哒,也就是宝贝噶哒的意思,至于猫猫,那就是主人想让掌柜的鉴宝,要是掌柜的看上就卖掉,要是看不上,或者出不起价,主人还是付给他鉴定费,他自己去找买家。 我将这人仔细打量了一份,这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浑身皮肤白净,带着一副大墨镜,把脸遮住了一半,浑身上下都穿着名牌西装,看得出这人是个有钱的主。 我本想找下面的伙计看看宝贝,找了一圈回来,一个人影都没发现,看来这次只能自己摆弄了。 我虽说不是很懂,但也跟了王圭垚半年,按着王圭垚的话来说,不是那种死坑人的骗子,是骗不到我的,当我打开包裹,展现在眼前的是一尊佛像,白瓷,莹白而带透明,不难看出这是清代年间德化的官窑烧制,存世量十分罕见,属于上等货。 我看了一片,心里也有八九层把握,看来是遇见金主了,顿时打起精神,给男子倒了一杯茶,热情的攀谈起来。 “我说叔,你这个的确实是个噶哒,你打算怎么入手?”我话中还带有三分敬重。 男子嘿嘿一笑,就在我面前摆起了谱,先是把德化制造佛像的历史说了一片,然后又说道存世量极为罕见,找到这么一个噶哒自然不会轻易出手,十来分钟后,反问我,这事儿你能做主? 我听到这里就不乐意了,自己好歹在这里学了好一阵子,这些破玩意儿虽说不是太懂,一般人还是很难忽悠自己的,想到这里直接说道:“这店我说了算。你看你是要死还是要生?” 死就是死当,卖掉,生就是当掉以后还可以赎回,但是赎金就比较高,这也是黑话一种,要是不懂行的人听这话就说不下去,自然水陆一分,不懂再说下去就会被忽悠死。 男子想了想,表示死当,还说这玩意手头多,也不是绝版,要是能开的起价格,自家还有一套完整的白瓷佛像,都可以卖给我。 我点了点,看的出这主是识货的,不过还是不甘心,继续问下去:“噶哒甚好,要打几个窟窿?” 其实这是问价钱,看金主要多少钱,按着黑市的价格,一个窟窿是十万,要是超过100个窟窿,这就不能用窟窿形容了,而是“漏”,和我们形容“一张兵”十元钱,或者是“麻五”五元的叫法差不多,有时候问一句话,都要十分小心,要是眼力不够,看走了眼,别人的货本来只有窟窿价格,你出价“漏”,那可是要倒大霉的。 “三个窟窿你看如何?”男子说完这句话,面不改色心不跳,十分的镇定。 我顿了顿,这会儿还真的遇见棘手的事情了,虽说自己能看一些玩意儿,但是在估价上面自己是个傻缺,现在王圭垚不在,自己也只能按着他出的价格杀价了。 “唉,我说叔,三个窟窿过了,你这东西虽好,但是下面的胚有点变形,你看......”我将这鸡蛋大小的佛像把玩了好一阵子才找到一个缺陷。 蹊跷的是男子并没有接过佛像来验证,而像是急于出手,直接问道:“小兄弟,你说几个窟窿,只要是过得去就成,我还有事。” 我毫不犹豫的伸出一根手指..... 男子脸色有点尴尬,有点惨白,欲言又止,好一阵子才叹了一口气,手掌挥了挥,叫我拿走,表示同意了。 我喜出望外的将佛像放入了货架上,然后准备去拿钱,就在这时候,王圭垚从后门回来了,看了我一眼,问我这个点还有人来当东西? 我先是指着那尊佛像,然后伸出一根指头,问他亏了么?谁料王圭垚看了一眼佛像,脸色就刷的一下惨白起来,抓着我的手,问我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我将刚才的事儿给王圭垚一说,王圭垚跑到卖场一看,之前那墨镜男早已无影无踪,案头上一个纸条,上面写着一串银行卡,尾巴上还留着一个“贾康”的名字。 王圭垚将纸条递给我,拍着脑袋说来迟了! 第六十一章 猫眼照人 我问王圭垚到底什么情况?怎么老是一惊一乍的?王圭垚好一阵子才说道,这人没问题,问题出现在佛像上面,按道理,这佛像一起有13个,自己手上有3个,这都是当年养父留下来的,无论当年养父为何成了道士,还是王媛的事儿,都和这佛像有莫大的关系。 按着王圭垚的说法,这佛像是当年王志传下来的,至于他从一个建筑工人为何变成了一个道士,其中应该还有一段故事,但也一定和这佛像有关。 至于贾康这人,王圭垚说一定要找到他,钱按着纸条上面的信息打过去了,但是线索却断了。王圭垚四处叫人打听消息,但都是杳无音讯。 那是快过年的几天,我在街上散步,对面走来一个中年人,我是一眼就看出这人就是王媛的代理人,这会儿还是扛着一个大墨镜,一脸严肃,见到我第一句话就是:“王媛的事情你打算什么时候调查?” 我顿了顿,表示已经找到王媛的哥哥了,她哥哥已经出手,我只能帮帮忙,但不能作为主要的负责人,陌生人叹了一口气,问我是不是在调查贾康这人?我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这人还真的神通广大,这事儿居然都知道,然后叫他接着说下去,谁料陌生人只是说了一句:“那人也是李老板的一个手下,也是我安排的,你们还是去找找李老板,从他手下入手强的多。”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将这事儿告诉了王圭垚,王圭垚一听,也是满脸的蒙圈,还带着一种怪罪我的口语问我这事儿怎么就没给我说?我笑着回答,你也没问我啊。 李老板算是本市的首富,也是搞房地产开发发家的,按着本地人的口气,当年也只是个建筑工人,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跟着包工头干了好几年,自己就成了包工头,并且工程越做越大,最后富的流油。 我和王圭垚打了个电话给李老板,李老板为人和善,听我们要来,在电话里就很客气的邀请我们过来,并且告诉我,自家女儿出了点事儿,前前后后来了好多先生都搞不定,希望我们来看看,就算搞不定,也有酬劳的。 我们一听,当即就准备去李老板的家,临走的时候,王圭垚还把自家的黑猫抓了起来,我捞着头问他,抓这玩意儿干嘛?王圭垚啧啧发笑,说到时候就知道了。 李老板住的别墅,在郊外的山顶上,上山的路还算不错,但是到了山顶才发现,这里像是一个军事管辖区,别墅被内三层外三层的高墙给围住,并且在大门口,还有好几个人保安站岗,我们进去的时候,就被保安拦住,问我们干嘛的? 我们将预约的事情给保安一说,保安进去一询问,才放我们进去,并且还要登记,我是掉着下巴感觉这他妈的像是探监一样。 别墅从外面来看,修的金碧辉煌,气派大瑞,穿过几道门,到了住宅区一看,这里反而是另一种味道,假山、喷泉、吊脚楼式的小亭,很浓的中国风感觉。 李老板比我想象的要年轻的多,虽说六十多岁,但是看上去几乎只有四十几岁的光景,见了我们,先是请坐,然后泡了一杯茶给我们,虽说是大老板,但是一点架子也没有,为人和蔼,几人寒暄了一阵,王圭垚直接问李老板,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李老板也是叹了一口气,说也是报应,这事儿也要从当年说起。 故事很简单,并且还不要重复,也就是当年挖了别人龙脉,破了风水局,自己算是逃过一劫,但是这劫难居然到了自家女儿身上。 这李老板就是和当年王志一起的建筑工人,并且两人还认识!当然仅限于他口中提到的王志,我和王圭垚只是听在耳中,并没有告诉他王志就是王圭垚的养父! 我和王圭垚越听越激动,等李老板说完,王圭垚是抢着话题问题:“不知道令爱现在什么情况?能不能下来一叙?” “不瞒二位,小女刚满23岁,也是前几日,听见有人说,收到30个纸飞机就会消失,我当时也没在意,只是有一天发现自家小女的房间有许多的小飞机,并且都是用冥纸做的,我也问过小女,但女儿不肯告诉我,我是找了好几个先生才问道,这冥纸做的飞机,那叫仙人度化,达到一定数量了,的确有这一说,虽说我不大迷信,但是也是害怕,这会儿纸飞机已经达到了28个,我不知道各位有什么办法?” 我和王圭垚相互看了看,还是王圭垚开了口,问他女儿去了哪里,无论怎么说,看病也要望闻问切,不见当事人,哪里说的上到底是什么情况? 李老板叫下人把女儿叫下来,谁料几个佣人去了半小时都没下来,最后下来了说小姐不愿意下来,怎么劝都没用,李老板一听,脸色就不打好了,白一阵红一阵的翻滚着,最后手一挥,叫我们上去看。 李小姐叫李若,按着王圭垚的说法,这李若和自家妹妹王媛差不多大小,两人都经历了一样的遭遇,我们上去的时候,王圭垚都叫我别乱说话,怕是吓着别人,只是我们到了三楼,见了这位李若,我特么的才知道这人还能嚣张跋扈到如此的地步。 开始是不开门,老爹叫门,这李若也是不开门,最后老爹碍于面子说是要撞门了,这姑娘才开门,但开了门又是阴着脸看着我们,然后死死的瞪着老爹一眼,从牙齿缝里说出几个字:“我说老东西,你上半辈子做的孽,你现在怕了,整天叫一些神棍道士来看,这有什么作用?” 我也是没想到,本以为李小姐会十分沮丧,但是看到他和自家老爹如此对话,我算是领教了,这还不算什么,王圭垚问她什么,这妞都不说,只管一句话,早死早投胎,不愿意活在世界上了。 事儿说道这里,已经很乱了,23岁的青春年华,哪里有人寻死?当即王圭垚将李老板拉出来,问他还有什么事儿没交代的,你这女儿不大对劲呀...... 到这个地步,李老板也没啥脾气了,叹了一口气就说,的确还有事儿没说,那还是前几个月,这女儿每天从外面捡一个纸飞机回来,自己也是纳闷才问了别人,最后知道结果,索性给他关了起来,本来温柔娴淑的女儿没几个月脾气大变,现在已经目无长辈了,整个人都变了..... 王圭垚听李老板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的下了楼,再上来的时候就拿着家中那只黑猫,然后告诉李老板说道:“我要看看这李若的骨子,希望李老板叫人把令爱抓好了。” 其实这一招叫黑猫看魂,之前我爷爷也干过这事儿,那时候我还小,家里养着一直黑的发亮的黑猫,并且十分懒,除了吃饭时候动弹一下,其余时间都是睡觉,相似整日睡不够的那种,而我有空没空喜欢逗它,爷爷每次都是拿着鞭子叫我别碰它,特别是猫的眼睛,绝对不要和他对视,我问过爷爷这是为什么,爷爷说那是人在猫眼中间,可以看见自己什么时候死,或者其他的模样,人一旦出现的模样和自己大不相同,这人也没多久活的了,可以准备后事了。 当然我也偶尔乘着爷爷不在家,端着黑猫看着他的眼睛,好像从来没发现过异常,和我自己的身影完全一样,反而今天,王圭垚带着这只黑猫不知道能看出什么。 开始李若自然不会配合,见了黑猫就叫我们滚出去,并表示黑猫不吉利,我们看李老板疼爱自己的女儿,根本没任何反应,又拉出去做思想工作,最终李老板咬着牙,对着三四个女佣人一挥手,屋内的女儿就被抓的服服帖帖,那感觉全身和没长骨头一样,站立都有点吃力。 王圭垚站在了李若的身后,然后将黑猫放在两人的前面,这样子像是合影自拍一样,只是这猫咪放在两人前面没多久,猫咪就如同炸毛一样的挣扎起来,然后猫猫叫个不停,整个过程只是维持了一分钟,之后,王圭垚拉着我就回走,出门的时候给李老板说,可能过两天再来。 我很好奇王圭垚在猫咪的眼中看见了什么,当我问他的时候,王圭垚是满脸刷白,开始还不愿意说,我是一直逼问,最后王圭垚摆了摆头表示拿我没办法,说道:“那根本就不是李老板的女儿,我在猫咪眼中看见了一具骷髅,或者说李若已经死了许久了,这人并不是李若。” 我一听,脑子就混乱了,这都是什么情况? 王圭垚和我说,当年自己妹妹王媛也是如此,开始也是乖乖女一个,虽说自己是捡来的,但是妹妹从来没把自己当外人,家里有什么好吃的都留给自己,谁料自己从大学毕业出来,先是养母养父过世,没过几年,自己妹妹也就没了,村里的人都说妹妹死的时候变了一个人,平日很乖巧的妹妹,突然成了泼妇...... 第六十二章 入殓鬼事 王圭垚很在意自己妹妹是如何死的,当时自己也就30来岁,多年调查也没消息,最后算是发誓要是搞不清楚这件事,自己就不结婚,到了现在差不多四十岁,还是单身一个。 当然猫眼照人也并非我所说的那么简单,王圭垚还告诉我,猫眼除了能看清楚这人是不是人,或者这人还有多少寿命之外,还能看清楚这人是如何死的,说到这里,王圭垚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那人自然不是李若,很显然,是当年被工程队挖出来的孤魂野鬼,这时候来找报应来的。” 说白了,李若就是当年被建筑工人放出来的孤魂野鬼,按着王圭垚的意思,我们现在要去席昂帕去看看了,只不过时过变迁,也不知道这地方现在是什么个变化。 我们第二天出发的时候,王圭垚因为有伤,叫我去准备一些东西,东西要的很奇特,比如黑狗血和竹叶青,还有糯米一大包。 糯米很好找,在集市就能找到,但是黑狗血和竹叶青就麻烦大了,先说黑狗,不能有一点杂毛,要纯黑的那种,放血了才有灵气,这种狗市场上很少见,再说竹叶青,也就是一种浑身发青的小蛇,小毒,平日里这种蛇很容易找到,但是这寒冬腊月的,蛇都冬眠了,哪里那么容易找?我丢了好一千多块钱叫人四处寻找,自己先回了铺子。 下午的时候,王圭垚找到我,问东西准备好了么?我笑着叫他等等人,然后打了个电话给那头找东西的人,那边的人回话说,狗是找到了,血也放好了但是蛇就麻烦大了,最后在养殖场找到了,不过别人开价要一万,一毛不少。 我叫他运过来吧,挂上电话还念着这城里的人就会坐地起价,到了傍晚,吃过夜饭,来了一个叫花子到了大门口,左手牵着一只猴子,右手拿着一个蛇皮口袋,进门就问我们是不是收蛇的? 我看了这叫花子一眼,表示是,当即拿了钱叫他快点走,谁料这叫花子拿了钱,先是把钱在空中甩了甩,然后拉着我的肩膀就说道:“我说小哥,我大老远的跑来送货上门,你们也没请我吃饭呀?” 我是被他身上那股刺鼻的味道个熏晕了,近了身,还能闻到一股强烈的酒味,在夹杂着一股汗骚味,简直是让人恶心至极,我当即叫人送300块钱给这老头,叫他外面去吃,老头牵着猴子走后,我看着地上的蛇,也不敢解开,我对蛇有一种无形的恐惧,本打算给叫王圭垚好好看看,谁料下人告诉我,王圭垚出门了。 王圭垚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进门就看了蛇皮口袋里面的蛇,然后眉头紧皱,问我是谁送来的蛇? 我也答不上来,只是说一个老头,还牵着一只猴子,王圭垚看了好一阵子,才收起脸上怪异的神色,表示明天大早出发。 王圭垚住在我隔壁,两人宿舍就隔着一堵墙,晚上睡觉之后,王圭垚那边一直在打电话,态度十分的谦和,像是和上级汇报工作一样,说道隐晦的时候声音还小了许多。而我断断续续的听了一些,都是一些关于道术上面的事儿,对于我来说,根本就不懂。 第二天我们出发,按我们的推断,现在的席昂帕应该是建筑成了一个公寓,或者说什么商业广场什么的,毕竟现在是一个寸土寸金的年代,只是的士将我们一车拖到了席昂帕之后,我才发现,我和王圭垚都想多了,这里仍旧荒芜一片,满地的杂草,按着的士的说法,这几年这里不怎么太平,就连附近的居民都搬走了。 王圭垚没等的哥说完话,就下了车,看得出,这家伙不查过水落石出,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等我提着大小的背包下了车,在一眼望去,这里几乎是到了一个荒山上面了,一点人气儿都没有,之前王志栽的树木也不翼而飞。 王圭垚看到这一切,就摆头,表示这些人太贪心了,义父栽树只是镇压鬼气,谁料被人全砍了,由于闹鬼,这地方始终没开发出来。 我没做声,但是心里还是有点害怕,毕竟这里是被破了风水局的地方,就算大白天也会出现一些东西,也可能是王圭垚看出我的心思,停下来叫我丢符咒,叫几个人帮忙,就算没什么帮忙的,做个伴也不错。 这句话提醒了我,之前还有个胖子,虽说脑子不好使,但是这人还是十分的诚恳,当即丢了一张符咒,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这胖子就蹲在我的面前,瞪着眼看着我,那表情像是发现外星人一样搞笑。 王圭垚只是看了胖子一眼,啧啧发笑,表示我的运气还真的不好,不过话说回来,一切都是缘分,我和这胖子有缘,并且还是那种很深重的缘分。王圭垚说到这里,我叫他打住,什么叫深重的缘分?说来听听? “我说小圆,你家几代单传,全是无福禄之名,爷爷和老爹都是冤死,而你也不是长命之人,我在做大神符咒的时候,你爷爷就叫我做一个阴阳错。” 所谓的阴阳错其实也是个术语,说白了是一种互惠互利的法术,简单的说,就是某个人有才能,有本事,但是寿命短,所以身边要有一个长命的人来陪衬自己,这样有才能的人可以长寿,而长命的人一般都是傻缺,或者白吃白住那个人的,这样相互交换,也就成了互惠互利的阴阳错。 当然,我和二傻子也是一种阴阳错,只是那是一种冤孽,这是一种善缘,两个是反的。 说道二傻子,我倒是很久没梦见他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王圭垚出现,这人像是无端消失一样,再也没遇见过了。 我听王圭垚说完,搂着胖子就说,那我就把他当自家兄弟看待了,谁料王圭垚摆了摆头表示这个还不够,以后没事儿也别请神了,就叫胖子跟着我,很多事情都是因果关系。 胖子无名无姓,和我一般大小,我也没忌讳,直接叫他胖子,给他说清楚这次的目的之后,这家伙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先进去看看,要是有什么事儿在叫我们。 其实我是不大放心,不过王圭垚表示没事,胖子也是一种召唤出来的东西,并没有灵魂,就算里面有东西,那也是看不见胖子的,俗话说,鬼不占死人体,人死了,没了灵魂,附在身上的鬼也就走了。就是这个道理。 我本打算告诉王圭垚,说这货有点傻缺,只是话还没说完,这家伙已经走进了那片杂草。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这家伙才从杂草里面钻出来,现在如同泥牛打滚,浑身沾满了泥巴,并且耳朵,头上挂满了杂草,我看着这架势,就感觉不对,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胖子一脸绯红的说,其实也没什么事儿,里面就是几个大大的坟墓,只是有点奇怪,墓碑上面的字儿居然是反着刻的,自己一时间没看过来,就倒挂金钩的看字儿,然后摔了一跤...... 说到这里,胖子还憨乎乎的笑了笑。 我和王圭垚一听,这就感觉稀奇了,墓碑是记载人生辰死祭的,怎么可能反着雕刻字儿?我再问下去,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胖子嘿嘿一笑,说太多了,一时间说不上来,叫我们自己去看。 我和王圭垚最终扒开草堆,走了进去,虽说这地方荒凉,四处也没人烟,但之前路的痕迹还在,顺着羊肠小道走进去大概两百米的地方,还真的发现一座坟墓,和胖子说的一模一样,这碑文上面的字是反着雕刻的,并且坟堆是平的!更让人咂舌的是,这碑文还十分的大,有一人多高。 爷爷曾经告诉我过,一般尸体入土不安稳,或者老梦见死者,这就表示死者不愿意埋葬在这里,要是找不到好地方,可以将碑文反着插在地上,今儿我算是领教了,入殓这一套还真的存在。 这次是王圭垚看不懂,反而问我,为何将碑文反过来插在地上,我将事儿告诉他后,她紧接着问道:“那坟堆如何是平的?” 这话我也没回答上来,依稀记得爷爷也说过,像是有冤情,自然不会堆好高,但现在已经忘记了,王圭垚看我说不出,当即打了一个电话,叫古玩店的人带着家伙来这里,我一听,像是要拔坟了。 按着王圭垚的话来说,扒开才知道如何处理,要是尸体在这里不安分,我们更要扒开,然后下葬到其他地方去,要是这里的坟墓不多,自然都迁走,李若那事儿也自然会解开,问题是,这些反插在地上的墓碑到底是谁立起来的? 墓碑看上去已经有好几年的时间,上面落了好厚的一层灰尘,不用水还看不见碑文,当公司那边的十来个人到达,然后将这里的碑文一一统计下来,我们数了数大概也就七八座,在经过岁数算下来,23岁左右死掉的人又排出了6座坟堆,最后只剩下2座坟堆,我是有点拿捏不准,这地方阴森森的不算,还感觉身后老站的有人,这上前问王圭垚,真的要拔坟? 王圭垚叹了一口气,说了一个字:“拔!” 第六十三章 五脏玄冥 这一声“拔”字,铿锵有力,尸体在地下已经埋了这么多年,不知道挖出来以后会是什么样子。 附近的居民都知道这个地方很邪门,平时需要路过的时候都会绕着走,所以就算我们白天拔坟也不会闹出多么大的动静,谁愿意闲着没事惹一身晦气回家。 狄一铲土挖出来的时候下了雨,而且是很小的那种毛毛雨,其实这时候如果下一场大雨的话也好,就这种没有声音的雨更烘托了诡异的气氛。坟头是平的,所以也不用挖很深,其他的坟都还算是在正常,尸体都腐烂了,只有一个坟里的尸体不对劲。 从外面看这具尸体也很正常,这么多年深埋地下早就腐烂的看不出模样了,本来都打算无归而饭了,王圭垚摆了摆手:“这人,还没死。。。” 开什么玩笑,都烂成这样了,就算是我我再给他化入殓妆也不好使了,居然说还没死,我摸了摸他脑门:“发烧了?” 王圭垚不耐烦的摆摆手,示意我别说话,他拿出一把小刀来,给这个尸体开膛破肚,按道理来说这种尸体早就没有血了,可他一下刀的一瞬间,那具尸体马上就流出了绿色的液体,看上去像是代替血液的东西。 我明白了。 这是一种巫术,绿色的液体其实是从植物里榨出来的汁液,续到尸体里代替血液,这么一来就可以让五脏六腑之间像人活着的时候那样,之间能有个联通。 “五脏玄冥。”王圭垚淡淡的说了一声,这几个子对于我来说很陌生,对于他来说很熟悉,修道之人多少都会接触些巫术,就像我们入殓的人多少都懂点风水似得。 “这人也太毒了。”王圭垚在这自言自语,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看他不说话我就赶紧问他:“五脏玄冥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倒是说话啊。” “这是个巫术,现在李若身上的魂就是这个人的魂魄,现在可以肯定李若已经死了。”王圭垚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我在旁边都快急出火来了,毕竟这是查出王媛死因的重大线索,如果能把王媛的事情解决了,我就能回村子的殡仪馆享清福了。 小时候一直觉得死人很可怕,现在经历了这些事才明白,最可怕的是人心。 “你到是说啊,这怎么解。” “这个术,没办法解,我这么跟你说吧,李若现在已经死了,等她收到了三十个飞机以后,这个魂魄就会跳到李老板身上,等李老板收到了三十个飞机后,又会跳到另一个亲朋好友身上,直到幕后之人杀够了自己想杀的人以后,才回让这个术停下来。”王圭垚说完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接着告诉我:“这事别管了,咱们解决不了。” “为什么,咋就解决不了,按你的意思不就是把眼下这个尸体给彻底弄死不就得了。” 之所以这么着急就是因为这两天有种不祥的预感,总是觉得家里要出事,梦见爷爷的时候他也总是吱吱呜呜的好像有什么话说,可王媛的是只有在王圭垚的帮助下才能查清楚,我只是个入殓师,说到底也就是给死人化妆下葬的,道术巫术上的事我都不明白。 王圭垚点上根烟跟我说:“没用的,就算把这具尸体破坏了,幕后之人可以马上换一具尸体进行这个术,只不过是换了可魂魄来吸活人的阳气而已。” 我也低下了头,说实话我想打退堂鼓了,王媛既然已经变成了道行那么深的女鬼,想必怨气已经很深了,如果我不帮他,那个陌生人,会不会找我麻烦,就算他不找,王媛又能不能放过我。 “那你打算怎么办。” “过两天去找李老板,直接让他另请高明算了。” “我们就没办法找到幕后人吗?” “不行,我不认识会卜算之术的人,一点线索都没有普通人是不可能查出来的。”王圭垚安排店里的伙计把抛出来的坟都填好了,墓碑我们一直没动过,我们可不想犯当年施工队犯得大错,别人弄好了的东西绝对不碰。 土填平坟,倒插碑文,虽然具体为什么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只知道不能动就对了。弄好了这几个坟又回了古董店,坐在一在上仰着头,有点想家了,在家的时候白天只要是是身上沾了晦气,爷爷都会让我去池子里洗干净,还有准备火盆,可是出门在外,一身的晦气让我很难受,没有祖传的池子也洗不干净。 衣服总是潮乎乎的,我知道这就是因为晦气太深导致的,可有什么办法呢,等解决了王媛这件事我就回家,先痛痛快快的洗个澡。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第二天我们又回到了李老板家,李若那个泼妇的样子我实在是不想看见了,但王圭垚不是,他一直在关注李若的表情,五官,凡是能找到线索的地方他都没放过。 我的注意力既然集中不到李若身上,自然而然的就转移到了李老板身上。因为长时间入殓,让我对死人活人的五官很感兴趣,李老板并没有注意到我在看他,当王圭垚仔细在李若身上找线索的时候,李老板眉头紧皱,像是心里有很重的事情压着,当最后王圭垚摇了摇头,跟李老板说另请高明的时候,他的眉头又舒展开了。 这不对劲,难道他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得救吗,为什么会这样。 白天来了几个买卖古董的,我跟王圭垚就忙活了一天,直到晚上关门以后我才跟他说了今天在李老板家看出来的端倪。 “这个李老板绝对有问题,既然是有人用了五脏玄冥术,那肯定就跟报应没什么关系了,这件事看上去是报应,其实根本就是人为的。”王圭垚抽口烟叹了口气,虽然心里明白,但找不到幕后人是谁,也找不到李老板不对劲的证据,只能憋在心里。 话音刚落灯泡忽然闪了几下,然后一股阴风吹开了窗户,窗户开了以后等就灭了,难道停电了?这几扇窗户都一下子被吹开了,要是放在普通人身上肯定会吓一跳,我跟王圭垚这种天天和死人打交道的人,不可能被一阵阴风吓到。 起身把窗户都关好了,可是回过头来的时候屋子里多了一个人。。。 不对,半透明的人,是个孤魂野鬼。 我一时没认出来,王圭垚却一眼就看出来了,说:“李小姐,来此寒舍,有何贵干。” 仔细一看眼前这个女鬼,可不就是李若吗,只不过她脸上的表情太过平静,让我没认出来,在我印象里李若就是个泼妇。 “这几天我一直在家逗留,看见二位去帮我看病了,所以今天来找二位帮帮忙。” 附在李若身上的那个魂魄是肯定不会让她本尊靠近的,所以她只能在家附近逗留,怨气太重也不能投胎,就来找我们了。 “李小姐,不是我们不帮你,这五脏玄冥术,我们是真的道行不够。”王圭垚叹了口气,他又何尝不想帮李若,如果李若的事情查清楚了,王媛的死因也就有了线索。 李若走道王圭垚跟前:“如果,我告诉你们幕后人是谁呢?” 我们两个蹭的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如果真的能知道幕后人,就简单多了,王圭垚赶紧说:“坐下慢慢说。” 她坐在了椅子上,开始讲两年前的那个夜晚。 下了很大的雨,李若坐在客厅了看电视,大约十一点多的时候,李老板喝醉了推门就进来,一屁股坐在了李若旁边,那天她本来就有点不高兴,从小就烦李老板喝这么多酒,她妈妈死得早,如果他爸喝多了就一身麻烦。 那天晚上他喝得特别多,李若看电视的时候他一直在那唠唠叨叨的说个没完,因为酒喝多了舌头也不太好使,说的是什么李若也听不清楚,就在那看电视,本以为李老板说累了就回屋睡觉了,可让李若怎么也没想到的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就这么跟你们说吧,他把我当成我妈了,就在沙发上,我就被他糟蹋了。”李若说出这件事的时候轻描淡写的,脸上一点反应都没有,可是当时的那种绝望除了她自己以外肯定是谁也想象不到的。 “好恶心,你们知道吗,酒味,汗味,好恶心真的。”最终还是没止住眼泪,她抽泣着跟我说:“快六十多的老头子,恶心!” 我们两个在旁边都听傻了,居然还有这么回事,如果这是个活人跟我说的话,我还以为就是个故事,可是死在这件事上的女鬼当着我的面跟我说了这件事,我真的,这李老板也太不是东西了,那可是亲闺女啊,喝了多少酒也不该做出这种事啊。 李若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说:“其实,跟酒也没多大关系,我早就发现他偷偷看我洗澡,还在我卧室里按了针孔摄像头,不过都被我发现了,我也没当回事,趁他不在家的时候洗澡,把针孔摄像头拆了就得了。” 她说自从那天晚上就疯了,碰见人就跟人说被自己的亲爹糟蹋了,李老板见状怕了,总被李若这么说自己早晚会身败名裂,半辈子闯下来的家业怎么能毁在一个疯丫头手里,然后他就找了个老太太,说能治我的疯病。 自从老太太来过以后,我发现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在外人看来我很乖,但那是另一个人在慢慢的占我的身子,而我就在这两年里慢慢的被挤走了。 “那不对啊,这不是五脏玄冥啊,既然已经达到了封你嘴的目的,为什么还要用五脏玄冥然‘你’死呢?”王圭垚听出了不对劲的地方,就问她。 “这我就不清楚了,后面的事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让我死的就是我亲爹。。。” 第六十四章 遗产闹剧1 “偷魂换命,这跟五脏玄冥是两回事。”王圭垚说:“一开始偷魂换命就已经治你于死地了,后面的五脏玄冥很明显不是奔着你来的。” “那是为谁。” “李老板。” 也就是说,这个五脏玄冥的术是为了让李老板死,因为李若死了,这个术就跳到李老板身上了,好一个精彩的局中局啊。 “等‘你’死的那天,可就热闹了,放心吧,你这件事,我管定了。”我站起来跟李若说,李若点点头,安心的飘走了。 为什么我要管她的事,因为这件事的背后很可能就是菜婆操纵的,按照王媛的年纪推算,杀她的凶手也有可能是菜婆,这两件事中间肯定有必然的联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种直觉,而且这次的直觉特别强烈,一定错不了。 “你就这么应下来了?”王圭垚站起来问我。 “啊,咋啦。” “你还撇着大嘴咋啦,就算是你查到菜婆头上又能怎么办,别忘了咱俩加一块也弄不过菜婆,你这不是找死吗,碰见这种事就撇开就好了啊。”王圭垚急了,站到我面前跳着脚的骂街:“还知道自己吃几碗干饭吗,啥事都敢答应,我告给你,你自己答应的自己去,甭拉我。” 虽然在这骂了我半天但我还是乐了,爷爷没了以后从来没人这么关心过我了,他既然跟我这么闹,肯定是关心我的命啊,身为圆家唯一的后人,老人们走的走,藏的藏,在你最弱的时候所有的外人都惦记着你家的宝贝,没人关心你的命。 王圭垚可不一样,这段时间我们已经完全信任对方,可以看得出王圭垚是个恩仇必报的人。 睡着以后又梦到爷爷了,他说我做的对,既然答应了王媛就应该办到,到时候如果真的跟菜婆动了手,他会来帮我的。 第二天早起李老板就派人来了,说李若死了,想请我去给上个妆,早就听说我们圆家的手艺不同凡响,想让自己的女儿漂漂亮亮的走。 王圭垚还在睡,我没喊他,就跟着这个人去了李老板家里。大别墅上挂满了白布,白灯笼,所有的下人,就连门口的保安腰间都缠着白布,看上去架势很大,但在我眼里这完全就是做给外人看的,一想到昨天李若跟我说的两年前的事,就觉得这李老板实在是禽兽不如。 真是大宅门里是非多。 “圆小爷来了。”李老板坐在客厅了满脸沮丧:“早就听闻圆家入殓的手艺是一绝,今日有劳于你了。” “其他人都出去,李老板您老留下。”其他的人都推到门外面了,李若的尸首还在卧室里。 李老板跟我说:“小女生前爱美,劳烦让他漂漂亮亮的走吧。” “哼……”我冷哼一声,没必要跟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废话了:“那你为何不让她干干净净的走!” 他一愣,在他的印象里我是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件事的,两年前整个城里的人都没听说过圆家有人来过,再加上他马上就找了老太婆做法,偷魂换命,也把李若的嘴给封住了,除了自己知道,知道这件事的外人应该只有当年那个老太婆。 “你跟那个老太婆是一伙的?” “老太婆?”不提她还好,一提她我还真是满脑子官司,菜婆为了我家的伏尸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家这传家宝对他来说到底有什么用,站起来指着李老板:“就那个老太婆,她今天是没在,只要她在,老子一拳结果了她的老命!” 说这几句话的时候我凶相毕露,李老板显然是被吓了一跳,我转身进了卧室,告诉他我入殓的时候别进来,不能被人打扰。 门是虚掩上的,因为刚才是在是太生气就忘了锁门了。现在我对自己入殓的手艺还是挺有信心的,但是脑子的一根筋我是没办法了,经历多少事都转不过弯了,没准这一辈子就是缺心眼的命了。 李若刚死没多久,所以化个妆还是很简单的,这里我要说一下为什么我能给除了白柳柳之外的女人上妆。我们圆家的人,一辈子只能给一个女人入殓,但是入殓可不仅仅是上妆这么简单,包括选穴,下葬,安魂,等好多步骤,只给李若上妆并不能算是入殓,还有每年入殓十个人的规定也是如此,只要步骤不全,都不能算是入殓。 在我给李若上完最后一笔妆的时候,听见李老板在我背后“啊!”的一声惨叫,我回过头去一看,李若的魂魄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身边,一只手握住了李老板举起的手,李老板举起的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如果我没回头,这把匕首落下来就能刺穿我的后脑。 看这个架势我冷汗就下来了,要是没有李若的话刚才我就死在李家大宅了,我还真是命里有贵人相助,每次快死的时候总会有人帮我一把,救我一命,看来老天爷还是待我不薄的。 “看见了吗,你的亲生女儿都看不下去了。”我冷笑着拍了拍李老板的肩膀,他整个身板都变得僵硬了,可能是头一次看见真鬼,吓得有点撑不住了。 “我告诉你,两年前你下了偷魂换命的术,前两天已经让李若变成了孤魂野鬼,自从她变得暴戾那天起,这个身体里的灵魂就已经不是李若了。”我便说便往门外的方向走:“那个纸飞机,是五脏玄冥,现在李若已经死了,五脏玄冥就会跳到你身上,也就是说,你下偷魂换命的时候,就有人已经打算用五脏玄冥来要你的命了。” 我拉开门,一道阳光照进来,我只给他留下个背影,告诉他:“你好自为之吧。” “噗通”一声,李老板瘫坐在了地上,李若早就消失了,这次是我的话让他吓的走不动路了:“等等……” 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哆哆嗦嗦了,连滚带爬的赶过来抱住我的腿问:“圆爷,我知道让你救我是不可能的,那天晚上我也很后悔对自己的女儿做出禽兽不如的事,可谁让她疯了呢,当时找那个老太婆就是想让她闭嘴,没想要他的命啊。” 我又把门关上了,这么大个老板趴在地上求我,贪生怕死的样子真是好不恶心:“那这事怪她喽?” 他忽然换了附面孔,龇牙咧嘴,恶狠狠地说:“就是怪她,老子半辈子的基业,总不能毁在这小丫头的一张嘴上了,老子奔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享受,啥女人没见过,就这小丫头不识抬举,多大点事天天嚷嚷!” 听完他这几句话我是真想一刀捅死这个衣冠禽兽,那可是自己的亲女儿啊,对这种人根本没道理可讲,我摇摇头打算走,这种人让他死在五脏玄冥之下是一点也不可惜,一看我要走他又抱紧我的腿说:“圆爷,圆爷,您老在发个慈悲,告诉我,到底是谁要害我,这您是肯定知道的,您告诉我,告诉我,我必有重谢。” 这孙子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祖宗。 “三天后李若下葬,到时候害你的人定会现身。” 懒得理会他在身后的千恩万谢,也没要他给我的钱,就这么走了。其实告诉他下葬那天会现身是有目的的,两伙人碰到一块肯定会打一场,到时候菜婆也会被卷进去,李老板手下也是有些高手的,就算是菜婆道行多高,到时候也是一拳难敌四手,到时候我就在旁边看戏,来个河蚌相争,我这渔翁得利。 回到古董店跟王圭垚一说我的打算,他琢磨了一下发现这确实是难得的机会,菜婆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面对不了这么多人。 最终他同意跟我一块去了,自从入殓以来我觉得这次是办事办的最漂亮的一次,有了王圭垚的帮忙对付菜婆我心里就更有底了。 吃完中午饭李老板手下那个陌生人又来了,他的意思很简单,就是告诉我们在李小姐下葬的时候必定有一场恶战,他们不图我们能帮忙,但到时候别帮那些恶人就好,否则以李老板在这城里的财力势力,这间古董店肯定是开不下去了。 送走这条狗以后我恨得牙根痒痒,也不知道这孙子有什么本事,但是在李老板手下肯定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两天我决定好好准备一下,毕竟成败在此一举,在王圭垚的帮助下我们把爷爷的魂魄招来了,跟他说了这件事以后,爷爷也夸我这件事办的漂亮。 “那这两天你一定要准备好,虽说菜婆一拳难敌四手,但是她的道行可不容小觑,别忘了他身边还有华氏兄弟,会赶尸的多少都懂点降头,要是被下了将头,我们这些人可救不了你。”爷爷一板一眼的跟我说。 “降头是什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个词,难道中了这类术连爷爷都没办法吗,他可是在阴间做阴司的啊,这么大的官居然没办法。 “降头我也说不清楚,但是降头比菜婆的巫术还要阴邪,总之要多加小心就对了。”爷爷说完以后就走了,毕竟当官的事多,走就走吧,这次非得把菜婆一举拿下,收拾了菜婆,就彻底能回村子里享清福了。 第六十五章 遗产闹剧2 三天的时间很快,这三天里我跟王圭垚准备了很多符咒,李若虽说了却了心结,但还是愿意帮完我们这个忙在去投胎。 活了这么大岁数头一次碰见这么不是人的爹,居然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放过,想到李老板再想到菜婆,这些人都让我恨得牙根痒痒,不过三天后的葬礼上,我还是要借李老板的手除了菜婆。 到了李若下葬那天,天气很阴沉,看来老天爷也为这个苦命的女孩惋惜,碰上这么个禽兽的爹。到底还是张老板,有钱有势的,做的场面就是气派,从他家到坟地的每个路口都花钱雇人搭好了路祭棚,请了两伙人来鸣锣开道,路口桥下的炮仗也从来没断过,也不知道张老板这不年不节的从哪弄了这么多炮仗,肯定是花了大价钱找厂子定做的。 坟地旁边停灵的棚子更是了不得,从里面看根本感觉不到这是个帐篷,完全就是一个大堂的样子,要不是门口挂着虾米须的帘子,谁能想到这是个祭棚。 我跟王圭垚始终从暗处跟着这伙人,一直走道坟地都没动静,为什么说菜婆今天一定会来,是因为五脏玄冥术再换人的时候,幕后人一定要取到下一个人的头发或者指甲,如果拿不到的话,五脏玄冥术就会在亲朋好友之间乱跳,这个术就不被幕后人控制了。 “那这么说,菜婆一定会跟李老板有接触了?”我问王圭垚。 “那肯定的。”王圭垚压低嗓子跟我说:“如果她不拿到李老板的头发或者指甲,就肯定没办法控制这个术,道行在高也不行。” 我们趴在坟地后的一个小土包后面。 “嘘!”王圭垚把食指放在嘴唇上:“人来了。” 菜婆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过来,看样子这一阵子吃了不少苦啊,她的日子也不好过,就算她道行高这么大的岁数背井离乡,没了我们圆家那个落脚点,她看上去老了不少。后面的华氏兄弟却还是那么粗壮,可除了华氏兄弟意外还有个年轻人,我从来没见过他,莫非他跟这件事也有关系? “李老板,别来无恙啊。”这句没用的客套话我听着都假。 “好你个老太婆,还想要我的命。”李老板看见菜婆后就想冲上去一拳打死他,毕竟从外表上看菜婆只是个普通的老太太,李老板哪知道菜婆的本事,普通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要不是李老板手下那个陌生人拦着,估计这回下葬的就要多一个人了。 菜婆并没有理他,走到李若的灵柩前说了几句话:“孩子,下辈子投送个好人家,别再摊上这么个爹了。” 李老板本来就害怕别人把这件事说出去,看菜婆的样子是要给他大白于天下。气急败坏的李老板指着菜婆直哆嗦:“上,给我上。” 我看了眼手表,还有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中午十二点了,过了十二点不再是吉时,李若怨气又重,再加上华氏兄弟的赶尸术,李若一定会起尸的。 陌生人从手里拿出一件我从来没见过的法器,看上去跟一节树枝没什么区别,可在陌生人手里却比宝剑还要锋利结实。这是那个道派的法宝,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倒也正常,天底下道术流派毕竟那么多。 只见这个陌生人闪转腾挪,身法果然不一般,但是他始终进不了菜婆的身,菜婆像是没有腿一样飘飘忽忽的,就算有几次树枝打到了她身上,就跟打到影子上面一样,直接从菜婆身上穿过去了,所以根本伤不了他分毫。 李老板手底下只有陌生人一个高手,其他的基本上都是打手,毕竟普通人接触阴阳事的机会并不多,手底下有一个高手就足够了,但是保镖有的是,可这些普通人怎么可能打得过华氏兄弟二人,几个回合下来华氏兄弟累的不行了,菜婆果然也是一拳难敌四手,在加上岁数大了,体力完全跟不上了。 李老板那边已经没人能打了,不管是陌生人还是其他的打手全都身受重伤,躺在地上起不来了,来吊唁的亲朋好友全都跑远了。 “你到底,为嘛要害我性命。”李老板问菜婆。 菜婆没说话,跟着菜婆一块来的那个年轻人说话了:“二叔,还记得我吗。” 李老板愣住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侄子会害他性命:“小伟,你,你,你,,你要干嘛。” 叫小伟的年轻人冷笑了一声:“就这么说吧,我妹死了,你死了,遗产就都是我的,明白了吗?” 这小子懒得跟李老板废话,看他那边的人已经全都死走逃亡伤了,就露出了小人得志的表情。 王圭垚默默地叹了口气:“世道人心啊,这两天碰见的都是什么人,一个是糟蹋了亲闺女的爹,今儿又碰见一个为了遗产要杀亲叔叔的侄子,哎你说,他们这有钱人家里莫非都这么乱吗。” “我可不知道。”冷笑了一声:“天生的穷命,也没再这种大宅门里待过,看来这真是有得必有失啊,财齐人不齐啊。” “快的了吧,别在这嘚瑟了,咱们要是再不上,菜婆得手了可就走了。”王圭垚不提醒,这场戏我读看入迷了,这李老板他们家的事也太热闹了。 我们从小土包后面跳出来,直接走到祭棚里去,李老板瘫坐在椅子上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这两天的事情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指了指他那个混蛋侄子说:“看见没有,这就叫现世报。” 他没理我,点了根烟木讷的看着李若的棺材,这辈子做了多少亏心事根本就数不过来,这一切的报应全都在这两天里来找他了。 我们两个的出现确实让菜婆吓了一跳,忙问我们:“小兔崽子,我收了小伟的钱做法,跟你有个屁的关系,少多管闲事。” 能看出来他体力不支,李老板手下那群人也够他忙活的了,所以他看到我们有点心虚,但我今儿可不能放过他:“菜婆子,你可记得王志,你可晓得王媛?” 我确实对李老板没兴趣,他这种人天打五雷轰也是活该,但是王媛很明显也是死在五脏玄冥之下,而且李若跟王媛的死法如此相像,很明显这是出自一人之手。 菜婆冷笑了一声:“二十多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说这个有啥用,跟你有关系?” “跟我可没关系。”我点了根烟笑了笑,做出一副看戏的样子:“跟她哥可有关系吧。” 说完后我指了指王圭垚,菜婆子确实承认了王媛就是死在他手里了,这次算是查清楚了王媛的死因,她卖我的人情也算是还了。 王圭垚看着菜婆不想多说话,虽然菜婆并不认识他,但她知道今天不收拾了我们两个是肯定走不了的,我手里捏着那一堆符咒,王圭垚手里紧握桃木剑,菜婆虽然现在体力不支,但凭她的道行拼了老命肯定能打过我们。 更何况还有华文华阴两兄弟在旁边帮衬。眼看时间就快过十二点了,菜婆现在是故意在拖延时间,等到了时辰就让李若起尸,起尸后我们就肯定不是对手了,对付李若尸体的时候他们还能趁乱开溜。 “菜婆子,李若已经死在你手里了,她的遗体你还不放过?”我质问她,不知道她内心里还有没有半点良心,我知道他跟李老板一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为了我们圆家的伏尸连自己的亲妹妹都豁得出去。 “说着屁话有什么用,华后生,做法吧。” 听她说完这句话我们才发现时间居然已经过了十二点,完了,这次可麻烦了。 菜婆子用她自己的巫术,做了一个结界,凭我们的道行根本就进不去,我赶紧拿出能召唤出爷爷的哪张符咒。 一声急急如律令,爷爷凭空出现在菜婆跟前,他一身黑袍手里拿着升腾黑气的宝剑,看来当上了阴司,爷爷在阴间还是很威风的。菜婆的结界在爷爷这根本就不成问题,一剑劈下来,剑上的黑气化作一团团黑火,烧坏了菜婆子做的法。 菜婆咬破自己的食指,平常人咬那么一个小口子根本不会出很多血,可这老婆子不一样,咬破食指后里面流出来的居然是黏糊糊的黑水,一下子甩到我们三个身上,到活人身上没什么反应,可是甩到爷爷手上的时候也化成了一团黑火,烧着爷爷的手。 “爷爷!”这一下子可把我吓坏了,他老人家都入土为安了还要为了我受这种苦,喊出这一嗓子的时候都快带了哭腔了。 可爷爷摆了摆手,示意我没关系,摘下腰间挂的那个葫芦,这葫芦生前他就一直呆在身上,看来到了阴间这个更是个宝贝。他拔开塞子,倒出一股水浇灭了菜婆的黑火,火刚灭爷爷就消失了,我想起了他只能帮我打两三分钟。 而他消失的瞬间,李若也从棺材里坐起来了. 祭棚外面又想起了很嘈杂的声音,我跑到外面一看。 我地个老天爷啊!!! 上百具尸体一瘸一拐的冲过来了,就跟丧尸进城的感觉一样,后面有一个身高快超过两米的人赶着这些尸体。 这就不是能不能结果了菜婆的问题了,这回变成了我跟王圭垚能不能全身而退. 第六十六章 尸魂怨 “群尸过境!!!”王圭垚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说爷们,咋了这是,吓成这样。”我看王圭垚的反应有点过,趁机笑话他一下。 “你懂个屁。”王圭垚骂了我一句接着说:“群尸过境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是赶尸派失传了几百年的秘术,没想到到现在还有人能掌控。” “失传?”我看着这么多尸体软软绵绵的,走道跟扭秧歌似得,这些尸体能有什么用:“这个术有用?” “废话,这是瞬间屠村的秘术!!” 一听这话一下子就瘫坐在地上了,屠村,还是瞬间。看后面的华氏兄弟跪在地上大喊祖师爷,就为了杀我们两个人犯得着动这么大的架势吗! 王圭垚咬了咬牙,说:“我说爷们,今儿算是凶多吉少了,是死是活全看造化。” 我飘飘忽忽的站起来,身子都吓软了,刚才那群尸体离得远看不清楚,现在离得近了,这哪里是软软绵绵啊,走路一瘸一拐是因为脚把地面踩出一个个的坑,抬脚落下就是一个坑。 别看这些都是尸体,一个个的比二十出头的小伙子都壮士,除了红眼珠和青面獠牙意外,其他的地方没有腐坏的迹象,而且长得都很强壮,太阳穴怒着腮帮子鼓着,胳膊四棱子起筋线,在活人里找这么壮的都费劲。 看来这些尸体都是那个祖师爷养的,有这么一群精兵强将,还有什么可怕的。 这群尸体到了我们跟前就停下了,华文华阴跪在地上一直磕头:“祖师爷显圣,晚辈接架不周。” 菜婆说了句话:“算你这把老骨头来的及时。” 那个祖师爷在一百多具尸体后面,我看不清楚他的脸,但是能看出来这个人身高异常,两米多高,站在群尸后米一眼都能看见他。他闷哼一声,嗓音是一种说不出的低沉,低沉的让人心里打哆嗦:“你们两个不懂事的后生,惹圆家小爷干嘛。” 华文华阴傻了,我跟王圭垚也愣了,为什么赶尸派的祖师爷会帮我,我跟他素不相识,而且还一直跟华文华阴作对,没理由啊。 “祖师爷,祖师爷,我,我们。”华文华阴吓得说不出话来,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告诉你们。”那个低沉的声音又响起来了:“自古赶尸入殓不分家,都是吃阴阳饭的,老祖宗的规矩岂能毁在你们两个小辈手里?” 他说这话确实是没错,赶尸是为了让客死他乡的人能魂归故里,早年间赶尸匠把客死他乡的人赶回来以后,入殓师马上就上妆,选穴,下葬,安魂,客死他乡的人对待故乡都有一种迫不及待的心情,即使是死了也不能耽误他们落叶归根。 否则这股思乡之情化作怨气则必会起尸,赶尸匠和入殓师千百年来间的配合,让无数客死他乡的人能魂归故里,也从根本上遏制了很多灵异事件。 我点了点头,看来这个祖师爷还是有点大情怀的。 菜婆在一旁说了:“古天,你在这装什么大尾巴狼,事办完了,走吧。” 古天点点头,走之前还不忘看我一眼,跟我说了一句话:“勿忘古心。” 好一个勿忘古心,又怎奈何人心不古啊,在这个世道上哪还有赶尸匠和入殓师的配合,为了多挣钱全都反目成仇,就连我们家几十年的老朋友菜婆,现在跟我们也成了仇家,也许一开始的时候就是仇家,只是我们没发现而已。 看来今天菜婆跟华文华阴两兄弟是想要我性命的,但古天的出现不得不让他们改变计划。我跟王圭垚都松了口气,这次算是捡回来一条命,我忽然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李若的尸体还没安下,还处在起尸的状态。 我赶紧跑到祭棚中去,李老板的模样就跟快死了一样,看来不用五脏玄冥他也活不了几天了,这连天的事情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刚才又看见了我们之间的斗法,尤其是刚才那个群尸过境的秘术,别说李老板六十多岁的人了,就是个大小伙子也能活活吓死。 不过他活该,全都是报应。 李若尸体内还有一魂一魄,因为她是死在五脏玄冥和偷魂换命之下,所以她的魂出来以后魂魄不全,尸体里还留着一魂一魄。 她的尸体如果没有华文华阴在后面操纵的话,其实是不会害人的,但正因为她尸体内残存的一魂一魄,让她有了生前的记忆,对李老板和这个世界产生了极大地怨念,看李老板气数已尽时日无多,就冲着我们这两个大活人扑过来了。 我们刚想拉开架势,李若的魂魄拦住了她的尸体,跟我们说:“让我来吧。” 王圭垚点点头,我却不同意,李若魂魄的法力根本敌不过被华氏兄弟做了法的尸体,刚想上去帮她就被王圭垚拦住了:“她能行。” 我停住了,看着这一尸一魂上演这人间少见的尸魂怨。 “放下吧。”魂魄劝尸体,这几天我们帮李若的时候让她感受到了人情冷暖。 “放下?!!!”尸体大吼了一声,指着李老板哆哆嗦嗦的大吼:“怎么放下,这个亲爹把你糟蹋了,还做法害你,这可是你亲爹啊。” “他确实该死。”魂魄也等了李老板一眼,李老板眼神木讷,看上去精神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这几天的发生的事足以让一个普通人世界观崩塌,更何况看着自己女儿的魂魄和尸体相互劝导。 “可他死了,你知道谁会高兴吗?”魂魄也有点着急,责怪尸体不懂事:“小伟啊,遗产归他,我们家人都死的差不多了,他顺理成章的继承了遗产,吃香的喝辣的。” 尸体一听这话居然落下了一滴眼泪:“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死的最早的是我,死的最惨的也是我,他,还有小伟,坏事做绝却享尽人间富贵,凭什么!!!” 魂魄摇了摇头:“这辈子的债,下辈子定会还回来的,等我们投了胎,到了来世定能过上安稳的日子,而他们,没准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锁在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能看出魂魄的怨气其实也很深,但她能控制住自己的怨念,知道应该怎么办,安抚好尸体让她入土为安,自己到地府去喝碗孟婆汤转世投胎,这才是正道,若是还在人世间逗留,没准还会出什么岔子。 这几句话让尸体听进去了,她点点头,一股气从百会穴飘出来,落在了李若的魂魄上,这次他的魂魄全了,尸体也能入土为安了。 我跟王圭垚说,这辈子不能入殓第二个女人,前几天我已经给李若上了妆,再给他下葬安魂就犯了祖上的大忌。王圭垚听明白了,自己一个人吧李若的尸体安葬了,我把安魂咒写下来,王圭垚念了几遍以后,李若的魂魄就去阴市领鬼心了。 “送到阴市就够了,领了鬼心就能投胎了。”我跟王圭垚说。 听完后他拿出打火机把写有安魂咒的纸给烧了,毕竟是我祖传的东西,不能外传。 李老板还坐在那里不动,我们懒得管他也不用管他,过个一两天自然会有人来找他的。回到古董店以后王圭垚帮我招魂,把王媛的魂魄招来了。 “事情就是这样,我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动机,但确实帮你查到了凶手。”我把菜婆二十年前给王媛下五脏玄冥术的事实告诉了她。 “五脏玄冥?”王媛有点纳闷:“我怎没听说过,这天底下居然还有这么邪的道术?” 纳闷也是正常的,死了这么多年各种各样的道术肯定也见过不少。王圭垚跟她说:“你没听说过很正常,这根本不是的道术,这是一种被禁了的巫术,就是因为它没办法控制,连本来就以阴邪出名的巫术一族都禁了这个术,可见他是有多偏。” 菜婆本就是巫术一族,居然连祖上禁了的术都敢用,胆子可真是不小啊,我想起了我爹当年违背祖训的下场,难道她就不怕遭报应吗? “好吧。”王媛点了点头:“无论如何也要谢谢你,你爷爷在下面一直跟我说要相信你,看来你真没让他失望,圆家人言出必行,果真名不虚传。” 我笑了笑,没想到这个当时要我姓名的女鬼,现在居然对我这么客气:“应该的,答应了你,就不说二话,现在查到凶手了,你打算怎么办。” “那个菜婆,跟你们圆家也有过节吧。” “过节大了。” “好。”王媛递给我一块玉,说:“留好了这块玉,什么时候中了菜婆的诡计,就把这块玉摔了,我会过去救你的,这样我即能报仇,也能报恩。” 我接过这块玉,透体冰凉,点了点头,她便凭空消失了。 第六十七章 望泉营1 手里拿着这块玉,想着王媛这辈子的经历,真的感慨这些世道,现在还好多了,放在原来那个年代,王媛又是一个弱女子,肯定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些老老实实的普通人都做错了什么,要受这么大的罪。 又在王圭垚这住了两天,今儿清早起来报纸放到桌子上的时候我乐了,有一条新闻说的是李老板女儿下葬的时候闹了鬼,李老板直接就吓傻了,回去以后马上就被送到了精神病院,但是看到最后一行小字我又不开心了,上面说李家的侄子某伟接管了他的家产,这个某伟肯定就是李老板的侄子小伟呗。 这都是什么世道,李老板活该,这次又轮到小伟作威作福了。 王媛的事情解决了,我也没必要在王圭垚这一直呆着了,简单的收拾了点东西就会了村子。 还是原来的望景,殡仪馆因为长时间没人打理落了一层灰,院子里倒是很干净,走道祠堂里发现上面有个茶杯,本以为是上次没注意落在这的,可我端起茶杯来,里面的茶水居然还温着。 难道这还有人? “回来了?”这个声音很熟悉,话音刚落就见门外面出现一个黑影。 “爹……?”话音还没落我赶紧捂住嘴,经历了这么多事我现在变得很谨慎:“师父?你一直在这?” “我既跟着你,也一直在这,老宅子里怎么能没人呢?”师父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杯里的水,看来这确实是他刚泡的茶。 我坐在了他旁边,听他接着说。 “这次王媛的事我听你爷爷说了,办的还行吧,虽然没能把菜婆怎么样,但至少查清楚了。”他说完以后觉得好像忘了点什么事,就赶紧站起来吗,从抽匣里拿出了三根香,点着了给祖师爷上香。 “师父。”我心里有很多事想问他,经历了这些事以后我心里有很多疑问:“有些事,我想知道。” 他站起身来叹了口气:“问吧,现在也该跟你说了。” “一直在说菜婆跟彩妈居心叵测,可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咱们家除了那个殡仪馆好像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吧。”话说出来就舒服多了,放在平常问这些事爷爷一定会骂我多嘴,说我年纪还小,不该知道这些事,但今天我是真憋不住了一定要跟师父问清楚。 “今天跟你说的就是这个。”师父拿出个烟袋锅子,摘下了面罩,又添了点烟叶点上,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么抽烟。 “你说的最值钱的东西,根本不是那个殡仪馆,各路人对圆家的企图也跟钱没关系。”师父说完后拿着烟袋锅子站起身来:“今天都告诉你。” 这个世道不为了钱还能因为什么,我想不透家里还能有什么东西,祠堂里也没有什么法器,如果有很厉害的法器彩妈那天就偷走了,也不至于最后被我们抓住。 说完以后师父先让我跪下,祭拜祖师爷,我在地上三拜九叩,他嘴里说着咒语:“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队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我真。” “跟着一块念。” 我不敢怠慢,看来是很重要的事,赶紧跟着他一块念。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也要跟着一直念。 最后他用尽全身气力喊了一声:“急急如律令!!!” 我忽然停住了,前面的听不懂,最后这句我可知道是什么意思,我们家只管入殓,什么时候还开始修道了,这急急如律令很明显就是道家的法令。还没想明白师父就踢了我一脚,让我赶紧说。 “啊……我,急急如律令!!!” 说完以后祠堂的排位开始泛起金光,并不是很大,但这么多排位一起放金光的架势还是很大的,我没敢多说话,想起了爷爷原来跟我说的遇事少说话。 师父也点了点头,跳到旁边的桌子上一个跟头就翻到房梁上了,这身手让我看傻了,我爹有这么好的身手,我却连马步就扎不稳,心里一股惭愧。 他到了房梁上以后拧了一个机关,然后一块地板就打开了,就在我旁边,地板打开以后从地下伸出一根木桩,木桩顶上有一个很小的小槽,师父从房梁上翻下来,从腰间拿出一把小刀,在手指上划开一个小口子,把一滴血滴在小槽上。 血刚落到小槽里,这快木桩就又回到地下去了,那块地板有自己盖了回去,不一会祠堂地面上那个大太极图开始转动,转了三圈以后两条阴阳鱼就缩回到了两旁的地板中间,祠堂正中间就出现了一个地道的入口。 圆形的地道入口我还是头一次见,当然更罕见的是触发机关的方法,就是要用师父的血。 我跟着师父下了地道,楼梯很长,根本看不见尽头的那种,而且地道里很黑,本来兜里带着打火机刚想点火照着点路,就被师父一巴掌给打掉在地上了:“不想活了你,要是点上瘴气整个村子都能掀了。” 瘴气?这玩意不是有毒吗,师父好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接着跟我说:“别担心,只要身上流着圆家的血,瘴气就伤不了你,要是点着了,神仙也就不聊你。” 让他这么一说我后脖颈子直冒冷汗…… 走了不知道多久,其实细想起来楼梯也没有那么长,因为这地道里的气氛实在是让人压抑的难受,可能在这呆了一小会也会觉得煎熬了好长时间。 下了楼梯以后有很大的一个平台,两旁立着十个用石头砌成的卫兵,看样子很像古代帝王的墓穴,但并没有那么气派,不过这些雕像一出现在视线里肃穆的气氛马上就起来了,我跟着师父走在后面连大气都不敢出。 平台的尽头是一扇很大的石门,这扇门两旁用青石砌了两个很高的灯盏,上面燃烧着绿色的鬼火,虽然知道是鬼火但还是吓了我一跳,鬼火也是火啊,刚才打火机那么小的火苗都不能有,这次两团这么大的火居然就这么烧。 吓得我赶紧上去要扑灭了火,师父一脚把我踹到地上:“疯了你,要干嘛!” “火啊,瘴气啊!”这一脚踹的我确实不清,肚子里一阵翻腾,这到底是不是我亲爹啊,至于往死里踹我吗。 “这是鬼火。”他叹了口气:“鬼火属阴,瘴气也是极阴的东西,鬼火是点不然瘴气的,他只会烧属阳的东西,这团火要是烧在你身上,你想想吧,你能有多少阳气供这么大的一团火烧?” 听到这我血都凉了,原来刚才他是救了我一命,踹一脚就踹一脚吧,毕竟还是小命要紧,看来这个爹确实是亲的。 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学的这么贫嘴,原来的时候连话都不爱说,现在一点小事都能让在心里吐槽半天。 门上有一个圆口,大小刚好能把手伸进去,师父又把刚才那个小刀拿出来了,在食指上划出一个圆形的伤口,徒手画圆我从来没见过花的这么好的,规规整整,虽然是个伤口但看上去就特别舒服,还是在自己的手上画圆。 师父把带着伤口的手伸进那个圆口里,过了一会脚下又伸出来一个木桩,在地下日积月累的潮气侵蚀都没能让着块木头受潮,不知道这是什么木料,这么多年都没事,如果被做生意的找到了这种木头不知道能挣多少钱。 木桩上还是有个小槽,这个槽跟在祠堂的小槽完全不一样,上面有个圆形的图案,这个圆的大小跟师父刚才在手上画的大小完全一样,师父把食指按在那上面,拿出来的时候手上的伤口居然已经愈合了,而且还没留下一点伤疤。 被师父上了血的木桩慢慢的沉下去了,完全沉下去以后眼前这扇大石门轰隆隆的自己开了,这个声音让人听了很难受,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像十几只狼把你围在中间不停地叫一样,那种绝望的感觉实在是无以言表。 门开以后里面的情形让我看傻了,里面的装饰根本不能用富丽堂皇一个简单的成语来描述了,现在说享古代帝王的墓穴一点都不夸张,但是他们的墓穴里面黑咕隆咚的,这间墓室里却很亮堂,门口那两个灯盏跟这里面的比起来简直就是台灯跟吊顶的区别。 一团团鬼火把这个墓室点的很亮堂,我算是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我们家一直不搬家,好多次搬到城里去的机会我爷爷就是不同意,记得小时候特别想去城里住,还没少跟爷爷闹脾气,现在一想我算是明白他的苦衷了。 家里有这么个密室肯定是不能外传的,我那时候还小也跟我说不清楚。 墓室的中间有一口很华丽的棺材,这个棺材是我从来没见过的木料,上面的雕纹像壁画一样像是在讲述着什么故事,不过我看不懂。 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我已抬头看见正前方的墙上挂着一块牌匾。 望泉营。 第六十八章 望泉营2 “这回知道,为什么多方势力都打咱们圆家的注意了把。”师父说完后跪在地上冲着那口棺材磕了四个头,我也赶紧跟着。 我家的密室一看就很有来路,可我还是不明白,难道就因为这个墓穴,就因为这口棺材,让这么多人拼了性命都要拿到我们圆家的密宝? “不知道。”我又想了想说:“难道这口棺材有什么讲究?” 干入殓师这么长时间,我明白一口好棺材对于死者来说多重要,看这口棺材的架势就不简单,为了藏好这么个棺材还修了密室。 师父摇了摇头跟我说:“并不是,这口棺材自然也是宝贝,但跟棺材里面的人比起来,什么都不算。” 看来这是要讲故事了,一听故事我就想点根烟边抽边听,习惯性的把烟拿出来刚准备用打火机点上,师父一个大嘴巴子“啪”。 我在原地转了三个圈,转回来的时候问我爹:“爹,你刚打的是我啊?” 打蒙了…… “你小子他娘的是嫌命硬啊,村子非让你给掀了不可。”师父气的在旁边跺着脚的骂街,确实是怪我,不应该犯两次这种错误。 “我,错了,又给忘了我。”这一巴掌打得我实在是不轻,说话舌头都打卷了,根本说不利索。 “我告诉你,为什么这么多放的势力都跟咱们圆家瞪眼,就是因为这口棺材里面的望泉尸尊。”师父叹了口气跟我说:“这是古代僵尸王的尸体,流传到现在咱们圆家除了做入殓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守护望泉尸尊,不让他起尸祸害人间,每次他起尸都会掀起一场天灾。” “这么危险的东西他们争这个干嘛,说白了这就是个定时炸弹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复活了,这要是炸在自己手里不就倒了血霉了?”我不解,这么危险的东西为什么还有人抢,如果是我的话绝对保持敬而远之的态度,离得越远越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比什么不强。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对平淡这么向往,不过原来可不这么想,老是想跟爷爷一样威风八面,什么事都经历过,让村里人都敬重。 所以说让没经历过风浪的人说平淡永远是苍白的,现在如果碰见一个年轻人跟我原来一样好奇心很重,什么事都想看看,我也不会拦着他,因为我说不出来平淡怎么好,但我心里就是知道。 平平淡淡的生活是上天赐给人最大的恩惠,好多人不甘平淡,总想闹出点风浪来,可他不明白,不愁吃喝平平淡淡,就是最好的日子。 “做够美梦了没有。”师父的话里全都是不耐烦的语气:“生在圆家还想过安生日子,我告诉你不可能,想保命就老老实实的学本事,祖上的东西你能学到一半就是好的。” 他又听见我心里想什么了,可是刚才的那个问题还没回答我:“好吧,那到底为啥他们要争棺材里的这位爷。” “望泉尸尊这么多年来吸尽了日精月华,如果你是修道之人,可以凭他一瞬间提升几百年的道行,赶尸匠可以马上学到群尸过境,像菜婆那样的巫术传人,她如果得到了望泉尸尊,巫术就能进一大步。”师父面色阴沉的跟我说:“但不管谁得到了尸尊,都能永生。” “长生不老!!!”我吓了一跳,他一说这句话有把我弄精神了,刚才那一巴掌就彻底不作数了。 没想到家里藏着这么大的宝贝,多少帝王将相都穷尽毕生的经历来寻求长生不老之法,难怪我们圆家世世代代都生活在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就是为了躲开这些人的眼线,但是堵不住所有人的嘴,虽然王侯将相没人听说过望泉尸尊,但各门各派之间可是传遍了。 “好不容易啊,好不容易。”我还没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的时候门口出现了那个让人讨厌的声音,菜婆什么时候来了? “我等了二十年,这望泉营可算是又开门了啊。”满脸的皱纹掩盖不住她脸上小人得志的表情。 菜婆后面跟着三个人,华氏兄弟跟我来说算是“老朋友”了,可身后那个大高个让我吓了一跳。 赶尸祖师爷,古天!!! 古天看上去也就是三四十岁的年纪,群尸过境在师父嘴里看来每个六七十年的修行是根本不可能的,那他是怎么掌握这门法术的。 “稀客稀客。”师父倒是一点都不紧张,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跟这四个人周旋:“不对,这地方哪来过客人,哈哈哈……” 这几声笑让我觉得心里很踏实,我爹的本事跟我比可强太多了,据说他的资质比我爷爷都强,为什么到了我这一点天赋也没有,面对如此强敌他都能谈笑风生,越来越觉得我的出生是我们圆家家门不幸。 “圆家大爷终于露面了,几百年来唯一一个拿到阴阳令的活人,久仰久仰啊。”古天在后面冲我爹抱拳。 “阴阳令?祖师爷,活人怎么可能!!!”华文在旁边问古天。 “闭嘴,哪有你说话的份!!!” 如果我是古天的话我也会骂他,现在在场的有六个人,一个是赶尸的祖师爷,一个是巫术的组长,另一个是圆家传人,虽然不知道阴阳令是什么东西,但貌似很厉害。所以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我根本不插嘴,也完全插不上嘴。 就算是我特别想知道阴阳令到底是什么东西,也不会多说一句话,有的时候少说话能保命,我是有亲身体会的。 “还是古老伯见识广啊” 古老伯?这小子明显比我爹还年轻,为啥要叫他古老伯,难道比我爷爷岁数还大。 “也是毕竟比我爹还多活了几十岁,到底是有阅历。”我爹接着说。 比我爷爷还多活几十岁,那要按辈分上来说这孙子是我祖宗啊,那为什么他看上去这么年轻。按岁数数下来这小子活了一百多岁了,都活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对长生不老这么感兴趣,照我经历的这些事来说,活到六十多我都嫌累得慌。 不对啊,那天李若下葬的时候不就是他说赶尸入殓不分家吗,今天怎么又来抢望泉尸尊了? 不行,我得问问他:“古前辈,那天您老不是说,自古赶尸入殓不分家吗,今儿咋又跟菜婆子走一块去了?” “哈哈哈”古天笑了:“还是圆家小爷会说话啊,你们俩也学着点。” 华文华阴点了点头,他又接着说:“圆小爷,如果那天我不放你走,今天望泉营能开门吗?当时我连群尸过境都弄好了,其实也就是吓唬吓唬你。” 这个两面三刀的东西,没想到活了这么大岁数说话还跟放屁一样,一点每个长辈样,要不是在这个场合我早就跺着脚骂街了。 “哈哈哈。”听古天这么一说师父又笑了:“没想到啊,这么多年了,古老伯还是这么爱跟晚辈们开玩笑。” 开玩笑?这叫开玩笑吗,这玩笑一开可真是要命啊。 “玩笑?圆大爷你倒是看得开啊,我开玩笑哪会不得收两个尸兵。” 这句话我倒是听懂了,他说的尸兵就是那天群尸过境的尸体,也就是说每次他开玩笑他都要弄死几个人,看来活到他这个岁数,不出人命的玩笑他都懒得开了。 好大的口气。 “甭废话了,我等了二十年,终于赶上了。”菜婆看来有点着急,直接就跟我们摊牌了:“怎么着圆大爷,硬碰硬?” “菜婆。”我爹清了清嗓子,看上去有点紧张,也是,对面的古天和菜婆都不是好惹得,仅凭他一个人打起来肯定不占便宜,我就不用说了,根本就帮不上什么忙:“既然被你们钻了空子,硬碰硬是肯定免不了了,但如果在这就动手的话,你也知道,咱们三方练得都是阴功,如果让棺材里那位爷吸到了咱们发功时的阴气,恐怕是谁也跑不了吧。” 我爹这话的意思就是说,本来望泉尸尊就是吸收阴气的,这三个祖师级别的人物如果一发功,到时候散出来的阴气肯定会很重,如果尸尊吸收了过多的阴气肯定会起尸,到时候别说我们几个了,十里八村没准连一个活口都留不下。 几百年的僵尸王,就凭在场这几个人的道行,根本不可能镇得住,我们跟它比就相当于刚死的小鬼得罪了阎王爷,根本就不再一个层面上。 菜婆也点了点头,毕竟抢夺尸尊都是为了练功和长生不老,如果这个定时炸弹炸了就什么都晚了。 “看这个意思,是要比划比划拳脚啊。”古天在一旁叹气:“真可惜啊,好不容易碰见了圆大爷,本想请教个一招两式的,看来没机会了。” 真的,我越来越看不惯这个孙子了,口气也太狂了,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说这次就把我爹直接杀了,以后再也没机会跟他斗法。 我爹冷哼一声,淡淡地说了句:“这阴阳令,光靠道行也拿不下来啊。” 话音一落,菜婆拄着拐杖一个垫步直接冲过来了,身子很灵活,华氏兄弟也跟着冲了过来,古天在后面慢慢的往前走,他个子太高了,走两步就比别人跑的快,要不然他也更不上群尸过境的尸兵。 我爹冷笑了一声,跟我说:“躲到后面去……” 第六十九章 旺泉营3 我赶紧躲在旁边一个灯柱后面,这个灯柱足以把我挡住,跟门口的灯柱比这个实在是太大了。 如果是斗法的话我手里的符咒还能帮上点忙,可就这么直接开打,比划拳脚,我是真一点忙也帮不上,肩不能担手不能提,更别说跟着几个老妖精打架了。 菜婆子冲在最前面,垫步拧腰闪转腾挪,一点都看不出来这是个老太太,尤其是速度,她出拳出腿的时候我只看到一道道黑影,虽然说打不了架但多少还是懂点的,速度是最难练的,首先要有体力支撑,柔韧性还要异于常人,实在是没想到菜婆子这么大岁数了筋骨还这么灵活。 我爹的身后也一点也不差,他跟上菜婆的速度一点都不费劲,还能应付华氏兄弟。不过毕竟一拳难敌四手,虽然他能应付得了,但时间长了体力渐渐不支,毕竟他们是三个人一起攻过来,每个人都能有个喘息的机会。 他就不一样了,虽说对面三个人单另拿出任何一个都不可能打过我爹,但如果一招他没防住就是致命的,看他的身手我越来越好奇那个阴阳令到底是什么意思了,为什么说他几百年来唯一一个能活着拿到阴阳令的人。 这到底是多么大的一个宝贝。 不过能看出来虽然他们是插招换式打在一起,但很明显的能看出来有自己的道术底子,普通人是看不出来的,在他们眼里只是觉得很厉害,我练一辈子也练不出来。普通人如果只练武的话确实一辈子都练不出这种效果,因为他们多多少少用了自己身上仅存的一点属阳的功法。 说他们是在打架其实也是在斗法,每一招里面都能看出来道术的思想。 “我说古老头,就这么看热闹啊,买票不买。”菜婆子毕竟是岁数大了,显然有点体力不支。 古天冷哼一声:“看来这阴阳令,光靠道术确实是拿不下来啊。” “哼!!!”古天大喊一声,双手举过头顶,猛地望地上一拍,又马上喊了一声:“哈!!!” “轰!”的一声,忽然间觉得地动山摇,最起码也得是七级地震的感觉,我根本就站不稳,马上就趴在地上了,地板的晃动激发了我体内对自然的原始恐惧,眼泪鼻涕一下子就下来了:“啥啊这是!!!” 我爹和对面三个人坚持了一会也站不住了,全都趴在了地上。 伴随着这声巨响,地板裂开了一条很长的裂缝,但巧妙地躲开了正前方的棺材。 “疯了你,这个时候请神!!!”菜婆子站起身来的同时还骂骂咧咧的:“不怕把这地室给拆了啊。” 我爹站起来以后笑了笑:“果然是古老伯啊,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请到了哼哈二将。” 哼哈二将?难道这世上真有神仙?也是,鬼我都见了多少次了,凭什么就不能有神仙了,地上既然有阎罗宝殿,天上就肯定有天宫。 “你以为我只练阴功,就是因为我阴阳调和的修炼,才能活这么长时间。”古天这种两面三刀的人最容易小人得志,他现在的表情上写满了得瑟,这老小子我是真看不顺眼,如果有本事的话跳着脚也得抽他两个嘴巴。 我跑到我爹的旁边:“为啥别人不阴阳双修。” “阴阳双修?除了要极高的天资还得有异于常人的忍耐力,而且必须要保持阴阳平和的状态,如果一边略微比另一边高了,那就必死无疑了。”爹解释的时候还特意强调了一句:“在他出现之前,史书上记载的阴阳双休的最高纪录是七七四十九天,他都快练了一百年了。” 听到爹的这几句我忽然想起一句老话,活的岁数大了什么都能见着,在这句话上老天爷似乎特别眷恋我,让我年纪轻轻的就见到这么多魑魅魍魉,各路牛鬼蛇神都让我碰见了,而且每次都是冲着我的命来的。 我叹了口气,就问他:“你咋不请神。” “我又不是阴阳双休,只能请阴兵,阴兵过境的时候阴气特别重,棺材里那位爷肯定得起来溜达几圈啊。”爹也叹了口气跟我说。 我又回头看了看那口棺材,到底有多大的道行能享受这种棺材啊,从木料上看这应该是金丝楠木的,那个时候只有皇家才能用这种木头,而且一般的王侯将相是不能用这种木头的。这上面雕纹的精细程度,就算是用现在最先进的技术没准也达不到,因为虽然是木头,但比现在用钢铁铸成的工艺品还要有光泽。 “对了。”爹忽然想到了什么:“你手里不是有一堆符咒吗,有没有阴气最轻的阴兵,赌一把,现在多个人也是个帮手啊。” 阴气最轻,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圆滚滚的身影,胖子? “有,可他什么用都没有啊。”一想到胖子就想到了废物这个词,力气虽然大了点但也不是很大,没有任何过人之处脑子还那么笨,这人活着的时候得什么样,死了以后还这么傻,就连二傻子那种人死了以后都能那么厉害。 “祖宗你就别废话了。”爹听我在这墨迹就着急了:“你知不知道对面那两个老鬼是什么样的存在,现在就算你召出来颗白菜,我还能用白菜投他们呢!!!” 我算是知道这贫嘴到底是遗传的谁了,爷爷那么少言寡语怎么就养了我爹这个碎嘴子,白菜都出来了。 “好吧,那我就试试。” 我拿出胖子那张符咒来,掐诀念咒扔在地上,一阵青烟飘散他就出现了,按理说我们能有个帮手我心里会踏实很多,但看见他那张呆萌的脸我是越发的心慌啊,这孙子不能帮什么倒忙吧。 都说面由心生,我是越来越相信这句话了。 胖子出现以后挖着鼻屎问我:“有啥事吗?” 我无助地看了我爹一眼,他默默的叹了口气:“还不如召颗白菜出来呢。” 冷笑了一声,这老小子,一逗闷子嘴比我还能跑火车。 “哈哈哈。”古天在对面笑的不行了,这个笑声听着像是三个人一块笑出来的,看来哼哈二将在他身上还没走:“怎么着园大爷,饿了还是怎么着,弄出一堆肥肉来吓唬人啊。” 我看了眼胖子,他还憨厚的看着对面的那几个人,我问他:“他们骂你你不生气,还在这乐?” “说的是我啊,嘿嘿。”他脸上永远只有这一个表情,就是那种憨憨的笑。 好吧,我是彻底放弃了。 古天忽然面孔一变,手一甩打出一股气来,因为这是神仙打出来的,所以说阳气很重,如果这股气打到胖子身上他肯定会魂飞魄散,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赶紧冲上前去,那股气打在了我胸口,那种感觉就像在高速公路上被车撞飞了一样,一下子就弹了出去,撞在了身后的那口棺材上。 不碰不要紧,这一碰那口棺材开始哆嗦,紧接着整座地宫都跟着乱颤,这架势一看就是惊动了棺材里面的那位爷。 难不成,要起来散步了? 被古天大的这一下我是真起不来了,浑身都疼,连喘气都很费劲,意识也愈来愈模糊,但勉强还能坚持着不昏过去,只听见菜婆说:“快走,快走,望泉尸尊要醒了。” 古天虽然有点心不甘情不愿,但没办法,就我们这几个人的道行加到一块也打不过世尊的一根小手指头。 “哼,园大爷,咱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谁他娘的还想看见你,活了一百多年的两米多高的怪胎,人品还那么差,两面三刀的东西,缺爹的玩意儿,缺德的,挨刀的,四十里地没人家他个狼掏的,有爹生没娘教的杂种!!! “哎呦喂,我说圆小爷,我怎么得罪您老了,就这么骂我?”我居然忘了他们这个道行都能听见我心里在想什么,他紧接着说:“咱也后会有期!!!” 完了,得罪这么个主顾,是彻底跑不了了,算了,死在望泉尸尊的手里也不丢人,毕竟活人是不可能跟这种级别的僵尸抗衡。 古天说完带着这三个人就走了,只剩下我跟我爹,还有一脸呆萌的胖子。 “爹,走吧,我是动不了了。” “你走我也不走,这望泉尸尊复活了是咱们家里的责任,对天下苍生一点责任心都没有的话,我凭什么做入殓传人。”从来没听过他这个语气跟我说话,责任,也对,我连能力都没有谈什么责任,连自己都保护不好,还天下苍生呢。 我没什么朋友,只有王圭垚和胖子,亲人的话就是我爹和我爷爷,还有那个跟我结了冥婚的白柳柳,也不知道她在阴间怎么样了。 我的天下,不是苍生…… 人在临死之前反映总会很快,我忽然摸到了腰间王媛给我的那块玉,要不要摔碎了这块玉,让她来帮帮我。 现在我太需要安全感了。 本来我的手都举起来了,准备摔了这块玉请王媛出来,可一回头看见我爹的眼神,立马就把这快玉放下了。 就算是从我爷爷眼里也没见过这么坚定的眼神,看来我爹是下定决心要跟这个望泉尸尊玩命了,他从腰间拿出一块牌子,扔到我手里。 “拿着吧,这就是他们说的阴阳令,从此阴间阳间随便去,望泉尸尊要出来了,你先去阴间避避难,等他被封住了你再回来。” 阴间阳间…… 随便去…… 第七十章 夜囚 难怪这东西活人没法得到,就算人死了来阳间一趟还要偷偷摸摸的费尽周折,作为一个活人居然能拿到阴阳令,真不知道我爹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我想了想,把手里的这块玉放回了腰里,如果面对的是望泉尸尊的话,就算是王媛来了也一点用也没有,只会白白的魂飞魄散。 有把阴阳令交到了我爹手里,郑重其事的说了句:“爹,本事可不能继承啊,不就是个阴阳令,等过了这道坎,老子也弄几个回来挂墙上!” 他笑了,笑的很释怀,这是我第一次看他笑的这么痛快,刚才的古天和菜婆他没放在眼里,现在棺材里这位爷他也没放在眼里。 有这么个爹,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他拍了拍我肩膀:“好小子,随我,就是这贫嘴还得练练,别的都好说,这耍贫嘴可是门手艺。” 哈哈,一开始笑的有点苦涩,这是我们爷俩第一次开玩笑,没准也是最后一次了。 “哈哈哈!” 一声接一声的笑,最后笑的声音很大,任凭地宫左摇右晃,这次我心里是一点都不害怕了,反正老子又不是没下过地府,没见过屈鬼冤魂,在下面连鬼王都对付得了,在上面为什么要怕一个小小的僵尸。 “谢,,,谢谢啊……”胖子憨憨的声音出现了,他是在感谢我刚才帮他挡住了古天那一拳。 我冲着他笑了一声,这大哥的反应也太慢了,都到现在了才想起来。 地板的晃动越来越剧烈,我跟我爹都等着望泉尸尊的重见天日。 “嘭”的一声巨响! 棺材盖居然没有打开。 而是棺材背后出现一个人,一身黑衣,周身上下都萦绕着黑气,但黑气的外围还包裹着一层白光,黑气一点都散不出去。 “夜囚?”我爹一看这个人赶紧站了起来,抱拳拱手冲着棺材后面的那个人深深的鞠了一躬。 夜囚是什么东西?难道跟爷爷是阴司一样也是阴间的一个官职?不对啊,这阴间的官怎么都起这么软的名字,听上去一点都不气派,那像是黑白无常,阎王爷那样,一听就振聋发聩的感觉。 夜囚飘飘忽忽的走到我跟前,他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在鬼火的光下也没有半点影子,一见这个我有怕了,刚才召唤胖子带出来的阴气没能让望泉尸尊复活,这次来了个这么厉害的鬼,阴气都能用肉眼看见了,那尸尊想要复活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就是这个道理吧,既然已经在不合适的地方动了阴功,就肯定会付出相应的代价,而这次的代价并不是我跟我爹俩个人的性命,而是给成千上万的人带来了一场天灾,这么一想就算我死了也比不上眼睛。 “刚才。”他说话的声音比我在阴间听到的鬼王的声音还要空灵,并且很是低沉:“是你救了胖子吗?” 救了胖子?对啊,是我啊,怎么了,如果我不帮他挡下那一拳的话现在胖子是一点救也没有了,早就魂飞魄散了,他要干嘛? 话还没等我说出口,他就已经听到了我的心声:“是你就行了,跟你们说实话,刚才那个震动就是我弄的,为的就是帮你们把古天和菜婆那几个人吓跑。” 我爹在旁边毕恭毕敬的说:“敢问夜囚大人,为何出手相救。” “没有为何,当初胖子就是因为救我死的,今天你们又救了他,所以我就算是报恩了。”他背过身去,我俩的视线里只留下了一个肃穆的背影:“我这个人,没什么原则,就是恩仇必报。” 胖子在旁边说话了:“小邱子小邱子,你怎么也来了,刚才这可热闹啊。” 夜囚笑着重胖子点了点头,又说了一句话:“胖子人傻,太善良了。” 说完以后扔给我一个牌子,上面刻着八卦图,还有些我根本看不懂的文字,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又扔给我一句话:“你爹会教你用的。” 说完以后带着胖子消失在了望泉营的牌匾下面。 “走吧,你小子可算是抄着便宜了。”他指了指我手里那个牌子:“这可是阴阳签啊。” “我也能阴间阳间来回窜了?” “想什么呢你。” 跟他回到祠堂以后,第一件事就是祭拜祖师爷,如果这次不是祖师爷保佑肯定是渡不过这个难关,我越来越觉得这不是迷信了,祖先的在天之灵肯定是能福荫子孙的。 “子孙在此谢过祖师爷的浩荡天恩,如果不是祖师爷保佑,圆家必定过不了这个难关”我爹在前面毕恭毕敬的磕了三个响头,我在后面磕了九个,对于我们来说现在祭拜祖师爷就是最大的事情。 过了这件事我终于可以松口气了,古天和菜婆这次也是元气大伤,肯定要休养很长时间才能再来找我们的麻烦。 吃完晚饭后在院子里跟我爹唠嗑,今天的事实在是有太多不知道的东西了。 “爹,这阴阳令到底是个啥玩意,凭啥能让一个活人往返于阴阳两界。” “这阴阳令,除了有真本事以外,还要有很多机缘。”我爹点了根烟,准备讲故事,我也点了根烟,准备听故事,这次不怕点烟被我爹一巴掌抽的转三个圈了。 那年我爹犯了祖上传来的大忌,过程他没有多说,他知道我爷爷已经把能说的都告诉我了,但是那天他并不是被女鬼缠死的,而是自愿下地府去受罪,为了能让女鬼了却心结,所以就下去陪她了。 虽然有点对不起我娘,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有什么补救的机会了,所以我娘在我爹死后过了几天也自杀了。 这件事被一个阴司听说了,他很感动,说在这个利欲熏心的世道能有我爹这样的有义之士实在是不容易,他就托关系找门路,给了我个半死不活的命格,在阴阳令的帮助下,在阴间就是鬼,到了人间就是活人。 “那我手里这个阴阳签呢?还有夜囚到底是什么?”这个阴阳签应该跟我爹的阴阳令差距不大,肯定能让我不会再像原来那样一点用也没有了。 “夜囚,是功法极高的鬼,虽说是鬼,但他们从来不害人,总是一袭黑衣,他们的功法肯定在我之上,这是不用说的,只有心术很正的人到了阴间才能作夜囚,他们就像被黑夜困住的囚犯,虽然是鬼,但心怀苍生”我爹把烟头踩灭,接着跟我说:“正是因为这样,夜囚在阴间是很受尊重的。” 难怪那个夜囚跟我说他恩仇必报,一看那个样子就是个有原则的人,不对,有原则的鬼,能有如此的成就还戒骄戒躁心怀苍生,这种人就该让人尊重。 “那我这阴阳签呢?” “要不怎么说你小子抄着便宜了。”他说到这的时候还挺激动:“阴阳签跟阴阳令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完全是两码事。阴阳签就相当于是夜囚跟你之间签订的一个契约,在你有危险的时候可以让他来帮你,斗法的话他可以帮你斗,打架的话他可以附在你身上,让你一瞬间身手不凡。” 我的天呐! 我看着手里的这个小牌子都快哆嗦了,没想到这个牌子这么有用,爹说夜囚的功法在他之上,也就是说我现在终于可以帮他了,也可以保护他了,再也不是他的拖油瓶。 “但是……” 他一说但是这两个字我心就凉了半截,虽然没什么文化也没什么阅历,这个道理也是明白的,但是之前的所有话,都是废话。 “听我说完,但是,这个阴阳签虽然能让你一瞬间功法倍增,身手不凡,但是夜囚在帮你的时候还是要看你自身有多大本事的,你的道行高了,他的发挥空间就大很多,你的身手好了,他才能在你身上发挥出自己的身手。”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一点失望的心情都没有,这世界上根本没有一步登天的事,能得到这么个宝贝我已经比别人幸运太多了,如果有了他自己还不练功的话,上哪都找不着理。 这些事情整明白了我就踏实了,踏踏实实的睡了一觉。 这安稳的日子过了半个多月,平日里给乡里乡亲的上上妆,但是选穴下葬安魂让他们去找别人,有了我爹的经验,祖上的规矩我是绝对不会破的,一点也不能碰。 安稳的日子永远有过到头的时候,中午那会来了一伙子穿制服的人,近来二话不说就问:“你们家,藏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呢把。” 尤其是带头的那个人,身上官气实在是太重了,我们这小村子几十年也来不了这么大的一个官,他只说了一句话:“圆字号,总不能跟国字号对着干吧……” 那声冷笑,让我浑身难受…… 第七十一章 绝户坟1 从小到大我都不喜欢跟这种当官的人打交道,他们说话的强调让我听着很难受。这次来的这几个人看上去都是省城的大官,在我的意识里省城也就是最大的官了。 “几位来我圆家有何贵干。”爹的语气很不好,其实也正常,几百年下来那么多的帝王将相都没能找到我们这的伏尸,这几个大官很明显就是为了伏尸来的。 望全尸尊的名号其实也并不大,只有在我们圈内的人才能有所耳闻,可是他的消息为什么会传到官员的耳朵里,自古以来琼不与富斗,富不与官斗,可我家连富都不是,只是个普普通通通的穷人家,殡仪馆挣的那点钱也就刚够我们家吃饭。 也难怪我爹语气不好了,这刚经历完了阴间的一次劫难,马上又要跟阳间的人勾心斗角,为什么我们这种老实人过不了安稳日子,连家门都不出都会得罪各种各样的人人,经历各种不平事。 “早就听说圆家有个宝贝,这个宝贝对国家来说很有研究价值,能否交给我们,让他发挥出最大的功效。”带头的那个人递给我和我爹一人一根烟。 点着以后吸进肺里觉得清爽无比,实在是太舒服了,我活了这么多年都没抽过这么好抽的烟,也难怪,对于这种大官来说抽烟完全是为了享受,像我们这样的平民百姓,抽烟就是为了过过瘾而已,哪有那么多讲究。 我都快舒服的躺倒在椅子上了,我爹却不为所动,不动声色的跟他说:“我们家并没有什么宝贝,最值钱的就是那个殡仪馆,不过我们是合法的,这你们总不能收走吧。” “别这么说啊圆大爷,您家地宫里,可是藏着个惊人的宝贝啊。” 他怎么会知道地宫的事,这个地方连我都是刚刚知道,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我们家的人,菜婆和古天也不会傻到去报官,如果官员知道了有长生不老的宝贝,怎么可能会给别人,肯定自己就扣下了,那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再说了,园老爷他老人家不是已经老了吗,我们这也是按照他老人家的遗愿办事的。”带头的那个人抽完烟以后扔在地上踩灭,还把烟头捡起来扔到垃圾箱里。 也别说,虽然他们的来意和语气让人很烦,但素质还是很好的,毕竟是省城来的大官。 他刚才说我爷爷老了,其实意思就是我爷爷死了,说老了在我们这边是对死者的尊重。 可我并不知道我爷爷有什么遗愿啊,我爹也是,他根本没听说过我爷爷死的时候留了什么话,就算是当时没在场,想我爹这样拿到阴阳令的人,去阴间直接问我爷爷也行啊。 “遗愿,官爷您老甭跟我开玩笑了,既然您知道我们家有这个宝贝,就肯定知道我手里是有阴阳令的,如果家父留下了什么话,就算他老的时候我没在场,我也可以随时去阴间找他问清楚的。” 我爹的话音刚落,带头的那个人嘴角就上扬了,他笑的很得意,这么大的官居然露出了小人得知的表情,跟那天在地宫时古天的表情完全一样,收起笑容以后他就说了几句话:“也就是说,望泉尸尊真的在你们圆家喽,好,我也知道这地宫的门不是随随便便开的,圆大爷,圆小爷,咱们后会有期!” 说到现在我俩居然才发现被套了话,我脑子跟不上很正常,我爹这样经历了大风大浪的人,居然在三五句话之间就被他套出来了我们圆家最大的秘密,难怪这个人能吃这碗官饭,勾心斗角的心眼实在是比平常人多太多了。 我爹猛地拍了两下脑袋:“活了大半辈子,就然载到这么个小子手上,而且不超过五句话,我就把真话给说漏了。” “也别太放在心上,这个人的心术实在是高明,在他手上栽跟头也不丢人。”我只是想安慰一下他,没想到他上来就要揍我。 “小兔崽子,望泉尸尊的事都被我给抖搂出去了,还他娘的不放在心上,你小子又皮痒了是不。” 一看他这样我赶紧跑到院子里,他倒是也没追,只在祠堂里喊我回去。 “我说,这几天你守着殡仪馆,一定别忘了祖训,我下去问问你爷爷,这事该怎么整。” “不用下去了。”熟悉的声音在祠堂里萦绕,直觉告诉我救星来了。 果不其然,爷爷穿着阴司的官服凭空出现在祠堂的供桌上,站在祖先牌位前的爷爷更显得仙风道骨,只是那一身官服让我看着不舒服,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刚才位官爷。 “爹,这到底是咋回事,他说您老留了遗愿,真的假的。”我爹赶紧问他。 爷爷从供桌上飘下来,告诉我们:“从他的角度想,确实是这样。” “什么?怎么能这样,望泉尸尊怎么能交到那些人手里,他们只知道这是个宝贝,肯定不知道如果起尸会带来什么后果。”我在旁边听得着急了,爷爷为什么会留下这么个遗愿,还不告诉我们,只跟那个陌生人说了一声。 “你先别着急,我也是被他套了话,跟他说话一定要加一万个小心,不经意间就会说漏很多东西,他知道地宫也是因为套了我的话。” 爷爷说完这番话后我们就都沉默了,没错,跟他说话确实是有多少小心就得用多少小心,这么重要的东西几百年来都没有流出去半点消息,这个人几句话就从爷爷嘴里套出了望泉尸尊的用途,没几年又从我爹嘴里套出了望泉尸尊的下落。 “爹,爷爷,下一步,他会不会去找菜婆和古天?” “找他们干什么。” “你想啊,他既然已经知道了望泉尸尊的作用,也知道了下落,就是不知道地宫怎么打开啊,只有菜婆和古天亲眼见过我爹是怎么打开的地宫,他肯定又去他们那里套话了啊。” 话音刚落,爷爷就欣慰点了点头,他活着的时候从没见他冲着我这么笑。 我爹就就直接冲过来给我后脑勺一巴掌,笑着说:“行啊兔崽子,碰见事知道动脑子了啊,不错不错,这点随我。” “老叫我兔崽子对你有好处?”我反问了一句。 他愣了一下,称他没反应过来的这一瞬间我已经跑到了院子里,随后他不知道从哪捡起一根木桩子,一看就是拴马的木桩子,我们家也没有马啊,他哪来的这玩意。 不管三七二十一我就在院子里绕着圈的跑,可我哪能跑得过我爹啊,他那身手,几个跟头就追上我了,把我按在地上,木桩子冲着我身上乱抡啊。 抡到我身上说疼也不疼,说不疼吧,但也疼,这么粗的木头打在身上肯定不舒服啊。 打了一会觉得不过瘾,又骑到我身上,拳头巴掌冲我身上乱打一通。 虽然有点疼但还是很高兴,爷爷在祠堂里喊了一句:“你们抽空去找菜婆和古天一趟,对付官家还得联手啊。” “知道啦!” 回话的时候我爹没停下打我,我也没停下挨打。 这个场景让我想起了小的时候,小时候我还不会说话,我爹嘴再贫跟我说我也听不懂,可是除了耍贫嘴他也没什么逗小孩的法子,就躺在床上让我骑在他身上,骑上去以后我就不停地用手拍他。 这都是我娘告诉我的,现在我爹骑在我身上打我,我觉得自从我开始入殓以来,这是我过得最舒服的一段时间。 “圆一十,十哥,十哥!!!”没过一会大门口就闯进来一个人,边往里跑边喊,看见我跟我爹这副德行的时候愣住了。 一看来人了我爹马上就收手了,我问她:“怎么了,锤子。” 这是村东头铁匠的儿子,因为愣头愣脑的村里人都叫他锤子。 他指了指我爹:“这是?” “我爹啊。” “啥!!!”锤子大喊了一声吓得瘫坐在了地上:“你,你爹不是早就死了吗。” 刚才的大闹让我俩都忘了这回事,我赶紧跑过去把他扶起来说:“没有没有,他是出门查个事情,为了不让仇家得到消息就编了个瞎话说他死了,为的就是掩人耳目,这不事情办完了他也回来了。” “哦,这回事啊,大爷好啊,我是村东头铁匠家小子,叫铁锤,命贱,人好养活,嘿嘿。”说完以后冲我爹呲牙咧嘴一乐。 我们这边管大伯都叫大爷。 我爹听了我这个解释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我现在如果好好动动脑子的话也能解决不少事情啊。他冲着锤子走过来拍了拍肩膀:“李老铁家的啊,现在比你爹还粗实啊,可以,壮门面,有出息。” 这回他又拿出个长辈的样子,看惯了平时不着调的他再看一本正经的他总觉得那么别扭。 锤子一听我爹夸他,又嘿嘿的乐开了。 “刚才找急忙慌的往里跑,咋了,出啥事了。”玩笑开到现在才想起来他刚才那么着急肯定有正事,结果愣头愣脑的给忘了。 锤子一拍脑门说:“呦!你看我这脑子,十哥你快去看看吧,村里一户坟让人给撬了。” 我还以为是多大点事呢,挖坟掘墓的人多了去了,怎么可能管的过来,就跟他说:“撬就撬呗,天天都有撬坟的,我还能去抓贼不成?” “不是啊十哥,这次被撬的坟可不一样,那是户绝户坟啊!” 第七十二章 绝户坟2 踹寡妇门,撬绝户坟,这都是缺了大德的人才干的出来的事,平时骂一个人缺德缺到家了了肯定会想到这两个词,可我没想到哦,这事还真让我碰见了。 踹寡妇门还好点,顶多是让村里人打一顿也就算了,最严重也不过是赶出村子去,可是撬绝户坟就不一样了,绝户坟里面的死者本来怨气就很重,死的时候没有孝子孝孙来守灵,如果死后坟又被人撬了,这股子积压已久的怨气就会爆发出来,化成厉鬼,危害人间。 一听是绝户坟我跟我爹都不敢怠慢,赶紧问这户坟在哪呢。 “村西边,村西边乱葬岗里面的坟被人撬了,都围了好多人了,你们快去看看吧。” 我们跟着锤子走,为什么说这次撬坟也要找我们,因为入殓里面的四道工序,上妆,选穴,下葬,安魂,上妆需要的是手艺,选穴需要的是风水,下葬要明白各个地方的风俗禁忌,而安魂就需要道术。 这几道工序里面我最喜欢的还是上妆,做的最好的也是上妆,我小时候就想学画画,看电视里那些大师画的画我觉得特别厉害,所以跟我爷爷学上妆的时候特别上心。 下葬其实不用怎么学,每次我们去的时候都有当地的老人跟我们说有什么禁忌,我们照做就是了。道术不是一两天就能练成的,所以爷爷他们就没逼我。 最让我心烦的就是这个选穴,风水上的东西实在是太难懂了,每次爷爷给我讲风水的时候我老是走神,所以当时给白柳柳下葬的时候是我爷爷选的穴,自从那次我知道了选穴的重要性,就开始苦学风水了。 到我爷爷老的时候是我自己给他选的穴,算不上风水宝地,但绝对没什么问题,又一次我爷爷给我托梦跟我说现在我的风水已经比他强了,说我那块穴选的很巧妙,没点功底还真选不到。 我爹道术最好,我的风水最好,上妆我们都差不多,下葬肯定是我爷爷最好,他老人家走南闯北活了这么多年肯定知道很多地方的风俗。 说他下葬好是因为好多当地的老人都不知道的禁忌,他作为一个外地人全都明白。 说话间我们跟着锤子已经来到了村西头的乱葬岗,荒山野地的只长出来了两种树,槐树和杨树。 因为乱葬岗日积月累了太多的阴气,所以只有这两种阴墓能在这活,槐树就不用说了,名字里都有个鬼字,杨树又叫鬼拍手,风水上有句话说,门前不再桑,门后不载柳,屋后不载鬼拍手,幸亏乱葬干没长出来桑树,要不然这块地方就成了大凶之地,绝对不能当成坟地。 老远一看就能看见一伙子年轻人在那看热闹,老人,女人和小孩都不能来乱葬岗,老人女人阳气不旺,小孩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容易受到惊吓,当然这都是对普通人来说的,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不管是啥都能来。 我们拨开这伙人,走到了人群中间。 “什么时候发现的。” “今天早起就发现了,老刘家的小子上县城去进货,路过乱葬岗的时候看见董老头的坟开了。”旁边人都没说话,锤子在旁边告诉我们。 至于为什么别人不愿意说话,是因为对我们这种人的偏见,只有家里有白事的时候才跟我们打交道,平时是避免跟我们来往的,在他们眼里我们天天跟死人打交道身上的晦气太重,跟我们接触了容易倒霉。 其实呢,我们祖传的池子是专门洗掉晦气的,身上比他们还干净。 但锤子不一样,从小就愿意跟我一块玩,所以在村子里我只有他这么个朋友。 我点了点头,爹在旁边说了一句:“董老头这辈子不容易啊,活了一辈子,老老实实的过日子,也没的罪过什么人,他儿子当年见义勇为死了,老了老了落个绝户。” “你咋知道这么详细。”我问他。 “废话,当年他死的时候就是我给他入殓的,当时给他安魂的时候我这点道行差点都镇不住,你想想多大的怨气啊,好人不得好报,死的时候连个守灵的都没有。” 我爹说完以后叹了口气,是啊,为啥这个世道总是好人不得好报。 “为啥好人不得好报?混了这么长时间了,见了这么多事也没明白这个道理?”我爹又听见我心里的话了,就跟我说:“凡是这辈子好人不得好报的人,都是上辈子犯了事,积攒下了业债,所以这辈子要来还债啊,这要这辈子能把债还清了,下辈子就算投胎做条狗,也能到有钱人家去享福。” 我点了点头,我这个年纪理解起这个东西来还是不容易的,毕竟轮回这东西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想明白的。 盗墓贼还算是有良心,拿完了值钱的东西,还知道把棺材盖盖上。 “起棺!” 一说起棺围观的几个年轻人都撸胳膊挽袖子的要帮忙,这可是积德的好事,所以很多人都愿意来帮忙。 虽然是个挺麻烦的事,但这么多人手很快就把棺材绑好了。 我爹一看,清了清嗓子喊了一声:“升官发财!!!” 他喊这几句话的时候声音很洪亮,据说起棺的时候容易惊动亡魂,所以这声一定要喊响一点,起到一个镇魂的作用,让亡灵知道是阴阳先生在起棺,不是自己的墓被盗了。 棺材被抬出来以后放在了墓穴旁边,我爹拉了我一把:“准备开馆。” 开馆一定要让我们这种修道的人来,开馆的一瞬间阴气会很重,我们不怕,可普通人根本就躲不开,被这个阴气打到了,轻则大病一场,重则丧命。 所以盗墓贼多多少少有点修为,能抗住这股阴气就足够。 本来以为棺材盖一推就能推开,可我们发现这个棺材并没有被打开过,钉子还没撬出来,有点纳闷,但没办法,我爹拿出工具来把钉子拔出来了。 周围那几个年轻人一看我们要开馆了,就赶紧离得远远的,生怕被阴气打着,这股子阴气在民间叫殃,算命先生就指着这个东西挣钱,其实都是骗人的,真的会算的先生是不会说你家的死人要出殃,没本事骗人的算命先生就会说你们家会出殃,让后让你出钱破这个灾。 其实呢,如果不动棺材,是绝对不会出殃的,假算命先生知道这个就四处去骗钱,要是有人不信,他就自己装成鬼大晚上去别人家里闹一通,给了钱就随便比划比划做做样子,反正也不会出事。 这就是那些用算命骗钱的路数,反正我是不可能上当的,但这个年代哪还有懂这些的人,所以他们的日子往往过得很好。 棺材盖被推开的一瞬间我就觉得不对,这不可能,尽力了这么多阴间的事,阴气什么感觉我很清楚,但棺材里面出来的气很明显是阳气,那次在地宫的时候被古天大了一拳,他请来了神打出来的肯定就是阳气,这次的感觉跟那次的感觉一样,只是没有打击感。 “爹,咋回事,怎么可能是阳气?” 我爹也感觉到不对劲了,一直围着棺材来回转,像是再找什么东西,过了一会又跟那些人说:“你们来几个人,把棺材抬起来。” 刚才我说里面都是阳气的时候被他们听到了,所以他们都不害怕了,都过来帮着抬棺材。 棺材抬起来后我爹钻到下面去,从下面撕下来一张符。 “爹,这是?” “这个符可不是闹着玩的,这叫丁卯司马平卜符,这种符能改变一个地方的阴阳属性,也能改变八卦属性,就是这个符,让棺材里全都是阳气。”爹拿着这个符跟我说:“这个符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用的,道术极高的人才能用,我活了这么多年都没见过这种符,只在古书上看见过。” “那怎么了,那这不是好事吗,棺材里面没有阴气,不会害人啊。”我问他,对于活人来说阳气肯定要比阴气好啊。 “放屁,人死了,魂魄适应的是阴气,如果尸体一直在阳气的环境下,魂魄就会备受煎熬,怨气越积越深,变成厉鬼也就是时间问题。” 我的天,谁这么狠,在绝户坟地下放了这么个符。 “也就是说。”我想到了很多,现在碰见事情先分析成了我的习惯:“这个盗墓贼跟放符的人是一伙的,为的就是让董老头变成厉鬼,可变成厉鬼为的是什么,就为了让他出来害人?不可能吧。” “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算了,先给董老头安魂吧。” 我点了点头,实在是想不到对方到底有什么目的。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爹念得这是金光神咒,放在原来我肯定听不出来,地宫那件事结束了以后我就开始恶补道术:“包罗天地,养育群生。受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忘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急急如律令才刚说完,忽然棺材里刮出来一阵阴风,这阵阴风吹得,连我爹都没站稳,周围那几个年轻人都倒在地上了。 这些年轻人全都躺在地上了,这股阴风吹完以后,棺材上面董老头已经变成厉鬼站在上面了。 虽然不会起尸,但这变成厉鬼以后也会很麻烦,如果起尸的话还是有办法补救的。 董老头站在上面,周身萦绕着黑气,脸上全都是青色,一点正常亡魂的白色也没有,可见他怨气已经很深了。眼珠子全都是红的,看来这次不把他达到魂飞湮灭,根本就没法安魂了。 普通的安魂咒已经对他不起作用了,董大爷,您老在这个村子安安分分了一辈子,没想到死了以后还不得安生,让小人利用变成了厉鬼。 他没理会我们两个,直接飘到那几个年轻人中间,转了一圈,这些年轻人身上就溢满了黑气,烧的他们浑身无力,就连跑的时候都有气无力的,可以想象到他们心里的恐惧,但往家的方向跑的时候,就跟走着一样慢。 第七十三章 牢狱之灾1 “董大爷,您这是何必呢!!”我爹一看这个架势,确实没办法了,他已经听不进人话去了,看来只能打到他魂飞魄散了。 而我想的却是,为什么有人想让他变成厉鬼,在这个村子里搞事情肯定是为了对付我们,可是这么一个厉鬼,对于我们来说根本就不叫事啊,厉鬼根本就打不过我们啊,那他们的意图到底是什么。 董大爷叫了两声,就跟畜生怒吼一样,这些人为什么这么残忍,这么憨厚老实的人,居然被他们祸害成这个样子,我看见董大爷这个样子,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爹,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真不想让这么个人魂飞魄散,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没办法了,现在董老头已经没有半点人性了,只能把他打散才能不害人。” 爹说完以后就要拉开阵仗,对于这种级别的鬼来说,我爹想收拾他很简单,我赶紧拉住他:“等等,我问问夜囚。” 爹也不想让这么个老实人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就同意了。 我拿出阴阳签,唤出了夜囚,夜囚出现以后身上除了黑气周围还是萦绕着一圈白光,这次我明白了,这个白光就是为了保护别人,让黑气散不出去,难怪上次在地宫里望泉尸尊没有因为夜囚起尸,看来这夜囚还真是一点都不害人啊。 我把董老头的事情跟夜囚说了,他说放在阳间肯定没办法,到了阴间有个专门的官职叫厉鬼司,就是整治这些变成厉鬼的冤魂的,等他们谁身上的戾气散去,还是可以重新投胎的。 我叹了口气,终于有门路了。 看来原来我想的是真的,最可怕的根本就不是魑魅魍魉牛鬼蛇神,而是世道人心,这次如果没有夜囚的话,董大爷这次就只能已魂飞魄散结局了。 我跟我爹往家的方向走,打算明天去找菜婆和古天,这件事其实并不是很棘手,虽然上半个月才刚刚刀兵相见,但为了望泉尸尊,让他们帮帮忙还是没问题的。 现在能肯定的是,那几个当官的过几天肯定会有些行动,到时候如果我们没什么准备,肯定会被直接抓进去,到时候严刑逼供,我爹没什么,怕的是我禁不住打,到时候招了供,告诉他们打开地宫的办法,那我可就成了圆家的千古罪人了。 回到家以后发现蹲监狱都是后话,为什么,因为好多老百姓都把我家门口堵死了,一看就是专门等我们两个的。 “他俩回来了嘿,赶紧,别让他们跑了!!!”不知道带头的是谁,反正在这个村子里活了二十多年,从来了没见过这个人。 听见这个人说以后所有人都看见我们了,我们也没打算跑,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们跟别人家还不一样,别人能搬家,我们可没办法,我们要是搬了家,地下的地宫可怎么搬啊。 一瞬间我们就被老百姓围住了,这种时候可不管你是不是多少年的乡亲,谁管你在这个村子里呆了多长时间,帮了他们多少忙,你让他们家遭罪了就是不行,不过也是,被董大爷的黑气烧到的人肯定病了,而且病的不轻,那能怎么办呢一个一个给他们治呗。 “你们俩啊,平日里老老实实的,谁成想本事这么不到家,十几个大小伙子啊,这一下午全没啦,我地儿啊。。。。。”说完以后她就开始哭,哭的震天动地啊,在她的带领下在场的所有乡亲都开始哭。 形容一个人哭得厉害,都说他们家跟死了人一样,可这次是死了十几个大小伙子啊,他们的哭声该怎么形容我是真的没词了。 人群里我还看见了锤子他妈,他爹没来,兄弟,怎么连你也没躲过这个劫啊。 人都死了?不会吧,这董老头居然有这么大的功法,一瞬间就结果了十几个人的性命。 这次怎么办,人死不能复生,我站在人群中一点注意都没有了,长这么大被鬼追都没这么绝望过,十几条人命该怎么还,我们能还得了吗,跑也不能跑,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爹也是紧皱眉头,很显然我们两个想的是一样的,以为这十几个大小伙子顶多也就是病一场,不至于死于非命,没想到一下午的时间居然闹出了十几条人命。 我转念一想不对啊,如果董老头一瞬间就能杀十几个人的话,那全村的人加到一块也不够他杀一个小时的啊,我们保护了全村的人,可是为了这十几条人命,他们就已经这样了,再说了,他们十几个是自愿来看热闹的,他们死了也不能怪我们啊。 “你可不能这么想。”我听见了我爹的声音,但我一看他,并没有张嘴跟我说话,难道他能直接从心里跟我沟通? “你能听见我,我可听不见你,你就听我说就行了,你说咱们保护了一个村子的人,这是咱们应该做的啊孩子,平日里咱们不种地,不干活,因为咱么是吃白事饭的,可这些村民也是咱们衣食父母啊,他们能允许咱们在村子里办殡仪馆,这是恩惠,别的地方的殡仪馆都离乡镇很远,咱得懂得感恩啊孩子。” 琢磨了一下我爹说的话,确实有道理,在地里干活实在是太累了,我们脱离了劳动又生活在这个村子里,吃的肯定是村里人的粮食。 “你又说那十几个小伙子是自愿看热闹的死了活该,这就更不对了,那十几个孩子是这个村子的英雄啊,虽说他们是自愿来看热闹的,可是咱们也找他们来帮忙了啊,没有他们帮忙咱们能解决董大爷的事吗?” 彻底被我爹说服了,在这个利欲熏心的社会环境下,我爹居然还这么宅心仁厚,这才是我最该学习的地方,这么一想这件事的责任就肯定要我们两个来付了。 我跟我爹就这么看着他们哭,周围聚的人越来越多,毕竟村子里没有多大地方,从家里赶过来看热闹一会就能到,谁还不爱看个热闹呢。 “乡亲们。”我爹说的声音其实很小,不知道是真的小还是我脑袋已经懵了听不清楚,但他一开口哭声马上就降下来了,虽然还有人抽泣,但肯定能听清楚我爹说话了。 “这次确实是我们爷俩的疏忽,看来我们圆家在这个村子是到头了,你们是想报官还是怎样都行,我们爷俩绝不说二话。” 在村子里呆不下去,难道我们要去别的地方了?怎么可能,我们老宅底下的地宫怎么办,就这么走了那几个当官的来了可怎么办,他们来了我么又不在这,那我们老宅里面还不得让他们随便翻啊。 “没事,我有办法。”我爹又从心里跟我传话了。 “还私了什么私了啊,十几条人命你们怎么私了,我们已经报警了,报官,报官。。。” “就是啊,十几条人命啊,私了个屁啊,子啊说了你们不光害命,还谋财啊,下午我们都下地干活了,晚上回来以后家里的钱都没了,人还死了,你说,有你们这么缺德的吗!!!” 钱也没了,这不可能啊,我们爷俩一下午都在乱葬岗治董老头啊。 坏了,这下可完了,这回到了警察局我们也无话可说了,害命就是为了谋财呗,这动机就已经有了,有了动机,还有那么多人证,物证随便就能找到,这回可完了,我们爷俩要死在监狱了。 我爹没再说话,很显然他已经想到了,可这很明显就是有人陷害我们啊,但到底是谁能安排的这么巧妙。 不一会警察局来人了,我们就被顺利成章的带走了。 关进审讯室以后我们两个谁都没有反驳,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而且警察说在我们家里搜到了死者家里丢的钱,这次可是人证物证动机都有了,这个案子虽然说很大,但对于警察来说很简单,人证物证好找,我们也都认罪。 审讯完了以后,进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今天上午来我们家的官员,后面还跟着个小伙子,那个小伙子我也认识,就是我们回家的时候混在村民中间带头起哄的那个小子,我说怎么不认识他呢,原来他是这老小子派过来的。 “果然是你。” 我爹恨的牙根痒痒,这老小子下手真是稳准狠,我们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没有了翻身的机会。 “是我啊,今上午我不是说了吗,这圆字号,不能跟国字号对着干啊。”那小子现在没有小人得志的表情了,看上去很稳重。 我的天,原来今上午那个小人得志是故意做给我们看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放松警惕。 这个人心眼实在是太多了,难怪我爷爷跟我爹都斗不过他,在他眼里我们就跟小孩一样单纯,随便想点办法就能牵着我们鼻子走。 “实话跟你们说吧,我叫聂文,这个局我已经布了很长时间了,你们应该明白,丁卯司马平卜符这个东西一天两天是根本起不了作用的,所以说,明白了吧。” 其实我们都明白,就是没想到他下手会这么快。 “你想怎样,杀了我们?拿到望泉尸尊?” “算你聪明。”聂文点了根烟接着说:“其实就是这个意思,实话告诉你们,如果你们告诉我地宫怎么打开,我可以保一门一条生路,而且下半辈子不敢说荣华富贵,但是吃喝不愁是肯定没问题的。” “那如果我们不说呢?” “不说。”聂文冷笑了一声:“那你们就顺利成章的被枪毙,我就把你们家老宅拆了,挖地三尺也得把望泉尸尊的那口棺材挖出来。” 我爹听到这有点听不下去了,挖地三尺肯定会惊动望泉尸尊,一场天灾就要从这小子手里开始了。 “就怕你有命挖,没命享受。” “那也不用你担心,看来你不说喽?” “你觉得呢?” “有骨气。” 聂文说完以后就回去了,这样一来在他的心里望泉尸尊已经到手了,可他脸上的表情还是那么云淡风轻,一点激动地感觉都没有,脸上的表情纹丝不动,都说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能成大事,这次我算是见识到了。 这么一想,更确定了上午的表情他是装出来的。 人心,真的太狠毒。 我们被关进了一件牢房里,号子里的人听说我们是因为杀了十几个人进来的,对我们都是敬而远之,看来我们为数不多的这几天日子,就算是在监狱里,过得也不会太难受。 第七十四章 牢狱之灾2 在号子里第一天他们还都老老实实的,毕竟我们的罪名是杀了那么多人,肯定也没人敢动我们,至于那些监狱里的破规矩,老子来了,老子就是规矩,谁管你那些有的没的,我吃不饱就直接抢别人的,睡觉我跟我爹睡最宽敞的地方,把别人挤兑的,连蹲着睡觉的都有。 毕竟一个号子里十几个人,但是资源就那么点,跟这群用拳头说话的人,就要用拳头跟他们讲理。 昨天晚上号子里的老大看见来了新人,就想给我们来个下马威,谁知道我跟我爹都不吃这一套,上去就给他一顿胖揍,这回整个号子里的人都老实了。 “看守,看守。”这里的看守也挺怕我们的,犯人只知道我们杀了十几个人,但是看守肯定是知道我们懂些对他们来说邪门歪道的法术。 “来了来了,咋了。”看守一路颠颠的就跑过来了,隔着窗户问我。 没跟他说话,右手比划了一个抽烟的姿势,他立刻就明白了,给我们递过来两根烟,还示意我跟我爹到门上的铁窗这边来,直接给我们点上了。 都说进了监狱以后第一个不能惹的是牢头,就是一个号子里的老大,第二个不能惹的是看守,可自从我跟我爹进来以后,牢头让我们打怕了,看守是自己过来讨好我们的。 如果不是死刑的话,在这里面还挺舒服,不愁吃喝不用说,还没有菜婆古天他们的追杀,周围的人都威胁不到我们,对我们来说是绝对安全的。 想到这我爹啪给了我后脑勺一巴掌:“还他娘的舒服,家里底下那位爷怎么办,如果现在聂文真的准备开始动土了,就算咱们能逃出去,也晚了你知道不。” “我说,能不能别老听我心里话。”我一脸委屈的跟他说:“你说吧,我这说也不能说,啥也干不了,自己在心里痛快痛快还得挨个嘴巴,冤不冤我。” 我爹抽完了烟扔在地上踩灭,冷哼了一声:“老有这种想法,就不配做圆家传人。” 传人?难道我爹现在正在培养我做下一代的原价传人?我也能像他一样功法高强?他的阴阳令能不能传给我?以后入地宫是不是就要用我的血了? “对,就是培养你,功法高低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也管不着,阴阳令不能给你,给了你也没什么用,这玩意是认人的,如果你是圆家传人了,那想入地宫就非你的血不可。行了吧,还想问什么,幼稚。”爹一脸嫌弃的跟我说,我刚想反驳就听见其他的犯人围在一起嘁嘁喳喳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喂喂喂,归了包堆儿在那干嘛呢。”我问他们。 原来的牢头跟我说:“大哥,跟您商量商量,我们能不能找看守换个号子,这间屋子留给你们住,你俩来了这几天,我们连觉都没敢睡,晚上没值班的就不敢睡觉啊,怕的就是你俩的神通。” “哦。。。”我故意拉长了音,人模狗样的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吓得他一哆嗦,看来这几天他们确实一直生活在恐惧里啊,算了,圆小爷我就发发慈悲,准了他们吧:“那行,去吧。” 他们就像是接到圣旨一样,赶紧跑到门口大喊看守,本来一开始看守并不同意,给他们换个号子还要走手续,谁有这个闲工夫,他们在旁边哀求了半天也没用,我看不下去了,就说了一句:“给他们换!!!老子嫌烦!!!” 声音可能大了一点,我没注意控制,看守在门口一愣,说了句:“等,等着,晚上,晚上就给你们换了。。。” 毕竟他也不想我在他看守的号子里在搞出点事情来,看守走了以后这群人就过来又是鞠躬又是作揖的,感恩戴德的说了不少好话。 晚上他们走了以后,看守又押进来一个老头,这老头面黄肌瘦,蓬头垢面,头发很长挡住了半边脸,走起路来都有点颤颤巍巍的,这种老头能犯什么事,还跟我们管在一块,难不成也杀人了? “哎我说,这老头,咋回事。”我问了看守一句。 “他跟你们,同道中人。”看守扔下这句话就跑了。 还同道中人,闹着玩呢跟我,这老头都快。。。 不对,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确实不能从外表看人,菜婆都那么大岁数了,走路还得拄着拐杖,打起架来身法还那么灵活,古天都一百多岁了壮的还跟个牛犊子似得。直觉告诉我,这老头肯定有过人之处。 看到看守走了以后,老头就跟我俩说:“圆家人吧。” 我们点了点头。 “也难怪,你们家那么大的宝贝,聂文不下手的话就不是他了。” “您老,何门何派啊。”我爹问他。 “甭管我何门何派,我对你们家的宝贝不感兴趣,活了这么多年就够累的慌了,居然还想长生,这些人呐,永远不知道轮回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我们两个说话,他又接着说:“后生,想不想出去?” “怎么,您老有办法?” “我想出去早就出去了,这么一间牢房能困的住我?我算到我徒弟今天会在这里等我帮他过个劫难,所以才过来的。” “你徒弟?”我俩同时问他:“谁啊!” 老头用又细又长的手指指了指我,那意思是我就是他的徒弟。 我怎么成他徒弟了,那时候为了掩人耳目我只拜我爹为师过啊,怎么又出来这么个师父,再说这老头子我从来没见过,咋就成他徒弟了。 “你小子他娘的合着是个话唠啊。”老头也听见我心里说话的声音了:“我说是你就是,我要教你听水,算沙,抚金,嗅木,尝土,你不是入殓四大工序里面你不是风水最好吗?” 一听到那几个乱七八糟的词,我爹就一脚把我踹在地上:“跪好了,拜师。” 他自己也站起来抱拳拱手鞠了个躬,说:“前辈,晚辈有眼无珠,实在是失礼了。” “喂,什么啊我就拜师了。。。” 话还没说完我爹一个巴掌又扇到我后脑勺上了:“让你拜你就拜,那那么多废话。” “我怎么拜啊。”看来这个师父今天是非拜不可了,算了就这样吧,反正我爹又不会害我。 “后生,磕三个响头就行了,磕完了以后说,今日圆一十拜入风玄门下,跟随祖师李玄风修道。”老头说这个时候表情非常严肃,虽然我只能看见半个脸,但每个字都说的很清楚,咬的很认真。 我照做了,可还是一头雾水,问我爹说:“这到底咋回事啊。” “风玄门可是名门正派,风水之术威震八方,最显著的成就就是将道术与风水完美结合到一起,今天有幸能碰见李祖师,而且他还愿意收你为徒,这是你上辈子积攒下来的造化知道不。”我爹说这话的时候有点激动,从来没见他这么高兴过。 “还是你爹见识广啊,我说,你们两个想出去不。” “当然想了,前辈有什么办法吗?” “有。”之间他站起身来摸了一下铁门,说:“今晚会下一场大雨,对面的号子里有一条地道,是一个越狱犯十好几年前挖的,因为警察一直找不到入口所以就一直没动,咱们可以从那出去。” 他摸了一下铁门就能知道今晚会下雨吗,再说了,就算是下雨我们也不知道地道的具体位置下雨又有什么用。 “你错了徒弟,告诉你吧,听水就是干这个用的,下雨的时候雨落在不同高度,不同阴阳属性的地方所发出来的声音是不一样的,听水就是能从雨声中听出附近的所有地形,刚才你说的摸铁门看天气,就是我刚才说的抚金。” 这怎么可能,听下雨的声音就能把附近所有的地形都听出来,这是人能做到的事吗,就算是修道也做不成啊,我知道刚才我爹为什么那么着急的让我拜师了,看来跟着这个老头真的能学到不少东西。 “办法有了,但你们也得帮我个忙。” “您老但说无妨。”爹跟他说话总是毕恭毕敬的,从来没耍过一句贫嘴。 “你们能不能唤个女鬼出来,迷惑一下那个看守,咱们不能闹出太大动静。” “能啊。”我爹把头一转:“儿子,快,喊白柳柳出来。” “我去你大爷的,那是你儿媳妇,让你儿媳妇去引诱别的男的你还是人不是。”一听这话我气就不打一处来,直接劈头盖脸的把我爹给骂了一顿。 “好像,是有点不合适啊。”他知道自己错了所以也没有反驳,在那自言自语:“我在阴间也不认识什么女鬼啊。孟婆?不行,这么大岁数了还引诱谁。” 听他在这嘚啵嘚啵实在是烦得慌,想了想这次又没什么危险,就直接吧随身带的王媛给我的玉佩摔了。 摔了以后地面上升腾起一股紫烟,王媛画着妩媚的妆容就凭空出现了。 我在旁边都看傻了,这真的是王媛吗,跟当初要杀我的那个完全不一样啊,要不说这化妆能直接换个人呢,一点也不夸张。 第七十五章 祛邪 “你这也叫危险啊。”王媛看了看我周围的环境,安全不说还挺舒服,就开始问我:“我给你的玉佩你也太不当回事了吧,不过话说你们怎么跑到号子里来了。” “这不是心疼你嘛。”我做到她旁边,色眯眯的跟她说:“上次以为望泉尸尊要复活,人家都没舍得摔,怕你来了有危险,这次这个小忙,对你来说可是很简单啊。” 我爹在旁边听得直恶心,王媛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我跟白柳柳关系不错。” 听到这句话我就一本正经的跟她说了今晚上的计划,她听了以后说:“就这点事?” “可不就这点事。” “那你还是在真够心疼我的。”王媛整了整衣服,凹凸有致的身材看得我鼻血都快出来了:“这么点小事居然就把我的玉佩给摔了。” “我说你甭在这的便宜卖乖,真的是,那次在地宫真的我差点就摔了,但是如果真的是望泉尸尊复活的话,你来了有用吗?”看她这个蹬鼻子上脸的样子我就不舒服。 “望泉尸尊?”她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有点惊讶:“你们圆家不是世世代代都守着那位爷吗,而且地宫除了传人谁也进不去,咋还扯到他了。” “一时半会的跟你也说不清楚,说清楚了跟你也没关系,哎不对啊,我当还没叫你你不应该感谢我放了你一条生路吗?” “呦。”王媛听见我这么说就赶紧坐过来把我搂在怀里,虽然他透体冰凉但还是让我忍不住一哆嗦,风情万种的跟我说:“圆小爷不高兴了啊,怎么着,小女子以身相许啊。” “你你你,你,,你,你给我起来。”她一搂着我说话我都不利索了,赶紧把她推开:“我告给你,爷还是有点原则的,为了白柳柳老子怎么也得守把贞操吧。” “切。”王媛白了我一眼:“不解风情。。。” “我说你们俩,腻歪够了没有。”李老头子在旁边看不下去了,不过也是,这么大岁数还是少看这种情景比较好,都这么大岁数了,估计就算有机会也力不从心了吧,嘿嘿。 本来他想接着说呢,结果瞪了我一眼:“谁力不从心,告给你,老子棒着呢,比你强知道不。” 哎呦呵我的天,这个老不正经的嘿。 “今晚十一点,天降大雨,那丫头到时候你把那个看守迷住,等我们消失在牢房里以后,你就不用管我们了,回去就好。”李老头说话的时候尽量不看王媛,她这身打扮实在是太妖娆了。 王媛点了点头,我问他:“哎,刚你想干嘛去啊,咋穿的跟要收费似得。” “老娘要相亲。” “不老老实实的投胎,想什么亲。” “投胎干嘛啊,我在阳间吃得苦受的罪还不够多,我跟你说吧,都说十八层地狱,我觉得十七层地狱都在阳间,死了以后就脱离了这个苦海,阴间的日子好过多了。” 十七层地狱都在人间,她说的没错,死了以后虽然也要面对阴间的各种人情世故,但因为这些人都在阳间吃够了勾心斗角的苦,所以看的要比活人开阔的多,所以在阴间办事的时候不会有人专门的难为你。 是啊,让她这么一说确实有道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越来越喜欢感慨人生了,人世间有太多的不平事还没办法去申辩。 看守一直在我们门口来回溜达,毕竟我们这个牢房实在是太危险,那么一个老头跟我们这两个杀了十几个人的犯人在一个号子里,他怕我们一时兴起再把这个老头给弄死,在他看守的地方出了人命他也会有很大的麻烦。 然而他不知道,这个不起眼的老头已经成了我师父。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十一点,果然是让师父说对了,一场大雨毫无征兆的就下来了,而且下的很紧很大。他闭上眼睛仔细听,不让我们发出一点声音。 王媛还是没憋住惊讶的心情,问了我一句:“这老头不是在听水吧。” “嘘,别说话。”说完以后我冲她点了点头,她赶紧跑过去看着师父的脸,因为一直有半边脸被头发遮住,她想动手去把头发掀开,我赶紧过去抓住她的手。一把就给她拽了过来,捂住她的嘴,小声的告诉她:“你别乱动,听水不能被打扰,干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 看王媛的反应我越发的感叹,我爹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是没见过,甚至连阴阳令都拿到手了,王媛死了这么多年,应该也在阴间见识过很多能人异士,但是一听说有人会听水全都控制不住自己激动地心情,就像粉丝见了明星一样,这个什么听水,抚金,嗅木,尝土,算沙乱七八糟的,到底有多厉害。 师父坐在哪里,虽然闭着眼,嘴里也没念什么咒语,但周身开始涌动出一股子气流,肉眼看得见的气流。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他慢慢的睁开眼睛。 “果然就在对面的牢房里。”师父说了一声。 王媛点了点头,眼珠一阵翻白,变成了女鬼的状态,飘飘忽忽穿过铁门去找看守了。 我们在铁门里看着。 “来啊,来。”王媛勾魂的眼神瞪着那个看守,而那个看守已经魂不守舍了,眼神非常迷离,眼睛里只有王媛魅惑的表情。 “去这个房间好不好嘛。”她的声音空灵无比,任何一个男人听了都会守不住。 我们三个大老爷们在门里面看的哈喇子都快下来了。 “师父。” “咋了徒儿。” “咱看她归看她,能不能别摸我屁股。” 屁股上的手马上就缩回去了,这个老不正经的,居然连男的的便宜都占,他活了这么大岁数是没见过女人还是怎么的。 看守在王媛的魅惑下打开了我们牢房的房门,我们出来后回头一看,那个看守知道有床了以后马上就往王媛身上扑,但是他哪能扑得到女鬼呢,王媛又用那个勾魂的声音说:“人家还想去那边。” 她指了指对面的牢房,看守又老老实实的开了对面牢房的房门,我们进去后,王媛就故意让看守扑在了床上。 不过活人是占不了女鬼的便宜的,王媛跟我们说,你们快走,等你们走了我吸干他的阳气,到时候警察就以为这里闹鬼,应该也不会追查你们了。 你想的倒是简单啊,聂文如果知道我们走了,怎么可能会放过我们,再说了我们也不能搬家,只能是先跑出去找菜婆和古天想想办法。 可是这件牢房看上去跟普通的牢房一样啊,根本就没有什么地道的入口。每个瓷砖都是结结实实的,我敲了敲墙也没有什么机关,再说了怎么可能有机关,在牢房里能有什么工具做机关。 师父站在整个牢房的中间,闭上了眼睛,两只手不停地搓,看上去就跟洗手一样,但貌似很用力,搓着搓着他手里就开始往下掉沙子。 看上去就跟普通的沙子一样,但我觉得里面肯定是另有玄机,果不其然,沙子聚成一小堆以后就开始整个屋子里乱窜,窜到一个墙角的地方就停下了,自己摆成了一个太极图,看到太极图出现以后师父就开始掐诀念咒,他说的什么我是真的一个字也没听清,我觉得那个语速不管是人和鬼,就算是神仙也发不出来。 随着师父语速的加快,沙子摆成的太极图的转速也开始加快,速度快到把地板砖都磨没了,然后出现了一个洞,我往下一看果然有个地道。 看来挖这个地道的人也不是个普通人,肯定有一定的道行,否则不可能做的这么完美,也不怪警察找不到这个地道,没有道术是打不开的。 我们赶紧跳下去,里面并不宽敞,也不高,但是跑起来是没问题的,我回头看了一眼,磨洞的沙子就慢慢的聚合在刚才的洞口,自己变成了瓷砖的模样。 这样一来,入口又没了。 “我告诉你,做这个地道的一定是个老盗墓贼,这阴鼠打洞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来的。” 盗墓贼里居然也有这么厉害的高手,看来真的是行行出状元啊。 进了这个地道我们就不着急了,出来以后看着县城来来往往的车辆,我们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还穿着号子里的囚服,师父从手里变了一个拂尘,在我们身上一扫,我们三个就一人一身道袍了。 “我去师父,你这本事可是真实惠啊,到哪都有衣服穿。” “你们都是入殓的,修道连入门都不算,安魂的那点本事放在专门修道的人哪里根本就什么也不算,顶多就是弄几个符,打打小鬼啥的。”师父跟我们说:“真的道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能学的东西可多着呢,修到我这种程度到哪里都能有穿有吃。” “有车吗?” 师父白了我一眼:“上哪弄车去。” “那怎么回村子啊。” “哦对,你们脚力不行,我给忘了这回事,这可咋弄。” 说着说着我们走到了一个精神病院,上面的一张告示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 高价请能人异士祛邪。 这回有钱回村子了! 第七十六章 谬论 原来没少听说精神病院闹鬼的传闻,这间医院很简单,对着正门的就是门诊楼,两侧就是住院楼,诊断楼后面一排平房就是这里的食堂。 “道爷。”门岗的老大爷有气无力的叫了我们一声,苍白的脸上血色很少,看来这这个地方引起确实很重,根本就不适合活人在这呆着。 按理说不应该啊,虽然说医院阳气不重是正常的,但绝对到不了影响活人的程度,如果到了的话,绝对就是有人作祟。 “大爷,门口那个告示是真的吗。”我问了他一句。 大爷点点头,从门岗里走出来,带我们去院长的办公室。 门诊楼最高层就是院长的办公室,各个科室的医生看见我们,那个眼神都跟看见我们都跟看见救星一样,不知道这个医院到底怎么了,连医生居然也吓成这样,按道理来说,如果医院除了问题最遭殃的应该是住院的病人,他们长时间呆在这里,再加上生病,所以最容易被脏东西缠上。 那医生为什么也这样,难道连正常人都受不了这个地方? 这就是个普通的六层楼,院长基本上把这一层楼给包下来了,有办公的地方,有住的地方,还有专门房电视电脑娱乐的地方,要说他可真会享受,直接住在这里,平时没事起床就是上班,而且起多晚也没关系,反正就在上班的地方,有事的话随叫随到。 推开门老头说了一声:“院长又来了三个道士。” 什么叫又啊,难不成以前还来过很多人但是都没有搞定这里的事? 院长是个体态臃肿的胖子,一看就是平常太懒了所以才胖成这样的,这孙子平日里过的是多舒服,也是,吃了睡睡了吃,肯定会养一身懒肉啊。 “三位道爷快请坐。”他的声音还算是正常,比门口那个老头强多了,至少说话的时候中气很足,这就代表这个人的问题不大。 那为什么这些人都不行了,只有他一个很正常呢。 这屋子里有一股汗味和烟味混合的气味,油油的让人呆着很难受。 “你俩跟他唠会吧,我出去看看。” 师父和爹冲我点了点头,我这么做也是有目的的,只听这个院长的一面之词他可能不说实话,我倒下面去问问那些病人,到时候还能跟他对峙一下。 走道楼下的科室,这些大夫都不愿意跟我说话,但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希望,好像他们的命都捏在我手里一样,看得我都有点发毛了,从走廊里走过去,甚至有一种领导审查的感觉。 但是有一个科室的大夫只是坐在那里喝茶,根本就不出门来看我,我经过的时候他还问一句:“进来坐坐啊。” 坐坐就坐坐,每个地方都会有那么一两个不合群的人,开来这个大夫就是医院里的典型代表。 “坐吧,贵姓啊。” “免贵姓圆。” “圆?城南村子里的圆家?” 难道他也知道我们家的事?现在一碰见这种知道我们家事的人我都会本能地从衣兜里拿出符咒,看我手里掏出符咒来了,他赶紧冲我摆了摆手,示意我淡定点。 “别紧张啊兄弟,我对你们家的那位爷可不感兴趣,只不过是知道罢了,你说咱们修道之人谁还不知道你们家的宝贝,但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对你们家构成威胁吧。”他推给我一个茶杯,本来是空的,手在上面一晃,就出现了满满的一杯热茶:“喝茶。” 看来他跟师父一样,虽然是修道的,但跟我们不一样并不是吃死人饭的,他的道行也没有我高,也许只能弄些小把戏,如果不是有精神病医师这个职业的话,他只能去街上卖艺了。 随着自己道行的提高,我慢慢地也能感受到别人的道行了,也许以后我也能像我爹和师父一样,能听见别人心里说话的声音。 “这里到底咋回事,为什么阴气会这么重。” “那还用问吗,就那个院长,只要是个好看点的女病人都不放过,就是个禽兽不如的死胖子。” 说实话我在跟我爷爷学道的时候就看过一些相学的书,看来还没白看,这次真的用上了。一进门就看出来了这个胖子满脸的色相,就算是笑面而来也让人觉得恶心,根本就不想跟他说话,看见那张脸就觉得心烦,总觉得这个人对什么都图谋不轨。 看来我相学的书看得还不错,至少没有用错,能把书里的东西用在现实当中肯定就是没白看呗。 我点了点头跟他说:‘一进门就看出来了他满脸色相,这胖子果然不安稳。” “我叫陈木松,走吧,带你去看个好玩的病人,这个人啊,就是跟院长对着干才出了名的。” “好啊,烦请带路。” 陈木松走在前面,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里的氛围,虽然已经是十二点多了,但外面确实是天气很好,可到了这里面就感觉很阴冷,空气里好像带着水丝。 走道了西边的住院楼四层,最角落的一个房间,这是园长特意给他安排的,就是因为他老是胡说八道,让院长心里很不痛快,所以就把这个最不吉利的地方给了这小子。 推开门以后一股子浓重的汗味,呛得我喘不过气来,强忍着气味走进去了,那小子躲在床后面蜷缩在角落里,我们根本看不见他,陈木松就说了一声:“出来吧,没有女人,就我们两个大老爷们。” 听到这句话那小子才颤颤巍巍的露出来一点头,看到确实是两个大老爷们就松了一口气,自然地走过来坐在床上,这次还热请的邀请我们,做吧。 我看了一眼他的床单,上面什么都有,油渍,汗渍,黄一片白一片的,我是真不想坐上去,就冲他摆了摆手,刚想说不用了,陈木松就赶紧拉着我,一屁股就坐在了他的床单上。 我的妈呀,这我弄死他的心都有了。 手不小心按到他的床单上,黏黏的恶心死我了,这孙子也太邋遢了吧。 陈木松小声的跟我说:“他说爱干净是女人的特性,如果咱们表现出来了,今晚上你就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我的天,这小子不仅怕女人,居然连女人的特性都不能接受,不过爱干净好像是人类的特性吧,在邋遢的人也有洗澡的时候啊。 “为什么这么怕女人。”我问他,然后把屁股往床边挪了挪,心想着一会没事了一定要师父给我重新弄一身衣服。 “女人已经不止是人这么简单了。”她说这话的时候很神秘,就像一个信徒再说自己的信仰一样,即庄重又认真:“她们已经进化了你知道吗。” 一听这话我就小了:“为什么说她们进化了,再说她们也没进化啊。” “要不说你们这些俗人不注意观察呢,你们没发现吗,大部分女人的寿命都会比男的高。” “你这不废话吗,再说也不严谨啊,也有男人比女人长寿的啊,这你怎么解释。” “男人比女人长寿那只是个个例,也许你会说男人要在外面打拼,等到老的时候心力交瘁,所以死的早。”他一说这些我们的常识就显出一脸嫌弃的表情。 “对啊,本来就是这样。” “你错了,是女人偷了男人的时间。” “偷时间?” “对啊,我们村就是,光棍往往能活很长时间,或者中年丧妻的老爷们也能活很长时间,但只要是两口子一直到老的,肯定是男的先死。” 他们村,看来这个人的世界只有他们村那么大点的地方,外面的事他根本不知道,貌似也不想知道,说他是井底之蛙并不为过,可是跟井底之蛙不同的是,那只青蛙享受着自己的见识短浅,可他却为此付出了很沉重的代价。 这不都被送到精神病院来了吗。 我们没再继续说话,一直在听他说:“女人偷了男人的时间,自己就能活更长的时间,也许这个本能她们自己都不知道,但也许,她们自己也知道。” “你有没有觉得,上学的时候追一个女孩很难,可是长大了以后越来越简单,因为她们已经知道了自己能偷时间,所以为了自己能长寿,她们就开始找男人偷他们的时间。” 精神病总能自圆其说,这句话果然是一点错都没有,明明是胡说八道,但还是能让他说的头头是道。 “还有一个全世界公认的现象,就是女人的第六感比男人要准很多,也会强很多,我觉得她们已经进化出了可以感知时间的器官,只是以现在的技术没办法发现,也许是细胞核里的一点小变化呢,你想啊,她们都能偷时间了,感知时间岂不是易如反掌。” “能感知到未来时间将要发生的事,女人们为了掩饰自己这种能力,并让男人继续供给时间让她们偷,所以就称这种能力为第六感。” 我听不下去了,他越说我越觉得一点错都没有,甚至还挺有道理,在这么听下去我都快变成神经病了。但是在一旁的陈木松则不然,他已经听习惯了这种荒诞的言论,早就不往心里去了。 第七十七章 索命安魂 很明显他也看出来了,我在煎熬,但他拍了拍我肩膀示意我坚持一下。 看我们没打断,那个病人就又接着说:“你们觉得,人跟狗那个更高级一点。” “当然是人了,这还用问吗。” “我给你举个例子吧,假如你家养了条狗,它咬坏了你的床单,你会不会生气。” “当然会了,我还得揍他一顿啊。” “那不就完了,对于你来说,床单是有用的东西,它给咬坏了,所以你会生气,但是放在狗的角度来说呢,它只是磨了磨牙啊,这对于狗来说是很正常的事情啊,所以它永远也理解不了你为什么生气。” “你到底想说什么。”让他说的我有点不耐烦了,说了半天女人怎么又扯到狗身上去了。 “同理啊,有时候女人生气你能知道为什么吗?” 我忽然一愣,让他问的我冷汗直流,不是说我相信了他说的话,我觉得,如果他这套言论得到证实的话,没准就是科学上重大的发现,只不过现在只能当成一个疯子的风言风语而已。 当然在这套言论得到证实之前,我还是不会相信的,毕竟我要保持个正常人的思维嘛,不能受他的影响。 “对不对,你说对不对,这就是为什么有时候女人生气你永远不知道为什么的原因,她们也不会跟你解释什么,你会跟狗解释你为什么生气吗,狗怎么可能听得懂,女人知道男人听不懂,所以干脆就不解释。” 我赶紧摇了摇头,不行,再听下去我就要疯了,他说的真的句句在理,虽然我知道这是错的但根本找不到反驳的地方,有理有据的谬论才是最可怕的。 陈木松看我这个样子就赶紧把我拉了出去。 回他办公室的路上他还跟我说:“怎么样,这小子有点本事吧。” “他说的,是真的吗。”我目光呆滞的看着陈木松。 陈木松一看我这个样子上来就给我一拳,打得我差点趴地上:“废话,当然是假的了,找他这个意思女人和男人都差出人和狗的距离了。” “对啊,你没发现吗,再厉害的男人到了自己的女人面前也不厉害了,也会变得很温顺,就像是再厉害的狗到了主人面前也会老老实实一样啊。” 陈木松摇了摇头,跟我说:“你这脑子啊,要是进了传销,想救你出来你自己都不带出来的。” 我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有点不对劲,我居然这么轻易的就让一个疯子给忽悠了,这哪行啊,开玩笑呢,虽然我找不到反驳的地方,但我就当他是错的不就行了。 到了办公室以后,他就给我讲了这个病人的故事。 当年是他姐送他过来的,来的时候他跟他姐保持这很远的距离,那个时候他的状况就已经很严重了。 “然后呢?” “然后?告诉你几个条件你就知道了,第一他们家很穷,第二这个城里就这么一家精神病院,第三他姐姐很漂亮,第四院长很色。” 我点了点头,知道了这些就知道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陈木松接着跟我说:“其实她姐姐还是很有原则的,只不过在院长的威逼利诱下,还是从了。” “然后呢,院长肯定不是第一次干这件事啊,为啥从他姐姐以后这里就变成这样了。” “听我说完,他姐姐回家以后觉得很恶心,觉得自己没脸活在这个世上了,于是就在第二天的凌晨两点,身穿红衣,在我们门诊楼的大厅里割腕自杀了。” 凌晨两点,按时辰来说的话就是夜里丑时,是一天最阴的时刻,看来这姑娘是问过高人了,还知道穿着红衣挑好时辰来,看来就是为了直接变厉鬼。 “我知道了。” “所以说,现在这个病人觉得比女人更可怕的还有一个人,只是一个人,不过在他眼里这个人可能已经不只是人这么简单了。” “谁?” “院长呗,还能有谁啊,她姐姐是女人这么厉害都让院长给弄死了,所以他最怕的其实就是院长。”陈木松叹了口气,接着说:“院长就是用这种办法,用每个病人的软肋,让他们害怕,好不让他们出来以后乱说,这样他就能在这作威作福了。” 这真的是医院吗,我想起来了王媛说的那句话,在阳间有什么好的,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难怪她不想投胎,连医院都变成这样了。 当然真正大医为民的医院肯定是有的,但就是有像这间医院的院长一样的人间蛀虫,做尽人家不平事,受害者还没地方去申辩。如果世界真的都变成了这样,那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原来的时候觉得阴间的事情很好玩,至少都是我没接触过的事情,肯定有新鲜的东西等着我,可这几个月在人间接触了这些事以后,觉得最可怕的果然还是世道人心。 “这事老子管定了!” 话说到现在师父他们也从院长办公室下来了,不知道那个院长又跟师父他们鬼扯了些什么。 陈木松也给师父他们一人变了一杯茶,我爹说:“那件事很好办,就是有个厉鬼,给她打到魂飞魄散就是了,挣了钱赶紧回村子,聂文那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动手,咱们还没找菜婆和古天呢。” “那个死胖子怎么跟你们说的。”现在一提这个人我心里就莫名的生气,这种人真的太不是东西,欺软怕硬的人永远是最卑鄙的。 “就说这里有个女鬼,来了多少个道士都没给治干净,还跟我们说了好多禁忌,说什么时候那个道士栽在了女鬼的什么手段上。” “唉,就知道他不会告诉你们为什么会有女鬼。” 我把刚才去见那个病人,和那个女鬼的来历跟师父他们说清楚了,这回我爹跟我师父也不想干了,直接扔下这个孙子让他自生自灭。 “那不行,我要给他安魂。”我跟他们说。 “你来安魂?”我爹听了一百个不愿意:“别闹了,就你那点道行怎么安魂,这可是个厉鬼啊,没准比董老头还厉害,你确定能行?” 陈木松在旁边帮我说话了:”她跟本就不是厉鬼。” “不是厉鬼?” “对,并不是厉鬼,他还有人性。”陈木松喝了口茶跟我们说:“当然我不知道你们说的董老头是怎么回事,虽然我道行很低,但是不是厉鬼我还是分得清楚的,普通的安魂就能让她去投胎。” 那为什么说这是厉鬼,还有为什么连道行这么低的人都知道送她去投胎的办法,原来那些道士难道都是来蒙事的吗,来过这么多人就连一个有道行的都没。 “原来就没来过真道士?” “肯定的啊,来的那些人连有鬼都不信,只是看见外面贴的告示了就赶紧借了一身道袍,人模狗样的就来挣钱了,结果看见女鬼就跑了,大都没大。” 这回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看来院长这笔钱我们是挣定了,这个女鬼我也一定要给安顿好。 女鬼经常在夜里丑时出来害人,不对,她也从来不害人,只是对院长的怨气结的实在是太深,让他解不了这个心结,所以说才一直在精神病院咧游离,不肯去地府投胎。 我已经想好该怎么劝这个女鬼了,王媛那套话放在这里正合适,按理说王媛活着的时候可比她惨多了,这姑娘是心窄,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才来这里自杀的。 “为什么他不直接去找院长索命,毕竟院长是他的仇人啊。” “她上不去。”我爹在一旁说:“六楼有个符,她这种小鬼是肯定过不去的,院长身上肯定也带着一张这样的符,所以女鬼上不了他的身。” “谁给他的符,不是说没来过真正懂道术的人吗?”我问完了以后就觉得这句话多余,在我面前就坐着一个真的道士。 我们三个的目光都转到了他身上,可陈木松无奈的说:“没办法啊,就我这点道行,出去给人家做法事都不行,只能上街头去弄点小把式卖艺,我也得吃饭啊,他让我画我能不画吗。” 也是,在村子里没钱都不行,更别说在城市里了,多少人为了一口饭不择手段的,都说穷生奸计,富长良心,像陈木松这样穷也有良心的人不多啊。他知道自己道行不够,所以不出去骗人骗钱,在我们想把女鬼打散的时候他也知道出来阻止我们,要知道阻止了我们,如果让院长知道了他的饭碗肯定就丢了。 院长表面上想制服了这个女鬼,可他心里肯定不是这么想的,女鬼在这,他能吓唬住所有的病人,就算是病的再严重他也是个人啊,没接触过鬼的人肯定对鬼有一种本能的恐惧,他就是利用了病人的这个心理。 马上就要到凌晨两点了,时辰上说的夜里丑时就是凌晨一点到三点这段时间,虽然说一点已过就到了丑时,但估计她还是喜欢在自己自杀的那个时间出来。 果不其然,我们走道楼下大厅的时候,刚到两点,大厅中研升腾起一团紫红色的气,慢慢的女鬼现身了。 她穿着一身红衣服,除了手腕上的伤疤看不出身体上其他地方有腐坏的痕迹,看来家人也给她请了入殓师上了很好的妆,本身就漂亮,再加上一点淡妆的点缀,如果不是鬼的话绝对是个美人痞子。 第七十八章 圆家死劫难 只是她活着的时候不会打扮罢了。 红裙周围一直在下雪,看来他的冤情让地底下的鬼差也知道了,看上去是在下雪,其实是一道结界,可以保护她的结界,底下的人也理解她的心结,给了她时间去报仇。 “别怕。”女鬼空灵的声音跟活人没什么区别,就是感觉她是在山洞里说话,每个字都带那么一点点的回音:“我不会害你们的。” “陈医师把你的事情都跟我们说了,我们是来帮你的。”我跟她说,希望她能相信我,让我给他安魂,直接去地府投胎。 “帮我?你们这些假道士怎么帮我,不过你们三个还算是胆子大的,看见我居然没被吓跑。”她冷哼了一声,不屑的跟我们说。 “你别这么说。”陈木松在旁边说话了,他们两个好像很熟悉的样子,看样子是平日里没少来往啊:“底下的鬼差不是说只有圆家人能给你安魂吗,圆家的大爷小爷今天都在这,他们真能帮你。” 一听圆家人在这,女鬼马上就转过头来看我我跟我师父说:“你爹岁数不小啊。” “我说你什么眼神。”我指了指我爹:“那个是我爹,这个是我师父。” “失敬失敬,你们真是圆家传人。” “是啊,正好碰见你的事,一个是挣个路费回村子,一个是帮你个忙。” “那好,你们先去把院长弄来,否则我的心结解不开。” “你自己上去吧,我把六楼的符和院长身上的符都拿出来了。”师父说完以后从兜里拿出两张符示意她。 一听这话她马上就朝着六楼的方向飘过去了,速度很快,看来她的怨气真的很深。 “师父。”我在一旁焦急的问他:“你怎么真让她去了,咱们刚从号子里出来,这又要闹出人命来啊。” 师父一听根本就懒得搭理我,满脸写着头发长见识短,我爹在旁边解释说:“别怕,刚才李老爷子已经用了道术锁人命。” “啥意思。” “就是说他的命现在锁在李老爷子手里,就算是女鬼现在把他杀了,明天到了医院他也会活过来,这种人不让他死一次是治不了他的,刚才李老爷子跟他说话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他嘴里没一句实话。” 这下我放心了,还是师父办事组周到,这种办法都能想到,这就省了很多麻烦。 过了没一会女鬼回来了,说她已经报了仇,现在能帮她安魂了,还扔给我们几百块钱,说是从院长身上搜出来的,这次好了有钱回村子了。 安魂的过程很顺利,没有心结的女鬼,顺顺利利的到了地府。 第二天上午我们就坐上了回村的车。 “爹,咋还回家吗,还是直接去找菜婆他们。” “回,看看聂文到底有没有动手。” 我们回村之前特意买了口罩,衣服又是师父给你弄得一身道袍,所以村子里基本上没有人发现我们,如果被发现了,肯定会被围攻,这些人被激了可不管什么法律不法律,所谓穷乡僻壤出刁民,虽然是个别现象,但这个个别现象还真就个别到我身上来了。 我们回到老宅以后发现上面果然用白漆写了好几个拆字,村里人肯定以为我们被判了死刑,不过我们也确实背叛了死刑,只不过是跑出来了而已。 我爹叹了口气:“果然还是斗不过聂文啊,到时候拆迁队一来,咱们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不搬啊,就是在祠堂里面坐着,我就不信他们还能强拆。” 我爹上来就是一巴:“你个兔崽子,你以为咱们现在还是老百姓啊,咱们现在是死刑犯,死刑犯你懂吗,随时随地都可能被抓回去,这次多亏了李老爷子,也多亏了那条地道,才捡回一条命。” 我想了想也是,这么一来根本就没办法了,我们人可以跑,老宅也可以扔,可是底下的地宫怎么办。地宫扔了,望泉尸尊要是复活了,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爹,那咋办。”这种时候好无助,虽然爷爷不在了,幸亏我爹还能帮我想主意。 “还能咋办,就让他拆,到时候望泉尸尊复活了,圆家人跟他以死相斗,这样到了下面也不愧对祖师爷。”爹拿出根烟来点上,也扔给我一根,深深地抽了口烟说:“这是咱们圆家的死劫啊。” 是啊,这确实是个死劫。 平日里我一听见别人说什么死劫都觉得不可信,这人世间又不是阴间,有太多事都可以因为人来改变,慢慢的人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变量。 真的遇到我们圆家的死劫了,我才明白,原来真的有人可以让你活不下去,就算跑到天边也不管用,太多的因素交织在一起,这张网我们是彻底挣不脱了。 聂文这个人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现在我觉得他不只是简单的靠套活人的话来获取情报,他当时说圆字号不应该跟国字号作对,难道他们我们一样都是修道之人,也不是不可能,这么有本事的人,学点东西还不是易如反掌。 师父在一旁说话了:“你们,居然得罪了聂文。” “我们不想得罪他啊,是他来找我们的麻烦。”我只知道说实话,只有我爹听出了师父的话外之音。 “老爷子,怎么,您老跟聂文也打过交道。” 师父叹了口气:“以你们现在的势力,得罪了他基本上就是死路一条了。” 师父看了我一眼接着说:“聂文这个人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他心术很深,甚至比我这个活了七十多年的老头子都有心眼,我是实在斗不过他。只可惜,我刚找的好徒弟,就这样要死在这个人手里了。” 我低下了头,师父是除了爷爷和我爹以外,我见过的道行最好的人,如果他都说没办法,那就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聂文这个人的道行跟我不相上下,但是对付你们,他都不用发功,随便动动心眼耍耍权术,就能把你们逼到这个下场,你们发现了么,其实聂文早就料到牢房管不住你们,所以抓住你们的时候,他就联系了好多报社,现在全城都知道你们是杀了十几个人的父子俩。” “知道又怎么样,老百姓又抓不住我们。”我现在没说一句话都会想想当时聂文说的那五句话,跟他比起来我这二十多年说的全他娘的是废话。 “要不说治你根本就不用发功呢。”师父摇了摇头,走道祠堂里坐下,准备好好跟我说说聂文的权术:“全城都知道你们是杀了这么多人的杀人犯了,他也知道你们能跑出来,可是你们跑出来了,又怎么拿下你家的地宫?这就用到散布信息这一招了,这一招的效果就是,不止让全城老百姓能知道这件事,他的上级也能知道这件事。” 我点了点头,示意师父接着说。 “他的上级知道了,既然人都判了死刑,而且还闹了这么大的动静,那你们家老宅想拆就拆呗,宅基地也能干点别的让政府挣钱,这是好事啊,所以他散布消息这一手看上去没用,但实际上即能安抚群众,又能请示上司按他的目的做事。所以就算是你跑掉了,他也可以封锁掉消息,因为你本来就不是杀人犯,人是他找人杀的,所以就算放了你们你们也不会出去危害社会,这样对他来说根本构不成威胁啊。” 我跟我爹在一旁久久说不出话来,在聂文眼里我们两个是不是就是会说话的猴子,除了会点入殓的手艺,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如果说师父脑子里有一团浆糊的话,我脑子里是连一碗白开水都没有啊。 “你脑子才是一团浆糊呢,小兔崽子。”师父骂了我一句。 我会他们这个能力感兴趣很久了:“你们到底是咋知道我心里想什么的。” “你的道行修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可以听到比自己道行低的人的内心活动。” “普通人不行?” “普通人不行!” “好了,那就先去找菜婆子他们吧,既然爷爷交代了,咱就去一趟。” “那就走吧。” 我们刚想动身,大门口那个让人觉得恐怖的声音就传过来了:“不用找了,老身自己过来了。” 菜婆子和古天带着十几个赶尸和巫术的传人从大门进来了,虽然现在是寻求他们帮忙的,但是一想到那天在地宫里刀兵相见,那张想致我们于死地的嘴脸,心里就觉得膈应。 尤其是古天,这孙子狗嘴里永远吐不出象牙。 “好久不见啊。”我爹笑着跟他们说祠堂里一共就五个凳子,爹坐在了正坐,一脸坦然的跟他们说:“坐吧。” 古天清了清嗓子说:“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圆家,治个小鬼却闹出了十几条人命,说出去真是有损名声啊,哈哈哈。” 我刚想冲过去给他两巴掌,却被我爹的一个眼神给带过来了:“古祖师爷消息这么灵通,不会不知道这里面的事吧。” 菜婆子一看气氛不对就开始在中间和稀泥了:“你们两个差不多了啊,这回来是干什么的,望泉尸尊要是落到了官家手里,咱们还有活路?” 是啊,这么个宝贝如果被聂文拿走的话,为了封锁消息也会给我们按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全部杀人灭口。 第七十九章 挪宫 “那又有什么办法,我们圆家已经准备要跟望泉尸尊拼命了,到时候你们就跑远点,老老实实的过完这辈子就得了。”爹在旁边告诉他们,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平和,根本就没有要豁出命去的那种悲壮,我什么时候能有我爹那份坦然的心境,估计也就算是活开了。 “圆大爷别这么着急啊,我们来不就是给你们送办法来了。”菜婆子冷笑一声,说话的语气让人很是厌烦。 “办法?有什么办法,难不成还能把底下的地宫移走不成。” “对啊,就是移走。” 我们一听这句话就都来了精神:“移走?” “实话跟你们说了吧,当时我还在你们家的时候,你们老爷子跟我说过,圆家世世代代都守护着望泉尸尊,经历了那么多的政局动荡,所以肯定有移走地宫的办法。”菜婆子说着说着站了起来:“否则这几百年下来,你们家是肯定受不住这个地宫的。” 他说的也有道理,现在虽说是太平盛世,但以前的时候老百姓根本就是一点权利都没有的,老祖宗能守住地宫的唯一办法就是随身带着。 “你知道怎么挪宫?” “哈哈。”菜婆笑了,我好像又说了什么很幼稚的话:“别闹了,你们家老爷子怎么可能把挪宫的办法告诉我,想知道自己问呗,圆大爷有阴阳令,下去一趟又不是什么难事。” “不用这么麻烦。”我从身上拿出符咒来,掐诀念咒,把符咒往天上一扔。 一阵黑气萦绕下,爷爷就出现在了祠堂的桌子上。 之所以每次都出现在桌子上是因为他的排位就在桌子后面,现在他是牌位里面辈分最小的,所以只能放在最下面一层。 爷爷一出来我就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跟他说清楚了,尤其是聂文这个人心术到底多么深,我想添油加醋但实在是想不到什么词来形容了,爷爷听完后点了点头,我还没来得及跟他介绍李玄风老爷子,他就跳下桌子,庄严肃穆又不容质疑的说了几个字: “马上挪宫。” 就这一句简单的马上挪宫却让我看到了希望,现在只要爷爷一出现我就觉得心里特别踏实,虽然道术跟我爹差不太多,但是毕竟活了这么大的岁数,他一来我们就有了主心骨,总觉得就算是天塌下来,爷爷也有办法给抬上去。 可是怎么挪啊,不能说挪就挪啊。 “只是。”爷爷忽然又顿了一下:“挪宫的代价有点大,需要圆家的传人减掉十年的阳寿,兔崽子,你愿意不。” 兔崽子?咋我爷爷也这么没溜。 “废话,这老头当然没溜,要不然你以为我这贫嘴跟谁学的。”我爹听见了我心里说的话,就告诉我。 合着我们家这耍贫嘴还是祖传的啊,爷爷碍于岁数才没跟我耍贫嘴,看样子是想从我这辈把这个毛病改过来,不过半路我爹杀出来了,这门手艺就又传下来了。 “来呗,不就十年的岁数吗,怕啥的,圆家人,生亦何欢死亦何惧,再说了,老爷子,这贫嘴我还没跟你耍够呢,咱爷俩早点团聚有啥不好的。” “哈哈哈。”爷爷笑的时候我看见了他眼角划过一丝泪水,这个笑,让我心里真的很难受,我才跟我爹团聚不就,就被告知他的阳寿被剪了十年。 心里真的不是滋味。 爹,你没跟我爷爷耍够贫嘴,我也没跟你耍够啊。 “那就准备吧。” 古天和菜婆子脸上挂着点惭愧,可能是我爹那句生亦何欢死亦何惧让这两个土埋脖子的老不死心里有点触动,是啊,得有多大的胸怀才能说出这句话,生亦何欢,死亦何惧,还说的如此坦然,从我爹嘴里出来这句话就跟个玩笑一样。 不知道我到了他的年纪能不能有这样的心境,虽然说经历了这么多事觉得人间确实没什么好的,可真的面对死亡的时候还是会很害怕的。 他们的心境肯定是经历了不少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所以才看的这么开,我爹也是死过一次的人,毕竟阴阳令都拿到了,减十年寿命可能对他来说真的不算什么,但我这个当儿子的是真心疼啊。 爷爷和我爹分别站在祠堂八卦阴阳鱼的两侧,我爹是活人,站在阳鱼那边,爷爷在阴鱼那边。两个人站好以后,爷爷就开始教他念咒。 “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一丈之余。天皇真人,安笔乃书。以演洞章,次书灵符。元始下降,真文诞敷。昭昭其有,冥冥其无。” 这是道术里的玄蕴咒,现在基本的咒语我都知道,自从吃了倒数上面的亏,这些最基本的咒语我就再也没有忘过,我再也不相信什么看书没用,道术的东西真的都在书里,不过这些书对于外人来说确实是一点用也没有。 “沉疴能自愈,尘劳溺可扶。幽冥将有赖。由是升仙都。” 最后两人开始一起喊了一声:“急急如律令。” 这句话是没个咒语都离不开的,不说这个急急如律令,就算你道行在高,咒语念得在虔诚,一点用也没有。 我爹跟我爷爷话音刚落,脚下的阴阳鱼就开始转圈,跟开地宫时不一样的是,站在上面的人也跟着一起转,上次开地宫的时候我就在阴阳鱼上,我就没有跟着图案一起转,这次爷爷跟我爹都跟着那个太极图一直转圈,而且转速越来越快,他们两个难道不晕吗? 转速稳定下来以后,爷爷用刀在我爹的生命线上划了一道,血滴在阴阳鱼上,血在阴阳鱼上慢慢的画出了一张地宫的地图,虽然转速很快,但我还是很清楚的能看见下面的地图,我爷爷递给我爹一张羊皮卷,说:“快跳出去,跳出去以后马上把羊皮卷改在太极图上。” 跳出去?开什么玩笑,这么快的转速跳出来难道不会被甩出去吗,这要是被甩出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可是他们两个跳出来以后稳稳当当的,跳出来以后我爹眼疾手快,马上就铺开羊皮卷,直接就盖在上面了。 羊皮卷一接触到太极图,地下就开始放光,透过羊皮卷都能看见很亮的黄色光柱,慢慢的光柱也变成了立体的地宫地图。爷爷说:“好了,可以拿下来了。” 爹把羊皮卷拿下来以后,上面多了一副很精准的地宫地图,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精细的地图,连底下的每个灯柱的大小都能看出很明显差异。 地宫已经完全收在羊皮卷里了,这次我们可以安心的搬家了。 帮我们忙完这件事以后,爷爷就回去了。 “圆大爷,准备去什么地方定居啊。”古天阴阳怪气的问我爹。 “找呗,这么大的天下,还能找不到一个住的地方?”我爹已经看出来了他的意思。 “去我那把,我那地方可大着呢,凭你们圆家的本事和名号,在我那闯出一碗饭来还是很简单的把,哈哈。”就知道古天这老小子没憋好屁,果然是想让我们去他们镇上。 爹肯定不会同意啊,圆家的宝贝现在已经收在了这个羊皮卷里,如果真的跟着他去了,那他还不得天天找我们麻烦啊。 “好啊,那就走,正好老子也在这个小村子里住烦了。真好上你古祖师爷的地盘上闹腾闹腾,哈哈。”我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还是那么坦然,我在一旁可是真的不淡定了。 但我并没有说出来,因为我知道就算不说出来他肯定也能听到。 为什么真的要跟着他去,难道那个镇子有什么好东西不成,不能够啊,对于圆家来说,最值钱的东西就是他手里这张羊皮卷了吧,那我爹到底有什么意图,这么简单的道理肯定是不用想吧,拿到他想? 哦,我明白了,但是在心里没敢说出来,因为虽然我知道了我爹的意图,但说出来古天也有可能听见,到时候我爹的良苦用心就全完了。 “那就走?” “走啊,古老伯带路吧。” 每次听见我爹喊古天老伯我都觉得特别别扭,从外表看起来,他比我爹还要年轻,这个人真的是百年不遇的阴阳双修奇才。 “谁说要走啊,你们说走就走?”我们刚刚走到门口就被聂文一伙人赶了进来。 “呦呵,稀客啊,又来了?” “对啊,我告诉你们,今天。”聂文顿了顿,用了个很正经的强调跟我们说:“老子非得拆了你们的老宅不可。” “拆呗。”我淡定的说了一声,这次终于轮到我淡定了,不过这种情况放在谁身上谁都能淡定。 “啥,啥玩意?”聂文根本没想到我能如此淡定,在他的打算里可能要发生一场大战,他还确定了一下:“你别以为老子不敢。” 我侧过身子去请他过去:“你拆啊。。。” 看我们不耐烦的语气,他以为我们是不把他当回事,然后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咬着牙根喘着粗气:“老子拆了你老宅!” 说完以后把全身的功法都集中在右手上,用尽全身力气往我们这边一挥,很大的一股真气就打到我们面前,幸亏我们都有点身手,全都躲开了。 那股气打在老宅上直接一间了老房就直接被拆成了破砖烂瓦。 我们吓傻了,就连那次古天请了神都没有打出这个效果,虽然打在我身上让我受了很大的伤,可是如果聂文这一掌挥出来的气打在我身上,估计我已经散落在地上成了一滩了。 古天和菜婆子这些自以为道行挺高的人,看见聂文的功法也愣住了。 “这,……怎么。”我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实在是被吓傻了,不管道行多高的人,只要你是个人,也不可能打出这么大的威力啊,这一掌都快赶上大炮了。 古天和菜婆子收起了架势,我也把刚拿出来的符咒又揣到了衣服里,本来还想拼一拼直接跑出去的,看来这和实力相差太多了,根本没得打啊,连一掌都扛不住,他肯定还有别的手段啊,真打起来到时候我们几个人了连死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老子,真要拆你们老宅。” “你,你你,你拆啊,我们没说不让你拆啊,这我们也打不过你是吧,看来你也没想杀我们是吧,要不然刚才不可能让我们躲过去的。”说完这几句话我觉得耗尽了全身的气力。 “哈哈哈。”一听我说我们打不过他就高兴了:“知道就行,要跑路就赶紧滚!!!” 我脸皮厚没事,他们活了那么多年的人,脸上肯定挂不住了,看样子是想放开手拼一把,我赶紧拦住他们,小声的说:“快走快走,报仇十年不晚,怕什么的,不就让他说两句吗。” 在我的推搡下我们终于出了老宅的大门,刚往前走了没几步,就听见身后轰隆一声,老宅的所有房子全都被拆了,就是这么一瞬间的事。 我回头看了看从小长大的老宅,咬了咬嘴唇暗自下了个决心,老子早晚有一天会回来的,聂文你也别得意,等老子回来的时候一定亲手弄死你个王八蛋。 第八十章 鬼叫牟 从聂文手里算是捡回来一条命,但刚出虎口,又入狼穴,古天子在的这个镇子,又不知道会碰见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倒是希望只是牛鬼蛇神来找麻烦,因为如果是人的话,对于我们来说更可怕。 镇子离我们村并不远,几个人走了一下午就到了,镇子的名字有点奇怪,牟镇,为什么要叫牟镇,一般的镇或者村子都会叫这个村子都是很普通的名字。 “原来古老伯真的就在牟镇,找到您老的真身可是不容易啊。”我爹跟古天打趣。 那个老小子看了看牟镇的天色,皱了皱眉头,他活了这么久,快两百岁的年龄,再加上修道,已经跟自然界有了一定的感通,他看到天上有点不对劲就代表今晚肯定有些事情发生。 我觉得这种人已经跟怪物没什么两样了,老老实实的当个普通人有什么不好的,可现在对于普通人来说我也是个怪物。 “咋了古老伯,又看出啥来了。” “你还有心思说这个,想办法活过今晚再说吧。”古天脸色阴沉的跟我爹说。 活过今晚?今天有什么说法吗,难不成第一天就赶上了个不吉利的日子,再说了这么大个镇子,凭什么就我们活不过今晚。 “原来如此,今天是腊月三十啊。”师父说了一句话以后我忽然想起来了,今天就是大年三十,被这么多琐事缠身早就没有了过节的心情,也忽略了年月日,没想到今天就是过年了。 “牟要出来复仇吗?”师父问了他一句,语气很是轻蔑。 “哼,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古天满心不快,带我们找了一间宅子,这个宅院可比原来我们家的老宅强多了,到底是个镇,就是比村里好啊。 院子很大,上面还都铺了青石板,祠堂,正厅,卧房,全都是齐的,里面的家具也全都准备好了,我爹把祖宗的排位按辈分放在祠堂,又跟祖宗说了几句话就,大致的意思就是搬新家了,让他们别陌生,地宫也全都收在羊皮卷里带过来了,没有让圆家的宝贝落入别人手中。 其实底下的祖宗能不能听到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但是据我爷爷说,每次搬家传人都要跟祖宗交代清楚了原因和结果,这是对祖先的一种虔诚。 至于为什么古天能直接给我找个这么大的宅子我是一点也不奇怪,就他在这个镇子的影响力,别说找个宅子了,就是给我说个媳妇都是分分钟的事,牟镇的老百姓都把古田当成神一样看待。 “你们就在这住着吧,赶紧把望泉营铺回去。” “我们什么时候铺关你什么事。”就知道这老小子心里打着小九九,他和菜婆子两个人是永远不可能放弃对望泉尸尊不感兴趣的,修道修了这么多年,人世间已经没有什么能让他们提起精神了,什么东西没见过,唯独这个望泉尸尊,对于所有修行之人都是一个传说。 由于圆家世世代代守护着望泉尸尊,各门各派就算再想得到他也得先考虑一下我们圆家的实力和威望。 这没有来圆家就处在一个尴尬的位置,我们不能信任任何一个门派,就算是合作也只能是暂时性的,被逼无奈才会跟别的门派一起办事,就像这次被聂文逼得无路可走了,就只能到牟镇来投奔古天,但我们肯定不能信任他,他的施舍只是因为望泉尸尊还在我们手里。 “你错了兔崽子,望泉营必须马上铺好,仅仅一张羊皮卷是根本封不住望泉尸尊的。”爹告诉我:“如果过了三天以后还不把他铺下去,望泉尸尊就会挣脱羊皮卷的封印,到时候,聂文连找都不用找,直接就能感觉到他的存在。” 原来望泉营不能一直在羊皮卷里呆着,我还以为能一直把望泉营放在里面,到时候聂文或者别人来抢的时候我们就直接呆着羊皮卷逃之夭夭。 每次挪宫还要减掉我爹的十年寿命,这一次就够心疼了,在我成为正式的圆家传人之前,绝对不会在让我爹挪一次宫,我现在指向找个不会有人打扰的地方,跟我爹说说贫嘴,自己开地种点粮食和菜,过古人那种自给自足的生活。 这些年的经历让我实在是心力交瘁,如果真的能有这么一个地方我就把地宫铺在哪里,然后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日子。 铺上就没有那么多事了,我爹一个人就能忙活的过来。 古天和菜婆子都走了,我在房间里问师父,为什么今天是大年三十,古天却要跟我们说能活过今晚就不错了。 “这是来自另一个民族的故事,流传了千百年的传说。” 一看师傅要讲故事,就先打断他一下:“等会。” “干嘛。” 我拿出根烟来点上,跟他说:“好了。” 良久之后师傅讲完,我手里的烟也换了好几根。 传说里牟来复仇的时候就叫鬼叫牟,可这个传说扯得也太远了,鬼不能随随便便就来阳间,活人死了以后也能守护一方水土,这放在修道之人的脑子里完全就是尝试啊,这种荒诞的传说居然也有人信。 “你还别觉得这个不可能,所有让人措手不及的事情都是颠覆常识的。”师父说。 对啊,所有让人措手不及的事情都是颠覆常识的,修道之人就跟带海上航行的水手一样,在大海上最应该怀疑的就是自己的常识,阴晴不定的天气随时都会要你命,只有在海上能及时判断出颠覆自己常识的选择的水手才能航行的更远。 “那今晚怎么办。” “怎么办,你不会也相信了吧。”师父笑话我幼稚,我发现他不管怎么动那半边脸都会被头发遮住,就跟个面具一样罩在脸上。 随便收拾了收拾,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这个小镇跟其他的地方还真不一样,大年三十的没有一家人张灯结彩,奇怪,传说里不是说要点天灯什么的吗,难道风俗跟传说里不一样? 我们三个大老爷们还是包了饺子,虽然没有往年那么热闹,但这次已经很满足了,先是从聂文手里捡回一条命,然后搬到牟镇里又有了这么大的房子住,最主要的是我们终于在镇里定居了,不再死守着那个小村子,平日里对他们那么好,当我们被算计跌时候连问都不会问一声。 在那个村子是彻底心寒了,我们也回不去了,就聂文的本事,肯定能把消息封锁的很严实,村里没人会知道我们是被聂文捅了刀子,只知道是我们手艺不行,害死了十几条人命,估计圆家在十里八村已经臭名昭著了。 “明天把十人重新开起来吧。”我想到了按个殡仪馆,虽然说是跟死人打交道,但如果能安安稳稳的做买卖,我肯定也能过得很高兴。 “行,到时候跟古天去要个店面。” “那可得要个大点的,我发现古天这老小子在这完全就是个土皇帝,要什么来什么,难怪他要长生不老,合着是因为过得太舒服。”我往嘴里塞了个饺子,别看爹是个大老爷们,平日里也不下厨房,这饺子一包,还真香。 “我说圆大爷,你这手艺可以啊。”师父在旁边也说饺子好吃。 正说着呢,大门没锁,古天推门就进来了,一进来就开始骂骂咧咧的:“你说你们这些人,就是个扫把星,今天晚上可够老子忙活的了。” “咋了。” “已经六十年了,都安安稳稳的,你们一来,今年果然阴兵过境,牟来复仇了。”古天一屁股坐在一个椅子上,看着我们盛饺子的盘子,好奇的拿起来问:“这是啥玩意?” “啥玩意?我说老不死的你不会连饺子都不会吃吧。”我有点惊讶他居然不知道饺子,也是,这个镇子过年都跟别的地方不一样,不知道饺子也是正常。 “这是吃的?” 说完以后他一手抓起五六个饺子来,也不嫌自己手多脏,就直接往嘴里塞,塞了第一口咽下去以后,觉得太好吃而愣了一下,然后吭哧吭哧的把整盘的饺子都吃了。 “还有吗?”嘴里塞满了肉馅和饺子皮。 说完以后我爹又去厨房给他端了一盘,没过两分钟又吃了个精光。 “都拿来,快点,快点。” 我爹把煮好的五十多个饺子放到一个盆里全都给他端上来了,没过五分钟,五十多个饺子就全都被他吃了,这老头子也太能吃了吧,最重要的是他把我们的饺子都给吃了,我们吃什么啊。 “嘿我说你个老不死的,你把我们的饺子都吃了,今晚上我们吃什么。” “你们再做啊!”古天坐在椅子上揉肚子,吃的又快有多,肚子不难受才怪。 “来得及吗?” “做这玩意,要很长时间吗?” “不是,你等会。”我得好好问问这个老不死的:“您老人家都快活了二百年了,走南闯北的肯定也去过不少地方吧,怎么可能没吃过饺子,你是不是跑这假装不知道,懵饭来了?” “不是小兔崽子,老子想吃你们的一顿还用得着懵吗?”古天揪着我耳朵说,他这种行为我还真看不惯,上个月还想要我命呢,现在就把自己当成个长辈了:“我是真没吃过这东西,虽然我去过很多地方,但牟镇有个规矩,就是不能吃别的地方的东西,出远门自己带够了干粮再走。” “这整个镇子都不吃饺子?” “我是岁数最大的,连我都没见过,你觉得呢?” “那你不是不吃别的地方的东西吗,我们这饺子也是外来的啊。” “我说你咋这喜欢抬杠啊,是不是在牟镇做的,用的是不是牟镇的米面,真的是,跟你这个小兔崽子说话太费劲。” “哎,我说。”我爹在旁边看不下去了:“你这大晚上的到底跑我们这干嘛来了。” “吃饭!”古天气愤的说了一句,觉得不对劲又赶紧说:“啊呸,吃个屁的饭,阴兵过境了,老子找你们帮忙打鬼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八十一章 阴兵过境 “相传从先人跟鬼生活在一起···” 他刚开始讲故事就被我们叫住了:“打住,这个传说我们知道了。你不会说这是真的吧。” 古天点了点头。 我想起传说中所描述的牟,既能变化,还能弄起洪水,我们跟他怎么斗啊。刚躲开了一个聂文,没想到又要载到牟的手里,这次要解决的鬼跟以往可不一样,不是用桃木剑砍两下,在弄个符就能收拾得了的。 又是凶多吉少的一次冒险,传说中的鬼居然真的存在,还会在过年的时候来闹事,这算个什么鬼啊,按理说过年的时候人们都聚在一起,而且家家户户放鞭炮,贴春联,这是阳气最重的时候,鬼上来是肯定没有什么好处的。 关于过年,还有一个传说,远古时期有个怪兽叫年,凶残无比,每年大年三十那天出来吃人,但是害怕火光,响声和红色,所以人们就在家里放鞭炮,点篝火,然后在门口贴上春联,这样年就不会伤到自己的家人。等到过了大年三十那天年就不能闹事了,就算是过了这个劫难,所以人们在初一那天都会说,过年好。 连年这种怪兽在今天出来都占不到便宜,还有那个不长眼的鬼会在这一天出来闹事啊。 “既然你们都知道那个传说了,那我就不跟你们废话了,吃饱了吗都?” 我们三个翻着白眼看他:“你说呢?” “吃饱了就好,走吧,跟我去老街,阴兵刚走到哪里。” 这个臭不要脸的啊,没出十分钟的功夫把我们三个人的饺子全都给吃了,还没脸没皮的问我们,关键舔着脸说我们吃饱了。 没办法,既然赶得这么寸,那就跟他去一趟吧,毕竟还有求于他,殡仪馆的店面还没找好。 既然到镇子里来了,就不能跟村子里一样,找个地方跟村长说一声就能盖房子,到镇子来了,就能体验到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滋味了。 老街是这个镇子的最长最宽的一条街,也是连接东镇西镇,分割南镇北镇的一条街,由于年代久远没人知道叫什么名字,就直接叫他老街了。 走在路上就觉得阴气实在是太重,居然有些人家的门口还竖着棺材,竖着棺材就算了,里面居然还站着个死人,其他的地方都腐烂的差不多了,只有一双眼珠子等着你,好像永远都不会坏一样。 还不止一家是这样,基本上走几步就能碰到一家,我问古天这是咋回事,他说:“有的人家实在是舍不得埋了亲人,就让我做个法,能让尸体一直站着,你别看棺材里的人现在这样,但是只要太阳一出来,马上就跟活人一样,站在棺材里,根本看不出来已经死了。” 我的天,这镇子到底是什么风俗,我看了我爹一眼,我爹也撇了撇嘴,其实我俩都在想这个殡仪馆到底还要不要开在这个地方,这么奇怪的风俗万一下葬的时候犯了大忌可就麻烦了,这里本来阴气就重,犯了忌讳肯定胡起尸啊。 “殡仪馆?你们别想了,这个镇子只要是白事都会让我来的,没人会相信外来人的本事。” “那我们得干点什么吧,总不能在这混吃等死啊。” “我觉得。”古天舔了舔嘴唇:“你们可以开个饭店,说实话你爹一个人的手艺能甩这里最好的厨子八条街。” 开饭店,这确实也是个办法,一个连饺子都不知道的小镇,随便炒几个家常菜就能排除长队去,到时候就能挣一大笔钱,然后就找一个没人打扰的地方··· “想什么呢你,这是要去打鬼,架着点消息给我!!!”我爹等了我一眼。 确实该加点小心了,阴气重的我都觉得冷了,虽然我道行不高,但如果阴气重到连我都能觉得冷的话,普通人是肯定活不了的。 到了老街以后我们四个人先躲在一间民房后面,想看看这群阴兵到底要怎样过境。 前面三个小鬼举着令牌,后面两个小鬼扔着纸钱,这五个是开道的,那个叫牟的鬼在后面,虽然个子很高但阴气太重了我实在是看不清他什么样子,但总觉得很眼熟,后面再加上几个护驾小鬼,护驾小鬼后面就是上百个阴兵了,穿的都是古代将军的盔甲。 这个架势,是要把牟镇拆了啊。 等下,牟身边居然还跟这个女鬼,因为太瘦小了所以没注意。 看不清别人但我看清楚了这个女鬼,她对我来太熟悉了。 白柳柳。 为什么白柳柳跟牟在一起,看到白柳柳之后眼前的景色已经完全什么都不是了,我关心的并不是怎么过这个大年三十,而是白柳柳在底下到底过得怎么样,为什么会跟牟这种恶鬼来危害人间。 我爹和古天已经拉开了阵仗,古天已经开始准备群尸过境了,看来今晚是免不了一长恶战,二百多具尸体对战二百多个阴兵,到时候场面肯定壮观。 放在平常我肯定在一旁看戏,这种场面我完全是一点忙也帮不上,还会给我爹和古天拖后腿。就像上次在望泉营一样,躲在墙后面不出来就是了。 “爹,你看那个女的。” “恩,长得确实跟白柳柳有点像。”我爹漫不经心地说。 “什么叫有点像啊,那本来就是好不!!!”看他这个态度是根本没把白柳柳放在眼里,不知道他们那里来的自信,面对这一群牛鬼蛇神居然一点也不紧张,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能像我爹一样独当一面,正式继承圆家的衣钵。 他认不出来这个儿媳妇还算正常,毕竟他也没见过,就是在阴间他帮我的时候碰过几回面,可我不可能看错啊,那就是白柳柳。 “不是吧。”他也不相信白柳柳会跟这种恶鬼混到一起,普通人家的人到了下面以后也就是走走正常程序,尽早投胎,重入轮回。像牟这样的恶鬼,按照传说中讲的那样,生来就是鬼身,再加上不断作恶,只能在阴间经受苦难。 难道白柳柳在底下犯事了,还是想我们一样被聂文算计了,按理说不应该啊,地下很少有用心记的。 “还真是白柳柳,古老头子,一会打起来,别动那个女的,那可是我儿媳妇,少了半根汗毛我这傻儿子非得跟你拼命不行。”都什么时候了我爹还跟古天打趣,我是一点跟他们闹的心思都没有。 “孩子你听我说。”我爹又从心里给我传话了,其实我不喜欢他们总能听到我心里在想什么,弄得我一点隐私都没有,可是没办法啊,谁让咱道行低恩:“这种情况下,就算是我们也只能尽量的躲开白柳柳,这次如果运气好的话,咱们几个人能捡条命,运气不好的话,咱们这几条人命全都会搭进去。” “你们就不害怕吗?”我忍不住了喊了出来,一次次的从阎王爷哪里抢命我真的受够了,为什么不能过平平淡淡的日子,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太混蛋,小时候什么都好奇,总想惹出点事来,风浪越大自己越高兴,那时候真是看出殡不嫌殡大。现在经历了大风大浪我实在是太怀念原来的日子了,不管惹什么活爷爷都能给我摆平。 其实也正常,让没经历过风雨的人说平淡永远是残忍而苍白的,经历过后想平淡却又回不去了。 “害怕?”古天白了我一眼,从他刚才的眼神里我居然看出了恨铁不成钢的意思,难道他因为那顿饺子对我家的仇恨减轻了?不会这么没出息吧:“害怕能当饺子吃吗,还有我跟你们家本身就没什么仇,只是因为望泉尸尊结下的怨结而已,这都是命里该有的东西。” 命里该有的东西?开什么玩笑,自己想长生不老非得说名利该有,脸皮也够厚的。 “动了。” 我爹一句话让我们把注意力全都引到了那群阴兵身上,时间不知不觉得已经过了十二点,看来他们已经开始要行动了。 阴兵过境我听说过一些,每次这些人上来都不会空着手回去,他们路过的地方最少也得吸点活人的阳气,被吸过阳气的人在一年里都会多灾多病,体质弱的肯定会在这一年因为重病而故去。 一户人家闹鬼的话,还好点,但是阴兵过境会祸害他们所有路过的地方,可以说,这也是一场天灾,每次出现这种类型的天灾,跟这件事有关系的人都会提前感应,就像今天白天古天看天色不对劲一样。 “古老头,你那边咋样了。” 我爹问他群尸过境准备的怎么样了。 “你回头看看啊。” 我们三个应声回头,二百多具精壮的尸体站在我们后面,而我们居然一点也没发现,这老头子的道行就是高啊。幸亏那天是在地宫打的,否则在外面跟他打着打着,身后多了二百多具尸兵,而且自己还一点都发现不了。 那肯定是死无葬身之地啊。 一看到身后的架势师父站不住了,指着古天:“群尸过境,难道你是赶尸的祖师爷?” 古天点了点头:“怎么了?” “你看着比圆家大爷都年轻,阴阳双修的奇才果然是名不虚传啊,活了快二百岁看上去还是那么年轻。”师父老了,对这种长寿之人就特别的羡慕,难道想长寿也是人的一种本能吗,只有老了以后才能出现。 第八十二章 皇城斑鸠 古天并没有理会他,只是象征性的点了点头,因为我们一定要把他拦在老街的祭碑上,不能让他们走过去,否则牟镇的百姓就遭殃了。 话还没说完古天就带头走了出去,二百多具尸体跟在他后面,老街这个不大的广场上挤满了尸体和阴兵,如果不是亲眼看见,说给谁也不会相信的。 “好久不见啊,牟大哥。”古天上去就直接跟他打招呼,看来并没有打他个措手不及的意思。 牟本来再跟白柳柳说话,听见古田的声音就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呦呵,还活着那,当年我教的方法好用吧。” “好用,我能活这么大岁数,还不全得仰仗您老的办法啊。” 难怪古天能活这么大的岁数,原来有这恶鬼的指点。 说话间白柳柳也看见了我,他咬了咬嘴唇,指了指旁边的牟,示意我现在不能过来。 我明白了,她并不是跟牟上来祸害人间,而是被牟逼着他来的。 古天跟牟两个人假装客套的说了半天,我们谁也不敢打断,我越看这个牟越眼熟,总觉得从哪里见过他。 这张脸看着很难受,这个难受劲还很熟悉。 焦木!!! 我想起来了,这是焦木手底下的一个打手,当初要不是因为白柳柳,我差点死在这孙子手里。 弄清楚了她在阴间的位置我反倒不怎么怕他了,他只是鬼王手底下的一个打手而已,我手里的阴阳签可是能把夜囚请上来的,夜囚在阴间的地位跟鬼王不相上下,虽然比鬼王的官职要低一级,但就算是鬼王来了,也要给夜囚点面子,毕竟那几个鬼王相互之间总是在勾心斗角,但夜囚们可是很团结的。 如果夜囚把功法集中到一个人身上,就算是就算是黑白无常来了,也能跟他俩打个平手。 自从拿到阴阳签以后我专门找了一堆古书,看关于夜囚的信息,让我没想到的是阴阳签活人也是不能拿到的,也难怪,夜囚只属于阴间的大侠,为什么要管阳间的不平事。 爹的阴阳令除了他自己以外也有活人拿到的记载,我找遍了家里的古书才发现了一个,也就是说他是自古以来拿到阴阳令的第二个人,而拿到阴阳签的,我是第一个。 “也就是说,你小子非得坏了老子的好事了?” “不是我要坏你的好事,别的镇子你想去就去,我不管,但牟镇,你不能来。”古天说这句话的时候斩钉截铁,语气相当生硬,根本就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你小子疯了吧,这个镇子就叫牟镇,这是老子的地盘你知道不。”牟有点生气了,说完这句话周身燃起了一圈鬼火。 火苗越烧越旺,看样子他是真的很生气。 “牟镇,你忘了当年你在这个镇子干了什么吗?你这个火,考的我好热啊。” 这是鬼火,为什么他会说觉得热,我想起了那个传说,难道说他是··· 牟也愣了一下:“热?” 古天点了点头。 “你是热?” 古天有点了点头。 “你小子,上辈子你就跟我过不去,差点打得我魂飞魄散,转世投胎以后居然又跟我对着干,可笑的是我居然还交给你阴阳双修之法。” “就算你不交给我阴阳双修之法,我死了转世投胎照样不会让你继续在牟镇为非作歹。” 没想到古天就是那个传说中热转世。 “小兔崽子,给你脸了,小的们,护好白心,跟老子上!!!”牟大声一喊,身上的鬼火越来越旺,火苗都快烧到三丈高了,慢慢的鬼火里面的牟也化作了一架骷髅,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刀,在周身的绿色鬼火中它冒着很浓重的黑气。 我被这个架势吓住了,当时在阴间的时候没看见他有这个能耐啊。 一个撒纸钱的小鬼手在白柳柳眼前一挥,在她周身就出现了一道白色的屏障,这样就能保证打起来的时候白柳柳不会受到伤害。 一瞬间没注意,我周围也出现了一道金色的屏障,这是师父给我部下的,以我的道行连个小鬼都制服不了,很容易被伤到。 牟一声令下,古天大手一挥,两边连鬼带尸体就打了起来,打的很热闹,耳边时不时传来鬼魂烟消云散的声音,既然有战争肯定就有阴兵被大的魂飞魄散,中间还夹杂着尸体倒下的闷哼。 我慢慢地往白柳柳那边走,虽然是冥婚,但她也确实是我的妻子,难怪小时候有个算命的说我命孤,到了老年注定孤身一人,但被我爷爷给赶走了。 娶了白柳柳,就不能在阳间结婚了,肯定就是命孤的命格呗。 “想我了吗?”白柳柳俏皮的一笑,笑得我骨头都酥了,在战乱中我俩居然还玩了把浪漫。 我点了点头,伸出手去拉住她的手,虽然还是那么冰凉,但我觉得比好多人心都温暖多了,手牵到一起之后就觉得心里特别踏实,这可能就是他们说爱情变成亲情后的感觉吧。 拉住她手的一瞬间,我更想找个地方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了,白柳柳在家里相夫教子,我跟我爹就种粮食种菜,这种自给自足的生活虽然清苦但对我来说绝对是奢望,太多人想要圆家的望泉尸尊,我的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丢到别人手里,这种不安全的感觉我早就受够了。 受够了又有什么用呢,既然老天爷给你安排了这个命格,就必须老老实实的过完这辈子,不管多苦多难,不管会碰到什么劫难。 我们谁也不想看眼前混乱的战局,都抬头看着天上的星空,也只有这种小镇或者村庄里还能在晚上看见这么多星星。 “当时,你为啥非要让我给你入殓。” “姻缘吧,虽然那时候我死了,但看到你给我换衣服时的那个羞涩的表情,就知道你是个老实人,值得托付。”说完以后白柳柳躺在我怀里,搂着她的肩膀闻到了一股阴冷的体香。 我笑了笑,就因为这个就要跟我结婚?我接着问她:“那时候我可什么也不会啊,就因为这个就以身相许了?” “哪怕什么的,本事这玩意不都是练出来的吗。”白柳柳撇了撇嘴:“再说了,打鬼王的时候你不是也没怂吗啊,小伙子。” “哈哈哈!” 我们说了很多话,东一句西一嘴的,说着说着我忽然想起来了一件事:“对了,为啥刚才牟叫你白心啊。” 一说到这里,白柳柳就低下了头,说:“你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吗。” “什么身份?” “我是鬼帝的女儿。” “鬼帝!!!”吓得我喊了出来:“真的假的啊小祖宗,你可别吓唬我。” 鬼帝在阴间受了重伤闭关了,这几百年来根本就没出来过,所以说他的手下几个鬼王掌握了实权,在阴间阎王爷不提,他是绝对的一把手,二把手就是黑白无常,谢必安范无救两位爷了,在他们两个下面,就是鬼帝鬼王,可是这个鬼帝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觑,他一个人其实能跟黑白无常打个平手,黑白无常可是两个人。 所以说鬼帝闭关以后他手下的焦木能掌握实权呢,黑白二爷是不会跟他们争的,跟着阎王爷过着世外高人一样的日子挺美。 我这老丈人可是太厉害了,如果他不同意我们的婚事,我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啊,虽然有跟她私奔的决心,可是没有这个实力啊。 能跟白柳柳在一起的时候我肯定也已经死了,私奔也跑不出阴间去,只要在阴间肯定会被鬼帝在找到。 “你想的还挺多,想跟人家私奔啊,人家还不去呢,嘿嘿。”白柳柳也听到了我心里的想法,居然还跟我撒上娇了。 听她这么一撒娇我更站不住了,从小就没怎么跟女的打过交道,现在这么漂亮的一个丫头就在我怀里还跟我撒娇,还真有点美的找不着北了。 不够也正常,她是我媳妇啊。 等会。 她也能听到我心里的想法? “你的道行也比我高?” “我可是鬼帝的女儿,就那边打架的那几个,道行加到一块也够不到我道行的零头啊。”白柳柳不屑的说,很显然她今天不想来。 也是,人家这本事都是遗传下来的,我怎么跟人家比。 “那你这次为什么跟着牟上来了。”这次才是真的问道点上了,刚才废话说了半天,这才想起正事来。 我问完了白柳柳就低下头了,好像有什么烦心事一样。她咬了咬嘴唇好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才跟我说:“那我告诉你,你可不能冲动。” “我有几条命敢跟鬼帝的闺女瞎冲动啊,说吧小祖宗。” “是焦木,其实我跟焦木是从小玩到大的,我们这样的人根本没必要投胎,不对,我们这样的鬼,至少不用着急投胎,遁入轮回之中对我们来说是一种惩罚,只有在阴间犯了很大的错,才会被判转生之罪,到阳间来受几十年的苦。”白柳柳说着说着坐在了地上,我也有点累,就跟她一块坐下了。 “到了二十几岁的时候我们已经男有情,女有意了,两个年轻人之间,是吧,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不过你放心,我跟她并没有瓜熟落地木已成舟,生米煮成熟饭的事我们可没做。那时候觉得他什么都好,只是开玩笑没轻没重。”白柳柳叹了口气接着说。 第八十三章 黄泉阴市 “有一次我们出来玩,不知不觉间走到了阴市,阴市是链接人间和阴间的地方,但我们并不知道,那里雾气很重,我们看不清脚下的路。只记得那天很高兴,追逐打闹,但他一不留神,就把我推到往生井里去了,就这样我就在没喝孟婆汤的情况下,投胎了,这种情况下普通的鬼会带着一点模糊的前世记忆来到人间,但像我们这样的,只能活到二十多岁,什么时候岁数投胎的,在人间就什么岁数死。” 听完以后我陷入了沉默,居然还有这么一回事,难怪焦木一直想弄死我,费尽周折也要致我于死地,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那不对啊,如果你活着的时候咱们结婚了,你到了下面就跟我没关系了,可咱们是冥婚啊,到了下面你也是我媳妇啊。” “我跟焦木也是这么说的,可是自从他把我推到往生井以后他就非常懊恼,谁也劝不动,那时候我爹早就闭关了,所以也没人追究他什么责任,但他就是走不出来这个心结,终日苦练功法,想把我从往生井里救出来,但发现根本没用。从那时候开始就变得不讲道理,所以这次,他也根本就不听我解释,我就一直不高兴,他见我终日闷闷不乐,今天就让牟带我上来散散心。”她顿了顿说:“当然,最高兴的还是碰见了你。” 现在的情况应该是这样,自从那次从阴间回来,焦木就把白柳柳控制住了,想讨回她的芳心,但白柳柳并不领情,所以焦木就让她跟着牟上来散散心。 我掐诀念咒,想冲出师父给我部下的屏障,只要我死了,就能好好的陪着白柳柳了,她看我想解开屏障赶紧过来抱住我:“别,你会被他们打得魂飞魄散的,到时候我就再也看不见你了,别!” 我停下嘴里的咒语,一滴泪水滑了下来。 白柳柳也在我怀里哭了,我问她:“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能跟你一直在一起。” “有办法。”白柳柳抹了把眼泪。 “真的有办法?” “真的,但是有点困难。” “哎呦我的小姑奶奶,你就快说吧。” 话说到现在两边的人也打得差不多了,可以看出来双方都伤亡惨重,阴兵剩下不到二十人,古天的尸兵都打光了,要不师父和我爹在旁边一直帮他,估计早就死在这个牟镇的祭碑前了。 “找皇城斑鸠。” “皇城斑鸠?这是啥玩意,我看的古书可不少了,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东西。” “你听我慢慢跟你说。”白柳柳可能也看出来马上就要打完了,就想赶紧跟我说清楚,因为下次见面,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上有管姻缘的神仙,叫月老,阴间也有掌管姻缘的阴司,叫冥玲,一般都是女官,但冥玲又一个奇怪的信仰,就跟人间有城隍庙一样,阴间也有地皇城,地皇城在阴间都是个传说,没有鬼真的去过地皇城。” 在阴间的传说?对于好多活人来说鬼都是不存在的,对于鬼来说不存在的东西我一个活人上哪去找? “你别急,如果你能替冥玲到地皇城去抓一只斑鸠来,她就会给咱们三年的姻缘,也就是说到时候我能在阳间陪你三年,如果你能争取到这个机会的话,我就把自己的本事都教给你,咱们再生个孩子,到时候我在下去,就能跟焦木说跟你已经生米煮成了熟饭,让他不再烦我。”白柳柳又顿了一下:“其实我并不想让你去,实在是太危险了。” 这还有什么说的,咱是个大老爷们,别说她告诉我了,就是他不告诉我皇城斑鸠的事,我也会想办法去找她的。 外面的打斗已经结束了,我跟白柳柳说:“等着我,我一定会去找到皇城斑鸠的。” “好小子,别看转世投胎了,多少有点本事啊,我就不信你小子还能再活六十年,六十年以后老子非得把牟镇洗平了不行!!!”牟指着古天愤恨的说:“小的们,带着白大小姐打道回府。” 她跟牟走的时候眼里充满了不舍,我微笑着冲他点点头。 我爹他们三个人都受了重伤,古天跟我们回到了住的地方以后三个人就坐在月光下运功疗伤。 是时候告诉我爹了,这趟阴间,我是去定了! “爹,我要去找皇城斑鸠。” 听到皇城斑鸠这四个字他们都停下了,三个人的声音特别一致,就跟商量好的一样:“疯了吧你。” 古天有单另的跟我说了一句:“我告诉你,皇城斑鸠这东西是根本不存在的。甭想了。”“不可能,如果没有的话,白柳柳不会跟我说的。” 古天叹了口气,摇摇头:“没想到啊,两个人还都是情种。” “这是啥意思”我爹问他。 “不是你这个有阴阳令的咋还不知道这回事。”古天很不屑的说活:“在阴间皇城斑鸠就是个笑话,只有痴情的鬼才回去相信,这不你这儿子儿媳妇都信了,你那儿子还想去找呢。” 不可能,白柳柳怎么可能骗我,她想跟我出来呆三年才跟我说的,地皇城一定存在。 “爹,你带我去阴间,我自己去找冥玲,白柳柳跟我说的肯定是真的,她没必要骗我啊。” “她怎么没必要骗你,她都跟牟上来阴兵过境了。”我爹的语气里有点失望,在他心里这个儿媳妇好像有点不安分:“跟这种恶鬼混在一起,什么话说不出来。” 果然他还是误会了,我把来龙去脉跟我爹他们讲清楚,她被焦木控制倒是没引起他们的注意,但是白柳柳是鬼帝之女白心,着实让他们吓了一跳。 “我地个亲娘,这亲家公可了不得啊。”我爹的语气马上就变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不管皇城斑鸠存不存在,但是作为一个男人的话,自己的女人被别人控制,就不行,走吧,爹带你去。” 我赶紧站起身来,准备跟我爹过去,可是他有嘱咐了一句:“我现在身上有伤,不能在阴间跟你呆长了,送你下去了我就得马上回来,这次走阴是死是活就看你自己了,你小子可得加点小心。” “没事,我还有阴阳签呢,别的不敢说,保命还是没问题的。” 我爹拉住我的手,攥的很紧,他拿出阴阳令来掐诀念咒,语速很快,我听不清楚他说的什么,现在我知道这种咒语为什么我听不清了,因为这一类的咒语不能让别人知道,所以自己说的时候本来很慢,但放在别人耳朵里就已经听不清了。 慢慢的我觉得身子很重,脚下出现了一片漆黑的区域,我爹拉着我的手慢慢的往下沉。 下来以后我发现来的并不是阴市,周围都是蓝森森的雾,雾里夹杂的全都是阴气。 “想见冥玲,只能从这里过,经过黄泉路,恶狗村和鬼门关,才能到阴市,到了阴市以后要想办法在不领鬼心的情况下混过奈何桥,只有经历了这些,冥玲再回面见走阴之人,她只是想看看你对白柳柳是不是真的忠诚。”我爹跟我交代清楚了这些就走了,毕竟他身受重伤,不宜在阴间呆的太久。 周围都是枯树,树杈在雾里若隐若现,虽然来过阴间但在这黄泉路上还是吓得我浑身发凉,这里可是什么都没有,这份孤独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黄泉路看不见尽头,周围有几个同行的人,他们都是面无表情被困在黄泉路上的冤鬼,其实说他们冤也不冤,黄泉路上虽然什么都没有,但是周围却摆满了各种样地的诱惑。 钱,权,美色,如果有一个诱惑没经受住的话,就会被永远困在这里。 所以这些人只能在黄泉路上不停地走啊走,一直走到自己魂飞魄散为止。 这阴市的前三关还是很危险的,黄泉路会困住你,恶狗村会把你吃掉,鬼门关会锁住你。 我走了不知道多久,只记得一直在走,但是走着走着我看到了一个村子,因为我知道黄泉路周围的诱惑都是假的,所以根本就不放在眼里,连看都不带看一眼的。 前面的村子其实很小,只有一条街,两排房子,每个屋子里面都泛着绿光,说书先生嘴里的明晃晃让人心惊,冷森森叫人胆寒就是这种感觉。 面对恶狗村的时候我还是很害怕的,并不是害怕会死在这里,是因为怕疼。 通过恶狗村的办法就是忍受恶狗的啃咬,让他们一直咬,要你的时候一定要坚持往前走,只要能走出恶狗村,就够了。 很多人死在恶狗村,不对,来这的本来就是死人,是在这魂飞魄散的原因就是忍受不了疼痛,躺在那里任恶狗撕咬,知道被咬的魂飞魄散。 我刚一进门屋子里的恶狗就全都跑出来了,这次我算是看清楚了,这哪里是什么狗啊,站起来比熊还高,而且一个个的都骨瘦如柴,流着哈喇子等着绿眼睛看着我。 看到这些畜生我咬了咬牙,埋着头往前走。 “来吧,老子任你们咬。” 刚往前走了一步,这群疯狗就扑过来了,真的疼啊,我从来没经历过这种感觉,疼的我走不动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上的肉被周围的狗咬下来,然后又瞬间长出来。 我明白为什么要一直走了,如果躺在那里不动的话,就会一直被这些狗咬,走的时候不是所有的狗一起咬你,等他们吃完了你身上的肉,就会啃食魂魄,躺在那里不动自然是等着魂飞魄散。 第八十四章 舟车劳顿 也就是说只要能忍住疼痛,在这里身上哪怕还有一块肉,就不会出什么事情。 都说鬼是不会出汗的,虽然我是活人下来走阴,但这时候我也算是鬼,愣是疼出来了一身汗,我的汗掉下来根本就不是水珠,而是一颗颗的玻璃质感的东西。 既然鬼不会出汗,那我这次出的汗肯定就是宝贝呗,所以每滴汗水我都收集起来了,装在兜里,这次凶多吉少,万一那次用上了呢,没准还能救命呢。 这些狗跟的还真紧啊,也是,他们那么大的块头,我怎么可能跑得过他们。 出了恶狗村以后我松了一口气,等身上的肉都长好了。沿着路继续走。 难怪人生前如果犯了大恶就会经历这些东西,大恶人死了以后不能直接去阴市领鬼心,必须经历了这三关才能过去,如果死在了这里,那就只有魂飞魄散的下场了。 正常人如果没有心理准备的话怎么可能经过这些关卡啊,所以说不要觉得生前作恶,死了以后就能一了百了了,不管做什么,老天爷和阎王爷都看着你呢。 经历了这些以后我特备感谢我爷爷当年从小就交给我与人为善的道理,至少我死了以后能踏踏实实的在阴市领鬼心,过奈何桥,然后看过望夫崖,走过三生石,去到往生井投胎。 接下来我就不用经历什么皮肉之苦了,黄泉路走了那么久,又在恶狗村吃了那么大的苦,接下来的鬼门关对于知道底细的人来说,简直就跟玩一样。 鬼门关的意思是,当你走到鬼门关之下,就会看到自己至亲至爱的人,不过那都是假的,杀了他们,就能走过鬼门关,为的就是表明你对前生没有任何留恋,去阎罗城就是老老实实投胎的。 仔细一样这阎王爷还真是精明,大恶人死后肯定心性难改,如果他们能直接到阎罗城的话,肯定会给阎王爷找麻烦,经历了这三关,就相当于把恶人的心灵给涤洗了,黄泉路看你是否心诚,恶狗村考验你的忍耐力,让你到了阎罗城能一直保持一颗谦卑之心,鬼门关让你斩断对前生的留恋,因为要保证你到阎罗城来不是为了给亲人报仇的。 真的高明。 走了没一会儿就到鬼门关了,走到鬼门关之下,我看到了袅袅青烟一片山,茅草屋下几个人,我爹在地里收拾种好的蔬菜粮食,白柳柳在屋子里放线做衣服,这不就是我做梦都想要的自给自足的生活吗? 我愣愣的走过去,屋子里爷爷居然还在抽烟,怀里抱着一个孩子,很显然,那是我跟白柳柳的孩子。 “回来了?”白柳柳冲我一笑:“累了吗?” “不累。”我走过去摸了摸她的脸,不再是那种冰凉的感绝了。 “进屋来喝口水吧。”爷爷喊我进去,桌子上的茶水沁人心脾,我从来没喝过这么舒服的茶水。 “歇一会,就去给你爹帮忙吧。”他抱着孩子跟我说。 “嗯,好。” 我没歇着,喝完了茶水就直接去跟我爹干农活了。 这种感觉真的舒服,望泉尸尊跟我们圆家没有一点关系,也不会有聂文来要我们的命,菜婆子和古天居然成了我们的邻居。 这感觉真好··· 忽然我爹走过来递给我一把三尺青锋剑,说:“快,杀了我,还有他们。” “为什么啊。”我都快哭出来了,好不容易有了这种日子,为什么要我这么做。 “傻孩子,这是鬼门关啊,在呆下去,你一场大病就魂飞魄散了。” 我忽然醒过来了,这是鬼门关,是阎王爷设下的关卡,眼前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没想到我爹还是来帮我了,他身染重病,在这么走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痊愈。 我接过宝剑,说:“爹,你回去吧,我不会再犯这种错了。” 他点了点头,一个影子嗖的一声就从他身上飞走了,果然,眼前的他马上换了一副面孔,微笑着问我累不累。 我笑了笑,咬着牙,含着泪,一剑杀了眼前的幻像。 回身又杀了白柳柳和爷爷,当我看见孩子纯真的眼神的时候,手里的剑始终就是落不下,但是想起爹的那句忠告,我闭着眼就把孩子杀了。 头晕了一下,眼前的一切就都消失了,我站在鬼门关下,手里提着一把剑,愣愣的站在那里。 没想到,我这个知道底细的人都没能掏出鬼门关,难怪这一关最危险。 看来阎王爷还是很仁慈的,能在那种情况下魂飞魄散,也算是很舒服了。 终于到了阴市,想着刚才鬼门关下的幻象是那么真实,如果我真的能过上那种日子,让我少活二十年都成。 阴市就繁荣多了,来来往往的鬼,虽然说不上车水马龙,但比牟镇可是热闹多了。这次走到阴市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不够我也放心了很多,毕竟就只剩下一个奈何桥了,走了这么久都快饿死了,找个酒楼先填饱肚子再说。 “跑堂的,一两花生米,二两老酒,三两猪头肉。” “好嘞,客爷您等好啊!” 这里的酒馆还保留着古时候的风气,毕竟那时候的酒馆氛围好很多,尤其是跑堂的这么一吆喝,就算只有一桌客人也显得很热闹。 “呦,您来了,快请楼上雅座。” 我的菜刚上来,就看见夜囚穿着一身黑衣服进来了,看来他们在阴间确实受尊敬啊,什么都没说就直接上雅座了。 我要的东西并不多,三两口就吃完了,只是酒自己喝实在是没意思,那个夜囚就是给我阴阳签的那位,所以我拎着酒壶直接上去找他了。 把酒壶往桌子上一方,平时他们都是低着头的,看我送酒来了就不经意间抬起头来,一抬头看见我说:“你小子胆子不小啊。” “何出此言?” “这阴曹地府,那是你说闯就闯的。” “你咋就这么确定,我不是真的死了。” “刚死了的人怎么可能身上带着这么重的阴气,一看就是从黄泉路那边过来的,再说了,我给你阴阳签那天就去看了生死簿,你还没到岁数。” “那我啥时候死?”所有人都关心这个话题,自己的阳寿到底有多少年。 夜囚拿起酒杯喝了口酒,笑了笑跟我说:“你觉得,这事我能告诉你么?” 到底是阴间的老鬼,嘴就是严实,他应该很明白如果泄露天机是什么罪名,所以才不告诉我这些事情的。 “胖子怎么样了。”我想起了那个最没用缺又善良的鬼。 “他好的很,他你还不知道吗,吃得饱睡得下,心里什么事都不装着。” “到底因为啥,他死了以后还那么傻。” 夜囚摇了摇头,跟我说:“你知道三魂七魄吧。” “三魂,胎光,爽灵,幽精,七魄,第一魄名尸狗,第二魄名伏矢,第三魄名雀阴,第四魄名吞贼,第五魄名非毒,第六魄名除秽,第七魄名臭肺,我说爷们,咱好歹也是修道的,这点常识还是明白的好不。”夜囚问我这个简直就是小儿科,那个修道的人不知道三魂七魄,类似这种简单的问题我都能给他说的头头是道。 “知道就好,胖子是因为就我而死的,所以三魂不全,你也知道幽精主阴气,他死后变成鬼了,却还逗留在人间,我都去了好几次了,就是找不到。”说到伤心事的时候,夜囚的语气明显落寞了不少:“你也知道,我不能长时间在人间呆着,所以我根本就找不到。” “其实胖子并不是这样的,生前他很聪明,有什么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都问他,自从他死了以后,我就潜心修道,师父说我天赋异禀,所以死后在阴间成了夜囚。” “我帮你找。”听到这个我就坐不住了,夜囚帮了我这么好几次,在地宫的时候甚至可以说救了我的命,找一个幽精魂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如果这次我能活着回去,一定帮你的忙。” “真的吗?”夜囚激动了,有个活人肯帮他的话,胖子肯定就能恢复正常。 “那当然,不过,你要现我过了奈何桥。” 我知道这对于夜囚来说根本就不叫事,带个人进去如果费劲的话他就不是夜囚了,到时候孟婆一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那肯定没问题啊,这还叫事?只要你肯帮我找胖子的幽精魂,这次我保你能或者回去,不过既然给了你阴阳签,就算你不帮我,只要你叫我,我也会帮你活着回去的。” 我点了点头,夜囚只要了一碗素面,吃完以后我们就过了奈何桥,果然孟婆没说什么。 在很多活人的印象里,只有去往生经投胎的时候才会路过奈何桥,确实没错,但是从阴市进阎罗城的时候也要经过奈何桥,看你有没有在阴市领鬼心,为什么说阳间的孤魂野鬼都是直愣愣的,就是因为他们没有鬼心。但是领完了鬼心就跟活人一样了,虽然还是鬼但从外表看就没什么区别了。 所以还是有些鬼领完鬼心通过一些其他的途径回到阴间的,就在活人中间像平常人一样生活··· “对了,你这次下来到底要干什么,还没问你呢。” “你知道皇城斑鸠吗?”我问夜囚,没准他能直接帮我找到换成斑鸠。 “你不会是来找这个的吧,这玩意根本就不存在啊,只是个传说罢了。” 为什么他也这么说,但我偏偏不信邪,牟镇的传说也只是个传说,但古天就是热,焦木手下那个打手就是牟,而且这个传说也是真的啊,白柳柳跟我说的肯定就是真的。 “你找这玩意干什么。” 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夜囚讲清楚了,特意强调了,白柳柳是绝对不可能骗我的。听完我的故事以后夜囚拍了拍我肩膀:“好小子,我这阴阳签果然没给错人,有情有义,是条汉子,为了能和自己的冥妻在一起,走过了黄泉路恶狗村鬼门关,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 “为什么,难道冥婚就不算结婚吗?”、 “所以我说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啊,哪有人把冥婚当回事的,那些结了冥婚还在人间结婚的,死了以后直接被冥玲打的魂飞魄散了。” 人果然是这个世界最大的变量,有时候我觉得人这种存在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主体,只是鬼和神的小时候,跟像是一个成长的过程,活着对人来说根本就不是归宿,死了以后才刚刚长大,所以说人活的时候不必有什么大成就,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问心无愧,死了以后自然能有一番成就,在人间挣钱就跟一个孩子上学一样,孩子小时候上学不好,难道长大了就没有出息吗,人活着的时候不能挣钱,死了以后就一定没本事吗? 就跟黑白无常二位爷一样,就因为义气千秋,死了以后在阴间当了这么大的官。 所以我总觉得人不必非得挣多少钱,有多么大的成就,只要不忘初心,留下善心就好。 “但我相信皇城斑鸠肯定是真的,白柳柳既然跟我结婚了,那就是我媳妇,为了她,让我干啥都成。” 夜囚点了点头:“我直接带你去找冥玲吧,只能帮你到这了,如果你自己找的话,还要费很大劲才行。” “费劲?见个冥玲还费什么劲。” “冥玲这个人,怎么说呢。” 难道他们相互之间称呼都称呼为人吗:“你们,是人?” “怎么不是人,活着的时候就是个小孩子。” 小孩子?难道我的想法是对的? “别打断,冥玲这个人很奇怪,一般是不见人的,尤其是你这种走阴进来的,根本就不会理你的。” “那我该怎么办。” “这不是说了吗,我带你进去啊。” “好吧。” 去找冥玲的路上,我们路过了焦木的府邸,这个地方可不是第一次来了,上次来的时候差点死在这里,这次我媳妇又被困在了这里,我跟这个地方肯定是有仇啊。 我忽然想起了小时候给我算命的先生说,我有贵人相助,看来他说的也是真的,这个算命先生真的懂卜算啊,只不过说我命孤的时候被爷爷赶出去了。 到了冥玲的居住地,看上去并没有那么富丽堂皇,到时很雅致,大门上点着两个红灯笼,里面的水池里有很多锦鲤,几个亭子在院中更显儒雅的氛围。 跟着夜囚走到院子中间,还没有进屋,夜囚就说:“出来吧,给你带了个客人,自愿帮你找宝贝的,几百年也就这一个啊,再不出来我就带他走了。” “别走···” 夜囚的话音刚落就想起了一个空灵的声音,是一个很悦耳的女声,我从来没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声音飘走以后水池中的一朵荷花就慢慢化成人形,一个身穿粉白罗裙的绝美女子出现在眼前。 不敢说闭月羞花,绝对是倾国倾城,粉饰红妆淡扫蛾眉,一颦一簇都那么迷人,而且真正的笑不露齿行不动裙,不但长得漂来那个,气质也是一顶一的。 “就是你吗,小伙子。”说这话冥玲在我身边细细打量,围着我转了一圈之后问我:“你确定要去地皇城?” “确定!” “你觉得你能找到皇城斑鸠?” “确定!” “给我说说你的故事。”说完他就飘到了院子里最大的亭子下面坐好,我跟着她走过去,说清楚了来龙去脉。 没想到居然把她说哭了,她抹着眼泪:“多好的男人,为什么我就碰不到呢,小伙子,你觉得相信皇城斑鸠,可笑吗?” “你是想让我说白柳柳可笑吗,你觉得可能吗,如果相信皇城斑鸠可笑的话,那我为了皇城斑鸠闯三关,冒着生命危险走阴,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好!”冥玲站起来跟我说:“我这就带你去找地皇城。” “什么?”夜囚愣了:“难道你已经找到地皇城了?” “那当然···” 第八十五章 第一场冥婚 冥玲只是白了夜囚一眼并没有多说别的,这么多年来阴间的所有人都笑话她相信皇城斑鸠的传说,相信地皇城是存在的,虽然我不清楚皇城斑鸠跟爱情有什么关系,但有人把它当做信仰,就肯定有它的故事。 “还是你有本事,你跟她去地皇城吧,我还有事,先走了,有危险就用阴阳签叫我,一定保证你能或者回到阳间。”夜囚说完以后就走了,留我在这里。 冥玲家里很简单,但真的很雅致,连水塘里种花养鱼都有她自己的讲究,从景物的陈设都能看出来屋主人很有品味。 “你听说过皇城斑鸠的传说吗。” “没有,我只知道帮你找到皇城斑鸠的话,你就能让白柳柳去人间陪我三年。”对她我就直接如实相告了,毕竟是我找她帮忙,也没必要跟她整虚的。 她笑了笑跟我说:“你小子还真是实诚啊,也是,在我这整虚的也没用,如果你想整虚的,根本就不用过来。” 是啊,只要我对白柳柳是真诚的,就不会到这来跟冥玲整虚的,她活了这么多年,越遍人间情事,我要是有半点的虚情假意,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看我没说什么,她就开始讲皇城斑鸠的传说。 “从前在月老的见证下,一对新人喜结连理,本来是看似普通的婚姻背后,却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男孩子并不是活人,而是死后因为心结难了,便一直在人间游荡,对天天陪在女孩身边,女孩家里有钱有势,在男孩活着的时候两人就是青梅竹马,但男孩为了在政局动乱中救女孩,就死在了乱党的刀剑之下。” 讲到动情处,冥玲也在开始轻轻地擦眼泪,这种故事在人间听过太多,所以我并不为所动。 “你不觉得男孩子很伟大吗?” “伟大,但那始终是别人的故事,如果发生在我身边,我肯定会为他的故事流眼泪的。”告诉她这句话以后我就有点后悔,虽然我确实是这么想的,这就是人性卑劣的地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要跟自己没关系,就永远有一颗看热闹的心。 老话里说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瞧出殡不怕殡大说的就是这种心理吧,原来的时候爷爷总喜欢用老话跟我来讲道理,那时候烦的不行,觉得都是没用的,这些大道理谁不会说啊,长辈只会关心你的行为和健康,但从不会站在你的处境之下考虑问题,所以跟他们都尺很难沟通。 但经历了这么多事以后我越来越喜欢跟老人聊天,一些老话仔细琢磨确实有他的道理,只是没经历到那些事情上,自己是不会明白的。 冥玲冷笑一声:“这就是人啊,要不说所有的活人都是小孩子,为了自己的事整天东奔西跑,甚至为非作歹,从来不关心别人的故事,如果你能把眼光看开些,能对别人的故事有所触动,你们就会发现,这个世界其实很精彩。” 放在平常我肯定会厌烦这套说辞,但现在连冥玲都说活人是小孩子,也就是说我的想法是对的,这居然给了我一点细微的成就感,还没死,就明白了这样的事情,心里的触动比得到阴阳签更高兴。 命孤也好,贵人相助也罢,仔细一想也就是那么几十年的事情,死后还有太多的事情等着我,还有个新世界等我去,干嘛活的那么累,小孩子就应该有个快乐的童年不是吗? 这次回去以后我绝对不会再因为望泉尸尊的事整天愁眉苦脸了,如果看开了生死,那还有什么可怕的,真的就像爹那天说的,生亦何欢,死亦何惧,我现在算是体会到他的心境了。 冥玲接着说她的故事:“女孩就眼睁睁的看着男孩死再了乱党的剑下,那些乱党还算是有原则,老人孩子和女人从来不动,只杀能对自己的势力构成威胁的精壮男丁。” 她抹了抹眼泪:“男孩就这样死了,女孩在一旁愣住了,他在自己的生命里存在的是那么深刻,他陪她经历了最美的年华,如今就这样走了,恍若一场午后的急雨,来去匆匆,了无痕迹。” 这词用的是真好啊,冥玲生前一定是大家闺秀,念过不少圣贤书,否则怎么可能出口成章,听着她的讲述我仿佛看到了一幅画面,女孩在刀兵四起的接头抱着男孩的尸体痛哭,任凭乱党嘶吼,哪怕是火烧罗裙也不会动一下。 一副绝美的国画就出现在了眼前,我再也不觉得这是别人的故事,就仿佛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或者是自己身边的朋友身上,如果我死在了战乱之中,留下白柳柳一个人,她在人间得多孤独啊。 想到这里我的眼泪也止不住了,冥玲看我听进去了,就随着我的心情赶紧继续讲下去:“男孩死后对女孩还是恋恋不舍,一直在身边守护着她,这个女孩又是多灾多难的命格,男孩就一直给她挡灾,三魂七魄只剩下最后一个命魂的时候,女孩有犯了土雷劫。” 土雷劫是五行劫难中的一种,关于土雷劫还有个特别著名的例子,当年济公想吃云吞了,可是卖云吞的小哥在墙角下大解,济公他老人家一眼就看出了这个小伙子今天要犯土雷劫,于是就挑起那个小伙的云吞担子就跑,小伙一看这哪行啊,自己的摊被人挑走了,提起裤子就追,那个年代人们没有那么多讲究,小伙子刚追出两步去,身后那堵墙就塌了。 于是便对济公千恩万谢,感激他的救命之恩,而且这小伙子本来是个爱贪小便宜的人,自从那次以后,如果在街角看见快要饿死的穷人,都会煮碗云吞送过去,而且基本上算是日行一善。 济公他老人家就算是度化了一个善人。 所以说到土雷劫的时候我明白了,如果没别的高人帮忙,普通人是肯定躲不掉的,比如那个小伙子如果不是济公帮了他,肯定就被埋到墙里了,他自己哪里知道那堵墙会塌。 “那个时候男孩的三魂七魄只剩下胎光了,你也知道那是命魂,如果用最后的胎光再给女孩当下土雷劫,男孩肯定落下个魂飞魄散的结果。” “然后呢。”现在我已经不把它当成一个故事来听了,虽然冥玲说这是个传说,但到现在我听到的这几个传说,有哪个是假的呢? “然后他的举动感动了月老,月老帮忙就下了女孩,然后用灵符召唤出一直谁也没见过的鸟,这只鸟的长相很奇怪,爪子有五根手指头,就跟小孩的手一样,羽毛是通体的金黄色,嘴最为奇怪,它的嘴跟别的鸟不一样是尖的,一只鸟却长了一张蛇的嘴,眼睛是鹰的眼睛,月老叫他皇城斑鸠。” 说完了以后我眼前又出现了一张国画,不知道这是冥玲给我做的法还是怎样,每次她一说完,这个故事的场景就会在我眼前出现,花中一个老人牵着红线,这肯定就是月老了,他身后的书上站着一只鸟,就跟冥玲描述的一样,但看上去并没有那么奇怪,反而还很漂亮,主要是一身金色发光的羽毛实在是太扎眼了。 下面就是那对新人了。 “月老救下女孩以后,就问她,你愿意嫁给一个已经故去的人吗。女孩赶紧说愿意,在我心里他并没有死,一直在我身边保护我,我能感觉得到,月老点了点头,用红线连接了男孩的魂魄和皇城斑鸠,那只鸟慢慢的化成了男孩的人形,陪女孩活了三十年以后,两个人便双双去世了。这就是第一场冥婚,从此以后才有的冥婚。” 我感叹了一声:“没想到冥婚的背后,还有这么个凄美的传说,我本来就觉得冥婚本来就应该是刻骨铭心的,你这故事这么一讲,我更觉得这趟来对了。” “好,你眼前有没有看到一副国画?” “看到了啊。” “什么景象?” “一户人家再办喜事,不对,是白事,也不对,左边挂的是白布,右边却是红布。”我又仔细看了看那对新人的样子,知道了,这就是刚才讲的那对新人,在结婚:“这是那场冥婚吧。” 冥玲说:“对,好好看着这幅画,人物是不是开始动了。” “动了。” “是不是渐渐地听到了喜乐和哀乐合奏的声音。” “听到了。” “好,地皇城到了,自己加点小心,我在这等你的好消息。” “喂,什么?地皇城在哪呢?” 话还没说完我就觉得头好晕,慢慢的站不住了,闭上眼睛之前看到的不是国画,而是冥玲对我的微笑。 再次睁开眼以后,发现我在一户人家的院子里,左边挂着白布,右边挂着红布, 难道,我看到的那几幅国画就是所谓的地皇城? 我明白为什么要把白布挂在左边,红布刮在右边了,男左女右,男孩子是死人,所以挂白布,女孩子是活人,所以挂红布。 我躲在墙后面,不想打扰他们结冥婚,这么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终于结成了正果,对于他们来说意义肯定不一样啊,看着男孩子会心的微笑真的很舒服,女孩子虽然盖着盖头,但能想象到盖头低下也是幸福的表情。 正当我在心底里祝福他们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想起:“别躲了,我们都知道你来了···” 第八十六章 无本魂珠 很明显这是北方的村庄,墙体很厚,为的就是冬天御寒,听见这个声音的时候我是从脚底板凉到了头发丝啊,为什么我躲在后面他们还能看见。 “这里可不是阴间,也不是人间,地皇城平时连鬼都进不来,没想到今天进来了个走阴的活人,真是稀客啊。” 既然身份都暴露了,就没必要在藏下去了,我知道这次跟平常的经历完全不一样,可我走进屋子去以后发现,屋里并没有什么变化,冥婚继续进行,没有人理会我,好像我根本不存在一样。 “谁,你在哪?”这个真的让我有点吓着了,不是因为长的多可怕,就是这个氛围,别说在地皇城了,就算是在人间,如果你说话没人理你,就好像你不存在一样,你也会觉得心里发慌。 “我?我正在跟我娘子成亲啊,你没看到吗?”那个声音又想起来了,这个意思是,说话的那个人就是男孩子。 可我看他嘴唇明明没有动,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但那个声音里面充满了杀气,经历了这么多我已经能从语气中听出些东西来了。 我接着说:“你听我说,我没什么恶意,只是来找皇城斑鸠的。” “皇城斑鸠,哈哈哈哈。”他的笑真的让我发毛:“我就是皇城斑鸠啊,能到这来你肯定知道我们的故事,难道你是来拆开我们两个人的?” “绝对没有,我很羡慕你们的爱情,正是有了你们我才能和我的女鬼妻子结冥婚,我绝对不是来拆散你们的。”原来他是误会了才把我当成敌人的,不过如果是误会的话,说开不就没事了吗? “不是?那你来找皇城斑鸠干嘛,你知不知道整个地皇城就只有我这么一个皇城斑鸠,你把它从我身上抽走,我就没办法跟我娘子在一起了啊。”他的语气越发的愤怒,我忽然觉得,现在的问题用说话已经没办法解决了,看来今天跟他免不了一场恶战。 我从兜里拿出来一张符咒准备好,可我发现符咒全部变成了黄纸,上面画的东西已经全都消失了,为什么会这样,如果没有符咒的话,我可是一点道术都不会啊,毕竟我们圆家只是入殓,并不是真的修道。 “别白费劲了,我不会让你从这里拿走皇城斑鸠的,就你这点道行还想跟我斗?顺便说一句,就算是黑白无常来了也用不出功法,你那点符咒就留着自己擦鼻涕吧。”男孩冷哼了一声:“小屁孩子。” 小屁孩子,是啊,对于鬼来说活人全都是小屁孩子,对于地皇城的鬼来说,我根本就是不入流的,能跟我说这么多废话也是因为他觉得我对他构不成威胁,所以才懒得动手打我的。 我发现他享受着跟娘子成亲的过程,他跟娘子夫妻对拜已经对拜了好久。 既然我跟他是一类人,那就要好好说道说道了,我指着他们两个说:“你想跟你的娘子永远在一起,我就不想吗,我跟白柳柳也经历了好多事情,当然我知道,对于你来说我们的经历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但我们本来就是普通的人和鬼啊,你知道不知道,如果跟其他的活人讲述我们的故事,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相信的。” 我说完话以后他许久没发声,看来他已经被我说动了,实际上这次来,既然碰到了这种情况,我就想让他帮我想想办法,绝对不是一定要拆散他们。看来我说道他心缝里去了,就赶紧接着说: “我真的不是来拆散你们的,每一段爱情都值得被尊重不是吗,当年你们成为第一对结冥婚的新人,肯定也遭受了不少非议,你们这么艰难的爱情都坚持下来了,我为什么要来拆散你们,再说我也拆不散啊,这世间还有什么能让你们分开的东西吗。” “是啊。”他终于说话了:“来了那么多有道行的鬼,不知道修行了多少年,到这只能跟我吵架,没想到一个小屁孩子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看来,你们两个之间也不容易啊。” “对啊。” 本以为他肯帮我想办法了,没想到话刚说完没一秒钟,他的语气就变了:“那我也不能让你的带走皇城斑鸠。” 说完以后忽然从他身上飞出来一只很大的鸟,我从来么见过这么大的鸟,这那是鸟,就跟翼龙差不多了,翅膀一打开三米多长,站在哪里两米多高,看这个身高确实比古天还要高不少,古天的身高也就是两米刚出点头,这个可不一样,至少得有两米半。 “说不开了是吗,这只是个误会啊。” “误会?我们开创了冥婚,让你跟你的鬼妻能在一起,你非但不感恩,还要加害于我,这只是误会这么简单吗。” “看来真的说不清楚了,让皇城斑鸠打我吧,我不会还手的,也不会逃。” “逃,你逃得了吗?” 说完以后皇城斑鸠翅膀一挥,我身上就燃起了熊熊烈火,烧的我浑身疼,但我咬着牙也不会叫出来一声,等到火焰退去了,我知道我三魂七魄已经不全了,因为觉得很难受,甚至连站都站不稳。 “小子,有点骨气啊。” “不用你说,如果不是带着必死的决心来,根本就不用跑这一趟!” “为了一个女人,值得你把命都丢掉吗?” 我愣了一下,为什么他会说出这种话来,说话的时候皇城斑鸠一直在用各种手段打我,腰斩,砍头,火烧水淹,什么手段他都用到了,当我还剩下胎光魂的时候,皇城斑鸠不再打了,应该是在等我说最后一句话吧,说完这句话,估计我就魂飞魄散了。 此时我并没有觉得对不起谁,反而我觉得我爱白柳柳爱的问心无愧,这是我这辈子做的最爷们的一件事。 而这最后一句话,我也想好了:“我看不起你。” “看不起我?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我用尽全身的气力喊出来:“一个女人值得我豁出命去吗,这是你应该说出来的话吗,我敬佩你就是因为你为了爱情不但豁出了命,甚至连魂飞魄散的代价都愿意付出,但如今你说出这种话,我看不起你。” 我说完以后好久没有声音,他又沉默了,这种沉默最让人觉得难受,我又跟他说:“杀了我吧,现在我只剩下胎光魂了,哼,月老当年看错人了,你不配拥有皇城斑鸠。” 接下来又是一阵沉默,我还在纳闷,整个地皇城真的就只有这么一间屋子吗?不可能吧,真的面临死亡的时候我反而不再那么害怕了,我觉得为了白柳柳就算是魂飞魄散也值得。 过了一会皇城斑鸠飞回到了男孩的身体里,男孩跟我说:“说得好,我愿意退一步,如果你愿意给我找一样宝贝的话,我就把皇城斑鸠借给你三年。” “什么宝贝?” “无本魂珠。” “无本魂珠?”我纳闷了:“这是个什么东西?” “无本魂珠,说白了就是鬼出的汗,所有人都知道鬼是不会出汗的,这东西很难找,如果你能找到的话,我就把皇城斑鸠借给你三年。” 鬼出的汗?我当时在恶狗村不是出了很多汗吗,这根本就不用找啊,就在我兜里放着呢,我从兜里拿出两颗来:“是这个吗?” 我一拿出自己的汗,男孩夫妻对拜的动作就停住了,看来他也被我惊到了:“你小子,哪来的这种东西。” “在恶狗村的时候我流的汗,怎么了,不行吗?” “你不会是从黄泉路,恶狗村和鬼门关直接走过来的吧。” “你以为呢,我是走阴的啊,还没有阴阳令,只能这样走过来。” 我很清楚的看到男孩看着自己的娘子点了点头,他始终没有看我,跟我说:“这么多年,我从来没听说过谁能走过阎王爷布下的关卡。好样的,是条汉子。” 我现在只剩下了胎光魂,但皇城斑鸠负载我身上的时候我觉得三魂七魄都回来了。 紧接着又是一阵头晕,我又回到了冥玲家里的那个大亭子上。 “夜囚果然没看错人,小伙子,真不错。”冥玲笑着跟我眨了眨眼睛。 “然后呢?” “你已经通过试炼了啊。” “试炼?” “哈哈哈傻小子。”冥玲笑得很开心:“你不会真的以为那是地皇城吧,那只是我做的一个法术,看你对白柳柳够不够诚心,恭喜你啊通过了。” “那地皇城是怎么回事?” 太扯了吧,刚才那么真实的感觉,居然只是冥玲的一个法术,这么真实的感觉,冥玲的道行真的是深不可测啊。 “地皇城?根本就没有这种东西,这只是我对外的一个说法,只是为了迷惑来试炼的人罢了。”说完这个以后冥玲忽然换了个口气:“如果你敢说出去的话,你就再也见不到白流露了。” 我木讷的点了点头。 “好了,现在我就去吧白柳柳给你接过来,然后把你们两个送回人间,好好过这三年的日子吧。” “恩恩,谢谢你。” 说完以后冥玲没理我,就这么凭空消失了,过了一会就直接从焦木的府邸把白柳柳给我带过来了。 “好了,你可要好好对她哦。”冥玲冲我眨了眨眼睛。 “肯定会的。” “好了,回去吧。”说完以后她玉手一挥,我们两个就慢慢的往上飘,直到飘到我们家的正堂。 “爹,我们回来了。“ 一看到我身边还带着白柳柳,我爹就明白什么意思了,这趟走阴成功了。 “你可算是回来了,你师父可是有大麻烦了。” 第八十七章 风水阵1 师父有大麻烦了,他那么高的道行谁能给他找麻烦。 “在人间,谁还能给他找麻烦?”现在我说话比原来严谨多了,冥玲一个小小的法术,我就差点死在上面,而且我还完全相信了地皇城这个凄美的谎言。 “他的一个徒弟,背叛师门,为了得到风玄门的密卷,动用了禁术,做了一个风水阵,风玄门山下的村子给围起来了。” “风水阵?有啥用?” “有啥用,现在哪里的天气完全不正常,冬天三十七八度的温度,还会下雪,据你师父说这只是开始,慢慢的八卦阴阳属性就全都变了。” 我叹了口气,又是一个人的贪念引发的悲剧,但是聂文为了对付我们只是伤害了十几条人命而已,这次居然有人直接要孩一个村子的人。这满村的老百姓招谁惹谁了。 “那我师父就没办法吗?” “这个还真没办法,为什么那个风水阵是禁术,就是因为活人镇不住,只有鬼能镇住,而风玄门是名门正派,是不允许有人修炼养鬼术的。” 鬼能镇住?那对于我来说不就完全不是问题了吗,只要用阴阳签把夜囚叫过来不就好了。本来刚想说夜囚的事情,发现我爹的眼神一直在看着白柳柳,我赶紧跑到她前面去护着她,跟我爹说:“干啥你要,我跟你说啊,白柳柳这三年可不是鬼,我找到皇城斑鸠了,她可是人。” 白柳柳噗嗤一声就笑了,我爹也咧开嘴笑了,他说:“谁说要让白柳柳去了,我这看看我儿媳妇,你瞅瞅你这倒霉德行,哈哈哈。” 都什么时候了我爹还在这耍贫嘴,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我对生命特别关心,并不是担心师父,他那么大的本事在人间还是很难吃亏的。但是我对那一村子人的生命,很担心,放在原来这是不可能的,我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还有心思关心别人? 也许是这次从地皇城回来后,经历了皇城斑鸠的事情,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情,说不定那个村子里就有这种刻骨铭心的,所以一想到他们要和自己的相爱的人阴阳两隔,就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爹,我们快过去吧,风玄门,应该在临界山那边吧,离这里还挺远的呢。”白柳柳赶紧跟我爹说。 “对,你看看你看看,还是我儿媳妇靠谱吧,你这小子整天就知道耍贫嘴,一点正事没有,唉···” “嘿,谁爱耍贫嘴啊,好像一直在这废话的人是吧,哎老头你给我站哪,咱说道说道来···” 我爹不停我说话,一路边走边笑的就去了火车站,清水县离这里大约有五个小时的车程,临界山就是风玄门的府邸所在,白柳柳一直拉着我,我们说说笑笑的走在路上,这里的火车站人很少,也只有两三趟火车,都知道这里的风俗所以谁也不想上这来,那些觉得自己胆子大的,看见活人死人共处一室的情形,就成了他们这辈子的噩梦。 “三张票,清水县。”我看了看售票处里面,也吓了一跳,里面立着好几口棺材,就跟大街上一样,死人站在那里,看不出腐坏的迹象。 “爹,怎么上班的地方还有死人啊。” “你怎么还不明白,这里死人跟活人是一样的,没人把他们当成死人看。” 这都是些什么风俗,说实话如果一直住在这里的话我一定要想办法把这里的风俗改过来,活人吸久了死人的阴气是有生命危险的,这种情况只有赶尸的人才会有,我们入殓都要好很多,毕竟只是帮死人化化妆然后下葬,但是赶尸的如果旅途遥远,就要跟尸体吃住都在一起。 火车是很旧的绿皮车,就是能开窗户的那种火车,开得很慢,本来五个小时的车程,看来这次七个小时也够呛能到了。 “爹,最近菜婆子干嘛去了,好像很久没看见她了。” “我也不知道,这老婆子肯定是闲不下心来的,谁知道有憋着什么馊主意,不过不管她要干什么,肯定是要抢望泉尸尊的,这个连说都不用说。” 我点了点头,那次帮了古天那么大的忙,把牟给赶走了,所以这几天他肯定会收敛一些,不会再像原来那样,三天两头的找我们麻烦了。 “那咱们就这么走了,家里地宫不是还在吗,没人看着能行?况且还跟菜婆子在一个镇子里。” “没事,咱们有祖师爷呢。”我爹从火车上买了包瓜子,边磕边说:“我跟你说,咱们的地宫没有我的血,别人是不可能打得开的,就算是你用大炮把地宫轰开,那也没用,望泉尸尊就直接起尸了,根本就没法用它长生了。” 我点了点头,不想再说什么了,我好像已经慢慢的适应了这些事情,为了一个情字,一个义字,虽然是东奔西跑,甚至还老是有生命危险,但我觉得这些都是值得的,我活着已经不为了能挣多少钱了,能救多少人就救多少人吧。 爹嗑瓜子累了就趴在桌子上睡了,白柳柳也躺在我肩膀上迷迷糊糊的,我看着窗外的风景,并没有想睡的意思。 窗外的风景永远都是最美的,因为不用考虑他的前因后果,只需要接受眼前的现实就好了,毕竟是一晃而过的,但如果火车到了目的地,就不能这样了,终点的种种,都是要认真去对待的。 七个小时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到清水镇下了车以后,我从来没觉得这么舒服过,呼吸之间都觉得很顺畅,因为这里的空气真的是太好了,比起牟镇的乌烟瘴气,这里能感受到好阳气很足,特别适合活人居住。 这时候我跟个风水先生一样,在这指指点点,什么北边坎位有水为大吉,乱七八糟的,我发现所有风水上写的好风水这里全都占满了,着整个镇子完全就是个风水宝地啊。 我们走到街市上,除了门店以外还有很多摊位,来来往往车水马龙好不热闹,我爹帮我和白柳柳开了一小会的冥眼,只有开了冥眼才能看火,每个人的头顶和双肩上都有三团火,象征着人的阳气,这里每个人的三团火都烧的很旺,每个人都红光满面的,说话中气也很足。 如果我能生在一个这样的小镇,还有风玄门来帮看守这里,那我不得快活死,至少不用跟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打交道,没有望泉尸尊,古天和菜婆子能跟我们圆家成为邻居,聂文那种人也不会找上门来。我就跟白柳柳和我爹做点小买卖,虽然不富裕,但也不愁吃穿。 唉,这种是想想就行了,既然生在了圆家,就不要总是抱怨了,抱怨那么多也没什么用啊,古天和菜婆子根本就不是我们的邻居,聂文也差点要了我们的命,这些现实的东西还是要自己去面对的,我不会在逃避了,否则永远不能想我爹那样独当一面。 “老乡,岭南村往哪边走。” “岭南村啊,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北,看见的第一个村子就是岭南。” “哎好嘞,谢谢你啊。” 这里的人生活的舒服就会好客,愿意跟外来的人打交道,但是想牟镇的那群人,是不可能跟外界来往的,他们那种奇怪的风俗,根本就没办法跟外界交流,当然也没人去,去了也会被吓跑。 活人长得都跟鬼一样,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们几个走了不远就看到了岭南村,刚走进岭南村就觉得好热,这刚过完年,本来应该是很冷的,但这里真的很热,而且还飘着雪,身上的羽绒服我都不知道是该穿着还是脱下来,街上零星的几个村民全都打着喷嚏留着鼻涕,看样子因为这鬼天气全都病了。 是啊,正常人谁受得了这种天气。 “爹,这就是那个乱七八糟的风水阵吧。” “肯定是呗,活这么大岁数了,除了窦娥那时候的六月飞雪,你还听说过这种鬼天气?” “没有。” “一十小心!”白柳柳大喊一声,赶紧把我推开,我伸手出现一道紫光凝结成的剑冲我飞了过来,白柳柳双手举在前面,出现了一团黑气,紫光剑飞到黑气上的时候,剑就融化了。 我俩在一旁麻木的拍着手说:“不愧是我(儿)媳妇啊。” 白柳柳笑了笑:“嘿嘿,那是。” “这鬼帝的女儿就是不一样,年纪轻轻的道行就这么高,真可以啊。” 紫光剑飞过来的方向出现一个声音:“鬼帝的女儿?白心?” 白柳柳站在那说:“是我,有种就出来,躲在暗处算什么本事。” “出来?我好想跟你无冤无仇吧,为什么要来破我的风水阵。” “我是跟我丈夫来的,他去哪我就去哪?” “你丈夫,就是旁边那个毛头小子?你这么大的出身,咋招了这么个没用的废物。” 很明显他看出了我的道行,知道我道行跟白柳柳的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就开始嘲讽我,这个人还真是欺软怕硬啊,跟白柳柳能好好说话,到我这就不行了。 “哎我说,管你屁事啊,给老子出来,躲在暗处还能耐了你。”有白柳柳和我爹在这,我肯定不怕他啊。 这么多人给我撑腰,面子上肯定不能低头啊。 “孽徒,给为师出来。” 师父的声音刚落下去,之间一颗大树上面,师父拎着一个中年人从上面跳了下来。 第八十八章 风水阵2 看那个中年人的岁数跟我爹差不多,被师父一个老头子拎着就下来了,我在旁边看着都觉得丢人,按理说我爹那个岁数可是壮年啊,被这么一个年过耄耋的老人从树上揪着脖领子下来。 真的是没面子啊。 那个徒弟拍拍土站起来指着我师父就骂:“你个老不死的,我都多大了,还来这套。” “清风,当年从清风镇把你捡回来我给你取得名字,这么一算都快五十年了,你咋就不明白为师的一片苦心啊。”师父说到这里有点心痛:“你可是我的开门弟子啊。” 开门弟子,也就是说这是我的大师兄喽,开门弟子就是师父收的第一个徒弟,关门弟子就是最后一个徒弟,肯定是我了,他都这么大岁数了,估计也没有多少年的阳寿了,不会在收徒弟了。 “原来是大师兄啊,幸会幸会。”我走过去跟他客套了两句。 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师父:“您老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收了这么个废物。” 师父摇了摇头:“虽然他本事现在没你大,但他心术很正,不像你,偷学禁术,祸害一方。” “我偷学禁术?”清风好像疯了一样在原地又是跺脚又是乱跳的:“我偷学禁术?我偷学禁术还不是你这个老不死的逼得啊。要不是你不交给我风水与道术结合的办法,我会出此下策吗?” “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你的资质平庸,要先把道术和风水学好了,才能够两者相结合,否则就算是你知道办法也没有用啊。”师父说这话的时候满心的无奈,语气里充满了对晚辈的恨铁不成钢。 走到这一步谁也没办法回头了,村子里已经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哭声,看来这个风水阵已经闹出人命来了。 “你到现在还不醒悟是嘛?” 清风并没有理师父,而是自己在默默地掐诀念咒,他要加强这个风水阵的效果,如果这个村子的阳气被风水阵消耗代尽的话,今晚上全村人都会死在这个阵法之下。 “孩子,你再想想啊。” 我看到清风眼睛里落下了泪,也许这会儿他有了悔过之心,不过已经晚了,他也知道现在想想回头也落不下好结果,只想一错再错。 “白丫头,交给你了。” 白柳柳点了点头。 她抬起一只手,上面马上就凝结了一团黑气,顺手就甩到了清风的身上。 黑气很快就蔓延到了他全身,这一会就把他完完全全的包裹住了,然后,活生生的一个活人,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全都化成了脓水。 我惊呆了,看着白柳柳,我媳妇居然这么厉害,他的法术一看就是至阴之术,黑气把人腐蚀成脓水,一看就不是道术中有的东西。 师父从衣服里拿出一杆烟袋锅子,多少年没见这种东西了,看来老人还是喜欢抽旱烟,劲大,过瘾,师父问我:“这下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这个风水阵怎么破,只有鬼能镇住这个阵法,可我是修正统道术的,从来没接触过至阴之法。” “嗨,不就是弄个鬼上来帮忙嘛,这还不简单,瞧我的吧。” 我拿出阴阳令,掐诀念咒,把夜囚叫上来了。 夜囚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旁边的白柳柳,问我:“成功了?” “恩。” “那皇城斑鸠长什么样啊。” “这么跟你说吧,爪子是人的手,眼睛是鹰眼,嘴是蛇嘴,一身金黄色的羽毛发着亮光,确实挺漂亮的。”我不耐烦的跟他解释完了这些以后说:“这回能给我帮忙了吗?” “你这不也没什么危险吗,想让我帮什么忙啊。” “你不觉得这天气有点不一样吗。” “就这个风水阵?” “对啊,只有鬼能镇住,这不就把你叫上来了吗。” “不是我说你,这还用叫我啊,胖子来都能把这事给平了,给你个阴阳签你当玩具使了是咋着。”夜囚说完以后就闭上了眼睛,一团黑气从他脚下蔓延开来,从地下托起一个紫色的八卦阵,上面的方位全都被打乱了,这个八卦阵发这紫光,而且颜色变得与来越深,看样子如果八卦阵全都变成黑色了,这个村子也就完了。 等夜囚用黑气把这个八卦阵收到体内的时候,他长舒了一口气,说:“这股子阴气真纯啊,够舒服。” 难怪活人镇不住,这个阴气不是能用阳气镇住的那种,只有用更深的阴气才能把他收起来。 “对了,我交代你的事怎么样了。” “我刚回来啊大哥,胖子的幽精魂我不也得慢慢找吗,得先找个会卜算的先生啊。” 师父在一旁说话了,看来失去那么个孽徒并没有让他怎么伤心:“你们要找魂?” 夜囚一看师父没准能帮忙就赶紧跑过来了,说:“是啊,找胖子的幽精魂。” 然后他就把自己跟胖子的故事跟我师父说了,师父点了点头问他:“你知道胖子的生辰八字是多少吗?” “当然知道了。” 夜囚把胖子的生辰八字告诉师父以后,师父就坐在那里掐诀念咒,手指快速的掐算,嘴里庚午甲子乱七八糟的说个不停,不一会他身上那股气流又开始涌动。 “出来了。” “坎方寻水五十里,妖神之地,便是他的幽精魂所在。” 夜囚并没有听懂,看了看我,我没有先急着回答他,问了声师父:“哪照您这么说,胖子现在的日子不好过啊。” 师父点了点头。 “您能算出来他是被什么妖怪困住了吗?” 师父摇了摇头。 夜囚在一旁着急了:“这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坎方寻水五十里的,乱七八糟的我该上哪去找他啊。” “这附近一定有条河,而且这条河肯定是南北流向的人工河,顺着这条河往北走五十里,救恩给你找到胖子的幽精魂,但是···” “但是什么啊,你小子说话能不能一口气说完了。” “他身边有妖怪,之所以在这么多年胖子的幽精魂回不去,就是因为那个妖怪把他困住了。” 夜囚没多说话,直接飘到上空去,看到了我说的那条人工河以后就说:“河在东边,过去吧。” 我们沿着这条河走了很久,五十里路毕竟也要走一阵子,远离了村子以后就全都是荒郊野地了,不知道为什么我一丁点也不害怕,这大晚上的走在荒郊野岭,也许是因为这里是清水镇,当然更靠谱的原因是这么多人陪着我,我爹,师父,白柳柳,还有夜囚,每个人都身手不凡,我还怕什么。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我很明白,处理完胖子这件事以后,我就要好好跟白柳柳学学本事了,不能一碰到事就把自己的亲人推出去,自己躲在后面,这不像话。 “别动。”师父喊了一声:“现在妖气越来越重了,应该已经到了妖怪的地盘,都小心点。” “还有。”师父特意叮嘱我跟我爹:“你们圆家的本事对付鬼还行,如果是打妖怪的话,一点用没有,只有我们三个的功法可以,当然圆大爷也懂点道术,你就保护好你儿子就行了。” 妖怪果然跟鬼不一样啊,鬼是人死了以后变成的,妖怪可就不一样了,大部分都是吸收了日经月华的动物修炼成人形,变成妖精。 小的时候跟我爷爷上山找草药,碰见一个白狐狸,通体雪白的毛色,一直跟着我和我爷爷,过了一会它冲我前面一直看着我,那个样子不像是要冲过来咬我们,好像是在等什么东西。爷爷按着我的脑电点了点头,然后自己说了一声:“好,可以。” 说完这句话之后狐狸就跑走了,我问爷爷这是怎么回事,爷爷说那只狐狸是修炼了很久的妖怪,但是要等到有人肯定他才真的可以化成人形,修成正果,他看着你的时候你要点点头,或者说一声,好,可以,行,没问题,都可以,得到了人的认可他就没有白修行这么多年,而且他一定会回来找你报恩的,但是如果你没有理会他,他几百年的修行就全废了。 而且你也会得到报应,他会回来报仇的。 原来妖怪也懂得恩仇必报的道理,也是,老话说得好,世有无情人,难求无情妖。、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跟妖怪打交道,不知道这妖怪长什么样子,是不是也跟鬼一样。 “啊···”刚想问师父点事情,胳膊上就一阵火辣辣的疼,我一看,三道血口子哗哗的往外流血,很深的口子。我捂着胳膊疼的实在是走不动了,师父就让我把羽绒服脱下来,给我敷上了草药,至少是把血给止住了。 “这,这什么意思啊,什么东西挠的我,这速度也太快了,我都没看清楚长什么样啊。” “这是再给我们警告,不能再往里面走了,再往里面走妖怪就要动真格的了。” 夜囚就好像没听到一样,眼神发直的就忘里面走,我们没干跟进去,果然,他刚走了两步,那个白影就又出现了,我们都没有看清动作,只看见了夜囚一伸手,就直接掐住了妖怪的脖领子。 我走近一看这是个什么东西啊,人的身子,还穿着人的衣服,看上去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但是张了双猫眼,猫鼻子,猫耳朵,手和脚也是猫的爪子,看来刚才就是这东西挠的我。 夜囚冷冰冰地说了一声:“不是你,带我去见你们老大。” 第八十九章 五通神1 “喵···呜。”猫妖的叫声都出来狼叫了。 从来没见过这没奇怪的东西,没想到真的存在妖精,除了人以外动物果然可以修道,也难怪,如果动物不修道的话,地府里哪来的牛头马面。 猫妖一看挣脱不了就乖乖就范了,指了指森林深处,夜囚还一直拎着他不放下,他自己没什么关系,主要是怕猫妖伤到我们,我们的反应根本比不了猫啊,以前听说猫的反应速度是人类的九倍。 看来夜囚的反应比猫快,不过如果没有这点本事的话,根本不可能当夜囚。 这片森林越往里面走阴气越重,我觉得这种情况下如果有妖怪来打我的话我根本用不上力,活人在这种阴气的压力之下连呼吸都成问题,但看我爹就跟没事人一样,回过头来一看我师父,他就不行了,毕竟我爹是有阴阳令的人,也算是死过一次了,对阴气他已经适应了很多,师父虽然道行很高,但他练的是正统道术,到这里一来,就跟个普通人一样,他本来就不适应阴气,更何况还这么大岁数了。 “夜囚,你知道这次是什么妖怪吗?” “什么妖怪?爱是啥是啥,就算是阎王爷来了,老子也得薅他几根胡子下来,必须把胖子的胎光魂带走。” 果然是条汉子,有情有义,要知道在阴间吃饭的人都是很敬重阎王爷的,就跟古时候活人对皇上的敬畏一样,看来胖子对夜囚来说真的是很重要,谁也不希望自己的救命恩人死了以后还是个傻子。 走了很久,森林深处月光越来越暗淡,树木越来越密,甚至已经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爹帮我开了冥眼,才勉强能看见路,这种地方还真不是人呆的,树林最深处藏着的不仅仅是童话故事,还有各种各样的魑魅魍魉啊。 真的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发现的地方,看见一个很大的牌楼,上面的牌匾写着三个血色的大字,五通殿。 “五通殿?”师父站在那了:“这妖怪不会是五通神吧。” 夜囚手里那个猫妖点了点头,师父的脸色马上就变了。 “师父,这五通神是哪路神仙啊,至于这么害怕吗,比牟还厉害?” “这么跟你说吧,五通神就是妖怪里面的黑白无常,没人知道他的来历,只有人听说过他的大名,没人见过真的,因为平时出来办事,都会让他手下出来,他已经没必要出来抛投露面了。” 师父说完以后问我爹:“你去过阴间这么多次,见过黑白无常的本尊吗。” 我爹摇摇头说火:“从来没见过,平时想见黑白无常的手下都要费半天劲,怎么可能真的见到黑白无常,别说是我了,就算我那亲家公来了,也见不到黑白无常啊。” 白柳柳听见这话以后点了点头:“没错,黑白无常的道行实在是太高深了,就连我爹都没办法见到他,阎王爷就更不用说了,黑白无常在他眼里就是两个小孩子一样。” 这世界上到底有多少强人,为什么阎王爷和黑白无常能有这么大的本事,而我呢,连自己的媳妇老爹都保护不了,活了二十几年,还跟个废物一样。 “这不开玩笑吗,找你们这么说,他杀咱们几个也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啊。”我心里已经有点想打退堂鼓了,米昂对这么强的妖怪我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而且师父的功法一点都用不上,那都是对付鬼的办法,只有夜囚能跟他过几招,不过没准一招下来,叶秋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五通神打的魂飞魄散了。 从头到尾下来只有夜囚没说过话,白柳柳按理说应该是我们这一群人里面最懂阴间事的人了,连他爹都见不到黑白无常,鬼帝在我们眼里都跟神话里的人一样,总觉得他有通天的本事。 夜囚扔掉手里的猫妖,从夜囚手里下来以后他嗖的一声就没影了,猫跑的就是快啊。 “我不是说了么。”夜囚拉了拉他的黑帽子:“就算是阎王爷来了,我也得薅他几根胡子下来。” 说完以后就往里面走,回头跟我们说了一句:“如果你们害怕的话就别过来了,你们的本事对鬼才有用,这妖怪,还是我来吧。” 为什么说我们的本事对鬼才有用,因为妖怪想要修炼成人形,正统的道法是不行的,只有用自己的本事在往上修炼才行,正统的道法是人修炼的,打个比方,比如说刚才的猫妖,他的速度绝对超过了普通的猫很多倍,而且挠人的时候带着很重的阴气,给人的伤绝对跟普通的动物不一样,也许伤口过两天就能好,但留在身上的阴气会把这个人活活的馋死。 所以现在虽然上了草药,回去以后我还要在阴阳鱼上运功疗伤。 道士打鬼的时候,用的都是阳气来打鬼身上的阴气,但妖怪身上本来就是有阳气的,所以道士的功法打到妖怪身上根本没用,不比功法,打架的话人又不可能打得过妖怪,所以在厉害的道士对妖怪也是没辙的。 只有夜囚这样有修为的鬼才能打妖怪,所以说大部分民间术士都会养鬼,就是怕碰到妖怪的时候没辙,挣不到钱人肯定饿死啊,但养个鬼把妖怪赶走也不用多少成本,这么简单的买卖,肯定会有人干的。 “爹,你说,恩仇必报有错吗?” “没错。” “那天在地宫,夜囚是不是救了我们一命。” “对。” “那咱们是不是应该。” “兔崽子,老子本来就想去帮他,还用你劝。” 我笑了笑,跟着爹走得近了五通殿,两旁的篝火少得很凶,两旁站的小妖并不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吱哇乱叫,而是很有规矩的站在两旁,见我们进来了也没人阻拦,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 不过都是按自己最舒服的动作站岗,猫和狗就趴在地上,鸟站在树杈上,有只豹子看见我们进来了还是很有戒心的,本来是人形站在两旁,见我们走过来了急现了原形,慢慢的化成了一只豹子。 还冲我们呲牙咧嘴的,没想到这豹子居然这么大,眼睛全都是红的,而且裂开嘴以后留下来的不是口水,居然是血。 这一个小妖就够让我害怕的了,要知道这次面对的可不是鬼啊,妖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有的鬼性格虽然乖僻,但还是会听你解释的,妖怪才不管这些,只要他饿了,一口就把你吃了,比起阴间的鬼来,他们更适应这个弱肉强食的人间。 “你知道吗,妖怪是人间最自私的存在。”夜囚好像经常跟妖怪打交道似得,开始跟我们讲妖怪:“但他们也是最有情义的,你们应该都听说过一句老话,世有无情人,难求无情妖。” “是啊,我知道他们讲情义,可这次,我们可不是来跟他们讲情义来了,而是从他们嘴里抢东西啊,还是多加点小心吧。” 虽然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但还是心存侥幸希望能捡回一条命来,我已经捡回好几次命了,地宫那次,聂文手里,冥玲的术里,不知道老天爷给我面子还是阎王爷不想要我,反正就是死不掉,死了也没事,老子的故事可完不了,非得做出点震惊鬼身的事来。 “我从来没不加小心,只是想让你们放宽心,也许事情不是咱们想象的那样呢。” 五通殿的正门到了,守门的居然是一个牛妖,一个马妖,这是在学阎王爷手底下的牛头马面啊,看来这个五通神的心气还挺高。 “站哪,等老子进去说一声。” 牛妖说了一句,夜囚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牛妖转身就进去了,出来的时候帮我们开好了门,闷哼一声:“进去吧。” 正堂真的很大,不过这都是用圆木直接垒起来的,而且四周还点着篝火,我很纳闷为什么篝火不会把这个木头做的房子点燃了。 北墙上挂着一张很奇怪的画像,不过画像下面的椅子上做的哪位更奇怪。 看上去跟常人也没什么两样,只不过就是红眼睛,蓝面皮,紫嘴唇和绿头发,身上穿着跟古代大将军一样的盔甲,看到夜囚来了还假装客气的站起来说:“哎呦,稀客啊,我这还从来没来过这么大的官,来,小的们,给夜囚大人看座。” 说完以后又看了我们一眼:“我说,您老怎么带了这么几个小屁孩子来,咋着,给我送粮食来了。” 一听这话夜囚瞪了五通神一眼,看只拿来了一个椅子,就站在那里等着,五通神脸色有点难看,可能他没想到这个夜囚这么不给面子,于是冲底下的小妖使了个眼色,他们就拿来了所有的椅子。 我们几个坐下以后,夜囚就说话了:“我也不想跟你废话,我兄弟的胎光在你这吧。” “你兄弟?” “就是个胖子。” “哦,那个胖子啊,在我这咋了。” “咋了,今天老子就要领他回去。” “领他回去,夜囚大人啊,你知道那个胖子是什么魂吗。”五通神一脸无赖的表情,看来这次人真的不好领了:“那可是百年不遇的五行魂啊,这可是个大宝贝,您老这一句话,说领走就领走了?” “这个人,老子几天是领定了!!!” 第九十章 五通神2 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如果夜囚跟五通神打起来的话,不知道会是个什么场面。 我想起了家里的古书好像有关于五通神的记载,五通神修行的就是五行之法,可以说他是金木水火土的化身,就算道行在高,你打过去,他化身成一团火,打到他也没什么用,所谓的五行魂,就是五行都具备的魂魄,一般人的魂魄都是会缺那么一两种,但是胖子的命魂居然是全的,这还真是个百年不遇的宝贝,难怪五通神要把胖子的胎光魂留下,用胖子的魂修炼,就能省下很多事情。 五通神站起来指着夜囚的鼻子说:“你以为你是谁啊,老子也就是生了个妖身,如果老子在阴间的话,本事不比你大多了,老子给你面子,别蹬鼻子上脸。” 果然,五通神觉得脸上过不去了,毕竟还有那么多小妖看着呢,这次让他面子实在是丢尽了,如果把他放在阴间确实有黑白无常的本事。 妖怪的脾气就是不好,刚说了两句就急了,这要是放在聂文接触的圈子里面,估计早就让人弄死了,这点度量还敢自称为五通神?妖怪到底是妖怪啊,修炼了了一身的本事,却从来不修炼心性。 “老子用你管,别他娘的给我废话。”看来他听见我心里的想法了,也是,五通神的道行自然是高,肯定能听讲我心里的想法:“老子先弄死你这个小屁孩子。” 说完以后他右手化成了一团火,冲着我这边一甩,一道火柱就喷过来了,我赶紧躲开,但那个火柱就随着我跑的方向跟过来了,源头是他的手,这团火根本就是靠他控制的。 生死攸关的时候我脑子总是转的很快,既然它修行的事五行之法,那五行的相生相克肯定在他身上也有用了,都说五通神是打不到本体的,这次我倒是要试试,用上五行之法看能不能打到他。 既然是火,水克火,火属离卦,离卦位在正南,水属坎卦,坎卦位在正北,我赶紧跑到五通神的正北方,正好跑到了他刚才做的椅子那边,旁边有个茶碗,我举起茶碗来就往他脑袋上投。 果然,正好打中了。 “你,你个小屁孩子,居然还懂五行之法。” “我可不懂五行,只是懂点风水罢了。” 其实五行我也是多少懂点的,但是要想打到五通神,还真要把五行和风水结合到一起才行,这可能是打到他本尊的唯一办法。 因为在风水和道术上,五行都代表着不同的方位,只要能记住,就能打败这个所谓的五通神,难怪他能变成妖怪里面的黑白无常,妖怪哪有这么聪明的,都是用暴力解决问题的动物,人类的思维他们很欠缺。 “兔崽子,你是咋打到他的。”他们看见以后都站了起来,尤其是我爹,他很激动的问我。 “五行相生相克啊,只要在克他的五行方位就能打到他。” “可以啊兔崽子。” 五通神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侮辱,恼羞成怒,左手化成一把快五米的长剑,扬言要把我们剁成肉泥。 金属兑卦,火克金,兑卦位在正西,火属离卦,位在正南。 “南边!”我大喊了一声,他们四个人全都迅速窜到五通神的正南方,夜囚和白柳柳用阴气打了他一掌,我爹和师父一脚踹到了他太阳穴上,这一下子可够让他难受的,我就不上去帮忙了,就这么点扔茶碗的本事,说出去还不够丢人的呢。“ 然后他全身都变成了一尊用泥土做成的雕像,力大无比,这很明显就是土了。 土属坤卦,木克土,坤卦位在西南,木属震卦,震卦位在正东。 “东边。” 他们跑到东边又是一顿打,这顿攻击下来直接破了五通神的法术,直接把他打回了人形。 当五通神把所有能耐都用了一个遍的时候,他终于认输了。 我爹和师父的拳打脚踢还好点,白柳柳和夜囚才给了他致命伤。 “这次,能让我把胖子领走了把。”夜囚又重新做回椅子上,我也从五通神的椅子上下来了,土匪头子的椅子上一般都放上一张虎皮,或者狼皮,没想到这五通神居然放了一张人皮,恶心死我了,可是没办法,我是在这坐了半天以后才发现的。 “好吧,我认载了,没想到居然载到了一个小屁孩子手上,走吧,我带你们去找那个大宝贝。” 夜囚手上有凝结了一团黑气,问他:“你说什么?” “啊不是,我带你们去找你兄弟。”五通神吓得赶紧改口,毕竟他现在受的伤实在是太重了。 五通神专门带我们去找了胖子的胎光,牢房里的胖子并没有什么异样,只不过眼睛炯炯有神,再也不是阴间那股子呆样了。 一想到这次胖子能变得正常了,我就打心底里高兴,而且这次打五通神,完全是我想的办法,看来脑子这个东西真的是很好用啊。 这就是为啥人类聪明的原因吧。送走胖子以后我们没有跟夜囚下去,知道他没事了就好了。 回到牟镇以后日子过得还算是舒心,我们听了古天的话,最后还是开了个饭馆,因为这里的老百姓只相信古田的法术,我们在这里开殡仪馆完全是自寻死路,没想到饭店的生意能那么火爆,当然卖的最多的就是饺子了。 这样我跟我爹也能离那些阴阳事远一点,这一个月我跟白柳柳学了很多东西,现在道术上我也有点手段了,虽然还需要加强,但修行的过程白柳柳是不会陪着我的,毕竟只有三年的时间,她要把方法都跟我说明白了,然后让我自己去练。 中午在店里吃饭的时候,白柳柳到洗手间里干呕了好几次。 我爹问我:“是不是有了。” “应该是吧,你看她那碗面条里面倒了多少醋,酸儿辣女,没准是个儿子。“ “哈哈哈!!”我爹笑的拍桌子:“你小子行啊,够有本事的啊,这才一个多月就给老子添了个孙子啊,可以,有出息,随你爹我,哈哈哈。” 白柳柳回来以后,我问她是不是怀孕了,她自己点了点头,像她这样的人根本没必要去医院检查,怀孕没怀孕自己是能感觉出来的。 我放下手里的面条,抱起她来转圈:“老子要当爹啦。” 吃完饭收拾干净以后我坐在院子里想事情,这也算是我想要的生活吧,虽然不是挑水种地,但做点小买卖也算是自给自足了,而且在这个镇子我们不比担心聂文会来追查,只要是个活人都会远离这里的,没人会主动到这里来查案子。 我们开了饭店,也算是远离了阴阳事,而且还把地宫放在了这么一个安全的镇子,也没辜负老祖宗的交代。 自从大年三十那天帮古天解决了阴兵过境的事情后,他对我们的态度就变了,好像不在打什么望泉尸尊的主意,经常去我们饭店里吃饭,只不过不给钱,爱给不给,生意这么好的饭店不差他这一份钱。 古天是个实在人,他不给我们钱看来是不把我们当外人了,他对这个镇子的感情是真的深,帮他一个忙,这么多年的恩怨全都放下了,这个人也算是豁达。 “一十,你爹那老小子呢。” 想着想着古天推门就进来了,现在已经完全不担心他会来抢我们圆家的望泉尸尊了。 我忽然想起来好久没看见菜婆子了,整个镇子上都找不到,不知道她干嘛去了。 我爹听见声音出来了,我们三个围坐在院子里的小桌上,桌子上有白柳柳刚沏好的茶。 “一个老人死了,这次要你们帮忙了,入殓什么的我不在行。” “要我们?为啥要我们上?”我有点纳闷,问他:“这个镇子上阴阳事除了你,他们好像不相信别人吧。” “这次还真的非你们不可。”古天摇了摇头说:“实话跟你们说了吧,这家的老人是寿终正寝,还是睡梦中过去的,所以要喜丧,我可不懂这个东西,只能让你们来了。” 难怪他不懂,这个镇子怎么可能有人搞喜丧,但如果碰见了就一定要弄,如果不是喜丧的话容易起尸,这样麻烦可就大了,而且这家人还会收到这个镇子排挤,说他们家不吉利乱七八糟的。 这别人的嘴是最快的刀子,喇的你心口哗哗流血。 “我知道了。”我爹点了点头:“这个事可以帮你,可是你得给钱啊,平时吃饭不给钱也就算了,这种忙不给钱我们可不敢。” “说得好,这种事要是不给钱的话绝对不干。” 其实我们也不想要钱,就是想跟他耍耍贫嘴,因为我们知道,就算是跟他要了,他也不会给。 “给钱?你们爷俩第一天认识我啊,怎么可能给钱我真的是,当老子这一百多年白活了是咋着啊,要钱也行,等你俩死了我给你们烧过去不就得了。” “我踢死你个老王八蛋。”我爹踢了他一脚以后就笑了。 “哎对了,那个菜婆子还在你那吗,好长时间没看见它了,是不是在你家练什么秘术,想把我们家的地宫撬开啊。” “菜婆?”古天喝了口茶:“她早就走了,你们去清水镇之前他就走了。” 第九十一章 喜丧1 “走了?她干啥去了。”一说菜婆走了我就难免有点紧张,因为上次从我们村子走了以后她就找了古天,在地宫差点要了我们爷俩的命,这次牟镇她又呆不下去了,这老太太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这天就知道给人惹麻烦。 “我哪知道去。”古天喝了口茶:“就这么说定了啊,今晚上,喜丧你们操办。” 说完以后古天就走了。 白柳柳出来了,让我接着练昨天的道法,她先教给我的是怎么部下屏障,这是为了有危险的时候能让我先自保,帮不了忙的情况下至少别拖别人后腿。 “道法其实就是让自己的身体跟自然界连通,如果普通人的身体像是一个闭塞的瓶子的话,修道之人就是为了把瓶塞拔开,让自己能跟自然界自由的连通。”白柳柳跟我讲着这些道理,其实我并不喜欢听这个,这些道理我在古书上都快背烂了,虽然懒得练功法,但书我还是看的不少的。 不知不觉到了晚上,今天最大的收获就是在天黑之前,我手心里已经能凝结出一团黑气来了,只有很小的一团,虽然打不出来什么伤害,但证明我已经入门了。 “快吃饭吧,今晚上还有事。” 吃完饭以后就跟我爹去要办喜丧的那家,在镇子的最西头,老远就看见了很多路祭棚,看来这个老太太还挺有威望的,各个买卖家都愿意出钱给她弄路祭棚。 这是街坊们对死者最大的尊重,死者在出殡的时候路过路祭棚的话,孝子都要鞠躬表示谢意,而且路祭棚越多这家人就越有面子。 “爹,这老太太可是够有面的啊。” “谁说不是,你看看这路祭棚,基本上一家一个啊,出殡走的这条道都摆满了,看来这这牟镇老百姓也算是挺富裕的,不管多穷,给搭好了路祭棚。”我爹叹了口气,这是多大的场面,反正从我爹吃白饭的时候开始就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 到了院子里以后,所有人虽然都披麻戴孝的,但没有一个人哭丧着脸,既然定下来了要办喜丧,就不能有哭丧着脸的。按理说这老太太是真够有福气的,活到了九十九,算命先生说是寿终正寝,而且死的时候没有受一点罪,就是中午吃完饭,下午睡觉的时候过去了。 虽然人是没了,但这是老太太最好的结局,能这么不受罪的过去,不管是去老天爷那边还是去阎王爷那边,都不会受罪,坑定是享福去了,能看出来那些亲戚眼睛都红红的,肯定心里很难受,但是如果谁要是哭出声来,就是咒老太太下去以后没有好日子过。 这个时候是看不见孝子的,明天出殡的时候孝子才能出来见人,这个镇子的风俗还真是奇怪,我不明白为什么孝子不能出来见人,还有喜丧为什么不能让古天来办,不知道出殡的时候能不能哭,按理说就算是喜丧,出殡的时候也是可以哭的。 “那谁,你去请戏班子,就跟他们说是白事堂会就能明白,还有啊,花圈摆到门洞子地下,别放在大街上也别放在院子里。”爹在那边忙的不亦乐乎,我却发现了一个很熟悉的人影。 “别都挂白布,弄点红布铺在地上。” “哎我说多少回了,挽联贴在花圈背面···” 没时间理会我爹,他似乎没注意到这个岣嵝的身影,虽然我没看清,这个身影在我眼里只是一闪而过,但我能确定的是,她就是菜婆子。 绝对是,根本就不用仔细看,而且好像只有我注意到了她,别人都跟看不见她一样,各忙各的,走到树底下以后发现她消失了。 这老太太,又在这干嘛呢,有她的地方绝对不吉利,古天我们已经不用担心了,在他的地盘,如果他还对我们的望泉尸尊有心思的话,早就上来抢了,上次只是因为在地宫里不方便动手我们才侥幸逃过一劫,他有那么多的徒众,还有整个镇子的乡亲们帮他,想来抢口棺材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但他非但没有,还帮我们开了饭店,让我们能在这定居下来,看来他是真的对我们心存感激。 “哥们。”一个年轻人拍了拍我肩膀,我一回头,他个子很高,最少也得有一米八五左右,不知道为什么从他的举手投足间特别像一个人,好像古天啊。 “有烟吗,给我来一根呗,出门着急,忘带了。” 我递给他一根烟,自己也叼了一根,他点上以后也把打火机伸过来给我点上了。 “咋样,好玩不。” “啥玩意好玩不。” “喜丧啊,这个镇子里能出喜丧,几百年出不来一个啊。” 也是,这种风俗的镇子里能出喜丧,真是不容易,难怪这小子跑这来玩了。 “我叫古铭,你叫啥啊。” “古铭?”他姓古,难道真是古天的家里人?不会吧:“古天是你什么人。” “我太爷爷啊,这个镇子阴阳事全都是我太爷爷管着,他可比当官的都有威望,算是地头蛇类型的把。” 有说自己太爷爷是地头蛇的吗,这小兔崽子也太不会说话了,虽然古天那什么了点,但也不能这么说啊。 “你还没跟我说呢,你叫啥啊。” “圆一十。” “圆···”古铭愣了一下:“你不会是圆家人吧。” “是啊。”说完以后我好想意识到了什么,本能的往后面撤了一步,这些人一提到我们圆家就眼珠子放光,古天虽然对我们的望泉尸尊不在惦记着了,我哪能确定他重孙子也是这个想法。 “那你是我们牟镇的大恩人啊,大年三十那天要不是你们,我太爷爷也打不过牟啊。”说完以后他就给我跪下了,一个劲的磕头,磕了三个头以后还喊在场的所有人,说我就是圆家人,救了整个镇子的英雄。 话音刚落在场的所有人就都放下了手里的活,全都跪下冲我磕头,这个架势我可没见过,也觉得很不好意思,那天我只是跟白柳柳在聊天,什么都没干,赶紧就指了指我爹跟他们说:“我爹才是真的出了力,别谢我,别谢我,我可没那个本事。” 听到这话以后所有人转了个方向又冲我爹磕头,我爹这回挣踩着梯子挂白灯笼呢,回头一看所有人都冲他顶礼膜拜,吓得差点从梯子上摔下来。 “诸位诸位。”我爹尴尬的笑了笑:“别客气别客气,尽点绵薄之力罢了,抽空到我家饭店吃饭去啊,都给你们打折。” 嘿,这老小子要是不修道的话没准还真是个做生意的好手,到哪也忘不了宣传自己的买卖,跟着他我可不愁没钱花了。 听我爹这么说这些人就都站了起来,接着干手里的活。 原来这个古铭并不知道我们圆家的望泉尸尊,也不知道他太爷爷几个月前还把我们当成仇人,这小子挺有意思的,至少是个实在人,就是他们这随随便便就给人下跪的风俗我有点受不了。 “哎我说,家里怎么样啊,四世同堂好着呢吧。” 本来想跟他唠唠家常,谁知道一提家里这瞎子居然跟我翻脸了:“好个屁,那个老不死的怎么还不死,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你这叫什么话,他惹着你了是咋着。” “不是啊,他不死就不交给我群尸过境,我特别喜欢我家的本事,基本上所有的都学会了,就是群尸过境这老头子不教给我。” 群尸过境,我看了看眼前的古铭,也就是二十郎当岁,没准还没我岁数大,这么年轻就掌握了赶尸的所有法术按理说已经很厉害了,为啥非要现在学群尸过境呢。 “这个术不是他不教给你,而是你根本就不能练。” “为啥?” 自从知道群尸过境以后我专门查了书,书上说如果人太年轻的话,阳气积攒的不够,镇不住这么多尸体,很容易被这个术反噬,没准就变成了一个新的尸兵,所以说不到七十岁是不能练群尸过境的,这个术最少要准备六十年才能练,古天都是一百多岁才练成的,这个毛头小子怎么可能连城,就算他资质很高,那也没有用啊,岁数在这摆着呢。 “也就是说,我还不到岁数?” “对啊,你着什么急,年纪轻轻的练这个干嘛。”我抽完烟把烟头踩灭:“年轻就多出去玩玩呗,那么多好玩的地方你不去,非得在这个镇子里跟尸体打交道,以后你跟尸体打交道的日子还多着呢。” 本以为劝劝他就得了,看来古天在家里的日子也不好过啊,别看出了家门一声能耐,在家里那这个重孙子肯定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那不行,我一块玩的,都掌握了家里最厉害的法术,就我不会,跟他们说话我都抬不起头来。” 古天是多惯着这孩子,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说话还跟十几岁的孩子一样幼稚,只看到别人回了家里最厉害的法术,他咋不看看自己生在一个什么家庭里,赶尸术可不是想学就能学的,等以后他学会了群尸过境,没准他的那些所谓一块玩的早就死了几十年了。 眼光只放在了眼前的攀比上,典型的孩子气,实在是太幼稚了,不仅幼稚还很固执,听不进去劝。 我刚想告诉他不能着急,就听屋里大喊了一声:“开饭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古铭就看不见人了··· 第九十二章 喜丧2 一说吃饭这小子跑的倒是快,这种红白喜事的大锅饭是最香的,一大伙子人在院子里端着饭碗,就算是白事,不管是不是喜丧,吃饭的时候都不会哭丧着脸。 吃完饭以后我们就回去了,晚上有几个亲戚守灵就好了,根本用不到我们。 凌晨两点多,有点尿急,就出来上厕所,天气太冷,让风这么一吹有点睡不着了。冬天最烦这个,晚上睡得正好出来上厕所,让冷风这么一吹就一点睡意都没有了,完事还很困,但就是睡不着。 走道大门外面抽根烟,看见西边办丧事那家有点动静,过去一看,就是几个亲戚在那里守灵,转身想走的时候却又看见了菜婆的身影。 我还真想冲过去问问这个老太太到底在干嘛,但是仔细一想,明天要办喜丧,今晚上还是少惹点事吧,再说了,喜丧上菜婆子也捣不了什么乱,她那一身的巫术,想捣乱也没什么办法。 回去以后就睡觉了,没想那么多。 看了看旁边的白柳柳,她睡的很死,女人怀了孕都容易累,仔细一想这样的日子只哟三年,心里就觉得不好受,等到这三年结束的时候,我一定要找冥玲去问问,还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风白柳柳陪我这一辈子。 第二天是被滴滴答答的喇叭声吵醒的,白柳柳早就起来了,泡了杯茶放在床头柜上,醒了以后喝杯茶是最舒服的,洗把脸就跟我爹去镇子西头那个老太太家了。 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喜丧就跟参加红事是一样的。 “爹,你说这老太太这么有面子,到了阴间能当官吗。” “甭说别的,我跟你说,就老太太能办喜丧,能寿终正寝,就代表这老太太平时行善积德,能办喜丧的都是感动天地的,不管去了哪,都不会受委屈的,而且还能享福。” 我叹了口气,要不说人活一世一定要不忘初心呢,保持一颗平常心,日行一善,总会有好结果的,不管有没有大本事都能赢得人的尊重。 今天的事情很多,爹在旁边都忙的不行了,这边安排那边安排,这会弄点配饰,过会又安排戏班子唱那出戏合适。我就在旁边跟古铭侃大山,随便聊聊,嗑着瓜子喝着茶水,还挺滋润。 要不熟喜丧就是热闹呢,亲戚朋友听戏还能叫好,说实话这个戏班子的本事确实可以,唱念做打,行站坐卧走的功夫一点都不差。 “你们圆家是不是真的有个望泉营,听说那个地宫还能收在羊皮卷里呢。” 我摇了摇头,跟他说:“没那种东西,怎么可能,这只是有人想害我们圆家编出来的一个故事罢了。” “编这玩意就能害你们家,怎么可能啊。” “你傻啊我说,这么大岁数了脑子转不过这个筋来?”我喝了口茶水准备好好跟他说道说道:“你以为望泉营就光是一个地宫啊,地宫里面能没有宝贝?只要他们放出风去,各门各派就回过来跟我们抢,我们家就天天有麻烦,所以说我们家原来的日子不好过啊,懂了不。” 古铭点了点头,问我一句:“真有这么阴险的人?” 这还叫阴险啊,这小子到底是怎么长这么大的,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古天都给惯成什么样了,整天除了吃就是睡? 也是,像古铭这种人可不止是官二代了,尤其是这种四辈单穿的独苗,肯定是家人全都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你以为呢。”那个令人讨厌的声音又想起来了,菜婆住着拐杖坐在了我们的桌子上,跟古铭说:“你真以为他们家什么都没有,这么跟你说吧,如果得到了他们家的宝贝,你就长生不老了。” 古铭一听这话,立马拍桌子跟我叫板:“我跟你说,你可别糊弄我,真有这么好的宝贝?咋不能分享出来啊。” 分享?他知不知道这个分享要命啊,这个菜婆子真够烦人的,什么都往外说,不过跟他说也没关系,菜婆不告诉他,古天早晚夜壶跟他说清楚的,干脆我就跟他坦诚点,直接跟他说清楚,望泉尸尊很容易起尸,如果真的起尸了,现在还没有活人能治得住他,就算是我老丈人来了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你老丈人?谁啊。” “你知道鬼帝么。” 古铭一听见鬼帝这两个字,马上就瘫坐在椅子上了:“鬼帝都收拾不了?” “收拾不了。” 起尸以后会发生什么我根本就不用跟他说,本来就是赶尸匠,怎么可能不知道起尸之后的危害。明白这件事以后他就转过身去跟菜婆拍桌子:“你个老不死的,别挑拨我跟圆哥的关系,我告给你,最好的修行就是闭上嘴。” 哎呦喂,居然还能说出这么有水平的话,最好的修行就是闭上嘴,这句话真是一点也不错啊,多少的祸端都是因为嘴里出来的,多说一句话就能多一个祸端。 “孝子到。”随着大座的一声喊,所有人的说话声都听了,再也不说话,虽然是喜丧,但按照当地的风俗,孝子一来就不能在说话谈笑了,这是对人家的一种尊重。 我赶紧跟我爹站到一起去,可是随着这个孝子的脸从灵棚里露出了,我就觉得这次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了,因为这个孝子实在是太熟悉了。 聂文!!! 我跟我爹马上就拉开了阵仗,前几个月刚从他手里捡回一条命来,这次居然又碰上了。 聂文也看见了我们,冲我们摆摆手示意我们安静,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一点杀气,跟那天拆我们家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从容,淡定,这些从他脸上从来没看见过得表情今天全写在脸上。 他没跟着大座走,这是不合规矩的,直接就冲着我们过来了,冲我们深深地鞠了一躬,说:“对不起,事情的具体情况等我娘下葬了我在跟你们说。” 我爹点了点头,难道他抢我们的望泉尸尊师尊是有什么苦衷的?算了,既然对我们不敌对,那就等他娘的事情办完以后再说吧,死者为大嘛。 出殡的过程很顺利,菜婆子也没出来捣乱。 事情办完以后已经到了晚上,我们把聂文请到了家里。 他又冲我们鞠了一躬,说:“实在是不好意思。” 我爹站起来把他扶到椅子上,问他:“你到底想跟我们说什么。” “是这样,我们家本来就是吃阴阳饭的,尤其是卜算,我们连自己的命数都能算出来。” “然后呢?”这个没用啊,你们能算出来自己的寿命,跟抢我们的望泉尸尊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听我慢慢说。”聂文喝了口茶:“我知道,我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做了很多对不起道义的事,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官场上的事情我跟你们也说不清楚,你们只需要知道有些事其实是我不想做但必须要做的。” “可我娘不这样啊,她老人家这一辈子可是积德行善,这一路这么多的路祭棚你也看见了,在牟镇这种地方能让人们自发搭起这么多路祭棚的估计也就是我娘一个人了。” 这点我们认同,这么多年也没见过这么多的路祭棚,说实话我们看见这么多路祭棚的时候是真想知道这老太太生前到底多好,日行一善说着虽然简单,但能坚持一辈子的,一百年也出不了一个啊。 “她一直不告诉我,她到底能活多长时间,但随着我岁数越来越大,好多卜算的东西也都明白了,我自己算出来了今年就是我娘的好日子。” 聂文说到这里擦了擦眼泪,这么好的老太太没了,别说是亲儿子了,就我们这些外人都觉得可惜。 “后来我打听到了你们家有让人长生不老的宝贝,虽然是一具伏尸,但咱们这种人谁会排斥尸体呢,所以我一冲动,就设计陷害你们来着,怎么陷害的你们自己也知道,我就不多说了,总之,真的对不起,我长这么大只有这一件事没敢告诉他老人家,否则的话她一定会含恨而终,为了村子里那十几条年轻的人命。” 他说完以后我们都陷入了沉默,在我们眼里的凶神恶煞居然是个大孝子,他到底错了没错,站在我们的立场上他确实是错了,可是站在他自己的立场上,给自己的亲娘找长生不老的办法,其实也合情合理。 不要说他危害了我们家的利益就是错的,这本来就是个弱肉强食的社会,我们家自己没本事是我们自己的错,毕竟软弱本身就是一种错。 最后还是我爹发话了:“行了,这也不怪你,自己有本事,想让自己的亲娘长寿一点错也没有,错的就是我们,实在是太没用了,保护不好自己家的东西。” 爹跟我想到一块去了,这才叫真的明是非懂善恶。 “怎么能这么说呢,圆大爷您这么说我心里就跟过意不去了。” “不是你别多想,我只是想说我不怪你。” 聂文点了点头。 话刚说完,还没来得及喝口茶水,大门就被冲开了:“小文啊,你咋还在这呢,快去坟地看看,闹洋了。” “闹殃,怎么会闹殃?难道是因为。” 他看了我爹一眼,我爹点了点头就跟她一起去了。 “难道是因为啥啊,哎,等我一会我说···” 第九十三章 镇殃曲 也不是说多么大的事,闹殃跟起尸比起来根本就不算事,但他们说的那个难道实在是让我捉摸不透,于是我还是跟着来了。 出殃其实就是坟地闹鬼了,我们不去聂文一个人也能收拾,很简单,做个安魂的法把魂魄送走就好了,奇怪的是聂文他娘根本就没有什么放不下的啊,按理说能办喜丧的老人都是寿终正寝,绝对不可能存在含恨而终的。 我们一路跑到坟地上,发现干活的人都吓跑了,聂文他娘的魂魄坐在自己的墓碑上,满脸愁容,但绝对没有害人的意思,脸上没有一点怨气。 “儿啊。”聂文他娘喊了他一声,语气里没有哀怨,只是很发愁,为什么自己不能下去投胎。 “娘,咋了娘,有啥放不下的跟儿说,儿去给你办。” “娘有啥放不下的啊,本来就是寿终正寝,老天爷不愿让我受罪,睡着的时候走的,你说我有什么放不下的啊。” “那咋不走呢,在这呆着干嘛。” “儿啊,你看后面那几个小伙子,一个个的都想把娘弄得魂飞魄散,为娘这么大岁数了,早就没气力跟他们打了啊。” 我们一看墓碑后面果然站着十几个年轻人的魂魄,每个人都红着眼,满脸的凶相,只有一个人在中间不停地劝解,但这些人根本不听劝,非要聂文他娘偿命不可。 “喂,你们几个,到底想干嘛!!!”聂文很愤怒,毕竟他这么孝顺的人,碰见有人找他娘的麻烦,肯定是不愿意啊,为了让自己的妈能长生不老,连自己的命和仕途都豁的出去,更别说在和几个小鬼了。 我越看中间调节的那个人越眼熟,这不是,锤子吗? “锤子?” 锤子听见了一愣,回头一看我来了,就赶紧飘过来跟我说:“哎呦呵,幸亏你来了,赶紧跟聂家大爷说说,这都是误会啊。” 我明白那几个人是谁了,就是那次聂文陷害我们,被董老头杀死的十几个年轻人的冤魂。 “误会?就是他害死了你们,有啥误会的。”一想到那时候我还是有点生气,我爹拦了我一下,示意我别再往下说了。 “别拉我,本来就是他造的孽,让他自己收拾。” 我爹无奈的看了一眼聂文,他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他犯下的错,本来就应该让他来收拾,他跟我爹说:“一十说的没错,是我一时冲动,这个烂摊子我来收拾。” 聂文走道十几个年轻人的魂魄面前,跪下给他们一一磕头,然后站起来说:“确实是我不对,;一时冲动让你们冤死在荒山野岭,有什么事冲我来,放我娘走吧。” 我头一次间聂文这么低声下气的跟别人说话,对于他这种走仕途的人来说面子应该比什么都重要,毕竟在他的圈子里面子确实是根位置挂钩的,为了自己的娘居然可以放下自己的脸面。 真是个惊天动地的孝子。 “那不行,我们几个的道行能拿你怎样,你一巴掌就把我们的打的魂飞魄散了,所以只能从你娘身上下手,让你也知道知道失去亲人的滋味···” 聂文面露难色,老太太在一旁坐不住了,拄着拐杖过来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啊。” 他一看瞒不住了,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他娘说清楚了,老太太气的浑身哆嗦,手里的拐杖不停地敲打聂文:“孽障,孽障啊,这么伤天害理的是你也干得出来,把你教成这样我可怎么下去见你爹啊。” 老太太坐在地上哭,聂文怎么劝也没用,就是一直哭,我爹看不下去了,就走上前去跟那几个年轻人说:“聂文那么做确实不对,可你们找聂文的麻烦去啊,拿他老娘下手算什么本事,再说了,他娘连这件事是怎么回事都不知道,凭什么让她受罪,老太太一辈子不容易啊。” 我爹说了几句,但那几个年轻人并不领情。 其实也不能怪他们不通情达理,这件事本来就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道,其实如果双方都让一步的话什么事也没有,关键这件事还真不能让,一边是自己的老娘,另一边是十几条人命,怎么让。 正在我们犯难的时候,我爹说:“老太太,别着急,我们圆家的安魂咒可能有用,我这就告诉你。” “不行不行,可使不得,使不得啊,我这儿给你们家已经添了这么大的麻烦,背井离乡的,这是你们祖传的东西,怎么能告诉我呢。”老太太一个劲的摇头,绝对不要我家的安魂咒:“我可不能再造孽了。” 实在没办法的时候,荒山伸出传来一个声音:“不能给。” 虽然沙哑,但这种空灵的声音人类是绝对发不出来的,这次来的又是哪路大仙。 百兽让路,群鸟乱飞,一个白色的身影嗖的一声就出现在了我们眼前,这个人实在是太高了,比古天还要高出两头,最少也得有三米,一身白袍,舌头吐在外面,很长,都快到腰上了,眼神里是不容置否的鉴定,虽然身穿白衣,但周身的阴气连太阳光都透不过来。 本来个子就很高了,还带着个很高的帽子,上面写着四个字,一见发财。 难道这是··· 白无常谢必安!!! 我爹拉着我赶紧跪下,在场的所有人,不管是活人还是魂魄,全都跪在地上说了声:“见过无常老爷。” 居然这得是谢必安,这老太太到底有多么大的影响,居然连谢必安都来了。 谢必安呼出一口闷气,有点生气的跟那十几个年轻人说:“聂家老太太是仙体,尔等不得造次。” “可是···” 谢必安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说话,先跟老太太说:“你本为天尊,流落到人间是为了让你进行九世修行,如今九世已经走完,所以此刻你既可以升天。” 原来这老太太是神仙转世,已经在人间苦苦修行了九十,现在正果已成,可以到天上去位列仙班了。 “谢无常老爷点拨。” 说完以后老太太身上泛起金光,慢慢的升到天上去了。 聂文看到这个结果之后松了口气,那十几个年轻人可是心愿难了,怎么也不肯安分的投胎。 “你们虽然是冤死。”谢必安转过身来跟那十几个年轻人说:“但确实是命中该有的劫数,你们全都是横死的命格,没什么不情愿的。” “这样吧,给你们的家人加上十年的阳寿,你们快投胎去吧。” “谢无常老爷。” 谢必安答应下这件事以后十几个年轻人就都跑到地府去了,接着又对聂文说:“虽然你的行为有悖情理,但念在你一片孝心,所以不追究什么,但以后你的运势不会太好,仕途走不下去,只剩下了普通人的命格。” “谢无常老爷。” 害死了十几条人命被白无常知道了,没被勾魂就已经不错了,普通人就普通人吧,能活着就很好了。 紧接着又跟我说:“圆一十。” 吓得我一哆嗦,这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还是受害者呢,被聂文设计的在监狱里带了好长时间,其实也没有好长时间,后来还是被师父给救出来了。 “你是不是跟鬼帝白柳柳育下了阴阳胎。” 我点了点头,咋了,冥玲的考验我已经挺过来了啊,是她给了我三年的时间让我好好过日子吗? “这是大忌,我要把白柳柳带走,关到十八层地狱经受轮回之苦,你死后也要跟她一样。” “为什么,冥玲不是答应我过三年的日子了吗。” “是答应给你三年的姻缘,谁让你生孩子了。” 这可是白无常,我脑袋嗡的一声,刚跟白柳柳呆了几个月,就又要被分开吗,这次又要分离多久,也许永远也见不到了。 不行。 我转身就跑,任凭我爹在后面喊我,聂文在一旁稳住白无常,我回头看了一眼这个老鬼,摇摇头说了句:“好一个情种。” 走到这一步的时候我已经什么都不想了,只要能保住白柳柳和肚子里的孩子怎样都好,白无常的意思是下到阴间以后绝对不会让我的孩子出生,肯定要把这个阴阳胎打掉,为什么冥玲当时没跟我说不能生孩子。 跑到家里以后发现白柳柳已经不在家了,师父也受了重伤。 我赶紧跑过去:“师父,你咋了。” 这么高的道行轻易间是不会收这么重的伤的,难道白无常的人已经来过了? “那个老太婆好阴险,说什么也要带走白丫头,还不给我解释,说在不带她走就来不及了,还偷袭了我把我打成重伤。”师父顿足捶胸:“徒儿,为师对不起你啊!” 菜婆子,为什么她会过来帮我,现在把白柳柳带走绝对是救了她,等白无常过来了就一切都完了。 我跟师父说明了事情的经过,师父叹了口气:“你们这段姻缘还真是不容易,白无常那里是那么好对付的,唉。” 我忽然想到了夜囚那句话:“管他黑无常白无常,就算是阎王爷来了,老子也得薅他几根胡子下来!!!” “好,爷们,是条汉子。”师父捂着胸口站起来,跟我说:“到屋子里来,我帮你找找那个老太婆带着白柳柳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还就不信了,这阴阳胎非得生下来不可。 第九十四章 圆光术 “为什么阴阳胎不能生下来。”我从来没听说过阴阳胎不能出生的要求,是不是这个白无常专门找我麻烦。 “其实,也不是不能生下来。”师父跟我说:“只不过这阴阳胎是天地精华凝结所致,修道的资质极高,而且很长寿,你知道古天的阴阳双修之法吗,阴阳胎天生就会,所以说长寿对阴阳胎来说就跟本能一样。” 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他们怕什么。 “就是因为阴阳胎只有神仙和阴兵一起才能镇得住,所以一旦他惹出麻烦来,肯定会给好多人找事,为了省心,就定下了阴阳胎不能出生的规矩。” “这叫什么规矩啊,为了自己省点事,就不让孩子出生这还有天理没有啊!!!”我急的跳脚,哪有这样当神仙的,枉我还那么敬重黑白无常,也太不是东西了吧。 “孩子。”师父拍拍我后背:“他们就是天,他们说的话,不就是天理吗。” 我愣住了,好像确实是这样,这些神仙定的规矩不就是天理吗,只不过这个规矩也太不公平了吧。 “你先别着急,我帮你把那个老太婆找到,然后你就带着白柳柳跑路吧。” 好像只剩下这一条路了,就是跑,不停地跑,白无常那么多事也不可能天天追着我们俩,按师父这么说这阴阳胎倒也不是说非杀不可,如果他长大以后不修道,跟个普通人一样,老老实实的生老病死,不就不会给他们找麻烦了吗。 我是绝对不会让孩子接着吃阴阳饭的,这条路太难走,等我死后好好修炼阴阳双修之法,死了以后那个阴阳令应该就不是什么难事了,有了阴阳令我就可以永远守着望泉尸尊,绝对不会让孩子在接触这些东西。 我做不了普通人,就让他做个普通人吧。 师父拿出罗盘,对准太阳光,慢慢的移开一个小孔,另一个方向的墙上就有了一片光,光里面慢慢出现了白柳柳和菜婆子的影像。 就跟看电视一样,这玩意太神奇了。 “别光看人,看看周围的环境,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吗?” “当然知道,这就村子里菜婆的老宅。” “那就去吧,等你爹回来以后我跟他说。” “好。” 没有多余的废话,我就开始往村子大方向跑,谁知道刚出了牟镇,就被一只猫妖拦住了,这孝子我认识,就是那天在五通殿被夜囚抓住的猫妖。 不同的是今晚上他居然会说话了:“赶路?” 我点了点头。 “说实话我是来报恩的,上次你们没杀我,对我就是莫大的恩情,但是你们走了以后五通神就要杀我,但我还是跑出来了,所以我是来报恩的,我在牟镇外面等了快一个月了,终于等到你来了。” 他是从清水镇赶过来的:“你从清水镇过来的?” 猫妖点了点头。 “多长时间?” “半天。” 半天,从清水镇到牟镇,坐火车还需要两个多小时呢,他跑这五六个小时就能到?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说实话吧,我被五通神打成了重伤,活不了多久了,现在我把元神给你,我的本事你就有了,赶路的话绝对不会让你耽误事。” “那,你···”元神是妖怪最重要的东西,如果元神没有了他也就活不了了。 “轮回而已,不必在意。”猫妖说的很坦然。 我点了点头,他从嘴里拿出一个发着蓝光的小球,这就是他的元神吗,隔着皮肤一下子从我心口拍进体内,随着身体的一阵燥热,元神就被我全部吸收了,从外表看没什么不同,这是左手手腕上多了一个猫型的标记。 猫妖在我面前化作点点蓝光,毫无怨言的死了,真的应了那句老话,世有无情人,难求无情妖。 我知道为什么他能用五个小时从牟镇感到清水镇了,速度实在是太快乐,跑起来的时候我也没费多大劲,就是很快,而且路中撞到什么东西都能本能的躲开。 本来以为天快亮的时候才能赶到村子里,有了猫妖的元神,还没到十二点就赶过来了。 我直接冲进菜婆子的家里,推开门。 这个景象跟我预料的可大一样··· 白柳柳在这里就跟回了娘家一样,跟菜婆子说的欢着呢,菜婆子把自己生孩的经验一点一点的跟白柳柳说,孕期要注意什么,一定不能光在床上不动,平时能干点活就干点,多运动一下对孩子没坏处。 “尤其是啊,阴阳胎可是凝结天地真气的孩子,好好对他,将来本事打着呢。” 菜婆子这么一说我就不爱听了,虽然这次她帮了我吧,但也不能引导我孩子吃阴阳饭啊。 “那可不行,他绝对不能再吃阴阳饭。” “呀,来的这么快啊,怎么可能。” 我把路上碰见猫妖的经历跟她们说了,有了猫妖的速度,多远的路我都能赶到了。 “傻小子,你知道为什么不让阴阳胎出生吗?” “为什么啊,不是说会给黑白无常惹麻烦吗?” “哈哈哈。”菜婆子笑了:“就那两个老鬼啊,完全是因为害怕才不让阴阳胎出生的。” “害怕?” “我告诉你俩啊,这古往今来啊,阴阳胎抢了黑白无常的例子太多了,就是因为阴阳胎在阴间呆不长,所以他们两个老鬼才没下岗,否则的话,他们的职位早就交给阴阳胎了。” “这不是阎王爷定的规矩?” “胡说八道,阎王爷那么大的本事,管个小屁孩干什么。”菜婆一说黑白无常的事就笑了。 原来是这样,这完全是因为黑白无常的私心,只是他们两个定的规矩,那可不行,我的孩子凭什么以一句话就要处死,就因为他将来可能胡影响到他俩的官位? 什么东西啊,枉我敬重他们这么多年,没想到这么自私,道行那么高还小肚鸡肠。 “菜婆,这次,谢谢你啊。” 一听这个菜婆不说话了,从抽屉里拿出烟袋锅子点上:“孩子,我对不起你们圆家啊。” 我能从菜婆的眼神里看出来,她并没有说谎:“本来还想靠聂文他娘再阴你们家一把,但发现并没有用,看到那个老太太死的时候那么受人尊重,死的时候连白无常都来点拨他,而且还修成了正果,上天位列仙班。” “我修道的初衷就是像这个老太太一样,把这些事情全都放下,一心向善,可是这么多年来早就忘了初心,看到那个老太太真的是很受触动啊,所以,我就在你之前先把白柳柳接过来了,白无常就在牟镇,还让她在那里实在是太危险了。” 我就知道这件事肯定跟菜婆子有关系,不过看在他救了我妻儿的份上,不再追究什么了,看样子他也对我家的望泉尸尊放弃了,这个东西就应该安安稳稳的躺在地宫里,把他放出来是绝对不行的,不管是用来长生不老还是怎样。 “不管怎么说,今天你救了我妻儿,谢谢你。”我站起来给菜婆鞠了一躬。 “帮人帮到底,我有个地方,能让白柳柳安安心心的把孩子生下来。” “哪里?” “也不能说是我的地方,那个地方是巫术族人修行的一个地方,摈弃在六道之外,不存在于轮回之中,叫羸州。” “羸州?这是啥地方,我咋从来没听说过。” 不管是阴间还是啥地方,就算是我没见过,肯定也在书上看见过,这些地方肯定有记载的,但关于这个羸州,家里的古书我都翻遍了,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羸州?我咋没听说过。” “你当然没听说过了,我不是说了吗,摒弃在六道之外,不存在于轮回之中,你们家的书上根本没有记载。”菜婆子抽了口烟:“你知道不,你家除了望泉尸尊以外,那堆古书也是不可多得的宝贝,记录的很全面,这书也一定要留好了。” 我点了点头,问他:“白无常进不了羸州?” “当然进不了了,除了巫术的弟子以外,谁也进不去,不过我可以帮你们进去,但是里面的人脾气都不好,几百年了,从来没有外人进去过,能不能跟他们玩得来,就得看你小子的本事了。” “好吧,菜婆,啥也不说了,大恩不言谢,送我们过去吧。” 菜婆点了点头,把烟袋锅子里面的烟灰磕了磕,拿起自己那根用了很久的拐杖。 在屋子的正中央,画了一个正圆,他们这个徒手画圆的本事真的很厉害,我看着就觉得羡慕,然后在圆里又花了一个正三角形,让我来站在上面。 “巫术最重要的是仪式,只要把仪式弄好了,中间就不会出什么错误。” 菜婆子在圆的八个方向各摆了一根白蜡,点着以后就站在旁边开始念咒语,咒语肯定是听不懂的,乱七八糟的我也没想听懂,对她的巫术一点也不感兴趣。 “到了那边,多低头啊。” 随着菜婆子咒语语速越来越快,我觉得脚底下很空,但确实能踩到一些东西,至于到底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以为脑袋好沉,觉得很头晕,白柳柳因为有孕在身已经晕在我怀里了,我抱紧她,就算晕过去以后也不能放手,我知道,如果没了她,我的世界就塌了一半。 迷迷糊糊的晕过去了,再次醒过来以后就到了那个所谓的羸州··· 第九十五章 羸州1 只是一个普通的镇子,并没有我想象的那种青山长流水,南海不老松的气韵。但我跟白柳柳是一点也不失望,至少在这个地方我么不会被白无常抓住。 白柳柳能安安心心的把孩子生下来,只是放心不下我爹还有师父他俩,白无常找不到我们,肯定会找他们的麻烦,他俩的道行虽然高,放在白无常面前还是两个小屁孩子,一点用也没有啊。 “找个地方住吧。” “好。”先安顿下来再说,羸州的钱跟阴间和阳间都不一样,来之前菜婆子给了我们很多,所以钱上我们根本不用发愁。 一个算命的先生把我们拦住了,这个人我看着很眼熟,带着个墨镜留着小胡子,举这个小旗走街串巷的做买卖,小时候给我算的命孤和贵人相助都挺准的,可是卜算之术是正统的三清道术啊,为啥他会跑到羸州来,这里不是只有巫术弟子才能来吗,他一个道法传人是怎么跑到这来的。 “没点巫术,我这么懒的人,怎么可能算得这么准。”他冲着我走了过来,白柳柳本能的往我身后躲,他现在身怀有孕,做什么事都很谨慎,因为这样才能安安稳稳的把孩子生下来,我也总是害怕生什么祸端,有了妻儿真的就想踏踏实实过日子,外界乱七八糟的事情都不想管,能保护好他们娘俩就行。 “我说先生,正统的三清卜算不学,咋还跟巫术较上劲了。”三清道术是真正的正统道法,想修炼什么都行,很少有人把三清道法和别的功法一起修,如果没有调整好平衡的话,就会走火入魔,所以这个算命先生的修行方法是很危险的。 “懒得慢慢学,烦得慌,还不如加点别的东西直接速成。等会啊,来生意了。” 说着说着一个老太太从我们身边路过了,我什么也没看出来,但是先生说他身上有邪气,邪气这东西只修道的话根本看不出来,只有修巫术的才能看出来,在我眼里这老太太就是个平常人,一点异样也没有,如果先生没修巫术的话,就要费很大的劲来推算这个老太太头顶上的劫难,没准推算出来了,老太太就走了。 “大娘,家中可有孕妇?” “有啊,咋了。”老太太打量了一下先生:“你会算?” “那当然,不敢说前知五百年后晓五百载,算一个人还是可以的。” “那你帮我算算,我这是孙子还是孙女。” 这老太太一听说先生会算马上就来了兴趣,我明白了,虽然这个羸州全都是巫术的高手,但是这里绝对不会有任何修其他道术的人来,所以一听见有人会不卜算,全都会很感兴趣的过来。 “哎呦呵,您老还惦记着是孙子还是孙女呢,您儿媳妇可危险了知道吗。” “怎么了,咋就危险了,快跟我说说。” 我知道他不是骗人,但这么说话的路数听着就像街头上的骗子一样,先说你有什么灾什么难,然后要钱给破,可是这老太太咋就这么信他,按理说家里有添丁进口的好事应该容不得别人说不好,看来在这个羸州真的没有别人来过啊,全都是巫术的传人。 “您儿媳妇这肚子里啊,是鬼打婴。” 鬼打婴,不会吧,我在书上看见过这种记载,这是不亚于望泉尸尊起尸的灾难啊。鬼打婴的意思就是婴儿出生之前就已经被恶鬼附了身,如果没能好好解决的话,鬼打婴吃死人肉生长的速度就会很快,一晚上就能长到七八岁的样子。 而等他到了七八岁,就完全分辨不出来了,不管用什么办法,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办法看出来到底哪个孩子是鬼打婴,可是他体内的恶鬼还一直在,时不时的还要通过吃人肉来修行,等到这个恶鬼修行的差不多了,就会离开这个宿主的身体。 一听鬼打婴这三个字,我马上就从脚底板凉到了头发丝,往常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但这次是带着白柳柳来避难的,所以不管碰到什么事都会担心他娘俩,如果他娘俩出了什么意外,这个坎我一辈子也过不去。 “不会吧,先生,你可得给我想想办法啊。” “能破解这件事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先生故作神秘的跟老太太说,还看了白柳柳一眼。 我赶紧把白柳柳挡在身后,这种事怎么可能还让白柳柳出面,虽然这里可能就她的道行最高,但绝对不能让她在冒这个险,身怀有孕根本就发挥不出来实力,当年白娘子不也是因为怀孕才没能打过法海吗。 “干什么你想,我告给你,你应该也能算出来我俩是为嘛来这的,所以说,我告诉你,不可能!!!”我情绪有点激动,这次如果再让白柳柳冒险,我就不是个爷们。 先生听完我的话,摇头尾巴晃的跟我说:“非也非也,此乃姻缘劫,根本不用动手,只要这位白姑娘愿意帮忙,肯定能化解此事。” “园小爷,你不会不知道这鬼打婴有什么危害吧,如果不把鬼打婴治住了,这个羸州可就不是你们来避难的地方了,到时候鸡犬不宁也是因为你们两个的到来,祸害的可就是一方百姓啊。” 他说的没错,如果这个鬼打婴不能收拾的话,羸州我们就算白来了,按照先生的意思,如果我们两个不来的话也不会有鬼打婴的事,所以说我们这件事是躲不开了。 “姻缘劫,难道这个鬼打婴是焦木?”白柳柳问了那个先生一嘴,我忽然想起来了,我媳妇在地底下还有个小情人呢,这话咋这别扭,应该说是还有个一厢情愿的小情人,这个小情人的本事还不小,鬼王焦木。 这么一想焦木还是挺聪明的,羸州这个地方别人根本就进不来,想要进来只能通过鬼打婴的办法,附身到一个婴儿身上,直接在羸州人不知鬼不觉的闹一场鬼打婴,自然而然的就到羸州来了。 虽然说本尊过不来,但确实能联系到白柳柳,也能把白柳柳带过去,因为本尊过不来,所以鬼打婴的虽然是焦木,但这次,他的道行很低,比不怀孕的白柳柳低,但这次如果一言不合打起来了,白柳柳估计也只能跟他打个平手,平常就冲着她流着鬼帝的血,焦木根本就打不过她。 先生点了点头,看来确实是这样的,焦木也够从痴情的,这么多年了,没想到他还没放下,不过这次来了应该能死心了,白柳柳都怀了我的孩子了,他说什么也没用了。 “那我跟你去,我跟焦木怎么也得有个决断,趁着他这次过来道行不高,打起来也不怕什么,直接把这件事说了就得了,我跟他的缘分已经尽了。” 先生哈哈大笑:“白小姐果然是个洒脱之人啊,一般这种事都会磨磨唧唧好半天。” “请把那就。” 说完这句话以后我们就跟着先生和老太太走,这老太太一直在旁边千恩万谢的说个不停。 “大娘,这不光是你的事,如果我不来,你孙子也不鬼打婴的。” “那不是,我孙子这是有贵人相助的命相,遭遇鬼打婴是他自己命理该有的劫数,所以说您愿意帮忙是我们的福分。” 你看这老太太,同样都是修巫术的老太太,跟菜婆子咋差距就这么大呢,虽然现在菜婆子已经不再敌对我们圆家了,可她以前做的事真的是能有多缺德就有多缺德,这种人品凭什么能当上巫术的祖师,更让我纳闷的是这种祖师怎么能带出这么通情达理的弟子。 老太太家在羸州的西南方向,地方挺偏的,离得老远我就看到他们家院子里升腾着阴气,这股阴气很重,白柳柳身边也开始升腾起黑起来了,我们刚进门接生婆就拿着个脸盆毛巾进去了,看来鬼胎要出世了。 “妈,您这是干嘛去了,这么半天才回来,接生婆还是我给叫过来的,等您过来啥都晚了。” “哎呦傻小子,这个先生说她怀的是鬼打婴···” 老太太话还没说完,男人就直接转身进屋了,过了一会从厨房里拿出一把菜刀来,冲着媳妇生孩子的房间就去了,老太太赶紧把他拦住:“儿啊,你这是干啥。” “这个丧门星,自从进了门就没消停过,这还怀了鬼打婴,亏我还着急忙慌的个她找接生婆。”说着说着挣脱他娘的拉扯就忘屋子里冲,我一看这个架势,马上把猫妖的本事捡起来了。 “嗖!!!”的一声,所有人还没看清我动作的时候,一脚踹到了那小子的面门上,而他手里的刀已经到了我手里。 现在看见这么对媳妇的人我就受不了,哪有这样的,自己命里该有这一劫却要怪罪到别人的身上,还是自己的结发之妻,难道他就一点也不念夫妻情分吗? “兔崽子,本事不小啊你,还敢杀自己媳妇,舞舞乍乍的一身能耐,就是不出息。” 我把刀扔在地上,那小子被我踹的哆哆嗦嗦的,这一脚我觉得没用力,但是那么快的速度冲到他脸上肯定也够疼的,站起来以后揉着太阳穴摇摇晃晃的指着我:“你算哪根葱啊,我们家的事关你屁事啊!!!” 第九十六章 羸州2 “哎,年轻人,别着急啊,具体怎么回事,听我慢慢说啊。” 先生冲我使了个眼色,让我去门口守着,鬼打婴的时候孕妇发出的一声喊,就证明他已经出世了,既然这样我就把白柳柳挡在身后,等着焦木这小子出来。 我听见先生跟那小子说了我跟白柳柳的故事,听完我们的故事以后这小子哭的稀里哗啦的,但是他没说为什么他媳妇会遭遇上鬼打婴,如果我们两个不来,没准他们家就是正常的添丁进口,不用这么麻烦呢。 如果先生跟这小子说了,那菜刀要砍得就不是他媳妇了,就是我们俩了。 过了一会那小子跪在门口,说:“媳妇啊,我对不起你啊,自从过门以来我对你不好啊,我像这位大哥学,好好对你啊。” 说着说着就哭的说不出话来了,这小子还真可爱,性格这么直的人真的不多了,估计也就是羸州这个地方能看到这种人,这么耿直的人不管实在人间还是在阴间,肯定都会吃亏的。 先生小声的把我拉到旁边去,说:“在羸州我从来不骗人,阳间有时候算不准也就胡说八道两句了,但是羸州的民风实在是太淳朴了,这些人从来不知道骗人事什么意思,我是实在下不去手啊。” 看出来了,这个地方人实在是太老实,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会不会是因为他们不适合在人间生活才被巫术的同门送到这里来的,到了这里以后没人在欺骗他们所以他们过得很舒服,然后这个风气世世代代的传习下来,到了今天就形成了这种民风。 “啊!!!”屋子里一声大喊,屋顶上的阴气升腾上来,我赶紧把白柳柳护在身后,虽然说焦木肯定不会害她,但鬼打婴刚刚出来的时候那股子阴气是谁也不认的,我只要帮白柳柳挡住那股子阴气,这次的人物也就完成了。 果然一股子黑气从屋子里冲出来,打到我身上的时候已开始觉得没什么,但是过了一会就越来越恶心,胃里翻腾的不行,就跟嘴里吃了多少腐肉一样,那股子恶臭实在是让人受不了。 一看没什么危险了,我就跑到旁边去吐,接生婆从屋子里跑出来连滚带爬的就跑了,羸州出现这种事也是很少的,几百年都不受打扰的地方,出现这种事没准还能被人记录到羸州志里面。 我倒是不担心这家人会收到羸州百姓的嘴不放过这家人,这里的民风实在是太过淳朴。 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本来打算有危险就用猫妖的本事逃跑,但这次绝对不跑了,因为白柳柳眼神里的坚决让那个我看出来了,她是肯定不会走的。 跟焦木来个痛快的也好,毕竟长痛不如短痛,鬼帝闭关的时候焦木还是挺忙的,这对他的打击也许会很大,但姻缘至此不得不断了。 鬼打婴推开门,一股恶臭又冲到了鼻底,没忍住我又吐到人家的院子里面了。 这是什么孩子啊,看到大的样子,虽然知道是焦木,但还是吓得我浑身哆嗦。 眼睛全都是黑的,浑身的皮肤都是黑紫色,走路的时候关节发出来的声音就跟坏了的门轴一样,吱吱咔咔的,最恶心人的还是那张嘴,嘴唇上的肉已经腐坏,还用针线封起来了,露着后槽牙的嘴上满是针线,密密麻麻的,看的我实在是犯恶心。 焦木居然也愿意以这种形象出现在白柳柳面前,看来他确实是深爱着白柳柳啊,他这种地位的鬼能放下面子实在是不容易。 他走路的时候脚底下有两团黑气拖着,鬼打婴是不接地气的,接了地气他就没办法长大了,所以这两团黑气一直托着他。 “你果然在这,出来这么长时间了,快跟我回去吧。” 孩子的嗓音里发出来的果然是焦木的声音,他的声音我实在是太熟悉了,当初第一次下阴间差点把我弄死的就是他。旁边的老太太眼睛也红了,自己的孙子受这么大的罪谁不心疼,男人的举动到是挺让我佩服的,不管不顾的就往屋子里冲,他媳妇肯定已经晕过去了。 要知道跑过焦木身边的时候,他伸伸手能把男人给掐死,但男人丝毫不顾忌这个。 “我们的缘分已经尽了,自从你把我推到往生井里的那刻起,你就再也不是那个焦木,我也不再是那个白心了。” “为什么!!!”焦木一声大喊,身上一股阴气升腾起来,指着我哆哆嗦嗦的说:“难道就是因为他,这个毛头小子到底有什么好的。” 焦木还是不明白,不能因为他是鬼王就觉得白心一定要喜欢他,再说了,经历了这次轮回,她也不是白心了,是我的冥妻,白柳柳。 像他这种人永远也不会明白自己到底输在了什么地方,在功法上他实在是太成功,他从来没把白柳柳放在心里的第一位,我练功也是为了保护她,如果不是因为我是圆家人的话,只要能跟她在一起,根本就不在乎什么道行功法,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跟我都没有半点关系。 “你不懂,实话告诉你吧,咱俩的缘分真的已经到头了。”白柳柳说道这里顿了一下:“跟你说实话吧,我已经是他的人了,生米煮成了熟饭,而且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 “什么。”焦木往后退了几步,靠在门栓上,这个打击对于他来说实在是不小,自己朝思暮想这么多年的人,就这样成了别人的冥妻,还有了孩子,是个男人都觉得心里过不去,跟何况他是这么爱面子的鬼王:“你,你小子···” “老子今天要了你的命!!!” 说完一声怒吼就冲到我身上来了,拳头上带着阴气,直接打到了我丹田之上,因为刚才不舒服,所以根本没躲过去,还没来得及调整到猫妖的状态,就被他结结实实的打了一拳。 白柳柳右手升腾起一团很大的黑气,甩出来以后就包住了焦木,顺手一甩就把他扔到一边了。 “白心,那次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跟你闹着玩,那时候咱们还小,我也不知道那个地方就是往生井。”焦木知道打不过白柳柳,就开始动用感情牌了,这一招真的有点矫情,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这么说,难道是被这个事实打击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已经过去了,我说了咱们缘分已尽,你就死了心吧。” 看来焦木这次过来是铁了心要把白柳柳带走,只不过这个打击来得实在是太突然。 “真的,一点情面都不讲了吗?” “是我不讲情面吗,你觉得你真的关心过我吗,口口声声的说是不小心把我推到往生井的,以前呢,开玩笑你一直没轻没重的,为了你的功法,那次差点抽出我的胎光魂,这个也是不小心?” 什么,还有这种事,如果真的有这种事的话,这个焦木凭什么上来跟我抢白心。 “我那次不是走火入魔了吗。” 白柳柳转过身去不想理他,拉着我的手就往外走,焦木一看这个架势是彻底没戏了,就指着我恶狠狠地说了一句:“告诉你,小子,早晚一天老子弄死你。” 说完以后焦木就回去了,这件事算是解决了。 这一拳打的我实在是不轻,焦木这小子还真是下手没轻重。 白柳柳扶着我走了两步就倒在了地上,我赶紧抱住她,肯定是刚才帮我打焦木动了真气和胎气,还没走到旅店我眼泪就掉下来了。 “媳妇,坚持一下,咱马上就住下了。” 她强挤出一丝微笑来,冲我点了点头。 都到了羸州还要靠白柳柳保护,我真的觉得自己很废物,虽然白柳柳心里没觉得有什么,但我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啊,并不是我不想好好修道,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来啊,这么多事整天压在我身上,根本就没有时间静下心来好好修炼功法。 就近找了一家最好的旅店,安顿好了以后,那个老太太就赶过来了。 “谢谢二位啊!”说完那以后就跪下了,一看白柳柳躺在床上,她心里就更过意不去了,头磕的噔噔响,我都不好意思了,赶紧把她扶起来。 “你们两位可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这次要是没有你们,我们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羸州这么多年从来没出现过鬼打婴,本来我以为不是什么事,但当我孙子一出门那刻,我心都凉了,为什么我孙子会这样。” 说着说着老太太就又哭了起来,哭着哭着男人也来了,看白柳柳躺在床上,二话不说就跪在床前。 “大嫂,兄弟真谢谢你了,看你的样子弱不禁风,没想到深藏不露。” 白柳柳虚弱的说了句:“娘俩怎么样了,我没事,你快起来,别这样,老公,快把他扶起来。” 我赶紧走过去把这小子扶起来,他做到老太太旁边,跟白柳柳说:“您别担心,娘俩都平安。” 我叹了口气,都平安就好了,我们两个这一顿也算是没白忙活,说了好半天才把这两个人送走了,我跟白柳柳说:“就这么跟焦木说了,等你回去的时候他会不会找你麻烦。” “没事,三年以后我爹就出关了,到时候肯定不怕他。” “那就好。” “来睡吧,我累了。” “嗯···” 第九十七章 轮回诏1 不知不觉见几个月就过去了,白柳柳的肚子也越来越大,快生了。 这段时间过得还算是安稳,不担心古天和菜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白无常那个老鬼,会不会找我爹和我师父的麻烦,不过找他们也没什么用,毕竟他找不到阴阳胎,我爹和师父阳寿也没到,他是能随便勾魂的。 一大早就下楼买早点,媳妇怀孕营养可不能落下,这旅店里也不能自己做饭,地摊上的豆浆油条老觉得不干净,但也没办法。 放在平时,管他什么干净不干净,能吃饱就行,白柳柳虽然是在焦木那边,但也不发愁她吃不好,焦木这么喜欢他,肯定不会亏待他的。 下楼的时候碰见那个先生了,我知道他确实有本事,能算出点什么东西来,但是对于他的底细,我是一点也不清楚,所以平日里跟他还是少来往的好,这么多年的经验告诉我,他这种人如果总是想靠近我的话,肯定对我家有所企图,望泉尸尊还躺在我家,没准他就是冲着这个来的。 “呦呵,圆小爷,早班儿啊您。” 说话还挺客气,仔细一想这小老头也算是帮了我们的忙,如果不是他算出来的鬼打婴,白柳柳跟焦木这件事也许好久也说不明白,这个机会如果放在阳间的话,又免不了一场恶战,如果他不算出来,焦木到了羸州以后找不到我们,肯定又要血洗羸州,虽然羸州的老百姓都懂点巫术,但怎么可能打得过鬼王。 “早啊先生,这两天忙啥呢。”自从那天赶走焦木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 “还能干嘛,我去你们家看了看呗,你爹和那个老头的日子可不好过啊。” “我爹和师父,他俩咋了,为啥不好过。” “这么跟你说吧,你们家的宅子已经被阴兵给把守起来了,虽然他俩道行高,但怎么可能跟白无常作对,哪个是勾魂阴司啊。”先生买了一碗豆腐脑,示意我坐在他旁边,接着说:“圆小爷,你们家帮阴间世世代代守护着望泉尸尊,所以白无常还是给你们面子的,只是软禁了他俩,如果你再不回去给他个交代,这点面子不知道还能撑多久啊。” 我沉默了,白柳柳已经快生了,我很期待她生孩子我陪在她旁边的感觉,当爹的感觉就是不一样,根本就没法用语言说明白,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心情,就像在她身边好好陪她,一步也不离开。 “可是白柳柳快生了,她一个人在这边,我可不放心啊。” “爷们,有我在这呢,你有啥不放心的,羸州这一带我熟啊,到时候肯定能给你媳妇找最好的接生婆。” 这是个两难的选择,如果在这边守着白柳柳,就太对不起我爹和师父了,如果回去找我爹和师父的话,对不起白柳柳不说,就算我回去了也什么都做不了啊,对方可是白无常,连鬼帝都不放在眼里的阴司,我到了阳间也只有被他勾魂的下场。 “可我回去也没有用啊,只要是看见白无常,不愿意把阴阳胎交给他,肯定就是死路一条啊。”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先生神秘的一笑,看着我,说:“我这有宝贝啊。” 说完这句话以后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卷轴来,说:“这是轮回诏,只要有了这玩意,我保你不死。” “轮回诏?这是什么玩意,干嘛用的。” 我拿起来摆弄了一下,先生就赶紧抢过去搂在怀里说:“轮回诏吗,死了以后你跟判官一说,马上就让你活过来的东西,这玩意可真是宝贝,整个人间有轮回诏的,也就只有我了。” 死而复生?世上居然真的有这种宝贝,没想到一个看似不起眼的算命先生居然能有这个。 不对,这么重要的宝贝,为什么他要给我用:“这么好的东西,你舍得给我?” “谁给你了。”他马上有换了一副神秘莫测仙风道骨的表情:“老夫只是借给你而已,没说要给你啊,如果用上了就用上了,没用上你就在给我,咱来命里有这个缘分,这玩意也跟我八字不合,你晓得不,只有八字极阴的人才用得上这个宝贝。” 难怪,原来是他自己用不上啊,如果真有这么个宝贝,是个人都会把他藏得严严实实的,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就像我们家吧,望泉尸尊的事基本上所有同行都知道,结果呢,世世代代都没有好日子过,各种明争暗斗就全都找到我们家头上来了。 “我说呢,你咋舍得拿出来,原来是自己用不上啊。”我接过轮回诏,跟他说:“那行,这是您老对我的恩情,你的卜算本事我心里也明白,在那都能吃好饭,也没必要费这么半天劲坑我。” “好小子啊。”先生听我这么说就放下了筷子,绕着桌子追我跑:“合着你小子是信不过我啊。” “不是,您老别着急,听我说啊。”我边跑边跟他解释:“我家不就是个例子吗,家里有宝贝让别人知道了,就世世代代都过不安稳,仅仅是让别人知道了就这么多事端,更别说你直接给我了,这我心里能不怀疑吗。” 听我这么说先生不在追我了,坐下来拿起勺子说:“也是。” 拿着轮回诏回了旅店,白柳柳坐在窗前等了好久,看我来了以后就说:“怎么这么慢啊,饿死人家啊,饿死我没事,宝贝儿子可咋整。” 满脸赔笑的坐到她身边去,摸着肚子跟她说:“那哪能啊,饿着我也不能委屈了你们娘俩啊是吧,快趁热把,我特地去老李摊上买的豆浆油条,你不是最爱吃他家的了吗。” “这还差不多。” 白柳柳吃的挺香,可是我心里却一直在打鼓,这件事改怎么跟她说,刚说了不能委屈了她,可是这时候如果没人陪的话,对于她来说就是最大的委屈啊,更何况还是在人生地不熟的羸州。 “怎么了你,眉毛拧的跟八万似得。”白柳柳问我,在这也没什么事干,就经常跟老板他们一家子打麻将玩,赢了钱最后还给他,输了钱不跟他要。 要不说这里民风淳朴呢,如果在阳间的话,听说有我这么个玩法,肯定有很多人来想挣这个钱,其实就是看老板一家也挺不容易的,对我们照顾也很好,菜婆子给我的钱根本就花不完,再加上玩的也不大,就相当于救济一下他们了。 但在羸州,不仅没有外人想来挣我的钱,还有好多人夸我是个好人。 我把在摊上碰见先生的事跟她说了,白柳柳毫不犹豫的说:“快走,回去就他们,反正你手里有阴阳令,只要别说出来咱么在这就行了,就说我走了,我爹把我关起来了,看在鬼帝的面子上,至少他能放过你爹和李老头。” “不行啊,你这都快生了,我怎么能走呢,到时候谁来照顾你啊,谁给你找接生婆啊。”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急的满头大汗,因为我实在不想走,也真的放心不下我爹他们,两边都是亲人。 “你快去吧,我你担心什么啊,你把整个羸州翻个底朝天,能找到一个比我道行高的人吗,就算我怀孕了,在这也不会有危险。”白柳柳越说越激动,豆浆油条也没心思吃了,放下碗筷专门劝我:“接生婆什么的,老板他们肯定会帮我的,平时咱们对他们那么好,他们又是知恩图报的人,肯定会照顾我的。” 我坐着她旁边沉默了,看了她一眼,搂在怀里跟她说:“你知道,这一天我期待了多久吗,我就是想在你生孩子的时候在旁边陪着你。” 虽然她道行很高,但终归是个女人,生孩子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很重要, “傻瓜,你想想啊,到时候咱们的孩子生下来了,他知道你为了陪着我,连自己的爹都不救,他会看得起你吗,咱们得给他做个好榜样啊,让孩子知道,他爹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可是到时候说起你来呢,我为了去就我爹,把你撇在这里不管?” “哎呀你个大老爷们咋就这么墨迹啊,到时候孩子知道你给我找了这么好的一个地方,心里肯定高兴啊。” 她说的确实有道理,羸州这个地方真的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找到的,就算是能找到,不认识菜婆子也进不来,连鬼王都要通过鬼打婴的方式进来,还只能呆一小会,道行也被削弱了很多,可见这里有多安全。 “那,我回去?” “你觉得你不该回去吗,百善孝为先啊,不孝顺的话什么也不用谈了。” “恩,好吧,我回去。” 怀孕这么长时间了,我只能从侧边抱着她,我觉得这次虽然有轮回诏护身,但也是凶多吉少,不过既然有鬼帝的面子在这撑着,没准能有点转机。 “媳妇儿,委屈你了。” “哎呀,我不委屈,快回去就你爹吧,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也会回去的。” 我点了点头,念出了当时菜婆子交给我的咒语,慢慢的我觉得头晕,倒地以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过来以后就到了菜婆的屋子里,她看见我一脸惊讶:“你咋回来了,白柳柳不是还没生呢吗,这种时候咋把她一个人扔到羸州了。 我脸色阴沉的跟她说:“回来就我爹。” 第九十八章 轮回诏2 我把这件事从头到尾跟菜婆子说清楚了,她说:“你放心吧,呆了这么长时间,羸州的情况你应该也知道了,白柳柳在那边不会有事的,只是你在这边很危险啊,白无常是什么人物你又不是不知道。” “放心吧。”我从怀里拿出先生给我的那个宝贝跟菜婆说:“我有这玩意。” 菜婆一看就愣了:“轮回诏,你,你在哪弄得,难不成,难不成是吴阴阳给你的?” “吴阴阳?谁啊,我不知道到,这就是个算命先生给我的。” “算命先生,那就是吴阴阳啊,这个孽种咋又跑到羸州去了。” “什么意思。” “还什么意思,这小子诡计多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什么缺德事他做不出来,我原来犯的错跟他比起来什么都不算,我告诉你,我现在怀疑就是他,把你从羸州骗出来的。” “骗。”想到这里我马上就慌了,白柳柳和孩子还在哪里,虽然道行高吧,但他骗我出来肯定已经想到了治住白柳柳的办法:“快,快,菜婆,快送我回去 菜婆抽了口烟袋锅子,冲我摆了摆手:”你别着急,这样吧,反正轮回诏在你手里,能起死回生,你先去救你爹和你师父,白柳柳那边交给我,我只要去了羸州他肯定不能把白柳柳怎样。” 好主意,菜婆在羸州的威望绝对没问题,只要她在羸州,吴阴阳那小子也翻不出什么跟头来。果然这小子心怀不轨,这次有载到他手里了,不过我能感觉到他的道行并不高,就算白柳柳身怀有孕,也能对付得了他,在家上菜婆现在就去羸州,瞬间就放心了不少。 “好,那就麻烦你跑一趟了,这次实在是抽不开身了。” 说完以后我就赶紧解开猫妖的封印,往牟镇的方向跑,没过一会就到了,猫妖在我体内虽然打架帮不上多大的忙,但至少遇到什么紧急的事,赶路还是很好使的。 刚走进牟镇就感觉到一股很重的阴气,这里本来阴气就重,再加上那么多的阴兵在这里,这里的阴气都快赶上黄泉路了。 古天在镇口张望着什么,看我来了就赶紧说:“这几天你干嘛去了,咋这时候才来,你们家可出大事了。” “我都知道了,前几天忙着安顿白柳柳,今天刚赶回来。” “安顿白柳柳?你把她放哪了,这次白无常找的可就是他。” “羸州。” “羸州!!!”古天拍了我脑袋一下:“你疯了吧,那可是菜婆子的地盘,你咋把她放在羸州了。” “没事,菜婆现在跟你一样。” “哦,那还行。”这枚一说古天就放心多了,跟他一样就可以信任了,毕竟跟我们家那么多年的交情了,只要不对我们家的望泉尸尊感兴趣,肯定就是好邻居了。 ”别说这没用的了,赶紧带我去看看吧。“ 这次我绝对不会搬家了,不能再让我爹减十年的寿命,不管怎么样,我也得把这件事给解决了,反正我现在有两条命,不怕白无常勾魂,就算他把我的魂勾到了阴间,到时候把轮回诏给判官一看,老子就又活了。 到了家门口以后我就愣住了,整整两排的阴兵把守着我家这个不大的门口,左边五个右边五个,这阴兵可跟大年三十那天来牟镇的阴兵不一样,刀砍斧剁一般齐不说,每个都长得跟白无常一样高,看来这几个阴兵的道行也不低啊。 他们知道我是圆一十,所以进门的时候就没拦着我,但是古天就进不来了,把守这里的阴兵都相当严格,不是圆家人,绝对不能进去。 “爹,师父。”到了院子里就开始喊他俩的名字。 “你,你咋回来了,我那儿媳妇呢,不是让菜婆子给弄走了吗,咋就你一个人回来,她呢。” “别着急,我把她放到羸州了。” 紧接着又把事情的经过跟他们两个说了,说完了才放心。 “圆小爷,好久不见啊。” 那个空灵的声音又出现了,话音刚落白无常就凭空出现在了院子里,该来的还是来了,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现在一点也不害怕了。 人都是这样,事情发生之前怕得要死,侥幸躲过去了,又会后怕的要死,但正在经历的时候害怕的感觉反而会低很多。 “谢老爷,最近挺闲啊。” 作为勾魂阴司,他的事情应该很多,这几个月居然都能抽出时间来管我们两个的事情,看来他确实挺清闲的。 “事情再多,阴阳胎的事也要先解决,阴阳胎的出现,根本就不能被天道轮回接受。” 又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明明是害怕阴阳胎抢了他们的位置,却还要冠冕堂皇的找个理由来跟我扯淡。 “我呸,什么天道轮回,你就是害怕等我儿子长大了抢你的位置,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吗,阎王爷从来没说过阴阳胎不能出生,就是因为你觉得阴阳胎对你来说太危险,才自己定了这么一个破规矩。” 听我这么说我爹和师父都慌了:“你,你咋这么说话,别胡说八道了快。” “你。”白无常的脸色很难看,毕竟他的私心被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了,我爹他们两个活人还好点,外面还有十个阴兵呢,很显然他脸上挂不住了:“你竟敢冲撞阴司,活够了吗?” “冲撞阴司?我只不过就是说了句实话而已,如果这不是真的,你脸色为啥这么难看。” 白无常不再理我,拿出了锁魂袋,我赶紧转身小声跟我爹说:“把我尸体留好了,只要不魂飞魄散,我总有一天会回来,别下葬也别安魂,做个留尸阵。” “小子,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老子实话都说出来了,就是奔着死来的,我告诉你,这次我还真的就不怕你了。”实话说出来虽然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但我实在是憋不住了,而且这实话还越说越痛快,反正趁他不在的时候我就用轮回诏,回来以后就把我爹和师父全都接到羸州去,等孩子生下来,他也就没办法了。 气的白无常直哆嗦,头上一见发财的大帽子差点掉到地上:“兔崽子,给老子进来吧!!!” 锁魂袋一开,就感觉有一阵很大的风把我往袋子里面吸,这个法宝可是好东西啊,只要一打开,就能置人于死地,难怪人们都这么怕他,有这么好的宝贝在手里,谁不害怕? “爹,等我。” 我爹点了点头,眼角划过一滴泪水,师父转过身去不想接受这个事实,他们并不知道我有轮回诏这件事,刚才本来想告诉他们,但我刚开口白无常就进来了,这话可不能让他听见啊,听见了就完了。 一瞬间我就没有了意识,觉得到了一个很黑的空间,紧接着就是天旋地转的头晕,然后就彻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再睁开眼的时候我跪在一个公堂上,旁边的衙役班头全都是青面獠牙的厉鬼,很明显这是到了阴间,阳间现在早就没有这种公堂了。 正面的椅子上坐着一个赤发红面鬼,长得五大三粗的,不用说,这就是判官。 “堂下之人,你可知罪。” “小人何罪之有。”跟他说话太费劲了,还得学着电视剧里说话的方法来跟他对话,。 “何罪之有,你与白柳柳生下阴阳胎,还冲撞了阴司。” “生下?”我愣了,难道白柳柳已经生了:“大人,你的意思是阴阳胎已经出世?” “废话,你昏迷了两个月知道不,谢老爷一拳打在你的命门之上,能醒过来你就感恩戴德吧。” 这个老不死的,把我弄死不成还得打我,白柳柳居然已经生了,我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我当爸爸了。 “大胆,犯下这么大的罪居然还敢笑,左右,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慢着。”我从怀里掏出轮回诏:“判官大人,你不会不知道白柳柳是什么来历吧。” “不知道。” “她就是鬼帝之女白心啊,当年被焦木一不小心推到往生井里面了,在阳间成了白柳柳啊。” “那···”判官的语气明显缓和了好多,他的身份放在白无常哪里没用上,没想到在这判官这居然用上了:“那又怎样。” “好,你老人家公私分明我知道,但是您应该认识这个吧。” 师爷下来把轮回诏拿上去,判官说:“你小子还有点本事,居然连轮回诏都能弄到,难怪你敢跟谢老爷作对,好吧,这次就放你一马。” “谢大人,赶紧给我做法让我回去吧。” 我心里乐开了花,但脸上还是紧绷着,这时候如果再笑,他说完亵渎公堂不让我回去了咋办,我居然就这么当爹了,不知道白柳柳怎么样了,现在他们娘俩肯定在羸州等着我回去呢,因为当时只有我知道回来的咒语,她晕过去了,所以没听见。 不知道我宝贝儿子长得像谁··· 就在我想美事的时候判官大人发话了:“别着急啊,你先说说,这五年想做个什么啊。” “做什么?什么意思。” “装什么傻啊,你不会不知道轮回诏咋用吧。” “不就是让人起死回生吗?” 我说完以后周围一阵哄笑。 师爷告诉我:“小伙子,轮回诏是能让人起死回生,但是要帮仙家在阳间修行,看在你是鬼帝姑爷的份上,就给你了最短的期限,只有五年,要是放在别人身上,最少也得二十年。” “对,没错,这已经给你面子了,这样吧,前两天冥玲挺忙,你就化作一只斑鸠,去阳间修行五年再说吧,修行完了五年,就可以死而复生了。” 什么!!! 第九十九章 修五年 果然还是让吴阴阳这小子摆了一道,没准从鬼打婴那时候开始他就已经策划这些东西,在我后知后觉之间,他下了好大的一盘棋。 “五,,五年吗?” 判官转过身去不想理我,师爷说了句:“可不是吗,这不是给鬼帝的面子,才让你只修行五年,否则啊,二十年就出去喽。” “甭跟他废话了。”判官有点生气:“人都是欲求不满的,拿着轮回诏来了,居然还不知道轮回诏怎么用,天底下哪有死而复生这么好的事,除非用你们圆家的望泉尸尊,能长生不老,得罪了白无常,能让你活过啦就不错了。” 判官白了我一眼:“师爷,做法。” “得嘞。” 师爷拿过轮回诏去,嘴里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然后打开轮回诏冲着我点手一指,轮回诏上一道蓝光照在我身上,其实我并没有什么感觉,身子一点一点的缩小,最后变成了一只蓝色的蝴蝶。 变成蝴蝶以后觉得就跟没长腿脚一样,毕竟飞着的时候用不着,落地以后才有一点感觉,但是手臂的感觉很强烈,看来翅膀就是手,我拍拍翅膀往上飞,一直往上飞,穿过一阵黑暗中会后来到了人间。 五年的时间,我都是这只蝴蝶。 五年以后,白柳柳就又回到阴间了,我的孩子还没见过他爹,等我年后我活过来了,他会不会不认识我,直接叫我叔叔。 我很想流泪,但根本哭不出来,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乱飞乱撞,从小到大都没有这么无助过,整个世界都不认识我,就算飞到亲人身边,他们也不知道我回来了。 白柳柳我倒是不担心,毕竟有菜婆··· 慢着,菜婆,她既然知道我手里拿的是轮回诏,也知道这是吴阴阳的东西,那绝对明白我有五年或者十年的时间是一个动物,根本就变不回来,那为什么当时不拦着我。 难道说··· 这是菜婆子和吴阴阳一起布的一个局? 先回家去看看,几个月过去了,如果菜婆子确实是想帮我的话,肯定已经把白柳柳送回来了,阴阳胎已经出生,就算是白无常来了也没办法了,他能做的只是防止阴阳胎出生,所以菜婆留着白柳柳已经没什么用了,肯定会把她们娘俩送回家来的。 我再也没法用猫妖的能力,现在没有一点点道行,只是一只普通的蝴蝶。 天气已经到了夏天,一开始被白无常勾魂的时候天气还很冷,虽然是倒春寒,但离夏天还远着呢,这一下子我也明白了自己跟白无常到底有什么差距,他打了我一拳,我就昏迷了快半年,如果真的跟他打起来,估计我都没法接近这个老鬼。 慢慢悠悠的往家的方向飞,还好这里离牟镇并不远,就是村子和牟镇之间的荒郊野地,我能认识路。 到了牟镇以后,这里的风气还是那样,活人死人同居一室,门口立着的棺材和死者再也不能让我恐惧半分,因为我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一只小小的蝴蝶,只要有棵树我就能栖身,还有什么好怕的。 到家以后发现门口挂着好几个白灯笼,不对啊,都好几个月过去了,为啥我家还是按照我刚死的时候装饰的,白东西挂这么长时间很晦气的。 飞进门以后发现正堂屋顶上挂着一个牌匾,上书四个大字: “恕报不周。” 这怎么能行,只有家里有老人死的时候才挂这个恕报不周的匾额,像我们家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情况是绝对不能挂的。 院子里还扔着一个幡,上面写着四个大字,西方接引。 难道我出殡那天,我爹给我打幡了? 这怎么行啊,从古到今都是儿子给爹打幡,哪有爹给儿子打幡的道理啊。 飞到屋子里去,看到我的尸体还安静的躺在留尸阵中,尸体没有一点腐坏,按道理说留尸阵这东西最多能保留一个月,也许是古天帮我做了赶尸的法术,才能保存的这么好的。 爹身穿白袍,带着孝帽,跪在我的尸体前,还不停的往火盆里仍纸钱。 虽然没有大哭,但我能听见他止不住的抽泣声。 心里这种说不出的滋味,从来没有过。 实在看不下去了就飞到墙外面,倚在一片叶子上,呆呆的望着家里的正门。 悲伤过后我发现一件事,果然家里没有白柳柳,看来这就是菜婆子和吴阴阳串通好了的,他们要阴阳胎干什么,这两个人分工很明确啊,菜婆想搞的是我们家,吴阴阳想要的是我儿子。 “圆一十,你可回来了。” 有人叫我?奇怪,这里怎么可能有人认识我,转过身去一看,胖子蹲着在我身边说话。 我说不出话来,就只能在心里想:“你能听见我?” 胖子点了点头,没想到我居然还能跟别人交流。 还没等我说话,胖子先开口了:“你知道不,你出殡那天可是惊天动地啊,所有人都没见过老子给儿子打幡,看来你爹觉得心里对不起你啊。” “我才是真对不起他,现在变成这副模样,什么也做不了,连白柳柳和我儿子都找不到了。” 胖子脸上再也没有原来那份傻气了,胎光回来以后果然聪明了不少,看来真的像夜囚说的一样,这次胎光回来以后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他活着的时候应该是个很聪明的人。 “我有个办法,就是怕你坚持不了。” “你有办法,什么办法,能让我马上复活?” “对啊,你帮我把魂魄找全了,自从知道你用了轮回诏以后就开始找夜囚,他也没什么办法,最后在冥玲哪里问到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你小子倒是说啊,我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只不过的。” “我真怕你受不了啊。” “你别废话了行不,快说!!” “到忘川河里去,你应该知道在忘川河里是什么感觉,在忘川河里修行,一分钟就相当于一年,黑白无常都坚持不了三十秒啊,你小子可是要在里面呆五分钟啊。” 忘川河,我果然犹豫了,这条河可不是随随便便就下去的,就像胖子说的,黑白无常也坚持不了三十秒,跟忘川河比起来,恶狗村和冥玲的地皇城根本就没法比,只要下了忘川河,普通的鬼一瞬间都坚持不了,只要心里不想坚持了,马上就会魂飞魄散。 可是白柳柳还下落不明,我爹还沉浸在我死去的悲伤中出不来,才几个月不见,他至少瘦了十几斤,能明显的看出来变化。 咬了咬牙,不对,我现在哪有牙,一狠心就说:“走吧,探忘川河。” “你想好了?” “有什么想不好的,这么多年了,什么鬼门关没闯过,就连阎王爷布下的黄泉路,恶狗村和鬼门关我都闯过来了,不就是五分钟吗,走!!!” 胖子冲我竖起了大拇指:“爷们,夜囚老说没看错你,果然是条汉子。” “甭跟我扯这没用的,头前带路。” 说完以后胖子就慢慢的往下沉,我也跟着他飞了下去。 下去后走了几步就到了,忘川河的水全是黑的,没准这根本就不是一般的水。 我看着这个黑黑的水,还是有点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但是一想到白柳柳和我爹现在的下场,直接就钻到河里去了。 “爷们,保重,一定要坚持下来啊。” 刚下河的时候还没啥感觉,但是呆了一小会之后就觉得不对劲了,身上的水经过的时候跟刀子喇一样的疼不说,还看到了白柳柳和我爹死时的惨状。 我知道这是幻象,可是看在眼里真的很难受,身上的疼已经让我忍不了了,这种心里的绝望跟让人受不了。 身上的疼就跟刚用刀喇开以后马上又撒了把盐一样。 渐渐地我已是越来越模糊,疼痛还是主要原因,那些幻象我现在已经没什么感觉了,毕竟地皇城那么真实的幻象我都挺过来了,但是身上的疼实在是让人受不了啊。 随着时间的累积,身上的疼痛感也越来越变本加厉,现在觉得除了撒盐之外,我身上又多了一层火烤的感觉。 我以为时间已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可是听见胖子在岸边大喊:“加油啊兄弟,已经三十秒了,你已经破了黑白无常的记录了。” 我去,才三十面,一共我要在这里呆三百秒啊,时间居然才过了十分之一。 我觉得这么难过可能是因为我太在意身上的疼痛感了,于是就想了想跟白柳柳在一起的这几个月,跟我爹一起耍贫嘴的时光,就这样,时间慢慢的过去了,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意识虽然有点模糊但我还是保留了最后一丝跳出去的力气。 “成了兄弟,快出来吧。” 快昏过去的时候听见胖子说了这么一句,我就麻黄素那个跳出了忘川河。 出来以后我发现,自己不再是那只蝴蝶,而是一个真真正正的魂魄,现在我只要躺回身体里,马上就能活过来了。 “真是条汉子啊,我在旁边看着都觉得受不了,兄弟,快跟我说说你是咋坚持下来的。” “以后再说吧,现在我得赶紧回去,白柳柳和我儿子还不知道在哪呢。” 说着我就开始往上飘。 菜婆子,再让我看见你,一定亲手宰了你个老不死的!!! 第一百章 木偶戏1 上来以后直接回了家,躺在尸体上以后就顺利成章的复活了,幸好这时候没人过来捣乱,不过就算有人捣乱,胖子也一定会给我帮忙的。 看到我已经复活了,胖子就放心的走了。 我爹看我从留尸阵中坐起来了,老泪纵横的说:“孩子,你可算是回来了。” “爹啊,你听我慢慢说。” 紧接着我把化蝶的事情跟他说清楚了,我爹气的直跺脚:“就知道菜婆子这老太太不地道,她哪来的那么好心,还能帮你。” “我也是傻,怎么就相信了他的鬼话。” “不能这么说,当时压在你头上的可是白无常啊,能有羸州这么个地方,是个人也会去的。” 我们两个正说着的时候,师父从里屋出来了:“我帮你找到白柳柳了。” “真的?” “他在桑柳村。” 桑柳村,这太远了吧,也难怪,菜婆子和吴阴阳有将近半年的时间来赶路,多远的地方也该到了,还没见过我儿子什么样,想在应该还在襁褓之中吃奶吧,不知道他们对白柳柳怎么样,吴阴阳如果要阴阳胎有用的话,肯定也不会亏待她们娘俩。 “那还等什么,快走吧。” “我也去。” 刚想动身大门口的方向传来了一个声音,古天来了:“上次你们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这次该我帮你了。” 我点了点头,人世间真的是多个朋友多条路,不管他们有什么手段,我们几个肯定能跟他俩打个平手,再说了吴阴阳也没什么本事,除了坑蒙拐骗啥都不会,这次再加上古天,这一趟我一定把白柳柳给救出来。 “走吧,去火车站。” “我不去车站。” “为啥,不去火车站你咋去啊。” “我身上有猫妖,跑的可比火车快多了,你们坐火车去,我跑着去就够了,到时候在桑柳村等着你们。” “猫妖?那次在五通殿的猫妖?”古天问我。 “是啊。” “没想到他居然愿意给你妖骨。” 原来这叫妖骨,我身上有了猫妖的妖骨就可以随时随地的用他的能力,那到时候如果把五通神的妖骨弄到手,我岂不是道行大增? “想什么呢你,五通神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把上千年的修行元神给你,他的妖骨可是很值钱的。” “我这不就是这么一想吗,好了,赶紧走吧。” 说完以后我一溜烟的往北边跑了,不知道具体地方,但只要往北跑就能到桑柳村。 吴阴阳,菜婆,等老子来取你的狗命。 跑了大约六个小时,才看见一个小村子,村口写着桑柳村,估计这里是吴阴阳的老家,要不然他们不可能把白柳柳她们娘俩放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我没敢进村,他俩肯定做好了机关等着我呢,就在村口的地方等着爹他们过来,这个小村子是不通火车的,他们想来下了火车以后还要坐汽车。 不一会来了一辆班车,还挺快。 下车以后我们四个就往里面走,师父想给我布下屏障,但被我拒绝了:“师父,老是呆在这里头,啥时候能练出点本事来,再说了,忘川河我都挺过来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你小子就吹吧,怎么可能有人挺得过忘川河。” 我爹点了点头:“确实,他用了轮回诏,如果不挺过五分钟的话,恐怕还要等五年之后才能恢复人身。” 师父听了以后跑到我前面来:“爷们,真的假的,可以啊你,不怕地皇不怕狗咬,忘川河里还敢洗澡啊你。” “嘿,您老这舌头,跟我们爷俩可差不多了。” “哈哈。” 走了两步以后,就看见白柳柳抱着孩子站在街口,冲我摆手,终于看见他们了,我实在是太想看看我儿子长什么样了,一路连跑带颠的就往前跑。 根本就没注意我爹他们在后面说:“别去啊,回来。” 虽然白柳柳说话的声音有点奇怪,但我听着还是那么舒服:“你可来了,看咱们儿子,四个月了已经,再过八年就能叫爹妈了。” “恩,可算见着你们了。” “爹他们不也在吗,快回去吧。” “恩,走。” 虽然只有简单的几句话但我心里觉得还是很暖,经历了这么多,我们一家子终于见面了。 我刚转过身去,后腰的地方就火辣辣的疼。 白柳柳拿着一把刀,面无表情的刺进了我后腰里,从她眼神中看不出一点点的犹豫。 “为···为什么。” 倒下的时候被我爹扶住了。 “孩子,咋样,能抗住不。” “咋··咋不能抗,这算···算啥啊,忘川河都挺过来了。” 师父赶紧蹲下给我上药,这些东西都是他随身带的,怎么多年的行走江湖,随身带药已经成了习惯。 他的草药很好用,弄好以后马上就把血止住了,止住了血就什么事都没了,有草药在外面也不会感染,就是疼点,不过这点疼,跟忘川河比起来,真的什么都不算,就跟蚊子咬一样。 “果然是圆家小爷啊,够情义。” 吴阴阳坐在屋顶上,十个手指头不知道在摆弄什么,说完这句话以后他甩了甩手,眼前的白柳柳他们娘俩急散架了。 看着一地的木头,原来这只是个木偶,看来这吴阴阳还是有点本事的,居然能把木偶做得这么逼真,连我都认不出来。 “吴阴阳,少他娘的跟老子废话,白柳柳他们在哪?”我很气愤,看见他这种两面三刀的人就觉得心里恶心。 “白柳柳,在羸州啊,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呢。” “那菜婆子呢?” “菜婆?不知道啊?我从来都没见过她啊?” “放屁,她不是跟你一伙的吗?” “哦,菜婆确实来过一趟羸州,想在我手里把白柳柳抢走,但是没打过我啊。” 怎么可能,吴阴阳这么低的道行,菜婆怎么可能打不过他呢,看来我真的冤枉踩破了,连吴阴阳都不知道他去哪了。 “对了,听说您老人家,挺过了忘川河啊,真不错,是条汉子啊,这点上可比黑白无常强多了。” 说完他转身就消失了,我知道这是去了羸州,可是没有菜婆,我们该怎么去羸州啊。 “我,我送你们去。”角落里出现了一个很虚弱的声音,菜婆拄着拐杖,一跳一跳的就过来了。 我仔细一看,她的左腿没有了:“您,您老这是咋了,这吴阴阳真有这么大的本事?” 菜婆叹了口气:“那小子有什么本事,就是个玩虫子的。” 玩虫子?吴阴阳居然是养蛊的,因为用蛊术需要各种各样的蛊虫,所以都管用蛊术的人叫玩虫子的。 我从书里看见过,什么事蛊,取百虫入瓮,然后密封住这个罐子,等一百天之后,只剩下一个虫子了,这个虫子把别的虫子都吃了,就是蛊虫。 如果剩下的虫子是蜈蚣,就是蜈蚣蛊,如果剩下的是跳蚤,就是蚤蛊,以此类推,越小的虫子越难成蛊。 “我就中了他的蚤蛊,幸亏躲得快,只是再左腿上,不要这条腿,还能保住命。” “真不好意思啊,连累你了。” “说着话干嘛,原来我在你们家做过多少坏事,就当我是在还债吧。” 菜婆子看到我腰间的伤:“这是不是刚才被木偶捅的。” “是啊,咋了。” “别动啊,忍着点。” 菜婆把我腰上的草药拿下来,把两个手指头伸到伤口里面去,并没有觉得很疼,经历了忘川河以后什么疼对于我来说都不叫事了。 她从我伤口里抽出来一条五六厘米长的蜈蚣,扔在地上用拐杖碾死了,碾死以后蜈蚣流出来的血都是绿的。 “看见没有,这个蛊虫要是一直在你体内,轻者是你被吴阴阳控制,重了就是丧命。” 作为一个刚刚死过一次的人,死亡已经吓不住我了,吴阴阳的手段虽然阴险,但根本吓不住我,这次如果不把白柳柳他们救回来,老子绝对不会去。 “我送你们过去吧,我就不去了,就现在这个腿脚,过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恩,您送我们过去了,就赶紧回去休息吧。” 菜婆为我付出了这么沉重的代价,我居然还冤枉她,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我们到了羸州以后,我就赶紧跟路人打听,生下阴阳胎对于羸州来说可是大新闻,没有不知道的,但是一提白柳柳,所有人都躲着我。 为什么会这样,当初住在这里的时候对我都挺好的啊。 我跑到原来那家旅店里,问那个老板,说:“老板,你知道白柳柳去哪了吗。” 老板不理我,埋头擦桌子,过了一会头也不抬的跟我说了一句:“没看见。” 我觉得不对劲,这里的民风怎么可能在几个月之中就变成了这样。 忽然想到了什么,把手放在老板的头顶上,果然摸到了几根线,往上一拉,老板的头和手就一块抬起来了。 “爹,这里的所有百姓,全都变成了木偶。” “变成了木偶?” “吴阴阳把真的百姓不知道锁在什么地方了,然后做了这么多木偶等着咱们,而且,这些木偶身上肯定有蛊虫。” 甩了甩刚才提线的那只手,果然从指甲缝里甩出去一会绿豆大点的蜘蛛。 “圆家小爷好眼力啊。”半空中想起了吴阴阳的声音:“这场木偶戏我可准备了好几个月了,诸位请好吧!!!” 恨得我牙根痒痒,这老小子真的很气人,用的全都是不要脸的招数,自己藏起来什么都不管,做这么多木偶来跟人打斗,还养了那么多的蛊虫,这些招数实在是为修道之人所不齿,不对,他也不算是个修道之人,顶多就是个招摇撞骗的小人。 ”我告诉你,你这老小子命到头了,这次来羸州,老子这个人,还真就救定了,别说是你,就算是阎王爷来了,老子也得薅他几根胡子下来!!!“ 第一百零一章 木偶戏2 刚说完这句话,店里的所有木偶都拿出了刀子,师父和我爹一人弄了一身屏障,这样蛊虫就接进不了他们了,我直接用猫妖的妖骨,速度很快,这样木偶也打不到我。 但唯一的缺点就是,我不能跟木偶打斗。 “兔崽子,你跑得快,顺着吴阴阳的声音找找他,现在他肯定跟老百姓和白柳柳他们在一起,咱们兵分两路,几个木偶根本不叫事,你去找找老百姓们都被他关在哪了。” 我点了点头,刚才他的声音很明显是从西边传过来的,我飞快的往西边跑,但是刚跑了两步,就被是个木偶堵住了。 “就你们这点小聪明,还想跟老子都,要是没点主意老子都活不到现在。” “我告诉你,这几个木偶都是有道行的,就算你有妖骨又怎么样。” 听到这我右手凝结出一团黑气,练了这么久,我已经能凝结出很重的一团黑气了,虽然跟白柳柳没法比,但是打普通的小鬼还是没问题的,吴阴阳这点道行,我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 “你以为,老子就不修道?”我凝结这黑气咬着牙跟吴阴阳说:“就你那点道行,还想跟老子比。” 这么一来我更确定他的声音是从西方传过来的,虽然不知道他用什么办法,能让自己的声音传这么远,这跟我没关系,现在我要做的就是让他多说话,我能听得更清楚。 有了妖骨以后我发现耳朵也好用多了。 “呦呵,有点本事了啊,我还以为圆家小爷懒得修道呢,不错啊,这手段可是好啊。” 一边听着他的声音,一边想这该怎么对付着是个木偶。这些木偶很大,两米多高,躯干很细但四肢相当粗,很明显这就是为了我准备的,专门打斗用的木偶。 说着说着,一直木偶手一挥,一道真气就打过来了,就这个速度是绝对不可能打得到我的,很轻易的就躲过去了。 我把手里的黑气凝结成一把刀,很锋利,顺着墙跳到他们上边,想用刀直接砍断他们的线,可是没用,这几根线实在是太结实了,没砍断不说,我的阴刀居然断了。 “哈哈哈,你还想砍断我这牵魂线,到底是年轻啊,就你那点道行,怎么可能砍得断,手没掉下来就不错啦,哈哈。” 虽然出了洋相,但是这次并不是没有收获,我更能确定他在什么方位了,西北方向,离我还很远。 怎么办,我不能接触这些木偶,还砍不断上面的牵魂线,而且这十个大木偶就直接把路堵瓷实了,我根本就过不去,这回可怎么弄,我爹和师父他俩还有那么多木偶需要对付,现在肯定赶不过来。 现在我有的只剩下速度了,该怎么用速度来解决这对东西。 有了。 我直接跳进木偶堆里,来回跳,我的速度很快,他们根本就打不到我,但是窜了几次,他们的牵魂线就乱套了,吴阴阳也控制不了他们。 顺着墙角我直接跳过去了,他们也追不上来。 “好小子,有点脑子啊。” “少他娘的废话,老子非得弄死你不行。” 已经到了西北方向的尽头,羸州地方可比牟镇大多了跑到这边来我也费了很大的劲,主要是在打那十几个木偶的时候耗费了太多的体力。 尽头只是一堵墙,什么都没有,我也没看见吴阴阳在什么地方啊,谁知道这老小子到底藏在什么地方了。 “这堵墙你过得来?告诉你,我这辈子就研究这堵墙了,除了我以外还没有外人能进来。” “外人?这地方来过多少外人?”我的语气很轻蔑,一堵墙在我眼里根本就不叫事,我可是有猫妖的妖骨啊,不就是一堵墙吗,踮着脚一跳就过去了。 我动用了猫妖的妖骨,深蹲下去准备直接跳过去。 用尽全身的力气往上面一条,本来是完全可以跳过去的,但是当我马上要接触到墙的那一瞬间,那个墙居然高出来一块,我直接就撞在上面了。 “能跳过来还叫墙,那个能挡得住人?真的是。” 我抹了抹嘴角的血,这一下子摔的确实不轻,这种情况下我是真的没办法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跳不过去的话想打破我就跟没办法了。 白柳柳和那么多的乡亲们还在吴阴阳的手里,当然这些人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没什么用,我最担心的还是我儿子,因为吴阴阳就是奔着阴阳胎来的,虽然不知道他拿到阴阳胎要干嘛,但我知道我儿子落在他手里肯定没有好下场。 “别白费力气了,阴阳胎是我的了,对了圆小爷,你不是用了轮回诏吗,最少五年才能复活啊,这还不到半年,您老人家是咋回来的。” “五年?你不知道忘川河吧。” “难道你在忘川河里坚持了五分钟?” “对,老子就是扛过来了,不就是忘川河吗,小事。” 我说完以后吴阴阳就不说话了,看来这个忘川河是真的很难受,连吴阴阳这种小角色都知道。 可是我扛过了忘川河,也就不了他们娘俩。 不知道这次该怎么办了彻底。 “我说,圆小爷可以啊,这忘川河都能坚持过来,没想到啊。” “少他娘的废话。” “我说,你就不会想想办法。” 在这个地方出现了另一个声音,这第三个声音一出现我就惊呆了,胖子怎么来了。 要知道这个地方就连鬼王焦木都得经过鬼打婴才能过来呆一小会,胖子是怎么进来的。 “甭在这纳闷了,是菜婆子送我过来的,我说,菜婆可伤的不轻啊,这一趟你要是空这手回去,你觉得你能对得起谁。”胖子点了根烟,他一抽烟又吓了我一跳,鬼是不能抽烟的,烟是辟邪的东西。 “你咋还能抽烟?” “为啥不能,这是地底下卖的烟,鬼之是不能抽阳间的烟而已。” “你说我该怎么办,这墙我打不破,也跳不过去。” “如果连猫妖都跳不过去的话,那肯定就是跳不过去了,你知道我在怀疑什么吗?” “什么?” “没准这根本就不是一堵墙,这就是个木偶。” 木偶?可我没看到牵魂线啊,虽然说牵魂线很细,但我绝对能看得见啊。 “这样吧,咱们试试,我来分散他的注意力,你在他说话的时候试着跳过去。” 说完以后胖子就开始骂,骂的这个难听啊,我一直觉得我已经够贫得了,这次听见胖子骂人我算是看见祖宗了,我的天呐,什么缺德的,挨刀的,四十里地没人家你个狼掏的,气的吴阴阳说话都开始哆嗦了,不管是谁,来个陌生人什么都不说上来就是一通臭骂,谁心里舒服啊。 看吴阴阳被骂的话都说不利索了,我赶紧称他不注意,一个俯冲就跳过去了,果然,胖子猜对了,这就是个大木偶,我看不见牵魂线是因为线在墙的两头,这面墙很长。 吴阴阳见我跳过来了,气的就跟说不出话来了。 “你这个小兔崽子,这么损的招你都想得出来啊,你脑子里面都装的什么啊,你爹就整天就教你这个啊。” “以彼之道,还之彼身。”我不想跟他多说话,继续往前走,过了这堵墙以后起了很大的雾,我都看不见路,在浓一点我就伸手不见五指了。 “好小子,看来老子的宝贝要招呼在你身上了。” 他说完这句话以后,身边出现了我家老宅的情景,白柳柳和我爹在屋子里说话,儿子也长大了,在院子里自己玩,爷爷在祠堂给老祖宗上香。 又来这一套?我中的幻术够多了,连鬼门关的都过来了,就他这点小把戏,还想骗过我,我真的笑了。 “臭小子,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木偶戏。” 他话还没说完,我手凝结起一团很大的黑气,甩手就把这些虚幻的东西全都拆了,拆了以后,散落一地的全都是木头块。 能用木偶做出这么一个场景,我是觉得真的,这老小子还是有点本事的,这个场景被我打破以后,又身陷到了一团浓雾之中。 我还能记得方向,就直接往西北方向一直走,那老小子再也不说话了,估计他的手段已经用的差不多了。 也就这点本事了,玩玩虫子弄弄木偶,不过能把这些东西玩到这种程度也算是登峰造极了。 过了一会我爹和师父他们赶过来了。 “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边。” “菜婆婆说的。” 菜婆婆?不对,我爹什么时候管菜婆叫过菜婆婆? 他想把手搭在我肩膀上,我赶紧躲开了,吴阴阳这小子,木偶没办法了,又想用蛊虫对付我吗? 我又凝结出一股阴气,直接把这两个木偶给打散架了。 羸州让吴阴阳来真的是错了,为什么他能进来,而且菜婆子还管不了他。 这么好的一个世外桃源让这老小子给祸害了,我是真的替那些百姓感到惋惜,虽然他们都会点巫术,可是轮头脑来说,怎么可能斗得过吴阴阳这种人。 不知道走了多久,雾越来越淡,不再像刚才那样浓了,可是走到这的时候,我看见了一座塔。 “没想到你小子能走到这来,看来还真是低估了圆家小爷的本事啊。” 这座塔实在是高耸入云,走了这么长时间我终于感觉到人气了,看来这次我终于到地方了。 白柳柳娘俩和羸州百姓,肯定就在这里面! 第一百零二章 燃魂塔1 这次我爹他们真的都过来了,不是木偶。 “那面墙可是够缺德的,我们找了半天才找到墙的牵魂线。” “你们能砍断?” “那有啥的,随便一拽就开了啊,就吴阴阳这点小把戏,还跟老子叫板。”我爹把手里的牵魂线往地上一扔,一大把都让他拽烂了。 我随便捡起一根来,怎么拽也拽不开。我爹从怀里又拿出一把来,轻轻一拽就全都开了。 我跟他们到底还有多远的距离,虽然说现在能借助猫妖的妖骨自保,但是离独当一面还远着呢,我得抓紧时间好好修炼了,要不到时候跟白柳柳回娘家,要是让鬼帝看到我是个什么都干不了的废物,还不得一巴掌拍死我啊。 “这个塔,风水很奇怪啊。” “奇怪?为什么这么说。” 我风水也不错,但是根本没看出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师父却一眼就看出来了,本以为我的风水已经没什么问题了,看来还是差得很远。 “你听说过紫白飞星法吗?” “没有。” “回去我再跟你说,不明白这个东西,你的风水永远都在这个瓶颈上过不去。” 不仅道术上不行,风水让原来也只是一知半解,也对,毕竟我学的风水,只要能选穴就行了,根本就不用那么多,作为一个入殓师来说,上妆,选穴,下葬,安魂,这四门功课只要懂点就行了,能应付平常接的活就足够,可是谁让我生在圆家,那么多人想得到我们家的望泉尸尊,现在又多了一个阴阳胎,我要守护的东西还很多。 等这次的风波过去,我一定要跟着白柳柳学怎么控制阴气,跟爹好好练练道术,在跟师父专心学学风水,现在觉得能安心的学点东西都是奢求。 “呦呵,三位都来了,来的好啊,虽然过了木偶戏,但是能不能通过这个燃魂塔,可就得看你们三个的本事了。” “燃魂塔?这小子还真有心思。” 我抬头看了看塔的顶端,所有的人气都聚集在那上面,看来那些人就被关在顶端,吴阴阳那小子也在。 我对他这千里传音的本事还是挺感兴趣的,如果有了这门手艺,到时候连电话费都是剩下来了。 “走吧爷们,今儿就今儿了。” 我们笑了笑,说实在话我们真的没把吴阴阳这小子当回事,不过他的木偶确实挺厉害的,配合上蛊术,如果是普通人的话绝对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谁让他惹的是我们呢,为了白柳柳老子连忘川河都不怕,还能怕你这么个老小子。 燃魂塔没有门,直接就能走进去,可是走进去以后我们被吓了一跳。 整个塔的内部头燃烧着紫色的火焰。 这是冥火啊,他怎么在羸州让冥火烧起来的,冥火这种东西之燃烧人的魂魄,虽然感觉不到疼,但是魂魄被烧尽了人也就死了,而且死了之后直接就是魂飞魄散,根本就不能转世投胎。 据说只有阎王爷的阎罗殿能烧起冥火来,吴阴阳这小子到底是什么底细,居然连这种东西都能弄到,我现在有点佩服这小子了。 这玩意跟鬼火还不一样,鬼火只是烧人的阳气,阳气耗尽人就死了,魂魄直接到阴间投胎,如果被冥火碰到了一点,就会越烧越旺,就算是阎王爷来了,也没办法浇灭,它永远都灭不了。 我有点退却了,往后走了一步,却被我爹一脚就给踹进来了:“兔崽子,你要是敢跑,老子打折你狗腿。” 我咬了咬牙,确实,我不能跑,为了白柳柳连忘川河都经历过了,还有什么可怕的,要知道忘川河也是有魂飞魄散的危险的。 “不跑可以,可是咱们怎么跑到塔顶去。” “咱们几个肯定是不行了,找帮手吧。” 我点了点头,拿出阴阳签把夜囚叫来了,我爹拿出阴阳令消失了一会,过了一会爷爷就跟我爹一块来了。 “我去他大爷的,你咋把我叫到阎罗殿来了。”夜囚看着冥火直往后退。 “这不是阎罗殿啊。” 我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跟夜囚和我爷爷说明白了,谁知道我爷爷说:“闹着玩呢,这可是冥火啊,阎王爷的本事,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那你重孙子咋办,就这么交给吴阴阳这混蛋?” 爷爷不说话了,我知道这件事对于他来说很纠结,谁都纠结,今天能来的都是关系很铁的朋友和亲人,谁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最没想到的是吴阴阳居然能弄到冥火。 “没法了吧,这可是冥火,这个塔叫燃魂塔是有原因的,冥火这东西估计各位都有耳闻,除非你们能把阎王爷叫来,否则,除了我以外,谁也别想控制这个东西。”吴阴阳的声音又开始得意忘形了。 是啊,除了阎王爷,谁能控制得了冥火呢。 “唉,要是有替死鬼就好了。” “替死鬼?” “对啊,找几个替死鬼给咱们铺出一条路来,咱们不就能过去了吗。” “对啊。”夜囚拍了拍脑门:“我咋没想到呢,有了替死鬼,就能过去了啊。” “真有替死鬼?” “我监狱里关着好多死刑犯,他们魂飞魄散只是个时间问题,而且阎王爷定下的魂飞魄散的刑罚都很痛苦,跳望夫崖游忘川河什么的,他们要是知道能让冥火烧,心里肯定高兴啊,被冥火烧又不疼。” 居然还有游忘川河,阎王爷的手段真的是够高明的啊,一想到忘川河的黑水我现在心里都打哆嗦。 “听说你挺过了五分钟啊,不错啊。”夜囚说:“可是刑罚里说的是,不管能坚持多长时间,一直游到魂飞魄散为止。” “那快让他们上来啊。” “等着。” 说完以后夜囚就下去了,过了一会上来几十个死刑犯,个个都是头戴枷锁脚配锁链。 “我跟他们说了,他们说你是他们的恩人,让他们能舒舒服服的死。” 死还有舒舒服服的?也是,对于他们来说,能不疼的死,可不就是舒舒服服的吗。 说完以后有个鬼就直接跳到冥火里面去了,可是他刚下去,就直接魂飞魄散了。 我们都傻了,这么快的速度,怎么可能等我们踩着过去啊。 “这,也太快了吧。” “哈哈,居然还找了这么多的替死鬼,圆家小爷果然有本事啊,但是他们那么低的道行,别说让冥火烧了,烫一下就马上没了啊,找到了又怎样,没用啊,哈哈。” 他到底是怎么看见我们的,不光能看见还能听见,我越来越觉得这小子不简单了。 “我赌一把。”说完以后开启了猫妖的妖骨,如果有一个死刑犯可以多撑一两秒,没准我就能直接窜过去。 “你确定,这个可是太危险了。”我爹和我爷爷都露出了担心的表情,在他们眼里这么快的速度,根本就不可能直接过去。 “没事,还有猫妖呢,我试试,吴阴阳这小子道行不高,邪门歪道的东西倒是不少,我冲过去应该能打得过他。”我想了一下:“不对,不是应该,白柳柳教了我那么多东西,肯定能打过他。” 说完这句话以后,里面有个很壮实的鬼站了出来,说:“我能抗,生前就是修道的,到了阴间在监狱里也没落下功夫,扛个三四秒还是没问题的,兄弟们,搭人梯。” “不用,哥几个不用这么费劲,你们就往前跑,最不能抗的先跑,我踩着你们肩膀就能过去。” “行。”一个很瘦弱的鬼站出来说:“我先跑,你们都跟上,大哥你最后。” “恩。”那个能抗的鬼点了点头。 我把猫妖的妖骨发挥到极致,从来没用到这么极致,恍惚间我觉得猫妖都快占据我的意识了,这可是很危险的。 管不了这么多了,为了白柳柳,魂飞魄散也得上啊。 那个小鬼冲进去以后,我赶紧跳到他的肩膀上,然后又跳到第二个鬼的肩膀上,就这么三四秒的时间,最后一个鬼消失在紫色火焰之中的时候,我过来了。 “兔崽子,手!!快点啊!手!”他们在后面大声喊。 我看了看左手,小拇指上被冥火烧到了,没办法,举起阴刀来,直接连魂魄带手指砍断。 夜囚在后面冲我伸大拇哥,左手流着血,我也顾不上疼了,直接上了第二层。 楼梯真的是又长又高,在第一层的时候顶棚就高的不行,上到二层之后我觉得人气越来越重了,看来白柳柳他们就在第三层。 在外面很难想象这么高的塔,居然只有三层。 “可以啊圆小爷,速度够快的,把妖骨用到这份上也是够了,你就不怕让猫妖上身啊。” “就算猫妖上身,那也不能让你把我儿子带走啊,老小子,给我等着吧,今天非得那你狗命不行。” 这一路过来,真的挺麻烦的,虽然说他没什么真本事,但这些邪门歪道的东西确实已经玩到了登峰造极的成都,最让我心惊的还是他居然能弄到冥火,这玩意到底是从哪弄来的。 冥火的火种可是有重兵看守的,就连白无常他们都没有办法接近,据说阎王爷就是一把冥火烧尽阴间万千恶鬼,才有了今天的位置,这么宝贝的东西我能见到已经是很荣幸了。 到了二楼以后,发现这里的情况比一楼还糟糕。 第一百零三章 燃魂塔2 “一楼你是过来了,但是这二楼,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本来心里很有底,一想到楼下那么多的冥火老子都闯过来了,害怕他二楼干什么,可真的到了二楼之后,我就站不稳了,这,怎么可能啊。 二楼的大堂,比一楼还大,铺天盖地的全都是蛊虫,蜘蛛蜈蚣,乱七八糟的全都是,我从小就怕虫子,更何况这还是有剧毒的蛊虫,蛊虫就蛊虫吧,关键每只虫子身上,还烧着冥火。 虫子腿踩在地上沙沙作响,听得我满身鸡皮疙瘩,这玩意实在是太恶心了,真受不了,平常看见一只虫子我都能跳出三米开外。 现在满屋的虫子摆在我面前,而且我还得冲过去,别说身上烧着冥火了,就算是没烧着冥火的普通虫子,不怕虫子的看见这么多心里也得害怕。 墙上,地上,柱子上,天花板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走到这的时候已经动不了了,这些虫子看见我以后都跟疯了一样,往我身上爬。 死刑犯刚才都为我铺路了,现在谁有能帮我抗着这些虫子呢。 到这个时候我已经闭上眼睛等死了,没有后路了,也不能往前走一步,退回去就是铺天盖地的冥火,往前走一步就是烧着冥火的蛊虫,白柳柳,下辈子,在做夫妻。 “吱,吱。”耳边传来一阵虫子烧焦的声音,紧接着又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瞅你这点出息,几只虫子就吓成这样,还能干点啥。” 我睁开眼一看,冥玲! “你,你咋来了。” “还我咋来了,我要是不来的话,你今天还不得死这,连几只虫子都对付不了,真不知道白心咋就看上你了。” 这话说得我还挺爱听,不知道为啥冥玲来了我就不怎么害怕了,要知道冥玲的道行可比夜囚高,我就不信这么大的官还制服不了一个吴阴阳,这老小子的好日子到头了。 “小子,看好了。”冥玲看了我一眼说:“招蜂引蝶!” 说完以后从窗户里飞进来好多蜜蜂和蝴蝶,蜜蜂身上发着黄光,蝴蝶身上发着红光,蝴蝶直接团团的把我围在里面,蜜蜂就冲上去跟那些蛊虫同归于尽了。 “还不快走,我这宝贝可不愿在你身边待多长时间!” “啊,哦。”听见以后就直接往里面走,外层的蝴蝶都跟蛊虫同归于尽了,毕竟那是冥火,冥玲的法术在这里也控制不了,除非阎王爷亲自到这来,我现在还在纳闷,为什么这小子能有阎王爷的冥火。 有蝴蝶在我身边就什么都不怕了,直接走道对面去,看见楼梯以后就回身跟冥玲说了一句:“好了,谢了啊。” “甭谢我,你为了帮我修行,忘川河都下去了,这点事不叫事。”冥玲临走前跟我说了句:“好好长本事,别整天就想着生孩子,阴阳胎要是没地方去,送我这来,他们怕白无常,我可不怕。” “好嘞。” 直接冲到三层,第三层的样子跟下面两层可是完全不一样了,这次根本就是给人准备的,下面的两层是为了不让人上来。 两旁摆了很多木桩子,所有人都被绑在上面,白柳柳绑在了最里面,正中间有个很大的椅子,吴阴阳就坐在上面,怀里抱着我儿子。 我冲上去问他:“你已经输了。” “还记得我说过你有贵人相助吗?” “记得,怎么了。” “我还说过什么。” “我命孤。” “对。”说话间这小子从椅子底下抽出一把宝剑,直接架在了白柳柳的脖子上,这一手我倒是没想到,合着他说我命孤,就是抢走我儿子,杀了我妻子,我命孤的原因原来是因为他。 我又慌了,指着吴阴阳就骂:“个臭不要脸的你,合着我是因为你命孤啊,有你这么算命的吗,缺爹的东西!!!” “哈哈。”吴阴阳笑得我浑身打哆嗦,因为他笑的时候手也再抖,生怕这把剑不经意间就割断了白柳柳的喉咙,虽然死了以后下去也是鬼帝的女儿,但我好不容易从阴间把白柳柳接上来能过三年的日子,就让这小子一剑给结束了? “圆小爷别着急啊,算命哪有准的,都是糊弄人呗,实话告诉你吧,那次鬼打婴也是我安排的,跟焦木一说他就答应了,这小子就是头脑简单啊。” 原来这件事他早就开始策划了。 “你要阴阳胎到底有什么用。” “有什么用?”吴阴阳冷哼了一声:“说实话,我要这阴阳胎还真没什么用,你想想,我连阎王爷的火种都偷过来了,这是多大的罪过,我要是能把这阴阳胎交给白无常,谢老爷肯定能帮帮我啊,没准还能给我个阴司当当,能去地下当官,谁还在这人间受苦。” 原来是因为官位,说真的我确实没听说过阴阳胎有什么用,反正在功法上肯定是帮不了什么忙的,但这次放在吴阴阳手里就不一样了,这小子路子貌似很宽,天底下想偷阎王爷火种的人多了,为什么唯独就他能偷得到,还不被黑白无常抓住。 能去阴间当官,谁还在阳间受苦,确实啊,经历了这么多阴间的不平事,能在阴间当个小官也比在阳间大富大贵强,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阴间确实比阳间好多了。 “老子这就能到阴间当官去了,先杀了这个白柳柳,这样到了下面,就没人能给老子多嘴了。” “慢着,你知道她是谁吗?” “她不就是个小鬼吗?” 原来吴阴阳还不知道白柳柳在下面的真正身份,我松了一口气,身份这种东西在关键的时刻果然能救命啊:“我告诉你,她是鬼帝之女,白心。” “什···什么!”吴阴阳吓得宝剑都仍在地上了,估计他在怎么也没想到白柳柳有这么大的来路:“鬼···鬼帝之女?” “对,我老丈人就是鬼帝,你怀里抱得就是鬼帝的外孙,他老人家现在虽然在闭关,听说过两年就要出关了,到时候让他知道你小子这么难为他们娘俩,你觉得在下面还能当上官吗?” 一听说这个阴阳胎是鬼帝的外孙子,吴阴阳彻底崩溃了,苦心经营了这么长时间,全都白忙活了,这种情况足以让他彻底瘫到地上,毕竟经营了这么长时间。 “大胆妖道!!!”凭空出现了一个很沙哑的声音:“竟然敢偷阎王爷的火种!” 来的阴司一身黑袍,头戴着一定很高的帽子,上书四个大字,天下太平。 黑,黑无常范无救!!! 我赶紧跪在地上,吴阴阳一看烦老爷来了,也不再反抗了,两只眼睛没有一点神情,彻底绝望了。 “你可知罪。” 引灵幡指着吴阴阳,吓得他浑身哆嗦,从后槽牙挤出两个字:“小的,小的知罪。” 都说黑无常范无救专断世间不平事,果然,来的还挺是时候,相信他已经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黑无常点了点头,引灵幡一挥,吴阴阳的魂魄就直接跟着出来了,落到了黑无常手里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白无常还有点贪心,多给点钱没准管用,可是黑无常不一样,绝对的铁面无私,缺点就是不如白无常会办事。 黑无常转过身来看了我一眼,说:“后生可是圆一十。” 我赶紧说:“正是小人。” “虽然你与白柳柳生下阴阳胎,但念在你一片痴心感天动地,居然为了白柳柳在忘川河里坚持了五分钟,所以不予追究。”白无常叹了口气说:“本来阴阳胎也没什么,只不过是我那兄弟自己定下了规矩看,省的日后自己有麻烦。” 黑无常说完以后大手一挥,所有人的绳子都开了,全部跪在地上谢范老爷。 完事以后他就走了,我赶紧冲过去把白柳柳抱在怀里,木偶戏,燃魂塔,终于我还是把她给救出来了,剩下的这两年多一点的时间,我肯定会倍加珍惜。 “苦了你了。”白柳柳满脸心疼的摸着我的脸说。 “没事,为了你,这点事还叫事?” “对了,快去看看咱儿子吧。” “对对对。”我赶紧跑到椅子上把儿子抱起来,他居然在襁褓之中睡着了,小伙子生了个眉清目秀的模样,像白柳柳。 “幸亏像你不像我啊,要不长大喽得多自卑啊。” 白柳柳笑了,这次我们终于可以安心的过日子了,羸州的老百姓都对我们千恩万谢的,说要给我立下功德碑,就这样被簇拥着走出了燃魂塔,师父和夜囚他们都在外面等着呢。 “我爹呢?” “上那边方便去了。”师父笑着说,看我怀里抱着孩子就跑过来说:“哎呦呵,快让我看看这个徒孙,呦呵,长得像她妈啊,徒弟,得亏不像你。” 笑声把我爹给引过来了:“快,让我看看我孙子。” 从师父怀里抱过孩子去以后他眼神里多了一份庄重,就跟当年爷爷看我的眼神一样,不知道孙子在这,以后他还会不会跟我耍贫嘴,爹笑着跟我说:“得亏不像你个兔崽子。” “嘿不是,怎么谁都是这一句话啊,在你们眼里我到底是多难看啊,在这么说可自卑了啊,抑郁症了。” “你怎么不死去,撒泡尿自己照照,什么德行,有尿没有,没有我那边刚尿了一泡热的,去自己照照去。” 这个老不正经的。 第一百零四章 冥阳相生1 一大伙子人说说笑笑的离开了羸州,菜婆子在外面等我们呢,看见一伙人有说有笑的,也就放心了,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就想回家。 “菜婆,干啥去啊。”我一把就把他给拽住了,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回去,至少跟着回家吃个饭啊,如果没有她,这个大团圆的场面怎么可能出现。 “我,我回去啊,没啥事了这不是。” “回哪去啊,走吧,回眸镇,让我爹包饺子。” 菜婆没有推脱,就直接跟着来了,她一个人回去也没什么意思,现在她的状态也做不了什么了更何况还帮了我这么大的忙。 “爹,包饺子多放点肉啊。”我跟他说:“把你藏得老酒也拿出来,今天可得多喝点。” “用你小子说,为了我大孙子也得多喝两杯啊。” 一伙子人赶到家门口以后,发现有一帮人披麻戴孝的跪在我家门口,咋这么晦气,好不容易有点好事了,再说了,这里死了人不是要找古天吗,那老小子管干什么吃的。 “你们,有什么事吗?” “哎呦,您就是圆小爷吧,早听说您家里有通阴阳的本事,您可得帮帮我啊。” “怎么了到底?” “是这样,我儿子在外地客死他乡,回不来了。” “那去找古天啊,让他派人给你送回来不就得了。” “哎呀圆小爷,你没听明白,我和儿媳妇舌头不好使,还是我说吧。”旁边的老太太听不下去了,站起来到我身边说:“古老爷子说我儿命格奇特,他从来没见过,不论用啥办法都赶尸,尸体都不动,你说这个咋整,我这可怜的儿啊,客死他乡还要当孤魂野鬼,为娘对不起你啊!” 到底是什么命格啊,看来这老太太也说不清楚了,进门以后发现古天就坐在我家正堂,旁边坐着古铭,看见我以后就说:“呦呵,圆大哥你可算是回来了,哎呦喂,嫂子真漂亮嘿。” “古铭,坐那别动!!”古天一声呵斥,这小子吐了吐舌头老老实实的坐了回去。 “古老爷子,到底咋回事啊,门口这一堆人。” “唉。”古天叹了口气,说:“本来不想让他们来找你们的,知道你们事多,没想到还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哎呦我去他娘的,您老人家能快说什么事吗?” “屠户老杨家的儿子上城里去打工,出了事故,死在外面了,老杨一听就背过气去了,这不,杨家人都跪在你家门口呢。”古天抽了口烟,接着说:“要是平常的尸体,我随便派个弟子就直接给赶回来了,可是这次不行了,这种命格我从来没见过,最后让古铭去的,除了群尸过境以外,所有的赶尸术都用上了,就是没有一点反应,尸体就在那硬生生的躺着。” “什么命格?” “这个,我把那小子的掌纹给拍下来了,你看照片。”说完以后古铭就递给我一张照片。 这个掌纹还真是够奇怪的,别说我觉得奇怪了,古天都快活了二百年,都给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命格。这个掌纹一点也不杂乱,但是所有的纹都只有一半,不是从哪里就断了,很明显只有一半,半边手掌上一点掌纹都没有,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 见我看不出头绪来师父就把照片拿过去了,只看了一眼就说:“冥阳相生。” “什么?” “这是一种很特殊的命格,一般人身和魂魄都同时在一个地方,但是冥阳相生的人是先天的魂魄不全,但并不影响这个人的正常生活,不会像其他魂魄不全的人那样体弱多病。” “对,那小子壮着呢。”古铭在旁边插了一嘴。 师父点了点头:“他的另一半魂魄,在阳间的另外一个人身上,只有找到了这个人,将两个人合葬到一起,才能让其魂归故土。” “把两个人合葬在一起,那如果另一方没死怎么办。”我想到了这个问题,难道说冥阳相生的两个人,这个死了,另一个就一定会死? “没死,白绫悬梁,然后两个人合葬到一起,方能魂归故里,下地府去投胎,否则的话,只能在这阳间漂泊,一直飘到魂飞魄散为止。” 所有人都沉默了,白绫悬梁,意思就是让人上吊,然后再合葬到一起,这怎么可能啊,平白无故的两个人,谁会因为一个命格,就直接自杀,我摇了摇头说:“我去跟他们说,这事咱们帮不了。” “为啥帮不了。”古天发话了,如果我们没办法的话,他在这个镇子就真的呆不下去了,虽然很有威望,但是赶尸匠赶不动尸体,凭什么还在这里待下去。 其实我也想帮忙,跟他们家虽然不沾亲带故,但是主要是想帮古天一个忙,这么难碰到的命格,谁也没有办法。 “怎么帮啊,阳间这么多人,上哪找另一半去,找到另一半又能怎样,让人家自杀?” 古天也不说话了,这件事真的很难办。 “别去。” 师父大喊了一声,只见他盯着照片手指快速的掐算,身上的真气又开始流动,我觉的这招实在是太帅了,整个人间都在手指的掐算之间。 “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 “冥阳相生的另一半,就在这个镇子的西南方向。” “西南方向?”一说这个另一半,我忽然想起来了:“是不是他媳妇啊。” “你出去问问看夫妻平时关系怎么样。” 我走出门去问门口那个老太太,老太太小声的说:“他们两个可不行,我儿心里装着另一个人呢,这俩人被逼无奈才结的婚。” 走到她儿媳妇面前看了看手相,果然掌纹是完整的。 回去跟师父一说,他叹了口气:“这冥阳相生的人,是九世的苦命鸳鸯投胎才会形成这种情况,其实这是老天爷在帮他们,只要两个人死的时候能合葬在一起,就能跟梁祝一样结为永世夫妻。” 又是个凄美的传说,我现在也经历了好多传说,不知道后世会不会有人写出来,把我的故事讲出去。 老太太说只知道杨慎喜欢的姑娘叫柳青,但是也不知道人家愿意不愿意啊。 “愿不愿意也得找找看,这可是个行善积德的事情。” “行吧,西南方向,我去问问。” 镇子不是很大,但是把西南方向的住户一个一个的问出来,也花了一下午的功夫。 天黑的时候终于找到了这个姑娘,他们家张灯结彩,明天就要结婚了,看这个情况我实在是不好意思去说这个事情。 “呦,圆小爷,找谁啊。” “您闺女是叫柳青吧,我找她有点事。” “那快进来吧。” 进门以后院子里全都是喜字,红灯笼挂了个漫天彩,提前准备好的鞭炮也在院子里摆着,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除了爹娘,爹娘心里虽然高兴,但是嫁闺女的时候肯定也舍不得。 柳青穿着自己的婚纱正在镜子前面臭美呢,几个伴娘一直在旁边夸柳青的婚纱好看。 “呦,圆小爷,怎么样,好看吗?”这个镇子的所有人基本上都认识我们家,并不是因为我们家通阴阳的本事,而是因为我爹包的饺子。 我笑着点了点头,淡淡的说了声:“来,我给你看看手相。” 她很高兴地把右手伸过来,果然,只有一半的掌纹,我把杨林左手的照片拿出来,放在她手上一对比,果然能拼成一个完整的掌纹。 她就是杨林的冥阳相生。 看到照片以后她一把抢过去:“林哥,她怎么了?” “柳青你听我说。” 她拿着照片瞎溜达:“不对,肯定不对,我心里发慌,他肯定出事了,对不对。” “你别激动,听我慢慢说。” 我把冥阳相生的事情告诉她以后,能看出来她心里确实有杨林,但是表情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 “你小子,我姑娘明天好日子你让她上吊,滚,你给我滚,快滚。” 老太太连推带拽的把我赶到门外面去了,她那些伴娘也一直在骂我,只有柳青,一直没说话。 我走的很慢,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难受,我敢确定柳青肯定是愿意跟杨林合葬在一起的,九世的修行,两个人都能坚持下来实属不易,只不过对于他们普通人来说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殊不知,死了以后还有另一个世界。 “圆小爷,你等等!” 柳青在后面叫我,穿着婚纱在我跟前转了一圈:“怎么样,好看吗?” 我点了点头:“好看。” “从小,我跟林哥就是一块玩到大的,十五六岁的时候,他说,你看咱们两个的掌纹都是一半的,合到一起才好,那时候我们就在一起了,怎奈何他爹逼她娶了别人家的女儿,只为了能找个更好的摊位卖猪肉,我想一直等着他,可现在我娘也逼我结婚了。”说着说着柳青就哭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我想安慰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抹了抹眼泪跟我说:“小圆哥,你说我们是九世的苦命鸳鸯,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我就是吃这碗饭的,还在一个镇里住着,没必要骗你。” 柳青点了点头,忽然笑着跟我说:“你说,林哥看见我这身衣服,他会觉得好看吗? ”那肯定的,他等了你九辈子啊···” “恩···我知道了。” 第一百零五章 冥阳相生2 看着她的样子我知道这趟没白来,痴情的人,往往不会在乎在什么情况下在一起,只要能在一起就行了,我跟白柳柳也算是苦命鸳鸯了,好几次差点丢了性命,他们可是九世情人啊。 “好了圆小爷,谢谢你跟我说这个,我心里已经有底了,林哥枉死在外地,我总不能让他客死他乡吧。” 我点了点头,目送她回家。 别看牟镇的风俗不好,阴气很重,但痴情的人为了对方还真的能放下一切,我叹了口气,为啥这些有情的人都不能好好的过日子,要不就是像我一样跟白柳柳阴阳两隔,要不就跟杨林柳青一样,九辈子的苦命鸳鸯才修成正果。 摇了摇头往家的方向走,那群人还跪在家门口,我过去跟那个老太太说:“你们回去吧,过两天你儿子就回来了。” “哎呀,谢谢圆小爷啊,您家的大恩大德,我们杨家这辈子也忘不了啊。” 感恩戴德的车轱辘话来回说,我转过身去留下一句:“你们还是感谢城西柳家吧。” 这帮子人虽然一头雾水,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我不想在解释什么,这件事压得我心里很不舒服,明明刚把白柳柳她们娘俩救出来,应该心情很好,但心里就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碰见他们这件事让我更加确定了一个道理,相遇不易,珍惜眼前人。 两个能走到一起的人就算是死了,最后也能在一起,走不到一起的人,费再大的劲也没什么用,心不在这,终归不会有好结果的。 回家以后饺子都煮好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饺子很香,在座的所有人都看着我,尤其是古天,眼都快瞪出血来了:“怎么样了?” “被人轰出来了。” 古天一下子就泄了气,拍桌子就站起来了,说:“我找他们家去,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等我说完你再去。”我面无表情地喝了口水,把刚才的故事原原本本一字不落的跟他们说清楚了。 白柳柳拿出手绢来擦了擦眼泪,所有大老爷们眼圈都是红的,这个故事要是放在一个说书先生的手里,肯定能写出一段很凄美的故事,这件事本身就很凄美,现在我心里的感觉都没办法表达,头一次因为别人的事有这种感觉,再也没有那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理了。 古天重新坐回去,说:“吃饺子吧,柳家的事,我会接手的。” “我没心情。” “我也没有。” “你自己吃吧。” 我跟白柳柳抱着孩子回房间去了,师父和我爹也走了,只剩下菜婆和古天还在餐桌上坐着,这两个人居然还吃得下去,反正这件事弄得我是一点心思也没有了。 回房间以后白柳柳把孩子放到床上,出神的看着窗外:“你说,老天爷到底公平吗?” “公平。”说这句话的时候绝对不假思索,这么多年下来,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没有什么其他的信仰,就相信人在做天在看,报应循环是肯定的。 “那为什么,有情人都要受这么多的苦。” “你不能这么想。”我搬了个凳子坐在她身边:“杨林和柳青,两个人马上就能永远在一起了,咱们两个受了那么多的苦,不是也有了个宝贝儿子吗,有得必有失,老天爷这么做,是为了告诉真正的有情人,一定要珍惜眼前人。” 白柳柳擦掉眼泪转过身来看着我:“原来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说话啊。” “切,你没发现的事还多着呢。” 我们两个大闹了一阵就听见一阵哭声。 “快,儿子醒了。” 尿了。 白柳柳给他换好了尿布以后就跟我说:“对了,儿子还没名字呢,你个起个名吧。” “找我爹问问吧,看他有啥意见没有。” “恩。” 去我爹屋子的时候路过正堂,菜婆和古天还在吃饺子,一大桌的饺子都快让这两个人吃完了,看他们吃的这么香,我也有点饿了,故去抓了两个饺子就跑了。 爹没在房间里,跑到祠堂打坐去了。 “爹,快去给你孙子起个名吧。” “你自己起吧,你的名就是我起的,咱们家可没有给隔辈儿人起名的规矩。” “行吧,我起。” “找你师夫问问去,让他给批批八字在起名,别随随便便想一个就完了。” 他这么一说我忽然想到了我的名字,圆一十,这么草率而且好写的名字也只有这个老不死的能想出来了。 “知道了。” 带着师父回去给小家伙批了批八字。 “五行却水,火气太旺。” “那就叫圆头水吧,源头水嘛,最干净了。” 白柳柳拍了我一巴掌,说:“去,什么玩意,难听死了。” 她想了想:“叫圆清霜吧。” “清霜,这名好啊,到底是大宅门里的子弟,文武双全啊我媳妇,完事长得还好看。” 让我这么一顿夸白柳柳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师父笑着就走了。 晚上好好的睡了一觉,小别胜新婚啊,老话说的是一点错都没有。 一大清早就被门口的喧闹声给吵醒了,柳青他妈指着门口跺着脚的骂街啊:“缺了德的啊,我闺女今天出门子,让你一顿胡说八道结果现在人都没了,圆一十,给老娘滚出来。” 七大姑八大姨的都拿着铁铲镐把,一大清早就堵着我们家的门来找事。 我爹在正堂坐着不停的抽烟,碰见这种事,他是一点辙都没有,这半辈子老跟鬼打交道,碰见有人找事了,他一点注意也拿不出来。 “怎么办啊。”白柳柳问我。 “别着急,看我的。” 我笑着走道大门口,隔着铁门就跟他们对骂:“我呸,个老不死的东西你,知不知道你闺女喜欢谁啊,什么年代了还包办婚姻,要脸不要脸啊!!!” 老太太气的都上不来气了,跟老子玩混的,还嫩点,别看你岁数大了,嘴上的便宜我可不让,骂不死你个老东西,这么凄美的一段姻缘差点就让她给搅和了。 “你,你!!”老太太捂着胸口指着我说:“我们家的事跟你有个屁的关系。” “有个屁的关系?”我笑了:“还就这么跟你说吧,昨天你闺女都跟我说了,你找的那个姑爷是个吃官饭的,她并不想嫁过去,为了不让你心里别扭昨天晚上才装出来高兴的样子。” “那,那又咋样,我闺女过去了,也是嫁到豪门了,到时候她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这个老顽固!!! 骂的正激烈的时候,镇长过来了,一看这个架势就赶紧过来劝架:“干嘛呢这是。” 老太太添油加醋的跟镇长说坐台女发生的事情,我在旁边不为所动,爱咋说咋说,反正镇长也不会听他的一面之词。 “我说老太太,还在这找事呐,快跪下磕头吧你。”镇长点了根烟说:“实话跟你说,你找的那个好姑爷,因为贪污,昨天晚上已经抓起来了,但是婆家人觉得彩礼已经给了,总不能白给吧,就想让你闺女先过去守活寡,贪污那么大的数目,估计半辈子都要吃牢饭了,到时候出来了你闺女也成个半大老太太了,看你还怎么抱外孙子。” 镇长这一番话把老太太说愣了,我在旁边装模做样的说:“老子早就算到你们家有这么一劫,所以才帮你们躲了过去,没想到你这老太太不识抬举,还跑到我家门口来闹事。” 听完这几句话她态度马上就变了,陪着笑脸问我:“不好意思啊圆小爷,那,我闺女人呢?” “她···” 我又没话说了,虽然这次躲了过去,但她闺女肯定是跑到城里去找杨林自杀了啊,只有两个人合葬才能把尸体赶回来啊。 “她···就是那个。”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古天过来了,直接就跟老太太说了实话:“你闺女找杨林去了,他们两个是冥阳相生的命格,只有合葬到一起才能把尸体赶回来,昨天我找聂家的人算过了,你闺女阳寿已尽,节哀吧。” “这,这这···”老太太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她指着我们,然后又看了看亲戚们,但过了一会儿就镇定下来了,说了句:“麻烦古老爷子了。” 古天在这的威望还真不是闹着玩的。 晚上的时候,古铭把两个人的尸体都赶回来了。 “你们是不知道,柳青穿着婚纱到工地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傻了,当她拿出白布要上吊的时候,每个人都上去拦着,我跟他们说了实情以后,工地上的人都冲他们的尸体鞠了一躬,目送着我走了好长时间。” 明天上午给他们下葬,我入殓杨林,古天处理柳青,毕竟杨家人现在挺信任我们家的,柳家人只信任古天,再说了,我不能再入殓别的女人。 停灵的地方就放在了他们两家的院子里,没有额外的搭棚子,让这一对苦命鸳鸯临走前再看家门一眼。 晚上吃完饭镇长来了,说:“他们两个的事我听说了,镇子里清水河旁要立个碑,就把他们两个的事鞋上去吧。” 这是个好事,这么凄美的故事如果没有记载下来的话就太可惜了。 第二天的下葬相当顺利,当两个人下葬到一处墓穴的时候,两道红光从棺材里面飞出来,飞到了天上的一片云彩上。 云随风去,风吹不止··· 第一百零六章 盼清水河 不知不觉得两年过去了,自从冥阳相生的事情过去以后,日子过得很太平,这两年什么事都没发生,我们一家子经营经营着饭店。 “你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白柳柳问我。 “今天,什么日子?” “今晚子时,我就要回去了,三年期限已到,冥玲昨天晚上已经给我托梦了。” “什么?”听到这句话我愣了,仔细算了算时间,可不是吗,不知不觉中已经过了三年:“不行,绝对不行。” 我疯了一样跑到饭店里去,爹正在后厨忙的不行:“快,把阴阳令给我。” “干嘛?” “白柳柳要走了啊,我下去找冥玲在探一次地皇城,再让她呆三年啊。” “孩子,这怎么可能啊,冥玲这个人的脾气很乖僻,绝对不可能让你再次探地皇城的。” “不行,你快带我下去,我不管,怎么也得试试。” 爹看见我坚定的表情知道我是不撞南墙不死心了,于是放下手里的活,用阴阳令把我带下去了,我们两个找到冥玲,没时间跟她废话,我心情现在很糟,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想起来了,说了半天才把自己想干嘛说清楚? “再探一次地皇城?”冥玲笑了笑:“别闹了,一个人一辈子只能去一次,在中我的术,你可就直接魂飞魄散了。” “那怎么办啊,你快帮帮我。” 看我这个着急的样子冥玲也于心不忍了,终于她还是做出了一步妥协:“这样吧,每月十五号,你去清水河边等白柳柳,但是只有丑时的时候能见面。” 一个月,只有一个时辰吗? 冥玲已经做出了妥协,我不能妄图什么,否则就是无理取闹了。 跟爹回来以后我慢悠悠的往家走,不是不想走快点,是这件事压在身上根本就抬不起腿来,此一别又是阴阳相隔,虽然每个月能见一面,但相思怎么能比得上相守。 为什么,为什么杨林柳青就能成为永世夫妻,我跟白柳柳却还要分离,难道就因为他们两个苦修了九辈子吗,我为了白柳柳连忘川河都跳了,白无常都不能忍受的疼痛,我一个活人都忍下来了。 为了白柳柳我经历了多少事,从地皇城开始,后面的轮回诏,跳忘川河,紧接着就是什么木偶戏,燃魂塔,乱七八糟的我自己都记不清了,白柳柳因为跟我在一起也是多灾多难,本来可以在阴间作威作福,但她放弃了那些,跟我到阳间来受这么大的罪。 老天爷,感动你就这么难吗? 到家以后我坐在床上,看着熟睡的儿子,白柳柳倒了杯茶给我端过来,看见他以后我一把将她搂在怀里。 她说:“好了,别难过了,你不是去找冥玲了吗,咱们每个月还是能见一面的。” “那不够,千年的相思不如一辈子相守。” 一场秋雨把温度降了下来,秋风顺着窗户缝吹了进来,白柳柳听我这么说就没再说什么,只是在我怀里安静的躺着,晚上我俩也没吃饭,爹他们都知道我们心情不好也就没叫我们。 儿子吃完饭以后就跟我爹到院子里玩去了,今天不让他这么早就睡,一定要送他妈回去。 时间很快就到了子时,我擦了擦眼泪,这一天的时间我也想明白了,一定要笑着送她回去,不能让他担心,在下面她直接住在冥玲哪里,焦木也不回过来烦她了。 我们一家子人往清水河的方向走,我俩在最前面,白柳柳抱着儿子,这两年长得不少,也会说话了,白柳柳抱着他都有点费劲了。 清水河很快就到了,记载着杨林柳青故事的杨柳碑就立在那里,我们两个看着对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只要一说话,哭腔就掩藏不住了。 “你,在那边,好好的。”忍不住我还是先说了话,白琉璃听见以后眼泪马上就下来了,伸出手来摸着我的脸说: “你也是,好好的。” 话刚说完,冥玲就从清水河里出来了,展在水面上等我们两个。 “爸,妈要去哪啊。”儿子在旁边问我。 我咬着嘴唇跟他说:“妈哪也不去,妈去给你买好吃的。” “那妈什么时候回来啊。” “不知道,也许很快,也许很久。” “那,那我不要吃的了,我要妈妈。”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白柳柳再也控制不住了,一声就哭了出来,蹲下去抱着儿子不停地哭,我也蹲下去,抱住她们娘俩。 “快,快点吧,时间不早了。”冥玲不想催我们,但时间真的快过子时了。 白柳柳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这就跟你走。” 临走之前她抱了我一下,然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不回头好啊,回了头,又难舍难分了。 儿子的哭声划破了夜空,哭喊着我要妈妈,看着白柳柳跟着一个陌生的阿姨在清水河上消失了,就在我怀里挣扎着哭。 他才不到三岁啊,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小拳头打到我头上,疼得我差点站不住。 这就是阴阳胎吗,这一拳真的很重,比那次在地宫古天打我的那拳还重,而且是越来越疼,别人打人的时候都是过一会就不疼了,他不一样,就跟被蜜蜂哲了一样,一开始就疼,但是过一会越来越疼。 还没走到家,我就晕倒在路上了。 醒来以后已经到了中午。 我爹在旁边坐着:“你可算是醒过来了。” “咋了爹。”习惯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床,哦对,白柳柳已经回去了。 “去找镇长一趟,你儿子让镇长给扣了。” “啥。”一听这个我马上就精神了,也没听我爹在后面解释,赶紧跑到镇政府领人去了。 这小子还真有派头啊,直接让镇长给扣了,连派出所都跳过了,不过镇长跟我们家的关系也不错,平时没少走动,跟他们走动就免不了送东西,饭店交税的时候也每次都是第一个交,带动周围的商户都交税了。 以前这里偷税漏税很严重的。 跑到镇长办公室就敲门,进去以后发现他果然没亏待我儿子,现在这小子正在屋子里玩呢。 “你儿子本事够大啊。”镇长点了根烟,顺手也扔给我一根,在牟镇他的威望还不如古天,所以对我们这些懂阴阳事的人还是很尊重的。 “不好意思镇长,您看,给您添了这么大的麻烦,我这一时半会的没看住,这小子就惹祸了。”我接过烟来赶紧道歉,一个劲的鞠躬。 “你甭客气,甭说这个,先坐那。”镇长弹了弹烟灰跟我说:“我告给你啊,整个镇子的人都知道你儿子是阴阳胎,放在别的地方这小子肯定让人排挤,咱这的风气你也知道,绝对不会有人找他麻烦,对吧。” “是是是,还不是您领导有方,话说,这小子到底干嘛了。” “干嘛了,走,反正今下午也没什么事,领你去看看。” 坐着镇长的车直接到了清水河盼,来到了昨天送白柳柳的地方,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东西,仔细一想。 杨柳碑跑哪去了。 镇政府没理由把刚立好的碑给推了啊。 难道说。 我看了一眼怀里的儿子。 “对,就是这小子干的,本事可真不小啊,目击者说,他爷爷带他来买好吃的,结果这小子走到这就不动了,站了一会身上就放这金光,纵身一跳,一拳就把杨柳碑给打碎了,手底下的人已经打扫干净了。” 我点了点头:“镇长,多少钱我赔。” 镇长摆了摆手说:“甭赔,这玩意你也赔不起,你啊,好好管好怀里这小祖宗就行了,镇子里面的人已经开始怕他了。” “那没问题,谢谢您了镇长,添这么大的麻烦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把孩子放到地上,连忙给镇长鞠躬。 他把我扶起来说火:“行了行了,没什么大事,管好他就···” 镇长说到这忽然不说话了,我转过身去一看。 好家伙,他身上的金光幻化成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人形随着他动而动。 一股很大的真气从他身上散开,旁边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这些人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不知道阴阳胎很危险吗,不过对孩子成长也有好处,至少不会落个从小到大没朋友的局面。 我儿子大喊了一声:“妈。” 随着他小手一抬,金光幻化成的人形也把手抬起来了,然后把清水河里面的水全都举到了空中。 我吓傻了,就算是黑白无常来了,也不可能把整条河的水举起来啊,我也不是不知道阴阳胎,可为什么他才两三岁,就有这么大的本事,难道因为他是鬼帝的外孙子? 把河举起来以后,他又喊了一声:“妈,我不要好吃的了,你回来啊,咱不买了,不买了。” 说着说着他就哭了,手慢慢的落了下来,清水河的水也都落在了河道里,一滴都没有洒出来。 围观的群众都在夸这孩子孝顺,而且还不惹麻烦,知道慢慢的把清水河的水放下来。 镇长拍了拍我肩膀说:“看见了吧,一定要看好了,这小子将来本事大啊,成仙成魔,就看你这个当爹的怎么带了。” 我点了点头,走过去把儿子抱起来,跟他说: “妈没在河里,改天爹带你找妈去好不,哎,咱们清霜是男子汉,不哭不哭了···” 第一百零七章 掌秋灯1 “把整条河都给举起来了?”晚上吃饭的时候我爹问我。 “那可不咋地,全身冒着金光啊,别看人就这么点,金光可是个二十多岁大小伙子的人形,那家伙小手一抬,整条清水河就空了。”说完以后扒拉了两口菜,为了儿子的事折腾了一天,饿死我了。 我爹听完以后感叹了一句:“真不愧是鬼帝的外孙子啊,这本事从小就显出来了。” “谁说不是呢,这小子以后可得好好带,真像镇长说的,成仙成魔,全看咱们怎么带了。” 吃完饭以后就睡觉了,半夜起床上厕所的时候,发现我爹一个人跑到祠堂去了。 他跳到房梁上,拧开机关,然后地板上出现了木桩,大半夜的他去地宫干什么。 “爹?”我走过去拍了拍他肩膀问:“这大半夜的干啥去,上地宫有势?” 好久没有开过望泉营了,按理说不用进去就是太平的表现,为啥现在过得这么安稳我爹偏偏要去招惹他,现在一想到望泉尸尊我就脑袋疼,这一阵子好不容易不用理他了,我爹这时候又来这里干嘛。 想想当初聂文,菜婆,古天,这都是让我们家险些丧了命的家伙,多少人都惦记着我家的望泉尸尊。 我还发现一个事情,家里的老书基本上所有跟道术有关的记载全都有,关于望泉尸尊复活的记载也有,但是唯独没有记载望泉尸尊为什么需要我家守着,守着这么个东西后辈儿孙肯定没有什么好日子过,也不知道当初老祖宗怎么想的,为啥传了这么个大宝贝下来。 拍了我爹肩膀一下,但他好像没反应一样,自顾自的打开了地宫的机关,一个人下了楼梯,我跟着他,走道有鬼火的时候我跑到爹前面去看了他一眼。 不对劲! 绝对不对劲,这个样子绝对不对。 他眼睛里面没有黑眼珠,两个眼球全都是白的,一直保持着翻白眼的状态,谁知道他中了什么邪,变成了这个样子,难道,有人要通过他打望泉尸尊的注意? 现在我爹是圆家的传人,所以想打开望泉营只能靠他。 我明白了,现在暗处肯定有人控制着我爹,可我爹这么高的道行,想控制他很难,这个暗处的人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还没等我想明白,我爹就把望泉营给打开了,那口华丽的棺材又出现了,现在这口棺材对于我来说就是不祥之兆,每次它出现肯定有麻烦。 他一个人默默地走到棺材旁边,这次他居然把棺材盖打开了,我凑过去一看,望泉尸尊虽然肉身已经腐烂,只剩下一堆烂肉,但这些烂肉挂在他身上,也显得很坚硬,身上穿着古代将军的盔甲,虽然死了这么多年,眼睛却没有腐烂,因为没有眼皮当着,所以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跟瞪着我一样,而且两只眼睛炯炯有神。 走到这的时候我觉得我已经没办法了,我爹已经开始念起尸咒了,就在望泉尸尊刚抬起一点头来的时候,一道金光打到我爹身上,他就和望泉尸尊一起倒下了。 回神一看师父穿着一身道袍,右边胳膊上写着风玄门三个字,手里拿着拂尘,半边脸还是被头发遮着,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遮着半边脸,难道他不觉得难受吗。 “师父,我爹他这是咋了。” “我先带他回去,然后你把地宫关好了,回屋以后我跟你细说。” 点了点头,关好地宫以后我们直接去了祠堂,一到说正事的时候我们都回来祠堂说,师父点了根烟,我爹还在地上躺着,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不知道这是中了什么招,他这么高的道行居然还能中邪。 “这不是简单的中邪。” “那是什么,看他这样子典型就是让人控制了,怎么可能不是中邪。” “中邪还简单了,你知道吗,刚才我打醒他的那一下子,费了我三年的阳寿啊。” “啥?”头一次听说祛邪还要减阳寿的:“这到底是啥啊。” “点灯人来了。” “点灯人?” “对啊,这次可麻烦了。” “不是,你先别麻烦不麻烦,麻烦的事咱们见多了,到底是咋回事啊。” “点灯人是阎王爷手底下的活人,专门在阳间给阎王爷办事的,既然点灯人来找望泉尸尊了,也就是说,这件事是阎王爷操办的。” 我说不出话来了,为什么阎王爷会对这东西感兴趣,阎王爷要这东西干什么,难道他也想长生不老? 他还用长生不老吗? 但是转念一想也没什么坏处啊,望泉尸尊交到阎王爷手里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阎王爷肯定能治的了他,我们圆家也不必世世代代守护着他了,可以过平常人的安稳日子,这有啥不好的。 “那好事啊,把这玩意交给阎王爷,咱不就省了不少心吗?” “傻小子,点灯人是不会跟你多说话的,他们只负责办事,但是如果这不是阎王爷安排的呢,点灯人的本事可比咱们加起来都强太多了,他想抢的东西,肯定能抢走啊。” 也是,都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点灯人是阎王爷的人,照这么说地位跟黑白无常差不多,本事肯定也跟他们差不多啊,那我们该怎么办。 正在发愁的时候,聂文进来了:“你们,你们家怎么了?” “没事啊?” 见我爹躺在地上就说:“还没事呢,你看圆大爷,这是咋了这是。” 说着就把我爹扶到椅子上做好,现在他还迷迷糊糊的呢,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你咋来了。” 聂文坐在旁边喝了口茶水,喘匀了气说:“还我咋来了,我要是不来,你们家就麻烦大了。” “什么麻烦啊。” “我告诉你们啊,点灯人已经盯上你们家的望泉尸尊了,到底是不是阎王爷安排的,我也不知道,算不了这么精细,反正在家里算了一卦,你家就有个大劫难。” 一听这话我就提不起精神来了,这还用你说,刚才差点让点灯人把望泉尸尊弄走,要不是师父大显身手,我爹和望泉尸尊都不知道会有什么下场,当然棺材里面那位爷,爱咋样咋样,最好是被阎王爷接走,我爹可不行。 “这还用你说啊,我师父刚从点灯人手里把我爹给抢下来,刚才就跟中了邪一样,怎么叫都不搭理。” 聂文站起来了:“老爷子,您还有这本事?” “什么本事,拿三年的命换的。” 他竖起大拇指跟我师父说:“老爷子,好样的,够仗义。” “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要命也没啥用,手底下的风玄门弟子让清水祸害的也是死走逃亡伤,我这还指着他们圆家养老呢,所以圆大爷可不能出事啊。” 这个玩笑开的我怎么也笑不起来,师父本来就阳寿殆尽,居然还拿出三年的寿命来救我爹,心里真的是过意不去,如果可以的话,这三年的命应该让我出啊,谁让我不会呢。 外面起了一阵阴风,祠堂里所有的灯都灭了,祠堂中间凭空出现了一根蜡烛,蜡烛的火慢慢幻化成一个人形,人形又慢慢的变成了一个人,手里拖着刚才的那根蜡烛。 这小子一身黑袍,跟夜囚的衣服不一样,他是个带帽兜的大黑袍,帽兜直接盖过了眼睛,只能看见他的鼻子和嘴,鼻梁很高,嘴唇很薄。 “你们,好大的胆子。” “我们咋了。” “竟然敢妨碍点灯人的公务,知不知道是阎王爷派我来的,就算你本事大,也不能妨碍公务。” 我松了口气,果然是阎王爷让他来的:“嗨,你早说啊,把望泉尸尊交给阎王爷还不放心,真的是,行了,你别着急,等我爹醒了,让他给你开门。” “好一个大言不惭,臭不要脸的点灯人啊。”师父在旁边笑着说,语气相当狂妄。 他在说什么啊,对方可是阎王爷的人,这么说话可得罪不起啊,我赶紧拽了拽他:“你别,干啥啊这是,大言不惭就算了,臭不要脸都出来了。” 师父没理我,跟直接跟那个点灯人说:“你一个掌秋灯的,竟然敢说是阎王爷派你来的,岂不是大言不惭?自己明明想要得到望泉尸尊,偏偏要打上阎王爷的名号,岂不是臭不要脸?” 照他这个意思,难道这个点灯人:“是假的?” “那倒不是。”师父坐在那里点了根烟,说:“掌秋灯的并不是真的点灯人,只是点灯人的替补而已,等到他们修炼到了一定程度,就能成为点灯人,给阎王爷办事,掌秋灯的,在阴间也就跟鬼王的地位差不多把,甚至还不如鬼王。” “你,你好大的胆子!!”这小子让师父说的挂不住了,恼羞成怒的眼看就要动手:“你们连掌秋灯的都不是,凭什么拥有望泉尸尊?” 他一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拥有,你知道这望泉尸尊给我们带来了多大的麻烦吗,我圆家只是负责看守望泉尸尊而已,除了阎王爷,谁也别想拿走,就算是黑白无常来了也不行,更别提你这个掌秋灯的了。” 他冷笑了一声:“你个凡夫俗子,还见过黑白无常?” 我点了点头:“你爱信不信,我还钻过白无常的锁魂袋。” “糊弄谁呢你,当我傻啊···” 第一百零八章 掌秋灯2 说着说着这孙子居然跟我骂起来了,这哪里像给阎王爷办事的人啊,就跟街头小混混来收保护费一样。可能是我们闹得动静太大了,把我儿子给吵醒了。 小家伙扭扭哒哒的走道我身边说:“爸爸不吵,困。” 还没等我把他抱起来,一阵火光就把我儿子给抱到掌秋灯的怀里了。 “你他娘的,有点正事没有。” “我咋没正事啊,你儿子我带走了,到时候带着望泉尸尊来找我。” 说完了话,一瞬间就不见了,这小子也太孙子了吧,这么卑鄙的办法都做得出来,就连街头的小混混都明白一个道理,祸不及家人,这小子是怎么练成掌秋灯的,就这心术不可能得道啊。 这回轮到我干着急了:“咋整,你说咋整,这也怪我,跟他吵什么吵,还把儿子给搭进去了。” “哈哈哈。”师父在旁边笑了。 “嘿我说老爷子,我这急的都快上房了,你咋还笑上了。” “我笑这个掌秋灯的啊,跟你小子一样,都爱耍贫嘴,这回两个碰到一块了,本来挺严肃的场合,让你俩弄得跟泼妇骂街似得,哈哈哈。” 聂文在旁边听师父这么一说,也开始哈的笑,不过细一想他说的也没啥错,既然不是阎王爷手底下的点灯人,肯定就有解决的办法,具体怎么解决,看师父和我爹的吧,聂文的卜算之术肯定也能帮上不少的忙。 “先睡吧,你儿子可是阴阳胎,区区一个掌秋灯的,根本就不能拿他怎么样。” 也是,估计这个掌秋灯的没见过我儿子举起清水河的壮举,否则给他两个胆他也不敢把我儿子带走。 我爹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知道这件事以后也摆了摆手说:“这算啥,不就是一个掌秋灯的吗,不过他为啥找到咱们家头上啊。” 转过头去又跟聂文说:“你能不能算算这小子姓啥叫啥,生辰八字是啥?” 聂文吃了两口菜,冲着我爹竖起了大拇指:“圆大爷,你这手艺,真不是盖得啊,我当官那些年啥饭店没吃过,好多大厨都比不过你啊。” “哎哎,我问你啥呢。” “行,算算那小子叫啥还行,你要让我算他生辰八字是不可能的,这玩意除了神仙,谁也算不出来。”说完以后又跟抢一样赶紧吃了两口菜。 “那就行了,快吃,吃完了干活。” 整整一下午的时间,聂文都把自己关在祠堂里不出来,看来只见过一面就凭着记忆算真的是很麻烦,整整一下午,到快吃晚饭的时候他才出来。 出来以后只说了一句话:“别的没算出来,就知道这小子姓吴。” 吴! “是不是跟吴阴阳有什么关系,咱们把吴阴阳弄得直接让黑无常勾魂了,他是不是来报仇的,没准并不像用望泉尸尊来长生不老,只想让望泉尸尊起尸,灭了咱们全家,给吴阴阳报仇。”我的分析也不无道理,就这小子的本事,除了贫嘴没别的,就算给他望泉尸尊他也不一定知道怎么用。 “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我总觉得,这小子是被人指使的。” 我爹说出来他的观点以后我们就愣了,师傅问他:“为啥说他是被人指使的。” “肯定不对劲啊,你想想,仅仅一个掌秋灯的,居然敢来找望泉尸尊,你不觉得这有点不对劲吗?” 让他这么一说确实有点问题,没有万全的准备谁会来找望泉尸尊的麻烦呢。 聂文说:“别说话。” 说完以后就闭上眼睛开始算,算到一半让师父帮忙,然后两个人一起算,最后师父说:“肯定有别人,否则他一个掌秋灯的不可能牵扯你们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这是啥意思?” “你个木头脑袋。”我爹在后面抽了我一耳帖子:“就是说这一劫要一个多星期才能过得去。” 这玩意也能算出来,还是凭空算的,只知道这个掌秋灯的姓吴就能算出来?这么点线索想算成这样对于别的算命先生来说是根本不可能的,估计也只有这两个人能算明白了。 “那这小子背后的人能算出来吗。” 聂文摇了摇头。 “不用算了,就是我。” 祠堂里凭空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一股阴风吹过来,跟昨天掌秋灯的过来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只不过屋子中间出现的不是蜡烛,而是一盏渡魂灯。 看来这次是真的点灯人来了,一看这个架势我们所有人都拉开了阵仗,准备跟他拼命,既然指使吴掌灯来控制我爹,肯定他也没按什么好心。 “你们这是干什么。”点灯人跟掌秋灯的穿的都差不多,只不过手里拖着的是一盏渡魂灯,不是蜡烛。 “干什么,你不是要我们家的望泉尸尊吗?” 点灯人摇了摇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点灯人做到椅子上,平平淡淡的跟我们说:“我知道,门下有个掌秋灯的来找你们麻烦了,可这绝对不是我的意思,我也没指使他来抢望泉尸尊。” “那是怎么回事。” “每个点灯人手底下都有徒弟,我其他的三个徒弟还有好说,唯独这个最小的徒弟,他学什么都很快,只是命格太奇特了,说他是活人吧,也不是,说他是死人吧,更不是。”点灯人说到这把帽子摘了下来,满脸的愁容,看上去也就是三十多岁的年纪,这么年轻居然就这么有本事,直接给阎王爷办事了。 但从他的表情上一点也看不出年轻来,满脸都是为徒弟担心的神情。 这小子长得还挺精神,从面相上看怎么也是个正派的人,看我们都在看他,就顿了顿,说:“哦对,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边天涯,我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徒弟,叫吴法天。” 嘿,这两个人,一个吴阴阳,不把阴阳八卦放在眼里,一个吴法天,更是无法无天了,这哥俩要是得了道,那还不得乱了套啊。 我仔细想了一下,这个吴法天,说他是活人吧,不对,死人呢,跟不是,那不跟我爹差不多嘛。我转过身去看了我爹一眼,说:“那个吴法天是不是跟你情况一样。” “不会吧,边点灯,难道您那个徒弟,也是或者拿到了阴阳令?” 叫点灯人就要叫什么点灯,姓边就要叫他边点灯,这就相当于是一个尊称,跟李镇长,王经理一样。 “怎么可能。”边天涯摆了摆手:“我那不争气的徒弟怎么可能有圆大爷的本事,这么跟你们说吧,上了岁数的人可能都听说过,他是个阳尸。” 师父听见这句话以后蹭的一下就站起来了,指着点灯人说:“你···你说什么。” “您老没听错,他就是阳尸。” “阳,尸···”师父手都有点哆嗦了,我们都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他跑到我身边跟我说:“快,快去救你儿子,他,他有危险啊。” “啥,啥,咋回事啊就有危险,师父别着急,慢慢说。”我扶着他做好了,他喝了口茶水深吸了一口气,跟我说: “想当年,我还在清水镇风玄门的时候,清水镇就出了一个阳尸,阳尸跟普通人看起来没什么区别,但危险就危险在他睡觉的时候,睡着了以后,从外表看,他就跟个死人没什么区别,没有呼吸,没有心跳,肉也有点腐烂,但是他方圆十里不能有活人啊,阳尸睡觉的时候是会吸人的魂魄的,三个晚上下来,方圆十里的活人全都被吸走了魂魄,半个清水镇都成了死镇。” 天底下,居然还有这种东西?别闹我的天哪,这玩意也太危险了吧,睡着觉就把人给杀了,而且那些死者还都是死的不明不白的。 “那,他要是睡觉的话,我儿子岂不是。”一想到这里,赶紧冲到点灯人面前,跟他说:“快,快带我去找他,既然你是他师父,肯定知道他在哪吧。” “你不用着急,他睡觉的地方我布置了结界,方圆十里活人根本进不去,他也带不进活人去。” “你这叫什么话,什么叫睡觉的地方,想睡觉躺在地上都能睡着啊,干嘛非得回一个地方睡觉啊。” 点灯人有点不耐烦了,我知道这样说话冲撞了他,可是我还是不知道我儿子在那啊,他随时随地又有危险啊,想到这里我能不着急吗。 “一十,你别着急。”师父在后面跟我说了:“阳尸只有在他变阳尸之后第一次睡觉的地方才能睡着,在别的地方他是睡不着的,阳尸平常也不用睡很多觉,三天睡一夜就行。” 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也就是说他睡觉的地方已经被点灯人弄得绝对安全了,我冲着他鞠了一躬:“不好意思,边点灯,那是我儿子,刚才说话冲撞到你了。” “没事,听我慢慢说完吧。” “恩,您说。” “我这个徒弟,特别想当点灯人,因为从小到大,所有人都说他是怪物,没人愿意跟他在一块,本来他是要自杀的,被我撞见了,救下他来以后就开始跟我学本事,如果他当上了点灯人,别人就不会对他指指点点了,他来抢望泉尸尊并不是要长生不老,而是我无意中走漏了一个消息,就是望泉尸尊能让阳尸变成普通人,因为望泉尸尊会吸进阳尸身上的尸气。” “那吸了尸气,望泉尸尊会起尸吗?” 第一百零九章 望泉尸尊 “不知道,阳尸本来就是千年不遇的东西,历史上根本就没有阳尸利用望泉尸尊的例子。” 点灯人顿了顿,这个事实谁也不愿意说出来,尤其是挡着我们家的面。照这么一说这小子根本就是来找我们帮忙的,难怪来的时候没有点灯人的架子,客客气气的跟我们说话,要知道这小子可是跟白无常一样的地位,那天白无常来的时候多大的谱,所有人都跪下迎接。 “唉,我知道很难开口,但是还是得跟你们说一下。”点灯人点了根烟,用很无奈的语气跟我们说:“我今天就是来借望泉尸尊的,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借给我用用,虽然我这个徒弟性格怪癖,但人性其实并不差,我想冒个险,用望泉尸尊试试,如果望泉尸尊在真的起尸了,我就跟阎王爷说,让他老人家重新封印。” 外面天色已晚,说实话我有点困了,但是这么大的事放在我们面前,谁也睡不着。我看了我爹一眼,他却反过来说:“看我干什么,这件事你自己做决定,跟你说实话,过一阵子我也要做点别的事,到时候圆家的传人就是你了。” 我来?这么大的事居然让我决定,虽然我很想救我儿子,但把望泉尸尊交给点灯人是实在是放心不下,如果他真的能把阎王爷请出来平事,那倒是没问题,就怕到时候阎王爷不管啊,要知道就算是鬼帝来了也制服不了望泉尸尊啊,这件事实在是太冒险了。 但如果我不把望泉尸尊交给他,我儿子还是没法救出来,如果点灯人不露面的话我们还能跟那个吴掌灯打一架,点灯人出现了,我们就不能动手了,就算是真的动手我们也打不过,到时候儿子就不出来,在场的这几个人都要为了救我儿子丧命。 不行,不能这样,他是我儿子,我自己救就是了,对,就这样,我把望泉尸尊交给他,到时候的出了事,我自己一个人抗着。 我知道我的这些想法,师父和我爹都能听得见,我想完以后看了看我爹,他冲我点了点头。 “好,我答应你。” 点灯人撇了我一眼,说:“这么大的事,你个小毛孩子就能做主?” “嘿,我咋就不能做主了,你比我也大不了多少岁数吧。” 点灯人冷哼了一声:“你的道行,能有我的百分之一,我就相信你能做主。” “嘿,你···” 眼看着我又要张嘴骂这老小子,我爹赶紧把我拦住了:“行了,边点灯,我这儿子过几天就是圆家传人,他能做主,望泉尸尊,我们借给你了。” “好!”边天涯听见这话以后一拍桌子站起来:“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我保证不会出事,出了事一定会请阎王爷出来的。” “恩,好。”我爹说完以后就打开了地宫,看着这口棺材我眼泪都快下来了,这半辈子因为这口棺材招惹了多少事端。 一群人看着这口棺材都没了主意,一共就这么几个人,该怎么把他弄出去。 “怎么了?”点灯人问我们。 “这咋弄走啊,就这么几个人,根本就抬不动这么大的一口棺材啊。” “这也能叫事?”点灯人白了我一眼,说完以后手里一阵阴气,外围包裹着白光,这样阴气就散不出去了,然后直接把这口棺材托在了半空中。 面不改色的跟我们说:“走吧,跟我一块去趟白柳山,我那徒弟现在肯定在那想馊主意呢。” “白柳山?就这么腿儿着去啊,好几百里地,这得走道什么时候啊。”这孙子说话跟闹着玩一样,还去趟白柳山,地方我倒是听说过,但是要出省啊,根本就不在这个省里,走着去还不得累死。 点的呢个人并没有理我,普通的修道之人,用阴气托起东西来以后基本上就不能在干别的了,因为他要控制好阴气,但是点灯人用阴气托起棺材来以后,就跟个没事人一样,他走到那棺材就跟到那。 用渡魂灯滴出来的蜡油画了一个圈,让我们都站进去,人到齐了以后就开始掐诀念咒,我从来没见过可以同时用两个术的人,看来这点灯人是真的有点本事的。 能把阴气控制的这么好,控制阴气的同时还能在用另外一个术。 根本就听不清他念的是什么,过了以后一阵紫气就从蜡油上升腾起来,把我们全都包裹在里面了。一阵头晕之后,自己慢慢散去,白柳山就直接出现在了我们视线之内。 我不相信有这种本事,但周围的景象确实变了,看上去也不像是幻术,难道真的一瞬间,我们就走过了好几百里地? “这,这怎么可能!”确实吓了我一跳,身后的棺材还安安稳稳的漂浮在空中。 “你个小毛孩子能不能别这么一惊一乍的,以后长见识的地方多了去了。”点灯人跟我说话的语气很不屑,我白了他一眼,也没再多说什么。 还有什么可说的呢,人家这么大的本事,看不起我也是正常的,这个世道上太多没本事的人还要瞧不起别人,关键是太多没本事的人还在你之上,瞧不起你也没什么办法。 “孽徒,出来。”点灯人冲着白柳山喊了一声,我转了一圈,附近真的没有活人,看来这个地方是点灯人专门为他弄得,这个挺好,既能让自己的徒弟安安静静的生活,也不会影响别人。 点灯人说完以后,我们脚下就出现了一根蜡烛,紧接着吴法天就出来了,他们是不是都喜欢这么出来,不过这样出来确实挺威风的。 “师父,你···你咋来了。” “我咋来了,把圆家儿子交出来,有辱门风的东西,居然敢绑架人家的孩子。” “师父,我,好吧,我不解释了,就算我说了也没人听。”说完以后就默默地转过身去,我们跟着他走,到了山顶以后有一间小屋子,那应该就是他住的地方。 进屋以后,我儿子躺在他的床上睡着了,我赶紧过去把他抱在怀里。 “我可没有亏待他,我只是想借你们家的望泉尸尊用用,但这玩意什么情况我也知道,估计你们不会借给我,所以就除此下册,不好意思了圆大爷。” 说完以后他一低头,跑到一个角落里坐着去了,低着头什么也不说,能看出来他心里真的很落寞,从小就从别人一样的眼光里长大,他的性格肯定很孤僻。 我抱着孩子走到他旁边,说:“我知道,我们把望泉尸尊带来了,你师父出面,我们肯定会帮忙啊,到时候多跟你师父说说话,有什么事别压在心里,行了,别在这趴着了,跟我们出来吧,望泉尸尊就在外面。” 一听见我这话这小子把帽子都扔了,估计他长这么大,头一次有人这么跟他说话,我站起来以后他直接跪在了我后面,给我磕了个头说:“圆小爷,谢谢了。” 我笑了笑跟他说:“不要紧,快出来吧。” 点灯人看这小子这么高兴,脸上也露出笑来了:“你小子,早跟老子说,还至于惹这么大的麻烦?” 他跟个孩子一样挠了挠头,嘿嘿的笑了两声。 看见那口棺材以后,他站在了前面,点灯人把棺材用阴气拖着,让他竖了起来,我跟我爹慢慢的把棺材盖打开,吴法天站在望泉尸尊面前,眼睛盯着他看。 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反应,在场所有人的心都揪到了极点,按理说望泉尸尊吸收了阴气之后才会起尸,但吸收了尸气以后会变成什么样,谁也不知道,人们对未知的事情总是会害怕的。 过了一会,望泉尸尊的开始从吴法天眼睛里吸收尸气,灰白色的气体从他眼睛里冒出来,直接流到了望泉尸尊的眼睛里,一开始只是眼睛,过了一会鼻子,嘴,耳朵,全都开始流尸气。 说句不好听的,七窍生烟就是这个样子。 吴法天好像很疼的样子,眉头皱的很紧,但是一想马上就能摆脱阳尸这个身份了之后,就一直在忍着。 过了一会,吴法天身上的尸气都被望泉尸尊吸干净了,这小子疼的直接晕了过去,边天涯抱着他放在了床上。 我们几个人走到望泉尸尊面前,看了半天他也没什么反应,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看来望泉尸尊吸了尸气以后不会有什么反应。 所有人都转身了,但是刚转过身来,就听见身后闷哼一声。 “恩····” 一股腐臭的气体从望泉尸尊的鼻孔里呼了出来,就这股味出来以后,我们几个彻底是从脚底板凉到了头发丝啊。 我慢慢的回头过去,望泉尸尊腐烂的肌肉开始抽动,眼睛转了个几个圈之后便直勾勾的瞪着我,我一愣,他直接就要冲我扑过来。 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却动不了了。 “嗯···”紧接着又闷哼了一声,直接从我们面面前凭空消失了。 “这咋整。”我问点灯人。 “这···”点灯人也下了一跳:“我去找阎王爷,虽然他起尸了,但没有足够的阴气,只有尸气是做不了什么的,所以阳间暂时是安全的,你们别着急,我在现在就下去。” 说完以后点灯人托起渡魂灯就直接下去了,我们也呆不住了,可是呆不住也没办法啊,这里离牟镇好几百里地,没有点灯人我们怎么可能回得去。 “回屋等着吧还是。” 第一百一十一章 楼桑老树1 结局还是很好的,阳寿与我相同的意思就是我能跟白柳柳一块死,这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真的是莫大的恩赐。估计是阎王爷也想到了,如果阴阳胎心里从小就种下冤根,长大后指不定会犯下什么错。 冥玲在旁边高兴了,对于她来说这是最想要得到的结果,其实闯地皇城的时候我就能看得出来,他也想让白柳柳跟我白头偕老,奈何没有权限,只能给白柳柳三年的阳寿。 “哎呦呵,这回你俩可高兴了,阎王爷的一句话,正好让一对苦命鸳鸯终成眷属了。”冥玲在旁边说,白无常对这种事并不感兴趣,转身就走了。 “我这也算是三生三世了。” 白柳柳不说还好,一说倒是给我提了个醒,我给他入殓的时候,活了一世,闯了地皇城之后的三年,算是第二世,现在阎王爷一道圣旨下来,算是第三世,都说三生三世的人能福荫子孙,看来我儿子这次有好日子过了。 “这不正好给你儿子留点福根吗。” 说笑之间冥玲就走了,作为阴间的姻缘官,这种局面是她最想看见的。 我们两个上去以后,还是在白柳山那间小屋子里,点灯人看见我还把媳妇给带回来了,这回可算是正眼看我了,眼神里不在那没轻蔑了。一家三口能平安回来,就证明望泉尸尊的事情已经被解决了。 “她。”我爹指了指白柳柳问:“这咋回事啊。” 把在下面发生的事跟我爹交代了交代,连点灯人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这么小的孩子居然能给阎王爷帮上忙,看来所有人都小看了阴阳胎的笨师傅。 “好了,怎么说也是一家团聚,是个好事,阎王爷还帮忙处理了望泉尸尊的事,边点灯,还劳烦您给我们送回去。”我爹跟点灯人说。 这两天我爹说话好像语气有点不一样,耍贫嘴的心情越来越小,反而说什么都很正式,就跟要交代什么事情一样,而且看我的眼神有时候也是躲躲闪闪的。 点灯人捂着胸口:“我这伤受的实在是太重,这样吧,我住在柳城,给各位安排安排,先让我休养几天吧,现在肯定是送不回你们去了。” “那好吧,反正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让你发功送我们回去也是够难为你的。” 我爹看了我一眼,但没有说什么。 跟着点灯人下了山,柳城很大,从小到大还没来过这么大的城市,更别提住在这里了。 边天涯好像很有钱的样子,也是,在阎王爷手地下干活,还能少得了肥差,这小子平常肯定没少捞钱。给我们安排到了柳城一个四星级的酒店里,活了二十多年真没来过这么好的地方,富丽堂皇的装修看的我眼都转不过来了。 服务员可跟牟镇的饭店里不一样,人家那个态度真的是,老是给我鞠躬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跟白柳柳,我们一家三口一个家庭房,我爹一间房,师父一间房,聂文一间房,听说在这里住一晚上要七八百块钱。 “不是,这么贵的地方我们可不好意思啊。” “就是啊,换一个吧,我们这群苦命人也没必要住这么好的地方。” 师父跟我爹一个劲的客气,我倒是懒得说这些,既然他带我们来这个地方,就证明他肯定能拿得起钱,这种没必要的客套还是算了吧。 “就别跟我客气了,这点钱没关系,也算是我给你们道个歉,借出来望泉尸尊,还惹出来这么大的事端,等把你们送回去之后,我就跟阎王爷去请罪。” 最后还是安安心心的住了下来,这里的床真的很软和,但唯一不好的就是,这里的阴气太重了,这也没办法,哪个宾馆的阴气不重呢,再好的地方阴气也会很大,因为地方大,人少,人气不足就会导致阴气重。 儿子对这阴气的反应十分强烈,他很不喜欢阴气重的地方,可是也没有办法,这里只有我们两个大人,我跟白柳柳练得又都是阴功,没有什么祛除阴气的办法。 到了半夜儿子还是睡不着觉。 “这可怎么弄,还要在这住好长时间呢,不能老让儿子睡不着觉吧。”白柳柳心疼的不行。 我想了想,说:“要不,咱试试民间的土法子啊。” “什么土法子?” 我递给她一个打火机,说:“你先把窗户打开。” 打开窗户只有我点了根烟,抽完一根之后没什么效果,儿子还是在那哭,看来只有我一个人抽不够啊。 “给我一根。”白柳柳撸胳膊挽袖子,好像做了个很大的决定一样:“老娘戒烟这么长时间了,为了儿子,豁出去了。” “戒烟?”我问她:“你原来抽过烟?” “当然抽过。”白柳柳接过烟熟练地点上,还吐出一个很完美的烟圈,我抽了这么多年都没练会吐烟圈:“那时候还没认识你呢,就是我第一世上学的时候,抽烟喝酒打麻将,上网聊天搞对象,啥不会,真的是。” 说完以后还用傲娇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哎呦呵看不出来啊白大小姐,咱这大家闺秀也有堕落的时候。” 白柳柳说完深吸了一口烟,用很夸张的语气跟我说:“谁还每个年轻的时候,唉···” “德行···” 白柳柳抽完烟之后,儿子的哭声明显弱多了,看来这个民间的土办法还是很管用的,为了能让儿子睡得踏实点,我跟白柳柳两个人拿着打火机,把每个墙角都烤了一下,阴气最容易聚集在墙角,用打火机烤墙角还是很管用的。 然后我俩顺着墙边把整个房间的四周都点了一遍,点完以后儿子已经睡着了。 “可算是没事了,行了,咱俩也睡吧。” 一夜无话,直接睡到了天亮。 吃完早餐以后我爹把我叫到屋子里去,说:“我得跟你说件事了。” “咋了。”我就知道他有事瞒着我,看这个架势像是有个大事要跟我说了。 “期限到了?”我爹满脸愁容。 “啥期限?”我有点纳闷,我爹阳寿不可能这么短吧,这才五十多岁啊,能拿到阴阳令的人怎么可能这么短命,如果阎王爷现在就要把我爹弄走的话,我非得薅他几根胡子下来不行。 “是这样,我这阴阳令是有代价的,用十年的阴阳令,就要守一百年的阵,如果在守阵期间没发生什么事情的话,就能拿着阴阳令在到人间来活十年,十年之后,再守一百年的阵,六个轮回之后,方能在阴间成为阴司。”我爹叹了口气跟我说:“这是我的修行,六百六十年的修行,换来一个阴司的官位。” 我听不下去了:“为什么都这么想当阴司,当官就那么好吗?” “你个兔崽子懂个屁,你真以为自己有贵人相助啊,那么多次的死里逃生是因为什么,还不是你爷爷在阴间给你的关照,我去修行,也是为了福荫子孙啊。” 福荫子孙···又是这句话。 “守什么阵,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呢。” “你别以为看完了咱们家的老书就什么都知道了,这只是入门的东西,天上地下你不知道的东西可多着呢。”我爹扔给我根烟。 “哪不对啊,六百六十年之后,咱们圆家还不知道什么样呢。” “修行的时候就能帮你们,不用非得等到修行完成之后。” 我沉默了,这件事对于我来说真的打击很大,我爹接着跟我解释:“维持人间阴阳平衡的是八卦阵法,也就是你知道的乾坎艮震巽离坤兑,但是到了阴间可不一样了,这点东西根本镇不住复杂的阴间,阴间有八卦九祭十三阵,八卦是暗八卦,休伤生杜景死惊开,九祭是你意识以外的东西,等道行修道了一定程度会明白的,十三阵就麻烦了,我跟你也说不清楚,你知道我要收的阵是楼桑老树就行了。” 八卦九祭十三阵,楼桑老树,我还真没听说过这些东西,但是既然他要去,我也不能拦着,再说了能去阴间守阵也不是什么坏事,只不过是离开我们而已,但在阴间绝对比在阳间安全多了,只不过没了我爹的阴阳令,以后想下去就麻烦了。 “那你什么时候走。” “今晚丑时,直接找阴间的风水官报到就行了,守了阵,虽然不能离开楼桑老树,但帮你们是绝对没问题的。” 我点了点头。 这件事还没说完,就听见楼道里一声惊呼: “啊!!!” 紧接着白柳柳的声音就响起来了:“咋了你,还能行不。” 赶紧冲出门外去,问白柳柳这是咋回事,她指着躺在地上的那个男的说:“这是我大学同学。” “那看见你咋成这样了。” 地上的这个男的躺在地上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看样子是吓得不轻啊。 “你忘了,我大学毕业就死了啊,他参加过我的葬礼。” “不是,他,哈哈哈···” 我知道这种场合我不该笑,但实在是憋不住了:“你快回去吧,这么大的城市居然还能碰见同学。” “你傻啊!”白柳柳瞪了我一眼:“老娘就是在柳城上的大学,当年在白柳山还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故事呢。” “哎呦呵,谁啊,让我见见这个小白脸,要是有老子一半帅,老子也就原谅他了。” “德行,美得你。” 我俩在这聊得热火朝天的,躺在地上那位用尽全身力气说了声:“我说,打120啊!!!” 第一百一十二章 楼桑老树2 让这小子一说我们两个才回过神来,这小子让120给拉走之后我才继续那个问题,但不管我怎么问她都不告诉我,说说笑笑间就回了屋子。 “真的,爹要去守阵了?”白柳柳问我。 我点了点头,虽然很不想让他去,但我也不能拦着啊。 “这是好事啊,多少人想去守阵还没这个资格呢。”白柳柳跟我说。 “我不管又没有什么资格,我是真的不想让他去,当个普通人不好吗,到时候儿孙绕膝颐养天年的。” “嘿,你个兔崽子。”白柳柳也骂了我一句,语气跟我爹一样一样的:“你以为你爹不想在家里颐养天年啊,他这个岁数的人谁不想安安稳稳的养老,可是能行吗,圆家这种命格根本就不允许他在家里养着,如果养着的话,有九条命都不够你死的,还不是为了你啊。” 让她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圆家之所以能守护望泉尸尊这么多年,只靠活人的力量肯定是不行的,必须有人在阴间运作,否则的话,连阎王爷都封印不了的僵尸王,怎么可能让一户人家守护这么多年。 “那,咱俩去找爹唠唠?” “走呗。” 进门以后发现屋子里有很大的烟味,看来我爹心事也挺重的,确实让白柳柳给说对了。 “爹,别忘心里去,踏踏实实的守阵去,这兔崽子我能看好他。”白柳柳跟我爹说。 我爹看着我们两个笑了笑,说:“有你在啊,我放心多了,这小子这么年轻,就这么把圆家交给他我还真有点放心不下,虽然我当年做传人的时候比他还年轻,但我的资质是他不能比的。” 这点我倒是承认,毕竟我没办法想他一样那么年轻就能有那么大本事。 师父和聂文也来了:“快,快去看看去吧。” “咋了这是。” “来了一伙子人,点名要见白柳柳啊。” “见我干嘛?” “我们那知道啊。” 我转念一想,是不是刚才被救护车拉走的那小子的家属,我兑了她一下:“是不是他们?” 让我这么一提醒她知道咋回事了,我们一伙子人直接走到大堂里去,好家伙,呜呜嚷嚷二十多口子人直接赖在大堂不走了。 嘈杂中听了个大概,应该是那小子在这个酒店里的打工,打扫卫生的时候看见了白柳柳,因为自己有心脏病,直接就躺在地上让救护车拉走了。 经理在一旁解释:“不是大娘您听我说,当时您儿子来应聘的时候说他身体健康,什么病都没有啊,是,确实是在我们这里出的事,但我问了律师,该赔偿的部分我们已经赔偿了,再说了,是他隐瞒病情在先,我们没有责任全额赔偿啊。” “那我不管,在你们这出的事,就得赔,赔。”老太太满脸不讲理的样,指着经理的鼻子骂骂咧咧的,这经理也是够有气度的,要是有个老太太这么骂我,管你多大岁数呢,直接一个嘴巴子糊上去,见经理并不想赔偿,这老太太就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哎呦我滴儿啊,你死滴可真冤那,这可咋过那鬼门关那。” 哭着哭着居然还唱出来了,还挺押韵,等着老太太注意到白柳柳之后就一把拉住她的手,指着她鼻子就骂:“你个害人的妖精啊,赔我儿子你,赔啊,他大舅啊,就是这个害人精啊···” 让这老太太一说,他那二十几个亲戚就把我俩围在中间了,一个个的都对我们推推搡搡,这也就算了,有个秃顶的老爷们看白柳柳长得好看,居然趁乱占她便宜,白柳柳瞪了他一眼,没想到这老小子居然还变本加厉,手越来越不老实。 本来心里就压着火呢,占我媳妇便宜就跟受不了了,我右手凝结了很大的一团黑气,掐住那老小子的脖子,直接聚到了屋顶。 大堂的屋顶很高,有两层住宅楼那么高,我露了这么一手把这二十几个人都吓傻了,谁也不敢说话,我举着那小子说:“告诉你们,隐瞒病情就别他娘的废话,闹事就想要钱?都他娘的给老子滚蛋!!!” 我一甩手就直接把秃顶的那小子扔到了大街上,看他在空中已经让我掐的脸发青了,在掐一会估计要出人命。 “你,你使个妖法就想吓住我老太太了!告诉你,老娘活了这么大岁数看,什么大仙没见过,都他娘的骗人的,快点,别废话,拿钱!!!” 还没等我动手,这二十几个人被一股阴气掐住脖子,举到了楼顶,点灯人从中间出现了,不是走进来的,就是凭空出现,淡淡的说了句:“都他娘的滚蛋!!!” 然后直接把这二十几个人全都扔到街上去了,所有人都知道这不是骗人的时候,就没有一个人敢炸刺了,全都拍拍土回家了。 经理瞪着眼看这我们几个人,很显然这些人也被吓了一跳,他们这种普通人怎么可能见过这种场面。 “那个,谢谢。” 我冲他们点了点头,一帮无理取闹的人就该这么收拾,跟他们讲理根本就没用,直接打服了就比什么也好使。 所有人都到了我房间之后,我爹就把他要去守阵的事说了,结果点灯人却一个劲的道喜:“恭喜啊圆大爷,守阵这活,我想去还去不了呢,这回你家后人可有福气了。” 师父他们也这么说,看来这守阵还真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去的,连点灯人都去不了,等我爹修行完成之后,肯定比点灯人厉害好多。 下午的时候,点灯人把我们送回了家,帮我们安置好望泉尸尊之后他也没走,说要跟我爹一起去楼桑老树看看,虽然已经是点灯人了,但八卦九祭十三阵还真没去过,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放过。 我爹给我们包了最后一顿饺子,吃完饭聊天以后就到了后半夜,说话间丑时就到了。 “好了,我该走了。”我爹看了我一眼,又跟白柳柳说:“我这老儿子就交给你了,等鬼帝出关之后带他去看看,礼节咱可不能差啊。” 白柳柳点了点头说:“放心吧爹,交给我了。” 然后他在我们家又转了一圈,他心里肯定很难受吧,这一走,就是一百年。 一百年以后再回来,不知道还有没有圆家后人认识他,这个圆家本事最大的人。 “好了。”我爹擦了擦眼泪:“走吧。” 我爹用阴阳令把我们几个都带下去了,当然没带儿子,这么晚他已经睡了,我跟白柳柳,师父,聂文,还有点灯人,一行六个人,前往传说中的楼桑老树。 风水官在风水衙门里,这可比冥玲的府邸,焦木的府邸难找多了,据说当时给我爹阴阳令的也是风水官,也就是说当时他接受阴阳令,就已经选择了条路来修行。 “呦呵,圆家大爷来了,果然守时啊。” “别说了,直接带我去吧。” 风水官点了点头,跟我们几个说:“你们只能在那里面呆一个时辰,我接你们的时候要是不肯出来,就直接魂飞魄散了。” 我们也点了点头,一个时辰足够了,两个小时呢,给我爹收拾收拾住的地方,两个小时够用了。 他带着我们往一堵墙里面走,穿过墙后是一段很长的路,看见光之后,就到了十三阵之一,楼桑老树。 这里果然跟阴间不一样,红色的天,蓝色的树叶,那棵楼桑老树在一个小岛上,水是绝对透明的,一艘小船在上面飘着,我们划着船走道那个小岛之后,小船就消失了。 “一百年之后,它才会再出现,直接渡我会阳间,再活十年。” 我们点了点头,这个小岛真的很小,剩下的空地也就够盖三间平房的,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住的地方。 我问我爹:“这,这么个地方呆一百年,连吃的都没有,也没有住的地方,这怎么呆啊。” 爹笑了笑没回答我,把自己的手指咬破,用血在楼桑老树的树干上花了一个奇怪的图案,然后慢慢的出现了一个树洞,树洞里面有个打坐台,是个八卦形状的石头,上面刻着八卦图,我爹指了指那里面。 “这,这怎么可能,你不得饿死啊。” 我爹摇摇头,说:“不会的,等我坐在这个台子上之后,就跟楼桑老树融为一体了,它根部吸取到的养分也会流到我身体里,所以我不吃不喝也不会有事。” 以一棵树的姿态在这个地方打坐一百年,这就是修行吗? 现在觉得我在阳间修道实在是太舒服了,有吃有喝,还能跟我爹耍耍贫嘴,累了还有白柳柳伺候,跟我爹比起来,我那哪叫什么修行,纯粹就是在玩。 “爹,我平日里的修行,跟这个比起来,根本什么都不算啊。” “兔崽子,你才知道啊,在阳间修道只是为了修行做铺垫而已,看遍人间不平事,才能在放空一切,孩子,你记住了,心中无我,才是修行。” 心中无我,才是修行,是啊,现在我爹要跟一棵树融为一体,还要守在这里一百年,这才是真正的修行。 一个时辰很快就到了,我爹说:“好了,风水官一会就来接你们了,我先进去,出了丑时就误了大事了。” 我爹抹了一下眼泪,但还是冲我们笑了笑,最后头也不回的坐到了打坐台上,闭上眼睛,脸色一阵红一阵蓝的,我知道他已经跟这片天,跟这棵树融为了一体。 风水官来接我们了,走的时候默默地跟我爹说了一句:“爹,孩儿日后定要修行保圆家···” 第一百一十章 尸说 回到屋子里以后冷汗直冒,这相当于又捡回来了一条命,坐了一会我就呆不住了,起身就往门外走。 “干嘛去兔崽子。” “干嘛?”转过身来跟我爹说:“你说我干嘛去,这次是我做的决定,是我把望泉尸尊借给点灯人的,现在望泉尸尊跑了,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危害人间,我拼了这条命都得把他追回来,否则愧对祖师爷。” 听我这么说,我爹沉默了一会:“走吧,我跟你一块去。” “不行,你坐下,我自己去。”上次挪宫已经让我爹减了十年的阳寿,如果这次还让他跟我去冒险的话,就太对不起他了。 就让我用这条小命,最后来给我爹尽尽孝吧。 刚把门推开,点灯人就进来了,他浑身是血,看见我之后就直接爬到我身上了。 我赶紧扶着他过来:“咋了你这是。” “坏了,坏了。”点灯人话都说不清楚了:“我跟你说,阳间现在还好,但阴间可是翻了天了。” “到底咋了,你快说。”我催他:“说话不真,钝刀杀人,快憋死我了都。” 之所以这么害怕,因为白柳柳现在在下面,虽然她的本事很大,但望泉尸尊除了阎王爷之外事业对付不了,如果她在下面有什么闪失,我还有什么活头,直接魂飞魄散算了。 “你别着急。”点灯人喘了口气:“让我慢慢说。” “刚才望泉尸尊吸了吴法天的尸气,所以他起尸了,但没有阴气他的道行发挥不出来多少,所以跑到阴间去吸阴气了,这件事已经惊动了阎王爷,现在只能等到这件事平息之后,才能去跟阎王爷请罪了。” 听他这么说我跟我爹要阴阳令。 “你干嘛去。” “你说干嘛去,我要去找白柳柳啊,现在她一个人在下面太危险了,我不能放着她不管啊。” 我爹点了点头,把拿出阴阳令准备带我下去,点灯人赶紧把我拦住了:“刚才我碰见白无常了,他说,如果阎王爷想杀了他,自己就杀了,但现在还不能杀他,至于为什么,天机不可泄露,要是想封印他的话,阎王爷也得有阴阳胎的帮忙才行。” “这啥意思,我还得带我儿子去冒这个险?” 点灯人点了点头。 说实话我真不想带他先去,本来这次我是抱着必死之心去的,让我爹把他带大也好,但既然白无常都这么说了,我就还是听那老小子的吧,虽然他人性不怎么靠谱,办事是肯定没问题的。 咬了咬牙最后还是抱上了儿子。 我们下来以后,就让我爹上去了,本来他是要跟我们一起去的,但让我给轰走了。 我绝对不能再让他跟着我冒这个险。 “爸爸,这是哪呀。” “这是妈妈在的地方。” “那咱们是去找妈妈吗?” “对呀。” 一听说要去找妈妈,小家伙就乐了,可能是阴阳胎的关系,看见了阴间的鬼他一点都不害怕,反而还很兴奋,孩子实在是太想妈了。 过了奈何桥之后发现半个阎罗城都没人了,一点鬼气都没有,看来望泉尸尊来过这里。 阎罗城里这么安静,我还真的有点不适应,转过弯之后,居然碰见了望泉尸尊。 他走得很慢,看来阴气还没有吸够,等这老小子把阴气吸够了,绝对会掀起一场天灾。 幸亏没发现我们父子俩,我开启猫妖的妖骨,用最快的速度从他身边冲过去了,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发现,我儿子身上又开始闪着金光。 他一直瞪着望泉尸尊,不知道为什么,小家伙居然生气了,难道这么小就有了这么大的胸怀? “爸爸。” “咋了儿子。” “是那个僵尸不让我见妈妈吗?” 我一愣,从来没教过他这种阴阳事,他怎么知道那是个僵尸的。 原来他不害怕并不是因为不知道这里是阴间,而是因为全都知道。 “是他,但咱们先去找妈妈好吗。” 一说找妈妈,这小子身上的金光就退下去了,笑着点了点头。 到了冥玲的府邸,连门都没敲直接就推门进去了,白柳柳坐在亭子里,冥玲化身成一只蝴蝶,在池子里飞,看我来了她直接飞到我身边化成人型,一把宝剑直接架在我脖子上。 “不要。”白柳柳看见这个架势赶紧冲过来拦住冥玲:“先听他说好吗?” 冥玲瞪了我一眼:“你有什么好说的,望泉尸尊居然跑到阴间来了,你对得起你们家的祖先吗?” 听她这么说我没什么可解释的,把儿子放在白柳柳怀里,告诉她:“确实是我的不对,今天我就是来给阎王爷帮忙的。” “你?给阎王爷帮忙?你不裹乱就不错了。” “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但是阎王爷要想封印望泉尸尊,没有阴阳胎的帮忙肯定不行。” 白柳柳在旁边听着不乐意了:“圆一十你疯了吧,孩子才多大啊,望泉尸尊是什么东西你自己还不清楚啊,你···” 说到这里她不说了,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白无常已经站在我身后了。 “圆一十,你小子本事不小啊,用了轮回诏,居然还洗了忘川河。” 我转过身去跪下:“谢老爷,咱们现在算旧账恐怕不是时候,我儿子是阴阳胎,今天我就是来给阎王爷帮忙的,还劳烦您跟阎王爷他老人家通秉一声。” “哈哈,算你小子识时务,知道现在应该干什么,行了,现在带着你儿子,跟我去找望泉尸尊,到时候阎王爷会帮你们的。” 阎王爷不露面啊,本以为借这次机会能见见阎王爷到底是什么尊容,没想到只是派了个白无常来帮忙,阎王爷只是在阎罗殿里帮我们封印望泉尸尊。 我跟白无常走在最前面,白柳柳抱着儿子在我后面,冥玲跟在白无常旁边,虽然这次很危险,但我心里并不害怕,我们一家三口终于在一起共同御敌了。 而且知道阎王爷会帮忙,我还有什么好怕的,我要做的只是保护好白柳柳和我儿子就行了,把猫妖的妖骨开启到极致,有危险的时候我一定会头一个冲出去。 来到刚才路过的那条街上,望泉尸尊还在吸收屋子里的鬼身上的阴气,才复活了这么一小会,居然就祸害了半个阎罗城。 到底为什么阎王爷不能杀了他,最烦的一句话就是天机不可泄露,老是什么事都卖关子。 白无常站在最前面,跟望泉尸尊说:“上千年了,你还放不下心结吗?” 望泉尸尊看了我们一眼:“心结,那还有什么心结,我已然成魔,不管是天上地下都知道嗜血成命,千年前的心结,就算是放下了,又能有什么用,一步错,步步错,步步错来,则成魔。” 看似没脑子的望泉尸尊,居然能说出这么有水平的话来,他的话音一落凭空就出现了另一个声音:“步步错来,则成魔,一千年前,你也是这句话,一千年后,你还在那个心结里兜兜转转,放不下,成仙成魔,只在你一念之间。” 望泉尸尊冷笑了一声:“你做了阎王,我成了僵尸,一念之间,难道我改了这一念,这个地府就能有两个有阎王了?” “你还是执迷不悟。” “执迷不悟的是你们,为了所谓的苍生,在自封的位置上作威作福,为了自己的修行,收尽这世间的奇珍异宝,我为苍生说了一句话,却被你们摒弃到六道轮回之外,成了现在这幅样子,你们说的为了苍生,就是这样吗。” 阎王爷一直没说话,这里面应该有很长的一段故事,难怪说天机不可泄露,一千年的故事,得说长时间,我们才能听明白,恐怕是阎王爷有命讲,我们没命听了。 “怎么不说话了?我算是想明白了,我为了苍生落得了这么一副模样,可我变成这幅模样之后,天下苍生居然也不容我,茫茫天地之间,竟然没有我的容身之地,可笑的王权,可悲的天下,老子就是要让这个天下变成弱肉强食的天下。” 望泉尸尊最后冷笑了一声:“那些弱者根本不值得同情,我保护他们,为他们付出了一切,等我需要他们保护的时候,我变成僵尸的时候,他们呢?我算是想明白了,弱者根本不用保护,弱小本身就是错!!!” 随着一声怒吼我知道望泉尸尊生气了,天上出现了一道圣旨,就飘在半空中。 然后阎王爷的声音又出现了:“圆一十听命,命你儿与我共同封印望泉尸尊,圆家世世代代守护尸尊,不得让他起尸。” 我们几个人赶紧跪在地上,白无常也不例外,我磕了几个头说:“小民接旨。” 圣旨落在我手里以后变成了一个如意,阎王爷说:“这个如意以后就是你的法器,命数自会告诉你该怎么用。” 我点了点头,跟儿子说:“就是那个僵尸,不让你找妈妈。”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儿子身上的金光又亮起来了,像是阴阳胎的本能一样,他身上的金光越来越大,到最后在望泉尸尊头顶上幻化成一个金钟,直接扣在了他身上。 阎王爷在阎罗殿施法,让他直接躺回棺材去了,跟点灯人传送我们去白柳山的法术有点相似。 收拾完了这件事以后,我松了一口气,我儿子好像很累,刚把他抱起来就趴在我肩膀上睡着了。 空中又响起了阎王爷的声音:“念在圆清霜镇尸有功,虽为阴阳胎,但本王不予追究,赐白柳柳重返阳间,阳寿与圆一十相同,你二人定要好好教导圆清霜,让其长大以后不要生出祸端。” 一听白柳柳能跟我回阳间了,就赶紧给阎王爷磕头:“谢阎王爷隆恩!!!” 第一百一十三章 小鬼闹福1 夜很浓,爹去守阵之后每天我只睡五六个小时,几年下来我道行又很显著的提升,师父说照这么下去过不了几年就能叫我怎么把道术和风水结合到一起了。 “清霜,快起来,上学了。”吃完早饭之后送孩子去上学,让我庆幸的是,这孩子没有在惹出什么事端,有白柳柳在,有我在,他心里也就没什么心结了,虽然有的时候会想爷爷,但在他的意识里,爷爷已经死了。 一百年后才能回来,不是死了是什么呢。 这几年牟镇的风气也慢慢地有所转变,以为古天甩手不干了,古铭继承了赶尸家族,这个小掌门早就看不惯镇子里面的风气了,所以上来以后就开始慢慢改变风俗,虽然有些老人很不情愿,但是古家都说话了,也没什么办法。 饭店早就关门了,没了我爹的手艺再开下去也没么用,爹出殡的那天,虽然没有聂文他娘那么大的排场,但还是有很多人来吊唁的,这对于一个外来人来说,已经足够了,至少还有人惦记着他,有人念他的恩惠。 十人殡仪馆又在牟镇重新开张了,老家的那些人曾经也来闹过事,但聂文会跟他们一个一个的解释,所以倒也不怕他们闹事。 “我说,你不上班是咋着。” 聂文帮我打扫殡仪馆,拿着鸡毛掸子跟我说:“没关系,少去一两天不要紧。” 说完以后就站到门外去,看着我的牌子发呆:“我说,为什么你们私人能开殡仪馆啊,这玩意可都是国营单位。” “只是叫殡仪馆而已,你看没看见,我这其实跟个棺材铺没什么区别,祖上叫殡仪馆,就一直跟着叫下来了。” 聂文点了点头,问我:“你会看风水吧。” “会啊,咋了。” “现在孩子也上学了,光开这么个棺材铺子,钱不够吧。” “你到底想想说啥。” “是这样,我领导现在正在找一个靠谱的风水先生,你看有兴趣不,你的本事我绝对相信,只要肯去,别说上小学了,干上一年,直到孩子上大学的钱,你都能挣回来。” “等会,让我琢磨琢磨。” “你好好琢磨吧,我去上班了,晚上来找你,到时候给我个信啊。” 聂文总不会害我,自从家里的饭店关门以后,我确实很缺钱,尤其是孩子一上学,花销就更大了,我跟白柳柳清苦一点没什么,但不能委屈了孩子啊。 现在确实是用钱的时候,古天现在也甩手不干了,昨天就有人来收租金,一直看在古天的面子上,才让我白用店面的,现在古铭上位了,他的威信肯定比不上他老祖啊。 开这么个殡仪馆其实根本就不为了挣钱,原来在村子里还能种点地,但现在到镇子上来了,就没办法了,到时候交了租金,别说是孩子的学费了,连一家人吃饭都成问题,我确实该出去挣点钱了。 想到这里我直接关门,回家跟白柳柳商量。 “你说,我去不去。” 白柳柳想了想跟我说:“要说聂文吧,这么多年的交情了,肯定不会在背后捅你刀子,再说了,你去给他们领导当风水先生,对于他来说也有好处,可是你知道我怕的是什么吗?” “怕什么,我心里也有点顾忌的东西,但就是说不出来是啥。” “咱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到了官场容易让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就算到时候聂文想救你,只怕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白柳柳点了根烟,也扔给我一根。 “可是,我要是不去的话,孩子现在也上学了,殡仪馆也开始要交租金了,你说我能咋办,到时候一家老小连个饭门都没有,咱这种吃阴间饭的,还能咋办,这地方古天他们家那么大的影响,咱们也差不上手啊。” 我的意思是,我们圆家在牟镇靠现在手头的手艺,是肯定吃不上饭的,因为有古天他们,我们的手艺在这是肯定混不上饭吃的。 白柳柳也考虑到这些事情了,孩子上学确实需要钱,我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还一点积蓄都没有,等到真正需要钱的时候只能抓瞎了。 “那你就去吧,家里有我在,李老爷子也在,安全是肯定没问题的,菜婆身体虽然不太好,一般人也进不了她的身。” “行吧,我多加点小心。” “你记住一句话,闭上嘴是最好的修行。” “恩,我明白。” 当年我爷爷也说过这句话,闭上嘴是最好的修行,在牟镇我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等到了官场,没准死就死在了这张嘴上。 祖传的耍贫嘴手艺得放下了,虽然有点舍不得吧,但为了挣钱没办法啊。 晚上吃饭的时候聂文过来了,这小子还挺会挑时候,这么大的官了还老上我家来蹭饭。 “怎么样,想好没有啊。” “唉。”我叹了口气,说:“咋没想好,去呗,孩子要上学不能没钱啊。” “爸,你干嘛去啊。” “上城里挣钱去呗,给你小子交学费啊。” “切!”圆清霜不屑地看了我一眼,从校服兜里摸出根烟来熟练地点上。 我看了他一眼:“谁他娘的让你抽烟的,给老子掐了。” 这小子听我这么一说更得寸进尺了,一拍桌子站起身来跳着脚的骂街:“凭啥他娘的你俩都能抽,我就不能抽。” “嘿你个小兔崽子。”这小屁孩子没跟我学会耍贫嘴,骂街学的倒是挺快。 我站起来就要打他,白柳柳一把拉住我,让我坐下,凑到我耳边小声的说:“这岁数的小孩,打没用,说没用,别理他就行了,自己觉得没意思了就不抽了,他那知道抽烟有啥用。” 说完以后白柳柳面无表情地说:“抽完赶紧吃饭。” 这小子听了还冲我吐舌头,白柳柳过去从他的校服里把烟拿出来,看了看牌子,嘲笑他说:“就这破烟你也抽的进去?快别他娘的丢人了。” 说完以后就把那包烟给扔了,圆清霜一愣,倒也没多说什么,这个岁数的小孩最好面子了,抽烟在我们这挣不到面子他也就不想抽了,想抽也没有了,白柳柳直接扔到了垃圾桶里。 还是她有办法啊,这教育孩子我还真是一点辙都没有,一跟我玩混的,我就想揍他,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长成这样了,小时候那股子粘人的劲跑哪去了。 聂文在旁边笑了笑,放下饭碗跟我说:“那就得了,赶明天我接你走,这一去可就是两三年啊,今晚上收拾收拾东西,准备一下吧。” “两三年?你不是说一年吗?” “谁说了都不算,没准你一个月就能回来一次,也没准你三五年才能回来一次,到了官场上,自由就不是权力了,自由是能力,你的位置越高,自由就越大。”聂文摆了摆手就走了:“行了,收拾一下吧。” 自由不是权力,而是能力,他这句话让我想了好久,好像确实是这样,不单单是在官场上,阴间也如此,我爹有了守阵的资格,就能去八卦九祭十三阵,我有了足够的道行,才能在阴间保住命,否则别人下去了,就回不来了。 看来我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啊。 白柳柳给我装了很多衣服和被子,一个大编织袋都被塞得满满的,冬天快到了,全都是过冬的东西。 第二天一大早,聂文就来接我了,看我扛着个大编织袋就问:“干嘛你这是。” “衣服啊,被子啊,这不快过冬了,不得带着点啊。” “行行行你带点钱就行了啊,把你看风水用的东西都带好了就行,别的不用带了。” “那哪行啊,冻死老子啊你想!” “不是我说,你以为我要带你去城里打工啊,啥都没有的,咱是去给大官看风水,你是去吃官饭的,连给你住的房子都准备好了,里面啥没有啊。” “真的假的?” “废话,快走快走。” 跟白柳柳说了两句话我就上了聂文的车。 “对了,上哪去啊。” “柳城。” “又去柳城?” 其实我对那个地方印象挺好的,但一想到那个老太太我就气不打一出来,下次再让我碰见,非得在大街上骂她一顿不成,还有那个秃顶的老爷们,他娘的敢占我媳妇便宜,疯了他了。 直接走的高速,聂文一路上跟我说了很多官场上的避讳,尤其是这个领导家的事情,说他想找风水先生的原因就是家里的宅子好像出了问题,虽然没有大病,但是家里人小病就从来没断过,运势也越来越差,不是丢东西就是摔跟头。 “那可是厅级干部,到时候说话一定要注意啊,叫边厅长就行了。” “他也姓边?” 聂文点了点头,那这个厅长跟边天涯是什么关系,边天涯那么有钱,会不会就是因为他。 到了以后厅长对我还挺客气的,问我愿不愿意留在他身边跟他干,还跟我说了点别的有的没的。这些聂文都给我交代清楚了,我说的很好,能看出来这个厅长也很满意。 “好了,聂文啊,等下班的时候让小圆跟我一块回家,给我看看宅子去。” “好嘞,厅长,您先忙着。” 退出来以后我跟聂文说:“我告诉你,他家到底是什么问题,我好像已经知道点了,但还是不能确定,去看看才能知道。” “啥问题。” “应该是小鬼闹福···” 第一百一十四章 小鬼闹福2 “这是啥玩意,我咋没听说过。” “这个啊,根本就不叫事,就是不知道谁家的小鬼,来家里闹,不会出什么事的,顶多就是让你倒到霉,来几个小病小灾啥的,很简单,我给送走就行了。” 聂文点了点头,他今天也没什么事,带我去商场买了几身衣服,全都是好几百块钱一件的,放在平时想都不敢想,一直在推脱,说外面小店里有便宜的,不用买这么贵的衣服,他倒是不跟我客气,跟我说:“等你把厅长家的事弄完了,肯定比我有钱。” 他一直在跟我说很能挣钱,我一直不怎么信,难不成给他治个小鬼闹福,还能给我几千块钱不成,平时乡里乡亲的看这种小事基本上都不要钱,留下吃顿饭就不错了。 到了快下班的时间聂文带我回去,跟着厅长的车到了他们家,这个小区看上去很平常,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可厅长家里的门一开,我就傻眼了,什么叫别有洞天我算是明白了,估计装修的钱够在这个小区里买三套房子的。 二百多平米的大房子,装修的比四星级酒店还要好,进来以后我这眼都不够用的,各种名人字画不说,好多古董级的宝贝都在架子上面摆着,对于修道之人来说这些都是宝贝啊,虽然是个物件,但怎么说也在人间辗转了几百年,肯定是有灵气的,我现在是看不出什么来,等我爹修行完了这一百年再上来,给他这么一个瓶子,他都能直接跟这个瓶子说话。 “小圆啊,你看看,我这屋子,有什么问题吗。” 我拿出罗盘来,站在房子最中间的位置仔细看了一下他房间的布局。 “厅长,令公子是不是体弱多病?” “对啊,这能看出来?” “紫白飞星法中,一白,六白,八白,九紫视为吉位,令公子的房间应该安排在东北方向的少男位八白艮宫,也就是现在书房的那间屋子,可现在令公子住在了正西方向的少女位七赤兑宫,兑卦属泽,少女位阴气又重,兑卦的属性又不能帮公子挡住阴气,反而会增加阴气,久而久之定会体弱多病,若把令公子的卧室安排子啊八白艮宫,艮卦属山,能挡住阴气,八白又是吉位,公子的身体自然会慢慢好起来。” 说完这些以后,虽然厅长一头雾水,看了一眼聂文,聂文点了点头,他才相信我说的是真的:“你这是用的什么方法看风水。” “八卦九宫结合紫白飞星法。” “两种办法合到一起,找你果然没找错啊,吴秘书,快把小圆说的记下来,到时候重新装潢。” “好的厅长,已经记下来了。” 然后我又跟他说了很多,类似于格局的事情,别看他家装修花了很多钱,但风水的布置上很不合理,所以才会招来小鬼闹福,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别说现在的我了,就算放在几年前,我也能把小鬼赶走。 风水布局的安排是为了让他们家人的身体不出什么毛病,接下来就要给他们治治运势了。 “那我们家的这运势?”厅长点了根烟,自己点上以后让吴秘书给在场的所有人都发了一根,我从来没抽过这么舒服的烟,看我满脸享受的表情厅长说:“舒服吧,做这一根烟出来的废料,能做一条你平时抽的烟。” 这官饭果然是好吃啊,抽烟都这么上档次,平日里抽的烟能过瘾就行,抽这种烟完全就是为了享受啊。 “厅长,其实影响您运势的就不是风水上的事了,就是小鬼闹福而已。” “小鬼闹福?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一些成不了气候的小鬼,在家里闹点小事,绝对不会出什么事,也就是倒倒霉罢了。” “那就行,你帮我收拾了这件事吧。” “好嘞。” 我从包里拿出两片柳叶,瓶子里倒点无根水上面,放在眼皮上面一抹,就给自己开了冥眼,果然,那个小鬼躲在角落里聚阴气,我慢慢地走过去跟他说:“快走吧,这地方你不能呆了。” “咋不能呆,我乐意。”说完还冲我吐舌头。 我摇了摇头,从兜里拿出一张符来,这小子看见符就想跑,我用阴气控制这张符,一甩手就打在他身上了,打到他身上以后这张符就开始凭空燃烧,烧出来的灰勾出来一个人性的轮廓,最后这小鬼甩下一句话:“算你狠,哼!!!” 说完之后就顺着窗户跑了。 在我眼里是小鬼顺着窗户跑了,在他们眼里就是符烧成的灰化成了人形,然后灰从窗户飞走了。 虽然说他们都是见多识广的,但这种事也足够让他们吃惊的了。 “厅长,好了,风水弄好了,小鬼也赶走了,您的运势会越来越旺的。” “好好好。”厅长站起来握着我的手说:“小圆啊,我找过多少风水先生,没有一个有真本事的,都是来骗钱,没想到啊,你这么年轻就有这种修为,得了,以后就在我身边,绝对亏待不了你。” 我满脸堆笑的跟他说:“那我就谢厅长赏识了。” “好说好说,今晚上别走了,留我这吃饭啊。” 其实我并不想在他家吃饭,绝对吃不舒服,那么多规矩,虽然能吃的好但是吃不痛快啊,我看了一眼聂文,向他求助,他走上前来跟厅长说:“厅长,您看,这小圆刚来柳城,他从小就是在乡镇长大的,今晚上我就带他去转转吧,您不是这两天有事忙吗,等您忙完了,我在带他来家里拜访您。” 听他这么说厅长点了点头:“你说的也在理,晚上请他去好点的地方,明天带他到我办公室里来报道啊!” “好嘞,那我们就先走了。” “等会,吴秘书,给小圆拿条烟。” “哎呦,那我谢谢您了。”接过烟来跟他说:“那我走了厅长。” 我到现在还想刚才那根烟的味呢,实在是太舒服了,没想到这给了我一条,到了聂文车上我跟他说:“这烟可真好啊,这厅长果然大方,居然直接给了我一条。” 聂文发动车子,冷笑了一声:“你仔细看看里面是什么。” 烟盒里还能是什么,我拿出一盒来打开,抽出根烟来刚想点上,就被一片红光给吓了一跳。 没根烟,都是用两张百元大钞卷上的,一根烟二百,一条烟里面,一共有二百根烟,也就是说,这里面有: “四万!!!” “我去,你他娘的叫唤什么。”我这一嗓子吓了聂文一跳,方向盘都没有把稳:“这么点钱,瞅你这点出息。” “这么点钱?四万啊!”我赶紧把这条烟塞在衣服里,生怕掉出来一根:“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多钱你知道不,在家里两年才能攒出三四万块钱来,好家伙,我这一下午什么也没干,平白无故就四万块钱啊!!” 聂文笑了:“瞅瞅你这点出息,跟你说吧,这都是小钱,大头还在后面呢。” “这还小钱啊,还是你们城里人会挣钱啊。” 晚上吃完饭以后,聂文就直接带我去了给我安排好的房子,好家伙,虽然是楼房但看着是真敞亮啊,厨房家具什么都有,聂文住在我对门,我俩离得倒是挺近的。 晚上我把这四万块钱从烟上小心翼翼的拆下来,钱放在旁边,烟叶用一个塑料袋装好,从包里拿出个烟袋锅子,跑到楼道里,蹲在门口抽烟。 这烟是真舒服啊,太舒服了我的天,吸到非礼没有一点呛的感觉,反而是从头到脚都那么顺畅。 我正在楼道里享受呢,对面屋子里聂文推门出来了,看见我抱着肩膀蹲在门口抽烟袋锅子,就问:“你小子干嘛呢?” “抽烟啊,这烟是真好。” 他仔细看了看我的烟袋锅子,又闻了闻里面的烟叶说:“你小子不会把那条烟的烟叶给弄出来了吧。” “嗯呐,咋啦。” “哈哈哈!!”听我说完以后他在一旁笑的很夸张:“你小子要抽烟跟我说啊真是,这点出息,你知道厅长给你这个是什么意思吗?” “这有啥意思,给我钱呗。” “你先进来,我慢慢跟你说。” 进屋以后这小子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说:“厅长给你这条烟,不是为了让你抽,也不是为了给你钱,他这是在告诉你,要把你留在身边了,让你学他的做事方式,这条烟是为了让你走动的,好多场合不适合直接送钱,所以才给你一条烟,让你去走动走动关系。” “啊?”一听这话我就愣了,这烟都让我给拆了,我拿什么走动啊:“这可咋整啊,谁寻思还有这层意思啊,我还纳闷呢,给我钱也不算是走动,直接给钱也没什么不合适的,为啥非得弄在烟里面。” “你啊,甭着急。”聂文边说边笑:“我那边还有几条这种烟,到时候给你拿一条过来。” “那这四万块钱你拿着吧。” “甭给我了,这都是小钱,以后长点出息,别看见钱就什么都不认识了”说完以后聂文回屋拿了条烟扔给我,然后去阳台上接个电话。 回来以后跟我说:“这几天咱们可有事干了。” “咋了。” “两件事,厅长他妈过寿,老太太都就是多了,让咱们给安排安排,看看什么地方好一点,另一件事,算了明天再跟你说吧,怕吓着你。” “嘿,害怕吓着我。”一听这话我就不服气了,老子都是死过多少次的人了,还有神可怕的:“你说吧就,现在除了钱还有啥能让我害怕的。” “好吧,有个案子需要咱们出面看看,警察实在是找不到线索。” 第一百一十六章 诈尸案1 “咋着,警察没办法,咱俩去了就行了。” 说话间我又点了锅烟叶,这烟实在是太好抽了,平常抽的烟抽多了头晕还呛得慌,但是今天这烟可一点都不头晕,抽完了提神醒脑,都说好烟能养生,看来是真的。 “你不懂了吧,有好多鬼案,都需要咱们去处理,要不然怎么吃这碗饭。” “什么案子?” “小夫妻俩,让人给炸了。” 刚喝的一口水直接喷到聂文脸上了,这是什么案子,小两口还能让人给炸了? “炸了?” “对,你没听错,就是在油锅里给炸了。” 要不怎么说十八层地狱有十七层都在人间呢,这下油锅地狱里没碰见,谁想到在人间居然还真有这种事:“这事?新闻上不应该报吧。” “那当然,直接当凶杀案说。”聂文说完以后站起身来走了,出门前甩下一句:“我跟你说,明天早起少吃点东西,省的吐的难受。” “少来这套!”我笑了:“老子还能吐,闹着玩呢,阎王爷都见过了,这点小事还能吓着我?” 聂文没说别的就走了,我给白柳柳打了给电话,说今天一天就挣了四万块钱,说明白这四万块钱是怎么回事之后,白柳柳就笑了。 “你还是给人家聂文还回去吧,脸皮还挺厚,直接就收下了。” “我才不给他呢,他自己说的,这点钱都是小钱,过几天我把钱给家里寄过去,给自己买点好东西吧,以后这钱啊,是不用发愁了。” 白柳柳沉默了一会跟我说:“要说也是,他们哪来的那么多钱,治了一个小鬼闹福就直接给了这么多钱,这钱就跟大风刮来的一样,平时在家里,这种小活都不好意思要钱。” 我躺在床上翻了个身,这床垫里面放上弹簧是真舒服,从小到大都没有睡过这么软和的床。 “所以说啊,钱咱不发愁了,行了,明天还有事呢,先睡觉吧,你也早点睡。” 白柳柳打了个哈欠,说:“我也想早点睡啊,孩子这作业太多,到现在了还没写完。” “行吧,辛苦你了,我先睡。” 这一觉睡得我什么都不知道了,实在是太舒服了,空调弄得这屋子里很暖和,半夜起来上厕所都不用穿衣服,一点都不冷,唉,有钱真好啊,只可惜我们家不能搬家,能搬家的话一定把白柳柳接到城里来享享福,孩子也能上个好点的学校不是。 “起来,快起来,圆一十,你小子他娘的死过去了啊!!” 还没睡醒聂文就在外面使劲的敲门,揉着眼睛去开门,他进来以后我又钻到被窝里去了。 “你还他娘的睡,几点了,你自己看看几点了,还睡,快起来,该去案发现场了。” “几点啊,在睡会,啊···”伸了个懒腰。 “都他娘的十点半了,还睡啊!” 我蹭的一下子坐起来,十点半,不可能啊,我刚躺下怎么就十点半了,一个上午都快睡过去了?我赶紧从床上爬起来穿衣服:“你咋不早点来喊我啊。” “我喊你一上午了,从八点喊道十点半,这不你现在才醒啊。” 穿好衣服跟他说:“不能都怪我,这床实在是太舒服了,还没觉得怎么着呢,就睡到十点半了。” 收拾完了以后就坐着警车去案发现场了,城南一个高档小区里面,整个单元楼下都被警戒线给封死了,群众都疏散到了别的地方,不疏散也没人了,一听说自己邻居让人给油炸了,谁还敢住在这里。 发生炸尸案的楼层在二十七楼,坐电梯上去的时候,聂文给我介绍了一个小兄弟,二十出头的样子,这么年轻居然就能在这个位置,肯定有什么本事。 “这小兄弟叫王立崴,国字号七人众里面最年轻的。” 这个国字号七人众早就听说过了,能进这个组织对于吃我们这碗饭的来说已经是混到头了,在阳间混到头了,一辈子锦衣玉食算是不发愁了。 我打量了一下这个小伙子,身板有点瘦弱,但眼神里总觉得他有什么心事,外表上看只是个普通人,但从眼神中能明显的看出来他经历过不普通的故事。 “你好,圆一十。”我伸出手去想跟他握手,可是人家并没有理我,只是看了我一眼说:“王立崴。” 嘿,感情这小子人跟这名字一样,名字难念不说吧,人好不好接触。 到了楼层之后他先去了案发现场,我在后面问聂文:“这小子有什么本事啊,这么年轻怎么还跑到国字号七人众里面来了。” “这小子本事可大了,咱们的本事是慢慢练出来的,人家可是天生的啊。” “天生的?” “对,这小子从小就能跟死人说话。”聂文点了根烟说:“这门只里面的人都管他叫尸语者。” 天生就能跟死人说话,这怎么可能啊。 人死了之后,胸口会流动着一股真气,这是人最后的一丝生气,叫殃,民间说的坟头上闹鬼,就是闹殃,其实这个说法并不贴切,只有一口殃的话根本不可能闹鬼的,连魂魄都算不上,别说我们这些修道之人了,就算是黑白无常来了,也没办法跟殃说话。 殃对于我们来说就跟个东西一样,根本称不上是活物,打个比方来说吧,一个人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他也不可能跟一个水杯子说话,跟殃说话也是一个道理,道行在高也不可能跟殃沟通。 人死了之后魂魄就不在身上了,只有一口殃还在胸口涌动着,所以说能跟死人说话,就是能跟殃说话。 “这小子,也太不科学了吧。” “嘿,从你嘴里居然还能说出科学这两个字,咱们研究的就是玄学。” “就算是玄学,也没有这么来的啊,这本是练一辈子也不可能练成啊。” “要不怎么说人家是天生的呢。” 我没多说话,跟着聂文走进了案发现场,一股恶心的尸臭扑鼻而来,我捂着鼻子强忍着气味进去了。 墙上有很多血迹,应该是杀人的时候死者反抗留下来的,厨房里尸臭倒是少了点,王立崴拿起汤勺来,从锅里捞了捞,居然唠出来一只眼睛,还挂着一丝烂肉。 “我的天,我,不行,嗷···”果然内文没说错,我真的受不了了,跑到厕所里去之后,想吐在马桶里,刚打开马桶盖,一个被挖了眼睛的女人头抬着脸看我,两个黑洞洞的眼眶留着黄色的脓水,头发飘在马桶的水面上。 “我去他娘的!!”吓得我一屁股就坐在地上了,实在是忍不住就一股脑的吐在地上了。 聂文和王立崴把听见我的喊叫声,就赶紧跑过来了,两个人看到马桶里的女人头也被吓了一哆嗦。 “法医,法医。”聂文喊了几声:“快过来收拾,全都带回所里。” 见惯了各种尸体的法医看见这马桶里的人头,也面露难色,嘴里还嘟囔着:“这都什么人,这种事都干得出来。” 是啊,这种事都干得出来,多么吓人的厉鬼我都经历过了,这么恶心的场面居然就发生在人间。 聂文把我扶起来说:“你也别光在这溜达,看看这里有什么线索没有。” 我点了点头,三个人分头寻找线索,说实话我真是一分钟的都不想再这个房间里面呆着了,因为不知道哪里又藏着个人体的零部件,当时在忘川河里都没有这种感觉,人间为什么有这样的人。 一个人跑到卧室里,看看里面有什么线索没有,现在只想快点找到线索,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真的,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好对牛鬼蛇神都是有情有意的,为什么活人能做出这种惨绝人寰的事情来,十七层地狱都在人间看来是一点都没错。 我点上了烟袋锅子壮壮胆,王立崴从客厅路过的时候看见我抽这个东西,冷笑了一声,眼神里充满了不屑。 我明白他的意思,都这个年代了居然还有人抽这种东西,但我就是喜欢啊,这东西好抽,劲大,过瘾,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因为不想浪费昨天晚上拆下来的烟叶,这么好的烟扔了真浪费。 我也白了他一眼,夸张的抽了口烟,故意露出很舒服的表情。 带着这个表情拉开大衣柜。 来开以后我脸上的表情就凝固了,烟袋锅子一口没咬住也掉到了地上,烧红的烟叶全都盖到脚面上了。 大衣柜里··· 挂这两张人皮!!! “啊!!!”我一溜烟的跑到客厅里,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沙发后面还有个靠枕,我直接就仰躺在上面了。 不对,有个很硬的东西咯到腰了。 把抱枕拿起来一看,一颗男人人头直愣愣的看着我,这次眼珠倒是没有被挖走,只是嘴唇全都被割下来了。 “我滴个妈啊!”我一屁股坐在地上起不来了,不带这么吓唬人的,这凶手是故意这么安排的吗,我现在已经感觉到心脏隐隐作痛了,这第一次出来办案,就吓成这样,看来这钱是真的不好挣啊。 “瞅你这点出息,两张人皮,一颗人头,就把你吓成这样了?这以后还咋出来办案。” “我说,聂大哥。”我坐在地上看着聂文,说:“来吧,给我个痛快的,我这心脏可是真受不了了。” 王立崴没理我们,自己一个人把那颗人头抱起来,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东西。 直到他把人头的嘴掰开以后,里面的东西才掉到了地上。 第一百一十四章 炸尸案2 一张符从男人头的最里面掉出来了。 果然这个案子跟幽冥之事有关系,不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杀人案,聂文从地上把符捡起来,打开以后看了半天也没明白,王立崴不懂这些东西,所以他就直接把符交到了我手上。 我接过符来一看,聂文不认识很正常,因为这是牟镇特有的赶尸符,只有古天一家会用。 看懂以后我沉默了,我不相信古家的人能做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来,古铭这小子虽然不怎么靠谱,但人性还是靠得住的,不会干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不想说出来这件事跟古家有关系,如果说出来了,就相当于为了钱把古家给出卖了,但是如果不说出来,这么一个人间魔头,让他逍遥法外实在是说不过去。 最后还是说出来了,我相信古家人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来,没准是古田手底下那个徒弟干的。 “这是古天家的赶尸符。”我把符咒交到警察手里:“你们去牟镇调查吧,肯定能查出线索。” 王立崴还补充了一句:“凶手一定是死者的熟人或者亲属,看案发现场的情况死者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弄成这样,所以说一定是一个在他家呆久了也不会让人怀疑的人,可以排除装修工人或者送外卖之类的情况。” 他说完以后就知道没什么事情了,从包里拿出一本犯罪心理学的书来看,我有点纳闷就问他:“你天生的本事还不够用吗,咋还看上书了。” 王立崴眼睛就没离开那本书,告诉我:“尸体能告诉我的,只是线索而已,然而想抓住凶手,必须了解他的心理。” 我点了点头,到底还是国字号七人众的人,虽然年轻,说出话来可是一点也不含糊,我对这小子有点感兴趣了,虽然人有点高傲吧,但人家确实有真本事啊。 “好了,收工吧。” 回去的时候聂文告诉我王立崴还是个在校的大学生,已经大三了,因为他这个能力从小就让人害怕,长这么大一直没有什么朋友,所以就慢慢变得越来越闭塞,人也变得不爱说话了,他并不是高傲,而是根本不想跟人打交道。 也是,这么大的城市,有这么个能力肯定被人当成怪物,久而久之肯定就不想跟人打交道了。 “你知道吗,小时候他救过自己的同学一命,自己还受了伤,但同学的家长非但不感谢他,还不让自己的孩子跟他玩,尽量远离他,那么小的孩子懂什么,也是从那时候起,王立崴心里就越来越孤僻。” “你换个方向,去他们学校。”我跟聂文说:“我去找找他,这种心病还得让我来啊。” “呦呵。”聂文看了我一眼:“咋地,你还是个心理医生。” “那可不,我这可是祖传的手艺啊。” “你还有祖传的手艺,我咋没听说过,啥啊。” 我冲他一乐:“耍贫嘴呗。” 说完以后我们两个都笑了,从案发现场出来以后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畅,可能是因为那间房子实在是太压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被吓一跳,而且都是从真人身上拆下来的零部件。 他学校离我们住的地方挺远的,开车一个多小时才到,也正是因为这次,我才知道原来柳城这么大。 刚一踏进他学校的大门就感觉到一阵阴气,整个人都觉得阴冷阴冷的,跟天气还没关系,也就是因为学校里年轻人比较多,所以没事,如果人少的话,在这里盖房子非得闹鬼不行。 学校一般都盖在城郊,地价比较便宜嘛。 都不用聂文指,大老远我就看见他了,一个人在操场的篮球架子底下投篮呢,他旁边的两个篮筐都没人,有人抱着篮球等着别的篮筐也不愿意在他旁边打球。 这我就看不下去了,跑到他篮筐地下,接过篮球顺手就偷了一个,歪到哪去了都。 “您这岁数,打打门球就行了,玩这个再闪了你腰。” 王立崴看都不看我,就直接摔下这么一句话。 嘿,我才三十多岁,我这岁数咋了,打门球都是老头老太太们玩的,这小子看不起谁呢。 “我这岁数咋了,不就比你大个不到十岁吗,我还就不信了,给我。”说完以后我想从他手里抢球,没想到这小子一个转身过人,紧接着就是个三步上篮,动作相当流畅。 “可以啊你小子,有两手啊,哎我说,教教我咋样。” 王立崴没理我,聂文走上前来小声地跟我说:“你这怎么可能有用,当他是小孩子啊,玩到一块去就行了?” “我还有别的招。” 说完话之后我听见那些打球的小孩都在小声的议论着什么,王立崴也听见了,看了他们一眼,他们还自顾自的议论他。 我右手凝结出一股阴气,从说的最欢的那个小子手里,用阴气托起球来,直接投到了篮筐里。 我这一手把他们都吓傻了,王立崴在他们眼里就已经是怪物了,这次我直接控制着谁也没见过的黑气投篮,愣了一会以后就逃荒一样的全都跑了。 王立崴看了看我,说:“你,不怕他们的嘴?” “管天管地,管不了别人的嘴皮啊,让他们说去呗。” 他把篮球扔过来,说:“来啊,教你打球。” 我回头看了一眼聂文,他冲我竖了个大拇指。 我们两个人打了一下午的篮球,最后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太累了,摆摆手跟他说:“歇会,歇会。” 我们三个人盘腿坐在操场的草地上,聂文买了三瓶饮料,边喝边聊。 王立崴跟我说:“你知道吗,长这么大,你是唯一一个愿意站在我这边的人,哪怕是让别人当成怪物。” 我冷笑了一声:“要不怎么说你还年轻呢,怪物?什么是怪物,我告诉你兄弟,万事万物存在于这个世间都是有他的道理的,既然你是存在的,那你就是合理的,你的能力是存在的,那个能力也是合理的,至于别人怎么说,他们爱咋说咋说。” “可是,从小到大,所有人都躲着我啊。” “可是,你学还没上完,就进了国字号七人众啊,那可是多少人削尖了脑袋都进不去的地方,有得必有失嘛。” 王立崴没再往下说,拿起饮料来猛喝了一口,说:“那,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 “那肯定的。”我伸出手去:“圆一十。” 这次他很激动的伸出手来,紧紧地跟我握手,脸上的表情也终于看出了笑容,很高兴的说:“王立崴。” “哥,实话跟你说吧,从小到大你是我第一个朋友。”、 “你总觉得你被别人当成怪物。”我叹了口气:“谁不是呢,我们家是吃阴阳饭的,村里所有人都觉得我们身上晦气,所以从小到大也没人跟我玩,好不容有一个,还让这位给弄死了。” 我白了一眼聂文,就是那次撬绝户坟的时候,被变成厉鬼的董大爷害死的锤子,那是我从小到大唯一的哥们。 聂文拜了拜手:“这都多长时间了,过去这么久的事不提也罢。” 我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跟王立崴说了,他看了眼聂文说:“虽然我不迷信,但我觉得这就是那十几个年轻人命里该有的劫数,根本躲不过去,再说了,聂大哥也是为了孝顺,他们没本事保护不了自己,也没有办法啊。” 让他这么一分析还真有道理,我们三个聊了得有两三个小时,天都黑了还坐在操场上说话,直到一个电话打过来。 聂文接完电话告诉我们:“好了,凶手抓住了。” 这才是正事,我们赶紧跑到聂文的车里,直接回了重案组。 警察的意思是说,凶手确实是古天家里的一个徒弟,死者是凶手的姐姐和姐夫,但是他居然看上了自己的姐姐,在古天家里学赶尸术却把自己的心神给学歪了,一心想着自己那个很有姿色的姐姐。 于是去姐姐家里吃饭的时候,他下蛊把两口子全都给弄死了,但为了让他们看起来像活人,又用自己学的赶尸符来让死者动起来,来满足自己畸形的心理需求,对姐姐做完想做的事情之后,还觉得不过瘾,就直接分尸,剥皮,凶手还说把那些雪白的肉放在油锅里面炸,看着真的很舒服,很满足。 “那小子在哪呢?” “你干嘛。”重案组组长问我。 “干嘛,老子祖业专门给人入殓,我给他挑个风水宝地!!”气的我说话都哆嗦了,古天的门下居然出了这么个畜生,也真是家门不幸。 说完我就往审讯室里面冲,王立崴赶紧把我拉走了,聂文在旁边一个劲的道歉:“不好意思吗,这小子新来的,不懂规矩,见谅见谅。” 把我拉到外面去之后王立崴跟我说:“哥你这是干嘛,咱们只负责抓住凶手,至于怎么处分他是警察的事,跟咱们没关系,咱们也没权力干涉。” “这小子就不该千刀万剐?满清十大酷刑用一个遍都不解恨我跟你说吧。” 真是把我气坏了。 聂文拉着我上车,直接去了厅长家。 看来这件事他已经听说了:“这次,小圆可是立了大功啊。” “哪里,厅长这么说,我心里是真惭愧啊。” “可别这么说。”厅长笑了:“有真本事还能害怕别人说?” 我没说别的,厅长接着说:“接下来,我可得交给你跟小聂一件大事···” 第一百一十七章 鬼拜寿 其实我们心里都知道他要说什么事儿,就是操办他娘的寿宴,对于这种事我还是很头疼的,平常经历了那么多的阴阳事,打鬼驱邪什么的挺好说,但这种事我就不知道怎么下手了。 “下个月初八家母生日,你们两个就多费费心,帮我操办一下,我妈岁数大了,身体不太好,所以尽量找个阳气比较重的地方,让她舒舒服服的过个寿,毕竟这么大岁数了,过一次少一次。”厅长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有点落寞,能看出来他是个很孝顺的人. “好的好的,小圆刚来,正好我也带他。” “好啊,你们去吧。” 刚走到楼下,王立崴就打电话来了,直接给我打的。 “圆哥,我同学宿舍闹鬼,你们来看看呗,我也不会看这种东西。” 一听这话我就舒服了,他同学宿舍,也就是说这小子终于跟别人有沟通了,慢慢的肯定能开朗起来。 “好嘞,我们这就过去看看。” 聂文开车直接去了他们的学校,路上跟我说:“我给你报了个驾校,到时候你也去学车吧。” “我学这玩意干啥,学了我也买不起啊。” 他笑了笑:“不要再说你买不起什么东西,来,这张卡你拿着,是厅长让我给你的,咱们国字号七人众,总部其实还有很多能人,咱们只是省里的分支,所以直接受厅长管辖。” 我接过这张卡,密码写在背面。 “这卡里有十万块钱,厅长给你的。” “十万!!!”我的天哪,他们城里人挣钱都是几万几万的挣吗,上次给了我一条烟,里面有四万块钱,这次又直接给了十万块钱的卡,这钱也太好挣了吧。 “太多了吧,我可不敢要,这我也没干啥啊。” “谁说你没干啥了,这次要不是你提供的重要线索,警察能破案那么快吗,影响这么恶劣的一个案子,如果不能早点侦破的话,肯定会引起社会恐慌,到时候厅长就没有好日子过了,你这一下子,给他省了多少事你知道不。” 说了半天我也没怎么听明白,明白的就是十万块钱实在是太多了,这辈子我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啊。 说话间就到了王立崴的学校,他已经在学校大门口等着我俩了,看样子还挺着急,看来这小子确实是把别人的事放在心上了,这样就行,慢慢的就知道跟人打交道了,不管这个人有多大的本事,没有朋友怎么样都是不行的。 “快,快走吧,她们都快吓哭了。” “吓哭,她们?”我想了想:“咋意思?女生宿舍啊。” “不然你以为呢,男生宿舍阳气那么重,什么鬼敢去那边闹事啊。” “话不能这么说,对于年轻人来说,阳气根本就不分男女,你们这个岁数的孩子,不管男的女的阳气基本上都是一样的。” “行了别废话了,快走吧。”说着就把我们拉到女生宿舍楼前,我们一进去,看门的大姐就知道什么意思了,冲我们点了点头,直接放行。 这个学校从上到下所有人都知道王立崴是国字号七人众里面的人,学校里现在出了这种事,肯定都明白他为什么来了。 这栋宿舍楼盖得就有问题,青天白日的,一旦阳光都照不进来,按说北方的房子窗户应该朝南,可是这栋楼的窗户全都是东西方向的,很少有阳光透进来,就很容易积攒阴气,阴气重了,自然会吸引一些孤魂野鬼来闹事。 楼道里相当阴冷,穿的多厚也觉得脖颈子后面冒凉风,走道宿舍楼门口的时候一群女生围在一扇门前,总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明明知道里面闹鬼了还要围这么多人看热闹,甚至还有很多人举着手机等着。 我们刚走过去就被五个女生围住了。 “立崴,你快救救她,她在里面出不来了。” “就是啊,本来挺正常的,一阵风刮进来,墙上就全都是血,我们都吓坏了,一股脑的往外跑,小五没跑出来,刚才还能听见她叫唤呢,现在已经没什么动静了。” “别着急,我找的这两个哥,绝对靠谱,前几天的炸尸案就是他们破的,就这么个小鬼根本就不成问题。” 带头的女生点了点头,我看了看这扇门,坐西向东的方向,这是最不吉利的,更何况阳光还透不进来。 他们可能看不出来,我跟聂文已经看出来了,门缝里流出来的青绿色的烟气,这就是阴气,这么浓重的阴气聚集在这么小的一个房间里,别说里面有鬼了,就算是没有鬼,活人在里面也会被慢慢耗死。 这扇门推是推不开了,我画了张符,锁住了门口最浓重的一部分阴气,门才慢慢的推开一个缝,从外面看里面全都是黑的,什么都看不见,我们三个顺着门缝挤进去了,刚进来门就被关上了。 “你们能看见吗。” “能。” “我看不见。”王立崴说:“全是一片黑啊,我啥也看不见。” 我从包里拿出一片柳叶,和一瓶无根水,无根水就是没有落在地上的雨水,这两个东西都属于极阴之物,把无根水滴在柳叶上,然后在眼前抹一下,就能暂时压住眼睛的阳气,变成冥眼,看见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给王立崴开了冥眼之后,我们三个就往前走了一步,忽然,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脚脖子,这个女生脸色铁青,皮肤上没有一点血色,嘴唇都干瘪了,哪里还像个年轻人。 她抓着我的脚脖子,颤颤巍巍的说:“救救我,救救我。” 这应该就是那群女生所说的小五了,王立崴赶紧把她背起来,说:“别怕,没事了。” 阴气中慢慢的浮现出一个人影,身穿道袍,脸上的肉被烙铁烫的不成样子,但他的五官我还是认识的。 “吴阴阳!”我喊了他一声:“好小子,居然能从黑无常手底下跑出来,你还想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一想到他想用我儿子来给自己换个官位,心里就一股无名火起,往前走了两步,吴阴阳却开始阴笑,笑的我浑身难受:“呦呵,老朋友了,圆一十,又见面了,你儿子现在怎么样了啊。” “老小子,这么多年了,还他娘的惦记着我儿子,老子的事跟你有个屁的关系。” “实话告诉你,你到柳城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了,前几天你处理的那个炸尸案,也是我让古天的一个弟子做的,你难道没看出点什么来吗,一个赶尸术的徒弟,怎么会用蛊虫呢?”吴阴阳这小子笑的很夸张,一脸小人得志的表情:“他又能跟谁学蛊术呢?他的蛊虫又是从哪来的呢?哈哈哈。” 原来他早就开始准备报仇了,这老小子居然跟着我跟到了柳城,这么远的路还穷追不舍。 “那又怎么样,那个案子已经破了,而且老子还靠这个案子挣钱了,你觉得做这个局有啥用?” “破了?哈哈哈。”吴阴阳又开始笑:“你想的也太简单了,古天的那个小徒弟只不过是我的一个棋子罢了,让你们抓住就抓住了,你以为他炸尸是自己想做的吗?” “什么意思。”这话我倒是让他给说糊涂了,难道不是这小子的畸形心理需求吗? “你错了,我是谁,老子会用蛊虫啊,也会做木偶啊。”吴阴阳得意的说:“我早就做了一个厅长亲信的木偶,炸出来的尸块,我已经送给厅长他妈吃了。” “什么,你!!”这小子实在是太阴险了,老太太那么大岁数了,他居然也下得去手:“你还有点人性吗!” “人性!”一提这两个字,吴阴阳居然跟我急了,他说:“要不是你把我送到黑无常的手里,老子也是个活人啊,我告诉你圆一十,一开始你就得罪错人了,你没觉得吗,我一个普通的活人,居然连阎王爷的冥火都能弄到手,这种事,放在你身上你有门路吗。” 我冷冷的说了声:“钻了边天涯的空子吧。” 吴法天是他的弟弟,边天涯是他弟弟的师父,这老小子肯定有手段在边天涯去找阎王爷的时候,他跟着,然后偷点东西出来,这种小偷小摸的事情他居然还引以为荣,这又不是什么好事情。 “你,你怎么知道。” 我冷哼了一声:“还我怎么知道,你弟弟身上的尸气,还是我们家帮忙除干净的。” “吴,法天”吴阴阳自己嘟囔了一句,然后冲着我喊:“少跟我提他,老子懒得理这个没用的东西。” 我没说话,吴阴阳在旁边接着说:“就等着厅长他妈过寿那天的好戏吧。” “什么好戏。” 吴阴阳笑了一声:“告诉你也没关系,反正你也没有办法,听说过鬼拜寿吗?” 鬼···拜寿,这招也太绝了吧,鬼拜寿的意思是老人在过寿那天会很舒服,因为身边有鬼伺候这,虽然老人不知道,比如说有个老头高血压,过寿那天血压也不高了,有心脏病的胸口也不难受了,而且心情会很好,也就是说过寿那天是这辈子过得最舒服的一天,可是一旦这天过去,也就是当天晚上十二点的的时候,拜寿鬼就来索要报酬了,这个报酬不是别的,正是老人的魂魄。 要走老人的魂魄之后,拜寿鬼就会拿去练内丹,也就是说,只要经过了鬼拜寿,老人就直接魂飞魄散了。 吴阴阳说完以后就走了,阴气也慢慢的散去,只不过王立崴背上的女孩一时半会是醒不过来了。 “怎么办。”聂文在旁边问我,我们两个都知道鬼拜寿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哪知道。”这一时没了主意,离老人家过寿已经只剩下十天的时间了。 拜寿鬼通常道行极高,否则用不到内丹这种东西,既然用了内丹,就证明他修道已经到了一个瓶颈,必须要用内丹给自己提升一大截才行。 就算是把夜囚叫来了,也不一定能对付得了这个拜寿鬼。 “算了,先走吧。” 我们三个出了门,围在外面的女生都在鼓掌,住在这个宿舍的女生一直在问:“还会有事吗?” 我面无表情的用阴气控制这一支毛笔,沾满了朱砂之后在窗户上花了一张符,跟那个女生说:“不会再来了。” 说完以后她们虽然松了一口气,我们几个却愁眉不展,没想到吴阴阳这小子居然想到了鬼拜寿这一招。 这一劫让我想到了一句老话,宁惹君子,不惹小人,这句话说的实在是太对了,吴阴阳这王八犊子,居然对老人下这么狠的手。 第一百一十八章 点灯人 离开学校之后,我们三个人直接去了王立崴家,聂文说这是他们认识这么多年以来头一次去王立崴家,平时连话都说不上,倒也不是不想跟他说话,说了也不搭理,聂文就觉得很尴尬。 但现在不一样了,直接邀请我们去他家里玩了,他爸妈就是个普通人,很平易近人的人,从他们高兴地表情上可以看出来,儿子从小到大的处境让他们吃了不少苦。 “哎呦呵,这就是小圆吧,我跟你说啊,我们家小王那天回来可高兴了,说这么多年了,我终于有朋友了,然后乱七八糟的跟我们说了一堆,从小到大他都没说过这么多话啊。” 为了迎接我们他们老两口做了一桌子菜,他妈说完以后他爸又愁眉苦脸的跟我们诉苦:“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老天爷这么折腾我这个儿子。” “唉,叔啊。”我往嘴里塞了一个可乐鸡翅,跟他说:“咱可不能这么想,你琢磨琢磨吧,多上人想进国字号七人众还进不去呢,您儿子这么年轻就这么有出息,这是好事啊。” “可是这孩子,从小到大太难了啊。” “这不以后就不难了吗,他碰见我肯定也是老天爷安排的,修行都是吃够了苦,才能看见甜。” 他爸点了点头,王立崴在旁边说了句话:“爸妈,你们就别说了,我现在挺好,在学校他们也愿意搭理我了,还差啥的,让我圆哥好好吃个饭,一会我们还有事要说。” “好好好,多吃多吃,千万别客气,跟到了自己家一样的啊。” “嘿嘿,叔啊,别的我不敢说,这吃上,从小到大还真就没跟别人客气过。” “哈哈哈。” 一桌子人其乐融融的吃了顿晚饭,收拾完桌子以后他爸妈就出去遛弯了,特意把家留给我们,让我们说事,他们也知道我们说的是寻常老百姓还是少打听为好。 “这鬼拜寿,到底是怎么回事。”王立崴问。 我把鬼拜寿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他说了,解释清楚以后王立崴拍着桌子骂:“这老小子咋这缺德,居然给老人吃这种东西,难道老太太就没看出来,送肉的人只是个木偶?” “不可能看出来的,别说他们普通人了,当初我在羸州的时候,也没看出来他做的木偶。” “羸州?”王立崴没听明白:“这又是咋回事。” 费了半天劲又把原来在羸州的木偶戏燃魂塔跟他解释清楚了,听到黑无常来勾魂的那一段,他满脸惊讶的问我:“圆哥,黑白无常阎王爷啥的,真存在啊。” “咋不存在,我这还有阎王爷给的法器呢,虽然到现在也不知道这个玉如意到底有什么用吧。” “哪呢哪呢,快给我开开眼。” 我看了他一眼:“这玩意可不能随随便便拿出来。” 聂文在旁边说:“是啊,阎王爷的东西可不能随便给别人看,到时候你肯定有机会开眼,别着急。” 王立崴撇了撇嘴,说:“吴阴阳这小子真是个小人,这种人居然能从黑无常手里跑出来。” “好了,别废话了,快想想怎么处理这个鬼拜寿吧。”聂文在旁边说。 “其实我有个办法。” “啥办法。” “虽然咱们对付不了这个拜寿鬼,但是别忘了柳城还另有高人呢。” “谁啊。”王立崴问了一句。 “对啊,谁啊。”聂文居然还在旁边问。 “嘿,我说你这脑子啊,他问也就算了,你居然也问,你忘了边天涯就在柳城了。” “哦对,我咋把他给忘了。” 我转身一看王立崴满脸疑惑的表情,就知道又要说半天了。 “边天涯是点灯人,专门为阎王爷办事的。”然后把他的本事解释了半天才说清楚。 看到他点头之后,我可算是松了口气。 “那咱们去哪找他。” “还能去哪,白柳山呗,先找到吴法天,只要能找到他,肯定能找到边天涯。” “现在还去白柳山找他干嘛,那小子又不是阳尸了,没必要在山上躲着了啊。” “你就听我的吧,我这直觉错不了。” 最后聂文还是采取了我的办法,因为想找到边天涯这种人,基本上是不可能的,这小子一瞬间就能转移到几百公里以外的地方,这种高人也可以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了。 开车到了白柳山以后,我还习惯性的站在山脚下喊了几声吴法天,聂文提醒我说:“直接上去找他不就行了,现在人家又不是阳尸,咋着,你还害怕他睡觉啊。” “哦对,他已经不是阳尸了。” 聂文在旁边幸灾乐祸的说:“唉,你说你这脑子啊,真是没办法。” “阳尸又是个啥啊,圆哥,唉,说句话啊圆哥。” 我实在是没有力气跟他解释什么了,加快了爬山的脚步,任凭他在后面一直问,最后甩给他一句:“别问了行不,等着次鬼拜寿解决完了,我把经历过的所有故事都讲给你。” 想到这里我也觉得冤得慌,我们家祖传的手艺可是入殓啊,安安稳稳的吃口白事饭就足够了,这碗阴阳饭我实在是不想端起来,不过想了想这些年的经历,好像都是被事情逼到一定份上,才不得不吃这碗阴阳饭的,我这一辈子只能入殓十个人,白柳柳,我爷爷,锤子,在加上我爹,现在已经入殓四个了,其他的人都只是做四个流程中的一个,给张家上上妆,给李家安安魂啥的,算不上入殓。 我现在很想小时候家里在老村开殡仪馆的时候,那时候多好啊,虽然村子并不富裕,但至少没有这么多事,算起来我已尽撕过好几次了,机缘巧合下才捡回来的命,这种日子谁想过,连自己和家人的生命安全都不能保证的日子谁想过。 想这么多也没用,为了圆清霜的学费,还不是得出来卖命。 到了山顶的小屋之后,发现里面烛火摇曳,看来吴法天这小子在家。 敲了敲门。 “谁啊。” “我,圆一十。” 听见我的名字他赶紧跑过来给我开门,我可是他的大恩人,如果没有我的话,他还是那个被世人避而远之的阳尸,看见我们来了以后赶紧让我们进来。 说明白来意之后,吴法天的眼神一下子就落寞了。 “咋了,你师父呢?” “因为上次望泉尸尊大闹阴间,我师父被黑无常抓起来了,私自动用望泉尸尊是大罪,虽然是因为我,单师父一个人把所有的事情都扛下来了,我真的···”说到这吴法天开始哭:“我真的觉得对不起他,我都三十多的人了,连自己的师父都救不了。” 他现在的处境让我想到了当年的自己,什么本事都没有,一直要靠亲人的保护才行,身边的还不算,爷爷还要在阴间保佑我命里一直有贵人相助,才能活到今天,所以说我很理解他现在的心情。 “你别着急,吴阴阳从黑无常那里逃出来了,你知道吗?” “吴阴阳?”他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满脸厌恶:“这混蛋又干什么好事了,居然还让黑无常给抓起来了,当时他利用我师父盗走冥火,还是我师父帮他求情,才留了他一条狗命,有这么个哥我自己都觉得恶心。” “你个傻小子,边天涯不是让黑无常给抓起来了吗,咱们让边天涯戴罪立功,出来吧吴阴阳抓住,吴阴阳的罪过可比边天涯大多了,到时候黑无常肯定会对边天涯网开一面的。” 听我说完之后吴法天就沉默了,一边是自己的哥哥,一边是自己的师父,现在他帮谁,另一方都会落个魂飞魄散的结果。 “你说你,这不是给他出难题吗。”聂文在旁边小声地跟我说。 “我相信他。” 果然,吴法天抬起头跟我说:“你能找到吴阴阳。” 我把鬼拜寿的事情跟他说了,一听到吴阴阳怂恿别人玷污自己的亲姐姐,还要杀人炸尸,最后居然还送给一个老人家吃尸块,恨得他牙根痒痒:“走吧,我带你去找黑无常。” “你能带我去?”我有点疑惑,凭他这点本事就能找到黑无常? “我是掌秋灯的,点灯人的徒弟,点灯人是给阎王爷办事的,掌秋灯的虽然见不到阎王爷,但见黑白二爷还是有资格的。” “我也去。”王立崴站起身来。 “就带我们都去吧,到时候多一张嘴也能多说句话不是。”聂文也想跟着一起去。 王立崴想去纯粹是因为新鲜,聂文想去才是真正的想帮忙。 吴法天点了点头,托起桌子上那根蜡烛,嘴里不知道再念什么咒语,蜡烛的火就变成了绿色,烛火跳出来,在我们身上燃烧,烧到全身的时候我们就眼前一黑,在一睁开眼,就已尽到了阎罗城。 我跟聂文已经感觉不到新鲜了,但王立崴就跟疯了一样,这边跑跑,那边看看。 路过风水官那里的时候,我想去看看我爹,但风水官根本就不理我,说:“一百年后,他自会还阳。” 这还用你说,一百年后老子都不知道死哪去了。 我们直接去了黑无常的府邸,因为有吴法天,所以很顺利的就见到了黑无常范无救。 “范老爷。”我们几个跪在大厅里。 “吴掌灯,你有何事。” 这老头都不问我们,直接问吴阴阳有什么事。 “范老爷,这次不是我有事,而是这位找您有事。” “你,不是圆家传人吗,找老夫何事?” “我是来接边天涯出狱的。” “哈哈哈。”范无救笑的很夸张,但是气场很足,笑得我浑身打哆嗦:“想从老夫手里劫狱,口气不小啊。” “范老爷,这您就说错了,我不是来劫狱的,试问一下,私自动用望泉尸尊的罪过大,还是盗用冥火的罪过大呢。” “那还用说,当然是盗用冥火。” “那盗用冥火的吴阴阳,从您这里逃走了,在下斗胆问一句,您老人家,有没有玩忽职守之罪呢?” 黑无常没说话,一看管用我就赶紧说明来意:“虽然我是来接边天涯出狱,但实际上是给范老爷您分忧啊。” “分忧?这是什么意思。” 然后我就把吴阴阳在阳间做的事添油加醋的跟范老爷说了,范老爷最恨不平事,听我说完以后吹胡子瞪眼的,站起身来就说:“鬼拜寿那天,老夫亲自去收了他!” “范老爷息怒,在下认为,此时不妥。” “有何不妥?” “您想啊,老人家是无辜的吧,您一出面,岂不是吓坏了她,再者说了,一个小小的吴阴阳,一个小小的拜寿鬼,还用您老亲自出马,让边天涯戴罪立功,岂不是两全其美?” 黑无常想了想,最后说:“去领人吧···务必讲吴阴阳捉拿归案!!!” 作者森九说:之前章节错误,现在修改完毕。给大家带来的阅读障碍,请大家多多包涵。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夺舍 听到这句话就知道这件事已经成了,我们几个跟着阴兵去了阴牢,凡是被黑无常抓到阴牢里来的,不管多大的本事全都逃不出去。 那吴阴阳这小子到底是怎么跑出来的,我实在是想不通,按理说这小子哪里来的这么高的道行,不管是木偶戏还是燃魂塔,全都是偏门的东西,跟正统道术都不沾边。 边天涯在阴牢里面练气,真的佩服他的心态,都被关在这种地方了,居然还有心思练气。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边天涯在牢房里一遍一遍的念净心神咒。 看见我们之后就停了下来:“你们咋也来了,怎么着,犯事了也?” “我说,你就别在这耍贫嘴了,知不知道出大事了。” “出啥事跟我有啥关系,这牢里挺舒服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念静心咒。” 这老小子快气死我了,冒着这么大的险来救他,居然还是这个态度,阴牢里面的人都不会有好结果,才不会管你是不是阎王爷的人,到时候黑无常老爷照杀不误。 “师父,快别闹了。”吴法天在旁边都快急死了,我要是有这么个徒弟,死了也能闭上眼了:“你知不知道···” “是吴阴阳吧。” “你咋知道的?” “这点事要是在算不出来,我还敢给阎王爷办事?” 边天涯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阴兵打开了牢门,他走出来以后说:“走吧,去羸州。” “羸州?去羸州干嘛?”我跟在他后面问。 “在牢里的时候,吴阴阳跟我说要好好修道,再也不想让弟弟看不起,所以说这件事肯定不是吴阴阳所为。”边天涯点了根烟,也扔给我一根:“抽了这么多年的烟,没抽过阴间的吧,来个尝尝。” 说完以后又扔给聂文一根。 他接过烟来问:“不是他干的还能有谁,他指使了古天的徒弟害死自己的姐姐姐夫,还安排了鬼拜寿,这都是他亲口说的啊。” “凭我看人的经历,他在牢里忏悔时候的眼神是装不出来的,所以这件事肯定跟拜寿鬼有关系。”边天涯抽了口烟边走边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拜寿鬼夺舍。” “夺舍?什么意思?” “到了羸州你们就知道了。” 到了阴间以后,边天涯就要带我们去找菜婆,菜婆现在就在我家住着,回去之前我特意把那十四万块钱单上,正好这一趟就这给白柳柳留下了。 回家以后把整件事跟菜婆说了:“夺舍?我有半辈子没碰见过道行这么高的拜寿鬼了。” 一听菜婆跟拜寿鬼打过交道,边天涯他们就留跟她聊开了,我一个人跑到里屋去,把四万块钱和一张卡放在白柳柳手里,说:“行了,这回咱们再也不用因为钱发愁了,这城里的钱实在是太好挣了。” 白柳柳看着我笑了笑,把四万块钱的现金所在柜子里,那张卡又交到了我手里,说:“我行大学的时候在柳城也待过,那边挣钱虽然多,但花钱也快,这十万块钱我跟清霜也用不上,有那四万就够了。” 接过卡来的同时把她搂在怀里,说:“苦了你了,三生三世下来,我又跑到城里去了,等我回来了,咱们天天在一起。” 白柳柳笑着把我抱紧了:“傻瓜,为了孩子,你出去打拼,我在家里养孩子,没什么受苦的,总比原来阴阳相隔的日子好过多了。” 这话说的我心里很暖,经历了这么多事,其实我是痛恨这个世界的,只不过,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还有我深爱的你,这才是我难以割舍的原因。 “圆一十,出来,动身去羸州了。” “好嘞。” 边天涯面无表情的提着那盏渡魂灯,我忽然想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就问他:“等会,你是怎么知道羸州这个地方的。” “你以为,书里没有记载的东西就没人知道了,在演王爷身边办事,能让你开眼的地方多了去了。” 菜婆开始念咒语,一阵昏昏沉沉之下又来到了那个熟悉的小镇。 当时遭遇鬼打婴的那户人家看见我来了,又是水果又是鸡蛋的送,还非得拉我们在他们家吃个饭,说要感谢我的大恩大德。 推脱了好几次他们才不再挽留,这里的民风还是那么淳朴。 “这么好的地方,吴阴阳当年居然也下的了手。”我在旁边满心不悦的发牢骚。 “别说了,当时他在牢里的时候,说自己这辈子最不应该的就是把羸州的百姓当棋子用,这小子其实心里还是有点良知的。” “有良知?”我冷笑了一声:“开什么玩笑,炸尸啊,谁能做得出这种事来。” “我说了多少遍那不是他干的,拜寿鬼夺舍,她自己也没有办法啊。” “那夺舍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从开始到现在你也没说明白啊。” 边天涯看了我一眼,冷冷的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他就是看我太想知道了所以就故意不告诉我,是,我佩服他的本事,可这心眼实在是太小了点吧。 “到了。”我也冷冷的甩给他一句:“就是这座塔,你不是要找吴阴阳的尸体吗,就在第三层。” 这次一共来了五个人,我,王立崴,聂文,边天涯,吴法天,本来是五个完全不相干的事,为了不同的目的,在同一件事上拼命,人世间的事就是这么难说,谁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我已经麻木了,不管我经历什么都是老天爷给安排的,逃也逃不掉。 有句老话说得好,骑马坐轿修来的福,拉车挑担命该然,这一切都是命数,过好自己的生活其实就是最大的幸福。 对于我来说,家人安康,能过上安稳的日子,什么柳城,什么官位,什么金钱,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能过平平淡淡的生活,比什么都强。 燃魂塔已经废弃了很多年,一层的冥火已经被黑无常带走了,走到二层的时候一只蜘蛛从塔顶掉了下来,吓了我一哆嗦,看清楚它身上没有冥火之后,一脚踩死了。 那次燃魂塔真的给我留下了不小的阴影,到现在也消除不了,说实在话,吴阴阳一个道行这么低的人,靠偷奸耍滑弄到这么多宝贝,也算是一种本事了。 到了三层以后,还是老样子,中间一个椅子,其他的地方全都是木桩,只不过木桩上的绳子这几年下来已经被虫子啃断了。 然而,并没有发现吴阴阳的尸体。 我们正在四处找的时候,边天涯提着渡魂灯说:“别藏了,藏得再严实也躲不过我这渡魂灯。” 说完以后渡魂灯的灯光忽然亮了很多,在灯光的映照下,吴阴阳的尸体慢慢的从椅子上出现了。 “呦,看来我还真有面子,点灯人都出面了。”吴阴阳阴阳怪气的在旁边冷嘲热讽,这个语气跟他生前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边天涯笑了,说:“好好的阴司不做,偏偏要做拜寿鬼,为了让老人家中法,居然还敢出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颜面何存。” 王立崴一直在旁边看着吴阴阳的尸体,眼神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东西,总觉得他能看见什么我们发现不了的东西。 “阴司?哈哈哈。”吴阴阳笑的很夸张:“老子要的是道行,阎王那老儿,以为给老子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就行了,呸,老子早晚顶替了那老儿。” 这个语气,听着咋跟孙大圣说玉皇大帝一样。 “你不会得逞的,九祭祭祀不会让你这么放肆。” 九祭祭祀?听到这个词的时候我猛然想起了爹曾经跟我说过的话,阴间八卦九祭十三宫都是有人守阵的,能拿到守阵资格的人全都是实力非凡的,难道这么一个小小的吴阴阳,还会惊动九个祭祀不成? “少跟老子提他们,看打。” 吴阴阳一个纵身跳到空中,脚下出现一个八卦阵,踩着那个阵居然停在了空中,边天涯把渡魂灯放在脚下,嘴里念了两句听不清楚的咒语,一瞬间,在边天涯周围出现了八把由金光凝结而成的宝剑,这几把金光剑也把边天涯托在了空中。 这才是真正的斗法吧,飞在天上打,他们两个人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打了半天金光紫光乱闪,我们在下面根本看不清楚,时不时飞过来几股真气,从身边擦过,直接把旁边的石头打穿了。 我用阴气保护住自己,聂文也有护身的办法,吴法天也踩着蜡烛的烟气上去帮他师父了,地下只有王立崴没办法,我直接用阴气给他布下一道屏障,保证他不会受伤。 终于,我也能保护别人了。 三个人打了有五分钟左右,就分开了,吴阴阳在旁边掐诀念咒,脚下的八卦阵开始快速的转动,引起来的风把所有的木桩都从石头里面拔出来了,我们废了好大得劲才能站稳,王立崴死死地抓着我胳膊。 边天涯也开始念咒,金光剑并没有转动,而是从脚下跑到眼前,凝结成一把大剑,吴阴阳的八卦阵里跳出来一匹真气凝结成的狼,带着一股风就冲边天涯冲过去了,边天涯的宝剑也刺了过去。 吴法天喊了一句:“快跑!!!” 说完就一瞬间就飞到塔外面去了,我们可来不及跑啊,两股真气撞到一起,整座塔都被撼动了,震了几下就塌了。 醒过来以后我们躺在当初住过的那件旅店里,就是白柳柳怀孕时候住过的旅店,我是最后一个醒的,醒过来以后看他们一个个都愁眉苦脸的,我就问:“怎么样了最后。” 边天涯叹了口气:“不行,我只能跟他打个平手。” “那怎么办啊,到时候你回去跟黑无常交不了差,不还是要下阴牢吗?” “鬼拜寿···”边天涯摇了摇头:“其实鬼拜寿是有办法破法的,只不过除了拜寿鬼之外,没人知道破法的办法,因为每个拜寿鬼都不一样。” 这时候王立崴说:“破法?” “对啊,其实拜寿鬼没关系,只要能破了它的法,你们回去能跟厅长交差,我也能跟黑无常交差。”边天涯说:“现在吴阴阳就是被拜寿鬼夺舍了,夺舍就跟借尸还魂的意思差不多,但是他不仅仅占据吴阴阳的尸体,还能控制他的魂魄,所以那天你们在王立崴学校里看见了吴阴阳的魂魄,他拿不到老太太的内丹,就会离开吴阴阳的尸体,到时候吴阴阳也会乖乖跟我回阴牢的。” 我可算明白夺舍是怎么回事了,可明白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那他没办法。 “你早说啊。”王立崴说:“我知道怎么破法!!!” 第一百二十章 见招拆招 “什么!你有办法!”边天涯说。 “你也没问我啊,看你跟他打得这么热闹,我还以为必须得给他弄死才行呢。”王立崴轻描淡写的说,我发现这个小子只对我说话的时候还热乎点,聂文也还好,放在别人身上就不行。 “嘿,你小子啊,这不是要急死人吗。”边天涯急头白脸的说,我现在旁边一直忍着笑,合着他也有着急的时候,表面上故意装出来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结果心里还是很着急的。 王立崴说了破法的办法,很简单啊,对于他们来说不行,对于我来说实在是太简单了。 “你是咋知道的?”我问他。 “你忘了,我能跟死人说话啊。”王立崴点了根烟跟我说:“对于你们来说,吴阴阳已经被拜寿鬼上身了,但是对于我来说,他只是一具尸体而已,那口殃还在他胸口流动,我听见他说他并不想这样,让咱们快就他出来,炸尸案根本就不是他的意思,因为他的殃能听到拜寿鬼内心的声音,所以知道破法的办法,也就告诉我了。” 难怪,这次幸亏带着他了,否则的话就要白跑一趟了。这小子的本事在关键时刻果然能排上大用处。 “行了,赶紧去找厅长吧,这几天咱们必须陪着他母亲,绝对不能让拜寿鬼近身。” 说完以后我就开始念咒,把他们都送回了牟镇,边天涯把我们送到柳城之后直接开车去了厅长家,跟他说明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对于边天涯他还是心存戒备的。 “鬼拜寿?”听见这三个字的时候,厅长看了一眼聂文,看来他对聂文已经很信任了,王立崴也在旁边点头,这两个亲信都说没问题,他也就放心了。 把在羸州发生的事讲给他的时候,他的反应跟王立崴一样:“黑白无常啥的,真的有?” “确实有,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相信。”王立崴在旁边说。 厅长点了点头,说:“那就把这件事提前告诉我母亲不就行了,让他老人家有个心理准备。” “千万不行!”边天涯说:“如果让过寿的老人提前知道了自己要经历鬼拜寿的话,拜寿鬼就恼羞成怒,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全然不管了,提前索魂炼丹。” 他点了点头,说:“吴秘书,送他们过去。” 厅长的母亲住在城郊的一栋别墅里,算上院子得有半个小区那么大,有钱有权的人确实有本事,平常半个小区里面住那么多人,人家这里就住一个老太太。 “好了,几位,地方就是这了,一定要记住保密,这个地方的具体位置千万不能透露出去。” “我明白。” 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进了别墅,这里面的环境实在是太好了,就连空气都跟外面不一样,老太太九十多的岁数,住在这里确实很合适,院子里面养着各种各样的花花草草,很多我都叫不上名字来。 水池里养着金鱼,亭子旁边种着很多荷花,现在天气冷,看不出来什么,不过能想象到夏天的时候满池子荷花的景象,养生实在是太合适不过了。 “一会进去以后说话都小点声,别惊动了老太太。” 一路上这个大叔一直在跟我们说不能干这个不能干那个,抽根烟还要跑到院子外面去抽,一想到这些就脑瓜仁子疼,这么多规矩,真麻烦。 别墅的门推开以后,一股果香扑面而来,桌子上摆了很多切开的水果,就是为了让水果挥发出香气,并不是用来吃的,这也太浪费了吧,这些有钱人的想法真的是想不明白,这么好的水果居然只为了问个味而已。 二楼有个大厅,这个角度正好阳光透进来,整个大厅很亮堂,老太太坐在窗边的一个轮椅上,看着窗外的景色出神,头发已经全白了,但看上去精神头还是很好的,穿了一身红色的唐装,看着很慈祥。 老太太看上去并不是那么不容易相处的人,只是那个大叔有点太事妈了。 “老太太,这几位是来给您操办寿宴的,这几天跟您住在一块,您有什么想要的,就多跟他们说,他们一定会照办的。” 老太太点了点头,我们几个坐在她旁边就开始聊天。 耍贫嘴是我祖传的手艺啊,跟老人说话也是我最喜欢干的事。 确实,跟老人说话我觉得很舒服,首先他能很安静的听你把自己要说的话说完,很少会打断你,然后会很耐心的跟你将道理,跟他们说话的过程让我觉得这生活的节奏都慢了下来。 “老太太,生日,想怎么过啊,跟我们哥几个说,给您老操办啊。”我故意说得很大声,本以为这么大岁数的老人了,耳朵肯定不好使,结果人家来了一句: “小伙子,不用喊,我老太太这耳朵啊,好使着呐。” “哎呦呵,看不出来啊您,耳聪目明,反应也快,看着牙口也挺好,老太太今年,最起码得七十了吧。”这是跟老人说话总结出来的经验,其实他们知道这是客套话,但就是爱听,说岁数的时候一定要往小里说。 “哈哈,你这小伙子还挺有意思啊,再猜猜我老太太多大岁数了。” 我想了想,故意做出来一个很夸张的表情,意思是告诉她,我这猜的可是最大的岁数了:“老太太,咱不闹啊,您老今年,过了生日,绝对超不过七十五去。” “哈哈哈,我跟你说啊,我老太太,过了今年的寿,九十三啦。” “什么?”我从椅子上站起来了,摆了摆手跟她说:“不能,不能,绝对不可能,我跟您老说啊,别的我不敢说,这看老人岁数,我还真就没看错过,您老真是耄耋之年了?” 老太太乐着点了点头,然后跟我说:“你说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有什么可过的,这一辈子,啥没吃过,啥又没见过,我还有啥可求的,就是这上了岁数吧,爱吃点清淡的东西,菜别太油了,其他的你们随便安排就好拉。” 我跟老太太说了好长时间的话,越说她越高兴,这时候边天涯在旁边拉了我一把:“咋回事你,忘了咱们是干嘛来的了。” “老太太,您等我会,我这兄弟有点事,一会回来了,咱娘俩接着唠啊。” “行,哎,可得快点啊。”这几句话下来,老太太是真喜欢跟我说话了,这样正好打到了我的目的。 我把边天涯拉到一边去,聂文跟王立崴绝对相信我耍贫嘴上的功夫,也知道在这方面我肯定有办法,吴法天辈分太小,轮不到他说话,所以只有边天涯站出来拉了我一把。 “你别打岔,我这聊得正开心呢。” “你开什么心。”边天涯有点生气了:“你说说你,你忘了王立崴跟咱们说的是什么了吗。” 我怎么可能忘呢,王立崴说了,鬼拜寿索人命就是靠让老人在寿辰那天过得很高兴,我们只要不让老太太高兴,让老太太在过生日那天别扭一整天,第二天拜寿鬼就不能索魂,如果他强行索魂的话,九祭祭祀肯定会来管他的。 “你糊涂啊,我怎么可能忘了他怎么说的,你觉得,等老太太过生日那天,咱们怎么让她不高兴。” “那还不简单吗,直接闹事不就得了。” “疯了把你,这么大岁数了,到时候鬼拜寿没要了她的命,结果给吓死了。” “那你说怎么办啊。” “这么跟你说吧,到时候排场肯定很大,你知道不,咱们几个能弄出多大的动静来,再说了,老太太活了这么大的岁数,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几个闹事的小青年就能影响她的心情了?” “那你到底想怎么办。” “傻啊你,我这几天给她伺候舒服了,天天跟她聊天,到时候到时候她肯定想让我陪着她一块过个生日,我这嘴皮子把她哄高兴了根本就没问题,像这种老人,平常肯定很少有人陪,自己一个人过的没意思,我这样天天陪她聊天,肯定能让她依赖我。” “然后呢,你打算怎么办。” “我都说到这了你还想不明白啊,等到她过生日那天,我躲在暗处,不出现不就得了。” “对啊!”边天涯恍然大悟:“这几天你把她陪高兴了,到时候不出现,她肯定觉得这个生日过得还不如前几天好玩呢,绝对就不会高兴啊,而且这样也不会让老太太受惊,哎我说,你小子有点本事啊,这馊主意一大把一大把的啊。” “甭跟我废话,我这叫见招拆招!” 边天涯点点头,我们两个回来了,老太太赶紧拉过我去坐在她旁边。 “咱说了半天了,怎么着老太太,我给您老唱一个?” 老太太摆了摆手,摇了摇头说:“不用,不用啊,你们年轻人唱的那个,我是不爱听啊,乱七八糟的连个词都听不清楚。” “谁说我唱歌了,我给您唱个北京小曲儿啊。” 一提北京小曲儿老太太来精神了,很明显能看出来,这些小曲小调承载了他们这一代人的回忆,她哆哆嗦嗦的指着我说:“你···你还会唱北京小曲儿?” “瞧您说的,这不就专门给您老准备的吗。” “我可不信。”老太太摇摇头:“你们年轻人怎么可能还有喜欢听这东西的。” “老太太,您就说想听哪段吧。” “好,小子,可别让我老婆子考住啊!”老太太抖了抖精神,跟我说:“探清水河。” 嘿,正好,这是我最擅长的一段,我学这当年老艺人的模样,至至诚诚的站在她面前,说:“请好吧您呐!!” 说完了我就开始唱:“桃叶那尖上尖,柳叶就遮满了天,在其位的这个明啊公,细听我来言呐···” 老太太听得很是滋味,旁边我这几个哥们可是真受不了了,他们哪里听过这么老的东西,觉得无聊得很,慢慢的都跑到给我们安排的房间里面歇着去了。 当我唱到小六为了大莲跳河的时候,很明显的能看出来老太太眼里泛着泪花。 “大莲无话说,被逼就跳了河,惊动了六哥哥,来探清水河,亲人呐,你死都是为了我啊,大莲妹妹慢点走,等等六哥哥。” 一曲终了,老太太深受触动,肯定是好多年没听过了,声音颤抖着跟我说:“小伙子,你还会唱别的吗。” “您说吧,只要我会唱,就给您老唱。” 连小曲小调带各种样的地方戏曲,虽然这些我也都是外行,但只要有人肯给她唱,她就很开心。 “小伙子,我老婆子过寿那天啊,你可一定得来啊,多给我唱两段啊···” 第一百二十一章 喜寿延年 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件事已经十有八九能成了。 老太太睡觉以后,厅长就来了,我把自己的计划跟厅长说了以后,他很高兴,拍着我肩膀说:“小圆啊,我真是没找错人,这主意是真周全啊,唯一可惜的是,老人好不容易过个寿,还不能开开心心的,年过耄耋的老人啊,过寿也是过一次少一次了。” “嗨,这点小事不叫事啊,到时候您再给补办一个,等拜寿鬼走了,我就陪老人家过个寿,其实咱们心里都明白,这个岁数了,日子其实并不重要,老人开心就行呗,您说呢。” 厅长刚抽了口烟,一听我这么说马上又提起精神头来了:“可以啊,这确实可以,行了,就按你说的操办,早点休息吧,这几天把老人陪好了就行了,我走了。” “哎好嘞,厅长慢走啊。” 躺在床上想了很多东西,老人最需要的难道真的是过个生日吗,我觉得并不是这样,今天陪她的时候,说说话就很高兴,很明显她一个人呆着实在是太无聊了,又因为厅长太忙,也没时间回来看她,所以别看住的地方很奢华,再好的环境也难医心病啊。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给白柳柳打了个电话,把处理鬼拜寿的方法告诉她了。 “行啊你,这个办法确实不错,再不让老人受惊的前提下,还能安安稳稳的过个寿。”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咱这耍嘴皮子的功夫可是祖传的。” 话还没说两句,听见外面有动静,我跟白柳柳说了声有事就先挂了,一个人跑到外面去,看见老太太一个人,站在今天下午呆过的地方,对着镜子梳头发。 大叔早就跟我们说过,睡觉之前老人会在这个窗户前面梳头发,本来没当回事,可是我很明显的看见了一股阴气,就在窗户那边。 因为屋子里面的灯光很亮,外面又很黑,所以窗户就跟镜子一样,完全能看清楚自己的倒影,老太太看见我从身后过来了,说:“我那老头子还在的时候啊,就喜欢给我梳头发。” 我慢慢地走道她旁边,说:“您转过去,我看看这发型。” 老太太满满的转过身去,这样她就背对着窗户了,虽然她人已经背对着窗户了,可我发现,窗户里面的倒影还在梳头发,我看她的时候还冲着我阴笑。 我一方面假装端详老太太的发型,右手从兜里拿出一张符来,贴到窗户上,这是一张收鬼的符,不会有什么动静,只能收一些成不了气候的小鬼,就跟小鬼闹福的小鬼那样的,不声不响的把窗户后面的鬼收进来以后,我跟她说:“头发梳的太紧了啊老太太,咱松点,松点舒服。” “好,好,松点,听你的,小伙子啊,我过寿那天你没事吧。” 我笑了笑,这老太太是彻底离不开我了:“没事,我肯定去啊。” “那就好,那就好啊,实话跟你说吧,我这一年呐,都没有今天这一天说话说得多。” 听到这话的时候我有点心酸,人老了以后就是想有人能陪着,天天说说话啥的,也不图什么大富大贵,只要能好好的过日子,比什么不强。 这么一想我也有点可悲,才三十五六岁,想法居然跟七八十的老头一样,不过这些年的经历实在是让我对平淡生活充满了向往。 送她回去以后,我也回房间睡了。 由于老太太年纪大了,身边会有很多小鬼想从她身上蹭点阳气,所以这几天我收了好多小鬼, “你知道吗,她身边有多少小鬼。”我跟王立崴说。 “不知道。” 我从兜里拿出一叠符来,跟他说:“每张符都有一个小鬼。” “我得天,这得多少啊。” “没事,这都是一些成不了气候的小鬼,就算是留在老太太身边也没啥,这大城市里面人多阳气就是比较旺盛,除了一个拜寿鬼之外,还没碰见过什么成了气候的魑魅魍魉。” 说话之间这几天就过去了,今天就是老太太的寿诞。 凌晨四五点的时候我就从别墅里面走了,直接去饭店里做最后的准备,虽然说今天拜寿鬼不能干什么,但总不能掉以轻心,聂文特意在大厅布下了奇门遁甲的阵型,把老太太保护了起来。 我跟聂文仔细查看了每个角落,我画的符也贴在了老太太要坐的椅子后面,只要拜寿鬼不来索魂,不管他叫来什么样的妖魔鬼怪,都进不了老太太的身。 厅长布置下的保镖也在饭店两旁站好了,这么早就开始站岗,也真是苦了他们了,饭店周围还有很多装成路人的保镖来回走动,一定确保好老太太的安全。 为了给老人过这个生日,我们可真的是下了很大的功夫,不过也没错,我们挣得是这份钱,厅长尽她的孝心,老太太享受她该有的福分。 “厅长,没问题了,妖魔邪祟绝对进不了这间屋子。” 他点点头跟我说:“好了,等着吧。” 这会功夫我趴在桌子上歇了一会,不知不觉得睡着了,梦见我爹在下面守阵碰到了麻烦,楼桑老树枯死了,我爹得不到养分也昏迷过去了,我们一家子在楼桑老树前哭了好久,哭的天旋地转。 “欢迎老寿星!”被司仪的一声大喊给吵醒了,老太太来了。 我赶紧多道另一间屋子里去,这里是厅长安排的专门看监控的屋子,老太太今天一早起就不高兴,因为没看见我,王立崴边天涯他们都不好使,非得看见我才行。 这次到了现场,老太太也是板着脸,什么也不吃,什么也不喝,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厅长一直在旁边解释着什么,应该是说我临时有急事出差了。 “圆道长,您说,老太太今天是怎么了,都说前几天精神头特别好,今天一早起来就不高兴,到现在也是不吃不喝。” 我耸了耸肩说:“我哪知道去,咱们保证老太太安全就不容易了,咋着,还能管得了她的心情?” “倒也是。”说话的时候这小孩眼睛从来没有离开过屏幕,死盯着监控,生怕出现一点点的疏漏。 看样子岁数也不大,他这种普通人,这么年轻就能为厅长办事,不是有钱就是有路子。 慢慢的我也被这个城市给熏陶的很势力,并不是我想这样,而是适应这个城市必须把自己变成这样才行,否则很难在这个城市里面生存下去,就算是有厅长撑腰也不行。 城市的生活法则跟乡镇完全不一样,很多个微妙的不一样,就变成了很大的区别,我也是这两天才明白,这个地方根本就不是靠本事吃饭的,而是靠吃饭的本事吃饭。 比如我有修鞋的手艺,也必须得有摆摊的本事才能吃饭,如果在牟镇,摆摊都是随便的,根本没人管,到了柳城才知道,原来摆个小摊也有那么多讲究。 寿宴结束了,请老寿星退场的时候,路过一个喜寿延年的花篮,老太太一把抓过上面的红纸,死了个粉碎。 我笑了笑。 给厅长打了个电话:“厅长,让老人在房间里千万别出来,我们有大事呀要办。” 我,厅长,边天涯,吴法天,王立崴,聂文,六个人坐在客厅里等着,今晚子时,拜寿鬼定会出现。 我回来的消息没有让老太太知道,大叔也在房间里看着老太太,不让她出来,整个别墅的隔音很好,在一楼说话办事,如果老太太在二楼的房间的话,是根本听不见的。 老太太晚饭也没吃,就一直闷在屋子里不肯出来。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离子时越来越近了。 一阵很大的阴风把别墅大门给吹开了,门本来是锁好的,这股阴风一下子就把锁给吹坏了。 吴阴阳带着阴气走了进来,不对,不能说是吴阴阳了,现在应该说是拜寿鬼,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个拜寿鬼所为,跟吴阴阳一点关系都没有。 “没想到,我居然栽到了一个小毛孩子手里。”说这话的时候,一股黑气升腾起来,就跟往火堆里加了一把干草一样,一下子烧到了房顶。 他说的肯定是我了,这里所有人,除了王立崴之外就我的道行最低,叫我小毛孩子也算是正常,我也不跟他一般计较,计较也没用,反正我也打不过他。 “你说说你,好好的阴司不做,非得出来弄这个内丹,可惜了吧,这趟啊,您白跑了。”、 我在一旁幸灾乐祸,拜寿鬼冷笑了一声。 “白跑,老子绝对不白跑,弄死你们几个,老子就上去索魂炼丹。” “想得美。” 边天涯说着就要打,但是被王立崴给拦住了:“别动!” “干什么?”边天涯有点不耐烦。 “吴阴阳说,千万别在这里动手,惊动了老人家,就麻烦了。” “那怎么办啊,总不能就在这挨打吧。” 要不怎么说边天涯这小子到了关键时刻脑子就短路呢,我都明白啥意思了,反正王立崴能听到拜寿鬼心里的活动,吴阴阳会跟他说,所以拜寿鬼是根本不可能打到我们的,只要撑到子时,等九祭祭祀来了,直接把他带走不就完了吗。 第一百二十二章 尚九天 王立崴的意思就是我说的这样,告诉边天涯之后,这小子又是一幅恍然大悟的表情,我真的想不明白,就这个脑子是怎么给阎王爷办事的。 果然,拜寿鬼下一步要攻击什么地方吴阴阳全都告诉王立崴了,王立崴跟我们说了以后,虽然他速度很快,但绝对达不到我们。 这拜寿鬼脑子也有可以的,明明打不到,还要一直打,不过这种程度的打也不耗费他的气力。 摆钟响了一下,半夜十一点了,子时已到。 屋子里马上升腾起一股烟气,过了一会整个屋子都看不见人了,只看见地面上出现了四个图案,外面都是相同的圆形,里面的形状就都不一样了,有的是三角形,有的是正方形,九个不同的矩阵发着红光,跟血一样的颜色。 边天涯跟我们说:“祭祀来了。” “这九个祭祀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八卦九祭十三宫吧。” “知道啊。” “九祭分别是雨歇祭,云逝祭,焚雪祭,城炬祭,镀血祭,噬骸祭,子灰祭,静燃祭,止息祭,每个祭祀都作用都不一样,九祭的祭祀不像守阵人那样,需要一直在那里守着,他们只是祭祀的方式,来守护阴间的阴阳平衡。” “阴间还有阳?” “当然有了,嘘,别再说话了,就这样呆着吧。” 每个矩阵上慢慢的都出现了一个黑影,九个黑影越来越清楚,变成了真人。祭祀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不一样的法器,身上的衣服都是一身长袍带着尖长的帽子,跟黑白无常的帽子差不多,只不过上面写的不是字,而是画的矩阵,跟他们脚下的矩阵一样。 “黑武阴司,缘何出来做此恶事。”其中一个祭祀问他。 “哼,哪里都有你们,原来索魂炼丹还有你们出来拦着,老子居然不知道,我说这几个小毛孩子怎么一直在拖时间,合着是在等救兵。” “这是犯了阴间的大忌你知道吗,年过耄耋的老人都是人瑞,就连黑白无常都不能随随便便的出来勾魂,必须等他阳寿尽了,寿终正寝才行。”这个祭祀的语气比上一个随和多了,看来这九个祭祀的脾气也都不一样啊。 “大忌?老子才不管这么多。” “冥顽不灵!”另一个祭祀的语气非常生硬,看起来是个急脾气:“收了他。” 他手里的法器一挥,拜寿鬼居然就从吴阴阳的尸体里面出来了,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被收尽了法器里面。 我在旁边看傻了,这么厉害的拜寿鬼,在祭祀面前居然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这九个祭祀到底有多强。 收了拜寿鬼之后,九个祭祀的眼神就转到了我们身上,那个急脾气的祭祀说:“怎么还有活人在这里看热闹,收了他们。” “别动!”我赶紧说了一句:“我们只是在对付拜寿鬼而已。” “那也不行,活人不能看见我们。” 所有人都慌了,我们几个的实力跟他们九个比起来,什么都不是,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 慢着,我不是还有个东西吗。 从怀里拿出阎王爷给我的玉如意,跟他们说:“我不能看见你们,这个法器你们应该也认识吧。” 看见这个如意之后,那个祭祀问了一声:“冥尊如意怎么会在你这。” “阎王他老人家赏给我的,怎么了?” 听到这几句话之后九个祭祀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就跪在地上不动了,这吓了我一跳:“我说你们这是干嘛啊,快起来。” 九个祭祀起来之后一句话都没说,转身就消失了。 厅长在旁边眼神都发散了,脸白的跟纸一样,吓得嘴唇一直哆嗦,虽然说他相信时间有这些东西,但真的见到还是第一次,我们也理解,是个人看见这些东西都会吓傻的,更何况还是个五十多岁的老人。 “厅长,还,还行吧。”我小心翼翼的问了问,别到时候把老太太救过来了,给他吓出个好歹来。 厅长点了根烟,摆摆手说:“没,没事,我得天哪,我还一直在这半信半疑呢,没想到真的有这种东西。” 一根烟下去,厅长回复的差不多了,这辈子见过这么事情,好多事他已经见怪不怪了,虽然这次见到了真的鬼,但毕竟有心理准备,所以还是能接受的。 鬼拜寿的事情可算是解决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陪着老太太到了昨天那个饭店,跟昨天的情形一模一样,少的是各种各样的符咒和奇门遁甲阵法,多了一个我。 这次老太太很高兴,回去以后别人都去各忙各的了,厅长却让我一直住在这里陪着老太太,这样正好,我很难适应官场上的是是非非,在这里陪老人聊天,也不危险也有钱挣,真是个美差。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个多月,中间我回了趟家,是专门给白柳柳送钱去的,这么大的一笔钱,寄过去真的不放心,所以我就自己送过去了。 鬼拜寿的事情处理完了以后,厅长给了我二十万,本来以为就不少了,结果老太太发现不对劲了,就一直逼问我,我怕她后怕就闪烁其词不想说,最后她还跟我急了,连饭都不吃了,我就把鬼拜寿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她说了一遍。 “我就知道,我那儿子把你安排在我身边,绝对不只是为了逗我玩,肯定有别的目的。” “您不害怕?” 一说这个老太太笑了:“我害怕?我都活了九十多年了,啥事没见过,现在这个年代闹鬼的事情少多了,我年轻那会,邪门的事可多了去了,这点小事我还害怕,你说的那什么八卦九祭十三宫我也知道,当时我们镇子一个人就当了九祭的祭祀,不知道现在还是不是。” “是啊,怎么可能不是,这玩意都是几百年几百年的干。” 我没想到老太太还认识祭祀,说完之后老太太说我救了她的命,就直接给了我三十万,这一个鬼拜寿就挣了无十万块钱。 然而上次的十万块钱还没花多少。 回去以后把五十万的卡交到白柳柳手里,她拿着这笔钱都不敢相信,一直问我是不是抢银行了,我把鬼拜寿的事情说完以后,她才点了点头。 晚上跟老太太吃饭的时候,厅长来了个电话。 “喂厅长,咋了。” “你要出差了,羊城出了大事,国字号的总部都出人了,我就派你,聂文还有王立崴,你们三个到了那边之后,不管看见什么一定要听总部的人安排,有什么不明白的就问聂文,他会告诉你的。” “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一大早聂文去接你,今晚上收拾收拾东西。” “好嘞,知道了厅长。” 挂了电话之后老太太有点不高兴,说:“咋了,要出远门?” “是啊,不过应该很快就能回来。” “没事,年轻人做事就好好做,甭惦记着我。” “那那行啊,没听祭祀说啊,年过耄耋的老人都是都是人瑞,我这还从您身边蹭福气呢。” “哈哈···” 第二天一大早就跟这聂文开车去了羊城,离得不是很远,二百多里地吧,走高速三四个小时也就到了。 过了羊城收费站之后就觉得这里不太对劲,问聂文:“厅长说怎么回事了吗?” “没说,就让咱们过来帮忙。” 羊城的规模跟柳城也差不了多少,人口也差不多,但是总能感觉到星星点点的阴气,虽然说这点阴气没什么用吧,但是这么大的面积之下,走到哪里都摆脱不了阴气,让人总有一种压抑的感觉,就算是晴天也提不起精神来。 给我们安排了四星级酒店,在一个房间里见到了那个国字号本部的高手。 大老爷们留着长发,但看着并不让人讨厌,反而很舒服,圆脸,头发在后面梳了一根大辫子,胡子刮的很有型,体型微胖,一股仙风道骨的感觉立马就从这个人身上传出来了,而且穿的还是国风复古的衣服,脖子里挂着一串金刚菩提,手里拿着把扇子。 这个人的道行肯定很高,因为只有在他身边,才能不被羊城的阴气压着,他身上的真气甚至比边天涯的真气还要足。 虽然道行高,但人还是很谦卑的,看见我们来了之后,主动站起来一个一个的握手:“各位道友,在下尚九天。” “圆一十。” “聂文。” “王立崴。” 我们坐在房间里谈羊城的事情,我问他:“前辈,这羊城到底怎么了,我道行不高,看不出什么来,但能明显的感觉到,阴气很重,阳气不旺。” 尚九天点了点头说:“没错,这正是这件事的表象,羊城的事情很麻烦,要想解决,没有各位的帮忙,在下一个人是分身乏术。” 王立崴居然破天荒的说话了:“前辈您放心,来的时候上峰跟我们说了,一定要听从您的安排。” 可能是被这个人的人品触动到了吧,王立崴主动跟别人说话真是太少见了。 “那好。”尚九天清了清嗓子:“羊城的事情,要从十年前说起···” 第一百二十三章 原道孝袍 “十年前,羊城发展的并没有这么好,只是一个比较富裕的镇子,羊城在改名之前,叫原道镇,之所以叫原道镇,完全是因为一个戏班子。”尚九天一直在把玩手里的扇子,扇子的扇骨红得发紫,太阳光一照都反光,从这包浆上看,这把扇子最起码玩了有十年了。 “戏班子?”我经常听戏,对这种事情在了解不过了,旧社会的时候,戏子都属于下九流,根本等不了大雅之堂,不管你有多大的名气,也只是个戏子而已,所以说用一个戏班子来给一个镇冥冥,真的是很少见的事情:“是先有的这个镇,还是先有的这个戏班子?” 主要我就是想问,到底是因为叫原道镇,戏班子才叫原道班,还是因为原道班来了,镇子才改成了原道镇。 “戏班子来了以后才改的名,原道镇之前到底叫什么,已经无从查证了,没人知道那段失传的历史。” 聂文从兜里拿出盒烟来递给尚九天,他摆了摆手说不抽,这还是我见过的同道中人里面唯一一个不抽烟的,有些人从表面上看不抽烟,一旦到了有事的时候就会抽两根,现在这么大的事情压在头上,他都不带抽烟的,看来这小子是真的不抽烟。 “怎么可能,按你这么说,十年前原道镇改名叫羊城,在这之前原道镇这个名字已经用了好长时间了,在那个年代,戏班子根本就不入流,怎么可能用一个戏班子的名字来给一个镇子命名。” “是啊,你慢慢听我说。”尚九天搓了搓手里的扇子,说:“这个戏班子不仅仅是唱戏这么简单,戏班子里的人全都有一个很古老的手艺,那个时候据说是从南疆过来的,全都是傩雕师。” “傩雕师?这是啥?” “傩雕是一种早就失传了的记忆,用土,石头,木头,金属等材料做成面具,做成不同的面具之后就能让戴面具的人请来不同的神,拥有各种各样的能力,道行高的傩雕师能用五行中的各种材料来做面具。” 五行?金木水火土,用土,木头,金属啥的做面具根本就不足为怪,可是这水火怎么可能做成面具,我问他:“水面具是先做个空壳,往里面倒水,还是什么?” “不是,就是用水火做成面具,人戴上之后就跟长出来的一样。” “你咋知道这么多。” “所有的文献资料我都能查得到。” 也是,毕竟人家是国家的人,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根本就没有那么多权限去看资料,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啊。 “然后呢,这个戏班子怎么样了?”王立崴再旁边听得津津有味。 “本来这个戏班子连演戏带做法事,在镇子里很得民心,就连来上任的地方官都得给他们面子,对老百姓也确实很好,但是发展到了清朝之后,一场文字狱,让整个戏班子命丧戏台之上。” 历史上的事情作为一个局外人来说总觉得不痛不痒,但如果真的经历了,肯定会成为一辈子的阴影。 “当时戏班子的小师妹有幸躲过了这一劫,她穿着孝袍安葬了戏班子所有的人,自己带着师父做的傩雕,穿着孝袍,在原道镇布下诅咒,不出五年,镇子里的人全都病死了。” “为什么,这跟老百姓有什么关系,清朝官府的事,为什么要把老百姓都杀了。” “因为这些老百姓不帮忙救人啊,平日里对他们这么好,当时如果有一个人能过来报信,整个戏班子的人都不会死,但那群老百姓看见官兵全都傻了,自顾自的逃命,等戏班子里的人反应过来之后,已经晚了。” 我沉默了,想起自己老家的村子,何尝不是如此呢,平日里对乡亲们那么好,可当我跟我爹被陷害的时候呢,虽然他们死了亲人心里很难受,难道就不能调查清楚了再来跟我们算账吗,不容我们解释就要杀了我们,这么一想我对这件事瞬间来了兴趣,因为这个戏班子的经历跟我实在是太像了,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也许这就是老人们说的,斗米为恩,担米为仇吧。 “那现在呢,羊城到底怎么了。” “那个小师妹有后人,孝袍和傩雕的本事全都传下来了,但是做不到五行傩雕,只能用泥土和木头,小师妹的后人叫南宫瑾,当初的那个小师妹的孝袍积攒了很大的怨气,日积月累下来又被很多阴气侵染了,现在这个东西可是个极阴之物,就是因为这个孝袍,羊城现在要闹冥瘟了。” “冥瘟···” “不会吧!!” 我们都知道冥瘟是什么概念,几百年来冥瘟从来没有出现过,只能在书本的记载上看到冥瘟。 从名字上看,就能知道这其实是一场瘟疫, 顾名思义,冥瘟的意思就是跟阴阳事有关的瘟疫,传播速度也很快,害了瘟疫的人会有各种各样的反应,有的神志不清,有的魂魄不全,这要看冥瘟的起因。 “怎么不会。”尚九天打开窗户跟我们说:“你们感觉不到羊城星星点点的阴气吗?” “能感觉到啊。” “那不就得了,这就证明南宫瑾已经布下了冥瘟,时间到了就会爆发。” “那我们现在要去干嘛?” “还能干吗,去找南宫瑾呗。” 说完以后就下楼了,不知道这个人对社会到底有多大的不满,居然要弄一场冥瘟来泄愤,有原道孝袍和祖传的傩雕手艺,想要报仇的话应该是易如反掌啊,为什么非要把全城的人都害了。 走在羊城的路上,这点阴气真的不算什么,但是如果放在整个城市里面的话,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对于这件事来说,不管她受了多大的委屈,把整个城市的人都陷入到一场冥瘟之中肯定是不对的。 不知不觉得,我也开始喜欢城市了,在乡镇里生活的时候,总觉得城市里潜在个各种各样的危险,这确实也没错,不过危险在什么地方都有,但是一看到很多年轻人为了自己的梦想在城市里奔走的时候,就觉得这是个承载着希望的地方。 走了很久,不知道为什么不开车去,这么远的路走了我一身汗:“我说前辈,咱就不能开车去吗?” “开车去,我也想啊。”尚九天拿出纸巾来擦了擦汗:“但是脸上如果没有汗的话,到时候会很危险的,各种各样的傩雕面具会自己往你脸上套,如果被套上了,你就彻底被南宫瑾给控制了,这面具很厉害的,外人根本摘不掉,自己更不可能摘掉,那时候你的心智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那咋办。” “要不怎么说要有汗呢,脸上有汗,傩雕面具是不会套在你脸上的。” 原来如此,看来这次又是很危险的差事,上次的鬼拜寿虽然很棘手,但至少还能想办法来见招拆招,这次如果不能让南宫瑾回心转意的话,这场冥瘟就不可避免了。 拐弯抹角的走了好远的路,在城郊的一个小角落里,这栋烂尾楼看上去已经好久没有人住了,赶紧楼道里就闻到了一股发霉的潮味。 王立崴捂着鼻子闻:“前辈,这南宫瑾,不会就住在这里吧。” 尚九天摇了摇头:“她已经无处可去了。” 我们好像明白了什么,这个城市容不下她,她就毁了整个城市。 “四楼最里面的屋子就是,你们多加小心。”尚九天跟我们说。 我们一行人小心翼翼的往里面走,右边是护栏,这种楼我总觉得很危险,这么高的地方居然只靠一个护栏挡着,稍微个子高点的,摔个跟头都能从十多米的地方那个掉下去。 左边是一排房间,所有的们都生了锈,南宫瑾住的地方也不例外,这种地方真的能住人吗?几只蜘蛛从脚下爬过去,心里一烦直接踩死掉两只,刚把脚给抬起来,一个很奇怪的面具就冲我飞了过来。 速度快到我不能想象,眼睛只看到一阵黑影,上楼之前我已经把猫妖的妖骨开到了极致,这么快的速度都没能躲开这个面具,硬生生的就贴在了我脸上。 心里一着急,顺着墙根直接爬到了房顶上,在房顶上跑了两步就下来了,我知道刚才的行为跟一只猫一模一样,但顾及不到尚九天惊讶的眼神,脸上的面具就跟长在上面了一样,怎么弄也弄不掉。 但是过了一会,面具自己飘走了,我想到了刚才尚九天说的,脸上有汗的话,傩雕是不会上身的。 “你身上,还有妖骨?” “是啊,怎么了。”我站起身来拍了拍土:“前辈啊,幸亏你是让我们走着过来的,我开了妖骨都躲不过去,这玩意实在是太快了。” 尚九天没理我,直愣愣的看着我,说:“你没疯?” “为嘛要疯啊?” “你不知道吗,被妖骨上身的人都会神志不清的。” 还有这回事?我还真不知道,把这个妖骨的来历跟尚九天解释清楚以后,他摇摇头说:“就算那个猫妖是自愿的,你也不可能一点事也没有。” 第一百二十四章 摘不掉的面具 “可我真的一点事也没有啊!” 尚九天想了想:“这件事结束以后,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什么忙?” “只有你能帮得上我,肯定不会让你付出什么代价,就是帮我一个朋友看病。” “看病?我不懂医啊!” “能不能去,只有你能救他!” 我想了想,尚九天是国字号七人众总部的人,如果我能帮他的忙,到时候厅长肯定也能更赏识我,那就肯定能多挣钱了。 “行,我去。” 尚九天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因为我们听见屋子里面有动静,他伸出手指头放在嘴边让我们别说话,悄悄地走到门前,刚想把门打开,里面就传出来一个沙哑的女声:“别藏了,进来吧。” 听见这话以后我们就进去了。 南宫瑾坐在一个破沙发上,左手一瓶酒,右手一根烟,满脸的颓废,她身上穿的就是原道孝袍,阴气这么重的东西居然能穿在活人身上,估计也就是因为她有南宫家的血统,放在另外一个人身上肯定不行。 怨气加上阴气,而且两股气还都那么强大,这对人的影响是很大的,原道孝袍的怨气和阴气,从清朝就开始积攒,到现在已经好几百年了。 我很难想象,活人穿着这么一个东西得多难受。 还没等我们说话,南宫瑾就在那里自言自语,这个丫头没穿鞋,头发是很干练的短发,之前她应该也是个很有上进心的年轻人,但现在颓废的不成样子。 “清朝末年,南宫映水留下了这件孝袍,还有傩雕手艺,南宫家世代沿袭,虽然这个东西已经成了我们家的秘密,也没有什么用处了,可我爸去世的时候告诉过我,原道傩雕,在关键时刻是能就我命的。” “既然是救命的手艺,何苦用来害人呢。”我们几个都不敢说话,生怕说错了一句什么激怒了南宫瑾。 “害人?哼,哈哈哈!!!”南宫瑾发疯一样的狂笑:“现在你们来救他们了,那我受害的时候怎么没人来帮我啊!” “上次我来,你上来就打,确实,我们是打不过你,那又怎么样呢,事情能解决吗?” “我有什么事情?”南宫瑾扔掉手里的酒瓶子,指着尚九天的鼻子问:“我他妈有什么事情!我请你来帮我办事了吗!跟你有他娘的什么关系啊,实话告诉你,三个月以后,羊城就是一座死城!!死城!!!” 尚九天摇了摇头:“何必让心魔摆布呢?” “这么想说通我?”南宫瑾站了起来,她身上那件孝袍在时间的磨洗之下已经发黄了,她这一站起来我才发现,羊城所有的阴气,全都是由这件孝袍发出来的:“好,我给你个线索,去年有一桩鬼案,到现在也没破,你们去查吧,查清楚了我的故事,我就跟你们说两句,如果查不清楚,就别跟我废话。” “摘不掉的面具?” “对,就是那个,新闻上报道过,那就是我做的。” 听到这个以后尚九天转身就走了,我们也跟着出了门,下楼以后司机已经在下面等很久了,上车以后他脸色发青的说了一句:“重案组!” 估计是让这个丫头片子给气坏了,我心里也窝着火呢,这丫头的心智实在是太不成熟了,不过看样子岁数也确实不大,也就是她有这么大的本事,如果没这个本事的话,就这个死心眼的丫头,泄愤的方法就只剩下自杀了。 不过我一直都觉得,不管经历了什么,自杀是最自私的举动,就这没撇下亲人不管了,死了就一了百了了?经历了这么多事我已经很少感觉到害怕了,有什么事是不能直接面对的。 到了重案组以后,一说是国家的人来了,这帮警察都勤快的很,这次跟着尚九天出来可算是挣足了面子,出够了威风啊,一个个的又是点烟又是倒水的。 “摘不掉的面具,把卷宗给我看一下。” “哟,不好意思,您看,现在我们组长不在,这锁卷宗的钥匙在他手里呢,要不,您再等等?” “等,我可等不起,尸体给我看看。” “尸体,已经下葬了,这您得去找死者的妻子。” “地址给我。” 按照这个地址我们找到了羊城的一座高档小区,庆幸的是这个女的还没有搬走,否则这唯一的线索就断了。 进屋以后一股浓重的香水味呛得我直咳嗽,从这女人的妖艳打扮就能看出来,肯定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们刚坐下,说了没两句话,屋子里就有个男人提着裤子出门了。 临走之前,两个人还跑了个媚眼。 “贵姓啊”尚九天问她。 “陈香。” “是这样,我们来调查一下···” 话还没说完,另一个男人从同一个房间里提着裤子出来了,临走之前这两个还抱了一下。 站起身来以后才发现陈香后背上有个很奇怪的纹身,这种图案总觉得很熟悉,虽然想不起来,但我绝对见过。 对了,傩雕面具上的纹饰!! 这女人身上怎么可能有这个东西,刚才面具从我面前飞走的时候,因为速度很快,所以只看了个大概,印象并不深克,但我能确定这绝对就是面具上的东西。 一个很简单的紫色吊带裙,头发染成了红色,脸上的浓妆更不用说了,因为这个女人整个屋子里都是庸脂俗粉的味道。 “不好意思,您继续说。”陈香坐下的时候故意摆成了一个很妖娆的姿势,慵懒的侧躺在沙发上。 尚九天接着问他:“一年前,您的丈夫王朗是不是意外死亡了。” 一说到这件事她马上就警惕了起来:“你们是谁?” “实不相瞒,我们都是吃阴阳饭的,跟民间那些闲散的不同,我们是国家组织里面的,现在正在调查这件事。” “我还以为你们又要用同样的方法害我。” 看来这个女人是把我们当成害她丈夫的人了,也就是傩雕面具的施法者,我们哪有这个本事。 “公务在身,请您尽量配合我···” 话还没说完,那个房间里又走出来两个男人,也都是提着裤子出来的,我有点佩服这个女中豪杰了。 尚九天有点受不了了:“这屋子里,还有多少人。” 陈香冲着我们妩媚的笑了一下:“就剩咱们几个了。” 我们三个上了岁数的虽然没什么,在一旁的王立崴可是有点冒汗了,他哪见过这种场面。 “能带我们去见一下他的父母吗?” “干嘛?” “我们要开馆验尸。” “那不用找他爹妈了,他爹妈早就没了,要去的话我直接带你们去就行了。”、 “烦请带路。” “等下啊,先让人家换个衣服嘛。” 说完以后就走到那间卧室里去了,我们四个大老爷们坐在沙发上等着,她换衣服居然连门也不关,过了一会,她从客厅穿过上了个厕所。 王立崴问我们:“刚才有没有看见一道光影?” “啥意思?” “一个光不出溜的人影啊!” “···看见了。” 没错,她从我们眼前走过的时候,一件衣服也没穿。 抽水马桶的声音响过之后,那道光影又从我们眼前走回了房间。 居然还有这么放得开的人,我们对于她来说可是四个陌生人啊,不至于这么坦诚吧。 大冷天的她居然还穿着短裙丝袜,外面穿个貂皮大衣,拿了包以后回头跟我们说:“走吧。” 在她的指挥下我们几个人来到了一处坟地,在城郊很远的地方,从风水上看确实是块宝地,看来也是花了不少钱请风水先生给找的。 开馆这种事,我跟聂文都是老手了,从后备箱里拿出铁铲来就准备开挖,还跟尚九天说:“前辈,快叫几个大小伙子来,一会好升官发财。” 升官发财的意思就是把棺材给抬出来,因为民间的避讳,所以我习惯了说升官发财。 但是尚九天很奇怪的问我们:“你们?这是干嘛?” “起棺啊!” “你们先让开。” 让开以后他拿着扇子开始掐诀念咒,身上慢慢的开始涌动着真气,就跟师父算卦时一样,不一样的是他这股真气,阳气太盛了,看来他不是修阴功的。 拿扇子指着墓碑后面的土,微微的往上一抬,棺材上面的土自己就飘上来了,也对,他的阳气这么重,根本就不会害怕起尸,我们修阴功才有可能导致起尸,他直接做法把棺材弄出来也没有关系。 土起来之后他就把扇子打开了,往上一抬手,棺材就自己飘了出来,跟当时边天涯用阴气抬望泉尸尊一样,只不顾过一个是阴气,一个是阳气。 “开棺吧。” “还是您去吧,我们这些修阴功的,就这么贸然开馆,只怕是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趁现在一旁说话了:“想不到你们还真有本事。” 我问她:“你不害怕?” “我老公死的时候,什么大仙都请过,啥场面没见过啊。” “倒也是。” 尚九天走过去把棺材盖直接推开了,一股尸臭立马蔓延开来。 看到尸体的时候,我一下子从后脚跟凉到了头发丝。 第一百二十五章 王朗 尸体根本就没有腐烂,一张面具带在脸上,不对,不应该说是戴在脸上,完完全全就是长在脸上吗,根本就看不出来是个面具。 让我害怕的还不止是这些,因为他脸上的面具,跟刚才套在我脸上的面具是一样的,如果我脸上没有汗,可能现在躺在棺材里面的就不只是他了。现在我心里别提多感谢尚九天了,如果没有他的话,我的麻烦是真的大了,没准连命都丢了。 尚九天看了看里面的尸体:“傩雕是一种诅咒,也就是说他的魂魄应该还在尸体里面,但我现在感觉不到他的魂魄,你们谁能走阴,带着他的头发下去,拿着我的罗盘,直接就能找到他的魂魄。” 我拿出阴阳签来,说:“我能下去。” 接过尚九天给我的东西,走到一个路口把夜囚招了出来,说明来意之后他带我下去了,已到阴间我有点想我爹了,如果他不下去守阵的话,我去阴间就没有这么麻烦了,他直接带我下去就行了,以后每次到阴间去都要麻烦夜囚一趟,心里确实有点过意不去。 刚到下面就碰见胖子了,他说:“傩雕?现在还有这个手艺?” “有啊,咋了。” “这可是个好手艺啊,我活着的时候就一直想研究这玩意,结果根本就弄不到资料啊。”胖子一听说现在还有傩雕的传人,就兴奋的不得了。 我看了他一眼,有一搭没一搭的说:“别废话了,你知道现在这个傩雕传人给老子带来了多大的麻烦不,现在整个羊城的人命都栓在这个传人身上了。” “怎么个意思?” 我便说变跟着罗盘的方向走,说完了以后也没找到那个魂魄,胖子有点感慨:“这个姑娘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我在阴间带了这么多年了,越来越觉得,所谓的十八层地狱,有十七层都在人间。” 又是这句老话,现在对这句话的了解越来越深刻了,城市本来是个很好的地方,每个人心里的一丝邪念,都把城市染成了地狱。 所谓的恶魔,魑魅魍魉,牛鬼蛇神,有哪一个,阴险得过世道人心,人真的是最自私的存在,为了自己的欲望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正因为这样,阴间的鬼才把活人当成小孩子看,在他们眼里活人所谓的争执,所谓的勾心斗角,都是小孩游戏而已,死了以后才能明白这些道理,看开很多东西,所以到了阴间不会很难受,因为一些琐事而不开心。 在阴间每个人都会尊重你的故事,你的经历会成为别人最好的节目,他们都会倾听,在你说话的时候,就算对方是阎王爷,基本上也不会打断你,安静的听完你的故事,他们才会帮你想办法。、 “是啊,十七层地狱,全都在人间,而这十七层地狱,全都是因为人心的邪念。”我点了根阴间的眼抽到肺里,冰凉的感觉贯彻全身:“人们在自己做的局里兜转不清的时候,只会埋头乱撞,从来不肯自己站到局外看清楚,心起邪念之前哪怕有那么一丝犹豫,也不会酿成那么多的人间惨剧。” 胖子点了点头,没再说别的,只是安静的跟我走,顺着罗盘的方向走出了阎罗城,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找到那个人的魂魄。 我仔细想了一下尚九天的那几句话,他说傩雕是一种诅咒,也就是说他的魂魄应该是被锁在面具里面的,但现在魂魄并没有锁在面具里,也就是说,这个人是先被杀死,然后才被南宫瑾用面具扣住的。 既然知道他已经死了,那也没有必要在用傩雕面具重新在杀他一次了,这根本没必要啊,也就是说,这里面肯定有误会,从现在的表面上看,一定是王朗做了什么对不起南宫瑾的事情,才把这个小姑娘逼到一定份上,让她要对整个城市复仇。 按照这个思路想下去,这里面肯定又有一个很大的阴谋没有解开。 出了阎罗城南门,在一堆枯树中间找到了这个阴间的孤魂野鬼,他一身破衣烂衫,变成鬼以后可没有了活着时候的风光,那时候他是个大老板,现在已经邋遢的不成样子了。 “王朗是吗?” “你们是谁。”他警惕的往后面缩了缩,看来他在阴间的日子也不好过,按理说不应该怕我这种走阴的人啊,现在他看见我以后浑身打哆嗦。 “你别害怕,一年前,你是不是开了一个很大的饭店。” 王朗点了点头。 “那时候你店里是不是有个服务员叫南宫瑾?” “南宫瑾?”王朗满脸疑惑的表情跟我们说:“当时我店里的服务员多了去了,我哪知道谁是南宫瑾?” 果然有问题,如果他对南宫瑾做了什么的话,怎么可能不认识这个人。 下面这个问题讲道理我不应该问他,这是很不礼貌的,但不问清楚的话,我这趟就白来了:“你别误会,我们是来给你报仇的,能不能告诉我,当时你是怎么死的?” “我···我怎么死的?我···死了?”说到这的时候,王朗的情绪有点激动,一年多了,他好像还没有接受他已经死了的这个事实,他的语气告诉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我怎么知道,我死了吗?这到底是哪啊,我要回家···” 说到这的时候一个大男人居然哭了起来,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会在阎罗城流落到这种地步,就是因为不肯承认自己死了,这在阴间来说是很幼稚的行为,过阴市领鬼心的时候如果一直问这是什么地方,一直说我怎么可能死了,这是会惹恼阴官的,平民也很烦这种人,所以他在阎罗城呆不下去了,才跑到城外的树林里来。 “你先别激动。”我试着稳住他的情绪,告诉他这个事实:“这里确实是阴间,你真的已经死了,也许你在阳间受到了什么冤屈,但我就是来帮你洗刷冤屈的,别再说自己没有死这样的傻话了,这样的话,你在阴间是待不下去的。” 王朗猛地摇头,情绪也很激动地说:“死了?怎么可能死了,绝对不可能我告诉你,我死了,谁在跟你说话,死人怎么可能说话呢?” 为什么会这么固执,人刚死的时候确实会有几天的迷茫期,就像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刚睡醒一样,但过了这几天就一切都明白了,他这份固执已经不正常了。 胖子在旁边说:“你,有办法带他去阳间吗?” “有是有,但是对应于他来说很危险。” “我去夜囚那里那个渡魂铃,现在他是唯一的线索,一定要查清楚。” “我带他上去有什么用啊,他根本就不相信自己死了啊。” “我从老人那里听说过这种例子。”胖子说:“你应该明白,这傩雕其实就是一种诅咒,对于活人来说,诅咒只能控制心智,这种给死人套上挪掉面具的诅咒,就是让他在阴间呆不下去,呆不下去的方法很简单,你也知道了,就是让他永远也不承认自己死了,这样他在不仅仅在阴间受苦,还不能投胎转世,比魂飞魄散还要狠。” 我点了点头:“那我带他上去有什么用。” “破除这种诅咒的方法,就是带魂魄到阳间去,看看自己的尸体,他就接受了这个现实。” 我点了点头,胖子半天才拿来渡魂铃,全完不顾王朗的挣扎,直接把他收到了渡魂铃里,现在看上去虽然残忍一点,但过会他就知道了,这完全是为了他好。 上来以后,我冲尚九天点了点头,胖子也跟我上来了,除了陈香和王立崴以外,我们都能看见他,尚九天看见我身边还有个鬼跟着,上来就要打,让我一把给拦住了:“别激动,我哥们,上来帮咱们的,需要走阴的地方,让他去还方便些。” 尚九天点了点头,我从他眼神里读到一句话,人怎还能跟鬼做朋友?他跟胖子说了声对不起,我就把王朗的情况跟他说了。 从渡魂铃里放出王朗来之后,就在旁边跟尚九天分析线索,聂文在旁边听着,我说完以后他说了一句:“你还记不记得,上次炸尸案,拜寿鬼用赶尸的手段,来扰乱咱们的思绪。” 我点了点头,听见拜寿鬼这三个字的时候尚九天有点吃惊,问:“你们还处理过鬼拜寿的事情?” “是啊,怎么了。” “最后老人怎么样了?” “拜寿鬼被祭祀收走了,老人平安无恙啊。” 尚九天从我们点点头:“高人啊,鬼拜寿在总部都是很难解决的事情,碰到这类事情很多高手都不知道从何处下手,你们居然能把这么难弄的事情办的这么漂亮。” 鬼拜寿?很棘手吗? 仔细一想也是,绕了好几个弯子才把这件事情给弄清楚,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把羊城的冥瘟解决。 聂文接着说:“既然有赶尸的手段,肯定也不只古天一家会,没准羊城也有赶尸的高手,这么一来,南宫瑾当时杀得会不会就是一个会动的尸体。” 第一百二十六章 孽缘苦债 聂文这句话算是说到点上了,这真的有可能,如果有人先杀了王朗的尸体,再对南宫瑾做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这小丫头肯定会动用傩雕的,但她没有道行,根本看不出来这到底是不是活人。 说到这的时候王朗的魂魄在旁边大喊了一声,很痛苦的表情,我知道这是他正在冲破诅咒的束缚,这个过程很难受,慢慢的他从地上站起来,走到我面前说:“我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还真的不好说,因为就算是我想起来了,也实在是说不明白,到底是怎么死的。” 尚九天在旁边不爱听了,说:“你这叫什么话,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就知道那天晚上喝了很多酒,醒了以后,就直接到了阴间,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真的已经死了这么多年。”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喝酒喝死的?不可能啊,就算是喝酒喝死的,死的时候魂魄也应该能看见自己在医院抢救的情景啊。 “你死的一瞬间,看见过自己的尸体吗?” “没有,醒过来以后直接就到了阴间,根本就没见过自己的尸体,今天是第一次看见。” 这就更不对劲了,人死的一瞬间魂魄出窍,一定能看见自己的尸体的,他既然看不到自己的尸体,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有人直接把他送到了阴间。 “那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最后一顿酒是跟谁喝的。” 他想了想说:“这个我记得,跟刘忠,那天晚上就是他请的我。” 我发现他好像看不见陈香:“你看不见她?” “谁?” “你媳妇啊,陈香。” “她,她来了吗?”王朗四处张望,越找越着急:“她在哪啊,我怎么看不见呢。” 陈香在旁边抽着烟说:“说什么呢?谁看不见我。” 我拿了片柳叶,沾上无根水,抹到她眼皮上,再睁开眼的时候他看见王朗了,但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激动,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呦呵,上来了啊。” 这是什么语气,这么说话根本就不像是来个两口子啊,如果我跟白柳柳久别重逢的话,根本就不可能是这个样子啊。 “你还看不见她?” “看不见啊。” 我忽然想到了陈香后背的那个纹身,他看不见陈香会不会跟这个纹身有关系。 我跟他说:“你有什么话,就说吧,她能听见,等会她说的话,我告诉你。” “媳妇,我知道,原来的时候对你不好,我老是喝酒,对你和孩子不管不顾的,但不管怎样,我现在已经不能陪你们了,我的家产肯定是你跟孩子的,带着这些钱,找个好人家嫁了吧,别委屈了自己,我的事有这些兄弟帮我调查,你就别插手了,这种事,你一个女人家的,还是不参与为好,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话虽然说的很直白,但能感觉到他对陈香的爱从来没有变过,我回头看了一眼陈香,她抽着烟往王朗身上瞥了一眼,满不在乎地说了声:“哦···” 这什么人啊,自己老公死了,跟四个男人不清不楚,还是同时的,好不容易有跟老公说话的机会,一个哦就打发了,这女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陈香说了。”我顿了顿,压住心里的怒火,跟王朗说:“她说你在下面好好过,早点投胎,她带着孩子挺好的,也没有找人再嫁,你留下的那笔钱够他们娘俩活一辈子的了,让你别担心她,她一定会帮你报仇的。” 说完以后我瞪了陈香一眼,她满眼的嫌弃,气死我了,要不是王朗在这,我非得痛骂这娘们一顿不行。 王朗在旁边哭的都不行了,擦了擦眼泪忽然就给我们跪下了,说:“几位大哥,拜托你们,一定要查清楚我的死因,让我死个明白啊,最好能把我尸体上的面具弄下来,我始终不知道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赶紧把他扶起来,说:“别担心,我们肯定会帮你查清楚的,在你投胎之前,一定给你个答案。” 他点了点头,说:“拜托各位了。” 说完之后就下去领鬼心了,我知道他不会很快的去投胎,肯定会在下面等我们的消息,看王朗走了我实在是压不住心里怒火了,指着陈香的鼻子就骂:“你刚才那是什么态度,王朗冒着生命危险上来一趟,你就不能多说两个字吗?” 一听我这么说话,陈香还不愿意了,掐着腰就骂我:“嘿,你个王八犊子,老娘的事你管得着吗,当年跟他结婚就是奔着家产去的,他死了更好,老娘还能快活几年,太平洋警察,管的挺宽。” 说完这话以后就上车了,尚九天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笑了笑,也走到车上去了,王立崴拍了拍我的肩膀,也笑了,这帮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有聂文在我旁边说:“这种事多了去了,为了家产结婚,这娘们心里没准早就盼着王朗死了,死的越早越好。” “不是,为什么啊,他们之间没有感情干嘛要结婚,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聂文也笑了,说:“兄弟,这种事在城市里已经算不上是新闻了,路人皆知的事情没必要说出来,你刚才替陈香说话纯粹就是多管闲事,她这种人无药可救的,这就是祸水。” 聂文这一番话是彻底把我给说蒙了,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两口子,虽然在牟镇的时候也有为了财产结婚的,但再怎么样也会念个夫妻情分,哪有一直盼着自己丈夫死的?? 难道在这个城市里,钱真的就这么重要吗? 我一脸郁闷的就上车了,仔细想这个刚才那个问题,钱不重要吗?好像我也很需要钱,我也是为了钱来到这个城市的,但我是为了给圆清霜挣学费啊,不像陈香那样为了图财差点就害命了。 老话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原来的理解就是不要为了钱去违法犯罪,现在看来,这句话已经不是这么简单了。 “你知道刘忠吗?” “知道啊,不过已经一年多没联系了,当初是老王的一个生意伙伴,不知道现在在哪?”陈香漫不经心地说。 “告诉我他的住址。” “我说了不知道现在在哪。” 尚九天一脚刹车踩下去,转过脸来眼珠子瞪得通红:“我说了,告诉我,他的住址!!!” 她被吓了一跳,但很快有恢复了漫不经心的表情,我真的很烦她这幅模样:“这么凶干什么,我说不就是了,我只能带你们去他一年前住的地方。” “那就快去。” 在羊城绕了半天才找到她说的那个小区,是个别墅区,虽然说羊城是个不小的城市,但跟柳城比起来还是差多了,居然还有别墅区,我在柳城都没有见过别墅区。 下车以后她带我们到了一户大门紧锁的别墅门前,说:“就是这了。” “你可以走了。” 说完以后她就打车回家了,尚九天赶紧叫过一个跟班的来,说:“开车跟着她,一旦看见她提着行李箱下楼,就马上给我打电话。” “嗯。”说完那以后他就走了。 我有点纳闷:“这是啥意思?” “咱们刚才去陈香家的时候,她卧室里面的衣柜是半敞开的,我看见里面衣服很少,像她这样的富婆怎么可能只有这么几件衣服,卧室的地上还有几个行李箱,她没准要出远门。” 我笑了笑,这国字号的人,推理也不怎么样嘛,说:“有行李箱也不一定要出远门啊,万一她是刚从外面旅游回来呢?” 尚九天叹了口气,继续跟我解释:“她这个人的生活习惯是很邋遢的,你没发现沙发上都扔着内衣吗,如果这种生活习惯的人从外面旅游回来的话,肯定会先把行李箱打开,懒得收拾就扔在那里,但咱们看到的行李箱,是已经收拾好的,所以说,她肯定要出远门。” 我点了点头,看来还是他的经验丰富啊,这些细节我根本就不可能注意的到,人家注意到了,就做出了正确的推理,刚才那次质疑好尴尬,以后在他面前我绝对不会乱说话了。 我们就在这个门口的等,我问他:“等什么呢?” “一会你就知道了。” 过了一会,我们等的人还没来,尚九天的点话却响了,电话那头说:“陈香下来了,看方向她开车要去车站。” 神了,真让他说准了。 尚九天挂了电话跟我说:“你跟小王兄弟快去车站,别的不用做,一定要把她留住,千万不能让她走了。” 我点点头,王立崴开车带我去车站。路上我跟他说:“这尚九天还真有本事啊,什么都能算出来。” “这可不是算出来的。”王立崴说:“这是实打实的经验,如果没有这么多年的经验的话,绝对注意不到这么多细节。” 我点了点头,说话之间车站就到了,我看见陈香已经在排队取票了。 王立崴问我:“怎么办,咱们就这么上去拦着她,周围的群众肯定有报警的,到时候咱们被抓走没事,放走了她就麻烦了。” 我冷笑了一声:“兄弟,瞧我的吧。” 第一百二十七章 老友 车站这种公共场所,绝对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很容易打草惊蛇,王立崴在一旁没了主意,不过这种事可难不住我,开玩笑,不就留下个女人嘛,这还能叫事? 王立崴在后面等着我,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陈香的胳膊,边哭边说:“媳妇啊,别走啦,我知道错啦,你看你这么一走了之了,孩子不能没妈啊。” 我这么一哭王立崴马上就笑了,看热闹不嫌事大,他还走过来劝陈香说:“大嫂啊,你别走了,大哥这不是知道错了吗,再说了,那狐狸精瞎勾搭,我大哥不也没干啥吗,咱为了孩子也不能这么小心眼不是。” 陈香都傻了,她死也没想到我们两个能干出这种事来,也不嫌丢人,她这种好面子的人根本受不了这个,她没想到我能干出这种事来,更没想到王立崴还在旁边帮我,我俩这不要脸的尽头可大了。 “你干什么。” “媳妇啊,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啊,是那个女的拉的我啊,拉我的时候一下子我就抽啦···” “你有病啊!” 王立崴在一旁煽风点火:“大嫂啊,就跟大哥回去吧,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啊,想想孩子也不至于这样啊。” “救命啊,这两个疯子我不认识啊。”陈香开始向周围的群众求助了,这怎么可能好使,我们来两个这么说,别人都以为是她要走。 “姑娘啊,看那小伙子也是个老实人,就回去吧,家里还有孩子,你说是不。”果然,旁边一个老大爷帮着我们说话,王立崴在一旁捂着嘴笑,我怼了他一下,演戏一点都不专心,这就忍不住了。 “你知不知道啊,孩子现在在家里哭的都不行啦。” 旁边一个大娘也看不下去了,现在我们四周为了好多看热闹的老百姓,这个大娘提着编织袋说:“姑娘啊,就跟小伙子回去吧,想想孩子,日子还长着呢,大娘可是过来人。” 王立崴假装接个电话,跑到厕所里去了,我猜这小子肯定是去偷着笑了,这才到哪,就忍不住了? “好了,别丢人了,我不走了。”陈香实在是没办法了,说这两句话的时候满脸的无奈,这种幼稚的办法在她眼里丢人的不行。 老子才不管这些,只要管用,管他幼稚不幼稚,管用就行,只要能完成尚九天交代给我的任务,怎么都好说。 我把陈香拉到车里去,王立崴过了一会也来了,上车以后就忍不住的笑,拍着我肩膀说:“圆哥啊,你这招可以,确实可以啊,哈哈哈!!” 陈香嫌弃的看了我一眼,说:“那是,这点小事还能难得住我?我这耍贫嘴的手艺可是祖传的。”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干什么?”我问她:“你还好意思说我们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为什么偏偏挑这个时候走,告诉我们你后背上的纹身是怎么回事。” “我喜欢,你管得着吗?” “你以为我们看不出来啊,你那纹身,跟王朗面具上的纹饰一模一样,少在这跟我装蒜。” “我就是喜欢啊,我是先纹的纹身,王朗是后来才出的事好吗,我哪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陈香有点气急败坏,我们不但耽误了她的行程,现在还要把她当成嫌疑犯来审讯,心里难免有些不爽,不爽了肯定也就没耐心了。 你没耐心没关系,老子有的是耐心。 “先纹的身是吧吗,这个纹身是在哪纹的,带我去,现在就去。” 陈香撇了撇嘴,指着路,拐弯抹角的我们到了一家纹身店,点名我有点熟悉,圭垚纹身。 王圭垚?这小子什么时候跑到羊城来了,上次合作解决五脏玄冥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没想到现在查案子,居然又找到了他的头上。 陈香指了指里面:“就是这啊。” 走到里面去之后更能确定这就是王圭垚开的店了,因为虽然是个纹身店,但百分之八十的面积摆的都是古董。 “王圭垚,老子来了。”进门以后我就大喊。 这老小子出来之后看到是我被吓了一跳,上来踢了我一脚:“你咋来了。” “这不是吗,办案子,查到你头上来了。” “嘿,你还想把老子弄到哪去啊,来来来,这就给我拷上。”说着话他把两只手摆在我面前,让我给他戴上手铐。 “别闹了,我说你咋跑到这来了。” 王圭垚坐下,扔给我一根烟,说:“古董店出手了个宝贝,挣了点钱,寻思这自己岁数也不小了,老是在那个小城市里守着个破古董店吧,想起来年轻的时候还学过点纹身的手艺,这不就跑到羊城来开个买卖。” 一说年轻这两个字,我注意到了王圭垚头上的白头发,这小子得五十出头了吧,不知不觉得,十年过去了,那时候我还是个毛头小子,现在已经当爹了,时间过得真的很快。 有时候我觉得时间根本就没有动过,它就像是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固体,一个大到无法想象的固体,我们在上面行走,从生到死,时间能看清楚所有的事情,觉得我们经历了很多,所以让我们慢慢的变老,觉得我们经历了太多,所以就让我们死亡,进入另一个世界,开始下一个轮回。 所以流动的根本就不是时间,而是我们。 “你呢。”看我在旁边愣神,他就接着跟我说:“这几年圆家怎么样,你家那个宝贝还安分吗?” 我叹了口气,跟他说我爹死了,望泉尸尊也曾经大闹阴间,不过我也因祸得福,阎王爷赏赐了我一个冥尊如意,这玩意具体怎么用我还不知道,但上次鬼拜寿确实用到了关键的地方。 他听的很入神,等我说完以后他感叹了一句:“你这经历,还真够丰富的。” “对了,说了半天,忘了正事了。”我把陈香拉过来,一把拉低他的后脖领子,指着她后背上的纹身问王圭垚:“这个活是你做的不。” “这个,不是我,这个图案太简单,我徒弟弄得。” “是啊,当时王朗不肯给我钱,他本人做太贵了,就只能让他那个小徒弟弄了个简单的。”陈香整理了一下衣服,抱怨着说。 “不给你钱就别弄了呗。” “你懂个屁,老娘就是要让她知道,我想干嘛就干嘛,甭想管住我。” 我没说话,问王圭垚:“你那个小徒弟呢?” “林木森!”王圭垚冲着屋子里喊了一声。 林木森,这个名字跟他师傅还真像,一个是一堆土,一个是一堆木头,这来两个人起的名字也太随便了,按照他们这个起名的路数,我儿子干脆叫圆水淼算了。 “来了,咋了师父。” 应声而来的是个年轻人,二十出头的年纪,平头短发,看上去挺精神的,模样长得也清修,不知道陈香当时做纹身的时候占了这小白脸多少便宜。 看见陈香之后林木森说:“呦,你咋来了。” 我上去一把把他抓住:“小子,当时你给她做纹身的图案,是从哪来的。” “我,您先别急,让我慢慢说好吗?”林木森被我吓了一跳。 还没等他说话王圭垚就把我喊到一边去问:“你小子到底在查什么案子?” 我把自己加入国字号七人众的事情告诉他了,然后把羊城冥瘟的事情压低声音跟王圭垚说清楚了,听完以后他转过头来满脸严肃的问题林木森:“快说,到底咋回事。” 然后指着我跟他说:“这可是国家的人,一句瞎话也不能有,老老实实都给我说了。” 看来林木森的威信比我要重多了,林木森马上就跟我说了。 “不是啊,那个纹饰是我前女友告诉我的,她说这是她家祖传的东西,一定要纹在一个意义非凡的人身上才行。” 我看了一眼陈香,问林木森:“她对于你来说,有啥非凡的意义。” 说到这的时候一个大小伙子居然脸红了,低下头去扭扭捏捏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陈香在旁边倒是挺豁达,直接跟我说:“这小子,看着精神,到了床上一点也不中用。” “我第一次嘛不是。”林木森在旁边辩解。 “行了行了。”话都说到这了,我已经知道什么意思了,但是不对啊:“你不是有女朋友?” “她不让我碰。” “你那个女朋友叫什么!” “南宫瑾。” 果然跟这丫头片子有关系。 “你是不是跟陈香在一块之后就跟南宫瑾分手了?” “对啊。” “你认识刘忠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总觉得这几个人肯定有关系,我那个很准的直觉又出现了。 “认识啊,他是我原来的一个客人,经常带人来,专门找我做纹身,当时陈姐来纹身的时候就是他陪着来的,一年前他突然消失之后,就再也没见过。” 我点了点头,这小子回答的时候中间并没有卡壳,也就是说他别没有说谎。 “你现在告诉我,这个纹饰到底有什么作用。” 第一百二十八章 阳体夺舍 说到这的时候林木森有点犹豫,但是被王圭垚踹了一脚之后,他马上就说出来了:“这个纹身的作用就是,就是,可以害死女方的丈夫,他的魂魄再也看不到妻子,还有就是,如果对异性纹上这个纹饰,肯定会那啥,你懂得。” 这小子还挺羞涩,陈香在旁边恍然大悟:“我说那天咋回事呢,我还以为你小子给我下药了。” 林木森有点委屈,说:“是你非要纹这个的啊,不是我让你纹的。” 我想了想,继续问她:“刘忠知道这个纹饰的作用吗?” 说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林木森的脸色很为难,但是看了一眼王圭垚,还是点了点头:“他给了我好多钱,让我把这个纹饰摆在最显眼的地方。” 我问陈香:“你明白没有,刘忠串通这小子害死王朗。” 陈香一脸无所谓的说:“死就死呗,反正刘忠也有钱,我无所谓啊。” 这是个什么东西,除了钱她还知道别的吗,满脑子装的都是钱,自己的丈夫被人害死了,还跟个没事人一样。 王圭垚在旁边问我:“怎么样,这小子有问题吗?” “他没有问题,这件事跟他没关系,但我从他身上确定了一件事,就是他原来的那个老板肯定有问题。”刚说完话,尚九天就打电话过来了,说刘忠已经抓到了,让我们的带着陈香赶紧过去。 一听这话我可不敢耽误,来不及跟王圭垚道别就赶紧让王立崴开车回到那个高档的别墅区。 这件事我有了一个大致的思路,就是王朗肯定对南宫瑾做了禽兽不如的事情,但是南宫瑾报复的时候王朗已经死了,至于他到底怎么死的,最大的嫌疑就是刘忠,刘忠可能是因为看上了陈香的美色,然后串通林木森给陈香纹上了那个纹身,等到这个纹身的诅咒起效了,王朗也就死了。 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但是王朗既然已经死了,又是谁在背后用赶尸术操纵着他,还对南宫瑾做出那种事情,这是个缺口,如果把这个人抓住了,就相当于能给南宫瑾报仇了,我们也就有了跟她谈判的条件。 王立崴在前面开着车,我一个劲的揉太阳穴,这件事实在是太绕了,不过这么多天的调查还是没有白费,慢慢的已经能理出一些头绪了,顺着南宫瑾的一条线索查出来了这么多东西,确实已经很不容易了。 到了别墅区之后,王立崴把车停好,我带着陈香走到刘忠的别墅门前,现在大门是开着的,刘忠果然回来了,尚九天的本事看来不仅仅是到树上的造诣,推理和查案子的本事也都杠杠的。 进门以后一个发福的中年人看见陈香,就说:“你怎么还没走?” “我走得了吗,这个祖宗真是什么招都用的出来。”陈香说完之后瞪了我一眼。 “好了,现在陈香也来了,你可以说了吧。”尚九天问他,看来虽然把人扣住了,还没从这小子嘴里问出什么东西来呢。 我说:“不用说了,王朗就是他杀得,只不过手段不一样而已。” 我把刚才在王圭垚哪里调查到的情报跟尚九天说了,也把自己的想法说清楚了,尚九天说:“周围的事情咱们都理清楚了,现在可以确定,就是王朗强行和南宫瑾发生关系,再加上林木森跟她分手,让她心里的怨气一下子爆发了,但是,最关键的事情还没弄明白,到底是谁,操纵死后的王朗做出了这个禽兽不如的事情。” “我头疼的也是这个,把所有的条件都调查清楚了,就是找不到最关键的地方。” 王立崴说:“那个林木森,肯定有问题。” “怎么了?你发现什么了?” 王立崴坐下来点了根烟,说:“那个林木森绝对是活人没错,但他身上,有殃。” “有殃?怎可能,死人才能有殃。”聂文在旁边说。 “对啊,人死了才会有殃啊。” “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但他身上绝对有殃,而且,他的殃,我听不到,只能感觉到殃的存在,根本就没办法跟殃说话,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我们沉默了,看来疏忽了一个最重要的人。 “赶回去。”尚九天说。 “回哪去啊!”门口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林木森把刀架在王圭垚的脖子上,一步一步的进了别墅。 一看王圭垚有危险我就不愿意了:“你,你要干嘛!” “要干嘛?”林木森冷笑了一声:“我想干嘛,就凭你们几个,能拦得住?” 这个看似老实的年轻人,现在确实一脸凶神恶煞的表情,仿佛要杀掉全世界的人一样。 “你到底要干嘛!” “别再问了好不。”林木森咬着后槽牙跟我说:“老子从小到大就让人排挤,好不容易碰见陈姐,还是被人利用,交个女朋友还不让碰,为什么,我欠这个世界上什么了,为什么倒霉受伤的那个总是我啊。” 说到最后的时候基本上是怒吼了,我们都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尚九天就说:“阳体夺舍,居然还有传人。” “阳体夺舍?”我在旁边问他:“这是啥意思?” 尚九天并没有理我,打开扇子,冲着林木森一扫,这小子手里的刀就掉到地上了,然后一瞬间冲到他身边去,拳头带着金光打在他太阳穴上,这小子就倒地不起了。 收拾完了林木森之后,尚九天就跟我说:“你知道夺舍吧。” “知道啊,那不是鬼上死人的身吗?怎么还出来活人了。” “阳体夺舍的意思是,夺舍的是活人,活人的魂魄可以附到死人身上,然后死人就跟活人一样,平常人是看不出来的,之所以王立崴能感觉到殃,但听不到殃,是因为他做阳体夺舍的时候,基本上就是死人状态,但这口殃让他看起来就是睡着了,有呼吸有心跳。” 我们点了点头:“那为什么要对南宫瑾下手。” “你榆木脑袋啊。”聂文说:“既然能上王朗的身,王朗尸体的所作所为他都能切实的感觉到,你没听见南宫瑾一直不想让他碰吗,所以这小子就用王朗的尸体强上了南宫瑾。” 这次彻底明白了,整个事情水落石出,这个林木森也太不是东西了,这么年轻居然能做出这种事来,也是机缘巧合,陈香想要王朗的家产,所以才跟刘忠勾搭到一起,刘忠才能到林木森哪里给陈香纹身,然后他才能知道王朗会死的消息,知道了这个消息,他就有了下手的机会。 弄明白之后我松了口气,刚才那个胆小老实的年轻人居然能做出这种事来。 尚九天联系了一些人,把陈香和刘忠带走了,他们会收到应有的惩罚,这种鬼案有一个专门的组织来处理。 而这个林木森,自有另一个人会处理他。 如果把整个事情的经过都告诉南宫瑾的话,她肯定能解开自己的心结,到时候直接把自己的怨气发泄到林木森身上,整个羊城也就得救了。 没有耽搁,我们直接开车去了南宫瑾住的烂尾楼,这次并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面具飞出来,很安稳的就进去了。 看我们来了南宫瑾还有点惊讶:“这么快就查清楚了?” 我把肩上的林木森扔在地上,跟南宫瑾把整个事情的经过都说清楚了,这时候林木森已经醒了,南宫瑾听完以后满脸的眼泪,脸上的表情写满了失望和愤怒,但还是淡淡地问了林木森一句:“真的吗?” 林木森明白,到了这个地步,自己已经是死路一条了,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可顾忌得了,直接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谁让你不让我碰的。” 能看出来南宫瑾是真的喜欢林木森,让她抱负这个世界的原因就是被王朗强行发生关系和林木森离开这两件事,可现在她明白了,这两件事都是林木森一个人做的。 她摇着头不肯接受这个事实,哭的很厉害,林木森觉得不痛快,还在旁边说他活体夺舍时到底有多痛快,说她身材哪里好那里不好,近似癫狂的语速,这个人的精神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了。 “闭嘴!!”南宫瑾手一挥,一团水贴到了他脸上,这团水慢慢的变成一个面具的形状,林木森的五官在里面包的严严实实,这小子没出一会就憋死了。 她满脸愤怒的走到林木森的尸体上,冲着水面具踩了一脚,水马上就变成了火,把他的五官烧得血肉模糊。 这就是五行傩雕吗,这个手段真的是太狠了,并不是说这个傩雕到底有多厉害,直接冲着人的五官就上来了,脸上有很多要害啊,一看就是让人必死的招式。 看林木森死了,尚九天就问她:“现在你也报仇了,羊城的冥瘟是不是也该收手了。” 南宫瑾满脸泪水的点了点头,四面八方的阴气又全都聚集到原道孝袍上。 看事情解决了我们转身就要走,但是被她叫住了:“你们,能带我走吗,我不想在羊城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樊州 “羊城,不是很好嘛?”尚九天问她。 “我想换个地方,开始一段新生活,不再接触这段记忆,羊城里,全都是这件事的回忆。”南宫瑾说这句话的时候心情很沮丧,能理解她心里的感觉,毕竟发生了这么多事,对于他一个小姑娘来说确实很难接受。 我走到她旁边,说:“你要去柳城吗?” 她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期待,问我:“你要带我走?” “如果你愿意去,就跟我们走吧,尚前辈太忙,你去找他只会给他添麻烦。”我叹了口气看了看聂文,他跟王立崴都点了点头。 我们都相信,南宫瑾到了柳城之后会过上平平淡淡的日子,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最需要的就是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如果能给我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我绝对不会涉足阴阳事,过着普普通通的日子,但这对于我来说是不可能的,南宫瑾却可以。 因为我自己很想过平淡的生活,所以很能理解她的心情。 再说了,一个有这么大能力的人,在羊城那天又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直接再来一场冥瘟,我们可折腾不起。 “太好了,那我跟你们走。” 南宫瑾这丫头片子,笑起来还挺好看的,刚才那个凶神恶煞的表情看不见了,一听说我们愿意带她走,马上就开心得不得了,看来她也是那种很直爽的性格,同样没什么心眼,所以才会被林木森这小子骗的这么可怜。 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这次的事情就正好解释了,林木森死的这么惨,看上去就是可怜之人,但他可恨的抵房只有我们这几个人知道,对于外人来说他就是死在了一个女魔头手里,南宫瑾就是可恨之人,给整个城市布下冥瘟,还害死了林木森,手段从表面上看极其残忍,可实际呢,她才是这件事最大的受害者。 这件事就在繁华的羊城悄无声息的过去了,不会有人提起,也不会有人忘记,我们走了之后这个城市没有缺少什么,也不会有人记得。 这么长时间以来已经习惯了,毕竟大部分人都不相信鬼神之说,但确实是存在的,我们这类人就只能从暗处调整阴阳的平衡,为了别人,也为了自己。 开车回了酒店,好好的休息了一下,南宫瑾换上正常的衣服就跟个普通的小丫头没什么区别,这样多好,为什么总有人会对这么单纯的人下手。 这几天的相处下来发现南宫瑾真的是头脑简单,也不能说一点心眼都没有,至少跟别人比真的是很单纯的样子,难怪会被林木森骗的这么惨。 离开羊城之前,我们去了趟王朗的坟,南宫瑾帮他把面具摘下来了,胖子下去的时候已经告诉他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 王朗的魂魄,终于解开了心结。 愿他投胎之后,下辈子能过上平平淡淡的生活。 走之前我们决定喝顿酒,来羊城这么多天,连一顿安胜饭都没吃过。 王圭垚也来了,他说:“你小子现在有本事了啊,哎不对,你人是出来了,那你们圆家的望泉尸尊可怎么办,那位爷可不能没人看着啊。” 我笑了笑:“有你弟妹呢。” “呦呵,娶媳妇了啊。” “老子早就娶媳妇了,只不过这几年她才从下面上来而已。” “这是啥意思?” 我把跟白柳柳的事情从头到位跟在座的各位都说了一边,聂文知道的多一点,对于王圭垚王立崴和尚九天来说,这个故事完完全全的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尤其是讲到类似于闯地皇城,跳忘川河这些事情的时候,我甚至从他们眼里看到了一丝仰慕。 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确实也值得别人尊重。 “知道了吧,所以说她看着可比我看着稳当多了,人家可是鬼帝的闺女,身上的能耐大着呢。” 尚九天说了一句:“好一个精彩的故事啊,只可惜我是修阳功的,到下面去动静太大,否则我一定下去看看,倒不是因为我多好奇下面什么样,我只想去你跳过的忘川河边走走,然后再去看看那个冥玲,你们的经历,真的太精彩了。” 我苦笑了一声,精彩,咋不说老子都死了好几次了呢。 “我可不想要什么精彩,现在对于我来说,能过安稳日子是最好的,对于平常人来说,我已经死过好几次了,白柳柳也是,经历了三生三世,为什么老天爷就不能让我们长相厮守,不再过问阴阳事呢?” “别急,这一天,迟早会到来的。”尚九天安慰我说。 我点了点头,这顿酒喝的很痛快,毕竟心里没什么事了,解决了这么大的事情,所有人心里都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尤其是南宫瑾,该放下的都放下来,只不过听了我跟白柳柳的故事以后,有几滴泪水划过,我跟她说:“别着急,到了柳城,你肯定也能碰见那个他,活人你要看不上,我就让冥玲给你介绍个鬼夫。哈哈哈···” 听我这么说她擦擦眼泪也笑了,举着酒杯站起来跟我们说:“各位,我有太多话想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如果不是你们,我可能就成了羊城的千古罪人,总之,谢谢。” 说完之后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说:“至于傩雕,就让这个手艺断在我这辈吧,我不会再把它传下去了,一想到我的孩子从小就要被人当成怪物,心里就不是滋味,虽然这违背了祖训,但我可管不了这么多了,这门手艺,就这样吧。” 我们点了点头,尚九天跟她说:“傩雕的手艺并没有错,错的是它出现的时机,你可以把你知道的傩雕的所有事情都写成资料,交给我,让国家去保管,这样你也没有违背祖训,还能让自己的孩子过上平淡的生活。” “好,回去以后我就都写出来。” 喝完酒之后都会酒店睡觉了,这次我们不用着急了,直接睡到了中午。 吃午饭的时候尚九天问我:“还记不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 “啥事?” “嘿,你小子,忘了第一次去烂尾楼的时候答应我的事了。” “我没忘,我是说你说的到底是啥事,那天你也没跟我说是啥事啊。” 尚九天一脸无奈的说:“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省略。” 我叼了个鸡腿跟他说:“你没看我这占着嘴呢吗,快说。” “我怀疑,我一个朋友也跟你一样,身上有妖骨,但整个人都变得疯疯癫癫的,想让你帮忙去看看是什么原因。” 我还以为是多大事呢,合着就是看个妖骨啊,这还不简单。 “那就走呗,哎我说,帮前辈弄完这件事咱们再回柳城吧。” “行,这回有半个多月的出差时间呢,这才到哪,还不到一个礼拜呢,出去旅游都成。”聂文不经意的提了一嘴。 “旅游?”王立崴和南宫瑾这两个人一听见旅游眼都快瞪出血来了,到底还是岁数小,喜欢到处去玩,不过我这岁数也不算大,其实也挺想出去玩玩的,只是没有时间罢了。 原来是有时间没钱,现在是有钱了,但真的没时间。 聂文看了他们一眼:“我只是说说而已。” 两个人的表情马上就沮丧了,我发现这两天这两个人好像挺聊得来的,总是看见他们两个人在一块说话,可能是年龄都差不多,有共同话题吧。 不过这两个人要是能走到一起的话也不错,现在王立崴跟南宫瑾在一块的时候明显话多了,性格也越来越开朗了,这对于他来说是好事,王立崴又能帮南宫瑾忘掉林木森,怎么想都是好的。 吃完饭以后我们简单的收拾了点东西,说:“走吧,去樊州。” 樊州啊,这个城市可比柳城羊城大多了,国字号七人众的总部就在那里,我一直都想去看看就是没有机会,但是这次可以了。 樊州离的很远,差不多两天的车程。 过了收费站就是樊州的地界了,尚九天给我们安排了很好得住所,本以为柳城羊城的四星级酒店就已经好的不能再好了,这樊州的酒店简直就是我眼里的紫禁城啊,也太豪华了。 “你们现在这住一天,明天下午我带你们去找他。” “好嘞。” 往床上一躺就给白柳柳打了个电话,说:“你知道前几天我们干嘛去了吗?” “干嘛去了?” 我把养成冥瘟的事情讲给她听,最后说出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林木森这小子的时候,气的白柳柳在电话那头骂街:“他娘的还有这种人,死的还他妈不够惨,这种人拉出去枪毙五分钟都不解恨。” 我还是头一次听见她骂街,说现在在樊州。 “怎么跑了这么远,有事情吗?” “尚九天一个朋友,身上有了妖骨以后就总是疯疯癫癫的,让我帮忙看看。” 听到这是种小事她就放心了。 挂了电话之后我就睡着了,这两天的车程实在是太累了,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第二天下午尚九天开车来接我们了,走到樊州城郊之后进了一个小区,很高的楼,我一看见这种二三十层的楼心里了就有点发怵,上次炸尸案就是在二十七楼,都让我留下心理阴影了,真的给我恶心的不行。 然而,这次他的朋友也住在二十七层。 我撇了撇嘴,坐电梯上来之后,整个楼道里都萦绕着一个声音,就跟恐怖片里的配音一样,听得我浑身难受,这个声音实在是太瘆得慌了。 其实大部分恐怖片如果把声音关了根本就没有那么吓人,就是因为音效,所以才有的气氛,正好楼道里的灯还坏了一个,忽明忽暗的闪烁着。 南宫瑾吓得一直搂着王立崴的胳膊,别说她这个小丫头片子了,我们这几个大老爷们都浑身冒冷汗,只有尚九天跟没事人一样,估计是习惯了吧。 “我说,这到底是啥声啊,咋这么瘆得慌,你这朋友到底是干嘛的。” 尚九天叹了口气说:“就是因为他,整个楼层的房子都卖不出去。” “那也正常,谁受得了整天听这个东西。” “这小子是做配音的,按理说这是个挺好的活,不知道以为啥,前一阵子开始只结恐怖片的配音,其他的片子一律不接,就算是公司已辞退来威胁他,他也不接,不过他做的恐怖片的音效确实很好,所以公司就还留着他。”尚九天说着就去敲门,开门的是个三十多岁的老爷们,看样子岁数跟我差不多,只不过形象跟我可差太多了。 披肩长发,还带着几个头绳,脸上的胡子整理的很好,虽然很多,但看不出杂乱,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披肩发,加上胡子应该是个很邋遢的形象,可从他身上却一点都看不出来,看上去很有艺术家的范儿。 第一百三十章 水琴 “来了老尚。”他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好像没看见我们一样,尚九天摇了摇头,示意我们进屋,这么大人了居然还这么没礼貌,不知道来了客人吗? 进门以后就觉得不对劲,他房间的布局很不合理,阳面该有的窗户被他封的严严实实,一点光都透不进来,一开就是重新装潢过得,无意间看到了他家的卧室,床尾正对着门,这在民间是大忌啊,只有死人的时候才会这么拜,他活了三十多年难道连这点事情都不知道吗? 这些都是其次的,进屋以后我发现那个瘆人的声音越来越近了,但我真的找不到到底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声音。 尚九天走过来跟我说:“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朋友,娄明。” 娄明坐在沙发上戴着耳机,电脑屏幕上是一个很复杂的东西,我根本就看不懂,他应该是在工作吧,我们说话他好像听不见一样,没准真的听不见,毕竟带着耳机呢。 “我说,他这是什么妖骨,还有这声音到底是从哪来的。” “他说他能听见死者的声音,还能录下来,只有他自己能录下来,就是普通的录音设备到了他手里就能录下死者的声音,你现在所听到的,是他的水琴发出来的声音。” “水琴?这是什么玩意。” “大部分恐怖片的音效都是用这个道具做出来的,我跟你也说不清楚,等他把工作弄完,你跟他说吧。” 实在受不了了,这个声音一直在我耳边绕,弄得我脑袋疼的不行,南宫瑾在旁边说:“本来不想在用傩雕的,这次看来不用不行了。” 说完以后,她去厨房里弄了点水,捧在手里水根本就流不出去,然后做了挤兑耳塞,戴在我们耳朵里,这个感觉还挺舒服,凉凉的,最主要的是听不见水琴的声音了。 “行了,这个傩雕放在耳朵里就会滤掉水琴的声音,但不会影响听别的声音的。”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南宫瑾这一手实在是太棒了。 我在屋子刘溜达了溜达,问尚九天:“前辈,你就没看出来看,他这个屋子里风水有大问题?” 他叹了口气,说:“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但他非得说没问题,而且是有人告诉他的,他嘴里的人其实就是鬼。” “我已经能确定了,他身上并没有妖骨。” “为什么?” “你应该也清楚,我看的古书上从来没有记载过有人因为妖骨发疯的,这是妖怪自愿的事情,自然不会害人的。”我点了根烟抽,这屋子里的阴气很重,抽根烟会好一点:“但你说娄明会发疯,这肯定就不对劲,我觉得最根本的原因,就出现在那个水琴上。” “水琴就是个乐器,那能出什么事情。” 我冷笑了一声:“原道孝袍还只是件衣服呢,你说它闹出了多大的事情。” 看尚九天没有往下说,我就又补充了一句:“我怀疑,他根本就没有疯,刚才那个水琴听的时间长了,我觉得的脑袋很沉,很有可能是这个声音能至幻,他说的那些发疯的言论,都是他的幻觉。”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 我们两个话还没说完,娄明在后面摘下了耳机,说:“怎么了老尚,有事吗?” “我有事吗?我是来帮你办事的。” “我没事啊。” “大哥你还好意思说你没事?” 说到这个话题的时候娄明沉默了,没再说别的。 我走上前去跟他握手:“圆一十。” 他伸出手来,说:“你好,娄明。” “尚前辈让我来帮你看看水琴的事情。” “我的水琴没问题!!”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态度很坚决,没有丝毫退让的地步,这种语气让我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尚九天在后面说:“还没问题?你差点被送到精神病院去知道不。” 娄明没说话,我问他:“能带我看看你的水琴吗?” “可以,不过只能有你一个人进来。” 我点了点头,说:“好。” 一个屋子的房门紧锁,看样子很少有人来过,他拿出一把钥匙打开门锁,推开门之后我被一股阴气推了出来,这阴气告诉我,这绝对不是一把普通的乐器。 “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娄明问我。 我看了眼南宫瑾,她帮我把傩雕耳塞摘下来了,水琴的声音马上又在耳边侵扰,一直听着恐怖片的背景音效,是个人都会疯啊,更何况这小子连睡觉的时候都听着。 进了屋子以后,里面的摆设很奇怪,正中央是一张圆桌,只有两个椅子,我坐在靠近门的那张上面,娄明做到了里面,房间没有灯,四个墙角都点了蜡烛,没有烛台,就是在墙角点了蜡烛,圆桌的中间也有一根蜡烛,这样才勉强能在看清楚坐在对面的娄明。 桌子的正上方吊着一个乐器,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底下是一个圆盘,圆盘的四周竖起来好多根长短不一的铁管,中间有根很粗的铁管,这个奇怪的乐器就这样掉在房顶上,旁边还吊着一个拉琴的道具,在没有任何外力的作用下,一直在拉水琴。 另一边还吊着一个小锤,时不时的再敲底盘。 最里面的那面墙上立着一个书橱,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书,但我凑近了一看,全都是外文书,我还只认识一个英文,其他的文字我都交不上名字,娄明这小子到底会多少语言,这么多外文书都能看懂。 “做吧。”他语气沉闷的跟我说。 拉过椅子来坐到他对面,问:“那书你都能看懂?” 他点了点头。 “好了,听我讲讲这个水琴的故事吧。” 这把水琴是从国外买回来的,他说当时卖给他的时候那个人就说一定要小心一点,这把水琴跟其他的不一样。当时娄明并没有在意,他根本就不相信这些鬼神之说,所以就没当回事,他只是觉得这这个水琴很漂亮,很符合他对美的理解,所以就买下来了。 当他把东西挂到这间屋子上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这把琴竟然自己拉了起来,这完全颠覆了他原来的世界观,对于一个无神论者来说,这肯定是很难接受的。 “当时我以为是幻觉,但我还是觉得不对劲,想起来老尚就是专门研究这个的,所以把他给叫来了。” 尚九天来了以后只能告诉他这并不是什么幻觉,但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不明白。这我能想到,对于修阳功的来说,这些阴间事他们没办法查清楚原因,但可以直接解决,因为练好了阳功就再也不用去管什么原因了,只要用阳气把这些东西逼走就好了。 “我听着这种声音一开始也睡不着觉,直到一天晚上,我看到了一个女人,就是从这间屋子里走到我卧室的,她说这是世间最美的音乐,让我慢慢地去适应,一定能从里面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那个女的,外国人?” “恩。” “然后呢,你找到什么了。” “在琴声的引领下,我在这个世界上听到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声音,这就是我一直在找的东西,所以我才开始接恐怖片的配音,之所以别人觉得好,因为那个声音跟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他说话的时候水琴的声音越来越大,渐渐地我觉得眼前有点模糊,意识也有点不受自己控制,这个屋子里雾气越来越重。 水琴上的那几跟铁管变成了然满血的手,飘飘忽忽的往我身上抓,我想动但是动不了,回头一看,我居然看见自己躺在椅子上,自己的魂魄居然被拉出来了。 抬起头来又看了一眼那个水琴,已经不是凭空在拉了,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不停地在拉那个水琴,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用尽自己最后的一丝力气,被拉出魂魄的只有我的上半身,下半身提了一下凳子,整个人就倒在地上了,身上的冥尊如意也掉了出来,放出来蓝紫色的光,那个女人尖叫了一声,就凭空消失了。 我也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吓得我在椅子上冷汗直冒,我指着娄明说:“你,你居然,养鬼!” “那又怎么样,她带给了我对声音的追求,我理应回报给她别人的灵魂。” 我赶紧跑出门去,跟尚九天说:“这小子疯跟这个琴没什么关系,他本身就是个疯子!!” “为啥这么说,在里面咋了?”尚九天问我,其他几个人也好奇的围了过来。 “他一直想收集另一个世界的声音,但是只能靠水琴里的女鬼来收集,所以他就用别人的灵魂来喂养那个女鬼,这不是疯了是什么?”说着我从怀里拿出冥尊如意来:“幸亏带着这玩意,要不老子就死在那个小黑屋里了。” 尚九天点了点头,我们跟着他往屋子里一看。 娄明哪里还有人的样子,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完全变成了灰色皮肤,嘴唇也变成了黑色,看来他被这个外国女鬼吸了不少的阳气啊。 那个女人就站在他旁边,一只手搭在肩膀上,手里拎着水琴还在不停地拉。 面对着这个外国鬼我还真有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下手,但这股阴气我还是很熟悉的,看来不管是哪里的鬼,阴气都是差不多的。 尚九天跟我说:“是不是收了那个女鬼就行了?” 我点了点头。 他打开扇子,一道金光直接打到了女鬼身上,她在金光之下慢慢的消散,马上就要魂飞魄散的时候说了一句话,是外国话,我没听懂,但是尚九天听懂了,还回应了她一句话,他们都会说外语吗? 我问聂文他们在说什么,聂文告诉我:“女鬼说这是他的追求,尚九天说,救他也是我的追求。” 我有点诧异的看着他,没想到这老小子也会说外国话,我又看了看王立崴和南宫瑾,他们冲我点了点头,意思是他们也能听懂,合着就我听不明白啊。 “你要学的东西多着呢,外语不着急,先把驾照给老子考下来。” 我点了点头,看来以后真的要学点东西了,再不学肯定会耽误不少事情,我自己到没有关系,要是耽误了厅长的事情,那我可负责不起啊。 尚九天直接就把这个女鬼给收了,女鬼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这就是修阳功的修阴功的区别,我们修阴功的,必须比鬼的道行高,手段强,才能将其降服,但修阳功的打鬼就跟水灭火一样,鬼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缺点就是没有办法查明前因后果。 女鬼降服了之后,娄明马上就晕过去了,他身上的阳气已经不够支撑住这个人了,所以根本就受不了。 但这就不用担心了,我们没有什么办法,只能让他静养,既然尚九天在这里,就不怕娄明阳气不足了。 我说了句:“这次,收工了吧。” 第一百三十一章 玩乐 尚九天看了看躺在床上而娄明,转过身来跟我们说:“行了,这小子歇两天就没事了。” 我叹了口气:“合着,这外国鬼你也会收拾啊。” 尚九天笑了笑,跟我说:“你们修阴功的,可能对这外国鬼有点棘手,但对于我来说,这都是一样的,反正都是阴气,直接用阳气弄死就得了。” 我点了点头,拿出烟来抽了一根,对于这件事我不知该说些什么,总之绝对算不上什么大事,但我不明白娄明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被这个外国女鬼弄得鬼迷心窍,他说的那些对声音的追求我不明白,我只知道这是坑害人名的勾当。尚九天其实也能解决这件事,,但是如果我不来的话,娄明是不会对尚九天下手的,所以他永远也查不清楚,他能做的就是打鬼。 这趟出差所有的事情都解决完了,不用再担心什么,现在剩下的就是再樊州玩玩了。 有了尚九天的帮助,娄明这小子第二天就醒过来了,只是对前一阵子的事情记得不是很清楚,尚九天跟他说了之后马上去就请我们吃饭,最贵的饭店肯定是去不起,他可不是尚九天,只是个普普通通通的打工仔而已。 但是来的这个地方我们已经很满意了,这个饭店虽然规模不是很大,但味道绝对是一顶一的。 “诸位,如果不是你们帮我的话,不知道还要害多少人。”娄明举起酒杯跟我们说:“但是这一阵子不知道害过多少人了已经。” 尚九天在旁边说:“没有,一开始她吸你的阳气,后来她想要人的灵魂了,碰巧我有带着他们来了,但她并没有得手,所以说并没有害到什么人。” 一听这话娄明就松了口气:“那就行,这我就放心了,要是害了别人的话,我这一辈子都不得安生。” 说完举起酒杯对我说:“我得先感谢这位兄弟,如果没有你的话,我可能就死在这个女鬼手里了,为了救我还差点让你落得个下场,实在是惭愧,我先干为敬。” 我点了点头,举起酒杯跟他喝了酒。 在座的所有人,他都一一敬到了,说自己不会在只接恐怖片的活了,生活也会慢慢的回归到原来的样子。 这正是我们的目的。 快散场的时候我跟他说,他房间的风水实在是不合理,这就不用我搀和了,只要有尚九天在,这点事根本就不成问题,他端着酒杯迷迷糊糊的跟我说:“放心吧,这风水上的事我绝对听老尚的,你们的本事我都,我都···都相信你知道吧。” 这小子喝多了,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尚九天一看,冲我点点了的点头,示意我肯定会帮他看风水的。 “好了,酒也喝的差不多了,咱们走吧,她也困了。”王立崴说,说的时候还拉着南宫瑾的手说她累的不行了,这两个人看样子是要有发展啊。 可以,这两个人要是能走到一起的话,肯定是大好事,等他们结婚的时候我得把白柳柳和圆清霜都接过来,古天菜婆师父他们也来,尤其是白柳柳,好不容易我能在大城市挣钱了,却还不能把她接过来享福,一想到这一点我心里就不是滋味。 “好,那就走吧,你说你们两个年轻人,还没有我们这上了岁数的能折腾。”我笑着说了几句就都回去了。 尚九天把娄明送回家去,我们几个直接回了宾馆,我跟聂文看见王立崴跟南宫瑾居然进了一个房间,于是也悄悄的跟了进去。 这两个人的进展不会这么快吧。 “哎呀,都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怎么我追你就这么费劲啊。”南宫瑾跟他抱怨。 “不是啊,我觉得,我不知道咋说,我没有,我也不是,哎呦我去,我这嘴啊。”王立崴这小子,一到关键时刻嘴就不好使了,挺好的事非得毁在这张嘴上。 “你觉得啥啊,我明白了,你嫌弃我是傩雕传人,怕我那天不高兴了,给你带个面具。”南宫瑾南宫瑾一说到这个话题,语气马上就变得落寞了,这件事和这个身份对她来说真的成了一种负担,刚刚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很显然心里还放不下。 “不是不是,不是啊真不是,我也是,你知道吧,我也是那个啥···”、 “那你就是嫌弃我没有第一次了,没事,男人有处女情结也很正常,我能理解。”说到这的时候南宫瑾的语气都带着哭腔了:“还是被死人那个啥了,你肯定是嫌我脏。” “不,不是啊!”王立崴也有点着急:“真不是啊,我是那个傻,我还没那啥啊···” 聂文在旁边听不下去了,直接走过去指着王立崴就骂:“你说你个小兔崽子,还能干点啥,这么好的个大姑娘追你,你在这磨磨唧唧一句人话都说不出来,你还想咋着。” 我们两个一出来,南宫瑾马上就脸红了,这姑娘还挺腼腆的,追王立崴的时候可没看出来啊。 “不是啊”王立崴想在一旁辩解:“我是那个啥,她啊,我吧,就是,你知道吧。” “我知道你四姨夫我知道!”聂文在旁边越听越着急:“你就跟我说吧,喜不喜欢南宫瑾。” 一提到这个事情王立崴这小子比南宫瑾还腼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点了点头而已。 “那就得了,就这样了。”聂文转过头来跟南宫瑾说:“丫头,我跟你说,就这样了,反正这小子也说不出人话来,你就别图他能说啥了,就同意了,我就帮你们决定了,行了,你俩这就在一快了,实在不行,让老圆去找冥玲帮你们做个见证。” “不用!!!”这句话两个人倒是挺有默契,南宫瑾又补了一句:“就这样就挺好,千万不用麻烦冥玲他老人家。” 说到这的时候我笑了,这两个人可算是在一块了,两个年轻人慢慢发展呗,这俩人既有共同语言,还有相似的经历,一个是尸语者,一个是傩雕的传人,而且他俩在一块绝对的安全,南宫谨的本事我们可都是见识过的,算上尚九天我们也不敢轻易动手。 不过她这本是对活人还行,一旦碰上什么阴阳事,还是不行。 “行了,这多痛快,等着啊,我给你妈打个电话。”聂文说完了就给王立崴他妈打了个电话,说王立崴找了个对象。 “小子,你知道你妈多高兴不,他说你小子可算是往正常人的道上走了,小时候那个样子他们别提多发愁了。”聂文挂了电话跟他说。 “不是,你这帮我决定了,你说你这么大岁数了咋还这么老不正经的啊。” “嘿你个王八犊子,还知道点好歹不,我这帮了你多大的忙啊。”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王立崴赶紧解释:“你说,我这是头一次搞对象,再怎么也得给我个表白的机会吧。” 这话我都听不下去了,指着他鼻子就骂:“你个小兔崽子别在这充大尾巴狼了行不,刚才连个人话都说不出来了,就你这样还想表白,快歇了吧你!” “就是!”聂文也在旁边煽风点火。 王立崴想了想,说:“也是。” 然后又看了一眼南宫瑾,说:“那咱就,歇着吧。” 说着就搂过南宫瑾就往床上一躺,结果人家姑娘一个转身就站起来了:“想得美,结婚以后再说!哼!!” 我们两个都笑了,王立崴也乐了,说:“好,那就结婚以后再说!” 没想到南宫瑾居然愣了一下:“真,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这还有假。” 得到他的肯定之后姑娘居然还激动的流泪了,走过去抱住王立崴的头亲了一下,说:“晚安,亲爱的。” 我们两个见状就退出去了,刚回房间尚九天就来了,说:“明后天我有事,不能陪你们逛逛了,这点钱你拿着,明天我让娄明带你们出去玩玩。” “不用不用,你给我钱干嘛!” “你听我说。”尚九天满脸真诚的看着我:“我知道在你心里交情比钱更重要,但是我这么多年在樊州混,习惯的就是用钱来换交情,我知道不给你这笔钱,你也不会说我啥,但给了你这钱,我心里就踏实多了,你知道不,在官场混,我朋友不多,但我是真想交你这个朋友,拿着吧。” 听他这么说我就明白了,既然能让他心里踏实,再说了他也不缺这几个钱,我就收下了。 第二天娄明来带我们出去玩了,这三天的时间樊州有名的地方基本都玩过了。 半个月的期限眼看就要到了,提前两天我们跟尚九天辞行了,他的司机把我们送到,我们开车走了两天多才到柳城,王立崴和聂文这两个人轮流开车,可把他们两个给累坏了,其实南宫瑾也会开车,也有驾照,但是救他们两个觉得在高速上让一个女司机开车有点危险,就一直坚持着自己开。 第一百三十二章 扎彩车 到了柳城之后,我们三个直接去跟厅长报道了,把南宫瑾直接送到了王立崴家。 “嗯,这事办的漂亮,你们三个在我身边我真是放心多了,再有什么阴阳事直接找你们三个就行。”厅长点了根烟很放松的跟我们说:“怎么个意思,听说你们还把那个南宫瑾给带回来了。” 我在旁边笑这个跟他说:“何止是带回来啊,小王还给人家收了呢。” 一听这话厅长更高兴了:“真的假的啊,可以啊小王,啥时候办事,到时候我给你操办。” 王立崴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了,说:“厅长,我们这才,刚刚开始,别急,嘿嘿。” “哈哈哈,好,都回去歇几天把,这阵子出差怪辛苦的。”厅长说:“哎对了,小王,你可不能歇着,还有个很重要的事你得给我办了。” “还有啥事,您指使。” “回去赶紧给我抓紧时间把驾照考下来,我昨天才知道,你小子居然还不会开车。” 我看了旁边的那两个人一眼,不用说,肯定是这两个小子给我打小报告了,我是真觉得学车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反正这两个人都会开车,再说了,开车哪里又坐车舒服啊。 可是现在厅长都发话了,说别的怎么也没用了,只能说:“好嘞,厅长,我回去就报名。” “你也不用报名了,我已经安排人给你弄好了,明天让聂文带你去就行。” “好嘞,麻烦您了。” 厅长点了点头说:“行了,回去歇着吧。” 刚出门王立崴拿出手机来跟我们说:“我妈发短信了,说让我带你们回去吃个饭。” “带我们去干啥,你们一家子跟南宫瑾吃个饭不是正好吗。”我问他。 “还用问吗,肯定是她把事情都跟我妈说了,我妈就觉得是你们帮我找的对象,肯定是要了表感激之情呗。” 要这么说就明白了,这是好事啊。 王立崴开车直奔他们家,路上我问他:“你咋也不回学校上课呢,到时候不及格咋办,毕不了业啊。” “毕不了业就毕不了业呗,我怕什么的,上大学不就是为了找工作挣钱吗,我已经在国字号七人众了,也没少挣钱。” “这倒也是。” 到了他们家以后他爸妈别提多高兴了,一看就似对这个儿媳妇很满意,这顿饭吃得很热闹,我们几个都酒饱饭足之后,他爸宣布了一个消息:“我说句话啊,南宫瑾反正也是刚来柳城,也没有落脚的地方,以后就住我们家了,那天接到电话之后我就把书房给改成了卧室。” 他妈在旁边也说:“对,她不是想做个小买卖吗,我们直接给她开个小店,你们回来以后也能多交流交流,等结婚那天啊,就给你们买套新房。” “还等啥啊,明天咱就去看新房。” “对对,明天就去看。” 王立崴在旁边都听傻了,小声的说:“你们咋也没跟我商量商量啊!” 但是声音再小也躲不过南宫瑾的耳朵啊,她说:“嘿,咋着,叔叔阿姨都没说啥,你是不欢迎我是咋着啊。” 说完了以后就拎着王立崴的耳朵质问他,疼的王立崴赶紧求饶:“那有啊姑奶奶,我就是问问啊。” 他爸妈看着这对欢喜冤家别提多高兴了,乐得都合不拢嘴。 吃完饭以后我们就回去了,我这间屋子半个月没回来了,虽然在外面住的也很舒服,但还是很想念这张床的,当然最想的,还是牟镇家里的那张床。 刚洗完澡聂文就敲门,跟我说:“明天十点我带你去驾校啊!” “知道了。” 这一觉睡得很舒服,感想睡着就被一个手机短信吵醒了,拿起手机一看,厅长又往那张卡里转了一大笔钱,忽然又想起来一件事,给白柳柳打电话报了个平安,说我已经回来了,让她放心。 出门在外这么长时间,还真想跟白柳柳在一块聊聊家常,不知道师父和菜婆的身体怎么样,一想到菜婆为了我还断了条腿,我心里就不是滋味,关键她为我断腿的时候,我居然还怀疑她。 师父还没有交我怎么把道术跟风水结合到一起,听水,看火,抚金,嗅木,尝土,这几个词我记得很清楚,现在钱也挣到了,真想回去跟他们好好的过日子。 不知道圆清霜这小子有没有调皮,有没有惹白柳柳不高兴,在学校的成绩怎么样。 起身抽了根烟,想这些也没用,总有一天会回去的,明天还要去练车,算了,睡觉吧。 第二天我很早就起来了,这次我直接去敲聂文的门了。 驾校在柳城的城郊,这些类似于学校的地方都喜欢建在城郊,看来聂文认识要教我练车的教练,采完眼角膜,做完红绿色盲的测试之后教练递给我一本书,说:“把这上面的题都记住,记住以后来找我,我给你预约科目一。” 我看了看手里这本书,虽然不是很厚吧,但我最烦的就是背题,小时候看家里的老书还行,毕竟是自己感兴趣的,我翻开书的最后一页,妈呀,一千多道题,这哪年哪月能背过啊。 因为这里地方很偏远,所以很少有店铺,想买包烟都找不到地方。 “走吧,要不,先带你去看看练车的地方,反正也没什么事。”聂文说。 “行啊,溜达溜达吧。” 我跟聂文要了根烟抽,今天出门的时候就觉得少拿了点什么东西,到了想抽烟的时候才想起来忘的是啥。 走了一段路之后就到了一个小广场,上面用白油漆画了很多条条框框的东西,我不知道这都是干嘛用的,难道说以后这些东西都要练? “我说,连这么多东西?” “废话,你以为呢。” “不是,马路上就几条线啊,哪有这么复杂,再说了,能让车动不就行了,知道油门刹车,打方向盘的时候机灵点,这不就够了。” 聂文叹了口气,说:“你这个想法,放在三四十年前还行,现在,不可能!!”、 好吧,抽完一根烟扔在了地上,发现一辆车很不对劲,往前走的时候车轮基本不动,而且花花绿绿的,其他的车都是黑白两个颜色,我怼了怼旁边的聂文,指着那辆车说:“你看那辆车,看见没有。” “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这什么车啊。” 我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个经历,跟聂文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附近一定有个扎彩铺。” “扎彩铺,啥东西?” “就是卖花圈,纸人啥的铺子,我们那边就叫扎彩铺。” “有啊,离这挺近的,老板人还挺好,我练车的时候,没烟了就去找他要,那老爷子挺好说话的。” “那就对了。” 小时候村里的扎彩铺闹鬼,真把我吓坏了,那些纸人表情僵硬,但却一直活蹦乱跳,动作虽然很僵直,但速度真的很快,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就多了个纸人,这些纸人会把活人包在里面,等他们烧的时候,就直接把活人带下去,一般这种人都在阴间养着鬼,阳间养鬼的都是旁门左道,真正厉害的是阴间养鬼,阴间养鬼的就必须用纸人把活人带下去,然后吸食魂魄。 阴间养鬼并不是为了在阳间害人怎么样的,而是为了自己死后能在阴间过的好一点,这种人往往已经看开了生死,如果自己有什么心结的话,一定要在阳间完成,他们是不会带着遗憾下去的。 “明白了吗?” “你是说,那个老爷子在养阴鬼?” “肯定的呗,看这个地段,周围也没有其他的扎彩铺啊。” 那个扎彩车走了一会,发现一辆空车之后直接附在了那辆车上,也就是说,从外表看是一辆普通的教练车,但这辆车只要有人上去,就想到与被扎彩鬼给包住了,只要被包住了,活人是肯定没办法弄出来的。 那个教练也过来了,看见我们在这溜达,就过来跟我说:“要不先上车,摸摸啥感觉?” “行啊!” 说完以后他就带着我往扎彩车走去,我赶紧把他拦住,说:“别去,那辆车,在我没给你消息之前,千万别再用了,就把它放在那里不能动,绝对不能有活人上去。” 聂文在旁边点了点头,他知道聂文是干什么的,立刻就明白了什么意思,赶紧一个车一个车的通知,千万别靠近那辆车。 “张教练,我先回去背书,记住,我们没给你消息之前,千万别用那辆车。” 他点了点头,说:“我明白。” 说完以后我跟聂文就去了那件扎彩铺,这所驾校的位置实在是太偏僻了,周围基本上没有楼房,全都是平房,那个扎彩铺就在一个胡同的尽头,一个白灯笼挂在门前。 门是虚掩这的,很小的院子里面堆着很多纸人,屋子里一股很大的烟气,这老爷子看来烟瘾也不小,但是我俩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人,出去以后一个大妈说:“你们两个,找马老头有事?” “是啊,大娘,您知道他去哪了吗?” “唉,等着,我去给你们叫他。” 第一百三十三章 阴缘 “老头叫马广善,人特别好,这件事应该跟他没什么关系吧。”聂文在旁边跟我说。 “那也不一定,林木森看上去不也是个毛头小子吗,到头来赶出来了这么畜生的事。”我仔细看了一下这个小屋的风水,一般这种有院子的平房,都会把主屋弄成坐北朝南,可这间屋子不是,本来可以坐北朝南的屋子,硬生生的改成了坐西朝东,这是最不吉利的。 也是最容易聚集阴气的布局,这种屋子根本不适合活人居住,如果马老头把主屋用来存放纸人纸马什么的,那还说得过去,可这间屋子是马广善用来住的,按理说他们这些扎彩匠多少都会懂点风水什么的,也很在意这些东西,毕竟整天跟纸人纸马打交道,阴气本身就重,绝对不可能盖一个这样的房子。 一根烟的功夫那个大娘就从胡同口把马广善给带来了,聂文看见他以后赶紧迎上去说:“大爷,上哪去了这是,我们这一通好找啊。” 马广善摆了摆手说:“上河边转了转,闲着没事,上了岁数就老想溜达溜达。” 说完以后他很热情的请我们进屋,还给我们倒了杯茶,说:“咋了,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还没等聂文说华,我赶紧抢过话头来说:“大爷,这附近,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扎彩铺?” “哪还有了。”马广善拿出烟袋锅子来点了锅烟,跟我说:“这只用手艺,一片地方有一个人会就行了,哪有那么多人弄纸人纸马,着玩意儿在别人眼里不吉利啊。” 这一句不吉利道尽了老手艺人的无奈,没办法,跟死人有关系的东西都不吉利,但总也有人要做这些东西。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能确定了:“那马大爷,能不能告诉我,您老人家为啥要养阴鬼呢?” 一听到养阴鬼这三个字,他的烟袋锅子直接掉到了地上,烧着的烟掉了一地,他先是看了我一眼,觉得自己这么大岁数了也瞒不下去,再说了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就直接跟我说了:“小伙子,我这老头子,也是被逼无奈啊。” 说完以后站起身来,回头看了我们一眼,示意我们跟着他。 反正也没什么事,就跟着他走呗,这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在人间,别说养阴鬼了,养鬼这种行为就不应该存在,所以我觉得还是要了解清楚的。 如果是尚九天来解决这件事的话,就利索多了,他只需要一扇子把扎彩车给弄没了就行了,根本就不用考虑这么多,本来我也可以这样做,但聂文既然说了马老头子平日里人很好,我就觉得里面肯定有故事,有故事就想要弄明白。 经历了这么多的阴阳事,好多事情都是被逼的,如果全都一棒子打死的话,肯定会留下很多冤案。 我们跟着马老爷子走到河边,这条河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很远的地方才有一座桥,不过过了河就彻底是城郊了,平时人们也没有过河的,所以桥少点也没什么。 “这条河,牵了我一辈子啊。” “您这话是?” “小伙子,你听我慢慢说吧,我都快九十岁了,土埋脖领子的人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我也知道不应该养阴鬼,但没办法啊,我都是被逼的。” 果然,马老头也不是为了自己。 “六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故事挺老套的,但请你们耐心听我讲完,我这辈子,全都活在这个故事的禁锢里,从来没出去过。” “老爷子,您慢慢说,我们听着呢。” 马广善点了点头,开始讲这个尘封的故事。 六十多年前,马老爷子二十多岁,那时候有个青梅竹马的情人,两家也都没什么意见,看孩子岁数都差不多了,都已经决定要办事了。 那个姑娘叫刘大莲,十里八村都知道有这么个小丫头,人长得漂亮不说,还伶牙俐齿的,招人疼,马广善心里也窃喜,自己不知道积了几辈子的大德,才能娶上这么个媳妇,他们家祖传就是扎彩匠,那个时候来说,这也是门手艺,没有人会觉得多么晦气,反而还很受尊敬。 知道自己要跟刘大莲结婚之后,马广善心里很高兴,就跟自己的几个哥们喝了点酒,一开始本打算只喝一点的,谁知道越喝越多,最后真的喝多了。 酒席散了之后,马广善晃晃悠悠的跑到刘大莲家里来了,看见地主来收租子,那个时候种地都是租地主的,粮食打上来了要给地主交租,正是秋收时节,所以他来也很正常,马广善也没往心里去。 他自己一个人绕道后墙去,翻墙进了刘大莲家,最后面一间厢房是她住的地方,因为院子比较大,所以后院有什么动静,前面基本上不会发现。 “哎呦,冤家,你怎么来了,还喝成这样,快进来。”发现马广善了之后她就给让了进来。 本来想的是等他酒醒了,就让他回家。 谁知道,那天晚上,借着酒劲,这两人私定终身了。 大莲本来想反抗,但一想到马哈桑要结婚了,半推半就间就没再拒绝,心想反正也没人发现,就算有了孩子也没什么,快结婚了嘛。 谁知道,地主到后院来上厕所,听见了后厢房里面的动静,一下子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个老财主早就看上刘大莲了,但大莲可不想嫁给一个比自己大三十多岁的老头子,所以一直不愿意。 地主知道了之后,赶紧去告诉大莲她爹娘,最后开出来了条件,要不就让大莲嫁到他家里做妾,要不就让十里八村都知道你家闺女不守妇道。 她爹娘都快气疯了,抄起皮鞭子就要打大莲,这个时候马广善在后厢房里睡着了,喝得实在是太多,最后没办法,爹娘只能答应把她嫁给地主做妾。 迷迷糊糊的马广善醒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大莲眼圈红红的,一看就是刚哭过,问怎么回事又不说,一个劲的说没事没事,让他先睡,明天五更之前回家。 由于他的酒劲还没过去,很快就又睡着了,但是醒来之后,大莲跳河了。 她不想嫁给地主,但也没办法跟马广善在一块了,她不忍心让马广善娶一个名声不好的女人,因为自己被别人戳脊梁骨,两头都被堵死了,就在子时的时候,跑到河边跳河了。 说到这的时候马广善哭的都不行了,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六十多年,但他还是念念不忘,老爷子一辈子没有再娶,他说大莲经常给他托梦,在梦里还能相见。 “当时我也想跳河,但大莲在梦里说,让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否则的话,谁在阳间给她烧纸钱,谁给她烧仆人丫鬟,所以我这辈子就没有放弃这门手艺。” “那为什么要养阴鬼呢?” 马广善看了我一眼:“上个月,大莲给我托梦说,那个地主也死了,到下面经常去骚扰她,她也没什么道行,我给烧的纸人也帮不上什么忙,于是我就想到了养阴鬼这个办法,让她不再怕那个该死的地主。” 听到这个原因之后我们都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他在这里养阴鬼是绝对不行的,所以我先跟他说:“老爷子,这养阴鬼,咱们还是先停了吧,这么下去可不是办法,刘大娘那边,我帮你想办法。” 还没等马广善回答,驾校那边就传来了吵闹声,有几个尖锐的女声喊:“闹鬼啦!!救命啊!!!” “遭了,快去看看。” 聂文丢下这句话就往驾校那边跑,看见那辆扎彩车里面装了个人,上面有人之后,扎彩车就慢慢地从教练车里里面开出来了,不对,准确的说是飘出来了,一路往西走,虽然很慢,但里面的那个人根本就打不开车门。 “这个东西会去哪?”聂文问我。 “往西走的,你说去哪,阴曹地府呗,咱们得尽快了,这里面不透气,去晚了里面的人就憋死了。” “你开什么玩笑,纸做的东西怎么可能会不透气?” “要不怎么说你不懂呢,闹了鬼的纸人纸马里面就是不透气的。” 懒得跟他废话,我拿出一张符来,嘴里念完咒语之后这张符就跟刀剑一样坚硬锋利,用尽全身力气甩到车门上,心想这玩意再怎么说也是纸做的,刀剑还能劈不开吗。 结果飞到扎彩车上的时候,打出了一阵钢铁碰撞的声音,然后那张符就碎成了几半掉到地上了。 旁边聂文也开始运作体内的阴气,也不顾周围人的眼光了,他把所有的阴气全都集中在右脚上,跳到高处一脚揣在了顶上。 “啊!!!”聂文喊了一声就掉到了一地上,我走过去一看。 他腿断了。 为什么会这样,纸人纸马除了阴气之外没有别的,再到阴曹地府之前并没有什么怨气,我们两个的道行不可能结局不了一个扎彩车啊。 聂文捂着腿在地上打滚,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不速之客 从怀里拿出阴阳签来,直接把夜囚叫出来了。 里面的人憋的脸都紫了,如果再不把他救出来的话,就算解决了这件事这个人也活不了了。 夜囚出来以后只有我跟聂文能看见,别人根本看不见,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两个废了这么大的劲没有弄开的车门,夜囚走上前去,轻轻一拉,门就开了。 “不是,你是咋拉开的啊,为啥你一弄就开了,聂文的腿都断了还没能打开。” “这点常识你都没有?”夜囚看了我一眼,说:“这是扎彩的东西,活人根本就没办法,但是只要是个鬼,哪怕一点道行都没有,也能很简单的解决了,因为这玩意就是给鬼准备的。” 我点了点头,里面那小子显然是吓坏了,这时候那个教练过来了,我问他:“不是跟你交代了吗,不能有人上这辆车,为啥还有人上去了。” “这,我也不知道啊,这小子今下午刚来,我还没来得及通知他,谁知道他一股脑的就钻到这辆车里面去了,我也没有办法啊。”教练满脸愧疚的跟我说。 “这事也不能怪你,好了,这次这辆车没事了。”我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站起来跟那些教练和学员们说:“诸位,这件事我希望大家不要往外传,我们不是那些江湖术士,是国家的人,这种事总是挂在嘴边的话,对你们也是不好的,多说点吉利的事情。” 这件事我不想让他们外传,但是如果就这么说别往外传的话肯定不管用,只要挂在嘴边对他们不好,肯定好使。 果然这些人都点了点头。 我转过身来跟那个教练说:“你把聂文送到医院去,这件事还没完,不过你们不用担心了,我去处理。” 那个教练点了点头就把聂文送到医院去了。 “你先别走,帮我个忙。” 说完我就带着夜囚往河边走,路上我把马广善和刘大莲的事情跟他说了。马广善肯定还在河边呆着,回家以后也没什么事干,他这种痴情的人恨不得天天住在河里,跟刘大莲在一起。 “大爷,我能帮您。” “是吗,怎么帮?” 我帮他开了冥眼,然后他就能看见夜囚了,我跟他说:“这是阴间的夜囚,在下面很有威望的,您老把刘大娘生前的一样东西给他,他就能帮刘大娘赶走那个地主了。” 听到我这话他很激动,哆哆嗦嗦的问夜囚:“真···真的吗?” 夜囚点点头:“我还能把刘大娘带上来跟您老见一面。” “噗通”一声,老爷子居然给夜囚跪下了,一见这个架势夜囚赶紧把他扶起来说:“老爷子快别这样,我可担待不起啊。” 他站起来之后老泪纵横的跟夜囚说:“只要能个见上她一面,让我死也值了!” “不用,老爷子,您老就给我个信物就行,我去下面把她给您带上来。” “走,快走,回家跟我去拿。” 我们跟着老爷子走到他家,从箱子里拿出一面小镜子来,说:“这是当年他给我的,六十多年了,每天我都拿出来擦擦。” 夜囚接过镜子来点了点头,然后就下去了,过了一会就上来了,身后还跟这个眉清目秀的大姑娘,这应该就是刘大莲了,真的很清秀,她是二十多岁的时候死的,所以一直保持着那时候的样子。 当时肯定有人给上了入殓妆,否则淹死的人绝对不是这样的。 老爷子看见大莲以后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站起来了,慢慢的走过去,拉住大莲的手,却什么也抓不住。 他哭着跟大莲说:“六十年了,你在下面,还好吗?” 大莲看他这个样子,想强装出笑容却还是拦不住眼角的泪水,说:“你看看你,这么大岁数了,哭什么。” “我想你啊!!!” 大莲说:“马哥,我也想你啊!” 一看这个情况我跟夜囚就退了出去,留给两位老人聊天,在外面等着的时候,夜囚跟我说:“你知道吗,楼桑老树出事了。” “什么!” “这是你爹修行里面必有的一劫,躲不过去,只能挺过去,挺过去了就没事,挺不过去,就只能换人守阵了。” 我忽然想起来了曾经做过的一个梦,本以为那只是个梦而已,没想到是真的。 “那如果挺不过去,我爹会怎样。” 夜囚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魂飞魄散。” 听见这四个字的时候我一下子就站起来了,跟夜囚说:“快带我下去!” “你下去干什么?” “我下去干什么,你说我下去干什么,我总不能看着我爹死在修行里吧。” “我都说了,这是你爹该有的一劫,谁也帮不上忙,只能看他能不能挺过去了,别说是你了,就算是阎王爷都没办法。”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了,为什么会这样,他为了我们圆家到下面去守阵,现如今出事了,我却什么忙也帮不上,夜囚安慰我说:“你也别太担心,风水官说,看你爹这个迹象,八成是能挺过去的。” 我心烦意乱,根本就不想说话,他也明白,就没在多说什么。 过了四五个小时,两位老人还在屋子里聊天,夜囚进去说:“该走了,再不走的话,刘大娘就有危险了,她没什么道行,不能在人间长时间逗留。” 马广善并没有做什么挽留,只是说了一句:“老婆子,等着我,我快下去找你了。” 刘大莲笑了笑就跟着夜囚走了,我知道他们肯定有千言万语要说,但是一见面就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就这样简简单单的看着对方,就会很满足。 我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听见马老爷子在屋子里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当年,我二十三,她二十,现如今,我八十七,她二十···” 这句话说的我心好痛,在外人眼里就是一个老爷子自己念叨的话作料,根本没人往心里去,可是一旦明白了里面的故事,所有人都会觉得心痛。 虽然他的故事很精彩,但现在最让我心烦意乱的,还是我爹的事情,不知道他在阴间到底怎么样了,夜囚不肯带我下去,我自己也下不去啊。 算了,我爹那么大的本事,一辈子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肯定能挺过这个劫难的。 给聂文打了个电话,问他在哪家医院,知道地址以后就打了个车去找他,要我说这小子也够倒霉的,这么点小事居然还弄断了腿。 到病房以后发现里面除了聂文还有一个女人带着个小女孩,难道这是:“嫂子?” 聂文点了点头,跟那个小女孩说:“叫叔叔。” “叔叔好!” “你好你好,真漂亮。”我坐在床边的凳子上跟他说:“行啊老聂,嫂子年轻,闺女漂亮,你小子有这么大福气呐。” 虽然腿疼,但一提到老婆孩子,他马上就乐了:“还说我呢,咱俩这修道之人,五弊三缺都没有犯到命孤上,就谢天谢地吧。” “嘿,你还别说,我小时候还真有个算命先生说我犯命孤。” “谁啊!” “吴阴阳。” “哈哈哈。” 话音刚落我们两个就开始狂笑,现在提起他来我们可以当笑话说,可是当初,他还是给我们添了很大的麻烦的。 “小点声,这是医院。”来换药的护士提醒我们。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看来聂文是要住院了,我看嫂子和闺女一点精神头也没有,上眼皮撞下眼皮了都,天也快黑了,我就跟她们说:“嫂子,带着闺女回去歇着吧,这有我呢。” “这怎么好意思呢,留你一个人怎么行。” “没事啊,快回去吧,你看孩子都困成什么样了。” 嫂子看了一眼聂文,他点了点头,嫂子就说:“那行,今晚上就麻烦你了小圆,孩子也确实是困了,我带她回去歇着了。” 等嫂子走了之后,我就问他:“说吧,到底是什么原因非得把她们娘俩支走,我说你以后能不能别再跟我爹似的,在心里跟我传话了。” 聂文让我把病房的门关上,偷偷地点了根烟,说:“有人要来找我了,今晚上肯定不太平,你在这没事,她们两个在这肯定有危险。” “什么人?” “我一个师兄,当初我们两个都想进国字号七人众,但是我把他给比下去了,所以他就没进来,一直怀恨在心,刚才来医院的时候,我看见这小子了,他道行没我高,所以只能乘着我受伤了再下手。” 这人心眼也太小了吧,都多少年了,居然还一直惦记着,既然有真本事到什么地方也不缺这一个饭碗啊,干嘛非得抢这一碗官饭,不过这官饭是真的好吃。 “这小子,什么手段啊。” “别的本事没有,就会养鬼。” “嘿这两天怎么了,跟养鬼的杠上了还是咋,咋这么多养鬼的都赶到这两天了。” 聂文笑了小:“你的本事,肯定在他之上。” “我在这,放心。” 过了两三个小时,聂文吃完晚饭就睡觉了,我睡不着,拿出那本书来看了看题。 刚看了不到十道题,就把书给合上了,因为我感觉到一股阴气从窗户外面渗进来,这个不速之客。 终于来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林凡 聂文可能也感觉到了,也醒了过来,这股阴气对他来说应该更熟悉,毕竟是在记得师兄弟。 当年吴阴阳为了一个阴间的官位绑架了我儿子,现在这兄弟两个又因为一个阳间的官位反目成仇,官饭确实好吃,但也找出来太多的人心世故。 窗户呼呼悠悠的打开了,屋子里的阴气越来越重,灯忽明忽暗,虽然知道没必要怕这个养鬼的,但毕竟是医院,这里面阴气本来就很重,再加上现在这个氛围,说不害怕也是假的,谁知道过一会儿会发生什么。 “我说,想好辙了吗,这回我能帮你的可不多啊。” “身上有的是符。”我拍了拍随身带的包:“收拾一个养鬼的还不简单?” 聂文笑了笑,跟我说:“他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养鬼,到时候就怕你能收拾得了他养的鬼,收拾不了他这个人啊。” “他人?”我问聂文:“他人咋了?” “你身手怎么样?” 一听这话我就急了,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他还不知道我伸手咋样吗:“你说呢,你头一天认识我啊,我哪有什么身手,如果不是猫妖的妖骨,我打得过谁?” 这么一想也确实是这样,有了猫妖的妖骨,我速度很快,只需要跑快了一拳头打到别人身上,普通人就受不了,可是如果没有这个妖骨的话,我一直都是靠阴气,夜囚,和符咒来解决问题的,虽然原来也练过点功,但都是为了锻炼身体,提升道行,真的练功还真没练过。 “那,一会我帮你吧。”聂文叹了口气说:“我这个师兄,别看道行不怎么样,身手可是了得,一个人赤手空拳打四五个带家伙的根本就不叫事,不出三分钟,保证那几个那家伙的趴在地上起不来。” 不会吧,看来这次来了个高手啊,道行多高的鬼我也见过,心理多畸形的人我也经历过,但真的跟别人动手还真没有过,全都是在道术上的较量,根本没动过手。 再说了,我也用不着动手,有符咒和阴气,一般的事情的都能解决。 忽然觉得我确实该练点东西了,这么些年下来身体越来越不好,平常自己就好吃懒做,到了柳城之后又添了熬夜的毛病,这样下去身体根本就吃不消,所以如果再不练点东西的话,想在提高道行,身体也撑不住。 “我说,你有没有什么练武的地方?” “怎么着,你小子可算是想明白了?” “明白了。”我叹了口气跟他说:“现在才三十多岁,就觉得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老这么下去怎么得了,到了四五十岁的时候还能干啥,总不能四五十岁就开始养老吧,这可不行啊。” “哈哈,行,到时候带你去,自从吴法天走了之后,原来教我身手的师父搬到了白柳山。”聂文叹了口气:“到时候带你去找他。” 白柳山,又是这个地方,望泉尸尊第一次起尸的地方,虽然那次起尸并没有给人间的带来什么,但我对这个地方的印象真的很深,因为在这我看见了望泉尸尊起尸到底是什么样,同时也加深了要把这个东西守下去的决心。 说话间川沪外面飞进来一个白影,病房的门也啪的一下关上了,这鬼一看就让人养了好长时间,并没有其他鬼身上应该有的怨气,反而身上的阴气相当纯。 这是个吊死的女鬼,伸着长舌头翻着白眼珠盯着我俩不动,她不动我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对方毕竟是个人,手段肯定变化多端,而不是像鬼那样,只有几个惯用的手段,我在心里没底的情况下是绝对不可能出手的。 慢慢的女鬼的脑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头顶在上面,人头鬼身的样子让我看的浑身难受,这个样子居然还能跟没事人一样,这小子养鬼的本事看来确实不一般。 他跟女鬼居然可以共用一个身体,自身肯定就要能适应那么重的阴气,我能感受到的阴气都是鬼身上散发出来的,但组成他们的阴气都很强大,就算是一个没有道行的孤魂野鬼,组成他们的阴气都比那次南宫瑾散布在羊城的阴气要多,所以说这小子确实是以后点本事。 “林师兄,好久不见啊。”聂文躺在床上乐呵呵的看着他,好像根本没把他当回事一样,看他这无所谓的样子我心里可是有点受不了了,按理说这个人应该很难对付。 不过既然他这个态度,就肯定有自己的办法吧。 “臭小子,少跟我来这套,老子等这个机会都等了多长时间了,平常你罡气护身,也受不了伤,这次的一个小疏忽,居然把自己腿给弄折了,看来,老天爷还是想把你这个位置留给我啊,哈哈哈。”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状态有点癫狂,看来他对这个位置真的很在乎。 “你说你至于吗?”聂文点了根烟,说:“你在外面给人家做法事,这么大的本事,比我吃官饭挣的钱还多,干嘛非得跟我挣啊。” “哼!名不正言不顺,挣钱挣得再多也没用。”他有点生气了,咬着牙跟跟聂文说:“老子修行这么多年,要的就是个名声,名声你懂吗!!” “看来,你还是对我们的看法怀恨在心啊!” “对,老子就是怀恨在心,说我小心眼也好,说我不务正业也好,凭什么就不让我养鬼!!!”一说到这个话题,他是彻彻底爆发了,整个屋子里都被阴气充满了:“我从小就能看见鬼,人不愿意搭理我,只有鬼愿意陪我,我养他们也是为了报恩,凭什么说报恩有错!!!凭什么!凭什么啊!!!” 说这话的时候他基本上是吼出来的,我不知道这里面到底发生过什么,但也听了个大概,这小子因为从小就有关不上的冥眼,所以从小也被人当成怪物,没什么朋友,心里就因为这个留下了阴影。 人不理他鬼理他,慢慢的他就跟鬼成了朋友,修道以后也念念不忘,靠自己的本事来养鬼,却被师父和师兄弟所不齿,说成不务正业,所以就想要聂文这个位置,来证明自己并不是不务正业,有人欣赏他的本事,还进了国家组织,到时候再回山就能抬起头来了。 “说不通你了,师父教给你的东西你都用来养鬼,他老人家心里能舒服吗?” “我管那么多干嘛,对他我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但我也不能不管我这些朋友啊,少他娘的废话,你死在这病房了,老子就能顺利的吃上官饭。” 我冷笑了一声:“他死?有我在这,是他死还是你死,这口气未免太大了吧。” “你有事哪根葱,看老子的!” 说完以后女鬼抬起手来,人头也消失了,手上带着很大一团黑气就冲我打过来了,猫妖的妖骨我早就开到了极致,一下子窜到后面。 本以为躲过去了,谁知道,他看我到后面来了,看都不用看,直接一脚就给我踹到墙上了。 撞了墙之后滚到了地上,浑身上下都很难受,看我这个狼狈的样子,他冷笑了一声:“就这点身手,小孩打架都比你强!” 一听这话我心里就不舒服了,直接拿出符咒来冲上去,既然打不过他,就离远点,掐诀念咒,手里的符全都变成刀剑一样锋利之后,用尽全身力气往他身上甩,虽然他速度很快,但怎么也躲不了这么多符咒啊。 一张符直接砍掉了女鬼的一条腿,他喊了一声,女鬼便魂飞魄散了,一阵烟气落定之后,这个林师兄的真身就出现在了这个病房里。 “果真有点本事,小子,弄点符咒就吃官饭,你这官饭吃的未免也太容易了。” 他双手双脚都升腾着红色的气,这种气我从来么见过,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 现在我所知道的只有阴气和怨气,还有修阳功身上的真气,阴气大部分都是黑色的,怨气看不见,只能感受到,真气没有颜色,就是一股流动的气体。 刚才他说聂文身上罡气护体,我都没明白罡气是什么东西,难道说他这就是罡气? 一看他这个架势,聂文在旁边急了:“林凡,师父再三交代过,不能用臻气,你他娘的疯了!” 现在他哪里听得进话去,手脚上带着臻气就冲我跳过来了,我开启猫妖的妖骨,赶紧跳到聂文身边,他拉着我的手嘴里念叨着什么,说:“这次好了。” 我看到自己身边有一个深蓝色的屏障,这应该就是林凡刚才说的罡气护体吧。 右手拿着符咒,左手凝结阴气,这次他一点胜算都没有了,凭借猫妖的速度我可以躲过他的每一拳每一脚,再加上病房里地方小,他施展不开,又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毕竟这是医院,要是被人发现他就更难脱身了。 “好小子,有点本事啊,老子要动真格的了。” 真有意思,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说起话来就跟小孩打架一样,幼稚不幼稚。 渐渐地他的体力来也跟不上了,所以心口中了我一个符镖之后,便落荒而逃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五万的纸人 这孙子可算是走了。再不走还真难对付,如果让医院的人发现了,又要给人家添麻烦了。 本来护士和大夫都挺好的,老是给人家添麻烦我自己心里都过意不去,尤其是下午我们还偷偷抽烟被主任抓住了,被人家教育了一通之后??? 还是没改过来。 我搬了把椅子坐在聂文旁边,问他:“这个臻气,到底是什么玩意?尚九天他们练得真气?” 聂文摆了摆手跟我说:“这个两个真虽然读音一样,但不是一个字。” 说完以后他用手机打出这个臻来给我看,我笑着摇了摇头:“你要是不跟我说这个字念啥,我根本就不认识。” 聂文让我去看看门口有没有护士,我摇了摇头,然后他就从枕头底下拿出来两根烟,点上以后慢慢的跟我说:“这个臻气,就是人间的冥火。” “人间的冥火?这是啥意思,这玩意也烧魂魄?” “不是。”聂文摇了摇头,接着说:“臻气这东西,打到身上,看不见摸不着,也感觉不到疼,过一阵子,你身上的零件肯定会少点什么,缺胳膊少腿啥的,而且被臻气打过的人,死了以后魂魄上还有有一个只有判官能发现的标记,这个灵魂不管轮回几世,都会带着这个标记,来到阳间之后永远都只能得到一个残缺不全的躯体。” 我的天,这世上居然还有这种东西,如果说冥火是给人一个痛快的话,这臻气就是永远的折磨啊,不把自己弄得魂飞魄散,就没办法消除这个标记,永远都不能有个健全的躯体。 “那你刚才为啥说师父说永远不能用臻气?是不是太残忍了。” “不是。”聂文摇了摇头跟我说:“用臻气的人,没有一个不走火入魔的。” 这个臻气,可比阎王爷的冥火残忍多了啊:“这有点狠吧,刚才你给我弄得那个罡气又是咋回事?” “对,改天我得把这个教给你,这玩意对咱们修阴功的来说太重要了。” “咋回事啊到底?” “罡气属阳,这是修阴功的人唯一能控制的属阳的东西,但是只能用它来保护自己,修阳功的人才能自如的使用罡气,这对他们来说就是小儿科,前些日子尚九天用的就是罡气。” 我点了点头,看来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啊。 说完以后聂文就睡下了,我坐在旁边边抽烟边看题,看了一会就看不下去了,这么大的一个人世间,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等着我去经历。 难道就不能让我有个安稳的日子吗,刚才虽然没出什么事,但他用的臻气居然是这么危险的东西,如果没有聂文给我部下的罡气屏障,不知道我现在还是什么样子。 岁数越来越大,胆子却越来越小,经历这么多事情我发现了一个规律,事情发生的时候根本感觉不到害怕,因为根本来不及害怕,事前的担心,和事后的后怕才是最折磨人的,发生之前心里总觉得踏实不了,后怕弄得我总是想远离江湖事。 但是也没什么办法啊,根本离不开。 伤筋动骨一百天,三个月以后聂文出院了,这三个月我也没闲着,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把驾照给考下来了,看别人考试的时候都紧张的要死,我却相当淡定,这算啥的,考不过下次再考呗,根本就没必要紧张啊。 有个一块学车的人跟我说,考不过还得耽误多少时间啊,我可没时间跟这玩意耗着玩,我转念一想也对,他们没有经历过我所经历的事清,从来没有为自己的生命安全担心过,所以会很在乎这些小事情,但我不一样,阎罗殿都去过好几次了,害怕这个干什么。 其实我练的并没有那个人好,但是我过了,他没过,就是因为紧张。 心态永远是最重要的。 今早起天气不错,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把驾照拿下来了,剩下的一个多月我也没闲着,在健身房办了张卡,花了大几千块钱,放在平常我得心疼死,但是看了看我卡里的余额,这几千块钱根本就不叫钱,所以毫不犹豫的就办了卡。 床再舒服也不能赖在上面,今上午刚从健身房回来,洗完澡以后聂文就敲门。 “怎么着,有事没有啊。” “没有啊,咋了。” 聂文一进门注意到了我胳膊比平常粗实多了,肚子也下去了不少,还特意捏了捏我胳膊上的肌肉,说:“你小子行啊,这三个月没闲着啊。” “那可不呗,说了要练,那就得练。”我特意把胳膊上的肌肉弄起来问聂文:“咋样,看看咱这块头,比以前好多了吧。” 聂文笑着点了点头说:“不错,有点意思了啊。” “咋了,有啥事没有?” “我跟你说,这也快过年了,明年七月十五,有件大事,你要不要去。” “啥事?” 聂文到我耳边说了几句话,我问他:“还有这事?” “有啊,到时候咱们凑一块还好点,一个人总也不吃香。” “你去我就去,这事能去就去呗。” 聂文点了点头,说:“行了,那就走吧。” “走哪去啊?” “白柳山啊,为了明年的事,你也得好好练练身手了。” 刚想说走,白柳柳就来电话了,电话那头她哭哭啼啼,费了半天劲才说出一句话来:“菜婆死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虽然说这老婆子跟我们家做了一辈子的对头,但木偶戏的时候确实救了我们的命,所以在我心里她还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的原则这么多年了,还没变过,就是四个字,恩仇必报,说起来她对我们家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仇,充其量就是给我们找找麻烦,这个仇老天爷已经给我们报了,她晚年砍掉的这条腿就是报应,所以现在我应该做的,就是报恩。 “你能回来吗?给菜婆入殓吧。” 我点了点头说:“马上就回去,今晚上就到家。” 聂文在旁边问我,:“咋了这是,家里出事了?” “菜婆死了。” 聂文听到这件事以后心里也不是滋味,菜婆在他的印象里就是知道在羸州的时候帮了很大的忙,他跟菜婆之间可没有什么仇恨,所以一个老人死了他也是很难受的,说:“走吧,我开车送你走。” 我刚拿下驾照来,还不鞥上高速,所以只能让我送我回牟镇了,这次半年多没回去了,这里的风气果然已经改了很多,只有零零散散几户人家还保留着活人死人共处一室的风俗。 牟镇街边没有了棺材,我居然还有点不习惯,看来古铭弄得还是有模有样的,这小子虽然嘴上不靠谱,办事看来也不错啊。 路过清水河的时候看见杨柳碑又被重新立起来了,这段爱情故事注定要被这个小镇铭记,在每一代人之间流传下去。 “冥阳相生,杨林柳青。”不知不觉得我自己念出来了。聂文在旁边问我说啥呢,我跟他说:“改天再跟你说。” 大老远的就看见家门口挂着两个白灯笼,还有好多花圈,其实我想把菜婆子下葬打羸州,毕竟那个地方才是她的归属,让她死后跟能在为羸州的老百姓做些事情。 白柳柳看见我来了,眼圈红着冲我点了点头,圆清霜这小子一看就是想我了,也长高了不少,一下子撞到我怀里,哭着说:“菜婆婆死了,我要菜婆婆。” “儿子,别哭,菜婆可不喜欢你哭。” “那她去哪了?” “她啊,离咱们并不远,没准现在正看着你呢。” “那,那我就不哭了。”这小子擦了擦眼泪,说:“菜婆婆不喜欢我哭。” 我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说:“对,真乖。” 古天,师父都在,跟他们打了招呼之后,就过去问白柳柳:“菜婆子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她说,想让你把他葬到羸州,羸州的百姓都太单纯了,很容易被外界侵扰,她这一辈子都在阳间晃荡,死了以后想去给羸州的百姓做点事情,守着他们。” “跟我想到一块去了,可是,咱们没有咒语啊,只有菜婆子知道。” “菜婆还没有说完咒语,就撒手不管了,你忘了,还有个吴阴阳?” 对啊,当初吴阴阳可以自由的出入羸州,他肯定知道咒语,而且上次鬼拜寿的事情他也很感激我,这点忙他不会不帮的。 我拿出阴阳签把夜囚叫出来,他看了看周围的情景,说:“菜婆死了?” 我点了点头。 夜囚脸上并没有什么悲伤的表情,直接问我:“有什么事吗?” “你能帮我找到吴阴阳,然后帮我问问他,羸州的咒语吗?” “有点难,他现在关在阴牢里,毕竟是黑无常的地盘,我也去不了啊。”夜囚想了想说:“除非???” “除非什么?” “你给我五万块钱,我去打点一下牢头,没准能见吴阴阳一面。” “才五万?”我笑了笑:“等会我给你买十个亿的。” “我说的是真钱???” “真!!!”我愣了:“要真钱干什么。” “现在送冥币已经不好使了,有个扎彩匠,手艺特别好,但是弄几个大姑娘就要好几万块钱,我也没办法。” 我去,现在阴间居然还有这种事,送钱都不管用了,还得送几万块钱的纸人,但是为了菜婆,我咬了咬牙,还是给他取了五万块钱。 “行了,明天给你信???” 第一百三十七章 仪式 第二天一大早,夜囚就把咒语给带回来了,看来现在吴阴阳确实是跟以前不一样了,在阴牢里真的能改变一个人,尤其是在黑无常的手下,肯定能真正的改邪归正,我相信这小子肯定能变样。 “现在要给菜婆入殓吗?”白柳柳问我。 “现在不行,菜婆有没有留下过什么遗言吗?” “她说尽快,能快点就快点,这个人间已经让她没有了一点留恋,只想早点到羸州去,给哪里的百姓做点事情。” 我点了点头,最起码也得三天以后 走到后堂屋的灵堂,菜婆安静的躺在房梁下,走到她身边的时候看见那条空荡荡的裤腿,鼻子就一阵酸楚,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话,她老人家也不会在死的时候连个全尸都没有。 “菜婆啊。”我坐到她身边点了根烟:“你说,当年好好的相处不好吗?弄得两方都这么累,为了一个望泉尸尊,为了一个长生不老,中间惹了多少麻烦。” 古天过来好像是想跟我说什么,看我一个人在这里跟菜婆聊天,就没打扰,自己也搬了个凳子坐在门口。 院子里都是古天叫来的徒众,忙里忙外的张罗着,我并不关心他们怎么操办这件事情,但是我要入殓的第五个人,就是菜婆,作为一个入殓世家的传人,其实我到柳城去挣钱就是违背祖训,如果不是白柳柳有能力看好望泉尸尊的话,我根本就不能离开老宅,虽然人在外漂泊了这么长时间,但入殓的手艺我可是一点都没忘。 入殓的程序和仪式,每天晚上睡觉之前我都会在脑子里面走一遍,这点东西可不能忘,一点都不能忘,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是我吃饭的手艺。 “你说说,现在你也想开了,咱娘俩也没有唠嗑的机会了,老是跟我爹耍贫嘴,现在我这嘴皮子可不是闹着玩的,改天我有时间,有机会了,到下面跟您老唠唠嗑,给你解解闷。” 一根烟抽完,仔细一琢磨,我也没什么可跟她说的了,现在王立崴没在这,要是他在的话肯定能帮我这个忙,毕竟这小子就是尸语者,专门干这个的。 冲着古天招了招手:“古老爷子,有啥事啊。” “没事,这不是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你这话说的,你手底下这么多人,还用你亲自动手啊,再说了,现在不也是古铭那小子主事了吗,您呐,享享清福就得了。” 看着眼前这个将近二百多岁的老人,第一次看见他是给李若下葬的时候,那时候我还得靠王圭垚的帮忙才能解决李若的事,现在要是把这件事摆在我面前的话,根本就不叫事,那还用得着麻烦别人,我自己一个人就办漂亮了。 当时在地宫还差点要了我们爷俩的命,现在呢,误会都解开了,也就不再计较以前的事了,又因为那次阴兵过境,还成了好邻居,要不怎么说这人世间的事根本就不是活人能算明白的,变数实在是太多,谁也不知道哪片云彩有雨。 古天听我这么说就叹了口气:“我享什么清福,自从古铭这小子接手以来,乱七八糟的事就没断过,最大的就是炸尸案,都闹到柳城去了。” 听他这么说看来还不知道炸尸案的真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就把炸尸案背后的鬼拜寿都跟他讲了,古老爷子听得津津有味,到最后一拍大腿,张嘴就开骂:“他娘的,这种人是怎么当上阴司的,给老人吃那种东西,阎王爷也是用人无度。” 我笑了笑:“所以啊,这些都跟古铭没关系。” 古天拿出烟袋锅子来,我给他装了点烟叶,他抽了一口说:“这啥啊,这烟咋这舒服,你从哪弄得?” “舒服吧,这次来的着急了,没来得及带来,下次我给您老拿两条来,这烟我有的是。” “多拿两条,这烟确实不错,我活了一百多年都没抽过这么好的。”这老头子倒是不客气,抽着抽着烟连刚才想说什么都给忘了:“对了,我刚想说啥来着,哦对,还真跟古铭有关系,这小子命里就是多灾多难。” “你咋知道的。” “修道的谁还不懂点卜算,我给他算的。” “你能懂多少,别以为会看个手相就能算命了,差得远呐。” 说着说着古铭从大门口过来了,看见我以后就说:“呦呵,圆哥回来了啊。” 我扔给他根烟,这小子抽的别提多舒服了,现如今我都三十五六了,这小子比我小不了几岁,那这么说也该结婚生孩子了啊,咋也一直没听到信呢,我转过身来问古天:“我说,你这重孙子岁数不小了,咋还不给他说个媳妇啊。” 一说这个话题,古天就闷哼了一声,跟我说:“你问他。” “哎我说,过来。” 这小子拿着烟屁颠屁颠的就跑过来了:“咋了圆哥。” 看样子他也变了不少,虽然说嘴上还是那么不靠谱,但至少知道谦卑了,不再那么目中无人了,这是好事,入世第一步就是要先学会低头,第二步就是学会闭嘴,然而大多数人,活了一辈子也没能做到第二步。 “你小子,三十出头了,咋还不结婚啊,到时候你们家五世同堂,也让你老祖享享福啊。” 古铭也是一脸不情愿的跟我说:“别提了圆哥,你是不知道,我看上的,祖爷爷看不上,他看上的,我看不上,就因为这点小事,我们两个谁都不肯往后退一步,所以就一直没定下来。” 一听他这么说,旁边的古天着急了,指着古铭的鼻子就骂:“你个小兔崽子,你也不看看你找的那个,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个狐狸精,咱找个平常人家的姑娘不好吗?” “我就是喜欢他啊,唉,干嘛,不是祖爷爷你干嘛,打我干嘛啊,圆哥,你快帮我说句话啊!” 我笑着摇了摇头,看来他们家的事一时半会还解决不了,走过去把古天拦住了,指了指屋子里的菜婆,说:“死丧在地,不可打闹啊。” 古天闷哼了一声,说:“兔崽子,回家老子在收拾你。” 白柳柳过来跟我说:“师父找你,在祠堂呢,过去看看吧。” 我走到祠堂以后他老人家盘腿坐在地面上的八卦图上,嘴里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见我来了就让我坐在一旁等。 运行周天结束以后他走过来做到我旁边,跟我说:“菜婆子这件事,让我觉得,得赶紧教给你风水道法啊。” “为啥这么说,日子长着呢,等我回来了吧。” 师父叹了口气,说:“长什么长,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也快不行了。” 我就知道他要说这一类的话,人上了岁数总是怕这些东西,更何况在自己身边的一个老太太刚刚离开人世,他肯定就会胡思乱想了。 “师父您别这么说。” “不用劝我,到了我们这个岁数,生死都无所谓了,只要用这点仅剩的时间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完,就没啥遗憾了,菜婆子寿终正寝,死前没受什么苦,这对于我们来收就是莫大的福分了。”师父说:“你想不想看看,我这半边脸是啥?” 刚认识他的时候,我还真想看看,为什么老是用头发遮住半边脸,是不是因为这半边脸有什么疤痕,但是现在,我一点好奇心都没有,老爷子不想告诉我,肯定有他自己的原因,只要他没什么事,我给他入殓的时候都不会把这半边头发拨开。 “不想看。” 师父笑了笑,说:“现在给你看看也没关系。” 说着师父把那半边的头发撩开了。 “这,这,怎么可能!” 师父右半边脸是正常的老人模样,可左半边脸就跟个二十出头大小伙子一样,皮肤很细嫩,一条皱纹都没有,眼睛眉毛也很有神,嘴唇倒是没什么变化,但嘴唇周围的皮肤跟他右半边脸还是形成了很鲜明的对比。 “师父,这,这到底是咋回事。” 经历了这么多事,见过各种各样的尸体,也见过像古天这样的活了快二百岁的人,可师父这样的我还真没见过,怎么想也想不透为什么会这样。 师父倒是笑着摆了摆手:“跟你说啊,这就是练风水道法的后果,现在你还要练吗?” “不是,我既然拜您为师了,肯定会把风水道法学到手,但是你能不能先告诉我这脸到底是咋回事。” “很简单,我跟你说啊,风水道法里面有很多需要感官的法术,所以说一定会保持一些器官年轻,但是每个人都不一样,因为我练的太多了,所以这半边脸都成了这样?” “能举个例子吗?”我还是不太明白。 “笨死你算了,就拿听水来说吧,肯定要保持一只耳朵的年轻啊,否则上了岁数以后,你练别人说话都听不清了,还听什么水。我嗅木,听水,看火,尝土,全都练杂了,所以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年轻的时候师父说一定要把一术练扎实了再练另一个,但我混着一起练了,所以就这样了。” 我听出了点不对的地方:“那也不用皮肤都年轻啊,里面的器官好用不就行了。” “是啊,我不是说我练砸了吗,正常练不会这样的。” 我点了点头,说了一声:“那就教我吧。” 这两天的时间根本来不及,师父他早就把风水道法写成了手稿,让我带走自己修炼,我们两个还特意去了躺羸州,给菜婆选了个风水宝地。 第三天一大早,我起床之后洗漱干净,跟白柳柳说:“别打扰我,仪式要开始了!” 第一百三十八 章 忏悔 入殓仪式开始的时候我必须保持一个虔诚的态度,不能有人打扰我,别人也都知道我们家的规矩,所以我从我是走到灵堂的这段路,根本就没人理我。 至至诚诚的推开灵堂的门,菜婆还是安静的躺在里面,我觉得这一幕很熟悉,前一阵子给我爹入殓的是后好像也是用的这个房间,只不过他老人家并不是死了,而是到下面去守阵了,但我还是保持着这个心态,不为别的,就因为这是祖训。 等一百年以后他回来了,我儿子都死了,所以在别人眼里他就是死了,谁能等得了一百年呢,等他回了圆家,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认识他。我爹这六百六十年的修行,不知道会经历多少事情。 现在圆清霜也不知道他爷爷是去守阵了,在他的意识里,爷爷就是死了。 “圆家传人圆一十,今生入殓第五人,菜婆,祖师爷在上,保佑入殓仪式顺利。” 虽然人在灵堂,但我还是冲着祠堂的方向磕了头,做这种祖传的手艺一定不能忘了这个阶段,整个事情都是在祖师爷保佑的情况下我才能没事,否则的话天天跟死人打交道,是个人都受不了。 第一步叩谢祖恩算是完成了。 我从包里拿出那套熟悉的家伙,给老人上入殓妆就不用浓妆艳抹了,不过就算是给年轻的上妆也不会上的很重,入殓妆讲究的是薄饰粉黛淡扫蛾眉,只要看上去舒服就好。 菜婆是寿终正寝的,脸色本来就很好,所以上妆这一步不到半个时辰就弄完了。 我走出门去,由于墓穴已经选好了,直接进行第三步,下葬。 几个年轻的小伙子刚准备进去把菜婆抬出来,就被古天打断了,我问他:“你要干嘛。” “我想让菜婆,自己走到羸州去。” 这是个好主意,古天赶尸的手艺根本就不用怀疑,他的本事进国字号七人众本部完全没问题,只不过人各有志,他就是想老老实实的守着牟镇。 古天并没有往菜婆身上贴什么符,也没往她嘴里放什么东西,就是咱在门口,念了几段咒语,就直接把菜婆的尸体弄起来了。 前面鸣锣开道,后面跟着纸人纸马,菜婆一个人走在中间,我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出殡的,如果放在别出的话肯定把街坊邻居给吓死,哪有死者自己走道坟地上去的,但这里是牟镇,这种事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不叫事了,赶尸他们看过太多,各种各样的怪事也经历过太多,除了自己的亲人死去,没有什么能吓住他们了。 看来这个风气也是有一定好处的。 我和古天走在菜婆后面,让我惊讶的是路边居然也有几个路祭棚,古天小声的跟我说:“他们的孩子中邪了,就是菜婆用巫术给祛的邪。” 我点了点头,然后冲着那几个路祭棚一一鞠躬。 就这样一直走,走了好长时间,从牟镇走到了老家的村子,这个村子好久没有回来了,大致上没什么变化。 有的老人看见我以后还在冲我吐痰,让自家的孩子离我远点,我低着头,不想看他们的嘴脸,这帮人,到现在都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他们看见死者自己走的时候,还是吓得落荒而逃,这倒是让我挺舒服。 来这的目的主要是为了让菜婆再看一眼老屋,虽然后来到牟镇跟我们一块住了,但毕竟她在这件老屋里住了几十年,肯定有点舍不得,古天带着菜婆在屋子的每个角落都看了一边,然后冲我点了点头。 “恩,其他人都可以走了。” 所有人一看没什么事了,就都回家了,剩下的只有我,古天,还有聂文,我们三个送菜婆去羸州。 念动咒语的时候我并没有觉得头晕,不知道为什么原来去羸州的时候,菜婆一念咒语,我就头晕的不行。 到了羸州之后,另一个出殡的队伍已经准备好了,正等着我们呢,一看我们来了,马上就开始敲锣放炮,原来被菜婆救过命的人还披麻戴孝,我们走多久他们就哭多久,旁边无数个路祭棚,基本上一家一个,我们鞠躬举得腰都疼了,看来菜婆在羸州的威望还是很高的,否则也不可能有这么多人来送她。 各个买卖家都撤下了红色的招牌,今天都改成了白色或者蓝色,所以人脸上都挂着凝重的表情,说句不好听的话,聂文他妈死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大的阵仗,我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本来以为出殡的路上人多,但是到了坟地之后才发现,路上的只是一小部分,基本上羸州的所有百姓都跑到坟前等着了,他们见我们来了,自觉地让出路来。 古天操纵着菜婆让她躺倒在棺材里面,这里下葬并没有什么风俗,正常的立碑下葬就好了。 我站在她棺材旁边,念安魂咒,随着咒语的速度越来越快,周围的老百姓好像都感觉到菜婆马上就要入土了,就有人开始带着头哭,有一个带头的可不要紧,过了一伙整个羸州的百姓都开始哭,这个场面真的太大了。 在小时候的我眼里,菜婆总是跟我们家作对,她是坏人,在现在的我眼里,菜婆是我的救命恩人,她是好人,可是对于羸州的老百姓来说,菜婆是巫术门里祖师爷级别的人物,而且对他们一直很好,这么强大的一个靠山倒了,他们肯定接受不了。 哭声实在是太大了,我用尽全力不受干扰,念完了安魂咒,我跟大家伙说了一句:“诸位,菜婆,走了。” 话音一落哭声更大了,按这里的风俗来说,如果哭声不停止,是不能给死者下葬的,羸州的百姓都想多看菜婆一眼,所以都很卖力的哭。 过了半个多小时,哭声渐渐地落下去了,声音没有这么大了,虽然有这个风俗,但这里的百姓都明白,死者只有入土为安才能找到最后的归宿,才能安心的下去投胎,所以哭声基本上都不会超过半个小时。 但是所有人都不哭了,还有一个哭声。 撕心裂肺,痛彻心扉,人群的角落里走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带着哭声“噗通”的一声跪在棺材前,冲着菜婆的灵柩喊了一声:“师父!!!” 这个人正是吴阴阳,他是怎么从阴牢里出来的我不管,让我吃惊的是,他居然管菜婆叫,师父。 我走过去问他:“师父?菜婆是你师父?” 吴阴阳点了点头,现在他只剩下魂魄,身上有很多伤痕,看来在阴牢里受了不少的苦,菜婆死了的消息估计是夜囚问他咒语时跟他说的。 “我从阴牢里跑出来,就是为了在看她老人家一面,不想在阴间以魂魄的方式见面。” 原来他身上的伤是因为闯阴牢,这小子果然还有别的手段,并不是只会木偶和蛊虫,连边天涯都闯不出来的阴牢,这小子居然说跑就跑出来了。 “徒儿不孝啊,为了一己私情,让您老人家连全尸都留不下,徒儿不孝啊!”吴阴阳哭的都说不出话来了,他转过身来擦着眼泪跟我说:“下葬吧。” “入土为安!”我喊了一声,周围的几个小伙子把棺材钉上棺钉,放到墓穴里以后就开始填土,周围的百姓慢慢的都散去了,只剩下吴阴阳还在旁边守着。 整个入殓的过程都走完了,可是吴阴阳还是跪在菜婆的墓碑前不肯离去。 我走过去跟他说:“走吧,菜婆已经入土为安了。” “不,不行,我不能走。”吴阴阳眼神发直的跟我说:“我要给她守陵三年。” 听他这么说我们就不能说别的了,这是人家的一片孝心,人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变量,吴阴阳当时那样穷凶极恶的对付我,现在在我眼里确实一个孝顺的徒弟,虽然他生前很不孝,但现在懂得了忏悔。 像他这种人,是该原谅,还是该让他遭报应呢,毕竟生前做了那么多不是人的事情。 回到牟镇以后就没什么事了,请来帮忙的人吃了顿饭就算结束了。 现如今我已经入殓了五个人,白柳柳,爷爷,锤子,我爹,菜婆,这个程序我是真的不想再走了,不想在看到我身边的人离去。 月上中天,我睡不着,搬了个摇椅坐在院子里抽烟,白柳柳走过来说:“怎么了,睡不着?” “恩,出来抽根烟。” 她知道我心情不好,也知道是什么原因,所以并不会劝说我什么,只是在我身边陪着,我呆了一会觉得没意思,回头一看白柳柳也困得不行了,就直接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聂文叫醒了,他跟丢了魂似得,说:“快,快走,回柳城,出大事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五步一心跳 让他这么一催我差点摔个跟头,这一大早的干嘛这么着急,什么事急成这样,不过看他的眼神应该真的是很着急的事情。我给白柳柳留了点钱,就风风火火的跟着他走了。 在外半年多,现在已经完全不用为了钱发愁了,这半年多挣的钱这被子都没见过,白柳柳虽然有点舍不得我走,但为了孩子,也没有办法,他以后用钱的地方太多了,现在上小学就花这么多钱,以后还不知道用多少钱。 算了,乘着还能干的动,就多挣点钱吧。 “到底怎么了。”一直在高速上走最快的车道,隐约间看见聂文额头上一直在流汗,这么冷的天居然还在流汗,看来真的是很要紧的事情。 “林凡,把我媳妇和女儿都给绑了!”他现在很难把心情平复下来,能安安稳稳的开车已经很不错了,跟我说这几个字的时候咬的牙咔咔响,能想象到他心里现在到底有多愤怒。 我也最烦这种人,自己没本事就拿别人的家人下手,这种小人真的那他们没办法,老话说的好,宁惹君子不惹小人,主要的目的就是怕他们不择手段,祸及自己的家人。 林凡这老小子,这么大岁数了还这么不要脸,真是够了,有一种灾劫就叫犯小人,聂文这次就是犯上小人了,回到柳城之后不管怎样我都得把大嫂他们救出来,现在聂文的腿也好了,我们两个的实力,就算是从他手里抢人,也能抢过来。 “别着急,那小子道行也不高,你现在腿也好了,咱们从他手里怎么也能把大嫂她娘俩救出来。” 聂文摇了摇头,说:“不行,这小子现在不是一个人。” “不是一个人?咋着?还有帮忙的?” “恩,他们是专门跟咱们七人众作对的五心堂,这里面还是有些高人的。” “五心堂?这是啥玩意。”我来柳州半年多了也没听说过什么五心堂,为啥要跟七人众作对。 “这些人基本上跟林凡一样,都是想进七人众但是进不来的,所以就在私底下暗中勾结,成立了五心堂,这帮官迷心窍的家伙,为了拿到这个官位,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居然还有这种人,这帮人想吃官饭都想疯了吗,为什么非得抢这碗饭不行,自己有本事造福一方百姓不也一样吗,我从小生活在这种家庭里啊,反正我觉得没什么不好。 高速上的风景很好,上午的阳光刚好不刺眼,两旁的树一瞬间就被甩到了脑后,路途中的风景永远是最美的,因为永远在车窗外,而到了终点以后又是另一种心情,不管终点发生什么,都是你必须要拼了命面对的。 总是这样在几个城市之间穿梭,我心里也发生了一些变化,原来只是觉得坐车很舒服也很方便,可现在,我很贪恋旅途中的风景,因为只有这些,是只需要简简单单的接受,不需要烤炉前因后果,也不需要费尽心思去面对的东西。 然而旅途一旦停下,这份放松的心情也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过了收费站以后聂文就跟疯了一样,在马路上闯了好几个红灯,刚才在高速上没敢怎样,他对这个城市太熟悉了,所以开车的时候根本就没必要顾忌那么多,他甚至摸清楚了每个时段的路况,本来是高峰期,但他走今天走的路基本上没有碰见堵车。 七转八转的到了一个阴气很重的小区,这里的氛围明显不对,这里给我的感觉跟牟镇有一点相似,所有人都印堂发黑,有气无力的走着,这些人在路上就跟行尸走肉一样,但是一旦出了这个小区,马上就变得精神奕奕。 “到了,五心堂就在这里。”聂文把车开到了地下停车场,我看到一个孩子蹲在墙角不知道在干什么,就慢慢的走过去问他:“小朋友,一个人在这干什么啊。” 那个小男孩慢慢的转过来,骨骼转动的声音就跟生了锈的门轴一样,听着很别扭,我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果然这孩子转过脸来以后,没有五官。 头发下面就是平平整整的一张脸,仅仅是一张脸,根本就没有五官,喉咙里发出很沉闷的声音问我:“你???你能看见我?” 聂文停好车以后往我这边看了一眼,并没有理会,我也没搭理这个孤魂野鬼,根本没必要搭理他,经历了这么多阴阳事,这种小鬼根本就进不了我的身。 但我还是有点后怕,倒不是害怕这个小孩的模样,我害怕的是,在他转过脸来之前,我居然没发现在这孩子是鬼。 这对于我们来说是很危险的,虽然我现在的道行也算不上多高,但是人是鬼我还是能看出来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刚才居然眼花了。 吃阴阳饭的人如果不能及时的分辨对方是人是鬼的话,就相当于时时刻刻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所以这一股后怕让我后背上直冒冷汗,我们可是来这里救人的,怎么能一下车就犯这种低级错误,这样我肯定会给聂文拖后腿。 林凡给聂文一个地址,这次的楼层不高,四层,有一间房的门是开着的,很显然,就是这个地方了。 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除了感觉到一股很不自然的阴气之外,这里就是一间很普通的公寓,我总觉得这有点不对劲,进门之前我拉住聂文说:“等会,你不觉得,这有点请君入瓮的意思吗?” 他停下来想了想,林凡这小子绑架大嫂肯定也下了很大的功夫吗,这么多年下来我都不知道大嫂她娘俩的具体住所,更别提林凡了,聂文本来就提防着他。 “好像有点。”说完这句话以后他拉开门往里面看了看,大嫂和侄女就被绑在客厅的椅子上,嘴上也贴着胶布,两个人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了,看到这一幕之后聂文就控制不住了,也不管什么是不是请君入瓮,直接拉开门就进去了。 一看这架势,我拦也拦不住,直接跟着他冲了进去。 给两个人松绑之后一家人紧紧的抱在一起,没有太多话,只是问了问林凡把她们怎么样了,聂文也是激动地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在旁边提醒了一句:“赶紧走吧,这那里是说话的地方。” “对,快走。” 我们几个刚一转过身去,门就被重重的锁死了,我过去拉门,根本没用,从外面反锁了,没钥匙的话根本就出不去。 “哈哈!”门外面传来了林凡的笑声,紧接着就是小人得知的语气跟我们说:“聂文啊聂文,你小子也有今天。” “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我就想看看你们到底有多大的本事。”我听见外面有打火机的声音,这小子点了根烟慢慢的跟我们说:“这可是个凶宅。” 一听这话我们就笑了,凶宅又怎样,你把几个普通人关在凶宅里,可能还管用,我们就是吃阴阳饭的,说句夸大的话,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真的是,一个小小的凶宅,还能把我们怎么样,毕竟还有我跟聂文在啊。 “你疯了吧,凶宅能把我怎么样?”聂文也是这么想的。 “凶宅当然不能把你们怎么样,可是,如果你们的本事都用不出来的话,应该能管点用吧。” “什么!” “实话告诉你,这个小区我们的高人设下了阵法,你们的那点把戏根本就用不出来,也就是说,你们两个现在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难怪刚才下车的时候我没注意到那个小孩是鬼,不是我的疏忽,原来我们的道行都被阵法给压住了,布下这个阵法的人应该道行很高,因为我从来没听说过这种阵法,就连我家的古书上都没有记载,这样一来我们两个就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了。 “跟你们说吧,这扇门没有钥匙根本就打不开,窗户也都是钢化玻璃的,我都上了锁,所以你们根本就出不去,到时候你们死在这个凶宅里面了,官位就是老子的了,哈哈哈!!!” “慢慢享受吧,老子走了!” 林凡走了以后我们就陷入了沉默,聂文点了根烟,不过也没什么抽烟的心思,该怎么逃出这个地方。 “你知道,五心堂,为什么叫五心堂吗?”聂文问我。 “为啥啊,我哪知道。”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虽然这里是凶宅,但家具还是很齐全的,两室一厅的房子,到时候聂文他们一家住一间,我自己住一间。 “他们的道行不怎么样,但手段非常高明,很少有人能耗得过他们,落在他们手里的人到最后都是被吓死的,就算是道行很高的人,也是被吓死的,被吓的走五步心都不一定能跳一下,所以叫五心堂。”聂文满脸愁容,如果仅仅是我们两个的话也许他也不至于这么发愁,这半辈子什么事情没见过,可这次把他家人给卷了进来,这样就很难办了。 五步一心跳,所以才叫五心堂吗? “老子偏不信这个邪!还吓死,不可能!!” 第一百四十章 幻觉 说完以后我走到厨房,里面什么都有,柴米油盐酱醋茶,冰箱里也有很多菜和肉,转过身去问他们:“饿了吗,尝尝我手艺?” 聂文并没有说什么,大嫂却发话了:“做吧,我跟孩子早就饿了,看看你手艺咋样了啊,哈哈。” 这个语气让我们吓了一跳,聂文在旁边问她:“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不知道咱们现在的处境吗?” 嫂子站起身来把孩子带到里屋去,跟她说:“这是爸爸他们单位拍电影呢,一会看见什么都别害怕,都是假的,知道啦不。” “知道啦妈妈。” “恩,小米真乖。” 说完了以后关上门转过身来压低声音告诉聂文:“我知道现在处境很危险,但是你也说了,他们的手段都是把别人吓死,咱们肯定害怕,但是孩子呢?他们很好骗啊,不管怎么样,也得给她留下最后一丝希望吧。” 这几句话把我俩都说愣了,确实是这样,如果不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在这,生死关头谁能考虑的这么周全,大嫂说完以后坐在聂文旁边,说:“结婚这么多年了,我相信只要咱俩在一块,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聂文听了以后脸上终于露出来一丝微笑,这是他从早起到现在第一次笑,紧绷了一天的神经,居然让嫂子这两句话就给劝开了。 如果是我跟白柳柳的话,我们两个根本就无所谓,白柳柳已经是经历了三生三世,我自己也死过好几次,所以根本就不害怕这件事,但如果圆清霜也卷进来了,我肯定会慌了阵脚,这孩子还小,人世太多事情还没见过,我可不想让他这么小的年纪就丢了性命。 聂文一拍大腿站起身来,撸胳膊挽袖子的,说:“你给我做了半辈子的饭了,这回也让我给你做顿饭,看看我手艺。” 然后转过身来跟我说:“明天你再做饭吧,今晚上让我露一手,看看我手艺怎么样。” 我笑了笑,点了根烟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其实对电视节目的内容一点也没兴趣,就是想弄出点动静来,平常自己在家的时候也这样,根本就不开,但是就是想开着,而且开的声音还很大,因为这是聂文没少来敲我们,这小子就住我对门,只要我开着电视,他就甭想踏踏实实的睡个觉。 可能是心底里对独处有了一丝恐惧吧,这么些年的奔波才换来了白柳柳和圆清霜这两个亲人,自从我们一家团聚了之后,真的很害怕一个人呆着,哪怕是自己一个人在殡仪馆里看店,心里就总想赶紧关门,我想回家。 我漫无目的的换着台,嫂子在旁边玩手机,过了一会我听见卧室里有动静,就把电视的声音调小了,仔细一听,果然听见了聂小米的声音,她好像再跟谁玩,可这屋子里除了我们三个意外,没有别人啊。 嫂子也听到了,我们对视了一眼,赶紧怕跑到聂小米的屋子,打开门一看,她正在跟刚才一个没有五官的小男孩玩跳房子。大嫂看见那个小男孩的脸以后吓得哆嗦了一下,拍了拍我肩膀,捂着心口就出去了。 点了点头跟聂小米说:“来,小米,到叔叔这来。” 她颠颠的跑到我怀里,我把她抱起来以后她就跟我说:“叔叔,那个小哥哥的打扮好奇怪啊,你们到底在拍什么电影啊。” “恐怖电影,全都是假的,只要小米不害怕就行了,等这个电影拍完了,小米表现的好的话,叔叔给买漂亮衣服穿。” “恩,好,小米不怕。” 我把她放到地上,她居然又冲着那个小男孩跑过去,我一把给他拉住,问:“干嘛去?” “继续跟小哥哥玩啊,小米不害怕。” “这,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了:“小米,现在是叔叔的戏份了,这个屋子里有好多摄像头都再拍呢,现在小米应该到外面跟妈妈玩了。” 聂小米点了点头,说:“小米听话。” 然后就颠颠的跑了出去。 这间屋子终于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了,把门关好以后就不用怕小米看见了。 “你,能看见我?” “在这间屋子里,好像谁都能看见你吧。”说完话以后我随手从裤兜里抽出一张符来,念完咒语之后大喊一声:“急急如律令。” 然后用尽全身力气甩了出去。 然而那张符并没有像我想的那样,贴到鬼身上然后烧掉,从我手里出去之后就飘飘忽忽的掉到地上了。 我忘了,在这里我就是个普通人。 那个小鬼发出了很难听的笑声,嗓音就跟狗挠门一样,听得我浑身难受,不过他并没有向我扑过来,而是退到墙里面,慢慢的消失了。 走道客厅里之后看见嫂子嘴唇都发白了,这一下子肯定被吓得不轻,如果是血肉模糊的鬼估计她还有点心理准备,肯定是没有想到会有这种模样的,不知道她能不能撑到我们的想出办法。 想跟聂文说一下刚才发生的事,走到厨房以后看见他对着水池发呆,我凑过去一看,水龙头哗哗的流水,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啊,我怼了他一下:“干嘛呢你,这破水管子有什么好看的。” “你仔细看看!” 我凑过去仔细看了看,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啊。 “我仔细看也没什么啊。仔细看啥?” 聂文并没有理我,他从旁边拿了个土豆,放到水龙头底下冲洗,那个土豆,居然满满的变成了一个死婴的头! 然后他又把手从水管地下移开,土豆又恢复了正常的模样。 为什么会这样! “拿这些东西还能吃吗?” “你说呢,给你你敢吃吗?” 我就不信这么多吃的没有一个是正常的,我拿了棵白菜放在水流下面,变成了女尸的胳膊,又抓了把粉丝放在下面,变成了一把头发。 “这都是什么啊!” 看着这些东西我觉得胃里有点难受,捂着嘴跑到厕所就去吐了,现在我也有点害怕这个地方了,实在是太邪门了。冲完了马桶到洗漱槽里洗脸,洗着洗着,我的一个眼球居然掉了出来。 赶紧抬起头来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用仅剩的一只眼看着镜子里的影像,我脸上的肉开始慢慢地腐烂,发黑的血水从黑洞洞的眼眶里流出来,过了一会嘴唇已经烂透了,牙齿也开始脱落,我吓得我一下子就瘫坐在了地上。 这一件又一件的,我也快受不了了。 聂文听见我的叫喊声之后把我拉了出去,出来以后才知道刚才从镜子里看到的都是假的,我的眼睛也还在。 虽然我知道这些都是假的,但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啊,刚才洗脸的时候我就觉得是真的,厨房的时候就觉得是真的,到了厕所以后又发生了这种事,这可怎么办,我越来越害怕这个地方了。 别说嫂子了,连我都受不了了,这么多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在自己身上,是个人都收不了啊。 我把刚才在厕所里发生的事跟聂文说了,嫂子知道没什么好事所以就躲到一边去了,现在我们这些人除了聂文之外,谁也经不住吓唬了,再说了这也不是吓唬啊。 “真的该想想办法了,再这样下去,谁也受不了,别说咱们没有功法,就算是有功法,天天这么折腾,也受不了啊。” 我捂着心口费劲的坐起来说:“能有什么办法,别人来了也没有功法,也打不开这个门,现在只能咱们两个想办法啊。” “要不,咱么叫开锁公司?” 我推了他一把:“你脑子是不是给吓傻了,你以为林凡那小子就真的撒手不管了?叫了开锁公司,他们真能活着给咱们开了锁?别逗了你!” “那怎么办?” 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实在不行,给厅长打个电话吧。” “他没凭没据的,总不能叫人来私闯民宅吧。” 我看着聂文,看来这小子也害怕了,大嫂被吓到心口疼的时候,估计这小子就已经心里打鼓了:“我说你不会是真的被吓傻了吧,咱们这相当于被软禁了你知道不,你觉得厅长会没有理由?” “对啊,快打电话!” 我拿出手机来,跟厅长说明白了现在的情况,他在电话那头也很着急,说马上调集警力来救我们。 过了一会有打过电话来说:“小圆啊,你们还能不能在坚持一下午了,警局那边出了点情况,晚上才能过去。” 我想了想,现在除了坚持,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一下午应该还可以,我们现在没功法,所以在这里很危险,厅长,尽快来吧,我们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啊。” “好的好的,你们别着急,今晚七点之前,我肯定去救你们。” 挂了电话之后我跟聂文说,还要等一下午。 “我并不害怕这些鬼怪,就怕我媳妇跟孩子受不了这个刺激,我可不能让他们受连累啊,要不然我这辈子都过意不去你知道不兄弟。”聂文说这话的时候都快出来哭腔了。 “我明白,要不,咱们去睡觉?”我忽然想到一个好办法:“只要咱们睡着了,想吓唬咱们也只能是让咱几个做做噩梦而已啊。” “对啊!”聂文一拍大腿:“我咋没想到!” 第一百四十一章 梦中劫 对于我来说现在能睡一觉都是奢求,刚才收到那么大的惊吓,不知道还能不能睡着了。不过从一大早起折腾到现在,确实挺累的,睡会应该也不成问题。 “你也赶紧睡吧,我们去躺会了。”聂文说着就领着老婆孩子进了屋,他肯定好说啊,毕竟一家人在一块,人多的时候就不怎么害怕了,最怕我这种一个人呆着的,一群人相互影响,说话之间就暗示了对方不用害怕,但是一个人的时候总爱胡思乱想,本来没什么可怕的,老是自己吓唬自己也受不了啊。 推开门,床还是很干净的,看来这间房子平时也有人住,他们这种人住凶宅也很正常,把自己身上的阳气都磨掉之后,阴功功法肯定就更上一层。这些人想要功法和官位都想疯了,用这样的办法来消磨自身的阳气是有生命危险的。 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看着上面的吊灯回忆这一阵子发生的事情,其实我还挺庆幸自己知道了五心堂这个组织,如果一直不知道的话,到时候那天出了点什么事,都不知道是谁干的。 这个吊灯真的很漂亮,挂在上面品味立马就出来了,这间房子如果不是阴宅该多好,躺了一会真的觉得困了,迷迷糊糊的刚想闭上眼睛。 上面的吊灯就掉下来了,我根本来不及躲,速度太快了,吊灯中间有个冲下的铁刺,装饰用的,很大很尖,硬生生的就刺到了我小腹里,稍微挺起身子来看了一眼,不光是被刺穿了小腹,整个吊灯很重,砸在上面,肠子全都滩到床上了,一片血肉模糊。 “啊!”我大喊了一声,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了,赶紧看了看床上有没有自己的肠子,然后摸了摸肚子,并不疼。 不对!我什么时候睡着了! 绝对不对劲,一想到这一点惊出一身冷汗,我睡着了为什么自己不知道,平常想睡着都很难,这次居然真的一点都没注意到自己睡着了,刚才到底是真的,还是在做梦? 我不敢睡了,这怎么行,一个人走到客厅里,打开电视把声音跳到最小,聂文他们房间还关着门,到底是人多好一点,一家子就是能睡着,而且肯定睡得很舒服。 门口忽然刮过来一阵风,明明那扇门所得很死,根本就不会漏风出来啊,我走到门口,轻轻地推了一下那扇门,居然开了! 厅长已经来救我们了!我看了眼手机,果然已尽到了下午,厅长他们提前来了!太好了,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之所以他帮我们悄悄地打开门,估计是为了不打草惊蛇,不惊动五心堂更高层的人。 我赶紧连跑带颠的打开聂文房间里的门:“老聂,快他娘的起来,咱们走???” “走不了了?” 推开门的一瞬间我傻眼了,那个没有脸的小男孩又出现了,左手拿着一把刀,在自己脸上划开一个口子,血哗哗的往外流,但他好像根本感觉不到疼。 床上躺着的是聂文两口子,眼睛被挖走了,肚子也被开膛,两个人的内脏混在一起在床上堆了一滩,而那个小男孩,就趴在这堆内脏上吃,说是吃其实也不叫吃,完全就是往脸上那个口子里面塞东西。 这小子干出这种事来很正常,可是旁边的那个小女孩居然也在跟他一块吃。 “小,小米!你怎么?” “叔叔,爸爸妈妈,好吃。” 聂小米拿着刀子浑身是血的冲我走过来,我气急败坏的问他:“你怎么能这么干啊!!” “叔叔,不是在拍电影吗,都是假的不是吗,今天吃了爸爸妈妈,明天爸爸妈妈就回来啦。” 完了,这孩子彻底进入到一个误区了,当初真的不应该这么骗他,我蹲在地上看着聂小米想办法的时候,她拿着刀子快速的在我眼前一挥,速度快到我根本躲不开,然后感觉到脖子上面一凉,血马上就留下来了,这一下子我就愣在那了,一瞬间我的大动脉就被一个孩子给割断了。 毫无防备。 “叔叔,也好吃。”聂小米满脸阴笑的跟我说。 “不好吃!!” 喊了一声,一下子就从床上坐起来了,出了一身的冷汗,我看了看天花板上的吊灯,挂在上面一点都没动,听见外面传来了电视的声音,赶紧起床拉开门一开,他们一家三口正在看电视。 跑到聂文跟前撩起他衣服来一看,肚皮完完整整,没有一点伤痕,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也没有流血,这下就可以确定了,刚才那个也是梦。 长这么大,头一次做这种梦中梦,不行,还是不能确定,我跑到门口拉了拉门,锁的死死地,没错,这次是彻底醒过来了。 “我说,你疯了还是咋着,这醒过来一顿折腾的,干嘛呢。” “我跟你说,吓死我了你知道不。”坐下以后把刚才的那个梦跟他说了,聂文笑了笑,点了根烟跟我说:“你小子这点胆,不就是做个梦吗,有什么吓人的。” “关键我不知道那时候是在做梦啊。” “那你能不能确定现在彻底醒了?” 我一愣,弱弱的问了他一句:“什么意思。” 聂文脸上露出一丝阴笑,慢慢的凑过来:“我吓死你!” “嘿,你个老小子,吓唬谁呢搁这。” “哈哈哈!” “臭不要脸的,我是真吓坏了,这么折腾是个人都受不了啊。”说完这句话以后我觉得有点胸闷,摸着自己的脉象看看心跳:“老聂,再不走,估计我要完。” “怎么了?” “你看我这心跳。” 聂文把手放在我手腕上,过了一会就说:“这???你可一定要坚持住啊。” 我的心跳变成了三下长,两下短了,老话里面的三长两短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 不行,我不能再害怕了,这些都是假的,都是幻象。 看来作为一个入殓师,我的道行还差不多,但是作为一个普通人来说,我心智还是不够成熟,明明知道这些都是假的,还被吓成这个样子,说出去都丢人。 按理说经历了这么多的阴阳事,什么牛鬼蛇神也见过,多么恶心的尸体也经历过,甚至自己都死过好几次,这种吓唬人的小儿科把戏不应该对我有什么作用啊,为什么还被吓成这样。 我把这个疑问跟跟聂文说了,他笑着跟我说:“告诉你吧,你小子是心里知道自己有本事,那些牛鬼蛇神伤不了你,你才感觉不到害怕,到这了就不一样了,你就是个普通人,别说真的鬼了,就这个屋子里的幻象,足够把你吓死,我是无所谓,知道都是假的,但是你小子根本就跳不出来,还是太年轻啊。” 他说的确实有道理,我根本就跳不出来,这个情景里面的东西明明是假的,但在一直给我一个心理暗示,所以我跳不出来的话,就能自己把自己给吓死掉。 聂文说的确实没错,五心堂的道行并没有多高,但手段确实是高明,这都是很多年积累下里的经验,他们明白人们害怕的是什么,所以吓唬人的勾当一干一个准。 时间不知不觉得到了晚上,七点多的时候厅长还没有到带着人过来,快到八点的时候,那扇防盗门终于打开了,几个警察冲进来以后看四周并没有情况就把我们给接出去了。 “我的天哪,快走快走,我可不想在这个小区里呆着了。”我拉着聂文往外面走,厅长就在外面等我们。 我装出来一副很夸张的表情跟他说:“厅长啊,你可算来了,再不来我就在里面给吓死咯!” 厅长看我这幅模样哈哈大笑:“你小子啊,吃阴阳饭的还能害怕?先上车吧。” “这次跟平常可不一样。”在车上聂文跟厅长说了这次的经历,我添油加醋的把自己做梦的情节跟厅长说了,这种梦中梦的情况毕竟很少见,本以为他会很喜欢听,谁知道他来了一句:“梦中梦啊,我都习惯了。” “习惯了?”我有点疑惑:“这是啥意思?” “唉。”厅长叹了口气,说:“年轻的时候在外面闯荡,压力大,自己也没有什么排解的办法,时间长了就得了抑郁症,得了抑郁症不要紧,其他的还好,就是这睡觉成了毛病,想踏踏实实的睡一觉实在是太难了,有一段时间我一天只睡两三个小时,中间还会醒过来三四次,那时候什么梦都做过,梦中梦我都习惯了。” 看来厅长年轻的时候也不容易,能走到我还没想好应该说什么,这一步肯定有自己的付出,能人前风光,背后肯定有自己的沧桑,还没等我说话,厅长就接着问我:“小圆啊,你知道我还做过什么梦吗?这种梦你肯定没经历过。” “什么梦?还有比梦中梦更邪门的?“ “有啊。”厅长笑着跟我说:“年轻的时候有一次,我意识到自己在做梦了。” “在梦里知道自己在做梦?” “对,就是这样。”厅长说:“那时候我梦见自己在办公室的楼道里,但是摆了好多纸箱子,这是平常绝对不允许的,绝对不能这么乱,所以我意识到,我这肯定是在梦里。” “那你意识到自己在做梦了,是不是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反正是在做梦,干啥不变成个美梦呢?” “变成美梦,我也想啊,可是意识到自己在做梦的一瞬间,就醒过来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外练筋骨皮 “呦呵,那就没意思了。” “谁说不是啊,醒过来以后还特别累得慌,根本就歇不过来,那时候能好好睡一觉就是奢望。” “那咋不去看看心理医生啥的。” “哪有钱去看,一个月挣的那点钱吃饭都不够。”厅长点了根烟,接着跟我们说:“这么多年下来,不就是个破抑郁症吗,早就适应了,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是啊,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这句话说能说出来就包涵很多心酸。 我们去厅长家里吃了顿饭,他说给我们压压惊,特意从饭店里弄了几个好菜。在他家吃饭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拘束,很随意,根本就没有什么讲究,早知道是这样,小鬼闹福那天我就直接在他家吃了。 吃完饭以后跟聂文在街上溜达,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什么事情都说到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什么张家长李家短,三条腿的蛤蟆五只眼,乱七八糟的什么都聊。 我们两个的关系现在已经比以前好多了,因为现在我跟他的家人也认识了,两个人之间如果没认识对方的家人,就算再熟,也有一定的隔阂,现在我俩之间这个隔阂已经打破了。 不知不觉之间走到了王立崴他家附近,看到楼下新开了一家服装店,店面不大,但里面的老板娘看着有点眼熟啊。 我俩走进去,说了句:“哎呦呵,南宫老板这买卖可以啊,这店面地段可是不错。” 南宫瑾从柜台后面听见我们两个来了,就笑着说:“你俩快拉倒吧啊,别老在这挖苦我了,做个小买卖,老娘也是逍遥自在。” 搬了个椅子坐在柜台旁边,说:“对,买卖千万不如一家店面嘛,是不。” “哈哈。” 现在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没人会在这个时间段来买衣服,所以她也就是在店里玩玩,他是习惯晚睡的那种,回到家里怕吵到王立崴他爸妈,就一个人在店里用手机看会电视剧,消磨消磨时间。 现在她的生活不就是我想要的吗,平平淡淡,安安稳稳,做个小买卖营生,就算是做不了小买卖,到村里种地也不会饿死啊,要是能给我一个从新来过的机会,我绝对不会涉足阴阳事,我为这个圆家传人的身份付出了实在是太多,到头来还是换不来平淡的生活。 南宫瑾现在看上去气色很好,根本看不出来是当初那个差点让羊城闹冥瘟的傩雕传人。 “行了,你也早点关门吧,我俩走了,天也不早了。”这次是真的要走了,十一点多了,我自己也困得不行了,虽然说下午睡觉了吧,不对,下午那根本就不叫睡觉,差点死在这一觉上啊。 “等会,这里面的衣服,你俩随便拿几件再走吧。” 我回过头去跟她说:“就等你这句话呢。” 说完以后不顾聂文的嘲笑,拿了一间羽绒服就准备走,刚才我一进门就看上这件衣服了,聂文在旁边说:“你小子还要不要。” “咋地,我脸皮厚,吃不够,你脸皮薄,吃不着,气死你!” “嘿,谁说我脸皮薄了。”说完以后聂文也那里一件夹克。 南宫瑾看着我俩哈哈的笑,冲她到了个招呼就准备走,还没走到门口呢就进来一个人。 这么晚了还有人要买衣服? 这小子穿着一身黑,大晚上的还带着个墨镜捂着口罩,也不怕走路撞电线杆子,进门以后说了声:“老板娘,拿件衣服。” “要什么样的?”一看有客人来了,南宫瑾就从柜台里出来了。 “你这店里的,我可不要,我要你那天在烂尾楼里穿的那件,原道孝袍!!” 一听到原道孝袍这四个字,我们两个马上就拉开阵仗,看来是来者不善啊,虽然不知道这小子为什么知道原道孝袍,但这个东西肯定不能放到外人手里。 “你是谁?”南宫瑾倒是相当淡定,好像根本就没把这小子放在眼里,确实,她那傩雕手艺,根本就没必要怕任何人,但她发过誓,再也不动傩雕,过普通人的生活,如果没有傩雕的话,她又是哪来的自信呢? “林木森是我亲弟弟。” “你放屁!”一听到林木森这三个字,南宫瑾心里就不好受,直接开始骂娘了:“他娘的林木森是独生子女你以为老娘不知道?想来抢原道孝袍就直接说,别跟老娘弄些个没用的。” “原来是抢东西的啊。”我走道他跟前说:“你以为你是谁。” 刚说完这小子不说二话,上来就给我一拳,冲着我脑门就是一拳,霎时间我觉得天旋地转,一下子就倒在地上了,站起来以后我也一拳挥过去,那小子一转身就躲开了,躲开以后顺势就是一肘,这一下我是真的站不起来了。 聂文多少比我强点,还跟那小子过了两招,但还是打不过。 外面已经围了很多人,大部分都是年轻人,这种情况下我们就不能用道术了,如果现在用道术的话,南宫瑾这家店就再也别想卖出东西去了。 现在只剩下南宫瑾一个人了,我们两个大老爷们都打不过,更别说他一个女孩子了,我们也不指望围观的人能过来帮忙,其实有从一开始就来看热闹的,他们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绝对不可能过来帮忙的的。 谁也不会傻到给自己惹事。 那小子有点耐不下心来了,冲上去就是给南宫瑾一拳,本以为她会被直接打到,没想到,一个闪身躲过去,起身一跳,她直接一脚踹到面门上了。 “妈的,小丫头片子还有点身手,我得跟他多要点钱了。”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看来这个人跟并不像抢这个原道孝袍,只是别人雇来的打手,不知道这个藏在幕后的人到底是谁。 还没想明白,这两个人又打起来了,两个人打得不可开交,不过很明显,是南宫瑾占上风,垫步拧腰闪转腾挪,这小子根本就打不着她,但是她却拳拳到肉,一点都不给这小子留反击的余地。 “滚!” 最后这小子被南宫瑾打的站不起来了,她潇洒的扔下一个滚,这小子就灰头打脑的走了,一点也没有当时刚进门的威风了。 旁边围观的人都在叫好,南宫瑾一脸阴沉的锁了门,直接就回家了,我们两个跟小弟一样跟在后面,不对,不是跟小弟一样,根本就是个小弟,在拳脚上我们两个完全没办法和南宫瑾相比。 我们两个跟她回了家,王立崴他爸妈看南宫瑾一脸阴沉的回来就赶紧问我怎么了,我们两个绝对不能把原道孝袍的事情跟他们说,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告诉他们,聂文本来想实话实说的,但是被我拦下来了。 “没啥事,就是店里有人闹事,她心里有点烦,开买卖吗,有人闹事也是正常,没事没事,甭担心,早点睡吧。” 王立崴这小子一眼就看出来不对劲了,直接到南宫瑾的屋子里问发生了什么,跟他就没有必要隐瞒什么了,我们就全都实话实说了。 “这个消息是怎么走漏到柳城来的,羊城都没有几个人知道。”王立崴有点纳闷。 “总不能是他吧。”我想来想去就剩下一个人知道这件事情了,除了尚九天以外,根本不可能是他。 “谁?” “王圭垚啊,知道这件事的林木森已经死了,现在除了尚九天以外就剩下王圭垚了啊。” “对,肯定是他把消息走漏出来的。”王立崴说。 “他肯定是在不经意间把事情给说出去的,或者是被谁威胁了,我不相信他会对原道孝袍有所企图。”对于王圭垚的人品我还是很有信心的,他绝对不可能对原道孝袍有所居心。 “算啦。”我们的对话被南宫瑾给打破了:“这点小事还叫事?他们绝对不肯能从我手里抢走这个东西,不管是功法还是拳脚,老娘还没怕过谁。” 听她这么说我们就放心了,只要她不往心里去,别再变成原来那个女魔头,那就怎样都行了。 聂文还想追问下去,又被我给拦住了,这小子说实在话是真不懂事啊,有时候特别明白,有时候糊涂的跟个傻子一样,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 “就是,怕他们干什么,哎我说,你这拳脚功夫怎么也这么厉害啊。”我赶紧把话题岔开。 “小时候我除了练傩雕之外,我爹妈还教我练拳脚,我们这不属于正统的道法,也算不上什么功法,只不过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而已,所以关键时刻没有拳脚上的功夫绝对不行。”南宫瑾说:“这都是童子功,只要平时多练练,这辈子都放不下的。” 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然后想到一个很重要的事:“对了,要不你教我拳脚得了,我拜你为师,本来想上白柳山拜师的,但是聂文就是从那学出来的,今天不还是照样打不过。” “我今天有点累,不在状态,再说了又不能用阴气,要不然的话???”聂文在旁边一个劲的解释,看来他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我现在是哄着南宫瑾开心。 “行了行了,别嘚瑟了啊,真的是,打不过就不要这么多废话。”聂文白了我一眼,没再说别的。 “行啊!” 第一百四十三章 邱晴 南宫瑾答应的很痛快,这件事我们确实也没有放在心上,早知道她有这么大的本事我们就不出手了,凑这个热闹干嘛,怪丢人的,看她根本不往心里去,那就更没事了。 现如今看到南宫瑾的身手之后,我觉得心里很过意不去啊,一个女孩子,手里有祖传的傩雕手艺,拳脚功夫还这么厉害,我一个大老爷们啥都不会那行。 “那可说定了啊,以后我每天都找你来练功,你生意不忙的时候就教教我。” “行,你直接来就行。”说这话的时候南宫瑾锤了锤胸口,然后又跟我说:“来,先给师父上根烟。” “嘿,你个丫头片子还挺上脸,你他娘的是不是···” 南宫瑾一听我这么说就把拳头攥的咔咔响,然后挑衅的问了我一句:“咋着,这就不知道什么叫尊师重道了?” 一看她攥拳头,想了想,还是算了吧,三个我也打不过一个她,从兜里拿出根烟来递过去,还掏出打火机来给她老人家点上,满脸赔笑的说:“别别,怎么能呢是吧,来师父,徒儿给您老点上。” 旁边聂文和王立崴笑的都不行了,然后我们三个就开始闲聊,有的没的瞎扯。 “对了,明天我要进山。” “什么山?” “很远,开车得走一天一夜,那个山村交通很不好,好像叫什么羽华山长易庄,我们学校几个女学生去旅游,已经失联好久了,我去看看。” “羽华山?”长易庄我不知道,这个羽华山可是出了名的风景区,但是现在旅游产业链发展的还不是很好,游客去了大部分都是住在村民家里,没有像样的旅馆,但更重要的是,离得很远:“一天哪里到的了啊,这地方比樊州还远呢。” “我有个同学的家就在羽华山附近,咱们先坐飞机过去,然后开他家的车去长易庄就行了。” “那还行,一天一夜差不多能到了。”等会,我注意到一个细节:“咱们?” “对啊,你们总不能让我自己去吧,再说了,这事我已经跟厅长打报告了,最近大学生失联的案子有点频繁,而且主要就集中在羽华山风景区,不光咱们三个,到时候还会给咱们派个帮手呢。”王立崴点了根烟把窗户打开,一间屋子里面四个人都抽烟,确实有点呛得慌。 那就没办法了,既然跟厅长说了那就必须得去了,这几天我确实有点累,尤其是被林凡关在那个屋子里,实在是身心俱疲啊,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明天又要出差。 “几点的飞机啊。”聂文在旁边问了一句。 “明天上午十点,你们回去了就收拾收拾吧,这次可跟去别的地方不一样,去别的地方带着钱就够了,这次去的小山村,没准有钱都画不出去。”王立崴提醒了我们一句。 这话说的倒是一点也没错,我就是从村子里走出来的,当初在村子里根本就感觉不到自己钱少,因为很少有花钱的地方那个,但是出来以后就不一样了,什么地方都得花钱,在外面上个公共厕所都得给个一块八毛的,上厕所花钱这种事以前在村子里的时候是根本想不到的。 “行吧,那我们就先走了,这都十二点多了,回去在收拾收拾,别明天早起误了飞机。”我跟他们两个说。 王立崴跟我们两个出了门,特意嘱咐了一句:“自己的家伙一定要带够,我觉得,这次的事有点蹊跷。” “有什么蹊跷的,大学生失联,这阵子新闻都传遍了。” “新闻都传遍了,为什么还总是有新的案件发生?难道那些大学生都是傻子吗?” 听他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有点道理,既然都知道羽华山很危险了,为什么就不能跟着旅游团去,或者干脆去别的地方,为啥一定要到这个地方去呢,还都是些大姑娘。 “这次我们班失联的那两个女生就是我们班的,羽华山的事情在我们学校都传遍了,为什么他们还是要去?” “那倒也是,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不对劲,行了,知道了,我们两个赶紧回去收拾收拾。” “恩,去吧。” 回去以后我在屋子里画了很多符,提前准备好,虽然现在我能掌控的阴气已经很强了,但这些符在关键时刻还是很有用的,聂文就不一样了,他的奇门遁甲只能跑到长易庄以后在准备,现在能带的只有材料。 画玩符在收拾收拾东西,已经凌晨两点多了,赶紧睡觉吧,再不睡觉明天早起又醒不过来了。 果然,早起八点多的时候还是聂文把我喊起来的,我揉着眼睛跟他说:“干嘛去这么早啊,不识时点的飞机吗?” “十点的飞机也得现在走,要是碰上个堵车什么的,快起来吧,王立崴和那个帮手正在楼底下等着呢。” 没办法,想睡个懒觉都不行,极不情愿的到厕所简单的冲了冲,大冷天我还特意用凉水冲的脸,但是洗完脸以后照样那么困,这可咋整,算了,就这么找吧,反正上了飞机也没什么事,困就困把,在飞机上睡会,到了长易庄我可不敢犯迷糊了。 背着大旅行包走到楼下,发现这个给我们帮忙的居然是个大姑娘,看上去很年轻,也就是二十三四岁的样子,为什么我们这个组织里老是有这么多年轻人,原来在村子里的时候,吃阴阳饭的都是一些老头老太太。 “你好,邱晴。”她礼貌的伸出手来。 我握了握手说:“你好,圆一十。” “聂文。” 简单的打完招呼以后就坐到了车里,聂文在前面,王立崴开车,我跟邱晴坐在后面。 这离近了一看,这丫头确实挺好看的,穿着一件长款的白色大衣,里面只穿了个卫衣,牛仔裤把腿型衬托的很好看,冬天穿的厚,这都没有影响到着丫头的身材,确实漂亮。 再好看一点,都快赶上白柳柳了。 认识了王立崴之后,我再也不敢小看组织里面的年轻人,既然能进来肯定有特别的本事,他们的本事也许平常根本就用不到,但是到了关键时刻总能救命。 上次鬼拜寿是王立崴听到了吴阴阳尸体的声音才解决的,羊城那次也是他发现了林木森那小子有问题,从而尚九天才推出来林木森是阳体夺舍的传人。我转过脸去看着身边这个丫头,到底她有什么本事? 她可能发现了我一直在盯着她看,但人家并没有害羞,还大大方方的转过脸来看着我,眨了眨眼睛问我:“圆哥,我脸上有啥东西吗?” “不是,没有没有。” 听到我的回答之后她扭过脸去噘着嘴说:“那你老看人家干嘛。” 这丫头性格还挺乖僻,我在旁边说:“我是有点纳闷啊。” “纳闷什么?” “你们这些年轻人,咋老是喜欢往这阴阳事上面凑呢,老老实实的上学,找个工作踏踏实实挣钱不好吗?” “嘿,圆哥你这么说我可就不爱听了,我们这也算是正经工作啊,挣得可比同龄人多多了。” 王立崴在前面笑了笑,说:“圆哥啊,你就别跟她耍贫嘴了,这丫头可是出了名的能说啊,谁也不或傻到跟她讲道理。” “你···哼,反正我没说错。” 邱晴跟个小孩一样白了王立崴一眼,这么大人了活像个小祖宗,我很想直接问她到底有什么本事,但总觉得有点不合适,他们这些人的能力大部分都是与生俱来的,但并没有带来什么好处,反而带来了很多不好的影响,把他们置于一个孤独的境地,从小到大都生活在这个能力的阴影中。 “你知不知道,咱们这次去很危险的。”我想从侧面套她的话,最好是能把她的能力给套出来,这样既没有提及她的伤疤,也能满足我的好奇心,顺便告诉她一件事实,耍贫嘴我可是祖宗! 反正也堵车了,就有一句没一句的唠嗑呗。 “知道啊,危险就危险呗,有啥好怕的。” “呦呵,还有啥好怕的,你这丫头片子口气可不小,凭什么这么说啊。” “行了啊,不就是想套出来我到底能干啥吗,有意思嘛你,直接问不就得了。”邱晴一脸嫌弃的跟我说:“跟你说吧,我也没啥本事,就是知道的多了点而已。” “知道的多了?”我有点不解,这算什么功法:“你都知道啥。” “各个地方的殡葬风俗,还有很多阴间事。” 一说这个我就笑了,她知道的还能比我多不成,我们家的古书我看一遍基本上都记住了,要说阴间事,老子可是死过好几次的人,怎么可能比不过一个小丫头片子啊。 “闹着玩呢丫头,还阴间事?你去过阴间吗?” 一听这话她转过头来冲我眨了眨眼睛,但是又换了一个满不在乎的样子,说:“我没去过,说的好像你去过似得。” 我笑了笑,并不想跟她说我经历过的那些事情,因为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根本就懒得开口,聂文在前面说了句:“等着次事情办完了,让老圆好好给你讲讲他的经历。” 王立崴也煽风点火,说:“对,圆哥的经历,可不是一般人都有机会听见的。” 见他们都这么说这丫头好像有点心动,她现在肯定想知道我到底经历过什么,但是身上那股子倔驴脾气上来了,故意噘着嘴说:“你有什么不明白的,问我,保证都给你说上来。” 看她这个样子真的跟个小孩子一样,争强好胜的,经历了这么多事还真没有什么不明白的事情,哦对了,有个东西我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用。 我从怀里拿出冥尊如意来,问她:“那你给我说说吧,这玩意到底咋用?” 一看我手里拿出了这个东西,吓得邱晴眼睛和嘴都瞪的老大,磕磕巴巴的跟我说:“你,你咋会有这个东西!这,这怎么可能啊!” 第一百四十四章 老大娘 “这玩意咋了,你知道?” 她很惊恐的看着我,身子一个劲的往车门的方向挤,拼了命的想离我远一点,她为什么会这么害怕。 她指着我手里如意哆哆嗦嗦的说:“你,你是不是去过阴间!” “去过啊,咋了?” “那,那你是人是鬼啊?” “谁说人就不能到阴间去了。” 王立崴在前面跟我说:“圆哥,你就别吓唬她了,虽然她什么都知道,但是从来没有见过鬼,也没有接触过什么阴阳事,在她眼里只要去过阴间的都是鬼,所以肯定怕你啊。” “这样啊。”我笑了笑,到底还是个丫头片子:“你别害怕,活人也能去阴间的。” “我知道能去,资料上有写过走阴的事情,但这个东西你怎么可能拿到手啊。” “这玩意到底咋了,你就别卖关子了行不行啊。” “这是冥尊如意啊。”她做了几下深呼吸,平静了一下心情跟我说:“冥尊如意不能给活人的,你能跟我说说这倒是是怎么来的吗?” 我给他讲那次望泉尸尊大闹阴间的事,期间已经不怎么堵车了,很快就到了机场,我们把车停在路边就不管了,反正回来的时候也要用,我还没坐过飞机,就让他们几个领着我弄完了机票和登机牌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说呢,怎么可能给你。” “到底怎么了。” “冥尊如意里面不仅仅有法力,在阴间也是地位的象征,你有了这个冥尊如意,到了阴间就算是阴司都得给你让路啊。” “那它到底怎么用。” “这只是一个辅助的道具,帮助你提升功法用的,其实你没必要随身带着这东西,打鬼的时候一点用都没有,但是具体怎么用资料上并没有记载,只能靠你慢慢的摸索了。”邱晴过了安检之后跟我说:“你手里这个,可能是上千年来阳间唯一的一个冥尊如意。” 我也过了安检,走路的时候我还一直在问她,因为这个东西实在是困扰我太长时间了,如果不弄明白的话,还不知道上哪里去找邱晴:“这玩意一共有几个?” “就一个?” “那你干嘛说这是阳间唯一的一个,这意思不就是阴间肯定还有吗?” “你知道黑白无常吧。” “不光知道我还跟他们打过交道,咋了。” “你知道,为什么阴间的阴司,鬼王啥的,不管怎么修炼,都超不过他们吗?” “不知道。” “就是因为曾经他们用冥尊如意修炼过,所以说他们也是有冥尊如意的人,只要你修炼成了,这玩意就没必要留在你手上,到时候阎王爷就会在赐给别人。” 我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照她这么说,只要我能用冥尊如意修炼成功,到时候就能跟黑白无常平起平坐了,这是好事啊,不仅仅是福荫子孙,我跟白柳柳死了以后,在阴间肯定也能活得舒服啊。 上了飞机以后我特意我跟王立崴换了个座位,挨着邱晴,想多问点这个东西的事情:“那练成需要多长时间。” “不知道,很长,最起码也要几百年吧。” 几百年,那就跟我爹守阵差不多了,他老人家六百六十年的修行,对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渡过那个劫难,应该是没问题的,因为如果我爹在下面出了事,夜囚肯定会上来跟我说的,他没有上来找我,反而让我更放心了。 “好了,你别问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再问我也不知道了,具体怎么修炼我不可能知道的,所以,姑奶奶现在要睡觉了。”说完以后她拿了个眼罩套在上面,准备睡觉。 能知道这么多我已经很知足了,我就不经意的说了声:“得了,知道这么多也不容易了,我也有点困,咱一块睡吧。” 听我这么说邱晴一下子就把眼罩摘下来了,甩手就给我一巴掌,还骂了句:“流氓,臭不要脸!” 说完以后就跟王立崴换了个座位,到靠窗的那边去了。 “嘿?我说啥了我?”这一巴掌挨的可冤死我了:“这凭啥无缘无故的就甩给我一巴掌啊。” “行了圆哥。”王立崴边笑边说:“她就这样,传统的很,都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但她就是听不了这种话。” 传统也没有这么传统的啊,我只是说我也想睡觉,就一块睡呗,又不是那个一块睡,想哪去了这丫头。 “传统个屁,我看她就是想找借口给我个嘴巴子。”气得我不行不行的,这一上午本来都是迷迷糊糊的,愣是让她这一巴掌给我扇精神了。 飞机开始起飞,这个颠簸让我有点不舒服,但是还好,飞起来以后就很平稳了,慢慢的那股子困劲又上来了,心想就赶紧趁着困劲睡觉吧。 我梦见白柳柳了,可能是让她说冥尊如意说的,梦见我们两个曾经的经历了,那段痛苦的回忆在梦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别人都说,不想回忆起的,都是太过美好却又无法重复的,但我们这个可不一样,就是单纯的痛苦,绝对不想再重来了。 醒了以后飞机落地了,出了机场以后王立崴的同学早早的就到了,打了招呼以后非得拉我们到家里去吃饭,王立崴连忙摆手:“不了不了,我们得去开会,等事情办完了在去拜访。” “好好好,那你们就先忙,等忙完了一定上阿姨家去啊。”同学他妈看王立崴的眼神,就跟看女婿一样,一个劲的夸:“你看看你看看,多好的小伙子,这么年轻就这么有出息,在政府部门工作,老梁啊,到时候给咱闺女也找个这样的啊。” 王立崴随便说了两句话就把他那个女同学拉倒旁边去问:“你没跟你爸妈说我是干嘛的吧。” “没有,就说你在政府部门上班,具体干嘛的你也从来没提过,我们也不好意思问,放心,我知道你的身份不能随便说。” 看王立崴把女同学拉过去了,他妈在旁边更高兴了,说:“走走走,到车上去说,给你们准备的车就在外面停着呢。” “好好,叔叔阿姨,给你们添麻烦啦。” “那有啥麻烦的,不就是借你们车用啊,甭客气小伙子,办完事一定到叔叔家来啊。”他爸看样子也很喜欢王立崴。 “一定一定。” 客套完了这几句话我们就开着车走了,到长易庄还有四五个消失的路程,上了高速以后基本上就到了羽华山风景区了,这个山脉很大,整个明连市都在这个山脉之上。 我把车窗打开,深吸了一口气:“啊!这空气真好啊!” 听我这么说聂文和邱晴也都打开了窗户,说:“真的是,怪不得这么多人要来这,空气真的好。” 这里的空气凉丝丝的,吸进肺里感觉真的很舒服,浑身舒爽的感觉。 “把窗户关上,我要变道了,上最快的车道去,咱们得赶紧过去,要不然的话太晚了。” 听王立崴这么说我们就把窗户都关上了。 我们是这样打算的,先伪装成一群游客,然后暗中调查女大学生失联的案子,这样不容易打草惊蛇,如果我们直接说是来查案的,这里的人肯定会有所提防,我们也就很难把事情给查清楚了。 其实我有个直觉,那些失联的大学生已经死了,但是因为案发地点是在很偏远的山村,所以消息很难走漏出来,但是那些村民如果图财害命的话,大学生身上能有多少钱呢? 所以,这个村子里肯定有色迷心窍的家伙,但具体是谁,我们还得去调查清楚。 我看了一眼旁边的邱晴:“怎么派你来给我们帮忙了呢?” “地方太偏远,很多风俗怕你们不知道,所以才让我来的。”她回答完以后才发现不对劲,转过脸来问我:“嘿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来怎么了,我就不能来吗?” “不是,不是那个意思,你看看,失联的都是一些女大学生,你这么漂亮一个大姑娘,这不是怕你有危险吗?” “什么危险,他们还能把我性侵了不成,再说了,你们三个这么有本事,我有什么可怕的。” 这倒也是,但我现在最怕的是那个村子里有高手,到时候我们连自保都很难,保护不了她的话,那就完了。 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我们已经到了长易庄所在的镇子,但到底该怎么往村里走,导航已经完全没用了,因为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偏僻了。 没办法,问路吧。 我要把车窗打开,看见路边有个摆摊卖菜的老大娘,刚想开口问路,邱晴推了我一把说:“有没有礼貌,下车!” 对,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开车问路的时候一定要下车,否则太不礼貌了。 “大娘啊,我问一下,你知道那个长易庄咋走吗?” “你们,是来玩的吧。”老大娘抽了口烟袋锅子问我。 “是啊,这走到这以后就不认路了,您老知道吗?” “小伙子,现在太晚了,天黑以后他们就不接待客人了,你们先在这镇子上住一晚,明天一早再去吧。”老大娘站起身来,开始收摊:“来,我带你们去个旅馆,老太太我知道你们这些城里人不差钱,我给你们找个赶紧点的地方。” “哎呦,谢谢您了。”说完以后我就开始帮她收拾摊子。 “谢啥,自从长易庄出名了来以后啊,问路的多了,但你是第一个下车跟我这个老太太问路的。”老大娘骑着三轮慢悠悠的跟我说。 我也没有上车,就这么跟着她走,王立崴也开着车慢慢的在后面跟着,看来这个礼貌问题还是很重要的。 到了一间旅馆以后老太太就说:“到了,你们先住在这吧。” 我说了声谢谢,她就走了。 聂文赶紧下车来踹了我一脚:“榆木脑袋!你他娘的问路了吗!!” “哦对。”幸亏那个老大娘走的并不快,我跑了几步就追上了,问她:“老大娘啊,您还没跟我们说,明天到底怎么走那?” 老大娘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好像很不情愿给我们指路一样,刚才说给我们找住的地方看来就是为了分散注意力,她摇了摇头,说:“顺着这条路,一直走,碰到第一个岔路口往左拐就到了。” “好嘞,大娘,谢谢了啊。” “小伙子!” “咋了?” “让你们车上的那个姑娘,千万小心点,最好睡觉的时候也别离开你们,大娘只能说这么多了!” 说完以后她骑着三轮车就走了,这,睡觉也别离开我们?有这么夸张吗? 我有点纳闷的就回来了,这个旅馆很便宜,所幸我们就直接开了四间房,就像那个老大娘说的,我们也不差钱,这话放在原来我绝对不敢说,可是现在我还真敢说不差钱,至少这点钱还是拿得起的。 进了房间以后我就把他们都叫过来了,跟他们说:“你们知道刚才那个老大娘跟我说什么吗?” “怎么了?” “他好像特别不愿意告诉我们长易庄到底怎么走,还特意嘱咐了一句,让邱晴千万要小心,最好睡觉的时候也是咱们四个一块睡。” 我话还没有说完,邱晴站起来走到我跟前,甩手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抽的我都站不稳了。 “你他娘的干嘛!” “我干嘛?你就是个臭流氓,明明是自己想占我便宜,非说是那个老大奶跟你说的,当时就只有你过去问路了,大娘说没说我们怎么知道啊。” “嘿,我还真说不清了。” “嘘。”王立崴说:“门外有动静。” 不得不佩服这小子耳朵确实好用,我们凑到门边,听见两个服务员路过的时候说。 “又来了四个啊,还有个大姑娘,到时候又有片子看了,哈哈!” 我冲着邱晴把手一摊,说:“这回你信了吧!!!” 第一百四十五章 长易庄 从邱晴的反应上来看,这丫头真的的很保守,外面那两个服务员的意思很明显,长易庄的人把女大学生性侵之后拍成片子往外卖,邱晴一下子瘫坐在床上,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也没想到这些人居然这么不是东西,想了想真的不应该让邱晴来帮我们这个忙,如果是南宫瑾的话我们还放点心,毕竟她不论是功法还是拳脚都比我们强很多,就那些村民根本就接进不了她,可是邱晴不一样啊,这个丫头什么也不会,只是知道的多一点。 她拿起自己的行李起身就想往外走,王立崴一把就给拦住了,问她:“你干嘛去!” “你说我干嘛去?”邱晴很着急,说话的声音甚至都有点颤抖:“你没听见他们说吗,我又不会打架,根本保护不了自己啊。” 王立崴叹了口气,说:“你忘了那个老大娘跟咱们说的了吗?你跟我们住一起。” “放屁。”邱晴一屁股走在床上说:“你休想!” “大小姐,咱们是出来干活的,到时候什么也没干就回去了,你让我们怎么跟厅长交代?” “那我也不能???”邱晴想了想:“哼!反正就是不行。” “王立崴的意思是。”聂文在旁边说话了:“你睡床上,我们三个打地铺。” 一听聂文这么说邱晴有点不相信,半信半疑的问我们:“真的?” 我们三个人点了点头。 “这合适吗?”邱晴有点过意不去:“我们要在这里呆好长时间的,你们天天打地铺不怕腰疼吗?” 听她这么说我们几个都笑了,不就是打个地铺吗,我们都是经历过生死劫的人,能安安稳稳的睡觉就已经很不错了,哪还有那么多挑剔的,我笑了笑跟她说:“你觉得,拿到冥尊如意的人,还会在乎睡在什么地方吗?” 聂文也说:“你觉得我们几个谁像是那么矫情的样子。” 看王立崴也点头了,邱晴慢慢的放下背包,跟我们说:“谢谢你们,好,我留下。” 今晚上我们也没敢分开,照刚才那个服务员这么说,这个镇子里肯定也有同伙,尤其是像这种旅店里,如果我们都睡死了,保不齐会发生什么。 没有脱衣服,邱晴睡在床上,我们几个把自己屋子里的被子和褥子抱过来直接打地铺。 还好,这一晚上并没有发生什么,踏踏实实的睡了一觉,邱晴是醒的最早的,一个一个的把我们都叫起来了。 “出去吃点东西,咱们赶紧去吧,你们多加把劲,早点查清楚早点回去,我可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多呆半分钟。”邱晴还是有点顾忌,但我总觉得,凭我们几个的功法,那些村民应该还是下不了手的。 随便找了个早餐店吃了点东西,我们就开车往长易庄的方向走,这里的空气真的很好,发展旅游真的能赚钱,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明明知道这里容易出事,还一定要跑到这里来,那些失联的女大学生到现在还下落不明,谁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 或者说,是有人故意布下了一个局,让她们跑到这里来的? 不想这么多了,等这些事查清楚了一起谜团自然会解开,走了没多久就发现了那个岔路口,按照那个老大娘的说法,往左拐就能到长易庄了。 左拐之后走了十分钟左右就看见一个块石头,上面用红字写着,长易庄。 “到了。”邱晴说这两个字的时候有点战战兢兢的,她本身就很害怕这个地方,现在真的到这里来了,就算是我们陪着,心里的恐惧还是很难消除的。 从外面很平常的一个村子,村民们看上去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在这里停车就很随便了,反正没人会过来贴罚单,只要不挡着别人的路就可以了。 罚单! 对了,停在柳城机场的车不知道回去以后要交多少罚款,我们所有人都在听邱晴讲冥尊如意的事情,忘了罚单这回事了。 算了,反正也不在乎这点钱。 这句话说着真舒服,有钱的感觉就是好啊。 当然了,前提是靠正当途径挣来的钱才好,要是非法弄得钱,我放在手里还真是睡不着觉。、 下车以后所有人都伸了个懒腰,实在是太舒服了,羽华山的空气真的很好,做了个深呼吸以后觉得全身都舒服,这么好的山水弄成旅游景区真的是太合适了。 但是不能在发生女大学生失联的案件了。 下车以后我们在村子里面走了走,这里根本就没有正规的导游,甚至我们都不知道该往那个地方走。 但是有个年轻人一直跟着我们,一开始没注意到,注意到以后邱晴特意走到我们中间,让我们离她近点,看他一直跟着我实在是觉得很别扭,转过身就问了他一句:“你老跟着我们干嘛?有事吗?” 那个年轻人一看我们发现他了,冲我们呲牙咧嘴嘿嘿一笑,说:“哥你别误会,俺不确定你们是不是来玩的,乡下人又不会说话,就一直跟着你们,如果你们是来玩的话,俺可以带你们玩,俺们这没啥导游,都是年轻人带客人玩的。” 我点了点头,这个地方确实不像是有正规导游的地方,村子虽然很大但人貌似并不多,因为每家每户的院子都很大,证明这里的土地足够分的,我跟他说了句:“多少钱?” “嘿嘿,不贵,二百就得咧。”年轻人听我们一问价钱马上就高兴了。 二百块钱确实不贵,但是为了更加确定一点,我又问了一句:“一天二百?” 那小伙子连忙摆摆手,说:“啥啊!哪能啊,哥这您老可说笑了啊,从头到尾就二百块钱,我直接带你们玩完这村子里所有好玩的地方!” 我点了点头,难怪那么多学生喜欢来这个地方,风景好,而且还很便宜,学生没有独立的经济能力,所以只能选那些便宜的景点出去玩,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合适不过了,因为还没有开发好,所以便宜,但风景绝对比开发好的景区还好,青山绿水的。 这可能是吸引那些大学生的一个原因。 “怎么称呼你。” “乡下人,名字都粗实,叫俺狗子吧。” “行,那先给我们安排一下行程吧。” “好嘞,您跟俺走,俺们家客房早就收拾好了,我们这地方别的没有,四五间房子还是有的。” “等会。”邱晴说了一句:“不用四五间,就要一间!” 狗子听见这句话以后愣了一下,指着我们四个人说:“姐?真的,要一间房?” 邱晴故意装成一副很抚媚的样子,两个胳膊搂着我跟王立崴,冲着狗子说了一句:“就一间,怎么了?” “没事没事。”狗子傻乐了一声,说:“还是你们城里人放得开啊。” 聂文在旁边一直憋着笑,跟在狗子后面他差点笑出声来。 进了院子以后狗子喊了一声:“爹,娘,咱家来客拉!” 屋子里面传来了一声招呼,但并没有人出来,看来这里的人已经习以为常了,能挣钱的事自然也没有人拦着。 这间房子虽然是砖瓦房,也谈不上装修,但是收拾的还是挺干净的,比很多小旅馆都干净,这房子的面积也足够大,我们三个打地铺是完全没问题的。 “行了,狗子,你先出去吧,姐姐要换衣服了。”邱晴说完以后看了狗子一眼。 这傻小子眼都看直了,连忙说:“好好,弄好了喊我就成。” 狗子走后我们几个人坐在炕上,邱晴换了一个比较轻便的外套,聂文问我:“你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没有?” “没有啊,挺正常的啊,都是粗实人,还真不好查这个案子。” 王立崴也说:“是啊,我也没发现啥,都是听普通的乡下人啊。” “正常个屁!”聂文骂了一句,说:“要不说你们太年轻呢,别人我先不说,这个狗子就很不对劲。” “他有啥不对劲的?”邱晴问。 “他跟咱们说的第一句话,很长的一段话说的很连贯,中间连断的地方都没有,这口才明明很好,但是非得说自己不会说话,还有啊,看这个样子他们村里应该是经常有外地人过来玩,是不是游客他们肯定能一眼看出来,为什么他又要假装成看不出来的样子?”聂文一口气说了很多,拿出根烟来点上:“你们想到过这些吗,咱么这次很可能不是来处理阴阳事,如果是打鬼什么的,我跟老圆只要有一个在这里,就绝对没问题,但是咱们现在是跟人打交道,你们心眼子还是太实诚啊!” 听他这么说我们都叹了口气,好像确实是这样,如果他真的是不会说话的话,那一套话说的肯定会磕磕绊绊的,但他说的很连贯,很显然这是很有经验,但是为什么又要装做看不出来我们是游客的样子。 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也就是:“为了让咱们放松警惕?” 聂文看了我一眼,深吸了一口烟说:“可算是有个明白人了。” 邱晴也说:“对,还有个不对劲的地方,刚才我故意说跟你们一块睡,是为了让他们少打我的主意,如果真的是粗实人的话,应该会问咱们一句,难道不会不方便吗?但是他没有,直接就来了一句,还是你们城里人放得开,也就是说这小子根本见过很多这种事。” 聂文说:“对,这也是一个疑点,所以说,今晚上他们肯定会有动作,因为这种事一定要尽快下手,如果下手晚了,咱们就会察觉出不对劲来,他们就更难下手了。” “哎呦。”我捂着肚子说:“你们先说着,我得去个厕所,我这肚子咋回事这是!” 他们几个没理我,还在屋子里讨论着,我出门的时候看见狗子从后门匆匆忙忙的回来了,果然,这小子肯定是在打什么歪主意。 为什么会忽然肚子疼,对了,吃早饭的时候我多吃了个包子,他们三个都只吃了面条,可能那个包子的陷不太好,弄得我现在闹肚子了。 拉完以后我回了屋子,说:“那咱们还要不要出去玩?” “当然要了,我说老圆,你这脑子让门挤了还是怎么着,越是这时候咱们越是不能打草惊蛇,你见过那个游客出来以后光在房间里呆着不出去的,这样他们心里就更提防这咱们了,那咱们还怎么查案?” “哦对,你说的???”话还没说完这肚子又不行了,我捂着肚子从包里又拿了包纸巾说:“对,我这不行了,还得再去一趟!” “你小子死厕所里得了。” “别逼逼,老子肚子快疼死了你知道不!” 这帮人咋还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呢。 从厕所出来以后发现狗子进我们房间了,我赶紧冲了进去! 第一百四十六章 猫挂梁 冲进来以后发现是我想多了,仔细想想也是,再怎么猖狂也总不能大白天的动手吧。 “呦,哥也回来啦,今中午就现在我家随便吃两口,下午的时候我带你们去爬山,晚上到村长家吃顿大的。” “不用了,就在你家就行,不用麻烦村长了。”聂文说。 “哎,哥你可别客气啊,这是我们村里的规矩,来了客人一定要到村长家吃口饭去,要不然大家该说我不懂事了。”狗子很认真地说,听他这么说我忽然有个直觉,这件事没准跟村长有关系,否则的话,为什么必须要到村长家吃饭呢。 “行吧,吃饭多少钱。”我问狗子。 “在加一百块钱就行。” “一顿饭一百?” “哎呦哥,真看出来您手里有钱了,一共加一百,粗茶淡饭的,我们也不好意思收那么多钱啊。”狗子说:“一共就收您三百块钱,包吃包住包玩。” 这么便宜,这便宜的有点夸张了啊,如果这么说的话,算上路费,来么好的地方来旅游一趟连八百块钱都花不了,还不管多少人,就是一伙只收三百,这更让我觉得不对劲。 我多给了他一百块钱:“给弄点好的,钱不够了在跟我要,我们几个大老爷们没事,这大小姐嘴可不好伺候。” 一看多给钱了,狗子连着说了好几声谢谢,然后拿着钱很高兴的就走了。 等他走了以后我问了王立崴一句:“你那两个失联的女同学,家庭情况怎么样。” “不怎么样吧,平时别的女生都买很多化妆品,他们两个老是出去兼职,家里应该不怎么样。” “那就没错了!” 听我这么说了,他们几个就问:“什么没错了。” “女大学生失联肯定跟这个村子有关系,至于为什么明知道这里容易出事还有那么多人来,就是因为没钱呗,没钱又想去好地方,那就只能来这里了,再说了,谁能相信自己点这么背,出来玩一次就出事。”我也学着聂文的样子点了根烟,慢慢的分析这件事:“电视上报道的也只有那么两三起案件而已,只有咱们知道实际上案件已经发生了十几起了。” “你小子这不是也是有点脑子吗,没错。”聂文还挺得瑟。 “哥,姐,出来吃饭了!”狗子在外面喊,我们一直在聊天没有注意,他们已经在院子里把饭桌给摆好了,狗子一家一共四口人,他爹娘还有她妹妹,算上我们四个一共是八个人,八个人弄了十个菜,还专门给我们炖了只鸡,看来这个钱不是白花的,虽然都是家常菜,但已经很好了。 刚坐到饭桌上,我这肚子又有点不大对劲了,吃了两口鸡肉以后捂着肚子又跑到厕所去了,走的时候听见狗子他爹妈说:“咋了这是,咱这是新杀的鸡啊,不可能不新鲜啊。” 从厕所回来以后我跟他们解释了一下,说这肚子跟他们的饭没关系,早起在摊子上吃了个包子弄得,听完这话以后,狗子就到屋子里给我拿了片药过来:“哥,你先吃着,这是止泻药,要是不行的话,明天你去镇上看看。” “行,谢谢了啊。” 这顿饭吃的很舒服,虽然都是家常便饭,但这里的菜和肉真的很新鲜,我肚子疼都觉得很舒服了,吃完了狗子问我们:“咋着,哥姐是先睡一觉还是咱直接去爬山?” “直接走吧,我们不困。” 我确实没有睡午觉的习惯,我下午一睡觉就直接到晚上了,到时候晚上睡不着,第二天一天都迷迷糊糊的,这样可不行,这个作息时间一定要保持规律,我这眼看也是快四十的人了,自己的身体一定要好好注意。 “对,直接走吧。”聂文也说了一句。 两个年轻人还有点纳闷,但不好意思问我们,狗子一听这话就说:“好嘞,哥姐先去收拾收拾,换身轻便一点的衣服,收拾好了叫我就行。” 我们回去之后王立崴就问:“为啥不睡一觉,我都快困死了,一路上都是我开车来的。” “你个傻小子,咱们要是现在睡觉了,不就摆明给他们时间商量了吗,到时候打咱们个措手不及。”聂文说。 “对,刚才咱们商量事的时候狗子就出去了,还是从后门回来的,所以咱们最好能让狗子一直在咱们身边不离开,这样就把他们商量事的时间切断了。”我点了根烟,把羽绒服脱下来,换了个轻便一点的夹克,然后把自己的包带上,里面没有别的,全都是我事先准备好的符。 王立崴可算是明白了,跟我们说:“他们不可能只挣这四百块钱,肯定还有别的收入,例如,卖光盘。” “那还用你说!”要不说他们就是年轻,这点事情居然才想明白。 收拾好了以后他就带我们上后山了,其实这上山的路都是村民们踩出来的,这里根本就没有修路,所以沿途的风景很好,清风徐来,吹的我浑身舒服,狗子给我的那片止泻药还挺管用的,至少这一下午并没有发生什么事。 上山的时候看见一个村民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这小子不知道在干什么,这么着急下山,好像很怕被别人发现一样,看见狗子和我们之后更是低下头了。 狗子跑过去拦住他,说了一句我们没有听清楚的话,我们几个虽然没听清楚,但是王立崴听见了,他跟我说们说:“狗子跟那个人说的是,大白天的你也来,要疯啊!” 大白天为什么不能上山?难道这个山上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事情?我们不也是大白天的上来了吗? “那肯定就是在这座山上能干一些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事情呗。”聂文点了根烟。 刚说完话狗子就跑过来了,说:“不好意思啊,这小子大白天的到山上来抽鸦片,真是疯了!” 鸦片?这小子骗鬼呢,我跟聂文都抽了半辈子烟了,抽烟的人什么样我们还看不出来?尤其是在我们眼里,烟相是很明显的,这小子别说是吸毒了,连烟都不抽,看来这座山确实有点问题。 “你们村里挺有钱啊,居然还抽得起鸦片。” “有啥钱啊,都是自家在山背后偷偷种的,不往外卖,就是自己抽的。” 我们没理他,继续跟着他走,这座山除了刚才跑过去的那小子,就再也没有让我们怀疑的事情了。 到山顶以后我们象征性的拍了几张照片,然后从另一条路下的山,其实根本就没有玩的心情,那么多事压在身上还有什么好玩的。 下山以后天色渐晚,在狗子家里谢了一会之后直接到村长家去了,他们早就听说今天白天有客人过来,所以下午一直在准备酒宴,村长家里比狗子还要大,院子里可以摆下将近十桌的酒席。 虽然只有我们四个,但还是摆了四五桌,村里有些家庭比较困难的也会过来吃东西,村长跟我们说:“这是为了让村民都欢迎外地来的游客,只要有客人来,自己就能白吃一顿饭,为了响应镇上的号召,大力发展旅游业,我们村可是费了很大的心思啊。” “对对对!”有几个村民很高兴地吃饱就走了,他们走了以后那一桌又重新摆上了菜,另一桌村民就来了,村长家里确实挺有钱啊,居然还能摆的起流水席,一般人家可摆不起流水席啊:“我们现在就喜欢来客人。” “看看。”村长看了他们的反应很高兴,跟我们说:“要不说我们村里现在是模范村呢。” 这一桌子菜确实很丰盛,各种鸡鸭鱼肉,鱼很少,但是各种野味全都有,而且做得很棒,我们吃得正高兴呢,村长他媳妇说:“不好了当家的,老太太没了!” “什么!”村长一听这个就慌了:“你们先吃,我妈身体一直不好。” 不会吧,我们来吃饭,居然还碰上这么一件事,这事情一发生我们就有点没心思吃饭了,毕竟人家是好心请我们吃饭的,谁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 过了一会就听见里面一阵嚎哭,村长一家老小都跪在正堂里,我刚想过去看看,就被狗子给拦下来了,他说:“别去,我们这的风俗,死人的时候不能让陌生人过去。” “你知道个屁,我是???” 我刚想说我是吃阴阳烦的,就被聂文拦住了,他说:“你是什么是,你是大夫也不能不顾人家的风俗啊。” 对了,这次如果不是他提醒的话,我差点说漏嘴,这时候绝对不能暴漏身份,否则他们肯定会起疑心,我说了声:“是,是,不好意思,我冒失了。” 狗子没有多说什么,反而跟我们说了一句:“村长他家老太太人特别好,昨天回来以后有点不舒服,没想到今天就???” “昨天回来?老太太干嘛去了?” “上镇子里摆摊啊,老太太卖了一辈子山货,把村长他们兄弟几个拉扯大,真不容易啊,老了老了还是闲不住,非得上镇子上摆摊,不为挣钱,就为了出去溜达溜达,说还能帮人指个路啥的,我们都觉得老人出去活动活动也挺好,对身体也没坏处,就没人拦着,谁知道昨天晚上回来以后就一病不起,没想到今天就走了。” 听狗子说完以后我们几个对视了一眼,难道村长他妈就是昨天我们问路的那个老大娘? 那不对啊,昨天我帮着老大娘搬东西的时候觉得这老太太手上力道很足,从面相上看也不像是有大凶之兆的人,为什么就这么突然死了呢? 脑子里的问题还没想明白,一直全身发黑的野猫搜的一声就从我们身边窜过去了,跑到正堂之上,尾巴挂在房梁上,就在那里倒挂着,我觉得挺新奇,为什么猫会做这个动作,但是旁边的狗子被吓得不轻,指着屋子里喊:“猫,猫挂梁啊!!村长,快跑,猫挂梁啊!!!” 刚才他们一直在哭,所以没有注意到有只猫窜到了屋子里,听见狗子这么一喊,抬头一看,屋子里的人轰隆隆的全都往外跑,我还有点纳闷,什么叫猫挂梁? 出了门以后我问狗子,他说:“我们也不知道,但是这就叫猫挂梁,村长他们今晚上是不能回家了,猫挂梁的那天晚上,谁在那个院子里谁死,第二天再去看看,如果猫走了,就没事了,如果还没走的话,就邀请阴阳先生了。” 我点了点头,村长拿着瓶酒过来了,给我们一人倒了一杯,说:“实在不好意思,让你们碰上这种事,这是我珍藏了好几十年的老酒,敬你们。” “好。”我举起杯子刚想喝,止泻药的劲头过去了,又开始肚子疼,就没喝,跑到村里的公厕里来了一泡热乎的,出来以后发现他们都走了,我也就回去了。 刚推门进来就听见邱晴说:“猫挂梁,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第一百四十七章 烧鬼火 就知道村长没跟我们说实话,现在这村子里的每个人,说的每句话,我们都不能相信,幸亏这次邱晴跟着来了,要不然我们查案子还不知道要绕多么大的一个弯,听她这么说我先到外面看了看,确定狗子没有在外面偷听,才让她继续说。 “那猫挂梁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几个点了根烟,三个人一块抽烟也是够热闹的,呛的邱晴话都说不出来。 “猫挂梁,咳咳,它是,咳,咳咳。”最后她终于忍不了了:“我去你们大爷的,这烟就非得抽是吧。” 王立崴一听赶紧跑到窗户旁边把窗户打开:“行了吧,大小姐,赶紧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按他们的意思是,猫挂梁是这一家的劫数,躲不过去的劫数,但根本就不是这样,在村长家里闹事的那只黑猫,肯定是修炼了很多年,但是因为这个村子里怨气太重而无法修成正果,你们小时候可能听老人说过,要是在山上看见一只野猫或者一只狐狸黄鼠狼啥的,一直盯着一看,你就要点点头,或者说声,行,他们才会走,得到了人们的肯定才能修成正果,他自然会报答你的恩情,但如果你没理他,他几百年的修行成果就荒废了,你也会遭报应。” 邱晴说的时候我们听的很认真,他举得那个例子我们确实听说过,小时后一般老人都会告诉我们,但是碰见的机会很少,碰见了只要点点头,就能撞大运,这是好事,建我们没怎么明白,邱晴就继续说:“这个猫挂梁也是一样的,就是因为这个村子里有不平事,怨气很重,而猫妖又解决不了,所以他就靠猫挂梁这种方式来警告这里的人,不能再为非作歹了,之所以选在村长家,是因为这件不平事,根源就在他家。” 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件事果然跟村长逃不了干系,这么大的事肯定得有村长帮忙才能做好,但是仅凭一个小小的村长就能把十几条人命捏在手里?我总觉得这背后肯定还有其他人在作祟。 “啊???”王立崴听完以后就开始打哈欠,这小子本来就困,还爬了一下午的山,肯定累得不行了,他就跟我们说:“行了,知道是村长家有问题不就好查了吗?真是的,困死我了,赶紧睡觉吧,邱晴你多加点小心,睡觉的时候别睡太死啊,一有动静马上就把我们喊起来。” 邱晴点了点头,说:“不行,你这么一说我也困死了,睡会吧。” 聂文也一个劲的打哈欠,这几个人都怎么了,这才九点多啊咋就,困成这样了,我们三个大老爷们打好了地铺就开始睡觉,看他们睡得这么香,我也有点睁不开眼了,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哎呦。”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我这肚子又开始不老实了,还得在上个厕所,我刚转过身来,黑咕隆咚的看见求情床上有人,是三个年轻人,一个是狗子,另一个是村长的儿子,今晚上吃饭的时候见过他,另一个我就从来没见过了。 这三个坏小子一脸阴笑,而且说话的声音很大,好像根本不会担心我们会醒过来。 “李子哥,咱动静小点,这可跟别的不一样,屋子里还三个大老爷们呢。”狗子跟村长的儿子说,原来村长姓李。 “怕啥的,酒里的药足够他们睡到明天九点的,要说这伙子人可够贼的,宁肯打地铺也得跟这个丫头一块睡。”李子举着手机一直在照相。 我转了个身,睁开眼睛正好能看到床上的情形,我离床比较远,所以能看见,他们几个人在邱晴的床上围了一圈,色眯眯的看着睡熟的她。 “李子哥,咱快点吧,这丫头长得可真俊啊,不行了,俺受不了了。”旁边那个从来没见过的年轻人说话间就把裤子给脱了。 “我说二柱子,你就不能等会,这一下子就脱了,拍出来的效果不好,你没听镇子上的人想看啥样的吗?就是那种一点一点的脱,那才有感觉,才能卖钱,知道不。” 二柱子,狗子,李子,原来主要就是这三个人在干这种事,不对,不可能只是这三个人,应该是村长的儿子李子是主使,二柱子就是跟着李子来处理突发状况的,这小子体格子可真不是闹着玩的,我在想着该怎么办,找他们的说法,现在是肯定叫不醒他们的,所以说这次只能看我了。 可我还没来得及跟南宫瑾学功夫啊,我一个人根本不可能打得过他们三个,更何况这件事还真的不能闹大,如果我站起来喊人的话,这里的村民估计会直接杀人灭口,虽然我们能闯出去,但再也别想查清楚这个案子了,所以要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也就是我在装睡的情况下,把这三个人赶走,绝对不能让这三个混小子弄脏了邱晴。 就在我想事情的时候,他们已经把邱晴脱得只剩下内衣了,这一下子我就着急了,到底该怎么办。 对了!打不过他们,还不能吓唬他们吗? 我用阴气控制兜里的几张符咒,然后小声的念动咒语,这些符咒就被鬼火烧了,这是我特意准备的鬼火符,根本没什么用,就是照个亮啥的。 三团鬼火飘飘忽忽的跑到他们头上,二柱子第一个发现的,哆哆嗦嗦的指着头上的鬼火说:“李子??李子哥,你,你看上面!” “我看你妈的上面,这妞身材好着呢。”李子看着只穿内衣的邱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狗子也发现了:“李子哥,要不???要不咱快跑吧!” 这时候李子不耐烦的抬头看了一眼,我一看这招很管用,又弄了一团很大的鬼火往他们脸上飞,我是真想用鬼火烧干净他们的阳气,让这几个孙子死在这几团鬼火之下,但是还不行,我们不能弄出人命。 “鬼啊!” 这三个小子哭喊着就跑了,这个叫李子的,可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奶奶刚刚去世,还在家里停着灵呢,他居然跑出来干这种事,可见这个老大娘在家里的日子也不好过。 看他们三个跑远了,我才赶紧起来上了个厕所,千万不能让他们知道,这件事情已经被我知道了。上完厕所回来以后觉得他们应该不会再回来了,至少今晚上是安全的,所以我就把邱晴的衣服给穿上了,又给她盖好被子,这大山里湿气很重,尤其是晚上,像她这么睡觉的话明天早上起来肯定得着凉。 第二天我一大早就起来了,他们三个果然直接睡到了九点多,我在庆幸,幸亏当时村长来敬酒的时候我闹肚子了,要是我也喝了那杯酒的话,估计昨天晚上邱晴就被糟蹋了。 他们醒过来以后我就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跟他们说了,聂文一直夸我做得对,既没有打草惊蛇,也没有让邱晴惨遭毒手,王立崴也说我这件事办的漂亮,只有邱晴在旁边红着脸低着头,一直偷偷摸摸的看我,也不说话。 我坐到她旁边去:“咋了丫头,昨晚上还是着凉了?” “没???没有。”这个声音很羞涩,啥时候这丫头还害羞了,来的时候还赏了我两个嘴巴子呢。 “那你脸咋这红啊。” “哎呀,你别问了。”见他一直不肯说,我也就没有多问我们几个就一直在商量着下一步该怎么办,可是邱晴好像并没有这个心思,一直在哪玩手机。 过了一会我手机上过来一条短信,居然是邱晴发过来的,面对面的有什么不能直接说的,非得发短信,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我一看这条短信的内容,就愣住了:“圆哥,既然你看到了我穿内衣的样子,那这辈子我就跟定你了,我会努力为了你而改变,让自己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一想到我都三十好几的人了,比邱晴打了十多岁,而且家里还有白柳柳,还有圆清霜,有妻儿有家室的这算怎么回事啊,一想到这我就有点着急,就举起手机跟邱晴说:“我说丫头,咱大可不必啊,你这是小说看多了还是咋着!” “哎呀,你别说啊!”说完这句话邱晴就捂着脸跑出去了。 我一见扔下手机赶紧跟了出去,因为我想到了当时那个老大娘说的话,千万不能让她一个人活动,这丫头因为害羞居然连这句话都给忘了,她跑的并不快,我三步两步就追上了,一把手就给她拽到怀里了。 这我可真不是故意的,因为她一直跑,我一拽如果不到我怀里来的话肯定就摔倒在地上了。 邱晴见到我怀里了就一把把我抱住了,再也没有那股子传统的尽头,这个举动确实让我吓了一跳,这还是那个因为两句话就扇我嘴巴子的邱晴吗? “圆哥,你娶我吧。” “什么玩意我就娶你。”我把她从怀里拉出来跟他说:“丫头你听我说啊,我可比你大十几岁呢,再说了,我这有妻儿有家室,我怎么能娶你啊。” 她可能没有想到我已经结婚了,愣了一下,问我:“你结婚了?” “对啊,儿子都快小学毕业了。” “那我不管,我就等你离婚,我也不拆散你们,就这么一直到等下去。” 这丫头怎么这么幼稚呢,这种事等我有什么用啊,我肯定不会跟白柳柳分开的,绝对不可能啊,对了,他可能还不知道我们的故事,我就把跟白柳柳的故事从头到尾给她讲了一遍。 “所以说,我不可能离婚,懂了吗?” 本以为他会放弃,谁成想她一脸仰慕的跟我说:“圆哥,你真是个好男人,不管了,就算做不成夫妻,我也认你这个哥哥了,看来这辈子我跟你没有夫妻情分,下辈子我一定要跟你在一起。” 下辈子,哪里还有下辈子,我跟白柳柳下去以后,到时候鬼帝会教给她各种本事,我也要用冥尊如意修炼,这一练,还不知道要练几百年,我的下辈子,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但我总不能跟他这么说,只能笑着答应他:“好好好,到时候你就照着我这个标准找个小帅哥就得了啊。” “恩,我一定要按照你的标准找!” 回到狗子家里以后,这两个人坐在床上一脸贱笑的看着我,尤其是王立崴,还拿着我的手机冲我比划了比划,还没等我解释,邱晴就在旁边说了:“别瞎寻思了,我只是认他当我哥而已,我不知道他跟嫂子有那么一段故事,当然了,我也不知道他已经结婚了。” “那就没劲了,本来还以为这趟出差还能促成一对鸳鸯呢?”王立崴在旁边念叨。 聂文说了一句公道话:“要是圆一十和白柳柳分开了,这个世上也就没有什么爱情可言了。” 这话听得我是真舒服啊! 第一百四十八章 念山音 我一直没有觉得自己跟白柳柳的故事有多么感天动地,后来想了想,如果这件事发生在别人身上,我肯定也会佩服的不得了,之所以感觉不到,还是因为当时做这些事的时候都是应该的,如果不做的话就太窝囊。 “丫头,听见了吧。”我有点炫耀的跟邱晴说。 她点了点头跟我说:“听见了,改天我得去拜访拜访嫂子,把你们的故事整理一下,写成本书,肯定能大火。” “随你的便。”我根本不怕白柳柳误会她,因为我们两个的感情根本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产生裂痕,我们我们两个的故事已经被冥玲写到她的阴缘策里了。 刚把话说完狗子就推门进来了:“哥,姐,不好意思啊,今天本来想带你们去湖边玩的,但是村长家的猫挂梁还没解决,我得去风水岭请先生,所以能往后推一天了。” “没事没事,死者为大,你去忙你的,今天我们自己在村里走走就行了。”我跟他说。 “哎好嘞,不过最好别出村,外面荒郊野岭的外地人很容易迷路,到时候我也不好找你们,这山上狼也挺多的。” “恩,知道了。” 说完以后狗子骑着摩托车就走了,我们把门关上,聂文说:“正好,趁狗子还没有去风水岭请先生的这段时间,我们几个去村长家里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老圆,你跑得快,到山上去看看,我总觉得那座山上还有不对劲的地方。” “恩,好。” 没有管他们,有聂文在,两个年轻人绝对安全,我自己去山上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从上山路走肯定容易被人发现,我绕道村后面去,从下山路开启猫妖的妖骨,一路跑了上去,到了山顶以后松了口气,这猫妖的妖骨还真是好用,关键时刻真的能碰上大用场。 “这座山,绝对有问题!”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就是昨天上山的时候碰到的年轻人太可疑了,如果是上山挖山货的话身上连个背篓都没带着,谁闲着没事空着手上山,他们在这些村里人都是在这个地方长大的,山上的东西小时候肯定都玩遍了,而且狗子还跟我们撒了谎。 可是我们上来的时候到底忽略了什么东西,山上的花花草草狗子都跟我们说过了,有什么东西是他没说的? 我沿着上山路下山,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扫了一眼周围,目光就定在了一个被杂草遮住的山洞上。 “山洞?” 我走到这个洞口前,拨开杂草,里面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见,这个洞口很小,只有弯着腰才能走进去,总觉得这种洞里能有什么线索,刚想走,有一个很空灵的声音跟我说:“进去!” 这个声音吓了我一跳,我环顾了一下四周,一个人都没有:“谁,谁在说话。” 符咒已经捏在手里了,我想顺着这个声音找到说话的人,谁知道那个声音说:“我是你体内的猫妖,咱们两个已经到了一定的境界,所以可以交流了。” “猫???猫妖?”仔细一听果然不是从耳朵传进来的声音,而是心里的声音:“咱们两个还能说话?” “不是说话,只是能交流而已,我早就死了,只是元神还留在你体内,就相当于你们人的殃,在你体内久了,你越来越适应我的元神,就能交流了。” 我点了点头,问他:“你觉得这洞里有问题?” 但我并没有得到回答:“猫妖?” “喂,说话啊?” 忽然又没了声音,看来还不能跟他一直交流,算了,既然他让我进去就肯定有他自己的道理,那就进去吧。 我把猫妖的妖骨开启到极致的状态,如果里面有狼或者熊瞎子,我好赶紧跑,但是这里面连一条虫子都没有发现,我弯着腰一直往里面走,走了不知道多久,才发现,里面是一个很大的石窟,空间很大。 但是太黑了,我什么也看不见,但零零星星的听见有人说话,怎么可能,这山洞里怎么会住人呢,我以为是自己的幻听,但是过了一会,一个很虚弱的女声用尽了全身力气说了句:“又来?我们真的不行了?杀了我们吧!!” 这里面果然有人,我拿出鬼火符来,弄了很大的一团鬼火,让它飘到很高的地方,照亮了这个石窟。 眼前的情景让我惊呆了! 十几个女生赤身裸体的抱在一起,坐在一堆稻草上,还有几个烂被子,她们看到我弄出来的鬼火吓得缩到一起,但根本就没有了尖叫的力气。 “你们别害怕,我是外地人。”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们一愣,然后就想见到救世主一样,往我身上看,这些姑娘头发很蓬乱,黑眼圈很重,我们慢慢的走过去,她们看到我的穿着打扮之后发现在真的不是村里人,带头的那个女生马上就给我爬过来给我跪下了。 我跑过去赶紧把她扶起来:“丫头,你这是干嘛,快起来。” 虽然她们都没有穿衣服,但并不避讳我的眼神,这种特定的情况下也没人会想歪,在她们眼里我是唯一一个能就他们出去的希望。 扶她起来以后,她就开始哭,她一哭带的其他的姑娘都开始哭,这一哭我就有点手忙脚乱了,问她们:“哎我说,你们别哭啊,快跟我说是怎么回事,我是国家的人,专门来调查这件事的,放心,我来了你们肯定能出去的。” 说完了以后我把证件掏出来给她们看了看,带头的那个女生连忙摆手,说:“我们相信你。” “那就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都是到这里来玩的女大学生,就是因为听说这里很便宜,所以就来了,但是没想到,他们在我们的饭里下药,然后把我们性侵了,过程还要拍出来,本以为这样我们就能走了,但是还是走不了,他们就扒光我们的衣服手机,扣下一切行李,把我们关在这个山洞里,随时准备着让他们性侵???”这段话还没有说完,这个带头的女生就已经泣不成声了。 其他的女生也开始哭。 这!!气死我了,这帮人看上去很老实,居然能干出这么禽兽不如的事情,简直天理不容,我没有注意到此时我身上的阴气已经升腾起来了,随手一甩,阴气打出去击碎了地上的一块巨石,我这一手把她们给吓坏了,我咬着牙说:“你们别怕,这帮畜生,一个都跑不了。” “一定要帮帮我们。”角落里一个柔弱的女声说,我也分不出来到底是谁说的。 “放心吧。”我收起阴气来,说:“对了,何虹高梅在吗?” “在。” “恩。” 我一问里面有两个女生探出头来,说:“我们就是。” “王立崴也来了,只不过我们兵分两路,放心吧,你们很快就能出去了。” 说这个是因为我懒得跟她们解释我到底是什么人了,这两个姑娘一听到王立崴这三个字就其他的姑娘说:“那没问题了,咱们真的得救了。” 我刚想走,就听见洞口有动静,赶紧把鬼火熄灭了,让姑娘们别出声,这群姑娘也很配合,把我挡在了后面。 这辈子也没有被十几个赤身裸体的大姑娘团团围住啊,虽然我并没有什么想法,但是毕竟老子也是大老爷们,这鼻血差点窜出来。 洞口那个人一进来就打开了手电筒,三下五除二就把衣服脱光了,我小声的跟姑娘们说:“到时候我弄十几团鬼火在你们头上,你们做个吓人点的表情,咱把这孙子吓得这辈子也不敢看女人咋样。” 她们听了以后很兴奋的点了点头,虽然已经侵害了这么长时间,但看见希望以后精神头就不一样了,人就是这样,只要能看见希望,肯定就能提起精神来。 “娘子们,哥哥来啦,哈哈???”这小子脱光了以后就打着手电筒往这边走,我弄了几团鬼火放在她们头顶,前面的几个女生低着头,长发披在前面,头上顶着鬼火就一瘸一拐的往那小子跟前走。 她们本来就面色惨白,在翻个白眼,我的天,连我看着都有点吓人。 “哈???啊!!!”那小子看见这几个女生以后笑容就在脸上凝固了,紧接着哭喊了一声,就说:“别,别过来!” “不许,说出去。”带头的那个女生说。 “滚!” 这小子连哭带喊的说:“是是是,姑奶奶,我这就滚,这就滚。” 说完以后衣服都没来得及穿,抱着就跑出去了。 看她走了以后我问了那个带头的女生一句:“你叫什么?” “廖诗云啊,咋了?” “反应挺快啊,知道不能打草惊蛇。” “那当然了,如果能打草惊蛇的话,肯定就不是你一个人来了,应该会来一堆警察。”说完俏皮的冲我一笑,也不顾及自己穿没穿衣服,说:“聪明吧。” 我笑了笑:“可以,有点想法,好了,今晚绝对不会有村民上来的,明天我就救你们出去。” “你到底,是什么人。”别的女生都很高兴,只有这个廖诗云很冷静,问我到底是什么人,因为我刚才又是鬼火又是阴气的,她肯定很好奇。 “问何虹高梅吧,她们两个知道。” 说完以后我开启猫妖的妖骨赶紧下了山,聂文他们并没有在狗子家,看来他们还在村长家查事情。 走道村长家门口的时候,他一把给我拦住了:“你可别进去啊,你那朋友们有点本事,普通人可不能进去啊,里面念山音呢,可不敢进去。” 我跟村长说:“没事没事,有他们在,我就没事。” 进门之前看见门旁站着三个人一直往里面看,李子,二柱子,还有狗子,又是这三个混蛋,我走到院子里看他们在看什么,果然,这三个小子一直在盯着邱晴看。 我上去一把搂住邱晴,还特意回头看了一眼门外面,这三个小子看见我以后,马上就把脑袋缩回去了,还念叨了一句:“他娘的,要不是闹鬼,这小娘们早到手了。” 村长还在旁边教训了他们一声:“行了,办完你奶奶的丧事再说!” 果然,这件事跟村长家里脱不了干系。 邱晴看我一把把她搂在怀里了,就问我:“干嘛你。” 我凑到她耳边去,跟他说了刚才我在山上碰见的事,她听完以后张大嘴差点喊出来,我赶紧用手给她捂住了:“疯了你!” 她点了点头,说:“聂文和王立崴进去了,还有个阴阳先生,在里面念山音。” “念山音是什么?” “这个很正常,是一种安魂的东西,他们居然以为猫挂梁是因为老太太心里有怨气,根本不知道猫挂梁的本意,你不进去吗?” 我看了她一眼,小声的说:“刚才你在这站着,昨天晚上那三个混小子就一直在门外盯着你呢。” 邱晴听了以后往我怀里钻了钻,可能是要找点安全感吧。 “我也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线索。” 第一百四十九章 起尸阵 “什么线索?” “刚才聂哥让我帮忙在他们家里找个红绳,其实这是借口,我知道这是要让我在他们家里来回走走,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你猜我在仓库里找到了什么东西?” “啥玩意?” “行李和衣服,而且全都是女生用的东西。” 那就对上号了,那一堆东西肯定都是山洞里那些女大学生的,我也真不着调这群人是怎么想的,本以为他们会毁尸灭迹杀人灭口,居然还留下了这么多线索。 “那就没错了,肯定是山洞里那些女生的东西,这样吧,今晚上咱们就回去跟厅长说,让明连市的国字号明天都过来,再带上点警察,直接抄了这帮畜生的老底咋样。”我跟邱晴说。 “恩,这个鬼地方我是一会也不想呆了。”邱晴看了门外面一眼,那三个混小子还在看她。 等的时候门忽然开了,里面那只黑猫一下子冲了出来,冲着村长的脸上就扑过去了,我赶紧打开猫妖的妖骨,那只黑猫还没有修炼成,速度自然比不上我这妖骨的速度,差一点扑倒村长脸上的时候,我一把拽过猫尾巴来,跟那只黑猫说了声:“你走吧,明天这里的冤情就能有个了断了。” 黑猫狐疑的看了我一眼,发现我的眼睛也是猫眼之后就冲我点了点点头,放到地上之后就往后山的方向跑去了,村长看到我的身手之后马上就给我跪下准备磕头,嘴里还一直到谢,说:“恩人呐,你救了我一命啊,恩人呐。” 按理说我应该上前去把他扶起来,但我并不想扶他,一想到他们做的那些禽兽不如的事情我心里的怒火就压不住,恨不能把这几个人直接扔到山洞里去,一把鬼火烧干他们的阳气,但是一想到明天就能把这些人给抓起来了,还是压住心里的怒气,说:“起来吧,小事。” 村长站起来以后就把他儿子拉过来给我鞠躬,嘴里跟他儿子说:“还不快给恩公道谢,这猫挂梁先杀亲人知道不,要不是人家在这,你小子这小命也不保啦。” 他儿子一听这话,马上就跪下给我磕头,这小子我可懒得搭理,昨天晚上的事情还没跟他们算账,磕头的时候我直接转身走了,连句话都没说。 停灵的屋子门已经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阴阳先生,这应该就是狗子从风水岭请过来念山音的,他一出来就说:“不行,你们家这事我们风水岭可管不了。” 他话还没说完,我就冷冷的说了一句:“我已经解决了那只猫妖,他不会再回来了。” 一听我这么说那个阴阳先生一愣,可能是因为觉得我抢了他的饭碗,所以心里很不痛快,甩了甩袖子就走了。 聂文和王立崴也从里面出来了,我们三个使了个眼色,就直接回到狗子家了。 要说这帮村民还是心眼太实,别看做出来了这么禽兽不如的事情,但是我们都把身手露出来了,他们居然还没有一点怀疑,我们四个回去的时候村长还想晚上请我们吃饭。如果是我的话肯定会倍加防范,为什么一开始要隐瞒自己的身份呢,而他们却还是一直在相信我们。 到了狗子家以后,我把自己在山洞里发现的事情跟聂文和王立崴说了,他们两个听完以后要出去找村长拼命,要不是我跟邱晴拦着,今晚上没准还真得闹出点事来不行。 “冷静点行不,咱们这马上就要解决了,你这一出去岂不是打草惊蛇?”我赶紧走上前去把这两个人拦住,跟他们一个劲的解释:“这一下子你们要是去了,确实心里痛快,可是警察什么的都没来,咱们又能那他们怎么办呢,别忘了咱们是来查案子的,你们要是现在去闹的话,咱们这两天岂不是白折腾了?” 聂文气呼呼地说:“道理我明白,就是这些人实在是太不是东西了。” 王立崴也在旁边喘着粗气说:“对,我非得灭了他们全村不行。” “咋着?想屠村?”我笑了,跟王立崴说:“牟镇还真有个能屠村的,而且屠村在他眼里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你听说过群尸过境吗?” 王立崴没搭理我,邱晴在旁边说话了:“群尸过境?赶尸族失传已久的禁术?” “并没有失传,只不过是古天一直不用而已。” “那就让他来啊,这回有用处了!”王立崴在旁边义愤填膺的说。 “你个毛头小子,怎么还不明白,咱们确实可以屠村,也根本不用靠古天就能给这村里人一个教训,但是如果咱们这么做的话,跟江湖术士还有什么区别,别忘了你是在为国家办事。” 聂文这会儿冷静下来了,跟我说:“你说得对,我跟你说,刚才我在村长家里布下了起尸阵,今晚上有好戏看了。” “起尸阵?这是要干嘛?” “你说干嘛,他们家老太太要是逼问的话,我就不信这帮孙子不说实话,到时候咱们录下来,自己都招供了,铁证如山啊。” 一听这话我就不乐意了,虽然村长家里没什么好人,但老太太绝对是个心地善良的老人啊:“老太太人都死了,你还这么折腾她,合适吗?” “没事,我刚才问了他们家老太太,她很愿意帮忙。”王立崴说。 那就行了,既然老太太都没说什么,那就这么干。说完以后聂文跟厅长去汇报情况了,我跟他们两个说:“今晚上咱们直接去山上住吧,今晚上我怕有人上去,我实在是不想让那些村民再糟蹋那十几个大姑娘了。“ “行,咱们直接去,有人上来就给赶走。” “好了,厅长说了,马上就联系明连市的国字号和警方,明天上午他们就能到。”聂文放下电话说,刚说完狗子一家就慌慌忙忙的跑出去了,他微微一笑:“起尸阵起作用了。” 我们几个也慢悠悠的往村长家里走,基本上全村的人都跑过去看热闹,要说这些村民也真够可以的,看热闹不嫌事大,起尸这种事居然还有人往上凑,放在别的地方别人躲都躲不及的,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 聂文的奇门遁甲我绝对信得过,毕竟人家就是专门修这一门的,就跟我自己的符咒一样,三清符咒,三清奇门遁甲,现在我们这一伙人就缺一个会三清卜算的了,聂文的卜算只是祖传的算学,只有算人的命数时才会准,三清卜算可是能算清楚事情的,跟聂文懂得算学完全是两回事。 我们几个人走到村长家门口的时候,他家大门已经被村民给堵死了,一见我们来了马上就给让出一条路来,我们走过去之后发现村长他们全家都跪在院子里,正堂底下站着他们家老太太,脸色苍白,身后萦绕着阴绿色的阴气。 “你们可知错?”老太太说。 “娘啊,孩儿不是不孝,是实在没办法啊。”村长跪在地上说。 “那你给我说清楚,你都干什么了。” “村里发展旅游业就得挣钱,没有钱的话根本就发展不起来,我们就只能把那些女大学生扣下,关在山洞里,然后,拍???拍那种片卖钱。”村长说道关键时刻的时候,语气明显是提不起来了。 老太太听见这话以后气的直哆嗦,她在起尸阵里面不能生气,否则会伤害老太太的魂魄,所以聂文赶紧说:“老太太,好了,这里的事情交给我们,您老安息吧。” 她一看聂文来了就点了点头,走到屋子里,躺在了灵位上,聂文收了起尸阵,出来以后跟村长他们说:“老太太没事了。” 这时候村长并不知道我们已经偷偷地录下了视频,还以为我们是专门来救他们一家子的,然后就说:“恩公啊,大恩大德,你让我怎么报啊。” 说完以后这一家子就给聂文磕头,我心里还在想,这一家子怎么这么喜欢给别人磕头,有这个劲头老太太活着的时候多给她老人家磕几个头不好吗? 聂文并没有理他们,我跟他们说了一句话:“我们走了,你们最好收敛点,否则,到时候肯定还会遭报应,到时候就没人救得了你们了。” 我说话的时候他们还在磕头。 回狗子家里拿完东西以后就直接开车上山了,幸亏这辆车的动力还不错,否则的话没准都爬不上去,到了那个山洞以后我就带着他们三个进去了。 听见有动静以后那十几个大姑娘还是很害怕,但我把鬼火烧起来之后他们马上就松了一口气,聂文和王立崴都看傻了,十几个大姑娘一丝不挂的蜷缩在一个山洞里,这些村民实在是太不是东西了,邱晴看到后的第一眼就哭了,跑到她们中间去挨个的说:“没事了,放心,没事了。” “何虹,高梅?”王立崴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在这,王立崴,你可算来了。”这两个丫头听见王立崴的声音马上就哭了,这段时间里不知道他们都经历了什么,不过能肯定的是,这件事一定是她们一辈子的阴影。 “别哭别哭,没事了,明天警察就来了。” “老圆。”聂文说:“你现在用妖骨的速度能多快?” “很快,可以让别人看不清。” “那你就去村长家里把他们的衣服拿来啊!” 让他这么一提醒,我果然可以把衣服拿来,但是转念一想:“不行,她们的衣服,必须让警察搜出来。” “为什么?”邱晴不解得问。 “你想想啊,咱们现在有什么证据,只有那个视频吧,可是那个视频是在老太太起尸的情况下录的,明连市国字号的人能信,警察能信吗?就算他们信了,怎么往上面打报告?现在这些姑娘们是人证,村长家里的行李衣服就是物证,这样才能人证物证齐全啊,到时候警察也好办事。” 王立崴说:“确实有道理,不过这么多大姑娘不穿衣服,这也不合适啊。” 廖诗云说:“没事,你们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啊,这种特殊场合没有那么多成见,你们办事方便就好,我们不会放在心里的。” 听她这么一说周围的丫头也都点头。 一看既然他们都这么说了,那就没什么了,现在只要在这个山洞里等着天亮就好了,警察来了就万事大吉了。 然而,并没有那么简单。 我们几个跟这些大姑娘正在聊天,说着说着,时间不早了,都有点困了,刚想睡下的时候就听见外面有动静,而且还是很大的动静,难不成,这些人明白过来了? 果然,村长打着手电筒带着村里大部分男丁都跑到这个山洞里来了,足足有四五十人,把这个石窟都快站满了,村长现在的表情可跟刚才磕头时候的不一样了,面目狰狞的看着我们:“你们果然有猫腻,要不是有人看见你们开车上山了,老子还蒙在鼓里呢!!!” 第一百五十章 抄老底 “猫腻?”我冷笑了一声,虽然对面有四五十个人,但我并不害怕他们,早就想打一架了,既然瞒不住了,既没有必要再往下瞒了:“有猫腻的是我们吗?你们这猫腻可比那个猫妖吓人多了啊,这伤天害理的勾当,也做得出来?” 村长有点气急败坏,指着我鼻子就开始骂:“你他娘的管得着老子吗,今天老子就一句话,挡老子财路的,就是死路一条!” 王立崴站到前面去:“死路一条?要不,咱试试?” 村长一听这句话,脸都黑了,举着那个最大号的手电筒,大手一挥:“给我打!” 听到这句话以后我跟聂文赶紧把他们几个护住,邱晴和王立崴躲在后面,这两个人并不能打架,那十几个大学生就更别说了,根本帮不上忙,聂文笑了笑,周身的阴气开始萦绕,跟我说:“老圆,准备好没有,痛快一把?” 我也笑了笑:“那就上吧。” 廖诗云站起来也想帮忙,被邱晴一把给拉住了:“你干嘛?” “帮忙啊,对面四五十口子人呢,他们两个怎么行?” 王立崴听见这话就笑了:“你老老实实的坐下,看戏就行了,就这一帮刁民,根本就不值得他们两个动手,两成的功力就解决了。” 廖诗云听完以后半信半疑的坐下了。 我身上的阴气也慢慢开始萦绕,有一个拿镐把的年轻人冲了过来,我仔细一看,这不就是那天晚上的二柱子吗,看着体格子应该是他们村里最强壮的了,我右手凝结了很大的一团阴气,甩出去包住二柱子,用力一抬手,直接把这小子扔到洞顶上,轰的一声,这小子的后背直接撞碎了上面的一块石头,我一撒手他就掉下来了,在地上一直抽搐。 狗子和李子直接冲这聂文就上了,聂文直接跳到他们两个的头顶,脚上带着很重的一股阴气,直接把这两个小子踹到人群最后去了。 其他的村民看见我们这身手,一个个的都没有敢上来打架的了,二柱子这最强壮的都被我不费力气的打倒了,他们上来也没有用,打架就是这样,不一定非得打得过他们,只要能吓住,后面的人绝对就不敢上了。 我俩一看这就不敢上了,有点扫兴,我右手的阴气甩出去,直接击碎了一块石头,聂文一脚踹出去,一块很大的石头向人群砸过去,这些村民躲开以后明显是吓傻了。 我笑了笑跟他们说:“怎么着?还要不要来试试了?我们这猫腻,还有你们大吗?” 村长转了转眼珠,满脸赔笑的说:“没有没有,你看看你看看,误会,这不就是个误会吗,啊,哈哈,您哥几个可别生气啊。” 我看着他这个样子真的觉得恶心,这种人是最废物的,有点骨气都没有,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说,还这么怂,聂文直接转过身去不想搭理他,我也转过身去点了根烟,懒得跟他废话。 王立崴站起身来:“什么误会?你想怎样?” “您看看您看看,看看您这胸怀,都到这个地步了还给我们留余地呢,要不说您就是大度啊,您看这样好不好,我们村里的事,您别说出去,然后这些大学生你们可以带走,我们绝对不会在弄这种事了。”村长说话的语气实在是让人厌烦,王立崴也懒得跟他说话了,就点了点头,这老小子就带着村民下山了。 “行了,这次没事了。”我跟她们说:“明天警察来了就能回家了。” 一提到回家这两个字这些大学生有的又开始哭,她们还是涉世未深的孩子,经历这些是肯定会留下一辈子的阴影,我都提她们的父母心疼,这个长易庄的事情虽然并不危险,也不复杂,但实在是让我心痛,这些孩子都烦了什么错居然要遭这么一重劫难,到了半夜,迷迷糊糊的有点困了,但就是睡不着,其他人基本上都睡了,我看着这黑乎乎的山洞,怎么也睡不着。 我在想,如果这些大学生里面,有一个是我女儿的话,我还能这么理智吗?还能等到警察来处理他们吗?还能懂得不能打草惊蛇吗? 不可能,如果这里面有一个是我女儿的话,我肯定就直接叫古天来屠村了,去他娘的官饭,老子不吃也罢,但是这个村子里的人,一个也别想跑,就算是古天不帮忙,我也会用尽自己的功法,把这个村子里的人全都弄死? 我不相信这些村民里面有不知道这件事的,虽然知道,但他们绝对不会出来阻止,就算是女人孩子也不会出来阻止,因为她们花的钱,就是靠这个挣来的,所以说,这整个村子的人都该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一大清早我被一股股子烟味给呛醒了。 “我说你们俩,抽多少烟啊,也不怕抽死。” 我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句,然而烟味并没有减轻:“我说你们俩!” 不对,所有人都还么有醒过来,拿着个烟味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我走道洞口,发现在洞口被稻草堵得死死地,根本就出不去了,仔细闻了一下,这股子烟味就是从这堆稻草里面传过来的。 “难道说!” 我赶紧跑回去把她们都给叫醒,说:“快别睡了,那些村民要把咱们烧死在这个洞里。” 一听这话他们都醒过来了,聂文说:“什么?烧死?” “对啊,你闻不到烟味啊,洞口被堵死了,他们应该是刚点了火,稻草太多,根本就推不动,就算咱们不被烧死,也会被呛死啊。”我实在是没想到这些村民居然刁蛮到这种程度,这一村子的小人实在是让我恨得牙根痒痒。 我们几个还算是冷静,那十几个大学生可受不了了,昨天晚上还希望满满的准备今天就能回家了,谁知道一大早希望就又被打破了,可是我们也没什么办法,功法再高,没有水也灭不了火啊。 这时候邱晴忽然说:“别着急,有山肯定有水!都安静点,让我找找。” 这个洞里连一个水珠都没有,这些大学生平常喝水都是靠村民送的,这可上哪去找水啊,不过现在除了邱晴以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这样等着了。 邱晴打着手电筒这里敲敲,那里看看,然后把耳朵贴在石壁上仔细听,这期间烟气越来越重,我们都快喘不过气来了,邱晴也被呛的直咳嗽。 在我们被熏晕过去之前,邱晴指着洞口上面的一大块石头说:“聂哥,圆哥,快把这块石头打碎!” 听见她这么说我们两个就跟得到了圣旨一样,赶紧凝结阴气往那块石头上打,但是打了半天,那块石头纹丝不动,我们两个的因为被呛的实在是不行了,所以根本用不上力气。 “老圆,憋一口气,咱们两个打一个点,用点力啊。” “恩!” 我们两个深吸一口气,甩手打在了一个地方,终于把那块石头给打碎了,碎了以后我们就听见了流水的声音,而且越来越大,顺着,水流直接把稻草给冲出去了,这次彻底安全了。 所有人都松心了,我拿出手机来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上午九点半了,警察也该来了。 果然,我们听见了警车的声音,我赶紧跑出去,明连市的警察果然来了,他们也把女大学生的衣服行李啥的都送来了,我拿进去,等她们穿好衣服,才让其他的警察进来。 明连市国字号的人走过来跟我们握了握手,这次只来了一个人,穿着一身中山装,剃着小平头,看上去也就是三十多岁的样子,但是比我们可精神多了。 “辛苦你们了。”他说。 “没事,应该的。” 警方的队长也过来跟我们握手,说:“多亏你们来了,否则我们都不知道这些事,扫黄打非的同事们已经到镇子里去搜查光盘了,到时候一并销毁。” “好了,我们该做的已经做完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聂文说。 那个队长点了点头,说:“姑娘们,外面给你们准备好车了,先去明连市,然后你们再联系家里人。” 在队长的指挥下这些大姑娘都上了车,这个车队先走了,山上就剩下我们几个,还有警察队长和明连市国字号的那个人,队长说:“几位,有没有兴趣,看看特警抓人?” 一听这话我们几个异口同声的说:“看!” 开车下山以后,我看见村长带着手铐哭天喊地的说后悔,呸,这种小人最招人烦,一点用都没有,就会琢磨一些伤天害理的勾当,还只会拿弱势群体下手。 村长一家子基本上都被抓走了,二柱子,狗子也没跑的了,这件事抓了很多人,不知道警察会怎么处理,但这并不是我应该管的,我只知道这件事结束了,他们也遭到了应该有的惩罚。 “好了,走吗几位?” 王立崴说:“走吧。” 我跟聂文对视了一眼,说:“等等!” “咋了?还有啥事?”邱晴问我们。 “咱们四个,给老太太下葬吧,我去给她选个地方,聂文用阴气抬棺材,王立崴跟邱晴一人在前一人在后,让老太太入土为安啊。”我想到昨天晚上闹得起尸,今天人就被抓走了,老太太肯定还屋子里停着灵呢,所以就想给她下葬。 “那应该的,快走,我咋还给忽略了。”王立崴说,下车以后还跟警察队长说了句话:“你们先走吧,不用等我们了。” 老人家安详的躺在灵位上,我们把她放在棺材里,我开启猫妖的妖骨选好坟地以后就赶紧回来,简简单单的给老太太发送了。 下葬之前我跪在坟前说:“老大娘啊,真不好意思,我们人手不够,给您弄得简单了。” 王立崴在旁边说:“老太太说没事,谢谢你们。” 我们点了点头,给她磕了几个头,这也许是这个村里最后一个好人了,下葬以后我们就开车回到了明连市。 本来每次办完一件案子都会觉得很范松,但这次办完了以后心里还是很沉重,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人心怎么可以邪恶到这种程度,本来是民风淳朴的小山村,为了利益他们居然干出来了这种事,一想到这我心里就不舒服,他们的心情跟我一样,所以在高速上的时候每个人都板着脸。 去王立崴同学家里还车的时候我们的脸色才稍微好看了点,毕竟不能板着脸到人家家里去做客。 “哎呦,小王来啦,快进来快进来,这几天累坏了吧。” 阿姨很客气的把我们迎到屋子里去,不对,想在我不应该怪王立崴同学他妈叫阿姨了,应该叫大姐,毕竟自己也是三十五六岁的人了,再叫阿姨实在是不合适了。 吃完饭以后在他家看了会电视,新闻上说:“我市警方今日破获一起特大女大学生失联案件,发成在羽华山区长易庄???” 他爸妈听完这个新闻以后也恨得牙根痒痒:“怎么会有这种人,真的是,居然一个村的人都这样!!社会渣滓!” 第一百五十一章 仙逝 “对,就是渣子,这些人死了全家都活该。”邱晴也在旁边煽风点火。 王立崴同学的爸妈养的就是闺女,肯定对这种事非常痛恨,说完以后我看见他妈拿纸巾擦了擦眼泪。 看了会电视我们就走了,这么多人老在人家家里打扰真的不合适,我们在他家附近找了个酒店住一晚上,订好了明天上午的机票,这次终于可以舒舒服服的睡一觉了,再也不用担心有人给我们下药。 我躺在床上,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邱晴这个丫头还真是有勇有谋,明明那么害怕,却还是跟着我们一起去了,被关在山洞里的时候如果不是靠她的知识找到水源的话,我们这十几条人命,就被烧死在那个山洞里面了,这小姑娘知道的事情是真的多,知识面很宽啊。 我笑了笑,拿出手机来给白柳柳打了个电话,说了这几天的事情,她在电话那头说:“真是的,这些人怎么可以这样,想挣钱想疯了?” “谁说不是呢,如果不是在七人众工作的话,我当时真的有心屠村,这一帮畜生杀了都不痛快。”我点了根烟,推开窗户,外面的风吹进来虽然很冷,但带走了满屋子的烟气,我这个毛病很奇怪,明明很喜欢抽烟,但根本就受不了二手烟,自己呼出来的烟也不行。 “拉倒吧,这次算你们幸运,他们村子里没有什么高人,要是碰见个有本事的,还真够你们喝一壶的。” “是啊。”我想了想,到底要不要把邱晴的事告诉白柳柳,不知道她会不会误会,其实这件事完全没有必要瞒着她,但我总是有个直觉,就是她知道了这件事以后会不高兴。 “还有个事。”想了想还是告诉她吧。 “怎么了?” 我把邱晴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白柳柳,没想到她一点都没有生气,还跟我说:“可以啊,办的漂亮,不愧是我老公。” “你不生气?” “我干嘛要生气?我白柳柳是那心胸狭隘的人?要知道如果那三个混蛋小子得手了,邱晴这姑娘肯定会活不下去的,你可是救了一条人命啊,这是好事,至于她想以身相许的事情嘛,那是她在不知道你已经结了婚的情况下才说的,后来不是认你当哥了吗?这不挺好的,我有啥可生气的。”白柳柳啃着苹果,满不在乎的跟我说。 “媳妇啊,真是,您老人家真是个明白人啊,我这还发愁该怎么跟你说呢。”我笑着跟她说。 “有啥可发愁的,咱俩经历了这么多事,没啥能分得开了。”这句话说的时候语气虽然很随便,但听在我耳朵里确实真情实意的流露。 是啊,我们两个经历了那么多,还有什么能把我俩分开的呢,我们两个的故事写出来一定很精彩。 “得了,我先睡觉了,明天上午还得赶飞机回柳城,这明连市我是一会儿也不想呆了,就因为那一村的人,把这一个城市的名声都给败坏了。”我跟白柳柳说。 “恩,睡吧,晚安。” “晚安。” 挂了电话躺在床上,把这些事情都抛在了脑后,洗完澡出来刚想好好睡一觉,门外想起了敲门声。 “圆哥,睡了么?” 是邱晴,这么晚了,她来干什么。 “没,等会啊。”简单的穿了几件衣服走过去给她开门,打开门以后她并没有进来,而是拉着我直接往外跑,直接到了聂文的屋子里。 一进门烟气熏天,我实在是受不了了,这两个人抽了多少烟,呛得我都呆不住了,我起身去把窗户打开。 “你俩要死啊,这么抽烟,是要疯还是咋地。” “老太太没了。” 老太太没了?这不是废话吗,村长家的老太太不是早就没了,还是我们几个亲手下的葬,这件事还用说:“废话,咱们亲手下的葬,我还能不知道老太太没了?” 聂文看了我一眼,申请忧郁地说:“不是村长家的老太太,是厅长家的老太太。” 什么!厅长他妈没了?怎么会这么突然,不可能啊,今年过寿的时候身子骨还硬朗着呢,怎么可能就这么没了:“不可能,别放屁了你,老太太身子骨好着呢,怎么可能说没就没啊。” 我始终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总觉得这个消息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了,前阵子过寿的时候还跟我有说有笑的,这说没就没了,我心里还真不是滋味,虽然不是我亲戚,但我跟老太太之间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虽然不能给她打幡抱罐,但我是真的希望他老人家能平平安安的。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确实是没了,而且是睡过去的,老人家也算是积德了,走的时候没受什么苦,按理说这个应该是做喜丧,但厅长不愿意,他说老太太生前喜欢安静,出殡的时候绝对不能闹喜丧。”聂文抽着烟跟我说。 “谁说老太太喜欢安静的,她喜欢热闹,只是看厅长平日里太忙,不想打扰他而已。”说完以后我也点了根烟,不想再说别的,估计厅长这个儿子,还不如我了解老太太。 “那又怎样,现在说也没什么用了,毕竟那是人家的妈,怎么操办,怎么发送,还得听人家的啊。”王立崴说。 看样子邱晴并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这么不开心,我把她拉倒一旁,把鬼拜寿的事情跟她简单的说了说,那时候我还跟老太太唱戏聊天,没想到今天人就没了。 邱晴听我讲完以后叹了口气:“难怪,你们跟老太太居然还有过这么一段经历,我说你们心里怎么这么难受呢。” “是啊,说话之间人就没了,我还打算忙完了这段时间去看看了老太太呢。”我抽了口烟跟邱晴说:“这也开春了,没有那么冷了,还想跟老太太出去溜达溜达来着,谁成想,人没了,唉。” “你们也别太难过了,咱们明天不就回去了吗?”邱晴劝我们说。 “对,老圆,我知道你们家的规矩,既然发生了依照你的脾气肯定要给老太太入殓,上妆,选穴,和安魂我们都帮不上忙,下葬就交给我吧,柳城的风俗我比你了解的还要多一点。”聂文掐了这根烟,跟我说。 我点了点头:“没问题,我一定给老太太选个风水宝地。” 说完以后就回到各自的房间睡觉了,我躺到十二点多都没有睡着,按理说老太太九十多岁了,还是寿终正寝,并不是什么坏事,但是我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一直纠结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着,而且是天刚蒙蒙亮就已经醒过来了。 他们都还在睡觉,我就一个人在明连市的街道上溜达,并没有什么目的,只是为了分散一下注意力,老太太走了这件事实在是让我不舒服。 路过公安局的时候发现门口围了很多的人,还有几个举着摄影机和话筒的记者在等着采访后,这些人谁知道是干什么的,反正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就直接走了。 刚走了没几步,就听见后面一个熟悉的声音:“圆哥?是你吗?” 我回过头一看,人群中跑过来一个丫头,是廖诗云。 “还真是你啊。”她跑到我身边跟我说。 “你们这是干嘛呢?” “这还用问啊。”廖诗云递给我一根烟,还帮我点上了,说:“昨天上了新闻以后,这些人的家人连夜感到明连市来了,有些人已经失联半个多月了,外面围着的都是她们的家人。” “哦。”我看了她一眼,说:“你爹妈呢?” 廖诗云听我这么问,抽了口烟笑着跟我说:“我哪里还有什么爹妈,自己一个人能张这么大已经很不容易了。” “那谁供你上大学的?” “谁跟你说我是大学生了,这群人里面就我不是大学生?” “那你是干嘛的?” “一个女孩子,什么都不会,为了生存,还能干嘛,卖呗。” 我说山洞里咋就她一个人这么淡定,原来??? “真不是我说你,一个大姑娘干点什么不好,非得出来卖,哪怕上饭店里端盘子啊。”我抽完了烟以后数落了她几句。 谁知道她还挺委屈,眼睛里泛着泪光跟我说:“那时候我还小,被人骗出来的,我哪知道是干这个,这也不能怪我啊,把我骗过来了,我就跑不了啊,好不容易偷着攒了点钱,想跑却不知道该去哪,就随便上了辆大巴车,谁知道到了长易庄还碰上了这么一档子事。” 原来是这么回事,还真是个苦命的姑娘,我赶紧跟她说:“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别哭了别哭了。” “你带我走!”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很坚决,好像吃定了我一样。 “我?”吓了我一跳:“我说姑娘啊,你知不知道我是干嘛的,你跟着我能干什么啊。” “我,什么都能干,你管我饭吃就行,我可以,帮你画符,帮你弄朱砂什么乱七八糟的,还可以帮你抓虫子养蛊。” 听她这么说我笑了,如果我不带她走的话,肯定还会被那些人抓回去,但是她一个女孩子手里还没什么钱,别的地方也去不了,对了,南宫瑾的店里还缺一个帮忙的,就让她去给南宫瑾打工好了,虽然挣得不多,但是绝对能保证她的安全,也能吃饱穿暖。 南宫瑾自从经历了羊城的事情之后,就完全变了一个性格,对有类似命运的人都充满了同情心,廖诗云的经历可是够可怜的,我相信那个丫头一定会接受她。 “行了你,你还想花符,得了,一会跟我走吧,去柳城,到一个服装店里去打工行么?”我跟她说。 “行!!都行!”听我同意了她就特别高兴,我相信廖诗云的心地并不坏,也一定能跟南宫瑾合得来。 “哎对了圆哥,你怎么不过去接受采访啊,喂!!那几个记者,大英雄在这???唔” 她还没说完我就把嘴给捂住了,小声的跟她说:“疯了把你,你完了我是干嘛的了,怎么能上电视啊。” “哦对,嘘???嘘???”虽然被我数落了但她心里还是很高兴,挎着我胳膊一蹦一跳的就跟我回去了。 到了酒店以后,他们都问咋回事,我就跟他们说了,说到她职业的时候我刻意回避了一下,没想到这个丫头上来就说:“没办法,为了生存,出来卖的,不过也是小时候不懂事,被别人骗出来的。” 她说这件事的时候并没有什么遮拦,反而很洒脱,我很喜欢她这种心态,如果当时南宫瑾有这种心态的话,也许我们这辈子都不会认识她,也不会接触到傩雕这个东西。 邱晴虽然很传统,但是很同情廖诗云的遭遇,说:“放心,到了柳城他们一定能给你安排好的,咱再也不用干那个了。” 廖诗云眼睛里划过一滴泪水,但马上又笑着点了点头。 “行了,赶紧去机场,还得给廖诗云买机票呢,别到时候来不及了。”聂文提醒了一句。 第一百五十二章 选穴 “对,赶紧走吧,到时候来不及了。” 出了酒店以后王立崴他同学的爸妈就开车来了,说早就知道我们是今天的飞机,特意来送我们的,这怎么好意思,不过是在推脱不掉,就直接不客气了。 到了机场以后我们几个弄完廖诗云的机票就直接上飞机了,所有人心里都不是滋味,也没心情睡觉,我觉得想老太太这样的老人死了以后应该能上天成仙的,现在我就在飞机上,老太太,我咋看不见你啊,听我在唱一段探清水河吧。 看了一会窗外眼泪就流下来了,伸手擦了擦,廖诗云在旁边问我怎么了,没心情说话,邱晴就帮我解释了,听明白以后就没有在说话,这样最好,我现在的心情最需要的就是安静,真的不想在被人打扰。 到了柳城之后我们没又耽误,车上贴的罚单也没有时间去交,先开车把廖诗云放在南宫瑾哪里,然后我们四个直接开车去了厅长家里。 门口挂着白布,单元楼下也挂上了白灯笼,厅长坐在屋子里一直在抽烟,看我们来了以后就说了句:“事情办得不错,钱已经打到你们卡上了。” 我走上前去,说:“厅长,您节哀,我们家祖传就是干入殓的,老太太的事您交给我,绝对没有问题。” 厅长看了我一眼,这次没有跟聂文确认,看来他已经相信我了,没有多说什么,就点了点头。 我们四个就在旁边站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过了一会还是厅长打破了沉默,说:“你说,我到底应不应该办个喜丧。” 这个问题我们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但是王立崴能解决这件事,他跟厅长说:“厅长,要不,让我去问问老太太自己的意见?” “对啊。”厅长一拍大腿:“我怎么没想到呢,你小子还有这个本事呢啊,快走,快走,直接去老太太的别墅。” 厅长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缓和的表情,一开始刚进来的时候两条眉毛都快系上了,一听见这个办法眉头马上就舒展了。 也难怪,平时很忙,没时间陪老太太,这最后一次尽孝谁都想办好一点,可是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没法知道死者到底是怎么想的,但王立崴可以啊,这小子天生就有这个本事。 我们在后面开车跟着厅长,前面的车开得很快,可见厅长真的很着急。 到了别墅以后没说废话,直接把我们四个拉到了停灵的屋子里,老太太的装裹已经穿好了,但并没有怎么上妆,脸上的肤色还是有点苍白,我一定给老太太弄个最好的妆容,让她走的时候精精神神的。 王立崴在屋子里站了一会,就跟厅长说:“厅长,老太太说怎么弄都行,只是。” “只是什么?” “一定要让圆哥在出殡的时候在唱一段小曲儿。” 听见这句话以后厅长看了我一眼,我眼圈红了,很坚决的点了点头,绝对没问题啊这种事根本就不叫事。厅长见我点头了也就放心了,问王立崴:“还有什么说的吗?” “还有就是。” “你说啊,别老是大喘气行不!” “老太太想让你多给她守一天的灵。”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厅长的眼泪落下来了,我的眼泪也下来了,老人家现在唯一的愿望还是想让自己的儿子多陪自己一天,这么好的老人为什么不能再让她多活几年。 老天爷不睁眼啊。 厅长流着眼泪跪在老太太的灵柩前,哭着说:“娘啊,儿不孝啊,儿对不起你啊!” 我们几个见状就出来了,让厅长独自跟老太太呆会。 我拿出纸巾来擦擦眼泪,邱晴说:“你们忙吧,我要走了。” “你干嘛去?”聂文问她。 “你忘了我是来给你们帮忙的了?我又不是七人众的,我还得回去上班呢。”邱晴说。 “等会吧,一会我送你走。”我擦干净眼泪之后跟她说。 “不用了,闺蜜来接我了,就在外面等着呢。” “长易庄的事,一定保密啊。”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有什么可以嘱咐她的,就随口说了句这个。 “知道啦哎呀。”说完转身就走。 “等会。”我又把她给叫住了。 “干嘛?” “你,注意安全???” “哈哈哈???”邱晴听到我这么说笑出声来了,我们也不担心厅长会听见,因为这间房子的隔音效果我们是有亲身体会的,邱晴笑着走过来抱了我一下,然后说:“圆哥啊,你也注意安全,真不知道嫂子咋看上你的,嘻嘻。” 说完以后就走了,我愣在原地想了想,问王立崴:“我说错什么了吗?” 王立崴也憋着笑,说:“没有没有,好着呢!” 回头一看聂文这老小子也想笑,说一声注意安全有问题吗?我觉得一点毛病也没有啊。 过了一会厅长出来了,跟我说:“小圆啊,你先去给老太太上妆把,然后明天去选穴,后天咱们就改准备下葬了。” 我点了点头,转身去车里那了自己的那套家伙,幸亏这些东西我都放在车里了,要不然还要再跑一趟。 拿着东西进了灵堂,屋子里安静得很,我上妆的时候有不能被人打扰,这间屋子真的是再合适不过了。 老太太躺在那里,闭着眼睛很安详,我忽然想到了什么,决定打破自己的规矩,边给老太太唱小曲,边上妆。 “桃叶尖上尖,柳叶就遮满了天???” 大约一个多小时以后,妆容弄好了,我把厅长叫进来看看,他吓了一跳,说:“你还有这手艺,根本看不出来是仙逝的老人啊,就跟睡着了一样。” “祖传的,到我这辈三生有幸被您提拔,我爹我爷爷他们都是靠这个手艺吃饭的。”我跟厅长说:“天也快黑了,明天上午我跟聂文去看龙脉,应该也用不了多长时间,我看后面的山上就风水就不错,咱们就就近下葬,也好让老太太能看见自己的老宅不是。” 厅长点了点头,跟我说:“这件事就交给你们办了,这方面我根本就不了解,也帮不上你们什么忙,需要东西或者人手的时候就跟我说,到时候给你们安排。” 哪里用的上什么人手,下葬的时候找几个大小伙子抬棺材就行了。 晚上回去心里就松快多了,知道老太太没有什么遗憾也就不那么难受了,洗完澡刚想睡觉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跟聂文要了车钥匙就跑到南宫瑾的服装店里去了。 又是十点多,基本上没人来买衣服了,这两个人在店里相谈甚欢啊,什么张家长李家短,三条腿的蚂蚱五只眼,乱七八糟的什么都说,我都进来好长时间了都没有注意到我。 这样也好,既然能聊得来,她们姐妹俩就能好好相处。 “咳咳,聊什么呢这么热闹,不知道来客了啊。” 还没等南宫瑾说话,廖诗云走过来摸着我的脸说:“怎么着圆哥,把我弄到柳城来,还想让我接客?” “呸!你个丫头片子。”我拉开她的手,问她:“怎么样,在这还习惯吗?” “那有什么不习惯的,山洞都住过了。”廖诗云一脸不屑的说,也是,对于她这种孩子来说,浑身上下最厉害的应该就是适应能力。 我走到南宫瑾身边,跟她说:“咋着老板娘,一个月给她开多少工资啊。” “哦对,还没问你呢,你想要多少工资啊。”南宫瑾没搭理我,直接问廖诗云了。 嘿,这两个小丫头在这说的这么热闹,合着一点正经事没提,整整一个下午了,连多少工资都没有商量清楚。 “都行啊,不给钱都行,有衣服穿,有饭吃,平时还能跟你唠唠嗑,听好了就。” “那不行,多少也得给点啊,四千五,行吗?” “行,是不是有点太多了,三千五吧。” “没事,我要是给不起还有王立崴呢,你没钱了也能跟老圆要啊,他们可是死有钱死有钱的。”南宫瑾看了我一眼。 我笑了笑:“行,四千五也不少了,不够你就跟我要。” “那到时候我可不客气了啊。”廖诗云跟我说。 “你啥时候客气过。” 眼看着也到了关门的时候了,我真不明白为什么南宫瑾每天都开到这么晚,谁大晚上的回来买衣服,刚想走忽然又想起来一个事:“对了,你住哪啊。” “住店里啊,后面不是有张床吗?”廖诗云跟我说。 如果是在别的店里的话,住在店里确实没有什么问题,可是要知道这个服装店已经被人给盯上了,上次就已经有人来抢原道孝袍了,白天的时候她跟南宫瑾在一块还好,如果不跟南宫瑾在一块的话,住在店里实在是太不安全了。 “对啊,就让她住这儿呗,啥都有,还有无线网。”南宫瑾也说这话。 我拉了她一把:“你忘了上次来闹事的了,她可不是你啊。” 南宫瑾愣了一下,明白了什么:“对,你不能住这儿!” “为什么?” “你就别问了。”我跟她说:“这样,今晚你去我那住,我睡沙发就行,明天我就去给你租个房子。” “不是,为啥啊。” “让你别问了就别问了呗,跟着老圆走吧,他肯定能给你安排好。” 上车以后她还在问为什么,我就跟她说了一点上次的事情,提到南宫瑾的身手,廖诗云有点惊讶:“南宫姐身手这么好?” “那可不呗,我们两个大老爷们都没法子,人家上来就是三拳两脚给解决了。” 回到家以后廖诗云冲了个澡,我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她从卧室里探出头来,跟我说:“沙发要是硬的话,就到床上来哦,我反正不要紧,等你哦。” 我看都没看她一眼,顺手从背后扔出去一个靠枕,直接闷到她脸上了。 “你!!!哼!不解风情!”说完话以后廖诗云噘着嘴走了。 这个小丫头片子,还跟我谈风情,他知道什么是风情吗?真的是,年轻! 早上我跟聂文出门的时候这丫头还在卧室里睡得呼呼的,聂文问我这是啥情况,我跟他说清楚以后,他跟我说:“租房子?我知道一个地方,离这里就两三条街,她去南宫瑾的店也方便,离你这里也不远,有危险能及时赶过去。” “真的?那你下午安排安排,我见见房东,这丫头片子,还真不让人省心。” “行,没问题。” 我们到了后山以后,很快就找到了一块风水宝地,龙脉所在之处,把老太太安葬在这里厅长都能跟着官运亨通,选好这个墓穴之后我在地上贴了几张符,是为了告诉别人这块地已经有人占了,不能再用了。 我回到别墅里看了一眼老太太,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有些是真的亲戚,有些就是厅长官面上的朋友,厅长果然一直没有走,陪着老太太。 我走到厅长跟前,说:“厅长,地方已经选好了,就在后山的一个地方,下午找人搭灵棚吧。” “行,没问题。”厅长说:“下午的时候你们还过来吗?” “搭灵棚每个地方的风俗不一样,就找当地的班子就行,我们就不来了,来了也帮上不上什么忙。”聂文说。 “行!” 第一百五十三章 迁宅 从别墅走了以后直接去了聂文说的那间房子,离小区确实很近,里南宫瑾的服装店也不远,相当于处在这两个地方中间,我们走到这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但我俩谁也不饿,所以聂文直接给房东打电话了。 “他说两点那会的时候会过来,还有一个多小时,干点啥去。”聂文跟我说。 “那边不是有个咖啡厅吗,喝杯咖啡坐一会吧。”我点了根烟,往咖啡厅的方向走过去。 我根本不喜欢这种东西,只是为了到这来坐一会,所以就让聂文随随便便点了一杯就得了,闲着也是闲着,就跟聂文在这聊了会天。 “这个房东你是咋认识的?” “好早以前了,这小子就是干这个的,相当于中介,他其实挣不了多少钱,就挣点中介费啥的。”聂文喝了一口咖啡。 我也学着他的样子喝了一口,嘴里一阵苦涩,舌头发丝,牙根发麻,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跟中药汤子一样,这玩意儿有啥好喝的,还那么多人喜欢,这哪里比得上在咱们国内的茶叶啊,虽然茶也很苦,但每个人都能喝到那股子醇香。 “这啥玩意啊!”我把杯子往那边推了推,跟聂文说:“这玩意儿有啥好喝的,还死贵死贵!” 聂文笑了笑,跟我说:“不爱喝拉倒,真是。” 听他说完我就想点跟烟抽,看我把烟给拿出来了着小子一把抢过来问我:“干啥啊你要!” “你眼瞎啊,抽烟呗。” 聂文把烟扔给我说:“去滚外面抽去,这里面不能抽烟不知道啊。” 我拿着烟往外走,边走边念叨,说:“破事还不少。” 在外面抽烟的时候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就是那天在南宫瑾店里闹事的那个小子,穿着一身黑衣服,把帽檐压得很低,鬼鬼祟祟的上了一辆车,刚才跟聂文坐在咖啡馆靠窗户的位置,敲了敲窗户他就明白了什么意思,我俩上车以后赶紧顺着那辆车走。 我倒要看看了这老小子到底是干嘛的。 我们两个都觉得这小子跟五心堂有关系,如果真的是五心堂的人的话,还真不好这么快就下手,毕竟两方都僵持了这么多年,其中的怨结不是这么容易就能解的开的,但如果这小子是为别人办事的话,老子肯定得跟他们做个了断。 前面的车拐弯抹角的到了一个很偏僻的小区,平日里我都没有来过这里,聂文对这的印象也不深。 单元楼道里面出来一个人,这个人对于我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王圭垚。 没想到真的跟着小子有关系,按理说不应该啊,他亲眼看见了林木森那小子是什么下场,为什么还要来抢这个原道孝袍,难道他有什么特别的用处吗? “那小子,是你那个老朋友吧。”聂文问我。 “没错,就是他,一开始的时候就有个直觉,这件事跟王圭垚有关系,这小子的本事实在是太杂了,我还真不知道他要原道孝袍到底是为了什么。”跟他说话的时候我又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一点:“那次上南宫瑾的服装店里闹事,绝对不是王圭垚指使的。” “啥意思,不是他还能有谁?” “王圭垚这个人办事非常稳妥周全,绝对不可能让那小子直接去抢,既然他已经从羊城到柳城来了,就肯定已经有了一个很周密的计划。”对于王圭垚的办事手段我还是很了解的,上次那小子只身一人去南宫瑾哪里抢东西,肯定不是他指使的。 聂文点了点头,说:“那现在怎么办?” 前面的车已经开走了,我在想要不要继续追下去。 如果追下去的话,我们两个恐怕会打草惊蛇,因为王圭垚的性格可不是碰见点事情就退缩,反之要是我们静观其变的话,在关键时刻下手,没准效果会好很多。 拿出手机来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到两点了,就直接跟聂文说:“算了,不追了,先去找找那个房东吧,应该也快到了。” 聂文点了点头,车一掉头就开回了刚才的那个小区,有个三十多岁的小矮子站在小区门口张望着,旁边还跟这个五十多岁的大姐,那小子应该就是聂文认识的那个中介,旁边的大姐就是房东了吧。 “就是那两个人吧。”我问他。 他没搭理我,点了点头,把车停在了路边,下车以后那小子看见聂文就赶紧走过来了,说:“哥啊,还是这么准时。” 聂文笑了笑,那个后面的大姐说:“你们大概要租多长时间啊,我这里房费可是要一年一年的交的。” “放心吧,我们长租,不过不是我们住,是一个丫头住在这。” 大姐跟我们说:“那个没事,因为我平时没时间打理这些,所以一下子要收一年的房费,物业水电什么的都是我交,你们不用管。” 这大姐还挺好说话,虽然长得不是那么好接触吧,但办起事来确实挺利索的,没有那么多讲究,也不婆婆妈妈,我就喜欢跟着众人打交道,痛快。 “大姐,钱肯定没问题,也不会给你们添麻烦,咱们先去看看房吧。”我跟她说。 这中间中介那小子根本就没有插上话,楼层比较高,二十七层,怎么又是这个楼层,我实在是对二十七层楼留下阴影了,炸尸案,水琴案,全都是发生在二十七楼,没想到这次给廖诗云租房子,也是二十七层,一提到二十七这个数字我就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但这次是我想多了,推开门以后,屋里很亮堂,日照充足,这样就保证了阳气的充足,不容易被阴邪的东西干扰,很适合女孩子独居,两室一厅,一个人住也足够了,比我们住的地方都大。 女孩子独居很容易被阴邪的事情缠上,这时候如果在没有充足的日照,辟邪的风水,肯定没有好处,所以这间房子我真的很满意。 “行了,大姐,就这间了,多少钱把。” “这附近的行市你们应该也知道,因为我要一年一年的收租,所以便宜点,两千块钱一个月,包水电物业,怎么样,能接受吗?”这大姐说话就是痛快,根本就不拐弯抹角,有什么说什么,跟着众人打交道最痛快了。 在这个地段这么大的房子两千块钱一个月实在是不贵,更何况还包水电物业,我先给她叫上一年的房费,剩下的就样廖诗云自己交了。 直到今天要租房特意取了五万块钱,也没跟那个大姐废话,直接数出来四万八就给她了,那个大姐笑着看了我一眼,说:“痛快。” “那必须的,咱就不是那墨迹的人。” 说完以后就把租房合同给签了,这间房子确实不错,家电齐全,到时候在给她办个宽带,一个人在这里住的舒舒服服。 大姐走了以后我看了那个中介一眼,说:“说吧兄弟,多少钱。” 那小子嘿嘿一乐:“啥钱不钱的,给聂哥找房子还能跟您收钱?真的是,就当帮忙了。” 我拿出两千块钱来递给他:“你给聂文帮了忙,他不用谢你,我得谢你不是。” “别别,哥,你看不起我是不是,真不能要这钱,既然是给聂哥办事,那肯定不说二话。”说完以后又把这两千块钱放到我手里了。 聂文笑了笑说:“你就拿着把,这老小子的钱,不拿白不拿。” “就是,拿着把,奔生活都不容易,跟我客气啥还。” 这小子一听到跟我客气啥这句话,马上就说:“得嘞,哥,您要这么说,那我可就收下了,奔生活是不容易,但最重要的还是交情不是。” 我随便应和了两声,就把他送走了。这小子可够贼的,一看就是在圈里混了好长花时间的老油子。 给廖诗云打了个电话:“丫头,店里忙不?” “忙啥啊,我跟南宫姐看电视剧呢。” “别看了,帮你租好房子了,打车过来吧,我就不接你去了。” “真哒,圆哥你真好!” 我把地址告诉她以后她就挂了,过了没一会房门就被敲响了,打开门以后这丫头片子高兴着呢,东瞅瞅西看看,还把电视打开看看能收到几个台,最后的时候才想起来问我:“对了,房租多少啊。” 我跟聂文都笑了,聂文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跟我说他要跟刚才那小子说点事,就溜达着直接回家了,让我到时候自己开车回去就行。 “你还知道有房租这回事啊。”我笑了笑点了根烟,也扔给她一根,说:“两千块钱一个月。” “这么便宜?”听到这个价格以后她就开始算:“南宫姐现在一个月给我四千五,交了房租我还能剩下两千五的房租呢。” “一交交一年。” 说完这句话之后她的申请马上就暗淡下来了,能看得出来他很喜欢这间房子,但现在让她拿出两万四是根本不可能的,她跟我说:“圆哥,我现在手里就几千块钱,能不能先借我点,到时候还给你啊。” 第一百五十四章 发丧 我看着她笑了笑,说:“已经帮你交了两年的房费,这两年好好干,把以后的房钱挣出来就行了。” 她一个小丫头在柳城也不容易,再说了现在三五万在我眼里也不算什么大钱,能帮就帮呗。 本以为她会很高兴,但没想到这丫头看了我一眼之后居然哭了起来。 我问她:“咋了你这是?” 她没说话,上来一把抱住我,说:“圆哥,这么多年了,从来没人对我这么好过,那时候在村子里虽然很穷,但至少饿不死,被骗出来之后我就从来没见过别人的好脸色,客人不把我当人看,妈咪也整天给我摆臭脸,好不容易逃出来了,还到了长易庄那么个地方,真的,我真的???” 说着说着这丫头已经哭的说不出来话了,能看出来这些年他过的日子很苦,但既然碰见我了,而且是在我有钱的时候碰见了,就证明她命里本来就有贵人相助,我觉得没什么,可是在她眼里我就是她大恩人了。 我拍了拍她后背,把她慢慢的从怀里推开,给她擦干眼泪以后说:“丫头啊,你不用放在心上,这证明你命里自有贵人相助,没有必要放在心上的。” 她抽泣了两下,跟我说:“如果不是你的话,不知道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神确实吓了我一跳,那种放空一切的眼神根本就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也许,她这种人,才是真正适应了城市生存规则的人。 把遥控器拿过来打开了电视,想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果然她没再说什么,看电视的时候随口说了一句:“真是缘分,没准五百年前咱们还是一家子呢。” “这话是啥意思?” “我本来不叫廖诗云。” “那你叫什么?”对这个话题我还是很感兴趣的。 “不知道,我忘了。” “那廖诗云这个名字是谁给你起的。” “我爹妈啊。” “你这不是废话么。”我白了她一眼,这丫头说话怎么还不走脑子了:“你爹妈给你起的名字,你凭啥不叫廖诗云啊。” “我爹姓圆,我妈姓杨,凭啥我姓廖?” 这句话倒是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电视上的节目也无心去看,我问了她一句:“你爹姓圆?” “对啊,要不我咋说没准咱俩五百年前是一家呢。” “那为啥你既不随你爹的姓,也不随你妈的姓呢?” “我哪知道啊。” 这件事还挺有意思,看来这个丫头的身世还有一段故事,看她好不容易心情平复下来了,我就没有再说别的,老老实实的看电视吧,实在不想再提这件事了。 晚上的时候我她和聂文吃了顿饭,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回家也懒得开火了,就直接到楼下的小馆子里点了两个菜,对付着吃两口就得了。 本来我没有说廖诗云的身世,谁知道这丫头自己提起来了,聂文对这件事也挺有兴趣,说:“你们家住哪啊?” “和瑞村啊。”廖诗云说了一句。 “哪?”听见这个地名的时候我很熟悉,我家老村叫饶瑞村,和瑞村就在牟镇和饶瑞村中间,虽然里的很近,但平时我爷爷根本就不让我过去玩,也不知道为什么。 “就和瑞村啊!咋了你!”廖诗云喝了口酒。 “我老家是饶瑞村的。” “啥!” “得!看来你俩还真有亲戚关系,好好琢磨琢磨吧。”聂文在旁边说。 “圆哥,你家姓圆,我家也行圆,可是小时候我爹根本就不让我去饶瑞村玩。” “我爷爷,也不让我去和瑞村啊。” 说完以后我俩就没在说过什么,但是在心里已经种下了一个心结,看来我们圆家不只是看守伏尸这么简单,我还纳闷呢,我们家平时也没有什么亲戚往来,仅凭独门独户的一家,几百年来怎么可能守得住伏尸这位大爷。 我压低了声音问廖诗云:“那你知不知道,望泉尸尊。” 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廖诗云赶紧把我的嘴捂上,小声的说:“你不要命了,说这个干嘛,小时候听我爹他们说过这四个字,觉得很有意思就过去问了一下,谁知道被我爹吊起来打了一天一夜,说这辈子不准提这四个子。” 那肯定没问题了,我们两家绝对有联系,至于为什么廖诗云不姓圆,还真不知道,我爹去守阵了,爷爷他老人家我也找不到,根本就无从查起,廖诗云她爹娘也不在了,所以这件事根本就没有下手的线索。 但人就是这样,越是碰见这种事,就越想弄明白他,尤其是牵扯到自己的事身世,虽然我们两个的身世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但我们想弄明白的事,先辈到底对我们隐瞒了什么,又为什么要隐瞒这些东西。 这顿饭吃的本来听舒服的,但让这件事一闹,我们两个就都没有心思了,只有聂文一个人在那不停的吃,还劝我们说:“吃啊你俩,愣什么神呢。” “你吃你的,真的是。”我不耐烦的回了他一句。 本来还想仔细回忆一下小时候的事情,但廖诗云说:“算了,别想了,先吃饭吧,这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弄清楚的。” 听她这么一说确实也有道理,索性先不想这些东西,吃饱肚子再说吧。 “那你为什么不把姓改过来,改姓圆。” “绝对不行,我爹娘临终的时候交代过,这辈子都不能姓圆。” 这就更奇怪了。 吃完饭以后送廖诗云回家以后,我们两个也回去了,明天一大早还要去别墅那边给老太太出殡,明天的环节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就是把老太太的灵柩移到灵棚里,然后厅长再给老太太守三天的灵,才能正式的下葬,明天的过程按照柳城的风俗来讲,叫发丧。 这种风俗真的是每个地方都不一样,有的地方是不用搭灵棚的,就在家里守陵,但柳城就是要在坟地旁边搭灵棚,让孝子陪着老人在坟地旁边呆着。 不管是什么风俗都是一种孝心的体现,也没有什么可说的。躺在床上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关于廖诗云的事情,我们圆家果然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虽然我现在已经是圆家的传人了,但是为什么到了和瑞村的圆家,子孙后代连姓圆的资格都没有了。 想着想着我睡着了,居然梦见了爷爷,他没有跟我说什么,只是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就没有在搭理我,转过身去走了,而且越走越远,一片黑暗里我根本就追不上他。 醒过来以后我一身汗,知道这是爷爷给我托的梦,可是这个闭嘴的手势又是什么意思呢?难道不让我去查圆家的秘密?不可能啊,我已经是圆家传人了,自己家里的事为什么还不能查呢,对了,肯定是让我查清楚以后千万不能往外说。 一定是这样。 外面天还黑着,拿起手机来一看,刚到早上五点半,放在以前肯定会接着睡个回笼觉,但是今天不一样,必须要早点去。 我刚把们推开,聂文也从对面出来了,我们两个对视了一眼没有说别的,就直接开车到别墅那边去了。 到了以后发现王立崴早就到了,原来这小子昨天晚上就陪厅长住在这里了。 好家伙,这阵势可真够气派的,金丝楠木的棺材放在院子中间,这口棺材是除了望泉尸尊的棺材以外,我见过的最好的棺材了,好几个班子都准备好了,有搭灵棚的,吹唢呐哭丧的,还有舞狮子的,这阵势一般人还真弄不起。 辰时过了以后厅长披麻戴孝打这帆,王立崴做了大了,大了就是出殡的时候搀扶着孝子的人。 几个小伙子抬着老太太的灵柩出来,放在棺材里以后就准备上路了,我跟聂文走在前面,王立崴扶着厅长走在后面,我们前面还有舞狮子的开道,后面有吹唢呐的,撒纸钱的人排成了两队,这是我见过的阵势最大的出殡场面。 把老太太的棺材放在灵棚之后,就基本上没什么事了,来吊唁的亲友磕几个头,吃个饭就走了,这一下在就忙活到了晚上,王立崴说:“老太太想听小曲了,圆哥,现在人也少了,你看是不是。” 我点了点头,走道老太太的棺材旁边,跟他说:“老太太,咱再来一出,探清水河,怎么样啊。” 我看了一眼王立崴,他点了点头。 “桃叶尖上尖,柳叶就遮满了天,在其位的这个明啊公,细听我来言呐,此事哎,出在了京西蓝靛厂啊,蓝靛厂火器营,有一个宋老三???” 厅长听到我这一唱眼泪又下来了,跪在前面一直哭,在唱所有人心里都不是滋味,我也提不起精神,心里很难受,说以唱的节奏就慢了点。 “好一对多情的人,双双就跳下了河啊,鸳鸯啊,戏水,我说说心里话啊,编成了小曲,来探清水河???” 唱完以后我一下子就跪下了,心里真的很不舒服,老太太这么好的人说没就没了。 “厅长,你打算守几天的灵。”我问他 第一百五十五章 和瑞村 “守一个星期,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别来叫我,先把我妈给发送好了再说。”厅长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充满了愧疚,眼角挂着几滴眼泪。 也就是说,一个星期以后老太太才能下葬,我们陪着厅长呆到了后后半夜,他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就跟我们说:“你们回去吧,有什么事,一个星期以后再来找我。” 这就相当于放了一个星期的假啊,对于聂文和王立崴来说终于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但是我不行,关于圆家先辈所隐瞒的事情,我一定要用着一个星期好好的查清楚。 辞别了厅长以后我们就开车回家了,很困,干这种白活很累,手底下一整天都没有放松的时候,没办法,谁让我们就是吃着碗饭的呢。我拿出手机来给白柳柳打了个电话,说:“明天我回去。” “怎么了?” 我把廖诗云的事情跟白柳柳简单的说了一下,意思就是关于圆家一定还有我不知道的东西,她听了以后也很惊讶,问我:“真的假的?居然还有这种事?” “那种事还不知道呢大小姐,现在就是因为弄不明白,所以我才要回去查清楚啊。” “你请假了?” “厅长要守一个星期的灵,这一个星期我们没什么事情了,就正好回去查查,饶瑞村我是不用回去了,老宅当年让聂文给拆了,现在肯定找不到什么东西,我会记看看爷爷和爹他们留下来的遗物,没准能有些线索。”我推开窗户点了根烟。 “好,中午到吗?给你做好吃的。” “恩,中午就能到,我把廖诗云也带回去,多做点吧。” “知道啦。” 说完以后电话就挂了,虽然这些日子在柳城什么好吃的都尝过了,但我最想的还是白柳柳做的饭,那才是真正家的味道,现在很少碰见危及生命的事情,可毕竟人也是在外面奔波,回到家里以后也是一个人呆着,如果能让白柳柳和圆清霜搬过来住的话,真的会好很多。 我是我们家地底下还有个地宫,我并不是舍不得那十年的寿命,可以在挪一次宫,就算是我把望泉营收到羊皮卷里带到柳城来了,那又能怎样,我并没有别墅,也没有独门独栋的院子,只能住在小区里,如果把望泉营放在小区地下,指不定那天建地下停车场的时候就被挖出来了,到时候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起床喝了口水,刚才抽烟抽得嗓子有点干,忽然觉得不怎么困了,可能是一想到明天就可以回家了心里有点兴奋吧,打开电视,听着电视的声音玩手机,这是我最舒服的打发时间的声音,一个人住时间长了就是这样,电视打开并不是为了看的,而是为了让家里能多一点声音,显得房子里不那么空落落的。 拿起手机来也没有什么可玩的,翻了翻原来我们一家三口照的合影,看了看从前跟白柳柳发过的短信,对了,我还没通知廖诗云明天跟我回家呢。 给廖诗云打了个电话,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没想到这丫头片子还没睡觉,很快就接电话了。 “咋了圆哥,有啥吩咐。” “明天跟我回趟老家吧,咱们好好查查圆家的事。” 说完这句话以后电话那头沉默了,过了一阵子才说:“好,行,我???跟你去吧。” 听这个语气好像很勉强的样子,回趟老家为什么这么不情愿呢,刚想问她原因电话就挂了,算了,都答应了,还问这么多干什么,如果这件事情查清楚了,我没准真的跟廖诗云有亲戚关系。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来了,昨天晚上睡得很晚,但今天早上也不困,我实在是太想家里人了,这些日子来回奔走已经把我弄得身心俱疲,但没办法,一个人在外面,苦点累点也不能说啥,更何况我这也不算苦活累活,至少比原来好多了。 “早班啊你。”廖诗云上车以后愁眉不展,我跟她说话也只是麻木的点了点头。 一看这个情况我没有着急开车上路,得先问清楚了:“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不想回村子?” “村里人,把我们家都当瘟神,小时候我只要一出家门就被别人家的小孩打,我爸妈也在村里抬不起头来,但他们多少懂点阴阳事,只有谁家闹了邪事才会有人上门求他们祛邪。”廖诗云跟我说。 明白了,这帮人又是这样,觉得吃阴阳饭的人晦气,平时都躲着,但自己一旦犯事了就马上放下颜面来求人家出面解决,这种人真的很多,我也看开了,人身上最不缺少的情感就是自私,在无情无义的人也会有私心,真的是一点都没错。 “谁不是呢,我现在如果回村的话,还有人要弄死我呢。” 然后我就把当年聂文的事跟廖诗云说了,这丫头义愤填膺的说:“跟你有什么关系,这帮人怎么不查清楚了在说话,你明明是去帮他们了啊。“ 我耸了耸肩,告诉她:“所以说,不懂感恩的人,不帮也罢,老话说得好,斗米为恩,石米为仇,帮他太多了,他就觉得是理所应当的,那天不帮了,或者出了点差错,他就成了你的仇人,到哪里都是这样的,根本不用放在心上。” “也是,我爹娘当时帮了他们那么多忙,他们老两口走的时候没有一个乡亲过来帮忙的,那时候我刚刚十二三岁啊,一个人给他们下葬,爹娘生前已经选好阴宅并且告诉我了,看来他们也知道到时候不会有人帮忙的。”廖诗云说到这件事的时候打开车窗,点了根烟抽,抽了两口跟我说:“走吧圆哥。” 可算是把这丫头给说通了,牟镇到柳城也只有两个小时的路程,其实我现在还没有到能上高速的驾龄,不过运气好,没人查。 到家的时候正好是中午十一点多,白柳柳刚把饭摆在桌子上,我开着车就到家门口了,开的还是聂文的车,他一直让我自己买辆车,我懒得买,很少用到这个东西,再说了他们都有车,到时候借一下不就得了。 “回来啦。”白柳柳笑着走过来,把我外套接过去挂在衣架上。 “恩,来,这就是廖诗云。”我给白柳柳介绍了一下。 “嫂子好。”这丫头一下子窜过去搂住了白柳柳的胳膊,还一直盯着她脸蛋看,都把白柳柳给看脸红了,然后说:“圆哥经常提你,说嫂子怎么怎么漂亮,多么多么贤惠,今天看见了,真人长得可比圆哥说的好看多了。” 白柳柳被她逗得直乐,两个人挺自来熟的,两三句话之间就兄弟长姐们短的了。我看师父没有在堂屋,就问白柳柳:“师父呢?” “在祠堂练气呢,老爷子两天没吃东西了,说是要算个什么东西。” 我自己跑到祠堂去,在门外面等着他,只见师父他老人家盘腿坐在八卦图上,嘴里不知道在念什么,手指快速的掐算,快到我都看不清楚,周身的气也比原来强了很多,这次看来真的要算一个很重要的东西,本来想跟他老人家说句话,看这架势还是算了吧,到时候再耽误了大事。 回到饭桌上去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居然都快吃完了,我有点纳闷:“儿子呢?” “现在他中午不回来,在学校吃。” “能行吗?他别再吃不饱。” 白柳柳看了我一眼:“就你疼儿子,真是,家长都去看过学校的食堂,比自己在家里做的好多了,就是贵了点,但是你现在挣的钱足够交饭费,我就让他在学校吃了。” “也好,省的来回路上再出什么事情,怎么样这阵子,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 廖诗云有点不明白我们到底在说什么,就问了一句:“圆哥,你儿子身体不好吗?上个学还能出什么事?” “我问的是他同学没什么事吧。” 一听这话廖诗云更傻眼了:“你这叫啥话。” “行了,别管他了,咱们吃咱们的,你刚才说我这皮肤用什么化妆品好来着?”白柳柳赶紧把话题给带过去。 我并没有心思吃饭,现在满脑子都是圆家更深一层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先辈为什么要隐瞒这些东西不让我知道,既然我不知道,那我爹刚当上传人的时候知道吗?我爷爷知道吗?总不能都不知道吧。 可现在,我除了自己调查,又能找谁帮忙呢? 随便吃了两口就准备动身去和瑞村,一个星期看着时间挺长,但是用来调查事情的话,根本就来不及,所以只能抓紧时间了。 “这就走啊,歇会再去吧。”白柳柳在后面说。 “不歇了,时间来不及。” 刚想出门就被师父给堵住了,他递给我一张纸条,然后就走了,是走了,并不是回家了,任凭我怎么喊都不回答,自己出了牟镇,不知道上哪里去了,而且走路的速度非常快,这速度估计我看了妖骨才勉强能追上。 我转过身去问白柳柳:“师父这是干嘛去。” “不知道,这几天一直没怎么说话,而且老是自己出门,走的速度太快我根本就追不上,但没事,过两天就回来了。” 能回来我就放心了,我打开那张纸条,上面没有写别的,就是两个字。 “闭嘴!” 第一百五十六章 吉凶无兆 我忽然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劲了,前几天爷爷也给我托梦说让我别说话,现在师父也让我闭嘴,难道是为了别让我往下查这件事? 不对,不可能,如果真的不让我查这件事的话,爷爷肯定就直接来找我说这件事了,肯定还有别的事让我闭嘴,而且是不是很大的事情,否则的话他不会用托梦这么不靠谱的方法来跟我说这件事,而且梦里还什么都不说,就是给我做了个手势。 我把师父给我的纸条留好,跟廖诗云直接去了和瑞村,这个村子的距离很紧,根本没必要开车去,牟镇到和瑞村走路也就半个小时就到了。 廖诗云问我:“村里人要是打我咋办?” “没事,有我呢。” “要是不让我进村该咋办。” “没事,有我呢。” “你知道咱们改从什么地方查起吗?” “没事,有我???从哪查?我也不知道。”点了根烟加快了脚步,不过最让我纳闷的还是这些日子师父到底在算什么东西,居然连饭都不吃了,要知道他老人家可是生死看淡的人,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死活。 那这两天为什么这么找急忙慌的连饭都来不及吃,还总是出门,自从风玄门散了之后他基本上就没什么是需要出门了,所以天天在家里帮着白柳柳看孩子。 走了半个多小时,到了和瑞村,这个村子我再熟悉不过了,可是从小到大根本就没有去过,真的不知道家里为什么不让我过去玩,而且每次一提和瑞村这三个字我爷爷马上就不高兴。 到了村口之后,村民们看见我倒是没什么,看见廖诗云的时候脸色确实变了,不过并不是不想让她来,看样子好像是很期待他回来。 “哎呦呵圆大小姐啊,你可算是回来了。”一个年轻人走过来跟我们说。 果然,村里人还是管她叫圆诗云的,廖诗云一听有人说她姓圆脸色立马就变了,说:“我不姓圆,我行廖。” “啊?” “啊什么啊!我就姓廖知道吗。” 那小子一听廖诗云着急了就赶紧改了口说:“行行行,廖大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现在村子里只有你能帮上忙了。” 我问了廖诗云一句:“这人谁啊。” “陈宽,小时候打我打的最欢。”廖诗云白了他一眼,很不屑的说道。 “哎呦呵您看看您看看,这不是那时候还不懂事吗。”陈宽赶紧上来赔笑,这种表情最恶心,我长这么大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表情了,然而在这小子脸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廖诗云再也没想搭理他,我在旁边说了句:“你刚才说村里有事?发生什么事了?” 陈宽那小子看了我一眼,很不屑的语气说:“你谁啊你,跟你有个屁的关系,别他娘的瞎问。” 我笑了笑,又是个十足的小人,我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廖诗云说出了实情:“你说什么?我还就告诉你陈宽,我爹娘的本事一点都没有传给我,你要想找人帮忙还真只能找他。” 一听这话陈宽马上又换了一副表情:“哎呦哎呦,您看看,我这有眼不识泰山,这位大哥,您贵姓啊。” “圆。”我真的不想跟这小子多说一句话,这种人真的翻脸比翻书还快,跟他说话也没什么意思。 “哎呦喂那肯定有本事啊,圆大哥,我们这个村子就靠您来救了啊,来了不知道多少个阴阳先生都没有办法。” “你他妈跟我说什么事了吗?” “村子里隔三差五的就死人,而且死的都是年轻人你知道不,现在都死了二十多个了,这村子里一共也没有多少人,要是年轻人都死了,那岂不就是断子绝孙了啊。”陈宽说这句话的时候倒是很着急。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确实是有点奇怪,人总有生老病死,但如果一个地方的人总是先死年轻人,肯定就是有人作祟,要不就是有人摆下了风水局,可是谁又跟这个村子的人有这么大的仇,直接布下一个断子绝孙的局呢。 我没理会陈宽,直接跟廖诗云走到了村子里,本来就不大的村子有二十多家都挂着白灯笼,不对啊,为什么办完了丧事,还要挂着白灯笼呢? “陈宽,你们村按照风俗讲停灵停几天。” “七天啊。” 也是七天,跟饶瑞村的风俗差不多。 “那这二十多个年轻人都是什么时候死的?” “最早的两个多月以前了,最晚的就是前天刚死。” “两个多月以前?我刚才数了数,一共有二十多家都挂着白灯笼,为什么丧事办完了,还不把白灯笼给摘下来。”我拿了根烟叼在嘴里,还没等点上,陈宽就赶紧从兜里掏出打火机来给我点上了。 “哎呦要不怎么说是怪事呢,不能出殡啊,一出殡就犯重丧,现在挨家挨户的都吧尸体放在灵堂,根本就不敢出殡。” 出殡就犯重丧?为什么会这样,人都死了为什么还不能出殡了,这件事情越来越不对劲了,看来不把这件事情解决了,根本就没法下手查自己的事情。 这里的村民肯定不会搭理我的,如果把这件事情查清楚了,到时候就是他们的大恩人,那时候再查自己的事情他们没准还能帮帮忙,因为这种事情很难自己查清楚,只能问那些还健在的老人。 出殡就犯重丧,也就是说只要有人出殡,家里肯定还会有人死,没办法只能活人死人在一个院子里住着,这个风俗不就是原来牟镇的风俗吗,可是不一样的是,牟镇那确实只是风俗而已,人家那边也出殡,但不下葬,来表达自己对已故亲人的哀思,可这边只要一出殡就会犯重丧,肯定是有人在搞鬼。 并没有去廖诗云他们家得老宅,而是直接被陈宽带到了村长家,一路上来往的村民看见廖诗云以后都跟看见救星一样,眼珠子都快瞪出血来了。 到了村长家以后,村长马上吩咐他媳妇杀只鸡,晚上硬要留我们吃饭,是在推脱不过也就答应了,其实这样也好,能在这个村子里多呆一阵子,就多了一分能找到线索的希望。 “诗云啊,你可算是回来了,你是不知道,咱们村子都快成荒村了。” 不知道廖诗云心里是怎么想的,反正我觉得,成了荒村又怎么样,跟廖诗云有一点关系吗,她在这的时候也没看见这些人对她多好,现在用到她了知道客气点了,这丫头的童年还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呢。 再说了,当年她被骗出去的时候这些人怎么也不找找,如果真的有人报警或者有人用心找的话,她也不会流落到烟花柳巷去。 “村长,村里的事我差不多已经知道个大概了,一出殡就会犯重丧,这肯定是有人在搞鬼,这些年村里有没有来过什么陌生人?”我抽了根烟,问村长。 “没有,真没有,这么多年来,除了我们请过来的阴阳先生,村子里面一个外来的人也没有,就连串门的都没有,这点我绝对可以肯定。”村长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很肯定。 我点了点头,脑子里依然没有什么头绪。 廖诗云小声的跟我说:“我想去给我爹妈上柱香。” “那就走吧,正好也看看是不是村子里的祖坟出了问题。” 村长没有拦着我们,只是说晚上的时候一定要回来吃饭。 我们点了点就走了,村子里的祖坟和祠堂都在村后面的一大片空地上,到了开春的季节,这片空地已然寸草不生,这让我觉得有点不对劲,肯定有问题,并不是说这里的草都被人拔掉了,而是这篇土地完全干裂,就跟一片荒地一样,可是周围还有很多耕地,很肥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廖诗云跟我说:“我爹娘的坟,不在这里,你是不是也觉得祖坟有点问题。” “怎么了?你也看出来了?” “我看不出来,这方面的事情我根本就不懂,当年想学可是我爹娘根本就不教给我。” “你爹娘是对的。”我看了看周围的地势,总觉得很别扭,就问廖诗云:“你到底看出什么来了。” “我看不出来什么呢,但我每次路过这里,总觉得很不舒服,心里总是压着一股无名火,平常被欺负一般我都会忍着,但小时候只要路过这片地方,回到村子里以后谁敢欺负我我就跟谁拼命,真的,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跟着廖诗云走到他爹娘的坟前,在一个半山腰上,正好能看见村里的祖坟,我忽然想到了什么,廖诗云在前面上香,我跑到后面去,拔开草丛,果然有一股小水流,环绕着这两座坟。 “你们家还有什么亲戚吗?”我问廖诗云。 “没有啊,怎么了。” “你们村子里的风水局,我大概已经看出来了,但还是补鞥你确定,因为现在知道的事情实在是太少,但从祖坟和你爹娘的坟的位置来看,应该是吉凶无兆局。” “什么玩意?吉凶无兆?”廖诗云上完了香听我说,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一头雾水,问我:“这是什么意思?” 我没理她,一直往这座小山上爬,爬到山顶以后,能看见整个村子的全貌,看到以后我就更能确定了,布下这个局的人可是够狠的啊。 这绝对就是吉凶无兆!!! 第一百五十七章 衣冠冢 “你说的吉凶无兆到底是什么意思。” 廖诗云跟着我爬上山以后已经累得不行了,我指给她看这个村子的布局和祖坟的风水,说了半天她也没听明白,最后我说了句:“我只能确定这是吉凶无兆,但到底该怎么破,或者说这个局因何而起,我还是不清楚。” “不清楚?那你怎么知道是吉凶无兆的。” “我家老书上有关于吉凶无兆局的记载,但只是提了一下,并没有说这个局会有什么影响,也没有说该怎么破解,所以就算是知道了也没有什么办法,能做这种局的人道行应该很高,肯定不是凡人,平常咱们也很难接触到这种人。”我叹了口气,虽然知道了风水局的名字,但里面到底有什么门道还是一窍不通。 “那就先别想了,要不去我家老宅看看,看看我爹娘留下了什么遗物没有,说不定里面会有线索。” 我点了点头,就直接跟着廖诗云去了她们家的老宅,因为常年无人打理门上的锁已经完全生锈了,钥匙根本就打不开了,周围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撬的开,看旁边的人家门口立着一把铁铲,我拿过来,一下子就把这把锁给拍碎了。 虽然是铁锁但时间太长了,好多地方基本上都已经氧化了,我们两个走道院子里,马上就闻见一股恶臭,这种臭味我很熟悉,跟尸臭很像,但比尸臭还难闻。 “臭吧,肯定是我家养的狗死了,十多年了,一直没人喂他,他自己也跑不出去,肯定早就饿死了。” 刚说完话廖诗云就把院子里的一块草帘子给掀开了,那股呛鼻子的恶臭立马就散开了,果然,下面有一具黑狗的尸体,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刚开春上面居然还有很多苍蝇和蛆。 我们两个捂着鼻子走到门前,居然还有个符,不应该啊,我问廖诗云:“你走的时候往门上贴符了?” “大哥,你仔细想想,我是被别人骗走的,走的时候连家都没有回,门都不知道是被谁给锁上的,怎么可能贴符。” 那就更不对劲了,到底是谁贴了这张符,不过转念一想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既然两个月前就有很多阴阳先生陆陆续续的来做法事,他们家又是全村人心目中的大凶之地,所以贴上张符也是很正常的。 不光是这张符,死狗身上的草席子肯定也是被人盖上的。 至于为什么没有吧那把锁给打开,这我就不清楚了,可能是村里人不让,阴阳先生就这能翻墙进来了。 我仔细看了看那张符,绝对不是乱画的,符头符胆齐全,但到底是干什么用的我还真不清楚,所以我们两个就没敢破坏这张符,直接从旁边的窗户翻进来的。 进来以后一股霉味扑鼻而来,整个屋子潮湿的不行,由于翻进来的是卧室的窗户,所以正好就直接找了找这间屋子里的东西,我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下手,就在旁边看着廖诗云找。 她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看来他爸妈并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既然没有那就去堂屋看看,推开门以后把我们两个吓了一跳,房梁上挂着两具尸体,我虽然不认识但看着很眼熟,总觉得小时候在那里见过。 “爹,娘!”廖诗云喊了一声就跪在地上哭。 不对啊,刚从她爹娘的坟地回来,为什么尸体会挂在这里,而且死了十年了,居然一点腐烂的迹象都没有,这绝对不正常啊。我走过去把廖诗云给扶起来,问:“你爹娘走了多久了?” “十几年了。” “当时就是挂在这里的?” “怎么可能啊,当时是我亲手埋得。” “两点啊,第一,你爹娘死了十几年,尸体居然一点都没有腐烂,这肯定不对劲,绝对有人在养尸,第二,既然你爹娘的尸体挂在这里,那刚才的坟墓里到底埋着些什么?” 廖诗云擦了擦眼泪,说:“我不知道。” 我总觉得在这个屋子里有一种很别扭的感觉,于是就用柳叶和无根水开了冥眼,睁开眼的那一瞬间。 我知道门口的张符到底是干嘛用的了! 整个屋子里全都是煞气,而且是用肉眼能看得到的煞气,煞气这种东西是极阴之气和极怨之气长年以来交织而成,这种东西很有灵性,如果碰见了死者生前的仇人,二话不说这股气就直接上去把他缠死。 刚才幸好没有弄掉门口的符,能镇煞气的符我根本就不会画,整个村子对于他二老来说全都是仇人,如果这股煞气跑出去了,不出三天,和瑞村就能变成荒村。 门口既然有能镇住煞气的符,那就证明这个村子里确实来过高人啊,最起码符咒的本事在我之上,那为什么没有解决了和瑞村的阴阳事呢? 煞气这种东西很难抓住,也根本就消不干净,所以一般只能镇住,可是,本来二老在土里埋得好好的,又是谁把二老的尸体挖出来,挂在老宅里,让阴气和怨气来回交织从而形成煞气的呢。 这个目的很明显,就是想要灭了和瑞村的人,但村长刚才说了,村里没有什么仇人啊。 好几条线索想出来又中断了,弄得我脑袋疼,我把我想到的东西全都告诉了廖诗云,总觉得这件事跟我们圆家有着某一方面的联系,但到底是哪方面的联系,还真说不准。 现在廖诗云她爹娘只能先在这个老宅里挂着,尸体绝对不能动,如果我俩动了尸体,到时候煞气就连我们两个也不放过了。 廖诗云跟我说:“咱们先出去吧,到村子里好好转转,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我点了点头,我俩就从窗户里又翻了出去,大门只是虚掩上了,并没有上锁,因为那把铁锁实在是不能用了,而且和瑞村比我家的饶瑞村还小,平时买点什么东西只能到牟镇去。 我们两个在村子里一圈一圈的溜达,根本看不出什么来,春天正是下地干活的时候,村里人都忙着到地里去干活了,村子里也没什么人。 眼看着天色渐晚,正好溜达的时候又碰见了村长,就直接被他拉到家里去了,他居然还没忘请我们吃饭,正好有点饿了,不仅能填饱肚子,还能问他一些村里的事情。 给我们准备的饭很好,大部分都是肉,我边吃边问村长:“村长啊,咱们村子里是不是来过不少阴阳先生。” “是啊,来过,都是一些酒囊饭袋,混吃混喝的主,不过圆家人来了,我们就放心了,你们家的本事这十里八村谁不知道啊。” “是不是有人去过廖诗云家里的老宅?” “去过啊,那又有啥用,有个人还人模狗样的花了个符贴在了门框上,有啥用啊,真是。” 我笑了笑,就是那张符,救了你们整个村子的人,居然还说没用。 “你还有没有那个贴符人的联系方式。” “有,在电话本上都记着呢。” “我跟你说,就是那个人,救了你们全村的命,一会吃完饭我们就回牟镇了,今晚上你给他打个电话,明天约他过来,我有事情问他。”说完以后我埋头继续吃饭,村长在旁边缺愣住了。 愣了一会赶紧跑到屋子里拿出来电话本,找了半天才找到,指着一个电话号码跟我说:“对,就是他,钟建明,你刚才说啥,他救了我们全村的命?” 廖诗云早就吃饱了,在旁边等我,我也吃饱了,放下筷子就准备走,临走前给村长留下一句话:“没错,为什么救了你们全村的命我说了你也不清楚,但是,你想让我把你们村里的事办了,就必须把这个人给我叫过来,明天就得到。” 说完话以后我们两个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天已经黑了,这种乡间的路一般到了天黑的时候就很瘆得慌,但我跟廖诗云肯定不会害怕了,我经历了这么多阴间事,她看尽了人间的世态炎凉,还有什么可害怕的。 “你打算,明天问问那个画符的?” “明天就晚了,今晚上咱们就得行动。” “今晚,干嘛?” “你说干嘛,你就不想知道你爹娘的坟里到底埋着什么?” “你说要开棺?” “对!” 廖诗云对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异议,毕竟要查清楚这件事肯定要把他爹娘的坟打开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到家以后已经八点多了,白柳柳和圆清霜已经吃完晚饭了,圆清霜跟我玩了会就到屋子里写作业了,我在堂屋跟白柳柳说了今天的事情。 “今晚上去起坟?” “对,必须去。” “我总觉得,画符的那个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事情。”白柳柳跟我说。 “为什么?” “你想想啊,你让画符的那个人来,肯定是怀疑他把二老从坟里挖出来的对吧,但是挂在老宅里养煞气的肯定不是这个人啊,他自己弄得煞气,自己再画个符镇住,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让她这么一说我就更糊涂了,好想确实有点道理啊。 “哪不对,万一他是想洗清自己的责任呢,把灭村这件事嫁祸给别人,你像今天,如果我把符撕下来,灭了和瑞村的罪人,不就成了我了?”我点了根烟和白柳柳说。 “也有道理,明天在查查吧,今晚小心点。” “恩。” 说完话以后白柳柳就回屋睡觉了。 十二点以后,我跟廖诗云直接去了他爹娘的坟前,为了不闹出什么动静,我直接用阴气把土弄出来,然后一点一点打开棺材盖,把手机手电筒的光招进去的时候。 果然不出我所料。 两个都是衣冠冢。 第一百五十八章 钟建明 “衣冠冢!”我点了根烟,看着两口棺材里面的东西,廖诗云心里并没有什么过意不去的,毕竟他爹妈二老已经不再棺材里了,开棺就开棺呗。 “衣冠冢是什么意思,有什么讲究吗?” “这里面讲究可大了。”我叹了口气,跟廖诗云说:“如果找不到尸体的话,但是确定在这个人已经死了,就只能做一个衣冠冢放在这里,衣冠冢的怨气很深,这个怨气会直接找到死者的尸体,而你们家的阴气很重,因为长年累月没人在,也就是说,你爹娘他们二老本来是没有什么怨气的,挂在你们家老宅也不会形成阴气,可加了这个衣冠冢就不一样了,两种气结合到一起,自然能形成煞气。” 廖诗云虽然不懂什么阴阳事,但我这么说是个人都能听明白:“你的意思是,做这个衣冠冢的人,就是要灭了和瑞村全村的人?” “没错。” 话还没说完听见祖坟那边有动静,我们两个就赶紧躲起来,虽然天很黑,但我还是能清楚人影的,陈宽带着几个年轻人在祖坟周围不知道在干什么,不过只是走了几圈就离开了。 看来这个地方不能长时间的呆下去,我跟廖诗云说:“快看看棺材里面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不用找了,肯定没有。” “为什么?” “你想啊,做这个衣冠冢的人,会把重要的线索放在这么明显的地方吗?” “丫头你糊涂啊,除了咱们两个之外,谁知道这里面是衣冠冢啊,如果有人发现了你们家老宅里吊着二老的尸体,谁还敢动这两座坟。”我跟她说:“你赶紧去看看,说不定真的有东西。” 廖诗云跳进棺材里,把里面的几件衣服翻了一个遍,都没要找到什么东西,这就有点奇怪了,难道二老什么都没留下? “你看吧,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就算是我爹妈留下了东西,也肯定被做衣冠冢的人给拿走了,怎么这么糊涂啊,还这么犟,真是的。”我把廖诗云从棺材里面拉起来,听她这个意思,好像确实有点道理啊。 看来是我太着急了,这毕竟关系到我们两个的身世,和圆家被掩藏的秘密。 我把这两座坟墓恢复原样以后就跟廖诗云回家了,给廖诗云住的客房早就收拾好了,她直接去睡觉了,我回到卧室以后发现白柳柳坐在床边玩手机,都凌晨一点多了居然还没睡觉,这不像她啊:“还没睡啊。” “人家这不是等你呢嘛。” 我笑了笑,脱了外套坐在床上跟她说:“这么晚了,还不困啊。” “想你了,不困。”白柳柳说玩冲我笑了笑。 还是老话说的对,小别胜新婚啊。 完事以后我俩躺在床上,我把刚才的事情简单的跟白柳柳说了一下,她说:“衣冠冢?这不是和瑞村的风俗吗?” “啥玩意?”我有点惊讶:“衣冠冢怎么成了风俗?” “本来就是啊,我上高中的时候就知道了,那时候我爷爷不是在当村长吗,他老人家经常跑到和瑞村去办事,自然很了解那边啊。”白柳柳点了根烟和我说:“他们那边的殡葬风俗就是这个,把死者生前最喜欢的衣服放在棺材里下葬。” “那死者呢?” “不知道,那个时候我也想知道,但是不管我怎么问,我爷爷都不告诉我了。”白柳柳说:“不过你想想,咱们村当初离着牟镇还比较远,但和瑞村是紧挨着牟镇啊,会不会这个村子也有活死人共处一室的风俗。” “那不会,别的不知道这点我还是可以肯定的。”我也坐起来点了根烟,打开窗户换换空气:“现在和瑞村确实是活死人共处一室,但是没办法,只要出殡,就会犯重丧,只能把死者放在家里停灵,如果原来就有这个风俗的话,他们根本就不必因为这件事而烦恼,所以显而易见,他们出殡的时候,死者肯定还有另一个去处。” “你不是说,廖诗云他爹妈原来就是管和瑞村的阴阳事吗,找人问问不就得了。”白柳柳的意思是让我把王立崴叫过来,其实我也有心叫他们过来帮我,只不过对于我们来说,能有个假期是很不容易的,我要查自己的身世是没有办法,他们好不容易能放松一下,我不好意思开口。 “不想叫他们,好不容易能歇一个星期,叫他们实在是过意不去。” “也是,那你就自己再想想别的办法,好啦,睡觉吧,明天不是还要见那个什么钟建明的,没准他能知道一些线索。” 被白柳柳拉到床上去以后很快就睡着了,其实这一天我已经很累了,早起起得很早,开车赶到家里,下午连个午觉都没有睡就直接去了和瑞村,往床上一躺,闭上眼睛马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过来以后已经是十点多了,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十几个未接来电,赶紧跳起来,白柳柳在院子里洗衣服,我直接冲进廖诗云的房间,这丫头居然还在睡。 “快起来,再不起来我他娘的掀被子啦啊。”我连推带喊的跟她说。 “随,随你便???在睡???睡会。”这丫头迷迷糊糊的居然还起不来。 “睡他妈你大爷啊,村长给我打了十几个电话,那个钟建明肯定到了!” 一听到钟建明这三个子,廖诗云蹭的一下子就坐起来了,然后就开始穿衣服,边穿衣服还得边数落我:“你怎么不早说,真是的,都十点多了,到时候在堵不上那小子,咱们就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我说。” “干嘛。” “你一直裸睡吗?” “啊,怎么啦。” “没事,我到外面的等你去,快点啊。” 这么大的人了咋还这么豁得出去,起床以后一丝不挂的在我面前就开始穿衣服,现在这小姑娘可真是的。 我走到院子里去,白柳柳说:“昨晚上睡得可够死啊。” “还说呢,今早起你怎么没叫我啊。” “废话,睡觉的时候就两点多了,我七点多把你喊起来啊,看你睡得这么踏实,我舍不得。” “哎呦喂真的假的啊。”一听这话我马上就高兴了,拿了个板凳坐在她旁边打闹:“快让我看看脸红了没有。” “哎呀别闹,大白天的,真是。” 说笑之间廖诗云已经穿好衣服出来了,看见我们两个就说:“哎呦喂,这两口子,真有闲情逸致啊,大白天的就玩上了。” 看她出来了我们两个就赶紧往和瑞村的方向走,路上廖诗云跟我说:“什么时候我也能像嫂子一样,找个人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啊。” “现在就行啊,你找呗,长得这么漂亮还愁找不到好人家?” “你知道什么,我脏。” 听她这么说我忽然不知掉该怎么回答了,她真的脏吗?年幼无知的时候被人家骗走,结果没有办法才入了行,可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啊,是那些人逼她这么做的,老天爷给安排的命运谁也逃不脱。 “你不脏。” 我只是简单的说出来这三个字,并没有什么劝她的意思,这种事情也没办法劝,毕竟已经发生过了,她只有找到那个认为她不脏的人,才能开始自己的那一段姻缘。 当然是除了我以外的。 廖诗云一路上没有说话,我看这样走着实在是太慢,就抱着廖诗云开启了猫妖的妖骨,半个多小时的路程不到十分钟我们就赶到了,从我怀里吓去以后她腿都软了:“你还有这一手,这速度哪是人能跑出来的啊。” 我没有理她,直接拽着她往村长家的方向走,在村子里我是不敢用这个妖骨了,要是让村民们看见我有这一手,到时候都会对我有所提防,我查事情就更麻烦了。 村长见我们两个来了,赶紧迎出来说:“哎呦喂你们两个可来了,钟道长都快等的不耐烦了。” “不好意思,有点事情耽误了。”随便说了一句就跟着他进了堂屋,总不能说自己睡过了吧,怪丢人显眼的。 进了堂屋之后有个约莫四五十岁的道士坐在里面,留着山羊胡子,一身道袍穿在身上,右手拿着拂尘,看上去确实有点仙风道骨的感觉,我转过身去跟村长说:“我有事情要问他,你先去院子里帮我们看着点,天机不可泄露,别让其他人来打扰我们。” 现在我的话对于这个村长来说就是圣旨,我说什么他肯定照办,因为现在如果不听我的,这个村子肯定就大祸临头了。 村长出去以后我跟廖诗云坐在了两个板凳上,跟那个叫钟建明的说:“钟道长,久仰啊。” 久仰个屁,老子根本就没听说过这小子,不过这小子的符咒确实在我之上,说着话倒也不算是昧着良心。 “圆小爷,圆家传人,怎么想到找我了?” “这个村子里的事情,想必您老人家已经知道了,廖家老宅里面镇煞气的符,就是您做的吧。” “廖家老宅,不是圆家老宅吗?” “哦对,圆家老宅,但是现在叫廖家老宅。” “是老夫所谓,那又如何。” 我站起身来溜达了溜达,点了根烟和他说:“钟道长可否知道这个村子的殡葬风俗。” “衣冠冢,这点事如果不知道的话,怎么给这个村子里的人办事。” 我已经知道衣冠冢是风俗的事情,但是廖诗云不知道,她惊讶的说:“衣冠冢是风俗?” 第一百五十九章 疑云难解 听见廖诗云说话以后钟建明就问我:“这位是?” “她就是廖家的后人,哦不对,圆家的后人。” 钟建明一听见这句话,马上就说:“你们,你们两个,你们两个怎么碰到一起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有点发抖,可以看得出来这老小子有点害怕,他有什么可害怕的,为什么我们两个不能怕碰到一起,这里面果然有我们圆家的事情,而这个钟建明,就是我找到的第一条线索。 “我们两个碰到一起怎么了?” “你先跟我说说,你俩到底是怎么碰到一起的。”钟建明有点激动。 我把在长易庄的事情跟他说了,这老小子叹了口气,从道袍里拿出根烟来点上,自顾自的在那里念叨:“逃不了啊,这就是命,你们圆家这个劫难,是躲不过去了。” “你这叫什么话,你都知道什么?快告诉我。” 听我这么问钟建明这小子摇了摇头,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跟我爷爷那次在梦里做的动作一样,然后跟我说:“关于和瑞村的事情,我就知道这么多,镇住煞气的符,是我贴上的,我也只能做这么多,到底是谁再养这个股煞气,我根本就不知道,因为我来的时候,圆家二老的尸体就已经挂在房梁上了,别的就不要问我了。” 说完以后钟建明起身就要走,我并没有拦着他,因为心里被这个事情搅的五迷三道的,爷爷让我闭嘴,师父让我闭嘴,现在这个钟建明也让我闭嘴,到底怎么了,圆家到底有什么劫难,我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吗,白柳柳和圆清霜不也活得好好的吗? 钟建明刚走到门口就转过身来跟我说:“我再跟你说最后一个线索,你好好想想出殡到底是为了什么。” 说完以后这小子就推门而去,我一下子瘫坐在刚才他做的椅子上,本来以为能从他嘴里问出易携带东西来,没想到这次越说越迷糊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来回过,我也不知道这会儿到底在想什么,虽然说没问出来什么东西,但至少知道了圆家这次有一场躲不过的劫难。 最熬人的是还不知道这个劫难到底是什么,什么时候会发生,而且还不知道是因为什么,难道真的像钟建明说的,就因为我跟廖诗云碰面了?不可能啊,这算什么理由。 我一下子就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自己没问题,死了那么多次换来的安稳日子,难道又要被打破了吗,我跟白柳柳的修行还不够吗,一个是经历了三生三世,一个死了这么多次,为什么还不能让我们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生呢。 廖诗云看我坐在这里发呆,知道我在想事情,所以就没有上来打扰我,可是村长就不一样了,这老小子一进屋就开始问:“怎么样啦圆小爷,我们村里的事情有没有眉目?” 他一直在这里问我也没什么头绪往下想,所以就直接问他:“你们村子里,是不是出殡都弄衣冠冢。” “是啊,这是我们这的风俗,多少年来都是这样的。” “那死者的尸体去哪了。” 一见我这么问村长表情马上就僵住了,我看他这个样子就说:“怎么,不想回答?那你们村的事我就帮不上忙了。” “圆小爷,你让我想想吧,这两天给你答复,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也得跟村民们商量一下啊。” “那你们先慢慢商量吧,商量好了再来找我。”我拉着廖诗云就走了,我来给他们帮忙居然还不能跟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帮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不告诉我我怎么给他们办事。 我拉着廖诗云往家里走,我心里真的很乱,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想干什么。 “你不觉得,有点不对劲吗?” “什么不对劲?” “我爹娘死的时候都没有说这里有衣冠冢这个风俗,也就是说,衣冠冢这个风俗是从我爹娘死后才开始的,他嘴里虽然说这么多年一直这样,但其实,也就是只有十年左右而已。”廖诗云跟我说。 听她这么说确实有点道理,我刚才我心里实在是太乱了,根本不知道该想些什么,所以这个很重要的线索我给忽略了,如果不是廖诗云提醒的话,这件事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来。 廖诗云她爹娘就是管这个村子里的阴阳事的,不可能不知道这里的风俗是衣冠冢,但他们死的时候并没有跟廖诗云交代一定要弄衣冠冢,弄衣冠冢还有很多需要注意的东西,但她爹娘居然从来没有说过,这件事肯定就有问题。 到家以后我跟白柳柳说了今天的事情,她跟我说:“不对劲,绝对不可能,我上高中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是衣冠冢了,所以说这个村长并没有说谎,这个村子早就是衣冠冢了。” “那为什么我爹娘不告诉我这些?” “我怎么知道。”白柳柳说了玩这句话以后就直接到屋子里去,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我在院子里坐着不停地抽烟,抽烟抽得我脑袋都大了,现在一点都不关心和瑞村的事情,我们圆家的事情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哪有那么多心思管他们。 我拿出手机来给王立崴打电话,没办法,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断了,我脑子里现在很乱。 “喂,咋了圆哥!”王立崴跟我说。 “你,这两天有事吗?” “没事啊,就在家里闲着,什么事也没有,都快没劲死了。” 看来我们这伙人平常跟着厅长忙习惯了,冷不丁的一闲下来还真有点不适应。 “那你过来帮哥个忙呗,我在牟镇呢。” “咋了,有啥事?” 我把这两天查的事情跟王立崴说了,没想到他居然一口就答应了:“那没问题圆哥,真是,这点事你还有啥不好开口的,聂哥也在我这呢,我俩这两天光打游戏了,什么正事也没干,都快没劲死了,等着啊,我俩下午就到。” “好嘞,谢了啊。” “谢啥谢,你跟我说这个不就客套了,等着啊,下午就到了,别着急。” “好嘞,我让你嫂子做点好吃的。” “得嘞。” 挂了电话以后我觉得心里很舒服,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这应该就是朋友吧,好不容易有个假期,还能随叫随到,我看着手机笑了笑,心情马上就好了,我自己一个人查这个事情弄得乱七八糟的,这次根本就没有线索了,不过他们来了就好多了,让王立崴问问二老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在凭着聂文的经验,肯定能把这件事请给弄清楚。 廖诗云看我脸色好了很多就问:“咋了你这是,忽然这么高兴,有啥好事啊。” “这事快解决了,王立崴和聂文今下午就过来,有了他们两个在,这件事根本就不叫事。” “为啥啊,他俩本事就这么大?” “那肯定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王立崴什么本事。” “什么本事啊。” “哦对你本来就不知道,王立崴这小子能跟死人说话,注意不是招魂,而是跟死人说话。”我到冰箱里拿了两瓶啤酒,扔给廖诗云一瓶。 “这怎么可能啊,找魂对于我来说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他怎么可能跟死人说话。” 我把殃的事情简单的跟廖诗云解释了一下,这次她就明白了。 “那这件事就好说了,到时候让他问问我爹娘,肯定能知道不少线索啊。”廖诗云也很高兴。 “是啊,这就好说多了。” 十二点多了,白柳柳也准备好了饭,当我跟她说晚上准备点好吃的,王立崴他们要过来的时候,她还有点不高兴:“你也好意思叫人家。” “那有什么办法,我自己根本就查不明白啊。”吃了口饭跟白柳柳说。 “看来这两个人还挺好,你一叫他们就过来了。” “没法说,我们啊,平常都是忙惯了,这一下子闲下来了还真受不了看,聂文都跑到王立崴家里去打游戏了,你说多没劲吧。” “行,下午我去买两条鱼,好好给他们做点好的。” 一听到她要做鱼我就坐不住了,白柳柳做的鱼比我爹包的饺子还好吃,喝了口啤酒跟她说:“哎呦喂我的少奶奶啊,你别现在说啊,你现在一说做鱼,我都不想吃这饭了。” 白柳柳笑了笑:“爱吃不吃,不吃让我跟诗云吃。” “对对,嫂子,咱俩吃,不管他。” 吃完饭以后我到床上睡了一会,这一觉虽然时间不长,但睡得真的很踏实,本来以为我自己经历过这么多事,这点小事情还查不清楚,但这次我还真的傻眼了,想要办成事,还真是得靠朋友啊。 睡醒以后白柳柳已经在院子里收拾鱼了,一想到晚上能有她亲自做的鱼我这哈喇子就控制不住了,刚走到院子里门口王立崴的车就停下了,两个人下车以后就冲我嘚瑟:“咋了圆哥,碰见啥事了这是,居然让我们圆哥都解决不了。” “就是啊,死过这么多次的人,连阳间这点事都收拾不了了?老圆啊,不行啊。” 我苦笑了一声,说:“得,我不说话,只要你们两个肯帮我把这件事情弄好了,咋都行。” “咋都行?” “对,咋都行!” “那,柳城那边新开了个馆子,听说那的王八汤可是一绝啊。” “行,不叫事,行了吧。” “说定了啊,聂哥,咱们这顿王八汤可是喝定了。” 还没定聂文说话,门外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谁要请王八汤啊!” 第一百六十章 拨云见日 我们还没来得及回答,门外面的那个身影就进来了,居然是邱晴,这丫头怎么也来了。 “你怎么来了。”王立崴问她,看来不是跟着他们两个来的。 “我是跟着单位来出差的,牟镇有个很大的发现,不过现在还不能跟你们说,我们就是来调查这件事的。” 我抽了口烟问她:“是古铭叫你们来的吧。” “你怎么知道,确实是一个叫古铭的人说的。” “也就是这小子能这么办事,如果是古天的话,这个东西烂在牟镇也不会说出去的。” “这个先不说,刚才请王八汤是怎么回事啊。” 听她这么问我就把这件事跟她讲了一下,这丫头说:“那这个王八汤我也喝定了,对于衣冠冢,尤其是这种样的衣冠冢,你们肯定没有我了解的多。” “你知道这件事?”我问了问她:“走吧咱们边走边说,先去趟廖诗云家的老宅,让王立崴问问他爹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路上的时候,邱晴跟我们说:“这种衣冠冢的风俗,具体的原因还有待查证,但是按照你们说的这个情况,这个村子里,肯定还有一个敛魂窟。” “敛魂窟?” “对,敛魂窟就是放这些尸体的,可是这敛魂窟除了放尸体还有什么用,现在也没有什么资料。” 原来如此,果然这个村子里还有个地方,这个敛魂窟应该就是村长不跟我们说的地方,既然不能告诉我们,那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走了一会就到了,人多就是不一样,说说笑笑间我们就到了。 直接翻窗户进去了廖诗云家里的老宅,王立崴一开始站在这个屋子里有点不舒服,问我:“这屋子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有煞气。”我跟他说:“不过不用担心,这东西只害仇人。” 王立崴点了点头,站在二老的尸体下面,待了一会,就跟我们说:“二老再问,咱们是来干什么的。” “我们是来了解这个村子的事情的,还有,我们圆家自己的身世。”我说了以后就等着王立崴给我回话。 “二老说,这件事最好不要问太多,还有,圆哥,二老让你跟廖诗云离远点,否则的话,圆家会有一场大劫难,到时候反悔都来不及。” “为什么,我们为什么要离远点,关于圆家的事,先辈到底隐瞒了什么?”他们两个居然也想让我闭嘴,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如果是别人家的事,我不说什么,可这是我们圆家自己的事情啊,为什么我不能问。 王立崴跟我说:“具体为什么,二老说他们也不知道,这是先辈留下的规矩,总之,不同分支的圆家人绝对不能碰面,这辈子老死不相往来才行。” 我忽然不知道该问什么了,看来他们也不知道,我爷爷甚至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先辈为什么要定下这么个规矩,不同分支的圆家人为什么就不能碰面了。 算了,这件事我先不问,到时候慢慢的去查,我总觉得二老是知道这件事的,只不过是不想告诉我而已,然后我就问他们:“这个村子的敛魂窟,在哪?” “后山的一个山洞。”王立崴说。 “是谁在养煞气。” “谁贴的符,就是谁呗。” 果然是这个钟建明,我就知道这小子没安好心,穿这个道袍人模狗样的,还不是不干人事的东西。 我点了点头,就直接翻身出去了。 “怎么办现在,要不要去敛魂窟?” “明天再去吧。”我说:“今天太晚了,那个地方阴气肯定很重,到时候去哪里我跟聂文去就行了,你们去太危险。” “不行!” “不行!” “不行!” 我看了他们三个一眼:“好吧,那就一起去。” “明天也不能去。”聂文跟我说。 “为什么。” “今晚上和明天晚上,这两天咱们必须倒班在祖坟那里守着,你还记不记得,那个钟建明让你好好想一下出殡到底是为了什么。” “出殡还能是为了什么,告诉别人我家死人了呗。” “不光是这样。”聂文点了根烟和我说:“出殡也是为了告诉阴间,这里死人了,养煞气的人不让这个村子里的人出殡,就是为了不让阴间的人知道这里死人了,又因为这里的死者会放在敛魂窟,所以他只需要控制住敛魂窟,就能把所有的魂都囚禁起来,煞气不能很快的杀人,尤其是年轻人,所以他先杀年轻人。” “等年轻人死的差不多了,他在放出煞气,把全村的老人杀光,然后整个村的魂魄就到他手里了?”我问聂文。 “对啊,你小子可算是开窍了,这次你明白了吧,所有的事情其实就是这个钟建明弄得,他现在已经知道咱们来了,但是他的法术也不能放下,所以说,到时候肯定会离开敛魂窟,在祖坟那里继续作法,而他现在做的法,就是这个村子里年轻人死去的原因。” 听聂文说完以后我们全都明白了,还是他有脑子啊,这么快就能理清楚所有的事情,这不光是有脑子,还得有很多的经验才行啊,幸亏他来了,如果他不来的话,这些事情够我想一个月的,一个月都不一定能把这些线索理清楚。 弄清楚以后我们这群人就回家了,离得大老远就闻见了鱼香,看来白柳柳已经做好了鱼等我们了,赶紧跑到家里去,看白柳柳和圆清霜坐在饭桌前,圆清霜老是用筷子去夹东西吃,但总是被白柳柳打回去:“大人还没回来,懂点规矩!”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暖暖的,看来白柳柳真的很会带孩子,自古慈母多败儿,我这儿子要是不走正道的话,这人家可是没人能拦得住他啊,当年还帮过阎王爷的忙呢,不过现在他已经不记得了,这种事不记得也好,我也不想让他走我的老路,这条路实在是太难走了,好好的上学,到一个大城市里找一个稳定点的工作,平平淡淡的娶妻生子,这样的日子才是最好的。 “回来啦。” “恩,回来了,开饭吧。”我看了一眼圆清霜,得到我的认可后这小子赶紧夹了一块大鱼放在碗里。 “哇塞,嫂子,这鱼真香啊。” “是啊嫂子,我们在门外面都闻道了。”邱晴和廖诗云看见这鱼以后都快说不出话来了,馋的都不行了。 “对了,这是邱晴,我跟你说过的。”我把邱晴给白柳柳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两个人也不生分,坐下就开吃了。 这顿饭吃的是真香,一个是有白柳柳做的鱼,在一个就是人多,一个人的时候吃再好的东西也没有意思,一堆人凑到一起,哪怕是路边摊也会吃的很热闹。 唯一一个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不能喝酒,因为晚上还有事情要办,每个人两个小时,一定要蹲到钟建明这小子。 吃完饭以后就回了各自的房间,古天给我的这间院子足够大,这些人完全可以住的开,我跟聂文是第一班,我们两个吃完饭以后没敢耽误,直接去了后山廖诗云她爹娘的坟墓前,这个位置可以看见整片祖坟。 我们并没有说值班是一个人值几个小时,就是如果我们两个实在是累的不行了,就直接叫另一班人过来。 来的时候是晚上九点多,这么早钟建明是不可能来的,我们两个先跑到后山的另一面,废了好大得劲才找到了敛魂窟。 “这个山洞,就是敛魂窟吧。”我问了问聂文。 他没跟我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我们顺着石壁往里面走,果然里面有个很大的洞窟,比那次在长易庄的洞窟大多了,但这次里面可不是没穿衣服的大姑娘了,这个石窟里面全都是死人,挨家挨户的都放好了。 然而我俩并没有感觉到很重的阴气,也就是说那些魂魄并不在这里,也许是被钟建明囚禁在另一个山洞里了,可我们用一个小时翻遍了后山也没有找到另一个山洞。 这个后山其实很小,跟羽华山没法比,只不过是地势高出来一块而已。 我们两个累的跟孙子似的也没找到第二个山洞,看来钟建明真的没有在敛魂窟,真让聂文这老小子给说对了,现已经是快十二点了,我们赶紧跑到前面去,一直盯着祖坟,然而一个小时过去了,钟建明还是没有出现。 凌晨一点多的时候我们刚想打电话叫王立崴他们过来,却猛地发现一个人影,好小子,就是钟建明。 “以后不用值班了,他每天晚上都是凌晨一点到三点之间做法术的。”聂文跟我说。 “你咋知道的?” “你傻啊,凌晨一点到三点按照时辰来说,是什么时辰?” “丑时啊,这还用问???我明白了,这小子只能在一天里最阴的时辰做这个法术。” “对啊!” 丑时是一天中最阴的时辰,阴气最重,所以我熬夜一般也只是熬到十二点多,绝对不会超过凌晨一点。 这小子手里拿着一个纸人,不是扎彩匠弄得纸人,就是用黄纸剪成的一个人形纸片,他把一户人家的祖坟刨开,这个时辰村里人全都睡了,不会像城市那样还过夜生活。 把一户人家的祖坟打开以后,他居然把那个纸人,放在了棺材里,然后不知道念了几句什么咒语,就走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偷天换命 聂文看这小子走了,也没有要追出去的意思,本来我想追上他直接拦住,但被聂文给按下了,他小声的跟我说:“别打草惊蛇,看看这是哪家的祖坟。” “恩。” 从山坡上下来以后,才发现村里居然如此安静,死一般的沉静让人心里反而很不踏实,我们两个站在刚才那个墓碑前面,上面写着五个字,齐建柏之墓。 我本来想控制阴气把里面的纸人拿出来,这样就相当于又就了一条人命,但又被聂文拦下了:“咱们明天去看看这个齐建柏家,看看这户人家的年轻人身上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个年轻人对与咱们来说就是个线索。” “线索?”我有点纳闷:“咱们已经知道了是钟建明这小子搞的鬼,为啥不直接抓他个现行,再说了,齐建柏家的年轻人怎么就是线索了。” “我说你这脑袋就是个榆木疙瘩吧,你还不信。”聂文点了根烟叹了口气,慢慢的站在坟前:“你想想,咱们知道是钟建明干的了,但你知道钟建明到底要干什么吗?” “不知道啊。” “那不就得了,今天咱们是堵住他了,要是以后堵不住呢,你说咋办?”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现在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查这件事的时候把所有的线索都弄混了,我查事情完全没有章法可寻,只知道一味地去寻找线索,可是线索有了,到底该怎么往下走,自己还是不清楚,所以就越弄越乱,根本就没办法查下去。 聂文来了就不一样了,他查案子已经有了经验,根本就不会像我这样,跟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他深吸了一口烟,跟我说:“所以说,现在那个年轻人就是咱们的线索,咱们必须得知道这老小子到底在干什么,也必须知道他要干什么,现在咱们只能看见一个纸人,根本就不知道他做了个什么法术,但是从那个年轻人身上,肯定能看出来看,到时候知道是什么法术了,邱晴也在这,咱们的行动就肯定能在这老小子前面,这样是最稳妥的。” 月光出来照到我们两个人是身上,我现在由衷的佩服聂文查案子的本事,幸亏聂文他妈死了以后就把牟镇的老宅给卖了,所以住到了我们家,要不然我找他还真不方便。 我点了点头,跟他说:“你这本事,啥时候能教教我啊。” 聂文笑了笑:“你啊,慢慢学吧,这里面门道可多着呢,先弄几本犯罪心理学的书看看。” 我摆了摆手说:“你还是直接跟我说吧,除了道法上的书,其他的我都看不进去,只要字一多,我就懒得看了。” “你就没有个学习的心态。” “废话,老子才上过几年学,能认字就已经很不错了。” 我们两个边说便往家里走,刚进家门发现王立崴他们三个坐在正堂等我们。 “你们仨,不睡觉干嘛呢在这?”我走上前去问了他们一句。 “这不是等着换班吗,都后半夜了你们还没回来。” “不用换班了,我们已经看见钟建明了。”聂文坐在椅子上跟他们说。 “看见了,你们看见什么了?”王立崴一听见找到线索了就马上来了精神。 聂文把他的想法和我们的发现跟他们说了一下,三个人都没有什么意见,现在要是说查案子的话我们根本就不用插嘴,完全听聂文的就不会有错,更何况还是这种小案子。 听他说完以后我们就去睡觉了,白柳柳已经睡着了,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现在这种小事她完全不用为我而担心,这点小事情在搞不定,我就不是那个跳过忘川河的圆一十了。 这一觉睡得很舒服,早上八点多就起来了,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我们五个人就直接去了和瑞村,到村长家以后他直接跟我们说:“我可以告诉你们死者都放在哪,但是你们一定不能往外说。” “我们已经知道了。”聂文说:“敛魂窟就在你们村后山的背面,这点事情要是在看不出来,我们不就白吃这碗饭了?” 村长听他这么说先是一愣,然后叹了口气说:“看来你们真是高人,如果早点把你们请过来的话,我们村就不至于死这么多人命了。” 聂文点了根烟,跟他说:“你也别着急,这件事我们一定会管,但现在需要你帮忙。” “我?”村长指了指自己:“我能帮什么忙?” “你们村,原来有没有一个叫齐建柏的老人?” “有啊,都死了十多年了,就在村西头三家。” “他们家有没有年轻人。” “他孙子叫齐鸿德,今年刚二十出头吧,要说老齐头可是个好人啊,就是老天爷不睁眼,到牟镇去买东西,出车祸给撞死了,人还不到六十就没了啊。”一提到齐建柏村长这嘴就打不住了,一直在旁边嘚啵嘚。 “行了,齐鸿德要出事,快带我们过去,他就是下一个要死的年轻人。”聂文打断他,冷冷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村长一听这话一点都不敢耽误,赶紧披上外套就带我们去了村西头的老齐家,这老齐家看样子还挺困难的,别人都是砖瓦房,他们家居然还有几间茅草屋。 开门的是一个四五十的老大姐,这应该就是齐鸿德他妈了,村长上去就说:“哎呦老齐嫂子啊,你们家大德呢,快让他出来,这是圆家的高人,来给你们家大德破灾啦。” “俺们没钱啊,可请不起人。” 那个老大姐刚想把门改关上,我就赶紧拦住,说:“我们不要钱,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你们村已经死了二十多个年轻人了,下一个就是你们家齐鸿德。” 她听我这么说一愣,想了想,就把门打开了,我们进来以后这家的院子也很小,看来真的是很困难,他们三个可能没看见,但是我跟聂文都看出来了,又一件茅草屋里阴气特别重,我就跟那个老大姐说:“你们家齐鸿德,就住这个屋子吧。” “你咋知道?”她很惊讶。 “哎呦你就别问了,这几位都是高人,连咱们村的敛魂窟都给算出来了,还看不出你家这点事情?” 老大姐听见村长这么说自己也不说什么了,我们敲了敲门,见没人答应就直接推门进去了,齐鸿德躺在自己的床上,脸色发青,看上去一点生气也没有,老大姐看见自己儿子变成了这样,一下子慌了神,趴在床头就开始哭:“儿啊,咋了啊你这是,昨晚上还好好的,今儿咋就成这样了,我还纳闷咋今天起来这么晚呢。” 在床头说完以后马上又转个身给我们跪下:“大师啊,你们一定得救救我家大德啊,他可是个好孩子,刚二十出头啊。” 我把她扶起来:“你先别着急,先让我们看看。” 王立崴走到床头,仔细的看了看齐鸿德,转过身来跟我们说:“没事,他殃还在魂魄里面,暂时没什么生命危险。” 聂文点了点头,用柳叶和无根水给自己开了冥眼,我也把冥眼给打开了,开了冥眼以后我看见了那个黄色的纸片人,正站在齐鸿德头上吸他的魂魄,估计这个纸人把齐鸿德魂魄吸走以后,就会直接去找钟建明。 也就是说,钟建明现在在养魂,而且还要养很多魂,他到底要干什么。 关于养鬼我还知道些东西,可养魂这件事我也只是听说过这个名字而已,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带符没有。” “当然带了。”我拿出一张专门打鬼的符,递到聂文手上。 他看了一眼就跟我说:“不是这个,我要的是画符用的黄纸。” “这个是专门打鬼的,你要黄纸干什么?” “这个屋子里并没有鬼,之所以阴气这么重,是因为屋子里的人魂魄不全,这个纸片人根本就不是鬼,而是钟建明养的阴魂,只是不知道是谁的而已。”聂文点了跟烟,跟我说:“现在必须把这个纸人收到符里,齐鸿德的魂魄才能回去。” 我点了点头,阴魂我还是知道一些的,魂分三种,魂魄,阴魂,无本魂,这对于我们来说都是常识,人死之后还没有去过阴间的魂叫做魂魄,被人养过之后没了人性的魂叫做阴魂,无本魂比较少见,指的是去过阴间但没有领鬼心的魂魄,叫无本魂,当时在地皇城的时候我就是无本魂,无本魂出的汗叫做无本魂珠,这东西可是宝贝,因为无本魂到了阴间,所以在阴间也管无本魂叫做鬼,这么叫是为了不让路过的鬼差知道有人走阴,否则罪过就大了。 黄纸我还真带了一些,这是专门留着备用的,如果碰见什么紧急情况我可以咬破手指来画符,递给聂文一张黄纸,他嘴里念着我听不懂的咒语,然后齐鸿德头顶的那个纸片人就被吸进黄纸里了。 吸进来的时候他慢慢的变成了人形,表情相当扭曲,还痛苦的哀嚎着,人脸居然能扭曲到那种程度,我还真是第一次见,那个老大姐虽然看不见这个阴魂,但听见了那声哀嚎。 而哀嚎过后,齐鸿德气色也马上好了起来。 看儿子好了,那个老大姐感激涕零的给我们磕了几个响头,我把她扶起来以后就走了,他们跟在我后面,出了齐家门以后聂文就把刚才的情况跟邱晴说了一下,毕竟她看不见。 “怎么样,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吗?” 邱晴抽动了一下嘴唇,有点颤抖的跟我们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钟建明应该是想,偷天换命!” 第一百六十二章 司马印章 听见偷天换命这四个字的时候我跟聂文都愣住了,所有修道之人都知道,偷天换命是绝对的大忌,这辈子都不能碰这种祭天之法,他们三个肯定不明白我们到底在惊讶什么,就连邱晴也不清楚。 “你俩干嘛,我知道偷天换命是犯天条的,但你们两个也不至于这样吧。” “你知道个啥!”我在旁边说:“你知道偷天换命是什么概念吗,我们修道之人偷天换命就跟普通人杀了十几个人的罪过一样,不对,比这个罪过可大多了,以为本来就要杀这么多人。” 聂文摇了摇头,深深地现了根烟说:“我们很少有人知道祭天之法到底该怎么实施,看来这个钟建明知道啊。” “偷天换命到底是什么意思啊。”王立崴问我。 “偷天换命,这么跟你说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格,这都是老天爷安排好的,谁也不能变,偷天换命就是用别人的魂魄和命格,来改变自己的命格,假如说你是个乞丐命,注定一辈子要饭,但如果用了祭天之法,到时候就能当皇上,当然,我不是说朱元璋用了偷天换命之法啊。”我给他们举了一个简单的例子。 修道之人本来就属于窥视天道,每个修道之人都必定会遭受五弊三缺,这就是老天爷对修道之人窥视天道的惩罚,可是偷天换命就不一样了,老天爷对于偷天换命的人,惩罚的方式并不在这个轮回,而是直接剥夺了他投胎的机会,直接在地牢里管他一千年,放出来以后也不能投胎。 他们点了点头,大概明白了什么叫偷天换命,这次我们也没有什么办法了,就算知道这个,也拦不住他要偷天换命啊。 “那你们为什么不拦着?” “我们哪里知道怎么拦啊。” “我知道啊。”邱晴说。 “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了,而且很简单,但是你们一定要找到钟建明到底要在哪弄祭天之法。”邱晴跟我们说完以后就转过身去问村长:“你们村大概死了多少个年轻人了。” “二十多个了吧,现在年轻人已经很少了。”村长摇摇头叹了口气。 “差不多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今天或者明天晚上就回到廖诗云老宅哪里放出煞气,等到敛成百人阴魂,他就可以行祭天之法了。”邱晴跟我们说。 说完以后我们就直接回家了,村长在后面听我们说话听了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我们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我们一定会帮忙的,就算不是为了查清楚圆家的秘密,也要帮廖诗云他爹妈入土为安啊,现在这个钟建明在这里闹事,根本就没办法出殡。 到家以后我们就开始商量,我跟聂文说:“你要不先试着算算,看能不能找出来他到底是哪天,在哪施法?” 聂文点了点头,盘腿坐在椅子上,嘴里念咒,手里快速的掐算,身上的气也开始涌动,然而他这个姿势持续了半个小时,最后只能何从我们摇了摇头。 也难怪,这并不怪他,本来就不是三清卜算的传人,能算算命格已经很不容易了,可我们现在到底该怎么办,难道还用原来的老办法:“咱们要不,继续蹲点?” “不蹲点还有什么办法,只能蹲点了,轮流值班呗。”王立崴刚说完,大门方向传过来一个声音。 “你们就这点出息了?” 话音刚落,师父的身影就从门外面进来了,我有点惊讶,师父怎么回来的这么是时候,难道他能算出来钟建明的阴谋? “师父,您老这两天干嘛去了?” “天机不可泄露啊。”师父手里拿着拂尘,风尘仆仆的就回来了,身上的土一拍就弄得满屋子都是,看来这两天他的日子不好过啊。 可是他什么时候开始跟我卖关子了,我把他老人家扶到桌子旁边坐下,刚想开口跟他说我们现在手头的难题,没想到他摆摆手直接跟我说:“不用说了,我全都知道,而且,还知道祭天之法的时间地点。” “真的?”我们眼珠子都快瞪出血来了,这对于我们来说无疑是个最好的消息了,现在师父知道时间地点,邱晴有知道应对方法,现在已经不用发愁了。 “明天晚上夜交丑时,和瑞村后山敛魂窟将有祭天之法,这是我算出来的东西,可是这偷天换命,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啊。”师父叹了口气,对于我们修道的人来说,对于偷天换命这种事,从一开始就是避而远之的,绝对不会上赶着往上凑,就算师父他老人家这么大岁数了,也不明白到底该怎么办。 “没事啊,邱晴知道应对之法,这种事情对于咱们来说不能明白,但是对于邱晴他们这种普通人来说,只是资料啊。”我跟师傅说。 “真的?” “当然是真的,到时候我们一把这个法给破了就是了。” “好!” 师父听见这个消息高兴了,眉头马上就舒展开来,刚说完这件事,邱晴接了个电话:“不好了,我得过去一趟。” “怎么了?” “我们挖到的东西有点不对劲,你们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走。” “干吗去啊。”白柳柳从屋子里出来了,问我们怎么回事。 “看热闹去,你去不。”我跟白柳柳说。 “去,干吗不去,整天在家里呆着都快没劲死了,快带我去。”说完以后白柳柳就搂着我胳膊,我们直接去了牟镇的东头,这边我还没怎么来过,路过杨柳碑的时候又让我想起了那个冥阳相生的爱情故事,不知道杨林和柳青在阴间过得怎么样,他们两个修行了九世,现在应该过着平平淡淡与世无争的生活吧。 牟镇东头的一块空地上,围着一群穿制服的工作人员,还有几个考古学家模样的人在挖着什么,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 “领导,发生什么事了?”邱晴跟一个四十多岁穿西装的人说。 “咱们这挖出来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而且,还接进不了。”那个男人点了根烟,扶了扶眼睛说。 “什么东西,能让我先看一下吗?”邱晴说完以后,那个领导就带着我们往坑洞的另一个方向走,走到一半的时候看我们也跟着,就问邱晴:“他们是?” “哦,他们是我朋友。”然后压低声音小声的跟那个领导说:“国字号七人众的。” 一听见国字号七人众这几个子,那个领导马上就不再问了,还跟我们说:“幸亏你们来了。” 我们跟着那个领导走到了坑洞后面,有个桌子,上面放着一块小石头,说:“你看看吧,就是这个东西,小心点,人接近不了。” 邱晴往前凑了凑,因为那个石头实在是太小了,根本看不清楚,可是邱晴刚往前走了两步,就被一股很重的阴气给打回来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王立崴赶紧上前去把邱晴给扶起来:“没事吧。” “没事。” “这东西你见过吗?” “从来没有,没有任何资料记载过。”邱晴站起来以后跟领导说:“领导,这东西,我还真没见过。” 我刚想说点什么,白柳柳就拉过我的袖子,把嘴凑到我耳朵旁边说:“我知道这是什么!” “你知道!这是什么玩意?” 这一小块石头居然能有这么重的阴气,肯定是不可能的,就算是我那个冥尊如意也没有这么大的阴气。 白柳柳小声的跟我说:“你一定要拿到这块石头,这是司马印章,一个很重要的法器,对于你来说,更重要,具体为什么我以后才能跟你说。” 我点了点头,对于白柳柳的话,我现在绝对听信,我走到那个领导面前说:“这个东西,先放在这里吧,阴气太重,如果带到人多的地方,肯定会害人的,我们这两天在这里想想办法,到时候会让邱晴给您转达的。” 那个领导点了点头,跟我说:“你们七人众办事,我肯定放心。” 司马印章,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东西,为什么一块小小的石头,居然能有这么大的阴气,这阴气已经强大到超过我的想象了,普通人修炼几辈子也控制不了这么强大的阴气。 既然白柳柳跟我说这个东西对我来说有用,那我就一定要拿到手,直接上去拿肯定不是办法,反正这个东西也没人能接近,所以我有的是时间想办法。 回来以后我跟白柳柳直接进屋,问她:“这个东西到底有什么用?” “我现在真的不能跟你说,因为我不能确定,但是你一定要拿到手,因为这东西不仅仅对你有用,对咱们全家都有用。”白柳柳点了根烟和我说。 这我就更不明白了,这一块小小的石头到底有什么用,虽然里面的阴气很强大,但我们家现在也不需要什么阴气啊。我跟白柳柳,再加上圆清霜,我们的本事已经足够能保护自己了啊,为什么还要一块阴气这么重的石头。 再说了,虽然我们一家子都经历过很多阴阳事,但现在怎么说也是三个活人,弄这么一块石头放在家了,肯定不妥啊。 “好了,先睡觉吧,这两天我帮你想办法把司马印章拿到手,明天你们弄完钟建明的事之后,马上就回来。” “恩。” 第一百六十四章 气力耗尽 我这个老丈人可了不得,他老人家要是出关的话必定引起一阵打的骚动,这可是鬼帝啊,闭关这么多年,肯定要闹出点大动静来告诉冥界和人间,他出关了。 “你爹出关了,他老人家要是不承认我咋办啊。”当然最让我心慌的还是这个问题,难怪白柳柳说这个司马印章对我们一家三口都有用,我爹现在在下面守阵,我这老丈人就成了我们唯一的家长,而且焦木跟白柳柳本来就是青梅竹马,但她现在却跟我结婚生子,如果鬼帝知道这件事以后大发雷霆的话,我估计也就只有阎王爷能顶得住了。 “你傻啊。”白柳柳看我这个找急忙慌的样子,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跟我说:“这不是说了吗,你要是能拿到司马印章,我爹肯定能承认你的本事,焦木反正拿不到。” 我看了看手里这块不起眼的小石头,说:“我这不是已经拿到了吗?” “这不是司马印章,这玩意叫崖边石,每次崖边石在人间出现,都会指出一个上古法器的方向,而这次它指向的,就是司马印章。”白柳柳说完以后点了根烟,也顺便给我点了一根。 深吸了一口烟之后觉得司马印章这个东西实在不是我这种人能拥有的,仅仅一个崖边石,上面带出来的阴气我就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如果真的找到了司马印章,到时候上面的阴气不知道我能不能承受的了。 连鬼王焦木都拿不到的司马印章,不知道我能不能行,因为鬼王焦木毕竟是鬼,他本来就不害怕阴气,而且还是道行很高的鬼,连他都拿不到,那我这个道行很低的活人,怎么可能把司马印章拿到手。 我摇了摇头,说:“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啊,焦木那小子都拿不到的东西,我怎么可能拿得到,你别忘了这小子本来就是鬼啊,他都接受不了的阴气,放在我手上,那我还不得瞬间就灰飞烟灭啊。” “不会的,任何一个法器都是有灵性的,它认主从来不靠看功法,而是看本心,你本心淳朴坚定,为了我连忘川河都跳过,我相信你肯定没问题的。” 白柳柳说完以后就去收拾床铺了,我坐在门边上看着手里的这块小石头,白天看不出来什么,到了晚上,石头的一个方向就会发亮,而且发亮的部位永远指着一个方向,原来如此,原来崖边石就是这么指路的,上面写着一个繁体字的司,也就是说,他指的方向是司马印章了。 我想了想当初为了白柳柳库探忘川河的事情,当初我道行很低,如果不去的话,什么都没有了,连自己都没有了,必须要做五年的蝴蝶,而那五年过去以后,我儿子不知道会落入何人手里,白柳柳也不知道会落得一个什么下场,我爹他们不知道会有多难受。 当初跳进忘川河的动力,不就是因为这个家吗,想在同样是为了这个家,为什么我变得唯唯诺诺了,不敢从正面面对了,这还是当年的我吗? 我明白了,因为跟白柳柳经历了这么多,过了一段平淡日子以后,就觉得我们的修行已经完成了,可以不必在为这些事情担心了,该担心的只是该怎样挣钱,把儿子养大,让白柳柳过上更好的日子,可我错了,我跟白柳柳的修行,非但没有结束,反而是刚刚开始! “好,我去找,老子当年忘川河都跳了,害怕他一个小小的司马印章不成。” 我忽然喊了一嗓子把白柳柳吓了一跳,但听见我这么说她还是很高兴,搂着我脖子说:“对嘛,这才是我认识的圆一十啊。” 我苦笑了一下:“看来,咱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白柳柳笑着跟我说:“只要咱俩在一块,什么路走不过去。” 这句话说的我心里暖暖的,圆清霜拿着作业本过来问我问题,本来以为小学生的数学题有什么不会的,但是看了一眼以后,我默默地把卷子递给了白柳柳。 “爸爸真笨,小学生的题都不会。” 我摸了摸他脑袋瓜子,说:“你以为你爹才上过几年学,你妈就不一样了,正牌大学生啊。” “我那当年咋就看上你了呢。”圆清霜歪着脑袋说。 “嘿,你个小兔崽子,你是多瞧不起你爹啊。”我把他举起来,往高出扔,这小子明显比原来重多了,不知不觉之间已经长这么大了,对于他的印象我还停留在他很小的时候,抱在怀里吃奶的时候,转眼之间已经可以满地跑了。 是啊,我都快四十岁的人了,儿子也快小学毕业了,时间过的是真的快,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全都过去了。 圆清霜在我怀里一直乐,我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这些年,把他就下来以后,就一直跟我爹忙着开饭店,我爹去守阵以后,我就到柳城跟这厅长干活了,虽然钱挣了不少,但真的没有多长时间陪他。 “好了,别玩了,过来把这个题写完,我给你讲。”白柳柳把他喊了过去。 台灯下白柳柳给圆清霜辅导作业,这个画面我看了很久,点了根烟就在那里发呆,这不就是当初梦寐以求的安稳日子吗,自从跟了厅长以后,再也没有发生过什么有生命危险的事情,虽然人情世故见了不少吧,但从来没有碰见过什么危险,我已经上了平平淡淡自给自足的生活,只不过不是种地,也不是开店,而是在外面干活挣钱。 我现在明白了,对于城市来说,自给自足就是能养活自己和家人,所以我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自给自足的生活,还一直没有满足,直到现在鬼帝要出关,这种日子即将失去的时候我才刚刚明白,只有失去的时候才懂得珍惜。 给他讲完作业以后,圆清霜就回到屋子里去了,我们两个也该睡觉了。 躺在床上我问她:“你怕不怕。” “怕什么,怕我爹?” “就是马上要来的事,你怕不怕。” “说实话,我还真是挺怕我爹的,在下面恢复记忆之后,才想起来,我爹那个人基本上没有什么人形,他嗜杀成性,所以我在阳间私自成婚,不知道他会不会大发雷霆,到时候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保住你的性命。”白柳柳跟我说。 我摇了摇头:“不是,我害怕的不是这个。” “那你还怕什么?” “你说呢?我还能怕什么,这半辈子死死生生经历了这么多事情,都是为了这个家,我只是怕我们一家人以后不能一起过日子。” 白柳柳说:“只要你能拿到司马印章,就绝对不成问题。” “好,那我就去找司马印章。” “恩,睡觉吧。” “好。” 第二天一大早,聂文在院子里敲锣打鼓一样的喊:“快起来,邱晴,王立崴,老圆,廖诗云,出事啦,快起来!!!” 我出了屋就跳着脚的骂街:“你他娘的有毛病啊,天还没亮呢,起来你妹夫啊。” “厅长出事了,快,咱们得赶紧回柳城。” 什么!厅长出事了?他不是在给老太太守灵吗,守灵能出什么事啊,难道五心堂的人已经把手伸到厅长身边了?不可能啊,给他们两个胆子也不敢干这种事啊。 “他出什么事了?” “我也不知道,有人看厅长黑眼圈相当严重,一开始以为是累的,后来发现越来越不对劲,脸上皮肤没有一点血色,走起路连飘飘忽忽的,嘴唇慢慢的变成了灰白色,他知道不对劲了,这才刚刚给我打的电话。”聂文点了根烟说。 “吴秘书说的?” 聂文点了点头,那我们还真得早点回去。 我跟聂文说话的这一小会功夫,王立崴他们已经换好衣服出来了,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就准备出发。 白柳柳还没有起床,我跑到屋子里去跟她说:“我要去上班了,有急事,司马印章我一定会拿到手的,放心吧。” 她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跟我说:“尽快啊。” 我回答了一声就赶紧跑回了车上,聂文王立崴和邱晴三个人已经开车走了,我跟廖诗云一辆车,回去的时候运气也不错,没有人差我,要不然我这驾龄根本就不够上高速的。 与其说没有被查到是运气好,倒不如说没有出交通事故是运气好。 到了柳城之后没敢耽误,直接去了别墅后山,灵棚就立在哪里,聂文他们已经过去了,我们走到以后,发现厅长脸色惨白的跪在老太太的棺材旁边,好像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剩下最后一丝力气跪在那里。 我刚想喊一声,就被聂文给拦住了:“千万别分他的心,现在他只剩下给老太太守灵的力气,根本就不能在干别的事,回答一声都不行,否则耗尽气力,就只剩下死路一条了。” 我点了点头,小声的问邱晴:“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邱晴摇了摇头,说:“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连相关的资料都没见过。” 这时候王立崴在旁边说话了:“老太太说,这附近墓穴太多,阴气太重,而且这些墓穴里的死者一直在吸收厅长身上的阳气,所以才会这样的。“ 听他说完以后我自己看了看周围,不对啊,这里一个墓穴也没有啊,怎么会阴气太重呢,当时选穴的时候已经选好了啊,一点问题都没有。 这时候邱晴战战兢兢的说了一声:“树葬!” 第一百六十五章 树葬 “树葬?”王立崴听见以后愣了一下,说:“这是什么东西啊?咋从来没听说过。” 邱晴走出灵棚,看了看周围的树,说:“树葬听上去是一种风俗,然而根本就不是,他是民俗和风水结合的一种阵法,树葬的死者,并没有死透,普通的死者只会从自身散发出阴气,来影响其他的活人,只要不是常年跟死者在一起生活,活人是不会出问题的,但是树葬的死者,会吸取活人的阳气。” 邱晴说完以后看了一眼王立崴,他满脸的不在乎,说:“也就是说有人在背地里陷害厅长喽,那好办,到时候我问问那里面的死者不就得了看,反正殃是不会说谎的。” 她摇了摇头说:“树葬的全称叫,抽殃树葬,也就是说,凡是树葬的死者,全都没有殃。” 聂文听不下去了,直接问:“那现在该怎么办,咱们总不能把这整个山上的树全都砍掉吧。” “我不知道。”邱晴退回到灵棚里面,看着连呼吸都没有力气的厅长说:“我不知道,资料上只有关于树葬的介绍,因为这种阵法早就失传了,所以根本就没有解决办法的记载。” “你看的是多少年前的资料?” “一百多年前。” 聂文叹了口气,想了想,现在不能打扰厅长,但是也不能惊动他,可是如果不管他的话,早晚会耗尽自己的气力,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一百多年前就已经被记载为失传了,那现在为什么又出现了这么邪性的东西,不过对这种事我根本就不觉得奇怪,当时傩雕在人们的印象里也是失传了,可是南宫瑾还不是差点用傩雕制造了一场冥瘟,她的手艺就是从祖上传下来的,只不过被人们遗忘了而已。 傩雕?树葬? 傩雕是传统的民间手艺,是民俗和道法相结合的产物,树葬也是用民俗和风水衍生出来的阵法,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你们等等,我给南宫瑾打个电话,没准她知道些什么。” 电话接通以后这丫头懒洋洋的说:“咋了啊,圆哥,这么早。” “这还早?都九点多了,你不开店了啊!”都上午九点多了还不开门,这丫头是怎么做买卖的。 “我的店向来都是下午才开门的,上午我得睡觉啊。” “你别睡了,我有事找你,急事,赶紧到水归山来。” “水归山?跑这么远干嘛啊。” “这里,有树葬。” “水归山,有树葬!!”听见这两个子南宫瑾马上就精神了,看来她好像确实知道点什么:“等着我,马上就到。” 水归山就是我们现在在的这个山,这座山其实很大,别墅后面只是很小的一块山包,整个水归山虽然形不成山脉,但绝对是做大山。 过了一会南宫瑾就打车过来了,他来了以后就说:“你们快走,这地方不对劲,果然是树葬,离这篇林子远一点。” 我们都不走,聂文跟他说:“我们倒是想走,你看厅长在这呢,我们走的了吗?” 南宫瑾看了厅长一眼,说:“这没办法,这是厅长命里该有的劫数,躲不过去的,如果我帮了他,会出大事的。” “你这叫什么话,你肯定能帮他,但是只是不想动用傩雕而已对吧。”王立崴走上前去跟他说:“现在已经没时间啰嗦了,虽然我们不知道树葬到底是什么,但我们能看出来厅长已经快耗尽气力了,我虽然相信有鬼,但从来不相信命!” 南宫瑾看着王立崴,呆呆的说:“好???好,这可是???你说的。” “对,就是我说的,出什么大事我们都能解决,但是现在必须把厅长给救出来。” “好。”说完以后南宫瑾蹲下身来,挖了一把泥土,看样子打算做一个土傩雕,捏完了这个面具以后,这个面具直接就飞到了厅长的脸上,然后南宫瑾说:“好了,可以带他走了,直接带到山下的别墅里,好好修养几天就能没事。” 邱晴一听她这么说就赶紧扶着厅长往外面走,我们能感觉到,带了面具的厅长阳气没有减少,保持在一个刚刚能维持生命的临界点,如果这个面具在晚来五分钟的话,厅长肯定就命丧黄泉了。 “然后呢,树葬怎么办?”王立崴问她。 “就这样吧,到时候再想办法。” 我们回到别墅以后,就开始讨论树葬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南宫瑾总是不肯说,最后在我们轮番轰炸下,她才肯说出树葬的实情:“其实,树葬真的早就失传了,跟傩雕一样。” “那为什么又出现了?” “我们傩雕没有真正的失传,是因为还有传人。”南宫瑾拿出根烟来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跟我们说:“你们知道不知道,树葬其实早就没有传人了,水归山上的树葬,根本就不是人干的。” 不是人干的?就算是鬼干的我们也得知道到底是什么鬼干的,这个鬼到底因为什么这么干吧。 “你觉得,在座的这几个人里面有人会怕鬼吗?”王立崴说。 “不是鬼,是山神。”南宫瑾说。 不是,鬼。还是山神,我吃了这么多年的阴阳饭,从来没有跟神明打过交道,最大的梦想就是死后能到阴间去当个阴差,然而这次,我们居然惹到了山神,我忽然想起了尚九天,他们那种人士有可能修成神明的,所以神明都是修阳功的,到时候我们的把戏放在山神眼前根本就不算是能耐啊,人家随便挥挥手就能破了我们的阵法。 这件事还真的有点棘手了,那到底为什么,这里的山神要给厅长用树葬,我们只是在这里安葬一个老人,也没有破坏这里的风水格局,更没有开山挖矿,何必迁怒于一个孝子呢? “我就想知道,厅长做错啥了,为什么山神要迁怒于他,只不过是在水归山上安葬一个老人啊,至于这样吗,而且我选的阴宅绝对没有问题,根本就不会破坏风水,为啥偏偏把树葬将在他头上!”我心里有点不舒服,这里也没有什么外人,就直接把自己想说的东西一股脑的全都倒出来了。 “我也不知道,当年山神创造的树葬,就是为了惩罚那些滥砍滥伐的山民,过度捕猎的猎人,而且不会把他们弄死,只是让他们病一场,修养几天,久而久之人们就知道了山神的意思,再也没人违背了。”南宫瑾说:“但是后来信奉山神的人越来越少,神灵是从人的信仰中汲取养分的,多以山神没办法,就找了几个人,教给他们树葬,然而这些人根本就控制不好,所以就没有传下来。” 我们点了点头,可是厅长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树葬要降临在厅长的头上。 又没有线索了,我们这些人都是跟鬼打了一辈子的交道,但从来没有碰见过神灵,所有人都想不出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吴秘书推门进来了,一脑门子汗,看见我们就问:“厅长呢?” “病了,歇着呢。” “我去找他!” “你找他干嘛?” “出事了,出大事了。” “我去你四大爷。”聂文说着说着就开始骂街:“他妈在你嘴里就就没有小事,现在绝对不能打扰厅长,否则你就是要了他的命,有什么事,先跟我们说吧。” “跟你们说有什么用,这又不是什么阴阳事。”吴秘书撇了撇嘴,这小伙子长得挺精神,但是一遇到正经事总是娘们唧唧的,墨迹个没完。 聂文站起身来攥紧拳头,说:“你他娘的说是不说,不说就给老子滚蛋!” 吴秘书一看聂文的拳头马上就说了:“哎呦喂,水归山矿洞出事了,这不是等着厅长解决吗,跟你们说了,你们能有办法吗?” 矿洞?我明白了,这个水归山的矿洞是厅长同意了以后才能开挖的,所以山神直接把矛头指向了厅长。 我们几个相视一笑,点了点头,全都明白了这件事,聂文走过去跟吴秘书说:“也许我们没有什么办法,但我们还必须去一趟你说的那个水归山矿洞,走吧小吴,开车送我们去,顺便在路上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水归山矿洞在水归山的另一边,也就是我们要绕过整个水归山,到达另一边才能到,路途还是很远的,又碰上堵车,所以到了水归山矿洞,就已经是晚上了。 这件事是这样的,当时厅长兵不同意这个矿洞开挖,因为会影响到很多山民,到时候肯定会牵出很多麻烦来,但是厅长一个人经不住上下施压,最后还是同意了。 所以山神的树葬就放在了厅长身上,而且也把死亡的诅咒降临宰了矿工头上。 我总觉的这个山神脑子有坑,这件事厅长本来是不答应的,没办法才签的字,他偏偏把这个树葬弄到了厅长头上,再说了,那些矿工又知道什么呢,他又夺走了这么多矿工的生命,然而那些开矿的黑老板却照样逍遥法外,山神这么做有意思吗,无辜的人替有罪的人顶了罪,这是最可惜的。 第一百六十六章 山神墓 我们刚到矿上就有人过来给我们发安全帽,吴秘书介绍说这是李矿长,专门负责水归山矿洞的。 什么李矿长,说白了就是那个开矿的土老板而已。 这孙子把我们当成了领导,由于聂文的岁数最大,所以这小子上来就给他递了根烟,说:“领导别放在心上,这都是小问题,小问题,到时候一定能整改,过不两天就能重新开矿。” “死了多少人了。”聂文也搭理他,直接问。 “九个。” “多少个?” “九个,绝对就只有九个人。”这个李矿长满脸堆笑的跟我们说:“我拿脑袋担保,绝对只死了九个。” 我在一旁小声的问邱晴:“为什么这小子说是九个人?” “国家规定,超过十个人就要封矿,所以大部分矿洞出事的,都说死了八个或者九个人,据对不会说十个,谁也不会冒这个被封矿的危险。”邱晴压低了嗓子跟我说,但还是被那个李矿长给听见了,他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瞪了邱晴一眼,但是看见我的时候,马上有换了一副赔笑的面孔。 我真的很烦这种嘴脸的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种人真的招人烦,不过这种人一般都混得很好,我实在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老天爷为什么让这种人有富贵命。 聂文摆了摆手说:“行了,你不用说了,我们进洞看看就知道了。” “哎呦喂那怎么合适啊,您这么大的领导,怎么能进矿洞呢,现在还没整修呢,多危险啊。” 聂文回头看了一眼那孙子,说:“少他娘的废话。” 说完以后头也不回的就进了矿洞,我们几个也跟着进去了,廖诗云没有来,这种下矿的事实在是太危险,我让她回去休息了。 矿洞坍塌以后基本上没什么电了,所以一点照明也没有,我们头盔上的灯照这前面,又用手机上的手电筒照着路面勉强能往前走,过了一会我们已经感受到了冤魂,还他娘的九个人,我跟聂文都感受到了三十多个冤魂在矿洞里面游荡。 “老聂,看出来了吗,三十多口子的人命啊。”我跟聂文说了句。 他点了点头,说:“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么多冤魂在这个矿洞游荡,那个来开矿的孙子可是缺了大德了,为了自己的财路,连矿工的死活都不管,甚至死了都是白死。” 能听出来聂文心里的怒火,可是王立崴在旁边说话了:“不对,我只听到九个殃。” “什么?” “对,我只听到九个殃。” 如果王立崴只听到九个殃的话,就代表这个矿洞里只有九个尸体,不过也不排除其余的尸体都被搬走的可能,我们来到水归山矿洞的时候天斗黑了,这件事是今中午发生的啊,半天的时间足够他们布置现场的。 “几个殃,到底死了多少人,对于咱们来说并不重要,那是警察们改查的事情,跟咱们没什么关系,我之所以到这个地方来,就是想看看,这山神到底是什么样子!” 到矿洞里来找山神?这怎么可能,别闹了,神灵都是修阳功的,怎么可能跑到矿洞里来,至少应该在山上的某个山神庙才对啊。 “你闹着玩呢,山神怎么可能在这个地方,阴气这么重。” 我刚说完就被南宫瑾给打断了:“聂哥说的没错,现在水归山的山神,是神是鬼已经不清楚了,也许,山神已经变成了山鬼!” “为什么?” “你想想啊。”南宫瑾跟我说:“随便迁怒于别人,这分明是恶鬼的行径,神灵是不会做这种事的,他们有自己的解决办法,绝对不会前怒到别人身上的。” 他说的就是厅长和矿工的事情,这件事情我已经想过,但从来没有觉得山神会变成山鬼,所以一直没有往这个方向想,看来这查案子的事情还是得跟着聂文多学几招,实在不行让我拜师都行。 聂文带着我们往矿洞深处走,黑暗和阴冷并不能吓到我们,因为我们根本就不害怕这些东西,早就适应了,唯一让我们心里打哆嗦的就是时不时传来的咔咔声,我们都害怕发生二次坍塌。 走了一会这矿洞的路就被堵住了,没办法,进不去了,我们就沿着原路返回,刚刚走出矿洞,就听见后面“轰隆”一声巨响,整个矿洞全都塌了,入口都封死了。 看来,这二次坍塌,也是山神所为,山神知道我们几个人是无辜的,并没有对大山不敬,所以才没有弄死我们。 我们看着身后被封死的矿洞,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实在是太吓人了,就差那么一小会啊,如果是山神做的的话,那我谢谢他,如果全都是因为运气的话,那我就谢天谢地了。 后怕是最让人难受的,我们几个深吸了一口气,觉得真的是捡了一条命回来。 南宫瑾跟我们说:“看来山神还没有完全堕落成山鬼,这山上一定有山神庙,咱们现在去肯定还能找到的。” 聂文听见以后就直接问那个李矿长:“你知道山上的山神庙在什么地方吗?” “您找这个干嘛?” “干嘛?”聂文指了指身后被封死的矿洞,说:“你说干嘛,这是山神救了我们一命知道不,要是发生在你身上,你不去山神庙上柱香?” “哦,那应该的,应该的。”李矿长跟我们说:“可是,这座山的山神庙已经荒废了很多年,几位真的要上去吗?” “废话,快说。” “您顺着我手看,矿洞的东边有一条羊肠小道,这条路基本上就是原来去山神庙祭拜的老百姓才出来的,顺着那条小道就一定能找到山神庙!”李矿长跟我们说。 聂文看了他一眼,转过身来跟我们说:“走!” 这条路还真难走,好多地方都需要爬着上去,而且还陡峭的不行,我们没有什么登山装备,到了山神庙以后就已经腰酸背痛了,不过这一路上没遇见什么蛇鼠狼群,我们就已经烧高香了。 这个水鬼上可不是羽华山,那里是风景区,这里其实就是一座荒山,附近的山民基本上都是靠打猎,卖山货,种地为生,根本没有什么人来开发,因为并没有什么开发价值,之道有人在这里发现了矿,当有人来开矿的时候,就已经把山的精脉给破坏了。 这肯定是山神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我们找到山神庙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果然那个李矿长并没有骗我们,这个山神庙已经荒废了很久,虽然是个砖瓦房,但屋顶上的瓦已经被大风吹得所剩无几。 推开门以后,吱吱呀呀的声音扰的人心烦,墙角全都是蜘蛛网,房梁上还挂着几只蝙蝠,上面有一尊神像,这个神像应该就是山神了,香炉里连香灰都没有,南宫瑾拿出香来给山神上香,但是点了好几次都没有点着,最后好不容易点着了,烧到一半的时候还给烧断了。 这可不对劲,按说在这种神庙里是不会断香的。 南宫瑾摇了摇头:“他还是没控制住心中的怒火。” “我为什么还要控制。”一个空灵的女声从神像里传出来,我吓了一跳,神像里飘飘忽忽的走出来一个女子,跟神像一模一样,像是一个灵魂一样,在我们眼前来回晃。 “山神。”南宫瑾说:“你曾经爱这里的山民,为什么就不能放他们一跳生路?” “我的确,爱过山民,不,我现在也深爱着他们,你也知道,我们神灵,是在人们的信仰中汲取养分,可现在没人信我,他们只相信那些机器,炸药,能给他们带来钱财的矿石,还把曾经养育他们的我,弄得千疮百孔。”山神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的红光越来越亮,我现在才明白,原来从山神到山鬼,只有一念之差。 “可是,你杀的那些人,都是无辜的啊。”我听不下去了,跟她说:“你想杀厅长,却不知道他曾经是不想开这个矿的,你杀了矿工,他们也只是拿钱干活而已,更何况,他们是曾经信奉你的山民啊。” “那个厅长,虽然当时没有同意,但最后还是答应了,那些山民,明明知道有我这个山神在,却还要跟着那些外人把我挖的千疮百孔,难道,他们都不该死吗?” 这几句话说的我们无言以对,现在山神的执念实在是太深,根本就不是我们这些人能化解的,她眼睛里的红光越来越重,身上也开始慢慢的萦绕着黑气,手上长出了长长的黑指甲,本来五彩缤纷的衣服,一瞬间就变成了黑白袍,现在山神,已经变成了山鬼。 “山神,你冷静一下,也许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们几个小屁孩子,居然在这里跟我讲道理,老娘懒得跟你们废话,我要杀光这里的山民,拆掉这里的山神庙,让整个水归山都变成我神体的坟墓,现在,我只是一直游荡在人间的恶鬼,这么多年,经历了这么多不平事,我要为我自己报仇!” 喊完最后一句话就从大门口飞了出去! 第一百六十七章 报应 他这个速度我们是完全跟不上的,用了几乎半天的时间才找到山神庙,而且都是很危险陡峭的坡路,下山的时候肯定更难,刚才山神,不,山鬼就那样飞了下去,就算我打开猫妖的妖骨,肯定也是追不上她的。 我们看见山神的雕像上,有一滴泪水划过,神像落泪,这世间又有妖魔出世。 神灵变成恶鬼之后,不再从人们的信仰中汲取养分,而是直接吸食人们心中的怨气,这样就简单多了,现在这个社会上,有信仰的人屈指可数,可是有怨气的人却一抓一大把,基本上每个人心里都会多多少少有些怨气。 “算了,回去吧,这件事,咱们管不了。”聂文说。 确实管不了,虽然现在他已经是鬼了,但我们跟他的实力差距实在是太大,根本就没办法阻拦她,再说了,她现在已经想明白了,肯定是去找那些开黑矿的人报仇了,那些人如果能躲过去的话,就是他们的造化,躲不过去,就是应有的报应,我们也不必插手,只需要留在厅长身边,不让他出事就可以了。 这些闲事,这个世界上无时无刻不再发生,我们根本就管不过来,也根本没必要管这么多,只要能保证自己身边的人没事,那就足够了。 下山以后发现现场一片狼藉,除了矿洞里面,矿洞外面也多出来几具尸体,看来山鬼已经来过了,刚才那个李矿长终归还是没有逃过这个报应,死在了这大山之下。 我们并没给有理会他们,这是他们应有的报应,直接开策划走了。车子路过山村的时候听见了山民们的叫喊,看来,现在山鬼又跑到村子里面去闹了。 我坐在车上一直在想,到底是山鬼说的对,还是我们说的对,我们觉得,厅长和山民是没错的,那些开黑矿的人上下打点,厅长才不得不签字同意,而那些山民,无非是为了挣点钱养家糊口罢了。 山鬼可不会这么想,她认为厅长是开矿的始作俑者,而那些山民,也都是帮凶,而且是放下自己信仰的帮凶,这种人是最可恨的,为了利益的驱使,连自己的信仰都没了,山鬼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所以就做了矿难,把那些山民都埋在了大山之中,然后自己现身,杀了那些开黑矿的人。 可是,这个山鬼又怎么会明白,人们的信仰,可以给她养分,对于人们来说,没有利益就没有养分,当两者不可兼得的时候,人们当然会选择先填饱肚子。 为什么人们为了填饱肚子就是错,而身为山神的他,为了填饱肚子就可以大开杀戒呢? 这件事让我想的头很疼,真的不知道到底谁对谁错,经历了这么多事,这人世间的是是非非,实在是很难评判,世间根本就没有一个评判对错的标准,大部分情况下都是大多数人认为对,那就是对,可是,这样真的公平吗。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自己都笑了,身为一个在官场混饭吃的人,居然还在想着公平,可笑! 到别墅的时候天都已经大亮了,我们在车上睡着了,聂文和王立崴开着车,一路上吴秘书都没有说话,躺在那里迷迷糊糊的,我本以为他是睡着了,到了别墅以后打算叫醒他,没想到刚一碰他,这小子就开始嗷嗷的叫唤,跟他娘的杀猪一样。 “闭嘴,叫唤什么!”我赶紧把他的嘴给捂住,说:“不知道厅长现在很虚弱啊,别瞎叫换了!” 这是真的,如果厅长现在受了惊吓,没准真的会有生命危险。 吴秘书点了点头,我才把手给松开,这小子被吓得浑身是汗,我问他:“你到底咋了。” “有鬼啊!”吴秘书虽然压低了嗓子,但声音还是很大,他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我们说:“有鬼,有鬼啊,我的天哪,有鬼啊!” 下了车以后这小子还在一直念叨,有鬼啊有鬼啊,我们都快被他给烦死了,我们这几个人全都是跟鬼打了半辈子交道的人,很不屑的眼神看着他,说:“你能别废话了么?” “不是我废话,真的有鬼啊,你们见过没有,见过没有啊。”吴秘书虽然害怕,但是说道自己这个经历的时候,还是很激动的。 我们能没见过鬼?老子连黑白无常都见过,只是不想搭理他而已,其他人都走了,就我回过身来看着他,跟他说:“我要是给你开个冥眼,你就能发现这身边其实全都是鬼!” 说完这句话以后吴秘书一哆嗦,看了我一眼,抱着脑袋就跑到别墅里去了。 沙发上几个人都累得不行了,这一晚上基本上没怎么睡觉,我们还好点,回来的时候在车上睡了一会,王立崴和聂文可受不了了,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刚迷糊没一会,厅长就从屋子里出来了,扶着墙很虚弱的跟我们说:“矿上,矿上的事我都知道了,小吴啊,给我弄一个封矿的文件,到时候找我来签字,矿难的村民抚恤金一定要发放下去。” 吴秘书说:“哎,厅长,您怎么出来了,这点事您不交代我也会去办的,您快回去休息把。” “恩···”这次厅长脸上露出了放心的表情,回去了。 上午十点多那会,我门都睡得迷迷糊糊的,听见厅长房间的门又打开了,这次开门我们几个又醒过来了,现在他真的很虚弱,根本就没有别的力气做其他的事情,厅长扶着楼梯颤颤巍巍的下楼之后就直接跟我们说:“今天,是我妈下葬的日子,不能耽误了老太太的时辰啊。” “厅长,您现在的身体是真的撑不住,而且那边的树葬阵还在,你过去是很危险的。”聂文说。 他摇了摇头,跟我们说:“哪怕什么的,我就不信了,老子连给我娘出殡的力气都没有。” 南宫瑾出去抓了把土,然后又做了一个傩雕,那个面具飞到厅长脸上的时候,南宫瑾说:“好了,这个东西能撑一会,时间长不了,但撑一天还是足够的,带着这个面具,一天之内是不会被树葬鬼吸阳气的。” 厅长一见这个东西就说:“好,谢谢你啊。” 在场的人除了邱晴和南宫瑾,也就只有我对傩雕有点了解了,我知道这东西肯定有副作用,毕竟这是一门邪术,就问南宫瑾:“如果一天之内摘不下来,会怎么办。” 南宫瑾看了我一眼,说:“如果一天之内不摘下来,这个面具就再也摘不下来了,而且宿主的心智会慢慢的被这个面具控制,厅长,到时候您就再也不是自己了。” 本以为这句话说出来以后厅长就能老老实实的回去躺着,等把身体修养好了,在给老太太出殡,没想到他直接说:“没事,一天就足够了,老太太的遗愿,我这个做儿子的,可不能耽误。” 他这么一说我们就没办法说别的了,不管他其他的方面是什么样的人,但是厅长的孝顺是绝对没问题的,我走到他跟前,说:“走吧厅长,我扶您过去。” 他冲我笑了笑,点了点头,其他人也没有在说什么,就直接跟我们走了。 到了灵棚以后,我还是能感受到那一股不一样的阴气,看来树葬还存在于这个地方,其实我们几个并不害怕这个树葬,以为山鬼是冲着厅长来的。 厅长到灵棚里面换上了孝袍孝冒,他打着幡把出来以后就准备联系那些亲戚朋友,我赶紧上去拦下来:“厅长,不用给他们打电话了,你守灵生病以后,这件事就传出去了,给他们打电话也不会有人来的,让老太太安安静静的走吧,下葬之前,我在给她老人家唱个小曲,也就没那么冷清了。” 他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眉宇间闪过一丝落寞,这种事放在谁身上谁都不会高兴的,不过也没办法,要怪就怪那个山鬼吧。 我看着他们走道灵棚里,这件事我是不能插手的,下葬的事情如果管了,就违背了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规矩,我们只能入殓十个人,而这十个人,祖祖辈辈入殓的都是自己的家里人,我已经入殓了一个锤子,他是因为我的过错死的。 但其他的名额,一定要留给自己的家里人。 其实仔细一想锤子也不是因为我自己的过错死的,而是因为当时我的实力不够,不过,软弱本来就是一种过错。 聂文用阴气控制着老太太的棺材,在灵棚前面念了几句出殡该有的悼词,然后王立崴做大了,大了在葬礼上就是专门扶着孝子的,随着王立崴的一声:“孝子少痛啊!” 厅长就开始哭,虽然只有一个人,但还是哭的撼天动地,我最敬佩厅长的就是他的孝心,这份孝心不是谁都能有的。 把棺材抬到墓穴以后,就准备落土了,聂文刚用阴气把土给抬起来,就被一股阴气打倒在地。 山鬼站在灵棚旁边,说:“这么冷清的葬礼,我来吊唁一下?” 第一百六十八章 怒撼水归山 这孙子怎么又来了,难道给厅长布下树葬阵还不够吗?还想亲自过来结果了厅长的生命。 “你···是谁。”厅长并没有害怕,也没有什么好怕的,给自己的亲妈出殡,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别说现在只是来了个山鬼了,就算是阎王爷来了也不怕啊。 山鬼并没有理会厅长,而是闭上眼睛,嘴里不知道再念什么,周围的几棵树便开始抖动,这些树围成一个圆圈,直接把灵棚给圈在中间了,没想到这次山鬼居然真的要动真格的了,我忽然想起来,南宫瑾说过,如果救了厅长一定会出大事,难道,这就是她嘴里的大事吗? “看到了吧。”南宫瑾说:“当时如果不救厅长的话,就不会有这事,现在山鬼生气了,要把整个水归山的活物全都杀掉,树葬对于她来说是一种尊严所在,这是山鬼最后的一点尊严,然而还是被我们打破了。” “把自己的尊严建立在别人的生命之上,那他就枉为神。”我点了根烟叼在嘴上,缓缓的抽了一口,指着那个山鬼就开始骂:“本来以为你是山神,到现在我才明白,你他娘的根本就不配为神!因为人们不再信奉你,你没了养分就要杀光所有人,可是你有没有为了人想过,人如果没有利益的话,也是会死的,你为了活下去杀光所有人就是对?人为了活下去挖山就是错?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哈哈哈···”山鬼笑的我浑身起鸡皮疙瘩,周围的树抖动的越来越厉害,她闭着眼睛跟我说,张开嘴的时候冒出来很多黑气:“蝼蚁之辈,休谈谬论,乖乖受死便是了!” 本来还觉得有点害怕,她这么一说反而我一点都不害怕了,原来她也能让我说的哑口无言,那这样我可就得往死里骂你了,老子反正也是要死的人了,还怕你干什么,先痛快痛快嘴再说:“你他娘的个不讲理的老东西,还在这给老子嘚瑟,你他妈算是个什么东西!” 山鬼复活树葬鬼大约用了二十分钟的时间,聂文本来也想用阴气去攻击她,但看到自己手里能凝结起来的阴气,跟山鬼比起来什么都不算,就还是放弃了,南宫瑾的傩雕术也没法用在神明身上,虽然她现在是鬼,但曾经也是神。 所以我们能做的就是痛快痛快嘴了,什么他妈是个烂货,他爹是个活王八,我在这骂的那叫一个痛快啊,他们一开始还想拦着我,但是后来就不拦着了,因为他们还想听我后面到底还能骂出什么东西来,然而这二十分钟我是一句话都没有重复。 老子耍贫嘴的功夫可是祖传的,骂人的本事肯定也不差啊。 二十分钟以后树里面爬出来很多死者,他们的皮肤跟树皮一样,眼睛是树叶一样的绿色,有的嘴唇已经烂掉了,舌头伸出来居然是蓝色的,可以说这些树葬鬼是要多恶心就多恶心。 这些树葬鬼出来以后山鬼可谓是如虎添翼,现在他身上的黑气已经慢慢地变成了黑光,作为一个鬼来说是真的很威风,被我骂了二十分钟以后,他终于缓缓地开口了:“你,叫圆一十吧。” “咋了,你大爷的!” “圆一十···” “怎么地!” “我操你十八辈子缺爹死妈没坟地的祖宗!!!” 听见她这么一说,我先是一愣,然后马上火就起来了,本来已经不骂她了,她说完以后我又开始骂,她睁开放着红光的眼睛,瞪了我一眼,然后一道闪电直接打到我身边,强大的电流把我击飞了很远,我倒在地上开始不停地颤抖,这一手确实把我给吓傻了,看来虽然她的心智已经变成了鬼,但身上还是有不少神的本事的。 “老圆!” “圆哥!” 这一手把他们都给吓傻了,但没人敢乱动,因为指不定下一道闪电会劈在什么地方,看山鬼的眼神已经盯紧了他们之中的每个人,周围的十几个树葬鬼也团团的把他们几个包围住,我现在根本就说不出话来,也用不上什么力气,这道闪电虽然没有劈到我身上,但在身边我也受不了啊,电流实在是太大了,我舌头都麻了。 “就是你吧!”山鬼死死地盯着厅长,说:“是你让他们开山挖矿的!” “这件事,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厅长说。 “我不管!反正就是你签了字,他们才开始挖矿的,你知不知道,山的精脉和我的精魄相连,当炸药把矿洞炸开的时候,我身上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疼是什么感觉?”山鬼恶狠狠地跟厅长说:“如果不是你的话,水归山不会变成这样,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也不会变成这样,你不签字,那些山民依然还会信奉我他们才不会去跟那些人挖矿,跟那群人狼狈为奸,我庇佑了他们千百年,却比不过几张纸币!” 说到这里山鬼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这一声让整个水归山都颤动了一下,我们都感受到了明显的震感,喊完以后他就跟那些树葬鬼说:“小的们,动手!” 话音刚落那些树葬鬼就冲他们扑过去了,厅长最后喊了一声:“小圆,死之前,一定要给我妈落土啊。” 这些树葬鬼出奇的厉害,现在能保护他们的只有聂文和南宫瑾,南宫瑾没有原道孝袍的帮助也用不出几分力气,这里能控制阴气的就只剩下我了,聂文对付那十几只树葬鬼根本就腾不出手来,也根本就打不过,我哆哆嗦嗦的凝结出一团阴气,把墓穴旁边的土抬起来,埋好。 好了,厅长交代给我的事情,完成了,这下,就只剩下等死了,对方是山鬼,我们根本就没有胜算的。 白柳柳,我先到下面去等你了,到时候去拜访一下鬼帝他老人家,看他能不能接受我这个女婿。 圆清霜,爸爸就先走了,千万不要想着报仇,你阴阳胎的能力最好一辈子都别用,就老老实实的做个普通人就好。 我刚说完这些,眼前就一道闪电劈下来,这次山鬼肯定不会劈错了,我闭上眼睛,准备等死。 可是,这束闪电又落在了旁边,我又被击飞了。 现在让电流弄得我呼吸都有点困难了,不过我还有点意识,看到聂文也已经支撑不住了。 “谁!”山鬼说:“谁在妨碍本尊施法。” 都变成现在这个德行了,居然还好意思自称本尊,这个山鬼也是够没脸没皮的。 老太太的坟上冒气一道金光,老太太站在这道金光里,跟那个山鬼说:“孩子,你的执念,太重了!” “你是谁,死了就赶紧下去投胎,别在这碍事。”山鬼看着老太太不耐烦地说。 “投胎?我是想投胎,阎王爷不收我啊。”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愣了,难道,老太太成了仙家? 阎王爷不收我这句话,要是从活人嘴里说出来,肯定就是自己命大,没有死,可是从死人嘴里说出来,肯定就成仙了啊。 “什么!你!”山鬼也很惊讶。 老太太倒是很从容淡定,说:“孩子,你不应该这样做的,人们过度的开山挖矿自然不对,可他们也没有过度开采啊,只是开了一个矿洞而已,你知不知道,有的山开了四五个矿洞,山神还依然庇佑这哪里的山民,就跟你需要人的信奉一样,人也要吃饭啊。” 她这番话,说的山鬼哑口无言,其实道理是一样的,只不过从我们嘴里说出来就没有什么力量,老太太现在可是仙家,说出来自然有分量,她叹了口气接着说:“虽然说那个矿洞的安全措施没有做好,那确实是人的事,可这事也不应该你管啊,这种情况你应该怎么做呢?” “怎么做,全都杀了!” 老太太摇了摇头,说:“你应该支撑起那个矿洞,保证里面山民的安全,他们都是无辜的,他们什么也不知道,等山民们出来了,你再把矿洞弄塌,让开矿的黑老板挣不到钱,还得赔钱,这样,他也糟了报应。” 这几句话听得我是心服口服,老太太果然不是一般人,这份宅心仁厚的想法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山鬼果然说不出话来了,沉默了半天只挤出一句话来:“你是不是,水归山的新山神?” 老太太点了点头。 得救了,老太太既然是新山神,肯定有就我们的办法,这次不用怕了,山鬼已经成魔,而老太太成了仙家,这真是我怎么也没想到的事情,普通人成仙,这应该是千百年来都不会出现一次的。 “啊!!!”山鬼大喊一声,几道闪电从天而降,劈在老太太身上,然而就在那一瞬间,老太太只是挥了挥手,那几道闪电就全都变了方向,直接劈在了山鬼的身上。 她应声到底,用最后一丝力气说:“为什么,这,怎么会!” “因为你的执念,现在你已经成了山鬼。”老太太笑着说:“孩子,我是山神,老天爷是帮我的啊!” 第一百六十九章 夜看黄泉路 这几句话说出来实在是摄人心魄,老太太虽然是一副很慈祥的样子,但这几句话一出口,仙风道骨的感觉马上就出来了,老太太回头看了一眼厅长,说:“别急,马上就没事了。” 马上就没事了,这句话说出来以后在场的每个人心里都暖暖的,山鬼被那几道闪电弄得一点功法也使不出来了,那是几个树葬鬼也就慢慢消散了,南宫瑾一看树葬鬼没有了,马上就把厅长脸上的面具给弄下来了,毕竟这玩意多在脸上呆一会,就多一分危险。 山鬼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过了一会西边升腾起一股绿烟,黑无常来了。 这件事他来正好,这老爷子专门断不平之事,这件事如果让白无常来的话,没准还得墨迹一会,但是黑无常来了,肯定就二话不说,直接带到阴牢里去了。 “你,你,你来干什么。”山鬼说话的声音很虚弱,毕竟被好几道天雷打在身上,作为一个鬼来说,现在还没死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来干什么,老夫自然是带你去阴牢!” 听见这句话以后山鬼并没有继续往下说,只是掉下了几滴泪水,与此同时,山上也开始下雨,只是蒙蒙细雨而已。 老太太看黑无常来了,就说:“范老哥,麻烦你了啊。” 黑无常摆了摆手,跟老太太说:“边家老太,恭喜位列仙班啊。” 老太太笑了笑,没多说什么,黑无常便带上山鬼走了,我们都看见了西边的黄泉路,为了迎接山鬼,居然把黄泉路都延伸到阳间了,这么一来山鬼就算是死了,也死的很有面子了。 看他们走了以后老太太说:“天涯,别躲了,出来了吧。” 天涯?边天涯?那个点灯人?难道他也是老太太的亲戚,当初听聂文说厅长姓边的时候就觉得这两个人会不会有什么关系,没想到还真有关系。 边天涯带着吴法天从灵棚的后面走出来,说:“妈,您老,好走啊。” 老太太笑了笑:“你小子,十五年了没回来看过我,现在我这老太太死了,才想起来看我一眼?还躲在灵棚后面,咋着,怕我从棺材里出来打你个不孝子啊。” 边天涯跪在地上跟老太太说:“妈,瞧您说的,这不是我哥不让我来嘛,当年我出家门的时候,他就说看见我就打断我的腿,他那脾气你还不知道,我那还敢露面啊。” 厅长攥紧了拳头,从地上拿起一根木棍,踉踉跄跄的往边天涯的方向走,可是他现在的气力根本就打不动他,刚走了两步就倒在地上了。 老太太看见这一幕,说:“你们兄弟两个,放下过去的恩怨吧,你们也看见刚才的山鬼了,她就是因为执念太重,才落得这般下场,你们也想让边家家门不幸吗?” 所完以后,老太太化作一缕金光,消失在了水归山里。 老太太已经成了这里的山神,一个家里的老人要是能成仙得道,这对一个家庭来说是莫大的福分,有句老话说得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但事实其实并没有那么夸张,成仙之后只不过是能庇佑子孙罢了,如果子孙多行不义之事,也不会落个好下场的。 边天涯和厅长看了一眼,厅长低着头说:“还不把老子扶起来,臭不要脸的。” 听到他这么说,边天涯马上就笑了,走上去把厅长扶起来,说:“哥,你知道我等你这句臭不要脸等了多少年吗?” “罢了,既然妈都那么说了,老子也就不跟你计较这么多了。”厅长看了一眼我们,说:“走吧,好好休息休息。” 我们看着这对兄弟,会心的一笑,虽然又从上午忙到了晚上,两天没怎么睡过觉,但这个结局真的是大快人心,他们在前面走,我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就一个人跑到老太太的坟前,唱了一段她生前最喜欢听的小曲,探清水河。 唱完以后刮起一阵山风,这阵风把一束编好的手捧花吹到了我跟前,我拿着花,笑了笑:“老太太,我这点本事,可不值得您老给上花篮啊,哈哈哈···” 其实最让我心里高兴的并不是自己又捡回来了一条命,而是老太太成了水归山的山神,老太太这个人实在是太好了,我这辈子都没碰见过这么宅心仁厚的老人,她老人家成仙,再合适不过了。 也是她理所应得的。 我抬头看了看今天的夜空,老天爷还是会睁眼的啊,今晚上经历了生死劫,看见了有人成仙,也在阳间看见了黄泉路,真他娘的热闹啊。 回到别墅以后,厅长弄了点好酒,让管家切了点水果,一个是庆祝一下这件事圆满的过去了,另一个就是为了接待边天涯,兄弟两个十几年的恩怨一笔勾销,确实值得喝一杯啊。 “要是没有你们啊,我有就九条命都不够死的啊。”厅长举起酒杯,虚弱地说,现在他的气力还没有完全恢复,但因为心情好,所以看上去就好多了。 “是啊,我哥不让我来,就全都仰仗各位了,他现在身体不好,我替他敬各位一杯。”边天涯说。 “嘿你个臭不要脸的,谁说老子不能喝了。” 我笑着看他们哥俩在这耍贫嘴,这真的是一种幸福,能跟亲人耍耍贫嘴,哪怕是吵吵架,都是好事,哪像我现在,想跟我爷爷说话,找不到他,想跟我爹耍贫嘴吧,又不能去找他,唉,只能等圆清霜长大以后,跟他耍嘴皮子了。 不过这小子长大以后还不知道愿不愿意跟我这老头子说话,管他呢,只要他平安无事,我就什么都不求了。 喝完酒以后就直接睡了,我们根本就没心思吃饭,实在是太累了,虽然很饿,但困的连张嘴的精神都没有了,所以就都去睡觉了。 睡觉之前我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圆家的秘密还没有调查清楚,和瑞村养煞气的人也没有查出来,廖诗云刚才给我打电话说,今天她回去了一趟,把她爹娘的尸体移到坟墓里去了,不管怎样,入土才能为安,当时钟建明并没有死,但煞气却一瞬间消失了,也就是说养煞气的人在那一瞬间死了,到底是谁呢? 之所以想知道他是谁,是因为我总觉得这个养煞气的人和钟建明两个人是在合作,养煞气的人想要全村人的命,而钟建明想用全村的魂魄来偷天换命,钟建明好像知道我们圆家的事情,那这个养煞气的人没准也知道一些,虽然他现在死了,但有王立崴在,就不愁让死者说话。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一二三来,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这几天实在是太累了,从牟镇回来以后基本上还没有睡过觉,就是在车上迷迷糊糊的呆过一会。 睡了不知道多久,这个别墅死一般的寂静,我实在是太饿了,就迷迷糊糊的去外面的厨房里找点吃的,随便什么东西都行,能吃到嘴里就好,可是刚下楼,还没有走到厨房,就从门外面闻到了一股很香的味道,这味道实在是太香了,虽然我很困,虽然还穿着背心裤衩,但还是顺着这股味道追了出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了,被这股味道牢牢地吸引着,不知道我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大半夜的居然顺着一股味道追出来这么远,本来有几次醒过来了,刚说了一句我他娘的在干嘛,就打算往回走,可是每次转过头去,我就又闻到了那股香味,于是我又被这股香味牵着鼻子走了。 眼前的景物也越来越模糊,走着走着觉得身子凉凉的,很舒服,慢慢的呼吸有点困难,但并没有憋闷的感觉,我迷迷糊糊的走到一张餐桌前,一个男人穿着服务员的衣服把餐盘给我打开,这股香味直冲脑顶,就是它,绝对错不了,我就是跟着这股香味过来的。 我抬头看了一眼这个男人,虽然有点模糊,但能看出来,他嘴很大,比普通人大很多,仅仅是微微一笑,就露出了两排大板牙,他冲我微微的鞠了一躬,然后把餐盘推到我面前,我坐下,看着盘子里的食物,是一条鱼,这种香味是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的。 他递给我一双筷子,说:“吃吧。” 声音像一股水流一样,流进了我耳朵里,没想到这么难看的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居然这么好听。 我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鱼肉,实在是太好吃了。 “太好吃了!!” 自从跟着厅长以来,在食物这一块我也算是吃过见过的了,那次跟着尚九天去樊州,也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我连鱼刺都吃了,鱼刺弄得很酥,要在嘴里很舒服。 吃到最后这剩下鱼头和鱼尾巴了,我从来不吃这些东西,但这条鱼实在是太好吃了,我拿起尾巴来放在嘴里嚼,嚼这条鱼的感觉简直就是享受啊,连鱼尾巴都这么好吃。 吃完鱼尾以后又拿起来鱼头,还是那么好吃,只不过吃着吃着忽然觉得很冷,那个男人的身影也越来越模糊。 慢慢的,我在享受美食的过程中,失去了意识。 第一百七十章 粮田错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躺在床上浑身都是水,睁开眼睛以后发现浑身冷得不行,虽然现在已经开春了,按理说没那么冷了,但不知道为什么盖着被子还这么冷。 肚子好难受,想吐吐不出来,想拉又没有力气,我这到底是怎么了,为啥会这样。 刚想坐起来发现自己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过了一会聂文进来了,看见我睁开眼睛了就问:“卧槽,你他娘的还能醒过来啊。” “我,我咋了我。”说话的时候嗓子有一种说不出的疼痛,这种疼从来没有经历过,那种感觉就跟嗓子里有很多玻璃渣一样,一说话,嗓子一动这些玻璃渣就会剌嗓子里的肉。 “你可别说话了。”聂文从大衣柜里抱出一床被子来,把我身上的被子掀开,我看了看自己身上,一直都是湿漉漉的,身上那床被子也湿了,给我盖上一床新被子以后接着跟我说:“昨晚上你发什么疯了,知不知道,我们今天早起从哪把你给弄回来的。” “哪?···哪啊?” “河里,真的是,如果不是邱晴出去晨跑发现你小子他娘的在水面上飘着,我们还不知道啥时候能发现你呢。”聂文点了根烟,好像憋了一肚子火要跟我发。 昨天晚上我干什么了?我不记得啊,就觉得肚子好饿,然后下楼找吃的,但是还没走到厨房就顺着一股香味追了出去,然后··· 慢着,难道,昨天晚上,我在河里吃的那条鱼? 不对不对,怎么可能啊,我要是在河里泡一个晚上,那按理说应该早就憋死了啊,再说了那条鱼那么好吃,怎么可能是在一条河里。绝对不可能。 聂文见我没有说话,把烟头踩灭接着跟我说:“你小子知道不,今早上把你弄过来的时候,嘴里叼着一条死鱼,怎么也不肯撒嘴,明明都没有意识了,还在那吃呢,我们实在没办法,就看你硬生生的把那条死鱼给生吃了。” 死···死鱼?我昨天晚上吃的,是没有处理过的死鱼?这怎么可能啊,我从小到大,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鱼,说实话昨天晚上吃的那条鱼比白柳柳做的还好吃。 我摇了摇头不想说话,那个味道我现在还记得,虽然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已经记不清了,可那条鱼得味道对我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如果我被鬼缠上了,那我自己肯定能感觉到,就算自己没有及时的感觉到,身上的妖骨也会帮我的,也就是说这次我并没有碰上鬼,只是吃那条鱼的时候吃的太陶醉,然后自己走到河里去了都没有发现,结果有一条鱼正好游到我嘴里,所以才会像聂文说的那样。 对,肯定是这样的。 想到这的时候我觉得嗓子忽然好点了,就跟聂文说:“不,不可能,昨晚上喝多了,掉河里了。” “喝多了?大半夜的,自己一个人出去喝酒,这不像你啊。”聂文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怀疑。 对,这确实不是我的做事风格,那我该怎么办,说个什么让我烦心的事情,有了,我把司马印章的事情跟聂文说了一下,然后故意做出来一个很难过的表情,说:“你知道了吧,老子经历了这么多,活罪也受了,死路也走了,但还是换不来自己想要的生活,所以昨天晚上我就自己出去喝了两杯,高度酒,喝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么一说聂文就相信了,拍拍我肩膀跟我说:“这怕啥的,不就是弄个破石头么,到时候咱一块找不就得了。” 聂文这么说我心里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骗他,如果我实话实说,他们肯定会阻止我的,那条鱼得味道我就再也吃不到了,今晚上我还得去河边看看,看还能不能吃到那个味道,我管他是何方神圣,这个东西实在是太好吃了,先把舌头喂饱了再说,老子管不了那么多了。 聂文走了以后我又闭上眼睡了一觉,醒过来以后身体就舒服多了,也不冷了,肚子也不难受了,看了眼手机正好十二点多,他们正好在吃饭,厅长已经去办公室了,他很忙,所以只有聂文,王立崴,和邱晴。 “哎呦喂,圆少爷,您老人家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昨天晚上一个人跳河了吗?”邱晴看见我下来以后就开始阴阳怪气的说,手里拿着个大鸡腿也堵不住她的嘴。 “行了,少说两句吧。”聂文喝了口啤酒,然后把我“喝酒”的原因跟邱晴和王立崴解释了一下,他们两个立刻就明白了。 我做到饭桌上说:“人人有个难唱的谱,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们到了我这个岁数,就知道什么叫发愁了。” 当然这么说完全是做样子,主要是不能让他们拦着我去吃东西,那个味道实在是太好了,从来没吃过这么香的东西。 “圆哥,说实话,你这辈子的经历,真的是,写成书都不用添油加醋的,太精彩了。”王立崴说。 我苦笑了一下,跟他说:“别逗了,精彩背后都是说不出来的沧桑,爷们,平淡是福啊。” 这句话绝对是实话,他们的经历跟普通人比起来,绝对已经算得上是精彩了,但跟我比起来,就相当于什么事都没经历过,他们只是见过鬼,跟鬼打过交道,可他们没人去过阴间,没人知道死是什么感觉,更没人知道在忘川河里泡着是多疼,所以说,平淡真的是老天爷赐给每个人最大的恩典。 他们笑了笑没说话,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的人,肯定是不会明白平淡有多难得。 我端起饭碗来,加了口菜,这一桌子菜都是原来伺候老太太的厨子弄得,按理说肯定很好吃,可我放到嘴里的时候,觉得干干涩涩的一点味道都没有,刚嚼了两下马上就吐到垃圾桶里了。 “这什么玩意,咋这么难吃!”我忍不住发了句牢骚。 “怎么可能,很好吃啊。” “对啊。” “哪里难吃了,这鸡腿香着呢,来,你尝尝这个。” 我接过邱晴递给我的鸡腿,咬了一口嚼了几下,还是没味道,那种感觉就跟嚼塑料袋一样,根本就没法吃啊,我马上又吐到垃圾桶里了,摇了摇头,说:“什么玩意,鸡腿跟塑料袋一个味,你们居然也吃得下去。” 听我这么说他们觉得很纳闷,聂文说了句:“你还没醒酒呢吧,喝酒把舌头都给喝麻了?” 我点了点头说:“有可能,我上去再歇会。” 关上房门以后我倒在床上,其实我知道这些东西都很好吃,但就是因为昨天晚上那条鱼,让我舌头变得挑剔了,除了那个味道,我吃什么都觉得干涩无味。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按理说我从来是不挑食的,是属于那种吃得了大鱼大肉,也吃得了粗茶淡饭的人,只要能填饱肚子,反正都是粮食,吃什么不一样。 其实我还是能问道昨天晚上的香味,但并没有那么强烈,只是能感觉到有这么一缕味道,但根本找不到源头,可能因为鼻底也充斥着这种味道,所以吃什么都会觉得没有味道吧。 我摇摇头叹了口气,算了,反正现在也不饿,睡一觉吧,晚上看看能不能吃得下东西去,能吃下去的话最好,吃不下去的话,就要祈祷半夜的时候能闻道那股味道了。 刚想睡着电话响了,是廖诗云打过来的:“圆哥,快,快来,这房子有问题!” “房子?有什么问题?” “血,我床上有血!” 听见这句话我就懒得搭理她了:“来事了吧你。” “我来你大姨妈啊!我他妈来事要是能有这么多血的话,老娘早他娘的死了!”听到我这个态度的时候这丫头都快疯了:“你快来帮我看看啊,今晚上也不许走,我不管,你不许走!” 我把手机揣到兜里摇了摇头,这丫头片子真不让人省心,怎么可能会有血啊,这个房子我去的时候还好好的,风水没问题,而且格局很好,能帮屋主人挡灾的格局,绝对不可能自己出事啊,我本来就是干这个的,这点事情要是都看不出来的话,自己这饭碗就砸了。 跟聂文他们说了两句就直接开车走了,脑袋还是有点昏昏沉沉的,开车路过那条河的时候我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味道,只是很普通的一条河而已啊,不可能,昨天晚上我绝对不是在这条河里吃的鱼,绝对不可能。 我记得昨天晚上还有个嘴很大的男人站在我餐桌旁边,那个人根本就是服务员的模样,也就是说我肯定是在餐馆里,吃的东西,绝对不可能是在河里。 至于我为什么会在河里,管他呢,能吃到好吃的就行了。 过了一会就到了廖诗云家里,上了二十七楼以后我摇了摇头,每次只要是在二十七层的楼房就绝对不会有好事情发生,而且肯定会出点其他的事。 例如这次,我站在她家门前的时候,就感觉到不对劲。 这个气场,跟刚开始租房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第一百七十一章 望月锦鲤 我敲门的时候廖诗云不知道在屋子里干什么,过了好久才把门给打开,开门的一瞬间我就感觉到一阵阴风顺着门缝跑出来了,不对,这绝对不对劲,这个屋子的风水格局全都是向阳的,绝对不可能形成阴气,而且廖诗云给我的感觉也有点不对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呦喂圆哥,你可算来了,这血,真的,我实在是受不了了,让我搬到你那边去住吧好吗?我睡客厅就行,真的,绝对不打扰你。”廖诗云眼圈发黑,前两天见面的时候还不是这样呢,为什么这只隔了一天气力就这么差劲了。 “别着急。”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先别害怕,让我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实在不行就搬到我那边去住。” “恩。”廖诗云跟我说:“只是可惜了那四万多块钱的房费了。” 我笑了笑,跟她说:“钱没事,挣钱就是为了破灾的,人没事就好了。” 现在我真的觉得廖诗云绝对跟我有亲戚关系,至于我们家为什么不把这个秘密说出来,爷爷和师父他们还不肯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甚至我想调查的时候他们都让我闭嘴,我真的好奇到底隐瞒了什么,我现在是圆家的传人,难道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吗? 所以在这件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我一定要把廖诗云给照顾好了,绝对不能让她出半点事情。 我走到房子里看了看,风水格局根本就没有动过,这股阴气我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从哪来的:“你说的血在哪?” “就在床上啊,我去洗了个澡,回来的时候床上还干干净净,穿好睡衣以后,一回头,就发现床上有好打一滩血。”廖诗云跟我说:“可是我身上一点伤口都没有啊,我自己看了好几遍呢,要不你再看看?” 说完了以后这丫头就要脱衣服,让我赶紧拦住了,我说:“得得,你打住,我不用看。” 我们两个进了卧室以后廖诗云就紧紧地抱着我胳膊不肯松开,我跟她说:“喂喂喂,你这样我怎么帮你看风水啊。” “哦。”听我说完以后她很不情愿的松开了双手,跟我说:“那你看吧,我跟着你。” 这间屋子里的阴气是整个房间最重的地方,而且这种阴气跟我平时接触的还不一样,到底哪里不一样我还说不上来,所以我根本就找不到阴气的源头到底在哪里。 我把被子掀起来,果然,很大的一滩血都在床单上,而且是新血,我把鼻子凑过去闻了一下,确实是血没错,而且是人血,可不论怎样,我都闻不到血里的阴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是普通的风水局导致的,我也不至于这么头疼,可现在我完全找不到原因啊。 我走到窗边,看了看外面,没什么特别的啊,外面是其他的住宅楼,院子里的水池子好久没人打理,都快干涸了,可这蛊阴气,到底是从哪来的呢? 没办法了,我跟廖诗云说:“你收拾东西,先去我那边待两天吧,今晚上我再来看看,现在毕竟是白天,到了晚上,没准能看到点不一样的东西来。” “啊,你一个人来不害怕啊。” “我要害怕的话,还能吃这碗饭啊。” 廖诗云吐了吐舌头,跟我说:“也是哦。” 等她收拾完东西我们就开车回去了,到家以后发现聂文也回来了,也应该回来了,总不能老是赖在厅长的别墅里不走吧,我把今下午在廖诗云家发现的事情跟聂文说了:“你说奇怪不奇怪,我愣是找不到阴气到底是从哪来的。” “要不,今晚我跟你一块去看看?”聂文点了根烟和我说。 “不行。”我还没说话,廖诗云在旁边就不乐意了:“你得陪着我,要不我一个人在这害怕。” “在这你有什么害怕的,我这屋子里全都是辟邪的东西。”我跟廖诗云说:“一般的小鬼都接进不了我跟老聂这两间屋子,你还有什么好怕的。” “那我不管,我就是害怕,我家那摊血给我吓出毛病来了,我不管,不管啊!!!” “行行行,你别叫了,我不去了,在这陪着你行了吧。”聂文看着她苦笑了一下,跟我说:“那你今晚上就自己去看看吧,风水上的事我也不怎么懂,到时候也帮不上什么忙。” “恩,行,这点事,我自己去也足够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还是吃不下去,但是比中午的时候好多了,虽然还是尝不出什么味道,但至少知道吃到嘴里的是粮食,所以还是多少吃了点。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我出发去了廖诗云家,这个小区的风水也很好,就算是晚上也没有那种阴冷的感觉,这就是我最想不明白的地方,那么一大滩的血,肯定不是廖诗云身上的,如果是她身上的血,这丫头早就让我给发送走了,还能在这活蹦乱跳的跟我耍贫嘴? 下次在给别人找房子,别说找房子了,就算是出去办事,我也得躲着二十七层一点,这个楼层对我来说实在是太不吉利了,我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什么,但这个二十七层,真的是个阴影,水琴和炸尸案,两个根本就联系不到一起去的案子,全都是二十七层。 而这次无缘无故的血,也是出在二十七层。 我拿出廖诗云给我的钥匙打开房门,到了晚上这股阴气更重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看着床上这滩血也有点不对劲的地方,但根本就说不出来,因为我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点了根烟走道窗户边上透透气,虽然并不是心疼那四万八的房费,但我总觉得这件事有点不对劲,这里的风水明明很好,为什么偏偏廖诗云出事了,难道背后有人在搞鬼? 会不会是,钟建明?还是背后养煞气的家伙,那个家伙虽然死了,但化作鬼身之后也能找廖诗云的事啊。 鬼身?对了,我从包里拿出柳叶和无根水,给自己开了冥眼,看看这间屋子里到底有没有人。 一般开了冥眼以后是能看见阴气的,但这股阴气不论怎样我都看不见,却真真切切的能感受到,这股阴气很重,而且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这阴气跟普通的阴气完全不一样。 我在整个屋子里转了一圈也没发现鬼魂,这个地方的风水,鬼魂很难进来,但是推开窗户的时候后,我发现小区里的水池有点问题,水池子里面,居然是满满的水,里面还有一条鱼,这条鱼的姿势很奇怪,只有身子泡在水里,头露在外面看着月亮的方向,而尾巴,正好指着这间屋子。 赶紧跑到楼下去看这个水池子,然而到了楼下以后,水池子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了,难道,这间屋子的阴气,跟那条鱼有关系? 这两天跟鱼较上劲了,昨天晚上吃了一条那么好吃的鱼,今天又看见一条这么奇怪的鱼,还让廖诗云家里充满了阴气。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该怎么办,就直接开车回家了。 到家以后廖诗云赶紧问我,到底有没有看出什么不对的地方,我就把刚才看见的东西跟他们说了,聂文看着我,说:“你跟我说实话,昨天晚上到底干嘛去了!” “我不是说了吗,喝多了掉河里了!” “说实话!”聂文紧紧地盯着我,他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过话,不对,说过,抢望泉尸尊的时候比这个语气重多了,可现在根本就不是那时候了,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已经。 “好吧,我跟你说实话。” 然后就把昨天晚上的经历跟聂文说了,他摇了摇头跟我说:“那间屋子先别回去了,这件事咱们管不了。” “为什么,望泉尸尊都能重新封印起来,阳间还有什么事情是管不了的?” “你懂什么,那是望月锦鲤!” “望月锦鲤?这是什么玩意?”听他这么说我就不明白了:“我咋从来没听说过。” “你没听说过的事情多了,望月锦鲤很可怕,我明天就去找厅长,跟他说明白这件事情,只有他出面,这件事才有可能解决得了,否则就凭咱们几个人,根本就没办法解决。”聂文抽了根烟,跟我们说:“老老实实睡觉吧,先让廖诗云住在你这,那间屋子绝对不能再回去了,还有,老圆,如果再闻道那股香味,千万别再追出去了,相信我,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我愣住了,真的有真么严重吗?聂文一本正经的样子我见多了,可这次跟原来绝对不一样,这次给人的感觉,比原来都要严重得多,可能这件事,真的没有我想像的那么简单。 廖诗云挪到我旁边来,跟我说:“到底咋回事,真的有这么严重吗?我从来没见过聂哥这样。” “说老实话。”我叹了口气,跟廖诗云说:“我也没见过,所以咱们这两天还是老实点吧。” 第一百七十二章 红线 “行吧,我看也是,他都提到厅长了,咱们也帮不上什么忙,算了,睡觉吧。”邱晴说。 这丫头硬要睡客厅,非得让我在卧室里睡,那就这样呗,客厅里的沙发靠背是可以放下来的,也宽敞,也软和,这样就好多了。 我总觉得这件事有点不对劲,难道为了廖诗云一个人弄了望月锦鲤?我觉得这有点不值当得啊,这丫头什么也不知道,什么宝贝也没有,这么重要的法术干嘛非得弄到这里来。 想了一会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第二天醒的很早,关于廖诗云那件事我根本就没放在心上,这件事的解决办法很简单,只需要把廖诗云从那间房子里面接出来就行了,管那么多干嘛,而且聂文昨天晚上也说了,这件事根本就不是我们能管得了得,那我们也就没有必要操这个闲心了。 手机上来了个短信,是王立崴发过来的:“圆哥,快来,我跟南宫瑾要订婚了。” 看见这个消息以后我腾地从床上跳了起来,廖诗云在厕所洗漱,问我发生什么事了,我没搭理她,直接跑到对门去敲聂文的门,手还没有落下去,聂文就举着手机把门给打开了,我们两个相视一笑,就全都去了我那边。 “真的假的!”廖诗云听见以后把我手机给抢了过去,说:“太好了,我就喜欢参加婚礼,替别人高兴啊。” 我跟聂文也是这个心理,年轻那会还没什么,甚至还有点厌烦这种红白喜事,觉得真的很麻烦,可到了现在这个岁数,心态真的不一样了,我们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很多事情都看开了,到现在是真的明白家庭对一个人来说到底有多重要,所以一听见自己亲戚朋友有人要结婚的,真的替他们高兴,打心底里开心。 “行了,赶紧收拾收拾,开车直接去王立崴家里,他爸妈得多高兴啊!”我跟他们说。 “就是啊,他爸妈还不得上天。”聂文也很高兴,昨天晚上望月锦鲤的事情全都抛在了脑后,现在这个情况没有什么事情比王立崴结婚还重要。 之所以这么高兴,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我们几个人天天跟阴阳事打交道,身上难免有些晦气,多参加一些婚礼肯定能冲冲喜,所以我们很高兴。 “不至于吧,还上天,哪有那么夸张啊!”廖诗云跟我们说。 “你知道什么,这小子跟别人可不一样。”然后我就开始换衣服,变换衣服便跟廖诗云说当初王立崴什么样,我是怎么把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听完以后廖诗云点点头跟我们说:“哦···我说呢,那他爹妈心里的一块石头可算是放下了。” 换好衣服以后我们就开车直接到了王立崴家,门口贴着喜字,还特意在门上贴了点红色的东西,好久没有经历这种喜庆的场面了,我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能让王立崴的婚礼顺顺利利的进行。 敲了敲门,王立崴他爸妈穿了一身红色的唐装,看见我们来了满面红光的说:“呦喂,快进来快进来。” 我抱拳拱手的跟二老说:“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恭喜二老啊。” 听我这么说他们两个更高兴了,跟我们说:“哎呦,真是,这儿子一娶了媳妇啊,心里的一块大石头就放下啦。” “是啊,是啊,我跟他妈等今天等了二十多年了啊。” “哎哎哎,爸,咋着,合着我出生的那天你就想着让我娶儿媳呢呗。”王立崴从屋里出来了,今天特意换了一身礼服,居然还是燕尾服,能看出来一大早做的头发,小伙子长得本来就挺好看,这一捯饬,更精神了。 “哎呦呵,谁啊这是啊,快让我看看。”我跑过去看了看王立崴这衣服:“好衣服啊,这衣服确实好。” “咋滴圆哥,光衣服好啊。” “人也好啊。”我赶紧跟王立崴说:“今儿个我要是说人不好,南宫瑾非弄死我不行。” “咋了圆哥?我干啥弄死你啊!”南宫瑾站在我身后,拿着菜刀跟我说。 “哎呦我擦,别,姑奶奶,我可没说啥啊。” “这还差不多。”南宫瑾吹了一口菜刀,说完以后就回厨房里剁豆腐去了。 起这么早还没吃饭呢,早起的时候吃小葱拌豆腐是最舒服的,清凉,也不油腻,他爸妈早就买好了豆浆油条,几个人风风火火的吃了一顿早餐。 吃完以后聂文接了个电话,说完以后就跟我说:“走吧,跟我出去一趟。” “干嘛?” “邱晴来的电话,望月锦鲤的事情已经传到厅长耳朵里了。”聂文压低声音跟我说:“现在他们一伙子人正在那个小区调查呢,让咱们也过去看看。” 我点了点头,转过身去跟王立崴他爸妈说:“叔叔阿姨啊,我们有急事,得先出去一趟。” “没事没事,正事要紧,中午的时候去饭店,你们到时候都过来啊。” “行,没问题,我们一定去。” 我们开车直接去了出事的小区,并没有惊动多少人,毕竟这种事一定要保密,绝对不能泄露出去,否则要是引起群众恐慌的话就麻烦了,聂文把车停在厅长的车旁边,我们就下去了。 昨天晚上我来的时候只是感觉到了廖诗云的房间里有阴气,现在整个小区都弥漫着一股阴气了,虽然不重,但总觉得这里的阴气跟我原来经历过的都不一样,可具体哪里不一样,我还真的说不上来。 聂文在旁边跟我说:“已经快牵上红绳了啊,到底是谁惹到了国字号本部的人,居然值得他用最高的功法来养望月锦鲤,而且仅仅用了一夜的时间。” “这个望月锦鲤到底是怎么回事。” 聂文笑了笑,跟我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嘿,这老小子什么时候开始跟我卖关子了,我最烦这种说话说一半的人,直接告诉我又能怎么地,真的是。我们两个走到厅长身边,看来他恢复的还不错,这两天虽然在办公室里忙活,但气色已经好多了,他们家老太太肯定也帮忙了,否则的话,对一个普通人来说,气力消耗成那样,没有一个月,是绝对修养不过来的。 走到跟前之后,厅长直接问我:“昨天晚上你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没有啊,就是从楼上能看见一条鱼,只有从楼上才能看见,可我跑到楼下之后,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厅长点了点头,聂文跟我说:“昨晚你开冥眼了吗?” “开了啊。” “现在开了吗?” “没有。” “打开看看,这个小区变成了什么样子。” “我没带东西啊,怎么开冥眼,你带柳叶和无根水了吗?” 聂文没搭理我,冲着一个年轻人挤了个眼色,那个年轻人点点头,把手放在我肩膀上,让我盯着他眼睛看,过了一会,我的冥眼就被打开了。 居然还有这种人,专门帮人开冥眼,看来七人众这个组织还真的是藏龙卧虎啊,我接触到的只是聂文和王立崴而已,邱晴都不是七人众的人。 冥眼被打开以后,我抬头一看,眼前的景象把我吓了一大跳,从廖诗云的窗户里伸出来一大堆红绳,这些红绳连接着每扇窗户,这个小区的所有住户的房子里都有了红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是用功法来完成这件事,也不是一两天就能解决的,因为工程量实在是太大了,这么多住户,还有很多高层的地方,我不知道红绳是怎么牵过去的。 聂文看我张大了嘴巴,就笑了笑跟我说:“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晚上吃的那条鱼,那条很好吃的鱼。” “记得啊,这怎么可能忘得了啊,那么好吃的东西我这辈子都没有吃过。”我跟聂文说。 “我真没想到,你居然还能活下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 “实话告诉你吧,那天晚上你吃的那条鱼,就是望月锦鲤,你知道吗,所有吃过望月锦鲤的人,都活不到第二天晚上。” “卧槽。”让他这么一说确实把我给吓了一跳:“你他娘的咋不早点说啊,那我为啥还活着。” “我哪知道啊,再说了,当时你也没跟我说实话啊,说了实话以后我也不能确定你吃的就是望月锦鲤啊。”聂文点了根烟悠哉悠哉的跟我说,完全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让他这么一说我心里很不舒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东西啊,到底是谁要这么害我,这一阵子我根本就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啊,而且身上也没有什么宝贝。 等等。 宝贝! 难道说? 我从兜里拿出来那块崖边石,上面发亮的地方还是一直在指着一个方向,难道,现在已经开始有人来抢这块石头了,我脑子里马上就出现了那天在河里看见的那个大嘴巴的男人,昨天的时候印象很模糊,可现在忽然能想起来了。 这个男人的嘴,真的太大了,简直就不是正常人的嘴啊,当时没有注意到,他嘴里的牙异常的尖锐,根本就不是人类的牙,反而像狼牙,而且,脑袋的形状也有点不一样,当时模模糊糊的不清楚,现在反而很清楚,他的头,很像一只羊! 羊头,狼牙!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第一百七十三章 高露 “我想起来了!”我一拍大腿跟聂文说:“我真想起来了,那天晚上那个男人,我想起来什么样了。” “个子很高,羊头,狼牙,大嘴!”聂文看了我一眼说:“这还有你说,在场所有人哪里有一个不知道的。” “都知道啊,好吧,那我就不废话了。” 聂文递给我一根烟说:“你知道不知道,这整个小区的红线,就是昨天晚上那滩血。” 这我倒是能想象得到,毕竟因为望月锦鲤多出来的东西,就只是那滩血而已了,再也没有别的了。 厅长打了几个电话,最后也没有找到什么解决办法,这里既然是国字号本部的人弄得,那还愁找不到人吗,我小声的问聂文:“国字号本部的人养的望月锦鲤,为什么还找不到人。” “说他们是本部的人,只是有本部人的能力而已,但他们根本就不是组织内部的人,就相当于咱们柳城的五心堂一样,只不过,能耐要大很多,明白了不。”聂文踩灭烟头跟我说。 原来是这样,柳城有五心堂,本部也有个在暗处敌对的势力,可是到现在为止,我也不知道这个望月锦鲤到底会造成什么后果,最后厅长挥挥手说:“好了,都回去吧,下午的时候都到我办公室去,国字号本部要来人。” 本部要来人,难道是尚九天汇过来吗?这么长时间不见面,我还真有点想这个老小子,不知道他最近怎么样啊,还有那个娄明,不知道这小子怎么样了,当时那个水琴确实让我们头疼了一阵子啊。 我们跟厅长说了王立崴今天订婚的小子,厅长有点吃惊:“不是吧,这么快就要结婚了?” “那可不呗,两个人挺合适,家里也没什么意见,再说了,原来王立崴那种性格,他爸妈巴不得他能早点结婚呢,自己也了却了一桩心事不是。”我跟厅长说。 “有理,走吧,今中午我也吃他们一顿了。”厅长跟吴秘书说:“走,这几天身上晦气重,一块去沾沾喜气。” 看来厅长也是这个心里,也是,他老人家因为树葬的事情差点死在阵法中,肯定迫不及待的想冲冲喜。对于他这种普通人来说,对这种事情的成见肯定比我们深多了,我们整天跟鬼打交道,还算好一些,不冲喜也没事,但是他们肯定就受不了了,如果不冲冲喜的话,心里肯定天天犯嘀咕。 我们开车直接去了王立崴订婚的饭店,柳城这订婚并没有什么规矩,就是把亲朋好友叫到饭店里吃顿饭就完事了,王立崴看见厅长以后很惊讶,说:“厅长,您也来了?快,请上座请上座!” 他爸妈看见以后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客套话,关于儿子工作事情二老从来不过问,因为他们知道,这种事情知道的多了对自己没什么好处。我就特别佩服二老,觉得他们的心态真的是太好了,现在有好多人的好奇心都比天大,然而不明白自己百分之七十的祸端都是因为自己的好奇心引起的。 这顿饭吃的很舒服,结婚的日子定在了下个月的八号,很近了,正直春天,这两个人终于走到一起去了,共同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两个人的感情终于是修成了正果,廖诗云都快疯了,不知道今天她为什么这么高兴,吃了很多东西,最后撑的连路都走不动了。 吃完饭以后没有休息,直接去了厅长的办公室,我还在问聂文那个望月锦鲤到底是怎么回事,聂文跟我说:“我还真不敢跟你说,别看你在阴阳事上也是老人了,但这件事跟你说了肯定会把你吓一跳,你只需要知道,这条望月锦鲤,会害死成千上百条人命就行了。” 聂文跟我说这件事的时候眼神相当认真,跟那天晚上一样,看他这个样子我就没有再问下去,不过我冥冥之中总有一种感觉,就是这件事肯定跟司马印章有关系,养望月锦鲤的这个人,肯定是来抢司马印章的,否则的话,我不会吃到那条鱼,而吃了那条鱼到底会发生什么,我到现在还不知道。 下午两点的时候尚九天他们就到了,为了赶时间特意坐飞机来的,尚九天旁边还跟着一个女人,厅长跟他们握了握手,然后给我们介绍:“尚道长,就不用给你介绍了吧,这位是高露,也是来给咱们帮忙的。” 尚九天还是那个样子,一点都没有变,我仔细打量了一下旁边这个女人,看她岁数二十七八,绝对过不去三十岁,我真的纳闷为什么这么多年轻人都在这个组织里,像我和聂文这种三四十岁的在里面也就算了,尚九天也四十多岁了,这些年轻人跑到这里面来凑热闹有什么好的,老老实实的过自己的安稳日子不就行了。 这丫头的眼神很不一样,画着很浓的妆,一进屋一股香水味就跟着她进来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眼神,连尚九天眼睛里都没有这么多故事。 现在我绝对不敢轻视这个高露的本事,刚才她瞥了我一眼,就在那一瞬间,我从她眼睛里看见了不一样的东西。 猫的眼睛,鹰的眼睛,狐狸的眼睛,蛇的眼睛,好多种眼睛在回头的一瞬间变换了很多次,速度之快普通人根本就发现不了,因为我现在跟猫妖的元神越来越融合,所以反应也比正常人快很多,这些细节我都能看得出来。 她看到我以后笑了笑,把眼睛切换成猫的眼睛跟我说:“看来,有同类啊。” 走过来跟我握了握手,我也把眼睛变成猫眼,跟他说:“我跟你可差远了。” 高露笑了笑,没说别的,聂文已经看出来了不对劲,我们两个的眼睛把这小子吓了一跳,他惊讶的并不是高露,而是我的眼睛,这小子小声的问我:“你小子啥时候会的这一手啊。” “早就回了,上次在长易庄的时候,还能跟猫妖交流呢,如果不是猫妖的话,我都发现不了那个山洞。” 聂文点了点头,厅长说:“好了,总部的这两位同志对处理这件事还是很有经验的,让她们跟你们说说。” 尚九天把扇子打开,因为我记得上次只要他一打开扇子就是用来打鬼,而且他是用来修阳功的,所以我跟聂文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觉得这个实在是太危险了。 “你们,哦对,忘了,不好意思啊。”尚九天说完以后赶紧把扇子收起来,这对我们来说虽然很危险,但是对于修阳功的和普通人来说,绝对是好事,屋子里阳气多一些,有助于他们的身体健康,我们就不行了,屋子里阴气可以重一些,但是阳气重了,肯定会不舒服的,轻则心焦气燥,重则影响功法。 所以我一直很好奇,像古天那种阴阳双修的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完全是两种矛盾的功法,他到底是怎么把两种功法集为一身的。 算了,想这么多也没用,我可不想像古田那样活那么大的岁数,到时候二百多岁了还没死,跟个老妖怪一样。 尚九天把扇子合上以后,跟我们说:“望月锦鲤,这种东西非神非鬼,而是由于人们的食欲而产生的灵物,灵物这种东西有好有坏,我不是很清楚,所以这次高露也跟着来了,刚才圆兄弟应该也发现了,高露身上到底有多少灵物根本就没人知道,所以这次她来了,肯定能解决这个望月锦鲤。” 灵物?不对啊,我身上是妖骨啊,那为什么她说我是他的同类,我问高露:“你刚才在说我是你同类,我身上这可是妖骨,根本就不是灵物啊。” 高露笑了笑,跟我说:“你嘴里的妖骨,其实就是妖怪的元神,这个元神愿意帮你,那这只猫妖再死的那一瞬间已经变成了猫灵,不再是妖了,是神是鬼,是妖是灵,往往就在一念之间。” 是神是鬼,是妖是灵,一念之间。她说完这句话以后我就想到了水归山的那个山神,是啊,神鬼就在一念间,当她的执念再也控制不住的时候,往日的山神一瞬间就变成了山鬼,这一念之间,说起来貌似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可是,真的经历过以后就明白,那一个念头,真的很难想开。 厅长尚九天说:“尚道长,要不要去事发地点看看。” “事发地?现在最应该去的时候护城河,那边可是出大事了。”高露跟我们说。 “护城河?”厅长点了根烟说:“不对啊,护城河没有什么事啊,如果有事的话,我还能不知道吗?” 高露摇了摇头说:“边厅长,封云斋的行事作风我们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他们绝对不会只在一个地方下手的,护城河附近有个小区,正在上演着望月锦鲤的悲剧,而且,已经开始了。” 说完以后厅长就说:“小聂,小圆,你们跟着两位前辈去看看,不论发生什么情况,一定要听从两位前辈的安排。” “恩,好的。” 第一百七十四章 又是二十七! 直接坐着尚九天的车去了他们说的护城河,在路上的时候尚九天跟我们说:“可算出来了,有当官的在那说话就是累,也不知道他们这些人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在官场上说话都不痛快。” 果然,出了厅长的办公室,我们几个人说话就没有那么多讲究了,只是高露还是有点放不开,毕竟她跟我们还不熟,不过也没关系,过几天以后就能说得上话了,我们这些人跟别人基本上都是自来熟的。 “怎么就你们两个,那个王立崴呢?”尚九天问我们。 “王立崴啊,那小子这两天可有的忙了。”我跟他说:“前辈,你还记不记得,上次在羊城,那个女魔头跟我们回了柳城。” “记得啊,怎么了。” “今天就是王立崴跟那个女魔头订婚的日子,我们几个中午刚吃完酒席。” “真的假的。”尚九天听到这个消息以后也很吃惊:“不是吧,这两两个人岁数确实差不多,哎呦呵,这俩人走道一块去,可真是一段奇缘啊。” “谁说不是呢,那次从樊州回来以后,南宫瑾就直接住到王立崴家里去了,他爸妈特别喜欢这个儿媳妇。” “可以,结婚的时候通知我一声啊,我可得来一趟,这段姻缘真是有意思啊。” “就是下个月八号,日子已经订好了,到时候有时间的话,带着娄明一块来。”我打开车窗点了根烟。 “娄明。”说到娄明的时候尚九天脸上的表情马上就变了,好像提到了什么痛处,他脸上的表情很沉重。 看他这个样子我赶紧问了一句:“娄明咋了?” “娄明还是死了。”尚九天说。 “为啥?水琴里面那个外国鬼不是让你给收拾了吗。” 尚九天摇摇头跟我说:“不是那个水琴的事情,这就是一个人的命数,别人根本就改变不了的你知道吗,本来以为咱们把娄明给救了,谁知道,没过几天,就出车祸死了。” “不会吧。” “有什么不会的,我早就知道娄明是短命的命数,过了水琴这一劫已经是谢天谢地了,结果还是没躲过自己的命数,没办法,人就是这样,都有自己的命数,躲是躲不过去的,老天爷决定的事情,人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能躲过去呢。”尚九天说到这的时候叹了口气,跟我说:“老话说的是一点都没错啊,人算不如天算,就算你有通天的本事,也没办法改变自己的命数。” 尚九天一说这个让我想起了钟建明,他居然连偷天换命这种事都做得出来,这小子肯定什么事情都算到了,但肯定没算到我们几个会出现,还把他的偷天换命给打断了,我觉得这就是老天爷派我们去的,所以说,人算不如天算真的很有道理,我现在不会觉得任何一句老话是大道理,每句老话都有自己的意义。 而且是很独特的意义。 我刚想接着说话,聂文用胳膊对了我一下,示意我看看车窗外面,我转过头去看了一眼,这不是那天晚上我吃鱼的那个河段吗? 难道我吃了望月锦鲤,这附近就出事了? 不会吧,这个望月锦鲤到底是怎么回事,一直到现在都没人告诉我。 果然,车子并没有往前开,而是拐进了这个河段附近的饿一个小区,进去以后我就觉得不对劲,这里的阴气跟廖诗云那个小区的阴气一样,那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还是存在的。 下车以后路过了一辆拉土的车,呛得我打了个喷嚏,打喷嚏的这一瞬间,我感觉到有一笑缕阴气呛到了嘴里,阴气这种东西其实是很难闻的,可这里的阴气到嘴里以后,我忽然觉得。 好香啊!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这里的阴气跟别的地方不一样了,因为这里的阴气,很好吃! 我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我能把阴气吃到嘴里,但我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我张开嘴对着空气狠狠地吸了一口气,一大口阴气都被我吸到了嘴里,真的好好吃啊,这种香味跟那天晚上我吃的鱼很像,这是一种欲罢不能的香味,这种香味激起了我最原始的食欲,就算是不饿,也想吃东西。 为什么会这样,不过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我还发现一个事情,就是这个小区里的人真的好少啊,我们在这呆了半天了,都没感觉到有多少人走过去,聂文在旁边问尚九天:“为啥这个小区的人这么少。” “你也感觉到人少了?几晚上你们就知道了,到时候多准备个胆子,千万别被吓着了。” 聂文笑了笑说:“开什么玩笑,真的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还有什么可怕的,什么样的鬼没见过,什么样的尸体没见过。” 尚九天笑了笑:“现在就赶紧通快通快嘴把,到时候你就不这么说了。” 眼看到了吃晚饭的时间,我们几个找了一家饭店,随便点了几个家常菜吃两口,本来都是我爱吃的东西,可我刚才在那个小区里吃了很多阴气以后,就一点胃口也没有了,跟那次吃完鱼得感觉一样。 “你咋不吃啊。”高露问我。 “我,我不饿。”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头晕了一下,高露的眼睛紧紧盯着我看,而且是用猫眼盯着我看,这个眼神盯的我发毛,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好害怕,就赶紧说:“你别看我了,老盯着我看干什么。” 聂文和尚九天先是一愣,然后就笑了,说:“怎么着,害羞了啊,让我们高大美女看两眼还脸红了是怎么着。” 那种恐惧感到现在还挥之不去,我端起饭碗来说:“快吃饭吧,晚上还有事呢。” 随便扒拉了两口米饭就吃不下去了,觉得什么都没味道,这种感觉又来了,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我现在能确定的是,我这种现象肯定跟那个缺爹死妈的望月锦鲤有关系,但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为什么会这样我真的不知道,也没人告诉我,尚九天不提这件事,聂文都不肯跟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聂文也不完全清楚望月锦鲤的事情。 吃完饭以后我们四个人进了那个小区,我躲开高露,跟聂文一块走的,我到底在害怕她什么,按理说一个丫头片子,我没什么可害怕的啊,而且我还不知道她到底是有什么本事。 聂文问尚九天:“然后呢,咱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随便找一栋楼上去,他们都不会关门的,只要到了晚上,就是他们交换美食的时间。” “交换美食?”我问尚九天:“什么意思?” “上去就知道了,到时候别吓着了啊。”尚九天跟我说。 这老小子真的喜欢吓唬人,都三四十岁的人了,还有什么可害怕的,高露一个大姑娘都敢来,都没说害怕,我们还有什么可害怕的,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们进了离得最近的一栋楼,上电梯以后高露随手就按了一个二十七层,我说:“你按二十七层干嘛?非得去二十七层?别的楼层不能去吗?” “你有毛病啊,我就随手按了一个高层,现在只能去高层,太低的楼层还看不见什么。” “这三十多层呢,干嘛非得去二十七层啊。” “你这人有病吧,我就去二十七层了怎么样,去哪不一样啊,真的是,有毛病。”高露白了我一眼,不再说话。 这就是命吗,又是二十七层,每次到了二十七层就不会有什么好事情,现在对二十七层的这个楼层是真的有阴影了,要是放在平常我肯定要换一个楼层,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就是害怕这个高露,就是不敢跟她叫板。 我们到了二十七层以后,果然,每家每户都没有关门,我觉得这里的阴气更好吃了,出了电梯就开始深呼吸,真的好好吃啊,反正也没人能发现,我就先饱饱口福再说吧,这个味道真的是从来没有吃过啊,虽然比不上那天晚上的鱼,但这样也已经很不错了。 “一定要做好心里准备啊,千万别被吓到了。” 尚九天又开始吓唬我们了,但这次根本就没人搭理他,我们跟着他走到一家住户里,我小心翼翼的往里面走,尚九天跟我们说:“不用管那么多,现在他们根本顾不上别的。” 顾不上别的,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陌生人进了自己的家门也不知道吗? 我一进屋就闻到了一股很香的味道,这家人在做饭吗? 进屋以后眼前的场景我马上就淡定不下来了,一家三口坐在饭桌前,餐盘上空空如也,但他们嘴里吃的却津津有味··· 第一百七十五章 掌上筋 妈妈把儿子的眼珠挖下来,在空气中挥舞了几下,就放在嘴里满脸享受的咀嚼起来,男人用刀砍下自己的鼻子,放在盘子里看了一会,然后迫不及待的放在嘴里大口的吃,孩子再吃自己的手指头,而这个孩子并不是想像其他的孩子一样裹着手指头,是真的把手指头上的肉咬下来,把自己的手当成鸡爪子来啃。 这个场景确实吓了我一跳,旁边的聂文也差点站不住了,聂文扶着门出去,在楼道里就吐了,我却没有,因为这个楼道里的气味实在是太香了,在这种味道的包裹下,我根本就吐不出来。 聂文把东西吐到地上以后,周围很多人都跑出来吃聂文吐出来的东西,那种享受的样子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吸毒的人都没有过这种表情,而且这些人都是残缺不全的,要不就是没有眼睛,要不就是少了只手,还有一个人少了条腿在地上爬着就过来了。 我看着他们,自己忽然也觉得很饿,对啊,刚才连饭都没吃,能不饿吗,于是张开嘴大口的呼吸了几口楼道里免得空气,真的好好吃啊,这种香味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尚九天从那个房间里出来,看着我们两个说:“怎么样啊,跟你们说了把,一定要做好心里准备,现在相信了吧,这个望月锦鲤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收拾得了的,看那些人的样子你们也知道,这不是一般的功法能做到的,蛊惑人心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他们连疼都感觉不到了。” 我问尚九天:“他们,他们···他们到底在他娘的干嘛啊,为什么连自己都吃,这些人是穷到没饭吃了吗?” “你错了。”高露跟我说:“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们也不知道,因为没有一个人能从望月锦鲤中活下来,所以我们也没办法下手调查,老尚是虽然是修阳功的,但总部修阴功的人也有不少,但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死者魂魄,所以,他们到底为什么会这样,我们也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这这些人,很享受吃自己的过程,根本就感觉不到疼,而且对不普通人吃的饭根本就不感兴趣。” 聂文扶着墙说:“这他娘的谁啊,这种东西为什么也有人养,图个什么许的我真的是,不行了,恶心死我了。” 尚九天拍了拍聂文的肩膀,跟他说:“再坚持一下,看看能不能在这个楼层找到线索,已经有人开始吃眼睛了,就证明这里已经被望月锦鲤完全侵占了,这些人的心,全都出卖给了自己最原始的食欲。” 聂文点了点头,虽然很不情愿,但我们也没有什么办法,这种事我们根本就不能跑,我们要是不管的话,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会遭殃,我摸了摸兜里的崖边石,这个样望月锦鲤的人,到底是不是来跟我抢司马印章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根本就感觉不到恶心,而且肚子非常饿,从小到大都没有这么饿过,饿得我心里发慌,我刚想大口吸气,却被高露用猫眼瞪了一眼,我一下子就把嘴闭上了,为什么我这么害怕他。 “是不是要找东西。”我躲开高露的目光,问尚九天。 “是啊,怎么了。” “我用猫妖的妖骨找找,速度还能快点。” “恩,行。” 得到尚九天的认可之后我就开启猫妖的妖骨,我开···我··· 我居然打不开猫妖的妖骨了。 “怎么了你?” “我,妖骨打不开了,不知道为什么,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啊。”我跟尚九天说。 “哈哈。”他笑了一声跟我说:“怎么着圆兄弟,吓成这样了?连自己的看家本事都使不出来了?” 聂文也在旁边笑我,说:“刚才看你小子没吐,本来还挺警陪你的,以为你小子还有点本事,没想到,吓得连妖骨都打不开了啊,哈哈!” “我真的没害怕,再说了,这妖骨也不是我看家的本事啊。”我不耐烦的说了一声。 “算了,我来吧。”高露说了一声。 然后马上把自身的妖骨打开,她的妖骨比我的厉害多了,不仅仅是速度,开启妖骨之后这丫头甚至连猫的本能都能做到,我们都没有给她让路,高露踩着墙就从我们头顶跳过去了,那个身影跟猫没什么两样,我开启妖骨之后虽然能有超乎常人的速度,但行动起来还是人的动作。 真不愧是总部的人啊,妖骨居然能运用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 过了没一会她就回来了,跟我们说:“走吧,我找到最严重的地方了。” 说完以后他们几个就跑了过去,由于高露的速度很快,就算她放慢速度,我们用跑的也只能勉强看见她背影,聂文和尚九天跑的倒是快,我跑了两步忽然感觉到一阵头晕,那种饥饿感又出来了,我深呼吸了几口,好点了,就勉强的听着尚九天他们的脚步声跟着。 好饿啊,真的好饿啊,为什么会这么饿,原来的时候,一天不吃饭也从来没有这么饿过啊,这种感觉让我很绝望,我觉得真的很难受,我知道人饿急了的时候会心慌,可是现在已经不仅仅是心慌这么简单了。 我赶紧大口吸了两口空气,空气里面的阴气到了嘴里以后虽然很香,但现在已经不能让我吃饱了,我想吃点真的能放在嘴里嚼的东西,可是,现在哪有东西可以吃啊。 好不容易跟上了他们,这家屋子里只有一个人,是个女的,看来这女的向来都是独居的,不对,哪里还能说是个女人。 茶几的桌子上有个盘子,盘子里只有一颗女人头,睁着眼睛看着我们,嘴还在不停地嚼着什么。 我被吓了一跳,这种饥饿感我也感觉不到了,人头为什么还在吃东西,我跟聂文开始在整个屋子里找东西,但是找了半天都找不到,尚九天问我们:“你俩找什么呢?” “尸体啊,总不能光有一个人头吧。”我跟尚九天说。 听我这么问他叹了口气说:“这里的每个人,最后都会变成这样,你们也不用找尸体了,尸体已经被她给吃了。”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她···她···她把自己的全身都给吃了,就剩下一个人头。”我问尚九天。 尚九天并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我点了点头。 不可能,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啊,就算是鬼,也得讲点道理吧,这种情况怎么可能呢,谁能把自己吃的就剩下一颗人头啊,我看着盘子里的那个女人头,嘴里不停地咀嚼着,满脸享受的样子,脸上的皮肤没有一点问题,但是眼睛里放着绿光,还一直在打量着我们几个人。 我摇了摇头,说:“这不可能,不可能啊。” 跑出这个房间我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冷静一下,出来以后才想起来,这里那还有什么新鲜空气啊,算了,点根烟抽吧。 为什么会这样啊,这绝对不可能啊,虽然我经历了这么多的阴阳事,但这件事还是完完全全的颠覆了我对这个世界的认识,一个人难道真的能把自己吃的只剩下一颗人头吗?绝对不可能啊,只剩下一颗人头人就死了啊,就算有人捣鬼,人头死不了,那吃的东西都到哪里去了?顺着脖子不就出来了吗? 不对劲,绝对不对劲。 烟抽到一般的时候,那股饥饿感又来了,我真的快疯了,为什么会这么饿啊,我大口的呼吸着这里的空气,不行,完全吃不饱,我要找点吃的,我一定要找点吃的。 这股饥饿感让我很虚弱,根本就走不动路,这时候跑过来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孩子,笑眯眯的递给我一块肉,我接过来闻了闻,就是那天晚上吃鱼时候的那个味道,终于来了,这个味道我终于又吃到了。 这块肉可是救了我的命啊,连谢谢都没有来得及说就直接塞到嘴里了,真的好香啊,实在是太香了,这块肉太香了,不行,吃完了这块,我一定要在去弄点吃。 吃完这块肉以后发现还有筋,我把那跟很长的筋放在嘴里不停地嚼,越嚼越香,真的太好吃了,为什么有这么好吃的东西,我这辈子吃过的所有东西都白搭了,不管多么好吃的东西都没有这个东西好吃啊,这种香味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吃的正香的时候,高露忽然出现在我面前,她的右手忽然变成一直猫爪子,在我面前挠了一下,我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醒过来的时候,我躺在医院里,左手缠着很多绷带,右手手背上还输着液。 “卧槽啊,你可算醒了。”聂文看我醒了,很激动的跟我说。 “我,我咋了这是?” “你说你咋了。”聂文说:“你现在还记得什么?” “我就记得,我在那个小区里吃东西,然后就不知道了。” 说完这句话以后尚九天和高露也进来了,聂文说:“你知不知道,你把自己左手的筋给吃了!” 什么?我吃了自己的掌上筋? “真的假的!”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激动得想要坐起来,被聂文拦住了。 高露跟我说:“你别着急,妖骨还能继续用,因为你跟那个猫妖的元神已经融合到一定程度了,所以并不会耽误你的妖骨,但是你的左手,废了。” 听到这话以后我绝望的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第一百七十六章 风水道法 “你先别问怎么回事,先跟我们说说,当时在哪个小区里,到底是什么感觉,为什么会吃了自己的筋,吃进嘴里又是什么感觉。”尚九天安慰了一下我的情绪,递给我根烟,老子也管不了是不是医院了,哪那么多的讲究,想伸出左手把烟接过来,但却怎么也使不上劲,我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对,已经废了。 这是我的习惯,一直都用左手抽烟,右手用打火机点上以后直接就用左手拿着了,也不耽误右手干别的事情,可现在左手没了,只能用右手了。 尚九天帮我点上烟以后,我便开始努力的回忆那天在哪个小区里的感觉,虽然有零零散散的记忆,但那种感觉很难组织到一起去,我想了想,跟他说:“当时,我觉得很饿,我真的很饿,那种饥饿感是从来没有经历过,比心慌还难受,我从来没有过那种感觉,对了,那栋楼里面的空气是可以吃的,我吃了好多好多,觉得这些空气真的很好吃,然后过来一个小孩,递给我一块肉,刚到小区的时候,我吃空气还能吃饱,但到了二十七层以后,就再也吃不饱了,那个小孩给我的那块肉真的很好吃,我吃着吃着觉得肉里面还有根筋,嚼着也很舒服,就一直吃···” 然后我就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只是觉得吃的很舒服,跟那天的鱼味道基本上是一样的,甚至比那条鱼的味道还好吃。 见我没再往下说,高露就替我说了:“然后你想不起来了吧,我跟你说吧,当时看你就有点不对劲,你身上只有猫妖的妖骨,但到了那个小区以后,我从你的眼睛了看见了鱼的元神,进了那层楼以后,你的眼睛已经完完全全就是鱼的眼睛了。” 我想起来了:“当时你用猫的眼睛看我,我很害怕,因为,猫,是吃鱼的啊!” 高露点了点头:“你怎么不早跟我们说,那天晚上在河里吃鱼的事情,现在我已经把你体内的望月锦鲤给抽出来了,哪个小区里的人也都恢复了正常。” “恢复正常?”我愣了一下:“怎么可能恢复正常,先不说那些缺胳膊少腿的,那个把自己吃的只剩下一颗人头的女的,他怎么恢复了正常?” “那些人都死了,凡是吃过自己一块肉的人,魂魄都已经不全了,所以没了红线的支撑,就全都死了。”尚九天跟我说。 吃过自己的人全都死了,我也吃了自己的筋啊,为什么我还活着:“我呢?我为什么还活着?” 尚九天说:“这就是我们要往下查的事情,没人能在望月锦鲤的事情中活下来,除了魂魄完整的,为什么你现在还活着,我们也不知道。” 我头上一把冷汗就下来了,这不对劲啊,他们经历过望月锦鲤的事情,关于这件事肯定比我明白不少啊,为什么我没有死,我怎么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身上的病号服很宽松,我摸了摸原来衣兜的位置,崖边石不见了:“我那块石头呢?” 高露拿出崖边石来跟我说:“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白柳柳曾经跟我说过,崖边石只要找对了人,就不会再用那么重的阴气来保护自己了,在它身边的人就不会被那股强大的阴气给弹开,所以现在高露能把它拿在手里。 当然了,想拿到崖边石还有另外一个办法,就是你自身能控制的阴气比崖边石的阴气还要高。 第二点我现在肯定做不到,可我现在是用第一点拿到了崖边石,所以他会保护我,任何对我有危险的人,都会被崖边石挡在一边,当然了,知识人而已,灵物,鬼身,阴魂,都不行。 所以这次我才被望月锦鲤上身了。 “你知道这东西?” “我当然知道,这玩意对于你来说很危险,就你现在这点道行,肯定会招来杀身之祸,但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块石头心甘情愿的跟着你。”高露跟我说。 我明白了,他们只知道崖边石必须要用自己强大的阴气来控制,并不知道只要找是对的人,也能控制这东西,这次崖边石指向的法宝是司马印章,这是鬼帝流落到人间用来保护白柳柳的宝贝,我可是鬼帝的姑爷啊,拿到了司马印章,肯定也能保护白柳柳,所以我就是那个对的人。 我把这个原因跟高露说了以后,她看我的眼神马上就变了:“你妻子?难道是?三生三世的鬼帝之女,白心?” “现在她叫白柳柳。” “真,真的吗?”高露把石头放在我手里,半信半疑的问我。 “你觉得呢,要不然就我这么点本事,怎么可能拿得到崖边石这种东西。” 高露点了点头,没再继续追问我,过了一会,邱晴,南宫瑾,廖诗云和王立崴都来了,说:“卧槽你可算醒了,到底出了啥事啊,你都他妈在这躺了半个多月了知道吗?” 半个多月?我拿起手机来看了一眼日期,果然,我居然昏迷了这么久,一条小小的鲤鱼居然能让我昏迷这么长时间,我站起身来,说:“这两天,没发生什么事情吧,廖诗云那个小区的望月锦鲤,怎么样了?” 尚九天摇了摇头,跟我说:“还是不行,这么长时间了,我们望月锦鲤也没人吃下去,不知道封云斋的人到底在想什么。” 我现在好像明白望月锦鲤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首先要把望月锦鲤养起来,这就跟一个阵法一样,只不过是寄托在灵物身上,然后找到一个人把望月锦鲤吃下去,吃了望月锦鲤的人只要食欲一发,被红线牵着的人就会跟他一样。 也就是说,我吃不下东西去的时候,食欲就已经控制住了我的心智。 我把这个顺序跟尚九天他们说了一下,高露点了点头跟我说:“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旁边的邱晴听完这个叙述以后,跟我们说:“刚才你说有人把自己吃的只剩下一颗人头了?” “对啊,你不知道,就剩下一颗人头了,那个女的还在吃,不知道是谁把她摆在了盘子里,这个场面,估计我他娘的得记一辈子了,想忘都忘不了啊。”我跟邱晴说。 “难道说,这件事是饕餮干的?” “谁?” 听邱晴这么一说我们所有人都来了兴趣,这丫头知道的懂事真的很多,知识面不知道是我们的多少倍,但她马上就摇了摇头,跟我们说:“不可能啊,怎么可能呢。” “什么不可能,你刚才为什么说是饕餮做的。”尚九天问她。、 “哎呦喂我说你们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别人不清楚也就算了,你们怎么能不清楚呢,饕餮是龙生九子里面的老五,特别贪吃,什么都吃,最后把自己都给吃了,只剩下一个头,身体都没了。”邱晴说:“这是传说里眠的神兽,它闲着没事跑到人间来养鲤鱼玩啊,这怎么可能啊,我就随口那么一说而已。” “神话传说中,这个饕餮是什么样的。”我问她。 “羊身人面,眼在腋下,虎齿人手,大头大嘴。”邱晴说:“行了吧,咋了,你还能见过啊。” “羊身人面。”尚九天跟我说:“圆兄弟,你吃望月锦鲤的时候,是不是见过一个人。” “是啊,可是那小子时羊面人身啊。” “错不了。”高露说:“这些灵物化作人身的时候,自己本尊的特征大部分都是在头,手,脚上表露出来,你见过的那个人,很可能就是他做的望月锦鲤。” “怎么着?你的意思是,咱们现在正在跟神兽斗?”邱晴看了高露一眼,不屑的说。 “他没准只是有饕餮的一部分元神,如果是饕餮本尊的话,根本就没必要这么麻烦,它想吃的东西,没有吃不到的。”高露也看了一眼邱晴,这两个人刚认识就这么说不来,看来以后不好相处了啊。 “也就是说,这个望月锦鲤,是灵物和道法结合而成的阵法?”我问高露。 她点了点头,刚想说话,就被门外面的一个声音给打断了,这个声音既熟悉又有亲切感,说:“错了,并不是什么灵物,那只是个风水道法而已。” 话音刚落一个老人走进病房,我激动的喊了声:“师父!” 没想到师父也来了,他一来我总觉得心里就很有底,不管碰到什么事就都不会害怕了,我问他:“师父你怎么来了。” “白柳柳听说你受了重伤,放心不下,让我来看看你,要不是你们家的东西啊,她早就赶过来了。”师父坐在我身边说:“我早就来了,也去聂后生说的那个小区看了看,这个阵法,恐怕还没有那么简单,本来想好好教给你怎么破这个望月锦鲤,谁想到你小子这么虚,半个多月都起不来床。” 果然,师父他老人家有办法,现在这个屋子里道行最高的肯定是师父,尚九天他们本事虽然很大,但无论如何也是修行之人,年纪在那里摆着,在勤奋,在有天分,也只是三四十年而已。 师父今年都八十多了,经的多见得广,这种事,他肯定有办法。 “我现在没问题了,师父,你快说,到底该怎么办才能破了这个望月锦鲤。” “破这个阵法,还需要个宝贝···” 第一百七十七章 新婚大吉 “什么宝贝?”我下意识的捂了捂自己的衣兜,病号服的衣兜很大,虽然很能装东西,但根本就不能一直放在这里。 师父看了我一眼,跟我说:“不是崖边石,也不是司马印章,这两件事完全不挨着好不好。” “那是什么?” “是月下血。” “月下血是啥,还有啊,这个望月锦鲤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师父叹了口气跟我们说:“这个望月锦鲤啊,根本就不是什么灵物,就是一条普普通通的锦鲤,但是养它的人从来不用鱼食,小的时候就靠月光来晒,如果它能活下来,就能变成望月锦鲤,如果活不下来的话看,那就是死了,这个原理其实跟养蛊也差不多。” 我们点了点头,都没有说话,生怕打断他老人家的思路。 “所以说,望月锦鲤是吸收月亮的阴气而长起来的,这东西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居然连饕餮都想到了,你们这些后生啊,如果没有阎王爷的本事,就别想接触饕餮那样的神兽。”师父点了袋烟接着跟我们说:“等到望月锦鲤不需要吸收阴气了,就会以人们各种各样的欲望为食,等真正可以做阵之后,这条鱼就能把人的各种欲望勾出来,什么贪财,好色,强取豪夺,而你遇到的那条望月锦鲤,恰恰是最危险的食欲锦鲤。” “然后呢?”我真的没想到这东西还有这么多的讲究,师父说的很精彩,只是有很多东西我都还没有听懂。 “然后?然后就像你看见的那样,你的食欲发作了,那些被红线牵着的人的食欲也就全都发作了。” 我点了点头,问他:“那你说的月下血是什么。” “望月锦鲤阵法形成的时候,锦鲤的头会对着月亮,尾巴会冲着一个方向,身体泡在水里,而尾巴冲着的方向肯定有一束月光,月光找到的地方,就会形成一滩血,这就是月下血。”师父深深地抽了口烟跟我们说:“你们知道吗,这个望月锦鲤并不是两个阵法同时做的,而是一条接着一条的来。” “什么意思?”我问他。 “你怎么这么笨那!”师父说:“给你举个例子吧,你吃的那条望月锦鲤,阵法形成的时候,也会有月下血,但是已经很早不到了,所以第二条望月锦鲤出现了,就是廖诗云小区里那条,其实第一条望月锦鲤的月下血,可以破掉第二条望月锦鲤的阵法,但现在连第二条的月下血都已经变成了红线,那就只能等着第三条的出现,用第三条的月下血,来破掉第四条的,才能终止这个阵法,否则这个阵法会一直延续下去,无穷无尽。” 听到这个解释以后我们都愣住了,我们这里面所有人都知道望月锦鲤到底有多可怕,尤其是我,因为望月锦鲤我的左手已经没了,不对,应该是庆幸我只是少了一只左手,至少我在这个阵法中活了下来,无穷无尽的风水道法,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师父,这种道法,为什么会流传在这个世上。”我问他。 “所有人都觉得,是我把风水和道法结合到了一起,可他们不明白,我所谓的结合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几百年前,就有高人把风水道法发扬光大,那时候就有了望月锦鲤,但这个道法一出现,就被列为禁术,然后就失传了,看样子,现在是有人又把这个东西给捡起来了啊。” 我叹了口气,从病床上坐起来,马上穿了衣服准备去找下一处的望月锦鲤,按理说这种是跟我没什么关系了,我已经从这件事里面活下来了,但就是因为我明白这件事到底有多可怕,所以我才要去把这个阵法断掉。 聂文在旁边说:“你干嘛,刚醒过来,还不能动啊。” “我不动能行吗?你也听见了,也看见了,这玩意多可怕。”我跟聂文说。 聂文叹了口气跟我说:“你就老老实实的在这里躺着吧,这样的事情,交给总部的人去办,咱们,根本就帮不上忙啊。” 听他这么说我忽然就愣住了,他说的对啊,就算我现在着急,那我也根本就帮不上什么忙啊,就我现在这点本事,到时候没准有得跟这次一样,帮不上忙不说,还会帮倒忙。 我把衣服方向,用右手点了根烟,王立崴想帮我,被我推开了,现在左手也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真的能帮上忙吗?这一瞬间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本来就是个什么也做不了的废人了,为什么还要心存大义,想着去救其他人,我现在连自己都救不了了啊。 那个司马印章我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也不清楚找司马印章会碰见什么危险的事情,我看着自己满是纱布的左手,现在这只手只是个摆设,根本就用不了,自己的生活没准都习惯不了,居然还在想着去救别人,可笑。 我把窗户推开狠狠地抽了一口烟,师父走过来拍拍我肩膀,说:“剩下的事,就交给我吧,今天在场的,除了那个拿扇子的后生,和长猫眼的丫头,你们的修为根本就不能接触这种事,你就好好养伤,我已经算到下一条望月锦鲤什么时候会出现在什么地方了。” 师父的安慰我根本就听不进去,其实没了这个左手也没什么,主要是没了这个左手,我好多事情都不能参与了,会不会影响我的功法,我还能不能保护白柳柳和圆清霜,我们这个家我到底还能不能撑起来。 在医院里呆了两天就出院了,这期间厅长来看过我一眼,他说我这算是工伤,能拿到很可观的一笔钱,我笑了笑,钱不钱的又能怎么样呢,这一年来我把这辈子的钱都挣够了,我现在缺的不在是钱,而是我的左手,还有那个司马印章,我需要安安稳稳平平淡淡的日子。 在医院的这两天我总觉得出生在圆家是老天爷在惩罚我,难道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吗,非让我出生在这么一个家族里,小时候我还不明白,我是那种一出生就有一只脚已经踏进阴阳事的人,这就是宿命,我根本就逃不掉的,就跟娄明一样,短命就是短命,不论我们怎么救他,也拖不过这个命数。 我这两天在家里一直闷闷不乐,廖诗云虽然一个劲的安慰我,但我什么心情都没有,现在虽然吃什么东西也有味道了,可是却没了心情,吃的东西更少了,这半个月下来,受了很多斤,平常每天都要练的功法也都停了,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不过我还是期待一件事,就是王立崴的婚礼,我总觉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冲冲喜,我现在有一个很大的打算,就是王立崴结完婚以后,我就辞职回家,安心的陪白柳柳,然后一门心思的去找司马印章。 这么多钱已经足够我们花了,到了牟镇基本上没有什么用到钱的地方,除了给圆清霜花钱,我们两个很少用得到,到时候给别人做做法事,也能挣点钱,这个钱就足够我们花的了。 时间过得很快,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呢,半个月就已经过去了,明天就是王立崴大婚的日子,我在想该送他点什么东西比较好,还是直接跟着聂文他们一块随礼。 晚上的时候聂文把请帖送来了,跟我们说:“明天王立崴结婚,到时候咱们都跟着去接亲啊。” “好啊好啊,我最喜欢结婚了。”廖诗云说。 “你可不能去,明天你可以早点去,给南宫瑾堵门。”聂文跟他说。 “切,这还用你说,真的是,老娘早就跟南宫姐订好了,我就是伴娘好呗。” “好好好。”聂文转过身来跟我说:“老圆,这回你可别扫眉耷拉眼的了啊,人家结婚,哪怕是装的,也得高兴高兴明白不。” 我笑着点了点头:“都半个月了,多大的事也都过去了,再说了,他结婚我本来就很高兴,这个不用装。” 聂文看我这样就放心了,跟我说:“那就好,这我就放心了,明天我来接你们,咱们开车一同去。” “好嘞。” 聂文走了以后廖诗云看我心情好了马上就开始跟我唠嗑,想保持住我这个好心情能坚持到明天,我笑着跟她说:“用不着这样了啊,都过去了,不就是少了个左手,再说了,妖骨也还在,功法也能用,废了个手,又不是整个人都摊到床上了。” 廖诗云听我这么说相当惊讶,捧着我脸说:“这才是我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圆哥啊,圆哥,我跟你说,等你这一句话我等了半个多月了你知道不啊。” 我跟她随便聊了两句就睡觉了,今天睡觉睡得很早,虽然很期待明天的事情,但最起码也要养足精神再说啊。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起来了,聂文也来了,我们都换了一身喜庆点的衣服,按理说应该穿西服的,但我们并不信这一套,还是穿红衣服参加婚礼会比较舒服点,这才是咱们华人的传统。 头天晚上聂文也在车上贴了红花,装饰的很好,这一天终于来了,就算少了只手也没能拦住我的好心情,王立崴这小子结婚我真的是打心底里高兴啊。 去了他们家以后,他爸妈比我们可高兴多了,脸上一直挂着笑,客厅电视墙上还用红纸贴了四个大字。 新婚大吉! 第一百七十八章 局外人 “哎呦,来的够早的啊。”王立崴穿着礼服出来了,看开着年轻的小两口,还是想弄个西式的婚礼啊。 “那肯定的啊,这事都赶早。”我走过去用右手弄了弄他的衣服,这小伙子看着真精神。 仔细一想我跟白柳柳好像还没有一个像样的婚礼,虽然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但我们是冥婚,并没有一个像样的酒席。 算了,不想这些,今天是为了给王立崴忙活心里,管这些干嘛。 “来来来,喝水喝水。”王立崴他妈端着几杯水过来,看我在跟王立崴说话,就把水杯子端过来,拉过我左手放在上面,我刚想说话但是还没来得及开口,水杯就掉在地上了。 “哎呀妈。”王立崴把他妈拉倒一旁去小声的说了几句话,说完以后他妈妈先是一愣,过来跟我说:“哎呦你看看我,我不知道啊,真是,小圆啊,你别怪阿姨啊。” 我笑了笑跟他说:“没事阿姨,怎么会怪您呢,就是这新婚大吉的日子,一进门就打碎了您家一个水杯子,真是不好意思啊。” “你看看你说的,没事没事,岁岁平安嘛不是。”说完以后她妈妈就拿过扫帚簸箕来收拾。 我问王立崴:“怎么样,几点去接亲啊。” “现在才五点半多,等六点的时候动身吧。” “你们把南宫瑾放哪了?”聂文问了一句。 “就在城南的一个宾馆,他也没有娘家,就只能这么安排了。”王立崴跟我们说。 这样正好,放在南方也挺对,风水上也很合适。 六点的时候我们就跟着开车去接亲了,过程很热闹,廖诗云这个丫头片子也够能闹腾的,堵门堵了半个多小时我们才进去,也不知道这丫头片子哪里来的这么多的花样,也不知道她是从哪学来的。 接完亲以后我们就直接去了酒店,王立崴家的亲戚还不少,到了这以后都很高兴,因为这些亲戚都知道这孩子小时候是什么性格,但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他的本事,这种事情他爸妈肯定会刻意保密的,说出去以后,多一个人知道就是对孩子多一份伤害。 整个婚礼都热热闹闹的,厅长也来了,给他们两个人包了个很大的红包,吃完饭以后我们就回去帮忙干了点活,晚上在王立崴他们家吃的饭,然后就是所有人最期待的闹洞房的时间了,我对这个并没有什么兴趣,但是廖诗云跟疯了一样,这小丫头关于婚礼的玩法还真是不少,我在旁边看着都想笑。 闹洞房的大部分都是王立崴的同学,还有邱晴和廖诗云。 我跟聂文在沙发上坐着抽烟,真的是从心底里为王立崴这小子高兴啊。 我抽烟一根烟之后跟聂文说:“老聂啊,明天,我想走了。” “走?”聂文问我:“上哪去啊。” “辞职,回家了。”我淡淡的跟他说。 “回家?”一口烟没上来呛得聂文直咳嗽:“疯了把你,上哪去找这么好的活去啊。” 我笑了笑跟他说:“是啊,回家了,这半个月我想了很多,你说说,我跟白柳柳经历了这么多,为的是什么,不就是能在一块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吗,去年因为圆清霜的学费没有着落,我就跟你出来了,现在钱也挣得差不多了,反正够我们两口子过活了,我知道这个活真的很好,厅长人也很好,只是,兄弟,我心不在这啊。” 聂文一直没有说话,看来他真的不想让我走,这一年来我们两个搭档已经很有默契了,所以说现在回去对于他来说肯定有点不好接受,可我真的不想在这干了,这次的望月锦鲤让我丢了一只左手,天知道以后的什么事会让我没了命,我用几条命换来的白柳柳和圆清霜,还没有陪他们,自己就走了,这我可不干。 “跟我说老实话,你是不是怕了。”聂文说。 我笑了笑说:“对啊,我确实是怕了,我不知道以后的那一天会要我的命,兄弟,我把白柳柳和圆清霜换来不容易啊,我们的经历你也清楚···”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聂文给拦住了:“我知道你们不容易,咱们几个人,哪有容易的,你想想咱们这些吃阴阳饭的,那个不是半条命已经放在棺材里了,你想回去陪老婆孩子,可以跟厅长请假啊,三个月,半年,哪怕是一年,厅长都会同意的,何必非得要辞职呢?” 半年,一年,我要的不是这个假期,我只想回到牟镇,剩下的半辈子跟白柳柳好好过日子,如果这个日子一直有个期限压在我头上的话,肯定会不舒服的,肯定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我摇了摇头,跟聂文说:“这不是我想要的。” 聂文看我态度这么坚决,就没有说别的,跟我说:“唉,行吧,其实我也挺理解你,有时候我也有过你这种想法,抛开一起,回家跟老婆孩子过日子,可是不行啊,我在官场上已经走了这么多年,已经得罪了不少人,如果我离开的话,仇家肯定会找上门去,你不一样,称你现在还没有得罪人,能离开就离开吧,哥不拦着你。” 我笑了笑,果然,就知道他会理解我的。 这件事决定了以后心里的一块大石头就放下来了,我没有想过这件事该怎么跟别人开口,看来这样说就行,明天就去跟厅长说。 心情莫名其妙的变好了,在外面奔波了一年多,现在终于可以回去跟白柳柳过日子了,找到司马印章,然后再去跟鬼帝他老人家请个安,剩下的日子就是我们相守相依了,把圆清霜养大,送到外地去上大学,我绝对不会再让他涉足阴阳事了。 我死后不想投胎,也不想守阵,更没心思去阴间当个什么阴差,我只想为圆家世世代代的守护这望泉尸尊,不再让后人涉足阴阳事,每个圆家后人就能做个普通人,到时候望泉尸尊,就是圆家的一个秘密,绝对不能走漏出去。 忽然想到了我们圆家的秘密,难道说我爷爷他们不让我调查,就是因为我知道了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吗,不对,我总觉得他们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们家最危险的东西就是望泉尸尊,我年轻的时候就知道望泉尸尊这东西,肯定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我早晚要调查清楚。 闹完东方以后我跟廖诗云回了家,进门之前聂文问我:“想好了?” 我笑了笑,说:“想好了。” 廖诗云在旁边问我,想好什么了,进屋以后我把跟聂文说的那番话跟廖诗云说了一遍,没想到这丫头一把就把我给抱住了,说:“我不管,你要是走的话,也带我走吧。” “你走干什么,牟镇那个小地方你也去过,那里哪有柳城好啊。”我跟她说。 “我并不是想要留在哪个城市,我只是觉得,在你身边很有安全感,可能是从小的经历,让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就会很害怕,但是遇见你以后,我觉得心里很踏实,就再也不想离开你了,我知道你跟嫂子的故事,我只是想让你带着我而已,好吗。”廖诗云很真诚的跟我说。 这丫头,我还真拿她没办法,反正家里地方也大,她在柳城确实也没什么事干,算了,想来就来吧。 “好吧,那明天你跟我一块走,行了吧。” 本以为这个丫头会很兴奋,没想到她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就进屋去收拾东西了,我拿出纸笔来写辞职报告,这种形式还是要走的。 写完以后发现她把我的衣服也都给收拾好了,我们住在一块,我需要收拾的东西也很少,无非就是几件衣服,冥尊如意我放到家里了,崖边石什么的都是随身携带。 弄完了以后就睡觉了,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了厅长的办公室,一进屋发现所有人都在,聂文,邱晴,王立崴,南宫瑾,连尚九天和高露也在,看来聂文把消息都跟他们说了。 我把辞职报告递给厅长,说:“厅长,看来你都知道了。” 厅长笑了笑跟我说:“小圆啊,你不在我身边,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啊,到时候谁给我看风水啊。” 我苦笑了一下:“厅长,您就别难为我了,这一年下来,我是真的看开了,我只想回家好好的陪陪老婆孩子,而且,我还有很多自己的事情要办,这些阴阳事,都很危险。” 厅长点了点头,跟我说:“我往你卡里打了一笔钱,不为别的,就为咱们两个的交情,你也别推脱,我这个做老大哥的,给你点钱,也没什么不合适的。” 我看着厅长,有转过头去看了看周围的各位,冲着厅长鞠了一躬,又冲着他们鞠了一躬,说:“好了,大伙,出了这个门,到时候我就是局外人了,诸位,有空的时候去牟镇看看我啊,我让我媳妇给你们炖鱼。” 眼角一滴眼泪划过,我擦干以后,跟聂文说:“老聂,再麻烦你件事呗。” “咋了,你说。” “我想买辆车去,陪我去看看?” 第一百六十三章 祭天之法 第二天白柳柳一天没在家,不知道去干什么了,到了晚上吃完晚饭她才回来,我们几个吃完以后就直接去了和瑞村的后山,到了那以后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按照邱晴的说法,聂文开始布下奇门遁甲阵法,其实破了祭天之法很简单,只要有另个一法术在旁边干扰,然后再用一个足够资格的法器来强行停止祭天之法,这个法术就破了。 在旁边做另外一个法术很简单,但是大多数人没有够资格的法器,而我是有冥尊如意的,冥尊如意叫停一个祭天之法绝对已经够资格了。 师父告诉我们,偷天换命的代价不止是那一百条人命,凡是行过祭天之法的地方,方圆百里,三十年内就会变得荒无人烟,也就是说,方圆百里的人命,都会用来给一个人改天换命,因为行过祭天之法以后,这里的风水格局就会被打乱,周围的人自然不会有活路。 知道这件事以后我恨得牙根痒痒,我那句话真的说对了,一个人可能什么感情都没有,但绝对不可能没有私心,钟建明就是这样的,视人命如草芥的人怎么可能会有感情,但他的私心足够害死成百上千条人命。 私心是让人成为这个世间最大变数的直接诱因。 “好了。”聂文布好阵法以后,抽了口烟跟我说:“不知道李老爷子那边怎么样了。” “肯定没问题。” 我们是这么安排的,我们五个人在这边阻止祭天之法,师父在那边挡住煞气,这样才能保住和瑞村的八十条人命。 祭天之法虽然需要一百个阴魂来祭天,但如果阴魂不够的话,也能行祭天之法,只不过效果达不到他的预期罢了,比如说他想做皇上,到最后只能做个四五品的官员,这样其实也能让自己一辈子荣华富贵,但他照样是破坏了这个地方的风水,这里的人不出三十年还是会死于非命。 我是肯定镇不住煞气的,钟建明画的那张符我都没有见过,但师父就没问题了,他老人家虽然也是修阴功的,但他的罡气很强大,完全可以镇住廖诗云老宅里的那股煞气。 “好了,咱们是去里面等着他,还是在外面等着他。”邱晴问。 “当然是去里面了,这样不管他在外面祭天,还是在里面祭天,咱们都能给拦下来。”聂文跟我们说。 说完以后我们几个就进了敛魂窟,我们已经来过了,但是他们三个没来过啊,王立崴说这里吵死了,也是,他本来就能跟殃说话,这里全都是冤死的人,肯定有很多殃跟他诉苦。 王立崴喊了一句:“别吵了,老子就是来给你们报仇的!” 我们几个笑了笑,看来王立崴有这个本事,也有他自己的苦恼,总是能听见那么多死者的声音,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也是很心烦的一件事。 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夜里一点多,我们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钟建明这小子果然来了,一进来就是一阵狂笑:“哈哈哈哈哈!” 自己笑够了以后,就开始自言自语:“这个贫贱的命格,老子终于可以摆脱了,再也不用为了几百块钱整天发愁!哈哈哈!!!” 说完以后又开始笑,笑的我真的很恶心,笑够了就拿出一个铃铛来,摇了摇铃铛,这敛魂窟里二十多个年轻人的魂魄就回来了,当然这里面还有很多老人,但那些老人的魂魄早就转世投胎了,所以不会被他的铃铛给叫回来。 原来如此,这小子再用引魂铃在养阴魂,我说那天我跟聂文来的时候这里面一个魂魄都没有呢,合着全都在引魂铃里。 等了一会他也没有等到另外八十个魂魄,有点着急,但眼看丑时就快要过去了不能在等了,这小子就赶紧摆好祭坛,准备行祭天之法。 弄好祭坛以后他还是跑到外面去了,看来还是要在外面施法,可他人出去了,养的阴魂根本就出不去,聂文在敛魂窟李做了一个聚魂阵,这些阴魂根本就出不去,由于钟建明这小子很激动,所以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不过这对于他来说无所谓,只要这二十个阴魂在旁边就行,到时候他们还是会随着祭天之法魂飞魄散的。 “天地昭昭,道法泱泱。”钟建明嘴里开始念咒:“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我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受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忘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 他念的这些东西我越听越熟悉,能开启祭天之法的居然就是我从小背到大的金光神咒,只不过最后没有说急急如律令,钟建明用尽全身力气喊出来:“献上阴魂,换命通天!” 喊完这一句话之后,本来挺晴朗的天居然飘起了很厚重的黑云,挡住了所有的月光,黑云中间慢慢的消散了一块,让一束月光透过来照在钟建明身上,另一束月光透过石壁照到敛魂窟内,里面的阴魂开始慢慢的消散。 这就是祭天之法?这就是偷天换命的功法?这也太简单了点吧,不对,我仔细看了看那个祭坛,上面的符咒,还有其他的东西都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看来这个功法的精髓不再咒语上,而是在那个祭坛上。 看阴魂消散的速度越来越快,聂文赶紧把其他的阵法都运作起来,奇门遁甲真的是很有意思的东西,改天一定得跟聂文学两招。 随着阵法的运作,两束月光也越来越暗淡,知道这时候钟建明才注意到我们,他笑了笑:“你们拦的住煞气,做的了阵法,那又怎么样,老子的祭天之法,还是没停下啊,哈哈哈!” 这个时候的笑声已经有点接近癫狂了,这个人都快被偷天换命之法给弄疯了。 我笑了笑,跟他说:“你最好现在停下。” “停下?”钟建明看了我一眼:“我疯了吗?这偷天换命之法我找了半辈子啊,荣华富贵就在前面等着我呢,我停下?再说了,我现在也不能停下啊,黑白无常都没办法叫停祭天之法,你能咋办?啊?哈哈哈!” 我默默地从怀里拿出来冥尊如意,放在手里指着钟建明,大喊一声:“阎王爷叫你停下,你停不停!” 我话音刚落,冥尊如意里升腾出两朵黑云,直接堵住了天上黑云的窟窿。 就在这一瞬间,祭天之法被我叫停了。 不对,是被冥尊如意给叫停了。 钟建明愣在那里了,过了好长时间才指着我手里的东西说:“冥尊如意!怎么···怎么可能!!” 然后抱着头很痛苦的在地上打滚,他已经没有机会再偷天改命了,滚了一会站起来冲着我们狂笑:“哈哈哈,荣华富贵啊,我看见金子啦!你们看啊,漫山遍野的,都是他娘的钱啊,哈哈哈,我发财啦!老子改名成功啦!” 然后并没有理会我们,连跑带颠的就跑到了荒野深处,我们摇了摇头,这个人,是彻底的疯了。 他被自己的心魔给打败了,人们心里的魔鬼,让这个本来很美好的人间,变成了阴曹地府。 我们到和瑞村去找师父,他坐在老宅的院子里,好像很累的样子,我赶紧过去把他扶起来,刚想说祭天之法被我们叫停了,他冲我摆了摆手,说:“我都知道了,钟建明养的煞气,他死了,煞气自然就没了,煞气消失的那一瞬间,我就知道,你们成功了。” “他没死。”我淡淡的说了一句。 “什么!”师父跟我说:“没死?没死为什么煞气会消失?” “他彻底疯了,没有了意识的人,用什么控制煞气。” “不对!”师父站起身来:“绝对不对,那这个煞气应该不是钟建明养的,人疯了煞气也不会消失,相反,会不收控制的乱窜,可现在煞气消失了,代表养煞气的人肯定已经死了。” “算了,不管这么多了,现在煞气也没有了,祭天之法也破了,咱们先回去吧。”我跟师父说。 他点了点头,在路上的时候我想问他关于我们院家的事情,他却跟我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 难道他也知道?而且跟爷爷一样,都不让我问? 既然都不想告诉我,那我就先不问了,他们肯定也是为了我好,等我该知道的时候我自然会知道。 回到家以后他们都去睡觉了,我跑到屋子里,刚进门白柳柳就把门给锁死了,交给我一个东西。 我张开手一看:“司马印章!你,你怎么拿到的。” “我让古天去找那个领导,说这东西是我的,别人都不能接近,但是我一拿就拿起来了,司马印章并没有把我推开,这些人就都相信了,所以这东西就到我手里了啊。” 我忽然想到了司马印章上面的阴气,问白柳柳:“那为什么也没把我给推开?” “因为咱们是一家人啊,不光是你,咱们儿子拿着也不会有事的,司马印章很有灵性。”白柳柳跟我说。 “那你到底能不能告诉我,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这是我爹的东西,当年他老人家闭关,把司马印章放在人间,他知道我有三生三世的命格,所以放了这么个东西来保护我,但是我都没有缘分找到,现在他自己现世了,那只能说明一件事。” “什么事?” “我爹要出关了。” 听到这几个字我愣住了:“鬼帝要出关了?” 作者森九说:更漏了好像。。。脑子越来越不好了。抱歉啊。 第一百七十九章 阴阳眼 一听我想买车这个念头聂文马上就笑了,挥了挥手说:“走,老子带你去。” 我们两个出门以后,其他人也都跟出来了,邱晴喊了我一声:“圆哥。” 我回过头去看了看她:“怎么了?” “没事,你,还会回柳城吗?”邱晴问的这个问题,应该是他们其他人都想问的。 我想了想,跟她说:“也许吧,如果有事的话,我肯定会回来的。” 邱晴点了点头,没在多说话,其他人也都没有继续说什么,一直跟我们走到楼下,要上车的时候我跟他们说了句话:“好了,都回去吧,这个城市不适合我,我只是想踏踏实实的过自己的日子而已,钱也挣得差不多了,该回老家享享清福啦,行了,你们别送了。” 拉开车门以后又跟王立崴和南宫瑾说了一句话:“不管什么时候,珍惜眼前人。” 上车以后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过,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他们的局外人,不过我真的还有很多自己的事情要去做,对于他们来说,这个城市就是归宿,我不一样,有家人在的地方,才是我真正能长久呆下去的地方。 我跟他们不一样,这个城市的繁华对于我来说只是过眼云烟,最值得珍惜的还在牟镇的那个院子里。 找了个地方买了辆二十多万的车,差不多就行了,我可不会像聂文和王立崴他们那样买那么贵的车,平时我也不怎么用,干嘛要花这么多钱。 走的时候没有跟聂文说一句话,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我只是辞职,也不是灰飞烟灭,再说了牟镇这个地方,他们肯定要出差来,到时候还是能碰到的。 出了收费站,看着柳城那两个大大的字,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我总觉得这段人生经历很精彩,可又不想在继续下去了,当年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给圆清霜挣学费,那时候清霜小学四年级,我还记得出来的那天早上,这小子吃早饭的时候故意点了根烟抽,本来我想揍他,但是被白柳柳给拦下来了。 这么小的孩子居然就敢当着我的面抽烟,反了他了还。 想到这我笑了笑,现在回去天天跟着混小子在一块,我跟他还不得天天打架啊,点了跟烟摇摇头,开车直接上了高速,这条路我已经走了无数遍了,但只有这一次,心情是最好的。 阳光很好,甚至好到有些刺眼,放在平时我早就把遮阳板放下来了,这次我可不想放下来,今天的阳光照在身上真很舒服,从来没有这么舒坦过,老话说无官一身轻,可能就是这个意思吧,虽然在厅长手底下我也不算什么官,但至少我也是吃官饭的啊。 唯一不好的是,现在开车有点麻烦,左手废了,挂挡很别扭,右手既要扶着方向盘,还要挂挡,这就有点不舒服了。 不过这一年下来,能带着大几百万回家,已经很满足了。 到了牟镇以后我直接开车回家了,进家门以后把白柳柳给吓了一跳。 “你怎么回来了?”白柳柳跟我说:“怎么了?和瑞村又出事了?” “不是。”我笑着跟她说。 “那咋了,还是又来出差了,不对啊,出差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老聂他们呢,你们不是向来都一块办事吗?” “不是。”我笑着跟她说。 “那咋了?不会你犯事了吧?” “不是。”我笑着跟她说。 “你别他娘的笑了,快跟老娘说实话。”白柳柳看我一直在这卖关子,居然还着急了。 我坐在椅子上嘴里掉这根烟,和白柳柳说:“来,给小爷点上。” 白柳柳瞪了我一眼,从院子里拿了跟柴火,上厨房里点着了,举这个大火棒子就过来给我点烟,一看这个架势我赶紧摆摆手,自己拿出打火机来把烟点上,跟她说:“祖宗,别闹,我错了还不成么。” “快说,到底咋回事。” “我辞职了。” “辞职?“白柳柳有点吃惊:“为啥啊。” “你说为啥啊。”我抽了口烟跟她说:“咱们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好不容易换来的共生共死,还不好好珍惜,我在外面奔波有什么意思。” 看白柳柳没说话,我就接着说:“你也知道了,我现在左手已经给废了,而且师父跟我说,这次的望月锦鲤根本就不是我能接受到的层面,在外面一年了,经历了各种各样的事情,我忽然才发现,原来这碗饭很危险,如果我比你早下去了,那咱们经历那么多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听我说完以后白柳柳点了点头,说:“行吧,回来了也好,陪陪儿子,这小子天天说想你,好多同学都说他没爸爸,还好现在这小子脾气没那么大,否则的话,肯定得在学校里闹出点什么事来。” “唉,好啊,只要这小子能老老实实的,我就什么都不图了。”抽完烟以后走到院子里深吸一口气:“啊!果然还是这里的空气好啊。” 这才是回家的感觉,再也不用想那么多事情,老老实实的把家里人陪好,这就足够了。 我拿出一张卡来递给白柳柳,说:“这是我往家里那的最后一笔钱了,不过这一年挣的钱,可以画到那小子给咱们娶儿媳妇了都。” 白柳柳笑了笑:“钱不钱的不重要,人回来就好了。” 她在我左边,想挽着我左边胳膊,我看了她一眼说:“上右边来啊,这个没啥用了。” “不就是没了筋吗,只是动不了而已,又不是没感觉,我可不觉得你这个手废了,这点事也能叫事?” 是啊,这点事也能叫事,当初连跳忘川河都没有犹豫过,现在只是废了一直左手,就能让家人一辈子衣食无忧,值了,真的值了。 “啥时候,把咱们家的事情告诉清霜啊。”白柳柳跟我说:“他迟早要接你的班,圆家可不能没有传人啊。” 我叹了口气,说:“不跟他说了。” “什么?”白柳柳吓了一跳,跟我说:“不跟他说怎么行,这望泉尸尊不能没人看着啊,咱们还得教这小子本事呢。” “不跟他说了。”我转身回到屋里,跟她说:“咱们死了以后,我来守这望泉尸尊,我实在是不想让后人在涉足阴阳事了,做个普通人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挺好的。” “你守着?想好了?” “想好了。” “那我也跟你守着。” “那怎么行,到时候鬼帝肯定会安排你的,怎么能一直跟我守着这个东西,这不是耽误你吗?” “你这叫什么话,我就要跟你在一起啊。”白柳柳说。 “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了,不管到了什么地方,咱们都是夫妻啊,只不过要做两件事情而已。” “算了,以后的事情,到时候再说吧,没准我求求我爹,他老人家没准有办法处理这个望泉尸尊呢。” 我点了点头没再说话,现在牟镇真的变了好多,古铭这小子还挺能折腾的,把牟镇的风气弄好了,不再像原来那样阴阳怪气的了,这样才对嘛,活人生活的地方本来就应该这样,阴气太重对人的运势和健康都没有什么好处。 我出去转了转,发现这里的城建也比原来好多了,我才回来一年而已啊,看来没有了阴气,镇长那老小子的运势也好多了,带着牟镇发财致富了啊。 好多地方都快赶上柳城了,如果不是因为地方小的话,都不会有人把这里当成一个镇子。 我越走越高兴,这里现在就是我的家,其实这一点还是挺悲哀的,我的家在那里,完全取决于望泉尸尊这老东西,上古时期的僵尸王,到现在还在给人间添麻烦,这东西欠下来的债,实在是太多了,如果他们也会遭受到轮回的制裁,不知道会几辈子的苦来还这份债啊。 整个牟镇都让我走了一个边,路过杨柳碑的时候我又驻足看了一会,这两个人的爱情故事真很经典,只可惜啊,世人只知道他们最后双双殉情,却不知道他们已经做了九辈子的苦命鸳鸯,我和白柳柳跟他们完全没法比,我们这一辈子还没有修完呢。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天黑了,白柳柳做好了饭,我刚坐上去,圆清霜也回来了,一脸委屈的坐在饭桌上。 “咋着你小子,爸爸回来了也不表示表示?”我逗了逗他。 他没说话。 “怎么了你,在学校被人欺负了?”白柳柳问他。 这小子还是不说话。 我刚想开口骂他,圆清霜慢慢的抬起头来,很认真的跟我们两个说:“爸,妈,我想问你们个事情,能不能跟我说实话。” “你说。”我点了根烟回答他。 “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反而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我真的不想让这孩子在涉足阴阳事了,他阴阳胎的身份我也想隐瞒他一辈子,白柳柳在旁边说:“怎么了,学校里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什么了?” 第一百八十章 槐树荫 “不是,我能看见。” 圆清霜说玩这句话以后我就想起来了,我好像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怎么能把这件事给忘了呢,这孩子,很可能就是阴阳眼啊。 我把圆清霜拉过来,捧起脸看着他的眼睛,说:“来,孩子,让爸爸看看,把眼睛睁大点,要不爸爸看不清楚。” 圆清霜睁大眼睛的一瞬间,黑眼球里一股绿色的阴气飘然而过,果然,他真的是阴阳眼。 白柳柳在旁边问我:“怎么样?” 我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你们还没告诉我呢,到底有没有鬼?”圆清霜问我们。 “孩子,你先别着急,告诉爸爸妈妈,你在学校都看见什么了?”抽完最后一口烟,我问他。 “我什么都能看见,满脸铁青的哥哥,头顶上插着一把刀子的大叔,还有穿着红衣服头发很长的阿姨,可是只有我能看见,别的同学都看不见,有一次上课的时候,我看见那个头发很长的阿姨要掐老师的脖子,就喊了一声,老师小心,然后用手一指那个阿姨,虽然阿姨走了,但我还是被罚站了,爸爸妈妈,为什么啊,我明明就了老师,可她还要惩罚我。”圆清霜说着说着就委屈的哭了,我赶紧给他擦了擦眼泪。 “好了,清霜不哭了,明天爸爸跟你去学校好吗?” 圆清霜摇了摇头,跟我说:“老师已经不让我去学校了,今天我们学校有个同学从楼上掉下来摔死了,我看到是一个高年级的大哥哥推他下去的,可那个大哥哥眼睛里全都是血,我刚想喊一声小心,可是还没来得及,那个同学丢掉下去了,当时有人看见了我也在场,然后老师和同学们都说我晦气,是因为我在他才出事的,可我都不认识他啊,杀他的明明是那个大哥哥,为什么不让我去学校啊!” 我摇了摇头,说:“孩子,没事,这件事不怪你,你记住啊,你有如果要是再看到鬼,一定要假装看不见,就算你看到有鬼要害人,你也不要说话。” “可我不说话的话,那些人不就死了吗?” “不会的,那都是他们的命数,孩子,现在你可能听不懂,以后跟你没关系的人,千万不要管,也不要说自己能看见鬼。”我跟圆清霜说。 他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问我:“那,爸爸,明天我到底还去不去学校啊。” “当然去了,爸爸跟你一块去。” 听见我跟他一块去这孩子马上就高兴了,听白柳柳说他很喜欢上学,而且学习很好,孩子终归是个孩子,一听见能接着去上学,心情马上就好了,也不哭了,一个人吃了足足一大碗米饭。 吃完饭以后这孩子就跑到屋子里去写作业了,我直接回了房间,白柳柳收拾完桌子以后也回来了,一进屋她就跟我说:“你打算怎么办,明天去学校捉鬼?” “不对劲。” “有什么不对劲的。” “现在牟镇的风俗已经跟原来不一样了,古铭这小子跟他老祖可不一样,古天虽然把牟镇弄得阴阳怪气的,但他绝对能处理这里的所有事情,实在不行了,还有群尸过境呢,古铭这小子没有这么大的本事,他就把牟镇的风俗和风水布局全都改过来了,我今天路过了他们学校,那里的风水很好,很讲究,连路煞冲煞什么的都不会出现,怎么可能出现这么多厉鬼呢?”我跟白柳柳说。 “你怎么就知道不可能,要知道那个学校以前可是个坟地,会不会那些冤魂在闹事?” “错了,魂不是鬼,你说的那个冤魂,只是心里有冤屈的魂魄,魂有三种,魂魄,阴魂,和无本魂,能害人的魂魄只有阴魂,但这些阴魂没有人性,而且受人控制,如果有人养阴魂的话,古铭他们肯定会发现的。” “你都把我说糊涂了,什么魂啊鬼的,不都是一回事吗?” 我看了白柳柳一眼,说:“你说说你,好歹还是鬼帝之女呢,怎么连这点事都不知道,魂魄在阴间领了鬼心才能变成鬼,那些在阳间闹事的鬼,都是从阴间上来的,阴间的管理很松散,所以再会有那么多的厉鬼,所以阎王爷才会允许人修道,自己解决这些问题。” 白柳柳点了点头,接着问我:“那你的意思是?” “这个学校里绝对出现过什么事情,所以才会有厉鬼现身。”我抽了口烟跟她说。 “那你去看看吧,好好查查那件事,然后···”白柳柳顿了一下,跟我说:“别忘了去找找司马印章,离我爹出关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我点了点头,现在办这些是全都是为了家人,自然很有干劲,可原来都是为了钱,劲头肯定不如现在。等圆清霜写完作业以后我们就睡觉了,现在这孩子真的不容易,居然有那么多作业,都写到十一点了才弄完,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天天这么晚睡哪里受得了。 不过这我就没有办法了,所有的学生既然都这样,那我也不能不让自己的孩子写作业啊。认识邱晴以后我才知道这文化到底有多重要,我就没什么文化,也就刚认识字,所以我可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再吃没有文化的亏了。 睡着以后做了一个梦,梦见我们一家三口无忧无虑的过日子,不用考虑望泉尸尊,可以随时随地的出去旅游,可现在因为这个东西,我们根本不可能三口人出去旅游。 第二天一大早我跟圆清霜去了学校,那个老师看见我以后就跟我说:“不是我说,你们家孩子整天胡说八道的。” 我看着眼前这个浑身赘肉脸上还很油腻的中年女人,心里想:他娘的你孩子才整天胡说八道呢,个老娘们看不见还整天胡说八道。 可是心里不管怎么想,我也不能说出来啊,还得客客气气的跟人家说:“老师啊,你听说过饶瑞村的圆家吗?” “圆家,怎么了?听说过啊。”那个老师扶了下眼镜,跟我说:“难道,您是?” 我点了点头,小声的跟她说:“我就是。” “那您孩子说的?” “我也不能确定,孩子还小,小孩子一般都能看见大人看不见的东西,这要因人而异,我今天来,就是来看看我儿子说的是不是真的。” “哎呦喂,那太好了。”这老师听见我这么说就马上给我搬了个椅子说:“您快坐,我在这教书教了十几年了,有时候我也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今天可算是来了高人了,您可一定得帮忙看看啊。” 这老师说话让人听着咋这么这么不舒服,你自己也觉得不对劲了,我儿子说自己看见了你就要罚站,还不让孩子来学校,难道这老师不知道,老师根本就没有权利开除学生吗? 我想了想,跟他说:“既然今天我来了,肯定会好好看看,但是,我要求,你必须当着全班人的面,跟我儿子道歉,我儿子说上次看见一个厉鬼要掐你脖子,然后喊了一声,厉鬼走了,但是你却让他出去罚站了,对吧。” 我一这么说这个老师脸上马上就挂不住了,跟我说:“我,我那知道啊,再说了,您这不是难为我吗,让我跟他道歉可以,可这个理由也不成立啊。” 我就知道她会这么说,笑了笑,问她:“昨天你们学校死了个孩子,是你说他晦气的吧,就用这件事,给她道歉,而且我告诉你,这个学校真的有问题,明明很好的风水我一进屋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阴气,所以···” “你别说了,我听你的,下节课就是我的课,我一定道歉。” 这老娘们胆子还挺小,我最烦这种嘴上没有把门的人,学校里死了个人,明明跟我儿子没关系居然还要说他晦气,还不让他来上学了,这种人就得好好收拾一下才能长记性。 这次,我一定得让她知道,闭上嘴是最好的修行。 圆清霜在办公室外面等着我们,我俩出来以后这个老师先跟圆清霜道了个歉,说:“老师一会上班里也给你道歉,不怪老师了好不好,爸爸还有事,让他去忙,咱们先去上课吧。” 圆清霜点了点头,说:“好。” 到底还是个小孩子,一看老是不怪他了,心情马上就变好了,屁颠屁颠的就跟老师去上课了。 上课的时候学校里还是很少有人走动的,阴气最重的并不是在这个楼层,而是在教学楼的顶层,我一个人走到顶层去,刚上来,差不多就已经知道这件事是怎么回事了。 虽然这个学校风水很好,但一颗很大的槐树长到了顶楼的位置,茂盛的枝叶把整个楼层都给挡住了,而且这个顶楼是放置杂物的地方,平时根本就没人来。 因为没有人气,外面的阳光又被槐树的枝叶给挡住了,时间长了以后,这里聚集了很多的阴气,整个学校的阴气都是从这个地方散出去的。 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让我找到源头了,学校闹鬼的原因,就是因为这片槐树荫! 第一百八十一章 猎鬼 这片槐树荫让这个楼层都行成了冲煞,阴气出不去,阳气进不来,我在这层楼里来回看了看,走动的过程中,好多桌椅板凳和笤帚簸箕都自己动了,别人可能注意不到,但这点小把戏肯定逃不过我的眼睛。 看来我儿子看见的一切都是真的。 还有一点让我想不明白的是,这些鬼为什么要害人呢,既然如果是厉鬼的话,早就没有人性了,不可能只害一个孩子,看这个样子这些鬼已经在这带了好长时间,这么长时间厉鬼早就把这些孩子都弄死了。可孩子们还是好好的,只是偶尔会出来害人。 走道尽头的时候打开冥眼,回过头去一看,好家伙,整个楼层满满当当的全都是人,啊不对,全都是鬼,这些鬼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呆愣愣的看着我,也不赶我走,也不扑上来揍我。 “你们,要干嘛啊,在学校呆着干嘛,领了鬼心不去投胎,还有什么心结吗?”我总觉得这些鬼有点事情,看样子他们身上的戾气并不是很重,为什么领完了鬼心又从下面上来了。 “你?”最前面的那个女鬼跟我说:“不追我们?” “我追你们干嘛,吃饱了撑的啊。” “你,能帮帮我们吗?”那个女鬼满脸委屈,虽然脸色很难看,但不难看出来,这丫头生前是个美人坯子。 “你们到底怎么了,先跟我说清楚再说啊。” 我说完这句话以后所有的鬼都开始嘁嘁喳喳的说,我一个字都听不清楚,就大喊了一声:“闭嘴!!!一个一个说!那丫头,你先说。” 那个女鬼说:“我叫乔玲,病死的,本来我已经到了阴间,领完了鬼心,但不知道为什么,根本就过不了奈何桥,去不了阎罗城,我一回头,一根丝线牵着我,那根丝线看着很细,但无论如何也弄不断,然后就有个四五十岁的人追我,从阴间一直追到阳间,我们没办法,就只能躲在这里了。” “有人追你?”我想了想:“那个人什么样?” “挺胖的,但也不是很胖,下巴上留着小胡子,左手手背上还有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纹身,那个图案很奇怪,像是胡乱画上去的,却又有点章法,我生前是学美术的,多少明白点这个东西。”乔玲跟我说。 下巴上小胡子,左手手背有纹身,难道说? “王圭垚!”我忽然想起了上次在羊城看见王圭垚的时候他的打扮,就是这样的,胡子可能变了,但左手的纹身总不能改吧,上次在柳城跟着那个大个子,也看见王圭垚了,他左手上的纹身我绝对不会记错。 这老小子在搞什么鬼,从羊城到柳城,又从柳城到牟镇,怎么我在哪他就在哪,还老是给我找麻烦,上次他找那个大个子去南宫瑾店里抢原道孝袍,我就被他给狠狠的揍了一顿,现在为什么回了牟镇,他还跟着我。 “你认识他?”乔玲问我。 “认识,也不认识,好久没见过面了,他现在在干嘛,我还真不清楚。”我仔细想了一下这件事情,跟乔玲说:“也就是说,你们现在,并不想在这里闹事,只是出不去而已。” “对啊。” “那昨天死的那个孩子是怎么回事?”我问他们。 这时候一个学生模样的鬼站出来跟我说:“那孩子有这一劫,而且注定躲不过去,我就是从哪个地方掉下去摔死的,我过去是想把他拉回来,可是没用啊,我只是个鬼而已,根本就碰不到他。” “也就是说,你跑过去,并不是想推他?”我问他,因为圆清霜是这么跟我说的,他亲眼看见一个高年级的人把那个孩子推下去的。 “我推他干嘛啊,我已经死了,而且死的这么早,我觉得真的很可惜,还有那么多事情没做,就要投胎从头再来,那个孩子也没什么错啊,我想救他。” “为什么别人在那个地方不会下去,你跟他会掉下去?” “我不知道啊,所以我说那个孩子跟我一样,就是个命数,根本躲不过去,当时什么也不知道,只觉得前面还有路,就往前走,但是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半空中了。” 这是风水的问题,看来这间学校还是有人在搞鬼。 我跟他们说了一句话:“今天晚上我来找你们,带你们下去,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这里猎鬼。” “猎鬼?”乔玲跟我说:“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可能不知道,鬼是可以用来练丹药的,这种丹药一般就是为了改变自己的运势,让自己的日子好过一些,不过这种行为是阴间明令禁止的,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 乔玲他们冲我点了点头,我临走之前跟他们说:“再委屈一天,今晚上我一定送你们去投胎。” “谢谢了。” 走道楼下以后我直接去了老师的办公室,现在正好是下课的时候,楼道里热闹的很,我进去以后跟那个老师说:“顶层多长时间没人了?” “好久了,那都是放杂物的地方,怎么了?”那个老师压低了声音跟我说:“是不是那里有问题。” 我点了点头,说:“不过害人的不是楼顶的东西,你能不能带我去昨天那个孩子出事的地方看看。” “恩,跟我走吧。” 圆清霜的教室在四层,出事的楼层在第五层,这栋楼还是老式的六层楼,顶层就是那些鬼所在的地方。 到了第五层以后,出事的地方已经被警戒线给围了起来,我懒得搭理这些没用的东西,直接进去了,老是不敢进来,一直在后面说让我小心点,我笑了笑,跟她说:“没事。” 我们圆家的名声在十里八村还是挺大的,至少牟镇的人大部分都知道我们家的事情,所以在阴阳事上会很信任我们,不过这个状况要从我这辈结束了,我这一身的本事,绝对不会传给圆清霜。 仔细看了一下这个地方,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楼上没有什么毛病,我站在孩子跳楼的位置往前看,正好能看见前面那颗很大的老槐树,这棵树最起码也得有一百多年了,能长得这么高大茂盛。 不对,我从老槐树茂密的枝叶中间,看见了一个身影,是一个女鬼的身影,这个女鬼已经完全变成了厉鬼,那股戾气离得这么远我都已经感觉到了,可是她到底是怎么让孩子跳楼的,我还是不清楚。 而且她好像不敢从槐树里出来,像她这样的厉鬼除了本能以外已经没有什么人性了,所以之所以这些孩子们能安安心心的在这上学,都是因为女鬼出不了这颗老槐树。 她躲在里面,静静的坐在哪里看着这个方向,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安静的厉鬼,我身上也没带符咒,阴气打鬼的话动静太大,所以现在根本就不能动手。 我从警戒线里出来,跟那个老师说:“你跟你们学校的领导说一下,这个警戒线先别撤下去,什么时候能撤了,我会给你们消息的,还有那棵老槐树,千万别动。” 我摇了摇头,打算离开,头走前跟老师说了句话:“对了,跟晚上值班的大爷说一声,今晚我还会来的,别到时候不让我进门了。” 这颗老槐树,让顶层变得阴气很重的是它,守住厉鬼不让她出来害人的也是它,我有点哭笑不得。 不对,我总觉得这颗老槐树是有灵性的,那群鬼是被人追杀的,它用自己的枝叶给他们创造了一个逃命的地方,关于那个厉鬼,就跟不用说了,如果那棵老槐树不在的话,这个学校的孩子一瞬间就会被她杀干净。 回来以后我跟白柳柳说了这件事,她想了想跟我说:“我觉得,应该不是王圭垚。” “为啥不是他?” “上次你不是说了吗,他已经不想涉足阴阳事了,在羊城开了个店面过自己的日子。” 她知道的还是不全,我就把在柳城碰见他的事情跟白柳柳说了,这次她不说话了,这真的很难判断,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样做,只要是个修道之人都知道猎鬼是绝对不行的,为什么他还要这样。 昔日的老友,将近十年没有见面了,羊城那次不算,虽然见了一面,但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就匆匆忙忙离开了,所以没他的消息已经将近十年了,这十年里他经历了什么,我根本就不知道,这十年里他变成什么样子了,我更不敢下定论。 猎鬼虽然比偷天换命的罪过要小一点,但这绝对不是什么小事情,猎阴间的鬼,就跟杀阳间的人一样,阳间杀人要偿命,阴间猎鬼就要魂飞魄散。 想了一个下午也不明白,到底是不是王圭垚干的。 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圆清霜写完作业睡下以后我一个人又来到了他的学校,门卫大爷一看是我果然没有拦着,直接把我放进来了,还特意给我把教学楼的门给打开了。 “麻烦了啊,大爷。” “不要紧,你自己多加小心吧!” 第一百八十二章 都是命 到了顶层以后,果然,他们还在这里,我数了数,大概四五十个鬼都聚集在楼顶,这些鬼也挺可怜的,我想了想,跟他们说:“怎么样,决定了吗,是继续在这里躲着,还是跟我出去投胎?” 乔玲说:“我们当然想去投胎,可是,就怕我们只要一出这个学校的大门,那个人就出来了,怕你一个人解决不了他。” “我解决不了你们就不能帮忙吗?” “我们要是能打得过,就不会在这里躲着了啊。” 好像是这个道理,看来他们还是不相信我的本事,对了既然他们都去过阴间了,就应该听说过那件事:“你们在阴间的时候,有没有听说过,有个人在忘川河里呆了五分钟。” “听说过啊,太厉害了他,连黑白无常的记录都给破了。”乔玲说到一半的时候愣了一下,指着我说:“难不成,你···” “对,我就是圆一十。” 跟这些人说圆家可能他们根本就不清楚,毕竟这里哪里的人都有,但是只要一说这件事,去过阴间的鬼没有没听说过的。 “真的?”所有人都很惊讶。 “真的,我就是,我儿子在这上学,他能看见你们,所以我才来这的。” “那个有阴阳眼的孩子,就是令公子?”一个岁数稍微大点的人站出来跟我说。 “对,那就是我儿子。” “那就错不了了,圆一十的公子是阴阳胎,当时还闹出不小的动静呢,阴阳胎的人肯定有阴阳眼,绝对错不了了,这位就是圆大爷。” 还是上岁数的人说话稳妥,这么多敬语说的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听那个鬼这么说其他的鬼也就都相信了,直接跟我走出了教学楼,路过那颗老槐树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果然,那个厉鬼瞪着眼睛看着我,一下子从树上冲下来了。 看来晚上她可以从枝叶里出来,我右手很快的凝结了一团阴气,一下子就给打出去了,女鬼重重的装在树干上,然后我就往外走,走出了老槐树的范围,这下那个厉鬼不再往前追了,看来不管是白天晚上,她都离不开这个老槐树啊。 露了这么一小手,他们就更确信我是圆一十了,更放心的跟我走出了学校。 现在已经是半夜十二点了,牟镇跟柳城不一样,到了晚上家家户户都去睡觉了,没有那么繁华的夜生活,大街上死一样的寂静,我带着他们一直往西走,刚走出去两条街,前面就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说了句:“好久不见了啊,圆一十。” 站在我对面的不是别人,果然就是王圭垚。 “老王,你,你疯了!” “我没疯,我知道我自己在干嘛!” “上次在柳城,雇人抢原道孝袍的也是你吧。” “对,是我,我就是要把你身边的宝贝全都抢过来,那些东西本来就应该属于我!”王圭垚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点癫狂,我有点不理解,原道孝袍也不是我的东西啊。 “那东西也不是我的啊,再说了,你要哪个干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南宫瑾有多大的本事,闲着没事招惹她干嘛,那个丫头片子要是再来一场冥瘟,我可控制不住啊!” 王圭垚点了根烟,跟我说:“你身边总有那么多帮手,尸语者,奇门遁甲传人,傩雕传人,甚至连原道孝袍那种东西都在你触手可及的位置,你知不知道,我多羡慕你啊。” “那是我的运,跟你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你有什么好羡慕的,这么多年过来了,你不是不在涉足阴阳事了吗?” “可我恨啊!”我刚说完话王圭垚就喊了出来,我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恨。 “你还不知道吗?你们圆家人,到底有什么秘密。” “我们圆家的秘密?你知道?” “我只知道我应该知道的那部分,那就是,我跟你命数相煞,老子他妈一辈子就是替你挡灾的命啊!” 命数相煞!当年同村的二傻子跟我命数相冲,他是替我死的人,没想到,居然还有命数相煞这一说,王圭垚这辈子都在替我挡灾? “你,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说我说什么?”王圭垚很愤怒,冲过来揪着我脖领子跟我说:“你以为你经历了这些事,你都能活下来?别他娘的做梦了,就你那点本事,怎么可能,不管什么事情,跳忘川河也好,冥瘟也好,还有你在柳城经历过的每一件事,都是你的死劫,你知道吗!就是因为我在替你挡灾,每次你遇到什么事,我也要出事,你一个人的灾劫降临在两个人头上,你自然能活下去啊。” 他说完以后用左手把右手给提起来,接着跟我说:“你看看,你看看,这次你知道了吧,望月锦鲤的事情,你的左手废了,我的右手也废了,就是因为我活在这个世上,你才能在一个有一个的死劫里面活下来啊!” 说到这的时候,我无话可说,可我想到了一个问题:“老王,你替我挡灾,小时候还有个同村的人,替我死,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在替谁挡灾,我会替谁死。” 这种事情肯定是相对的,绝对不可能他们都替我挡灾,我肯定也在替别人挡灾。 “没有,你们圆家人,不提别人挡灾,谁跟你们圆家人命数相煞相冲,就是逃不了的劫数。” “为什么会这样!”说到这的时候我也有点愤怒了,为什么这么多人替我死,替我挡灾,我心里过意不去啊。 “我他娘的哪知道为什么,只要有一个圆家人降生,就有有一批人为你们挡灾替死,当年你爷爷也没跟我说为什么啊!” 看来我们圆家,真的还有个我不知道的秘密,而且这个秘密还不好说出口,难怪当时爷爷和师父都让我闭嘴呢,如果我去调查,知道怎么回事了,肯定不会让这些人在替我挡灾,到时候我就是死路一条了。 “你们圆家人,永远逃不了凶命,都是三步一个坎五步一个灾,可是有凶命的人多了看,为什么偏偏你们圆家人有人替你们挡灾啊!”王圭垚说到这的时候哭了,说:“我已经感觉到了,运势越来越不好,如果不猎鬼炼丹的话,我就活不下去了,所以只能四处抓鬼,才活到现在啊,我抢原道孝袍,也是为了能把鬼都吸引过来,不用我一个一个的去捉。” 对,原道孝袍还有这个用处,它的阴气很重,很容易把鬼给引过来,到时候王圭垚就不用四处抓鬼了,炼丹就可以轻松很多。 王圭垚跟我说:“你杀了我吧。” “为什么?你替我当了这么多年的灾,我怎么能杀你啊。” 王圭垚笑了笑,跟我说:“死在你手里,总比以后死在一个陌生人手里要好吧,我已经活不长了,命运命运,没有了运,是没办法支撑着命在这个充满危险的世界活下去的。”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问他。 他点了根烟,说:“你们圆家世世代代都是这样过来的,有办法的话,还会延续这么多年吗?” “我···你让我怎么下得去手啊!” “有什么下不去手的,我已经练了鬼丹,过不了几天就会有阴司来抓我的,到时候把我弄下去受罪,你就高兴了?”王圭垚现在的语气不像刚才那样恼怒了,现在他好像看开了很多事。 “你已经吃了鬼丹?” “对啊,所以说,你杀了我,还能给我个痛快,看在我替你挡了这么多年的灾的份上,就帮我最后一个忙吧。”王圭垚说完这句话以后笑了。 看着他的笑容我心里真的很痛,我本以为二傻子替我死了就不会再有什么事情了,没想到这十年来,从王圭垚看见我的那一刻起,命数相煞就已经起作用了,他默默地帮我挡了十年的灾,我现在还要亲手杀死他,我真的,好难受啊。 眼泪一直往下流,王圭垚跟我说:“瞧瞧你这点出息,真的是,让你帮我个忙磨磨唧唧的,快点,给我来个痛快的!” “王哥···”我哭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兄弟,下辈子,别再做圆家人了,咱们完全可以有一辈子的交情啊。” 我哭着点了点头。 “行了,动手吧。” “啊!!!”我大喊了一声,用右手把王圭垚的灵魂从他体内抽出来,然后用一团很大的阴气打得他魂飞魄散。 王圭垚死了。 我跪在路边,跟身后的那群鬼说:“一直往西走,你们就能到阴间了。” 乔玲走过来拍拍我肩膀:“圆哥,你也别太难过了,这都是命数,躲不过的。”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只是冲他们摆了摆手,我跪在王圭垚的尸体前面,一直哭··· 天快亮的时候我把王圭垚背会了家,白柳柳问我:“这是咋了?” 我现在没心思跟她说话,把王圭垚放在偏房,然后坐在偏房的门口抽烟。 白柳柳走过来以后我就把昨天晚上的事请跟白柳柳说了,她听完以后也是满脸泪水。 “都是命,都是命啊!”我对着天大喊! 第一百八十三章 鬼母 白柳柳走过来拍了拍我肩膀,说:“算了吧,好好安葬了王圭垚,就像你说的,这都是命,根本逃不过去的。” 我擦了擦眼泪,跟她说:“就这样吧,我一定要把圆家的事情给查清楚,这里面,肯定还有些事情是我不知道的,例如为什么一定要有人给我挡灾,一定要有人替我去死,我真的不想这样。” “那你有空再查吧,先把司马印章的事情给弄好了再说。”白柳柳说完以后就起身去做饭了,没想别的,我却在王圭垚灵柩的门前一直做到了天亮,当第一缕阳光照到我脸上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可这些事情在我印象里很模糊,具体是什么,我已经想不起来了,而我想不起来的这些事情,很可能就跟圆家的秘密有关系。 廖诗云起来以后看见我坐在院子里,就走过来跟我说:“哎呦呵,早班儿啊你,怎么样昨天晚上,少爷学校的事情弄好了吗?” 让她这么一问我还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说:“怎么说呢,有失有得吧。” “这叫什么话。” “我把四五十个鬼魂都送到下面去投胎了,也知道是谁在猎鬼了。” “那不是挺好吗,咋还成了有失有得了?”廖诗云点了根烟,缕了缕头发跟我说。 我看了她一眼,这件事我真的不想再说第二遍了,可是不说也不行,于是就把王圭垚的事情跟她说了,这丫头听完以后眼里也泛起了一丝泪光,忽然她想到了什么,就跟我说:“对了,我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来了?” “小时候,又一次我爹娘在屋子里面说话,让我给听到了。” “什么话?” “具体什么话我是想不起来了,但大致的意思就是,之所以不让我去饶瑞村玩,就是怕碰见你们这一支的圆家人,如果我小时候碰见你们了,就会替你们挡灾,但他们也没说为什么,我也不敢问,所以就没注意,刚才你一说他和你命数相煞,替你挡灾,我就想起来了。”廖诗云抽完烟以后递给我一根烟,帮我点着以后就去刷牙洗脸了。 看来我跟她之间确实是亲戚关系,姓圆的时候不能碰见我们,之所以现在她碰见我了没什么事,是因为他现在姓廖吗?看来就是这个意思,我可不想让这个丫头替我挡灾,不对,我是不想让任何人替我挡灾。 我坐在石阶上,想着自己的经历,这么多年了,我明明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已经算是多灾多难了,居然还是有人在替我挡灾,如果没人替我挡灾的话,我的命运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 不是所有吃阴阳饭的人都是我这种命格,聂文,王立崴,他们就活的很舒服啊,吃着官饭,而且还不用那么忙。准确的来说王立崴根本就不算是吃阴阳饭的,他并不修道,只是有个与生俱来的能力而已,尤其是南宫瑾,我最羡慕的就是南宫瑾的经历,虽然历经沧桑,但后来还是跟王立崴结婚了,开着自己的店铺,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 只有经历过沧桑的人,才懂得,平淡有多么可贵,不用再为自己和家人的生命安全整天担惊受怕,这其实就是最大的幸福。 白柳柳去外面把早饭买回来了,吃完以后圆清霜问我:“爸爸,今天你还跟我去学校吗?” “昨天你在学校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了吗?” “没有,但是···” “但是什么?” “我总觉得我们学校的那棵老槐树有问题,恍恍惚惚的我总能看见个人影。”圆清霜跟我说:“但这件事我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那棵老槐树是我们整个学校的宝贝。” 是啊,上百年的老树,放在哪里不是宝贝呢。 我想了想,跟他说:“那棵树没什么的,爸爸这两天有事,明天再去过两天再去看看你说的事情好吗?” “好,可是爸爸···” “又咋了?” “我什么时候能像你一样,不用怕鬼,还能打败他们,保护别人啊。” 听他这么问我笑了,一点都没有生气,这孩子这么小就知道保护别人,说明这是有善根,这可是好事啊。我笑着跟他说:“你好好上学,这种事情根本就不用理会的,他们不会害你,也不会害你的家里人,你上完大学以后,就有能力保护别人了。”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好,那我以后可得考个好点的大学。” 说完这句话以后圆清霜自己跑到屋子里去拿了书包,屁颠屁颠的就去上学了,我看着这个孩子,心里一直在默默地祈祷,千万千万,别在让这个孩子涉足阴阳事了,这条路,真的不好走,普普通通的过完一生,挺好的。 白柳柳收拾完了桌子以后问我:“今天干嘛去?” “你说干嘛去,我去城郊找块好地方,得让王圭垚入土为安啊。” “你说你也是,干嘛非把他打的魂飞魄散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猎鬼是多么大的罪过,到了阴间要早遭受几百年的罪才能重新投胎,我跟你说啊,以前有段时间,我觉得,十八层地狱有十七层都在人间,但我发现我错了,人在轮回里永无止境的存在着,阴间才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危险,可是,到了人间以后,就相当于到了度假村一样,这里没有寒水地狱那么冷,没有烈火地狱那么热,还有春夏秋冬四季交替,这里才是缤纷的世界,到了阴间,往往是逼不得已的事情。”我抽了口烟,说完这一大段话以后发现,烟已经自己燃着了一半了。 “本来就是,你才知道啊,阴间怎么可能是什么好地方,也就是你原来觉得那里好,你才在阴间待过多长时间啊,真是的,老娘才是鬼帝之女,阴间什么样,我还不清楚吗?”看来白柳柳对我意见的看法积攒了很多的怨气,现在一提起来马上就生气了。 “呦呦呦,瞧给你厉害的,又不知道吃几碗干饭了?” “滚蛋,老娘看电视去了。” 说完以后她去屋子里看电视了,我用挡光布把王圭垚包起来,虽然他现在死了,而且是彻彻底底的死了,但我还是觉得,对于一个死人来说,不管他有没有魂魄,有没有变成鬼,入土为安是对一个人最大的尊重。 我扛着王圭垚的尸体走到城郊,这里其实也就是乱葬岗,可没办法,虽然他的魂魄已经没有了,但也不能把他放在正规的墓园里,因为这样会被阴差发现,到时候会追到我头上,这猎鬼的罪责,我一个人可担当不起啊。 就算是在乱葬岗,我也不能给他竖起墓碑,连一个木牌都不行,把他埋好以后我一个人跪在前面跪了好长时间。 “王哥啊,我知道,现在我跟你说话你也听不见,可有些话我真的想跟你说,我自己的命数,我也不清楚,到底为什么会有人来了替我挡灾,为什么会有人来替我死,这些我都不知道,我爹他老人家也不在了,真的不确定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你放心,我一定回查明白的,等我查明白以后,绝对不会在让别人替我挡灾了。”说完以后我点了根烟放在坟前,然后跪在那里带了好长时间,看日头已经十一点多了,现在该回家吃饭了,我才站起身来。 腿麻的不行,往前走了两步我弯下腰去捶捶腿,这上了岁数真是腿脚不利索,现在还不到四十,跪这么一会就已经不行了。 弯下腰去的时候看见我刚才在的地方站着一个人,奇怪,我都在这里呆了一上午了,根本就没有人啊。 “喂!”我喊了他一声。 那个人回头看了我一眼,马上就往小树林的方向跑过去了,那是进城相反的方向,奇怪,这小子到底是干嘛的,怎么还跑到这来了,来了以后也不说话,就这么走了。 算了,没准是谁家的疯子,看见一个坟头就得拜拜呢,不管他了,回家吃饭。 这种心情已经好久没有了,虽然在柳城的时候基本上天天吃馆子,味道虽然不错但总觉得差点什么,现在终于明白了,查的就是回家吃饭的感觉。 把王圭垚埋好了心里总觉得一块大石头放下了,虽然等着我的还有很多事情,可至少今天可以休息一下了,答应圆清霜明天去看看槐树里面的那个厉鬼,但白天去根本没用,上次去学校基本上已经把情况给摸清楚了,所以,今晚上去看看就行了。 到家以后白柳柳已经把饭给做好了,这个味道真的很香,是外面的饭店里怎么也做不出来的味道,拿了双碗筷坐上就开吃,吃到一半的时候才想起来。 “廖诗云呢?”我问白柳柳。 “不知道,今上午出去了,走的时候也没说一声,应该去给他爹娘上坟了吧。”白柳柳跟我说。 也没准,这丫头对爹娘的感情很深啊。 中午睡了一觉,晚上等圆清霜写完作业睡觉以后我就悄悄的又去了学校,这次看门大爷已经认识我了,就把门给我打开了,还说了句:“今天,是来找鬼母的吧。” 第一百八十四章 旧事 听他这么一说,我愣了一下,然后问这个大爷:“大爷,您说的鬼母是?” “老槐树里的那个女人,哦不对,现在应该说是老槐树里的那个女鬼。”老大爷把烟袋锅子拿出来,填了锅烟跟我说。 最让我感兴趣的就是那个烟袋锅子,看上去很有年头了,我总觉得这烟袋锅子很有时间的味道,就问了他一句:“老爷子,这烟袋锅子,有年月了吧。” 老大爷笑了笑,跟我说:“行啊,小伙子,有点眼里,来吧,到我门房里坐一会,找鬼母不着急,咱俩先唠会磕再说。” “好啊。” 看来这个老大爷好像知道很么,如果他能告诉我一些事情的话,没准能避免我很多麻烦,进屋以后闻到了浓浓的中药味,老大爷说:“上岁数了,身子有点受寒,我不信西医,不介意这个味道吧。” “不介意不介意,没事,中药是好东西啊,对了大爷,刚才,您管老槐树上的女鬼叫,鬼母?”我问他。 “是啊,那是我妈!” “什么!” 老大爷转过脸来冲我笑了笑:“看你小子这个样子,应该是吃阴阳饭的,应该不会害怕吧。” “不会,您接着说。”看来这个老大爷真的知道不少事情,把这些事情弄清楚了,没准能少走很多弯路。 老大爷深深地抽了口烟,望着窗外的夜景,跟我说:“小伙子,你看我今年,多大岁数了。” “六十出头吧。” “你可真能逗啊。”老大爷跟我说:“不瞒你说啊,我今年,已经三百多岁了。” “什么?!”我有点惊讶:“我说大爷,是你能逗还是我能逗啊,闹着玩呢,三百多岁。” “这有什么奇怪的,你忘了,古天他老人家,哦不对,我不能说他是老人家,古天不也活了一百多岁了吗,快二百岁了都。” “那不一样,那老小子是因为阴阳双修,您老怎么看也看不出来身上有功法啊。”我跟他解释。 “你听我说吧。”老大爷说:“三百多年前,我吃了一块肉,是从土里刨出来的,那时候很饿,也是兵荒马乱的年月,只要是能吃的东西都会往嘴里放,更何况那时候我还小,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东西,只知道饿。” 兵荒马乱的年月,从土里挖出来的,难道说,这老爷子当年吃的是太岁肉? 太岁只有在兵荒马乱的年月里出现,而且是埋在土里的,吃了以后人可以延长自己的寿命,但绝对不是长生不老,人可以活着,但还是有很多副作用的,长生不老,人根本就不会老,只有望泉尸尊能做到这种功效,而太岁,只能延长人的寿命,看着老大爷的模样只有六十多岁,可是已经三百多岁了,也就是说,他一年的寿命可以让他活五年,如果他有八十岁的寿命,就可以活四百多年。 他也会慢慢地衰老,而且除了这一点之外,还会有一个很重要的副作用,这个副作用每个人都不一样。 “老爷子,您老当年吃的,是太岁吧。” 老爷子听我这么说,点了点头,跟我说:“是啊,看来你小子确实是门里的人,连太岁都知道是什么。看来我就不用跟你解释太岁到底是什么东西了,你也知道,吃了太岁以后,可以延长自己的寿命,可是,还会有一个很可怕的副作用,每个人都不一样吧。” “那,您的副作用是什么?” 说到这里的时候老大爷低下头去,用手背擦了擦眼泪,接着跟我说:“我的副作用啊,就是所有的亲人都看不见我。” “什么?” “对,没错,所有的亲人都看不见我,凡是跟我有血缘关系的人,都看不见我,而我,也没有什么亲人,只有我娘。”老大爷又抽了口烟:“你也知道,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男人基本上都会被卷入到战争里,只有当兵才能有口饭吃,我爹就是死在了阵地上,我娘一个人把我给拉扯大,可是,自从我吃了太岁肉以后,她就看不见我了。” 这个故事,听得我真的很心酸,本来以为老大爷不会再往下说了,可是他擦了擦眼泪,调整了一下情绪,又接着跟我说开了:“她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看不见我以后她以为我死了,以为我失踪了,那种年月下小孩子失踪了就跟死了没什么两样,在外面一个孩子是根本就活不下去的。我站在她面前用尽全身力气喊娘,可她就是听不见我,也摸不到我,尽管所有的邻居都说,你儿子就在你跟前呢,可她还是看不见,当时我摇了摇头,跟邻居们说不用在劝了,我吃了太岁,他们都知道太岁是什么东西,就没在说别的,都走了。” “然后呢?” “还能有什么然后啊,兵荒马乱的孤儿寡母本来就不容易,现在连我也没了,我娘没出一个月就彻底疯了,看见别人家的孩子就抱,弄得邻居们都不敢让孩子们到我家附近玩,三年以后,她就在疯疯癫癫中死去了,可是没想到,她死了以后,居然从下面上来了,而且上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厉鬼,就在那颗老槐树下,只要有一个小孩子过来,她就弄死,然后当自己的孩子养活,我明白,这是她的执念,是我造成的执念,吃了太岁肉以后,我可以看见鬼,鬼也可以看见我,但我娘死了以后,仍然看不见我,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后悔,当时虽然填饱了肚子,可是,却把自己的娘害成了这个样子。” 说到这的时候大爷已经泣不成声了,我跟他说:“你当时也不知道,自己可以活这么久的吧。” “我是后来才知道的,我衰老的速度比别人慢很多,那时候才明白太岁有什么功效,后来碰见一个姓圆的师父,他告诉了我太岁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才明白的,而那时候,我已经一百多岁了。” “圆?” “对啊!” “我也是圆家人!” “你也是?哎呦真是缘分啊,两百年过去了,圆家人居然又来帮我的忙了。” 他说的姓圆的师父,可能就是我的先祖,没准关于我们家的事,他能知道些什么呢。 “对了,老爷子,您,知道我们家的事吗?” “知道一些,你想问啥什么?” “为什么,总是会有人替我挡灾,还有人替我死?” 听到我这个问题以后老大爷忽然不说话了,他顿了顿,跟我说:“这个,我还真不能跟你说,当时我跟那个姓圆的师父交情很好,他特意嘱咐我如果以后碰到圆家的后人,千万不能把这件事说出去,他还说了,你们死了以后就明白了。” 死了以后就明白了,我死之前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替我去死呢,这份负罪感我实在是背不下去了,就跟他说:“老大爷,您告诉我吧,这样,我帮你个忙,什么忙都行,但是,你得告诉我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大爷想了想:“不行啊孩子,我真不能说。” “您就说吧,本来就瘦我们家的事,我知道又能怎样呢?” 老大爷表情很纠结,犹豫了很久才跟我说:“这样吧,你帮我这个忙,让后我给你点线索。” “行!”这件事压在我心头真的受不了了,能知道些线索也是好的啊:“您说吧,要我怎么做。” “把我娘送到下面去,让她安心投胎。” “没问题,走吧。” 我今天来就是干这个的,办完了事还能知道一个线索,这对于我来说还是挺幸运的。 往老槐树那边走的时候,我还在想着老大爷的这个故事,真的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很难想象在那个年代老大爷他娘到底经历了什么,那个年代的日子很难过,丧失亲人的痛苦对于在那个年代下会放大很多倍。 到了老槐树下以后,那个女鬼一下子就从树上蹿下来了,我赶紧运行罡气,聂文的这一招还真好使,罡气这种东西据说还能驱散一些戾气,所以,有了这股罡气,这个女鬼就不会那么凶了。 “你的执念,该放下了,你儿子真的没死,而且活得很好,现在还活着。”我跟鬼母说。 她已经变成了厉鬼,根本就不能回答我,也没有了人性,可是,他好像听懂了我的话,还从苍白的脸上挤出来一个疑惑的表情。 我把准备好的符咒放回去,我真的不想把这样一个好母亲给打到阴间去,就把太岁的事跟她说了,没想到,听完我的叙述以后,鬼母居然捂着脸哭了起来,我跟她说:“你儿子,就在我身后。” 点点星光落在鬼母身上,我能感觉到她身上的戾气慢慢的退散,过了一会她居然变成了死时候的样子,身上没有了一点戾气,她冲我走过来,说了句:“我儿子,真的好好的?” 第一百八十五章 渡魂 她走过来的时候眼神里充满了真诚,我忽然觉得这不是刚才的那个厉鬼,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等了自己儿子三百多年的母亲,虽然没人能活三百年吧。 我点了点头,她指了指我身后,问:“他是不是就在那边?” 我又点了点头,她怔怔的走到我后面说:“儿···儿啊,你,你可让娘找的好苦啊。” “娘!”我身后的老大爷也哭了,说:“娘啊,儿不孝啊。” 我知道她听不见老大爷说话,我就替他说,他说一句,我复述一遍。 “你知不知道,娘没疯啊,娘就是觉得吧,每个孩子都像你啊,这些年娘在这颗老槐树下留的孩子,都还活的好好的啊。” 听到这里我的眼睛也湿润了,这个女鬼的执念实在是太重,死了以后还惦记着自己的孩子,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死了,她为了让那些孩子能看见自己,就一个一个的杀死他们,我不知道这到底是她自身的罪孽,还是当时那个世道的罪孽,她是可怜的,那些死去的孩子也是无辜的,既然这颗老槐树已经存在于这里三百多年了,时间的更迭下,不知道有多少孩子死在她的手里。 人们总是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而善心种下的恶果,又该谁来吃下呢,善心太多,形成执念的时候,就回结下恶果,这个恶果,肯定要种下的人来尝,种下的人会因为这样付出巨大的代价,可当他们付出了这个代价以后,世人又会忘记他当时的善心。 善与恶,也许根本就不是相对的。 可到底该怎么解释善恶,谁也给不出一个准确的答案,人们一直都在黑暗中摸索,当他们摸索到一些东西以后,等待他们的并不是什么光明,而是一片新的黑暗,他们,还要一直摸索下去。 母子两人在这颗老槐树下说了好久,并没有什么大事情,就是这样唠家常,而这次对话,牵扯了两代人三百年的时间。 就是因为那块太岁肉,悲剧由它而起,可又是因为它,这件事最后以一个温馨的结果而告终。 人们总是喜欢绝对的东西,并且为了这个绝对的东西付出了很多,然而他们不知道,他们存在的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相对的,没有绝对的善与恶,没有绝对的好人坏人,也没有绝对的自由,绝对的权利,都是相对于别人的比较之下,才能说明善恶,没了这个比较,这个世界,恐怕也就没有什么概念可谈了。 “娘啊,您老走吧,这不是您老该在的地方。” “为什么这不是我该在的地方?这是咱家啊,你看,这槐树不还在这里吗?” “娘,三百年了,咱们也该放下了,三百年里,你害了无数的孩子,虽然把他们留在了你身边,可你杀了他们啊。” “我···杀人了?你的意思是,我,死了?” “对,三百年了,娘,谁能活三百年啊,我是因为那块肉,才能活到现在,儿知道您老还在这个老槐树里,所以这三百年从来没有离开过,就等有一天,能有个有缘人帮咱们娘俩把心结化解。”老大爷抹了抹眼泪说:“现在这个有缘人来了,咱们,也该放下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老太太明显有点接受不了,说她是老太太一点也不为过,毕竟是一个在阳间呆了三百多年的老鬼,可是因为她死的时候很年轻,所以到现在也保持住了年轻的模样,我跟她说:“这三百年,因为您自己的执念,到今天才明白自己已经死了,因为生前的执念和心结太重,所以刚领完鬼心,就从下面上来,做了厉鬼,这三百年里,您不知道害了多少个孩子,如今心结已经解开了,就不要再阳间为害,早日下去投胎吧。” 老太太点了点头,回过头去,喊了一声:“出来吧,孩子们。” 话音刚落,槐树的枝叶里飘下来很多小孩,满满当当的把树底下这片空地给占满了。 “小兄弟,麻烦你了,送我们走吧。” 我点了点头。 这些灵魂是没有办法走出老槐树的,所以根本就不能用一直往西走的办法到达阴间,只能我来渡魂。 “老太太,准备好了吗,我要开渡了。” “准备好了,儿啊,娘到下面,等你去啦,不管你还能活多久,好好活着,你不来,娘不投胎。” 说完这句话以后,我就开始念渡魂咒,这是道家渡魂唯一的办法。 念了即便以后这些亡魂身上出现了黄色的光点,脚底下慢慢的打开了一个黑色的圆圈,老太太没有任何遗憾的到下面投胎去了。 做完这场法事以后,回过头去看了一眼老大爷,他笑着看着自己的亲娘到下面去了,这应该是他这三百年来最舒心的笑了。 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地了,这种感觉我真的深有体会。 我又跟老大也回了门房,虽然我帮他把这件事给解决了,但他答应我的事情还没有办。 “对了大爷,这么么半天了,还不知道您老贵姓啊。” “关飞。”老大爷抽了口烟,跟我说:“我答应给你一个线索,就只会给你一个线索,多余的事情,你可就不要多问了。” “行。” “虽然那些人为你挡灾,替你去死,但你完全不必放在心上,这都是他们应该做的,这句话算我多嘴,关于线索,你们家祠堂应该是有本老书,是当时那个圆师父的手抄本,如果不在你家祠堂的话,肯定就在祖坟了,到时候你去找找,会有你想要的的答案的。”老大爷抽了口烟,跟我说。 我们家的老书确实不少,可我全都看过了啊,全都是关于一些道术和陈年旧事的记载,没有一本是写我们家的事情的,看来祠堂并没有关老爷子说的那本书,肯定就在我家祖坟里了。 可是我家的祖坟在哪呢?我从来都不知道我家还有祖坟,我爹和我爷爷埋葬的地方都是我给选的风水宝地,他们都没有提过祖坟这一说,如果真的有的话,肯定会让我把他们埋在祖坟里啊。 我低下头叹了口气,跟他说:“好,我知道了。” 说完转身就要走,可是老爷子跟我说:“慢着,你儿子身体里的东西,很危险,一定要在他开悟之前想想办法。” 我儿子?开悟?我儿子不就是个阴阳胎吗,他有什么需要开悟的,他身体里也没有什么东西啊。 “官老爷子,您的意思是?” 老爷子抽了口烟,看了我一眼,说:“我虽然不是修道的,但是吃了太岁肉以后眼睛也跟别人不一样了,我这双眼睛可不仅仅是阴阳眼,阴阳眼看不见的东西,我也能看见,再说了,你儿子只是个阴阳胎,你以为阴阳胎能有多大的本事,顶多就是一双阴阳眼而已,他小时候的功绩,你不会不知道吧,实话告诉你吧,帮着阎王爷封印望泉尸尊的,根本就不是你儿子。” 这一段话硬是把我给说蒙了,什么意思,不是我儿子还是什么,老爷子活了三百多年了,肯定阴间阳间的事情都听说过不少,我刚帮了他这么大的一个忙,他也没必要骗我,我就赶紧问他:“什么意思?我儿子到底怎么了?” “我现在不能跟你说,阎王爷既然让那个东西在你儿子的身体里,就肯定给了你一个能镇住他的东西。” “冥尊如意?”我问他:“那不是修炼用的吗?” “当然可以修炼,在活人眼里冥尊如意只能用来修炼,但里面有阎王爷的功法,自然可以镇住你儿子身体里的东西。”老爷子抽了口烟跟我说:“也就是说,你儿子身体里的东西,阳间是没有东西能镇得住的,所以我提醒你一句,在他开悟之前,一定要想想办法,好了,我能说的就是这么多,圆家,要出大事了。” 本来心里就挺乱的,让他这么一说,我脑瓜仁子都开始疼了,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圆家要出什么大事,我们家怎么了?还有我儿子,他体内到底有什么东西,为什么非得要用阎王爷的东西才能镇得住。 我本以为这小子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完全是因为阴阳胎呢,当然所有人都这么认为,但是仔细一想也有漏洞,我们这些人,没有一个活过一百岁的,虽然古天活了一百多岁快两百岁了,可他基本上一辈子都在牟镇,信息闭塞,所以根本就不明白阴阳胎是怎么回事。 关老爷子就不一样了,吃了太岁肉的人在阳间虽然会受尽苦难,但到了阴间却会备受尊敬,所以,没准他认识那个活了上千年的老鬼跟他说了我儿子的事情呢。 走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多了,白柳柳坐在堂屋里一直在等我,本来想把今天的事情好好跟她说说,可还没等我开口,她就跟我说:“廖诗云,到现在还没回来。” “什么!” “对,所以我一直在等,但是咱们家没人也不行,尤其是半夜的时候,所以我没敢出去,就是为了等你回来,赶紧去找找她。” “行,我这就去。” 第一百八十六章 天罚 说了声这就去,我就直接转身出门了,可我该去什么地方找她呢,这么晚了,她又会在什么地方呢? 算了,先去和瑞村看一眼吧。 凌晨三点的风吹在身上还是很冷的,我反复想着关老爷子说的那几句话,我们家要出大事了,要出什么大事了?我儿子身体里有东西,有什么东西?一定要在他开悟之前想办法,想什么办法?无数的问题在我脑子里来回撺弄,弄得我很难受,再加上这两天只睡了一下午的觉,头痛的很厉害。 进村以后还是那种一如既往地安静,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份安静,有点让人接受不了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吓人,可是仔细一想也很舒服,就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沉睡,只有我一个人在这个偏远的小村子里。 我先是去了廖诗云她爹娘的坟地,发现她并不在哪里,那就应该是在老宅里了,我走到老宅里去,上面的符已经不在了,这个地方已经没有了煞气,贴那张符也没什么用处了。 “这丫头片子,到底跑哪去了。”实在是太安静了,安静的让人窒息,我就随便说了一句话。 本以为廖诗云就在老宅里,可我还是想错了,她并没有在这里,老宅子空空如也,而且完全没有人来过的痕迹,在刚才的后山上我发现了一些脚印,可我也不能就这样确定是她的,如果她今天没有来和瑞村的话,我实在是想不到她还回去什么地方了。 我头真的很疼,而且实在是找不到廖诗云这丫头,不过我觉得这丫头经历了这么多,应该多少有点自我保护的能力,就直接打道回府,回去睡觉了。 回去以后躺在床上就睡着了,实在是太累了,渡魂本来就很消耗精气,这几天也没有睡好觉,都没来得及回答白柳柳的问题,我就直接睡着了。 看我累成这样,白柳柳也就没有再问下去。 第二天我一觉睡到十一点多,醒了以后脑袋还是蒙蒙的,中午吃饭的时候跟白柳柳说了昨天关大爷跟我说的那些事情,她问我:“那个关老爷子,肯定还知道一些事情。” “肯定知道啊,咱们儿子的事情暂且不说,你知不知道,他一提到我家祖坟的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家那有什么祖坟啊。” “是啊,你们家不是一直跟着饶瑞村的祖坟下葬的吗。” “那你说,一百年前我家先祖的那个手抄本,到底放在什么地方了。” “我不知道啊。”白柳柳看了我一眼,说:“等会,会不会在···” 说完以后她指了指我们的脚下,对啊,会不会在地宫里,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太长时间没到地宫去,都忽略了这个东西的存在,这几年还不错,望泉尸尊挺老实的,自从被圆清霜和阎王爷重新封印了一次之后,这位大爷睡得可是格外的香啊。 “要不,咱俩去看看?” “走,看看去。”白柳柳跟我说。 我们两个人走到祠堂,现在家里就我们两个,圆清霜不再,也不用躲着什么吗,大门早就被我们给锁死了。 一个翻身直接跳到了房梁上,用刀子把自己的手给划开,现如今我已经是圆家的传人了,时间过得多快,当时我还只能看着我爹和我爷爷开启地宫呢。 地上的那个木桩升起来以后,我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我们家,就是因为地底下这个望泉营,才有了这么多的事情,才离平淡生活越来越远。 可是没办法啊,这就是命数,怎么也躲不过去的,也不知道我们家祖上犯了什么捏,为什么要经受这种折磨。 打开地宫以后我们两个就下去了,看这那块熟悉牌匾,望泉营那三个大字还在那摆着。 “这里,还有别的门吗?” “没有了,就只有这一个望泉营。” 我用自己的血把门打开以后,跟白柳柳就进去了,在整个墓室里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我们想要的东西,我有点气馁,太多的问题在我脑子里一直撺弄,让我真的很难受。 “怎么样,找到了吗?是不是在这里。” “不是,这里没有。” “会不会有别的什么暗门?” “那有什么暗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依靠着一个灯柱,感觉有一块石头被我给按进去了,然后就听见轰隆隆的响声,西面的一面墙慢慢的开出了一条很窄的通道。 “你看看,果然有暗门吧。”白柳柳跟我说。 我们两个刚想往里面走,却发现墙上有一行小字,写着:“除圆家传人,擅入者,天罚之!” “什么意思?我是你媳妇?还不能进去?” “应该是这个意思,这上面说的是圆家传人,不是圆家人啊。”我点了根烟和白柳柳说。 “那行吧,你一个人去,小心点。” 我点了点头,直接去了里面。 这个洞口很窄,只能容得下一个人,很难想象为什么外面是富丽堂皇的墓室,这个通道却不能修的大一点,走着走着发现一扇木门,我缓缓的推开,是一间很小的屋子,上面落满了蜘蛛网,应该是好久没来过人了。 我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里面实在是太黑了,这个屋子可没有鬼火,一点光都没有,找了半天才找到一个烛台,上面居然还有半截蜡烛,这个屋子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从兜里摸出打火机,把烛台上的蜡烛给点上,刚把这个小屋子给照亮,刚才进来的那个门却关上了,我赶紧跑过去,怎么拉也拉不开。 “这他娘的什么情况啊。”说实话我很害怕,这间屋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对我来说都是个迷,更别说我现在被困在这里了。 桌子上有本书,泛黄的牛皮纸上面写着一些东西。 我很好奇的坐过去,这应该就是关大爷说的那个东西了吧,我先祖的手抄本。 我翻开这本书,先映入眼帘的并不是文字,而是,一个画面。 头好晕,但眼前的景象却很真实。 战争,是战争,人与人的战争,不对,不仅仅是人,我看见了功法,看见了黑白无常,我身临其境的感觉到这场战争真的很惨烈,所有人好像都在对付一个东西,我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模模糊糊的,只知道黑白无常对面,有一个很难对付的敌人。 画面很乱,一会是阴间,一会是人间,人间的战乱也是对付那个敌人,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的敌人,到处都是硝烟,战火烧遍了整个中原大地,最后的时候,阎王爷出动了,然而阎王爷也只能跟他打个平手。 忽然我陷入了一片漆黑,等到再看见的时候,就是阎王爷把一口棺材交给了一家人,这家人,就是我们圆家没错了,而那口棺材,肯定就是望泉尸尊。 为什么中间的东西我看不见,为什么让圆家来守护着望泉尸尊,还有他是怎么被阎王爷给封印起来的,这些我还是不得而知,只知道那时候经历了很惨烈的战争,然后,望泉尸尊就落到了愿家人的手里。 “啊!”我睁开眼睛,我居然睡着了,刚才看到的一切,难道就是这本书给我托的梦吗? 开什么玩笑,书怎么可能会托梦呢,我想了想翻开这本书,上面记载的都是我看不懂的文字,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什么线索,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知道我翻开书的最后一页,上面终于有几个字我能看懂了,那应该就是我先祖写上去的,还是繁体字。 “故圆家先祖,必久历轮回之苦,为后人挡灾续命,待一百零八待传人开悟,天罚降,方能终其宿命。” 虽然是文言文,但因为我年轻的时候经常看家里的老书,所以我明白一些东西,看懂这句话,并不难。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所以圆家的先祖,必须一遍一遍的投胎,为后人挡灾,直到第一百零八代传人开悟,天罚降下,圆家的宿命才能结束。 这个手抄本里又提到了开悟这个词,看来我儿子就是那个第一百零八代传人,我们家没有族谱,就算有,也不可能记录下一千多年的人丁。 合上这本书以后,我就开始发愁自己该怎么出去,不经意间我把烛台给碰倒了,蜡烛掉在地上灭了,朱火熄灭的一瞬间,门就开了。 我赶紧顺着小路出来了,可是出来以后并不是望泉营,而是直接到了地面上,我回头看了一眼,我家的后门就在我身后。 我怎么跑到这来了,算了,也算是知道了一些东西,赶紧去跟白柳柳说一声吧。 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她,应该是出去买菜了吧,廖诗云这丫头还没有回来,打电话也没人接,今晚上我再去找找她,让古铭也帮帮忙,毕竟他们家人比较多一点。 大门口有动静,白柳柳回来了,她看见我以后先是一愣,然后冲过来抱住我,说:“你可回来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话还没说完就开始哭,我发现他头发上有了几根白头发,我推开她,脸上也有了皱纹,就问她:“怎么了?” “当家的,你知道,你这一去,走了几年吗?!” “几年?!”他这么说吓了我一跳:“怎么可能啊,这不可能啊!我就在里面呆了一会啊!” “你这一会,就是七年啊!” 第一百八十七章 雷霆雨露 “七年!!!”我哆哆嗦嗦的往后退,一屁股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看着眼前的白柳柳,是啊,她现在已经四十多了,头上有点白头发,也很正常啊,最让我想不通的是,为什么我在那个小屋里就呆了一小会,出来以后,就是七年了。 “当家的,咱们儿子过完这个暑假就上高中了,他考得可好了。”白柳柳擦着眼泪跟我说,可能她也觉得刚见面就弄得哭哭啼啼的不好,想说点好事来缓和一下气氛,可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什么事情能让我安静下来。 “恩,好,好,七年,为什么,为什么。。。”我努力回想着,总觉得没准我在小屋里干了什么其他的事情,我不记得了呢,不对不对,什么事情能干七年啊,再说了,在那个小屋里,七年不吃不喝,我岂不是早就饿死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白柳柳放下菜篮子,坐在我身边,跟我说:“没事没事,你回来了就好了。” 我忽然想起来一个很重要的事情:“你爹,他出关了吗?” “还没,当时跟你说我爹要出关的时候,我是提前八年跟你说的,现在已经过去了七年,也就是说,明年这个时候,我爹就要出关了。” 进那个小屋前,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找到司马印章,然后准备迎接鬼帝出关,看来现在还没耽误,至少我还有一年的时间准备,我这个老丈人,肯定不好对付啊。 “那,那司马印章呢?” “司马印章,据说已经有人拿到手了,但这只是传闻,到底是谁拿到了,我也不知道,崖边石会告诉你方向的。”白柳柳点了根烟,也递给我一根。 还好还好,除了虚度了七年的时间之外,还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我现在还是三十多岁的模样,但我知道,我已经四十多岁了,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年纪。 别人到了四十岁,基本上就已经明白这辈子应该干什么了,可我为什么越来越迷茫,越来越困惑,现在摆在我面前的很多事情,我到底能不能拿到司马印章,鬼帝出关以后到底会不会接受我,到底为什么望泉尸尊会到我们圆家手上,我儿子体内到底有什么东西,他开悟会带来什么后果··· 这是摆在眼前的问题,不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还会有什么事情。单单是这些事情,就已经让我很头疼了,现在我忽然觉得很压抑,以后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可是跟白柳柳说,我也不想让她担心。 可现在,除了她以外,我还能找谁去说这些东西呢。 对了,关飞! 关老爷子肯定能跟我好好说说,现在我也只能跟他说说了。 “当家的,别想这么多了,现在儿子也没什么事,用不着你担心了,这次你就能安下心来,去找找司马印章了,还有一年的时间,应该可以的。” 我点了点头,把在小屋的事情跟她说了说,可是白柳柳现在明显听不进去我说的这些东西,我回来了,她就很高兴。 说完以后我站起身来,跟她说:“我出去走走,七年了,我在小屋里,真的只觉得呆了一小会。” “恩,去吧,我给你做好吃的。” 我出门以后就直接去找关老爷子了,那个小学还在,老爷子还在这里看大门。 “小圆,好久不见啊。” 我苦笑了一声,走进他的门房,说:“那可不是,七年了。” “这七年你干嘛去了。” 我笑了笑,把自己在望泉营发生的事情跟他说了一下,他抽了口烟袋锅子,跟我说:“小圆啊,那本书,帮你入境了。” “入境?什么意思?” “这是修行者的一种状态,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山中本一日,世上已千年。” “听说过啊,这不就是一句话嘛。”我跟他说话的时候递给他一根烟,他冲我摆摆手,说抽不惯那种烟。 “这可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入境者,心神与天地通,之所以你能看见千年之前的那场战争,就是因为你在天地之间找到了答案,从而忽视了时间。”老爷子说这句话的时候看着窗外,孩子们在操场上奔跑嬉闹,现在他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仙风道骨的道长,他现在就是在为我解惑。 “可是,我七年不吃不喝,岂不是要饿死?”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入境者,心神与天地通,天地之大,还养不活你一个毛头小子?” 毛头小子,多少年没人叫我这个了,在外人眼里,我现在是降妖除魔的道长,可是在关老爷子眼里,我确实就是个毛头小子,不对,毛头小子也算不上,我跟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年代的人。 我点了点头,没再说别的,这件事我已经不想在提了,既然已经少了七年的时间,那就算了吧,我只能珍惜现在的事情了,把眼前的事情办好就不错了。 “小圆啊,这天罚,你可怪罪老天爷?” “天罚?” “对,你没得道就用入境,窥视了天道,所以老天爷要惩罚你,拿走了你七年的时间。” “确实啊,不过,这不也是相当于给我延长了七年的寿命吗?” “不会,虽然你现在还是三十多岁的样子,但是寿命已经没了七年,如果是给你延寿的话,就会在你老的时候让你晚死几年。”关老爷子把烟袋锅子里面的烟灰磕出来,喝了一口桌子上的茶叶。 “知道了,合着是这么个意思。”我跟他说:“我有什么可怪罪的,老天爷让我怎样,我也没什么办法啊。” “你能这么想最好,我跟你说啊小圆,这修行之人,应该明白的第一个道理,就是,雷霆雨露,具是天恩。” 雷霆雨露,具是天恩,真的是这样吗,我其实并不这么想,看来我是很难修行了,就这样过完一辈子,然后给圆家看守望泉尸尊就行了。 我总觉得老天爷安排下来的劫难,固然有一定的道理,可为什么这个世上还有那么多不公之事,这些不公之事出现的时候,老天爷又在什么地方。 “老爷子啊,不是我不信老天爷,我只是觉得,为什么这个世上好人不得好报呢,那些逍遥法外的小人,却总是活得很好。”现在跟他说话,我也没什么可避讳的了,心里怎么想的,我就怎么说,这是最舒服的,在柳城的这一年,我根本就不能这么做,毕竟身在官场,不知道那一句话就会招来灾祸,所以这一年,我过得真的很辛苦。 关老爷子笑了笑,跟我说:“我就知道你小子得问这个,你为什么不这么想,这辈子的活的很舒服的小人,也许就是上辈子的善人呢?” “此话怎讲?” “你想想啊,也许你碰见过很多这种例子,这个人怎么怎么好,在你眼里就跟个圣人一样,可是为什么总是灾祸不断,这其实就是上辈子造的孽,为什么一些小人总是活得很好,这也许就是上辈子积德。” “那不对,为什么老天爷不让好人过得好一点啊。” “这个观点,对于现在的你来说应该很难理解,你知道,老天爷有老天爷的旨意,可是,人世间也有人世间的规则啊,一个人的命运是受这两个因素影响的,你总想着下辈子过好日子,这辈子就要做一个受苦的好人,确实是这样,可是,这辈子你也想过得好一点,那应该怎么办呢,你就要在老天爷的旨意之下,适应人世间的规则,然后坚持自己的本心,其实大部分时候,不为恶,即为善,所以说,你们修道之人,修今生,不修来世啊。” 我点了点头,虽然这个道理有点绕,但还是能听出来一些东西的,我牢牢地把这几句话给记住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肯定会知道,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雷霆雨露,具是天恩,在老天爷的旨意下,适应人世间的规则,然后坚持自己的本心,不为恶,即为善。 “好了,你的天罚过去了,现在等着你的还有很多事情,这次天罚你肯定也明白了不少东西,老天爷看似拿走了你七年的时间,却告诉了你七十年都想不透的道理,表面上的惩罚,另一面却是再帮你,所以说,雷霆雨露,具是天恩。” 我点了点头,跟官老爷子辞行了,他活了三百年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人和事,我觉得自己经历的事情已尽很多了,可跟他老人家比起来,根本就什么都不算。 在路上走着走着,我忽然想起来还有个很重要的事情,赶紧跑到家里去,把猫妖的妖骨都打开了,一进门就问白柳柳:“对了,廖诗云回来了吗?” 白柳柳看了我一眼,缓缓地摇了摇头。 对我来说无疑又是一个打击,廖诗云,七年了,这丫头到底去哪了,没在和瑞村,她还能去什么地方呢,柳城估计不可能,当时跟我回来就是想跟着我。 丫头,你可真愁人啊! 第一百八十八章 重返 一屁股坐在了门槛上,白柳柳赶紧过来把我扶到饭桌上,跟我说:“那天下午,你进了那个通道以后,望泉营的机关就启动了,看样子是地宫要关闭,我叫了你好几声都没有答应,后来我一想,你肯定能出的来,我就在最后一刻出来了,廖诗云是那天上午失踪的,可是,七年从来没有回来过。” 我头好痛,为什么这些事情全都压在了我一个人身上,白柳柳在旁边问我:“对了,虽然你没有感觉到,可是毕竟已经过了七年,为什么能活下来?” 从兜里摸出根烟来点上,跟白柳柳说:“圆家先祖留下一本手抄本,那本书帮我入境了,凡入境者,心神与天地通,是天地的精气让我活了这么长时间,但是因为我还没有得道就通过入境窥视了天道,所以老天爷降下天罚,收走了我七年的时间?” “就是拿走你七年的寿命呗。” “不,不一样,不管是增加寿命,还是缩短寿命,都是在死之前进行的,拿走我的时间,就是马上拿走。” 白柳柳点了点头,这些东西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廖诗云到底去哪了,七年了,还没有回来。 吃完饭以后我一个人去了廖诗云的房间,这七年来白柳柳除了打扫这里以外,其他时间根本就没人来过这里,屋里所有的陈设还是七年前的样子。 我笑了笑,坐在她床上看着这个屋子,想着第一次见这个丫头时的情景,虽然不是什么好事,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段缘分了,想到这里我拿出手机来,给廖诗云打了个电话,这次不是无人接听了,而是不在服务区。 她到底去了多么偏远的地方,我坐在这里边想这些事情,边翻手机的联系人,看到聂文的电话号码,我真的想给他打个电话,可是电话接通的话该说些什么呢,七年不见,他还记得我吗。 没想那么多,最后还是打出去了,过了一会电话接通了,聂文很激动的跟我说:“卧槽,你小子还知道给老子打电话啊,这都多长时间了,给你打电话也打不通,老子还他娘的以为你死了呢!” 听他这么骂我,心里忽然觉得很舒服,这应该就是朋友吧,骂也骂不走的朋友。 “这不是给你打了啊。” “你甭他娘的废话,我问你,你现在有事没事。” “没事啊,咋了?” “没事他娘的上柳城来一趟,老子给你摆一桌,王立崴那小子孩子都有了你知道不,都四岁了,还他娘的没见过你呢,给我来啊。” 我笑了笑跟他说:“行,去归去,你可得帮我个忙啊。” “没问题,啥忙都行,赶紧给她娘的老子过来。” “行,我这就去,晚上就到了。” “摆好桌等你啊!” 放下电话以后我去堂屋跟白柳柳说:“我去趟柳城,不行,必须得找找廖诗云,让老聂他们帮帮忙。” 白柳柳点了点头,说:“好,你去吧,七年了,确实该找找了。” 说了几句话我就直接开车上路了,在路上的时候我心情好了一些,从小黑屋里出来以后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我确实需要去找聂文他们帮帮忙,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是渺小,人果然还是群居动物,脱离了群体真的是什么都办不成。 到了柳城之后我直接开车去了聂文他家,敲开门以后,这小子先给了我一拳:“你小子他娘的跑哪去了,是不是他妈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把咱爷们几个都给忘了?” 我苦笑了一下,还老婆孩子热炕头呢,我老婆七年没看见我了,我现在真的觉得很对不起白柳柳。 “别他娘的嘚瑟啊,真的是,还长脸了。” “嘿你个王八犊子,你再说一个,再说一个!” 我跟他说了一会闲篇就聊到正题上来了,先跟他说了廖诗云失踪的事情,然后又说了我在小黑屋里一念七年的事情,聂文听了以后摇摇头说:“入境,只有得道之人才能入境,心神与天地融为一体,基本上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看来那七年,就是老天爷给你的天罚啊。” “你也知道这回事?” “我咋不知道,我可是正儿八经的修道之人,你练得那些功法只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我们拜师学艺的,都想得道,都想入境,这可是毕生的梦想啊。”聂文跟我说。 “别跟我扯这没用的了,这七年来,难道你就没见过廖诗云?” “没有,真的没有,我以为她在你家住呢。”聂文点了根烟,说:“算了,先不想这些了,走吧,饭点也到了,早就给你定好包间了。” “恩,那就走吧。” 去了一个很大的饭点,吃聂文这小子根本就不用在乎钱,今天的菜也全都是硬菜,人到齐了以后我就把廖诗云的事情跟他们说了,王立崴说:“七年了,她一个女孩子,能跑到什么地方去。” “我也想知道,这七年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她到底干嘛去了。”一杯酒下肚之后更发愁了。 “我认识一个人,没准能帮到你。”南宫瑾跟我说。 “谁?” “上大学时候的一个同学,这小子别的不行,打听事情绝对没问题,不管多八卦的事情都能打听出来。” “大姐!”我跟南宫瑾说:“这不是八卦,南宫瑾已经失踪七年了,这件事很棘手好吗?别闹了!” “我也知道很棘手啊,关键是咱们根本就没有一点办法不是,所以,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就算是偏方,也能有治大病的时候啊。”难攻坚点了根烟,也扔给我一根。 接住烟以后我点上了,跟她说:“好吧,好像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 根本就不是好像,是我那全没有别的办法,喝完酒以后本来就头疼,现在一想这些事情,就更头疼了。 说完这件事以后大家就把话题转移到了别的地方,王立崴的闺女很可爱,小丫头完全遗传了他爸妈在长相上的长处,不怕人,嘴也甜,确实很招人疼。 当年那个在大学操场上一个人默默投篮的小孩子,现如今也当爸爸了,时间过得真的很快,尤其是我这七年。 喝的有点多,聂文找了个代驾直接回家了,我住的那个地方现在已经有别人在住了,所以就直接去了聂文家。 睡得很死,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醒了,聂文正在厕所里洗漱,我揉揉眼问了一句:“几点了?” “济几宽!” 聂文嘴里吊着牙刷,说话不清楚,但我还是听出来了,他说的是自己看。 我拿出手机来,看了一眼,早上八点多,还行,穿上衣服准备去柳城走走,给白柳柳和圆清霜买点礼物,穿衣服的时候崖边石从衣兜里掉了出来。 捡起这块石头,上面的方向居然变了,而且发出来的光很亮,比原来的时候亮多了,我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看样子司马印章离我并不远,我顺着方向走出去,推开聂文家的门,走道对门的时候,整块崖边石都开始发光,然后熄灭了。 我知道了,崖边石的使命已经完成了,他已经帮我找到了司马印章,我赶紧跑回屋去问聂文:“现在你对门住的是谁!” “咱们组织新来的,孟义,我现在的搭档,你走之后,他来之前,一直是我一个人来做事,三年前这小子忽然就进来了,平常也没看见他有什么本事,可是一到关键时刻,他总能发挥出惊人的力量,这小子平时少言寡语的,我也没问什么。”聂文跟我说。 “他那个惊人的力量,是司马印章!” “什么!” “你说他平时没什么本事,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你不知道,司马印章的阴气是咱们在修炼一百年也控制不了的,但是我能用,因为我是鬼帝的女婿,如果别人能用的话,那就肯定是他的本事比司马印章还大。”我抽了口烟跟聂文说:“老聂,这回你知道了吗?” “你的意思是,这小子一直在隐藏实力?” “对,目的咱们不知道,但这就是最危险的地方,你应该比我清楚吧。” 聂文没有回答我,直接去敲对面的门,门开了以后,一个骨瘦如柴的年轻人出来了,说:“圆哥,大清早的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跟你说一声,今天这个案子,我这个朋友会跟咱们一块去,厅长也认识他,绝对值得信任。” “哦,知道了。” 说完以后孟义就把门给关上了,这小子实在是太瘦了,绝对不对劲,从他身上看,也看不出来有什么修为,这就让我很费解了。 “你也觉得不对劲吧。”聂文跟我说:“之所以我说这小子没什么本事,是因为咱们都能看出来修为,可他身上真的没有修为啊,但是你又说司马印章在他手里,所以,我才觉得不对劲的。” “我也感觉到了,算了不管他,既然崖边石都说了司马印章在这里,就肯定没错,对了,你说今天的案子,什么案子。” 聂文冲我笑了笑:“这件事,可比原来有意思多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青眼 “什么事?”听他这么说我有点纳闷:“咱们处理的事情,还有好玩的?” “那当然了,这次的事情比原来确实有意思。”聂文跟我说:“先回去吧,吃点东西就出发。” 回来以后随便煮了碗面条,我们两个都不饿,大早起的也没什么胃口。 吃完东西以后我给白柳柳打了个电话,跟他说我找到司马印章了,晚几天再回去。 她答应了一声就把电话给挂了,我知道这几年她真的很不容易,我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七年,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却马上又被司马印章给拽到了柳城,儿子考上高中以后就出去旅游了,要过一阵子才能回来,她一个人看家,也够不容易的。 没事,这个日子也快到头了,司马印章到手之后,找到廖诗云之后,就再也没什么事情了,我们两个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不用分开了。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处理完这些事情。 叫上孟义我们三个直接去了案发现场,是一家精神病院,一提精神病院我就想到上次去县城的那个精神病院,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好久了,但是我记得还是很清楚。 进去以后我们并没有去病房里面,外面很多精神病在做着自己的事情,有的站在水边不动,有的蹲在地上仔细看,也不知道在看什么,他们的世界有的很简单,有的却很复杂,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真的很快乐。 只是,这种快乐不被这个世界认可,就像关大爷说的,他们的快乐并没有适应这个世界的规则,所以这些人就被其他的人送进了精神病院。 有个病人穿着病号服,坐在水池旁边的椅子上晒太阳,眼神很是放松,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聂文走过去,说:“你放心,我们会想办法的。” “不着急,这里的日子,也不错,更何况,还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朋友呢。” 聂文低下头去不说话,我问他:“这个人,到底是谁啊,得了什么病?” “他没病。” “没病怎么会跑到精神病院来呢。” “这是厅长的儿子,被别人下了套,让所有人都都以为他是疯子,所以就被送到这里来了。” 厅长的···儿子! 我赶紧站起身来说:“原来是少爷啊,您放心,我们一定把你从这里弄出去。” 少爷摇了摇头,看见我以后就问:“不好意思,您是?” “圆一十,原来在厅长手下干活。” “哦哦,您好您好。”少爷站起身来跟我握手,很谦卑,没有一点官二代的架子:“边高阳。” 说了几句客套话以后,少爷就坐在那里晒太阳了,他好像觉得很舒服的样子,并不在乎这里是精神病院,好像也不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看法,我压低了声音跟聂文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少爷怎么跑到这种地方来了。” “还是因为五心堂,他们给少爷把冥眼给打开了,到现在还没有关上,所以少爷走到什么地方都能看见鬼,可是别人看不见啊,时间长了,所有人就都以为少爷病了,就送到这里来治疗了。” “不就是个冥眼吗,关了不就完了。” “你听说过丹青术吗?” “丹青术?”我摇了摇头:“从来没听说过。” “少爷是学国画的,有一定的造诣。”聂文跟我说:“只不过,在他接触的圈子里面,有个人,肯定是修丹青术的,丹青是国画的术语,就跟字面上的意思一样,丹青术,就是国画跟道法结合的功法。” “道法还能跟国画结合?” “当然可以了,道法与万物相通。” “然后呢,少爷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有人用丹青术给少爷花了一双青眼,青眼这种东西,就跟阴阳眼差不多,但是阴阳眼是天生的,青眼是后天加上的,所以现在,少爷的冥眼关不上了。” 聂文跟我说完以后,我仔细想了一下这个事情,少爷本来是学国画的,画的还很好,也就是说,会接触到很多国画的圈子,这个圈子里面,肯定有一个懂丹青术,然后给少爷画了个青眼,让他住进了精神病院。 乍一看其实没什么,可是转念一想,这件事确实很有意思,为什么这个人非得把少爷弄到精神病院来呢,弄到什么地方那个不行,难道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我笑了笑,这件事,确实比原来有意思多了。 “那就只能让少爷慢慢适应了。”孟义跟我们说。 “适应,你让我怎么适应。”少爷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站起来跟孟义说:“这个世界上谁见过鬼,你说,都有谁见过鬼,为什么我的眼睛非得变成这个样子,与其说是这样,那还不如瞎了呢。” 聂文在底下小声的跟我说:“就是因为他一直适应不了,所以非得去医院做手术,把眼球给摘了做个瞎子,他可是画画的啊,没了眼睛怎么行,所以院长就说这没准是心理问题,就把他送到这里来治疗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画青眼的那个人并不是想把少爷弄到精神病院里来,是他自己要来的啊。 孟义被少爷数落了几句心里很不舒服,低着头也不说话,可是我看到了一股很重的阴气窜到他身体里去,孟义一瞬间眼睛变红,抬起头来瞪着少爷,喊了一句:“少他妈逼逼!!!” 然后一股阴气重重的向少爷身上打过去,少爷现在的眼睛是可以看见阴气的,他哪里见识过这种事情,所以站在原地愣了,我跳起来到他身前去,这阴气砸在我身上,马上我就没意识了。 醒过来以后,第一眼看见的是尚九天,我虚弱的问他:“老···老尚,你,你咋来了?” “我不来,我不来你就死了你知道不,阴气太重了,如果我不用阳功给你调养的话,你肯定是扛不住的。” 听他说完以后我头还是很疼,这种疼法从来没有过,我闭上眼睛用力的想,终于想到一件事情:“那个孟义呢?” “走了已经!”聂文跟我说。 “走了?”我一下子坐起来:“你怎么能让他走啊。” “我不让他走我能怎么办啊。”聂文点了根烟说:“他差点把边高阳给打死,厅长肯定不会让他继续干下去了,他被辞退了,去哪就是他的自由了,跟我还有什么关系。” 我从衣服里拿出崖边石来看了看,已经没有亮光了,崖边石也没用了,他只会给我指一次路的,而就这一次路,我还没有把握住机会。 什么话都不想说,去客厅里待了一会,聂文家里的烟比在牟镇的好抽太多了,点了根烟,拿出手机来打了个电话。 无人接听! 第二次打电话,刚到一半的时候就给挂了。 这是怎么回事,白柳柳在家能有什么事,怎么还能不拿电话呢,我第三次又给打了过去。 结果刚接通,就给挂断了。 我拿出手机来,看了一眼日期,我已经昏迷三天了。 “坏了!”我站起身来跟他们说:“现在,你们有没有时间,边高阳的事情处理完了吗?” “处理完了,他也接受了这双眼睛,怎么了。”聂文跟我说。 “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司马印章在孟义的手里。”我问他。 “记得啊,到时候再去找他不就完了,柳城就这么大,怎么也能找到的。” “我知道他在哪。” “什么?” “我知道他在哪,他就在我家!” “在你家干嘛?” “你想想,司马印章那种东西,不是普普通通的人拿过来就能用的,所以他必须知道司马印章到底改怎么用,这整个人世间,除了我以外,还有谁跟鬼帝沾亲呢?” “白···柳柳!快,快走,老尚你也跟我们去一趟,那小子实在是太厉害,我们根本就对付不了。”想明白以后聂文拿起车钥匙来就走。 尚九天冲我点了点头,二话不说就上了我的车。 我,聂文,尚九天,还有王立崴两口子,五个人又凑齐了,这不过这次不是为了办事,而是为了救人。 不知道白柳柳在家怎么样了,我边开车边想那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肯定没有动用司马印章的力量,如果真的用了,整个医院的人都会被伤到,我现在的道行也不算低了,可是他随随便便的一拳,就能让我昏迷三天,这我实在是想不通。 孟义绝对不是修道这人,这点可以肯定,当时他打出那一拳之前,是因为有一股阴气窜进了他的身体,难道这小子,是祭品? 我把孟义的事情跟老尚说了,他也说:“哪还有说,那小子肯定就是祭品呗,如果他真的是祭品的话,那这件事还真有点难对付了。” 是啊,祭品,原来只是听说过,却从来没有见过,以为根本就没有这种人,没想到还真的让我给碰上了,而且,我媳妇还在他手里,不过白柳柳是鬼帝之女,这小子胆子再打,也不敢把鬼帝之女怎么样。 第一百九十章 祭品 祭品,说他们是人,他们确实是人,可是跟普通人又有点不一样,祭品是上古时期用来祭祀神灵的人,现在的祭品就是那些人的后人,据说当时的祭品是因为能通鬼神,才被作为祭品,那时候能在死的时候做祭品,是一间很光荣的事情。 而他们通鬼神的方法,就是让鬼神的力量上自己的神,然后自己能操控这些力量。 这一点跟当时孟义的行为很像,难怪聂文说平日里看不出来他有什么功法,但是一旦到了关键时刻,总能发挥出很大的力量。 本来祭品是神话传说当中的人,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到死也不会相信这种人是存在的。 车开的很快,老子拿到驾照都七年了,早就能上告诉了,也不怕警察了。 我们五个人进了家门以后就感觉到一股很不对劲的阴气,这种阴气给我们带来一种旧东西的味道。我冲进堂屋,喊了一声:“媳妇,媳妇!” “叫唤什么!” 一个陌生的声音从屋子后面传过来,出来的人是孟义没错,不过现在,他可不是孟义。 两只眼睛发着绿光,身上无时无刻不萦绕着很重的阴气,这种阴气是我们修炼几百年也得不到的,我能感觉得到,孟义现在用的力量,绝对是一个修行了上千年的老鬼。 “你是谁。” “不用管我是谁,老夫修行了上千年,鬼帝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所以白心不会有什么事,我只是把他关在偏房里了。”孟义坐在椅子上,跟我说。 “你想干什么。”面对这个上千年道行的老鬼,我还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的力量可是堪比黑白无常的,动动手指头就能要了我们的命。 听我这么问他笑了笑,从兜里拿出一个翡翠印章,这应该就是司马印章了,手里拿着这个印章跟我说:“鬼帝闭关一百零八年,一百零八年之前,这个司马印章就流落到了人间,现在整整一百零七年过去了,老子终于找到了这个小东西,鬼帝藏东西的本事,可比他的功法强多了。” 说完了以后他看了我一眼:“你知道,这东西代表着什么吗?” “不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他代表着什么,在别人眼里可能司马印章有很大的用处,可是在我眼里,他就是一个让鬼帝认可我的工具,能让我们一家三口平平淡淡的过日子的工具。 “当年鬼帝把这个东西流落到人间,就是算准了自己的女儿会有三生三世的劫难,所以才把这个东西放到人间保护她,可是白心并没有找到这个东西,看来缘分不到啊,可是现在,让我给找到了,鬼帝手里的百万阴兵,老子就可以动用了,现在你明白了吧,这玩意,在你们人间就跟兵符是一样的。”看他说话的样子很是高傲,虽然我看着很不舒服,却也没什么办法。 兵符,这老鬼居然还说出了古代的词,看来真的是修行了有些年头了。 原来这个小小的司马印章,背后竟然是百万阴兵。 在这个老鬼眼里,有了兵权就相当于拥有了权利,难怪会找这个东西找了一百多年。 “你在地府已经有了这么高的地位,还要这个东西干什么。”尚九天问他,现在估计也就是他能淡定点了。 “地府?阴间?哈哈哈!!!”说完以后这老小子开始狂笑,跟我们说:“你们知道什么,那种地方有什么好的,整天阴森森的不见天日,现在老子已经找到了司马印章,还有另外一件法器,集齐了这两样东西,老子就让底下的人都到上面来,上面的人都受我们的奴役,那个时候,老子就是人间的阎王爷了,哈哈哈!!” 这老小子野心还真不小,如果人间变成了阴间,那这个世界会乱成什么样子,人鬼相通天下必乱,到时候活人不知道会落个什么下场,还有没有往生井,还用不用喝孟婆汤,这些全都乱了,看来,他想给阴阳两界,制定一个新秩序啊。 “天狼弓?”尚九天说了一句。 “对,就是天狼弓,到时候太阳就不会出来了,整个世界都坠入永夜,那就是我们厉鬼的天下。” 尚九天笑了笑,说:“天狼弓是纯阳法器,当年后羿射日所用弓的边角料制成,虽然只是边角料,没有个千年的阳功道行也是用不了的,你一个阴间的老鬼,居然还想用天狼弓。” 孟义看了尚九天一眼,眼睛里的绿光越来越亮,说:“你个小娃娃,懂得还不少,对,我是用不了,但是有人能用啊,这不,能用的人已经来了。” 他看着我们身后,随着他的目光,我们几个回过头去,圆清霜站在门口。 “爸?” 看着眼前这个一米七几的大小伙子,干净阳光,怎么也想不到是当时那个混小子,对啊,过完了这个夏天,这小子就要去上高中了,听说还是去柳城上,真有出息啊。 可是圆清霜看着眼前的场面完全愣住了,我把他拉过来,好好的看了两眼,真帅,是我儿子没错。、 “爸,这是,这是咋回事?” 孟义走过来看了圆清霜一眼,说:“原来如此,还没有开悟啊,不过,过一阵子就会开悟了,到时候,他会帮上我大忙的。” 我用尽全身的阴气打了孟义一下,然而一点作用没有,他推了我一把我就狠狠地撞在墙上,聂文在旁边也动手了,我赶紧喊:“王立崴,带着南宫瑾快跑!” 这两个人一点用也没有,王立崴只能跟死人说话,而南宫瑾的傩雕术是对活人用的,在这个千年老鬼面前,也就只有我们三个还能跟他过过招了。 也不用过招,聂文还没有接近他就被打晕了,尚九天把扇子打开,脚下马上出现一个发光的八卦阵,孟义说了声:“难怪,我说你怎么敢跟我废话,原来是修阳功的,没想到这个世道上还有修阳功的人,真少见啊。” “回你的地府老老实实呆着吧,人间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老子想去哪就去哪!” 说完了以后孟义就冲着尚九天大了一拳,尚九天也冲着孟义大了一拳,这下可好,孟义的阴气直接把尚九天给打倒了,而上九天的阳功,只是让孟义后退了两步。 看我们都倒下之后,孟义就走道圆清霜旁边,说:“快开悟啊,我还等着你帮我的忙呢。” 圆清霜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看着眼前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打倒了我们,心里的怒火肯定很大,他握紧了双手,眼睛里闪过一道金光,很快全身都泛起金光,跟他小时候一样,他一拳打在孟义身上,直接把孟义从家里打到了大街上。 然后圆清霜就晕倒了,我跑到他身边把他扶到屋子里,然后赶紧跑到大街上,孟义也晕倒了,圆清霜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居然能有这么大的力量,而且,居然还是阳功。 我从孟义身上把司马印章拿走,没想到,我儿子帮我把这个东西给抢过来了。 司马印章这东西居然能调动阴兵,我是真的没有想到。 孟义醒过来以后就逃走了,我本来以为那小子刚才是鬼上身,可是尚九天跟我说:“不是,那就是他自己的意志,他只是用了千年老鬼的道行而已,这就是祭品,从古至今都是危险的而存在,活在阳间,却靠阴间的功法。” 我点了点头,跑到偏房去把白柳柳放出来,不知道这小子用的是什么锁,我气急败坏的一脚把门给踹开了,白柳柳看见我以后就冲过来把我抱住,说:“你可算是回来了。” “不光是我回来了,儿子也回来了。” “什么?他,他没事吧。”我知道她肯定担心圆清霜,有个这么危险的人在我家,他回来的确实不是时候,可是,如果他不回来,我们还真的没办法。 我把刚才的事情跟白柳柳说了,走到堂屋的时候圆清霜已经醒过来了,王立崴两口子也回来了,圆清霜醒过来以后第一句话就是:“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支支吾吾的不想告诉他,白柳柳跟我说:“算了,跟孩子说吧,跟他说了,以后也不用他守啊。” 我点了点头,把圆家的事情都跟他说了,我们家世世代代守护着望泉尸尊,每代人都靠入殓为生,我也把自己的想法跟他说了,并不想让后人在涉足阴阳事。 圆清霜听完我的讲述以后,是我想不到的镇定,我没想到他居然一点都不惊讶,圆清霜走过来跟我们两个说:“爸,妈,我知道,我跟别人不一样,我也知道,咱们家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这些事情你们不想告诉我,也是为了我好,所以我一直没问,现在我知道了,也没关系,爸,我会帮你查这些事情,当然不会耽误上学,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完全可以找我,我是你儿子啊。” 听他这么说,我眼眶很湿润,白柳柳已经在旁边哭的不行了,圆清霜接着说:“爸,你还是把入殓的本事教给我吧。” “什么?” 第一百九十一章 第一百零八代传人 我真的没想到他会提这个要求,本以为我经历的这些事情,会让他更想老老实实的做一个普通人,谁知道他居然要把我们家的手艺给传下去。 “对,你教给我吧,我不能让您老死了以后,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圆清霜点了根烟,这次我跟白柳柳都没有拦着:“圆家就是这个命,躲也躲不掉的。” 我并没有把我在小黑屋里发现的东西告诉他,他知道这些东西就已经足够了,我想了想,跟他说:“行,那我就教给你,先告诉你老祖宗留下来的入殓手艺,然后在教你一些道法,孩子,这条路,真的不好走啊。” “没事,既然我是圆家传人,那这就是我应该面对的东西,应该面对的事情,逃避是最不负责任的做法。”圆清霜一字一句的跟我说。 我笑了笑,点了点头,聂文站起来跟他说:“好小子,懂事,你不是要去柳城上高中吗,我就在柳城,有啥事就找我,这一伙子人都能给你帮忙。”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真的很舒服,本来还在为圆清霜一个人在柳城容易出事而发愁,但是现在不用愁了,这么多人能给他帮忙,就算出了事他们也能第一时间赶过去。 这小子笑了笑,跟聂文说:“聂大爷,我要是没钱花了,找您老好使不。” 聂文听他这么说先是一愣,然后马上就笑出声来了:“好使啊!你爹要是不给你钱就跟我要,你要多少我给多少,还不问你干什么花,行不。” “得嘞,聂大爷,就能您老这话呢,那到时候我可不客气了啊。” “跟我甭客气!” 白柳柳走到他们身边去,说:“行了,别耍贫嘴了,真是的,等着吧,十一点多了,也到饭点了,儿子,买条鱼去。” “哎呦喂今天又有口服了,嫂子炖的鱼可真是一绝啊。” 一听说白柳柳要炖鱼,王立崴马上就流哈喇子了,我站起身来走到后院去点了根烟,按理说孩子这么懂是我确实应该高兴,可是作为一个父亲来说,真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根本就说不出来,一根烟快抽完的时候聂文过来了,跟我说:“多好的儿子啊,这么懂事。” 听他这么说我就不高兴了,跟他说:“甭跟我搁这耍贫嘴了,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么,咱们这条路,多难走。” 聂文也点了根烟,笑了笑,跟我说:“老圆啊,你跟我说句实话,经历了这么多事,你到底后悔不后悔,你是不是还特别羡慕平淡的生活。” “对啊,我当然羡慕了,平平淡淡踏踏实实的过个日子多好,不用管那么多有的没的。”我跟他说。 他又逼问了我一句:“那,经历这么多事情,你有没有后悔?” 这句话确实把我给问住了,是啊,我到底后不后悔,走到这个地步,我到底后不后悔。 其实夜深人静的时候,这句话我也不止一次的问过自己,后悔不后悔,但我总是得不到一个正确的答案,如果后悔的话,白柳柳和圆清霜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一直陪着我,如果不后悔的话,这么多年经历的事情真的是很累。 “我···” “你不知道,你根本就说不出来,老圆啊,我这么说你别不高兴,在我眼里,你整天羡慕那种平平淡淡的生活,完全就是幼稚!”聂文掐灭了烟头跟我说。 “幼稚?我怎么幼稚了?我就喜欢那种生活啊!” “你喜欢?喜欢什么生活是自己能决定的吗?你也知道,命由天定,这不是你自己能决定的,既然生在了圆家,你就应该担当起来,让自己的家人过得更好一点,而不是整天在这里怨天尤人,抱怨自己现在的生活,这是很幼稚的你知道吗!” “可是,我······” “甭给我说没用的,我跟你说老圆,你以为过平平淡淡的生活就没有其他的烦恼了吗?虽然你曾经经历了很多事情,但是至少现在衣食无忧,我没进组织之前,过的就是你羡慕的平淡生活,你知不知道一个人真的能被钱给逼疯的,现在的你,想给老婆儿子买点什么至少不用因为钱发愁吧,如果真的被钱愁到了,到时候可够你受的。”聂文看着白柳柳在后院种的花,跟我说。 我忽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是啊,为什么这么多年了,我还是不能接受自己的生活,还总在羡慕着别人的日子,这种愁事不都是自己给自己找的吗? “你啊!”聂文跟我说:“你看看你儿子,真的是,我就特别欣赏这小子,这么痛快的就接受了圆家的事情,而且一句怨言都没有,就是想给你分忧,这么好的儿子,你还整天在这抱怨个屁。” 是啊,圆清霜确实是我的骄傲,算了,他再怎么会所也是圆家的第一百零八代传人,这些东西他根本就躲不开,这就是他自己的命数。 “行了!”我站起身来:“老聂啊,要不是你在这跟我说了这么半天,我还真不知道会想到什么时候啊。” “这不就得了,快回去吃饭吧。” 这顿饭吃的真的很舒心,我明白,自己的命数就是这样,难怪说四十不惑,不惑之年我居然真的想明白了这些事情。 送走他们以后我们一家三口终于过了两个月的安平日子,什么事情都没有,司马印章也找到了,只不过,廖诗云还是没有找到,这是我压在心头最大的事情,圆家的秘密虽然还没有彻底查清楚,但我已经知道了不少,所以眼下最大的事情就是把廖诗云给找回来。 南宫瑾找的那个人也打听不出什么线索来,七八年过去了我真不知道这丫头到底干嘛去了,这么长的时间,关键是这两个月连厅长都帮忙了,为什么还是找不到她。 圆清霜去上学以后我跟白柳柳过了一个多月的二人世界,然后就被他一个电话给打破了。 “爸!”他给我打电话。 “咋了?” “我们学校,死人了,绝对不对劲,我看不出来什么。” “孩子,跟你有关系吗?”这个问题真的很重要,在阴阳路上走了这么长时间,明白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千万别多管闲事,否则指不定给自己添多么大的麻烦。 “我,我在宿舍没什么朋友,这一个多月以来,就这个同学愿意跟我说话。” “为什么?为什么没朋友?” “我跟他们说我能看见鬼,他们不信,还老说我吓唬他们。” “哎呦你这个傻孩子,别说这个啊,自己知道就行了。” “不是啊爸,江心蕊死了以后,我看不见她的灵魂。” “什么?” “对,她就是在我眼前跳楼的,我缺没看见她的灵魂从躯体里出来。” “给聂文打电话了吗?” “打了,他让我也跟你说一声。” “行了,我这就开车过去,别害怕,没什么事。” “恩,行。” 我换了身衣服拿起车钥匙就走了,白柳柳给我拦住了,把司马印章交到我手里,说:“带上这个,没准能用得到。” 看着手里的司马印章,这确实是个好东西啊,百万阴兵都在自己手里,难怪孟义这么想拿到这个东西,但是因为圆清霜打了他一拳,估计那小子到现在还没有缓过来。 “行,我这就去。” 开车一路去了柳城,柳城一中是这个城市里最好的高中,要不怎么说我儿子有本事呢,从一个小县城考上了这里最好的学校,而且还只是高中,如果他生在一个平常人家,肯定能考上更好的大学,然后找个工作。 呸,怎么又在想这些东西,我的思维现在必须得转变过来。 我到学校的时候聂文他们正好也到了,这老小子拍了拍我肩膀,说:“走吧,看看这第一百零八代传人第一劫是什么。” 我苦笑了一下,跟他说:“没办法,就像你说的,这就是命,根本就跑不了啊。” 圆清霜过来把我们几个给接了进去,周围已经被警戒线给拉了起来,聂文把工作证给哪几个警察一看,就让我们进去了,江心蕊躺在地上,脸朝上,后脑壳先落的地,所以后脑陷了一个大坑,但是五官还好一点,挺好的个大姑娘,怎么就跳楼了呢。 我把冥眼给打开,周围果然什么也没看见,我看了王立崴一眼,说:“怎么样,能问出什么来吗?” 王立崴摇了摇头,跟我说:“不行,这丫头居然连殃都没有了,这绝对不是普通的鬼能做到的事情。” “是啊,这次咱们又要拜会一下老朋友了!”聂文在旁边说。 “老朋友?谁啊。” “孟义呗,这很明显,连殃都没有了,这是饕餮的本事啊。” “饕餮!” 邱晴在旁边说:“对,远古的时候饕餮吃人,其实他并不是简简单单的吃人,而是先把除了肉身以外的所有东西,全都吃干净以后,才吃肉身的,孟义很显然是动用了饕餮的力量,只不过为了不把事情闹得太大,所以留下了尸首。” 第一百九十二章 饕餮 这个孟义到底是什么来路,他不是鬼的祭品吗,为什么连神兽的力量都能动用了,我现在觉得有点不对劲了,这小子按理说是只能用阴气,被圆清霜用阳功大了一拳,三个月了还没有缓过来,可是,神兽的力量既不属于阳功,也不属于阴气,神兽用的是天地之间的精气。 这股精气,一般人肯定是接触不到的,别说是人了,就算是阎王爷,也只能刚刚能接触到而已,可是孟义这小子,居然能直接用饕餮的力量来给自己疗伤。 圆清霜走过来问我:“爸,怎么样了?” “有点棘手啊儿子,这次,还是那个孟义干的,一般跳楼的时候,是脸朝下,可是她是脸朝上,这就说明她是被逼到楼顶的,然后被逼着跳楼了,跳楼之前他的灵魂和殃就已经被吃掉了,所以,现在只有一个尸首而已。” 说到这的时候圆清霜眼睛里泛起了泪光,我能看出来这小子是真的很关心这个江心蕊,过了一会他跟我说了一句话:“爸,我要给她入殓。” 他这个举动让我一愣,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啊,给江心蕊入殓,是个女人,也就是说,他必须跟江心蕊结婚。 我们爷俩的命还真是像啊,我入殓的第一个人就是白柳柳,然后跟他结了阴婚,现在他又要给江心蕊入殓,我跟他说:“孩子,你可想好了?” “我想好了。” “你知不知道,你要跟他结阴婚的。” “那又怎样。” 看来他还不知道阴阳胎到时候会有多么大的麻烦,他并不知道自己是阴阳胎,我没告诉他这些东西,他现在知道的只是圆家的事情而已,关于他自己的事情,我一点都没有说。 根本就不能说啊。 等下。 江心蕊既然没有了魂魄,那到时候圆清霜给她入殓了,还跟谁结婚呢,这不对劲啊,我们给入殓的人,都是有灵魂的,就算是横死之人,也必须有灵魂才能礼成。 走到这的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算了,先跟他随便编一个吧:“孩子,你不能入殓她。” “为什么。” “咱们圆家,没有给无魂魄之人入殓的先例,没有魂魄的人,就是彻彻底底的消失了,魂飞魄散,连投胎轮回的机会都没有了,所以你不能入殓她。” “这···我···” “你要恨,就恨孟义把,这件事我们可以肯定,就是他做的。”聂文跟他说。 “孟义!”圆清霜喊了一声,以为死人的事情,所有的学生都放假了,现场只有几个警察和老师,可是他这一声的力量真的够大的,现场的那些老师和警察全都镇晕过去了。 楼顶上出来一个很熟悉的声音:“谁再叫我。” “谁!”圆清霜抬头看了看。 孟义直接从楼顶上跳了下来,看着他的样子跟那天在家里又不一样了,浑身都泛着红光,尤其是眼珠子,时时刻刻都跟要吃人一样,不对,饕餮本来就吃人。 饕餮这种东西,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都是传说中的神兽,这一阵子全都是神话的东西,祭品是传说当中的,他说的那个天狼弓也是传说当中的,我万万没想到这些东西居然全都存在于现实世界。 饕餮是龙生九子中老龙王的第五个儿子,特别好吃,喜欢吃已经到了一定的境界,最后把自己都给吃了,只剩下一颗头,跟望月锦鲤事件中的那个女人一样,所以那次我们才误以为是饕餮做的。 也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怎么样了,调查这件事调查了七年,居然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不过他老人家的道行肯定是没问题的,对于我们来说完不成的事情,在他眼里根本就不叫事。 孟义刚从楼上跳下来,学校大门口就传来一个声音:“儿子!” 我们转过头去一看,白柳柳! “你怎么来了,你来了地宫谁看啊!” “老爷子回来了,他帮忙看着呢。” “师父回来了?” “对啊,要不然我怎么敢出来啊。” 哎呦喂,我跟他可真是仕途情深啊,刚想他到底会不会出事,没想到就回来了。 “师父没事吧。” “没事,受了点伤,老爷子彻底把望月锦鲤的事情给查清楚了,说让你弄完了这里的事情赶紧回去,还有事要交代你呢,看样子,他是觉得自己大限将至了。” 我摆了摆手跟白柳柳说:“那不可能,别闹了,师父身体好着呢。” “你是不知道啊,这次回来以后跟变了个人一样,虚弱的不得了,我跟你说啊···” “喂喂喂!你们两个!”孟义站在我们对面听不下去了,说:“有没有把老子放在眼里,老子现在可是饕餮,这次老子可不怕鬼帝的女儿了!” 哦对,旁边还有个人呢,跟白柳柳说话说的太专心,都忘了这个人的存在了,我想了想跟他说:“这个女生,是不是你干的!” “废话,除了老子干的,还有谁!” 邱晴在后面跟我们小声的说:“这小子原来是祭品,看来他好不容易才搞到饕餮的力量。” “什么意思?”聂文问他。 “祭品不是说想用谁的力量就用谁的力量,只有用别的东西献祭,才能用到鬼神的力量,这次他用了饕餮的力量,还不知道背后为饕餮杀了多少人呢。” 我点了点头,这世界上还真的有这么恶心人的存在啊,想不到这小子居然一点良心也没有。 “这个女娃子,是老子吃的第一个灵魂,只要吃够九十九个,老子的伤就全好了,到时候,司马印章是老子的,天狼弓也是老子的了!哈哈哈!” 听他说话的语气,这小子好像知道天狼弓在什么地方,可是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我刚想动手,圆清霜怒吼着就冲了上去,重重的给了孟义一拳。 然而,并没有什么反应。 是啊,现在圆清霜的阳功已经不能克制孟义了,现在他用的是精气,精气完全可以吸收阴阳之气,所以现在这么打他,根本没什么作用。、 孟义一挥手就把圆清霜给打回来了,这小子马上就晕过去了,见他晕过去了,孟义就跟我说:“快把司马印章交出来!” “你他娘的想得美!” “你个兔崽子,到现在了还敢嘴硬,老子吃了你们几个!” 天已经黑了,我们僵持了一下午,眼看着孟义就要把我们几个人的灵魂吃掉了,黑暗处传来一声:“谁敢造次!” 我回过头去一看,居然是牟! 当时在牟镇的时候,我们帮着古天把牟给打了回去,现在他怎么出来了。 牟走到我身边,跟我说:“臭小子,又见面了啊。” 我尴尬的点了点头,他身后还是跟着很多阴兵,所有人都走道白柳柳面前,跪下,齐声声的喊了一句:“拜见少主!” 白柳柳看了他们一眼,说:“起来吧。” “谢少主!” 我跑到牟跟前去问:“到底咋回事啊,你怎么上来了。” 牟看了我一眼,满脸不情愿地说:“谁让你个小祖宗拿到了司马印章啊,这我还有什么办法,肯定就得上来帮你呗,真是的,拿到了司马印章的人居然这么废物,真给鬼帝丢人。” “放肆!”白柳柳说了一句:“怎么跟姑老爷说话呢!” “姑老爷?”牟看了我一眼,说:“难不成?” “对,你们少主,就是我媳妇。” “哎呦呵,姑老爷。”牟赶紧跪下跟我说:“小的不知情啊,您老别跟我一般见识。” “你快起来吧。”我点了根烟和牟说:“看见对面那小子了吗,带着你的阴兵,给我灭了他。” 牟听完我的话以后站起来,走道孟义跟前看了看,说:“原来是个祭品,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这东西居然还存在。” 孟义冷笑了一声:“人多我就怕你了?” “别嘚瑟,虽然我杀不了你,但是你别忘了,你是鬼的祭品,我们这些人都是鬼帝手底下的人,现在他老人家确实在闭关,不过明年就出关了,你知不知道。”牟看着孟义说。 “出关又怎样,老子照样做自己的事。” “嘿,你小子还挺狂。”牟喊了一声,说:“小的们,给我上。” 说完这句话以后几万阴兵把孟义团团围住,幸好这个学校够大,否则的话,没准还真装不下这些人,哦不对,这些鬼。 孟义现在本身就很虚弱,所以看见这个架势马上就认怂了,但是嘴上还是不饶人,指着我们说:“给老子等着!” 然后一个纵身直接跳到楼顶上,逃走了。 看他逃走了牟就让自己的阴兵到下面去了,本来他也想下去的,但是被白柳柳给叫住了:“你别走。” “有事吗,少主。” “我爹那边,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事,明年出关。” “那好,你就一直在我身边跟着吧,别下去了。” “啥!” “没错,现在我们几个人根本就守不住司马印章,你跟着还好点,到时候我跟我爹禀报一声,你算是头功一件!” “这···不妥吧!” 第一百九十三章 阴信 “有什么不合适的,还不妥!”白柳柳听牟这么说话就有点不高兴了,转过身去点了根烟,就往门外走。 看白柳柳这个样子牟也不敢多说什么,赶紧追上去说:“少主啊,笑的自然是没什么事情,可是,焦王那边,小的不好交代啊。” “明天我就给他写阴信,看他能说什么,放心,他不会说什么的。” “那就劳烦少主了。” 白柳柳走在前面,我背起圆清霜在后面跟着,眼下并不打算回家,因为这里还有个孟义没有解决,如果不把这小子收拾干净了,不知道在柳城他还得祸害多少条人命。 不管是人或者神兽,对于吃这种原始的欲望肯定是很难克制的,传说中的饕餮连自己都吃了,更何况吃别人呢,我也经历过望月锦鲤,那种饥饿感不是谁都能受得了的,找了个好点的酒店先住下,既然师父已经回来了,有人看家,那我们就不用着急回去了。 我跟白柳柳一间,圆清霜是真的累坏了,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到了酒店以后已经很晚了,白柳柳给牟化了人身,这样他就能向我们一样在阳间呆着了,我一直不知道白柳柳居然还有这个本事,手一挥一道绿光,在牟身上萦绕了一圈,之后这小子就不怕阳光了。 “你说,咱们儿子身体里到底有什么东西,怎么可能有这么强的阳功。”白柳柳问我。 “我哪知道啊,这不是得一步一步的查吗,要不然怎么会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我点了根烟,把窗户打开,在宾馆里抽烟就是这点不好,如果不开窗户的话整个屋子就呛的呆不了人。 “我想,找找焦木。” “你?想下去?”我问白柳柳。 她看了我一眼,说:“我不下去能行吗,关老爷子也跟你说了,一定要在孩子开悟之前想想办法,看他现在这个架势离着开悟也不远了,咱们必须好好调查一下了。” “可是。”我想了想当初走阴时候的经历,让人走到魂飞魄散的黄泉路,恶狗村里全都是吃人的狗,每走一步都要被他们啃咬无数次,鬼门关下是自己至亲至爱的人,虽然我当时闯过了黄泉路和恶狗村,如果没有我爹的帮忙,是绝对过不了鬼门关的:“走阴很危险的,你有没有阴阳令,阎王爷布下的三道关卡,你能不能过得去还另一说呢。” “我过那个干什么,怪受罪的,让焦木接我不就行了。”白柳柳也点了根烟,和我说。 焦木那小子我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他了,不知道现在对白心还有没有别的心思,如果放在以前的话,我肯定会跟她一起下去,但是现在,我绝对放心。 因为鬼帝要出关了,不管什么大鬼小鬼都得收敛点,更何况焦木是鬼帝手底下的鬼王,肯定更不敢把白柳柳怎么样了。 “他能来接你吗?” “当然能了,明年我爹就出关了,现在除了能跟我爹平起平坐的,都不敢跟我装蒜,你还记不记得,当年牟把我带到牟镇,百鬼夜行,那时候他跟我说话多硬气,你看看现在,我还没说什么呢,这就已经少主了。”白柳柳叹了口气:“不管是人是鬼,都是一个德行啊。” 确实是这样,那是将近二十年前的事情了,白柳柳居然还记得这么清楚,刚到牟镇的时候就赶上了百鬼夜行,牟带着白柳柳上来了,当时白柳柳根本就不敢多说话,可是现在呢,看看牟对她的态度,白柳柳咳嗽一声,牟连大气都不敢喘。 “那行吧,明天你下去一趟,我跟着聂文他们去找找孟义,这小子还真麻烦,祭品这东西,下一次再见面指不定是什么德行呢,这次的饕餮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办法了,司马印章救了咱们一命,不知道这小子还会想出什么手段。” 我摸了摸兜里的司马印章,这东西,真的好用啊。 白柳柳跟我说:“那当然了,这可是我爹的兵符,现在既然已经找到了,那就留好了吧,到时候他肯定不会对咱们的婚事说什么。” 躺到床上去问她:“为什么,找到了司马印章,你爹就能接受我啊。” 白柳柳也做到了床上,跟我说:“你是不是傻,我爹把司马印章流放到人间是干什么的,就是我为了保护我的吧,到时候我可以说我并没有找到司马印章,但是我找到了你啊,而且恰巧司马印章在你手里,这不就相当于是你保护我了吗!” 我笑了笑,拍了拍她肩膀说:“还是你们这些大户人家的子弟有办法啊,我这穷酸小子,就老老实实的睡觉吧。” “那是,跟着本小姐,有你好日子过!” “得嘞少主,那咱,就寝吧!” “睡!” 说说笑笑之间就睡觉了,我跟白柳柳第一次一起来柳城,当年虽然她在这里上过大学,但是不认识我啊,七年前我在这里工作了一年,可她得在家里看家啊,所以这次的机会真的很难得,我打算明天带着她出去玩玩。 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了,心里压着什么事就是睡不好,她一大早上就起来用朱砂黄纸写阴信,我看了看内容说:“你这也太硬气了吧,好歹也是想让焦木帮忙啊,至于这样吗?” “那又怎样,他能拿我怎样,其实我根本就不用啰嗦这么多,直接命令他过来接我就行。” “哎呦呵快得了吧我的少主啊,你以为你是谁啊。” “不是,你是不是不知道我爹是谁啊!” “我知道你爹是鬼帝,可是,好歹也得有点礼貌吧,你看看你这信写的,就差骂街了。” “你懂什么,我这已经算是客气的了。” 我摇了摇头,这算是什么客气的,语气极其生硬,标点符号都带着命令的语气,这也算是客气?我实在不懂他们的平常都是怎么沟通的,难道有背景就可以这样说话吗,这要是在人间的话··· 在人间好像也一样··· 算了,不想了,这些都不是我应该考虑的,现在我该做的事情就是。 出门买早餐。 弄了点豆浆油条给他们分了点,回屋以后发现白柳柳穿上了一身白裙子,花了很浓的妆,这样一看,根本就不像是四十出头的人,白柳柳本来就漂亮,上了岁数也不显老,这一打扮出来,还真漂亮啊。、 “哎呦呵嘿,看看,瞧瞧,谁家媳妇啊这是,啊,真是的,这个漂亮,哪像四十出头的人呐,嘿,真是,瞧瞧。” 白柳柳憋着笑瞪了我一眼:“别逼逼!” “哈哈,快吃饭吧。”我把豆浆油条摆在桌子上,跟她说:“怎么着,今天就下去?” “当然了,今晚就下去。” 我把白柳柳写好的阴信拿过来一看,我的天,这语气,比砖头子都硬啊,真能看得出来,这鬼帝确实是马上要出关了啊。 “行了,别看了,赶紧帮我烧了。” “是,少主。” 我面朝西方,手里拿着阴信,嘴里念着借火咒,最后一声急急如律令,这封信就在我手里点着了。 阴信是写下去了,可是,今天白天该干什么呢。 “你看我化妆化成了这样,你说干什么去啊,当然是过去逛商场了,自从大学毕业以后就没来过柳城了,今天老娘可得好好逛逛。” “行行行,你先吃着,我上屋子里去看看儿子咋样了。” 我吃饭比白柳柳快多了,她吃饭是真的慢,敲了敲门儿子过来开门了,一进屋就看他脸色还是不怎么好,跟他说:“儿子,今天我跟你妈去逛商场,你去不。” “不去,我要歇着。” 说完话以后就躺在了床上,盖着被子,过了没一小会就睡着了,看他这个有样子我是真的心疼,可是也没什么办法,比起现在这点苦来说,以后吃苦的日子还在后面呢。 儿子不去我们两个就去了,进了商场以后我就知道陪她逛商场是有多累了,而且我现在左手还是废的,只能用右手帮她拎东西。 最喜欢陪他买的还是衣服,她进去换衣服的时候我肯定能坐一会啊,这是唯一的休息时间。 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陪她逛商场会这么累,平时怎么都没事,自己逛的时候也还好,但是只要一跟着她逛商场,我这腿马上就走不动路了。 她又挑了一件衣服,最可气的是这个门店居然没有坐的地方,我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来来回回的走,路过镜子的时候停了下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已经这么老了啊,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儿子也上高中了,当初我还羡慕这我爹我爷爷他们能独当一面,现在我也可以了,而且还拿到了司马印章,有了阴间的兵权。 不过这个额司马印章我拿的并不光彩,准确的说是我儿子帮我拿下来的,那天孟义去家里,是我儿子一拳把那小子给大晕的,我才叫有机会拿到。 我一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过了一会忽然觉得有点头晕,然后,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 镜门归墟 站在镜子面前觉得头好晕,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醒过来以后发现所在的地方很空,周围居然一个人都没有,我把整层楼的商场都跑遍了,就是没看见一个人。 “这他娘的又是咋回事,老子不就是照了会儿镜子吗!”没有其他的人,我就只能自言自语了。 溜达溜达又到了刚才那个镜子前面,我站在镜子前面,看着镜子那一头来来回回的人群,难道说,我在镜子里面? “这他娘的什么情况啊!”我真的很心慌,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而且刚刚把孟义给打跑了,本来想今天好好跟白柳柳玩一天,没想到又碰上这个破事,我真的是受够了。 过了一会,镜子里面有个女人在照镜子,我身边也出现了一个跟那个女人相同的女人,她模仿着那个女人的动作,可是,等那个女人走了以后,她却没有消失。 这个红衣服的女人站在我面前,说:“你···?” “我怎么了。”我看了她一眼,点了根烟:“我能问你个问题么。” “你说啊。” “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这个女孩子很明显被吓了一跳,他没想到我会冷不丁的怒吼一声,然后拉着我在这个商场里找了一个坐的地方,跟我说:“你不是这个地方的人?” “废话,当然不是啊。” “那你是怎么过来的。” “不是,我求求你了,你能不能想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镜门归墟,对于你们活人来讲,就是镜子里面的世界。”那个女人从我嘴里把烟夺过来说:“不知道商场不能抽烟啊,什么素质,真是的。” 我笑了笑:“这里面有人吗?” 我这么说她有点惊讶:“着周围全都是人啊,你看不见吗?” “不好意思,我还真一个人都没看见。” “哦对,你是新来的,过来。”她说完以后把我的脑袋拉过去,在我脑门上拍了一巴掌,本来到这的时候有点头晕,让她这么一拍,一点都不晕了,反而申请气爽的很舒服。 眼睛有点疼,揉了揉以后再睁开就看见了整个商场的人,那个女人问我:“这次看见了吗?” “看见是看见了,你能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还有,为什么我来的时候看不见别人,但是能看见你。” 她有点不耐烦了,拉着我跑到了刚才那个镜子前面,指着那个镜子跟我说:“因为你是从这个镜子里进来的,所以只能看见从这个镜子里出来的人,这一时半会就我一个人从这个镜子里出来了,所以你明白了不,刚才拍了一下你的眉心穴,想适应这个世界很简单,难受的时候多揉揉眉心穴就行了,你不会感觉到饿,也不会感觉到困,但是···” 说完以后这个女人就从我眼前消失了,一瞬间就不见了,然后她从另一个门店里出来,接着跟我说:“明白了吧,现实世界的人在哪里照了镜子,你就马上会被拽到与之相应的地方。” 听得我一头雾水,居然还有这么个地方,周围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只不过,确实有的人会一瞬间消失,然后从另一个地方再出来。 镜门归墟,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词,没准连邱晴都不知道这个地方,没想到我就被硬生生的给拽进来了。 “不是,你们是死人吗?” “不知道,这个世界没有生老病死,不过,如果现实世界的人死了,我们也就死了吧。”那个女人从包里拿出来一个苹果,张开嘴啃了一大口。 “那我为什么会到这个地方来,我可不是死人啊,我是那边来的。”我很着急,现实世界还有那么多事情等着我去处理,现在我居然又被拉到了这么一个鬼地方。 那个女的看了我一眼,狠狠地咬了一口苹果,跟我说:“你怎么这么多问题,我真不知道。” 我盯着她手里的苹果看了一眼,说:“你不是说这里不会感觉到饿吗?” 她白了我一眼,调皮地说:“我爱吃,你管得着吗?不跟你说了,我约好了跟人逛商场的,诗云,这边。” “诗云!!”听见这个名字以后我愣了一下,然后顺着她招手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是廖诗云。 廖诗云跑过来以后看见我也惊呆了,说:“圆,圆哥,你,你怎么也来了!” “我哪知道啊,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啊。” “你们认识啊!”那个女人说。 “走吧,咱们边走边说。” 我们三个就开始在这个商场里面闲逛,廖诗云跟我说:“七年前那个上午,我在和瑞村给我爹娘上坟,下山的时候碰见一个陌生人,穿着一身黑衣服,我还没有说话,他就拿着个镜子在我眼前一照,结果我就跑到这里来了。” 难怪这七年找不到廖诗云,也就是说,这七年来,她都在这个镜门归墟里,廖诗云想接着跟我说:“你等等,我先捋一捋。” 说了半天还是没说道重点啊,我现在脑子有点乱,需要好好的想想,也就是说,这个镜门归墟对于现实世界来说就是镜子里的世界,如果现实世界里的人照了镜子,镜门归墟里的人,也不能说是人,但也不是鬼,算了就先说是人吧,镜门归墟里的人就会被一瞬间拉倒与之相应的地方。 “这七年来,你有没有被拽到过一个地方!” “没有啊,这也是我纳闷的,从来没有过。” “也就是说,这七年来你的肉身从来没有照过镜子对吧。” “不是啊圆哥,咱们这种忽然就进来的,肉身在现实世界就都已经死了,而且大部分是横死。” 死了,对啊,死了怎么会照镜子呢。 死了!那也就是说,我也死了! “我也死了对吗!”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 “废话,你当然死了。” “我跟你说,我死了,到时候我儿子肯定会给我入殓,而我们圆家入殓上妆有一个很重要的过程,就是让死者看看自己最后的妆容,也就是说,一定会在入殓师的陪伴下,给自己照镜子,现在,你明白了吧。” “我明白什么?我不明白啊!”廖诗云被我说的一头雾水,旁边的那个女人也听懵了。 “你这个丫头,笨死了都,你从来没有照过镜子,怎么知道自己不能回去呢?” “对啊!”廖诗云忽然想起来了,跟我说:“七年了,那个人绝对不是想简单的致我于死地,想弄死我没必要这么麻烦,也就是说,他并没有把我给埋了,而是自己放着我的尸首,而且,七年不让我照镜子,肯定是他小心翼翼的看护好的。” “我就是这么想的,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就只能想办法了,如果我是今天死的,按照圆家的规矩,三天以后肯定会给我上妆,到时候如果我能回去,一定帮你把尸首找到,再把你带回去。” “恩,好。” 说了这么半天,我虽然没有感觉到饿,但真的馋啊,看商场里又冰激凌在卖,就跟廖诗云说:“有钱吗,给我点。” “这里不用花钱的,什么东西随便拿。” “啥?” “这里没有钱这个概念,随便拿就好了啊,反正不知道你下一秒还会出现在什么地方,是吧。”那个女人跟我说。 原来是这样,我拿了两个甜筒,自己接了一个很高的冰激凌,刚想吃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这个世界的镜子,好像可以看到现实世界的场景,但是看不见自己了。 不对,看不见自己,那还能叫镜子吗,还不如直接叫窗口呢。 我扔下冰激凌拉着他们两个就跑,边跑边说:“快跟我走!” “干嘛啊你,着什么急啊!” 我在大街上随便找了一辆车,开着就回了我们住的宾馆,这酒店里基本上没什么人,偶尔闪过几个人影,可能是因为现实世界有人在酒店照镜子了。 拉着他们两个赶紧跑到我跟白柳柳住的房间,推开门以后,果然这个镜子里,能看到现实世界的场景。 圆清霜和白柳柳坐在床边哭,聂文他们都在周围围着,看来他们真的都以为我死了,白柳柳站起身来,走到镜子面前停了一下,果然,我这个是世界里的屋子内出现了白柳柳。 “媳妇!”我兴奋地喊了一声。 可是白柳柳冷漠的看了我一眼,说了一句:“原来你没死啊。” 说完这句以后推开门就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酒店里发呆。 “圆哥,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没用,除了咱们两个以外,这个世界的所有人,跟现实世界都不是一回事。”廖诗云给我介绍着,话还没说完,那个女人很快就消失了。 “那就只能等三天吼了,如果能出去,就出去,如果出不去的话,就只能再想办法了。” 廖诗云点了点头,说:“只能这样啊,七年了,这个世界真的好没意思,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人们打交道的方式都不一样,都很冷漠,以为不知道下一秒,自己会出现在什么地方。” 第一百九十五章 尚孟的诅咒 下一秒,就不知道自己会出现在什么为地方,我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到底算不算是活人,又到底算不算是死人,这个世界,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存在,总不能这么多人都是为了另一个世界的自己照镜子而存在吧。 我不相信,总觉得这个世界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七年了,廖诗云被抓进这里七年了,虽然没什么事情,但肯定有缘由。 “先等着吧,三天以后,看我能不能出去。” “恩,那,咱们就住这就得了,反正也不用什么钱。”廖诗云跟我说。 “行。” 我们两个就住在这个房间里了,一直到晚上的时候,也感觉不到饿,我跟廖诗云说了好长时间的话,也感觉不到困,我盯着镜子另一面的自己看,看样子圆清霜想给我在酒店里画好了入殓妆在带回去。 镜子另一边我安静的躺在床上,圆清霜和白柳柳轮流着给我守灵,过了一会屋子里阴气很重,虽然隔着镜子我也能看得见,不对,他们有危险! 我模模糊糊的听见白柳柳说:“你不用来了,下去吧,我过两天在到下面去。” 屋子里面的阴气慢慢的化成一个人形,只不过这个人比平常人要高很多,跟古天差不多高,两米多,这个人我一眼就认出来了,鬼王焦木。、 “你不是说,今天就下去吗?” “我现在不能下去,什么时候下去我会通知你。”白柳柳毫不客气的说,在她面前这个所谓的鬼王一点面子都没有。 “你!”他说出来这个字之后整个屋子里的阴气都特别重,很明显,他有点生气。 “我什么我?怎么了!”白柳柳瞪了他一眼。 “好吧。”焦木的语气慢慢的变得缓和,说:“我去下面等你。 “去吧。” 我这个老丈人在地下到底有多大的面子,按理说黑白无常都不能跟鬼王这么说话,现在白柳柳很明显是不把他放在眼里,鬼帝出关,不知道阴间会发生什么大事情,不过这在我眼里并没有太大的关系,我需要做的,就是保护好司马印章,让鬼帝承认我这个女婿,其他的事情,我也没本事参与。 别说跪地了,现在连一个孟义我都处理不了,到时候不能让他同意我跟白柳柳的婚事,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焦木下去以后,并没有发生什么其他的事情,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廖诗云这几天都没有说话,这完全不像是她的性格,能看出来,现在她把能出去的希望全都寄托在我身上了。 第三天上午的时候从镜子里看见,圆清霜很早就起来了,一早上一言不发,保持一个虔诚的而心态对入殓来说真的很重要,我是他入殓的第一个人,不对,对我的入殓只能到上妆,后面的仪式根本就没办法完成。 圆清霜入殓的手法相当娴熟,对于他这种新人来说,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我真的没想到这小子第一次入殓就能把妆画的这么好。 上好妆以后他把白柳柳叫进来,扶着我坐到酒店的镜子前面,看着自己的尸体一点点的从床上起来,我跟廖诗云说:“马上就要出去了,我猜测的应该没错,出去以后,我第一件事就是找你的尸首,放心,我一定把你从这个鬼地方给弄出去。” 廖诗云点了点头,能看出来她眼神蓄着几滴眼泪,七年了,在这个鬼地方一个人呆了七年,没有朋友,没有亲人,这个地方真的很让人难受,不知道自己下一秒会出现在什么地方。 他们两个人扶着我的尸体坐在镜子前面,我在这个世界忽然也不能动了,就是老老实实的看着镜子里面的饿自己,旁边是廖诗云,过了一会我的眼睛也睁不开了,我知道现在我是在模仿现实世界的自己。 闭着眼睛呆了一会就觉得头晕,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镜子里面还是自己,然而,身边却不是廖诗云,而是白柳柳和圆清霜。 “当家的,你!”白柳柳很吃惊的看着我。 圆清霜岁数小,吓得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我跟白柳柳说:“其实,我一直都没死。”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把这三天在镜门归墟的事情跟白柳柳说了,她听得满头雾水,问我:“居然还有这种地方。” 我点了点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然而,却看不到镜子里面的廖诗云。 我一定要把这件事情给查清楚,转过身去跟白柳柳说:“让老聂他们去追孟义吧,咱们先回家,我一定得把廖诗云从那个世界给拉回来。” 圆清霜这孩子在旁边都吓傻了,呆呆的看着我,说:“爸,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坐在床上点了根烟,告诉他:“孩子,这个世界对于咱们来说还有太多的未知,就像这次的镜门归墟,这些未知都存在于生活的小细节中,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当时咱们圆家的人,或者说咱们这中吃阴阳饭的人,一定要适应这些未知的发生,不能像其他人那样慌乱。” 虽然嘴上说不能像其他人那样慌乱,可是一开始刚去镜门归墟的时候,我也慌的不行,跟别说这个十几岁的孩子了。 圆清霜现在的处境确实比我当年要困难多了,可以说是生不逢时,我小时候虽然家里是吃阴阳烦的,可总的来说也还算是太平,可是这小子一出生,就再也没有什么太平日子过了。 我说了半天他还是不能理解,在他的世界观里,人死了是不可能活过来的,所以他很纳闷为什么我又醒了,白柳柳肯定能明白是怎么回事,可是圆清霜不行,就算他明白了,也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爸,人死了,不是就不能复生的吗?” 我笑了笑,这孩子还不知道他妈已经经历了三生三世,他爹我也已经死过了好几次,我并不想跟他说这些,知道这么多无疑会给他很大的压力,我告诉他:“人死了,不一定不能复生,这个世界真的很复杂,还有太多你不知道的东西,但是,人死是可以复生这件事,确实是真的。” 白柳柳听我这么说也笑了,我们两个人的经历如果全都告诉圆清霜的话,估计能把这小子给逼疯了。 他揉着脑袋跟我说:“不行,先让我回去想想,这,毁三观啊简直是。” 我跟白柳柳都笑了,这孩子,以后不知道还会遇见什么事情,现在就已经接受不了了。 我跟白柳柳说:“今下午就动身,咱们回家。” “恩,正好,老爷子也有事要跟你说,让你早点回去呢。” “行,你觉得,会是谁把廖诗云拉倒镜门归墟里的。” “我上哪知道去,你说的那个地方我连听说都没听说过。” 是啊,谁听说过那个地方,估计连师父都不知道,从小到大都没有听说过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这种地方。 我跟白柳柳话还没说完,聂文他们就进来了,我活过来这件事他们到是并不怎么关心,让他们更关心的居然是刚才我经历的那个镜门归墟。 “老圆,到底是咋回事啊。” “我他娘的哪知道去,对,我跟你说啊老聂,下午我就回家去查这件事了,廖诗云还被困在里面,那个孟义你们先帮我查一下。”我跟聂文说。 “那肯定没问题啊。”王立崴说。 我忽然注意到少了一个人:“邱晴呢?” 没准邱晴会知道这件事,现在不知道她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这次的事情真的很奇怪,一个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世界,我就这么进去了一次,然后又莫名其妙的出来了,而廖诗云,却被困在那里七年了。 仔细想了一下这些事情,把廖诗云弄到里面的人肯定有一定的目的,他这么做肯定要对付我们圆家的人,所以说,这个人应该跟我们圆家人有什么仇。 “我在这呢。”刚问完这句话邱晴推门就过来了,看见我坐在床上抽烟瞪大了眼睛,说:“圆,圆哥,你,咋会,这是。” 我叹了口气,跟她说了刚才在镜门归墟的经历,然后问她:“你知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反正这个屋子里都没人听说过这个东西。” “尚孟的诅咒!”邱晴说了五个字。 “尚孟?” “这是一种邪术,那个所谓的镜门归墟,根本就不是什么世界,而是这个邪术创造出来的一个幻境,看上去很高大上的东西,其实就是把你的灵魂放在另一个地方,你说的那个镜门归墟,可能就是一个瓶子,也可能就是一个木盒,总之什么都行,就是一个幻境而已。” 我摆了摆手,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虽然我道行不高但是不是幻境还是能分清楚的,那绝对不是什么幻境,就跟阴间一样,是一个切切实实的地方。” “那我就不清楚了,根据你的这个描述,最有可能就是上尚孟的诅咒,邪术的一种。” 第一百九十六章 古天之死 看来邱晴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跟白柳柳就没有多问,由于圆清霜还要在这里上学,所以就不跟我们回家了。 中午吃完饭以后我们两个就直接开车回去了,跟师父七年没见面了,不知道他老人家怎么样了。 到家以后师父在祠堂里运行周天,我走过去跟他说:“师父,我回来了。” 他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跟我说:“怎么样,那个镜门归墟,好玩不。” 听他这么说我一愣,问:“您怎么知道的。” “还我怎么知道的,那天我让白柳柳去找你,就是让你当天晚上就回来,否则的话肯定有大灾,结果呢,你们两口子居然还去逛商场了,你小子也是命大,从里面出来了,这要是出不来,可就彻底出不来了。” “什么意思,我?出不来了?”我有点疑惑,问他:“不是一照镜子就能出来吗?” “你个傻小子,要是把你埋在地底下,谁会给你照镜子去。” 让师父这么一说确实有一定的道理,忽然我想到了一件事情。 “坏了!” “不用坏了,廖诗云那丫头没事。” “你怎么知道的。” “被弄到镜门归墟里面的人,就算装到棺材里面埋在地底下,也不会腐烂的。”师父跟我们说:“也就是说,到时候只要找到了那个丫头的尸首,就能把她给弄回来。” “可是,师父,您知道她的尸首在哪吗?” “你还记不记得羽华山!” 羽华山,我当然记得,我就是在羽华山长易庄里碰见廖诗云的,这已经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难道廖诗云现在在长易庄? “记得啊,怎么了?我就是在那碰见廖诗云的。” “记得就行了,我算到了,廖诗云七年前的劫难,跟长易庄的那一批人有关系,到时候你过去查查就行了。” 我点了点头,果然,有师父在,事情就会好办许多,卜算之术是所有的道法里面最晦涩难懂的功法,三清卜算的传人到现在其实已经很少了,我不知道自己有生之年还能不能练到像师父现在这样。 这件事既然已经有眉目了,我就不那么着急了,就算现在订机票,也要明天才能出发,我给聂文说了一声,让他给我定下去明连市的机票,到时候老子再回长易庄看看,那帮畜生们又在搞什么鬼。 “师父。” “怎么了。” “这七年,难道您都在查那个望月锦鲤?” “是啊,这种事情,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出来的。”师父抽了口旱烟跟我说。 “给我讲讲呗,对这个我特别好奇,很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师父看了我一眼,吐出一口浓烟,慢悠悠的跟我说:“不该知道的事情就别老瞎打听,当年让你闭嘴你不闭嘴,非要查圆家的事情,这下好了吧,天罚,七年的时间没了,还差点死在镜门归墟里,不过你小子既然从镜门归墟里逃出来了,天罚也差不多改结束了,也就是说,这次算你福大命大,原价的事情,以后就不要再往下查了。” “不行!”我态度很坚决,其他的事情可以商量,圆家的事情绝对没得商量,我跟师父说:“绝对不行,圆家的事情,我一定得调查清楚,要不然死也比不上眼。” 师父听我这么说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跟我说:“果然啊,你们圆家一百零八代的时候会出大事,这个大事果然出在你身上了。” “我?” “废话,你要是在往下查,肯定会出大事!” “我是第一百零八代?” “你以为还能是谁啊。”师父抽了口烟跟我说:“你看圆清霜都这么大了,有人替他挡灾,有人替他死吗?你是圆家的第一百零八代传人,所以从你以后圆家的先祖再也不需要为别人挡灾了。” 第一百零八代传人居然是我,我一下子就愣住了,为什么是我,怎么可能是我啊。先祖的手抄本上说,原价一百零八代以后,望泉尸尊的事情就会做一个了断,就再也不需要先祖来挡灾,可是,现在望泉尸尊还在望泉营里躺着啊,我们家还需要有人来看守地宫啊,本来以为圆清霜是第一百零八代传人,没想到,这第一百零八代的传人居然是我! 刚想开口问师父点事情,古铭就风风火火的跑进来跟我说:“圆大哥,老爷子,不好了,不好了,我···我···” “你慢点说,别着急,到底怎么了。”我问他。 “我祖爷爷死了!” “什么!” 古天死了? 师父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跟古铭说:“快,带我去看看。” 我们跟着师父去了古天他们家,家里果然挂满了白色灯笼,古天的身体本来很好的,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死掉了。 虽然他已经快两百岁了,可是阴阳双修的效果也是很好的,虽然赶不上太岁肉,不过活个三百多岁还是没问题的,所以古天的死肯定有什么蹊跷,我凑到师父身边,小声的问:“师父,古老爷子,是不是不应该这个时候死。” 师父点点头,压低声音跟我说:“这老小子,最起码能活个三百多岁,他现在死,就相当于普通人四十七八岁就死了,所以,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现在压在我头顶上的事情真的很多,没想到这次有碰上古天的事情,真的让我有点穿不过来,老爷子躺在灵堂里安详的闭上了眼睛,我打开自己的冥眼,看了看周围,并没有魂魄,也就是说,古天这老小子已经到阴间去领鬼心了。 师父把古铭给叫过来,问他:“你知不知道,你祖爷爷有没有走过阴。” “走过,听我家里的大人说,他就是通过走阴才找到阴阳双修之法的,所以才能活这么大岁数。”古铭点了根烟说。 听他说完以后师父转过身来跟我说:“你现在赶紧去长易庄,这两件事,绝对有联系。” “这两件事?”我迷惑的问师父:“有联系?” “肯定有联系,你应该知道无本魂是怎么回事吧。” “知道啊,走过阴的魂啊。” “你知不知道,打开镜门归墟的钥匙,就是无本魂。” “可是师父,不对啊,古天今天刚死,廖诗云已经在镜门归墟里呆了七年了。” “古铭。”师父问他:“你祖爷爷是什么时候死的。” “四五天前吧,他最近在修功法,阴阳双修必须要修功法才能维持自己的寿命,所以我们一直没人打扰他,一般他都会闭关七天,可是今天是七天的最后一天,我们进去以后,他就已经死了,我们家是赶尸的,看尸体还是有点本事的,差不多就是四五天前死的。” 四五天前,那时候,我刚好被镜子吸进去。 “现在,你明白了吧。”师父跟我说:“每打开一次镜门归墟,就需要一个无本魂,这个人就是用古天的无本魂把你吸进去的,七年前在长易庄找了一个无本魂把廖诗云给吸进去的。” 我点了点头,跟他说:“我明白了,明天我就动身去羽华山,先把廖诗云的尸首找到。” 师父点了点头,我们两个就回去了,古天的入殓自然是让我来,他们家有的是办法来保存尸体,所以入殓根本就不着急,等我从羽华山回来,再给古天入殓尸体便是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开车去了柳城,到机场取完票以后就坐上了飞往明连市的飞机,羽华山长易庄,这在我印象里真的不是什么好地方,上次女大学生失联的事情我到现在想起来还是恨得牙根痒痒,穷山恶水出刁民,真的有一定的道理。 那帮人做出来的事情真的人神共愤,在飞机上的时候心情很不好,我真的不想再回长易庄了,不知道这次的事情到底是不是村里人干的,如果真的是的话,他们不拦着我还还好,要是还拦着我查案子,没准我就真的用手里的百万阴兵屠村了,毕竟司马印章现在在我手里,这百万阴兵比古天的群尸过境可怕多了,铲平一个村子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下了飞机以后我租了一辆车,没有再去麻烦王立崴的同学,开车直接去了长易庄,在村口的时候并没有停车,而是直接村长家老太太的坟墓,当年是我们几个给他老人家下的葬,下来以后烧了点纸钱,我就直接去了上次他们藏女大学生的那个山洞。 他们最有可能把廖诗云的尸体藏在这里,进到那个山洞里去找了找并没有找到,可是出来的时候我却傻眼了,几十个村民把我给团团围住。 “你小子,还敢回来!”带头的就是当年那个村长的儿子,李子,他手里拿着一把大砍刀恶狠狠地跟我说:“就是因为你,我爹他老人家一辈子都得蹲牢房。” 我看了那小子一眼,一脸混蛋的样子,明明做下了这么畜生的事,居然还一点错也不认,反而把我当做仇人。 “活该!” “你说什么!”狗子在旁边说,手里拿着一把镐头 “我他娘的说活该,耳朵聋啊!” 第一百九十七章 尸首 “卧槽,老子今天弄死你。” 喊了一句那个李子就拎着砍刀冲过来了,我心里本来就很愤怒,直接把自己能控制的最大阴气全都调动起来,我身边萦绕着很重的黑色阴气,然而这并没有吓到这帮刁民。 李子用尽全身力气看了我一刀,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在这个村子里本来就发生过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所以我身边的阴气他们并不害怕,狗子一看这个架势,抡起镐头来冲着我的脑袋就是一下。 没有用,他们这点戾气根本就进不了我的阴气,普通人想用力气来破我的阴气是不可能的,我现在已经不是二十年前那个什么也做不了的小毛孩子了,多多少少还是有点道行的,所以说这次根本就不怕什么砍刀镐头,他们人再多也不怕。 狗子抡了我两下发现没什么作用,气势上就弱下来了,我淡淡的说了声:“打够了么,这回他娘的该我了!” 说完这句话以后我根本就没等他们反应,直接用阴气把他们给举到半空中去了。 “别,别,哥,咱有话好商量,别生气,我爹虽然进去了,我现在是这里的村长,你想让我们咋办,我们都能办,别生气哥!”李子在上面马上就服软了,狗子的裤裆里滴滴答答的居然都尿了。 这帮欺软怕硬的东西,我真是越看他们越不顺眼,就会见风使舵溜须拍马,关键还拍不好,没什么本事吧,认怂倒是挺积极。 我恶狠狠地瞪着他们:“说,廖诗云的尸首在哪?” “我,我们不知道啊。”狗子带着哭腔跟我说:“前一阵子是来了一个阴阳先生,说能帮我们解决猫挂梁的事情,我们就让他留下了,当时他确实带了一个女娃子,可是我们只见过一眼,就再也没见过了。” 阴阳先生?猫挂梁?不对啊,猫挂梁我们已经给他们解决了啊,看来这个阴阳先生只是想找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而且他并不是什么阴阳先生,肯定是把廖诗云拉进镜门归墟的人。 “那个女娃子,你们认识么!” “认识认识,那个女娃子就是当年被我们关在山洞里的大学生之一。”李子跟我们说。 看来就是廖诗云没错了。 “什么时候来的!”我问他们。 “七八年前吧。” 听见这句话以后我就把他们放了下来,七八年前,时间没错,廖诗云就是七年前失踪的,可是为什么,她会跟着那个人跑到长易庄来呢,曾经在长易庄遭了这么大的罪,肯定不会再过来了啊。 当时在镜门归墟里廖诗云跟我说的是给他爹娘上完坟以后,下山的路上就被拉进了镜门归墟,那个时候就相当于已经死了。既然狗子说那个阴阳先生是把女孩带过来的,那就只能有一种办法了。 赶尸! 师父说的果然没错,这两件事真的有联系,能把尸体从那么远的地方赶过来还不被别人发现,就只有古天他们家的赶尸术能办得到了。 那到底是谁,想把我们两个人置于死地呢,不对,这也不算是置于死地,还给我们留下了活命的机会。 我问李子:“那个阴阳先生,还在你们村子里吗?” “在呢,在呢,我这就带您过去。” 被我收拾了一下,现在连您都用上了,这小子还真是欺软怕硬啊,一点毛病都没有。 其他人看我刚才的身手都被吓跑了,在他们眼里我只用一只手就把他们全都举到半空中去了,实际上,我只有一只手能用了,望月锦鲤那件事情现在我都印象深刻,人类的原始欲望真的很可怕,当时我把自己的手筋吃掉了都没有感觉到疼,甚至还觉得很好吃。 从那次以后左手就算是废了,虽然还有,但手筋肯定是长不出来的,所以根本就动不了。 跟在李子后面我冷笑了一下,明年鬼帝出来以后,只要司马印章还在我手里,就能把他这个难关给过去了,到时候我们身背后也有了鬼帝这个靠山,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也不会找到我们身上了,我们一家三口就能好好的过日子了。 虽然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但是想到这些还是蛮开心的,不过师父说我是圆家的第一百零八代传人,而不是圆清霜,不知道在我身上还会发生什么事情,不过按他说的,如果我不在继续查圆家的事情,就什么都不会发生。 这怎么可能呢,不把圆家的事情给查清楚,我就是死了都比不上眼睛啊。 李子带我来到了村西头的最后一户人家,跟我说:“哥,您要找的人就在这,我,我先走了啊。” 我并不想跟他多说话,就直接把他给放走了,让他走了以后我就觉得这里有点不对劲,一点点阴气都没有,反而总是让我觉得有种头晕的感觉,跟当时刚被拉进镜门归墟时候的感觉是一样的。 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说:“进来。” 听见这句话以后才注意到,原来根本就没有锁门,推门慢慢的就进去了,走道院子里去就傻眼了,密密麻麻摆的全都是镜子。 不管我面朝那个方向,都会有一面镜子对着我,这种感觉真的很不舒服,更何况我还是刚从镜门归墟里面逃出来的,天知道哪面镜子又会把我重新给拉进去。 战战兢兢的走过了院子,推开门以后一股檀香飘了出来,这种味道倒是让人很舒服,只不过对着门的一面大镜子让我看着很不顺眼。 椅子上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正在喝茶,看见我来了就说:“做吧,圆家小爷,不对,现在应该是圆家大爷。” 我笑了笑,直接坐到了他对面,这个人貌似很讲礼貌,直接给我倒了杯茶。 陌生人给我的东西我怎么敢随随便便的喝,他笑了笑,跟我说:“圆大爷,咱们两个可算是老相识了。” “老相识?”我看了看眼前这个男的,戴着眼镜,看上去很斯文,怎么看也不像是我们这一路的人,而且我从来没见过他:“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你吧、。” 他冷笑了一声,跟我说:“圆大爷可否还记得炸尸案!” 一说这件事我愣住了,眼前这个斯斯文文的人居然就是当年犯下炸尸案的那个人,真的看不出来啊,这种禽兽的事情,居然是这么一个斯文柔弱的人赶出来的,虽然当时得到了吴阴阳的帮忙,可是这个歹心还是他自己起的啊。 我根本就懒得问他是怎么从监狱里出来的,想关住他这样的人,不用点道法上的手段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再说了,炸尸案只是我当年经手的一个案子,跟我没有多大的关系,所以我也懒得跟他墨迹,就直接说句明来意:“说吧,你到底把廖诗云的尸首放在哪了?” “哎,圆大爷别着急嘛,想必您老人家也是刚从镜门归墟里面出来,您也知道,那可是个很完美的世界啊,感觉不到饿,感觉不到渴,也不用睡觉,甚至都不用挣钱,我可没有亏待你们兄妹两啊。” “兄妹?”听他这么说我有点惊讶,虽然心里早就明白我跟廖诗云肯定有亲戚关系,但是从来没有过一个肯定的答案:“我跟廖诗云,真的是兄妹?” “看来您还不知道啊,你们圆家的事情,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啊。”这小子说完这句话之后点了根烟,眯缝着眼睛看我,看来他明白我很想知道我们圆家的秘密,所以想用这个来要挟我。 我笑了笑,现在绝对不能把自己的心情给表露出来,就跟他说:“我们圆家的事情,你怎么会清楚?” “您还记得那个关飞把。” “记得啊,怎么了。” “他是我爹,我爹当年跟你们圆家的先祖,可是至交啊,你们圆家的什么事情他都知道,当然,他知道的,我也都知道。”他深深地抽了口烟,说:“我叫关平。” 没想到,他居然是关老爷子的儿子,老爷子吃了太碎肉,能活四五百年,想必这小子最起码也得二百多岁了吧。 可还是不对劲,我们圆家的事情怎么可能会随随便便让一个外人知道呢:“不对,我们圆家的秘密,连我这个圆家的传人都不清楚,你们一户外人怎么可能知道!” 关平笑着冲我摆了摆手,说:“哎呦圆大爷啊,您老怎么这么糊涂啊,你现在的秘密,对于当年来说,也根本就不算是秘密啊,那个秘密只是对后辈子孙来说是秘密,给你打个比方吧,对于你儿子来说,他是阴阳胎,就是个秘密,可是放在你这一辈人里,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啊。” 我明白了,也就是说,现在的秘密放在当年,也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可我不让圆清霜知道他是阴阳胎,也是为了他好啊,省的他整天胡思乱想。 慢着,也就是说,先辈不让我知道圆家的秘密,也都是为了我好吗?师父不让我继续往下查,我爷爷也给我托梦让我闭嘴。 难道说,在我身上,真的有什么事情? 第一百九十八章 交换 我现在隐瞒圆清霜的这些事情真的是为了他好,虽然说不上是煞费苦心,但也肯定是花了心思了,转念一想,当时我的先祖是不是也是为了我好。 想到这里我忽然不想再继续调查圆家的事情了,也许先祖就是为了让我过得舒服一点才不把这些事情告诉我的,那我为什么还要自己找不痛快呢。 我还没说话,关平就张嘴了:“圆大爷,看您的性子,也是个爽快人,我也不跟您在这废话了,直说了吧,我告诉你圆家的秘密,也可以把廖诗云的尸首给你,但是你必须把司马印章交给我,这东西在你手里说白了也没什么太大的用处。” 原来这小子是早就有预谋了,我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用我们家的事情,和廖诗云的尸首来跟我交换司马印章,这个交换我并不吃亏,但还是不行,我总不能把好不容易到手的司马印章交给一个陌生人吧。 “圆家的事情你完全不用告诉我,但是必须把廖诗云的尸首交出来,司马印章,我也不可能给你。”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很坚定,本来就应该很坚定,其实这次我是来抢人的,根本就不是来跟他商量的,想到这的时候我语气就生硬了很多。 “圆大爷,您老人家这么说可不对啊,本来我说了挺好的条件,这么说可就有点伤人了啊。”关平的语气也有点不好了,很明显我这个语气把他给惹怒了。 然而我现在也不怕他,就直接把司马印章给拿出来,一瞬间一股很重的阴气就把他的这个小院子给围起来了,关平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架势,很明显有点慌张,虽然这小子活了这么大的岁数,接触过的最重的阴气,应该也就是吴阴阳身上的阴气了。 “你!”关平指着我说:“你居然现在就能用司马印章了。” “为什么不能用,老子再怎么说,也是鬼帝的女婿啊。”我手里拿着司马印章,慢慢的身后就出现了很多阴兵,虽然没有那次在学校里的多,但这个架势也已经很大了。 关平哆哆嗦嗦的指着我说:“什么,那个,那个女人就是,鬼帝之女?白心?” 他嘴里的那个女人肯定就是白柳柳了,我点了点头,说:“没错,她就是鬼帝之女,三生三世的劫难已经过去,现在司马印章也在我手里。” “好,好吧···”关平哆哆嗦嗦的把茶杯拿起来,抿了一口茶水:“那我也不跟你废话了,虽然还从来没有试过,但今天看来是非得试试不可了。” “试什么?” “群尸过境。”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院子里的镜子里就出来了很多尸体,这一手我是真的没想到,百万阴兵对阵群尸过境,今天可有热闹看了,这个村子没准几天就毁在我们两个手里了,不过这也没办法,如果司马印章落到这小子手里,到时候还不知道会惹出来多么大的乱子呢。 古铭都不会的群尸过境,为什么这小子能会。 “这是古铭都不会的禁术,你是怎么会的。”虽然我知道这小子是古天的徒弟,但连自己的重孙子都不会教的禁术,这小子是怎么学会的。 “我跟古天那老小子学了六十多年的赶尸,他就是不肯把群尸过境交给我,那我就只能问他的殃了。” 问殃!这小子居然也会问殃? “你也会问殃?” “废话,当年我偷吃了我爹的太岁肉,我身上的副作用就是能听见死人的声音,这些声音一直再吵我,从来没有停下过,这一百多年我就是听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声音活着的,很难受啊。” 我笑了笑,原来这小子是偷吃了关老爷子的太岁肉,我身后的阴兵越来越多,院子里的尸体也都站满了。 眼看我们两个就都要动手了,可是大门口传过来一个声音。 “住手!” 我转过头去,关飞老爷子来了。 他进来以后就跟关平说:“当时我都跟你说了,那是鬼帝之女白心,怎么,你还要从鬼帝的女婿手里抢司马印章么。” “当然要抢,七年了,我机关算尽,好不容易把这小子给弄到长易庄来了,七年的努力怎么能白费啊。” “孩子,你要这个司马印章到底有什么用啊。”关飞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是真很心酸,看来他也没少劝说这个孩子。 “你知道什么,咱们必须手里要有兵权,到了下面以后才能过得舒服啊。” “咱们踏踏实实的做人,到了下面也不会吃苦的。” “爹,您咋就不明白我的苦心啊,咱们已经吃了太岁肉,这可是犯天条的啊,我算了七年,才能离司马印章这么近。”关平跟他说。 “孩子啊,咱没必要非得用兵权啊,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这司马印章流落到人间就是为了保护白心的,现在司马印章在小圆手里,这可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啊。”关飞跟他说。 我不知道这时候该说什么,原来关平这也是出于孝心才跟我强司马印章的,这个情况跟当年的聂文有点像,聂文他妈也是算到了自己的寿命,然后聂文才来我们家打望泉尸尊的主意的。 出于孝心的事情,不管是什么恶事,在我眼里都不是什么坏事,都是可以理解的。 关平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关飞,摇了摇头,眼角下来一丝泪水,我明白他不想让他爹死后受罪的心情,可是,司马印章本来就不应该属于他们,所以这些事情是他们必须面对的。 关平摆了摆手,那些尸体就全都回到镜子里面去了,然后跟我说:“圆大爷,廖诗云的尸首就在屋子里,你随便在院子里给她找一面镜子,就能把她给拉回来。” 我赶紧跑到他屋子里去看,整个屋子连个透光的地方都没有,也没有一面镜子,我把她的尸体给拉出来,在院子里找了镜子,然后她就醒过来了。 “圆哥,这,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现在并不想跟他说这些事情,走道屋子里,跟关飞说:“老爷子,跟我一块走吧,咱们该回去了。” 关飞点了点头,给关平留下一句话,说:“孩子,别老是想着那些没用的了,咱们该经历的事情,是躲不过去的。” 说完以后就转身走了,关平喊了他一句,说:“爹,我跟你一块回去。” 关飞眼里挂着一丝泪水,看了看关平,说:“走吧,孩子,咱回家。” 这一幕是我最想看见的,关平再怎么说也是个孝子,我开车直接把他们带到了机场,这些事情可算是结束了,廖诗云也就回来了,这一路她没说什么话,虽然心里还有很多问题,但肯定是明白现在不是多嘴的时候。 给他们买好了机票,我们就直接飞回了柳城,我让廖诗云开车把他们爷俩儿送回了牟镇,我打了个车直接去了聂文家里。 “怎么样,孟义的事情,查到了吗。”我直接做到他沙发上点了根烟,聂文刚洗完头,在洗手间里吹头发。 “还没有,这小子这两天不知道干嘛去了。”聂文关了吹风机问我:“怎么样了,廖诗云的事情。” “结束了,可算是把她给就回来了。” 我把前两天的事情跟他说了,他感叹的说:“还是老爷子说话有准啊,这卜算之术真是天地之间最玄妙的东西啊。” “谁说不是呢,如果不是师父跟我说廖诗云在长易庄的话,这件事还不知道得拖到什么时候。”我跟聂文说。 “就是啊。” “孟义这几天没露过面?” “从来没有,我一直在打听这小子的下落,可总是没有消息,也不知道他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算了,他一时半会看来应该不会出来了。”我跟聂文说:“怎么样,圆清霜这小子这两天在学校老实不。” “当然老实了,你儿子学习是真好啊,我平时去他们学校,都觉得有面子,虽然是侄子吧。”聂文叹了口气,跟我说:“可惜啊,我闺女学习不行,怎么学都学不好,到时候能不能考上大学还另一说呢。” “考不上就考不上吧,你看看我,也没啥文化,这不也是活的挺好的,你学历也不高啊,初中毕业吧。” “话不能这么说,咱们那个年代所有人差不多都是这个学历,到时候她跟不上大时代可不行啊,现在连大学生都不值钱了,到时候他能找到什么工作你说说。” 你说孩子的工作这件事我也发愁了,是啊,我们这种吃阴阳饭的人肯定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再走这一条路了,到时候该怎么安排,还得是靠他们。 “是啊,本来我就从来没考虑过这些东西,让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发愁,到时候他们肯定得有一个自己的职业才行啊。” “你发愁个屁,圆清霜学习那么好,考个好大学还不跟玩一样,有了学历按理说就不愁找工作。” “那也不行啊,也得他自己活的舒服啊!” “咋就不行了······” 我们两个说了很久,虽然一直再说自己发愁,可是心里却是真的高兴。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上路饭 我们两个就这样一直聊了很久,也忘了找孟义的事情,今晚上的心情就跟两个普通人一样,一起为孩子的事情发愁,没有一直来跟我强司马印章的孟义,也不用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阴阳事。 “唉,这孩子要是学习好啊,就是让人省心,我还不知道到时候我闺女干嘛呢。” “闺女干什么并不重要,找个好人家,自己能有个普普通通的工作,就行了,真是,生了个闺女就相当于省一辈子心你不知道啊。”我点了根烟和聂文说。 “你可拉倒吧,这闺女从小到大让她妈操碎了心你知道不,没有她惹不出来祸。”他也点了根烟,叹了口气跟我说。 “孩子小的时候淘点是正常好不,咱们小时候,哪有个不混的,正常。” 我们两个说的正欢,窗户外面一阵阴风刮过来,我们两个马上就感觉到了,就直接把冥眼都打开,然而屋子里看不见任何东西,只听见了一个声音。 “司马印章居然跑到你小子手里,这么低的道行,居然还敢拿着这么个宝贝不放手,就不怕因为这个东西丢了性命!” 这个声音语气很生硬,让人听了很不舒服,可是我跟聂文谁也找不到说话的人,就只能在屋子里面瞎转悠。 有是司马印章,自从我从孟义手里把司马印章拿出来,来抢这个东西的人就从来没断过,本来以为只有孟义对这个东西感兴趣,没想到又冒出来一个关平,而且还为了司马印章筹备了七年,他居然能算到七年之后的事情,卜算之术已经很有建树了。 关平! 等下,当年关平的炸尸案,是他奸杀了自己的姐姐,难道他姐姐也偷吃了关飞的太岁肉吗? 不行,明天回牟镇以后我得问问他,虽然这件事都过去好长时间了,可是要是有个东西查不清楚的话,总觉得压在心里是一块石头,很别扭,主要是因为他现在就跟关飞住在牟镇,到时候随便提一句就能问清楚。 “你是谁!” “聂文,你不记得我了?” “你···”聂文想了想,猛地一抬头,说:“金龙生!” “好小子,算你识相啊,还记得老子,当年你是老子的手下败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厅长居然录用了你,而我却没能坐上这个官位,现在你小子倒是吃喝不愁了,连司马印章也在你身边,老子本来就本事比你大,咋他娘的啥好事都轮不到我啊!”这个声音有点发抖,很明显这小子怒了! 争官位,错不了了,这就是五心堂的人,五心堂还真是什么的都想要啊,连司马印章都敢下手了,不是我说他们不行,这五心堂里面,最厉害的人也没有关平的本事大,能算到七年以后的事情,真的是很不容易了。 原来的时候可能觉得五心堂也算是一个威胁,可现在看来,这就是一帮蝼蚁之辈,总是幻想着不可能的事情,却不肯接受眼前的现实,这种行为真的很幼稚,幼稚的不行! 我刚想开口骂这个人,都不敢站出来说话还装什么孙子,躲在暗处吓唬人算什么本事,刚张开嘴就被聂文给捂住了,跟我说:“别乱说,咱们现在很危险,分分钟要咱们的命!” 听他这么一说我有点不明白了,这个躲在暗处废话的小人能有什么本事,不知道为什么聂文会这么说。、 “算你小子有眼力,桌子上给你们备好了上路饭,好好的吃一顿吧,今天你们是出不了这个门了。”这个声音又响起来了。 说完这句话以后声音就消失了,但是屋子里面的阴气一点都没有减少,我跑到桌子上看了一眼。 果然,上面多了两碗白米饭,而且,筷子插在米饭里面竖着,这一看就是给死人准备的饭食。 我看了看觉得很晦气,就跟聂文说:“这老小子到底是干嘛的,为什么不让我说话。” “你还记不记得,谁能用司马印章。” “当然记得,鬼帝的亲属,或者就是阴气比司马印章还要重的人。” 聂文点了点头,跟我说:“这小子的阴气就比司马印章还要重,他就是五心堂背后的人,也就是头目,但是所有人都没见过他的本体,只听过声音,这个金龙生的道行极高,阳间能比他道行高的人真的很少,刚才之所以我不让你说话,就是因为只要他动动手指头控制一下这个屋子里面的阴气,咱们两个就死于非命了。” 我的天,刚才居然经历了这么危险的事情,按照聂文的说法,这个金龙生如果想那司马印章的话,只需要把我弄死,然后随便派个人过来从我身上把司马印章拿走就是了,可是为什么这次他没有这么做。 应该是看在鬼帝的面子上吧,再怎么说我也是鬼帝的女婿,承认不承认另一说,白柳柳已经跟我做了将近二十年的夫妻,看来这点面子他还是要给的,像他这种导航的人,跟鬼帝这种人打交道是难免的,这应该就是他唯一的顾忌。 当然他既然敢来抢司马印章,就代表肯定有办法对付鬼帝,之所以今天晚上没杀我,可能是因为不想给自己添麻烦,如果我能怪怪的把司马印章给他,他也没必要杀了我,还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到时候鬼帝也不会找他的麻烦,看来,这个人确实是个聪明人啊。 我看了两眼桌子上的这两碗饭,真的很晦气,一想到这是给自己准备的,心里就会很不舒服,所以我脑子里一直在想办法,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个一二三。 对了,聂文不是跟他交过手吗。 “老聂,有没有什么办法!” “没办法。” “什么叫没办法,咱们总不能一直在这个屋子里面等死吧,现在他随随便便就能要咱们的命啊。” 聂文冷笑了一声,跟我说:“当时如果不是有人来救我的话,现在你根本就看不见我,早就死了,老圆我跟你说啊,现在能做的就是求救,在绝对实力面前,任何计谋都是扯淡,别想着钻空子了,一点用也没有。” 虽然这个事实很难接受,可是确实是这个道理,在绝对实力面前,没人来帮忙就是死路一条,说再多也没有用,我想了想,好像只能给师父打电话了,跟别人说也没什么用,王立崴他们根本就帮不上忙。 我往家里打了个电话,是白柳柳接的,把我眼前的事情说完以后她只说了一句话:“带着别动,我马上就到。” 她来?她来有什么用,我们现在可是脑袋绑在裤腰带上的情况啊,师父的道行来说,赶过来可能会帮上点忙,可是白柳柳过来有什么用,我刚想跟她说让师父过来,她好好的看家,可是话还没说完,她就把电话给挂了。 我跟聂文坐在桌子上,不停地抽烟,这里的阴气实在是太重了,我推开窗户想透透气,却发现窗户根本就打不开,窗户都打不开,跟别说门了,到时候白柳柳赶过来了,怎么进门还是个问题呢。 “怎么样,有什么帮手没有。”聂文苦笑着问我。 “白柳柳说他马上就到。” “你也放心让她来。” “当然不放心了,可是没办法啊,我话还没说完,她就把电话给挂了。”点上根烟,聂文把电视给打开了,好像根本就不在乎一样,平心静气的看电视。 “哎我说老聂,你就不能找找帮手?” 聂文吃着苹果看着电视跟我说:“我找帮手,在官场带了这么多年,哪里还有什么帮手,没什么仇家就已经很不错了,除了咱们几个之外,我没有信得过的人。” “那你就一点也不担心?” “我担心有用吗?”聂文跟我说:“我第一次跟这个金龙生交手的时候,也跟你一样,不对,那时候情况可比这次惨多了,我都让他的阴气给折磨的只剩下半条命了,你还记不记得,我第一次去你们家的时候,只留下了几句话,并没有动手。” 这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不过我还记得。 “记得啊,怎么了。” “那时候就是刚跟金龙生交过手,收了很重的伤,还没有恢复,所以才没有动手。” 原来是这样,我还纳闷呢,这么有本事的人,有必要设下陷阱把我们抓到监狱里去?当时聂文的道行对于我来说已经很高了,现在虽然差距没这么大,但如果真的我们两个反目成仇的话,我还真打不过他。 “我说你小子那天怎么那么老实呢,合着受着重伤啊。” 我的心态也慢慢地平和下来了,不再一直担心金龙生会瞬间杀了我,担心也没有用,还不如临死前的这几个小时舒舒服服的过去呢。 原来五心堂居然真的有这样的高手,不用露面,直接靠千里传音来控制整个五心堂,下属需要帮忙的时候都不用露面,就直接控制阴气,在很远的地方就能达到目的,这中道行是真的强。 我刚想踏踏实实的看会电视,聂文家的门就被一脚踹开了! 不是踹开,是直接给踹掉了! 第二百章 白柳柳的愤怒 聂文家的门重重的摔在地上,后面就是白柳柳,她浑身冒着黑气,眼睛瞪的血红,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白柳柳进门以后就喊:“金龙生,给老娘滚出来!” 刚才的那个声音又想起来了:“哎呦,白少主,有失远应啊。” 白柳柳的怒火一点都没有降下去,反而更生气了:“别他妈从暗处说话,给老娘滚过来。” 她说完这句话以后屋子里的阴气慢慢凝结成一个人形,眼前出现了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这个道行很高的人居然跟聂文差不多岁数,这是让我没想到的,而且金龙生的穿着打扮一点都看不出来是功法这么高的人,很朴素,就是一身素色的国服,头发一点也不乱,还打了发胶来定型,看来这个老小子还是很在意自己的形象的。 金龙生现身以后直接给白柳柳下跪了,说:“白少主,别来无恙啊。” “少他妈给我废话,连你都敢抢司马印章了!” 金龙生听他这么说话,就站起身来说:“您可别这么说话,当年在你爹手底下的时候,小的也是尽职尽忠啊。” 话说到现在我忽然觉得这个金龙生有点眼熟,但是印象有已经很浅了,但我觉得肯定见过这个人。 白柳柳并没有理会他,直接说:“寒水,当年我爹可是带你不薄啊,你作为鬼王私自跳下往生井投胎不说,居然还道阳间来抢司马印章,难不成你是要篡位?” 寒水!我想起来了,这就是当年在鬼域碰见的那个寒水鬼王,虽然对于我来说那就是一场大梦,可是爷爷告诉我,我梦里的事情都是真的,是我的灵魂走阴碰上的事情。 寒水鬼王,在阴间跟焦木平起平坐,为什么要跳下往生井来到人间,而且还要跟我们强这个司马印章。 我走上前去说:“寒水鬼王?” “真难得啊,圆家大爷居然还记得我,不对,现在不能说是圆家大爷了,应该是姑老爷,姑老爷,二十年不间,别来无恙啊。”当年寒水鬼王给我的感觉就是斯斯文文的,他就是一届文人,为什么非要卷入司马印章的抢夺当中。 “别给我整没用的,在阴间你的地位可是不低了,为什么放弃自己鬼王的身份,趁着鬼帝闭关跑到人间来。”我点了根烟问他。 “对,给我老老实实的交代清楚!”白柳柳心头的怒气还是没有下去,身上的阴气比这个屋子里的阴气都重。 我知道白柳柳很厉害,可是从来没见过她这个样子,没想到白柳柳真的生气还是很可怕的,幸亏结婚的这二十年来我没惹她生气,否则后果严重啊。 知道是寒水鬼王了,我就不那么害怕了,毕竟也是打过交道的人,更何况白柳柳还在这里,我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我在鬼帝手下这么长时间,一直不得到重用不说,还根本不给我实权,少主你也知道,读书人就是为了当官,我可没有什么圣贤之心。” “你没有官位吗?”白柳柳问他:“你知不知道,鬼王在阴间是什么地位,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不说,官位绝对不低啊!” “那也叫官位!”说到这件事的时候,寒水鬼王居然也生气了:“你想想,下面一共三个鬼王,焦木管兵,文金管钱,我他妈干什么?整天吟诗作对?有个屁的用,所以我自己跳下了往生井,想在人间弄点实权,不过这人间的官位实在是难拿啊,还好,手里有个五心堂,在抢到了司马印章,老子就跟焦木一样手里有百万阴兵了,还用在你爹的屋檐下苟且?” 这些话说出来以后,他长舒了一口气,跟我说:“你知不知道,二十年前我就有这个念头,只不过,到现在才做出点动静来。” 我冷笑了一声,根本就不想搭理他,堂堂一届鬼王,居然还有这么幼稚的念头,白柳柳在旁边说:“你永远也不明白,平淡的日子多可贵。” “我他娘的已经过了上百年的平淡日子了,老子早就过够了,去他娘的平淡,老子就要实权。” 白柳柳冷哼一声:“也就是说,你现在完全不听劝了呗。” 白柳柳刚说完这句话,金龙生抬起手,一拳打在白柳柳周围的阴气上。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在阴间他只是文官,几百年的修行在人间确实已经很高了,可是在白柳柳面前,根本就不叫事,焦木都不敢跟白柳柳随随便便的动手,更别说这个柔弱的书生了。 “寒水,你想清楚,如果现在你还不回头的话,就只剩下魂飞魄散的下场了。” “我已经犯下这么大的罪过,明年鬼帝就出关了,到时候还不知道会怎么处罚我,还不如现在拼一把,如果能把司马印章抢到手的话,老子这辈子就值了!” 这辈子,你都过了几辈子了,到现在还想不明白,真的是没办法,我想了想,跟他说:“一个兵权而已,没必要搭上自己。” 寒水听我这么说却冷笑一声:“你不懂。” 白柳柳看他这么说就知道已经没有必要废话了,眼睛又变成了血红色,周身的阴气开始快速的运转,因为阴气太重屋子里的等都灭了,一道红光闪过去,灯亮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没有寒水这个人了。 我真的想不明白,为了一个兵权,寒水居然那自己几百年的修行和生命作为赌注,而且不管不顾,一心想拿到司马印章,我不知道这到底值不值。 我走过去跟白柳柳说:“好了,这次,没事了。” 白柳柳看了我一眼,走到窗户边上,我感觉到很重的阴气散了出去,看来白柳柳也会千里传音,我听见她淡淡的说:“鬼帝明年出关,在此期间,谁敢来抢司马印章,本少主定不留情。” 声音随着阴气传了出去,说完这句话以后白柳柳身上的阴气才慢慢地消散,眼睛里血红的光也褪去了,跟我说了声:“走吧,咱们回家。” 我点了点头,聂文在旁边都傻了,估计他也不知道白柳柳有这么高的道行,不过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也容易理解,毕竟是鬼帝之女,有点本事也是很正常的。 白柳柳的千里传音很有效果,这一个月来再也没人来找事,连孟义都没有来,圆清霜在柳城也能踏踏实实的念书了。 平淡的日子就这样过去了几个月,半年,很快,这一年就过去了,三天后,就是鬼帝出关的日子。 这一年来我跟师父学了很多本事,师父也渐渐地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尤其是我给古天入殓的时候,能看见他眼角下划过了一丝泪水。 古天是我这辈子入殓的第六个人,不知道第七个会不会是师父,我知道这个想法很不妥当,但是人总有一死,这个肯定是躲不开的,所以说道师父的时候,虽然心里难受,但我也做好了充足的思想准备。 我走到古天的坟前,跟他说:“古老爷子啊,我没法帮你报仇了,就是关平拿走了你的魂魄,他用你的无本魂当成钥匙打开了镜门归墟,把我给吸进去了。” 古天这一辈子活了一百多年,已经不少了,我觉得他应该能想明白这些事情,老天爷让他活了这么长时间,天灾人祸把他带走,肯定是有意义的。 回家以后白柳柳跟我说:“后天我爹就出关了,明天下午咱们两个就去阴间准备接驾,让师父帮咱们看两天的家。” 我点了点头,看了看那手里的司马印章,这块小石头引发了那么多事情,孟义作为祭品来说随意动用鬼神的力量,这是要遭天谴的,寒水鬼王也因为这块小石头魂飞魄散,关平因为司马印章害死了古天,人真的是这个世界最大的变量,人心的险恶,比阴间的恶鬼要可怕很多。 鬼帝出关以后我们两个就应该能过上太平的日子了,有了鬼帝这个靠山,我们就不用再怕那些牛鬼蛇神了,一般的小妖小鬼自然不敢过来找我们的麻烦。 仔细一想,我是圆家的第一百零八代传人,还有一个不知道的事情在等着我,好不容易有缘分娶到了白柳柳,还赶上鬼帝闭关的一百年。 所有的事情都必须自己面对,看来,自从我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这辈子命运多舛。 第二天师父帮我们两个看家,我们两个就去了阴间。 鬼帝出关这件事我也没告诉圆清霜,告诉他的话肯定也得说他是阴阳胎,这很有可能就是他一辈子的包袱,抛不开的包袱。 焦木过来接我们了,直接从阴市上了奈何桥,路过风水官那里的时候我想多逗留一下,我爹还在那里守阵,六百六十年的修行,为了圆家后人,他也是费劲了苦心。 阴间的一草一木我看着熟悉又陌生,曾经来过很多次的地方,只有这次来不用担惊受怕。 我们,是来接驾的! 第二百零一章 杯酒断心结 一百多年的闭关,明天鬼帝就要出关了,不知道他出来以后会做什么事情,阴间的好多鬼都跑到鬼帝闭关的地方来,等着接驾。 虽然我是个活人,但至少也来过几次阴间,从来没经历过这种场面,可见鬼帝在阴间有多么大的名望,到现在我还不清楚鬼帝跟阎王爷到底谁的本事大。 到了焦木的府邸以后,他给我们两个安排了一间房间,送我们进屋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可是又能有什么用呢,现在白柳柳是我媳妇,而且他还在鬼帝手底下当差,老话说得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白柳柳跟他青梅竹马又怎么样,谁让他当初把白柳柳推进了往生井,让白柳柳三生三世的劫难开始。 在这场劫难里白柳柳认识了我,在感情上就没有焦木什么事了,是他自己把白柳柳送到我手里来的,也说不了什么话,就算他现在把脸拉的跟驴似的也没什么用,而且他还不能把我们怎么样,鬼帝明天要出关了不说,为了一个女人把鬼帝得罪了,他就不是阴间的焦木鬼王了。 进屋以后我问白柳柳:“这鬼帝和阎王爷,到谁厉害啊,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阎王爷?” 白柳柳点了一根阴间的烟,说:“好久没抽这个了,都忘了什么味了。” “别打岔,快跟我说。” “你真想知道?” “废话,当然想知道了,不知道我问你这个干嘛。” 白柳柳叹了口气,跟我说:“其实我不想跟你说,鬼帝的本事其实跟阎王爷不相上下,虽然没有阎王爷高,但也差不了多少,但鬼帝没有帝王的命数,所以只能自封一个鬼帝,阴间主事的还得是阎王爷说了算,就这么说吧,虽然鬼帝不是阴间主事的,但就算是阎王爷,办事的时候也得关照着鬼帝点,这种关系很微妙,也很重要,这个阴间只有一个阎王爷的话是管不过来的,宫殿之上必须有一个阎王爷,民间也必须有一个鬼帝。” 白柳柳跟我说完了以后我叹了口气,没想到鬼帝在阴间居然有这么大的威望,我一直以为鬼帝是阎王爷手底下的一个官位,没想到他居然跟阎王爷的地位差不多,我这个老丈人还真是不好惹啊,不知道明天鬼帝出关的时候能不能接受我这个女婿。 我点了点头,屋子里有点闷,我出去溜达溜达,走到后院的时候看见焦木在院子里练气,我从来没见过焦木练功,今天看见以后算是长见识了,这股阴气比寒水鬼王的厉害多了,难怪他不争这个司马印章,因为完全没必要,司马印章的阴气还不及他的十分之一。 躲在后院的一块大石头后面,铺天盖地的阴气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上百年的修行就是不一样,这么强大的阴气,居然只能在鬼帝手底下做个鬼王,不敢想象鬼帝到底有多强大。 “别躲着了,出来吧。” 我看了看,这个院子里并没有别人,他在跟我说话? “你能看见我?” “你在人间的时候不是见识过寒水那个本事了么,当时那个屋子里的阴气与他本人相通,并不是看见,而是通过阴气能感受到这个院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说实在话,如果我跟焦木不是情敌的话,我还真挺想跟他学点本事的,可是没办法,我们两个就是情敌。 情敌,我一个四十多岁的人了居然还在这说这个词,想起来真别扭。 我做到院子里的椅子上,石桌石椅,旁边是枯黄的竹子,没办法,阴间没有阳光,植物是不可能长出来红花绿叶的,只是靠阴间的阴气活着,所以阴间所有的植物看起来都是快死的样子。 焦木也做了过来,喝了口茶水跟我说:“这二十年,过得怎么样。” “我?凡夫俗子一个,有口吃的有口水就能过活,还提什么过得怎么样,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能活着就不错了。” 焦木叹了口气,跟我说:“是啊,人间的日子不好过,不过在怎样也比阴间强多了,至少每天睡醒以后,拉开窗帘就能看见阳光,走出门去就能看见红花绿叶。” 看他这个意思是想跟我好好聊聊啊,我做梦都没想到这个焦木能平心静气的跟我好好聊天,他跟我说:“跟我说句实话,这么多年了,你恨我吗?” 我恨他吗?怎么可能不恨呢,我刚入行的时候把我拉到鬼域差点把我弄死,好不容易跟白柳柳在一起了,趁着白柳柳怀孕,在羸州的时候还要用鬼打婴来算计我一把,这么多年给我找了这么多麻烦,我怎么能不恨他呢。 放在以前的话我肯定恨死他了,但是我现在一想,我真的恨他吗?充其量就是有烦他,如果真的说恨得话应该也算不上。 “怎么算恨,怎么又算不恨呢,这么多年虽然你一直在跟我争白柳柳,我理应恨你,不过作为鬼王来说,你不可能缺女人,就这份痴情,我又服你,所以说我现在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你。”我点了根烟和他说:“只能告诉你,你跟白柳柳真的是有缘无分。” “哈哈哈!”听我这么说他笑的很夸张:“好小子,自从我当上鬼王以后,敢这么跟我说话的活人,就你一个,走,上屋子里去,我请你喝几杯。” 一说要请我喝酒,我里面就来精神了,没想到这个堂堂的鬼王,居然请我这么一个无名小卒喝酒,而且我这个无名小卒还是他的情敌。 他带我去了一间屋子,一看就是待客厅,装饰的富丽堂皇,来了几个小鬼弄了点好酒,然后有随随便便的弄了两个小菜。 “尝尝,抽过阴间的烟了,还没喝过这阴间的酒吧。” 我端起来尝了尝,一开始只是抿了一小口,嘴里还是那种白酒的辛辣味,可是喝到肚子里以后并不像阳间的酒一样喝完了浑身发热,而是浑身发冷,说实话酒的味道确实不错,只不过喝下去以后这种阴冷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烟好抽,酒也好喝,只是这就喝到肚子里以后,真他娘的冷啊。” “废他妈话。”焦木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跟我说:“这可是阴间的酒,要是都跟阳间的酒一样,谁还敢喝。” 也是,阳间的酒喝完了浑身发热,如果鬼喝了的话肯定对他没什么好处。 我们两个没说什么话,就这么你一杯我一杯一直喝酒,两个人不一会就喝了半斤多,焦木跟我说了一句话:“跟你说句实话,这么多年下来,我早就想明白了,我跟白心确实是有缘无分,当初冥玲也劝过我,所以我早就想开了。” “那你干嘛还抓着我不放。” “我抓着你不放?”焦木笑了笑跟我说:“你别闹了,我要是抓着你不放的话,你还能活到今天吗?” “倒也是。” “我跟你说啊,这么些年我也看出来了,你这个人,本事虽然没有什么,但人品还是可靠的,白心能跟着你,也是她的福分,如果没有她的话,咱俩早就成哥们了,何苦勾心斗角二十多年。” 我到现在还没有喝多,看样子焦木确实是有点高了,没想到堂堂的鬼王酒量居然这么低,刚喝了几杯酒就开始胡说八道了。 “你他娘的才胡说八道呢,老子跟你实话实说,还他妈说我胡说八道,真以为我喝多了啊,这点酒老子能喝多?” 对,我忘了他能听见我心里的声音,太长时间没人跟我用这招了,当年我爷爷用过,我爹也用过,这小子肯定也能听见我心里的声音。 我也没必要瞒着他:“喝多了就是喝多了,人喝多了什么样我还不知道么,你以为你道行高就能瞒的了我?喝了三十多年酒我还看不出来是不是喝多了?” 听我这么说焦木马上就不跟我抬杠了,跟我说:“爷们,我酒量确实不行,我也承认,现在真有点上头了,但我说的话我还是明白的,真的,我觉得你是条汉子,白柳柳跟着你我放心。” 还没等我说话焦木笑了一声:“我不放心又能怎么样呢,有缘无分啊。” 我注意到一个细节,他终于管白心叫白柳柳了,这就证明他承认了白柳柳这三生三世不只是个劫难,白柳柳真的变了,从他跟寒水说话的语气中我能听出来,当初她肯定也是个刁蛮的少主。 可是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在焦木眼里始终是那个白心,现在他也管白心叫白柳柳了。 “爷们,我知道,上头了,但是思路还是清楚的,没断片。”我喝了口酒跟他说:“我明白,但是白柳柳现在是我媳妇啊爷们,都二十多年了你也应该放开了,虽然我没什么本事,但是死后有鬼帝这个老丈人,肯定也没人逼我投胎啊,我能跟白柳柳长长久久,也会让她活的高高兴兴,你就别操这个心了。” “好,好啊。”焦木端起酒杯来跟我说:“来,咱爷们走一个。” 我刚跟他碰完了杯,待客厅的房门被人给踹开了。 第二百零二章 纹龙判官笔 白柳柳怒气冲冲的走进来,指着焦木就开骂:“焦木,都他娘的二十多年了,还缠着我们不放,你他妈到底想干嘛!” “我?我干嘛了,我不就是叫他来喝顿酒吗?你至于这样吗?”焦木一看白柳柳这个样子马上就醒酒了,再也没有刚才迷迷糊糊的状态,看来他从心底里还是听害怕白柳柳找他麻烦的,毕竟鬼帝明天就出关了,惹了白柳柳,到时候他也不好交代。 白柳柳跑到我身边来跟我说:“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如果他把我怎么样的话,我现在还能坐在这里喝酒吗?”我跟她说。 白柳柳听我这么一说愣了一下,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我的本事放在人间还好点,可是放在焦木这里,就相当于一只蚂蚁,他想弄死我只是分分钟的事情。 她指着焦木说:“你···” 然后又转过身来问我:“你们?” 我点了点头,跟她说:“确实,我们两个人,这一顿酒的功夫,就已经把以前的心结全都解开了。” 白柳柳点了点头,她现在并不完全相信焦木,但我说的话她是肯定相信的,所以说她就放心了,直接坐到了饭桌上,跟我们一块喝酒了。 “二十年了,我不是小孩子,早就想开了,只是想看看你找的这个人到底靠不靠谱,看来,我完全可以放心。”焦木跟白柳柳说。 听他这么说白柳柳眉心马上就舒展开了,二十年的心结终于解开了,白柳柳跟他说:“你知不知道,这句话,我等了二十多年。” 焦木举起酒杯来说:“来吧,咱们一醉方休,二十年了,你们两个可不能跑啊,得陪我喝痛快了才行。” 白柳柳看了她一眼,不屑的说:“陪你喝痛快还不简单,就你那点酒量,现在我儿子都比你能喝。” 果然,焦木的酒量根本就不行,虽让刚才他不承认,但现在白柳柳说出来了,他可能觉得在我面前面子上挂不住,就跟我说:“谁说的,喝酒老子怕过谁?” “你连我都喝不过,嘚瑟什么。” “我本来以为你变了,没想到还是跟原来一样,一点也不给人留面子啊。” “变还能变到哪去,不就是改个名字,去人间溜达了两圈么。” “两圈?”焦木听他这么说,指了指我:“你这两圈收获可是不小啊。” 他们两个在这说的很开心,我也挺高兴的,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算是放下了。 “对了,焦木,你知不知道,我儿子体内到底有什么东西,为什么他一出生就能有那么大的阳功。”白柳柳问他。 “我不知道,但是听过一些传闻,反正跟望泉尸尊有些关系。” 我点了根烟,听他们两个一会扯淡,一会说正事,反正是越喝越高兴,到了最后焦木都醉的说不出话来了,白柳柳虽然还没倒下,但也已经神志不清了。 两个人喝了很多酒,我招呼几个小鬼把焦木扶到床上去了,我扶着白柳柳直接回了我们两个的房间,焦木的府邸真的很大,从待客厅出来我差点忘了怎么走回去,这里的屋子很多,而且都修的差不多,如果不在这里多待一阵子的话,还真弄不清这些房子。 把白柳柳扶到床上她就直接睡着了,废了好大得劲才给她把睡衣换好,天色还早,我也不怎么困,就直接跑到大街上溜达去了,好长时间没下来了,还真有点怀念这个地方,虽然作为一个活人来说不应该这么说,但是在阴间实在是经历了太多事情,留下了太多的回忆,所以有点怀念也是正常的。 阴间晚上也很热闹,这里没什么白天晚上之分,困了就睡觉,不困就起来,并没有阳间那么规律的生活。 溜溜达达的到了鬼市,这里就是个市场,卖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里面确实有宝贝,但是得看自己有没有这个眼力了,如果是个新人的话,肯定会被坑。 刚进鬼市就有很多小鬼把我给围住了,给我介绍很多从来没见过的东西,我对这些东西都不感兴趣,现在我不差钱,来之前把阴间的钱都带够了,在阴间呆五十年都用不了这么多。 其实来这根本就不图买什么东西,就是因为没意思,他们两个喝多了,我可没喝多,就这么点酒我怎么可能喝多,焦木这老小子酒量居然这么差,本来以为白柳柳就是说说,没想到他还真喝不过白柳柳。 我在鬼市上溜达了两圈,本来也没打算买什么东西,就是因为太无聊了,也睡不着,就出来活动活动,可是,鬼市上的一个老爷子,还是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他穿着一身黑袍,手里挑这个发绿光的灯笼,坐在一个小板凳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街面上的人群,别人卖东西都是把卖的东西摆在前面,他不一样,面前没有任何东西,可是手里的东西告诉我,他确实有东西要卖。 我走到老大爷跟前,问他:“老爷子,您老,这是卖东西啊。” “当然卖东西了,不买东西我跑到这来干什么。” “从哪来啊?” “从来处来。” “到哪去啊?” “到去处去。” 刚才问的这两个问题,是鬼市不成文的规矩,如果他不知道怎么回答的话,肯定是新来的,到时候砍价什么的还容易点,如果把两个暗号给对上了,那买东西的人就不能还价了。 这是鬼市不成文的规矩,本来以为这个老大爷是刚来不会摆摊,这么一看,我是没办法还价了。 “呦,小哥,您要买这老大爷的东西啊,那你可买不起,老爷子在这摆摊摆了三百多年了,没人买的起他的东西。” 旁边摆摊的小伙子跟我说,三百年了,我的天,到底是什么东西,三百年卖不出去啊,他要的价到底是多贵。 “老爷子,您先说价,还是我先看货啊。”我忽然对他卖的东西很感兴趣。 “我这价,小伙子,恐怕你是付不起啊。” “你什么价?” “我要你的左手!”老爷子跟我说。 这还真有点奇怪,要多少钱都不稀奇,他要我的左手干什么,难怪三百年了卖不出东西去,他这么卖东西怎么可能卖的出去啊。 如果是别人的话,肯定不会把手给他,不过我是真的无所谓,反正老子左手没用,给你就给你了,不知道是因为好奇还是什么,我真的好想知道,他到底卖的是什么东西。 “我付得起,老爷子,这次,该我看货了。” 一听见我说付得起这三个字,老爷子马上就把头给抬起来了,说:“小伙子,你可得想好了!” “我想好了,买得起!” “光你想好了不管用,我这货,也得能看得上你啊。” 说完这话以后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来,半米多长,打开以后里面是乌黑的玄铁打造而成的一把兵器,这种兵器很少见,前面有个类似于红缨枪枪头的东西,中间有杆,尾巴上有握着的东西,但这东西只有半米多长,根本就不是红缨枪,这玩意很少有人知道,小时候我在家里的老书上看过。 这玩意,叫判官笔,是一种奇门兵器,由于年代久远,已经很少有人用了,这老爷子为什么会卖这种东西,还要以别人的左手为代价。 一看见老爷子把他三百年都没卖出去的宝贝拿出来了,整个鬼市的人全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说个不停。 老爷子跟我说:“用你的左手,把这纹龙判官笔拿起来,我就卖给你。” 拿起来?开什么玩笑,我左手连筋都没有,动都动不了,怎么可能拿起这个判官笔。 他好想知道我左手没有筋,笑了笑,站起身来把我的左手拿起来,判官笔放在我手上。 绝对拿不住啊,我都没有感觉,不可能的··· 等等! 不可能的!!! 我的左手,居然紧紧地握住了这个纹龙判官笔,而且拿起来的一瞬间,我的左手居然能动了,这么多年了,我的左手废了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动过,在我肩膀子上挂着根本就是个摆设,今天这老爷子把判官笔放在我左手上,我居然能动了。 是真的,是真的,我的左手能动了,我兴奋地往上面一挥,这根判官笔上马哈桑就飞出去一条黑龙,这并不是真的龙,而是一股龙形的阴气,能成型的都是最上乘的阴气,连焦木也做不到。 “好了小伙子,三百年了,我终于等到你了,这把纹龙判官笔,就卖给你了。” “等等,你还没拿走我的左手呢!” 老爷子把灯笼弄灭,转身就要走,听我喊他就转过身来跟我说:“我早就把你的左手给拿走了啊,筋都抽了,这还不算?” 什么! 我望着老爷子渐行渐远的背影,难道,他就是望月锦鲤的幕后主使? 控制着望月锦鲤,居然还能有时间来摆摊,而且三百年来从来没有间断过,这个老爷子,到底是什么人! 我左手拿着这根判官笔,直接走了回去。 第二百零三章 鬼帝出关 白柳柳睡得很死,现在按时间点来说已经是深夜了,只不过阴间感觉不到。 我把纹龙判官笔放在桌子上,判官笔离手的那一刻我的左手果然又动不了了,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把我的左手弄残废,才肯把这个判官笔给我,还有,为什么这么厉害的东西,一定要给我。 躺在床上想着刚才在鬼市发生的事情,那个老大爷好像专门就在等我,按照他的意思这根判官笔还是认主的,我不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不过也不想知道,再怎么说也是白的了一个宝贝,赚大发了。 有了这根判官笔,等到明天午时鬼帝出关的时候,就不怕他说我没本事了,刚才打出来的那条龙,可是已经有了形态的阴气,连焦木都做不到。 怎么想这也是一件好事,白柳柳在旁边居然还打上呼噜了,能看出来这二十年的心结解开了,心情就是好,连睡觉都踏实多了。 想着想着我也睡着了,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醒了,这一觉睡得可不如白柳柳舒服。 起床以后白柳柳拿着纹龙判官笔,问我:“这是啥玩意。” “鬼市上淘换的宝贝,挺有用的,最重要的是,我的左手只要一碰到这个判官笔,就能用了。”边穿衣服边跟白柳柳说。 “真的假的?” “当然了,看着。”穿好衣服之后我走到桌子旁边,右手拿着左手把纹龙判官笔拿在了手里,然后左手马上就活动自如了。 “还有这宝贝,可以啊,花了不少钱吧。”白柳柳跟我说:“不对,花多少钱也不贵,多少钱能买来左手呢是吧。” “我的左手,可能就是卖给我判官笔的老头子弄废的。” 白柳柳听完我这句话愣住了,问我:“怎么回事?” 我把昨天晚上在鬼市经历的事情都跟她说了,白柳柳看着我,想了想跟我说:“也就是说,这个望月锦鲤,是那个老头子弄得?” “肯定是他,要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会说把我的左手给弄走了呢?” “可是,弄废了你的左手,为什么又要把这个纹龙判官笔给你呢。” “是啊,我也在想这个问题,他到底是是何居心,把这个东西给了我,我的道行肯定能增强不少,可是当初用望月锦鲤废了我的左手不就是为了搞我吗?搞完了我还要帮我,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们两个怎么想也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时候焦木敲了敲门。 “进来。”白柳柳说。 “卧槽你们两个还这样呢,再有一个时辰鬼帝就出关了,还不赶紧把衣服换好了,圆兄弟你跟我来,你的衣服我准备好了。” 我指了指白柳柳:“那她的呢?” “她还用你管啊。” 也是,白柳柳的衣服肯定早就准备好了,我跟着焦木直接去了他的卧房,里面装修的也很好,虽然比不上待客厅吧,但也是那种古香古色的感觉。 他给我拿了一身黑袍,还有一身黑衣服,跟我说:“鬼帝就喜欢黑色,你就穿这身衣服把。” 我把黑袍拿过来,后面还用金线绣上了一个我从来没见过的图腾,这应该就是鬼帝的标志了吧,总体来说这身衣服还是挺好看的,所以我二话不说就穿上了。 换好衣服以后焦木过来看了看,跟我说:“不错啊,可以,有我当年的风范。” “拉倒吧你,抬什么杠。” “谁跟你抬杠了,老子在阴间带了几百年了,咋地,你还能比我岁数大啊。” 也是,我干嘛非得跟这个活了上百年的老鬼比岁数啊。 焦木也换了一身黑衣服,不过看上去比我干练多了,我穿的是黑袍,他是黑衣服外面套着盔甲,盔甲上也带着我黑袍后面的图案,他这身盔甲真的很精神,看着就带劲,乌黑的玄铁跟我那个判官笔的材质看上去差不多,但到底是不是一种就不得而知了。 等鬼帝出关等了这么长时间,以前的时候非常紧张,有人敢来抢司马印章,就算豁出命去也不能给他们,可是现在事到临头了我却出奇的淡定,当时的那种紧张的感觉彻底没有了。 两个人都换好衣服之后,就去了白柳柳的房间,推开门我惊呆了,从来没见过白柳柳穿这么好看的衣服,真没想到啊,在焦木的府邸居然还一直准备着这么一件衣服。 白柳柳一身白色的长裙,上面金红两色的丝线绣着龙凤,龙凤中间就是鬼帝的图腾,头戴凤冠霞帔,身披天蓝色的羽衣,上面陪着很多素色的晶石宝石。 这身古风古色的长裙实在是惊艳到我了,没想到白柳柳穿这种衣服居然能这么好看。 “怎么样,好看吗?”白柳柳问我。 “好看是好看,只不过,鬼帝不是喜欢黑色吗,他出关的第一天,你就穿一身白色,合适吗?”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我爹说了,他只喜欢看我穿白色的东西。”白柳柳跟我说。 “好了,快走吧,鬼帝就要出关了。” “怎么去?” “还怎么去,当然是走着去了,这样才显得虔诚你懂吗!”焦木跟我说。 我看了看白柳柳五六米长的裙摆,这怎么可能走的动啊。 “她这裙子?” “到时候你在左边,我在右边,跟在白柳柳身后,后面还会有其他的丫鬟帮她抬着裙摆,我跟你说,别看你现在是他男人,但今天最大的还是白柳柳,不管是谁来了,都得跟在白柳柳后面。” 我点了点头,寒水鬼王已经魂飞魄散了,文金鬼王应该回来,剩下的都是些阴兵鬼将了,他们给白柳柳开道护驾就行了。 说完这句话那些给白柳柳抬裙摆的丫鬟就进来了,我在左边,焦木在右边,听说在鬼帝这里是以左为尊的,不像阳间古时候那样,以右为尊。 我们两个在白柳柳后面抬着裙摆,后面是一堆丫鬟,等我们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又有两个盛装打扮的侍女接替了我们的未知,焦木和我就一同站在了白柳柳的左边,我在前他在后。 出门以后,文金鬼王已经在门外面等好久了,也是盛装打扮,站在了白柳柳的右边,跟焦木的位置平齐,她不能跟我站在同一个水平线上,这种情况下,位置就代表着地位。 前面是两个鬼将带着两路阴兵开道,两旁也有鬼将带领着阴兵护驾,后面有三队阴兵给我们断后,也就是阴兵鬼将把我们给团团围了起来,白柳柳在中间走,那种神气的尽头我从来没有见过。 从小到大哪里见过这么大的排场,而且我在这个队伍里面的地位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种感觉很奇妙,虽然有点不习惯吧,但真的不讨厌,周围赶着去接鬼帝出关的老百姓看见我们了都毕恭毕敬的给我们让路,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受万民拥戴,这可能也是这么多年来好多人都想称王称帝的原因吧。 我们走到鬼帝府邸的时候并没有停留,虽然很想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明白这种时候不能乱说话,我想了想,鬼帝闭关的时候肯定不能让人打扰,而且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能在自己家里这种地方来做,中间如果遭人暗算的话可是会出大事的。 我们随着队伍往前走,一直在转弯,弄得我都差点忘了方向。 走了不知道多久,就看见一个牌楼,牌楼上写着三个大字,铁周山。 铁周山?难道鬼帝就是在这里闭关的,我从来没听说过阴间还有这么个地方,前面的阴兵鬼将全都站好不动了,除了我们这一路人之外,还来了很多鬼帝的手下,我知道的这三个鬼王只是鬼帝手下的一部分势力,其他的势力都没有这三个鬼王大。 焦木掌管这兵权,文金掌管财政,寒水又能参与决策,所以这三个鬼王是鬼帝所有势力里面掌握实权最大的,然而寒水鬼王还是不知足,最后落得一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焦木走上前去,说:“鬼帝出关,尔等不得作乱,否则老规矩!” 这什么玩意,没文化就是不行,前面两句话还说的有模有样呢,到了最后一句话连老规矩都出来了,焦木站在前面吭哧了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扫眉耷拉眼的就下来了,白柳柳跟他说:“你丢不丢人啊!” “那我有什么办法,平常这都是寒水的活,我哪干的来啊。” “干不了你直说啊,我去不就得了,也总比你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强。”文金在旁边冷笑了一声,跟焦木说。 “行,这可是你说的,以后再有这种情况你就上,这寒水不在,还真是不习惯啊,咱们三个里面每个读书人还真是不行。”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我爹马上就出关了。”白柳柳说。 刚说完这句话,铁周山就是一阵晃动,一看这个架势焦木喊了一声:“鬼帝出关,恭迎我主!” 这句话一说完在场的所有人都跪下了,而且都是低着头,这个不用白柳柳提醒,从古时候就有这个规矩,仰面弑君有意刺王杀驾,鬼帝不让我们抬头是绝对不能抬头的。 铺天盖地的阴气从铁周山里如洪水般涌出来,我知道,这次,终于要见到我这个老丈人了。 第二百零四章 试炼 周围的老百姓全都跟趴在地上一样跪好了,这与阴气压得我好难受,跪在地上都快晕过去了,慢慢的阴气不是那么重了,再过了一会就感觉不到了,然后铁周山里响起来一个声音,这个嗓音跟山一样浑厚。 “起来吧。” “恭迎我主出关!”所有人韩玩这句话以后就全都站了起来,这时候就能看看鬼帝到底是什么模样了。 因为我站的很靠前,所以能看见。 可是当我看见鬼帝的样子的时候,却有点不敢相信。 鬼帝穿着一身素色的长袍,看上去就是一个很平常的老人,有点也没有帝王的样子,就这么说吧,焦木今天的打扮,都比鬼帝要好很多。 胡子不是很长,也看不出来仙风道骨的模样,怎么看怎么是一个普通的小老头,如果是在大街上碰见的话,绝对不会相信这个老头就是鬼帝。 不过我能感受到他的功法真的很高,道行是我想象不到的高度,老话说的有点都没错,人不可貌相。 鬼帝笑着看了看声势浩荡的迎接队伍,白柳柳走上前去,后面的丫鬟也跟着去了,她跪在鬼帝面前说:“孩儿恭迎鬼帝出关。” “哎呦呦快起来。”鬼帝笑着把白柳柳给扶起来,仔细端详着看,看了半天说:“阳间真是岁月不饶人啊,三生三世算是平安的渡过去了,可是却让我女儿衰老成这般模样,等你阳寿殆尽,爹找冥玲让你回到年轻时候的样子。” 一听鬼帝这么说,白柳柳好像受到了很大的恩赐,眉开眼笑的说:“谢谢爹,对了,爹,还有一件事,女儿要跟你说。” “怎么了?但说无妨。” “女儿在阳间,结婚了。” 听到白柳柳这句话,鬼帝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但是马上又舒展开了,跟白柳柳说:“孩子,这是你的姻缘,爹不过多过问的。” “真的?” 鬼帝点了点头,听他这么说我在后面顿时松了口气,没想到鬼帝居然这么开明。 “真的是真的,但是!”鬼帝语气马上就变得僵硬了,他一眼就在人群中找到了我,盯着我跟我说:“想做你白柳柳的夫君容易,想做我鬼帝的女婿可没那么简单啊。” 他的那双眼睛瞪的我心里发慌,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在阳间娶了白柳柳容易,而且他也不再追究什么了,可是,如果想让鬼帝承认我,接受我,还是要经过他的试炼的。 “小伙子,就别躲着了,出来吧。”鬼帝看着我跟我说。 我走到鬼帝跟前,心里非常慌张,虽然知道他不会把我怎么样,但是鬼帝附近的气场真的让我连大气都不敢喘,我在阴间接触过最大的官就是黑白无常了,阎王爷只是听过声音,从来没有见过面,现在跟阎王爷旗鼓相当的鬼帝就站在我面前,心里真的慌的不行。 白柳柳在后面跺着脚小声的跟我说:“跪下啊!” “啊?啊!”我赶紧匆匆忙忙的跪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就随随便便说了句:“属下恭迎我主出关!” “你什么时候是我手下了?” “草民恭迎鬼帝出关!” “放肆,娶了我女儿,还敢自称草民,你这分明是不把我鬼帝放在眼里!” 这老头子怎么这么多事,算了,老子是白柳柳的丈夫,就是鬼帝的女婿,管他承认不承认呢,就直接拉下脸皮来说把:“小婿恭迎鬼帝出关!” 我一直不敢抬头,说完这句话以后鬼帝并没有反驳我,难道他生气了? 过了一会一双手抚着我的肩膀,让我起来,我站起来以后发现是鬼帝把我给扶起来了,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刚才那么僵硬了,笑呵呵的跟我说:“这就对了,我知道第一次见我你压力很大,你小子只要敢直面我,就有一定的胆识,行了,这就是我的试炼,你已经通过了。” 这几句话说的我有点发懵,堂堂的鬼帝,试炼居然就这么简单,不可能吧。 不对,刚才这件事,说简单也简单,可是如果真的放在一个胆小如鼠的人身上,肯定也是过不去的,在鬼帝面前,敢承认一些事情也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而我这份胆识,也是死过了好几次才练出来的,每到了关键时刻,我总能置生死于不顾,做出自己的解决办法,这也是很不容易的。 看我一直在这愣着,白柳柳在旁边说:“愣着干嘛,说话啊!” “哦对,多谢鬼帝!” “还叫鬼帝!”白柳柳瞪着我说。 “阿不,谢谢爹!” 鬼帝看着我这个样子笑出了声,跟我说:“这说话的本事,你小子还得练练啊!” 说话的本事老子还用练?我这耍贫嘴可是祖传的手艺啊,要不是你是鬼帝,老子能说到你一句话也顶不上来,真的是! 坏了,他这么高的道行,会不会听见我心里的声音了啊。 “我能听见。”鬼帝笑呵呵的跟我说:“不过老夫早就不在乎这些东西了,人嘛,只要话不说出来,就不会有什么效果,自己在心里痛快痛快就行了,老夫也相信你嘴皮子有功夫了。” “是是,不好意思啊爹,我这人就这样,心里怎么想的,就是怎么样,懒得整那些虚的,没用!” “恩,对,这话我爱听,虚的有什么用,实实在在总没错对吧。” “那肯定的啊,还是爹懂我。” “可是,孩子,咱们三个是一家人,实实在在的没什么,如果你到阴间来了,跟我手底下的人打交道,一定得留个心眼啊。” “这个我懂,在阳间我也吃过一年的官饭,怎么说话还是明白的。” 鬼帝听我这么说点了点头,转过身去问白柳柳:“怎么样,司马印章到手没有。” 白柳柳指了指我:“就在他那里。” 一听这话他看我的眼神马上就不一样了,一开始只是有几分的慈祥,现在眼神里已经有了几分的赞许,跟我说:“看不出来啊小伙子,不错。” “哪里哪里,机缘而已。”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鬼帝注意到了我左手里的纹龙判官笔,他问我:“你是圆家人?” “对啊,我是圆家人,圆一十,我···” 等下,通过纹龙判官笔,就知道了我是圆家人,难道这个东西跟我们圆家有什么渊源不成?这里面肯定有联系,鬼帝上千年的修行,跟望泉尸尊应该是一个时代的人,没准我们圆家的秘密,他知道一二。 “爹,这判官笔,难道就是我们圆家的东西?”我问他。 鬼帝点了点头,然后叹了口气,我刚想继续问他,他却拦住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回家再说!” 听他这么说我就没再多嘴,毕竟这种事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 一看我们三个要走,焦木就大喊了一声:“起驾!” 鬼帝走在最前面,我跟白柳柳跟在后面,焦木他们带着所有的阴兵鬼将,排好了队形跟着我们走,路上还有很多看热闹的老百姓,我能从老百姓的眼神里看出鬼帝的威望。 到了他的府邸以后,我们几个人直接去了议事堂,底下的人把这一百年来发生的重要事情都跟鬼帝汇报了一下,这些事情我都不感兴趣,现在最感兴趣的就是想知道鬼帝关于我们家的事到底知道多少。 整整一天都在听他们汇报,毕竟这一百年来发生了很多事,我在旁边听他们说都快睡着了,实在是太没意思了,白柳柳和鬼帝却听得有滋有味,时不时的还商量两句。 鬼帝坐在中间最大的椅子上,我跟白柳柳分别坐在两边,本来我想坐在右边,可是白柳柳还是让我坐在了左边,没想到这么多年了,阴间还有这种重男轻女的思想。 我很明白在这个家里的位置,本事没有白柳柳大,不对,现在本事应该比她强了,这个纹龙判官笔,真的是让我的功法上了一大层的台阶。 这整整一天我都在思考,纹龙判官笔跟我们圆家到底有什么联系。 好不容易这些事情都说完了,他们都走了,白柳柳就跟鬼帝说:“爹,寒水鬼王企图争夺司马印章,已经被我处理了。” 鬼帝听到这个消息以后摇了摇头:“寒水,本事虽大,奈何不忠啊,不忠不义,则天理不容。” “是啊,咱们还得找一个新的鬼王,顶替寒水的位置。” 鬼帝说:“我已经有人选了。” “有人选了?女儿认识吗?” “你不认识,但是小圆肯定认识。” “我认识?” 鬼帝点了点头,说:“叶老弟,出来吧,别躲着了。” 大厅里出现一股阴气,慢慢的化作人形,这个老头白柳柳不认识,我还真认识。 这就是昨天在鬼市卖给我纹龙判官笔的那个老头! “白让兄,许久不见啊!” 居然还能跟鬼帝称兄道弟,看来这个老爷子不简单啊。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叶知秋,他就是顶替寒水的新鬼王。” 我站起身来,说:“你!” 叶知秋看了我一眼,说:“小兄弟,别来无恙啊。” 看见他我就坐不住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我有太多话想问他。 第二百零五章 十方 看我这么激动的站起来了,叶知秋跟我说:“圆兄弟,别着急,你们家的事情,我可以跟你说,但还不是现在,你需要跟我去一个地方,在那里,你会明白所有事情的。” 听他这么说我点了点头,鬼帝也让我好好的坐下,听叶知秋把话说完。 “叶老弟,寒水鬼王死了,你应该知道吧。”鬼王跟他说。 “白让兄的意思是?” “我手底下不能没有读书人,叶老弟你满腹经纶,不嫌弃的话,就来我账下,我许你荣华富贵,你帮我出谋划策可好。” 叶知秋听完以后笑了笑:“白让兄真是看得起我啊,这件事,寒水能答应吗?” 我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寒水不是已经魂飞魄散了吗,就已经完全不存在了啊,为什么还要问寒水鬼王的意见。 这时候我不敢多说什么,跟一个普通人来相比的话,对于阴间的事情我已经知道很多了,可是如果跟他们比的话,我对阴间根本就完全不了解。 两个人说了很长时间,本来以为能从他们两个的对话当中听见点什么,但到最后发现完全不可能,一开始的时候还好一点,到了后面我就完全不知道两个人在说什么了,跟别提从叶知秋嘴里听出一些圆家的线索。 鬼帝刚出关,整整一天都是在听这些手下说事情,很累了,就直接到卧房里睡觉,大堂里就剩下我跟白柳柳,还有叶知秋。 他也是个痛快人,懒得跟我绕弯子,直接走过来跟我说:“你最想知道的,应该就是先辈隐瞒的圆家的秘密了吧。” 这件事我当然想知道,不过在这之前,我还要问他:“这根纹龙判官笔到底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非得把我的左手给弄残废了,才肯把这个东西给我,换句话说,给我这个东西,为什么非得把我的左手给弄废了才行。” 叶知秋笑了笑,摘下腰间的葫芦,痛快的喝了一大口酒,从他的表情上就能看出来,这个人真得是嗜酒如命,他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摇头晃脑的跟我说:“看来,你已经看出来了,这东西,我不是要卖给你,而是在找机会给你啊。” 这老头把我当傻子吗?这点事情难道我还看不出来,如果连这点脑子都没有的话怎么可能活到现在,我从兜里拿出根烟来点上:“你这不是废话么,不只是这些,我还知道你不是再找机会给我,完全是在创造机会给我,为了这个东西你等了我三百多年,还不惜在人间弄出望月锦鲤这种东西来把我的左手废了,现在纹龙判官笔已经到我手里了,能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跟我说了吧。” “哈哈哈!”叶知秋笑的很夸张,不过这种笑就是喝酒喝舒服了才会发出来笑,我明白,现在都在鬼帝的手下做事,他没必要隐瞒我什么,而且我还是鬼帝的亲戚,他也不能隐瞒我什么。叶知秋又举起酒葫芦来大口的喝了口酒,跟我说:“你这小兄弟,不愧是转世身啊!多少还是有点脑子的。” “叶知秋,你别再卖关子了,我现在命令你,马上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否则的话,自有家法!”白柳柳说这几句话的时候很霸气,完全是不容置疑的语气,他现在已经是鬼帝手下的鬼王了,跟我抬抬杠没什么,可是白柳柳这个少主的话,就不能不听了。 他站起身来,把酒葫芦挂在腰上,毕恭毕敬的跟白柳柳说:“少主发话了,属下自当奉命行事,只是要劳烦姑老爷,跟我去趟十方。” “十方!”白柳柳跟他说:“你是不是有意要隐瞒什么,他现在的道行怎么能去十方!” 他们在说什么,十方是什么地方,除了人间之外我就知道还有阴间,知道个羸州就觉得已经很了不得了,这怎么又冒出来个十方,看来这天地之间还有很多东西我根本就不知道,不过看白柳柳这个语气,十方根本就是我接触不到的地方,就像那次邱晴猜测望月锦鲤是饕餮干的一样,师父说神兽的力量我们是不可能接触到的。 难道这个十方有什么危险吗? “少主,如果姑老爷不去十方的话,是绝对不可能弄明白这里面的事情的,关于圆家的事情,留下了太多传说,现在没有一个人能完完全全的弄明白这里面的事情,老臣也是略知一二,只是觉得,如果老臣说错了,肯定会耽误姑老爷很多时间,这个罪名,老臣可是担待不起啊。”叶知秋为什么忽然这么卑躬屈膝的跟白柳柳说话,要知道刚才他跟鬼帝都称兄道弟的,甚至都敢直言鬼帝的名讳,白让这个名字是绝对不能说出口的,这可是大不敬啊。 别说是我了,白柳柳都不能直接说白让这个名字,可是为什么现在叶知秋的语气居然这么缓和,而且明显是有点害怕白柳柳。 这里面肯定也有些故事,只是,我无权知道而已。 白柳柳听他这么说也就没有在逼问下去,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如果,他回不来怎么办。” “老臣自会帮忙。” “你先退下吧,我跟他商量一下。” “是!”说完这个字以后,叶知秋就走了,我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有多危险,不过看白柳柳的样子,应该比以往的事情都要危险吧。 白柳柳说:“走,跟我回房间。” 我跟在她后面,那几个丫鬟也抬着裙摆过来了,这身衣服确实很好看,可是这也太麻烦了啊,走两步路,就必须有这么多人跟着,不过这应该就是大户人家的规矩吧,反正也不缺人,门面上肯定是怎么好怎么来了。 这件卧房可比焦木给我们准备的房间好太多了,那十几个丫鬟帮白柳柳换好一身轻便的衣服就走了,我想了想,跟她说:“这个十方,到底是?” 白柳柳坐在床上点了根烟,满脸愁容的跟我说:“你知不知道,太极,两仪,三才,四象,五行,六合,七星,八卦,九宫,十方。” “听说过,修道的人都明白一些,但是人世间只有关于这些东西的传说,没有一个活人能真正的用到这些东西。”我也点了根烟,只要遇见事情了,烟瘾就总是很大:“他说的十方?是这里面的十方?” 她点了点头,跟我说:“没错,就是这里面的十方,从太极到十方,是每个修道之人的必经之路,十方是最高的境域,没有千八百年的道行是绝对进不去的,这个叶知秋居然要你去十方找答案,这个地方,不是每个人进去了都能出来的。” 我不清楚她到底在说什么,总觉得里面信息量很大,不过我听见的最重要的信息就是,她根本就不信任这个叶知秋,否则的话,她肯定会放心的让我去的。 “你爹看上的人选,你也不信任?” “他是他,我是我,叶知秋可能对我爹是绝对的忠心,可是我哪知道她是不是要弄死我,毕竟你们圆家的传说已经在阴间流传了上千年,所有人都对望泉尸尊有所企图。”白柳柳跟我说。 “你这叫什么话,你爹现在已经出关了,难道他还能把你怎么样不成?” “你懂什么!”白柳柳瞪了我一眼,眼神里写满了嫌弃,她跟我说:“如果他想搞我的话,肯定会想办法先控制住我爹的,而我爹的事情我也不能过问,如果我自己不多加小心的话,早就去见泰山府君了!”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是,如果真的有人想搞她,肯定会先搞鬼帝的,本来好多人都对望泉尸尊有想法,现在我又成了鬼帝的女婿,如果有人真的有本事,只要搞倒了我和白柳柳,到时候既能拿到鬼帝的地位,还能得到望泉尸尊的力量。 我长出了一口气,没想到啊,这么多年了,阳间已经很少有人觊觎着望泉尸尊长生不老的功效了,可是现在,到了阴间,又有这么多高人盯着他的力量。 很小的坏死后我就知道望泉尸尊除了能让人长生不老以外,还能让人拥有很高的道行,很强大的功法。 “泰山府君是谁?” “明天你就知道了,明天跟着我爹出去一趟,你会明白很多东西,阴间的事情,你根本就什么也不知道。”白柳柳看了我一眼,说:“早点睡觉吧,明天绝对能让你长大见识。” 我点了点头就躺在了床上,忽然又想起来了一个很重要的细节,就问白柳柳:“刚才他说我是转生体,什么意思?” 白柳柳叹了口气,跟我说:“你能不能长点脑子,你想想,他等了你三百年,也就是说,叶知秋早就知道你是第一百零八代传人,她在阴间摆摊就是为了有时间能碰到你,不过这个老爷子的卜算术可能不怎么样,算不到你什么时候会出现,所以就等了三百年,看来你们圆家的第一百零八代传人,是谁的转生体,他等的并不是你,而是转生的那个人。” “他是不是受什么人所托?否则的话,为什么会等我三百多年呢。”我问她。 “那还用说,这不是废话么,行了,睡觉!” 第二百零六章 寒水地狱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白柳柳给叫起来了,可能是昨天晚上想事情想的太累了,根本就没睡够,没精打采的把衣服换好,简单的洗了洗脸,就直接跟着白柳柳出门了。 今天她穿的衣服很简单,不过还是那种古香古韵的味道,我没有别的衣服,就是焦木给我的那一身黑袍,走到大门外就看见鬼帝了。 只有我们一家三口就免去了那些繁冗的礼节,这些没必要的东西都是做给外人看的,鬼帝就这么一个女儿,也没有多少个孩子来争什么东西,所以根本没必要弄人间皇帝的那一套。 这么一来我就舒服多了,鬼帝穿的还是那身素色的衣服,看上去很普通的样子,门外面也准备好了一架马车,没有马夫,就是一辆车停在这里。 我们坐在里面,没人赶车,这辆马车就完全靠着那匹马来拉车,我问鬼帝:“爹,这没人赶车,马还不得乱跑啊。” 鬼帝笑了笑,跟我说:“放心吧,这匹马啊,比你道行还高呢,不会乱跑的。” “那咱们是要去什么地方。” “寒水地狱。” “寒水地狱?我咋没听说过。” 白柳柳在旁边说:“你没听说的东西多了,我跟你说吧,人死了会到阴间,鬼死了呢?就没有人这么好的待遇了,不管什么人死了都能到阴间,可是如果是普通的鬼的话,死了就是消失了,魂飞魄散,灰飞烟灭,想寒水鬼王这样有修为的鬼死了,回到泰山府君哪里,进入另外一种轮回。” 泰山府君?这又是谁,我真的从来没听说过这个让你。 还没等我问问题,白柳柳又继续跟我说:“之所以那些普通的鬼死了会消失,就是因为他们不够格,死了以后泰山府君不收他们,所以就是消失了,但是修为比较高的鬼就不一样了,所以说人死了如果不投胎的话,肯定都会拼命修行,不过,泰山府君就算是对于鬼来说也是传说中的神,到底存不存在没人知道,因为我们绝对不可能接触到泰山府君那个世界的,这个人和阴间的关系不一样,不过每个有修为的鬼死了以后,泰山府君都会留出一年的时间,让他留遗言,今天我们就是去找寒水问他的遗愿的,如果现在不问清楚,到时候就没机会了,泰山府君就会把他给带走。” 我点了点头,看来还有个我从来没听说过的地方,这世间对于我来说还有太多未知的东西,本以为望泉尸尊就已经在这个世上很厉害了,看来还有更厉害的等着我呢。 不过我干嘛要去招惹他们,再说了,我也接触不到他们啊,就老老实实的过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马车跑得很快,比车都快,忽然一阵头晕,我差点晕过去,白柳柳和鬼帝两个人却没什么事情,他们应该是习惯了吧。 头晕的感觉过去以后,鬼帝就跟我们说:“好了,下车吧,咱们到了。” 下车以后是一片荒地,没有一点绿色的植被,从这一点看出来现在确实是还在阴间没错,可是这里跟阴间还有点不一样,虽然从来没到过这里,不过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一直重复着四个字。 “寒水地狱?” “对,就是寒水地狱,你一定要慢慢地适应这个声音,这里没有边界,无穷无尽,唯一能用到的测量单位,就是时间,所以,千万不要乱走,这里的雾跟别的地方可不一样,很危险,走丢了,我永远也不能把你找回来。”鬼帝跟我说。 我的天,原来这里这么危险,走丢了连鬼帝都没办法,我赶紧拉紧白柳柳的手,这样心里就踏实不少了。 “寒水,出来吧。”鬼帝说了一声。 虽然这里的雾很重,但我总觉得雾里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我,而且我很好奇,总想去雾得另一头去看看到底有什么,慢慢的松开了白柳柳的手,往雾的更深处走去。 刚走了两步,白柳柳一把把我给拉了回来:“你跑什么,又迷糊了?” 我摇了摇头,刚才我的思维好像不受控制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去雾的深处去看看,我想了想,跟白柳柳说:“没,没事,你还是先拉着我吧,刚才的感觉跟望月锦鲤的时候有点像,自己不受控制了。” 白琉璃点了点头,鬼帝问我:“你没修心?” “修心?什么意思?”我问他,长这么大我只知道修道,从来没听说过修心这个词,就算听说过也只是说磨练自己的心智,不能做坏事,很显然这不是鬼帝说的修心。 鬼帝摇了摇头,跟我说:“算了,等回去了,我教你修心!” 我点点头,手紧紧地被白柳柳拉着,我们仨个都不能随便走动,这个地方真的很危险,毕竟是泰山府君在阴间的地盘。 眼前闪过一道光,心里出现了一个声音,虽然耳朵听不见,但是心里也能感觉的到,这就是寒水的声音。 鬼帝跟他说什么我根本就听不出来,听到最后只听见寒水鬼王最后说了一句:“当初的邪念是我自己的事情,现在您要找一个人来代替我的位置,那我还能有什么可说的呢,我主鬼帝,谢谢你,到现在还记得我。” 模模糊糊的我看见鬼帝脸上露出了微笑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表情有点苦涩,鬼帝当初应该很喜欢寒水,可是没想到寒水做出了这种事,落得这么一个下场,那鬼帝以后该怎么在对待这个位置的人,找到能顶替寒水鬼王的人本来就很困难,能把这个人留住其实更困难,我知道鬼帝现在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还是强颜欢笑,抬起头留给寒水一个舒心的表情。 这种关系让我很看不懂,寒水策划这件事很长时间了,按理说两个人应该为了这点兵权反目成仇,可是两个人非但没有这样,而且还冰释前嫌。 我总是习惯用人的思维来考虑他们的事情,可是换个方式想想,他们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是死不了的,时间总能洗干净所有的仇恨,看来这句话是一点也没错啊。 最后鬼帝点了点头,寒水地狱的雾气就慢慢消散了,我们三个人坐着那辆马车又回来了,中午吃饭的时候,白柳柳把叶知秋要把我送到十方的事情跟鬼帝说了,本来以为他会帮忙,没想到却训斥了白柳柳一顿:“这种事还要问我,你自己做不了决定吗?” 鬼帝因为这件事好像很生气,吃了两口以后就转身走人了,临走之前留下一句话,跟我们说:“如果这点事情你都做不了主的话,你觉得,你还能活多长时间,从小我就跟你说过,自己去做决定,不要去管对错,就算是错了我也会帮你的,只有这样你才能学会该怎么做决策!” 我看了一眼白柳柳,她的脸色很难看,看来鬼帝之女的日子也不好过啊,虽然说衣食无忧荣华富贵,可是从小就要自己做决定,这其实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是很残忍的,孩子对爹妈的依赖,衣食住行其实只是一部分,最大的依赖还是爹妈能给孩子一个相对于成熟的决定。 那白柳柳,岂不是从小就要学着该怎么早熟? 我小声的问了她一句:“咱,怎么办。” 白柳柳叹了口气:“别人都羡慕鬼帝之女,现在你知道我的苦衷了吧。” 我点了点头,跟他说:“这件事不用你决定,我来。” “你来?你打算怎么办。” 我看了白柳柳一眼,跟她说:“我要去!” 她叹了口气跟我说:“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知不知道去十方代表着什么?” “我不管代表什么,我也不想知道会发生什么,我只知道这是我们家的事情,我作为圆家的传人,必须把这段历史给弄清楚,你爹不是说了吗,到时候会帮我的,我现在已经这么大岁数了,不能总是靠你做决定,我相信你爹也不想看到我等你消息的样子,他只喜欢能独当一面的我。”桌子上的饭没吃多少,但是我一直在抽烟,满地都是烟头。 白柳柳听我这么说就没再说别的,只是点了点头,跟我说:“走吧,我带你去找叶知秋。” 我们跟着白柳柳走到议事厅,她喊了一声:“叶知秋,出来!” 果然,话音刚落,叶知秋就在一股阴气里面出现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我就跟他说:“你是说,只要我去了十方,就能弄明白原价的事情是吧。” 他看了我一眼,说:“十方里面,有很重要的线索,我不敢保证你去了十方就能弄明白,但是如果你不去的话,肯定是弄不明白的。” 我点了点头,说:“好了,我去。” 叶知秋听见我说的话了以后,还转过头去看白柳柳的眼神,我上去就指着他鼻子说:“这是老子做的决定,让你带我去就带我去,你就只认她这个少主,不认我这个姑老爷?” 听我这么说话,他一愣,然后赶紧说:“不敢不敢,您跟我走。” 我跟着叶知秋直接去了他的府邸,其实他的府邸根本就不不香鬼帝这里这样繁华,但是很雅致,能看出来这个老头子确实是个读书人啊,屋子里的布置相当儒雅。 他毕恭毕敬的把我请到了后院的一个地方,我问他:“你能不能告诉我,十方到底有什么危险。” “那个世界,不是您能理解的,如果您能不被逼疯,而且还能保持住清醒的头脑,那您肯定是可以出来的。”叶知秋跟我说:“那边的世界,不管你看到了多么奇怪的东西,都不要觉得奇怪,更不要乱说话,一定要记住,闭嘴,是最重要的修行!” 我点了点头,他跟我说:“去十方还需要一个人帮你,出来吧。” 话音刚落,屋子里出来一个年轻人,看到他的身影,我觉得,这次。 凶多吉少了!!! 第二百零七章 探地穴 从屋子里走出来的人,并不是别人,就是在阳间差点两次结果我小命的孟义。 “你!!!”我指着孟义就喊。 叶知秋把我的手给拦下来,说:“孟义是老臣的门生,我不知道他跑到阳间去抢司马印章,还请姑老爷多多原谅啊。” 我看了叶知秋这老头一眼,我到底能不能相信这个老头,他说不知道,我怎么知道他知不知道,没准孟义去阳间抢司马印章,就是叶知秋指使的,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反正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回头路全都被自己给堵死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瞪了孟义一眼。 “姑老爷,您的道行达不到进入十方的资格,所以说,必须要消耗一个祭品,才能送您过去。” “消耗?”听见他这么说让我有点惊讶,什么叫消耗,什么叫一个祭品,祭品难道就不是人了吗?我问叶知秋:“什么叫消耗?” “就是用一个祭品,来送您过去啊。” “你的意思是?”我指着孟义说:“杀了他,送我过去?” 叶知秋点了点头。 为什么要杀了他,虽然孟义一直在跟我作对,可我总觉得再怎么说孟义也是个人啊,我为了查清楚圆家的事情,难道就把别人的生命夺走?这,真的合适吗? “姑老爷,您完全不必放在心上,祭品根本就不是人。” 我狠狠的瞪了叶知秋一眼,说:“怎么就不算人了?” 他看我这个样子笑了笑,跟我说:“我就知道您会是这个反应,你知不知道,祭品只有本能,没有灵魂,他之所以到人间去抢司马印章,就是对争夺权力的本能趋使他做出来的事情,而且正是因为他们没有灵魂,各路的鬼神才可以随便上身,这次,你知道了吧,留着他们,不管是对人间还是对阴间,全都是祸害。” 听他这么说我又重新陷入了沉默,现在我并没有完全相信叶知秋这个老头,如果我相信了他这个说法的话,那抢夺司马印章这件事,就完全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了,所以说,他这套说辞,到底说的是真实情况,还是为了洗白自己而说的借口! 我摇了摇头,反正现在是肯定要去十方的,而且正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孟义那小子竟然说:“你小子装什么好人!老子两次差点弄死你,难道你还会心生怜悯?别在那猫哭耗子假慈悲了!” 如果他不说这几句话,没准我还要犹豫一下,可是既然他是这么个不识好赖的东西,那我还跟他费什么话。 “走吧!” 叶知秋点了点头,在后院的一块地上,画上了一个圆圈,里面是一个正三角形,我知道,这是一个仪式的开始,孟义毫不犹豫的站到那个矩阵里,满脸不屑的看着我,看来叶知秋说的没错,祭品这东西,真的没有什么灵魂。 矩阵地下发出来一道血红色的光,里面的孟义看上去很痛苦,但还是在里面强壮镇定,一个活生生的人,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慢慢的华为尘土。 血红色的的土在地上随风飘散,铺开了很大的一块地方,叶知秋用尽全力,用阴气往地上大了一拳,被血红色的土覆盖的地方就沉了下去,形成了一个地穴。 叶知秋跟我说:“好了,姑老爷,地穴的尽头,就是十方,你这次去只有四十九天的时间,如果四十九天你回不来的话,这个地穴就会关闭,你就会永远在十方出不来了,那个世界是你理解不了的,一定要保持见怪不怪的心态,还有,千万不要乱说话!” 我点了点头,直接进了地穴,我知道现在绝对不能在犹豫了,总觉得叶知秋这个老头根本不想让我去十方,他送我过去是因为白柳柳和鬼帝,否则的话,干嘛要这么吓唬我,直接跟我说只有四十九天的时间,不要乱说话不就完了,那个世界是我不能理解的,这句话重复了好几遍,而且刚才孟义站在矩阵上的时候我能看见叶知秋眼神里流露出来一丝不舍。 十方这个地方,我知道凶多吉少,但是为了找到他说的那个关键的线索,这一趟,我还真是非去不可了。 地穴里面很黑,左手拿着纹龙判官笔,右手烧起来一团鬼火,说是地穴其实就是地洞,根本没见怎么往下走,就是平着往前走,走了好久以后,就出现了一条很长的楼梯。 我顺着楼梯往上爬,怕了不知道多长时间,腿都酸了,按高度来说早就应该走出地穴了,可还是那么暗无天日,根本就没有走出来。 无止境的往上爬,看不到尽头的楼梯,腿每往上迈一步,都会哆嗦好长时间,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还要走多久,也不清楚自己还能走多久。 走着走着,浑身最后的一点气力全都用尽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想停下来休息一会,却根本停不下来,两条腿根本不听我的使唤,就是拼了命的往上爬。 可是,我已经没有力气了,两条腿像废掉一样的往上爬,慢慢的我晕了过去,闭上眼睛之前,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是我的两条腿带着我的上半身在往上爬。 这是什么情况啊。 再次睁开眼睛,我躺在一个茅草屋里,一个穿着破烂衣服的乞丐再给我煮汤,过了一会又来了一个乞丐,给我批了一件衣服,说:“你醒了?” “我在哪这是?” 等会,两个乞丐,有一个在煮汤,我在一个破烂的茅草屋里,难道说。 那个乞丐并没有回答我,就直接给我端过来一碗汤,说:“喝了再说。” 我把碗端过来一看,烂菜叶子,馊臭的豆腐,里面还有点酸了的大米粒,这,这不就是珍珠翡翠白玉汤? 我他娘的咋还成朱元璋了! 自己的衣服没有什么变化,左手的纹龙判官笔也在我手里,右手摸了摸衣兜,司马印章也没有丢,这就好多了,至少这两样宝贝还在。 我看了看手里的汤,放下碗就赶紧跑出来了茅草屋,出来的一瞬间。 我愣住了。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古代的建筑和现代的建筑一同出现在一个城市里,马路上汽车和马车一块走,形形色色的人们在大街上走,说他们形形色色,是因为这些人的打扮什么年代的都有,眼前就路过了一个清朝的格格,紧接着后面就是穿着工作服的网管,这都哪跟哪啊。 我实在是理解不了这个世界了,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跑回刚才那个茅草屋,问煮汤的那个乞丐,说:“这是哪?” 他看都不看我一眼,说:“十方境。” 果然,看来我已经到十方了。 “你是从哪找到我的。” 我必须知道那个地洞到底在什么地方,否则的话,就算是找到了圆家的线索,我也回不去啊。 可是这个乞丐不理我了,端起一碗汤来,跟我说:“喝了他。” 我看着他手里的汤,闻着又酸又臭,这怎么可能喝得下去,也不是人喝的东西啊。 “我喝这个干什么,你快告诉我啊。” 乞丐等了我一眼,把手里碗放下,说话之间又来了一个乞丐,现在这屋子里有三个乞丐,我们四个人就这么直愣愣的站着。 他们并没有说话,从一堆茅草里拿了一身衣服,给刚才给我喝汤的那个乞丐穿上。 而这身衣服,就是龙袍。 难道,他就是朱元璋? 我刚想说话,那个穿着龙袍的乞丐就跟我说:“朕赐你汤你不喝,还要跟朕打听事情,你以为你是谁?” 这不就是三个疯子吗,朱元璋活到现在得多大岁数了,再说了,外面明明还有很多现代人啊,他怎么可能还在当皇帝。 我转过身去赶紧跑,跟在朱元璋身边的两个人一看就是武将,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两个人就是常遇春和胡大海! 这两个可是明朝的开国将领,我肯定打不过啊,再说了,能来十方的人道行都很高,我还是少惹点事吧。 这三个人倒是也没有拦着我,我出来以后躲在一个墙角后面,看着那三个人,果然都往宫殿的方向走去,所有明朝打扮的人全都跪下行大礼,其他人该怎样怎样,就跟没有这个皇帝是一样的。 这算怎么回事啊,这皇帝当得跟闹着玩一样。 看来叶知秋没有骗我,这个世界,还真是我理解不了的。 我转过身去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瞎溜达,看上去这个地方也没什么危险,除了这里的人打扮的有点奇怪以外,到没有其他的不能理解的地方。 十方境,也不过如此啊。 一个现代打扮的人过来跟我说:“兄弟,帮个忙呗?” 我看了他一眼,年纪不大,也就是二三十岁左右,但是一脸肾虚的样子就能想象到这小子平常都在干什么,沾花惹草的肯定少不了。 “什么忙?” “就是,一会有点事情,需要你帮忙,等弄好以后,我就给你个宝贝,刚才我看见你了,你好像都对明朝皇帝有事相求啊,到时候你就去宫殿里献宝,他肯帝会帮你忙的。”这小子一脸神秘的跟我说。 这,倒也是个办法啊。 第二百零八章 天光翠 正好我不知道该怎么问那个所谓的明朝皇帝,对于像我这种平民来说,只有通过献宝这个途径来接近他,如果他高兴的话,自然会告诉我到底在哪里找到的我。 真的很烦,还没开始调查圆家的事情,连自己的回去的路都不知道了。 我看了看眼前这个小伙子,看样子他真的很着急,也就是说,我可以趁机问他一点事情。 “这个忙,我可以帮你,但是你要告诉我一点事情。” “行,你说吧。” “为什么这里什么时代的人都有,还都挺像那么回事的。” “大哥,你头一天来十方境啊。” “对啊。”我点了根烟和他说。 看我点上烟了,他直勾勾的看着我说:“你怎么能抽烟?” “为什么不能抽烟?” “在这里,抽烟会被抓起来的。” 听他这么一说我赶紧把烟给掐了,然后跟他说:“你别说这么多废话,赶紧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哥,能来十方的人,都是道行很高的人,高到正常人无法理解的程度,所以这里的人都很有个性,想干什么干什么,你想当皇上的话,你也可以当啊,这个没人管你的,但是你跟那个人打交道,就必须尊重他所打扮出来的身份,所以说,除了穿着明朝衣服的人,别人根本就不用管这个所谓的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 我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那这里还真有意思,这就是叶知秋所说的无法理解吗?这有什么不能理解的,不就是怎么开心怎么来嘛。 我想了想,跟他说:“你要我帮什么忙?” 这句话刚说完,这臭小子的嘴唇马上就亲上来了,我都没来得及反应,我他妈是男的啊,这孙子有毛病吧。 过了一会他松开了嘴,跟我说:“最近看上一个腐女妹子,不给他表演这个,搞不定,谢了啊大哥,哈哈。” 果然这小子搂着墙角的一个女的就走了。 我在大街上愣了好长时间,他大爷的,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啊,莫名其妙的在大街上让一个大老爷们给亲了嘴儿,我要是个女的也就罢了,我他妈也是个大老爷们啊,这算是咋回事啊。 过了一会这小子又跑回来了,在我手里塞了一个硬硬的东西,跟我说:“大哥,这玩意儿叫天光翠,上等的翡翠啊,拿着这个去给朱元璋献宝吧!” 手里捏着这个东西,站在街口还是不愿相信这个事实,他大爷的,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啊,我是真想不明白,现在这年轻人脑子都在琢磨些什么,这种肾虚的人也能到十方来?他是怎么修道的? 算了,至少还有个宝贝,能问清楚自己到底是在什么地方上来的,到时候也就能回得去了。 这种情况下,我还能说什么呢,能活下来就不错了,还扯这么多没用的干什么。 我走到刚才那三个人所在的宫殿,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兵丁看着,跟重兵把守的皇宫一点也不一样。 “站住,干嘛的。” 我举了举手里的盒子:“献宝的。” 刚才路过的时候捡了一个木盒子,这个盒子看上去还挺好看的,就直接把它拿过来装这块翡翠了。 “等着,我去通报一声。” 明明就是几个人在玩,弄得还跟真的一样,还真让我有点不理解了,我总觉得这个情况是十方境里面最表面的现象,随心,这个也是普通人可以理解的,也许叶知秋说的关键线索,藏在我不能理解的部分。 过了一会那个兵丁就过来了,跟我说:“上去吧!” 说完以后就被这个兵丁给带进去了,皇宫没有什么人,这个城市好像很大,这么大的皇宫如果可以随便进出的话,肯定会有很多人来这里的,可是这里并没有什么人。 太和殿上,刚才那个乞丐坐在龙书案,身穿黄袍,看着我,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只不过两旁站的不是太监,而是胡大海和常遇春。 合着整个大明王朝,就这三个人啊。 看来还真是闹着玩的。 我学着电视剧里的模样跪下给这个皇帝行礼,然后说:“草民无知,特来献宝。” 我不能抬头,仰面视君有意刺王杀驾,胡大海下来把木盒子拿上去,本来以为那个朱元璋会直接告诉我地穴到底在什么地方,可是没想到,朱元璋还没说话,胡大海就直接把木盒子摔下来了,跟我说:“大胆刁民,看看你进献的是什么宝贝!” “回大人,草民献上的是天光翠!” “天光翠?你他娘的以为我没见过冻白菜梆子啊!”胡大海生气的说。 冻白菜梆子?开什么玩笑,这不是刚才那个人给我的上等翡翠,天光翠吗,还跟我说中间是白的,旁边是绿的。 等会。 中间是白的,旁边是绿的,晶莹剔透,这不就是冻白菜梆子吗! 这个孙子,气死我了! 这次我就无话可说了,都没跟皇上说上一句话,就被这个胡大海一声压入打牢给带走了。 我被几个人压着关进了大牢,这他娘的算是怎么一回事啊,那个老小子,占了老子便宜不说,还给我一块冻白菜梆子就打发了?这孙子也太不是东西了吧。 大牢里面阴暗潮湿,我想想这两件事都觉得可笑,这个十方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就是一群疯子在这里过着随心所欲的日子吗? 开什么玩笑,这就是最高修道之人的最高境域吗?别闹了好不好,这里完完全全就是一群疯子啊,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面,关键是还有其他的疯子配合,好多疯子凑到一起,还真是不好对付啊。 修道之人修道最高境域就会变成疯子吗,不可能吧,我们这路人,难道最后都不会有好结果? 我所在的这件大牢里面,全都是潮湿的稻草,我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会这样,我甚至都不知道我来这个地方到底要干什么,想了很久,才发现我是可笑的,总觉得能理解这个世界就是个随心所欲的世界,可是,我真的理解他们吗,他们到底为什么要这样?这样做有什么好处?上千年的修行就为了到这么个地方来? 我摇了摇头,这就像是一个天大的玩笑,而且我还没有办法说什么。 外面天渐渐地黑了,我已经彻底放弃了,这有什么用,跟一群疯子完全没办法沟通啊,这些人脑子里在想什么我完全不知道,甚至连自己是从哪里来的都找不到了,这可怎么弄,看来我是回不去了,等这鬼帝和白柳柳来救我吧。 难怪师父和爷爷都跟我说不能查圆家的事情,原来就是因为这个,查清楚圆家的事情,就必须来到十方境。 而进来以后,就是我的死劫。 对了,我不是还有纹龙判官笔吗,这么一个小小的牢房还能困的住我? 我用尽全身力气,左手拿起纹龙判官笔冲着牢门口一挥。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黑龙确实出现了,只不过,连牢房里的一根稻草都打不动。 对啊,我忘了这是十方境了,这里的人全都是上千年的道行,我一个只有几十年道行的人,在这里还能做什么能,老老实实的呆着吧。 天色慢慢的黑了下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刚睡了一小会,就被一个人给推醒了。 “起来,起来,醒醒!” 我慢慢地睁开眼睛,居然是皇上来了。 吓得我赶紧下跪:“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看了我一眼,跟我说:“你丫有病啊!” 我一愣。 “你也不看看,我穿龙袍了吗?” “没有。” “那我就不是皇上,今晚上我要当大侠,来劫狱,你明白了不。” 这帮孙子还真是有毛病啊,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过这种生活好像确实是很多人想要的生活,随心所欲嘛,自然没有烦恼。 他把那个盒子递给我了,说:“这个盒子,可是宝贝啊,你自己收好了,到时候肯定有大用。” 我拿起这个盒子,直接跟着他跑出了牢房,中途也没有人过来抓我们,这个劫狱的活动也没什么意思嘛。 他跟我说:“好了,这个盒子你拿好了,很重要。” 说完这句话以后他就走了,留我一个人在大街上站着,这里的晚上还是挺安静的,我打开这个盒子,一道白光就从盒子里出来了。 我也被吸进了盒子里,马上就没有意识了。 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躺在一个茅草屋里,旁边有两个乞丐,一个再给我煮汤,另一个再给我。 等等! 这,这不是昨天的情形吗?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还记得,昨天因为没喝汤,所以才没有找到地穴的下落,这次乞丐把汤给我端过来的时候,我一口就喝了,没想到还挺好喝的,这汤就跟臭豆腐一样,闻着臭,喝着还是挺舒服的。 这次这个乞丐直接就把地穴的位置告诉我了,就在皇宫后面的空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 我走出这间茅草屋,刚出来给我汤的那个乞丐就一身龙袍的出来了,然后我也顺理成章的碰见了给我天光翠的那个男人。 我刚想揍他,他却笑着跟我说:“怎么样,这次知道在什么地方了吧。” 第二百零九章 盒子 听他这么说我一愣,难道这个小子已经知道我到底在为什么发愁?那昨天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其他的办法,还非得跟我来一口,弄个冻白菜梆子,让我经受一晚上的牢狱之灾。 很显然现在的情况是,时间回到了昨天我刚来这里的时候,因为我经历过一次这些事情,所以肯定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么一来就能知道地穴到底在什么位置了。 想了想跟他说:“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干嘛非得绕这么一大圈。” 这个男的笑了笑,说:“这里是十方境,规矩很多,但大部分你这个刚来的人是接触不到的,最简单也是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一定要尊重别人的身份,尽管你知道他是假的,但也一定要尊重。” 我点了点头,问他:“那你昨天给我的冻白菜梆子是怎么回事,直接给我那个盒子,帮我把时间重置不就行了吗?” “不行,盒子的位置永远也不确定,如果你为了找盒子而找盒子的话,是不可能找得到的,昨天我算了算,只有冻白菜梆子能帮你找到盒子,所以,我帮了你一把。” 这都能算到?这小子的卜算之术真不一般啊,这种事情平常人根本就没办法算出来,能算出自己身上要发生的事情,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可是他居然能算出来别人要发生的事,而且还不知道我的生辰八字,不行,回去以后我一定得好好学学卜算,把师父的本事都学过来,这东西肯定会有很大的用处。 “你的意思是,你也没有这个盒子,只是帮我找盒子而已,对吧。” “对,我就是卖盒子的,但我的店里,没有一个盒子。” 我点了点头,问他:“你为什么要帮我。” 听我这么问这小子呲牙一乐,跟我说:“你说呢,嘿嘿,如果不是你帮忙的话,昨天那个妞怎么可能到的了手啊。” 这小子都肾虚成什么样了,我不懂中医都能看出来,一脸肾虚的相,看来平日里小日子过得挺滋润啊。 “你注意点吧,看看你都肾虚成什么样了。”我跟他说:“你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吧。” 他看看我左手的纹龙判官笔,说:“别的我不知道,你们圆家的纹龙判官笔,谁不认识,千年前望泉尸尊祸害人间,圆家先祖放弃来十方境的机会,用尽千年的道行和阎王爷一同封印了望泉尸尊,这根纹龙判官笔,就是当初圆家先祖的法器。” 这些事我根本就不知道,想不到来这里的第二天,就了解到了这么重要的线索,原来望泉尸尊是我们家的先祖和阎王爷共同封印的,可是为什么,明明我家立了大功,还要世世代代看守望泉尸尊,后辈子孙不得好报呢? 我把脑子里的问题全都问了一个边,这小子摆摆手,跟我说:“刚才跟你说的那些,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事情,你们圆家的传说实在是太多,太杂,什么版本的都有,我也不敢确定自己说的就是正确的,看来你就是为了这些事情来的吧,虽然我不知道,但我可以卖给你一个盒子,盒子肯定会帮你找到关键的线索。” “多少钱我都买,只要能查清楚这件事,我都买。” 这小子摇了摇头,跟我说:“我可不要你钱,这个世界钱并没有什么用。” “那你要我干什么。” “我要你一个承诺。” “承诺给你什么?” “就是一个承诺!” 这小子还真挺奇怪的,也没跟我说到底要我承诺什么,一个劲的说就要一个承诺,这种事我总觉得无所谓,为了查清楚原价的事情,我连十方境都来了,还有什么可怕的,想了想就跟他说:“行,那我就给你一个承诺!” “好,在下管台,合作愉快。” 我摆了摆手跟他说:“甭跟我整没用的,快给我盒子,老子要弄查清除这些事情。” “别着急,先跟我会店里,到时候我会把盒子给你的。”他冲我笑了笑,就开始在我前面带路。 一路上我看到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狗在路边买东西,现代人和古代人坐在一个饭桌上喝酒吃肉,饭桌上还坐着一头熊,高楼大厦下面就是红砖绿瓦,斑马线上跑马车,反正这辈子想都想不到的画面,在这里基本上都能碰见。 “你说,人这么弱小,为何却能成为万物灵长,要速度没速度,要力量没力量,也不能像虫子那样团结,还没有尖牙利齿。”看了这么多东西忽然心生感慨,就随口跟管台说了两句。 “人弱小?”管台笑了笑:“人可不是弱小的,你知不知道,老天爷给人最大的本事是什么?” “脑子好用呗,会说话呗,会使用工具呗,小孩子都知道啊。” “你错了。”管台一本正经的跟我说:“老天爷给人最大的本事,都不是这些,很多动物也很聪明,他们之间也能沟通交流。” “那是什么。”这是个常识问题,没想到常识性的问题在这里居然成了悖论,这让我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人啊,能和任何一个物种交朋友,他在自然界中并没有什么天地,这就是上天给人最大的恩赐,你说的对,很多动物都可以吃人,但是人只要对他们好,他们一定可以被感化,从小被人养大的狮子,也是不吃人的,对吧,感化万物,就是老天爷赐给人最大的本事。” 让他这么一说好像也对,可是这种本事对他们来说也许有用,放在普通人的世界里是不可能发生的,一共就那么几十年的时间,怎么可能会把这几十年用在感化动物身上。 我把自己的想法跟他说了,眼看也到了他的盒子店,没有什么特殊的名字,就叫盒子店,而且装饰的很古朴,很简单,但是给人一种雅致的感觉,没想到这小子穿着现代人的衣服,住的地方居然这么古香古色。 他坐在椅子上跟我说:“人啊,原本寿命是很长的,上百年,上千年,可是后来人们就不懂得去感化万物,只知道用自己制造的工具残害生灵,老天爷就不让人活这么长时间了,人的寿命就变成了短短的几十年。” 我点了点头,刚想问下一个问题,这小子就说:“行了,这都是上古时期的事情,你知道了也没什么用,来吧,看看你需要的盒子在什么地方。” 看他这个架势我就没多说话,看来这小子还真是很有本事啊,给我算东西,不问生辰八字,也不问姓名家世,看我两眼,就能帮我算出来。 过了一会,他说了一句话:“羸州!” “什么?” “没错,你要找的盒子,就在羸州。” “我要找的?我还没说我要找什么盒子啊,再说了,我都不知道我要找什么盒子。” 管台笑了笑,跟我说:“盒子这种动物,可比你高级多了,咱们这些人啊,总以为自己是这个时间最高级的生物,其实不是,还有很多高级的生物,就隐藏在人看不见的地方。” 我摆了摆手:“想在连x光都有了,还有什么是人看不见的。” “如果,他永远存在与你们那个世界的下一秒呢?”管台神秘的跟我说:“时间不用很长,就相差一秒,他们永远存在于你的下一秒,你们有办法跑到时间前面去吗?” 这句话让我愣住了,平常根本没考虑过这些东西,算了,这种问题根本就不是我能理解的,我只需要找到那个盒子,查清楚圆家的事情,就可以了。 “算了,别跟我说这些了,你刚才说羸州?那里是不是有个菜婆?” “对,你去过羸州?”他问我? “何止是去过,在那里面还有一段很神奇的经历啊。” “那就好办了,不过,你从十方去羸州,跟从人间去羸州可不一样,你会看到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 “我能看见菜婆吗?” “能,她现在掌管羸州。” “那就行了,送我过去吧。” 说完这句话以后,管台给我一把梳子,说这把梳子可以帮我找到那个盒子。 我接过来以后他就开始掐诀念咒,这次并没有头晕目眩的感觉,反而很舒服。 去羸州我就踏实多了,毕竟菜婆在那里,我也去过很多次,并没有什么危险,没准还能跟菜婆叙叙旧,说说话什么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过了一会我就到了羸州,但是当我睁开眼的时候,我却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地方还是按个地方,只不过这里的景象已经完全不一样了,每间房子的房顶上都长着很长的头发,看上去阴森森的,浑身难受,而且这里的植物都是会动的。最可怕的就是看不到人,这里一个人也没有。 难道当时我来到的羸州,也是这样子的? 不可能吧,血红色的天空下,羸州给人的感觉真的很压抑,这种心情都描绘不出来,为什么房子会长头发,地底下会随时钻出来几只手,是人手没错,只不过有七个手指头。 我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这里面乱逛,知道听见一个很熟悉的声音跟我说:“你怎么到这来了!” 第二百一十章 发结 这个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绝对是菜婆的声音,从小听到大,小时候很烦他的声音,她来了我们家肯定没什么好事,但是现在我真的很期待他的声音,只要他在这里,肯定能帮上我的忙。 “我,菜婆?”转过头去一看,就是她:“菜婆,这里,这里怎么会是这样的?这还是原来那个羸州吗?” 菜婆走过来,小声的跟我说:“你别喊,惊扰了这里的东西不好,先跟我说,你怎么跑到这来了?” 跟菜婆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几十年的交情了,就把自己去十方的事情跟她说了,没想到菜婆也摇了摇头:“你不应该查圆家的事情,查清楚了,对你们圆家没有好处,那个给你盒子的人,别跟他走的他太近了。” “为什么,他帮了我很大的忙,看样子人还不错啊。”我总觉得那个买盒子的人挺有意思的,更何况我一去十方就交给我这么大的忙。 “你是不是答应他什么了。” 我点了点头,跟他说:“给了他一个承诺,这个人挺奇怪的,也没具体跟我说要我给他承诺什么。” “就是这个,到时候他肯定能讹你一把,你觉得简简单单的一个承诺,到了关键时刻,没准就是要你命的东西!”菜婆摇了摇头,我现在才意识到自己给自己种下了一个隐患,这个隐患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要我的命。 我想了想,现在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既然已经到了十方,已经开始查这件事情了,说再多也没什么用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原价的事情给查清楚,否则的话,这趟十方就白来了,也白白给管台这老小子许下一个承诺。 “好了,菜婆,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我已经开始查这件事情了,现在你能帮帮我吗?” 菜婆想了想,跟我说:“你觉得,这件事一定要查清楚不可吗?” “一定要查。” 我不容置否的语气让菜婆有点惊讶,他摇了摇头,跟我说:“你爷爷当年跟我说过,圆家第一百零八代的时候会有一场大劫难,你就是第一百零八代传人,看来这个劫难是躲不过去的。” 这句话不知道我听了多少遍了,到底会有什么劫难,我是圆家第一百零八代传人,为什么自己家里的是都没有权利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把这件事查清楚,就是觉得自己家的事,如果查不清楚的话,到时候会给圆清霜留下一个烂摊子,我可不想把麻烦扔在孩子。 “菜婆,不瞒你说,你说的这句话,我不知道听过多少次了,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想把这件事情查清楚,这是个烂摊子,我可不想把这个烂摊子留在圆清霜身上。” 我点了根烟,看了看菜婆,她一直在摇头,叹气,跟我说:“你要查就查吧,那小子肯定给了你一个东西吧,你爷爷当初不止一次的嘱咐我,千万不能把你们圆家的事情跟你说,这是你爷爷的遗愿。我现在能帮你的,就是帮你把这个盒子找到,他给了你个什么东西。” “梳子。”我把兜里的梳子拿出来,跟她说:“就是这个,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你用过其他的盒子吗?” “用过,在十方的时候,他给了我一块冻白菜梆子,然后帮我找到了那个盒子。” 菜婆点了点头,跟我说:“发结盒子,这个很危险啊,能不能让这个盒子接受你,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菜婆,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羸州会是这个样子的。” “羸州这个地方,不在三界之中,摒弃与六道之外,你从人间来,看到的就是普普通通通的羸州,但你这次是从十方过来的,所以看见的就是这个样子。” 还是没听明白,算了,不管这么多了,先把盒子找到才是正事。 “算了,还是跟我说说发结盒子吧。” 菜婆带着我走道见房子前,房顶上还是有很多的头发,整间房子看上去很恶心,地上还有不知名的粘液,这个粘液踩在脚下很别扭。 “他不是给你一把梳子吗,发结盒子就是留存记忆的盒子,圆家的先祖曾经把记忆放在了这个发结盒子里面,只不过顺序很乱,看你能不能把头发理顺了,到时候就那段记忆就清晰了。” “你是说,这间房子,就是发结盒子?” “没错,你看到的每间长头发的盒子,都是发结盒子,这一间,就是圆家先祖留下的,好了,现在我出去,如果三个时辰内你出不来的话,就彻底出不来了。” 难怪菜婆跟我说找这个盒子有危险呢,原来是这样。 说完话以后菜婆就转身出去了,门关上的时候就剩下我自己在这个屋子里面了。 刚一关上,屋顶上也长出来了很长的头发,几缕头发捆着我的双手直接把我给拉起来了,这倒是我没想到的,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情。 本以为我接下来做的事情就是挣脱这些头发,然后再这个屋子里寻找一些蛛丝马迹,可是没想到到,又来了几缕头发,直接钻进了我嘴里。 我去他娘的,这算是怎么回事。 头发往我嗓子里钻,这种感觉真的好难受,从来没经历过这些,嗓子眼里干涩发痒,没过一会我就把胃里的东西全都吐出来了。 掉在地上之后马上成了粘液,我现在终于知道地上的粘液是怎么回事了,踩上去黏黏的,原来全都是呕吐物,看来有不少人来过这里,很多人都对圆家的事情很感兴趣,我也不能确定到底是谁来过,但是现在能确定的是,我没准今天就死在这里了。 左手的纹龙判官笔开始抖动,我用尽全身力气活动了一下左手,一跳黑龙从判官笔里飞了出来,斩断了缠住我的头发,我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 满地的粘液弄得我浑身恶心,手伸进嘴里去,掏了掏,好几团头发从我嗓子眼里掉出来了,身上粘糊糊的不说,嘴里还是满满的腥臭,这股子臭味熏得我头晕,浑身难受。 还没来得及反应,我眼睛忽然看不见了,一阵剧烈的头晕之后我倒在了地上,醒过来以后我躺在一片废墟中,看见了阎王爷带人抬着棺材,把望泉尸尊交给圆家。 然后又黑了,第二个场景是一场大战,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力量,几万人围着一个人,却奈何不了他,那个人身上的盔甲看上去很眼熟,那不就是望泉尸尊吗! 原来他并不是僵尸,我一直以为他是变成僵尸以后才大闹天下,没想到并不是,活着的时候就已经有这么大本事了。 然后眼前有黑了,我本以为还有第三个画面,没有了,醒过来以后我就在这个发结盒子里面,兜里的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出来了,梳理着屋子里的头发。 难道刚才我看见的东西,就是这个发结盒子里面的记忆? 不可能啊,这两个画面根本就连不上啊。 对了! 刚才纹龙判官笔斩断了一部分头发,所以这些记忆就连不起来了。 原来,我从头发上掉下来的时候,这个盒子就已经接受我了,只不过,为了自救,我把这段记忆给弄断了。 梳子弄完头发以后,就慢慢的消失了,我推开门,走出这个盒子,差点死在里面,却也没弄到什么重要的线索,只知道望泉尸尊并不是僵尸,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菜婆看我出来了,脸上的紧张的表情慢慢的就舒缓了,走过来跟我说:“你知道吗,你是第一个从发结盒子里逃出来的活人。” 我点了点头,跟他说:“太危险了,如果不是手里这个纹龙判官笔,我就死在这里面了。” 菜婆笑了笑,跟我说:“纹龙判官笔,这是代表圆家传人身份的法器,没想到已经到你手里了,看来这场劫难,是真的躲不过去了。” 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为什么我们家自己的东西,落到我手里以后,反而会有一场大劫难,难道我家的东西不应该在我手里吗,不过我也不想问她什么了,十方里面的线索,绝对不止发结盒子这一个,我就直接跟菜婆说:“你让我回去吧,这件事,既然你都说了,这场劫难根本就躲不过去,那我就一定要查清楚,反正已经躲不过去了。” 菜婆点点头,跟我说:“多加小心。” 然后就开始掐诀念咒,也没有那种头晕的感觉,慢慢的,我又回到了那间盒子店。 “不错啊,你居然能回来。” “你这叫什么话。” “你是第一个从发结盒子里面活下来的,不容易啊大兄弟。” 我笑了笑,转过身去就要走。他跟我说:“十方里面,肯定还有些线索,看在你给我一个承诺的份上,我再给你指条明路吧,出门以后往西北放走,碰见横蛇就停下,到时候就能找到第二条线索。” “好,多谢了啊。”我其实根本没必要谢谢他,因为他从我这里拿走的承诺。 好像是个了不起的东西··· 第二百一十一章 过魂丝 让菜婆这么一提醒,好像我确实把自己弄得很危险,我哪知道这小子到时候会让我许给他什么承诺,也怪我一时脑热怎么把这种事情给答应出去了。 西北方向,十方天上雾气昭昭,根本看不清远处的东西,不过西北方向能很清楚的看出来,那边是连绵的群山,管台让我看见横蛇之后就能找到下一个线索,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横蛇?从来没听说够这种东西。 十方这个地方我已经见怪不怪了,那么多人梦寐以求的地方也不过如此,无非是一大堆有本事的疯子在这里随心所欲的生活,最让我感兴趣的就是盒子,管台说的盒子很显然不是平常用来装东西的盒子,这貌似是一种生物,比人高级,而且还很危险,但到了关键时刻盒子能帮上大忙。 比如第一天来的时候我错过了问出地穴的机会,第一个盒子就让我重新经历了一次,我就知道了地穴到底在什么地方,在羸州的时候,那个盒子真的很危险,如果不是盒子通过纹龙判官笔知道了我就是圆家传人,当时我肯定就死在里面了,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 走了不知道多久,天都要黑了,十方里面看不见太阳,天空会发出白光,类似阳光却又有点不一样,照在身上的时候没有那么舒服。 现在已经出城好远了,这个城市本来就很大,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走路好像比在人间或者阴间的时候快很多,不过转念一想,从地穴上来的时候爬了那么长时间的楼梯,人都晕过去了,腿还在继续往上爬,这应该也是一种修行吧,那个时候我的脚力的到了很好的锻炼,所以现在一天的时间能走出很远。 这里的山都很高,山路都是羊肠小道,一个人走在这还真是有点事瘆得慌。 走着走着,果然碰见一条蛇,好像在等我一样,就是横在道路中间,我蹲下身去,这条蛇的头,是圆的,没有毒,前后都看了看,却没有发现什么线索,这个横蛇到底代表着什么呢,管台那小子也没跟我说。 可是这荒山野岭,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摇了摇头,看来我能找到的线索就是在发结盒子里找到的那点记忆了,这条蛇也不看我,就在那里横着。 可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转过身去就打算回去,城里没准还有其他的线索。 “站住,你干嘛去!” 一个声音从背后传过来,我转过身去,看了看趴在路上的那条蛇。 “刚才是你叫我?” “废话,这方圆十里,还有一个活物没有!” 这条蛇说话的时候,嘴也不懂,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说话的,但我确实能听见,这也就够了,十方里面我不能接受的东西实在是太多,所以没必要刨根问底,没什么用。 那条蛇转过头来看了看我,尤其是看见我手里的纹龙判官笔的时候,就点了点头跟我说:“圆家第一百零八代传人,对吧。” “对,是我,怎么了。” “走,你带我去一个地方。” “什么玩意儿?”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我哪知道去哪啊,再说了,管台跟我说碰见横蛇就能找到下一条关键的线索,不是应该你带着我去吗?” “你急头白脸的干啥,我让你把我放在兜里,带着我走,然后我给你指方向。”横蛇跟我说。 “你咋不自己走!” “懒得动···” 这三个子倒是让我无法反驳,懒得动,这么懒的一条从草蛇,是怎么修炼到十方这个地方来了,这一点让我很不解,想了想还是不要问这么多没用的了,找到最后的线索才是正事,乱七八糟的事情管这么多干嘛。 “你为什么要帮我啊。”我问横蛇。 “曾经答应你们圆家先祖的事情,就一定要办,他们对我有恩啊。” “有恩?什么恩?” “别管那么多,过了这个山头,看见的第一个山洞,就是你要找的线索,里面有一具尸体,你拔下他的一根头发,然后找到能跟殃对话的人,到时候就知道里面的内容了,那根头发叫过魂丝,用我那以后一定要烧掉,好了放我下来吧,我还有其他的事。” 我把这条蛇放在地上,还没来得急说一句再见,他一溜烟就没有了,看来刚才如果是他带着我走的话,我根本就跟不上啊。 过了一小会整个大山都传出来一个空灵的声音,虽然有点不一样但还是能听出来,这就是刚才那条蛇的声音:“拿到过魂丝以后,就不要再十方逗留了,这是你先祖的遗训,后人定不可违抗,这是你在十方能找到的最后一条线索。” “知道了!”我冲着大山喊了一声,不知道他听见没有。 原来先祖早就给我把路给铺好了,这样一来我就不用担心了,看来这个过魂丝里面应该有很多线索,拿到这根头发,到时候找王立崴帮我看看,就齐了。 一想到马上就可以离开十方这个鬼地方,心情马上就好了起来,群山之中居然出现了一个很低的小山头,横蛇刚才说翻过这个小山头,看见的第一个山洞,就是我要找的过魂丝了。 这个小山头也不陡,所以翻过去并不是什么难事,我走到这的时候特意捡了几根树枝,点上鬼火,这里实在是太黑了,十方的天空跟幕布一样,白天的时候发着白光,到了晚上就跟刷了黑漆一样,没有星空,也看不见月亮,就是绝对的黑,这种夜空真的让人压抑。 走了没一小会,就看见了一个山洞,我举着火把进去,扶着石壁仔细的在这个山洞里走了走,山洞并不大,但全都是石壁,不过最重要的是,这里面并没有尸体。 经历了这么多事,尸体什么已经完全不害怕了,这世间最可怕的,还是世道人心啊。 我烧起一团鬼火,举到山东的洞顶,没想到这个山洞不大,洞顶居然这么高,足足有将近十米高,还好我烧起来的鬼火足够大,能看见整个山洞里的情形。 可是,这山洞里真的没有尸体啊。 那条蛇到底是怎么回事,耍我玩呢吗,不是说圆家先祖对他有恩吗,他就是这么给恩人的后人报恩的? 正在我发牢骚的时候,一滴血掉在我面门上。 我抬头看着洞顶,一具浑身是血的尸体被铁钉子定在上面。 这倒是吓了我一跳,为什么尸体会放在那上面。 很长的头发,难怪说要拔一根他的头发丝呢。 这么高我肯定是上不去的,不过我可以通过纹龙判官笔来控制阴气,黑龙上去拔根头发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我刚把纹龙判官笔拿出来,上面的尸体居然把头抬起来,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看见他这张沾满血迹的脸,我愣住了。 这是望泉尸尊! 绝对错不了,当时在发结盒子看到的画面,一个人抵挡万人的就是他,他就是望泉尸尊没变成僵尸的时候。 不对,这不对,如果他是望泉尸尊话,那我们家地宫里的又是什么东西。 他看着我的纹龙判官笔,气的浑身发抖,最后身上的铁钉子全都掉下来了,他也从洞顶十米多高的地方跳了下来,站在我面前,两米多高的身高,肌肉健硕无比,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壮实的人,也是,地宫里的望泉尸尊都变成僵尸了,还那么精壮,跟别说他活着的时候了。 “一千年过去了,你还想干什么!!”望泉尸尊指着我说。 “一,千,不是,你可能有点误会。”说话的时候他步步紧逼,我赶紧往后扯,然后想解释。 可我发现他跟我说话的时候,眼睛看的并不是我,而是左手的纹龙判官笔。 原来,他是在跟我先祖说话。 我根本听不见纹龙判官笔发出来的声音,可是过了一会望泉尸尊说:“好吧。” 然后就抬起头来跟我说:“后生,打散我,就用你左手拿的那个家伙!” 举起左手来,问他:“真的?” “废什么话!”望泉尸尊骂了我一句:“快点!” 把我能用的阴气全都凝结在纹龙判官笔上,用尽全身力气甩了出去,一条巨大无比的黑龙冲着望泉尸尊就飞过去了,只不过速度很慢,他完全可以躲过去,但是并没有。 黑龙打从他身上穿过去,望泉尸尊慢慢的变成点点蓝光,落在我右手上,最后蓝光凝结成了一根很长的头发,挥动这根头发还会发蓝光,这应该就是横蛇说的过魂丝了吧。 没想到这么轻易的就拿到了过魂丝,这次不用烧鬼火了,别小看这根头发丝,它发出来的蓝光已经足够让我看清楚前面的路了。 回到城市以后,我走到管台那个盒子店门前,果然没开门,这小子还真是夜夜春宵啊,都肾虚成那样了,居然还不闲着。 我回头看了一眼这十方境,刚来俩三天,居然就已经弄完了所有事情,看来这四十九天的地穴,我是用不到了啊。 第二百一十二章 人尸同镇 皇宫是这个城市里最好找到的建筑物,我绕到皇宫后面,果然有个地穴,地穴里面就是楼梯,跟我上来的时候是一样的,顺着楼梯往下走就没有那么累了,至少不会累的整个人都昏了过去。 把过魂丝放在一个小布包里,随身带的一个小布包,装好了就开始往下走,这样就没有那么累了,并没有觉得有多高多远,很轻松的就下来了。 从地穴直接走到了叶知秋的府邸,出来以后他就在地穴门口等我,看见我以后就跪下跟我说:“老臣恭迎姑老爷。” 我看了这老头一眼,跟他说:“起来吧。” 他凑过来问我:“姑老爷,十方一行,可有结果。” 我摇了摇头跟他说:“结果并不大。” “是不是在里面碰见了一个叫管台的人,还碰见一条横蛇。” 我转过脸去紧盯着他,问:“你怎么知道。” “没想到,您真的信了他的鬼话,不过这也不怪你。” “你这是什么意思。” 叶知秋打开酒葫芦美美的喝了口酒,跟我说:“姑老爷,说句实话,您别嫌我说的话不好听,十方那种地方,活人是绝对不可能找到自己想想要的东西的,就这么跟您说吧,你碰见的那条横蛇,其实也是管台,所有人都知道,管台没什么本事,但就是为了守住圆家的秘密,所以一直在十方呆着。” “你的意思是。”我仔细缕了缕叶知秋说的话:“我先祖,安排管台在十方等着圆家后人去查这件事,然后,告诉他们一些线索,其实这些线索,根本就不完整。” 叶知秋摇了摇头:“你说的没错,不过,并不是等着圆家后人,而是在等外人,圆家后人查这件事的,您是第一个,其他的外人全都死在十方了。您现在查到的线索,都是您能知道的线索,是圆家先祖故意让您知道的线索,但是,绝对还有其他的秘密等着您啊。”、 这老头子,说起话来老是说不完,不知道说话不真钝刀杀人啊,我刚想开口问他,到底在哪里还能找到其他的线索,他却摆摆手,跟我说:“剩下的线索,您就只能自己找了,老臣我是没什么办法了。” 我冷哼了一声就走了,叶知秋已经喝多了,看我走了都没出来送,酒量明明这么差为什么还要随身带着个酒葫芦。 我直接去了鬼帝的府邸,白柳柳看见我的时候一把就给我抱住了,跟我说:“你可算回来了,这两天我都担心死了。” 鬼帝也从正堂迎了出来,跟我说:“贤婿啊,快,到屋里来,爹有话要跟你说。” 从十方回来以后,鬼帝对我的态度也不一样了,看来他很欣赏我敢做敢当的性格,这次去十方找线索,在他心里给自己加了不少分啊。 到了正堂以后,鬼帝跟我说:“怎么样,十方好玩吗?” “爹,您说笑了,您又不是没去过,有什么好玩的,一群疯子随心所欲的过日子,跟精神病院唯一的区别就是,这是一帮有本事的疯子。” “哈哈哈!!”听我这么说鬼帝笑的都不行了,直冲我伸大拇指:“对对对啊,你小子,一千年了,这个形容是真精妙啊。” 鬼帝喝了口茶,跟我们说:“你们两口子,去吧我外孙带下来,让我看看他。” 一听这个要求我不禁的面露难色,我真的不想让圆清霜知道这些事情,这么多事情真的很难接受,到时候没准会给他带来心理阴影,这孩子从小到大虽然都能看见鬼,但一直坚持自己是个无神论者,如果带他下来的话,眼前的一切,我该怎么跟他解释。 白柳柳跟鬼帝说:“爹,现在不能让他知道这些事情,他还有人间的生活啊!” 鬼帝一听这话就不开心了,跟白柳柳说:“你这叫什么话,现在圆清霜不仅仅是圆家的后人,还是我鬼帝的后人,圆家人要不是现在太忙,早就去看圆清霜了,老子现在不忙,看看外孙怎么了。” 很忙?鬼帝一说圆家人现在很忙,我忽然想到好久没有爷爷的消息了,以前的时候一个月还有两天能梦见他,可是这几年,他再也没有给我托过梦,最后一次托梦就是让我闭嘴的那次,自从我开始调查圆家的事情了,就再也没有了爷爷的消息。 爷爷是阴司,按理说这是个很舒服的官差,不可能这么忙的。 “爹,您刚才说,圆家人,很忙?” 白柳柳的回答让鬼帝很不高兴,于是气呼呼的跟我说:“啊,废话,这几年,你有过圆十命的消息?圆十名也去守阵了,这还不忙啊。” 圆十命是我爷爷的名讳,虽然他直接叫我爷爷的名字让我有点不舒服,不过论资历道行来说,他直呼我爷爷的名讳也没什么不妥的,毕竟他是鬼帝。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就跟鬼帝说:“爹,我们两个这就上去,过阵子就把圆清霜带下来见您。” 白柳柳在旁边着急的说:“你疯了!” 我瞪了她一眼,说:“别说话。” 鬼帝对我的回答倒是很满意,笑着跟我说:“这就对了,行了,你们两个都上去吧,一个月之内把圆清霜给我带下来。” “是。” 说完这件事以后鬼帝就转身走了,不知道去干什么,对于他的事情,我们从来不过问的。 白柳柳气呼呼的跟着我回了卧房,关上门以后,气呼呼的跟我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我忽然觉得,要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 “你想想,咱们连一个孟义都解决不了,是儿子帮咱们把孟义打趴下的,可是叶知秋随随便便就拿孟义的命给我开了十方的门,圆家的事情鬼帝从来没跟咱们提过,但这次他好像在暗示什么。”我点了根烟和白柳柳说。 “你的意思是?” “对,这件事咱们解决不了,只有咱们儿子出面,再加上你爹的帮忙,圆家才能渡过难关,你想想,他完全可以等圆清霜阳寿尽了在见他,也就是几十年的时间,他真的等不起吗?可是现在不顾圆清霜的感受一定要让他下来,这里面一定有事情。” “让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这样,你去十方的这两天,我爹也不在家,今天你回来了,他也回来了,看来确实有什么事要发生。” 我点了点头,跟她说:“收拾一下,咱们是上去吧。” 我们两个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就是换上一身现代人的衣服,总不能穿着这身黑袍上去吧,白柳柳的裙子更别说了,没有十个人抬着裙摆根本就没法走路。 在整个府邸里绕了一圈也找不到鬼帝,算了,白柳柳留下一封书信,我们两个就直接上去了。 醒过来以后,我们两个躺在祠堂里,师父守在旁边,跟我们说:“回来了?” “恩,回来了。” “再不回来,家里要出大事了。” “大事?什么大事?” “你们出门看看吧。” 听师父这么说我跟白柳柳赶紧跑到外面去,看到大街来来回回走的,居然全都是尸体。 也不全是尸体,只不过别人察觉不到是尸体,难道牟镇又回到活人跟死人同居一室的风俗了吗?那也不对啊,这根本就不是同居一室的问题,死人,为什么跟活人一同生活了? “你快回去,我去找找古铭,这孙子又在折腾什么!” 我能感觉到身边或人身上的阳气很少,都被周围的尸体慢慢吸走了,公园里居然还有个大小伙子,搂着尸体就亲,还是那种很忘我的亲,好几只蛆在他们两个嘴唇上爬上爬下,看得我这个恶心啊。 跑到古家大院,发现大门紧锁,敲了半天也没人开门,这算怎么回事。 直接翻墙头过去,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应该已经走了好几天了,我们到阴间才几天啊,古铭到底干嘛去了。 现在还能去找谁,对了,关飞,这个老爷子肯定知道些什么。 关老爷子家离小学并不远,这个时间应该不再门房里,所以我就直接去了他家,敲了半天门,爷俩正在屋里看电视呢,看来关平是真的回心转意了。 “老爷子,这,这外面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才几天的时间啊。” 关老爷子倒是挺淡定的,跟我说:“别人看不见,但是我能看见,从阴间飞上来一条黑龙,那是很重的阴气,把牟镇的风水格局全都打乱了,所以才出现了人尸同镇的局面,那条黑龙,不知道是谁打出来的,能控制这种阴气的人,肯定不简单,这就是牟镇的一劫,根本躲不过去的。” 阴间,黑龙! 我忽然想起来,那天在鬼市第一次拿到纹龙判官笔的时候,因为自己的左手能动了,于是就兴奋的往上一挥,没想到,那条黑龙,把牟镇变成了这个样子。 “关老爷子,那跳黑龙,就是我打出来的。” 关飞一愣,看着我说:“什么?” 我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跟他说了,关飞还没说话,关平却大喊了一声:“吵死了,老圆,你身上是不是带着什么东西啊!” 第二百一十三章 冤 关平捂着耳朵跟我说,我忽然想起来这小子跟王立崴一样,能听见死人的声音,而且还没办法控制,这是他吃了太岁肉以后的副作用,不是天生的。 “你,你听见什么了?” “还我听见什么了,臭小子我跟你说,如果不是你打出来的那条黑龙,老子现在也不会这么烦你知道不,整个镇子里活人死人老子都分不清楚了,你现在身上又带着口殃,不是你是非得弄死我还是咋的。” “甭他娘的跟我废话,快说你听见什么了。”原来的时候不知道这小子这么爱耍贫嘴啊,没想到这嘴皮子比我还利索。 “我不知道,这太乱了,什么也听不清,但是就你身上的声音大你知道不。” 我看了他一眼,觉得不能再耽误下去了,鬼帝肯定是找圆清霜有事情,否则的话他完全没必要在乎这几十年,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到柳城找圆清霜,把这件事情跟他说清楚,然后在去问问王立崴,这个过魂丝到底留下了什么记忆。 看样子,这次要出的事情,波及到的,可不仅仅是圆家,我在十方的时候鬼帝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忙活了,白柳柳又不能问鬼帝到底要出什么事情,所以我就只能乖乖听鬼帝的话,现在他是我的老丈人,总不会害我吧。 赶紧跑回家,我相信师父一定能处理这件事,风水上的事情就没有他解决不了的。 “师父,您看这件事?” 师父冲我摇了摇头,说:“你从阴间打出来的那条黑龙,把牟镇最基本的格局都给破坏了,我纵然是有回天之术,也无能为力啊。” “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这没有高人出现之前,这个偏远的镇子,也就只能先这样了,慢慢适应吧,原来的时候,牟镇不也是活人死人同居一室吗。” “不一样。”我跟师父说:“肯定不一样啊,那时候只是把死人放在门口或者屋子里,根本就不是跟死人共同生活啊。” “那也没办法,就凭咱们几个的本事,肯定解决不了这里的事情。” 算了,结局不了就解决不了吧,先把鬼帝交代的事情办完,是我让牟镇变成这个样子的,弄完了眼下的事情,一定会回来想办法。 转过身去跟白柳柳说:“你快给儿子打个电话,我把他接回来,这两天先别让他上学了,我把咱们家的事情好好跟他说说,得赶紧带他先去见姥爷。” 她点了点头,转过身就去给儿子打电话了,我换了身衣服,直接开车去了柳城。 在路上的时候脑袋很疼,而且是那种出从来没有过的胀痛,这应该就是很多事情压在身上导致头都大了的感觉吧,好像确实是这样,这两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先是去了十方这么一个让人理解不了的地方,回来以后鬼帝莫名其妙的想见外孙子,好不容易到了阳间,牟镇又变成了这个样子,关键这个样子还全都是因为我! 这趟去阴间本来是想迎接鬼帝出关的,本来想着鬼帝出关了,接受了我这个女婿,我们一家人就可以踏踏实实的在阳间过这几十年的安稳日子了,可现在呢,鬼帝接受我了是不假,安稳日子是肯定过不成了啊,这么多事情压在头上,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弄完。 我并没有先去圆清霜的学校,而是直接去了王立崴家,他们两口子的闺女已经六七岁了,正事活蹦乱跳的年纪,我把他们两口子交到外面的一个饭馆里,随便点了两个菜,然后跟他们说了在阴间的经历。 南宫瑾听完以后跟我说:“过魂丝这东西,我是真的没听说过,还有你说的十方,一点耳闻都没有。” “你当然没有耳闻了,只有修道之人才懂这些东西,不过我也不是很理解,因为十方完全是我接触不到的境域,里面都是道行超过千年的得道高人,我一个活了几十年的普通人跑到那去干什么!”点了根烟,越想这件事越不对劲,叶知秋让我去十方,没准真的有其他的目的。 我总觉得孟义来抢司马印章是叶知秋的注意,他好像挺想接触鬼帝的,像他这种道行的人,完全不用在鬼帝手底下干活,而且当时在下面的时候,他敢跟鬼帝称兄道弟,却不敢大声的跟白柳柳说话,这到底是为什么。 王立崴跟我说:“等吃完这顿饭,到南宫店里去看看,哪里还安静,很少有人来打扰。” 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聂文居然进来了,一进来就把我臭骂一顿,说:“你他娘的一进柳城老子就看见了,就等你电话呢,这在外面等了半天也不给老子打电话,你他娘的想干啥!” 赶紧招呼服务员又给他多点了两个菜,把刚才跟王立崴和南宫瑾说的话又给这小子重复了一遍,听完以后他惊讶的跟我说:“你去过十方了?” “去过了啊,刚回来,咋了。” “还他妈咋了,你知不知道,那是每个修道之人都梦寐以求去的地方啊!” 听他这么说我冷笑了一声:“拉倒吧,个破地方有啥好的,还梦寐以求了,纯粹就是一群疯子。” 聂文好像对十方很感兴趣,跟我说:“快给我讲讲,十方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随便给他举了几个例子,最后他说:“这不就是最好的生活吗,随心所欲的,什么也不用管,每个人都会尊重你的选择。” “好个屁,这不就是一群疯子啊。” 吃饭的后半部分时间,我们几个人都在讨论这个十方到底算不算是个好地方,说什么的都有,不过也无所谓,他们只能痛快痛快嘴,这辈子没机会去十方。 饭吃完了就直接开车去了南宫瑾的店,把大门锁死,四个人在桌子周围,中间放着那跟过魂丝,说是过魂丝,在我眼里就是一根会发光的头发,跟王立崴说:“你帮我听听,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声音。” 王立崴点了点头,既然关平那小子听不出来,那就只有靠王立崴了,转念一想关平这小子其实也挺可怜的,能听见死人说话的声音,确实是一种本事,可是,如果不能控制,死者的声音无时无刻的充斥在耳边的话,这就很痛苦了。 他闭上眼睛,眉头紧锁,屏气凝神的看着过魂丝,圆家的秘密能否解开就看这根头发里到底有什么线索了,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过了一会,王立崴居然晕过去了。 南宫瑾在旁边叫了半天他才醒过来,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圆哥,那个望泉尸尊,他,他···” “他什么啊他!哎呦你快急死我了!” “他不是僵尸!” 听到这句话以后我马上就没了兴趣,这不是废话么,这个线索我已经知道了啊,费了半天劲弄来的过魂丝,难道就这么一句话,绝对不可能。 “这个我早就知道了,你还听见什么了!” “冤!”王立崴站起身来跟我说:“有个声音,一直在喊冤,应该就是望泉尸尊在喊冤,不对,这里面只有一个声音,先说自己并不是僵尸,然后又在喊冤。” “没了?” “没了,就这些了,但是声音特别大,弄得我耳朵现在还疼呢。” 冤?按照王立崴的意思是,望泉尸尊在喊冤,为什么会这样,我们家因为望泉尸尊世世代代过不上好日子,喊冤的应该是我们把,因为这个望泉尸尊,我们的先祖死后还要给后人挡灾,难道我们就不冤吗? 不对!一个细节忽然从我脑子里面闪过去,当时在小黑屋的时候,手抄本上说,圆家一百零八代以后,就不会有先祖在为其挡灾了,可是,为什么没有呢? 圆清霜就是第一百零九代传人,他还没有完全踏入阴阳事这条路上来,却已经帮我们解决了好多事情,从小就帮阎王爷一起重新封印了望泉尸尊,长大以后帮我们结绝了祭品孟义,这些力量都不是一个小孩子身上应该有的。 既然老祖宗说一百零八代以后就不需要再有先祖挡灾,那到底是先祖在来挡灾了,还是说,第一百零九代后面的人根本就不需要先祖来挡灾。 这又是一个新的问题,看来,一定要把圆清霜带到下面去见鬼帝,到时候,我一定得问问,圆清霜体内到底有什么。 关飞老爷子不肯说,那我就只能从别人的嘴里问了。 拿到这个情报以后,我带着过魂丝就直接去了圆清霜的学校,现在他知道的东西还太少,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他说这些东西,这孩子,能不能接受这些事情还另一说,而且鬼帝只给了我和白柳柳一个月的时间,我也不能确定,圆清霜能不能在一个月里接受他是圆家传人和鬼帝外孙这个事实。 开车到了校门口的时候,传达室的老头打了个电话,圆清霜就背着包出来了。 “爸,怎么了?家里出事了吗?” “孩子,我现在带你回去,到了牟镇以后不管你看见什么,都不要害怕,也别乱说话,进了家门以后,爸爸把一切都告诉你。” “好。” 第二百一十四章 开悟 圆清霜点了点头,我们就直接开车回去了,走到半路上,我又特意嘱咐了他一句话:“一会到了镇子,千万别害怕,到家以后我会告诉你一些事情,不管你多好奇,一定要听我先把话说完,中间千万不要打断!” 他看了我一眼,最后迟疑的点了点头,这小子聪明的很,他一定已经预感到出了很大的事情,可是出了什么事情他是绝对不可能知道的,因为,到底出了什么事,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牟镇还是那个样子,活人和死者一同生活,圆清霜看着车窗外面,露出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但他还是听了我的话,一直没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直到到家以后,才文了白柳柳一句:“妈,这到底咋回事啊。” 白柳柳点了根烟,和他说:“听你爸慢慢给你说。” 我们爷俩坐在院子里,扔给他一根烟,这小子现在懂事了,直到先给我把烟点上,然后自己再点,可以,到底是岁数大了,多多少少也知道点规矩了。 然后我就把圆家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他说了一遍,包括我这些年的经历,包括他阴阳胎的身份,还有白柳柳在阴间的家世,从天亮说道天黑,他听得津津有味,就是不知道这小子到底有没有接受这个事实。 “事情就是这样,现在我们也不知道要出什么事情,但是你姥爷想见你,他想见你肯定是有事要跟你说,要不然的话等你阳寿尽了,再见你也一样,堂堂鬼帝怎么坑呢等不起这几十年的光景。”我跟他说。 让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圆清霜怯生生的问我:“这,都是真的吗?” “这种事,我能骗你么?” “我,我有点接受不了,爸,你的意思是,咱们家地下,有个地宫,地宫里面,还躺着一具相当危险的伏尸?而且我小时候就去过阴间,还帮阎王爷封印过伏尸?” 我点了点头,并不求这一天之内能让他接受这些东西,但是,他一定要相信这些事情都是真的才行啊。 “不,不是,等会啊,您这意思是,有鬼?” “有鬼!” “阴间是真实存在的?” “绝对存在!” “我身体里有东西,但不知道是什么?” “对!” 听见我这几个不容置否的回答以后圆清霜哆哆嗦嗦的把手伸过来,跟我说:“爸啊,给,给我根烟先,不行,我得冷静冷静!” 我把烟递过去,这小子打火机都拿不稳了,点着以后跟我说:“让我先想想,先想想!” 这小子抽着烟慢慢悠悠的跑到屋子里去了,白柳柳跟我说:“苦了这孩子了,本来以为这些事情都不用跟他说,谁成想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了。” “谁说不是呢,我本来以为他根本就不用涉足阴阳事了,没想到啊,这就是圆家人的命,跑不了,跑不了啊。” 我们两个说着说着,师父过来了,他坐在椅子上抽着旱烟,跟我说:“我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 “把牟镇恢复正常的方法。” “怎么弄!”一听这件事,我马上就来精神了,牟镇现在变成这样子,本来就是因为我,现在一听到有办法了,自然会很兴奋啊。 师父深深地抽了口烟,跟我说:“你从阴间打出来的那条黑龙,打散了牟镇的龙脉,所以阴气抑制不住的往外窜,如果想用阴气堵上这条龙脉,就要用很大的阴气。” “大到什么程度?” 他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说:“大到让望泉尸尊复活的程度。” 这个回答让我愣住了,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我不知道能让望泉尸尊复活的阴气到底有多强,不过我知道,纹龙判官笔打出来的阴气都没能让他复活,也就是说,就算我想救牟镇的老百姓,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不,不行,这不行,望泉尸尊复活,就是整个人间的灾难,不能为了牟镇,害了整个阳间。” “那你打算怎么办,牟镇就不管了吗?”白柳柳在旁边问我。 “我怎么知道啊!”脑袋都想疼了,都没想出一个好办法来,这可怎么办,这种事情永远都是最难办的,想了想跟师父说:“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师父摇了摇头,跟我说:“只有用阴气才能解决牟镇的事情,如果用阳气的话,反而会越来越严重。” 这可怎么办,我在牟镇生活了这么长时间,这是用我爹十年的阳寿换来的新家啊,一想到上次挪宫,我心里就很难受,生活所迫,让我爹白白的减掉了十年的阳寿,就因为我自己的疏忽,把整个牟镇给变成了这幅鬼样子。 不过我还在纳闷的是,古家到底干嘛去了,古铭这小子难道不应该守住这份家业吗,难道就这样带着徒弟们跑路了? 古铭这臭小子,把他祖爷爷的本事学的差不多,气节却一点都没有学到,但凡这小子有一点责任心,我们两家也能一起解决这个事情,现在只有我一个人,根本就办不到啊。 正在为这件事发愁的时候,圆清霜从屋子里出来了,跟我们说:“我不止一次的梦见过一个地方,叫望泉营,咱们家的地宫,是叫这个名字吗?” 听他这么说我跟白柳柳都一愣,说:“真的?” “到底叫不叫望泉营?” 刚才给他讲这些事情的时候,一直都用地宫这两个字来代替,从来没有说过望泉营这三个字,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梦见过这个地方。 我不由的怀疑,他体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他梦见望泉营的,肯定是他体内的东西。 “带我去望泉营看看,如果这个地宫跟我梦里的完全一样的话,到时候我就跟你们下去。”圆清霜跟我们说。 我想了想,算了,反正是自己家的人,这个地宫也早晚要让他来看守,现在带他去就去吧,反正也只是看一眼的事情。 “跟我到祠堂来。” 圆清霜跟着我到了祠堂,从抽屉里拿了三根香,递到他手里,说:“去给祖宗上香。” 这种事他肯定不能说什么,就算不带他到望泉营去,到时候到时候也得给祖宗上香,这是规矩。 他上完了香以后我也上了三根想,然后就把地宫的机关打开了,我们一家三口人顺着楼梯往下走,圆清霜说:“对,就是这个楼梯,再往下走五步,就能看见望泉营的大门了。”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问:“行啊小子,你这个梦到底是多清楚,这都能记得住。” “不是我记得住,是因为这个梦做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我想记不住都难。” 说实话我来过这么多次望泉营,这些台阶都没有记清楚。 到了望泉营门前,圆清霜出神的看着上面的三个字,说:“对,就是这里,一点都不错!” “怎么?一点都不错?” “跟我梦里的一模一样啊!” 把大门打开以后就直接进了墓室,到了这里面圆清霜忽然很激动,尤其是看见那口棺材的时候,走上前去摸着那口棺材就跟我说:“真的一模一样,跟梦里完全一样啊,看来你们说的都是真的,我跟你们下去见鬼帝。” 听见他这句话,我跟白柳柳就放心了。 “可是在见鬼帝之前。”圆清霜的脸忽然就拉了下来:“我得先看看我死后变成了什么样!” 说完这句话以后,圆清霜一个人就把棺材盖给打开了,我跟白柳柳都没来得及反应,这个棺材盖除了望泉尸尊从里面出来,其他人是打不开的,鬼帝都不行,为什么圆清霜一只手就给甩出去了。 他眼睛里发着蓝光,这个蓝光有点眼熟,对了,我把过魂丝拿出来,果然,和这根头发上的蓝光一模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在十方碰见的望泉尸尊,难道就是一根头发吗? 难道纹龙判官笔在我手里,连望泉尸尊的一根头发都打不过吗? 最想知道的是圆清霜到底怎么了,或者说现在的圆清霜,还是圆清霜吗。 我忽然想到了关飞老爷子当时嘱咐我的话,在圆清霜体内的东西开悟之前,一定要想想办法,做足了准备。 可是,我哪知道他身体里的东西现在就开悟了啊,这准备还没有来得及做,体内的东西很明显已经觉醒了,这可怎么办,我一下子就懵了。 白柳柳在旁边很明显也看傻眼了,我们两个都不知道该怎么把他带下去见鬼帝,难怪鬼帝一定要在这个时候见他,原来他老人家已经算清楚,圆清霜体内的东西差不多就是这时候觉醒开悟。 此时此刻他整趴在棺材边上,出神的看着里面的望泉尸尊,过了一会竟然留下了蓝色的泪水,我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阳气越来越重,最后他转过身来指着我,喊了一句话。 本来我还不知道他体内到底是什么东西,可是他喊的这句话,让我彻底明白了到底是谁在他体内。 “圆天诫!我死了你就这样待我?” 第二百一十五章 方圆恩怨 这句话说出来以后我跟白柳柳都愣在原地,不是因为圆清霜身上有东西,而是他身上的东西,我们实在是太熟悉了。 难怪关老爷子当初嘱咐我们一定要在开悟之前想办法,看来,他开悟了,我们还真的就没有什么办法了。 “清霜,你···”白柳柳想慢慢的走过去。 他看了白柳柳一眼,一摆手就把她甩到地宫外面了,看了一眼望泉营的门,两扇很大的石门一下子就关上了,这个石门除了圆家的传人之外没人能动的了,看来他体内真的就是望泉尸尊了。 望泉尸尊这个样子摆明了是有话跟我说。 “圆天诫,一千年了,你让老子在这里躺了一千年啊!” “我不是圆天诫。”看着圆清霜脸上的表情,自己的儿子头一次感觉到这么陌生,而且他一直在说的圆天诫我根本就不知道是谁,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他走到我身边来仔细的看了看,点了点头,说:“原来还没醒,告诉你,醒了以后,这一千年的帐,也该跟老子算算了!” “我确实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说的这些我都不清楚,不过从你这字里行间,我能听出来你是不想继续在这望泉营里躺着了,也对啊,躺了一千年,肯定是待不住了,我现在是不能你把你弄出去,不过,鬼帝应该有办法。”我现在只能想办法把他骗到鬼帝那里去,直接带走是不可能了,这可是望泉尸尊啊。 “鬼帝?白让?当年你我之间的大战,他和阎王爷都站在了你那边,所以躺在这里面的才是我,不是你,如果当时他们两个有一个帮我的话,这一千年的苦,肯定就是你来受!”说到这件事的时候,望泉尸尊一拳头打出去,直接打碎了地宫里面的一个石柱。 这里的石头都不是普通的石头,功法再高的人也弄不出一丝裂纹来,为了保护望泉营,这里所有的石头都是圆家先祖下了咒的,没想到他一拳就直接打碎了,整个石柱都塌下来了。 望泉营晃了几晃,这几下可是吓死我了,不对,我还有什么好怕的,现在望泉尸尊就站在我面前,只不过不是棺材里面的那位而已,不过都一样啊。 最让我们没想到的是望泉尸尊练得居然是阳功,并不是其他僵尸那样吸取天地之间的阴气,看来望泉尸尊真的不是什么僵尸,不知道一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件事情原本的样子可能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没准,这千古罪人,是我们圆家。 看他现在这个样子,我根本就不敢多说话了,毕竟我的命现在就在他的一念之间。 “白让,老子现在就来找你!”望泉尸尊恶狠狠地说了一句,就在我眼前消失了。 他已经去了阴间,不行,我们也得赶紧去,就让他这样下去了,不知道阴间会变成什么样子,关键是没人知道他是望泉尸尊,现在他的身份是鬼帝的外孙,就这样冒然下去了连鬼帝没准都会有危险。 我打开石门,白柳柳在外面很担心,问我:“怎么样了!” “你也知道了,咱儿子体内就是望泉尸尊,我这一阵子查圆家的事情,发现望泉尸尊根本就不是僵尸,这里面肯定还有咱们不知道的事情,现在他已经下去找鬼帝了,咱们也得快点下去,现在还没人知道他是望泉尸尊,就这样让他去了阴间肯定会出大事情。” 说完以后看到白柳柳脸上划过一丝不悦,碰上这种事情,谁也不会高兴,我记得当时叶知秋说我也是转生体,我这个转生体,可能就是刚才望泉尸尊嘴里说的圆天诫吧,那这个圆天诫到底是谁。 “下去以后,你去找鬼帝,我去找叶知秋,有件事情我必须问清楚。” 她点了点头,能理解现在她心情不好,我心情也很不是滋味,不过跟白柳柳相比可能要好一些,以为圆家的事情终于有些眉目了。 望泉尸尊并不是僵尸,他本来是修阳功的,一千年前跟圆家可能有很大的过节,一场恶战之下,阎王爷和鬼帝帮了圆家一把,结果导致望泉尸尊大败,被圆家看守了千年。 可是,圆家为什么明明已经把望泉尸尊打败了,还要看守他一千年,这而且中途圆家的先祖还必须给后人挡灾,这怎么看怎么是一种惩罚啊。 到了阴间之后,我和白柳柳就分两路走,他直接去鬼帝的府邸,我直奔叶知秋的住处而去,不知道这老小子到底对我还有什么隐瞒,他明明知道我是转生体,可是从头到尾都没有跟我说过到底是谁的转生体。 望泉尸尊一直在叫我圆天诫,这个圆天诫,到底是谁。 我冲进叶知秋的府邸,现在他已经代替了寒水的位置,成了鬼帝手下的知秋鬼王,可是在我眼里就是个喜欢卖关子的老小子。 “姓叶的,你给老子出来。”一进门我就开始喊。 叶知秋听见我的声音赶紧从屋子里跑出来了,看见我之后一脸惊讶:“姑老爷,您怎么跑到这来了!” “你少给我装蒜,跑到这来怎么了,我问你,关于圆家的事情,你都知道多少?” “我都跟您说了啊!”叶知秋跟我说:“剩下的还帮您去了十方,没什么了啊。” 我走到他跟前去,一把拽下他腰间的酒葫芦,走道水池边上,葫芦举在水面上,随时准备扔下去,看他心疼的样子我就跟他说:“现在我问,你说,有一句废话,这酒葫芦可就掺水了!” “您问您问,哎呦喂,这可是要了我的命喽。” 就知道这老小子什么也不在乎,就心疼他这口酒,我摇晃着酒葫芦问他:“圆天诫是谁。” “啊,圆天诫?”叶知秋一愣,跟我说:“圆天诫是您先祖啊,一千年前就是他挑起圆家和方家的争端!” “方家?什么情况,怎么又出来一个方家?” “方望泉,也就是现在的望泉尸尊!” “等会,你的意思是,圆家先挑起了争端?” “对啊。”说到这件事的时候,叶知秋叹了口气,跟我说:“当时如果方望泉肯变通的话,没准就是另外一个结局,何苦经受这千年的囚禁之苦。” “你这是什么意思?” “方望泉这个人,为人很正派,但已经正派到了常人不能理解的程度,一点也不会变通,他总觉得是圆家挑起来的争端,鬼帝和阎王爷就应该帮着方家,可是连一句软话都不会说,哪怕是鬼帝和阎王爷都已经驾临方家,准备帮忙的时候,这小子居然还狂妄无比,弄得他们两个下不来台,于是就回去了,圆天诫跟他可不一样,相当会来事,最后两方势力都帮了圆家,方望泉被打败了。”叶知秋跟我说:“所以方望泉这一千年来一直怀恨在心,等机会报仇,现在时机到了,圆天诫的转生体也来到了世上,他也就在圆清霜的体内开悟觉醒了。” 听完他这段话,我把酒葫芦拿回来,放在他怀里,原来是这么回事,难道这就是圆家的秘密?难怪不让我查,我就是圆天诫,圆清霜就是方望泉,父子俩居然是一千年前的死对头。 不对,还有其他的事情,我问叶知秋:“一百零八代转生的规矩又是谁定的,圆天诫转生到我身上,方望泉转生到我儿子身上,这件事又是谁做的,转生这东西,如果没人操控的话,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姑老爷,这我就真的不知道了,能知道这些已经很不容易了,毕竟圆方两家的事情传了太多年,什么样的传说都有,我整理出这些事情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看了一眼这老头,不知道他是不想说,还是真的不知道了,如果他能把刚才的那番话早点告诉我的话,我何必去十方一趟,十方里面零散的线索根本就连不起来,让他这么一说,我不就全都知道了。 “你怎么不早说,这些事情。” “老臣不是不想早点说,是因为这些事情无从查证,您到十方找到了证据之后,再根据那个证据来查证这个传说到底对不对,这样才能知道真正的消息啊,历史毕竟都是从人嘴里说出来的,到底哪个是真的,还得看证据不是。” 这句话倒是挺有道理,算了,就不跟他追究了。 对了,还有件事:“我问你,你知不知道那天在鬼市的时候,纹龙判官笔到我手里,一条黑龙飞出去,把我阳间的家弄得不成样子,整个镇子都乱套了,这件事,你说怎么办。” “这种事您完全不必担心,到时候老臣自然会降下法术,来清洗牟镇,不过,您要搬家了。” “搬家?为什么?” “老臣算到,如果您继续在牟镇住下去的话,肯定有血光之灾。” 我点了点头,跟他说:“以后再说搬家的事情,现在我得去我爹那边,看看什么样了。” “老臣跟您一同前去。” “走吧。” 第二百一十六章 天洗 路上还一直在想刚才叶知秋说的事情,一千多年前的事情现在终于有了眉目,我已经顾不上爷爷他们的嘱托,反正圆家的事情已经查到现在了,很快就能查清楚了,如果不继续查下去,就相当与前功尽弃了。 叶知秋跟在我后面,我们两个人就直接去了鬼帝的府邸,不知道望泉尸尊在哪里闹出来了什么动静,不过,我估计这两天的日子不好过了。 一进鬼帝的府邸就觉得很不对劲,一阴一阳两股气在整个大院中来回冲撞。 我赶紧走道议事厅,两个人正在谈笑风生,白柳柳站在门外等着,也把我给拦住了,说:“别进去,爹嘱咐我,三天之内,不能打扰。” 三天!开什么玩笑,他们到底要聊什么居然还要说三天。 “他们说什么事,三天才能说完?” “你傻啊!”白柳柳跟我说:“表面上看他们两个确实在商量事,实际上呢,你感觉不到院子里有两股气在冲撞?” “怎么可能感觉不到,一进门就感觉到了。” “那不就完了,其实他们是在试探对方,如果真的动手了到底有没有胜算,所以,这三天绝对不能打扰他们。” 原来高手之间就是这样过招的,表面上谈笑风生,实际上已经在院子里动手了。 “那这三天,咱们干吗去?” “我不能动,必须在这里守着,正好叶老也在,他应该有办法处理牟镇的事情,你们两个上去看看吧。”白柳柳说。 “关于牟镇的事情,老奴也无能为力,只有一个办法,只不过,代价有点大。” “什么办法。” “这个办法咱们在阴间就可以完成,根本没必要去人间。” “你他娘的倒是说啊!”一听他卖关子我就着急,不过别看这老头说起话来磨磨唧唧,真的办起事来,还是有一套的。 “不知道姑老爷是否听说过天洗!” 一说天洗这两个字,白柳柳在旁边笑了一声,说:“事先说明啊,我无所谓,你只要能把他说通了,这件事就可以用天洗解决。” “天洗是啥玩意?”我问叶知秋。 “所谓天洗,就是以天之道,涤洗万物!” “说人话。” “行了我跟你说吧。”白柳柳在旁边也听不下去了,接过话茬来就跟我说:“天洗的意思就是把牟镇的人全都杀了,然后就不管了,等下一批人出现的时候,这个地方就恢复正常了。” “下一批人?下一批人什么时候出现?” “那得看什么时候有人往牟镇搬了。”白柳柳跟我说:“之所以叫天洗,就是把牟镇洗成最原始的样子,一开始没有人时候的样子,然后等着人搬进去住。” 原来如此,人间有好多空村荒镇,明明有很完好的建筑物就是没人,原来那就是经过天洗以后的地方。 我应该关心的好像并不是这些,牟镇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完全是因为我,现在我又要把它们全都杀了去,这样做,合适吗? “不行,难道就没有办法救他们了吗?” “老臣,除了天洗之外,无能为力。”叶知秋摇摇头跟我说。 这让我心里很难受,明明是我的过失导致牟镇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人尸同镇,难道我只能杀了他们来帮他们解脱吗?不行,这样绝对不行! “不行!”我不容置否的说。 叶知秋还没说话,白柳柳却在旁边说话了:“我就知道你说不行,这么跟你说吧看,最基本的风水格局都被破坏了,想让牟镇恢复原样根本不可能了,不出十年就会变成一座荒镇,你现在弄了天洗,也是帮那些人解脱,免受这十年之苦。” “错的明明是我啊,为什么要然他们承担!” “这么跟你说吧,这就是整个牟镇的劫数,老天爷安排好的,谁也躲不过去,这就跟你们圆家后人一样,看守望泉尸尊的命运躲得过去吗?其实天洗是一种在特殊情况下的必要手段,否则会带来更大的问题,你想想,先不说牟镇这个风俗传出去会变成什么样,就算是他们这样生活的消息传出去了,是不是会引起恐慌!”白柳柳跟我说。 她这样一说,好像也确实挺有道理的。我装过身去跟叶知秋说:“我先上去搬家,搬完以后我就不下来了,到时候给你写封阴信,你直接降下天洗就好了。” 叶知秋点了点头,示意我明白了。 “搬家的话,千万别挪宫!”白柳柳跟我说。 “为什么?” “我爹刚才吩咐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把人和钱带走就行了,千万别挪宫!” 我点了点头直接还阳到了人间,师父坐在屋里不停地抽烟,平时他抽烟没有这么凶的,现在不知道怎么了,一直在抽,我走过去问他:“师父,看你这气色,不怎样啊。” “是不是要搬家了。” “这你也能算到?” “看来,这天洗,还是躲不过去啊。” 我笑着看了看他,我门师徒两个确实都有悲天悯人的性格,说要降下天洗的时候,我心里也很难受,不过也没办法,除了天洗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的办法来解决这件事。 师父抽了口烟跟我说:“还用挪宫吗?” “不用了,鬼帝特意吩咐,不要挪宫,咱们人搬走就行了。” 他点了点头,我到院子里给聂文打了个电话,让他给我找一个大点的房子,先租下来,然后让王立崴和邱晴他们开车过来帮我搬东西,这种情况下肯定不能叫搬家公司的,如果让搬家公司过来的话,准得给他们吓死! 刚打完电话廖诗云也回来了,自从在镜门归墟里把她就出来以后,她就跑到和瑞村的老宅住了,说要换换心情,在离她爹娘近的地方住一段时间。 结果一直住到现在。 这丫头在镜门归墟里呆了七年的时间,确实苦了她了,到现在看见镜子她还得绕着走。 “圆哥,这牟镇怎么变成这个样了!” “哎,怪我啊。”我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和要降下天洗的事情都告诉她了。 没想到她的想法跟白柳柳一样,说这件事根本就不能怪我,牟镇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就是他们命里该有的劫数,根本就跑不掉的。 “你也别太放在心上,应该这么想,这个天洗还少让他们吃了十多年的苦呢,你这是在帮他们解脱。”廖诗云点了根烟和我说。 “我要是能这么想就好了,你在这陪老爷子呆一会吧,我去跟关飞父子俩说一声,让他们也搬家。” 说完以后我就去那个小院子里找关老爷子和关平,没想到屋子里面已经搬空了,看来他们早就算到了牟镇要降下天洗,所以就直接走了。 也是,关平那小子,七年之后的事情都能算到,跟别说一个天洗了。 这个镇子能跑的人已经都走了,留下的是被风水影响的人们,这些人,就这能通过天洗来解决了。 晚上聂文给我打来电话,说房子已经找到了,还帮我交了五年的房租,让我先住着,到时候碰见合适的房子再买一套,明天上午王立崴他们就开车过来。 我跟他寒暄了两句,就把电话给挂了,还是聂文办事靠谱啊,只是让他帮我找房子,没想到直接帮我交了五年的房租,五年啊,也是一笔费用了。 跟聂文的交情才是真正的不打不相识,当初为了望泉尸尊把我们弄到监狱里,出来以后又差点要了我的命,后来帮他们家办白事的时候解开了以前的恩怨,一直到现在,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谁能想到当时想致我于死地的仇人,现在却处处帮我呢。 “弄好了?”廖诗云问我。 “弄好了,明天上午就搬家。” 只有我们三个人,就简简单单的吃了点东西,晚上睡觉之前,给叶知秋写了阴信,很简单,就几个字。 “明日酉时,降下天洗!” 又是就是下午五点到七点,那个时候我们应该早就搬完了,没什么可弄得东西,就是祠堂里的东西需要搬走,在一个就是我自己的法器了,冥尊如意,司马印章和纹龙判官笔。 现在我确实有了一定的能力,绝对能独当一面,而且也有世人梦寐以求都想得到的法器,当初本以为做到这些就能踏踏实实的过安稳日子,可是现如今哪里还有什么安稳日子可以过,连在人间带着都不行了,必须阴间阳间来回跑。 现在接触的事情根本就不是我能处理得了的,望泉尸尊,鬼帝,还有这个天洗,这对我来说都是传说中的人物和事件,而我,现在正在经历着这一切。 睡着以后梦见了很多东西,很乱,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不过醒来以后就全都忘记了。 第二天王立崴他们全都来了,聂文,邱晴,一共开来了三辆车,本来以为就来两辆车,邱晴还特意从单位借了一辆皮卡来,这下好了,所有的东西一趟就能搬完了,反正东西也不多。 在车上的时候聂文问我:“你知不知道,前两天我碰见谁了!” 第二百一十七章 雾印 “谁?”我点了根烟,把窗户打开的时候一阵凉风吹进来,弄得我身上真的很舒服,这次终于能搬家了,也算是因祸得福吧,早就想让白柳柳来柳城过好日子,没想到现在就实现了。 “一个从十方过来的人,他让我把这冻白菜梆子交给你。”说完这句话以后,聂文从兜里拿出当时所谓的‘天光翠’,滴到我手上:“他说你看见这个东西,就知道是谁了。” 我当然知道是谁,管台这小子不好好的在十方呆着,怎么还跑到人间来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一听见这小子的名字心情就很不好,他手里还捏着我一个承诺,天知道这个承诺会把我害成什么样子! 本来我就觉得这小子不是真真正正的想帮我,现在他居然还跟到人间来了,看来真的是没安好心,总觉得他还有其他的目的。 按照叶知秋的说法,当时在十方碰见的那条横蛇也是管台变得,也就是说,我在十方找到的所有线索,都被管台这小子控制着,最后横蛇跟我说过魂丝就是我在十方能找到的最后一条线索,还说先祖留下遗言,让我拿到过魂丝之后马上走。 可我怎么知道这句话到底是先祖说的,还是管台说的,也许这小子就是故意让我找不到跟多的线索呢。 他到底,在隐瞒什么! “琢磨什么呢你!”聂文怼了我一下:“认不认识啊到底。” “怎么可能不认识。”随便回答了他一句,然后把我刚才想的事情都给他说了。 聂文听明白以后也没什么办法,跟我说:“那咱们也没什么办法,十方那个地方的人,如果想对咱们隐瞒什么的话,咱们这中凡夫俗子看,肯定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你想想,如果不是叶知秋帮你分析了一下,你肯定也想不到横蛇是管台变得吧。” 我点了点头,说:“他知道我再也不会去十方了,所以不管怎么骗我都没事,但我还许给他一个承诺,现在这小子来找我了。” 车开的很快,我们两个都没有再说别的,本来以为我从柳城离开了,就能过上安安稳稳的平淡生活,可是,现在我的生活还不如在柳城的那一年,至少接触到的都是我们能解决的事情,可是现在呢,见到个人动不动就是上千年的道行。 鬼帝出关了,我和白柳柳确实有了个靠山,可怎么也没想到圆清霜体内的东西居然是望泉尸尊,我到现在还没明白望泉尸尊到了圆清霜体内为什么成了修阳功的。 一个谜团下面还藏着另一个谜团,这些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弄清楚。 聂文给我找的房子在圆清霜学校附近,三室两厅,房子确实挺大的,将近二百平米,我不是很习惯住楼房,就是觉得每个大院子很不舒服,不过这个建房子还好,阳台很大,还是落地窗,平时也算是有个晒太阳的地方。 想到这里我笑了笑,还晒太阳的地方呢,不知道我以后还有没有时间晒太阳。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跟他们说圆清霜体内的望泉尸尊觉醒了,这些人怎么也没想到他体内的东西居然是望泉尸尊,王立崴跟我说:“上次你带来的那个过魂丝,里面不止有一个声音,好多殃都在里面。” 好多殃? “你怎么不早说,难道说,里面喊冤的不是望泉尸尊?”我跟他们说。 “望泉尸尊喊什么冤,他这么大的能耐,谁还能让他蒙冤啊。” “叶知秋说,是我们圆家挑起来的斗争,跟方家的恩怨僵持了上千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到现在都还理不顺,里面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我根本就弄不明白!”抽根烟叹了口气。 “方家圆家?方家是方望泉,圆家是圆天诫?”邱晴在旁边问了我一句。 一听她这么说我眼前一亮,这丫头知道的东西可不少,没准他真的能知道些什么:“你都知道什么!” “我在一些民俗的书上看到过,好多地方还受着方家圆家的影响,保留了很多习俗,到时候你可以去问问,那本书上其实并没有写过什么,只是说,有的地方还留着千年之前的风俗。” “在哪?”一听这个我马上就来了精神,看来这丫头果然有路子。 “等会,我看看。”说完了以后邱晴拿出手机来看了看,跟我说:“戴城沫咏寨,这里还留着方家当时的风俗,圆家的影响还大一些,整个戴城东沃镇全都留着当年的一部分习俗,由于年代久远,已经没人知道全部的风俗了,但是如果想了解这段时期的历史,这两个地方是非去不可的。” 邱晴这次真的帮了大忙,等鬼帝把圆清霜的事情处理完以后,我就去这两个地方查清楚,要不是她告诉我这些事情,这辈子我都不会去戴城,里的实在是太远了,大半个国家都出去了,比明连市还要远,明连市做飞机两个多小时就到了,去戴城的话至少要做四个小时的飞机。 不过再远我也得去啊,原价的事情我已经查到现在了,绝对不能半途而废。 吃完饭以后我回到新家里,打算晒晒太阳,这栋楼很高,他给我找的房子是三十二层,本来二十七层还有一间更好的房子,不过他知道我肯定不会去住,我对二十七层真的是有阴影了。 那钥匙刚把门打开,师父跟我说:“你后面的是谁。” 我后面? 转过头去一看,管台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在我后面了,十方的人还真是可怕,我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他,甚至在电梯里都没有感觉到他在跟踪我,这小子是在怎么做到的。 “五行奇门,难怪你能去十方。”师父抽了口烟,我赶紧把窗户打开,在楼上可跟在院子里不一样了,抽烟要是不开窗户的话,整间屋子一会就呆不了人了了。 “老爷子好眼力啊,敢问阁下,尊姓大名啊!” “李玄风!”师父淡淡的说了声。 “李老爷子!”管台一听见这个名字脸色大变,赶紧凑上去说:“李老爷子,您别跟我一般见识,我这有眼不识泰山的。” 这算是咋回事,他可是十方的人啊,上千年的修行为什么会害怕一个活人,不对,叶知秋也是上千年的修行,连鬼帝都不害怕,却害怕白柳柳,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情况。 “行了,你来干什么。”师父淡淡的说了一声。、 “我是来请圆公子去看风景的。” “看风景。”我点了根烟问他:“什么风景?” “去牟镇看天洗啊,今天应该是雾印,明天就镀血了。”管台跟我说:“天洗就两天的事,而且很难看见,现在不去的话,到时候可别后悔啊。” “行了,别废话了,想把我支开就直说,不过我老头子上了岁数,懒得走动了,小圆,你就跟他去一趟吧,这小子有话要跟你说。”师父说。 本来我并不想跟着管台出去,可师父发话了,我就必须跟着去,看样子有师父在这做阵,我就不会有什么危险,算了,去就去吧。 下楼去以后就想去开车,管台一把把我拉住,问:“你干嘛?” “开车去牟镇啊!” “开车去?你进了牟镇到时候也给你上个雾印,明天顺便也给你镀个血?” 好像也是,那不开车还能怎么去啊。 “那咱你们怎么去?” “罢了,让你见识见识,我们五行奇门的神行之术。” 说完以后他拉着我的手,找了一块绿化带,嘴里不知道在念叨什么,我就跟着他沉到土里去了,然后他就拉着我在土里跑,这个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而且我在土里居然还能呼吸,我跟他说:“土行孙啊你!” “别胡说,金木水火土都能走,要不怎么说叫五行奇门呢,这神行术是最简单的。”管台跟我说。 速度越来越快,以至于他拉着我,我说话他都听不见了,过了一会就到了牟镇。 我们两个在牟镇的一颗大树里面,他跟我说:“千万别出去,看着,一会就有好玩的了。” 在树里看着牟镇街上的景象,我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没想到我的一个疏忽就把整个牟镇变成了这样,现在只能用天洗来解决这个事情。 我看了眼手机,时间马上就要到五点了,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看,雾印已经开始了。” 管台给我提了个醒,可这哪里是什么雾,这完全就是铁匠炉子里淬火是出来的蒸汽,整个牟镇都弥漫着这种蒸汽,零零星星的还飘过几个火花,这些火花碰见活物就会印在上面,原来这就是所谓的雾印。 植物不会受什么影响,当时人和动物就惨了,某镇里传出来各种各样的惨叫,这些人,就这样在雾印中被做了标记。 我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这本来就是我的错,现在还要让他们受这种苦,心里真的过意不去。 管台在旁边跟我说:“怎么样,什么感觉。” 第二百一十八章 师父去世 我瞪了管台这小子一眼,还他娘的问我怎么样,这还用他说嘛,我感觉能好的了吗?真的是,我就是个凡夫俗子,这么多人因为我的过失而命丧黄泉,我心情怎么可能好啊。 “别瞪我,等我也没用。”管台看了我一眼,说:“你知道,为什么这件事会变成这个样子吗?” “我哪知道!” “你小子脸皮还挺厚啊,这还用说嘛,当然是因为你小子没本事了,你要是有本事的话,你要是比叶知秋的本事还大的话,肯定能解决这件事情啊。”管台说完这句话以后又把我拉回了土里,然后直接带着我跑回了柳城。 这就是所谓的看风景吗,这孙子纯粹是为了气我吧,说了半天也不知道到底要干什么,到了柳城之后他从刚才下地的地方带我钻了上来,跟我说:“你想不想,长点本事?” “废话,谁不想长本事啊。” “我。”管台拍了拍胸脯,跟我说:“拜我为师啊,拜我为什肯定能让你长本事,咱们不再人间练,直接去十方,那可是练功的风水宝地啊。” 我看了他一眼,这小子什么毛病,这么忽然想起来让我拜师了?难不成又在十方呲妞遇到困难了?那个女的只喜欢有徒弟的? 并不想理他,难怪一低昂要把我叫出来说呢,我师父就在楼上坐着,这小子总不能当着我师父的面撬人吧。 我冷哼了一声跟他说:“我说刚才对我师父这么客气呢,运来是要撬人啊。” “怎么能这么说呢。”管台跟我说,还从兜里拿出根烟来给我点上,说:“你看啊,你现在遇到了很多难题吧,需要在短时间内把道行提上去,那你就不能只在人间想办法了,必须的考虑一下该怎么提升自己的能力,所以说,我这不就来了嘛,这可是帮了你的大忙啊!” 看着他这个样子我实在是想笑,这小子的五行奇门确实很厉害,可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收徒弟的啊,从来都是徒弟求着师父,哪有师父这么求徒弟的,抽完烟以后我笑着跟他说:“不管你说的多好听,不过我也承认你说的一点都没错,但这种离师叛道的事情,我可做不出来,我真正的师父就在楼上,拜拜了您呐!” 管台看我一点拜师的意思都没有,就跟我说:“站住!别忘了,你小子还欠我一个承诺。” 他居然还好意思拿这件事要挟我,那我也不怕跟他撕破脸了:“你他娘的还好意思说呢,如果不是你的话,老子没准能在十方找到更多线索,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条横蛇也是你小子变出来的,还骗我说先祖留下遗训,拿到过魂丝就走,我他娘的哪知道是先祖说的还是你说的!” 很显然他根本就没想到我能看透这一切,当然如果没有叶知秋的帮忙我肯定也想不出来这些东西,管台摇了摇头跟我说:“你不清楚,我真的是在救你,如果你继续在十方查下去的话,几条命也不够你死的。” 我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我已经不知道该相信谁了,不管怎么样,我现在绝对不能拜他为师。 “不管你怎么说,离师叛道的事情,我也不能做。” 管台冷笑了一声,跟我说:“那这个承诺,我已经想好了。” “什么?” “等李玄风死了,你就拜我为师。” 这句话说出来我确实犹豫了一下,虽然这有点不妥,但也并不过分,如果我真的碰见什么大麻烦的话,师父不在这,我还真就不知道能找谁帮忙,不过最让我纳闷的是,这小子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拜他为师。 “好,我答应你。” “那好了,你现在就可以拜我为师了!” 我一愣:“你说什么?” “你自己上楼去看看啊。” 听他这么说我赶紧跑到楼道里,电梯按了半天也按不开,咬了咬牙索性走楼梯直接爬到了三十二层,这三十二层楼对于我来说已经算不了什么了,去十方的时候估计是我这辈子爬过的最高的楼梯,整个人都晕过去了,腿还在不听使唤的往上爬。 推开门大喊了一声:“师父!” 眼前的场景真的让我吓了一跳,师父盘腿坐在椅子上,看着牟镇的方向,右手还托着烟袋锅子,烟袋锅子里面的烟还在不停地往上冒,夕阳的余晖打在他身上,坐在哪里宛若一尊雕像。 眯着眼睛,看向远方。 我撩开他的半边头发,这半边脸已经不再年轻了,也就是说他的功法真的已经散尽了。 忍住眼泪,站起身来指着管台就骂:“是不是你!他娘的是不是你!你把我师父怎么了!你把他怎么了···” 说着说着最后还是没忍住,眼泪雨水般的从眼眶里流出来,想起来第一次跟师父相遇,还是因为聂文,他把我们关进了监狱里,是师父救我们爷俩出来了。 这么多年一直再帮我,风水道法也是他教的我,可我还没学会啊,怎么走的就这么着急,把徒弟我教会了再走不行吗! 管台走过来,语气平缓的跟我说:“你别激动,我一直跟你在一块,所以李老爷子的事情绝对不是我做的,我也不清楚到底是谁,但是,我一定会帮你报仇,因为,李老爷子对我也有恩。” 我抬起头来看着他,管台说:“其实,去十方不应该是我,应该是李老爷子。” “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跟你一样也是转生体,自己又练成了五行奇门,但修为还差那么一点,就可以去十方了,不过当时我被仇家追杀,是李老爷子救了我,然后他亲手把我送去了十方,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放弃了自己去十方的机会。”说到这的时候管台的眼泪也下来了。 “不对。”我注意到了一些细节:“刚才你跟着哦进屋的时候,师父好像并不知道你会五行奇门,而且你也好像很怕他。” “对。”管台点了点头,跟我说:“你说的没错,因为我当时的仇人,就是风玄门。” “那师父为什么会救你。” “我不清楚,我跟李老爷子只有一面之缘,但是他毫不犹豫的出手相救,我真的很感激他。”管台说:“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事情,是老爷子瞒着我的,可我并不想查下去。” “为什么不查,这可是你的身世啊。” “身世?”管台冷笑一声:“这很重要吗?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我管那么多干嘛,你看看你,本来可以好好的过日子,非要查原价的事情,查到现在,自己都控制不了局面了吧?这又不是什么好事,先辈瞒着咱们肯定有他们的道理。” 这几句话倒是让我没办法反驳,是啊,如果不查圆家的事情,我现在的日子过得不知道有多舒坦,可现在我也不后悔,至少我知道了圆家的很多事情。 管台走上前去,把老爷子抱起来放在卧室的床上,让他老人家闭上眼睛安歇。 我要准备给李老爷子入殓了,师父是我入殓的第七个人,这一辈子一共就只能入殓是个人。 坐在沙发上想理理头绪,然后通知聂文他们,可我在茶几上隐隐约约的看见了几个字,使用真气刻在上面的:“葬我于戴城,李玄风。” 戴城?为什么是这个地方,我现在一时半会的还不能去戴城,阴间还有好多事需要处理,至少也得等着圆清霜的事情结束以后再说吧。 我想了想,师父为什么会让我把他葬在那么远的地方,还有,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真气刻字,看来是最后一刻才把这几个字写上去啊,要不然的话,干吗不用笔呢。”管台在旁边说。 他说的也确实有道理,看样子师父的死,背后也有隐情,在人间来说师父的道行已经很高了,到底是谁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置他老人家于死地,我认识的活人里面也就是师父的道行高,难道这件事又牵扯到了很多年前的恩怨?、 现在如果碰见什么想不明白的事,我就想往前面查,这在我脑子里貌似形成了一个思维定式。 管台跟我说:“你那个承诺,是拜我为师,你拜我为师了,李老爷子不会说什么的,他在九泉之下也能放心。” “我拿上就要去阴间,到时候我会问问师父,到底能不能拜你为师。“ “好,那我等你,过一阵子,我还会回来的,到时候你必须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 我知道这小子可没跟我闹着玩,凭他的本事,想杀我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如果我不遵守承诺的话,到时候他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走道屋子里去看着老爷子的遗容,心里真的很舍不得,可是舍不得又有什么办法呢,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事情,师父也没有告诉我。 我还是下去问问他吧。 在客厅里开始准备走阴的阵法,刚弄好阵法,我就被一个黑布袋给套住了,里面有点透不过气,慢慢的我就昏了过去,可醒来以后。 我已经到了阴间。 第二百一十九章 冥火阴牢 醒过来以后我周围全都是冥火,难道吴阴阳又来找我麻烦了?不应该啊,自从那次在燃魂塔里被黑无常给弄走以后,这小子不是早就改邪归正了吗。 过了一会走过来的是两个人,看到这两个人的身影我就知道是谁了,阎王爷手底下的点灯人,厅长的弟弟,边天涯,旁边那个肯定就是他徒弟了,吴法天。 “边天涯,你这是什么意思,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怎么就直接给我弄到这里面来了。” 我坐在一个椅子上,被麻绳绑的结结实实,连动都动不了,按理说我对他们边家还是有恩的,当年给老太太下葬的时候,帮忙解决了他们兄弟两个的心结,他总部能给你这样接待我吧。 “我只是奉命行事,老圆,理解我一下吧。” “奉命行事?”我想了想,边天涯可是给阎王爷办事的点灯人,难道:“阎王爷找我?” “不是他,不过,如果这件事情在这么发展下去的话,阎王爷就必须的插手了。”边天涯跟我说。 “什么事情?” “望泉尸尊的转生体已经觉醒了,如果他找时机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上,那千年前的灾难,就绝对避免不了了。” “那你抓我干什么啊,圆清霜是我儿子,如果你们想接近他的话,肯定要同过我才行啊。” “不行。”边天涯摇了摇头,跟我说:“是你吧望泉尸尊带到望泉营的,刺激了望泉尸尊的觉醒,按照阎王爷的规矩,你必须在这冥火阴牢里待上五年,这也是最短的期限,一般人只要进了冥火阴牢,最低也得是十年。” “五年!”我看了边天涯一眼:“你开什么玩笑,这件事情没有我帮忙的话不知道还会有什么其他的麻烦,你把我在这里关上五年,到时候不知道会耽误多少事情啊。” 边天涯摇了摇头,跟我说:“这些道理我都明白,我也不想把你关在这里,可是规矩就是规矩,我就是干这个的,阎王爷的话我不能不听。” 说完这句话以后边天涯就走了,吴法天根本就不敢说话,这里哪有他说话的的份。 周围全都是无边无涯的紫色冥火,中间只有这么一小块地方有个椅子,用绳子结结实实的帮我给绑住了,现在我才知道,边天涯把我绑起来是为了保护我,如果时间长了我乱动的话,就会被这个冥火给烧死。 直接烧的魂飞魄散。 这么空旷的一块地方,周围全都是冥火,我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出不去啊,看来这五年我是肯定走不了了,没办法,只能默默地祈祷白柳柳他们能顺顺利利的渡过这个难关。 五年的时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只是,在这里一直坐着呆五年,对我来说可是够煎熬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我说,你不会真的想在这里待上五年吧。”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谁!” “在你左边。” 我转过头去一看,管台站在冥火里跟我说话,他浑身都燃着了紫色的冥火,跟我说:“真在这里呆五年的话,不知道会错过多少事情啊。” 是啊,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不过我现在更关心的是:“你知不知道这是冥火啊!还在里面站着!” “你忘了我是练什么功的了吗,就算他是阎王爷的冥火又怎么样,也是火啊,五行之中金木水火土的火啊,我会怕这个东西?”管台用不屑的眼神看了看周围的冥火,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东西。 他这个五行奇门还真能派上大用场,不过他自己也跟我说过,如果真的打起来的话,五行奇门其实没有什么用,这些东西最有用的就是神行,能在五行之中来回穿梭,我叹了口气,跟他说:“那又有什么办法,我也不想在呆着,可这是阎王爷的意思啊,我能怎么办,漫天无涯的冥火,就算我会飞都出不去。” 管台冷笑了一声:“我可以救你出去!” “你会这么好心?” “条件就是出去以后马上拜我为师。” 他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非得让我拜他为师,这老小子心里到底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不过现在能出去才是头等大事,于是我跟他说:“出去以后,先去阴市找师父,问问他能不能拜你为师,如果他说能的话,我就马上拜你为师。” 管台听我这么说就毫不犹豫的跟我说:“没问题。” 说完以后就过来帮我把绳子什么的都给解开了,然后递给我一块冻白菜梆子,说:“这回可不是白菜梆子了,这是真真正正的天光翠,带着他,然后我拉着你走,就能毫发无损的走出这个冥火阴牢。” 我点了点头,右手拿着天光翠,管台知道我左手是废的,就直接拉着我走了。 没想到这个冥火阴牢居然这么大,管台好像并不着急,在这个冥火阴牢里慢慢的走,我有点不耐烦了,就跟他说:“走快点行不。” “着什么急,你在这里本来有五年的刑期。” “我他娘的要是等得起这五年的话,还用你来救我?” 我心情真的很不好,这算是怎么回事,圆清霜去望泉营也不能都怪我啊,鬼帝说要见圆清霜,他体内的望泉尸尊又说去了望泉营才肯跟我下去,那我还能做什么,肯定是打开望泉营让他看看啊,谁知道在望泉营里刺激了他的觉醒。 然后我就莫名其妙的被抓到冥火阴牢了。 这算是怎么回事啊,也对,不抓我抓谁啊,总不能找鬼帝的麻烦把,望泉尸尊他们也抓不住啊,所以就只能抓我了,必须得有人顶罪啊,谁没本事谁顶罪呗,看来这个情况不管是人间还是阴间都一样啊。 在冥火阴牢里还看见了不少其他的犯人,在椅子上已经骨瘦如柴了,一想到我也差点变成这个样子,心里就不是滋味。 “看见他们了吧,如果我不救你的话,到时候你也是这个下场知道不。” 管台跟我说。 我并不想说什么,我们两个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冥火阴牢,虽然逃出来了,但我心情并不好,我也不清楚为什么,有多少事情压在我头上,我都没有这么烦过。 可能是阎王爷给我带来的冤案让我心里不是滋味,这种事情放在谁身上谁也不会开心,管台看出来我心里不舒服了,就跟我说:“别放在心上,阎王爷糊涂着呢,这么多年来的冤假错案多了去了,适应就好了,刚才为什么我让你慢慢的在冥火阴牢里走,我让你看见的犯人,全都是冤假错案,被囚禁在那里百年以上的犯人。” “百年以上?”我有点惊讶:“十年五年也就算了,百年以上还没人好好查查?” “好好查查!”管台冷笑了一声:“你说的倒是轻巧,谁会给你好好查,我知道你一直想死了以后在阴间找个活干,让你拜我为师的目的主要是想带你去十方,你的性格去十方是最合适的。” “那不行,白柳柳还在阴间,我不会去十方的,不瞒你说,我总觉得十方里面的人,就是一群有本事的疯子,天天瞎胡闹,还活的挺开心。” “对!”管台跟我说:“你说的一点都没错,就是一群疯子天天瞎闹,但是他们就是开心啊,人间也有这种开心的疯子,只不过都被你们送到精神病院了,难道活着不就是为了高兴吗?” 他这么说,也确实没错,可我就是割舍不下圆家的一大帮人,我爹还在阴间守阵,爷爷不知道去忙什么了,白柳柳是鬼帝之女,肯定会在阴间呆着,还有很多熟悉的人,夜囚,胖子,他们都在阴间,所以我就跟他说了声:“你别劝我了,跟你学本事,拜你为师,可以,但是,我死了以后一定会来阴间,绝对不去十方!” 管台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我们两个慢慢的溜达到了阴市,看师父一个人坐在街角的旮旯里抽烟,我走过去问他:“师父,怎么不去领鬼心啊。” “懒得去,领那玩意干嘛,还是做无本魂舒服。” 不知道他老人家是怎么想的,算了,他怎么舒服怎么来吧,他这种道行的人肯定有自己的安排,所以我就不再继续往下问了。 “师父,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件事情按理说也没有什么过分的地方,但是我就是说不出口,离师叛道的事情走怎么也做不出来。 师父叹了口气跟我说:“孩子,这没有什么说不出来的,管台把你从冥火阴牢李救了出来,这就是对你有恩啊,而且他的本事远远在你我之上,我现在也死了,你拜他为师,并没有什么不妥,这不是离师叛道。” 说完以后他深深地抽了一口烟袋锅子,听他这么说我眼睛里泛起了几滴眼泪,我直接跪在地上,给他老人家磕了三个响头。 我站起来以偶师父笑着跟我说:“去吧孩子,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解决。” 我点了点头,跟着管台走了。 第二百二十章 第七人 到了人间以后我想把这个天光翠给他,他却摇了摇头,说:“你自己拿着吧,你现在是我徒弟,给你一个天光翠也不是什么大事,这玩意我要多少有多少。” 还要多少有多少,既然要多少有多少当时干嘛给我一个冻白菜梆子,真的是,我也不知道这个天光翠到底有什么用,但既然他让我好好拿着,那就拿着呗。 “你现在要跟我去十方吗?”管台问了我一句。 坐在沙发上想了想这些天发生的事情,白柳柳在下面看着望泉尸尊和鬼帝,看来这么多天了,他们连个还在僵持这,他们这种道行的人僵持这么长时间一点都不奇怪,也就是说阴间现在还算是安稳,那我就没必要现在下去,牟镇的天洗肯定也结束了,这种小事叶知秋一个人就能办得很利索。 那我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把师父好好的入殓了。 按照他的遗嘱要把他安葬在戴城,我给聂文他们几个人打了个电话,把这些事情跟他说了,你问二话没说就给我留下来了一句话:“不用说,我们都去。” 刚挂了电话,聂文,王立崴,南宫瑾,邱晴,全都过来了,廖诗云去买了点酒菜,今晚上吃完饭,当天晚上就上路,去戴城。 聂文帮我们定好了机票,就问我:“咱们去戴城倒是不难,可是,老爷子的灵柩怎么办。”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我记得当年边天涯把望泉尸尊的棺材一瞬间就从牟镇转移到了柳城,好像也只有他有这个本事了。”我跟聂文说。 “那你就联系一下他啊。” “我刚从他手里逃出来。” 叹了口气,把冥火阴牢的事情跟他们说活了,廖诗云说:“要不然,咱们把老爷子放在一个箱子里,然后走托运?” 我推了他一把:“你个丫头片子,就是有主意是怎么着,怎么能让老爷子走托运呢。” 廖诗云吐了吐舌头,跟我说:“那还有什么办法?没法子了啊。” 管台到现在终于说话了:“戴城,也不是很远啊,你们发愁什么呢?” 他喝了两口酒,脸红的跟什么似的,看来这小子的酒量也不怎么样啊,我想了想就跟他说:“还能愁什么,死人不能坐飞机啊。” “我带着去不就得了,完忘了我的神行法了?不就是戴城吗,带着李老爷子,两个多小时也就到了,这点小事还值当的发愁?” “你他娘的怎么不早说!” 看我这么跟他说话,他们都被吓了一跳,在他们的印象里,管台是十方来的人,十方的人都是上千年的修行,所以管台在他们眼里就跟神仙是没有区别的,我这么跟他说话,倒是把他们给吓了一跳,聂文还特意跟我说:“怎么说话呢你。”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管台这小子就直接跟聂文说:“少来这套,我徒弟,爱怎么跟我说话就怎么跟我说话,无所谓,你们也是啊,甭跟我讲究这么多。” 聂文听他这么说话就笑了笑,吃完饭以后说了点事情,就直接奔着机场去了。 晚上十二点的飞机,这顿饭一直吃到了十点多,不过我们也不着急,柳城这个地方,十点以后基本上是不会堵车的,开车到了机场以后刚到十一点,弄完手续正好等着登机了。 管台那小子还在家里睡觉,他的酒量是真的不行,为什么我遇见的这些道行高的人,没有一个特别能喝的,焦木不行,管台也不行,别看叶知秋整天挂着个酒葫芦,这老小子的酒量也不怎么样,难道这道行跟酒量是成反比的不成? 上了飞机以后我踏踏实实的睡了一觉,这四个多小时睡得是最舒服的,不过转念一想也只有在这种地方能好好的睡一觉了,除了在飞机上或者火车上,别的地方怎么也睡不踏实。 想想这么多年经历的事情还真是挺有意思的,本来就是村里老老实实的入殓人家,本来是可以平平淡淡的度过一辈子,遇见的最大的变故可能就是起尸什么的,可为什么到了我这辈就要经历这么多事情,现在什么十方,什么羸州,好多本来这辈子都接触不到的地方和人物,现在全都接触到了。 这一觉睡得真的很舒服,中间没醒过来不说,连个噩梦都没做。 下飞机的时候是被王立崴给叫醒的,醒过来一开飞机上除了我们两个都没别人了,赶紧跑了出去。 一处机舱门就感觉到了一股泥土的清香,多长时间没感受过这种味道了,虽然柳城这个城市不大,但空气质量也差的不行,戴城的绿化为什么这么好,真的,这里的空气呼吸一口真的觉得浑身舒爽,就跟小时候在山里跑着玩时一样。 “啊!空气真好啊!”廖诗云伸了个懒腰,这丫头都三十多了,也不说找个人家嫁了,我跟她提过这件事情,可是一说她就来气,就说不想嫁人,算了,她喜欢怎样就怎样吧,一个人倒也是过得自由自在。 邱晴已经结婚了,当初说要按照我的标准找个好的,可我现在都看见这个妹夫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我的几分风采。 所有人都陶醉在戴城的空气中,实在是太舒服了,就跟刚下过雨一样,我们刚走出机场,就碰见了管台,他跟我们说:“走吧,酒店帮你们定好了,不过得给我报销啊。” “行,那肯定没问题。”聂文说,他不缺这点钱。 管台还真看得起我们,直接定了一个戴城最贵的酒店,还好戴城是个小城市,最贵也没有贵到什么地方去。 我跟管台是一个房间,李老爷子的灵柩也在我们的房间里,廖诗云和邱晴一个房间,南宫瑾和王立崴一个房间,聂文自己一个房间,我们这伙子人因为李老爷子的葬礼,又聚到一起了。 我们几个人凑到一起真的是缘分,怎么认识的都有,从聂文开始,最不可思议的应该就是南宫瑾了,当时在羊城结局冥瘟,冥瘟事情弄完了,南宫瑾也跟我们回了柳城,还跟王立崴结婚了。 管台对我们这伙人很感兴趣,我就给他讲了几个故事,他说:“你们这缘分,至少是修了一百多年啊。” 推开窗户让风吹进来,真的舒服,点了根烟和管台说:“一百多年就能修到这个缘分?” “差不多吧。” “行了。”我笑了笑:“快睡觉吧,天都快亮了,今天下午就去给老爷子选阴宅。” 现在我已经改口了,问了管台拜他为师需不需要点什么仪式,他说不用,连头都不用磕,有了那个承诺,我就已经是他的徒弟了。 所以现在提到李玄风的时候我就不在叫师父了,而是改口为李老爷子。 睡了一上午,都休息的差不多了,几个女的去逛街了,也没图她们能干什么,我带着聂文王立崴还有管台直接去找阴宅了。 在罗盘上看了好长时间,结合李老爷子的生辰八字,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地方,就在戴城的东南方向。 “老圆,这是第几个人了。” “第七个。” 师傅是我入殓的第七人,我这辈子还剩下三个名额,不知道还会入殓谁,不过这三个名额我真的不想再用了,再也不想看见身边的人有什么事情了。 然而按照罗盘的指引,这里根本就不是一个阴宅,居然是个墓园,还有守墓的人。 难不成我还要买坟吗? “大爷,大爷。”我问了一句:“这里的坟,还卖吗?” 看坟的大爷摆了摆手,不耐烦的把窗户给关上了。 嘿,这老头什么脾气,我直接过去敲门,最后这老头还是给我开门了,说:“你这后生,烦不烦,这里不埋别人,这是圆家的祖坟你知不知道!” 什么! 我们几个都愣住了,尤其是我:“大爷,您说,这是,哪?” “圆家的祖坟啊!” “从那一辈开始?” “一千多年前,圆天诫那辈就开始埋在这里,这个祖坟一直留到现在了!” 我抑制住兴奋地心情,问老大爷:“老大爷,那圆家,还有什么后人没有?” 听见我这么问,老爷子的脸马上就拉下来了,跟我说:“你问这个干嘛,不过跟你说说也没事,几十年前,圆家的后人就离开戴城,远走他乡,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照您这么说,这里,是我故乡?” “你!”老大爷看了看我,说:“你是?” “老爷子,我是圆家的第一百零八代传人,今天来给我师父找阴宅,结果找到这里来了。” 听我这么说这次轮到老爷子愣住了,指着我说:“真,真的?” “真的,这个我没必要骗您啊!” “快进来快进来。”老爷子闪身把我们几个人让进来,说:“终于有圆家的后人了,我给圆家祖坟守了半辈子的墓,没想到还能看见圆家的后人。” “老爷子,为什么您要守墓?” “往南走三十里,就是东沃镇,这是我们镇子里的规矩,必须得有人来给圆家守阵!” “哦。” “小伙子啊,我们那边的人,都以能给圆家人守墓为荣,你是不知道,圆家在那边有多大的影响啊!”老大爷说这件事情的时候眼神里充满了虔诚,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但我查不到能想象得到,我们圆家在懂我者这个地方,应该还是很有影响力的。 “老爷子,我们圆家,到底为什么离开戴城,还有,关于圆家的传说,到底都有什么,我到现在还没有弄清楚,您老人家能不能跟跟我说说。” 听我这么说他叹了口气:“圆家的后人,果然是一辈子的劳碌命,看你也就是四十多岁的年纪,想必已经经历了很多了吧,从你脸上就能看出多灾多难来,要不说我们很敬重圆家呢,来吧,我好好给你讲讲圆家的故事。” 第二百二十一章 鼓乐 “您说,我听着呢。” 老大也点了根烟,打算慢慢的跟我讲这个故事。 “东沃镇整个镇子保留着圆家一千年前流传下来的风俗,主要体现在圆家的入殓术上,还有一些其他细小的东西,在我们东沃镇,有一个木姓家族,现在木家的传人是木克土,他们是是整个东沃镇最受尊敬的一个家族,就是因为他们那里流传着一本圆家当年留下来的手抄本。”老爷子抽了口烟,跟我们说。 手抄本?我在望泉营小黑屋里也看见过,只不过那个手抄本记得并不完整,而且那个本子根本就不使用来记录东西的,完全是一个法器,帮人入境,所以我从哪个手抄本上得到的线索少之又少,看来,真正的手抄本应该在那个叫木克土的人手里。 “圆少爷啊,您可一定得去东沃镇看看,哪里的老百姓都很仰慕圆家的人啊。” 我点了点头,跟老头子说:“等安葬好了师父,我就去东沃镇。” 说完以后找到了罗盘所指的那块墓地,这里就是安葬师父最好的地方。 回到酒店以后我又开始胡乱琢磨,这个老大爷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像他说的那样,整整一个镇子都受着圆家的影响,那圆家在东沃镇不就跟古家在牟镇的地位一样了吗,那为什么,几百多年前,圆家离开了东沃镇呢? 我从小跟爷爷生活,也就是说,至少从爷爷那一辈,圆家就已经开始在饶瑞村讨生活了,那为什么,当年圆家要离开东沃镇呢? 等等,古家也离开了牟镇,而且是在牟镇出现黑龙的时候离开的,难道说古家知道那不是什么祥瑞,然后就离开了牟镇吗? 他们离开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天洗这种东西根本就是天灾,普通人是根本左右不了这些东西的,难道说几百年天东沃镇也出现过类似于天洗这样的天灾看,圆家先祖算到了,所以就离开了吗? 还是不对,如果等到几十年之后,牟镇又有人住了,肯定就不会有人记得古家的赶尸术,也不会记得在古家的影响下形成的风俗,可是一千年了,东沃镇都还保留着圆家的风俗,也就是说,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天灾。 那为什么,圆家当初还要离开东沃镇呢? 算了,不想这些了,推开窗户换换空气,这个屋子里让我抽烟抽得都快呛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也讨厌二手烟的味道了,自己明明就抽烟,还受不了二手烟,咋还变得越来越矫情了。 “怎么样,高兴不。”管台跟我说。 “高兴什么?” “圆家的谜团马上就要解开了啊,这么大的事情难道还不值得高兴高兴?”管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边吃苹果边跟我说。 “你快拉倒吧,谁告诉你马上就要解开了,我跟你说吧,不知道那个老大爷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的话,也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说完了以后我叹了口气,看着窗外的景色。 陌生的景象居然就是我的故乡,这让我一时半会有点难以接受,饶瑞村,牟镇,我对于这两个地方来收完全是个过客,可我现在搬家还搬到了柳城,而且聂文已经帮我交了五年的房租。 最起码要先把这五年住满了,才能搬到戴城来,可是如果搬到这边来的话,人生地不熟的,肯定没有在柳城呆着舒服,没想到我的故乡情结居然这么重,按理说已经到了这个岁数了,住在哪里都一样,舒服就好不是吗,然而没办法,只能住在这里。 “唉,人间的事真麻烦,思前想后都得不出一个确定的结果,这里哪有十方舒服,真不明白你们这些人为什么非得在人间呆着。” “看你的电视吧,哪这么多废话。” 刚说完这句话,聂文就直接推门进来了,反正这里是酒店,屋里也有人,开不开门的也就无所谓了,他跟王立崴组找了找戴城的鼓乐班子,我想给李老爷子大操大办一场。 “怎么样,找到了?” 聂文点了点头,坐下来喝了口水跟我说:“找到了,我跟你说,你们圆家在这边的影响力别提多高了,你知不知道我一说要给圆家传人的师父办白事,这些鼓乐班子都抢着要来,而且还都不要钱,你想想吧。” 这倒是让我有点意想不到,不过转念一想也合理,圆家在戴城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如果那个鼓乐班子给圆家人办过白事,那他们以后就不愁没饭吃了,找他们干活的人肯定络绎不绝。 “那就找个最好的呗。” “是啊,我跟别人打听了,找了个最好的鼓乐班子,说好了三天以后开工。” 我点了点头,明天就要开始给师父入殓了,我必须保持一个虔诚的心态,年轻的时候这一步很难,必须要其他人不跟我说话,不让我分心才行,可现在简单多了,现在很少有事能让我心里起什么波动,就算是有波动也能很快的静下心来。 这份心境,到不了这个年龄,肯定达不到。 吃完饭以后早早地就睡觉了,管台在旁边看电视,不过声音开的比较小,根本就吵不到我。 这两天没什么事情。 第三天一大早他们都到我房间里把管台给拉出去了,这里面只有管台不知道我入殓的规矩,上妆的时候屋子里不能有人。 我拿出自己熟悉的那套家伙,看着老爷子静静地躺在床上,以前发生的事情我全都想起来了,在脑子里就跟过电影一样,说实话我真的舍不得上这个妆,入殓师上的妆容,都是让别人能更好的离开这个世界,可我真的不想让老爷子离开,他对我们圆家有恩啊,有大恩啊! 平心静气,定了定心神,想是那么想可是这个妆还是要上的,都到了这一步了,根本就没办法往后退了,现在我上妆的手艺比年轻的时候好多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年龄的增长,我对这门手艺理解就越来越深刻了。 上完妆以后叫聂文他们过来,扶着老爷子在镜子面前看自己的最后一面,这是圆家特有的风俗,再别的地方,死人是根本不能照镜子的。 我换上了一身孝袍,勒上孝带戴上孝帽,除了不打幡之外一身白事儿以上全都穿齐了,给师父换好装裹之后来了几个抬灵柩的小伙子,这都是提前找好的,鼓乐班子里面都有,把灵柩放在棺材里,鼓乐班子就开始吹哀乐了。 聂文他们都系上了孝带,跟在我后面,前面几个吹唢呐的带路,我在后面跟着,四周还有撒纸钱的,在戴城这种小地方,这个场面其实已经不小了。 送葬的队伍一直走到了坟地,老大爷一大早就等着我们了,这么时候都快吃中午饭了,可见他心中对圆家的虔诚。 接下来就进行的很顺利了,下葬,安魂,填上土以后就算是没什么事了。 中午的时候请鼓乐班子吃了顿饭,虽然他们不肯要钱,但是我也不能不给啊,给完钱以后,就跟着看坟的老大爷直接去了东沃镇。 连出租车司机一听我们是圆家的后人,都不想跟我们要钱,我真的不敢想象当年圆家人还在东沃镇的时候到底有多么大的影响力。 这个镇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祥和,看上去很乱,街道上没人治理,到处都是打架闹事的小伙子,十六七岁的模样拎着砍刀在路上瞎溜达。 我们在大街上走,聂文跟我说:“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我哪知道,合着这个东沃镇就这个鬼样子?” 走着走着有个小孩叼着烟站在我们面前,看样子也就是十六七岁,手里拿着一把小刀,吊儿郎当的跟我们说:“新来的?知道规矩么!” 我看到聂文手里已经开始要凝结阴气了,我就赶紧给他拦下来,跟那个小孩子说:“什么规矩?” “先给我们大哥上点税,到时候自然会带你去木家办事。” 看来好多外地人是为了找木家办事才来这个镇子的,也是,东沃镇这个鬼样子,谁闲着没事上这里来玩啊。 我笑了笑,跟那个小孩说:“小兄弟,我们出来的急,没带钱啊!” “少他娘的放屁,城里来的会没有钱!”这小子把烟头往地上一扔,吹了声口哨,周围是几个大小伙子就把我们给团团围住了,廖诗云笑了笑,根本就没当回事。 南宫瑾说:“你搭理他们干吗,直接放倒不就完了吗?” “放倒?”我笑了笑跟他说:“我就是想看看,这帮王八犊子还能玩出什么新花样来。” 把我们围住以后,后面来了一个看上去比较壮实的,这应该就是他们嘴里的大哥了吧,这小子岁数也不大,二十出头,挺好的年轻人,干点什么不行,非得干这种勾当。 那个带头的大哥拎着个棒球棍,问我们:“那个地界的?” 我故意赔笑的说:“外地人,来找木家办事的。” 第二百二十二章 木克土 “办事?”这小子冷哼一声,叼了根烟放在嘴里:“办事可以,不过,这东沃,可是有规矩啊。” 现在除了围住我们的那十几个小屁孩,周围还有很多老百姓在看热闹,不过从他们眼神里看不出来幸灾乐祸的意思,眼神里全都是惋惜,看来,这个地方的民风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只不过有这么一群蛀虫一样的东西败坏了东沃镇的名声,准确的来说东沃镇是我的故乡,所以,今天可得好好收拾收拾这帮兔崽子。 “那您得跟我们这外地人说说,这边,都是怎么办事的啊?” “好说,带路一千,问话三千,想见木家传人本人,五千!” 好家伙,这帮兔崽子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带个路居然就一千块钱,要是这么个挣法的话,这帮孙子也不差钱儿啊,除了沫咏寨的钱挣不到以外,这十里八村的想找木家办事,都得通过这帮孙子才行啊。 “呦呵,您看看,那我们这种没带钱的,可怎么办啊!”我笑着问这小子。 一听我没带钱这小子脸马上就拉下来了,果然是年轻人啊,喜怒哀乐全都写在脸上,然后他强忍着镇定,说:“识相的话,就滚出东沃,要不然的话,我们这手里的家伙可不长眼啊!” “哎呦不行啊,您看看,我们这来了七八个人,找木家传人有急事,不能走啊。”我故意阴阳怪气的说,旁边廖诗云笑的都快憋不住了。 “我看你他娘的是找死,弟兄们,给老子上!” “敢!”我大喊一声,这一声喊出来之后把我自己都给吓了一跳,我不知道我的嗓门居然能这么高。 我跟聂文凝结阴气,管台也准备出手了,就这几个小兔崽子,其实我一个人随便动动阴气就能解决,我们的意思是想把动静闹大点,让这几个兔崽子长长记性。 我刚把纹龙判官笔给举起来,人群外面就传来一个声音:“且慢!” 这个人的声音一传过来,所有人都给让出来了一条路,刚才那个带头的小子看着他说:“木叔,您老怎么来了,这小子不懂规矩,我们替您教训教训!” 他嘴里这个木叔,应该就是木克土了,木克土,这个名字还是真奇怪,很少有人用五行相生相克来当名字的。这个木克土并没有理会自己这个大侄子,而是直接冲我走过来,看到我手里的纹龙判官笔之后,居然跪下了,跪下以后还大喊:“圆大爷,您可回来了!” 周围的老百姓一看我是圆家传人,也都纷纷跪下了,这个架势让我吓了一跳,赶紧把木克土给扶起来,说:“快起来,您这是干什么啊!乡亲们快起来,大可不必大可不必。” 别人都起来了,只有那几个闹事的小伙子还跪在的上不敢动,尤其是带头的那小子,那里是跪着啊,都快趴到地上了,哆哆嗦嗦的,我说了一句话:“起来。” “不···不敢!”那小子哆哆嗦嗦的说,看样子真的是很害怕,圆家在这个镇子到底是什么影响力,居然我一回来这些人就直接给我下跪了。 “你别让我看不起你,敢做不敢当,还带着这么多弟兄,好意思么你!” 一听我这么说,这小子居然也不哆嗦了,很利索的站起身来,跟我说:“圆大爷,您这么说话就不对了。” 木克土在后面拉了这小子一把,我比划了个无所谓的手势,然后让他继续说下去。 “我不是敢做不敢当,您如果只追究我一个人的话,那要杀要剐随您的便,但是我不想牵连的这些弟兄,还有我木叔,还有这东沃镇的乡亲们。” 听他这么说我马上对这小子高看了一眼,可以啊,有点骨气啊,然后我就说:“好,那我就追究你自己,你说的,要杀要剐随我的便。” “我要是喊一声疼,都不是带把的老爷们!” “好!”我大喊一声,然后一股阴气凝结在纹龙判官笔上,并没有形成黑龙,而是在纹龙判官笔上一直萦绕着,我问他:“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纹龙判官笔,这里没人不知道!” “知道这玩意能干什么吗?” “能干的事情多了,打在我身上,我肯定瞬间就魂飞魄散了!” 我笑了笑,一甩手就把阴气打了出去,这小子闭上眼睛,连躲都不躲,可以,是条汉子我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能将生死置之度外。 快到他胸口的时候我赶紧用右手把阴气拉了回来,他睁开眼睛,跪下说:“谢圆大爷不杀之恩!” 我笑了笑,跟他说:“起来吧,你小子是条汉子,敢作敢当,只不过,以后不许在做这种打家劫舍的勾当,要不然的话,老子下次可不会手下留情。” 他站起来以后,说:“圆大爷,您不知道,我们这样做,是被逼的,而且,我们抢下来的钱,都是去外面买粮食,镇子里谁家吃不起饭了,就来找我们拿粮食,我们不能让人饿死啊!” 这么一说我心里一震,居然还有这种事,我环顾了一下四周的乡亲们,他们都在点头,看来这里面真的有什么隐情,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跟他说:“好了,回去再说。” 木克土一听我这句话就赶紧闪过身来,给我让路,他带着我去了他们家的宅子,在路上我问木克土:“你那大侄子,叫什么?” “木奎,其实本来是挺好的孩子,这小子有义气,敢作敢当,以后我这个位置,肯定是要传给他了。” “传给他?”我点了跟烟继续说:“难道您没有子嗣?” 听到这个话题,木克土叹了口气:“我把她赶走了!我女儿不会再回来了。” “为什么?” “来,圆大爷,一路上饿了吧,咱们先吃饭,吃完饭之后,我就把这十几年的事情,全都跟您说清楚,我实在是没什么办法了。” 我点了点头,这个镇子按说也不算小,可是为什么会为了吃饭去抢别人的钱,难道就不能自己种地吗,经济发展不起来,就算是自己种地,也不至于吃不上饭啊。 这顿饭吃的其实很简单,我们也都不怎么饿,吃完饭以后三个女的去给我们准备好的客房里去收拾了,收拾完了以后就直接跟着我们去了议事堂,估计这里是整个镇子装修最好的一间屋子了。 我,聂文,王立崴,管台,邱晴,南宫瑾,廖诗云,七个人坐在边,另一边也做了七八个人,只不过我只认识木克土和木奎,其他的都是木家的大辈,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也看不见当官的,木克土跟我们说,这里当官的不作为,就没有必要找他们了。 我点了点头,问木奎:“别的先别说,跟我讲讲,为啥非得打家劫舍才能吃饱饭。” 南宫瑾在旁边也忍不住问了一句:“就是啊,就算是镇子里面穷,自己种地也不至于挨饿吧!” 木奎看了旁边一眼,说:“我辈分小,没有我说话的份,让我叔跟您说吧。” 整个镇子里不管什么人都对我们这伙人用敬语,都是您,还没听过一个你。 木克土叹了口气,跟我们说:“圆大爷,您有所不知,我们不是不想种地,是种了地以后,不出庄稼啊。” “不出庄稼?”我有点纳闷:“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十几年前,沫咏寨来了一个人,您应该也知道,东沃镇跟沫咏寨一直都有矛盾,这种信仰上的问题是没办法调和的,但是这个人没来之前,我们也算是相安无事,自从他来了以后,我们就再也种不出庄家了。”木克土跟我们说,说完以后整个屋子里的木家大辈都叹气摇头。 “那你们就没别的办法吗?”我跟木克土说:“圆家就没有给你们留下一些阴阳上的本事?” “留下是留下了,可是,我们根本就斗不过那个人啊,据说那个人天天提着一盏灯,好像是给阎王爷办事的人。” “点灯人!”邱晴在旁边说了一句,她的脑子反应真的很快,然后跟我们说:“咱们在柳城,见没见过边天涯?” 让她这么一提醒,我在柳城呆了一年,只见过边天涯一次,他跟厅长是亲兄弟,按理说他在柳城应该能过得很舒服,但他为什么不在那里。 聂文也说:“对啊,我在柳城二十多年了,见过边天涯的次数五个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按理说我这种工作天天这里跑那里奔的,柳城的每个角落我基本上都去过,但就是碰不见边天涯!” 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管台也看了我一眼,跟我说:“现在你知道,为什么他要把你关在冥火阴牢里了吧。” “我说呢,阎王爷什么时候管过这种闲事,再说了望泉尸尊觉醒是本来就会发生的事情,根本就不要人顶罪,他硬是把我关在冥火阴牢里了,看来这小子是算到了我会到这边来,然后就是想把我关起来,不让我来东沃镇。” 管台笑了笑,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第二百二十三章 沫咏寨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是啊,看来,边天涯这小子下了好大一盘棋啊,我说在柳城怎么不经常看见他,本以为他是给阎王爷办事的点灯人,那他也是活人啊,原来,一直在沫咏寨呆着。”我点了根烟,和他们说。 “老木,除了种不出庄稼来,还有没有其他的什么事情不对劲?”聂文问他。 “其他的?”木克土低下头来想了想:“好像没什么其他的了,就是长不出来庄稼这一件事,我们就已经受不了了。” “那就没办法了,明天去一趟吧,看看边天涯这小子到底在不在,我还真不知道他居然在背地里跟方家有联系。”说完这件事以后,我们就打算出去。 “慢着。”一个老头在旁边喊了一声。 “三叔,您这是?”木克土说了一声。 “闭嘴,圆大爷已经好长时间没回来了,你还不把事情都跟圆大爷说清楚。” 说到这里的时候,木克土低下了头,木奎也叹了口气。 我赶紧问:“老爷子,怎么了?有什么事情?” “之所以沫咏寨跟咱们东沃镇作对,还不是因为咱们镇子里有人家的东西,不过这么多年来,也没人提这件事,自从你们说的那个边天涯来了,就开始搞我们,让我们搬走,上别的地方去,你说说,这么一个镇子的人,说搬走又谈何容易,于是他就让我们种不出粮食,这一闹,就是十多年!” “老爷子,你们镇子里,有方家的什么东西。” 木家三叔摇了摇头,跟我们说:“这一直是一个迷,就连我们木家的人都不知道,但是一定是方家的东西,绝对没错!” 我点了点头,直接转身就走了,在客房里抽了根烟,不知道为什么,一到这个镇子里来就觉得很古怪,整个镇子都给我一种不能信任的感觉,按照我现在掌握的线索,一千多年前,是圆家人先挑起来的争端,我不知道现在到底该不该帮这个镇子里的人。 管台进来,看我愁眉苦脸的就问:“咋了这是!” “没咋,想事呢。” “这还有啥可想的,好好收拾那个叫边天涯的一顿不就行了。” 我看了他一眼,说实话,如果没有管台在这的话,我们肯定不敢随随便便跟边天涯动手,我们几个人的实力加到一起也不一定能打得过他,如果尚九天来了,没准能跟他打个平手。 可这小子的脑子真让我觉得不靠谱啊,天知道他脑子里整天在想什么,明明是从十方过来的高手,脑子却这么不好使。 我把自己的想法都跟他说了,这时候他才恍然大悟,跟我说:“你早说啊!那咱就不帮了,先查清楚再说。” “怎么查?我们这帮人边天涯全都认识,这就是难处所在。如果直接去沫咏寨的话,肯定会被边天涯认出来,可是如果我们不去的话,就根本弄不清楚状况,到头来在帮错了人,那咱们到时候麻烦可就大了。”我点了根烟和他说。 这小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跟我说:“恩,看来问题很棘手啊!” 也不知道他是真明白还是假明白,这件事情最关键的问题根本就不在这里,说句实话,我到这里来的目的还是要查圆家一千多年前发生的事情,也就是说我想拿到木克土手里那个圆家的手抄本,只有拿到了那个手抄本,这一趟才不虚此行。 我所发愁的并不是拿不到这个手抄本,因为凭着管台的本事,就算是抢,我们也能抢过来,之所以帮东沃镇这个忙,就是因为想名正言顺的拿走那个手抄本,或者说只是看看也行。 如果直接动手抢的话,我怕败坏圆家的名声,老祖先好不容易在这里闯下来了一片基业,一千多年都过去了,这里的人们还守着影响,不能因为我的吕莽,而败坏了圆家的名声。 算了,这件事情看来是非查不可的,我还是直接去沫咏寨找边天涯这老小子问个清楚,谁知道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一会吃完饭就早点睡觉,明天一大早,咱们去沫咏寨。” 给管台留下这句话以后,我就出去了,想看看这个镇子里到底为什么种不出来庄稼。 镇子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走了半个小时左右就到了后面的耕地,现在是秋收的季节,这里哪里像他们说的种不出来的粮食,遍地都是水稻,明明这些稻子长得很好,可就是没有人来收。 有个老大娘在耕地边上抽旱烟,我走过去说:“大娘,抽烟呐!” 老太太看了我一眼,说:“外地来的圆大爷吧,我们这里,可算是有救了啊。” “我问您个事啊,这地上这么多稻子,为什么还总说没有粮食吃呢?” “圆大爷啊,你看看,这稻壳里面,都是些个什么东西。”老大娘抽了口烟,随手拽了一根稻子,把壳打开,里面并不是白色的大米,而是慢慢的黄土! 怎么会这样,稻子里面不长大米,长出来的全都是黄土,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这种情况,就问她:“大娘啊,这,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 “十几年前吧,我这老脑筋也记不清了,河对面的寨子里来了一个阎王老爷的点灯人,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们这里就没有粮食了。” “我听木家的人说,这个镇子里好像有原来方家的东西,您知道是什么吗?” 老大娘听我这么问叹了口气,我看她的岁数比木家三叔的岁数都要大,应该是这个镇子里面岁数最大的一代人了,没准她真的知道一些事情。 “圆大爷,我要是跟您说的话,就违背了木老爷子当年的遗愿,所以我只能跟您说一半。” “木老爷子?木克土他爹?” 老大娘点了点头。 “没事,能说多少就说多少,剩下的事情我自己去查就可以了。” “这个镇子里。”老大娘跟我说:“住着方家人的祖宗!” 啥? 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啊,我刚想继续往下问,就看看老太太已经开始站起身来准备走了,手里端着烟袋锅子,头也不回的就往镇子的方向走过去了。 这个镇子里怎么又住着方家人的祖宗了,现在这个事情还真是越来越乱了,这里都受着圆家人的影响,谁知道现在又把方家的人给卷进来了,而且还说这里住着方家人的祖宗。 等会!不对!刚才木家的人跟我说,这里到底有什么根本是个迷,既然连他们都不知道为什么一个老太太会知道,这里的百姓对圆家后人都是很敬仰的,老大娘刚才应该没跟我说谎,也就是说,他们木家人并没有跟我们说实话! 我真不明白这伙子人到底安的什么心,明明是想让我来帮忙,却不把事情都告诉我,对我还有所隐瞒,难道他们自身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吗? 还是说,他们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能让我这个圆家后人知道!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什么,算了,明天去了沫咏寨,到时候就什么都知道了。 边天涯肯定会告诉我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的,反正我知道对他也没什么影响,他应该就是为了这个镇子里面藏的那个方家的东西,才帮沫咏寨的。 这里空气真的是很好,吃完饭以后我们几个人在大街上溜达了溜达,顺便我吧今天下午从老大娘那里问来的事情跟他们都说了,之所以出来说就是为了避开木家人的耳目。 “看来,这件事里面另有隐情。”聂文跟我说。 “我现在觉得,边天涯把我送到冥火阴牢里去,没准对咱们来说是一种保护,他知道如果我出事了,到时候阴间望泉尸尊那边就没人能控制,到时候也是给阎王爷添麻烦。” “你控制得了望泉尸尊?”聂文问我。 “我控制的了圆清霜吧。” 我们几个人说完了以后就回去了,这一觉睡得很舒服,不得不说戴城这个地方待着是真的舒服,空气实在是太好了,我这抽了几十年烟的老肺,在这里深呼吸一口都觉得浑身舒服。 第二天我们一大早就起来了,木克土说有事要办,就出去了,让木奎送我们过去。 路过稻米地的时候他还跟我解释:“您别看这里稻子很多,但根本就长不出大米来,里面全都是土。” 我笑了笑,这件事早就知道了,如果不是昨天我来溜达了一圈的话,不知道他们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这个具体情况,还是一直瞒着。 到了河边以后木奎把撑船的老汉叫了过来,给他交代了几句,就跟我们说:“好了,老张在这撑了几十年的船,您跟着他过河就是了,河对岸就是沫咏寨。” “恩,知道了。” 这条河虽然很宽,但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难走,老张撑船的手法也很平稳,所以很顺利的就到达了河对岸。 下了船以后我们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身穿黑袍手里提着一盏灯:“别来无恙啊!” 第二百二十四章 方家入殓法 这老小子,看来早就在这里等我们了,卜算的本事也不错,至少能算出来我们今天能在这,反正我是觉得,能靠卜算之术来预测事情的,都已经是高手了,聂文他们家卜算这么厉害,到头来也只是能算出自己的寿命。 “没想到啊,你小子的卜算,已经有点水平了。”我苦笑着说了一句。 没想到边天涯还挺淡定,明明我们这边有管台在这,他却一点也不把管台放在眼里,直接说:“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你小子能从冥火阴牢里逃出来,也没算到你居然还认识了十方来的高手。” “不多说废话了,是不是,应该请我到你寨子里做做,好好说说这件事?” 边天涯笑着把路给让出来,跟我说:“请吧,圆家大爷。” 我也笑着从他面前走了过去,这个寨子还不小,说是寨子其实跟村子是一样的,只不过这个村子格外的大,大到我想象不到,占地面积都快赶上河对岸的那个东沃镇了,这真的是个村子吗? “怎么样,这个寨子不小吧。” “是不小啊,这那里是村子,都快赶上对面那个东沃镇了。” 我跟边天涯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当然说的都是废话,我们几个人在村子里走过的时候,那些村民看见我们的眼神都不一样,能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仇恨,但我也看出来了一丝无奈,现在这件事情越来越不对劲了。 边天涯跟我说:“这里的村长交水漫山,到时候不管他说什么,你们都不要说话,咱们私下里谈,我也跟你们说句实话,我对这个宅子根本就不感兴趣,真正让我感兴趣的,是方家在对面的镇子里留下来的东西,你肯定对那个东沃镇也充满了怀疑,所以咱们根本不必大动干戈,把事情说清楚了对谁都好。” “到底在镇子里留下来了什么东西?” “你就一点线索也不知道?” “有个老太太跟我说,东沃镇住着沫咏寨的老祖宗。” 边天涯听我这么说忽然笑了,笑完以后他告诉我:“这个老太太还真会说话啊,没错,基本上就是这个样,不过也不完全是这样,我这么跟你说吧,方家的古墓,就在东沃镇的地底下。” 不对啊,方家的祖先应该是方望泉,也就是现在的望泉尸尊,望泉尸尊的地宫在我们家地底下啊,怎么又跑到东沃镇去了。 “不对吧,望泉营一直在我们家地底下,怎么会跑到东沃镇去,而且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圆家人世代守护望泉尸···” 我还没说完,边天涯走过来把我的嘴给捂住了,小声的跟我说:“没错,天下的修道之人都知道这件事,但是,就是这两个地方的人不知道,你现在不要多嘴,跟这个村长吃完了饭,我带你们去一个能说话的地方,到了那里我会把这件事情的全部过程都告诉你的。” 想了半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从这小子的语气中我能看得出来,他对这件事情有着一个很完善的计划,我们的闯入根本就不在他的计划之内,所以只要我们不打乱他的计划,那就怎样都行了。 我点了点头,他就把手松开了,到了村长家以后,他并没有像外面的村民们一样,总是用那种很不舒服的眼神看着我们,反而对我们很热情。 一看这个寨子里就很富足,为了招待我们七个人,弄了一大桌子菜,鸡鸭鱼肉什么都有,而且村长真的很高兴,我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他这么乐呵,直到和第一杯酒的时候我才明白过来,他举起酒杯跟我们说:“圆大爷,您能来帮我们寻根,实在是太好了,我们整个沫咏寨整个殡葬风俗,全都是当年方家传下来的,您要是能从并东沃镇手里帮我们吧古墓给拿回来看,那我们就太谢谢您了。” “不好意思啊,水大爷,我能不能冒昧的问一句,当年,方家是干什么的?” “入殓啊!”水漫山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跟我说:“这一千多年前啊,方家跟圆家都是入殓师,只不过入殓的方式不一样,但长久下来也算是相处的平安无事,后来圆家挑起事端,想把自己的入殓术发扬光大,第一步就是要灭掉方家的入殓术,铲除他的影响,但是这根本就不可能啊,殡葬风俗一旦形成了,短时间内是根本不可能铲除的,所以当时经历了一场大战,但是最后阎王爷和鬼帝他老人家,还是帮助了圆家,所以圆家人才能一代一代的传了下来,而方家,在一千多年前就惨遭灭族!” 原来是这样,没想到喝一杯酒的功夫,就把这件事情的大致脉络给理清楚了,可是最关键的我还是没有弄明白,当年圆家为什么要挑起事端,既然是圆家挑起的事端,为什么阎王爷和鬼帝又要帮助圆家。 叶知秋给我的解释是,当年方望泉性格刚烈,不通人情,结果得罪了鬼帝和阎王爷,所以他们就站在了圆家这边,可我总觉得这种理由有点牵强。 “快喝啊,这可是我们寨子里自己酿的好酒。” “哦好。”我喝了一口酒,真是好酒啊,感觉浑身暖洋洋的,特别舒服,还特别香,喝完酒以后问村长:“那当初,圆家为什么要挑起事端,阎王爷和鬼帝他们,为什么没有帮助方家,反而还帮助了挑起事端的圆家?” 一听我这么问,村长就放下了手里的酒盅,叹了口气跟我说:“这就是方家和圆家最大的秘密了,千百年来没有人知道,如果想问的话,只能问方老太爷,或者鬼帝,或者阎王爷了,人间,根本就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 我冷笑了一声,鬼帝是我老丈人,望泉尸尊是我儿子,不对,不能这么说,望泉尸尊附在我儿子身上,但是这两个人根本就不会跟我说实话的,所以我才跑这么远的路到这里来调查这件事情。 “不好了,村长,不好了啊,林家老太太,林家老太太过去啦!” 村长瞪了闯进来的小伙子一眼,说:“没看见我这有客人吗,进门就嚷嚷,人家不嫌丧气啊!” 我赶紧摆了摆手,跟他说:“没事没事,都是吃阴阳饭的,没有什么丧气不丧气的,没那么多事情。” 水漫山满怀歉意的看了我一眼,跟那个小伙子说:“行了,先让他们家人停着灵,好好收拾收拾,我吃完饭就过去。” 之所以我刚才说话这么客气,就是因为想跟着他去看看,到底这个方家入殓法是个什么样子,当年我的老祖宗为什么非得要挑起事端平了这个流派。 “您几位别着急,慢慢吃,我这赶紧扒拉两口,就得上老林家去看看。”说完了以后村长就赶紧让自己的老伴给弄了一碗米饭,开始吃主食。 “水大爷啊,您看这样行不行,我也是头一次到咱们这边来,别说咱们这边了,就连戴城都是头一次来,能不能让我看看这个方家入殓法,都是吃阴阳烦的,我这后生,也想开开眼界啊。” 一听我这么说村长就赶紧吩咐老伴又给弄来了几碗米饭,边吃边说:“没问题,绝对没问题,那您几位就得加紧吃一口了,不能再耽搁了,这方家入殓法的第一道工序,绝对不能出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就是一个小时啊,我们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就赶紧吃饭,平常吃饭速度也都挺快的,所以也来得及。 吃完以后就往那个老林家走,我真的很好奇这个方家的入殓法跟圆家的到底有什么区别,不过也不用这么着急,因为我马上就能见到了。 到了老林家以后,一家人都在门口等着村长呢,之间村长一进屋就把直系亲属都叫过来,然后交代了几句话,具体是什么我也没听清楚,不过好像并不重要,看家属衣服无所谓的样子,这道工序好像就是为了走走形式。 然后村长就开始在屋里掐诀念咒,过了一会我感觉到屋子里的阴气越来越重,我明白了,他念的这个咒,是在驱散这个屋子里的阳气,让这里变成极阴之地,变成极阴之地以后,死者就会往这间屋子里走。 可是,水漫山为什么非得把刚刚死去的老人给召回来,这根本没必要啊。 咒语念完以后他走道尸体前面拔下来一个头发,然后用刀在尸体的天灵盖上划了个小口,手指头占上血以后就开始在黄之上画符,说画玩符以后就把头发放在里面,团成一个小团,走道林家长子身边,说:“张嘴!” 长子张开嘴,直接把那张符给吃了下去。 然后就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了,老太太上了长子的身,说了几句话,然后在整个屋子里看了看,转了转,就直接走了。 老太太是走了,可我能感觉到,林家长子身上的阳气消耗了很多,他只是普通人,根本受不了这么折腾。 我好像知道,当时圆家为什么要铲除这个流派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 古墓 林家长子因为刚才的事情,现在已经损耗了太多的阳气,他只是个普通人,估计下半辈子都是个病秧子了,这种做发很害人的,为什么沫咏寨还要把这种风俗一直流传下来呢。 难怪当时圆家挑起事端,就是想让这种害人的风俗彻底消失,作为家中的长子,因为老者死了,下半辈子就要做一个病秧子,有的人身体好,能经受得起这种上身的过程,顶多是大病一场也就过去了,可是百分之八十的人根本就受不了这种事情的,附身撞鬼的事情,都是一种很大的劫难,可是这里的人居然当做殡葬风俗来延续,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弄完这件事以后村长就把我们领出来了,我问他:“这就结束了?” “没有,怎么可能,后面还有四道工序。” “四道工序,都是什么啊,能给我讲讲吗?” “上妆,选穴,下葬,安魂,这就没啥了,跟圆家的一样,方家入殓法跟圆家不一样的地方就是这个附身,我现在有点怀疑,当年两家有而是因为这道工序有了分歧,才惹起事端的。” 这还用怀疑吗,这种事情还用说,真的是。 把鬼上身当成风俗,这个寨子也病的不轻,如果一千年前是我的话,我也会灭了这个风俗,什么啊,老人都死了,还要祸害一个活人,这算是怎么回事。 村长跟我们说:“圆大爷啊,您看看,什么时候能让我们去古墓里看看?” 听他这么问我顿了一下,跟他说:“别着急,今天下午我跟边道长回去看看,然后我们在想想办法。“ “好好好,那就麻烦您几位了,有要不上家里再坐一会儿?” “不用了村长。”我刚想说话,边天涯在旁边把话头给抢过去了:“让他们去我家坐坐吧,我们商量商量,想想解决的办法,十年了,我做了十几年的风水阵,他们东沃镇就是不肯让路,现在圆大爷回来了,我就不信他们还不听话!” “对对,您说得对,那我这老头就不给你们添乱了,我先回去了啊!” “好嘞,回去歇着吧您!”我跟他客气了一声,然后就跟着边天涯去了他在这个沫咏寨的家。 他的房子没有村长的大,而且装饰也很简单,一张很大的八卦图挂在上面,然后就是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应该都是他平时修行用的东西了,我对这些东西你根本就没兴趣,现在最让我感兴趣的就是脑子里的几个问题:“你跟我说计划之前,能不能先让我问几个问题再说!” “你问吧。” 七个人在他这个小屋子里还真有点挤,我坐到边天涯旁边问他:“为什么东沃镇的人,不让沫咏寨的人去看古墓。” “因为他们自己知道,里面并没有望泉尸尊!” “你刚才不是说他们不知道吗?” “有吗?我说的是只有这个寨子里的人不知道望泉尸尊并不在东沃镇,没说东沃镇的人不知道啊!” 我点了点头,又问他:“那为什么,东沃镇不把这件事情说明白,直接告诉沫咏寨,望泉尸尊没在下面,这不就得了?” “你是不是傻!你觉得,沫咏寨的人要是知道望泉尸尊不再了,他们会老老实实的跟东沃镇讲道理吗?早就打起来了!” “那你让东沃镇种不出粮食来,又是为了干什么。”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也想去方家古墓,那里面有我想要的东西,可是东沃镇的木家,除了木克土以外,谁也不能下去,我就跑到这边来,搞东沃镇,没想到啊,种不出粮食来的风水阵布了十几年,他们还是不肯低头,不让沫咏寨的人进去也就算了,居然还不让我进去!”边天涯想到这里拍了拍大腿,看来他对这件事也很棘手。 聂文在旁边说了句话:“我说句实话吧,老圆,这两个地方,其实跟你也没什么关系,你到这个地方来,也不过是想查清楚当初圆家的事情而已,所以跟本没有必要让什么故乡情结来左右自己,你有没有觉得这样很幼稚,现在你必须站在一个外地人的角度来处理这件事情,边天涯想要拿到方家古墓里的东西,而且,你也想要拿到木克土那里的手抄本,所以说,你们两个在这件事上,其实应该是一伙的。” 这件事让我脑子很乱,我真的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了,不行,我得先缕缕到底是怎么回事。 东沃镇不告诉沫咏寨望泉尸尊没在古墓里,是为了避免纠纷,这是好事,沫咏寨想到古墓里祭拜一下老祖先,这也没什么错。可是,边天涯来了有以后,因为进不去古墓,就让东沃镇长不出粮食来,我来了以后,就开始在两边和稀泥,可以说我们两个的出现对这两个地方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这么一想,我们才是搅乱他们生活的罪魁祸首。 如果边天涯不来的话,他们两个地方之间,虽然有矛盾,但也不至于把东沃镇的人逼到外面去打劫,如果我不来的话,东沃镇的人也不会跑到沫咏寨来探听他们的消息,两边虽然存在纠纷,但也算是相安无事。 我们两个,应该就是东沃镇和沫咏寨的劫数吧,躲也躲不过去,一定要面对。 “你先答应我一件事。”我跟边天涯说。 “什么事!” “把风水阵撤下来!” “那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边天涯跟我说。 “你说吧。” “让东沃镇的人,把方家古墓的机关给我打开。” “没问题,只要你把这个风水阵撤下来,凭借圆家在东沃镇的威望,让他们把古墓的大门打开,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到时候,我也想下去看看,对了,你下去到底要找什么东西。” “就跟你手里的纹龙判官笔一样,我要找的是望泉尸尊当年的法器,子午梅花钺。而且也不是我要找,是阎王爷要这个东西,他老人家早就算出来望泉尸尊会在这段时间里觉醒,所以十多年前就让我找这个子午梅花钺,可是一直到现在,望泉尸尊已经觉醒了,我都没有拿到手。” “阎王爷?阎王爷要这个东西干嘛?” “他要这东西,其实并没有多大的用处,最主要的目的是不让望泉尸尊拿到手,如果他拿到了子午梅花钺,肯定会功力大增,到时候就更难对付了。” 我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边天涯也有自己的苦衷,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拿到手,难怪他索性在沫咏寨住下了,要不然就是回去了,也没办法给阎王爷交差啊。 现在他的处境应该也挺艰难的。 “好吧,行了,别耽搁了,现在就回去,你跟我们一块回去。” “我跟你们一起走?”边天涯说:“那不行,到时候他们还不得杀了我。” “那怎么办?” “这样吧,你们几个人回去,然后你把东沃镇的人都召集起来,跟他们说你找到了打破风水阵的方法,然后随便笔划两下,我在暗处破了风水阵,等他们有了粮食,肯定会很感激你,到时候你想去古墓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不是,我想去古墓?我们去了你去不了不就白扯了吗?” “你放心,只要能把那个机关打开,我就有办法进去,而且东沃镇的人根本就发现不了。” 也是,这点我多虑了,现在这一伙人里面,除了管台之外,也就是边天涯的本事最高了,这点事情,根本就用不着我们操心。 我们分两条船回了东沃镇,我把这件事跟木克土一说,他激动地话都说不利索了,拉着我的手一直说:“真的吗!圆大爷,您真的找到了破这个风水阵的方法了吗?” “找到了,不过,您得先把方家古墓的机关打开。” 一听这话他有点纳闷,但丝毫没有露出为难的脸色,问我:“为什么,这个风水阵难道跟古墓有关系?” “没关系,我跟你说也说不明白,简单的来说吧,想破这个风水阵,就要打通地脉,你不把去地下的机关打开,我怎么打通地脉。” 我在这胡说八道,没想到他还真的相信了,然后跑到自己家里的后院,费了半天的劲才把古墓的机关打开,也是一个地洞伸下去,跟望泉营的结构差不太多。 然后我就占到那片耕地前面,控制一大片引起从地底下升起来,然后再空中绕了几圈,看见远处的边天涯冲我点了点头,我就跟他们说:“乡亲们,可以了,现在地里可以种粮食了!” “圆大爷万岁!” “终于有吃的了!” 说完这句话以后他们全都炸了锅,最高兴的肯定就是木家了,木克土跟我说:“您一来就解决了一件这么大的事情,我们真是万幸啊!” “圆大爷。”木奎也在旁边说:“现在地里,有粮食吗?” “有啊,现在就有!” “太好了。”木奎装过身去冲着乡亲们喊了一声:“乡亲们,咱们收稻子了!“ 然后老百姓都新高彩烈的收稻子去了。 这个时候,我跟木克土说了一句话。 第二百二十六章 凶咒人俑 “我跟聂文,得去古墓里看看,把这个风水阵彻底破坏掉才行。” 一听见我自己要亲自下去,木克土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他好像在思考着什么,跟我说:“圆大爷,您看,我跟您一起下去怎么样。” “不用了,下面太危险,你跟我下去会拖累我,就让聂文跟我下去就行了。” 听我这么说他脸上的表情真的有点难看了,好像在做一个很重大的决定一样,这时候我在旁边说:“怎么?我刚刚帮你们解决了吃饭这么重要的一个问题,想下去看看也不行?” “您看您说的,这有什么不行的呢,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吩咐?”不管怎么样这小子还是不敢得罪我的,见我这么说了马上就换了个语气跟我说话。 “不用了,你们就在外面等着,我不出来,就不许有人进去!” 木克土点了点头,没有说别的,我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这个古墓,我一定要亲自下去看看。 其他人都在上面等我们,我跟聂文就直接去了古墓下面。 顺着地洞往下走,我看见了比我们家地宫大很多的一个牌匾,就是望泉营。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望泉营。”我看着那个牌匾,跟聂文说。 他点了根烟,和我说:“咱们一直都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来,今天弄明白,这个望泉营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走着走着,我们两个进了一间墓室,这根本就不像是什么墓室,这间房子没有棺材,很明显就是古时候一个女人的闺房,梳妆台上有一面很大的铜镜,走到这里的时候,我跟聂文把自己身上的阴气调动起来了,因为,这间屋子实在是太邪性了。 墓室里怎么会有这种房间,有床,有桌子,铜镜上虽然落了很厚的一层土,可是,依然能照出人影来。 当然,最让我们觉得不对劲的地方,这些家具,而是梳妆台上那个人俑。 我们两个慢慢的往前走,耳边传来了丝丝的声音,不知道这个声音是从哪里传过来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是在这间屋子里每个角落都能听得很清楚,这是最不对劲的地方。从来没见过这种人俑,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我们两个就这样慢慢的往前挪。 然而并没有注意到,铜镜子里,人用的眼睛,一直在盯着我们两个看。 走道人俑跟前的时候我们两个全都晕倒了,重新睁开眼睛之后这哪里还是刚才的那个望泉营,就是当年的烟花柳巷,然后过来了三个大姑娘,都穿着古装,把我们两个扶起来。 我看了一眼这三个姑娘,薄饰粉黛淡扫蛾眉,虽然谈不上倾国倾城,但也绝对算是美人了。 “公子怎么这么不小心,来,起来喝口酒吧。”她一张嘴说话,我整个骨头都酥了,这个声音实在是太好听了,长这么大都没听过这么好听的嗓音。 我跟聂文都没有什么意识了,就被这三个姑娘扶到了桌子上。 “公子,先喝杯酒暖暖身子吧。” 酒杯里的酒味道也好,我们两个刚想把这口酒倒在嘴里,后脑勺就一阵剧痛,我们俩个就又晕倒在地了。 醒过来以后还在这个房间里,但是旁边多了个人,边天涯。 我揉着脑袋站起来,问他:“怎么了刚才。” “你们还能记得什么吗?” “喝酒。”聂文说。 “就光记得喝酒了?” “对啊,还有什么事情,对了,还有三个大姑娘!”我跟边天涯说。 “还大姑娘呢,过来看看是什么!” 说完这句话以后边天涯把床帘子给拉开了,上面躺着三具女干尸,然后又把我们拉到桌子旁边,指着那两个杯子跟我们说:“仔细看看,看看你们刚才要喝的是什么东西!” 我跟聂文把刚才的两个杯子端起来,上面有一层很深的浮土,都不用把这个浮土弄走,我们两个闻到这个味道就知道是什么东西。 这那里是酒啊,分明就是两杯尸油! “呕···”聂文放下杯子扶着墙根就吐出来了,这股恶臭实在是太难受了,我们两个刚才要是喝了一口,这两条老命就交代在这里了了。 我问边天涯:“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就是凶咒人俑,为了防止被人盗墓用的一种东西。” “你还懂这个?” 边天涯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说:“给阎王爷办事,什么事情都得经历啊,我也不想,你说,我就是个修道的,整天研究这些盗墓贼的东西,我这不吃饱了撑的吗!” 人人有首难唱的曲,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没想到这个边天涯这么有本事,还活的这么憋屈,也是,在阎王爷手底下当差,怎么可能过得舒服呢。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聂文吐得差不多了,就跟我们摆了摆手,说:“快走,这地方我可待不下去了,最恶心的就是尸油这东西。” 我们几个赶紧离开了这间屋子,然后找到了一片很大的空地,这个地方空旷的有点不合常理,这怎么可能,墓室里平白无故出现这么大一块空地是绝对不对劲的,我问边天涯:“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觉得,这片空地的大小,有点熟悉吗?” “这个,熟悉?” “这就是丢失了的主墓室,也就是你们家地底下的地宫,望泉尸尊的尸体所在。” “你的意思是?” “没错,当年圆家的先祖带着望泉尸尊的尸体逃离了东沃镇,谁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夜之间,圆家人就消失了。” 让他这么一说,我忽然又想起来了牟镇的古家,他们家也是,就那么一两天的时间,整个一个大家子全都走了,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现在如果想去找古铭这小子的话,我也无从下手。 也就是说,当初圆家先祖为什么一夜之间就走了,我也不知道改从什么地方往下查。 “就是因为这里空了,所以东沃镇就不能告让沫咏寨的人过来。”边天涯说。 “你不是要找法器吗,知道在什么地方吗?”聂文问了一句。 他看了我们一眼,穿过这块空地,找到了一个机关,打开以后,当年方望泉的子午梅花钺就被边天涯给拿走了。 然后我们三个人就出来了,出来以后整个东沃镇都是一片祥和,我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样,有了粮食,能吃饱饭了,人们的心情自然会很好,这些老百姓的心地其实都很好,只是逼不得已的靠打劫为生。 “圆大爷,您没碰见什么危险吧!” 我看了木克土一眼,跟他说:“没有,不就是一个古墓吗,能有什么危险,还能有粽子不成!” 还能有粽子不成,这句话我特意加强了语气,然后看了木克土一眼,他脸上的表情很难看,我跟他说:“这么跟你说吧,我这次来东沃镇,最重要的事情还没办。” “什么事情,我能帮得上忙吗?” “能,而且也只有你能帮上忙。” “您说吧,我肯定帮忙。” 我压低了声音,跟他说:“把圆家先祖留下来的手抄本给我。” 听我提到手抄本这三个字的时候,他马上变了个脸色,跟我说:“什么手抄本?” “什么手抄本?我们这里只有一个古墓,并没有什么手抄本啊!” “你少给我装蒜,我要这个手抄本有大用,这件事你根本就耽误不起你知道么!”我用不容置否的语气跟他说。 “不是啊圆大爷,我们这里真的没有什么手抄本啊,你这不是难为我们吗!”他装出来一副很委屈的表情。 我跟他说:“行,不说是吧,到时候别让我找到。” “不是啊圆大爷,您看您说的,我们这里真的没有什么手抄本啊,您这是听谁说的啊!” “我···”我刚想说话,忽然又把嘴给闭上了,不行,绝对不能说是那个看坟地的老大爷跟我说的,如果我说出来了,这个老爷子没准会有生命危险,这个木克土跟我隐瞒这些东西一定有什么原因,再把这个原因查清楚之前,我绝对不能说出那个老大爷来:“我们家一直传下来的,就说手抄本在故乡,这里不就是故乡吗?” 木克土的眼睛转了两圈,跟我说:“哎呦喂圆大爷,您看看这不是没有的事情吗,我们这里真的没有什么手抄本,这传下来得事情,也有个对错是不,好了好了,我们这刚打下来的稻米,请诸位好好吃一顿,昨天吃的实在是太寒酸了!” 这老小子,早知道就不帮他们了,把边天涯的事情给解决了,我自己的事情却没弄好,晚上吃的饭确实很丰盛,我忽然发现,这老小子好像再给我们下逐客令啊,吃饭的时候字里行间都透着这种意思,就是说我们也帮他们解决了问题,他们也请我们吃了饭,这就该走了。 我端起酒杯来笑了笑:“木克土,您要是这么说的话,有点不合适吧。 第二百二十七章 无为天师 一听我这么说话这小子脾气也上来了,看来帮了他们忙,这孙子是打算卸磨杀驴啊,不对,我他娘的成驴了,是过河拆桥,他把酒杯往桌子上重重的一放,然后跟我说:“圆大爷,我希望您能认清楚自己的位置,这个样子,可不好啊。” “你也应该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不是自己的东西,就必须要物归原主。”我根本就不怕这小子,他能把我怎么样,谁都知道,这些人就是语气生硬点,还能有什么其他的本事,真是的,霸占着我们圆家的东西还敢跟我这叫板,长本事了还。 倒不是说我仗着圆家的余威来要挟欺负他们,而是这个木克土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帮他们忙之前,一副低声下气的面孔,现在呢,他娘的开始跟老子翻脸了,这我的心情能好吗? 我不知道沫咏寨那边,边天涯是怎么处理的,不过都到现在了,还没人找上门来,看样子应该是没什么事情了。 这不是我应该关心的,边天涯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我想要的东西还被木克土攥在手里。 如果这是木家的手抄本的话,我肯定不会这个态度跟他说话,可这是我们圆家的东西啊,他如果不给我的话,就算我直接动手抢都不过分。 “哼···”木克土这小子冷哼了一声,跟我说:“圆大爷,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您老人家,别,不光是您老人家,一百多年前你们圆家离开了东沃镇,我们都不知道为什么你们就这样走了,然后我们木家的先祖带着东沃镇的人打下了一个饭碗,说句实话,因为圆家的余威,我敬重你三分,可是你现在回来就要抢东西,你配吗?” 看来这孙子是摆明了要跟我撕破脸皮啊,这个手抄本是根本就不肯给我,我强压这怒火跟他说:“好,你可以这么说,那你就别怪我,直接动手抢了!” “哈哈哈!”听我这么说他忽然仰天长啸:“整个东沃镇这么大,你就是把地方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到你想要的那个手抄本,因为,他根本就不在东沃镇。” 不在东沃镇?那在什么地方? 等等,我得先冷静一下,这老小子说话还是有点手段的,先把我激怒,然后跟我说圆家的手抄本并不在东沃镇,可是在不在东沃镇我怎么知道,我现在凭什么相信他,如果不冷静下来的话,这个细节还真容易忽略。 木克土这老小子心里到底在想什么,看来,今天晚上,这个东沃镇是待不下去了,我们今晚就得回戴城。 “好你个木克土,等老子找到了手抄本,非把你们木家踩平了不可。”我跟他说的其实全都是气话,再怎么着我也不能杀这么多人吧,等我拿到手抄本以后跟他们木家也就没有什么关系了,老死不相往来,说这句话也是为了像爱护吓唬他,希望能把他的实话诈出来。 不过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恭候您的大驾,圆大人!”木克土跟我说。 看这小子满脸不在乎的样子,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摔下酒杯起身就走,他们六个人也都跟着我走了,大晚上的等了半天也没有出租车,有个老乡开着面包车想要去戴城,看见我们以后硬要送我们一块过去。 “圆大爷,您老人家到我们这里来,就不走了吧。” 乡亲们还是很质朴的,他们不知道那么多的利益纠纷,只知道我来了以后就有粮食吃了,所以对我们这一伙人的感激之情还是很大的,哪里像那个木克土,完全就是个过河拆桥的小人。 “要走啊,我还有很多自己家的事,实不相瞒,我虽然是圆家的传人,但我们家的事情我现在还没有搞清楚。” “什么事情?” “这个跟你可说不清楚啊,里面的事情多了,我已经查了十几年的时间,来了戴城以后,给圆家看坟的那个老大爷跟我说,最关键的线索就在东沃镇,可是,到现在我也没找到啊。” “您说的是无为天师?” “谁?” “给圆家看祖坟的老爷子啊,那是我们东沃镇的无为天师,知道很多连木家都不知道的事情,您可以再去问问他。” 无为天师?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个职位,能叫天师的人一般都是道行很高的,可是看着这个老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道行高的人啊。 不对,那个老爷子根本就不是修行之人,如果是的话,我肯定能感觉得到,那他怎么就成了无为天师了? “老乡,这个无为天师,是怎么回事啊。” “我们东沃镇有这么一类人,平常什么都不用干,就是给看圆家的祖坟,这类人再给圆家祖坟看坟的过程中,总会梦见一下跟圆家有关的事情,我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也不知道会梦见什么事情,因为我们家从来没出过无为天师。”老乡点了根烟,眼看着戴城也快到了。 我想了想,跟他说:“您就在圆家祖坟哪里停车吧,谢谢了啊。” “您看看,客气什么,给圆家人办点事不是应该的嘛,您老人家要是不来啊,我们这一个镇子的人都吃不上饭呢还。” 到了圆家祖坟之后,我们就直接下车了。 老爷子在门房里睡着了已经,算了,还是明天再来吧,今天就不打扰他了。 “叫醒吗?”聂文问了我一声。 “算了,走吧,明天再来也一样。” 然后我们就直接回那个酒店了,管台跟我说:“你觉得,圆家的事情查到现在,值得吗?” “值不值呢?”我笑了笑:“有什么不值呢,真的是,反正已经查到现在了,还能怎么办,既然已经这样了,肯定就没办法往后退了,如果现在就放弃的话,不就相当于前功尽弃了吗?” 听我这么说管台笑了笑:“是啊,放弃就前功尽弃了,那就在坚持一下吧,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一开始的时候你就不调查这件事情,现在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 “如果一开始就不调查的话,也许我现在就在牟镇跟白柳柳过日子,平淡,安宁,这正是我想要的,可是,鬼帝出关的时候,叶知秋把纹龙判官笔给了我,不经意间给牟镇带来了灭顶之灾,这又能有什么办法呢,调查之二件事已经不是我能决定的了,完全就是老天爷在安排这件事情。”我点了根烟坐在窗户边上抽,晚风袭来,这里的空气真的是太好了,我真想不明白,当年圆家的先祖到底为什么要离开这里。 “也是,各种各样的巧合碰在一起的时候,就不是人能解决的事情了,这个时候,就是老天爷在安排你。”管台跟我说。 “行了,睡觉吧,明天一大早,咱们还得去找无为天师,我一定要找到这个手抄本!” 这一觉睡得并不舒服,一直在做噩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做过噩梦了,现在只要一做梦,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就会给我一种不祥的预感。 早上醒来的时候脑袋昏昏沉沉的,我,聂文,还有管台,我们三个去找无为天师,王立崴带着三个丫头出去玩了,找那个老大爷也用不着去这么多人,我们三个人去就足够了。 果然,噩梦不会给我带来什么好事情,我推开门的那一瞬间,看见无为天师死在了自己的床上! 肯定是木克土! “这个孙子!”转身我就要出门。 聂文和管台一把就把我给拦住了,跟我说:“你干嘛!” “我灭了这个木克土九族!” “先别着急。”聂文跟我说:“你现在去找木克土的话,他怎么可能承认,虽然咱们都知道就是那个老小子干的,可是也没有证据啊,你现在好不容易在东沃镇的百姓心里站住了脚,可是别忘了,木家在他们心里也是有一定位置的,按照昨天晚上送咱们来的那个老乡的说法,东沃镇的百姓肯定不会相信是木克土杀了无为天师,到时候哦,你不就成了无理取闹?没准木克土在添油加醋一把,你就成了栽赃嫁祸,到时候你还得背上人命官司!” 我实在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聂文说的一点都没错,如果现在去的话,肯定不行,因为现在只是我以为这件事情是木克土干的,可是没有证据啊,在东沃镇百姓的心里,木家的威望肯定比我这个圆家传人要高,因为经常跟他们打交道的是木家,而不是我圆一十! “那你说怎么办!” “先别着急,看看老爷子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聂文说完以后我就在老爷子的床上翻,找了半天才发现一张小纸条,上面就写着两句话,而且这很明显是写给我的,看来老爷子已经梦见过今天的场景了,所以提前写好了这句话,等着我来找他。 上面这两句话写的是:“手抄本若不在木家,比在黄河旧道!” “黄河旧道?”我问聂文,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但是咱们这边,肯定有人知道啊!” 第二百二十八章 黄河旧道 对啊,怎么把邱晴给忘了,我们不明白的事情,这丫头肯定知道一些线索,她的知识面实在是太宽了,宽到我们都想象不到的地步。 回到酒店以后,那几个姑娘还没回来我们就在这里商量。 管台说:“你说,木克土是怎么把老爷子给弄死的呢。” 这小子的脑袋瓜子又不好用了,这点事情都想不出来,我跟他说:“木克土想弄死他有很多方法,没准根本就不用现身,你们听那个老乡说嘛,这里的所谓无为天师根本就不是修行之人,木克土这老小子多多少少也是有点道行的,弄死他还不容易?” “那咱们还上哪去找证据,修行之人杀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会留下证据啊。” 这么说其实也没说么错,其实我也知道根本就没办法给老爷子报仇,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随便说了几句话,邱晴他们就回来了,我赶紧把这章小纸条递给邱晴,问他到底知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黄河旧道?确实听说过,可是,这个地方都荒芜了好长时间了,你们去哪里有什么事吗?” “有大事,很有可能这个圆家的手抄本就在黄河旧道里。”我跟她说。 邱晴想了想,跟我说:“可是,这个黄河旧道,在河底啊!” 河底!开什么玩笑,黄河旧道那我们可怎么下去啊,就算我们会游泳,没有专业的潜水设备,也不可能下得去啊,不对,就算有潜水的东西,我们下去了也不一定能上的来啊,这个不是什么山间的小溪流,这可是黄河啊,哪有人到黄河底下去啊。 这么一条波涛汹涌的大河,能到下面去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居然还要在里面找一个手抄本,这根本就不可能吗! “开什么玩笑,在黄河河底下!”我不经意间感叹了一下。 邱晴赶紧跟我说:“不是不是,我是说,黄河旧道是一条地道,顺着地道可以走到黄河河底下,也就是说,这条地道非常深,而且年久失修,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坍塌,真的很危险啊。” 我松了一口气:“你个丫头片子,说话能不能说利索了,吓我这一条,我还以为让我到黄河底下去潜水呢。” “我这不是还没说完嘛。”邱晴吐了吐舌头。 我接着问他:“你知道这个旧道在什么地方吗?” “那我得好好查查,等等。”说完以后她从屋子里拿回来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然后开始很认真的查资料,好像很难找到一样,二十多分钟以后,她才跟我们说:“找到了,离戴城很近,就在一个叫谷口渡的地方,到了哪里,你们直接找老乡问就行,黄河旧道在那个地方是人尽皆知的。” 戴城本来就是黄河边上的一个小城,所以周围有很多沿着黄河的集镇村落,这个谷口渡应该就是黄河的一个渡口前的集镇,一般规模都不会很大。 “行,我现在就动身。”然后转过身去跟他们说:“行了,现在李老爷子的事情也都解决了,你们就回去各忙各的吧,别耽误了自己的工作,这才是要紧的。” 他们已经跟我出来很长时间了,表面上说我不想让他们继续耽误时间,实际上是我现在有一种不想的预感,这个黄河旧道,好像没有邱晴说的那么简单,没准在里面我会碰见什么东西,所以说,我真的不想让他们再跟着我继续冒这个险了。 我是没办法,必须要经历这些事情,可是这是我们圆家的事情,不让他们一次又一次的跟我这步入险境,这次是因为他们给李老爷子出殡,他们来是应该的,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就应该让我一个人去了。 聂文他们也明白我是什么意思,所以也没推辞什么,就直接跟我说:“小心点。” 然后他们就都去订机票了,只有管台和廖诗云留了下来,我问管台:“你不跟他们回去?” 他摇了摇头,跟我说:“我不去,我才懒得去呢,到时候我这好不容易收的徒弟在死在黄河底下,我上哪再找去。” 我问他:“你为什么一定要收我为徒啊,随便找个其他的徒弟不也挺好吗,再说了,我好像根本就没资格做你的徒弟吧,你们这些十方的人收徒弟,不是都得要那种资质很高的吗?” 管台看了我一眼,说:“谁跟你说的?” “不是吗?” “我说的是谁跟你说的你资质不高的!”管台看着我跟我说:“我收你不仅仅因为你是转生体,还因为你是有着千年不遇其一的资质你明白不。” “我?” “对,就是你!” “我有什么资质?”我点了根烟笑了笑:“我这么厉害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被任何法器所排斥!”管台冷冷的说了一句:“这就是你的资质!” 听他这么一说我却愣住了,好像确实是这个样子,这小子说的还真对,从一开始的明尊如意开始,到后来的崖边石,紧接着就是司马印章,现在最明显的就是纹龙判官笔,不过这个纹龙判官笔不排斥我很正常,因为这本来就是我们家的东西,干嘛要排斥我这个后人呢。 “你是不是觉得,这个纹龙判官笔本来就是你们家的东西,所以才不排斥你?”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这种级别的法器都是分人的,要不然叶知秋也不会在鬼市白了三百多年的阴摊,纹龙判官笔只人圆天诫。” “我就是圆天诫转生啊。” “可你现在还是圆一十,你体内的圆天诫还没有觉醒,所以说,这个纹龙判官笔还是承认的还是你,明白了不!”管台说的有点不耐烦了。 我们两个说了半天才注意旁边的廖诗云,我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说:“回去。” “我不!” “快回去!” “我就不!” “不回去你跟着就是找死知道不!” “死也得跟你死一块,我回去干什么,空荡荡的一间屋子,还得整天提心吊胆的都你,我不,不管你说啥也没有,这次我铁定要跟着你去了!” 我看着眼前这个丫头,说她是丫头其实也将近三十了,只不过到现在还没有结婚,我不知道她整天在想什么,不过我也懒得管她这个事情,毕竟这么多年了,她怎么开心怎么来,这么大的人也能分清个是非对错,也能给自己的未来做打算,我管她这么多干嘛! 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算了,就让她这么跟着吧,有管台在这,她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 找了半天才找到一个租车行,租了一辆车就直接去了,让我惊讶的是谷口渡这个小地方导航居然还找得到,这就省的到处去问路了。 一提问路我又想起了上次在长易庄的事情,也是在那里碰见的廖诗云,这一转眼的时间十年都快过去了,时间过得真的很快。 兜兜转转的到了谷口渡这个地方,果然跟我想的一样,这里就是一个停船的渡口,所以这个村子就叫谷口渡。 村子很小,我们三个把车停在了村口,进村以后看见一个老太太在修补渔网,这里的人挨着黄河,除了撑船之外,只能靠打鱼为生了。 “大娘,有时间吗,我跟您老问个路啊!”看着老太太的岁数不小了,我故意说话说的很大声,就怕他听不见。 “小伙子,老太太我耳朵好使着呢,说话就好好说,不用喊,问路是吧,问吧,老太太我在这村子里呆了一辈子了,十里八村没有我不知道的地方。” “好嘞,大娘啊,您知不知道,这个黄河旧道在什么地方?” 一听我说黄河旧道这四个字,老大娘马上就把渔网给放下了,小声的跟我们说:“小伙子,你们去黄河旧道干什么啊。” “哎呦,这我要是从头给您讲的话,这个故事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就这么更您老说吧,不是我们想去,但我们还必须得去,您老明白了不。” 听我这么说这老太太叹了口气,跟我说:“小伙子,这黄河旧道,荒芜了好多年啊。” “这个我有耳闻,我们进去也是听天由命,如果真的塌方了,那我们也没什么办法啊。”我说这几句话的时候语气很无奈,估计老太太也听出来了。 但是他跟我们说:“不会,绝对不会塌方,老祖宗的手艺肯定靠得住,这个地道都多少年了,连块石头子都没忘下掉过,塌方是绝对不可能,这个你倒是放心。” 不会塌方?那就跟不对劲了,我赶紧问大娘:“那既然不会塌方,为什么还会荒芜这么长时间?” “小伙子,你有所不知啊,这时间长了,黄河旧道里面就有了不干净的东西,进去的人,没有一个能出的来的啊!” 不干净的东西?我笑了笑:“没事,大娘,只要不塌方,我们就不会出什么事。” “你们别不信,邪门着呢,到时候进去了后悔都来不及啊。” “大娘啊,不瞒您说,我们都是修行的人,不干净的东西,很难近我们的身!” 第二百二十九章 笑面尸 老太太看了我一眼,重新把地上的渔网捡起来修补,看她这个样子是真的不想让我们去黄河旧道,然后小声的说:“修行之人,来过这里的修行之人多了去了,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 我刚想继续往下说,管台在旁边说了一句:“大娘,能不能给我们讲讲,这个黄河旧道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居然这么危险?” “那里的传说可多了去了。”老大娘边修补渔网边跟我们说:“我小时候,还去过一次,那时候岁数小啊,跟着村里的几个大小伙子进去的,年纪小自然不知道什么叫害怕,尤其是在那个年代,大人在这黄河滩上讨生活,我们这些小孩子就根本没人管,那个孩子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啊。” “然后呢,进去以后发生什么事了?”管台继续问。 这小子脑子今天居然这么好使,如果想我刚才那么问的话,不知道说到什么时候才能问得出来,我知道这个老大娘是为了我们好,可她根本就不理解我们的处境,这个黄河旧道我们几个人是非去不可的,可她就是摆明了不想告诉我们,想了想现在的情况,还是想管台这么问好使啊。 那个老大娘继续跟我们说:“然后我们就进了黄河旧道,那个时候还不知道是黄河旧道,就是觉得没有地方玩了,我记得很清楚,那是一个下午,当时我跟着三个毛头小子一块进的黄河旧道,但是,进去以后,只有我一个人出来了。” “为什么?怎么就您一个认出来了,在里面碰见什么东西了吗?” 老大娘摇摇头,跟我们说:“什么东西也没碰上,我记得,那个黄河旧道只有一条路,根本就没什么岔路口,可是我们四个人就是走散了,散了以后就只有我一个人走出来了,他们三个,就再也没有出来。” 这本来是一个很凄惨的故事,可是经过时间的冲刷,老大娘讲述这个故事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波动,在她嘴里讲出来虽然平淡无奇,但是能想象到当年这件事应该引起了很大的轰动。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是管台还是说了一句话:“老大娘,我们进去,是命,能不能从里面出来,也是命,如果我们从里面出来了,这就是老天爷让我们再多活几年,如果出不来,就是阎王爷拉我们去陪他老人家说话,这也没有办法,因为这个黄河旧道,我们非去不可,这涉及到我徒弟的身世,不查明白,他就算是死了也比不上眼,所以,您还是把黄河旧道的地址告诉我们吧。” 老大娘看了管台一眼,叹了口气,跟我们说:“顺着这条路走到头,然后左转走到头,往东的那条路上有一个地洞,那就是黄河旧道的入口了,小伙子,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也没用了,多加小心吧。” “好嘞,谢谢了,大娘。”管台说完这句话以后我们几个就直接走了。 不知道这个黄河旧道到底有没有这个老太太说的这么邪门,不过我们也没什么可怕的了,这么多年下来什么事情没碰见过,不管碰见什么事情,既然躲不过去,那还不得去面对。 这么多年下来我现在都有点麻木了已经,正是因为这样,就养成了有事情就赶紧去办的习惯,年轻时候的唯唯诺诺已经不存在了,也不允许它存在了,如果我都到了这个年龄还总是唯唯诺诺的话,估计连命都保不住。 廖诗云在半路上跟我说:“像刚才那个老大娘说的,那个黄河旧道里会不会有什么让人至幻的东西,平常的时候察觉不出来,可是一旦发现了,就陷入到幻觉当中出不来了。” 我想了想廖诗云说的这些话,好像确实有点道理,既然老大娘当年之道黄河旧道只有一条路,但是四个人还走散了,也就是说,他们肯定是都出现了幻觉,而让他们出现幻觉的东西,肯定就在黄河旧道里面。 按照她给的地址,我们找到了黄河旧道的入口,看上去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地洞,很不起眼,可是,我要找的圆家的手抄本,很有可能就在这个地洞里面。 我刚想钻进去,廖诗云就把我拦住了,她找了一颗老树,用随身带着的刀子割下来几段藤条,然后用藤条把我们三个人给拴在一起了,弄好以后就说:“好了,就这样下去吧,这样就算是出现了幻觉也不会走散了!” 这招确实可以啊,幸好把她给叫上了,这个注意却好似很不错,如果不是她来了的话,我们两个根本就不会想这么多,就这么直接进去不就得了。 藤条把我们三个缠在一起,都拴在了要上,其实我跟管台走散了不怕,最担心的就是廖诗云,她一个人如果在这个黄河旧道里走散了的话,那肯定就出不来了。 都弄好以后我们几个就进洞了,里面全都是潮湿的气味,看来这里真的是很多年没人走动过了。 脚下全都是又湿又滑的苔藓,能在里面走平稳不摔跟头就已经很不错了,我现在真的觉得这个地方很危险了,倒不是因为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而是这个地方的环境真的让人非常压抑。 这种年久失修的地方,谁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这种心情让人真的很不踏实。 “你们,还好吧。”廖诗云说了句话,生意传到了很远的地方,甚至都听不到回音,很难想象这个黄河旧道到底有多长。 我们三个现在的站位是,管台在最前面,廖诗云在中间,我在最后面,管台的本事最大,前面如果碰见什么突发状况的话,他还能应付得了,廖诗云在中间最安全,我在后面也能处理一些突发情况。 “没事啊,好着呢!”我们两个说。 “那就行,为什么咱们走了这么长时间,都没出现什么幻觉啊!”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 管台在前面说,可是说到一半的时候他停下了,因为我们居然看见了一个很大的溶洞! 他哆哆嗦嗦的问我们:“这,不是我的幻觉吧!” “不是,我们都看见了。” 这个溶洞的构造相当复杂,我烧起来一团鬼火,才大只能看清楚这个溶洞的轮廓,错综复杂的石林在这地下真的很漂亮。 因为石头太多太杂,我们只能慢慢的往前赶路。 “嘿嘿···吱!” “谁!”我回了下头,看后面根本没人,就问他们:“你们刚才有没有听见什么笑声!” “听见了,有点不对劲,这个声音很明显不是人能发出来的。”管台说。 我们三个特意放慢了脚步,想慢慢的穿过这个溶洞,谁知道刚才那个诡异的笑声又穿了过来:“哈哈···吱···吱!” “到底是谁!”我喊了一声,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幻觉,就凭我这么多年的经验也能知道,绝对不可能是幻觉! 刚说完这句话,眼前忽然出现一个人影,脸色惨白,翻着白眼,皮肤就像是让水跑了三天三夜的浮尸一样,相当浮肿,之所以说这不是幻觉,是因为我们仨个都闻见了一股相当难闻的恶臭。 “什么味啊这是。”廖诗云抢先说了一句:“难闻死了,呛鼻子辣眼睛的!” “你们都闻道了?”管台说了一声。 “都闻见了。”我回答了一句。 可是好像只有我看见了刚才那个身影,那个浮肿的身影,其实,我心里很清楚那是一具尸体,可是最让我觉得难受的就是,这具尸体的脸上居然挂这笑。 而且是很夸张的笑,看来刚才这个溶洞里的笑声就是从这具尸体里传出来的。 为什么黄河旧道里会有这种东西,对于我来说这根本就是个小鬼而已,用很简单的手段就能处理掉他,更别说管台还在这里了。 “啊!”廖诗云叫了一声,说:“刚才那是个什么东西啊!你们看见了吗?” “我看见了。” “什么东西,我怎么没看见。”管台在前面说,然后紧接着就说:“现在看见了。” “这不就是一具尸体吗?”我有点纳闷的问管台:“别说你了,就算是我都能直接把他给处理掉,这根本就不叫事啊,难道这黄河旧道里的东西就这么简单?” “不对。”管台摇了摇头,跟我说:“你刚才有没有注意到,那具尸体是笑着的。” “注意到了啊,那又怎么样,不还是一具尸体吗?” “不是,这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尸体,而是所有的赶尸匠都在寻找的笑面诡尸。” “笑面诡尸?” “对,赶尸匠找这个东西,就跟修道之人找望泉尸尊一样,都有很大的用处。” “笑面诡尸有什么用处?” “我不知道这玩意有什么用处,我只知道,咱们跟本就对付不了他!” “这叫什么话?为什么对付不了?” “只有赶尸术才能控制他,这世间有个各种各样的功法,冥冥之中都有一种相生相克的关系。” 第二百三十章 填河 “你的意思是,不管咱们道行多高,根本就处理不了这个笑面诡尸?”我问管台。 他点了点头,跟我说:“没错,这玩意很难收拾,就算是赶尸匠来了,普普通通的赶尸匠,也收拾不了他,你们牟镇的古天,应该可以把它收拾了,只不过,他已经去世好多年了。” 是啊,古天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现在就连古铭也不知所向,现在我根本就不认识赶尸匠,修行的人倒是认识不少,可是我跟赶尸匠也很少接触,除了古天他们家以外,基本上就没接触过别人了。 笑面诡尸的笑声越来越尖锐,笑的我脑袋蒙蒙的,凝结起一团阴气,用尽全身最大的力气往那具恶心的人的尸体上打过去,然而,打到他身上真的一点作用也没有,看来真的想管台说的,除了赶尸术以外,其他的功法对这个东西根本就没有效果。 可是现在这个东西的笑声已经快把我脑浆子给弄炸了,我看了一眼他们两个,管台也面露难色,廖诗云已经快晕过去了,一直这样下去怎么行。 过了一会,廖诗云已经晕了过去,这个声音实在是太难受了,我也快不行了,就跟管台说:“咱们快走吧,除了这个溶洞,没准就听不见他的声音了。” “不可能的。”管台摇了摇头:“只要是被笑面诡尸盯上的人,谁也跑不了。” “那怎么办,就这么等死吗?” “真的没办法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不行,我得想想,当年那个老大娘是怎么跑出来的,她听不见这个声音?不可能啊,她的耳朵那么好使,虽然上了岁数,眼不花耳不聋,还能修补渔网,就证明没有问题啊!那她当年到底······” 现在只有一直说话才能让我保持清醒,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不过说了一会之后,这个声音居然停下来了。 我转过头去看了一眼,一个年轻的身影,穿着一身黑衣,拿着一个铃铛在念叨着什么,然后笑面诡尸居然就跟着他走了。 这个身影我很熟悉,绝对是古铭! “圆哥,快跟我走吧,我租爷爷前一阵子给我托梦,说笑面诡尸就在在这里,他还让我告诉你一声,你想找的东西就在这具尸体里,是你爷爷说的。” “我的天,你小子来的可真是时候啊,要不然我们几个就全都死在这里面了。”我捏了把汗,把身上的藤条解下来,然后背着廖诗云就直接出来了。 被外面的风一吹,廖诗云慢慢的醒了过来,跟我说:“怎么样了?” “已经出来了,事情办完了。” 听我这么说她就松了口气,我们几个人现在在黄河边上,古铭跟我说:“圆哥,今天晚上,先别着急回去,看场好戏再走。” “为嘛?我可没心情看戏。” “不是,你不知道,现在我虽然能控制住这个笑面诡尸,可是想从他肚子里把手抄本拿出来,必须得等到明天。” “为什么?” 问道这里,古铭回头看了一眼笑面诡尸,跟我说:“想让他离开黄河,必须得有一场祭祀才行,否则的话,他是不会走的。” “什么祭祀?” “今天晚上你就知道了。” 这小子什么时候开始学会卖关子了,对了,还有件事我得问清楚:“我问你,当年为什么要离开牟镇,还走得这么彻底,古家连一个小徒弟都没有留下。” 古铭听见我问这个问题,眼神有点刻意的躲躲闪闪,好像很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我不知道他在怕什么,也不明白有什么不能回答的,可看样子就是不想跟我说,于是我先给他下了个保证,说:“没事,你说吧,我就是问问而已,这么多年了,怪好奇的。” 他叹了口气,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说:“是我祖爷爷给我托的梦,他让我赶紧离开牟镇,带上所有的人离开那个地方,因为,牟镇会因为圆家而引起一场大灾难。” 大灾难,没错,是天洗。 “然后呢,你们去哪了?” “这个,我不能说,祖爷爷在梦里一而再再而三的嘱咐我,以后千万不能再跟圆家有什么来往,要不然的话,古家会有灭族之灾。” 我叹了口气,确实,我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难怪这小子不想告诉我这些东西,说出来确实是让人心里不好受啊。 “圆哥,我也没办法,这是我祖爷爷的意思,我也不能不听啊。” 我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没事,你祖爷爷说的没错,我现在的处境确实是很危险,刚才你能来救我,我就已经感恩戴德了,没事,别放在心上,听他的话,没错的。” 然后我就回到了那个小村子,老大娘还在墙角修补渔网,我跟她说:“老大娘,我们出来了。” 她很惊讶的看了看我,说:“小伙子,你们在里面碰见什么了?” “确实碰见了一些事情,只不过,我们都解决了。” “小伙子,你们有没有听见,一种很不舒服的笑声?” “听见了啊,怎么了。” “那就肯定是你们跑得快,当年我就是因为胆小,刚听见这个声音就跑出来了,所以还没什么事,可是那三个毛头小子就不一样了,仗着自己胆子大,天不怕地不怕的,听见声音以后也不肯跑,就非得继续往前走,结果,一个也没出来不是。”说完了以后就把渔网放在地上,从兜里把旱烟拿出来,点上烟袋锅子抽烟,边抽烟边跟我说:“你们啊,真是福大命大,居然还能跑出来,真不容易啊,小伙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得嘞,我借您吉言,行了大娘,抽烟吧,我还有事呢。”说完这句话以后我就走了。 其实来找这个老大娘聊天,并没有什么用意,就是想分散一下注意力,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古家躲着我这件事情,所以心情很不好,就过来散散心,仅此而已。 想来想去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古天在下面听到了什么消息,肯定会跟古铭说的,虽然我们两家之间有交情,可是我也不应该连累他们,我现在的处境实在是太危险,虽然有了鬼帝在身背后给我撑腰,可是,不知道望泉尸尊什么时候会回到他自己的身体上去,阎王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动手,我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查圆家事情的过程中丧命。 是啊,有什么可说的呢,古家这样并没有什么错,谁不想让自己的子孙过得好一点呢。 我们四个人,加上一具尸体,就这样在黄河边上呆到了晚上,我问古铭:“你说的那个祭祀,什么时候开始?” “十二点以后。” 我看了一眼手机,现在才刚刚九点多,而我现在已经困的不行了,就跟廖诗云说:“到时候把我叫起来,我睡一会。” “恩,靠着我睡吧,在这种地方睡,容易落枕。”廖诗云说。 “行。”她在地上坐着,我直接就躺在了他的腿上。 实在是困的不行了,我刚躺下闭上眼睛就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廖诗云跟我说:“快起来,已经开始了!” 我蹭的一下子坐起来,看着河对岸有很多人,年轻的,年老的,只不过没有小孩子,由于黄河很宽,所以我根本看不清他们脸上的表情,但是,我出来他们的动作都相当的僵硬,这些人聚集在河边干什么。 接下来的一幕让我惊呆了,上百口人居然一个一个的跳进了黄河里。 “这!这是在干嘛!” 古铭摆了摆手,跟我说:“圆哥,这是很古老的一种祭祀仪式,叫填河。” “拿人来填河啊!疯了吧这是!” “这些人都是犯下了罪恶的人,用他们的性命来祭祀笑面诡尸,让黄河水来洗刷他们灵魂,这对他们来说,是一种惩罚。” “可是一个村子才有多少人啊,这一填就是几百口子人,到时候村子里还有人吗?” “这可不是一个村子里的人,是十里八村好多个村子里的有罪之人。” 我点了点头,难怪古铭说有一场好戏等着我呢,这个场面还真的挺壮观的。 填河之前,我能感觉到笑面诡尸身上有很重的戾气,可是这个仪式结束过后,笑面诡尸身上的戾气就轻多了。 然后古铭把笑面诡尸平放在地上,用刀子在他肚子上划了一道口子,一股刺鼻的恶臭马上就冒了出来,古铭把手伸到他肚子里面去,从里面拿出来一本手抄本。 “圆哥,这就是你要找的东西,赶紧从黄河水里面洗一下。” “洗本?那还能看清上面的字吗?” “只有黄河水洗没事,如果现在不洗的话,以后就再也没机会了,这东西就会一直这么臭下去。” 听他这么说我赶紧接过来到黄河水里面冲了冲。 好了,这下事情算是解决的差不多了,我要的东西也有了,他也拿到了笑面诡尸。 接下来,就该分别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 惊马沟 我不知道现在尴尬的到底是我还是他,古铭其实是一点错也没有的,不是他不念往日的情分,而是如果现在真的跟我有来往的话,古家肯定会有一场大灾难,为了整个家族,这也是他别无选择的事情。 可是我就不一样了,现在的处境肯定会把我置于一个尴尬的地位。 古铭看上去是不想让我难为情,就冲我笑了笑,然后挥了挥手,跟我说了一句:“圆哥,有缘再见。” 我也只是笑了笑,也冲他摆了摆手,只是没有多说什么话,这种情况下,说的越多,就越尴尬。 其实也没什么必要,真正跟我有交情的是古天,现在他老人家已经去世好多年了,所以现在的这个古家已经跟我原来所熟知的那个古家不一样了,谁知道以后古家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们两个现在的境遇,以后就是各安天涯,不追对错。 我们几个直接去村口去开车了,古铭赶着那个笑面诡尸就往另一个方向走,我不知道他去什么地方,也不想过问。 “心情不好吧。”廖诗云在旁边说。 “能好的了吗?”我点了根烟和她说。 “也是,当年古老爷子可是帮了咱们不少忙啊,挺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没了呢。”廖诗云叹了口气,说:“唉,走得早啊。” “大姐,他都快二百岁了,这走的还早啊,关飞老爷子吃了太岁肉也就能活六百多岁你知道不。” “哦对,他都一百大几岁了,平日里看他身体那么好,都忘了他是个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廖诗云说。 我们两个话还没说完,管台插了一句嘴:“你居然认识这么多破天龄的人。” “破天龄?” “对,就是那种活了一百多岁或者好几百岁的人,他们消耗的其实都是后代子孙的福气,而且到了下面也会吃很多年的苦。” “破天龄是什么意思?”廖诗云问他。 “老天爷其实给人们规定了年龄,只要不超过一个岁数,就都不算是破天龄,每个人的天龄都不一样,但是那些活一百大几岁的,肯定是用一种手段来破了天龄。” 对,古天是因为找到了阴阳双修的方法,才成功的破了天龄,关飞老爷子是因为吃了太岁肉,也破了天龄。古家现在四处奔忙,自从古天死了以后好像就没有过过什么好日子,关飞就不用说了,关平的遭遇,我也是亲身经历的,看来管台说的对,这破天龄,从表面上看挺好,可是,其实这根本就不是一件好事。 谁死了以后不想福荫子孙呢,然而破了天龄的人就没有这个资格。 想到这里我点了根烟,跟他说:“看来,这破天龄,真不是什么好事啊。” “当然不是好事了,你知不知道,破天龄的人,在活着的时候,是根本就不会受到天罚的,只有死了以后才会受到天罚,而天罚这种东西,活着的时候其实并没有那么吓人,充其量就是然你活不下去了而已,但是死后的天罚可就没这么简单了,有的是整治你的办法。”管台跟我说。 “怎么回事。”廖诗云跟我说。 “怎么了?吓我一跳你,这大半夜一惊一乍的。” “你看看这导航。” 听她这么说我赶紧扫了一眼这个导航,果然出问题了,我的车明明一直在动,可是,这个导航里面的标记却一点也不动,也就是说我根本就看不见新的地图方向了。 “闹着玩呢我擦。”骂了一句闲街,顺便在心里骂了好几百遍租车公司:“钱我没少给,这给了我个什么破车啊!” 才开了这么一会,这破导航就不能用了,这租车公司也太缺德了吧,这大半夜的,还是荒山野岭,这让我可怎么弄啊。 我赶紧把车停了下来,然后我们三个都下车看了看路况,现在肯定是不能开车了,如果现在开车的话,还指不定会跑到什么地方去呢,戴城这个地方我根本就没来过,在城市里没准都会迷路,更别说在这荒山野岭的了。 “老圆,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地方,有点不对劲?”廖诗云跟我说。 “你也看出来了?” 为什么说不对劲,刚才我们走的时候,基本上是在一片平原上走,两边连个山头都没有,可是现在,我们完全就是处在一个山沟里,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能感觉到这个山沟阴气真的很重,风水上属于大凶之地,闹鬼的话肯定是这一块闹得最厉害,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个地方,因为这一路上根本就没看见类似于山的地形,白天来的时候也是平坦的大道。 最关键的是,就两边这山崖的高度,肯定是从很远的地方就能看到,然而我们这一车人就没有一个发现的,就连我这个一直看路的司机,也没有发现,难道是因为我刚才点了根烟?开什么玩笑,点根烟的功夫,就能平白无故的冒出两座山来? 这肯定不对劲,我打开手电筒,幸好我们三个为了下黄河旧道都准备了手电筒,我在旁边找到了一块石头,上面用血红的字迹写着三个大字: “惊马沟!” “什么?”管台赶紧凑过来看了一眼。 “这不写着呢吗,惊马沟。”我给他指了一下,然后问了一句:“怎么,你知道这个地方?” “从来没听说过。” 我白了他一眼,说:“那你凑什么热闹。” “啊!”廖诗云惨叫了一声,我们两个赶紧跑到她身边去,问:“怎么了?” 她哆哆嗦嗦的指着前面,跟我们说:“你,你,你们看不见吗?” 我们这是在一个山沟里,两边都是很高的山,之所以停下来是因为导航坏了,如果往前走的话不知道回到什么地方那个,不过我还怀疑我们是碰见脏东西了,现在来说,真是的情况显然是后者。 眼前全都是古代的穿着盔甲拿着长矛的士兵,这些人由一个骑马带刀的大将军带着,而这些浩浩荡荡的军队,根本就不是什么活人,全都是阴魂。 阴魂是被人养过之后没了半点人性,叫阴魂,可是这些阴魂不一样,这是长时间存在于一个聚阴驱阳的地方,没办法投胎,所以慢慢的消磨掉了人性。这种阴魂非常危险,由于长时间在人间游荡,让他们一点都不怕人,而且还很适应人间的环境,就算是白天出来,只要不被阳光直射,也照样可以出来害人。 有一个这种阴魂就已经很危险了,而我们面对的,确是整整一个军队啊。 “后面还有!”廖诗云又喊了一声,我们两个就往后面一看,果然,是两个军队马上要在这惊马沟里打仗。 其实这种阴魂只要发现的早,就能躲开,因为他们没有意识,没有人性,只会重复生前所做的事情,唯一害人的办法就是大规模的消耗人的阳气,如果被他们碰到了,一个挺好的人,阳气会在瞬间消磨殆尽,回家以后两三天就会生一场大病,十天之内就会死于非命,绝对活不过十天。 其实如果我们能躲过去的话,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可现在我们所处的这个地段,根本就没有地方躲,前有拦路虎,后有追人的狼,一时间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对了,罡气! 曾经聂文教过我如果运用罡气来保护自己,我赶紧在自己身边布置了一道罡气的屏障,这个罡气应该能保护我一阵子,然后开启妖骨,我肯定能冲出这个山谷。 “哎呦呵,行啊徒弟,你还会用罡气呢。” 我转过头去一看,管台已经给廖诗云也布下了一道罡气屏障,然后给自己弄了一道,跟我说:“我除了自以外,只能给一个人布置罡气,正在想该怎么办呢,没想到你小子居然就已经弄好了,可以啊,不愧是我管台的徒弟。” 我苦笑了一声,到现在还不知道这小子为什么非得收我为徒。 “那现在怎么办。” 管台看了看前后的阵势,跟我说:“看样子,这两队阴兵是马上就要开打了,反正他们都是灵魂,如果有人能在前面带路的话就好了,要不然光开车的话,看不见路也不能瞎跑啊,到时候在撞坏了,毕竟不是自己的车,到时候还得赔钱,这不是花不着的钱吗。” 我一下子把妖骨开到最大,跟管台说:“你开车,然后跟着我!” “跟着你?”管台有点不相信:“是你跟着车还差不多吧。” “别废话了,赶紧的!” 两边的阴兵马上就要开始打架了,他们打架完全是在无意识的,所以我们必须抓紧了。 好久没用妖骨了,我左手拿着纹龙判官笔,用尽全身力气打出去一条黑龙,让这个阴气来保护我们一下,我跟在黑龙后面跑,管台开车直接跟着我,我看他在后面一直在轰油门,也只能勉强跟上我。 我冲着这些阴兵跑过去的坏死后,他们也向我冲了过来。 这两个军队不知道在这里打了多长时间。 “慢点啊徒弟!!” 第二百三十二章 脱身 我不知道现在尴尬的到底是我还是他,古铭其实是一点错也没有的,不是他不念往日的情分,而是如果现在真的跟我有来往的话,古家肯定会有一场大灾难,为了整个家族,这也是他别无选择的事情。 可是我就不一样了,现在的处境肯定会把我置于一个尴尬的地位。 古铭看上去是不想让我难为情,就冲我笑了笑,然后挥了挥手,跟我说了一句:“圆哥,有缘再见。” 我也只是笑了笑,也冲他摆了摆手,只是没有多说什么话,这种情况下,说的越多,就越尴尬。 其实也没什么必要,真正跟我有交情的是古天,现在他老人家已经去世好多年了,所以现在的这个古家已经跟我原来所熟知的那个古家不一样了,谁知道以后古家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们两个现在的境遇,以后就是各安天涯,不追对错。 我们几个直接去村口去开车了,古铭赶着那个笑面诡尸就往另一个方向走,我不知道他去什么地方,也不想过问。 “心情不好吧。”廖诗云在旁边说。 “能好的了吗?”我点了根烟和她说。 “也是,当年古老爷子可是帮了咱们不少忙啊,挺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没了呢。”廖诗云叹了口气,说:“唉,走得早啊。” “大姐,他都快二百岁了,这走的还早啊,关飞老爷子吃了太岁肉也就能活六百多岁你知道不。” “哦对,他都一百大几岁了,平日里看他身体那么好,都忘了他是个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廖诗云说。 我们两个话还没说完,管台插了一句嘴:“你居然认识这么多破天龄的人。” “破天龄?” “对,就是那种活了一百多岁或者好几百岁的人,他们消耗的其实都是后代子孙的福气,而且到了下面也会吃很多年的苦。” “破天龄是什么意思?”廖诗云问他。 “老天爷其实给人们规定了年龄,只要不超过一个岁数,就都不算是破天龄,每个人的天龄都不一样,但是那些活一百大几岁的,肯定是用一种手段来破了天龄。” 对,古天是因为找到了阴阳双修的方法,才成功的破了天龄,关飞老爷子是因为吃了太岁肉,也破了天龄。古家现在四处奔忙,自从古天死了以后好像就没有过过什么好日子,关飞就不用说了,关平的遭遇,我也是亲身经历的,看来管台说的对,这破天龄,从表面上看挺好,可是,其实这根本就不是一件好事。 谁死了以后不想福荫子孙呢,然而破了天龄的人就没有这个资格。 想到这里我点了根烟,跟他说:“看来,这破天龄,真不是什么好事啊。” “当然不是好事了,你知不知道,破天龄的人,在活着的时候,是根本就不会受到天罚的,只有死了以后才会受到天罚,而天罚这种东西,活着的时候其实并没有那么吓人,充其量就是然你活不下去了而已,但是死后的天罚可就没这么简单了,有的是整治你的办法。”管台跟我说。 “怎么回事。”廖诗云跟我说。 “怎么了?吓我一跳你,这大半夜一惊一乍的。” “你看看这导航。” 听她这么说我赶紧扫了一眼这个导航,果然出问题了,我的车明明一直在动,可是,这个导航里面的标记却一点也不动,也就是说我根本就看不见新的地图方向了。 “闹着玩呢我擦。”骂了一句闲街,顺便在心里骂了好几百遍租车公司:“钱我没少给,这给了我个什么破车啊!” 才开了这么一会,这破导航就不能用了,这租车公司也太缺德了吧,这大半夜的,还是荒山野岭,这让我可怎么弄啊。 我赶紧把车停了下来,然后我们三个都下车看了看路况,现在肯定是不能开车了,如果现在开车的话,还指不定会跑到什么地方去呢,戴城这个地方我根本就没来过,在城市里没准都会迷路,更别说在这荒山野岭的了。 “老圆,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地方,有点不对劲?”廖诗云跟我说。 “你也看出来了?” 为什么说不对劲,刚才我们走的时候,基本上是在一片平原上走,两边连个山头都没有,可是现在,我们完全就是处在一个山沟里,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能感觉到这个山沟阴气真的很重,风水上属于大凶之地,闹鬼的话肯定是这一块闹得最厉害,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个地方,因为这一路上根本就没看见类似于山的地形,白天来的时候也是平坦的大道。 最关键的是,就两边这山崖的高度,肯定是从很远的地方就能看到,然而我们这一车人就没有一个发现的,就连我这个一直看路的司机,也没有发现,难道是因为我刚才点了根烟?开什么玩笑,点根烟的功夫,就能平白无故的冒出两座山来? 这肯定不对劲,我打开手电筒,幸好我们三个为了下黄河旧道都准备了手电筒,我在旁边找到了一块石头,上面用血红的字迹写着三个大字: “惊马沟!” “什么?”管台赶紧凑过来看了一眼。 “这不写着呢吗,惊马沟。”我给他指了一下,然后问了一句:“怎么,你知道这个地方?” “从来没听说过。” 我白了他一眼,说:“那你凑什么热闹。” “啊!”廖诗云惨叫了一声,我们两个赶紧跑到她身边去,问:“怎么了?” 她哆哆嗦嗦的指着前面,跟我们说:“你,你,你们看不见吗?” 我们这是在一个山沟里,两边都是很高的山,之所以停下来是因为导航坏了,如果往前走的话不知道回到什么地方那个,不过我还怀疑我们是碰见脏东西了,现在来说,真是的情况显然是后者。 眼前全都是古代的穿着盔甲拿着长矛的士兵,这些人由一个骑马带刀的大将军带着,而这些浩浩荡荡的军队,根本就不是什么活人,全都是阴魂。 阴魂是被人养过之后没了半点人性,叫阴魂,可是这些阴魂不一样,这是长时间存在于一个聚阴驱阳的地方,没办法投胎,所以慢慢的消磨掉了人性。这种阴魂非常危险,由于长时间在人间游荡,让他们一点都不怕人,而且还很适应人间的环境,就算是白天出来,只要不被阳光直射,也照样可以出来害人。 有一个这种阴魂就已经很危险了,而我们面对的,确是整整一个军队啊。 “后面还有!”廖诗云又喊了一声,我们两个就往后面一看,果然,是两个军队马上要在这惊马沟里打仗。 其实这种阴魂只要发现的早,就能躲开,因为他们没有意识,没有人性,只会重复生前所做的事情,唯一害人的办法就是大规模的消耗人的阳气,如果被他们碰到了,一个挺好的人,阳气会在瞬间消磨殆尽,回家以后两三天就会生一场大病,十天之内就会死于非命,绝对活不过十天。 其实如果我们能躲过去的话,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可现在我们所处的这个地段,根本就没有地方躲,前有拦路虎,后有追人的狼,一时间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对了,罡气! 曾经聂文教过我如果运用罡气来保护自己,我赶紧在自己身边布置了一道罡气的屏障,这个罡气应该能保护我一阵子,然后开启妖骨,我肯定能冲出这个山谷。 “哎呦呵,行啊徒弟,你还会用罡气呢。” 我转过头去一看,管台已经给廖诗云也布下了一道罡气屏障,然后给自己弄了一道,跟我说:“我除了自以外,只能给一个人布置罡气,正在想该怎么办呢,没想到你小子居然就已经弄好了,可以啊,不愧是我管台的徒弟。” 我苦笑了一声,到现在还不知道这小子为什么非得收我为徒。 “那现在怎么办。” 管台看了看前后的阵势,跟我说:“看样子,这两队阴兵是马上就要开打了,反正他们都是灵魂,如果有人能在前面带路的话就好了,要不然光开车的话,看不见路也不能瞎跑啊,到时候在撞坏了,毕竟不是自己的车,到时候还得赔钱,这不是花不着的钱吗。” 我一下子把妖骨开到最大,跟管台说:“你开车,然后跟着我!” “跟着你?”管台有点不相信:“是你跟着车还差不多吧。” “别废话了,赶紧的!” 两边的阴兵马上就要开始打架了,他们打架完全是在无意识的,所以我们必须抓紧了。 好久没用妖骨了,我左手拿着纹龙判官笔,用尽全身力气打出去一条黑龙,让这个阴气来保护我们一下,我跟在黑龙后面跑,管台开车直接跟着我,我看他在后面一直在轰油门,也只能勉强跟上我。 我冲着这些阴兵跑过去的坏死后,他们也向我冲了过来。 这两个军队不知道在这里打了多长时间。 “慢点啊徒弟!!” 第二百三十三章 百年传说 看着手里的手抄本我眼角不知不觉得划过一丝泪水,外面的阳光很好,偶尔有几只鸟从窗前飞过,这么长时间了,我终于找到了这个手抄本,用尽全身力气从床上起来,打开窗户,一阵风从外面吹过来,吹得我精神了好多。 点根烟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我最喜欢在窗户里面没目的的看着外面有目的的行人,这样能让我安静下来很多,我不知道这些日子以来到底是一个什么心态而活着,为了这个手抄本浑浑噩噩。 白柳柳还在阴间,圆清霜身上的望泉尸尊还没有再次沉睡,这些事情我居然全都抛在了脑后,就为了这个手抄本,我现在想想真的有点不负责任,可是在这件事情上我也没什么办法。 “你们,先出去吧,我没事了,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我跟他们说。 管台和尚九天都出去了,只有廖诗云还留在这里,在我身后抱住我,说:“我不想走,在你身边,还踏实一点。” 我点了点头,转过身来跟她说:“好了,咱们圆家的秘密,就在这个手抄本里,咱们再也不用因为这个东西而东奔西跑了。” 廖诗云点了点头,我把这个手抄本打开,上面密密麻麻的记载的全都是圆家的事情。 按照年代推算,这是一二百年前的事情了,也就是说,这个手抄本里,应该为什么会圆家从爷爷那一辈就离开了东沃镇,也记载了为什么我跟廖诗云不能相认,本来都是一个大家子的圆家,为什么不能像普通亲戚那样走动。 当年圆家在东沃镇的影响很大,很受那里的老百姓尊敬,跟圆家很好的还有一户人家,就是木家,木家基本上就是给圆家人帮忙的,木家的孩子全都是圆家的徒弟,而且圆家收徒弟只有一个规矩,就是必须得是木家的人。 这两家每年都能让东沃镇过得很好,不论是风水还是殡葬,全都没有出过一点问题,可是,就在这一派祥和的背后,还隐藏着一个天大的阴谋。 木家一直在策划如何顶替圆家的位置,有一次东沃镇出了点事情,有一户人家的老人仙逝了,可是当时出了一点问题,具体是什么问题这个手抄本上并没有记载,我们也就无从而知了。 圆家的先祖在处理这件事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出现了一个很严重的失误,这个失误让整个东沃镇都面领着一场灾难,我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东沃镇当时是什么样子,总之这件事情肯定影响很大,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因为这件事,东沃镇把整个圆家赶了出去。 然而,这一期的一切,都是木家在背后操纵,当时圆家的传人只好带着自己的儿子,圆十命,也就是我爷爷,四散奔走,结果就落在了饶瑞村。 因为木家人根本就没能力看守望泉尸尊,所以当时圆家先祖就直接用圆家的秘术,把望泉营的一部分带走了,这就是后来我们家的地宫。 然后,就没有什么记载了。 我把这个手抄本合上以后,跟廖诗云说:“看来,咱们只能了解到这么多,至于咱们为什么不能相认,看来还是得慢慢查啊。” 廖诗云对这个结果有点失望,我也很失望,本来以为这次就能把原价的事情给弄清楚了,没想到最关键的地方还是没有查清楚,这个手抄本里记录的都是我们圆家本家的事情,关于分支根本就没有记录。 她叹了口气跟我说:“算了,别查了,就这么跟你在一块也挺好的,没有夫妻的缘分,就这么做一辈子不明不白的兄妹,也没什么不好的。” 我摇了摇头,跟她说:“不行,我一定要查这件事情,没准这里面有很重要的情况,咱们不知道呢,万一咱们在一块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你傻啊!”廖诗云有点着急,跟我说:“如果咱们在一块会发生什么事情的话,我爹娘临走之前会不跟我说吗?就算我在小,他们肯定也会跟我说明原因啊,要不然,等我真的碰见你了,我什么也不知道的话,到时候出事情的是我啊!” 让她这么一说也不无道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这种事情,什么事情都查出来了,要是不彻彻底底的弄清楚的话,我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用了这么长时间,废了这么大的经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差不清楚的话,心里肯定会有一块大石头堵着,肯定会很难受。 我站起身来,想刚才一样站在窗户边上,看着窗外陌生又熟悉的景色,点上一根烟,廖诗云也点了一根烟,跟我说:“算了,咱不找了,已经呆了这么长时间了也没什么事情,就这样吧,好吗?” 我点了点头,跟他说:“好吧,那就这样了,不找了,不找了。” 躺在床上心里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虽然说我答应廖诗云不再查这件事情了,可是,如果不往下查的话,我心里真的过意不去啊。 廖诗云坐过来拉着我的手说:“行了,这么多年了,也应该先休息一下了,不能你老是这样下去啊,咱们把眼光放在眼前不好吗?嫂子还在下面不知道怎样,侄子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所以说,咱们先把眼前的事情处理好吧,怎么样?” 我从她的语气里面听出来了一丝心疼,追查这件事情的过程中我也真的很累,尤其是拿到这本手抄本,在黄河旧道里幸好被古铭救下来了,要不然我们几个都会死在里面,好不容易出来了,到了惊马沟有差点死掉,一次又一次的在生死线上溜达,真的让我很累,我也想休息一下,可是,心里总觉得放不下什么。 算了,暂且先不管这件事情了,反正原价的事情已经查的差不多了,不用再这样一直往下查了,就这样吧先。 我点了点头,廖诗云跟我说:“这就对了,来戴城这么长时间,还没出去玩玩呢,走吧,我带你去逛逛,这里有很多好玩的地方。” 是啊,戴城好山好水的,我从来没有看过,一直在奔忙中追查圆家的事情,不过让我最气氛的就是,木家居然跟我们是死敌,我居然还好心好意的帮他们一个这么大的忙,还跟傻子一样的和他们一块吃饭,是这帮人当初把我们赶出东沃镇的。 不过,那里的老百姓好像没什么过错,不管东沃镇穷成什么样子,木家肯定是饿不着的,可是哪里的老百姓就遭殃了,所以这件事我并不后悔,不能因为木家的无能,让这整个东沃镇的老百姓跟着受苦,这肯定不行。 叫上管台,我们三个人在戴城好好的玩了玩,这两天我们在东沃镇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圆家人在戴城老百姓心中的名声越来越好,可是又有什么用呢,我是帮了他们很大的忙,甚至两次都有生命危险,到最后也没能查清楚,圆家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戴城真的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我彻底的放松了一下心情,这几天的疲劳全都抛在了脑后,心里只想着白柳柳和圆清霜的事情,不过既然下面有鬼帝坐镇,应该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一整天的时间都在戴城瞎逛,大部分景点都去过了,这里本来也不大,要不然的话一天的时间肯定不够玩的,晚上回酒店好好睡了一觉,第二天我们三个人就坐飞机回了柳城。 到柳城以后我跟廖诗云回了空荡荡的房子,管台却回了十方,他说那里有点事情要去处理,以后还会回来找我的。 坐在沙发上无聊的看着电视里的内容,整间屋子里只有我和廖诗云,真的很冷清,在我的期望中,这间房子里应该有我,有白柳柳,圆清霜,廖诗云,和师父,我们五口人在这个房子里很定会很热闹,可是现在这个场景根本就不可能出现了,白柳柳在阴间忙,圆清霜更是被望泉尸尊控制,师父他老人家也去世了,所以原本期望的五个人,现在就只剩下两个人了。 廖诗云在旁边给我削了个苹果,递给我以后就说:“是不是,该去阴间看看了。” “是啊,不知道他们娘俩怎么样了。” 廖诗云叹了口气,说:“唉,就剩下我一个了,真没意思,平常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你去找南宫瑾啊,她开着服装店,肯定也没什么意思,去跟她说说话,再给她帮帮忙。”我跟廖诗云说。 “你说的到轻巧,原来的时候去找他可以,现在哪还行,人家得看孩子吧,还得顾家,哪有那么多时间陪我说话。” “别着急,等这件事过去了,就再也不需要忙活什么了,我都想好了,咱们也开个小买卖,到时候踏踏实实的过日子,不是挺好的?” “是挺好的啊,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一天能来。”廖诗云发了句牢骚。 “放心吧,这件事,用不了多长时间。” 第二百三十四章 圆天诫 “快拉倒吧你,哪件事在你心里都用不了多长时间,咱们两个都丢了七年的时间,你在小黑屋里丢了七年,我被关平在镜门归墟里关了七年,你怎么不想想,这一辈子能有几个七年,你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我也三十五六了,现在已经折腾不起了,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呗。” 我点了根烟,想着她说的这几句话,是啊,我们岁数都不小了,全都应该踏踏实实的过日子了,谁不想啊,面对这些事情,我又能怎么办,总要有人处理吧,我不处理的话,总不能把这个烂摊子扔给圆清霜吧,我叹了口气,跟她说:“好,好,咱们马上就能过平淡的日子了。” 说完这句话以后就到屋子里面睡觉去了,这两天真的很累,躺在床上就能睡着,可是睡着以后也不得安生,因为白柳柳在下面给我托梦了。 “快下来,有大事了!” 梦的内容很简单,就是这么一句话,可是说完这句话以后我当时就醒了,然后就一点也睡不着了。 “我要下去了,看着我身子点。” 我跟廖诗云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正在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剧,这些电视剧在我眼里是一点意思也没有,可是她却能跟着剧中人物的感情或哭或笑,这还真让我有点不理解,再怎么说,那也只是个故事而已啊。 她连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摆了摆手跟我说:“行了行了,知道了,赶紧去吧,早点回来。” 苦笑了一声就回屋子了,现在我走阴已经不用那么麻烦的摆阵了,自己就能解决,这是叶知秋教给我的一个办法,真的方便了不少。 下来以后,我就直接去了鬼帝的府邸,不对,现在不能这么说了,鬼帝这里就是我阴间的家,应该说下来以后我就直接回家了。 白柳柳在屋子里等着我,跟我说:“出大事了。” “怎么了?” “你这两天干嘛去了,怎么上去了这么久才下来,我要是不给你托梦的话,是不是还不下来呢?” “我去查圆家的事情了。”然后就把这几天的经历给白柳柳讲了讲,其他的事情他都不关心,最感兴趣的就是我在黄河旧道出来的时候,到底是谁救得我。 “我也不知道是谁。”我跟她说:“当时我已经没有任何意识了,后来问管台,他说他也没看见,廖诗云就更别说了,根本就不可能的,她昏迷的比我还早呢。” “你说,会不会是你们家老爷子?” “开什么玩笑,你又不是不知道,守阵是根本就不能动的,我爹他老人家六百六十年的修行,怎么可能出来救我啊。” “不是你爹,是你爷爷!” “我···爷爷!”说到这的时候,白柳柳还真提醒我了,现如今也就只有我爷爷有本事救我了,他老人家虽然一直在阴间当差,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什么,可是,他是绝对有时间也有能力去救我的,我跟白柳柳说:“你别说,还真没准,我曾经做过排除法,可是让你这么一说,好像就只有我爷爷了。” “算了算了,这个以后再说,反正现在人没事,我要跟你说正事了。” “赶紧说吧,什么正事?” “我爹,跟望泉尸尊谈了好长时间,可是根本就没什么效果,他一定要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 “那就让他回去啊,这有什么的,回去以后在收拾他呗。” “你糊涂啊,当年吴法天身上的尸气,到了望泉尸尊的尸体里,结果他就活了,就这样,咱儿子加上阎王爷才重新把他封印住,咱儿子用的还是望泉尸尊自身的力量,如果让他真的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去,那后果不堪设想你明白不?” “等会等会,怎么这么乱,我根本就没听明白啊,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白柳柳说的这些东西我根本就听不懂。 “我的意思就是,哎呀我这么跟你说吧,你知道望泉尸尊明明不是僵尸,但是为什么叫望泉尸尊吗?” “我哪知道去,我还纳闷这件事呢。” “因为他的体质不一样,他的体质死了以后能吸收天地之间的精华,到时候不管是练功法也好,还是长生不老延年益寿也好,都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他的尸体是个宝贝你知道吗,你想想,当时那么一点尸气到他体内,整个阴间就没人管得了他,因为他的尸体已经吸收了一千多年的天地精华,这是多么大的力量,到时候别说阴间了,连十方都不一定能有人压的住他,如果他能好好的,也没事,可是这一千多年来积累的怨气如果爆发的话,再配合上这么强大的力量,你明白了吧。” 让她这么一说,我就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看来这个望泉尸尊不一般啊,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自己的功法已经很高了,可是体质还这么特殊,死了以后能吸收天地之间的精华,难怪当时阎王爷没有让毁掉望泉尸尊的尸体,而是重新封印起来,看来,他也惦记着这个天地之间的宝贝呢。 “那不对啊,当时他就在望泉营里觉醒的,为什么不直接进到自己的身体里去啊。” “因为他没有自己的法器,子午梅花钺,只有在这个法器的配合下,才能让他回去。” 我点了点头,跟他说:“那他一时半会的算是回不去了。” “为什么?”白柳柳不解。 “在东沃镇的时候,我跟边天涯去了完整的望泉营,在哪下面,边天涯找到了那个子午梅花钺,也就是说,现在方望泉的法器,在阎王爷手里,凭他现在的本事,跟阎王爷较劲,还有点费劲吧。” 白柳柳听我这么说点了点头:“这倒是个好消息,行了,我跟你说,现在望泉尸尊想跟圆天诫谈谈,如果谈的好了,他就同意再睡一觉,但是下次醒过来的时候,就肯定要回到自己身体里面去了,如果没办法跟圆天诫谈的话,那他就要做点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了。” “他要干什么?” “我哪知道他要干什么,不过看样子他好像能拿到子午梅花钺一样。” 我了看手里的纹龙判官笔,我说怎么这么着急的让我回来,原来,是要找圆天诫,而我,就是圆天诫的转生体,也就是说,现在只有让我体内的圆天诫觉醒,到时候才能让望泉尸尊不胡闹。 “那我该怎么做。”我问白柳柳。 “你什么也不用做,我爹,望泉尸尊,还有叶知秋,他们三个人会帮你把体内的圆天诫觉醒,到时候虽然你还在自己的体内,但是,这个身体已经不受你控制了,你有意识,但是说不出话来,你有想法,但是没办法表达,因为你已经把身体借给了圆家的先祖,圆天诫。” 廖诗云跟我说这件事情的时候,表情非常严肃,可是我还有个问题想不明白:“我的身体在阳间啊?” “别问我这个,咱们这点道行,根本就不能理解这种事情,所以说,就老老实实的呆着就行了。” 我点了点头,跟她说:“那就走吧,还等什么?” “你同意了?”白柳柳有点吃惊。 “我不同意能行吗?这是别人还能来的了?” 白柳柳上来就把我给抱住了,带着哭腔说:“当家的,你受苦了···” 我笑了笑,也抱紧了她,说:“这怕什么的,都这么多年了,什么风浪没见过,死都死过那么多次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说完以后我们就直接去找鬼帝了,他和圆清霜,不对,和方望泉坐在议事厅不知道在说什么东西,不会吧这么多天了,居然还没说完。 不对,应该说完了,要不然的话,白柳柳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的,又怎么知道鬼帝要帮我觉醒的。 “进来吧。”鬼帝说了一声。 我们两个就进去了,前后脚的功夫,叶知秋也进来了,鬼帝看了我一眼,说:“事情你都知道了?” 我点了点头,跟他说:“都知道了。” “做好准备了吗?” “我有什么可准备的,觉醒是你们帮我做,完事以后其他的事情是老祖宗帮我做,我人来了不就行了。”我语气里多少有点不情愿,因为我已经知道了方家入殓法多么害人,所以就算当时是圆家人挑起来的事端,我也并不觉的有什么不对,现在方望泉就坐在我面前,看见他我气就不打一处来。 鬼帝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说:“行了,起阵!” 我坐在中间,他们三个站在我周围,嘴里不知道念叨着什么,然后三道金光就从他们手里甩出来打在我身上,金光打过来的时候,我觉得浑身都疼,可没办法,还是咬着牙忍着。 过了一会我就没什么意识了,整个人在这个阵种都昏了过去,醒过来以后,我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的三个人,还有后面的白柳柳,用另外一种声音说了一句话: “方道长,好久不见啊!” 第二百三十五章 真相大白 这种感觉很奇怪,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现在我的视线确实是从自己的眼睛里面看出去的,可是,我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有自己的想法,但是根本就没法表达,因为,用我身体说话的,好像是另外一个人。 其实我心里明白得很,就是圆天诫已经上我的身了,现在圆清霜应该也是这样的感觉吧。 也就是说,我,现在是圆天诫,圆清霜,现在是方望泉。 方望泉看了圆天诫一眼,冷笑一声,说:“圆道长,别来无恙啊。” 这两个老炮还在这扯犊子,这种感觉真的很奇怪啊,可是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让老祖宗用我的身体来说话,我有点纳闷,为什么圆天诫的尸体没有保存下来,留下来的却是方望泉的,难道就因为圆天诫的尸体没有什么利用价值? “方道长,不知道您老人家唤我前来,所为何事啊?” “哈哈哈!”方望泉笑了笑,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根本就没有吧圆天诫放在眼里李,我看着有点不爽,好歹也是自家的老祖宗,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遭人白眼,肯定觉得不舒服啊。 方望泉冲着白柳柳比划了比划,意思是让她出去,她看了一眼鬼帝,得到肯定之后就转身走了。白柳柳出去以后,方望泉就跟圆天诫说:“圆道长,我现在,占着的可是您家第一百零九代传人的身子,您也不像这样吧。” 圆天诫冷笑一声,也根本就没有把方望泉放在眼里,用鼻子眼看着他说:“当然不想了,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有办法,当然有办法,这里是阴间,咱们几个凑到一块了,还能有办不成的事情吗?就算是阎王老鬼来了,到时候他也得看咱们三分脸色吧。”方望泉说。 我不知道他这句话什么意思,白柳柳跟我说方望泉现在如果能回到本体当中的话,就能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也跟我说鬼帝的实力跟阎王爷不相上下,可是为什么,现在方望泉却说,他们四个千年老鬼加起来都不如阎王爷? “方道长过谦了,您可是尸尊之体,现在阴间谁还能跟您老人家抗衡?” “哪不也得是回到本体之后的事情吗,我的意思是,咱们两家联手,一千多年前,因为两家的矛盾,让阴间钻了空子,现在如果咱们两家联手的话,到时候肯定能好好干出一番大事来。”方望泉说。 我就知道这小子没什么好心眼,总是想着要干点什么事情,这一千多年的怨气,肯定是要好好的宣泄一下。 圆天诫跟方望泉说:“那方道长,是作何打算呢?” “当年,我的法器被你收了起来,可是,我在你们圆家第一百零八代传人这里并没有发现我的法器,那两把子午梅花钺,你放到什么地方去了。” 圆天诫叹了口气,说:“都一千多年过去了,圆家的子孙也是颠沛流离,现在,能找到方道长您的本尊,就已经很不错了。” “放屁!”听圆天诫这么说,方望泉的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跟他说:“这么重要的东西你怎么可能乱放,我已经去你们家的的望泉营看过了,哪里根本就不是完整的,只是一小部分而已,肯定是圆家的一代后人动用了圆家的挪宫秘术,把望泉营一分为二,快说,老子的法器到底在什么地方。” 圆天诫看了看手里的纹龙判官笔,摇了摇头,跟他说:“我告诉你,我真的不知道子午梅花钺到底在什么地方,如果你想要的话,那就去找把,肯定在人间的某个地方,但是,如果你敢在祸害人间的话,阴间定然不会饶了你。” “饶了我?当年我犯了什么错,你就要挑起事端,结果我们方家断子绝孙,一个后人也没有留下,一千多年前方家的灭门惨案,就是你一手策划的。”方望泉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在他眼里是圆家让方家断子绝孙,是圆家让方家遭受了这么大的一场灾难。 “你现在还不明白吗?”圆天诫说:“你们方家的入殓法根本就不能再阴间用,你靠着回魂上身收了很多钱,但是沫咏寨的乡亲们身体越来越差,然后你又练阳功,让那些因为阳气不足而得病的人来找你治病,然后你又能收一笔钱,这样真的合适?” “我怎么挣钱,合适不合适跟你有什么关系,咱们这个行当里面,最重要的一条规矩就是井水不犯喝水,可是你灭了我的饭门不说,还让我断子绝孙,难道你就觉得合适了?” “我是觉得不合适,我也没想到当年咱们两家的大战会惊动阎王爷,把你们家灭了以后我不是也悔过了吗?给你立下誓言,圆家人祖祖辈辈替你看守尸首,允许你在圆家第一百零九代传人的身体上呆着,你的尸首给圆家带来了无休止的厄运,可是圆家的先祖跳往生井投胎给圆家后人挡灾,也没有废除这条规矩,难道这些还不够吗?一千多年了,当年本来就是你做得不对,我知道我做的也很过分,可是我已经给你道歉了一千多年,你这个心结,到现在还没解开吗?”圆天诫从兜里拿出一根烟来点上,抽了一口之后还说了一句:“这个年代的烟不错啊。” 可是方望泉并不领情,根本就听不进去,一巴掌把桌子拍散架了,站起来指着圆天诫的鼻子就开始骂,说:“少他娘的给老子在这装好人,我告诉你,当年如果不是阴间的人帮你,那断子绝孙的就是你了,这一千多年来我越想越恨,这哪里是什么心结,心结是需要解开的,我这个根本就不需要,只要把这个心情给宣泄出来就好了,我要给自己报仇,我还要给从来没有出世过得后人们报仇,就是因为你,也因为阴间的,白让,叶知秋,还有阎王老鬼,我方家才会变成这样的,你知不知道,这一千多年,我是怎么过来的。” 听到这里我有点震惊了,原来是这样,查了这么长时间的事情,就这样真相大白了,一千多年前的事情,就这样在他们两个人的嘴里说出来了,这么一想这个方望泉还真不是东西,除了挣钱之外没有别的事情了还,而且挣得还都是黑心的钱,最关键的是还不让别人管,这种人脸皮得厚到什么程度。 我不知道这些话他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反正如果是我的话,我根本就说不出来这种话,什么人啊这是。 幸好现在子午梅花钺在阎王爷的手里,要不然,这个方望泉还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不是人的事来呢。 我真佩服阎王爷这料事如神的本领,十几年前就已经算到了这一劫,让边天涯从白柳山直接去了沫咏寨,找这个子午梅花钺,现在正好已经找到了。 “什么?子午梅花钺在阎王爷手里?” 谁的声音,哦对了,应该是老祖宗在心里跟我说话呢,我赶紧说:“对啊,前一阵子一个点灯人已经找到了子午梅花钺,现在应该已经交到阎王爷手里了。” 这两句话我们根本就没有说出来,如果让方望泉听见了,这小子肯定会马上去大闹阎王殿! 不过我预计他现在去的话也没什么,反正他也没有在自己的本体力,阎王爷对付他还不是小菜一碟。 圆天诫知道这件事情以后,就跟方望泉说:“这样,我现在就走,不管你想做什么,都等你找到子午梅花钺以后再说,你的法器肯定在人间的某个地方,不管你有什么打算,也都要找到这个子午梅花钺,要不然的话,咱们两个在这说再多也没什么用。” 方望泉点了点头,说:“算你还有点良心,好,等我找到以后,我会在回来找你的!” 说完这句话以后,方望泉就直接离开了阴间,到人间去找法器了,屋子里只剩下圆天诫,叶知秋,和鬼帝了。 圆天诫跟鬼帝说:“白兄,叶兄,这件事情,还要劳烦二位费心了,要不然的话,仅凭我圆天诫一人,根本就控制不住望泉尸尊。” 鬼帝说:“放心吧,我们肯定会帮忙的,不管怎样,我们都是跟阎王爷站在一边,所以说,不用担心这些。” 叶知秋也在旁边说:“是啊,这件事情,关系重大,如果处理不好的话,三界都要遭难啊。” 圆天诫点了点头,跟他们两个说:“既然如此,小弟就先告辞了。” 他说完这句话以后,在心底里又跟我说了一句:“千万不能把子午梅花钺在阎王爷手里的事情说出去,白让和叶知秋也不行。” 我在心里默念了一句:“好。” 然后身上一哆嗦,感觉就跟死的时候灵魂出窍的感觉差不多,我知道,这是圆天诫走了。 “怎么样,这次,你们圆家的事情,你算是彻底清除了吧。” 我点了点头,跟鬼帝说:“爹,我们要不要去人间看着圆清霜点,别再出什么危险。” 第二百三十六章 修心 听我这么说,鬼帝和叶知秋都笑了,我有点纳闷,问鬼帝:“笑什么,爹,我说的不对吗?” “不是对不对的事,你想想,现在阎王爷都不能随随便便的动他,在人间,他能吃什么亏?现在他身上可是方望泉啊,圆清霜本来就是转生体,方望泉在他身上也不会消耗阳气,还有什么可看的。”说完了以后鬼帝就坐在椅子上,微笑的看着我。 叶知秋也在旁边说:“对啊,你以为现在他还只是一个圆清霜?方望泉在他体内,人间是不可能有人能动的了他的。” 我站在中间有点尴尬,过了一会白柳柳过来了,她一进来就要说,我赶紧拦住了,跟她说:“不用去人间找他了,爹刚才不是说了吗,行了,他们两个已经很累了,让他们歇歇,咱们也会去歇会吧。”说完这句话以后我就把白柳柳往议事堂外面拉,走的时候还特意回过头来跟鬼帝说:“爹,我们先走了啊。” 鬼帝没说什么,就是冲我笑了笑。 “不是,我···他···你···干嘛啊!”被我拉出来以后,白柳柳一句话也没有说全,到了屋子里以后,她才说出来一句完整的话:“不是,你干嘛啊,我有话要跟爹说。” “你有什么话?”我问他:“是不是想说现在子午梅花钺就在阎王爷手里。” “对啊,这事得让爹他们知道啊。” “不能说!” “为什么?” “刚才圆天诫···不行,不能这么说,刚才老祖宗临走的时候在心里默默地跟我说了一句,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往外说。” 白柳柳推了推我脑袋:“你傻啊,不能往外说,爹是外人吗?” “老祖宗特意跟我说,白让和叶知秋也不行,这是他的原话。” 听我这么说白柳柳就不说话了,坐在床上点了根烟,和我说:“为什么啊,为什么连他们都不能说。” 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这就是圆家老祖宗的原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算了,既然他这么说,肯定是有他的道理,怎么样,这次知道你们圆家是怎么回事了吧。” 我笑了笑,坐在白柳柳的梳妆台前面点了根烟,看着镜子里日渐苍老的自己,跟她说:“知道了又怎么样呢,好像没什么用。” “是啊,你现在才知道啊,你这个人吧,什么事情都明白,就是好奇心太大,本来就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还能怎么说,就算你全都知道了,哪又能怎么样,都四十多岁了,你才知道什么叫珍惜眼前人。”白柳柳在旁边数落我。 不过我觉得她说的真的很有道理,因为这么多年了,我所说的珍惜眼前人,全都是停留在嘴上,为了圆家的这点事情奔忙了这么长时间,还跟白柳柳分离了七年之久,现在真的觉得有点对不起她。 “是啊,这个珍惜眼前人,只停在嘴上,好像并没有什么用啊。”抽完烟以后我站起身来做到她旁边,说:“现在我珍惜眼前人,绝对不只是嘴上的事情了。” 白柳柳白了我一眼,说:“现在?我告诉你,晚了!” “为什么?” “你知道接下来你还有多少事情要做吗?” “还有什么事情,现在不应该都是他们的事情了吗,这么重要的事情,咱们想插手也没这个本事啊。” 白柳柳叹了口气,跟我说:“那天我爹跟我说了,如果想彻底把方望泉大的魂飞魄散,只能靠你手里这个纹龙判官笔。” “就算是考这个纹龙判官笔,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啊,到时候肯定是老祖宗上我的身,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傻啊,就算是老祖宗上你的身,你自己也得有本事啊,才能让老祖宗用得上啊,不过我觉得,到时候肯定是你跟方望泉打,老祖宗能指点指点你就不错了。” 让她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这样啊,就算是老祖宗上我的身了,到时候肯定也是我来跟方望泉打,自己没本事的话,老祖宗的本事,也发挥不出来啊。 “那倒也是。”我回答了一句,然后外面就有个下人敲门,我说了一声:“进来!” 他进来以后就跟我说:“姑老爷,明日辰时,老爷让您去找他。” 我点了点头:“知道了。” 这个下人推出去以后,白柳柳就跟我说:“你看怎么样,爹要教给你东西了吧,我就说你的事情肯定少不了,毕竟你是圆家的传人,怎么可能就让你这么撒手不管了。” 我叹了口气跟她说:“唉,现在想好好跟你过日子了吧,又不行了。” “才知道啊,你这辈子就没活明白。” 确实是啊,我这辈子从来没有为自己而活过一天,总是有那么多事情让我停不下脚步来,到现在了才想明白,可是有什么用呢,一切都晚了,人也老了,不知道临死之前,还能不能把这件事情给办完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好累,这辈子都干了些什么,无时无刻的不再说,一定要好好陪陪家人,好好跟白柳柳过日子,可是,我到底陪过她多长时间,每次都是说得好听,可是总有很多事情压在身上,好不容易没有什么事情了,我又转过身去调查圆家的事情了,调查圆家的秘密,完全就是因为我自己。 到现在还有很多事情不清楚,我跟廖诗云为什么不能相认,明明都是圆家人为什么一定要老死不相往来,还有那次在惊马沟到底是谁把我给救了,圆清霜什么时候才能像个普通人一样过日子。好多事情我都没有弄清楚,如果放在原来的话,我肯定是要出去调查的,不过现在,我肯定不会去了,因为我要好好陪陪白柳柳,虽然现在是在阴间,不管是阴间还是阳间,只要两个人在一块就行了。 “好了,我再也不出去调查这些事情了,不管这么样,我该知道的事情早晚是会知道的,所以,再也不出去查了,咱们,不管是在阳间还是在阴间,就这样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吧。”我跟白柳柳说。 她看了我一眼,眼睛里有几滴眼泪,跟我说:“你终于想明白了,就是这个意思啊。” “好了,睡觉吧,明天爹找我还有事呢。” 白柳柳点了点头。 今晚上睡得真的很舒服,心里好多事情都放下了,圆天诫之所以跟方望泉说子午梅花钺在人间,就是要给我们争取时间,这就是一个缓兵之计,我跟他之间肯定少不了一场大战,这谁也躲不了,如果我赢了,那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如果他赢了,到时候就是三界的一场灾难。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直接去了议事堂,白柳柳还没有睡醒,我就没有叫他,反正也是鬼帝教给我本事,不出门,也没必要跟她说一声了。 本来以为我起的挺早的了,没想到爹比我还早,他已经在议事堂等着我了,见我过来了就说:“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啊。” “舒服,什么事情都知道了,心里就没有压力了。” “其实你大可不必费这么大的周折去调查这件事情,因为,你该知道的事情,早晚会知道的。” 我点了点头,说:“爹说的是啊,我这不也是才刚刚明白吗,以后我们圆家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出去调查了,没什么用,该知道的早晚会知道,不该知道的,知道了也没什么用,没准还会招来灾祸。” 爹笑着点了点头,跟我说:“没错,你可算是明白了。” “对了,爹,这么早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你应该想到了吧,你跟方望泉之间,少不了一场恶战。” 我点了点头,说:“想到了,就算是老祖宗过来帮我,也得靠我自己。” “所以说,我今天就是来教你本事的。” “真的吗?那太好了,我还正发愁自己没什么本事呢,只要能让方望泉魂飞魄散,我就绝对不说二话。” “这就对了。”鬼帝笑了笑,然后站起身来,带着我往屋外面走:“跟我来吧。” “爹,咱们从什么开始啊。” “修道之人,当然是从修心开始了,这还用说嘛!” 修心,他好像早就跟我说要叫我修心,那次在寒冰地狱的时候就跟我说过,到现在终于可以见识见识鬼帝他老人家的修心之术了。 出了议事堂之后,他就带着我到了一个很大的水池前面,然后跟我说了好多东西,一开始的时候还能听懂,可是到了后面就一点也听不懂了。 “爹,后面的我根本就听不明白啊!” “没事,你先听我说完,把这些话全都记住,就算是不明白也没关系,只要能背过,总有一天你会讲明白的。” “恩,那您就说吧。” 说完了以后,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的场景,他说的话我居然有一个字都没有忘掉,到最后他跟我说:“行了,刚才我帮你记住了这个心法,这是修心的入门,现在我必须帮你,因为来不及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 忘忧池 “来不及?” 鬼帝点了点头,跟我说:“按理说,这些东西应该是你自己慢慢的背过,但是现在,肯定来不及了,不知道方望泉什么时候会在阳间找到子午梅花钺,你一定要在这之前学会很多东西,所以说,我刚才就帮你把这些东西给记住了。” 难怪我能这么快的记住这么多晦涩难懂的文言文,原来是鬼帝再帮我,在这个水池旁边,我马上要开始新的修行,鬼帝,终于开始教我本事了,我很早之前就想像过有哪一天能好好的修行,可是一直没有这个机会,现在鬼帝想帮我了,我也有时间了,一定要好好的修行,因为,后面还不知道什么事情等着我。 想到这里的时候赶紧又回想了两边刚才鬼帝说的话,果然,他帮忙的效果就是不一样,明明只听过一遍,可是印象还是相当的深刻。 他最后跟我说:“这个忘忧池,一共有三个阵眼,你必须在这三个阵眼中保持本心,绝对不能受外界环境的干扰,这样才能完成最基本的修心。” 我点了点头,转过头去看了看这个忘忧池,这忘忧池周围有三个亭子,每个亭子下面都有一个蒲团,也就是说,坐在这个亭子下面,如果可以保持住不受外界环境的干扰,我这修行的第一步就算是完成了。 “就直接去亭子里坐着?” “光坐着怎么行,五心向天,一定要入定,才能进入到忘忧池里面去。” 我点了点头,鬼帝带着我往第一个亭子下面走,边走边跟我说:“第一个亭子叫忘忧,进去吧,千万记住,坚持本心,要不然的话,你在这亭子里有生命危险!” 还有生命危险,这算是怎么回事:“爹,不是修行吗,怎么还有生命危险了!” “你个傻小子,修行没有危险的话,那叫修行吗?” 也是,没有危险,怎么可能激发自身的潜力,根本就达不到修行的目的。 我看着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小亭子,旁边有一块石碑,上面刻着两个字,忘忧。 “去吧,这些东西,都是你必须面对的。”鬼帝跟我说。 “好。” 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丝毫的由于,明明知道前面是很危险的修行,心里却一点也不害怕,这么多年来的经历,真的让我变得越来越果断,要做就直接做,绝对不犹豫什么,反正这些东西我都是躲不过去的,与其逃避,还不如直接面对来的痛快。 坐在这个蒲团上,五心向天的打坐方式我再熟悉不过了,这是爷爷从小就教给我的东西。闭上眼睛以后就开始念净心神咒,慢慢的我的意识好像愈来愈模糊,然后,就没有意识了。 醒过来之后,我在一个风雨飘摇的大山之上,这里有有太阳,明明就是人间,刚才我不是还在阴间的忘忧池吗? 看了看自己的衣着打扮,就是现代人的衣服,可是为什么我会在山上,这个山上,还下着大雨,我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个忘忧亭要让我适应的环境,就是这场莫名其妙的雨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慢慢地往山上走,着石板路相当滑,如果掉下去无疑会粉身碎骨,但我并不害怕,因为我很清楚这里是幻境,就算是掉下去,我也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最让我高兴的是,在这个幻境里,我的左手居然好了,本来已经残废掉的左手,在这里居然可以活动自如。 有了左手我爬山就快多了,走到半山腰的时候,我抬头看了看山顶上的景色,我好想看到了一个很小的亭子,一个老人看着年轻人在里面打坐,难道说? 我明白了,那就是我,亭子里面就是在忘忧池旁边的我,现在我在这个幻境里,一定要往上爬,只要爬到山顶上,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到时候就能通过这个忘忧亭的修行了。 入阵的时候,鬼帝千叮咛万嘱咐,我还以为这个忘忧亭会有多难,也并没有我想像的那么夸张嘛,只不过就是爬个山而已,这有什么难得。 爬山的时候总感觉后腰上有个东西,身手往后面摸了摸,原来是纹龙判官笔,不错,有了这东西,就算是在这个环境里碰见什么危险,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雨越下越大,这座山其实很高,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怕了多长时间,反正现在已经出了很多汗,明明是很冷的雨天,我却累的浑身大汗,雨水和汗水混杂在身上已经分不清楚了,我现在真的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可是,这里连个避雨的地方都没有,如果我现在停下来,肯定会一直淋雨,如果到时候发烧了,肯定就没力气继续爬山了。 爬不上去是小事,这可是一座山啊,我怎么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什么蛇,老虎,或者熊瞎子,到时候发烧了浑身没力气,让熊瞎子舔我两下,浑身可就血肉模糊了,这玩意舌头上都是带倒刺的。 不行,绝对不能停下,这石板路真的很滑,还好我在这个幻境里穿的是旅游鞋,多多少少还能起点防滑的作用,要不然的话,不知道多费劲。 爬到半山腰的时候,我忽然看见一间破观,看样子这是一个有已经废弃已久的道观,墙角结满了蜘蛛网,走到最里面去的时候一股很潮的味道就顶到鼻子里来了,这个味道真的是够难闻的,这个道观并不大,进了大门以后是一个小院子,然后正面就是供奉着三清祖师爷的三清观,除此之外还有几件小房子,应该是道士的卧房。 我本来不想进这个三清观的,因为在每个修道之人的心里,三清祖师爷都是很神圣的,我不能为了避雨就去打扰三清祖师爷,这肯定不妥,所以说我的意思就是随随便便找一个卧房避避雨,等雨停了,我就直接上去。 可是,每间卧房都上了锁,而且,上面还贴着一些符咒,这些符咒我从来没有见过,不过大致能看出来是干什么用的,这很明显,是用来镇压某种东西的。 什么东西居然需要在三清祖师爷的眼皮子底下镇压,看来这个东西也不简单啊。 算了,只能打扰一下三清爷爷了。 我推开门进了三清观,可是门推开的那一刻,我看到一个很熟悉的身影。 “白柳柳!” 白柳柳穿着一身古装衣服,薄饰粉黛淡扫蛾眉,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着大家闺秀的气质,听我叫她,她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说:“公子可是在叫我?” “对啊,你怎么在这!” “奴家不叫白柳柳,不过奴家确实姓白,单名一个心字。”白柳柳跟我说。 白心,哦对,我差点忘了,她在阴间的名字是白心。 可是,看样子,她好像根本就不认识我啊,我跟他说:“我知道你叫白心,怎么,你不认识我了?” 白柳柳听我这么说,噗嗤一声就笑了,笑的时候还不忘用袖子挡住自己的半边脸,他仔细打量了我一下,然后说:“看公子打扮的如此奇特,难不成是从外邦来的?” 她居然还以为我是外国人,不是,她怎么能不认识我呢,我们可是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了啊,我有点着急了,跟她说:“什么外邦,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你丈夫啊,圆一十?你都忘了吗?” 一听我说我是她丈夫,白柳柳的脸马上就红了,转过脸去娇滴滴的跟我说:“公子胡说什么,小女子还未曾出阁,怎会与公子有夫妻情分。” “不是?你真的不记得了?” “不是小女子不记得,是小女子根本就不认识公子啊。” “那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小女子是来给三清祖师上香的,公子也是吧。” 我摇了摇头,看来她实在是想不起来了,我就跟她说:“不是,我要爬到山顶,上面有我要找的东西!” 白柳柳听我这么说马上就笑了,跟我说:“公子说笑了,这里已经是山顶了啊,公子还要往哪里去?” “什么?这里是山顶?” “对啊!” “你开什么玩笑,这里不是半山腰吗?” “这里怎么可能是半山腰,公子且随奴家出来看。” 说完以后她就拉着我跑到院子里去了,这时候雨已经停了,天边终于出现了一抹亮色,空气经过雨水的冲刷也很是清新,这种感觉真的是很舒服啊。 白柳柳到这个院子里来以后,指着三清观上面跟我说:“公子您看,这哪里还有什么山,这里就是山顶啊!” 我顺着她的手指头看过去,顿时我就傻眼了! 果然,这里已经是山顶了,上面已经什么也没有了,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如果我找不到在亭子里面的自己,又该怎么离开这个幻境。 难道,我又被困在这里面了吗? 而且入阵的时候,鬼帝跟我说过,在这个忘忧池里,他是帮不上什么忙的,一切的一切都要看我自己,鬼帝是一点忙哑巴呢关不上的。 第二百三十八章 焚雨 这可怎么办,为什么就这样消失了? 我赶紧问白柳柳:“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我明明还看见上面还有路可以走的,怎么现在就没有了!” 白柳柳看了我一眼,跟我说:“公子说笑了,这里真的已经是山顶了。”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难道说,第一关我都闯不过去吗? 看我这个样子她赶紧把我扶了起来,跟我说:“公子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随奴家进屋去。” 进来以后看我一直闷闷不乐,满心愁事,白柳柳就跟我说:“公子因何发闷。” “我出不去了!” “要到什么地方去,奴家可以给公子带路。” “我···”刚把嘴张开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干脆就直接摆了摆手,说:“算了,说也说不明白,还不如不说呢。” 白柳柳听我这么说,就做到我旁边来,往我们面前的篝火里填了几根柴火,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做,到底为什么,我的路居然没了。 她永远也理解不了,如果我的路没有了,我就再也走不出这个地方去了,最简单的修行我都没有通过,以后的事情我还怎么面对,最让我难以接受的是,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到底做错了什么,不就是到这个道观里来躲了会雨吗,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我从裤子里拿出根烟来点上,不错,居然还能有烟抽,白柳柳跟我说:“虽然,小女子不知道公子所言何事,但小女子有话要说,请公子细细听来。” 我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小女子也是苦命之人,爹娘走得早,在这个道观里被一群道长养大,可是,因为战乱,这些道长全都被杀,小女子当时被藏在了一个箱子里才躲过一劫,所以,这些年来,一直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 听她这么说我马上来了兴趣,就跟她说:“你别哭,慢慢说,我在听。” 白柳柳擦了擦眼泪,跟我说:“如果公子不嫌弃的话,能不能带上小女子一起走,这孤苦伶仃的生活,小女子真的是过不下去了。” 我在想她为什么要说这些,说这些东西有用吗?我现在自己都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带上她又能干什么呢。 其实我在思考,可是白柳柳以为我在犹豫着什么,她赶紧根我说:“若公子不嫌弃,小女子愿与公子结成夫妻,走到哪里都行,只要这辈子白首相依。” 到底是有文化啊,说话都是一套一套的。 我跟她说:“我现在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 “那咱们就在这个庙里过活,有三清祖师爷保佑着你我,在这大山之上也不愁吃喝,你我二人,平平淡淡,自给自足,岂不美哉?”白柳柳的眼睛深情的看着我,她的这个眼神我根本就躲不过去,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心里确实有一丝动摇,可是,我面前的是白柳柳,能跟她过平平淡淡自给自足的生活一直是我的梦想。 可是这里只是个幻境啊,我总不能在这个地方过活一辈子吧。 不过幻境又能怎么样呢,至少,我现在跟白柳柳在一起。 我点了点头,她在旁边很高兴,一把就扑到了我的怀里,这种感觉很熟悉,年轻的时候,我们每天晚上都是这样相拥着入睡,现在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怎样。 这应该不能怪我,因为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本来是有路的,就因为进来避了避雨,到现在就没有路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是这个幻境让我无路可走,那我就只能在这里老老实实的呆着了。 一句承诺,我们就结成了夫妻,晚上入睡的时候虽然是在这个破庙了,但是两个人都觉得很幸福,可是睡着以后,半夜里我被噩梦惊醒,坐起来以后,看着观里的三清神像,想着还在阴间的等着我的白柳柳,我怎么能变成这个样子呢。 我赶紧站起身来,穿好衣服,这一系列的动作并没有惊醒我身边的白心,她睡得很踏实,我慢慢的走道三清神像面前,五心向天,然后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回想鬼帝交给我的心法,慢慢的,我听到了外面有些许的动静。 明明是有夜晚,按理说应该很黑,可是我看着外面的窗户却很亮,我推开窗户,看着外面又下雨了,可是,这次下的雨,居然不是水,而是火! 很细小的火苗一直从天上掉下来,这种清苦我从来没有见过,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焚天火雨? 慢慢的把手伸到门外面去,火苗掉在手上,我感觉到了很明显的灼烧感,这不是光,就是真正的火,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想要冲出去的冲动。 算了,出去看看,我总不能一直呆在这个幻境里面,我冲到院子里去,无数的火苗掉在身上,虽然没有关系出来以后到底该往什么地方走,可是,这种强烈的感觉告诉我,一定要出来。 出来以后忍受的浑身的剧痛,我转过身去看了看道观后面,看见后面的景象的时候我笑了,真的笑了。 因为,那个山顶又出现了,我又可以往上爬了。 周围都已经快烧着了,整个道观都已经被火给包围,我赶紧冲进三清观,想把白柳柳救出来,可是我进去的时候,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人。 “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我在想什么,这一切当然都是假的了,我本来就身在一个幻境里面,怎么可能有真的东西,想到这里了我赶紧跑出道观,一股脑的往山顶的方向跑,身上不知道被烫伤的了多少块皮肤,快到山顶的时候我基本上浑身都烧着了,这种剧痛让我寸步难行,可是,我还是坚持下来了。 忘川河我都跳过,这点痛算什么! 山顶上是一个平台,平台上有一个水池子,水池子旁边有三个亭子,鬼帝站在旁边看着我。 看来,我能回去了! 浑身是火的走道那个亭子地下,然后坐在蒲团上五心向天,慢慢的,我就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睁开眼睛之后,我已经回到了阴间,看来,这修心的第一关我已经通过了,鬼帝在旁边微笑的看着我,跟我说:“不错啊,这么快就出来了!” “快?怎么可能,我带里面从下午呆到了半夜,知道快天亮才出来,应该是一天左右的时间啊。” “你自己看看时间。” 那出手机来看了一眼,果然我才在刚才的环境里面呆了十分钟左右。 “为什么会这样?” “想进如忘忧池的幻境,你的精神必须处在高度集中状态,也就是说这种时候,你的脑子转的非常快!” 我点了点头,然后把刚才的经历跟鬼帝说了说,说完了以后,我问他:“爹,为什么中间那一段时间,我看不见山顶了?” 他笑着跟我说:“你看不见山顶的那一段时间,就证明你已经有了别的念头。” “别的念头,没有啊,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在幻境里面,而且我一直在告诉自己,必须要早点离开这个地方啊。” “那你为什么还要答应那个女人的要求?” “我···” “虽然你知道你自己是在一个幻境里面,可是你就是控制不知自己的潜意识,就是这一丝的杂念,足以把你置于死地,也就是说,如果你在跟方望泉斗法的时候,潜意识里面有了其他的念头,他就会抓着你这一点点的空隙,来给你致命的打击,现在只是在这个幻境里面出不来,等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就不仅仅是幻境的问题了,你这条命,没准都保不住了知道吗!” 鬼帝跟我说这些事情的时候,语气非常严肃,看来这真的是很重要的事情,而且他对我的表现也不是很满意。 “最后的时候,你居然还想进去救那个女人,明明知道这是假的,你还要回去浪费时间,这是最不应该的你知道吗。”鬼帝跟我说。 我点了点头,跟他说:“爹,我知道了,这一关我算是过了,接下来还有两个亭子,我该做什么。” “接下来的亭子就没有这么简单了,这个忘忧亭是让你学会怎么控制自己的潜意识,而其他的亭子,就是真的让你学会怎么在人情世故中保持本心,怎么在危险中保持冷静,这对于一个修道之人来说,很重要。” 难道这还不算是对本心的考验吗? “下一个亭子你准备好了吗?” “我···”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爹,您能不能跟我说说,下一个亭子里,我会遇到些什么东西啊。” “这个不能告诉你,如果跟你说了的话,就没有半点意义了,我这么跟你说吧,这三个亭子,都是用你自己的内心世界来考验你,就像这个忘忧亭,你心里你最爱的人是我女儿,所以这个幻境就幻化出一个白心来考验你,不管在什么亭子里,只要能坚持本心,到时候就不会有问题!” 第二百三十九章 家国天下 看着池子另一边的天下亭,我不知倒在里面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刚才这个忘忧亭按说是一个很简单的修行,可是,就连这个最简单的幻境,我都差点没有闯过来,下一个亭子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 我现在没有了刚才的果断,站在亭子外面犹豫不决,鬼帝看我这个样子,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去吧,如果不去的话,到时候方望泉也不会放过你,就算是你死在里面了,也不用背个骂名,死在自己手里,总比死在仇人手里要好的多吧。” 没想到鬼帝居然会这么说,不过也没什么错,这就是大实话,如果我现在不去的话,到时候方望泉肯定也不会放过我,到时候我还不知道会怎么死,没准连个全尸都剩不下,想到这里我咬了咬牙,直接进去了。 看着阴间萧条的景象,不知道这次进去,还能不能出来。 闭上眼睛,五心向天的坐在蒲团之上,几阵阴风吹过来,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这一去,到底还能不能回来。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忽然没了意识,这次比上次有嗷突兀许多,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个样子,但是我心里没有一丝的恐惧,当你知道自己即将面临将死的危险之时,根本就不会感觉到一点点的害怕,所以这次没有意识,我并没有往心里去。 只不过闭上眼睛之前,我看见忘忧池里面的水好像开始冒泡了,难道,沸腾了? 算了,顾不了这么多了,反正来都已经来了,还想这么多没用的干什么,如果不成功的经历过这个修行的话,我以后的日子肯定是过不下去的,这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方望泉心中这一千多年的怨气,肯定是不会饶了我的。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长时间,好像是做了一场春秋大梦,醒过来的时候我在一个卧榻之上,旁边躺着一个我素不相识的女人,我根本不认识这个女人。 屋子里萦绕着檀香的味道,这个场景实在是太过真实,以至于,我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身处于幻境之中,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自己眼前看的见摸得着。 我看了看旁边这个女人,三十出头的样子,这种情况下应该是我妻子无疑了,她睡得很死,我惊醒过来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根本就没有吵醒她。 站起身来看了看这个房间,衣架上挂着自己的衣服,我穿上这身衣服,站在镜子前面看了看自己,留着背头,还梳的油光锃亮,这个打扮,很明显,是在民国啊! 坐在椅子上抽烟袋锅子,抽的正舒服的时候床上的女人醒了,她跟我说:“当家的,这一大早,又在这抽大烟。” 听她这么说,我咳嗽了两声,这他娘的居然是鸦片,有没有搞错啊! 吓得我赶紧把烟袋锅子扔在桌子上,那个女人站起来穿好衣服,跟我说:“呦呦呦,干嘛啊这是,挺贵的东西,就这么糟蹋?” “我哪知道这是鸦片啊!” “放屁,你他娘的抽了半辈子了会不知道鸦片是什么味?” 说完以后这个女人把鸦片拿起来,自己抽开了,我说刚才抽烟的时候怎么觉得这么舒服呢,原来抽的是大烟。 “我说媚娘,现在,是什么年月了。”说完以后我才意识到,我怎么会知道这个女人叫什么?不可能啊,我刚到这个地方来,这里到底是不是幻境?肯定不是,如果是的话,我怎么可能知道这个女人叫什么,上次在忘忧亭,看见白柳柳之后,我还把名字给叫错了呢,这次面对一个陌生的女人,居然知道她叫什么。 媚娘看了我一眼,狠狠地往外面吐了一口烟,跟我说:“你是不是抽大烟抽糊涂了,啊,你一个算命的居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年月,你还能干点什么?” 让她这么一说我不知道哪里来的火气,就觉得浑身不舒服,直接跟她吵了起来:“少给我来这套,你也不想想,这兵荒马乱的年月,要是没有我的话,你还能抽得起这个鸦片烟?早他娘的不知道在哪饿死了,没准还让人卖到暗门子里去了!”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话,这些话根本就没有经过脑子,全都是脱口而出的,本来以为我们两个会因为这件事情吵起来,没想到这次根本就没有吵架,媚娘忽然压低了声音跟我说:“当家的,按照洋人的历法,今天是一九三五年。” 一九三五年,还有两年就要打仗了,日本人进来之前,我一定要做好准备,我又问了她一句:“咱们现在在哪?” “北平啊!” 果然在这里,日本人就是在这里发动的七七事变,如果我们还在这里住下去的话,肯定会遭受战乱,我跟她说:“我出去溜达溜达,明天咱门就准备搬家。” “又要搬家?咱们去哪?” “南下。” “为什么,咱们刚从南方过来没多长时间,现在又要搬走?” “没错,必须走,要不然的话,咱们得吃大亏。” “行吧,听当家的准备错,我今天就收拾东西准备走。” “跟家奴院工都说一声,咱们得带着他们一块走。” “知道了,早点回来当家的。” 我点了点头,这个年代女人的地位还是比较低的,刚才我说的明明那么过分,连我自己都听不下去了,没想到她也不敢跟我反驳什么。 其实出来并没有目的,主要就是想看看这个年代的北平到底是什么样子。 出门以后我就后悔了,这里跟电视上说的并没有什么两样,一九三五年的北平跟电视上演的基本是没什么两样,这回的功夫,还不如在家里好好歇着呢。 走着走着忽然觉得胸口发闷,看样子应该是烟瘾犯了,这个烟瘾可跟员阿里的不一样,这是鸦片的瘾,难受起来根本就受不了,我现在就已经感觉到了,浑身上下就跟有一万个蚂蚁在骨头缝里面爬一样,又疼又痒的。 我赶紧转过身去往家的方向走,这时候必须抽上两口才能过瘾,要不然的话,我非得死在这个大街上不行。 可是刚走了两步,就有个四十多岁的老头子把我给拦住了,跟我说:“哎呦,这不是圆大爷吗?” “您是?” “我是?哎呦呵,您这可是贵人多忘事了啊,您忘了,上次我说要去南边做买卖,你说会碰见土匪,就没让我去,结果呢,我旁边那小子去了,果然跟您说的一模一样啊,别说钱没挣到了,那小子连人都没回来,家人找到尸首的时候,连脑袋都没了,哎呦喂我的圆大爷哎,您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这个男人体态偏胖,看上去四十多岁的样子,年岁应该跟我差不多大,穿的也比大街上的老百姓好多了,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干嘛的,不过从他这句话里面能听出来,我应该就是在这里很有名的一个算命先生给,而且算的很准,要不咱的话,在这种年月我一个算命的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宅子,还有好多家奴院工,甚至都能抽得起大烟。 “好好好,我说,你先让我回去。”我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思跟他在这废话,烟瘾弄得我浑身难受,还着急回去抽烟呢,这小子倒好,拉着我没完没了的说话。 他看了看我这个样子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就跟我说:“走,走啊,圆大爷,我明白了,您可不能推辞啊,就去咱爷们经常去的那个暗门子,大烟娘们全都有,咋样?” 我有点疑惑,但是一听见大烟这两个字,我马上就跟着他走了,这个毒品真的是害人不浅啊,毒瘾上来了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必须得跟着去! 走了半天还没有到,我有点不耐烦了,因为身上实在是太难受了,就跟他说:“我说爷们,您贵姓啊,咱么怎么还没到啊。” “我,我老姜啊,姜大成,您看看您这是贵人多忘事啊,也是,整天找您算命的人这么多,您记不住也是正常的。”这个姜大成边说边扶着我往那个暗门子里面走,走了好几条大路才找到一个小胡同,他跟我说:“圆大爷,别着急啊,这马上就到了。” 小胡同最里面的那户人家挂着一个红灯笼,这不年不节的干嘛要挂这么个东西,我有点想不明白,不过马上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暗门子吗,娼妓之所,挂个红灯笼呢也未尝不可啊。 我们两个进来以后姜大成就喊了一声:“崔妈,赶紧,圆大爷来了,把你们这最好的鸦片拿出来,还有,新来的那个白姑娘也请过来,给我好好伺候着啊。” “好嘞爷,您甭着急,马上就到,先里面请吧。” 我现在已经浑身哆嗦了,这个烟瘾弄得我实在是太难受了,进屋以后我躺在床上,过了一会来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鸨子,手里拿着两杆烟枪,递到我们手上,说:“二位爷,您请吧。” 第二百四十章 姜大成 看见烟枪了我哪里还跟她这么多废话,一口浓烟抽下去,顿时感觉浑身都轻飘飘的,舒服的很呐,看我这个舒爽的表情,姜大成跟我说:“怎么样,圆大爷,这鸦片还可以吧。” 过完烟瘾了我马上就有精神头了,跟他说:“可以,可以啊,相当可以。” 躺在这里抽烟还真是挺舒服的,这个屋子里充满了果香,让人闻着神情气爽的,我看这周子上放着好多切开了的新鲜水果,就问那个姜大成:“那水果这么摆着,还来不及吃不就得坏了啊。” 听我这么说,姜大成看了我一眼,然后和崔妈一块笑了出来,姜大成拍着我肩膀子说:“哎呦圆大爷啊,您看您说的,这您还不知道吗,这些水果都不是为了吃的,就是为了摆在这里,让这个屋子里有香味的!” “拉倒吧,那得花多少钱啊!”我看他们这个地方规模也不是很大,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来买水果,还不是为了吃,就为了闻个味。 “这您就有所不知了,南城开果局子的李大爷,是她们这的常客,丫头伺候的好,李大爷又喜欢果香,就每天都派人来送果子,摆在这里也好,吃也好,肯定都够。”姜大成跟我说。 我抽了口烟点了点头,我说呢,这么小的一个地方,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买水果。 “快去啊,把你们这新来的丫头叫出来。”姜大成跟崔妈说。 崔妈面露难色,跟姜大成说:“哎呦姜大爷啊,不瞒您说,这白柳柳昨天我才买回来,这丫头现在还羞涩的很,不肯接客啊!” 听见白柳柳这三个字的时候我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谁!” “京西老白家的闺女,白柳柳啊。” “你快带我去看看她。”我跟崔妈说。 看看我这么着急,崔妈也不敢耽误,就赶紧带我去了一间屋子,这屋子里面的装饰很简单,只不过这里的人,让我再熟悉不过了。 就是白柳柳没错。 我慢慢地走过去,她有点羞涩不肯抬头看我,我一把手把她拉过来,仔细的看了看她的脸,这个举动把白柳柳吓了一跳,可是我确实看清楚了,这就是她年轻时候的样子,简直就是一抹一样啊。 “我,给你赎身,你愿意吗?” 白柳柳听我这句话有点吃惊,半信半疑的问我:“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有必要骗你吗,而且给你赎身以后,马上就去你家提亲,明媒正娶的把你娶进我家。” 她看了看我,点了点头。 我很高兴,从怀里掏出来一张票子,也不知道那是多少钱,就直接给了崔妈,问她,够不够,不够还有呢,她拿着票子很激动的点头,跟我说,够了够了,绝对够了。 旁边的姜大成跟我说:“圆大爷,您怎么就喜欢在暗门子里讨老婆啊。” 我看了他一眼,问:“你这叫什么话,什么叫就,我这不头一回吗?” “那里是头一回,您现在家里那个,您不也是从暗门子里面买回来的吗,不过您家里那个也是个苦命人,所以这北平城里的人都知道您是个好人啊。”姜大成说完以后就冲给我挑起了大拇指。 我没想到他会说这个,难怪刚才在家里吵架的时候,我提到暗门子这件事媚娘马上就什么也不说了。 对啊,家里还有一个呢,她会不会不同意啊。 我问姜大成:“姜大爷,您说,我要是把这丫头带回家,到时候家里那位不同意可咋整啊。” “她敢!男子汉大丈夫,那个没有个三妻四妾的,尤其是像您圆大爷这样的,有个三妻四妾就更没得说了。”姜大成跟我说。 好像也是,这个年代,谁每个三妻四妾的,真正娶不到媳妇的是那些穷人,我又不是穷人。 办完了这件事我们两个又回屋去抽大烟了,这次白柳柳不害羞了,直接跟着我过来了,又是捶腿又是捏肩膀的,伺候的好不周到,姜大成也叫了一个姑娘来伺候他,这小子比我还会享受,叫了一个不过瘾居然还叫了两个。 抽着大烟聊着天,旁边还有丫头伺候,这简直就是神仙般的日子啊。 “对了圆大爷,您什么时候在去赵司令哪里的时候,帮我也美言几句,让他到时候少到我那馆子里去收税,手底下的弟兄们白吃白喝就已经快让我捞不回本钱了,他再去收税的话,我这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 我看了他一眼,说:“我明天就要搬家了。” “啥?” “明天就要走了。” “为什么,您圆大爷要走,肯定有缘由。” “去南方先躲躲,两年以后,北平要打仗来,日本人要打进来。” 听我这么说姜大成忽然不说话了,想了想,跟我说:“他娘的,老子早就不想在这个破地方呆着了,好几个大爷想收了我这饭馆,今下午我就卖了它,然后跟着圆大爷您一块走,有您这个大靠山,不管到了什么地方,我心里都多少踏实点不是。” 我点了点头,跟他说:“都行,不过我劝你还是走吧,这一丈一打就是七八年,到时候不光是北平,好多地方都会打仗,咱们得一直跑啊。” 姜大成对我说的话深信不疑,我不知道自己到底算对了多少东西,居然能让他们这么相信我,这种相信是常年积累下来的,绝对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形成的,我看了看正在给我捶腿的白柳柳,她现在真的很年轻。 让我这么一看她低下了头去,旁边的姜大成跟我说:“得嘞圆大爷,我就跟着您了,这个北平城谁不知道您是活神仙,什么事情都能算的出来。” 让他这么一捧我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么一想也对,我本来就不是这个年代的人,原来的事情肯定还能记得住。 抽完鸦片以后我们两个就去办自己的事情了,我先去大街上买了带拿东西当彩礼然后送到了白柳柳家里,白柳柳他们家就只有一个她和她妈两个人,老太太实在是没有什么办法了才把白柳柳卖到了暗门子里去,这样白柳柳至少不至于饿死,老太太用这点钱也能度过余生。 “娘啊,我们明天就要搬家了,咱一块走吧。”我跟老太太说。 “搬家?怎么了孩子,为什么要走?” “您有所不知,过两年这个北平就要打仗了,咱们不能在这里呆下去了,要不然肯定会遭受战乱之苦的,”我跟她说。 老太太听我这么说,就直接收拾东西了,她也知道我的名声,说闺女能嫁给我是他们家祖上积德,收拾完东西以后就直接跟我说回家了。 到家以后媚娘看了一眼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但是她并没有多说什么,还帮着白柳柳收拾东西,都是从暗门子里面出来的,他们两个深知一个女人在这乱世的生活之苦,所以一个下午的功夫就跟亲姐妹一样,还说以后老太太就有两个闺女了。 这倒是让我挺高兴的,因为明天就要走了,所以晚上来不及办酒席,我问了问白柳柳的意见,她说:“您把我救出来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本来我打算死在暗门子里面的,命都是您给的,我还能要求什么呢,怎样都行,只要让我跟着您就好。” 想到这里我笑了笑,真的很懂事。 晚上我让厨子杀鸡宰羊弄了一大桌子好酒好菜,还把姜大成他们一家三口给叫过来了,反正明天就要一块走了,今天晚上就好好的吃顿饭,喝顿酒,也没什么不妥,我们两家到了南方肯定就是相依为命的关系,在这个年代里有个帮衬总是没错的。 喝酒的时候姜大成举起酒杯来,跟我说:“首先,我祝贺圆大爷新婚之喜,我先喝一个!” 说完以后就把这杯酒下肚了。 “接着,预祝咱们两家出行平安,我在喝一个。” 说完以后又把这杯酒下肚了。 “最后,欢迎白家老太太和丫头,我最后在喝一个!” 喝完这三杯酒以后我们几个人的话匣子就打开了,一直在说话,有的没的说了好长时间,从他们嘴里我得知自己是给当地的军阀赵司令算命发的家,可是为什么我自己却想不起来了呢,一定要靠他们说才能知道?这不对劲啊。 难道让马车给撞了?还是从什么地方掉下来摔着了?要不然怎么会失忆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我就让下人把桌子给收拾了,媚娘,白柳柳,老太太,还有姜大成的夫人,这四个女人在院子里面打牌,我们两个就到屋里说话去了。 “圆大爷,您给算算,咱们这次出去,会不会碰见什么事情啊。” “没法算,我已经算到了两年以后的战争,再让我接着算,实在是有心无力了。” 姜大成点了点头,说:“没事,只要跟着您圆大爷走,到什么地方去,我都放心。” “那你说,咱么去什么地方?” “我是这么想的,我在樊州城有个亲戚,在当地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咱们可以去那边。” “行!” 第二百四十一章 响马贼 “到了樊州城以后,我接着干我的买卖,圆大爷您就继续给人算命,反正咱们手里有手艺,到哪也饿不着。”姜大成跟我说。 “是啊,能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月混上一口饱饭,养活一家老小,不容易啊。”我叹了口气,抽了口烟袋锅子里的大烟。 “谁说不是呢。”姜大成也拿出随身携带的鸦片,抽了一口跟我说:“这年月里,混个饭门不容易啊。” 我们两个在这有一搭无一搭的说了好长时间,慢慢的就到了深夜,四个女人打牌也有些累了,姜大成就直接带着妻儿回家了。我本来打算直接睡觉的,结果媚娘跟我说:“几天刚把柳柳姑娘娶进来,你不好好去陪陪她?” 我看了媚娘一眼,跟她说:“在哪睡不一样。” “是,在咱们家是一样,可是,如果第一天你就不过去的话,到时候人家就说我不懂事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么说,我在自己的家里,想在什么地方睡就在什么地方睡呗,更何况现在真的很累,只想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睡觉,根本就没有心思想别的。 不过仔细一想也对,毕竟今天是新婚之夜,如果就这样把白柳柳扔在空方里的话确实有点不合适,我看了一眼媚娘,她笑着跟我说:“行了,快去吧,今天本来就应该是洞房花烛夜,你不去算是怎么回事。” “那我就去,累死了快。” 托着疲惫的身子慢慢的走道白柳柳的屋子里,我不知道明明今天一天什么也没干为什么会这么累,推开门以后她正坐在床头,脑袋上带着盖头,看样子就是等我过来掀盖头呢。 幸好今天我来了,如果不来的话,看样子这丫头会在这里等一晚上的。 慢慢的坐在床边,直接用手把盖头掀起来了,盖头掀起来的那一瞬间我忽然想起来一句老话,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是啊,在这床榻之上,暗光之下,十七八岁的白柳柳,真的是让人越看越精神。 本来想直接睡觉的,可是看见她以后,这洞房花烛夜是免不掉的了。 一番云雨过后我沉沉的睡了过去,睡着之前还能听见白柳柳在我耳边的喃喃细语,不过到底是什么内容,我根本就没有注意,因为实在是太累了,我已经没有了睁开眼睛的力气。 可是,第二天我睁开眼的时候,是被一瓢凉水给泼醒的。 摇了摇头,脑袋像要裂开一样样的疼痛,回过精神来之后我看见自己在一片树林里,从地势上看这里应该是一个山头,从我现在的处境和眼前的人看,这片山头应该是有主的。 因为,我现在被绑在一棵树上,眼前有二三十个土匪模样的人,手里都拿着枪,没有枪的就拿着刀,现在这个境况已经很明显了,我们在搬家的路上遇到了劫匪。 可是,为什么我没有早上的记忆,难道说,我早上的时候,是被他们直接抬上马车的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就算我累的不行,就算我一点精神头也没有,我睡觉是很轻的,别说有人抬我了,就算是旁边有人动了,我肯定就直接醒了,绝对不可能到现在还没有什么意识的。 就算是把我抬上车的时候没有醒,那碰见土匪的时候我肯定醒了吧,绝对不可能碰见土匪了,我还在车上睡觉,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老小子,可算是醒了,这么多人里面,就看着你像是个有钱人,老老实实的在这呆着,爷不会亏待了你,等你家人到时候把赎金带来,老子马上就放你们走。”土匪头子手里拿着枪跟我说。 我笑了笑,这些人,还真分不清个大小王啊,就这么几个人,就想把我给困住,开什么玩笑,如果老子会败在他们几个土匪手底下,那老子这几十年的阴阳道,岂不是白走了。 我先用右手烧起一团鬼火,把身上的绳子都给烧断了,然后左手从怀里拿出纹龙判官笔,准备直接结果了这几个土匪。 “大,大哥,这老小子,身上怎么还有东西,咱们搜身的时候,他身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啊。”旁边的一个小弟跟他说。 我想了想,笑了笑,这帮人还真有意思:“就你们,还要绑架老子?闹着玩呢。” 我刚把身上的阴气运作起来,这些土匪就吓傻了,还没等我用纹龙判官笔打他们,那个土匪头子就喊了一声:“慢着!我可告诉你,你小老婆在我手里,识相的话,怪怪的在这里呆着,老子拿完钱就走,要不然的话,你那个小老婆子长得可是真不错啊,哈哈哈哈哈!” 白柳柳?我摇了摇头,他们以为我想杀他们的话还需要很长的时间,然而并不是这样,我想弄死这些人,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你开什么玩笑,你以为,你会有时间对柳柳做什么?” 我给他们扔下了一句话,这些人并没有听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直接把身上的阴气缠在了他们的脖子上,然后稍微的用了用力,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二三十条人命,就死在这个山头上了。 兵马乱世,谁的饭门也不好挣,在这种乱世的情况下,吃喝嫖赌很正常,可是欺男霸女就天理不容,这伙人看来应该没少干这种事情,我可不相信这种年月里能出来水泊梁山那样的好汉,全都是为了吃饭而不择手段的混蛋,所以杀他们的时候,我没有一点犹豫。 在这种乱世之下,如果这种人还活着的话,大部分好人就活不下去了,老子这是在替天行道,杀这些人算什么,如果再让我碰见这种人的话,见一次杀一次。 在这个山林上走了走,看见白柳柳被绑在另外一颗树上,离我还有些距离,她身上的衣服明显有被动过的痕迹,我赶紧上去给她松绑,这丫头因为害怕,刚能动了就立马扑到我怀里哭,我抱着她,问:“那些人,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白柳柳摇了摇头,哭着跟我说:“两个人,有两个···人在这里看着我,他们刚想对我动手动脚,就被那个带头大哥叫回去了,说当家的你醒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丫头很明显是吓坏了,没办法,我就一直在这个山头上抱着她,过了一会她冷静下来了,我们就准备下山。 路过刚才绑我的地方的时候,看见漫山遍野的尸体,白柳柳吓了一跳,问我:“当家的,这,这都是?” 我冲她比划了一个别说话的手势,然后跟她说:“你就自己知道就行了,到时候别跟别人说,媚娘也不行,姜大成也不行,你娘也不行,知道了吗?” 白柳柳点了点头,我忽然想起来了早上的事情,就问她:“柳柳,今天早上,我到底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您醒的比我早啊,很早就起来了,我们全家人就您起来的早,怎么了?”白柳柳问我。 “没事,没事。” 果然是这样,我真的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帮响马贼我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现在心情不好主要是因为我到底为什么会想不起来这些事情。 走道半路上的时候,碰见姜大成了,看见我带着白柳柳回来了,就赶紧迎上来说:“哎呦喂,圆大爷,我早就说您吉人自有天相,果然没错啊,居然能从那帮响马贼手里跑出来,真是不容易啊。” 我看了他一眼,说:“没什么,路过的一位好汉把我给救了,你这是打算干吗去?” “我还能干吗!”姜大成冲我比划了一下手里的布包,跟我说:“这不是吗,跟我亲戚那里借了点钱,准备给那帮人送赎金去啊,总不能一直让您老人家在他们手里吧,这肯定不像话啊,再说了,当时是我要您来樊州城的,总不能碰见响马贼了就不管了吧,那可不是我姜大成啊!” 看他说话的样子我笑了笑,姜大成这个人是个粗人,但是说出话来真的让人很舒服,这也就是为什么他这一个粗人能做买卖的原因,虽然人粗,但是左右逢源,五湖四海都有朋友,这小子的人脉比我可要宽多了。 我们两个人直接往樊州城那边走,没想到搬个家还碰见这种事情,不过最让我心烦的是,为什么我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今天早上发生了什么。 跟着姜大成直接去了他的那个亲戚家,果然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啊,这么大的宅院,数不清的家奴院工,这家人肯定很有钱,这个院子比我在北平的院子大多了。 而且姜大成这个亲戚很相信算命,也很喜欢这个,所以就直接让我留在他们家住着,闲着没事的时候让我带着他修修道,对身体也有好处。 这几日过得还算是安宁,在他们家也没受过什么委屈,不过最让我高兴的事,白柳柳怀孕了。 我们圆家,马上就要有后了。 第二百四十二章 出入无人 自从白柳柳怀孕以后,我就一步也没有离开他,失忆的情况自从那次碰见响马贼之后,就只出现过一次,就是在一天晚上,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也不明白到底该怎么处理,但是,既然没办法解决,那就这样吧,反正也没有多长时间。 五个月之后,我给这里的军阀算命,还有好多达官贵人算命,整下来了不少钱,就自己买了个宅子,从听他们家里搬出来了,这五个月里,姜大成也没少挣钱,我们两个全都从他家里搬出来了。 这几个月我过得很舒服,没想到真的在樊州城慢慢的安了家,到了这里以后,什么事情都没有,就是闲着没事给人算算命,或者出去做做法事,当然,我做法事能挣下很多钱。 十个月之后我儿子诞生了,但是,儿子出生的那天晚上,我一觉睡过去,就再也没有醒过来。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醒过来的时候我坐在自己新宅的椅子上,屋子里站的全都是日本人,看来,我又失忆了,而且,这次可不是一两天的问题,这次失忆,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年。 我看了一下墙上挂的日历,上面写着一九四一年,我的天,不知不觉间,居然就过去了六七年的光景,我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唯一知道的事情就是,日本人有已经打到樊州城里来了。 这些日本人在我家坐着,并没有说话,可是,旁边的那个翻译官却说话了,这小子满面油光,下巴上还留着一撮小胡子,尖嘴猴腮的,长得就是一副汉奸养,他拿着把扇子跟我说:“圆道爷,大日本皇军请您过去当国师是看的起你,是给你面子,您老人家,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我笑了笑,他这么一说我就知道这些人到底是干什么来的了,完全就是为了让我去给日本人算命,找时机打仗,开什么玩笑,老子是中国人,怎么可能给你算命,让你去打中国人。 我站起来跟那个翻译官说:“如果我不去呢?” 那个翻译官走到我面前,呲牙咧嘴的一笑,满脸贱样,跟我说:“您不能不去,如果您不去的话,恐怕性命不保啊,别说是您自己的了,上上下下的一家老小,都性命不保啊,皇军的手段您也不是没有见识过,到时候,能留下个全尸都是好的。” 看着这小子的样子,我就想马上弄死他,可是不行,毕竟日本人在这里,如果我可以跑,可是跑了之后又能怎样呢,我不知道,现在全国都是日本人,都在跟日本人打仗,我不能只图一时痛快,然后就害了自己的家人啊。 其实我可以现在答应他们,然后一直给他们胡说八道,让他们总打败仗,可是如果这样的话,我还是会死在他们的枪下,到时候更没办法保护家人了。 不行,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能向日本人低头。 我刚想说话,媚娘和白柳柳进来了,进来就站在我身后,我问她们:“你们两个进来干吗?” “当家的,我知道,您现在很为难,我跟柳柳妹妹已经商量好了,与其这样的活着,还不如带着几个日本兵一块走!”媚娘跟我说。 “对。”白柳柳在后面小声的跟我说:“放心吧当家的,儿子我已经派人送走了,他身上带着望泉营的羊皮卷,到时候在哪里安家都可以,绝对不会耽误圆家的使命。” 既然是这样,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虽然没有什么记忆,但是应该能想象的到,我们家已经在日本人的压迫下没办法活命了,所以这时候就只能用这种办法,来做个了断了。 我笑了笑,跟那个翻译官说:“我告诉你狗汉奸,老子绝对不可能去给日本人当国师,老子是中国人!” 那个翻译官气急败坏的说:“你!!你你你!你知不知道,樊州城最高级的皇军指挥官都来了,你小子面子已经够大了,别不识抬举!” “最高级?”我笑了笑:“那可太好了,柳柳,媚娘,动手吧!” 说完这句话以后,他们两个一人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手榴弹,两个手榴弹,足够把这个屋子都炸平了,手榴弹扔出去的时候,我转过身去抱住了他们两个,一声巨响过后,屋子里的日本人都死了,当然,我们三个也没能活下来。 再次做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坐在天下的亭子里,看着忘忧池里面沸腾的水,鬼帝笑着走了过来:“不错,你居然闯过了出入无人的天下亭。” “出入无人?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没有人能在这个亭子里活下来,不管是出来进去,都不会有活人,当初我在这个天下亭的时候,都差点掉进这沸腾的忘忧池里。” 我站起身来,点了点头,然后把自己的经历跟鬼帝说了一遍,最后问了一句:“过了多长时间了?” “三天了,你在这个亭子下面整整呆了三天。” 我有点惊讶,难道鬼帝就在外面等了我三天吗?我赶紧跪下,说:“爹,您受苦了,我在里面三天,您就在外面等了我三天,孩儿不孝啊!” 鬼帝赶紧把我扶起来,说:“你这是干什么,既然是我让你进去修行的,那就必须得等你啊,快起来!” 把我扶起来以后鬼帝跟我说:“你知不知道,刚才你经历的那些,都是怎么回事?” “我到现在还不明白这个幻境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能活着出来!” 鬼帝笑了笑,让我坐在院子里的桌子前,打算慢慢的跟我说。 “这个天下亭,就是看你有没有分辨是非的能力,在遇到响马贼的时候,你毫不犹豫的用了自己身上的阴气,杀了这些祸害人的土匪,这件事情做的很对,虽然说在这个幻境里按理说不应该用这个阴气,但是你还是用了,还特意告诉环境里的白柳柳不要说出去,这就做的很对,所以你在里面过了好长一段舒服的日子。”鬼帝跟我说。 “然后呢,我为什么能从里面出来。”关于这个幻境我实在是有太多事情不知道,有太多的问题想问。 “最后的时候,你本来也可以用阴气来解决那些日本人,但是,那样你就有了半点的私心,虽然这些日本不能把你怎么样,可是你明明知道,外面又很多日本把守,自己虽然能逃出去,家人却跑不了,所以你没有用阴气,而是跟着幻境里的两个老婆一同赴死,这就是你内心深处的大义,不向日本人低头,也体现了你的家国情怀,这样,你就算是完成了这个幻境,就能从里面出来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问他:“那我失忆是怎么回事。” “我先不跟你说失忆是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你在环境中逃走的那个儿子,最后在什么地方安了家?” “我哪知道,我现在已经出来了!” “在东沃镇!” “什么?” “没错,就在东沃镇,你一直想找的那个手抄本,在东沃镇经历的那些事情,全都是那个儿子留下来的。”鬼帝跟我说。 “爹,您的意思是,我刚才在幻境里经历的那些事情,全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鬼帝点了点头,跟我说:“没错,那些,全都是圆家先祖的经历,你之所以会失忆,是因为当时那个先祖本来就有一种病,你失忆的时候,是他在经历着那些事情,而你经历这些事情的时候,他又失忆了,所以那个圆家的先祖,总是问别人,今年是哪一年,刚才都经历了什么。” “我们搬了好几次家,可是,我根本就没有挪宫啊。” 鬼帝笑了笑,跟我说:“那个时候,你又不是圆家的传人,你怎么能挪宫呢,你还记不记得,洞房花烛的那天失忆过一次,到了樊州城之后是失忆过一次,那次就是当时的先祖在挪宫,最后一次失忆的时间比较长,是因为当时日本人打进来了,因为生活的压力,那几年那个先祖并没有犯病,你明白了吗?” “你的意思是,先祖的病,就是因为我日后要进行这场修行才有的?” “没错,这就是人算不如天算,世间万物万事都是老天爷安排好的,当年那个先祖的病症,就是为了一百年后的你能进天下亭去修行,明白了吗?这才是真正的卜算,卜算之术在高的人,也不可能算的过天!”鬼帝跟我说。 他说完这些事情之后,我一下子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现在的心情其实也不能说是不好,只不过很难接受眼前这个现实而已,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心情,是对苍天的敬仰,还是对命运的叹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看我发愣的样子,鬼帝跟我说:“世间万事,皆有因果,你不用觉得心里不舒服,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还有,你准备好最后一场修行了吗?” “当然了,早就准备好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 还阳 说完这句话之后,白柳柳就过来了,看我没事就放心了,然后用埋怨的语气跟鬼帝说:“爹,您怎么能就这么让他去忘忧池呢,多危险啊,死在这里面的人还少吗?第一个亭子过去就过去了,第二个就别去了,让他准备准备再去啊,第二个亭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都没人能出的来!” 听白柳柳这么说鬼帝看了我一眼,笑了,我也看了鬼帝一眼,也笑了,她看见我们两个这个相视一笑很不解,就问我:“你笑什么笑,你知不知道那个天下亭有句话叫出入无人,就是不管进去出来都没有活人,你居然还笑得出来,知道多危险不。” 我明白柳柳的用心,在她眼里我的安全是最重要的,可是在我眼里,现在我必须提升自己的道行,多跟鬼帝学点本事,而且时间还很紧迫,讲道理我也想像白柳柳说的那样,多准备准备,可是根本就不可能啊,我怎么可能有时间准备,凭方望泉的本事,他应该很快就能查到子午梅花钺的线索,如果让他知道了那个法器现在就在阎王爷手里的话,肯定会下来大闹阴间的。 鬼帝走过去跟白柳柳说:“你不用担心了,这小子比咱们想象的好多了,他刚刚从天下亭里面出来,这不是人还好好的吗?看来,当初我是没看错人啊,圆家的后人,绝对没问题!” 听到鬼帝这句话之后白柳柳有点不敢相信,他指着我哆哆嗦嗦的说:“真的?” 我笑着点了点头,跟他说:“当然是真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就指着白柳柳问鬼帝:“爹,为什么我不管在那个幻境里面,都能碰见她?” 鬼帝看了我一眼,跟我说:“还不是因为你心里有他,其实在天下亭里面,你碰见的柳柳并不是白柳柳,而是当时圆家先祖的小老婆,只不过在你的眼里就是白柳柳,要不然的话,你就不会把她从暗门子里赎出来,明白了吗?” 我点了点头,然后鬼帝跟我说:“行了,天色已晚,你先回去休息一天吧,什么时候去燃灯亭,到时候我会叫你的。” “现在不能去吗?” “你在天下亭都是差点死掉,你觉得你现在能去燃灯亭吗?对了,交代你们两个一件事情,去阳间帮我查一个人。” “谁?”白柳柳说。 “南木!”鬼帝跟我们说:“我也不知道这个人的其他消息,只知道他绝对在柳城没错。” “南木?他姓什么?” “柳!”鬼帝跟我说。 听见柳南木这个名字,我跟白柳柳总觉得有点熟悉,但是又有点想不起来她是谁:“爹,男的女的?” 鬼帝在旁边掐算了一下,看来,这件事情还挺麻烦,这第三个亭子,一时半会的是去不了了,过了一会鬼帝跟我们说:“柳家传到他这一辈,岁数应该跟圆清霜差不多,是个女的。” 这都能算出来,我的天,鬼帝这卜算之术真不是闹着玩的啊,这种情况下连年龄性别都能算出来,紧接着还跟我们说:“这个丫头现在应该是在上高中,你们到时候帮我去查查,然后带她下来,我有话要跟她说。” “爹,这丫头什么来头,怎么还要找这么个人了?” “你别问这么多,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们,总之这个人对咱们现在的局势至关重要就对了。”鬼帝跟我们说完这句以后,就走了。 我和白柳柳回到房间之后,她赶紧问了问我,在亭子里都经历了什么事情,然后我就把在幻境里面经历的事情都跟她说了,说完以后她的表情有点夸张,跟我说:“看不出来啊你,还有这本事呐?” “你看看,闹着玩呢,不过我在天下亭的时候,看见忘忧池里面的水已经沸腾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柳柳点了根烟和我说:“这么跟你说吧,我也没有在忘忧池里面修行过,我爹一直不让我去,但是这些事情我还是知道一些的,忘忧亭就是修心的入门,不过只是在忘忧池修心的入门,其他人想去忘忧池的话,必须先要修四十九年的心才有可能通过第一个亭子,通不过也没关系,如果你在忘忧亭的幻境当中出不来了,现实中人就会跳到忘忧亭里去,如果有人把你救上来,也就没什么事情了,但是天下亭就不一样了,只要你掉进了忘忧池里,马上就会被煮熟,根本就不可能有活路,所以说,准备不足的人去了忘忧亭纯粹就是找死!出入无人这句话就是说的这个。” 听白柳柳说完这个忘忧池,我不由得心里有点后怕了,没想到我刚才经历了这么危险的事情,原来通不过天下亭就会马上掉下去,我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些,进天下亭的时候还在纳闷呢,为什么这里面的水回事沸腾的,实在是想不明白,原来是这么回事。 想着想着,白柳柳看着我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我问她:“你笑什么?” “你看看你这个样子,我刚说完,脸都吓白了哈哈哈,嘴唇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原来你不知道这些事情啊,我还以为你知道呢!”白柳柳跟我说。 “废话,我要是知道这些事情的话,怎么可能会进去啊,闹着玩呢吗这不是,我根本就没有修过心,这冷不丁的让我直接进去,怎么可能啊!”我跟白柳柳说。 她笑着跟我说:“行了,赶紧睡觉吧,明天一大早,咱们就还阳!” 我点了点头,躺在床上的时候还在想,这个忘忧池真的很神奇,尤其是在天下亭的时候,圆家先祖当年的失忆症,居然就是为我而得的,老天爷安排好了一百年之后我会有这场修行,所以元家先祖才会的病的,不过看样子在其他事情的影响下,还没有到一百年我就已经开始了这场修行。 睡着以后还梦见自己在抗日战场上英勇杀敌呢,这个幻境真的是让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啊,第二天一大早还是白柳柳给我叫醒的。一起来她就说:“快把衣服穿好,跟爹去说一声,咱们就还阳了。” 穿好衣服之后我跟着白柳柳来到了大厅,今天大厅里又来了几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人,不过鬼帝的事情我也不能过问太多,就跟着白柳柳给他请了个安,然后就还阳了。 走之前我发现白柳柳脸上的表情很难看,就问:“你怎么了?” “阴间可能要出大事了!” “出什么大事,方望泉找到子午梅花钺了?” “不是望泉尸尊的事,阴间的事情多了,望泉尸尊只是一间小事而已。” “这还叫小事啊。” “你是不知道什么叫大事,阴间无时无刻都有被血洗的危险你知道吗?” “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啊,对了,你说的要出大事,到底是要出什么大事啊!” “我也不知道,反正上一次看见我爹这个样子的时候,阴间就降下一场很大的灾难。” “那些陌生人是谁?” “不知道。” 看来这些事情鬼帝从来没有跟白柳柳说过,她所知道的一切都是从经验里总结出来的,说完话以后我就用叶知秋教给我的方法,带着白柳柳直接还阳了。 上来了以后我们还是在柳城的新家,只不过白柳柳太长时间没上来了,有点不适应。 廖诗云看我们回来了很高兴,跟我说:“你可算回来了,这两天总是有个女学生找清霜。” “谁?” “没说过什么名字,但是长得挺漂亮的,每天晚上放学之后她都会过来一趟,我还留她吃了两顿饭。”廖诗云点了根烟和我说:“不过这个丫头好像并不是要找圆清霜出去玩,总觉得她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 我看了看时间,还没有到放学的时间。 “对了!”白柳柳拍了我一下,说:“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儿子当初在学校的时候,有个玩的挺好的女同学,叫江心蕊!” “记得啊,不是让饕餮给吃了吗,完事圆清霜还要给她报仇,结果孟义为了让我去十方,被叶知秋给弄死了。” “什么?”白柳柳说:“孟义是叶知秋的人?” “没错啊,你不知道吗?” “我怎么会知道,我爹也不知道,看来这老小子也有问题。” “你刚才想说什么?” “哦对,你记不记得当时江心蕊跟咱们儿子出去玩的时候,总是会带着一个小丫头,就是她闺蜜,好像就叫什么柳南木,我说怎么我爹说到这个人名的时候我这么熟悉呢,合着咱们见过啊!” 让白柳柳这么一提醒我也想起来了,确实没错,就是有这么个丫头:“没错没错,就是叫柳南木,让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看来,你爹交给咱们的这个任务,很快就能完成啊。” “别这么说,到时候人家这个丫头不想去怎么办,还不得是咱们费口舌。” “那也省的找了啊。” 廖诗云在旁边说:“喂喂喂,我不管,下次你们两个要是在下去,必须带着我!” 第二百四十四章 柳南木 “你去那里干什么?”我问她:“哪里有活人上赶着往阴间跑的,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对啊。”白柳柳坐在她身边,说:“阴间那个地方活人是不能随便取的,危险不说,变成无本魂了还折寿啊!” 廖诗云听我们都这么说,就跟白柳柳诉委屈,带着哭腔的说:“嫂子,你不知道啊,你们下去了,我一个人多没意思啊,这么长时间了,我就天天在家里看电视,一点意思都没有啊,连个跟我说话的人都没有,我这都快疯了你知道不啊!!!” 让廖诗云这么一说,我们两个还真得注意一下这跟问题了,我俩在下面忙的挺热闹,廖诗云这丫头一个人在上面就这样呆着,确实挺没意思的,南宫瑾他们现在也都有了事业家庭,当初没孩子的时候,南宫瑾王立崴两个人怎么样都行,可是现在有了孩子,就必须得多挣点钱了,所以现在根本就不可能天天跟廖诗云一块玩,那我们至少应该给这丫头找点事情干。 “我说。”我跟点了根烟,也做到了廖诗云旁边:“要不咱就找个人家吧,你这么大岁数了,也该好好过日子了。” 听我这么说她的表情马上就僵住了,转过脸来跟我熟:“老娘说过多少次,这辈子不结婚这辈子不结婚你就是听不见是吧!” “那你想干什么去啊,要不我们给你找个工作,你跟着聂文他们出去跑吧。”我接着跟她说。 “我才不去呢,跟着他们跑有什么意思,心里还不踏实,跟着他们出去也是办阴阳事,跟着你们也是办阴阳事,干嘛不让我跟着你们啊!” “那能一样吗,你这丫头咋就听不明白呢,你跟着我们的话,我们办的事阴间的事情,聂文他们再怎么说也是在阳间办事啊,既然你现在还活着,那就好好的在阳间呆着,老想去阴间这算什么事。” 听我这么说廖诗云的眼泪马上就下来了,边哭边说:“这阳间我还有什么可留恋的,让你这么说我还不如死了呢,死了以后就能跟你们去阴间了吧。” 看她这么说白柳柳赶紧冲我摆了摆手,示意我别说话,然后跟她说:“别这么想别这么想,你哥他不是这个意思,可是,你知不知道,现在我们在阴间办的事情,连我们自己都保护不了自己,你跟我们下去,肯定会出危险啊。” “我不怕,这么多年来我经历了多少事情,从小就被卖到那种地方,然后好不容易逃出来了,又在长易庄碰见那种事情,嫂子,你说我一个女人容易吗?我这辈子把女人在这个世上能受的罪全都受了,好不容易碰见你们,现在又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这人间我呆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听廖诗云这么一说,白柳柳的心里有点动摇,跟她过了这么多年了,我实在是太了解她了,一个表情我就能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果然,廖诗云说完以后,白柳柳直接跟她说:“行了,别说了,下次我们下去的时候,你跟我们一块走吧。” “真的?” “柳柳,你!”我刚想说话,却被白柳柳给打断了。 她直接跟我说:“你知不知道,当初你在小黑屋里那七年我是怎么过来的,一个人在这个世上孤苦伶仃真的很难受,所以,就别说了,咱们一家人一块下去吧。” 咱们一家人,这句话说出来之后,廖诗云的情绪非但没有缓和,而且还哭的更厉害了,跟白柳柳说:“嫂子,你知不知道,我多少年没有过家的感觉了,从小就被人从村子里骗了出去,接下来又是长易庄,又是镜门归墟的,这些年我日子过得真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廖诗云已经哭的说不上来话了,白柳柳看着心疼的不行,把她搂在怀里一个劲的安慰,我在旁边看着心里也很不舒服,总觉得这些年我的日子过得已经很难了,可是忽略了廖诗云的感受,要知道,她可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普通人啊,一个普通人经历这么多事情,肯定比我难受多了。 刚说完话,屋子里就想起了敲门声,看来,我们要找的人已经到了。 “快擦擦眼泪,别让那个丫头看见,怪不好的。”我站起身来去开门,然后跟廖诗云说了一声。 她点了点头,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用手擦了擦眼泪,觉得不行,又去厕所里洗脸。 打开门以后果然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这丫头绝对就是当时那个江心蕊旁边的闺蜜,我记得很清楚,门开打开以后看见是我,就问了一句:“您是?” “小柳吧,我是圆清霜的父亲。” “叔叔您好,平时都是阿姨在家,所以没认出您来。” “阿姨?你误会了孩子,那个不是阿姨,阿姨在沙发上坐着呢。” 柳南木进门一口看见白柳柳,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我就跟她介绍说:“这位才是圆清霜的母亲,你认识的那个是清爽的姑姑!” 这丫头叹了口气,跟我说:“原来是这样,叔叔,清霜他人呢?” “清霜?我们也再找他,怎么了?” 我把她让到沙发上,这孩子坐下以后就开始说:“我跟您说,前一阵子我碰见清爽了,他身上有病,而且很危险,现在他已经不是他自己了。” 她这么一说倒是让我有点吃惊,我说鬼帝为什么非得找她呢,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缘由,虽然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还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这丫头绝对不是普通人。 “此话怎讲?”虽然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还是决定好好问问她,看看这个丫头能说出什么事情来。 听我这么问这个丫头忽然愣了一下,好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一样,跟我说:“叔叔,接下来我跟您说的事情,您可能不会相信,但是一定要听我说完,因为,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点了点头,跟她说:“没事孩子你说吧,叔叔相信!” 我还有什么不相信的呢,本来就是走阴阳路的。 “叔叔,我们家一直流传着一种古老的阴阳术,叫南荒古术,跟其他的阴阳先生不一样,我们不会算命,也不能斗法,只能看出别人身上的病,而且流传到我们这一代,现在已经不能给别人治病了,这个病不是普通意义上的病,包括一切不正常的东西,例如什么鬼附身啊,撞邪啊,全都能看出来,我们现在这个家族已经没落了,原来的最鼎盛的时候,不仅能看出别人的病,还能治病,最关键的是还能让别人得病,什么癌症啊乱七八糟的不治之症,对于我们来说都不是问题,可是现在不行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柳南木忽然不说了,瞪着大眼睛看着我,问:“叔叔,我说的这些,您相信吗?” “你接着说!” “我们这个家族的没落,跟一百年前的一次劫难有关系,不过年代实在是太久远,我们已经查不清楚这些事情了,而且在那一次的劫难当中,我们还遗失了家族最重要的东西,南荒秘本,看出别人的病是我们这个家族天生的本事,可是要治病或者让别人得病,就必须要靠这个南荒秘本了。”说完这些事情之后,柳南木从书包里拿出水杯子来,喝了口水,然后问我:“叔叔,我说完了,您相信吗?” 我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白柳柳,然后跟柳南木说:“我好像知道鬼帝为什么让我带你下去了。” 听我我嘴里鬼帝这两个字的时候,柳南木长大了嘴巴,跟我说:“叔叔您的有意思是,鬼帝真的存在?” 我笑了笑,跟她说:“当然存在了,你阿姨就是鬼帝的女儿,我就是鬼帝的女婿,我们也知道圆清霜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这件事情一时半会是解决不了的,谢谢你这么关心他,我们两个本来在下面办事,之所以上来,就是因为鬼帝让我带你下去,说有事要找你。” “我们这个家族一直相信阴间是存在的,可是周围人根本就不信,就算是我们帮他们看出病来了,他们也会说是我们碰巧说对了,以为治病的不是医生就是阴阳先生,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果然是存在的啊。” “没错,是存在的,我估计,鬼帝找你下去,也是想帮你找回南荒秘本,你放心,鬼帝是个讲道理的人,你们家的东西,只要你找到了,他就肯定会给你的,那,你愿不愿意跟我下去?” “我。”说到这里的时候,柳南木有点犹豫,我也理解她,毕竟让一个活人去阴间肯定不是个简单的事情,最后她说:“我得给家里打个电话。” 说完这句话以后,柳南木就去阳台上打电话了,白柳柳跟我说:“这孩子也够不容易的,这么小的年纪,居然就知道这些事情。” “谁说不是呢。” 廖诗云也说:“这孩子,确实挺苦的。” 过了一会她回来跟我们说:“叔叔,我去!” 第二百四十五章 燃灯亭 我直接跟着孩子说:“南木,你可要想好了,哪里是阴间,虽然是鬼帝找你,但也保不齐会有什么危险,到时候,回不来怎么办?” “我去阴间,一个是为了找我们家丢失的东西,另一个目的,我是想知道我爸妈去哪了,从我记事的时候,我就跟奶奶相依为命,到现在已经快二十年了,奶奶从来不让我找爸妈,也不让我过问,这次她跟我说,既然有机会下去,那就好好查查吧。”柳南木拿着手机,跟我们说。 从她用的东西来看,这个丫头的家世应该还不错,手机用的比我们都好,可能是老太太的积蓄比较多吧。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事她答应跟我们下去了。 “行了行了,到时候他们两个会给你帮忙的,先吃饭吧,今天晚上吃完饭以后,咱们再下去。”廖诗云说完这句话以后,就跑到厨房里忙活饭去了,白柳柳也过去帮忙,我和柳南木坐在饭桌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什么。 对话中我了解到,柳南木家里确实很有钱,他说这是她爸妈失踪之前留下来的,花了这么长时间还有很多,这就让我有点纳闷,他们是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又为什么会失踪呢,而且这一失踪,就是将近二十年。 吃饭的时候柳南木问我:“叔叔,您能不能跟我说说,清霜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那种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叹了口气,如果想把这件事情跟她解释清楚的话,三天三夜都说不完,里面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所以我就跟她说了一句话:“现在圆清霜确实不是他自己了,你没有看错,我们正在忙的,也就是这件事。” 她听出来了我的意思,这个丫头聪明得很,听明白了以后就没有往下问,我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情,白柳柳就在旁边帮我说了一句:“你别多想,这件事情不是不能跟你说,只不过里面的事情实在是太多,说也说不完,所以,现在只能用这一句话来给你概括一下,等以后有时间了,我们会慢慢的告诉你的。” 很明显,这个丫头以为我不信任她,可我并不是这个意思,白柳柳这句话说的挺好,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吃完饭以后我就开始准备把他们都带下去了,叶知秋教我的这一招,确实很方便,只不过一次只能带一个人,所以我来来回回跑了三趟,才把这三个人都给弄下去。 对于阴间的景象我跟白柳柳已经司空见惯了,可是廖诗云和柳南木可控制不住自己了,四处跑,都把阴间当成一个旅游景点了。 “我说,你们也不害怕啊!”我问了她们两个一句。 “有什么害怕的,跟你呆了这么多年,什么事情没见过,就算是鬼也见得多了,害怕这些?”廖诗云跟我说。 确实是,这丫头虽然不是修行之人,可是一直在我身边也见过了不少事情,所以不可能害怕。 柳南木就不一样了,从她的眼神中能看出来,她对阴间是一种很敬仰的感觉,对于她来说,能来阴间已经很不容易了,所以说就这丫头现在四处溜达,一点害怕的感觉都没有。 去了鬼帝的府邸之后,白柳柳带着廖诗云去找了个房间,让下人收拾好之后她就住进去了,然后我就直接带着柳南木去找了鬼帝。 鬼帝看见我们两个之后,说:“不错,这么快就把人找到了。” 我点了点头,柳南木这丫头直接跪在地上了,说:“鬼帝在上,受民女一拜。” 鬼帝看见他这个样子就赶紧把她给扶起来,说:“这些礼节都不用管,就平常一样说话就行了,在阴间,你就把我当成一个大叔,没必要整天磕头下跪的,老夫不喜欢这些。” 柳南木点了点头,然后问他:“不知鬼帝唤民女前来所为何事。” 我在旁边一直忍着笑,这丫头古装电视剧没少看啊,这种老词说起来一套一套的,根本就不含糊,鬼帝听她这么说话也有点不舒服,就直接跟她挑明了:“丫头啊,你在家里怎么说话,在这里就怎么说话,不用这样,说起话来还一套一套的,这都是跟谁学的啊。” 她看了一眼鬼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说:“是我奶奶教给我的,我很小的时候他就教给我这些东西,因为我们总有一天会到阴间来,这些规矩必须要懂的才行。” 鬼帝笑了笑,跟他说:“柳家果然是这样,如果不是你们家被剥夺了记忆的话,也不会落魄成现在这个样子。” 柳南木的目光里有一丝疑惑闪过,可是并没有问出来,因为鬼帝还在说话,她不想打断。 “行了,说正事吧。”鬼帝看了我一眼:“下一个燃灯亭,你要跟着柳南木一起去,保护好她。” “啥?”我都差点死在那个天下亭里,现在让一个什么都不懂得小丫头去燃灯亭,这不纯粹是送死吗?我跟鬼帝说:“爹,这太危险了吧,她连忘忧亭都没有去过,怎么能直接去燃灯亭啊!” 鬼帝摆了摆手,跟我说:“每个人去这三个亭子,都会有不一样的幻境,但是当初南木的爹娘在燃灯亭里留下了东西,所以说,这次她是非去不可得,因为这是她命里必须要面对的东西,根本就躲不过去,之所以不让他去忘忧和天下这两个亭子,是因为如果她去了的话,肯定会死在里面,我让你跟她一起去燃灯亭,就是想让她再找到东西的前提下,还能活着回来。” 我点了点头,看来他真的是用心良苦啊,虽然不知道柳南木家里有什么渊源,但是鬼帝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所以我就没有再往下问,只是点了点头。 鬼帝跟柳南木说:“现在要你去一个地方,到了那里之后,你一定要听圆大哥的话,要不然的话,你们两个在里面都活不下去。” 虽然这丫头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对鬼帝的吩咐她是百分之百遵从的,没有说别的,只是点了点头。 看我们两个都没有什么意见了,就直接带我们去了燃灯亭,这是忘忧池的最后一段修行,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过这次肯定不如前面两个亭子好过,因为还要保护柳南木这个丫头,说实在的她去了完全是托我的后腿,不过看鬼帝的意思,我们两个一起去的话,没准还能有个照应。 算了,不管这么多了,反正没办法逃,那就直接面对吧。 想到这里的时候,燃灯亭已经你在我眼前了,鬼帝跟我们说了一句:“行了,去吧,小圆你坐在蒲团上,南木你站在他后面就行了。” 我们按照鬼帝的吩咐就直接进了燃灯亭,闭上眼睛之后,慢慢的就没了意识。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和柳南木在一座荒山之上,下着大雨,这个场景有点像忘忧亭的幻境,我抬头看了一眼,山顶上并没有亭子,看来,这个燃灯亭只能靠其他的办法出去。 “圆大哥,这是,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比这个丫头大将近三十岁,她居然叫我大哥,可是也没办法,鬼帝都让她叫自己大叔了,可不就得叫我大哥呗,要不然的话,我就跟鬼帝平辈分了,这可是大逆不道啊! “我也不清楚,咱们下山去看看。”我看到山下有一个城镇,幻境给我的经验就是,有人的地方总比荒山野岭的好混,所以我决定先到下面去。 柳南木点了点头,就在我后面跟着我下山,没想到我盟刚走到山脚下,一道闪电就劈断了身后的一棵大树,闪电的力量震得我浑身发麻,勉强还能站住,可是柳南木却摔倒了。 我走过去把她扶起来,现在我们两个身上已经湿透了,如果再不找个暖和的地方,肯定会生病,到时候别说出去了,连走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长这么大头一次近距离的接触雷电,总之很难受就对了,再说了我只是在雷的旁边,如果真的被雷劈中的话,肯定就死在这里了。 这种难受的感觉果然跟触电不一样,根本就没办法用言语说清楚,难怪恨一个人就要诅咒他遭雷劈,看来真的是足够狠毒啊。 我们走到山下之后,眼前还有半个多小时的路程就能到刚才从山上看到的城镇。 可是走着走着,脚底下的路忽然开始来回摇晃,地底下发出一声声剧烈的响声。 难道,地震了? “圆大哥,地震了,怎么办?” “别慌。”我想了想,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足够开阔,按理说不用害怕,可是过了一会,山上的巨石开始往下面滚落,我们躲了好长时间,过了一会就没有力气了,过了一会我才发现这根本就不是地震,哪有地震这么长时间的。 “圆大哥,这不是地震,我好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第二百四十八章 卷八荒 没来得及回答她,一块巨石就冲我们砸了下来,我赶紧用纹龙判官笔打出一条黑龙,阴气冲到上面打碎了巨石,很多小石子打在身上也很疼,再加上雨水的冲刷,刚刚裂开的伤口就跟撒了一把盐一样。 这种疼我还是能忍受的了的,就是不知道南木能不能坚持的住,我回头一看。 眼前的景象却把我吓了一跳。 南木身上也有很多伤口,可是她的伤口里冒出来点点红光,萦绕在她周围,有了这些红光之后,她脚下的那块地也不颤了,漫天的巨石也不会砸在她身上,我看傻了,慢慢的走过去,站到她身边,雨也淋不到身上,红光里面相当温暖,根本就不是下雨天的温度。 “南木,这,这是怎么回事。”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应该是卷八荒!” “卷八荒?”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词,就跟柳南木说:“走吧,先去镇子里,边走边说,跟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奶奶从小就告诉我,我们家的本事除了能让人生病之外,还能让天地万物生病,哪怕是一块地方,一座大山,一条大河,或者一个城市,都可以,咱们现在经历的这个,就是卷八荒,是让一块地方同时发生很多个天灾,这并不是真正的天灾,而是这块地方的一种病。”柳南木跟我说:“在我们家最鼎盛的时候,柳家的大族长就有这种能力,想要毁掉一个城市或者一块地方,只在他一念之间。” 我的天,居然还有这种人,这也太厉害了吧,怎么可能啊,我有点纳闷,就问他:“那你们家岂不是想怎样就怎样了?” “讲道理来说是这样的,可是,奶奶跟我说,我们家的先祖从来没有用这个能力做过坏事,所以说,南荒秘本一直在我们手里老老实实的放着。” “然后呢,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南荒秘本不见了?” “据说有一代大族长起了做君王的心,想用南荒古术作皇帝,他杀了很多人,然后南荒秘本就被阎王爷给收走了,所以从那一代开始,我们家就慢慢地开始没落,一开始还能帮人治病,但是不能让人得病了,可是慢慢的,我们家连帮人治病的本事都失传了,只剩下一个天生的本领,看出别人身上的病。” 我点了点头,然后跟她说:“也就是说,你看出来了眼下这个情况是卷八荒,但是没有办法治好,那这身上的红光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我也不知道,在人间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经历。” 没有继续说下去,我们直接往镇子那边走,进了镇子以后,这里的人却跟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所有人都在打击上谈笑风生。 一个老大爷坐在墙角下一个人抽闷烟,我就过去问他:“大爷,外面这么热闹,为什么这里的人都不以为然啊。” 老爷子看了我一眼,然后跟我说:“卷八荒吧,这里天天这么闹,没办法,都习惯了。” 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来了深深地无奈,也不知道他们都经历过什么,看老大爷这个眼神,我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可是柳南木在旁边说:“大爷,柳家没人了吗?” “柳家?”那个老爷子看着眼前这个小丫头,说:“你一个外地小丫头,怎么还知道柳家的事情?” “您就跟我说说吧,没准我还能帮上忙呢。” 老大爷听到这里叹了口气,跟我们说:“那就说说吧,我老头也是个孤家寡人,闲着没事干。” “您说您说。”我们两个坐在屋檐下,看着外面的大雨,听老头子在这里讲柳家的故事。 “柳家人,世世代代保着一方风调雨顺,虽然说有卷八荒的本事,可是,从来没有用过,柳家的族长也从来没有说过为什么不能用卷八荒,所以说,在柳家的保护下,我们还是很舒服的,年年风调雨顺,可是,好日子总有到头的时候,我们的好日子,到了柳老三上位,就到头了。” “柳老三?”我在旁边问了一句。 “就是他想当皇帝,我们柳家就是因为他才衰败下来的。”柳南木在旁边说了一句话,那个老爷子有点吃惊,就问柳南木:“你们家?” “没错老大爷,我就是柳家的后人,只不过好多事情都没有弄清楚,这次来就是调查这件事情的。” 老爷子看了看柳南木,点了点头,跟我们说:“你说的没错,你们家,就是从柳老三开始衰败的,要不然的话,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柳老三这个人,完全是钻了柳家人丁不旺的空子,到了他这一辈,柳家就只有他这么一个男丁,当他拿到柳家秘本的时候,发现还可以卷八荒,马上就起了野心,可是他不知道,这个卷八荒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用的,没有个千八百年的道行,是根本控制不住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老爷子忽然低下头去,不再说话了,这个时候柳南木接着老大爷的话说了下去:“然后柳老三擅自动用了卷八荒秘术,结果就造成了现在这个局面,他根本就控制不了,最后导致阎王爷出手帮忙,然后收走了柳家秘本,对吗?” 那个老大爷点了点头,说:“没错,就是这么回事,当年柳老三犯下的错,让我们这些老百姓天天都经历天灾,虽然后来阎王爷出面了,那我们也只能在这个小城市里呆着,根本就不能出去,出去的话九成会死在外面的天灾下,从这里去别的地方只有一条路,而这条路,就是当年柳老三用来试验卷八荒的地方,所以,我们这个城镇与世隔绝。” 我明白了,阎王爷也控制不了卷八荒,所以就让这里的老百姓在这个城镇里住着,但是能保证外面的天灾不会伤到这里的百姓,他们就只能在这里过着自给自足,与世隔绝的日子。 我不知道这个幻境是什么年代的,但是我明白,当初他犯下的这个错,真的让这些老百姓吃尽了苦头。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问了问这个老大爷:“当年阎王爷把柳家的南荒秘本拿走了,难道这么多年了,还没有想到办法来治理这些吗?” “拿走?”老大爷说:“没有拿走啊,当年阎王爷就把那个秘本放在了这条路外面,让别人去找,可是根本就没人能走出这条路,因为哪里的天灾实在是太严重了。” 柳南木听见这句话之后马上就激动了,问那个老大爷:“南荒秘本真的在这个地方吗?” “没错啊,只不过,就看你能不能走出去了,我记得二十多年前,也来过两个人,跟你们那两个一样,也是两口子。” “老爷子,我跟他不是两口子···”柳南木说。 “啊,不是啊,哎呦呦不好意思啊,罢了罢了,别放在心里去,就当我老眼昏花了啊,行了,接着说,那两口子来了以后就说要去找南荒秘本,可是,出去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老大也叹了口气。 柳南木跟我说:“圆大哥,你怕不怕。” “我有什么好怕的,只要你不害怕,那我肯定二话不说,跟你一块去。”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她一个小姑娘都不害怕,那我还有什么可害怕的,真的是,经历了怎么多事情,要是连这点胆量都没有的话,我自己都瞧不起我自己。 柳南木点了点头,说:“那就走吧!” “等等。”刚想走就被这个老大爷给拦住了,跟我说:“你们不能现在去,现在只要出门就是死,每天丑时是天灾最轻的时候,我儿子开了个客栈,你们可以先去那边休息一下,晚上的时候在出去。” “你累不。”我问柳南木。 “有点累,刚才过来的路上还没觉得,现在确实有点累。” “得了,那就去休息一下吧,你身上的红光虽然不摘掉怎么回事,但是对这里的天灾肯定有作用,只有你休息好了,咱们才能有机会拿到南荒秘本。”我跟她说。 “红光?”听见这两个字老大爷马上就站起来了:“你的意思是,刚才你们在外面,丫头身上有红光?” “对啊,怎么了?” 得到我的肯定之后,老大爷眼睛里居然流出来了喜悦的泪水,往镇子里喊了一声:“乡亲们,咱么有救了,柳家后人,带着药回来了啊!” 本来街道上的人还在各干各的,可是听见老大爷这一嗓子,马上就放下自己手里的活,跑到我们身边,又是唱,又是跳,可以感觉到他们真的很高兴。 “老大爷,这是怎么回事啊?”柳南木问他。 “咱们先去客栈,到时候我好好跟你们说!” 在人群的簇拥之下,我们就到了那个老头子的儿子开的客栈,进来以后好多乡亲们都在我们身边的桌子上直接坐下了,看样子是要好好的喝一壶啊。 “大家伙,随便吃,随便喝,今儿个我请客!” 第二百四十九章 幻境忆灵 “刚才,我好像看见我爸妈了!”让我这么一喊柳南木停了下来,转过头来跟我说。 “真的假的,你没看错?”我问她。 “绝对错不了,虽然我没见过他们几次,但印象特别深,小时候记住的东西是很难忘记的。”柳南木跟我说。 确实,小时候的事情,如果记不住的话,根本就新想不起来,但是如果真的记住了,就很难忘掉了。到现在我还记得小时候爷爷带我练功,带我在池子里洗澡,为的是洗去自己身上的晦气,现在我们家的那个池子应该早就干了吧,好长时间没到老宅里去看看了。 我往前面看了看,羊肠径已经差不多看见尽头了,也就是说,我们马上要走出去了,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心里多少还有点期待,不知道这个羊肠径的尽头到底会是什么样子,是不是走出了这两座山,就没有这么多天灾了,柳南木就可以休息一下了。 由于我们两个一直在用她的血来做药,所以现在她已经很疲惫了,不知道她还能坚持多长时间。 “你刚才看见你爸妈往什么方向跑了吗?” “圆大哥,这条路上,好像就只有一个方向吧。”柳南木跟我说。 “也是啊,拿走吧,咱们赶紧出去,到时候没准就能赶上他们。” “你有没有办法能让我跑快点,刚才他们实在是太快了,我根本就跟不上啊。”柳南木跟我说。 我看着她嘴唇已经开始发白了,脸色也越来越不好,就直接跟她说:“上来吧,我背着你,你开着药,然后我用妖骨,咱们很快就能跑出去。” 虽然现在已经能看见羊肠径的尽头,但是如果这样慢慢悠悠的走的话,到时候也得走半个小时才能出去。 柳南木点了点头,然后直接趴到我背上,这丫头一看就是累坏了,往我背上一趴就跟摔在上面一样,我背起她来以后,直接把妖骨开道极致的状态,可是现在我也很累了,刚才处理那只大虫子确实费了不少功夫,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状态,如果咬着牙坚持的话,其实也可以,不过毕竟岁数大了,真的不如年轻的时候能折腾了。 不过总不能在这个幻境里面栽跟头吧,最后还是咬着牙用最快的速度冲出了这个羊肠径。 本来以为出了这个羊肠径我们就可以不用经历天灾,柳南木也可以休息一下了,然而我们两个全都错了。 除了羊肠径之后,我们来到了一片空地之上,而这片空地,就跟大海一样无边无涯,而且这里的天灾比羊肠径的更为夸张,我不知道当年柳老三都干了些什么,这么远的地方居然也有卷八荒,而且这个卷八荒比其他的地方厉害多了。 漫天火雨不说,地上还有很多裂缝,裂缝下面沸腾着岩浆,眼前完全就是一派地狱的景象,不对,阴间都没有这里吓人,这个地方别说是人了,就连鬼都活不下去。 柳南木从来没有见过火雨,我在忘忧亭里已经见识到了,可是这里的火雨跟那个地方的完全不一样,如果说忘忧亭的火雨是下的是水滴状的火的话,那这里完全就是从天上往下掉火球。 柳南木从我身上下来了,看着眼前壮观的景象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不过现在她越来越虚弱,身上的红光也越来越淡,我不知道她身上的药还能用多长时间,如果我们能趁有药的时候跑过这片空地的话,没准也能出去,可是现在我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我不知道怎么办。 “南木,你,还可以坚持多长时间?” “我,我坚持不住了,真的不行了···现在头很晕,能说话···就已经···已经很不错了。”柳南木跟我说。 我点了点头,也就是说他现在已经不能坚持了,只能靠我了,我又把她背了上来,然后开启妖骨,不顾一切的往前跑,可是,不管我怎么跑,也跑不出来刚才的速度了,因为现在实在是太累了。 “圆大哥,快,看前面。”柳南木喊了一声,顺着声音往前一看,果然有两个人影在我们前面,跑到了一个树洞里面,我也顺着这两个人的方向,跑到了那个树洞里。 我不知道这棵树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在这种环境下居然还能长得这么好,树干估计十几个人在一块都抱不过来,这个树洞里面也出奇的宽阔,里面装下五六个人根本就没问题,现在树洞里,除了我和柳南木之外,还有她爸妈,一共只有四个人。 柳南木在我后背上已经晕过去了,她爸妈跟我说:“圆兄弟,小女劳您费心了。” 我的天,你们女儿管我叫大哥,现在你们有叫我兄弟,这辈分到底是怎么论的。 不过他们这么叫也没什么不对的,我们岁数差不多,看样子他们还比我大个七八岁,叫我一声兄弟也并不过分,只不过柳南木教我的大哥实在是不合适,那也没办法,她管鬼帝叫大叔,可不就得叫我大哥呗。 “没事没事,您二位怎么在这个地方?” 说到这个话题的时候,他们两口子叹了口气,柳南木她爸坐在地上,跟我说:“唉,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啊。” 他点了根烟继续跟我说:“二十年前,我们找到了关于南荒秘本的下落,可是,这个东西居然在阴间,我们不懂阴阳术,没办法走阴,就只能自杀,来到阴间,想找到我们家的东西,可是没想到,鬼帝跟我们说南荒秘本在这个幻境里面,没办法,我们就放弃了投胎的机会,在这个幻境里化作了灵体,永远也出不去。” 这几句话说完以后我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又是为了调查自家事情儿死人的案例,我为了自己的家庭,也来过很多次阴间,也死过很多次,可是这不一样,虽然我现在是无本魂,但我都能回去,本来我们家就是吃阴阳饭的,所以走阴对于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想到这里的时候我也做到了他身边,拍了拍他肩膀,说:“柳大哥,咱们的经历都差不多,圆家的传人,也不好做,对了,那个南荒秘本,你们找到了吗?” 说到这件事的时候,柳南木她妈跟我们说:“找到是找到了,可是,在我们手里已经没有半点用处了,我们现在只是这个环境里面的一个忆灵,没有功法,也不能修炼,只能在这个幻境里毫无意义的存在着,拿到了南荒秘本,又能怎么样呢?” 忆灵,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我心里清楚地很,他们现在什么也做不了,也就是说,就算是找到了南荒秘本,也发挥不了其中的用处。 就在我们说话的功夫,柳南木醒了,她看见自己的爸妈之后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激动,反而是出奇的冷静,看着自己的爸妈就在眼前,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过了好长时间,才从嘴角挤出一句话:“快二十年了,你们去哪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看到她眼角分明闪着些许泪光,想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知道说些什么,还是不打扰他们一家团聚为好。 “孩子,那你还不明白,我和你妈,非走不可啊!”柳南木他爸也带着哭腔说,能看得出来他们真的觉得很对不起柳南木。 “非走不可?有什么非走不可的?那都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了,我从小就没有爸妈,从小就别人欺负,虽然你们给我留下钱了,可是,当我只剩下钱的时候,就知道钱多没用了,奶奶的身体也不好,我在外面受了欺负都不敢跟奶奶说,怕她担心你们知道吗···”说到这里的时候柳南木还是哭了出来,不过身体有点虚弱,说完这几句话之后,险些有晕了过去。 柳南木她妈赶紧过去扶着她,被柳南木一把给推开了,然后她说:“走开,我都不认识你们了,就为了哪一个南荒秘本,干嘛非得下来啊,这地方真的有这么好吗!” 柳南木很生气,让她这么一说弄得她爸妈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在旁边手足无措的看着她,眼神里有很复杂的感情,疼爱,怜惜,后悔,歉意,我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总之,这件事情很难弄好。 我在旁边看着他们,柳南木越说越激动,他爸妈在旁边一声也不敢吭,说到最后的时候我有点看不下去了,就直接跟她说:“闭嘴!” 我这一嗓子下来,他们仨个人都吓了一跳,柳南木跟我说:“圆大哥,我说错什么了吗,我做错什么了吗?二十年了,你知不知道我过得多辛苦!” 这孩子真的很不懂事,我把她拉到树洞外面,指着外面的景象,跟她说:“你过得辛苦?你爹娘过得就不辛苦了?孩子,你多少也得懂点事吧,你看看外面这个样子,这哪里是人能活得下去的环境啊!” 第二百五十章 南荒秘本 “可是我小时候也很难过啊,只有我跟奶奶!” “孩子,你多少也得懂点事啊,确实,你爸妈小时候没有陪着你,可是至少他们让你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这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你知道吗,现在你还没有开始挣钱,你根本就不知道这钱到底有多难挣,我告诉你,他们已经对你很好了,你现在这个态度,心里还有没有自己的爹娘!” 听我这么说柳南木就跑到树洞里面接着哭了,我知道自己说的有点过分,可是对于他们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如果不这么跟他们说的话,根本就不行,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能让他们接受正确的观念。 我坐到她身边,调整了一下语气跟她说:“孩子,其实,我们家跟你们家的情况一样,我从小就没有见过我娘,我爹一直在阴阳两界往返,我根本就没办法赶他们在一块,小时候,我也是跟着我爷爷一块长大的,在我们那个年代,人们说迷信也迷信,说不迷信也不迷信,也就是说,他们碰见了不干净的东西,还是回来找我们,让我们帮忙,但是平常根本就没人跟我一块玩的,都说我身上太晦气。” 听我这么说,柳南木慢慢的把头抬起来了,我接着跟她说:“我们圆家,世世代代都是入殓师,这种吃阴阳饭的职业,很容易让人们有偏见,总觉得我们身上不吉利,有晦气。我是在村子里长大的,不像你在城市里,城市里没人跟你玩的话,你还可以去别的地方自己转转,可是村子里不一样啊,就那么小的地方,从小就没人跟我一块玩,我这不还是长了这么大。” “那,您就不恨您父亲吗?” 听柳南木这么问,我就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对啊,我恨他们吗?我很老天爷把我生在圆家吗:“恨,你这么大的时候,我也恨,为什么我不能像普通人那样,过平平安安的日子,每天都提心吊胆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命丧黄泉了,可是,年过四十以后,就再也没有这种想法了。” “为什么?” “为什么?”我笑了笑,跟她说:“古人说,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那么多的恨,那么多的烦,归根结底都是因为不理解,想不明白,到底为什么我一定要面对这些东西,自从我一出生的时候,我就要注定了以后要天天跟死人打交道,凭什么!可是,现在我想明白了。” “想明白什么了?” “这一切都是命数啊孩子,命运命运,命,就是老天爷给你定好的东西,你根本就没办法改变,必须要自己面对,可是,这个运在你自己手里,就看你怎么看待自己当前的境遇了,你觉得柳家不好,那我们圆家呢?清霜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和你阿姨身上也还有一堆的事情要处理,至少你们已经把自己家里的事情查清楚了,我没有啊,我现在还要继续查当年圆家到底发生了什么。”说到这里的时候我也点了根烟,叹了口气,接着跟她说:“所以说啊,你跟本就不能这样埋怨你爸妈,心里不舒服我们都能理解,但是一直抓住不放就不行了。” 我这几句话说的还真有点效果,柳南木听完我的话之后,就直接扑过去抱住了她爸妈,可是,这一扑却扑空了。 柳南木吓了一跳,问:“这是怎么回事?” “傻孩子,我们已经死了啊,咱们人鬼殊途,你怎么可能扑的过来呢?” “那我们也是魂魄啊,为什么圆哥可以背着我?” “圆哥?”柳南木他爸看了我一眼,我尴尬的笑着摆了摆手,说:“以后再跟你说。” 然后我又跟柳南木说:“现在你爸妈属于灵,不是魂,你知道吗,就是这个幻境里面的忆灵,所以说,也算是人鬼殊途。” 柳南木点了点头,说:“好了爸妈,对不起,刚才是女儿的不对。” 听到这句话之后他们夫妻两马上就开心了,说:“没事没事,闺女啊,快起来,妈带你去个地方。” “对,快跟你妈走。”他爸也在旁边说。 树洞里面居然还有个机关,连接着一个地洞,柳南木跟着他妈下去之后我就跟他爸在这里聊上了:“柳大哥,说句实话,您到这个地方来,后悔吗?” 听我这么问他爸苦笑了一下,跟我说:“后悔有用吗,有什么后悔不后悔的,反正躲不掉,那就直接面对呗。” “您就别瞒着我了,您下来真的是为了找南荒秘本?绝对不可能,是为了柳南木吧。” “哈哈哈,瞒不过你圆兄弟啊,没从,就是为了小女,你知不知道,在柳城有一个丹青术的高手,看上了我女儿的眼睛,其实说白了就是看上了我们家能看出别人疾病的本事,说以一直想把我女儿的眼睛画到她身上,所以我们才开始找南荒秘本,找到了南荒秘本,她才不敢轻举妄动,如果真的让她达成了目的,那我女儿,这辈子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丹青术?好熟悉啊,当初厅长的儿子边高阳,不是也被丹青术画了一双青眼吗?看来这个人还真有点难对付啊,当时聂文说那个丹青术的高手是五心堂的人,我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看来这这次,我又要去找找这个人了啊。 其实我做人也没什么原则,就是恩仇必报,柳南木对我是有恩的,如果不是她的话,我根本就不可能过的了这个燃灯亭,所以我回去之后一定会帮她的。 还没等我说话,柳南木他爸又跟我说:“圆兄弟,老哥还得请你帮我个忙。” “您说您说。” “我们两口子的情况你也是看见了,根本就回不去了,等你们两个回到柳城之后,找到那个丹青术的高手,然后帮这小女除掉她,这个人,以后肯定会是大麻烦。” 我点了点头,跟柳大哥说:“柳大哥,说句实话,我这个人没什么原则,就是恩仇必报,南木对我有恩,如果不是她的话,我根本就走不出这个燃灯亭幻境,所以这个忙,我是一定会帮,不过杀不杀她说不准,但我肯定能保证南木不会出事。” 听我这么说柳大哥就松了一口气,跟我说:“那我就放心了。” 话音刚落,她们母女俩就从地洞下面上来了,下来的时候柳南木手里多了一本老书,上面写着四个子,南荒秘本! 终于找到了,接下来就是处理掉这个卷八荒,然后我们就能离开这里了。 “柳大哥,南木也没有什么修行,不是说能治理卷八荒的都得要千八百年的道行吗,她一个没有修行的人,怎么可能做的到。” 柳大哥笑了笑,刚想说话,却被嫂子给打断了,嫂子跟我们说:“不用的,楠木身上有药,可以直接治理卷八荒。” 太好了,原来是这样,各种机缘巧合凑到一起,我们终于能出去了。 我算是明白了鬼帝的用心良苦,如果不是柳南木跟我说一块来的话,我们根本就没办法走出这个幻境,不管我们两个谁来,都会死在里面。 柳南木拿着南荒秘本走到了外面,然后用刀子在自己手上划了一道口子,可是刚想治理这个卷八荒,四面八方爬过来上百只在羊肠径里遇见的那种虫子,直接把我们四个给包围了! “圆哥,这怎么办!”柳南木问我。 “别慌,我想想办法。” 黑龙打出的去的话,速度太慢,他们完全可以躲过去,可是不用黑龙的话,又没办法伤到这些虫子,到底该怎么办! 就在我想办法的时候,天上的雷电忽然就打了下来,正好打到这些虫子身上,几十道雷电过去,这些虫子死的死跑的跑,我们身边马上就清净了。 天空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怎么样,徒弟,师父这手不错吧!” 原来是管台,看来是他在阴间帮了我,想到这里我笑了笑,冲着天空大喊一声:“好样的师父。” 然后就传来了他跨站的笑声。 柳南木看周围没有虫子了,就打开那本书,然后嘴里不知道再念着什么东西,念咒语的同时,她身上的药也在慢慢的扩散,范围越来越大,大约几分钟之后,就已经覆盖了整个卷八荒。 这些药散开之后,天灾马上就停止了,幻境里第一次出现了阳光,这片空地居然也马上长出了草,花鸟鱼虫一应俱全,原来的荒山野地,现在变成了人间仙境。 虽然这不是人间。 治理好卷八荒之后,我们两个就把柳大哥和嫂子送回了那个城镇,城镇里的居民看我们回来了,还把卷八荒给治理好了,所有人都很高兴,孩子们都跑到外面去玩,年轻人在为出远门而做准备。 “爸,妈,再见!”柳南木说了一句,眼角划过一滴泪水。 还没等到他爸妈的回话,我们就晕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在燃灯亭下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 边高阳 鬼帝在想事情的时候是很不喜欢别人打扰的,所以我就带着白柳柳和柳南木回去了,白柳柳让下人给柳南木收拾了一个房间,然后我们三个就在柳南木的房间里聊了一会天。 “南木,跟我说说,你们柳家的事情吧。”白柳柳说。 我点了根烟,看着他们两个人聊天,柳家的事情我已经知道的很详细了,不用再听她说。就在旁边小想着自己这一阵子的修行,虽然说这三个幻境我都闯过来了,可是我心里很清楚,前两个幻境确实是靠自己,第三个燃灯亭幻境如果没有柳南木的话,我肯定会死在那里面。 现在我要面对的是道行上千年的方望泉,虽然他一时半会的回不到自己的身体里,可是,就算是在圆清霜的体内,他照样可以做很多事情,而且基本上没人能拦得住他。 如果放在年轻的时候,想到这里的时候肯定会很头痛,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经历了这三个幻境之后,尤其是知道了柳南木他们家的事情之后,我更明白命数这个东西是根本就逃不掉的,该碰到的肯定会碰到,而且逃避根本就没有用,所以说现在我能踏踏实实的修行,等着解决我儿子体内的方望泉,让他能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你们家也不容易啊,可苦了你了,小小年纪就经历这么多事情。”白柳柳跟她说。 柳南木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不过我也想明白了,反正逃不掉,那还不如好好面对。” 听她这么说话白柳柳就高兴了,说:“对,就应该这样,命数这种东西根本就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事情,好好面对眼前的境遇才是正事。” 柳南木点了点头,白柳柳接着说:“行了,走吧!” “走?”我问她:“上哪去啊?” “我爹说让咱们去阳间查查丹青术,说一定要除掉那个人,要不然肯定会有麻烦的,还有就是一定要把柳南木保护好了才行。”白柳柳跟我们说。 “一定要除掉那个人?” “我爹是这么吩咐我的。” “为什么啊?” “我哪知道为什么,不过我相信我爹办事情肯定有他的道理,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让我随随便便杀人的,他从小就告诉我要怜悯众生,现在让咱们去杀人,肯定是没有办法才做的决定。”白柳柳跟我说。 听她这么说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要知道鬼帝有毁天灭地的能力,居然还能有怜悯众生的慈悲,这真的很不容易啊,如果方望泉有半点慈悲之心的话,没准我跟白柳柳现在还能在阳间好好过日子呢。 “好吧,廖诗云呢,咱们赶紧走吧。”鬼帝吩咐的事情我可不敢耽误,一定要尽快办好,我们现在办事的唯一要求就是一定要抢在方望泉前面。 “我去找找。”白柳柳就直接去找廖诗云了,趁这个功夫我把柳南木直接送到了阳间,然后让她在屋子里等着,我又下来接他们两个。 把她们都接上来之后,我们就开始商量这件事情,白柳柳跟我说:“这么大一个柳城,咱么可得上什么地方去找那个丹青术的高手啊。” “你可能不知道,当年我在厅长手底下干活的时候,他儿子边高阳因为中了丹青术被人送到了精神病院,我怀疑,跟这个人应该就是咱爹说的那个。”我点了根烟,和白柳柳他们说。 “那就肯定错不了了,我娘在下面的时候跟我说,柳城只有一个人会丹青术,这种功法不是祖传的,而是后天修炼的,所以肯定就是那个人了。”柳南木说完以后就去开窗户了,我们三个都在这里抽烟,呛的她实在是受不了了,然后跟我们说:“我说,你们少抽点吧,这么抽烟谁受得了啊。” “那没办法,抽烟抽了三十多年了,哪里那么好戒的。”廖诗云说了一句:“也是,挺呛的,开开窗户通通风吧。” “那你还有办法找到那个人吗?”白柳柳问我。 “当然了,给聂文打个电话,然后让他联系联系,咱们跟边高阳见个面,到时候肯定能有线索啊。”我跟她说。 “那你快点啊。” “催催,这就打行了吧。”说完以后我就给聂文打了个电话,这小子借到我电话还是很高兴,问我:“哎呦喂圆哥,您老人家怎么想起我来了?” “甭跟我闹啊,我问你个正经事。” “哎呦呵你还有正经事呢,说吧说吧。” “你能帮我联系一下厅长他儿子吗?” 说完这句话之后聂文沉默了几秒,跟我说:“边高阳?” “没错,就是他。” “你找他干什么?” “没事的话我能找他吗,这么跟你说吧,我现在要去除掉那个丹青术高手,也算是能给他报仇了吧。” “我的天。”听我这么说的时候聂文的语气好很夸张,问我:“我没听错吧,圆大哥您老人家要杀生?” “我也没办法,老丈人的吩咐,不做不行啊!” “那行吧,既然是鬼帝老人家安排的,肯定就有他的道理,我帮你联系一下,明天给你消息。” “行,改天喝一壶啊。” “没问题!啥时候都行!” 挂了电话以后我跟白柳柳说:“行了,差不多了也,明天你问给咱们消息,到时候见见这个边高阳,他一定知道这个丹青术的高手在什么地方。” “那咱们现在干嘛,我有点饿了,做饭去。”廖诗云跟我们说。 “等会,做什么饭,咱们好不容易凑到一块来了,走吧,下馆子去!”我跟她们说。 “好啊好啊。” 说完以后我们四个人就在家附近找了一个饭店,本来这顿饭吃的挺开心的,但是白柳柳有点不太高兴,吃到一半的时候居然自己跑到洗手间去了,我跟过去,看她一个人在那里洗脸,我就过去问:“怎么了你!” “没事,想起点事情来。” “什么事啊,跟我说说。” “先去吃饭吧,回家以后咱们再说。”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都带着哭腔了,我就没在往下问,我知道,她不想因为自己的情绪儿耽误大家,所以现在不想跟我说。 吃完饭之后我先开车把柳南木送回了家,他们家住的这个小区我实在是太熟悉了,就是当年闹望月锦鲤的小区,只不过她们家住在这个小区更高档的独栋区,所以当年还是躲过了那场灾难。 能看出来他爸妈当年确实给柳南木和她奶奶留下了不少的钱,这个小区按理说在柳城已经算是数一数二的了,要不然也不可能开发出独栋区来,而她们家就住在这里,就能看出来她爸妈当年到底留下了多少钱。 现在想想望月锦鲤那件事情,心里还是觉得很不舒服,我觉得这件事情会变成我一辈子的阴影,总也挥之不去,我到现在还不明白,当年叶知秋为什么不惜把我的左手给废掉,也要布下望月锦鲤这个局,而按他的意思说,废掉我的左手,就是为了把纹龙判官笔给我,并且还千叮咛万嘱咐的跟我说,千万不能用右手拿纹龙判官笔。 虽然不明白这些事情,但我现在已经懒得去调查了,等我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的。 到家以后廖诗云已经睡觉了,白柳柳还在等我,看来他真的是有话跟我说。 去洗手间洗了个澡,回来以后白柳柳就直接跟我说:“吃饭的时候,我想起咱儿子了,如果他也在场的话,那该多好啊。” 我叹了口气,跟她说:“我就知道你想这个呢,这不是没办法吗,放心吧,咱们儿子迟早会回来的,不用担心这么多,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去见边高阳,还有一堆事呢。” 白柳柳看了我一眼,说:“我睡不着,你在跟我聊会吧。” “行啊,那就聊吧。” 我们两个就这样一直聊,一直聊,说了好长时间,到凌晨一点多的时候才睡着觉,其实我也很想圆清霜,不知道他现在再什么地方可是现在根本就没办法找他,只能先把眼下的事情弄好再说。 第二天一大早聂文就给我打过电话来了,说已经帮我约好了边高阳,让我十点的时候到一个咖啡厅去。 收拾了一下就带着白柳柳和柳南木两个人去了那个咖啡厅,廖诗云就不用来了,反正她来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就在家里老老实实的看电视就行了。 到了咖啡厅以后我们一进门就看见了聂文,在他旁边还有一个人,戴着墨镜,我一眼就看出了是边高阳,可是为什么在室内还要带着墨镜呢? “边少爷,好久不见啊。”我坐下以后就跟他说。 “圆兄弟,这么客气干什么,来,想喝什么直接说,今天我请客。”边高阳跟我说。 我发现他说话的时候眼睛根本就不看人,就问了一句:“边少爷,您的眼睛···我明白了。” “没事没事,如果不是当年你帮我挡住了孟义的那一下,没准我现在已经命丧黄泉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 丹青术 边高阳说这句话的时候,从他的语气中我听出来了万般的无奈,虽然我不是搞艺术的,但我是修行之人,修行之人就是靠手吃饭的,我却没有了左手,这里面的痛苦我深刻的了解,想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是跟他说了一句:“边少爷,您放心,这次来,一定能给您报仇。” 没想到边高阳听见我这句话之后摆了摆手,跟我说:“罢了,罢了,我早就看开了,虽然我眼睛看不见了,但是我心里却很清楚,总是这样报仇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这就是我命里的一个劫数,既然躲不掉,那就好好接受眼前的现实吧。” 其实我对边高阳这个人的印象还是很好的,没有一点官二代的架子,而且还心存感恩,现在也能放下仇恨,所以说我现在看见他这个样子真的很心疼。 我希望,这个恶毒的世界,能把他仅有的那一点温存留给善良的人,然他们能在这个世界里好好的活下去,从而继续的善良下去。 “边少爷,您不能这么说,命数基本上都是天定的,您这个是人为的,我一定会帮您报仇的。” “圆兄弟,你就不要叫我少爷了,直接叫我高阳便是,你对我来说可是有救命之恩的,我这次帮你,并不是为了让你给我报仇,而是为了让你能找到那个会丹青术的人,从而解决自己的事情。”边高阳跟我说,说完以后就直接跟服务员说:“黑咖啡,给他们上卡布基诺。” 柳南木和白柳柳根本就不清楚这件事,所以一直在旁边听着我们说,可是聂文看出来了,就直接把话题转移开,跟我说:“行了老圆,我跟你说,自从边少爷那次出事之后,我就好好的调查了一下这个丹青术,只不过后来厅长不让往下查了,所以就一直没用上,看来,这次能用上了。” “那行,快跟我说说,这个丹青术,到底是怎么回事。” “丹青术从表面上看,是道法跟国画相结合,而实际上,所谓的丹青术,就是用画笔做出来一个幻阵,只要有人进去了,就很难出来。” “幻阵?不是吧,我刚从幻境里出来。” “幻境和幻阵还是有区别的,幻境是把你的心神带到另外一个地方去,而幻阵,就是你一直在这个地方没有动,只不过眼睛里的景物不一样了,比如说你在一个悬崖边上,如果做幻阵的人想弄死你的话,就会做出来一个幻阵,让你不知道是在悬崖边上,还会引诱你跳崖,这就是幻境和幻阵的区别。”聂文跟我说。 他在这里说了半天你我还是没有听明白,于是就问他:“你的意思是不是,如果去了幻境,我的真人是在一个地方不动的,如果在幻阵里,我就跟梦游一样,人一直在动,但是眼睛里看到的确实令外一个景象?”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可以啊老圆,居然马上就把这个事情给总结出来了,还这么通俗易懂,我琢磨了好长时间都没有想好到底该怎么跟你们说,没想到你小子这就已经弄明白了。”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我们两个说话的时候,边高阳忽然跟我们说:“聂道长,照你这么说,这个人是怎么把我的眼睛给弄成青眼的呢?” “这就是这个人的高明之处。”聂文接着跟我们说:“其实当时边少爷之所以能看见鬼,是因为那个人把幻阵做到了少爷身上,所以能让他看见鬼。” “你这是什么意思?”让他这么一说我又不明白了。 “我的意思是,虽然边少爷从来没有见过鬼,也不知道鬼是什么样子,但是,那个会丹青术的人,一定见过鬼,所以说,她就把幻阵做在了边少爷的身上,让边少爷无时无刻不处于幻阵之中。” “那不对,当时高阳看见的鬼咱们也能看见,既然他是处在幻阵之中,怎么可能真的看见鬼?” “所以说这个人高明啊,她已经能把幻阵与现实相连接,而且让人根本就发现不了,这个人的丹青术已经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聂文跟我说。 难怪,难怪当时边高阳宁肯把眼球摘除,也不愿意一直带着青眼活下去,他看见的是真的鬼,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生活在这种情况下,时间长了肯定会变成疯子,到时候就出不了精神病院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算是把丹青术给弄明白了,现在该找找那个人的线索了,我问边高阳:“对了高阳,当时这件事没有往下查,你知不知道到底是谁弄得?” “一开始我不知道,不过刚才聂道长说这个人是把幻阵做到了我身上,我就知道是谁了。” “谁?” “说是谁之前,聂道长,我得先问您一个问题。” “少爷您说。” “在我身上做幻阵,都需要用到那个部位。” “全身,然后让幻阵凝结在眼睛上,就成了青眼。” “那就没错了,当年发生这件事情的时候我还在上学,读的是国画硕士,当年我又洁癖,没有住研究生宿舍,而是自己在外面租了一间房子,就算是去澡堂子洗澡,我也是多花钱找个单间自己洗,所以说,能接触到我全身的,就是当时的女朋友,荀月。”边高阳喝了口咖啡,润了润嗓子,然后跟我们说:“当年,我跟荀月同居了半年多,自从我出事之后,就跟她分手了,还是我提出来的,现在她在柳城已经是有点名声的青年画家,过两天就要举办画展了。这么多年下来,我无时无刻都在想,到底是不是她,我一次又一次的选择不愿意相信,可是没想到,居然真的是她。” 被自己最爱的人,伤的这么深,边高阳心里肯定不好受啊,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反正我很生气,跟他说:“这个荀月也太不是东西了吧,你明明那么爱她,居然把你弄成这个样子,到底是为什么,总得有点动机吧。” “动机?这么跟你说吧,荀月这个人是个争强好胜的人,本来她一直都是我们年级的第一,不管什么方面都很优秀,我一直是第二,可是有一段时间,她不知道碰上了什么事情,我变成了第一,她变成了第二,而且怎么也回不来了,所以···你们懂得。” “不是吧,就因为一个考试成绩,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开什么玩笑呢?这女人也太恶毒了吧。”我跟边高阳说。 可是边高阳摇了摇头,跟我说:“我出事之后,她就马上进了一家柳城很知名的艺术工作室,本来这个名额应该是我的,可是我都决定要做眼球摘除手术了,所以这个名额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她身上。” 聂文跟我说:“荀月还有一个身份呢,她是五心堂的人!” 听完聂文这句话我就问边高阳:“我说高阳,当年你就没发现他是五心堂的人?” “我到现在都是才刚刚知道五心堂是干什么的,当年怎么可能发现的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问他:“荀月什么时候办画展?” “后天下午。” “等一下。”柳南木跟我们说:“你们说的那个荀月,是不是在网上也画国画风格的漫画?” “对啊。” “我很喜欢荀月的漫画,可是她的画展不是后天下午啊。” “那是什么时候?”边高阳问。 “今天下午啊!” “今天?”边高阳接着问柳南木:“今天是几号?” “二十一号啊!” “今天就是二十一号了?”边高阳有点惊讶:“不好意思,我又把时间记错了,自从眼睛看不见了以后,我就不注意时间了,没想到这么关键的时候,还把时间给记错了。” “那行。”我说:“咱们先去吃饭,吃完饭以后,就去好好的拜访一下这个荀月大画家。” 说完以后我们就去了一家饭店,荀月的画展是下午两点开始,我们几个人吃完饭之后就已经一点多了,于是就直接开车去了柳城艺术馆。 这次还幸亏柳南木来了,如果她不来的话,我们还真没准错过这个荀月的画展,到时候想找她就困难了。 开车的路上我还在想,这个荀月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敢对厅长的儿子下手,而且厅长居然不让继续追查了,难道就因为她是五心堂的人吗?不可能,厅长什么时候也没有怕过五心堂的人,但是到底是怎么回事? 算了,管这么多干嘛,我的目的就是把这个人给杀了,这次杀人是按照鬼帝的要求做的,我还真是第一次在别人的吩咐之下杀人,平常的时候都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根本就不会开杀戒,这种感觉有点怪怪的,不过比以前放松多了,以为就算是出了事,鬼帝会帮我们处理的。 柳城艺术馆好不热闹啊,原来跟聂文办案的时候没少经过这里,可是根本就没有注意过,看来这次,我这个大老粗也要高雅一把了! 第二百五十三章 绝人阵 边高阳知道我们可能会到这里来调查,所以已经提前帮我们买好了票,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几个他的朋友也跟着一块来看画展。 我们的车刚停下,边高阳的朋友们也开着车过来了,这些人来了以后风格跟我们完全不一样,一看就是搞艺术的,其中有一个男的,留着很干净的胡子,而且还梳着辫子,但是让人看了一点都不反感,就是觉得很舒服的样子。 其他的也有几个留着披肩长发的大老爷们,但是都弄得很干净,让人看着很舒服。这几个人站在我们身边,我们几个大老粗的性格马上就显露出来了,主要是我跟聂文,白柳柳还好,人家本来就是大家闺秀,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质,柳南木也没事,透着年轻人的那么一股子朝气,我跟聂文就不行了,两个大老粗往这群人里面一站,就显得很不合群。 边高阳听见他的朋友们也来了就很高兴,我们几个人一块往里面走。 荀月在门口站着,旁边还有男人,这小子尖嘴猴腮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应该是她的男朋友或者老公,我们刚一进去,那个男的就说:“哎呦呵,瞎子来看画展,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荒古今之大谬。” 边高阳一听就知道这是在说他,也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了,他的朋友们都冲上去想要揍荀月身边的那个小子,边高阳听见之后赶紧跟他们说:“别闹了,人家办画展,这么贵重的地方,总也要有条狗看门的,既然是狗,那就难免会叫两声,不用理他。” 其实我在背后已经凝结好阴气了,聂文也做好了准备,我们两个的通用手法是,我把这小子扔出去,然后聂文在狠狠地踢上一脚,虽然不会出什么事情,但绝对能让他长个记性了。 但是听到边高阳的答复,我们两个算是彻底服气了,这么多年来只会用那个拳头来解决问题,尤其是在这种问题上,我看着荀月旁边那个小子气的面红耳赤还说不出什么话来,心里是真他娘的舒服啊! 边高阳说紧接着又说了句:“荀月,恭喜你,终于办了自己的画展。” 荀月尴尬的笑了笑,同时恶狠狠地看着我和聂文,刚才我们两个的身手她已经察觉到了,可能是知道了什么,然后压住自己的怒气跟边高阳说:“谢谢,这是我男朋友,杨光生。” “杨光生?好奇怪的名字,直接叫杨光不好吗?”柳南木在旁边说 杨光生看了一眼柳南木,然后跟他说:“我爸爸叫杨光!” “哈哈哈!!!”这句话一出来,边高阳的几个朋友全都笑了,我也在旁边忍不住了,别说,人家这个名字很讲理啊,他爸叫杨光,他是他爸生的,所以叫杨光生,打到天边都有理,这名字简直挑不出毛病来! 看我们这么笑话他,他攥紧了拳头,我们这群人里,只有边高阳没笑,可是他直接冲着边高阳就去了,在别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拳头已经快打到边高阳脸上了,这孙子真是十足的小人,就知道欺负残疾人。 不过我现在的反应肯定比他们快啊,杨光生的拳头砸在边高阳脸上的前一秒,我直接用阴气把他给举起来了,然后顺势往门外面一甩,聂文把阴气集中在脚上,一脚踢出去直接把这小子踢到马路对岸了。 我们两个这一手把在边高阳的那几个朋友都给吓傻了,只有荀月在旁边很淡定,看来,她真的就是我们要找的丹青术高手。 荀月根本就没有心情理会那个杨光生,而是直接跟我们说:“该来的,还是来了啊。” 我笑了笑,说:“没办法,我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奉命办事,多有得罪了!” 荀月听我这么说冷笑了一声,告诉我:“鬼帝就一定是对的吗?” “实不相瞒,我道行尚浅,分不清是非对错,只知道鬼帝不会害我,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能找到个不会害我的靠山,真的很不容易啊。” “哈哈哈!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害你,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豁得出去的人,会在乎你这个女婿?”荀月说完这句话之后一甩胳膊就直接进到展厅里面去了。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我问白柳柳。 “我也不知道,什么叫连我都豁得出去,我爹好像也没干什么啊,他闭关之间我才出生,三生三世的劫难也是因为焦木,跟我爹有什么关系。”白柳柳说。 “算了,管她这么多干嘛,走吧,没准就是为了吓唬人呢。”虽然我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已经有了一层戒备,我实在是捉摸不透鬼帝这个人,他真的不会害我吗? 在天下亭的时候,明明那么危险的地方,但是他没有一点顾忌的就让我去了,如果我死在里面他会怎么样?会怎么跟白柳柳交代?我不得而知。 既然在燃灯亭的时候柳南木可以跟我一快进去,那为什么在天下亭就不能给我找个帮手呢?还是说,他根本就是想让我死在天下亭··· 让荀月这么一提醒,我越想越觉得心里不是滋味,他自己也说了,天下亭是出入无人的地方,可是为什么不能给我找个帮手呢?在燃灯亭给我找了柳南木做帮手,我自身也达到了修炼的目的啊。 等等,我忽然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从燃灯亭出来以后,事情的发展就不再是从我身上走了,而完全是从柳南木身上走,我们还没从燃灯亭里出来,他就已经跟白柳柳提前说好了,然我们去把荀月除掉,那按照这个意思考虑的话··· 到底柳南木是我的帮手,还是我是柳南木的帮手! 算了,不想这么多了,反正现在除了鬼帝之外,我也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人,就按照他的指示做吧,如果有一点对我不利的行为,到时候白柳柳肯定会制止的。 进了展厅以后映入眼帘的全都是我根本就看不懂的画,确实很漂亮不假,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能在一幅画面前,站半个小时。 我跟聂文在旁边偷着抽烟,这里是不允许吸烟的,可是实在是懒得出去,也憋不住了,就直接在这里抽了。 “你说,他们看啥呢,一张画看了半个多小时了,还不动弹。” “谁知道啊,人家身上的都有艺术细胞,咱们就别跟着掺和了,掺和也没啥用,就算有人给咱们讲,咱们也听不懂啊,老老实实抽烟吧。”聂文跟我说。 我苦笑一声点了点头,是啊,从小就没有欣赏艺术的这个细胞,就别跟着往上凑了,老老实实的抽烟算了。 我看着他们这伙人慢慢的有了交流,可是表情确实很着急的样子,然后一瞬间,这些人就开始四散逃窜,好像看不见眼前的东西一样,撞墙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由于。 看着给样子,我们两个赶紧站起来,点了点头,就跑到刚才看的那服花前面,画的是一个很幽深的胡同,里面什么样子充满了未知,过了一会觉得脖子后面好像落下来一滴水,然后,就头晕了一下,好不容易站稳之后,我们就到了画中的场景。 这个幽深的巷子里,四周全都是青苔,我跟聂文慢慢的往前走,刚才所有人都跑了,只有白柳柳还站在原地,总觉得顺着这条路往前走,一定能看见她。 果然,她就站在胡同的尽头,然后在她前面,是一团很亮的光。 我们两个走到她身边去,我说:“你在这干嘛呢,别人都跑了,你咋还在这?” 她给我指了一下前面,说:“你看!”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我的天,怎么会这样。 一个人被熊熊大火包围住,这个人身上的火已经把他的皮肤烧的焦黑,只有眼睛还算是完整,一片火光下里面一个黑黑的人影,脸上的表情强忍着痛苦,我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感觉,肯定很难受。 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天空上传来了荀月的声音,她跟我们说:“想杀我,先闯过我这个绝人阵再说。” 语气中写满了傲慢和不容置否,这句话说得我心里很不舒服,虽然我是在鬼帝的命令下过来杀她,但心里还是想为边高阳报仇,他这个人很好,不应该受到这种不公平的待遇,对于一个搞艺术的来说,这个荀月亲手毁了他的眼睛,我很清楚这种感觉。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右手凝结了一团阴气,直接用尽全身力气打在这个火人身上,然而并没有什么用,我的阴气碰到他身上的火,就直接消失了。 聂文在旁边说:“没用的,在这个幻阵里,荀月就是这里的天神,她想让这里什么样子,就会是什么样子,所以说,咱们只能找到阵眼才能逃出去。” “阵眼?”我问聂文:“上什么地方去找?” 刚说完这句话,那个火人就疯了一样向我们跑过来! 第二百五十四章 迷迭香 聂文说:“先别管阵眼在什么地方了,赶紧跑啊!”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们三个人就赶紧往反方向跑,还好这个火人跑的并不是很快,根本追不上我们,眼看着前方诱饵亮光,心想着跑到有亮光的地方去,应该就能逃出去了,可是,不知道撞在了什么上面,我们重重的摔了一跤。 我忽然想起聂文说的话来了,这里虽然是幻阵,但是我们的真人还是在活动的,只不过现在的眼睛看不见而已,也就是说,我们现实中肯定是在展馆里撞墙了,只不过眼前看不见这面墙而已。 “怎么办。”白柳柳问我们。 “我也不知道,谁也记不住原来展馆的样子了!” 让聂文这么一提示我忽然想起来了,对啊,干嘛非得按照这个幻阵的格局跑,只要按照展馆的格局跑不就行了吗。 “别说话!”我喊了一声:“让我想想!” 我想起来了,现在直接往前跑肯定是撞墙,可是如果拐个弯往左边跑的话,应该能直接跑到另一个展厅去,可是在这个幻阵里,左边就是一面墙。 算了,管不了这么多了,要是被这个火人缠上了,到时候肯定会被烧死的。 我拉起这两个人的手,直接带着他们往左边撞墙,然而··· 我们真的过来了。 闯到这里的时候,我们仨个全都松了一口气,果然,现在不能受眼前情况的蒙蔽,心里一定要有展厅的地形才行,要不然的话,肯定会四处撞墙。 我们从这堵墙传过来之后,发现那个活人并没有钻过来,因为对于他来说,这边就是一堵墙,所以肯定是过不来的,然而我们过来以后,发现除了我们仨个的所有人,全都跑到这里来了。 而他们脸上的表情很不对劲,就跟看不到眼前人一样,全都自顾自的说着话,时而哭,时而笑,我不知道他们眼里现在都看到了什么,可是我能确定的是,他们现在看到的,连幻阵都不是。 这一堆人之中,只有那个留胡子梳辫子的男人比较清醒,他走过来跟我们说:“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很奇怪的香味?” 让他们这么一提醒,我定下神来闻了闻周围的味道,果然很香,这种香味让人很舒服,而且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味道,于是就问小胡子:“这是什么味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传说中的迷迭香。” “迷迭香?”听见这三个字的时候聂文有点惊讶,然后问这个小胡子:“那你怎么没事?” “我闭嘴天生就不灵光,所以刚才问你们有没有闻道奇怪的味道,是因为我鼻子不好用,不是我闻到了却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小胡子说。 “那这些人都是怎么回事?”我问他。 听到我这个问题的时候小胡子摇了摇头,也是,他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东西呢。 “没想到啊,这个荀月,居然已经把丹青术练到了阵中阵的地步。”聂文在旁边说。 “阵中阵?什么意思?” “你看,这绝人阵是一个阵法,然而这绝人阵中的迷迭香,会把人们的心神扰乱,也就是说,是第二重幻阵。” “不是吧,这也能行?” “能行。”聂文点了点头跟我说:“历史上确实有过阵中阵的记载,只不过这种做法很危险,对于丹青术的修行者来说,是绝对不能进入自己的阵法中的,可是阵中阵就是要求修行者进入自己的阵法,然后布下第二重阵法,还要能活着出去,进入自己的阵法并不难,但是活着出去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对于修行者来说,他们布下的幻阵就是他们心中的完美世界,只要进来了,就肯定出不去了,没人能打败自己的心魔,只要能打败自己的心魔,就绝对能完成阵中阵。” 我点了点头,没想到这个荀月居然这么厉害,我还真有点小看她了,聂文说完这句话之后就中了迷迭香的毒,自己一个人自顾自的说着什么,可是过了一会儿,我眼前的景象也越来越模糊。 我看到了自己家的老宅,就是好久没有回来过得饶瑞村,回家之后,爷爷坐在正堂屋里抽着烟袋锅子,爹在院子里练功,还有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女人在厨房里忙活着做饭,那个女人过来就招呼我说:“快去洗洗手吧,准备吃饭了。” “您···您是?” 这女人听我这么说一愣,然后笑着拍了拍我脑袋,说:“你这娃子,想啥呢,我是你娘啊!” 我娘!不对,我从来没有见过我娘,在我很小的时侯她就已经死了,这个院子也不对劲,我爷爷不是早就死了吗,我爹也到阴间的楼桑老树去守阵了啊,怎么会这样,他们怎么又跑到老宅来了? 不对不对,白柳柳呢,白柳柳呢?我在整个房间里找了一个边都没有找到她,我现在有一个强烈的感觉,白柳柳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亲人,现在我家没有白柳柳,绝对不对劲。 我忽然又想起来了很多东西,我已经从饶瑞村搬家到了牟镇,不对,还从牟镇搬到了柳城,怎么又跑到老宅里来了,再说了,老宅不是早就被拆掉了吗?是当年跟聂文起冲突时候他亲自动的手。 不对不对,我刚才咋干什么来着? 想这些事情想的我脑袋疼,我真的想就这样一直跟家人过下去,迟早有一天会碰到白柳柳的,而且眼下这个场景是我多少次梦见过的,我想跟家里人吃个团圆饭,然后好好的过日子,不用面对那么多事情。 不对!他娘的,怎么又跑偏了,我刚才到底在干嘛?这里绝对不是真的! 鬼帝! 杀人! 荀月! 艺术馆! 绝人阵,迷迭香! 对了,我终于想起来了,这些全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我赶紧跑到门外面,看着自家的老宅,我一定要从这个迷迭香里出去,可是,我家的老宅会让我越陷越深的。 “啊!!!”我大喊了一声,然后用左手的纹龙判官笔,凝结出一条很长的黑龙,亲手把我家的老宅给拆了。 然后,我就昏迷了过去。 醒过来以后,我就在艺术馆的一个房间里,很小的房间,房间里只有我和荀月两个人,我躺在地上,她坐在椅子上,手里拖着一杯红酒,穿着很雅致的的衣服,跟我说:“没想到,你居然能出来!” “他们呢?” “什么他们?” “他们从绝人阵里出来了吗?” “出来了,但是我让保安把他们都赶出去了,只把你留下了。” “我是怎么出来的。”我现在有一堆问题要问她。 “你用圆家祖传的武器,把我绝人阵的阵眼给破坏了,所以所有人就都出来了。” 原来是这样,这个迷迭香让我想起了好多以前的事情,爷爷用传业尺打我的时候,明明说我是圆家的第十三代传人:“为什么现在是第一百零八代传人?” 不经意间把这句话说出来了,被荀月听到后她跟我说:“你是想知道,自己到底是第十三代传人还是第一百零八代传人吧,我可以告诉你,就是第一百零八代,那个第十三代传人,是有家谱记载的第十三代传人,如果从根上说的话,你确实是第一百零八代传人。” 原来是这样,不对!我问她:“你怎么知道的!” 荀月冷笑了一声,跟我说:“你们家的事情,柳家的事情,鬼帝的事情,哪怕是阴间的事情,我知道的多了,在这人间浪荡了上千年,我还有什么事情不知道。” “上千年?你怎么可能在人间活这么长时间?” “有人在阴间修行,活了上千年,有人在十方或者羸州修行,活了上千年,我为什么就不能在人间修行,你不觉得,丹青术这种东西,最兴的时候,应该是古代吗?就算能传下来,阵中阵这种东西,如果不在最鼎盛的时候学,学的到吗?”荀月喝了一口红酒,跟我说。 好像确实有点道理,我问了她一句:“阴阳双修?” 听我这么说,她噗嗤一声就笑了,跟我说:“没想到啊,圆家的传人,居然这么幼稚,阴阳双修那种糊弄小孩子的手法,怎么可能让我活这么长时间,这么跟你说吧,我是再偷别人的时间。” “偷别人的时间?” “没错,从这个人身上偷一年寿命,从那个人身上偷三个月,时间长了,我根本就不会死。”荀月跟我说:“每个人都会死,早死那么一两年,根本就没人察觉的到不对劲,就算是掌管生死簿的阴司都没有看出来,不过···” “不过什么?” “别人我都是偷寿命,对你来说,我却偷走了你七年的时间···” “什么!”让她这么一说我愣住了,问她:“难道那个小黑屋?” “对,就是我的一个幻阵,顺便偷走了你七年的时间。”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这七年,我不把你的时间偷走的话,你觉得,你还能在这里跟我说话?” 第二百五十五章 濒死书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问荀月。 她手里拖着酒杯,把我从地上扶起来,让我坐在一把椅子上,好好听她说。 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她跟我说:“我有一个遗失的宝贝,这玩意儿让我能一直偷别人的寿命而不被发现,可是,现在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我不知道,在这个人世间,还有谁能偷别人的寿命,谁还有这个本事能跟我一样活一千多年!” 说到这里的时候,荀月情绪很激动,她捏着高脚杯的手哆哆嗦嗦的,眼睛盯着墙上的一副壁画,迟迟不肯离开,我握紧了手里的纹龙判官笔,这个机会不容错过,虽然现在我浑身没劲,但趁她发呆的这个空档用纹龙判官笔杀死她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刚想动手,她就说:“你还墨迹什么,不是来杀我的吗,来啊,杀啊,判官笔在你手里,就算现在打不出黑龙,戳死我也行啊,来啊!” 这个语气近乎癫狂,刚才我们这么多人要杀她,她都能无比淡定的继续这个画展,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怎么了,看她这个样子忽然我又下不去手了。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圆家的事,柳家的事,还有鬼帝的事,我全都知道,虽然我不知道鬼帝所有的事情,但是这个老头子我清楚得很,你如果继续给他卖命的话,早晚有一天,你会死在他手里,包括你夫人!”荀月跟我说。 “你放屁,我对于鬼帝来说算是外人,他利用我也就算了,白柳柳可是鬼帝的亲女儿啊,他怎么可能利用自己的亲生女儿。” “哈哈哈!!!”荀月听我这么说笑的就更夸张了,我听不懂她现在的语气,这种语气之下说出来的话全都是那么决绝,那么不容置否,现在又多了一层癫狂的情绪,我不知道到底该不该相信眼前这个有点疯癫的女人,她跟我说:“你难道,就不好奇白柳柳他娘去哪了?” 让她这么一说,我一下子就愣住了,白柳柳从来没有提过关于他娘的事情的,不是在人间的那个村长老婆,而是阴间的亲娘。 她从来没提过,我也就没有问过,这里面的事情自然也不知道。 看我这个表情,荀月笑了笑,跟我说:“你也想知道吧,这里面的事情多着呢,你知道的太少了,我知道你曾经调查过圆家的事情,但是你调查出来的那些结果,都是你能知道的结果,到现在鬼帝还把你玩弄于鼓掌之中,而你,还在心甘情愿的为他卖命,圆家的事情,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很会聊天,很显然,她是想找我帮忙,然而却不明说,而是一直用真想来吊我的胃口,说句实话,现在我清楚地知道根本就不能杀她,纹龙判官笔杀掉的人,直接就会让他魂飞魄散,锋利的判官笔能杀了她的人身,而隐藏在判官笔里更锐利的阴气,则会直接破坏掉她的灵魂,所以说,如果我杀了她的话,就再也不可能知道她说的那些事情了。 “好了,我想说的都说完了,现在你可以动手了。”荀月喝完醒酒器里的最后一杯酒,跟我说。 我摇了摇头,笑了笑:“好吧,我要怎么帮你。” 听我这么说荀月笑了,这次的笑不想刚才那么癫狂,而是真正放松的笑了,然后她就跟我说:“我就说圆家的后人都是识时务者,果然没有看错。” “别说这些没用的,快说吧。” “帮我找到濒死书。” “濒死书?” “对,我就是靠这个东西来偷别人的寿命,如果没有的话,过不了多长时间我就老死了。” “我都没听说过这东西。” “透过濒死书,我不进能偷别人的寿命,也能知道应该偷谁的寿命,所以说,这个东西如果没有了的话,我就再也活不下去了。” “这玩意,在什么地方。” “在我们五心堂的一个残党手里。” “五心堂,上次白柳柳早就把寒水鬼王给弄死了,他们不早就散伙了吗?”我跟荀月说。 荀月说:“所以才叫残党啊,如果五心堂没有散伙的话,那还能叫残党?” “在谁手里?” “林凡!” “谁?” “林凡啊,怎么了!” “我去,在这小子手里啊。” “怎么了,你认识他?” 我笑了笑,跟她说:“何止是认识,我跟他可不止交过一次手了。” “那就好,现在他在柳城开了个古玩店,没有了五心堂,自然也就没人给他钱了,这小子为了生存,必须要弄点生意做。”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抢?” “你还是不明白丹青术,我哪里有机会到他的店里去布阵,而且这小子行踪不定,丹青术根本就抓不住他,所以必须找一个修传统道法的人来帮我。”荀月跟我说。 我点了点头,跟她说:“想让我帮你也可以,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两个条件。” “你说。” “不许再打柳南木眼睛的主意,更何况她是带药之身,而且她手里还有南荒秘本,你也达不到自己的目的。” 荀月想了想,最后点头跟我说:“行。” “还有,如果我帮你找到了濒死书,你就要把你知道的事情,圆家的,柳家的,还有鬼帝的,全都告诉我,不能有任何保留。” “行!” “好,我现在就去帮你办这件事,半个月之内给你答复。” “不用太着急,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把这件事情办漂亮了,我自然会答应你的条件。” “好!等等,还有一件事,我没能把你杀了,到时候怎么跟鬼帝交代。” 听我这么说的时候,荀月冷笑了一声,跟我说:“你真以为你能杀的了我?别闹了,就你那点本事,你应该这么想,鬼帝到底是让你来杀我,还是,然你跑到我这里来送死?这些老鬼的办事手段,永远比你想象的要高明。” 我叹了口气,说:“好吧,我知道了。” 说完以后我就转身走了,出来以后他们都急坏了,一个劲的问我有没有事,我跟他们说:“没事,我跟荀月又打了一架,让她给跑了,这娘们打架不怎么样,跑的挺快,我开了猫妖的妖骨都追不上她。” “那就以后再说吧,咱们先回家。”白柳柳跟我说。 跟边高阳随便说了几句话之后就散了,聂文跟我一块回了家,可是我们到家之后,除了廖诗云之外,居然还有一个人。 不对,他不是人,是鬼。 “牟?你怎么又上来了?”白柳柳说。 牟上来就给我和白柳柳磕了两个头,然后说:“少主,老爷让我来找你,说有事要跟你说。” “焦木?他能有什么事。”白柳柳嘀咕了一句。 想了想我要去找林凡办事,也暂时不能让白柳柳知道,所以就跟他说:“你还是下去看看吧,上面有我盯着,杀荀月的过程中,还能找找圆清霜的下落。” 白柳柳看了我一眼,迟疑的点了点头,跟我说:“其实我不是不想下去,就是觉得,焦木这小子一天天的没个正经事,就知道瞎胡闹,他叫我下去肯定没什么事情,这不是怕耽误功夫吗。” 我笑了笑,说:“没事,你也该休息休息了,这么长时间的奔波,多累啊,下去就算没有什么事情,休息一下也好。” 她点了点头,然后就跟着牟下去了。 看她走了之后,我就跟着聂文出去了,廖诗云和柳南木在家里歇着,找了一个饭店我们随便点了两个菜,我跟他说:“咱们得在去找找林凡了。” “林凡?”聂文有点纳闷,跟我说:“找他干嘛,有什么事情吗?” 我把在柳城艺术馆荀月跟我说的事情都告诉他了,现在也只能跟他说实话,他听完以后点了根烟,和我说:“没错啊,他们办事的手段,永远比咱们想象的要高明许多,毕竟有这么高的道行,而且还活了这么长的时间,对吧。” “谁说不是呢,我没想到荀月居然在人世间活了这么长时间,我现在遇到的寿命最长的就是吃了太岁肉的关飞老爷子,牟镇出事以后,也不知道他去什么地方了。”我跟聂文说。 “你知道林凡在什么地方吗?” “荀月跟我说了,他在西城开了一个文玩店,到时候咱们可以去看看,如果能说服他的话,最好不动手,岁数大了,真怕累啊。”我跟他说。 听我这么说聂文苦笑了一声,告诉我:“谁说不是呢,我还琢磨着这两年退休呢。” “哎对了,你闺女比我儿子还大几岁呢吧,现在怎么样了,结婚了吗?” “没有,她岁数也还小,就比你儿子大个五六岁,清霜今年十八了吧,她今年正好大学毕业,不急,还早呢。” “大学都毕业了?学的什么啊!” 我们两个在孩子的话题上说了很长时间,毕竟这个岁数,已经没有什么可了的了。 第二百五十六章 五心文玩 桌子上面的菜早就吃完了,我们两个人却在这个小饭店里说到了很晚,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境,犀利装的都是别人,年轻的时候偶尔还会为了自己活一下,让自己穿点更好的衣服,可是现在,不管干什么,都是为了家人。 我点了根烟,叹了口气,不过自己也没必要因为这件事情难过,谁上了四十岁不是这样呢。 在外面溜达了一会,然后就直接开车去找林凡了,这种事情最好还是晚上动手,白天动手的话动静太大,如果这件事传出去,肯定会让别的五心堂残党给缠住,所以说,还是把麻烦降到最低为好。 到了西城之后我们很快就找到了林凡开的古玩店,因为这个店名让我们一看就看出来了,五心文玩。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我们两个就直接走到里面去,上面摆了很多瓷瓶子和名人字画,谁知道这些到底是不是真的,不过这对我们来说根本就不重要,所以也懒得看了。 店里燃的香我们再熟悉不过了,犀角香,这种香能营造一个人鬼相同的氛围,看来,这小子为了省下招工的费用,用自己养的鬼来给自己帮忙,这么长时间了,这老小子居然还在做这种勾当,这种行为对于我们来说是很缺德的。 听见动静以后,出来一个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在犀角香的帮助下,我们根本就看不出来他是鬼,所以,来这个店里的客人也看不出来,可是他可躲不过我们两个的眼睛,以为我们看鬼根本就不是靠眼睛,是感受他的阴气,这个年轻人身上一点阳气也没有,全都是阴气,绝对不可能是活人。 “呦,要什么啊哥,看看吧。”这小子还挺客气。 聂文没心思搭理他,就直接说:“你们老板呢?” “我们老板正忙着呢,有什么事您跟我说,一样的。” 我瞥了这小子一眼,说:“能一样吗?难道你不知道,人鬼殊途?” 听我这么说这个年轻人马上就警惕了,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们两个,然后就赶紧退回去找林凡了。 林凡出来以后看见我们就冷笑一声,说:“我以为是谁呢,老朋友啊!走吧,内堂有请。” 我们两个人就跟着他直接去了这个店里的内堂,内堂是一间不大的屋子,正对着门的墙上挂着一个很大的八卦图,里面的桌子周围正好有三把椅子,我们就直接坐下了,现在林凡已经冷静多了,如果放在以前的话,只要看见我们两个,肯定就会动手。 “二位怎么对文玩感兴趣了,想要什么跟我说,尽量帮你们淘换,文玩古董,哪怕是鬼货,都能给你们找到。” “鬼货是什么玩意?”我问了一句。 “就是盗墓贼刚从墓里挖出来的东西!”聂文跟我说。 我点了点头,直接跟他说:“实话跟你说吧,还真不是为了古董来的,你这店里的东西,我根本就不感兴趣,今天我们来,是为了另外一件东西。” 刚想说是什么东西,林凡就直接摆了摆手,跟我说:“行了,我知道你们的目的,可是,能不能让我说两句话,现在你们的本事都在这里摆着,这个东西我今天肯定会给你们,但这两句话,你们一定要让我说出来。” “行,你说吧。” “我养鬼的事情,千万不要说出去,虽然我这个店面不小,但是根本就挣不了多少钱,要不是平时收点鬼货什么的,根本就没办法撑下去,而且我养的鬼也不会出去害人,只是在店里帮我打扫打扫卫生什么的。”林芳点了根烟,和我说。 “行,没问题,还有什么。” “唉,接下来就没什么了,就劳烦你们二位官人,听我这个落魄的人说几句牢骚话。” 本来我根本就懒得搭理他,可是让他这么一说,我忽然来了兴趣,就直接跟他说:“行啊,你说吧。” “当年,为了跟聂师弟争这个官位,我进了五心堂,本来以为五心堂的堂主很有本事,没想到被圆兄弟家里的弟妹一招就给打的魂飞魄散了,真是可笑啊,来自阴间的寒水鬼王,居然这么不堪一击。”林凡说话的时候刚才那个年轻人给我们端过来一壶茶,然后就出去了。 “你们都知道他是寒水鬼王?” “当然知道了,要不然他不露面,能让这么多人给他卖命?都是奔着这个名声来的。” “然后呢,你还想说什么?” “你们是来找濒死书的吧。” “对,怎么了。” “怎么了···”林凡忽然沉默了,然后跟我们说:“你们最好离那个荀月远一点,我总觉得她比寒水鬼王还要有城府,整个五心堂唯一一个敢他的话的就是荀月,而且寒水鬼王还一直不肯把她给踢出去,没人能知道为什么。我在五心堂里呆了半辈子,什么缺德事也干过,当然,也做过不少好事,只不过你们不知道罢了,所以说,看人不能一棍子打死啊,我这种恶人,还有发善心的时候,必看荀月现在对你们挺好,指不定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那我也跟你说说吧,我告诉你,我跟那个荀月根本就没什么交情,这只是一笔交易。”我跟林凡说。 “交易?别提什么交易,对于他们这种有上千年修行的人来说,根本就不存在什么交易。”说完这句话之后,林凡就把濒死书从随身背着的包里拿了出来,然后交到我手上,跟我说:“行了,该说的我都说了,凭我现在的这点本事,也没法跟你们斗,所以说,我就把濒死书给你,但是,我的话,你一定要往心里去,虽然跟你们斗了这么长时间,但聂文毕竟是我师弟,这几年我也想开了,斗来斗去有什么意思呢。”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拿起濒死书就走了,聂文在后面还跟他说了两句话,然后,我们就直接开车回家了。 休息了一晚上之后,第二天一大早,就带着濒死书去找荀月了,我没想到这个濒死书“抢”的这么轻松,算是这个林凡懂事,直接给我了,要不然的话,免不了在他店里大闹一场。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自己总是被人牵着鼻子走,一开始的时候鬼帝让我来杀荀月,然后我就来了,接下来荀月让我去找濒死书,结果我就把濒死书给找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自己没有自己的主见了,不过也正常,跟这些人打交道,我根本就没有什么话语权。 今天荀月画展还在举办,她这个展览要连续办一个星期,所以说她现在肯定还在这里,柳城艺术馆,平常开车路过的时候看都不会看一眼,没想到现在三天两头的就往这里跑。 看我们这么快就回来了,她有点惊讶,但还是把我们两个带到了上次说话的那个小房间里。 “不错啊,昨天吩咐的事情,今天就抢过来了?” “根本就没有抢,找到他之后,这小子就直接把这玩意拱手让出来了,我根本就没想到他会这么做。” “让出来了,真不像他啊,早知道我就自己去找了。” “行了,这次,我的承诺已经兑现了,现在,是不是该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诉我了?” “那些事情不着急,我现在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什么事?” “阴间要出大乱子了。” “什么意思?” “焦木要有大动作,没准这次连鬼帝都要换人了,昨天你夫人被焦木叫过去了吧,赶紧下去看看吧,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兑现,可是,现在根本就没时间跟你说,因为现在,阴间可热闹着呢。” 听她这么说我赶紧跑到下面去,果然跟她说的一样,阴间的街道上相当冷清,好多平民都魂飞魄散了,这里肯定发生了一场浩劫,就在这两天的时间里。 我没有去找鬼帝,而是直接去了焦木的府邸,这小子到底在干什么! “焦木!”进门之后我就大喊:“你他娘的这是干嘛呢,啊,要造反啊!” “来了?”焦木在屋子里跟我说:“过来吧,柳柳也在这。” 顺着他的声音我直接推门进了正堂,天知道这小子要干什么。 可是进来以后,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的场景。 这间屋子里,所有人都来齐了,焦木,白柳柳,管台,连我爷爷都来了,还有好久不见的夜囚,他们全都围在一张桌子上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坐吧。”焦木跟我说。 我坐下之后就跟问白柳柳:“这怎么回事?不是幻阵吧!” “不是,在座的,全都是真的!” 我转过身去,看着爷爷,他穿着一身阴司的黑衣服,微笑的看着我,说:“不错,现在能独当一面了。” 眼角忽然流出来一滴泪水,然后我跟他说:“爷爷,这么多年,您老人家去哪了?” “我去给我重孙子挡灾,今天刚回来···” 第二百五十七章 鬼帝的阴谋 爷爷抽了一口烟袋锅子,然后接着跟我说:“清霜的日子不好过啊,本身就是多灾多难的命格,还带着阴阳眼,现在方望泉还跑到他身上去了。” “这不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吗。”我跟他说:“这都是他命里该有的事情,躲也躲不过去啊。” “谁说躲不过去,方望泉要觉醒的时候,我已经跟他交过手了,只不过,我根本就阻止不了他而已。”爷爷叹了口气,把这件事的内幕跟我说了一下。 “交手?什么时候?”我有点纳闷,方望泉在圆清霜体内,虽然爷爷已经死了这么多年,可就算是他以鬼的身份出现,圆清霜肯定也能看见他,可是这么多年了,当初圆清霜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件事情啊。 爷爷叹了口气,跟我说:“当时,我是用气在跟他交涉,你们发现不了也是正常的。” 我点了点头,然后想起来了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这么多人都围在这里干什么。 “焦木,这么火急火燎的把人们都弄过来,有什么事吗?”我问他。 “有什么事吗?我告诉你,这次事情闹大了。”焦木跟我说:“你是不是去了那三个亭子里面?” “对啊,怎么了,鬼帝让我修心啊!” “修心,开什么玩笑,哪有去那种地方修心的,那三个幻境,是鬼帝用人性的弱点做出来的,也就是说,从古至今那都是杀人的地方,只不过你们这些活人不知道罢了。” “杀人的地方?什么意思?”焦木这几句话让我愣住了,如果那是杀人的地方的话,为什么鬼帝让我去哪里修行? “忘忧池是鬼帝处置他手里的死刑犯的地方,因为他不是阎王,所以不能在自己家里弄监狱,然后就想了这么个办法,来处置他认为的死刑犯,只要是犯人进了那三个亭子,绝对都出不来,然后那三个亭子会慢慢消耗犯人的魂魄,最后的下场就是魂飞魄散。”焦木跟我说:“你还以为他是要让你好好修行?别看玩笑了,说白了他就是想要除掉你,然后帮着方望泉从阎王爷手里拿到子午梅花钺,到时候,整个阴间就是他的天下了。” “子午梅花钺?你的意思是,方望泉已经知道子午梅花钺在阎王爷手里了?”我问他。 “当然知道,堂堂的望泉尸尊,如果这点东西都不知道的话,他还能干点什么?” “那这些日子他跑到阳间去干什么?” “这就是鬼帝答应望泉尸尊的条件,他自己控制住阴间,然后让望泉尸尊跑到人间去,把所有的道法全都灭掉,只留下方家道法,这样一来,人间的阴阳事就全都有望泉尸尊掌管了,当年阎王爷把方望泉封印住,就是为了不让方家的入殓法流传于世,所以这就成了方望泉的心结,鬼帝用这个条件来做诱饵,方望泉自然会帮他。” 我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我说荀月怎么总是让我小心鬼帝这个人,看来他的城府真的很深。 当时修心的时候,我的担心一点也没有错,原来鬼帝就是要让我死在那三个幻境里面,我说呢,就算是修行也多少应该有点安全保障的吧,这么危险的地方,居然直接就让我去了。 “他为什么要处死我?” “圆家,方家,和柳家,本来是鬼帝的三个心头大患,可是现在方家已经和鬼帝站在一边了,所以他就要除掉圆家和柳家,所以在燃灯亭的时候他本来想让你和柳家后人都死在里面,没想到这一代的柳家后人居然是药师,所以你们两个就全都活了下来,要不然的话,你们肯定会全都死在里面的,不过最后的时候鬼帝还使出了最后的手段,记不记得当时在燃灯亭里,你们拿到南荒秘本之后,被一堆虫子给围起来了。” “记得啊,怎么了?” “不是你是跟我装傻还是真想不明白啊,那是因为鬼帝看你们马上就要出来了,然后就控制那些虫子去杀你们,幸亏管台及时赶到,才救了你们。”焦木说完了之后九点了根烟,然后就不再说话了。 原来是这样,难怪我和柳南木燃灯亭里出来之后,鬼帝满脸不悦,而且还面露难色,原来他本来的目的是为了让我们死在里面。 我看了一眼白柳柳,问她:“你打算怎么办?” “我什么都做不了,从小到大我爹教我的本事,都是我能学的本事,真正我想学的功法他却从来都不教给我,原来就是为了今天,他不想让我拦着他,也不愿意给自己的添麻烦,这步棋,他真的下了好长时间。”白柳柳跟我说。 我叹了口气,看来,现在真的要跟鬼帝算算账了。 很明显,他的阴谋,就是要在阴间掌权,为了这个目的他已经安排了很久。 “鬼帝当年闭关。”一直沉默的夜囚说话了:“就是为了今天,他想好好的修炼一下,然后直接在阴间掌权,原来的时候还只是留言,不过现在看来,这件事情已经是毋庸置疑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本来以为鬼帝能成为我和白柳柳的靠山,现在却成为了敌人。一个方望泉就已经足够让我头疼的了,现在又出来了鬼帝,和他的一切势力。 叶知秋那个老头不在场,看来他已经站在了鬼帝的那一边,文金鬼王也不再场,不过阴间谁掌权,对于她来说根本就不重要,反正她手里有钱,不管是谁掌权,她都能在这里好好的待下去。 看来不干事阴间还是人间,钱永远是最重要的东西啊。 管台跟我们说:“本来,你们阴间的事情,跟我没有一点关系,可是既然我徒弟在这里,那我也就插一手,好不容易有了个徒弟,也不能不负责啊,更何况这还关乎到他的生死,一开始你们跟我说如果一十继续呆在鬼帝身边的话会有生命危险,我还不相信,不过从燃灯亭我是看出来了,这老头子是真的想要把他置于死地啊。” 听他这么说我笑了笑,看来我这个师傅还挺靠谱的啊,本来他可以在十方过安生日子,现在为了我却跑到阴间来淌这趟浑水,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收我为徒。 说着说着门外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荀月一进门就说:“哎呦,人挺全啊。” “你怎么来了,我问她。” “本来我是不该来的,不过看在你帮我找到了濒死书的份上,我就帮你一把算了。” 荀月是我们这群人里面唯一一个在人间修行的人,我已开始虽然也是在人间修行,不过现在已经慢慢地往阴间的方向发展了,身上的阴气越来越重,不过这对于我来说不是什么坏事,只要能能保护好自己和家人,付出什么代价都值得。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所有人都沉默了。 “报!”牟叫喊着跑了进来,一进来就跪在地上跟焦木说:“老爷,奈何桥那边又出事了,叶知秋又在填河!” “什么!”焦木一拍桌子站起来,说了声:“走,去看看。” 整个屋子里的人和全都跟着出去了,还有焦木手底下的百万阴兵,说是百万,可是现在有很多都投靠了鬼帝,所以焦木手里的兵权已经变成一个空壳子了,根本就起不了多么大的作用,也就只能壮壮声势了。 我们这一大屋子人,带着无数个阴兵往奈何桥那边走,大老远的就看见叶知秋逼着好多老百姓跳忘川河,老百姓看着漆黑湍急的河水心里很是恐惧,然而没办法,如果不跳的话,就会被叶知秋带来的阴兵给一脚踢下去。 “叶知秋!”焦木大喊了一声:“给老子住手!” 没想到叶知秋这老头哈哈大笑,然后跟我们说:“果然不出鬼帝所料啊,你们几个人,真的凑到一起去了,正好,老子今天就给你们一网打尽。” 叶知秋刚想动手,白柳柳就喊了一声:“住手,放肆!” 一开始白柳柳站在后面,叶知秋没有看见,现在看见他了,这老小子马上就换了一副毕恭毕敬的面孔,说:“少主,属下也是奉鬼帝之命再次执行公务,还请少主莫要打扰。” “公务?”白柳柳看见眼前这个景象气就不打一处来,然后跟他们说:“这他娘的也叫公务,这些老百姓都做错什么了,你居然逼着他们跳河!” “他们议论鬼帝。” “议论?”白柳柳冷哼了一声:“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请,害怕别人议论,摊上个这样的爹,我都嫌丢人。” “放肆!”第三个人的声音从上空穿了过来,这个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就是鬼帝的声音。 鬼帝踩着一朵祥云,在阴间这是极为少见的东西,只有阎王爷能在阴间驾云出行,看来,他是下定了决心,要跟阎王爷争这个位置啊。 “养你这么大,居然说出这种话,你心中可有愧!!!” 第二百五十八章 白家往事 “有愧?”白柳柳很气愤的说:“实话跟你说吧,本来我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站在你这一边,但是看你做出这种事情,我反你反定了,何愧只有!” 河边上那群众看见白柳柳就跟看见救星一样,凡是生活在阴间的人,对忘川河都充满了恐惧,不知道他们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我周围的人可能都理解不了那种感觉,我是有切身体会的,当年跳忘川河的时候,我在里面的每一秒都备受煎熬,到现在我也没有遭受过比在忘川河里更难受的罪,鬼帝让叶知秋这么做,真的是一点人性都没有。 鬼帝在天上听见白柳柳这么说,恨得咬牙切齿,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身手打出来一团阴气,这种阴气根本就不是我们能接触到的,这团阴气抓住白柳柳之后,举到空中,然后恶狠狠地说:“既然如此,我要你这种女儿有何用!” 说完之后,鬼帝就直接把白柳柳扔进了忘川河里。 事情来的太突然,白柳柳在忘川河里都没来的及挣扎,就在忘川河里灰飞烟灭了。 我··· 慢慢的走到河边,缓缓地跪下去,把手伸到忘川河里去,黑色的河水把我的手弄得很疼,这是上次跳忘川河时候的那种痛,这种感觉我这辈子都不会忘掉。 “柳柳···” “你能在里面坚持一会对不对···” “你快出来啊···” “什么你出不来?等着,我这就下去救你!” 我不知道自己被多少人拉着,好几股力量拉着我不让我跳下去,我心里真的很难受,就在我不经意的一瞬间,白柳柳就这样死了,而且还是死在自己亲生父亲手里。 “啊!”我大喊了一声,眼睛里看什么东西都是红色的,我不知道阴间怎么了,人心怎么了,鬼帝怎么了,白柳柳做错什么了,就这样死在了忘川河里,我又做错什么了,为什么一定要让我遭受这种事情! 我看着空中的鬼帝,左手紧紧地握着纹龙判官笔,忽然想起来当初叶知秋不让我用右手拿,一直让我用废掉的左手拿纹龙判官笔没准是因为他们有什么顾忌,所以,我直接用右手结果了纹龙判官笔。 可是,就在我右手握紧它的时候,浑身忽然感觉到一阵剧痛,每个关节都很疼。 “啊!”我又喊了一声,上次是因为愤怒,而这次,是因为痛苦。 鬼帝看我把纹龙判官笔放在了右手上,就马上想趁我痛苦的空档杀了我,叶知秋也看见了,他们两个凝聚了两团很大的阴气,这阴气比纹龙判官笔打出来的黑龙厉害多了,我能感觉到自己周围有一阵红光,他们两个打过来的阴气,就这样被我身上的红光吸收进来了。 然后这些红光又全都回归到我身上,我睁开眼睛,咬了咬牙,攥紧了手里的纹龙判官笔,纵身一跳,直接冲着空中的鬼帝就去了,右手的阴气很快就形成了黑龙,大出去之后黑龙的速度不像原来那么慢了,而是快到我无法想象,我的眼睛跟不上黑龙的速度。 可是,鬼帝的速度也很快,直接一个侧身,就躲过了那跳黑龙,我跳的相当高,所以在空中有足够的时间让我打开猫妖的妖骨,把妖骨打开之后,速度快到我反应不过来,我仅仅是用了一点力气,就已经绕道鬼帝身后来了,可是我在这里来了停留了将近一秒之后才发现自己已经过来了,于是直接一拳,把鬼帝从祥云上打下去了。 他直接掉到了忘川河里,本来以为我赢了,可是,他刚掉进去,忘川河里就升腾上一股黑气,不是阴气,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气,这应该就是鬼帝闭关修炼的东西,这股黑气凝聚成一个骷髅头的形状,怒吼了一声,整个阴间都为之颤动,我本来以为鬼帝会从河底跳出来,可是没想到,他居然在我头顶,以为这团黑气相当大,我根本就爱看不见里面的情况,鬼帝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头顶,一甩手,直接就把我从上面给打下去了。 这一下打击相当重,我刚才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忘了我跟鬼帝的差距,他这一掌,直接把我打的没了意识。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是在焦木的府邸,所有人都围在我身边,除了白柳柳之外。 “你可算醒了!”廖诗云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旁边还有柳南木。 “感觉怎么样。”管台问我。 “还行,没事了。”我揉了揉脑袋,坐起身来,爷爷递给我一杯水,喝完之后,我觉得舒服了不少。 “可以啊你。”荀月跟我说:“居然能把鬼帝一拳打到河里去,到底是圆家的后人。” “别说这个,告诉我,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后来。”焦木跟我说:“我们就抬着你跑了回来,幸亏跑得快,要不然的话,我们这群人都得死在鬼帝的手里。” “这里安全吗?”我问他。 “你放心。”夜囚跟我说:“鬼帝就算是再嚣张,现在也不敢到这里来闹事,再怎样这里也是阎王爷的地盘,现在的时机还不成熟,他不敢怎样,所以说,这里很安全。” 我回想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就这么一瞬间,白柳柳就这么没了,而且还是死在了她亲爹的手里,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我们两个一路走来不容易,彼此都付出了这么多才走道这一步,可是,就被我这个老丈人给打碎了。 “爷爷。” “怎么了?” “我还能在见到白柳柳吗?” 爷爷听我这么说,没有回答我,只是摇了摇头,可是旁边的焦木跟我说:“能见到!” “怎么见?”让他这么一说我马上就来精神了。 “白柳柳是鬼帝之女,既然这样,泰山府君那里一定会收留她的,所以说,如果你能找到泰山府君的话,就一定能再次见到白柳柳。” 我爷爷摇了摇头:“泰山府君,还不知道不能在不存在呢,你就你别跟他说这些了。” “存在,泰山府君存在。”我说。 “你怎么知道的?”我一说这句话,在场的所有人都来了精神,这对于他们来说应该是很感兴趣的东西,泰山府君是他们眼里的神,谁不对自己心中的神感兴趣呢。 “当年寒水死的时候,鬼帝带我和白柳柳去过一次寒水地狱,那是泰山府君为寒水创建的地狱,所以说,泰山府君真的存在。”我点了根烟,说这句话的时候忽然想起来柳柳跟我说过另外一句话,就问他们:“当时柳柳跟我说,去了泰山府君哪里的鬼,会进入另外一种轮回,是什么轮回?” 我爷爷叹了口气,跟我说:“如果按照你说的,泰山府君真的存在的话,那苦灵轮回就真的存在了。” “苦灵轮回?”我问他:“什么意思。” “人间曾经有一句话,叫万物皆有灵性,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关于泰山府君的传说中是这么解释这种轮回的,做人,是这个人世间最简单的东西,而其他的东西,都是道行很高的人或者鬼,经过苦灵轮回幻化而成的,一棵树,一块石头,乃至一座山,一片海,一条河,任何自然界种不是生物的东西都是经过苦灵轮回才有的,只不过能去苦灵轮回的人很少,一般人都没有这种资格,所以,山水永远也不会比人的数量多。”爷爷说完这件事之后,叹了口气,接着说:“你也别太伤心了,就算你找到了泰山府君,也只是能知道柳柳经过苦灵轮回之后,会变成什么。” “那也行,我一定要找到她,但是在找到她之前,我一点要给她报仇,鬼帝也太不是东西了,杀自己的女儿,居然连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一想到鬼帝对柳柳做的事情,我就恨得牙根痒痒,不过也没什么办法,目前只能在这里痛快痛快嘴。 “你还不知道吧。”夜囚跟我说:“鬼帝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当年为了自己能在那座山里闭关,不惜杀了自己的妻子来祭祀,这就是白让,他也是因为心狠手辣而登上鬼帝这个位置的。” “可是你不是说他对老百姓很好吗?为什么现在让老百姓们去填河,如果他不让老百姓们跳忘川河的话,柳柳也不会一时冲动说出那种话,也就不会死了。”我现在还有点接受不了柳柳已经死了的事实。 “那是对顺应他的老百姓好,如果有人敢说他不好,那白让肯定会痛下杀手。”夜囚跟我说:“白家的事情,就这么简单,一路打打杀杀,他们家没有什么往事,当然,白家也没有什么感情,所有人都可以是鬼帝的利用工具。” 我看了看自己左手里面的纹龙判官笔,想起来自己刚才的样子,就问荀月:“你快把圆家的事情告诉我,为什么这玩意到了我的右手里,我就会变成那个样子,或者说,变成那个样子之后,我是谁?” 第二百五十九章 圆家的力量 “那就是你们圆家隐藏的力量,你说对了,当你右手拿着纹龙判官笔的时候,你就确实已经不是你了。”荀月喝了一口桌子上的水,跟我说。 “那我是谁?” “火蛾。” “什么玩意?” “你们圆家,之所以能有这么好的入殓术,就是因为有火蛾这东西,当时能让那么多人能信服于你们,也是因为火蛾,久而久之,你们圆家人身上都留着火蛾的血,纹龙判官笔里面的力量,也必须有火蛾的配合,才能发挥到极致,之所以叶知秋先把你的左手废了,才让你用纹龙判官笔,就是因为这东西在你废掉的左手之中的得不到火蛾的配合,所以才有望月锦鲤。”荀月跟我说。 难怪当初师父不让我去调查望月锦鲤这件事情,原来里面还有这么多门道,以我当时的能力肯定是弄不清楚这些事情的,可是不对啊,既然叶知秋把纹龙判官笔给我,会对他们不利,那为什么又一定要给我这个动心呢,像阎王爷那样,直接把子午梅花钺握在手里,不让方望泉拿到手,不一样能达到目的吗? “那不对啊,干嘛他非要给我这东西。” 听我这么问,荀月没说话,焦木就在旁边说了:“这就是鬼帝的手段了,他想让你老老实实的死在忘忧池里,也就是说,安排叶知秋演了三百年的戏,等你转世成功之后,就让叶知秋用望月锦鲤废掉你的左手,然后再把纹龙判官笔给你,最后在让叶知秋到鬼帝的手下去当差,这些东西都是做给你看的,就是为了让你完全信服于他,然后让你老老实实的去忘忧池的三个亭子里,而你,也确实上当了,鬼帝的目的,也达到了,只不过,他没有算到你和柳南木能从那三个幻境中活下来,所以他意识到不能再等了,你已经强大到了他的意料之外,然后就发生了刚才的事情,逼着老百姓填河,鬼帝已经提前动手了。” 焦木这几句话,确确实实的把我给说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如果我死在了忘忧池里,凭我的经历这辈子也想不明白,自己的死因到底是什么,鬼帝这个人的城府实在是太深了。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我问爷爷。 “两条路,一,是去找泰山府君,看看他到底有没有把柳柳给收留下来,然后问他柳柳在苦灵轮回种到底变成了什么,这样,你也算是能陪着她了。” “恩,第二条路呢?” “第二条路应该就是你最想做的事情了,就是跟我们一起,给柳柳报仇,杀了鬼帝。” 爷爷说的没错,这第二条路,确实是我最想做的事情,现在我满脑子都是报仇,根本就没有别的念想,想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说,首先,我确实像想知道柳柳到时候会转生成什么,别说是一座山,一条河,就算是一棵树,一块石头,我也要守她一辈子,可是,如果不给她报仇的话,我怎么有脸面面对她。 不行,我得先给她报仇。 “爷爷,如果我先给柳柳报仇,然后再去找泰山府君的话,还来得急吗?” “那就得看柳柳了啊,如果她一直等你的话,那就肯定来的急,如果她没有等你而是直接进入了苦灵轮回的话,那你就再也见不到她了,她已经变成了这大千世界中的一草一木,千百年之后,随风而逝。”爷爷跟我说。 “我明白了,没事,她肯定会等着我的,那就先给她报仇吧。”我跟爷爷说。 “那你得先去趟东沃镇。”荀月跟我说。 “去东沃镇干什么?” “你现在这点本事怎么报仇?还没接近鬼帝呢,就让他的黑气给围住了,到时候你连命都没了,还拿什么报仇去。”荀月看了我一眼,说。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爷爷就在旁边说:“没错,本来我想把火蛾这件事情从我这辈人一直瞒下去,可是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所以,在你们这一辈人里面,就只能重新把火蛾的力量拿出来了。” “我去什么地方那个找?” “当然是圆家的祖坟了,找无为天师,他们肯定见过火蛾。” 无为天师,那个老大爷已经以为我们的事情死在木克土的手里了,让爷爷这么一提醒,我还真想起来一间重要的事情,就是一定要找木克土好好说说这件事情。 不过我很粗头接触这种事情,这么多年下来,我已经习惯了打打杀杀,一想到处理木克土就要牵扯到东沃镇的乡亲们,我就头疼。 可是,这也是我必须要面对的事情啊。 我站起身来,揉了揉肩膀,跟他们说:“行,我现在就去。” “等等!”廖诗云说:“我跟你一块去。” “我也是。”柳南木也在旁边说。 我看了一眼她们两个,无奈的笑了一声,点了点头。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也不管用,她们是一定会跟着我走的,所以,我也就不说其他的了,柳南木我不担心,毕竟现在她手里有南荒秘本,自己也是柳家的药师,在人间如果有人想找她的麻烦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廖诗云虽然什么也不会,但是我们两个一定能保护好她。 然后我们三个就一块跑到了人间,看着柳柳安静的躺在床上,我心里的滋味真的说不出来,我在她身边做了一个留尸阵,这是当年跟古天学的本事,现在我还不想给她入殓,等一切的事情都结束了,从泰山府君那里知道了柳柳的去处,我就把她安葬在那个地方,然后这辈子就一直守着她,再也不管什么阴阳事了。 这辈子,就这样吧,我真的很累了,为了这些东西,我付出了太多,我身边的人也付出了太多,现在还找不到儿子的踪迹,也不知道他到时候会变成什么样子,不过,我一定会把方望泉从我儿子身上抽出来的,让他踏踏实实的过平常人的生活,再也不涉足这些阴阳之事。 买好了机票之后我把聂文和王立崴他们叫了过来,在楼下的饭店好好摆了一桌,我端着酒杯跟他们说:“你们,不是在纳闷为什么所有人都到了,只有柳柳没来吗?今天让你们过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们这件事,她来不了了。” “你这叫什么话。”聂文其实明白我什么意思,只不过是不想接受这个事实而已。 然后我就把阴间现在的事情跟他们说了,王立崴拍着桌子大喊了一声:“这鬼帝也太他娘的不是东西了!居然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放过。” 我冷笑了一声,跟他说:“鬼帝为了能去那座山里闭关修行,就是用柳柳他娘来做的祭祀,自己的亲人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一个棋子而已,白家人没有什么感情,当然,除了柳柳之外,这三生三世的劫难,彻底改变了柳柳的性情,如果放在之前的话,她肯定能理解鬼帝的做法,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跟他对着干。” 我说完这句话之后,聂文从旁边拍了拍我肩膀,说:“放心吧,你一定能给她报仇,如果我们能帮得上忙,那就直接给我们打电话,随叫随到!” 看着他们,我点了点头,然后跟王立崴说:“能不能,帮我问问柳柳的尸体,她还有什么话说。” “那没问题,咱们吃完了,马上就去,怎么样?” 我点了点头,这顿饭说实话吃的并不舒服,这件事给我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就是应为这样,他们也没有吃痛快,所以随便喝了两杯酒,就直接回了家。 他们都跟我一起来了,王立崴站在留尸阵外面,跟柳柳说话,然后他告诉我:“圆哥,嫂子说了,泰山府君真的收留了她,她在那边等着你。” 我点了点头,跟他说:“跟你嫂子说,就这样吧,我一定会尽快过去找她的。” “圆哥,嫂子说了,你不用着急,在泰山府君这里,千八百年根本就不叫时间,她让你慢慢的处理手中的事,一定要注意安全!” 听她这么说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了,跪在地上哭的昏天黑地,当时在阴间的时候,如果不是他们拦着我,我肯定会跟着一块跳河的,不为别的,就为了能跟白柳柳在一起! 南宫瑾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圆哥,节哀,嫂子她最担心的就是你,所以,一定要注意身体啊。” 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周围的人都在劝我,可是,我的心情,他们又怎么能懂呢。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跟廖诗云和柳南木直接到了戴城,可是,我刚一下飞机,就看见了一群熟悉的身影。 聂文,王立崴,南宫瑾,邱晴,还有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他们五个人在戴城的机场等着我。 “你们,怎么来了?” “看你这个样子,我们能放心吗?所以,就比你早飞了几个小时,到这里来给你帮忙了!” “对啊,圆哥,这是我老公,怎么样···” 第二百六十章 火蛾 邱晴说完之后,就把旁边那个陌生的男人拉到了跟前,我看着他,果然跟我年轻的时候有几分相似,这小子看见我之后非常激动,上来就跟我握手,然后说:“圆哥,久仰大名啊,我是小晴的爱人樊北,叫我小北就行。” “你好你好,你是干什么的?两口子是同事吗?” “不是不是,我是个粗人,哪里干得了小晴那样的工作,现在是个武术教练,平时伸展伸展拳脚,也能讨口生活。” 别看这小子说自己是粗人,言语之间都透着定笃的心境,这小子一定不是普通人,邱晴的眼光真的不错,能找到这么个好男人。 我笑了笑,跟他们两个说:“你们两口子不错,一文一武,一个是什么都知道,另一个就是武术教练,平常人打不过,真是可以啊!” 邱晴听我这么说,就压低了嗓子说:“怎么样圆哥,有没有你年轻时候的劲头。” “当着人家说着话好吗?” “没事没事。”樊北说:“圆哥,小晴早就跟我说过了,当年在长易庄的时候,是您救了她,我们两个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她就跟我说过,是按照您的标注找的我。” “那好那好,只要你不介意就好。” “当然不介意了。” “圆哥,你还没说呢,到底有没有你年轻时候的劲头?”邱晴一定要抓着这个话题不放,那我就好好说两句。 “邱晴啊,樊北这小伙子,虽然我只跟他说过这两句话,但是我发现他说话的分寸拿捏得比我还准,他这种定笃的气场可不是一两天就能练成的,这小伙子,将来肯定是干大事的人,可比我强多了,你啊,就偷着乐吧。” “哎呦我的天,圆哥,你可快别夸他了,本来就快上天了,真是的,到时候还下的来吗?” “没事,上天了我就让管台在十方接着,绝对摔不着。” “哈哈哈!!!” 说说笑笑间,我的心情好了很多,他们能来我真的很感动,倒不是想让他们帮我什么忙,主要是这份情谊,人生在世,能有这么几个朋友,已经很不容易了。 如果他们不来的话,估计寻找火蛾这件事,我肯定会提不起精神来,因为柳柳这件事给我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道理我都懂,可就是不愿意接受眼前的现实,还是适应不了柳柳不在的日子,我们两个,为什么不能过一段平平淡淡的日子呢。 还是上次那个酒店,我总觉得戴城这个地方对我来说不太吉利,上次来,是因为师父死了,而这次来,又是为了给柳柳报仇,每次到这里来肯定会有一个我身边的人死去,这是不是跟二十七层楼一样,对于我来说根本就是不吉利的东西! 住进酒店之后,中午随便吃了两口饭,我们就直接去了圆家祖坟,其实我这次来,真的不想再到东沃镇那个地方那个地方去了,我没有心思跟木克土他们周旋,如果说能让我痛痛快快的把木家人给杀了,那也行,但是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现在我脑子里全都是报仇,先找到火蛾,然后回去找鬼帝报仇! 无为天师果然已经换人了,而这次换的是一个年轻人,他看我们过来了,上来就说:“圆大爷,您来了?” “你是?” “我是咱们这里新的无为天师,接替我爹的。” “你知道,当年你爹是怎么死的吗?” “知道啊,木大叔都跟我说了,当时有一伙盗墓贼,想要圆家祖坟里面的宝贝,我爹一个人把他们全都拦住了,但是也身受重伤,到了医院之后抢救无效死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年轻人情绪有点低落。 我叹了口气,不得不说,木克土这个人虽然为人不怎么样,但是办事真的周全,我并不打算把这件事的真想告诉年轻人,让他一辈子在仇恨里挣扎,还不如不明真相的过一辈子,我现在知道了仇恨的感觉,真的很不舒服。 讲道理不告诉他真相确实有点不妥,算了,以后找个合适的时机再跟他说吧。 说完话之后,年轻人就问我:“圆大爷,您这次过来,有何贵干啊!” “小兄弟,你见过火蛾吗?” “火,火蛾!圆大爷,您是不是碰见什么事情了?” “没错,看来你也知道火蛾是怎么回事,难道东沃镇的人都知道?” “不,只有无为天师知道,无为天师第一天上任的时候,要去圆家先祖,圆天诫的墓室里面呆一天一夜,如果能活着出来的话,就可以做无为天师,我当时在墓室里面的时候,仗着自己胆子大,就睡着了,然后圆家先祖就给我托梦,把火蛾的事情告诉我了,每一个无为天师,应该都是通过这种办法来知道这件事情的,如果别人进去,火蛾就会直接杀了他!” “这么杀?” “火蛾扑倒一个人身上的时候,这个人就会着火,而且时候紫色的火焰,根本就扑不灭,被火蛾攻击的人,肉体不会受到任何损伤,但过一会就会没气了,我们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会事。” 居然是冥火,阎王爷的冥火,圆家人居然也能用,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但是,如果能控制这个火蛾的话,就相当于我能控制冥火了,也就是说,到时候我就不用怕鬼帝了。 不管他鬼帝多厉害,肯定也是害怕冥火的,看来,我报仇有希望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赶紧问他:“你知道怎么去圆天诫的墓室?” “当然知道了。” “快,带我去!” “不是,圆大爷,这种事情,为了掩人耳目,最好还是晚上下去吧,说句实话现在戴城里什么人都有,跟以前不一样了,其中盗墓贼也不少,如果被他们看见了咱们的行动,到时候您走了,他们肯定会过来找麻烦,我冒点危险不要紧,关键是咱们不能惊扰了圆家先祖的安宁不是。”这个年轻人跟我说。 聂文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这个年轻人,就跟我说:“没错,老圆,小伙子说的有道理,这大白天的,确实有点不合适,咱们啊,今晚上再来吧,怎么样?” 我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然后就会了酒店,回来之后聂文直接跟我说:“你是不是觉得,这个年轻人有点问题?” “不会的,他肯定是无为天师,只不过···” “不过什么。” “跟他爹比起来,这小子可差远了。” “为啥这么说。” 我看了聂文一眼,说:“哎不是我说老聂,不会吧,你怎么与老越糊涂啊,怎么连这点事情都看不出来了,很明显,这小子是自己怕死啊,不敢让咱们白天下去,就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啊,这还不够明显吗?” “这么说也是,不过他常年一个人在这里看坟,有点担心也是正常的,谁还不图自己个平安无事呢。” “那倒也是。” 说话之间就到了晚上,过了十二点之后我们几个人又到圆家祖坟来了,我跟那个年轻人说:“现在可以带我们去了吧。” “可以了,可以了,不过。” “有他娘的怎么了!” “不是,圆大爷您别生气,那墓室里的火蛾,认识您,但是不认识您的这些朋友啊,如果他们跟您一块下去的话,肯定会有危险啊。” 让这小子一说,果然有点道理,我回头看了一眼聂文,他点了点头,于是我就跟着这小子去了圆天诫的墓室。 他先带我找到了一口井,然后跟我说,墓室就在下面,我们两个就顺着绳子下去了,这还是一口枯井,如果不是他跟我说的话,根本就不会注意到这里,为什么圆家先祖的墓室要安排在一口枯井下面。 顺着绳子下去之后,我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这里比望泉营可气派多了,虽然没有望泉营那么大,只有一个前厅,和一个主墓室,但这里没买那墙上,都雕着很多壁画,我看不多难过这到底是要表达什么意思,但是能从这壁画上面感觉到,圆家人当初肯定有很大的影响力。 可是,最吸引我的,还是一个加官进爵的壁画,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们家祖上没有出过当官的啊。 我在前厅呆了很久,可是能感觉到这里有紫色的光,可是呆了这么长时间,我也没有看见一只火蛾,按理说我到这里来了,火蛾不是应该出来找我吗。 跟着年轻人进了主墓室,可是,主墓室里住了圆天诫的棺材之外,还有一群我最不想看到的人。 木克土坐在棺材前面,跟我说:“圆大爷,好久不见啊!” 所有的火蛾都被关在了一个个的玻璃罐子里,这些人具体是怎么把它们控制住的我不清楚,但是唯一清楚的是,想要带走火蛾,现在有点麻烦了。 木克土身边还有很多圆家人,站在他身后的就是木奎,这小子,亏我当初饶了他一命,现在居然还来害我! 第二百六十一章 笼火判官笔 第一次看见这小子的时候就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东西,看来我真的没有看错啊,不过这也不怪他,毕竟木克土在这呢,就算这小子有什么想法也没什么用。 木克土坐在圆天诫的棺材前面,到现在我还在想,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把火蛾控制住的,要知道这东西只认圆家人和无为天师的血,所以······ 等等··· 无为天师! 我看了旁边的年轻人,这小子一脸坏笑的把手伸出来,跟我说:“圆大爷,在下,刘赤山,久仰久仰啊!” 我瞪了这小子一眼,算是明白了他为什么非得把这些事情放到晚上来说,原来,就是为了去给木克土报信,说什么下面的火蛾会伤到聂文他们,只是为了让我落单,还好收拾,这小子,真不是东西,一点没有他爹对圆家的虔诚不说,还助纣为虐,帮着木克土来收拾我。 “好小子,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吧。” “哈哈!”听我这么说这小子站到木克土旁边去,跟我说:“圆大爷,您过奖了,我这也是为东沃镇的老百姓,做点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嘛,咱这能力有限,所以心里就得想着点东沃镇的老百姓啦,帮木老爷控制一下火蛾,也是咱力所能及的事情啊,你说是不。” 我冷笑了一声,不想搭理这小子,居然帮着他的杀父仇人来对付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算了,这种人何必心疼的,就把实话告诉他吧:“刘赤山,你知不知道,当年你爹是咋死的?” “我当然知道了,就是木老爷处死的啊!” “什么!”这个反应倒是让我有点吃惊,我问他:“你知道这件事情?” “我当然知道了,只不过没有告诉你而已,如果今天中午我就跟你说这些事情了,你还会这么相信我?圆大爷,活了这么长时间,您老人家还是没明白啊,同情心是最好利用的!” 这小子恬不知耻的跟我说这些事情的时候,我心里真想把他给撕了,他到底怎么想的,我指着刘赤山的鼻子说:“你小子还有没有点良心,知不知道,那个木克土,是你的杀父仇人啊!” “我知道啊,那又怎样?”刘赤山跟我说:“现在是木家人带着东沃镇的老百姓过日子,你们圆家人一百多年前就走了,还想怎样?我爹他冥顽不灵,一定要坚守圆家的入殓之法,那就该死,分不清是非,看不懂局势,有什么办法!”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 “没错,方大爷已经来过我们这里了,不仅仅把方家入殓秘法交给了我们,还给我们做了风水阵,我们的庄稼地不会受到天灾的影响。”刘赤山跟我说。 不会受到天灾的影响,这明明是柳家的能力,怎么跑到方望泉手里去了,柳南木一直跟我在一块,再说了,她不可能帮着方望泉做事啊! 不对,这里面一定有问题,等我上去之后,一定要问清楚这些事情。 木克土沉默了这么长时间,终于说话了,他直接就说:“行了,这种情况下,你小子也不会有什么胜算的,跟你说句实话,老子根本就不怕你的黑龙,所以说,识相点,赶紧把纹龙判官笔交出来,要不然的话,在你祖先的见证下,老子要开杀戒了。” 我笑了笑,原来他们还以为我只能用纹龙判官笔打出黑龙来,慢慢的用右手把纹龙判官笔拿出来,这个东西,现在,我还真不怕他们人多,连鬼帝都被我一拳给打到忘川河里去了,我还能怕这几个人? 看来,这次,不开杀戒是不行了! 右手拿到纹龙判官笔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又全都变成了红色,然后直接冲到人群里去,把猫妖的妖骨开道最大,在这种状态下,我用纹龙判官笔打出来的黑龙,也会受到妖骨的影响,所以说,这几个人我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 我把周围的几个人全都用判官笔刺死了,沾了血的法器,用起来好像更顺手,我只留下了三个人,就是木克土,木奎,还有刘赤山,这三个人暂时还不能杀,要不然的话,东沃镇会有很大的麻烦,现在我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处理,所以只能留下他们三条狗命。 “滚!” 我大喊了一声。 木克土的眼神里虽然有恐惧的情绪,但是好像并没有退缩的意思,他站起身来,开始掐诀念咒,现在他全身都冒着金光,看来方望泉把他的阳功也给了木克土,我说这小子怎么这么嚣张呢。 他腾身而起,把功力全都凝结在自己的右手上,用尽全身力气向我打过来,可是这些动作在我眼里。 太慢了··· 一个闪身就把他这一拳给躲过去了,然后我跟他说:“你想好了,现在我的黑龙跟原来可不一样,我的速度你也看见了,刚才杀那几个人连两秒钟都没用完,杀你,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之所以我留了你一条狗命,是为了东沃镇的老百姓着想,所以,识相的话,就赶紧给我滚!” 木克土浑身哆嗦的转过身来,说:“圆一十,早晚有一天,老子亲手宰了你!” 说完这句话之后,木克土就出去了,木奎也跟了出去,我并没有拦着,可是刘赤山要走的时候被我一把给拉住了,我问他:“你别走,告诉我,方望泉说会什么时候来的?” “他,就是前一阵子,具···具体···体什么时候,我也···也记不清楚了!”看见我现在的身手,现在这小子说话都不利索了,然后我就把他给放走了。 如果不是东沃镇的百姓,这三个人我一定会直接杀掉,要不然留到以后,绝对是心腹大患。 处理完这些事情之后,我把那些困住火蛾的玻璃罐子全都打开,这些火蛾围在我身边一直飞,然后我就跪在圆天诫的棺材前,磕了几个头,说:“老祖宗啊,您这些宝贝,先借我用用,到时候,我会给您老送回来的。” “送回来?”空旷的墓室里出现了第二个声音,我记得很清楚,这就是圆天诫的声音,原来,他是在我心里跟我说的话:“你带不走这么多火蛾的。” “那我该怎么办?” “刚才,有九只火蛾已经飞到了纹龙判官笔里,你知道吗,这宝贝是当年阎王爷赐给我的,叫笼火判官笔,就是因为上面一直有九个火蛾的力量,所以说才叫这个名字的,但是后来,叶知秋把那几个火蛾给抽出来了,于是除了圆家人之外,别人都能用这个判官笔了,但是现在,笼火判官笔又回来了,去吧,阴间的事情,在阎王爷的帮助下,你一定能解决的!”圆天诫跟我说。 我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又给圆天诫磕了几个头,就直接离开了墓室,由于右手拿着笼火判官笔,我根本就不用绳子,直接跳了出去。 看我从井里跳出来了,聂文他们就围了过来:“刚才怎么回事,那个年轻人和木克土怎么上来了?” 我叹了口气,把在下面的事情都跟他们说了,回到酒店之后我把柳南木叫过来,问她:“你到底有没有见过方望泉?” “方望泉是谁?”柳南木跟我说:“我没见过,但是我见过清霜!” “清霜?” “对啊,当初出你跟白阿姨去了阴间,有一天我出去溜达,碰见了清霜,他跟原来没什么两样,我就把这两天的事情跟他说了说,还把南荒秘本给他翻了翻。” “你把南荒秘本给他看了?” “对啊,怎么了?” “我说呢,你不应该把南荒秘本给他看,现在清霜根本就不是清霜,是方望泉,那个样子都是方望泉装出来的。” “我,我不知道啊!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我叹了口气,跟她说:“没事,不会出事的,放心吧。” 柳南木点了点头就走了,我躺在床上想着这些事情,柳南木去东沃镇干什么,难道有什么事情吗? 对了! 望泉营就在东沃镇,我怎么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算了,今晚上先睡一觉,明天就去东沃镇的望泉营看看,那里面应该能找到一些东西,就算找不到,也一定能感觉到方望泉的踪迹。 我看着桌子上的笼火判官笔,想着自己在这个阴谋下被欺骗了这么长时间,虽然很佩服鬼帝的城府,但是心里总有一股怒火中烧,所以,我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 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我梦见了柳柳,她还没有进入苦灵轮回,梦里鬼帝也被打败了,阴间的秩序又恢复了正常,我们两个人在阴间长相厮守。 可是,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才知道,这一切的一切,全都只是一场梦而已。 而枕头上,被我昨晚的泪水弄湿了一大片。 吃早饭的时候,跟他们说了自己的打算,他们直接告诉我:“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放心吧,我们全都听你的!” “好,那就去东沃镇找木克土那个老小子好好算算账!” 第二百六十二章 巨瞳石像 吃完早饭之后,我们几个人打车直接去了东沃镇,只在这里呆两天,也没必要去租车,看来这次,是必须要去找木克土说个明白了,对于他来说,我现在就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不把我拔掉,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木克土是肯定不会让我去望泉营的,也就是说,这次除了硬闯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在出租车上的时候我想了很多,本来东沃镇算是一个世外桃源,可是随着时间的流转,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居然还有十几年的饥荒,真的是人算不如天算,谁知道东沃镇会经历这些事情。 这老小子好像知道我要过来一样,一大早的就在东沃镇的那个大街上等我,画面有点诡异,空旷的大街上几道熹微的晨光,其中有一道光照在拿把椅子上,椅子上的老人坐在哪里,等一个过去的恩人,现在的仇人。 下车以后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没想到木克土先跟我说了:“我就知道你还会过来。” “算你小子有觉悟!” “来干什么?” “把望泉营打开,我要进去找东西。” “好。” 这个好倒是让我意想不到,这时候天还太早,街道上没有什么人,只有买早点的伙计在自己的摊位上忙活,我问他:“你说什么?” “好啊!你去吧!” “你!” “我昨天晚上想了一夜啊,你知不知道,东沃镇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不仅仅是故乡这么简单啊,昨天去圆天诫的墓室找你麻烦,其实不是我的意思,是方望泉嘱咐我,一定不能让你得到火蛾,所以我就去了,但是目的没有达到,所以说,今天他就要来杀了我,这么早在这里坐着,并不是因为在等你,而是,在等死。”说这段话的时候,木克土的语气里写满了绝望。 让他这么一说,我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方望泉还是不肯放过东沃镇,他明明知道,这里如果没有了木家的话,一定会有一场大劫难,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些事情,想到这里的时候,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先帮我把望泉营打开,然后,跟我走!” 聂文在后面阻止我:“老圆,你要干什么!” “他的命不值钱,可是,东沃镇这么多的乡亲们怎么办,我不相信方望泉杀了木克土之后,会放过这里的乡亲们,如果我放着这里的乡亲们不管的话,对不起圆家的列祖列宗,所以,今天,我是肯定要和方望泉交手了,不过我不是为了救他,而是为了这里的乡亲们。”我跟聂文说。 听到我这几句话之后,聂文本来要过来拦我的,但是也在中途停下了,他知道我多恨木克土,确实,我真的是打心底里看不起这小子,为了得到功法居然接受了方家的入殓之法,而且还心甘情愿的为方望泉办事,昨天我就应该杀了他的,但是我明白,现在我根本就没有时间来打理这里的事情,方望泉也没有时间跟木家周旋,所以说,木克土现在还不能死。 “你,什么意思!”木克土问我。 “你现在不能死,东沃镇的事情,我现在根本就没有时间管,所以说,我得把你的命给留住,但是你必须记住一句话,以后绝对不能在让相信方望泉!”说完这句话之后,我拽着木克土往望泉营的方向走,甩手一道阴气,直接把他那把椅子给拆了! “我的黄花梨!!!”木克土说了一声,语气明显放松了,知道我要救他之后,这小子的情绪马上就缓过来了,这是我最看不起他的地方,刚才他坐在大街上等死,我多少觉得这小子还是个爷们,现在这贪生怕死的嘴脸又出来了,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到了望泉营之后,我们几个直接进去了,可是刚进门,入口就被封死了,我倒是不担心我们出不去,现在我手里的笼火判官笔,打开一扇石门根本就不是问题,只不过,地宫里的这个人,让我有点头疼。 “圆大爷,别来无恙啊!”方望泉站在我面前说。 可是,现在他在圆清霜的身体里,看着自己的儿子在仇人手里,真的是很难受,但是我现在一定要冷静,跟他说:“方道长,早班儿啊您。” “哪有您早,还赶了这么长时间路呢。” 说完这句话之后,方望泉就直接转过身去,往里面走,直到我们走到空旷的主墓室之后,他停了下来。 “圆大爷,这个望泉营,当初已经让你们圆家的先祖给搬空了,但是,我还是找到了这个东西,怎么样,这份大礼,不错吧。” 在方望泉身边是一个两米多高的石像,这个石像就是人形,跟普通人唯一不一样的地方就是,这个石像的眼睛很大,大到不成比例,看上去很别扭。 “这是什么玩意儿,没先到方道长,现在对这些小孩玩具感兴趣了啊。” “小孩玩具?”方望泉瞪了我一眼,跟我说:“那这个小孩玩具可是有点危险,我知道你一直在找我,我现在就在你面前,这巨瞳石像就是我找到的帮手,咱们两个之间也应该有个了断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赶紧跳到巨瞳石像身后,随着手指都不停地摆动,这个两米多高的破石头人也开始动,果然,他是可以控制这个巨瞳石像的。 我右手抄起笼火判官笔来,开启猫妖的妖骨,直接跳到最上面,想看看这小子到底是怎么控制巨瞳石像的,可是我真的什么也看不到,这之间连个丝线都没有,刚在它头顶上停留了一两秒钟,这石头人的拳头就挥过来了,本来以为这东西会很笨重,没想到速度居然这么快。 我赶紧跳下去,把笼火判官笔上的阴气都凝聚起来,纵身一跳,直接刺到巨瞳石像的面门之上,可是并没有什么作用,他的眼睛里居然喷出来两团冥火,如果不是把猫妖的妖骨开到极致了,我还真躲不过去,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聂文他们站在旁边根本就不敢动,现在我的速度他们根本就看不清楚,我跟在跟这个巨瞳石像周旋的时候,他们只能在后面等着我。 方望泉这小子也算是有原则,并没有难为聂文他们,而是专心的控制着巨瞳石像来跟我打斗,我跟这玩意打了半天,却根本就伤不了它分毫,上面虽然只是石头,可是比钢铁还要坚硬,慢慢的我陷入劣势,我的进攻没有效果,所以就只等四处躲闪了。 “圆哥!”王立崴在旁边说话了:“这石像又殃,也就是说里面肯定有尸体,刚才尸体告诉我,这石像的弱点在后脑勺上,快去!” 听见这句话的同时我看到方望泉恶狠狠地等了王立崴一眼,看来没错。 虽然这个石像的速度很快,但是跟我比还是差远了,我直接用笼火判官笔打出一条带着冥火的黑龙,冲着石像的后脑勺就飞过去了,速度相当快,方望泉都没有反应过来。 一看这样,方望泉冷哼了一声,马上就跑了,我也懒得追他,以后交手的机会多得是,根本就不差这一次两次的。 把他给打跑之后,我才想起来为什么他要弄个石像来跟我交手,一是他手里没有法器,现在根本就打不出什么伤害来,第二,我手里的笼火判官笔是带着火蛾的,如果直接赤手空拳的跟我打,一定会烧到他的魂魄,这小子做事情还挺周全,这种办法居然都能想的出来。 我们几个人在望泉营里好好的转了转,并没有发现什么线索,不过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方望泉这些年没少来这个地方,很多地方密密麻麻的踩满了脚印。 入口处被堵死了,我直接用判官笔给打开了,我不知道方望泉是从什么地方跑的,也许他根本就没跑,而是一直在望泉营里面藏着,我们没有发现,不过这也不重要了,经过刚才的这一交手,他对我的能力也有了一个认识,最近一段时间里应该不会轻举妄动。 上来之后,木克土跟我说:“老圆,我承认,我是个小人,贪生怕死,唯利是图,可是,经过这几天的事情,我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如果东沃镇被方家的入殓法控制了,那这个地方还叫东沃镇吗?我木克土今天发誓,就算是死,也不会在像方家妥协,今天你救了我,大恩不言谢,你以后就看那我表现吧!” 我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就直接打车回了戴城。 到了酒店之后,樊北一直郁郁不振,我走过去跟他说:“怎么了你。” “圆哥,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现在的心情,刚才我看见的东西,都不是我能理解的,你手里打出来的黑龙,还有王立崴说的话,最不让我理解的就是你刚才的速度,我本身就是练武的,你刚才的速度根本就不是人类能做得到的,圆哥,你能不能跟我说说,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第二百六十三章 小楼 我叹了口气,点上一根烟坐在床沿上,想了想跟他说:“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事你理解不了,其实,一开始我也不明白这些事情,但是,没办法,我就生在了这么一个家族里,这些事情都是我必须经历的东西。” “圆哥,别的我就不问了,就算您跟我说了我也听不明白,就您那个速度能不能跟我好好说说,那个速度都超过人类的极限了,练武最重要的就是速度,我练了这么多年,觉得自己的速度虽然说不上水平很高,但是,已经比平常人快不少了,可是,您刚才的速度,对于我来说,完全是不可能的,您身体的活动速度比我脑子的反应速度都快,这绝对不可能啊!”樊北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能听出来他真的很想知道我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种渴求,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来说,就跟我渴求功法一样。 可是,这个速度,他练一辈子也不可能达到的。 我笑了笑跟他说:“这个速度,并不是我自己练出来的。” “那是怎么弄的?” “当年,我们在五通神手底下救出来一个猫妖,这个猫妖很重情义,就把自己的妖骨借给了我,要知道,猫的反应速度本来就是人的好几倍,更何况他是修炼了上百年的猫妖,速度比猫还要快,借给我妖骨之后,这么多年的锻炼,融合,再加上笼火判官笔的帮助,我才有了现在的速度,所以说,这个速度练,是肯定练不出来的!”这根烟抽完了,我打开窗户透透气。 这个解释很明显不是樊北想要得到的,我说的其实已经很详细了,但是对于他来说,完全就跟听天书一样,他一头雾水的问我:“不是,等会啊,圆哥,您说的那个五通神是怎么回事?还有啊,什么猫妖妖骨的,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哦啊!” “你当然没有听说过,这么跟你说吧,五通神是个很厉害的妖怪,猫妖是他手底下的小妖,之所以这个猫妖要把自己的元神,也就是我刚才说的妖骨给我,就是因为我从五通神手底下把他给救出来了,要不然的话,五通神就会杀了他!” “您的意思是说,刚才那个速度,是猫的速度?” “来源于猫的速度,但是比猫要快好多!” “这么说就容易理解了,那后面的什么融合,什么锻炼,还有笼火判官笔是怎么回事?” 我笑了笑,让他看了看我废掉的左手,然后让他把笼火判官笔放在我左手里,我的手马上就能动了! “我!”这个情况把樊北给吓了一跳,他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左手是废的,这小子长大了嘴跟我说:“我去!圆哥,这是怎么回事啊!” “这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但是,你应该明白,这个笼火判官笔能让我的功法变强很多,对吧,所以说,我的妖骨随着我自身功法的提升,跟我的融合程度也就越来越高,所以我能激发出妖骨潜在的速度。” 说完这句话之后,樊北点了点头,跟我说:“这个世界上,原来真的存在这些东西,小晴原来跟我说过,这次出门的时候,还特意嘱咐我别吓着,我本来以为他就是跟我闹着玩呢,没想到,居然真的存在。” “当然了,别说对于你了,就是对于我来说,还有很多事情我不知道的。” 我递了根烟给樊北,他摆摆手跟我说:“不行圆哥,我不能抽烟,抽烟影响肺活量!” “哦对,你是练武的,那就算了。” 本来以为这小子还要问关于阴气或者黑龙的事情,可是他并没有问,就是看着窗户外面的景色发呆,我也能理解他,这种事情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确实是很难接受。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梦见自己又去了圆天诫的墓室,墓室里有一个暗门,然后,我就顺着暗门一直往里面走,走了好久好久,自己身处在一片黑暗之中,却并不觉的害怕,就这样一直走,也看不见尽头,直到我醒过来的时候,都没有走到头。 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两点四十。 刚想躺下接着睡,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这会不会就是圆天诫给我托的梦,无为天师不是也能梦见好多圆家的事情吗,可是现在已经没有无为天师了,那小子妄图控制火蛾,圆天诫肯定不会再托梦给他,也就是说,我想在就是无为天师了? 想到这里我赶紧穿上衣服,自己一个人去了圆家祖坟,我并不觉得多可怕,这都是自己家的祖宗,有什么可害怕的,再说了,阴间老子都随便去,还能怕坟地? 右手拿着笼火判官笔,直接跳到了那口枯井里,到了圆天诫的墓室之后,按照自己梦里的记忆,找到了一个机关,就在圆天诫的棺材后面,有一块画着图腾的石砖,我用力的按了下去,然后,正对面的墙上就出现了一道暗门。 “我去,居然真的有暗门,看来,真的是老祖宗给我托梦了啊!”想到这里我赶紧给老祖宗磕了个头,然后就往暗门里面走。 确实有一段廊道,只不过这个廊道并没有我梦里的那么长,由于一路都有火蛾跟着我,所以这里面对于我来说一点也不黑,走了不超过五分钟,我就到了一个很空矿的洞里,这个地洞真的很大,又高又大,中间的位置有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建筑物,就是那种古时候的楼阁,为什么在这么深的地方还有这么一个建筑。 “小楼?”这栋楼阁的正门上有一个牌匾,上面只写着两个字,小楼。 “这小楼是什么意思。” “你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第二个声音是圆天诫的,我已经见怪不怪了,他经常这样跟我说话,早就习惯了。 虽然看不见他的身影,哪怕是残魄也看不见,但是听见他的声音之后我心里就会觉得很踏实,对于我来说,这些事情根本就不是很关心了,圆家的秘密,我已经查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弄清楚,不过对于一个后人来说,我已经知道的不少了,所以,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尽快给柳柳报仇,然后去找到泰山府君,得到她在苦灵轮回里的信息,再守她一辈子。 可是现在既然老祖宗已经给我托梦了,不来也不行啊,看来这件事情真的是,我想知道的时候,怎么查也查不清楚,到了我该知道的时候,根本就不用我查,自然会知道。 我走进这个小楼,里面给我一种阴冷的感觉,毕竟这里不知道多少年没来过人了,有这阴风其实也很正常,才在这楼阁的木板上发出了时间的声音,虽然有“咔咔”的响动但是能感觉到这栋楼其实很结实。 里面全都是紫红色的漆,这种颜色的漆在古建筑中很少遇见,大部分都是红色或者黄色,再不就是青色,不过这种紫红色的样子还真的挺好看的。 “你不觉得,这个颜色有点熟悉吗?”圆天诫跟我说。 “奥对!这是我用右手那这笼火判官笔的时候,眼睛里看到的颜色。” 让他这么一提醒我想起来了,一开始不是笼火判官笔的时候,我眼睛里的世界是火红色的,现在有了火蛾的帮助,在望泉营跟方望泉打架的时候,眼睛里确实是紫红色的世界。 “行了,一楼没什么东西,去二楼看看吧。” 我爬到了二楼,可是刚一道二楼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因为整个二楼没有其他的东西,密密麻麻的全都是透明的小蜘蛛,数量多到一眼根本就看不过来。 “我说老祖宗,你这不是玩我呢吗,这,这都是什么东西啊!”看到蜘蛛的时候我不由自主的发了一句牢骚,这些东西要是有毒的话,我根本就对付不过来啊! “你仔细看看,这些蜘蛛在干什么?”圆天诫跟我说。 我定下神来,看着这些蜘蛛慢慢的爬到墙上,过了一会整面墙上面全都是蜘蛛,我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可是,过了一户,这些蜘蛛的颜色开始变化,慢慢的形成一个图案,然后就跟看电视一样,这些图案开始变化,一个双手燃着紫红色冥火的人,把一只手上的冥火火种交给了另外一个人,然后按个人千恩万谢。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段画面,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知不知道,那个接受冥火火种的人是谁?” “我哪知道!谁啊!” “那就是现在的阎王爷!” 我去,不会吧,原来阎王爷的冥火不是自己修炼的,然后我又问圆天诫:“那阎王爷火种的人是谁?” “你听说过火神祝融吗?” “当然听说过,三皇五帝事后的神啊,可是那不是神话故事里面的人物吗?” “这可不仅仅是神话故事,火神祝融是真的存在的,冥火就是他从火蛾身上抽出来的。” “然后呢?” “当年,火蛾是中土大地上的灾难,任何碰见火蛾的人没有一个能或者逃出来,后来火神祝融出现了,他不仅控制了火蛾,还找到了控制冥火的方法,然后把冥火炼化成两个火种,一个是冥阴火,另外一个是冥阳火,给阎王爷的事冥阴火的火种,还有另外一个冥阳火火种还在人间的某个地方。” “这根咱们圆家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了,这么跟你说吧,本来,冥阳火是火身给圆家的,但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冥阳火的火种消失了,再也没有人见过,所以,冥火就只有冥阴火了。” “等会,老祖宗,你的意思是,圆家人,当时是掌握着冥阳火的,也就是说,当时阎王爷和圆家共同拥有着冥火的力量?” “没错。”圆天诫说。 “那现在怎么没有了?” “不是跟你说了吗,冥阳火不知道除了什么变故,消失了。” “然后呢?” “然后人间就没有了冥火,只有阴间有,圆家人就只能跟阎王爷配合,靠入殓这门手艺为生。” 我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那不对啊,他现在叫我过来干什么:“老祖宗,你现在告诉我这些干什么?” “你说呢?你以为方望泉不知道子午梅花钺在阎王爷手里?” “那他这些日子在人间忙活什······么!”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情:“您的意思是,方望泉再找冥阳火的火种!” “没错,如果让他找到了火种,阎王爷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到时候阴间人间都会打乱,你明白了吧!” 第二百六十四章 面圣 圆天诫跟我说这些事情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当初鬼帝和方望泉的承诺,到时候鬼帝掌管阴间,方望泉掌管人间,本来他就已经很强了,如果再让他回到自己的身体里,成为了望泉尸尊,再让他拿到冥阳火,那就真的再也没有人能管的了他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赶紧跟圆天诫说:“老祖宗,快告诉我,冥阳火火种在什么地方,绝对不能让方望泉拿到啊,要不然就完蛋了!” “你先别着急,让我把话跟你说清楚,现在我墓室里这些火蛾,其实就是阎王爷为了保护我弄得,也就是说,你现在用的就是阎王爷的冥阴火,但是冥阳火已经在人间消失了好几千年,想找到没有那么容易,现在方望泉已经跟阎王爷撕破脸了,所以肯定不会得到他的帮忙,你赶紧下去,阎王爷会告诉你下一步怎么做的。” “别闹了老祖宗,我哪有资格见阎王爷啊,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手里的笼火判官笔,就是你面见阎王爷的的凭证,有了这东西,不管是点灯人还是黑白无常,都会对你退让三分!” 我点了点头,看看手里的笼火判官笔,散发着淡淡的紫红色光,然后跟圆天诫说:“我知道了,现在我就下去找阎王爷。” 说完这些话之后,我就直接回去了,回来以后再也睡不着了,现在满脑子都是冥阳火火种的事情,没想到方望泉现在居然在找这些东西,幸亏老祖宗告诉我了,如果我不知道的话,到时候肯定会出大麻烦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跟他们飞回了柳城的家,然后就直接去了阴间,已经来不及跟他们解释什么了,这件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下来以后就直接去了焦木的府邸,在路上的时候已经把这件事情跟廖诗云和柳南木说清楚了,跟柳南木说的时候我问了她一句:“你不用上课吗现在?” “没事,可以办休学,这个事情肯定比上学重要,我们家的南荒秘本肯定能帮上点忙。” 我笑着点了点头,她反问我一句:“您现在应该考虑考虑给圆清霜办休学吧。” 听她这么说我叹了口气:“办不办的吧,到时候他要是不想上学的话也没关系,我能给他找工作。” 到了焦木家之后,我就把在戴城发生的事情跟大家伙都说了,爷爷一直沉默着不说话,焦木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脸上很惊讶,很显然,他也不知道这件事,夜囚和管台也有点惊讶。 过了一会爷爷跟我说:“你真的要去找冥阳火火种吗?” “当然要去了,不去怎么行,您知道什么线索吗?” “我哪知道,这件事情我都不知道。” 也是,连管台都不知道的事情,爷爷怎么可能知道呢,我们说着说着话,门外面又进来了一个人,是边天涯。 “你来的正好,快到我去面圣!” “面圣?你要干什么?” 我把这件事又跟边天涯说了一遍,他看了我一眼,问:“真的?” “当然是真的,快带我去!” “行,你换身衣服,咱们现在就去。” “我哪有什么衣服换,快走吧,事情紧急,阎王爷不会计较这些的。” “好!” 说完这些事情之后,边天涯就带我去了阎罗城,我还从来没有去过阎罗城呢,进宫的时候我们两个被侍卫给拦下来了,不对,拦的不是边天涯,而是我。 那个侍卫说:“他没有资格,不能进去。” 边天涯在旁边解释了半天,还是不行,我就直接把要见的笼火判官笔拿出来给那个侍卫看,那小子看了一眼,然后马上就换了一副面孔,跟我说:“原来是判官大人,快请进!” 进宫之后我们就没有什么阻碍了,直接去了阎罗殿,阎王爷他老人家就在那里面,一想到马上就要面圣了,我心里难免还有点小激动,毕竟这是传说当中的阎王爷,原来来的时候只听过他的声音,但是根本就没见过真人啊! 下人通秉之后,我们两个就进去了,这阎罗殿真的好气派啊,金丝楠木的柱子架起房梁,屋顶上雕梁画栋的还有很多壁画,地上的全都是金银做的灯盏,上面燃烧着冥火。 进来以后我赶紧跟着边天涯一块跪下,喊了一声:“叩见阎王!” “起来吧。” “谢阎王。” 这个声音我很熟悉,当年虽然只听见过一次阎王爷的声音,但是这被子都忘不了那个声音,毕竟那是阎王爷啊,传说中的人物。 “圆一十,你的来意,本王已经知道了,但是,如果你真的要去找冥阳火火种的话,中途会遇到很多危险,没准还会碰见方家的势力,你可敢去。” 我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阎王爷,眼前的阎王爷紫红色的面皮,穿着三皇五帝时期皇家的服装,手上总有星星点点的冥火,脸上的络腮胡子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一点都不乱,我跟他说:“阎王,我身为圆家后人,找到冥阳火火种本来就是分内之事,又能帮着阎王您安定叛乱,所以草民荣幸之至,根本就没有害怕的意思。” 我已经尽量学着古装电视剧里面的台词说话了,可是根本就想不出那么多好词来,对于我来说。 “好!难得你一片诚心,实话跟你说了吧,当年火神祝融,把冥阴火交给我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一个人挑不起这么大的胆子,可是当时还把冥阳火的火种交给了你的祖先,这就让我很放心了,我们两家人相辅相成,人间阴间一片太平,可是后来,圆家除了内乱,火神祝融的残魄就把冥阳火火种给收回去了,具体放在了什么地方,你一定要找到火神祝融的残魄才行啊。”阎王爷跟我说。 “启禀阎王,可否给草民一个线索,好让小的有个方向!” 阎王爷想了想,跟我说:“冥阳火肯定在人间,我最后一次看见火神祝融的残魄,是在黑竹沟,你过去看看吧。” “谢阎王。”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就跟着边天涯退出了阎王殿,边天涯跟我说:“你知道黑竹沟再设呢么地方吗?” “不知道。” “那你知道黑竹沟是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怎么了?” “这么跟你说吧,黑竹沟那个地方,在人间就是活人的禁地,根本没人能从里面或者出来,虽然你这么多年也经历了不少事情,可是黑竹沟就堪比阴间的忘川河,你在忘川河里呆了几分钟已经很不容易了,现在让你去忘川河里找东西,你觉得这可能吗?”边天涯跟我说。 我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黑竹沟这个地方,虽然我没听说过,但是火神祝融的残魄会出现在哪里,对于我来说肯定会很危险,所以我也有很充分的思想准备,于是我就跟边天涯说:“不管多危险,也不是我想去的,而是我必须去,方望泉能去的地方,我为什么不能去?” “你说你为什么不能去!”边天涯跟我说:“这么跟你说吧,如果是圆天诫去找的话,那也行,可是,现在圆天诫不能去,你一个才活了四十多年的人去黑竹沟那种地方,纯粹就是送死。” “送死我也得去,这件事又不是我能决定的。” “那好吧,我跟你去!” “什么?” “你觉得阎王爷会放心让你一个人去吗?肯定会派我跟你去的,要不然,你肯定就死在里面出不来了。” 我点了点头,好像有点道理,边天涯虽然也是活人,但毕竟是阎王爷身边的点灯人,他的修为比我可要高出不少,我们两个一块去还能有个帮手。 回到焦木家之后,我就把这件事情跟他们说了,没想到爷爷第一个反对:“黑竹沟?不行!绝对不行,黑竹沟那种地方根本就不是你能去的,去了就是送死!” “放心吧,边天涯会跟我一块去的。” “你们两个怎么就不明白呢,你们的功法再高,高的也不是道行,只不过是能打而已,去黑竹沟那种地方要的是道行知道吗,功法高一点用都没有!”爷爷说。 “爷爷,你难道还想看着重孙子向我一样整天跟阴阳事打交道吗?说句实话,我没有那么大的情怀,阴间阳间怎么样跟我没关系,我只是一个平头老百姓,但是,我真的不想把这个烂摊子扔给清霜,您老也知道,这是咱们圆家人的命,根本就逃不了啊!”我跟他说。 爷爷听完我这几句话之后,叹了口气,最后摆摆手跟我说:“罢了,罢了,都是命,都是命啊,去吧去吧,千万要小心啊!” 说完这些话之后,管台和夜囚也要跟我一起去,焦木不能走,他要时刻盯着鬼帝的动向,现在鬼帝还不敢对焦木怎么样,所以说,现在他是阎王爷身边最重要的帮手。 廖诗云和柳南木这次就不鞥跟我们去了,廖诗云不用说,去了太危险,柳南木作为一个一点道行都没有的人来说,去了也是送死。 我们四个上来之后,就直接开车去了黑竹沟,黑竹沟其实离柳城不是很远,开车也就半天的时间,就到了霞南镇,这里可以作为一个临时落脚的地方,找了间酒店住下之后,我们就开始准备去黑竹沟。 黑竹沟这个地方,对于我来说真的是一无所知,不光是我,就连管台这个从十方过来的人,也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地方。 这里的老乡根本就没人愿意提起黑竹沟,说起这个地方他们的脸色都变了,我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但是,冥阳火火种的唯一线索就在里面,我不去也不行,所以,就不想那么多没用的了。 走了好长时间的山路,管台跟我们说:“看见前面的两座山了吗?” “看见了怎么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应该就是左山右峰,黑竹沟就在这两座山之间。” 看来,我们快到了啊。 翻过这个山包之后,我们就到了左山右峰的山脚下,看着雾气昭昭的黑竹沟,我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我也不知道到底在害怕什么,可是心里就是觉得不对劲。 边天涯在旁边问我:“怎么,害怕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发慌!” “还去吗?”他笑着跟我说。 我看了这小子一眼,说:“瞧不起人是咋地,当然要去了,现在就走,走啊!” 说完了以后,我们就往黑竹沟里面走去,可是走进这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之后,我是真的后悔了! 第二百六十五章 黑竹沟 黑竹沟这个地方,其实就是一个看上去很普通的山沟,可是这个山沟里从来没有出现过村子,也不会有人到这里来玩,就是因为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这些雾不仅影响视线,而且还容易让人产生幻觉。 我们四个人跟无头苍蝇一样,直接往里面走,这四个人里除了我之外他们仨个的道行已经不低了,尤其是管台,按理说不会受到这浓雾的影响,可眼下的情况是,我们四个如果不是紧挨着的话,肯定全都走散了。 “别走,别走了,我已经找到徒弟了,马上就能过去陪你了,别走了好不好!”管台在旁边胡言乱语,说完之后就要哦往另一个方向跑,一把就让我给拉回来了。 “你他娘的而又要干啥去!” “我···卧槽,我刚才咋又啥也不知道了。” “你说说你们都比我修为高这么多,怎么就老是出现幻觉,我咋就没啥事呢?” 夜囚在旁边说:“这不怪我们,这个地方的浓雾,扰乱的并不仅仅是人的视线,最重要的是他能扰乱人的心智,但是你是从鬼帝的三个幻境中活下来的,所以说不会怕这些东西,我们又没有去过忘忧亭,肯定会出现幻觉啊!” “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边天涯也在旁边挤兑我。 虽然跟他们接触过,但是这次是第一次出来共事,我没想到的是这三个孙子在这种情况下比我还能耍贫嘴,看他们这个样子我就不说什么了,还要走很长的一段路,还有注意他们不能走散,我还是多保留点体力吧。 不知道走了多远,我已近感觉到有点累了,就像让他们先坐下,休息一下,可是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周围就多出来了二十多个火把。 “你们,谁能看清楚,周围那时什么玩意!”夜囚说。 “不知道。” “等会,让我试试。”边天涯说完之后就把手里的灯举起来,这灯里面马上就发出来一团很亮的光,把周围的雾都给驱散了。 “我去,有着宝贝你咋不早点拿出来啊!”管台说。 “你想累死我啊,这玩意烧的是我的精魄,要是一直这样往前走的话,找不到祝融我就死路上了。” “你们,还是注意一下周围吧!”我跟他们说。 举着这些火把的,是一群骑着狼的黑毛野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些东西,身高全都在一米九到两米左右,每个人都精壮无比,而且这些人骑的狼都跟马一样大,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狼,不仅仅能被驯服,还长成了这样的体型。 “我好像知道,这里为什么没有人了!”夜囚说。 “没错,有一群这种东西在,怎么可能有普通人在这里过日子,这些人长得可都是太壮了啊。”边天涯说。 “行了大仙们,赶紧弄死他们,咱们还得赶路呢。” “弄死?为什么要弄死?”我问管台。 “他们把咱们拦住了,不弄死你想怎么办啊。” “你觉得,这些人能伤的了咱们吗,直接赶走不就行了,干嘛要杀生,不知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啊,亏你还是从十方来的呢。”说完以后我就慢慢的往那群人中间走,可是,我刚动了一下,十几根削尖的竹子就冲我飞过来了,要不是反应快,还真被扎成马蜂窝了。 “看见了吧,人家可没有这么好的觉悟。”管台跟我说。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真的不想杀这些人,他们在这个世外桃源过得好好的,是我们这群人闯进来,吓到了他们,对了,这些野人应该很害怕天灾什么的,我就跟管台说:“快,用雷。” “好嘞,这就劈死他们!” “你劈死谁!我的意思是用雷把他们吓跑,这些野人肯定对自然环境相当敬畏,吓唬吓唬就得了,没必要杀生。”我跟管台说。 这时候边天涯在旁边说:“快点啊,我这精魄撑不住了!” 管台不耐烦的看了我一眼,站在中间,张开双手,天气马上就由晴转阴,然后几道雷电直接就打在了野人周围,有人受伤,但是绝对没人死。 我想的没错,这些野人看见雷电之后,就全都四散逃跑了。 “行了,接着走吧。”边天涯把灯放下,能看得出来他真的很累,精魄这东西可不是随便就能消耗的,这玩意对人很重要。 我和边天涯都是活人,夜囚是鬼,管台是天人,我们这几个人能凑到一块还真是不容易,不过这也是拜鬼帝所赐啊,如果不是他老人家的话,我们根本就不可能凑到一块,还跑到这个野人沟里来找什么祝融残魄。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由自主的笑了笑。 他们现在已经比较适应这黑竹沟里的浓雾了,很少出现幻觉,可是时间长了,他们就觉得在这个黑竹沟里面很压抑,走道一个崖口的时候,边天涯差点跳下去,我一把给他拽住了,问:“你要干嘛!” “我,我也不知道,刚才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心情很不好,就有了想死的冲动。”边天涯跟我说。 “没想到啊,老圆你在忘忧池里面的修行,居然这么快就有了用武之地。”夜囚说:“之所以这个地方不能让活人进来,就是因为这个浓雾,折磨的就是人的心智,不管一直多么坚定的人,都会被这个浓雾所影响,你小子刚从忘忧池出来,自然不会怕,边天涯就不一样了,不管他修为多高,毕竟也是个活人。” 我叹了口气,如果不是自己的亲身经历,我根本就不知道人间居然还有这么个地方。 夜囚说完这句话之后,我忽然发现左边有个人影闪过去了,就是个普通人的人影,绝对不是野人,我跟他们喊了一声:“快!有人,没准是残魄!” 喊完之后我就开启妖骨往那边追,可是这个人我怎么也追不上,在这浓雾里我根本就不敢怎么跑,完全放不开,所以说就只能这样了,我在原地等了很久,他们三个才赶上来。 管台上来就开骂:“你他娘的着急投胎啊,催死呢跑这么快!你到底看见啥了!” “我真看见一个人影。” “不是野人?”边天涯边喘气边跟我说,他们能跟上我就已经很不错了,我现在满脑子都是赶紧找到火神祝融的残魄,然后赶紧把阴间的事情解决,把这些事情全都处理完,我就能去陪着白柳柳了,从不到二十岁开始就射足阴阳事,现在四十多了,来回奔波了快三十年,我真的很累了。 虽然已经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可我还是适应不了这种生活,不知道怎么回事,对于我来说只要是跟阴阳事有关的,都觉得很发愁,虽然现在已经不害怕了,但潜意识里还是发愁。 “想什么呢你,说话啊!”边天涯说。 “啊?”我愣了一下:“哦,不是野人不是野人,绝对不是,那野人全身都在长着黑毛,可是刚才那个人穿着衣服呢,就是个普通人,没准他知道祝融残魄的事情,也没准他就是火神祝融,所以我就直接追过来了!” 听我这么说,他们都点了点头。我慢慢地往前走了走,发现这里有个山洞,洞口的石头上刻着两个老字,辟谷! “刚才,那个人影会不会跑到这个山洞里去了?”我问他们。 “如果直接消失了的话,那就是肯定到这个山洞里去了,你看看那周围,哪里还有什么路啊!” 也是,这附近竹子的密度连个人都过不去,这个密密麻麻的竹子其实也很奇怪,但是我已经懒得管这些东西东西了。 看着眼前的这个山洞,我心里总觉得很不对劲,刚才那个身影如果是祝融残魄的话,看见我们为什么还要跑呢,如果不是祝融,那他一个普通人是怎么在这种幻境中活下来的呢? 算了,管这么多干嘛,进去找找不就知道了吗。 我们四个人往这个山洞里面走,我烧起一团鬼火,在千米昂给我们探路,这个山洞里实在是太黑了,外面的一丁点光都照不进来,不过这外面也没有什么光,这么弄得雾,就算是大晴天,天上也总觉得是昏昏沉沉的。 走了不到十分钟,前面就出现了一条河,山洞里的河其实也很常见,只不过条和里面的水有点不对劲,全都是黑色的,从外面看上去就跟忘川河的水一模一样,我蹲下身去把手放在里面,那种熟悉的刺痛感马上就传遍了全身。 “怎么样?”管台问我。 “没错了,这就是忘川河里面的水!” “开什么玩笑,人间怎么可能会有阴间的东西。”管台说。 “我也觉得不对劲,可是,这里面确实就是忘川河里的水。” 这条河右边还有一条很窄的小路,我们就只能从这边走了,不管道行多高,就算是阎王爷来了,也不可能才在忘川河上面走。 “你确定,你刚才看见的人影不是野人?”管台问我。 “当然不是了,这我还能看错吗!” 第二百六十六章 辟谷 这个辟谷洞里确实是相当危险,尤其是发现了忘川河的水之后,所有人心里都有点发怵,但我刚才绝对没有看错,那个人影绝对就是跑到这个辟谷洞里来了。 我看了管台一眼,说:“绝对错不了,就是跑到这里来了,别看这里有这么多雾,我这眼绝对没看错,不就是忘川河里面的黑水吗,真是,你一个天人怎么还这么害怕这东西!” “你这不是废话吗,谁不害怕黑水啊!”管台跟我说。 “那鬼帝怎么不怕,被我打到忘川河里去之后,还从里面凝结了那么多黑气,出来以后还能直接跟我打!” 说到这件事的时候我心里还挺痛快,当时还没用笼火判官笔,只是纹龙判官笔,都能一拳打到这老小子身上,现在有了笼火判官笔,到时候找到了冥阳火火种,然后再让阎王爷帮我一把,给柳柳报仇绝对不成问题。 可是我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们三个人居然都笑了,我问他们:“笑什么?不对吗,谁能在忘川河里面运功啊!” “你知道什么!”夜囚说了一句跟:“忘川河就是鬼帝弄得,你不觉得黑气和黑水有点相似?当时你被鬼帝的黑气包住的时候,不觉得跟在黑水里的感觉差不多?” 让夜囚这么一提醒,我忽然觉得确实有点道理,当时实在是打急眼了,所以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可是现在让夜囚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来了,确实挺像的。 “真的!确实是这样,当时我都快疯了,根本就没注意到这些事情,可是阴间本来就是阎王爷的地盘,忘川河这么重要的地方,为什么会让鬼帝放黑水?” “你有所不知啊!”边天涯跟我说:“你知不知道,其实鬼帝比阎王爷的资历还要高,他比阎王爷来阴间来的还早。” “那为什么鬼帝没有当上阎王爷?”我问他。 边天涯叹了口气,跟我说:“这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能决定的,阎王爷这个位置,事关重大啊,阴间这个地方,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控制的,天人的仙家,人间的得道之人,都会介入,因为白家风气不好,鬼帝这个人又很暴虐,所以当时就推举了现在的阎王爷。” 我点了点头,看来这阴间的事情,我知道的还很少,这种东西我从来都没听说过,如果边天涯不告诉我的话,没准到死我也弄不明白。 说完这件事情之后,我们四个人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其实我也挺害怕这个黑水的,毕竟在这里面什么感觉我早有体会,对于我这个活人来说,这种东西根本就不应该接触,也不应该吃这份苦,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就是这个命,这些经历根本就逃不掉啊。 我叹了口气,却被管台给拦住了:“别出声,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声音?” “什么声音?没有啊!” 管台并没有搭理我们,仔细的听他刚才猪杂户的细微声音,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这不是制造紧张气氛嘛,本来就挺害怕的,离黑水还这么近,还非得在在这里吓唬人。 可是事实证明,管台是正确的,我们刚放慢了速度,前面的黑水里救出来一条很大的蜥蜴,看样子有五六米长,不过最让我们惊讶的是,这畜生是怎么在黑水里活下来的,这怎么可能啊! “我说,你们谁认识这东西啊!”我问了一句。 “我哪知道。” “不清楚。” 边天涯说:“这个,应该是史前霸王蝾螈,可是按理说早就灭绝了啊,这么这个洞里还有这种东西?” “霸王蝾螈?不是蜥蜴啊。” “看这跟蜥蜴差不多,但是你不决的这玩意比蜥蜴胖多了啊!”边天涯跟我说。 确实是这样,眼前这个东西,身上有红绿色的斑纹,而且长得确实比普通的蜥蜴胖多了,其实我们并不害怕这个东西,如果是四个普通人的话,看见这东西估计连跑的力气都给吓没了,可是我们四个要是连这么个畜生都解决不了的话,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不过,这玩意到底是怎么在黑水里活着的?”夜囚说。 “对啊,我也在纳闷,这畜生怎么连黑水都不怕。” “行了,别废话了,咱们是进来招人的,不是来找虫子的,赶紧,弄死还是赶走,你们说!”边天涯凝结了一团阴气,在手里紧紧地攥着。 “都行。”我无所谓的说了一句,这个东西是个畜生,不是人,所以我无所谓了,刚才对野人的慈悲心一点都没有了,可能使对黑水的恐惧迁移到这霸王蝾螈身上了吧,恐惧到了尽头,就是愤怒,我就觉得,我们都这么害怕黑水,这畜生居然都不害怕,就应该弄死他。 边天涯跟我说:“行,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别说老子没有什么好生之德!” 说完之后,他直接把手里的阴气给打出去了,看样子用了很大的力气,边天涯的阴气可比我的厉害多了,毕竟修为在那里摆着,可是边天涯的阴气打到那畜生身上之后,这畜生就晃了晃脑袋,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说爷们,你闹呢!”管台在旁边笑话他:“就这么点力气,你在这拍苍蝇呢!” 边天涯也有点纳闷,然后又凝结了一团比刚才更大的阴气,用尽全身的力气打到了霸王蝾螈身上,这次都感觉到他用了全身的力气,因为,整个辟谷洞都震了一下。 可是这团阴气打到那畜生身上的时候,那畜生只是往后面退了了一步,仍然什么反应都没有。 “哎呦我去,不是吧,这是什么玩意啊,这都不怕?” 对了,我想起来了:“对了卧槽,这玩意连黑水都不害怕,怎么可能害怕咱们的阴气!” “哦对,咱们都忘了这畜生就是在黑水里面过活的,怎么可能害怕咱们的阴气啊!”夜囚也在旁边说。 可是我们明白这件事之后已经晚了,这畜生以我们想象不到的速度冲了过来,别看他五六米长了,它的速度居然比我的极致妖骨还要快,冲到我们面前之后,他的舌头就吐出来了,一甩头就直接把我们四个给打到黑水里去了! 这一下子我就直接晕过去了,一点意识都没有了,对于我来说,这里也不是什么忘川河,我也没有了当时家庭的责任做支撑,所以一下子就没有意识了。 醒过来以后我们四个还是在这个辟谷洞里面,可是,这里面还多了个人。 看见他以后我直接喊了一声:“就是他,就是他,错不了,绝对错不了,绝对就是他!” 我喊了这么几声,他们三个也都醒过来了,看见眼前的这个老头之后,第一反应就是过去道谢,根本就而迷人搭理我,因为这很显然,刚才我们掉进黑水里了,就是这个老人把我们几个人都救上来了。 这老头穿着一身白袍,直接走过来跟我说:“你这臭小子,咋这没礼貌啊,老子救了你的命你知道不。” “嘿,我怎么就没礼貌了,刚才我又没跟你说话!” “你看看,你看看人家,人家还知道过来说声谢谢呢,你呢,就知道坐地上发牢骚?” 老头子挑理的样子真是让人烦,我就直接跟他说:“谁说我不想说谢谢了,这不是刚想说,让你这一通埋怨给堵回去了啊!” “那你说吧,我听着呢!” “我···” “说啊,老子等着那!” “我···” “快说快说!我跟你说啊,你要是再不说的话,老子可就直接给你扔河里去了啊!” “我操你大爷的!谢谢,谢谢,老子他妈谢谢你八辈祖宗行了吧!” 把这句话说出来之后,我心里别提多痛快了,我就觉得心里很舒服,这老头子虽然救了我,可是这说话的语气实在是太招人烦了,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可是看我这么说,这老头子根本就没有生气,反而是很坦然的笑了笑,跟我说:“这不就完了,你要是早这么客气,我不就跟你好好说话了啊!” 我去,这孙子有毛病吧,听不出来个好赖话啊! 边天涯看我们两个也没个正事,就直接过来问这老头子,说:“老爷子,刚才我们碰见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门口那玩意?我养的看门狗!” “看门口!霸王蝾螈当看门狗,老爷子,您什么来路啊!” “难道,你们就不想知道,那畜生为什么能在黑水里活着吗?” “也是,您还是先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边天涯说。 “你们说的什么霸王蝾螈,我不明白,但是这玩意在我眼里啊,就是一只大虫子,而且这大虫子还能在黑水里呆着,我就直接把他抓过来,给我当看门狗了!”老头说这几句话的时候,满脸的无所谓,这个差点要了我们命的东西,在他眼里,居然只是个虫子! “您的意思是,您抓到这玩意的时候,他们就不害怕黑水?” 老头子点了点头,跟我们说:“是这意思。 “那您到底是什么来路?” 老头笑了笑,跟边天涯说:“小伙子,你听说过万虫仙吗?” 第二百六十七章 万虫仙 “万虫仙?”我还没说话呢,边天涯在旁边把话给抢过去了:“您就是黑竹沟的万虫仙?” 老爷子点了点头,边天涯马上就激动了,跟管台说:“这就是仙人!从十方里修炼出来的仙人!” 听见他这么说,管台也有点不敢相信,问老爷子:“您,真的而是仙人?” 万虫仙说:“没错,我就是这黑竹沟里的仙人,要不然的话,怎么可能控制得了这么多多虫子,我一个老头,又怎么能在这种环境下生存下来呢?” 听他这么说,我们都没有在说什么,没想到在这个地方居然还有个仙人,也是,能在这种地方活这么多年的,也就只有仙人了,连管台这个天人都不能在这里呆很长时间,更别说我们了。 这个洞里有水壶,火堆,还有一个用稻草铺成的卧榻,一看就是万虫仙平时住的地方,我很纳闷整天在这种地方有什么意思,一出门就是荒山野岭,还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不过也不能这么说,他万虫仙至少还能四处走动走动,我爹呢,他老人家去守阵,就是在楼桑老树里面打坐,而且一座就是一百年,守完了一百年的阵能有十年的寿命,而完成真个修行需要六个轮回,也就是六百六十年,我不知道他老人家怎么能受得了,如果是我的话,就算是饿不死,也肯定得烦死,太没意思了。 “老爷子,您知道,祝融残魄吗?” “祝融残魄?你们找这玩意干嘛?阴间又要出事了?不回事望泉尸尊回来了吧。”万虫仙躺在卧榻上跟我们说,他并没有把我们当成外人,也没有一点仙人的样子,这么一看这老头还是挺有意思的。 “您也知道方家和圆家的事情?”我问万虫仙。 “当然知道了,不管是方家圆家,什么柳家,白家,我全都知道,你们先跟我说说阴间的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叹了口气,就把阴间的情况跟万虫仙说了,他听完我的讲述之后叹了口气,说:“我就知道白让这老小子不安稳,在阴间早晚要生出事端来。” “关于白家,您都知道多少?”夜囚问。 “其实,我也不知道多少事情,就是年轻的时候跟白让这小子打过交道,这孙子可不是东西啊,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当时连自己的媳妇不是都献祭了吗,唉···”万虫仙说完这些话之后就不说了,拿起一个蒲扇来一直在那摇。 我走到万虫仙旁边,坐在他身边,说:“老爷子,你知不知道,现在白让是我的老丈人!” “然后呢?” “然后,他同时也是我的杀妻仇人!”我咬着后槽牙说出来了这句话。 “意料之中啊,家人对于白让来说,就是个棋子而已,随时可以丢掉的,小伙子你也别太着急,等你找到了冥阳火的火种,到时候让阎王爷帮帮忙,一定能把这个白让给除掉!” 听他们这么一说我马上就来了精神:“您知道冥阳火火种在哪?” “当然···不知道了,我老头都几千年没出过这个黑竹沟了,世上的事情,能知道多少!” “哎我说,您老人家说话能不能别这么大喘气啊,让我白白高兴一场。” 听我这么说万虫仙哈哈大笑,然后坐起身来拍了拍我肩膀,说:“你们要找祝融残魄,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实话跟你们说吧,当年那我也见过祝融残魄,只不过,他把自己要去的地方刻在了一个颗白竹之上,你们只要找到了那颗白竹,就一定能找到祝融残魄,见到了火神祝融,到时候想找冥阳火火种,还有什么难处?” “那您快说,白竹在什么地方。” “没有白竹!” 听万虫仙说完这句话之后,我默默地从腰间抽出笼火判官笔来,边天涯看我这个架势马上就过来把我拦住了,拦住我身子也拦不住我嘴啊,指着万虫仙的鼻子就开始骂:“你这老头他娘的有毛病是吧!啊!说那么多废话到底想干嘛!本来以为你救我们一命,还能帮我们这么大的忙,想好好谢谢你的,结果我现在算是想明白了,这么多年没人陪你说话,你没意思,把我们四个救上来就是为了那我们开涮,解闷的是吧!” 万虫仙听我骂完之后,很淡定的说了一句:“小兔崽子,说完没有,本事不大,脾气不小!” “少说两句你!”边天涯跟我说,然后转过身去跟万虫仙说:“老爷子,您有什么话就说,别搭理他,这小子精神有点不正常!” 万虫仙从衣服里拿出来一个烟袋锅子,然后从身下抓了把稻草直接填到烟锅里去,打了个响指,自己的拇指上就窜出来了红色的火苗,点着之后深深地抽了一口,跟我们说:“不是说我不想告诉你们白竹再什么地方,就算是我告诉你们了,你们也怕是有命去,没命回来啊!” “您先跟我们说说。” “这白竹,据说生长在弱水河河底的溶洞里,而且那里面还有一种我这么多年来都控制不了的虫子,所以我也没有见过白竹,不过我能确定的就是,火神祝融绝对把自己的去处刻在了白竹上,就是为了让后人找他的时候能有个线索。”万虫仙说。 什么虫子,居然连万虫仙都控制不了,不对,河底下怎么可能会有溶洞,有溶洞不也是被水给淹了吗,我们又怎么可能过得去啊。 我刚想说话,就被边天涯给拦住了,然后他跟万虫仙说:“您刚才说的,是弱水?” “没错,弱水河里面,全都是弱水。” “弱水是什么东西。”我问了一句。 边天涯跟我说:“这么跟你说吧,弱水没有一丁点的浮力,就算是一片树叶落在水面上,也会马上沉下去,所以说,在弱水河里就算是会游泳也没用,因为游泳也是靠浮力,而弱水河,一点浮力都没有!” 我点了点头,居然还有这种水,而且就在人间,这弱水简直就是人间的黑水啊,黑水这东西在阴间,如果有鬼掉下去了,肯定会魂飞魄散,功法再高也没什么用,可是这弱水呢,只要是活人掉下去,就一定会淹死掉,不管游泳技术多好,都没用。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问万虫仙:“那弱水河的河底怎么可能有溶洞啊,河底下有溶洞的话,水不是会灌进去吗?” “不会,那个溶洞受一个结界的保护,水根本就进不去。” “祝融做的?” “你觉得除了他,我有这个本事吗?” 好像也是。 说完这些之后,万虫仙开始一本正经的跟我们说事情:“现在你们明白了吧,虽然,阴间的事情很棘手,但是,想找到祝融的残魄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不过是回阴间直接跟鬼帝拼个你死我活,还是到若水河里面冒着魂飞魄散的危险去找白竹,这件事情,你们选把。” “弱水不是不能让人魂飞魄散吗?”管台说。 “弱水是不能,可是,如果你们进到了那个溶洞里,里面未知的虫子,一定会让你们魂飞魄散的,因为,之所以我控制不了里面的虫子,就是因为他们啃食人的魂魄,灵性太高,我根本就没有办法,所以说,你们一定要想清楚,没住摆在你们眼前的这两条全都是死路,也没准,这两条全都是活路,所以你们一定个要想清楚,到底,该怎么选择!” 让他这么一说,我们心里还真有点复杂,我们四个凑在一块商量了一下,边天涯说:“怎么办,是继续找,还是回去?” “咱们,能打过鬼帝吗?”夜囚问了一句。 我摇了摇头,跟他们说:“绝对不可能,咱们跟鬼帝都不在一个层面上,我跟他交过手,当时如果不是纹龙判官笔保护着我,早就让他那一掌给打死了!而且是直接魂飞魄散。” “行了,咱们还是去弱水河里吧,我的五行奇门,打架根本派不上什么用场,可是,如果是在弱水河里面,我还帮帮你们!”管台说。 “你不是能控制雷电吗?” “你觉得鬼帝的速度那么快,我能劈的到他吗?” “对了,你既然会五行奇门,为什么还害怕黑水啊!” “黑水里面,有鬼帝的功法,所以我肯定不能下去,但是弱水就不一样了,再怎么说也是自然形成的水,就算我不能从里面游上来,但是在里面呆上半个小时,还是不会憋死的,而且跑的很快,到时候我可以把你们一个一个全都送到溶洞里面,就有空气了,所以你们不必担心怎么过弱水河这个坎,好好想想怎么对付那些虫子就行了!”管台说完这句话之后点了根烟,也扔给我一根。 我抽了口烟跟他们说:“行了,那咱们就去弱水河吧,都走了这么长时间了,总不能空这手回去吧,再说了,就这么回去,边天涯也没法跟阎王爷交代啊!” “对,就这样吧!” 第二百六十八章 火蚁 我转过身来了,跟万虫仙说:“老爷子,我们想好了!直接去弱水河。” 万虫仙把蒲扇放在卧榻上,跟我们说:“确定?” “这有什么不确定的,前怕狼后怕虎的能干点啥!”我不经意间说了一句。 老爷子微笑着看了我一眼,说:“行啊,这圆家的后人就是不一样,不错,有魄力,我喜欢!” “行了,别捧我了,赶紧带我们去弱水河吧!” “行,走!” 说完之后我们几个就往洞外面走,可是刚出门,那个霸王蝾螈又从黑水里面钻出来了,我们几个下意识的我那个面躲了躲,说实话还是挺害怕这东西的,毕竟如果没有万虫仙的话,我们就死在这畜生手里了。 万虫仙看都没有看一眼,只是摆了摆手,然就这个霸王蝾螈就老老实实的趴到黑水下面去了,我们几个人顺着刚才的那条小路往外面走,因为有万虫仙带着,我们很快就出了辟谷洞。 黑竹沟还是那样,大雾弥漫,我们跟着万虫仙在后面走,可是他走路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我们根本就跟不上,这老爷子在大雾里走这么快,也不怕摔跟头吗? “我说老爷子,走慢点啊,我们跟不上了都!”我在后面喊了一句,他就直接转过身来跟我们说:“你们啊,修为还是不够啊。” “不是我们修为不够,这么大的雾,还是荒山野岭的,怎么可能走的快啊!”边天涯也在后面说。 “你这个点灯人!咋一点出息都没有,还不如我这个掌秋灯的!” “您当年是掌秋灯的?” “对啊,当时我闲着没事,就跑到阴间玩了玩,没想到莫名其妙的让阎王爷封了个官,就成了掌秋灯的,可是他知道我身份之后,就直接让我走了,你说这多没意思,我还以为能多瞒他一段时间呢。”万虫仙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里充满了不在乎,对于他来说掌秋灯这个位置只是随随便便就能混上,可是看看吴法天,这小子跟着边天涯干了这么多年才有这么个掌秋灯的职位。 唉,老话说的好啊,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真是一点都没错。 “我说老爷子,您走这么快,就不怕摔跤啊!”我问了他一句。 “心中有路,自然不会迷失方向,更何况我已经在这个黑竹沟里的呆了几千年,一草一木全都记在心里了,怎么可能摔跤。” “那您老人家就等我们一会呗,我们可刚来啊,现在又是下山坡,根本就不敢走啊!” 听我这么说他停了下来,等了我们一会之后又往前走,没办法,我们四个只能用最快的速度跟上他,要不然的话还不知道会落下多远。 越往深处走,雾就越浓,不过有万虫仙在旁边,他们三个没有出现什么幻觉,这就已经让我很放心了,对于我们来说,雾并不是最关键的,扰乱我们心智之后出现的幻觉,才是最危险的东西。 走了大约有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我们跟着万虫仙来到了弱水河边,从外面看这弱水河跟普通的河并没有什么两样。我从旁边捡起一片树叶,放在水面上,可是这片树叶马上就沉下去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况,这弱水,居然是真的!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心里忽然有点退却,这跳河好像真的很危险啊。 万虫仙跟我们说:“怎么样,想好了吗,到底要不要下去?” “我···” “下!”边天涯说。 我看了他一眼,有看了看管台,算了,反正进退都是死,还不如拼一把呢,就跟他们说:“下!” “好,我跟你们说,下到河底之后,你们就往上游走,到了上游之后会看到一个溶洞,你们要找到白竹就在那个洞里面,我得在提醒你们一句,千万小心里面的虫子,绝对不能轻敌,别以为他们只是虫子就满不在乎,这些虫子灵性都很高!” 我们点了点头,然后就直接准备跳河,管台第一个下去了,这种地方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叫事,金木水火土,这五种环境他都能呆,这不过待不了太长的时间而已。 我跟他们三个说:“我先下去,等管台把我送到溶洞里之后,他就会回来,到时候你们在跳下去,当然了,他根本就游不上来,如果你们看到有一股很快的水流从上游下来了,那就是管台回来了,你们就直接跳就行。” 他们两个点了点头,我看着下面的河水,其实这弱水河也不是很湍急,流速算是很平稳的,所以我们应该很快到溶洞里去。 闭上眼,咬紧牙,深吸了一口气,就直接跳到了河里,凉凉的河水居然让我有点舒服,可是,这根本就不是舒服的地方啊,我本能的往上面划水,然而真的没用,我就跟跳楼一样往下沉,重重的摔在了河底,幸亏这河底是软泥,要不然的话,非得把老子摔出个好歹来! 下来之后我就看见了管台,他跟我比划了比划,意思是怎么只有我一个人,我也比划了一个赶紧走的手势。 他看明白之后就赶紧带着我往上游跑,上次从柳城跑到牟镇我就已经见识到他的速度了,不过上次是在土里,这次在弱水里面多少会慢一点,不过总比我们自己要快很多,走着走着我发现四周已经没有什么光了,我说怎么不直接让我们能从上游跳河,原来,这上游是在一个山里面,走路根本就进不来。 跑了一会我们就看见了眼前的溶洞,进去之后我先松了一口气,在水里憋了这么长时间,如果没有管台带着我的话,根本就不可能坚实的下来,我跟管台说:“你快回去找他们吧,我跟他们说了,看见你回去了,另一个就跳下来,这个一个一个的跳,还会好一点,要不然最后那个人肯定会憋得受不了!” “夜囚不是鬼吗?他怎么还怕水?” “他是鬼也不是水鬼啊,怎么可能不怕水,再说了,这也不是普通的水啊,这可是弱水,闹着玩呢!” “行,我知道了。” 说完之后管台就回去了,我在这个溶洞里面升起来一团鬼火,里面实在是太黑了,什么也看不见。 生气鬼火之后我在四周看了看那,只是在洞口周围转了转,根本就不敢到里面去,因为这里面实在是太危险,万虫仙都控制不了的虫子,谁知道是什么样的,在这周围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危险,我就坐在一块石头上。 从怀里拿出来一根烟,万虫仙在辟谷洞里的时候,给了我们一人一个葫芦,说可以装点东西用,让我们把贵重的东西都放在里面就不怕水了。我把随身带的烟全都扔到葫芦里面了,把塞子拔开,一倒就能倒出来,幸亏有这么个东西,要不然的话,我非得憋死不可! 抽完一根烟的功夫,管台就把边天涯给带过来了,这小子的速度真是可以啊。 过了一会我们四个人就全都到这个溶洞里面来了,然后就直接跟着鬼火往里面走。 “我说,这里面到底有什么虫子?”管台说。 “那谁知道去,不过连万虫仙都控制不了,看样子确实有点麻烦啊。”我跟他说。 我们走着走着就觉得这里面慢慢的有了一片红光,虽然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但是已经完全用不着鬼火照明了,把鬼火弄灭之后我们就直接往里面走,这红光照在身上,还挺舒服的。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红光有点眼熟。”夜囚说。 “眼熟?哪眼熟了。”管台说。 “哦对,我想起来了,老圆,当时你大鬼帝的时候,不是把纹龙判官笔放在右手上了吗,当时你身上就是这种红光啊!”边天涯说。 “对啊!我说怎么这么熟悉呢。”让边天涯这么已提醒,我忽然想起来了,当时我眼睛里看见的红色世界,就跟现在这个溶洞里一模一样,我跟他们说:“快走啊,没准冥阳火就在前面呢!” 让我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可是,我们刚走了不到五分钟,就被迫停下了! 因为,我么被眼前一堆蚂蚁给拦住了去路。 现在我们是在一个廊道里,然而我们眼前的景象却是成千上万只蚂蚁,每只蚂蚁都有蚂蚱那么大,而且身上还烧着红色的火焰,就跟当时万虫仙点烟时用的火焰一样! “我觉得,咱们好像又被这个老头子给耍了!”我跟他们说。 “为什么?” “你们不觉得,这些蚂蚁身上的火有点眼熟吗?” “哪有啊!”管台说。 “你们可能没看见,当时万虫仙点烟的时候,用的就是这种红色的火苗,他打一个响指就能把这种红火玩弄于鼓掌之间,怎么可能控制不了这些蚂蚁!”说完这句话之后,这些蚂蚁好像发现了我们,然后地上的,两侧墙上的,还有倒挂在洞顶上面的,全都掉过头来。 “爷们,该动手了!”我说了一句。 除了莞太意外,我们仨个全都凝结了很大的阴气,在蚂蚁动身的一瞬间,我们就打了出去! 第二百六十九章 冥阳火路 然而我们想的都太简单了,连万虫仙门口的看门狗都不怕我们的阴气,这些火蚁怎么可能怕,我们仨个的阴气打在他们身上的时候,整个溶洞都跟着抖了两下,可是这些火蚁根本就不为所动,阴气打在他们身上就跟挠痒痒呀一样。 这些火蚁看我们动手了,就直接冲了过来。 “快跑!”我喊了一声,然后我们四个人就转过身去直接往回跑,跑的时候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因为这些蚂蚁的速度都太快了,我开了妖骨他们都能追上,夜囚是最怕这些蚂蚁的,因为他们啃食魂魄,他是鬼,就只剩下魂魄了,所以我开了妖骨之后直接带着夜囚跑,然后管台直接给边天涯上了罡气,这样还能撑一段时间。 说句实话在人间凭我们四个的本事,不管是功法还是修为,任何人碰见心里都要盘算盘算,绝对不会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在人间活了四十年,我居然根本就不知道这里有这么危险的东西,连管台这个天人都没有办法,那我们就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些蚂蚁在后面穷追不舍,由于心里太紧张给被一块石头给绊倒了,腿都磕破了,不过也不顾上这点小疼了,腿上流点血总比让这些蚂蚁啃个魂飞魄散要好吧。 “快,到弱水河里面去,这些蚂蚁应该不能进来。”我喊了一声,他们都点了点头,现在除了逃命之外,根本就没时间说话,如果我没有猫妖的妖骨,也根本来不及说说话,这些蚂蚁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进到若水河里面的时候,腿上便袭来了一阵沙痛,可是没办法,我们现在只能在这个弱水河里面躲着,根本就没办法进去啊。 这些蚂蚁虎视眈眈的看着我们,只要有一个人进去,马上就会被它们弄得魂飞魄散,怎么会遇见这种情况,我现在有点怀疑那个万虫仙到底是什么用心,明明知道我们活不下来,为什么不拦着我们呢。 不对,他其实拦过了,但是,是我们几个人坚持要来这个地方的。 点个烟都能用冥阳火的人,我不知道为什么他控制不了这些蚂蚁,还是本来就能控制,根本就不想帮我们,这个老头毕竟是仙人,修为跟鬼帝差不多,他们办事的方法我们是绝对想不到的。 三百年前,鬼帝就开始让叶知秋去阴市摆摊,目的仅仅是为了等我,也就是说,我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已经落入了鬼帝的全套,等我拿到纹龙判官笔的时候,鬼帝就取得了我对他的信任,然后就安排我去忘忧亭修行,因为我对他极大的信任,所以不管在忘忧亭里出现什么危险都没有怀疑过他的目的,知道后来他打死了柳柳,我在知道这老小子的真正面目。 鬼帝能这样,这个万虫仙为什么不能! 虽然心里怀疑,但还是想不明白这之中到底有什么事情,眼下的火蚁还是没办法处理。 管台给我们比划了一下,意思是他用五行奇门神行术从我们脚下的土里迂回过去,找到了白竹就回来,让我们多等一会。 我们三个人点了点头,虽然在水底下很憋得慌,但这也是最后的办法了,如果不行的话,肯定就没办法继续往前走了,留给我们的就剩下一条路,回去跟鬼帝拼命。 可是过了很一会管台就回来了,他一直在跟我们比划着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们也看不明白,最后这小子急了,直接用手在我手心里画出来一道口子,然后一脚就把我踹到溶洞里了! “我操你大爷!疯了啊你,有病啊!”我现在顾不上手心里的疼了,马上就要命丧蚁窝了,哪里还有那么多讲究。 手心一直在滴血,这小子下手可够狠的。 等等!我怎么还活着! 我低下头去,脚下的蚂蚁全都四散开来,没有一个干往我身上凑得。 这是什么情况,我看了看手心里的伤口,然后甩出几滴血去,这些蚂蚁马上就四散逃开,为什么他们会害怕我的血? 万虫仙知道这些事情吗? 我脑子里有很多问题想问,可是,现在根本就不是说话的时候,对于我来说,现在白竹才是最重要的东西,我走到溶洞的洞口,这些蚂蚁就让出来了一条路,虽然很窄,但是一个一个的走过来已经足够了,他们四个都从若水河里出来之后,我就问管台:“你是怎么知道,这些蚂蚁害怕我的血的?” “我跟你说啊,从下面过去,根本就行不通,别看上面有这么多蚂蚁,这些蚂蚁只不过是个看守而已,下面还有更多这种东西,没准这整个山就是个蚂蚁窝,我看了一眼,在惊动它们之前就悄悄地赶回来了,回来的路上我注意到地面上有点不一样,于是就网上走了走,透过很薄的土层看到,在你摔倒的地方根本就没有蚂蚁,那些蚂蚁害怕你的血,所以就赶紧回来告诉你,可是你个傻子根本就听不明白我说的什么,要是在给你比划下去,你们仨个都得淹死,于是没办法,就只能划个口子,直接给你踹出去了!”管台跟我说。 我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那如果不是我的血呢,这些火蚁到底是害怕人血,还是只害怕我的血,想到这里的时候我也把管台的手拉过来,用阴气在他手上划了一道口子,可是,管台的血调到地上的时候,直接就被下面的蚂蚁当点心吃了。 “撑的你啊!”管台说。 “不是,我看看你们的血管不管用!” “你觉得这玩意是怕人血?如果怕人血的话,他们还会咬人?”管台点了根烟,然后跟我说:“我说你能不能动动脑子啊,等会,你小子不会就是为了抱负吧。” “差不多吧,就是报复了!咋地!” 我在旁边嘚瑟,可是管台也只能在旁边抽闷烟,对于他们来说我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如果我出什么事情的话,所有人都活不下来,所以,现在老子才是最重要的! 我们一直往前走,穿过廊道的时候,这些蚂蚁就不跟着了。 过了廊道之后,我们到了一个很大的山洞里面,这个洞窟真的很高,而且还很宽敞,洞顶上有一大团红色的火焰,应该就是冥阳火,下面还有七八个石门,然而吸引我眼球的,还是眼前这盘腿坐在地上的老头! 我一把跑过去揪住万虫仙的脖领子,我就说这老头不对劲,果然,他他果然能控制火蚁,还特意跑到这个地方那个来等我们了:“老头,你他娘的把老子当傻子耍是吧,你明明就能控制的了火蚁,非要说自己控制不了,说,刚才那些火蚁追我们是不是就是你控制的!” 让我这么一提醒他们三个都明白了,管台走过来说:“果然你全都知道,我心里还纳闷呢,你一个堂堂的仙人怎么可能收拾不了这小小的蚂蚁,快说,你到底什么意思!” 边天涯在后面说:“你们先别这么说,没准老爷子有什么话想跟咱们说呢。” 一听边天涯这句话万虫仙马上就来精神了,指着我跟管台的鼻子就说:“你说说你们这些年轻人,一个修道的,还有一个天人,怎么就这么不稳重呢,你看看人家,到底是阎王爷手底下的人,就是懂事啊,真是的,唉!” “行了,您老人家快说,别耽误我们时间!现在阴间的局势您又不是不知道,鬼帝跟阎王爷开战也就是一触即发的事情,我们几个要是再耽误的话,没准就误了大事。”边天涯说。 “行,我就不跟你们都圈子了,实话跟你们说吧,这些火鸦我确实能控制,但是,你么是到这里来找白术的,必须要虔诚的通过这些东西,才能看见白竹,要不然的话,就算你们站在白竹面前,也看不见啊!” 让他这么一说,我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跟他说:“既然是这样,那就快告诉我们,白竹到地再什么地方?” “先别急,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们。” “你说。” “在你们之前,还有个年轻人来过这里,但是他的态度有点恶劣啊,这个年轻人根本就不屑于找白竹,而是一心奔着祝融残魄去的,那没办法,这个年轻人就只有死路一条咯。” “你这是什么意思?” “跟你们说,一开始的时候,之所以我告诉你们必须先找到白竹,才能找到祝融残魄,就是因为你们这几个小伙子挺有意思的,还知道感恩,所以我才把这些都跟你们说了,如果手里没有白竹的话,找到了祝融也是死路一条。” 万虫仙说完这些话之后我心里在想着这些事情,难道方望泉没有白竹,就算在找到了祝融的残魄,也拿不到冥阳火的火种?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老爷子,别跟我们兜圈子了,就跟我说,方望泉到底去什么地方了。” “什么地方也没有去,现在还在黑竹沟里面溜达呢!” 第二百七十章 白竹 “什么!你说方望泉一直在黑竹沟里?那我们怎么没碰见他?”我问万虫仙 “你忘了,黑竹沟里的大雾,不仅仅扰乱人的视线,还能迷惑人的心智,现在方望泉在这个黑竹沟里本来就跟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黑竹沟又这么大,你们怎么可能碰上他。”万虫仙说完这句话之后又用冥阳火点了一次烟,这次我们全都看见了。 这次他们仨个也都看见这老头是怎么点烟的了,但是已经晚了,我就直接问万虫仙:“你的意思是,你根本就没有告诉方望泉该怎么去找冥阳火火种对吧。” “他知道冥阳火火种在什么地方,只是听说我能帮他,于是就来找我了,可是说了每两句话,我就跟他吵起来了,然后他就走了,只不过,在黑竹沟里迷路了而已。” “那您也告诉我们冥阳火火种在什么地方啊!千万不能让他先找到!” “放心吧,我这是一直在帮你们吗,等你们找到白竹之后,我就会告诉你们,要不然的话直接说也没有什么用,就算找到了祝融残魄,你们还是带不走冥阳火火种。” 我仔细想了想这老头的话,说实话这老头对我们还算是坦诚,那我们就相信他,不过事实上我们也只能相信他,别人根本就帮不上忙啊!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就直接跟他说:“好,那快告诉我们,到底该怎么找到白竹。” 万虫仙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上面的冥阳火,那团火便化成一条线,直接钻进了一个石门里,万虫仙跟我们说:“顺着这条冥阳火路,然后经过石墓窟,到时候,你们就一定能找到白竹。” 说完这句话之后,万虫仙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了,看来这老头还真有点本事啊,就连管台的五行奇门神行术,都要提前准背一下,他居然说走就走了,而且我们还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走的。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们就直接顺着冥阳火路往前走,进了这个石门之后,冥阳火一直在我们头顶燃烧,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再烧什么东西,但是,我们三个都明白,这玩意很危险。 没想到方望泉已经知道冥阳火火种到底在什么地方了,这怎么行,如果让他先拿到的话,不管是人间还是阴间,全都要乱套,鬼帝掌握着黑气的力量,阎王爷靠着冥阴火才差不多刚刚能压住,当然他们都还有其他的神通,只不过两个人都查不了太多,所以就不用说了,但是如果让方望泉拿到冥阳火的话,那鬼帝他们就完全不用害怕阎王爷了,这是远古火神祝融的力量是,他的强大已经超出了我们的理解范围。 顺着这个冥阳火路往前走,半路上管台问我:“你说,这老头子会不会还在骗咱们?” “那我不知道,一开始的时候我确实在怀疑他,可是现在,已经放心了不少,因为你想想啊,他作为一个仙人,总不能放任鬼帝的人祸乱人间吧,人神鬼这三界本来就是相互制衡的,如果万虫仙帮这鬼帝的话,到时候肯定也会有人制裁他!”我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没错。”边天涯在旁边说:“鬼帝现在很明显是要造反,如果万虫仙帮着他的话,到时候肯定会收到天界的制裁。而且,他在这黑竹沟已经呆了上千年了,肯定很喜欢这个地方,这里应该是人间最后一片净土了,如果他放任鬼帝不管的话,到时候方望泉肯定会到黑竹沟来把他赶走,如果真的变成了鬼帝的天下,那这个偌大的人间,连万虫仙栖身的地方都没有了。” 说完这些之后我们就继续往前走,其实我一路上都在惊叹黑竹沟这个地方,真的没想到人间居然还有这么个地方,也难怪,普通人怎么可能从这里面活得下来,一进来就会死在自己的幻觉里,就算有人福大命大能活着出去,肯定也吓疯了,所以黑竹沟才一直没人知道,就算有人来过,不是死了就是疯了,消息还是传不出去。 本来以为在人间,像尚九天那样的修为,就已经很厉害了,可是没想到在这世外桃源,居然还有一个仙人,在城市的某个角落,还有一个荀月,看来人间远远不止我想象的这么简单,一定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走着走着,我们就穿过了廊道,到了另外一个洞窟,我不知道这座山到底有多大,这么一琢磨还真有点像管台说的那样,这整座山没准就是一个蚂蚁窝,里面除了廊道就是洞窟,很像蚂蚁窝。 这个洞窟里很奇怪,说是石墓窟,但地上没有一个石墓,反而墙上有很多悬棺,看着墙上密密麻麻的洞,洞里面放的全都是石头做的棺材,我忍不住问了他们一句:“这是什么情况,哪里的风俗,居然用石头做棺材,而且还把棺材放在石壁上,换句话说,他们呢是怎么做到的!” “你动动脑子行不行。”边天涯说:“这很明显是一个阵法,据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墓群啊,一个是黑竹沟周围根本就没有什么人家,就算是有人家,你觉得普通人能到这个地方来吗?” 仔细一样也是,我们四个的修为在人间已经不低了,走到这里都差点把命给搭上,普通人这么可能跑到这个地方来,我往前走了走,这些石棺固然开始抖动,上面的棺材盖直接冲着我们砸了下来! “小心!”我跟他们说了一声,这对于我来说完全不算事,把猫妖的妖骨打开,躲开这些笨重的棺材盖子跟玩一样,他们也是,如果我们四个的身法连这个都躲不过去的话,基本上也就不用修道了。 一个有一个棺材盖子落到我们身边,最后基本上在整个石墓窟地上又铺了一层,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心里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果然,石棺里面的尸体忽然坐了起来,从上面紧紧地盯着我们四个,管台跟我们说:“看来,这次咱们要活动活动手脚了啊!” “对,好长时间没动手了!” “那你们可得帮着我点!”管台说。 “帮着你?为什么,你一个天人连几个尸体都打不过?” “不是我打不过,我那五行奇门本来就是神行之术,根本就不是打架用的,这洞窟里有没办法把雷电叫来,我还能用什么打,所以就看你们仨个的了,我去土里歇一会。” 说完之后他就掐诀念咒,慢慢的沉到地下去了,算了,下去就下去吧,不就是起尸吗,这对于我们来说根本就不叫事,别说是管台下去了,就算他们三个都下去,只留我一个在上面的话,收拾他们也没有什么问题。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跟他们说:“咋样老几位,用不用帮忙啊!” “开什么玩笑,就这么几个活死人,那还能叫事?”夜囚刚说完这句话,这些尸体就从石棺里面跳出来了,跳出来以后他们见人就咬。 不得不说这些尸体还挺结实的,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居然一点事情都没有,我叹了口气,想速战速决,直接从腰间把笼火判官笔给抽出来,冲着这些活死人就是一顿乱砍。 因为有猫妖的妖骨,所以我还能抽出时间来看看他们都在干嘛。 夜囚跟我一样,也是用阴气处理这些东西,不过他站在原地根本就不用动,控制阴气就能把这些活死人给收拾了,边天涯也一样,只不过要依靠手里那盏灯,灯里出来的阴气直接把他身边的活死人全都给灭了。 合着只有我一个人必须上蹿下跳的打啊,没办法,谁让咱控制不了阴气呢,只能打出去,就只能受点累,一个一个的打了。 过来了大约有五分钟左右的时间,我们三个人就把这四五十个活死人全都给收拾了,管台听上面没什么动静了,也直接从土里出来了,一看这个场面就说:“行啊老几位,手脚够利索的啊,这么快,就把这些东西全都给收拾了?” “你别废话了!赶紧找找,有没有其他的路。”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个石墓窟根本就没有别的路了,想要走的话就只能往后退。 我们正在这个石墓窟里找往前走的路,没想到最下面那个石棺的壁洞,居然透出来意思光亮,我直接用笼火判官笔打出一条黑龙,原来了这是一层很薄的石壁,而石壁外面,就是出口。 从这个洞里出来之后,发现万虫仙就在外面等我们,说:“我就知道这个石墓窟对于你们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 “行了,别扯没用的,白竹呢?” 听我这么问万虫仙笑了笑,然后闪过身子去,一个洁白的竹子就在他身后,这个白竹并不高,也就只有半米多长的样子,可是这颗竹子实在是太漂亮了,从外面看就跟刚烧出来的陶瓷一样,晶莹剔透,很有光泽。 “这,就是白竹?” 第二百七十一章 再遇尸尊 万虫仙看了看我,说:“没错,这就是你们一直要找的白竹。” “不是,这也太短了吧!”管台在旁边说。 万虫仙听完他说的这句话之后笑了笑,跟我们说:“当年,火神祝融种下这颗白竹,就是给圆家的后人准备的,这颗白竹之所以长不大,是因为它要套在笼火判官笔外面,而且,这也是用来装冥阳火火种的容器,只有套上了白术的笼火判官笔才能得到冥阳火火种的力量。” 我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我看了看这个白竹长度,然后拿着笼火判官笔量了一下,果然,尺寸刚刚好,可是我又想起来一个问题,就跟万虫仙说:“那方望泉为什么还要找冥阳火火种,就算他拿到了白竹,笼火判官笔也在我手里啊。” “这么跟你说吧,就算是没有笼火判官笔,白竹也是冥阳火火种的容器,只要得到了白竹,就能得到冥阳火的力量,但是想把冥阳火的力量发挥到极致,只有两种办法!” “什么办法!” “一,就是跟笼火判官笔配合。” “另外一种呢?” “另外一种就是必须要在火神祝融的手里。” 我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明白了吧!” “你的意思是说,就算是没有笼火判官笔,但是只要拿到了白竹,到时候就能控制冥阳火火种的力量,就算发挥不到极致,这种力量也是很可怕的,所以现在方望泉才一直在找这些东西,对吗?” “没错,所以说,白竹一定要在圆家后人手里,如果落入别人的手中,那后果肯定不堪设想。”万虫仙跟我说。 “那我到底该怎么用这白竹?” 万虫仙地给我一把镰刀,跟我说:“去,把白竹砍下来!” 结果镰刀之后,我就去看白竹,可是就这么短的一根竹子,我不管用多大的力气都砍不下来,别说把它砍断了,锋利的镰刀砍在上面连个划痕都没有,我转过身去,问万虫仙:“我说老爷子,你给我的这把刀到底行不行啊,这根本就砍不动啊!” “当然不行了!” 听他这么说我一下子就把镰刀给扔了,指着万虫仙的鼻子说:“你个老头,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们现在时间很紧迫,你怎么还在这里跟我逗闷子啊!” “我只是想告诉你,白竹用别的东西是根本斩不断的,必须用笼火判官笔打出来的黑龙才能斩断!” “那你他娘的直接跟我说不就完了,干嘛非让我砍!” “年轻人,做事情不要怕麻烦嘛,真的是!”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骂这个老头,实在是太气人了也,气死我了真的是!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我没说别的,直接用笼火判官笔打出来一条黑龙,黑龙碰到白竹的时候,并没有往前走,而是直接停在了白竹周围,一直缠绕着旋转,最后所有的竹叶都掉了,只剩下竹杆,然后黑龙的头要断了白竹的尖,尾巴也扫断了白术的底,掐头去尾之后,黑龙就带着段白竹飞了回来。 我把笼火判官笔举起来,这白竹就直接套了上去,然后黑龙直接箍紧了白竹,在白竹身上留下了一条龙的纹路。 现在,我的笼火判官笔只有笔尖和把手是黑的,中间这一段全都是白竹,这白竹的光泽就跟瓷瓶子一样,特别好看,最重要的是上面还纹着一条黑龙,白竹和笼火判官笔连接的缝隙里还一直在放着蓝紫色的光,这是那些火蛾放出来的光。 我看着手里的判官笔,真的很漂亮,看我把白竹弄好了,万虫仙就在旁边说:“好了,现在,你手里的就是白竹笼火判官笔,等找到了冥阳火火种之后,你就知道这东西的力量到底有多强了!” “好,好!”我兴奋的说,找到白竹了我们四个都很高兴,尤其是现在我的判官笔这么漂亮,看在眼里就觉的舒服。 “老爷子,快跟我们说说,这冥阳火的火种,到底在什么地方吧。” “想找到冥阳火火种,就必须要找到祝融残魄,祝融残魄在塞北的一片荒漠里面,如果你们真的要去,一定要做好充足的准备,必须要找一个带你们进沙漠的向导,说句实话,你们四个人的修为,在人间来说已经很高了,但是,沙漠这种地方,如果没有经验的话,一定要找一个向导才行,知道吗!”万虫仙跟我们说。 说完这些事情之后,我们就点了点头,然后万虫仙就从眼前消失了。 “你们有人去过沙漠吗?” “没有,我常年都在阴间呆着,怎么可能去过沙漠,不过确实碰见过在沙漠里面死掉的鬼,他跟我讲过不少沙漠里的事情。”夜囚说。 “那就让他来给咱们做向导啊,我一直在十方,连沙漠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管台说。 “对啊,我们这些人谁也没有去过,就直接让那个鬼过来不就好了吗?”边天涯也在旁边说。 夜囚顿了顿说:“那个鬼,前两天被鬼帝填河了,当时咱们去的时候,我亲眼看见他被叶知秋推到了忘川河里面去!” “这个老不死的!”我没忍住骂了一句,然后说:“算了,咱们到了地方之后再去找个向导吧,我手里还有钱,就当是去旅游了!” 我们几个人刚想转身往黑竹沟外面走,忽然觉得背后有个人影窜了过去,直接进了我们刚出来的那个石洞里! “谁!”我喊了一声,就直接追了过去,他们三个也都跟了上来。 顺着洞的里的脚步声,我们找到了这个人,居然是方望泉! “你来干什么!”我问他。 “当然是来找冥阳火啊,这还用说嘛?” 听他这么说,我马上就放心了,现在我都把白竹给拿到收了,他根本就不可能带走洞中的冥阳火。 可是我真的低估了这小子,他把白术的竹叶,还有刚才弄下来的边角料,全都收集起来了,然后用这些东西把冥阳火拿走了一部分。 这小子手指中间夹着一片竹叶,上面烧着冥阳火,跟我们说:“虽然我没能拿到白竹,去找冥阳火火种也没什么用了,但是有了这些冥阳火,再加上鬼帝的黑气,可是会有很好的效果啊!” 看他这个样子我就想揍他,原来白术的边角料能收集冥阳火,但是白竹本体不能,本体只能放冥阳火的火种,我刚想动手,这小子就跟我说:“别动圆大爷!我可跟你说,现在如果动起手来的话,对谁都没有好处,实话跟你们说吧,这个所谓的山,其实就是个巨大的蚂蚁窝,所以说,千万别乱动,要是惊动了火蚁,咱们都不会有好结果,门口的那一点点火蚁害怕你的血,如果这满山的火蚁来了,你觉得,他们还会害怕吗?” 让他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有点道理,然后我就问他:“那你到底想怎么办!” “我想怎么办?这还用说嘛?你们四个加在一块肯定能打得过我,但是,我手里现在有冥阳火,真的打起来的话,恐怕会两败俱伤吧,所以我是这么想的,现在我拿到了冥阳火,目的也达到了,所以要离开黑竹沟,咱们分道扬镳,互不干扰,等下次碰见,可能就要刀兵相见了,您说呢,圆大爷!” 看着方望泉用我儿子的身体跟我说话,心里实在是难受,我现在恨不得马上就把方望泉从圆清霜体内给抽出来,但是做不到。边天涯在旁边跟我说:“他说的有道理,现在绝对不能动手!” 我点了点头,说:“好,这次老子就放你走,下次再碰见,老子一定要把你从我儿子体内抽出来!” “哈哈哈!您忘了吗?如果早点把子午梅花钺给我的话,您儿子早就自由了,就是因为没有子午梅花钺,我才会不到自己的身体里啊!”方望泉说完这几句话之后就走了,我们四个也从石洞里出来了。 忽然发现这确实也是个问题,这么长时间了,方望泉一直在圆清霜的体内,可是也不能把子午梅花钺交给他,等我找到了冥阳火火种,就开始找把方望泉抽出来的办法! 我们几个人离开了黑竹沟,出来的时候就简单多了,万虫仙帮我们把大雾的浓度降低了,走出来就好多了,因为手里有了白竹,周围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根本就不敢靠近了。 出来以后我们直接买了去塞北的卧铺票,路途很远,本来以为过安检的时候笼火判官笔过不去,可是机器居然没有查出来,可是上车之后边天涯才跟我说,他帮我用阴气包裹住了白竹笼火判官笔,所以才过了安检,还是他的经验多啊。 “你们谁去过塞北吗?” “从来没有,离得太远了。”边天涯说:“阎王爷也没让我去过那边。” “看看那边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我跟他们说。 “你怎么看上去还挺高兴的,有你这样的吗,咱么可是去沙漠啊!” “沙漠怎么了,马上要找到火种了,老子就是高兴,咋地!” 第二百七十二章 愚公传说 樊州到塞北,一共需要两天一夜的路程,也就是说明天晚上我们就到塞北了,躺在火车上看着外面的风景,我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因为马上就能找到冥阳火火种而喜悦,也因为还没能给柳柳报仇而烦闷,人总是这样,大部分时间的心情都是五味杂陈,在这种情况下唯一能调和心态的只有一种东西。 那就是希望。 这个希望是自己给的,源于自身的自信,我相信我一定能找到冥阳火火种,也相信一定能给柳柳报仇,所以现在心情就好了很多。 活了这么多年,经历了这么多事,我算是看透了,只要人活在世上,总有事情压在身上,如果自己不从这个压力中走出来,那也没人帮的了你,我总觉得人活在世上就像一片落在河水上的树叶一样,该去哪里,方向是什么,这都是自己没办法决定的,但是,沿途的风景,漂流的心态,对远方的憧憬到底是希望还是恐惧,这完全是靠自己了。 当然了,既然是在河水之上漂流,那就肯定是能浪就浪,树叶过河,全凭一股子浪劲儿,这才是最重要的。 晚上去餐车车厢吃了点东西,这里面的饭菜实在是太贵了,虽然我还有一百多万的积蓄,但毕竟是从苦日子里过来的,花钱的时候难免会心疼,那也不能不花啊,夜囚根本就没钱,管台也不用说,边天涯在人间也没有多少积蓄,现在能支撑起经济支出的,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很踏实,并没有被嘈杂的车厢环境所影响。 第二天的时间过得很快,下午的时候已经能从车窗外面看见一望无际的沙漠,这种美真的跟在网上看图片视频不一样,零距离接触的感觉,肯定是无可代替的。 看着一望无际的沙海,心里真的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兴奋,虽然我知道这一趟有很多危险,但可能是心里那股子浪劲又上来了,所以根觉不到什么。 下车以后我们就到了塞北,塞北算是这一片里面比较大的城市了,一下车就闻到了空气中沙土的味道,虽然这里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繁华,也没有很多特色风格的建筑,但我的心情就是说不出来的好。 随便找了个落脚的地方,开好房间之后天已经黑了,我们在楼下随便找了个小饭店吃点东西,这里的马奶酒真的很好喝,吃着吃着我想起了在黑竹沟时万虫仙跟我们说的事情,就直接问这个老板:“我说老板,站们这里,有没有进沙漠的向导啊!” 这个大胡子老板很热情,已经很晚了,店里也就只有我们一桌客人,所以就直接坐过来跟我们说了:“不是吧,你们现在要进沙漠?不行嘛不行嘛,现在不能进去,进去要死人的!” 这老板一开口我们就乐了,一说话满嘴的羊肉串味实在是太有意思了,我也学着他说话的声调跟他说:“为什么嘛,为什么进去要死人的嘛!” 边天涯在旁边怼了我一下,可是人家叫老板根本就不在意,笑着跟我们说:“没关系没关系,朋友嘛,我跟你们说啊,现在是沙漠的风季,一定不能进去的,关于这个片沙漠里面,有个传说,这么多年来虽然没人能证明是真的,但是风季进沙漠的人,都没有活着回来过!” “传说?什么传说,老板,快跟我们说说。” “这个传说嘛,在我们这里已经有几千年啦,这时候我们这里连孩子都知道的事情,大人们都用这个东西跟他们讲,不能去沙漠,尤其是风季,绝对不能去沙漠。” “那到底是什么传说。” “哎你别着急嘛,让我慢慢说的嘛,据说这片沙漠的风季,是因为当年愚公的后人,还在移山嘛,他们一动山,整个沙漠都会挂起狂风,如果有人进去的话,还会看到奇怪的火焰,这个火焰很可怕呀,红色的,是血红色的火焰,烧在人身上一辈子都不会灭呀,根本就弄不灭,慢慢的人就死在沙漠里啦,就算是能从沙漠里逃出来,也会被这个火焰一直烧,然后慢慢地就死了!所以你们知道了、嘛,现在真的不能进沙漠啊!”大胡子老板说完之后,喝了一杯马奶酒,叹了口气跟我们接着说:“在这个城市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本地人,外地人,都要在风季的时候去沙漠里找那座遗失的山谷,可是,根本就没人能回得来嘛!” 听老板说完这些之后,我们几个点了点头,没错,他说的那个火,绝对就是冥阳火,看来,祝融的残魄真的在这里,我们马上就能找到火神祝融了,马上就能拿到冥阳火火种了。 我赶紧问这个老板:“老板,您说的,遗失的山谷?是什么意思?” “就是天阙山嘛,愚公的后人们,到现在都在还移动天阙山,据说天阙谷里面,有神灵,还有宝贝,所以好多人都去找嘛。” “那如果不是风季的时候去,还能找到天阙山吗?” “年轻人,我实话跟你说,不是我吓唬你嘛,天阙山一定要在风季的时候才找到,不是风季的时候,天阙谷里面的神灵会把天阙山给隐藏起来,人是绝对找不到的,所以说嘛,只有风季的时候才能去,但是不是我吓唬你们,可能还没有找到天阙山,你们就会死在路上,风季的沙漠,实在是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神灵,他说的这个神灵再加上刚才的血红色火焰,错不了了,绝对错不了了,这个所谓的神灵,肯定就是火神祝融的残魄,太好了,看来这一趟真的来对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的心情马上又好起来了,刚想接着说话,却被边天涯把话头给抢过去了,他跟那个老板说:“老板,您刚才一直说的愚公后人,是怎么回事?” 还是边天涯有经验,在人间办事,一定要把所有的情况全都问清楚,要不然的话,肯定会出什么变故。 那个大胡子老板说:“哎呀,这都是传说嘛,传说,不过对于我们来说,这些传说都是真的嘛,所以说,一定要好好的遵守嘛。那些愚公的后人,是生活在天阙山上的人,带头的好像是叫什么,卸岭力士嘛,这些人在天阙山上守护着神灵,并且在依照神灵的指使,移动天阙山,所以说嘛,真的不能随便去啊,那里面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们知不知道,现在绝对不能去啊!” “乱七八糟的东西,还会有什么。” “那我就不知道了嘛,但是在风季的时候,整个沙漠是不会有人来的吗,所以说这个事后的沙漠是属于沙漠中的人或者神的,好多人们未知的东西全都会出来,所以说,千万不要这时候去沙漠嘛。” 边天涯点了点头,跟我说:“怎么办,还去不去?” “这还用说嘛,当然要去了,你忘了咱们是来找什么东西的了?不再风季的时候去,咱们根本就找不到啊!”我跟他说。 然后有转过脸来跟老板说:“老板,说句实话,我们也有很多事情,但是绝对不是为了钱,也绝对不是为了探险好玩,我们这次去沙漠里面,是为了救人的!” “救人?去沙漠里面就什么人?” “不是救沙漠里的人,是救外面的人,所以说我们是一定要去的,您就跟我们说吧,到底谁能带我们去,钱不是问题。”我跟老板说。 听到这里老板叹了口气,又喝了一杯马奶酒,跟我们说:“好嘛好嘛,你们想去就去嘛,反正我也拦不住,但是该说的都说了,你们去找找安宜修吧,我给你们写个地址下来嘛,你们就按这个地址去找就行了,好嘛好嘛,又是四条人命嘛。” 说完这句话之后老板就走了,说实话这个老板的心底实在是善良,一直在劝阻我们去沙漠,但是他根本就不了解情况,而且也不知道我们到底是谁,所以说,一直在为我们担心。 我看了看纸片上的地址,离我们这里很远,算了,明天打个车再去吧。 坐在这个小饭店里了,管台跟我们说:“咱们如果去沙漠的话,是不是要骑骆驼?” “当然了,不骑骆驼你走着去啊,不把你累死。” “我可以走着啊,你别玩了,沙子也是土的一种,我这五行奇门神行术在沙漠也管用的!”管台说。 “你是管用了,我们受的了吗?怎么着,你一堂堂一个天人,怎么还怕上骆驼了?”我问他。 “我不是害怕,就是觉得那东西挺脏的。” “拉倒吧!”说完之后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夜囚,问他:“你怎么吃上东西了?鬼不是不会饿吗?” “谁说鬼不会饿,只是饿不死而已。” “那你也不能吃人间的东西啊!” “我带了犀角香,要不然这些人怎么可能看的见我啊!” 我说呢,这小子准备够充分的啊,连犀角香都带了! 第二百七十三章 荒漠 犀角香这东西,是专门让人鬼相通的一种道具,只要鬼身上带着犀角香,或者屋子里有犀角香,鬼在普通人眼里就跟平常人没什么区别,所以说,刚才那个老板才能看见夜囚。 上次在五心文玩里找林凡的时候,他就在店里烧着犀角香。 吃完之后我们就直接回酒店休息了,躺在床上看着这个纸片上的地址,心里的感觉还是很激动,毕竟是我从来没有去过的沙漠,而且马上就能找到冥阳火火种了,一想到这些我马上就精神了,根本就睡不着觉,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看了好长时间才睡着。 第二天我们直接打车去了安宜修的家,他家在郊区,出租车司机跟我们说,安宜修是这里有名的活骆驼,沙漠中的活地图,可是现在是风季,他也劝了我们半天这种时候千万不能去沙漠,他们越是这么说,反而越让我觉得好奇,我还真想看看,这风季的沙漠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下车以后我们就找到了安宜修的家,敲了敲门,来开门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爷子,他看见我们就说:“现在是风季,不能去沙漠,你们请回吧!” 说完这句话之后就要关门,我一把给拦住了,问他:“别,老爷子,多少钱都行,您一定要带我们去。” “多少钱都行?” “多少钱都行!” “那好嘛,带你们进去,一万,带你们出来,两万,行不行!” 卧槽,这老头子抢劫啊,张口居然就要三万块钱,而且从他那双财迷的眼睛里我能看出来,他不是想用价钱吓唬我们,让我们放弃风季去沙漠的念头,而是真的想赚这笔钱。 最后我咬了咬牙,跟他说:“行···他娘的,三万就三万,但是,进沙漠的物资得你准备!” “放心放心,价钱谈好了,咱们就是朋友嘛,进来进来!”看我们决定要给三万了,这老头子马上就换了一副面孔,跟我们说:“朋友嘛朋友嘛,给朋友准备物资是应该的嘛,啊,哈哈哈!” 他大爷的,昨天晚上那个老板跟我们说的一点也不错,虽然说这安宜修是活地图没有错,但是人品真的很差,特别贪财,而且抠门。 这刚一进门老子就看出来了,这老小子纯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财迷啊。 进了院子之后我们发现,这里面养着十几只骆驼,而且一个个的都是膘肥体壮的,养的确实挺好,我专门看了一眼管台,他里骆驼棚子很远,根本就不看这十几只骆驼,我真有点纳闷,堂堂一个天人,为什么要害怕骆驼这种东西呢。 “朋友,先说好嘛,你们要先给我一万五才行!” “你这是什么意思!”让他这么一说,我马上就火了,问他:“不是说带我们进去先给一万吗?” “那出来之后你们不给了怎么办,这个是个玩命的活,我可不想最后落得一场空!”安宜修说。 “好好好,我这就去给你取钱!” 虽然是郊区,但也有取钱的地方,只不过这里取钱的手续费是真的贵,本来我以为带的现金够用了,没想到让着老小子一下子就敲诈没了,没办法,手续费贵也得取啊,出门在外时什么地方都用的到钱。 取完钱之后我直接给安宜修拿了一万五,然后把剩下的一万五也给他看了看,说:“看看,看看,朋友嘛,这一万五已经给你取好啦,到时候都是你哒,明白了没有!” 我学着昨天晚上那个老板说话的声调跟他说,这安宜修借过钱来之后,跟我们说:“好嘛好嘛,朋友嘛,这有什么对不对,我一定会把你们带出来的!你们要去什么地方?” “天阙山!” 听见天阙山这三个字之后,安宜修马上就把到手的钱都给我了,然后跟我说:“疯了嘛你们,真的是,天阙山,那里怎么能去呢,天阙山里面有神灵的,我们去了,神灵降下大火,到时候我们该怎么办嘛,真的是!疯了疯了,那种红色的火焰,可是会吃人的!他们没有见过,我可见过,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忘不了那个场面你知道吗!” 我们几个人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看来,有必要让这个老头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了,如果不告诉他我们的能力,他肯定不会带我们去的。 我从腰间把白竹笼火判官笔拿出来,把安宜修吓了一跳,他以为我们要杀人灭口呢,退到后面去跟我们说:“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们,再不走我可要报警了,别乱来啊!” “老爷子,您别害怕,你说的那个吃人的红色火焰,跟我这个紫色火焰是一样的,这个紫色火焰也是吃人的,不信您看!”我看他院子里养着不少鸡,就打出一点冥阴火来弄到鸡身上,那只鸡就跟没事人一样,因为感觉不到疼痛,但是冥阴火一直在慢慢烧它的魂魄,过了一小会儿,他就死了。 我这一手把安宜修吓了一跳,他走过去看了看那只鸡,说:“没错,没错,绝对没错,没有一点点烧伤的痕迹,也感觉不到疼,但是全都莫名其妙的死了。没错,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您先别管我们到底是什么人,您在继续往下看!” 说完之后我给管台使了一个颜色,他点了点头,直接给另一只鸡身上套了罡气护盾,然后我在用冥阴火烧,就没有用了! 那只鸡在罡气的保护下,就不害怕冥阴火了。 其实这都是骗人的把戏,罡气护盾确实能挡住一小部分冥阴火,但是能不能淡出冥阳火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因为从来没有试过,但是我相信,就算是有冥阳火,我这白竹纹龙判官笔一定能控制的了,虽然不能把冥阳火收起来,但是不让活苗烧到我们身上,是一定没问题的,但是跟安宜修这么解释肯定不行,所以说,我们就只能举了一个这种例子来跟他说。 安宜修看见我们这一手,赶紧给我们跪下,说:“神,你们是神,你们是老天爷派到人间来的对不对,我带你们去,钱,我不要了,能给你们帮忙是我的荣幸。” 我摇了摇头,跟他说:“钱,你该要还得要,但是,带我们进去只要一万,出来为什么就两万了,这不行,所以说,我先给你这一万五,剩下的五千,出来之后再给你,怎么样?” “好,好,好得很啊!”安宜修很高兴,然后就去市里准备物资了。 趁这会儿功夫我问了问管台:“在沙漠里,你能找到水吗?” “应该,比你们容易,因为我能潜到沙子下面去,很容易感觉到哪里的沙子比较潮湿,顺着那个方向找,就肯定能找到水了。” “那太好了,还有,你到底怕不怕骆驼!” “我,当然,不怕了,开什么玩笑,老子怎么会怕骆驼呢。” 看着他躲躲闪闪的眼神,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这孙子果然是怕骆驼。 等了一小会安宜修就骑着三蹦子回来了,我看他大包小包的带了好多东西,给我们发的水壶,风景,还有面巾什么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有,可是除了水之外我还看见他买了好多豆饼和盐巴,不会吧,去沙漠这么干的地方还吃这种东西,拿得多喝多少水啊。 “老爷子,咱么不是带了不少馕吗,怎么还带豆饼盐巴什么的,这玩意吃着多咸啊,又咸又干,到时候得多喝多少水啊!”我问他。 “啊?豆饼盐巴?你要吃也可以,不过你吃了,我的骆驼就没得吃了啊!” 嘿,合着这是喂骆驼的,难道骆驼不是吃草的吗?沙漠里也有梭梭草啊。 算了,毕竟人家是专业养骆驼的,我们几个全都是外行,在这种事情上肯定是要听他的了。 弄好东西之后,我们就牵着骆驼往城外走,因为已经是郊区了,所以出去也没用多长时间,牵着骆驼的时候管台这小子满脸不情愿,一共带了八只骆驼,五只骆驼驮人,剩下的三只全都是用来驮物资的,进沙漠确实要带很多东西,如果不是找了这个安宜修的话,我们根本就想不到还要带这么多。 出城之后,在我们眼前的就是一望无际的沙漠了,我看着这片金色的沙海,并不觉得有多可怕,反而还有点向往。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们几个人就全都骑上了骆驼,安宜修养的骆驼还真听话,只要说一声:“卧!”这些骆驼就全都乖乖的趴在地上了,这样趴下来之后,就好上多了。 骑上去之后,并没有觉得多么颠簸,总比起马好多了,我转过头去看了一眼管台,这小子坐在骆驼上脸都白了,那个模样相当好笑! “怎么样,骑骆驼的感觉?”安宜修问我们。 “嗯,大大滴好嘛!”我随口说了一句。。 周围全都是沙丘,就像一张巨幅油画一样,梭梭草就是上面最好的点缀,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就是一句话,荒漠,老子来了! 第二百七十四章 疯骆驼 “在沙漠里,一定要少说话,保持一点体力是最好的,如果身体不舒服的话,一定要说出来,千万不要瞒着,要不然,等你脱水了就会有生命危险。”安宜修在前面跟我们说。 没看出来啊,这老头子还挺敬业的,我们点了点头,安宜修又接着说:“不过也没关系,你们都是老天爷派下来的神人,所以说吗,身体一定比普通人强得多对不对!” “那肯定的,这点您老放心,我们几个的体格绝对都没问题。带我们走就是了!” “好嘛好嘛,有你们几个人在,我也能有幸看看这天阙山到底是什么样子嘛。” “你也没见过天阙山?”夜囚在旁边说。 “当然没有了,没有人会在风季的时候进沙漠的,要不然的话,真的会死人的,不过你们几个在这里了,我就踏实多了,毕竟你们都是有神力的人,老天爷会眷顾我们的。” 这老头子真的很迷信,三句话离不开老天爷,我跟他说:“没错没错,老天爷肯定会眷顾我们的!” 我们就这样一直往前走,赶了半天的路程之后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在沙漠里一定要找向导了,因为在这里辨认方向很难,除了靠指南之以外,还要有丰富的经验才行,因为这里没有什么参照物,对于我这个只靠参照物认路的路痴来说,进沙漠真的就是死路一条。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走了这么长时间还有点饿了,就跟安宜修说:“老爷子,咱们听下来歇会吧,我都走饿了。” “不行不行,咱们还不知道要走多久,一天只能吃一顿饭的,一定要省着吃啊。”安宜修说。 一天一顿饭,开什么玩笑,我问他:“为什么一天一顿饭啊,咱们不是带了很多粮食吗,有一只骆驼专门带的粮食啊!” “那也不行,如果咱们只是在外面走走的话,这些粮食是足够的,可是咱么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才能找到天阙山,一定要多留下一些粮食才行,年轻人就忍一忍吗,我这老头子都一直在忍着,你们怕什么嘛!” 让他这么说也对,他都这么大岁数了,都没什么事情,我们肯定也不会有什么事情,算了,不就是饿吗,忍着点吧,就当减肥了。 走到下午的时候,我们终于停下来了,在一块打沙石后面搭了帐篷,安宜修跟我们说:“如果半夜起风的话,这块大石头能帮我们挡住不少风的!” “好好好,咱们能吃饭了吗?” 老头子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说:“可以了可以了,吃饭吧,现在吃饭啦!” 听他这么一说,我赶紧跑到骆驼背上,把我们带的粮食拿过来,虽然只有馕和马奶酒,可是这是我们保命的东西,说实话真的饿极了,什么东西都好吃。 本来昨天在小饭店里的时候我很不喜欢吃馕,因为太干了,但是现在吃着是真香啊,干了就和一口马奶酒。 实在是饿的不行了,本以为自己能吃很多,可是吃完半个馕之后,我就已经饱了,因为这东西实在是太顶饿了,我钻到帐篷里,把睡袋弄好之后就躺在里面,真舒服啊,沙漠晚上的时候还是比较冷的,毕竟这里昼夜温差很大,但是在唉这个睡袋里面温度就正好了。 刚趟舒服了,就听见外面吵吵闹闹的,钻出来一看,是安宜修的骆驼出问题了。 本来这些骆驼都是很听话的,可是现在就跟被吓着一样,总是来回的溜达,一点也不听话,不管安宜修怎么拉都不行,要是放在平常的话,安宜修说句话这些骆驼马上就老实了,不知道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们仨个都钻到自己的帐篷里面去了,天都黑了,现在也该到了睡觉的时候,在这大沙漠里手机也没有信号,也没有什么可以玩的东西,所以还不如早点睡觉。 我走过去跟安宜修说:“老爷子,怎么了这是?” “哎呀我的骆驼嘛,出问题了嘛,以前从来没有这样子过,看来风季是真的不能到沙漠里面来啊,要不然老天爷会怪罪的嘛!” 我看着这些骆驼,他们好像都在看着一个方向,然后就焦躁不安,我跟安宜修说:“老爷子,这分明是骆驼被吓到了,我过去看看!” 起风了,而且起了很大的风,我在这大风里面寸步难行,看来安宜修说的话一点也没错,起风的时候,那快沙石能给我们挡住不少,现在我连走路都走不稳了。 不过还好,我用冥阴火在地上花了一条路,回去的时候顺着冥阴火往回走就行了。 骆驼看过去的方向,是一个沙丘,我慢慢的爬上去,这个沙丘对于我来说就跟一座高山一样,在这大风之下我实在是废了好大的力气才上去。 我算是明白为什么安宜修要给我们准备面巾了,这大风中的沙尘打在脸上就跟刀子一样,有了这个面巾脸多少还能舒服一点。 好不容易爬到沙丘上面去,往下一看,原来是几个小鬼,在这里生鬼火玩呢,我冲着它们喊了一声:“喂!干嘛呢你们!” 这些小鬼听见我的声音之后就马上爬了上来,他们根本就不怕风沙,所以很开救上来了,带头的那个鬼看到我手里的判官笔之后就说:“哎呦,原来是判官大人,您怎么跑到这鬼地方来了?” “我来干什么不用你管,先说说,你们到这里干嘛来了。” “不瞒您说啊,我们就是死在这个沙漠的,尸骨就在这下面,但是心结未了,没办法投胎啊!” “你们有什么心结?” “我们想出去,想出去看看。” “等等,你们的意思是说,你们来过这里?” “来过啊!” “那你们有没有见过天阙山?” “天阙山?”带头的那个小鬼听见这三个字之后,马上就说:“那我们怎么可能见过,我们有不是风季过来的,现在这不是风季了吗,沙漠里不会有活人,我们就打算慢慢的往外面走,等走道外面去之后,我们看一眼外面的世界,就马上下去投胎。” 我点了点头,跟他说:“行了,你们别在这闹了,老老实实的带着,骆驼都让你们给吓着了,快走吧,趁着刮风,赶紧走!” “哎哎,好嘞,判官大人,您多加小心,这沙漠里面,可是什么都有啊!”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们就直接走了,走的很快,我怎么叫也不肯回来。 沙漠里面什么都有?他这是什么意思? 算了,走了就走了吧,他们走了骆驼就不害怕了。 弄完他们的事情之后我就顺着冥阴火往回走,对于我来说这根本就不叫事,可是对于那些骆驼来说,确实会被吓着,回来以后安宜修就问我:“朋友,刚才看你在那边好像跟谁在说话,可是你面前根本就没有人嘛,你到底是跟谁在说话?” “确实想知道?” “当然想知道了,你看我这骆驼已经不害怕了不是吗,安安稳稳的趴在那里睡觉了。” 我点了点头,直接跟他说:“刚才把你骆驼吓成这样的,就是几个小鬼,他们死在了沙漠里,心有不甘,想走出沙漠在投胎,所以说趁着风季就出来赶路,因为平常风季这个沙漠里是没有人的,所以就把你的骆驼给吓着了。” 说完这几句话之后,安宜修眼睛都直了,用有点发抖的声音跟我说:“圆兄弟,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我说你这老头挺有意思的,相信世界上有神,就是不肯相信世界上有鬼?” “不是嘛,我不是没见过嘛!” “你想不想知道,我们几个都是干嘛的?” “快告诉我吗,告诉我我心里也踏实不是嘛,就可以安心的为你们带路,要不然的话,心里总是有疑惑,很容易分心的嘛!” 我笑了笑,跟他说:“行,那我就告诉你,我,圆一十,是个修道之人,不过跟普通的修道之人不一样,我死过很多次,而且阴间阳间随便跑,那个总是拎着灯的人,叫边天涯,他是阎王爷的点灯人,简单点来说就是在阳间给阎王爷办事的人,那个总是穿着一身黑衣服的人,叫夜囚,他是鬼,是阴司,但是身上带了特殊的东西,所以你能看见他。” “还有呢?那个大个子呢?” “那个大个子就了不得了,他是天人,基本上算个刚入门的神吧。” 说完之后我留下这老头一个人这里发呆,然后就会帐篷睡觉去了。 第二天我们都是被安宜修叫醒的,因为刮起了沙尘暴,这沙尘暴实在是太可怕了,铺天盖地的全都是扬尘飞沙,天色都昏暗下来了。 我们骑上骆驼,准备赶紧往反方向跑,可是,这些骆驼居然又不听话了,带着我们就我往沙尘暴里面跑,我问安宜修:“老头,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不知道的嘛,我的骆驼,从来没有这样子过,今天他们都疯了,都疯了啊!” 第二百七十五章 沙漠群尸 骆驼跑的非常快,我们几个如果现在从骆驼下面调下来的话,还没等站起来,就会被风沙吞没,也会走散,虽然我们几个人的修为能让我们在这沙漠里活一阵子,但是如果没有水的话,谁也走不出去。 所以就只能跟着这些骆驼往沙尘暴里面闯,冲进去的时候我喊了一声:“抱紧骆驼,千万别放手!” 只要能抱紧骆驼,等这场风沙过去,我们几个就算是走散了至少没人还能有一匹骆驼,真的没有物资了,杀骆驼吃肉喝血也是可以的。 我这个想法如果让安宜修知道了这老小子肯定会跟我拼命,可是没办法,我不是老天爷,虽然有好生之德,但好生也难及万物,因为人世间,如果好生及万物的话,那自己肯定是活不下去的。 风沙刮在脖领子里面就跟无数把刀子剌肉一样,这种刺痛感估计这辈子我也忘不了,幸好有这个风镜,还能让我在这大风沙里面睁开眼睛,不过就算能睁开眼睛,我也什么都看不见,被漫天的沙尘遮挡的视线里,只有漫天的沙尘。 这几匹骆驼还是挺靠谱的,虽然说在这风沙之中发了疯一样的往前跑,但是根本就没有走散,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骆驼这种东西,对于沙漠中的天灾肯定是比人敏感的,讲道理来说它们根本就不可能往沙尘暴的方向跑,它们在本能上就很害怕这东西,可是为什么,这些骆驼非要往沙尘暴里面跑? 难道说,我们身后,有比沙尘暴更吓人的东西? 我艰难的转过头去,看了看身后,没有用,什么也看不见。 可是跑了一会,骆驼旁边忽然晃过去一个人影,只是在我眼前晃了一下,就马上有消失了,紧接着,又来了两三个人影,他们好像并不畏惧这沙漠深处的大风沙,而且奔跑的速度居然比骆驼还快。 不出五分钟,周围就全都是人影了,我仔细看了一下离我最近的那个人,被沙漠风干的皮肤下,包裹着森森白骨,原来在后面跑的这些东西,根本就不是什么人,而是一群在沙漠里面晒死的干尸。 可是,为什么沙尘暴会惊扰这些东西,我明白这个沙漠里面什么东西都有,上次在沙丘后面就碰见几个小鬼,这小鬼当时跟我说沙漠里什么都有的时候,我并没有在意,只不过,现在我算是见识到,为什么风季不能到沙漠里面来了,毕竟这里,除了恶劣的自然条件之外,还有很多活人不能接触的东西啊。 我用右手拿出白竹笼火判官笔来,用尽全身的力气往外面一甩,一跳黑龙打出去,这几句行尸就散架了,看见我动手之后,他们三个也意识到了旁边情况的不对,边天涯还跟安宜修说了一声:“安老爷子,快趴下,闭上眼,我们要办事了!” 安老头在这种情况下很听话,昨天晚上告诉他我们的身份之后,这老小子就再也没有那么多话了,毕竟这些事情都是他解决不了的,只能看看我们了。 我们仨个人的阴气,再加上管台控制的雷电,根本就解决不了这些行尸,并不是因为他们太厉害,而是,数量实在是太多了。 我们总觉得这些东西是越打越多的,一开始每匹骆驼的旁边只有三五个行尸,现在已经增加到十好几个了,这些东西好像根本就打不完,因为看不见,所以也不知道有没有打死,但是模模糊糊的,我看见前面好像有意座古城的遗址。 “快看前面,古城遗址,都进去,找个地方背背风啊!” 听见我这么喊,也没人继续打这些行尸了,尤其是安宜修,他看见前面的古城遗址很激动,说:“这就是,这就是,这就是传说中的伏龙城遗址嘛,我们真的找到了,真的找到了啊!” 然后我们几个就赶紧骑着骆驼往古城遗址的方向跑,这些骆驼虽然害怕,但是方向貌似就是奔着伏龙城遗址来的,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对于这些骆驼来说,最可怕的就是风沙和行尸,然而他们好像对着陌生的古城遗址并不恐惧,看来,里面对于我们来说是相对安全的! 我算是知道什么叫望山跑死马了,本来这个伏龙城遗址看上去就在眼前,可是我们跑了半个多小时才到,这个古城里面的建筑都很奇怪,所有的房子都是球形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这样盖房子,也不知道这些球形的房子都是怎么盖起来的,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这里面能挡住风沙。 进来以后因为有城墙的遮挡,风沙就小多了,管台把面巾拉下来跟我们说:“我的天,这沙尘暴真他娘的要命啊,这鬼地方真不是人呆的!” 我冷笑了一声跟他说:“这本来就不是人呆的。” 我们牵着骆驼进了一间比较大的屋子,这间屋子看来是当时皇室的住宅,里面不光是面积大,还有很多稀奇古怪的家具,好多我们都不知道是什么。 因为平常根本就没人找到这个古城,所以这里面的家具保存的相当好。 一开始的时候带了八匹骆驼,现在经历了这一场风沙之后,我们就剩下六匹了,丢的那两匹骆驼全都是驮物资的,其中还包括驮水的那一匹,也就是说,现在我们除了馕和一点点的马奶酒,就什么物资也没有了。 “现在怎么办嘛,咱们什么也没有了嘛。”安宜修在旁边说。 “怎么什么都没有了,这不是还有不少吃的吗?”管台说。 “在沙漠里,水才是最重要的,咱们这一路下来,对水的消耗实在是太大了,根本就没有省着喝,可是现在,连带的那些水都没有了,现在咱们可是碰上大麻烦了。”我说完以后把骆驼身上的那个包裹弄下来,里面除了我们带的馕以外,真的是什么都没有,现在对于我们来说一滴雨水都是很宝贵的。 “怎么办嘛,这是老天爷在惩罚我们嘛,说了这个时候不能来,不能来,你们还偏偏要来,这是干什么嘛,现在好了,咱们都出不去了嘛,在这个伏龙古城里面等死嘛。”安宜修这老头在旁边一直嘚啵嘚,嘴就没有停下来过,拿了我们这么多钱,现在碰见点危险马上就开始发牢骚,这老头子还真不是东西啊,看来人们都说他人品差是一点毛病都没有。 “老头子,我以一个天人的身份告诉你,我就是从天上的十方境来的,可以很负责人的告诉你,老天爷他老人家很忙,根本就没心思管你这闲事,懂了不!”管台不耐烦的说了一句,然后安宜修就不说话了,跪在地上一直在祈祷,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坐在旁边点了根烟,虽然现在不应该抽烟,抽完烟以后嗓子会很干,会更渴,但是如果现在不抽烟的话,我会很烦躁,根本就想不出其他的办法来,现在已经没办法指望安宜修这个老头了,所以只能自己想办法找水源。 “对了!”我跟他们说:“这里是古城的遗址,一般这种古城的遗址都是建在水脉旁边,虽然现在这是沙漠里,没有地上水脉,但是我相信这地下肯定有地下河,有地下河的话,伏龙城里面的古人就肯定要打井取水,等这阵风沙过去之后,咱们就去这个城里找水井,我觉得肯定有的井还能用!” 说完这几句话之后他们几个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尤其是管台,过来跟我说:“哎呦我说徒弟啊,真不容易啊,能想到这些的也就是你了啊,快快快,这马上就有水喝了,赶紧给我根烟抽。” 边天涯在旁边笑了笑,跟我说:“算了,也给我一根吧。” 夜囚也跟我要了一根,要不是有犀角香的话,他根本就不能抽这种烟,要知道犀角香这种东西在阴间可是违禁品,想要搞到这种东西,光有钱可是不行的,这次夜囚舍得把犀角香拿出来,看来真的是下了血本啊。 安宜修听见我这几句话之后心情也好了很多,走过来跟我说:“我就说嘛,你们这些天人神人,走到哪里都会有办法的嘛,对不对!” “行了老头,忘了刚才你是怎么说的了?”管台抽了口烟在旁边说。 “哎,朋友嘛,朋友嘛!”说完以后安宜修就跑到旁边去看骆驼了。 看样子今天晚上风暴是不会停了,幸好有这么个屋子,能给我们挡风沙,要不然的话,我们五个人今晚上连歇脚的地方都没有,如果在这大风沙中穿行一夜的话,不知道还能不能看见第二天的太阳。 而且旁边还有打不完的伏尸。 睡到半夜的时候,我听见了一阵吵闹的声音,睁开眼以后发现安宜修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他们仨个站在门口对着外面。 “干嘛呢你们,大半夜的不睡觉?” “你小子睡得可够死的啊。”管台跟我们说:“你看看这外面,都成什么了。” 第二百七十六章 枯井乐声 我爬起身来,往外面一看,我的天,难怪他们全都起来了,要是不起来的话,我们几个早就被这群行尸给撕碎了。 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我们进城的时候,没有一个行尸跟进来,虽然心里想过为什么他们没进来,但是根本就没当一回事,毕竟水源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现在,根本就不用想这些东西了,因为这些东西已经进来了。 我叹了口气,拿出白竹笼火判官笔,跟他们说:“行了,还得接着干活,要不然,连个安稳觉都睡不踏实,你说这可咋整,唉···”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叹了口气,在沙漠这种地方,自然环境就已经够要命的了,现在居然还有这么多行尸,这不是要命吗,不过我们几个人也不是普通人,面对这些行尸其实没什么问题,只不过苦了安宜修这老头了,这都是普通人很难接受的东西。 几条黑龙飞过去,我们就把这些东西给打散了,本来以为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可是,刚想接着睡觉,就发现,那些被我们打散的胳膊腿,全都慢慢的变成了一个新的行尸,又冲我们扑过来了。 我赶紧给安宜修套了一层罡气,我说刚才在沙漠里面的时候,怎么越打越多呢,感情打的越散,这些东西就越多啊。 “这他娘的什么玩意,阴气根本不管用啊!”边天涯说。 “雷电也没什么用,咱们必须得想想办法了,要不然的话,这东西会越来越多,咱们纯粹就是白忙活啊!”管台叹了口气,打架的事情他本来就帮不上什么忙,神行术根本就不是用来打架的。 “那还能有什么办法,咱们总不能跑吧!”夜囚说 “不能跑,绝对不能跑,如果咱们就这么跑了,就再也找不到水源了,而且外面的风沙还没停下,如果咱们离开了伏龙古城的话,就绝对会死在里面啊!”安宜修说。 “那咱们怎么办?”我问他们。 “冥阴火!”边天涯在旁边说:“对了老圆,快试试你的冥阴火,看看冥阴火能不能烧死他们!” 我点了点头,控制着判官笔里面的火蛾,不一会在笔尖的位置就凝结了一团紫色的冥阴火,我就不信阎王爷的东西还结局不了这种东西! 把猫妖的妖骨开启到极致状态,在行尸中间闪转腾挪,虽然这些行尸能跑得过骆驼,但是他们的速度跟我这猫妖妖骨比起来,根本就什么也不是。 边天涯的这个主意有效果了,凡是被冥阴火烧到的行尸,全都痛苦的叫着,叫完一声之后就躺在地上不动弹了,门外面有二三十个行尸,这对于我来说数量已经很少了,所以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我就把他们全都给解决了! 冥阴火永远不会熄灭,被烧到的行尸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伤口还一直烧着冥阴火。 “不对啊!”我说。 “怎么了?”边天涯在旁边问:“这不是全都已经给你解决了吗?” “解决是解决了,可是你想想,冥阴火烧的是灵魂啊,他们只是尸体而已,充其量体内还有一口殃,一群没有灵魂的东西,为什么会害怕冥阴火啊!” “他们不是简简单单的尸体,他们嘛,是伏龙群尸!”安宜修在旁边说。 “伏龙群尸?这是什么玩意?”管台问他。 “这个伏龙群尸嘛,就跟伏龙古城是一样的嘛,全都是传说当中的东西,根本就没有人见过,伏龙群尸不是尸体,而是生活在沙漠里面的一个种族嘛,之所以叫他们群尸,是因为这群人跟尸体长得一模一样,而且寿命不受时间的限制,不会老死,也不会被外力打死,只有伤及到他们的灵魂,才能有效果嘛,刚才你们说的那个什么冥阴火,不就是烧人的灵魂嘛,这么一说不就对上了嘛,看来传说都时真的嘛!”安宜修在旁边说。 他说完这几句话之后,我慢慢的问了一句:“你的意思是?这些东西,全都是活人?” “没错嘛,他们都是沙漠里面一个很神秘的部族,这个伏龙古城就是他们的老窝,只不过从来没有人见过,他们沙漠的原住民你知道嘛,而且因为伏龙古城只有风季的时候才会出现,所以谁也没有见过他们。”安宜修说完这些之后叹了口气,接着跟我们说:“这次好啦嘛,咱们都见过了。” 真的是没想到,这人世间居然还有这种部族,在这么严酷的沙漠环境中,他们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而且还活了这么长时间。 我看着门外面的二十多具尸体,心里多多少少有点过意不去了,毕竟这是活生生的人啊,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活人,他们实在是太特殊了,长得就跟干尸一样,而且不管怎么打,根本就打不死,就算只剩下一块肉了,他们也能复活。 叹了口气,在门口开始给他们安魂,毕竟我是个入殓师,失手杀了这么多人心里多少有点过意不去,虽然我知道这伏龙人已经魂飞魄散了,但是,为了让我自己心里舒服点,我还是给他们做完了安魂这道程序。 按照我们圆家的规矩,一辈子只能入殓十个人,一年之内,用了三个入殓程序的,也不能超过十人,虽然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祖宗留下来的规矩我绝对不会破坏,因为我现在身上的事情已经很多了,如果再出点别的事情,我肯定会分身乏术的。 弄好了他们之后,外面的风沙还是没有结束,我们几个人踏踏实实的在这个伏龙古城里面睡了一觉,第二天睡醒之后,我总觉得,好像有点什么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呢,到底是什么事,我还真想不起来了。 “不是,昨天晚上的伏龙群尸,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安宜修,其实只是想说说这个话题,然后把我想弄明白的那件事给整明白。 “昨天不是给你说了嘛,伏龙群尸不是尸体,而是活生生的人,是沙漠里面的原住民。” “等会,我好像想起来了,这些沙漠里的原住民,都住在什么地方?”我问安宜修。 “伏龙群尸嘛,当然是住在伏龙古城······里了!”让我这么一提醒,他也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而严重性,然后说:“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昨天因为太害怕,把传说中最重要的事情给忘了,这个伏龙群尸,在风季的时候,所有人都会去大沙漠里面,只有少数人会在伏龙古城里面看家,因为这个时候沙漠里不可能有活人,而一旦风季结束,他们就会马上回到这个活人找不到的伏龙古城里面来!” 让他这么一说,我们马上就问他:“这风季,还有多长时间结束?”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嘛,等这场风暴过去了,今年的风季就结束了嘛!”安宜修说。 我跑到外面去,沙尘暴已经小很多了,经过这一天一夜的时间,飞沙扬尘已经少了不少,这也就是说,伏龙群尸马上就要回来了。 如果他们发现我把他们留下来看看家的人全都弄死了,那,我们还走得了吗? 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伏龙城里面忽然响起来了音乐声,这声音下了我们一跳,安宜修在旁边说:“音乐,错不了,伏龙群尸快要回来的时候,整个伏龙城就会响起莫名其妙的音乐声,现在乐声已经想起来了,看来,离他们回来不会超过半天的时间了!” “那咱们赶紧找水源,咱们到这沙漠里面来,不是找伏龙古城的,是来找天阙山的,只有找到天阙山才能找到祝融残魄,要不然的话说什么也没用,这样,咱们五个人,分成四组,安宜修没有什么功法,就跟着我一块找,最后的时候,咱们在王城的大井汇合,怎么样?” “行,赶紧把。” 我们四组人,分别向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去找水源,每一口水井多要看一看,能不能找到水就要看这半天的时间了。 “你说你也真是的,这么重要的事情,昨天晚上怎么不说呢,坐台女晚上说了,咱们至于这么着急嘛?” “这也不能怪我嘛,你怪我干什么嘛,昨天晚上我实在是太害怕了,能想起伏龙群尸的传说就已经很不错了,再说了,昨天晚上不是你说的吗,等到风沙过去之后咱们再找水源不是嘛?”安宜修在旁边跟我说。 让这老头子一说,我心里还真没什么可反驳的,他说的确实一点都没错,可是谁能想到这帮伏龙群尸有沙尘暴的时候会出去旅游啊,等他们回来了,指不定有什么办法对付我们,而且我们几个人只能靠我的冥阴火来打,到时候还不得让伏龙群尸给活撕了啊! 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有水的井,最后我们几个人在王宫的大井汇合了,没想到这也是个枯井,可是,我们发现,整个伏龙城的音乐,就是从这口枯井里面传出来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二百七十七章 夜行城 “你别说,这音乐还挺好听的,古香古韵。”管台在旁边说。 “现在还有心思欣赏音乐,你这个人嘛,怎么说你才好嘛,现在根本就不是听音乐的时候你知道嘛,现在音乐声已经想起来,伏龙人马上就要回来了嘛,等他们全都回来了,咱们就死定了嘛。”安宜修在旁边说。 我点了点头,可是现在我们最需要的是水源啊,在整个伏龙古城里面,所有的井全都是枯井,现在真的是一点水源都没有了,我很渴,趴在王城大井的边沿上,看着下面干枯的杂草,不知道该怎么办。 忽然,我好像看见井底有一个人影经过,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也可能是因为口渴出现了幻觉,可是过了一会儿,又有一个人影从下面经过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会,下面有人!” “你疯了吧,怎么会有人住在井底下!”夜囚在旁边说:“咱们还多少有点马奶酒,要不你先喝一口,这都出现幻觉了。” “绝对不可能是幻觉,刚才看见一个人影过去了,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是现在,又有一个人影过去了,我绝对没看错,要不,咱们去这井底下看看?反正上面没有水,水脉就肯定在下面,要不然的话这么大一个伏龙古城,是绝对不可能没有水脉的。”说完这句话之后我就要跳井,让管台一把把我给拦住了。 他说:“别闹了,这时候跳井不是找死吗?” 让他这么一拉,我看见了管台身后的城门,数不清的伏龙群尸已经进来了,我跟他们说:“快跳井啊!”、 “你怎么还要跳井啊!” “你们看看后面!” 他们回过头去看了一眼,然后毫不犹豫的就跳下去了,我们都有修为,虽然这个井挺深,但是跳下去丝毫不会有什么事情,但是安宜修就不行了,这老头子本来就上了岁数,如果再让他跟我们跳井的话,最起码也得断条腿。 管台带着安宜修也下来了,我们从井上调下来之后,发现这个王城大井根本就不是什么井,就跟一个通风口一样,地下是一片相当大的空地,四周围都弥漫着灰白色的雾,我们看不清楚前面,但是这奇怪的音乐声就是从前面的方向传过来的,我们几个就慢慢的往前走。 隐隐约约能从这灰色的迷雾之中看见前方有建筑物的轮廓,我们不想相信这么深的地下还能有个城市,也许这是伏龙群尸的祖墓,只不过建设的比较辉煌罢了。 我们往前走着走着,面前忽然就出现了一个小姑娘,这小丫头穿着古时候的衣服,我也不清楚这到底是那个年代的装扮,但是她一看见我们,就冲我们比划了一个闭嘴的手势,然后直接拉着我们跑到一边去了。 就在我们离开之后的不久,有五六个人拿着武器从我们刚才经过的地方走过去了,因为我们在迷雾深处,所以他们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我们。 要是不让这个小女孩把我们拉过来的话,我还这没有发现,这里的路并不是在地上,地上不管什么地方都是一样的,而是在雾中,雾浅的地方就是路。 小女孩压低了嗓子问我们:“你们是谁啊,穿的好奇怪啊!” “我们?”我想了想,不知道该该怎么解释,不过就算跟她实话实说又能怎么样,她一个小丫头,我们几个人还能怕她不成,所以我就直接跟她说了实话:“我们,是从事上面来的。” 小姑娘一听我们这话,马上就说:“不可能,伏龙人不是你们这样的,我见过,快说,你们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我们不是伏龙城的,我们是从沙漠外面来的。” “沙漠外面?”这小丫头十六七岁的年纪,看上跟柳南木差不多大,看见我们五个外人一点都不害怕,反而还挺兴奋的:“你是说,你们是从,大世界来的?” “大世界?什么意思?” “这里是夜行城,夜行城加上伏龙城就是小世界,沙漠外面的都是大世界!”小姑娘说。 “那要是照你这么说的话,我们就是从大世界来的。” “你们不能进城。” “我们只是来找水源的,进不进城的无所谓。” 这小丫头看了我们一眼,说:“跟我来吧,我带你们去找水。” 在这个地方我们反正谁也不认识,只能跟着这个小丫头往前走,那就走呗。 在这迷雾之中我们根本就看不清路,这里的雾跟上次在黑竹沟的雾其实差不多,只不过不会让人产生幻觉罢了。这小丫头在前面走,我们五个就在后面跟着,是不是的有几个拿着武器的人影从不远处经过,我们就跟着这个小丫头一块躲起来,然后找机会继续往前走。 几经辗转我们来到了一个山洞,一个很大的山洞,我不知道这里面居然还有这么多人,最起码有十几个人,男女老少全都有,而且穿的都是古时候的衣服,小姑娘并没有理会他们,而是直接带我们五个进了山洞里面,这里面有一口山泉,里面出来的水相当清冽,我们几个看见水之后都控制不住了,全都上去直接喝,这辈子从来没有喝过这么甜的水。 不是我吹,这里的水真的有甜味。 小姑娘在旁边跟我们说:“你们赶紧把水装满,弄好了快走吧,这里不是你们应该来的地方,我不管是什么机缘巧合,你们居然没有碰到伏龙人,算你们命大,但是到了夜行城,你们就更危险了。” “为什么这么说?” “你们不知道。”说到这个话题的时候,小丫头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她坐在一块石头上,跟我们说:“上面的伏龙人,就跟畜生一样,你们能走到这里想必也不是一般人,有点功法的人都能从伏龙人手底下活下来,但是这里是夜行城,是留存古神力量的地方,你们的那点修为,在这里基本上不会有什么用的。” “小丫头,你叫什么啊?” “洪苏,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上面现在还有很多伏龙人,风季已经过去了,伏龙人已经从沙漠里全都回来了。” “过去了?真的吗?今年怎么这么快,上面那帮畜生肯定没有玩痛快啊。” “所以说,我们现在不能上去,如果上去的话,我们会很危险。” “可是你们待在这里的话,会更危险啊!” “你先听我说。”我打断了她的话:“你刚才说这个夜行城,总不能就是这个山洞吧。” “当然不是了,外面还有个城市,哪里才是夜行城啊。” 我点了点头,继续跟她说:“你刚才说的这里是留存古神力量的地方,你说的那个古神,是不是就是火神祝融?” “你怎么知道?”听我们这么说,洪苏吓了一跳。 我们几个对视了一眼,然后管台说:“可以啊,看来这跳井还真没跳错啊。”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既然洪苏已经知道我们不是一般人了,所以我们几个也就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得了,现在对于我们来说,必须要赶紧拿到冥阳火火种,因为方望泉已经带着冥阳火回到了阴间,不知道他和鬼帝会闹出什么乱子,我们现在根本就没办法去阴间,这个地方真的很奇怪,只有走出这个沙漠之后,我们才能去阴间。 听完我的讲述之后,她颤巍巍的说:“你的意思是,你们是阎王爷派来的使者?” 我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 得到我的肯定之后洪苏居然直接给我们跪下了,她哭着说:“钦差大人,快救救我们吧,我们真的快活不下去了。” 而且边说便磕头,这个举动着实吓了我一跳,居然连钦差这个词都用到了,不过也没什么错,对于他们来说,我可不就是钦差吗。 我赶紧上前面去把她给扶起来,问她:“你先别着急,到底是怎么回事?” “钦差大人,您也知道,这里是天阙山脚下,按照我们祖先的规定,我们这些人是绝对不能去天阙山上面的,可是时间长了,夜行城的人都开始慢慢地往天阙山上面走,说上面有神功秘法,其实每个人都知道,上面什么都没有,只有火神祝融,但是根本就没办法,一开始的时候,只有几家几户到天阙山上面去修炼,他们的功法真的得到了很大的提升,然后逼着其他人也上去修炼,慢慢的,整个夜行城的人全都必须上去修炼,我们这些坚持不上去的人,就被赶了出来?” “他们上去之后,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们不知道,我们遵从祖训,从来没有上去过,但是他们下来之后真的发生很大的变化,功法真的厉害了很多。” 洪苏一直在强调功法这个词,也就是说,夜行城里面的人,应该是没有什么修为的,到了现在看来我们是必须要去天阙山上了,也就是说这个夜行城,我们是去定了。 第二百七十八章 倒头人 “而且······”我还没说话,洪苏又想接着说了,可是刚说了个开头不再继续往下说了,唯唯诺诺的好像是在顾忌着什么。 “而且什么,你继续说,没事!” “而且,他们的身体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么跟您说吧,现在夜行城里面的人,都管我们叫正头人!” “正头人,这是什么意思?”边天涯在旁边说。 “也就是说,他们是倒头人,现在夜行城里面,全都是倒头人,一开始的时候他们是以倒头人为尊,现在,干脆把我们这些正头人全都赶出来了,根本就不让我们进城,所以我们现在只能在这个山洞里面活着。”洪苏说完这些话之后,眼泪就控制不住了,一直在旁边哭。 我跟她说:“你先别哭,能不能告诉我们,这个倒头人跟正头人有什么区别。” “就是···就···是,倒头人的五官是倒着的,我们正头人的五官没什么区别。” “这叫什么话,难不成他们嘴还能长在脑门上不成?”管台在旁边随便说了一句。 可是没想到,洪苏直接说:“没错,就是这样的,倒头人的嘴巴长在脑门上,眼睛长在下巴上,而且眼睛不是像咱们这样横着排列的,全都是竖着排列,他们因为违背祖训偷学禁术,所以才变成了这幅模样,变成这样之后,他们非但没有改邪归正,还让整个夜行城的人全都变成那副模样,在他们眼里,错事只要做的人多了,纠正了对的。” “这什么歪理,错事就是错事,跟人数有什么关系?” “可是他们就是这么认为的啊,我们也没办法,这么晚长时间以来,我们一直在这个山洞里面呆着,几十年了,根本就不能让他们发现我们。” “几十年?小丫头你才多大岁数啊,还几十年!”夜囚在旁边说。 “几十年很长吗?我们这里的人随随便便都能活上二三百年啊!” “二···三百年!”管台说:“那你到底多少岁啊!” “我还小,刚四十!” 四十岁,还叫小啊。 “钦差大人,您,为啥如此惊讶。” 我笑了笑,跟洪苏说:“你知不知道,外面大世界的人,只能活个七八十年,能活到八十年的,已经算是很长寿的了。” “不会吧,天呐。”洪苏说了一句。 然后我就直接跟他们说:“怎么着哥几个,咱们,是直接进城,还是打进去啊。” 管台在旁边说:“你们仨个人,一个判官,一个点灯人,一个阴司,全都是阴间的大官,那群倒头人敢把你们怎么样?” 管台说的确实有道理,洪苏这个小丫头对我们都很是尊敬,看来这个地方还是比较信奉阴间的。听完管台这句话之后,洪苏马上又跪下了,跟我们说:“草民该死,不知是判官大人,点灯大人,阴司大人大驾光临,多有冒犯,望请三位大人恕罪! 我走上前去赶紧给她扶起来,这小丫头怎么这么喜欢磕头啊,我跟她说:“行了,别这么讲究,没那么多事情啊。” “不,如果不是阴间的生死簿,我们根本就不可能有这么长的寿命,今天我们才知道,大世界的人居然连我们一半的寿命都不到,这都是阴间大老爷给我们的恩惠啊。” “好好好,现在我命令你起来,行了吧。” “是,草民这就告退,不耽误大老爷议事。” 我苦笑了一下,看来怎么跟他说都说不通了,没办法,他愿意告退就告退吧。 “咱们就直接去吧,看来,从洪苏的反应就能看出来,这夜行城,应该不会对咱们怎么样的。”夜囚说。 我们点了点头,安宜修在旁边说:“你们四个愿意去的话就去,我在这里等你们,我不想进去嘛,听那个小丫头说的就有点吓人,嘴巴在上面,眼睛在下面,实在是太可怕了嘛。” 我跟他说:“你就好好的在这里带着就行了,只有这里的是安全的。” 安宜修点了点头,我们四个就往山洞外面走,刚走出来就看见正头人跪在地上等我们呢,见我们一出来,他们就说:“谢阴间大老爷为我们伸冤!” 我叹了口气,这些人还真是说不通啊,我就说了一声起来吧,然后他们就都起来了。 走进浓雾里之后,洪苏居然也跟着出来了,我问她:“你出来干什么?不怕死啊!” “有大老爷们在,草民还有什么可怕的。” 我笑了笑,让她跟着也有好处,毕竟可以给我们带路,在这浓雾里面找对方向实在是太难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走到这里的时候我有点感叹,没想到这地底下居然还有这么个地方,不过最让我开心的事,我们已经离天阙山很近了。 走道城门口的时候,我看见一个很高大的牌楼,洪苏跟我们说:“这就是夜行城的城门牌楼,九丈九呢!” “九丈九到底是多高啊。”边天涯说。 “三十多米呢。” 我们五个人刚走过城门牌楼,就有一群穿着盔甲的倒头人给我们拦住了,并且拿着长矛马上就给我们围了起来,我仔细观察了一下他们这几个人的面相,果然跟洪苏说的一模一样啊,嘴巴长在脑门上,两只眼睛竖着长在下巴上,是有鼻子是正常的。 这些人把我们围住以后很嚣张,用长矛跟我们说:“尔等贱民,竟然敢擅自闯入夜行城,活的不耐烦了!” “放肆,阴间大老爷再次,尔等不得造次!” 听他们说话就跟看古装电视剧一样,我摇了摇头,直接从手里拿出白竹笼火判官笔,边天涯从长袍里拿出渡魂灯,夜囚就从腰间拿出阴阳签,我们仨个人的法器一拿出来,这些倒头人全都愣住了, 他们一个一个的全都跪倒在地,边磕头边说:“草民叩见判官老爷,点灯老爷,阴司老爷。” 我清了清嗓子,跟他们说:“起来吧,让你们城主来找我。” “是,奴才这就禀报去禀报城主。” 说完这句话之后,那个带头的侍卫就直接走了,洪苏一直在旁边偷着乐,我问他笑什么:“如果不是您三位的话,这些倒头人怎么可能给我这个正头人磕头啊,哈哈!” 听他这么说我也笑了笑,管台在旁边说:“还是你们这些在阴间当官的有权利啊!” 我跟他说了一句:“我可不是什么判官,只不过有这么一个法器而已,他们觉得是,那就是喽。” 过了一会一个穿着绫罗绸缎的人在一堆侍卫的跟随之下走了过来,这小子一看就是个白面书生,手里拿着一把很好的扇子不说,腰间还环配叮当,乱七八糟的带了好几个玉佩。 一看见我们就赶紧跪下了,当然,说的话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套说辞,让他起来之后,他看见了我手里的法器,就说:“冒昧的问一句判官大人,大人祖上可是姓圆?” 我点了点头,跟他说:“你怎么知道的?” “奴才也许不认识您的面孔,但是,绝对不会不认识您手里的法器啊,这是圆家的冥阳判官笔,只不过现在没有冥阳火,大人是来找火神的吧。” 我点了点头,跟他说:“没错,我此次前来,就是来找火神的,只有找到火神祝融,才能拿到冥阳火火种,拿到了火种之后,才能回阴间办事,你快带我去天阙山,我们现在的时间很紧迫。” “大人放心,我们肯定会带您去天阙山的,只不过,这天阙山上相当凶险,不知大人,怕不怕危险。” 我冷笑了一声,问他:“你啥意思,老子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要是怕危险的话,早他娘的不干了,那那么多废话,带老子去就是了!” 这个城主笑了笑,跟我说:“大人息怒,小的只是随便问问,大人一路上舟车劳顿,还请大人到家中用茶。” 我看了看他们的脸,这整个夜行城中全都是倒头人,看来洪苏说的一点都没错,到了城主家之后,才发现这里并不是那么富丽堂皇,反而相当普通,就跟普通人家没什么区别,看来这个城主并不是爱慕虚荣之人。 喝茶的时候,我跟他说:“城主贵姓啊。” “在下夜行城城主常青。” 我点了点头,跟他说:“常城主,有件事,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但说无妨。” “我不管你们怎么修练功法,可是你没问为什么一定要把正头人赶尽杀绝呢?按理说你们现在的面貌是火神对你们的惩罚,难道你们就想不到吗?我命令你们,赶紧让那些正头人都回来,不许在追杀他们。” 听我这么说,这个常青脸色有点难看,但是最后还是咬咬牙跟我们说:“小的遵命。” “那就好,现在,茶水喝的也查出不多了,是不是能带我们去天阙山了?” “圆大人,带您去天阙山是我们理所应当的事情,火神前一阵子也降下神迹,示意我们要带您去天阙山,只不过,有些事情,我必须跟您说说。” “你说吧。” 第二百七十九章 背火 “您是圆家的传人,现在也是阴间的判官,按理说我们这种草民是无权过问您的事情的,但是,有些事情,我觉得还是要跟您说清楚为好。” “没事,你说吧,但是让正头人回城的事情,没得商量,必须按我说的做。”说完这句话之后我抿了一口桌子上的茶水,别说,味道还不错。 “您放心,这件事我已经托人去办了,您一会出城的时候,就能看见他们回来。”夜行城城主说话的时候我一直盯着他的脸看,这小子的五官虽然是倒着的,但是能看出来,模样还是挺清秀的,真的是,干什么非得去找什么密法,能在这世外桃源里好好生活是多么大的福分,把自己变成这样有什么好的。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就被我打断了:“出城?出城干什么?” “您不是要去天阙山吗,去天阙山的话肯定要出城啊!” 洪苏在旁边小声的跟我说:“天阙山并不在夜行城里面,离夜行城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我点了点头,跟他说:“知道了,你接着说。” “我们去天阙山,都是从东面上去,可是您不一样,您是奔着火神祝融去的,所以必须要从席面上去才能找到。” “然后呢?” “不瞒您说,我们这些人,之所以从来不敢去天阙山西面,就是因为上面有三大阵法,这三大阵法只要进去的人,就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的。” “什么阵发?” “传闻天阙山西面,火神祝融为了能让自己的残魄清修,布下三道阵法,不让外人进来,分别是背火,负石,还有天诤,这三个政法一层比一层危险,我们只能在山脚下,看见背火阵,而负石阵在上山的路上,天诤则在山顶,只要过了这三个阵法,就有了面见火神祝融的资格。”夜行城城主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面充满了虔诚,可以看出来,虽然他们违背祖训到天阙山上面去修炼,但是对于火神祝融,他们还是相当敬畏的。 “那这三道阵法,都有什么内容?” “这就是为线索在,我们也不知道阵法里面有什么,传说中并没有提到过,我们派去闯阵的人,也全都死在了里面,所以没人知道这阵法里面是什么。” 我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看来这个天阙山还真不是那么好上啊,不知道我手里的白竹笼火判官笔能帮上多大的忙,如果我们四个人回不来的话,阴间的事情就要出麻烦了,而且我不相信这三个阵法里面没有让人魂飞魄散的阵法,仅凭我现在的修为,泰山府君是一定不会收留我的,所以说,如果死在了里面,连见柳柳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说,管台在旁边跟我说:“徒弟,咋了,害怕了?这不像你啊,平常那么多危险的事情都没有见你害怕过,这次都快拿到火种了,害怕了?” “我担心的并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如果咱们四个不能通过这三个阵发的话,到时候阴间就有大麻烦了,人间也不得安宁,那咱们四个岂不是耽误了大事?” “他说的没错。”边天涯在旁边跟管台说:“既然咱们已经离火神祝融非常近了,就代表现在面临的危险跟以前不一样,所以必须要谨慎一些,绝对不能随随便便的就往里面闯。” 管台听见我们这么说觉得有点不舒服,就直接跟我们说:“你说你们几个,平常那么大的能耐,现在都快到头了,反而墨迹起来了,至于的吗,咱们什么阵没有见过,我不管,反正绝对不能打退堂鼓!” 夜囚在旁边跟他说:“谁说要打退堂鼓了,我们去是肯定要去的,但是去之前,一定要做好充分的准备。” “这还差不多。”管台点了点头。 城主在旁边看我们吵的这么热闹,就说:“几位放心,我们夜行城里面,每年都有去闯阵的勇士,让他们跟您几位一块去,多少还能帮上忙!” 我想了想,就直接站起来跟他们说:“行了,走吧!” “现在就去?”边天涯问我。 “没错,现在就去,虽然咱们也需要准备,但是面对未知的东西,准备什么都不如准备经验靠谱,咱们都是经历过这么多事情的人,老子忘川河都挺过来了,还差什么经验,虽然咱们说的对,一定要做好充足的准备,但是管台说的也不无道理,如果咱们在这么磨磨唧唧的,没准阴间就已经让鬼帝给闹翻天了!”说完以后我又喝了一口茶水,真的挺好喝的。 夜囚和边天涯点了点头,旁边的管台高兴坏了,跟我们说:“看看,看看,还是我徒弟有觉悟吧,能跟他师父想到一块去。” 我白了管台一眼,说:“爷们,你教给我什么了?” “放心,别着急啊,到时候我这神行术全都是你的,绝对没有任何保留。” 我笑了笑,跟他说:“你还是教给我怎么控制雷电吧。” “这不行。” “这为什么不行?” “控制雷电是天人的事情,你们这些修阴功的,根本就不能练这个。” 夜行城城主听见管台的话之后问了一句:“天人,这位大人,您是天人?” “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我们都是修阴功的,所以闯阵根本就上不去,从来没有天人闯过阵,没准,您能帮上大忙呢。” 这几句话说的管台很高兴,这小子臭嘚瑟的劲头又上来了,说:“那必须的,老子是谁啊,天人你懂不,相当于半个神仙啊。” “行了你,别嘚瑟了,城主,现在能不能带我们去看看一起闯阵的勇士,我有些话要跟他们说。” “好,走吧。” 说完这句话之后夜行城城主就带我们去了一个大广场,这里好像是所有勇士修炼的地方,全都是精壮的年轻倒头人,城主招呼了一声,马上就过来五个倒头人,这五个人真的很壮,胳膊上的肌肉都快跟篮球差不多大了,然后城主就开始介绍:“这是阴间来的判官大人,那位是点灯大人,这位是阴司大人,这位是天人,这四位大人这次跟你们一块去闯阵,一定要保护好他们的安全,就算你们回不来,也一定要让四位大人回来,听见没!” 城主介绍完之后,这五个倒头人马上就给我们跪下了,边说话边磕头,我赶紧让他们起来,然后说:“爷们,这么跟你们说吧,这三个阵法里面,肯定有很多折磨人心智的东西,也许你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就是觉得很难受,遇见这种东西的时候,一定要自己坚持,我的原则是,几个人进去的,就必须几个人出来,你们也不用保护我们的安全,到时候能照顾好自己就行,但是如果你们自己坚持不了,中途放弃,那我也没什么办法了,明白吗?” 这五个人听我这么说,马上又跪下了,磕头的时候大喊:“谢判官大老爷恩惠!” 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算了,想磕头就磕吧,我也拦不住他们。 然后我就问他们准备好了没有,其中带头的一个倒头人说:“我们五兄弟,早就准备好了。” “五兄弟?” “对啊,我们五个是亲兄弟,我是魏老大,这是老二,老三,老四,老五,还有个老六,但是他岁数还小,所以就没让他来!”他跟我们说。 我的天,合着他们家哥们弟兄六个人啊,真是不少。 我点了点头,跟他们说:“那行,咱们走吧!” 城主也点了点头,我们往夜行城门外面走的时候,正好碰见几个倒头人侍卫,客客气气的把正头人全都请到了夜行城里面,这些正头人对我感恩戴德的,一直再给我们磕头,怎么说都不起来,直到我们走远之后,这些人才起来。 我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这小子办事还挺有效率的,也是,就这么一个小城镇,让正头人回家能有多麻烦。 在路上的时候夜行城城主跟我们说:“您千万小心,不过我们相信,您一定能回来的。” 我点了点头跟他们说:“放心吧,我们去找冥阳火火种不是为了自己,如果是为了自己的话,我才懒得冒这个险呢。” 走了大约有一个多小时的功夫,我们就看见了巍峨的天阙山,没想到在地底下居然还有这么一座山,难怪天阙山都是在人们嘴里口口相传,在这大漠深处不说,还在地底下,找不到伏龙城遗址的话就找到天阙山。 我站在天阙山脚下,看着眼前的这巍峨高山,其实也不是很高,但是跟地底下的景物一对比,还是相当宏伟的。 管台看着天阙山就说:“终于找到了,为了找这玩意咱们可吃了不少苦头啊!“ 夜行城城主跟我们说:“好了,岔路口左转就是天阙山的西面,走到路的尽头就能看见背火阵,这些勇士都认识路,有他们带着绝对不会走错的。” 我点了点头,然后就往那里面走,走了不到十分钟就看到了一个祭坛,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背火阵了! 第二百八十章 鬼墓 我问魏老大:“这就是背火阵吧。” “没错,这就是,背火阵只是从西面上山的一个大门,到了里面还有负石天诤两大阵法。” 我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的祭坛,中间是一个圆形的石头平台,上面刻着一个很大的太极图,周围八个方向分别有八个石柱子,对应乾坎艮震巽离坤兑,石柱子下面还有八个石碑,对应的是休伤生杜景死惊开,名八卦暗八卦全都有了,看来,这里面还真有不少门道啊。 而这祭坛的对面,是一个很高很大的石门,这应该就是山门,想要进去的话,必须要打开石门才行。 我仔细地看了一下这周围的布置,在大雾的笼罩下什么都看不清楚,但是只有这阵法里面没有雾,也就是说,现在只有往前走和往后走两条路。 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我们过来时候的路线,摆在我们面前的,是天阙山的南面,左边是西,右边是东,可是,他们为什么不直接从南面上山,而是一定要跑到东边去修行呢。 我问魏老大:“你们平常修行的时候,为什么一定要去东边,直接从南面上山不就行了。” 魏老大笑了笑,跟我们说:“判官大人有所不知,这天阙山的南面和北面,比这西面的三个阵法都要危险很多,根本就不是咱们可以上的去的!” “为什么?” “是这样,东西两面,是由火神祝融控制,而南北两面,是有水神共工控制,您想想,传说中水神共工连天柱不周山都给撞断了,他的脾气,会让人们上去?” 我点了点头,管台在旁边说:“那为什么火神祝融的脾气就这么好?” “因为现在火神祝融只剩下残魄了,并没有那么强的修为和功法,但是一旦他在天阙山修养好了,东西两面也会变成活人的禁地,就跟南北两面一样了!”魏老大跟我们说。 原来是这么回事,但是火神祝融为什么只剩下残魄,我们就没办法查证了,这跟我们也没什么关系,只要能拿到冥阳火火种,我们就算是完成人物了。 火神祝融和水神共工居然都在天阙山之上,都说水火不相容,这两个古神居然打破常规在一个山头上共存了这么多年。 我笑了笑,然后问他们:“准备好了吗?” “早就准备好了。” 然后我就往前走,他们八个人就跟在我后面,走道这祭坛里面去之后,我忽然觉得浑身一阵燥热,慢慢的温度越来越高,然后决绝的浑身上下就跟火烧一样,这种刺痛很熟悉,就跟在黑水里面差不多,但是没有黑水那么疼。 “卧槽,烧死老子了,我说这里怎么叫背火阵呢,合着看不见明火,只能感觉到这疼啊!”魏老三在旁边说。 我们四个人,多多少少还能坚持一会,不过这五兄弟好像坚持不住了,这种烧伤的感觉能把人活活疼死。 他们五个躺在地上挣扎,来回打滚,可是无论怎样,都不能减轻身上的疼痛感,我站在祭坛的中央,看着周围的八个石柱,和石碑,然后想了想,这背火阵里面,肯定跟八卦有关系,离卦属火,然后我跟夜囚说:“快,把离卦的石柱打断!” 倒头人在这种情况下根本就是不出力气,但是我们几个就不一样了,虽然身上很疼,但是只会少还能保持清醒,魏家的五个兄弟,现在已经出现幻觉,胡言乱语了,难怪他们闯不过去,忍不了这种疼,就绝对上不了天阙山。 夜囚凝结了很大的一股阴气,然后直接把离卦的石柱给打断了,然后我又跟边天涯说:“赶紧,坎卦属水,坎卦的石柱子,搬到正中央来。” 这个八卦图的中间,还有一个圆形的凹槽,看直径应该跟石柱子差不多,所以我就觉得应该就是这样破阵。 离卦的石柱子打断之后,温度就多多少少的降低了一些,魏家的五兄弟也就不那么难受了,想到这里的时候,他们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跑到坎卦的石柱子周围,几个人一起抬。 加上我跟边天涯的阴气,才勉强能搬动这个石柱子,真的很重,把坎卦石柱放到中间的圆形凹槽里面去之后,这里面的温度就差不多恢复了正常。 “行啊徒弟,脑子转的挺快啊,我都没往八卦的方面想。” 我冷笑了一声,跟管台说:“就你这脑子,想出来以后咱们全都烧死了。” 背火阵的阵型算是闯过来了,其实他的原理并不复杂,只不过,这个效果太折磨人了,人在这种程度的疼痛之下是绝对不可能冷静下来思考的,所以说,根本就没人能闯过这个背火阵。 魏老大在旁边说:“判官大人果然是神机妙算啊!” 我现在没心情听他们说这些东西,以为我感觉到了,现在虽然没有烧伤的疼痛感,但是这里面却越来越冷,看来,不把这个石门打开,我们不被烧死,就是被冻死啊。 他们也都感觉到了,就全都强忍着冷,不打扰我想东西,看着石门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风字,我就跟他们说:“快把景字碑搬到门前来,然后把山字碑打碎!” 他们都按照我的要求做了之后,在这个背火阵里就无缘无故的吹起来一阵大风,我们都不知道这些大风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这大风,把石门给吹开了。 “怎么回事啊判官大人?”一直不开口说话的魏老二问我:“这阵风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休伤生杜景死惊开这八门之中,景门属风,而生门属山,而这个大石门上面又写着一个大大的风子,所以一定要把景门的石碑放在门前,然后再把挡住风的生门大山打碎,就可以把这扇门给打开了。” 他们点了点头,我有点纳闷,这些人修行都不学八卦的吗?这都是最基础的东西啊。 “你们不学八卦?” “判官大人,不瞒您说,八卦那种东西,是为了提升修为用的,我们练得都是功法,能在生活中用到就足够了,但是城主多少懂点八卦,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当上城主的原因。”魏老大跟我说。 听他们这么解释,我冷笑了一声,那有修行只练功法的,难怪这些人练不成什么。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因为是门打开之后,并不是上山的路,而是一片墓地。 “这是怎么回事,山路在哪?” 眼看着天阙山就在眼前,却离得还是很远,我算是知道什么叫望山跑死马了!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鬼墓了。” “鬼墓?”我问魏老大:“什么意思?” “您有所不知,在这背火阵和天阙山中间,还有一片鬼墓,死在这里面的人全都是枉死或者冤死,但是他们下不了阴间,因为夜行城这个地方,只有正常老死才能去阴间,而枉死之人我们根本就找不到尸体,办白事的时候只要把尸体放在院子里,然后第二天就没了!” “你的意思是,这些人全都被埋葬在了这里?” “没错!” “等一下,让我顺顺,你们夜行城里面,不管是正头人还是倒头人,都过不了这个背火阵,可是,到底是谁把这些人安葬在这个地方的呢?” “我们也不知道,这也是夜行城的一个迷。” 刚说完一句话,我就感觉到一股很强的阴气冲我的面门打过来,幸亏我反应快,一挥手就给挡住了,但是这股阴气真的很强,直接把我给弹飞了。 “我去老圆,不是吧,什么阴气能把你打成这样啊!”边天涯在旁边说。 “我也不知道,真的很厉害,你们都小心点啊!”说完这句话之后,我就把白竹笼火判官笔给拿出来了,这次直接调整了自己的状态,就是打鬼帝事后的状态,眼前的世界又变成了一片红色,周身也发着红光,只有手里的判官笔发着蓝紫色的光。 他们一看我变成了这个状态,也就全都紧张起来了,四处看着周围,到底有没有阴气打过来。 左边! 我用判官笔转身一扫,那股阴气就被我给打散了。 “好啊好啊,真不容易啊,不愧是圆家的传人,连我的阴气都伤不了你半分。”话音一落,大雾之中就走出来一个人影,我不知道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看他青紫色的皮肤,以及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就能知道,我们真的在这鬼墓里面碰见鬼了。 不过鬼有什么好怕的,老子见得鬼多了去了:“你是谁。” “我?我是妖王手下的鬼将,妖王派我来,就是想看看这第一个闯过背火阵的人,到底有什么本事,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圆家传人,果然名不虚传啊!” 这小子说完之后我就要动手,他的本事本我们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打他老子三成功力都用不了,看我亮出了架势,他赶紧说:“别急!别急着动手啊,招呼你们的,可不是我啊!” 第二百八十一章 离火妖王 听他这么说我冷笑了一声,量这小子也没有这个胆量,他现在的本事,如果直接跟我们四个动手的话,纯粹就是过来送死,我问这个鬼将:“那你说,谁跟我们动手?” “当然是我家妖王了,这还有说吗,来了像您这样的贵客,肯定是我家的离火妖王亲自接待啊。”说完这句话之后,这个鬼将的眼神里写满了骄傲,我不知道这个离火妖王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让他这么一说,看上去并不是什么普通角色,看来,这背火阵后面要面对的,才是最重要的东西,那个背火阵只是一个门坎而已,如果连这个门坎都过不去的话,是没有资格跟这个离火妖王动手的。 “谁在外面喧哗。”鬼将说完这句话之后,鬼墓深处传来一个十分沙哑的声音,这个声音就跟嗓子里面卡了好多沙子一样,根本就没办法形容,听起来也是相当难受。 话音刚落,这个鬼将就闪过身去,给沙哑声音的主人让出一条路来,然后一个两米多高的身影,慢慢的从浓雾之中走出来,看到这个身影的时候,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个身影一出现,我就感觉自己又到了阴间,这哪里是人间应该有的妖怪。 人间的大部分妖怪都是由动物修炼而来的,想五通神那样的聚五行于一身的妖怪就能在群妖之中称神了,可是眼前这个离火妖王,长得比五通神还要奇怪。 这小子全身都是紫青色的皮肤,眼睛瞪的跟牛眼似得,而且头顶上还有两个角,看上去就是一头牛的样子,可是身子却是人的身子,人的身子还不算完,他一共有四条胳膊,每条胳膊上都拿着一个很奇怪的法器,一只手拿着一把伞,另一只手拿着一条蛇,第三只手里是一个琵琶,第四只手我也不知道拿的是什么,一个稀奇古怪的东西。 “四大天王!”管台在旁边说。 “什么?” “他四只手里面拿的,全都是天界四大天王的法器,魔礼海,魔礼寿,魔礼青,魔礼红,这全都是天神的东西,他一个妖怪,怎么会拿到这些法器?看来,这个离火妖王,真的是不简单啊!”管台说。 “有眼光,既然能看出来我这四个法器是出自天界四大天王之手。”离火妖王说。 我看了看他的位置,正好挡在我们去往天阙山的路上,这是唯一的一条路,如果在往旁边走的话,就到了南北两面,到时候触怒了水神共工,我们可就绝对是死路一条了。 去找火神祝融,还能用自己圆家传人的身份跟他说句话,可是到了水神共工哪里,根本就不可能说得上话,如果打扰了古神的清修,我们的后果可想而知。 管台在旁边说:“你这妖怪,到底是怎么拿到四大天王的法器的!” 离火妖王笑了笑,全身的铠甲都跟着他的笑声而颤动,他跟我们说:“你们,是因为阴间的事情来的吧!” “没错,那又怎样。”管台跟他说。 这种情况下还是让管台跟他说话吧,我根本就插不上话,毕竟天界的事情我根本就不明白,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就懒得说了! “你们有所不知啊,不仅仅是阴间乱了套,现在,连天界都乱了,你这小子,应该是从十方下来的天人吧,幸亏你跑到人间来了,如果现在你还在十方的话,肯定会死在十方的动乱之中啊!”离火妖王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天界怎么了?” “阴间的形式,我应该不用多说了吧,鬼帝和阎王爷双方对峙,就是因为两边的实力比较均衡,所以一直也没有动手,不过这些日子以来,鬼帝的动作越来越多,如果你们还在人间溜达的话,等你们回了阴间,就会发现下面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天界就不一样了,现在天界已经开战了,而且不仅仅是双方的对峙,完全就是多方的混战,现在天界相当危险,阴间也马上要打起来了,现在,只有人间是最安全的。”离火妖王说完这些之后,四只手就开始不老实了,他正在运转体内的阴气,准备直接把我们给解决了,所以最后跟我们说:“不过你们现在知道这些也没什么用了,因为,你们回不去阴间,就会被我打的魂飞魄散,这鬼墓,是我在人间的地盘,我绝对不允许有人过来捣乱!” 我笑了笑,跟他说:“你一个妖精,还能上天下地?搁这吹呢吧。” “妖精?哈哈哈哈!”听我这么说,离火妖王又笑了,这次小的比上次还要夸张,这孙子还真让我摸不清路数,看来确实有点麻烦了! 离火妖王笑完以后跟我说:“妖精,这个称呼已经一千多年没人叫过我了,没想到今天你这个小崽子居然敢这么称呼我,算了,你们也是将死之人,告诉你们也没什么关系,听好了,老子在人间,才叫离火妖王,到了天界,就是离火妖神,到了下面,叫离火鬼王,你们知道你们几个为什么在夜行城不能去阴间吗?就是因为修为不够,而老子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能通三界探六道,这对于你们来说,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还六道,说的就跟你能探清楚苦灵轮回一样。”我知道现在我们是根本打不过他的,所以就只能最大限度的拖延时间,等我想到办法之后,再作打算。 果然,听到苦灵轮回这四个字之后,离火妖王转过身来看了我一眼,说:“你,知道苦灵轮回?” “当然知道,我告诉你,不仅仅是知道,老子以后还要去那个地方,探出一个人的苦灵轮回。”我现在其实就是强装镇定,心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脑子里稀里糊涂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少他娘的放屁,就凭你这个小娃娃,居然还想去苦灵轮回,先接下老子一掌再说!”说完这句话之后,离火妖王直接一掌打过来,幸好我提前开启了猫妖的妖骨,才躲过了这一掌。 这一掌的阴气打过来,虽然被我躲过去了,但是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背火阵的大石门上,而且打出来了好多条很深的裂痕,这已经很厉害了,要知道这个石门是古神布下的阵法,他居然一掌就能破坏掉一些,这次看来,我们几个真的遇到了强敌,而且是不再一个层面上的强敌。 离火妖王看见我这个速度,说:“不可能,这不可能,你们这种人怎么会有这种速度的?你体内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你说对了,猫妖的妖骨!” “猫···你说的,是不是在五通神手底下的那个猫妖?”离火妖王问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嗓音居然有点颤抖。 “没错啊,怎么了?当时我救了他,然后那个猫妖才会同意借给我妖骨的。” “是你救得他?” “不对,是我们?当时夜囚跟我是一起的,其他人,都没有来,怎么了?” 离火妖王说到这里的时候叹了口气,跟我们说:“行了,你们过去吧!” “为什么?”我有点纳闷,就直接问他! “不该问的东西别问,过去吧。” 我点了点头,刚想继续往前走,就被离火妖王给叫住了,他跟我说:“慢着,人可以走,但是妖骨得留下!” “什么!留下妖骨?”这孙子还是想杀了我,妖骨在我身上已经这么多年了,我的身体跟妖骨已经融合到了一定程度,换句话说如果以前妖骨只是我的一个武器的话,现在的妖骨,就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如果他想把我的妖骨抽出来的话,我人也会死在这里。 管台听不下去了,直接跟他说:“你这不是废话么,说了半天还是要他的命啊!” “我要了他的命,但是不会拦你们啊,你们照样可以去天阙山找火神祝融,一条人命而已。”离火妖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种轻描淡写的态度让我们所有人心里都很不舒服。 魏老大在旁边说:“一条人命!什么叫一条人命而已,谁不是为了自己的命活着。”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离火妖王砍了他一眼,我从这个眼神中看到了杀气,然后就直接开启猫妖的妖骨,挡在魏老大前面,果然,我刚冲过来,离火妖王的阴气就打过来了,虽然用白竹笼火判官笔挡了一下,但这个打击还是相当重。 我和魏老大都飞出去好远,让他这么一打,我勉强还能站起来,然后慢慢的走回去,可是,白竹笼火判官笔上的白竹,居然被打出一条裂痕,我不敢想象,如果刚才没用判官笔挡住这一下的话,我会变成什么样子,这个离火妖王的实力真的很难想象。 离火妖王跟我说:“为了一个倒头人,差点把自己的命给丢了,值得吗?” 我冷笑了一声,跟他说:“也许,你手上的人命数不过来,但是,进来的时候我说过,几个人进来的,就得几个人出去,少了一个都不行!” 第二百八十二章 曼陀罗蛇 “哈哈哈!”这个嘲讽的笑声有从他嘴里出来了,离火妖王直接跟我们说:“那就这样吧,留下妖骨,然后让别人去找火神祝融,怎么样?” 我咬了咬牙,跟他说:“我说过,几个人进来的,就几个人出去,谁也不能少。” 我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们几个人都拉开了阵势,准备跟这个离火妖王鱼死网破,虽然知道赢不了,但是我们绝对不能往后退,因为我说过,几个人进来的,就得几个人出去,如果有一个人出不去,那就谁都别出去! 离火妖王叹了口气,跟我们说:“何必呢,我都说了,只要留下妖骨,别人照样能去找火神祝融,一条人命而已,至于所有人都来陪葬吗?” “我问你,人命重要,还是目的重要?” 离火妖王听我这么问,就说:“跟别人的目的比,自己的人命重要,跟别人的人命比,当然是自己的人命比较重要,这还用说嘛?” 我笑了笑,跟他说:“你根本就不明白,活着的意义!” “活着的意义?老子都活了几千年了,你们几个活了几十年的小崽子居然来教我活着的意义?真有意思,老子懒得跟你们废话了,现在,就取你们的性命!” 说完这句话他就要动手,可是刚一想动手,从前面居然飞火来一团红色火焰,我认识这东西,这就是冥阳火,这团火焰一直在我们身边转圈,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可是离火妖王却直接跟我们说:“真没办法啊,看来老子今天连妖骨都拿不走了!” “什么意思?”我问他。 “还什么意思,你看看你们周围的冥阳火,这就是火神祝融在帮你们说话,老子再怎么样,也不能跟古神对着干吧!” 听他这么说我笑了笑,在这团冥阳火的保护下,我们九个人,全都从离火妖王那里逃出来了,真没想到,在人间居然还会碰见这么厉害的妖,不对,这个离火妖王,是我碰见过得最厉害的妖,居然连我的白竹都给打出来一条裂缝。 不过还好白竹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一条裂缝而已。 我们几个刚走出鬼墓,周围就没有了大雾,而眼前,就是我们一直想要找到天阙山,看着眼前的这座大山,心里真的很兴奋,我马上就能拿到冥阳火火种了,到时候,阴间的事情就能解决了。 刚才离火妖王说天界已经闹得天翻地覆,不过这跟我没什么关系,但是管台却闷闷不乐,毕竟十方是他的故土,听见自己的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心情肯定不会好,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等找到了冥阳火火种,你就会十方看看吧。” “没什么可看的,天界随时都可能打起来,那里是最奇怪的一个地方,每个人表面上都很和善,就算自己想相当皇上也可以直接打扮成那样,你已经见识过了十方到底多奇怪,可是,这是简单的表面祥和而已,背地里,没跟人都在勾心斗角,谁也分不清到底是认真还是玩笑,每次打仗的原因和开端都是莫名其妙的,我早就厌烦了这个的地方!”管台说玩这句话之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真的很无奈,对于他来说,从小就生长在十方那个环境里,确实很不容易。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劝他了,就摇了摇头打算继续往前前走,可是走着走着,魏家的五个兄弟就直接跑到我前面,给我跪下,然后说:“谢判官大老爷救命之恩!” 我愣了一下:“你们干嘛?” “刚才判官大老爷帮我挡下一掌,这个恩情小人一生难忘!”魏老大说。 让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原来说的是刚才的事情啊,我笑了笑,跟他说:“没事没事,我说过了,几个人进来的,就必须几个人出去,要不然的话,就谁都别出去!” “可是,草民一直以为那是客气话,没想到,您真的帮了我们!” 我笑了笑,跟他说:“行了,起来吧,这不算事,你们几个人来跟我们一块闯阵,这我感谢你们还来不及呢,你们反倒谢气我来了,快起来快起来吧!” 说了好半天,可算是把这几个人给劝起来了,然后我们就继续往前走,正在我考虑负石阵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时候,却被一群蛇给拦住了去路。 这堆蛇大概有六七十条,之所以说是一堆,是因为他们凑到一块堆砌成了一个人形,我看着眼前的这个蛇人真的很恶心,全身都布满了毒液不说,一条条圆不溜秋的蛇还在上面一直蠕动。 “这他娘的什么玩意!”我忍不住骂了一句闲街。 旁边的魏老大跟我们说:“没想到传说居然全都是真的?” “又是传说?” 说句实话,我现在听见传说这两个字就脑袋疼,小时候确实喜欢听传说故事,因为那时候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可是现在呢,他娘的全都是真的啊,最恶心的是老子还必须亲自面对才行,这不是闹着玩呢吗! “没错,这是曼陀罗蛇,也叫拦路人蛇,传说在去往天阙山的路上,会有一堆蛇盘在路边,挡住行人的去路,这些蛇身上全都是绿色的斑纹,那是来自阴间的颜色,他们碰见行人之后,会直接用头部把人包裹进去,然后慢慢的吃完,连骨头渣都不剩,头部打开的时候特别想一朵花,所以就用阴间之花来给这拦路人蛇命名,叫曼陀罗蛇!”魏老大跟我们说。 拦路人蛇?还曼陀罗蛇?脑袋打开之后还特别像是一朵花,这些人没搞错吧,这么恶心的东西,居然起了一个这么好听的名字,曼陀罗,开放在黄泉路上的花,花叶分离,这么美的一个名字居然用在了一堆破蛇身上,真是扫兴啊! 刚说完这句话,这个拦路人蛇就冲我们过来了,移动速度相当快,过来之后头部的蛇就全部散开,留出来一个空洞,我知道,这就是他们要吃人的动作,我赶紧躲开,然后用冥阴火打了曼陀罗蛇一下,这堆畜生就掉了一个胳膊。 看上去很凶,没想到这么不堪一击,我们三个开始用阴气来打他们,但是发现并没有什么用,边天涯说:“看来,只能用冥阴火了,你小心点啊!” 我点了点头,跟他们说:“没事,不就是几条泥鳅,分分钟的事情!” 刚刚经历了离火妖王,这些蛇对于我们来说根本就不叫事,只不过刚才离火妖王那一掌,确实有点要命啊,弄得我现在还浑身疼呢。 我把白竹笼火判官笔里面的火蛾全都叫出来,让它们围着判官笔一直飞,过了一会之后,判官笔周围就凝结了一堆的冥阴火,看样子是没什么问题了,我开启猫妖的妖骨,可是却感觉到每一根骨头都跟断了一样,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没办法啊,就算是疼,也得强忍着把这些泥鳅都给弄死,要不然的话,他们就把我们给吃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大叫一声,直接用猫妖妖骨机智的速度把他们给结局了,可是解决掉他们之后,我发现我再也站不起来了。 躺在地上,身上每一个骨头都觉得很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说,是刚才离火妖王那一掌打的? “咋回事啊爷们,累成这样?不至于啊!”边天涯在旁边说。 “不是累,现在全身的骨头都跟断了一个样,除了左手以外,左手本来就是废的,根本就站不起来啊!” 听我这么说边天涯就没有心思开玩笑了,赶紧走过来问我怎么回事,想了想跟我说:“肯定是刚才离火妖王的那一掌,说实话你能从他那一掌之下活下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所以说身体有点伤也是正常的。” “行了,别说这个了,没啥用,赶紧想想,有什么办法能继续往前走吧,我现在是真的动不了了!” 刚说完这句话,魏老大就冲过来了,一把把我给背起来,说:“判官大人,草民别的本事没有,力气还是有点的,所以,就让笑的被您上山吧。” 我无奈的点了点头,说:“那行吧,谢谢了!” “判官大人客气了,刚才您救了我的命,现在被您上山有什么的!” 他这么说也对,魏家的五个兄弟一个个长得都跟熊似得,特别强壮,背我根本就不费力气,我才几斤几两啊,刚才看看他们训练都是用很大的时候来练力气。 走着走着,我们就找到了第二个祭坛,魏老大跟我们说:“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第二个阵法了,负石阵!” 我感觉身上好点了,虽然还是站不住,但是至少没有个刚才那么疼了,看来这就是离火妖王给我留下的伤,不过幸好有魏老大,要不然的话,不管什么阵,躺在这里不能动的话,等那些曼陀罗蛇都修养好了,老子又危险了。 “这就是负石阵?”我看了看前面的祭坛,虽然没有石柱子,但是上面的图腾却引起了我的注意! 第二百八十三章 负石阵 看见祭坛上面的图腾之后,我就把白竹笼火判官笔拿出来了,白住上面的黑龙图腾跟祭坛上面的一模一样,只不过龙眼的位置是一个凹槽,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同样,跟前面的背火阵一样,这个祭坛后面还有一个大石门,如果打不开这个石门的话,我们根本就过不去,可是这里没有任何的石柱子,也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石门上也没有提示,那到底该怎么打开这个石门,成了最大的问题。 我们几个站在负石阵里面想了半天,为什么明明已经进到阵法里面来了,还没有任何效果。 魏老大背着我,问:“判官大人,你说,这次是怎么回事,这个门该怎么打开?” 我看了看周围,除了大雾之外什么都没有,也就是说,这里根本就不能从别的地方那个找线索,打开石门的办法,肯定就在这个祭坛的图疼之中。 最能引起我注意的,就是这个龙眼处的凹槽,难道说,是这周围有什么东西放下去,才能开启机关? 我跟他们说:“你们赶紧看看,这周围有没有什么石头能放到龙眼处的凹槽里面,机关一定就在这个龙眼上,只要找到了,应该就能打开石门!”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们就开始四处找,找了半天也没有什么结果,也是,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有多余的石头呢,如果有的话,这负石阵就太容易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魏老大忽然说:“判官大人,我身上有个东西,好像跟这个龙眼上面的八边形凹槽差不多!” “快拿出来给我看看。” 魏老大从腰间摘下一块玉佩,这块玉天然通透,相当漂亮,整块玉通体雪白,而且大小看上去就跟龙眼处的八边形凹槽差不多,我问魏老大:“这块玉,是从什么地方了来的!” “这是夜行城城主在修行的路上捡的,因为这次能跟您一块闯阵,所以他就让我把这块玉也带上,说没准到时候能派上什么用场!”魏老大说完以后擦了擦汗,我现在身体已经好一些了,勉强能站住,就跟他说: “行了,先放我下来吧,现在我能站稳了!” “那不行,没事,草民不累!” 好说歹说他也不愿意把我放下来,算了,那就背着吧,然后我就把这块玉给了边天涯,让他放在龙眼处的凹槽之上,现在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不过发生什么我也没办法,现在只能在魏老大的背上趴着,什么都做不了,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刚才离火妖王的那一掌,打的真的是不轻啊,如果没有白竹笼火判官笔的话,估计我和魏老大全都死在他的掌下了。 边天涯小心翼翼的把那块玉佩放到了龙眼处的凹槽上,果然,大小正好,然后整个祭坛就开始慢慢的震动,我们面前的石门,缓缓地打开了。 “有效果了,判官大···啊!”魏老大话还没说完,就直接爬到了地上。 不光是魏老大,我们所有人全都趴在了地上。 石门打开之后,我们身上就跟压着好重的一块石头一样,对于我们来说,这个重量真的让我喘不过气来,本来身子就虚弱,现在身上有加了这么一大块石头的重量,就更别说能往前走了。 边天涯,管台和夜囚,他们三个趴在地上根本就起不来,但是魏家的五个兄弟居然还能站起来慢慢的往前走,他们的力气还真是异于常人啊,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能猜出来,这应该就是负石阵的效果了,身上就跟背着一块大石头一样,难怪叫负石阵啊! 魏老大咬着牙,哆哆嗦嗦的站起来,这小子的力量到底有多大,他们背着一个人的分量就已经站不起来了,现在他不仅承受着自身的重量,还背着我,可以说我们两个人的重量全都压在了他一个人身上,他居然还能站起来,然后哆哆嗦嗦的说:“老二老三老四,去扶着那三位大人,老五,前面探路!” 现在也只剩下这个办法了,在魏家三兄弟的搀扶下,他们仨个也全都站起来了,能勉强的往前走,我不知道这个效果什么时候能消失,现在浑身酥麻,一点力气都没有,没准接下来还会碰见其他的东西,因为,我们刚走过石门,就已经看见了天阙山。 找了这么久的天阙山,现在终于就在眼前了,看见天阙山之后,我不由的想起了这些日子的经历,实在是太不容易了,我们本来是修道之人,在大漠深处找到了伏龙城一直,躲过了伏龙群尸的追杀,现在,又经历了背火阵,曼陀罗蛇,离火妖王等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才仅仅是到达了天阙山脚下。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的叹了口气,魏老大听见了,问我:“判官大人,咱们已经到了天阙山,为什么,您还唉声叹气的。” “我现在这个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过来,咱们身上的重量,根本就不可能爬山啊,我必须得想个办法,把身上的重量给弄下去。” “没事,判官大人,我们兄弟五个,别的什么都不会,就是有膀子力气,就这点分量,只要我们适应了,上山绝对没问题。” 我看了看这五个倒头人,魏老五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看上去他好像是最轻松的一个,可是,其实他是最危险的,因为天阙山上还不知道有什么东西,他又是一点修为都没有的人,如果真的有什么危险的话,一个人根本就没有办法应对,所以说,他现在的位置应该是我,怎奈何我趴在魏老大的后背上起不来呢。 现在周围基本上没什么雾了,看来天阙山上是没有雾的,上山的路也很好找,有已经修好的石阶,顺着这条路往上走应该就能找到天诤阵。 只要闯过了天诤阵,到时候就能找到火神祝融了,处理完阴间的事情,我就能去找柳柳了,这件事我不知道在脑子里想了多少遍,然而也没什么用,现在只能把这些东西全都闯过去,先杀了鬼帝,给柳柳报仇。 杀了自己的岳父,给自己的媳妇报仇,这种事情说出来就跟个笑话一样,可是没办法,它就真实的发生在我身上了,现在一切的修行都是为了杀掉自己的岳父,杀掉自己岳父的目的是为了给自己媳妇报仇。 不过自从知道白家的那些事情之后,我就觉得,这没有什么不对劲的了,既然他白让能把自己的家人当成棋子,那我为什么不能把你当成仇人! “啊!”走着走着,魏老五在前面喊了一声,他一边挠着自己的脸,一边说:“什么玩意这是!” 闹了半天从脸上扔下来一条二十多厘米的蜈蚣,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蜈蚣,天呐! 恶心的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魏老五说:“哥,这脸上,怎么没有知觉了!” “老五,转过来,让哥看看!” 说完这句话之后,魏老五在前面满满的把脸给转了回来,看见他脸上的情况之后,我们全都傻眼了! 魏老五的左半边脸,居然已经变成了石头,并不全是左半边,就是左眼和左边鼻翼两侧那一块,完全变成了石头,嘴虽然是完整的,但是因为左脸不能动,说话已经不利索了。 “老五,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管台在旁边说:“石化蜈蚣!” “什么玩意?”我问他。 “就是石化蜈蚣啊,这本来是天界的东西,看来,天界现在真的乱套了,连这玩意也跑到人间来了,我不知道它们是怎么下来的,但是这本来是磐石天牢里面的东西,用来处罚死刑犯的。”管台说。 “这怎么触发?天上那么多神仙?就怕这么个虫子?” “你不知道,这种虫子的脚上有一种很特殊的毒素,只要是它爬过的地方,就会变成石头,磐石天牢就是专门把犯人弄成石像的牢房,那里面有成百上千条这样的虫子,所以说,看来天界真的闹翻了,连磐石天牢都打进去了。” 我叹了口气,忽然注意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是天界的东西,难道说,这世界上就没有能治的了这种病的东西了? “这,没治?”我问管台。 他点了点头,跟我说:“就算是太上老君来了,也没有能治好这东西的仙丹!”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跟魏老五说:“五兄弟,你到后面来,对不起,让你变成了这个样子,接下来的路,我在带着走!” 这次魏老大说什么也不管用了,我一定要从上面下来,要不然的话,到时候谁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我说过几个人进来的就得几个人出去,可是到最后九个只剩下九个石像了,这算是什么事啊! 可是,我刚从魏老大身上下来,就被负石阵的效果给压趴下了,本来身体就很虚弱,现在这个样子,又快站不起来了。 魏老大在旁边扶着我,我们两在前面带着他们,继续上山,可是刚走了不到十分钟,我们就过不去了。 第二百八十四章 阙山虎 在我们面前,十几条大蜈蚣直接拦在路中间,看样子,我们真的是很难过去了。 我让魏老大放手,这个负石阵的效果我必须一个人承担,可是,这对于我来说,真的很难,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虽然身上的重量很大,但是,再也不像刚才那样,一落地就马上趴在地上了,现在我不管多难受,也能咬紧牙关站在这群蜈蚣面前。 虽然只有十几条,但是我们现在想跑的话,根本就跑不了,身上一点劲儿都使不上,现在对于我们来说,根本就不是几条蜈蚣的问题,身上这无形的大石头,才是最要命的东西。 我咬着牙打开猫妖的妖骨,这些蜈蚣的移动速度相当快,带着负石阵的效果,就算是打开了猫妖的妖骨也没什么用。 不过还好,这些蜈蚣也是害怕冥阴火的,我右手拿着白竹笼火判官笔,能把他们给拦住,可是数量太多,我的速度又太慢,居然还有几只蜈蚣从树上掉下来了,直接落到我的左胳膊上,不知道这到底该怎么办,不过现在已经来不及了,他们三个根本就帮不上什么忙,魏家的五个兄弟,也不能上手,现在就只能看我自己的了。 左手慢慢的变成了石头,不过没关系,左手本来就是废的,变成石头和不变成石头也没设么区别,可是我好像发现一个现象,就是这些蜈蚣,都在可以的远离我变成石头的左臂,难道说。 “啊!!!”我大喊了一声,然后用白竹笼火判官笔直接把自己的左臂砍了下来,这个举动把他们给吓了一跳,虽然变成了石头,但是我还是感觉到一阵钻心的剧痛,咬了咬牙把判官笔收起来,右手拿着我变成石头的左臂,乱挥,这些蜈蚣果然都多的远远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把自己的左臂摔碎,然后让他们一人捡了一块石头,这样,我们就不怕这些蜈蚣了。 上山的时候,管台跟我说:“行啊徒弟,够果断的啊,说砍就砍了,不觉得可惜?” “那有什么可惜的,反正这只左手早就废了,我还留着它干什么,现在这玩意能救命,就直接砍了呗。” 边天涯苦笑一声:“老圆啊,这一趟可是苦了你了啊!” “说这玩意有啥用,咱赶紧找到冥阳火火种才是正事啊!” 听我这么一说,他们仨个也不让魏家兄弟扶着了,用自己的力量咬着牙坚持,走着走着,我忽然意识到周围的树林里好像有人,而且这个人我很熟悉,是廖诗云! “你怎么来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就往廖诗云的方向走过去,可是廖诗云看见我之后,直接转个身就走了,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一个普通人是怎么跑到这种地方来的,可是,现在这些事情都不重要了,我一定要找到她,然后保护好她的安全。 现在柳柳已经不在了,廖诗云是我在阳间唯一的亲人,如果她也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我心里肯定会过意不去的,在这树林里我一直在追她,她就一直跑,因为我身上有负石阵的效果,就算是打开猫妖的妖骨,跑的也没有普通人快。 但是追到一个地方之后,她忽然不跑了,因为在这个地方,还有另外一个人,柳南木。 “你们两个怎么都来了?” “爷爷让我们来的啊,说不放心你,让我们来找你。” 爷爷?他真是老糊涂啊,她们两个过来能帮上什么忙,根本就不管用啊,到时候还会拖累我们几个,这不是开玩笑呢吗? “开什么玩笑,你们两个居然也敢来,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那个,天阙山啊,我都差点死在这里,你们怎么能来呢,快回去,听话。” “哎呀,就让我们跟着你吧,现在,我们两两个不是没事嘛!” 让她们这么一说,我心里还真有点动摇了,她们两个身上没有负石阵的效果,到时候跑得快,还能帮我们几个探探路!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就跟她们说:“行吧,那你们就跟着吧,不过到时候一定要听我指挥,知道吗,不能乱跑啊!” “知道了,放心吧。” 说完以后,我就带着她们两个回到了山路上,他们八个正在路上等我呢,问我干嘛去了,我说:“看不见吗,这两个大小姐来了。” “你们是怎么来的?”边天涯说。 “忘了我有南荒秘本了?不管多恶劣的自然条件,我都能给他治的风调雨顺!”柳南木说。 “行了,别贫了,赶紧往前走吧,还得得赶路呢!”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们几个就抓紧往上走,可是这一路上我发现,他们八个人身上的负石阵效果好像不是那么明显了,居然是越来越轻,而我,爬山的过程中,却是越来越重! 按理说这负石阵确实应该适合越来越重啊,他们几个为什么不一样呢,会不会是因为我是圆家传人,火神祝融在考验我? 没准! 走着走着,我们眼看就要到山顶了,我心里真的很高兴,可是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一个陌生人,手里拿着弓箭,一剑就把我身边的廖诗云给射死了。 一看廖诗云死了,他们几个人就全都躲到了山林了,还跟我说:“老圆,快过来,那小子手里有弓箭!” “对啊判官大人,小心!” 我点了点头,刚想往山林里面躲,就听见上面的陌生人说:“别去,去了你就回不来了!” 我手里凝结成一团恶狠狠地说:“为什么要杀了她!你认识她吗!” 可是那个陌生人直接跟我说:“你先看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让他这么已提醒,我低下头去,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廖诗云,这哪里是廖诗云,而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怪物,相当长的黑头发把脸给盖住,然后身上全都虎纹,人形虎脸,最吓人的还是那头发,这玩意居然长着人的头发! “这是什么东西!”我问陌生人。 “这个?这叫阙山虎,是天阙山上面的一种妖物,行了,你赶紧上来吧,其他的事情,我再跟你细说!” 我咬着牙,背着负石阵的效果往上面走,然后跟他说:“你到底是谁。” “你先上来,我再告诉你!” 我抬头看了看眼前的石阶,只剩下四五个了,可是身上的重量却越来越重,我连腿都快抬不起来了,但是咬着牙,还是上来了。 他们八个人,居然一直在山顶上的等我,而且还一脸轻松的样子。 我跟那个陌生人说:“你刚才说的阙山虎,到底是什么东西?” 陌生人说:“那是天阙山上面的一种妖物,以肉体为食,以灵魂为饮,也就是说,如果遭遇了这个东西,并且掉入了他们的全套的话,就肯定会魂飞魄散,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为什么他们变成了别人的样子!” “这就是他们觅食的方法,这种畜生可以模仿人的外貌,声音,甚至记忆,他们都是从你的内心得到的线索,然后就按照那个样子来模仿,所以说,他们的模仿绝对不会有错,可是,如果你真的中了他们的圈套,完全相信他们的话,到时候就会被带到一个地方,在那里,就吃你的肉体,喝你的灵魂!”陌生人说完这些之后,接着跟我说:“你的这些朋友们,刚才看你爬到山林里面去了,他们就想过去找你,可是被我拦下了,因为如果他们去了的话,你们所有人就全都中了阙山虎的全套,到时候就麻烦了。” 听他说完那这些话之后,我觉的这话里面有漏洞,他们八个全都是很谨慎的人,尤其是边天涯,在人间办了这么多阴阳事,不可能这么容易就相信别人,所以我问他:“他们几个,是怎么相信你的?” 陌生人没说话,边天涯却说话了:“刚才我们想去找你,这个陌生人就说,不能让我们去,要不然的话,全都会被阙山虎吃掉,你的心智是我们这里面最坚定的,连你都能骗得过,跟别说是我们了,但是我们一开始并没有相信他,直到他把我们身上的负石阵效果移除之后,我们才明白,他是真的要帮我们!” 我看了看眼前这个陌生人,他并不是倒头人,但是对我来说,还是不想相信他,所以打算试探一下他。 我伸出手去,跟他说:“那谢谢了。” 这个陌生人打算跟我握手的时候,眼睛一直在盯着我的手看,这肯定有问题,一般都是对看着对方的眼睛才握手,盯着手的,绝对另有所图! 我赶紧把手缩回来,果然,刚一缩回来,一直弓箭就直接把陌生人给射死了,倒在地上之后,也慢慢的变成了一直阙山虎。 “畜生,连老子都敢模仿!” 我们几个人看过去,看来阙山虎模仿的真的是这个人,一模一样啊,只不过,脾气实在是太不像了。 “您是?” “我?卸岭力士啊,怎么了!” “我想问,天诤阵,是在这里吗?” 第二百八十五章 天诤 卸岭力士看了我一眼,这小子眼神里面写满了不屑,不知道他到底是干嘛的,卸岭力士这个称呼我也是第一次听说,他跟我说:“怎么,你是来闯阵的?” “当然了,要不然的话,我们跑到这上面来干嘛!” 卸岭力士笑着摇了摇头,拿出一个烟袋锅子来抽了两口,跟我们说:“你们回去吧,这天诤阵,你们根本就过不去!” 这话让管台听了很不舒服,我们所有人都很不舒服,历尽千辛万苦,从背火阵到负石阵,经历了那么多危险的东西,还差点死在离火妖王或者阙山虎手里,这小子居然直接让我们回去,管台指着那小子的鼻子说:“你他娘的到底算是哪根葱啊!凭什么说我们过不去,从背火阵到现在你知道我们经历了多少事情吗,告诉你,这天诤阵,我们还就闯定了!” “哈哈哈!”让管台骂了一顿这小子并没有生气,而是直接更我们说:“不是我不让你们闯这个天诤阵,自己想想,遇见离火妖王的时候,是不是火神祝融帮了你们,碰见阙山虎的时候,是不是我帮了你们,就连负石阵的效果,都是那最后一个阙山虎帮你们移除的,有哪个阵是你们自己闯过来的?” 让他这么一说,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是,他们八个的负石阵效果是让别人移除的,我可没有,所以我告诉他:“负石阵,我是一步一步走上来的。” “那阙山虎还是我帮你们结局的呢?” “你这么说,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阙山虎!” 卸岭力士听我这么说愣了一下,他用烟袋锅子指着我说:“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说我是什么意思?”我也点了根烟,跟他说:“看你这个样子,卸岭力士应该是守着天诤阵的,也就是说,应该是火神祝融手底下的人,刚才我们碰到离火妖王的时候,连火神祝融都出手帮忙了,你居然横加阻拦,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阙山虎?”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手里凝结出一团阴气,他们几个也都拉开了阵仗,管台在旁边说:“有道理,老子哪知道你是不是跟刚才那些畜生是一伙的!” 看我们都准备动手,卸岭力士就冲着我们喊:“你们竟然敢藐视神差!” “神差?我们是来找火神的,刚才离火妖王都没拦住我们,你一个小小的神差就想拦路?”边天涯说。 一看我们这个态度,这个所谓的卸岭力士马上就跟我们换了一个态度,他笑着跟我们说:“各位先别生气嘛,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 “你说吧。” “是这样的,虽然各位已经把前面的阵法闯过来了,但是,这个天诤阵,不是谁都能闯的啊,有一个很重要的条件!” “什么条件?” “必须是圆家后人,跟各位实话实说吧,我在这里已经守阵守了上千年,能闯过前两个阵的人也出现过不少,但是,一旦进入了这个天诤阵,就肯定活不了,根本就不是能不能闯的过的问题,而是进去马上就死啊!”卸岭力士跟我们说。 听他说完这几句话之后,我们几个人全都笑了,我从腰间把白竹笼火判官笔拿出来,给那小子看了看,说:“认识这个吗?” “这,这这···您,您就是圆家的传人?” “没错,圆家滴一百零八代传人,圆一十,我们今天就是来找火神祝融要冥阳火火种的,现在,我们能进去了吗?” “能,能,能,当然能,圆大人,刚才小的多有冒犯,您见谅,您见谅。” 我摇了摇头,直接从他身边走了过去,他们八个人也想跟上来,却马上被卸岭力士给拦住了,说:“您几位就不能进去了,这里面只有圆家后人能进去,您几位要是进去的话,肯定出不来,到时候还会拖累圆大人,只能帮倒忙啊!”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我也跟他们说:“那,我就自己去吧,没事,既然是给圆家后人特意准备的,应该就不会太难为我,你们说呢。” 管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卸岭力士一眼,最后咬着牙跟我说:“行吧,你自己进去小心点。” “没问题,我是谁啊,这点事也能叫事?开什么玩笑呢。” 说完之后我就毫不犹豫的走进了这个山顶的打祭坛,这上面什么也没有,相当简洁,跟前面的祭坛相比,这个天诤阵只有一个圆形的石台,我不知道在这个阵法种会碰见什么东西,但是也没什么害怕的了,因为,我已经碰见了很多危险的东西,早就麻木了。 这个天阙山之上还真是危险重重,无意间就会碰见很多奇怪的东西,一开始的时候心里多少有点发慌,但是现在,我已经一点都不害怕了,反正已经走到了天诤阵,我是绝对不可能退缩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圆形祭坛周围忽然烧起来一堆冥阳火,足足有五六米多高,我不知道这到底是这么回事,不是说必须得是圆家后人才能从里面活下来吗? 我试着把白竹笼火判官笔举起来,这些冥阳火居然全都围着判官笔转,本来很大的一团火,现在真的已经很小了,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就在我思考接下来应该做点什么的时候,整个祭坛,一瞬间就消失了。 不是塌了,就是消失了,没了,没有了,我掉进了天阙山的内部,什么也不知道的就掉进来了,不过还好,我手里的判官笔上还有很多冥阳火,刚才那个离火妖王都拿冥阳火没有办法,这种火应该能应对这山里的任何一种妖物! 这天阙山内部很黑,如果没有这冥阳火的话,我根本就什么也看不清楚,让我有点纳闷的是,从那么大的祭坛上面掉下来,这里面居然不是一个石洞,而是浪到,而且后面是堵死的,我只能慢慢的往前面走。 走着走着,我隐约间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知道这黑暗之后到底隐藏着什么东西。 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一定要淡定,现在已经是最后一关了,一定要沉得住气才行,要不然的话,肯定会乱套,前面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这一路走来真的很不容易啊,几个修道之人,走到了沙漠深处,找到伏龙城遗址,在一个枯井地下又找到了夜行城,最后经历了两道阵法才上了天阙山,这一路走来我们那里还像个修行的人,在严酷的自然条件下再高的修为,也没有什么用。 不过,通过这几个阵法,也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现在我的能力其实相当有限,在人间当个阴阳先生什么的也好,但是谁让我是圆家的传人呢,媳妇又被自己的岳父给杀了。 唉,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嘛。 我忽然觉得背后好像有人跟着我,转过头去一看,卧槽,这是她娘的什么玩意。 这东西脑袋是正常人的两倍大,身子却是正常的,看我已经发现了,他就把嘴张开冲着我的脑袋就咬了过来,幸好我一直开着猫妖的妖骨,直接把一团冥阳火打到了这怪物的嘴里。 果然,我已开始的想法根本就没错,冥阳火能治住这里面任何一种妖物,那个大脑袋怪物吞了冥阳火之后疼的满地打滚,趁他打滚的时候,我赶紧往前跑了两步。 可是刚跑了两步,就又被一个东西给拦住了。 石化蜈蚣! 这可不是像刚才碰见的十几条了,眼前的石化蜈蚣我根本就数不过来,地上,两侧的石壁上,哪怕是洞顶之上,全都是这种蜈蚣,开什么玩笑呢,天界的磐石天牢也没有这么多石化蜈蚣吧。 我赶紧转个身往回跑,现在我的左臂已经没有了,跑起来多多少少有点不协调,可是现在不协调也得赶紧跑啊,要不然的话,到时候我就变成一尊石像了。 这个大头怪物还在打滚,我不知道冥阳火烧在他身上是什么感觉,可是对于我来说,根本就感觉不到异样,可能就是因为自己是圆家后人吧,难怪这个天诤必须要圆家后人才能闯,如果没有白竹笼火判官笔的话,来闯阵的人肯定死在这里面了! 都不用跑到这天阙山内部来,在外面就被冥阳火给烧死了! 跑着跑着发现这根本就不是个办法,因为我已经到了刚才下来的地方,前面已经是死路一条了,我用尽全身力气,一瞬间把刚才五六米高的冥阳火火柱给打了出来,只不过刚才是冲上的,现在到了我手里是重前的,现在这些石化蜈蚣是不害怕冥阴火的,到底怕不怕冥阳火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现在之能试一试了! 不过,他们好像是害怕冥阳火的,因为我把火打出去之后,这些虫子没有往前爬,反而还有几个直接跑掉了,然后,整个廊道里全都是被烧焦了的石化蜈蚣,还有一个变成石像的怪物。 解决了这些虫子之后,脚下的石头便开始慢慢地往上升,然后,有回到了祭坛之上! 第二百八十六章 火神祝融 “恭喜圆大人闯阵成功!”我刚上来,卸岭力士那小子就喊了一声,然后跑到我身边来,跟我说:“果然还得是圆家传人啊,别人根本就没人能过得去!” 管台他们也都走了过来,问我:“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还跑到下面去了?” “没事,回去再跟你说吧,咱们现在先办正事!”我直接转过身去跟卸岭力士说:“你现在,赶紧告诉我到底该怎么找火神祝融,三个阵法我都闯过去了,有资格见他了吧!” 我这么一说,卸岭力士就跟我说:“没问题,我这就帮您作法,现在,请圆大人跟我回到祭坛上,咱们这就作法让火神祝融大人来一趟!” 说完这些以后,他们八个人又全都退到了后面,看来,他们是帮不上什么忙了,不过一路走过来,已经帮了我不少,所以说心里已经很感谢他们了。 卸岭力士把我带到祭坛中间之后,嘴里就开始念咒语,不知道在念叨什么,然后这个祭坛周围有升起来一个五六米的火柱,更上次不一样的是,这次从冥阳火之中,慢慢的走出来一个人形。 这个人大约有两米的身高,两个肩膀上一边烧这冥阳火,另一边烧着冥阴火,而头顶却是一股气,一股热气,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他穿着古时候将军的衣服,两只眼睛一个是血红色,一个是蓝紫色,和肩膀上面的冥阳火冥阴火相对应,错不了,这应该就是火神祝融了。 “小的叩见火神大人!”他出来以后,卸岭力士在旁边马上就跪下了。 看这架势我也赶紧跪下了,说:“小的乃圆家第一百零八代传人圆一十,今日前来,特来向火神大人求得冥阳火火种,用以解决阴间鬼帝的叛乱。” “起来吧!”火神祝融说话的声音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像一个老者一样浑厚。 我们两个站起来之后,火身祝融没有管卸岭力士,直接跟我说:“圆家后人,关于阴间的事情,本尊早有耳闻,是阎王爷托付你,然你来找我的吧!” 我点了点头,跟他说:“正是!” 火神祝融叹了口气,跟我说:“三界之中,乱党常起,然而这一次的叛乱,已经威胁到了阎王爷的地位,正是因为这样,天界居然也结成了几派,有人想下来帮着阎王爷,有人想下来帮着鬼帝,还有人,想在阴间乱套的时候坐收渔翁之利,阴间还没有打起来,这帮人就已经开始自相残杀了。” 听他这么说,我根本就不敢说话,原来天界也是因为阴间而开战的,那我更应该赶紧解决掉鬼帝,要不然的话,人间也迟早会遭殃。 看我没说话,火神祝融就直接问我:“圆家后人,你可知道这三个阵法的含义?” “后生愚钝,还请火神大人赐教!” “前面两个阵法,并没有什么意义,只不过是为了难住别人,不过,从你们碰见离火妖王的时候,我就已经相信了,你确实是真正的圆家后人,只不过,现在凭你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对付的了离火妖王,所以我就帮你进来了,这个天诤阵,就是为了看你还会不会用白竹笼火判官笔来操纵冥阳火,这是圆家人骨子里面的东西,我果然没看错,你就是真正的圆一十!”火神祝融说玩这句话以后,接着跟我说:“接下里,我就把冥阳火火种给你,回到阴间之后,一定要铲除乱党!” “是,后生遵命!” 说完以后,火神祝融就把右手里面的火种,慢慢的放在了白竹笼火判官笔上,这个冥阳火的火种就是一块很小的石头,这块石头正好镶嵌在白竹黑龙纹饰的龙眼之上,就为了这一块小小的石头,我们走了这么远的路,吃了这么多苦,还经历了这么多危险的事情。 火种嵌进去的时候,里面的六只火蛾也都飞了出来,现在判官笔上没有一点冥阴火,全都是冥阳火了,一阵红光闪过,整个仪式就完成了。 然后火神祝融就跟我说:“好了,现在,你已经掌握了冥阳火的力量,去阴间吧,结束这场动乱!” “是,后生遵命!”我跪在地上低着头,慢慢的,祭坛周围的火柱消失了,火神祝融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 我站起身来,他们几个人全都围过来了,看着我手里的判官笔有了很微妙的变化,全都松了一口气,边天涯在旁边说:“就为了这么个东西,差点把命都给搭上了。” “谁说不是呢。”夜囚说。 “恭贺判官大人闯阵成功!”魏家五兄弟跪在地上跟我说。 我叹了口气,直接说:“走吧。” 下山的路就简单多了,我用一团冥阳火在前面开道,整个天阙山的妖物全都不敢靠近,出来以后我们就直接回到了夜行城,城主看我们从天阙山下来了,就摆了一大桌酒席来为我们庆祝。 随便吃了两口东西之后,我就夜行城里面溜达,直到看见那些正头人全都回家了,我就放心的回去了。 而且那些正头人说,他们回来以后,倒头人再也没有为难过他们,所以一直在对我感恩戴德的。 吃完饭以后,我就跟他们说:“咱们走吧,阴间还有事情呢!” 边天涯他们点了点头,然后我们就让城主把我们送到了伏龙城遗址里面,这些伏龙群尸看见我手里有冥阳火,也不敢靠近,直接就把骆驼还给了我们,现在风季也过去了,我们出沙漠就没有那么困难了。 在夜行城里带了足够的水源和粮食,走回去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安宜修跟我们说:“没想到嘛,你们居然真的能从风季的沙漠中活下来,很不容易嘛。” 我笑了笑,跟他说:“老爷子,这风季的沙漠,跟我们在天阙山的经历比起来,根本就什么都不算。” “你们碰见了什么?” “没什么,说了你也理解不了。” “哎,说说嘛说说嘛,都是朋友嘛!”安宜修一直在旁边问我这个问题,可是,我现在真的没有心情给他讲故事,只想赶紧柳城,然后到阴间去把这件事情给解决掉! 我们几个会到塞北之后,又跑到那个小饭店里吃饭都去了,可是居然碰见了吃霸王餐的,那个老板说:“你们怎么能不给钱的嘛!” “老子没钱,滚蛋,吃你一顿饭磨磨唧唧的!” 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来当初这个老板跟我们说一定不能这个时候去沙漠,这是个善良的人啊,为什么这种善良的人总是不得好报呢,我拍了一下桌子,然后用阴气把吃霸王餐的这几个小子给举到半空中,跟他们说:“快把钱拿出来!” “拿,拿,我们这就拿!”看见我这一手,把这个老板也给吓了一跳,他们几个把钱扔到地上之后,我问老板:“怎么样,这些钱够没够?” “够了,够了,足够了!” “大哥,快放我们下来吧,我们错了,真的错了!”上面的那三个坏小子说。 现在已经聚集了好多围观群众,我不想把事情给闹大,就直接跟他们说:“出来吃饭,就得给钱,明白吗?” “明白,明白,大哥我错了大哥,真的错了!” 他们说完以后,我摇了摇头,直接一甩手,就把他们扔到了大街上。 对于三个普通人来说,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不死也得断条腿了! 做完这件事之后,我们几个继续吃饭,安宜修拿完我的钱之后就直接回去了,说这辈子再也不会进沙漠了,已经有阴影了。 吃到一半的时候,老板走过来,跟我们说:“那个,谢谢你们啊,你们是不是刚从沙漠里面回来?” “是啊,您怎么看出来的。”我面无表情的问他。 “这个嘛,也只有你们能从风季的沙漠里面走出来了嘛,如果是不同人的话,肯定会死在沙漠里的嘛!”老板说。 我笑了笑不想说话,吃完以后直接把钱放在桌子上就走了,他们三个也跟我一起上了招待所。 管台跟我说:“徒弟,你变了!” “我?”我看了管台一眼,问他:“我怎么变了?我咋没感觉出来?” “刚才你把那三个小伙子给扔到大街上,如果是以前的你,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我只是看不惯善良的人被欺负,我曾经确实对人很好,可是呢,我媳妇被我岳父杀了,现在我还要回去杀了自己的岳父,这种事情发生在你身上的话,你会高兴吗?你会愿意吗?”我跟管台说:“你说我变了,其实我早就想变了,只不过没有那个资格,现在可以了,我回去以后,就马上把鬼帝和方望泉都杀了,然后,找到泰山府君,陪着柳柳过完这辈子。” 还没定莞太说话,我叹了口气,接着说:“快结束吧,我真的受够了!” 管台看我这个样子,就没有继续说,休息了一天之后,我们就坐上了去往柳城的火车,一路相安无事,知道回家以后,我居然碰到了怎么想都没有想到的事情,而这件事情! 让我彻底换了一个人! 第二百八十七章 新的力量 回到柳城之后,我直接就回了家,可是刚打开门,就看见一个人在我的房间里蹑手蹑脚的偷东西,我看了看表,现在是半夜十二点多,正是贼多的时候啊。 边天涯和夜囚都已经回阴间了,到了柳城之后就已经回阴间了,只有管台跟我回了趟家。 可是,刚到家就看见了这小子在偷东西。 虽然我家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也就是一些大宗电器,这小偷也带不走,银行卡都是我随身携带的,他也拿不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就是很生气,看见那小子要开我卧室的门,柳柳的尸体还在里面,我就直接大喊了一声:“别动!” 这小子一看就是个新手,我和管台已经进来了,他居然半天都没有发现,一看见我们两个这小子马上就怂了,给我们跪下,说:“大哥,别报警,别报警啊大哥,我是头一次,绝对是第一次,而且什么也没有找到,您看您也没什么损失是不,所以,放小弟一条生路,日后一定会好好报答的!” 我笑了笑,坐在沙发上,其实这个笑容是我硬生生的挤出来的,心里不知道有多生气呢,我跟他说:“你小子,胆子不小啊!说,有没有去我卧室里面看过。” “没有没有,当然没有了,我这刚想进去,您这不就回来了吗,我什么都没拿,真的什么都没拿啊!”这个小毛贼相当惊慌,其实我能看出来这小子绝对是第一次作案,没有什么经验,如果放在以前的话,我没有什么损失,肯定就直接把他给放走了,因为懒得跟这种人一般见识,可是现在已不一样了,我不知道自己心里为什么那么生气,而且,这股火要是不发泄出去的话,我会难受好几天。 我冷笑了一声,直接跟他说:“你知不知道,这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知道,知道,小弟也是一时糊涂,一时冲动跑到了大哥家里来,可是小弟真的什么也没做啊,您就放我一条生路吧,好吗?” 管台也在旁边劝我,说:“算了吧,一个小毛贼,何必跟他一般见识。” 看管台说话了,这小子马上就说:“就是就是,您何必跟我一般件事,放我走吧。” 这小子看我没有说话,就接着说:“那我走了,大哥,来日必有厚报!” 说完以后这小子起身就要走,看他站起来了我一拍桌子大喊一声,说:“谁他娘的让你走的!” 然后把自己的冥阳判官笔给抽出来,顺手就是一团冥阳火打在了这个小毛贼身上,这小子一下子就倒在地上了,一直打滚,可是身上的红色火焰根本就弄不灭,我好想明白这个冥阳火到底有什么用了,冥阴火,是用来烧人的灵魂的,肉体虽然糟不到什么破坏,但是灵魂一定会被烧的魂飞魄散。 所以冥阴火在阴间,因为阴间都是鬼魂,没有肉体,所以这东西可以对他们造成致命的伤害。 但是冥阳火就不一样了,冥阳火破坏的就是人的肉体,不到一分钟之内,这小子就被冥阳火烧的连骨灰都没剩下,一点渣都没有,但是他死后的灵魂并没有遭到破坏! 因为他死了以后,我看到了这小子的游魂在我的房子里飘荡。人刚死的时候,灵魂处于一种很懵懂的状态,就跟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刚刚睡醒一样,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我就直接凝结了一团阴气,把这小子的魂魄也给打散了。 这样,这小子就彻底魂飞魄散了! 做完这件事情之后,我就坐在沙发上长出了一口气,真的很舒服啊,可是管台在旁边跟我说:“徒弟,你真的变了,自从拿到冥阳火之后,你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跟你说实话吧。”我告诉管台:“之所以我会落到现在这个下场,就是因为对别人太好了,我太相信鬼帝,结果他杀了我妻子,这种例子数不胜数,我再也不想这样了,现在圆清霜还在方望泉的手里,我的想法就是,回到阴间,直接把鬼帝杀了,然后再把方望泉从圆清霜的体内给抽出来,最后再去找泰山府君,看看柳柳到底会在苦灵轮回中变成什么,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我守着柳柳过完后半生,然后清霜去外地上学,这种日子我已经等了好几十年了!” 管台听我这么说,点了根烟摇摇头,告诉我:“你不能这么想,你根本就不是过这种日子的命,知道吗,都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不能再坚持一下,再等等,等你把自己手里的事情做完了,到时候老天爷会给······” “别跟我提老天爷!”他说到这里的时候让我给打断了,我跟他说:“整天说老天爷怎么怎么样,我看他就是个糊涂车子!老子这么多年,什么事情都经历过了,为什么做完了这件事之后,还会有其他的事情压着我,这么多年来我都是被事情逼着往前走的,我哪件事对不起老天爷,为什么他总是要千方百计的捉弄我!” “你不觉得,这样做有点冲动吗?” “我冲动?”我笑了笑,点了根烟和他说:“你确定是我冲动?他鬼帝杀了自己的亲生女儿,还在逍遥法外,老天爷怎么不管他?” “现在鬼帝的事情牵扯到整个阴间,你想杀他我很理解,但是,你应该跟阎王爷商量一下,然后再做定夺,知道吗?这件事情牵扯了太多的因素,就连天界都因为这件事情闹翻了,如果你冲动行事,到时候肯定更不好收场。” “这么多年,我就是因为总是顾忌这个顾忌那个,结果呢?我总想把事情做的周全一些,最后坏事全都落在我身上了,现在我算是理解那句老话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管台摇了摇头,跟我说:“看来,跟你是说不明白了,你现在就要去阴间杀了鬼帝?” “没错,如果害怕的话,你可以走!” “笑话,你是我徒弟,你都不害怕我这当师父的能害怕?”管台说:“我现在也没有必要回十方了,那边不知道是什么样子,我的打算就是跟着你,你干什么都行,我都会在旁边陪着你。”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徒弟啊!” “不是,我是说当年你为什么一定要收我为徒?” “改天再跟你说这个,先把你想做的事情做完,到时候,咱们有的是时间讲故事!” 让他这么一说,我笑着点了点头,真正是我想要的帮手,不论我干什么,都会在后面帮着我,而且,对我足够的了解和信任,说实话,虽然我手里已经有了冥阳火火种,但是,不知道这玩意儿在阴间会有什么效果,如果烧在鬼身上,会把他们怎么样,现在我还真有点迫不及待想去跟鬼帝较量一下了,但是自己一个人毕竟势单力薄,有了管台的帮忙,我心里就踏实多了。 我起身走到了卧室里,看着柳柳安静的躺在我做的留尸阵中,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声:“柳柳,我这就去给你报仇!” 刚想念咒去阴间,却发现窗户外面有一个身影闪了过去,可是这里是十几层楼啊,为什么会这样,谁能在这么高的地方跑到我家的窗户外面来! “谁!”我喊了一声就追上去了,总觉得这件事情有点蹊跷。 管台在后面一直追我,说:“别追了,你追不上他的!” “开车呢?” “开什么车,那个人的神行术比我还厉害,他已经打破了五行的限制你知道吗,也就是说,在空气中就能来去自如,就跟会飞没什么区别!”管台跟我说。 “那咱们该怎么办,那小子特意在卧室的窗户哪里看着我,肯定有什么企图,如果我下去了,柳柳在上面一定不安全啊!” 管台想了想,跟我说:“你先别着急,我到上面去看看。” 说完以后,他就遁入土中,然后在墙壁内部直接就爬上去了,漏出个头来看了看周围的墙上,好像是找到了什么东西,然后就下来了。 下来以后这小子就跟我说:“龙口崖,去龙口崖就行。” “咋着,上面写着龙口崖这三个字?” “没错,你们看不出来,那种字只有天人能看得出来,这个人看来对咱们很了解啊,知道我在你身边,故意留下这种字!” “那就快走吧!”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们就开车直接去了龙口崖,这个地方就在柳城的郊区,近年来已经开发成一个旅游景区了,只不过游客很少,因为这个地方,总是会发生一些让人不理解的事情。 我对这种灵异事件一点兴趣都没有,自己整天跟鬼打交道,哪里还有心情管他们去。 到了以后我们就直接去了龙口崖,龙口崖其实就是一个山口,站在这上面能看见整个景区的全貌,然而地势相当危险,下面就是悬崖峭壁,我们到了以后,果然发现龙口悬崖旁边有个人在等着我们。 “你是谁,刚才到底是不是你?”我问那个人。 话音刚落,一个清脆的女声就传了过来:“来的挺快嘛!” 第二百八十八 章 龙口崖之战 这声音还挺好听的,可是再好听的声音,对于我来说现在也是威胁,只要有威胁,我就要马上除掉她,可是当我把冥阳判官笔拿出来的时候,管台却一把把我给拦住了,说:“别动手。” “咋了,你认识?” 管台并没有离我,而是直接走到前面去,跟那个女人说:“金朵,你咋跑到这里来了,不是说好了让你在十方等我吗?” “等你?”那个女人冷笑了一声,然后用很轻蔑的语气跟管台说:“我等你干什么,你以为你是谁,天天缠着我不放,让你到人间去收徒弟,只是为了把你支开而已,没想到你还当真了。” 这句话说出来以后我算是知道为什么这小子一定要收我做徒弟了,原来是让这个女人给闹得。 管台听她这么说,愣了一下,然后告诉跟金朵说:“难道,你还是看不上我?” “看上你?别傻了,我还是那句话,你以为你是谁啊,追老娘的人多了去了,那个不比你有本事,老娘瞎了眼都不会看上你,知道吗?” 这个金朵说话的语气相当傲慢,让我真的看不下去了,拿起冥阳判官笔来,直接烧起一团冥阳火,刚想打出去,却被管台拦住了,他冲我大喊了一声:“住手!” “你还护着她干什么?看不出来吗?这个女人把你玩弄于鼓掌之间,你居然还在这里护着她!”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真有点替他鸣不平,别看这小子平常都是呜呜喳喳的,但是一碰见这种事根本就是什么也不知道的类型,所以我真想直接烧死这个女的,还不知道冥阳火烧在天人身上会有什么效果呢。 管台并没有理我,而是直接走道那个女人面前去,跟他说:“那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次跑到人间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还能为了什么,天界都传遍了,实话跟你说吧,只要圆家的后人找到了冥阳火火种,天界行动的时机就已经到了,所以说,我们就下来坐收渔翁之利,这样不好吗,整天在十方那个地方呆着,早就呆烦了,正好阴间出了这个事情,老娘还可以从中捞一笔,何乐而不为呢?” “你们?” “没错,我们!” 说完这句话之后,从地底下又钻出来一个男人,这个男人确实比管台帅多了,看来也是会五行奇门神行术的,对于他们来说,管台现在就跟个皮球一样,踢到哪里算哪里。 我真的受不了了,先凝结了一股阴气,直接把管台给拉开,然后用冥阳判官笔直接打出一条火龙出去,然而并没有什么用,虽然火龙的速度已经很快了,可是他们的速度更快,我已经打开了猫妖的妖骨,却看不清这两个人到底往什么方向躲了,只知道,这条火龙并没有打到他们。 然后上面就传来一个声音,说:“亲爱的,小心点啊,虽然这后生没什么本事,但是这冥阳火毕竟是古神的东西,如果真的碰到了,还听麻烦的呢!” 然后地底下也传出来一个男声,说:“知道了亲爱的,你也小心点!” 管台在地上坐着,跟个死人一样,眼神相当空洞,我知道这件事情对他来说打击很大,可是也不至于这样吧,这种玩弄别人感情的人渣有什么可留恋的,我想冲过去直接解决了他们两个,可是,脚下忽然出来一双手,把我往下一拉,整个身体就埋在了土里,只剩下一个脑袋了。 然后天上的那个女人,手里拿着一个峨眉刺,很快的速度就冲着我的脑袋飞过来了,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第一反应就是,用罡气把自己的头给保护住了。 可是我的罡气根本就挡不住这个女人的峨眉刺,直接刺透冲着我的脑袋就扎了过来,完了,没想到拿到了冥阳火还是打不过这些人。 就在这一瞬间,管台跑过来直接用手把这个女人的峨眉刺给抓住了,然后嘴里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一个天雷就打了下来,故意打在了女人的身边,这女的被吓了一跳,说:“你疯了,居然敢对我动手,你知不知道,如果对我动手的话,你这辈子也别想回十方了!” 管台笑了笑,说:“我徒弟说的对啊,你这种把我玩弄与鼓掌之间的人渣,我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十方那个地方,我早就不想回去了,你家虽然有权有势,但是毕竟只有神行术,我才是真正继承天神力量的天人,却被你这个贱人玩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我告诉你,只靠神行术,是绝对不可能伤到我们的,下一次再碰见,我就再也不会手下留情了!” 管台说完这句话之后,直接带我从土里走了,然后我们两个就开车回了家,这龙口崖一战,让我彻彻底底的知道了管台到底有多厉害,他身上居然又天神的力量,也对,自从那次在燃灯幻境里他用天雷把那些奇怪的虫子都劈死之后,我就应该意识到这小子肯定不简单,可是为什么,他平常只用神行术,而不用自己天神的本领呢? 我开着车问他:“为什么一直不用天雷。” 管台叹了口气,跟我说:“我的祖先,曾经跟雷神有很好的交情,雷神甚至把天雷术的仙宗交给我们,但是后来天界动乱,雷神收到排挤,再也不是天神,所以我们家的天雷术再也不能动用,现在有了新的天雷神,我们这天雷术,自然不能在动用,如果真的用了,就再也回不去十方,天界就没有我的一席之地了。” “那你回去怎么办,家人呢?” “我早就没有家人了,就连天雷术的先走弄个,都是收拾我爹遗物的时候找到的。” 我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看来这小子真的有很多苦衷啊,这一路上他都蔫头耷拉脑的提不起精神,我就在旁边劝他:“行了,别在想那个什么金朵了,她就是个玩弄别人感情的贱人,你是天人,看开点。” “我已经不是天人了,刚才那一声天雷,已经让我免去了仙籍,你不知道,金朵他们家是十方有权有势的大家族,得罪了他们,我肯定做不了什么天人了!” “那就在人间好好带着,十方那个地方有什么好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管台再也没有理我,我知道这对他来说打击挺大的,现在他需要自己安静一下,所以我就没有打扰他,直接开车回家了。 回来以后发现边天涯在门外面的等着我,看见我以后一把就给我拉住了,说:“你上哪去了这么长时间?” “怎么了?刚才碰见点事情!” “我跟你说出大事了,赶紧去牟镇!” “去牟镇干什么?” “快开车吧,路上跟你说。” 刚把车停好又要出去了,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在路上的时候,边天涯跟我说:“是方望泉!” “方望泉怎么了?” “方望泉已经拿到了子午梅花钺,现在应该就在去往牟镇的路上,望泉尸尊,要归位了!” “什么!”我有点吃惊,要知道这件事情可不是什么小事情啊,如果方望泉拿到了子午梅花钺,到时候肯定是要出大事的,我虽然手里也有了冥阳火火种,可是跟望泉尸尊比起来,我这点本事就明显不够用了啊。 没想到,我刚拿到了法器就遭到了实力上绝对性的压制,不知道这老小子到底是怎么拿到子午梅花钺的。 现在是凌晨三点多,我把车开的很快,其实我担心额并不是方望泉回到自己的身体里面,主要是害怕圆清霜,如果方望泉变成了望泉尸尊,第一件事肯定就是把圆清霜杀了,方望泉心里想的事情,圆清霜全都知道,所以说,这杀人灭口的事情他一定会做,现在最危险的就是圆清霜了。 柳柳已经死在了鬼帝的手里,我不能再让圆清霜有什么危险了,所以我现在真的很着急,如果自己的老婆孩子全都死在了别人的手里,那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上啊! 牟镇已经荒废了好多年,回来的时候已经遍地是杂草了,这里总是笼罩着一层雾气,我找到自家的老宅,墙壁上爬满了野生藤蔓,墙角和房顶上也全都是蜘蛛网,这老宅已经荒废了好长时间,但是在这里住的时间是最长的,所以我对这个老宅的感情很不一般。 现如今看它变成了这个样子,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 边天涯看出了我的心情,就在旁边跟我说:“行了,现在不是触景生情的时候,赶紧地宫看看吧。” 我们赶集跑到地宫里去,发现机关已经打开了,跑到望泉营之后,看见圆清霜躺在地上,关在里面的望泉尸尊正慢慢的坐起身子。 看来,我们还是晚来了一步啊。 可是这间屋子里面还有第三个人,这个人我也很熟悉,万万没想到这件事请居然会跟他有关系,他在旁边跟我打了个招呼,说:“圆大爷,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我要紧牙根说了几个字:“居然是你!” 第二百八十九章 尸尊归位 吴阴阳笑了笑,跟我说:“圆大爷,别这么大气性,现在是乱世,识时务者才是俊杰,说句实话吧,现在望泉尸尊已经归位了,他老人家回来以后的实力,足以和阎王爷鬼帝两个人形成三足鼎立之势,到时候这阴间事谁的,还不一定呢。” 说这句话的时候,方望泉已经从棺材里面站起来了,不对,不应该叫方望泉,现在应该叫望泉尸尊了,他从棺材里面跳出来,想直接把圆清霜给踩死,但是被我用冥阳火给拦下来了。 望泉尸尊用沙哑的嗓音说:“这冥阳火,果然是好东西啊,你这点修为居然能把我给拦住,看来火神祝融又帮了你不小的忙啊!” 我笑了笑说:“我不管火神祝融帮了我多大的忙,也不管你们三家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现在我只想杀了鬼帝,给柳柳报仇,然后退隐,再也不过问这些乱七八糟的阴阳之事。” 吴阴阳在旁边说:“圆大爷果然好情怀啊,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可是您老人家有没有想过,阴间会放你走吗?你可是阎王爷手底下最得力的帮手,如果你走了,阎王爷的处境就危险了。” 让他这么一说,我果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如果我真的撒手不管了,到时候鬼帝和望泉尸尊联合起来收拾阎王爷,到时候我就跟杀不了鬼帝了。 吴阴阳看了看我的表情,跟我说:“圆大爷您是个聪明人,不会在这种事情上犯糊涂,咱们共同的敌人就是鬼帝,阎王爷他老人家怎么想的我并不知道,如果他联合鬼帝先搞我们的话,到时候你不是更难把鬼帝给杀了吗?” “你的意思是?” “老圆,别听他的!”边天涯在旁边说。 可是管台跟他说了一句:“没用了,现在我徒弟心里,只有自己的目的,什么情怀都没有了。” 吴阴阳说:“没错,我的意思就是您老人家去跟阎王爷说,让他和我们联手,我们两家联手了,到时候收拾鬼帝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管台说:“看来,你们还不知道现在已经出现了第四支力量啊!” 望泉尸尊说:“第四支力量?是谁?” 说完这句话之后,管台并没有理会他们,而是直接走到圆清霜面前,带着他遁入地下,直接跑了。 我知道这小子回了柳城,他真的很明白我的心思,我必须得清霜救出来,至于我和边天涯,根本就不用担心,因为现在望泉尸尊根本就不会和我们动手,这老小子还想拉我们结盟呢。 看管台把清霜带走了,望泉尸尊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可是现在他也不能说什么,就直接跟我说:“行了,现在你也知道了我的意思,我也没有必要把你儿子杀掉灭口了,我跟鬼帝迟早会决裂,到时候,我希望你能找准自己的位置。” 说完这句话之后,望泉尸尊就带着吴阴阳走了,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我感激到了一股很强大的阴气,现在对于他们来说,我根本就够不成威胁,现在的局势,越来越混乱了。 我和边天涯直接开车回了柳城,再路上的时候,边天涯问我:“你不会真的打算去找阎王爷说这件事吧。” “我没那么傻,现在的第四只力量正在看着阴间,估计他们也没有想到这间事情。” 关于第四支力量到底是谁,边天涯没有继续追问,只是跟我说:“我一回到阴间,就听见了子午梅花钺被盗的消息,其实当时我已经想到这个结果了,以为你们两个之间难免会打一场恶战,可是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我是上来帮你的。” 我笑了笑,跟他说:“谢谢!” “刚才管台跟我说,你心里现在只有自己的目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不管发生什么,不管跟谁站在一队,这跟我都没有什么关系,我的目的就是把鬼帝杀了,给柳柳报仇,然后就再也不管其他的事情了,现在清霜已经救下来了,我暂时不会去阴间,必须先保证清霜的安全才行!”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对不对,只是觉得,这么多事情压在我身上这么多年,我经历了太多的危险,已经很累了,解决完了自己家里的事情,我就想休息一下了,所以说,我想把事情尽可能的简单化,不再管那么多没用的东西,只要能杀了鬼帝,不怎样我都愿意。 回到柳城之后,边天涯就去了阴间,我看着躺在床上的圆清霜,摇了摇头,管台已经去休息了,我也毁了自己的卧室。 这么多年来,颠沛流离,碰见了各种危险,经历了各种事情,可我到底换来了什么,柳柳死了,现在圆清霜也在房间里昏迷不醒,这真的值得吗? 想着这些事情,我慢慢地睡着了,睡着以后梦见了圆天诫,他跟我说:“你真的打算这么做吗?” “那我还能怎样,现在阴间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我只想杀了鬼帝,然后直接去找泰山府君,结束自己入殓师的生涯,再也不想让圆清霜接手圆家的事情,我只想让孩子做一个普通人啊,这有错吗?” 圆天诫叹了口气,跟我说:“错虽然没错,但是,你知不知道,这种情况下根本就不能相信方望泉那个老鬼,现在这小子已经归位了,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咱们谁都不知道!” 我点了点头,跟他说:“老祖宗啊,放心吧,我不会跟他站在一块的,杀掉鬼帝,我自然有自己的办法!” 说完这句话之后,圆天诫点了点头,就走了,我也醒了过来,醒过来以后发现管台和圆清霜全都在阳台上不知道在看什么,我慢慢地走过去,问圆清霜:“醒了?” “嗯,没事了,爸!” “醒了就好,你们看什么呢?” “出事了,出大事了!”管台说:“你自己到窗户外面看看!” 我凑过去看了一眼,我去,马路上居然出现了一个直径十多米的大坑,这个坑深不见底,肯定不是人干的,也不可能是天灾,这件事只有两个可能,要不就是金朵干的,要不就是望泉尸尊干的。 好多房子全都掉到了这个大坑里,周围有很多警察和消防队都在救人,可是根本就没有效果,这个天坑不知道有多深,所以说这些人忙活半天根本就没有什么效果。 管台在旁边跟我说:“快去看看吧,肯定是他们两个的其中之一干的,天灾的话,怎么可能有这么整齐的切口,认为的话,这么深的坑普通人怎么可能做得出来啊!” 我表情冷漠的看了管台一眼,说:“这跟我有关系吗?” “你!” “你别忘了,我现在除了杀鬼帝之外,什么事情都不想管,他们两个爱怎么祸害人间怎么祸害,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现在只想杀鬼帝,这些闲事,我再也不想管了!”说完这句话之后管台一拳打在我心口上,他这拳头还挺重的,我捂着心口跟他说:“你他娘的干嘛!” “你真的变了,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徒弟吗?” “变了又怎么样,不变又怎么样,老子就是不想管这么多闲事了,有什么不对吗!” 我说完这句话之后,圆清霜在旁边说:“爸,你怕了吗?” “我······” “当年,你为了我妈,跳进了忘川河,留下了千古佳话,当初,你为了咱们这个家,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我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你知不知道,在我心里你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可是现在,你居然连这点事情都不敢调查了,你还是原来那个什么事情都能解决的圆一十吗!” 让圆清霜这么一说,我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在我发呆的时候,管台和圆一十已经跑到楼下去了,我摇了摇头,点了根烟,自言自语的说:“他娘的,老子就是欠他的!” 然后就直接下楼去找圆清霜他们了。 我们三个人走道这附近,周围有很多人都在看热闹,不过这些人的脸上都写着不安,谁知道下一个天坑会出现在什么地方,会不会在自己家楼下。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为了自己在圆清霜心目中的形象,这件事情,还是要查清楚啊! 我问管台:“怎么样,看出什么来没有?” “没有,这很像金朵的手法,可是,神行之术是据对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威力的,杀人什么的还可以,弄出这么打一个天坑,绝对还有别人。” 我想了想:“会不会是金朵那个男朋友,他们两个配合弄出了这个天坑?” 管台又摇了摇头:“他们两个练得都是神行术,神行术这东西,根本就不可能发挥出这么大的威力,金朵的神行术已经突破了五行的禁锢,算是很上乘的神行术了,就算是他,也不可能会做的出这种效果来。” 一直沉默的圆清霜忽然说话了:“爸,你们对现在的局势,好像还不是很了解啊!” 第二百九十章 新局势 圆清霜的一句话激起了我们的兴趣,现在我们认识的局势就是,阴间鬼帝,阎王爷和望泉尸尊三方呈三足鼎立之势,而天界的一伙人还在等着坐收渔翁之利,而我要做的就是,尽量避开这四方势力的争端,早日杀掉鬼帝,并且让自己全身而退。 本来我就是阳间一个小小的入殓师,根本就谈不上什么涉足阴阳事,可是现在呢,一件又一件事情硬生生的把我给逼到了这种地步,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总觉得这都是老天爷安排好的,人之外有神,神之外自然还有其他的主宰,这个主宰,大概就是命运的安排,谁都躲不过去的安排。 现在我们三个在这个天坑周围也看不到什么,所以就直接回家了,圆清霜最了解方望泉心里想的是什么,现在任何一方的思想动向,都会影响到整个局势,对于我来说,能做的就是尽一切可能洞察他们的想法,然后找准一个漏洞,完成自己的复仇,这些事情都是我必须要做的,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如果自己的妻子被杀了还无动于衷的话,那他活在这个世界上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事情,全都不是自己能左右的,就像有人牵着我的鼻子往前走一样,根本就无力挣脱。 回家以后,圆清霜点了根烟,然后就开始跟我们说方望泉到底想干什么! “自从用白竹拿到冥阳火之后,他就没有回去找鬼帝,不知道这小子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有个叫吴阴阳的人可以帮他偷出子午梅花钺,让他归位。所以离开黑竹沟以后,他就直接去见了那个吴阴阳,结果吴阴阳真的做到了,拿到子午梅花钺之后,他并没有着急归位,因为,他还要做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为什么不马上归位,照你这么说,他离开黑竹沟之后,很快就拿到了子午梅花钺,但是为什么没有归位,他不是一直想回到自己的身体吗?”管台在旁边问。 圆清霜摇了摇头,跟他说:“不是这样的,方望泉这个人的想法相当复杂,他是一个城府极深的人,当时他拿到子午梅花钺之后,并没有多么高兴,按理说如果他真的归位了,他确实就可以帮助鬼帝打败阎王爷,到时候鬼帝坐镇阴间,他去镇守阳间,挺好的一件事情,但是他不是这么想的,他想直接跟这两个人抗衡,而且自己的实力必须比他们两方的力量要大,而且就算是他们两方联起手来,他也必须能与之抗衡,这个人的野心真的有点可怕,他的想法永远让人捉摸不清。” 抽完这跟烟之后圆清霜叹了口气,我在旁边跟他说:“然后呢,然后他都做了些什么?” 圆清霜接着跟我说:“然后他就找到了天界的人,是一个女人,应该就是你们说的金朵,想让金朵跟他联手,方望泉开出的条件就是,如果他拿下了阴间,金朵就可以在阴间当一个鬼王。” “那人间呢?” “人间自然也是他自己的,但是这是他的底线,人间的事情,他绝对不允许别人插手。当时金朵也是这么问的,她也想在人间分得一杯羹,但是方望泉没有同意,所以金朵就只答应在暗处帮他,但是不会直接出面。” 原来是这样,望泉尸尊原来早就找好了天界的帮手,这倒是让我没有想到的,对于我来说,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很低,所以我根本就没往心里去,其实我心里也盘算过,在我们找冥阳火火种的这段时间里,方望泉到底去干什么了,原来是去天界找帮手了。 吴阴阳这小子自从被黑无常带走以后,应该是改好了很多,所以才被阎王爷看中,让他在身边当差,结果这小子刚过了几天舒服日子,就又起了贼心,直接从阎王爷手里偷到了子午梅花钺,然后投奔了望泉尸尊。 这小子的做事方法我实在是太了解了,能干出这种事情的人除了他以外,就没有别人了。 “爸,你不觉得很危险吗?” “危险?危险什么?” “你想想,望泉尸尊现在已经跟天界的人联手了,据我所知你们也跟天界的人交过手对吧,他们之间的联手并不是很团结,所以说望泉尸尊不会傻到直接去招惹鬼帝或者阎王爷,当时他归位的时候,是不是吩咐你去找阎王爷说话来着,但是你没有去,所以他就会觉得你是一个潜在的威胁,在咱们家周围弄这个天坑,就是对你的警示啊,以我对望泉尸尊的了解,不出三天,他肯定会动手的!” 让圆清霜这么一说确实有道理啊,我儿子到底是脑子随他妈,就是比我聪明。确实,现在望泉尸尊和天界是一种暗地里的合作关系,虽然对付鬼帝和阎王爷有点困难,但是对付我的话,再简单不过了。 可是昨天晚上老祖宗已经给我托梦了,让我千万不能相信望泉尸尊那小子的鬼话,可是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凭我现在的本事,根本就不可能对付的了他们,那我到底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叹了口气,跟管台说:“你说,该怎么办?” “我可不知道,脑子已经转不过来了,刚才大侄子讲这件事情的时候我脑子就已经蒙圈了,还是你们想办法吧,到时候我能干什么直接告诉我,我睡觉去了!” 这小子,倒是心宽,整天除了睡就是吃,他走了以后圆清霜跟我说:“爸,要不这样吧,今晚上,您想办法到这天坑下面去看看,没准有人等着你呢,如果是望泉尸尊的话,你也可以随便跟他说几句话,来个缓兵之计,如果是天界的人的话,也让他们看看,咱们是不害怕这个填坑的,让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如果咱们一直缩在家里不出去的话,反倒会让他们觉得咱们真的害怕了,以后做出什么事情都有可能。” 我看了看圆清霜,这小子脑子居然这么好使啊,他说的一点都没错,我点了根烟,冲着他笑了笑,然后说:“可以啊,我儿大了,脑子也随你妈,你放心,爹一定杀了你姥爷,给你妈报仇!” 这句话真他娘的别扭啊,什么玩意啊这是。 圆清霜点了点头,说:“没问题!你有办法下去吗?” 我指了指卧室里睡觉的管台,说:“没问题,这小子有办法!” “那就行了,我也该收拾收拾,准备回学校上学了!” “你还要去上学?” “没错!” 我想了想,跟他说:“你先等等再回去。” “怎么了?” “你们班是不是有个叫柳南木的?” “对啊,怎么了?” “他们家跟咱们家一样,现在柳南木还在阴间,我今天白天就下去把她弄上来,你们两个在一块,你有脑子,她有本事,到时候还会安全些,要不然的话,你自己去上学,太危险了。” 圆清霜点了点头,就把电视打开了,我走到自己的卧室里,看着床上的柳柳,给了自己两拳,然后小声说:“放心,我一定帮你报仇!”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就去了阴间,直接去了焦木的府邸,这边的人,肯定是阎王爷那边的,鬼帝现在算是比较孤立的一方,但是手底下还有一个大将,叶知秋,有着一个人,就相当于有了百万阴兵啊! 我把圆清霜跟我说的事情都跟他们说了说,边天涯和夜囚没有说话,这种事情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用,他们是铁定会跟着阎王爷的,焦木听了也不为所动,反正已经要跟鬼帝造反,那能跟的也就只有阎王爷了。 现在最为难的就是我爷爷了,他听完这件事情之后,跟我说:“孩子,我是真想去人间给你帮忙啊,可是...” 我跟他说:“爷爷,您现在是阴司,就在阴间跟着阎王爷就行了,人间的事情,我自己能处理。” 说完这句话以后,爷爷就点了点头,跟我说:“一切小心,那我就不上去了,反正你也是为了杀鬼帝,我在阎王爷这边帮你也都一样。” 我点了点头,然后跟柳南木和廖诗云说:“你们两个,跟我走吧!” 把她俩带回来之后,我就直接跟柳南木收了这件事情:“现在你们两个可以回去上学了,但是你俩必须要走近一点,清霜知道这件事的很多内幕,你手里又有南荒秘本,到时候你们两个相互帮衬会安全很多,要不然的话,肯定会很危险!” 柳南木点了点头,跟我说:“知道了!” 眼看时间就到了下午,我去圆清霜的学校找了找老是,把手续都办的差不多了,明天他们两个就能回学校上学了,我特意跟老师祝福了一下,这两个孩子除了不是一个宿舍,必须得在一个班里,最好能让他们同桌。 没想到老师很快就答应了,还跟我说:“放心吧,这点事情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说完以后就收下了我给她的红包。 包可不是就在你身上吗,红包都让你揣兜里了! 第二百九十一章 天坑之谜 从学校回来以后跟这两个孩子说明天就可以上学了,他们还是挺高兴的,可能对于一些孩子来说去上学简直就是噩梦,尤其是去上高中,那种感觉根本就没办法形容,可是对于他们两个来说,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已经知道平淡的生活到底有多么珍贵,经历好几次生死攸关的危险,能回去上学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奢望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真的绝对太对不起这个孩子了,年纪轻轻的就让他经历了这么多事情。 自从老聂把我带到柳城之后,我就已经挣下了不少钱,所以清霜过得应该是普通年轻人的日子,该上学的时候就去上学,放假了就从我这里拿钱跟同学们去旅游,但是,这么多事情让他连学都上不了,跟别提跟别人出去了旅游了。 这孩子现在能这么懂事,我真的很欣慰,因为小的时候我基本上没有管过他,可能是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他也理解我的处境了,所以就从来没跟我对着干过。 行了,能有这么好的一个儿子,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说完这件事之后,他们两个就去收拾东西了,我跟管台说:“今晚上准备准备,咱们得去天坑下面看看。” “去下面干嘛?” “你大侄子说了,下面一定有人在等着我,如果碰见望泉尸尊的话,那就随便跟他说几句话,算是一个缓兵之计,如果碰见的是金朵的话,那咱们就可以用行动告诉她,咱们并不害怕,让天界的人不敢轻举妄动,如果咱们一直躲在家里的话,他们肯定还会有别的动作,所以,一定要下去一趟。” 听我这么说管台就在旁边嘬牙花子,一边摇头一边跟我说:“你看看你儿子,你说说就你这脑袋,怎么就能生的出这么聪明的儿子来啊!” “是啊,我脑子跟他比可差远了,现在对于我来说,他就是我最可靠的智囊,其实这小子办事风格随他妈,但事后脾气秉性随我,能安静的时候绝对安静,但是炸毛了谁都敢惹,挺好。”我笑了笑。 管台听我这么说就没有再说别的,而是直接问我:“怎么样,几点下去到底。” “现在大街上人多,晚点再去吧,凌晨一点那会咱们在过去,咋样?” “行,都听你的,我白天反正睡足了,今晚上怎么折腾都行。” 我笑了笑,已经不知道自己多长时间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现在对于我来说,能踏踏实实安安稳稳的睡个好觉,简直就是一种奢望啊。 吃完饭以后我跟管台两个人在客厅里看电视,圆清霜早早地就去睡觉了,柳南木回家了,这丫头手里有南荒秘本,自己回家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明天上学的时候他们两个还会碰见的,不仅仅是同班,而且还是同桌。 看了会电视觉得没意思管台就问我:“我说老圆,你看,南木那丫头怎么样?” “挺好啊,怎么了?” “不想让她当你儿媳妇?” 我笑了笑,这小子还挺有闲心思,现在他已经不叫我徒弟了,让他收徒的人已经死在了他的心里,所以我们的师徒情分,就这样断了,但是,交情并没有变浅,该怎么说话还是怎么说话。 我跟管台说:“那就看两个孩子的吧,反正我给那个老师塞红包了,让这两个孩子同班同桌,看他们两个到时候能不能考上同一个大学,上了同一个大学的话,没准就真有可能了!” “高中也能搞对象啊,咋着,打击早恋啊!” “我才不管他们呢,再说了,那有什么早恋这一说,只不过就是为了不耽误孩子学习个提出来的一个定义而已,十七八岁,本来就到了找对象的年纪,这本来是很正常的事情,只要他不喜欢男的,爱怎么恋怎么恋。” “哎呦呦,你还挺开通啊,也是,这年头啊,还管孩子搞不搞对象干嘛,带回来的对象不是一个宿舍的就不错了。” “我倒也不是说反对同性恋咋样咋样的,我并不反对,但是如果发生在自己儿子身上的话,还真有点难以接受。” “那如果真发生了呢?” “少跟我耍贫嘴了,行了,时间差不多了,走吧,下天坑!” 穿了件衣服之后我就跟着管台下楼了,走到这天坑前面,看着深不见底的地穴,心里还真有点紧张,因为不知道下面到底有谁在等着我,但是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不过也没什么办法啊,按照我儿子的说法,这个地穴我是非下不可啊! 管台带着我从天坑的边缘慢慢的往下走,我们用了将近半个小时才沉到底,可见这个地方到底有多深了,我直接烧起来一团鬼火,发现这地底下居然是个祭坛,并不是像我儿子说的那样,有人在这里面等我,只是一个修建好了的祭坛。 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祭坛修道比天阙山背火阵的祭坛可雄伟多了,站在这上面马上就能感觉到一种庄严肃穆的心境。 “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我哪知道去。” 我们两个说了两句话之后,就没有在多做停留,谁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所以就直接上来了。 回到家里之后我就直接去卧室睡觉了,可是,这个地方到底是干什么用的?是谁修建的?为什么会在人间弄出这么一个天坑来,按理说阴间的事情不至于闹到人间来啊,到底是谁干的这件事情,我还真不清楚! 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一大早是被圆清霜和管台的说话声音吵醒的,因为,外面的那个天坑不见了! “老圆,你快看!”管台喊我过去。 我看了看窗户外面,那个天坑果然没有了,变成了很平整的一块土地,现在已经有工程队在修路了,厅长都亲自到现场来查看了,这件事反而更蹊跷了,如果说真的想圆清霜跟我说的那样,我多少还能放心点,可是天坑下面居然有一个祭坛,而且第二天这个坑自己就填上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们把昨天晚上的发现跟圆清霜说了,他摇了摇头跟我们说:“那我就不知道了,我所知道的事情就是昨天我说的那些,其他的,我也不明白。” 我跟他说:“那就算了,其他的事情我会调查清楚的,你先去上学吧。” 说完以后他就拿起自己的行李走了,学校离我家很近,根本就不用送他。 “要不,咱们去找厅长问问?” “行,他肯定知道的多一点!” 拿出电话来直接给聂文打了过去,好长时间没跟这小子联系了,不过在天阙山这段时间里,我手机也没有信号,跟他也联系不上。 “咋着老圆,啥事吩咐!” “到我家来,我有事找你。” “好嘞!” 半个多小时以后,聂文就到我家来了,看见我的左胳膊不见了,就问我:“你这是咋了啊!” “没法说,在天阙山上弄没得,不过也没啥关系,反正这胳膊也没什么用了,有啥可怕的。” “不行,你得跟我说说,谁能把咱们圆大道长的的胳膊给弄没了啊,这么大本事?” 实在是拗不过他,就直接跟他说了说我在天阙山上面的经历,然后这小子就笑了,跟我说:“蜈蚣啊,我的天,这也行,改天抽空一定的把整件事情跟我说说,看来你这去了一趟塞北,碰见不少好玩的事情啊!” “那可不,要多好玩有多好玩,好多事情你想都想不到。” “行了,说正事吧,你找到到底干嘛?” “昨天那个天坑,你都知道吧!” “怎么不知道啊,这两天就在忙活这件事呢,厅长当时都快急疯了,你说好好的大街上,忽然出现这么深的一个大坑,放谁身上谁不着急啊!” “这件事情就没有流传出去?” “没有,厅长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组东阿第一件事就是封锁消息,凡是关于天坑的消息,一缕不准播报。” “那还好点,跟我说说,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聂文点了根烟,说:“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当时正睡觉呢,厅长一个电话就打过来了,我直接就去了现场,看见这个天坑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事情,也不知道到底该从何处查起,但是,这件事情,确实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 “什么地方不对劲,快说!” “这么大的一个天坑,一夜之间就冒出来了,居然没有任何人伤亡。” “啥?”我有点不相信:“闹着玩呢吧,我又不是媒体,用得着跟我说这话?” “我就知道你小子不信,但是真的没人伤亡你知道不,天坑出现的时候,凡是掉下去的房子全都没有人在,不是出远门了,就是当天没回家,所以,一个伤亡的人都没有。” 让他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奇怪了,这不是闹着玩呢吗?弄出这么一个大坑来,完事没人伤亡,难道,下面的那个祭坛才是主要的东西,就是为了修那个祭坛? 可是那个祭坛到底是干嘛用的,也不清楚啊! 第二百九十二章 目击者 “照你这么说,弄出这个天坑的人,根本就不是为了杀人,也不是为了震慑,单纯的就是想在下面修个祭坛?”我顺口就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聂文听见祭坛这两个字之后,就跟我说:“什么祭坛?” “就是天坑下面啊,有个祭坛,修的很好,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你们昨天晚上下去了?” “没错啊!” “有没有发现什么?” “没有!对了,你不是说还有很多奇怪的地方吗,还有什么都说出来,我们现在只能靠这些线索来推测这件事情了。” 按理说只要知道了这件事情不是望泉尸尊和金朵做的,我就不应该再管这些闲事了,但是我心里那股子轴劲又上来了,总觉得不把这件事情弄清楚心里就不对劲,而且潜意识里觉得,这件事情查清楚了,没准会对我有什么帮助。 聂文喝了口饮料,跟我说:“这件事情其实就已经很奇怪了,但是厅长当时跟我说,这件事疑点多了去了,然后就没有再继续往下说,如果你想知道其他的事情,就只能去找厅长了。” 我叹了口气,跟他说:“行了,你帮我约一下吧,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阴间能做到的,也不是天界的那些天人能做到的,这背后,一定有隐情。” 管台在旁边说:“咱们还有必要去找厅长吗?这件事情好像跟咱们没有关系啊!” “不行,一定要去,我总觉得这件事情不对劲,一开始按照清霜的分析,他说的其实一点毛病都没有,但是咱们下去以后发现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你难道就不觉得,这背后有其他的事情吗?” “有就有呗,跟咱们有啥关系啊!” “不行,我总觉得有关系,老聂,赶紧,你赶紧去帮我打个电话,我必须赶紧把这件事情给查清楚!” “行,我这就给秘书打电话!”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知道该干点什么,本来这件事情就已经很乱了,现在居然又出来这么个事情,到底,这件事情会有多少人参与,阴间的变动,会引发多少人的关注,有多少人是在中间来回劝和,又有多少人像金朵那样在旁边等着坐收渔翁之利,这些我都不清楚,眼下这个天坑肯定跟阴间有关系,难道,还会冒出第五支力量? 我希望不要这样,这件事情已经很乱了,如果再有人卷进来的话,到时候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我还能不能杀了鬼帝,杀了鬼帝之后我还能不能全身而退,这全都成了一个很模糊的问题。 过了一会,聂文跟我说:“好了,咱们现在可以去找厅长了!” 这几天厅长很忙,能抽出时间来看我,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在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到底该怎么跟他说这件事情,难道就实话实话?不行,绝对不行,阴间的事情不能让太多的活人知道,所以说绝对不能实话实说,算了,怎么跟聂文说的,就怎么跟厅长说吧。 路过艺术馆的时候我又想起了荀月和边高阳,昨天去阴间的时候好像并没有看见荀月,不过也不足为奇,这个女人向来都是行踪不定的,根本就不知道下一次会出现在什么地方! 到了厅长的办公室以后,我就跟他大致的说了一下情况,然后就问他:“厅长,这里面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您一定要告诉我,如果您不跟我说的话,没准就没人能收拾的了这个东西了!” 厅长叹了口气,跟我说:“小聂,你带着小圆,去趟精神病院,我跟你说实话吧,这件事情并不是没有目击者,而是现在那个目击者已经疯了,我也想知道他到底说的是什么,但是根本就听不懂他说话啊,如果你想知道的话,就去看看那个目击者,没准我听不懂的东西,你能从里面找到线索。” “好!那厅长您先忙,我跟老聂我俩就先过去了!” “去吧去吧,注意安全!” 注意安全?他说这话什么意思,不就是去精神病院里看一个精神病人吗,怎么还扯到注意安全了,聂文在旁边跟我说:“你是不知道啊,那个精神病人现在相当狂躁,现在已经被精神病院给控制起来了,看见活的东西就想咬,也不知道当时他到底看见了什么东西,居然让好端端的一个人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说呢,怎么连注意安全都出来了,行了,快走吧!” 我们开车直接去了精神病院,这里面我并不陌生上次来是因为边高阳的事情,这次来,是因为那个目击证人。 聂文出示了工作证以后,大夫和护士就带着我们三个来到了关目击证人的病房,他全身都包裹起来了,然后被结结实实的绑在床上。 “病人的情况现在很不稳定,所以...” “把门打开!”我跟大夫说。 “很危险的!” “把门打开就是了,出什么事情我负责。”我说完这句话之后,答复才极不情愿的把门给打开了。 一听见门口有响动,这个目击证人就开始死命的喊,全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话,说什么:“我,全都是我,是几个我,火啊,火啊,这么多火啊!” 让他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就让那些大夫和护士都出去了,这个病房也没有什么窗户,能保证那些护士和大夫看不见里面,我让管台把这病房里面的灯给关了,然后暗处冥阳判官笔来,弄出一团冥阳火。 这个病人的反应跟大了,他说:“又是火,又是火,火啊,火啊,疼,火疼啊火!” 然后我就把冥阳火熄灭了,然后这个病人又开始大喊,说:“我啊我啊,这么多我啊!” 现在大致的情况可以这么说,这个目击证人应该在现场看见了冥阳火,还看见了好几个他自己,然后我跟管台对视了一眼,说:“阙山虎!” 只有聂文在旁边不知道怎么回事,说:“什么阙山虎?” “回去再跟你说,行了咱们可以走了。” 开车回家以后,我们就开始想这件事情,我先把阙山虎的故事给聂文讲了讲,让他知道知道怎么回事,然后我就直接跟他说:“在柳城这种地方,我不在,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冥阳火的,阙山虎就更不用说了,绝对不可能出现在天阙山以外的地方。”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管台问我。 我想了想,告诉他们:“现在只有一种可能了,就是火神祝融带着冥阳火离开了天阙山,然后挖开了天坑,在里面修建了祭坛,他可是古神,做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叫事。” “如果是火神祝融的话,那还好点,可是,他总不会带着阙山虎跑到人间来吧,这个阙山虎,会不会是离火妖王带来的?”管台说。 “有可能,很有可能,可是他们这种修为的人,为什么要跑到人间来折腾呢,这人间能有什么地方值得他们留恋啊!” “那不一定啊,你想想,现在去阴间的话,肯定有很多人都去找火神,让他帮忙,到时候七嘴八舌的,火神祝融根本就不知道谁说的是真的,没准,他就是在人间找个落脚的地方,想观察观察阴间的局势呢?” 管台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看来这小子的脑子还真是越来越好用了啊,我居然都没有想到这一点。 “那你打算怎么办?”我问管台。 “还能怎么办,今晚上再下去看看呗。” “也只能这样了。” 聂文在旁边听得虽然是一头雾水,但是并没有接着问我们,他知道这些事情知道太多了也没什么好处,所以就拉着我们下去吃饭了,楼下的这个小馆子我们已经来过好多次了,跟老板都快认识了,吃完饭以后我们没有多说什么,晚上我还有事,聂文就直接走了。 不知道王立崴她们家的孩子多大了,邱晴跟他老公要孩子没有,不知不觉得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也已经四十多岁,快奔五十的人了,这么多年来我到底忙活了些什么,天天都在生死线上挣扎。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对于我来说,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这个天坑给调查清楚! 回到家里又熬到了凌晨一点多,这几天一天就睡了三四个小时,但是我一点也不觉得困,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早就习惯了吧。 我们站在原来天坑的那个位置上面,然后管台带着我慢慢的往下降,果然,那个祭坛并没有被埋下,而是在地下形成了一个很大的洞窟,我们两个脚刚落地,我刚想生起一团鬼火来。 整个祭坛就被冥阳火给点亮了。 在我们眼前的,就是火神祝融和卸岭力士两个人。 “你不去阴间,为何还在人间逗留。”火神祝融问我。 我赶紧跪下,说:“现在阴间的局势复杂,小的势单力薄,恐怕难以解决阴间的纷争,所以一直在想办法。” 火神点了点头,说:“确实也不能怪你,起来吧。” 我站起来之后跟他说:“小的还有一事不明,请火神大人明示!” 第二百九十三章 廖诗云的身世 火身看了我一眼,说:“你问吧。” “既然火神大人亲自到人间来了,为什么还要带来阙山虎这种妖物?” 听见我这句话之后火神祝融有点疑惑,问我:“阙山虎?我没带来啊?莫非你在柳城见到了阙山虎?” “实不相瞒,当时您降下神迹,确实有人目睹了整个过程,而且他还看见了另外一个自己,这种情况除了阙山虎之外,其他的妖物恐怕做不到。” 火神祝融叹了口气,跟我说:“你先退下吧,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是。” 说完之后我就跟管台上来了,家里廖诗云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吃饭的时候我们商量了一下这件事。 “阙山虎居然不是火神带来的,那还能有谁呢?”管台说。 “我也正纳闷呢,能把这天阙山上的东西带到柳城来,这个人肯定不简单,可是,他把这东西弄到柳城来到底有什么目的?”说完这句话之后我点了根烟,饭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廖诗云跑到屋子里面去刷碗,我跟管台坐着看电视。 吃完夜宵以后就是犯困,我们两个仔细盘算了一下,这件事情好像跟我们并没有什么关系,既然火神祝融已经知道了,那他老人家肯定会出面处理的,总不可能让阙山虎一直在人间溜达吧。 然后我来就去睡觉了,现在满脑子都是关于这件事情的局势,圆清霜现在在学校住宿舍,旁边还有柳南木跟着,所以根本就不用我操心,现在我已经能静下心来处理这件事情了,现在的局势很复杂,本来天界的插手就已经让这件事情变得很麻烦,现在火神祝融也跑到柳城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睡着以后也一直在做梦,梦见自己跟柳柳在一起,我们一家三口在一座山上,过着自给自足无拘无束的日子,可是有一天我砍柴回家,发现柳柳的头发掉了很多,于是我好像明白了什么,就马上醒过来了。 醒了以后廖诗云就跟我说:“昨天晚上,我爸妈给我托梦了。” “托梦?怎么了?” “他们跟我说,有人要来抢我们旁门圆家的力量。” “旁门圆家,旁门圆家有什么力量。” 说到这件事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来自己当时查圆家秘密的时候,曾今怀疑过圆家的旁门肯定有自己的秘密,但是因为没有时间和经历,所以就没有深入的查下去,现在,我没有查这件事情,居然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廖诗云叹了口气,跟我说:“圆家旁门的力量,是一种念力!” “念力?”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个词,就问廖诗云:“什么意思?” “这也是我刚刚知道的事情,昨天晚上我爹娘在梦里给我说,念力是旁门圆家的生存本领,这种念力在于对妖物的控制和吸引,如果能好好的运用这种念力,身边的人是不会被妖物靠近的。” “等会,你说的是妖物?” “对啊,怎么了?” 我转过身去对管台说:“我好像知道是谁把阙山虎带到柳城来的了!” “谁啊!” “你想想,天阙山上,有谁能跟着火神祝融跑到这个地方来还不被发现?山上确实有很多妖物,而且咱们遇见的可能也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但是谁又凌驾在这些药物之上?” “离火妖王!” “没错,肯定是他,诗云他爸妈说有人想要来抢夺旁门圆家的力量,当时在天阙山的时候,你还记得离火妖王跟咱们说过什么话吗?”我问管台。 这小子从冰箱里拿出一桶泡面来,然后烧上热水,跟我说:“早他娘的忘了,谁能记得清楚那个,再说了,当时离火妖王个说了那么多话,我哪知道你问的是哪一句。” 我叹了口气,跟他说:“当时,离火妖王跟咱们说,老子在人间,才叫离火妖王,到了天界,就是离火妖神,到了下面,叫离火鬼王,也就是说这老小子是通三界明六道的一个妖王,可是,人间的妖怪多了去了,他要是想成为这些妖怪公认的妖尊,需要什么?” “需要我们家的念力,这样他就能控制整个人间的妖怪了!”廖诗云在旁边说。 “没错,就是这样。” 管台在旁边大口大口的吃泡面,这小子除了吃以外没有什么正经事,我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变成天人的,这小子的脑子里整天就知道吃饱了不饿。我叹了口气,接着跟廖诗云说:“你爸妈就没有说别的吗?” “说了,让我去找我叔叔,说他会帮我的!” “你叔叔?我咋从来没听说过你还有个叔叔,他是干嘛的?” “杀猪的,就在柳城的南郊,因为离得远,根本就没什么来往,再说了,圆家世代都是这样,虽然是亲戚,但只跟本家往来,对于旁支都是避而远之的态度,你又不是不知道。”廖诗云点了根烟和我说。 “正是因为我知道这个才担心啊,到时候你那个叔叔不帮忙怎么办。” “他是我二叔,也是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和我爸妈以外的唯一亲戚,虽然八竿子打不着,但是现在我们圆家有难,同属旁门圆家,他要是不帮我的话,也跑不了,所以说,他应该会帮忙的。” 现在廖诗云他们面对的可是离火妖王,连我都处理不了他,跟别说他们了,不过胖们圆家的力量好像是专克妖物的,到时候我们几个一起打,没准还能有点希望,现在我只盼望廖诗云他二叔别把我们拒之门外就好了。 决定要去南郊找她二叔之后,我就去楼下买了点豆浆油条,只有我和廖诗云的,管台在旁边问:“我的呢?” “你他娘的不是刚吃完泡面吗?” “光吃泡面那能够啊,开什么玩笑,快去再给我买点!” 我踹了这小子一脚,结果还是下楼去给他买吃的了,都吃完早饭以后,我们三个人就开车去了柳城南郊,南郊这边大部分都是厂子和村落,看来他二叔就是自己养猪然后往外面卖。 可是到了他们家以后,我就吓了一跳,这哪里是自己养猪啊,这分明是自己开了一个猪场啊。 这几天他二叔给工人放假了,自己一个人在猪场里面忙活,我们看见他的时候,他正准备杀猪。 里面全都是腥臭味,我实在是受不了,但是受不了也得忍着啊,不忍着的话根本就没办法把这件事情给办完,看着二叔一个人在那里杀猪,根本就忙活不过来。 心里想着可别叫我帮忙啊,可是没办法,他还是说了一句:“廖诗云,过来帮我按着点!” 廖诗云刚想答应,我上去就把她的嘴给捂住了,然后跟她说:“别答应!” “为什么?” 我没有理会廖诗云,她和管台两个人现在都是一脸懵逼的状态,我走到二叔跟前,说:“按辈分来说,我也应该喊您一声二叔,可是二叔啊,这么大岁数了,咱办事不能这么不地道啊!” 二叔冷笑了一声,说:“没想到啊,居然还真有个懂行的。” 看我这么说话,廖诗云就赶紧凑上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跟廖诗云说:“杀猪这行里面有规矩,就是让人帮忙的时候绝对不能喊名字,可以直接用手指一下,然后说,你,过来帮我个忙,这个可以,但是绝对不能说出名字来,连小名外号都不能说,可是这个二叔,居然直接叫你的大名,这是不是有点不地道啊!” 管台在旁边有点纳闷,跟我说:“为什么不能叫名字啊!” “对啊,为嘛不能啊!” 我叹了口气,继续跟他们两个解释,说:“杀猪的时候,别看它只是一头猪,但是这是一个生命马上要终结的时候,一喊名字,这头猪就知道了到底是谁杀的它,到时候肯定会缠上那个人,所以说,在杀猪这个行当里,要是想还一个人的话,就直接喊全名让他过来帮忙,这个二叔看来是不会帮你了,这不是憋着害你吗?” 听完我这句话之后,廖诗云就有点生气,说:“二叔,您这是什么意思,好说歹说咱们也是亲戚,就算你跟圆一十不和,他是圆家的本支,您是旁支,旁支和本支不和是圆家时代的状态,但是我也是旁支啊,你不帮忙也就算了,总不至于再害我吧!” 二叔听完廖诗云的话以后放下手里的杀猪刀,浑身是血的冲我们拍了拍手,说:“不错,不错啊,看来我还小瞧圆家的人了,竟然连这种老规矩都明白,对于你这个岁数的人来说,不容易啊!” “你少废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害我的话,我能理解,干嘛要害廖诗云?” “廖诗云?她还知道她叫廖诗云?我看她早就已经成了圆诗云吧,一个旁支的人居然跟你这个本支的人混在一起,丢不丢人!” 廖诗云在旁边说:“是,讲道理来说,我确实不应该跟一十在一块带着,但是你根本就不知道我们经历过什么事情,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的,看你是我二叔,我才在这里心平气和的跟你说话,如果是别人的话,我早就!” 第二百九十四章 天界的阴谋 “早就干什么?继续说啊,你个小丫头片子。”二叔往地上啐了一口痰,点了根烟,跟我们说:“你们的来意,我也明白,这段时间我也感觉到了,确实有人想要加害于我,但是只是个妖物而已,已经被我处理了,这种妖物一开始变成我的样子,但是直接让我用念力控制着自杀了,所以说没什么可怕的,旁支圆家的本事足够保护你们自己,行了,走吧,我累了,要回去睡觉。” 说这么多就是不想帮我们的忙,拉倒,不想帮忙就直说,老子还不差你个糟老头子,我就不信,没有你帮忙我们还控制不了离火妖王。 开车回去的路上正好是晚上七点左右,廖诗云在猪舍跟二叔说了半天道理,可是他就是不为所动,这个老头子实在是太固执了,这我还是把廖诗云硬拉过来的,要不然还不知道她会跟他说多长时间呢。 这个老头子真的是让我很生气,完全就是个不明事理的人啊。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廖诗云,从猪舍里出来之后,这丫头就一直在抽烟,表情很郁闷。 算了,她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这点事情肯定能自己调节好,应该不用我多说什么。 开车的时候看着外面的人群,川流不息的车辆,来来往往的行人,还有很多在大街上拉着手的情侣,他们根本就意识不到危险,现在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只阙山虎潜伏在柳城之中,没准身边的人已经不是原来的他,而是要趁你睡觉的时候把你吃掉的妖物,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对于他们来说,眼下的生活,还是那么平淡无奇,然而灾难,也到来的悄无声息。 回到家以后,我跟廖诗云说:“行了,别琢磨你那个二叔了,咱们三个肯定能把你身上的力量留住,你现在能用念力吗?” “应该能,昨天我爹娘在梦里说给我打开了,但是我从来没有试过。” “那就行了,先这样吧,现在柳城有火神祝融在镇守着,离火妖王也不敢轻举妄动,柳城的阙山虎,我相信火神会想办法处理,这不是咱们应该发愁的事情,船到桥头自然直,快去做点吃的吧,一天没吃饭了都!” 说完以后廖诗云就直接去做饭了,我们两个就在桌子上面等着,饭菜刚端上来,门口就想起了敲门声,门一打开居然是柳南木,看她来了就赶紧跟她说:“吃饭没,赶紧一块吃两口。” “哪还有心思吃饭啊,叔叔,出大事了!” “出什么大事了?” “清霜,清霜这两天相当不正常,您快去看看吧。” 听她这么一说,我马上就没心思吃饭了,放下筷子直接往学校的方向跑,我就知道肯定有人会对孩子下手,只不过没想到来的居然这么快,但是到底是谁动的手,又是什么目的,我根本就不知道。 往楼下跑的时候,管台和廖诗云也跟过来了,我在路上问柳南木:“他这两天都有什么不正常的?” “就是,就跟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原来的时候我们都是一块吃饭的,现在他根本就不吃食堂的饭了,而且今天下午上课的时候,本来好好的,他忽然咬了同桌的手一口,直接拽下来一块肉,还自己吃的津津有味!” 她这么一说我直接停下了,然后跟廖诗云说:“你好像有办法试试念力了。” “什么意思?” “我怀疑,现在学校里那个圆清霜,就是只阙山虎,根本就不是他本人!” “真的假的?”管台在旁边说:“现在阙山虎已经渗入到这种程度了?” “还能有其他的东西吗?现在一只阙山虎倒是好对付,最让我想不明白的是,到底是谁,把真的清霜给带走了,而且还都已经这么多天了,咱们居然根本就没有察觉到!” 廖诗云在旁边说:“你的意思是,现在已经有一方力量,跟离火妖王勾搭上了,然后通过阙山虎把清霜给劫走了?” “没错,肯定是这样!” 说完这件事情以后,我就赶紧去了学校。 那个被咬的学生已经送去了医院,这里的学生看见我们都躲着走,阙山虎还在班里坐着,我看见他的第一眼就知道这绝对不是圆清霜,他的眼神根本就不可能是这个样子的。 班里还在上课,这些学生都离圆清霜远远的,老师讲课的时候也不敢往那边走,我进教室的第一句话就跟他们说:“孩子们,我是清霜的父亲,我们家的事情相信你们也有所耳闻,你们眼前的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圆清霜,他是个妖物!” 听我这么说,阙山虎的本性一下子就暴露出来了,直接跳过桌子冲我扑过来,廖诗云站到前面去,眼睛死盯着阙山虎,这孙子居然从半空中掉了下来,然后这个阙山虎就开始用手掐自己的脖子,掐着掐着,自己的伪装就卸下了,变成了阙山虎本来的样子。 学生们真的吓了一跳,我在旁边说:“别害怕,这只是个小事情,我们能解决,别害怕!” 过了一会之后,廖诗云就用念力把阙山虎给掐死了,然后我用冥阳判官笔里面的冥火直接把这个阙山虎的尸体给烧没了。 走的时候并没有多说什么,相信这肯定会留下很多传言,可是现在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阙山虎已经渗入到了柳城市民的生活中,我必须赶紧想出办法来解决。 然后我们四个人就直接去了医院,那个被咬的孩子虽然没受什么重伤,但是心里确实吓了一跳,这个小伙子看见我之后都不停地往墙角缩,孩子的家长情绪很不稳定,直接就跟我说:“你们家孩子有精神病,就别让他来上学啊,哪有这样当爹的。” 我懒得跟他们理论,柳南木把手机拿出来,给他们看了刚才录下来的视频,然后把事情都解释清楚了,这些家长马上就换了一个语气跟我说:“大师,我们孩子,是不是碰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刚才我说话有点激动,您别人我一般见识,如果真的是碰见了,您一定得帮帮我们孩子啊!” 我叹了口气,跟这孩子他妈说:“这件事,跟你们孩子没关系,他也不会在有什么事了,我希望你们不要外传,要不然的话,这个后果你们承担不起,孩子的医药费,我全额报销,以后再遇到什么不对劲的事情,就给我打电话。”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就给她递过去一张纸条,然后就去找主治医师要了账单,把该给的钱都给了之后,我们就直接开车走了。 可是我并没有回家,我好像知道清霜被什么人给劫持了。 “你干嘛去?”管台问我。 “去龙口崖!” “你怀疑天界?” “我问你,那个金朵,在功法上,算不算是天界中比较厉害的?” “当然不算了,厉害的天神多了去了,在十方她还可以,跟整个天界比,她这点本事根本就不算什么!” “那就没错了,现在,望泉尸尊,阎王爷,和鬼帝这三方的对峙,对于金朵来说,不仅仅是机会,而且还存在着危险。”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不是要坐收渔翁之利吗?” “那只是她想,你琢磨琢磨,现在望泉尸尊虽然不会把她怎么样,但是如果让鬼帝和阎王爷这两方知道了,金朵还有活路吗?到时候他们两方的任何一方想要收拾金朵,都不是她能招架得住的,到时候望泉尸尊肯定也不会帮她,因为她也没有完全答应帮望泉尸尊,所以说,现在这个小丫头肯定会想各种办法来增强自己的实力,不为别的,就为了到时候能自保,而她现在能拉拢的,只有离火妖王,明白了吗?” 让我这么一手,管台算是清楚了,这老小子的脑子还真是轴啊,根本就没有发现金朵的阴谋,这个小丫头真的不简单,对局势分析的很透彻,而且还直接从我这里下手,因为其它三方都是她们得罪不起的! 到了龙口崖之后,我果然发现清霜被镶嵌进了一颗树里,只有脑袋露在外面,整个身子都到里面去了,我直接大喊了一声:“出来,我知道你在周围,甭给老子躲!” 说完以后就传来了一阵笑声,金朵在天上跟我说:“到底是圆家的传人啊,这么快就看透了我的手法,不错不错,看来,你是个可敬的对手。” “你少来这套,快把清霜给放了!” “放了他?哪有那么容易,这可是我跟他们对峙的筹码,这个人可是个阴阳胎,试问这三界之中谁不想用阴阳胎来修炼,对于我们来说,这种人比太上老君的仙丹还要好用,这么跟你说吧,你儿子,就是我跟他们三家对峙的砝码,不对,不仅仅是他,还有你们三个,谁也别想跑!” 她话音刚落,我们几个就被埋进了土里,只剩下一个脑袋露在外面,真是百密一疏啊,我居然忘了他们还有这一手! 第二百九十五章 柳城败落 圆清霜现在被镶嵌在了一颗老树里,而我们三个全都被埋在了土里,管台虽然没什么事情,但是如果现在我们根本就跑不了,管台的神行术只能带一个人走,可是,现在这种情况,根本就不可能跑的了啊。 管台看自己中了神行术,就马上从土里出来了,然后嘴里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一道天雷打下来,这个天雷并没有打中金朵一伙人,而是直接劈在了管台身上,瞬间管台身上就雷光四起,他这一手倒是把我吓了一跳,同样下一跳的不只是我,还有金朵两口子。 我不知道这个男的到底叫什么,从他们的功法上看来,金朵的神行术已经脱离了五行的束缚,但是这个男人很显然还没有,虽然这个男人还是五行奇门的神行术,不过他在这方面的本事已经比管台强多了,举个例子吧,管台一次只能把一个人弄到土里,但是那个男人就不一样了,一下子就把我们三个全都埋了进来。 金朵看管台全身都放着雷光,电弧碰撞是不是的发出啪啪的响声,就直接跟管台说:“你疯了,居然敢用上一届天雷神的秘术,你还想不想回天界,如果让现在的天雷神知道了,你在十方还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管台冷笑了一声,跟金朵说:“自从上次在龙口崖碰见你,我就已经不是天界的人了,这么多年,在你的股掌之间我活的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不得不说你很会玩弄情感,明明没打算跟我在一起,还不停的跟我希望,你这种行为,真他娘的缺德啊!” 金朵听他这么说马上就不乐意了,然后就直接跟他说:“你什么意思!我玩弄你?拜托,是不是你一直在追求我,既然是,就拿出点诚意来好不好,我是在玩弄你吗?是你坚持不下来好不好,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会到我身边来,助我完成大业,到时候,我会考虑跟你在一起!” “金朵,你!”旁边的那个男人说! “你闭嘴!”金朵指着他喊了一声。 管台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右手往前一甩,一掉天雷直接打在了金朵身上,这次她没有躲开,因为不管她往哪边躲,这道天雷都会追出去,现在管台是可以控制天雷的,我真不知道这小子居然还有这一手。 被管台这么一打,金朵马上就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了,然后管台有弄出一到天雷,直接打在旁边的男人身上,可是,这个男人就跟挠痒痒一样,根本就不怕这天雷! “你以为,这就能伤的了我?”那个男人说:“如果这能伤的了我的话,老子,还怎么在天界混!” 这个男人说着说着身后就又多出来两条胳膊,身高也慢慢地长到了两米多,四只手上拿着不同的法器,紫青色的面皮让我认出来了,原来,他就是离火妖王! “你,你什么时候跑到这里来的!”我问他。 “这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现在猫妖的妖骨我是拿定了,而且,哈多了一个阴阳胎,有了这两样东西,老子就不仅仅是个妖王这么简单了,想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那个,三界之内,谁还能管的了我!哈哈哈...” 笑了几声之后他忽然不笑了,我看着旁边的廖诗云,她眼睛和鼻子全都在流血,而离火妖王站在原地不动了,我的天,廖诗云居然在用念力控制离火妖王,我就冲着管台喊了一声:“快,用尽全力,他现在动不了!” 然后管台就把自己身上的全部力量全都凝聚到一道天雷里面了,打出去以后,确实把离火妖王给打倒了,但是廖诗云也晕了过去。 趁这会功夫管台把我们几个人全都给救出来了,刚想上车逃走,却被一股阴气给拽了回来,离火妖王说:“没想到,现在居然还有会用念力的人,不过老子不怕,就凭她这点念力,想控制我,门都没有,都给我滚到山崖下面去吧!”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就要把我们直接扔到龙口崖之下,却一声住手,给打断了! “住手。”这个声音有点熟悉,我回头看了一眼,果然,真的是古铭。 这小子身后跟着好几百具尸兵,个个都是两米多高的精壮尸体,看来,他已经学会了古家的秘法,群尸过境。 离火妖王看着古铭,说:“你是何人!” “我是谁不重要,跟你也没什么关系,赶紧把他们给我放了,要不然,我这几百具尸兵,直接把你苦胆都踩出来!” 听古铭这么说,离火妖王确实有点退缩的意思,慢慢的把我们几个放在地上,因为刚才收了管台的那一击,现在又面对着群尸过境,这老小子确实有点吃不消,他看着古铭,说:“群尸过境,古家后人,老子记住你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带着晕倒的金朵直接走了。 我走过去看了看古铭,这小子成熟了不少,三十出头的年纪,也学会了群尸过境,不过我又想起了当时在黄河边上他说的话,就直接问他:“不是说古家不能在和圆家往来吗,否则会有灭族之灾,你咋又来了。” “这不是已经有了吗?我们古家人,就算是拼尽全力,肯定也打不过离火妖王的,不过这是我祖爷爷的吩咐,他让我过来帮您一把,他说,只要圆一十那小子不死,咱们古家就不会出事,他老人家的意思啊,就是让我跟圆哥你绑成一股绳。”古铭说完之后就点了根烟。 我笑了笑,冲着西边的方向说:“古天!够义气,我老圆就算是死,也不会让古家灭族,放心吧!” 古铭把这几百具尸兵收起来之后,就直接跟我们开回家了,其实刚进柳城的时候,我就已经感觉到了有点不对劲,但是没在意,毕竟在车里,回家以后我就问古铭:“现在能告诉我了吧,古家到底搬到什么地方去了。” “就在柳城西北郊,赶我们这一行的,不能住在城里太繁华的地方,要不然会引起很大的恐慌,到时候流言蜚语都能把我们给挤兑死,你说是不。”古铭喝了口水跟我说。 “是啊,到时候带我去看看,看看你们圆家现在怎么样了。” “那肯定没问题,您一句话的事。” 我笑着看了看古铭,这小子再也不是当初冒冒失失的毛头小子了,说话办事张弛有度,举手投足都透着成熟,看来这些年月他也经历了不少事情,没办法,干我们这一行的,很少有人能过安生日子。 我,管台,古铭,我们仨个聊天聊到半夜,清霜一直昏迷不醒,我直接送到医院去了,这么多天没有吃饭喝水,人已经累虚脱了,他现在需要在医院静养,柳南木在旁边陪着呢,廖诗云这边就有点麻烦了,他这肯定是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已经撑不住了。 不知道会不会伤到精魄,如果真的伤到了精魄,那真就有点麻烦了。 不过幸好,后半夜的时候廖诗云醒了,可是醒了之后,她就跟我们说:“柳城,柳城,柳城不对劲啊!” “怎么不对劲了,你别着急慢慢说。” “你们去窗户外面看看,大街上喜爱你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让她这么一说,我们几个就全都跑到了窗户旁边,看到大街上的景象我们全都傻眼了,为什么会这样,刚才回城的时候还没有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仅仅就过了半个晚上的时间,柳城就已经败落成了这副模样! 现在大街上全都是发了疯的阙山虎,能看出来他们这么长时间已经饿坏了,我问躺在床上而廖诗云:“你能感觉到?” 廖诗云点了点头,跟我说:“能感觉到,但是已经使不出念力了,刚才控制离火妖王的时候,我差点累死!” “没事没事,你就好好歇着就行,这点事情,我来办。” “你有办法?” “当然有了,这点事情算什么!”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就带着管台和古铭直接开车去了厅长的办公室,就知道他现在肯定忙的焦头烂额,大街上已经变成这副样子了,他还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国字号七人众也没有帮上什么忙,聂文肯定也没有什么办法,所以,这件事情还真得让我来。 进门的时候几个警卫把我们仨个给拦下来了,说:“站住,不许进去!” “我找厅长有急事!” “那也不行,没有预约的话,不能进去。” 我跟这两个警卫说了半天的话,根本就说不明白,到最后就是不让我们进去,不过幸好过了一会聂文就过来了,看见我们三个在外面站着就问:“干嘛呢在这,怎么还不进去啊!” “我倒是想进去,你看我进的去?” 聂文瞪了那个警卫一眼,说:“你办事就能活泛点,不认识圆道长就不能去屋里面问问厅长?让开!” 听聂文这么说这个警卫马上就给我们让出路来了,然后我们几个才进去,厅长在办公室里忙的一脑袋汗,桌子上一堆文件,还不停的接着电话,我们几个人进来,根本就没有发现! 第二百九十六章 第一位古神 “厅长!”我说了一声,这时候厅长才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跟我说: “你来了,有什么办法没有?为什么一夜之间柳城就变成了这样!”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但是我确实有解决的办法,这样,咱们柳城有没有防空洞?” “当然有了,怎么了?那是应急的避难所!” “快把人们都疏散到里面去,广播也好,电视也好,快让人们都去里面,然后,我去找个人,直接把柳城给洗干净!” “你不会是?”管台在旁边跟我说:“他能帮忙吗?那可不是一般人啊!” “我觉得他来这里,肯定有他的目的,再说了他是古神,救人一命本来就是他的分内之事,凭什么不帮忙!” 厅长现在根本就没有心情问我具体的事情,完全按我吩咐的做,马上从电视上开始通知市民,如果听见自己楼下有警车的声音,就赶紧下楼,如果没听见的话,绝对不要轻易下楼! 这件事情马上就开始运作了,街道上有很多警车用大喇叭放着厅长的录音,我和管台也直接去找火神祝融了,我们两个上街是没有关系的,把冥阳判官笔拿在手里,这些阙山虎根本就不敢靠近! 到了那个地方之后,管台就直接带我下去了,看见火神祝融的时候我马上跪下,说:“火神大人,还请您这次一定要出面解决柳城的阙山虎,要不然的话,一方百姓,危在旦夕啊!” 火神祝融叹了口气,并没有跟我说什么,旁边的卸岭力士却告诉我:“圆大人,火神大人并不是不想帮忙,只不过,他不能现身太长时间,现在火神大人能处理阙山虎的唯一办法就是,露一面,然后放出原火,直接把整个柳城的阙山虎全都烧死,可是这样一来,柳城的百姓也活不了啊!” “您放心,我已经跟跟官员商量好了,现在柳城街面上全都是阙山虎,根本就没有老百姓了,只要火神大人肯出手,绝对不会误伤的!” 听我这么说,火神祝融就问了我一句:“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现在人们正在疏散,这样吧,半个时辰以后,您就讲下神迹,到时候,这柳城的阙山虎绝对能解决,而且您还不会伤及无辜!” 火神祝融点了点头,说:“好,你退下吧。” “是!” 说完这件事情以后,我和管台就上来了,半个时辰,也就是说现在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灾难中的人们反应都是很快的,一个小时应该也就差不多了,我们两个回到厅长办公室跟他说明了情况,厅长跟我们说:“没问题,一个小时没问题,说句实话吧,现在柳城的活人根本就没有多少了,大约百分之七十的人全都疯了,见人就咬,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把阙山虎的事情跟他说了说,知道怎么回事以后,他就没有那么慌张了,我真没想到阙山虎居然已经占据了柳城百分之七十的人口,他们都在着急忙慌的疏散人群,而我的脑子里,却在想另外一件事情! 快到半个时辰的时候,基本上所有人全都进了防空洞,有的人在地铁站,那也没关系,只要不再地面上,就会很安全,我看着自己手机上的时间,半个时辰马上就要到了,火神祝融马上就要放出原火,只可惜啊,这么壮观的景象,我是看不到了。 “坏了!” “怎么了你?”管台问我! “廖诗云,廖诗云还在家里啊,她现在根本就跑不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赶紧上去,开车往家里跑,防空洞距离家里还有一段距离,开车回去就算是油门踩到底,怎么也要十分钟的时间,现在路上没有车,全都是阙山虎,所以我可以横冲直撞,把油门踩到底,可是现在怎么也来不及了,还有十三分钟,就到了火神祝融放出原火的时间,虽然我能赶回家,但是绝对回不来了啊! 不管那么多了,圆清霜现在肯定被医院的人带到了附近的地铁站,没想到柳城刚刚竣工的地铁站居然真的派上了大用场,现在只有廖诗云一个人躺在家里,她身体很虚弱,根本就动不了。 刚才真是忙糊涂了,居然把廖诗云给忘了。 一路上真的是很横冲直撞,不知道撞死了多少只阙山虎,但是就算是这样,也已经来不及了,到家以后廖诗云躺在床上睡着了,根本就不知道马上要发生这么大的事情。 我顾不了这么多了,直接用冥阳火把我们两个人包起来,希望,可以管点用。 由于天坑就在我家楼下,所以火神释放原火的时候肯定是四面八方的放,我现在就站在廖诗云的前面,控制着冥阳火,还给廖诗云套了一层罡气,这样,应该能挡住了吧。 十秒... 五秒... 三,二,一... 一瞬间,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了,耳朵里什么声音都听不见,只是看见了冥阳火外围猛然亮出一道白光,柳城一下子就变得跟白天一样,可是现在是晚上,眼睛里一阵剧痛,脑袋就跟要涨开一样,我的冥阳火确实把原火都挡在外面了,而让我七窍流血的,是火神祝融的内里,把原火一瞬间打到柳城每个角落的内里,我回头看了一眼廖诗云,虽然嘴角出了点血,但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在罡气的保护下,她活了下来。 接下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也不知道自己的到底晕了几天,火身祝融的内力真的强大到有些可怕,柳城恢复了正常,我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在医院里,厅长,聂文,王立崴两口子,邱晴两口子,还有管台和古铭,当然,一直拉着我手不放开的,就是廖诗云。 我醒了以后,虚弱的问了一句:“我,昏迷,多长时间了?” “半个月了已经。” “事情,都过去了?” “没错,都过去了,阙山虎被杀死之后,离火妖王也把他抓的奴隶全都放了,柳城现在恢复了正常,虽然人们都知道发生了这件事情,但是大部分都绝口不提,还是很保守秘密的!”管台跟我说。 “那就好了,那就好了!” 廖诗云在旁边哭着跟我说:“你傻不傻!回来干嘛!” 我笑了笑,跟他说:“别哭,我这不是没什么事吗!” “出了事怎么办?” “出不了事,我这福大命大的,是吧!” 说完这句话之后廖诗云就在旁边哭,我问柳南木:“清霜呢?他怎么样了?” 柳南木跟我说:“他早就没事了,他这是给大伙买饭去了,一会就回来。” “当初留你在医院照顾他,辛苦你了,孩子!” “您说这话干什么,这不都是...应该的嘛...”说这句话得时候,柳南木脸都红了。 周围的人就在旁边起哄,尤其是聂文和王立崴,聂文跟我说:“老圆,你小子可算是圆满了啊,儿媳妇这就已经有着落了。” “就是啊圆哥,这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赶紧找个好日子,把两个孩子的事给办了吧!”王立崴也在旁边说。 我笑着叹了口气,说:“孩子们的事,我不过问,他们自己过得好就行了啊!” “你们说什么,人家高中还没毕业呢啊!”柳南木说完这句话就低着头跑出去了。 “还不好意思了,老圆,说句实话,这个儿媳妇,满意不。” “清霜满意就行了,跟我有啥关系,我不参合他们的事情!” “哎呦呦嗬,看看,看看,多么开明的一位新时代家长!”邱晴说。 “行了,你也在这起哄,你跟樊北啥时候打算要个孩子啊,都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你们有啥动静!”我跟邱晴说。 “哎呀不着急,这个着什么急啊!” 我笑了笑,然后厅长就跟我说:“小圆啊,你这次可是帮了我的大忙了,国字号七人众当时谁也不肯过来帮忙,说数量太多,根本就收拾不了,可是现在呢,咱们自己也能解决了,我已经给你原来那张卡上打了一大笔钱,够你过完下半辈子的了!” “哎呦,那真谢谢厅长了!” “谢我干什么,应该我谢你啊,行了,你们先聊着,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了!” “好嘞,慢走啊,厅长!” 到了晚上的时候,他们几个人就都走了,毕竟还有自己的工作,只剩下我,古铭,管台还有廖诗云四个人,我叹了口气跟他们说:“这件事请,越来越麻烦了。” “什么意思?”管台问我。 “你说什么意思,虽然表面上,咱们已经解决了柳城的事情,而且离火妖王和金朵也受到了火神祝融的个震慑,一时半会的不会做出什么动作了。” “那这不是好事情吗?有什么可麻烦的!”管台点了根烟和我说。 “医院里你还抽烟,你说你这个榆木脑袋啊,怎么就说不明白了呢,这种事情根本就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这件事情已经闹得这么大了,他们三方肯定全都知道了,咱们知道,火神祝融是为了帮柳城,可是在他们三方眼里,火神祝融就是为了帮我啊,阎王爷暂时不会做什么,也就是说,咱们接下来要面对的,可是鬼帝和望泉尸尊啊!” 第二百九十七章 导火线 廖诗云在旁边削了个苹果,医院的夜晚并不寂静,旁边床上是一个刚做了疝气手术的小男孩,大半夜的麻药劲过去了,在母亲怀里一直哭,旁边的女人抱着孩子一个劲的跟我们道歉,说这也没办法,孩子是真疼。 我直接跟他说:“没事没事,不要紧的,不行就叫护士过来看看!” 她削完苹果以后就直接跟我说:“那还能怎么样呢,望泉尸尊也好,鬼帝也罢,既然已经被这件事情给卷进来了,那就只有照办呗。” 管台在旁边也跟我说:“就是啊,想这么多也没什么用,走一步算一步的,本来天界的人和离火妖王咱们也对付不了,这不是已经解决了吗,阙山虎这件事情你办的多漂亮,居然能让火神祝融出山。” 我摇了摇头,跟他们说:“以后的日子就没有这么简单了,火神祝融,他只是因为心里还有那么一点善根,才肯出面帮咱们,要不然的话,连阙山虎这一劫,咱们都过不去。” 这是一段被封存的记忆,柳城的人,对这件事情绝口不提,因为厅长以我的口气放出风去,谁如果还要提这件事情,阙山虎的悲剧还会席卷重来,电视上不会有这件事情的报道,报纸杂志上跟不会有对这件事情的评论,没人知道我到底是谁,也没人知道这件事情是我解决的,不过这样也好,这种事情,最好不要流传出去。 柳城的后人不会知道这件事,他们连阙山虎的传说都不会有什么耳闻,在我们这一代人里,阙山虎时间就是公共的秘密,即使谁都知道,也会绝口不提。 医院里从来没有听人说起过这件事情,就连厅长他们来看我的时候,偶尔说这件事,也会让大夫护士他们先出去,我理解他的做法,这样一点错都没有,如果在整个社会形成了恐慌,到时候,后果不会比阙山虎好到哪里去。 吃人的妖怪,曾经渗入到了这个城市,就在你身边,分不清自己的亲人到底是原来的他,还是凶恶的阙山虎,也许会有一些胆子比较大的人,把阙山虎事件流传下去,也许几百年之后,就成了真正的传说。 所以说,谁又能证明,今天的传说,都是假的呢? 想到这里我在孩子的哭闹声中沉沉的睡过去了,没有做梦,什么也不知道,本来环境嘈杂的公共病房,我居然睡得如此踏实,这个城市,不会再有阙山虎的侵袭,不管阴间的三方怎么闹,也不会闹到人间来,我让整个人间躲过一劫,换来的,是一笔巨款,和一个安稳觉。 不过,我更喜欢这个安稳觉,醒了以后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子,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外面的天气相当好,我现在还站不起来,就跟廖诗云说:“推我出去走走吧。” 坐在轮椅上,看着头上蓝色的天空,在医院里一圈一圈的走着,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保持住这个心境,不过,偶尔的忙里偷闲,其实也很不错。 上一次过好日子是在天下亭的幻境当中,虽然是环境,但是确实过了三个月的舒服日子。 廖诗云推着我,在后面说:“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怎么了?” “我推的这个人,可是拯救了整个城市的大英雄啊,现在你坐在轮椅上,我总感觉有一种英雄迟暮的落败感!” 让廖诗云这么一说我就笑出声来了,告诉她:“你快得了吧,还英雄迟暮呢,我算什么英雄。” “怎么不算,这件事请,如果没有你的话,柳城镇的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离火妖王是为了我的能力,才跑到柳城来闹事的,从而让望泉尸尊和鬼帝的苗头全都指向了你,而且近期他们肯定会有些行动,没准在他们的行动下,直接结束僵持阶段,我的身世和这个念力,就是整件事情的导火索啊。” 本来是一句玩笑话,说着说着又成了对局势的分析,廖诗云说的一点也没错,她的念力,没准真的会成为整件事情的导火索,而我面临的形式也会越来越严峻,这种情况下,我确实应该为下一步好好做做准备了。 几个孩子在亭子里面玩,现在看见亭子我就想躲得远远的,鬼帝这个人到底是多么阴险毒辣,连自己的亲人都不放过,我这个女婿说到底也是外姓人,可是,他女儿可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啊,用自己的妻子献祭,为了目的杀掉了阻拦他的亲女儿,这种人,留在世上何用! 也许对于别人来说,鬼帝的成就真的算的上是个英雄,可是在我眼里,他就是个小人,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小人。我媳妇死在她的手里,现在我也因为他落到了这般田地,这个仇,我是抱定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回答廖诗云,就跟她说:“你说的对啊,现在的形式真的很严峻,两方有一方动手,就会牵动起整个战争,不过我觉得他们也没有这么傻,直接上来找我的话,没准自己阴间的老窝就被别人端了,所以,更有可能是望泉尸尊和鬼帝一起上来找我。至于你说的英雄不英雄的,我根本就不感兴趣,与其做整个城市的英雄,还不如做一个好父亲,好丈夫。” 廖诗云把手搭在我肩膀上说:“你做的已经很好了,不用太自责。” “好什么好!作为一个丈夫,我亲眼看着柳柳让鬼帝扔进忘川河里,却无能为力,作为一个父亲来说,我让清霜遭遇了这么多他不应该经历的事情,在这方面,我真的很失败你知道吗?” “柳柳的事情,是她命里的劫难,这不是咱们能左右的,关于清霜,虽然他小小年纪就经历了不少阴阳事,但是他现在这么懂事,这么成熟,跟这些事情也是分不开的,凡事有利也有弊,你应该多想想好的一方面,别总抓着这些事情不放,没什么用的!” 她说的也有道理,可还是改变不了我心里的想法,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就跟廖诗云说:“行了,推我回去吧,累了!” 就这样在医院里的呆了一个多月,火神祝融的内力真的是太强大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情,明明有冥阳火的包裹,但是强烈的震荡还是让我的内脏多处受损,休养了这一个多月算是勉强能活动了,跟大夫说了半天他才让我出院,这个大夫好像知道我到底是什么人,因为他跟我说过一句,如果不把你治好,我对不起整个柳城的人! 知道就知道吧,我相信他也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的,说出去对谁也没有什么好处。 回家以后又呆了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还算是安稳,大夫明明让我在家里静养,可是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这期间还总是偷偷跑到龙口崖上面去练功,我现在已经能熟练地掌握大范围的冥阳火,简单来说就是一瞬间可以烧掉柳城最长的一条街,这对于我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只有在龙口崖,才不会有人去打扰我,就算偶尔有人看见了我在练功,也不会说出去,刚刚经历了这些事情的人们有一种莫名的默契,关于一切灵异事件,只要不会危害到自身的利益,绝对守口如瓶。 人口再多也没有形成关于阙山虎的传闻,这样很好,社会舆论会影响到人们的生活,有一个好的导向,终归是一件好事情。 可是,当我感觉到自己身边的阴气越来越重的时候,就知道,安稳的日子马上就要结束了。 今晚上吃晚饭之后,廖诗云还像以前一样在洗碗,可是洗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就倒下去了,管台也消失不见了,古铭也晕倒在沙发上,我走过去一看,他们几个全都没气了。 不过他们并不是死了,而是灵魂被带到阴间去了,具体是谁干的,我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望泉尸尊和鬼帝。 想明白这件事情之后,我身后就多出来一个人,不是别人,就是望泉尸尊! 我笑了笑,跟他说:“什么风把您老人家给吹来了,尸尊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 望泉尸尊也很淡定,直接跟我说:“圆道长客气了,现在谁不知道方道长已经和火神祝融站到了一队,我和鬼帝把您这几个朋友带走,虽然有点唐突,不过圆道长应该知道我们是什么意思吧!” “知道,当然知道了,无非就是想用他们来要挟我,让火神祝融不要多管闲事,可是,他老人家的意愿,怎么又是我一个凡人能左右的了得。” “那就没办法了,几位的魂魄,我就先扣下了,等您能给我们一个准信的时候,我们必将奉还!” 说完这件事情以后他就消失了,这老小子真的是够歹毒的,居然连廖诗云他们都抓走了,这件事情还真有点棘手,而且现在很显然是不能去找火神祝融帮忙了,我回到卧室里,看着躺在床上的柳柳,握紧手里的冥阳判官笔,说:“看来,我要先行一步了!” 第二百九十八章 忘川河畔 看了看手里的冥阳判官笔,又看了看柳柳的尸体,咬了咬牙,就直接去了阴间。 我的目的很简单,杀了鬼帝,救出廖诗云他们,然后正好给柳柳报仇,本来还想准备准备,但是这老小子是把我往绝路上逼,那就没办法了,只能跟他们直接去硬碰硬了! 到了阴间之后,并没有去焦木的府邸,我承认现在自己相当冲动,但是不管会发生什么,我都要去鬼帝家里杀出一条血路,然后把他们几个给救出来。 到了鬼帝的府邸之后,我直接放出冥阳火,一瞬间他的整个府邸就全都被冥阳火给吞噬了,管台能给廖诗云套上罡气来保护她,古铭这小子肯定也能自保,现在我这股冥阳火只是把大门给破开,然后让那些侍卫别挡路。 鬼帝这老小子现在肯定在议事厅跟叶知秋和望泉尸尊商量对策,我在冥阳火中奔跑,整个身上都窜着火苗,可好似我根本感觉不到疼痛,毕竟身上还流着圆家的血,我看见前方差不多就是议事厅了,直接打出一条冥阳火的火龙出去,这条火龙可不是罡气就能防的住的,所以为了不误伤他们三个,我必须要瞅准目标才行。 可是,我刚冲进去,这条火龙就被鬼帝给打散了,而打散这条火龙,他只是挥了挥手而已。 并不是冥阳火的不够厉害,只是因为我的修为实在是太低了,根本就发挥不出来冥阳火真正的威力,冥阴火跟冥阳火的威力按说是差不多的,可是冥阴火在阎王爷手里,鬼帝就不敢轻举妄动,冥阳火到了我手里,鬼帝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这就是修为上的差距。 鬼帝甩了甩手上的火苗,居然用他的黑气直接给压灭了,然后又放出一股黑气,把整个府邸的一大团冥阳火都给压灭了,包括我身上的火苗。 鬼帝看了我一眼,说:“小儿科!” 望泉尸尊在旁边说:“哎呦,圆道长,您怎么自己下来了?” “我为什么下来,你自己还不清楚?少他娘的给我装蒜!” “你看看,我这好好的跟你说,是吧,让你把火神祝融给劝回去你就是不听,我们的目标,真的不是你啊!” 我冷哼了一声,跟他们说:“我知道,以我现在的实力,你们大可不必把我放在眼里,可是火神祝融根本就不是我请来帮忙的,他一个古神,怎么可能会跟一个凡人跑到柳城来!” 叶知秋很显然不相信我说的话,直接跟我说:“拜托,爷们,咱编瞎话能不能说的有点水平,我如果是你的话,我也会这么说啊,火神祝融不是我请来的,然后如果我们相信了,再杀我们一个猝不及防,这也太幼稚了点吧!” 他娘的,刚才鬼帝说我的招式是小儿科,现在叶知秋这老不死的又说我的死路幼稚,这三个混蛋在屋里坐着难道就不知道自己才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吗? 沉默了半天的鬼帝说话了:“圆一十,我劝你最好是按我说的做,毕竟咱们也是父子一场...” “我呸!”他不说这件事情还就算了,一说这件事情我就来气:“父子一场,你他娘的倒是好意思说出口啊,一开始你让我去忘忧池的三个亭子里修炼,就是为了让我死在里面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连自己亲女儿都不放过的人,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的!” 说完这句话以后,鬼帝很明显生气了,恶狠狠的跟我说:“兔崽子,凭你自己,就想来抢人,还跟我在这里谈资格,你有什么说话的份!” 一道黑气直接冲我飞了过来,然后绕在我脖子上,直接就把我举到了半空中,这话总感觉就跟在忘川河里的感觉一模一样,果然黑水这种东西,跟黑气差不多,鬼帝把我举在半空中,说:“小兔崽子,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只有强者才有资格生存,像你这种蝼蚁,让你们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就是我这种强者最大的慈悲!” 我用尽身上的最后一丝力气,跟他说:“你...算什么...强者!狗屁...不是的...东西!!!” 说完这句话之后,鬼帝忽然笑了,他笑的我浑身发毛,说:“你小子,真是执迷不悟,哪来的这么多废话,老子直接让你魂飞魄散!” 然后另外一道黑气化成一把长剑,直接就冲我胸口刺了过来,我已经闭上了眼睛,毕竟这趟过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只不过,柳柳,我不能为你报仇了! “咣当!”耳畔忽然穿来了铁器碰撞的声音,我不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重重的摔在地上,然后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跟鬼帝说:“弱肉强食,可不是强者的本性,只不过,是这个世界的规矩而已!” 我回头一看,居然是阎王爷,我赶紧转过身来想给阎王爷跪下,却怎奈何根本就跪不住,直接倒在了地上,边天涯见状赶紧跑过来把我扶住,然后带我回到了阎王爷身后。 焦木,荀月,爷爷,夜囚,还有边天涯,他们全都来了,我不知道荀月为什么还要在阴间带着,她本来是就是在人间修行的人,完全没必要非得跑到阴间来,当年我已经帮她找到了濒死书,明明可以在人间好好呆着,干嘛还要跑到阴间来淌这滩浑水? 鬼帝看阎王爷来了,气焰就没有刚才那么嚣张了,直接跟他说:“一个小小的蝼蚁,居然值得阎王老爷亲自到寒舍来,我这里,真是蓬荜生辉啊!” 阎王爷笑了笑,鬼帝这老小子还真是油嘴滑舌,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对于我来说这汇总人真的很恶心,可是阎王爷好像一点都不生气,直接跟鬼帝说:“这个人,还有你后院关押的三个人,我都带走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潇洒的转身离开了,在后面看着阎王爷的背影真他娘的帅,有本事的人说话就是不一样,干什么都这么硬气,我为了救人差点把命给搭进去,而阎王爷,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就把这些人给救出来了,这就是差距啊,实力上的绝对差距啊! 除了鬼帝的府邸之后,阎王爷跟他们说:“你们都回去吧,但是你们三个要跟我来!” 他说的就是我,管台,还有廖诗云,古铭根本就不用过来,这件事情跟他其实没什么关系,他的赶尸术在阴间没什么用,拉几个尸体过来自保还行,真的打起来,一点用都没有,所以就直接让他回阳间了! 虽然不知道阎王爷叫我们究竟有什么事情,但是现在我满脑子只知道服从,对于阎王爷说的话,我只知道绝对的服从,因为根本没有必要说别的,现在只有阎王爷不会害我。 跟他回了阎罗殿之后,阎王爷就跟我们三个说:“圆一十,你身为圆家后人,命里多灾多难,又碰到了如今的状况,所以本王决定,帮你一把,让你手里的冥阳火能真正派上用场。” 我赶紧跪下,说:“叩谢阎王爷!” “不用谢我,这是火神祝融的意思,他不想让冥阳火火种浪费,所以让我好好教教你!” 这下好了,阎王爷肯把他的本事交给我,虽然冥阳火和冥阴火完全不一样,但是修炼的方法大致都差不多。 然后跟廖诗云说:“廖诗云,你本是旁门圆家,是人间的降魔尊者,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你们的本事已经不及原来的万分之一了,这件事情我自己虽然帮不了你,但是,我可以让你的爹娘过来帮你。” “真的?” 阎王爷点了点头,然后两个阴兵就带着廖诗云他爹娘的魂魄上来了,他们夫妻两个见了阎王爷之后,就跪下说:“草民叩见阎王爷!” “起来吧,现在的天下局势,你们两个应该也都清楚了,希望你们能放下圆家内旁门和本支的恩怨,让廖诗云早日成为降魔尊者,镇守一方太平!” “草民遵命!” 说完这句话之后,又跟管台说:“管台,你本为天人,又是老天雷神的后裔,因为情缘劫断送了自己的仙资,本王念在你一直帮着圆一十,所以允许你在阴间修炼天雷术,但是能修炼成什么样,本王就帮不上什么忙了,只希望你以后能在战场上帮着圆家传人完成他的使命!” 一听自己可以名正言顺的留在阴间,管台就已经很高兴了,跪在地上说:“多谢阎王爷,小的一定好好修炼,早日解决乱党!” 阎王爷点了点头,我在旁边问了一句:“阎王爷,既然阙山虎已经不再作乱人间?为什么还要让廖诗云修炼成为降魔尊者,人间现在已经不是很太平了吗?” 他听我这么说,摇了摇头,直接带我去了忘川河畔,对我说:“这是什么?” “忘川河啊!” “里面是什么?” “黑水。” “黑水为什么是黑水?” “这...” “你对局势分析的还是很不明确,我跟你说吧,真正能构成威胁的,并不是望泉尸尊和鬼帝,而是这一池的黑水!” 第二百九十九章 何谓魔道 让阎王爷这么一说我就彻底蒙圈了,从一开始的时候我的矛头就对准了那两个人,为什么阎王爷看重的是忘川河里面的黑水呢?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管台就在旁边问:“不对啊阎王爷,黑水这东西,不也是鬼帝弄的吗?归根结底还是要把鬼帝给处理掉啊!” 管台想问的就是我想问的,阎王爷摇了摇头,说:“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鬼帝掌握的力量,其实只有黑气,当年鬼帝的黑气失控,练功险些走火入魔,那个时候忘川河里面并不是黑水,而鬼帝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在忘川河里面呆了七七四十九天,那时候不受控制的黑气就在忘川河里肆意蔓延,当然这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所以鬼帝才会用自己的妻子献祭,然后去山里闭关修炼,出来以后,已经可以完全控制黑气,但是,这黑水,他还是控制不了。” “为什么?黑水不就是由黑气形成的吗?”我问他。 “你们都是修行之人,五行相生相克的道理应该都明白,黑气遇到水,就不是原来的黑气了,这里汇聚了所有人的心魔,凡是经过修炼摒除心魔的人,他们的心魔全都在忘川河里面。”阎王爷叹了口气,跟我说:“行了,回去吧,我给你们好好讲讲,到底什么是魔道,知道了这些东西,到时候也会对你的修炼有很大的帮助!” 我点了点头,没说什么,直接跟着阎王爷去了阎罗殿,这次并没有去大殿,而是直接去了一个行宫,阎王爷的行宫布置的很随性,在这里面才觉得很舒服,每次去大殿都有一种压抑的感觉,里面庄严肃穆的气氛让我很不舒服。 下人端来了茶水点心,还焚上了檀香,这种气氛真的很适合闲聊,可是一想到阎王爷要跟我们讲魔道这么严肃的话题,我的心情还是有点紧张。 “所谓魔道,在人世间,指的就是霍乱天道乱杀无辜的妖魔,在天界,魔道基本上不存在,因为每个拥有仙资的人基本上全都摒除了心魔,这种事情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但是到了阴间,魔道就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了,这里,是最乱的一个地方,三界之中,唯阴间的阴气最重,魔道四起,才让这里永世不得安宁!” 我并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在我眼里他说的这些话全都是大道理,大道理就跟废话差不多,然后我就问阎王爷:“既然阴间魔道四起,为何还要让廖诗云重新成为降魔尊者?” “这降魔尊者,本来是在人间祛除妖魔的得道之人,他并没有什么心魔,按理说已经得到了仙资,但是依然留在人间,惩奸除恶,扫尽人间的一切妖魔。”阎王爷叹了口气,接着说:“只可惜,现如今阴间出了这种事情,必须要请降魔尊者出山,到阴间来帮忙,控制住鬼帝和望泉尸尊的心魔,只有这样,才能让整个阴间渡过这一劫啊!” 他说着话什么意思?难道他想帮着鬼帝和望泉尸尊除掉自己的心魔不成?这开什么玩笑,这种人还有什么可救赎的,连自己的妻子和亲生女儿都要赶紧删觉得人,他的心魔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的控制住,我不能让他把整个堵住都牙在廖诗云身上,这丫头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有这么大的能力。 按照雅囊液的说法,这么多年来我所害怕的好像一直都不是鬼帝这个人,而是鬼帝的心魔,他确实很有实力,可是阎王爷的实力也不在他之下,我为什么不害怕阎王爷呢,就是因为阎王爷并不会杀我,因为他能控制住自己的心魔,而鬼帝不行,他很显然是那种被心魔控制的人,对于他来说自己的目的比天还大,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这老小子真的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可为什么杨王爷明明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还硬要帮他呢。 虽然他说是摒除鬼帝的心魔,但是在我眼里你这就是在帮他,想鬼帝这种人就应该一把火烧找死,一点良知都没有的人留在这世上能有什么用。 我本以为阎王爷叫我过来,是要和我商量对策,让我帮他一起除掉鬼帝和望泉尸尊,没想到居然是这种事情。这让我心里有点不痛快,但是还不鞥你直说,毕竟对方是阎王爷,我说话确实应该婉转一点,于是就跟他说:“可是阎王爷,鬼帝都已经这样了,您为什么还要想着办法的救他呢?” 这就是我最不明白的地方,旁边的管台也笑了笑,我们两个全都看不懂他的套路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阎王爷笑了笑,跟我说:“不错,圆家的传人,就是聪明,的那年你的先祖圆天诫,脑子就比我好事,所以火神祝融才会把冥阳火火种交给他,让她在人间好好呆着,谁知道圆家起了内讧,旁门的圆家和本支圆家发生了一场大战,那场战斗相当惨烈,当时我想上去帮忙,可是凭我当时的能力,也帮不上什么忙,可是对我来说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应该发生,但没办法,还是发生了,这场战斗结束之后,冥阳火火种就消失不见了,有人说遗失在了人间的某一个角落,也有人说是火神祝融把冥阳火火种给收走了,所以,一直到现在,本质的圆家和旁门的圆家还是一直不和!” 原来是这样,没想到居然还能有意外收获,我本来以为他就是来跟我分析局势的,这一下子居然还告诉了我这么多圆家的事情,我说旁门的圆家为什么一直看本支不顺眼,我爷爷和我爹也从来不跟旁门的亲戚走动,原来,归根结底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 虽然不知道搭档是为什么会大涨,但是原因大致原因也能猜个差不多,肯定是为了争夺冥阳火火种,这种东西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绝对是有用,可是如果放在太平盛世,就是力量的象征,没准还是权力的象征,因为这个东西翻脸也不是没有可能。 说了这么长时间,我问了问阎王爷:“那您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打算的,是帮助鬼帝他们两个摒除心魔,还是直接把他们赶尽杀绝。” “你还没有听明白我刚才说的魔道吗?魔道并不是把妖魔杀了那么简单,而是帮他们除掉心魔,这样才能斩草除根。” 听他这么一说,我就站起来了,跪在他面前说:“阎王爷,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没有您这种宽宏大量的心境,鬼帝杀了我妻子,我就要杀了他报仇,我虽然是原价的船人,但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您的这种大请款,对于我来说报仇后很简单,就是不断的变强,然后直接杀了他!” 阎王爷说:“你确定要这么做?” 我点了点头。 阎王爷最后叹了口气,跟我说:“行了,你退下吧!” 我不知道廖诗云的爸妈带她到什么地方去了,但是并不用担心,他爸妈肯定不会害了廖诗云的。从阎罗殿出来以后管台就在旁边一直喋喋不休,说什么为什么决绝阎王爷的建议,没了阎王爷,我们是不可能打得过鬼帝那一伙人的,说咦连古还可以,他居然一直在旁边说,比老娘们还能捞到,我不知道这小子什么时候学的这么唯唯诺诺,做点事情总是犹豫不决的。 实在是听烦了我就大喊一声:“行了你,别说了,我只知道报仇,怎么可能原谅那个混蛋!” “那你可以先让阎王爷把鬼帝心魔除掉啊,然后咱们再杀他不一样吗?” “你是不是傻啊!如果阎王爷把鬼帝的心魔出掉了,咱们再去杀他,不就是很明显的跟阎王爷对这干嘛?到时候他能饶得了咱们?我觉得,廖诗云和鬼帝之间肯定会有一场大战!而且这一仗廖诗云也有阎王爷的帮助,打起来之后鬼帝的肯定会先处理放出念力的廖诗云,到时候,我就直接冲过去,把他杀掉,这样,我报仇的目的也达到了,而且是名正言顺的为了救人,杀鬼帝的时候他的心魔还在,这样,不就是没有跟阎王爷为敌吗?你说话能不能动动脑子啊!” 让我这么一说,管台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了,挠着头跟我说:“原来你是这么想的,没错,这确实也是一个办法,行,就按你说的办吧。” 我直接回到了焦木的府邸,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阎王爷的意思都跟爷爷说了,他老人家叹了口气告诉我:“这件事情,我已经不能左右了,当然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但是你一定要记住一件事情,就是不能忤逆阎王爷的意思!” “我哪有,只不过是钻了个空子罢了,他跟我说了半天的妖魔道,就是为了告诉我,心魔才是最可怕的,可是我就是想直接杀了鬼帝,给柳柳报仇,谁拦着也不好使,所以我就想了这么一个办法,在那一瞬间,直接趁鬼帝最虚弱的时候杀掉他!这样既能达到我的目的,也不会忤逆阎王爷的意思!” 第三百零章 苦厄修行 “你自己安排好了就行了,四十多岁的人了,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我就不多过问了,但是绝对不能跟阎王爷树敌,要是让我知道了,老子肯定饶不了你这个兔崽子!” 我笑了笑,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让他骂过了,他这一骂我心里还真挺舒服的,让我想起来了小时候挨骂的时光,那段日子虽然短暂,现在的记忆也很模糊,但是确实是最美好的一段日子,虽然没有现在有钱,没有那么多好的玩具,甚至都没有什么朋友,但是至少不用面对这么多事情,在这种情况下,我连个安稳觉都睡不好了。 跟爷爷说完这件事情之后,就直接带着管台和古铭回到了人间,虽然不知道廖诗云这次在什么地方,但是我肯定不担心了,管台看我愁眉苦脸的就问:“你干嘛呢跟这,不是都计划好了吗?干嘛还总是愁眉苦脸的!” “你不明白,我有一种感觉,总觉得自己现在相当危险。”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把所有能得罪的人,全都给得罪了!” “你的意思是?” “没错,本来鬼帝和望泉尸尊的注意力并不在我这里,但是自从上次请火神祝融出山之后,他们两个人就直接把矛头对准了我,我下去救你们的时候差点让鬼帝杀了,但是被阎王爷给救下来了,本来可以好好的跟着他,但是还是被我拒绝了,虽然现在阎王爷没有什么动作,但是我估计,他以后肯定会对我设防的,到时候廖诗云成了降魔尊者,也会站到阎王爷那边,我总觉得...” 话还没说完,古铭就在旁边教训我:“你总觉得什么?没错,你就是在孤立自己,圆哥不是我说你,你办事真的是太冲动了,就拿这次阎王爷的事情来说吧,本来是一个很大的靠山,很好的帮手,可是你一定要把这件事给推掉,而且现在诗云姐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那个,阴间的事情,我又帮不上忙!因为你拒绝了阎王爷,焦木那一伙人也不会帮你,本来你有很多帮手,但是现在,就剩下管大哥和你了!” 这小子说的没错,我确实是把自己给孤立起来了,不行,我必须得找点帮手,要不然到时候自己肯定没有能力杀掉鬼帝,就算是在他在虚弱,我的火龙速度再快,也根本就伤不了他。 本来阎王爷已经准备教给我本事了,可是现在我自己放弃了这个机会,没办法,这能怪谁呢,妖怪就只能怪自己太冲动,可是我现在,还能找谁做帮手呢? “你说,火神祝融会不会帮我?”我随口问了管台一句。 “你疯了!你自己说的,上一次火身出手就是因为他自己的善根,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这次你居然想直接拉火神祝融帮忙,这不是在开玩笑嘛!” “那,他有心魔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管台想了想,说:“不是吧,难道你想?” “不是你想的那样,廖诗云肯定没有这个本事,我的想法是,跟他做一个交换,他交给我怎样使用冥阳火,然后我再让廖诗云帮着他去除心魔,你看这样行不行?” “当然不行了,十方的人就已经没有什么心魔了,这些人只是刚刚有了仙资,火神祝融可是从上古时期活到现在的古神,也是这场战争中的第一位古神,他怎么可能还有心魔?” 我们两个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其实全都是废话,只不过是想打发打发时间罢了,怎么可能知道火神祝融来帮忙呢,他老人家是绝对不会管这种小事的。 可是我们说着说着,忽然就觉得整个屋子里的空气越来越少,我们连呼吸都有点困难,我赶紧跑到窗户旁边,一把把窗户推开,就感觉到一股新鲜空气灌进来。 “怎么回事?”古铭说。 “我哪知道啊!”管台在旁边喘着粗气。 “我好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当时火神祝融释放原火的时候,我回来就廖诗云,那个时候的内里冲击感跟现在很想,只不过效果不一样,上一次是像火烧一样,而这次,呼吸急促,而且还很冷,就跟,就跟...” “就跟掉进河里一样!”古铭说:“就跟整个屋子里全都是水一样,刚才一开窗户,就相当于把水给放出去了,然后空气才进来!” “没错!” “哈哈哈哈!”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屋子里居然出现了第四个人,这个人的皮肤很白,也是想火神祝融一样,两米多高的身高,然后用很轻蔑的语气跟我们说:“你们这几个后人,还真聪明啊,居然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我还以为你们得过一会才能明白呢!” 过一会才能明白,我去他大爷的吧,过一会才明白的话,老子就在自己家里被淹死了,这孙子到底是谁啊! “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你到底谁啊!”管台问他。 “小神共工,刚才跟诸位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还请见谅啊!” 共工!他就是水神共工,不会吧,他为什么不在天阙山上呆着,居然也跑到柳城这个地方来了,这个城市到底是有多招这些古神的喜欢啊,过一阵子管台家认识的那个老天雷神户不会也跑到这个地方来啊! 一听见这个名字我赶紧就跪下了,管台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也跟着我们跪下了,跪下以后我就说:“草民不知水神大人莅临寒舍,望水神大人恕罪!” “行了行了,你起来吧,别跟我整这些没用的,老子最烦的就是这个,实话跟你说吧,我今天就是来找你的!” “不知水神大人找小人何事?” “我说你还会不会好好说话!” 我愣了一下,然后点了根烟,直接说:“到底干嘛!” “这就对了嘛,这么说话听着就舒服,整天弄那些个没用的有啥意思,酸溜溜的听着就难受!” 我看着眼前这个性格乖僻的人,没想到这就是上古时期怒触不周山的水神共工,一开始的时候倒头人就跟我说过,水神共工的脾气很古怪,可是当时我根本就没有当回事,因为我根本就不找共工啊! 水神共工跟我说:“实话跟你说了吧,我这两天对发现忘川河的水变黑了,想下去调查一下,到时候,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小的...不是,说吧啥事!能帮绝对帮,咱爷们谁跟谁啊!” 共工笑了笑,跟我说:“痛快!阴间有个叫鬼帝的,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啊,怎么了。” “帮我杀了他!” “为什么?” “废话,忘川河的水就是因为这老小子才变黑的,你是不知道啊,我当时知道清水边黑水了,气得我不行不行的,关键是那个叫鬼帝的小子还一点不知悔改,听说还要大闹阴间!” 我去,他居然才知道这件事情,我就直接跟他说:“爷们,忘川河里面的水变黑,已经几百年了,您老人家不会才刚刚知道吧!” “就是刚知道,这几百年在天阙山上闭关,根本就没有过问过其他的事情!” “可是,说实话,我也想杀了鬼帝,但是根本就没有办法啊!凭我现在的本事,根本就杀不了他啊!” “我就是为这件事来的,走吧,我现在就带你去找祝融那小子,让他好好教教你怎么用冥阳火,不就是杀一个鬼帝嘛,学会了冥阳火的控制方法,杀他就已经足够了。” “然后呢,杀了鬼帝,你打算干嘛?” “我还能干吗啊,把黑水恢复成原水,原本忘川河里面的水就就是原水,可以洗干净任何东西,可是就是洗不干净鬼帝那小子的心魔,你说这小子是不是都坏透了,整河的原水愣是让他给我洗成了黑水,害得我还得下去一趟!” “就因为这个,你就想杀了他?” “当然不是,鬼帝的心魔不出,我是没办法把黑水变回原水的,所以说,一定要杀了他,我才能动手!” 我点了点头,就直接跟着水神共工去了地底下的祭坛,水神和火神说了几句话,一开始的时候火神并不同意,但是不知道水神跟他说了两句什么,他就真的同意了。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在这个祭坛里面修行,火神祝融跟我说:“只有经历过各种苦厄,才能熟练掌握冥阳火的控制方法,接下来的一年里,你可能会在幻觉当中度过,也可能会是幻阵幻境,但是千万不要压抑心中的情感,该怎么抒发就怎么抒发,只有这样,才能把你身上的潜力给激发出来,明白没有!” 我点了点头,然后就晕了过去,醒来以后就真的在经历各种幻觉,而这些幻觉都是我当初所经历过的事情,因为我手里已经有了冥阳火,所以在这个幻觉里面暂时还不会迷失自我,可是,当我看到鬼帝把柳柳扔进忘川河里去的时候,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总觉得能把柳柳给救下来,这一次是彻底爆发了自己的速度和力量,打出来的冥阳火,也确实和原来有点不同了! 第三百零一章 尊者现世 一年的时间过得非常快,我还没有感觉到什么,就已经完成了火神祝融的苦厄修行,他说这个修行只能教会我最基本的冥阳火控制方法,真正能能打出冥阳火的威力,资质再高的人也要一百多年。 他的意思就是,活着的时候一直修行,死了以后继续修行,总有一天能学会真正的控制冥阳火。可是我哪有那么多时间,我已经等不了那么久了,现在对于我来说能练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所以,我就直接跟着水神共工走了。 古铭就在我家里住着,这段时间他也没什么事情,我去阴间的这段时间他还可以帮我看着圆清霜点,虽说柳南木这丫头有不小的本事,但是让她一个人保护圆清霜确实有点吃力,现在虽然没有人跟我动手,可是一旦有人动手,最先被抓住的肯定是圆清霜,一个原因是他是我的儿子,抓着了他可以很简单的把我给控制住,在一个,他是阴阳胎,这阴阳胎可是任何修行之人想得到的宝贝! 刚想带着管台和水神共工去阴间,却碰上廖诗云回来了,这丫头一进门我就感觉到气场有点不一样,现在她身上的阴气也很重,看来,她的念力在这一年里也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水神共工一看见廖诗云就说:“不是吧,现在还有降魔尊者?” “水神大人,是阎王爷安排她去修炼念力的!” “行啊,这老小子还有点脑子,不错,当时祝融确实没看错他,把冥阴火交给他就对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他带我们仨个直接去了阴间,我和廖诗云这次来阴间的状态就完全不一样了,原来的时候只能是魂魄下去,这次连肉身都跟着下来了,管台是天人,可以直接到阴间去,所以说他从来没有担心过这种问题,可是对于我们来说,肉身是绝对不可能到阴间来的,如果没有水深共工的话,这辈子也没有这个机会。 下来以后我就觉得跟原来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在阴间因为只有魂魄,所以实力多多少少还是会受到一些限制,因为我常年下来,所以早就适应了在阴间和在人间的不同,可是这一次,我觉得跟在人间没什么两样,身上比原来舒服多了! 我们三个来到忘川河畔,水神共工看着里面浑浊的黑水,说:“这是世间千千万万心魔汇聚的地方,本来是一池清澈的原水,现在居然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罪孽啊!” “爷们,咱们不就是来杀鬼帝的吗?马上就可以让忘川河变回原水了不是吗?”我跟共工说。 “你知道个屁,你以为鬼帝是那么好杀的?开什么玩笑,虽然我是古神,但是不能随便动用古神力量,如果把这个力量放在杀鬼帝这种小角色上,那就太浪费了,所以说,我才让你去找火神祝融修行,才会帮你说话,要不然的话,我才不管这破事呢!” 水神说完以后就直接把手放进了忘川河里,他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看来,黑水是伤不了他的,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忽然注意到一个细节,就问水神:“我说,这鬼帝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这么多人都不敢随便动他?” 听我这么问他叹了口气,跟我说:“这个白让,是个阴阳胎啊!” “阴阳胎?” “没错,每个阴阳胎都有自己专门的力量,而他所控制的,就是让忘川河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黑气,阴阳胎修炼到一定程度之后,自己就能发现这特殊的力量,就是因为太过强大,所以阎王爷再也不让阴阳胎出生,鬼帝一个阴阳胎已经差点威胁到他的地位,如果再来一个,没准他都招架不了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阎王爷早就算好了这一劫,要不然我儿子出生的时候也没必要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连黑白无常都给派出来了,现在想想阎王爷也真够可以的,总不能因为一个鬼帝就不让所有的阴阳胎出生吧,这次,圆清霜不就帮上了很大的忙吗。 我现在有点庆幸但是从方望泉手里把清霜给抢了回来,要不然的话,还不知道这老小子会干出什么事情来呢,没准回到自己身体之后马上就用圆清霜的阴阳胎之体来修炼,到时候他一个人就能统治阴间! 我长舒了一口气,后面传来了一个声音,这个声音我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鬼帝说:“水神共工,居然这么低调的跑到阴间来了,不是您老人家的作风啊!” 水神冷笑了一声,说:“你小子,仗着自己是阴阳胎,就在阴间为非作歹,老子今天就是来取你狗命的,杀了你对于我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事情,还用得着讲究那么大的排场?你可是想多了啊!” “哈哈哈哈!”鬼帝说:“恐怕您不是这么想的吧!” “什么意思?” “就像您老人家说的那样,杀我对于您来说,根本就不算是什么事情,所以说,杀我根本就不值得用上古神之力啊,可是据我所知,想把阴阳胎杀掉只有两种办法,而您,就只会用古神之力吧!” 这老小子还真有点脑子,看来事情没有我们先想象的那么简单了,然而水神共工并没有搭理他,直接走道忘川河水面上去,他在上面走路居然就跟在平地上走路一样,这应该就是古神的力量吧! 然后他两只手一抬,黑水马上就凝聚成两条水龙的样子,然后跟鬼帝说:“你个小兔崽子,我就不信,在黑水里你还能这么猖狂!” 说完以后就直接把水龙打了出去,然后廖诗云马上就动用自己的念力让他在原地动不了,水龙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我听见他大喊了一声,然后我就直接用冥阳判官笔打出去一条火龙。 我能感觉到他在这三重攻势下痛苦的挣扎,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狼狈,所以心里还是很舒服的,本来以为这次可以直接把鬼帝给解决掉,可是我想的实在是太简单了,黑水本来就是他弄得,又怎么可能杀的了他呢? “开什么玩笑,你们,就这单本事?”鬼帝说。 水神脸上的表情有点尴尬,看样子他也是很想马上解决掉这个鬼帝,但是看来已经不行了,他从水面上走出来,更本就没有要动用古神之力的意思,直接跟鬼帝说:“行了,你试探的也差不多了,可以动手了!” 这句话说出来之后我就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了,水神共工已经猜透了他这次来,就是想试探一下我们到底有什么本事,多强的功法,然后想办法来应对,可是过了一会鬼帝就说:“就知道您老人家不会用这么幼稚的手段来找我,要不然的话,怎么可能是传说中的水神共工!” “行了,你走吧,现在你根本就不是对手!”阎王爷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在我们后面说。 看阎王爷到了,鬼帝就更不敢说什么了,满心不情愿的冷哼一声,然后就直接离开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们这些人的办事方法,从表面上看真的很幼稚,但是仔细琢磨一下,到底是水神共工故意隐藏实力让鬼帝试探,还是本来以为能杀掉他,但没杀掉,然后想了这么个办法反将一军,我们谁也不知道,所以说,水神共工的城府,还是很深的,别看他表面上一副不靠谱的样子,其实心里的小算盘大的很好了已经。 阎王爷好好的招待了一下水神共工,一直在向他认错,说让忘川河变成这个样子大部分都是很自己的责任,可是水神却跟他说:“这也不能怪你,这玩意对于你来说,确实是个很棘手的问题,要知道想把阴阳胎杀干净,不是那么简单的!” 管台在旁边问了一句:“有什么不简单的?” 水神喝了一口酒,跟他说:“阴阳胎这东西,如果你杀掉了他的肉身,那要不要继续投胎完全看他自己的意志,在一个就是,就算是你把他的魂魄也打的魂飞魄散了,泰山府君也还是会让他回来的,所以说,想把他杀干净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我忽然想到了当时鬼帝说的一句话,就问水神共工:“当时,鬼帝说了一句,杀掉阴阳胎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古神之力,另外一个是什么?”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叹了口气,默默地倒了杯酒,一饮而尽,然后跟我们说:“这就是我最发愁的地方,我是绝对不可能把古神之力用到这上面的,因为几十年后还有一场很大的劫难,我的古神之力一百年以内只能用一次,如果那场灾难我不能用古神之力的话,那这世间肯定会发生一些本质性的变化。” “那另外一种方法呢?为什么不用?” “另外一种办法更不可能,据我所知人世间已经没有这种人了,就算是有这种人,他也绝对不可能跑到阴间来的,就算是他答应了,阎王爷肯定也不会答应,因为他来阴间本身就是一场灾难!” “到底是什么人?” 第三百零二章 纯阳精魄 阎王爷在旁边跟我说:“是纯阳精魄!只有找到了拥有纯阳精魄的人,并且让他到阴间来,才能彻底把阴阳胎给杀干净!” “那就去找找看啊!”我随口说了一句。 没想到阎王爷瞪了我一眼,说:“你个兔崽子懂个屁,如果让纯阳精魄来阴间的话,确实能治住阴阳胎,但是阴间这么多阴魂,让他下来基本上就相当于是灭顶之灾啊!用一场灾难来制止另外一场灾难,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让阎王爷这么一说我忽然明白了,原来是这样,照他们这么一说那就没有什么办法能杀掉鬼帝了,反正不管怎么样,泰山府君还是会把他给弄回来。 我忽然想到了柳城的阙山虎事件,当时火神祝融用的就是原火,然后让所有人都躲到地面以下,既然是这样,那有没有一种办法,让阴间的魂魄全都躲在一个地方,等纯阳之体走了以后再让然他们出来呢。 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他们,可是阎王爷直接跟我说:“不可能的,在阴间没有什么东西能挡得住阳气,黑水都不行!” 可是水神共工在旁边说了一句话:“挡住阳气?原水可以啊!” “真的爷们?你可别骗我!”我问共工。 “我骗你干嘛,这不是根本就找不到纯阳精魄吗,就算我能帮阴间的阴魂挡住阳气,那又能怎么样,找不到纯阳精魄说什么都是扯淡你知道不!” 听他这么说我就马上坐不住了,跟他说:“爷们,这样啊,你在阴间准备准备,帮所有的阴魂挡住阳气,我这就去人间找纯阳精魄!” “你知道在哪?”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一个老朋友肯定是纯阳精魄,绝对跑不了,对了,如果他到阴间来沾染了阴气的话,你能不能用原水给他洗干净!” “当然没问题了,这都是小事,只要你能找到纯阳精魄,并且劝他下来的话,我绝对能让他全虚全影的回去!” “那就行了,快送我上去,我这就去找!” “别着急,带上这个令牌,如果你找到了纯阳精魄,准备带他下来的时候,就往这个令牌上第一滴血,我在下面就能知道,因为我如果控制这么大范围的原水,大概只能坚持二十分钟左右,不过如果你能把纯阳精魄带下来,杀掉鬼帝也就是三分钟的事情!” 我点了点头,拿好令牌之后鬼帝就带我上去了,然后我就直接开车去了樊州城,因为我说的那个老朋友,就是尚九天。 也不知道他最近怎么样了,这么长时间没见还真有点想他,要知道以前的时候他可是救过我好几次命,我都无以为报,不知道这次他还会不会帮我。 这次去找他其实我心里很紧张,因为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开口,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危险了,不知道鬼帝还有什么杀手锏没有拿出来,如果尚九天在阴间出了什么事情,我心里肯定会很过意不去的!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上了高速,樊州距离柳城还是很远的,走在路上的时候我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到底该怎么和他开口,他已经帮过我这么多次,真的不好意思在让他出手帮忙了! 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我现在就像一个厚颜无耻的乞丐,不停地像自己的恩人乞讨,可是,如果我不想他乞讨的话,现在真的没有办法解决眼下的问题。 到了樊州城以后,我站在他楼下,上去以后在门口犹豫了好长时间,可还是直接敲了门。 “谁啊!”尚九天睡眼惺忪的打开门,现在他还穿着睡衣,这个时间睡觉应该是在休假吧,连他好不容易才有的假期都给耽误了! 可是他看见我以后马上就来了精神,跟我说:“哎呦呵老圆,多少年没见了,快进来快进来!” 看他这个样子,我实在是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回答,最后只是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就直接坐在了沙发上。做好以后他给我泡了一杯好茶,然后问了我很多家常的问题,说到一半的时候,他发现我有点不对劲,就问我:“你到底咋了,这情绪不对啊,跟我认识的老圆可不一样啊,快跟我说说,到底咋回事!” “其实吧,这件事情,还真挺不好开口的。” “有什么不好开口的!” “柳柳死了。” “什么,谁干的!”听我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他很气愤,没等我回答就直接进屋换了一件衣服,把自己的那把扇子也给拿出来了。 “你先别着急,听我慢慢说,柳柳的死,是我老丈人亲手造成的。” 他听完了以后愣了一下,问我:“不是,等会,你再说一遍?” “我再说几遍也是这么回事,柳柳确实是我老丈人杀的!” “你的意思是,亲爹杀了自己的亲女儿?” “没错!” “你们这家庭生活可是够精彩的啊!” “别打哈哈了,听我慢慢说吧!” 然后我就慢慢的把事情的大致经过跟尚九天说了说,他听明白以后叹了口气,说:“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你这老丈人还真挺不是东西的!” “谁说不是呢,所以说我不好意思开口,以前的时候你已经救过我那么多次了,现在自己家里的事情还要麻烦你。” 尚九天听我这么说马上就摆了摆手,说:“别说了,你说这个可就外道了,当年要不是你的话,在羊城根本就不可能把冥瘟的案子办明白,你也帮了我很大的忙,所以这次我肯定会帮你的!只不过...” “怎么了?” “我确实是纯阳精魄,但是,如果去阴间的话,我身上肯定会沾染上阴气,到时候我这半辈子的修行,就全都毁了!” “那你不用担心,我早就帮你安排好了,水神共工已经答应我了,如果你在下面沾染了阴气,他肯定会用原水帮你洗干净的!” 听到水神共工这四个字,他吓了一跳,哆哆嗦嗦的跟我说:“你说的,就是那个上古时期的神?水神共工?” “对他,就是他,怎么了?” “我的天兄弟,这些年你都经历了什么啊,怎么会跟古神说上话呢!” 我苦笑了一声,跟他说:“我这些年的经历可多了去了,什么事情都遇见过,改天我好好给你讲讲,如果你愿意下去的话,咱们现在就回柳城怎么样!” “走吧,这种事情得早点结局,不能耽误啊!” 说完以后我就开车带他回了柳城,回来以后已经是深夜十二点多了,我把他带到自己的卧室里,他看见柳柳安静的躺在床上,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咬着牙跟我说了一句:“兄弟,放心吧,这个仇,哥帮你报定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咬破自己的手指,让血滴在令牌上,然后就带着他,直接去了阴间。 到了阴间以后他还挺好奇的,这可能是他这一辈子唯一一次到阴间来的机会,毕竟是修阳功的,还是纯阳精魄,放在其他的时间,阎王爷肯定是不会让他下来的。 看见管台的时候他感觉到了这是个天人,就问:“您是怎么到阴间来的?天人不是都修阳功吗?” “天人确实修阳功,可是,并不代表每个天人都是纯阳精魄,而且天人都会隐藏自己的功法,所以就算来了,也不会伤害到阴间的阴魂,但是你还不行,没办法收住自己的阳功,如果不是水神共工帮忙的话,你肯定没办法到这个地方来!” 说到这里的时候,水神共工就说:“行了,别贫了,赶紧的吧,就剩下十分钟了!” 我们所有人全都到了忘川河畔,在奈何桥上,拉开了阵仗,鬼帝那边是叶知秋和他的百万阴兵,而我们这边,只有我们这一伙人,并没有让阎王手里的侍卫参与,这种情况下他们就算是来了也只是炮灰而已,所以说,在我们眼里,鬼帝的百万阴兵根本就不是事,最难对付的还是鬼帝和叶知秋。 我没有看见望泉尸尊的影子,我就知道这老小子肯定躲起来了。 局势僵持了这么长时间,终于要开始打第一仗了,虽然这是第一仗,但没准也是最后一仗,如果我们能把鬼帝杀掉的话,望泉尸尊那边就更不成问题了,阎王爷加上我就能把他给解决掉,之所以望泉尸尊很难对付,主要是因为他的脑子实在是太好用了,永远都比别人快一步,让人捉摸不透。 这次,我估计望泉尸尊正在暗处准备坐收渔翁之利。 “我说怎么又来了,原来是找到了纯阳精魄!”叶知秋在旁边说。 “没错,连自己的亲女儿都杀,你这种人,留在世上有什么用,老子今天就是来去你性命的!”尚九天说这句话的时候很霸气,水神共工说纯阳精魄和纯阴精魄天克阴阳胎,纯阴精魄是真的没有了,如果有的话阎王爷肯定会知道,所以,只能让尚九天来了。 叶知秋在旁边说:“尔等蝼蚁之辈...” 他还没有说完,就被鬼帝给拦下来了,然后鬼帝哆哆嗦嗦的指着我说:“把自己的老丈人逼到这个份上,你跟我有什么区别吗!” 第三百零三章 奈何桥上 让他这么一说我心里马上就发火了,这不是混蛋吗,明明知道自己这样不对,还要以自己为例子来教训别人,这孙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可能是他知道我们找来了纯阳精魄,这次也可以直接把他给杀死了,于是才变得慌不择言! 我叹了口气,跟他说:“你别在这丢人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廖诗云直接走到前面去,控制住了鬼帝,然后就跟上次的情况基本一样了,水神共工用黑水凝结成水龙冲过去,我直接用火龙,旁边的管台连续打了几到天雷全都劈在了他身上,虽然我们的猛攻杀伤力很大看,但还是没办法杀掉鬼帝,我甩出第二条火龙之后,就跟尚九天说:“快,打他啊!” 尚九天看了我一眼,就开始运行全身的功法,扇子一甩,直接打出一道金光,这金光砸在鬼帝身上,他大叫一声,便魂飞魄散了。 原来鬼帝这次过来,并不是来迎战,而是过来送死的。 一团团黑气从他身上冒出来,然后缓缓地消失,鬼帝白让,就这样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魂飞魄散,了无痕迹。 难怪刚才他会说出那样优质的话,明明知道这一次是过来送死,但还是来了,他知道这就是自己的命数,虽然不会死在古神之力下,但是总有一天,纯阳精魄回来灭掉鬼帝,难怪鬼帝只在阴间带着,因为阴间已经没有纯阴精魄了,根本就威胁不到他。 像他这种人,就算是再人间,成就肯定也比荀月要大很多。 阎王爷叹了口气,说:“把这些阴兵,赶尽杀绝!”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们这伙人就冲进了百万阴兵之中,只有水神共工没有参与,他在一旁忙着把忘川河的水变回来,几百年了,原本满是原水的忘川河,让鬼帝弄成了黑水,现在终于要回来了。 没出几分钟我们就把这百万阴兵给杀干净了,让我纳闷的是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见叶知秋,也不知道这老小子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如果他在这些人之中的话,我们杀这些阴兵肯定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所有的事情做完以后,阎王爷给我们办了庆功宴,由于尚九天是纯阳精魄,让水神用原水洗干净之后就直接把他给送回去了,阎王爷的表情并没有很放松,反而总觉得他还有点其他的事情,不过后面的事情跟我就没有什么关系了,我已经杀了鬼帝,帮柳柳报了仇,剩下的事情,就是要找到泰山府君,然后跟他商量商量,告诉我柳柳经历苦灵轮回之后到底会变成什么。 余生还很长,我既然救不回她的命,就只能给与她一生陪伴。 在阎王爷这里吃完了饭,我就一个人去了奈何桥,看着底下的忘川河变得如此清澈,看着眼前的阴间又恢复了正常,只剩下一个望泉尸尊了,阎王爷想要收拾他的话只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现在他没有了鬼帝的帮助,已经做不成什么事情了。 按理说我应该直接乘胜追击,把方望泉也弄个魂飞魄散,结束方圆两家上千年的对峙,但是我根本就没心情去做这些事,现在满脑子里想的全都是当初柳柳在的时候,那时候的日子,不管多么奔忙,回到家里来之后总觉得心里会很踏实。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的眼泪情不自禁的落了下来,旁边的孟婆跟我说:“你是不是,要去找泰山府君?” 我赶紧擦了擦眼泪,然后跟她说:“没错,我一定要找到他,然后问出我妻子在苦灵轮回里面的下落。” “这一趟,不好走啊,年轻人,你想好了吗?” “我当然想好了,这还用说吗,做完这件事之后,我这辈子就没有什么事情了,这么多年下来,我已经很累了,本来,我就是阳间一个小小的入殓师,根本就没必要来接触这些事情,可是没办法,阴差阳错的,我跑到这里来了,经历了这么多,真的很累了,我本是一介凡人,奈何身染阴阳事,梦寐以求的日子本来简单平淡,可是,对于我来说确实可望不可即的梦想,我再也不想这样下去了!” 听我说完这些以后,孟婆点了点头,她慢慢的跟我说:“年轻人,命数如知,还怎会有世间千万事,你已经经历了这么多,我这把老骨头,可以帮你一把,关于泰山府君的事情,我有些听闻,可以说与你听!” “您请说!” “泰山府君,对于神鬼来说都是传说中的人物,掌握着苦灵轮回的古神,有实力的神和鬼死后都会去泰山府君那里,经历苦灵轮回,化作这人世间的一座山,一棵树,一条河,甚至是夜空中的一颗星,但是泰山府君到底存不存在,对于我们来说都是一个迷,你一个凡人想要找到泰山府君,真的不是这么简单的!” “我应该怎么做才能找到他?” “你知不知道天柱不周山!” “听说过,不过不是被水神给弄断了吗?” “确实,天柱不周山当初是被水神共工给撞断了,可是,泰山府君早就把它给复原了,也就是说,现在泰山府君就在不周山之上,如果你能找到了不周山,肯定就能找到泰山府君!” “那我到底该怎么找到不周山!” 说到这里的时候,孟婆叹了口气,跟我说:“不周山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它存在于下一秒的世界。” “下一秒的世界?”让她这么一说我彻底迷糊了:“这是什么意思?” “我给你举个例子吧,下一秒世界里面据说有很多古神,咱们的世界现在的时间是午时,那在他们的世界里,时间就是午时三刻,永远比咱们的世界要快三刻!” 我想了想,好像是明白了一点,孟婆的意思是,那个世界跟这个世界完全不在一条时间轴上,永远都是存在于我们这个时间的下一秒,或者下一个时辰。 开什么玩笑,如果这是真的的话,我还怎么去找不周山啊,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做得到! “那我该怎么去那个世界!” “找到偷时间的人,他会帮你的!” 留下这一句话之后,孟婆就走了。 偷时间的人,我在奈何桥上站了好长时间,脑子里反复的在想刚才孟婆说的事情,现在谁也帮不我了,这对于我来说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阴间对于阳间来说,就是另外一个世界,而下一秒世界,对于整个三界来说,又是另外一个世界,我什么时候能停下脚步,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啊! 回来以后我跟他们说了关于不周山的事情,别人都没有听明白,只有柳南木和圆清霜说了两句话:“这在理论上是存在的。” “对啊,多维空间嘛,理论上是成立的,但是,现在根本就到达不了那个世界。” 一看来两个孩子有这个念头,我就跟他们说:“孟婆还跟我说,要找到偷时间的人,只有他才能帮我,你们知道怎么回事吗?” 两个孩子摇了摇头,柳南木跟我说:“您刚才说的多维空间,在理论上确实是存在的,但是这个偷时间的人,根本就没听说过,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要不您在问问别人?” 我摇了摇头,跟他说:“这件事情,三界之中,谁也帮不上忙,因为泰山府君对于鬼神来说也是传说中的古神,从来没有人见过,就跟大部分活人眼中的鬼神一样,所以说,只能靠我自己。” “爸,您看这样好不好。”圆清霜跟我说:“这几年咱们就放开手,休息休息,好好的享受一下生活,整天出生入死的肯定已经累的不行了,咱们就过自己的日子,然后在过日子的过程中慢慢找那个偷时间的人,我相信,咱们最后肯定能找得到!” 管台听他这么说,就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对啊老圆,你这辈子已经够折腾的了,就好好休息休息吧,别想那么多事情了!” 我心里虽然还在犹豫不决,但还是慢慢的点了点头,清霜说的没错,现在找按个偷时间的人,已经是可遇不可求了,只能慢慢的找。 他们看我答应了,就都放心的点了点头,尚九天在旁边说:“行了老圆,上次你去樊州城,也没能带你好好玩玩,这次,咱们去樊州痛痛快快的玩玩,怎么样,咱们几个人都去!” “好啊,我还没有去过樊州!”柳南木说。 “都去都去,一块去!” 我看着他们笑了笑,站起身来走道卧室里,看着躺在床上的柳柳,跟他说:“柳柳,这仇,我已经帮你报了,过一阵子我就去找那个偷时间的人,我曾经答应过你,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你的,哪怕你是遁入了苦灵轮回,我也一定要在你身边陪着!”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在她冰冷的脸上轻吻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我总感觉她动了一下,可是站起身来以后她还是安静的躺在那里。 我苦笑了一声,跟自己说:“圆一十,别想好事了,她回不来了已经!快去找打泰山府君,然后好好的陪她...” 我在屋里哭得不成样子,他们在外面准备出行东西! 第三百零四章 吴老板 生死离别大概是最熬人的东西,我擦了擦眼泪,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不能因为自己的情绪影响了大家,他们现在都很期待这次从去樊州城玩,我们确实也没有这么一起出去玩过,尤其是这次什么负担都没有,纯粹就是为了出来玩,其他的时候出来玩都会有很多别的事情。 四十多年了,哪里跟家人出来旅游过,现在好不容易可以一起去了,柳柳还来不了了。 我叹了口气,直接出门跟他们说:“行了,这次放松了,什么事情都不用想,你们说的对,我确实应该休息一下了。” “就是啊爸,早就该休息休息了!”圆清霜跟我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直接走到旁边去跟柳南木聊天了,这两个孩子真的是越走越近,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真的走到一起去,在我眼里他们两个真的是再合适不过了,不过这也要看他们两个人的意见,我看着在顺眼,他们两个不愿意也没有什么办法,我可不是那种有强盗逻辑的家长,不能让孩子什么事情都按照自己的意愿来不是。 四十多年了,这么长的时间里,我好像都是在被别人牵着鼻子活下去,什么事情都不能做出自己的主张来,这次我就给自己放个假,好好的到樊州城玩玩。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联系好了酒店,就直接开车出发了,其实不用这么麻烦,到了樊州以后,尚九天自然会给我们安排好,不过他已经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总不能再让他这么一直帮下去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叹了口气,柳柳,等着我,我一定找到泰山府君,然后和你度过余生! 这么多年下来,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好像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总是在别的事件中来来回回的兜转,这么一来我一直都活在别人的世界里,而最近这一段时间,我只是活在自己的仇恨里,现在已经报了仇,可以做自己的事情了。 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我真的觉得很放松。 到了樊州以后,我们足足玩了一个多星期,这一个星期里除了花钱和瞎溜达以外,什么都没干,每天晚上都睡得特别舒服,只不过还总是会梦见柳柳,不过我早就习惯了这种感觉,至少我还能再梦里看见她,我知道她现在在泰山府君哪里,没有办法给我托梦,所以每次梦见她,都是在回想我们曾经的记忆,不过这我已经很满足了,对于这个空洞的世界来说,梦里有她的世界,总归是比较美好的。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我们几个人吃饭的时候,柳南木就说:“咱们今天去哪玩啊?” “今天?”圆清霜说:“要不咱们去郊区转转吧,看看会不会碰见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能有什么有意思的东西,郊区有什么好玩的,在城里多看看呗。”我跟他说。 “你看看,不懂了吧,这种大城市的郊区都有那种采摘园,咱们可以去摘点东西啊!” “对对对,这个好玩,咱们去吧!”柳南木也在旁边说。 这两个孩子,真的是太合适了,说句实话,我现在都有心撮合撮合他们两个了,对于我来说这种情况其实也挺好的,两个人慢慢的相处,没有什么不好的。 决定了以后我们就直接去郊区玩了,不过我们来的有点不巧,正好赶上一户人家办喜丧,我有点好奇就过去看了一眼,结果圆清霜拉住我说:“别往上面凑了,晦气。” “你这孩子,这有什么晦气的,把老人送走,这是小辈人聊表孝心的表现你知道不,再说了,你爹我干了一辈子入殓,你咋不说晦气呢?” “你要是干一辈子入殓就好了!” 圆清霜说完这句话,我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叹了口气,就跟他说:“行了,你快去跟他们玩玩吧,我在这看两眼就过去!” “那行,你可快点啊!” “嗯,去吧!” 说完以后圆清霜就直接跟着他们去摘草莓了,院子里有戏班子在唱戏,有个人和他媳妇两个人都穿了一身黑,站在下面也不知道该干点什么,一看这就是朋友,不是亲戚,这种场面下亲戚都忙的不行了。 台子上的戏看上去还不错,可我刚想回头离开,却发现上面的旦角袖子里拿出来一把匕首,直接就冲着那个穿黑西服的男人甩了过去,我打开猫妖的妖骨,赶紧冲过去,在一瞬间,就把他们两口子给救了出来。 我直接把他们带到了门外面,由于速度很快,其他人根本就没有注意,以为是老太太显圣了,就都跪下来磕头,一个劲的说话,在场做法事的大师也忙坏了,开始乱七八糟的跳大神。 我把这两口子带出来以后,他们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并没有多么惊讶,直接跟我说:“大哥,谢谢了,您这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谢,我在樊州城有个门店,没事了找我去玩玩,兄弟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说完以后就递给我一个名片,阴阳古董,吴空? 我点了点头,说:“那个唱旦角的,干嘛要杀你?” “这我哪知道去,年轻的时候,是下斗倒斗的,结了婚以后开了一个古董店,这才算是安定下来,可是由于我就是专门下斗的,所以连鬼货也敢收,所以名声就越来越大,生意场嘛,您也知道,很容易得罪人,这来参加葬礼,都有人想害我,您说我能有什么办法!” “鬼货是什么东西?” 旁边的女人直接告诉我:“鬼货,就是盗墓贼刚从墓穴里拿出来的东西,经验少的人是不敢收的,只有我们这里敢收,也可以出手,所以挣的钱就越来越多,这么一来,肯定就有很多人眼红啊,要知道做这一行的大多都盗过墓,所以基本上都是不要命的主,但是我们两个的经历真的不是别人能比得了的。” 我点了点头,大致的情况那我已经知道了,看来这两口子就是让人陷害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就直接告辞了。 可是刚想转身走,就发现他们已经采摘完了,上车以后发现他们夫妻两个一直在后面开车跟着我们,尚九天问我:“后面那辆车是怎么回事?” 然后我就把刚才的事情跟他们说了,尚九天告诉我:“原来是吴老板,我说看那个人怎么有点眼熟呢。” “怎么,你认识?” “不认识,就是有过一面之缘,吴老板的大名谁不知道啊,才三十多岁,就把这店铺开的这么大,要知道这古董买卖可是不好做啊,这么年轻的人能做到这么大,真的很不容易!” 我点了点头,问他:“这人人品怎么样?” “外面的人说挺好的,只不过,有好多人都想杀他!” “我想问的就是这个,到底为什么那么多人想杀他。” “为了钱呗,现在好多古董生意人都收不到东西了,就是因为他,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干这一行的大部分都盗过墓,都是不要命的主,也正常!” 我点了点头,看来,这个人还是可教的,至少他的本事不错,今天就这个人算是救对了。 到路口的时候,后面的那辆车忽然开到我们旁边去了,吴空把窗户摇下来,跟我说:“大哥,要不去我们店里坐坐吧,您救了我们两口子一命,怎么也得让我们表示表示啊!” 我笑了笑,点了点头。 尚九天知道阴阳古董在什么地方,樊州城唯一的一条老街,这里面还有好多老建筑没有拆除,还留着许多年前的味道,到了以后我们就跟着他们两口子直接到店里了。 “大哥,您贵姓?” 我看着这个装修的古香古韵的古董店,就跟他说了一句:“免贵姓圆!” “圆道长,这是我妻子,武英。” “你好你好!”我跟他媳妇握了握手,然后开始介绍我们这边的人:“这是我儿子,圆清霜,那是他同学柳南木,那个是国字号气人众的尚九天尚道长,这是古铭,管台。” 介绍完我们六个人之后,我就在他们这个店里随随便便的看了看,好多宝贝我都从来没见过,我在这里面走路都不敢走快了,碰坏任何一个东西我都赔不起啊! 吴老板走过来跟我们说:“各位先在店里随便看看,我跟我妻子上去一趟,等一会咱们一块去吃饭。” “你忙你忙!”我根本就顾不过来他,眼睛里全都被这老物件给吸引住了,从小就喜欢这种东西,现在对这玩意还是没有任何的抵抗力啊! 店里的三个伙计给我们泡了好茶,然后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吴老板下来以后换了身衣服,他们两口子全都换了一身,就跟我们说:“咱们去吃饭吧,天色也不早了。” 我往外面一看,可不是嘛,现在已经到了该吃晚饭的时间点了。 吴老板带着我们六个人去了老街上的一家餐厅,这饭店也装修的古香古韵的,还有跑堂的伙计。 我们几个人喝完了第一杯酒之后,吴空就问我:“不知道圆道长,有没有兴趣,听听我的故事啊!” 第三百零五章 阴阳一脉 “您说您说!”看着眼前这个三十多岁的年轻老板,我还真有点好奇他到底是怎么把生意做到这么大的,对于他来说也许这些事情算是隐私,但因为我刚才救了他一命,所以也就不避讳这些事情了。 “我家祖上,就是阴阳一脉的摸金校尉,这个称呼大家应该挺熟悉的,小说中经常提到,三国时期曹操为了筹措军饷,设立了摸金校尉和发丘中郎将,这两个职位放到现在其实就是盗墓贼,现在的盗墓贼大多数都一摸金校尉自居,我们家就是其中很普通的一支摸金校尉,自称阴阳一脉。” “阴阳一脉?这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对自己派别的称呼,盗墓有很多派别,但是不管是什么派别,都有一个统称,就是摸金校尉。”说到这的时候吴老板点了根烟,然后继续给我们讲:“本来我们这户人家不知名不知姓,就在自己的村子里过着自给自足的日子,但是又一天,我太爷爷在一个古墓里面有了重大的发现,他的发现在根本就不是现在人能解释的,那次下墓,老爷子已经六十多岁了,家里人都以为他死了,可是,三十年后他又回来了,而且回来的时候跟六十岁的模样一点变化都没有。” “没变化,开什么玩笑!”管台卷了一卷烤鸭塞进嘴里,然后跟他说:“怎么可能没变化,都三十年了!” 柳南木在旁边慢慢的说了一句话:“我说,最重要的好像是老爷子到底怎么在古墓里活了三十多年吧!” 吴老板笑了笑,跟我们说:“这个丫头说的对,我们也是这么问的,可是老爷子只跟我们说了一句话,所有人就都不敢继续问了!” “什么话?” “老爷子说,三十年?我只在古墓里呆了三个小时啊!” 这句话一出口,我们喝酒的也不喝了,吃菜的也把筷子放下了,然后就爱开始梳理这件事情,三个小时,三十年,在古墓里呆了三个小时,出来以后外面的时间已经过了三十年,这算是怎么回事啊! 吴老板看我们一个个目瞪口呆的样子,就跟我们说:“圆道长,我知道您是修行中人,什么样的牛鬼蛇神肯定也都见过,所以说在墓穴里见鬼的事情我也就不用跟您说了,您肯定也没什么兴趣,但是这件事情,我相信您是很感兴趣的!” “没错,很感兴趣,你快继续说!” 吴老板点了点头,跟我说:“老爷子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就叹了口气,跟我们说,在古墓里确实碰见了很多不对劲的事情的,但他并没有跟我我们细说,就告诉我们这件事情谁也不能说出去,吴家的后辈全都遵循着这个规矩,直到老爷子入土之后,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但是...” “但是什么?” “事情过去几十年后,我三叔有一次喝酒,把这件事情给说了出去,我三叔那次喝酒的朋友也都是行内人,听他说完了我家老太爷故事之后都很感兴趣,于是就逼他找到这个古墓,可是,进去的人,只有我三叔一个人出来了,而且,他还疯了!我三叔就比我爸小一岁,但是因为进去了两个小时,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年之后了,所以他看上去的年龄,跟您差不多!但实际上,已经是将近七十岁的老头子了。” 我点了点头,我也快五十了,他的时间少了二十年,所以他三叔已经是快七十的人了。这件事情让我想起了当初在望泉营小屋里面的事情,好像跟这个差不多,也是在里面待了一会,就被老天爷拿走了七年的时间,虽然我知道那是天罚,老天爷的力量,可是这次,很明显不是啊,我是因为还没都得到就入境了,才被老天爷惩罚,他们只是盗墓贼而已,所以这件事情,绝对不是这么简单的。 我把当时在地宫里的事情跟吴老板说了一下,他很吃惊的跟我说:“这两件事难不成是一件事?” “绝对不可能,我是修行之人,因为触犯了天机,所以才遭到天罚,而你们只是普通的盗墓贼而已,所以说绝对不可能。” 吴老板点了点头,然后跟我说:“圆道长,我跟您实话实说了把,这次请您过来,就是想让您帮我个忙,说实话,我现在是必须要解开家里的这个谜团,所以说,希望您能帮帮我,在下面碰见什么事情,您的应对方法自然要比我强的多!” 这件事情跟时间有关系,当时孟婆在奈何桥上跟我说的也是让我找到偷时间的人,没准,我真的能顺藤摸瓜,然后直接找到泰山府君,如果这件事情办完了,我这辈子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都走到这一步了,已经在樊州城休息了一个多星期,早就已经玩够了,孟婆说让我找到偷时间的人,没准能偷时间的,根本就不是人,就是一种力量而已。 看来,这次樊州城没有白来,我可以开始寻找不周山了! 我倒要看看这传说中的天柱,到底存在不存在!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跟他们说:“你们,玩的都怎么样了,玩够了没有?” “差不多了!” “差不多了也,一个星期了都!” “那行。”我点了根烟,和吴老板说:“我跟你去!” “真的?”得到我肯定的答复他们两口子全都很高兴,毕竟在那种地方肯定会碰见很多阴魂厉鬼,我跟着去的话,碰见这种东西根本就不叫事,于是吴老板跟我说:“那太好了圆道长,这样吧,我先带您去精神病院一趟!” “干嘛?” “去看看我三叔啊,老爷子虽然疯了,但是有时候不经意间还会说出几句有用的话,虽然我们听不懂,但您没准能从里面听出什么线索来!” 我点了点头,就直接开车去了樊州城的精神病院,樊州的精神病院在郊区很远的地方,我们到了以后已经是深夜了,早就过了可以探病的时间,但是最后吴老板给了点钱,还是放我们进去了。 一个护士带我们来到他三叔的病房,并且嘱咐我们说:“病人的情绪相当不稳定,你们一定要多加小心,现在不是探病时间,出了什么事情我们医院可不负责的!” “嗯,知道了,你去忙吧!” 说完以后我看着床上这个正在安睡的中年人,谁能想到他已经是将近七十岁的老头子了,我叹了口气,这么大岁数还要在这个地方遭罪,真是不容易啊,不过从表面上看真的看不出来他将近其实岁,就跟我一样,四十多岁的样子! 听见病房里有动静他三叔马上就醒过来了,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并不是看我们,而是在眼睛在四周围转了一圈,我们都不知道他在看什么,最后老爷子定了定神,刚想跟我们说点什么,马上有换了一副相当惊恐的表情,一直在旁边大喊大叫! 吴老板刚想走过去看看他到底怎么了,我一把给他拦住,然后给自己开了冥眼,打开冥眼之后我算是知道这老爷子为什么会疯了,因为在他周围,有几团黑色的阴气。 这阴气很明显是他在古墓里沾染上的,沾染上以后,就一直缠着他,所以才会让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拿出冥阳判官笔来,喜爱那个直接一把火把这团阴气打散。 刚想动手,就听见屋子里多出来一个声音:“别,别这样!” 我回头看了一眼,并没有其他的鬼,就随便说了一句:“谁在说话!” “没人说啊!”吴老板说完这句话之后就被管台给拦住了,管台告诉他:“老圆他现在不是在跟活人说话,懂了吧!” 我等了好长时间,根本就没人回答我,然后又想动手,结果又传过来一个声音,说:“别这样,不能这样!” “到底他妈的是谁!” 这次有回答了:“我们就在你眼前,你不是已经能看见了吗?” 我看着眼前的这三团阴气,指着他们说:“你,你...你们说的?” “对啊,别这样,不能把我们打散!” “不是,你等一会啊,我有点蒙,阴气,老几位,在我眼里你们就是三团阴气,这阴气怎么可能会说话啊!” “我们的世界,并不在一个时间轴上,所以,你是看不见我们的真身的,只能看见构成我们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你本来是个人,但是是靠阴气构成的,你这不是瞎胡闹吗!” “我不跟你说了,总而言之,绝对不能把我们打散,要不然的话,这个人会遗失掉所有记忆,这辈子也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 “你说的是,他下古墓的事情,还是...” “是所有的事情!” “那怎么了,不就是失忆吗,那也总比住在这精神病院好的多吧!” “你不明白,这可不是普通的失忆,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全都会忘记,在你们这个世界里,就算是得了失忆症的人,也知道吃饭喝水睡觉吧,可是他不知道,他会反复的思考为什么要吃饭,要喝水,还要睡觉,然后,把自己活活的累死!” 第三百零六章 初下古墓 “你就直接跟我说,如果你们走了他会死不就完了!” “对,就是这个意思,所以,你不能把我们赶走,你们的来意我也知道,我是不会让他跟你们说关于古墓里的事情的,所以就死了这条心吧,如果你们真的想去,那个吴老板知道地址,就直接去,反正你们的后果我也全都知道。” “你都知道什么?” 没人回答。 看来,这个人是知道我不能让吴三爷死在这里,所以问什么都不回答了,这对于我们来说还真有点棘手,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情,真像跟他们说明白之后,管台在旁边说了一句:“不是吧,这世界上还有冥眼看不到的东西?” “你还是没听明白,他根本就不是咱们这个世界的人,他的世界跟咱们的世界不再一条线上,就跟南木丫头说的那个,那个什么来着?” “多维空间!” “对,就是这个意思。” 管台点了点头,我知道这小子根本就没有想明白,他也算是有自知之明,知道我不管怎么解释他也明白不了,就不再往下问了。 吴老板在旁边跟我说:“刚才您说的,他们是用阴气构成的人,是什么意思?” 我想了想,跟他说:“这么告诉你吧,在人间,咱们所有人是不是都是肉和骨头。” “当然了。” “他们说他们是用力气构成的!” “什么?开什么玩笑?” “没错,他们就是这么说的,还说咱们的世界跟他们的世界根本就不在一个时间轴上,所以说我开了冥眼也看不清楚他的真面目,而且这确实是真的,没有什么鬼能把自己变成这个样子!” 吴老板听我说完这些话之后陷入了沉思,然后跟我说:“您的意思是,三叔其实什么事情都没有?” “没错,他就是一个正常人,就是因为太害怕这些东西,所以在表面上就跟疯了一样,其实什么事情都没有。” “那你刚才干嘛不把那些人给赶走!”管台说。 “你没看见我把判官笔都拿出来了?但是这些人说,如果我打散了他们,吴三爷也活不成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点了点头,看着吴三爷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帮帮他,就算是相帮我也没办法帮,来你个头都让那些人给堵死了,现在吴三爷根本就听不进别人的劝解,所以现在说什么也没用。 “行了,走吧,老爷子这里咱们是指望不上了。”我跟吴老板说。 “好吧,幸好我知道那个古墓具体在什么位置,要不然的话咱们去都去不成了!” 说完以后我们就离开了精神病院,他说的这个古墓离樊州城并不远,所以就直接跟我们说让我们准备点东西,明天下午直接开车过去。 回到酒店之后我就直接躺下睡觉了,因为实在不知道到底改准备什么东西,手电筒的话,手机上有,再说了我可以烧一团鬼火带着走啊,根本就用不着手电筒,所以就决定明天直接带点水和吃的就跟着他们下墓,哪有那么多事情,一般的小鬼根本就伤不到老子,天阙山那种地方老子都走过来了,还能怕这么个小小的古墓不成? 第二天上午的时候我们每个人都带着很多吃的去找吴老板了,他看见我们准备的东西之后哭笑不得,说:“我说老几位,咱们又不是去郊游,不用带这么多吃的东西啊!” “可是,我们真不知道该准备什么?” “手电筒呢?” 我烧起一团鬼火给他看。 吴老板点了点头,说:“枪呢?” “枪?我说爷们,这玩意我们上什么地方找去啊,都是本本分分的人,手里怎么可能有枪啊!” 说完这句话之后,吴老板告诉我们:“咱们在下面什么事情都有可能遇到,所以你们准备这些东西是肯定不行的,这样吧,我给你们列个清单,你们再去准备准备,咱们明天再出发!” 他写完了以后就直接地给我了,大部分都是防身用的东西,匕首,撬棍,枪,还有其他的很多东西,全都是防身的,另外一个门类就是辟邪的了,黑驴蹄子,公鸡血,连糯米都写上了,我笑了笑,跟他说:“吴老板,说句实话,这些东西我们真的用不到啊!至于工兵铲撬棍什么的你们带着点就行了,也没必要带这么多啊!” “你们怎么会用不到,工兵铲可不仅仅是用来挖土的,主要是防身用,要是在下面碰见同行了,这玩意可是救命的宝贝啊!” 我笑了笑说:“真的,我们真的用不到,行了,你们赶紧带上东西,咱们去吃个饭,然后就直接走吧!” 吴老板半信半疑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就上楼去拿东西了,他跟他媳妇两个人一人一个很大的背包,他们都是盗墓行业里面很有经验的人,准备的东西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肯定都有用,可是我们这一群人?好像根本就用不到枪。 尚九天没事也跟着我们来了,他说这次放假放了很长时间,自己一个人呆着也没意思,就直接跟我们来了。 说句实话,尚九天帮了我这么多次,现在只要他在我身边,我就会觉得很踏实,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次去的古墓好像也非同一般,有他跟着我心里就踏实多了! 在外面吃饭的时候,吴老板还一直在问我们是不是真的用不到这些东西,我不知道跟他解释了多少次,他才很为难的点了点头,跟我说:“行吧,圆道长,这古墓里面,跟外面可是不一样,我知道您做过不少法事,但是这里面的突发情况实在是太多了。” 我笑了笑:“爷们,阎罗殿咱都走了好几遭了,还能怕一个古墓?” 说出这句话来的话时候他愣了一下,然后说:”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已经死过好几次了,阴间随便去,就知道装逼。”管台说完以后狠狠地往嘴里塞了一个鸡腿。 “死,死了好几次?” “别听他胡说八道,不过阴间我确实去过,所以说,你完全不用担心我们这一帮子人会在古墓里出事,去了阴间我们都活着出来了,怎么可能害怕一个古墓,你说呢?” “好...好吧...” 听见我这么说这小子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本来我是不打算告诉他这些事情的,谁让他一直在旁边跟我唠叨这一件事情,听多了就容易烦,我这个人,只要是烦了就想马上把这件事情给解决,可是让他相信我们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告诉他实情。 跟他说完这些事情之后,他好像都不知道该怎么跟我说话了,确实,我们的经历放在普通人眼里肯定是很难理解的,哪怕是这么有经验的盗墓贼,我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说:“别当回事,就算是去过阴间,我们也都是普通人,只不过有些事情,我们必须要做而已,就跟你们当时为了生活必须下墓一样,我们为了能活下去,也必须跑到阴间去办点事,所以,咱们都是一类人啊!” 让我这么一说,吴老板紧绷的神经马上就放松了,跟我说:“我懂我懂,好了圆道长,我们两口子在前面,您几位在后面跟着,怎么样?” “没问题!”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们几个就上路了,呸,真他娘的不吉利,我们几个就走上前往古墓的路了,我不知道他们在以前的盗墓生活中到底经历过什么,居然这么小心谨慎,不过他所担心的那些东西,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 到了古墓以后,发现这只是一个很不起眼的山头,不过这里风水非常好,绝对是一块下葬的宝地,不过我忽然觉得这个地方有点眼熟。 “这好像是,水归山?” “没错,圆道长,这里就是水归山,您怎么知道的?” “这块地方,是不是有个矿洞,曾经出过事故?” “对对对,本来有一条很近的山路,可以从这里直接到柳城,但是自从那个矿洞出事情以后,就把这条路给封死了,想到水归山的背面来就必须要走樊城才行!” 我点了点头,现在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件事情,当时我身边都是聂文和王立崴他们,现在已经各忙各的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廖诗云他爹娘又给她托梦了,所以好几天之前她就会柳城了,所以这次来下墓的,就只有我们六个,我,管台,圆清霜,柳南木,尚九天,古铭! 再加上吴老板两口子,一共是八个人! 吴老板把东西都弄好之后就跟我们说:“圆道长,您原来在这边办过事?那个矿洞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办过事,而且,你们这次下墓,完全可以当成旅游了。” “为什么?” “你相信这没座山都有山神吗?” “相信啊!” “这座山的山神我认识,所以说,遇到事情,她一定会出面帮咱们的!” 水归山上的事情,我现在还记忆犹新,当年为了让厅长的母亲躲过鬼拜寿,我们可是下了不小的功夫! 第三百零七章 又见饕餮 这件事情不知不觉得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时间过得是真的很快,也是,我都已经四十多岁了,儿子都快二十了,时间过得能不快吗! 听见我这句话之后,吴老板吓了一跳,跟我说:“圆道长,您老人家到底是什么道行啊,怎么连山神都有路子?” 我还没有说话,圆清霜在旁边笑了笑,说:“吴老板啊,我爸这路子可野了去了,说实话,这个山神,如果没有我爸的话,还真当不上山神。” 我记得小时候却是给他讲过鬼拜寿的故事,可是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他居然还能记得这么清楚,不过,他的理解好像有点问题啊。 “去,别胡说八道,这山神是我能决定的事情吗?” “本来就是,如果不是您的话...” 本来这小子还想接着说,让我瞪了一眼之后就没有再往下说了,吴老板看我不想说也就没有继续往下问,可是管台这小子有管不住自己的嘴了,跟我说:“老圆,还有这事?我们咋从来都不知道啊!” 我叹了口气,跟他说:“爷们,咱能闭嘴不!” 说完了之后我们几个就继续往前走,现在吴老板对我们是绝对放心了,这一路上没少跟我说不能不带枪,不论我怎么解释,他都不相信,现在他是完全相信了。 进山以后,我大喊了一声:“老太太,我来看您老来了!” 刚说完这句话,山里面就刮出来一阵风,我笑了笑,看来老太太还记得我,然后我就自顾自的往前走,用自己最大的嗓门,边走边唱:“桃叶那尖上尖,柳叶就遮瞒了天,在其位的这个明啊公,细听我来言呐......” 唱完这一段大约五分钟的时间,这时候我们也走到古墓门口了,说是门口其实就是一个山洞而已,根本就算不上门口,进去之前吴老板还问了我们一句:“老几位,怎么样,都准备好了吗?” “放心吧吴老板,绝对没问题!”管台在旁边说,说完了以后,还问我:“老圆,你刚才上的什么调啊,还挺好听的。” 我叹了口气,跟他说:“探清水河,这是老太太当年最喜欢的曲子,尤其是我唱的。” 说完了以后我们几个就准备进去,可是刚想往前走,就有一棵树直接倒了,横在了山洞口,正准备翻过去的时候,另外一棵树也想倒下来,我就喊了一声:“老太太,您放心,现在我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只会唱小曲的圆一十了,这个墓,我肯定能出的来!” 说完这句话之后,那棵树就没有再往下倒,已经有一半的树根都漏在外面了,可是照样停在原地,看来老太太是明白我的意思了,那就行了,话不多说,直接进去。 这个山洞其他的并没有什么区别,表面上根本就看不出什么东西来,不过我知道这里面肯定没有这么简单,从吴老板两口子的表情上就能看的出来,他们两个走路都很小声,生怕惊扰了什么东西,可是走到现在,真的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 “吴老板,你有没有从长辈哪里听说过什么事情?” “没有了,我所有知道的东西全都告诉你了,这个古墓里具体有什么,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只有我太爷爷知道,我三叔可能也知道,但是现在你也看见了,他已经不可能告诉咱们了。” 我点了点头,我们几个就这样一直往前走,这个洞穴比我们想象的要深很多,武英在旁边问了吴老板一句:“到了吗?” “已经超过三十多米了!” 我回头也问了一句:“什么超过三十多米了。” “我们来之前查了资料,这座山到底有多宽,然后从咱们一进来开始就做记录,现在,咱们在这个山洞里面走的距离,已经超过这座山体宽度三十多米了!” 这算是怎么回事?开什么玩笑,山洞居然比山宽还要深,我们几个从来没有转过弯,一直都是笔直的往前走,这个山洞里面也没有其他的路可走,所以让他这么一提醒,我才意识到,这件事情真的不是那么简单的。 我算是知道当时老太太为什么要用树拦住我们的去路了,可能是因为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已经不是水归山了,所以如果我们出了什么事的话,她根本就帮不上忙。 这么一想心里还真有点发虚,刚才之所以还有心情唱小曲,就是因为老太太作为这里的山神到时候肯定会帮我们的,看来现在只能靠自己了。 “怎么弄,咱们还往前走吗?”圆清霜跟我说。 “按理说这应该是不可能的,也许,咱们已经进入了另外一个空间。”柳南木跟我们说。 “另外一个?” “没错,这个不起眼的山洞,没准就是多维空间的入口。” 说句实话,多维空间这个概念我到现在也不是很明白,根本就没有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就厚着脸皮又问了柳南木一句:“我说丫头,能不能仔细的跟我们解释解释,这多维空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举个例子来说吧,如果你是一只蚂蚁,只能在一张纸上面爬,那你的世界里就只有前后左右的概念。很多失踪案件都可以用这个理论来解释。” “失踪案件?凭空消失?什么也找不到?”管台问。 “没错,失踪不代表死,连尸体都找不到的案件就叫失踪案件。” “这个理论怎么解释?” “再举个更简单的例子吧,我跟圆清霜在一张纸上面爬,我们的世界里没有高度,但是作为人类这种三维生物的圆叔叔,把圆清霜直接从我眼前拿到了上面,在我眼里,圆清霜就是失踪了,其实他就在我头顶,但是我绝对没有办法找到他。” 听柳南木讲完这句话之后我们都点了点头,不管明白还是不明白的全都点了点头,然后她继续跟我们说:“同理,四维空间就是加上了一条时间轴,咱们假设一种四维生物,这种四维生物可以任意穿梭于任何一个时间轴上,他把圆清霜从我身边带到了下一秒,然后在我眼里他就彻底失踪了,但是他死了吗?并没有,也许在下一秒的世界中,他还是在同一个位置,但是作为三维生物的我来说,是绝对不可能穿越到下一秒去找他的,他永远存在于我的下一秒,而那个四维生物所存在的空间,就叫多维空间。比四维空间更高的维度的空间,也是多维空间,这只是一个泛指而已。” 让他这么一说我们就更糊涂了,这完全有悖于我们的常识啊,让我这个岁数的人理解这种东西,真的是有点困难,可是吴老板他们好像是听明白了,武英直接就说:“你的意思是,咱们已经到了另外一个时间轴上,这个时间轴对于原来那个时间轴来说,时间过得很快,这里的一个小时,也许就是外面的十年?”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现在武英,吴老板,柳南木,圆清霜,还有古铭,这五个人基本上都理解了这个概念,我们三个就跟傻子一样站在旁边,不知道他们都爱底在说什么。 “嘘!别说话。”我好想听见了什么声音! 他们安静下来以后,我继续听这微弱的声音,真的很熟悉。 我们继续往前走,走了不到五分钟我已经听到这到底是什么声音了,但是,心里就是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因为,这个声音就是当初闹望月锦鲤时,那些疯子吃自己的声音! “别走了!咱们回去吧!”我转过身去跟他们说。 “为什么?” “你们不知道,这根本就不是人的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可能是神兽的墓,也许也不是墓,就是神兽住的地方,很危险,我这条左胳膊,当年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废掉的,我吃掉了自己的手筋,在天阙山上又遇到了石化蜈蚣,所以才敲掉了!” 然后我就把当初望月锦鲤的事情跟他们都说了说,这些人一个个的都不相信,尤其是武英,她跟我说:“圆老板,这也太邪门了吧,人怎么可能把自己吃的就剩下一个头了,而起还没死,还在吃,您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我还真不是胡说八道,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我也没必要吓唬你们,这确实是我的亲身经历,你们要是决定继续往前走的话,那我就陪你们去,但是,丑话说在前面,里面的东西,真的很危险,当年的望月锦鲤,只是接住了神兽饕餮的一点点力量而已,咱们继续走,面对的没准是真的饕餮!” 说了半天,这群人没有一个相信的,算了就直接往前走吧,现在的我也已经不是原来那么没用了,记得办望月锦鲤这件案子的时候,我还只会用阴气,而且用的还不好,现在老子连冥阳火都能控制好了,也没必要害怕神兽饕餮。 可是,刚往前走了不到十分钟,我就看见了熟悉的一幕。 第三百零八章 偶遇邱晴 周围有好多石洞,我烧的这团鬼火很亮堂,每个石洞里面我们都能看的很清楚,这些人就跟当时的那个楼层一样,所有人都在吃自己身上的肉,走着走着,吴老板说了一声:“我,怎么有点饿了!” “我也是!”武英说。 “卧槽,让你们这么一说,我也有点饿了!”管台也在旁边说。 我现在也很饿,但是我知道,这全都是幻觉,于是就跟他们说:“这都是幻觉,不管多饿,也不要吃东西,任何东西都不要吃,要不然的话,你们就跟这里面的人一样了!” “圆道长,我错了,居然真的有人会吃自己的肉,而且还吃得这么香。”武英跟我说。 可是我现在已经不想说什么了,他们既然非要进来,那就来吧,出了什么事情我也担不了什么责任,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叹了口气,这些人真的是不听劝,如果当时听我的,他们这辈子都不会看见这一幕的。 我叹了口气,真的没办法,我们几个人继续往里面走,吴老板看见的当时跟他三叔一块进来的那几个人了,但是这些人把自己吃的只剩下了上半身,而且神志不清,一直沉浸在自己的食欲里无法自拔,谁都没有办法。 看来,我们是没办法带走他们了。 走着走着,柳南木忽然晕倒了,说:“不行了,我太饿了,真的走不动了。” “那也得走丫头,就是因为空气中的某种味道,才让你感觉到饿,其实你现在一点都不饿!” “等等!!”吴老板说了一句:“您刚才说的是,空气中的味道?” “没错啊,怎么了?” “早说啊,我们这里有防毒面具!” 说完这句话之后吴老板就从背包里拿出来八个防毒面具分给我们,带上以后过了一会真的感觉不到饿了,看来这东西确实挺管用的,柳南木走路也有了力气,行了,既然装备齐全,那就继续往起走吧。 可是走着走着,我们看到的不再是石洞里面的人了,而是一个有一个的石墩子上面摆着人头,他们只剩下头了,还在津津有味的吃着,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吃的是什么吗! “看见了吗丫头。”我跟柳南木说:“如果刚才你不继续走的话,你也会变成这个样子。” 现在他们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了,别看这几个人全都经历过这么多事,但是看见这种东西全都是头一次,当时我看见那个女人头的时候也吓得不轻,直到现在做噩梦有时候还会梦见当时的情况。 武英搂着吴老板的胳膊,柳南木搂着圆清霜的胳膊,管台也想过来搂我的胳膊,让我一脚给蹬开了! 尚九天和古铭还比较冷静,毕竟经历过这么多事情,类似的这话场面也见过不少。 尚九天跟我说:“这里阳气很重,虽然环境看上去阴森森的,但是,阳气真的很重!” 我点了点头:“那当然了,饕餮再怎么样也是龙生九子里面的老五,是神兽,阳气肯定重啊!” 山洞里面虽然很潮,但是并不会影响这里面的阳气,我们不知道继续往前走会碰见什么东西。 我拿出冥阳判官笔来,抖了两下,上面马上就烧起一团红色的冥阳火,有了这玩意就不用不到鬼火了,所以就直接给熄灭了。 管台身上也是噼里啪啦的电光四射,尚九天打开扇子,扇子上面马上就闪起了金光,古铭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三具尸体,围在他的身边。 看来,我们都已经做好了大干一场的准备了,吴老板看见我们几个的状态,哆哆嗦嗦的说了一句:“圆道长,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 “普通老百姓!” “开什么玩笑,哪有普通人能做到这些的!”他很显然不相信,但是我的故事如果一点点跟他讲的话,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于是就跟他说:“爷们,现在跟你说也说不清楚,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所以,如果咱们能活着出去,到时候也算是生死之交了,我就把自己的故事讲给你听。” 吴老板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追问,只是跟在我们后面继续往前走,柳南木嘴里也在念叨着什么,我知道这是南荒秘本,到时候如果真的碰见什么东西的话,她一定能帮上大忙。 圆清霜就帮不上什么了,他只是一个阴阳胎,我也没有把自己的本事教给他,毕竟不像让他走自己的老路,一心一意的想让他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别人想过上平淡的生活很简单,可是放在我这里,就是无比困难,没办法,谁让我是圆家传人呢,现在已经快五十岁了,自己是没什么盼头了,现在只求圆清霜的日子能过得比我好一点。 走着走着,我们眼前一黑,就连冥阳火都看不见周围的东西,可能是呀因为周围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然后我听见一个声音,这个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就是是老太太的声音,她跟我说:“小圆,别再往前走了,如果还要往前走的话,就真的回不去了,我知道你想找泰山府君,这里面没有能偷时间的人,也没有什么线索,想要找的话,就回去慢慢找吧,就是你生活中的事,就是你身边的一个人,他一定能帮你找到天阙山的!” 听老太太这么说,我点了点头,跟她说:“我知道了!” 然后周围的环境就恢复成了当初的模样,我问他们:“你们刚才听见山神说话了吗?” “听见了,好像是跟你说的,让咱们别往前走了!” “听山神的,咱们快回去吧,没准咱们在往前走,就真的出不去了!”我跟他们说。 可是这次他们却出奇的听话,可能是被刚才的场景吓傻了,我算了算,刚才在这个山洞里面,我们呆了大约不到一个小时,出去以后,应该就是七八年后了吧。 我们几个人直接走出去了,上车以后全都松了一口气,尤其是吴老板两口子,他们是真的被吓到了,看来,这个地方确实不能随随便便进来,要不然的话,真的很容易出事情啊! 可是,我们回到樊州城以后,发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外面的时间根本就没有变化! 我们问了好多人,今天是几几年,几月几号,他们的回答都很一致,我问吴老板:“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 “是不是咱们去错地方了?” “绝对不可能,这个地方从小就知道,怎么可能记错,既然没有发生我三叔和我太爷爷那样的事情,应该就只有一个可能。” “什么可能?” “就是咱们没有真正的进去,也许他们走的更深!” 这句话听上去像是很有道理,可是,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的经历,却发现一个问题:“吴老板,咱们在石洞里面发现了当时跟你三叔一起进去的那些人对吧!” “对啊!” “那就说明你三叔肯定没有继续往前走,看见自己的同伴变成了这样,他的第一反应肯定是从里面跑出来,而且根本就不是他想要进去的,所以说,咱们应该走的比你三叔还要深!” 听我说完以后,所有人都点了点头,可是如果不是这个原因的话,我就真的想不出到底是因为什么了,我们在这大街上闲逛,迎面居然碰见了邱晴,正好,这姑娘知道的多,问问她。 在商场里找了个饭店吃饭,然后我就把刚才的经历全都告诉她了,这次她摇了摇头,跟我说:“我从来没有接触到过这方面的事情。” 樊北在旁边听得很入迷,在他眼里这些东西都不可能是真的,可是这确实是我们刚刚经历的事情,他只是一介武夫,在这方面也帮不上什么忙,于是就自己在旁边不停地吃东西。 邱晴说:“关于多维空间的事情,我倒是知道一些,但是,这都是停留在理论阶段的东西,在现实中谁也没有发现过,所以,你们这个事情,我还真帮不上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行,我脑子里这个轴劲儿又上来了,不把这件事情弄明白,老子还真就不走了。 邱晴跟我说:“我真要去找柳城找你呢,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了,是这样,我家好像有点什么问题,你能不能帮我去看看。” “你搬到樊州来了?” “对啊!” “要孩子没要啊,你这岁数可不小了!” “怎么没要啊,孩子已经两周多了,会叫爸妈了都!” “那行那行,明天我得去看看,你刚才是不是跟我说有什么事来着?” 邱晴看着我叹了口气,说:“对啊,说的就是这个,你可倒好,硬是把重点给转移了。” “有什么事?” “我觉得,我儿子这两天有点不对劲,到了凌晨四点多的时候,总是哭,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直哭,而且哭声跟平时还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我脑子里现在全都是刚才在水归山发生的事情,老太太跟我说偷时者就在我身边,到底是谁呢? “你知不知道闹猫的声音,就跟那个一模一样,哭得我都有点害怕!去了好多次医院也没差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闹猫?” 第三百零九章 邱晴的故事 樊北在旁边一听见这个话题,马上就来了精神,跟我们说:“没错,就是跟闹猫一模一样,第一次哭的时候,我们根本就没意识到是孩子在哭,真的以为是小区院子里有一直野猫,但是声音越来越大,我们两口子起来以后发现,这孩子绝对不是哭声像猫那么简单。”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吴老板两口子的孩子也是差不多的岁数,所以说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武英问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里充满了同情。 “是这样。”樊北说:“这孩子哭的时候,眼睛居然变成了猫的眼睛,一般的孩子都是眯着眼哭,可是我们家孩子不一样,居然瞪着大眼睛哭,在黑夜里两只大猫眼放着光,然后声嘶力竭的哭着,我真的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晴知道的事情多,可是这种情况,就连她也没有见过!” 武英点了点头,说:“别担心,圆道长他们肯定会有办法的,我们的孩子一周多的时候被人拐走过,这种感觉我能体会到,幸亏后来找到了,当时我们在警察局里面找到了孩子,那个人贩子还没有押到审讯室,我家老吴上去说了他几句,你知道那小子说什么吗,他一脸无所谓的跟我们说,不就是个小孩子嘛,丢了你们就再生一个喽!” 武英这几句话把邱晴和柳南木的兴趣全都勾过去了,女人总是对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很感兴趣,樊北在旁边无奈的跟我说了一句:“圆哥,麻烦您今晚去我们家看看吧,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你放心,绝对没问题,到时候肯定能给你们办利索了!” “那就太好了,在这种事情上,除了你圆哥我还真想不到别人了,一开始的时候觉得您忙,就一直没好意思打扰,这次碰见了,我就直接跟您说了,没想到您真的有时间帮忙。” “你这话说的,这孩子的事情我能不帮忙吗,孩子的小时对于咱们大人来说都是大事你知道不!” 樊北点了点头,举起酒杯来跟我喝了一个,然后我们就开始吃饭,虽然没有弄明白为什么从古墓里出来时间没有变化,但是这个不重要了,老太太已经提示我,能帮我找到不周山的人就在身边,我现在的主要目的是找到泰山府君,其他的事情,都跟我没有什么关系! 吃完饭以后,吴老板他们两口子就回去了,反正这种事情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就没有让他们过来。古铭和管台也带着两个孩子回去了,跟着去邱晴家的就只有我和尚九天。 这种情况下我们两个绝对能弄明白,一个是修阴功的,一个是修阳功的,其他人也都累得不行了,再说了,只是一个小孩子的问题,根本就用不了那么多人跟着过来,我们两个绝对能搞定! 到了邱晴家以后,发现这两口子的日子过得是真的不错,装修的很有情调,在屋子里养了很多花花草草,然后还有一个专门的健身房,是樊北自己一个人用的,有时候邱晴也过去练练瑜伽。 “你们两口子是真行啊,这日子过得是真不错,对了邱晴,你到底在什么地方上班啊,当时厅长让你过来的时候,也没有说明你到底是那个部门的。”我问邱晴。 “我?”邱晴点了根烟,慢慢的跟我说:“我上班的这个地方,还真挺神秘的,一般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地方,我们是国字号七人众的下属单位,就算是七人众本部的人,没准都不知道还有我们这个组织,我们不是修行中人,但是对这方面的事情所知甚多,而且很感兴趣,圆哥你当初就是七人众的,应该知道我们的作用吧。” 我点了点头,跟她说:“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女孩子抽烟可不好啊!” “那又怎样,抽根烟怕什么的。” 尚九天在旁边说:“莫非,你是深山的人?” “对,我就是深山的人!” “深山?什么玩意。”他们两个说的很热闹,就我自己一个人在旁边一脸懵逼。 “就是我工作的地方啊,深山是七人众的一个下属组织,掌握着很多关于阴阳八卦,风水民俗的资料,这些东西只有拥有深山高级权限的人才能查阅。” “你有吗?” “当然有了,深山这个组织,真的是很神秘,平常的时候我们就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可是一旦到了有案子的时候,我们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是一定会跟着七人众去到最危险的地方调查,那次在长易庄就是一个例子。” 我点了点头,看来这国字号七人众还不是我想象的这么简单,认识邱晴这么多年了,居然才知道她的故事,我接着问她:“你当时怎么会选择在这个地方上班,又是怎么进去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邱晴笑了笑,她跟我说:“如果不是我爸妈的话,没准我现在就是个想荀月那样的国风漫画家了。” “你也认识荀月?”她一说荀月,让我想起了当时调查丹青术的时候,柳南木说荀月这个人还在网上画漫画,就是因为她非常喜欢荀月,我们才没有错过荀月的画展。 “她可是荀月的铁粉。”樊北在旁边说了一句。 我并没有打算把荀月的故事告诉她,不想改变她心目里偶像的形象。 邱晴接着跟我说:“但年我爸妈全都是国字号七人众里面的人,他们很痴迷于这种阴阳功法,所以也一直想让我修炼,但是我死活不肯,总觉得这种东西很无聊,小时候我就喜欢在墙上乱涂乱画,很小的时候就在自己的作业本上画了自己的第一个小四格,但是有什么用呢,我爸妈他们一看见我画画就骂我,虽然没有动手打过,但是有时候语言暴力更能摧毁一个孩子的内心。” “你怎么了?” “我自杀过好多次,因为我真的喜欢画画,喜欢把自己的想法通过画笔表现出来,但是我爸妈已经把我逼到一定境界上了,所以,在一个晚上,我自杀了。” 让她这么一说,樊北愣了一下,说:“你当时不会成功了吧,亲爱的,你可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件事情啊!” 邱晴笑了笑,深深地抽了口烟,跟我们说:“怎么可能成功了,我用刀子划破了自己手腕上的动脉,看着血从伤口里不断地流出来真的觉得解脱的日子就快到了,但是后来还是被救了回来,我身体本来就很虚弱,所以在医院里昏迷了三天三夜,我真的看见自己躺在病床上,我知道,其实我已经死了,但是总觉得自己就这么死了有点可惜,于是就躺回了自己的身体里,我到现在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一个梦。” “应该不是梦吧。” “无所谓了,但是我只知道醒过来以后自己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再也拿不起画笔,画出来的东西总是奇奇怪怪的,但是我的记忆力强大的惊人,家里的古书看一遍基本上就不会忘,于是我就开始看这些东西,后来,让我爸妈如愿以偿的把我送到了深山。” 我点了点头,看来这丫头小时候的经历也不容易啊,不过现在看她过得这么好,小时候苦点就苦点吧。 “行了,别想这么多了,现在日子这不是过得挺好吗,有自己的家庭,还有个稳定的工作,收入还不低,很不错了已经。”我也点了根烟,和她说。 “是啊,我很知足了,小时候的事情就随他去吧,反正已经过了这么多年,还有什么可说的,老天爷既然又给了我一条命,那就是让我好好的活着,如果我在整天寻死的话,那就成了逆天行事了,你说是吧圆哥。” 我笑着点了点头,这丫头说的一点也没错啊。 我们就这样,边聊天,边看电视,慢慢的,时间到了凌晨三点多,我们四个人都困的不行了,躺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的,可是,刚想睡着的那一瞬间,一阵声嘶力竭的哭声吓得我们全都睡意全无。 “又闹上了!” 我们赶紧进去邱晴想开灯,让我一把给拦住了,这孩子在黑夜中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眼睛里放出来跟猫眼一样的绿光,这个情形真的有点吓人,为什么白天好好的,一道了现在这时候就会变成这个样子。 “老尚,怎么样,这屋子里面阳气重吗?” “不重,看来是你的活了!” 我点了点头,给自己开了冥眼之后,仔细看了看这屋子里的没有个角落,可是我什么都看不见,也就是说,并不是有恶鬼在作祟,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孩子在婴儿床里一个劲儿的哭,不对,根本就不能算是哭,这哭声真的太吓人了,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还哭得我心里发毛。 既然房间没问题,那就应该是这个孩子身上的问题了,我慢慢地走道孩子身边,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一开始的时候还没有什么发现,可是过了五分钟之后,我好像看到了一点端倪! 第三百一十章 傩雕入骨 “你们快过来看,这孩子的表情肯定有问题!” “什么问题?”求情和樊北两个人赶紧跑过来了。 我指着这孩子的脸说:“你们仔细看,这孩子哭的时候,表情是不是很僵硬,如果你用其他的东西逗一下普通的孩子,普通的孩子脸上就算是在哭,表情肯定也会有所变化,但是他不一样,你看,我拿着玩具逗他,他的手和身子都很想拿这个玩具,但是脸上的表情一点变化也没有,会不会是,有什么东西在控制他?” “什么东西?圆哥你不是开了冥眼吗?快看看这房间里面到底有设呢么东西!” “这房间里什么东西都没有,我的意思是,控制着孩子的东西,在他体内!” “这是什么意思?” 我叹了口气,跟他们说:“跟你说实话吧,这个事情,我还真结局不了,但是有个人肯定有办法,咱们都认识。” “谁?” “还能有谁,南宫瑾啊,这孩子的脸已经变成了这样,肯定是某种咱们从来没有见过的傩雕,傩雕控制了他,所以才会一直这样哭的!” “对对对,肯定是这样,快,快给南宫瑾打个电话。” 我拿出电话来,并没有给南宫瑾打电话,而是给王立崴打通了电话,想了好长时间他才接电话,这个时候两口子肯定在睡觉,王立崴接电话的时候说话都迷迷糊糊的,我把这里的情况跟他说的差不多之后,这小子马上就精神了,然后跟我说:“圆哥,放心,我们两个这就起来,从柳城到樊州大约有个半天多的时间,下午的时候我们肯定能到,刚才南宫瑾在旁边跟我说了,这种情况确实跟傩雕有关系,让邱晴放心,我们马上就到!” 把王立崴的话跟邱晴两口子说了,听见他的答复之后,两个人才松了口气,他们也没想到王立崴居然答应的这么痛快。 天亮以后孩子的哭声才停下来,幸亏现在是夏天,天亮的比较早,我和尚九天就回去睡觉了,跟邱晴说王立崴到了的话就跟我说一声,到时候我过来看看。 尚九天把我送到酒店楼底下,跟我说:“行了老圆,我这假期也差不多结束了,今天下午就不跟你们过来了,有事的话再来找我,歇了这么长时间,我也该好好查查牟镇的事情了!” “你等会?牟镇?牟镇又出什么事情了?” “你少跟我装糊涂,你小子会不知道这件事?当时你应该就住在牟镇,哪里降下了天洗,死了好多人,现在还没有查明原因,到现在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谁,幸好你小子躲出来了,要不然,说句不好听的,没准你当年就死在牟镇了!” 没想到这件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居然还有人在查,而且负责这件事情的居然还是我的朋友,而我就是罪魁祸首啊,当年在阴市打出去一条黑龙,让牟镇变成了那个样子,无奈之下叶知秋才降下天罚,把所有人全都给杀了,当时牟镇毕竟变成了人尸同镇,如果不杀这些人的话,肯定会出大事情的。 “你怎么了?”看我一直在这里发冷,尚九天就问了我一句。 “没事,没事,我当时就算到了,牟镇马上要有血光之灾,所以就提前搬出来了,没想到搬出来的第二天,哪里就出事了,你们查清楚这件事情没有?” “当然没有了,一点头绪都没有,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其实很麻烦,无缘无故的出现这么一场天灾,我根本就无从下手,前面的同事,都在调查这件事情的过程中牺牲了,不知道我能不能或者回来。” “没问题老尚,你是谁啊,纯阳精魄对不对,在人间就没有你去不了的地方!放宽心,工作而已。” 尚九天苦笑了一声:“以前的时候,我在调查阙山虎,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上头居然把这件事情给压下来了,谁也不许提,然后我又被调到牟镇专案组,调查当年牟镇的天灾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说,这一阵子确实挺头疼的,行了,不跟你说这些了,如果我能在这个过程中活着回来的话,到时候找你喝酒啊!” “行,没问题,那我先回去了啊!” “好好,快去歇会吧!” 下车以后我就直接进了酒店,真没想到尚九天调查的案子居然都跟我有关系,一开始是阙山虎,准确来说阙山虎跟我的关系不大,但是牟镇的事情确实是我一手造成的,不过他们既然拍了修阳功的人调查这件事情,就肯定以为这件事情的原因可能是在人间,那就让他们查去吧,怎么查也差不明白的。 躺在床上忽然觉得很渴,就起床烧水,忽然发现楼道里有动静,就悄悄地把门打开一条缝,然后看见柳南木穿着睡衣,从圆清霜的房间里走出来,披散着头发,还一直打哈欠,然后慢慢的回到自己的房间,继续睡觉。 我得天,我看见什么了! 没想到这两个孩子已经进展到这一步了,不错不错,我儿子就是有本事啊,还没结婚的呢,就把姑娘给忽悠到自己的床上去了,真不错! 想到这件事我心里真的很高兴,本来就想让这两个孩子慢慢的走近点,没想到根本不用我撮合,两个人已经开始了,真不错啊,这对于我来说绝对是个好消息,他们的岁数也都差不多了,到了结婚的年纪,而且估计着两个人再回去上学也跟不上了,算了算了,明天跟他们说说这件事情,早点结婚算了! 这一觉直接睡到下午,邱晴给打过电话来之后我就一个人开车去他们家了,路过圆清霜房间的时候,还听见他们两个在房间里面说话呢,真好啊,我对我这儿媳妇可是相当的满意。 开车到了邱晴的家,南宫瑾这些日子有点发福了,王立崴也是,看他们两个的第一面就说:“胖了啊,你们两口子。” 南宫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看你,这么多年没见面了,上来就说我胖了。” “胖就胖吧,都结婚了,胖了是发福,证明自己的日过的好,怕什么的,行了,赶紧说说,他们家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跟南宫瑾说。 “这,实不相瞒,真有点麻烦,现在这个孩子属于傩雕入骨,这种傩雕是万物雕,跟五行雕还不一样,万物雕就是用各种动物的骨头做成的傩雕,而傩雕入骨这种事情,只有在孩子很小的时候,才能做成,你们孩子在医院的时候有没有接触过什么陌生人?” “那有什么陌生人,我们一直在身边看着呢,根本就没有来过陌生人。”邱晴焦急的说。 “那这孩子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南宫瑾在旁边说。 我看着这丫头说话实在是着急,就跟她说:“你管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干嘛,就直接说有没有什么办法,对孩子会有什么影响不就完了吗!” 南宫瑾跟我说:“圆哥,你身上有猫妖的妖骨对吧。” “当然了,这么多年了都!” “现在,是你控制猫妖妖骨没错吧。” “这不是废话吗,要是我被猫妖的妖骨控制了,那还了...不会吧,你是说?”说到一半的时候,我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没错,现在这孩子身上就相当于有妖骨,但是这个妖骨会慢慢地控制他,直到有一天,这孩子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人形猫妖!” 邱晴听完这句话之后马上就坐地上了,她赶紧问南宫瑾:“到底有么有什么结局的办法,你一定要帮帮我们。” “别着急,办法倒是有,只不过,得让这孩子受点罪啊!” “受什么罪?” “是这样,我现在必须用原道孝袍把这孩子身上的傩雕压制住,要不然的话,肯定会没办法收拾,你们放心,万物雕是在五行雕之下的一种傩雕,我连五行雕都会,万物雕根本就不在话下,只不过,就是苦了这个孩子了!” “到底该怎么做?” “每次她发病的时候,我都必须用原道孝袍帮他来压制,要不然的话,在这期间孩子会很难受,但是绝对可以忍耐,这个过程要坚持七八年才可以结束,这个时候孩子基本上不再会受万物雕的控制,但是,因为长时间在原道孝袍的功法之下,这孩子一辈子都会体弱多病!” “那就来吧,就这么治,一辈子体弱多病我就养他一辈子,我们这就搬回柳城去,到时候就麻烦你了!”邱晴说。 “你这话说的,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一点都不麻烦啊,我跟你说,这件事情一定要查清楚,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不能让这个人一直在暗处加害你们!” “放心,我一定会查这件事情的!” 说完以后他们就马上联系了搬家公司,然后就直接搬到柳城去了,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祸害邱晴这一家,他们两口子平常都是很好的人,很老实的人,基本上就没有得罪过人,可是为什么,还要经历这种事情。 我直接回了酒店,把圆清霜叫到我屋子里来,又要事要跟他说! 第三百一十一章 儿媳妇 回到酒店之后,我直接就把圆清霜给叫到屋子里来了,他进来以后就点了根烟和我说:“咋了爸,啥事?” 我微笑这个跟他说:“咋样啊爷们,昨天晚上,有措施没有?” 这小子看我这么说话,马上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含含糊糊的跟我说:“你说什么呢,什么措施不措施的?” “行了,你小子别跟我装傻了,今早上柳南木回房间的时候正好让我看见,你能不知道我说的是啥措施?” 这回这小子马上就泄气了,他以为我生气了,就跟我说:“爸,我知道不该这么做,但是,我们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方了,是打是骂,全看您心情,我绝对不会说一个疼字,也绝对不会说一个不字,这件事情就是我做的,我绝对不逃避!” 我看着这眼前的这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笑了笑,说:“好,好样的,是我儿子,实话跟你说了吧,爹早就想撮合撮合你们两个了,没想到你们这进度这么快,可以啊儿子,这么漂亮的一个大姑娘,还没结婚呢就忽悠到床上去了?” 圆清霜看我并没有生气,语气就马上换了,直接跟我说:“爸,您要是这么说,我可不就不跟你瞒着了啊!” “你跟我还有什么瞒着的,就直接说吧。” “还真没有什么措施,那我怕啥的,就算是先上船再买票,我也不会不负责任啊是吧!” “好样的,行,老子就喜欢你这句话,行了,把柳南木也叫过来吧,我得跟我儿媳妇说两句话!” 圆清霜笑了笑,然后就出去把柳南木给叫过来了,柳南木一开始还故意的跟他保持着距离,可是走到我面前之后,圆清霜就直接把她搂在怀里了,柳南木说:“你干什么!” “放心吧,这都公开了!” 柳南木愣了一下,然后跟我说:“叔...” “还叫什么叔啊,你这孩子!” “那,爸?” “哎,这就对了你看看,你们两个的事我都知道了,也没啥,反正你们也都到了岁数了,让你们回去上学的可执行性基本上也不大,是吧,那咱就就事论事吧,啥时候办事啊你来打算。” 圆清霜点了根烟,深深地抽了一口,故作深沉的跟我说:“父亲大人,事关重大,孩儿,恐怕是还没有准备好啊。” 我站起来直接踹了这小兔崽子一脚:“给老子好好说话。” “得得,您这也太着急了吧,我们都还没有什么准备,这刚在一起不长时间,您这就让我们结婚,难免有些唐突啊!” “这有什么唐突的,反正你们两个有事实了已经,到时候你还真打算先上船再买票啊!” 柳南木在旁边听愣了,就问我:“爸,什么叫,先上船,再买票啊!” 圆清霜还在旁边由于到底该怎么解释,我就直接跟她说:“就是先有了孩子,然后再结婚!” 一说这个柳南木马上就脸红了,我跟她们说:“行了,就这样吧,我给你们定下了,咱们今天就会柳城,一个星期之后,你们两个就结婚,这么样?” “那行吧,反正我没啥意见。”圆清霜说。 “我得回去问问奶奶,不过,估计她也没什么意见,反正我们现在回去上学已经跟不上了,我一个女孩子,能早点成家安定下来,他老人家也好放心不是。” “那就这么定了,行了,你们去吧,我这就开始张罗,今天是星期二,下个星期三是好日子,还有八天的时间,你们也准备准备,能不能让老太太同意,就看你小子的表现了啊!” “那保证完成任务,绝对没问题啊,这跟老人说话在咱们家绝对是遗传,当年您把厅长的母亲给伺候的服服帖帖的,现在我绝对能把我这老丈母娘拿下!” “放屁,那是老丈母娘啊!” “哎呦呵也是啊,那我该怎么叫啊!” “我也不知道,就叫奶奶吧,孙女婿也是半个孙子不是!” “行,看我的吧,绝对没问题!” 说完之后两个孩子就离开了,古铭管台随着就进来了,管台一进来就说:“怎么着这是,这两个孩子要结婚了?” “那可不呗,都有事实了,不结婚还等啥!” “清霜这小子行啊,这没漂亮一个大姑娘,就这么追到手了。” “你这话说的,我儿子不是也挺帅的嘛,这点随我,你知道不!” 我们三个在这里说说笑笑,中午在外面随便吃了两口饭,然后就直接回了柳城,到柳城之后我先是送请帖,然后再找婚庆公司,总之这一个星期忙的我是不可开交。 七天之后,两个孩子的婚期马上就要到了,现在的时间是下午四点左右,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什么事情都准备好了,终于可以松口气了,看着两个孩子的结婚证,我心里真是有一万句话说不出来啊。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关了电视,也没有什么好看的节目,拿着这两个孩子的结婚证,直接跑到屋子里面去了,坐在床沿上跟柳柳说:“你看,咱儿子要结婚了,高兴不。”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苦笑了一声,然后继续跟她说:“媳妇啊,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听见,这么长时间没看见你了,还怪想你的,你说说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仇也给你报了,但是,这怎么去找泰山府君,我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啊,你在那边过得还好吗,我知道你现在也不能给我托梦了,多等等我,到时候我一定过去找你,不关你是化作一棵树,一座山,一块石头,还是一条河,我都守你一辈子!” 说着说着又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了,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这么想哭过,柳柳跟我过了这么多年的苦日子,结果还是逃不过自己的生死劫,三生三世过来了,那么多阴阳事也都挺过来了,最后居然死在了自己亲生父亲的手里,鬼帝这个老东西,我现在真的是觉得,让他死的有点痛快,就应该把他关在黑水里七七四十九天,不死也让他生不如死!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入殓师,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现在已经不知道改怎么给自己的定位了,现在,这辈子已经入殓了七个人,我不知道第八个会是谁,也不知道最后谁会给我入殓,因为圆家以后再也不会指着这门手艺过活了,柳南木的南荒古术,完全可以去七人众跟着厅长干,圆清霜一心想开店,我可以直接给他弄一个,饭店也好,超市夜好,什么都行,就看他自己折腾了。 当初还整天缠着我爹和我爷爷耍嘴皮子玩呢,现如今我的孩子都要结婚了,过两年我也就能抱孙子了,不得不说时间过得是真的很快很快,虽然经历了这么多,但是自己年轻时的事情,依然恍如昨日,当时在村子里的老宅已经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牟镇的院子也已经荒废了多年,现在搬到柳城来,真的觉得,自己里安生日子不远了。 我给聂文和王立崴他们打了个电话,还是在我家楼下的那个饭店,聂文,王立崴两口子,邱晴两口子,全都过来了,邱晴说有了南宫瑾的帮忙,孩子的症状正在慢慢的好转,哭的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厉害了。 “行,有效果就好啊!来,走一个!” 喝完酒以后聂文跟我说:“咋样啊老圆,啥感觉,儿子明天快结婚了,高兴不!” “咋不高兴呢,那肯定高兴啊,就是觉得这时间真快啊,前一阵子我又去了一趟水归山。” “水归山?你跑那干嘛去了?” “有点事呗,我在那里面又碰见饕餮了,但是老太太救了我一命,要不然啊,我们几个人就全都死在了里面了!” “这么多年了,老太太还记得咱们?” “当让记得了,她现在是水归山的山神,知道那个山洞有危险,还弄倒一棵树拦着我们不让我们过去,但是最后还是进去了,在里面要不是她提醒我们,我们真就出不来了。行了,不说这个了,老聂,你闺女什么时候结婚啊,我记得比清霜还大点啊!” 一说到他女儿,聂文马上就不高兴了,跟我说:“别跟我提她,现在一提她我就来气!” “咋了这是?” “你说本来在外面上着大学,也挺好的吧,嘿,回来之后给我带回来一个女朋友,你说这放在你身上不对气死?” “啥?你闺女给你带回来一个女朋友?那不得把她妈给气死?” “什么给我个女朋友,我说的是,她自己找了一个女朋友,你这个脑子可真是啊!”聂文跟我说。 “不是,我侄女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这一口了?” “那谁知道去,她现在在上大学,我不管她,爱怎么疯怎么疯,回来以后我就安排她相亲去,真是,年纪轻轻的干什么不好,非得弄这事!” “我说老聂,你也不能这么说,现在他们这样的年轻人有的是,放宽心吧。” “不是老圆,你儿子要是给你找个男朋友回来,你还能放宽心?我咋这不信呢?” “我打折他的腿!” 第三百一十二章 群尸贺喜 “这不就完了嘛,为了这孩子的事啊,我真是没少操心,这也不算是什么病,其实是很正常的事情,实话跟你们说啊,这同性恋我也不反对,我总觉得别人有别人的生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但是放在我女儿身上,我还真就接受不了!”聂文说完以后摇了摇头,自己喝了一口闷酒。 “我跟你一样,也接受不了。” 沉默了半天的邱晴说话了:“我能接受。” “啥?” “别闹了,你孩子还小,到时候你就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了,哪有那么简单的!”我笑了笑跟邱晴说。 “我真的能接受,孩子有自己的生活,我也有我自己的日子,把他养大之后,我就在也没有必要干涉他的想法了,现在的父母,大部分存在一种强盗逻辑,就是我认为好的,你孩子就必须的照着做,我认为这个才好吃,孩子就必须的都吃了,我认为这个衣服好看,孩子就必须穿上,那如果有一天,你觉得吸毒舒服,是不是也要让孩子跟着你吸毒呢,没错,咱们确实觉得传统的家庭模式挺好,但是他们也有自己的想法啊,不能让孩子成为强盗逻辑的受害者,我小时候就是因为这个,差点死掉,所以,我绝对不会干涉他们的选择。” 邱晴这么一说,我和聂文全都哑口无言,王立崴的儿子现在也上初中了,整个饭桌上就邱晴的岁数小,结果我们这几个大老爷们都让她给教育了一顿,人家说的确实没错,强盗逻辑,现在那个父母没有强盗逻辑,如果只是停留再吃穿上,可能孩子还尚且可以忍受,但是如果真的把强盗逻辑强加在孩子重大事情的选择上,婚姻,工作,大学,这些都是会影响到孩子一生的,我怎么没有注意过这些事情。 “行了,咱们今天来不是讨论怎么教育孩子的,明天我儿子结婚,这么严肃的话题咱们换个时间再说,今天就不说这个了。”说完这句话之后我把酒杯举了起来,然后王立崴也转移了话题,气氛马上就回来了。 我们几个人说话就是这样,根本就不用管其他的东西,只要有人岔开话题,刚才的事情就算是翻篇了,没人会在乎什么,这才是聚会应该有的气氛。 这顿酒我们喝了很长时间,回到家以后我直接就睡着了,第二天我一大早就到了酒店忙活着,圆清霜就直接去接亲了,我还没有见过柳南木他奶奶,一会见面的时候还不知道怎么称呼呢,我总不能跟着孩子叫奶奶吧,那还不得让人笑话! 我赶紧把司仪叫过来,问他:“爷们,我儿媳妇的奶奶我应该怎么称呼啊,这我也没有经历过,也从来没碰上过,我儿子结婚,我这当爹的不能给他丢人啊!” 那个司仪笑了笑,跟我说:“大叔,您儿媳的奶奶应该您应该管他叫姨娘,或者是大姨娘。” “就直接叫姨娘就行?” “对,就这么叫,不会出错的!” 我点了点头,要不是这个小伙子,我一会没准还真得出丑。 过了一会宾客都开始进门了,看了看表已经是上午十点半多了,马上就要到开席的时间了,我真没想到居然会过得这么快,在这酒店里忙活了这么一小会居然三四个小时都过去了。 不一会老太太就在孙女和孙女婿的搀扶下进来了,我一看赶紧过去,说:“姨娘,您来了!” “好好,来了来了,我这孙女可是乖僻的很,到时候就麻烦你多管管她了啊!” “您看您说的,快做快做,两个孩子结婚是好事,咱不说那个!” “好好,坐,坐!” 老太太七十多岁了,不过看上去真的不像七十多岁的人,平常看来挺注重养生的,如果让我第一眼看过去,也就是六十四五岁的年纪,好啊,家里有个老人是这个家里的福气。 “我老糊涂了,也分不清什么辈分,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就管你叫清霜他爸,可别挑我理啊!” “您说这个干嘛,我这当小辈的能挑您理吗?” “好好,孩子们结婚了,真好,我是真没想到啊,居然能活着看见我这孙女出嫁,这丫头小时候啊,不听话着呐,哈哈哈!” 我笑了笑,跟老太太说:“那肯定能看见啊老太太,咱们不光看见他们结婚,明年还让您老人家抱上重外孙子,咋样!” “好好,那肯定好啊!” 我看了圆清霜一眼,说:“看见没有,抓紧啊,我也想抱孙子呢!” 两个孩子让我们这么一闹还真有点害羞,我笑了笑,就去招呼其他的客人了。 边天涯师徒两个也都过来了,荀月也来了,我隐隐约约的还看见门外面有几个身影,就走过去看了看,居然是焦木,夜囚还有胖子他们,我可真是好长时间没有看见胖子了,没想到他到现在还没有投胎,我招呼他们进来,焦木说:“我们怎么能进去呢,行了,算了吧,来看一眼我们就知足了,里面有老人,我们身上阴气太重,对他们身体不好啊!” “你等一会!” 我回屋弄了几瓶好酒,然后直接摔在地上,这样他们就能把酒带到阴间去了,胖子笑了笑说:“行了,恭喜啊兄弟,孩子结婚,这可是大喜,快去忙活吧,我们几个这就回去了。” “等会!”我把他们几个人叫住,说:“我爷爷没来吗?” “你爷爷他,来不了阳间了已经,当时打鬼帝的时候,叶知秋偷袭了他老人家,所以收了很重的伤,为了不让你的担心就没有告诉你,不过你放心,他现在已经好多了,根本就没有什么事情了!”夜囚跟我说。 我点了点头,说:“知道了,回见吧老几位。” 转过身去一丝眼泪就落了下来,老人为了我们这些子孙真的是付出了太多,就凭这个,我也得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中午吃饭的时候弄得非常热闹,正吃到一半的时候,厅长居然过来了,我和聂文几个人赶紧迎上去,说:“厅长,您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去接您啊!” “行了你的了,跟我客气什么,小圆,不对,不能叫小圆了,过两年就要当爷爷的人了,现在应该改口叫老圆了,对不啊!” 我笑了笑跟他说:“您看您说的,来来来,快入席快入席!” 厅长坐好以后,正好赶上圆清霜和柳南木过来敬酒,可是,厅长刚把就杯放下,外面又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圆道长,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也不叫上我喝几杯啊!” 方望泉怎么来了。 大门已开,望泉尸尊带着几十具尸体直接闯了进来,把其他的那些亲戚朋友全都给吓跑了,就剩下我们这些人,我走过去问了问老太太,说:“姨娘,让清霜扶您回去歇会吧!” “不用,不用,这都是小场面,我老太太年轻的时候,什么场面没见过,不用担心我!” 这老太太还真看得开,望泉尸尊都来了,居然还是小场面,得了,既然她不害怕,那我也就不多问了。 我直接走到前面去,说:“别来无恙啊,方道长!” “托您的福,阴间我是现在已经没有我呆的地方了,只能跑到人间来占上个一席之地,要不然的话,三界之中我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不是吗?” 我刚想说话,柳南木就在后面喊了一句:“方望泉,你他娘的什么意思,老娘今天结婚,你是故意来搅局的吧!” 说完以后她就开始念咒语,然后这一块就开始地震,楼上的吊灯全都给掉下来了,除了柳南木之外我们谁也站不住,圆清霜喊了一句:“行了南木,再这样下去,楼都塌了!” 柳南木把南荒古术收起来之后,就笑了笑,说:“方望泉,我忍你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这里不是动手的地方,敢不敢跟老娘去龙口崖!” “别这么激动嘛,新娘子,我来这里是为了喝喜酒,可不是跟你吵架斗嘴的啊,好心好意的带这么多人来给你撑场面,你就这样对我,是不是有点有违待客之道啊!” “客?你这脸皮也是够厚的,这全场的人,谁会拿你当客人,开什么玩笑,还客,你他娘的要脸不要了还!” 望泉尸尊从桌子上拿起一瓶酒,直接就吹了,说:“好长时间没有喝过这么好的酒了啊,真没想到,我居然能在吉百年之后,参加上圆家传人的婚礼,带上这么多老伙计,也算是群尸贺喜了吧!哈哈哈哈!!!” 这老小子就是来捣乱的,柳南木刚想继续说,就直接被我给拦下来了,我跟方望泉说:“我知道你的来意,都这么多年了,咱们两个的恩怨也该做个了断了,虽然我还不清楚当年老祖宗到底跟你有什么过节,但是,我知道这一仗是少不了的,走吧,现在就就去龙口崖,别给人家饭店惹麻烦!” “你不是都查清楚原价的事情了吗?” “我不相信只有这么简单,这其中的事情,只有你们两个人知道,外人,绝对不可能清楚!” 第三百一十三章 龙口崖决战 “哈哈哈,还是圆道长明白事理啊,走吧,这就去龙口崖,我也懒得跟你说废话了,在阴间,阎王爷让我带不下去,在人间不把你除掉老子照样待不下去,天界那个地方也不是老子能去的,我就不信了,这三界之中,还没有我方望泉一个栖身的地方!” 我笑了笑,这老小子真会挑时间啊,非得在我儿子结婚的时候跑过来闹事,那正好老子也根你交交手,千年以前,圆天诫答应了方望泉,这一千年以后,我就不信老子弄不了你个王八犊子! 圆清霜跑过来跟我说:“爸,怎么办?” “放心儿子,你们两个人的婚礼继续,你爹我,去去就来!” 说完以后方望泉就出去了,我也跟着出去,管台在后面跟过来了,古铭也过来了,聂文,王立崴,还有南宫瑾他们全都过来了,出来之前我跟厅长说了一声,让他安心吃饭,这点小事情根本就不用往心里去。 我们几个直接开车去了龙口崖,我不知道方望泉是怎么过去的,不过他既然有办法来到这里,就有办法在不引起别人注意的情况下到龙口崖去,本来以为能给儿子好好的办个婚礼,没想到半路杀出来这么个东西,真是扫兴啊。 “老圆,这孙子居然还活着!”管台在后面跟我说。 “谁说不是呢?我也以为阎王爷会直接把他给办了,看来,他老人家还是留了一手啊!” “留了一手?什么意思?” “让他继续跑到人间来跟我作对呗,现在我的本事比望泉尸尊也不差,实力完全会影响到阎王爷的统治地位,看来他老人家又多心了啊!” “不是,这阎王爷老糊涂了吧,当时出你找来的纯阳精魄,才把鬼帝给杀了,如果不是你的话,他不知道还得费多大劲呢?” 我叹了口气,跟他说:“那能有什么办法,既然他已经开始提防我了,那我就只能跟他干一仗了,其实就算不是阎王爷,这方望泉也会过来找我的,圆家和方家的恩怨在他心里就是一个结,这个心结解不开的话,他干什么事都不痛快!” “那倒也是,放心吧,咱们这边这么多人,对付他一个绝对没问题。” 我笑了笑,但愿如此吧,虽然我现在的功法比望泉尸尊要高一些,但是毕竟他的道行在这里摆着,所以说这一仗还不知道谁输谁赢,管台把事情看的太乐观了,我就必须悲观一点,接下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他方望泉既然敢来找我,肯定已经做足了准备,所以说,我必须加以防范。 到了龙口崖之后,方望泉跟我说:“圆道长,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你的功法,能不能赶上当时的圆天诫啊。” “我祖宗的本事我是及不了半分啊,等一会,还得多请方道长手下留情了!” “圆道长太客气了,在阴间连鬼帝都收拾的了,恐怕我一个小小的方望泉,现在是没办法撼动圆道长的地位了啊!” “您是望泉尸尊,我一个小小的入殓师怎么会有什么地位,再说了,我也不想要什么地位,今天要不是方道长大驾光临,我圆某还在喝自己儿子的喜酒呢,不是吗?” “你他妈还好意思说!”说到这里的时候,方望泉相当生气,他指着我的鼻子说:“如果不是你的话,老子的方家也不会绝后,你们圆家当时把方家赶尽杀绝,幸好阎王爷出面,才让我留了一个全尸。” 阎王爷出面?看来这里面还真的有隐情,我所了解的是,阎王爷出面帮着圆家平了方家,没想到阎王爷是直接把方望泉的尸体给流下来了,算了,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懒得去查这些事情,就直接跟他说:“方道长,您不觉得,把一千多年前的事情放在现在说,有点不合适吗?” 方望泉冷笑了一声,跟我说:“确实,没错,真的不合适,我可以这么跟你说,现在世间流传的方家和圆家的传说,全都是假的,真相只有我和圆天诫知道,既然你圆道长这么说,那我也没有必要把真想告诉你了,您老人家根本就不关心这个,现在最关心的应该就是儿子的那杯喜酒了吧,这次,如果你能活着回去,这喜酒你照样能喝的上,如果你会不去的话,放心,我很快就让你儿子儿媳妇过去陪你!” 这孙子说话可是真够难听的,其实我已经忍不住要动手了,谁知道管台在旁边说:“你他娘的,别给脸不要脸,一千年了还出来祸害人,有点良心没有,怪不得阎王爷不让你在阴间呆着,就你这人品,耗子碰见了都得绕着道走!” 说完以后管台就一路电光的冲过去了,聂文古铭什么的也都开始动手,古铭直接用出群尸过境,望泉尸尊带来的那几具尸体瞬间就被踩到土里了,幸亏我们几个躲得快,要不然的话,也死在这些尸兵脚下了! “群尸过境?”望泉尸尊愣了一下:“这是失传的秘术,没想到人间居然还有这样的高人!” 聂文冷笑了一声,说:“人间的高人多了去了,你以为你的道行高就能肆意妄为,先吃老子一脚再说!” 说完以后聂文就把阴气全都集中在右脚上,跑过去直接踹了他一脚,望泉尸尊根本就没有在乎一个凡人的力量,可是没想到,就是这一个凡人,直接把望泉尸尊踹出去十米多远! 他慢慢的走过来,凝结了一团阴气,直接冲我打了过来,速度相当快,就算我开了猫妖的妖骨也躲不过去,他的阴气可不是闹着玩的,上千年的道行,一下子就能到我魂飞魄散,就在这团阴气马上要到我脸上的那一秒,地上的土瞬间飞起来,形成一个面具,把这股阴气给挡住了,然后直接飞到了方望泉的脸上。 整个过程,没有超过一秒! 我回头看了一眼南宫瑾,她跟我说:“早就准备好了,就知道他的目标是你,放心吧,这土傩雕带在他脸上就下不来。” 望泉尸尊带上傩雕之后,居然慢慢的往悬崖的方向走,我回过头去问南宫瑾:“你还能控制他?” “不是我啊,根本就不是我弄得,这土傩雕只能把他给憋死,就跟活埋的感觉一样,我控制不了他啊!” “是我!”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我回头一看,居然是廖诗云,不知道他这两天干嘛去了,看来她这念力越来越厉害了。 廖诗云慢慢的走过来,跟我们说:“放心吧,他动不了!” 可是刚说完这句话,廖诗云就一口血喷在地上,望泉尸尊马上就跑了回来,然后把脸上的肉连同土傩雕直接撕了下来,我们好像都忽略了一个问题,他现在分明就是一句尸体,就算是把肉撕下来,也不会有什么事情。 方望泉的脸现在看上去相当恶心,能看清楚肌肉的纹理,有的地方就直接漏出了骨头,他把傩雕摔在地上说:“五行傩雕,降魔尊者,没想到人间居然还有这些东西的传人,按理说一千年前这东西就已经消失了,我说你怎么敢这么跟我出来,原来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牛逼!” 我笑了笑:“跟他们没关系,就算是我自己,我也会来的,因为我知道,这一仗是命里注定的,谁也躲不过去!”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有点后悔为什么没让柳南木直接跟过来,如果她刚才在这里的话,方望泉走道悬崖边上,就直接把那块石头给弄断,然后我们几个就还接冲着悬崖下面打,就不信收拾不了这个王八犊子! “就你?除了冥阳火和妖骨之外,还会什么?” “你除了阴气之外,还会什么?” “哈哈哈,你个小兔崽子,居然敢跟老子这么说话,老子这阴气可是有上千年的道行,你的功法就算是在花里胡哨的也没用,知道不!” 我笑了笑,跟他说:“少说废话!” 我拿出冥阳判官笔来,直接冲到他跟前去,他也拿出来了子午梅花钺,两个法器碰撞产生了很强大的冲击力,都快赶上当时火神祝融在柳城散播原火的内力了,幸好身边的这些人都有点功法,能保护的了自己,要是我们身边有一个普通人,现在早就住院了! 这个方望泉还真不是好对付的,他的速度出奇的快,我把猫妖的妖骨打开,都没办法跟上他的速度,所以打了几个回合之后,我就拜下阵来,廖诗云看我渐渐地支撑不住了,就又用了一次念力,把他控制住了两秒,然后我就直接甩出去一条冥阳火火龙。 可是没想到,离火妖王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出来,直接帮他把这条火龙给挡下来了! “金朵,你!”他死之前只说了这三个字。 我抬头看了看,金朵果然从天上飞下来了,看来是她把离火妖王给扔下来的。 “好久不见啊诸位!” “你!”管台喊了一声 金朵不屑的说:“你什么你,我跟你说话了?现在我肯定是会帮着望泉尸尊的,至于那个离火妖王嘛,阙山虎之后我就觉得他没什么用了!” 第三百一十四章 天人之力 管台在旁边叹了口气,跟金朵说:“现在天界应该已经没什么事情了吧。” 金朵瞥了他一眼,眼神里写满了不屑,好像根本就不想跟他说话一样,但是最后还是说了几个字:“是啊,怎么了,反正你已经回不去了,还问我这些干什么?” “既然天界已经没事了,你就在十方好好呆着呗,还跑到人间来干什么?” “管你什么事,现在你已经没了仙资,老娘懒得跟你废话!!!” 真爱跟说话也太难听了,真不知道家里人是怎么教的,管台在旁边咬了咬嘴唇,但是最后还是心平气和的说:“没事,我就是问问,顺便再提醒你一句,这么多年下来,我一直都是顺着你,但是这次,老子不会再把你当人看了!” 金朵笑了笑,然后就瞬间在空中消失了,我知道这丫头的手段,就冲着后面喊了一句:“小心!” 可是来不及急了,她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一瞬间就把我们几个人全都埋在了土里,这次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们所有人都动不了,只剩下管台一个人在上面站着,因为金朵知道,就算是把他给拉下来也没什么用,他自己还是会出来的。 如果这时候管台一个一个的把我们救出来的话,根本就来不及,凭望泉尸尊的道行和速度,一瞬间就能把我们几个全都给结果了。 望泉尸尊看我们变成了这个样子,马上就高兴了,跟我们说:“现在你们几个还想说什么?快说吧,这已经是最后一句话了,别指望我杀了你们会让你们去阴间,老子直接一拳把你们打到泰山府君也没办法找到残魄!” 他确实有这个能力,如果刚才不是南宫瑾用土傩雕帮我挡住了的话,没准我现在已经到泰山府君那里去报到了! 不过没准泰山府君根本就不收留我! 管台在上面说了一句:“金朵,这是你逼我的!” “逼你又怎么样!” 她说完这句话之后,管台直接跑到望泉尸尊面前去,做出来一个半圆形的屏障,这个举动把金朵给吓坏了,说:“干什么,你疯了!” “我没疯,如果不这样的话,我们几个还能走得了?” “你知不知道天人之力是绝对不能在人间用的!” “当然知道,但是,除了天人之力外,还有其他的办法吗?金朵,这么多年下来,我已经是对你仁至义尽了,没想到你居然会这么对我,所以对不起了,这次,我不会再给你投胎的机会,直接去找泰山府君吧!” 说完这句话之后,望泉尸尊还一脸不屑的说:“金朵,你怕他干什么,一个被除了仙资的天人,还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管台冷笑一声,然后就是一声怒吼,整个屏障全都电光闪烁,由于里面的光线实在是太强了,我们根本就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眼睛都很难挣得开,但是过了十几秒之后,光线慢慢的弱了下来,屏障也渐渐退去,里面就只剩下了管台一个人。 我问了他一句:“爷们,发生什么事了,这天人之力,到底是什么东西?” “行了,望泉尸尊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金朵也消失了,管台,也消失了!” “你这叫什么话!别跟着胡说八道的!” 管台摇了摇头,跟我们说:“我没有胡说八道,真的消失了,我以后再也没有功法了,而且还会受到十方的通缉,现在的我,就是一个普通人,一个犯了天条的普通人,我所要面对的,是整个十方,也许,这辈子就只能在人间四处逃命了!” 说完以后,管台就从车的后备箱里拿出工兵铲,把我们几个人一个一个的从土里挖出来,看来他真的什么也做不了了,连原来的神行术都没办法用了。 出来以后,管台跟我说:“你们走吧,我不能跟你们在一块,要不然的话,包庇触犯天条的人,会被连坐的!” 我上去一拳就把他给打晕了,说这些废话干什么,救了我们这么多人,我怎么可能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不管,带回去以后,就直接扔在了床上,儿子的婚礼还没有结束,我就回去喝喜酒了。 这顿喜酒喝的并不痛快,虽然表面上陪着笑脸应和他们,但是心里真的很难受,我到今天才知道这个天人之力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我已经想好了,以后绝对不会让管台离开我半步,不就是天界的人吗,老子帮他应付,我就不信了,这么多人守着他,还能让别人把他给带走! 喝完了喜酒之后,我直接把圆清霜他们两口子送到了新买的房子里,两个人结婚的第一天我不想让他们知道这件事情,然后古铭,聂文,王立崴两口子,还有廖诗云就直接跟我回去了。 管台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喝闷酒,抽闷烟,我笑了笑,走过去跟他说:“别自己喝啊,你把望泉尸尊给收拾了,这是好事情啊,来,咱们几个人一块喝!” “对对对,一块喝!” “行了爷们,想那么多干嘛,以后没人找咱们麻烦了,这是好事!” 管台慢慢的把酒杯放下:“老圆,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但是我真的不能跟你们在一块呆着了,天界的人是根本就不讲人情的,在他们心里,只有规矩和天条,只要触犯了,就一定要回去受罚!” “受什么罚?” “在人间使用天人之力,按理说应该会被送进石化天牢,也就是咱们在天阙山碰见的石化蜈蚣!” “开什么玩笑,老子还拦不住他们?行了,快喝酒吧,别想那么多没用的了!” “就是,喝酒喝酒。”聂文也在旁边说。 “够了!”管台一拍桌子,跟我们说:“你们知道不知道这是在找死,天界的人可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好对付,鬼帝那么厉害也害怕纯阳精魄,但是能克制住天界人的纯阴精魄已经完全没有了,你们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就让我走行不行,我就不信天地这么大,还没有老子一个容身之地!“ “这他娘的就是你的容身之地,你还想到什么地方去!”我也把酒杯给摔了,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固执,好说歹说就是不听,我这脾气也就上来了:“老子他妈跟你说了多少遍,绝对不会让你自己走,你他娘的听不懂是不是!” “老圆!”说到这里的时候管台的语气有点哽咽:“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实话实说,我虽然在人间被除了仙资,但是我一点都不后悔,从小到大我都不知道有朋友是什么感觉,是你们让我知道了朋友的含义,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也够了,你们对我这么好,我不能连累你们是不是,这样,你们让我走,我跟你们保持联系,行不行!” 说了这么半天这老小子居然还是要走,我转过头去抽闷烟,聂文在旁边说了一句:“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固执呢?我们都说了,绝对不会让你走的,那你就好好呆着呗,是,我们确实让你知道了什么是朋友,但是你在龙口崖还救了我们一命呢啊,我们难道不应该守着你吗?如果我们就这么放你走了,那别人会怎么说我们?忘恩负义!你知不知道忘恩负义是什么意思,我们可不想落下这个骂名,再说了,我们也真想让你留下来,没有你,我们肯定会不习惯啊!” 聂文说完这几句话之后,管台点了点头,迟疑地说:“行,好,那行吧,我...留下来?” “对吗,留下来就对了,你可是我们这些人的救命恩人,要是没有你的话,我们现在没准早就魂飞魄散了!” “那要是天界的人来找我怎么办,我现在可就是一个普通人!” “你是普通人,我们不是啊,我就不信我们这一伙人还弄不过几个天人!” 最后管台算是真的想明白了,再也不想离开,如果真的让他走了,在这茫茫人海,就他那个脾气,那个脑子,谁能让他好好的呆着,肯定连工作都找不到,找不到工作还不等着饿死啊! 第二天的时候圆清霜带着儿媳妇过来串门了,看见他们两个在一块我是打心底里高兴,吃饭的时候趁管台出去买酒,我就把昨天发生的事情都跟他们两口子说了,圆清霜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管叔是你救命恩人,也是我救命恩人,我知道怎么做的!” “嗯,行,尽量少提这件事情,昨天我们劝了半天他才答应留下,这小子现在心里敏感的很啊!” “爸,放心吧,我们知道怎么做!”柳南木说。 “好好,知道就好,现在你们两个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赶紧给我生个孙子,我这可都一直盼着呢啊!” “哎呀爹,我们现在手里没钱,怎么能随随便便要孩子呢!” “就是啊,我们最起码也得有个积蓄吧!” 让他们一说这个我想起来了,就跟柳南木说:“对了南木丫头,你愿不愿意去七人众上班?” “七人众?” “对,钱好挣,就是有点危险,不过有我帮你,也不会出什么事情,怎么样?” 第三百一十五章 无端是非多 一听说有危险这三个字圆清霜就有点不愿意,跟我说:“爸,有危险的事情就别让她去了,要不然还是我去吧!” 我笑了笑,跟他说:“孩子,我知道你不想让她涉足这些事情,但是我说的这个危险,根本就不是你想象的那个危险你知道吗,不是咱们对付鬼帝和望泉尸尊的危险,现在南木这个能力,肯定会让很多人引起注意,如果让她进了七人众,对于她来说其实也是一种保护!” 就算是这么说,圆清霜还是有点不放心,他们两个刚结婚,我也能理解他的心思,但是两个人在一块,不挣钱是肯定不行的,当时我跟柳柳在牟镇的时候,为了给圆清霜挣学费,不是一样跟着聂文跑到柳城来挣钱了吗,而且七人众的工作大部分都是查案子,我是因为点太背了,居然碰上了望月锦鲤那种案子,不过我相信她是肯定没问题的! 最后我把这七人众的工作详细的跟他们两个人说了一下,圆清霜还是有点不放心,但是柳南木却无所谓,而且对七人众的工作很感兴趣,她跟我说:“爸,我进去以后是不是就能跟警察一样四处去查案子啊!” “七人众的工作可比警察有意思多了,那么多灵异事件都是让你去查,你看肯定会感兴趣!” “开什么玩笑呢,这根本就不是好玩不好玩的事情好不好,你就在家里好好呆着呗,我能挣钱养活你,要不然咱们两个就一块开个店,怎么样?” “那不行,我可不会在家里老老实实的呆着,也不可能跟你看店,人各有志,你觉得看店挺有意思,但是我觉得如果客人少的话,自己在店里玩,完全就是浪费时间,再说了,能找一个稳定的工作对于我来说一直是一个梦想,你就别搅和了昂,有咱爹在呢,现在望泉尸尊死了,鬼帝也死了,谁还能比咱爹厉害啊,放心吧,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圆清霜叹了口气,跟柳南木说:“行吧,你愿意去就去,不过干什么都得注意安全啊!” “放心吧。” 我笑了笑,就给聂文打了一个电话,他一听说我这个位置后继有人了,心情相当高兴,我直接开车就去了聂文家,他一见面就说:“行啊老圆,自己呆够了,把儿媳妇给弄上来了啊!” “你快拉倒吧,关键是南木这丫头手里的南荒秘本绝对能帮上大忙,到时候你们就不用这么忙了!” “哎呦呦嗬,我他娘的认识你这么长时间了,怎么没见你这么会说话,真的是,快拉倒吧啊,把你这一套都放在厅长那里去,在我这不好使。” “你他娘的,给脸不要脸,行了,怎么着,在这吃还是出去吃?” “出去吃饭吧,在这吃到时候还得收拾,怪麻烦的!” “行,没问题!” 说完以后我们就跑到楼下的放点随便点了几个菜,喝了两杯酒之后,聂文就开始跟我倒苦水:“老圆,你说说,我那个闺女多气人,到现在了还不愿意找个男朋友,非得找个女的,不是说我歧视啊,其实如果是别人的话,我根本就不会往心里去,可是这件事放在自己闺女身上,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就彻底慌了你知道不!” “怎么说呢,当爹妈的,谁碰上这个事情都会觉得不舒服,你还算好点,至少整天在外面上班,想想你媳妇吧,整天在家里不得让你闺女给烦死啊!”我跟他说。 “你快别提我媳妇了,我跟你说啊,我媳妇居然不反对她这么来,虽然不支持吧,但是不反对,你说我得多闹心,还是你们家好啊,现在儿子也结婚了,儿媳妇也马上要进七人众了,你说你多省心啊,这以后就能安享晚年了吧!” 我叹了口气,跟他说:“安享晚年?你开什么玩笑呢,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办好不好!” “还有什么事情,不是已经除掉望泉尸尊了吗?” “是除掉了啊,我还得找到泰山府君才行!” “你说啥?” “泰山府君啊!” “我去,你疯了吧,连阎王爷都不能确定泰山府君到底存在不存在,你怎么找啊!” “真的存在,真的!” “你怎么知道的!” “当年鬼帝带着我和柳柳去过一趟寒水地狱,那就是泰山府君给已经魂飞魄散的寒水鬼王说最后一句遗言的机会,所以说绝对存在!” “那你找泰山府君打算干嘛?” “柳柳现在就在泰山府君哪里,我必须得知道她经过苦灵轮回之后会变成什么,一座山,一条河,还是一块石头!剩下的这二三十年的阳寿,我必须得陪着她,要不然的话,一天我都过不下去!” 听我这么说,聂文叹了口气,把整整一两的酒直接干了,他告诉我:“你跟白柳柳两个人,真的是,没的说,你们这故事要是写成小说的话绝对能火,不用说,绝对能火。” “就算是说出来,谁能相信呢,人们都只会以看热闹的时间来评论,我不想这样,还不如把这段故事放在自己心里,跟着我一块慢慢老去!” “行了,说这么多也没用,走吧,找厅长去!” 然后我们四个人就直接开车去找厅长了,他知道柳南木的能力之后相当吃惊,很快就同意了让她加入七人众,而且还是跟着聂文一块行动,办公室里还有另外两个人,一个是尚九天,另外一个人我从来没有见过,长得肥头大耳的,一脸猥琐的样子,看着就觉得很恶心。 而且尚九天在旁边还一直对他唯唯诺诺的,说话很小心,我把尚九天拉过来,问:“那死胖子谁啊?” “可不能这么说,他是国字号七人众里拥有最高权限的人,道行相当高,七人众之一。” “你是说?本部的那七个人之一?” “没错,陈和平陈道长!” “他有什么本事?” “没人知道七人众到底有什么本事,只知道他们道行很高,连阎王爷都不用放在眼里。” “卧槽开什么玩笑,人间还有这种人?” “人间的能人多了去了,咱们知道的都太少!” 其实我之所以注意到了这个死胖子,是因为他看我儿媳妇的眼神很不对劲,满脸猥琐的表情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到底在想什么。 柳南木也注意到了,根本就不搭理他,还一直拉着在旁边生闷气的圆清霜。 把事情办完之后,我就跟圆清霜离开了,他跟我说:“爸,你确定安全?” “你也注意到那个死胖子了?” “废话,他都快他妈的把眼珠子给瞪出来了,我能注意不到吗?” 听他这么说我叹了口气,跟他说:“那个人,还真不好惹,不过估计他那么高道行的人,应该不会做出那么下流的事情。” “高?他是干什么的?” “刚才你尚叔说,这个人连阎王爷都不放在眼里,是国字号七人众的七人之一,没人知道他们到底有什么真正的本事,只知道道行很高!” 圆清霜点了点头,跟我说:“如果他敢起一点邪念,老子管他是谁,就算是把我变成一条狗,我也得把他命根子给咬下来!”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劝他,这孩子的脾气真的跟我一模一样,既然跟柳南木结婚了,不管怎么样,都会好好的守着,这样挺好,只不过我有点担心他会太冲动。 不过转念一想,他再怎么冲动,还能有我冲动不成?当时为了自己的家,死都死过好几次了,那又能怎么样,现在还不是苟延残喘的活着。 一个星期以后,柳南木慢慢的适应了七人众的工作幻境,而且再也没有见过陈和平那个死胖子,本是这么高应该是回到樊州城去了吧,圆清霜在小区门口开了一个网吧,我没有过问他到底想要弄个什么店,只是跟他说,钱交给你,愿意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他这个网吧开的还挺大,平日里盈利不少,可是刚开张的第二天,就来了一伙子人,给柜台上的小伙子扔下一毛钱,说:“冲一百!” 这小伙子看着眼前这几个纹身大汉,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直接给圆清霜打电话了,正好赶上今天柳南木休息,我们三个就去店里看了看。 “你们这他妈的咋回事,给钱不给冲是不是!”带头的那小子相当嚣张,冲我们比比划划的,看见我以后直接走道我跟前来,说:“都这么大岁数了,不在家养老,干啥,出来碰瓷了啊,胳膊都没了就老老实实呆着呗!” 我笑了笑,跟圆清霜和柳南木说:“把门打开,准备送客了!” 他们两个马上就知道什么意思了,偷笑着把门打开了。 “笑他妈什么笑...哎我草!” 他话还没说完,我就直接凝结出一团阴气,把这几个人直接摔倒大街上去了,那几个小兔崽子全都屁滚尿流的走了。 “圆道长,好身手啊!”事情办完以后又传过来一个很陌生的声音,但是看见那个大脑袋之后,我就知道是谁了! “真他娘的无端是非多!” 第三百一十六章 偷时者的线索 陈和平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他不是应该和尚九天回樊州城了吗。 我笑了笑,说:“陈道长,您过奖了,只不过是几个小混混而已,不足挂齿吧。” 这个胖子笑的声音真的很难听,他跟我说:“上次我居然看错了,原来您儿子才是真正的阴阳胎,不是您儿媳妇啊!” 什么?原来他看的是阴阳胎?不是因为柳南木漂亮,可是为什么看见阴阳胎之后会露出那种表情,这还真让我想不明白,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不知道到底该怎么这种人,他们总是把自己包裹的很深,谁也猜不透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所以我对陈和平还是很有戒心的,可是圆清霜一看他上次不是对柳南木有二心,马上就放松了警惕,这傻小子还是太年轻啊,谁知道这个胖子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叹了口气,跟他说:“陈道长,不知道您光临小店,有何贵干啊!” 陈和平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群,刚才我那一手把他们都给吓坏了,所有人都在看着我们,陈和平就跟我说:“圆道长,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借一步说话!” 我点了点头,跟圆清霜说:“你在这里张罗张罗。” 说完以后就直接跟着他们去了一个茶馆,这个包厢里面很安静,陈和平直接开门见山的跟我说:“圆道长,牟镇的事情,是您干的吧!” 看来真的是瞒不过他啊,这道行高的人就是不一样,这些事情都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在什么地方知道的!我也没必要跟他绕圈子了,就直接说:“陈道长,既然您都知道了,那我也没必要在瞒着了,确实,这件事情,是我干的!” “什么,老圆,真是你?”尚九天在旁边说。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陈和平居然帮我说了一句话:“别着急,老尚,这件事情,还真不能怪圆道长,一切都是鬼帝和叶知秋的圈套,圆道长只不过是被他们利用了而已!” 尚九天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我问陈道长:“既然您知道的这么详细,为什么还要找我?” “圆道长,说实话吧,叶知秋那老小子跑到人间来了,我不管他在阴间怎么折腾,这跟我没什么关系,但是既然他跑到人间来了,那就跟我有关系了,虽然他还没有动手,我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但是我一定要走在他前面,您明白什么意思吧!” 我点了点头,不就是想要在他什么都没做的时候直接抓住吗,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他这么厉害,难道还会害怕叶知秋这种小角色吗?说实话,现在连我都不把叶知秋放在心里。 “您明白就行,愿意帮忙吗?”陈和平说。 “我?” “对,我们这次来,就是来找圆道长帮忙的!” “不是,等会啊,您让我缕缕,您是国字号七人众之一,我只是下面分支的一个小角色,而且现在还退出了,叶知秋那种小角色,对于我来说都不是问题,您为什么要来找帮忙?”我问陈和平。 “是这样的,我们需要您的冥阳火打头阵,我也是个修阳功的人,想要抓住他,根本就不在话下,但是他从鬼帝的尸体哪里弄来了黑气的力量,我和老尚,总不能因为这种小角色,伤到自己的精魄吧,黑气拿东西,阴气可是很重的,这一点相信圆道长肯定有所耳闻吧!” 原来是这样,可是我根本就不想管这些事情,阴间的事情我已经涉足的够多了,所以说真的不想在和阴间有任何瓜葛,再说了,现在我的生活已经慢慢的趋于平淡,有了隐退的意思,找到了泰山府君,就不会在涉足阴阳事了,这次帮他们,没准还会牵扯出更多的事情来,需要冥阳火的地方多了去了,我总不能随叫随到吧。 “不好意思陈道长,我已经隐退了,您也看见了,刚才我和我儿子在经营着一个网吧,我这么大岁数了,都快五十了,想过过平淡的生活,真的折腾不动了!” 陈道长笑了笑:“圆道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一直都在找偷时者吧!” 这句话倒是让我一愣:“你怎么知道!” “这样吧,你帮我这个忙,然后我就帮你找到偷时者,其实他就在你身边,只不过你们两个都不知道,只要你帮我这个忙,我就负责把你带到泰山府君那里去,怎么样?” 这个条件确实挺有诱惑力的,我跟他说:“能不能让我考虑考虑?” “一天时间!明天这个时候,我在这里等你!” 我点了点头,站起来就直接开车回家了,我和管台面对面的坐着,一个个的全都愁眉苦脸的,我问管台:“怎么了你!” “天界来人了!” “来人了?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没有,他们说我之所以在人间使用天人之力,是为了杀掉望泉尸尊那个魔头,所以决定给我除去仙资,贬为凡人,但是天界不再追究其他责任。” “这他妈是好事啊,你愁眉苦脸的干嘛?” “我这不是看你愁眉苦脸的嘛,还我愁眉苦脸的干嘛!” 廖诗云端过一个果盘来,跟我说:“他本来想给你个惊喜,可是看你一进门就耷拉个脸,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所以心情就不好了呗,唉,你们这两个大老爷们啊,比他妈老太婆子都难伺候!” 我跟廖诗云说:“你知道啥,现在我还真有点犯愁!” “有啥事犯愁你到是说啊!” 然后我就把刚才陈和平来找我的事情说了,廖诗云听完了以后就直接跟我说:“你他娘的傻啊,这种事情还用得着考虑?开什么玩笑呢!这是好事啊,现在叶知秋对于你来说根本就是个小角色,而且还有陈和平那种高手帮忙,根本就不会造成什么损失的好不好啊!” “我也知道不会有什么损失,可是,总觉得心里有什么事情放不下!” “你有什么放不下的!”管台跟我说:“你不是一直跟我说,想赶紧找到泰山府君,然后过自己平淡的日子吗?现在机会来了,怎么又开始唯唯诺诺了,你到底在怕什么?当时那么多危险的事情都没见你怕过!” 是啊,我到底在怕什么,是个人就能看明白,这对于我来说绝对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错过了没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碰上,算了,就这么跟他干了,不就是用一次冥阳火吗,根本就不叫什么事啊! 第二天我又去了那个茶馆,他们两个果然在等着我,这次是廖诗云跟我来的,陈和平一眼就看出来了,说:“降魔尊者,能见到本尊真是不容易啊,本来以为人间已经没有降魔尊者了,看来圆道长身边果然是高手如云,佩服佩服啊!” 廖诗云笑了笑,并没有回答什么,我们说了两句他就直接带我去了龙口崖,我现在有点纳闷,为什么什么事情都要在龙口崖解决,就自己念叨了一句:“怎么又是龙口崖!” 陈和平跟我说:“龙口崖是方圆千里阴气最重的地方,阴间的人不到这里来,还能去什么地方?” 说完以后,陈和平直接就跳了下去,然后又慢慢的浮上来跟我说:“下来啊,没事,走吧!” 尚九天在旁边解释了一下:“这应该就是陈道长的本事之一,在他身边,咱们是不会摔死的,跳吧。” 我迟疑的点了点头,于是就跳了下去,果然,我们下落的速度相当慢,落到悬崖下面的时候也觉得很稳当,根本就没有半点颠簸的感觉,跑到这里来的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说,第一次到龙口崖下面来,真的感受到了很强的阴气,这种阴气一般的地方绝对达不到,我说怎么什么事情都会跑到龙口崖来!” 叶知秋就在前面看着我们,手里还一直拿着那个酒葫芦,但是这次里面装的已经不是酒了,而是慢慢的黑气,看我们过来了,没有说话,只是冷哼一声,就用酒葫芦冲我们一甩,马上就是一股子黑气冲我们打了过来。 我见状赶紧用冥阳火挡住,然后陈道长直接冲进冥阳火里面,身上全都是冥阳火,他难道疯了嘛?这玩意根本就弄不灭啊! 看他抓住了叶知秋,然后就直接深吸了一口气,居然就把冥阳火都吞到肚子里去了,这小子到底有多大的本事,连冥阳火都那他没什么办法,我真看不透这个死胖子,不对,现在已经不能叫死胖子了,既然上次他看的是阴阳胎,那就应该切切实实的尊称一声陈道长了。 他走过来跟我说:“圆道长,多亏了有你的帮忙,我身上的阳功才能不被黑气伤到!” 我笑了笑,跟他说:“陈道长不必客气,现在,应该告诉我偷时者的线索了吧。” “那当然,我陈某从来说话算话!” 然后他就直接开车带我们去了樊州城,可是当我真的面对这个所谓的偷时者的时候,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觉得当时在水归山的时候,老太太并没有骗我。 这个偷时者,果然就在我身边啊! 第三百一十七章 不可能的旅程 当陈和平的车停在阴阳古董门口的时候,我马上就明白了当时老太太跟我说的那句话,虽然到现在还不知道那个水归山古墓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满脑子想的都是赶紧找到泰山府君,然后就去过自己的太平日子,阴间的事情全都摆平了,人间的事也都安排好了,给圆清霜开了店,也给柳南木找到了工作,我也该享享清福了。 吴老板看我们几个过来了,并没有搭理我,而是直接跑到陈道长那边去,跟他说了几句话,然后才过来跟我说:“圆道长,咱们去里面说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我点了点头,就直接跟着他们两口子进去了,听我把事情讲完以后武英在旁边都快掉眼泪了,吴老板也跟我说:“圆道长,没想到,您身上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苦笑了两下,跟他说:“股市虽然好听,但是,我想要的根本就不是这种爱情,谁不想两个人相濡以沫,经历了这么多的大风大浪,到最后才明白,平平淡淡才是真啊!” 吴老板点了点头,跟我说:“没问题圆道长,这个忙我帮定了,不就是送您去下一秒世界吗,对于别人来说很难,对于我来说很简单,原来盗墓的时候经历过一些事情,得到了偷时间的能力,但是这个能力我从来没有用过,不知道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我叹了口气,明白他的意思,所以就直接跟他说:“吴老板,我明白您的意思,我的故事你也都知道了,这么多事情都经历过来了,什么意外我都能承受的住,绝对不会怪你的,你肯帮忙我心里已经很感激了,这已经是我最后一次涉足阴阳事,等把这件事情办完了,就彻底隐退山林了!” “好,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如果想去下一秒世界的话,咱们还是得去水归山,但是不用去那个山洞了,需要找一个时间临界点,只有在那个地方,我才能送您去另外一个时间轴。” 我点了点头,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也懒得问,这些东西我明白不明白根本就不重要,只要能让我过去就行。 陈和平在旁边说:“就是下一秒世界的时间轴,不用多不用少,只有在那个时间轴上才能找到泰山府君!” 吴老板点了点头,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带着尚九天走了,毕竟车上还压着叶知秋,这老小子落在了陈和平的手里估计是活到头了,这个胖子表面上看肥头大耳,实际上不知道有多大的能耐,我这点本事放在他面前基本上什么都不是。 冥阳火,猫妖妖骨,修行了一辈子也就学会了这两样东西,希望到了下一秒世界之后,我这点本事也能用上,我可不想还没有找到泰山府君,就直接死在那里。 吴老板两口子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我们几个人就直接开车去了水归山,老太太知道我来了,又在山谷中挂起一阵风,可是这次,不论怎么说,我也没有心情唱探清水河了,就直接给老太太喊了一句:“老太太,别着急,等我回来了,绝对给您唱一段!” 我说完这句话之后,山谷中居然又想起了老太太的声音,她跟我说:“孩子,泰山府君的脾气可不好,你可得多加小心啊!” 我笑了笑,跟她说:“知道了,我这耍嘴皮子的功夫您还不清楚吗!” 然后山谷中再也没有传出来过什么声音,对于我来说这里面的一草一木都很亲切,毕竟老太太是这里的山神,而跟老太太相处的那一段时间,是我年轻时候仅有的一段平淡日子,所以印象很深刻! 我们最后找到了一个小山包,用他的话说,这里就是那个时间临界点,吴老板最后问了我一句:“怎么样圆道长,准备好这场不可能的旅程了吗?” 我笑了笑个,跟他说:”爷们,我都准备了多少年了,快走吧!” 吴老板点了点头,然后就闭上眼睛,过了一会我觉得周身的气都在流动,紧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头晕的感觉经常有,可是这一次的头晕跟原来的一点都不一样,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没有必要顾忌太多了! 过了一会眩晕感消失,我还是站在这个小山包上,不过眼前的景象全都变了,红色的天空,每个山头上都点着篝火,我不知道现在该到什么地方去,就问了吴空一句:“吴老板,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啊!” “我哪知道怎么办,圆道长,我只是负责把您送过来,具体接下来应该干什么,只有您知道啊!” 一回头我发现只有我和吴老板过来了,武英和廖诗云呢? “她们两个呢?” “这里太危险了,就没让他们两个过来!” 我点了点头,然后就跟着他在这山谷里面转悠,也不知道到底该往什么方向走。 这里的火全都是蓝色的,天空是红色的,这个世界的风景让我看着真的很难受,看什么都觉得别扭,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这是一个新的世界,虽然跟我们的世界只差了一秒,却已经是千差万别,在这个世界中看不见任何的建筑物,好像所有人都生存在山洞里。 我们两个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吴老板问我:“您不是先要找泰山府君吗?” “我也得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啊!” 吴老板叹了口气,这能跟我一起往前走,我们两个就跟个无头苍蝇一样,在这个山谷里乱飞乱撞。 “圆清霜?”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右边传过来,我转过头去一看,居然是寒水鬼王! 我赶紧拿出冥阳判官笔来,吴老板看我这个架势也瞬间就把枪给掏出来了,寒水鬼王看我这个样子,就慢悠悠的说了一句:“你看你这是干什么,事情都过去多少年了,我还能记仇记到现在不成?再说了,我恨的是鬼帝,又不是你,你不是已经把鬼帝给杀了吗?现在你对我来说就是恩人啊!” 听他这么说我就把判官笔放起来了,直接走过去问他:“你怎么在这?” “这句话好像应该我问你吧!” “你不用问我,我能到这个地方那个来着自然有我的办法,所以不用你问,但是你必须跟我说说,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去苦灵轮回里面投胎?” “我不想去,泰山府君对这种事情管的很宽,基本上就是不管的态度,愿意怎样就怎样,只要想去投胎,马上就可以去,根本就没人强制。” 原来是这样,看来我并没有来晚,柳柳一定还在等我。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寒水鬼王就说:“我还没有那个去投胎的觉悟,在这里生活的挺好,干嘛要去投胎,真的是,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个世界无拘无束,在这里呆着可比阴间舒服太多了,我才不会傻到去投胎!” “那你就在这里一直呆着?” “当然。” “你知不知道柳柳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自从我到这个地方来之后,从来没有见过白心,她被鬼帝杀了的事情我也知道,但是我总觉得,以她的道行,泰山府君没准根本就没有收留她!” 让他这么一说我马上就不高兴了,就知道这老小子放不出什么没味的屁,直接摔下一句:“不回收留柳柳?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怎么死的了?” 听我这么说寒水笑了笑,满脸无所谓的说:“随你怎么说,反正在这个世界里我从来没有见过柳柳,你如果想去找她的话,这么大的世界,你随便找,天知道她会在什么地方,不对,到了这个世界,就算是天,也不会知道她到底在什么地方!” 我刚想抽出冥阳判官笔来教训一下这个孙子,马上就从我们身后出现了两个穿盔甲的人,这两个人一看就是泰山府君的侍卫,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一下子就帮我们两个给压住了,寒水鬼王看见以后就说:“你们两个可是真不幸啊,刚到这里来,就被泰山府君给发现了,知不知道这个地方是不能随便闯的!” 真他娘的倒霉,本来想着自己慢慢的找到柳柳,然后问清楚她经历苦灵轮回之后到底会变成什么,问完了就可以回去了,这次可麻烦了,居然让泰山府君给抓了个正着,别说找柳柳了,老太太说泰山府君的脾气不好,直接把我们两个人处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这两个侍卫的力气相当大,我们根本就没有反抗的机会,转眼间我们就被带到了一个很大的山洞前面,上面有一个牌匾,写着泰山府三个大字,这两个侍卫跟我们说:“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来路,居然会收到府君的亲自接见。” “大哥,您这是什么意思?” “刚才那个叫寒水的纯粹就是在忽悠你们,闯入这个世界的人多了去了,泰山府君根本就懒得管!” 第三百一十八章 泰山府君 “那他刚才跟我们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我这么跟你说吧,不管你在这个世界呆多长时间,只要不是在泰山府君身边,就什么都不知道,因为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大,所有人到这里来之后只知道到底怎么投胎,其他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知道,泰山府君其实早就算到你圆道长会到这里来,于是就派我们过去接你!” 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把我们两个给松开了,我揉揉肩膀子跟他说:“我说爷们,你确定这是来接我们?” “不好意思圆道长,我们不知道你们的世界是怎么接人的,在我们这里就是直接带过来,不用说那么多废话,一切都是效率第一!” 还效率第一,在这里难道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吗,我不知道这里的时间是怎么算的,为什么寒水就可以赖在这里浪费时间,我们就不行,刚到这里来没一会就被两个大汉给押到泰山府君面前来。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能尽早见到泰山府君,没准就能早点解决我的事情。 这个山洞里面画着很多壁画,相当漂亮,看样子整个山好像都被掏空了,一层一层的全都是人,而最中间的那把椅子上,却空无一人! 旁边的侍卫跟我们说:“看见府君,为何不跪?” “啥?”我和吴老板全都愣了,我问他:“不是,你可别闹啊,这里面人确实不少,可是泰山府君在哪呢,我可是真没看见啊!” “大胆刁民!”一个很空灵的声音响起,就是从那把椅子上面传过来的:“因何不跪!” 听见这个声音我们两个马上就明白了,这绝对是碰见本尊了,不好好的跪下还等什么,我和吴老板两个人赶紧跪下磕头:“草民无意冒犯,无意冒犯,真是有眼无珠,不识尊神在此,望请恕罪!” “哈哈哈哈,你这个小老道,还算是懂规矩啊!” 嘿,我在这一个劲的磕头,他倒是在前面笑开了,看来老太太说的没错,泰山府君的脾气真的是很奇怪啊。、 我还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我是真的没有看见泰山府君啊,接下来他倒是给我解释了:“我可以以任何形式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你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自然是看不见我,所以说,现在看不见我也正常,无妨无妨,能听见就行了,我早就听说你和鬼帝之女的爱情故事了,我也却是收留了鬼帝之女,只是,我不知道她到底在什么地方,现在,你坐到这个椅子上来,只有咱们两个合作,才能找到他,我很喜欢你们两个的故事,这件事请,算是我给你帮忙了,剩下的,就要看你自己了!” 我赶紧跪下,说:“谢尊神!” 说完以后,我就直接走过去,做到那把椅子上,整个山洞的人都凑过来看热闹,我实在是没有感觉到什么,不过现在泰山府君跟我说话,就跟我戴着耳机听音乐一样,他跟我说:“现在闭上眼睛,回想你们以前的故事,抛开杂念。” 我按照他的指示回想我们的过去,这件事情对于我来说太简单了,很多细节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一清二楚,这种事情对于我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 过了一会之后,我发现了龙口崖,可是我们两个人从来没有去过龙口崖啊,难道说,现在他就在这个世界的龙口崖位置?可是我们现在在水归山位置啊,也没有什么交通共军,去龙口崖到底要怎么去? 泰山府君跟我说:“现在你已经知道了,白柳柳就在龙口崖,也许你发现了,后来的好多事情都是在龙口崖解决的,这其实就是柳柳想离你近一点,然后影响到了你的运势,导致你所有的事情都需要跑到龙口崖去解决,这就是龙口崖的秘密!” 原来是这样,我还有点纳闷呢,为什么自从在龙口崖和金朵交过手之后,什么事情都要在龙口崖解决,然后我就跟泰山府君说:“尊神,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我跟你说,我是绝对不允许这个世界的人因为心结而影响到那个世界的人的运势的,这种情况绝对不能发生,但是因为你们两个的故事确实很感人,所以我也能理解柳柳的心情,就一直让她影响你的运势,现在你就是赶紧去龙口崖找到她,然后帮她解开心结,我可提醒你一句,下喜爱你在龙口崖可不是你想想的那样,柳柳也不是你想象的柳柳了,她的心魔越来越重,你只有先打败她的心魔,才能帮她解开心结,这次,就看你的了!” 我点了点头,就直接离开了椅子,说:“放心吧尊神,我一定可以!” “我相信你没问题,等你帮柳柳解决了心魔,到时候就来找我,我会帮你算出来柳柳经过苦灵轮回之后到底会变成什么,向你们这样的有情人,就应该终成眷属!“ 听他这么说我赶紧跪下磕了个头,说:“谢尊神!” 然后就直接和吴老板离开了,幸好我在这个世界里还能分清楚东西南北,要不然的话还真没办法找到龙口崖,在路上的时候,吴老板跟我说:“刚才泰山府君说的什么心魔,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哪知道事儿怎么回事,不过,我大概知道柳柳的心魔是因为那两件事!” “哪两件事?” “第一件肯定是死在自己亲生父亲手下心有不甘,第二件,大概就是一个人在这个世界的相思之苦了!对了,一会我处理柳柳心魔的时候,吴老板你可一定得躲远一点!” “为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要是真的动起手来,你手里的枪真的一点用都没有,所以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好,知道了!” 我们两个就这样慢悠悠的往前走,至少这次还有一个目标了,这一路上相当无聊,根本就碰不见什么活人,天上好像永远都是红色的,根本就没有黑天白天之分,这个世界真的是单调,不过确实是无拘无束,看样子泰山府君管的真的是很少! “吴老板!” “咋了圆道长。” “没啥,就是怪没意思的,聊聊呗,耽误你这么长时间的声音,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啊!” “您看您说的,这叫什么话,当时可是您救了我一命啊,要不然的话,没准现在早就死在那个戏子手里了!” “你不介意就行了,说说吧,你跟武英是怎么认识的,来,歇一会吧,这山林里也没有什么虫子,反正到处都是山包,你困了不,睡一觉再走吧!” “行,那就睡一会再走,我跟武英啊,说实话还真有点不好意思,我是在盗墓的过程中碰见她的,然后就走到一块去了,武英她爹特别有钱,在樊州城有很大的买卖,于是就给我开了一个古董店,因为我什么也不会,总不能一直靠着盗墓来过日子把,离盗墓近的,也就剩下这个古董生意了,不过凭借我曾经下斗倒斗的经验,假货是绝对收不到的,在加上当时的人脉,出手也不是问题,所以说这几年的生意做的还可以,至少我们两口子的开销已经是足够了!” “你爹妈呢?” “我爹妈?”吴老板跟我说:“从小就没有见过他们,我是被养父给养大的,但是前两年老爷子也走了,那时候我的生意刚做起来,他老人家还没跟着享福呢,就这么走了!” 我叹了口气,跟他说:“咱们两个的经历都差不多啊,我也没见过我妈,我爹也只陪过我一阵子,然后就去阴间守阵了,六百六十年的修行,这对于我来说就跟死了没什么区别,我都不知道自己六百六十年之后投胎多少次了,不过他老人家也是为了后人好,我就生在一个这样的家庭,也没什么好说的,从小就涉足阴阳事,一开始只是个小小的入殓师,后来慢慢的被命运逼成这个样子,真的是,一丁点办法都没有!”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们两个都叹了口气,我们两个现在表面上确实过得不错,我儿子开了一个挺高档的网咖,我现在肯定是不缺钱的,儿媳妇也在七人众工作,他吴老板更别说了,真是做生意的好年头,但是,背后的故事一旦说出来,估计都没有几个人会相信! 就这样说了很长时间,我们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是怎么算时间的,最后两个人都困得不行了,就直接睡了一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长时间,反正这天也不会有什么变化,醒了呢就继续往前走呗。 我们只是觉得走了很长时间,看样子我们已经到了龙口崖,因为这里的地形跟龙口崖可是一模一样,可是我并没有看见柳柳的影子,我看了看悬崖下面,一片黑暗,难道说,还要我下去吗? “圆道长,这下面这么深,咱们连个绳子都没有,怎么下去啊!” “别着急。”我站在崖口边上,喊了一声:“柳柳!我来找你了!快出来吧,我真的找到这里来了,我给你报仇了,快出来吧!” 第三百一十九章 心魔 喊完这几句话之后,果然有东西从悬崖下面上来了,可是这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柳柳,不对,这根本就不是柳柳,我根本就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从下面上来一团很重的阴气,有一个类似于人脸的东西,这长脸绝对就是柳柳的,不过就算是脸上的五官,也全都是阴气,这让我想起来了当时在医院里看望吴三爷的时候,的那个是我也看见了类似的东西,只不过当时根本就没有在意,原来真的有阴气形成的生物,当时我还以为那些人是在跟我胡说八道,打算随便找个理由把我给搪塞过去,现在我算是相信了,这柳柳的心魔,实在是太强了。 不过我也能理解她,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杀害,和自己的家人阴阳两隔,不对,这已经不能算是阴阳两隔了,完全是被自己的父亲送到了另外一个世界,阴间对于柳柳来说根本就不算是另外一个世界,毕竟是她的家,什么时候想去都可以随随便便的去一趟,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被困在这下一秒世界中没办法出去,我不知道她在这里等了我多长时间,也不知道这里的时间是怎么算的。 吴老板看见这东西以后吓得练枪都忘了拿,他哆哆嗦嗦的跟我说:“圆...圆道长,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这是人是鬼啊!” “既不是人,也不是鬼,这应该就是泰山府君所说的,柳柳的心魔,只有把这些东西驱散,我才能见到真正的柳柳!” 吴老板点了点头,接着问我:“那,到底要怎么驱散,我手里的枪还用的上吗?” “肯定用不上,我都不知道我这冥阳火有没有用!” 听我这么说,吴老板就干脆不掏枪了,直接跑到一块大石头后面躲着,我笑了笑,然后跟柳柳说:“是我啊,我来找你了!” 琉璃看了我一眼,好像根本就没有心思听我说话,直接用阴气把我给举起来,扔了出去。 “柳柳,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我也知道这个世界不是你想来的地方,咱们去投胎吧,剩下的时间我永远都守着你,好不好!” 她根本就不听我说话,直接冲着我撞过来就是一拳,这用阴气凝结成的拳头居然能打出这么大的力量,我明明用冥阳判官笔挡灾心口前面,却还是被打飞了十几米,冥阳判官笔上面,又出现了新的裂痕。 上一个裂痕是被离火妖王打的,我怎么也没想到,白竹的第二条裂纹居然会出现在柳柳的手上。 “柳柳,你不认识我了吗?” 她不说话,只顾一个劲的打我,心里的疼痛让我忽略了肉体上的疼痛,什么也感觉不到了,我只知道,自己的头上全都是血,身上也有很多伤口,吴老板在旁边焦急的说:“圆道长,快还手啊,现在你只能把她给大明白了,单凭说话是绝对不可能有效果的!” “你说的倒容易,我根本就下不去手啊!” 面对柳柳的心魔,我知道她就藏在这心魔之下,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她只能用这厚厚的心魔来保护自己,要不然的话,真的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吴老板躲在石头后面跟我说:“圆道长,你别忘了咱们是来干什么的,你现在打她是为了把她给打醒,这全都是为了她好啊!” 为了她好,对啊,我来是干什么的,不就是为了查明白柳柳在库林轮回里面到底会变成什么吗,可是她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可能进的了苦灵轮回,没错,现在打她是为了她好,我举起冥阳判官笔,一股冥阳火烧过去,她发出了很痛苦的嘶吼,看她现在这个样子我心里真的是很难受,但是没办法,只有这样才能把他给救回来,要不然的话,不知道她还要在这个世界里煎熬多久。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喊了一声:“柳柳,你忘了吗,当时我第一次给你入殓的时候,咱们就结了阴婚,那时候起,你就是我圆一十这辈子的唯一!” 说完以后我又甩出一团冥阳火去,她在冥阳火中痛苦的挣扎,不过,我能看出来,她身上的阴气已经越来越少了,看来冥阳火真的有效果。 身上现在不知道有多少处伤口,刚才她打我打的可不轻啊,可是我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接着跟她说:“柳柳,你还记不记得,当时我为了救你,变成了蝴蝶,然后跳进了忘川河,就因为这件事情,连黑白无常都敬我三分。” 我便说变加大冥阳火的力度,现在已经从刚才铺天盖地的阴气,变成了一棵树的大小,吴老板在旁边冲着我喊:“有效果,有效果啊圆道长,快继续说,接着说啊!” 我点了点头,跟她说:“柳柳,你怀清霜的时候,我没能在身边陪你,就算是把你送到羸州,都有人过来追杀,现在他已经长大了,而且还成了家,咱们有儿媳妇了你知道吗!”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心里真的很难受,又甩了一团冥阳火,跟她说:“当时你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扔进忘川河,现在我已经帮你报仇了,他现在已经魂飞魄散,连来这个世界的机会都没有了,望泉尸尊也被管台给杀了,现在人间一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能威胁到咱们了,快跟我回去吧,咱们老老实实的去投胎,不管你化成一座山也好,一条河也好,我都守你一辈子!” 说完这句话之后,眼前的阴气慢慢的化成人形,原本是黑色的阴气慢慢的退去,从里面走出来的,就是柳柳。 她还是当年的样子,而我,已经比她苍老了很多,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还没有看见她的时候,总觉得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要跟她说,可是现在他就站在我眼前,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 吴老板从石头后面出来,跟我说:“圆道长,成了,成了,嫂子回来了!” 我木讷的点了点头,说:“是啊,回来了,回来了。” 柳柳笑着冲我走了过来,说:“你终于来了!” 我笑了笑,跟她说:“来晚了,本来应该早点过来的。” 她看我浑身是伤,就问我:“你这身上是怎么弄的?” “我,刚才来的路上跟别人打了一架,没事,别担心,都是皮外伤,走吧,咱们你溜达溜达!” 柳柳笑着点了点头,跟我说:“这么多年了,想我没有!” “你这话说的,当然想你了,你知道吗,我做了个留尸阵,就把你的尸体放在我的房间里,虽然你人不在我身边的,但是每当我碰见难题的时候,看看安安静静的躺在哪里的你,就觉得心里马上就有了精神。” 听我说完以后柳柳就冲过来抱住我:“这些年,让你受苦了,我知道你身上的伤全都是被我的心魔打的,这辈子,我亏欠你的太多太多。” 我拍了拍柳柳的肩膀,说:“老夫老妻了,说这些干什么,那有什么亏欠不亏欠的,都是一家人,咱们不说这些了,走吧,咱们去走走,然后找泰山府君,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告诉我你经过苦灵轮回之后到底会变成曾什么。” 柳柳点了点头,看这么多年在这个地方带着,她其实早就想投胎了,只不过,因为实在是放不下心里的结,所以才累积了这么多的心魔,不过现在我已经把她的心魔全都给打散了,也就是说,她现在随时随地都可以跟去苦灵轮回投胎。 这么一想柳柳的命运真的是多灾多难,年轻的时候被焦木一不小心给推到往生井里面去了,结果触发了三生三世的劫难,好不容易熬到了四十多岁,又被自己的亲生父亲给扔到了忘川河里,在这个陌生的世界苦熬了这么多年,又被自己的心魔控制,现在还要去苦灵轮回里面投胎,她的这些经历比我可要难熬多了,至少我只是在人间和阴间来回折腾,她的劫难已经涉及到下一秒世界了。 我们就这样慢慢的往回走,吴老板一直跟在我们后面,和我们保持一定距离,他不想打扰我们说话。 这一路下来我们说了很多,又走了一天一夜,才回到到了水归山位置,我们本来想要继续去找泰山府君,可是到了以后才想起来,当时是那两个侍卫把我们带过去的,如果不是他们的话,我们就算是在水归山位置,也找不到泰山府君。 “哎呦喂,这是谁啊,好久不见啊,少主!” 寒水鬼王又出来了,吴老板看这个架势不对,就有种找了个地方躲着,他知道我们两方之间肯定免不了一场大战,所以说,就自己躲在后面。 柳柳看了寒水鬼王一眼,说:“寒水,你怎么还没去投胎?” “这不是在等您呢吗?” “哎呦呵,我居然有这么打的架子,等我作甚?” “当然是算算账了,当时在人间的时候,我好不容易弄起来一个五心堂,您老人家可倒好,一巴掌就给我送到这里来了,这么多年,您可是让我等的够辛苦的啊!” 第三百二十章 神鬼无差 柳柳笑了笑,根本就没打算搭理他,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了,居然还揪着这点事情不放,我也真不知道这老小子到底是怎么想的,都跑到这个世界来了,早早地投胎不行嘛,难道还非得在这个世界弄点实权? 当时他为了得到实权,背叛了鬼帝,直接跑到人间来闹事,弄了个五心堂,我当时还差点被他给弄死,如果不是柳柳来的及时,没准我真的就已经死在他手里了。 这小子笑了笑,跟我们说:“不过咱们算账归算账,你们夫妻两个这么多年没见面,我还是先要恭喜二位的重逢之喜啊!” 柳柳无奈的笑了笑,看寒水鬼王的眼神充满了不屑,直接跟他说:“行了寒水,我认识你可不是一天两天了,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真是一丁点都没有变啊,说说吧,你打算干什么,难道还想再这个世界弄点实权不成?” “哈哈哈,少主说笑了,这么多年了,我哪里还有什么本事弄点实权,再说了,在这个世界里,泰山府君一支独大,我能有什么本事从他手底下弄出实权,我只不过是想给自己的曾经有一个交代罢了!”说完之后,寒水鬼王马上就凝结出一股阴气。 “交代?寒水,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想不开啊,知不知道在这个世界要是死了,就是真的彻底消失了,再也没有什么世界肯收留你了。” “泰山府君肯收留我,我已经很感激了,但是就跟你有心魔一样,我也有自己的心结,苦灵轮回是需要条件的,如果不把自己的心结放下,是绝对进不去的,这件事情你应该最熟悉不过了。” 柳柳点了点头,说:“是,我知道!” “其实,我早就想离开这个世界了,到人间化作一座山,化成一条河,这样的日子也挺舒坦的,但是我不行啊,我没办法去苦灵轮回啊,你有个好老公,帮你打散了心魔,我有谁?所以我只能杀了你,了却自己的心结,让自己能去苦灵轮回里面投胎啊!” 听他这么说我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我头一次听见有人把自己的不要脸说的这么清新脱俗,我直接抽出冥阳判官笔来,指着他说:“说这么多废话,还不是想要杀了我们。” 寒水鬼王笑了笑,说:“姑老爷,您可想好了,我已经在这里呆了这么长时间,对于你们来说已经算是半个神了,对我动手,难道就不想想自己的后果?” 我啐了一口痰,跟他说:“你算个什么神,心术不正者,神鬼无差!当我去路者,亦是神鬼无差!” 他听我这么说,拍了拍手,对我说:“好!好一个神鬼无差,姑老爷大情怀啊!我怎么就没有您这个觉悟呢,如果我当时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话,是不是你现在已经死了十几年了啊!” “我去他妈你大爷的!”说完以后我就直接开启猫妖的妖骨,打出一条火龙去,没想到被这老小子很轻松的躲开了,看来在这里的这几年没有白费啊,自己也知道修炼嘛这不是,不过我们现在肯定不怕他,我和柳柳的力量和在一起,收拾他跟玩一样,所以没出三个回合,这个寒水鬼王就被我们两个给杀了! 这次是彻底杀了,不管在哪个世界都找不到了,就跟鬼帝和望泉尸尊一个下场! 吴老板从后面走出来,说:“圆道长,早知道是这个情况,我就不把枪拿过来了,根本就没什么用啊!” 我笑了笑,柳柳问我:“这位是?” “哦对了,这位是吴老板,就是他把我送到这个世界来的,如果没有他的话,咱们两个是不可能见面的!” 听我这么说柳柳就赶紧过去跟他握了握手,告诉他:“真是麻烦您了,这么危险的地方,居然让您跟着一块过来,真是不好意思啊!” “嫂子您可别这么说啊,当时如果不是圆道长救我一命的话,没准我现在已经在棺材里面睡了好几年了,所以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柳柳点了点头,我们三个刚想继续往前走,就又被凭空出现的三个侍卫给带到了泰山府,这次我看见了泰山府君的真容,看上去听普通的一个老人,身穿着一身红袍,虽然上了岁数但是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看见他之后我们三个人赶紧跪下,说:“叩见尊神!” 可是没想到这次泰山府君直接一拍椅子,很生气的跟我们说:“大胆,居然敢在我的地盘上杀人,你们简直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来人,关入死囚天牢,等候发落!” 我们还没来得及辩解,就被关了进去,奇怪的是泰山府君吧吴老板给放了,只把我们两个人关进了死牢。 “这算是怎么回事?”我问柳柳。 “泰山府君本来就是出了名的脾气古怪,这次完了,别说投胎了,没准咱们两个根本就没办法活着出去了。” 在这个世界里也感觉不到饿,算了,既然吴老板没事,我们两个能死在一起,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愿。不知道过了多久,泰山府君居然过来看我们了,一进来就说:“跟我说说吧,你们两个为什么要把寒水给杀了!” 然后我们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他说清楚了,当我说道神鬼无差这四个字的时候,泰山府君看我的眼神都变了,直接打断了我们的讲述,说:“好,好一个神鬼无差,行了,就冲着四个字,我恕你们无罪!” “啥?” “什么啥啊!恕你们无罪不知道吗?赶紧出来吧还等啥啊!” “您到时把门给我们打开啊!” “我没锁门啊?” “啊?” “对啊,你们直接出来就行!” 我的天,我真不知道他这个死囚天牢到底有什么用,闹了半天根本就没有锁门,我算是服气了,这个泰山夫君的脾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古怪啊! 我们出来以后才发现,这个死囚天牢除了我们的牢房没有锁门之外,连大门都没有锁,而且根本就没有人看守,这泰山府君还真是心宽啊,我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既然关不住人,干嘛还非得弄个死囚天牢。 出来以后泰山府君跟我们说:“行了,你们两个也是好久没见了,就在这里面好好聊聊吧,想聊到什么时候就聊到什么时候,在我这里面绝对安全,放心吧!” “好,谢尊神恩典!”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还是忍不住的嘀咕了一句话,这哪里安全了,真的是,连个看守都没有,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泰山府君走了以后,我们两个找了把椅子,她跟我说:“清霜真把柳南木娶回家了?” “那还用说,我跟你说啊,咱儿子可有本事,那天在樊州城办事,我凌晨才回酒店,你猜我撞见什么了,正好看见柳南木从咱儿子的房间里面出来,还没结婚呢,就把人家小姑娘给忽悠到床上去了,不错,到底是比我有出息啊!” “等会,你说去樊州城办事?” “对啊!” “还凌晨才回来?” “就是啊,你可不知道那天,真是累死我了!” “办的什么事啊,居然要办到凌晨才能弄完,是不是有人给你安排了一下啊,这现在也不用你去阴间干什么了,怎么还弄到凌晨才出来啊!”柳柳看我的眼神跟原来完全不一样,斜着眼看我,盯得我浑身发毛。 “不是...”我跟柳柳说:“不是你琢磨什么呢,开什么玩笑,你想哪去了真的是,当时是因为邱晴他们家孩子,一道凌晨四点多就开始闹,又哭又叫,后来才知道是傩雕入骨,你说说你琢磨什么呢!” “邱晴都有孩子了?” “当然了,一周多了已经!” “我的天,行了,我错怪你了!” “真的是,还安排安排我,我哪有那闲工夫,再说了,就算是有闲工夫,他,他不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说完以后我就意识到这句话说错了,柳柳过来掐着我耳朵说:“好你个圆一十,离开我这么长时间涨能耐了是不是啊。” “哎呦喂少主饶命啊!” 我们两个就在这里打闹了好长时间,具体多长时间我们也不知道了,知道泰山府君进来,跟我们说:“我说,你们小两口还没有腻歪完啊!” “完了完了,尊神,有什么事吗?” “还我有什么事吗,接下来好像应该是你们的事情了吧,要不然你跑到我这个地方来干什么了!真是的!” “奥对,您看我这记性,尊神,我这次来,是想知道柳柳经历苦灵轮回之后,会变成什么,知道了以后,回到人间,就可以好好的陪着她了,这辈子,我就在她身边守着,哪里也不去!” 泰山府君听我这么说有点面露难色,他跟我说:“是这样,这件事情确实有点难,因为苦灵轮回的信息并不归我管,你只有拿到了询问的资格,才能知道她经过苦灵轮回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在什么地方,所以说,你们的两个人还有不少事情要做啊!” 第三百二十一章 询问的资格 “还有事情?敢问尊神,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做,难道关于苦灵轮回的信息您不能告诉我们吗?” “不是我不告诉你们,这么说吧,这个世界其实很简单,除了苦灵轮回之外的事情,全都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但是这个苦灵轮回,还真不归我管!”泰山府君说完之后,叹了口气,摇摇头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我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连泰山府君都不能决定这件事情,这个苦灵轮回到底是有什么秘密。 “那我们该去找谁?”柳柳在旁边问。 “苦灵尊者呗,他是掌管苦灵轮回的尊神,这个世界只有我们两个尊神,所以说,如果你想知道苦灵轮回的详细信息,就只能去找他了!” 我的天,本来的好心情让这件事请一搅和,立马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这个世界居然还有两个尊神,我点了根烟,泰山府君的脾气就已经很古怪了,谁知道另外一个尊神到底是什么模样的。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什么事情都会掉在我们两个头上,按理说我和柳柳的爱情已经很不容易了,为什么老天爷就不能帮帮忙呢,哪怕就帮我们一个小忙,就算是不帮忙,难道就不能少给我们找点麻烦吗,我叹了口气,柳柳就立马知道我的心情了,她直接帮我问了泰山府君一声:“敢问尊神,您知道那个苦灵尊者在什么地方吗?” “除了门之后,一直往西南方向走,两天的时间就能知道他!” 两天!由于泰山府君在我面前,这句话我没敢喊出来,心里真的是很烦了。 柳柳点了点头,她知道如果现在再继续说下去的话,没准我会冲撞到泰山府君,到时候就不仅仅是关一阵子死囚天牢那么简单了。 出来以后我们碰到了吴老板,他见我们出来了就说:“哎呦喂,你们二位可算是出来了,怎么样,泰山府君怎么说?” “这个人脾气是真的很怪啊!我实在是弄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因为神鬼无差这四个字,就直接把我们给无罪释放了,出来以后告诉我们说,还得去找个苦灵尊者,一开始为什么不说,咱们直接去找苦灵尊者不就完了吗,非得上他这里来折腾一趟有什么用!”我在旁边念叨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的到底想说什么,就是一个劲的发牢骚,这对于我来说是唯一的发泄方法,毕竟人家是个尊神,在怎么说我也不能说别的,只能在背后发发牢骚了。 还要往西北方向走两天,奇怪的是我和吴老板在这个世界根本就感觉不到饿,虽然一直走路会很累,但是根本就感觉不到饿,算了,幸亏不饿,如果饿的话没准我早就死在柳柳的心魔手里了。 “行了吧你,说那么多有什么用,你刚到这里来,不明白,整个世界基本上都是泰山府君说了算,我也是才刚刚知道还有一个苦灵尊者,如果这个苦灵尊者的脾气还是这么怪的话,谁知道还会碰见什么事情,留着点力气对付那个苦灵尊者吧,咱们现在已经跟泰山府君不会有什么交集了。”柳柳虽然嘴里这么说,但是凭我对她的了解,现在她心里肯定也很不舒服。 这两天的形成一转眼就到了,看着眼前的苦灵府,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苦灵府门前也没有什么侍卫,就是一个空落落的山洞,我们慢慢的走进去,山洞里忽然传来一股冒仙气的声音,说:“来者何人!” 柳柳赶紧拉着我们两个跪下,然后对着空气说:“草民无意冒犯尊神,还往尊神恕罪!” “白柳柳,本命白心,原是鬼帝之女,却因种种原因被亲生父亲扔进了忘川河内,让泰山府君收留,圆一十,圆家第一百零八代传人,凭借自己的力量和种种机遇在人间和阴间留下了一段不朽的传奇,吴空,盗墓世家,在秦始皇帝陵里面遭遇了石化蜈蚣,后来通过民间禁术将自己的胳膊恢复成原样,然后获得了偷取时间的能力!” 他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就是为了显摆显摆他对我们知根知底?不会吧,堂堂一个尊神,居然这么无聊,他就算是知道我们的事情又能怎么样。 “敢问尊神,寓意何为!” 柳柳说完这句话之后,我们眼前就出现了一个老头,这个老头看上去有六十多岁的年纪,一身素白色的衣服,给人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苦灵尊者走过来跟我们说:“柳柳如果想来投胎的话,我是绝对不会拦着的,但是你们二位,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为何一定要闯到这个世界里面,人间不好吗?” “尊神!”我跟他说:“草民之所以擅自闯入这个世界,只是想询问一下,柳柳如果经历了苦灵轮回,到人间会变成什么,在什么位置,我们两个人这一辈子真的不容易,我知道把她从这个世界里带出去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我想用剩下的余生守护她,哪怕她变成一棵树,一座山,我都要守她一辈子!” 听玩我这句话之后,尊神点了点头,跟我说:“你们两个人的事情,老夫也有所耳闻,算得上是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按理说老夫本来应该帮您这个忙,但是,我这里也有规矩,恐怕,这个忙我是帮不上了!” 我赶紧跟他说:“没事,尊神,您这里有什么规矩我是绝对不会破坏的,让我干什么都行!” “干什么都行?” “没错!” “那好,你去泰山府君的死囚天牢里面走一圈吧,只要你能从死囚天牢里走出来,就有了询问的资格,我就可以把一切都告诉你!” “什么?” “做不到了吧,告诉你吧,泰山府君在这个人的脾气非常怪,一旦是被他关进了死囚天牢,基本上是绝对不可能出来的,如果你能从里面出来,就有了询问的资格,不是老夫难为你,这就是规矩,人人都要遵守,老夫这几千年来一直过着循规蹈矩的生活,这么多年都下来了,是绝对不会让你们几个小毛孩子来打破我的规矩的,所以说,你们回去吧,如果有缘,你自然还会和白心相见!”苦灵尊者说完这句话之后,就转过身去想要走。 我在后面赶紧说了一句:“可是,我就是从死囚天牢里面出来的啊!” “什么?”听我这么说,苦灵尊者赶紧转过头来,他脸上写满了不可能,根本就不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 “对啊,一开始的时候泰山府君确实把我们关进了死囚天牢,因为我们两个在这个世界把寒水鬼王给杀了,但是因为我当时说了一句神鬼无差,他老人家就把我们给放了!” “神鬼无差?”苦灵尊神走过来跟我说:“神鬼无差这四个字是你说的?” “对啊!” 他点了点头,跟我说:“真没想到啊,这么有深度的一句话,居然是从一个小毛孩子的嘴里说出来的,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无时无刻不再关注着死囚天牢的动向,你们可能也都发现了,死囚天牢从来不锁门,也没有什么侍卫,如果有人从里面逃出来了,不管在这个世界遇到什么人,对于他来说绝对是杀身之祸,也就是说如果有人从里面逃出来了,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会在第一时间内知道,同理,如果泰山府君把你们给放了,这个世界的所有人也会第一时间知道。行了,你们现在已经有了询问的资格,现在可以问我关于苦灵轮回的三个问题,快问吧。” 原来如此,我好像明白了,我好像明白为什么泰山府君一定要把我们关在死囚天牢里面了,原来是这么回事,他老人家早就知道了我们的目的,表面上看是再折腾我们,实际上是给了我们一个通行证啊,有了这个资格,我就能详细的知道柳柳经历苦灵轮回之后到底会变成什么。 三个问题,足够了,绝对足够了! “尊神,柳柳到了人间之后到底会变成什么?” “一棵树,一颗能生存几百年的树!” 我点了点头,然后又接着问:“那她的具体位置在什么地方?” “龙口崖!” “龙口崖的输那么多,我该怎么找到她!” “到时候只要你去了龙口崖,自然会找到她!” 虽然最后一个问题有点模模糊糊的,但是我已经很满足了,只要能找到她就行,这样就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苦灵尊者跟我们说:“行了,三个问题已经问完了,鬼帝之女白心,你准备好进入苦灵轮回了吗?” 柳柳看了我一眼,迟疑的点了点头,然后我们面前就出现一道金光,苦灵尊神说:“顺着这道光往前走,你自然会进入苦灵轮回。” 她往前走的速度很慢,就在马上要进去的那一瞬间,她冲过来紧紧地抱住我,说:“下辈子,下辈子咱们还在一起,不管什么阴阳事,就过自己的小日子,好不好!” 第三百二十二章 搬迁 说这句话的时候柳柳已经哭得不行了,我赶紧点了点头,跟她说:“好,好,咱们过自己的小日子,什么也不管。” 我们两个就这样紧紧地抱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苦灵尊者在旁边说:“快去吧孩子,你们两个之间的缘分未尽,到时候肯定还有机会相遇,只不过是几百年而已,眨眼瞬间,把这些磨难都熬过去,自然能换来你们想要的生活!” 柳柳慢慢的从我怀里出来,然后跟我说:“那,你一定要去龙口崖找我!” “当然了,下半辈子,我绝对不会离开你半步的,放心吧!” 说完以后她就头也不回的冲进了那道金光之中,苦灵尊者跟我们说:“二位请回吧,这个世界,没有你们立足的地方!” 我点了点头,慢慢的退出了苦灵府,出来以后我居然觉得松了一口气,这应该是我人生中最后一件大事了,再也没有什么事情值得我去奔波了。我跟吴老板说:“行了,回去吧,我这辈子,算是没什么事情了,熬出头来了啊!” 吴老板笑了笑,说:“圆道长,真不容易啊,一开始我根笨就不清楚您的故事,直到现在才明白。”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他什么,吴老板就在旁边念叨着什么,然后一阵天旋地转,我们就回到了水归山。 廖诗云和武英在帐篷里面说的挺热闹,见我们回来了,廖诗云就说:“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快?你开什么玩笑呢,我们最起码在那里面呆了三四天的时间,关键是那个世界还分不出来天亮天黑,可能他们能分出来,我分不出来,就只能用手机上的时间来计时。”说完以后我忽然觉得自己好饿,就赶紧从车里面拿了点吃的。 “三四天?开什么玩笑呢,咱们是上午的时候来的,现在天还没黑,你们也就进去了三四个小时啊!”武英说。 “对啊,就只有三四个小时啊!” “三四个小时?不是吧!”吴老板拿出手机来一看,果然时间跟在里面不一样了:“圆道长,还真是,真的只有三四个小时!” “行了,反正已经回来了,人没事就行了,他们的事件到底是怎么算的咱们都不清楚,管那么多事情干嘛!” 廖诗云点了点头,问我:“怎么样了?事情办得!” “挺好,挺顺利,现在什么事情也知道了,我以后要去龙口崖盖一个院子,然后就在那里守着柳柳了。” 廖诗云跟我说:“多给我盖一间房,我早就住不惯楼房了!” 我点了点头,当然不是我一个人过去住,管台,廖诗云,肯定都得跟过来,不过我也不强求他们,愿意过来就过来,不愿意过来就拉倒,反正楼上的房子圆清霜也用不到,他们两口子早就搬出去了。 “行了,先回龙口崖!” 说完之后我们几个开车就去了龙口崖,从樊州城到柳州还是走了一段时间的,到了龙口崖之后,看见密密麻麻的树林,我还真不知道到底哪一棵树是柳柳。 “一十!”走着走着,我听见一个声音,这个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了,这就是柳柳的声音啊! “你在哪?” “这边,往东走,对,再往左边拐一下,看见我没有!” 我看着眼前的这颗大松树,这就是柳啊,我跟她说:“难怪苦灵尊者说我一定能找到你呢,原来,咱们两个之间居然还可以交流。” “这是苦灵尊者帮咱们的,当时你走了之后,我在金光中的时候,苦灵尊者就跟我说,他可以让咱们两个之间有交流,但是让我时时刻刻的记住自己是一棵树!” 我点了点头,说:“那太好了,行了,你先在这里等几天,我去找工程队盖房子,剩下的这几十年,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说完以后我就转过身去,看武英在旁边一直哭,我问她怎么了,她却跟我说:“圆大哥,以前的时候我不知道您的故事,今天你们去下一秒世界的时候,诗云姐把你的故事都讲给我听了,主要说的是您和嫂子的故事,实在是太感人了,以后您就是我的偶像,老吴,好好学着点,听见没,咱俩都学着点昂!” 吴老板笑着点了点头,说:“行,学着点,好了好了,别哭了,圆道长把事情都办妥当了,这是好事,咱们应该替他高兴啊!” “对,不哭了,今天我真的很高兴,诗云,你去饭店定个位子,把老聂他们都叫过来,咱么好好地吃一顿,然后我现在去找厅长一趟,看看在这里盖房子需不需要什么手续。”我跟廖诗云说。 “行,你赶紧去吧,剩下的我帮你张罗就行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就直接开车去了厅长办公室,我把这一阵子的经历讲给他听之后,他老人家也很感动,直接跟我说:“你放心吧,现在去就盖房子,手续的事情不用你管,我直接帮你一缕绿灯了,你们的故事真的是太感人了,如果我连这点忙都不帮的话,我就太不是人了,快去盖房子吧!” “好嘞厅长,那我就谢谢您了!” “行了,都这么多年了,还客气什么。” 说完以后我就推了出来,然后直接找了个包工头,商量好价钱之后,他们就直接动工了,因为不需要什么手续,也没有其他的麻烦事,所以盖房子的速度应该会很快。 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好之后,我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么轻松过,到饭店里好好的跟老聂他们喝了一顿酒,然后回到家就直接睡着了。 大约一个月左右,院子盖好了,连装修什么的全都弄好了,家具我也都置办齐全了,那个房子现在就是随时入住的状态,晚上吃饭的时候,我跟他们两个说:“怎么样,是跟着我去那边住,留在这边?” “你这话说的,当然是跟你走了。”管台扒拉了两口饭,这小子的心态已经好多了,原来的时候总是闷闷不乐的,现在也不顾及那么多事情了,完全适应了一个普通人的生活,闲着没事的时候,就跑到圆清霜的网咖里面上会网,还天天缠着清霜教他玩游戏,这样挺好,自已有个爱好总比在家里闲呆着强! 廖诗云也跟我说:“就是在,这还用说嘛,我早就住不惯楼房了,再说了,自从在长易庄里你把我救出来之后,这么多年了,都是你去什么地方我去什么地方,行了,别问了,就跟你一块过去了。” “好嘞,那咱们明天就开始搬家!” 头天晚上我都兴奋地睡不着觉了,虽然这一个多月以来,我天天都去看柳柳,而且跟工人反复的说,一定不能伤了这棵松树,一定要把这棵松树给我围在院子里面,房子交工的时候我还算是满意,这个工程队还是比较靠谱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开着车去把车玻璃都贴了一层膜,因为我要把柳柳的尸体运出去,所以不能见强光。 大宗电器什么的全都交给搬家公司了,沙发和床这一类的我都买的新的,所以一天的时间基本上就折腾完了。 “怎么样这院子,挺漂亮吧!” “我说老圆,你哪来的那么多钱,不是刚刚给你儿子开了店吗,弄这么个院子得不少钱呢吧!” “儿媳妇给的,他这个本事在七人众相当吃香,光奖金他们两口子就花不清,然后就给了我点,算上我自己的一点老本,弄这么个院子其实也不费劲。” 当天晚上我们就吵了几个小菜,三个人在院子里喝了点酒,把电视的声音放到最大,然后听着电视吃饭,吹着晚风,吃完饭之后还能跟柳柳聊会天,我坐在躺椅上,基本上每天最重要的日子就是跟柳柳一块聊天。 这样悠闲自在的日子过去了一年多,我本以为我这后半辈子基本上就是这样了,不会再有什么变故了。 可是,聂文的一个电话,彻底把我的平静生活给打破了。 “老圆,干嘛呢你!” “没干嘛啊,咋地了,就在家呢。” “你赶紧上医院来一趟吧,清霜出事了,让黑社会的给算计了,现在正抢救呢,赶紧过来吧!” 挂了电话之后我赶紧开车去了医院,都没来得及带上管台和廖诗云,到了医院之后清霜还在抢救室里面没出来,我坐在椅子上,点了根烟,问聂文:“谁干的!” “那条街上的地头蛇,算准了那天清霜一个人在网吧里面值夜班,就带着人过去了,电脑砸烂了十几台,人还给弄成这样了。” “因为什么?” “地头蛇还能因为什么,清霜不交保护费被。” “老聂,我跟你说,如果清霜今天能醒过来,我就留那几个人一条命,如果醒不过来,你可别拦着我!” 聂文听我这么说,笑了笑:“我拦着你干什么,你老圆的脾气我还不了解,放心吧,到时候厅长那边我帮你说,但是最好不要闹出太大的动静。” 我点了点头,这些地头蛇真的是欺人太甚,过了一会大夫出来了。 第三百二十三章 一日白头 “大夫,怎么样了他!”我赶紧站起身来迎过去,老聂在后面一直跟我说别着急。 大夫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跟我说:“病人脑损伤太严重,他碰见的那帮人真是够狠的,除了脑袋以外不打别的地方,我们现在正在尽力,但是,您还是先签一个病危通知书吧,这种情况,我们也不敢保证能把人救回来!” 他这几句话就跟晴天霹雳一样打在我身上,管台和廖诗云也赶过来了,知道情况以后,廖诗云比较淡定,但是管台可控制不住了,非得一个人过去找他们,廖诗云拦住他就说:“你现在过去能干什么!” 管台愣了一下,跟廖诗云说:“你别看我现在没什么功法,我跟你说,不就是几个小混混吗,再不济老子也是天人啊,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不知道吗?” 我跟管台说了一声:“行了,如果清霜真的回不来,那几个人一个也别想活!” 大夫听完我们几个人说话,愣了一下,然后把我拉到一边,说:“大哥,不是我多嘴啊,那个兄弟,是不是让他去神经科看看,怎么连天人都整出来了!” “他本来就是神经病,不用理他,行了,签字吧!” 旁边的护士递给我一张纸,看着上面病危通知这四个字我真的下不去笔,手一直都是哆哆嗦嗦的,我现在好不容易办完了柳柳的事,没想到清霜又变成了这样。 签完字以后大夫就回到了手术室里面,然后聂文就在旁边跟我说:“说句不好听的话,如果清霜真的起不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我撇了撇嘴:“不是跟你说了吗?一个都活不了!” “你别忘了,对于咱们来说,死,可是有两层含义的。” “你放心吧,如果让其中一个人去了阴间,我他娘的也得最过去把他打的魂飞魄散!” 聂文点了点头,看来他对这件事情也很气愤,但是都走到这一步了,还能怎么样呢,清霜就算是能醒过来,我也绝对饶不了那几个混蛋,非得让他们去鬼门关走一圈不行! 柳南木也过来了,她一过来就问我:“爸,清霜怎么样了?” 我看了他一眼,现在我最对不起的就是这个孩子了,我们老圆家就是这个命运,我跟她说:“孩子,不瞒你说,大夫刚刚出来签了病危通知书。” 一听见病危通知书这几个字,柳南木马上就晕过去了,我一把上前扶住她,然后让廖诗云带她去了急诊室,顺便做个体检,别到时候有什么毛病自己还不知道,肯定得耽误大事! 我不知道这种情况下到底该怎么办,圆清霜在手术室里,现在柳南木又进了急诊室,我这辈子到底是欠谁的啊,这么多年下来,什么事情都经历过了,我现在也快五十了,难道就不能过几年的安稳日子吗,如果能让我安安稳稳的过几年,就算让我六十就死,我他妈也愿意。 我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只希望圆家还有什么厄运的话,就冲我一个人来,千万别再祸害我的家人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大夫从手术室里面出来了,我们几个人赶紧迎上去,大夫摇了摇头,说出了那句我最不想听到的话:“我们已经尽力了。” 我们一下子就愣住了,虽然我心里做好了这个准备的,但是就这么告诉我还是觉得有点突然,看来当时吴阴阳给我算的命也不是不准啊,我这不就是命孤吗? 几个护士把圆清霜的尸体从里面推出来了,我并没有哭,这么多年,我的眼泪早就哭干了,老聂在旁边拍了拍我肩膀,说:“想哭就哭出来吧。” 我摇了摇头,就这么呆呆的跟着护士走,知道把圆清霜送进了太平间,我就这样在太平间门口站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清早,我魂不守舍的开车回家,中间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不过已经没精力关心这些东西了,回到家里以后,我把事情告诉了柳柳,她半天没有说话,我知道她心里真的很不好受,但是作为一棵树,她也没办法表现什么,我就自己悄然的进屋了。 进屋以后发现廖诗云陪着柳南木在客厅里坐着,柳南木赶紧问我:“爹,怎么样了?” 我木讷的摇了摇头,柳南木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廖诗云在旁边说:“你说这叫什么事啊!本来挺好的事,非得赶在一块了。” “你这叫什么话!”我问她。 管台在旁边说:“你还不知道吧,南木丫头怀孕了。” 如果放在平时,管台说出这句话来我非得高兴地蹦起来,但是现在对于我来说,什么好消息都找不到了开心的理由,现在她确实是怀孕了,但是,这孩子生下来就没有父亲,我甚至到这种感觉,从小就没见过爹娘,基本上就是个跟我爷爷长大的,从小就没爹没娘的感觉,我真的是太了解了。 我把廖诗云拉起来,坐到她旁边去,说:“孩子,清霜出这么个事情,爹也没有想到,现在你既然已经怀孕了,那就把这孩子生下来,然后,你就在找个别的好人家。” 我话还没有说完,就让柳南木给打断了,她跟我说:“你说什么呢爹,我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来!” “孩子,孩子,让我说完,听我说啊,你现在岁数还小,我们老圆家,不能耽误你一辈子,你放心,你跟清霜住的那套房子,就直接给你了,爹就住在这里,是绝对不会搬走的,如果你还需要别的钱,那爹就把我原来住的那套楼房也买了,孩子,爹是真觉得对不起你啊,我真希望你能找个好人家,不能这么年轻就开始守活寡啊!” 柳南木擦了擦眼泪,跟我说:“爹,我知道您是什么意思,但是,今天我就把话给您放这,虽然现在清霜不在了,那你也是我爹,就算是我以后碰见合适的了,如果他不接受我的孩子,不接受您,那我是绝对不可能跟他在一起的,放心吧爹,我都这么大了,办事知道分寸,绝对没问题的!” 我点了点头,跟她说:“那行吧,以后有什么事情就跟爹说,爹一定帮你,可不能孤儿寡母的自己扛着,听着没?” 柳南木点了点头,然后我就回到屋子里躺着,在床上就跟烙饼一样,来回翻个,根本就睡不着,昨天晚上在太平间站了一宿,现在还是不困,但是毕竟是岁数比原来大了,累的时候根本就不用我说,自己就睡着了。 我梦见了清霜小时候,梦见了他慢慢的长大,最后,梦见的是我站在太平间门口,死活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 醒过来以后发现我浑身都是汗,大秋天的,我居然出了这么多的汗。 推门打开以后,柳南木正在沙发上坐着,她看了我一眼,就问:“爹,您没事吧!” “怎么了?没事啊!” 她从茶几上递给我一面镜子,我看了看镜子里面的自己,这我才知道,原来,我的头发在一夜之间,全都变白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觉得很可笑,,这么多年的奔波换来了什么?就换来了这么一脑袋白头发?开什么玩笑呢,我这不纯粹就是个傻子吗,儿子也没有了,媳妇也变成了一棵树,我这么多年的努力到底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能跟一家人过个好日子吗? 为什么老天爷一定要这么对待我,为什么,我不就是个小小的入殓师吗,说真的,我这么多年来,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到最后这个家还不是变得支离破碎,一点家的样子都没有,真不知道我到底干嘛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叹了口气,自己走到院子里,坐在躺椅上,跟柳柳说:“你看,你的树叶已经慢慢地黄了!” 柳柳也跟我说:“你看看你,头发全都白了,一夜白头啊!” 我苦笑了一下,说:“那里是一夜,一日白头,一日白头啊!” “行了,圆家的命运,你又不是不知道,清霜出了这个事情,咱们也没有什么办法,你也别太想不开了,不行到时候就去阴间看看他。” 我摆了摆手,说:“不行了,这么大岁数了,总是去阴间没什么好处,算了吧,算了吧,今晚上我还有事情要办。” “你要干嘛?” “柳柳啊,你知道,做恶人是什么滋味吗?” “我就知道你要去给清霜报仇,愿意去就去吧,老老实实了一辈子,做一次恶人也没什么,跟何况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去吧,只是几个小混混而已,我知道你没问题。” 我笑了笑说:“行,那就这样,我本来以为这种情况下你会拦着我。” “老头子啊,这么多年,我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那些不知道什么事情就劝你宽容大度的人,才是真正的恶人啊!” 我没在继续往下说,就回到屋子里面去,问柳南木:“那个网吧现在还开门没有。” “当然没有了,里面有的电脑已经坏了,咋了爹?” “把钥匙给我!” 第三百二十四章 恶人的滋味 “干什么?”柳南木警惕的看着我。 “你给我就行了,爹这么大的人了,办什么事都有分寸!” “有分寸你就不会跟我要钥匙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去!” “行了,快给我吧,出了事老聂会帮我盯着,厅长那边他也会帮我说的!” “真的?”柳南木半信半疑的问了我一句。 “当然是真的。” “那我跟你一块去!” “你,跟我,行吧,你现在这本事,平常人也伤不了你,但是你必须记住爹的一句话!” “什么话?” “能弄死,千万别留下活口!” 柳南木笑了笑:“放心吧爹,我也窝着火想给清霜报仇呢!” “那就行,到时候咱们两个只能相互帮忙,绝对不能拦着对方,听见没有!” “那绝对没问题,走吧!” 说完以后,我就直接跟柳柳开车去了网咖,打开卷帘门的那一瞬间,想到这里就是清霜出事的地方,心里真的是很过意不去,满地的玻璃渣子,还有十几台被砸坏的电脑,我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 之所以要到这个地方来,就是因为他们那几个人没要到保护费,而且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也没有见过警察,也就是说这件事情他们肯定是给压下来了,所以说,看见这个网吧开门了,他们肯定还会过来。 我和柳南木在这里的一直等到了凌晨两点多,那帮人果然来了。 因为附近的人都知道这里出事了,所以说就算是看见开门了,也不会有人进来,看来,这个网吧是开不下去了,只能转让出去! 一共来了十几个小混混,带头的那个人,光头,一米九的大个子,脖子上带着一条大金链子,嘴里还有一颗金牙,把开山刀往柜台上一放,就说:“老头,你儿子不懂规矩,下场你也看见了,现在你居然还敢过来,是不是你也嫌命硬啊!” 我点了根烟,看着这十几个混账东西,就跟秃头说:“把门关上说话!” 那小子也算是懂事,直接让手底下的人把门给关上了,然后就跟我们说:“看来老爷子也是江湖中人,多多少少比儿子强啊!” 我笑了笑,跟他说:“江湖也有江湖的规矩,你们这么办事,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啊!” “少他娘的废话,出来混,谁都是为了求财,跟我说这些没用的干什么,让他交钱,他不交,那就只能用我们的办法来解决问题了。” 我看了一眼放钱的抽屉,果然是把钱全都给拿走了,我跟他们说:“不错,杀人,抢劫,手段够利索!” 带头的那小子说:“那又怎么样,没发现你从来没有见过警察吗,这件事情我们老大已经压下来了,不瞒你说,这整条街的买卖都得给我们交钱,明白不,这个柳城,可不止我们一伙人啊,如果没有我们的话,别得地方的人,肯定过来闹事,所以,我们收钱也是应该的,明白不。” “哈哈哈!”我跟南木说:“丫头,你看见没有,我头一次碰见收保护费还要跟人家解释的,看来这小伙子够实诚啊!” 这小子听出来了我是在骂他,于是就直接把刀子架在我脖子上,说:“老头,三天之内,给我凑齐五十万,要不然的话,老子非得把你们这个店给烧了不行!老三,把这小娘们带走,老头,三天之后,过来赎人,放心,我们都是懂规矩的,三天之内,这小娘们我们肯定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但是如果你三天之内不把钱带过来,我们可就伺候的更全面了啊!” “好嘞大哥!”那个叫老三的,马上就拎着棍子走道柳南木身边了,可是他刚走过来,脚底下就立马出现了一个十几米的大坑,这小子一脚掉进去,就摔死了,然后柳南木又把这个坑给填上了。 我看了一眼,说:“行啊丫头,这么短的时间,南荒古术已经用的这么得心应手了?” “那必须的!” “你...你们,你们干嘛了,我兄弟呢!” 我吹了一口气,把他们身上的阳火吹虚,然后,他们这十几个人就全都看见了老三的鬼魂在这屋子里面漫无目的的游荡,由于他刚死,所以说就跟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睡醒一样,现在只是个游魂。 “看见了吗?你兄弟就在哪呢!” “你们刚才干什么了!”带头的那个秃子马上就慌了。 “干什么了?你们看见吗?”柳南木说:“有种在叫个人过来抓我啊!” “老五你过去!我就不信,还弄不过你一个小娘们!” 柳南木笑了笑,那个叫老五的有点迟疑,他其实已经很害怕了,但是没办法,因为秃子的刀已经架在他脖子上了,这次就没办法了,只能照办。 老五也从刚才的那个地方走过来,柳南木也在他脚底下弄了个十几米的坑,可以说跟刚才的手段一模一样,但是这次他们所有人全都看清楚了。 “你...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人?”我跟他说:“就是平头老百姓,怎么了?” “你,你们,都给我上!” 说完以后这个秃子居然拿出一把枪来,那些小弟虽然害怕我们,但是更害怕他手里的枪,所以就全都冲了过来,我摆了摆手,凝结了一团阴气,直接把他们全都给举起来了,这些人在半空中飘着,手里的刀和棒球棍子全都掉下来了,这次这个秃子也傻眼了,找急忙慌的冲我开了一枪,但是让柳南木升起来的一度土墙给挡住了,然后她就把那个小子埋进了土里,只剩下一个脑袋漏在外面。 “大哥!” “啥玩意?我这岁数你管我叫大哥?” “啊不是,大爷,我们错了大爷,您就放我们一马吧,以后我们绝对不过来收钱了。” 我冷笑了一声,说:“你们当时放过我儿子了吗?” “我,哎呦大爷,这您不知道,我们也是没办法啊!” “少他妈给我装蒜,实话跟你们说,老子今天到这里来,就是来给我儿子报仇的,就知道你们这帮杂碎肯定得回来,所以老子提前在这里等你们!”我恶狠狠地跟他们说。 那个秃子看说好话没用了,就开始吓唬我:“等我们?老头,你可想好了,这么多条人命,你担当得起吗?” “实话跟你说吧,我已经联系了厅长,你们手再长,能伸到厅长那里去?我先把你们杀了,然后在把这里炸了,到时候,就给你们安个意外死亡,反正这家店的老板是我儿子,他已经死了,能落到我头上的事情很少,厅长自然会帮我摆平!” 听我这么说这个秃子居然哭了,说:“大爷啊,我们真错了,我们惹错人了,您别跟我们一般见识好不好啊,我们真的错了,您放我们走,您要多少钱我们都给,给我们一跳生路吧!” 我把这帮人全都扔在了墙角,他们根本就不敢轻举妄动,我左手已经没了,如果有的话,我就可以一只手用阴气控制住他们,另外一只手用冥阳判官笔杀了他。 从腰间把判官笔拿出来,抖了抖上面的冥阳火,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就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一直哆嗦着摇头,我跟柳南木说:“放他出来!” 这秃子出来以后四处在网吧逃窜,反这个网吧我也不打算要了,就直接防火烧他,那帮小弟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也没有见过纯红色的火焰,就全都躲在墙角,吓得不敢说话。 秃头身上沾染到了冥阳火,疼得他撕心裂肺的叫,这小子还在用最后的力气跟我求饶,但是他不知道,这个冥阳火是永远也不会熄灭的东西,所以说,跟我求饶也没用,我直接用判官笔刺穿了他的天灵盖。 然后,用阴气,把那些小弟全都给弄死了! 我看着他们的冤魂满屋子的飘,天亮的时候,他们也差不多知道自己死了,想起来了自己是怎么死的,那个秃头就说:“好你个死老头子,我跟你说,我们几个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柳南木笑了笑,说:“你以为,你们有做鬼的机会吗?” “什么意思!” 我直接用冥阳火把他们打的魂飞魄散,这种人就不能留下痕迹,因为冥阳火的热度,让这里的电脑基本上全都爆炸了,我就直接让柳南木开了一条地道,因为天已经亮了,我们不能从大门出去了,就这样,从地道走回了家里。 办完事情之后,我就直接躺在躺椅上,跟柳柳说:“你别说,这做恶人的滋味,还真是挺舒服的。” “行了你的吧,这次可以了吧,报酬也报了,就等着抱孙子吧!” “你看你这话说的,我孙子不是你孙子啊!” “当然是我孙子,你说,南木这丫头可怎么办,刚嫁过来没多长时间,就守了寡,她还这么年轻。” “放心吧,人家孩子说了,如果碰见合适的,能接受我,能接受孩子,她就嫁!” “那就行,不能因为咱们圆家,耽误人家孩子一辈子不是,这么年纪轻轻的!” 第三百二十五章 第八人 “我说你就放心吧,这点事情我还弄不好了?我看楠木丫头的意思是这辈子也就不找别人了,放心,到时候她不找,我就给她张罗张罗。”点了根烟,给清霜报完仇之后心里真的很舒服,但是清霜的尸体现在还在太平间躺着,我万万没想到,这辈子入殓的第八人居然是自己的儿子! 柳柳好长时间没有说话,我以为她累了,过了一会却跟我说:“你觉得,这个恶人当得怎么样?” 让她这么一问,我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是啊,这个恶人当得真的舒服吗,心里虽然没有负罪感,但这只是一方面,其他的事情对于我来说根本就没什么感觉,但是,再怎么说也是杀了十几条人命。 而且是一夜之间。 不对,他们杀我儿子的时候也没有什么负罪感,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这种人渣就该杀! “你这么问啊,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反正心里没有负罪感,这种人渣弄死了,也算是替天行道了!”我喝了口小圆桌上的茶水,接着跟柳柳说:“行了,我去吃两口饭,然后就去医院,把清霜的尸体给拉回来!” 柳柳并没有回答我,然后我就直接回去了,吃了两口饭之后忽然觉得有点困了,就干脆在床上睡了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让廖诗云给我住了一碗面条,然后就跟管台去遗愿把清霜的尸体给拉回来了。 我已经想好了,不把清霜葬在别的地方,就放在我这个院子里,我们这一家人,活着既然不能在一块,那不管变成什么样子,必须不能离得远了。 廖诗云和柳南木把屋子布置了一下,弄了一个灵堂出来,柳柳的尸体我也已经保存了很长时间了,明天的时候就直接把他们两个全都下葬了吧,我这岁数也越来越大,留尸阵不知道还能弄到什么时候。 虽然不是很困,但还是躺在床上歇着,因为明天要起早给圆清霜做入殓仪式,这个仪式我已经记了一辈子,但是到最后全都用在了自己最亲近的人身上,这对于我来说才是真正的惩罚。 这么多年来我真的是越活越糊涂了,一开始的时候总是有一个目标,觉得办完那这件事之后,就能过上属于自己的日子,可是活到现在,回过头来想想,根本就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所以说,想到这里的时候,我总是不想回忆过去发生过的事情,都说人能留下的最美好的东西,就是曾经的回忆,可是我那些回忆那里没号了,唯一一段安稳日子还是在那个天下亭的幻境里面过得,这有什么可回忆的。 每次想到这些东西,我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总觉得自己的功法其实在普通人中已经很厉害了,但是,我连自己的生活都没办法选择,连这点权利都没有,说句实话,这么多年下来,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很可怜,总觉得自己就是天地之间的一枚棋子,谁想用就可以拿起来用,如果不想用的话随时随地都可以扔在一边。 我有这么强大的功法,可是连自己的家人都保护不了...... 就这样在深深的自责中睡着了,我不知道这种自责到底会不会留一辈子,算了,就这样吧,眼下,我马上就要抱孙子了,而且没天还能跟柳柳聊聊天,这样子也挺好的,人得学会知足不是吗? 第二天一大早,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上妆,选穴,下葬,安魂,这入殓的八字真言我记了一辈子,也用了一辈子,只是,全都用在了自己的亲人朋友身上! 这个仪式并没有举行很长时间,来的人也不是很多,聂文,王立崴两口子,邱晴两口子,厅长也过来了,尚九天也从樊州城特意赶过来,他们现在一个比一个忙,只有我们这一家人是最闲的,我现在已经退隐了,不再管这些阴阳事,柳南木也怀孕了,歇了产假,所以说我们这一家人真的很清闲。 留他们在家里吃了个饭,然后人们就走了,只有尚九天留了下来,他跟我说:“你还记不记得,上次那个陈和平道长?” “当然记得了,怎么了?” “其实这件事情我也挺生气的,算了,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这么跟你说吧,他想清霜的尸体!” 这件事情我心里早就有过准备,这个陈和平惦记阴阳胎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甚至怀疑圆清霜的死跟他都有关系,但是毕竟他的道行那么高,我又能怎么样呢,于是就跟尚九天说:“我知道你也挺为难的,就这么跟他说吧,如果想要我儿子的尸体,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尚九天拍了拍我肩膀,说:“要不然咱们想个办法?” “想什么办法?” “就说清霜的尸体没了不就行了!” “你开什么玩笑呢,清霜可是阴阳胎,就算是埋在地里,他也肯定会挖出来,而且我总觉得这个人能感觉到阴阳胎的存在,但是只能感觉到大体的位置,根本就分不清楚谁是谁,所以说,没什么办法,就这么跟你说吧,就算是吧圆清霜火化,他也会过来找我要骨灰!” 我这话音刚落,外面就想起了一阵笑声,就是陈和平的声音,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过来的,就直接跟他说:“陈道长,别来无恙啊!” “行了圆道长,你也是个痛快人,我就不跟你绕弯子了,咱们都是修行中人,这阴阳胎有多么宝贵,你也不会不知道吧!” 我点了点头跟他说:“当然知道,但是就算是宝贵,我儿子是阴阳胎,也应该帮助我来提升功法,怎么也轮不到你陈道长吧。” “哈哈哈哈!圆道长,这自古以来,宝物都是落在有能力的人手中,就算是你儿子,你连他的生命安全都没办法保证,又怎么能好意思用他的尸体来提升功法呢?” 我瞪了这个陈和平一眼,果然,我儿子的死果然跟这个人有关系,但是我还是平心静气的跟他说:“没想到啊,陈道长这么高的道行,想要一个阴阳胎,居然还要从背后下手!” “什么,老圆,你的意思是?”尚九天在旁边说。 “你还没看出来?”我跟他说。 尚九天转过身去指着陈和平的鼻子说:“陈胖子,你也太不是东西了,为了一个阴阳胎居然连这种事情都做的出来,别忘了你可是修阳功的,就算是为了提升功法,也不能干出这种事情来啊,还有,我到这里来参加葬礼,你为什么要偷偷跟着!” 陈和平笑了笑,这老小子根本就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然后就跟尚九天说:“如果我不跟着你的话,怎么可能找得到这个世外桃源,所有人都知道,龙口崖是一个废弃的景点,这边发生过很多不对劲的事情,但是我真的没想到你圆道长居然会跑到这个地方来躲着,真不想你的作风啊!” “躲着?陈道长,你这句话说的不对劲吧,我为什么要躲着,这么好的地方,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倒是陈道长你,怎么就偷着跑到这个地方来了?”我点了根烟,这不想跟着老小子说话,现在心里真的很不舒服,总是觉得,我儿子的命实在是太不好了,活着的时候遭了这么多罪,年纪轻轻的又命丧黄泉,死了之后还不算,现在这个陈道长又跑到这里来了。 真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人说,说句实话,我心里还是不想跟他动手,我倒是没什么,关键是柳柳在这里,我们两个动起手来肯定动静不小,如果伤到了柳柳的话,那我那趟泰山府君是白找了! 不过看他这个架势,我们这一架肯定是少不了了,但是现在,我必须把他给弄到别的地方去。 “偷着找?圆道长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别忘了这棵树,如果没有我的话,你怎么可能找到这颗树,你怎么可能去的了下一秒世界,我也不会强人所难,我知道这棵树对于你来说有特别的意义,但是你也是个明白人,咱们两个这一架是绝对免不了的,所以说,走吧。” 我笑了笑,看来这老小子还算是懂事,这其实也是我欣赏他的地方,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把事情做绝了,这就是境界啊! 我叹了口气,跟他说:“走吧,去龙口崖的悬崖边,当时连望泉尸尊都是在那里打败的,肯定没问题,走吧,陈道长,您说您这是何必呢。” 陈和平笑了笑,跟我说:“兄弟,实话跟你说吧,这么多年下来,我算是越活越明白,这命里的东西,千万不要去躲,我早就算到了自己会在阴阳胎这上面有一劫,所以说,我今天就直接过来了,还有,你儿子的死因,真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是修行中人,知道阴阳胎如果死了,对修行没什么好处,所以绝对不是我做的,咱们一会动手的时候,千万不要抱着给儿子报仇的心理啊,你要是想报仇,我到时候可以帮你!” 第三百二十六章 成魔 “你陈道长的本事,我还不知道?爷们,我相信这件事情跟你没关系,但是报仇这件事你就不用惦记着了,前两天的时候,我已经给我儿子报仇了,十几条人命直接魂飞魄散,这么一来,我心里就舒服多了啊!” 听我这么说,陈和平冲我竖起了大拇指,跟我说:“好样的,圆道长,是条汉子,就应该这么干,说句实话啊,如果我是你的话,早就把自己的亲人全都转移到国外去了,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你看看那老尚,也跟我学的全都吧家人弄到新加坡去了。” 让他这么一说,我心里还真有点后悔,一开始的时候如果我真的把所有的家人全都弄到国外去,就不会落个今天的结果了,但是没办法,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想这些也没用。 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给弄好了吧,这还有个祖宗不知道该怎么伺候呢。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就直接跟他说:“行了,就这样吧,你陈道长也不知道我到底经历了什么,所以说啊,算了,咱们两个还是说不到一块去,就这样吧,咱赶紧把眼下的事整明白吧!” 陈道长笑了笑:“你圆道长是个明白人,这样吧,我知道,你的道行比我低太多,如果我赢了,我点到为止,如果你赢了,尽管打,就算是冥阳火也好,阴气也好,随便打,行不行!” “陈道长,你是个痛快人,拳脚无眼,您老人家就多多的放点水吧,我还想活命呢!” 说完以后,我们两个就直接把阵仗都拉开了,猫妖妖骨也好,冥阳火也好,我全都用到了极致,但是根本就打不到他,一没办法进他的身,这样一来,我是输定了,把猫妖的妖骨开到极致,速度都比不上他。 打了三分钟左右,陈和平就跟我说:“圆道长,这次,可就该我了!” 这句话说完之后,他就直接冲着我来了,可是,冲到一半的的时候,他居然从半空中掉下来了,我回头一看,廖诗云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 看来,廖诗云是用念力把陈和平给控制住了。 等会,念力,为什么念力能控制住,陈和平! 她不是降魔尊者吗? 难道说,陈和平他成魔了? 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廖诗云就走到前面去,跟陈和平说:“陈道长,你说你已经有了这么高的道行,为什么还要争夺这个阴阳胎,这就是贪念,刚才起贪念的一瞬间,都已经成魔了,我这个降魔尊者,刚才都把念力用到你身上了,成道长,这不值得啊!” 听完这几句哈之后,陈和平从地上站起来,然后跟我说:“真不容易啊,我居然碰上了降魔尊者,让她这一句话,确实给我说明白了,是啊,好不容易走到了这一步,干嘛还要因为这个阴阳胎而成魔,这不合适啊。” “陈道长,你能想开就好!”说完以后我就直接想回去。 “等等!” “又怎么了?” “这次你们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啊,如果我真的成魔了,这辈子就真的毁了,如果不是碰上降魔尊者的话,我到死也想不明白这些道理!所以说,今晚上我请你们吃个饭,咱们老哥两个好好聊聊,一地你给要把尊者给带过来啊!”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刚才还要杀了我们,现在居然又要好心的请我们吃饭,我现在是越来越摸不透小子的心理了,尚九天看出来了我的心思,就直接走过来跟我说:“放心吧,陈道长这个人就是心直口快,想明白了就是想明白了,根本就不用担心!” 我点了点头,尚九天说的话我绝对相信。 晚上的时候我们直接开车去了柳城最好的饭店,在饭桌上他跟廖诗云说了很长时间的话,也喝了不少酒,不过说的最多的就是感谢她,如果没有她的话,没准现在就真的成魔了。 然后就开始跟我聊天,这老小子好像不管喝多少酒都不会喝醉,所以跟我聊天的时候还是很清醒的,然后我就把自己的故事大致给他讲了一下,听完我的故事之后,他摇了摇头,说:“陈道长,我不如你,说实话我真不如你,别看我这道行高,但是轮经历,我真的跟你比起来差远了你知道不知道,当时啊,我啊,就是跟着师父练,师父死了以后呢,就自己连,虽然在樊州城处理过很多大大小小的事情,但是,我的经历跟你比起来,真的是啊,枯燥无味,无聊至极啊!” 表面上看这小子没喝多,现在说起话来已经不走脑子了,我还以为他多能喝呢,原来只是不上脸而已。 我笑了笑个,跟他说:“陈道长,您可不能这么说,您这道行,可不仅仅是通过修炼就能达到的。” “你说的对,对,一点都没错,对啊,这句话可是真没毛病你知道不,确实啊,我练功比别人刻苦太多了,曾经有十年的时间,一天只睡两个小时,其他的时间就是练功,那时候差点走火入魔啊,所以说到了现在,我一天要是睡了超过六个小时,一天都会没精神。” 我的天,十年,一天只睡两个小时,坚持了十年,这是什么毅力啊,如果是我的话,早就放弃了,看来这个陈道长真的是不简单啊! 喝完酒以后我们就直接回家了,头分开之前陈和平还搂着我的肩膀子说:“咱们哥俩,这就叫不打不相识,你说是不是,是不是,跟你喝酒啊,我痛快啊我啊,改天接着喝啊,接着喝可得!” 他现在说话都说不清楚了,我脑子也有点晕,就直接让管台开车过来把我们两个给接回去了,然后躺在床上就直接睡着了。 从此以后,再无波澜,平静的日子,就这样过了五年。 “爷爷!”圆则跑过来找我玩,我把他抱在怀里,看着他手里的虫子。 过了一会柳南木就过来了,说:“哎呀爹,快把他手里的虫子扔了,快吃饭了玩那个干什么,怪脏的。” “玩呗,一会咱洗手不就行了嘛,是吧大孙子!” 说完以后把孩子放到了地上,看着柳南木这两年老的特别快,心里真的很心疼,也是一回到家里没人疼没人爱的,虽然工作不是很辛苦吧,但是心里有句话都没地方说,这样下去怎么行,她才刚二十七八,还不到三十岁呢,看上去就跟三十五的差不多。 孩子出去以后,我就把柳南木叫过来,说:“丫头,你过来!” “咋了爹。” “你跟爹说实话,这么多年下来,有没有碰见那么一两个合适的?” “有,还真有!” “那就赶紧领到家里来啊!” “人家只要我,不要孩子!” 我叹了口气,说:“你这孩子,这不跟没说一样吗,我跟你说,听爹一句话,以后再碰见合适的,就跟他说,有孩子不假,但是一直在他爷爷这边呆着,你得过你的日子啊,你看看,咱们还不到三十呢,这都熬成什么样了。” “你说什么呢爹,又来了,我说过了,如果真的能碰见合适的,必须接受我现在的情况,所以说,您就甭劝了,我心里有分寸。” 说完以后她就出去忙活饭了,然后我们就坐在屋子里面看电视,大孙子在院子里来回跑,这也算是好生活了吧,儿子时不时的会从下面过来看我一眼,跟我随便说两句话,柳柳也一直在院子里,反正现在的日子过得不无聊,闲着没事的时候就跟廖诗云和管台打打牌,说说话,挺好的。 五十多岁的人了,也懒得折腾了,就这样吧,了此一生,挺好的。 唯一让我放不下的就是柳南木这个丫头啊,我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一定要带着孩子嫁过去,我才五十多岁啊,把孙子养到二十是绝对没问题的,但是怎么说她都不愿意,就直接扔给我一句话,如果不接受圆则的话,是绝对不可能嫁过去的。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又说了两句这个事情,柳南木可能心里有点不高兴,就多喝了两杯酒,我和廖诗云陪着,管台自从变成普通人之后,就再也没有碰过酒,所以就没喝。 柳南木喝的有点多,我和廖诗云又全都喝酒了,就让管台开车送他们回去,可是,等到很晚了管台也没有回来,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有南木那个丫头在,肯定别人也伤不了他,于是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喝的确实不少。 第二天醒过来以后都上午十点了,柳南木抱着儿子,浑身是血的坐在沙发上,孩子都吓傻了,眼神呆呆的看着一个地方,根本就不动,然后我慢慢地走过去,说:“孩子,怎么了这是?” “我,我好像被人给盯上了!” “盯上了又能怎么样?他们又伤不了你?” “可是,他们能伤的了管叔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人现在在哪?” “在医院里,放心吧,腿被砍了,人没事。” “昨天你干嘛了!” “爹,都怪我,我不应该喝酒啊,我喝酒以后,就没办法用南荒古术了,是管叔拼命把我们娘俩保住的!” 第三百二十七章 渣男 柳南木在沙发上坐着哭的很内疚,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不知道该怎么说这种事情,虽然说现在没有了五心堂,但是我自己也明白,七人众内部的斗争一而是很激烈的,柳南木这丫头的性格我也知道,跟头倔驴一样,在七人众里面得罪人也是正常的。 可是不对劲啊,这七人众毕竟不是五心堂,做事情怎么可能这么决绝,上来就想把人给弄死,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真觉得有点不对劲,难道说她在班上有什么事情没跟我说不成? 南木看着我在旁边发呆,就问:“爹,你别多想,管叔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孩子,我想的可不是你管叔,他遇见这个事情了,咱们也没有什么办法,放心,不管他变成什么样子,爹都能把他给照顾好,所以说,你不用管这个,倒是爹有个事情想问问你。” “什么事,您说!” “你跟爹说实话,在班上是不是惹到什么人了,七人众跟五心堂不一样,做事情绝对不可能这么心狠手辣。” “五心堂是什么东西?” “哦对,你不知道五心堂,算了,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孩子,你在七人众五年了,有没有什么事情是你没跟我说的?一定要跟我说清楚,要不然这件事情还真不好调查。” 柳南木听我这么问,脸上还真有点挂不住,犹豫了半天好像很难开口的样子,我就坐在她旁边说:“孩子,你跟爹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呢,嫁进来这么多年了,孩子也都这么大了,跟我还有什么事情可隐瞒的!” 柳南木定了定神,孩子在她怀里已经睡着了,就直接把孩子抱到屋里面去了。 回来以后我忽然想起来一个事情,问柳南木:“哎对了,你管叔现在一个人在医院里啊!” “什么一个人,开什么玩笑呢,他那么重的伤怎么可能是一个人,廖姨在呢,放心吧。” 我点了点头,接着跟她说:“这次,你能好好的跟我说一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吧!” 柳南木坐在我身边,静静地点了根烟,我发现我身边的人不管是男的女的就没有一个不抽烟的,算了,这么大的人了,抽就抽吧,我也没必要管他们这种事情了。 “爹,这件事情,其实已经有一年了。” “没事,什么事,跟爹说吧。” “跟我们一块干活的有一个人,三十岁出头吧,比我大那么个两三岁,一年前看上我了,然后这一年来就开始封矿的追,不是请我看电影就是请我吃饭,也没少跟我提过去酒店,但是除了吃饭看电影之外,其他的我都拒绝了,这个人我看的很明白,他就是想要我这个身子,所以说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在我身上砸钱,之所以不在乎圆则和咱们这一家子人,就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想过和我结婚。” 说到这里的时候,柳南木在旁边气的呼呼的,可是我觉得柳南木这么做有点不妥:“孩子,不是我说你,既然你知道他的目的,干嘛还要跟他去吃饭看电影,既然不喜欢就不要给他希望,这是在玩弄别人的感情你知道吗!” “爹!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这么跟你说吧,当时他第一次请我吃饭,我以为没什么,就跟着去了,过了几次之后,他就说明白了他真实的目的,然后再请我出去我就直接拒绝了,你知道这孙子这么折腾的吗?打开办公室的窗户就要往下跳,说是真心喜欢我的,如果今天不跟他去吃饭看电影就从这跳下去,你说,有这么干的吗?” 听她这么一说,我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来,这孙子也太幼稚了吧,我跟柳南木说:“你让他跳啊!” “他那个架势真的要往下跳,所有人都上去拦了,还都劝我,让我跟着一块去吧,不就是吃个饭吗,这我还能不去吗,可是后来聂叔才跟我说,白泽这小子本身就是修炼神行术的,也就是说,就算他从窗户里面跳下去,也会直接掉进土里,就跟咱们跳水一样,之所以办公室的人都拦着我,是因为他给每个人都发了红包,让这些人来帮他一演戏,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我就直接跟他说了,你有意思没意思,找那么多人来陪你演戏,你累不累!”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柳南木在旁边接着说:“爹你知道后来那小子怎么做的吗?直接恼羞成怒啊,说让我把以前请我吃饭的钱都还给他,反正也没有多少钱,我就直接给他了。” “这个孙子也太人渣了吧,这种事情也干得出来?” “爹,现在有个词专门形容这种人,叫渣男。” “行行行,然后呢,给这渣男钱了,应该就不找你麻烦了吧!” “开什么玩笑,他是这么说的,原来他请我吃饭看电影都花费了时间,现在让我把时间也还给他,我当时就笑了笑,行啊,谁怕谁啊,不就是再陪你吃饭看电影吗,还就还呗,本来以为这孙子是想从我这里再赚一笔,可是我彻底低估了他渣男的程度,他当时跟我是这么说的,请我吃饭的时候都是我挑的地方,现在应该让他挑地方,我说行啊,挑吧,结果这孙子挑的全都是酒店,还跟我说,原来请我的时候,都是我想干什么他陪着,现在也应该是他想干什么我陪着,你说这还是人吗?”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是彻底笑不出来了,现在是清霜死了,如果他还活着的话,非得那个叫白泽的拼命不行。 “混蛋!” 我听到了一个声音,不是我们两个人的声音,是屋子里传过来的,难道圆则醒了? 我们两个直接推门进去,看见圆则站在床上,虽然五官还是孩子的五官,但是这个表情我们两个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这分明就是圆清霜发怒时候的样子,尤其是眼神,一看就是清霜活着时候的那个样子。 “清霜你!”我看着他说了一句,柳南木在旁边一个劲的哭,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听见了清霜的声音,觉得心里更委屈了,干这一行的人,天天面对那么多灵异事件,这点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害怕的。 “那个白泽,老子非得亲手杀了他!”清霜恶狠狠地说。 “孩子!”我跟圆清霜说:“你快从圆则身上出来,这么小的孩子经不起你这么折腾啊。” “爹,我怎么能上您老人家的身呢,没事,我自己的儿子,我自己清楚,他身体绝对能吃得消!”圆清霜跟我们说。 “你说手你这是何必呢,这么长时间了,还是这么冒失,咱们这些人都是会开冥眼的,你直接过来不就行了吗,我们又不是看不见你,实在不行改天我找人搞点犀角香,到时候你来了就跟普通人一样也行啊,孩子,你听话,快出来吧!” 圆清霜看我这么着急,就直接从圆则身上出来了,这孩子一下子就晕倒了,我赶紧过去看了看他。 果然,这孩子遗传了他爹的体质,这么点事情根本就伤不到他。 圆清霜一直跟柳南木说话,我就直接出去了,这两个孩子好长时间没见面了,南木身体不是很好,不能经常以这种方式跟清霜见面,所以说他们两个就很长时间没有见过了,两个孩子不容易啊,就跟我当初和柳柳一样。 老圆家的爱情故事,全都不容易啊。 我在沙发上抽了一根烟,然后圆清霜气哄哄的就出来了,我直接把他给叫住了,说:“等会,干嘛去你!” “干嘛?我弄死他!” “疯了把你,有点尝试没有,这么多年了,你现在这个样子,白天怎么可能弄得过大活人,更何况这个活人还是修行之人,还是练神行术的,到时候你抓都没有抓住他,还得被阳气给伤了,你说你是不是傻!” “那你说怎么办!” “爷们,咱们得吊啊!” “吊,怎么吊?” “那还能怎么吊啊,你傻啊孩子,这个白泽到底是对谁感兴趣,是不是对南木丫头感兴趣,咱们就拿南木来吊他不就行了。” “不行,爹啊,不是我说你啊,你刚说了他是练神行术的,这神行术什么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刚才还说我抓不住他呢,怎么着,你能抓住他啊!” 让这孩子一说我还真注意到了这件事情,没错啊,如果他直接用神行术把柳南木带走的话,我们谁也没办法,而且南荒古术对神行术基本上没什么作用,这可怎么办! “爹,我有个办法,就是不知道妥不妥!” “你说吧!” “让我廖姨穿上南木的衣服,然后让南木联系那孙子,晚上一点多的时候,咱们把他给弄出来,那个时候阴气最重,我就不怕什么了,廖姨的念力肯定能控制白泽的邪念,你说这主意怎么样。” 嘿,这小子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个主意确实不错,关键是廖诗云这些年也没有发胖,她跟柳南木身材也差不太多,她还真能把这件事情给办下来。 “行,小子,你有主意,不错!” 第三百二十八章 趋利避害的抉择 本来想等到管台出院在去做这件事情的,谁知道圆清霜这小子相当着急,不管怎么说都不行,非得要我们赶紧把这件事情给解决,那还有什么办法呢,这小子的脾气我从小就知道,我们谁也拗不过他,算了,这次,就按照他的办法来吧! 我们到了医院之后把这件事情一说,廖诗云上来就踢了我一脚:“孩子不懂事你他娘的也老糊涂了是不是,我他妈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还去假扮二十七八的小姑娘,你还知道个三四五六不!” “这不是没办法嘛,不过我们也确实只有这个办法了,再说了,你长得也不难看啊,别看你四十多了,这皮肤,这平常保养的多好,是吧,再让楠木丫头给你捯饬捯饬,绝对没问题,咱们不也是为了孩子吗,你就牺牲一下吧!” 廖诗云瞪了我一眼,然后转过身去跟柳南木说:“丫头,就这一次啊,以后这种事情就别找我了。” 柳南木兴奋地点了点头,然后就拽着廖诗云回了自己的家,我坐在床边看着管台,他现在刚刚醒过来,听说昨天我拿上抢救了一晚上,才把命给拉回来,不过这腿是接不上,没事,老子伺候他。 “爷们,别担心,不就是两条腿吗,咱以后伺候你一辈子。” 听我这么说,管台笑了笑,跟我说:“老圆啊,你说我这一辈子,也算是精彩了吧,在十方的时候碰见你了,然后为了把望泉尸尊收拾掉,又在人间用了天人之力,好不容易天界决定不抓我了,现在又碰上这么个事情,你说咱们两个啊,你少了一条胳膊,我少了两条腿,行啊,到时候咱们两个就天天说话吧,别去别的地方了。” “你这话说的,咱们家门口不是又来了几户人吗,咱们也能跟他们聊聊天啊,这一听说咱们这里有人住了,好多人就全都跑过来了,其实有很多人都想到这里来住,都是一些大仙啥的,为了掩人耳目,故意做出一个仙风道骨的样子,你还记不记得上次那个大仙骗人,让咱们两个当场揭穿的事情,多有意思!” 管台跟我说:“行了,给我根烟!” 我拿出烟累给他点上,幸亏直接给他安排了一个单间病房,要不然的话,到时候还真不好说。 刚把烟点上就进来一个护士,看我们两个在这抽烟,就说:“这里是医院,你们怎么能在这里抽烟呢!” “护士啊,我这老哥们,没什么爱好,平常就爱嘬一口,就让他抽吧,反正这里也是单间病房,怕什么的。” 那个护士撇了撇嘴,跟我说:“行吧,不过你们得少抽啊,这要是让我们主任发现了的话,可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我们两个就在这里闲聊天,抽了有两三根烟,过了一会廖诗云穿着柳南木的衣服回来了,圆清霜还一直在后面跟着,医院这种地方本身就阴气重,所以说他在医院里带着也不会有什么事情。 廖诗云一进门吓了我一跳,我的天,她平常真的就是不打扮,如果真的打扮的话,这的很漂亮啊,哪里像四十多岁的人,分明就是三十出头的样子,我看外面有好多大夫还往屋子里面看呢。 我竖起大拇指来,跟她说:“妹子,谁说暂不漂亮的,这家伙,多带劲你看看,咱这一打扮,啊,多有气质,多有气场,多有韵味,你说是不,老管!” 廖诗云一脸阴笑的走过来,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说:“哎呦喂,我在你身边呆了他妈快三十年了,到现在才看出来人家好看啊!” 这嗲嗲的声音一出来,我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然后我就把她得手拿下去,说:“妹子,咱都四十好几的人了,就不整这一套了啊!” 她撇了我一眼,说:“真是的,不解风情!” 柳南木在旁边都笑的不行了。 行了,这次算是都准备好了,我们所有人现在就是等着到了晚上一两点的时候,直接让柳南木给白泽打电话了,我倒要看看,这个渣男到底会耍出什么花样来。 到了晚上的时候,管台已经睡着了,他现在身子实在是太虚弱了,不过看样子他心理没有什么放不下的,这就行,只要心里不把这个当回事,身体恢复是早早晚晚的事情,根本就不叫事。 到了一点的时候,圆清霜跟柳南木说:“南木,行动吧!” 柳南木点了点头,拿出手机来,直接给白泽打了电话。 “小木木,怎么样,想通了吗!” 卧槽,说实话,听见这个声音,我就知道这人长得什么样了! “出来一趟吧,我有事情找你!” “在哪啊!” “咱公司旁边酒店楼下,我等你!” “好嘞,小木木,白哥哥随后就到!” 说完以后柳南木就把这个手机扔到窗户外面去了,然后说了一句:“恶心死了!” “扔就扔了吧,到时候咱再买个新的!” 然后我们几个人就直接跑到公司旁边的酒店,这个渣男,老子今天晚上非得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冥阳火! 想到这类的话死后,我心里多多少少居然有点兴奋,可能是好长时间没有活动过拳脚了,趁着这个机会,今天没准还能多少练练! 廖诗云穿着柳南木的衣服,一个人跑到酒店门口去了,一直用头发埋着头,过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过来了一辆车,居然是一辆粉色的车,这孙子也太恶心了吧! 车上下来一个人,皮肤很黑,嘴唇也挺厚,不过这小子一脸肾虚的样子,嘴唇都是发黑发紫的颜色,关键是他这个肤色居然还穿了一身粉西装,白衬衫,真他娘的恶心啊! 柳南木在旁边嘀咕了一句:“跟个基佬似得!” “基佬?什么意思?”我问她。 还没等柳南木说话,圆清霜就直接跟我说了:“同性恋!” 我摇了摇头,说:“你错了,同性恋可不是这样的,他们很正常。” “哎呀爹,这基佬就是说的那种变态的同性恋,行了吧!” 嘿,这么一说我还真没脾气了! 我们两个人一个鬼在旁边蹲着,看着他对廖诗云动手动脚的,忽然廖诗云把头发撩开了,这小子一愣,本以为他会吓一跳,谁知道这小子居然更兴奋了! 廖诗云一下子就用念力给控制住了,然后我们几个就冲了出去,我手里拿着冥阳判官笔,上面烧着好几团冥阳火,这孙子看我们这个架势,吓得都快尿裤子了。 “行了,放开他吧!”我跟廖诗云说。 这小子被松开之后,马上就跪在地上,跟我们说:“尊者,判官大人,我错了,我真错了,我真不知道柳南木是你们的人,别,别杀我,别杀我!” 这孙子也太不是东西了吧,纯粹欺软怕硬啊。 我用冥阳火把他给包住,吓得这孙子哆哆嗦嗦的,说:“判官大人,您别,您别这样,这冥阳火我知道是什么东西!” “你知道?”我有点纳闷:“你怎么知道的?” “我在网上看见的,我知道这玩意到底是什么东西,您别,您别这样!” “网上?” “对,网上!” “怎么知道的?” “就是有个小说,底下的书评说里面写的都是真的,那本小说现在可火了!” “叫什么名啊?” “入殓异事!” “入殓异事?” “对!” 我点了点头,说:“滚,以后别再如果让我看见你,要是在敢找南木的麻烦,我他妈把你命根子给烧下来!” 然后我就把他说身边的冥阳火给撤下来了,我跟柳南木说:“入殓异事?真有这么个小说?” “好像是有,但是,我从来没看过!” 我点了点头,说:“算了,有就有吧,这种事情,胡编乱造的人多了去了,不管这些,走吧,咱们会遗愿,昨天晚上我也没过来看他,今晚上,我就伺候伺候他吧,诗云,你先回去吧!” 廖诗云点了点头,然后就直接回去了,我跟柳南木打算去医院看看他。 可是,到了医院之后,发现,管台居然自己割腕了。 由于是深更半夜的,所以根本就没人发现,等我们进来之后,血已经染了一大片了。 柳南木一下子就站不住了,赶紧爬过去,跪在管台身边就开始哭,边哭边说:“管叔你这是干什么,管叔啊!” 我心里也很难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哭不出来,我总觉得,这一天迟早都会来,在他使用完天人之力以后,他就已经想这么做了,这么多年来,他活的并不高兴。 这对于他来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早点投胎,他还可以慢慢的修炼,练回仙资。 “孩子,你别哭了,你看你管叔,他可是微笑着走的啊,虽然他没留下什么话,但是,这可是他趋利避害的抉择啊!” “趋利避害?” 我点了点头,说:“在你管叔心里,只有十方,没有人间啊,早点走,就能早点回十方,所以说,老哥们,等等我,等咱们在一间再碰一面,然后,你再去十方啊!” 第三百二十九章 第九人 柳南木已经哭的不行了,其实我能理解这孩子心里相当内疚,但是我们也没什么办法,白泽并没有杀人,我们也不能追究他的责任,充其量打官司让他进监狱里待几年,由于他是七人众的人,我也不能随随便便杀他,说实在的,我确实想直接杀了他给管台报仇。 如果不是这小子的话,管台也不至于自杀,所以说,这笔账一定要算在他头上。 柳南木擦了擦眼泪,站起来跟我说:“爹,我要打官司!” “打官司?高白泽?” 她点了点头,跟我说:“管叔是因为救我们娘俩才变成这样的,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您知道吗,当时他把管叔的两条腿埋在土里,然后就这样晾了他一夜,当时虽然我喝了酒,用不出南荒古术,但是也没让他进我的身,不过楼板这东西,也不是我一个女孩子能弄开的。” “那你当时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您有所不知!”柳南木叹了口气,继续跟我说:“这孙子走的时候给我们下了药,不知不觉中我们就晕过去了,所以说,我根本就没办法打电话!“ “孩子,要不说你年轻呢,既然你已经晕过去了,又怎么能确定他没有对你怎么样?” “我当时把门锁得死死的啊,他不可能进的来。” “开什么玩笑,神行术啊,混凝土也是土啊,只要有五行的地方都拦不住他,想进去还用得着从大门里进来?” 让我这么一说,柳南木的表情马上就变了,说:“应该不会吧,如果他真的对我怎么样了,我醒过来以后会有感觉得,那次也是喝多了,但是清霜没喝多,当天晚上我虽然一点知觉都没有,但是第二天早上我就马上感觉到了!” “那是喝多,这次不一样,这次可是药啊。” 柳南木点了点头,说:“我这就去做个检查,看有没有损伤!” “去吧。” 这孩子想事情还是太简单,白泽这个人是绝对不可能轻易收手的,他惦记南木丫头的身子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这次机会,我总觉得,这有点不对劲。 白泽这个人,看来我们还得跟他纠缠一阵子了。 我坐在管台的床边,看着他安详的面孔,鼻子一酸,眼泪还是掉了下来,想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只想这么静静地陪着他,如果没有管台的话,当时对付望泉尸尊的时候,我早就死了,而且死得干干净净,魂飞魄散,望泉尸尊毕竟是上千年的道行,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我叹了口气,病房的门被打开了了,进来几个大夫,那几个大夫检查完了之后跟我说:“您节哀吧,人已经救不回来了!” 这不她娘的废话么,老子就是干入殓的,活人死人难道还分不清楚,再说了,他都割腕一个晚上了,怎么可能还就得回来,早就失血过多而死了。 那个大夫跟我说:“当时这个病人送来的时候,双腿已经严重坏死,没办法我们就给他做了截肢手术,可是,真没想到,他居然会寻短见,先生,是这样,我们医院已经把该做的都给做好了,所以说他的死我们是不能负全责的,不过您放心,我们医院照看不周,这个责任我们会承担的!” “你是院长?” “对,是我。” “当时的主刀医生呢?” 旁边的一个白大褂跟我说:“是我,怎么了?” “是这样,责任的问题,我不想深追究,既然你们已经自愿承担了一部分责任,我就不往下追究这件事情了,但是,有一个条件你们必须答应我。” “怎么了,您说。”那个主刀医生跟我说。 “把我兄弟的两条腿给我,我得给他留个全尸!” 说完这句话之后,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沉默了,对于他们来说,这虽然是一件小事,但是从我嘴里说出来之后,语气中透出来的无奈和绝望,他们还是能感受到的,所以院长就跟我说了一声:“您放心,我这就去办这件事情,您节哀!” 说完以后拍了拍我的肩膀就出去了,这个屋子里又剩我自己了。 又过了一会柳南木推门进来了,说:“爹,放心吧,他没有对我怎么样,刚才我给邱晴姨打了个电话,他说那种药就是持续性的在空气中存在,如果药挥发完了,我们会马上醒过来,也就是说,如果当时白泽进来了,他也会晕倒,他醒过来之后,我也会醒过来,而且刚才我去做检查出了,大夫说没事!” 我点了点头,说:“那就好,那就好,你确定要打官司,不是私了?” “对,一定要打官司,这笔账,我一定得好好的跟他算算才行!” “行吧,你们都大了,你们的事情,我不多参与,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就给我打电话,这件事情如果打官司的话,肯定要走七人众的内部法庭,到时候我给陈道长打个电话,肯定能帮上你们不少忙!”我叹了口气,点了根两根烟,一根自己抽,另外一根放在桌子上,算是让我这老兄弟也抽一口。 自从第一次在十方那个地方遇见管台,我的所有事情他基本上全都参与了,我们两个的感情现在已经不仅仅是朋友那么简单了,现在对于我来说,他就是我的家人。 由于我们圆家人世世代代命运多舛,所以说碰见特别要好的朋友我一般都会当成家人来看待,因为我真正的家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离我而去,所以说,朋友对于我来说是相当重要的。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真不知道该说点什什么,就这样在这里一直陪着他,知道医院的人把管台的双腿送过来,我才带着他的尸体回了家。 到家以后柳南木就开始四处打电话,张罗这件事情,我就静静地在家里收拾管台的尸体,先把他的两条腿给缝上,然后穿好装裹,静静地等着明天的入殓仪式。 廖诗云看管台死了,就跑过来问我怎么回事,我摆了摆手,真的不想说话,就直接跑到屋子里面睡觉去了,柳南木在旁边解释了半天,她才明白,听着她们说话,我渐渐地睡着了,醒过来以后,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廖诗云说看我睡得挺香,就没有打扰我。 给我热了点饭,简单的吃了两口,就跑到外面去和柳柳说话了。 “管台也走了。” “我看见了,这是个好人。”柳柳跟我说。 我叹了口气,点了根烟,跟她说:“你说,管台是我这辈子入殓的第九个人,还能有第十个吗?” “你还记不记得,圆家的入殓祖训。” “当然记得了,这怎么可能忘得了,圆家入殓法主要分为四个步骤,上妆,选穴,下葬,安魂,一年之内只能入殓十个人,而且只能进行三个步骤,一辈子也只能入殓十个人,这十个人是可以把四个步骤全都弄完的。” “那不就完了,第十个人肯定会出现,但是,不知道会是谁了,而且肯定是你最亲近的人!” “你说,我这辈子过得,到底值得不值得,虽然已经把圆家的事情给弄清楚了,但是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 “你真的弄清楚了吗?” “怎么没有弄清楚!” “那圆家传人到底为什么一年或者一辈子只能入殓十个人,你知道吗?” “我...”让她这么一说,我还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回答,是啊,最关键的是清,到头来还是没有弄清楚。 “所以说,我觉得你这辈子啊,活的还是有点迷糊,从来没有为自己想过,总是在一件又一件事情中兜转不清,你根本就不知道为自己而活到底是什么感觉,其实在生存这件事情上,所有人都是自私的!” 我点了点头,是啊,柳柳一直就比我明白这些道理,而且她也没少劝我,但是我就是不听啊,该经历的就是逃不掉,命数如是。 “对了,今天我要跟你说个事!”柳柳跟我说。 “什么事?” “你跟廖诗云,把事情办一下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十,这辈子,咱们已经没有什么夫妻情分了,我想让你们两个在一块,等你们老的时候,至少还能有个照应不是?” “你疯了吧,我们两个就算不结婚,这不也是在一起吗?” “那不一样,现在虽然什么事情的,但是以后这里的人会越来越多,龙口崖现在已经不是什么禁区了,你们两个就这么生活在一块,你虽然没什么事情,但是到时候别人会怎么说廖诗云,说她贱,整天跟着你混吃等死,但是如果你给她一个名分呢,那别人就不会说什么了,对吧,所以说这不仅仅是为你着想,也是为廖诗云着想啊,她跟了你一辈子,挺不容易的。” 让她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有点道理,廖诗云是很烦别人的风言风语的,这么多年下来我实在是太了解她了,但是,我真的没有跟她结婚的打算,就只能跟柳柳说一句:“以后再说吧!” 第三百三十章 降魔尊者的陨落 管台的入殓仪式并没有什么差错,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去了,陈道长也过来参加葬礼了,办完事情之后所有人都走了,只有他留了下来,因为要说柳南木打官司的事情。 “孩子,你放心,白泽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到时候叔帮你说话,最轻也得判他个无期!” “就是,让他这一辈子都在牢里呆着吧!”我在旁边说。 “我说老吴,咱有点常识行不行啊,无期徒刑就是在牢里呆一辈子啊!” 柳南木也在旁边说:“难道不是吗?” 陈和平笑了笑,跟我们说:“你们爷俩啊,什么都不知道,这还张罗着打官司,这不纯粹等着吃亏啊,这么跟你们说吧,有期徒刑不能超过二十年,无期徒刑就是二十年以上,懂了吧!” “这么回事啊,二十年也行,这孙子出来以后就再也没什么用了!”柳南木说。 “我活了大半辈子,一直以为无期徒刑就是在牢里过一辈子,老陈啊,我这可是跟你长见识了啊!” “行了吧你,头发长见识短!” “那你可说错了,我头发也不长,对了老陈,老尚这几年怎么样,今天怎么也没过来呢?” “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老尚出事了!” “怎么了?” “老尚让人陷害了,现在正在号子里面呆着呢,儿子媳妇都被杀了,还被诬陷成是他自己杀的,也不知道他平常得罪了什么人,能这么办事的人,肯定都不简单啊!”说这件事情的时候老尚点了根烟,也扔给我一根,看了一眼柳南木,也扔给她一根。 “不是吧,老尚这个人平常不是挺小心的吗,怎么还能得罪人?” “谁说不是呢,我给这小子算过命,这小子就是命里犯小人,没办法,这是他躲不过去的,不过从他的命数上看,过了这一劫,以后的日子也就好过了。” “他在里面没什么事吧!” “没事,你们抽空去看看他吧,他一个人在那里面呆着也怪没意思的。” “行。” “那行,我这两天正好在柳城办事,就直接帮你们把官司打完然后再回去吧,等我回去的时候,就直接带你们去樊州看看老尚,这小子挺想你的,还一直念叨你呢。”陈和平抽完烟之后就带着柳南木出去了。 行了,剩下的就没有我什么事情了,在家里等消息吧,有了陈和平的帮忙,这个官司我基本上不用插手了,肯定能打赢,虽然枪毙白泽没什么可能,但是判他个无期应该没什么问题,故意伤害,把人的双腿都给弄没了,还私闯民宅,还下药,这孙子身上的事可大了。 家里现在就剩下我和廖诗云两个人了,没什么事情就坐在院子里面瞎聊天,说话的时候柳柳一直在旁边跟我说,让我把昨天的事情跟廖诗云说说,廖诗云看我心不在焉的,就问我:“柳柳再跟你说话吗?那我回去看会电视。” “不是,你,等会啊!” “咋了到底?” “是这样,昨天柳柳跟我说了一件事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开口。” “不是我说老圆,咱们两个都呆了快一辈子了,有什么事情还不能干呢我说的?” “她想让你嫁给我!” 说出这句话之后,廖诗云却相当淡定,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惊讶,她跟我说:“那你什么意见?” “我,其实觉得有点多此一举。” “多此一举?老圆,你能不能站在我的角度上考虑一下问题,你手里有不少积蓄,我跟在你身边住着,现在这个屋子里就剩下咱们两个人了,管台在的时候还好一点,现在管台不在了,过一阵子这龙口崖还会搬来很多人,已经有人在这里专门盖别墅了,别人会怎么说我,整天赖在你家里,我不成贱人了?” 我叹了口气,果然,廖诗云也是很在意这件事情的,我虽然知道早晚要面对这个问题,但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柳柳在旁边跟我说:“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就是这么回事吧,你们两个赶紧在一起吧,等到时候,咱们两个再有缘分,那时候,咱们就在一起一辈子。” 我点了点头,刚想跟廖诗云说话,没想到廖诗云直接跟我说:“老圆,你知道我这么多年来一直不成亲吗?” “为什么?降魔尊者是不能结婚的,结婚以后念力就会消失,小孩子十几岁的时候就可以继承爸妈曾经的念力,所以说,降魔尊者如果想结婚的话,必须要等到一个时机,也就是说结婚以后十几年必须要太平,要不然的话,就是灭顶之灾。” 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还能怎么打算,咱们都这么多年了,不就是一个念力吗,没有就没有了呗。”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现在这个岁数,肯定没办法生孩子了,这降魔尊者,从此在你这一辈,就算是断了啊!” “不会的,不止我一个降魔尊者,你忘了上次柳城闹阙山虎的时候,咱们去找的我那个亲戚了吗,旁支的圆家全都有念力,只不过我们家最强罢了,他们好好锻炼一下,到时候也能变成降魔尊者。” “行吧,那就行了,你是怎么想的?” “我还能怎么想,当然没什么意见了,柳柳都这么说了,我就不避讳什么了。” “行吧,这样吧,咱们两个都这么大岁数了,是吧,先不着急办事情,等柳南木把官司打完了,到时候咱们再商量,怎么样?” “行,我等你。” 廖诗云这么多年也没发福,真的是一个劳碌命,她的经历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实在是太坎坷了,从村里被人骗出来,直接被卖进了洗头房,好不容易逃出来了吧,还在长易庄碰上这么个事情,好不容易把这些事情都给弄完了,跟着我又吃了那么多苦,刚才她虽然说不结婚就是为了保证自己能一直用念力,但是我心里明白,其实她最主要的,就是等我。 都这么多年了,她的心思我很明白,就是想跟着我,那怕是没有什么名分,也心甘情愿的跟我一辈子。 “怎么了你,要结婚了,高兴不?”柳柳跟我说。 “我说,这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吧,其实也没什么毛病,但是你可是我媳妇啊,冷不丁的来这么一句话,我心里还真挺不适应的。” “行了吧你,咱们两个这辈子的缘分算是尽了,不管是在人间还是在阴间,没什么可惜的,一块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咱俩的日子也算是精彩了,我主要是看诗云都在呆了这么多年了,我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总不能一直霸占着你吧!” 她这么一说,我笑了:“媳妇,照你这么说,你老头我还算是个抢手货了?” “那可不呗,那个女孩子不想找个责任心大的男人,不管他又没有本事,对自己负责任的男人才能托付一辈子啊!”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一个降魔尊者,就这样陨落了。 一个月过去了,这个官司还真挺麻烦的,不过最后的结果还挺好,白泽这小子直接被判了无期,而且这辈子也别想到七人众里面来了。 我在家里摆了一桌酒,请陈和平过来吃点,人都到齐了以后,廖诗云就去厨房里端菜,我在旁边逗孙子玩,这孩子也越来越大了,快上学了都。 “来,陈道长,快做,粗茶淡饭,别嫌弃啊!” “老圆,外道了啊,真是的,家常便饭才是最好的,吃着就是舒服,你知道不!” “行啦,这么多年了,我也不跟你客套了,官司也打完了,没什么事情了也,打扰了你一个多月的时间,大恩不言谢,我先喝一口!” 推杯换盏之间,我们几个人都喝得差不多了,趁他们还没有喝多,我就跟他们说:“行了,我要宣布一件事情。” “咋了爸?” “咱们不是要去樊州城看老尚吗?从樊州城回来了,我就跟你廖姨结婚,没意见吧!” 陈道长也知道我的故事,他也知道院子里的这棵树,就是柳柳,柳南木就跟不用说了,自己家里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不清楚,所以说他们都吓了一跳,然后跟我说:“爸,真的假的?妈同意了吗?” “这就是你妈的意见,我跟你妈啊,这辈子活的也是够精彩的了,别说阴间,连下一秒世界我们都去过了,还亲眼见到了泰山府君。” “不是吧,泰山府君真的存在啊。”陈和平说。 “当然真的存在了,我还跟他打过交道呢,脾气可奇怪了。”我点了根烟:“行了,让我说完,这么跟你们说吧,你妈总觉得,你廖姨这一辈子不容易,以后龙口崖的人越来越多,为了不让别人说三道四的,就直接让我和你廖姨在一块,咋样,你有意见没?” “那我能有什么意见,这是好事啊,我妈真是通情达理,没事爸,放心吧,等咱们从樊州城回来了,我就帮你们张罗婚事,怎么样?” “行,那就睡一觉,咱们去樊州!” 第三百三十一章 琐事 喝完酒以后,陈和平也没有走,直接在我们这里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直接启程去了樊州,好久没来樊州了,变化真的挺大的。 在一个酒店住下之后,陈和平就直接带我们去了监狱,这个监狱不是关押普通人的监狱,而是专门的七人众法庭下属监狱,关押的全都是修行之人,虽然里面的人不多,但是这个监狱据说不管有什么本事,就算是神行术,也跑不出来。 “站住,干什么的!”一个狱警满脸不屑的跟我们说。 “来探监。”陈和平面色平静的告诉他。 “探监?知道规矩吗?” 嘿,这小子还敢跟陈道长谈规矩,真的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肯定是新来的,如果在七人众里面呆的时间长的话,怎么可能不知道陈道长。 “小子,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老子管他妈你是谁,赶紧,知道规矩就把东西拿出来,不知道规矩就老老实实滚蛋!” 陈和平笑了笑,把自己的证件拿出来,递给那小子,说:“怎么样,这个规矩,放在这里好使吗?” 看见证件之后,这小子马上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竟然直接给陈和平跪下了,说:“陈道长,我不知道您大驾光临,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赎罪啊!” “你他娘的还会不会说话,我到监狱里来,还说我大驾光临,咋着,我被关起来了?” “不是,不是,小的不是这个意思。” 我在旁边说了一句:“行了,老陈,难为他干嘛,咱们赶紧办事吧!” 陈和平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那小子,跟我说:“我最烦这种欺软怕硬的人,小子,我告诉你,回去以后我就彻查七人众监狱,看看你们这帮人到底能作出什么花来!” “我真知道错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行了,起来开门,我查也差不大到你头上,就你,根本就不值得我动手!” “是,是,我这就给您开门!” 也难怪这小子这么害怕,在这七人众里面混的,谁不害怕他们,想老陈这种人,要权利有权利,要本事有本事,他们想整人的话,被整的那个人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所以说,他害怕也正常。 进来以后,我们就看见了老尚,他这几年来在号子里看来没少受罪啊,这么多年了,我居然现在才知道。 “老圆,你可来了。”不过他的精神状态还不错,在号子里呆了这么多年,能有这个精神状态,看来在里面并没有受欺负,也是,再怎么着也有陈和平呢,他怎么可能过得不好。 我笑了笑,说:“老伙计啊,这么多年了,你咋也不给我个信啊!” “你这脾气我还不知道吗,真是的,如果让你知道了,你非得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不行,我可不想让你在折腾了,都这么大岁数了,你现在也不是年轻的时候,是吧。” “还是你了解我啊,当时在羊城一块办事,到现在都多少年了,反正我是记不清楚了。” “是啊,都多少年过去了,时间过得多快,你看看你,这一转眼都当爷爷了。” 我知道他妻儿死了,心里很不舒服,也不知道他出狱以后会干什么,但是,他应该比我冷静,所以,应该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这么多年,我就是太冲动了,虽然真的解决了不少事情,但是也耽误了很多事情啊,跟媳妇在一块的日子根本就没有几年,所以说,我这辈子吃亏就吃亏在冲动上了。 我们两个聊了很长时间,这里的狱警也不敢说什么,毕竟陈道长在旁边站着呢,多说一会也不会有什么事情,所以就没有人出来打扰我们。 他说明年这时候应该就出来了,到时候就去找我,也学我在龙口崖盖个房子,直接住在哪里,我说好啊,那咱们两个就当一辈子老邻居,多好。 说到我回去之后要跟廖诗云结婚,他有点惊讶,但是听我解释清楚之后,他点了点头,说:“老圆啊,你这辈子算是值了,可真是娶了个好媳妇啊,贤内助不说,都变成这样了,还这么关心你,真不容易啊!” “谁说不是呢,只不过我这辈子没有多少时间陪她,所以说,以后的轮回中,如果有缘分的话,我肯定什么事情都不干,就在家里过自己的小日子,然后天天陪着她。” “行了,说这些都没用,事情都过去了,过好自己的现在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我点了点头,我们又说了几句没用的,就直接走了,看老尚没什么事情,我就挺高兴的,放心了就行了。 出了监狱门之后,陈道长跟我说:“我就不送你们回去了,自己回去吧,我还有点别的事情,反正你们也是开车来的。” 我点了点头,说:“不着急,在樊州转转,再去看一个老朋友。” “什么老...”陈和平刚想说话,就想起来我说的是谁了,跟我说:“行,去吧,你们也好多年没见了。” 廖诗云有点纳闷,说:“谁啊?” “吴老板啊!” “哦对,咱们确实得过去看看。” 到了阴阳古董店之后,看柜台的伙计就问我们有没有什么事情,我说:“你们老板呢?” “不好意思先生,请问您有预约吗?” “预约?你们老板现在这么大架子了?” “不好意思,请问您有预约吗?” “没有,但是你去帮我说一声,只要一提我,他肯定过来。” 这个伙计有点发难,脸色很不好看,这小子应该是新来的,看上去很年轻,应该是刚开始上班没多长时间,碰见事情不知道怎么处理,只知道死板的按照规章制度办事,这样怎么可以呢。 旁边的一个老伙计认出我来了,指着我说:“您是,圆道长吧!” “对,咋地小伙子,你记得我?” “当然记得了,老板娘把您的故事都跟我们说了,我一下子就记住了,他是新来的,您别难为他,我这就上去帮您叫老板,您稍等啊!” “好嘞!” 那个柜台里的小伙计不好意思的看着我,说:“不好意思圆道长,我确实是新来的,您别跟我一般见识。” “没事没事小伙子,按照规章制度办事没什么不对的,但是有时候你也得懂得变通。” “是是。” “哎呦喂,谁来了这是!”吴老板一身休闲装从楼上下来了,一看见我就直接把手给拽住了:“圆道长,你看看你看看,咱们都多少年没见了。“ “你这老小子,打扮的还挺俏啊,这都四十出头的人了,还这么精神,不错啊,保持,看来这小日子过得确实不错,买卖也越做越大,见你一面,这家伙都得预约了啊!” “你看你,见笑了不是,我现在正在写东西,不喜欢让别人打扰,所以说,就立了个规矩!” “写东西,你写什么呢?” “写小说啊,入殓异事,就是根据你圆道长的真实情况改编的。” “改编的?你这入殓异事既然是改变的,为什么好多人都以为谁真的呢?” “这不是写到阙山虎那件事情的时候,好多人都有了共鸣吗,然后就在书评区随便的说了两句话,这人多了一传,就成了真事了。其实我在开头的时候就已经说就明白了,纯属虚构纯属虚构,但是他们都不信啊,还说我这么做就是为了掩人耳目。” “原来是这么回事,行了,网上的事情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反正跟我也没什么关系,我跟你说个正事,跟你说啊,回去以后,我们两个就要结婚了!” “你们两个,不是吧!” “你先别说话,听我说完!” 我就把柳柳让我们结婚的事情跟他说了说,听完以后这小子才明白,拍了拍手,跟我说:“圆哥啊,嫂子真是好样的,能找到这么通情达理的媳妇,真是圆哥你的福气啊!” “行了,没什么事情过两天我给你打电话,到时候过去就行了,妥吧!” “那绝对妥,我们一家三口都过去,绝对没问题,不管什么时候都行!” 说完以后我们就回去了,到了家之后,柳南木就带着孩子走了,看着圆则,我是真的打心底里高兴,这孩子长的也漂亮,也聪明,也懂事,真的是,上哪里找这么好的孩子去。 我孙子就是好!没得说。 我和廖诗云坐在院子里说话,她跟我说:“行了,这些琐事全都办完了,是不是该办正事了。” “咋了我说,着急了啊!” 廖诗云给了我一巴掌,说:“还他娘的有脸说,我能不着急啊,真是的,都这么多年了。” “别着急,你嫂子现在还在院子里听着咱们说话呢。” “那怎么了,我嫂子是个好人,我真的打心底里觉得,你们两个实在是太合适了,只不过,您老人家得有人照顾不是,我就委曲求全的先嫁给你吧!” 我笑了笑,柳柳说:“我跟你说老圆,你要是结婚以后对廖诗云不好,我就直接倒下,压塌你这房子!” 第三百三十二章 命由天定 “你看你这话说的,我能对她不好吗,真的是,都这么多年了,我你还不了解!”我跟柳柳说。 廖诗云在旁边听见了,说:“咋了,嫂子跟你说啥了又?” “说如果以后我对你不好的话,她就倒下来直接把我这房子给砸了!” “就是,嫂子,说得好!” “嘿!” 说说笑笑间,就到了吃晚饭的时候,这院子里面没有了管台,我还真有点不适应,就我们两个人吃饭真的有点冷清,吃着吃着我就越来越想孩子,圆则过来看我的时候,我的心情会马上变得很好,这种子女绕膝的感觉,真是不错啊。 可是人家娘俩也有人家的而生活,我不能去打扰,再想孩子,也不能影响到人家的生活,柳南木这次上班应该踏实多了,没有了白泽,也能好好的物色一个好男人,一块过日子了。 凭我儿媳妇的颜值,其实对象很好找,追她的人真的是一抓一大把,但是她的要求实在是太高了,可能是心里一直放不下清霜,所以就直接把清霜那去跟别人做比较,可是不论怎么说,别人终归是别人啊,别人也不是清霜,所以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 我刚躺下想睡觉,廖诗云就直接推门进来了,钻进我被窝里就准备睡觉,我说:“不至于吧。” “怕什么的,都快结婚了。”说完之后就一个翻身趴在我身上。 “不是吧,都这么大岁数了,你还有这个心思?” “这岁数怎么了,照样是激情燃烧的岁月你懂不懂!” 说完之后就直接亲了上来,算了,都这么大岁数了,也没有什么藏着掖着的,我五十出头,她四十三四,估计以后也没有多少这种日子了,今天她有心思,就不说别的了。 事情办完之后累得我不行,这么大岁数了身体就是跟不上了,行了,这回老老实实的睡觉吧。 第二天我醒过来以后廖诗云就把早饭给准备好了,特意去城里给我买的豆浆油条,还煮了几个鸡蛋,我跟她说:“什么日子啊这是,怎么还特意为了一顿早饭进城了?” “从今天起,我得给你好好补补,你看你这身子,都虚成什么样了。” 让她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不对,我干嘛要不好意思,都这么大的岁数了,这不也正常嘛。 “你可拉倒吧,也不看我什么岁数了,不像你,如狼似虎的年纪!” “如狼似虎怎么了,所以我才要给你好好补补啊!” “你说,到最后咱们两个还是走到一块了是吧。”我直接转移话题,实在是不想再说这件事情了。 “那可不呗,这就叫命由天定!” “是啊,命由天定,人本事再大又怎么样,根本就逃不过命运啊!” “行了,快别废话了,赶紧吃饭吧啊!” 我点了点头,好长时间没吃豆浆油条了,还真有点馋,从桌子上摆的一筐新鲜的韭菜我算是知道了,这廖诗云还真是给我补身子啊,居然直接让我生吃韭菜。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叹了口气,跟他说:“附近有没有什么好日子,你想怎么办?” “不用怎么办,就直接把那几个朋友都请过来,咱们也没有什么亲人,到酒店里好好的喝顿酒,就算完事了,咱们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扯那么多没用的干嘛。” “行,那今天,领证去呗。” “行啊,领证去,不含糊!”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心情真的很好,虽然这么做有点对不起柳柳,但是既然是柳柳安排的,我也就不推辞什么了,廖诗云这么多年下来也确实不容易,所以说,就这样吧。 在民政局领完证之后,我们两个人就直接去酒店定了一个宴会厅,只摆了两桌,因为根本没有那么多人,摆太多了也没必要。 “下个星期三日子不错,怎么样?”廖诗云问我。 “行!” 然后我们就回家一个一个的通知他们,反正全都认识,也用不着给请帖,他们也不用随份子,过来吃顿饭就算是完事了。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下个星期三,聂文是最先过来的,后面是王立崴两口子,还有邱晴两口子,然后陈道长也来了,厅长也过来了,我在门口张罗,廖诗云在后面化妆,她这一辈子也没有穿过婚纱,今天得让她好好的高兴高兴! 所有客人都入座之后,我们就跟着司仪随便走了走仪式,然后就开始吃饭喝酒,这个婚礼虽然很简单,但是我和廖诗云心里都很高兴,吴老板他们离得远,来的晚了点,我看吴老板的孩子也快十岁了,长得也很漂亮,我这岁数越大越喜欢小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看聂文一直在旁边喝闷酒,我就过去问他:“咋了你,这场合不整两句,不像你啊!” “唉...”聂文叹了口气,跟我说:“行了吧你,我家里那点事情你还不知道,还不是因为我女儿,我是真的管不了她了,居然跑到一个允许同性恋结婚的国家去领证了,这丫头也是真有本事啊!” “我也不劝你什么,但是孩子大了,你想管也管不了,听我一句话吧,你工作了这么多年,早就可以申请退休了,赶紧回去,陪陪你媳妇,你们两口子也是够不容易的,平常都很难见上一面,现在你岁数也到了,你比我还大好几岁呢,早就可以退休了,所以说,身边的人才是最重要的你知道不,我可是个过来人。”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心里就是觉得不舒服啊,你想想,挺好的一个大姑娘,怎么就,其实我也不是歧视,就是有点不理解,真的想不明白,年轻的时候愿意玩玩就玩玩,可是都达到了这个岁数了,早就应该结婚生孩子了,居然还玩不够!” “你看你这话说的,我跟你说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我儿媳妇的情况你也知道,就是因为家里没男人,前一阵子差点让白泽给那啥喽,可是那件事情结束以后她还是不想找,其实我心里能不着急吗,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多不容易,但是我不管,她有她的想法,她有她的日子,我跟你说,别说她现在不找,就算是这辈子也不再找的话,我也不会说她什么,你闺女是同性恋怎么了,孩子她高兴就行了,咱们啊,还是得过好自己的日子!” “你他娘的喝多了吧!” “谁喝多了,我跟你说正事呢,确实是这样,既然你改变不了这个现实,那就慢慢适应呗,主要是多陪陪你媳妇。” 聂文点了点头,说:“老圆啊,多陪陪媳妇,你当我不想啊,我不是得挣钱吗,我闺女他们两口子在国外能挣多少钱,还不是得靠我吗?” 聂文他媳妇在旁边可算是听不下去了,直接给跟我们说:“你说你个死老头子,人家两个人在国外挣得比你还多呢,平常闲着没事还总是给咱们打钱呢,真是的,人家老圆说的多好,再说了,咱闺女找的那个女朋友不也挺好的吗,又漂亮又懂事,行了,你就别较这个真了,咱们不是还有自己的日子吗,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就是的,你看看嫂子说的多好,你们还有自己的日子,你老聂也不是那不听劝的人,我相信你能慢慢接受她们,再怎么说也是你女儿啊,你说是吧,行了,多了我也不说了,你老聂自然有自己的想法,喝酒吧!来,走一个。” 聂文笑着举起酒杯,说:“老圆啊,你知不知道,除了你身上的功法,我还服你哪一点不?” “哪一点?” “就是对别人的事你比谁都明白,对自己的事却总是犯糊涂,完了你这小嘴还叭叭叭的挺能说!” 我笑了笑,说:“老聂,命由天定,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孩子们的事情,不要过多的干涉,他们需要你的时候你给他们提提意见就行了,别老想太多。” “行吧!” 喝完酒以后,人们就都散了,廖诗云没怎么喝,我可是喝的什么都不知道了,直接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结婚以后的日子过得还算是安稳,一年以后,尚九天出狱了。 他出来之后,第一个过来找我:“老圆,我出来了。” 我赶紧把他给让进来,说:“行啊,出来了就好了,陈道长给你算过命,说过了这一劫,以后的日子就没什么事了。” “老圆,我问你几个问题,你直接告诉我答案,别想,告诉我你的第一反应。” “行,你问吧。” “当年,你的家庭收到威胁,你是怎么做的!” “那还能怎么做,直接硬钢啊!” “妻子儿子被杀呢?” “直接报仇啊!” “就不考虑别的?” “那还考虑什么,直接报仇,鬼帝都让我弄死了,还有什么考虑的!” “行,我知道了,一个月之后我再来找你!” 说完以后他就走了,我有点纳闷,他问这些干什么,廖诗云在旁边说:“你啊你啊,你可闯大祸了你啊!” 第三百三十三章 相守相知 让廖诗云这么一提醒,我还真注意到了有点不对劲,尚九天这分明是要给自己的妻儿报仇啊。 “卧槽,完了完了,我怎么老糊涂了,真是真是,这话怎么能现在跟他说呢,就不该跟他提这些事情啊!”我抽了根烟,坐在院子里。 “你说说你这张破嘴,就没有个把门的,这么多年了还不长个记性,你看他那个样子,分明就是想要报仇,你这辈子还不够折腾啊,就应该让他放下仇恨,你知道不。” 廖诗云这么一说我有点不赞同了,跟她说:“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咱们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所以不能随随便便的劝别人大度,还有你,如果你遇见什么事情都劝你大度,让你想开点的人,最好离他远点,对与一个男人来说,如果自己被陷害,在号子里面待几年,其实也没什么事情,但是自己的妻儿全都被杀了,这放在谁身上,谁都冷静不下来你知道不,有的仇恨,是不能随随便便就放下的!” 廖诗云没理我,直接去厨房做饭了,出于担心,我还是给陈道长打了个电话,有他在就算是尚九天真的去报仇了,那我也能放心不少! “喂,老陈,干嘛呢这会!” “还能干嘛啊,在办公室呢,咋了。” “我跟你说啊,老尚刚才来找我了。” “他要去报仇是吧!” “你也知道这件事情?”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就是我把他给接出来的,当时这老小子出来的时候还算是淡定,但是后来越来越不行了,三句话不离报仇,我就跟他说,其实吧,如果是你自己一个人遭罪了,我肯定会劝你别冲动,但是现在连侄子弟妹都出事了,你想报仇,我肯定会帮你,行了老圆,你别惦记着了,这边有我呢,我还有事,先挂了啊!” 还没等我说话,电话就给挂了,看来老陈跟我想到一块去了,行了,既然有他帮忙,我就不用瞎操心了,吃饭,睡觉! 两个月之后。 我和廖诗云在屋子里面看电视,电话忽然响了,是尚九天打过来的,我的天,这小子两个月没信,可算是给我来电话了啊。 “喂,我说老尚,事办的怎么样啊!” “怎么样,挺好的,有陈道长帮忙,我把仇人直接给灭门了,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行吧,事情办完了就算了。” “还没完呢。” “还有什么事?” “你想想啊,他们一家子全都跑到阴间去了,我媳妇儿子在下面你是不是会受欺负,我得下去保护他们啊!” 说完以后电话就挂了。 “坏了!”我说了一句。 “咋了?” “尚九天要自杀!” “为什么,你不是说他报仇成功了吗?” “他说仇人都跑到阴间去了,会欺负他媳妇孩子,所以要下去陪她!” “那他现在在哪呢?” “我哪知道啊!” 我们两个说着说着,陈道长的电话又打过来了,他也是在说这件事情,而且尚九天失踪了,在什么地方都找不到他,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把刚才他给我打电话的事情告诉了陈道长,他叹了一口气,跟我说:“行了,算了吧,他是真的想不开了,谁劝也没有用,行了,别找了,这小子要是躲起来,根本就不可能找得到他,给他弄个衣冠冢吧,我去找你!” 过了一个多小时之后,陈道长就过来了,他跟我说:“你是不知道,陷害老尚的人其实就是一个普通人,但是权利相当大,所以说尚九天想杀他很简单,但是如果想跑的话,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所以说,如果他不跑到国外去的话,在国内基本上是没有什么活路的。” “那就跑到国外去呗,不过他的妻儿不是一直在国外吗?” “别提了,结婚纪念日,他媳妇想给他个惊喜,就带着孩子从国外回来了,谁知道刚一下飞机,还没走到家呢,就直接被人给做了。” “到底是谁啊,这事情办得也太他妈不地道了!” “是这样,老尚这个人啊,脾气相当古怪,当初这个官员想让他帮忙给看看风水,但是当时他真的没学风水,只是略知一二,所以就不敢给他看,不会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他很烦这个人,早就听说这个官员是个小人,所以也不想给他看,正赶上那个官员仕途不顺,他以为是尚九天在故意整他,所以他就记仇了,这个仇一记就是十多年啊!” “十多年。”我点了根烟,也扔给陈道长一根:“开什么玩笑呢,就这么点小事还能记上十多年的仇,这孙子有病吧!” “谁说不是呢,这就能看出来这个人到底多小肚鸡肠了,他知道尚九天是修行之人,凭借自己的力量根本就伤不了他,就一直打探尚九天家人的信息,知道他媳妇孩子都在国外之后,就开始等,这不是吗,等到了,就出了这么个事。” “我去,这孙子也太恶心人了吧,如果我是尚九天的话,直接把他们一家人弄个魂飞魄散,根本就不让他们又投胎的机会,这种人,就算是投胎了,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陈道长点了根烟,站起身来取了个厕所,廖诗云在旁边说:“老尚也是苦命人啊,犯小人这种事情,放在谁身上,谁都没办法,真的!” “谁说不是呢,当初鬼帝不就是小人吗,我也犯小人,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除了直接把他给弄死,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所以说,小人就应该直接弄死!” 廖诗云笑了笑:“是啊,谁还没个难唱的曲,哪家还没本难念的经,都这么多年了,咱们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如果写成一本书的话,都不知道改从什么地方开始写!” “咋着,你有想法?” “我可没这个本事,字都认不全,还写书呢,快拉倒吧,找几个人过来,我给他们说书还行!” “快拉倒吧你,还说书,能耐了你还!” 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我们三个人在这里吃了饭,然后陈道长就直接住在我这里,第二天上午的时候,我们给尚九天弄了个衣冠冢,不知道他这纯阳精魄到了阴间之后能不能适应,他的灵魂跟别人可不一样啊,不过这样也好,至少那些小人不会近他的身。 日子又恢复了平静,我们两个人现在闲着没事的时候,偶尔还会去柳城看看孩子什么的,直到有一天,柳南木带回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是终于找到自己的意中人了。 “小伙子,来来来,今天别走了,跟我喝点!” “好好好,老爷子您歇着,我去买点酒。” “不用你买,我这里还能少得了酒啊,要烟要酒,尽管开口!” 这小子坐下以后就开始跟我说话,从他的谈吐之间,能看得出来这确实是个有涵养的人,柳南木看中的人,是绝对不会错的,她已经不是二十多岁的小丫头了,看人肯定有自己的办法,我相信她,只要她愿意,我绝对不会多说什么。 “孩子,家里几口人啊!” “老爷子,不瞒您说,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身边,没有什么亲人。” “哎呦,不好意思啊,你看我也不知道,我自罚一杯,自罚一杯!” “不用不用,这没什么没什么!” “现在在哪上班啊?” “哎呀爸,我们是同事!”柳南木在旁边说:“他是天生的阴阳眼。” 天生的阴阳眼,我说怎么总觉得这小子这么熟悉呢,他说话办事的方法,实在是根圆清霜一模一样,看来柳南木就是按照清霜的标准找到这个李冬青。 “小伙子,我说句不该说的话,你们结婚以后,还打算要孩子吗?” “老爷子,这点您放心,要不要孩子,我们顺其自然,有了,就生下来,没有的话,圆则就是我亲儿子,我绝对不会对他不好,这点您完全放心,我从小就没有家人,一些好的朋友,我都直接当成家人来看待,现在有了真正的家人,肯定会倍加珍惜。” 我点了点头,然后就是一个劲的跟着小子喝酒,不说别的,这小子的酒量还真不是盖的,能跟我喝的差不多的人还真不多,我对这小子很满意,什么意见也没有,所以心里就很高兴,柳南木结婚了,有个人托付,我这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算是放下了。 想想当年,总是为了自己和家人的生命安全在四处奔波,现在我也终于可以操心这些家长里短的小事情了,再过几年就六十多岁的人了,能有这么个晚年生活,我已经很知足了。 主要是年轻时候的经历实在是太坎坷,现在好不容易安定下来了,怎么样我都觉得很知足。 他们两个结婚的时候我又喝了很多酒,看着圆则一天一天的长大,我真的觉得,现在的日子简直是太幸福了,我只希望他们两个能在七人众里面好好干,千万别再去招惹其他的阴阳事,要不软,很容易走上我的老路啊! 第三百三十四章 入殓诡事(大结局) 时间一转眼就过去了二十年。 年轻的时候积劳成疾,种下了很多病根,今年我已经七十三了,都说七十三八十四,阎王那个不叫自己去,不知道我能不能挺过今年,人老了以后总是喜欢瞎捉摸,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不过我比别人好多了,很多事情我都不往心里去,现在已经坐上了轮椅,连出门都得让廖诗云推着,还管那么多闲事干嘛。 我能活到现在这个岁数,纯粹就是因为自己心里很豁达,什么事情都不忘心里去,所以说,根本就没必要想那么多,年轻的时候什么事情没经历过,好多事情全都看开了。 廖诗云推着我在院子里晒太阳,我跟她说:“七十三了!” “是啊,七十三了。” “七十三八十四...” “你给我打住,阎王爷你又不是没见过,实在不行跟他商量商量,让他再给你对付几年,真是的!” 廖诗云这么一说我就笑了,是啊,别说是阎王爷了,连泰山府君我都见过,年轻时候的经历,这一辈子的故事总是在我脑子里过电影,所以说,现在我耳不聋眼不花,思路还相当清楚,只不过腿是站不起来了。 “我当时说的没错吧。”柳柳跟我说。 “什么没错?” “现在有诗云照顾你,如果当时你不跟人家结婚的话,你现在变成这样了,谁会搭理你啊!” 柳柳说的也对,她只是一棵树,就算是想照顾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老头子。”廖诗云说。 “怎么了?” “一会闺女女婿过来接你,你可别老是把那个什么七十三八十四挂在嘴边上,孩子们都不喜欢听这些东西,圆则现在也长大了,知道不少事了,所以说,千万别老说这个,毕竟今天是你七十三大寿,不能说丧气话啊!” 我点了点头,说:“行,不说丧气话。” “现在七十多岁还能给你多操办操办,等你八十多了,我就得跟孩子们说,八十多岁之后就不能给你大操大办了,毕竟这已经破了天龄,应该弄小点动静,别让老天爷知道,要不然的话,就直接给你带走了!” 我笑了笑,心里有一句话没说出来,要是真的说出来了,廖诗云肯定会跟我翻脸。 这句话就是没准我根本就活不到八十。 过了一会闺女女婿就开车过来接我了,圆则现在长得一米八几的大个子,二十三四岁的年纪,也到了该找对象的时候了。 “爷爷,生日快乐啊!” “好好,快乐快乐!” 圆则刚刚大学毕业,看见圆家的后人没有涉足阴阳事,终于过上了普通人的日子,我就算是死,也能踏踏实实的闭上眼睛了。 “来来来,大孙子,过来,我问问你,大学毕业了是吧!” “是啊,都毕业一年了。” “找工作没找啊!” “找不到,现在哪里那么好找啊,我正打算跟几个朋友一块开个网咖呢!” 网咖,让他这么一说,我想起了二十多年前圆清霜出的事情,算了,不能把着种心情带给孩子。 “好好,自己开买卖好啊,不用出去打工,至少就不用看别人脸色了,你说是不,到时候要是钱不够了就来找爷爷,爷爷给你垫上,啊!” “哎呀不用,我爸妈都给我钱了,算是我的创业资金,现在我们已经选好地址了,正在装修呢,预计今年冬天的时候就能开业!” “那就行那就行,等会,你找对象没有啊!” 廖诗云在旁边拍了我一下:“你说说你,上了岁数咋变得跟个老太太一样,这么絮叨呢,走,大孙子,咱们上屋子里收拾点东西,奶奶也有东西要给你,咱不跟你爷爷说话!” “嘿你个老太婆你!”我还没说话,廖诗云就拉着圆则到屋子里去了,肯定是偷偷地给他塞钱来着。 李冬青和柳南木两个人最后也没要自己的孩子,看他们现在这样,过得也挺好,两个人从来了没有因为孩子的事情吵架拌嘴,行啊,不错,两个人现在都是四十大几了,现在的日子也算是稳定下来了,不错,不错啊。 “爸,这一阵子还好吧。”柳南木问我。 “好,好着呢。”我摸索着从兜里拿出一包烟来,还没点上,就让柳南木一把给抢走了。 “得,现在不好了。” 这么多年我早就把柳南木当成女儿看待了,跟廖诗云说话的时候,也是直接说女儿女婿,外人根本就不知道柳南木是我儿媳妇,一直都以为是我亲女儿。 李冬青在旁边笑了笑,说:“行了,你就让爹抽吧,这么大岁数了,要是戒烟的话没准身体更受不了呢。” 柳南木极不情愿的把烟抽出来,给我点上了一根,然后自己也点了一根。 “还得是我姑爷啊。”我深深地抽了口烟,说:“舒坦!” 李冬青在旁边跟柳南木说:“你才应该戒烟呢,我跟儿子现在都不抽烟,咱们家就你一个人抽,戒了算了。” “你可拉倒吧,让我不化妆都行,让我戒烟,门都没有!” 我笑了笑,说:“这烟这玩意,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不能只考虑人的身体,不考虑人的处境,有时候你抽口烟根本就不是自己想抽,然后时间长了就不好戒了,行了姑爷,就别管她了,到时候知道自己难受了,自然而然的就戒烟了!” 说完以后廖诗云带着圆则从屋子里面出来了,看圆则的衣服兜里鼓鼓的,看样子这小子又收获不小啊,这都成一个惯例了,只要他来一趟,廖诗云就偷偷地给他钱,上大学的时候这小子一点也不客气,给多少就拿多少,不过也正常,在大学里里面正是花钱的时候。可是自从毕业之后,再给他钱,就再也不像原来那么痛快的接受了,多少还知道推辞两句。 他还跟我们说,等到挣钱之后,不管怎么给钱,都绝对不再要了。 这孩子是真的懂事啊,行,不过,我能过上这种晚年生活,已经很满足了。 柳南木在城里给我定了好几桌酒席,廖诗云推着我进来的时候,竟然看见了老厅长,现在他早就已经退下来了,不过他的腿脚还算是利索,直接走过来握住我的手,然后说:“老圆啊,咱可真是好久不见了啊!” “厅长啊,快坐下快坐下,咱们边吃边说!” 年轻人安排的那些游戏,我根本就不感兴趣,一直在跟厅长,聂文,王立崴他们聊天,现在我们都老了,这几个老人坐在一个桌子上,加一块都好几百岁了,我们说的无非就是年轻时候的那点事情,但是不管怎么聊都聊不烦,一般都是我们老人吃完了,让孩子们接着喝酒,可是这一次,是孩子们都酒饱饭足了,都过来等着我们说话。 可是正说道兴头上的时候,大厅里面闯进来一个人,这小子看上去跟柳南木他们差不都得岁数,五十左右,他一进来就说:“老子,老子他娘的出来了,二十年了,这笔账,老子的好好的跟你们算算!” 因为陈道长也在场,他一眼就认出来了:“白泽,你小子还敢过来!” 柳南木他们这一辈的人,全都,围了过去,没想到白泽把外套一脱,里面居然全都是炸药。 “我知道,我一个人弄不过你们,但是老子这辈子全都让你们给毁了,老子就是死,也得拉着你们几个杂碎陪葬!” 说完以后就用打火机点燃了引线,柳南木一看这个架势,就直接用周围的混凝土把他给严严实实的包了起来,这样,爆炸才没有扩散,由于混凝土很厚,再加上柳南木的功法,所以他带的炸药连这个混凝土都没有炸开,我们只是听见一声巨响,然后感觉到一阵震动。 但是白泽,这孙子让炸药炸的连渣都没剩下。 我叹了口气,说:“这是何必呢!” 所有人都没有心情了,就直接回了家,回家以后圆则这小子一直在旁边闷闷不乐,别人问他,他也不说话,我就让他们都回去,然后跟他说:“大孙子,咱们圆家,世代都是入殓师啊!” “什么?” 果然,我说的话引起了他的兴趣,现在告诉他也没有什么了,清霜死了,我这么大岁数,也没办法教他什么了,就算是他知道了,也仅仅是知道而已。 “孩子,鬼,在这个世界上是真的存在的,咱们家的所有人,除了你后爸,就连你已故的亲爹活着的时候,全都去过阴间,咱们家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我可以把这些事情告诉你,但是你必须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您说,我肯定答应。” “你知道没事,但是绝对不能涉足阴阳事,也不能让你妈叫你南荒古术,咱们家得安生日子,来之不易啊!” “您放心,我绝对不会涉足这些事情,我只是想写个小说,这一直是我的一个梦想,但是根本就没有素材。” “那行,今天,爷爷就好好给你讲讲,圆家的故事。”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圆则就住在我这里了,我天天给他讲故事,然后他跟我说:“爷爷,我知道我要写什么了。” “想好名字了?” “想好了!” “叫什么?” “《入殓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