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惊婚,总裁追妻请排队!》 001:阿盛,我想你 深秋的清晨,显得格外的静寂与寒冷,太阳似乎也爱上了睡懒觉,以至于灰蒙久久无法散去。 时间从未停歇,可思念却愈加的疯长,那爱了二十多年的人,就像长在心脏的蔓藤,早已经布满了全身,每一片叶子上都写着:阿盛,我想你! 秦崇聿伏在方向盘上,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沙哑的声音在白色的凯雷德里断断续续地响着,诉说着那些关于他与亡妻的回忆,可每一次回忆,都让他痛不欲生。 他始终无法原谅自己,他恨自己!恨如果那次出差带着她,或者不去在家陪着她,她也就不会离开!二十年里,她从来没有离开过他超过二十四小时,可如今,四年,一千多个日夜,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那个冰冷而又黑暗的地方,她一定很怕,很怕。 “崇聿,车子停好了没有?”一个温柔的声音问。 他迅速擦去眼泪,脸上的悲伤瞬间便被一贯的冰冷覆盖,侧脸,冷漠地扫了眼车窗外,“我接个电话,你先上去。” “一会儿杂志社的人就来了,你别耽误太长时间。”陆蔓轻声提醒。 “我知道。”男人的声音里透着明显的不耐烦,旋即合上车窗。 郁盛死后没多久,他就再婚了,陆蔓是他的第二任妻子。 再婚,虽然是父母的逼迫,但也有他自己的成分,他自私地想也许开始一段新的婚姻能够让他不那么思念她。 可他错了,那与日增长的思念几乎将他吞噬! 手机在这时竟还真的来了电话,幼儿园打来的。 儿子在学校被打了? 谁这么大胆! 秦崇聿刚一踏进园长办公室,秦念一下子就从沙发上跳起来,像个小炮弹似的扑向他,委屈地喊道,“爸爸!爸爸!” “秦先生,今天的事情真的很抱歉。”园长何小娟上前道歉。 “爸爸,就是他打的我!”秦念指着低头站在墙角的小男孩,脸上神气地写着:我爸爸来了,让我爸爸收拾你! 秦崇聿望去,他的个头儿比儿子要高出很多,难怪儿子被打。 “他是你同学吗?”他问儿子。 “是的,是的,他跟念念是一个班的,只是个头比同龄孩子要高一些,其实他也才三岁半。”许是怕秦崇聿不信,何小娟慌忙解释。 “过来余平安,过来跟秦念同学和他的爸爸道歉,说你错了。”班主任陈霞朝余平安摆了下手。 余平安看她一眼,很不服气地一甩头,他没有错,凭什么道歉! “余平安!”陈霞有些生气。 余平安“哼”了一声,没理她。 “余平安,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陈霞上前拽他,被他用力甩开,瞪着眼睛,像只发怒的小老虎。 看到这张小脸,秦崇聿猛地愣住! 秦少这是怎么了?青的新文开啦!老规矩,收藏起来!推荐起来! 002:活脱脱就是一个人 若不是怀里抱着三岁的儿子,秦崇聿一定觉得时间倒回到了二十四年前他第一次见到郁盛的时候。 一样的短发,一样的小脸,一样的眼神,一样的倔强,活脱脱就是一个人! “我没有错,我不道歉!”余平安很坚决地说。 “你打人就是你的错,你必须道歉!”陈霞声色俱厉。 “我打他是因为他该打!” “啪--” 那张倔强而又稚嫩的小脸顿时红了起来, 然而眼泪虽在眼眶里转着圈,却始终没有流出来。 余平安仰着脸,小拳头紧紧地攥着,瞪着眼睛,无声地表达着他的愤怒与不满。 “你还敢瞪我,小小年纪上天了你!”陈霞说着再次扬起手,手腕却被男人有力的大手握住,用力甩下,她整个人也被摔在地上。 “你被开除了!马上滚!” “园长……”陈霞求助地看着何小娟。 谁料何小娟却说,“让你滚就赶紧滚!” “孩子,告诉我,你妈妈叫什么名字?”他刚才听陈霞叫他的名字,是郁盛的郁吗?他蹲在地上以便与这个孩子平等地交流,心抑制不住地飞速跳着。 余平安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你是秦念的爸爸吗?” “是的,我是。” “我要告诉你,我打他是因为他做错了,他该打!不要以为你是他爸爸我就会怕你,虽然我没有爸爸,但我有干爹,你要是敢欺负我妈妈,我就告诉我干爹!” 一个三岁半的孩子竟如此大的口气跟他说话,真是牛犊不怕虎,念念是他儿子,也从来不敢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若他真敢,他要是不抽他才怪。可此时,面对这个孩子,他竟丝毫也不生气,相反还欣赏他的这种勇敢与倔强。 嘴角悄悄地生出一丝笑容。 “念念做错事我回家收拾他,你现在先告诉我你妈妈叫什么名字,你们家在哪儿住。” 谁料余平安却不屑地“哼”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想去我家打我妈妈,我才不会告诉你我妈妈是谁,我家在哪儿住!”抬头看着秦念,“你有爸爸有什么了不起,我也有爸爸,只不过我爸爸死了,你爸爸早晚也会死,到时候你也会没有爸爸!” “嘎嘎嘎--”头顶一群乌鸦飞过。 “余平安,你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谁吗?你要是再胡说你就别想在这里上学了。”何小娟的语气没陈霞那么严厉,她是个聪明人,这个孩子,确切说孩子的妈妈可能跟老板有某种关系。 “我儿子怎么就不能在这里上学了?我是没给你交学费还是我违反了学校的什么规定?”清冷的声音伴随着高跟鞋脆亮的声音一同传进来,人还没进门,屋里的人就已经感觉到了一股冷意袭来。 “妈妈!”余平安冲过去,眼泪豆立马挂在脸上,“妈妈,刚才陈老师打我耳光。” “谁?谁打你耳光?”余生缓缓抬起头,含箭的目光扫过陈霞和何小娟,最后,落在秦崇聿的脸上。 宝妈霸气出场,乃们还不赶紧动动漂亮的手指收藏了,求收藏。 003:眼前这个人,不正是他的阿盛吗? “……”秦崇聿的眼睛直直地瞪着,嘴巴张着能塞进去一颗大鸭蛋,喉咙里像是堵了棉花,怎么也发不出一丝声音。 眼前这个人,不正是他的阿盛吗? 可,四年前他亲手葬了的那个人又是谁? 余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声音清冷,“是你打了我儿子?” “妈妈,不是他,是陈老师。” 余生不知是没听到儿子的话,还是故意的过滤掉,依旧冷眼看着秦崇聿,“你凭什么打我儿子?” 余平安拉着她的胳膊,指着陈霞,“妈妈,你搞错了,那才是陈老师。” “我不管你们谁打了我儿子,不给我一个说法,咱们没完。”余生低头看着儿子已经红肿起来的左脸,胸腔里怒火汹汹地燃烧着,“疼吗?” 余平安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不疼。” “耳朵呢?” “有点疼。” 二话没说,她弯腰将儿子抱起来,“你们最好祈祷我儿子的耳朵没事,否则--”扭脸,对着陈霞,“你的手,不保。” “哒哒哒--”足有十厘米高的高跟鞋敲打着地面,声音渐渐远去。 “爸爸,爸爸。”秦念晃着秦崇聿。 呆愣的男人终于回过神。 “阿盛!”他根本无暇理会儿子,飞奔追出去。 *** “余生,你跑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上班时间?今天采访的是什么人?所有的人都在等你!我给你五分钟时间,马上回来!”余生电话还没放在耳边,部门经理王月像是吃了炸药般的声音就传入了耳朵,震得她的耳膜都快要破了。 深吸一口气,她说道,“对不起经理,我儿子在学校出了些事,我要带他去医院,今天的拍摄恐怕我去不了了。” “你说什么?你去不了了?余生,你别以为仗着陈二少爷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样,今天的事你要是给我搞砸了,你立马给我滚蛋!” 余生撇撇嘴,我滚不滚蛋还真不是你说了能算的,“滴--”她按了挂断键,天王老子来了也比不上她儿子重要! “竟然敢挂我电话!”王月气得肺都快炸了。 “王经理,您先别生气,陆小姐说秦先生有事出去了,大概晚些时间才会回来,现在也没法采访。” “真的?” 正说着一电话打过来,“秦总监,今天不采访了?好,那我让他们回来。” “怎么了?” “今天采访取消,让他们都回来吧,但是这个余生,必须处分!上班时间竟敢办私事,还挂我电话,简直找死!” *** 出租车一路飞奔,白色凯雷德紧追其后。 余生怀抱着儿子,思绪乱飞,四年了,没想到竟然以这种方式跟他见面。也好,迟早是要见面的,怎样的方式无所谓。 “妈妈,我们要去哪儿?” “医院,看看你耳朵。” 车子在盛誉私立医院停下,余生抱着儿子下了车,“我要挂号最好的耳科医生。” “秦医生今天还没来上班,要不您挂姜医生吧,姜医生跟秦医生差不多。” 大概是儿子被人打,余生心里有火又担忧,语气很不好,“差不多叫一样吗?我说了我挂最好的!” “秦医生,你来了。” 记得收起来哦,收藏,么么哒。 004:莫非她这脾气是被那干爹给惯的? “左耳膜有些轻微的破裂,不过--” “有些轻微的破裂?”余生差点没跳起来,“破裂就破裂还有些轻微的!” 秦崇聿点头,“是,是破裂,我错了行吗?” “别一副多高尚的样子!我告诉你,管好你儿子,以后再敢欺负我儿子,小心我收拾他!” 简直比四年前的脾气还要烂,之前是他给惯的了,那这四年呢? “你要是敢欺负我妈妈,我就告诉我干爹!” 耳畔孩子那稚嫩警告的话语响起,他的心里不禁吃醋,莫非她这脾气是被那“干爹”给惯的? “阿盛,我--” 还没来得及说,又惹了某人不高兴,“阿盛,阿盛,你叫鬼呢!再告诉你最后一遍,余生,剩余的余,生命的生!赶紧开药,没时间陪你浪费!神经病!严重怀疑你这种人怎么能当上医生,还最好的耳科医生,我看跟庸医没什么两样!” “……”秦崇聿无言以对,他就说了三个字,她一口气说了不下三十个字,这张嘴啊,比四年前厉害了不止一倍!也好,省得有人欺负。 见他不动,余生恼了,“愣什么呢,开药啊!” 秦崇聿慌忙拿起笔在单子上划着,心里道,这要是再不开,估计一会儿还敢揍他,这脾气简直不是一般的臭。 “妈妈,你就像个大喇叭。”余平安小声说。 “什么?你说妈妈像什么?” 秦崇聿抿着嘴,忍着没笑出声。 “大喇叭。” “噗--”他还是忍不住笑出声,可真是他亲儿子,都知道他想说什么。 平安,她个儿子取名叫平安,平平安安,是这个意思吧?也是,还有什么比平平安安更重要的呢? 四年了,她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还活着,活得好好的,甚至或许比以前活得还好,还给他生了个儿子,看来那次试管还是成功了,只是,车里死的那个人是谁?为什么跟她长得一样?在他离开的那两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无数个问题在脑间涌现,但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还活着,就坐在他对面,脾气火爆地在骂他。 “笑!笑!笑!你笑个屁呀!闭嘴!再笑你信不信我抽你!” 秦崇聿顿时大气不敢出,虽然今儿心情极好,可当着儿子的面若是被抽,颜面尽失不说,以后威信也甭想树立了,得不偿失。 “年龄。” “找抽是不是?” 秦崇聿慌忙解释,“我问儿子年龄,不是你,我诊断单要写年龄。” 余生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两岁半。” 话刚一落,只听余平安说,“妈妈你说错了,是三岁半。” 这么霸气的妈妈,这么可耐地儿子,乃们喜欢吗?赶紧收藏了领回家,么么! 005:秦医生出轨了 余生的脸色有些难看,老半天没吭声,严重怀疑这到底是不是她亲生的? 秦崇聿只笑不语,还不承认,他纯粹故意问的,幼儿园的时候他就知道,三岁半,不是他儿子是谁的? 三岁半?早产?个头不低,可就是太瘦了,这年龄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怎么能这么瘦?就知道她不会照顾孩子,她自己就一没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再养个孩子,这四年到底是怎么过的?都不敢想。 “开好没?”余生问。 “好了,坐这儿等着,我去取药。” “谢了,不用,这年头像你这种献殷勤的太多了,一粘上就跟狗皮膏药似的很难甩掉,还是不招惹的好。”抓过单子,抱起儿子,昂首挺胸,大步离开。 这话虽然听着不好听,可仔细一琢磨,还是让人挺开心的。 “阿盛,你等等我!” 盛誉医院第一帅男,耳科已婚医生秦崇聿,在医院围着一带小孩的辣妈团团转。 还没到中午,这则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医院。 秦医生*了,私生子都三岁半了,婚前*…… 一时间各种版本的传闻在医院的各个角落诞生,传播。 “家品。” “干爹。” 余生带着余平安来了陈家品的律师事务所。 “你们怎么来了?是不是想我了?”陈家品将余平安抱在怀里,随即眉头皱起,“小生,安安这脸是怎么了?” “被一个贱女人给打的,我把安安先放你这里,我再去趟学校,还有,你给我看看,我要是告步步高幼儿园需要什么资料,老师打我儿子,耳膜破裂,这件事我必须跟他们讨个说法!” 陈家品大概听出是怎么回事了,放下余平安,“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去学校。”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你忙你的。安安,你跟干爹呆着,要乖乖听话,妈妈一会儿就回来。”余生说着人已经下了楼。 陈家品不放心,跟下去,“真不用我去?” “不用,你就放心吧,我好歹也红黑带了。” “那好,你注意安全。” 余生离开一品律师事务所,站在路边等出租车。 “他就是我儿子的干爹?”秦崇聿的话里带着酸溜溜的味道,要是别人就算了,怎么偏偏是陈家品。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等出租车。 “阿盛,四年没见了,你都不想我吗?” “我想你,每天都想,每时每刻都想。” “我想你想得晚上都睡不着,你离开那会儿,我差点也死了。” “阿盛--” “砰--”回应他的是重重的关门声,出租车扬长而去。 秦崇聿凌乱地站在风中,敢情是他费了半天口舌,一个字都没进她心里? 驱车,追赶,他就不信,她能一直视他为空气! “什么事,说!”车载电话响起。 “少爷,昨晚上老爷突然昏倒被紧急送进了医院,到现在还没醒来,医生让做最坏的--” “吱--”刺耳的刹车声打断了电话里声音。 眼看着出租车越跑越远,秦崇聿一拳砸在方向盘上,虽然他恨透了父亲,可他毕竟是他的父亲。 “你告诉他,就是死,也要等我回去再死!” 006:他不是我男朋友,顶多就是个前夫。 余生扭头看了看后面,咦,什么时候跟丢了? “师傅,速度慢点。” 司机是位中年女人,笑看她一眼,“跟你男朋友吵架了?” “他不是我男朋友。”余生否认,顶多就是个前夫,咋就这么倒霉呢,安安竟然跟他儿子是一个班的还打架,真是冤家路窄! “小姑娘,阿姨劝你,适可而止就行了,情侣间小吵小闹很正常,千万不能当真了。” 小姑娘?看着像吗?原来我看起来这么年轻,看来不愁嫁了,余生得意地挑起眉头,“阿姨,后面那车什么时候跟丢的?” “有一会儿了,在丽水路口就没跟上了,估计是有什么事拐弯了,不然他那车子不可能跟不上我这出租车。” 有事拐弯了?什么事比她还重要?死男人,看来必须给他点狠招瞧瞧。 陈霞还在跟何小娟磨嘴皮,说她打人没错,该打,余生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 “说完了吗?是不是该我说了?” 房间里赫然响起一个声音,两人都吓了一跳。 “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何小娟问,这女人进来怎么没声音?鬼似的吓人,她又回来干什么?老板也来了? “我儿子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左耳膜破裂。”余生面无表情说着,走到沙发前坐下。 陈霞脱口而出,“不可能!我都没用多大的劲,你少夸张!想讹我,不可能!” “陈霞!”何小娟喝道,这个女人平日里还算聪明,怎么今天就这么糊涂吗?难道她没看出来眼前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女人吗?还有余平安,之前她没留意到,这会儿一想,这孩子竟然跟老板还有几分相似。 陈霞没明白她的意思,瞪着余生,“你那儿子不好好管教管教,有你哭的时候。” “你操的心还真多,也不怕累着!现在说的是你的事情,你打了我儿子,准备怎么办?” “不怎么办,打了就打了,老师管教学生,我问心无愧!” “是吗?你大概忘了我刚才走的时候怎么跟你说的了。”余生缓缓站起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巴掌已经落在了陈霞的脸上。 “你,你打我?” “我还打的就是你!啪!啪!啪!”一连三耳光打得陈霞的耳朵“嗡嗡”直响。 何小娟吓得捂住了嘴巴,一看就知道这女人不是个善茬,果真如此!这个陈霞也自找的,怨不得谁。 “知道吗,我爸连我大声训一下我儿子都不准许,你竟然敢动手打我儿子,还戳耳光,我今天没把你的手剁了喂狗算你烧高香了,你给我记住,以后别让我碰到你,否则见一次打你一次!”扭脸转向何小娟,“还有你,算算该给退我多少学费,医疗费、精神损失费等最好一起算了,省得我律师找上你的时候你手忙脚乱。” “啊?” 余生眼眸一冷,“告诉你老板,这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求收藏! 007:都四年了,你还打算准备多久 深秋的萧瑟与苍凉在墓地体现的淋漓尽致,秦崇聿让司机停了车子,他步行了近两千米来到一片墓地。 在一处豪华的坟墓前停下,墓碑上写着“爱妻郁盛之墓”,墓碑上的照片因为风吹日晒的缘故已经泛白,可照片上那张清新可人的笑脸却依旧清晰。 他倚着墓碑坐下,四年了,这是他第一次有勇气来这里。 但他今天并不是来祭奠他的亡妻,而是来跟坟墓里这个他亲手埋葬的女人彻底的告别,因为他的阿盛还活着! 不管怎样,他都为了坟墓里的这个女人煎熬了四年,告个别,也是应该的。 秦海站在他的身后,想要劝他节哀,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阿盛小姐是少爷一手带大的,虽然那时候少爷自己也还是个孩子,可他却学着如何照顾阿盛小姐。他们一直都是在一起的,少爷出国留学的时候阿盛小姐才十一岁,为了能跟少爷一起出国,她硬是在短短的两个月内学会了法语和英语。阿盛小姐极其的聪明,她有过目不忘的天赋,十六岁的时候就考上了大学,跟少爷上的是同一所学校,学的是摄影专业,至今家里她和少爷的房间里还挂着她拍的照片,每一张都很漂亮。若是她没有那么早离开,现在肯定是一位非常优秀的摄影师。 天,下起了细雨,不一会儿就打湿了衣服。 秦海终于开口,“少爷,别难过了,下雨了,我们回去吧。” 秦崇聿缓缓抬起头,脸上却挂着让人不解的笑容。 “少爷……”秦海担忧地望着他,阿盛小姐刚离开的时候少爷就跟个活死人,不会是又要? 他不敢向下想了。 秦崇聿这时候却站起身,“找人把墓碑上的字磨掉,照片也烧掉。” 秦海又是一惊,“为什么?” 秦崇聿却故作神秘地一笑,并未告诉他。 *** l市也飘起了雨,余生来到余建勇的房间,他正在生气,气她没有告诉他安安在学校被老师戳耳光这件事,还气她不让他去找那老师算账。 “叔,您别生气了,我已经替安安出过气了。” “哼!” “叔。”余生在他跟前蹲下,噙着嘴唇,好一阵子才极小的声音说,“叔,我今天见到他了。” “谁?”片刻的反应,余建勇不确定地看着她,“秦崇聿?” “嗯,我没想到会这么快跟他见面。” 余建勇盯着她,一双眼睛似是要将她看透,“小生,你别告诉我见了他你动摇了,放弃了。” 余生眼神躲闪,低下头,“我,我只是还没做好准备。” “都四年了,你还打算准备多久!你准备让你妹妹永远都不得安宁是吗!” 余建勇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余生被吓哭了,蹲坐在地上,“我,我没有,我只是,只是……” 他们要准备什么呢?继续更精彩!记得收藏哦,下次看文方便。 008:心里没鬼你怕什么? j州,夜幕降临后的秦家,灯火通明。 记不清楚有多久,秦家没有如此忙碌过了;也记不清楚有多久,秦家没有了欢声笑语。大概是在郁盛离开之后,也或许是在她离开前的某一天。 秦崇聿一踏进大门就知道自己又被骗了。 “少爷。”秦海担心他回来了又走,慌忙说,“少爷,今天老爷六*寿,不管怎样你都让他高高兴兴把这个寿诞给过了,算阿海求你了。” 秦崇聿也没打算折回,因为他今天心情好,他的阿盛还活着。但同时他清楚地知道,他现在还不能把这件事告诉秦家的任何一个人,时机还不成熟。 他没说话,这让秦海更加着急,“少爷……” “下车吧。” 秦海一愣,随即高兴滴推开车门,大喊,“老爷太太,少爷回来了!” 秦立和赵兰显然已经等候多时,这一声刚落,两人就到了门口。 “聿儿回来了!快进来!” 秦崇聿破天荒地叫了一声“爸”,随即面露愧疚之色,“今儿您生日,我没给您买礼物。” 秦立和赵兰一愣,对视了数秒才回过神,这四年他回家的次数是个位数,每次回来都跟来见仇人似的,今天太例外了!甚至还能从他的脸上看到笑容!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秦立的眼中涌起泪花,他就这么一个儿子,不管他在外面如何的叱咤风云,如何的风光无限,可他最想要的还是老了儿孙绕膝,尽享天伦之乐,“你能回来就是爸爸收到的最大的礼物。” “瞧你的出息!儿子回来了你哭什么!”赵兰瞪了丈夫一眼,拉着儿子,“妈今天亲自下厨做的晚饭,都是你爱吃的,都这个点儿了,早饿了吧?快去洗洗手吃饭。” 就餐的时候,赵兰几经犹豫,小声说,“聿儿,妈跟你说件事。” “什么?” “也不知道是我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使还是这世上真的有鬼,我昨天在街上见到……” “见到什么?” “你妈说她在街上见到阿盛了。”秦立不耐烦地抢了妻子的话,“你都唠叨了不下八百遍了,你让儿子告诉你这世上到底有没有鬼,亏你还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还信这个!” 秦崇聿怔愣了一下,阿盛昨天来j州了?是找他的吗?还是她要做什么事?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人真的跟阿盛长得一模一样。”赵兰说。 秦立嫌弃地她翻了一眼,“一模一样,你是拉着她仔细看了还是你叫她阿盛她应你了?” “我……”赵兰哆嗦着嘴唇,“反正我觉得这世上肯定有鬼!” “我看是你心里有鬼!” “你心里才有鬼!” 秦立抬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心里没鬼你怕什么?” 重要的事说三遍,收藏!收藏!收藏! 009:如今她爱他,却也恨着他。 才分开十几个小时而已,秦崇聿却感觉放佛又过了几年,翌日清晨天还没亮他就匆匆离开了j州。 近七个小时的路程,终于在中午的时候到达l市。 这七个小时里他并不单单只是开车,他让人调查了余生的所有资料,比如-- 单身,以陈家二少为首的追求者据不完全统计有27个,现居住在蓝水区五洲小区,跟一名叫余建勇的破腿男人一起生活,目前她是一品文化传媒公司的一名摄影师。 一品文化传媒? 他的眉头当即皱起,随机掏出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 一品文化传媒,秦静的办公室里坐着两个人,一个是余生,一个是王月。 “总监,余生上班时间办私事,还顶撞领导,按照公司的规定必须给予警告罚款的处分!” 相对王月的情绪激昂,余生倒显得恬静许多,她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放佛已经认同了这个所谓的警告和处分。 秦静向来爱才,尤其是对那些有才华却又谦虚的年轻人尤为欣赏,余生就是她所欣赏的这类人之一,再加上张宏的极力推荐和赞赏,她对她尤为的喜欢。 就像现在,她就很聪明,她不说话,但气场上却已经胜了王月。王月也很有才华,但为人太过于张扬和苛刻,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余生,你呢?有什么解释的吗?”余光扫到桌上闪动的手机,她低头看了一眼,“抱歉,我接个电话。” “你说余生?对啊,怎么了?” 听到提自己的名字余生望去,恰与秦静的目光相对,不知为何这一刻,余生的心里竟生出一丝紧张,她不由自主地将秦静与秦崇聿联系到了一起。 四年来,她只要一听到姓秦的人,就忍住想会不会跟他有什么关系。 这四年她无数次瞒着叔叔偷偷跑去j州,可始终都没有勇气去秦家找他,她刻意回避一切关于他的消息,却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跟她同在一座城市。 设想过无数种重逢,却始料未及,见到他的那一刻,天知道她的心脏跳动得有多快,她恨不得扑上去紧紧地将他抱着! 可,她不敢。 她的身上背负着一条生命,那是梗阻在她与他之间永远都无法逾越的鸿沟! 如今她爱他,却也恨着他。 秦静没说两句就挂了电话,“你们的事情过后再说,王月,采访安排在今天下午三点,你马上去准备!” “没问题,但是我要求换掉摄影师,像余摄影师这样的大牌,不敢用,用不起。” 余生笑了下,“你就是让我去我也不去,下午两点半我还有更重要的拍摄。” 秦静一愣,对啊,下午要拍mica,“这样余生,你先拍mica,尽量用最短的时间拍出一组质量最好的照片,然后再去--” “总监,半个小时,时间哪够,起码也得三个小时,你就听王经理的,换摄影师吧,要是没什么事,我要去准备了。”余生说完一溜烟出了办公室。 秦静叫都叫不住。 “算她识相,总监,安排谁跟我一起去采访?”王月笑着问。 秦静没好气地看着她,“秦先生点名只要余生自己去采访,否则他拒绝采访,你要是有本事能让他接受你的采访,你就去吧。” 没来得及收藏的妞们,赶紧收藏起来,么么哒。 010:今天她在劫难逃 余生从早上的时候就知道,今天她在劫难逃! mica,大名鼎鼎的模特,出了名的难伺候。也难怪都三十五了还没嫁出去,没人敢要呗。 死就死了,大不了再活过来!她余生是谁,什么时候怕过谁?不就一模特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累了。”mica面无表情地坐在休息椅上,助理慌忙上前给捏肩膀。 不到三分钟就累了?余生将眼前这个大模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mica,你是平日里缺乏锻炼吧?” 一道冷光“嗖”地射过来,余生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冷颤。 “余生?”mica眯着眼睛,缓声问。 余生心里一抖,看来是大祸临头了,都说慵懒的老虎最可怕,此时的mica就像只慵懒的老虎,随时都可能一口将她吞进肚子! 她这张嘴啊,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呢?都怪秦崇聿!小时候把她给惯坏了,现在好了,该闭嘴的时候她偏偏说话,“是,我叫余生。” “新来的?” “不是,我来公司已经两年半了。” “是吗?”一声冷笑,mica随即合上手里的杂志,“啪--”摔在桌上,“两年半了到现在还不会说句人话!看来你可以滚蛋了!” “mica--”余生正要说话,大模特却站起身,“告诉秦静,什么时候换了摄影师,什么时候我再拍,否则一切免谈!” mica离开,余生傻愣着杵在那里,早上起来右眼皮就一直跳,果真不是好兆头。 只是,她这死的也太惨了吧?出师未捷身先死,就这意思? “小生,你闯祸了。”同事听似同情的话语却带着幸灾乐祸的味道,给mica拍照总监不让别的摄影师拍却让才进公司两年多的她拍,什么意思? 据小道消息,公司王牌摄影师张宏要离职,他极力推荐余生做他的接班人。 她余生有何能耐?进公司是因为董事长的二公子推荐,如今又被张宏推荐,她不就是有张漂亮的脸蛋,有个让男人遐想的曼妙身姿吗?除了这她还有什么? 一个单身女人带着个儿子,不是小三是什么?别人是不屑说她,她整日还以为自己多清高呢,我呸! 没几分钟,余生就接到了秦静的电话,然而正在她做好了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准备时,却听电话里传来一阵温柔的笑,“没关系,王月那边的采访也出了问题,还是你去吧,你不去估计不行,我可不想今天两件事都没办成。” 什么情况?日出西山? 余生特意跑到窗边看了看,偷偷乐了起来,看来右眼皮跳有时候也不见得是坏事。 “没问题总监,我这就去,保证完成任务!” 这见面会擦出怎样的火花呢,乃们期待不?快快动起你那漂亮的手指头,瞅准收藏按钮,狠狠地戳,戳!放心,戳不坏滴! 011:来先生喜欢玩这种游戏 采访地点在雅乐酒店,离公司很近,其实余生就不明白了,在公司拍摄岂不更好,设备齐全,还方便,可王月却告诉她,是人家大牌要求的,而且还只许她一个人进去采访,其他的人门外候着。 到这一刻她才知道,为何总监没有因为mica的事骂她了,不是不骂,是时候还没到。 “到底是什么人?这么拽?”她问。 “进去看看你就知道了”。王月推开门将她推了进去,随即将门拉上。 大白天拉着窗帘干嘛? 不对!为什么窗前站着的那个人那么像,秦崇聿? “先生。”她试着叫了声,朝前走了几步,“这样光线是不是太暗了些?要不拉开窗帘吧?开灯也行。” 男人没有应声,甚至连动一下都没有。 没听到还是耳朵有问题? “哦对了,先生,我还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你呢,听说是你点名要我采访的,我真是受*若惊,三生有幸,你看你时间肯定宝贵,要不我们就开始吧?” 还不搭理她,故意的? 这背影越看越像秦崇聿,刚才进来怎么就没问清楚这人到底姓甚名谁呢?再出去? 说行动就行动。 “啊--”腰间蓦地被一条胳膊缠住,余生一声尖叫,本能地左手顶住右手,右手肘弯起猛然向后。 “还不错,比以前的力道强多了。”耳畔响起男人低低的笑声,余生身体一僵,一颗心剧烈地跳了起来。 真的是他! 秦崇聿见她没再动,索性大胆地将手臂又收紧,胸口贴着她的后背,却也能清楚地感受到她那“扑通--扑通--”的心跳,跳得很厉害。 “阿盛……”他低低地唤着她的名字,滚烫的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落在她的发丝间,渗到她头皮的时候已经冷却,凉凉的,却也提醒着她,理智。 可他哭了。 跟他在一起二十年,从记事起开始她都没见他哭过,年轻时候他没哭过,可如今老了他却哭了。一个大男人,他哭了。 压抑的感情终于还是将强大的理智打败,她整个人瘫软下来,就像是失去了支撑的帐篷,若不是他紧紧抱着,她此时一定是在地上。 房间里太暗,她看不到他的样子,这样也好,至少他也不会看到她流出的眼泪。 “你准备让你妹妹永远都不得安宁是吗!” 耳边骤然响起余建勇的声音,放佛一枚锋利的针刺入余生的心脏,倏然,那颗心跳得不那么厉害了。 她抬手迅速抹去眼泪,左脚抬起准确地落下,只听一声闷哼,放在腰间的那双大手条件反射般地松开,她趁机逃离。 “原来先生喜欢玩这种游戏,但很遗憾,本小姐不喜欢!恕不奉陪!”手再次按在门把手上,却依旧没等她将门打开,男人就已经扑了上来,这一次似是有了刚刚的经验,他索性将她的双手一同禁锢,扳过身子,将她抵在门板上。 周围的空气里弥漫着危险的气息。 “你,你想干什么?” “嘘--小点声,外面有人。” “呃?唔--” 收藏呢?说好的收藏呢?乃们还不赶紧收藏! 012:听说你还没男朋友? s市,这座城市比余生想象中更繁华,更现代,而且节奏也比她想象中要快得多,下午的这个时候出来喝咖啡,似乎有些奢侈,但若能顺利拍到照片,那就叫完美了。 昨天下午接到总监通知,要她来这里为mica拍照,而且还说是mica钦点要她来拍照,她是不是还要三生有幸? 一个秦崇聿就够了,可别再出来一个mica,她这人最嫌的就是麻烦。 惹不起,咱还躲不起? 不过,总监也说了,如果今天能拍到照片,不但这季度奖金不扣,还有额外的奖金,而且过去的是既往不咎。既往不咎就算了,她来纯粹是为了那一张张票子。 “余小姐是哪里人?”mica轻声问。 “我?”余生有些跑神,尴尬地笑笑,“我在j州长大,后来去了l市。” “j州?”mica若有所思。 余生点头,“是的,j州。” “我的家乡也在那里。” 余生怔了下,“你也是j州人?可真巧。” “是啊,很巧。不过我好多年都没回去过了。” “那……家人都还健在吗?” “大概还在吧,不是很清楚,十几年了,也可能已经不在了。” 余生凝视着她,不知为何,从她的脸上竟看到了落寞甚至略带沧桑,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家了吗? “我十二岁的时候带着十万块钱来了这里。”没等余生问,mica竟独自说了起来,“我发誓我一定要做一个很红很红的模特。” “如今你做到了。” mica笑笑,“知道我为什么要你来给我拍照吗?” 余生摇头。 “我昨天去看了一场摄影展,‘眼泪’是你作品吧?我看了摄影师署名是余生。” 余生噙着嘴唇,不相信的眼神看着她,“你的意思是有我的‘眼泪’?” mica黛眉蹙了蹙,“难道主办方没有通知你吗?在展出的三百多幅作品中,‘眼泪’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银奖还是金奖,说实话,当我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被震撼了,我放佛看到了这些年来的自己。” 不激动是假的,可此时的余生心里更多的是疼痛,也许每有个人眼中的“眼泪”都不一样,但若是能够读懂的人,必定都是有故事的人。 “我为上次的无知跟你道歉。”mica诚恳地说。 余生笑着摇头,扭脸拭去眼泪,“你言重了,谢谢你告诉我‘眼泪’被展出,不然我还不知道呢。” “有机会我想听听你的故事,当然,如果你感兴趣,我的故事也愿意与你分享。”mica喝了口咖啡微笑着看着她。 余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傻愣着,这么顺利?太不可思议了!别说,还真有些受*若惊。只是为什么她觉得mica也没传闻中的那么难以近人,人也不错嘛! mica莞尔一笑,站起身,“走吧,余大摄影师,拍完照片后我请你吃饭。听说你还没男朋友,今晚我一朋友正好过来,带你去见见。” 要给我们的余大摄影师介绍男票?秦少,你还不快来!收藏哦亲们! 013:本小姐就吃点亏,来吧 就这么短短几个小时,余生跟mica竟混成了朋友,这若是让狗仔队知道,恐怕又是一则掀起风浪的娱乐新闻。 “原本打算让你请我吃饭的,想想还是下次吧,否则就便宜了那颗橙子。” 余生仔细打量着这个奢华而又特别的饭店,撇撇嘴,“你要是让我请客,还不如宰了我呢,来这儿吃一顿,估计我一个季度的奖金都没了!” “你一个季度奖金多少?” “平均下来还不到四万。” “一顿饭还是足够的,要不今晚你请了?” “还是算了吧,我傍一款姐,还用得着我这穷人掏钱吗?” “切!”mica白她一眼,大长胳膊一伸拐住她的脖子,差点没把她勒死,“那说吧,晚上打算如何伺候姐?是在上面呢?还是在下面?”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呢?什么在上面在下面的?” 极具磁性的声音传入耳朵,余生倏地抬起头,眼睛差点没掉地上! “兰程宸!” mica疑惑地看着怀里的小女人,“你认识他?” 只见余生离开她的怀抱,朝跟前的男人跑去,“他是我的男神!”然后一个猛扑。 兰程宸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初吻就这么丢了! 关键是还是如此狼狈地被一个女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按在了地上,强行索走的! 这个耻辱怕是他一辈子都洗不掉! mica看着他那瞪得跟铜铃似的眼睛,差点没笑岔气,“余生,你可要负责了!” 余生懊恼地挠了挠头,她只不过想去拥抱一下她的男神,可没想到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她就这么戏剧般地扑倒了她的男神,还吻上了他!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憋了半天她就支吾出这么一句,脸涨得通红。 兰程宸十分恼火,“mica,她谁啊?脑子是不是有病!” mica收起笑容,清了清嗓子,“橙子,这话就是你说的不对了,谁让你要问什么在上面在下面的,余生这是直接用行动回答了你的问题,再说了,你一个男人,又没吃亏,你要高兴才是。” “这,这都什么跟什么!” “这就是这跟这,余生还是单身,你当众亲了她,你可要对她负责。” 兰程宸差点没跳起来,想他出道这些年一直洁身自好,却让这个女人毁了清白!“我对她负责?我不告她非礼都不错了!” 余生不乐意了,“我怎么非礼你了?不就亲你一下嘛,有什么呀!大不了本小姐就吃点亏让你再亲回来,来吧!”她噘着嘴巴凑过去。 “你干什么!”兰程宸吓得赶紧躲闪,见过脸皮厚的女人,还没见过如此厚的! “你跑什么呀,我让你把便宜占回来,你怎么不占了?快来,快来!” 他躲,她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情侣在打情骂俏。 mica笑得肚子疼,眼看着周围的人越围越多,她说道,“你们两个这是想明天上头条的节奏,你们继续,我就不奉陪了。” 不远处,一相机“咔咔咔”地拍着,几乎是同时,这些照片出现在千里之外的男人的手机上。 还有更……记得收藏哦! 014:你们有做夫妻的潜质 “真不知道你都交的什么朋友!”兰程宸到了餐桌上还在数落mica。 余生翻他一眼,“我怎么了?便宜让你占你自个不占这会儿又嘟囔,丢不丢人!”说着从包里掏出了一个小本子,“给我签个名!” 兰程宸脸一扬,高傲地说,“我的亲笔签名一般人不给。” “兰程宸!”旁边一声尖叫,三个大学生模样的女生跑过来,“给我们签个名吧!” 兰程宸笑着点头,很爽快地签了名,最后还留了影。 “她们就是不一般的人?”余生心里不爽。 “没错!” “切!”余生收起本子,“你也就这眼光了,不签也罢,反正签了回家也是垫桌角的,没啥意思。” 兰程宸一听这话,急了,“你什么意思?” “我说什么了吗?”余生无邪地笑着,扭头周围看去,“mica呢?” “还知道我的存在呢。”mica走过来,“我看你们聊得挺热闹的,怎么不聊了?” “跟这种人没什么好聊的!” 余生和兰程宸几乎异口同声。 “哟,这才刚见面多久都这么有默契了,看来你们有做夫妻的潜质。” 余生斜着眼,脸上写着鄙薄,“谁要跟他做夫妻啊,一没我男人温柔,二没我男人帅气,三没我男人大方,就是瞎了眼也不会看上他。” “你--”兰程宸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的侮辱,脸涨得通红,“你又好到哪儿去?女人不像个女人!” mica十分头疼,“行了你们两个,一见面就吵,烦不烦?” “哼!”两人又剜了彼此一眼,吵闹这才平息。 餐间余生接了电话匆匆离开。 剩下mica和兰程宸,她看他一眼,随口问了句,“她真的很讨厌?” “还算可以吧。” “什么叫还算可以?” 兰程宸的脸上泛起一抹红,“就是,也没那么讨厌。” “那你还跟她脸红脖子粗地吵,丢不丢人,一个大男人都不会学着让着点。”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根本就管不住自己的嘴。” mica盯着他,突然笑了起来,“据我对你的了解,你这是紧张的表现。” 兰程宸低头不语,算是用沉默承认了这件事,他确实紧张。其实从她从车子下来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注意到她了,她身上似乎有种魔力,他出道这么多年,各色各样的女人都见过,却从来没有遇到一个能让他一眼便入了眼的女人,她是第一个。 “她有个三岁半的儿子。” “什么?她结过婚!” “结没结过不清楚,不过有儿子是真的。” 兰程宸很伤心的样子,想了一会儿问,“那她现在是不是单身?” “这个当然,不过以陈家二公子为首的追求者起码也有三十个。” “啊?那我岂不没机会了?” “可以这么说吧。”保镖这时候过来低声说了几句离开,mica轻叹一声,“你是真没机会了。” “为什么?” 熬夜写文伤不起,亲们一定要收藏! 015:小生,嫁给我好吗? 余生连夜赶飞机回了l市,只因那通电话。 然而,当她下了飞机在接机口见到秦崇聿的时候,才意识到她被骗了! “卑鄙!无耻!”她气得想抽他,竟然敢诅咒她儿子从楼梯上摔下来,还摔断了胳膊,他怎么这么恶毒,他怎么就没自己摔下来摔成骨折! 秦崇聿一脸讨好的笑,“生气了?我要是不打电话你舍得回来吗?好了我知道错了,别生气了,知道你还没吃饭,带你去吃好吃的。” “别碰我!”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这次行吗?” “我数到三,马上从我眼前消失!” “阿盛--” “我最后一次告诉你,我不是什么阿盛,我叫余生!请你滚远点,能滚多远给我滚多远,别再让我看到你,看到你就恶心!恶心到了极点!” 伤人的话说出口余生的心里也难受,她不想伤害他,一点都不想。可既然无法走到最后,又何必一路纠缠不休,趁早的放手对彼此都好。 秦崇聿呆在原地久久没回过神,她以前对他从来都不是这样的,她是那样的粘他,恨不得他去厕所她都跟着,可是现在她却叫他滚,还说他恶心,恶心到了极点。 死了四年的心脏突然锥心刺骨般地疼痛起来,他紧紧地按着胸口,蹲在地上,额头上,霎时就被豆大的汗珠布满。 “小生!”有人叫她。 余生扭脸,“家品?你怎么在这里?” “你说呢?”陈家品笑着将花束递给她,“送给你!” 她似乎没告诉他她晚上要回来吧? 接过花束的同时她问,“为什么送我花?还是玫瑰--”当看到花束中那枚耀眼的钻戒时,她怔住。 “这意思还不明显?”陈家佳走过来,头一歪靠在陈家品的肩头,“小生,嫁给我好吗?” 余生倏然抬头。 陈家佳看了眼陈家品,“我是替我二哥说的,你别想歪了。” 余生看着这兄妹俩,突然鼻子嗅了嗅,“我怎么闻到一股酒味?你们俩喝酒了?” “没啊,我没喝,我开车呢。”陈家品说。 陈家佳翻了自家二哥一眼,难怪都三十多的人了还没娶到老婆,智商太低!“她这是在转移话题,笨蛋!” 陈家品尴尬地挠了挠头,“我没多想。” “你就是太笨,追个女人都不会,要是我直接就把戒指戴在她的手上,看她还怎么拒绝。” “喂!陈家佳,不带你这么教你二哥的。”余生喊道。 “他这人必须教,不然总是比别人慢半拍,行了小生,我知道你的意思,既然这样,戒指我就替我二哥收回了,花你就留着吧。”说话间陈家佳已经准确无误地将戒指捏了起来,“二哥,要不这戒指你送我了吧?反正小生也不要。” “让一下!让一下!”身后一阵躁动,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听到“当当当--”有东西掉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我的戒指!”陈家佳跺着脚叫道。 余生却看到了人群中被抬着的那个人,“秦崇聿?” 016:前女友?前妻? 病房的门一打开,余生就迫不及待地上前,“医生,他怎么样了?” 医生是个中年女人,看她一眼,“你是他家人?” 余生的心里猛地一颤,“他到底怎么了?” “你是他什么人?” “我……”余生垂下头,“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他只是我公司的一个合作客户。” 女医生冷漠地转身,“既然如此,我也就不能告诉你他的身体状况。” 余生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音,她这是自找的,怨不得别人。只是,真的想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 在不远处的等候椅上坐下,她垂着头,想些事情,不知不觉天就亮了。 听到一个似曾耳熟的声音,她抬起头,是她。 “医生,我丈夫他怎么样了?” “并无大碍,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那就好,谢谢你。” 他并无大碍,余生终于松了一口气,该走了,她起身朝安全出口走去。 “是谁把我丈夫送来医院的?”听到陆蔓问,她不由加快了步伐。 “哦,就她。” 陆蔓望去,一个侧脸,而且还是一闪眼,可那个人似乎像郁盛。 不会的,她四年前已经死了,一定是看花眼了。 走出医院,余生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耳畔响起医生问她跟他什么关系,什么关系?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她该说什么,前女友?前妻?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过去了。 秋风像是带着刀子,扫得眼睛有些疼,害得她忍不住眼泪直流。 “小生。”陈家品叫她,她慌忙撇脸擦去眼泪,换上笑脸,“你还没回去?” 陈家佳也走过来,“你觉得我二哥会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吗?对了,你怎么跟秦崇聿认识?” 余生不自然地笑笑,“他是我采访的一个客户,走吧,我们回去了。” 虽然她没说出她跟秦崇聿的关系,但陈家兄妹的心里也有了一个猜测。 一路沉默。 “对了小生,有件事差点忘了跟你说,陈霞死了。”陈家品似是为了缓和这沉闷压抑的气氛,突然说道。 “陈霞死了?” 余生相当的吃惊,“什么时候的事?”不会是因为她要起诉幼儿园,学校因为这事跟她起了什么冲突吧?若真如此,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昨天中午,傍晚的时候被邻居发现的,死在她自己的家里。” “怎么死的?” “还不清楚。” “怎么会这样?”余生喃喃自语,一个生命就这样没了,甚至凌晨在飞机上她还愤愤地诅咒她,可如今她果真就离开了人世。 “估计她是畏罪自杀,死了也好,省得我再去收拾她,敢打我儿子,我不把她的手剁了喂狗才怪!”陈家佳忿忿地说。 余生的手机这时候来了个电话,是个陌生的号码,她犹豫了一下划开,“好,我一会儿就过去。” “怎么了?”陈家品问。 “是刑侦队的,找我调查些事情。” 还有更……妞们收藏哦! 017:你是我男朋友? 余生独自去了刑侦队,但也只是走过场般地被问了几个问题,她如实回答,然后签字画押离开。 今天依旧灰蒙蒙,已经是上午八点了,可却冷得出奇。 她不想回家,若不是儿子,她真想一个人搬出来住,她是真心不想跟叔叔住一起,每天面对他,她都快被他给的那些压力给压死了,欠他一条人命,可…… 不远处就是地铁口,不回家就去公司吧,总要找些事情来做,人一闲下来就爱胡思乱想,还是忙碌的时候好。 地铁上这时候人不是很多,大概今天是周末的缘故吧。 余生找了个位置坐下,身边是一对情侣,正拿着手机在拍照,男的年龄看起来有三十岁左右,女的最多也就二十岁,他们拍着笑着,很开心的样子。 眼前不知不觉就变成了她跟秦崇聿在一起的画面…… 他比她大七岁,他第一次带她跟他的朋友们介绍说她是他未婚妻的时候他的朋友们都说他是在拐骗未成年,虽然那时候她已经十六岁了。 他们结婚那会儿她刚刚二十岁,看着还像个孩子,记得当时工作人员问他,她有十五岁吗,他说已经二十了,人家还不信,为此她还嫌弃他,说他已经老了。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那个样子,可她是真的老了。 有人说男人和女人结婚最好的年龄差是7岁,这个差距曾是她引以为豪的,可后来发现,7岁又怎样,还不是一样走不到最后。 不知不觉就到了站。 “我给你买了双红袜子,你不是马上就本命年了嘛,红色辟邪。”身边经过一个打电话的女人,余生看向她。 再过一个月就是他三十五岁生日了。 这些年她改不了一个习惯,在他的生日那天,为他准备双红袜子。 附近就有一家袜店,提前买好,省得到时候忘记。 44码,他的脚码数她一直都记得。 “老板,就这双了。”精心挑选了一双红色的袜子,余生掏出钱包,“多少钱?” “那位先生已经付过了。”收银微笑着说。 余生扭头,他不是在医院吗?怎么在这里? “阿盛。”秦崇聿刚抬起脚准备朝她走过来,却听她说,“对不起,我不认识他。”随后丢下五十块钱,拿起袜子转身就走。 “阿盛!”秦崇聿拉住她,“我知道你是给我买的袜子,每年我生ri你的都会给我买红袜子。” 余生咬了下嘴唇扭脸与他对视,“可真可笑!先生,你是不是得了妄想症,请问,我们认识吗?” “不认识你为什么给我买红袜子?” “我有说这袜子是给你买的吗?” “刚才店员问你是不是给你男朋友买的,你说是,那不就是给我买的吗?” 余生讽刺地笑了,“你是我男朋友?” 秦崇聿的脸涨得通红,“我,我不是吗?” 门口这时候走进来一个人,接了话,“你还真不是!秦先生是有家室的人了,还请自重,也请你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女朋友。” 正牌男友来了?会是谁呢?收藏后精彩继续! 018:你要是再走一步,今天我就死在你面前 “端木离?”余生惊讶地看着多年没见的老同学,老同桌,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碰到他。 端木离礼貌地冲秦崇聿笑了下,拉开他拉着余生的手,霸道地将她揽在怀里,“才多久没见,就连名带姓地称呼你男朋友?不乖哦,看回家怎么收拾你。” 怎么听这话都*到不行。 端木离,秦崇聿怎会不认识! 从阿盛上小学开始他就跟她一个班,记不清楚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不但一个班,还一个桌。从小学到初中,从初中到高中,甚至阿盛出国他也跟着,总之有阿盛的地方总是能看到这个让人讨厌的身影。 余生跟着端木离出了袜店,“小离子,你这也是来买袜子的?” “可不是嘛,看我女朋友给我买的什么样的袜子,万一我不喜欢了可以随时调换。” 余生拍他一下,“说正经的!” “事实就是这样啊。” “信不信不理你了?” “好好好,说正经的。”端木离清了下嗓子,“我呢,准备去见一老朋友,谁知见路边走着的一个人像你,就跟了过来,没想真是你!这么多年没见,老天可待你真不薄,都没怎么变,还是如此的年轻漂亮!” “是吗?都老了,你看,我脸上都有斑了。”余生指着自己的脸。 端木离凑近去看,“有吗?我怎么没看到。”越凑越近,再加上角度的问题,从秦崇聿这里看去他在吻她,而她竟然也没躲闪! 该死! “你这个混蛋!”端木离正认真地欣赏着一拳头抡过来,还正在砸在他的眼睛上,霎时,那眼跟瞎了似的失去了光明,而他本人也因这突如其来的一拳栽在了地上,又一头撞在石头上,可能是天气冷的缘故,皮绷得紧,额头一下子就被磕出了一个口子,鲜血涌了出来。 “秦崇聿你干什么!”余生生气地一把将他推开,去扶地上的人,却又被他粗鲁地拽起搂在怀里,“我不许你管他!” “你就是个疯子!放开我!” “不放!” 余生咬了咬牙,“我最后再说一遍,放,还是不放!” “不放!”秦崇聿的倔脾气也上来了,死死地锢着她,脸一扭,仇人似的瞪着端木离。 余生紧紧地咬着牙齿,再次用了上次没能成功的一招,这次某人完全没防备,一声闷哼松开了手,痛苦地捂着胸口。 余生瞪他一眼,扶起端木离,“附近有个诊所,带你去处理下伤口。” “我没事阿盛,一点小伤而已。”嘴里说着,却又吸了一口冷气。 “还说没事!” “真不算很疼……” 端木离偏头给秦崇聿一记得意的笑,大手搭在余生的肩膀上可谓是占足了便宜,气得秦崇聿的肺都快要炸了,一咬牙直起身,赌一把! 他看了眼不远处一疾驶而来的车子,大声说道,“阿盛,你要是再走一步,今天我就死在你面前!” 秦少这是要轻生的节奏?乃们还不赶紧拉着!妞们,收藏给力点! 019:失去最爱的人的滋味我也让你尝尝 余生只是略微顿了一下,扶着端木离没有停。 依她对他的了解,他也就吓唬吓唬她,所以不用搭理他。 四年了,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她、不在悔恨,可他从来都不敢假想,假如她还活着。 他以为他这辈子永远都无法再见到她,抱着她,亲吻她……可她却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好好地生活着,整整四年! 她怎么可以这样残忍的对待他!这就罢了,如今他见到了她,她竟然还要躲着他,她宁愿跟别的男人亲近也不愿让他靠近一分,为什么?为什么! 疾驶而来的车子就在眼前,他拿他的生命来赌她的真心,倘若输了,死了也好,省得煎熬。 但如果赢了……他的唇角悄悄弯起。 “四年来你让我尝尽了失去最爱的人的滋味,如今我也让你尝尝。”随着这句话的落地,他迎面冲向了那辆车子。 “吱--” “嗵--” 震耳欲聋的声音传入耳朵的瞬间,余生整个人放佛被施了魔咒,倏然僵住,眼前莫名地就出现了一滩血,而他就一动不动地躺在那血泊之中…… 不!不可能!他不会轻生的!一定不会! “小,小离子,我们快点走吧。”余生没有发现她的声音已经颤抖得不行,端木离扭脸看她,她的脸色煞白如纸,就连嘴唇都没点血色,虽然不知道她跟秦崇聿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她是爱他的。 “阿盛。”他紧紧扶着她,因为他清楚地感受她在发抖,“别担心,肯定不是他。” “撞死人了!撞死人了!”身后传来呼叫声。 端木离也跟着余生紧张得要命,他咽了下唾液,缓缓扭过头。 “肯定不是他!”她扯着他的胳膊大步向前走。 端木离咧着身子跟她走着,眼睛倏然瞪大,“阿,阿盛……” “快走!” “阿盛,是……是……”端木离的嘴唇也有些颤抖,他是被眼前的画面给吓住了。 一定不是他!余生安慰自己,可眼泪却不知为何流了下来,而且想开了闸的洪水,怎么也控制不住,不一会儿视线就被模糊了,眼前一片昏暗。 “四年来你让我尝尽了失去最爱的人的滋味,如今我也让你尝尝。” 耳边清晰地回荡着他那近乎歇斯底里的声音,她再也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 “秦崇聿……”她转过身发疯了一般冲向人群。 可当推开挡着的人看清楚情况后,她两腿一软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死死地盯着地上的人,嘴唇拼命地颤抖着,却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他闭着双眼,一动不动地躺在冰凉的地上,放佛已经没有了气息,鲜血从他的体内汩汩地流出,在青色的柏油路上蔓延,渗透……像是恶魔张着嘴巴,誓要将他的血抽干! 谢谢支持,记得收藏哦!么么哒! 020:如果我救了他,你要对我以身相许。 到了医院余生已经不哭了,但是站在抢救室门外一动也不动,俨然一尊雕塑,她在等他的消息,第一时间。 端木离不知道该如何劝她放宽心,因为这件事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他挑起的,只是他真的没想到秦崇聿竟然轻生! 陈家品也匆匆赶来了医院,见她浑身是血,吓得脸色都白了,二话不说将她抱起,“医生!医生!” “她没事,那不是她的血。”端木离淡淡地开口。 陈家品怔了下,“你是谁?” 余生挣扎着要从他怀里下来,可他却没放手。 端木离没有回答,眼前这个男人的强势虽不及秦崇聿,但也能看得出来,他对阿盛的感情不一般,“你快把她放下来。” 陈家品直接问出,“你跟小生什么关系?” “你管得可真宽!”端木离索性上去将余生给扯了下来,他明白她此时的心情,她是想离秦崇聿近一些。她的眼中始终都只有秦崇聿一个人,倘若她可以稍稍把心腾一点空,他也不至于跟她认识了那么多年却一直都只是在哥们线上徘徊。 这个陈家品,甚至连他都不如,还妄想可以得到她,根本就是永远都不可能的事情! 这时候紧急抢救室的门从里面打开,医生着急地走出来,“谁是病人的家属?” “我!”余生毫不犹豫脱口而出。 “病人失血过多,需要马上输血,但是血库熊猫血不足,你们谁是熊猫血?” “我,我不是。”余生失声痛哭,多年前她就知道他的血型,为此她一直倍感遗憾,她总是说如果她也是熊猫血那该多好,这样如果有一天他出了什么意外,她就可以给他输血。 此时此刻,她恨透了自己,恨自己不是跟他一样的血型。 “我有一朋友是,我联系一下他。”陈家品说。 放佛死亡里看到了希望,余生慌忙擦去眼泪,“真的,家品?” 端木离眉头微皱,如果因为救秦崇聿让她对陈家品感激而跟他在一起,这不是他想看到的,虽然他是一点都不想给秦崇聿输血,但为了她,他愿意,“我来吧。”说着他已经捋起衣袖。 “小离子你?”余生难以置信。 “如果我救了他,你要对我以身相许。” 在余生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端木离已经在她的脸颊亲了一下,“你沉默就证明了你已经答应了,我可当真了。” 余生笑着哭了,抱住他,“你要是真救了他,我就亲你一下。” “此话当真,不过亲的地方可要我选择。” “嗯。” “小燕,带着这位先生去验血。” “先生,请跟我来。”护士带着端木离去了验血室。 这个男人让陈家品厌恶到了极点,但是现在他最想知道的不是这个男人跟余生是什么关系,而是手术室里的秦崇聿跟她是什么关系。 “小生,你跟他……什么关系?” “你说秦崇聿吗?他就是我前夫。” 收藏推荐都去哪儿了? 021:来一个法式的至少半小时的 虽然猜到他们的关系会很不一般,但陈家品怎么也没想到,秦崇聿竟然是余生的前夫! 有些事情不知道还好些,知道后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医院,他是一分钟都呆不下去了。 “小生,律所还有些事,我先走了,等有空再过来。” “没事,你忙你的,这边有我跟小离子就行了。”余生知道他急于离开是因为什么,一个男人若对你无所图他凭什么要帮助你?她承认她卑鄙地利用了他对她的想法达到了很多目的,比如,进入一品文化传媒。但是感情的事,她认定的那个永远都是那个,谁都无法取代。 血输过了,秦崇聿还没醒来,不过医生说胳膊腿没断,不会半身不遂,脑袋有些轻微的脑震荡,也不会变成傻子,只是血流得有点多,除此之外这起交通事故也算不上大事故。 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余生看完他出来,去了隔壁端木离的房间。 大概是输出的血有些多的缘故,他还在睡着,嘴唇的颜色比从急救室推出来时好了许多,脸上也有血色了,刚推出来的时候她真的吓坏了,担心他因此而出事,好在也没什么事。 生命里能遇到这个男人,是她一生的幸运,至少在秦崇聿需要血的时候,她无能为力,他却毫不犹豫地帮忙。 她是该感谢他,感激他,但她不需要对他像对陈家品那样需要报答。她与他之间,早已不是普通男女之间的感情,十多年的哥们,他于她是朋友更是兄长,是亲人。正如他说的那样,只需要给他一个亲吻就足够了,但这个吻无关风月。 俯身,在他干涩发白的唇上,印了一个吻,“我可是亲过了,不许耍赖。” “便宜都让你占了,还不许我这吃亏的人说个‘不’字吗?”端木离缓缓睁开眼睛,精神状态还不错,就是看起来有些虚弱。 “算不算数我不管,反正我是亲过了。”余生剥了壳鸡蛋掰了一块送他嘴边,“吃吧。” 端木离美滋滋地咀嚼着嘴里的鸡蛋,却还不忘贫嘴,“真是三生有幸啊,不然也难得有机会吃得上我们的大小姐亲手剥开送到嘴里的鸡蛋,味道简直美死了!” “那是,你这绝对是上辈子烧高香了!”余生又塞了一块给他,“不过看你这苍白的脸色,我还真有些对不住你。” “那就以身相许呗。” “想得美!” “那就按我们之前说好的,我出血,你亲我。血我出过了,现在轮到你来履行义务了,来吧,在这里。”端木离指着自己的嘴唇,“来一个法式的至少半小时的吻。” 余生想都没想,很豪爽地说,“没问题!不就是一个吻嘛,跟你救了他相比,这根本不足一提。”说着她俯身凑近他。 一点一点,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鼻尖轻轻地碰到了一起,唇也只需稍稍一动就会碰着! 这时候,门口骤然响起一声怒喝--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收藏一下,下次看文方便啦! 022:当年的事情也有你的参与? 余生应声站起,那表情简直可以用滑稽来形容。 在这一声怒喝响起的同时,她跟端木离两人已经到了笑场的临界点,几乎是怒喝响起,她开始笑,可悲惨的是这笑还没来得及舒展就被这怒喝给生生地扼杀! 哭笑不得,她这次算是深切地体会了。 她缓缓转过身,瞄了眼余建勇,低下头,这次是玩火玩大了,“叔。” 余建勇狠狠地瞪她一眼,周身带着杀气,步履很重地走进病房,瞪着端木离,“你叫什么名字!” “叔--” “你闭嘴!滚出去,我一会儿收拾你!” 余生一哆嗦,不敢再吭声,但站着没动。 “阿盛,你先出去。”端木离冲她笑笑,“放心,你叔他不能把我怎么样,这是医院。” “可是……” “听话,放心,吃不了我的。” “叔……”余生看向余建勇,他却脸一扭,她只好出去。 “唉--”怎么就这么倒霉,偏偏被叔叔给撞见了,但愿小离子能够逃过一劫。 “郁盛?!” 屁股还没挨着凳子,一声尖叫吓得她差点摔倒,抬头一看是这世界上她最不想看到的女人,陆蔓! “果真是你!”陆蔓瞪着眼睛,医院里看到的那个一晃而过的身影她没看花眼,果真就是她! 她不是四年前已经死了吗?怎么还活着? 余生淡淡地看她一眼,“眼睛瞪那么大干嘛?累不累?。” “你竟然还活着!” “你都还没死我当然要活!”余生眉头一挑,在凳子上坐下,“再说,你比我年龄大,要死也该是你先死,放心等你死了我一定会去给你烧点纸。” “你--”陆蔓气得嘴唇直哆嗦,牙一咬,质问,“你不是死了吗?为什么还活着?” “我活着还是死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我要为我的家庭考虑。” “为你的家庭考虑?”余生极其讽刺地笑了起来,四年前她知道她跟秦崇聿已经结婚还非要横插一脚的时候她有考虑过她的家庭吗?现在跟她谈家庭,她不配! 陆蔓不明其笑的意思,脖子一伸,像个高傲的天鹅,“当然!现在崇聿是我的丈夫,我们还有个儿子。” “他如今是你的丈夫不假,但四年前的今天他是我的丈夫,我们还有个儿子。” “你,你们有孩子?”陆蔓十分的震惊,四年前她非但没死还怀着崇聿的孩子!崇聿知道吗?不安当即袭来。 余生淡淡地看她一眼,她是真的一秒钟都不想看到她,一想起她霸占了她的秦崇聿这么多年,她都恨不得将她撕成碎片,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总有一天,她会做到的,“我跟他为什么不能有孩子?还是当年的事情也有你的参与?” 陆蔓一惊,神色有些慌乱,“什么参与?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很清楚。” 023:怎么没亲到?没半小时,也有几秒钟。 “我该怎么称呼你呢?”端木离坐起身靠在c头,看着余建勇,“从相貌上看,你跟阿盛要么是父女,要么是有血缘关系。” “现在是我在问你是谁,还轮不到你问我!” 端木离摇了摇头,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倚老卖老的人,但看在阿盛的面子上他今天就不与他计较,“我暂且依阿盛叫你一声叔叔,你发这么大火干什么呢?就算是刚才阿盛吻了我,那也是应该的。” “混账!”余建勇一声怒喝,抬手挥出一个大耳光。 端木离迅速躲闪,手指头还是扫着了他的脸,他顿时恼怒,“我尊重你是因为阿盛叫你一声叔叔,但你别以为我就是怕了你了!” “你--”余建勇气得浑身直抖,却说不出一句话。 端木离将他浑身上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看着情形是阿盛父亲的可能性比较大一些,他很早以前就知道她是被她父亲丢弃的,这个人估计就是丢弃她的那个混蛋。据他所知,这种人都是贪财之人,借着关心别人好达到自己的私欲,“说吧,把你的条件都提出来。” “先做个自我介绍,详细的,把你的家庭状况,婚姻状况,工作状况,学历状况都给我说清楚。”余建勇在椅子上坐下,将随身携带的小本本和笔掏出来,一副听取工作报告做笔记的架势。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 “你必须说!” “这是我的个人*,无可奉告!而且我很明确地告诉你,我是不会对阿盛负责的。” “你找死!”余建勇又要上前,端木离有了刚才的经验,提前警告,“你最好别在给我动手动脚的,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惨!” “小离子!你怎么跟我叔说话的。”余生推门进来,“叔,你误会我跟小离子了,我跟他是很好的哥们。” 余建勇不相信,确切说他不理解为什么现在的年轻人那么的不自爱,怎么可以随便的亲吻,尤其是男女之间,“哥们?哥们能做出那种事情!” “我们闹着玩的,没亲到。” “没亲到?你当我是瞎子!” “真没亲到,不信你问他。”余生看着端木离,“小离子你说,你说我们有没有亲到?” 谁料他却说,“怎么没亲到?虽然没半小时,但也起码有几秒钟吧。” “你在胡说什么!” 端木离用余光看了眼门口,“一个吻而已,你叔叔能理解的,就算是秦崇聿知道了也不会怎样的,再说了我们以前又不是没亲过,还有你忘了,那次聚会我们都喝醉了然后就稀里糊涂地--” “端木离你给我闭嘴!”余生忍无可忍,他怎么可以胡说八道!除了那会儿她亲他那一下,她跟他什么时候亲过了?这个混蛋! 然而于她这愤怒是无法忍受这样诋毁清白的言论,可在别人眼里,这是她恼羞成怒的极力掩饰。 门口,举着手机的那只手悄悄缩回去,端木离这才松了一口气,嬉皮笑脸地叫她,“阿盛--” “啪--”一记耳光清脆又响亮,打断了他的声音。 谁打谁了?猜猜看,猜对有奖励哦!还没来得及收藏的别忘了收藏啦! 024:用他的遗憾,成全了她的归来。 余生捂着火辣辣的脸,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戳耳光,还真疼,也不知道安安被陈霞打的时候有没有哭,反正她是要哭了。 “我没你这样的女儿!”余建勇一瘸一拐地离开。 余生的眼泪涌出眼眶,顺着脸颊“嗖”一下子滑落。 “阿盛……”端木离没有料到余建勇竟然动手打她,此时此刻他懊恼至极,他没想到自己恶作剧竟然给她招来了一记耳光,“对不起,我--” 余生使劲抹了把眼泪,哀怨地瞪着他,“都怨你!” 虽然这一耳光挨得有些冤,但她并不真的生端木离的气,因为她清楚地知道他说的那些话仅仅只是个导火索,叔叔真正生气的是她到现在还没有给他一个答复,到现在还对秦崇聿念念不忘甚至还跟他纠缠不清,他打她这一耳光是在给她警告。 当然,端木离不知道这些,“我,我只是开个玩笑,我没想到……” 余生瞪着他,“哼”了一声。 “要不你打我两耳光吧,这样你的心里或许会好受些。”端木离小声说。 “我真想!” “想了就行动吧,打吧,我保证不生气。” 余生翻他一眼,“就你这么得瑟,早晚也有你挨揍的那天,我暂且不搭理你,到时候有人收拾你!” 她这么说,端木离知道她已经不生气了,可他的心里还是无比的自责,“我真没想到你叔叔会这么生气,其实,我是说给门口的人听的。” 余生愣了下扭头看向门口,“谁啊?”不会是秦崇聿吧?他醒了? “不知道,就举着个手机,应该是在录像。” “举着手机录像?男的女的?” 端木离想了想,“我没看太清楚,感觉应该是个女人。” 陆蔓?余生的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她,也就这个女人能够做出这么卑鄙无耻的事情。 端木离看她脸色有些不一样,轻声问,“你知道是谁?” “应该是陆蔓,这个贱女人!” “要不要我替你收拾她一顿?” “不用,自作孽不可活,她早晚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你倒是想的开。” “那是,不然这四年我早郁闷死了。” 提起这四年,端木离的心里十分难受,当年得知她车祸离开,他在她坟前呆了整整一周,后来大病一场,被父亲强行送到国外,甚至让人看着他三年不许他回国,他也是不久前才被父亲准许回国,第一次来l市,竟然都遇到了她。 这啊,就是缘分,只可惜,他与她,只有做哥们的缘,没有做夫妻的分。 但只要她还活着,什么都不重要。 当年,在她的坟前,他跪着祈求老天爷让她回来,哪怕是他这辈子都不能再爱她,只要她能归来。 如今她真的归来了,他就要遵守他的诺言。 最美好的爱是成全,成全她的快乐,她的幸福,她的一切。他爱的她,无论是否理解,他都是用他的遗憾,成全了她的归来。 从今以后,他将以另一种身份在她生命里,绝对无关风月。 “我还想吃鸡蛋。” “想吃就吃呗。”余生从碗里拿出一颗鸡蛋,在桌角磕了一下,利索地剥开,掰开一半塞他嘴里,剩下的塞进自己嘴里。 乃们想不想加更呢?留言吧!收藏吧! 025:要离婚,让他跟我说 下了快一天的毛毛细雨终于被四五点钟才露头的太阳给驱散,傍晚的阳光散发着柔美的光芒。 余生独立窗前,金灿灿的光芒撒在她的脸上、身上,沐浴在夕阳中的她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球。 四年了,她成熟了,尤其是身体上,看她的身影,曲线曼妙,玲珑有致。 以前他从来不喜欢短发的女人,尤其是她,他不许她剪短发,所以记忆中她的头发一直都是他喜欢的长度。如今她短发齐耳,他却发现其实她更适合这样的短发,如果说以前的她像个仙子,那么现在她就是个精灵。 多希望没有在她的生命里空却这四年,这四年,他以后要用多少个四年才能弥补?怕是这辈子都无法弥补。 见她要转身,秦崇聿慌忙合上眼睛继续假装还未醒来。 余生过来给他掖了掖被子,又探了探他的额头,已经不烫了,看来退烧了,然后她出了房间。 门关上的刹那秦崇聿睁开眼,朝门口望了望,拿起桌上的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好,那就尽快找她签字,这件事情必须在三天之内办妥。” “我父亲那边暂且不要告诉他们,这件事我r后会跟他们解释,你只需要按我说的办就行。” 挂了电话他的嘴角挂起淡淡的笑,很快他就能跟她在一起了。 *** 车子里陆蔓拿着手机,一个号码在屏幕上输入,删除,再输入,却迟迟不肯拨出。 郁盛还活着这件事究竟是否应该告诉秦家人? “哒哒哒--”有人在敲玻璃,她抬起头,愣了下摇开车窗,“王律师?” 附近的一家咖啡馆,相对僻静的一个位置。 陆蔓还在为王亮找她倍感疑惑,却见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了一份资料,别有深意地看她一眼,将资料放她跟前,“这是先生让我交给你的,希望你看完后尽快签字。” “什么东西?”陆蔓拿起,“离婚协议书”几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帘,她倏地抬头,一脸的震惊,“他要跟我离婚?” “协议书你先看一下,有什么问题随时跟我联系,明天的这个时候我找你拿签好字的协议书。”王亮起身就要离开却又想起什么,“先生说这件事先暂且不要让老爷和太太知道,改天他自会解释。” 陆蔓将协议书朝桌上一摔,“要离婚,让他跟我说!” 王亮转过身,笑了下,随即恢复了一贯的僵尸脸,“少爷的脾气你很清楚,我想你应该也已经知道阿盛小姐回来的事情,离婚是早晚的事情,只不过现在这个时间刚刚好,对你,对大家都好。” “我绝对不会离婚!” “哦,对了,少爷让我把这个交给你。”王亮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透明的自封袋,袋子里是一条白金手链。 陆蔓见到这条手链,脸色当即惨白! 到目前很多章节都有伏笔,亲们可要仔细看咯,还是收藏,还是留言,有打赏我更喜欢! 026:你要离婚了?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陆蔓坐在公园的一个角落里,手中紧紧攥着那条手链,浑身还在微微地颤抖着。 已经过去了近五年,她以为早已无人知道当年的事,殊不知…… 她该怎么办?她付出那么多才得到的婚姻,就这样要离了吗? 她不甘心! 但如果她不同意离婚,这件事势必会被抖搂出去,到时候吃亏的还是她。 怎么办?她到底该怎么办? “唉--”一声长叹在宁静的公园里响起,包含着无尽的惆怅与不安。 “陆小姐叹什么气呢?” 对面的树荫下赫然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陆蔓吓得霍地起身,定睛看去,树荫下坐着一个人,可她竟然都没发现! 附近的路灯太暗,她没能看清楚那人长什么样子,“你是谁?”她打算走近一步,却听男人说,“你最好站着别动。” “你是谁?” 一块手帕从树荫下扔了出来,她本能地接住,却在看清楚后大叫一声丢在地上,神色极其的慌乱,“你,你想干什么?” 男人的声音缓慢而有力,“跟秦崇聿离婚,马上。” “我,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心里虽然对这个看不清脸的男人很害怕,但同时脑子里另一个声音却在说,也许他是秦崇聿派来的。 “因为你别无选择。” “你到底想怎样?”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你只需要按我说的做就行了,记住,做一个聪明的女人。” 陆蔓死死地盯着地上的手帕,再抬头的时候树荫下已没有了男人的踪影,来无影去无踪,她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了错觉。 低头,手帕静静地躺在地上,无声地宣告着刚刚的一切是真实存在的。 心里比刚才还要乱,还要不安与恐惧。 两腿倏然一颤,她跪在地上,膝盖撞在鹅卵石上,放佛碎掉了,疼得她的眼泪一下子流出来。 事到如今,她才发现她是多么的可怜与悲惨,遇到事情连一个可以倾诉的人都没有。 家和,如果你现在在身边,那该多好。 她后悔了,多年前就已经后悔,却从没都没此时这么的悔恨。 “我同意离婚。”她给王亮打去了电话,几分钟后王亮到了约定的地点,看着已经签过字的离婚协议书,他满意地扯了下嘴角,“谢谢陆小姐,祝你幸福。” 幸福?陆蔓凄凉地笑了,从她选择嫁给秦崇聿开始,幸福就与她无关了。 秦崇聿的身上像是长了刺,怎么躺都不舒服,她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出去那么久了也没回来,是不是一直都跟端木离那个混蛋在一起? 门从外面推开,王亮走进来,“先生,字签好了,您看一下。” 秦崇聿略显诧异,陆蔓这么爽快就签了字?还真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不用看了,离婚手续和财产的问题也尽快办好,省得夜长梦多。” “好,那我先走了。” “你要离婚了?”王亮还没走到门口,余生迎面进来。 还有更……乃们都热情地收藏起来吧!我是勤劳的小蜜蜂(羞)! 027:你长本事了是不是?想跳楼?你跳啊 余生将煲的鸡汤放在桌上,拉了把椅子坐下,“结婚对你来说就是儿戏吗?想结就结,说离就离。” 秦崇聿看了眼桌上的保温桶,舌尖舔着嘴唇,可怜巴巴的模样,“阿盛,我好饿……” 余生凝视着他,不言语。 “不是,我只想跟我爱的人结婚。” “是吗?”余生的心里酸溜溜的,“那也就是说你也曾爱过陆蔓。” 秦崇聿当即否认,一副被人冤枉的激动,“我没有!从来都没有!我爱的人始终都是你!从没变过!” 她心里笑的得意,甚至,眉目间还藏着几分激动,却用力掩饰不敢表露。男人的甜言蜜语不可信!这道理她很早就懂,却固执地相信他,所说的每一句。 爱情,是不需要转移的。她始终信奉着这句话,并且深信不疑。 “我早跟你说过,我有感情洁癖,身体上、精神上。”她仔细地睨着他,试图从他的脸上寻找些令人质疑的情绪。 秦崇聿笑了起来,意味深长,“这我一直都知道,所以我从来都没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是吗?”以为她还是三岁孩子?“你的意思是秦念是陆蔓给你带绿帽子后留下的种吗?” “念念是我儿子。” 余生冷笑,想喝鸡汤,喝屁!站起身提着保温桶就要走,秦崇聿蹙眉,玩大了!拦着她,急忙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是想告诉我那不是你的本意,是你喝多了酒,然后就有了秦念,是这样吗?” “不是--” “骗你的鬼去吧!”余生摔门而去。 “郁盛!”隔壁传来端木离的吼叫。 “声音那么大干什么,我耳朵没聋!”余生气呼呼将保温桶扔在桌上。 “你知不知道你差点烫死我?”那巨大的关门声吓得他差点把保温桶里的鸡汤都倒进脖子里! “烫死了活该!谁让你要给他输血,你就不该救他!” 端木离气得七窍生烟,“你什么意思?敢情是我救了他是我的错?行啊,我现在就去找个刀子给他放血,把我给他输入的那些全都放出来。” “你们快去看看,秦先生要跳楼了!” 还没从c上下来,一护士急匆匆跑进来。 “跳楼?”余生风一般的速度就到了隔壁的房间,只见秦崇聿摇摇晃晃地站在窗台上,见她进来,他说,“反正你也不想看到我,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死了一了百了。” “秦先生,你别闹了,快点下来。”护士试着想上前。 “都别过来!不然我马上跳下去!” 余生此时反倒一脸的平静,甚至脸上还写着五个大字:你早该跳了。 看她这副表情,秦崇聿问,“你,你就一点都不担心我吗?这可是十二楼。” “十二楼确实有些低了,不一定能摔死,我觉得你还是再朝上爬几层再跳,这样保险些。” “你,你真想我死?” 余生显得极其的不耐烦,“要跳就赶紧的!婆婆妈妈的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赶紧跳!跳完了我还要喂我男朋友喝鸡汤。” 秦崇聿一听这话,忍不住冷笑,“嗖”地一下就从窗户上下来,“我,我不跳了!我要是死了岂不便宜了端木离那个混蛋,你是我的!” 余生这时候大步走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咬牙切齿地说,“你长本事了是不是?想跳楼?跳啊!你跳啊!” “疼!老婆,真的疼!” 接下来我们的宝妈会如何收拾秦少呢?精彩继续,收藏哦! 028:你说我还能干什么? 病房门口围了一群人,基本全是看热闹的,端木离真心的同情秦崇聿,这么多人面前被一个女人欺负成这样,亏他还能对她笑得出来,反正他是没这魄力! 挤进房间后,他把人都赶了出去,关上门,拉了把椅子坐在他们旁边。 秦崇聿不悦地瞪他,“你给我滚出去!”真是个讨厌的家伙,没看到他跟阿盛在打情骂俏吗? “我为什么要出去?我这个救命恩人就不能来看看我救的人吗?” “我又没求你救我!” 端木离一口气差点都没上来气昏过去,看着余生,“你们俩还真是臭味相投,都混蛋到一块了!” 余生白他一眼松开手,“我事先声明,你救的是他,跟我没关系,别把我跟他扯到一块!还有,你给他输的那1100毫升血,1毫升一千万,一分都不能少。” 端木离手指头动了动,眯着眼睛,“这是不是有点……太少了?” “差不多了,看在是熟人的面子上就这个数吧。” “行,都听你的!”端木离很是爽快。 试问,有谁见过跟混蛋合伙来骗自己男人钱的女人?他今天算是见识了,看来这四年没有他在身边,她病的真不轻,得赶紧治,而他,就是那良药。 “阿盛,你看我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打得过小三,斗得过*,200亿怎么样?”秦崇聿极力地推销着自己,又是显摆肱二头肌又是展现胸肌。 余生斜着眼打量,眉目间尽露鄙夷之色,“别显摆你那几两肥肉了,丢不丢人?小离子,把你那腹肌给他展现一下。” 端木离片刻的怔愣,随即嘴角弯起。 “咔--”皮带扣打开。 秦崇聿的脸色应声而沉,“你他妈腹肌在裤裆啊!” 端木离不怒反笑,别具深意地看向余生,语气极其的暗昧,“这是我跟阿盛之间的秘密,你是不会懂的。” 秦崇聿勃然变色! 如果刚才那是厌恶,那么此时的他俨然处在仇恨的顶端!浓密的眉毛根根竖立,脸上道道青筋暴起! 他是真的生气了,余生暗叫不好,多年前那令人惊悚的一幕在眼前浮现-- 十七岁那年,同学聚会一同学喝多了骚扰她,还说了很多攻击和侮辱的话语,惹得同学们都嘲笑她。第二天他让人把那人带到他们住的后院,让藏獒用它的嘴巴把那个人给阉了,那凄惨的叫声和地上骇人的鲜血她至今心有余悸。 “小离子,我听到你手机响了。” “我手机……”端木离手摸着裤兜,手机在他口袋里,“是的,好像我也听到了。”多年的同学不是白做的,他只需要稍稍一动脑子就明白她的意思了,立马就朝门口走去,秦崇聿的脾气他很早就领教过,再多呆一秒,他敢肯定他的骨头绝对会散架! 余生看了眼秦崇聿,见他脸上紧绷的肌肉已放松,她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松了口气,也准备出去。 要走?不行! “唉哟,我头好疼!”秦崇聿捂着头叫了起来,眼睛却偷偷地看她的反应,她竟然无动于衷! 看来这个力度不够,在地上打滚估计会好些。 手抱头,屁股挨地,双脚用力,对,很好,没想到他第一次打滚动作都能如此的到位,姿势一定很美! 开始! “啊--疼!好疼!疼死我了……” 余生眉头皱起,真的?假的?弯腰打算去探一下真伪。 哈哈,她上当了!秦崇聿的眼中一抹狡黠闪过,大手猛然伸出抓住她的手! “啊--” 与她尖叫同时进行的是他一气呵成近乎完美的动作,抓、拉、翻、压! 她被他牢牢地禁锢在身下,动弹不得! “你,你要干什么?”惊魂未定之时余生又清晰地看到了他眼中她熟悉的危险。 “这里除了你,你说我还能干什么?” 看文三步曲,收藏、推荐、留言! 029:你们俩可真是够了,这里是医院,不是酒店。 余生近在眼前,脸红的像颗熟透的苹果,可那隐隐作痛的肋骨却时时刻刻地提醒着秦崇郁:珍爱生命,远离苹果。 看来麻醉剂的作用要过去了,身体的痛搅合着心里的痒,真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 “你,你放开我。”余生的声音有些微颤,神经如绷紧的琴弦,稍有不慎就会崩断。 她从不是清心寡欲之人,此情此景,她深深地渴望着那一刻的到来。可那仅存的理智却提醒着她,不可以!不可以! “你觉得我会放开吗?”秦崇聿笑的肆意,胜券在握。 余生倏然变了脸色,羞红退去,换上了寒霜,“你信不信,你要是再敢上前一毫米,我让你肋骨再断一根。” 秦崇聿不以为然地笑了起来,有了上次差点断了命根子的教训,这次岂能再被她削?早都防范于未然了。瞧这动作,以腿制腿,以胳膊制胳膊,专门就是为她而尽心设计的。 当着么多人的面揪他耳朵不给他留面子就算了,反正女人就是要疼的,倒也要分情况看时间。 余生大惊失色,“秦崇聿,你要干什么!” “你已经问第二遍了,还是那句话,除了你我还能干什么?” 纯洁的余生到现在才恍然悟出这话里的含义,脸“唰”地再次红透,不同的是这次却透着恼怒,原来他刚才是这个意思!这个无耻的臭男人! “放开我听到没有,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秦崇聿得瑟地歪着头,“那你就对我不客气个看看。” “我数到三,你要是再不松手我就叫人了!” “叫吧,反正现在整个医院的人都知道你是我老婆,你就尽管叫,大声叫,没关系。” “别闹了,你现在还受着伤。”余生突然像个小妻子,轻声提醒的话语里带着的满是关切与担心。 秦崇聿一时没适应她前后如此短的时间内截然相反的态度转变,愣了老半天才回过神,如此,今天的目的无疑是能达到了,他浓眉微挑,“没关系,只要你乖乖听话。” “你要是再胡闹你信不信明天我不管你了。” 秦崇聿凝视她,故作纠结,最后摆出一副可怜相,“那就让我亲一下总可以吧,你总不能做也不让亲也不让。” 余生“嗯”了一声。 他心中大喜,却没敢表露,但眼中一闪而过的那抹狡黠,还是被她牢牢地捕捉,真是只狡猾的老狐狸! 不过,这个亲吻,她也想要。 只是,唇片刚碰到一起,甚至还没两秒钟!似是蓄谋已久,门口传来几声轻佻的口哨声,接着是女人慢慢悠悠的声音-- “你们俩可真是够了,这里是医院,不是酒店。” 来者何人!哈哈,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的主儿呢?重要的事必须说三遍,收藏!收藏!收藏! 030:听说秦大少爷为爱殉情,我来看看死了没死。 秦崇聿的脸如飓风扫过,蓦地阴翳。 简直找死!他扭头看向门口,冷锐无比的眼神带着怨怒,犹如利刃寒芒,尽显慑人气势。 一场阔别了四年,几经周折才得到的亲吻竟然被他们这帮混蛋给生生地破坏了! 糟心! 胸腔里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正迅速地向上窜起,他伏在余生两侧的拳头攥得“咯嘣”直响,此时的他,犹如被侵入地盘,蛰伏的凶兽,浑身散发着强势的危险。 余生清楚地感受到了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危险,迅速看了眼门口,抽出双手将他的脸扭过来与她对视,“不许发火,mica是我的朋友。” 他静静地凝视着她,她说mica是她的朋友,说得很认真。她以前除了他没有朋友的,因为他霸道地剥夺了她交朋友的权利,端木离是块狗皮膏药不算数,如今她有了朋友,他必须支持她。 唉,他暗自叹息。 眼中的危险渐渐散去,与她如此近的距离,真想好好地亲亲她,可,下次吧,他不想也不能让她生气。 “这次不算数,下次一起补上。” “……好。”余生犹豫着点头。 “不许骗我。”他似是看出了她在敷衍他,压在她身上没有动弹。 “赶紧起来,你压死我了。” “不许骗我。” “知道了,快起来。” 秦崇聿这才磨磨唧唧地下来。 余生站起身,看着门口,这个mica,绝对成心的!还带了一帮来凑热闹的保镖,瞧他们一个个那小眼神,真想去抽他们。 “mica,你怎么来了?” mica摆了下手,保镖都退去,她依旧斜倚在门框上,语气是与荧幕上截然相反的慢悠,“听说秦大少爷为爱殉情,我来看看死了没死,死了的话我也好去烧点纸。” 秦崇聿神色从容地回道,“你才死了呢!你早该死了!” “秦崇聿!”余生瞪他一眼,歉疚地看着mica,“对不起mica,他说话难听你别--” “放心,我不会跟他一般见识的,跟这种人置气,有失我的身份。” 余生“呵呵”笑了下,嘴里没说什么,心里却在嘀咕,这要是换在以前敢有人这么说她男人,她早急了,但她早已不是以前的她,那个锋芒毕露的她。 “余生你会喝酒吗?”mica问。 “会,去轻扬酒吧怎么样?那里帅哥多。”余生建议,完全忽视了某人的存在。 “正要跟你说去那里,今晚有个神秘的大帅哥要去。” “真的?那赶紧去,去晚了挤不进去就糟糕了,上次我男神去我都没挤进去。”余生催促着mica赶紧走,这可惹毛了秦崇聿,轻扬酒吧看帅哥,她胆子不小啊! “你要是敢去你信不信我拆了轻扬酒吧!” mica鄙视地扭回头,“谅你也没那本事。” “是吗?”秦崇聿冷笑,站起身走上前一把将余生扯到怀里,“mica,原名夏杉。林阳,原名左阳。” 短短的一句话,十几个字,只见mica的脸色已惨白如纸。 余生看看她,又看向秦崇聿,脸上写着疑惑与不解,他们以前认识?林阳又是谁? 良久,mica微颤的唇里发出细若蚊蝇般的声音,“他……现在在哪儿?” 031:我们之间有什么事情? 已是深夜,医院的走廊里静得骇人。 等候凳上,mica卷缩着身子紧紧地抱着自己,目光呆滞地盯着前方的地面,向来冷傲如女王的她,此时此刻却像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浑身瑟瑟发抖。 左阳,就像是笼罩在她头顶的噩梦,永远也无法摆脱。 可她,却任性而又作茧自缚地深深爱着这个噩梦,无法自拔。 一墙之隔的病房里,是与静寂截然相反的争吵,余生异乎寻常的情绪激动,澄澈的眸子里带着埋怨,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左阳现在在哪儿?” 唉,真令人头疼! 秦崇聿捏着眉心,自己的事情都一团糟那里还有工夫管别人的事情,“你能不能不管别人的事情,现在要解决的是我们之间的事情。” “我们之间有什么事情?现在就是mica的事情。” 一般恋爱中,女人的智商为零,但更多的时候,智商为负数的人是秦崇聿,“我们之间怎么没事情,我们之间的事情多着呢。” 余生嗔怒地瞪着他,心里甚是不悦,“多着?是啊很多!” 呃?他说错了? 秦崇聿浓眉微蹙,凝视着她,恍然明白,不禁慨叹这女人的心思还真如海底的针,难以捉摸,大手一伸将她扯在怀里,“没事情,你爱着我,我爱着你,我们之间能有什么事情。” 余生板着脸不搭理他。 唉!看来不说不行,“好了,我告诉你左阳在哪儿。” 然而,还没等余生的脸舒展,秦崇聿的条件已经出来了,“不过,你今晚要跟我一起睡觉。”似是怕这样的条件吓着她,他连忙又补充,“你放心,我保证绝对不会对你动手动脚。” 就知道他没这么好!余生睨着他,双眸里散发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冰冷。 眼神杀人?秦崇聿颤了颤,这四年她还真没少学本领,不过学的都是些什么,好的不学净学些乱七八糟的,“左阳不愿意见她。” “为什么?” “他们不是一个阶层的人,而且左阳已经结婚了,你知道他的妻子是谁吗?” “谁?” 秦崇聿将她搂得更紧,感谢苍天,幸好他的出身没有那么的高贵,还有选择自己幸福的权利,“a国公主。” “公主?”余生面露不屑,“那肯定也不是什么大国了,我都没听过。” “你的世界地理学的不好,没听说也不奇怪,之前是个城镇,但富可敌国,后来就独立了。” “原来如此!”余生咬着牙,愤愤道,“原来是攀附权贵所以才抛弃了mica,这个混蛋!” “左阳是船王长子,理所当然的继承人,他的母亲又是y国王室公主,你可以想一下他的身份。” 余生压根都没想,她一直觉得如果男女两人足够的相爱,他们会为了彼此放弃很多,比如权势和地位,“他可以选择放弃。” 选择放弃?秦崇聿蹙眉,如果可以,他想,左阳更愿意选择的是出生在普通人家。 “放弃就等于选择了死亡,同时也判了mica死刑。” 余生冷笑,“他也太自以为是了,他觉得离开他mica会殉情?他根本就是为了自己的私念!” 秦崇聿无奈地摇着头,没再解释,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女人都如此的偏执。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余生生气地推开他,朝外走去,拉开门,她却被眼前的一幕震惊! 走廊洁白的地板砖上赫然被画出一道刺目的血路,一直蔓延到尽头! 源头则是mica刚刚坐着的那把蓝色的凳子,可凳子上除了鲜血,就是带着血腥的空气,而她,不知所踪! 还有更新……求收藏! 032:如果不想她死,你就少管闲事 “mica?”余生从未见过如此多的血,她惊慌失措地转身跑向秦崇聿,扑到他怀里的时候脸色已是苍白,浑身还在微微地颤抖着。 秦崇聿眉头随即皱起,将她抱紧,同时望向门口,“怎么了?外面出什么事了?” “血……好多血……” 稍加思索,秦崇聿搂着她来到门口。 “我害怕!”余生将脸使劲埋在他的怀里,不敢向外看。 低头凝着怀里的女人,秦崇聿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这四年,没他在身边的日子她害怕的时候找谁做依靠?他甚至都不敢想象她害怕时候的样子! 深邃的眼眸里,有晶莹在闪烁,他将她抱得更紧,温润的声音透着丝丝的自责,“阿盛不怕,有我在。” 余生紧紧地抱着他结实的腰,脸深深地埋在他的胸口,他的声音,他的怀抱,他的气息,他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让人安心,有他在身边,她不怕!只是一瞬间,恐惧便全部消散。她闷闷地“嗯”了一声,嘴角噙着一丝微笑,调皮地悄悄抬眸,目光却恰巧与他相撞。 还真是个孩子! 秦崇聿面部紧绷的肌肉终于放松,长吁一声,大手在她的后背轻轻摩挲着。 侧脸,他却盯着带血的那张凳子,眉头紧皱,距门口不足三米的距离,外面的动静他竟然都没听到! 视线望向那条血路,一直到尽头,他眯起眼睛,究竟是什么人? 能在医院里毫无动静地带走一个人而不被人察觉,绝非一般的身手。 但如果是想要杀了mica,为什么又将她带走了呢? 脑海里突然闪现过一个人,他一个激灵抖了下,吓得余生蓦地抬头,“怎么了?” 怕她担心,秦崇聿迅速将那抹惊惧隐藏,微笑着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可能是外面有些冷,打了个冷颤,我们回房间,我打个电话。” 余生没多想,被他搂着回了病房。 “乖乖在这里坐着,我在门外打个电话,就在门口,你从小窗口可以看到我。”不是不能让她知道,而是那些黑暗的东西不想让她知道,她的世界无需复杂,更不需要黑暗,简单才能无虑,无虑才能真正的快乐。 余生眼巴巴地看着他,抬起手捂着自己的耳朵,“我保证不偷听……” 心里某根弦“嘭”地断掉,男人的泪腺瞬间崩溃!她该有多怕才如此地害怕他离开,哪怕只是一门之隔! 再也无法抑制情绪,秦崇聿偏过头任由眼泪如决堤的洪水冲刷着他略显苍白的俊脸。 他哭了,余生无比的自责,缓缓放下手,小心翼翼地扯着他的衣角,“我听你的话,我就坐在这里,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秦崇聿抽了抽鼻子,抹去眼泪,笑着低头看她,“傻瓜,我没哭。” “嗯。”余生将桌上的手机递给他,刚要说话手机却突然响起,她吓了一跳手恰巧按在接听键上,男人警告的声音随即传出,“看好你身边的女人,如果不想她死,你就少管闲事!” *** 作者熬夜写文,乃们要不要表示一下?收藏就行,么么哒。 033:我不会为了一个外人置我最爱的人于危险之中 手机已挂断多时,余生仍旧呆呆地盯着屏幕,那个令人惊悚的威胁声不仅令她脸色惨白,更令她浑身汗毛竖起。 事情突然得让秦崇聿难以招架,短时间内他想不出该如何跟她解释,看她那张越发难看的小脸,他的心紧紧地揪在一起,嘴唇蠕动着想要叫她的名字,却似有东西卡在喉咙,提不上,咽不下,很是难受。 “mica会死对吗?”余生轻声问。 “……”秦崇聿的嘴唇依旧蠕动着,良久,摇了下头,终于从喉咙里发出一丝微颤的声音,“不知道。” 余生已从惊恐中苏醒,上前一步握住了他微凉的大手,小手坚定而有力,“她会死的,我们要救她。” “可……”秦崇聿将她圈入怀里,“我不能让你有丝毫伤害。” “你知道他是谁,对吗?” 秦崇聿抿起嘴唇,点了点头,左阳狠心地与mica断绝一切来往,甚至这么多年都不见她,为的就是保护她,如今还是让她出了事。那个他尚未来得及拨出的电话就是拨给左阳的,只是没想到那人却先了他一步。 怎么办? 袖手旁观? 还是,将阿盛置于危险之中? 一时间,占据着秦崇聿整个思想的是两股交织的情感,一个是兄弟,一个爱人。 他究竟该偏向哪边?理智告诉他是爱人,可爱人却告诉他是兄弟。他是该听自己的还是听她的? 他从多年前开始就被一个小丫头灌输了一个思想,到如今已根深蒂固,那个思想就是:1、老婆永远是对的。 2、如果老婆不对,请参照第一条。 但此时此刻,他决定违背一次这个思想,没有她,一切都是错的。 “崇聿……”这是分开后见面至今她第一次这样唤她,可此情此景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甚至还倍感惭愧,为自己的无能。 强忍着眼中的泪水,余生靠在他怀里,鼻音浓重地说,“救mica,求求你。她会死的,我不想让她死。” 秦崇聿微扬起脸,“阿盛,不是我不救她,是我根本就无能为力。” “你可以的!”余生扬着倔强的小脸,那聚集在眼眶转了一圈又一圈的泪水终于还是冲破了最后的束缚,奔腾而出! “你可以的,你一定有办法, mica她好可怜……” “阿盛--” “我知道我不该在这个时候逼迫你,可是……”余生低头噙了下嘴唇,抬起头的时候脸上带着微笑,“我想好了,只要救出mica,你跟陆蔓一离婚--” “别说了!”秦崇聿冷声打断她的话,本该喜出望外的事情,可他的脸色却不是一般的冷岑,“mica对我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外人,我不会为了一个外人置我最爱的人于危险之中!” “崇聿--” “你什么都不要说了!”秦崇聿迅速拉开她的手,似是听到了什么,他大步朝门口走去,门一拉开,赫然呆住! *** 还有更……请原谅草荷的蜗牛,这几天公司培训码字不及时,但就算是今天熬到24点,两更也一定会更出来! 034:你要是敢碰她一下,我饶不了你 走廊里光洁如新,凳子擦得锃亮,一切痕迹都被处理得干干净净,就放佛刚才那骇人血腥的一幕只是个幻觉。 难道是眼睛看花了? 秦崇聿使劲眨了几下眼睛然后又抬手揉了揉,确定自己此时没有眼花,可刚刚那一幕也绝非眼花! 眼前蓦地一黑,等他察觉是停电的时候只听身后房间里传出余生一声尖叫。 “阿盛!”他急忙转身朝里摸去,身体似是撞到了什么,差点将他撞倒,“阿盛,你在哪儿?阿盛?” 然而,回答他的只是无声的黑暗。 不安,瞬间将他包围! “阿盛,你在哪儿?你应我一声。”他的心里害怕极了,不是没有在黑暗里呆过,但却从来没有这一刻如此的惊慌与害怕!他凭着感觉走到刚才余生站着的地方,可却没能感觉到她的气息。 手机?他恍然想起口袋里的手机,急忙掏出来打开手电筒,房间里一下子被照亮,可却空荡荡的,哪里还有她的踪影! 忽然,屋子里一下子又明亮,强烈的灯光刺得秦崇聿眼泪直流。 走廊里这时候传来脚步声和说话的声音。 “秦先生,刚才跳闸了,还请您见谅。” “跳闸?”怕是有人故意为之!秦崇聿面色冷若寒霜,“带我去监控室!”他就不信一眨眼的工夫两个人都这么消失了! “这个……好,我带您去。” 监控室里如秦崇聿猜测的那般,病毒导致了系统瘫痪,换言之他不可能看到今晚的监控。 真是该死! “路途遥远一个人太无聊,所以就请了秦太太一起,不过秦先生放心,等我平安达到目的地,自然会派人将秦太太毫发无损地送回去。”就在秦崇聿一筹莫展之时那个号码又打了过来,声音不同于之前的瘆人,反倒是带着些似笑非笑的意味,却依旧听得人头皮发麻,“秦太太,要不要给你先生打个招呼?” “阿盛,阿盛你说话。”他想确认一下,至少让他知道她现在还是好好的,可余生却紧紧地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地瞪着对面的男人,黄、白、黑、棕的混合品,怎么看怎么难看! “秦太太似乎有些不太高兴啊。”男人拉着腔调。 余生狠狠地剜他一眼,脸一扭,看向外面。 “你要是敢碰她一下,我饶不了你!” “放心,我一向怜香惜玉,尤其是--”笑在男人的嘴角倏地凝结,连同他的面部肌肉也一同的僵住。 余生察觉有些异样,扭回头,心里“咯噔”一下,不禁向后挪了挪身体,嘴上道,“看什么看!再看眼珠子都掉了!” “阿盛你别怕,我--” 男人直接挂断手机,俯身凑近她,目光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的脸。 余生紧张地咽了下唾液,“你,你想干什么!” 却见男人猛然将她按倒在座椅上,凑近她的耳朵。 *** 还是老样子,求收藏,收藏哦! 035:他不会是要杀她灭口吧? 余生大气不敢喘,一颗心飞快地跳着快要跳出身体,她宁可死也绝对不会让这个混蛋碰一下! 男人在距离她的耳朵近一尺的距离停下,抬起手要去碰她,她刺猬般地踢腾起来,“你要是敢碰我,我一定会杀了你!” “别动!”男人不悦地低声呵斥。 余生当即老实,“我,我不动,那你放开我。” 男人没理她,粗粝的指腹抚在她的耳朵上,确切说是她耳朵后面的位置。 “你,你……”余生原本是要吓唬的到声音发出来的时候竟成了低低的哭泣声,如此怂的自己连她自己都觉得鄙视了,可她此时是真的害怕,“求你放了我……” 大概是她哭了的缘故,男人的手离开她的耳朵,“这个东西是怎么来的?” “……”余生呆愣,一脸的茫然,什么东西? “你耳朵后面的。” 余生想了想,“你说的是那个红色的东西吗?” 男人“嗯”了一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摆脱束缚的余生松了口气,但却没敢放松,坐起身后卷缩在座椅的最边上,“从我记事的时候就一直在,应该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娘胎里带出来的?”男人略有所思,转而又问,“你娘是谁?” 兴许他刚才只是对她这个胎记感兴趣,并不是对她感兴趣,想到这里余生放松了一些,动了下略显僵硬的身体,“我没见过我母亲,父亲从不提母亲,只是依稀记得父亲提起过一次,好像是难产而死。” 男人微眯起狭长的眼睛,似是不相信她所说的,好一阵子才动了动薄薄的唇片,“死了?” 余生点头,这个胎记跟母亲有关吗?难道母亲也有一个这样的胎记? “你耳朵后的不是胎记。”男人打断了她的疑虑,同时却将她带入了更深的疑虑,不是胎记,那是什么? 还没等她问出口,男人已抢占了主权,“日后你会明白的。” 日后明白?余生嘴唇刚睁开,却见男人从怀里掏出一把黑色的手枪,吓得她硬是将到嘴边的话给吞了下去,这还是头一次近距离地见到这玩意儿,只是看着就让人浑身汗毛竖起,他不会是要杀她灭口吧? 一产生这个想法,她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不由控制地颤抖起来。她是真的怕死,虽然也算是经历过一次死亡的人了,甚至还整日把死挂在嘴边,其实内心的她还是对生存有着强烈渴望的,她才二十七岁,美好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这样死了,怎么可以! “你抖什么?”大概是她的动静太大了,男人将视线转移到她的身上,“你在害怕?” “你,你别杀我,我儿子才三岁半,他不能失去妈妈……” “你儿子?” 男人霍地起身,头结实地撞在车顶上,疼得他直咧嘴,见余生在看他,他为自己的失态倍感尴尬,却又为了掩饰尴尬弯腰将她揪起,很是骇人地瞪着眼睛,“你当真有儿子?” *** 草荷码字有些慢哈,因为要一字一句地斟酌嘛,亲们莫着急啊,精彩的第二更正在路上! 036:大惊失色求收藏 余生畏惧地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紧张得直哆嗦,“我,我儿子都三岁半了。” 男人什么都没再说,粗鲁地将她从车子里拽下来,拖着她进了一栋高楼。 “你,你要带我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进去!”男人用力将她推进电梯,她看他按下直达天台的按钮,心随着电梯的上升而越来越沉。 三十八层的高度,几秒钟就到达了楼顶,门推开的一瞬,强大的风力差点把她吹倒,男人一把抓住她背后的衣服,再次像拎小鸡一样将她拎起来。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殿下,她是?”一个声音响起,余生艰难地抬起头,是个黑不溜秋的男人,在他身后没几米的地方是一架直升机。 霎时,真正的恐惧袭来! 余生清楚地知道一旦踏上这直升机秦崇聿想要救她难如登天,“你放我下来!我不要上去!我不要上去!” 脑后一记利落的手劈落下,她顿时如温顺的绵羊,停止了挣扎和闹腾。 “秦崇聿的人马上就会赶过来,赶紧走!” 男人的话刚落,身后一道冷光射来,他扭过头,刺眼的光束使他睁不开眼睛,却听周围响起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等他终于能看清楚状况的时候,对面不足一米的地方赫然站着一个人! “秦崇聿!”他显然没料到这么快秦崇聿就追上了,他甚至连飞机都没来得及上! 秦崇聿的周身寒气逼人,上前一步将余生夺过来抱在怀里,声色俱厉道,“我今天放你走,但你回去告诉aurora,多行不义必自毙!” 男人不甘示弱,“我今天必须带她走!” 秦崇聿黑色的眼底犹如幽黑的潭水一般,却泛出粼粼红光,似是混合着血腥,他淡淡地扫了男人一眼,未言语,抱着余生转过身。 “站住!” 一把枪抵在了他的身后,他略微怔了下,未作停留,步伐坚定而有力地朝电梯口走去。 “我再说一遍,站住!” 秦崇聿头也不回,语气中尽是不屑一顾,“有本事你就开枪,我倒是想看看真人版的马蜂窝到底长什么样子。” 电梯门合上的一瞬,他再也坚持不住一下子跪在地上,但余生却被他紧紧地抱着没有摔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下,他靠在墙壁上,手抚着肋骨,大口地喘着气,真是钻心的疼! “嗯……”余生嘤咛一声缓缓睁开眼睛,“秦崇聿?”待看到他额头布满了豆大的汗水时她一下子坐起身,“你受伤了?” “没有,只是肋骨有些疼……” “让我看看!”余生拉开他的手,解开他的大衣扣子,映入眼帘的一幕令她脸色大惊失色! “我扶你起来,我们马上去医院!” “我没……嗵!”秦崇聿一头栽在了地上。 “秦崇聿!” 037:他死了?他死了 又是失血过多,端木离简直要疯了,他就出去了这么几个小时,这俩人在折腾什么! “小离子,他流了好多血,你说他会不会死?”余生哭得泪人儿似的,让他到嘴边要骂她的话生生给咽了回去,“放心吧,有我在,不会让他死的。” “可是……”余生的眼前又浮现出刚才那血淋淋的一幕,他病号服的一侧全都是鲜血。 端木离轻叹一声,将她拥在怀里安慰,“你放心,如果他死了,我就娶你,绝对不会让你守寡的。” “他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我呸!”端木离当即脸色就变了,严肃地睨着她,“阿盛你给我记住,你要是敢为他殉情,我饶不了你!” 手术室的门这时候打开,余生迫不及待跑上前,“医生,他怎么样了?” 那医生轻叹一声,摇了摇头。 余生眼前一黑,差点摔倒。 还真死了?端木离眉头皱起。 这时候护士推着秦崇聿出来,与上次不一样的是这次他的脸上搭着一块白色的布。 他死了?他死了! 一个可怕的声音在余生的耳畔不断地回荡。 端木离上前掀开白布用手指探了下秦崇聿的鼻息,还真没气了,真死了? 呆愣间却见护士推着秦崇聿进了病房,人都死了为何要推进病房里?不是该推去停尸房吗? 难道是? 这个混蛋,到这个时候了还敢骗阿盛! 再看余生,他咬了下牙,谁让她要一棵树上吊死,活该!他们这破事他也懒得再管! 头一扭,他扬长而去。 余生趴在秦崇聿的身边,全身搐动着,一声声压抑的、痛苦的抽泣,仿佛是从她灵魂的深处艰难地一丝丝地抽出来,灰蒙的悲伤笼罩着整间病房。 这次玩大了!估计又要被抽了。 已经“死去”的人竟然睁开了眼睛,眼神里全是自责。 “阿盛……” 余生缓缓抬起头,稍稍滞了片刻。 “啪--” 河东狮吼般的声音紧跟着响起,“秦崇聿,你竟然敢骗我!你这个混蛋!” 见她的五指山又挥来,秦崇聿本能地区护着那张英俊的脸,大呼,“老婆,打人不打脸,这是你说的!” “我打的就是你的脸!手给我拿开!” “不!”秦崇聿装可怜样,撇着嘴,“老婆,我错了,刚才你打的那一巴掌都已经很疼了,你摸摸,我的手到现在还是烫的,好疼,真的好疼,好疼。” 余生简直要吐,“滚蛋!” “不生气了?”秦崇聿笑着放下手,大手试摸着想拉住他的小手,岂料却被她一把揪住耳朵,“我告诉你,以后再敢骗我,我削扁你!” “知道了。”秦崇聿顺势抱住她的腰,脸恰好贴在那两只软软的小白兔上,霎时,他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 亲爱滴们,求收藏,也求个留言打赏,嘿嘿! 038:给谁打电话这么开心,男的?女的? 每一次到嘴边的肉都没吃成,秦崇聿严重怀疑再这么下去他早晚会出问题! 看来他必须要加快进程,早点名正言顺早点可以无所顾忌地吃肉。 趁余生去卫生间的工夫,他给律师打了电话。 那头王亮正在熟睡被吵醒,“先生,怎么了?” “今天务必把手续办齐,而且我还要见到离婚证!” 王亮看了眼时间,艾玛,凌晨四点,这会儿给他打电话,莫非是先生一个人寂寞难耐?想到这里他偷偷笑了起来,“放心,今天手续绝对能齐!先生,我有件事想要跟你商量下。” “什么?” “这次我办这事的奖金我不要了,就当给你和嫂子随礼了。” “起码也要你一年的奖金才够。”秦崇聿挂断电话。 余生恰从卫生间出来,酸溜溜地问,“给谁打电话这么开心,男的?女的?” 刚给了好脸,某人又开始得瑟,“你猜。” 余生“呵呵”了两声,拿起桌上的手机转身就走。 怎么又要走?都不能跟以前那样好好地斗斗嘴吗?还是怀念从前的日子,那时候的阿盛多好,虽然有时候野蛮了些,可是大多时候还是温柔可爱的,现在简直就一母老虎! “是王亮,我跟他说点事。”他急忙解释。 余生咬了下嘴唇,眉目间透着些小狡黠,下巴一抬,大步迈出了病房,一会儿还要去机场,才懒得跟他磨嘴皮。 秦崇聿以为她不信,一着急差点从*上掉下来,“真的是王亮,不信你看我手机!” 回应他的却是一阵越走越远的脚步声。 唉!真不是一般的糟心! 这女孩长大了翅膀硬了,嫌弃他这把老骨头了,想想都悲凉。 余生回家了一趟然后就去了机场,都准备换登机牌却被告知不需要出差了。 为什么?而且更为奇怪的是总监给她打电话,说知道她家里人出事了,特意批了她几天假,而且还是带薪休假,这又是哪门的事儿?怎么感觉踩到狗屎运了? 秦崇聿的电话这时候打了过来,她正犹豫着接还是不接,却看到了陆蔓,电话当然也就不接了。 她似笑非笑地来到陆蔓跟前,“陆小姐你这是要去哪儿?回秦家搬救兵?” 陆蔓“哼”了一声脸扭向一旁,明显的不想搭理她。 余生无所谓地撇了下嘴,摘掉墨镜看了眼不远处,黛眉皱了下,“怕是你就算是回去把秦老爷子搬来,也未必能改变什么。”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早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我都忘了要祝你,离婚快乐!” “践人!”陆蔓挥出手掌。 余生也不躲闪,甚至还略显得意,眼看着那五指山就要印在她柔嫩的脸上,可却蓦地静止! 手被抓住动不了,陆蔓扭回头,脸色陡然转变。 039:夫妻双双打怪兽 “崇聿……”陆蔓慌张无措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背后的男人,他来多久了?刚才她打电话他是不是听到了? 后背一阵发凉,她的脸色也顿时惨白如纸。 秦崇聿冷冽的眼眸,犹如冰封的利刃,无情而冰冷,声音从喉咙里发出来都带着能让人血液冰冻的寒气,“滚!” “我……”陆蔓嘴唇蠕动着,本该掉头就走可双脚却似是被钉在了地上,怎么也抬不起来,“我,我来接爸,他听说你出事了,过来了。” 秦崇聿的脸顿时如飓风扫过,却又瞬间烟消云散,冷笑一声,“是吗?那我可真要谢谢你。” “不,不是我告诉爸的。”陆蔓急忙解释,但闪躲的眼神却将她出卖。 余生深吸一口气,“你们的家务事,我就不打扰了。” “已经结束了。”秦崇聿拉住她的胳膊。 “不谈了?” “没什么好谈的。” 余生点了下头,嘴角噙着笑意,“我要回市区,你呢?” 秦崇聿长臂一挥将她搂在怀里,“跟你顺路。” “那可真巧。” “当然。” “可我刚听说你爸要来了,作为儿子,你不应该接机吗?” “应该,可陪媳妇更应该。” 余生停下来,扭回头,陆蔓没料到她会突然回头,脸上怨怒的表情没来得及隐藏全被她看到,“你媳妇在那里,去陪她吧。” “她从来都不是我媳妇。”秦崇聿转过身,看着陆蔓,似笑非笑的嘴角噙着嗜血般的冰冷。 余生紧跟着问,“那谁是你媳妇?” “这个问题还用问吗?当然是你。” “可你们现在才是夫妻。” “已经离了,喏,这是离婚证。”秦崇聿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两个小红本本。 离婚证三个字映入眼帘,陆蔓猛然一颤! “这个是你的。”秦崇聿看了眼扔出去一个。 陆蔓本能地伸手去接,但没接到,她知道他纯粹就是故意的,他只是做了个扔出去的动作,却把正丢在了跟前的地上。 即便是羞辱,她要去捡起那个证,那是她结婚四年的标志。 她咬了下嘴唇走过去,弯下腰,手刚挨着离婚证,一只黑色的高跟鞋便踩在了她的手背上,疼痛瞬间从指尖传出,她咬着牙抬头向上望,对上余生挑衅得意的眼神,“郁盛,你别欺人太甚!” 还没等余生开口,却听秦崇聿幽幽地说,“她欺负的就是你,怎么了?” “崇聿,我们两个欺负一个女人,真的好吗?”余生一副“我们好坏哟”的表情,脚上却没闲着,脚尖按着,脚跟左一下右一下地摇摆着。 秦崇聿睨着她,头微微摇了下,这丫头,可真学坏了,不过,她闹就陪着她闹一会儿吧,谁让她还是个孩子。 趁她不留意他迅速在她脸上啵了一口,笑道,“这叫夫妻双双打怪兽。” “谁跟你是夫妻,滚蛋!”余生毫无征兆地就变了脸,一把将他推出老远,扭头快速离开。 什么情况?这变脸简直比翻书还快! 一侧脸看到不远处站着的男人,秦崇聿眼眸一紧,原来是因为他! 040:再见,我爱的男人。 “阿盛,你等我!”秦崇聿追上去一把扯住余生的胳膊,却因太用力肋骨处扯得生疼,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余生顿时慌张,“怎么了?伤口是不是又疼了?让我看看。” “……”没事二字到了嘴边又咽回肚里,眼睛一转,他觉得此情此景还是疼一些比较好。 “唉哟,疼!疼死我了。”腿一弯,高大的身躯直接压在了余生的身上,秦崇聿两只手顺势搂住她纤细的腰肢,有气无力地说,“你送我去医院好不好,估计又流血了。” 余生翻了个白眼,懒得揭穿他,“活该!谁让你要跑出来!” “还不都是因为你,你一声不吭就跑来机场,我担心你。” “你还是操心一下你自己吧!”余建勇一把将余生从秦崇聿的怀里扯出来,呵斥,“大庭广众之下跟一个有妇之夫拉拉扯扯,你丢不丢人!” “我……”余生低下头,小声嘟囔了一句,“他已经离婚了。” 余建勇随即眯起眼睛,眼中耀着闪电一般凌厉的光芒,“你说什么?” 余生偷偷看他一眼,吓得大气都不敢再出一下。 “以后你再敢跟他有任何来往,看我不打断你的腿!给我滚回家去!” 余生“哦”了一声,慌忙转身走。 “我不许你走!”秦崇聿拉住她,不悦地看着余建勇,“你谁啊,你凭什么管她,你是她什么人?” 余建勇冷笑一声,“我是谁?小生你告诉他,我是谁。” “你放开我。”余生低声呵斥,可他却固执地不放,两人拉拉扯扯,在余建勇看来更是无法容忍! “告诉他我是谁!”他瞪着眼睛,脸上的乌云愈加密布,风雨蓄势待发! 秦崇聿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危险的气息萦绕在三人周围。 一边是父亲,一边是深爱的男人,他们两个任何一个人,余生都不想伤害。 可那一天早晚都会到来,由不得她控制,也许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离开这两个男人。没有了她叔叔就没法实施他的复仇计划,秦崇聿就不会收到伤害。 一想起才见面就要离开,她的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 “秦崇聿……”她望着他,长长的睫羽上挂着刺人双目的水珠,随着眨动,晃悠悠地跌落,顺着她略显苍白的小脸,一路急速滚动,最终化作灌铅般的珠子,生生地砸落在秦崇聿的心坎上,他的手一抖,倏然将她放开,“你别哭,我松手还不行。” “他是我的父亲,亲生父亲,求求你不要……”也许求情的话她该跟父亲说才对,可她更爱的那个人是秦崇聿。 “好,我不跟他吵,那你不要哭。” 余生点头,很想告诉他她哭不是因为这,但她却不能。眼泪擦干后她笑着看了看余建勇,又看看秦崇聿,在心里默默地说,叔,崇聿,希望我的离开能让你们都平平安安的。 而后,她转身跑开,眼泪却在转过身的那一刻再一次如潮水般滚滚袭来。 再见,我的父亲,原谅女儿的不孝。 再见,我爱的男人,原谅我又把儿子带走了不能让你们父子相认,但我永远是爱你的。 *** 求收藏! 041:这一点都不残忍 秦立的到来打乱了秦崇聿原本的计划,却让余建勇的计划有了新的转机。 “刘医生,你快去看看,秦先生又在发脾气,把东西都摔了一地!”护士匆匆跑进来打断了秦立跟医生的谈话。 刘医生慌忙起身,“老爷子,您先别过去,等我去平复一下秦先生的情绪后您再过去。” “他一直这样吗?” 刘医生很是焦心地点头,“折腾了一宿,最后没办法给他打了针安定这才睡下,从醒来到现在还没一个小时,都闹了三次了。” “爸,您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去看看。”陆蔓说。 “好好劝劝他,别让他做傻事。” 陆蔓点头,转过身嘴角岑出一抹冷笑,以后恐怕无法站立行走?他可真够可以的,这样诅咒自己,最好是真的能应验,让他这辈子都在轮椅上度过! 走廊里扔着碎掉的输液瓶,病房里更是一片狼藉,一个护士捂着流血的额头哭着从里面跑出来。 “怎了晓月?”刘医生问。 护士嘴一撇哭着跑开了。 “是秦先生,用茶杯砸到了她。”跟着出来的一护士解释。 “赶紧带她去包扎一下,好好安慰安慰她。”转脸刘医生对陆蔓道,“秦太太,您还是站在门口别进去了,万一伤着了可不好。” 陆蔓轻蔑地瞥他一眼,秦立是个傻子,以为她也是吗?她就是要进去看看他是如何像一只猴子一样的演戏。 房间里,秦崇聿坐在*边的地上,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剪刀,刀刃已经将他的手划破,鲜血顺着他的手不停地向下流,他双眼中透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冰冷。 演得可真像!秦立不来看看实在太可惜了! 陆蔓不紧不慢地走进房间,在距离秦崇聿不足两米的地方停下,蹲下身,轻笑,“听医生说你的腿不能走路了,怎么回事?早上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秦崇聿神色从容地回道,“你不知道吗?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说不定下一秒--” “啊!”陆蔓一声尖叫蹲坐在地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把赫然插在她腹部的剪刀,“秦崇聿你--” “人有旦夕祸福。”秦崇聿靠在*边,冷漠地看着她痛苦流血的样子。 “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秦崇聿冷笑,“为什么?是我这四年对你太好了吗?你忘了?我是魔鬼,魔鬼做事从来都不需要理由。” “你好残忍!” “残忍?”秦崇聿的身子朝前一探,大手顺势又按在了剪刀上。 “啊--”陆蔓大叫了起来,凄惨的叫声在整个房间里回荡,刘医生忍不住皱着眉头撇过脸,场面太血腥,不忍直视。 “这一点都不残忍,这次只是让你长个记性,下次--”秦崇聿的嘴角露出嗜血的笑,手指倏然戳在她的心脏上,“入口是这里。” *** 啦啦啦,求收藏,求推荐,求留言啦!亲们等更无聊可以去看看草荷的完结文《绯色妻,总裁求上位》、《夺命总裁的游戏》。 042:那两条腿是没事,可另一条腿却废了 这一剪刀要不了陆蔓的命,但却比要了她的命还要残忍数倍! 一个女人走到如今这一步,早已不是悲哀能够形容的,她凄凉地笑了,笑声里透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战栗。 凭什么?凭什么她郁盛可以得到一个男人所有的爱,为什么她就不可以?这不公平! 她得不到的,任何人也休想那么顺利地得到! 陆蔓独自起身找医生处理了伤口,然后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回到刘医生的办公室,秦立还在那里等着,但显然已经坐立不安。 “爸。” 见她进来秦立慌忙站起身,“聿儿他怎么样?他有没有事?” 陆蔓摇摇头,“爸您放心,崇聿他没事。” “真的没事?”秦立倒希望她说的没事是他的腿没事,而不是情绪。 陆蔓点头,“爸,我还没跟您说崇聿是怎么出的车祸。” “对对,你说等来了再跟我说,快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蔓看他一眼,犹豫着低下头,咬着嘴唇,好一阵子才小声说,“爸,崇聿要跟我离婚。” “你说什么?他要跟你离婚!”秦立扯着嗓子问。 陆蔓撇着嘴唇,委屈的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儿,“他遇到了一个跟郁盛长得很像的女人……” 秦立一听立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肯定是为了那个女人出的车祸,混账东西! “小蔓你放心,有爸在,这个婚离不了!” “可是--” “你不用怕他,他以为结婚是儿戏,说结就结,说离就离的!秦家的大门不是每个人都能踏进的!” 陆蔓点头,却又一脸担忧,“可是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叫什么,家在哪儿住。”秦立问。 “我也不清楚,我只见过那个女人两次,刚才我去机场接您,还看到她了,崇聿跟她一起。” “聿儿跟她一起在机场?就刚才?” “嗯。” 秦立的脸色立马阴沉如暴雨来袭,这个混账东西!他气冲冲地出了办公室。 陆蔓的嘴角闪过一丝得意,郁盛,你就等着吧,有人会收拾你的! “爸!”她追出去慌乱拉住他,“爸,求您不要责怪崇聿,都是那个女人的错。” 秦立甩开手,“你不用为他求情!我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 护士正在给秦崇聿处理伤口,门被猛然撞开,他抬起头,立马露出笑脸,“爸,你怎么来了?” 秦立原本一肚子的怒火却在他这一声带着微笑的“爸”中被化解了一大半。这四年来他们父子见面从来都没有好好地说过一句话,更别说微笑着叫他一声“爸”,此时他还真有些受*若惊,原本是要骂他的话出口后竟成了,“你没事吧?” 秦崇聿的脸色倏然转变,颓废地说,“死不了,不过跟个活死人也没什么区别!” “你的腿不是没事吗?” “那两条腿是没事,可另一条腿却废了!” “你说什么!”秦立不可思议地瞪着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的裆部。 043:绝非凑巧 这招真狠,果真够阴险! 陆蔓冷笑,准备进病房,一只大手却搭在了她的肩上,她一惊,倏然回头。 “嘘--”男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而后转身离开。 陆蔓看了看周围,走廊里这会儿没人,她深吸一口气,跟在了那人的后面。 两人来到医院的一处十分僻静的地方。 “我已经按照你说的把秦立叫到了l市,接下来我该怎么办?”陆蔓问。 男人背对着她,听她说完后轻轻笑了下,“怎么办?你不是已经自作主张了吗?” “我……”陆蔓心里一惊,这个人似乎长着一双天眼,任何事情都逃不了他的眼睛。 “如果我是秦崇聿,那一剪刀我绝对会捅入你的胸口,记住,不要再擅作主张。” 陆蔓舔了下嘴唇,“我会完成你交代的,但我有我自己的计划。” 男人蓦地转身,带动的风扫在脸上,刺骨的疼,“你没有资格做决定。” *** 余生本来打算今天晚上就悄无声息地离开的,可中午的时候却接到陈家佳的电话,约她晚上一起吃饭,她本想一口回绝,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毕竟这些年陈家兄妹帮助她跟安安那么多,就当是走之前的告别。 晚上六点,陈家佳来接她去饭店,一见面就问,“小生,你是不是跟我二哥吵架了?” “没有啊。”余生愣了下反应过来,“家品他怎么了?”其实她想问的是他没事吧,怕这样问出来陈家佳又要无休止地问个没头,所以只能这样问。 “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把自己所在房间里不出来,问他怎么了也不说。” 余生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那你多劝劝他,兴许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陈家佳闷闷不乐,“如果不是你跟他吵架,那估计就是因为我爸要让他跟夏燕订婚的事,你知道,他一直喜欢的是你。” “感情的事不是你喜欢我,我就喜欢你的,我跟他只是朋友,这个问题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 “我知道,可是……”陈家佳叹了口气,“可是我二哥他就是死心眼,他认准的人很难改变的。” 余生别具深意地瞥她一眼,“这不跟你很像吗?家佳,别总是想着管别人的事情,你要想想你自己,你已经不小了。” 陈家佳笑了下,表情有些不自然,“我,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又不是没人追求我,只是我都看不上而已。” “你只是看上了你不该看上的人。”余生意味深长地睨着她。 被人戳中了心思,陈家佳的脸从白到红,再红到紫,比那调色盘还要精彩。 余生没再说她,有些事情点到为止,无需点破。 “听说你大哥回来了。”她转移了话题,省得这一路尴尬的气氛将人压抑死。 “嗯,今晚就是他请客,特意让叫上你。” 特意叫上她?可能是太过于敏感,余生觉得今晚估计要有什么事发生。 陆蔓刚离婚,陈家和这个时候就回来,绝非凑巧。 *** 求收藏!求推荐! 044:我也想给你吸吸 饭店门口看到陈家品,陈家佳立马像个撒欢的兔子冲过去。 余生无奈地摇头,家佳难道不知道家品是她的亲哥吗?他们孪生兄妹,她怎么可以…… 哎!爱情,可真是个折磨人的东西。 陈家和从饭店里出来,看了看周围,没有发现余平安,便问,“小生,怎么没见安安呢?” 叫她小生?余生有些诧异,她跟他也就见过那一次面,这个称呼,不太合适吧? “他,他在家呢。” “怎么没让他一起来?”陈家和有些着急,“陈家佳,你怎么没把安安一起接来?” 陈家佳怔了下,“你只让我接小生,没说让安安一起来。” “马上去接!” “哦。”陈家佳十分不情愿。 “别去了家佳,让他在家吧,来了也净捣乱。”余生说。 “那怎么行!我好长时间没见过安安了,家佳你赶紧去!”陈家和喊道。 “家佳,我跟你一起吧。” “让她自己去,我还有话要跟你说。”陈家和叫住余生。 有话要跟她说?关于陆蔓的?应该是,除了陆蔓余生猜不出他要跟她说什么。 “先把礼物给你。”到了包间里,陈家品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配钻石的祖母绿配吊坠项链,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来,我给你戴上。”没等余生拒绝,项链已经挂在了她的脖颈上,“前面有镜子,你照一下,是不是很漂亮?” “确实很漂亮,但不适合她。”包间的门从外面推开,秦崇聿一袭黑色笔挺的西装立在门口,似乎已经在门外站了许久。 余生急忙要摘掉项链,却发现项圈有些小,根本就过不了她的头,情急之中她用力扯着项链,想将它从脖子里扯下来,可它太结实了,根本就扯不断,急得她满脸通红。 秦崇聿略显无奈地凝着她,语气里带着些责备,“瞧你这笨手笨脚的样子,过来我帮你。” 余生红着脸慢慢吞吞地走过去。 走这么慢! 秦崇聿等得有些烦,上前跨出一大步,直接将她扯进怀里,低头咬住她的唇,直到她疼得叫出声他这才松开,“以后再随便跟人出来吃饭,不问清楚就接受别人的礼物,看我晚上回去怎么收拾你!” 余生舔了下嘴唇,怨嗔地瞪着他,“你把我咬流血了!” 秦崇聿一看,表情极其地夸张,“呀,真流血了!” 低头,再次噙住她的唇瓣。 “你干什么!”余生一把推开他,使劲地抹了把嘴唇,瞪着眼睛像只发怒的小老虎! 秦崇聿餍足地舔了舔沾上她血液的嘴唇,脸上挂着无邪而又纯真的笑,“以前我手受伤流血,你用嘴给我吸吸就不流了,所以我也想给你吸吸……” “滚蛋!”明明就是想占她便宜,咬了她再给她吸吸,她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不要脸的男人! *** 明天开始更新在上午,亲们上午就可以来看文啦!啦啦啦,继续求收藏!求收藏! 045:实话虽难听,但是事实。 深秋的晚上不是一般的冷,尤其是在高处。 “秦崇聿你放我下来,听到没有!”余生愤愤地抗议,特么的就离地了不到一米九,感觉特冷,一扭脸发现自己竟然没穿外套! “我外套还在包间里,你快放我下来!” 秦崇聿一副什么都没听到的架势扛着她径直来到停车场,打开车门,将她塞了进去,“乖乖在这里呆着,我去拿外套。” “我自己去拿。” 秦崇聿冷笑,“怎么?你还想见你的小情郎?” “你滚蛋!”余生一巴掌呼过来,他头一偏,闪躲开,“乖乖听话,我马上就回来。” 为防止她逃跑,他特意锁了车门。 “秦崇聿你就是个混蛋!”余生气得在车子里乱踢腾,爬到驾驶座上打算找那把副钥匙,却一不小心发现了他的秘密,一个小铁盒子。 里面是什么? 切!就这个破盒子还带着密码盘! 密码会是什么? 她的生日? 心里想着,手指已经按下了一串数字,“滴!”盒子应声而开。 还真是她的生日! 心里按耐不住的激动,但却怕被他发现似的没敢表露出来,只是在嘴角泛起一丝甜蜜。 盒子里是什么?她轻轻打开,映入眼帘的东西让她怔愣了片刻,回过神发觉似乎有些不对劲儿。 秦崇聿来到包间里,陈家和还在为他带走余生耿耿于怀,见他进来,那双冷冽的眼眸如利刃寒芒,透着刺骨的危险气息。 不过,却被某人完全给无视了。 “我来拿我老婆的衣服。” 走到衣架前取下余生的衣服,轻轻拍了拍,秦崇聿转过身,嘴角挂着肆意的笑,“虽说我睡了你女人四年,但这也不是我所情愿的,是她自己非要脱光了要我睡,没办法,你也知道,一个正常的男人是无法抗拒一个不穿衣服的女人,尤其是还名正言顺。不过--” 他故意拉长了强调,将余生大衣口袋里响起的手机掏了出来,看到上面的号码,他浓眉皱了皱,片刻后才接了刚才的话说,“她现在离婚了,你还有机会。” “你混蛋!”陈家和一向性情温和,但何时受到过这样的羞辱?起身就抡出拳头。 “别!”秦崇聿躲了一下,“君子动口不动手,实话虽难听,但是事实。你不必恼羞成怒,其实你更多的该失去安慰安慰你的旧爱,毕竟刚离婚,她心里难过着呢。” 走到门口,他又停下,“在j州所有的人都知道,秦崇聿的女人郁盛不能觊觎,否则会死的很惨,在l市,也一样。” 陈家和的紧紧地攥着拳头,手背上一根根青筋暴起! 但转瞬,却消失殆尽。 他恢复了以往的温文尔雅,在椅子上坐下,俊朗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不紧不慢地说,“你不是想知道余平安到底是谁的儿子吗?我可以告诉你。” *** 还有更……亲们记得收藏哦! 046:秦崇聿,你竟然打我 秦崇聿轻笑出声,转过身,“你告诉我?你不觉得可笑吗?” “可笑?”陈家和动了下身体,将左腿叠在右腿上,靠在椅子上,姿态悠闲而自在,“是啊,确实可笑!本来应该是你秦崇聿的儿子最后却变成了,我的儿子。” 秦崇聿面不改色,神色从容地凝视着他,“陈家和,你是想儿子想疯了吗?我看你不止是眼睛有问题,脑子也有问题。” 陈家和不怒反笑,“明天我给你寄一份亲子鉴定报告,你自己看。” “好啊,我等着。”秦崇聿离开,在转过身的那一刻,脸色像掠过一股西伯利亚寒流,骤然变得冰冷严峻。 借着灯光,老远地就看到他的脸色很难看,余生不禁嘀咕,怎么了?不会是跟陈家和打了一架吧? 吃亏了?这怂样!吃亏了就挣回来!这次不行,下次呗! 车门打开,她故意表现出一副还在生气的样子,“哼”了一声,脸撇向一旁。 原以为他会哄她,可等了半天他竟然无视她! 心里很是不爽!她一把抓起扔在副驾驶座上的外套,“停车,我要下去!” 秦崇聿没搭理她,他还一肚子火呢! 今天不把这件事跟他说清楚,没完! “秦崇聿你耳朵聋了吗?停车!” “我说了,停车!停车!” 秦崇聿对她的大吼小叫无动于衷,气得她七窍生烟。 好,你不停车,我自己跳! 心动即行动,她猛然推开了车门。 “吱--”秦崇聿急忙踩了刹车,他没料到她竟然会跳车,若是料到,绝对会锁上车门。 就在车子尚未挺稳的时候余生跳了下去,差点摔倒,但所幸。之后怕他追上,她顾不上穿外套,朝相反的方向撒腿就跑。 秦崇聿不紧不慢地调转车头,沿着路边逆行就跟在她后面,她穿着高跟鞋,他就不信她能一直这么跑下去。 死男人!臭不要脸的! 余生越跑越气,最后竟蹲在路边“呜呜”哭了起来。 秦崇聿将车子停在她跟前,打开车窗趴在上面看着她,直到她的哭声越来越小,几乎听不到了,他这才悠悠地问,“哭够了吗?哭够了就跟我走。” 余生抬起头,倾城的容颜梨花带雨,惹人爱恋,“你这个混蛋!骗子!大骗子!我讨厌你!永远都不想再看到你!” 骂完后,她站起身,抹去眼泪又要跑。 还要跑? 这哭也哭了,骂也骂了,发泄完了还想跑? 怎么可能! 接下来也该他发泄发泄了。 秦崇聿推开车门下去,追上后,拦腰将她抱起扛在肩上,手按住她的臀部以防止她挣扎时掉下来,却也给了他占便宜的极佳机会。 柔软,有弹性。 “你放我下来!”余生踢腾着双腿,被他扛着她感觉血液倒流,都快要流鼻血了! “啪--”一巴掌打在她的屁股上,疼得她直咧嘴,委屈的眼泪豆哗哗直掉,“秦崇聿你个混蛋,你竟然打我!” “我不止打你,我一会儿还要吃了你!”经过车子,秦崇聿却没停下来,因为前方不足两百米的地方就是酒店。 *** 继续求收藏!求留言! 047:你确定你可以? “你这个不要脸的臭男人,你放我下来!”到了酒店,余生踢腾得更厉害了,惹来路人纷纷驻足,“救我,我不认识他,求求你们快点报警救我。” 秦崇聿在她柔软的屁股上又拍了一巴掌,“乖,别闹了,大家都看着呢。” 余生一急,扯着嗓子大喊,“秦崇聿你个混蛋,你又打我!” 原来是小两口打闹呢,本来还真有人掏出手机准备报警,她这么一喊,人都走了。 “喂,你们别走啊,快点救我!” 秦崇聿得意地勾起唇角,“行了,别闹了,丢不丢人。” 怎么听这话怎么不对劲,明明是他在闹,现在反过来却埋怨她,余生气得牙根直痒,心里暗暗道,秦崇聿你给我等着! 开好房间,秦崇聿拿着房卡扛着她一路哼着小曲很是惬意,要知道,今晚终于可以开荤了! 余生知道叫喊已经无望,不如省些力气一会儿看看怎么逃跑。 306房间,很快就到了。 进屋,锁门,把她扔在*上,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完美到令人惊叹。 余生晃了晃有些眩晕的头,爬起来,目光触到那具强壮的身体时,她一怔! 真是令人心跳加速!她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虽说他比四年前瘦了不少,但身材依旧好得令人心动! 还不错,算是正常反应。 他简直爱死了她这小眼神! 秦崇聿翘起嘴角,静立在*边,十分享受她这样的注视。 如果她能像以前那样扑上来,他就更满意了。 许是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余生轻咳了一声撇了下脸,“秦崇聿你把衣服穿上!” “为什么要穿衣服?倒是你,赶紧把衣服脱了,我带你去洗澡,*一刻值千金,可不能浪费了。” *,春你个头! 余生似笑非笑地凝着他,“你确定你可以?” “看来你已经等不及了,来吧!”秦崇聿扑上去。 扑了个空,还碰到了肋骨,浑身一阵疼痛,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余生在窗户台上坐下,一脸鄙视地瞅着他,“你老了。” 最怕就是被她嫌弃老,秦崇聿顾不上疼痛,一下子翻个身坐起来,“我老当益壮!” 余生啧着嘴,眼睛盯着他上下扫着,眼神中带着些挑衅,“真的假的?” 秦崇聿的脸沉了沉,死丫头,真是欠收拾! 他站起身。 一股危险的气息迎面扑来,余生一惊! 糟糕! 想要逃可狼已到了跟前。 余生紧张地缩在角落里,“你,你不能……” 秦崇聿一手撑在墙壁上,一手按着玻璃,俯身一点点凑近她,“当然不能,不把你吃了。” 题外话: 后面会越来越精彩滴,亲们赶紧收藏呀!求收藏! 048:在我心里,就你这一个老婆,永远都是。 安静,令人烦躁。 洁白的长毛地毯上,丢着几块带血的棉纱。白与红,强烈的视觉冲击勾勒出的却不是一副美的画面,反倒是刺人双目。 秦崇聿在沙发上靠着,胸部以下腰以上的位置缠着厚厚的白纱布,俨然将他的肚子包成了大粽子。他头歪着,目不斜视地看着余生。 她盘着腿坐在地毯上,盯着那几块血棉纱出神,想些什么,无从得知。 “……” 两人同时张开嘴。 秦崇聿笑笑,动了下身体,“你先说。” “我困了,我想回家。” “都这么晚了。” “没事,我打车回。” “……”秦崇聿滑坐在地上,挪到她身边,用肩膀扛了扛她,“今晚不回了好吗?你看我现在的情况也对你做不了什么了。” 该死的伤口,又一次坏了他的好事! 余生扭脸看着他身上缠着的白色纱布,“还疼吗?” 那会儿可真吓坏她了,留了那么多血。 “疼。”秦崇聿矫情地吸了口凉气,靠在她身上,“不走了好不好?我都四年没抱过你睡觉了,我想抱着你睡。” 怕她心存顾虑,他连忙保证,“真的就只抱着睡,绝不做别的事!” 余生偏头不与他对视,看着墙壁上“滴答”的钟表,折腾了这么久已经是深夜了,明天还能走得了吗? “阿盛。”秦崇聿低低地叫她,嘟着嘴,像个孩子。 余生不回头,她知道自己总是抵挡不住他的软磨硬泡,以前是,如今仍是。 这个男人啊,总有让她丧失理智的本事。 这辈子,算是就这么栽在了他的手里。 她不语,扰得秦崇聿的心理惶惶的,不停地叫她,“阿盛,阿盛……” 哎!真让人发愁! 余生无奈地扭过脸,“秦崇聿,我发现你怎么越来越没出息了?” 某男大言不惭同时将她搂在怀里,振振有词,“有老婆的男人要什么出息!” 她很有必要提醒他一下,“可你不是没老婆了吗?你今天离婚了。” 秦崇聿拉起她的小手按在胸口,没有衣物的阻隔,她的手离他的心脏很近,强有力的心跳震着她的手,她的每一根神经。 “在我心里,就你这一个老婆,永远都是。” “永远有多远?你还说你永远只爱我一个人,只跟我结婚生孩子,可事实呢?你娶了别的女人,和别的女人生了孩子。” “我……” “无话可说了?”余生冷笑着抽回手,明天必须要走了,再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 空气好像凝结了一般,房间里毫无声响,静得令人窒息。 “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你说。” “你不相信,我又何必要说。” “你不说,我又怎能相信你?” 又是一阵沉默,秦崇聿从地上起来,“算了,不说了,很晚了,你去洗洗睡吧,我就睡沙发上。” “不用,我回家。”余生起身拿起外套。 “我没有碰过陆蔓,一次都没有,念念是试管婴儿。” 她愣住,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在这时急促地响了起来。 题外话: 最近天热,大家多注意防暑,记得多喝水啊!继续求收藏!等更无聊可以去看我的完结文《绯色妻,总裁求上位》、《夺命总裁的游戏》 049:凭什么?就凭我是安安的亲生父亲。 是个陌生的号码,余生看向秦崇聿,似是征求他的意见。 “怎么不接?” “不认识” “没事,接吧。” 余生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接听键刚一按下,儿子余平安的声音传了出来,“妈妈,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回家啊?” 她猛地一颤,“安安,你在哪儿呢?” “我在陈叔叔家,妈妈,我想睡觉,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回家啊?” “陈叔叔?”余生愣了下,却听陈家和的声音传出来,“晚上我带他去吃了火锅,然后又去玩具店买了些玩具,一直玩到现在,这会儿困了想睡觉却非要等你回来,你什么时候回来?用不用我去接你?” 回来?接她?他陈家和确定没打错电话? “陈家和,你搞什么?你为什么把我儿子接你那里,你经过我同意了吗?” 秦崇聿起身走过去拿过电话,“陈家和,别他妈给你脸不要脸!” 电话里沉默了须臾,“这件事你是打算自己跟小生说还是我跟她说?” 秦崇聿看了眼余生,走到窗前,压低声音,“陈家和你如果想死我可以成全你,我还能让你生不如死!” 挂了电话,他迅速捡起地上的衣服,“你别担心,我跟你去接安安。” 余生点头,脸色有些苍白,浑身微微地颤抖着,她不敢往深处想,她不知道陈家和到底要怎样,安安会不会出事,她害怕,怕得要命。 秦崇聿迅速穿好衣服,将她扶起来,“看着我的眼睛。” 余生颤抖着抬起头。 “不要怕,安安一定会没事的,陈家和不敢对安安做什么。” “可是--” “你相信我吗?” “相信。” 秦崇聿笑着在她额头亲了一口,“相信我就行了,走,我们去接安安,然后回来一起睡觉。” “嗯。” 车子一路驶入陈家和的私人别墅,车子还未挺稳,余生就急着要下去,却被秦崇聿拉住,“我问你件事。” “等接了安安再说!”余生甩开他,匆忙下了车。 “安安,妈妈来接你了。” 一直到了屋子也没听到儿子的声音,她又要叫,却见陈家和从楼上下来,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刚睡下。” 余生正眼没瞧他,“蹬蹬蹬”就上了楼。 “我有话要跟你说。”经过陈家和的时候,他抓住她的胳膊。 她甩开他,冷冷道:“我跟你无话可说!” 陈家和咬了下嘴唇,声音里带着强势的霸道与威严,“这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而且今晚我也不许你带走安安。” 余生霍地转过身,“凭什么?安安是我儿子,我有权利带他回家,倒是你,以后我不许你再碰我儿子!” “凭什么?”陈家和冷笑,余光瞥了下门口进来的秦崇聿,不紧不慢地高声说:“就凭我是安安的亲生父亲。” 题外话: 陈家和是安安的生父?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亲们想知道就赶紧收藏哇!求收藏! 050:一个不让说,一个偏想说。 余生黛眉微蹙,睨着陈家和,“你刚才说什么?” “陈家和,我儿子呢!”秦崇聿高声问,同时大步上了楼梯,来到她身边,揽着她,“我们接安安回家。” “好。”余生什么都没再说,任由他搂着朝那个虚掩着房门的房间走去,一推开门就看到*上熟睡的余平安,她跑过去,“安安,妈妈来了。” 余平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她一下子搂住她,“妈妈!” “跟妈妈回家。” “嗯!” 余生给儿子穿好衣服和鞋子,弯腰准备抱他,却听秦崇聿说:“安安,是让妈妈抱着还是让爸爸抱着?” “爸爸?”余平安盯着他,“你是秦念的爸爸。” “我也是你的爸爸。” “妈妈。”余平安显得有些无措,望向余生,“妈妈,秦念的爸爸也是我的爸爸吗?” 余生没有回答,弯腰将他抱起起来,“很晚了,我们该回家了。” “我来。”秦崇聿将他抱在了自己的怀里,顺势在他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儿子,告诉爸爸,你这些年有没有想爸爸?” 余平安看看余生又看看他,头低着,声音很小,但两个大人还是听到了,“想,每天都想爸爸……” 原本是该高兴的事,秦崇聿却心里酸溜溜的。 在儿子的成长生涯中,他缺席了重要的近四年,这是他以后多少个四年都无法弥补的。 心中,愧疚横生。 “那亲一下爸爸。” 余平安嘴唇动了动,却看向余生,“妈妈,他是爸爸吗?” 余生仍旧避而不答,“赶紧走了,回家。” “妈妈……” 秦崇聿脸色沉了沉,但未动声色,抱着余平安先出了房间。 陈家和靠在楼梯的扶手上,见三人出来,他微笑着直起身,还没说话,警告声已经响起,“你最好把嘴闭紧了!” “爸爸,你怎么对陈叔叔这么凶?”余平安小声问。 “他是坏人。” “哦。”余平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妈妈说不许跟坏人说话,不许跟坏人玩,以后他就不跟陈叔叔玩了,只是……他恋恋不舍地望向那个放着好多玩具的房间,以后再也不能玩那些玩具了,那些玩具他都好喜欢。 陈家和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嘴角轻轻勾起,“安安--” “你闭嘴!”秦崇聿压根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秦崇聿,你到底在怕什么?” 秦崇聿要反击,余生却抢在他前面,“陈家和,你想说什么,说吧,我听着。” 陈家和面带微笑地看看她,目光最终落在余平安的脸上,眼神里流淌的是一个父亲对儿子毫无掩饰的浓浓的爱。 秦崇聿冷冽的眼神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他侧了下身子将余平安挡在自己怀里,“陈家和--” 一个不让说,一个偏想说,这说明了什么?他们之间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余生扯了下嘴角,一抹冷意从精致的小脸上划过,“秦崇聿,你让他说,我倒是想听听他说什么。” “阿盛--” “除非是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否则你就让他说。” “我……”秦崇聿哑言,狠扫了陈家和一眼,抱着余平安迅速下了楼。 051:你是安安的生物学父亲? “说吧。”余生冷眼看着陈家和,没等他开口她紧跟着又补充了一句,“在说之前你最好可虑清楚,不该说的不要乱说。” 陈家和低低地笑了起来,“跟我来,让你看样东西。” 走到书房门口,回头见她还站着没动,他眉头皱了下,“过来呀。” 余生不动,他轻叹一声,进了书房,不一会儿拿着一份文件和一只笔走了出来。 “我是安安的生物学父亲,这是你,我分别跟安安的dna鉴定结果。” 余生睨了眼所谓的鉴定结果,冷笑,“陈家和,要编也要编一个像样的谎言来,你是安安的生物学父亲?请问四年前或者更久以前,我认识你吗?我们见过面吗?真是可笑!” 陈家和收回手,不紧不慢地又递出了那只笔,“我一开始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也跟你一样觉得可笑,但你听完这段录音后你就不会觉得我说的可笑了。” “我儿子的父亲是谁,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不管你到底有什么意图,都请你趁早放弃。” “你不想听没关系,我说给你听,安安是试管婴儿我没说错吧?” 余生点头,“是,安安的确是试管婴儿,但也是我跟秦崇聿的孩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陈家和抿了下嘴唇,“你以为是这样,而且也一直坚信是这样,但事实却是,当日移入你体内的胚胎根本就不是你跟秦崇聿的,而是你跟我的,陆蔓体内的才是跟秦崇聿的。” “看来你还真是良苦用心,编,继续编,我听着。”余生在转角的休息凳上坐下,微抬着头注视着他,好看的小脸上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微笑。 “不信没关系,你可以去问问赵兰。” “赵兰?陈家和,你可真行,把陆蔓和赵兰都扯进来了,还有谁,你继续。” 陈家和在她对面坐下,看着她,嘴角一抹笑意转瞬即逝,“当年赵兰是第一个知道你怀孕的人,按理说你怀了秦家的子嗣,对于一直盼望抱孙子的秦立夫妇来说他们应该是高兴才对,可你想想,他们当时是怎样的反应?还有那场车祸,我想不用我说了吧。” 他的话没说完,余生已经站了起来,脸色煞白煞白的,现在不是她已经相信了他的话,而是当年那些她至今都无法理解的事情在此时被他这么一说竟然都能解释通了。 但是她不相信安安是他的孩子,她不信! 安安跟她和秦崇聿都长得那么像,怎么可能不是他们的孩子! 没有再多停留一秒钟,几乎是仓皇而逃,她快速下了楼。 秦崇聿见她出来,慌忙上前。 “安安,跟妈妈回家。”余生没理他,弯腰抱起儿子几乎是小跑着快速离开。 “阿盛,你干什么?”秦崇聿追上去拉住她,“那个混蛋是不是跟你胡说八道了,你等着,我去收拾他!”说完立马转身就要去收拾陈家和。 “秦崇聿!”余生叫住他,“明天上午九点,带上该带的东西,你我还有安安去趟医院。” 题外话: 天气炎热,亲们一定要多喝水,注意防暑,闲暇看文时顺便收藏一下,下次看着也方便,么么! 052:去与不去结果一样 原本的离开计划被打乱,余生的心里乱糟糟的。 凌晨一点,她想找个人说说话,才发现活了二十七年,朋友寥寥无几。 小离子毕竟是个男人,她再怎么跟他是哥们儿,也不可能做到肆无忌惮,他若是个女人就好了。 门铃响起,她抬起头,这时候会是谁? 拉开门,一股酒味扑面而来,她立即皱起眉头,随即嘴角轻轻勾起。 “这表情,让我猜猜。”端木离斜倚在门框上,凝着她,一脸的坏笑,“刚才肯定在想我对不对?” 余生翻他一眼,“何止想,简直都想死了!” “我就知道,所以我就来了。”端木离走进屋子,四下打量着这个两居室,他还没进小区大门就知道这小区不怎么地,没想到比他想象的还不怎么地,“你换房子吧,买个大点的,今晚睡沙发就算了,我可不想以后还睡沙发。” “我可没同意你今晚住这里。” “都这么晚了,你总不能让我再出去找地方住吧?” “随便住哪儿都行,我家不行。”余生倒了杯牛奶递给他,“说正事,有件事你给我分析分析。” 端木离笑着将杯子连同她的手一起捧住,极其肉麻地说:“还是阿盛最好了,知道我喝了酒。” “还想不想喝了?” “想,当然想。”端木离赶紧松开手,接过牛奶杯,喝了几口后略带严肃地看着她,“明天你真要带安安跟秦崇聿做亲子鉴定?” “嗯。” “你不相信安安是秦崇聿的儿子?” 余生犹豫了一下,点头,“我相信。” 端木离眼神犀利地睨着她,“但你并不能完全的肯定,你被陈家和说得心里没底了。” 被说中心思,余生低头不语,她确实并不完全肯定,因为陈家和根本就不像是撒谎,而且若是按他说的那样,很多之前无法解释的事情就能够解释了。 “阿盛。”端木离的大手有力地按在她的肩膀上,强迫她与自己对视,“虽然当年的事情我并不清楚,但你要记住,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坚定自己的内心,不要被任何人任何事左右了思想。陈家和是个城府极深的人,他这个时候回来并且是有备而来,绝不只是想认儿子那么简单。” 余生的惶恐与不安终于无法再掩饰,这一刻,全部涌了出来,她慌乱地看着端木离,“那,那我该怎么办?明天不去吗?” 端木离松开她,将杯中的牛奶喝光,舔了下嘴唇,“去与不去结果一样。” “你什么意思?”余生不解。 “陈家和不会笨到用一份假的报告来骗你,他既然敢说安安是他儿子,那么他也定有将假变成真的本事,但我还是建议你去,因为这也是陈家和想要你做的,你不妨就顺了他的心意,看他接下来会有什么行动。” 余生想了一会儿,眉头皱着说:“假如结果出来安安不是秦崇聿的儿子,他肯定会……接受不了。” 端木离别具深意地看她一眼,没吱声。 这眼神让余生很不爽,“小离子,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端木离轻笑一声,“意思就是,他压根就没想过安安会是他儿子。” 题外话: 端木离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精彩继续!亲爱滴们,还没来得及收藏的赶紧收藏哦! 053:两部镶钻手机,怎么解释? 寒冷的空气似乎穿透了墙壁涌入屋子,余生的后背阵阵发凉。 回想起从见面到现在,秦崇聿似乎没有问起过安安,哪怕一次,她的心不由抽搐起来。 难道真的应了小离子说的? 他压根就没有想过安安是他的儿子,为什么? 那部手机! 这个时候她恍然记起晚上的时候在他的车子里那个神秘的小盒子里见到的那部手机,那明明是锁在她柜子里的手机怎么会跑到了他那里。 想到这里,她匆忙起身去了卧室。 “怎么了?”端木离也站起身,跟着她去了卧室。 余生打开*头的柜子,从里面掏出一个带锁的铁盒子,手摸在那把小锁上,她的心跳得飞快,假如里面有那部手机,情况会是怎样的?如果没有,又会是怎样的? 深吸一口气,她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小钥匙,手颤抖着将钥匙插入锁孔。 “咔--”小锁应声而开。 这个盒子并不小,但里面仅放着两样东西,一个是秦崇聿送她的求婚礼物,一部价值连城的私人定制镶钻手机;另一个是她当年得知自己怀上安安的时候医院的检查单。 单子在手机的下面,只要一打开盒子就能看到手机。 余生再一次深吸一口气,打开盖子,钻石在灯光的照射下发出的闪亮光芒一下子就射入她的双眼,有些刺目,她笑了,手机还在,但同时却眉头皱起。 不对! 她迅速将桌上现在用的手机拿起来,看着来电记录里晚上她用秦崇聿那里的手机拨来的电话,那串数字分明就是她当年的手机号! 想了片刻,她用现在的手机回拨了那个号,手里镶钻的手机响了起来。 然而,十几秒钟后,她并没有接,电话却通了,秦崇聿低沉的声音传出来,“阿盛。” 余生抬头望向端木离,他正眉头紧皱地看着她。 “阿盛,我们谈谈好吗?”秦崇聿的声音带着些许的鼻音,虽然他已经刻意的掩饰,但依旧能听得出来。 余生抿了抿嘴唇,“你在哪儿?” “我,我本来在楼下。”停了片刻,他的声音压得更低,“但我看到端木离上去了,所以我也就跟了上去。” 门外,秦崇聿略显紧张,见她出来,他慌忙说:“你晚上没吃东西,我买了些吃的。” 余生看向他的手,“东西呢?” 秦崇聿低头看了眼,又尴尬地抬起头,脸涨得通红,“在,在车里,我忘记带上来了。” “那去拿吧。” “呃?好。” “那个手机你还留着啊。”下楼的时候余生很随意地说了句。 秦崇聿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手机,“嗯,一直都留着,结婚的时候我没送你戒指,这是唯一的礼物,必须留着。” “是吗?”余生回头睨他一眼,脸上带着些冷笑。 秦崇聿眉头蹙了下,追了一步与她并肩,“你不相信我说的?” “那这个怎么解释?”余生亮出自己的那部镶钻手机。 题外话: 亲爱滴们,乃们知道的【收藏+留言+推荐】草荷愉快加更的制胜法宝,要加更就快快行动起来吧! 054:一样,却又不一样。 秦崇聿先是眉头皱起,随后拿过她手里的手机仔细看了看,确认外观与他手里这部无疑后,抬头看她,“你这是从哪儿弄的?怎么跟我送你的一样?” 余生“呵”了一声,脸色越发的冰冷,“这该是我问你的吧!” “你问我?” “难道不是吗?” “不是,阿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把我搞糊涂了。” “你糊涂?我比你更想知道为什么。”夜深人静,楼道里很小的声音传到住户那里都很清晰,余生不想在这里跟他吵就迅速下了楼。 车子里,秦崇聿看着手里的两部外观看起来一样的手机,脑子里全是疑问。 再看她,她正瞪着他,那眼神跟瞧见仇人似的。 “阿盛--” 他刚一开口,她却语气极冲地说:“今天你不给我解释清楚,我跟你没完!” 秦崇聿尽量让自己的语气缓和再缓和,也许他们之间真有什么误会,她当年的离开必定是有他不知道的隐情,“阿盛,你让我怎么解释?明明该解释的是你。” “秦崇聿!” “阿盛,我们心平气和地聊行吗?争吵解决不了问题。” 余生眼睛瞪着,深吸一口气,“行,我不跟你吵,那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崇聿想了一会儿,“外表一样,里面也一样?” “用你手机打一下你就知道了。” 秦崇聿点头。 然而,却不是余生的预期,只有一部手机响了,是他那里的那部,她的没有响。 怎么回事? “为什么你的会响我的不会?”她问。 秦崇聿却反问,“你怎么知道会响的是我的?它们看起来一样。” “不一样。”余生拿过自己的那部,指着右下角一个不明显的位置,那里隐约可以看到一个字母q,“我想你应该还记得这个字母是怎么回事。” 秦崇聿慌忙去看自己手里的那部,“这个上面也有。” 余生不信,一把夺过来,眼睛倏然瞪大,“不可能!”她摇着头,一脸的震惊,“怎么可能!” 秦崇聿也惊讶不已,这个字母他记得,那是送她这手机后没多久她竟然给弄丢了,好在只是丢在了朋友的车上,找到后她特意找了把尖刀,在右下角的钢板上歪歪扭扭地刻了个字母q,说是以后若是再丢了好辨认。这个记号只有他们两个知道,可如今却在两部手机上都有,竟还几乎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彼此,他们都是满脑子的疑惑。 余生打开两部手机的来电记录,她用现在的号打来过两次,两个手机都有,但刚才他打来的那个,却只有一个上面有,这怎么解释? 再往前看,时间就是四年前了。 明显的不一样。 一个的最后的通话是在车祸的那天上午十一点多,赵兰打来的。 一个是在车祸的那天下午两点多,秦崇聿打来的。 余生拿着通话记录是两点多的手机放在秦崇聿的手里,“显然这个是你的。”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这个是我的?”秦崇聿十分不解,因为到此时,连他都无法肯定这两部手机到底哪个才是这四年一直在他手里的。 题外话: 网页收藏就在本章节的下面,点击一下放进收藏夹,下次看着方便,么么哒! 055:要么离婚,要么怀孕。 四年前,j州。 初秋的天依旧燥热,尤其今天,放佛比盛夏还要热很多。 秦家的大别墅里虽然空调开着,可郁盛依旧一身的汗,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觉得自己像个犯人似的,被审问。 她低头杵在客厅,跟前的沙发上依次坐着秦家主人秦立,夫人赵兰,家医梅素玲。 周围的空气放佛带着毒,令人窒息。 若是崇聿现在在家就好了,他会给她撑腰,郁盛心想。 “阿盛,你说你的肚子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你跟聿儿在一起也不少年了吧,背着我跟你爸你们把婚结了就算了,可都结了三年了,你的肚子怎么就没一点动静?”赵兰皱着眉头很是焦心,“再这样下去,恐怕……” 她不再向下说,靠在沙发上揉着太阳穴。 恐怕后的结果是什么,郁盛知道,无非就是离婚。 回国这三个月,听到最多的两个词就是离婚、怀孕。 要么离婚,要么怀孕。 很残忍,但很现实。 崇聿是秦家独子,没有孩子肯定不行,可她的肚子却迟迟不见动静,她也着急。这段时间中药西药吃得她直吐,这二十三年她都没这三个月吃的药多。 “素玲你说。”秦立发话。 梅素玲点了下头,望着郁盛,“你的身体状况你应该知道,想要正常受孕很难,你跟少爷去做个试管婴儿吧,这样能怀上的几率会稍微大些。” “疼吗?”话一出口她就知道错了,秦老爷子和秦太太那眼神差点没把她杀死,吓得她连大气都不敢出。 “要是试管再怀不上,你跟聿儿必须把婚离了!”秦立的态度十分坚决。 郁盛低头不语,才一上午没见到秦崇聿,她就想他了,想得这会儿想哭。 梅素玲站起身,“明天让少爷跟少奶奶去医院吧,我都安排好了,今天我就先回去了。” 两个月后。 市中心一私立医院。 郁盛紧张地攥着拳头,汗水将她的刘海打湿,一缕一缕地贴在额头,她抬手拨了一下,再次踮起脚尖朝虚掩着的门里望去,也不知道妈在跟医生说些什么,都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不出来? 筹备了两个月,今天她要做胚胎移植,但愿能成功怀孕。 手术还没开始,她就已经感觉腹部周围隐隐作痛了,她最怕疼。 嗞-- 她倒吸一口冷气,浑身都开始疼了。 眼巴巴地望着走廊那头,她轻叹一声,要是崇聿能来陪她就好了,可他今天要给一位重要的病人做手术,来不了。 门,终于从里面拉开,赵兰走了出来。 郁盛慌忙上前,“妈,医生怎么说?” 赵兰淡淡地扫她一眼,“说胚胎移植的时候会有些疼,你忍着些。” 郁盛“哦”了一声,浑身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 有些疼?大概是很疼吧。 但只要能怀上孩子,再疼她都能忍受。 “赶紧进去吧,别让李医生等着急了。”赵兰催促。 郁盛点头,又望了眼走廊,牙一咬,扭回头,抬起略抖的腿,大步走进手术室。 可躺在手术台上的那一刻,她竟突然生出一种恐惧,仿佛这眼一闭,就再也睁不开。 题外话: 056:死亡的味道 已是深秋,温度彻底降了下来,冷意让人更加的清醒。 在胚胎移植后的第十四天,郁盛检查出怀孕了。 这本该是兴奋激动的事,可她却莫名的有些沉重,隐隐之中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事。 昨天晚上她做了个梦,梦到自己怀孕了,但孩子又没了。 崇聿前天去参加一个重要的学术研究会,到今天下午才能回来,若是他现在在身边就好了,至少她不会像此时这么的不安。 赵兰打来电话,让她回秦宅,听那的声音,丝毫没有做奶奶的喜悦,反而还有些冷漠。 这越发加重了她的不安。 秦宅。 在这里生活了那么多年,郁盛第一次发现,她竟然没有留意到门口是颗桂花树,她一直都以为是冬青树。 脚下的青石板,她以前从没数过有多少块,但是今天她竟然清楚地知道是六十八块。 “爸,妈。”她笑着来到客厅,可,热脸贴上冷屁股。 秦立闭着眼靠在沙发上,赵兰面无表情地喝着咖啡,仿佛根本就没看到她进来,没听到她说话。 郁盛保持着微笑,但嘴角仍不受控制地抽了抽,站着的双腿微颤了一下,继而开始连续地抖了起来,不知是因害怕紧张,还是因走得有些累。 “坐吧,我们谈谈。”许久,赵兰才出声。 郁盛很想坐,因为真的已经站不住了,可她不敢坐,怕这一坐下去,就再也站不起来。 “怀上了?”秦立依旧闭着眼睛,声音低沉慵懒,像个君王。 “嗯,刚从医院回来。” “有什么打算?” 郁盛的心“咯噔”了一下,他什么意思? 聪明如她,很快便从秦立冷漠的脸上读懂了一切。 她猛然后退了一步,面无人色。 他们这是要趁崇聿还没回来,要做掉她腹中历尽千辛万苦才到来的生命吗? 好残忍! 深吸一口气她故作镇定,笑着抚摸平坦的腹部,“当然是好好在家养胎,为秦家生个健健康康的宝宝啊。” “你知道我的意思。”秦立的声音一下子冷到极点。 郁盛的手心里全是汗液,但她依旧微笑着,“我刚才路上的时候给崇聿发微信说我怀孕了。” 秦立倏然抬起眼皮!眼眸如深潭般黑不见底,散发着阵阵的阴冷。 危险,扑面而来! 郁盛挺了下脊背,微抬下巴,她清楚地知道,越是这个时候她越要镇定,她必须在崇聿回来前保住腹中的孩子。 可她还是清晰地嗅到了周围空气里死亡的味道! 这味道,一如二十年前她被父亲丢在漆黑无人的小巷,令人深深的恐惧! 赵兰仔细地观察着她的表情,半信半疑,“你真的告诉聿儿了?” 郁盛虽提心在口,却并未表现出来,她笑说:“嗯,跟他说了,我想让他也高兴高兴。” 赵兰的脸色几不可察地僵了下,一抹阴厉从眼底划过。 “阿海,你先送阿盛回去吧,路上慢点。” “是,夫人。” 郁盛稍松一口气,幸好她反应得快,否则-- “这个家,我做主!”秦立陡然一声冷喝,“来人!” 题外话: 亲爱滴们,到这里,一些疑惑是不是解开了呢?精彩还在后面呢!草荷继续求支持,求收藏! 057:妈跟你,你让我相信谁? 郁盛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车上,身边是秦海。 “阿海伯伯……” “阿盛小姐醒了?” 郁盛坐起身,头有些晕,她怎么在车上?发生了什么事?她只记得她被几个人按着,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孩子?她的孩子! 她慌忙去摸自己的肚子,却听秦海说:“阿盛小姐放心,小少爷还在。” 宝宝还在! 她稍松一口气,回到家,赶紧把门反锁,卷缩在被窝里她还一阵阵的后怕,倘若不是骗他们说她已经告诉崇聿她怀孕的事,估计这会儿宝宝已经不在她肚子里了。 她真没想到秦立竟然那么狠心,她肚子里的可是他的亲孙子! 崇聿再有几个小时就回来了,但愿这中间不要出什么事。 头从被窝里探出来,她看了眼时间,这会儿还不到十一点,睡一个小时就起来,十二点半去机场接崇聿。 手机定了闹铃,她便睡下了。 迷迷糊糊中听到手机在响,她眯着眼睛看了眼屏幕,是赵兰,“妈。” “我亲自给你熬了鸡汤送来,你把门开一下。” “哦,好。”她没多想,从*上起来,来到门口,按下电梯启动键。 几秒钟后,“叮铃--”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 与此同时,她眼前一黑,失去了全部的知觉。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那么肯定了吗?”余生淡淡地说。 秦崇聿浓密的眉毛拧成了一团,他一瞬不瞬地凝着她,一双黑眸里透着浓浓的质疑。 为什么她说的跟妈告诉他的完全不一样! 她们两个,到底谁在撒谎? 这眼神,放佛利刃,生生地刮在余生的身上! “你不相信我说的?” “妈跟你,你让我相信谁?” 他宁可相信她们说的都是真的,也不愿她们任何一个人欺骗他。 余生笑了,眼泪却在眼眶里高速旋转,“这还用问,当然是相信你妈啊,我一个外人,说的怎么能信。”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余生撇过脸使劲擦去眼泪,努力让自己不那么的狼狈,却还是忍不住的心痛,故作坚强,她笑道:“无所谓。” 继而,她将那部镶钻手机放在他的手里,“这是我从秦家唯一带出来的东西,早该还给你了。” 随即寒霜般的冰冷覆盖了她的双眸,“那五百万也算是我报答了你们二十年的养育之恩,从今天开始,我不再欠你们任何。” 五百万?秦崇聿怔了下。 四年前在她离开后不久,他跟陆蔓结婚的那天,他的账户里莫名其妙进账五百万,他让人查了也没查出原因,后来就没再管,没想到,竟然会是她打给他的! 看来四年前她就已经决定要跟他断绝一切关系,不然她也不会以死亡这种极其残忍的方式在他的生命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一刻,他很想知道,当年在他离开的三天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盛--” 余生没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你们秦家欠我的,我必要回来!” 题外话: 悄悄话:从本章节开始,要虐了哦,乃们做好准备了吗?继续求收藏、推荐、留言,求各种支持! 058:请你放过我,我不想再死第二次。 “如果你还对我有一丝感情的话,就请你放过我,我不想再死第二次。” 余生的话就像魔咒,一遍遍地在秦崇聿的耳畔回荡。 此时此刻,他迫切地想要知道当年的真相。 “嗵--”秦立正熟睡,房门突然被踹开,巨大的声响将他惊醒。 “聿儿?怎么了?” 秦崇聿冷着脸将两部镶钻手机扔在他跟前,“给我一个解释。” 秦立疑惑地看他一眼,低头看跟前的东西,眉头皱了下,“两个手机?” “确切说两个外观一模一样的手机。” “手机怎么了?你要我解释什么?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明白?”秦崇聿冷笑,“我想你们怎么也不会没想到,阿盛她还活着!” 秦立怔了下,皱起眉头,“你说什么?谁?谁还活着?” “阿盛。” “阿盛还活着?”秦立不相信,当年他亲眼看到她从水里被打捞出来,怎么可能还活着! “聿儿,爸知道你对阿盛的感情很深,但是人死不能复生,况且她已经死四年了,你该忘记她了。” 秦崇聿瞪着自己的父亲,那眼神跟看着仇人一般,“你告诉我她是怎么死的?” “车祸啊,你是亲眼看到的。”秦立慌忙从*上下来。 四年前郁盛死后,秦崇聿一度消沉,甚至精神还出现了问题,要不是治疗的及时,恐怕现在早没了。 此时,秦立以为他的病又复发了。 “聿儿,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当年的车祸到底是意外还是蓄意而为你心里最清楚!” 秦立的脸色有些难看,许久没说话。 他如此的反应更加印证了秦崇聿的猜测,那场车祸果真不是意外!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你答应过我,只要她怀上秦家的孩子,你便不再反对我们在一起,可当年她明明怀了身孕,怀了我的孩子,你不但没有遵守诺言竟然还想要杀死她,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面对儿子的质问,秦立知道有些事情无法再隐瞒,他不能再因为一个已经死了的人而让他们本就岌岌可危的父子关系彻底的决裂,他噙了下嘴唇,在沙发上坐下。 “没错!当年跟你的约定只是我的权宜之策,我的目是让她永远怀不上孩子,这样你就不得不跟她离婚,接受我的安排跟陆家联姻,但我怎么也没想到梅素玲竟然还是让她怀上了孩子,所以我必须除掉她。” “所以你就制造了那起车祸!” 秦崇聿痛心地看着父亲,若不是阿盛还活着,他怕是到死都不可能知道当年她出事的时候腹中怀着他的孩子! 他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那么的残忍,就算是不喜欢阿盛,可她腹中的孩子呢?那可是秦家的子嗣,他秦立的亲孙子! 秦立淡淡地扫他一眼,语气里颇有几分不悦,“那起车祸与我无关。” 题外话: 收藏+推荐+留言,看文三步曲,亲爱滴们,乃们还记得么?谢谢对草荷的支持,么么,爱你们! 059:从现在起,游戏正式开始。 秦崇聿黑色的眸底泛着粼粼红光,目光冷冽地盯着秦立,“你说与你无关,好!那你告诉我,与谁有关?” 秦立登时愠怒,“聿儿,你已经不是孩子了!你要有判断是非的能力!” 他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儿子,为了一个毫无相干的女人几次三番地跟他争吵,甚至视他为仇人! 他心痛,更痛心! 这个女人,别说已经死了,就是她现在还活着,他也绝对不会同意儿子跟她在一起! “判断是非?”秦崇聿轻呵一声,“我只知道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秦崇聿!” “你不必惊慌,我会查清所有,若与你无关,你我还是父子,但如果--” 秦立几乎要被这个不孝的儿子给气死,“如果怎样?秦崇聿,为了个女人你一次又一次地跟我作对,我是你父亲!我所做的一切难道是为了害你吗?我都是为你好!” 秦崇聿冷笑,“到底是为了你自己的私欲还是为了我,你心里最清楚!” 秦立顺了顺气,“好,你去查,查吧,如果真的是我制造了那起车祸,我给你儿子偿命!” “你最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秦崇聿夺回手机,转身离开。 “你干什么去?你的伤还没好,你给我回来!” 秦立追出去,拖鞋掉了一只也顾不上穿,但还是没能撵上,气得他站在医院的门口直骂。 “哟,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秦家的老爷子。” 戏谑的声音从侧面传来,秦立扭头,这才发现旁边的阴影里坐着一个人,但看不清样子,“你认识我?你是谁?” 他很少来l市,在这里能有人认出他,还真让人意外。 余建勇爬起来,从阴影里走出来。 原来是个乞丐! 秦立轻哼了一声,“你认识我?” “试问在j州,有谁不认识秦家的秦老爷子呢?” “你是j州人?” “祖籍j州。” 秦立是个极好面子的人,被人撞见了自己如此失态的一面,这若是传出去脸面何存?这也是他破天荒搭理一个“乞丐”的原因,“你是j州哪个区的?” “市郊的。” “哦,那老家可有其他人在?” “没了,本来有个女儿,但几年前出了车祸没了。” “哦,人死不能复生,还望老弟节哀啊。” 余建勇长叹一声,低着头直抹眼泪。 秦立打量着他,衣着破烂,十分的落魄,他难道就那一个女儿?确实够可怜的。 “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一个瘸子能做什么啊?前些年弄个推车卖些东西,这两年生意不好做,前些日子又被一群无赖砸了摊子,没钱支付房租,又被房东赶了出来,我只好在这街头流浪……”余建勇说到动情之处又抹起了眼泪。 秦立极其难得地动了恻隐之心,“要不这样吧,明天我回j州,你跟我一起回去,我让阿海看着给你在宅院里安排个活干着,你看怎么样?” 余建勇先是很激动,而后摇了摇头,“还是不了,我一个瘸子去了净给你添麻烦。” “你就别推辞了,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上午九点就在这里,我等你。” 秦立说完就转身进了医院。 余建勇眯起狭长的眼睛,望着渐渐远去的身影,勾起唇角。 时到今日,有些事还是要靠自己,亲闺女都靠不住。 不过,从现在起,游戏正式开始,没有他的准许,谁都别想退出。 题外话: 游戏开始啦!从今以后阿盛和秦少的日子不怎么好过了,乃们还想要他们甜蜜么?赶紧收藏起来! 060:血流成河 大雨,在午后不期而至。 余生坐在陈家和的车子里,弄不清楚到底是大雨淹没了这个世界,还是淹没了她的眼睛,总之,一片朦胧。 “我知道你想要离开,可你觉得你能逃到哪里?”陈家和低沉的嗓音说着现实的残忍,却也带着蛊惑人心的邀请。 余生的心,早已泛滥成灾。 不是动摇,而是别无选择。 秦崇聿,那个刻在她坎儿上,神圣不可侵犯的男人,从今以后只能成为她的过去了。 前夫,是他于她,唯一的代名词。 “好,我跟你走。” 陈家和浅笑,“不止是跟我走,你还要嫁给我,成为,陈太太。” 余生倏然扭头,明眸里透着不可遏制的怒火,转瞬,却又消失,明眸含笑,皓齿轻启,“嫁给你?你不是有太太么?” 若没记错,当年陆蔓与秦崇聿结婚前,陈家和跟庞小蝶就低调结婚了。 “你都离婚了,我为何不可?”陈家和笑起来很迷人,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牙齿洁白而整齐地露出来,再加上他本就如刀刻般精致的五官和脸庞,怕是没有女人能够拒绝得了这样的男人吧! 可惜,余生除外。 以前她的全世界只有那个叫秦崇聿的男人,如今有一个男人跟秦崇聿平分世界,那个男人叫,余平安。 “离婚又怎样,我不会和你结婚,还有,不要觉得这世上只有你有能耐,我余生从不是任人摆布的主儿。” 没再给陈家和说话的机会,余生已推开了车门,没有打伞,很快她便被大雨浇透。 深秋的雨,冷得放佛打在了骨头上。 转过街巷,余生这才抱住臂膀,她不能让人看出她的狼狈,尤其是自以为是的陈家和,她讨厌他! “阿盛……” 搅合着“哗哗”的雨声,一个不是很清楚的声音传入耳朵,有一瞬,余生觉得是自己产生错觉了,略微顿了下,她继续垂着头疾走。 “阿盛。” 这一次她清晰地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是他! 许是离他很近,所以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气息很弱,似是受了伤。 耳畔,一个声音说,找他。另一个声音说,你不想给小存报仇了吗? 两个声音撕扯着,终于一方失败。 空气里似乎弥漫着一股血腥味,余生深吸一下,没错,确实是血的味道。 眼睛睁开,却发现脚下的水竟然是红色的! 血! 缓缓抬眸,顺着血迹望去,她瞬间呆住! 血流成河…… 生平第一次,她对这个词,深有体会,并被深深的震撼。 大雨遮挡了视线,但那个与她朝夕相处了二十年的男人,他的气息,别说是隔着十米,就是二十米,甚至更远她都一样能清晰的嗅到。 如今他就躺在距离她十多米的地方,一动也不动。 “秦崇聿,你不知道你的血有多贵!”余生吼着大步走向他,却在弯下腰扶起他的一瞬赫然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的手捂着的地方。 那是什么? 题外话: 本文定在8月18日那天上架,首发至少三万,亲爱滴们,还没来得及收藏的赶紧收藏起来! 061:他唤她,阿盛,阿盛。 他的腹部赫然插着一把尖刀! 余生怔怔的盯着鲜血流出的地方,小脸早已没了血色,就连嘴唇白如纸片,“我,我送你去医院……” 秦崇聿艰难地抓住她,每发出一个声音,刀柄就鼓起一下,鲜血就猛然流出一股,“阿……盛……” “你不要说话!”余生将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用力将他从地面拉起来,可只是一瞬,她连带他一同摔在地上。 他太沉了,她根本就没办法把他扶起来,本就虚弱的秦崇聿被这么一摔,就剩下半口气了。 “阿盛……阿盛……”他艰难地叫她,他怕以后再也没机会叫她了。 “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余生将他放在地上,打算去找人,却被他抓住,“不要走……” “我要叫人来救你。” 秦崇聿轻轻摇了下头,没有松手,他怕她一走他一闭眼就再也看不到她了。 余生也同样担心着他所担心的,但她清楚地知道只有找人来帮忙他才有可能活下去,在这里耗着,他必死无疑。 她迅速将身上早已淋湿透的外套脱掉搭在他的头上,“你听话,在这里躺着别动,我马上就过来。” 但愿陈家和没走。 当看到雨帘中那辆黑色的商务车时,余生露出了笑脸,她快速跑过去,不料脚下一滑,一头撞在车门上,额头磕出了血,她顾不上管,拉开车门就扯着陈家和的胳膊,“快点!快点!” 陈家和眉头皱着,坐着没动,“快点什么?” “救他!” “他?谁?” “秦崇聿,你快跟我走!” 陈家和笑着甩开手,“我为什么要救他?”说着发动了引擎。 这个混蛋! 余生咬了下牙,看向周围,今天邪了,路上竟一个人都没有! “陈家和!” 陈家和抬起小拇指捅了捅耳朵,“余小姐,你这是在求人,知道怎么求人吗?” 余生深吸一口气,声音不再那么的飞扬跋扈,“求你救救他。” 陈家和勾唇浅笑,慵懒地靠在车座上点起了一支烟,“他跟我非亲非故,我凭什么救他?” “你--”余生咬牙切齿地瞪着他,虽然恨不得抽他两巴掌,但她清楚地知道这会儿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我答应你的条件。” “我的什么条件?”他故意刁难。 余生顺了口气,“跟你走。” “并且成为陈太太。”陈家和补充。 “我答应你!” 陈家和随即将手里的烟扔到车外,笑着说:“早答应说不定秦崇聿还有救,现在恐怕--” “你给我闭嘴!如果他死了,你就是凶手!”余生狠狠地瞪他一眼,转身在雨中跑了起来。 “他若死了,都不好玩了。”陈家和幽幽地说了一句,启动车子跟上她。 秦崇聿奄奄一息的躺在雨中,瞪着眼睛直直地望着她消失的方向,他一定要等她回来,最后再看她一眼,最后一眼…… 终于,视线里出现了她焦急奔跑的身影,他的嘴角浅浅地弯起,在心里唤道,阿盛,阿盛。 那仅存的一点力气再也支撑不住那沉重眼皮,他不舍地合上了眼睛,嘴角却带着幸福的笑。 大雨,铺天盖地的袭来,像一道银帘挂在空中,生生地将她与他隔开! 题外话: 今天还有更新,草荷正在写,亲们等下午5点左右再来刷新吧,么么! 062:命保住了,但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 “估计已经断气了。”陈家和将秦崇聿扶起来,声音里带着几分得意。 余生没搭理他,她知道他一定不会撇下她不管,她相信,他还活着。 将秦崇聿扶上车自后,她关上车门,“快点开车!” 可,陈家和坐进车子后并没有很快就启动车子,而是弯下腰动作优雅地拍着头发上的水,“急什么,反正他已经断气了。” 余生一咬牙,将秦崇聿放在车座上,伸出腿,一脚将毫无防备的陈家和踹下了车子,趁他趴在地上没来得及爬起来的工夫她迅速从副驾驶座移到驾驶座上,关上车门,启动车子。 陈家和刚翻过身,一股脏水扑面而来,他被呛得剧烈地咳嗽起来。 车子扬长而去。 “余生,你给我等着!” 医院里,气氛紧张而激烈。 余生立在抢救室外,她再一次感到死神就在身边,而这一次却比上一次的感觉要强烈百倍。 端木离已经没有任何心情再跟她开玩笑了,他清楚地知道,这次秦崇聿是真的凶多吉少。 流了那么多血,不死估计也离死不远了。 这个秦崇聿也真是的,不老老实实地在医院躺着,瞎折腾什么?非得把命折进去就满意了,关键是他若是真死了,阿盛怎么办? 这个混蛋,等他好了必须给他上一课! 手术紧张地进行着,余生的心紧紧地悬着,她顾不上去管为什么他的腹部会插着一把尖刀,她现在要的只是他能够转危为安。 近三个小时的手术,却放佛过了三年那么的漫长 抢救室的门终于从里面拉开,余生迫不及地地上钱,“医生,他怎么样了?” 医生轻叹一声,“我尽了全力,病人的命虽然保住了,但失血过多,什么时候能醒来,这个我无法确定。” 余生一听命保住了,浑身一松懈差点摔倒,笑着哭了,“小离子,他还活着,他活着……” 端木离扶着她,很想提醒她,虽然还有一口气,但可能以后就是植物人了,永远也醒不过来。想了想他决定还是算了,本来她就够难过的了,他若这样说,岂不要了她的命? “对,他还活着,你别担心了,说不定明天他就醒来了。” 余生点头,突然眼睛一闭,头一歪靠在了端木离的身上。 “唉--”端木离一声长叹,爱情啊,真是个折磨人的东西!但愿经历了这次生死,他们两人能够并肩携手,一起去查明真相,一起去面对未知的未来。 “把那把刀给我。”他对医生说。 医生犹豫,“这个……” “出了事与你无关,快点拿给我!” 医生这才回抢救室将那把已经装进袋子里的凶器递给他。 端木离接过后仔细看了看,他就说这把刀在哪儿见过,果真如此! 题外话: 这把刀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继续更精彩!文快要上架,继续求收藏!求收藏!求支持! 063:不怕隔墙有耳吗? 余生在傍晚的时候接到余建勇的电话,说他在外地找了份工作,走的匆忙没跟她说,这会儿已经到目的地了。 秦崇聿还没醒来,余生正担心着,也就没多问,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好在端木离在身边,已经把安安从学校接回家,不然她现在真的是焦头烂额了。 叔叔这个时候离开去外地,怕是有什么事瞒着她吧,静下心来她如是想,但没有精力再去管,反正她也管不住,该来的迟早会来,该面对的早晚要面对。 她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秦崇聿能够平安醒来。 双手并拢,她闭上眼睛,祈求老天保佑,愿用她十年甚至更长的生命换他平安无事。 “你就是崇聿的灾星,一遇到你他就出事,你这个扫把星!”陆蔓刻薄的声音传入耳朵,余生缓缓睁开眼睛,唇瓣轻启,“滚!” 她讨厌这个女人的嘴脸,还真跟陈家和一个货色,不然也不可能做了那么多年的情侣! 陆蔓轻笑,“该滚的人是你吧?” “我数到三,从我眼前消失,否则--” “几年不见你的能耐倒是见长啊,阿盛。”男人低沉浑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余生本能地颤了一下,嘴角僵了僵。 四年了,她一听到他的声音,还是不由自主想起他那可怕的样子。 沉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心也跳得越发的快。 “你们干什么呢?两个人欺负一个人?”端木离的声音陡然响起。 秦立扭头看去,眉头当即皱起,“你,你是谁?”这张脸似曾熟悉,像极了当年他的一个故人。 端木离扫他一眼,越过他径直来到余生的身边,将她搂在怀里。 有了依靠,余生强撑的身体这才敢松懈,靠在他怀里,松了一口气,他来得可真及时,再晚一会儿估计她都要两腿打颤了。 陆蔓来到秦立身边,低声说:“爸,他叫端木离。” “端木--”只见秦立蓦地一惊,一连后退了两步,怔怔地盯着端木离,“你,你母亲可是端木百合?” 端木离四下看了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一脸的邪笑,“秦老爷子不怕隔墙有耳吗?” 秦立的脸色有些难看,极不自然地瞥了陆蔓一眼,“小蔓,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陆蔓点头离开。 见余生没离开,秦立盯着她,命令的口吻,“你也离开。” 端木离却说:“阿盛你不用回避,没什么事情你不可以知道。” “你--”秦立不悦,狠狠地瞪了余生一眼,看了看周围没什么人,这才又说:“你母亲是不是端木百合?” “不是。”端木离很干脆地回答。 “那她是你什么?” “老姐。” 秦立一脸的失望,喃喃自语,“我还以为你是她的儿子……” 端木离似笑非笑地凝着他,“怎么?不是她儿子,让你很失望?” 题外话: 求收藏+求推荐+求留言! 064:凭什么全世界的男人都围着她郁盛一个人转 “你希望我是她儿子?”端木离继续盯着秦立。 秦立的脸莫名地涨得通红,支吾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阿盛啊,我跟你说件事,是我老姐告诉我的,关于秦老爷子的,你想不想听?” 余生看了秦立一眼,再看端木离眼中闪着的狡黠,她点头,“有意思吗?没意思我可不想听。” “当然有意思了,而且还特别有意思 。” “那好啊,我们先去吃饭,边吃边聊。” “好。” 望着渐渐远去的两人,秦立的脸早已成了猪肝色,他何时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如今竟然被一个年轻人给气得半死还不能发泄! “小离子,我严重怀疑你跟秦立有什么关系。”出了医院,余生一脸严肃地说。 端木离笑而不语,抬眼瞥见不远处站着的一对儿男女,“喏,看那边。” 余生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一把伞下站着一对男女,正是那俩货,果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碍眼!我们还是去别的地方吃饭吧。” “为什么要离开的是我们?是他们才对。”端木离搂着她,昂首挺胸地朝陈家和和陆蔓走去。 你不犯我,我还想犯你;你若犯我,我必弄死你!这是端木大少爷的座右铭。 余生无奈地吐了口气,反正跟着他,别想有吃亏的时候。 许是路灯太暗的缘故,又许是陈家和和陆蔓聊得太专心,两人竟丝毫没有察觉到正步步走近的端木离和余生,直到-- “嗵--” “啪--” 陆蔓压根就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先是被撞得差点摔倒,紧跟着就是一记耳光戳在脸上。 “你干什么!”陈家和一把揪住端木离,手已经扬起,却看到旁边跟着的余生,手一下子又放下来,松开端木离,一脸讨好的笑,“小生。” 余生面无表情地递上车钥匙,“这个还给你,谢了。” 陈家和接过车钥匙,“跟我还用客气?秦崇聿怎么样了?” “怕是要让你失望了,医生说命保住了。” “哦,是吗?那真好,不然我就成凶手了。” 余生笑了下,“这倒是实情,不然这会儿你不是站在这里跟*约会,而是被警察叔叔请去喝茶了。”说完看向陆蔓,“秦立若是知道他的好儿媳妇跟她的前任在这里幽会,不知道他会有怎样的反应。” 陆蔓捂着火辣辣的脸挪了一步站在陈家和的身边,“我跟秦崇聿已经离婚了,就算他知道了又能怎样,倒是你,一脚还想踏几只船,也不怕掉在水里淹死!” “离婚了?是吗?那你为何不敢告诉秦立?是别有所图,还是对秦崇聿念念不忘呢?你是打算跟我一样,脚踏几只船?” 余生说着别具深意地看着陈家和,见他脸色难看起来,她的嘴角轻轻勾起,挽起端木离,“走了小离子,打扰人家约会多不好。” “小生。”陈家和叫住她,“明天中午你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饭。” 陆蔓的脸色越发的难看,凭什么全世界的男人都围着她郁盛一个人转,凭什么! 余生扫了眼陆蔓,轻松地回道:“好啊,明天你来接我。” 065:那把刀,我见过。 “小离子,你还没告诉我你跟秦立是什么关系呢?”吃饭的时候余生突然问。 端木离的嘴唇刚动了下,她却又伸出手制止,“你先让我猜猜!” 盯着他端详了足有两分钟,她一脸神秘地笑了,“你跟秦崇聿莫非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不然你以为呢?”端木离眉头一挑,低头吃着胡辣汤。 “不会真的让我猜中了吧?” “你一向聪明,猜中了也不最为奇。” “到底是真的假的?”余生着急地夺过他送往嘴边的勺子,“真被我猜中了?” 端木离明显的不想回答,“你让我吃完行不?你不饿我还饿呢,我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先告诉我。”余生索性将他跟前的吃的一股脑拦到自己跟前,扬着下巴,一副你不说我就不让你吃的霸道架势。 端木离轻叹一口气,就知道一旦挑起她的兴趣,不说都不行,他四下看了看,俯身凑近她,声音压得极低,“我老姐其实是我亲妈。” “啊--” “嘘--”端木离慌忙用手捂住她的嘴,确定她不会喊出来这才松手,小声说:“我可是只告诉你一个人了,若有第三人知道,那必定是你说出去的。” 余生缓了缓神,掐了自己的胳膊,疼,这才觉得一切是真实发生的,没想到他们俩真是兄弟,难怪血型竟那么巧合的一样! “论年龄,你比秦崇聿小了四岁,那也就是说秦立是婚内*了。” “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八卦。” “你才知道吗?” 端木离睨她一眼,“没跟你开玩笑,这件事你必须烂在肚子里,这可关乎我老姐的名声。” 余生撇了下嘴,一脸的鄙视,“怕是你老姐的名声是假,你别有用心才是真,我还不知道你那点花花肠子。” “哎呦,还是阿盛最了解我,来么么一个。” “滚一边去!好了别闹了,我要跟你说正经事。” “什么正经事?跟我结婚吗?除了这你别跟我说别的。” 余生在桌子下狠狠地踹他一脚,“秦立现在已经知道我还活着了,我担心安安的安危。” “你是怕秦立对安安做什么?他敢!”端木离眼睛一瞪,模样很是骇人,“我觉得你最要担心的不是秦立。” “不是秦立?那是谁?” “陈家和,他可比秦立要危险得多。” “陈家和……”余生轻轻点了下头,“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回秦家。” “回秦家?小离子,你确定你没说错?” 端木离故作神秘地笑着摇了摇头,“听我的准没错。” 余生撇嘴,“你让我回秦家送死吗?我死过一次了,不想再死第二次。” 静默了一阵后,端木离神情严肃地看着她说:“阿盛,也许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样。” 余生抬头望他,黛眉动了动,“你想说什么?” “那把刀,我见过。” 066:逆向思维 余生呆愣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小离子,你说你见过那把刀?” 端木离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在哪儿见过?” “秦崇聿家。” “秦崇聿家?” “是。” 余生想了一会儿,“你去过他家?什么时候?” 端木离有些小吞吐,尤其是说话时候的眼神,飘忽不定,“今天上午,他约我,谈一些事。” 女人的敏感与生俱来,天生的敏锐让余生瞬间便嗅到谎言的味道,她盯着他,越发冰冷的眼神昭示着她的内心已经生气。 端木离舔了下嘴唇,“真的是他找我谈一些事,不信你可以等他醒来问他。” 余生盯着他不语。 端木离终还是经不住她这严刑拷打般的眼神,败下阵来,“其实,好吧,我撒谎了,是我偷偷去了秦崇聿家。” “做什么?” “找秦念。阿盛,难道你没发现秦念像陈家和更多一些吗?” 余生眉头皱起,脑子里过着秦念的模样,第一眼见到那孩子,她只是觉得他跟陆蔓长得极像,如果说一点也不像秦崇聿也不是,眉目之间还是跟秦崇聿有几分相似的,但此时被端木离这么一说,她倒觉得像陈家和胜过像秦崇聿。 “是不是更像陈家和一些?”端木离追问。 余生点头,“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所以我决定要去验证一下我的猜测。” “那你见到秦念了吗?” “没有,大概是秦崇聿把他保护起来了,我找遍了别墅也没找到。” 虽然没有见到秦念,但也算有收获。 原本他并没有留意到客厅里茶几上放着的那把尖刀,他当时正打算离开,客厅里的座机响起,而座机就放在茶几上尖刀的旁边,旁边还放着一副白色的手套,大概是恐怖电影看多的缘故,他对那副白色的手套极其敏感,所以特意看了那把刀。 不曾想,误打误撞竟然让他发现了凶器。 “后来呢,你又是怎么发现的那把刀?”余生问。 “就在客厅的桌上放着,旁边还有一副白色的手套。”端木离没有告诉她很详细的经过,因为他还有些疑惑,这需要等他查清楚后才能告诉她。 一副白色的手套? 余生陷入了沉思,到底怎样的情形需要白色手套呢?作案的时候。 刀子在秦家的客厅上,凶手会是谁? 陆蔓? “是陆蔓?她要杀崇聿?” “不是。”端木离很肯定地说,随即又改口,“我的意思是,现在没有证据能证明是陆蔓,不能因为那把刀在他们家,就说凶手是她。” 余生的脸上带着一丝好笑,“那不是她会是谁?秦崇聿自己?” 端木离一脸的温淡,沉思了几秒钟,“阿盛,有时候我们看问题必须要逆向思维。” 逆向思维? 他在怀疑是崇聿自己伤的自己吗? 顿时,不悦尽显脸上,“端木离你什么意思?” 端木离沉默不语,她对秦崇聿的维护他早已领教,这个时候,多说无益,弄不好他们还会吵起来,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但可能是那个人想要的,那他就偏不随他的愿! 题外话: 今天两更结束!草荷这么勤奋,乃们就不要犹豫啦,赶紧收藏起来,收藏吧! 067:失去理智的陈家品 一顿晚饭,不欢而散。 当余生气呼呼地从饭店出来的时候,却发现饭店正门口停着一辆车,车上靠着一个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陈家和的弟弟陈家品。 雨还没停,他就站在雨中,头发已经湿透,单薄的西装估计也已经湿透,这么冷的天,他在做什么? 等人? “家品?” 听到她的声音,一直垂着头的陈家品倏然抬起头,放佛终于等到了她一般,“小生!” 余生撑着伞来到他跟前,本打算遮在他头顶,想了下又放弃,“你,等人吗?” 陈家品慌忙拉开车门,“快上车,外面太冷。” 呆愣间,她被推进了车子。 “你,你在等我?” 陈家品笑了下,打开空调,“去哪儿?我送你。” 余生咬着嘴唇,犹豫了好一阵子,“家品,安安和你大哥的事你听说了吗?” “嗯,我知道,我就是想问问你有什么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本是一句很无奈的抱怨,却没曾想让陈家品的情绪顿时掀起了很大的波澜,“可是安安是你跟大哥的孩子,是陈家的孩子,这是没法改变的事实!” 余生当即皱起眉头,“你想说什么?” 陈家和许是看出她的不悦,语气缓和了不少,“小生,你是知道的,我不想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他这么一说,余生的心里反倒有些过意不去了。 她噙着嘴唇,长这么大,没交过几个好朋友,可现如今这事,想想心里都难受。未来她跟陈家和将会有怎样的较量她不清楚,但她最不想伤害的是他们这些朋友。 “我知道,你跟家佳对我和安安的好我们会一辈子感激,但我不想让你为难,以后我们还是少来往了吧。” 陈家品一时没反应过来,呆愣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一把抓住她的手,“小生,我不同意!你跟大哥的事是你们的事,我跟你是我们的事,没有关系的!” “家品。”余生想要摆脱他,无奈他抓得更紧,瞪着眼睛,像头发怒的狮子,“小生,你收回刚才的话,快点收回!” 余生这时候才留意到他喝了酒,她不禁一阵后怕,尽量让自己不再惹怒他,微笑着说:“家品,你先松开手。” 岂料,事与愿违,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陈家品突然一下子将她按在车座上,似是早有准备,迅速从车座旁拿出了一根不粗不细的绳子。 余生挣扎起来,“陈家品你干什么!你快放开我!” “我不!”陈家品此时就像完全失去了理智,却又心思缜密地将她的手和脚牢牢地捆绑,堵住她的嘴,然后将她抱在驾驶座后的位置,安全带给她系好,之后迅速发动车子离开了饭店。 题外话: 秦少啊,你家阿盛有危险了,肿么办?草荷是勤劳的小蜜蜂,今天还有更新,稍晚一些,亲们收藏要给力些哇,18号上架草荷一定多多更新! 068:囚禁 此时的陈家品就是个疯子! 他瞪着眼睛看着前方,油门用力踩下,车速一下子飚得老高,溅起的水花足有三四米高! 前方是个转弯,可他却丝毫没有减速,猛然向左打方向盘,车子一下子就飘了起来。 不要! 余生惊恐地瞪着眼睛,这一刻,她放佛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下一秒,她倏然闭上眼睛,贝齿紧咬,黛眉紧蹙,拳头紧攥,浑身的每一根神经都绷得很紧很紧…… 恍惚间她听到了秦崇聿在叫她,阿盛,阿盛。 他的声音是那么的温和动听,扰人心弦,就这么一瞬,恐惧顿时消失,她睁开眼眸,眉目间带着暖暖的笑。 而后,她又轻轻闭上了眼睛。 崇聿,我要先走了,替我照顾好安安…… “嗵--” “吱--” “嗡--” 几声之后,一切放佛恢复了安静。 难道没死? 余生缓缓睁开眼睛,略显苍白的小脸上布满了不可思议,竟然没事! 陈家品从内视镜里看她一眼,似乎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他是有意为之,嘴角得意地勾起,“瞧把你吓得,放心,我怎么会舍得让你出事呢。” 暗自吐了一口气,余生的心跳得依旧飞快,之前就听陈家佳说过她二哥车技超棒,今天她算是用生命领会到了! 陈家品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飙车过后,陈家品似乎恢复了正常,车速也慢了下来,在车辆不少的道路上游刃有余地穿梭着。 “小生,你想去哪儿?” 余生翻他一眼,扭头看着外面,劫后余生让她迫切地渴望活着。 这雨也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现在到哪里了也看不清楚,假如陈家品将她先歼后杀抛尸郊外,估计也很难有人发现她的尸体。 陈家品恍然,“我忘了,你不能说话。” “去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吧,你一定猜不到现在那里变成什么样子了。”他自顾自地说着。 余生虽没搭理他,但脑子里还是飞速地倒转,回到了四年前她第一次跟他相遇的时候。 她刚到l市,怀着安安六个月多一点,那天下着毛毛细雨,她走在新区人烟稀少的马路边,不知怎么回事就被人撞倒在地,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只看到一闪而过消失在拐角的一个身影,当时肚子很疼,她出门也没带手机,周围又没有人,她吓得大哭,这时候他如神邸出现,救她于危难之中。 “到了。”陈家品轻快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车子已经不走了,车门从外面拉开,他将安全带给她打开,将她抱出车子。 映入眼帘的一幕一下子将她惊住,这俨然是一座庄园! “喜欢吗?耗时四年,终于在昨天完工。”陈家品微笑着低头看着怀里一脸惊讶的她,跟着又说:“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当然,还有安安。” 蓦地,余生浑身一颤,脑海里立马蹦出俩字-- 囚禁! 与此同时,孩子稚嫩的声音响起,“妈妈!” 069:宝宝跟妈妈一起洗澡澡不羞羞 安安! 余生干着急却无法发出声音,挣扎着想从陈家品的桎梏中挣脱,却无奈根本用不上力。 她恼怒地瞪着眼睛,在心里狠狠地说,陈家品你最好是一辈子绑着我不松开,否则没你好果子吃! “乖,别生气了,再等一会儿,到屋里我就把你松开。” “干爹,我妈妈怎么了?”余平安一脸的担忧。 “坏人抓了妈妈,干爹刚把她从坏人手里救出来,不过,安安不要担心,妈妈没事的。” “唔--”余生恼火地挣扎,该死的陈家品竟然骗安安,那个坏人就是他,现在在安安面前他反倒成了救她的那个好人! 陈家品对视着她,嘴角洋溢着温柔的笑,进了这里,从此她便是他的人,谁也休想抢走! “干爹,妈妈好难受,你快把她放下来,我要把她嘴巴上的胶布揭掉。”余平安踮着脚尖扯着余生的衣服,很是焦急。 小小的年纪,他无从判断这个干爹所说的真假,但他知道,此时,妈妈很难受。 虽不能说话,但眼睛能看,望着儿子皱成一团的小脸,余生有些心疼,随即舒展了眉头,面部的肌肉也放松了下来,摇了摇头,示意儿子,她没事。 纵然是这时候恨不得对陈家品拳打脚踢,但也不能在儿子面前,他还是个孩子,更何况在他三年半的记忆里,这个干爹一直是很好很好的人。 陈家品许是知道她的心思,毫不担心她会戳穿他的谎言,弯腰让余平安将她嘴上贴着的胶布揭掉。 “呼--” 终于可以尽情地呼吸,余生贪婪地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微笑着看着儿子,“安安,妈妈没事,不要担心哦。” “嗯!不过妈妈,你以后可要小心哦,不可以再被坏人抓到了,记住了没有。”不愧是她的亲儿子,训人的腔调跟她如出一辙。 余生抿嘴笑了,使劲点了点头。 “真乖!”这一句也没落下,余平安踮起脚尖却仍然够不到她的头,最后放弃在她捆绑的手上轻轻拍了拍。 “干爹,到了屋子你要赶紧给妈妈松开绳子。” “放心吧,你先回屋子,别淋湿了。” “没关系,反正还没洗澡。” 陈家品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僵了僵,他是嫌他碍事才让他先回屋,可他竟然? 还真是个没心眼的孩子! “妈妈,一会儿我跟你一起洗澡。”余平安又说。 这次还没等余生开口,陈家品已经抢在了前面,“安安,你现在可是小男人了,可不能再跟妈妈一起洗澡了,羞羞。” 岂料余平安小脸一扬,振振有词,“我才三岁半,还是个宝宝,宝宝跟妈妈一起洗澡澡不羞羞。” 一句话,噎得陈家品半天没出声,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 余生忍着没笑出声,却还是不受控制地身体抖了抖。 总不能跟一个孩子置气,可这时候陈家品竟后悔把余平安提前弄到这里来了,今晚势必会碍他的事。 但是今晚,他不允许任何人坏他的事。菇凉们:继续求收藏!快快收藏哇! 070:跟我,无需客气。 陈家和的突然造访,让陈家品有些措手不及,可以说陈家品连他的父亲都不怕,但却从小到大畏惧这个大哥。 “大,大哥,你……来了。”说出的话竟有些颤抖,大概是心虚的缘故吧。 陈家和扫了一眼偌大的客厅,在沙发上坐下,点了支烟,幽幽地抽了起来。 他不言语,却让陈家品的心里更加的慌乱。 “大哥,这么晚了,你来找我,有事吗?” 陈家和抬起头,嘴角带着一贯的微笑,可却让陈家品不寒而栗。 客厅里的气氛,诡异。 安静,让人越发的不安。 陈家品终于忍不住,再一次的问:“大哥,你有事吗?” 陈家和终于灭了手中才抽了几口的烟, “当然有事,接你嫂子和侄儿回去,他们总不能住你这里,你说是吧,二弟。”最后两个字似是刻意,念得很重。 陈家品的脸色当即惨白,嘴唇蠕动着许久没能想起一个应对的字来。 上楼,转眼已到了余生所在的房间外,房门紧闭,里面也甚是安静,但陈家和清楚地知道,里面的人此时并不安静,他甚至可以想象她此时的狼狈样。 门毫无预警的推开,余生惊了一下,挣扎着准备磨断手上捆绑绳子的动作倏然停下,看到进来的是陈家和,她松了口气。 平日里温和的人一旦发起疯来比那些本就是疯子的人要可怕许多,这是余生明白的道理,所以这个时候的陈家和可能会卑鄙,但不会比陈家品卑鄙。 他的好弟弟啊,可真不让人省心! 陈家和轻轻摇了下头,没有进去,反倒是斜倚在门框上,双臂环抱胸前,一副慵懒观望的神情。 余生不再挣扎求助,反正他已经来了,救她是必定的,但她却不能再狼狈。 她这么一安静,反倒让陈家和有些刮目,她确实够聪明。 四目对望,各怀心事。 男人终究是目光长远的,无论是家事,公事。 陈家和似是轻叹一声,来到余生身边,蹲在地上将她嘴上的胶带轻轻地撕掉,“疼吗?”他的意思是他撕的时候有没有弄疼她。 这样一问,反倒让余生有些不好意思了,“谢了。” 男人低低地笑了起来,“跟我,无需客气。” 松开绳子,陈家和站起身,环顾四周,“在门口等我,我去抱安安。” 余生“嗯”了一声,跟在他身后出了房间。 余平安正闷闷不乐地趴在沙发上,因为干爹不让他跟妈妈一起洗澡睡觉,见到陈家和,他慌忙爬起来,“陈叔叔!” “我来接你跟妈妈回家,快过来。” “真的?”余平安跑过去让他抱着,两人出了儿童房。 余生就在门外,见到妈妈,孩子很开心,“妈妈,一会儿回家我们一起洗澡澡一起睡觉好不好?” “好。” 三人来到楼下,余生让陈家和抱着余平安先出去,她要跟陈家品单独聊几句。 “小生--”陈家品刚开口,却见余生走近他,两只手搭在他的肩上,嘴角带着邪邪的笑,“我跟你……”她故意停顿下来,膝盖猛然屈起,用力顶出。 一声惨叫,她松开手,唇里溢出两个字,“友尽!” 客厅里,独留陈家品一脸痛苦地咬着牙,弯腰跪在地上。 这一下,怕是要了他的命根子。求收藏!求支持! 题外话: 菇凉们:继续求收藏哇!文快要上架了,迫切需要菇凉们的大力支持!么么哒!等更无聊的时候完结文《绯色妻,总裁求上位》菇凉们可以去看看哇! 071:叔叔?爸爸?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依余生对端木离的了解,他不会就那么放心让她一个人离开饭店的。 张狂的越野车停在那里,一出门便能看到,车上靠着个男人,正低头点烟。 “舅舅!”见到端木离,余平安挣扎着要从陈家和的怀里下来。 舅舅? 他是叔叔,端木离是舅舅。 陈家和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抽了抽,为何他觉得舅舅比叔叔要亲近呢? 寻思间,余平安已经从他怀里挣脱,跑向了端木离。 好不容易才点着的烟因为奔来的小家伙而被无情地抛弃,落在了地上,被雨水打湿。 “哎呦,我的宝贝,一会儿不见想死舅舅了,来,亲一个。” 一大一小,噘着嘴巴,很是滑稽。 余生立在陈家和的身后,轻叹一口气,摇了下头,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谢了,陈先生。”望向陈家和的时候,嘴角那笑似是结了冰,很是扎眼。 跟我,无需客气。 这几个字,这一刻他却无法那么自然地说出口了,距离,就摆在面前,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 路上余生狠狠地批评了儿子,无非就是他不听话之类的。 最后在护短的端木离的教导下,余平安保证以后除了妈妈的话谁的也不听,她这才作罢。 端木离没有征询余生,径直将车子开到了秦崇聿所在的医院,他觉得,是时候该让秦立知道不仅仅阿盛还活着,他还有个孙子存在。 有时候人太过安逸了不好,既然刺激了,就要再狠狠的刺激一下。 秦崇聿还在监护室。 秦立坐在走廊的凳子上,身影颇为寂寞。 平日里都是秦海跟在他身边,但这次他没让秦海跟着,儿子出事,这事不便声张,免得引发不必要的麻烦,尤其是现在还不能让太太知道,以她的性格,若是知道这会儿要是不闹翻天才怪。 余平安的出现让他吃惊不小,倏然站起身,眼睛瞪着,似是要将这个孩子从里到外看个透彻。 他清楚地记得当年聿儿领着那丫头回家的时候,那模样,跟眼前这个孩子,如出一辙。 “安安,叫秦爷爷。”余生似笑非笑地说。 秦爷爷?亲爷爷。 秦立的眼睛一直盯着余平安,直到孩子那一声稚嫩而生疏的“秦爷爷”传入耳朵,他这才回过神,“呃?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安安。”平日里有人问余平安叫什么的时候他总是回答“我叫余平安”,但是今天他竟这样介绍自己,这着实让余生有些惊讶。 稍顿后,她又倍感自豪。 她的儿子,不是一般的聪明。 “安安?”秦立的意思是全名,但孩子天真无邪,用力点头,“对啊,安安。” 这个时候秦立多半不会想这么小的孩童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心眼,他看向余生,没有开口,但眼神表达了他的意思。 余生故意不明所以,嘴角轻轻勾起,从端木离那里接过儿子,“安安,妈妈带你去看秦叔叔好不好?” 余平安的小眉头随即皱起,小脸尽是不悦,却又带着恳求,“妈妈,他是爸爸。” 爸爸,秦立听得很清楚,没错,这孩子说的确实是爸爸。 本月18日上架,小伙伴们,约吗?求收藏! 题外话: 本月18日上架,小伙伴们,约吗?求收藏! 072:他说:你不是阿盛,我不想再见到你。 秦崇聿是在一个晌午醒来的,这天下着毛毛细雨。 他已经足足睡了两个月。 余生照往常一样提着做好的午饭从家里赶来医院,秦立上周回了j州,临走前跟她说了几句话,原话是这样的:“阿盛,我不管当年的真相到底是怎样,也不管聿儿是否能醒过来,我活着的一天,你都不可能踏入秦家半步。” 有些怨,结下了便是结下了,解不开,也无需解。 自从那晚之后,余生辞职离开了一品文化传媒,陈家和后又找她,向她保证陈家品不敢再对她做出任何越轨之事,希望她可以公事私事分开,可他不知道,那晚之后,她对陈家的任何一个人,包括陈家佳,都带有怨怒。 能拒绝陈家和,但她是无论如何也拒绝不了端木离的。 在端木离的安排下,余生去了一家杂志社,后来她才知道,为了她这份工作,他不惜重金收购了这家杂志社。 感激之余,更多的是惭愧,这个男人无论如何也不会成为第二个陈家品的,可她倒希望他能成为。 他的好,他的无怨无悔,让她倍感不安。 余生一向不愿亏欠任何人,但端木离的情,她知道,这辈子都还不了,无法还。 从她第一次听安安叫他舅舅的时候她便知道,这个男人已是彻彻底底地放下了爱情,与她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开始了亲情,而这情,他不需要她还,亦不需要她铭记在心。 “秦先生醒了!”还没上楼,护士已兴冲冲地过来跟她说。 余生提着保温桶,愣了一阵子,随即咧着嘴笑了。 原来,梦是现实的预兆。 昨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梦,梦到他说他想吃莲藕排骨汤,醒来后她就开始准备食材,炖了四个小时,终于做好,舍不得尝一口,全部给他带来了。 睡了那么久,也不知道这些够不够他吃,不够她再回去做。 想着,人已到了病房门口。 有医生护士进出,余生就在门外站着,这时候这些人肯定是给他做各项检查的,她进去只有添乱。 门外站了足有半个小时,最后一位医生走出来,见到她,先是怔了下随即笑道:“秦先生的状况良好,余小姐可以进去了。” 余生没多问,待那医生走远,这才抿了抿嘴唇,抬起脚,出现在门口。 没有预期的“阿盛”,甚至没有笑脸,他面无表情,眼神冰冷地看着她,放佛看着个陌生人。 所有的期许与激动在这个冰冷的双眸里悄然归于平静,记忆中,这样的他,这样的他的眼神还不曾在她身上过。 笑容在嘴角凝结住,“醒了,我炖了莲藕排骨汤。” 秦崇聿的眸波里泛着阵阵的冷意,离他越近,这冷,越强烈。 余生不知道自己怎么招惹了他,只是刚将保温桶放在桌上,就听到那犹如从冰冷寒窖里发出的声音,比外面的天还要冷,她一瞬间就被冻住了血液。 “你不是阿盛,我不想再见到你。”求收藏!求支持! 073:现在开始,从我眼前消失 “我这就走。”手离开保温桶,余生准备转身。 她想,他刚醒来,大概是心情不好,她不跟他计较,晚些时间再来。 可事情并不是她想的那样。 秦崇聿的嗓子犹如催了冰渣,虽是波澜不起伏的声音,但却冷得让人直打颤,“东西一并拿走。” 余生望着他,“崇聿,到底怎么了?”她还是想要问问他。 “我的阿盛四年前已经死了,我不管你跟她长得多么的像,但你永远都不可能是她,带着你的孩子,永远在我的视线里消失,我不想再见到你。” 他不像是在开玩笑,他说得那么认真,认真得让人揪心。 经历了一场又一场的生死,在他出事的那一刻她才恍然知道,有些人有些事一旦错过,必终身遗憾。 这两个月,她想了很多,仇可以放下,但爱一定要守住。 可坚守了两个月,甚至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倘若他这辈子都醒不过来,她也会不离不弃。 然而,两个月的坚守,终究还是在这冰冷无情的声音里,猝然碎掉,不留一点完好。 她一直都是脆弱的,不堪一击。 此时,更是。 这四年来无数的委屈与艰辛想要在他醒来后说给他听,到这一刻,她知道没那个必要了。 也许是余生的眼神太过于受伤,秦崇聿十分的恼火,“滚!现在开始,从我眼前消失!” 转身走了几步,再回头的时候她的脸上没有了任何的悲伤,微笑着看着盛怒的男人,一怒一笑,鲜明的对比。 “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但你记住你今天的话,从我踏出这间房开始,你我不再有任何关系。” 本来想着话说狠点,也许能挽回些什么,可得到的只是四个字,“最好如此。” 最好如此。 曾经我以为失去了你我根本无法再活下去,后来呢? 四年没有你我过得很好,现在我依旧能过得很好。 人已经出了房间,又折回,那排骨汤,就是喂狗了,也绝不给他喝! 余生绝非善茬,以前是,如今更是。 出了医院她给端木离打了电话,“从今天开始我跟秦崇聿没有任何关系,我不许你再带安安去医院。” 端木离正跟一客户喝酒,本来是笑着接起她的电话,却阴沉着脸离开包房,“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告诉你一声,还有,以后不许在我面前再提他,否则我跟你翻脸。” “喂--”那端已挂了电话,端木离愣了老半天仍摸不着头脑,这人今天怎么了?一转念,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助理这时候也出了包房。 “田飞,查一下,是不是秦崇聿醒了。” “是,离总,我这就去。” 田飞的办事效率很高,不到半个小时不但查到了秦崇聿已经醒来,还将他对余生说的那些话一五一十地说给了端木离。 听完后,某人的眉毛皱成了一团,撇下助理陪客户吃饭,他匆匆离开。 这个秦崇聿,到底闹的是哪出?不至于流血过多把脑子给流坏了吧? 收藏+留言+推荐,看文三步曲,今天你做到了吗? 题外话: 收藏+留言+推荐,看文三步曲,今天你做到了吗? 074:余生:凭什么他说去,她就要去。 再见mica,是个下雪的傍晚,余生从公司出来,一出门看到一辆火红色的跑车停在门口,她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了笑。 “你这个没良心的,这么久也不说给我打个电话。”mica上前直接抱住了她,在她耳边轻声问:“有没有想我?” 雪天,火锅。 鸳鸯锅。 “安安,来,吃一口干妈的。”mica夹了块已经被辣油染成诱人红色的羊肉送到余平安的嘴边。 “我儿子太小,你不能欺负人!”余生抢过羊肉塞进自己嘴里,同时从清汤锅底里夹了块羊肉放在儿子的餐碟里,“你干妈是坏人,不要理她。” 余平安只顾大口吃,也不搭理两个大人,妈妈好久没带他吃过火锅了,他都快馋死了,哪里还有时间跟她们斗嘴。 “一看我儿子,将来必定成大器,多能沉得住气!”mica在余平安的小脑袋上不重不轻地揉了下,看向余生的时候已敛起了笑,“你们的事我听说了。” 余生倒也不奇怪,只是轻轻笑了下,将麻辣锅底里的宽粉捞出几片放在麻酱小碗里,用筷子来回拌了拌,夹起一片,头也不抬轻声反问:“你怎么看这件事?” “必有隐情。”mica是这么回答的。 余生无声叹息,一开始她也是这么认为的,可过了这么久,她觉得隐情谈不上,人都会变的,抑或是两面性,平日里隐藏了一面,而另一面在恰当的时机才会显露。 这次受伤,大概是唤醒了秦崇聿人性的另一面。 mica问:“真的打算跟他断了关系?” 沉默了一会儿,余生“嗯”了一声,生活总是要前进的,谁都不可能停留在原地。 只是每每到晚上,她还是会忍不住的心疼,疼得她辗转难眠。 *** 有一条路,叫既然选择了,就是跪着也要走下去。 余生与秦崇聿碰面是在一个午后。 吃过午饭距离上班还有一段时间,余生就拿着相机准备去街拍几张,秦崇聿就是那么毫无预警地出现在了他的镜头里。 他的身边跟着三个人,两个男的,一个女的,均是一袭正装。 他们从一咖啡馆出来,想必是在谈什么生意。 转身回避的一瞬,余生按下了快门,她就是自欺欺人地想看看他,对着照片。 李峰是秦崇聿的助理,跟着他有八年了,但几乎很少与秦崇聿一起出现在公共场合,因为在这之前的秦崇聿在公众眼中只是一名耳科医生。 既然有八年,他当然也就认得余生,有那么一瞬,他以为自己是看花了眼,悄悄看老板的脸色,他知道,没看花,这个女人就是死了四年的郁盛。 “你们先回公司。” “是。” 三人离开后,秦崇聿望着余生的背影,声音不高,但很有威严,“余小姐,请你喝杯咖啡。” 余生没停,亦没回头,凭什么他说去,她就要去。 听说,你还没来得及收藏?是这样的吗?嗯……没关系,现在也不迟。轻点手指,加入收藏,快快哦! 题外话: 075:您不急,我急,我下班还有个重要的约会。 秦崇聿目送着余生离开,直到视线里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 脸色本该不悦的,应该形于色的,但他没有,控制得很好。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应该笑,冷笑。 他确实这么做了,冷笑着掏出手机,讲了几句话,最后一句是:“明天下午的行程安排取消,中午我有个饭局。” 余生回到公司,刚坐下,总监卢一丹叫她。 “明天上午10点半有个重要的采访,必须你去拍照,地点我晚些发你手机上。” 余生跟卢一丹的关系还算不错,她像往常那样,笑着问:“哪个重要人物?” 卢一丹眉毛一挑,略显严肃地看着她,“客户的身份特殊,在采访之前不方便透露,等明天到了你就知道了。” “哦,好,明天还有谁跟我一起去?” “你自己。” “我自己?”余生不由自主就想起几个月前的那件事,不过,这次应该不会了,说让她滚的人是他,说不想看到她的人是他,又怎会?是她想多了。 第二天上午,余生到了卢一丹短信上的地点,郊区半山的一间茶楼,位置较为偏僻,但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说明来意,服务生领着她去了二楼。 二楼全是包房,余生看到服务生在208门前停下,轻轻敲了两下,然后小心推开门让她进去。 余生道了谢,便进了包房,进去才知道,这包房不是一般的大,竟还有隔间。 显然那人在里面,到底是哪个神秘人物呢? 四下看了看,她正要抬步,却听一道慵懒而又低沉的声音响起,“余小姐,时间就是金钱,从约定的时间到现在我已经等了你五分钟。” 这个声音余生怎会不识得,曾那么那么的熟悉。 她又中计了,同一个地方跌倒了两次,若再有第三次,她真就是个笨蛋了。 与此同时,卢一丹打来了电话,“小生,见到那位先生了吗?” “嗯。” “今天的采访关乎到这期杂志的销量,你必须要重视。” 挂了电话,余生让自己扯了下嘴角,是她自以为是了,今天是真的公事,凑巧是她,仅此而已。 上午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男人背对着阳光坐在茶台前,看不清他的表情,他正在洗茶,动作优雅从容。 他旁边还有个人,女人。 分茶后,秦崇聿端了一杯递给女人,声音温和动听,“思思,品品。” 丁思思先是闻了茶香,然后趁热细饮。 “如何?” “好茶。” 男人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得那么的欢快愉悦。 “余小姐也坐下喝一杯吧。”他头也没抬。 “谢谢秦总邀请,我不会喝茶,秦总时间宝贵,要不我们就开始采访吧。”说着余生已蹲在地上,从背包里取出相机录音笔等物品。 “不急,时间还早,余小姐喝一杯也无妨。”秦崇聿继续邀请。 余生微笑着,声音拿捏得很好,“您不急,我急,我十一点半下班还有个重要的约会。” 076:他说:弄巧成拙,刺破喉咙。 麻辣香锅鱼,余生喜欢吃的,之一。 只不过,这四年她几乎没怎么吃过,生活拮据是一方面,余建勇和余平安都不能吃辣这才是关键,慢慢地,她都快要忘记那种辣爽的感觉了。 端木离无疑是了解她的,从跟她碰面来这几个月里,他几乎把家安在了l市,隔三差五带她跟安安去吃各色各样好吃的,有时候甚至为吃一顿饭,他带着这母子俩驱车近百里。 吃货,无疑。 余生下午还要上班,所以今天吃饭的地点就在她杂志社的附近,一家不大的餐馆,生意极其的火爆,要来吃饭必须提前预约,不然一没位置,二没食材。 “特辣?”端木离问。 余生咬着嘴唇想了下,“还是微辣吧,吃多了你又受不了。” “还算有良心,上周吃的麻辣虾,回去后我就嗓子冒火,难受了好几天。” “那怪谁,是你自己要逞强。” 鱼很快就上来了,端木离点了几个小菜,都是余生喜欢的,她又一次“感激涕零”,弯腰起身抱起端木离的头,在他的额头上很是夸张地亲了一口,接着说:“小离子,简直爱死你了!” 端木离早已习惯这样的“虚情假意”,所以脸上并无波澜,只当过一过耳朵,夹了块鱼放进她的餐碟中。 色香味美,若不马上解决,太浪费。 余生夹起一块放入口中。 距离上次吃这个已是好久好久以前了,久得她几乎都忘了。 2010年开春,j州的温度还很低,出门还需要穿着薄的羽绒服。 那天也是中午,她跟秦崇聿穿着情侣装的羽绒服走进一家香锅鱼店,要了一份特辣的。 “阿盛,你以后不许吃这么辣的了,胃哪里能受到了。” 她知道,他是想说,他受不了这么的辣。 辗转经年,如今,陪着她吃这麻辣香锅鱼的人,却不再是他。 “余小姐,好巧。”鱼到口中刚嚼了一下,身后传来一声招呼,怔愣间,鱼块滑入喉咙,伴随着的,还有一根刺,可肉滑了下去,刺却卡在半路。 就是这么的不期而遇。 丁思思挽着秦先生的手臂,出现在餐桌旁。 余生微低着头,除了轻轻的吞咽动作,她一动未动。 放佛没有听到,也或许置若罔闻。 端木离又夹了块鱼放在余生的餐碟中,似是发现了她的异常,“是不是?” 余生抬头看他一眼,皱着眉头点了下头。 “等我一下。” 端木离起身离开,不一会儿拿着一瓶蜂蜜过来,打开用勺子舀了一勺递给她,“喝了试试。” “弄巧成拙,刺破喉咙……”秦崇聿的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怎么看,怎么像幸灾乐祸,“安全起见,建议余小姐还是去医院。” “秦先生的好意心领了。”说这话的时候余生微笑着看向旁边立着的两人,勺子放在嘴边,小口吃着蜂蜜,甜,真甜。 她虽是坐着,却气势却丝毫不输。 “秦先生对每一个跟你亡妻长得相像的女人都这么的关心吗?” 这一问,犹如平静的湖面投入一颗石子,起初泛起层层涟漪,却终还是演变成了惊涛骇浪…… 收藏,推荐,留言,打赏,四选一,选收藏吧! 题外话: 收藏,推荐,留言,打赏,四选一,选收藏吧! 077:她只是有眼无珠? “秦先生,这是您预定的位置。”服务生是这么说的。 余生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旁边是个空位置,当时还想这家店的生意也没传言的那么好,竟还有空位。 他跟那个女人就在她旁边,不足两米的距离。 到底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她不得而知。 “来,阿盛,尝尝这个,我觉得味道很不错。”端木离将他咬了一半剩下的藕片送到余生嘴边,他看到她略怔了一下,却还是张开了嘴,“如何?” “确实不错,我还要。”这次是她主动要了,本来自己就可以去夹的,因为菜本就离她近,可她却张着嘴要端木离喂她。 旁人怎么看,怎么像情侣。 同吃一片藕片,张口索要食物,能不像情侣么? 最重要的是,俊男靓女,很是般配。 今天,天气还算好,有阳光,虽只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但较前些日子,已是很不错了。 暖暖的光透过窗户洒在女人微扬的脸上,她本就是美丽的,无容置疑,但此时这种美带着些恬淡,带着些孩子气,带着些让人着迷的无与伦比的芬芳。 “小离子,这个菜叫什么名字?改天你给安安和我炒着吃。”在旁边的饭菜端上来,秦崇聿欲要跟丁思思说这家的菜很不错的时候,余生就这么自然随意地开了口。 男人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话到嘴边又咽下,脸色虽然温和,但不难看出刚才刮过一股冷风。 *** 唉…… 余生烦躁地关了照片,选来选去没一个中意的。 “小生,照片选好了吗?周五就要定下来了。”卢一丹过来询问。 余生摇头,“都不好。” “让我看看。” 拍了差不多二十张,卢一丹觉得哪一张都极好,“我看都挺好啊,尤其这张。” 秦崇聿正在品茶,眼睛似是不经意望向身边的丁思思,深情款款,让人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余生扫了一眼,“不好看,太猥琐。” “猥琐?”卢一丹几乎要惊叫出声,她竟然说那么美的画面猥琐?太有眼无珠了吧! “难道不猥琐吗?” “你眼睛有问题!” 卢一丹看了一遍后挑选了三张照片,一张做封面,另外两张做插图。 余生知道是自己的问题,因为每一张照片里都有那个叫思思的女人,而且这期采访拟定的标题是:暖男,别人眼中不一样的秦崇聿。 两周以前,秦崇聿的第二任妻子陆蔓,婚内*被狗仔拍到,她不堪压力于事件报道出的第三日在*酒店的顶楼跳楼自杀。 一周前有媒体拍到秦崇聿跟一妙龄女子出入一家酒店,疑似新欢曝光。 论长相,丁思思无疑是美的,仔细看去,倒跟秦崇聿的第一任妻子郁盛有几分相似。 论文凭,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医学院在读博士,令人羡慕甚至嫉妒。 余生几乎不看娱乐新闻,尽管她所在的公司是一家杂志社,但是财经这一块。 关于秦崇聿的新闻,她只是从端木离的口中听到一些,陆蔓跳楼自杀了。 她与丁思思素未谋面,但一见面,这个女人便成了她的敌人。 078:此时分明疼痛的是她的嘴唇 冬季,似乎是耳朵容易生毛病的季节。 大概是几个月前留下的后遗症,这天一早醒来余平安就大着嗓门跑进厨房,当时余生正在炒菜,“嗞嗞”的声音很大,直到儿子到身边她才发觉。 “安安起*了?快去穿上鞋子,地板太凉了会生病。” “妈妈,你的声音好小。” 余生提高嗓门重复了刚才的话,可过了几秒,余平安的声音响起,“妈妈,你的声音再大点。” 正好菜也炒好了,余生关了火,弯腰将儿子抱起,亲昵地在他的脸蛋上亲了亲,“宝贝,现在是冬天,可不能光着脚丫,会生病的。” “妈妈,你的声音好小。” 笑容在余生的嘴角僵住,她看着儿子皱起的小眉头心里隐隐不安。 *** 检查的过程耗时不多,但对余生来说却是漫长的煎熬。 “严重吗?”她不安地问。 秦崇聿面无表情地放下手中的仪器,其实他戴着口罩,表情也是看不清楚的,但摘掉口罩的时候确实是面无表情。 “用不恰当的东西捅耳朵了?”他是这么问的。 余生愣了愣,她没有,“安安,你是不是捅耳朵了?” 余平安垂着头,一阵子后小声说:“耳朵痒,我就用棉棒捅了捅。” “痒,你……”为什么不告诉妈妈,本来打算训斥儿子的,可话到嘴边又咽下,问秦崇聿:“严重吗?会不会以后听不到?” 秦崇聿正在洗手,哗哗的水声很大,似是没听到。 待他出来,余生又问了一遍。 “要治疗,至少连续一周。” “怎么治疗?” “这是医生的事。”秦崇聿的话很犀利,对她不如对其他的病人,别人他尚且笑着,对她,放佛心里有着气。 他重新坐在椅子上,“小田,带病人去交费,要住院。” 要住院,余生听得很清楚,这也需要住院吗?好歹她也是有些常识的,但她终还是没问出声,因为她不能冒险。 余生请了三天假,办完住院手续她有些事情还有疑问,又去找秦崇聿。 助理没在门外,房门虚掩着,她敲了一下没人应,她就推开,蓦地怔住! 她看到了什么? 那个叫思思的女人坐在他的腿上,他捧着她的脸,两人正吻得忘我。 难怪没听到敲门声。 余生转身,她来得真不是时候,但愿没有打扰他们。 正欲离开,身后,女人从男人怀里起来,红着脸站在他身边。 “余小姐还有事吗?”秦崇聿若无其事地问。 他又对丁思思说:“思思,你去忙吧,晚上下班一起去吃饭。” “好。”丁思思从余生身边经过,不知道是不是余生对这个女人有敌意的缘故,还是别的,总之她看到了这个女人得意地冲她笑了下。 思思,应该叫死死才好! “我想知道这一周谁给我儿子做治疗?钱多少不是问题,我要最好的耳科医生。”就在余生转过身的时候,秦崇聿已到了她身后,她这一转身差点撞他怀里,她有意躲闪,他却故意凑近。 “余小姐是在暗示我什么吗?”他湿热的呼吸打在脸上,痒痒的。 余生:“……” “你难道不知道在盛誉我是最好的耳科医生?”他的身体几乎贴在了她的身上。 门被男人伸出的手拉上,几乎是门关上的一瞬,“嗵”地一声,余生的后背连同后脑一起重撞在了门上,应该很疼的。 可此时分明疼痛的是她的嘴唇! 上架倒计时,收藏进行中…… 题外话: 菇凉们,收藏起来!热情起来!18日就要上架了,草荷这几天每天不到六点起床就码字,为的就是多多码字,乃们一定要支持草荷哇!收藏!收藏!收藏! 079:秦崇聿说:有事随时叫我。 男人的呼吸粗重,气息紊乱。 余生分明感觉到了捧着他脸的那双手在颤抖,但她无暇顾及,这张刚刚吻过别的女人的嘴,让她恶心。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声在秦崇聿被推开后紧跟着响起。 被戳了耳光,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无法容忍的,更何况是一向心高气傲的秦崇聿。 他抚了下被打得火辣辣疼痛的脸,表情虽是一贯的波澜不惊,但眼中渐渐泛起了猩红,像一头恶狼,等待最佳时机,将她一口吃掉,连骨头渣都不剩。 “恶心!”余生拉开门出去。 秦崇聿没有追出去,而是在她离开后手指抚在嘴唇上,眼角眉梢竟露出了笑。 *** 下午接到余建勇的电话余生颇为意外,因为这几个月一直都是她打电话给他,而每次他只是很简短地几句话就挂了。 那种疏离,让人心里莫名的不舒服。 但今天,不一样。 叔叔说他今天回l市,晚上七点半的火车,她要去接他,他不让。 “安安住院你怎么不告诉我?若不是我今天回来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余建勇的不满是情理之中。 余生不语,专心给安安洗着小脚丫。 唠叨了半天许是累了,余建勇拉了把椅子坐下,语气缓和了很多,“不是说耳朵都好了吗?怎么又发炎了?” “耳朵痒,他用棉棒捅了捅,就出事了。”余生拿起毛巾将小脚丫一包,然后松开,起身将洗脚水倒掉,出来后将余平安抱在*上。 本来要的普通病房,傍晚的时候换了高级病房。 “我儿子怎么能住普通病房,换!”这是端木离当时的原话。 钱是他付的,手续也是他办的,这会儿出去买东西了,不用想一准儿是零食。 “以后再乱捅,小心打你的手!”余建勇警告孙子。 小家伙自知做了错事,很诚恳地点头,可说出的话却带着埋怨的味儿,“爷爷,妈妈都训我好久了,你就不要再说了。” 余生一愣,笑出声,“外衣脱了钻被窝里,妈妈给你讲故事听。” 余平安的头摇得跟拨浪鼓,“我不要听故事。” “那你要干什么?” “我,我耳朵疼……” 秦崇聿很快就来了病房,余生诧异,若她没记错,他说晚上下班跟丁思思去吃饭的。 那个女人叫丁思思,下午的时候端木离告诉他的。 丁思思家世显赫,父亲是j州的地产大亨,母亲是服装界的大师,祖父更是跟秦崇聿的父亲是拜把兄弟。 丁思思与秦崇聿在一起,门当户对,还有就是男才女貌,志同道合。 难道是约会临时取消了? 背对着某人的地方,余生勾起了嘴角,脸上掩饰不住的开心。 余建勇瞥她一眼,未动声色,但心里早已不悦。 “治疗期间疼痛是难免的,我一般都在办公室,有事随时叫我。”秦崇聿离开的时候是这么说的。 余生过滤掉了前面的,只听到了四个字“随时叫我”。 “叔,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余生问。 “是张良坡,说是关于陈霞的案子,想跟我聊聊。” 余生诧异,更不解,“跟你聊聊?” 题外话: 亲们,要收藏哇!大力求收藏! 080:此刻,她恨他 余生让余建勇回家了,她在医院,换了个环境不习惯,一直到零点,她还没睡着。 儿子在身边熟睡,她不敢辗转难眠,只能睁着眼在漆黑的房间里数羊羊,一只,两只,三只…… 门,是在她数到第六十八只羊的时候悄无声息地从外面推开的。 此时的她处于清醒与梦境之间的混沌区,再加上房间里漆黑,进来的人又无丝毫的声音,所以直到唇齿间传来异样她才倏然睁大眼睛。 欲叫,却被捂住了嘴。 余生瞪着眼睛,虽看不清眼前的人的模样,但她能肯定是他,秦崇聿。 鼻息间都是他的味道,除了他,还能是谁? 放开我,她用身体的挣扎告诉他这三个字。 “别乱动,吵醒儿子就不好了。”有热气吹入耳朵,余生侧脸去看身边的儿子,他均匀的呼吸声轻轻地响着。 秦崇聿的手在这句“温馨提醒”后悄然挪开,却不甘寂寞,探进了温暖的丝被。 “秦--” “嘘--” 伴随着这声提醒,余生明显察觉到一个东西伸进了她的睡衣里,忍无可忍的她低声呵斥:“滚。” 秦崇聿确实滚了,滚进了卫生间,顺带把她也滚了进来。 卫生间的门关上,余生再也忍无可忍,“秦崇聿你这个混蛋!”扬起手挥出了一巴掌。 有了第一次,怎会再挨第二次? 手腕被男人有力的大手抓得生疼,余生皱起眉头,“你放开我!” “今晚,用你的身体,还你上午给我的那一耳光。”伴随着尾音的落下,男人瞬间化身为狼,一头恶狼,扑向了他的猎物! “你混蛋!”余生到这一刻才后悔刚才宁肯吵醒儿子尴尬也绝对不能委曲求全,因为换来的结果是悲惨的。 似是积压了太久,所以爆发得极其的强烈。 四年未曾被入侵过的地方,因为粗鲁的闯入,很疼,虽不及*的疼痛,却撕心裂肺。 余生知道,这一切源于心痛。 2007年2月14日,她20岁生日,收到了两份礼物-- 一部定制的镶钻手机,一个秦太太的头衔。 没有鲜花,没有戒指,亦没有亲朋祝福,她嫁给了秦崇聿,成为他的妻子,秦太太。 那天晚上,她完成了一个女人从女孩变成女人的完美蜕变。 他告诉她,女人的第一次,会有些疼。 那晚他很小心,却还是疼得她哭天喊地,她捶他,打他,抓他,咬他……但她却是开心的,流着的泪也是甜的,因为她终于成为了他的女人,真真正正的女人。 今晚,还是那个男人,却不再是那个男人。 他粗鲁、暴力,毫无人性! 她从不曾恨他,哪怕是当年他娶陆蔓,哪怕是目睹他亲吻别的女人,她都不曾恨过。 但此刻,她恨他! 我就猜到了,你还没收藏,我真要生气了……赶紧收藏了啊! 题外话: 我就猜到了,你还没收藏,我真要生气了……赶紧收藏了啊! 081:有些意外,她承受不起。 摩天轮下,余生屈膝环腿,脸贴在膝盖上,歪头遥望。 有人说,遥望摩天轮的人,其实都是在遥望幸福。 她的幸福,归宿在哪儿? 眼前烟雾弥漫,在那遥不可望的尽头,究竟会是谁在等她? 不会是他,亦不会是任何人,她爱的他已经不在了,永远的消失了。 摩天轮,我的幸福,那么那么的遥远。 再见了摩天轮,再见了我爱的那个他。 余生离开游乐场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这距离她离开医院已经六个小时。 路上她去了药店,买了紧急避孕药,虽然她清楚自己本就不易受孕的体质在月份不足产下儿子后想怀孕更是难上加难,但她还是买了药吃下。 有些意外,她承受不起。 “你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安安找了你一上午!”余建勇打来电话,声音有些歇斯底里。 “我,我马上就回去。”挂了电话余生才发现竟有几十个未接电话,而她竟然一个都没听到。 医院里乱成了一团,老远就听到儿子撕心裂肺般的哭声,余生不由自责,快速跑进病房,更是惊呆了。 房间里乱七八糟的,关键是,地上还有血! 她似是被吓呆了,怔怔地立在门口,嘴里念着:“安安……” “啪--”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得她的耳朵翁翁直响。 “安安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当锋利的玻璃碎片划开余平安的手臂,鲜血直流的时候,余建勇是惊慌的,但同时更是愤怒的。 他无法不愤怒,甚至有一刻,他想,倘若他的孙子就这么没了,他也一定不会让他的女儿活着! 孩子不能没有妈妈,永远不能! “妈妈!”余平安不顾护士正在给他包扎伤口,起身冲她跑过来,一下子抱住她,眼泪“哗哗”直流。 余生被打得许久没回过神,耳朵里除了“嗡嗡”的声音什么都听到。 她捂着耳朵,痛苦地蹲在地上,一如凌晨秦崇聿离开后她躲在卫生间的门后,浑身瑟瑟发抖。 那张小脸惨白如纸,太过于空洞的眼神令人深深地不安。 “妈妈,妈妈你怎么了?” 儿子的哭声她听不到,就连他的样子在她的眼中也开始模糊起来…… l市是开始了一年四季最寒冷的时候,午后的天空中飘起了雪花,到了傍晚地面上已经有薄薄的一层积雪。 余生得了一场病,在高烧中昏迷不醒,已经一周了。 余平安这一周没有去上学,除了去厕所,他一天到晚就在余生的身边,饿了就吃些东西,困了就躺在她身边睡,睡醒了就在*边画画,不跟任何人说话,包括余建勇。 医院里有人说,这孩子估计是魂丢了,傻了。 有人说,这孩子将来必不是一般的人。 有人说,造孽啊…… 余生是在傍晚的时候醒来的,当时余平安正画着一幅画,妈妈跟他在雪地里堆雪人。 “安安……”她轻声唤他。 孩子只是扭头看她一眼,小脸上没有任何的波动,然后依旧专心地画着画。 082:怨恨:妈妈,你不要我了吗? “安安。”余生又叫了一声,余平安仍旧只是淡淡地看她一眼,不做声响,扭头继续画画。 呆愣了几秒钟,余生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子的表情太不正常了,她吃力地坐起身。 这几日高烧不断,一直昏迷,她的身体极度的虚弱。 头有些晕,眼睛也有些昏花,她伸出手,“安安,来妈妈这里。” 余平安距离她有一米远的距离,再次看她一眼,仍旧默不作声,跟前的画上雪人的眼睛上有一颗大大的泪珠。 “安安……”儿子的沉默,令余生越发的不安,她颤抖着手掀开身上的被子,脚刚挨着地还没来得及行走,便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膝盖磕在坚硬的地板上,生疼无比,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涌满了眼眶。 “安安,你怎么不理妈妈?” “安安……” 余生跪在地上将余平安从椅子上抱下来,抱在怀里,“安安,你怎么了?你为什么不跟妈妈说话?” 任她怎样的询问,得到的都是沉默,甚至孩子的表情还有些漠然。 这时候看护进来,见到她醒来在地上跪着慌忙去扶她,“余小姐,你怎么跪地上,快起来。” 余生抬头望她,“我儿子,我儿子他不理我了。”她哭了,眼泪如开闸的洪水,奔涌而出。 看护眼神复杂地看了眼余平安,“我还是先扶你起来吧,地上太凉你刚醒来不能跪在地上。” 直觉告诉余生,儿子生病了。 但她需要确认,来自权威的确认。 来自遥远国度的精灵悄悄地覆盖了这个尘世,倘若真的可以洗礼,把人性的污浊洗去吧,留下一片真正的祥和。 余生冰凉的手牵着儿子温暖的小手踩在厚厚的积雪上,严冬,该是她给儿子取暖的,现如今,她却成了那个取暖的人。 雪被践踏发出“吱吱”的抗议,流下了眼泪,结成了冰,滑倒那些踩它们的人。 余生的摔倒是毫无预警的,就那么直挺挺地躺在雪地上,身边,是他带倒的儿子,他望着她,她也看着她。 世界一片安静,飞舞的雪花轻轻地落在他们身上,那么美,那么凄凉。 “孩子身体很健康,建议你带他去看心理医生。”余生的耳边从医院出来就一直回响着医生的话,久久不息。 “安安,你跟妈妈说句话好吗?” “就说一句,叫一声妈妈。” “安安……” 有东西从眼眶里滑出,落下,融化了冰凉的雪。 “安安,你是在怨恨妈妈吗?”余生的声音沙哑颤抖,她知道儿子一定在怨恨她。 昨日凌晨,在被那个男人一遍又一遍的羞辱后她站在病房的窗户上,六楼,不算高,但她想跳下去应该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她的一只脚已经抬起,可黑暗里,她清楚地听到了儿子的声音-- 妈妈,你不要我了吗? 心,狠狠地抽痛起来。 余生将儿子紧紧抱在怀里,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 在她没有看到的地方,两行晶莹的东西从余平安干净的小脸上悄然落下。 不远处,白色的凯雷德内,男人点燃了第七根烟…… 题外话: 啦啦啦,草荷每天都会提醒一下,木有来得及收藏的亲爱滴们,抓紧收藏起来,不然明天辣么精彩的剧情乃们找不到文了肿么看?所以啊,收藏!求收藏! 083:她过成这样,你舍得? 儿童抑郁症? 曾经那么遥远,如今却真实地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余生几乎要崩溃。 端木离扶着她,轻声安慰:“小生,你不要担心,我一朋友是心理医生,我已经联系过他了,大概后天就能赶到,放心吧,安安一定会没事的。” 初见左君迟是在第二天的午后,有些意外,比端木离说的时间提前了一天。 枣红色的围巾,黑色的羊绒大衣,灰色的毛衫,黑色的西裤和一双擦得锃亮的皮鞋,初次见面余生便将他从上打量到下。 十年前,她见过一个跟他相貌一样的男人,也许他们是一个人,也许不是。 “左先生想喝什么?茶还是咖啡?”余生轻声问。 “白开水就行,谢谢。”左君迟的声音很特别,略带沙哑,但不同于感冒嗓子发炎之类的沙哑,这种沙哑应该是本音。 余生去倒水,左君迟快速地将客厅扫了一遍,总结了两点,小--不及他住处的洗手间的一半,布置巧妙--这倒符合一个摄影者的身份,眼光独特。 “谢谢。”左君迟接过水杯,放在茶几上,“余生,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当然,当然可以。” “余生今年多大了?”左君迟问。 余生愣了下,“二十八了。”虽然按照中国人的传统只有过了农历生日才算真正的二十八岁,可公历已经是2015年的1月17日了,算是二十八岁吧。 左君迟的眉毛微动了一下,问:“二十八?” “是。” “余平安呢?出去了?”左君迟终止了这个话题。 余生望向房门虚掩的卧室,微微笑了下,“在睡觉,用不用我叫醒他?” “不用,我今天就是先过来看看,你的房子太小,不方便我工作。”说着左君迟从大衣内侧口袋里掏出钢笔,在茶几下随手抽出一本杂志,“沙沙沙”地写了起来,“这是我的住处,还有电话,下午你收拾好给我电话,我让人来接你们。” 他写的时候余生就在看着,那个位置她知道,是l市最高档的别墅区,说是别墅区其实也就三栋别墅,业主身份均不明。 余生慌忙说:“不,不,不用接,我跟安安打车去就行,那个地方我能找到。” 左君迟看着她,拧上钢笔放进口袋,起身朝门口走去。 “我送你。”余生快速起身去开门。 左君迟跨出房门,走了几步停了下来,头也没回,“余小姐知道我在哪儿住?” 余生一愣,就见他已经下了一阶楼梯。 是啊,三栋别墅,三个出口,哪栋才是他的? 但她没问。 “下午四点,麻烦左先生了。” 左君迟回到了楼下的车子里,点了支烟,抽了一口,靠在车座上慢慢吐着烟雾,歪头瞥了眼后座假寐的男人,“她过成这样,你舍得?” 084:余生可知道秦先生的前妻,郁盛? 下雪,路滑,堵车,等到左君迟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 路上余生给他打电话,说要在路上吃过饭再过去,他却说晚饭已经做好,就等着他们。 车子刚停下,周华便热情地上前,“饿坏了吧?快进屋,少爷他们已经瞪了好一阵子了。” 他们?余生怔了下,还有别人?小离子? “路滑,慢点。”周华微笑着提醒。 余生回以微笑,抱着余平安进了别墅。 “少爷,秦先生,余小姐和安安小少爷到了。” 秦先生?余生停住,十年前她见到的那个人应该就是他,左君迟。 “华姨,准备一下,开饭。”左君迟已经站起身,看余生还在门口,他下意识看了眼对面坐着的秦崇聿,“余生站在门口做什么?你和余平安以后在这里还要呆很长一段时间,你要尽快适应。” 周华上前,“别拘束,就当成自己的家,快进来,我带你们去洗洗手,然后开饭。” 余生很想转身离开,因为她一秒钟都不想再看到秦崇聿,但她不能,她要给儿子治病,所以她必须留下。 偌大的长方形餐桌上,左君迟坐在家住的位置,秦崇聿在他左侧,对面是余生母子。 晚饭是地道的中式菜样,每一个都色香味俱全。 许是餐厅里太安静,气氛太压抑,左君迟突然放下筷子,“余生,忘了给你介绍,秦崇聿,我最好的朋友。” 余生抬起头微笑着看他,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余平安在她抬头的时候也抬了下头,不过看的却是对面,随即就又垂下头,默不作声地吃着餐碟中的食物,许是饿坏了,他大口吃着。 “你们,认识?”左君迟问。 余生仍旧只是微笑。 “见过面。”秦崇聿如是回答,“前段时间我给余平安做耳朵治疗。” “那你们也算是熟人了,怎么也不打个招呼?” 秦崇聿望向余生,她已经低头开始吃东西,态度很明显,根本就没打算跟他说话。 左君迟看看两人,悠然道:“看来秦少是惹佳人生气了。”停了下他的话锋一转,望向余生,“余生可知道秦先生的前妻,郁盛?” 余生抬起头,“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哦?那我可要跟你说说了。” 余生放下筷子,轻轻擦了下嘴,“左先生,我们吃好了,谢谢你的晚餐,安安晚上习惯早睡,能不能让华姨带我和安安去我们的房间?” 左君迟怎么可能不知道她跟秦崇聿的关系,他之所以这么说无非就是想让她自己承认,她偏不! 左君迟点头,示意周华带他们去,同时又吩咐:“把饭菜端到余小姐的房间去。” 余生没说什么,跟聪明的人打交道,无需多语,尤其是像左君迟这样的人,心理医生,怕是他不仅仅只是个心理医生吧。 “崇聿晚上就在这里住吧,天黑路滑你回去也不方便。” 已经走出餐厅,身后响起左君迟的声音,余生的手暗暗攥紧。 求收藏! 题外话: 求收藏,求收藏!18号马上就要到了,上架前继续求收藏! 085:第二次栽在同一个地方,求收藏 半夜醒来,口渴的不行,余生去找水喝,一开门吓了一跳。 秦崇聿靠在门口墙壁上的身体倏然直立,他没料到这个时候她突然会开门出来,但只是瞬间他的尴尬便被戏谑取代,“余小姐半夜三更这要去做什么?找我吗?” 余生本来不想搭理他,转念一想,太过于忍气吞声不是她的风格,她轻轻带上门。 “这个时间点能做什么,你说呢?”她魅惑地笑着上前,双手勾住男人的脖颈,“寂寞难眠,不知秦少是否也跟我一样?” 在尤物面前,男人一向是缺乏抵制力的,尤其是,这还是令他神魂颠倒的尤物。 秦崇聿的大手有力地在余生纤细的腰肢落下,用力一收,她便牢牢地贴在了他的身上。 鼻息间,是淡淡的玫瑰花味儿,这是她沐浴乳和洗发水的味道。 他沉醉了,在这惑人心扉的味道里。 “唔--你--” 瞬间,剧情大转折! 真是该死!第二次栽在同一个地方! 秦崇聿弯腰蹲在地上,俊朗的脸皱成了一团,他早该知道她不可能这么的主动。 余生咬牙切齿地瞪着他,脚抬起又落下,真想再踹一脚,从此以后让他跟她一个性别! “安安,你怎么起来了?”不是不想,而是因为儿子突然出现,让她不得不放弃。 余平安看了她一眼,却走到秦崇聿的身边,低头看着他。 “安安,你是在心疼爸爸吗?”秦崇聿皱着眉头问。 余平安不说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大半夜不睡觉,你们在干什么呢?”左君迟穿着睡衣睡意惺忪地从房间里出来,边走边打着哈欠。 余生一脸歉意,“对不起左先生,打扰你休息了,真的很抱歉。” “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 左君迟看她一眼,目光落在秦崇聿的身上,“崇聿,你怎么还没睡?” 秦崇聿已经站起来,虽然那个地方生疼,但他却收起了疼痛的表情,“渴醒了,出来找水。” “哦--”左君迟玩味地靠在栏杆上,盯着某人整齐的衣装,邪邪的笑着,“崇聿,你睡觉不脱衣服和鞋子?” 秦崇聿:“……”那双眼睛,几乎要将左君迟给凌迟了! 左君迟视线一转,不看他,“余生跟安安也是渴醒了出来找水喝?” 余生略显尴尬,“不是。” “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叫华姨。” “谢谢左先生,那左先生,你休息吧,我跟安安也要休息了,明天见。” 房门关上的同时,左君迟盯着某人的裆部再也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秦崇聿的脸色当即变成了绛紫色,一把揪住他的睡衣领子,挥起拳头。 “左先生--”门突兀地打开,余生微怔一下,“明天什么时候开始做治疗?” 左君迟一副弱者的姿态,任由秦崇聿揪着衣领,“怕是明天我不能给安安做治疗了。” 秦崇聿咬了咬牙,松开手,狠狠地瞪他一眼,转身去了隔壁的房间,不一会儿又出来,手里拿着西装外套。 “这么晚了你干什么去?”左君迟问。 “回家!”他必须马上去医院,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086:听说秦崇聿现在住在城西的富人别墅区 从余平安回到房间开始,他就坐在沙发上,卷缩着身体将脸埋在膝盖上,余生起初没留意到他是在哭,等发现的时候他的脸已经变成了暗红色,吓得她瞬间一身的冷汗。 摸了额头,没有发烧。 余生将他抱在怀里,“安安,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不舒服?” “安安,你到底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你跟妈妈说,你不要哭了好吗?” “安安……” 任她怎么的询问,回应她的始终都是无声的漠然。 她抱着他什么姿势,他就什么姿势,她给他擦眼泪,他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呆呆的像个木偶。 余平安安静地哭着,那眼泪就像是从两股泉眼里涌出来的一般,汹涌而猛烈。 余生的泪也如断了线的珠子,“哗哗”地落下。 “安安,你别吓唬妈妈好不好?” “安安,你这是在惩罚妈妈对吗?妈妈知道,妈妈对不起你,妈妈知道错了,真的知道了。” “安安,你给妈妈说句话好不好?你不想叫妈妈,那你就叫爸爸……妈妈知道你一直都想要个爸爸,不是妈妈不想给你爸爸,是妈妈无法给你一个爸爸,你现在还小不能明白,等你长大了你就懂了。” “……” 余生不停地说着,说得连她自己都有些神情呆滞。 可突然,余平安竟抬起小手,一下一下地擦着她脸上的泪水,嘴角甚至挂着若隐若现的微笑。 余生倏然清醒,心里有喜悦,但更多的是悸动。 她不知道到底是自己说的哪一句话入了儿子的耳朵,让他有了这样的反应。 她很想知道。 *** 左君迟的治疗选择了支持性心理治疗,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药物,对孩子伤害太大。 但经过一上午,他发现方法错了。 这个孩子排斥任何人,你跟他说话他放佛听不到你说的,不会有任何的反应,甚至眼睛都不眨一下。 但余生跟他说话,他却有反应,他会看着她,眼睛里有东西,似是交流回应。 他还一直抓着余生的手,紧紧地抓着,放佛是怕她会丢下他不管,一上午都没有松开一下。 应该选择家庭治疗,左君迟对余生说。 原以为既然家庭治疗那就不用在这里呆着了,可左君迟的话却让余生犹豫起来。 “你难道没有发现吗?你儿子他除了你,还有一个人不排斥。” 她当时想都没想直接问,谁? “秦崇聿。” 余生到现在还清晰地记得左君迟跟她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那拧成一团的眉头,他为什么拧着眉头?他想向她传达怎样的意思? 但不管是什么意思,也不管他为何拧着眉头,为了儿子,她都会去试一试。 听说秦崇聿现在住在城西的富人别墅区。求收藏! 087:盛居苑里的红色跑车 城西富人别墅区。 出租车停在了小区的大门口,余生给余平安拉了拉衣帽,抱着他下车,接过出租车司机递来的行李箱。 从今天开始,她跟安安就要住在这里了。 雪还在下着,印象中在l市的这四年,这场雪最大,最持久。 “请问,你们找谁?”门口警卫拦住了他们母子,以前从没见过这母子,看来是这里面哪个人在外面养的女人吧?孩子都这么大了,唉!造孽啊! “我找秦崇聿。” 余生说。 “秦崇聿?”警卫想了下,“这里的业主没有叫秦崇聿的,你找错地方了。” 没有叫秦崇聿的?余生眉头蹙起,看向儿子,只见他的小眉毛也微微地皱了皱。 “麻烦你再查一下,他真的住在这--” “这里的业主姓张王李赵的都有,唯独没有姓秦的,你还是走吧。” 没有姓秦的? 余生看着余平安,想了想,“安安不着急,妈妈打个电话。” 电话打给了左君迟。 几分钟后,门口警卫室的电话响起。 “两位进去吧,进去后顺着前面这条路一直走,走到没路的时候向右拐,会看到一个牌子,牌子上写着‘盛居苑’,你说的秦先生就住在那里。” 余生道了谢,拉着余平安正要进大门,却听警卫说:“盛居苑的户主是个女的,不姓秦,记好了,下次别再弄错了。” 余生一怔,女的?是谁? 别墅区很大,再加上天还下着雪又结了冰,所以母子二人走得很慢。 余生担心累着儿子要把他走,他大概是心疼她,不让抱。 从门口快走到尽头已经走了足足一个小时。 “安安,累了吧?要不歇一会儿?” 旁边有个小亭子,余生带着余平安去了亭子里,虽然天气很冷,但走了这么久,两人均已经出汗,坐在亭子下也倒没觉得冷。 “安安,一会儿就能见到爸爸了,开心吗?”余生问。 余平安没有说话,但从看他的眼中余生能够看得出来,他开心。 左君迟也许说的是正确的,安安喜欢秦崇聿。 其实她也应该发现的。 一辆红色的跑车从门口的方向驶来,大概是在一片雪白之中这红色太耀眼,所以从无意间瞥到后,余生就留意了。 车子没有拐弯,一直行驶到了尽头,右拐。 离得最近的时候隐约看到驾驶座上的是个女人。 余生收回视线的时候才发现余平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怎么了安安?” “安安是想马上见到爸爸吗?” “好,我们不休息了,这就去。 从亭子到写着”盛居苑“的牌子大概也就四十米的样子,没几分钟就走到了。 起初余生还以为向右拐起码会是三户人家,因为前面的两排就是那样的格局,可她错了,盛居苑足足占了三户人家的地方,甚至更大。 别墅就在眼前,隔着镂空的铁门,可以清楚地看到刚才那辆红色的跑车安静地停在院子里。 088:余小姐的癖好还真特,不如一起加入吧。 “请问你们找谁?”守卫上前来询问。 感觉拉着她的手的小手抖了下,手心里有些黏黏的,余生低头看儿子,他在紧张吗?他是不是害怕他的爸爸不要他,把他赶出来? 心里,酸涩涩的。 “有妈妈在,安安不用担心。”她蹲下身轻声安慰儿子。 余平安抿紧嘴唇。 余生直起身,问道:“秦崇聿在家吗?” 守卫一怔,吃惊不小,就连丁思思小姐每次来也都是称呼秦先生,可这个女人却敢直呼先生的名字! 她是谁? 她有着一张倾城的容貌,可素颜冷面,在这寒冷的季节,却给人一种冷到骨头的感觉。 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绝非一般人。 尤其是她带着的这个孩子,相貌跟先生有几分相似,莫非是先生的孩子? 守卫是个十分机灵的人,“两位稍等一下,我马上去通报。” 得到准许,余生母子进了盛居苑,一路上有佣人碰到他们,接过行李箱,带他们进了屋子。 佣人端来两杯热水,“先生还在午睡,两位先在客厅等一下吧。” 余生将余平安身上厚厚的羽绒服脱掉放在沙发边,微笑着问:“安安,开心吗?” 几日来余平安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开心的笑容,甚至他还点了点头。 他果真是喜欢这个爸爸的。 可是,唉! 余生却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无意识地抬头看向二楼,目光落在那扇虚掩着的门上,隐约有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女人的声音。 “你们秦先生的卧室是哪间?”她问。 佣人指向二楼,“就是金色房门的那个房间。” 无疑,就是她看到的那个房间。 “秦先生房里有人吗?”余生又问。 佣人迟疑,“这个……” “丁小姐刚才是不是来了?” “是的,这会儿正跟先生在楼上说事情。” 说事情?怕是在做事情吧! 余生有些窝火,但并未表现出来。 “安安,饿不饿?”她侧脸问余平安。 吃饱之后才有力气做一些事情,饿着肚子是绝对不可以的。 余平安点头,走了那么远的路,他早就饿得不行了。 她问:“请问厨房在哪里?我要去做些吃的。” “这个……”佣人做不了主,有些为难,这时候过来一个中年女人,见到余生和余平安她先是一愣,随即疾步上前,“我叫李慧清,是这里的管家,小姐和小少爷是不是饿了?你们想吃什么,我马上吩咐厨房去做。” 刚那佣人很是吃惊,李管家不但对这母子俩很客气,而且还很恭敬,他们是谁? 余生拒绝了,“不用了,我自己去做就行。” 李慧清也不说不行,只是问:“小姐和小少爷想吃什么?” “安安,吃西红柿鸡蛋汤面好不好?” 余平安点了下头。 “我马上让厨师做。”李慧清匆匆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又出来,手里端着些点心,有泡芙还有蛋糕,还有牛奶,“小姐和小少爷先吃些点心垫一下,西红柿鸡蛋面一会儿就好了。” “谢谢。” 正吃着,那个虚掩着房门的卧室里传出了一阵声音,声音虽不大,但安静的客厅里却能听得很清楚。 别墅里的佣人大多都是年轻的姑娘,听到这声音朝楼上望了一眼,脸都通红。 李慧清也扫了眼楼上,随即低声呵斥那些佣人,“都杵在这里做什么?该干什么都去干什么!” “小姐和小少爷慢慢吃,我去厨房看看。”李慧清离开客厅,转身的时候又扫了眼楼上,先生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唉…… 这样的声音余生怎会不知,她噙了下嘴唇,她要去看一场免费的真人秀,“安安,你乖乖在这里吃东西,妈妈去楼上看一下。” 她上了楼,离房间越近,女人的叫声越大,伴随着的还有男人的喘息声。 胸腔里有一把火熊熊地燃烧起来,余生快速走向那扇门,却在中途改变了主意,她是来看免费真人秀的,气什么?有什么好气的? 深吸一口气,她想,现在到哪个阶段了,是前戏呢?还是该*了?又或者是结束了? 几步,人已到了金色的房门外。 纤细的手指按在门上,不错,手感很好。 轻轻地,她可不能打扰了里面的人,不然就没法饱眼福了。 随着一扇门缓缓敞开的节奏,余生的身体斜倚在另一扇门上,气定神闲地掏出手机,这样的真人版若不保存下来,太可惜。 然而才三五秒钟的工夫,她便不淡定了,一道冷冽的声音紧跟着传入她的耳朵-- “余小姐的癖好还真独特,不如一起加入吧。” 眼看着步步走近的男人,余生想要逃,双脚却犹如灌了铅。 男人伸手抓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扯,她便被结实地困在了他的怀里。 “砰--”门用力关上。 --草荷女青新作《危险婚姻,秦少爱妻如命》言情乐文小说独家首发-- 上架公告:这不是草荷第一次写文上架了,但依旧有些激动,有些紧张。 上架后成绩会不会好?会有多少人在看? 所以,希望大家多多支持草荷! 大家跟随草荷一路走来,应该知道,这个文是*文,写多了虐文不知道这个文*得够不够,甜不甜。但不管怎样,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能够继续支持草荷。 明天上架,零点更新! 首订的重要性,大家肯定都知道,所以,支持草荷吧,订阅起来!首订成绩好,加更无限量! 题外话: 完结文推荐:《绯色妻,总裁求上位》《致命诱宠,邪恶夺心妻》 089:捍卫爱情之战,求订阅 房间里很亮,不仅仅只是窗外白雪的缘故,东、北两面开阔的落地窗给这个房间创造了极好的光线。 四米宽的大*上,深色的*铺整洁得没有一丝褶皱,*尾凳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上面正播放着一段视频。 真人版的。 余生被秦崇聿拥着站在电脑前,他一脸的玩味,她的脸通红,有愤怒也有尴尬。 “余小姐莫不是看我一个人解决太辛苦,所以打算帮帮我?” “无耻!” “无耻?是你吧?” “不要脸!” 秦崇聿低低地笑了起来,搂着她的手加重力度,让她无法挣脱他的束缚,“我解决生理需要看些片子叫无耻,叫不要脸,那么现在我不想无耻,不想不要脸了,余小姐能不能帮帮我?你看,我兄弟它都蠢蠢欲动了。” 余生的眼睛在听到“兄弟”二字的时候不受控制地扫了眼某人的那个地方,昨天那一下,竟然没事?太可惜了! “秦先生,你确定你那个东西还是健康的?” 秦崇聿的眼眸沉了沉,转瞬微笑着看着她,“你想试一下?试一下就知道是否健康了。” 余生:“……” 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余生索性不再说话,在这个可恶又可恨的男人面前,她现在必须要忍。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秦崇聿抬起脚合上笔记本,搂着佳人来到眼前开阔的落地窗前。 放眼望去,起伏的山坡银装素裹,很是壮观。 “山的前面有个温泉,想不想去泡温泉?”秦崇聿轻声问。 余生丝毫不给他情面,“不想。” “那泡个热水澡吧,这么冷的天,泡个热水澡驱寒又保暖。” “不需要。” “我知道你在生气,但是阿盛……”秦崇聿没再向下说,松开她,“我去放水,你跟安安都泡一泡,泡一泡舒服。” 余生翻他一眼,“虚情假意!恶心!” 秦崇聿走到洗手间门口听到这几个字,眉毛微微皱了下,没说什么。 有些事情,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有些感情倘若经得起时间的考验,即便是中途走了弯路,又如何?因为对的错不了,是他的永远都不会走丢。 “崇聿,我弄好了,你看一下。”丁思思推门进来,见到余生,略显诧异,但只是一瞬间,她笑着打招呼:“你好余小姐,我叫丁思思,你叫我思思就好。” 思思,死死。 余生满眼敌意地扫她一眼,裙子那么紧,绑在身上很舒服吗?领口那么大,怕是不仅仅只是*秦崇聿吧,盛居苑里还有那么多保镖和护卫。 天生长着一双狐媚的眼,专门就是用来*男人的吗?不要脸的女人! 丁思思似是没有看出她眼中的敌意,也或许看到了装作没看到,她依旧面带笑容很是客气,“崇聿说从今天开始你跟余平安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你儿子这么小就患上抑郁症,真让人难过,不过你放心,他一定会好起来的。崇聿怕我多想让我也一起来住,我怎么会多想呢。” 随即,她看向从洗手间出来的秦崇聿,笑着走到他身边,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臂,歪着头,呵呵地笑看着他,“我才不会多想呢,我相信你跟余小姐,虽然余小姐跟阿盛确实长得很像,但阿盛已经是你的过去了,对不对?” 秦崇聿微笑着点头,“当然对了,人总是要朝前看的,我的思思是最懂我的人,来,亲一个。” 两人旁若无人地秀气了恩爱,余生起初还想观看,这忽然觉得心口生疼得厉害,眼睛也有些涩涩的。 “对不起余小姐,让你见笑了。”正要走,丁思思却突然红着脸说。 这个女人,绝对是成心的,她想让她添堵,行啊,看谁跟谁添堵。 余生皮笑肉不笑,“对我们这些站在80后尾巴上的人来说,接个吻,秀个恩爱,如同家常便饭,不足为奇,倒是像你们这些站在嘴巴上的人,总是说一套,做一套,太虚伪。” 丁思思的脸顿时涨得通红,这个女人拐弯抹角地骂她,说她年纪大。 丁思思长着一张不老的脸,在外人看来,她也就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实际上她跟秦崇聿是同岁,2015年是本命年,三十六岁。 多年来良好的修养使得丁思思即便是有怒火在心,却并未形于脸色,她笑着,以一个大姐姐的口吻说:“余生说的很对,人都是这样,年少时可以轻狂,拿不懂事当个性,成熟了就会有考虑,有顾忌。” 她又转向秦崇聿,声音甜到了骨子里,“崇聿,你说我说的对吗?” 秦崇聿轻轻点头,“思思说的很对,我让你帮余小姐收拾的房间收拾好了吗?” “已经收拾好了,我带你去看看?” “好。” 变色龙!不要脸!无耻! 秦崇聿和丁思思离开房间后,余生狠狠地咬着牙骂着,心中的怒火仍旧无处发泄,她扭头看着周围,目标锁在了整洁干净的大*上。 一想起他跟丁思思在这*上*的画面她就恨不得将那个女人撕成碎片! 羽绒的枕头,在这一刻,成了她眼中的丁思思。 让你长得比我漂亮! 让你*我的男人! 我撕!撕!撕!撕碎你! 顷刻间,偌大的房间里下起了鹅毛大雪,与窗外的大雪相互相应,不是一般的壮观。 秦崇聿跟丁思思回到房间的时候,都蒙了,才一眨眼的工夫,屋里竟然也下起了鹅毛大雪! 见两人进来,余生毫不畏惧,扔下破碎的枕头,临走还将整齐的被褥掀翻在地上。 “哼!”经过两人的时候她用力用鼻子哼出声响,高傲地仰着头,像个女王。 “你--余生你太过分了!”丁思思气得地直跺脚,她气的并不是余生把枕头弄得粉碎,羽毛飞得整个房间都是,而是她竟然故意撞了她,差点将她撞倒在地,可她不但没有道歉,还很理直气壮地走出房间! 简直岂有此理! 是可忍孰不可忍! “余生你站住!”在喊出这声之前,丁思思特意看了眼秦崇聿,他的眼中脸上是令人可怕的冰冷,说明他也生气了。 余生,即便你是郁盛的孪生妹妹又如何,秦崇聿也不可能喜欢你! 今天,你就等着受惩罚吧! 丁思思的嘴角得意地勾起,从她第一次知道这个女人开始,就打心眼里讨厌她。 像秦崇聿这样的豪门子弟,一不吃喝玩乐,二不游手好闲,有能力又有智慧,更重要的是顾家又没有花边新闻,无疑是丈夫的最佳人选。 所以,她丁思思看上的男人,谁也别想打主意! 余生果真停了下来,转过身,双手环抱胸前,一片羽毛飞到眼前,她轻呼一口气,挑衅的神情看着丁思思,“我听说丁小姐也练过跆拳道,不如我们切磋一下?” 丁思思的眼中满是不屑,瘦不拉几的,还红黑带,我看不是拳脚功夫厉害,是*教练的功夫了得吧? “我听说余小姐已经是红黑带了,我也刚刚才到黑带,如果我赢了,别人会说我欺负你。” 常言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显然,身为情敌的两个女人都对彼此做了深入的调查,她们都在心里掂量了对方的价值,揣摩了对方究竟能与自己抗衡几分。 余生笑了,笑得狂妄,接触过她的人都知道,她向来狂妄,这似是与生俱来的,骨子里流淌出来的,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掩盖的,尊贵的气质。 随着她年龄的增长,这种气质越发的张狂。 “丁小姐--”她有意拉长声音,“自信固然好,过了头那叫自负。放心,若我输了,任你处置。” 丁思思冷笑,但仅仅只是冷笑,毫无杀伤力,甚至带着些狰狞,“如果我输了,我就从这里出去,再也不踏进来。” “哦?”余生挑眉,“这里?这间卧室?” 胜券在握,岂会输掉? 丁思思自认为在三招之内必能将余生打趴下,所以她不会输,也不能输,“如果我输了,我从这个别墅出去。” 余生想了一会儿,似是在权衡这个筹码到底值不值。 丁思思轻蔑地冷笑,“怎么?不敢赌了?” “有什么不敢?” “余小姐果然爽快!” 余生微微一笑,看向秦崇聿,“那就麻烦秦先生做裁判和公证人了。” 秦崇聿从裤兜里摸出烟盒,镀白金的烟盒上镶着一颗纽扣大的钻石,耀眼而夺目。 像他这样的人最不缺的就是钱,一颗钻石,真的不算什么。 这间卧室,仅仅装修便耗资数千万,这还不算那张价值近七百万美金,四米长宽,纯手工打造的豪华大*。 余生不知道,就刚刚她意气用事,已经挥霍了近两万块。 秦崇聿按下红宝石的按钮,盒盖“噌”地打开,他抽出一支烟,噙在嘴边点着,抽了一口,慢悠悠地吐出,气定神闲般地走到被羽毛覆盖的沙发上,坐下,右腿叠在坐腿上,“那,开始吧。” 丁思思已褪掉拖鞋,摩拳擦掌,准备战斗。 余生却丝毫也不着急,打架嘛,无需那么多的花样,有时候只需要一拳或者一脚就足够了。 “丁小姐不觉得这地方会令你无法完全施展吗?”她问。 傍晚的天暗了下来,周围静悄悄的,只有雪花在轻轻地飘落,在这粉妆玉砌的银色庄园里,为一场即将到来的好戏添加了一抹色彩。 这两个女人,名为切磋,实则是为捍卫爱情而战,所以必有一方会输,还很惨。 秦崇聿让李慧清把盛居苑里所有的佣人都叫了来,立在一旁观战,他则坐在大伞下的椅子上,怀里坐着余平安,余平安的怀里抱里甜点的盘子,正津津有味地吃着。 “安安,好吃吗?” 余平安看着他,用实际行动回答了这个问题--他朝嘴里塞了一整个泡芙。 秦崇聿轻叹一声,在他的头顶上揉了揉,骂道:“吃货,跟你妈一样的没出息。” 下一秒,他为自己这口无遮拦付出了代价,一个泡芙被塞进了嘴里,他险些被噎到。 余平安看他一眼,若无其事地继续吃着东西。 “臭小子,你这是想谋杀亲爹!跟你妈一样的恶毒。”这个“恶毒”秦崇聿咬得很重,一想起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的二弟,他都恨不得将那个刺猬般的女人身上的刺一根根拔掉,然后将她的皮剥开,把她的心掏出来,看看到底是红的还是黑的。 两次了,她已经用那最卑鄙的手段伤了他两次了,作为一个男人,这是他这辈子也无法容忍的! 他发誓,等结婚后,他非让她吃素一年! 不行!一年太久了,他会受不了的。 那就半年?半年也太久。 一个月?就这么定了! “儿子--”没等秦崇聿说下去,余平安竟然从他的怀里下去了,把吃得就剩下一片面包的餐碟用力掷在他的怀里,转身就要走。 某人一头雾水,这变脸也变得太快了吧?请问他招惹了这个小祖宗吗? “安安,怎么了?”他问。 余平安回他一个大白眼,甩着两条小胳膊,大摇大摆地朝屋子走去。 秦崇聿皱着眉头,目送着他进了屋子,自言自语:“怎么了这是?” “秦先生,请问可以开始了吗?”余生问。 秦崇聿回过头,看了看雪地中的两个女人,目光最后锁在丁思思的脸上,他微微笑了下。 丁思思的心里甭提有多开心了,她轻蔑地扫了眼余生,跟我争男人,有你吃的好果子! 余生故意挑了挑眉毛,嘴巴又撇了下,办了个鬼脸,“那丁小姐,我们开始吧。” “我让你一招。”丁思思说。 余生的眼睛倏然瞪大,嘴巴张着,很是惊讶的样子。 “你没听错。”丁思思的脸上提前写好了“胜利”二字,但她不知道,这在余生的眼中,她这叫自大,自以为是的大方。 既然有人给,何必拒绝? “那我就谢过丁小姐了。” “不用客气,我这是怕别人说我黑带欺负你。” 余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对这个女人感激涕零,感谢不杀之恩。 但她是谁?她是余生啊! 她不需要施舍,因为没有必要! 虽如此,她还是恭敬地欠了欠身。 切磋,正式开始! 秦崇聿又点了支烟,慵懒地靠在椅子上,眯着眼吞云吐雾,说实话,画面实在太“美”,简直不忍直视! 这女人打架就是没意思,说她们花拳绣腿,还真不是笑话她们。 瞧瞧,这叫跆拳道吗? 估计若是让他们的教练看到,要是不吐血身亡才怪! 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扔下烟头,站起身,身后保镖随即撑开伞。 “不用,一会儿谁赢了,告诉我。” 还没走到门口,只听一声惨叫,秦崇聿蓦地回头,看到的是这样的一幕-- 丁思思四仰八叉地躺在雪地上,贴身的齐臀短裙在打斗的时候已经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上缩至腰间,那黑色的**早被众人一览无余,此时她这样惑人的姿势,更是让周围的男保镖一个个都瞪直了眼睛。 男人*这是本质,但看与做还是两码事。 再看余生,毫发未损,安然处之,朝丁思思伸出手,意为拉她起来。 丁思思“哼”了一声,恶狠狠地瞪着她,“余生,你竟然使诈!” 余生微微一笑,“兵不厌诈。”她的手依旧伸着。 丁思思扫了眼周围,“看什么看,滚!” “丁小姐,愿赌服输,你不能因为自己的过错迁怒于他人,这有失您--高贵的身份。” 余生,咱们走着瞧! 丁思思紧紧地咬着牙,欲要爬起来,却看到跟前依旧伸着的手,她眼睛一转,拉上那只手,起身后,她卯足劲双手用力握住那只手做摔下的动作。 可惜,即便是她比余生足足高出五厘米,依然没能改变什么。 偷鸡不成蚀把米,她再次被余生给了个完美的过肩摔。 这一次,除了惨叫,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别说再使什么心眼。 看到再次被惨摔在地上的女人,秦崇聿的眉头当即皱起,倒吸一口冷气,这一下就算是要不了命,也会在医院躺上几天吧?画面太残忍,不忍直视。 转身,他就要回屋子。 “秦先生,该你宣布结果了。”身后响起余生悠悠然的声音。 ********** 窗外,若不是雪光,怕是早已伸手不见五指。 餐厅里,余生跟余平安一点也不怯场,吃吃喝喝,说说笑笑,当然说话的那个人只是余生,余平安多数时候是安静的,偶尔也会回她以微笑。 “小姐,小少爷,这个菜还用不用让厨房再做些?”李慧清看到两人跟前的餐盘中那道香菇炒青菜已经见底,便轻声询问。 “不用了,已经差不多了。” 可这个差不多,距离这顿饭结束差了整整半个小时。这半个小时里母子俩各吃了十多个素馅的饺子,各喝了一碗紫菜蛋花汤,哦对了,还有数个泡芙。 李慧清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能吃的女人和孩子,他们放佛饿了太久。 其实,余生那是心情好。 李慧清小心看向餐桌那端的先生,他自始至终都没动筷子,一直靠在椅子上专注而又深情地看着这母子俩吃饭,眼中全是幸福与满足。 身为一个下人,李慧清从不去打听主子的私生活,但在这个网络信息肆意横行的时代,有些事情难免不被传入耳朵。 --先生结过两次婚,第一任太太叫郁盛,两人是青梅竹马,先生跟她的感情最深,但在一起数年却没有孩子。这个女人跟郁盛失散多年的孪生姐妹,四年前一场车祸,郁盛离开。 --陆蔓是先生的第二任太太,j州陆家的千金,跟先生也算是门当户对。先生娶陆蔓的时候前妻郁盛死后不过半年,有人说是秦老爷子和秦老太太的逼婚,也有人说是先生自己的意愿,总是先生这次婚后育有一子,取名秦念。 --先生工作繁忙,很少回家,妻子陆蔓最终耐不住寂寞,婚内**,还被人偷拍,公之于众,她不堪忍受舆论的谴责,于前段时间跳楼自杀。 --先生跟丁思思均是j州人,又是同班同学,两人虽多年未见,许是多年前就对彼此心生爱慕,故而恋情发展迅速,听说下个月要回j州订婚。 如果先生真的要回j州跟丁思思订婚,那么眼前这个叫余生的女人和这个容貌跟母亲长得几乎如出一辙却又跟先生颇有几分相似的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仅仅只是跟外界传闻的那样,先生只是念及这个女人是他前妻郁盛的孪生妹妹那么简单吗? 此时,她从先生的眼中分明看到了两个字,幸福。 从这庄园建成开始,李慧清就一直在这里,细细算来,也有两年了。 这两年先生几乎很少来这里,但每次来都是深夜,喝得微醉,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阿盛,阿盛。 甚至有一次,她不知道是眼花,还是怎么的,她似乎看到了先生眼角明亮的泪水。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先生对郁盛的爱她不清楚到底有多深,但她知道,先生的卧室里,有一面墙上,挂满了郁盛的照片,书房里有一个书架上,全是相片集,听说郁盛酷爱摄影,那些都是她拍下的照片。 现如今遇到跟郁盛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即便不爱,单单这个容貌,也足以让先生圈她在这庄园里,一辈子。 听丁思思说,先生让余生母子住在这里是因为这个孩子得了什么抑郁中,需要治疗。 先生是耳科医生,得抑郁症不是应该找心理医生吗? 这个李慧清还真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她想早晚会明白的。 赶走了情敌,余生的心情好得没法形容,在这之前对秦崇聿她还怨恨着,但自从丁思思离开后,她整个人就豁达了。 “安安,吃好了吗?吃好了跟妈妈去外面玩会儿雪,然后我们回来洗澡睡觉。” “我跟你们一起!”秦崇聿急忙站起身,“我去拿厚衣服,你们等我。” 李慧清连忙说:“先生,我去吧。” “不用。”一闪身秦崇聿已经出了餐厅。 母子俩看了眼消失在门口的身影,余生问余平安,“妈妈今天跟那个漂亮阿姨在雪地里玩的时候爸爸跟安安说了什么惹安安生气了?” 爸爸? 李慧清倏然瞪大眼睛,脸上的表情是震惊更是不可思议,她刚才没有听错吗? “他肯定又在背后说妈妈的坏话对不对?”余生又问。 余平安抿着嘴唇,小脸带着丝丝微笑,样子是,我就不告诉你。然后,他也出了餐厅。 余生轻叹一声,侧脸发现李慧清看她的眼神充满了异样与探究,见她看她,她略显慌乱,“余,余小姐……” 余生回她以淡淡的微笑,走到餐厅门口她又停下来转过身。 李慧清见她又转身,急忙询问有什么需要,却听她先开了口,“谢谢李管家,今天的晚饭很好吃。” 在李慧清瞬息万变的神情里,余生离开了餐厅。 今天的意外真是一个接连一个,让人有些难以适应。 惊魂未定之余,却又听外面传来秦崇聿的声音,“李管家,麻烦把我的卧室收拾一下,把余小姐和小少爷的行李拿进去。” 李慧清猛然怔住,行李拿到先生的卧室?不是让他们住客房吗? 一个大胆而近乎肯定的猜测在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李慧清的脑海里形成。 ****** 晚饭后的雪好似有万缕千丝的情绪,如海水一般汹涌而来,放佛要将整个世界淹没。 明亮的路灯下,雪花形态万千,晶莹透亮。 仰起脸,任它们落在脸上、眉上、唇上,那股冰香,给人一种凉莹莹的抚慰,涤荡着人心的烦操与浑浊。 雪天出生的人大概对雪都有一种情有独钟的感情,余生对雪的钟爱从她这么多年拍摄的那些照片就可以知道,那是非同寻常的。 有时候为拍一场雪景,她会不远万里去那寒冷的西伯利亚。 有一年,因为拍雪,她的手被冻坏,之后好多年没到冬天她的手都会被冻,红肿红肿的还奇痒无比,秦崇聿心疼她,偷偷地毁掉了她好几个相机,可最终也没能阻止什么。 据余建勇说,余生和余存出生那天,天空中下着鹅毛大雪,母亲顾雅那天曾望着雪花说,若是女儿名为生存,若是儿子取名平安。 那天她生下一双女儿,名为生、存。 多年后她的女儿生下一个儿子,取名平安。 这时候保镖过来,扰了这幅每画,“先生,门口来了位便衣,说是找余小姐的。” 余生扭脸看去,“找我?” “是的。” 便衣?余生想起了一件事。 几日前叔叔回来,说是刑侦队的张良坡找他关于陈霞的案子有了进展。 去过刑侦队两次,余生都没见过这个人,只是听说他是队长,今年三十九岁,身材魁梧,为人颇为严肃,不苟言笑,工作起来可以说不近人情,下属们给他取了个绰号,“凉血”。 凉血?余生轻轻笑了下,看来道听途说真是不好。 眼前这个男人,身高大概178厘米,如精雕细琢一般俊美绝伦的五官与那张刚毅的脸配在一起,令人挑不出丝毫的瑕疵,尤其是他嘴角那抹若隐若现令人着迷的微笑,给人一种,沐浴春风般的温暖。 凉血?岂能用在这样的男人身上,简直有眼无珠! 身为女人,余生都有些嫉妒了,她慨叹造物主的不公平,为什么这人世间竟能生出这般完美无瑕的男人。 她见过的俊美男人很多,却独独没有一个能跟他比,这种美,令人惊心动魄。 二楼书房里,李慧清上完茶就出来了,门虚掩着。 生在这世间,余生自知自己是个俗人,遇到美的事物她的眼睛会移不开。 张良坡也不言语,同样也凝视着她。 只是她不知道,张良坡眼中的她,跟她眼中的他不是一回事。 看得久了,余生竟生出一丝不好意思,“让张队长见笑了。” 张良坡抿嘴轻笑,“可我并未从余小姐的眼中看到花痴二字,不是吗?” 余生愕然,忽地就笑了,这样的一个男人,怎会不讨女人喜欢? 张良坡掏出一张照片递给她,“今天来还是想跟余小姐了解一些关于王霞被杀案的事情,这张照片你先看一下,看看上面的人你是否认识,或者见过。” 照片上是个看起来30岁左右的男人,眼睛很小,小得让人只需一眼就能记住。 余生仔细看了看,摇摇头,“不认识,没见过。” “请仔细再看一下。” 余生放下照片,她最引以为豪的就是她的记忆力,“我没见过他,我敢肯定。” 张良坡收起照片,“没关系,那谈谈你父亲吧。” “谈我父亲?”余生略怔了下,前些日子叔叔被叫回来协助调查王霞被杀案,难道在叔叔那里张良坡没有得到他想要的吗? “据我所知几日前张队长已经传过我父亲。” “是的,就在上周。” 余生不傻,她没有动怒,微笑着问:“你想知道什么?或者说你想让我告诉你什么?” “你父亲有个孪生兄弟,你应该叫伯父,你知道这个人吗?”张良坡不紧不慢地问。 伯父?余生愣了下,难道伯父跟这个案子有关?他现在在哪儿?在做什么?为什么从来没有听叔叔提起过他呢? 没等她问,张良坡已经开始说了,“你伯父是医学博士,耳鼻喉科国内的权威,很厉害的一个人,不过十年前在一场大火中丧生。” 死了?十年前都死了会与本案有关? 难道是…… 余生浑身猛然一颤,一脸的惊骇。 张良坡似是早就料到了她会有这样的反应,淡淡地扫她一眼,“刚才让你看的那张照片上的人昨天凌晨死于家中,在他的体内检测出一种叫做q-1的东西,同样,在王霞的体内也发现了这种东西,而这种东西就我们目前掌握的资料来看,只有一个人有。” “谁?” “余建智,也就是你伯父。” “就凭这个,你们怀疑我父亲?” “任何与本案有关的人员都值得怀疑,包括你,甚至包括你的儿子,余平安。” 张良坡后面说了些什么余生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她在恼火,因为这帮人竟然怀疑她才不到四岁的儿子!这帮混蛋! 此时再看这个男人,余生只觉得他长得令人作呕!刚才她是眼睛瞎了才会觉得他长得好看! “请你马上离开这里!多看你一秒钟我都觉得恶心无比!” 余生短时间内强烈反差的情绪令张良坡很是不悦,虽然她跟优优有着一样的容貌,可她终究还不是优优,优优从来不会这样的善变! “余小姐,无论你爱听与否,我都要提醒你,包庇也是一种犯罪。” 听到脚步声响起,秦崇聿闪身进了隔壁的房间。 “混蛋!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书房里是余生怒不可遏的声音,紧跟着“嗵”一声,似是有东西在门口被摔碎。 十几秒钟后,秦崇聿出现在书房门口,地上已经碎成渣渣的是他最喜爱的水晶球。 李慧清也听到了声音急忙从楼底下跑上来,看着地上的一幕,惊呆了。 这个水晶球平日里先生不许任何人碰,而且这间书房,除了她定期进来打扫外,任何人也不许进入,可如今? 李慧清虽然心里已经猜出了余生母子跟秦崇聿的关系,但此时此刻她还不免替余生感到担忧。 再看秦崇聿,他的表情冰冷得骇人,怕是一会儿会有长血雨腥风。 “先生……”她试图去劝说,只是话才刚一出口,却见秦崇聿踩在水晶碎渣上,大步走进书房。 东西摔碎后余生其实是有些后悔的,先不说她现在跟秦崇聿的关系恶化到了什么地步,就单单这个水晶球,若她没记错这是十年前他买回的,价格不菲是一方面,关键是他喜爱的不得了,都不让她碰,现如今她却给摔碎了。 看着大步逼近的男人,她感觉面前的空气里带着见血封侯杀气。 完了!完了! 余生感觉手心里渗出了汗液,黏糊糊的,她背在身后蹭了蹭,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没出息,没想到竟然没出息到了这种地步。 她以前不曾怕过他的,但一切都在那个凌晨后发生了变化,因为他再也不是那个疼惜她,深爱她的男人了,他就像个恶魔! “把手给我看看。”秦崇聿的声音很着急。 余生站着没动,她不能让她看出她的恐惧和不安,绝对不能! 蹭在背后的手使劲地在身上又抹了起来。 “别擦了!还嫌不够疼吗?”秦崇聿低声呵斥,却毫无杀伤力,准确地抓住她的手腕,同时说道:“李管家,把药箱拿过来!” “你放开--”余生挣扎着要摆脱他的束缚,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上竟全是血,与此同时,钻心的疼痛袭来。 “疼!”她忍不住皱着眉头叫出声。 “那你还乱动。”秦崇聿嗔她一眼,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这时候李慧清抱着药箱跑进来。 余生“哼”了一声,好似很不服气的模样。 “啊--”秦崇聿给她清洗伤口的时候,她扯着嗓子大叫,好像比杀了她还要疼上千百倍的样子。 秦崇聿无奈地停下来,拍了下自己的肩膀,“忍不住了咬着。”天知道她这样叫着,他的心里有多紧张,这还怎么能给她处理伤口。 余生很不客气地将他衬衣的领口扯大,趴在他的脖颈上大口咬住。 许是报复,她咬得很实在,李慧清清楚地看到了他家先生的眉头皱了下,但只是一瞬间便舒展开,甚至眉宇之间还透着淡淡的笑,放佛被她这样咬着,是多大荣耀似的。 余生的手刚包好,秦崇聿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掏出看了一眼,略微顿了下接起。 当时他就坐在余生旁边的沙发上,接手机的那只手上还沾着她的血,而她还没松开他,但却在电话里传出一个女人声音的时候停了下来。 是丁思思,因为他叫了声思思,问她有什么事。 丁思思,死女人,都被撵出去了还不死心!哼! 心里堵着气,余生全用牙齿发泄,她明显感觉到秦崇聿颤了下,接着他温柔地对丁思思说:“乖,好了别哭了,我马上就过去。” 挂了电话,秦崇聿将手机扔在沙发上,清冷着声音说:“闹够了吗?闹够了就松开!” 余生又狠咬了一下,这才松开他,跟看着仇人似的瞪着她那双大眼睛,嘴上沾满了鲜血。 “先生……”李慧清担忧地看着秦崇聿,停顿了一会儿又叫了声小姐,随即沉默起来。 现在的年轻人,令人难以捉摸,打情骂俏也是那么的与众不同,非得闹出些血型才罢休。 此时李慧清倒不为余生担忧了,因为她清楚地知道,先生是不会对这个女人怎么样的,他那么心爱的水晶球,价值连城被摔碎他都不曾发火,关心的只是这个女人手上的伤口。她现在担心的是他的伤口,流了那么血,要及时处理才好。 “先生,我叫家医过来给您处理伤口。” “不用,我正好要去找思思,到了让她帮我处理,你把这里收拾一下。” 秦崇聿站起身,走到门口又交代:“今晚安排余小姐他们住在一楼的客房,我房间的*品换成水蓝色的,思思喜欢水蓝色。” “秦崇聿!”余生几乎要跳起来,他还要让那个女人进来住吗?这个混蛋!这一对狗男女! 秦崇聿转过身,好笑地看着她,“怎么了余小姐?我的安排有什么不妥吗?” “那个女人她自己赌输了,愿赌就要服输!这还是你说的,怎么?你现在又反悔了?” “难道不可以?这是我家,我是这里的主人,我想怎样,就怎样,你管得着吗?” 090:一地凌乱的衣服,求订阅 想怎样,就怎样,她管得着? 余生气得肺都要炸了,低头一看那只被包得像粽子似的手,她咬着牙拆掉,将纱布狠狠地摔在地上,气冲冲地走出书房。 “安安,我们走!”她来到主卧,将已经熟睡的余平安从被窝里抱起来,拿起衣服给他穿好,将已经挂在衣柜里的衣服一件件收起来扔进行李箱内,火气极大地合上行李箱,可拉链死活拉不住,她掀开一看,胸衣的带子卡在了拉链上气得她差点把胸衣扔在地上跺几脚。 她最终没有将胸衣扔在地上跺,而是将它高挂在了大*的帐幔上。 火红色的胸衣,好一道靓丽的风景! 李慧清有些捉摸不透她这个先生了,刚刚还那么的温柔体贴,一转眼就变得冷漠不近人情,这到底是为什么? 其实她也从来没琢磨透过这位先生。 余生一手抱着睡意惺忪的余平安,一手拉着行李箱走出了主卧,这时候他看到秦崇聿正要出屋子。 “最好是车在半路爆胎!”她低声诅咒。 “小姐,行李箱交给我吧。”李慧清说。 余生也没客气,松开手,抱着余平安“蹬蹬蹬”地下了楼。 “小姐,这么晚了您--” 李慧清原以为余生这是要大晚上带着儿子离开,熟料她的话还没说完,却见她抱着儿子径直去了一楼的客房。 李慧清暗自松了口气,看来生气归生气,这个大小姐还是很聪明的。 凌晨的时候秦崇聿从外面回来,李慧清还没睡,她有个习惯,就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检查好这才去休息。 “先生--” 李慧清刚叫出声,秦崇聿示意她声音小点,他低着声音问:“人呢?” 李慧清愣了下,接过他递来的大衣,小声回答:“小姐和小少爷在客房睡下了,我刚进去看过,睡得很熟。” “手呢?后来又处理了没有?” 李慧清摇头,“小姐不让。” “你--”秦崇聿显然很不悦,“药箱给我拿来。” “药箱就在客房里,小姐说自己处理,可我刚进去看的时候她没处理……”李慧清的声音到最后已经小得只有她自己能听到了。 秦崇聿瞪她一眼,大步去了客房。 一侧的*头灯亮着,一进门就能看到*上熟睡的女人,小脸紧绷,睡着了还余气未消。 *头的桌上放着药箱,秦崇聿从里面取出纱布和消炎药,搬了把椅子在*边坐下,轻轻地将余生放在被窝里的手拿出来,看着手掌上一道长长的口子,他的眉头皱起。 唉!到底是个孩子,做事鲁莽至极,就算是要摔东西发脾气,那也要看清楚拿的东西是否会伤着自己。 现在好了,东西碎了,自己也伤了,到底得到了什么?她又是否解气了?若解气了还好,没解气,他岂不赔了夫人又折兵。 四年前,郁盛出事后没多久,秦崇聿失手打碎了那颗水晶球,后来虽然费尽很多精力给粘合好,但有月牙那么大的一块没找到。 秦崇聿时常在想,也许丢失的那个月亮是被郁盛带走了,不然他怎么找不到呢? 这四年不管去哪儿他都会带着那个残缺的水晶球,因为他觉得那样离他的阿盛最近。 翌日,余生和余平安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手什么时候包好的?包得跟个粽子似得难看死了?谁给她包的?李慧清? 正想着,门从外面推开,李慧清走了进来,“小姐,该起*吃饭了。” “李管家,我的手是你给我包的?” 李慧清笑笑,没有否认,“小少爷一早就起来了,这会儿正在客厅里看电视。” 余生“哦”了一声,看了眼时间,没想到睡得这么沉,一觉醒来竟然都快中午了,她尴尬地挠了挠头,“谢谢你啊李管家。” 李慧清仍旧只是笑笑,虽然这声谢谢不该是她受得起的,但先生交代了,不让告诉她凌晨的时候他回来进了客房不但给她包了手,而且还一直待到天亮才离开。 “哦对了,秦--先生昨天晚上回来没有?”余生问。 “先生天亮的时候回来的。” 余生的牙齿咬紧,这个不要脸的死男人,果真是在那狐狸精那里住了一晚! 李慧清离开后,余生给mica打了个电话,约她下午见个面,她要跟她说件重要的事情。 “先生,您要出门吗?”余生收拾完正要出房间,听到李慧清问。 秦崇聿说:“我跟思思回j州一趟,一周后回来,你照顾好余小姐跟小少爷。” 跟丁思思回j州?他们要去干什么?还一周? 余生天马行空地想着,越想越心慌,吃饭的时候也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些就离开了餐厅。 “安安,跟妈妈出去一趟。” “小姐,外面下着雪,您跟小少爷这是要去哪儿?我让司机送你们吧?”李慧清说。 余生想了想,“好吧,送我跟安安去万隆商场。” 下午两点,车子到达万隆商场的停车场,余生让司机回去,她带着安安乘电梯直接到了四楼的休闲咖啡厅。 “安安,来干妈这里。”mica摆摆手。 余平安却害怕她似的一下子躲在余生的身后。 “怎么了这孩子?几天不见你不会是把干妈给忘了吧?” mica起身要去拽他,却被余生制止,小声说:“安安这几天生病了,不说话。” mica一开始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因为这才不到一周的时间,上次见的时候还好好的,她就去了趟上海,怎么就生病不说话了呢? 等她听余生说余平安得了儿童抑郁症的时候,她几乎是震惊的。 抑郁症,对mica来说一点也不陌生,因为这个像魔鬼一样的病症曾“陪伴”着她整整六年。 “怎么会得这种病?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mica不解,她得抑郁症病根她自己清楚,可这么小的孩子得这种病是因为什么呢? “安安,想不想坐旋转木马?”余生指着旁边的旋转木马问。 余平安已经站了起来,他想玩。 余生付了钱,他挑了一匹白色的马骑上,看着她,嘴角露出了一个微笑。 “前几天安安的耳朵痒他自己用棉棒捅伤了耳膜,他没告诉我,后来发炎我才知道,带他去了盛誉医院找了秦崇聿,那天晚上……”余生抿禁嘴唇,那个令人羞辱的晚上她不愿提起。 mica睨着她,“你们,吵架了?被安安看到了?” 余生摇着头,若是吵架也不至于让孩子得这种病,“他……强了我,在病房的卫生间里。” mica震惊地看着她,一脸的不可思议。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mica几乎能够想象得到,余平安大概是看到了父母的争吵,甚至打架,所以才会导致心理出现了问题,得了这种病。 可事情却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余生告诉她,她是因为无法承受秦崇聿带给她的羞辱选择跳楼自杀被儿子亲眼看到,而后她又发疯了一般跑出医院,任由儿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她也不回头,一直到下午才回到医院,这才是导致儿子患病的。 mica难以置信,她虽知道余生向来要强,却不曾想她竟然会因为最爱的人的一次强上而选择自杀,在她心里,爱情究竟是怎样的美好不容丝毫的亵渎? mica的心里许久难以平静,她想起了她跟左阳在一起的那六年。 她一直觉得一个女人若是深爱着那个男人,在*笫之间,即便不是因为爱,只要是跟那个男人做,她也是无比幸福的,但是今天,她被眼前这个小她好几岁的女人给羞得无地自容。 爱情是什么?mica第一次问自己。 “我恨他。”余生一字一句地说出这三个字,表情是平静的。 mica看着她,那么深爱着一个人,却因为一次暴力由爱生恨,听起来多少让人感觉遗憾。 究竟是爱情太脆弱,还是人心太脆弱? “你还爱他吗?” 余生笑了,“当然爱啊,不爱他爱谁?” “那你?”mica不明白了,说恨的人是她,说爱的人还是她,到底是爱还是恨? 余生神秘一笑,没有解释,看着旋转木马上的儿子,像她小时候第一次做旋转木马一样,充满了好奇和紧张,“他跟丁思思回j州了。”她一脸平静地说。 “我知道啊,应该是回去见双方父母,然后订婚。”mica看着她,她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不知道秦崇聿跟丁思思回j州去做什么,可她明明是爱秦崇聿的,为什么如此的无动于衷? “你是怎么想的?” 余生抿了抿嘴唇,努力掩饰心中的悲伤,刻意让自己表现得无所谓,可心口,却撕扯着一般疼痛,“没怎么想,他过他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就守着个儿子就足够了,过段时间安安好了,我就带他离开。” “就这样打算放弃了?” “不放弃又能怎样?他爸妈根本就不会同意我跟他在一起,以前的时候还好,我还有依靠,因为他爱我,可现在他不爱我了,我又有什么好坚持的?” “听说你住进了城西的盛居苑?”mica突然问。 余生没明白她的意思,随口回道:“嗯,左君迟说安安这样情况更适合家庭心理治疗,安安喜欢秦崇聿,所以我就带他去了盛居苑。” “听说盛居苑耗时近三年才建成,足足占了那个小区的二分之一的面积,背面临山,有天然的温泉池,山上种满了葡萄树,还有露天的游泳池,还有片白桦林,真的假的?” 余生很认真地想了起来,就在mica期待着她点头的时候,她竟然来了句,“不知道。” mica不相信,“你怎么会不知道?你都住进那里面了!你是不是怕我跟你抢秦崇聿?你就把心安安稳稳地放在你的肚子里吧,虽然说我跟秦崇聿有婚约在先,但好多年前就已经解除婚约了,再说了,就你那个男人,白送我,我都不稀罕!” 余生鼻子里哼出一声,“切!你是想稀罕,关键是人家不要你!” mica拍她一巴掌,“你去死!你这个没良心的,我成全了你们有*,你反倒不领情,狼心狗肺的家伙!如果我当年不跟秦崇聿退婚,现在我跟他的孩子估计都上小学了,现在好,搞得我老珠黄了还待字闺中,你抢走了我的男人,你必须补偿我!” 余生的脑子里想起了一个人,左君迟,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她就是觉得左君迟那样的男人应该是mica喜欢的男人,倘若左君迟没有成家,估计还真能跟mica成一对儿,“你要是能把丁思思给我从秦崇聿的身边弄走,我就给你介绍个男人。” “我要先见男人。” “不可以。” “那好吧,我就相信你一次,但是你要是敢耍我,我非弄死你不可!”mica说着,瞪着眼睛做了个掐脖子的动作,惹得余生捧腹大笑,因为左君迟也做过同样的动作,那神情和动作跟她可以说是神似! “阿盛,有时候我觉得你很聪明,但现在我觉得你简直就是个笨蛋!”mica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余生:“……” “秦崇聿的别墅叫什么名字?” “盛居苑啊,你知道的。” “你叫什么名字?” “余--”余生倏然瞪大眼睛,“你,你的意思是盛居苑的盛指的是我?” mica真相撬开她的脑袋瓜子看看,到底是不是某个地方出现了短路,不然平日里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一遇到事情就笨得跟猪似的呢? “盛誉医院,盛居苑,你还想让我说多明白你才能懂得秦崇聿的心思?你自以为很爱他,很了解他,可你有时候却没我们一个外人看得明白。” “我……”余生不自然地垂下头,她真没这么想过。 mica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她要帮她一把才行,不然找她这样的驴脾气,保不准真带着儿子离开拱手把男人让人别的女人,“这样吧,我们做个交易,如果我赢了,就把你说的那个男人介绍给我认识,如果我输了,我送你件礼物。” “小生。”身后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 看到陈家和,确切说看到他手里的那束花,mica轻轻笑了,真是想什么有人送什么。 ****** j州,秦家。 秦崇聿面色凝重地立在窗前,指间的烟已燃尽,可他丝毫没有察觉,直到手指传来疼痛感他这才反应过来。 “抽,抽,抽,满屋子的烟气!”身后传来一阵抱怨声。 秦崇聿转过身,“这个怎么样?符合您的标准吗?” 秦立在沙发上坐下,毫不掩饰对丁思思的第一印象,“还不错,就是年纪大了些。” 秦崇聿不以为然,“年纪大怕什么,我已经有儿子了,又不指望她给我生孩子,就是个女人而已。” “你这样说也倒是,不过咱家已经单传了六代,若能在你这里再为秦家添个子嗣,那就更好了,念念这孩子我看出来了,长大也不会有什么出息,跟你这么大的时候差太远。” “我只希望念念能够健康平安地长大成人,我不想让他跟我一样成为一个只会挣钱任人摆布的机器,三十六岁的人了,到现在连选择自己婚姻的权利都没有。” 秦立有些生气,“我不管你怎么想,总之我这样做都是为了你的将来打算,为了你好。” “不需要,我不是个孩子,什么好,什么坏,我比谁都清楚。” 秦立被这话噎得不轻,每次他们父子都不能好好说话超过两分钟,一说话就要吵架,他起身离开,到了门口又说:“明天约丁思思的父母来家里吃饭,商量一下你们的婚事。” 秦崇聿这次出奇的听话,“好,我一会儿就打电话。” “立哥,你快下来,我有话要跟你说。”秦立刚一出书房,就见赵兰站在楼下朝他挥着手。 “什么事?” 赵兰等不及他慢吞吞地下楼,快速上前扯着胳膊连拖带拽地将他从几阶楼梯上拽下来,神秘兮兮地说:“刚才思思跟我说,郁盛有个孪生妹妹!我现在终于知道了,我那次不是看到了鬼,我是见到了郁盛的那个妹妹。” 秦立甩开她,瞪了下眼睛,“我还以为什么事大惊小怪的,我早知道。” “你知道?也就是说你见过那个女人了?” “上次聿儿受伤,我在医院见过她,跟阿盛长得是一模一样,就连声音都极其的相似,有个儿子,三岁半了,叫余平安。” 赵兰不高兴了,这么大的事她竟然最后一个知道,“那怎么没听你回来说起过?” “又不是阿盛,有什么好说的,还是说当年的事情真跟你有什么关系?” 秦立盯着她,眼神探究, 赵兰嗔他一眼,声色俱厉,“你又在胡说八道!你是不是想让聿儿跟我这个母亲彻底的决裂?我再跟你说一次,这件事不许你再开玩笑!” 客厅里的气氛略显紧张,这时候丁思思正好从洗手间出来,这才缓和了气氛,“伯父,伯母,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赵兰表情不自然地笑笑,“哪有什么悄悄话呀,思思,来,跟伯母好好说说话,伯母整日一个人在家也没个人说话,都无聊死了。” 丁思思略显诧异,看向秦立,笑着问:“伯父,您不陪伯母聊天啊?我爸经常陪我妈聊天,我爸说一个女人脱掉华丽的衣装褪去锋芒,系上围裙甘心情愿地为你洗衣服做饭,生儿育女,她有多伟大就有多辛苦,所以我爸爸无论多忙都会抽时间陪我妈妈聊天,逛街,甚至我妈妈去美容院有时候我爸爸都会陪着。” 这一段肺腑之言,说得赵兰心花怒放,她越发的喜欢这个准儿媳妇了,现在想想,这个比陆蔓要好上可不止一倍,“瞧瞧,瞧瞧,思思说的多对,立哥,你真要跟思思的爸爸学学了,人家也是公务繁忙,可人家还是抽时间陪妻子,你说说你,我们结婚都三十多年了,你什么时候陪我逛过街?” 赵兰高兴了,秦立不悦了,一个男人整日为事业奔波劳累哪里还有闲工夫致陪妻子聊天逛街甚至还做美容,这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这个儿媳妇,他不喜欢了。他最讨厌的就是那些自以为是耍个小聪明的人,显然这个丁思思就是那种人,她以为讨好了未来的婆婆就能够得些什么吗?简直愚蠢至极! “我可没那个闲情逸致!”秦立回了自己的书房,生气地将门碰上。 丁思思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惹未来的公公不开心,仍旧跟赵兰在客厅里滔滔不绝地聊着,俩人放佛一见如故,有聊不完的话题。 秦崇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外面,靠在门口的墙壁上抽着烟,楼下发生了什么他一清二楚。 口袋里,手机震动了两下,他将烟噙在嘴。 划开,是一条彩信。 这时候谁给他发彩信?还是个陌生的号码。 待看清楚照片上的人时,他的眸子当即一沉。 照片上余生和陈家和面对面坐着喝咖啡,桌上放着的那束红色玫瑰花娇艳欲滴,刺人眼球。 “该死!”他扬手就要摔掉手机,却在松手前的刹那间停住,耳畔响起郁盛稚嫩的声音-- “秦崇聿,你就是个大傻瓜!你把手机摔了你还要买新的,花的还是你自己的钱,你凭什么要为一个惹你生气的人浪费不应该浪费的钱?虽然你确实很有钱,可那些钱也不能乱花,你知不知道还有些地方温饱都是问题!” 大一那年因为一件事他跟一个人在电话里大吵,气得他摔了新买不久的手机,事后被她给狠狠地上了堂课。为了惩罚他,她就让他买了个两百块钱以内的老年机用,天知道每天拿着那破手机接打电话时那帮小子看他那眼神,他简直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为此那帮小子赐了他个美名“小丈夫”。 原本是生气的,可他这时候却低低的笑了起来。那时候他把她惯得可以说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 他晚上跟人出去喝酒,她穿着睡衣在百米外用个大喇叭扯着嗓子大喊,说数到五他要是不回家晚上就让他睡沙发。 几乎他所有去玩过的地方都因她而留下让人难以“忘记”的印象,以至于那时候的j州,无人不知秦家大少爷秦崇聿有个小他七岁的小妻子,还是个母老虎。 后来他出国留学,她跟着也去,搅得那里也是鸡犬不宁。至今那些糗事还被老教授们津津乐道,甚至还拿到课堂上做活跃气氛的调味剂。 郁盛,从闯入他的生活到现在,二十多年了,她早已成了他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所以,欣赏可以,但他绝不会让任何男人觊觎她。 给发图片的那个号码拨了过去,接通后对方没有说话,但他知道是谁,“陈家和,凡事还是三思而言行,为了个女人失去天下不值得。还有,提醒你一句,我不要的东西,必会毁掉,我怎么会舍得让别的男人占有她的美?” 看着陈家和那一点点阴沉下来的脸色,即便是没有听到从他手机里传出来的那个熟悉的声音,余生依旧可以断定电话的那端是秦崇聿。 成家和故作聪明地以为他自己不拍照让邻桌的人拍照她不知道,她又不是傻子。 “玩够了吗?”余生问。 陈家和抬头看她,若无其事地收起手机,轻声询问:“想吃些点心吗?这家的甜点不错。” “谢了,但没胃口。”余生站起身,将桌上的花束拿起捧在怀里,闻了下,可真香,但愿某人能够喜欢。 mica说对男人要松弛有度,适度野蛮是撒娇,一度的野蛮是真野蛮。 野蛮的女人没有男人喜欢。 她仔细反省了一下,这么多年,她对他确实有些野蛮了,她要学温柔点。 陈家和低头喝着咖啡,就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不紧不慢地说:“为了我儿子,我是不会放弃的。” 余生回他以莞尔一笑,“你有你的权利,但是,我再跟你重申一下,离我儿子远点,再远点,老虎不发威的时候那依旧也叫老虎。” “唉!多可惜的琼花!”咖啡馆对面的小面馆里,响起女人的扼腕叹息声。 mica眼巴巴地望着已经在垃圾桶里静静地躺了半小时的琼花,心里想,会不会已经臭了?若是不臭她捡回家插在花瓶里。 正发呆,眼前“嗖”地出现一束玫瑰花,“怎么样?这束花漂亮吗?” “丑!俗!” “玫瑰什么时候高雅过?爱情本来就俗,俗配俗,天造地设!你要是不俗,你就别谈恋爱,别为了个男人把自己过得一塌糊涂。”余生振振有词,再次闻了闻玫瑰花,可真不是一般的香。 mica气结,“我跟你无话可说!” “那就对了,你说我就弄了个破花,我就不野蛮了?” “就是弄一车,也掩盖不了你野蛮的本性!” “你--”余生被气得半死,朝余平安伸出手,“安安我们走,以后都别搭理这个坏女人!” mica悠悠然地看着她,“行了吧,赶紧给秦崇聿打电话,不然等他跟丁思思订了婚你就真没机会了。” 电话响了好久才被接起,传出的却是丁思思虚弱无力的声音:“你好,请问你是哪位?崇聿刚出了些汗这会儿正在冲澡,等他出来我让他给你回过去。” 零下的温度,竟然会出了些汗? 余生挂了电话,同时狠狠地将花束摔在地上,“丁思思!我发誓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怎么了?他没接你电话?”mica问。 “我踩!踩!踩!踩死你这个狐狸精!”余生使劲地跺着地上的玫瑰花,不解气又脚尖踮起,使劲地碾了碾。 这么粗暴?看得mica都有些不忍,可怜这些娇艳欲滴的玫瑰花了,如今琼花毁了,玫瑰花也毁了,看来今天不是个送花的日子。 余生不但野蛮十足,更是个奇葩。 按常人的思路,玫瑰花毁了后她该头一甩扬长而去,可她却-- 踩完后她弯腰又将玫瑰花捡了起来,吹了吹,又轻轻拍了几下上面的灰尘,嘴里嘟囔着:“扔了多可惜,花了我好几百块大洋呢,拿回家泡玫瑰浴去!” mica华丽丽地凌乱了,“都踩成这样怎么泡澡?” 余生振振有词,“碎的不要了,就要好的,碎的就好比丁思思,已经死了!好的是我要送给秦崇聿的,我当然要拿回家泡澡了。” 简直有些神经质! mica无奈地摇着头,掏出手机“来吧余小姐,为你这送不出去的破花拍个照,留个纪念。” “咔咔咔--”三连拍,两美女一束花,画面美得让人嫉妒。 轻易不发微博的大模特一上来就是三张美得让人发狂的图片,还配着一句让人心潮澎湃的话:嗨,约吗? 顿时,整个微博圈炸开了! 仅两个小时不到,这条微博就被转发了近一百万次,互动量高达七百万,点击量更是超过一千万! 如此热闹的微博圈秦崇聿不可能不知道,当他看到余生怀里的那束玫瑰花时,气得脸都绿了,不但收了人家的花还竟然敢这么肆无忌惮地炫耀! 他一个电话打到了mica的手机上。 “你家那口子打来的,接不?”问出口的同时,手机接通。 余生正在mica家里那套被她称作是放在这里简直是暴殄天物的沙发上吃酸奶,眼皮都没抬,“不接。” “余生,你无法无天了是不是!”手机里传出某男的怒吼,送到嘴边的一块酸奶被震掉在沙发上。 余生嫌弃地擦掉沙发上的酸奶,“mica,你替我问问他,火气这么大,是不是那个丁狐狸刚刚没喂饱他?不行的话让他去外面多找几只母狐狸回来,保准能吃饱。” mica几乎要笑岔气,估计还没人敢这么说秦崇聿,这个阿盛,真是被某人给惯坏了,这张嘴毒得简直没法形容。 *********** 傍晚,余生提着破碎的玫瑰花回到盛居苑,李慧清看了眼她手里的花,想起下午先生打来电话时的怒火,她不禁一阵心惊胆战。 “小姐,您这花……” “哦,这玫瑰花啊,我泡澡用的。” 李慧清怕自己话语太直惹她生气,故而试探着说:“已经焉了,要不我让人再给您买一束?” 余生连忙摇头,她最不喜欢的就是麻烦人,更何况,这花怎么不好了?关键是意义非同寻常,“不用,不用,这还能用,晚上吃什么饭?我跟安安走了一路早饿了。” “这个……”李慧清有些难为情的样子。 “怎么了李管家?是你们已经吃过饭了还是还没开始做饭?” 李慧清极不自然地陪着笑脸,她能说先生交代了今晚不许做饭给她吃这件事吗? 余生似是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扭头看了看周围,这一个个佣人看着她,那眼神跟看着个怪物似的,“没关系,我自己去做。” 回到房间里放下玫瑰花换了身衣服,余生就去了厨房,却被告知冰箱里没有食材,言外之意:没法做饭。 没有食材?骗鬼呢!上午她还看到冰柜里满满的各色各的菜都有,就中午晚上两顿饭的而已,这帮人把冰柜里的东西吃光了?他们是猪啊! 余生去开冰箱,竟然打不开! “为什么把冰箱锁着?”她生气地问。 “小姐,其实……”李慧清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余生算是明白了,这帮人不打算让她跟安安吃晚饭! 好啊,秦崇聿,你跟我玩这招! 你不让我吃,我偏吃! 她冷着脸命令道:“把冰箱给我打开!立刻!马上!” 李慧清左右为难,但她清楚自己这是在为谁工作,是秦崇聿,不是余生。 “小姐,您别让我们这些下人门为难行吗?先生吩咐了,不让给您做晚饭也不让您在厨房里做饭,他说了,但凡是给您做晚饭或者是让您自己做晚饭,我们这些人都要被赶出盛居苑。” 余生虽任性了些,但也不是不近人情,她点点头,“好,我不让你们为难。” 离开厨房,她回到房间里,余平安正趴在*上,双手托着下巴,眼巴巴地望着她。 “安安,要等一会儿才能吃饭哦,再忍一下。” 余生站在客厅里,当着盛居苑佣人的面给端木离打了电话,那声小离子叫得那叫个亲。 半个小时的工夫,热腾腾的饭菜送到。 余生请端木离跟她和余平安一起去她房间用餐,这一顿饭足足吃了一个晚上。 门外,李慧清也守了一个晚上。 清晨,秦崇聿通红着双眼回到盛居苑,一进门就问:“人呢?是不是还没走?” 李慧清担忧地看了眼客房,声音细若蚊蝇,“是,一晚上都没出来……” “把门打开!”秦崇聿命令。 “小姐将房门反锁了……” 这一声,秦崇聿几乎是吼,“给我拿把锤来!” “嗵”一声巨响,门应声而开。 扑面而来的是刺鼻的酒味,映入眼帘的是从门口到*边一地凌乱的衣服。 091:一枚价值近五百万的婚戒 “郁盛!”秦崇聿怒不可遏的声音几乎要将整个房顶都掀起。 几秒钟后,从被窝里缓缓探出了一只纤纤玉手,慢慢地一直胳膊也露了出来,再到第二只手和胳膊,等两只胳膊完全从被窝里伸出来的时候,某人缓缓睁开了眼睛,清晰无比地说了六个字:“小离子,谁在吵?” 这几个字,秦崇聿听得清清楚楚,再看她身边被子下蒙着的那个人,显然不是余平安,而是个成年男人! 霎时间,愤怒,羞辱统统袭来。 他站在门口,余生也清楚地听到了他因紧攥拳头而发出的“咯咯嘣嘣”的声音。 他生气了,愤怒了。 他也会生气?会愤怒? 当他跟丁思思在*上滚的时候他有一丝一毫地想过她会生气会愤怒吗? “秦先生,大清早您这是……做什么?”余生说着故意将胸前的被子向上拉了拉,却又似是有意,将双肩裸露在某人的视线里。 雪白的脖颈上,那两个红红的吻痕一览无余。 秦崇聿的拳头攥的关节发白,他咬着牙齿,满脸通红一直到发根,鼻翼因为急促的呼吸而张得很大,却似乎仍旧无法满足身体所需要的氧气,他急促地呼吸着,身体跟随呼吸而一下一下地抖动着。 逐渐地,他的瞳孔可怕地抽缩起来,活像一只忿怒的随时准备扑上一口让人毙命的美洲豹! 余生清楚地知道自己此时有多危险,她成功地激怒了这个男人,后果不堪设想。 这头危险的豹子,朝她走来了! 每近一步,她都觉得自己离死亡更近了一些。 “秦崇聿……”余生突然害怕起来,她后悔了。 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愤怒的火焰已经熊熊燃烧起来,想要扑灭,绝非易事。 “呼--”秦崇聿抓住被子的一角用力扯掉,另一只手攥成钢拳,随时准备将被子下的那个男人砸成肉酱! 在被子被掀起的一瞬,余生本能地双手捂住了眼睛。 安静,放佛有一个世纪那么的漫长。 余生悄悄睁开眼睛从指缝里朝外看去-- 秦崇聿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死死地盯着她旁边的那个比她还要高出一截的布偶。 男人的脸上,红色悄悄隐去。 余生移开手,噙着嘴唇,伸手将布偶抱起来放在自己身上,挡住了那仅穿着一条小内内的身体,“秦先生,看够了吗?看够了就请你出去。” 秦崇聿表情不自然地偏了下头,看了眼房间,“他呢?” “喏。”余生示意他在洗手间。 果真在这里! 才刚消下去的怒火噌地又燃烧,秦崇聿大步走进洗手间,里面只有个小小的身影正站踮着脚尖在刷牙,见他进来,他咧着满是泡沫的嘴冲他嘿嘿笑了笑。 强压着心中的怒火,他来到余平安的身边,将他抱在怀里轻声问:“安安,你告诉爸爸,端木离呢?” 余平安的嘴巴张了张,“噗--”一嘴的泡沫喷了出来。 位置太好,泡沫几乎全落在了秦崇聿的脸上。 “爸爸……”就在他要发火的时候,余平安突然叫了一声。 秦崇聿有些难以相信,他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安安你刚才说什么?” “爸爸。”余平安又叫了一遍,与此同时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余生也听到儿子的声音,飞奔进来,“安安,安安你说话了?” 余平安慌忙捂上眼睛,“妈妈羞羞,妈妈没穿衣服。” 余生低头一看,顿时满脸通红,她大叫着跑出洗手间,捡起地上的被子跳到*上将自己埋了起来。 洗手间里,门被从里面关上。 余平安严肃地坐在洗手台上,嘴唇还有些微红。 秦崇聿也同样的严肃,站在他面前。 “安安,你告诉爸爸,昨天晚上端木离在哪儿睡?他有没有跟你妈妈一起睡觉?” “舅舅吃过饭就走了,没有跟妈妈一起睡觉。” “吃过饭就走了?吃的什么饭?” “昨天我跟妈妈都很饿,舅舅就给我们送来了好吃的,吃过饭舅舅就走了。” 如果孩子没有撒谎,那么就是说端木离昨天晚上就离开了,可为什么李慧清给他打电话说端木离自从进了这屋子就没出来过呢?而且刚才他回来,也分明看到了停在院子里的端木离的车子。 难道是孩子在撒谎? “安安,你不许撒谎,不然爸爸会生气的。”秦崇聿故意阴沉着脸。 余平安慌忙拉着他的手摇晃,“爸爸,你不要生气,安安没有撒谎,真的没有撒谎。” “可是……”秦崇聿实在是搞不明白了,他又问:“那安安告诉爸爸为什么地上都扔着衣服?” 余平安看了眼门口,小声说:“妈妈不让说。” “你不说爸爸生气了。” “爸爸不要生气……” “那你告诉爸爸。” “是妈妈,妈妈听到爸爸在门外说话,就把衣服都扔在了地上,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妈妈把舅舅带来的酒也洒在了地上。” 原来如此! 秦崇聿点了点头,那两个吻痕呢?没等他问,就见余平安抿了抿嘴唇,小声说:“妈妈还把我的嘴上涂了她的口红,让我在她的脖子上亲了两口。” 秦崇聿几乎要给他的小女人颁发一个奖杯了,他的简直不是一般的高,没学表演真是可惜! 不过他还要去弄明白一件事。 二十分钟后,书房的电脑前。 屏幕上播放着昨天晚上的监控录像,可以清晰地看到端木离离开房间的时间是23:09:10,当时李慧清进了房间,在她进去后两秒钟端木离走出来,然后端木离上了院子里的车子,之后就没在出来过。 那么说,此时端木离正在车子里。 秦崇聿刚站起身,李慧清匆匆跑上来,“先生,那个端木先生开车走了。” 秦崇聿来到窗边,看着院子里行驶的车子,他轻笑一声,算你小子识相,否则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爸爸,妈妈说她的亲戚来了,怎么办?”这时候楼下传来余平安清脆响亮的声音。 李慧清一愣,这孩子昨天一天都没说话,怎么过了*竟然会说话了? “来了儿子,你说什么?”秦崇聿快速来到书房外,趴在二楼的栏杆上朝下看。 “妈妈说她的亲戚来了,怎么办?” 秦崇聿眉头皱了皱,“亲戚来了?”没听说她有什么亲戚啊?怎么现在冒出了什么亲戚? 他吩咐:“李管家,你看着去安排,不许怠慢了客人。” “是,先生,我这就去准备。” 余生坐在马桶上左等右等,死等活等也没等来她想要的东西,“安安!安安!” 余平安跑过去,“妈妈,爸爸说已经安排好了。” “哦,好。”那就再等一会儿。 这一等足足等了半小时,迟迟不见有人给她送卫生巾,正要再喊余平安,却听到外面传来秦崇聿的声音:“安安,你妈妈呢?” 余平安正趴在*上玩手机,头也不抬地说:“妈妈在拉便便。” 秦崇聿眉头皱起,有一阵子了,难道是掉进马桶里被冲走了? 他推开门,身体斜靠,玩味地看着蹲在马桶上的女人,“你掉进马桶里了吗?” “要你管!” “我当然要管,你要是掉进马桶堵着下水道了怎么办?到时候整栋别墅都被污水淹没了,我岂不损失极大。” 余生翻了他一眼,低下头,声音小得几乎只有她自己能听到,“你给我买的东西呢?” 买的东西? 秦崇聿皱起眉头,“你让我给你买什么了?” 余生霍地抬起头,“你没给我买?” “什么?” “卫生巾!我亲戚来了!” “嘎嘎嘎--”头顶,一群乌鸦飞过。 原来此亲戚非彼亲戚,是他理解错了。 “你等着,我马上去买。” “安安,乖乖在房间里呆着,爸爸一会儿就回来。” 天呐!余生几乎要哭了,她在马桶上坐了一个多小时了,要死要死了! 半小时后,秦崇聿提着一袋子花红蓝绿的东西匆匆去了客房,从里面掏出一包日用的拿去微波消了毒,然后送去卫生间,“我记得你一直用的是这个,不知道现在变了没有。” 余生一把夺过来,低头看了眼自己,红着脸,“我,我……” “怎么了你说?是不是肚子又疼了?” “不是,我内内也弄脏了,你帮我拿干净的过来。” “好,马上。” 打开余生的行李箱,秦崇聿急急忙忙地翻着*,却无意间撇到一团红色的东西,在一个塑料袋里装着,他拿出来发现是四双红色的袜子,44码,他的脚码数。 他问:“安安,这是妈妈给你买的袜子吗?” 余平安看了一眼,“不是,是给爸爸买的,妈妈说那是爸爸的生日礼物。” 心里某处,海水开始泛滥。 ************* 早饭后余生悠闲自得地窝的飘窗上喝着红糖姜水,见某人舔着脸进来,她翻他一眼,“昨天不是要回去订婚吗?怎么才一天都跑回来了?订过了?恭喜啊!” “你吃醋了?”秦崇聿挨着她坐下,伸着脖子喝了口她手中的红糖姜水,“真好喝!” “这是给女人喝的!” “女人要补血,男人也要补,补一补才能精力充沛。” “不要脸!” “要脸做什么?” 余生厌烦地推开他,“滚!滚!滚!” “好了,不生气了,一会儿喝完我带你出去一趟。” “不去!” “必须去。” “我偏不!”余生下巴扬起,一副我就是不去看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模样,挑衅着某人。 秦崇聿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她额前的发丝拢在一边,“我们去领结婚证。” 这无疑是颗炸弹,炸得余生许久没回过神。 “阿盛,我是认真的,我们去把结婚证领了好吗?”秦崇聿的表情很认真,认真得让人连“不”字都说不出口。 “……”余生刚张开嘴,她承认她心动了,然而“好”字还没吐出来,却听敲门声响起。 “先生,丁小姐来了。” 余生看了眼门口的工夫,错过了秦崇聿沉下的眸色。 一句话将余生从梦境打回了现实,她怎么能忘了,他跟丁思思要订婚了,甚至已经订过了,跟她结婚?怕是羞辱她的吧? 她有些不甘心,“秦崇聿……” 秦崇聿站起身,笑看着她,“余小姐刚刚心动了。” “秦崇聿你这个混蛋!” 余生气得小脸通红。 秦崇聿轻笑一声,“我跟你说过,你不是阿盛,即便是你跟她长得再像,你也不是她,不要对我动心,爱上我你会输的很惨。” 余生:“……” “崇聿,你跟余小姐在说什么呢?”门口响起丁思思的声音,她微笑着看着余生,抬起手拨弄了一下飘逸的长发,中指上那颗鸽子蛋似的大钻戒闪闪发光。 秦崇聿回答:“跟余小姐开了个玩笑,她当真了。” “哦?什么玩笑?我也想听听。” “好啊,我们边走边说。”秦崇聿搂着丁思思离开了客房。 他们果真已经订过婚了,丁思思手指上那枚钻戒,好刺眼。 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溢满了眼眶,余生紧咬着嘴唇看着外面,雪花还在飘,但比昨天已经小了很多。可她心里却结了冰,很厚的冰。 她结婚都不曾有钻戒,哪怕一枚最普通的戒指都没有。 有人说通过心脏的血脉是在无名指上,用戒指套住了所爱的人的无名指,就可以留住他(她)的心了。 从不曾有人套住她的无名指,是不是说明没有人想要留住她的心? ***************** 近中午的时候余生从房间里出来,已经收拾好心情的她根本看不出来哭过,“秦先生呢?” “先生跟丁小姐出去了,说是选婚纱照和结婚戒指。”李慧清说这话的时候特意留意了余生的面部表情,却没有发现一丝的起伏,难道她不慌张吗? “我儿子安安呢?” “小少爷跟先生一起出去了。” “谢谢。”余生回到客房,不一会儿拉着行李箱出来。 李慧清急忙上前询问:“小姐,您这是要去哪儿?” “告诉秦先生,我儿子的病好了,我们就不打扰他了。” “小姐,您先别走,先生没交代您要是走了我们……” “放心,我不会连累你们,房间的桌上我放着一样东西,麻烦你交给他。” 余生前脚离开别墅,李慧清就连忙给秦崇聿打了电话。 所以,余生还没走出盛居苑,行李就被人抢了回去,紧跟着她的电话响起。 l市最大的商场。 “安安,爸爸说的你都记住了没有?”同样是卫生间,余平安站在洗手台上,秦崇聿站在他前面。 余平安是这样回答的:“没有记住。” “那爸爸再跟你说一遍。” 直到说到第四遍的时候,秦崇聿才意识到,他被这个三岁多的孩子给耍了。 “安安,你难道不想看着爸爸跟妈妈结婚住在一起吗?” “不想,你都不要我跟妈妈了。” “我……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你跟妈妈了?” 余平安没有回答,而是从一米多高的洗手台上跳在了地上,一溜烟跑出了卫生间。 “安安!” 秦崇聿急忙追出去,但就是前后脚的工夫,竟然就看不到这个孩子的踪影。 余生刚走进商场就看到朝门外跑来的儿子,她急忙叫住他,发现他竟然在哭,“怎么了安安?你不是跟爸爸一起吗?他人呢?” “妈妈,妈妈……”余平安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扑在她的身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到底怎么了?” “妈妈,我们不要走好不好?我想跟爸爸住在一起。” 余生:“……” “好不好妈妈?”余平安可怜巴巴地望着她,那眼神令她眼眶一热。 本来她来是打算骂狠狠地秦崇聿一顿,然后带着儿子离开的,到这一刻,她动摇了那个念头。 秦崇聿也找到了门口,松了口气走过来就听余平安说:“妈妈,我们要是离开了,丁阿姨就会抢走爸爸,我不要她抢走爸爸,我们跟爸爸住一起好不好?” 刚才他苦口婆心地说了四遍,他都一直说没听清楚,那这会儿他说的这些是怎么回事? 某人的脸僵了僵,他这儿子,还真有表演的天赋,这么小感情都如此的到位,真不愧是她余生的亲儿子呀,演技都遗传。 “妈妈,好不好?好不好?”余平安晃着余生,晃得她有些头晕。 “好好好,都听你的。” 这一声好像电闸,立马闸断了余平安那哗哗直流的两湾潭水,“妈妈,妈妈最棒了!” 上一秒哭得跟泪人似得,这一会儿又跳得如此兴奋,余生怎么也没想到在几分钟前,她这儿子跟那个她恨得咬牙切齿的男人在这商场的卫生间里,密谋排练了许久。 **************** “崇聿,你看看这款戒指怎么也?”丁思思指着一对婚戒喊道。 秦崇聿慢悠悠地从休息椅上站起来,来到柜台前,扫了一眼,“还不错。” 就知道他会喜欢,丁思思的心里美滋滋的,“那我先戴着试试。” “好。” “妈妈,这个漂亮!你快过来看看。”对面的柜台上,余平安大喊一声。 是一对婚戒,很简单的款式,旁边的价签上写着:爱情地平线。 余生仔细看着这对戒指,精湛的工艺,流畅的线条,界面上钻石火采动人,如恋人耀眼的爱情,尤其是男女戒指上那一条勾勒,以心换心,守护彼此间真爱永恒。 “这款戒指的寓意是一生忠贞不渝的情意。”销售员微笑着介绍。 难怪会这么美,寓意都如此的好。 余生的嘴角噙着笑意,不难看出她对着婚戒的喜爱。 “爸爸,你快来看看!”余平安叫秦崇聿。 秦崇聿似是早就想过去,儿子这一声叫喊后他迫不及待就走过去,用他的眼光来看,这戒指很普通,而且价位也是极其的普通,连十万都没到。 余平安伸手让他抱,“爸爸,是不是很漂亮?” 秦崇聿将儿子抱在怀里,睨了眼余生,见她看得仔细,便知道她是喜欢的,结婚的时候他不曾送她戒指,因为她曾说过她不喜欢什么戒指,他信以为真,所以当时定做了一部镶钻的手机送她做结婚礼物。 直到四年前她离开,他有一次去参加一朋友的婚礼,期间无意间听到一个女人说的话,他这才意识到他当年犯下了一个多么严重的错误。 没有女人不喜欢戒指,她也是。 “喜欢了就买。”他低声说。 丁思思的胸腔里压着股怒火,她摘掉试戴的那枚戒指,大步走过来,惊叫一声,“呀!这一对真漂亮!比我刚才试的那个好看多了!拿出来让我试试!” 余平安瞪着眼睛,气呼呼地冲着她喊道,“这是我妈妈的!” 丁思思笑着看向秦崇聿,娇滴滴地说:“崇聿,人家好喜欢这对嘛,我们就要这对儿好不好?” “当然好,只要你喜欢。”秦崇聿微笑说。 丁思思兴奋得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谢谢你崇聿!” “不许你亲我爸爸!”余平安使劲擦了擦秦崇聿脸上被丁思思亲过的地方,又说:“爸爸,你不可以让别人亲你,你只能让妈妈和我亲你。” 丁思思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营业员拿出了那对婚戒,还没等丁思思试戴,就被余平安抢过去,用力摔在了地上。 “余平安你--”碍于秦崇聿在场,丁思思不好发火。 余生低声呵斥儿子,“安安,你干什么呢?摔坏了怎么办?” “哼!”余平安从秦崇聿的怀里下来,生气地瞪他一眼,“我再也不喜欢你了!” 余生捡起戒指递给营业员,“真不好意思,孩子不懂事,你看一下有没有摔坏,多少钱我赔给你。” 营业员接到手里,还没来得及查看,却又被余平安抢走,使劲摔在地上。 “安安!”余生气得瞪着眼睛。 余平安扯着嗓子大喊:“那是我和妈妈看上的,谁也不许戴!” “你这孩子小小年纪怎么这么坏。”丁思思说。 余生冷笑,“丁小姐,我儿子好与坏跟你有丝毫关系吗?男人我都能让给你了,何况一对破婚戒,你若喜欢买去便是,我余生从来不稀罕别人要剩下的东西。” “你--”丁思思气得满脸通红,她暗暗咬紧牙,余生,我们走着瞧! 营业员见这架势,一会儿要打起来,就慌忙说,“我们这里的婚戒都是独一无二的,要不丁小姐您再看看别的款式?” “我就要这个!” “丁小姐就是喜欢别人不要的东西,吃别人剩下的真的就那么好吃吗?” “余生!” 余生挑衅地看着她,“恼羞成怒?我不要的男人你当成宝,我不要的戒指你偏偏捡来,难道不是吗?” 丁思思几乎要被气疯。 可自始至终秦崇聿都一言未发,冷漠得像个局外人。 “崇聿,这个女人欺负我!”丁思思哭得梨花带雨。 秦崇聿这才不无动于衷,上前将她搂在怀里,“好了,不就一对戒指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若喜欢,两对都买给你。” “真的?” “当然是真的。”秦崇聿示意营业员把两对戒指都包起来。 余生轻笑,拉着余平安把所有的钻戒区都逛了一遍,指着其中的一个说,“这个拿出来我试试。” 营业员迟疑了一下,这是本店最贵的一枚婚戒,只是女方单款,不是她势利,而是这婚戒老板交代了,除非是买下,否则不让人试戴的。 “我说了拿出来我试试!”余生心里有火,嗓门一下子就飚起来。 营业员不敢得罪,这才叫来店长,打开柜子,取出婚戒。 岂料余生看都没看一眼,“打包了!” 营业员当即就傻了眼,近五百万的价格,这个女人竟然如此的爽快。 营业员开好单据让余生请去结账,她却指着秦崇聿说:“他付钱。” 丁思思差点没跳起来,“余生你要不要脸,你买戒指凭什么让我未婚夫付钱?” 余生不怒反笑,“不可以吗?我们结婚的时候他没送我戒指,现在他难道不应该给我补回来吗?” 丁思思气得直瞪眼,看着秦崇聿,等他怎么说。 “补,当然该补。”秦崇聿眼睛都没眨一下,交给营业员一张卡。 结完帐,丁思思的两对戒指合起来也不过百万,余生的单单一枚都近五百万,这怎能不让人心里窝火。 丁思思哭哭啼啼地给赵兰打了电话,很快秦崇聿便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电话里秦立的态度很明确,若他再跟余生纠缠,就会让她永远消失。 “崇聿,晚上我们去吃火锅好不好?”丁思思问。 秦崇聿冷着一张脸,“下车!” “怎么了?” “不要让我再重复第二遍,丁思思,我以为你很聪明,其实你这叫自作聪明,下车!” 丁思思被扔在了商场的地下停车场,秦崇聿独自离开。 商场外的马路边,余生跟余平安一人手里抱着杯热牛奶,鼻尖冻得通红,却都是呵呵地笑着。 “妈妈,今天我们把那个坏女人快气死了。” “死了才好呢,这样就没人能抢走你爸爸了。” “就是,她是坏人,我不喜欢她!” “妈妈更不喜欢!” 一辆白色的凯雷德停在两人跟前,车窗落下,“上车吧,余小姐,余先生。” 母子俩很有默契地同时翻了个白眼,一甩头,不坐! 秦崇聿从车里下来,打开车门,恭敬地弯下腰,“亲爱的余小姐,余先生,请上车。” 余平安的小眉毛抖了抖,上车。 余生也回应他抖了抖眉毛,上车。 丁思思看着这一幕,两个拳头紧紧地攥着,面目有些狰狞,“余生,你活不过这周,我们走着瞧!” 车子经过丁思思的时候,余生有意搭讪,按下车窗,“丁小姐,今天天色太晚了,我们就先回去了,改天请你去盛居苑做客,我亲自下厨。” ***************** 回到盛居苑,余生将婚戒随手扔在沙发,一口气还没喘过来便喊道:“李管家。” “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交代下去,从今天开始没我的准许,不许丁思思踏进盛居苑半步。” 余生想了一路,既然这处房产在她的名下,那就是她的,任何她不喜欢的人都休想踏进来半步,尤其是那个丁思思! “……”李慧清望向秦崇聿,他正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余小姐说的李管家难道没听到吗?”威严的声音缓慢地响起,李慧清浑身一颤,“听,听到了。” “那就赶紧去办。” “是。” “把这里所有丁思思碰过的东西都给我扔出去。”余生又发话。 这时候秦崇聿缓缓睁开眼睛,“你的意思是把我也赶出去?” “……”李慧清彻底的无语了。 余生没搭理他,只是强调,“李管家,记住是所有。” 当天晚上,别墅里所有丁思思碰过的东西都被清理了出去,先不说那些东西价值多少,关键是在那堆被清理的东西里还有一样特殊的,那就是秦崇聿。 若不是嫌麻烦,地板余生都要换掉。 然后别墅里开始大扫除,所有人员齐齐上阵。 大扫除后已经是深夜了,余生带着余平安去了二楼的主卧,躺在了那张天价的大*上。 “妈妈,你真不要爸爸了吗?”外面下那么大的雪,爸爸站在雪地里会不会生病了?想到这里余平安慌忙跑到落地窗前贴在玻璃上朝外看。 “爸爸!” “妈妈,外面好冷,你就让爸爸进来吧。” 余生闭着眼睛躺在那里,“睡你的觉,不然我罚你也站在外面冻一冻。” 余平安不敢说话了,乖乖地回到*上躺下。 “先生,这些东西放在哪里?”李慧清指着这些被清理出来的东西问。 秦崇聿看她一眼,“难道余小姐说的话你没听明白吗?” “我……”李慧清不敢作声,要知道这些都东西少说几百万,甚至上千万都有可能,就这么扔了,多可惜! 秦崇聿似是看出来她的心思,说道:“只要弄出这盛居苑,至于怎么处理你自行决定。” 李慧清一愣,连忙点头。 不消一会儿这些被清理出来的东西都被运出了盛居苑,雪地里,只剩下秦崇聿。 “先生,您回屋子吧,在外面这么久,会感冒的。”李慧清拿了件大衣过来说。 房间里的灯都不亮了,应该是睡了吧?看样子是真打算让他在这雪地里呆一晚上,倒也没什么,冻不死,只是,那么暖和的被窝,若不去睡,岂不可惜? “你去看看他们母子是不是睡下了?” 不消一会儿李慧清跑出来,“先生,余小姐和小少爷睡了,睡着了。” 秦崇聿勾起嘴唇,扔下手中抽了半截的烟,大步进了屋子。 怕惊醒余生,他在客房里冲了澡,悄悄溜进了主卧。 这*大了就是好,虽然他们母子在中间躺着,可他躺下后边上还留有空地。 这被窝里,真是暖和,尤其是那散发着阵阵热气的身体。 秦崇聿一点一点挪近,然后大手小心翼翼地搂在余生纤细的腰肢上。 许是有些痒,余生动弹了一下,本来是侧身对着余平安睡的,却突然一翻身侧向了这边。 本来对着的是香肩玉背,令人无限遐想,可一转眼,眼前变成了两座山峰,再加上余生那*人的睡姿,秦崇聿的喉结动了动,他本来只是打算搂着她就这么睡一晚,可这会儿,体内有团火熊熊燃烧起来。 “安安……”似是觉得“儿子”离自己有些远,余生又挪了挪身体,胳膊腿搭在了“儿子”的身上,还抱着他的头在怀里轻轻揉了几下。 秦崇聿僵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了,甚至连呼吸都停了下来。 他在心里暗暗祈祷,千万别醒过来,别醒过来。 这个姿势一直保持了多久秦崇聿不知道,但感觉几乎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等余生彻底地睡熟,他才敢轻轻地吐了口气,眼前这小樱桃实在是太诱人,岂有不吃掉的道理? “嗯……”余生发出了一声轻吟。 这一声绝对是致命的。 “别闹……”余生抱住胸前的那颗不老实的脑袋。 她做了个梦,一个令人羞耻的梦,梦里他跟秦崇聿翻云覆雨,就像刚结婚的时候。 “崇聿……”她低低地叫着。 秦崇聿在她耳边厮磨,说着蛊惑人心的话语,“乖,我在呢,别着急,一会儿就给你……” 092:余生:手累,放佛要断了,求订阅 下了几天的雪,在早晨的时候停了。 窗外的楼下传来余平安的嬉戏声,整个盛居苑里似乎从早上,不,应该是昨天晚上开始,就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奢华的卧室里,余生缓缓睁开眼睛。 第一感觉,累,放佛睡了*不是睡觉,而是在跟人打架。 第二感觉,手最累,放佛要断了一般。 怎么了这是?难道是生病了? 余生拖着疲惫的身体坐起来,低头揉着眼睛,却倏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记得睡觉的时候明明穿的是粉色的睡衣,怎么现在变成白色的了? 她使劲眨了眨眼睛,没有看错,确实是粉色的。 难道睡到半夜她又起来换了衣服? 难道是? 余生急忙从*上爬起来,看着干净的*单,她松了口气,幸好没漏。 卫生巾日用的夜用的秦崇聿都已经用微波消过毒,整齐地摆放在更衣室里一个专门的抽屉里。 拉开抽屉,看着整齐的卫生间,余生承认她又没出息了。 以前她从来都不不担心哪一天月事来会没有卫生巾尴尬,因为从她第一次来月事到来到后来他们分开,这中间的那么多年,每个月他比她都记得清楚哪一天她月事来,卫生巾也都是在来之前他为她备好的。 生过安安后第一次月事来,当时家里没有卫生间,那天肚子还疼得要命,没有人知道,她蹲坐在卫生间的马桶上哭了整整一个小时。 那么多年,他在她生命里充当的不仅仅只是一个男人的角色,他更像是她的母亲,贴心地照顾着她的衣食起居,以至于在离开他的那四年里,做什么事她都会手无足措。 第一次一个人去买卫生巾,她竟然跑到了药店,因为她以为卫生巾是在药店才有销售的。 第一次去买**,她连自己穿多大的号码都不知道,是营业员给她量了后她才知道。 第一次出差,她竟然忘记带银行卡,兜里就装了五百块钱的现金,公司安排的酒店一晚上住宿就要三四百,第二天中午她回到酒店被告知她的东西被拿出了房间,原因是她没有续费,口袋里当时就剩下不足五十块钱,异地他乡她蹲在酒店外嚎啕大哭。 失去他以后,她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笨,多可怜,多可恨。 人都是会长大的,她时常想若是当年她没有离开秦崇聿,那么现在的她会是什么样子?是不是仍旧不知道卫生巾在哪儿卖的? “在想什么?”腹部被温热的大手抚上,余生闭上眼睛,泪如泉涌。 滚烫的泪珠滴落在秦崇聿的手背上,他急忙转过她的身子,发现她竟泪流满面,他的心一紧,“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余生不回答,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起,那两股清泉却不停地从那月牙弯处“哗哗”直流。 秦崇聿将她抱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轻声说:“到底是怎么了?不舒服了我们去医院。” “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让丁思思踏进这盛居苑,这是你和安安的家,我不会再带任何女人进来。” 余生缓缓抬起眼皮,双眼通红,泪光闪闪,声音沙哑地问:“那你呢?你的意思是这只是我跟安安的家?” “我……” 余生使劲抹去眼泪,牛脾气又上来了,一把将秦崇聿推开,转身从抽屉里拿出卫生巾,气呼呼地去了洗手间。 “砰--”巨大的关门带起的冲击使得秦崇聿一连后退了两步。 这又生气了? “啊--”洗手间里传出余生高分贝的叫喊声,秦崇聿立马冲进去,“怎么了?阿盛!” “秦崇聿你这个混蛋!” 秦崇聿眼神迷茫地看着她,“我怎么了?” 余生又低头看了眼睡衣里自己那放佛得了什么怪症一块紫一块紫的身体,怒火中烧,醒来的时候她就觉得睡衣不对劲,还以为是自己换的,现在她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昨晚上做了一晚上的*,没想到竟然是这个混蛋趁她睡觉占他便宜! 周围没有可以扔的东西,余生就把卫生巾狠狠地砸向了某人,“秦崇聿你给我等着!” 秦崇聿笑着接过卫生巾,抽出一片,打开后闻了闻,还是跟以前的味道一样,“到底是怎么了?你看你,一会儿哭一会儿生气,怎么了你说出来,要是我做错了什么,我给你赔礼道歉。” “你这个*!你把卫生巾还给我!”这个男人,怎么能还把用在那个地方的卫生巾拿到鼻子前闻,真恶心。 “你不是扔给我让我用的吗?”秦崇聿靠在门上,将卫生巾在脸上蹭了蹭,发明这玩意的那个男人还真不是一般人,软软的,呵护着女人最柔软的地方。 余生几乎皱着眉头,“你恶不恶心!”她严重怀疑这男人心理有问题! “你说这卫生巾吗?怎么恶心了?我都消过毒了,摸着真舒服,你垫着是什么感觉?” “秦崇聿你给我滚!能滚多远滚多远!” 某人不但没离开,却又抽了一个,走向她,“我帮你垫上吧?” 余生难为情得满脸通红,撇着脸喊:“秦崇聿你给我滚出去你听到没有?你这个超级恶心的大*!” “哈哈哈……”洗手间里回荡着男人爽朗欢快的笑声。 被卫生巾事件带去了全部情绪的余生暂且忘记了晚上被人吃豆腐的恼怒,直到洗刷完毕她打算换衣服下楼这才记起,可这时候,秦崇聿早溜得无影无踪了。 雪停了,早饭后余平安让着出去铲雪,余生本来不想跟他一起,因为浑身酸疼无力,可禁不住他的软磨硬泡,只好拿着铁楸跟他去了院子。 手握着铁楸,没几下她都要停下来。 李慧清一开始没留意,时间久了发现了,慌忙询问:“小姐,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那种事余生怎好意思讲,但双手酸软无力她倒是觉得极其的奇怪,“没有,就是两手无力。” 秦崇聿怔了下,抿着嘴迅速铲着雪离开,他可知道是因为什么。 昨天她月事来,他到后来才想起,可那时候怎么还能控制住火势,所以就难为了她那双手替他解决,可这事是绝对不能告诉她的,否则免不了一场毒打。 “大概是昨天晚上收拾东西累到了,您别铲雪了,回屋里,我给您用热毛巾敷一敷。” 余生点头,“安安,妈妈回屋了。” 余平安有些不开心,“你不陪我跟爸爸堆雪人了?” “妈妈有些累,爸爸陪安安堆雪人。”秦崇聿连忙说。 “好吧,那妈妈你去休息吧。” 余生离开后,秦崇聿长长的吐了口气,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 ********** 午后余生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接通后知道是丁思思。 丁思思约她在离城西别墅不远的一家咖啡馆见面,她同意了。 下午三点,太阳露出了久违的笑脸,很微弱的光芒,但照在身上,还是暖暖的。 “不知道余小姐喜欢喝什么口味的咖啡?”余生到的时候显然丁思思已经等候多时,跟前的杯子里咖啡已经凉了,她让服务生给她又换了一杯。 余生从包里掏出随身携带的一瓶热牛奶,插上吸管,喝了一口,“谢谢丁小姐请我喝咖啡,但很抱歉,我从不喝酒咖啡,牛奶就行了。” 丁思思的眼眸沉了下,微笑着搅拌着咖啡,瞥了眼余生的手,“余小姐的戒指为何不戴?” 余生看了眼自己空无一物的手指,一脸无害的笑,“丁小姐是不是也发现我的手就算是什么都不戴也很漂亮?曾经有人找我,让我去做手模,我想去,可他不让,说什么我的手只许他一个人欣赏,别的男人不可以,那时候的他,幼稚的跟个孩子一样。” 往日的那些画面,如电影回放,每一段都充满了美好。 余生时常想,若是她的出身没有那么卑微,若是她也是豪门千金大家小姐,那么她跟秦崇聿的婚姻还会不会走到穷途末路的地步? 可她无法选择她的出身,她的父母。 有时候她又在想,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虽然她也从不曾了解过这个跟她朝夕相处了四年的父亲,但对母亲,她却充满了好奇。 余生的相貌并不是纯正的东方面孔,所以她想,母亲会不会是个外国人,抑或是混血儿。 父亲从不多提母亲半句,她知道关于母亲的,仅仅只是她的名字,顾雅,因生下她和妹妹余存难产而死。 “我跟崇聿订过婚了,这是我们的订婚戒指。”丁思思晃了下手指上鸽子蛋似的大钻戒,一脸的炫耀。 “很漂亮,价格很贵吧?” 丁思思的脸色当即沉下,一想起那枚近五百万的戒指,她就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还行吧,跟你那枚差不多。” 余生微微笑了笑,瓶子中的牛奶已经下去了一半,她的声音一向好听,尤其是不紧不慢地说话的时候,“崇聿一向对女人大方,这点我最清楚,记得有一次他一个异性朋友过生日,他送了辆跑车给那朋友,还是限量版的。” “余生,你到底想说什么?”丁思思再也沉不住气了,她承认她没眼前这个女人那么深的城府,她能局外人一般平静地说着自己深爱的男人送别的女人限量版的跑车,可她丁思思做不到! “我啊?”余生吸了口牛奶,“没想说什么啊?不是丁小姐你约我出来的吗?” 丁思思气结,她简直要被这个女人给气昏了! 喝了口咖啡,丁思思说:“我今天来告诉你,你必须离开崇聿。” “哦?为什么?” “因为他是我未婚夫!” “我还是他前妻呢。” “前妻?”丁思思冷笑,“余小姐自己也说了,是前妻,前妻就是以前的妻子,现在你跟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余生笑了,笑得有些讽刺,“那就请丁小姐给我解释一下未婚妻是什么意思,我学历太低,不懂。” “你--” 丁思思恼羞成怒,端起跟前的咖啡泼在了余生的脸上。 其实,余生完全可以躲闪开的,但她没有。 半杯咖啡不多,但却弄了余生一脸,白色的羽绒服上也都是咖啡渍,看着很是扎眼。 旁边一侍者端着咖啡经过,余生伸手端起一杯,速度快得只是一眨眼的工夫,而后一声惨叫。 有仇必报,这是余生的原则。 丁思思的那半杯咖啡虽未凉透,但泼在脸上毫无杀伤力,跟洗了个咖啡脸一样,但余生的这杯咖啡不一样,刚端出来的,冒着热气。 双倍奉还,是余生原则的后半句。 丁思思的惨叫声引来了周围人的围观,以及咖啡馆工作人员的询问。 看情形,周围人的心里大概有了个猜测,不过却都纷纷指责的眼光看着余生,虽然她的脸上也有咖啡,但咖啡应该是凉的,因为她的脸并没有被烫红。 可丁思思不一样,白希的脸此刻已经通红。 “赶紧去医院,别毁容了。”有人说。 余生泼完咖啡后若无其事地坐在那里继续喝着牛奶,听到这声音她抬眸望向人群。 这时候有人认出丁思思就是秦崇聿的新欢,人群一下子热闹起来,纷纷猜测这个素颜冷面的女人会不会是秦崇聿的又一个新欢? “丁小姐还是赶紧去医院吧,毁容了估计未婚妻就永远只是未婚了。”余生从包里掏出五百块钱放在桌上,“丁小姐的咖啡我请了。” ******************** 傍晚,余生还没回到盛居苑,mica就打来了电话,问她今天是不是跟丁思思喝咖啡,用咖啡泼丁思思了。 她没有否认,又听mica说,丁思思要告她故意伤害。 故意伤害?余生笑了,谁怕谁啊。 微弱的阳光没能融化了下了几日的雪,才在积雪上,“吱吱”的声音传入耳朵很好听。 余生走得很慢,身后留下了一路歪歪扭扭的脚印。 “就是那个女娃娃吗?”不远处的车子里,一老者低声问。 男人带着墨镜,硕大的镜片几乎遮挡了他的整张脸,听闻老者的询问,他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轻应。 “找个时间,我想跟她见一面。”老者说。 “还用找?今天不正好?” 喝完牛奶吃甜点,余生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有些太滋润。 这么久没去上班,也不知道公司会不会把她开除了? 不行,明天要去上班了,闲得太久人容易犯懒。 圆形的小餐桌上,对面坐着两个男人,一个年级在五十多岁,一个年轻些,大概三十七八岁,这两个人,有一个余生见过。 mica出事的那晚,她就是被这个年轻的男人带出的医院。 一想起那晚上医院走廊里的血,余生到现在仍心有余悸。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老者温和地开口。 余生看着他,他叫她孩子? “我叫司南,论年龄,你叫我一声舅舅不为过。” 舅舅?余生眉头皱起,按照常理,一般人会说是伯父或者叔叔,可这个人却说的是舅舅。 只有跟母亲有关的那才是舅舅,难道? 看她探究猜测的眼神,司南笑了起来,“还真跟你母亲有几分相似。” 母亲? 余生怔住,“你知道我母亲?” 司南点了点头,“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八。” “二十八……”司南在心里算了起来,也就是说当年小雅是在被总统阁下赶出国之后的第七年生下的这个孩子。 余生又问:“你认识我母亲?” 司南微笑着点头,“何止认识,相当熟悉。” “那你跟我讲讲我母亲。”余生急切地说。 “想知道?” “嗯。” “那……”司南拉长音调,“估计你要离开l市,跟我去一个地方。” “去哪儿?” “你母亲的家。” 余生想了想,“远吗?”太远她现在去不了,安安明天就要上学了,她走不开,况且她还决定明天去上班呢。 “远,很远,乘坐直升机的话大概需要十几个小时。” 余生泄气,“太远了,我去不了。” “那你不想了解你母亲了?”司南问。 “想,可我现在真去不了,等有时间了吧。”余生站起身,因为她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外面的天都黑了,刚才一门心思只想着吃,这会儿才觉得有些后怕,这俩人要是坏人怎么办?何况那个年轻一点的就是坏人,上次mica差点都死在他手里。 “等你什么时候想好了,什么时候我再来。”身后传来司南声音的时候余生已经到了门口,一闪身消失在夜色里。 ****************** “妈妈,你跑哪儿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余生刚一到盛居苑的门口就见余平安穿着厚厚的羽绒服站在大门口。 “这么冷你怎么站在这里,快回屋子。” “我等你啊,你跑哪儿去了?” “见了个朋友。” 余平安点点头,“哦,爸爸去医院了。” “去医院?”难道是有人看病? 余平安愤愤地攥着拳头,“是那个坏女人,她在医院,打电话让爸爸也去了。” 原来如此! 余生的脸色有些不悦,看来她办了件愚蠢的事情,竟然给这两人制造了相处的机会。 晚上秦崇聿没回盛居苑,余生心里有气,却没打电话。 第二天一大早,余生就起来,今天安安要去学校,她要去上班。 吃过早饭,她让李慧清叫司机在门外等着。 “小姐,您今天还是不要出门了。” “为什么?” “门外都是记者。” 余生不信,没等车子走出盛居苑的大门,一大批记者已经蜂拥至大门口,将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妈妈,我今天不用去上学了。”余平安很得意,他早就不想去幼儿园了,没意思。 本来不能出去,呆在偌大的盛居苑里也不会无聊,可心里有事,余生看什么都烦。 “秦先生还没回来吗?”她拿着相机,想拍几张雪景,可拍出来的根本就不是那个味道。 “还没有,刚才打回来电话,说中午不回来吃饭。” 余生气得几乎要将相机摔在雪地里,气呼呼地回了屋子。 客厅的电视里正播放着新闻,是医院里的现场直播-- 面对镜头,秦崇聿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当记者问他余生跟丁思思到底谁是他的未婚妻时,他微笑着看了眼丁思思,说是思思。 记者又问他,如果丁思思毁容了,他还会跟她结婚吗?他毫不迟疑地回答,会,又说现在整容科技发达,他不担心他的未婚妻会变丑。 记者又问,是否会追究余生的责任,他回答,这件事他已经全权委托律师处理,相信很快会有结果。 言辞间对丁思思的维护可谓贴心周到,余生气得摔了遥控器,这时候李慧清从厨房出来。 “小姐,一会儿就开饭了,您先休息一下,好了我来叫您。” “我不饿,不吃了!” 怎么了这是? 李慧清看向电视,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禁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女孩子,还颇有胆识。 秦崇聿又是*未归。 第二天一大早端木离来到盛居苑,接走了余生和余平安。 “舅舅,妈妈昨天晚上没有吃饭。”余平安小声说。 余生还在生气,“我不饿。” 端木离扫她一眼,“不饿也要吃,再说了,不填饱肚子怎么跟丁思思斗?吃,必须吃!” 早饭后端木离先送余平安去了幼儿园,然后才送余生去杂志社,路上的时候他问她:“要是秦崇聿正跟丁思思结婚了怎么办?” 余生当时没有回答,现在仍旧回答不出来,这个问题她想了很久。 怎么办?她问自己。 回到杂志社,同事们像往常一样笑着跟她打招呼,但她分明从他们的眼中看到了一种异样,是一种探究,是一种审视。 她知道,一定是端木离交代了什么,他们虽然不提不问,但眼神却表达了他们所有的想法。 随他们怎么看怎么想,反正日子是她自己的,过程什么样,与外人何干? 上午有人来了杂志社,自称是丁思思的律师。 没多久陈家和也来了,带来了多日未见消瘦憔悴的陈家品。 再见陈家品,余生感觉很陌生。 心凉了,眼中也没了色彩。 “小生,这件事没什么,你不要担心。”陈家和说。 余生点头,她不怕,倒不是因为秦崇聿能为她撑腰,而是端木离,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有事的。 但她没有拒绝陈家和。 于公,陈家品无疑是最好的律师。于私,她知道陈家和的用意,即便是她拒绝了他,他也定会在她不知道的暗处做些手脚,与其那样,还不如领了这份情,指不定什么时候她还真有事需要这个男人帮助。 数月后,余生的这个指不定还真变成了现实,只是现在一切还未发生。 “那就谢谢两位陈先生了,我还有工作要忙,要是没什么事我们改天再聊?” 陈家和微笑着点头,“好,你去忙吧。” 等她转身,他却问:“我能去看看安安吗?” “只是看看?” “我买了个玩具,想给他送去。” “他现在在上课。” “我等他放学。” 余生没说什么,离开了。 陈家品突然情绪激动地指着陈家和,瞪着骇人的眼睛,“是你,是你抢走了我的小生!” “没有人能抢走她,你不能,我也不能,她爱的人不是你也不是我,不管我们做多大的努力都不可能将她从秦崇聿的身边抢走,但是我跟你不一样。” 后来据目击者称,那个女人离开后,这兄弟俩打了一架,弟弟将哥哥打得满脸是血。 ********** 余生的这一天过得还真不是一般的忙,中午下班,陈家和的父亲陈奇乾又找到了她。 他给了她两个选择-- 一,?嫁给陈家和。 二,?主动放弃余平安的抚养权,把余平安交给陈家抚养。 两个条件,余生都不可能答应,所以恼羞成怒的陈奇乾最后抛下了一句话:你会为自己的固执付出代价的! 晚上回到盛居苑,得知秦立和赵兰来过。 晚饭吃到一半,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躁动,余生抬头望向餐厅门口,“谁来了?” “我去看看。”李慧清走出餐厅,很快又回来,“是秦老爷子和秦太太还有先生跟丁小姐。” 看来今晚的饭是吃不安生了。 余生放下饭筷,对余平安轻声交代:“安安,你乖乖在这里吃饭,吃完饭就回房间去玩,困了就自己躺*上睡觉。” 秦立等一行人已经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余生走过去,吩咐:“李管家,倒几杯水给客人。” “客人?”赵兰冷哼一声,盯着她,果真跟郁盛长得一模一样! 余生在沙发上也坐下,微笑着看着来兴师问罪的一行人,反问:“难道不是吗?这是我的家,你们不是客人是什么?” 赵兰恼怒,“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如此的狂妄!这盛居苑是你的家吗?这是我儿子新建的婚房!” “新建的婚房?”余生笑了起来,“秦太太,这房子两年前就建成了,而您的儿媳妇才死后没多久,难不成那时候你儿子就知道他这妻子会跳楼自杀,他会另娶新妻?” 几句话噎得赵兰好一阵子对不上话,憋得满脸涨红。 “李管家,我跟你说的话你都忘了吗?”余生不悦地高着声音问。 李慧清一愣,没明白她的意思。 “这丁小姐谁让放进来的?经过我同意了吗?” 李慧清一颤,看向秦崇聿。 秦崇聿从进来就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此时就靠在沙发上,像个局外人,眼眸轻阖,一言未发。 “请丁小姐出去,别脏了我这新买的沙发。” 丁思思霍地站起身,“余生你别太过分了!这里又不是你的家,我想来就来你管不着!” 余生歪着头用小拇指捅了捅耳朵,表情依旧平静,可声音却冷得骇人,“李管家!” 李慧清很是为难,最后一咬牙,去外面叫进来了几个人。 “丁小姐,您请吧。” “崇聿……”丁思思看向秦崇聿,他坐着没动,放佛睡着了似的。 眼泪在丁思思的眼中噙着,她又看向赵兰和秦立,“伯父伯母,你们要给我做主……” “李管家。” 两人扯着丁思思的胳膊,这时候一直冷着脸的秦立开口了,“余生,你闹够了没有!” “秦先生,我知道你有话要跟我说,先等我把这个女人赶出去,我慢慢陪你说。” “余小姐,凡事适可而止。”秦崇聿终于开口。 丁思思甩开拽着她的两个人,趴在他的肩头委屈地哭了起来。 余生噙了下嘴唇,“我本来只是打算让丁小姐离开的,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李管家,送客!” 秦崇聿站起身,理了下衣服,“走吧,余小姐不欢迎我们。” 赵兰指着余生,“我们凭什么要走?要走的人该是她!” 秦崇聿顿了顿,“妈,这房产的确不是我的。” “你说什么?”赵兰难以置信地看着儿子,这处房产建造的时候她是知道的,从地皮到建成装修,耗资数亿,竟然不是他的?她怎么会信! 秦崇聿一脸倦容,还有些不耐烦,“我们走吧,别让人传出去笑话。” 赵兰不走,她不相信这房产不是秦崇聿的。 最后余生让李慧清拿出了房产证,看着上面物主赫然写着郁盛名字,赵兰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吼道:“秦崇聿,你当这些钱都是天上掉下来的吗!” 四年前郁盛跟秦崇聿从国外回到j州,面对父母的刁难,秦崇聿不想让郁盛受委屈,所以就在j州临近的城市l市,买下了这块地,日夜兼程地建造,想着是建成后他跟郁盛就搬来这里住,清净又不冷清,因为前面还有几户人家。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房子才刚刚开始建造郁盛就出车祸离开了。 现如今秦崇聿总是庆幸当年他没有因为郁盛离开而停止建造这盛居苑,也许冥冥之中这本就是注定,注定了他的阿盛终归是要住在这里。 “这房子最多算是夫妻共有财产,也有你的一半,她要是想住进这里,除非买下另一半。”赵兰说。 余生笑笑,“那照秦太太这意思,2011年我跟你儿子离婚的时候,他名下一半的财产都要归我所有。” 儿子名下的财产具体有多少赵兰不清楚,但据她所知道的,可比这个盛居苑要多得多,如果事情真要追溯的当年,怕是她得不偿失。 不过赵兰很快就意识到了一件事,这个女人不是郁盛的孪生妹妹吗?怎么她说这话的意思是,她是郁盛,难道说当年死的那个才是郁盛的孪生妹妹? 赵兰只感觉后背一阵冷风吹过,冷气一下子渗入她的骨髓,冷得她猛地一哆嗦,脸色瞬间惨白。 “妈妈,我吃好了,我回房间玩了。”余平安这时候从餐厅里出来。 见到他,赵兰一屁股蹲坐在沙发上,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张几乎跟余生一模一样的脸,当年那个孩子竟然生下来了? 余生笑笑,“去吧,玩累了自己睡觉。” “这是你儿子?”赵兰问。 “我儿子。” 赵兰看起来有些紧张慌乱,“你……你到底是郁盛还是郁盛的妹妹?” “你想我是谁,我就是谁。” 赵兰几乎是仓皇而逃,离开盛居苑的时候她的脸惨白如纸,表情极其的慌乱。 丁思思也离开了,连同她坐过的那个沙发,一起被人拖着扔在了盛居苑的门外。 秦崇聿没走,秦立也没走。 “你们两个跟我老实说,是不是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姜还是老的辣,秦立只需要稍稍一琢磨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你,是不是拿丁思思做挡箭牌糊弄我?”秦立瞪着儿子。 秦崇聿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一个不说话,气得秦立没脾气,又问余生:“我上次跟你说的你是不是都忘了?” 秦崇聿当即眼睛一瞪,咬着牙,“你又在威胁她!” “我还就把话给你们撂在这里了,我不管你是郁盛还是余生,就算是我死了,你也休想进秦家的大门!我能让你活到今天,也能让你见不到明天!” 第二天余生去上班的路上出了车祸,虽然受伤不严重,但足以让她心惊胆战,因为当时儿子就在她身边。 没隔几天,盛居苑夜里莫名着火,虽然后来火势被控制,但一楼被烧得面目全非。 余生知道这两件事都跟秦立脱不了干系,他这是在警告她:远离秦崇聿,否则他随时都能要了他们母子的命。 一周后余生带着余平安离开盛居苑,找律师拟了份财产转移书她签了字寄给了秦崇聿。 那天是第十天,她没有见到秦崇聿。 093:足以让她刻骨铭心一辈子的生日礼物,求订阅 余生带着余平安回到租住的小区,在单元楼的门口,见到平日里余平安画画的画板。 “妈妈,这是我的画板!”余平安跑去捡起来。 余生眉头皱着,家里闹贼了? 她迅速上楼。 楼梯上乱七八糟扔着的全都是她的东西,一路通向租住的门口。 “妈妈,我们的东西怎么全在外面?”余平安急的小脸皱成一团,怀里抱着在楼梯上捡起的东西,压得他都快抱不动了。 余生安静地站在租住的房门口,紧紧地抿着嘴唇,然后用力拍了拍房门。 几秒钟后,门从里面打开,房东老太太和身材魁梧的儿子凶神恶煞般地立在门口,“敲什么敲!” “为什么把我东西扔出来?我没有欠你们房租。” “我们不想租给你住了!这是退你的房租!”一叠钱砸在了余生的脸上,散落一地。 “砰--”门用力碰上。 余生强忍着内心的愤怒与眼眶里高速旋转的泪水,弯下腰,一件一件拾起地上的东西,从六楼一直到一楼。 她捡了足足两个小时,破碎的玻璃将她的手划破,鲜血直流。 余平安吓得不停地哭。 “余生,这就是你得罪我的下场,我告诉你,这还只是个开始,后面有你受的!”丁思思在余生捡完东西抱着儿子坐在楼梯上休息的时候,踩着一双十几厘米高的高跟鞋出现。 余生一脸的倦容,这些日子事情一件接连一件,她真的有些累了。 不想说话,也不屑跟这种卑鄙小人说话。 “也不瞧瞧自己几斤几两,跟我抢男人,简直找死!” “你知道吗?这段日子崇聿都在我那里,我们天天在一起。” “哦对了,昨天我们去拍了婚纱照,我才知道,虽然崇聿结过两次婚,可跟我这才是第一次拍婚纱照。” “……” 丁思思像个小丑,自欺欺人地,自娱自乐地说着。 半个小时后,mica开车过来,带来了六个身材魁梧的壮汉。 “你们两个把东西拿到车上,你们四个去把那家给我砸了!” 余生拦不住,她知道mica是在替她出气。 也到这一刻,余生再也控制不住泪如雨下,伏在mica的肩上哭得像个孩子。 “让我碰到丁思思那个贱女人,我不撕烂她的脸我就不是mica!”丁思思是在十分钟前离开的,若非如此,这会儿必定又是一场恶战。 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余生没有告诉任何人,但在今天,心中的委屈再不发泄她都要崩溃。 mica听她断断续续地说着这几天发生的事,从车祸,到盛居苑着火,再到半夜恐吓电话骚扰,又到今天被房东赶出来…… mica是震惊的,同时也是愤怒的。 把余生母子接回到她的住处后,她驱车去了秦崇聿跟丁思思现在居住的玫瑰城。 秦崇聿不在,丁思思刚到家不久,正在客厅的沙发上窝着看电视,突然闯入的几个男人吓得她尖声乱叫。 “把她给我剥光了!”mica一声令下,几个男人上前,三下五除二就将丁思思剥了个精光。 一通拍照后,是一顿毒打。 “把这里东西也都给我砸了!” “你是谁?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丁思思歇斯底里的吼着。 “无冤无仇?”mica冷笑,一巴掌戳在丁思思已经被打得红肿的脸上,戳得她的手生疼,然后她摘掉大墨镜,一张倾城的脸完全露了出来,“看清楚了,我叫mica,想报仇就找我。” 当天,一组裸照在网络上被疯狂地转载下载。 秦崇聿正在医院给一个病人做手术,一个紧急的电话打到了他的手机上。 半小时后手术结束。 “先生,丁小姐的电话。”李峰匆忙将电话呈上。 秦崇聿扫了一眼,没有接,而是径直回到办公室。 回到办公室在办公桌前写了一阵子后才问:“什么事?” 李峰犹豫了一下:“mica带着人去了玫瑰城,乱砸一通,然后又让人打了丁小姐,并且……” 秦崇聿抬起头,脸上写着不悦,“说下去。” “并且拍了丁小姐的裸照,现在在网络上疯传,被点击、转载和下载的次数无法统计。” 秦崇聿一脸的平静,放佛这一切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想了片刻,“他们母子呢?” “被mica接回了住处,暂时安全。”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那照片的事……” “无需操心,自然会有人处理。” “是。” 第二日,闻讯赶来的除了丁思思的父母,还有秦立夫妇。 丁思思因受伤严重又加上裸照风波,身心交瘁,在医院昏迷了*。 “到底是谁做出的这伤天害理的事情!”丁母气愤地说。 丁父拳头紧攥,面目有些狰狞,“我一定会让人那个人付出血的代价!” 秦立是一贯的面无表情,赵兰扶住丁母,“亲家,你先别生气,这件事我已经让聿儿去查了,相信很快就有结果。” 丁母咬牙切齿,“让我逮着这个人,我一定撕碎他!” 秦崇聿给病人看完病后来到这边,见他身上还穿着白褂子,赵兰当即脸色沉下,将他拉到一边低声训斥:“你还在上班是不是?思思出了这种事你不陪着她,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秦崇聿冷漠地扫了眼自己的母亲,“就算是天塌下来,我是医生,我也要救人。” 赵兰瞪了儿子一眼,又看了眼那边的丁思思父母,低声说:“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还跟丁思思结婚吗?” “怎么不结?当然要结。” “可她,她已经被全世界的男人都看光了!” “那又怎样,您不是说了吗?她是天底下最好的儿媳妇,所以我怎能不娶回家,当然要娶,而且还要大肆操办,高调迎娶。” “你--” 赵兰被儿子噎得半死,气得直瞪眼。 “叔叔阿姨,你们放心,等思思康复后,我们就举行婚礼。”秦崇聿当着自己父母的面给丁思思父母保证。 ***************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余建勇生气地瞪着眼睛,若不是他昨晚上做了个不好的梦今天回来,他都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余生面无血色地看着窗外,跟前的茄汁面已经凉透,但她却一口未尝。 余建勇叹了一口气,叫来服务员给她又换了碗热的,“赶紧把面吃了,吃完收拾东西跟我回j州。” 余生低头抹了下眼睛,声音极小,“我不回。”她哪儿也不去,她就在这里。 “……”余建勇瞪着眼,似是隐忍着不让自己发火,停顿了一下说:“不回去你住哪儿?你能一直住在别人家吗?必须跟我回去,我把郊外你大伯的那处宅院卖了,在市区买了个套房子,现房,还是装修好的,家具等你跟安安回去后再慢慢添置。” 眼泪顺着余生的脸一颗颗滑下滴落在跟前的汤面碗里,“我真的不想回……” “小生,事到如今你难道还没看明白吗?秦立跟赵兰压根就不会让你进秦家的门,他们宁肯要一个身体被全世界的男人都看光的女人也不要你,难道你还不死心吗?我们家穷,攀不上人家那豪门大户,我们就踏踏实实地过我们的日子,不行吗?” “跟我回去,在j州找个工作,不想工作也行,你大伯的宅院我卖的钱买了这套房子后还剩下不少,够我们爷仨儿花一阵子了。” 余建勇断断续续地又说了很多,余生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她哭了一顿饭的工夫,最后她擦干了眼泪说:“好,我跟你回j州。” 翌日天没亮,余生带着余平安跟余建勇离开l了市。 mica赶通告去了外地,余生是在坐上车的时候才给她发了信息,说,我走了。 这座城市,她曾努力地想要温暖它,到头来,它却越来越凉。 秦崇聿在昨天对媒体公布了他跟丁思思的婚期,下月初结婚,婚房就是盛居苑。 这座悲喜城带给了她很多快乐,却也让她那颗本就脆弱的心彻底的支离破碎。 回到j州,余生的心再也不像以前每一次偷偷来得时候波涛汹涌,她很平静,因为再也无需牵挂,二十年,足够了,足够她用余生来回忆。 日子,恢复了安静。 余生在一家婚纱店找了份工作,每天朝九晚五,同事们对她也都很好,只是她的脸上再也没有了昔日的笑容。 “余--生。”正在低头看照片,身后传来一道声音,余生回头。 男人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个头高高的,脖子上围着条灰色的围巾,微笑着站在她身后。 正在余生想问他是谁的时候,旁边的同事叫道:“付总,您怎么有空来这里呀?” 付总?付方文? 余生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画面,落日下的大桥上站着一个少女,她短发齐肩,微扬着脸,双臂张开,似是要飞走一般。 那是2014年3月的一个下午,她偷偷来j州看秦崇聿,又一次失望而归,立在茶河大桥上,望着天边的落日,她默默地流着泪。 去年参加全国摄影展比赛,她的参赛作品是“眼泪”获得金奖,银奖是一个叫“落日少女”的作品,摄影师署名:付方文,那个“少女”就是站在茶河大桥上的她。 “你果真是个忧伤的女子。”付方文说。 余生轻轻扯了下嘴角,算是回应,然后继续安静地搅拌着咖啡,可那杯咖啡已经凉透。 付方文见她总是搅拌也不喝,就问:“余生你不喜欢喝咖啡吗?” “很少喝。” “那要不我给你要被果汁吧?” “不用。” “你怎么不笑呢?你笑起来应该很美的。”付方文遗憾地说。 余生这才微微勾起嘴唇,“为什么要笑?为什么要讨好别人?” 后来付方文每每回忆这次与余生的交谈,总是无法平静,余生比他小了一岁,可眼中的悲伤却是他无法理解与感受的,一个女人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能拍出那流到人心底的眼泪。 后来付方文长期驻扎在了这家婚纱店,甚至将办公室也搬到了这边。 有事没事他就去找余生,她多数时候是沉默不语的,他就一个人说,说累了喝点水继续说。 他相信,他总有一天能打开她的心门,走进去,看一看她的内心究竟是怎样的一片凄凉,他要把那里种满鲜花,开出灿烂。 “哥,我遇到了一个很独特的女人,改天你回来了我带你去见见他。”那天付方文打电话的时候余生正好路过。 “你明天就带着我嫂子回来?好啊,到时候你们来我的婚纱店。” “好,就这么说定了。” 第二天凌晨余平安突然发烧,余生一直到下午才去婚纱店,远远就看到婚纱店门口停着辆白色的凯雷德,虽然心已经凉了,碎了,可她还是不由自主地眼眸滞了一下。 “余生,你快来!”付方文跑出来拉她。 余生是被拽进婚纱店的。 “哥,嫂子,这就是--” “我们认识。”没等付方文说完,余生便面无表情地说了这四个字。 一时间,房间里极其的安静。 秦崇聿安静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她瘦了很多,脸色苍白,双眼通红,昨天没休息好吗?是失眠还是在熬夜? 付方文惊讶地问:“你,你们认识?” 丁思思笑笑,挽起秦崇聿的胳膊,“何止是认识,还很熟悉,她叫郁盛,是你哥的前妻。” “郁盛?”付方文很吃惊。 付方文是秦崇聿姑姑的儿子,今年二十九岁,从小在国外长大,对郁盛他只是听说过,但从未见过,而且知道四年前郁盛出车祸死了。 付方文不喜欢八卦,所以对于这个表哥的那些花边新闻他最多也就是听别人偶尔说一下,他自己从不去看,前段时间因为丁思思的事情闹得很大,他听舅妈说过一些,原来舅妈口中的那个贱女人竟然是余生。 他看着余生,她平静地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在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她的眼中充满了忧伤,为什么他从不曾见她笑过。 “方文,我下午还要请个假,安安发烧了,我要去照顾他。”余生轻声说着,然后她就离开了婚纱店,自始至终都没有看秦崇聿一眼。 “余生!”付方文追出去,“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关系。” ******************** 秦崇聿这次带丁思思回j州,是为了补办婚宴,他跟丁思思于三日前在l市完婚。 今天的秦家宅院,张灯结彩,很是热闹。 秦家少爷三婚,却一次比一次办得热闹。 有人说,秦家少爷太薄情,第一任妻子死后不到半年,他娶第二任妻子,第二任妻子死后不到三个月,他又高调娶第三任妻子。 有人说,小时候有位大仙给秦家少爷算过命,说他克妻,此生无子。 关于秦家少爷的传闻,在秦崇聿带着第三任妻子回到j州的那天开始,不到三天,成为大街小巷茶余饭后的闲谈。 “老余,今天辛苦你了,好好干,等明天我跟老爷说给你加薪。”秦海拍着余建勇的肩膀说的时候余建勇正在厨房里煮一道汤,名字叫:当归春笋乌鸡汤。 这道汤是秦立这段时间每天必喝的,今天也不例外,但不同的是今天煮的是两个人的,因为丁思思说她也喜欢喝这道汤。 余建勇笑着回答:“秦管家,这是我应该做的。” “辛苦了,我去外面看看,你先忙。” 秦海离开后,余建勇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一张脸冷得令人浑身的汗毛直竖。 秦家一直从清晨热闹到日暮。 这一天余生没有去上班,自从那日见到秦崇聿和丁思思,她就生病了,今日最严重,高烧不退。 高烧令她忽冷忽热的,身上的被子早已湿透。 余平安放学独自回家,回来的时候余生已经不省人事。 四岁的孩子手无足措,慌乱中拨出了一串号码,电话打在了陈家和的手机上。 与此同时的秦家,燕尔新婚,欢声笑语。 陈家和赶到j州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 此时余平安已经哭得两眼红肿,声音沙哑。 “安安,别担心,叔叔这就送你妈妈去医院。” 天亮的时候余建勇也来了医院,此时余生还在昏迷,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她静静地躺在那里,眼角挂着一滴晶莹的泪水。 “小生,对不起,都是叔叔不好,要是昨天晚上我回去,你也就不会出这事。” 陈家和轻声劝说:“余叔叔,您也别自责了,医生说小生暂且脱离了危险,过一会儿就会醒来了。” “都是那个秦崇聿!始乱终弃,狼心狗肺的东西!”余建勇紧紧地攥着拳头,双目里迸射出骇人的冰冷,秦家的每一个人他都不会放过,一个都不会! 一切都在悄然变化着,尤其是对一个四岁的孩子而言。 作业本上,余平安写下了六个字:秦崇聿,我恨你! 虽是歪歪扭扭的字,却每一笔每一画都放佛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 “崇聿,妈让我去医院做个全面的体检,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秦崇聿正站在窗前抽烟,丁思思从后面抱住他。 这段时间秦崇聿的烟瘾大了起来,每天至少两盒,清晨起来就开始抽,吃饭的时候也烟不离手。 丁思思不管这些,男人抽烟多正常的事情,她只关心她秦太太的位置。 “我上午没空。” “可是人家好想让你陪人家一起……” “没空!”秦崇聿掰开她的手,大步出了卧室。 楼下,秦海碰到他,“少爷,你这是要出去吗?先生跟太太正在客厅里用早餐。” “不吃了。”秦崇聿快速出了屋子。 丁思思站在二楼的窗户前望着消失在视线里的白色凯雷德,她的眼渐渐眯起,你最好不是去医院看余生,否则我会让她生不如死! “妈,谢谢您陪我一起来医院,我本来是让崇聿陪我一起来的,可他说今天太忙没空陪我。”丁思思挽着赵兰的手臂,来到市中心的私立医院。 赵兰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傻孩子,说什么呢,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了,反正我在家闲着也没事,陪你出来走走也好。” “嗯。” 电梯这时候打开,丁思思跟赵兰正要进去,余平安背着书包从里面出来。 “余平安?”丁思思皱着眉头。 余平安狠狠地瞪她一眼,走出电梯,然后啐了她一口,嘴里骂道:“不要脸的女人!” 被一个四岁的孩子欺负,丁思思恼羞成怒“你,你这小孩,你给我站住!” 余平安转过身,毫不畏惧地瞪着她。 丁思思不由分说上前就给了余平安一巴掌,这一巴掌一下子就将余平安打倒在地,鲜血从他的嘴角当即就流了出来。 周围有人看过来。 赵兰有些慌乱,低声责备,“思思,你怎么跟个孩子置气。” 丁思思从包里掏出一包纸巾,擦着身上的唾沫,“这孩子太气人了!” 余平安这时候从地上爬起来,从羽绒服的口袋里掏出一把似是早就准备好的水果刀,双手紧紧握着刀柄,冲丁思思跑了过来。 “啊--”一声惨叫,丁思思捂着腹部连连后退。 周围,有人捂住了嘴巴。 赵兰也被这一幕给惊呆了,瞪着眼睛许久没有回过神。 “杀人了!”不知谁叫了起来。 不一会儿原本安静的走廊热闹起来。 警察带走了余平安,余生接到通知的时候刚醒过来,不顾陈家和和余建勇的劝说,她硬是拖着虚弱的身体赶去了派出所。 当看到余平安脸上的血时,她的心里说不出的惊慌。 “安安,你有没有事?让妈妈看看。” 余平安什么都没说,只是紧紧地抱着她。 后来交了钱,签了字,在保证这起事件在被调查清楚之前必须留在j州之后余生带着余平安离开了派出所。 一路上不管是余建勇还是陈家和谁跟余平安说话,他都一言不发,紧紧地抱着余生的脖子不放手。 余生带着余平安去医院找丁思思,当然,不是道歉。 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豪门媳妇,才没多久的时间,病房里里外外全都是来看望的人。 丁母见到余生和余平安,跳着要上前打余平安,被陈家和推出老远,“你敢碰他一下试试!” 仗着人多势重,一群人围住了陈家和。 “陈家和你让开!”余生的声音清冷无比,“今天我看看谁敢再碰我儿子一下!” “你还厉害了,难怪教出这么凶残恶毒的儿子来!” “我儿子凶残恶毒?”余生冷笑,这笑声,比这寒冬腊月的天还要冷上几分! 许是被她这笑声给震住了,此时没有一个人吭声,她抱着余平安,一步一步朝人群里走去。 “站住!”就在她已经走到门口的时候,秦立一声冷喝。 余生没有停下来,她一直走到了丁思思的*边。 丁思思此时正在秦崇聿的怀里委屈地抽泣,嘴里说着,伤口很疼,很疼。 余生放下余平安,蹲在地上对他说:“安安,你告诉妈妈,她是用那只手打的你。” 余平安指着丁思思的右手。 余生笑着站起身,然后看向陈家和,“陈家和,麻烦你替我照顾好安安。” 不知为何,这一刻成家和竟然有一种错觉,他感觉她这似乎是在交代后事,他的心里有些慌,有些乱,有些不安,“小生……” “你不是说安安是你儿子吗?把他交给你,我放心。” 转身,她以迅雷不及眼耳之势,从身上抽出一把刀,刺向了丁思思,位置是,心脏! 没有人能够触及她的底线第二次,丁思思今天必须死! “啊--” 伴随着丁思思的尖叫声是秦崇聿低低的闷哼。 那把刀没有插在丁思思的心脏上,却插在了秦崇聿的身上。 余生呆愣了有一秒钟,迅速拔出来,转而又刺向丁思思。 但是这一次,她依旧失败了。 丁思思的父亲上前抓住了她,扯着她的头发一下子将她摔在地上,秦立上前,一巴掌戳在了她的脸上。 “噗--”一口鲜血从余生的口中喷出,她动了下,随即两眼一闭,昏了过去。 “妈妈!”余平安从陈家和的怀里挣脱,一下子扑在地上。 这一切都太快了,快到陈家和都没有反应的余地,他呆呆地望着地上一动也不动的余生,拳头紧紧地攥起。 余平安满脸泪水地扭过脸望着秦崇聿,那眼神令人恐惧,“秦崇聿,我恨你,我恨你!” 伤口的疼痛远远不及这三个字所带给秦崇聿的痛来得猛烈!来得刻骨! 多年以后陈家和回忆起这一幕,仍心有余悸。 他被一个年仅四岁的孩子给深深地震慑住了。 走廊里这时候响起一阵整齐而有力的脚步声,有人望去。 黑压压的至少有数十人,乍眼一看像是什么帮派的来寻仇的,他们全都一袭黑色的衣服,赤手空拳,眼戴墨镜,排列整齐,朝这边走来。 为首的男人三十五岁左右的,手里提着一个箱子。 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道。 司灏宇走进病房,一直走到丁思思的病*前停下,将手里的箱子放在*尾,打开,一沓沓整齐的钞票赫然出现在众人眼中,他还未开口,寒气已从那薄唇里溢出来。 “我家先生让我亲自把这一千万美金交给丁小姐,作为补偿,小少爷年幼无知伤了丁小姐还请见谅。”说着司灏宇恭敬地鞠了个躬。 再起身,他摘掉墨镜,话锋陡然一转,“我家先生还说了,任何人伤我家小姐和小少爷一分,倾尽所有也必毁之。” 这个口出狂言的男人,在场的除了秦崇聿和余生见过,其他的人都没有见过,也不知道他的身份,所以只是觉得这年轻人狂妄。 可秦立,此时心里却不由自主地颤了颤,感觉背后有冷风吹过。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何隐隐之中他会感觉十分不安呢? 司灏宇弯腰将余平安抱起来,“记住这里每个人的样子,他们都是你的仇人” 将余平安交给手下,司灏宇这才抱起地上的余生,动作小心翼翼,然后他在她耳边低声说:“我带你离开这里,你本就不该属于这个肮脏的地方。” 今天是2015年2月15日农历腊月二十七,余生的二十八岁生日。 这,就是她的生日礼物。 足以让她刻骨铭心一辈子,永生难忘。 夜幕降临,j州笼罩在一片阴雨之中。 没有人知道余生和余平安被那个神秘的男人带去了哪里,只知道他们上了一辆全球限量版的劳斯莱斯,据说这款车的价格超过亿元。 秦崇聿也不知了踪影,从余生母子离开医院后他就消失了,丁思思秦立等人没有人能联系上他。 三日后。 “爸,你说崇聿他会不会出事啊?”丁思思哭着问。 “哭哭哭!哭丧呢!你丈夫还没死!”秦立本就不怎么喜欢她,因为余平安这件事更加的不喜欢,若真因为这件事让秦氏陷入危险,他定不会饶了她! 丁思思吓得立马止住了哭声,低头抹着眼泪,不敢再说话。 秦立有些烦躁,这都过去这么久了,出去找的人也没个信儿。 他这来回的走来走去,惹得赵兰也烦,“你能不能不晃来晃去的!眼都花了!” “这件事你也有责任!”秦立正无处发火,逮着一个就训,“一个孩子,你们都能下得了手!” 赵兰不以为然,“孩子怎么了?是他先吐的唾沫,打他一耳光还是轻的!” “混账!秦氏若因为这件事有任何的危险,你们都难辞其咎!” 赵兰笑他大惊小怪,“我看你是年纪越大胆子越小了。” 秦立冷哼一声,转身上了楼。 “老爷,太太,少爷回来了。”这时候秦海从外面匆匆进来。 “崇聿回来了?” 丁思思立马从沙发上起来,跑向秦崇聿,“崇聿,你这几天去哪儿了?” 秦崇聿没有搭理他,径直去了客厅,身后跟着两个保镖,他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说道:“从今天开始,我要接管秦氏。” 秦立愣了下,赵兰也愣了下,以前的时候他死活不愿接管秦氏,消失了三天后回来突然要接管秦氏,让人不得不多想。 “聿儿--” 赵兰的话刚一出口,就被打断,“以前你们天天盼着我去秦氏上班,现在我如你们所愿了,怎么?不打算让权了?” “不是--” “不是就好,明天上午九点,我们公司见。”秦崇聿站起身。 “去把太太的东西收拾一下。”这话他是对两个保镖说的。 赵兰见状,慌忙问:“聿儿,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回家。” “回家?这里就是你的家,你还回哪里?” 秦崇聿没搭腔,出了屋子。 “崇聿你等我一下。”丁思思追出去,不住在秦家也好,省得整日还要看秦立和赵兰的脸色。 到了门口她又转过身,“爸,妈,我跟崇聿先走了。” “你们这是去哪儿住啊?”赵兰问。 秦立喝了一声,“他们又不是小孩子,你管他们呢!” 丁思思一路很开心,虽然秦崇聿的脸色冰冷,但这丝毫不影响她的心情,他们的新家在哪儿?会是什么样子? 对未来,丁思思充满了美好的幻想。 给崇聿生几个孩子呢?一个?两个?还是三个? 车子驶入了一高档小区。 一楼复式。 丁思思一踏进门就在欣赏这复式公寓,虽然没法跟别墅比,但看着还行,就是装修简单了一些。 “把丁小姐的东西拿到她房间。”秦崇聿吩咐。 “是。” “崇聿,我们的房间在二楼吗?”丁思思问这的时候人已经到了楼梯口。 秦崇聿说:“我的房间在二楼。” 笑容在丁思思的嘴角僵了下,她转身笑着问:“你的房间不就是我的房间吗?” “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 “……”这句话丁思思消化了很久。 秦崇聿点了支烟,靠在沙发上,“轻丁小姐她的房间。” “丁小姐,请吧。” 丁思思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人就被“请”进了房间,确切说是地下室。 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丁思思十分害怕,“崇聿,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我知道错--” 钢钳般的大手一下子掐住了她的脖子,生生将她到嘴边的话给截断。 此时的秦崇聿犹如一头愤怒的狮子,他瞪着骇人猩红的双眸,咬着牙齿,一字一句地说:“丁思思,我真该一刀捅死你!” 丁思思浑身一颤,这样的他,她还是头一次见,就像是魔鬼!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就这么轻易死了,那样太便宜你了,我要让你生不如死的活着,活得连条狗都不如。” 094:深夜,一条短信。 秦氏高层连夜紧急召开会议,会议室椭圆形的长桌上,身为董事长的秦立和董事的秦崇聿,一个坐在头,一个坐在尾,面对着面。 从一踏入会议室开始,所有的高层都觉得今天的气氛有些不一样。 会议从晚上开到了凌晨,又开到了第二天的上午八点多。 上午九点,秦氏召开记者招待会,董事长秦立将其名下股份的15%转于秦崇聿,原董事赵兰名下股份的10%转于秦崇聿,秦崇聿本身拥有秦氏26%的股份,至此秦崇聿共计拥有秦氏51%的股份。 经董事会全体董事过半数投票通过,秦崇聿成为秦氏的新一任董事长。 “我说什么来着,我们家思思就是个有福气的人,之前别人给她介绍的人那么多,追求她的人也一大把,可她却都一个没看上,这是有原因的,这秦崇聿虽然之前有些扶不上墙,现在看来,他是有手段的。”丁连正靠在沙发上看着当天的报纸,嘴角难掩心中的激动。 宋春霞正低头绣着十字绣,她绣的是一幅送子图,准备等绣好了裱起来送去闺女那里,闺女这么大了,好不容易嫁得如意郎君,接下来要考虑的就是生孩子的事了。 听丈夫这么说,她笑笑,一脸的自豪,“那是,我们家思思要模样有模样,要学历有学历,哪个男人见了不喜欢?再说,我们丁家也不是一般的小户人家,也能配得上他秦崇聿。” “跟秦家比,我们还是差远咯,人家可是百年名门大户,我们只是暴发户。” “去!少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丁家虽不是大户,但也家资万贯,在j州也算是数得上的人家。” 丁连正合上报纸,“行了,不说这了,你去楼上把我最喜欢的那两盒茶叶拿下来,今天我们去趟秦家。” 宋春霞眼睛一瞪,“那可是我外甥送你的茶叶,据说一般人都买不到,不能再送人了,留着你自己喝。” “妇人之仁!”丁连正扫她一眼,“你觉得这两盒茶叶秦立能看得上吗?秦立爱茶在这商界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哪个人送去的茶叶会比这个差?快点去拿下来吧。” 宋春霞极不情愿地放下手中的十字绣,起身上了楼。 准备走的时候,宋春霞突然说,“我给思思先打个电话,问问她有没有在秦家。” 丁连正说:“我们这又不是去看闺女,她在不在家无所谓。” “可我想看闺女。”宋春霞还是给丁思思打去了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丁思思看着眼前椅子上坐着的男人,抿了下嘴唇,笑着说:“妈,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宋春霞一听这话,骂道:“你这死丫头,哪次不是妈给你打电话,你什么时候想起主动给我打个电话?” “人家不是有些忙嘛,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跟你爸打算去秦家一趟,你有没有在家?” 丁思思再次望了眼椅子上的男人,“妈,我现在在外面,你也知道,我有些害怕公公,所以没事的时候我就很少在秦家呆着,现在我跟崇聿也从秦家搬出来住了。” 宋春霞当即眼睛一瞪,“你跟崇聿搬出去住了?为什么?是不是秦立他对你说什么了?” “没有妈,我跟崇聿觉得住在外面自在些,你都不知道,秦家的规矩太多了,吃饭的时候不能说话,不能发出声音,还有啊--”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只要不是他对你说什么了妈就放心了,那你现在在哪儿住?等我跟你爸去完秦家去你那里看看,有什么需要的没有?跟妈说,妈给你买。” “我这里什么都不缺,妈你什么都不用买,我在外面试件衣服,不跟你说了啊,挂了。”丁思思迅速挂断电话,然后把手机放在男人旁边的桌子上。 “这孩子,又挂我电话!”宋春霞不乐意地嘟囔。 丁连正扫她一眼,“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她向来这样,好了,赶紧走了,去晚了不好。” ************ “来,连正,尝尝。”秦立倒了一杯茶递给丁连正,他慌忙双手接起,闻了闻,趁热喝了一口。 “武夷山大红袍,秦成从福建给我带回来的。” “好茶!确实是好茶,像我这不会喝茶的人都能品出是好茶,不愧是茶中状元!” 秦立笑笑,“喜欢就多喝些。” 丁连正笑着点头,又喝了一口。 “连正,平日喝茶吗?” “偶尔,偶尔喝一些。” 秦立抬眸扫他一眼,然后端起茶杯放在鼻前,微合眼眸,深吸一口气,低头喝的时候,不紧不慢地说:“多喝茶好。” “是,是。”丁连正连连点头,虽说现在跟秦立是亲家了,但在秦立面前,他还是抑制不住的紧张,平日里能说善言的一个人,此时寡言词穷,每说出一个字都在心里斟酌了好几遍。 秦立不说话,专心喝着茶。 丁连正如坐针毡,就在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去接个电话。” “去吧,小心脚下。” 秦立这一提醒,丁连正才发现自己一只脚已经抬起,跟前三阶楼梯,若是踏空必定摔趴在地上,他慌忙收回迈出的那只脚,虚惊一场,回头尴尬地冲秦立笑了笑,拿着手机匆匆出了书房。 走廊里,丁连正接通电话。 没几秒钟,他的脸色阴沉如暴雨来袭,“你说什么!好,我马上去公司!这件事情必须压下去,不管花多少钱!通知高层,会议室等我!” “秦董。”即便如今是亲家,丁连正仍旧称呼秦立为秦董,是一种敬畏,更是地位悬殊的卑微,“公司出了些事,我现在要去一趟。” 秦立放下茶杯,“要不要紧?” “不要紧,几个员工在闹事,我去看一下。” “那就赶紧去,路上慢点,道路太滑注意安全。” “是,那改天我再来拜访您,再见。。” “到底出什么事了?为什么这么慌张?”待出了秦宅,宋春霞这才问丁连正。 “公司三个员工不知道因何事,从楼顶跳下来,全死了,现在记者围堵在公司门口,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宋春霞眼睛一瞪,“死了?” “可不是死了!”丁连正十分烦躁,新的项目现在正在审核阶段,出了这事,势必要对这个项目有影响,死一个就算了,竟然一下死三个!越想他越烦躁,交代司机再加快速度。 五十多分钟后,车子停在连正建筑集团的地下停车场。 丁连正跟宋春霞乘坐内部转梯到了办公室,秘书在门口等他。 “原因查清楚了吗?为什么自杀?” “查清楚了,因为最近加班频繁,工资又迟迟不涨,再加昨天通知年底奖金将会较去年有所降低,所以--” “所以就跳楼自杀了?荒唐!”直觉告诉丁连正,事情绝非秘书所说的这么简单,如果只是工资和加班还有奖金,绝对不足以让一个人对生存毫无希望和眷恋,这里面必定还有隐情,“继续查!” “是!” 赔偿,安抚,打点。 高层会议召开围绕着这三点开始讨论,人员也都安排就绪,然而事情却再一次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翌日上午,还没到上班的时间,连正建筑集团的办公大楼前又新添了三具尸体。 同样的方式,同样的地点,同样的原因。 接连两日,死了六个人,这件事引起了媒体及社会各个部门的广泛关注。 连正建筑集团现投资的项目不得不被迫停工,日损失千万。 “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又有人跳楼自杀?”宋春霞气急败坏地跺着脚。 丁连正面色难看,双手掩面低着头,一言未发。 “你倒是说句话,到底这是怎么了?” “你问我,我问谁!” 突然,宋春霞想起了一件事,“连正,会不会是那天带走余生的那个人在背后黑我们?你查清楚了没有?那些人到底是因为什么死的?” 丁连正猛然一惊,妻子的话提醒了他,自杀的这六个人都是在公司工作了三年以上,平日里工作表现虽然并不是特别的突出,但都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公司上周开发的楼盘开盘,地理位置极好,所以有不少员工虽然已经有房子住但还是又买了一套甚至几套,其中就有这六个人,既然这六个人想死,为何还要再买房子?这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这些人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而那件事才是导致他们跳楼的根本原因。 那个戴着墨镜带走余生的男人,当日他在病房里说的话,丁连正在此时之前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但现在,他突然有些后怕。 正想着,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又是秘书,他都不敢接了,他怕又有人跳楼。 “赶紧接,说不定有什么事。”宋春霞催促。 丁连正犹豫了又犹豫,这才接起电话,蓦地瞪着眼睛站起身,“你说什么!又有人跳楼了!” 宋春霞一听这话,差点昏过去。 一连两天,死了好几个人,任谁都无法接受。 连正建筑集团办公大楼被暂时查封,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 因为这几起跳楼事件,关于连正建筑集团的负面新闻越来越多,从恶意招标低价竞争到楼盘质量有问题,再到行会,一时间连正建筑集团被推在了风口浪尖上。 而这一切,被关在地下室里的丁思思全然不知。 知道了又能怎样?她现在连自己都顾不上了。 “能不能给我点水喝,我好渴……”丁思思祈求的眼神看着椅子上的男人。 男人无动于衷地把玩着手中的匕首。 “求求你……给我点水喝。” 男人终于有了反应,微眯着眼睛,“你说什么?” “给我点水喝……”丁思思的嘴唇已经干得裂出口子,口子上渗着血,平日里嘴注重自己嘴唇保养的她,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她会让这张嘴唇遭受如此大的干涸,可她又怎曾过,有朝一日她会沦为别人的阶下囚,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男人轻笑,“想喝水?” “是。” 男人拿起桌上的矿泉水,晃了晃,“求我,求我就给你水喝。” “求你。” “你说什么?” “求求你。” “听不到。” 丁思思用舌尖舔了下嘴唇,嗓子里干得冒火,她真的无法将声音再提高丝毫,她咬着牙齿,从墙角一直爬到了男人的脚下,“求求你给我点水喝。” 男人笑着拧开水盖,抬起手,将水一点一点地倒在了地上。 丁思思要去接,却被一脚踹开。 “想喝水可以啊,把外面那几个兄弟伺候好了,自然有你的水喝。” 地下室的铁门从外面打开,丁思思一脸的惊恐,本能地抱着身体,“不要,求求你们不要!”挨打她可以忍受,但是羞辱,不能! “你不是想喝水吗?他们有。” 下来的四个男人恭敬地走到男人的跟前,鞠了个躬,“离少!” 扔下手中的空瓶子,端木离站起身,“丁小姐想喝水,你们可要好好地让她喝个痛快。” “离少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伺候丁小姐。” 走到门口,端木离又转回身,“要适可而止,懂吗?不然以后就没得玩了。” “离少尽管放心,我们兄弟四人向来有分寸。” “那就好。” 离开地下室,端木离点了支烟,走到落地窗前,推开玻璃,好几日了,也不知道阿盛跟安安现在在哪里,是否安全? 身后,门响起。 几秒钟后,秦崇聿走了进来。 “还没阿盛的消息吗?”端木离头也没回地问。 秦崇聿有些疲惫,淡淡地回答:“没有。” “她和安安如果出什么事,我让你后悔一辈子!” 四日前得知余生出事,端木离从英国连夜飞回j州,见到秦崇聿,两人打了一架。 秦崇聿现在仍旧青紫的嘴角就是那天被端木离打的,不是端木离有多厉害,而是秦崇聿压根就没有还手,他任由端木离打了他数十下,直到他自己打累了不打了这才停下来。 两人达成了一个协议,丁思思交由端木离亲自处理。 “我累了,我要上去休息了。”秦崇聿面无表情地上了楼。 端木离烦躁地扔下手中的半截烟,跟着也上了楼。 “陪我喝一杯。”端木离说。 “我累了,我要睡觉。” 端木离一把揪住秦崇聿的衣领,咬牙切齿地瞪着眼,“秦崇聿!” 秦崇聿淡淡地扫他一眼,薄唇轻启开,“滚。” 很平静的一个字,却透着令人畏惧的冰冷。 端木离颓然松手,头伏在秦崇聿的肩上,身体微微地颤抖起来,“如果阿盛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你说怎么办?” 平日里玩略嬉皮的男人,此时却像个无助的孩子,哭得一塌糊涂。 秦崇聿漠然地立在那里,不动不劝也不离,可明亮的灯光下,分明有闪亮的东西在他的双眼中堆积,最后顺着他的脸庞悄然滑下。 “她那么爱你,你怎么就舍得让她难过?你怎么就舍得伤害她?你怎么就舍得那样对她?” 端木离低沉沙哑的哭声在静寂的别墅里是那样的响亮,足以震碎耳膜! 这晚端木离哭了多久秦崇聿不记得了,只记得,端木离走的时候留下了这样一句话:“我一定会找到阿盛,若我先找到她,我一定不会让她再回到你身边!” 这怎么可能!阿盛是他秦崇聿的,他一个人的,除了她,谁也没有资格拥有。 这天夜里,秦崇聿的手机上收到一条短信,写着:明日九点,茶河大桥上见。署名…… 第二更在晚上,亲们晚上再来刷新吧! 095:秦崇聿:我跟她没领结婚证,求订阅 署名:余生。 握着手机,秦崇聿来到窗前,这段日子他不能让自己闲下来,一刻都不能。 一闲下来,睁眼闭眼都是她口吐鲜血倒在地上的样子,心里像是结了一张网,越网越紧,不要他的命,却让他痛不欲生。 他捧在手心里二十年的女人,却在他面前遭受了那样的欺辱。 她痛,他也痛,那么那么的痛,痛得一想起她的痛他就恨不得宰了自己。 她不会原谅他的,他知道。 安安说,秦崇聿,我恨你! 她也一定恨他,恨到了骨子里。 窗外寒风呼啸,像是女子悲伤的哭泣,现在身在何处的阿盛,她一定在哭,她伤心,她难过,她怨恨。 这*,注定又是个不眠之夜。 指间的烟就要燃尽,秦崇聿抽了一口。 “咳咳咳--”一股冷风刮进来,他被烟气呛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这一咳嗽,就再也没有停歇。 上午七点的茶河大桥,有些寂寞,有些阴沉,寥寥无几的行人和车辆从它身上匆匆经过。 寒风呼呼作响,桥下的水早已结上厚厚的冰。 据说,这是j州有史书记载以来,最冷的一个冬天。 男人从冰面上沿着,慢慢地走到河中央,停下,低头点着烟。 风太大,火苗刚从打火机里出来便被吹灭,一次又一次。 “咳咳咳--”咳嗽让男人不得不停下手中点烟的动作,他捂着嘴,使劲地咳着,似是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抬眸,瞥到大桥上站着个女子,那背影像极了余生。 男人顾不上咳嗽,匆忙朝岸边走去。 越近,那个背影越像。 在距离那个背影不足五米的地方,秦崇聿停了下来,他不敢再上前,他怕这只是自己的幻觉。 “阿--咳咳咳--”他再次咳嗽起来,咳得满脸通红,但眼睛却不敢移开须臾,怕这一移开,她就消失了。 桥上的风越来越大,本该越来越亮的天却突然阴沉下来,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你生病了。”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秦崇聿愣了下,咳嗽着点头,“有点……” “阿盛……”他试着上前,见她没动,他这才敢稍微放快速度。 在她身后,咫尺之遥,他停了下来,“阿盛,对不起……” “呵!”她一声冷笑,缓缓转过身。 秦崇聿的眼前一个白色的东西闪过,带来了一股异样的味道,他下意识躲了一下,看清楚的时候,他蓦地后退了两步,一脸的冰冷,“你是谁?” 女人笑了起来,“我当然是阿盛啊。”说着她再次挥了下手中的白色手帕。 直觉告诉秦崇聿这块手帕有问题,但他来不及躲闪,甚至都来不及把口鼻捂上,风就把手帕上的气味悉数吹进了他的口鼻之中。 “秦崇聿,从这里跳下去,跳下去我就会原谅你。”女人微笑着说。 秦崇聿呆呆地站着,这个声音像极了他的阿盛,不,就是他的阿盛。 女人继续说着:“从这桥上跳下去,跳下去我就原谅你。” 秦崇聿的眼睛木讷般地转了转,他转过身。 “对,向前走,跨过栏杆,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跳下去,跳下去我就原谅你。” 跳,他要跳,跳下去阿盛就原谅他了。 栏杆就在眼前,只要跨过去跳下去就能够得到阿盛的原谅了,秦崇聿加快了步伐。 男人修长的腿轻松地跨过了栏杆,只需要轻轻一跃,就可以得到她的原谅了。 阿盛,我跳了,你一定要原谅我。 闭上眼睛,两行热泪从男人苍白憔悴的脸上倏然落下。 “秦崇聿,你干什么!”身后传来一声略显遥远的怒吼。 “跳!快点跳!” 耳边响着的,两个都是阿盛的声音,秦崇聿倏地睁开眼。 “赶快跳!”女人急切地上前,刚伸出手要去推被大风刮得摇摇欲坠的秦崇聿,却听一声惨叫,女人捂着被飞镖刺伤的手痛苦地跪在地上。 十米开外的地方,余生疾步走来,边走边喊:“秦崇聿你马上给我从栏杆外滚过来,我数到三,你要是再不过来,你永远就别过来了!” 女人咬着牙抬头,“跳!秦崇聿你快点跳!” 许是女人受了伤,声音有些异样,秦崇聿缓缓扭头,他看到了他的阿盛,她正朝他跑来。 “1--2--” 阿盛说数到三他要是不从这栏杆外滚过去,他就永远别过去了。 在余生的“3”即将要叫出口的时候,秦崇聿从栏杆外跨了过来。 余生松了一口气,但却没有停下疾速的步伐,来到地上跪着的女人跟前,她毫不犹豫地戳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瞪着眼,怒不可遏地说:“高珊,我告诉你,今天他要是有任何意外,我让你全家给他陪葬!” 这一巴掌何其用力! 高珊倒在地上许久才爬起来,张着满是鲜血的嘴说:“公主,这个男人那么伤害你,甚至都不相信安安少爷是他的儿子,他必须死!” “啪--”又是一耳光。 “我余生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不需要你一个外人多管闲事,你给我滚,别再让我看到你!” “殿下……”高珊望向司灏宇。 司灏宇沉着脸,“公主让你滚你就赶紧滚!” 高珊带着伤离开了茶河大桥。 秦崇聿也从魔怔中清醒,“阿盛……” 余生没理他,转身离开了。 “阿盛--咳咳咳--”秦崇聿欲要再喊,却咳嗽起来,眼看着她就要上了司灏宇的车,秦崇聿不顾一切地冲向她。 “嗵--” 身后传来一声闷响,余生怔了下,扭回头,眉头当即皱起。 ******* “高珊没那么大的胆子。”医院走廊里,余生的声音低沉而清冷。 司灏宇靠在墙壁上模样随意地玩着一把飞刀,她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表情微微滞了一下,没有搭腔。 “凌晨我去洗澡,我知道高珊进了我房间,我没想到她竟然用我的手机给秦崇聿发信息,更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一切都是你的指使。”余生继续说着。 司灏宇抬眸看她,“你凭什么说是我指使的?” “我只跟你说过秦崇聿不相信安安是他的儿子。” 司灏宇不语,似是默认了这件事。 余生微仰起脸,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不发火,淡淡地说:“你走吧,告诉古先生,我不跟他回去,我的家在这里,我哪儿也不去。” 稍微停了下,她又补充,“还有,你告诉他,我的事情不需要他插手,我自己能处理。” “要说你自己去跟他说。” 余生凝视着司灏宇,眼中的不悦越来越强烈,但最后还是被她生生压下去,“好,我亲自跟他说。” *********** “先生生病有好几天了,再加上熬夜和抽烟喝酒,他的咳嗽越来越严重,劝他去医院他也不去。” “余小姐,先生他是爱你的,只是有些事情他也迫不得已。” 李峰低声说着。 余生静静地听着,等他不说了,她这才开口,声音很淡很淡,就连脸上的表情也平静得毫无波澜,“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好,那辛苦余小姐了。” “这个辛苦,李助理似乎用错了。” 李峰一愣,随即点头,“对,对,我说错了--” “你出去吧。”余生没等他说完就下了逐客令,这会儿她有些烦,她需要安静,而不是一个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嘴巴。 李峰走到门口,又听她说:“麻烦李助理把门带上。” 病房里静悄悄的,*上的男人面色苍白,就连嘴唇都毫无血色,他不是很飞扬跋扈吗?这会儿怎么这么怂了? 他也有怂的时候。 护士进来给秦崇聿量体温,余生接过了体温计,“我来。”她讨厌别的女人碰他的身体,护士都不行。 护士犹豫了一下,“你,你会吗?” 余生扫她一眼,抓过她手里的体温计,“请不要用你的智商来怀疑别人,护士小姐。” 护士被她说得有些脸红,杵在一旁不做声。 这么没眼力价! 余生有些烦,“出去吧,好了我叫你。” “哦,好。” 房间里终于又恢复了安静,可没几分钟,又有人推门进来,余生的火一下子就窜了起来,头也不回地喊了句:“我说了出去!” 余平安噘着嘴巴,眼泪丝丝地望着她说:“妈妈,你不要我了吗?” 余生倏然回头,慌忙起身走向他,“不是的安安,妈妈没有不要你,妈妈以为是别人。” “可你刚才好凶。” “对不起,妈妈错了,原谅妈妈好不好?” “那你要保证以后不许再对我这么凶。” 余生点头,伸出三根手指做起誓状,“妈妈保证,妈妈发誓,以后再也不对我的安安这么凶了,若是再凶,安安就一天不跟妈妈说话。” 余平安笑着搂住她的脖子,“这才差不多!妈妈,我们回家吧,我饿了,我想吃饭。” “妈妈现在不能回家,爸爸生病了,妈妈要--” 没等余生把话说完,余平安就瞪着眼睛大喊:“他不是我爸爸!” “安安!” “他就不是爸爸!” 余生忍了忍没发火,但语气并不怎么好,“安安,妈妈再告诉你一遍,他就是爸爸!” 余平安瞪着眼,“他不是!我不要这样的爸爸!我恨他!” 余生的手倏然抬起,“余平安!” “他是天底下最坏的人,他不是我的爸爸,他不是爸爸……妈妈他不是爸爸……”余平安伤心地哭了起来。 余生的心里像是有只猫,它锋利的爪牙一下一下子抓挠着她的心,揪着疼,“安安,大人的事情你不懂,但是妈妈告诉你,他是爸爸,他是天底下最好的爸爸,他爱你,也爱妈妈。” “你骗人!”余平安一把将她推开,转身哭着跑出了病房。 “安安!”余生追出去。 “你别追了,交给我吧。”门外,司灏宇说。 余生望了眼儿子消失的地方,“谢谢。” 司灏宇轻轻笑了下,谢谢?多么生疏的两个字,这该是陌生人之间才会用得住的,没关系,会有从陌生到熟悉的那一天。 余生在走廊里坐了一会儿,回到病房的时候秦崇聿已经醒了。 他什么时候醒来的?是安安出去后?还是她跟安安说话的时候? “阿盛……”秦崇聿低声唤她。 余生扫他一眼,“把烟戒了。” 秦崇聿沉默了一会儿,点头,“好。” “酒也戒了。” “好。” 余生转身要走,秦崇聿慌忙叫她,“阿盛……能不能别走?” “以后再不按时吃饭,你就直接死了算了,省得活着也是个累赘。” “我……” 秦崇聿不再吭声,看着她走出病房,转身,然后就看不到了,正打算从*上下去悄悄跟着她,岂料刚坐起身,她出现在门口。 余生微怔一下,问:“想吃点什么?” 秦崇聿有些慌乱,“随,随便,什么都行。” “老老实实躺着!” “呃?哦。” 余生买了小米红豆粥,小笼包还有一颗鸡蛋,回来的时候是二十分钟后。 这二十分钟里,秦崇聿如躺针毡,几次都想起来,但一想到她瞪着眼睛凶巴巴的样子,他只能放弃了。 秦崇聿吃着粥的时候余生把鸡蛋剥好递给他,他却皱着眉头,“我不吃鸡蛋……你知道的。” 余生二话不说,直接将鸡蛋掰成几瓣扔进他的粥碗里,下巴微微一抬起,今天你吃也要吃,不吃也要吃! 秦崇聿从小都不吃鸡蛋,看到别人吃鸡蛋他都会反胃,但是今天-- 他盯着粥里的鸡蛋,嘴巴动了动,用勺子舀了一块,放进嘴里,然后眼睛一闭,跟吃毒药似的一下子吞下去,好在余生掰得块不是很大,再加上还有些稀粥,否则非噎着他不可。 几块鸡蛋都是用这样的方式吃下去的,吃完后他望着余生,一脸的可怜状,“真的不想吃鸡蛋。” “从今天开始,每天一颗。” “阿盛--” “没有商量的余地。” 秦崇聿“哦”了一声,低头吃着碗里的粥,时不时抬眸瞄她一眼,就这样,一碗粥,一颗鸡蛋,四个小笼包一眨眼的工夫都吃进了某人已经三顿米粒未进的肚子。 余生感觉吃完饭后他的脸色比之前好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她心理的作用,但不管怎样,从今天开始,她负责监督他的饮食起居。 “阿盛,对不起。”秦崇聿说这话的时候余生正在收拾吃过饭盒,听他说,她停了下手中的动作,没有抬头看他,“这三个字你说的应该。” “我--” “我不想听解释,我只知道,现在你是丁思思的合法丈夫。” “我……”秦崇聿自知理亏,低下头,声音小的只有他一个人能听到,“我跟她没领结婚证。” 余生明显怔了下,嘴角不由自主弯起成很美的弧度,“那又怎样,现在全j州的人都知道,丁思思是你秦崇聿的第三任太太。” 秦崇聿哑言,这时候门从外面急促地被推开,赵兰走了进来,见到余生,她愣了下,“你怎么在这里?” 余生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唇瓣轻启,“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因为--我儿子现在是有妇之夫,你不要脸,我儿子还要呢!” 余生放佛听到了一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是吗?那我还真就不要脸到底了,从今天开始我就跟你儿子住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出门。” 今天的第二更(5000+)有些晚了,抱歉亲们,明天草荷尽量早点更新出来! 096:阿盛,我们回家,好吗? 赵兰被余生的嚣张气得半死,将怒火发向了儿子,“秦崇聿,你要是敢跟这个女人再有来往,你手里的股份我要收回!” 秦崇聿冷漠地扫了自己母亲一眼,站在了心爱女人的这边,“怕是您收回不了了,到老虎嘴里的肉岂有吐出来的道理。” 赵兰几乎是暴跳如雷,“你--你这个不孝的东西!你竟然跟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串通一气来气我,我是你亲妈!” 门口有几个人人经过,朝这里看了看,余生微笑着提醒:“秦太太,您可是豪门贵妇,要注意形象。” 赵兰看了眼门口,一张脸气得铁青。 “你们,你们给我等着!”本来得知儿子昏迷住进医院,赵兰是来看儿子的,岂料被他及余生气得差点住进了医院,心高气傲的女人何时受过这样的气,一出医院的门她便给自己的父亲打了电话。 青虎堂堂主赵振山在道上名气极大,提起他的人无不或闻风丧胆,或恭敬有加。 当年秦家与赵家联姻,多数是看在赵振山的影响力上。 赵兰给父亲打电话让他派人收拾余生,岂料却被父亲一通骂,今年八十六岁的赵振山身体依旧硬朗,丝毫不见老态,走起路来如风一般,此时正身着白衣白褂在院子里练太极,佣人将电话递给他。 “赵兰老子告诉你,你最好别给我惹事,否则我饶不了你!” 电话挂断,赵兰气得破口大骂。 这个从小被赵振山给视为掌上明珠的女人,却也对他是惧怕的,但此时此刻,被愤怒占据着整个思想的女人她已经顾不上惧怕了,她需要的是发泄! 赵兰又返回了医院,余生正好从病房里出来准备去公共洗手间将刚才秦崇聿吃饭用的一次性餐具丢到那里的大垃圾桶内。 两人走了个面对面。 赵兰张牙舞爪地上前,余生许是没反应过来,愣着没动。 赵兰发疯了一般扑向她,又是打又是抓。 余生一动不动,嘴角始终带着一丝轻蔑的笑,昔日那个高贵矜持的豪门贵妇如今去哪儿了?现在在她面前的简直就是个泼妇! 有护士跑去房间里告诉秦崇聿他的母亲正在跟余生打架,秦崇聿急忙从病房跑出来。 他看到的是,她的母亲正像个疯子一样在厮打余生,可余生并未还手,任由她打。 余生的头发乱了,脸上也被赵兰锋利的指甲划破,流着血,看着极其的狼狈。 秦崇聿气急败坏,冲上前一把推开赵兰,“妈,你干什么呢!” 赵兰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转过身愤怒地睁着眼,“你给我让开,我要打死这个践人!” 秦崇聿紧紧地将余生护在怀里,怒不可遏地瞪着自己的母亲,“你再敢碰她一下试试!” 病房里,护士给余生处理伤口。 她的脖子上,脸上,被抓伤了数处,尤其是脸颊上的那一道血印,估计以后会留疤。 护士处理伤口的时候,余生连眼皮都没眨一下,面无表情地坐着。 反倒是一旁的秦崇聿,绷着一张脸,每次护士蘸起碘伏给她擦洗伤口他的眉头都使劲地拧了拧,放佛是护士在给他处理伤口。 “阿盛,疼了你叫出来。” “疼吗?”余生反问。 护士异样的眼神看她一眼,见过勇敢的人还真是第一见过这么勇敢的人,或许应该说她是神经麻木,这些伤口沾到酒精会不疼?可她竟然连眉毛都不眨一下。 秦崇聿知道她心里有火,不再吭声,等护士给她处理好伤口后,房间里只剩下两人,他这才说:“阿盛,对不起。” 余生凝视着他:“替你妈道歉?” 秦崇聿:“……” 余生的声音清淡如水,站起身,“不需要。” “不是替我妈,是替我自己。”秦崇聿跟着她来到窗前,从后面轻轻环住她,“阿盛,我想你。” 余生轻笑,“新婚燕尔,你会想我?” 秦崇聿不言语,闭上眼,将脸埋在她的头顶,鼻息间呼入的都是她的味道,沁入心脾,让他这几日麻木的神经一下子清醒。 他的阿盛回来了,就在他的怀里,这次他一定会抱紧她,再也不让她离开。 “你这住院了,怎么没见你妻子呢?她怎么不来看你?”余生问。 “不需要任何人看,只要你。” 余生的小脸上,没有因这话有丝毫的波澜,放佛刚才听到的只是一句话,从左耳朵进,从右耳多出,未曾停留片刻。 她望着窗外,天开始下雨了,可心里,什么时候能晴? “阿盛,我们回家,好吗?” “家?” “我们的家。” 余生笑了起来,“我们还有家?” 秦崇聿抬起头,下巴抵在她的肩上,脸贴着她微凉的脸,“我们的家一直都在,还是你走时候的样子,一点都没变,哦不,我新添了几件家具,按你说的。” “我们没有家,早就没了。”余生掰开他的手,挪了挪位置,他却再度将她抱紧,“有,它一直都在,我带你回家。” 他们的家,一直都在,即便是当年以为她永远的离开他,他也从未曾想过将那个房子处理掉。 *********** 余生拒绝坐那辆白色的凯雷德,因为那辆车被丁思思坐过,她恶心。 秦崇聿叫来司机换了另外一辆车,是辆黑色的商务车,低调而奢华。 秦崇聿亲自驾车,余生坐在后排,许是有些困,刚坐上车么多久她就靠在车座上睡着了。 路上经过便利店,秦崇聿匆匆下车去买食材,不一会儿他提着一大袋子的东西从便利店出来,透过袋子,依稀可以看到有鱼,有瘦肉,还有纯牛奶。 余生见他出来,慌忙闭上眼。 秦崇聿拉开车门,看她还在睡着,轻轻将袋子放在副驾驶座上,然后小心翼翼坐上车,拉上车门,发动车子。 余生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是秦崇聿抱着她刚进电梯。 “醒了?再睡一会儿,等做好饭我叫你。”他微笑着说。 余生似是真没睡好,又闭上了眼。 到了楼上,秦崇聿抱着她朝卧室里走,却听她说:“不去卧室。” 秦崇聿怔了下,凝着她,“我没有带任何女人来过这里。” 余生这才不说话,由他抱着去了卧室。 *品似是刚换的,上面还留着洗衣液的味道,是淡淡的玫瑰的香味。 秦崇聿将她放在*上,将鞋子给她脱掉,她滚了个圈,将被子卷在身上,背对着他睡了。 秦崇聿将胳膊上挎着的带子放在地上,又将身上的西服外套脱掉扔在旁边的沙发上,打开空调,温度调到最适宜的度数,这才弯腰俯身,凑近她,“先别睡,我给你倒杯牛奶,喝完再睡。” “不渴,不喝。”被窝里传出闷闷的声音。 “又不是当水喝的,跟渴不渴没有关系,我这就去倒。” 秦崇聿匆匆出了卧室,去厨房从冰箱里取出一支干净的杯子,将袋子里的盒装牛奶掏出来,倒在碗里,放进微波炉,几分钟后牛奶热好,他尝了下有些烫,就放在操作台上,一手拿着个勺子轻轻搅拌着,一手拿着本杂志扇着。 倒个牛奶都这么慢! 余生不乐意地在被窝里踢腾了几下,正要掀开被子,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她立马静止。 秦崇聿将温热的牛奶放在*头桌上,坐在*边轻轻唤道:“阿盛,阿盛……” 叫了几声没人应,他轻叹一声,“我把牛奶放桌上了,你想喝了自己起来喝,我去做饭了。” 终于等房间里没了动静,余生这才悄悄把头探出被子,四处看了看,还是当年她离开前的模样,她掀开被子坐起身,端起桌上的牛奶喝了两口从*上下来,赤着脚丫子,在房间里慢慢走着,看着。 飘窗上一个红色的布块吸引了她的目光,她伸手拿起来,下面盖着的是一幅未完成的十字绣--麒麟送子图。 2011年8月,余生路过一家十字绣店,很好奇,就走进去,一眼就看到了悬挂在墙壁上的那副麒麟送子图,当时她跟秦崇聿正在努力造人,人却迟迟未到。 在店员的极力推销下,再加上自己的心理因素,余生花了三百块钱,买下了这幅麒麟送子图,从未捏过针的她第一次绣这玩意儿,手指头被扎伤了多少次都不记得了,但因为有信念,所以她并没有放弃,也没有告诉秦崇聿她被针一次又一次刺破手这事,她怕他知道了不让她绣,甚至会扔掉她的十字绣。 她绣得很慢,绣了近一个月,才绣了不到三分之一。 她一直期待着等这个十字绣绣好的时候真的如期许的那样,麒麟能给她带来个孩子,可事情往往朝着超乎寻常的方向发展。 “嗡嗡嗡--”有震动的声音响起。 余生扭回头,目光落在秦崇聿扔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上,她喝了口牛奶,走过去掏出手机。 盯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她笑了下,纤细的手指按在绿色的接听键上,轻轻一划,里面当即传出赵兰的声音-- “聿儿,你跑去哪儿了?不好好在医院呆着,你是不是跟那个贱女人出去了?” 余生在沙发上坐下,边喝着牛奶边不紧不慢地说:“他何止是出去了,他现在正给那贱女人做饭呢,秦太太要不要一起来吃一些?” “郁盛!” “秦太太,你现在在医院吧,你可千万要注意形象。” 在外人的眼中,赵兰是一个威严而不失温柔,高贵而不高傲的豪门贵妇,在整个商界,对这个豪门太太,评价都是好的,高的。 而赵兰自己,也是极其注重在公共场合的影响。这一点余生深知,怎么说也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若连这点都不知道,她在秦家也算是白吃了那么多年的饭。 电话里果然安静了许多,余生悠然地喝着牛奶,怎么感觉今天的牛奶味道怪怪的,她当即皱起眉头,不会是过期了吧? “秦太太,请问还有事吗?没事我就挂了,崇聿叫我呢。” 余生挂了电话,端着牛奶去了厨房。 秦崇聿正系着粉红色的围裙在杀鱼,见她端着还没喝完的牛奶进来,便问:“怎么了?不好喝?” “是不是过期了?” “怎么会呢。”秦崇聿连忙起身,打开冰箱取出牛奶盒,“没过期。” 余生将杯子递给他,“你尝尝。” 秦崇聿疑惑地接过,喝了一小口,随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我放了些蜂蜜,没有过期,赶紧喝了,再不喝都凉了。” “哦。”余生接过来,难怪味道怪怪的,“为什么要放蜂蜜?” “对身体好,还能缓解痛经。” 余生脸一僵,看着他,他怎么知道她月经来了? 秦崇聿不会告诉她,在医院里他是去卫生间发现纸篓里的卫生巾才知道她月事来了,“卫生巾还在老地方,我昨天才新买的。” 余生没说什么,端着牛奶出了厨房,过了几秒又折回厨房,“你妈刚给你打电话了,她的原话是,聿儿,你跑去哪儿了?不好好在医院呆着,你是不是跟那个贱女人出去了?” 余生模仿赵兰,可以说惟妙惟肖,惹得秦崇聿哈哈大笑。 他好久没这么开心地笑过了。 “她再打电话你就不用搭理她,还有,以后她要是再欺负你,打不过你就跑,然后回来跟我说。” 打不过就跑?余生眉头挑了下,估计天底下也就他这个孝顺的儿子会跟女人说跟他老妈打架,打不过就跑。 “跟你说?你怎么替我出气?打她?” 秦崇聿挠了下脸,“打……这有点不好吧,她怎么说也是我妈。” 看他脸色沾着的鱼鳞,余生忍不住“扑哧--”笑出声,“那我是你什么?” “老婆。” “老婆?你老婆是丁思思,我顶多是个前妻。” 秦崇聿被她噎得半天对不上话,一张脸涨得通红,好一阵子后他说:“只要你愿意,我们明天就去把结婚证领了。” “领证?”余生冷笑一声,“秦崇聿,你这明媒正娶一个,再打算暗地里养一个,今晚东宫伺候,明晚西宫侍奉,你这是打算尽享齐人之福啊!” 秦崇聿的脸从红到紫,再到白,比调色盘还要精彩。 说不过她,索性就不说。 秦崇聿转身继续杀鱼,他向来知道她的嘴比他厉害,白的她都能给说成黑的。 “被我说中了?”余生轻哼,“丁思思现在在哪儿?” “……” “还护着她?真是夫妻情深,令人羡慕。” 余生走出厨房,一口喝下杯子中剩余的牛奶,回到卧室,不告诉我,我自己会找。 她打开秦崇聿的手机,从里面找出丁思思的电话,拨了过去。 “是秦少的电话,接吗?”一男人说。 丁思思原本暗淡无光的双眸在听到“秦少”这两个字的时候倏然光芒四射,“崇聿!崇聿肯定是要来救我的,你们这两个混蛋就等着死吧!” 两男人对视了一下,其中一个走过去,用力踹了丁思思一脚,“救你?你做白日梦!” “把电话给她?”另一男人问。 “当然给她。” 丁思思爬起来抓起手机,慌忙按下接听键,“崇聿,崇聿……” 余生眉头皱了皱,哟,还哭上了,莫非是刚结婚就独守空房? “崇聿,我求求你让他们放了我吧,我真的受不了了……” 余生的眉头皱的更紧,怎么听这声音有些不对劲儿? 想了想,余生挂断电话,将通话记录删除,然后将手机放在桌上。 ***************** “这件事等我去公司再说。” 午饭后余生睡了个午觉,临睡前她明明记得她把房门给反锁了的,可这会儿房间里低沉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她翻了个身缓缓睁开眼,窗帘拉着,所以房间里有些暗,但能看到窗边站着一个人,正在讲电话。 “好,我知道了,一会儿就去。”他略显烦躁,迅速说了句就挂了,在转身的时候余生迅速闭上眼睛。 秦崇聿看了看*上熟睡的女人,轻手轻脚地离开卧室。 过了一阵子听到关门声,余生睁开眼,约摸着他这会儿已经到楼下,她从*上下去,来到窗前,掀开窗帘,看到他走向一辆黑色的车子。 开门的是李峰,估计他们这是要去公司,难道公司出什么事了? 打开电视,正在播放新闻,还是现场直播。 “今天下午三点十五分,连正建筑集团的两名员工,死在丁连正的家门口,警方已排除他杀的嫌疑,案件正在调查中……” 又有人死了?余生的眉头紧紧皱起,这些天她虽说没出门,但每天都在看新闻。 她曾问过司灏宇,连正集团的事是不是他做的,他否认了。 如果不是司灏宇,那会是谁? 秦崇聿? 应该不会,他那么喜欢丁思思,怎么会对丁家做出那样的事呢?不是他那又会是谁? “丁连正的千金丁思思嫁给秦氏公子秦崇聿,丁家攀上了秦家这样的豪门大户,却也未能避免从辉煌走向灭亡的悲剧,从连正建筑集团出事至今,丁思思始终都未露面。有人猜测,丁思思嫁入秦家并不受公婆的喜欢,再加上耳光门事件的恶略影响,秦崇聿跟丁思思的恩爱已成为过去。今天上午有人见秦崇聿跟一红衣女子上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车,看来离婚传闻并非空穴来风……” 主持人滔滔不绝地发挥着她的想象力,余生撇着嘴关了电视,真是无聊! 不过,丁思思现在在哪儿?这倒是余生十分想知道的,从丁连正出事到现在,这么多天了,她一次面都没露,到底在搞什么? ************* “吱嘎--”铁门发出刺耳的声音,从外面被推开。 丁思思缓缓抬头望向门口。 “跟我出来!”男人喝了一声。 丁思思望着他,放佛没听到。 “一分钟,我只给你一分钟时间。”男人说完,先行离开。 丁思思咬了下嘴唇,缓缓站起身,浑身动一下都钻心的疼。 走出地下室,多日未见光明,灯光刺得她几乎睁不开眼。 “给你二十分钟时间,把她给我收拾干净了。” 是崇聿的声音!丁思思顾不上刺得流泪的眼睛,急忙喊道:“崇聿!” 今天6000+更新结束,亲们让留言板活跃起来吧! 097:他携新婚妻子高调出席慈善晚会 秦崇聿模样慵懒地在沙发上靠着,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抽了支烟,噙在嘴里,微低着头准备点燃,却突然停下了打火的动作,停了有两秒钟,再打算点,想了想最终还是放弃。 将烟放在鼻子前嗅了又嗅,这才恋恋不舍得将它放回烟盒里,将烟盒和烟一起放在了跟前的茶几上。 李峰知道,他是想抽的,从坐上车开始他就一直将烟从烟盒里抽出来又放进去,放进去再抽出来,来来回回重复这一个动作不下二十次。 他一直在忍,忍着不抽。 想必郁盛已经向他传达了她不喜欢他抽烟的意思了,不然一个曾烟不离手的男人,怎会有如此大的自制力? 秦崇聿最后一次扫了眼桌上的烟盒和打火机,眼神里有些不舍,却一横心,说道:“把那玩意儿扔了,以后任何人也不许在我面前抽。” 李峰现在开始不再佩服秦崇聿了,他开始佩服那个能让一个烟鬼一下子就戒掉烟的人了。 郁盛,他认识她不少年了,但却从来没能弄明白过她,以前的时候只是觉得她也就长得漂亮,人聪明,善良,有时候有些神经质,有些腹黑,有些孩子气,现在觉得,她应该是算是有智慧的一类人,至少她能让一个有智慧的人对她惟命是从。 秦崇聿又瞥了眼桌上的烟,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动了动,“现在就扔掉,马上!” 李峰慌忙拿起,走出客厅,这么昂贵的烟盒和打火机,扔掉了太可惜,他就将里面的烟丢掉,打火机放在烟盒里,将烟盒放在了玄关处。 丁思思很有眼色,刚才一直站着没动,这时候才来到秦崇聿的跟前,半跪在地上,“崇聿,求求你放了我好吗?” 秦崇聿挑起她的下巴,嘴角噙着一丝温柔的冷笑,“只要乖乖听话,我自然会放了你。” 丁思思连连点头。 二十分钟后,丁思思一袭红色抹胸礼服出现在秦崇聿的面前,除了嘴角无法完全遮掩的淤青,根本就看不出来她这些日子遭受了怎样的痛苦折磨。 她微笑着站在秦崇聿的面前,“崇聿,我收拾好了。” 秦崇聿站起身,“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吗?” “知道。” “很好,一会儿跟我去参加一个慈善晚会。” 带她去参加慈善晚会,是不是说明他已经不生气了?想到这里,丁思思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好。” 蓝玲慈善基金是六年前秦崇聿的奶奶蓝玲女士逝世后成立的基金会,蓝玲出身于书香门第,自幼受到很好的教育,年轻时曾留洋欧洲,回国后致力于儿童聋哑及孤儿教育事业,她的一生除了自己生下的一双儿女和收养的一个儿子外,她的孩子们多得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有多少。 六年前八十六岁的蓝玲因心脏病突发去世,出殡的那天,j州最长的街道蓝玲街上密密麻麻的全是送行的人,而且全都是不约而同的。 在j州,这样壮观的葬礼,迄今没有第二个人。 蓝玲慈善基金每年救助的人不计其数,秦氏集团每年收益的5%是蓝领慈善基金的重要收入来源,但这却是远远不够的,募捐是筹集善款的一项重要手段。 今晚,是2015年蓝玲慈善基金会的第一次募捐,秦崇聿身为基金会的发起人,出席是应当的。但今晚却是他成为秦氏新的董事长后的首次公开露面,并且携带新婚不久的妻子一起出席。 丁家这段时间的事情,整个j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有的人都在好奇,作为丁家女婿的秦氏董事长,到底是依旧袖手旁观呢,还是会有什么行动? 秦崇聿和丁思思的出现,吸引了全场的人的注目-- 灯光下,男人一袭黑色的西装,嘴角微微勾起,露出迷人的微笑,手臂上挽着一身红色礼服貌美如花的新婚妻子,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他们的出现,将整个晚会推向了*。 今晚秦崇聿带来了一件藏品,是吴昌硕的紫藤图,最终拍出两千万的高价,全部捐给慈善会。 “另外,我还要以我太太郁盛的名义捐出五千万。” 秦崇聿的话一出,下面随即一片哗然。 丁思思的脸色当即惨白,有些无措地看着周围。 却见秦崇聿不紧不慢地开口:“我太太跟我奶奶的关系极好,奶奶去世的时候她高烧昏迷不醒没能参加奶奶的葬礼,她时常跟我说她最遗憾的事是没能送奶奶最后一程,作为丈夫,这是我唯一能替她为奶奶做的一件事……” 当天晚上,秦崇聿在台上动情地说了很多话,这样的他,让人有些陌生,这根本就不像传闻中那个为了得到秦氏董事长之位威逼父母转让股份,为了巩固地位不惜将公司元老一一赶出秦氏手段极其可怕的男人。 今晚的他,更像是一个丈夫,一个孙儿,一个令人着迷的谜一样的男人。 台下,有人听进去了,有人没听进去,但这话的内容不重要,重要的事他在说郁盛的时候,用的不是前妻,也不是郁小姐,而是“我太太”。 那他身边的这个新婚的妻子又是什么呢? 众人的目光从他的身上转移聚焦在了他身边一袭红色晚礼服脸色已经苍白的新婚妻子身上,心里虽各种猜测,但没有人敢问出声。 秦崇聿并未顾忌丁思思的感受,甚至压根就没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不妥,酒席期间他若无其事地带着她跟这个公司的老总聊几句,跟那个公司的董事长喝一杯,高调地秀着“恩爱”。 “秦董,你的这是?”有人盯着他手中酒杯里清水一样透彻的酒,今晚的宴会只有两种酒,香槟和红酒,这难道是白酒? 秦崇聿微微一笑,将身边的丁思思搂在怀里,“凉白开。” 那人一愣,随即笑了起来。 却见秦崇聿又说:“太太交代了,不让喝酒,没办法,只能以水代酒。” “那烟呢?还抽么?我这里有--” 没等那人把话说完,秦崇聿就打断了他的话,“不抽了,戒了。” “又是秦太太不让抽?” 秦崇聿看了眼丁思思,扣在她肩上的手微微用力,丁思思笑着说:“李总,又让你见笑了,崇聿这段时间身体不好,老是咳嗽,不抽烟也好。” 这事很快就在晚宴上传开,秦崇聿的新婚妻子不让他喝酒,他以凉白开代酒,不让他抽烟,他就立马戒了烟,这样的男人不是爱妻子的又是什么? 可是秦崇聿对丁连正的态度,让人有些捉摸不透,按理说他如此爱妻子,为什么帮妻子娘家一把呢? “秦太太,秦董可真爱你。”几个豪门太太聚在一起,轻声聊着。 丁思思只笑不语,现实是什么,她自己最清楚。 他戒了烟,戒了酒,当着外人的面说是他太太不让,所有的人都以为他口中的太太是她,可只有她知道,那个太太,是别人。 她不明白,既然他还爱着郁盛,那为什么还要跟她结婚? “秦太太,秦董那么爱你,你怎么不让他帮帮你娘家?”有人问。 丁思思愣了下,“崇聿这人一向公私分明,再说公司的事情也不是我一个女人能够做得了主的。” “这倒是真的,可你娘家出了那么大的事,你总该让秦董帮一把吧?对了,你妈出院了吗?” 丁思思被这些话说得一愣一愣的,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我妈好好的出什么院?还有,我娘家出了什么大事?” “你不知道?”那女人还要说,却被旁边的一个人连忙拉住,朝她递了个眼色,两人转身离开。 “思思,我看你有些累了,要不我们就先回去吧。” 秦崇聿体贴地地说。 “崇聿,她们说--” “思思不要听她们胡说,岳父岳母都很好。” 秦崇聿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周围的人听得到。 难怪这些日子一直不见秦太太露面,原来是秦董怕妻子伤心难过,压根就没让她知道丁家发生的事,这样的男人,真是世间少有的好男人。 秦崇聿一手搂着丁思思,一边微笑着跟经过的人打招呼,说:“思思有些不舒服,我就先失陪了。” 这一晚,秦崇聿挣足了好名声。 可出了宴会厅,秦崇聿的手当即拿开,李峰递来一张消毒湿巾,他擦了擦手,上车的时候将湿巾抛在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丁思思的心里乱糟糟的,刚才不敢再问,这会儿到了车上才小心翼翼地问:“崇聿,他们说我爸妈出事了,是不是真的?” 秦崇聿略显诧异地看着她:“你不知道?他们没告诉你吗?” “没,没有,出什么事了?他们说我妈妈住院了。” “对啊,听说还很严重。” “我,我能去看看我妈妈吗?” 秦崇聿好声提醒:“你爸爸也出事了,你是打算先去看你爸爸还是先去看你妈妈?” 丁思思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一紧张,“我爸爸也出事了?他怎么了?” 秦崇聿微微一笑,并未回答。 车子走了大概一公里的样子在路边停下,秦崇聿下了车,上了辆黑色的商务车,两辆车子在路口朝两个方向驶去。 ******** 晚上八点多的时候司灏宇将余平安送到了余生现在在的公寓,在楼下,让余生下楼接。 “上去坐坐吧。”余生说。 司灏宇摇了下头,“很晚了,我还要回去。” 余生怔了下,“你要走了?” “你不需要,我留在这里又有何用?” “谢谢你,也替我转告古先生,若有机会,我会带安安去看他。” 司灏宇笑着拥住她,“我期待那一天能快快到来。” 余生想了想说:“你放心,在你有生之年我一定会去的。” “这可是你说的,要是等不住你,我可是死也不会瞑目的。” 司灏宇走了,也带走了这几日萦绕在余生心头的恐慌。 曾经她想过若是她跟秦崇聿的家庭悬殊没有那么大,他们的婚姻是不是就不会走到尽头,可如今,这个身份终于可以跟秦崇聿门当户对了,可她却不安起来,她情愿自己依旧是个灰姑娘,也不要做什么公主。 “妈妈,这是哪里呀?”余平安好奇地看着周围问。 “这里是爸爸妈妈和安安的家,只不过那时候安安还在妈妈的肚子里你,有……指甲盖这么大。”余生微笑着说。 余平安看着自己小小的指甲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的小? “走了,妈妈带你去我们的家看一看,还有儿童房,是爸爸和妈妈亲手布置的。” 余生牵着余平安的手走到电梯口,他却突然停下来不走了。 “怎么了安安?”余生不解地问。 余平安问:“秦崇聿是不是也在家?” “安安,你不可以这样称呼爸爸,这样很不对,你是个孩子,不可以直呼长辈的名字,以后不可以这样了,记住没有?” 余平安爽快地点头,“记住了。” 这让余生倍感欣慰,同时对司灏宇有些感激,看来这一天他没少做安安的思想工作,但愿这个孩子能够忘记关于他父亲的那段不好的记忆,留在他脑海里的都应该是美好的东西。 随着电梯门的合上,暗处走出一个男人,刚刚这母子俩的对话悉数落入他的耳朵。 余生推开儿童房的房门,下午的时候她特意将房间里又打扫了一遍,越看越发的喜欢。 橙色的墙面,橙黄拼接的儿童上下铺,再加上橙色的*头柜,真是积极热烈的色彩。 当年还没孩子,她跟秦崇聿商量到底是装成一个怎样的儿童房呢?最后他们决定装一个简约的积极向上的,所以就选了这样的颜色。 也许是遗传,她所喜欢的颜色也正是儿子喜欢的。 “妈妈?我好喜欢!”余平安兴奋得不得了,跑到*上在下面躺了下,又爬到上铺,“妈妈,等我以后有个妹妹了让妹妹住在上面!” 余生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想得可真不少,还要妹妹。 “妈妈,我们以后是不是就住在这里了?” “安安喜欢住这里吗?” “喜欢!” “那我们以后就住这里。” “妈妈!”余平安突然想起了什么,“那个秦--” “嗯?”余生瞪着眼睛。 余平安眼睛一转,“秦叔叔,是不是跟我们一起住?” 余生眉头皱起,“秦叔叔?” “妈妈不是说不让叫秦崇聿吗?那我叫秦叔叔也不行吗?”余平安振振有词。 余生的嘴唇动了动,好吧,秦叔叔就秦叔叔,总比直接叫秦崇聿要强,慢慢让他改口,不能逼急了,否则再生病了就麻烦了,“好吧,好吧,就叫秦叔叔。” “嗯,那秦叔叔以后是不是也跟我们一起住?” “应该……是吧。” “妈妈,什么叫应该是吧?” “应该是吧的意思就是爸爸可能会跟我们一起住,也可能不会跟我们一起住。” “最好是不跟我们一起住。” 这个话题不好,一点都不好,余生一点都不希望他们父子之间有隔阂,所以她必须要多做做儿子的思想工作,但眼下的关键是转移话题,“安安,你饿不饿?妈妈去给你做些好吃的。” “饿,我要吃--”余平安的眼睛骨碌碌地转了几圈,“我要吃红烧鲤鱼!” 红烧鲤鱼?现成的!余生的在心里得意了一把,中午某人做的剩下不少,微波炉里一加热就能吃了,“好,妈妈这就去做,你在房间里玩。” 走出房间余生扫了眼钟表,都八点半了,他怎么还不回来?难道去丁思思那里了?狗男女! 明天找师傅把门锁换了,以后这就是她跟儿子的家,不许他再进来。 冰箱里中午剩下的菜还有不少,余生也没吃晚饭,本来她打算等秦崇聿回来了一起吃,岂料左等右等等到这时候了他也没回来,这个死男人,他若是敢今晚东宫,明晚西宫,她非阉了他不可! 晚饭的时候余平安建议:“妈妈,我们在客厅里吃好不好?我想边看电视边吃。” “行,但是吃完后你要擦桌子。” “好。” 电视打开,正在播放一则新闻,“蓝玲慈善基金会今晚进行本年度的首次募捐,发起人秦崇聿携新婚妻子丁思思参加了本次募捐活动……” 余生瞪着眼盯着电视屏幕,该死的混蛋,果真跟那个丁死死在一起,还去参加慈善募捐晚会! 胸腔里一股怒火噌地窜上来,接着熊熊燃烧起来! 余平安瞄她一眼,迅速换了台,司灏宇舅舅说只需要让妈妈看一眼就行,这一眼够了吧? 频道换在了少儿频道,正在播放《西游记》,还是老版本的,“妈妈,你快看,猪八戒!” 余生扫了眼电视,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去厨房倒了杯冷水一饮而尽,感觉心里舒服多了。 下午的时候她在屋子里打扫卫生,发现他放在茶几上的便签,上面写着:阿盛,我出去一趟,晚上八点之前赶回来,你要是饿的话就把冰箱里的食物放进微波炉里打热吃,不想吃的话就自己做些面条,总之不可以不吃饭。崇聿。 看到便签的时候她的心里暖暖的,想着就算是饿着肚子,她也要饿到八点,然后等他回来一起吃饭,可是这会儿,她真想把那些剩饭菜全部倒垃圾桶里! 秦崇聿,你这个混蛋! “阿嚏--阿嚏--”楼下的车子里,秦崇聿突然打了几个喷嚏,他抬眼朝亮着灯的屋子望去。 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九点多了,不用想,她这会儿一定在骂他。 晚饭后,余平安去了自己的房间,余生重新打开电视。 不行! 她不能给自己添堵,她要学会心胸开阔,阔到即便是看到他跟别的女人在*上她都能无动于衷,到那时候她就变成真正的女汉子了。 关上电视她回到房间,简单冲了个澡后就睡了,可躺下没多久肚子突然痛了起来,瞬间她便一身的冷汗。 “安安,安安……” 她想叫安安给她去倒杯热水,可叫了几声才记起安安没跟她一起睡,她咬着从*上下来,双腿痛得丝毫的力气都没有。 “嗵”地一声,她一头栽在了地上。 冰凉的地板上,余生使劲地卷缩着身子,意识越来越模糊…… 23日6000+结束!谢谢大家的订阅,么么! 098:同住一间病房 “秦先生?”看到门外的是秦崇聿,李峰着实有些惊讶,他不是去找郁盛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秦崇聿一脸疲惫地走到沙发前坐下,“给我倒杯水。” “好,你等一下。” 李峰倒了水递给他,见他脸色很难难看,心想,难道是跟郁盛吵架了?莫非是今晚携带丁思思出席慈善晚会被郁盛知道了? 李峰暗自叹了口气,看来今晚,是别想睡觉了。 水温刚好,秦崇聿一气喝完。 “丁思思呢?”他问。 “刚才按照您的吩咐给她看了新闻,之后发疯了一般大吵大闹,打昏了,这会儿还没醒来。” 秦崇聿习惯性去摸口袋里的烟盒,才记起已经让李峰给扔了,不对,他刚才进来在玄关处看到那盒烟了,估计李峰没丢掉,“给我支烟。” 李峰怔了下,“秦先生,我这里没有烟,您不让抽。”其实他想说的是秦先生,您不是戒烟了吗?但这话没敢说。 不过,也幸好没说。 秦崇聿睥睨他一眼,“真没?” 李峰怕他不信,拍了拍自己的口袋,“真没,从您说不让抽烟开始,我也开始戒烟了。” 秦崇聿盯着他,几秒钟后,他独自站起身,几步来到玄关处,拿起那盒烟,“这是什么?” “这是您的烟……”李峰的话还没说完就知道为什么秦先生刚才看他的眼神跟看个仇人似的,他一定以为他有烟不给他抽,岂不知,那里面是打火机。 “这个月奖金扣完。”秦崇聿宣布这项决定的时候,手同时按在红宝石的按钮上。 “哒--”烟盒弹开。 “李峰!”一声怒吼。 李峰不禁站直了几分,“秦先生,您说让我把烟都丢掉,所以我就把烟丢掉了。” 秦崇聿咽了咽气,“那这个呢,为什么不丢掉?” “这个太贵重,不知道应不应该丢掉,所以就没丢掉。” “这个季度的奖金全部扣掉!”此时的秦崇聿就像是被人戏弄后的恼羞成怒。 好在李峰跟着秦崇聿八年多了,若换做别人,这会儿估计魂儿都吓飞了,可他不但没那么的恐惧,相反又挺了挺腰杆,胆大包天地某人论起理来,“秦先生,您这叫滥用权力。” 没等秦崇聿开口,李峰紧跟着又说:“虽然您确实有这个权利,但是您今天真不应该扣掉我这季度的奖金--” “全年地都扣掉!”秦崇聿面无表情地随手将烟盒和打火机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李峰继续直言不讳,“秦先生,您忘了吗?这个烟盒上的钻石和红宝石的来历。” 秦崇聿愣了下,什么来历? “七年前,郁盛小姐去逛商场……”李峰故意不再向下说,盯着秦崇聿的表情变化。 下一秒,只见某人迅速从垃圾桶里捡起已经丢掉的烟盒,李峰很体贴地抽了几张纸递给他。 “听说你看上了一辆跑车,送你了。”秦崇聿认真地擦着烟盒,嘴里说道。 “那今年的奖金?” “双倍。” “谢谢秦先生。”这果真是要抓住主子的软肋,运用恰当还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当然,这办法,仅能用一次,第二次非但无效,反而还会损失惨重。 下一刻,就听沙发上认真擦着烟盒的男人不紧不慢地开口说:“李峰啊,你跟着我几年了?” 李峰怔愣一下,这第一次用都无效?他连忙说:“秦先生,跑车我现在要了也没机会开,今年的奖金也不用加倍。” 秦崇聿睨他一眼,“跑车不要了?奖金也不翻倍了?” “都不要了。”李峰一身的冷汗,心里道,以后可不能再自作聪明了,这次算是万幸。 “去把丁思思给我弄出来。”家不能回,烟不能抽,秦崇聿觉得自己简直要憋屈死,他需要发泄。 “还在昏着。” 一道冷芒扫过,李峰立马转身,“我这就把她弄醒。” 几分钟后浑身湿漉漉的丁思思被带到了秦崇聿的跟前。 “崇聿,求求你放过我爸爸妈妈吧,求求你,求求你。” 秦崇聿扫了她一眼,“听说丁小姐学过芭蕾。” 丁思思一愣,连忙擦去眼泪,“学过一些。” “李峰,放音乐。” 音乐响起,丁思思缓缓站起身,很利索地将身上拖地的晚礼服撕掉一截,及膝的长度反倒让这条晚礼服看起来别具一番风味,她深吸一口气,爸爸妈妈,我一定会救你们,你们等着我。 窗外,细雨拍打着窗户。 室内,放着《kiss the rain》。 秦崇聿眯着眼睛躺在沙发上,耳畔是美妙的音乐,跟前是美女在跳舞,他此时不是一般的惬意舒服。 丁思思的眼泪一直没有停歇,跳着哭着,她从小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的明珠,上学又是众星捧月的校花,可谁曾想昔日高高在上的她如今却沦落成别人的*。 越想心里越凄凉,转动的速度越快,有眼泪飞了出去。 一颗,一颗,又一颗,落在了男人的脸上。 可她全然不知! “丁思思!”秦崇聿突然吼了一声,声音如同地狱传来的一般,阴森可怕,瞬间令人浑身的汗毛直颤! 李峰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吼跟震住了,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就刚转过身打算去趟厕所,这就一眨眼的工夫,出什么事了? 丁思思在这一声怒吼下一下子摔在地上,疼得她龇牙咧嘴,却也不敢吭一声,脸色惨白地望着秦崇聿,“崇聿,怎,怎么了?” “李峰!” 李峰浑身一颤,倏然转身,“是,秦先生!” “给我那条毛巾过来!” 丁思思和李峰不约而同地看向秦崇聿的脸,灯光下,他的脸上有东西在闪光。 李峰又看向丁思思,她一脸的泪水,下巴上挂着一颗没来得及落下,一瞬间他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连忙跑进洗手间,弄了条热毛巾出来。 秦崇聿使劲地擦了擦脸,将毛巾扔在茶几上,站起身,大步上了楼。 “丁思思啊丁思思,你说你不作死不死是不是?” “我,我怎么了?”丁思思看着李峰,仍旧一脸的茫然。 “李峰!”楼上叫了一声。 “怎么了?一会儿你就知道。”李峰说完匆匆跑上楼,到了房间外,他试探性叫道:“秦先生?” “滚进来!” 李峰深吸一口气,走进房间,朝着发出声音的洗手间走去,到了门口停下。 秦崇聿正拿着一块香皂在那张俊逸的脸上使劲地搓着,李峰想问,秦先生,您需要消毒液吗? “秦先生,您叫我?” “她不是想哭吗?让她好好地哭,不许停下来。” “是,我这就去办。”转过身,李峰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不许停下来,这是要把眼眼泪哭干啊!不过这对于秦崇聿来说,这样的惩罚真的不算什么,丁思思应该庆幸她是个女人,若是个男人,今天不死也会脱层皮! 地下室里,女人的叫声,惨烈而瘆人。 ***************** 翌日,清晨。 “安安,你妈妈呢?”端木离问。 余平安好奇地盯着门口的监控系统,“妈妈还在睡觉,舅舅,你怎么在这里面呀?” “因为舅舅要来看你和妈妈呀,安安你按下绿色的按钮,把门打开,舅舅上去。” “好。” 没多久,电梯门自动打开,端木离走了出来,余平跑上去一下子抱住他,“舅舅!” 端木离弯腰将他抱起,在他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问:“这段时间有没有想舅舅?” 余平安在他的脸上“吧唧”了一口说:“想死舅舅了!”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每天都想。” “是吗?” “是呀!” “你妈妈呢?还没起*?” “嗯,我叫了几声妈妈也没理我,肯定还在睡觉,妈妈就是个小懒猪。”余平安看着余生的卧室抿着嘴偷笑。 端木离也望向那间卧室,“秦崇聿呢?是不是也在里面?” “没有,就妈妈自己。” “哦。”没有就好,否则,非去把他弄起来不可。 端木离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七点了,“安安,你先玩着,舅舅去给你们做饭吃,想吃什么粥?” 余平安的嘴巴甜得不行,“舅舅做的都喜欢。” 人都是喜欢被夸奖的,端木离的心里美滋滋的,屁颠屁颠地去了厨房。 上午七点四十分,菜已经炒好,粥还在熬着,端木离从厨房出来,这丫头今天怎么这么能睡? “安安,你妈妈还没醒吗?” “没有。” “你去叫一下。” “叫了,妈妈没没应声,妈妈还把门锁了,我进不去。” 端木离想了一下,大步走向那间房门紧闭的卧室,敲了几下,“阿盛,阿盛。” 里面没一点的动静,不可能睡这么熟的,一种不好的感觉从心底滋生。 端木离回头看了下,从餐厅里搬起一把实木的椅子,用力砸在门把手上。 “舅舅,你在干什么?”余平安一脸的紧张。 “安安你站远点,别伤着你。”端木离又用力砸了好几下,锁终于坏掉,他丢下凳子推开门,眼睛倏然瞪大! “阿盛!” 余平安也跑进房间,“妈妈!” ******************** 市中心私立医院,紧急抢救室。 余生已经被推进抢救室整整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里,端木离一动不动地站在抢救室的门口。 天知道当他推开房门,看到她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的模样时,他有多惊慌!多害怕! 他无法想象,她在地上躺了多久,更无法想象如果她再也醒不来怎么办? 他不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会在地上躺着,但他知道,那一刻她一定很无助很无助,那时候她在叫着谁的名字?一定是秦崇聿,可他在哪儿呢?这个混蛋! 男儿有泪不轻弹,可端木离哭了,眼泪无声地顺着他俊朗的脸一股一股地滑下。 阿盛,你一定要醒过来,我还没带你吃遍全世界的美食呢,你答应过我的,要我带你去吃全世界的美食。 余平安一直在哭,哭得小脸通红,嗓子都哑了。 秦崇聿是在余生推进抢救室的一个半小时后来到的医院,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他的阿盛出事了。 抢救室外,一大一小两个男人,他们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这一刻,秦崇聿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个局外人,他嫉妒任何一个跟她有关系的男人,嫉妒得发疯! 一直闪烁的红色警示灯突然变成了绿色,抢救室的门从里面打开。 “医生,她怎么样了?”端木离迫不及待地上前。 中年医生摘掉口罩,略显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再晚送来半刻钟,就是神仙来了也未必能救得了她。” 端木离不敢确定,“那你的意思是?” “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妈妈没事了!”余平安跑进抢救室。 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下来,端木离整个人像是散了架一般,一脸后退了好几步。 “小心点年轻人!”中年医生拉住他。 “谢谢你医生。” 听医生说她已经脱离生命危险,秦崇聿这才敢上前,这时候护士推着余生出来,推车上的她脸色苍白如纸,就连那片嘴唇也毫无血色。 “妈妈,妈妈你快点睁开眼睛。”余平安轻声唤着。 推车在秦崇聿面前停下,因为他站在走廊中间,挡住了路。 “先生,请你让一下。”护士轻声说。 端木离抬起头,见到秦崇聿,他积压在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窜了起来,上前不由分说揪住他的衣领,狠狠地就在他的脸上砸出了一拳头。 秦崇聿许是没反应过来,紧跟着挨了第二拳。 第一拳打在脸上,还好些,不是特别的疼,能忍着。 可第二拳打在了鼻子上,秦崇聿觉得鼻梁骨可能断了,鲜血顺着两个鼻孔像泉水一般涌了出来。 再不还手,无法忍受! 在端木离挥来第三拳的时候,秦崇聿拉住他的一条胳膊,一个侧身摔。 “嗵--” 端木离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秦崇聿乘胜攻击,铁锤般的拳头密密麻麻地落下。 端木离也不甘示弱,被打了数下后翻身将秦崇聿摁在了地上,一拳又打在了他的另一侧的脸上。 局势再次扭转! 秦崇聿骑在端木离的身上,牵制住他的手,一拳又一拳落在他的身上。 打人不打脸,这是秦崇聿的原则。 没有人劝架,护士把余生推进了病房后竟站在门口观看。 走廊里不一会儿就站了许多围观的人,有人看到尽兴处竟还鼓起了掌。 打斗持续了二十多分钟,此时的两个人像两只斗败的公鸡,极其狼狈地一个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坐着,一个在地上躺着。 从外表来看,受伤严重的那个人应该是秦崇聿,因为他满脸是血。 端木离虽在地上躺着,但脸上毫无伤痕。 “怎么不打了?继续,大伙都正在兴致头上,还没看够呢。”余生站在人群里,苍白的小脸上像是结了层冰渣子,冷得让人直打寒颤。 周围的人都散了去,余生扫了两人一眼,也回了病房。 “安安,把门关上,我不想看到他们。” “妈妈,舅舅你也不--” “他们两个谁都不许进来!” “哦,好。” 最后被护士抬走的人是看似没有受伤的端木离,受伤“严重”的秦崇聿嚷着要住院,而且要跟余生住一间病房。 护士进来询问余生的意见,“余小姐,秦先生要跟你住一间病房,你同意吗?” 余生扫了眼护士,“难道男女病人同住一间病房是你们医院的一个特色服务吗?” 护士被她呛得哑口无言,默默地出了病房,哭丧着脸来到隔壁,“秦先生,要说你自己去说吧,反正我不去了。” “怎么了?她骂你了?” “反正我不去说了,要说你自己说。”护士气呼呼地坐在椅子上。 秦崇聿想了一会儿,“这样,你再去说,你就说端木先生也要跟她住一间病房,看她什么反应。” “我不去!” “你现在还是实习护士吧?”秦崇聿突然问道。 护士一愣,低头看了眼自己胸卡,“就是因为是实习护士,所以我才不能帮你,我可不想违反了医院的规定被赶走,我还打算好好表现等过了实习期留在这里呢!” “你要是肯帮我,我不但让你留在这里工作,而且还让你提前转正。” 秦崇聿的条件足够的诱人,护士听后两眼一瞪,“你说的是真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希望你说话算话!”*霍地站起身,深吸一口气,“为了我的工作,我的事业,我的将来,这次就算是被骂得狗血淋头我也一定说服余小姐!” 秦崇聿抿起嘴角,“你过来我跟你交代一些要点。” “余小姐--” 这次还没等护士开口,余生就生冷地打断了她的话,“护士小姐,我要休息,请你出去,还有,如果你再来骚扰我,我就去找你们院长投诉你。” “余小姐,求求你了余小姐,你就别为难我了,秦先生说这家医院是他开的,如果我说服不了你他就让我滚蛋,我一个从小山沟里来这大城市上班的女孩,没有家庭背景,想进入这医院工作简直难如登天,这次实习的机会对我来说特别特别的重要,求求你,求求你高抬贵手,给我一个生存的机会吧。”护士说到动情之处还摸了几把眼泪。 余生实在是真的被她烦得不行,就说:“行了,少在我面前装了,你告诉他,住进来也可以,我要跟他约法三章!” “约法三章?”隔壁的房间里,秦崇聿的嘴巴张得能塞进去一颗鸡蛋,这女人在搞什么? “她有没有说都是些什么条款?” “这个还是秦先生自己去问吧,总之我今天已经帮了你,你可要说话算话。” 不管什么约法三章的事了,先住进去再说。 秦崇聿让护士将他推到隔壁的房间,一进门就看到病房里放着三张病*,他正要问怎么三张*,却听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人说:“端木先生,你就放心吧,病*都已经安排好了,就在余小姐的旁边。” 24日6000+结束了,谢谢亲们的支持! 099:秦崇聿:你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病房里,三张病*的顺序从左到右依次是,余生,端木离,秦崇聿。 端木离趴在*上,护士正在给他涂抹跌打活血化瘀的药,他疼得哇哇直叫,虽然他的脸上并未挂彩,但身上却青一块紫一块,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这也是秦崇聿比端木离聪明的地方,但是今天,他反倒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端木离就这样裸着上半身趴在*上护士给她敷药,余生就在旁边看着,她那么聪明,怎会猜不到他的心思? 秦崇聿在心里叹了口气,真该将这个混蛋直接打得叫不出来。 “端木离,闭上你的嘴!你知道你叫得像什么吗?杀猪声。” “哎呦--”端木离咧着嘴瞅着余生,“阿盛,好疼,浑身都疼。” 秦崇聿刀子般的眼神刮在他的身上,“端木离你少夸张!” “哎呦,疼,疼死我了……” “端木离你给我闭嘴!” 从他们住进来就一直不曾开口说话的余生终于忍无可忍,吼了一嗓子:“再吵你们两个都出去!” 房间里顿时鸦雀无声。 给端木离抹药的护士抿嘴偷笑,这个余生还真厉害,难怪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拿着一把刀去捅人,还真不是个善茬。 余生用刀捅人的事情已经在这家医院传得沸沸扬扬,只是那时候所有的人都以为她是只是因为儿子被人欺负了所以才找秦家的儿媳妇报仇。 “我现在开始宣布第一条规定。”余生又说,这次语气里没了愤怒,但极其的清冷,她没有看着两人其中的任何一个,而是闭着眼睛在*头靠着,那样子,怎么看怎么像个高贵的女王在宣布命令。 *看了她一眼,在j州,无数的女人对秦崇聿和端木离趋之若鹜,她倒好,吆五喝六,嗤之以鼻,她到底是谁?是什么身份背景令这两个男人对她如此的惟命是从? 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能够对这两个大少爷吆喝的人,四年前已经死了,她叫郁盛,一个在j州家喻户晓的女人。 至今提起这个名字,仍被人津津乐道。 郁盛,她令全j州的女人嫉羡,可终还是红颜薄命,二十三岁便车祸身亡。 有人说,老天爷是公平的,他给了你一个女人穷尽一生去追求也未必能够得到的东西,必定也会带走你拼尽全力也未必能够留得住的东西。 郁盛死了,尸骨未寒,秦崇聿便跟别的女人结了婚。 随着时间的流逝,郁盛成为了历史,如今又被取代了。 有意思的是,她叫郁盛,取代她的那个人叫余生。 难道姓yu名sheng的人都是这两位大少爷的克星? 护士又看了余生一眼,改天她要上网搜一下,看看郁盛到底长什么样,余生不会是名字跟她差不多,样子也跟她差不多吧? 在离开的时候护士偷偷地拍了张余生的照片。 “不许说话,把嘴巴闭紧了,谁发出声音,谁从这里出去。”余生说。 端木离使劲抿着嘴,看向秦崇聿,冲他扮了个鬼脸,先出去的那个人肯定是你! 秦崇聿面无表情地扫他一眼,幼稚!谁先出去还不一定呢! 护士离开后房间里诡异般的安静,余平安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大眼睛骨碌碌地转着。 “妈妈。”他小声趴在余生的耳边。 “嗯?” “我好饿。” 余生眉头皱皱,“没吃早饭?” “嗯。” “呀,我还在做着早饭呢!”端木离叫了一声。 余生和余平安望向他。 “安安,你忘了吗?舅舅正在给你和妈妈做饭,粥还在锅上熬着呢!”端木离着急地说,当时看到余生出事他只顾着急,竟然忘了关了燃气,天呢,过了这久……他不敢向下想了。 余生低头看着余平安,他点点头,“舅舅来家里给安安和妈妈做早饭,妈妈却生病了,妈妈,怎么办?” 余生看向秦崇聿,他却一副我什么都没听到的模样靠在*上,眼睛闭着,像个老太爷。 哼!幸好我早上回去了一趟,否则端木离这个混蛋,要不把家给炸了才怪! “秦崇聿。”余生开口。 现在轮到秦崇聿端架子了,他眼皮都没抬,“嗯”了一声。 “让人去把火关了。” 几秒钟后秦崇聿缓缓睁开眼睛,“你知道的,若是屋里没人,在外面除了你和我的指纹,没人能上的去。” 余生问:“那你的意思是让我回去?” 秦崇聿沉死了几秒,是这样回答的:“不过,除了你我,端木离也可以进去。” “我?”端木离一脸的不相信,他的家,他会让他能进得去?明显就是在胡说,目的就是把他支开,想得美! 余生也很是疑惑,指纹识别她知道,可端木离也能进去她就不知道了,这个秦崇聿又在搞什么鬼? “阿盛,你别听他胡说,他就是想让我离开,我怎么能进得了他家。”端木离着急地说。 余生不语,看着秦崇聿。 “我没骗你阿盛,当年我给了你一个钥匙扣一样的东西,你还记得吗?”秦崇聿问。 余生点头,那钥匙扣端木离看上了,他过生日的时候她就送给了他。 端木离从身上摸出了那个这些年一直随身携带的钥匙扣,这就是个钥匙扣而已,除了比一般的稍小一些。 秦崇聿这才说:“那是唯一的一把可以从外面进去的钥匙。” 那是把钥匙? 余生的眉头皱起,她只记得当年她说把钥匙扣送给端木离,他的脸色有些不悦,但也没说她什么,原来是家里的钥匙。 “这是钥匙?”端木离不相信,这明明就是个钥匙扣,怎么会是钥匙?更何况若真是钥匙,这么多年了,秦崇聿早把锁都换了,“阿盛,你别听他胡说,这明明只是个钥匙扣,怎么会是钥匙。” 余生知道秦崇聿这次没有说谎,她突然不懂这个男人了,当年他完全可以让她把钥匙从端木离那里要回来的,为什么他不要? 最终去关燃气的人是端木离,离开的时候他还在愤愤地说:“秦崇聿,我若是进不去,你就等着!” 病房里只剩下秦崇聿和余生,因为余平安跟着他舅舅一起回去了。 “为什么?”余生问。 秦崇聿愣了下,“什么为什么?” “钥匙。” 若是搁在以前,秦崇聿一定不会说这些话,但是如今情况不一样了,他必须要说出来。也许是年纪大了,他对自己越来越不自信,看到她跟那些比自己年轻的男人在一起,他都会想,她会不会有一天嫌弃他年纪大,毕竟他比她大了七岁。 “那时候他是你唯一的朋友。” 一句话,就像是在平静的湖面,掷入一颗石子,先是荡起了圈圈的涟漪,接着波澜涌起。 余生撇过脸,她没法做到无动于衷,这个男人,认识他那么多年,她清楚地知道他虽爱她,却不是个善于言表的人,平日里最多也就是说几句情话,像这样的解释,他根本不会去说,即便她问,他也不说。 可如今他变了,变得让她有些不认识了。 “阿盛,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痛经那么严重,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生过安安后就一直不规律,有时候还会痛。” “为什么不去看医生?” 余生抿了下嘴唇,眼泪在眼眶里高速旋转,“没钱。”她是真没钱,那时候叔叔卖掉j州的房子,她又把自己攒了多年的钱拿出来,勉强凑够了五百万打给他,那时候只想着从此以后就跟他,跟秦家撇清了关系,却没想以后生活还需要钱。 她怀孕后身体一直都不好,医生说她是营养跟不上,几次险些流产,叔叔什么都不让她做,就让她在家躺着,他出去卖凉粉维持生计。 她怀孕七个多月安安就出生了,生安安的时候她大出血,医生问他保大还是保小,五十多岁的他当时跪在医生的跟前恳求大的要保小的也要保,只因她曾说过的一句话,她说如果这个孩子没了她也不会再活着。 安安出生后在保温箱里呆了一个半月,她也在医院住了一个半月,巨额的医疗费几乎要了他的命! 最艰难的那段日子,是叔叔卖凉粉的摊点被地痞*砸了之后,唯一的生活来源被切断,曾那么骄傲的他偷过抢过沿街乞讨过,甚至还去偷偷卖血。 所以,她哪里还有钱去看病,一点都没有。 再后来,她知道了一种药,止痛药,每次痛的时候吃一粒就不痛了,就这样一年一年的过去,她都忘了还要去医院。 她本不该跟他说这两个字的,她可以说“不想去”但她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有些委屈憋在心里久了会憋出病。 房间里静悄悄的,静得都能听到那一下一下的震人心弦的心跳声。 秦崇聿许久都没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能说些什么,才能弥补他缺失的这四年多她所遭受的那些苦难。 他从小生活在一个钱多得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的家庭里,可他最爱的人却没钱看病,秦崇聿的心里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令他疼痛难忍,痛不欲生。 “为什么不跟我联系?”越是这样,秦崇聿越是想知道当年她究竟为何那么决绝地离开她? 手机他让人去查了,到现在连一点线索都没有,他现在还不能贸然去质问父母,因为他清楚地知道他们的为人,心狠手辣,形容他们一点都不过分,他怕到时候非但不能得到他想要的,还有可能给她再次带来危险。 他只能问她,从她那里得到一些线索。 余生扭脸看着她,苍白的小脸上挂着泪水,“联系你?你那时候新婚燕尔,你会管我吗?” “我……我跟陆蔓结婚,我以为你……” “你以为我死了,但是我还没死的时候你就已经背着我办了离婚手续!”这一声余生是吼出来的,压抑在心里多年的委屈在这一刻如山洪暴发,再也无法控制。 “我……”这件事她还是知道了,秦崇聿闭上眼,一言不发。 2011年初秋。 这是秦崇聿和郁盛离开秦家在他们自己的小家住的第二个月。 “阿盛,我再有十五分钟到小区门口,你收拾了下来,去超市。”秦崇聿打来电话。 郁盛正在冲洗照片,她最大的爱好就是摄影,曾信誓旦旦地说将来要做一名闻名世界的摄影师,“去超市干嘛?” “当然是买食材回家做饭喂你这头小猪啊。” “你才是猪呢,大猪。” 电话里传出男人爽朗的笑声,“大猪跟小猪,正好一对儿。” 郁盛撇着嘴,门口呼叫系统响起,她扭脸望去,“估计是我网上订的东西来了,我去看看。” “快点收拾了下来,门口等你。” “知道啦。” 屏幕里赫然出现的是赵兰。 郁盛犹豫了一下,拿起电话,“妈,我开门您上来吧。” 一张臭脸带着一句冰冷的话,“不了,就几句话。” 郁盛点头,心里也猜了个七八分,无非就是回家,怀孕,离婚这三件事。 “我来给你捎个话。”可能是有人经过,赵兰扭头看了眼,“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估计这婚,是离定了。” 郁盛咬着嘴唇,“为什么?我又不是不能生,只是受孕率有些低,过些日子说不定就怀上了。” 赵兰轻笑,“实话跟你说了吧,就算是你怀孕,你爸也不会认你这个儿媳妇。” “为什么?我跟崇聿真心相爱。” 赵兰冷哼一声,言语间毫不掩饰的讽刺与不屑,“你还想跟我说你们是青梅竹马对不对?我呸!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身份?一个佣人,竟然还想飞上枝头当凤凰,简直可笑到极点!” 心里有些疼,一起生活了二十年啊,到头来不过是都在演戏,“陆蔓就是那个拥有资本的人?” “是,不妨告诉你,她就是我跟你爸认定的儿媳妇,结婚的日子早就订好了,你谁也怪不了,要怪就怪自己没那个命!” 郁盛默默地挂了电话,真残忍,不管她是否能怀孕,他们都会让她跟崇聿离婚。 未来,让人堪忧。 “妈,你怎么在这里?”秦崇聿皱着眉头,放佛这里就不是她该来的地方。 赵兰转身,“我怎么不能在这里?我来告诉你,闹一下就够了,晚上必须回家!” “我说过,你们一天不接受阿盛,我一天都不会再回那个家。” “这次恐怕由不得你,除非你能保证一天到晚把她带在身边,否则……” 秦崇聿的眸子当即一沉,“否则怎样?你们想干什么!” 赵兰绝非善类,黑老大的独生女手上没沾点血那是不可能的,“在j州,失踪一个人是平常事。” 秦崇聿的拳头当即紧攥,冰冷的声音从齿间迸出,“你们敢!” “那就试试看。”赵兰的嘴角带着嗜血般的笑,让人不禁战栗。 几日后的一个下午,郁盛拿着相机在一条极具复古风格的步行街油走,一路拍照。 “这么香!”嗅着味道她来到步行街上的一家甜点店,一包泡芙,一杯牛奶,一张自拍。 秦崇聿的手机上很快收到了一张照片,紧跟着是条信息,“大叔,约吗?” 他显得有些紧张,旋即来到窗前,拨去电话,“你出门了?不是下雨了吗?” 一直没敢告诉她那天母亲说的话,一来怕吓着她,二来怕她多想,有些事情不需要她去承担,他一个人就够了。 “毛毛细雨,适合拍照,不过这会儿我正吃泡芙,这家店的还不错!” “在哪儿?” “德年步行街。” “d。o咖啡店看到了吗?” “看到了,就在我对面。” “进去,坐在靠窗的位置等我,我马上到。” “怎么了……”那端已经挂了电话,有什么着急的事?郁盛想了几秒钟乖乖进了咖啡店。 “郁小姐。”一服务生模样的人过来,“秦先生让您到楼上等他。” 刚挂了电话就交代咖啡店了?看来真有什么事。 “郁小姐,请。” 包间?他不是让她在窗边等吗?可能是临时改变主意了吧。 “好。”郁盛走进包间,门从外面带上。 “这个女孩有没有来过?大概是四十分钟前。”秦崇聿在一楼二楼找完后没有见到她,打她电话又无法接通后找到咖啡店的经理,打开手机上的照片。 “没有,我一直都在门口。” “你确定?四十分钟前我给她打电话她说就在这里。” 经理又看了一眼摇头,“真的没有,今天客人并不多,我都有印象。” “不可能。”秦崇聿四周看去,这时候他的手机来了一个电话,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父亲,秦立。 就这么一瞬,一个可怕的猜测在他的心里形成。 “阿盛在哪儿?” “我正在喝茶,回来陪我喝一杯。” 秦家。 “阿盛!”还没进屋就听到秦崇聿着急的声音,秦立皱了下眉头。 “阿盛呢?你把她弄哪儿了?你敢伤害她,我跟你没完!” 秦立缓缓抬起头,模样慵懒,可这时候往往是最危险的,“你,就是这么跟你父亲说话的?” 秦崇聿沉了沉气,在对面坐下,“爸,阿盛呢?”语气缓和了不少。 “陪我喝一杯。”威严的声音不容人忤逆。 秦立喜欢茶,自幼受他的熏陶,秦崇聿对茶也颇有研究,过去父子俩经常会一起品茶,聊天。可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味道怎么样?” 秦崇聿细细地品了品,“醇厚,略涩。” 秦立又给他倒上,“这就是生活,不可能你事事都如意。” “阿盛呢?” “离婚,还是让她活着,你自己选择。” 在那个下午,秦崇聿做出了一个至今都令他痛恨自己的决定,但他却从未后悔过,与她的命相比,一张结婚证不算什么,他爱的只是她。 “阿盛--” “别叫我!” 秦崇聿从*上下来,来到余生的身边,双手按着她的肩膀,表情严肃而认真,“你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如果现在让我再做一次决定,我依然会选择跟你离婚。” 余生瞪着他,“秦崇聿,你就是个混蛋!”突然,她猛地捧起他的脸,用力地咬住了他的嘴唇。 25日6000+更新结束!具体每天的更新时间草荷在这里做个说明:草荷白天要工作,所以更新一般都在晚上,特殊情况会在留言区通知,亲们晚上十点半可以来刷新看文,或者第二天来看也可以,草荷建议大家不要经常熬夜哦,对身体不好滴,祝阅读愉快,么么! 100:我是你男人,这就是我的资格。 秦崇聿一开始是真的感觉到嘴唇的疼痛了,火辣辣的,而且还有一股血腥味。 可后来,像是有条蛇,在他的唇齿间蹭来蹭去,这种感觉令他浑身一麻,似是有股电流在全身通过。 虽然这条蛇动得极其的生涩,但他不着急,他有时间等,等她灵活。 然而,他还没等多久,许是只有几秒钟的时间,疼痛骤然袭来。 他看着放佛要将他的嘴唇咬掉的小女人,心里一声叹息,咬吧,咬吧,咬掉了才好,这样他就能赖她一辈子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心思,余生很合适宜的松开了贝齿,抬头睨着他,嘴唇上全是鲜血。 “你都不怕我有什么病把你也传染了?”秦崇聿轻擦着她唇上的血,擦来擦去还不如不擦,弄得她的脸上都是血,看起来有些恐怖。 “呸!”余生吐了一下,眼睛依旧瞪着,放佛还没解气,“以后再敢用这两片嘴唇碰别的女人,我把它们变成烤香肠!” 秦崇聿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嘴,烤香肠?想想都可怕。 “滚开!”余生嫌弃地将他从*边推下去,独自从*上下来,去了洗手间,看着镜子里自己脸上嘴上的血,她使劲抹了抹,这件事,还没完呢! 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妇科主任正好进来,“余生,我再跟你说一次,不许再吃生冷的东西,记住没有?” “我没吃。”余生说。 妇科主任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女人,看起来很严肃,她盯着余生,反问:“没吃吗?” 余生看她一眼,不就是一杯冷水吗,有什么,她说没吃就是没吃,“没吃。” 妇科主任点了下头,似是有些无奈,“行,你说没吃就没吃,但我不是危言耸听,你若再这样下去,这辈子都别想再怀孕生孩子。” 余生愣住,她只是知道痛经对女人不好,但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 秦崇聿的脸色有些难看,“陈主任,她这痛经能治好吗?” “理论上是可以,但也要看当事人什么态度,如果她不想治疗,那么就是再厉害的医生也无能为力!”妇科主任说这话的时候看了眼余生。 “需要怎么治疗?”秦崇聿又问。 “平日饮食是一方面,还要辅助药物,这个我今天开个会,商讨一下具体的治疗方案。” “谢谢陈主任。” 妇科医生一离开,秦崇聿就看着余生,“过来!”他的语气有些生气。 余生“哼”了一声回到自己的病*上,并不鸟他。 秦崇聿站在她跟前,声音较刚才缓和了一些,“是不是吃生冷的东西了?” “……” 见她不吭声,秦崇聿就知道绝对是吃了,刚压下的火气一下子窜起,他不能容忍她这么的不爱惜自己,“说话!” 余生头一歪,语气极冲,“我吃没吃管你什么事,我自己的身体不需要你操心!” “你--”秦崇聿气得直瞪眼,“郁盛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你再敢吃生冷的东西--” 余生下巴一抬,挑衅地看着他,“怎么着?” 秦崇聿简直要被她给气疯,咬牙切齿地说:“有你好果子吃!” 余生白他一眼,不搭理他,哼,我喝冷水还是不因为你跟丁思思两个混蛋把我气的,现在反过来对我吼,你凭什么! 但这话她没说出来。 秦崇聿站着不动,眼睛直直地盯着她,就她那点心思,他能猜不到? “以后不许再吃生冷的东西,记住没有?”他坐在她身边,轻声说。 余生挪了下,赌气一般。 “好了,我为刚才对你凶道歉,但是阿盛,你说你都多大的人了,孩子都生过了,你怎么连这点常识都不懂?女人在经期不可以吃生冷的东西,对身体不好,就是平日也要少吃。” “不要你管!” “我不管谁管?” 余生鄙薄地瞅他一眼,“你是我的谁?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秦崇聿弯腰要凑近她,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我是你男人,这就是我的资格。” “切!”余生翻了个白眼,这样一个朝三暮四的男人,她才不要! 秦崇聿扭过她的脸,强迫她与自己对视,“阿盛,我最后给你重申一遍,我不管你怎么任性,但前提是你必须爱惜自己的身体。” “好啊,我爱惜自己,但我不爱惜你。” “没关系,我的身体任你发泄,刚才咬了嘴唇,现在打算咬哪儿?脸?鼻子?耳朵?还是……” 他说一个位置余生的目光移向那个位置,跟着他,她的目光移到了他的裆部。 “不要脸的死男人!”余生十分粗鲁地一脚将他踹了出去,“秦崇聿你给我滚出去,我一秒钟都不想看到你!” “阿盛,你以后要是再踢我老二,我跟你急!”秦崇聿捂着那个地方,气得直瞪眼,幸好这次她是光着脚,否则……不敢想后果。 余生轻蔑地盯着他那个地方,“断了才好呢,我这是替你着想,都一把年纪的人了,不能再折腾了,否则肾虚。” 一把年纪?秦崇聿的脸色当即难看,她果真嫌弃他年纪大了。 “你是不是嫌我老了?配不上你了?” “难道不老吗?都快四十的人了,你以为你跟小离子,年轻力壮。” 秦崇聿瞬间燃起一团火,他恨端木离,恨得牙根发麻,手关节直痒,真想狠狠地再揍他一顿! 看他被气得肺都快要炸了,余生的心里甭提有多开心。 秦崇聿气呼呼地去了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嘴上的血已经被洗干净,他狠狠地瞪了余生一眼走出病房。 “你干什么去?” “与你何干!” “站住!你是不是又去找丁思思那个老女人?” 秦崇聿转过身,脸上挂着轻笑,“她是我妻子,不可以吗?” “你给我滚!秦崇聿我告诉你,今天你若是敢踏出这间病房,你就休想再进来!” 秦崇聿睨她一眼,转身离开。 “秦崇聿你就是个超级无敌不要脸的混蛋!我讨厌你!” 身后是余生歇斯底里的声音,秦崇聿长长地吐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边走边掏出手机,给李峰打去了电话,“通知一下,一个小时后开会。” ******************** “你这个臭小子,什么时候回来也不吭一声,家也不回,你的眼里还有没有我?有没有爸妈?” 病房里突然闯入了一个美丽的贵妇,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跟端木离长得有些相像。 余生猜想,这个不会就是端木离的老妈,端木百合吧?这也太年轻了! 见房间里还有一个人,端木百合愣了下,随即敛起刚才的飞扬跋扈,微笑着看着余生,“我认得你,郁盛,对吧?” “阿姨好。” 端木百合黛眉皱了皱,阿姨?她有那么老吗? 端木离看了自己老姐一眼,“端木百合女士,在我说下面的话之前,请您继续保持现在的优雅和矜持。” “你想说什么?”端木百合看着他。 “我告诉了阿盛我跟你的真实关系,所以,难不成你打算让她叫你老姐?” 端木百合看了眼身后,疾步走到端木离的身边,一把揪住他的耳朵,低声训斥,“端木离我告诉过你多少遍,不许告诉别人,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是不是?” 余生抿嘴偷笑,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难怪端木离平日里也没个正形,有这样的老妈,真是绝了。 “你轻点!”端木离咧着嘴,“阿盛她不是外人,再说了,阿盛又不会告诉别人。” “阿姨,要不我也叫您老姐吧?”余生说。 “不用,阿姨就阿姨,反正也一把年纪了,别人跟我这么大都当奶奶了。”端木百合说着再次训斥端木离,“今年再不带个女朋友让我瞧瞧,你就必须接受我的安排去相亲!” 端木离求助的眼神望着余生,“阿盛,你看我老姐把我欺负的,你就做我的女朋友吧,我老姐特喜欢小孩儿,到时候咱们也不用生孩子,要安安一个孩子就够了。” “安安?安安是谁?”端木百合问。 “妈妈,我洗白白了!”余平安这时候一脸是水的从洗手间里跑出来,见到端木百合,他“嘿嘿”笑笑,“漂亮阿姨好!” 呃?余生抹了把额头,儿子也叫阿姨? 端木百合的脸笑成了一朵花,“你就是安安吧?” “对呀,我叫余平安,漂亮阿姨,你叫什么名字?” “余平安?你的名字好好听哦,我叫百合。” “百合?百合花吗?” 端木百合一愣,随即大声笑了起来,上前弯腰将余平安抱在怀里,“嗯嘛”在他的小脸蛋上来了个响亮的亲吻,“你这孩子我太喜欢了!”侧脸看着端木离,“你就给我生个像这孩子这样的我就心满意足了。” 端木离一声长叹,“前提是我得有个像这孩子妈那样的老婆,不然你就是杀了我,我也生不出来。” 端木百合把余平安放在地上,从脖子里取出一个吊坠,戴在了余平安的脖子上,“安安,这个送你了!” “谢谢漂亮阿姨!”余平安低头看着脖子上挂的东西,然后又看向余生,“妈妈。” “不用问你妈妈,这是阿姨,还是叫奶奶吧,这关系他太乱了,不行不行,让我想想到底叫什么合适。”端木百合想了一会让,“郁盛,你就跟端木离一样叫我老姐,安安叫我漂亮阿姨。” 余生笑着点头,“百合姐姐,你送安安的东西太贵重了,他还是个孩子,现在也戴不了。” 那个吊坠的另一半在端木离的脖子上戴着,两块吊坠合在一起是端木二字,端木离曾告诉过她,这是他们端木家的传家之宝,传到他这里已经是第十代了。 “怎么戴不了?端木离生下来我就给他戴上了,没事戴着吧,反正我就是特别喜欢这个孩子。”端木百合看着余平安的眼神抑制不住心里的高兴,她喜欢孩子,却从未遇到一个让她一眼看到就喜欢的,她跟这个孩子有缘。 她有生之年怕是看不到端木离娶妻生子了,爱情这种事她自己经历过,所以她从不干预端木离,她知道端木离对郁盛的感情,也知道郁盛喜欢的人是秦家的秦崇聿,这只能说明冥冥之中有些事情是注定的,她无力去改变也根本就改变不了。 端木离又何尝不明白这个老姐的心思,感情的事他控制不了,这辈子他都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个女人了,有这一个就足够了,他看着余生说,“阿盛,你就让安安戴着吧,这是老姐的一片心意,能看得出来她很喜欢安安。” “可是……”余生心存愧疚。 “别可是了,可是什么,戴着吧,端木离,把这孩子认了做干儿子,改天带回去让爸妈看看。”端木百合发话了。 “早就认了,你现在就可以带回去。” “真的?安安,你跟不跟漂亮阿姨走?” 余生微笑着说:“百合姐姐,还是改天吧,等我出院了,亲自带着安安登门拜访。” “那也成,到时候让端木离带你们一起。” 稍微停了一会儿,端木百合忽然记起什么,看着端木离说:“说了这么久,我忘问了,端木离,你怎么住院了?要不是老王跟我说今天在街上看到你,我还不知道你竟然回来了还住进了医院。” 端木离有些难为情,“也没怎么,就是跟秦崇聿打了一架。” “跟秦崇聿打架?”端木百合眼睛瞪得极大,秦崇聿的身手她可是有所耳闻,端木离竟然跟他打架,这不明摆着挨揍的份儿嘛,难怪住了院。 “让我看看伤到哪儿了?严不严重?” 端木离扭了扭脖子,“你看我像是受伤了吗?” “没受伤你住什么院?” “因为--”端木离看向旁边空空的病*,说了半天他才留意到秦崇聿竟然不在! “阿盛,秦崇聿呢?” 余生咬着牙,一副恨不得要把秦崇聿给咬碎的架势,“别跟我提那个混蛋!” 端木百合看着病*上的两人,目光最终落在边上空的那个病*,她这才留意到这间病房里竟然放着三张病*,这难道不是高级病房吗? 只是一瞬,她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暗自叹息了一声,问世间情为何物? “既然没什么事,晚上你就回去一趟,不然爸妈知道你在医院住着,要是不兴师动众才怪。”她对端木离说。 “知道了,晚上我就回去。” 端木百合临走前将端木离叫到洗手间,问他:“你见过秦立了?” “见过了。” “他有没有问你什么?” “问了,问我是不是你儿子。” 端木百合一紧张,“你怎么回答?” “我说不是。” “那就好,我不管你跟郁盛和秦崇聿怎么折腾,总之你给我离秦立远点!” “放心,我心里有数。” ************************* “方燕,你快看你微博!”同事张丽大声叫到。 方燕正忙着手头上的工作,头也没抬,“我微博怎么了?” “你火了!” 方燕一愣,慌忙拿起手机,登陆微博,看着自己中午发的那条微博已经被转发了高达几十万次,她几乎不敢相信! “原来这余生跟死了的那个郁盛竟然长得一模一样,难怪秦先生会对她那么好。”张丽说。 方燕也没想到,呆呆地盯着手机许久没回过神。 一条微博,在网络上掀起了一股不小的风浪。 下午四点秦崇聿开完会,李峰告诉他微博的事,他“嗯”了一声,没什么态度。 李峰有些捉摸不透,就问:“秦先生,需不需要将这条微博删除了?” “不用。” “您刚当上秦氏的董事长,连正建筑集团又出了事,这件事怕是会对您有影响。”李峰说出自己的想法。 秦崇聿扫他一眼,指了下桌上的烟缸,示意给他支烟,“能有什么影响?你想多了。” 李峰假装没看到他的那个动作,杵着没动。 秦崇聿极不耐烦地皱起眉,“烟,给我支烟。” “秦先生现在正在戒烟,不可以抽。” “李峰你敢忤逆我的意思?” 李峰腰杆一挺,“不敢,只是郁盛小姐交代了,若是您再抽烟,她就会让我滚蛋。” 秦崇聿咬牙,“你就不怕我让你滚蛋?” “郁盛小姐说秦先生若是让我滚蛋,她就聘用我做她的私人保镖,年薪是秦先生给的一倍。” “她聘用你?年薪是我给的一倍?李峰,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她现在比你还穷!” “可她有个比我富有的男人,这钱她男人出就行。” “你--你给我滚蛋!”秦崇聿抄起桌上的烟缸砸向李峰,被他巧妙地躲开,“所以说秦先生,您还是别让我滚蛋,否则,损失的还是您。” “好你个李峰,翅膀硬了是不是?” 李峰没有回答,而是转移了话题,“秦先生,丁思思已经哭得流不出一滴眼泪了,现在能停下了吗?” “不能!” “晚上您还有个宴会要参加。”李峰提醒。 秦崇聿恶狠狠地瞪他一眼,“滚!” 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秦崇聿瞥了一眼,没有接起。 李峰也看了一眼,若他没记错应该是从秦家打来的。 电话一直响着,两男人都看着却每一个人去接。 “接啊!”秦崇聿突然朝李峰吼了一声。 “我接?” “难不成是我接吗?” 李峰点头,不用想肯定又是挨骂,他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说“你好”二字,里面已经传出了秦立盛怒的声音,“秦崇聿,你还跟那个余生在一起是不是?你把我的话都当耳旁风了吗!” 离得有段距离,可秦崇聿还是忍不住在听到电话里的声音时,下意识向后仰了下身体,李峰就更不用说了,耳膜估计都被震碎了。 “您好秦老先生,秦先生现在不在办公室,要是您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我替您转达。” “啪--”那段当即断挂了电话。 “通知下去,必须给我把人保护好了,要是再出什么事,李峰你知道后果。”秦崇聿表情严肃地说。 与此同时的秦家。 秦立的跟前站着两个一袭黑衣的男人,都足有190厘米的身高,看起来相当的壮实,“去医院把余生跟那个孩子一起给我带过来!” 26日6000+结束!精彩明天继续,谢谢大家的支持! 101:余生涉嫌杀人被带走 余生听到走廊里有叫声和打斗声,就下*走到门口,看到是几个男人在打架,再一看衣服,她似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其中有个人她见过,秦崇聿的保镖,明显他跟另外的四个人是一起的。还有两个人,是谁派来的,现在还不好说。 “你们都停下来,有什么事说吧。” 秦立派来的两人其中的一个低沉的嗓音响起,“带着你儿子跟我走一趟。” “谁让你们来的?” “秦先生。” “秦立?” 余生突然笑了,转而声音极高地说,“若是秦立,你告诉他,想请我和我儿子去他家做客,他得亲自来请!” “这么大的口气,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走廊的拐弯处走出一个女人,正是余生打算去找的丁思思,那一刀不插在她的心口,她决不罢休! 看到丁思思,余生有些惊讶,倒不是她的出现让她惊讶,而是她这副样子,才多久没见,她都瘦成这副鬼样子了,难道秦家供不起她的吃喝吗? “哟,这不是丁小姐嘛,几日不见你的变化可真不小,看来秦家对你这新儿媳妇也不怎么地,崇聿也真是的,我都跟他说了多次了,既然娶了丁小姐,怎么说也得对人家好点,你看看他,一点都不听话,瞧把丁小姐给养得,越来越骨感了。” 丁思思下意识去摸了下自己的脸。 “脸看着不瘦,估计是浮肿吧?”余生呵呵笑着。 丁思思的脸色难看无比,“你们两个还不快把这个践人给我带走!” “谁敢!”秦崇聿派来的人护在余生的跟前,有人给李峰打去了电话。 两拨人,再次投入了战斗之中。 余生却跟个局外人一般,转身进了病房。 丁思思叫喊着让她滚出来,却被从外面回来的端木离碰上,“你叫谁呢,再叫一声。” 丁思思对端木离得恐惧是在地下室里他将一条蛇放进了她的嘴里开始的,她本能地朝后退了几步,“我,我谁也没叫。” 端木离轻轻摇了下头,“丁思思,你说你不规规矩矩地呆着,那我也没办法,这次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丁思思紧张地动了下嘴唇,她不能怕她,现在有秦立给她撑腰,她谁也不怕! 端木离又睨了眼比他还要高出一些的两个黑衣男人,“你们两个是来干什么的?如果是来探望病人的,那就带些礼品,如果不是,那就赶紧滚蛋!” 主人下的命令是必须带回余生和他的孩子,所以两个黑衣人岂会就这么离开? 打斗是在所难免的。 但是惊动了警察,这可不见得是件好事。 几个人打了没几下,就听一声冷喝,走廊里走出了四五个穿着警服的男人,为首的是张良坡,端木离见过这人。 “你们干什么?打群架吗?”张良坡扫了眼刚才打斗的几个人,径直朝病房走去。 “站住!”被直接无视,端木离很不爽。 张良坡扭头看他,“我还以为谁呢,端木公子,好久不见,今天执行公务,改天请你喝酒。”说着人已到了病房门口。 余生在*头靠着,对今天这么热闹的局面,她似乎一点都不意外。 “好久不见,余小姐。” “一样,张队长。” 张良坡陡然换了脸色,手中举起一张纸,严肃而冰冷地宣布:“余生涉嫌杀人已被批准逮捕,这是逮捕令!” 余生一愣,但没说什么。 端木离走进来,一把夺过张良坡手中所谓的逮捕令,扫了一眼,“你说阿盛涉嫌杀人?张良坡你他妈脑子有病吧!” 张良坡没搭理他,接过身边人递过来的一个透明的自封袋,袋子里是一个小耳钉,“余生,请你看一下,这个东西是否是你的?” 余生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耳朵,这才记起她早些日子将耳钉收起来了。 几个月前她去s市给mica拍照,回来后去了医院,然后又去了趟刑侦队,晚上就发现一个耳钉竟然没有了,她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所以就把另一枚给收了起来。 丢了枚耳钉她还难过了好一段时间,因为那对耳钉是安安送她的“生日”礼物。 “儿子,今天你三岁生日,想要妈妈送你个什么礼物?” “不要妈妈送礼物,安安要送妈妈一个礼物。” 那天他们在银饰店,安安给她挑选了这对耳钉,68块钱,还是他亲手给她戴上的。 如今丢失的那枚耳钉却在张良坡的手中,余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是你的吗?余生。”张良坡晃着手里的东西问。 “是我的。” “看仔细了。” 余生扫了张良坡一眼,“看得很仔细,那是我儿子三岁生日的时候送我的生日礼物。” 张良坡收起耳钉,“那就请跟我们走一趟。” “我想知道,这枚耳钉你们是在哪里找到的?” “死者陈霞的口中。” 余生噙着嘴唇,她得知陈霞出事是在她回l市那天陈家品告诉她的,陈霞死的时候她在s市给mica拍照,mica可以给她证明,只是她现在想知道的是,为什么她的耳钉会在陈霞的口中? 她最后见到这对耳钉的时间是给mica拍照前,大概是那天上午十一点,她小憩后去洗了把脸,从镜子里看到的,之后她就没再注意过,一直到第二天的晚上才发现丢了一枚。 “陈霞是什么时候死的?” 张良坡语气生硬:“余生,你的问题我会回答,但不是现在,带走!” “等一下,我交代一些事。”余生从*上下来,“小离子,安安先交给你照顾,我跟他们走一趟,就跟他说我回l市一趟,过几天就回来。” “阿盛--” 端木离要说话被余生制止,陈霞死这件事从一开始矛头就指向了她,上次张良坡找她,说在王霞和另一个死者体内发现了一种叫做q-1的东西是伯父余建智曾经研制出来的,这次又有了新线索,看来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我没事,照顾好安安,还有不许胡来!” “阿盛!”端木离急的直跺脚,可她倒好,平静得跟个没事人一般,“阿盛,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有没有杀人?” 余生深吸一口气,“照顾好安安,记住,不许再跟秦崇聿打架,他这人太腹黑,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余生被张良坡等人带走,门口秦崇聿的人拦着去路,被她呵斥,几人只好让开,但已经通知了秦崇聿,估计这会儿他正在赶来的路上。 经过丁思思的时候,这女人得意得不行,“余生,我祝你终身监禁!” “丁小姐的心意我领了,不过丁小姐我要给你普及一下常识,中国的法律没有终身监禁,最多就是无期徒刑,再说了我现在只是嫌疑人,是不是我还不一定,你就不要这么早得意了。哦对了,既然你都祝福我了,我若不还礼,就太没礼貌,那我也祝丁小姐的父亲丁连正在监狱里长命百岁!” “你--都进监狱了还如此的嚣张!等进去看你还怎么得瑟!” 余生忽地笑了起来,“难道是丁小姐进去过?知道里面的内幕?你给我说说,是个什么情况?” “你--”丁思思自诩口才过人,可遇到余生她发现这个女人简直就是毒舌! 余生又看向那两个黑衣男人,“回去告诉秦立,等改天我亲自登门拜访,让他和赵兰好好准备一下。” 秦崇聿是在警车即将上高速的时候追上来的。 “我给你们五分钟的时间。”张良坡说。 余生却说:“不需要那么久,两分钟足够了。” 张良坡略显诧异,这个女人,太不一样,遇到这种事她竟然能镇定自若,办案这么久,他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人。 秦崇聿的车子内,余生开口问:“找我什么事?” 秦崇聿咬了下嘴唇,“你跟我说实话,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余生轻笑一下,笑得有些讽刺,反问:“请问,你是警察吗?” “阿盛,这都到什么时候了,你能不能不耍小孩子的脾气?” “没什么事,我要走了。”余生推门就要下去,手臂被秦崇聿抓住,“我会想办法。” 余生冷冰冰地回了他一句,声音有些高,“不需要!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能处理!” 秦崇聿气得直骂:“你就是头倔驴!” “我就是头蠢驴也与你秦崇聿没有丝毫关系!” 27日先传上来3000字,第二更在晚上,亲们晚上再来刷新,谢谢支持! 102:这个男人真招桃花 余生被张良坡带走的当天晚上,秦崇聿携丁思思参加了一个家庭宴会,j州市长的女儿梁婉琼庆祝十八岁生日。 梁婉琼自幼在国外长大,居住的地方正好跟秦崇聿当时住的地方挨着,所以可以说她跟秦崇聿算是老熟人了,她亲切地称呼秦崇聿“崇聿哥哥”,叫郁盛“阿盛姐姐”。 “崇聿哥哥,这个就是嫂子啊?”梁婉琼盯着丁思思打量了一番,撇着嘴吧,肆无忌惮地说:“没有阿盛姐姐漂亮。” 丁思思的脸色有些难看,不自然地笑笑。 秦崇聿微瞪了下眼睛,“婉琼你又调皮了啊。” “人家说的事事实。”梁婉琼上前将丁思思挤开,自己挽住了秦崇聿的手臂,“崇聿哥哥,我给你带了礼物,去我房间,我拿给你?” 秦崇聿没有拒绝,很爽快地答应,“好啊,不过要让我猜猜是什么礼物?” 人已经上了楼梯好几步,这才回头对丁思思说:“思思,我跟婉琼上去一趟,一会儿就下来。” 丁思思笑着点头,嘴角却用力抽了几下,走了个余生现在又来了个梁婉琼!这个男人真招桃花! 不过,她不嫌麻烦,来一朵,她就掐死一朵! 这时候市长夫人过来,“思思,来,坐下歇歇,婉琼跟崇聿打小就认识,两人跟亲兄妹似的,你别多想。” 丁思思尴尬地笑了下,“让夫人见笑了。” “以前还有个阿盛,婉琼跟她关系也很好,只可惜……”市长夫人轻叹一声,“不说这个了,来陪我说说话。” 自始至终都是市长夫人一个人在说,丁思思一直心不在焉,时不时地抬头朝楼上望一眼,都上去这么久了,怎么还不下来? 对秦崇聿,丁思思还是心存一丝幻想的,尤其是下午的时候秦立跟她说的话,他说:思思,你放心,崇聿对你还是有感情的,虽然他没跟你说,但是我知道,他这些日子一直在为你爸爸的事情跑关系。 他也许是喜欢自己的,不然怎么会主动跟自己联系? 女人都喜欢如此的自我安慰。 已经过去半小时了,怎么还不下来? 丁思思等得有些着急,坐立不安。 市长夫人看出她的急躁,也看了眼楼上,站起身,“这两个人怎么这么久还不下来?我上去看看。” “不用夫人,他们估计是长时间没见面,正聊天呢。”丁思思口是心非地说。 “聊天可以下来聊,我去看看。” 房门虚掩着,没听到里面有说话声,市长夫人贴在门上听了下,还是没声音,就轻轻推开门,一下子怔住! 她看到了什么! 她的女儿正跟秦崇聿在热吻! “梁婉琼,你在干什么!” 伴随着市长夫人的一声怒吼,丁思思踩着十几厘米高的高跟鞋,飞一般的速度“蹬蹬蹬”跑上了楼,站在门口她惊呆了,她的丈夫脸上和唇上都是女人红色的口红印,深色衬衣领口撕扯着,再看梁婉琼,小脸通红,“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瞎子也知道他们刚才在做什么! 丁思思有种想要上去给这个看起来清纯可爱实际上也是个狐狸精的女人几巴掌,但碍于秦崇聿和市长夫人都在,她忍了。 市长夫人看了眼丁思思,大步上前,毫不犹豫给了女儿一耳光,“梁婉琼,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把我跟你爸的脸都丢尽了!” 梁婉琼捂着火辣辣疼痛的脸,狠狠地瞪了丁思思一眼,毫不羞惭地说:“我就是喜欢崇聿哥哥!从小就喜欢!” “你--”市长夫人再次抬起手,却被秦崇聿抓住,“梁太太,这件事怪我,婉琼说送我个礼物,我没想到是……” 梁婉琼高着嗓门宣布:“崇聿哥哥,我已经十八岁了,从今天开始,我要追求你!” 市长夫人气得半死,挣开秦崇聿,又要去打自己的女儿,“你这个不知羞耻的丫头!” “崇聿哥哥救我!”梁婉琼跑到秦崇聿的身后,“我十八岁了,我是成人了,我自己的感情我自己做主。” 秦崇聿低声呵斥:“婉琼,不要再胡闹了,刚才我就当你是恶作剧,以后不许再胡闹!” “我没有胡闹,我就是喜欢你!从小就喜欢,只不过那时候有阿盛姐姐在你身边,我知道我比不上阿盛姐姐,所以我就只能把感情藏在心底,可是现在阿盛姐姐不在了,我也长大了,我就要光明正大的追求你!”梁婉琼理直气壮地说。 市长夫人脸色极其的难看,今天真是丢人丢大了! “婉琼我告诉你,你要是再胡闹,我让你爸爸把你送到国外,不许你再回来!” 梁婉琼是跟母亲杠上了,“哼!我已经是成人了,你们没有权利在管我!” “婉琼,你听我说--” 秦崇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梁婉琼打断,“我不听!我就是喜欢你,我就要跟你在一起!” 丁思思紧紧地攥着拳头,攥的关节发白,抿了抿嘴唇,她微笑着说:“婉琼,你还小,外面有很多好男人等着你--” “你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话!” “梁婉琼!”市长夫人吼道。 丁思思慌忙劝说:“夫人,婉婷小不懂事,您别跟她生气。” “崇聿哥哥,我们下去,不想看到她们!”梁婉琼挽着秦崇聿的手臂拉着他下楼。 秦崇聿挣脱开,“婉琼,你听话,你要是再胡闹,以后我都不理你了。” 梁婉琼生气地瞪着大眼睛,指着丁思思,“你就那么喜欢这个老女人吗?” 市长夫人几乎要被这个女儿给气疯了,“梁婉琼你给我闭嘴!” 秦崇聿并未生气,“婉琼,她是你嫂子,我不许你再说这样的话。” “你就那么维护她?”梁婉琼的眼中噙着泪水,“崇聿哥哥你说,你是不是要她不要我?” “婉琼,这是两码事。” “一码事!我跟她,你只能选择一个!” “婉琼--” “我知道了,你是选择这个女人了,好,我知道了。”梁婉琼哭着后退,转身跑出了房间,经过丁思思,用力推了她一把。 “婉琼你去哪儿?”市长夫人问。 “别着急,我去看看。”秦崇聿追出去,看了眼丁思思,“你陪梁太太说说话,我一会儿就回来。” 丁思思点头,“一定要把婉琼安全地带回来,路上注意安全。” 生日宴已经结束了,却迟迟不见梁婉琼跟秦崇聿回来,市长夫人坐立不安,“思思,你说婉琼会不会出什么事?” “夫人您别担心,崇聿一定会把婉琼带回来的。”丁思思正说着,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是秦崇聿打来的。 她微笑着接起,却脸色一点一点的沉下去。 市长夫人紧张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婉琼出什么事了?” 丁思思挂了电话,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婉琼没事,崇聿说他今晚跟婉琼在一起,要我告诉你们别担心,他明天一早送婉琼回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送走了丁思思,市长夫人对市长说:“打电话,把婉琼给我叫回来!” “你跟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市长问。 “都是你惯出来的好女儿,公然去抢一个有妇之夫!” “你说婉琼喜欢秦崇聿?” “不然以你以为呢?” 相对于市长夫人的愤懑,市长反倒开明许多,“这是好事啊!秦家在j州是第一豪门,若是我们能跟秦家结亲,这对我来说是件好事。” “你--简直不可理喻!我们家婉婷就是嫁个穷小子也绝对不能嫁给秦崇聿!” “为什么?” “难道你没听说吗?整个j州都在传,秦崇聿克妻,他结了三次婚死了两个妻子,这个丁思思指不定明天什么时候也死了,你打算把你女儿嫁给这样的男人吗?” 市长不以为然,“那都是谣言。” “反正我相信!打电话,把婉琼给我叫回来,她不要脸,我还要出去见人!” “瞧你说的,我就觉得这个秦崇聿靠得住,婉琼跟他不亏。” “靠得住?靠得住能两次刚死了妻子就再婚吗?反正这件事我不同意!” 夫妻俩吵了老半天也没吵出个结果,最后市长夫人一气之下收拾东西开车回了娘家,岂料半路遭遇严重车祸,被紧急送往了医院。 而此时的梁婉琼跟秦崇聿正在喝酒,均已醉。 女人靠在男人的怀里,手抚摸着他的脸,双眼迷离地看着他,“崇聿哥哥,我好喜欢你……” “我知道……” 27日第二更3000+,今天更新结束,谢谢亲们的支持! 103:霸气的女人 翌日清晨,梁婉琼缓缓睁开眼睛,这是哪里? 卫生间虚掩着的门里,传出“哗哗”的水声,她盯着呆了老半天,昨晚上的事情略有印象,她慌忙低头看自己。 丝被下自己不着丝缕,地上一片凌乱。 昨天晚上跟崇聿哥哥…… 梁婉婷的脸顿时红到了耳根,望着卫生间的门,她的嘴角翘起,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她终于把自己交给崇聿哥哥了。 桌上调成震动的手机“嗡嗡”响了起来,梁婉婷这才不舍地移开眼睛,拿起桌上的手机,是爸爸打来的,她本不想接的,可今天心情好,她还是接了,“爸爸。” “你说什么?妈妈出车祸了?” 梁婉婷飞速穿上衣服,敲了下洗手间的门,“崇聿哥哥,我妈妈出车祸了,我要去医院,我先走了!” 说完她匆匆离开。 几分钟后男人腰间裹着条白色的浴巾从卫生间走出来,边走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扫了眼凌乱的室内,目光最终落在洁白的*单上那朵鲜艳的桃花上,嘴角轻轻勾起。 手机响起,男人走过去拿起。 “少爷,您去哪儿了?先生和太太都快急死了!”电话里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 男人看了眼时间,“我这就回去。” 挂断电话,他看到桌角放着的那条昨晚上因碍事而被他从她的脖颈上摘下的项链,拿起来,看着项链上的一串字母,“alice”。 男人的嘴角轻轻勾起,还不错,跟她挺般配的名字。 *************** “秦崇聿我再问你一遍,到底救不救阿盛?”端木离瞪着一双骇人猩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秦崇聿,放佛只要他敢说一个“不”字,他就立马把他给撕个粉碎! 秦崇聿却一副讳莫如深的态度,扫他一眼,“我的女人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心疼,赶紧给我滚,看到你就心烦!” 端木离眼眸滞了下,凑近他,换上了笑脸,“你的意思是一切都在你的计划值之中?” “滚!滚!滚!” “你倒是跟我说说你的计划,兴许我还能帮上你什么忙。”端木离舔着脸挨着他身边坐下,将他送到嘴边准备点燃的烟夺了下来,“阿盛说了,你以后不许抽烟!如果被她发现一次,你就死定了!” 秦崇聿愣了愣,又一个管他抽烟的人?又是阿盛说的? 他身边的人,还有多少个被她给交代过了? 心底某处,像是糖融化开一般,甜丝丝的。 端木离将夺来的烟丢进垃圾桶,见秦崇聿的裤兜里还鼓鼓的,就伸手去摸他的口袋。 “端木离你干什么?”秦崇聿生气地瞪着眼,这混蛋,怎么动手动脚的。 端木离伸出手,“把口袋里的烟给我!” “我的,凭什么要给你。” “不给?” “不给!”李峰看着不让抽,这好不容易逮了个机会买了一盒,一支还没点着就被抢走,现在又来抢他口袋里的,简直太过分了! 端木离点了下头,收回手,“好,你不给,等阿盛一回来我就告诉她,我就说你天天抽烟,厉害的很,谁都管不着。” 秦崇聿一听急了,差点都跳起来,“端木离少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天天抽了,我一支还没点着!” 端木离不跟他狡辩,重新伸出手。 虽然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可秦崇聿还是乖乖地把裤兜里的烟掏了出来,“烟盒不许扔!” 端木离看了眼这烟盒,要是他抽烟,绝对就不给他了,将烟丢进垃圾桶,烟盒还给他,而后他说:“阿盛现在被张良坡带走,指不定会被怎样的严刑拷打,我们必须尽快把她弄出来。” 秦崇聿若无其事地睨他一眼,“我都不急,你急什么?”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你说急什么?万一他们要是打她呢?我还听说看守所里的人很杂,什么人都有,他们都欺负新来的!” “若真那样,那也是她活该。” 端木离眼睛一眯,危险地看着秦崇聿,“秦崇聿你说什么?你把你刚才说的再重复一遍?” 秦崇聿一字一句,“我说她活该。” 难道不活该吗?自以为自己有多大的能耐不让他管,那就让她在里面好好呆几天,吃点苦头也好,省得她越来越无法无天,杀人的事她也敢往自己的身上揽。 端木离气得站起身,指着秦崇聿的鼻子,“秦崇聿,我果真是看错你了!枉阿盛那么的爱你,现在她出了事,你竟然袖手旁观不说还幸灾乐祸,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袖手旁观?幸灾乐祸? 秦崇聿的眼眸几不可察地沉了沉,在外人的眼中,他秦崇聿就如此的不堪? 这时候,梁婉琼打来电话,在电话里哭着说:“崇聿哥哥,你快来医院,我妈妈出车祸了……” 秦崇聿眉头皱起,“婉琼,你慢点说,谁出车祸了?” “我妈妈,你快来医院……” “好,我这就过去。” 秦崇聿挂了电话,匆匆起身,还没到门口,却被人扯住胳膊,紧跟着眼前一个拳头闪过,当即两股热乎乎的东西从他的鼻孔里流了出来。 “你这个朝三暮四的混蛋!阿盛现在被警察带走,你却在这里乱搞女人!” 端木离在气头上,再加上秦崇聿不还手,所以最后秦崇聿原本就肿青的脸现在简直惨不忍睹。 李峰进来的时候看到自家先生被揍成这样,很是心疼,“秦先生,您这是何必呢?不如--” “闭嘴!”秦崇聿冷声打断他的话,“我做事还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 李峰垂眸不语,将用冷水打湿的毛巾递给他。 秦崇聿瞪他一眼接过毛巾小心擦着脸上的血,还是忍不住疼得倒吸冷气,这个端木离,下手可真重,找机会非得双倍还给他! “我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他问李峰。 “刘强同意让我们见丁连正,但只有十分钟时间,要我们提前准备好现金,今天晚上他会跟我联系。” “你去安排。” “是。” *********** s市,城东看守所。 一大姐大模样的女人,围着余生转了一圈,“你,犯什么事进来的?看你这脸挺俊俏的,做小姐的?” 余生毫不犹豫给了她一个嘴巴子,“你才做小姐的!你们一家都是做小姐的!” 被打的女人捂着脸眼睛瞪得极大,许是没料到眼前这个瘦不拉几的女人竟然敢打自己,几秒钟后,她抬手打算还回去,却被余生一脚踢趴下。 周围几个女似乎是这女人的爪牙,瞬间将余生围住,不一会儿便将她按在地上。 “放开我!” “你敢打我?”女人揉了揉被打得生疼的脸,“把她的衣服给我扒了!脸给我撕烂!” 顿时,几个女人张牙舞爪地撕扯着余生身上的衣服,纵然是她练过跆拳道,却终究抵不过一帮跟泼妇一般的女人。 不消一会儿,余生身上的衣服便被脱得只剩下*裤。 恼羞成怒的她似乎聚集了身体里所有的力量,大吼一声,挣脱按着她的几个女人,一脚揣在大姐大女人的腹部。 擒贼先擒王,历来如此! “啊--”只听一声惨叫,那女人捂着腹部跪在地上,余生没有停下来,接着踹出了第二脚,第三脚。 女人被打得毫无还手的机会,剩下的只是求饶,“求求你,别打了,我什么都听你的。” 余生的脚一抬,踩在了她的脸上,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我告诉你我是犯什么事进来的,杀人!”最后两个字她的声音念得特别重,同时如寒芒般的眼睛扫了一圈周围的女人,“谁想死了说一声,我成全她!” 这些人无非是些偷鸡摸狗之徒,哪里敢有人杀人,如今见到一个杀人的人而且还如此的厉害,顿时吓得连连后退。 其中有一个胆大聪明的慌忙捡起地上被撕烂却还能穿的衣服颤巍巍地递给她,“老,老大,您穿衣服。” 余生一把抓过衣服,中长款的大衣遮挡了她裸露的*,这时候有鼓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还没扭头去看,就听一道声音响起-- “余小姐果然好身手,佩服!” 28日第一更3000+,抱歉亲们,今天更新晚了,第二更等不及的话大家明天一早再来看,给阅读带来不便请见谅! 104:她再一次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余生扣上大衣的扣子,松开脚,转过身的时候的嘴角带着一丝冷笑,“让张队长见笑了,不过偷窥可不是君子所为。” 张良坡的脸色有些难看,沉着脸说了句:“把余生带出来!” 看守将门打开,余生不徐不疾地穿上裤子,面对一个男人,却无半点的尴尬。 原以为会把她带去审讯室,岂料是一个高级的私人单间! 余生打量着这个简洁的房间,目光扫过*尾的警服时,笑着说,“张队长莫非是要潜规则?” 张良坡白她一眼,“我说余生,你的羞耻心都去哪儿了?” “不然张队长大晚上把我带到自己的房间做什么?” “我说你这个女人就是脑子有病!”张良坡被她气得半死,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噗--”又全部吐出,烫死他了! 余生黛眉一皱,看他的表情,她幸灾乐祸起来,“烫到了吧?最好是把嘴里的皮都烫掉,然后口腔溃烂,不能说话。” 张良坡瞪着她,“你这个女人不但不知羞耻,还十分的恶毒!我就不明白了,你跟小存可是从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你怎么就不能跟她那样像个女人呢?” 从这个男人嘴里听到“小存”二字,余生着实有些惊讶,他跟小存认识? 许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张良坡端着水杯转过身,脸上写着懊恼。 “你认识小存?”余生问。 “……” “你跟小存什么关系?” “……” “张良坡,你耳朵聋了还是嘴巴哑了,我问你话呢,你跟小存是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张良坡放下水杯,声音很清淡,“今晚你就住在这里,记住,不许出这个门。” 张良坡离开了房间,余生满脑子都是疑惑,她决定在这房间里找一找,兴许能找到她想要的东西。 终于,她在*尾随意丢着的警服口袋里找到了一个钱包,一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女人的照片,而那个女人,跟她有着一样的容貌。 门这时候从外面推开,张良坡急匆匆地走进来,见她正拿着自己的钱包,他上前一把夺过来,“谁让你碰我的东西!” “你为什么会有小存的照片?” “跟你无关!” 一个男人钱包里放着一个女人的照片,整日带在身上,这意味着什么? 关系绝非一般! “你不说我早晚也会知道,小存平日里有写日记的习惯,我想她的日记里肯定有提到你,回去我要翻出来看一看。”余生歪头微笑着。 张良坡咬了咬牙,关上门,坐在椅子上点了支烟,闷闷地抽了几口。 余生仔细看着他的面部表情,可以说跟天边的云彩似的,变化万千,他现在在跟自己做斗争,到底是坦白呢?还是不坦白?她不着急,她慢慢等。 “她是我的学生。”良久,张良坡低沉着嗓音开口。 “学生?”余生黛眉蹙了下,师生恋? “你有家室吗?”她贸然问道。 张良坡略怔一下,不自然地偏过头,“我四年前离了婚,没有孩子。” 四年前离了婚,是为小存吗? ************** 余生被警察带走了,都已经一天多了,聿儿竟然无动于衷,昨晚上竟还跟市长千金一起喝酒,他这到底在搞什么? 秦立眉头紧皱着,背着手在书房里踱来踱去,有些烦躁。 以前的时候他一直觉得这个儿子很窝囊没出息,可自从他突然宣布要接手公司,要他和兰兰把公司股份转一部分给他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儿子,变了。 娶陆蔓的时候他是被迫的,可娶丁思思却是他主动的,若他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保护余生,这也说得过去,可现在余生被关押在看守所,那可是个混乱的地方,他难道不害怕余生出事吗? 秦立有些捉摸不透了。 “阿海,你给我分析分析,这次聿儿到底是怎么想的。” 秦海想了想,“老爷,我估摸着是有大事要发生。” 秦立赞同地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会是什么事?” “这个就不晓得了,少爷总是不安常理出牌。” “你去把丁思思给我叫过来,我要问她几件事。” “少奶奶跟少爷出去了,说是去医院看市长的太太。” 秦立想了一会儿,“你去准备一下,我们也去。” 秦海想了下说:“老爷,今天已经晚了,您还是明天上午再去吧。”他是担心这爷俩到一起又要吵架,这爷俩就像是仇人,一见面就吵,唉! “几点了?”秦立问。 “已经晚上六点半了,老爷。” “还早。” “老爷……” 秦立不悦,“让你去收拾你就去收拾,话那么多!” 秦海不敢再说什么,只好出去。 晚上七点半,秦立到了医院,只是看到了丁思思却没见秦崇聿,“聿儿呢?” 丁思思回答:“他路上接了个电话,说是公司有些事,就让我代他来看市长夫人。” “跟我来,我要跟你说些事。” “好。” 秦海在远处站着,秦立跟丁思思在医院外的公园里一个较为僻静的地方站着。 “爸,您找我什么事?”丁思思的心里犯嘀咕,说什么事还非要到这么偏僻的地方,自从被关在地下室里,她就对这黑漆漆的地方有种特别的恐惧感。 秦立沉吟了片刻,略显不自然地开口:“你跟聿儿有没有……” “什么?” 似是有没有后面的话有些难以启齿,秦立的磨蹭了老半天,生硬地地说出两个字,“圆房。”毕竟他是个公公,在儿媳妇面前问这种事,还是让人很尴尬的,但他需要确定一些事情,所以不得不问。 丁思思一愣,随即笑了起来,“爸,您的意思是我跟崇聿有没有尚过*吧?我们是夫妻,怎么可能不做那事,结婚前就做过了。” 提起这事,丁思思的脸有些发烫,在跟秦崇聿交往之前,她虽没有正式的男朋友,但也不是什么纯情少女,她也有生理需要,再说,婚前性行为很正常。 只是这么多年,崇聿是她遇到的最棒的一个! 不过……有一点她有些不满意,他总是喜欢关上灯,在黑暗的房间里做,虽然这也没什么,可她想看看他在她身上驰骋的时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表情,是满足,还是沉醉,抑或是不满意。 “那婚后呢?”秦立又问。 丁思思想了一下,“回到j州后就有一次吧,怎么了爸?” 秦立略显不自然地撇了下脸,“没什么,我就是问问,你们结婚也有一段时间了,你年纪也不小了,要是能怀就早点怀上。” 丁思思低头抚着自己平坦的腹部,她跟崇聿每次都没做安全措施,在l市是的那几次正是她的危险期,若是老天保佑,估计现在她的腹中已经有一个小生命了。 “我跟崇聿会努力的,只不过……爸,崇聿为上次我打余平安的事还在跟我生气,我不怪他把我关起来,我知道自己那件事真的做错了,对不起爸,我给您和崇聿脸上抹黑了,不过以后我一定不会再做出那样荒唐的事了,求求爸跟崇聿说说,让他原谅我这一次,我以后真的会安分守己的。” “这件事我自然会跟他说,我还有件事,听说你爸爸不久前在你们家的院子里挖出来一个深色的陶瓷罐子,有这事吗?” “有。” “那个罐子现在在哪儿?” “我不知道,也没见过,只是听我妈妈说起过,我妈说可能是件古董,改天请专家给鉴定一下。” 秦立抿着嘴,若有所思。 “爸,怎么了?这个罐子有问题吗?” “没有,我是在想,若真是古董,应该价值连城,现在你们家出了这事,若是能把这罐子给卖了,应该能解一下你爸爸的燃眉之急,你知道的,现在你爸爸的公司正面临破产,你爸爸身上背负着上亿元的债务,秦家替你们还这些钱不是不可以,但是现在秦氏我管不了了,我就是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能力。” 丁思思想了一会儿,“那我回家看看,我知道我爸爸的东西都在那儿放着。” “好,那你就趁天黑回去,别让人看到了,毕竟你们家现在被封着,不许人随意进入的。” 丁思思点头,匆匆离开。 望着她的背影,秦立眯起眼睛,他现在越发的觉得余生跟顾雅长得越来越像,但这个猜测还需要等他拿到罐子里的东西做过dna之后才能确定。 ************ 在看守所里呆了才短短的几日,昔日意气风发的男人,现在看起来老态龙钟,眼神里也暗淡无光,放佛对生活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丁先生这些日子过得可好?”秦崇聿习惯性去摸裤子口袋,方才记起新买的烟已经被端木离给扔了。 丁连正凝着他,“你叫我丁先生?” 秦崇聿反问:“不然你让我叫你什么?” “我女儿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你说思思?她是我太太,我能把她怎么样?” 丁连正似乎并不相信他说的话,“你没骗我?” 秦崇聿冷笑一声,“丁先生难道是想让我对你女儿做些什么?” 丁连正不再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旁边的李峰抬起手腕,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距离刘强说的十分钟已经过去了一半,秦先生似乎什么也没说,他费尽心思又花了那么多钱,难道只是为了跟丁连正客套几句? 李峰正欲开口提醒,却听秦崇聿却低头抠着手指头,不紧不慢地说:“丁先生四年前可给人从国外捎带回来一部手机?” 丁连正明显一怔,随即恢复常态,一口否认,“没有,我从未跟任何人捎带过手机。” 抬眸扫他一眼,秦崇聿重新敛下眼眸,“丁先生仔细想想,时间有点久,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我先打个电话。” 电话打给了丁思思,“思思,睡了吗?我听他们说今天地下室的灯坏了,你一个人害怕吧?要不我找两个人进去陪陪你?” 丁连正脸色当即一变,“秦崇聿!” 秦崇聿挂断电话,微笑着将手机放进裤兜里,有从大衣的口袋里掏出了那部镶钻手机,“告诉我,这是谁让你捎给谁的?” 丁连正盯着那部手机,思绪倒回。 四年前的一个下雨的晚上,那天他跟客户谈完生意,心情极好,回到酒店后就叫了个服务,来的是个金发洋妞,活很不赖,是他自结婚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作为一个男人的骄傲。 原本打算第二天就回国的他,特意又逗留了一周。 “先生,以我的价位,一小时至少要收您一万美金,一晚上至五万美金,这一周算下来是三十五万,但我只收您十万,剩下的请你给我帮个忙,我有个朋友的手机落在我这里了,您回国的时候帮我给他捎过去。” 三十五万美金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可就泡个妞花了这么多,确实有些不值,若是十万,玩了一周的话,还是挺划算的,他没多想就同意了。 那女的为了答谢他,特意在他临上飞机前又让他爽了一把。 在候机室,他却收到了一段视频,是他跟那个女人在酒店里的视频,接着是一条信息,内容是,手机带回j州,放在西陵公园门口的一号垃圾桶内,并且不许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否则将把这段视频公布在各大网站。 过了四年,他以为没有人再会提起这件事,却没曾想,这手机现在却到了秦崇聿的手中。 “我把手机按信息上交代的放在了西陵公园门口的一号垃圾桶内,至于是谁取走的我真的不知道,而且让我捎带手机的那个女人,我后来给她打电话就没再打通过。” “让你捎手机的女人长什么样?” “金色的头发,眼睛大大的,鼻梁很高,个子有一米七,长得很漂亮。”虽然捎带手机这件事让丁连正有些惧怕,但那个金发洋妞,却让他到现在提起仍热血沸腾。 秦崇聿冷冷地扫他一眼,“我要照片。” “我,我没照片……” 秦崇聿点头,“行,没了就算了。”说完就要离开。 “等一下!”丁连正叫住他,“你能救我吗?” “你在跟我谈条件?” “我,我只是不想在这里呆着。”过了几秒种,丁连正吞吞吐吐地说:“是视频,样子有些模糊。”如今只要能离开这里,什么名声,都是狗屁! “你亲自去,务必把那个女人给我带回来。”秦崇聿边走边交代,匆匆上了车子。 李峰跟在他后面,“秦先生,夜路上高速太危险,你还是明天再去s市吧。” “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多管闲事!” ************ “我要小存的日记。”张良坡说。 日记? 余生几不可察地撇了撇嘴,小存的东西都被叔叔存了起来,她怎么知道有没有日记?刚才她只是为了能让张良坡告诉她,她想知道的就随便编了本日记,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信以为真了,现在竟还问她索要日记。 “日记,日记……” 张良坡盯着她,突然站起身,十分恼怒,“余生你耍我!” 这男人凶起来还真吓人,余生笑笑,“我,我怎么敢耍你,我说的是真的,只是我现在在这里关着,我怎么给你拿日记?” “你当真没骗我?” “等我出去一定给你拿日记!” 张良坡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余生暗暗松了口气,刚才真是吓死她了,幸好没有说没日记,否则指不定这男人会做出什么事。 她迅速转移了话题,“小存出车祸,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张良坡重新坐下,点了支烟,“她出事前我去秘密执行了一个任务,回来后她已经离开两个多月了。” 一想起自己连心爱的女人最后一眼都没看到,张良坡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口中的烟,使劲地抽了几下,用力过猛,被呛着,他咳嗽起来。 余生撇着嘴,怎么男人都爱抽烟?这烟有什么好的,伤人又害己。 “张队长,你能不能不抽烟?我想小存也不希望你抽烟的。” 张良坡愣了下,将指间的烟扔在地上,抬起脚碾了几下。以前的时候小存确实说过不喜欢他抽烟,他那时候也几乎要戒掉了,可自从她离开,他的烟瘾又上来了,而且比以前还大。 见他灭了烟,余生的心里颇有感触,这个男人想必是在乎小存的。 “小存是因我而死,我对不起她。” 张良坡抬眸看她,眉头皱起,眼神里有疑惑,“她不是车祸坠桥掉入茶河才死的吗?” 余生轻叹一口气,很是愧疚地说:“可原本该死的那个人是我,小存是开车替我去机场接人,才出了车祸,我对不起她。” 原本安静的男人突然发了疯一般,钢钳般的大手一下子掐住余生的脖子。 “张良坡……你干什么?” 张良坡猩红的眼睛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此时的他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恨不得一下子将眼前这个女人给掐死! 他咬牙切齿:“我一直以为小存只是不小心意外车祸,没想到竟然是因为你!你这个践人!为什么你不去死!” 脖子好似要被掐断,余生被憋得满脸通红,双手紧紧地抠着张良坡,却丝毫也用不上力。 “你知不知道,她出事的时候肚子里怀着我的孩子!已经两个多月了!”张良坡歇斯底里地吼着,掐着余生脖子的手几乎用尽了他全身的力量,“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你去死!” 余生已经无法呼吸,一张脸从通红变成了暗紫,她死死地瞪着眼睛,原本还抠着张良坡钢钳般大手的两只手渐渐松开,然后,无力地垂下。 她再一次嗅到了死亡的味道,这种感觉简直糟糕到了极点! 眼皮也没有力气再支撑,合上的时候她看到了这个男人面目狰狞的脸,在他身后,站着一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她在笑,放佛在说,余生,你早就该死了,是你害了我和我的孩子,你这个杀人凶手! 两行泪在闭上眼睛的时候顺着余生暗紫色的脸倏地落下,她是该死的,早就该死了,她不但害了自己的亲妹妹,还害死了她腹中的孩子。 对不起张良坡,是我害你失去了心爱的女人和孩子,对不起…… 29日,第一更6000+,第二更正在路上,晚上亲们可以过来刷新,谢谢支持,么么! 105:猫儿一样的女人 车子刚上高速,秦崇聿的右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而且也心慌得厉害。 难道是阿盛出事了? 漆黑的高速路上,男人的车子像是一头野兽,拼了命地奔跑。 是他太大意了,以为将她暂且放在看守所是安全的,却忘了,那个地方其实也是个凶险之地。 秦崇聿呼叫了左君迟,“你派人去看守所看看,我这会儿心慌得厉害,阿盛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接到秦崇聿电话的时候左君迟正开着车子跟在一辆跑车的后面,他的距离保持得很好,已经快一个小时了,前面的车子都没发现后面有人跟踪。 “我这就让人去看看,你别着急,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高速上,还有两个小时能到。” “好,你别那么快,我亲自过去一趟,把她带出来。” 左君迟看了眼前面就要消失不见的车子,轻叹一口气,不跟了,每天这么跟着也不是个办法,早晚会出事。 车头调转,去了城东看守所。 mica看了眼后视镜,刚才一直有一辆车子跟着她,怎么这会儿不跟了? 真没意思! 阿盛现在也回了j州,连个喝酒的人都没有。 想着,mica给余生打去了电话。 “无法接通?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mica将电话打在了秦崇聿的手机上,这才得知余生竟然在看守所,她二话不说调转车头。 一辆救护车停在看守所的门口,左君迟到的时候几个护士抬着一个人进了救护车,他皱了下眉头,莫非是看守所里打架出了人命? 等救护车呼啸着离开后,左君迟这才将车子开到门口,给自己的老朋友打了个电话,几分钟后,一个中年男人急急地走出来。 “左少这么晚到这里有什么事?” “你们这里是不是关进来一个叫余生的女人?”左君迟问。 中年男人惊叫了一声:“啊?余生?” 左君迟眉毛皱了下,“出什么事了?” 等听完这个男人的话后,左君迟的一张脸已经铁青,“那个姓张的人呢?” “我已经把他关起来了。” “把他放出来!” “左少……” “我说放出来!” **************** 等mica赶到看守所的时候,看到的是两个男人在打架,那个像是个疯子一般抡着拳头一拳一拳地打另一个男人的男人,不正是她日思夜想的男人吗? “左阳?”她不敢确定,轻唤了一声。 可就是这么小的一声,左君迟还是听到了,他微滞了一下,又打了两拳,这才将已经满脸是血的张良坡丢在地上,狠狠地说:“如果余生死了,我让你全家给她陪葬!” 弯腰拾起地上的西服,男人转过身。 mica难以相信地看着越来越近的男人,心跳得飞快,“左阳?真的是你吗?” 左君迟冷淡地扫了她一眼,语气颇为疏离,“余生在医院。” mica愣愣地看着走近又渐远的男人,直到他开上车子离开,她这才回过神,飞快地跑向自己的车子,追了上去。 医院外的走廊里,左君迟正襟危坐,一言不发。 mica站在他身边,很是局促,他这个样子让她很害怕,可又忍不住想靠近他,再近点。 “左阳……” “我叫左君迟,左阳是我的孪生弟弟。”左君迟目不斜视地说。 mica后退了两步,一脸的震惊,“你,你不是左阳?” 左君迟睥睨她一眼,没说什么,但脸上嫌弃的表情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他现在很烦,请不要打扰他。 mica蹲坐在凳子上,她不是左阳,是左阳的孪生兄弟,不是左阳…… 男人用余光瞥了她一眼,嘴角抽了几下。 秦崇聿赶来医院的时候余生已经从抢救室被推出来,醒来了,脸色苍白难看。 “对不起,我来晚了……”秦崇聿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接连两天她都差点死掉,自责与负疚几乎要了这个男人的命,他恨透了自己。 余生目光呆滞地看着他,口中喃喃道:“我害死了小存和她的孩子,我是杀人凶手……” 秦崇聿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她的身上冰凉冰凉的,“不!你不是,你不是,你是最善良的女孩。” “我就是,小存是替我去机场接崇聿的,然后她就死了,她死的时候腹中的孩子都两个多月了。” “这不怪你,这不是你的错。” “张良坡,是我,是我的错,你杀了我吧,杀了我替小存和孩子报仇。” 秦崇聿一惊,将她扶起来,“阿盛,你看着我,我是崇聿啊,你看着我。” 余生没有半点的反应,嘴里依旧喃喃着:“你杀了我,杀了我……” “阿盛,我是崇聿,我是崇聿啊!” 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余生放佛丢了半条命,一连三天,滴水不进,嘴里一直不停地重复一句话“你杀了我”,不管秦崇聿怎么跟她说话,甚至发火,她都不应她。 “让我来!”mica扯开秦崇聿,坐在余生的跟前,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深吸一口气,“阿盛,你想死是吧?行,我成全你,反正只要你一死,我就把余平安送到孤儿院,让他自己自生自灭!或者我把他交给丁思思,让丁思思使劲地折磨他,反正他也是没有妈妈的孩子,没人心疼,没人管!” “安安?我的安安!”余生猛然推开mica,着急着要从*上下来。 mica松了口气,“放心,安安好好的,刚跟左君迟吃去吃饭了。” “我的安安真的好好的?” “阿盛。”秦崇聿过来扶住她,“安安好好的,真的。” “崇聿……”余生看着他,突然嘴巴一咧哭了起来。 秦崇聿拥她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一言不发,他知道她心里的苦,痛,委屈,也许这样哭出来能让她稍微好受一些。 mica悄悄离开了病房,在这个秀恩爱虐死单身狗的年代,她想她的左阳,她已经好多年没见过他了,都快要忘了他的样子。 为什么这世界上要有一个人跟他长得一模一样,为什么左君迟不是他? ***************** 余生在医院呆了一周,然后被秦崇聿接回了j州,只是是悄悄的,没有惊动任何人。 余平安跟着端木离,余生就住在j州以前她跟秦崇聿的公寓,整日也不出门,自从被张良坡差点掐死之后,她整个人都放佛变了一般,喜静,沉默。 秦崇聿每日下班,先去丁思思所在的那个公寓一趟,然后换辆车再回来。 “阿盛,我买了一只鸡,今晚我们吃小鸡炖蘑菇怎么样?”今天他提前了两个小时回来,就是为了给她炖点汤补补身子。 余生微微笑了笑,“好。” “还想吃什么?” “你看着办就行。” “那怎么行,你要点菜,我负责做。” 余生笑着捧起他的脸,在他的唇上印了一下,“随便都行,不饿。” 秦崇聿略显无奈,她现在温顺得像只猫儿,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可他还是喜欢以前的那个她,叽叽喳喳的像只小鸟,回亲了她,他抱起她坐在自己的怀里,“阿盛,有些事情真的不是你的错,你不能这么惩罚自己。” “就是我的错。” “不是,你没有错,错的人是我。我就根本不该带你回国,这样就不会发生后面的那么多事,你也不会遭受这么多的苦和委屈,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你要是怪就怪我,不要跟自己过不去。你忘了你说的,你说你生来就是来修理我的,你看我现在都长歪了,你赶紧修理修理。” 余生“呵呵”地笑了起来,捧着他的脸仔细地端详着,“这嘴巴是有点歪了。” 秦崇聿趁机又亲了她一下,“那你赶紧给我修正了。” 她摇着头,“不。” “为什么?” 余生避而不答,轻声说:“我听说有个十八岁的小姑娘向你表白了,还在猛烈地追求你。” 秦崇聿眉头挑了挑,“我以为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外面的事都不知道呢。” 余生继续说着:“听说你们还在酒店过了*,那女孩是第一次吧?” 秦崇聿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这事儿她也知道? 又听她说:“你要对人家姑娘负责,不能吃完了拍拍屁股就走,这样不是个男人。” 这下,某人彻底凌乱了。 只不过,这话,他怎么听着怪怪的? 生气了? 没见她如此平静的生过气,若不是生气,那这又是唱的哪出? “阿盛,你听我--” “解释什么?孤男寡女喝得酩酊大醉,共处一室,你想告诉我你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 “我--”秦崇聿百口莫辩,索性不再说话。 余生见他不语,她也不说了,窝在他的怀里摆弄着他的衬衣扣子,扣上,解开,再扣上,再解开,乐此不彼。 这么久,难得他们有这么安静和平共处的时候,秦崇聿不想去做饭了,就想这么一直抱着她,到天荒地老。 “咕噜噜--” 有声音,打破了这祥和。 余生抬眸,恰巧对上秦崇聿的那双如深潭般黑不见底的眼眸,她咧开嘴笑,“我好饿。” “不是不饿吗?不用吃了。”嘴里说着,某人已将她重新放在沙发上,大步进了厨房。 余生靠在沙发上,眼睛盯着跟前茶几上的手机,手指动了动,听到厨房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她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机拿起来,密码是她的生日,她一直都知道。 找到梁婉琼的号码,她发了条信息:明天下午三点半,峰文路零点咖啡,我等你。 删掉消息记录,将手机重新放在茶几上,她翻了个身,躺在沙发上,好多年了,不知道梁婉琼见到她会是怎样的一个表情。 她有些期待。 **************** 余生是在看到梁婉琼进了咖啡店后才走进去的。 今天的梁婉琼可以说打扮得花枝招展,本是清纯的年纪,非要把自己弄得像一个*的女人,浓妆艳抹,烈焰红唇,红色的大衣里是一件大v领低胸的裙装,那两团发育极好的肉球若隐若现,勾人眼球。 落座后,梁婉琼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崇聿哥哥应该还要过一会儿才能到吧?她掏出镜子又补了个妆,然后优雅地坐着等候。 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梁婉琼惊喜地转身,同时叫道:“崇聿哥哥!” 蓦地,她又站起身,太慌张,没站稳,十几厘米高的高跟鞋差点崴到脚。 余生微笑着扶住她,“婉琼妹妹,小心点。” “你,你……”梁婉琼像是活见了鬼一般,瞪着眼睛,浓艳的妆容令她的样子看起来有些骇人。 “是人是鬼?”余生微笑着接了她的话,在对面坐下,“崇聿现在来不了,让我过来。” 29日第二更4000+,其中3000字补昨天的,1000字为加更,谢谢亲们的支持,明天见! 106:她说:你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梁婉琼思思地盯着对面的女人,为什么她跟郁盛长得那么像?为什么她感觉她们就是一个人? 余生要了杯鲜榨的果汁,轻轻地喝了两口,睨了她一眼,轻声说:“婉琼妹妹,多年不见,你是越来越美丽了。” “你是郁盛?”梁婉琼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郁盛四年前明明已经出车祸死了,出殡的那天她正好在家,跟着爸爸一起也参加了葬礼。 “如假包换。” “你不是车祸死了吗?” “人生总有些意外,不是吗?” 梁婉琼还是不相信,她要给秦崇聿打电话确认。 秦崇聿正在开会,手机在跟前调成静音放着,看了眼闪动的屏幕,他未动声色,继续听着销售总监对上年度的销售情况汇报。 可手机,闪个不停。 他拿起来,起身离开会议室。 “什么事,婉琼?” 梁婉琼看着余生,“崇聿哥哥,我对面现在坐着一个跟阿盛姐姐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秦崇聿眉头皱了皱,将手机拿到眼前,阿盛出去了? “嗯。” 梁婉琼的心里因男人的这声“嗯”一下子乱了起来,“她说她是阿盛姐姐。” 秦崇聿在那段沉默了几秒,之后,声音低沉地说:“她是阿盛的孪生妹妹。” “啊?”梁婉琼的嘴巴倏地张大,随即露出了笑脸,“我知道啦,崇聿哥哥!那你什么时候过来?我在咖啡馆等着你。” “咖啡馆?”秦崇聿眉头越发的紧皱,难道是阿盛约了梁婉琼? “零点咖啡啊,你给我发信息让我下午三点半在……”话说了一半的时候梁婉琼已经意识到给她发信息的不是秦崇聿,而是跟前的这个跟郁盛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为什么她能拿到崇聿哥哥的手机?难道他们在一起住吗? 女人的嫉妒心都是相当可怕的,梁婉琼尤为如此。 她继续了没有说完的话,声音也甜的快要腻掉,“你忘了吗?我们约好在零点咖啡见面的,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呢!” “好啦,你快去忙,我在这里等你喔,不见不散,拜拜,么!” 梁婉琼说完飞速就挂了电话,然后一脸挑衅地看着余生,“原来你是阿盛姐姐的孪生妹妹。” 余生挑了下眉头,没忍心打击她,崇聿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这个男人每天晚上下班都是在给她做饭,晚上给她洗脚,冷暖自知。 “你叫什么名字?” “余生。” “什么?”梁婉琼以为自己听错了,孪生姐妹,怎么名字都一样? 余生不厌其烦,轻声重复,“余生。” “你跟阿盛姐姐?” “剩余的余,生命的生。” “哦--”梁婉琼拉着声音,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两个字,我还以为你们名字一样呢。” 余生笑笑,余生亦郁盛,谁能说得清呢? 不过,她倒是发现了一个极其严峻的问题,这男人越老越招桃花,年纪大的快四十了,年纪小的这才十八,以前她怎么就没发现他如此招桃花呢? “余小姐可知道我现在在追求崇聿哥哥?”梁婉琼挑衅的目光看着余生。 余生波澜不惊的美眸轻轻抬起,似乎这样的事情对她来说犹如家常便发,早习以为常,“知道啊,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他还跟我说,他公司公关部新招来的一个女员工,二十二岁,美得不像话,跟他表白,说不介意做他的*。” 梁婉琼的脸色当即难看,她丝毫也不在乎她说的那个什么公关部的女员工,她在乎的事她刚才说,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她跟崇聿哥哥睡在一起? 不会的!怎么可能!一定是这个女人也喜欢崇聿哥哥,所以才故意这么样跟她说的! “是吗?这只能说明我崇聿哥哥的魅力太大,没办法,像他这么优秀的男人,不令女人趋之若鹜还奇怪呢!” 余生有些汗颜,是她心眼太小了吗? “婉琼妹妹--” “我不习惯别人这么叫我,你还是叫我梁小姐吧。” 余生微怔,随即连连道歉,“真的很抱歉,梁--小姐。”小姐二字她故意拖了下音才说出来,嘴角噙着一丝讽刺的笑,这副模样,还真有点像小姐。 梁婉琼“哼”了一声,抬了抬下巴,声音冷冷的,“说吧,你找我来什么事?” “无非都是为了个男人,不算大事,但这事也不小。” “为了个男人?余生,你真不觉得羞耻吗?难道你连你姐姐的男人也要抢吗?” 余生无所谓地抿了下嘴唇,“为什么不可以?连你都能追求他,我如此的近水楼台,为何不先得月呢?怎么说,我也比你们这些女人希望大,保不齐,他的第四任太太就是我呢。” “你--”梁婉琼咬牙切齿,“不要脸的女人!” 余生缓缓抬眸,淡淡地扫她一眼,“要脸的话,梁小姐就不会酒后乱性了。” “你--”梁婉琼突然一笑,“看来你已经知道了,不妨告诉你,我的第一次给了崇聿哥哥。” “确定不是修复后的第一次?” 梁婉琼霍地起身,“余生,你别血口喷人!”随即端起跟前桌上温热的咖啡泼在了余生的脸上,“践人!” 余生不怒反笑,抽了张纸巾不紧不慢地擦着脸上的咖啡,“梁小姐是恼羞成怒了吧?这年头,十八岁的女孩都不能叫女孩了,要叫女人。梁小姐自幼生长在国外,我想你应该不会那么保守吧?” 梁婉琼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这个女人,简直比郁盛还要可恶! 她攥紧纤细的手指,暗暗地在心里道,敢惹本小姐的人,绝对是活腻了! “梁小姐。”擦完脸上的咖啡渍后,余生抬起头,慵懒地靠在椅子上,双手捧着果汁,慢悠悠地喝了几口才开始下面的话:“有些事情其实本来不会这么糟糕的,可惜……”她撇了下嘴,示意梁婉琼朝那边看去。 今天见面地点她选在了离他公司很近的地方,是故意的。 瞧,才几分钟,他就来了。 梁婉琼还没有扭脸,就已经察觉到了事情有些糟糕,暗暗叫不好。 “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还不快跟余小姐道歉!”秦崇聿的声音有些愠怒。 梁婉琼愣了下,事情还没她想的那么糟糕,听崇聿哥哥这话,听似责备她,其实是把她当成自己人了,她笑着转过身,“崇聿哥哥你来了?” 秦崇聿表情冰冷,“还不道歉!” 道歉就道歉,有什么,“对不起余小姐,我刚才不小心,还--” “唔--咕咚!” 一股果汁在那张涂抹得跟喝了血一般的嘴唇张开的时候,趁机钻了进去,直冲喉咙! 梁婉琼被呛得剧烈地咳嗽起来。 “抱歉梁小姐,我也不小心,还请见谅。”余生优雅地放下手中的空杯子,笑得一脸的无害,从包里掏出一张五十元的钞票,放在桌角,站起身,“好了,就不打扰你们约会了,再见。” “余生,你太过分了!”身后,传来梁婉琼歇斯底里的怒吼。 过分吗?她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 余生笑了下,侍者拉开门,她走出咖啡馆。 李峰走过来,“郁盛小姐,秦先生让你在车上等她。” “他说了,他要陪梁小姐吃晚饭,让我自己回去。” 李峰:“……”秦先生又这么说了? 余生人已经到了车子跟前,回过头问:“你是跟他一起呢?还是我开车载你一程?” 李峰看了眼咖啡馆内,又看了看她,有些捉摸不透,不过当然是不能留在这里做电灯泡,“我跟你一起。” 大概两分钟后,李峰的手机响起。 “你跑哪儿去了?阿盛呢?”里面传出秦崇聿生气的质问声。 李峰看了眼驾驶座上的余生,她专心地开着车,似乎没什么不对,可为什么他觉得他似乎做错了一件事,“秦先生,我跟郁盛小姐正在回去的路上,您要是需要车子,等一会儿我给您送过来。” “我让你在门口等着!” “郁盛小姐说是您让我们先离开的,说您要陪梁小姐吃晚饭。” 电话那端沉默了,不一会儿挂断。 李峰凶巴巴地看着余生,“你害我!” 余生睥睨他一眼,“是你自己的选择。” “我……”李峰哑言,“哼”了一声扭过脸。 余生放慢了车速,问了句,“李峰,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李峰看着车外,没有回头,语气略显生硬,“差不多九年了。” “如果我没记错,你今年三十二了吧?” “郁盛小姐的记性一向很好。” “听说你还没结婚,为什么?” 李峰这才扭回头,抱怨的语气:“还不是因为秦先生,每天给我安排那么多的工作,我连泡妞的时间都没有,跟谁结婚?” 余生深表同情地叹了口气,“那这是崇聿的不对了,要不我跟他说说,给你放个长假如何?你是想要半年?一年?还是三五年?或者干脆让他辞了你,我估摸着就你现在的钱足够下半辈子花了,娶个媳妇,生个娃,过着小日子,多滋润。” 李峰的嘴唇蠕动了老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这果真是睡一个被窝里的人,心可真不是一般的毒辣! 车子上了个陡坡,然后到了茶河大桥上,余生停下车,对李峰说:“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那节栏杆明显是跟别处的不一样,四年前小存就是开着她的车子从这里冲下去的,当时的腹中还有个尚未成型的孩子,若她没有出事,那孩子现在跟安安一样大了。 余生紧紧地抿着嘴唇,仰着脸看着天空,眼泪在眼眶里做着高速的回旋运动。 她一直都以为她和安安的命是小存的一条命换来的,如今才知道,是一命换一命。 这笔债,她要怎么还?如何还! 小存,安安是个孩子,欠你的和你孩子的,我一个人还,等我查清楚当年到底是谁策划的车祸,等我把那个人亲手送进监狱后,我就去找你,当面跟你和小外甥赔罪。 “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回家?” 风吹落挂在眼帘的晶莹,余生倏地回头,“叔。” 余建勇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手扶在新补的栏杆上,“安安呢?没跟你一起?” “他在端木离那里,叔--”余生抿了抿嘴唇,“小存跟张良坡的事,你知道吗?” 余建勇一脸平静地问:“什么事?” 余生看着他,这种平静太过于不正常,他难道不应该问,小存跟张良坡他们认识吗? 余建勇转而又问:“你这段时间都去哪儿了?电话也打不通。” 那天她带着安安去医院找丁思思,因为在气头上所以没有察觉到什么时候跟他们一起去医院的叔叔竟然“跟丢了”。 后来听司灏宇说把她从医院带出来的时候只看到陈家和,并没有见到叔叔,他去做什么了? 这段时间她的手机虽然有时候关着,可也不是一直关着,难道每次他打的时候都那么巧的她手机关着? “手机摔坏了,正在维修。”她轻声回答。 余建勇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你现在在哪儿住?是不是跟秦崇聿一起?” 余生没有否认,“是,在以前我跟他的家里。” “是打算做她见不得光的*吗?小生,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没有忘记给小存报仇。”她怎么会忘记呢,永远都忘不掉,只是,报仇与爱情,难道不可以兼得吗? 余建勇狠狠剜她一眼,“没有忘记就拿出点实际行动!你瞧瞧你这段时间都成什么样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你打算等你死了再替小存报仇吗?” 余生咬了咬嘴唇,沉吟了一会儿才开口:“我会让崇聿带我回秦家。” *************** 夜幕降临,余生回到小区,抬头看了看楼上,灯没亮,他难道真的跟梁婉琼去吃晚饭了? “臭男人!死男人!”她咬着牙骂道。 身后一阵低笑,腰间被有力的大手箍住,“还在生气呢?” 余生抬起手,掐在腰间的大手上,用力,使劲地掐了下去,“怎么?不陪你的小*去吃晚饭了?” 秦崇聿微微皱了下眉头,这丫头的心可真是越来越狠了,那可是肉啊,她不会以为是手套吧? “你这个没良心的,我从下午一直等你到现在,你竟还调侃我。” “哟,让秦大少爷等了这么久,那我真是荣幸之至啊!为表示我的诚意,请你吃晚饭怎么样?” 秦崇聿俯身凑近她的耳朵,呼了口热气,“只吃饭?” 余生动了下,抗拒这种亲近,声音冷淡地说:“难不成你还想喝咖啡?” “想吃你……” 耳朵上被他的舌尖惹得痒痒的,极其难受,浑身也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爬动。 男人的大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游动着,寻找那通往两座山峰的入口,蛊惑人心的喃喃声更是让人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阿盛,今晚给我好不好?” 余生深吸了一口气,她总是无法抗拒他的邀请。 可-- 一闭上眼,都是那晚在医院卫生间里她粗鲁的画面,那个像恶狼一样的男人,令她害怕! 感觉到她浑身在颤抖,秦崇聿惊惶地停下,“阿盛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余生不作声,浑身颤抖个不停。 “阿盛,阿盛你怎么了?” “别碰我!”余生一把将他推出老远,紧紧地抱着肩膀蹲在地上,“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秦崇聿试着朝她走了一步,“阿盛--” 余生惊恐愤怒地瞪着眼睛,“你别过来!” “阿盛,我是崇聿啊,你怎么了?” “你就是个混蛋!恶魔!我恨你!” 秦崇聿呆呆地看着她,一时间没能明白,她这样突然激烈的反应是为什么? 却又见她发疯了一般冲向他,张着嘴一下子咬住他的脖子! 鲜血似是被她咬住的一瞬就涌了出来,顺着脖子流在了他的胸口。 多日以前的那个晚上,秦崇聿记起来了,那天他喝了些酒,不安与嫉妒令他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他在卫生间里狠狠地要了她,一次又一次,她当时就是这样咬着他的脖子,鲜血直流。 “阿盛……”如鲠在喉,他颤抖着手抱着她,“对不起……”当看到她站在窗户上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清醒,他知道他犯了无法饶恕的错,可却又心存侥幸,她毕竟是爱他的,即便是再要强也会因为爱他而原谅他这一次,后来她没有再提起那件事,他以为……她已经原谅他了。 原来,她只是藏在了心底。 后来余生竟然睡着了,秦崇聿将她抱回家,将她安顿好后,他去了浴室,看着镜子里自己脖子上身上的血,他拿着蓬头用冷水使劲地对着冲。 这个印记,他要一辈子留着,时时刻刻提醒着他曾经的恶行。 余生做了噩梦,梦里一声声地唤着“崇聿,崇聿。” 一如她对mica说的,她是爱他的,却也恨着他。 这*,秦崇聿未眠,一直守在她身边,不停地给她擦额头上的汗水,天亮的时候她终于消停,他这才伏在*边,昏昏沉沉地睡去。 余生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他趴在*边,眼角还挂着一颗泪珠,她抬起手,轻轻蘸起,放在口中,是苦涩的。 秦崇聿睡得并不沉,已经醒来,笑着问她:“饿不饿?我去做饭,你再睡一会儿。”说着起身就要去厨房。 “崇聿。”余生拉住他的手,“我想在你怀里睡。” 昨晚上她做了个梦,梦里她在睡觉,突然醒来有好多条蛇爬在她的身上,她叫他,可他不知道去哪儿了,一直都没出现,那些蛇后来将她浑身都缠住。 秦崇聿僵住,此刻他的内心是复杂的,既有庆幸,也有深深的悔恨与自责。 “阿盛,那件事--” 余生握了握他的手,声音很轻,可却极具震撼,“已经过去了。” 秦崇聿转过身,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她原谅他了? 余生挪了挪身子,给他腾出些位置,嘴角带着笑,“我要睡觉。” “好,在我怀里睡。”秦崇聿迅速脱掉鞋子躺在*上。 余生皱起眉头,“衣服脱了。” 秦崇聿看了眼自己,身上还穿着衬衣和西裤,“我去洗个澡,然后再睡。” “不要,就要现在睡。” 真是一时地狱,瞬间天堂,秦崇聿有些难以适应,躺在*上许久心还在飞速地跳着。 余生抬头笑他,“你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他的心跳声都能把她的耳膜给震碎了。 “你还是吃了吧,吃了我就不紧张了。” “让吃?”余生用一只手撑起身体,另一只手沿着男人结实的胸膛一路下滑…… 30日6000+更新结束,亲们让留言板活跃起来吧! 107:她问:崇聿,舒服吗? 秦崇聿紧绷着身体,不敢动,他怕这一动就像决堤的洪水,无法控制。 可身上的那只小手……真要人命! 余生绝对是故意的,灵蛇般的小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在男人的小腹上挠着,勾人的眼睛看着他如调色板一般丰富多彩的表情变化,心里偷偷地笑着。 “崇聿,舒服吗?”小手轻轻地挠着,她问。 秦崇聿动了动喉结,声音有些异样,“阿盛,别闹了。”他真的快要忍不住了,若不是怕吓着她,他这会儿已经将她压在身下大口地啃着吃了! 余生一脸无辜,“我没闹啊,我在给你挠痒痒,这里痒不痒啊?”她的小手似是无意却又故意,碰了下那早已滚烫如铁棍一般的骄傲,倏地缩回手,在他的肚脐眼周围游动。 “阿盛……”秦崇聿的声音已经低哑。 “嗯?”余生俯下身,用舌尖在他的胸肌上轻轻滴舔了下,问:“崇聿,你的声音怎么怪怪的?” 这一舔,是致命的! 秦崇聿再也无法控制体内那头疯狂叫嚣的野兽,翻身将*她的女人压在身下。 吻,铺天盖地,密密麻麻地落下! “崇聿,崇聿……”这*她一直叫着他的名字,直到沉沉睡去,口中还在低喃。 在男女情爱上,男人往往是越战越勇,越有精力,女人却恰恰相反。 凌晨四点多,吃饱餍足后的秦崇聿抱着余生去简单冲了个澡,此时她已沉睡得像头怎么也叫不醒的小猪,她不知道她的睡姿有多诱人,差一点,秦崇聿就在浴室里再要她一次。 “算了,今天先放过你,睡吧,我去给你做饭。” 凌晨五点,厨房里响起了交响乐。 男人系着胸前印着一个大大*兔图案的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着,嘴里哼着欢快的小曲儿。 果真,吃饱餍足后,心情极好。 早饭丰盛得堪比晚餐。 余生是被空气里阵阵的菜香味给*醒的,虽然眼睛不想睁开,可肚子实在是抗议得厉害,她踢开身上的被子,四仰八叉地躺在*上,身上,不着丝缕,然后扯着她那优美动听的嗓音,喊道:“秦崇聿!秦崇聿!” 秦崇聿正在尝最后一道汤的味道如何,听到她的叫声,连忙将火关掉,围裙都没来得及脱下,转身便朝外跑去,“在呢,在呢!” “我饿了!我要吃饭!”嘴里喊着,可某人的眼睛却懒得出奇,眼皮根本就没抬起。 一大清早就看到这样一副令人流鼻血的画面,秦崇聿的喉结使劲地动了动。 她绝对是故意*他的! 大步走到*边,俯身噙住了那玉山高处的一点。 浑身像是触电了一般,一阵酥麻,余生微微动了下,却并未抵抗。 女人的纵容,使得男人肆无忌惮起来。 清晨,一室*。 余生累得虚脱,像一滩泥一样瘫软在柔软的大*上。 吃饱之后,秦崇聿果真精力更加的旺盛,拿了件睡衣给她穿上,将她抱在怀里,“吃点东西再睡,嗯?” “不要……” “吃完再睡,我喂你。” “累……” “昨晚上都没吃饭,又耗费了这么大的体力,不吃饭身体哪里能吃得消?我抱你出去,少吃一点。”其实他还想说的是,不吃饭,晚上怎么继续? 这几天是她的危险期,他要努力把握一定要让她再次怀上他的孩子,这一次,她一定会陪在她身边,亲眼看着他们的孩子出生。 余生是在闭着眼睛的情况下,混混沌沌地吃了一顿早饭,什么时候又睡过去的不知道,只知道醒来已经是黄昏。 秦崇聿不在身边,桌上留了张便条:我有事晚上可能会回来的晚,饭菜已经做好在餐桌上罩着,起来后就去吃饭,别等凉了。 确实饿了,余生从*上下去,却并未去餐厅,而是走进衣帽间,从放着的包包里掏出了一盒口香糖,打开,却是跟平日里口香糖不一样的白色颗粒。 72小时紧急避孕药,这是她昨天出去的时候在路上买的,有些事情在还没确定之前,她必须不能怀孕。 药丸放在口中,她却没有立马咽下,而是慢慢地让它在口中融化开。 她要记住这种苦涩的味道。 之后将口香糖的盖子合上,她光着脚走到餐厅,一一打开菜罩,美味扑面而来。 “真香!” 手都顾不上洗,她就大口吃了起来。 还没吃多少,门铃响起。 余生捏了个鸡腿吃着朝门口走去,从监控屏里她看到了赵兰和秦立。 她还没去,他们竟然主动找上门了。 她的脑子迅速地转了一圈,回客厅给秦崇聿打了个电话,声音软绵绵的,“崇聿,你什么时候回来?” 秦崇聿正在办公室里召开一个小会议,他的对面坐着销售部总监,财务部总监,运营总监和副总,电话接起前他正在训斥这几个人,下一秒他站起身来到窗前。 “醒了?饭菜在桌上,吃了吗?” 这声音,温柔得让人刮目,这还是刚刚面如结寒霜,眼神如利刃的男人吗? “好,我一会儿就回去,那你乖乖先吃饭,不要等我。” 几个人同时看向李峰,眼神探究。 李峰故作神秘地笑了下,低头整理着桌上的文件,看来这沉闷的会议是要结束了,郁盛这电话打来的可真及时,晚上他正好有个约会,现在看来还不晚。 秦崇聿转过身,手机放进口袋,“今天的会议到此,李峰,你整理一下,送我住处。” “难道那个女人不在?”赵兰嘀咕了一句。 秦立“哼”了一声,“肯定在!” 赵兰又使劲地按了几下呼叫,余生的鸡腿这时候也啃得差不多了,就接起电话,“谁啊?” “我,把门打开!” “你谁啊?” “余生!” “哦--”余生吸了下手指头,今晚的鸡腿味道真不错,“原来是赵女士,这么晚了,有事吗?” “开门!”是秦立低沉冰冷的声音。 “哟,秦老先生也来了,真是稀客。”余生故意拉着强调,却突然又语气一转,“不过,大晚上的,我也不方便请你们上来。” 秦立缓了一口气,语气没刚才那么的生硬,“我有话要跟你说,把门打开。” 余生犹豫了一会儿,“那好吧,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你们是来找事的,那么就请离开,我没时间陪你们瞎折腾!” “余生你--” 赵兰要说话被秦立冷喝了一声,“你闭嘴!” 余生按了电梯启动键,转身回了卧室,先去洗了下手,然后在衣柜里找了身得体的居家服换上,出来的时候秦立和赵兰已经在客厅里坐着,都板着脸,像是来上门讨债的。 “两位想喝点什么?咖啡还是果汁?” “白开水。”秦立说。 “好,稍等。”余生去接了两杯白开水,然后从厨房里端出一碗粥,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我刚起来,还没吃饭,不好意思啊。” 赵兰剜了她一眼,倒是秦立,并没有她那么的刻薄,“你先吃,吃完了我有些话要跟你说。” 余生抬眸看他,“秦先生有什么事尽管说,你这么客气,我反倒是有些不适应。” 赵兰差点站起来,“余生,你这女人是不是脑子有病!给你好脸色你别不要脸!” 秦立侧脸冷喝,“你给我闭嘴!” “我就不闭嘴!我说错了吗?这个女人就是贱!” “赵兰,你马上给我滚!” “让我滚?”赵兰冷笑,站起身指着余生,有些口无遮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不就是跟顾雅长得有些像吗?怎么?你难道想跟你自己的儿子同争抢一个女人?” “啪--”响亮的耳光声让余生不由浑身颤了下,手背蹭了下自己的脸,真替她疼。 赵兰被打得恼羞成怒,似是心里早已积怨已久,她泼妇一般地扑向秦立,对他又是抓又是捶。 秦立一开始不屑于跟她动手,可后来也恼怒,扬起手又给了她一巴掌,这一巴掌,打得赵兰倒在地上,好一阵子没回过神。 余生冷漠地看着他们厮打,不吭声也不劝架,直到一碗粥吃完,她站起身将碗放回厨房,洗了洗后这才出来。 赵兰趴在地上“呜呜”地哭着,秦立在沙发上坐着,茶几上她刚才倒的两杯水已经被打翻,玻璃水杯碎了一地。 余生没有去扶起地上的女人,而是漠然地坐在沙发上,她记得刚才赵兰有提起顾雅,她听叔叔说母亲叫顾雅,难道他们说的是一个人吗? “秦先生有什么话要跟我说,说吧,说完了一会儿我还要收拾屋子。” 秦立扫了眼狼藉的客厅,脸上带着些歉意,“对不起,让你见笑了。” “没关系。”其实她想说真的不精彩,一点都不精彩。 秦立问:“顾雅,你认识吗?” “秦立,你这个老色鬼!”赵兰抹了把嘴角的血,从地上爬起来。 秦立瞪她一眼,“你给我滚出去!” “不要脸的狗男女!我呸!”赵兰骂骂咧咧地离开,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高贵矜持的形象。 余生撇撇嘴,“不送了,赵女士,慢走。” “不要脸的践人!” 秦立霍地起身,“赵兰,你给我站住!” 赵兰转过身,挑衅地看着他,“怎么?还想打我?你打呀,你今天敢再碰我一下试试!” 秦立也是心高气傲之人,大步上前,又戳了她一耳光。 赵兰脱掉高跟鞋拿在手中当做武器,一蹦三尺高,朝秦立砸去。 夫妻俩打成了一团。 余生从沙发上换了个位置,拿起桌上的苹果,吃着看着,全当是在看一场表演。 “叮铃--”电梯门缓缓打开。 看到眼前扭打在一起的两人,秦崇聿使劲地眨了眨眼,没看错,确实是他的父母,他们怎么在这里?又为何这般的大打出手? “爸,妈,你们这是唱的哪儿出?”秦崇聿并没有去劝架,而是不紧不慢地换着鞋子。 余生这时候起来,欢快地跑向他,“你回来啦,吃苹果。” 秦崇聿弯下腰咬了口她手里的苹果,疑惑地问:“这俩人干什么呢?” 余生撇了撇嘴,“打架咯。” “为什么?” “不清楚。” “我去洗下手。”秦崇聿将西服外套丢在沙发上,去了卧室,等他出来的时候,秦立和赵兰已经不打了。 赵兰哭着拉着他的,一脸的委屈,“儿子,这个家妈再也呆不下去了……” 秦崇聿扶她在沙发上坐下,又看了眼自己的父亲,“爸,你也过来坐。” 秦立理了理被扯乱的衣服,走到沙发前坐下,看了眼旁边的赵兰,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 秦崇聿接过余生递过来的苹果,搂着她坐在对面,“你们都说说,到底是为什么?都多大的人了,还打架?” “让这个践人滚开!”赵兰看着儿子说,“我们的家务事,不需要一个外人搀和!” 秦崇聿低头看怀里的女人,她恰好也抬眸看她,她在对着他笑,一点也不像生气的样子,不过即便是她无所谓,他也不允许任何人这么说她,亲妈也不行! “妈,如果你还想让我问你叫一声妈,就请你以后不要再对阿盛说这样的话。” “她难道不是践人吗?” “赵兰!”这一声是秦立发出来的。 真是没意思,这老女人的嘴不是一般的欠揍! 有些反胃,余生站起身。 秦崇聿拉住她的手,“干什么去?” “我一个外人留在这里做什么?” “这是我们的家。” “刚吃撑了,我出去走走,你们聊,聊完了把客厅收拾一下。”临走的时候那个说吃撑了的女人又夺走了秦崇聿手中的苹果,吃着朝门口走去。 “把门口的大衣穿上再出去,外面冷。”秦崇聿提醒。 余生却不耐烦,“知道了。” 若不是不想看着他为难,她真想不出来,一出来才知道,这外面不是一般的冷。 秦立问她是否认识顾雅,赵兰说她跟顾雅长得像,还说秦立要跟他儿子争一个女人,难道母亲曾经跟秦立有什么过往吗? 这一刻,余生特别想知道。 “如果你愿意跟我走,我就告诉关于你母亲的事情。”耳畔响起司南的话,兴许司灏宇知道一些关于母亲的事情。 千里重洋之外的一个纸醉金迷的地方,司灏宇微醉,怀里搂着个性感妖娆的女人,仔细看去,模样跟余生有几分相似,“今晚伺候好本少,你想要什么有什么。” “四爷。”圈内的人都称司灏宇四爷,“你手机响了。”女人轻声提醒。 司灏宇看了眼裤兜里耐不住寂寞震动的手机,“不用管,只管伺候本少爷。” “是,四爷。” 兜里的手机跟他作对似的,震动个不停,司灏宇有些窝火,掏出来正打算接起来骂一通,却一看,脸色当即就变了,一脚踹开正在亲吻他脚趾的女人,站起身。 “四爷……”女人摔倒在地,委屈地看着他。 司灏宇一记冷冽的眼神扫向她,吓得她脸色瞬间惨白,紧紧捂着嘴大气都不敢出。 “小生。”男人微笑着接起电话,声音温柔而动听。 “你说什么?你说你想我了?没骗我?” “好!十个小时后,一定出现在你面前!” *************** 秦崇聿送走了父母后,到楼下找余生,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就给她打电话。 “桌上的饭菜还剩下很多,你自己吃点睡吧,我晚上不回去了?” 那边似是端木离说话的声音,秦崇聿有些不开心,“你不回来了?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接你。” “滴--”电话挂断的声音传入耳朵。 秦崇聿将电话拿到跟前,竟然挂他电话! 急忙又拨过去,得到的却是关机的提示。 关机? 秦崇聿急了,驱车直奔端木家。 “端木离跟阿盛一起去庆祝生日了,好像是在king。”端木百合这样告诉他。 在king?秦崇聿几乎要疯掉,那个混乱的地方,她竟然去那里! king至尊vip包间里,除了侍酒小姐外,其余的全都是端木离的朋友,二十多个人,清一色全男的,除了余生。 “给你们介绍一下,我媳妇,郁盛。”端木离搂着余生给朋友介绍。 “切!端木,你确定这是你媳妇儿?这明明是秦少的媳妇,全j州皆知。” “就是端木,你小子想媳妇想疯了吧,赶紧找一个。” “她要是你媳妇,你敢不敢亲她?” “对呀,你亲了她,我们就相信他是你媳妇。” 一群人开始起哄。 端木离眼巴巴地看着余生,比出一根手指头,意思是,给个面子,就让我亲一下。 余生也不看他,靠在沙发上摆弄着手中的酒杯,里面的红酒在她的转动下,像个穿着红裙子的女人在跳舞,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可以。 一人嚷道:“端木,你赶紧亲啊!亲完了我们进行下一环节!” “阿盛……”端木离一副可怜的样子,手轻轻碰了她一下。 “算了端木,就知道你小子除了会吹牛皮什么都不会,这么多年,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多年前你就信誓旦旦地跟我们说,你一定能把郁盛追到手,可人家现在都是个孩子的妈了!” 端木离被朋友说得面子有些挂不住,幸好包厢里灯光昏暗,否则他那一阵红一阵白的脸色绝对被人清楚地看到。 他有些怨怪地看了余生一眼,端起桌上的一杯酒一饮而尽。 “既然是吹牛,能把牛吹上天,也得有把它从天上拽下来的本领。”耳边响起余生低沉缓慢的话语,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唇间温热的感觉传来。 端木离的眼睛直直地瞪着,不可思议地看着主动亲他的女人,而且她亲的还是他的嘴唇! “亲了!亲了!”包间里一瞬间安静下来。 “嗵--”极不协调的一声打破了这美好的安静,众人循声望去,灯光虽不是很亮,但还是能看清楚地认出,门口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秦崇聿。 31日第一更6000+,还有第二更,亲们11点过来刷新,谢谢支持! 108:一段视频(10000+,求订阅) 所有的人都又齐齐地看向依旧跟端木离在亲吻的余生,暗暗替她捏了把汗。 在j州,谁不知道秦崇聿是一个怎样心狠手辣的人,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接吻,这是他不可能,也绝对无法容忍的事。 看来今天这个女人是玩火玩大了,竟然敢挑战一个男人的极限,这样的绿帽子,秦崇聿怎会戴? 端木离也发现了秦崇聿,他没想到他竟然会出现在这里,他有些慌乱,想要跟余生说秦崇聿来了,可嘴唇却张不开。 此时的端木离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得逞心态,因为他清楚地知道一旦触犯了这个男人的底线,后果不堪设想。 又过了几秒钟,余生这才离开端木离,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大气地说:“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 所有的人目光“唰--”地又看向秦崇聿,虽然看不清他的面部表情,但空气里那股冰冷的气息,足以让人寒颤。 余生转身坐下,余光瞥到了门口的男人,愣了片刻,却并无半点的慌张,只是略显诧异,他竟然找来了?还这么快! 秦崇聿几步走到她跟前,有胆小的侍酒女已经闭上了眼睛。 所有的人都觉得,一场血雨腥风即将到来。 然而,事情的发展竟然让所有的人大跌眼镜。 秦崇聿朝余生伸出一只手,声音也无半点的愠怒,甚至还温柔的不像样,“很晚了,接你回家。” 女人略显娇嗔,“今天小离子过生日。” “酒杯给我。” 余生乖乖滴把一口未喝的酒杯递给他。 只见秦崇聿仰起脖子一饮而尽,然后将示意侍者再倒上,他开口说:“刚才那一杯我自罚,离少过生日我竟然不知道,这一杯敬离少,生日快乐!” 又是一口气喝下,然后放下酒杯,再次朝余生伸出手,像个哄着小妻子的男人,“现在该回家了吧?” 余生极不情愿地站起身,嘟囔:“我都没给小离子买生日礼物,陪他过个生日都不让,小气鬼!” 秦崇聿说:“礼物明天我亲自让人送他家里,现在你跟我回家。” “可是--” “没有可是!” 众人一惊,这画面切换得也太快了吧! 一时,太令人难以适应! 秦崇聿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他以为他可以忍,至少在这些人面前给足她面子,但是他发现他高估了自己,他根本就抑制不住那犹如猛兽一般叫嚣的愤怒! 她竟然亲了端木离!还是主动的! 他真像在这里要了她,告诉所有的人,她是他的,是他的! 他抓着余生的胳膊,一路将她拽出了夜总会。 “你弄疼我了!”余生甩开手。 秦崇聿张了下嘴,忍着没发火,将车子开过来,“上车!” 余生脸一撇,装作没看到。 男人咬了下牙,推开车门下去,将副驾驶的车门打开,余生这才坐进去,脸依旧板着,也不系安全带。 秦崇聿这又给她系好安全带,然后重新坐回驾驶座,发动车子。 一路上,沉默无言。 “难道你不需要跟我解释吗?”秦崇聿终还是先开了口,看了她一眼,做了错事竟然还有理了! 余生看着窗外不搭理他。 秦崇聿的嘴动了又动,再次妥协,“行,我错了,我不该对你发火,可是--” 余生扭回头,“可是什么?我不就是亲了下端木离,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亲的女人还少吗?” “我--你--”秦崇聿被她噎得半天找不上应对的话,气得一拳砸在方向盘上,“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难道只允许你跟别的女人亲亲我我就不允许我跟别的男人亲嘴吗?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管我?管我之前,先管好你自己!” 浓烈的火药味在车内狭小的空间里慢慢扩散,令人有些透不过气。 余生喊道:“停车!让我下去!” 车子停下,她推门下去,气冲冲地离开。 秦崇聿仰起脸深吸一口气又吐出,调转车头,一溜烟地消失在苍茫的夜色里。 听到身后呼啸而去的车子,余生使劲地跺了跺脚,凭什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再说,她跟端木离之间那是最纯洁的感情!不像他跟那些女人,肮脏!龌龊! ************** 地下室里,丁思思刚想睡下,铁门却从外面打开,“秦先生叫你上去。” 这几日虽然关着她,但却没有人再来羞辱和折磨她,这让丁思思以为秦崇聿兴许真的是在乎他的,过些日子他就会放她出去的。 丁思思一出地下室,三个佣人模样的人就走上前,“丁小姐,秦先生让给您收拾一下,他在楼上房间等您。” 在楼上房间等她? 丁思思看向楼上,可以说喜出望外,晚上在房间等她,除了做那事,还能怎样,看来余生那个狐狸精不能满足他了。 她就知道,没有男人能够抗拒得了她*上的功夫。 半小时后,丁思思身着抹胸的超短裙敲开了秦崇聿的房门。 一推开门,刺鼻的烟味扑面而来,她皱了下眉,随即笑着走进去,“崇聿……” 房间里的灯关着,她不敢走太快。 “崇聿,好黑,能不能打开灯?” “崇聿,你在哪儿?我看不到你。” “啪--”房间里一下子通亮! 丁思思下意识抬手遮了下眼,这才看清楚*头靠着的男人,他应该是刚洗过澡,浴巾还在腰间围着,头发也还湿漉漉的滴着水。 “崇聿……”丁思思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他跟前。 秦崇聿突然起身一把将她扯在怀里,粗鲁地咬住了她的嘴唇。 “唔--”丁思思疼得直皱眉,却还是双手攀上了他的脖子,直觉告诉她,今晚他的心情很糟糕。 不过,她会让他的心情好起来的。 秦崇聿却突然一把将她推开,冷声命令:“取悦我!” 他迫不及待了?丁思思顿时喜上眉梢,三两下先把自己身上的裙子脱去,里面竟然什么都没穿!然后她小心地解开秦崇聿裹在腰间的浴巾。 瞬间,男性的身体完美地呈现在眼前,她不由得直咽口水。 这是这么久来,她第一次看到他的身体,简直令人流鼻血! 丁思思用她的毕生所学,卖力地取悦这个男人。 可,他却没有半点的反应,靠在*头冷漠得像个毫无七情六欲之人。 肯定是她还不够努力,想到这里,她大胆地跨坐在了秦崇聿的身上。 “啪!”房间里的灯突然灭掉。 丁思思“啊”了一声,下一秒便被压在*上。 以为能看到他的表情,还是没能看到,虽有些失望,但相对于*,这点失望不算什么。 感觉到身上凉了一下,他似是离开了,她慌忙伸手去摸,又摸到了他。 “崇聿……” 黑暗里响起秦崇聿低低的笑声:“别着急,这就给你。” 下一刻,有滚烫的东西闯入身体,丁思思忍不住叫了一声,“啊--崇聿,你慢点!” 房间里,不一会儿便响起了女人唯恐天下人不知道她在跟男人做什么的叫声,以及男人的低吼声,两种声音混杂着交织着,像一首循环的单曲,足足播放了一个小时。 ************** 余生回到她跟秦崇聿的家已经是零点了,他没有在家。 她承认,今晚她是借题发挥,可她心里有气,她必须要发泄。 简单地冲了个澡,她躺在*上,刚躺下手机响了两声,她拿起来,是一段视频,丁思思发来的。 这段视频余生从开头一直看到结束,一个小时二十分钟。 他亲吻别的女人就可以,她就亲一下端木离,还是在被迫无奈的情况下才亲的,而且在两张嘴唇的中间还隔着她的两根手指头,可他却用这种方式来报复她。 这只是发给她看的,他没让她看到的,还有他跟陆蔓,跟梁婉琼,甚至更多的女人,她不敢想象,也无法想象。 白天还在跟她*,在耳边一遍一遍地说着只爱她的男人,此时却在另一个女人的身上卖力地运动,真是讽刺可笑! 眼泪终于还是忍不住决堤而出。 哭过后,余生用冷水洗了洗脸,然后躺*上睡了。 翌日上午七点半秦崇聿回来的时候她还没醒来,手机在*头的桌上放着,房间里整齐如初。 七点四十五,余生醒来。 秦崇聿正坐在沙发上抽烟,她坐起身,表情十分的平静,淡淡地说了三个字,“烟灭了。” “我昨天……” 余生没让他说下去,轻声问:“做早饭了吗?我饿了。” “我买了早点,你去洗洗然后吃点,我还要去公司,今天有些忙,中午可能没时间回来给你做饭,你自己随便做点吃,或者出去买一些。” “好,今天天气不好,出门穿件衣服。”说这话的时候余生看了看窗外,灰蒙蒙的天,也不知道端木离的飞机会不会因为这天气而延误,按他说的时间,这时候该到了。 秦崇聿点头:“你也是,要是出门穿厚点。” 余生上前在他的脸颊亲了亲,然后笑了下,去了浴室。 直到浴室的门关上,里面传出“哗哗”的水声,秦崇聿还没反应过来,他皱着眉头,难道昨晚上她没收到丁思思发的视频?不然怎么这么的平静? “阿盛。”他叫了声。 过了会儿,浴室里传出余生平常无异的声音,“怎么了?” “我晚上早点回来,你想吃什么?我晚上给你做。” “晚上不吃那么丰盛了,就熬点粥吧,炒个家常豆腐。” “好,那我去公司了。” “路上慢点,到了给我发信息。” 一切都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秦崇聿现在肯定,她还没看到那个视频。 匆忙打开她的手机,果真没有那条视频,看来是没传过来。 秦崇聿暗暗松了口气。 “崇聿。”余生的头从浴室的门里探出来,“你走的时候别忘了把茶几上的车挂饰带上,我跟你说了好几次了,挂在车里,保平安。” 秦崇聿笑着点头,“知道了,这次一定不会忘。” 换了身衣服,秦崇聿来到客厅,看到摆放在茶几上的挂饰,是一只小玉兔,他拿起来,在上面亲吻了一下,“我的小兔子。” 回到车子里,他亲手将这个挂饰挂上,发现挂了这挂饰后整个车里都不一样了,放佛她就在身边坐着一样。 因为那段视频没法出去,所以秦崇聿一整天都心情极好。 下午四点忙完后他就离开了公司,照常先去了关着丁思思的小区,停留了一会儿这才回家。 路上他去了便利店,买了晚上做饭的食材。 余生坐在飘窗上,看着手机上的定位地图,紫居小区,她的隔壁。 原来他跟丁思思住在这个地方,难怪她一直都没找到。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她的嘴角微微勾起。 31日第二更4000+今天一万字更新结束!亲们明天见,记得留言哦! 109:秦先生睡客房(7000+) “阿盛,我回来了!”秦崇聿提着食材走进屋子,看了眼客厅,没人。 他慌忙放下东西,匆匆朝卧室走去。 卧室的门关着,一推开,还是没人。 去哪儿了? 在书房? 他又连忙去书房,也没人。 打电话,手机却在卧室里响起,“阿盛!” 手机在飘窗上放着,可人却没在房间,她去哪儿了? 秦崇聿急得在卧室里团团转,脸色因紧张而紧绷着,很是难看,嘴里喃喃着:“阿盛,你去哪儿了?快回来。” 这一刻,他像个丢了宝贝的孩子,紧张,不安,无措。 余生这时候从厨房里出来,走到卧室,倚在门口,看着他这个样子,她的心里没有预期的快乐,反倒是有些心疼,她以为让他紧张一下作为惩罚,可看他这样,她的心很疼。 “阿盛!”秦崇聿看到她,快速上前一下子将她抱紧,放佛失而复得一般,他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笑着说:“我以为你出去了。” 余生将脸埋在他的胸口,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鼓震着她的耳膜,却敲打着她的心上,一下一下的,放佛拿着把铁锤在敲打一般,很疼很疼。 手紧紧地抱着男人精壮的腰,小脸在他的胸口蹭了蹭,她说:“你会背叛我吗?” 秦崇聿愣了下,将她扶起来,看着她的眼眸里那闪动的晶莹,他的心似是要碎掉,他不该赌气的,尤其是不该有报复她的心态,她是爱他的,始终都是,倘若不爱,这四年她的身边那么多优秀的男人,她早不要他了。 “对不起,对不起阿盛。” “我记得我们结婚的那天晚上我跟你说过,我有洁癖,我们结婚前你有没有碰过别的女人我不予计较,但是从你变成我的男人开始,如果有一天你碰别的女人,无论什么原因,我都不会原谅你。” 秦崇聿点头,“我没忘记,一直都记着,无论是结婚前还是结婚后,我的女人都只有你一个,我没有碰过陆蔓,也没有碰丁思思,还有梁婉琼,那天晚上的不是我。” “可你亲了她们。”余生知道自己就是小肚鸡肠,还得寸进尺,亲嘴也算碰。 秦崇聿自知理亏,低下头,“就,就一次。”就是在医院里他跟丁思思的那次,当时事情有些突然,他从监控里看到她过来,正巧丁思思去找他,就有了她看到的那一次。 不对,还有一次,是梁婉琼亲的他,她让他闭上眼睛说给他拿礼物,他没想到她所说的礼物竟然是亲他,那是第二次。 昨天晚上的,那不是。 余生得理不饶人,“一次?我都撞见了一次,还有昨晚上的视频呢?那是第几次?” “只有两次,我发誓我没骗你,更何况……”你都碰端木离了,这话秦崇聿没敢说出来,否则他知道肯定是一顿暴打。 余生歪头看着他,眼神犀利,“更何况什么?更何况我还亲了端木离?想不想知道我亲他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阿盛!” “不想听?”余生的脸色顿时如冷风扫过,结了一层冰,“不想听也得听!” 秦崇聿抱着她晃了晃,“好了阿盛,你不要生气了,我真的已经知道错了,要不这样,你罚我三天不许吃饭。” “三天不许吃饭?这惩罚有点轻了!”罚你三天不吃饭,饿死了要哭的人还是我,余生瞪了他一眼,“从今天开始,把你东西连同你自己,全部搬到客房去,没我的准许不许进主卧!” “啊?” “啊什么啊!怎么?不服气?” “没,没有不服气,只是--” “现在就去搬!” “好,现在就搬。” 松开她转过身,秦崇聿皱着脸挠着耳朵,还以为视频她没看到,唉,自作孽不可活。 “阿盛--”他突然想起什么转过身,对上的却是某人冰冷若霜的脸,还是算了,等她消了气再说。 默默地转过身,开始收拾东西。 磨蹭了半天,秦崇聿就收拾了一套牙具,一瓶剃须膏,抱在怀里凑到飘窗边,余生正戴着耳机听音乐,他捅了捅她,“阿盛,全部的都要收拾搬到客房吗?” 余生起先没搭理他,过了一两分钟才缓缓扭脸看他,“要不要我把刚才说的话再重复一遍?” “可是东西好多……” “没事,距离我睡觉还早,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赶紧收拾了。”余生说着瞟了眼时间,“六点,如果你没收拾完的,我就从这里扔下去。” 看她如此坚定的模样,秦崇聿再次默默地转身,抱着怀里的东西去了客房。 一趟一趟地将东西从主卧搬到客房,终于在六点的时候,他自认为收拾得差不多了,看了眼*上的两个枕头,他抱起一个就要转身,却被叫住,“干什么呢?” “我,我把我的枕头抱走。” “放下。” “……”秦崇聿乖乖地将枕头又放回原处,立在*边,一声不吭。 余生看了眼时间,懒悠悠地从飘窗上下来,伸了个懒腰,“除了*上的东西,其他的都收拾完了?” 秦崇聿看着她,声音很小,“还有一样没敢收拾。” “什么?” “……你。” 余生:“……” 秦崇聿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试探性地问:“让不让收拾?要是让,我这就抱到客房。” 余生扫他一眼,摘掉耳机放在桌上,“六点了,你打算让我几点吃饭?” “我的东西都还没收拾,等收拾完估计到*点了,然后洗个澡做饭,做好起码也到11点以后了,你这就饿了吗?要是饿了你吃点水果垫垫。” 余生咬了下呀,大步走到*边,抄起他刚才拿起又放下的枕头,使劲地朝他的身上砸去,嘴里说着:“秦崇聿你找抽!你成心的是不是?你这个臭男人!老男人!让你不给我做饭!我打死你!” 秦崇聿抱头躲闪,她穷追不放,从卧室追到了客厅,又从客厅追到了客房,最后在*上将他摁住。 一顿拳打脚踢,最后某人乖乖地去做晚饭了。 而此时的某女,悠闲自得地窝在沙发上,吃着某人准备的甜点,看着电视,电视上正播放的是动画片,《憨豆先生》。 她吃着笑着,眼泪却流了出来。 电视里,憨豆先生被房东太太赶了出来,无家可归的他只得去新找住处。 --崇聿,你知道吗?当我和安安被房东赶出去的时候,那一刻我有多想你,多想你在身边。以前只要有你的地方都是家,即便是一个月有三十天在酒店住着,全世界跑着,我也觉得是踏实的。可后来,全世界没一个地方是我的家。 ************ 司灏宇暂住的度假酒店是j州最奢华的度假酒店之一,余生曾在里面住过一段时间。 四年前余生跟秦崇聿从国外回来,因为孩子的事,她跟他父母闹得不愉快,他带她去那里住了一些日子。 巧的很,司灏宇如今住的正是当年秦崇聿跟余生住过的那间房,绿野仙踪主题客房。 “你说昨天下午来找我的,为什么放我鸽子?”一见面,司灏宇就质问。 余生笑笑,走进房间,“我下午有事耽搁了。” 司灏宇不相信她说的,“你能有什么事,你现在也不工作,难道比我还忙?” “你难道工作?”余生扫他一眼,这房间还跟四年前一样,一个大男人独自住在这绿野仙踪之中,可真是别具一番风味啊! 眼睛瞥到米色的地毯上静静躺着的一只用过的安全套,她微微皱起黛眉,正要转身,却又看到另一个地方还有一只。 司灏宇走到酒柜前,“我当然要工作,不工作谁给我吃什么喝什么,想喝些什么?红酒?白酒?” “猕猴桃汁,谢谢。” “猕猴桃……好,等着!” 司灏宇匆匆出去,不一会儿,手里端着个水果盘,盘子里放满了猕猴桃。 “给你现榨猕猴桃汁。” 余生愣了下,她就随口说说,他还当真了,不过印象中还真没喝过猕猴桃汁呢,尝一尝也不错。 剥皮,榨汁,很快新鲜的猕猴桃汁出炉了,司灏宇端着满满的一杯送到她嘴边,“尝尝味道如何。” 余生后仰了下,接过杯子,“我自己来。” “张嘴!”司灏宇的强势丝毫不输于秦崇聿,甚至比秦崇聿还要强势,毕竟他的出身跟秦崇聿有着巨大的差别,再加上他一直过得是刀口舔血的生活,这决定了他的性格。 跟端木离可以肆无忌惮,但跟司灏宇,余生觉得还是保持些距离比较好,这个男人比端木离可要危险多了,“我自己可以。” 司灏宇已经有些不耐烦了,骨子里那不容人忤逆的一面露了出来,“我说了,张嘴!” 余生无奈,只好喝了一小口。 男人瞬间如换了张脸,微笑着问:“味道怎么样?” 余生没好气,“不怎么样。” “不好喝?”司灏宇自己尝了一口,确实难喝,他将一杯猕猴桃汁丢在了桌上,站起身,重新走向酒柜,“我看还是喝红酒吧,比这好喝多了。” “司灏宇,我今天找你是有些事要问你。” “有事?你不是说你是想我了吗?” 想你个大头鬼!余生白了他一眼,“说正经的!” 司灏宇倒了两杯酒,递给她一杯,自己一杯,紧挨着她坐下,“我这难道不正经?我是因为你的一句你想我了,我立马就乘飞机过来了,怎么你现在告诉我,你说的那是骗我的?” 余生朝一旁挪了挪。 司灏宇跟着也挪了挪。 余生又挪了下。 司灏宇跟着也挪了下,总之就是挨着她。 余生恼了,“司灏宇,你烦不烦人!男女授受不亲,你就不能跟我保持距离吗?” 司灏宇非但没有保持距离,相反挨她挨得更近,脸也凑近她,坏笑着说:“你是知道的,我自幼接受的是西方文化,你给我解释一下,这男女授受不亲是什么意思?” 余生一下子推开他,起身在对面坐下,没等他站起身就警告:“司灏宇,你要是再耍*,我立马就走!” “行行行,你是姑奶奶,我就规规矩矩坐在这里,这总行吧。” “这才差不多。” “好吧,想问我什么,问吧,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还没等余生开口,司灏宇却提了条件,“我这为了回答你的问题,我千里迢迢地赶过来,你总得给我表示一下吧?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我一连一粒米都没进呢,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余生好笑地看着他,“饿得前胸贴后背?” “不然还能撑得前胸贴后背?” 余生侧脸目光落在地毯上的套套上,“体力消耗太多,能不前胸贴后背?” 司灏宇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顿时一脸的窘态,该死,刚才太匆忙竟然忘了这玩意儿。 “我想知道关于我母亲顾雅的事情。”余生说。 司灏宇恢复了常态,靠在沙发上抿了口酒,“真想知道?” “是。” “你要是肯跟我上一次*,我就告诉你。” 司灏宇看着余生,从第一次看到她开始,他体内不安分的因子就开始躁动,活了三十多年,在他身下的女人不计其数,却全都如安全套,用过一次谁还会用第二次,也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够让他只是第一眼便想将她按在身下狠狠地占有。 她是第一个让他有这种冲动的女人,得到她,是他这些日子一直在脑子里盘旋的一个问题。 那次将她从医院里带出来,他完全可以趁人之危,趁她昏睡的时候占有她,但他没有,他想要在她清醒的状态下得到她,哪怕一次也行。 余生的反应令他有些意外,他以为她会在听到他这个要求的时候恼羞成怒,将手中的红酒泼在他的脸上,或者狠狠地骂他,然后离开。 可她都没有,她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轻轻地转动着手中的红酒杯,波澜不惊的小脸上有着让人猜不透的表情。 她的美是致命的,就像是毒药,他在短时间内五脏六腑已经被这种毒侵染,这段日子,他都记不清楚上过多少个跟她长得哪怕有一丁点相似的女人了,可没有一个能给他满足与快乐。 他想要她,迫切的想。 “司灏宇。”余生叫他的名字,声音很轻,抬眸看他,“你说,如果我要是把你阉了,会怎样?” “那也是我要了你之后的事。” “既然如此,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聊的了。”余生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将摇晃了半天的红酒用力地泼在他的脸上,贝齿紧咬,吐出几个字,“有生之年,无需再见。” *********** 三日后,余生收到了一封电子邮件,是从国外发来的。 --我不后悔说出那样的话,因为那是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有生之年,不会再见。你想知道的我会整理好资料让人给你送去,愿你幸福,我的女孩。 没有署名,邮件是以平台的方式发来的,余生知道,是司灏宇。 又过了几日,她收到一封邮件,里面是几张纸,手写的字体,刚进有力。 她一个字一个字仔细看完,合上后,倒了杯咖啡站在窗前。 原来母亲的真实名字是古雅,并非顾雅。 难怪古先生看着她的眼神那么的不一样。 母亲跟秦立竟然还有那么一段过往,可怜的妈妈,为了个男人,跟自己的父亲决裂,被驱赶出国,原以为可以得到那个男人的温暖怀抱,却不曾想迎接她的竟是那么无情的现实,心爱的男人另娶她人,她却在寒冷的雪地里小产。 听到外面有动静,余生连忙收起沙发上的东西,放进抽屉里。 “阿盛,我回来了,晚上想吃什么?”秦崇聿的声音传来。 余生从房间里出来,顺手关了门,“随便吧,没什么胃口。”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秦崇聿放下东西,急忙来到她跟前,伸手去探她的额头,被她躲开,“我没事。”说完转身又进了卧室,“我睡一会儿,做好饭你自己吃吧,不用叫我。” 这是怎么了?不就是公司忙晚回来一个小时吗?生气了? “我今天公司忙,给你打电话你没接,发信息你也没回。” 余生没说什么,关了门,反锁。 到底是怎么了? 秦崇聿打了个电话。 她今天一天没出门,下午有人送来一个快件。 难道是那个快件的问题? “无论用什么办法,必须给我查到是谁寄来的快件,里面是什么东西。” 余生在抽屉里找到了一个打火机,将那几张纸连同信封一起烧掉,然后躺*上睡了。 醒来的时候是晚上十点,有些饿,她出了卧室,客厅里的灯亮着,却没见秦崇聿,她看了眼客房,估计是睡了吧。 独自来到餐厅,桌上饭菜没有动过的痕迹,显然他做好了没有吃。 虽然肚子很饿,可东西塞进嘴里却如同嚼蜡。 勉强吃了几口,她实在是吃不下,就换了身衣服悄悄出门。 沿着小区外的马路,慢跑起来。 跑了多远不知道,只知道实在是一步也跑不动了,她停下来,旁边恰好是公交站牌,她就在等候凳上坐下,看着来往的车辆和人流,她越发的觉得她的人生很可笑。 母亲爱着秦立,却未果。 如今她却爱着秦立的儿子,结了婚又怎样,还不是离了,还搭进去两条人命。 为什么她们母女都要跟秦家的人纠缠不清?这到底是缘,还是孽? “大晚上不睡觉,坐在这里干什么?”耳边响起一个声音,余生侧脸看去,“付方文?” 付方文笑笑,“以为你是看到我才坐过来的,没想到你竟然没看到。” “你,等公车?” “对啊。” 余生蹙眉,像他这样的人还挤公车? 付方文似是看出她的疑惑,笑着说:“好久没坐过公车,心血来潮想重新体验一下,你呢?不会跟我一样的想法吧?” 深吸一口气,余生笑了下,“为什么不可以呢?” 环城公车过来,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这时候车上人不多,但也只有两个空位置,在最后一排。 “没想到还有位置。”付方文坐下后说。 余生点头,“对啊,我每次乘公车都是站着的,这次算是幸运。” “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跟我哥吵架了?”付方文问。 余生笑笑没回答。 “有件事……”付方文说出口又犹豫起来,想了一会儿,这才继续说:“我哥不让告诉你。” “什么事?” “就是……就是那次我哥被人刺伤的事。” 余生凝眉,那把刀端木离说他在秦崇聿家见过,所以她一度怀疑过刺伤秦崇聿的人是陆蔓,可后来随着陆蔓的死这件事不了了之。 如今,有人跟她再提起,却让她依旧心有余悸,那一次,他差点就没命了。 也是那一次,他们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变化,虽然如今她还在他身边,但一切都不一样了,她的心里有一个梗,很难跨越。 “我哥说,那个人虽然蒙着脸,但他还是认出了他。” “是谁?” 付方文看着余生,小心地说:“是端木离。” 余生脸色一怔,却在瞬间后问:“你哥不是不让你告诉我吗?为什么你还要告诉我?” 这下轮到付方文诧异,他的眼神有些躲闪,“因为我不想看到他难过,你们之间发生的事情虽然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是爱你的。” 余生没说什么,车到了一个站点,她下了车,然后沿着回去的路再次跑了起来。 等回到小区,还有一段距离到单元楼,就看到楼下站着一群人,隐约能听到秦崇聿的声音,“你们都干什么吃的,一个大活人出去你们都没看到!马上全给我找,如果她有任何闪失,我饶不了你们!” “崇聿。”她叫了一声。 秦崇聿看到她,快速走过去,一下将她抱在怀里,“你去哪儿了?吓死我了。” 余生抬头笑看着他,“没闻到汗味啊?我去跑步了。” “大晚上跑什么步?” “好久没运动过,感觉身体都要生锈了,所以就出去跑跑。” “以后不许这么晚跑步,还有,不许这么晚一个人溜出去。” “我没有溜,我是光明正大地出来的。” 秦崇聿听到这话,狠狠地瞪了眼站着的一群人,一帮废物!明天必须让他们滚蛋! 洗了澡后,余生躺在*上,秦崇聿坐在*边将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拿着吹风机给她吹头发,“今天心情不好?” “没有啊,心情很好,今晚特赦你回来跟我一起睡。” “真的?” “假的!” 吹完头发,秦崇聿直接脱了睡衣钻进被窝,他抱着就是撵也不走的心态,可余生却没有撵走他,而是在他怀里躺下,手指抚摸着他腹部留下的那个刀疤,“还疼吗?” “早就不疼了。” “付方文告诉我是端木离伤的你,真的吗?” 110:秦先生,恭喜你又要做爸爸了。(6000+,求月票) 余生没有抬头看秦崇聿的表情,但他明显一颤的身体还是触动了她的指尖,从指尖一直传遍她的全身。 一阵子沉默后,秦崇聿问:“你什么时候见方文了?” “刚刚,我出去跑步,正好遇到他。”余生起身,在那个伤疤上轻轻的吻了吻,然后重新躺在他怀里,双手紧搂着他的脖子,卷缩着身体,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 秦崇聿将她抱起,让她整个人都窝在自己身上,大手抚摸着她柔软顺滑的发丝,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过了一会儿,余生抬眸,轻声说:“我知道,他在撒谎。” 秦崇聿的眼眸闪过一抹异样,将她抱得紧了一些,“都过去了,不要再提了。” “不,没有过去,至少在你心里没有过去。” “过去了,真的过去了。” “没有。”余生坐起身,盘着腿坐在他的胸口,噘着嘴,“你骗我,以前你都不对我撒谎的。” 秦崇聿有些汗颜,以前他没对她撒过谎?连他自己都不敢说这话。 “阿盛。”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地说:“我都好几天没吃肉了,想吃。” “不让吃,你还在吃斋期。”余生脸一撇,哼,不跟她说实话,想吃肉?想都不别想! “都好几天没吃了,馋得难受。” 余生最终还是没能抵御住最后的防线,沦为了他的口中肉,被吃得渣渣都不剩。 夜半,她起*,来到衣帽间取出包,从里面掏出盛口香糖的瓶子,取出一粒避孕药,吞下。 刚把包放在柜子上,准备转身,腰间一热,被男人有力的手臂缠住,余生的脸上闪过一抹惊慌,随即恢复常态。 “怎么不睡觉?找什么呢?”秦崇聿低声问。 “胃里有些不舒服,找些药吃。” 秦崇聿急忙将她的身子扳过,“胃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余生笑着摇头,“不用,就稍微有些难受,吃些胃药就行了。” “吃了吗?” “包里……没了。” “我去找药箱。”秦崇聿转身出去,余生松了口气,差一点点就被他看到,好在有惊无险。 胃药吃后,秦崇聿又去做了碗汤面,看着她全部吃下,这才准许她睡觉。 早上六点,余生准时起*,从今天开始,她要去跑步,最近越发的觉得身体素质差,稍微动一下就累得不行。 秦崇聿环住正要下*的她,小声嘟囔:“怎么又起来了?再睡一会儿。” 余生扭过身,在他闭着的眼睛上亲了亲,“我去跑步,你再睡一会儿吧。” 秦崇聿眯着眼朝窗户边看了眼,“才几点就去跑步?天都还没亮。” “时间还早,你再睡一会儿,早饭等我跑完步回来再做。” “好,那里注意安全,少跑一会儿就回来。” “知道了。” “再亲一下。”秦崇聿噘着嘴索要。 余生没有扭捏,捧着他的脸在他的唇上一连印了几下,看着他布满红血色的眼睛,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这段时间跟他怄气,让他睡客房,他根本就没怎么好好睡过,凌晨还在书房开远程会议。 “乖乖听话,再睡一会儿,不许起来做饭,早饭我回来做。” 秦崇聿翻身躺回被窝里,心里像融化了一颗糖,很甜,“好,那我就躺着等吃了。” “真乖。” 余生前脚出门,秦崇聿就从*上起来,径直来到衣帽间,拿起她早晨拿的那个包,打开,在里面翻了翻,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可能是他想多了,他将包放在原处,回到*上躺下,许是太累了,没几分钟就沉沉睡去。 *************** 有了那晚上的*,丁思思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没有睡在地下室,而是在楼上的卧室里。 此后的这些日子,楼上的主卧成了她每天晚上栖息的地方,而且每晚她都是被“秦崇聿”折磨得精疲力尽,然后沉沉睡去,虽然醒来的时候身边空空的没有人,但一室的凌乱却证明着晚上那如火的激情。 她一直都是个*极其强烈的女人,在国外有一段日子,早中晚,她一天至少需要三次,但却发最近这段日子,她有些吃不消,那个男人简直就像是一头永不会疲惫的野兽。 这天早晨,丁思思醒来的有些早,因为口渴,她打算去接杯水,刚下了*却一阵恶心,她急忙捂着嘴跑进卫生间,趴在马桶上吐得脸色发白。 昨晚上没吃多少东西啊?怎么一大早胃里就不舒服? 吐完后浑身乏力,她坐在卫生间的地上准备缓口气,突然记起自己的例假已经推迟了近一个月! “不会是……怀孕了吧?” 丁思思的手小心地按着自己的腹部,难掩内心的激动,但她需要去验证一下。 出门没有人阻拦,丁思思心想,也许秦崇聿已经不生气了吧,不然这些日子怎么会每天晚上都要她呢? 如果这次怀孕了,那么她秦家少奶奶的位置也就坐实了。 小区外就有医药超市,为了防止有误差,丁思思买了五支早孕测试棒,分别是五个牌子的,然后高高兴兴地拿着回到住处,钻进卫生间开始进行测试。 十几分钟后,卫生间里传出一声兴奋的尖叫。 丁思思看着眼前并排放着的五支早孕测试棒,都是一样的两条红杠杠,只有一支上面的其中一条红杠杠颜色有些浅,但这已经能够充分的证明一件事-- 她,怀孕了! 在这之前她堕过至少六次胎,她以为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怀孕,而且在遇到秦崇聿之前她压根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嫁人生子,因为她觉得一个男人根本就不可能满足得了她那么大的胃口,若是婚后*被人知道,势必会对她对父母的名誉有影响,所以她不会结婚。 可是遇到秦崇聿,她轻而易举就推翻了自己坚守了那么多年的原则,她甚至为了他努力地克制着自己,在跟他结婚前,她就找过一次男人。 如今她嫁了如意的男人,又怀了他的孩子,人啊,真的很奇怪。 丁思思第一个想到的是给秦崇聿打电话,告诉他,她怀孕这件事。 余生正在厨房做饭,听到餐厅里手机在响,那是秦崇聿的手机。 刚才跑步回来,她见他还在睡着,睡得很沉,嘴角带着满足的笑,她亲了亲他,他都没醒,他是真的太累太累了,他需要好好的睡一觉了。 她就悄悄将他的手机拿出卧室,心想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不能吵醒他,一定要让他睡个饱觉。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来电,余生犹豫着是挂断还是接听,想了想她还是接听,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丁思思兴奋激动的声音传入耳朵,都快要把她的耳膜给震破,“崇聿,恭喜你要做爸爸了,我怀孕了!” 余生眉头皱了皱,沉默着没说什么。 “崇聿,你有在听我说话吗?”丁思思轻声询问。 “恭喜丁小姐,不过作为生过孩子的过来人,我得提醒你一句,高龄产妇可不好做,弄不好就流掉了,空欢喜一场。” 丁思思一愣,“余生?” 余生将手机夹在耳边,将锅里的煎蛋轻轻动了下,“崇聿现在还在睡觉,等他醒了我一定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哦对了,这事你还没告诉秦立和赵兰的吧?要赶紧,晚了可就真完了。” 没等丁思思开口,余生就又补充:“崇聿昨晚上跟我说,要我给他再生个孩子,还说,除了我别的女人都没有资格生下他的孩子。” 听了余生这话,丁思思是又恼怒又害怕,顾不上再跟她斗嘴就匆忙挂了电话,然后将电话打到了秦宅。 秦立和赵兰听说她怀孕,立马让秦海去把她接回秦宅。 上午九点,秦崇聿终于自然醒来,一睁开眼就对上余生带笑的脸,一瞬间,幸福将他团团围住,这种感觉,极好。 “几点了?”他问。 余生将他的腕表拿起来,递到他的眼前。 秦崇聿霍地起身,“都九点了!”九点还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开,今天公司的高层全部参加。 却听余生不紧不慢地说:“我已经让李峰通知了,会议推迟到十点半。” “呼--”秦崇聿长吐了口气,将她扯进怀里,“真不想去上班。” “累了就休息一下,有些事情可以交给李峰他们去做,你没必要亲力亲为。” 秦崇聿将脸埋在她的脖颈,小生嘟囔:“能交给他们的都交给他们了,可剩下的还有一大堆,你都不知道每天批阅文件,我的头都快要炸了,还是做医生好。” “等稳定下来,你还可以继续做医生啊。” 秦崇聿突然抬起头,“阿盛,要不这样,你跟我去公司吧?” “我去做什么?除了拍照我什么都不会做。” “你就负责给我泡泡咖啡,捏捏肩膀,别的都不用做。” “泡咖啡?捏肩膀?”余生抬起小手轻轻捏着秦崇聿的下巴,那新生的胡茬扎得她的手痒痒的,好多年都没给他刮过胡子了,不知道还会不会刮。 “这不是你秘书做的事吗?”她看了他一眼问 果真是觉睡好了,心情也就好了,秦崇聿笑着将她的小手噙在嘴里,“吃醋了?” 余生嗔他一眼,“我还喝酱油呢!赶紧起*,洗脸吃饭,我都快饿死了。” 秦崇聿一听这话,急忙爬起来,余生将睡袍递给他,他迅速套上,语气有些着急,“做好了怎么不先吃?昨晚上还说胃难受,以后不许这样了。” 心里暖洋洋的,“知道了,快去洗脸刷牙,我去盛粥。” 走到厨房门口,余生又转回身,倚在卫生间的门上,“忘了件事,秦先生,恭喜你又要做爸爸了。” 秦崇聿正在刷牙,“咕咚--”一声,满口的泡沫咽进肚子,缓缓扭脸看她,有震惊,更有不可思议。 余生噙着嘴角的笑意,轻轻点了点头。 难道是那次在医院的时候怀上的? 昨晚上那么……会不会有危险? 秦崇聿赶紧吐了吐口中的泡沫,“阿盛,我们今天去医院检查一下。” 余生嘴角的笑意更大,最后竟笑出声响。 “你笑什么呀,我是认真的,昨晚上那么激烈,会不会出事?早知道你怀孕昨晚上我无论如何都会忍住的。” 余生收起笑容,点了点头,“好,都听你的。” 洗脸刷牙后,秦崇聿去找手机,“阿盛,我的手机呢?” 余生正在餐厅吃煎蛋,听他问,就探出身子,“不吃饭找手机干什么?” “我跟李峰说一下,我今天不去公司了,我要陪你去医院做产检。”产检二字秦崇聿说得很自豪。 这么多年,结过三次婚,有过两个儿子,可他却从来没有陪着妻子去做过一次产检,以前每次看到医院里丈夫带着孕肚的妻子去医院检查他都羡慕的不得了,想着若是他的阿盛还活着,那该多好。 如今,他的阿盛真的还活着,而且又怀了他的孩子,他终于可以陪她去做产检了。 余生缩回身子,应了句:“不着急,路上的时候再打电话也不迟。” “好,听你的。” 这顿饭秦崇聿吃得特别的快,先吃的余生还没吃完他都已经吃好了,“我吃饱了。” 余生抬眸看他,“我做的不好吃吗?” “好吃啊。” “好吃你就吃了那么点,坐下来,慢慢吃。” “真的吃饱了,我去给梅主任打个电话,让她安排一下,一会儿我们去了直接就能做检查。” 余生再次说道:“不着急。” “怎么能不急?我第一次陪你去做产检。” 余生不再说什么,慢悠悠地吃着碗里的粥,心里想,要是一会儿告诉他不是她怀孕而是丁思思怀孕,他会是怎样的表情? 是震惊?是愤怒?还是,失望? 这时候,放在她口袋里的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不是李峰就是秦立。 上午九点四十五分,余生看了眼时间,如果他现在去公司,应该还赶得上十点半的会议。 将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递给他的时候她扫了眼上面的来电显示,是秦立。 看着秦崇聿接起电话后一点一点阴沉下去的脸色,余生知道,丁思思怀孕的事,他知道了。 “为什么骗我?”秦崇聿略显生气地看着她,他那么欢喜,却一场空。 余生一脸无辜,放下勺子,嘴巴撇着,“人家没说怀孕,只是说恭喜你又要做爸爸了,是你自己以为人家怀孕了,现在又反过来责备人家……”说着,竟还要哭了。 虽心里极其的失望,又失落,可看她这样,还是不忍心再说她。 秦崇聿走过去蹲在她跟前,拉着她的手,恳切地看着她说:“阿盛,我们再要个孩子好不好?我没能陪你生下安安,这是我一辈子的遗憾。” 余生抿了抿嘴唇,“顺其自然吧。” “那你答应我,不可以偷偷吃避孕药。”凌晨醒来发现她不在身边,他起身去找,在衣帽间找到她,当时她正在放包的柜子前站着,因为背对着他,所以他没看到她在做什么,但感觉她似乎在吃什么东西,所以他的第一反应是,她在吃避孕药。 他是真的害怕,那次在医院的卫生间,他逼问她到底还愿不愿意再给他生个孩子,她那时候说的是那么的决绝,她说就是死也不会。 余生的手颤了下,嘴角抽动了几下,“我怎么会吃避孕药呢,对身体不好。” 秦崇聿满意地点头,看了眼腕表,“现在去公司还赶得上,你慢慢吃,我开完会就回来,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余生点头,等他出了餐厅,她又问:“丁思思怀孕了,你不回去看看?” 秦崇聿回头看她,微笑着反问:“她怀孕,跟我有关系吗?” 余生想了想,“当然啊,她是你妻子。” “又没领证,不算是。” “可外人都知道丁思思是你秦崇聿的第三任太太。” 秦崇聿微微一笑,“可外人不知道,你才是我秦崇聿的太太。” 余生莞尔,站起身快速来到他跟前,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印了下,“那亲爱的秦先生,秦太太今天想去找工作,可不可以?” 秦崇聿回亲了她,“难道你男人挣的钱还不够养活你吗?”俯身,又加深了这个吻。 一阵眩晕与窒息的吻结束,余生的小脸通红,“可男人都靠不住,还是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好,那就跟我去公司,刚才说好的,给我--” “你打住吧,好歹我也是海归,给你端茶倒水岂不大材小用?我前几天在网上投了简历,有公司给我打电话让我今天去面试。” 秦崇聿一听眉头当即皱起,这是先斩后奏啊! “什么公司?” “两家杂志社,一家广告公司。” “都是什么杂志社,什么广告公司?” 余生撒娇地晃着他,“好啦,你就不要管了,我都快三十的人了,你怎么还把我当成个孩子,如果我连个工作都找不到,我也白上那么多年学了。不过,我警告你,不许背地里做手脚,如果你要干涉,我就带着安安回l市。” 秦崇聿无奈,只好妥协,“行行行,都听你的,给你买了辆车,本打算给你个惊喜,却没想到是你给了我惊喜,捣蛋的家伙!”手指使劲戳在她的额头,他气得直咬牙,“要是以后再敢骗我,看怎么收拾你!” 余生抿着嘴笑。 “去哪儿面试?我送你过去。” “我坐地铁去,你赶紧去公司吧,不然都赶不上了。” 正说着,李峰就打来了电话,秦崇聿被余生推出了门,然后她回屋换了身衣服,紧跟着也出了门。 出单元楼就感觉有人跟着她,回头看又没发现有什么可疑,继续走觉得还是有人跟着。 透过路边停着的车子的玻璃,余生看到了身后的两个男人,一高一低,一胖一瘦。 这个秦崇聿,出去面试要让人跟着她,真烦! 去地铁口需要经过一段胡同,两侧的房子都是划在拆迁区的范围内,里面的人基本上都已经搬走。这时候没人从胡同里走,余生一个人越走越觉得心慌,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两人,他们不似刚才躲闪着跟在她身后,此时反而光明正大地疾速朝她走来。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头萦绕,余生拔腿就跑。 身后的两人也跟着跑了起来,速度极快! “救命!”余生本能地大声呼叫,后脑紧跟着一疼,眼前一黑,她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111:余生毁容(7000+,求月票) 余生是被冻醒的,缓缓睁开眼睛,她发现自己是在一个类似于废旧仓库的地方,浑身湿漉漉的,被绳子捆绑在一把椅子上。 她想出声,才发现嘴巴被东西塞得生疼。 “唔--”她发出细弱的声音,用力地挣扎了一下,却无济于事。 这是哪里? 她记得在去地铁口的胡同被一直跟着的一高一低的两个男人追赶,后来她就昏了过去。 “吱嘎--” 沉重的铁门发出了生锈般的*,缓慢地打开了一道缝,冬日清冷的阳光照射进来,刺得余生几乎无法睁眼,闭上眼的时候,她隐约看到了门口站着一个人。 “吱--” *声一直持续到铁门完全打开,大片的阳光照在余生的身上,适应了这光线,她看到跟前站着一个清瘦的女子,但因为逆着阳光,她并不能看清楚这个女人的脸。 她是谁? 疑惑间,女人来到她跟前,拿掉了她口中塞着的毛巾。 被撑胀得难受的嘴巴里一下子被掏空,一时间余生有些难以适应,使劲地转动了几下嘴,抬头看向背着她的女人,刚才离得近的时候她看到了女人的脸,她并不认识。 “你是谁?”余生问。 女人的声音很清冷,说出的话没有丝毫的温度,“要你命的人!” 余生一脸的平静,坦言:“想要我死的人不止你一个。” 女人冷笑,“你还算是有自知之明。” “那就说说吧,你我之间有何仇怨。” 女人倏地转身,一下子掐住余生的脖子,可她毕竟只是个女人,力道远不及上一次张良坡的一半,余生只是感觉有些难受,但呼吸却还顺畅。 “你杀了我姐!我要你偿命!” “你姐是谁?” 女人咬着牙,从皓齿间溢出了两个字,“陈霞。” 陈家品曾告诉过余生,陈霞有个妹妹,叫陈晨,在国外读书。 陈霞父母去世的早,她们两姐妹是被爷爷奶奶抚养,十年前爷爷和奶奶相继去世,陈霞就担起了家里的责任,原本考上大学的她却没有去上,而是选择了去打工挣钱,供小她六岁的妹妹读书。 两年前,陈晨去国外读书,为了节省路费,这两年她都没有回过家。 对于陈霞的死,余生虽无愧疚,但却感到遗憾。 她也很想知道陈霞到底是谁杀死的,还有那枚被张良坡说是在陈霞口中发现的她的耳钉,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知道自己没有杀人,但别人并不这么认为。 “你凭什么说陈霞是我杀的?”余生问。 “凭什么?”陈晨冷笑,“难道我姐口中你的耳钉还不足以作为你杀人的证据吗?” “耳钉是我的没错,但这并不能证明杀人的就是我,兴许杀人的人杀完人后将耳钉放入陈霞的口中,以此来诬陷我。” “诬陷你?人家凭什么要诬陷你?” “这个你要问杀人的那个人,因为只有他自己清楚。” “啪--”陈晨挥出一巴掌,“你这个该死的女人!” 余生的脸顿时火辣辣地疼痛起来,她动了动嘴,“陈晨我劝你最好理智一些,我不知道是谁告诉你在你姐口中发现了我的耳钉,但是我想说的是,你可能被人利用了。” “利用?只要能弄死你,利用又怎样。”陈晨的手中不知道何时竟然多了一把弹簧刀,她按着按钮,锋利的刀刃“嗖”地弹出,再一按,又“嗖”地缩回去,刀尖就距离余生的脸不到半厘米的距离,只要余生稍微等一下,刀子就能戳着她的脸。 “你说如果我把你这张漂亮的脸蛋给划成一个个小方格,会怎样?” 余生略显紧张地咽了下唾液,没敢吱声,她怕的不是毁容,而是不能就这么被这个女人用这把刀子杀死,她现在无比的后悔,后悔没跟秦崇聿一起,让他开车送她去面试的地点。 陈晨用弹出的刀刃轻轻挑起余生的下巴“血肉模糊,啧啧……我听说你勾搭上了j州首富秦崇聿,你说若是你满脸丑陋的伤疤,他还会不会要你?” 余生仍旧不出声,她必须要想办法离开这里,否则这个女人真敢按她说的那么做。 “说话!”一巴掌再次打在了余生的脸上,她的另一侧的脸也红了起来。 余生瞪着陈晨,但依然不说话。 “我让你说话!”陈晨再次挥起手,却看到了自己手里的刀,冷笑一下,放弃了这个动作,“余生,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跟你开玩笑?” 余生的沉默彻底激怒了陈晨,锋利的刀尖一下子刺进了她的肉里! 鲜血,顿时顺着余生的左脸颊涌了出来。 见到血,陈晨似乎有些兴奋,按着刀的手用力,然后猛然划下! 一道足有十多厘米长的血印赫然在余生的脸颊上呈现,那鲜红的血液如同一条条蜿蜒的蛇,在她的脸上爬了起来。 很疼,但余生并未哼出一声,她只是静静地看着跟前面目狰狞的女人,眼神冷得令人心里一阵惊慌。 陈晨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也许只是被她脸上那么多的血给吓住了。 只是片刻,陈晨握着刀又朝前跨了一步,咬着牙说:“我要杀了你替我姐报仇!” 眼前一道黑影闪过,紧跟着是“嗵”的一声,待余生定睛的时候,跟前已没了陈晨。 “啊--”只听女人一声惨叫,余生望去。 一个人正在用他有力的大脚狠狠地揣在女人的身上,每一下都放佛朝死里踹。 女人的惨叫声一开始一声高过一声,到后来,这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无力的*,躺在地上卷缩着身子,一动也不动。 男人那如同从地狱里传出来的声音在清冷的仓库里响起,“拖出去让兄弟们享用后送到king!” “崇聿。”余生叫道。 秦崇聿捡起地上的刀子,大步走到她跟前,割断了她身上的绳子,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掉裹在她瑟瑟发抖的身上,弯腰将她抱起。 “崇聿--” 余生想要说话,却被他打断,“不要说话,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放了她。” 秦崇聿没理会她,手下打开车门,他抱着她直接坐进了车子。 “李峰,去买身睡衣过来,要最厚的,l号。” 李峰的眉头皱起,“买睡衣?”他一个大男人,去给女人买睡衣?何况又不是他的女人。 见他不情愿,秦崇聿一记冷冽的目光扫过去,如果不是怀里的女人瑟瑟发抖,他岂会让一个男人给她买睡衣! “好好好,我去,马上就去。”转身下车却又问:“颜色款式什么的有要求吗?” “桃红色,保守的。” 李峰比了个ok的姿势,转身上了另一辆车。 “伤口太深,估计会留疤。”医生如是说。 秦崇聿阴沉着一张犹如结了千年寒冰的脸,“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要她的脸跟以前一模一样!” “秦先生……”医生既怕又为难,留下伤疤是在所难免的,不过现在科技那么发达,很容易就能把疤痕去掉的,但这话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已经被秦崇聿那骇人的模样给吓得嘴唇直打架,愣是支吾了半天没能说出一个字。 余生在病*边坐着,桃红色的卡通睡衣,胸前印着一只大大的兔子头,看起来还蛮可爱,不过当秦崇聿将这睡衣给她穿上的时候,他几乎有种将李峰给劈了的冲动,这兔子的两只眼睛恰巧落在她的玉山两点上。 她轻轻拉了拉秦崇聿的衣服,“崇聿,我没事,不就是条疤吗?没什么,我不在乎。”她本是想不让他为难医生,可没想到他竟然那么大的脾气。 “可我在乎!”这一声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房间里一时间极其的安静,余生看着他,眼中渐渐升起一层雾气,“你是觉得我这样变丑了,是吗?” 秦崇聿的心里放佛有着一股巨大的怒气,“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你明明就是,你就是觉得我丑了,配不上你了。”晶莹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的落下。 医生见状转身就走,逃命一般。 房间里就剩下两人,余生的眼泪不停地从眼睛里流出来,模样委屈至极。 秦崇聿瞪着她,“不许哭!” “我就哭,眼泪是我的,我想哭就哭……呜呜呜……你这个老男人,你嫌我丑了,呜呜呜……”她都那么疼了,他竟然还对她那么凶巴巴的,他都不问问她疼不疼,就知道对她凶。 越想越委屈,眼泪流的越凶,到后来两只眼睛就像是两个泉眼,里面的水一股一股地不停朝外流出。 秦崇聿被她弄得一点脾气都没有,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她抱在怀里,皱着眉头说:“你知不知道刚才我有多害怕?” 余生使劲一抹眼泪,吼着嗓子:“不知道!我就知道你嫌我丑了!” 秦崇聿:“……” “我都没嫌你老,你竟然嫌我丑!你这个老男人,我不要你了!你走!” “越说越没个边儿了,好了,不闹了,带你回家。”秦崇聿蹲在余生跟前的地上,手伸着,示意她上来,背着她。 岂料某人不领情,踹了他一脚,差点将他踹趴在地上,“谁要跟你回家,不要你!你走!” 秦崇聿不怒反笑,挪过来一脸的讨好,“你就可怜可怜我这个老男人,把我收了吧,虽然我是年纪大了点,不过伺候你还是绰绰有余的,保证让你欲罢不能。” “滚开!少一副*相,倒人胃口!” 秦崇聿转过身,再次蹲在她跟前,“所以啊,为了不让你看到我这倒你胃口的老脸,就请你爬上来吧。” 余生“哼”了一声,脸一甩,坐着不动。 “快点,快点上来吧,我求求你了。” “亲爱的阿盛小朋友,求求你就给我这老男人一个面子,上来吧,你看,门口都有人看呢。” 余生瞥了眼门口,果真看到三四个人在那里站着看,“看什么看!没看过夫妻吵架吗?都走开!” 可那几个人竟然对她说的话无动于衷! “我说的话你们没听到吗?”余生火了,却也看清楚了门口的人,随手抄起桌上的一个东西砸了过去,“李峰!” 秦崇聿趁机说:“快上来吧,小朋友,不然我在手下面前都没面子了。” 余生指着门口,“李峰你给我等着!”人已趴在了秦崇聿的背上。 两人没有开车,而是选择了11路车。 一路上余生耷拉着脑袋不说话,两条胳膊在也无力地从秦崇聿的脖子两侧垂下,随着走动,像条围巾,轻轻晃着。 “还生气呢?”秦崇聿扭脸看趴在他肩膀上的小女人,皱着张委屈的小脸,耷拉着眼皮,放佛他有多十恶不赦似的惹她如此的不开心,“来,给爷笑一个。” 余生抬眸,“呸--”在他的脸上啐了一口,喷出几个唾沫星子,“你是谁爷啊?” “当然是你啊。” “那我就是你奶了。”口无遮拦地说出口余生的脸上闪过一抹不安,心里暗叫不好,估计他要生气了。 偷偷看他的脸色,却并未发现有转怒的迹象,相反却听他说,“对啊,你是我奶。” 余生:“……”这男人被她给气傻掉了?正一脸的审视,却又听到他说,“姑奶奶。” “扑哧--” 余生终是没忍住,笑出声,随即抱住他的脖子,脸转到他的另一侧,用没有受伤的那侧脸在他的脸上蹭了蹭,然后轻叹一声,小脸上带着认真,“爷,你相信我会杀人吗?” 秦崇聿侧脸看她,在她的脸蛋上亲了亲,“不信,我的女人连只鸡都不敢杀,还会杀人?” 余生的牙一咬,“那是没被逼到一定程度,逼急了,兔子也会咬人。” 这话,秦崇聿信,那天在医院她拿着刀去刺丁思思,那架势就是要一刀要了丁思思命。 他以前从来不知道他的小女人竟有如此“狠毒”的一面,不过,这样的狠毒,却是令他感到欣慰的。这证明着她的成长,她的成熟。 余生的身子朝上蹭了蹭,伸着脖子,以便可以看清楚她说下面的话时他的面部表情,“如果有一天我杀了你父母,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对我这么好吗?” 秦崇聿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两个字,“不会。” 他的表情很镇定,确切说平静,放佛她问的问题早已在他的脑海里思索了数遍,“那你会对我怎样?杀了我?还是折磨我?” 秦崇聿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走了几步这才缓慢地说出:“我会自杀。” 余生明显一怔,抱着他脖子的双手下意识的收紧,“我不要你死!” 秦崇聿没说什么,但嘴角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笑。 “爷,你把陈晨放了吧。” “不放。”言辞间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敢伤他的阿盛,必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张良坡呢?你把他怎么也了?” 秦崇聿愣了下,上一秒还在说陈晨,下一秒就换成了张良坡,频道更换太快,这年轻就是好,脑子够用,他这果真是年纪大了,脑筋跟不上。 “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什么叫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意思就是,该他去的地方,他就在那里呆着了。” “哪里?” 秦崇聿避而不答,转移了话题,“中午想吃什么?火烧狮子头怎么样?” 余生不乐意地踢了踢腿,“你又转移话题!” 假装没听到,某人继续建议,“要不剁椒鱼头吧?吃了暖和。” 余生无奈,知道问了也白问,索性就不再追问,“都随你了,你做什么吃什么,不过崇聿,答应我,不可以做违法的事,更不可以杀人。” 她不要他出事,不要他有事。 “我知道,不许再出去找工作了,真想工作就过段时间,到时候我给你安排,这次你无论如何都要听我的。”根本就不给她商量的余地,秦崇聿直接把她的话堵死。 余生哪里还敢再提工作的事,乖乖地点头,不过心里却打着小算盘,等这件事过去了继续出去找工作,一直在家闲着无聊死了。 看到路边的餐馆有很多人在吃饭,余生问:“几点了这会儿?” “手机在我兜里,你自己掏出来看。” 余生侧着身子从秦崇聿的上衣口袋里摸出手机,“都十二点多了!难怪我都饿了。”盯着不远处的火锅店,她舔着嘴唇,有一段时间没吃火锅了,好馋,“爷,我想吃火锅。” 秦崇聿扫了一眼周围,“火锅?这附近哪里有火锅店?” “那里!” 秦崇聿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眉头当即皱起,“那也叫火锅店?那都是地沟油,不能吃。” “你还知道地沟油啊?不简单啊秦大少爷。”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秦崇聿转身看向身后跟着的车子。 “嗖--”车子飞一样到了跟前,司机慌忙下来打开门,秦崇聿将余生放进车子。 余生嚷嚷道:“我要吃火锅!” “这就带你去吃火锅。” j州最大的火锅城,生意好得不得了,就连中午,都是客人爆满。 “你有预约吗?”余生问秦崇聿,来这地方吃饭最麻烦的就是预约,当时想吃却吃不上。 “你男人的脸就是一张预约卡,别告诉我你连这都不知道。” 余生撇撇嘴,财大气粗没办法,谁让这是秦氏旗下的火锅店呢,大老板来用餐如果需要预约,那估计负责餐饮的经理要下岗了。 至尊包间内,秦崇聿靠在椅子上,不看跟前的菜单,但却在点菜,旁边服务生飞速地用点菜宝朝厨房送出他所点的每一个菜。 余生在一旁专心地玩着他的手机,眼看着就要通关,可突然却来了个电话,她就呆愣了那么一两秒钟,失败! 气得她直跺脚,“为什么早不打晚不打偏偏这个时候打?烦死了!” 服务生偷偷看她一眼,经理交代给老板服务的时候必须要切记三不-- 一不该看的不要看,二不该说的不要说,三不该听的不要听。 这三点她都记住了,可还是忍不住想看看老板带来一起吃饭的穿着睡衣的女人到底长什么样子,据说不是老板的新婚太太丁思思。 进来前听同事说长得很漂亮,不过一侧的脸似乎受了伤,有纱布包着。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了她一跳!这女人不就是老板的前妻郁盛吗? 秦崇聿扫了眼手机屏幕,站起身,“那就挂了重新玩一局,我去卫生间一下,还想要什么菜你自己加。” 包房里只剩下余生和服务生,那服务生看了眼门口,小声说:“我知道你是谁。” 余生抬头看她,不认识。 “你是郁盛,老板的前妻。” 余生笑笑没说话。 这服务生是个超级爱八卦的人,“难怪老板在蓝玲慈善晚会上以你的名义捐赠五千万,原来你还活着呀!” 余生眉头皱了皱,蓝玲慈善晚会?就是不久前的那次吗?以她的名义捐了五千万?她只知道那天看电视看他携丁思思出席晚会,然后她生气就关了电视,难不成后面有她不知道的事? “什么都不需要了,你去忙吧。”支走了服务生,余生上网搜了那个慈善晚会的视频, --另外,我还要以我太太郁盛的名义捐出五千万。 --我太太跟我奶奶的关系极好,奶奶去世的时候她高烧昏迷不醒没能参加奶奶的葬礼,她时常跟我说她最遗憾的事是没能送奶奶最后一程,作为丈夫,这是我唯一能替她为奶奶做的一件事…… 余生噙着嘴唇笑了,可竟笑出了声眼泪。 秦崇聿进来正好看到她这个模样,就问:“怎么了?” “为什么没告诉我那晚你以我的名义给奶奶的基金会捐赠了五千万?”如果她看完了新闻,就不会喝那杯冷水,肚子就不会疼,就不会差点没命害的,更不会……让他为了惩罚自己在冷水下站了*,这是李峰后来告诉她的。 --秦先生因为你在冰凉的地板上躺了*差点丢掉性命,他惩罚自己在冷水下站了整整*,难道这还不足以说明他爱你吗? 有些事情并不是你看到的就是真实的,你要用心去看,而不是眼睛。 秦崇聿愣了下,“我以为你看新闻知道了。” “我要是看了我--”话到嘴边,余生不再向下说,将手机递给他,“给你爸回个电话吧,兴许他找你有重要的事。” “除了丁思思的事,还能有什么事?不用搭理他。” 余生想了下问:“丁思思是不是住到秦宅了?” “不知道,不过估计会,反正我又不回去。” “崇聿。”余生抿了抿嘴唇,似是在琢磨到底该不该问,停了好一会儿她才问:“既然丁思思怀着的不是你的孩子,为什么你还要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秦崇聿看她一眼,“没有为什么。” 他讳莫如深的态度在余生的心里掀起了一股不小的风浪,他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她觉得他对丁思思的态度有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呢? 难道是她多心了? 还是他真的别有用心? “我也要住进秦宅。”她突然坚定地说。 题外话: 9月3日7000字更新结束,谢谢亲们的支持!这月草荷冲新书月票榜,所以求月票!另外,若是等更着急,亲们可以去看看草荷的完结文《恶魔的新娘》《致命诱宠,邪恶夺心妻》么么! 112:秦立:你们是亲兄妹(10000+,求月票) 秦宅,丁思思被安排在了多年没有人居住的西院,这曾经是秦崇聿姑姑的闺院。 自从秦崇聿的姑姑被赶出秦家后,这宅院就一直空着,没人居住,也没佣人去打扫。 今天安排丁思思住进来,秦立让人提前了两个小时打扫了一下。 一走进这宅院,丁思思就有种凄凉的感觉,房间里虽然干净,但有股发霉的味道,一看就知道是多年没人住过了。 不让住进主宅,丁思思的心里有些不舒服,若是搁在以前,她一定会提出住进主宅,但现在,她没敢说什么,现在丁家的处境她很清楚,虽然她的肚子里现在怀着秦家的子嗣,但她依旧随时都有可能被赶出秦家。 安心吧,等生个儿子,也许母凭子贵,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这样暗暗告诉自己,手抚摸在还平坦的腹部,好在肚子争气,不管怎样终归是怀上了。 --我得提醒你一句,高龄产妇可不好做,弄不好就流掉了,空欢喜一场。 耳畔倏然响起余生的话,丁思思放在腹部的手颤了几下,三十七岁的年纪,算不算高龄产妇? 但不管怎样,她都还是小心的好。 有件事早就想问了,苦于没有机会,看秦立这会儿闲着,丁思思这才敢问。 “爸,我想跟您打听一下我爸爸的事情……”那个陶瓷罐已经交给秦立好几天了,也没听他有什么动静,到底是真的古董还是假的? 秦立正在看报纸,听她说话,摘掉老花镜看她一眼,“我正要跟你说呢,罐子我找人看了,说是不值几个钱,顶多也就几万块,不过从观赏角度来看,还是有收藏价值的,我一会儿让阿海拿到你的住处。” 丁思思十分的失望,她以为那会是个古董,而且盖子还密封的那么好,却没想到竟然不是古董。 “你爸爸的事情我托人去问了,若不是跳楼自杀的员工太多被媒体大肆的报道,也不至于把事情弄得这么糟糕,现在那边的人一听说是为你爸爸找的他们,都唯恐惹祸上身,避而不见,想要将他弄出来,怕是很难。” “是因为钱的问题吗?” “钱是不是问题,问题是没有人敢碰这件事,这就像是块烫手的山芋,谁敢碰谁倒霉。” 丁思思难过地垂下头,难道爸爸真的要一辈子坐在监牢里吗? 可怜的妈妈到现在还在医院昏迷不醒。 “爸,我想去医院看看我妈妈,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让阿海交代司机送你过去,你现在有孕在身,出门一定要小心谨慎。” 丁思思点头,“我知道,谢谢爸。” 丁思思离开后秦立起身去了书房,将门关上,从柜子里搬出那个陶瓷罐,从抽屉里掏出一把环形的物件,在陶瓷罐的顶盖处凹陷的地方放下,轻轻一按,盖子打开。 仔细的检查了一下里面,确定什么都没有他这才重新将盖子盖好,将环形的物件折断,一截丢进垃圾桶,一截放进了口袋。 “阿海。”他叫道。 几秒钟后秦海从外面推开门,“老爷,您叫我。” 秦立扫了眼桌上的陶瓷罐,略露鄙夷的神色,“把这个给少奶奶送去,还有桌上的那些钱也给她一并送去,让她路上买些营养品给亲家母带去。” 秦海点头,小心地抱着罐子离开书房。 丁思思还在西院没出门,正抿着嘴坐在沙发上,拳头紧紧地捏着衣角,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 爸爸出事后,家里被查封,公司和爸爸账户上的资金都被冻结,就连她自己的也无法使用,现在她的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去医院看妈妈,空着手吗? 从小在蜜罐里长大,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挥金如土的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三十七岁的这年,家没了,她落魄的身上连一分钱都没有。 在外人眼里,她是令人羡慕的秦家少奶奶,可她过着怎样的生活,只有她自己清楚。 “你,你过来。”丁思思叫住刚从楼上房间里打扫完卫生下来的佣人张露,今天秦宅里的佣人发工资,恰好她看到,这会儿还能隐约看到张露裤子口袋里鼓起的那叠钱,粗略估计也有三两千吧。 秦家财大气粗,来这里的佣人不但需要经过层层的笔试面试培训,而且还必须都是高文化的人,给的工资可想而知,能比的上外面公司的一个白领。 张露是新来的,只有半个多月,所以工资发的是现金。 张露慌忙放下手里的活上前,恭敬地问:“少奶奶,您叫我。” “你,你……”有钱吗?这话骄傲的丁思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她从未有过像现在如此窘迫的时候,开口问一个下人要钱,传出去她丁思思的脸面何存? 当即换了脸色,恢复了昔日的趾高气扬,“你去楼上把我的包拿下来。” “是,少奶奶。”张露连忙转身上楼,在房间里呆了有一阵子这才双手托着一个限量版的新款lv包包匆匆从房间里出来,站在栏杆边小心翼翼地问:“少奶奶,是这个包吗?” 丁思思扫了一眼,“不是!红色的那个!” 张露慌忙又转身回房间,不多时拿出来一个红色的包包,“是这个吗,少奶奶?” 丁思思瞥都没瞥一眼,从鼻孔里哼出一声,“嗯。” 张露连忙下楼,双手将包送到她的面前,“少奶奶,您的包。” “你打开过了?”丁思思扫了眼托在张露手中的包,一脸的冷冰冰。 张露连连摇头,“没有,没有打开过!” “是吗?”丁思思抓过包,“刺啦--”拉开拉链,在里面随手翻了一下,“没有?那我包里的钱呢?” 张露来的时候同在这里做工的表姐告诉她,永远记住一点,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就算是自己对,那也是错,唯有认错才有不被赶走的可能。 在这里工作的佣人当中,张露算是学历最低的,只因她的表姐在秦家工作了多年,为人踏实诚恳,再加上她跟管家秦海的极力推荐,秦海这才勉强同意让她先来实习一个月。 去年七月,张露的父亲在她收到大学通知书的那一天,意外车祸身亡,母亲因此一病不起,本就贫寒的家庭如同雪上加霜,为了给母亲看病和供小她四岁的弟弟上学,她收起了大学录取通知书,去南方打工。第一次找工作就被人骗,差点被弄去当坐台小姐,若不是同村的两个年轻人救了她,现在她或许已经死了或者认命从此沦落。 元旦表姐回家,这才带她来秦宅找秦海。 张露吓得一下子跪在地上,“少奶奶,我发誓我真的没有打开过您的包,更没有拿您的钱。” 丁思思冷笑,“我只是问你我包里的钱呢,你却说你没拿?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张露哭了,使劲地摇着头,“少奶奶,我真的没有拿您的钱,真的没有。” “啪--” 一记响亮的巴掌掴在了张露带泪的脸上,顿时她的脸上出现了五根手指印。 丁思思指着她,“这会儿这西院里就你和我,难道我还冤枉你不成?刚才你在我房间里呆了那么久在做什么?今天你不把钱给我放回来,我要你好看!” 张露的表姐李悦瑞听到屋里的声音,急忙从外面进来,就见张露跪在地上,脸上带着泪。 “少奶奶,张露新来的不懂事,惹您生气我回去一定收拾她,只是您别气坏了身子,您现在可是怀着龙种的人,可千万别跟一个下人置气,我扶您坐下消消气,我给您倒杯水。”李悦瑞慌忙扶着丁思思坐下,侧脸训斥自己的表妹,“做了错事还敢哭,还不快跟少奶奶赔罪求她原谅!” 李悦瑞在秦家工作了八年,前后见过秦崇聿的三任太太,郁盛,陆蔓和如今的丁思思。 陆蔓为人还算和善,对他们这些下人也都不刁难。 丁思思虽在秦宅里呆的时间不长,但却是个不好伺候的主儿,动不动就对下人吆五喝六的,一点不如她的意不是打就是骂。 这三人里面唯独郁盛最好,她虽然在秦家长大,但从来都没对他们这些下人大声说过话,她会亲切地叫她李姐姐,只是可惜,她却出车祸死了。 “……”张露委屈地看着自己的表姐,嘴巴张了张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下,一个劲地道歉,“对不起少奶奶,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完事了吗?今天你不把钱给我拿出来,我就送你去警察局!”丁思思高抬下巴,轻蔑地看了眼跟前跪着的女人,活该你倒霉! 李悦瑞一听脸色大变,看向自己的表妹,她跟这个表妹虽多年没有在一起过,但是她不相信她敢拿主人的钱,“张露,你真的拿了少奶奶的钱?” 丁思思一声怒喝,“李悦瑞!” 李悦瑞瞬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连道歉,“对不起少奶奶,对不起!” “发生什么事了?”秦海这时候走进来,手里抱着秦立交给他送来的陶瓷罐。 “秦管家。”丁思思一脸委屈模样站起身,眼中噙着泪,“这个下人,她拿了我包里的钱,还不承认,还说我冤枉她……”说着眼泪落下了几颗。 秦海睨了眼地上跪着的张露,说道:“少奶奶你先别生气,老爷让我把这个给你送来。” “谢谢秦管家。”丁思思上前要来接,秦海却喝了李悦瑞一声:“李悦瑞,还不把东西送去少奶奶的房间!” 李悦瑞连忙接过。 秦海看着张露,声音里没有愠怒,只是很平常地问,“张露,今天才发的工资,你为什么还要拿少奶奶的钱?”似是刚才发现她在跪着,又说了句:“站起来说话,跪着成何体统!” 张露看了眼丁思思,不敢起身。 “起来!”秦海喝了一声。 丁思思嘴巴动了下没说什么,却哼了一声。 张露胆怯地站起身,声音很小,几乎只有她自己能听得到,“秦管家,我真的没有拿少奶奶的钱……” 秦海侧脸问丁思思,“少奶奶,你丢了多少钱?” “三千左右吧,具体多少也不清楚。” 张露本能地护着口袋里的两千八百多块钱,眼泪不停地流下,“我没有拿,真的没有……” 李悦瑞从楼上下来,跟秦海求情,不管她相不相信自己的表妹拿了少奶奶的钱,事情到了现在的地步,没拿也拿了,“秦管家,张露小不懂事,她拿少奶奶的钱我双倍给少奶奶赔上,求求您就饶过她这次。” 秦海没有看她,冷冰冰地开口:“拿了多少钱给少奶奶还回去,然后收拾东西立马这里消失!” “秦管家--” “你难道也想跟她一起走吗?” 秦海的一句话吓得李悦瑞一个句话也不敢吭,默默地走到张露的跟前,低声说:“拿少奶奶的钱都拿出来。” “这些钱是我自己辛苦挣来的,我没拿她的钱。”张露还是那句话,抬起手使劲抹了抹眼泪。 李悦瑞低声呵斥:“张露!” “啪--” 又是一耳光打在张露的脸上,丁思思恶狠狠地瞪着她,“你的意思是我在冤枉你?” 张露捂着火辣辣疼痛的脸颊,想起爸爸还在的时候,家里虽然很穷,但是一家人快快乐乐的,爸爸妈妈从来都没有舍得打过她,她也很懂事从不惹他们生气,如今爸爸不在了,妈妈又卧*不起,她考上了j州最好的大学,却只能偷偷地藏起录取通知书,告诉妈妈她没有考上,她不上学了,要出去打工挣钱。 她没有偷任何人的钱,这两千八百二十一块钱是她辛辛苦苦挣来的,她要给弟弟交学费,给妈妈买药的钱,谁也不给! “我在冤枉你吗?我堂堂的秦家少奶奶我会为了三千块钱冤枉你?”丁思思一把揪住张露的头发,使劲地朝后扯,使得张露不能低头,不能平视,只能将头扬起。 委屈的眼泪在张露的眼眶里一圈一圈地打着转儿,可她没有再让它们流出来。 突然,她一把推开丁思思,瞪着眼睛像个发怒的小老虎,“我没有拿!就是没有拿!” 丁思思猝不及防被她这一推,连连后退,一屁股蹲坐在茶几上。 谁曾想平日里看起来温温弱弱不爱说话的女孩,发起火来竟然如此的厉害。 一时间李悦瑞惊呆了,秦海惊呆了。 张露转身跑出了屋子,到了外面才开始流泪。 “哎哟,我的肚子……”丁思思捂着肚子痛苦地叫了起来。 “少奶奶!”李悦瑞被吓坏了,无措地干着急。 秦海见状呆愣了片刻电话打给了秦立,得到准许立马叫了救护车,之后吩咐人去抓张露。 ************* 多年后再次回来这里,余生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滋味。 被赶出去,却舔着脸回来,她到底有多贱? 扭脸看身边的男人,他正专心开车,因为她突然提出要来秦宅住,他是意外的,更是惊讶的,起初他怎么也不同意,最终还是经不起她的闹腾,勉强同意。 此时,肯定在心里生她的气吧。 不看他,看向窗外,这条路走的到底对不对? 对也好,不对也罢,从踏上开始,她就已经没有回头的可能了。 再看秦崇聿,虽目光平静,可她的心里终归是无法平静的,她怕有一天他会伤害了这个男人,不,她已经开始在伤害他了。 --我会自杀。 他的话犹如魔咒一般时时刻刻地提醒着他,如果她杀了他的父母,等于也杀了他。 秦崇聿一路都在专心开车,从上车开始都不曾跟她说一句话,一个字,他大概是开始讨厌她了吧,没有男人会一直地纵容一个女人,他早晚会厌倦的。 那么,就让他厌倦吧,这样伤害的时候就不会那么的疼。 再次看向窗外,两行泪从余生的脸上滚落,一个提着行李包身形清瘦的女孩从车子外经过。 几秒钟后有几个人从远处跑来,冲着刚才那女孩在喊什么,女孩听到叫声撒腿就跑。 秦崇聿停下车,几人齐齐停下,“少爷好!” “什么事?” “一个佣人偷了少奶奶的钱,又推了少奶奶一下,导致少奶奶动了胎气,可她却想逃跑,准备把她抓回来。” 秦崇聿皱了下眉,朝后看了一眼。 余生也朝后看去。 女孩被人按在了地上,打了几巴掌,被两个人押着从车子外经过。 经过车子的时候,她似是无意,朝车子里看了一眼,眼中带着愤怒,更带着一丝哀求。 余生想起了曾经的自己,也曾这样愤怒过,哀求过。 2012年冬季,她在酒店打工,那天发工资,没到下班的时间她月事突然来,就去更衣室里取包里的卫生巾,下班的时候有同事说发的工资在更衣室的柜子里放着不见了,还有一个同事也说自己的钱不见了,看了监控,那段时间就她去过更衣室。 偷钱,她们将她押进经理的办公室,那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不由分说给了她几耳光,逼着她把偷的钱拿出来,她没有偷,何来钱? 她们对她一顿拳打脚踢,打得她几乎快要死去。 最后她不但被开除了,还身上所有的工资,又逼着她写下了两万块钱的欠条。 至今回忆起那天,她都心有余悸,那种被人冤枉诉说无门的滋味,真的真的很难受。 “等一下!”余生推开门下去。 秦崇聿略显诧异,但没说什么,也推开门下去,示意人将车子开去停车场,他则站在一旁,想看看她要做什么。 押着张露的人里有人见过郁盛,所以认得她,惊讶得说不出话。 “松开她。”余生说。 几人看向秦崇聿。 秦崇聿表情冰冷,“没听到吗?松开她。” 押着张露的两人慌忙松手,张露瘫坐在地上,看到旁边的人手里提着她的包,她扑过去抢过来紧紧抱在怀里,警惕地看着周围站着的几个人。 余生蹲在张露的跟前,轻声问:“跟我说说,发生什么事?” 张露看着她,起初带着些防备,后来竟然哭了,“姐,我没偷钱,真的没偷。” 余生伸出手擦去她脸上的眼泪,这样一个女孩,怎会偷钱? 她将她扶起来,“没有偷,哭什么,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张露把事情的经过断断续续地说完,余生安静地听完,侧脸看向秦崇聿。 她这神情,秦崇聿懂,岂能不懂。 曾经在这偌大的秦宅,没有一个下人会在背后说她的坏话,不是畏惧,而是真心的喜欢,因为她的宽容,她的仁慈,她的善良。 “去做你想做的吧。”天塌下来,有他顶着。 “处理完了给我电话。”临走秦崇聿又交代。 “知道了。”余生点头,扶着张露走了几步又转过身,“你跟我一起吧。” 以前的时候这秦宅里除了秦立,她谁都不怕,也没人能管得着她,如今她一个外人,说好听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说难听,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好。”秦崇聿走向她,“不过我只管看,不说话。” 余生微微一笑,“看着就行。”只要他在,她的心里就会踏实,说话才不会没底气。 这心思,秦崇聿也懂,胳膊一抬大手落在她的肩头,将她搂在怀里。 张露并不认识余生,但见少爷如此的对这个女人,聪明的她便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立马跟她保持了距离,生怕自己身上的污秽弄脏了她的手。 手里一空,余生略显无奈,“我叫余生,你叫什么名字?” “余生?”张露愣了下,这个名字似乎在哪儿听过。 “我叫张露。” “新来的?”这个低沉的声音,是秦崇聿问的。 张露不敢直视他,小脸有些微红,属于少女的那种娇羞,“我来半个月了。” 秦崇聿没说什么,低头发现余生身上沾着的灰土,他弯腰给她擦了擦,“等一会儿处理完跟我去见爸妈,丑媳妇早晚也要见公婆。” 张露一惊,丁思思不是少奶奶吗?为何少爷……有钱人的生活,真不是她这穷人能懂的。 一行人去了西院,还没进院子就听到丁思思那一声声叫疼的惨叫,余生眉头皱了皱,心里嘟囔,不是疼吗?怎么还有这么大的力气叫喊? “崇聿!”丁思思第一个发现了秦崇聿,快速地从沙发上起来,朝他走过来,似乎一见到自家男人,也忘了肚子还在疼。 秦海等人朝门口望去,见到余生,皆是一惊。 “阿盛小姐?”李悦瑞惊喜地叫道。 余生微微笑笑,“李姐姐。” 这一声李姐姐,李悦瑞知道,真的是郁盛,她竟然还活着! 只是,她的脸怎么了? 就在丁思思快要走到秦崇聿身边的时候,余生靠在秦崇聿的怀里,微笑着说,“丁小姐肚子不疼了?” 丁思思脸色一变,当即眉头皱起,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秦管家,医生什么时候来?我快受不了。” 且听余生不紧不慢地开口:“已经见红了,就是医生来了,也晚了,孩子恐怕保不住咯。” 秦海等人大惊失色,目光齐刷刷地射向丁思思。 丁思思的脸瞬间惨白,扭头去看自己的身后。 顿时,一声惨叫,丁思思发了疯一般扑向余生,好像这一切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秦崇聿的脸色当即如疾风扫过,在丁思思扑上来的时候踹出了一脚。 “嗵--” 一声闷响,丁思思躺在地上,痛得嗷嗷直叫。 众人都惊呆了,尤其是几个佣人,看着鲜血从丁思思的身下流出,在洁白的地板上蔓延,一个个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余生在丁思思扑过来的一瞬下意识将脸埋在了秦崇聿的胸前,这是本能,却也勾起了男人心中最原始的保护欲。 上午余生刚刚被陈晨伤过,秦崇聿对此事耿耿于怀,丁思思可以说倒霉,谁让她撞在了枪口上。 周围的空气里都是血腥的味道。 可秦崇聿猩红的双眼,更是带着嗜血的冰冷,“从今天开始,谁若敢碰阿盛一下,我必让他生不如死!” 这话,既是说给丁思思听的,也是说给秦海听的,更是告诫这些佣人。 看着地上缓缓流动的血,余生的脸色不惊也不诧,只是漠然地看着,两只手紧紧地抱着秦崇聿的腰,一点一点的收紧。 救护车来了,拉走了丁思思。 秦立和赵兰姗姗来迟,看到余生,都很诧异。 “你跟我来!”秦立瞪了儿子一眼,转身就走。 秦崇聿站着没动,却看着秦海说:“带陈晨去医院做个检查,没什么事回来继续工作,需要休息的话给她几天带薪休假,下个月从你工资里扣三分之一给陈晨作为补偿,也是对你的惩罚,以后做什么事请过一过脑子。” 秦海在秦家呆了大半辈子,侍奉秦立他无怨无悔,但被一个晚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责,他的脸还是禁不住一阵红一阵白。 “不不不,少爷,我不要陈管家的工资,我也没事不用去医院,只要能……”陈晨偷偷看了眼余生,她知道,这个闪亮的大姐姐是个好人,“只要能继续在这里工作,我就很开心了。” 秦崇聿没说什么,搂着余生离开。 “崇聿……”走在去主宅的路上,余生小声叫他,她有些担心,之前是她自己要求来秦宅的,可当真的见了秦立,她还是害怕。 秦崇聿将她圈得更紧,微微笑了下,“怕什么?有我呢,我们要结婚,早晚都要面对他们,你不能逃避,要学会应对。” 他说的是应对,不是适应。 余生望着他,是不是他猜到了她的意图? 见她呆愣的模样,秦崇聿坏坏地用手指刮了下她的鼻尖,“爷我是不是特帅?” 余生抿着小嘴,郑重地点头,然后说:“嗯,帅得特别招桃花,你说丁思思若是真怀着你的孩子,你岂不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丁思思近四十岁才怀了孕,现在又流产了,这次会跟我们拼命的!” 提起孩子秦崇聿一阵闹心,上次她给弄了个大乌龙,想想都生气。 她危险期那几天他那么努力,会不会真怀上了? 仔细算了下,再有几天她的例假就该来了,如果不来,那就是怀上了,他静等佳音。 “没有假设,她肚子里怀着的鬼才知道是谁的种,我不追究她给我戴绿帽子的责任就已经不错了,她还敢跟我拼命?简直找死!” 有个问题,余生一直想问,但因为有了上次他的不回答,她不敢再问第二次,但是此时,她还想问。 “崇聿,你当初被人刺伤后醒来,为什么对我突然态度不好?” 秦崇聿端睨着她,咬了下嘴唇,指着不远处的秋千,“去那里。” 余生望去,那秋千是她六岁的时候秦崇聿找人给她做的,全机械的,摇摆的速度可以自己控制。 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了,秋千上的钢铁因为风吹日晒雨打的缘故,已经锈迹斑斑。 她以为从她离开秦家,这秋千就应该荡然无存了。 可,它还在,呆在原地,像只蛰伏的蝉,静静地等待着,却又不知道等待什么。 秦崇聿在秋千上坐下,有些苍老的秋千不堪重负,发出了“吱--吱--”的*声。 “来,坐我怀里。” 余生担忧地看着这架秋千,轻声问:“它能经得起我们两个的重量吗?断了怎么办?” “没事,摔死了也在一起,到了那边继续做夫妻。” 他本是一句无心的玩笑,却惹得余生泪眼婆娑,一听到他说那个“死”字,她就忍不住的心疼,撇着嘴,像个害怕失去的孩子,拽着他的胳膊,“你快下来,我不要你死。” 秦崇聿先是愕然,随即从秋千上下来将她抱在怀里,觉得这两日她有些怪怪的,可又说不出怪在哪里,薄唇吻着她的青丝,他轻叹一声,低喃:“傻丫头,我怎么舍得死呢?我们都还没结婚,你还没给我生一群孩子呢,再说了,我还要带你去周游世界,吃遍全世界的美食呢。” 余生的眼泪听了这话更是“哗哗”直流,下巴贴在他结实的肩膀上,鼻音浓重地说:“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醒来后要对我那么冰冷,那么凶巴巴,你不要我就算了,还跟丁思思搞在一起。” “以后再告诉你行吗?” “不行!” “阿盛!” 余生倔强地仰着小脸,“叫阿盛也不行,今天无论如何你都必须告诉我!” 秦崇聿的双眸里一片深邃,这不禁让余生想到了四个字:深不可测! 不对,不对,应该是老谋深算。 想着,她竟笑了起来。 秦崇聿眉头一皱,这前一秒还下着雨,顿时就日出西边了,“笑什么?” “丁思思小产,你不该去医院陪着吗?” 既然有些事情他不愿意告诉她,那就算了,她自己回去弄明白,说这话的时候余生已经离开了秦崇聿的怀抱,“安排我住哪儿?我有些累,想休息一下。” 怎么又晴转阴了?这变脸也变得太快了吧? “秦崇聿!”不远处传来一声怒喝,秦立气得脸色发青,等了半天,他竟然跟这个女人在这里鬼混! 秦崇聿不予理会,拉起余生的手,“送你回房间休息。” 余生没有拒绝,两人经过秦立的时候,她只感觉一股冷气袭来,不由得微微一颤。 “你们两个,都去后花园,我有话跟你们说。” 秦宅后花园,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美不胜收。 以前余生最喜欢的就是坐在小桥上玩,把脚伸进水中,有成群的鱼儿会跑来啄她的小脚丫,引得她咯咯直笑。 “我不允许你们两个在一起。”秦立直接表明态度,比四年前的态度还要坚决数倍。 在得知了母亲跟秦立的关系后,余生曾有一段时间很不平静,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秦崇聿,如何面对跟他的感情。 这一次,秦崇聿不再似以前,说什么我的事情你管不着,抑或冷冷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他只是面无表情,淡淡地说:“给我个理由。” 秦立看了眼余生,欲言又止。 “没有理由,那我就当你刚才什么都没说。” 其实,余生很想知道,秦立会给出怎样的理由,他会告诉自己的儿子,他跟一个叫顾雅的女人曾经有过一段,并且她是顾雅的女儿吗? 她有些期待,甚至有些小邪恶地想看看一会儿秦崇聿的反应。 余生依偎在秦崇聿的怀里,微仰着小脸,抿着嘴唇,看着他,明目张胆。 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扎扎的,这新胡茬长得可真快,一天不到都长这么长了,今晚一定要给他刮一刮。 “晚上我给你刮胡子。”踮起脚尖,她伏在在他的耳边轻轻低语。 秦崇聿眉头一挑,摸了下下巴,在她耳边回应,“那我好好伺候你。” 余生嗔他一眼,将微红的脸深埋在他的胸前。 秦立站在距离两人开外的地方,他们说话的声音他听不到,但这姿势,却肆无忌惮的*! “秦崇聿!” 这一声怒吼,几乎传遍了整个秦宅。 余生微颤了一下,腰间的大手轻轻收紧,她微笑着看他,脸在他的胸口蹭了蹭,瞬间,温顺得像只小猫儿。 秦崇聿看着秦立,嘴角噙着笑意,“爸,您的好儿媳妇刚流产被送到医院,作为公公和婆婆,您跟我妈难道不应该去医院陪着吗?” “你们是亲兄妹。”秦立一脸平静地抛出了这样一句,却在秦崇聿和余生的心里陡然掀起了惊涛骇浪! 113:人家想晚上好好地陪陪你(10000+,求月票) 他们是亲兄妹? 秦崇聿望着余生。 余生凝视着秦崇聿。 沉默,无言。 抛出这话的秦立,早已离开,假山的凉亭上,独留他们两人相望无言,猜不到彼此的心思。 时间,似乎停下了疾走的脚步,周围的空气也放佛凝滞。 终于,在过了不知道多久以后,秦崇聿的嘴唇蠕动了一下,喉结也跟着动了动,可好一阵子却没能发出丝毫的声响。 余生的眼睛眨着,一开始是轻轻地眨一下,眨一下,到后来,快速地眨了几下,“噗--”地一声,竟然笑了! 秦崇聿浓密的眉毛一拧,盯着她,“你还笑!”话语里又无奈,更有*溺。 余生抬起两条细胳膊,攀住了他的脖子,调皮地眨着她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拉着强调,“那你要我哭啊?” “嗯……”秦崇聿也学她,拉着强调,嗯了半天,“还是别哭了,你都不知道你哭起来有多难看。” “你--老男人!” 余生撇过脸不看他,嘴巴噘得都能挂衣服了。 秦崇聿捏起她的下巴,静静地看着她,黑眸幽沉,令人看不到底,忽地,他头一低,噙住了她噘着的小嘴。 许是外面温度低的缘故,她的唇有些凉,深吻之后有些湿润,然后慢慢的灼热起来。 “崇聿……”她轻声唤他,有些不安,有些紧张,更有些害怕。 秦崇聿松开她,目光询问,回房间? 余生红着脸“嗯”了一声下一秒双脚离地,整个人被腾空抱起。 男人的步伐很快,步子很大,迫不及待。 主宅很快就在眼前,一进门,余生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板着脸的赵兰和眯着眼睛的秦立,她没说话,只是把手搂紧了秦崇聿的脖子。 秦崇聿没有放慢速度,径直朝楼梯走去,“爸,妈,你们怎么还不去医院?”问完这话,人已到了二楼。 “我刚才说的话,你们都当耳旁风了吗?”秦立没有睁开眼睛,但声音却无丝毫的温度,冷得让人感觉周围的空气里都放佛结着一层薄冰。 余生看着秦崇聿,他笑了,侧脸看了眼楼下,“你若是说端木离是我兄弟我还真信,阿盛,不可能。” 当“端木”二字传入耳朵的一瞬间,秦立的眼皮倏地抬起,脸上闪过一抹异样的惊慌,扭脸看着楼上,“你说什么?” 秦崇聿莞尔一笑,“妈,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我爸曾跟端木家的大小姐有过一段故事。” 赵兰早在儿子提起端木离的时候脸色就已经难看起来,此时听儿子又提起了端木家的大小姐,顿时一股怒火在她的心底腾升! “秦立!你这个不要脸的死男人,你说,你到底在外面还有多少个女人!” 上次在余生跟秦崇聿的公寓,秦立夫妇俩打了一架后,赵兰一气之下回了娘家,却被赵振山给撵了回来,说她活该,气得她死的心都有了,哭着给儿子打电话,被秦崇聿连哄带骗地给骗了回来,自此那件事算是告一段落。 今天,怕是又要有一场暴风骤雨。 秦崇聿却无暇顾及楼下的战争,此时他的体内一团火熊熊燃烧。 尽兴之时,余生突然止住他,问:“你爸跟你妈要是打起来怎么办?” “放心,家里那么多佣人,还有秦海在,出不了人命,倒是你,再这样强迫我停下来,可真要出人命了。” 楼上卧室,一室旖旎。 楼下客厅,一片狼藉。 激情过后,余生窝在秦崇聿的怀里,轻阖着眼眸,略显无力地问:“崇聿,要是我跟你真是亲兄妹怎么办?” 说完,她睁开眼,看着秦崇聿。 男人敛眸也凝望着她,认真地思考了她这个问题,而后这么回答:“如果真是,那又怎样,大不了生一堆白痴娃,秦家有钱,能养得起他们。” 余生抿着嘴,渐渐地笑得嘴巴抿不住,“要真是那样,才不要生一堆白痴娃,要安安一个就够了,反正我这体质受孕率也低,直接去医院结扎了,这辈子都不再生。” 说她一点都不担心她跟秦崇聿是亲兄妹这也不现实,因为在听到秦立那么认真而又纠结地说出那几个字的时候,有一瞬她真的还是信了。 但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她跟叔叔做过亲子鉴定,是父女关系。 只是,她好奇的是,为何这个男人他也跟她一样的镇定呢?难道他知道些什么? 提起亲子鉴定,余生想起了一件事。 “你后来有没有偷偷跟安安做过亲子鉴定?” “没有,为什么要做?不是我儿子又会是谁的?” “哟,现在你倒是如此心宽了,当初你是怎么想的?”一想起他怀疑安安不是他的儿子,余生就来气,忽然嘴巴一张咬住了秦崇聿扎人的下巴。 “干嘛?谋杀亲夫啊?”秦崇聿有力的大手在她的腰间捏了一下,引得她浑身一颤,松开口。 “快起来!”她坐起身,拍了拍他。 “看你如此的兴奋,我忽然觉得我有些对不住你了。” 余生还没弄明白他这个“对不住”从何说起的时候,某人已经将她压在了身下,吻接踵而来。 *************** 余生再度醒来的时候,夜已经彻底拉下帷幕。 她拖着有些酸疼疲惫的身体坐起身,行李已经被放置妥当,只是她的包,去哪儿了? 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她索性放弃,心里想着72小时呢,时间还早。 从衣柜里找出一身得体的衣服,她轻轻拉开门,还没跨出房间,就听到楼下客厅传来父子俩的对话-- “你是不是非得让我在整个j州都抬不起头?”这声音是秦立,质问中却没有怒气,但带着些无奈。 “做都做了还怕别人说?”这声音是秦崇聿,语气里尽是讽刺。 这父子俩啊,以前不是这样的,就因为她。 她就是那么的不招人喜欢吗? 悄悄又退回房间,把门轻轻合上,她背靠着门滑坐在地上,抱着腿脸趴在膝盖上,心里一阵怅惘。 想儿子了。 余生忽地站起身,来到*边拿起秦崇聿的电话给端木离打去了电话。 端木离起初看到是秦崇聿的号码并没有接,可电话一直响着,他只好接起。 “小离子,你在干嘛呢?这么久才接。”余生不乐意地嘟囔,“我儿子呢?你打算把我儿子什么时候给我送回来?” 就听电话里传出余平安稚嫩的声音,“妈妈,你跟秦崇聿一天在一起,我就一天不回家。” 余生扶额,这还是她亲生的吗? “兔崽子,你不想我吗?”余生气得大吼。 “才不想,你都不想我,我想你做什么。” 余生彻底凌乱,顺了顺气,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地宣布:“余平安,两个小时之内你要是不出现在我跟前,那么从今以后你就不要再回来了!” 电话还没挂,就听里面传出某小小人儿焦急的声音,“舅舅,舅舅,你快点走,两个小时呀,到不了家怎么办?妈妈都不要我了!” 余生嘴唇一抿,还治不了你,臭小子! 末了,补充了一句,“我现在住在秦宅。” 挂了电话又想起有几天没见到叔叔了,就给他也打去了电话。 电话响了许久,才接起。 余生叫了句“叔”,电话那端就“嗯”了一声,什么也没再说,似是在生她的气一般。 “叔,我现在在秦宅,安安过一会儿也过来。”余生小声又说。 电话里这才传出余建勇的声音,“我知道了,凌晨一点,你到后院凉亭的假山后,我在那里等你。” 还没等余生回过神,电话已经挂断。 一点?后院凉亭的假山?莫非叔叔也在这秦宅之中? 余生看了看时间,距离凌晨一点时间还早。 叔叔在秦宅,做什么工作呢?打扫卫生? 他怎么进来秦宅工作了?他是怎么进来的? 余生的心里乱糟糟的。 这时候听到门口有脚步声,她放下手机,本打算删掉通话记录的,想了想还是作罢,自家的宅院,他岂会不知道叔叔在这里工作? 门这时候从外面轻轻推开,是秦崇聿,见她醒来,他笑着上前,“醒了?” “嗯,刚用你手机打了两个电话,我想安安了。” “明天我就把他接回来。” “一会儿小离子就送他回来。” “一会儿?”显然对于这个先斩后奏的决定,秦崇聿有些不悦,因为今晚他还计划着再跟她重温一番,这小子要是一来,今晚他怕是连这主卧都甭想进来了。 不行!不行!不行! “你没看到爸妈正在气头上吗,先别让安安--” 秦崇聿的借口还没说完,就听余生说:“你的意思是我儿子跟我碍你们的眼了,对吗?” 为什么这小女人总是扭曲他的意思? “我不是--” “我现在就走,再也不碍你们的眼。”余生说着就要转身,被秦崇聿一下子圈在怀里,在她耳畔*低喃:“人家想晚上好好地陪陪你……” 余生的脸一红,推开他,“你都不累吗?” “男人越做越有劲儿,要不今晚你瞧瞧?” “滚!没一点正经样,都多大的人了,脑子里能不能不要一天到晚净装着这事?” 岂料某人大言不惭地来了句“不能”,他确实不能,因为憋了太久,“四年都没吃过肉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馋。” 余生翻了个大白眼,当真是四年没吃过肉吗?谁信! 这年头,有几个男人能耐得住寂寞,抵得住*。 再说了,他跟陆蔓那时候是夫妻,即便他不在外面找女人,跟自己的妻子,那可是理所当然光明正大的事。 这可关乎到自己清白,秦崇聿对她这个一脸讽刺的表情很不满意,“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发誓我除了你没有碰过别的女人,一次都没有,如果我撒谎了,五雷轰--” 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闭嘴!再这么诅咒自己,撕烂你的嘴!” “谁让你不相信我。” “我饿了,我想吃东西。” “厨房已经在做,我去看看,一会儿是端上来吃还是到楼下吃?”秦崇聿征求她的意见。 怕是自己看了那两人会倒胃口,还是在房间里吧,还能多吃点,下午消耗体力过大,她早就饿了。 “端房间里吃吧,不想下去。” 秦崇聿点头,出了卧室。 在厨房里,他很意外地碰到了正在忙碌的余建勇,第一感觉就是这个人来这里必定没安什么好心! 余建勇也看到了他,但脸上并无半点的慌张,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继续忙碌着手里的工作。 秦宅专门负责给秦立和赵兰做饭的厨师自从余建勇来后,就被调去给佣人做饭了,如今秦立和赵兰的一日三餐均是由余建勇所做。 “你来做什么?”秦崇聿没有跟他拐弯抹角,因为此时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难道余建勇从他这里诈来的那些钱还不够他花吗? 余建勇头也不回地笑了笑,“如秦少爷所见,正给老爷和太太做晚饭,马上就好。” 秦崇聿冷哼了一声,从做好的菜里捏了一个鸡腿,自己先咬了一口,老爷子跟老太太那么挑的嘴都能伺候得了,果真是厨艺不一般,一会儿得上去问问阿盛,她这叔叔是不是厨师出身,在哪儿学的。 睨了眼余建勇,他慢悠悠地说:“你知道我的意思,阿盛现在就在楼上,如果你想让我爸知道你是阿盛的叔叔,哦不,确切说是父亲,你猜我爸会怎样?” “那你就去告诉老爷吧,大不了我跟阿盛都被赶出去。” 秦崇聿深邃的双眼沉了沉,果真是只老狐狸! “你最好别想着在饭菜里下毒,因为今晚的饭菜阿盛也要吃。”说着又捏了个鸡腿,走着啃着出了厨房。 在他转身离开的瞬间,余建勇扭过脸,精明的双眼散发着阵阵的冷意,握着菜铲子的手倏地钻进,攥的关节发白。 几分钟后,不知情的余生被秦崇聿搂着从楼上下来,进了厨房。 “到底是什么好吃的,非要让人家下来。”余生进来的时候还在嘟囔,一抬头看到了灶台边站着的背对着她正在忙碌的男人,瞬间石化。 良久,她哆嗦着嘴唇叫出:“叔……” 余建勇放佛置若罔闻,手里翻炒的动作丝毫没有放慢。 “老余啊,老爷问今晚的饭什么时候能开?”厨房外传来秦海的声音,余生当即转身,却被秦崇聿搂着,“看看到底想吃那个菜,我们端到卧室吃。” 秦海进来的时候愣了下,“少爷,余小姐,你们……也在。” 秦崇聿捏了个莲藕片自己先尝了一口,不算热,这才送到余生的嘴边,“平日里五点半都开饭了,今天这都快六点半了,怎么还不开饭?” 秦海想着他们是饿坏了来厨房找吃的,也就没多想,怕他责备余建勇,就解释说:“忘记跟老余交代少爷也回来了,他就做了老爷跟太太的晚饭,这才耽误了一些时间。”侧脸又问:“老余啊,什么时候能开饭?” 余建勇立马乐呵呵的回答:“五分钟,保证能吃上!” “好,我这就跟老爷说去。” 秦海出了厨房,余生的脸色却也早已惨白,她靠在秦崇聿的怀里,叫了声“叔”。 “赶紧去洗手,马上开饭。” 晚饭余生没有去餐厅,秦崇聿将饭菜端到卧室,嚷着早就饿了的她却一口也吃不下,脑子里乱哄哄的,打电话那会儿她还在猜测叔叔在这秦宅里是做什么的,没想到竟然是厨师。 厨师,一个可以轻而易举就要人命的岗位。 她不知道叔叔会怎样做,但是,她却记起了张良坡跟她提起过的伯父余建智曾研制出的一种叫做q-1的东西,她不禁一阵后怕。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秦崇聿抬起温热的大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凉凉的,还有些细小的汗液,“是不是不舒服?” 余生环住他,“崇聿,我害怕……” 秦崇聿起先愣了下,继而揉了揉她的头顶,“傻瓜,有我在,怕什么?什么都不要想,该吃吃,还喝喝,该睡睡,身体养好了,到时候再给我生个儿子。” “儿子”俩字刚说出,只听有人敲门。 “少爷,门口有个端木少爷,带着个小男孩,说是来找妈妈的。” “安安来了!”余生推开秦崇聿,箭一般冲向门口,“他们在哪儿?” “妈妈!”楼下传来余平安兴奋激动的叫喊。 “儿子!” 母子俩一个向楼下跑,一个向楼上跑,欢快得不得了。 “么--么--么--”一连亲了好几口,余生这才放开儿子,几日不见,感觉都像是过了好几个月,不过欣慰的是,还没瘦。 刚一见了面,余平安就催促着余生离开,“妈妈,快走吧,舅舅还在门口等我们,他们不让舅舅进来。” 楼上,秦崇聿的脸色不悦起来,吃里扒外的兔崽子! 必须让他知道,到底谁才是他亲爹! “安安,有没有想爸爸?”他笑着下楼,想要亲近儿子一下,却被他好不给面子的推开,“不要碰我!” 余生眉头当即皱起,压低声音,“安安,妈妈怎么跟你说的?” “哼!”余平安头一扭,很不服气的样子。 秦海这时候走过来,站在楼梯口说:“少爷,余小姐,老爷叫你们去餐厅用餐。” “妈妈,我们走吧,舅舅还在门口等着我们回家呢,我们不要在别人家里吃饭,舅舅说带我们去吃好吃的。” “阿盛。”秦崇聿眼巴巴地看着她,眼神祈求。 余生轻叹一声,夹在儿子跟他之间真是让人左右为难,她没说什么,跟着余平安下了楼,朝门口走去。 余平安回头冲楼梯上的男人得意地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然后蹦蹦跳跳地出了屋子。 秦崇聿的眼中划过一抹失望,有些受伤。 “少爷,去吃饭吧 。”秦海轻声说。 “没胃口。”秦崇聿转身上了楼,将自己捂在被窝里,一阵的长吁短叹。 在她心里,这个才霸占她三年多的臭小子都比他这个跟了她二十多年的男人重要,心里怎能不嫉妒,怎能好受。 要是生个女儿多好,父亲的贴心小棉袄。 儿子一点都不好! 某人捂在被窝里,愤愤地用那有力的大手拍着枕头,一下一下的,臭小子,让你霸占我老婆,让你霸占我老婆! 余生一进卧就看到大*上捂在被窝里一动一动的男人,还有细小的声音从被子下传出来,她蹑手蹑脚地走到*头,贴着耳朵去听。 “臭小子!让你霸占我老婆,我打你!” 女人抿着嘴笑了起来,猛然掀开蒙在男人身上的被子。 忽然眼前一亮,秦崇聿抬头看去,立马眉开眼笑,“你没走啊!” 余生嫌弃地瞅着他,“都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闹脾气,起来去吃饭!” “遵命!” 餐桌上一共六个人,秦立坐在家主的位置,左侧坐着赵兰,秦崇聿跟余生还有余平安端木离坐在右侧,四个人的顺序是,秦崇聿,余生,端木离,余平安。 “妈妈,为什么这条鱼跟爷爷做的味道一模一样呢?”余平安大声问。 余生的脸色僵了僵,偷偷看了眼秦立,他正面无表情地专心用餐,放佛什么都没听到。 赵兰放下筷子,确切说摔下筷子,“聿儿,以后你能不能不把不三不四的人带到家里来?倒人胃口!” 秦崇聿夹了块鸡丁放进余生的餐碟中,不紧不慢地开口:“妈,您孙子也是不三不四的人?” “我就一个孙子,那就是念念!你把念念给我藏哪儿了?我要见我孙子!” 提起秦念,余生恍然,她似乎很久都没见到那孩子了,她看向秦崇聿,只见他又夹了块青椒放进她的餐碟,其实她的餐碟里已经很多吃的了,满满的一碟子。 “赶紧吃,看你的碟子里的都没动。” 余生嘟嘟嘴,你都不停地朝里面放,我就是狂吃也吃不完,低头,她大口吃了起来。 “过几天我就把他接回来,跟安安一起上学,兄弟俩也好有个伴。” “秦念要跟我一起上学吗?太棒了!”一听说秦念,余平安的眼睛里露出欣喜的笑,虽然跟秦念打了一架,可他还是挺喜欢他。 秦崇聿觉得自己今晚终于说对了话,他微微向前探了下身子,问隔着两人的儿子,“安安想要跟念念一起上学吗?” “想,我现在就想跟秦念玩。”孩子的世界就这么简单,单纯,善良。 秦崇聿想了下,起身走出餐厅,在外面打了个电话。 赵兰没什么胃口,确切说看见余生和端木离就厌烦,一个个都是自己的丈夫跟别的女人弄出来的野种,她岂能安安静静地跟他们坐在同一张餐桌上! 赵兰出了餐厅,秦立不消一会儿也吃好了,起身离开。 “秦立,你故意的是不是?”书房里,赵兰指着秦立的鼻子。 秦立淡漠地扫她一眼,“丢不丢人?” 赵兰冷笑,更觉得好笑! “我丢人?秦立,你婚前*就算了,婚后还*,玩玩就罢了,还整出一个又一个野种,你还知道羞耻二字是怎么写的吗?” 秦立恼羞成怒,“混账!你算什么东西!我的事情还用不着你在这里说三道四!” “我算什么东西?秦立你这个不要脸的,没良心的!我跟了你一辈子你竟然,竟然--”赵兰左右看了下,抄起桌上的茶壶就朝秦立砸去。 “你还没完没了了!”秦立攥住她的胳膊,猛然一推,赵兰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哭天叫地的声音响了起来。 “少爷,你快去老爷书房看看,老爷跟太太又打起来了。”秦海不敢进去,急匆匆跑来找秦崇聿。 秦崇聿不悦地放下筷子,大步出了餐厅,三几秒来到书房外,听着里面的母亲的哭声和父亲的叫骂声,他一阵头疼,两人风光了一辈子,也“恩爱”了一辈子,老了却弄成这样,作为儿子,他虽有时候生他们的气,可毕竟是生养他的父母,看着他们平安健康,快乐舒心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书房门从外面推开,人进去,又关上。 赵兰见到儿子,委屈得哭声更大,“儿子你说,妈妈这辈子容易吗?” “妈不容易,我扶您起来,地上太凉,小心生病。” 秦立从鼻孔里溢出一声轻蔑的冷哼,端坐在椅子上。 秦崇聿扶着赵兰在沙发上坐下,自己也坐下,郑重地看着他们,“能不能不要再这么闹了?让佣人们怎么看?传出去丢的还是你们的脸,我的脸上也无光。” 赵兰动着嘴唇要说话,却被堵了回去,“妈,您也是的,昔日的高贵矜持去哪儿了?您知道您现在像什么吗?都快跟个泼妇一般了。”他没有直接说她是泼妇,也算是作为儿子的给母亲留了个面子。 赵兰嘴巴动了动,“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数落完母亲,当然也不能不数落父亲。 “爸,我上次怎么跟您说的?” 秦立是个根深蒂固的大男子主义者,在他的世界观里,无论是儿子还是妻子,都不允许忤逆他,“兔崽子,我是你老子!” “您确实是我老子,我也从来没有否认过,但是爸,都一把年纪了,能不能不要总是把这句话挂在嘴边。”其实秦崇聿想说的是,我也一把年纪了,爸您能不能给我点面子,这以后秦家还需要我来管家,您让我如何树立威信,这话他没说,但他知道,父亲懂。 秦立也不说话,秦崇聿继续说:“以后你们要是吵架打架,就关起门在卧室里吵,在卧室里打,这样佣人会以为你们是夫妻情深,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激情四射。” 赵兰的脸当即红透,“你,你这臭小子!说什么呢!” “妈,您儿子我好歹也是两个孩子的爹了,夫妻之间的事我懂,这需要跟年纪大小无关。” 秦立的脸色是僵了又僵,听不下去,索性起身离开。 “爸,您这又要出去?我还没说几句您就要走,态度不端正。” 赵兰跟着儿子附和:“就是!” 秦立懒得搭理这娘俩,“哼”了一声走出书房。 “唉--”赵兰一声长叹,握着秦崇聿的手,“儿子,你说妈妈的命怎么就这么苦?怎么就嫁了个这么不负责任的男人?” 秦崇聿讶然,“妈,我爸还不负责人啊?他这辈子就娶了你一个,你儿子我都娶了三个了!” 赵兰脸色一沉,“你这臭小子,你是在埋怨我?” “您是我妈,亲妈,我怎么敢埋怨您呢。” “口是心非!” 母子俩难得有这么温馨的一刻,赵兰靠在儿子的肩上,“聿儿,你跟妈说实话,这阿盛到底是不是你爸跟顾雅生的?” 秦崇聿毫不避讳地直言:“如果是,你儿子我会跟自己的亲妹妹下午还在*上翻云覆雨吗?” “不是就好。”赵兰松了口气,顾雅那个小践人,现在让她想想还恨不得将她的脸给撕碎! 三十八年前,顾雅跟秦立在留学期间相认,相识,并相恋,那时候他们只是单纯的爱着彼此,没有利益,没有利用,更没有权利的*。 顾雅比秦立就跟现在的余生跟秦崇聿,年纪相差了七岁。 十六岁的顾雅第一眼见到二十三岁的秦立,心里悄悄种下了一颗爱的种子,短短几年,破土,发芽,成长,开花。 二十一岁的时候,顾雅成为了秦立的女人,不久后秦立回国,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跟顾雅联系,顾雅也联系不上他。 学业结束后的顾雅只身来到j州,人生地不熟,但她终于还是打听到j州秦家,有个叫秦立的大少爷,她满心欢喜地想给他一个惊喜,却被他给的“喜”惊住。 那天是秦立跟赵兰大婚的日子,整个j州都热闹得犹如过年。 顾雅躲在人群里,看着秦立手臂上挽着的美丽女人,怯懦的她不敢出现,更别说搅乱婚礼,她在酒店哭了三天。 父亲古李西蒙派人找到她,强行将她带回了家。 倔强的顾雅在家绝食抗议,古李西蒙就这么一个掌上明珠,不忍看她一天天消瘦,只好放她出去,但却给了她一年的时间,倘若依旧无法挽回心爱男人的心,就必须跟她回家。 顾雅回到j州,去找了秦立,一开始秦立对她还算很好,经常背着赵兰去找她,后来终于东窗事发,被赵兰找上了门。 那时候的赵兰跟他父亲赵振山一样,性子极烈,找人将顾雅打了个半死。 古李西蒙岂能容忍女儿被人欺负,这就有了三十七年前震惊全国的j州“帮派之战”,知道的人知道这不是帮派之争。 那次事件,赵振山付出了惨痛的代价,青虎堂几乎全军覆没! 至今,赵振山只是觉得当年的顾雅身份不简单,却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更不知道那年的灭顶之灾是自己的女儿一手造成的。 顾雅再次被父亲带回了家,近一个月后她发现她竟然怀上了秦立的孩子,在父亲逼迫她打掉孩子的时候,她甚至再次以死威胁。 心高气傲的古李西蒙一怒之下将女儿逐出了家门,甚至宣布终身不许她在踏上他的国土半步! 那个是下雪的晚上,顾雅来到秦宅外找秦立,想做最后的争取,面对有着强大势力的妻子,秦立将顾雅狠狠地羞辱了一顿,甚至为了给妻子证明他跟顾雅早已没有了感情,他命两名保镖当着他和赵兰的面凌辱了顾雅。 那晚,秦宅门外留下了一大滩血。 而这件事,伴随着那两名保镖的离奇死亡,以及顾雅的神秘消失,如今在这世上除了赵兰和秦立,没有第三个人再知道。 只是,他们俩谁也没想到,这件事被顾雅用血泪写进了日记里。 ************** 凌晨一点,秦宅进入了睡眠之中。 余生看了看身边熟睡的儿子,悄悄起身。 宅子里静极了,她有些害怕,左看右看快速来到后院的假山,原以为叔叔会在那里等着,可那里却没人。 兴许叔叔过一会儿就来了吧。 她找个地方坐下,后悔出来的匆忙忘记穿厚衣服,冬日的凌晨,真冷! 抱着自己,她冻得有些发抖。 时间在悄无声心中溜走,昏昏沉沉睡去的余生感觉肩头一热,倏然抬头,对上了秦崇聿疼惜的双眼。 “大晚上不睡觉坐这里等谁呢?” “我……”他知道她是来等人吗? 秦崇聿用大衣将余生裹紧,抱她在怀里,“出来也不说穿厚点,生病了怎么办?”说着,抱起她就要离开。 “我,我不要不回屋子,我还要……”余生闭嘴不语,紧张地咬着嘴唇。 秦崇聿凝着她,目光深邃,表情看似平静,却让人感觉风雨欲来。 余生不安地垂下眸子,心里越发的紧张,他知道叔叔在这里,会不会把叔叔赶走?或者对叔叔做什么? “他不会来了。”肯定的语气,放佛早就知道了什么一般。 余生声音极小,“你……你都知道了?” “何止我知道,爸也知道,正在客厅里等着你呢。” 余生的心里“咯噔”了一声,小脸唰地白如纸片。 题外话: 9月5日仍旧加更4000字,一共字,草荷这么给力,亲们也要给力哇!另外,本月草荷冲新书月票榜,希望亲们可以支持草荷哇!月票每涨二十张,客户端投票也就十张哦,就加更!多投多加更!亲们行动起来哇!么么哒!明天精彩继续! 114:他问:明天我们去领证怎么样?(11000+,求月票) 余生忐忑不安地被秦崇聿抱着一步步朝主宅走去,远远地就看到她出来的时候关着灯的屋子此时灯火通明。 离那个屋子越近,她的心跳得越快,脸色越难看。 不是害怕秦立会对她做什么,而是怕他对叔叔做什么。 “崇聿……”她自己没有发觉,说出的话,声音已经有些沙哑。 秦崇聿低头看她,浓眉微皱,目光柔和,“怎么了?嗓子不舒服?” 余生苍白的脸略显虚弱,笑了下,“没,没有。” 秦崇聿的眉头皱紧,“你……紧张?害怕?”在一旁的的长凳上坐下,他粗糙的大手在她的小脸上轻轻地抚了抚,心里有些自责,没想到他的话竟然把她吓成这样,“有我在,你怕什么呢?” “我……”余生舔了下干涩的嘴唇,不安地看着他,“崇聿,叔叔是个好人,不要伤害他,求求你。” “傻丫头,你说什么呢。”秦崇聿的手放在她飞速跳动的胸口,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眸,“谁也不会伤害余建勇,我跟你保证。” 余生的目光闪动,看着他竟说不出话,眼泪就那么不知不觉地流了出来。 男人急了,没轻没重地给她擦着眼泪,越擦她哭得越厉害。 原本是生气,气她大晚上出来也不穿件厚衣服,而且竟然还睡着了,生病了怎么办? 可这会儿看她被他吓成这样,他的心里说不出的心疼与自责,“骗你的,爸什么都不知道呢。” 余生的眸波动了动,可不相信,看着灯火通明主宅,摇着头,“你骗我,你爸什么都知道了。” “没骗你。” “那灯……” 秦崇聿朝主宅望去,“灯是我开的,找不到你,着急,谁知道你竟然跑到了这里。” 余生仍旧不信,小嘴咧着又要哭,“真的吗?” 唉!秦崇聿暗自叹了口气,这女人是水做的,到底是谁先说的,形容得可真形象! 最无法直视的就是她这眼泪,尤其是要哭不哭的模样,几乎都能把他的心给揉碎了。 “你信不信我数到三你要是不把眼泪擦干净,我就在这里要了你。” 余生凝视着他,小嘴撇的更厉害,眼泪“哗啦”一下又流了出来,“你就知道欺负人家……” 这次,哭得比刚才还要厉害,还要委屈,还要抓秦崇聿的心。 无奈,他只好任由她哭,等她哭累了再收拾她。 余生断断续续地哭了十多分钟,最后哭不出来了,自己擦了擦眼泪。 秦崇聿的脸色不好,背靠在长凳上,双手环抱胸前,见她斜看了他一眼,那小眼神,让他是又气又恨,“不哭了?” 她“嗯”了一声,又斜了他一眼。 某人火了,“你再这眼神看我,你信不信我让你明天一天下不了*?” “哼!”余生下巴一抬,登时从他怀里下来,他伸手去抓的时候她已经闪开。 站在距离他两米远的地方,她挑衅地看着他。 秦崇聿压了压气,摆了下手,“过来。” 叫小狗的吗?哼!不去! 男人勾唇一笑,下一秒,一把将她扯进怀里,速度快得她连下巴抬起的时间都没有,人已经被他牢牢地禁锢。 他不由分说咬住了她的樱唇,为了惩罚她的忤逆,他用力地攫取。 余生瞪着美眸,没有回应他,也不挣扎。 终于,许是独角戏唱的太没意思,秦崇聿松开她,看着她被弄得红肿的嘴唇,得意地勾起嘴唇,“以后还敢不敢不听话?” 许料,得到的竟然是她的一个大白眼。 蓦地,她捧起他的脸,贝齿轻轻咬住他的嘴唇,而后倏然咬紧。 “疼!”秦崇聿叫了一声,瞪着她,气呼呼地说:“你这是报复!” 这个没轻没重的家伙,嘴唇给他咬得都发麻了,要是不及时的推开她,难不成还给他咬出个豁唇来? “从今天开始,不许你爬上我的*!”她倒有理了。 “我是你男人,我不爬你的*,难不成你想让我爬别的女人的*?” “随便,与我无关!” “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 “好,我会让你如愿的。” 秦崇聿将余生放在地上,气呼呼地离开了。 望着他的背影,余生跺了跺脚,你最好是再弄出个孩子出来,这样一个孩子一个妈。 *************** 丁思思怀孕的消息还没来得及传出去,这却又流产了,弄得全j州都知道。 秦崇聿守在流产妻子*边,*未睡。 第二天,这样一则新闻占据了财经和娱乐版的头条,还附带了一张照片,照片里秦崇聿坐在妻子的*边,深情款款地看着她。 医院里,丁思思虚弱地躺在病*上,三十七岁怀孕到流产,从她知道到孩子来到她的体内,到孩子从她的体内有流掉,不过几个小时。 从天堂到地狱,有时候竟是如此的迅速。 在她还在憧憬着坐实了这个秦家少奶奶的位置时,他却一脚踹碎了她的梦。 那是他们的孩子呀,他可真残忍! 凌晨他来医院,还带了个记者,拍了几张照片就走了。 她笑,竟笑出了眼泪,从跟这个男人沾上关系开始,她原本平静的生活就结束了。 这个男人,是她的劫。 桌上的报纸,她看了,不明白,为什么他这样做? 门这时候从外面推开,李峰走了进来,他的表情从来都是那么冰冷僵硬,像个僵尸人。 “秦先生让丁小姐看样东西。”言罢,打开手机,翻出了一张照片,照片上一个金发的男人搂着丁思思,两人的动作亲昵*。 “秦先生想问问丁小姐,这个男人现在在哪儿?” 丁思思无力地看了一眼照片,“不知道。” 李峰没说什么,翻了第二张,“这个呢?”这个上面也是一个金发的男人,但仔细看去跟刚才那个男人颇有几分相像,只是这个看起来比刚才那个年纪大了一些。 “不认识。” 李峰合上手机,“秦先生说不着急,丁小姐可以慢慢回忆,不过怕是看守所里丁先生等不了多久了,听说昨天晚上他不堪忍受,用头撞了墙壁,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丁思思闻言,脸色大变! “我爸爸,你们把我爸爸怎么样了!” 李峰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把玩着手机。 “我真的不知道,去年我们分开后就没有再联系过。” 去年夏天,丁思思在夏威夷游玩,两个白人前来搭讪,她见两人长得颇有男人味,就没有拒绝。三人玩了半个多月,很刺激。后来旅游结束,就跟他们分道扬镳,也没觉得有什么,男欢女爱,在她看来再平常不过,无非一对一,多对一的区别。 去年秋天,她突然受到了一封邮件,一打开她吃了一大惊,里面竟然是她跟那兄弟俩的视频,之后她就接到他们的电话,约她去酒店。 在酒店她见到了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还有个金发的女人。 他们交给她一样东西,让她把东西交给j州的秦崇聿,之后就让她走了。 这也是丁思思跟秦崇聿能够有机会认识的一个原因。 “丁小姐还是想清楚,秦先生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我真的不知道,那天他们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去酒店,我就见到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和一个金发的女人,根本就没有见到这两个男人,再之后,他们给我发了封邮件,说视频已经销毁,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们,他们也没有再联系过我。” 李峰又打开了一张照片,“是这个女人吗?” 丁思思看了看,点头,“是,跟那兄弟两个应该是兄妹,他们长得有些相像。” 李峰沉思片刻,转身离开。 丁思思到这一刻才忽然明白,自己可能惹了个大麻烦。 ************** 付方文的婚纱店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是生意最火爆的,今天是朋友特意从外地赶来让他亲自为他们拍婚纱照,他从早上一直忙到了中午。 午饭还没吃上,秦崇聿却来了。 看了眼走进来的男人,付方文丝毫也不诧异,从他告诉余生那件事开始,他就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 只是,他没想到,他来得这么晚,他以为他会在第二天一早就找他。 这个表哥,心思太深,猜不透。就像此刻,他只是坐在那里,却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哥,你今天不忙吗?” 短而精悍的一个字,“忙。” 忙还朝我这里跑?付方文睨他一眼,继续选着照片,他要先做一遍筛选,把那些不好的直接删掉,然后再让朋友选。 秦崇聿点了支烟,在余生面前不敢抽,也虽然答应她不能抽,但不代表他不可以闻。 烟点着,他一直夹在指间,并没有放在唇边,盯着袅袅升起的轻烟,有些出神。 房间里的沉默有些令人压抑,付方文停下手里的活,“给你冲杯咖啡?” “不用,就是路过,看看你。” 付方文“哦”了一声,没再言声,继续着手头的工作,可却心不在焉起来。 一支烟燃尽,秦崇聿将烟蒂放进烟缸里,站起身,“我走了,你忙。” “好。” 走到门口,秦崇聿却停下,没有回头,“不小的人了,以后做事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心里掂量掂量,有些话一旦说出来,就要想到日后会承担怎样的后果,你虽是我弟弟,但若做了不该做的事,我一样不会留情面。姑姑年纪大了,作为唯一的儿子,你该去她身边尽尽孝道了。” 付方文一怔,就见他消失在了视线里。 ************* “崇聿哥哥,为什么我打你电话你不接?”咖啡馆里,梁婉琼略显生气地质问。 秦崇聿勾出轻笑,“为什么你的电话我就非要接?” “因为……因为我们……我们……” 梁婉琼的小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原因,歪着头,樱唇嘟着。 “你妈妈的情况怎么样了?”秦崇聿问。 “还在昏迷着,医生说可能不会醒来了。”梁婉琼低下头,轻叹一声,都是她不好,害了妈妈,也害得爸爸*之间青丝变成了白发。 “崇聿哥哥。”她又叫道,而后咬了咬嘴唇,略显羞涩地看着他,“你会娶我吗?” 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她觉得他应该对她也是有意思的,不然为何不还她的项链? 那晚跟他*之后,穿衣服的时候她看到桌上的项链了,却因她走的匆忙,忘记带走,之后也没问他要,想要等着他还,可等了这么久也不见他还,心里就想,他也许是想留作纪念吧。 纪念他们那难忘的一个晚上。 秦崇聿刚喝了一口咖啡还没来得及咽下,这一问,差点将他呛住。 “我知道,那天晚上我们都喝醉了,所以才发生了关系,我没有非要你一定对我负责,可是我……”她哭了,梨花带雨,别人看着,好似这男人欺负她一般。 楼梯上走下一男人,看向这边,眉头微微皱起。 “阿宸,怎么了?看什么?”后面下来的中年妇人轻声询问,顺着男人的目光看去,黛眉微蹙,这不是梁市长的千金吗?对面的可是秦崇聿?这俩人又搞一起了? 现在的年轻人啊,生活可真糜烂。 “走了阿宸,一会儿你姑父要等急了。”妇人催促。 “姑姑,你跟姑父先回去,我还有些事。”说着率先下了楼,径直朝这边走来。 对面突然坐了个陌生的男人,梁婉琼的眼泪一下子止住,“你是谁?”她很不友善地问。 兰程宸看了眼身边的秦崇聿,他悠然喝着咖啡,仿若没看到他一般。 但喝着咖啡的嘴角却微微勾起,这男人终于还是耐不住了,出现了,他已经等了他很久了。 “还你的东西。”兰程宸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盒子,放在桌边。 梁婉琼愣了下,还她的东西?她不认识这个人。 看了看桌上精致的小盒子,她还是伸手拿起,打开后,脸色顿时僵住! “你--” 兰程宸面无表情,“梁小姐看一下这是不是你的。” 怎么可能不是!梁婉琼看了眼秦崇聿,又看向对面的陌生男人,这项链明明是她跟崇聿哥哥醉酒的那晚落下的,为什么会在这个男人手里? “这项链怎么会在你那里?” 兰程宸微微一笑,他长得很美,不似秦崇聿那么的阳刚,却也不失男人味儿,尤其笑起来,很迷人,“梁小姐走的匆忙落下了,一直没时间还给你,今日恰好碰到,就过来还你,是你的,就请收好,以后可别再丢了。” 言罢,男人起身欲离开。 “你站住!”梁婉琼倏地站起身,瞪着眼睛,凶巴巴地看着他,活像一直小老虎,“你说清楚,为什么这项链会在你手里?” 心里已经猜了个七八分,但梁婉琼不相信,那晚明明是崇聿哥哥,怎么会变成这个男人? 愤怒,羞愧,令她有些无地自容。 “梁小姐难道都忘了吗?” 那天晚上,对兰程宸来说,是个意外。 “崇聿哥哥,你等我一下啊,不许偷偷喝,我要去趟洗手间。”梁婉琼摇摇晃晃地从包房里走出来,去了趟洗手间。 “咦--”回来的时候她盯着几乎一模一样的每个关着门的包房,忘了自己刚才是从哪间出来的,仔细的看了又看,她笑着推开了一扇门,“崇聿哥哥,我回来了,我们继续喝。” 兰程宸作为公共人物,这次回j州姑姑家很低调,而且是悄悄回来的,来king是为了等一个朋友,朋友没等来却等来了一个投怀送抱的女人。 虽向来有洁癖,但他并不是柳下惠,况且那晚喝了些酒。 后来*单上留有一些血渍,但他不是傻子,这女人,不是第一次,那层膜,是补上的。 不过,他不得不承认,她给他的感觉很独特。 “我录有视频,梁小姐要不要看一看,重温一下?” 梁婉琼的脸顿时惨白,她极其无措地看向秦崇聿,“崇聿哥哥……” 秦崇聿放下咖啡,优雅地抽出一张纸巾,擦了下嘴,“两位慢慢聊,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崇聿哥哥!”梁婉琼从后面一下子将他抱住,“我以为那晚上的人是你。” 秦崇聿掰开她的手,勾唇一笑,“可惜不是,不是吗?” 梁婉琼委屈的眼泪顺着惨白的脸滚落,“我喝多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喝多了,在包房里睡了*,天亮李峰把我接走的。”轻描淡写的解释,却犹如一盆冷水从梁婉琼的头顶浇下。 “你是个好女孩,我不适合你,况且,我的心里只装得下一个人,她叫郁盛。” “可她已经死了。” “不,她没有,她一直都在我的身边,我的心里。” “为什么你肯娶丁思思那个老女人也不肯要我?” “因为你跟她不一样,她有的,你没有。”多么残忍的拒绝,令梁婉琼泪如雨下,心如刀绞。 ************** 路上,经过一花店,因为名字很特别,所以秦崇聿停车下去。 花事未已,这样一个花店,足以令人驻足。 花店老板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子,素颜,短发,微笑着上前询问,“先生,是要送花给谁呢?” 秦崇聿的嘴角噙着笑意,“我太太。” “通常玫瑰是最好的选择,不过先生可以自己看看,琼花,百合都不错。” 秦崇聿的目光却落在了那一大束红色的吉梗花上,走过去,抽出一支,放在鼻前闻了下,“要这个,二十八支。” 花店老板怔了下,下意识打量着跟前的男人,做工精良的银灰色西装一看就是出自大师之手,刚刚他伸手抽花的时候,她似乎看到他的手腕上戴着的是宝珀1735腕表。 就这一身行头,不下千万。 这个男人,即便不是呼风唤雨的商业巨子,怕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 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刚刚在说出“我太太”的时候嘴角是难以掩饰的幸福,他的太太,真是个幸福的女人。 红色吉梗花的话语:永世不忘的爱。 她一直都觉得这种花虽有美好的寓意,却也透着些悲伤的味道,可如今被这男人点名送给妻子,她却忽然觉得,这花,才是最适合祝福爱情的。 “要写卡片吗?”花店老板问。 秦崇聿想了想,“要。” “那先生是打算自己写,还是由我代您写?” “我自己来。” 花店老板微笑着将笔和卡片递上,她看到男人写道-- 我去爬了,也爬上了,可她把我一脚从*上踹下来了,说我是你的,那你还要不要我? 第一次见到如此另类的留言,花店老板轻轻笑了,一个女人若拥有了这样一个男人,到底是福还是祸? 余生是在秦崇聿到家前的三个小时收到的这束花,看着卡片,她笑出声,当时儿子在她旁边玩儿,扭头问她:“妈妈,你乐什么呀?” “安安,今晚你要睡自己的房间。” “为什么呀?” “因为,你已经是个大孩子了。” “那秦叔叔比我还大呢,为什么他就可以跟你一起睡觉?” “因为……因为晚上妈妈要收拾他。” 一听到是收拾,余平安乐呵呵地笑了起来,“那你要把他打成猪八戒。” 余生扶额,“好。” 吃晚饭的时候秦崇聿还没回来,余生带着余平安去餐厅吃饭,刚坐下,就听对面的赵兰说:“不知羞耻的东西!” 余生没开口,秦立却开了口,“你给我闭嘴!不吃饭就滚出去!” 赵兰“哼”了一声,她才不会为了一个践人自己饿肚子,再说这是她的家,她为什么不吃饭? 筷子去夹盘子里的菜,孰料,刚够着还没来得及夹起,盘子却被人拉走。 “妈妈,我最喜欢吃的青菜豆腐!”余平安弯腰对着盘子“呸呸”了两口,然后笑米米地说:“这个菜已经被我做上记号了,是我的了!” 赵兰的牙咬了咬,忍了,打算去夹另一道菜。 “妈妈,这个菜我也喜欢!”又是“呸呸”两口。 “余平安!”赵兰忍无可忍,筷子朝餐桌上一摔,站起身,“果真是个野种,一点规矩都没有!” “啪--” 又是一声摔筷子的声音,秦立一声怒喝:“赵兰!” “怎么了?我说错了吗?”赵兰冷笑,着看他,“你不会是以为这个野种是你的孙子吧?” 秦立的脸色如暴风雨来临,“赵兰你如果再给我胡说八道,你给我滚出秦家!” “我胡说八道?你敢让他跟聿儿去做dna亲子鉴定吗?看看他到底是不是聿儿的儿子,是不是你的亲孙子!” “那照秦太太这意思,我这儿子应该是谁的?”余生突然开口,静静地盯着赵兰,眸波暗动。 赵兰的眼神有些闪躲,“是,是谁的你应该问你自己。” “我就是不清楚所以才问秦太太,你刚才说的那么肯定,一准儿是知道的,不如你告诉我,省得我还要麻烦。” 余生的逼问使得赵兰的脸色有些难看,“哼”了一声,扭着腰肢走出餐厅。 望着她的背影,余生的脸色逐渐阴沉。 晚上八点,院子里有车子的声音响起,余生已经洗完澡,穿了身睡袍站在窗户边擦头发,她看到秦崇聿从车里下来,朝她看了看,然后进了屋子,不一会儿就听到门外传来“蹬蹬蹬”的声音,接着门从外面被推开。 秦崇聿先是在房间里扫了一眼,没有发现下午订的花束,不禁眉头微皱,难道没送到? 余生没转身,依旧站在窗边擦着头发,放佛没听到他进来一般。 他脱了西服外套丢在沙发上,去卫生间洗了手,拿出吹风机,“坐下,我帮你吹。” 可她站着没动,依旧慢慢地擦着自己的头发。 秦崇聿的大手放在她的双肩上,笑着问:“还生气呢?” 余生扭了下,却没能摆脱他的大手,索性丢下毛巾,转身去了*上,直接躺下,拉起被子盖着,侧身背对着她。 “头发不干不能睡觉。”秦崇聿将皮凳搬到*边,“躺过来,把头躺在我腿上,给你吹干。” “听话,这样会感冒的。” 等了几秒钟某人仍旧躺着不动,他弯腰打算将她拽起来,眼睛却瞥到了*头柜上放着的报纸上,那醒目的头版照片。 “生气了?”他将她从被窝里抱出来,将她的头枕在他的腿上,打开吹风机,认真地给她吹着头发,见她始终闭着眼,他就又问:“还真生气了?” 得不到回应,他轻叹一声,继续给她吹着头发。 余生在“嗡嗡”的声音中竟然睡着了,一个激灵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房间里的灯光有些暗,她看了眼身边,秦崇聿不在,正要坐起来,却听房间里有纸张翻动的声音。 闻声望去,她看到他在沙发上坐着,跟前放着个笔记本,手里正拿着一份文件在看,眉头皱的很紧,突然,他将文件合上,丢在旁边的沙发上,头扬起靠在沙发上捏着眉心揉了揉,看起来有些疲惫和烦躁。 过了大概一分钟,他直起身,准备看电脑,却无意间发现她醒来,低声问:“是不是吵醒你了?我去书房。” 言罢,就要收拾东东西。 “公司很忙吗?”余生问。 “稍微有点,你先睡,我去书房开个会议。” 余生坐起身,调亮光线,“就在这里吧,我给你泡杯水。” “好。” 余生给他泡了杯淡茶水,递给他后就重新躺在了*上,没说话,一直静静地看着他工作。 这个会议开了近一个半小时,结束后秦崇聿又看了份文件,等终于合上电脑,已经过了零点。 他看了看时间,一脸的歉意,“这么晚了,我去冲个澡,你先睡。” 余生摇头,“等你一起。” 她发现,她很没志气,看他这么一辛苦,原本对他的生气全变成了心疼。 甚至看他这么的辛苦,她竟后悔自己上学的时候没有跟他学一样的专业,特别的羡慕那些职场玫瑰。 秦崇聿勾唇笑了,脸上的疲惫在一扫而空,留下的是化不开的浓情和幸福,本想过去亲一亲她,想了下还是作罢,怕一亲就一发不可收拾,这么晚了,她陪他熬到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简单而迅速地冲了个澡,秦崇聿回到*上,没等他抱起身边的女人,女人却已经主动将他抱紧,身体紧贴着他,窝在他的身上,说她是只猫儿,一点都没错。 “我想去读研。”冷不丁她冒出这样一句,着实让他惊讶不小。 秦崇聿以为自己听错了,微抬起头看着她,“上学?” “嗯,学工商管理。” “……”秦崇聿将她朝上抱了抱,“想上学当然可以,不学工商管理,还学你的专业。” 他何尝不明白她的心思,可他又岂会让她学。 “不要!就学工商管理。” “跨专业,你又没有一点基础,难度太大。”本想着让她知难而退,可她却说:“我可以学,你给我找老师,反正要到明年才能考试,一年的时间,我能学会的。” “那也不行,我才不想让你那么辛苦。” “可我……”余生噘起小嘴,“我不管,我就要学,就要学。” 她带着哭意的声音传入耳膜,就像是他们的初次,疼痛中泛着甜蜜,那是幸福的,可也让人心疼与无奈,还是想劝说她打消这个念头,“我就这段时间忙,等一阵子,理顺了就不忙了。” 余生抬起头看着他,任性地嚷着,眼泪流出,“我就要学!就要学!” “好好好,让你学,明天我就联系老师。” 余生这才破涕为笑,换了个姿势,像个孩子,蜷着腿趴在他的身上,脸贴在他的锁骨上,有些硌,但很舒服。 自小她就喜欢这样睡在他身上,记得把她带回家的时候,她还没这张*高,问她几岁,她说三岁,他那时候一度的怀疑她肯定以后长不高,最多也就一米五,一想起她以后那么矮,他就一阵阵闹心。 正长身体的年纪,他故意不好好吃饭,想着营养跟不上,这样自己将来就不会长太高,跟她在一起也就没那么大的距离。 可谁曾想没过几年,她的身高“蹭蹭蹭”地上涨,跟拔苗了一般,虽然最后没突破一米七,不过却是最好的身高,如今她这样趴在他怀里,明显感觉,他的怀抱不够大了,不像小时候,能将她完全圈住。 “聿……”她轻喃。 秦崇聿浑身一僵,她极少的时候这样叫他,可每次都能让他浑身的血液倒流。这一声就像是带着某种魔力,一下子直达他心底最最最柔软的地方,让他禁不住想要将她抱紧,融进他的身体里。 “要是你爸妈还是不同意我们结婚……”一声轻叹,她的脸在他的锁骨上轻轻蹭了蹭,似是有些无奈。 “他们--” 还没等秦崇聿把话说出来,却听她忽然变了个人一般,无比坚定地说:“那也没关系,反正我也不在乎那张结婚证,就算是让别人指着脊梁骨说我是小三,我也不怕,我就要跟你在一起。” 这话虽听着让人心里难受极了,却也让人无比的激动幸福,他又怎会让她被人戳脊梁骨,她是他的太太,始终都是她。 “明天我们去领证怎么样?” 余生抬头望他,“明天?” “对啊,虽然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但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特别的。” 他的情话,每一次都惹得她流泪,这个坏老男人! 余生抿着嘴点头,“好。” 这*,没有柔体的碰撞,*的摩擦,有的只是安宁与聆听。 她说,他听,抑或,他说,她听。 细细碎碎,是那些他们错过的四年,是那些他们在一起的日子。 第二日,天刚亮,两人就起*了。 “我穿这件怎么样?”余生拿着件黑色的衬衣比在身子前。 秦崇聿看了看,眉头皱起,“不好。” “为什么?” “穿这件。”秦崇聿拿了两件白色的衬衣,递给她一件。 余生看着他递来的白色衬衣,不接,他都穿黑色,为什么要她穿白色的,不穿。 “乖,听话,就穿这件。” “不要,就穿这件。”余生转身就要脱掉睡衣换上这件黑色的衬衣,却听身后男人一声轻叹,将手里的两件白色衬衣重新放回衣柜,然后从衣架上取了件黑色的。 他不开心了?余生转过身,“好吧,听你的,就穿白色的。”说着,径直走到衣柜前,却发现跟刚他递给她的那件白色的衬衣放在一起的是他的白色衬衣。 印象中他就穿过一次白衬衣,还是他们登记结婚那次,还是提前一天买的,被她逼着穿的,当时他还嚷嚷,说男人穿白色衬衣太幼稚。 可这件白衬衣,她扭头看他,见他挑了挑眉毛,噘着嘴,她忽然想笑,就上去亲了亲他的唇,“好啦,人家错了,等领完证我请你吃好吃的!” 岂料,某人却说:“吃了你,比吃什么都好吃。” 余生嗔他一眼,“没个正经样子!” 秦崇聿从后面圈住她,在她的耳边十分*地说:“今晚洞房花烛,我们去个没人打扰的地方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不放心把我儿子一个人丢在这龙潭虎穴。” 某人急了,“你别跟我说你还打算带他一起。” “为什么不可以?他是我儿子。” “他是个男人!” “男你个头,他才四岁!瞧你那点出息,儿子的醋你也吃,你丢不丢人?” 某男大言不惭,振振有词,“不丢人!儿子也是男人,我不许你对他比对我好,我不许你以后再跟他睡一张*,你的*上,只能我睡,你也只能让我抱着睡。” 余生有种想抽他的冲动,懒得搭理他,就拿起白衬衣,转身去*边换了。 秦崇聿也抓起衬衣跟过去,喋喋不休,“你还没答应我呢,不过就是你不答应也没事,反正以后我就是不许他再霸占着你,都霸占了四年了,以后想霸占,霸占他自己的老婆去,我的老婆,只能我一个人霸占。” 一大清早耳朵边就没清净,余生迅速换了衣服,去了隔壁的儿童房,打算去看看余平安是否醒来,却一推开门看到坐在*边的余建勇,显然,他是在等她。 “叔。”她关了门,走进去。 余建勇问:“起这么早,干什么去?” “我……我出去跑步。”余生撒了谎,她突然不敢跟叔叔说她要去跟秦崇聿领结婚证,她怕他不同意。 余建勇睥睨了她一眼,“跑步穿着衬衣吗?” “……”余生低头看着自己的这身打扮,后悔刚刚信口开河了,完全可以说去找工作,可现在再说去找工作显然叔叔是不会相信的,她垂下头,不再说什么。 “你以为,你跟秦崇聿真能领了结婚证吗?你不止是异想天开,还是在做白日梦。” “我……” “死过一次了还不长记性是不是?害死了小存还不够,你还打算再把安安害死是不是?” 余生的脸色骤变,“叔,我没有,我……” “我警告你,安安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少一根头发,我都饶不了你!” 余平安被两人的声音吵醒,睁开眼看到爷爷,兴奋得不得了,“爷爷!”一下子扑在他怀里,“爷爷,你这些天都去哪儿了?安安想死爷爷了。” 余建勇笑着抱着孙子,脸上没了刚才的冰冷,仿若换了个人一般,“爷爷也想安安,这不就来看安安了嘛。” 又看到余生,余平安叫了声:“妈妈!” 余生不自然地笑笑,打算出去,却听身后叔叔对儿子说:“安安,你妈妈要跟秦崇聿去领结婚证,你同意吗?” 余平安立马说:“不同意!妈妈我不许你跟秦崇聿结婚!” 题外话: 6日草荷更新了一万一千字,加更了足足五千字哇!草荷是不是特别的勤奋?所以呢,亲爱滴们,乃们有月票的给草荷月票哇,没有的话推荐票也行,留言也行,打赏草荷更喜欢!总之让草荷知道大家是在陪着草荷的,不然草荷一个人码字,太没劲儿啦!么么大家,祝每天开心,阅读愉快! 115:残忍的男人(7000+,求月票) 儿子坚决不同意她跟秦崇聿结婚的态度令余生十分的头疼,再加上叔叔在旁边的煽动,她知道,今天这证十成是领不了了。 其实,她是有些后悔的,早知道就不过来看一眼了,等领了证,生米做成了熟饭,谁还能怎样? 可惜啊,后悔也晚了。 余平安拉着她的手,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就连她说要去卫生间嘘嘘,他也不放手,说他可以进去了捂着眼睛不看。 真让人抓狂。 秦崇聿收拾整齐,率先下了楼,在车子里等了老半天也不见余生下来,心里不禁一阵不安,不会是又改变主意了吧? 匆忙推门下去,三步并两步上楼,在楼梯上遇到了起来的秦立,“大清早,干什么去?” “领证。”秦崇聿毫不避讳,几步到了楼上。 秦立许是一开始没听清楚,下了两阶楼梯这才回过神,扭头,“你说什么?干什么去?” 秦崇聿停下来,看着他,一字一句,“跟阿盛去领结婚证。” “胡闹!” 秦崇聿笑了下,“爸,我是认真的,从来都没有此刻如此的认真。” “妈妈,我不要你跟那个坏男人结婚,我不同意!”这时候儿童房里传出余平安的声音,房门与此同时从里面拉开。 余生一抬头看到门口的秦崇聿,当即皱起黛眉,声音极小地说:“我们还是改天再去吧,安安闹腾得不行。” 秦崇聿看了眼拉着他女人的那只小手,弯腰抓起,一把将余平安抱起来,表情严肃地质问:“你凭什么不许我跟你妈妈结婚?再说了,你也管不着!” 忽地将余平安朝房间里一放,门当即从外面拉上,转动钥匙。 余生急忙去拉他,“秦崇聿你这是干什么?” “今天,谁也别想阻止我们去领证。”钥匙一拔掉揣进口袋,他拉住她的手就朝楼梯口走。 “秦崇聿你这个大坏蛋!你快放我出去!”儿童房里传出余平安歇斯底里的声音以及“嗵嗵”的敲门声。 余生担忧地看了眼紧闭的房门,甩了甩手却没能挣脱,“秦崇聿你放开我,我说了今天不去了!” “由不得你!”秦崇聿弯腰直接将她扛在肩上,大步流星地下了楼,经过秦立的时候,他略微停顿了一下,命令的口气:“念念九点半下飞机,你去机场接他,带上安安。” 秦立也不说话,但见楼梯口齐刷刷地站了一排保镖。 秦崇聿到了最后一阶,停下来,阴沉的脸色如飓风扫过,深邃的双眼里闪动着电一般凌厉的目光,透着刺骨的危险,薄唇里溢出两个字,犹如利刃,见血封侯一般,“滚开!” 余生能清楚地感受到他浑身散发的怒气,她知道,这一次他是真的怒了。 但同时,她也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的不安。 他的愤怒与狂躁均来自于他的不安,这个时候,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停止挣扎。 拦着去路的保镖没有动。 秦崇聿猛然踹出了一脚,只见一个人顿时捂着胯下,表情痛苦地蹲在地上,然而立马就有一个人站在了他的位置上。 “我最后再说一遍,滚开!”此时的秦崇聿就像是一头守护自己领土的猛兽,瞪着他那双猩红的眼睛,不论是谁,休想侵犯他的领土,否则,必,杀无赦! 保镖们毫无畏惧地杵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秦崇聿将余生放下,低声命令:“乖乖在这里,哪儿也不许去!” 他又脱掉身上的西服扔给她,解开袖口的扣子,挽起衣袖,抓住其中一个人,一拳打在眼睛上,紧跟着第二拳,第三拳,直到那个人倒下。 接着是第二个人,第三个人…… 很快站着的六个人全都躺在地上,痛苦地*着,而此时的秦崇聿,白色的衬衣上沾上了鲜血,十分的刺眼。 然而,还没等他将余生再度扛在肩上,从外面又进来一批人,这一次足有十个,站成两排,仍旧是挡在楼梯口。 秦崇聿骇人冰冷的眼神看着楼梯上神情漠然的秦立,“让你的人滚开!” 孰料,秦立却说:“少爷想打架,你们陪他好好切磋一下,伤了,残了与你们无关,死了你们也无需抵命。” “秦立!” 秦立转身慢慢地上了楼,秦海从书房里给他搬了把椅子出来,他坐在栏杆边,一副观赏的姿态。 秦崇聿仇人一般看着自己的父亲,下颚微微点了下,声音清冷却不是温度,“阿盛你回房间等着,我一会儿去叫你。” 余生抱紧他的外套,她知道今天他打架不仅仅只是因为秦立阻拦他们去领结婚证,他这还是要向秦立宣布,他已经翅膀硬了,他管不着了。 一定程度上,可以说,若他赢了,那么从此秦家他说了算,若他输了,那么在秦家,他以后仍旧是一个被父亲和母亲捏在手里被别人说成是毫无出息的豪门公子。 这一架,是抗议,是反抗,更是抵抗! 所以,无论如何,就算是死了,他也必须赢! 余生从秦崇聿的外套口袋里掏出来儿童房的房门钥匙,打开门,余平安一下子就跑出来,却被她拽住,“回去!” 而此时,楼下已然是一片打斗声。 余平安看了眼楼下被围在一群人中间的他讨厌的秦崇聿,忽然有些担忧,“妈妈,他怎么了?” “没什么,去洗脸刷牙。” 余生将他拉进儿童房,将房门关上,背靠在门上,身体一点点的抽空,滑坐在地上。 房间的隔音效果还不错,可她却能清晰地听到楼下那嘶吼声,拳头砸在身上的撞击声,一声声,鼓震着敲打着她的耳膜。 耳膜,几乎要碎了。 苍白的小脸上,两行泪轻轻滚落,她闭上眼,胃里翻江倒海一般,有东西直冲冲地向上窜起。 “秦立,你要干什么!”赵兰听到外面的动静从卧室里出来,就看儿子被一群保镖围着,身上的白衬衣上都是血,她连鞋子都没穿,疯了一般朝下跑,却在楼梯上被两个保镖拉住。 “秦立你这个混蛋!你不要我们母子你说一声,我立马就带着我儿子离开!” 不管赵兰如何的挣扎叫骂,秦立始终都是一言不发。 十四个人围打一个人,纵然秦崇聿是铜墙铁壁之身,也未必能抵抗得住,更何况,这十四个人全都是秦立最得意的保镖。 秦崇聿终于在一个拳头下倒在了地上,身上原本雪白的衬衣,此时已被鲜血染成了刺眼的红色,而那张帅到人神共愤的脸此时也全是鲜血,惨不忍睹。 趴在地上,他想站起来,可试了一次又一次却都没能成功。 赵兰哭得声音都哑了,瘫坐在沙发上恨透地看着秦立,“秦立,你就不是个人!虎毒还不食子,你简直连*都不如!” 秦立却连瞥都没瞥他一眼,盯着楼下停下来的保镖,厉声质问:“谁让你们停下来了?” 保镖面面相觑,这架势还要打?真准备往死里打? “老爷……”一直站在秦立身后不敢吭声的秦海终于还是鼓起勇气,他是真的看不下去了,再这么打下去,少爷非死即残。 岂料,话刚一出口,却被秦立那冷冽的目光给生生地截断,愣是大气也不敢出。 却见此时秦崇聿缓缓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把嘴角的血,摇摇晃晃地站直身体,抬眸看着秦立,满是鲜血的嘴唇轻轻地张开,却一张开便带着直达骨髓的冰冷,“你今天最好是打死我。” 秦立的脸上毫无半点波澜,声音冷漠的像是对待一个仇人,“我会成全你。” 儿童房的房门这时候从里面打开,余平安走了出来。 几秒钟后余生也走出来,脸色惨白,整个人看起来极其的虚弱。 余平安拉着她冰凉的手,给了她可以站立的支撑,她静静地看着秦立,“我知道,你的目的不是打死你儿子,而是让我主动离开。” 楼下,秦崇聿喝了一声,“阿盛,回房间!” 余生看向他,笑着摇了摇头,“我不回。”而后她继续看着秦立,“我不会离开,更不会像四年前那样忍气吞声的离开,我爱他,他也爱我,我们就要在一起。” 秦崇聿紧绷的脸色终于放松,忽地竟咧开嘴笑了,他刚才真的担心她会说,她离开他,若真按那样,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坚持下去,跟父亲抗衡。 还好,还好,她说她不会离开他,会说他们就要在一起。 他的女人,终于长大了,懂事了,懂他了。 “好。”秦立咬着牙,“那我就让你们死在一起!” “秦立你这个疯子!”赵兰发疯一把挣脱按着她的两个保镖,跑进厨房拿出了一把菜刀,双手握着瞪着眼睛,“今天你们谁要是再敢碰我儿子一下,我跟你们拼命!” 保镖们无人敢动。 僵持的局面持续了足足十分钟,最后秦立恼怒地站起身,“滚!你们都给我滚出秦家!” “咳咳咳--”许是声音太大的缘故,他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秦立慌忙扶着他,两人转身去了书房。 一场家庭战争,就此结束。 客厅里,赵兰拿着毛巾给秦崇聿擦着脸,不时地剜一眼他旁边坐着的余生,“都是你这个践人惹的祸!” “妈!”秦崇聿打开脸上的毛巾,拉着余生站起身。 “我还说错了不成?” “以后你再这样说阿盛,你就没这个儿子了!” 望着秦崇聿跟余生上楼的背影,赵兰的一张脸气得铁青,摔掉手里的毛巾,气呼呼地坐在沙发上,郁盛你给我记住,今天我儿子所遭受的疼痛,我要让你十倍百倍的偿还! 房间里,余生将秦崇聿剥了个精光坐在沙发上,拿着酒精棉一点一点递给他涂抹,看着他一块青一块紫的身体,眼泪在她的眼眶里一圈圈地打着转儿。 “疼吗?” “不疼。”就是疼也是值得的,再说,不管父亲承认与否,今天他都输了。 余生的眼泪一直忍着,却在他说出“不疼”这两个字的时候,“哗啦”一下流出来,“还说不疼,都成这样了,要不我们去医院让医生检查检查好不好?” “傻瓜,哭什么?你爷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嘛。”秦崇聿将她抱在怀里,心疼地嗔怪,“不许哭,虽然今天结婚证没领成,但今天也是差点结婚的日子,大喜的日子,怎么能哭呢。” 不说还好,一说余生彻底的崩溃,哭得一塌糊涂。 秦崇聿好哄歹哄的才把她哄住不哭,带她到后花园里去散步,岂料他就回屋拿了件外套,回来却见她捂着脸,对面站着余建勇。 显然他打了她。 “你就算是她叔叔,你也没有资格打她!”秦崇聿一下子将余建勇推出去老远,余建勇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 “叔!”余生急忙去扶他,却被秦崇聿一把拉住,“不用管他!以后他再敢打你,我饶不了他!” 余生瞪着眼睛,十分气愤,“秦崇聿,他是我叔!我不许你这样对他!你回去,我有话要跟我叔说。” 秦崇聿瞪了瞪眼,转身离开。 “带上安安马上给我滚出秦家!”余建勇声色俱厉地说。 余生捂着火辣辣疼痛的脸,第一次跟他犟嘴:“我不走,凭什么你说让我进来我就进来,让我出去我就出去,我不!你给小存报仇,我也要给小存报仇!” 在听了她这话之后,余建勇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余光在周围扫过后,低声问:“疼吗?” 余生嘴一撇,眼泪流出来,“这是你第二次打我。” 余建勇轻叹一口气,眼中满是心疼,“我知道,但是不打你,你能长记性吗?小生,我们是穷人,攀不上人家这样的豪门大户,不管你跟秦崇聿之间到底有着怎样深厚的感情,叔都希望你能清醒,断了对他的念想,即便是他能带着你离开秦家,你以为你能逃脱秦立和赵兰的手心吗?虎毒尚且不食子,可秦立,今天你也看到了,他对自己的儿子都那般的狠毒,更何况你一个外人,他一直视为眼中钉的外人。叔不希望你和安安有事,叔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不能再失去一个,答应叔,跟秦崇聿断了来往。” “我不会忘记给小存报仇,我就是想跟崇聿在一起……” “小生啊,你想过没有,如果将来有一天秦立和赵兰死在我们手里了,你觉得你跟秦崇聿你们之间还能继续吗?” --我会自杀。 秦崇聿的话再次在耳畔回荡,余生浑身一颤,“叔,那我们能不能……能不能……不报仇了……” “啪--” 这一耳光打得余生摔倒在地上。 余建勇指着她,气得浑身直颤抖,嘴唇直哆嗦,“你,你,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小存因你而死,你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马上带着安安离开这里,离开j州,永远不许再回来。二,留下来,帮我一起替小存报仇,但凡你再敢跟我说一次不想报仇,我打烂你的脸!” 瑟瑟的寒风中,余生趴在地上低声哭泣。 为什么她要活着?为什么当年死的人不是她? 死了就不会面临艰难的选择,就不会疼痛。 ************* 余建勇正在厨房准备午饭,秦立找来,要他过去陪他喝杯茶,余建勇答应了,到了后就说:“老爷,有件事我不知道该如何跟您说,我怕您知道了会生气,把我赶走。” 秦立睨他一眼,笑了笑,“有话你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 余建勇点头,却又犹豫了一阵子,这才小心谨慎地开口:“老爷,其实余生我认识。” 秦立正在冲茶,听到他这话,手一抖,茶壶里的热水洒在了桌子上。 且听余建勇不慌不忙地道出:“四年前我闺女出车祸死后我遇到了余生,因其跟我闺女长得极像,所以就把她当成了我闺女,告诉她,她是我闺女的孪生妹妹,她还真信了。其实我闺女真有个孪生妹妹,只不过当时她妈生产的时候难产,我又没钱,所以这孩子跟她妈一起都没了。这几年我跟余生生活在一起,她照顾我,可就前些日子,她遇到少爷后,突然觉得我是个累赘,就把我赶出了家……” 说着,他低头抹着眼泪,一阵的抽泣。 秦立眯着眼看他,似是在探究他这话的真实性。 “老爷,我没想到她竟然跟少爷……她当时告诉我她叫余生,我以为我跟她也算有缘,她也姓余,谁知道竟然是郁盛。被赶出来后我没钱去找她要钱,她不给,没办法我就去找少爷要,少爷人心肠好,就给了我一些钱,不过我都没敢花,就在这里。”余建勇颤颤巍巍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得皱巴巴的支票,双手递到秦立的跟前,接着又说了起来-- “就刚才,我去后花园找她,想劝她不要痴心妄想嫁给少爷,她不听,竟然还骂我,我一怒之下打了一耳光,被少爷看到,推了我几下,后来少爷走了,我又劝她,可她还是不听,我知道我这说什么也没用,她也不是我闺女,也不听我的话。” 秦立伸手捏起支票,摊开,看着金额是十万,而且签章也是出自自己儿子之手,对余建勇这话也算是半信半疑,不过他倒是真没想过郁盛他们认识,看来他需要做一番详尽的调查了。 他说他闺女出车祸死了,难不成当年出车祸死的那个人就是他闺女? “你闺女要是活着今年多大了?” “属小龙,农历一月的人。” 郁盛属兔,农历十二月生,两人之间差了差不多两岁。 秦立又问:“你刚说你闺女出车祸死的,怎么回事?” “四年前,我跟我闺女从菜市场买菜出来,回家的路上在一个小胡同里遇到两个男的正在欺辱一个女的,那女的看起来昏迷着一脸的血,衣服都被八光了,我闺女心肠好,再加上她平日里又是练跆拳道的,所以就上前救下了那女的,把她送去了医院,到了医院才发现她竟然跟我闺女长得极像。后来她说要去机场接人,还很着急,我闺女就说她去,然后就开着那女人的车去机场,就在茶河大桥上,出了事……我当时就跟我闺女说不让她去,她偏要去,最后撇下我这个孤老头子,不孝东西!” “老爷。”余建勇站起身,“我知道隐瞒您这件事很不对,等中午这顿饭做好,我就收拾东西走人。”而后,他恭敬地鞠了个躬,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中午饭做好后余建勇就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收拾了东西,默默地离开了。 站在二楼的窗户边,看着一步步走远的男人,秦立的眼眯成了一条线。 “阿海,你觉得余建勇的话可以相信几分?” 秦海看了眼已经到大门口的余建勇,摇头,“不好说,不过从这几个月来看,他这人倒是个勤恳的老实人,刚才我也确实看到他跟余生在后花园争执,说了什么离得远听不到,刚才我进来的时候听少爷跟她在房间里说话,少爷说给了余建勇十万块钱,也对得起他对余生这几年的照顾了。” 秦立说:“你去让人好好查查,若真是如他所说,那就把他再找回来继续做饭,若不是,你知道该怎么办。” “我说了,我就是不想看到他!你让他走!他凭什么打我,就算是他当年救了我的命,可我用你给我的钱,在j州给他买了大房子,难道我对他还不算仁至义尽吗?就算是她闺女出车祸死了,那也不能全怪我,他凭什么把他闺女的死全都怪在我身上!”门外这时候传来余生的声音。 “阿盛,你先别激动,你听我说。” “我不听!你今天若不是不让他走,我就走!” 只听外面传来一声重重的关门声,接着是秦崇聿的拍门声,“阿盛,你先别生气,你给我开开门。” 没几分钟,又听到:“阿盛,你这是要去哪儿?” “放开我!不许跟着我!” 接着就是“蹬蹬蹬”的下楼声。 不一会儿窗外就出现了一个拿着包快速行走的女人。 “派人跟着她,看她要去做什么。”秦立低声交代,秦海退出房间。 ************ 走在曾熟悉而如今却倍感陌生的城市,萦绕在余生心头的是挥之不去的阴霾。 爱与恨,仇与怨,何时才能有个了结? 她只觉得很累,很累。 不知不觉从上午走到了黄昏,紫色酒吧,四个字吸引了她略显空洞的双眼。 余生以前很少来酒吧,来的时候也都是跟着秦崇聿,所以也没觉得这酒吧像别人口中说的那样,糜烂混乱。 要了杯鸡尾酒,她坐在吧台上轻轻转动着酒杯,目光油走在灯红酒绿之中形形色色的男女身上,他们有激情澎湃的,有失魂落寞的,还有蠢蠢欲动的。 她自己,是哪一种? 目光流转,不经意瞥见了一个似曾熟悉的身影。 高珊?她怎么在这里?难道司灏宇也来了? 余生放下鸡尾酒,朝那个身影走去,却见那人上了二楼,她想了下,跟上。 题外话: 7日加更了一千字,一共七千字更新,月票每满30张就加更,现在差4张【客户端也就是2张】就够30张了!亲爱滴们,想要加更么?快快地投票哦! 116:秦崇聿,这一巴掌我会让你一辈子都记住。 到了楼上,余生发现这里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样,若不是楼下传来的喧嚣声,这里实在是太安静了。 以中间的圆形空处为中心,周围是一扇门挨着一扇门,房门都是紧闭着的,高珊到底进了那扇门? 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余生顿觉有些诡异,转身就要下楼,这时候听到一个房间里传出一个声音-- 殿下,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发现秦崇聿的车子停在路边,今天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崇聿?最好的机会?余生眉头皱起,说话的声音有些小,她听不太清楚,就悄悄靠近传出声音的那扇门,刚把耳朵贴在门上。 “好,我这就去办。”这次她听清楚了,是高珊的声音,然后是脚步声。 跑到楼梯口下去显然是来不及了,慌乱中余生推开隔壁的房门,闪身进去。 关上门听着外面终于没了动静,她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身靠在门上。 眼睛一怔,她被房间墙壁上挂着的几幅画给吸引了,确切说是放大的照片。 走近却看才发现这竟然是出自国际著名的摄影大师之手,在酒吧这种地方能见到这样的摄影巨作,简直令人惊讶! 难道这酒吧的老板也是摄影爱好者? 余生笑了,仔细看了起来。 这才发现里面还有一个套间,她走进去,墙壁上依旧有几张照片,大小错落有致,不失美感,这也是出自大师之手。 今天还真是来对地方了。 后来,她忘了自己来酒吧是因为心情不好,也忘了追着高珊来到这里,更忘了高珊刚才在房间里说的话,她一间房一间房地欣赏着,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近两个小时。 等她终于又看到了起先看到的几张照片时,这才恍然发现,她似乎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 她贴在门上听了听,发现外面没有声音,就拉开门。 原来这些房间是通着的。 心里突然慌张地跳了起来,她抬手按在胸口,幸好刚才躲闪的时候隔壁房间的人出去了,也幸好有墙壁遮挡,否则都发现她了。 这时候她突然记起高珊说的话,急忙朝楼下走去。 楼下依旧热闹非凡,灯光交错,男男女女搂搂抱抱,唱着跳着,说着笑着,她知道她不适合这个地方,注定了无法融进这里,更无法从这里排遣不好的心情。 闪躲过一个又一个想要*她的男人,她终于来到出口,回头又看了眼这个地方,顿时觉得恶心。 一股冷风刮来,余生不禁一个冷颤,目光四处看去,寻找秦崇聿的踪影。 望眼欲穿,人也没看到,兴许刚才她是听错了,太敏感了。 不过,她还是给秦崇聿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却无人接听。 第二遍再打的时候,终于接起,但里面传出的却是个女人的声音-- “崇聿他去卫生间了,等一会儿他回来我让他给你回过去。” 余生眉头皱了皱,“你是谁啊?” “我啊?”那端银铃般的笑声响起,“你猜。” 余生懒得去猜,索性挂了电话,得知他没事,她也就放心了,有些饿,她看了看时间,竟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去! 没想到酒吧外竟然有条小吃街,大冬天的,这时候还依旧热闹。 “老板,特辣的烤面筋来三串!”看到旁边一人正大口吃着,余生馋得不行,印象中好久都没来夜市吃过了。 终于轮到她了,一拿到手她就咬了一大口,“唔--”简直太爽了! 看到了烤羊肉串,又来了三串。 最后她在一家酸辣粉小店外停下,看着里面津津有味地大口吃着的人,她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可崇聿不让她吃这东西,说对身体不好。 但是真的想吃,好想吃,好想吃。 余生偷偷地前后左右看了看,一想起这会儿秦崇聿正跟一个女的在一起,所以绝对不会出现在这小吃一条街,她就大胆地进了酸辣粉店,到门口的时候小声嘟囔:“这个冬季就吃这一次,就一次。” “老板,特辣,特酸,大份!” “好嘞,稍等,马上就好!” 余生找了个位置坐下,手里的羊肉串还剩下一串,她看了看,迅速地几口吃下,然后站起身,对面有家麻辣烧烤店,还没走到摊位前就闻到一股诱人的辣味,她舔了舔嘴唇,走上前,又要了几串羊肉串,边走边吃着朝对面的酸辣粉店走去。 “走路不会看着点!”她撞了一个人,可她总觉得是那人撞的她,好在竹签没有扎到她的嗓子,她就不与他计较了,进了酸辣粉店。 酸辣粉正好端上,她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感觉好久都没有吃过这么过瘾的饭了,摸着自己撑得圆鼓鼓的肚子,看着跟前比她的脸还要大的空碗,她有些不好意思了,都吃了这么多? “老板,多少钱?”她弯腰在包里找着钱包,刚才明明记得买完羊肉串钱包就放在这个内袋里了,怎么现在找不到了? 老板微笑着说:“12块。” “稍等,我找找钱包。”余生在旁边的空位上坐下,将包放在腿上,仔细地翻找,可是包里就那几样东西,翻来翻去也没看到钱包,就从对面走到这里,竟然钱包丢了? 她忽地记起来刚才撞她的那个男人,现在回想,他长得贼眉鼠眼的,一定就是个小偷! 怎么办?钱包被偷了。 余生无奈地看向小店老板,“老板,你稍等一下,我让人给我送钱过来,我钱包刚才被人偷了。” 老板也是个善和的人,乐呵呵地笑着说:“没事,就算是我今天请你吃了,以后你常来就行,向右走尽头就是个派出所,要是钱包里有贵重东西就赶紧报警。” 余生留了电话,保证明天一定来送钱,然后就匆匆离开。 路上她打算给秦崇聿打电话,却发现,该死的小偷把她手机也偷走了! 到了派出所只有一个值班的,余生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值班的人做了记录就让她回去等消息了。 从派出所出来已经是十点了,没钱没手机,今晚注定了要走回去。 反正吃的多,全当消化了,余生倒是想的开。 走了好久,途径一家银行,她看了上面的时间,已经是零点了,心里想,秦崇聿这会儿会不会很担心她? 实在是太累了,她就在银行前的台阶上坐了下来,稍作休息,她粗略估计了一下,走到秦宅至少还要一个小时。 她开始愤愤地想,为毛秦宅要在郊区?真是累死姑奶奶了! 走了两个小时,原本撑得难受的肚子此时已经瘪了下去,余生休息了十多分钟,开始继续的长途跋涉。 此时的路上几乎没有什么人,若不是路灯明亮,她都不敢一个人走。 可是她清楚地知道,再走大概几分钟就不行了,到了郊区,不但人更少,路灯也都坑爹,好远一个都不亮。 越想越害怕,她把自己吓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对面过来了一辆出租车,显示还是空车,她咬了咬牙,伸手拦住,等到了秦宅让他等着然后她去拿钱,应该可以的。 出租车绕了个弯掉转头停在她旁边,上了车报了地址,她就靠在车座上休息。 许是走得太累的缘故,没一会儿她竟靠着车座睡着了。 余生醒来已经是距离她坐上出租车开始的四个多个小时后,她缓缓睁开眼睛,这是哪里?怎么感觉在车上? “姑娘,你总算是醒了。”前排传来一个声音。 余生一个激灵,惺忪的睡意一下子消散,发现自己竟然在出租车里,是那会儿她上的那辆出租车,走了多久了?怎么还没到秦家? “师傅,什么时候到秦宅啊?”她问。 出租车司机是个中年女人,笑着说:“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你说的那个地方,你睡着了怎么也叫不醒,没办法我就只好把车停在这里。” 余生看了看车窗外,天微亮,“师傅,几点了?” “早上五点多了。” “五点多?”余生差点站起来,她在出租车上呆了近五个小时! “可不是嘛,你睡着了,怎么也叫不醒,我也不能把你丢在路上,所以只能停在这里等。” 余生懊恼地挠了挠头,连连说不好意思,然后指着路,出租车司机这才将她送到秦宅,其实车子停着的地方距离秦宅已经很近了。 “师傅,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拿钱。” 余生匆匆下车,进大门的时候发现守门的人看她的眼神有些异样,她没在意,快速跑着进了院子,没跑多远遇到秦海。 “管家伯……秦管家,能不能先借给我一些钱,我付出租车费。”如果按五分钟五元来收费,那么五个小时就是 300,可真贵,赶上住旅馆了! 秦海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语气有些不好,“要多少?” “三……四百,四百,一会儿还你。” 秦海从口里掏出了五百递给她,看她匆忙奔跑的背影,他轻叹一声,这孩子变了,变了太多太多。 出租车司机就收下了一百块,然后就离开了,弄得余生很不好意思,觉得自己虽然丢了钱包和手机,但遇到了一个大好人。 余生走在去主宅的路上,感觉一路的佣人看她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就像看到个怪物似的。 她的心里直犯嘀咕,很快就走到了主宅,一进门立马感觉气氛不对劲儿,客厅的沙发上并排坐着秦立,秦崇聿,赵兰,付方文竟然也来了。 呵,一大清早,可真热闹! 莫非是她*未归,这些人找了她*? 不像,不像,瞧这些人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模样,瞪着眼她,恨不得把她给撕吃了。 “我,我回来了……”话一出口,余生暗骂自己没出息,竟然被这群人给吓得声音都有些颤抖。 没人理她?没人理最好了。 余生也没再自讨没趣,上了楼,去了儿童房。 秦念回来了,跟安安两个小家伙睡在一张大*上,睡得正香。 余生依次在两人的额头上亲了亲,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在出租车上睡了*,睡得她的脖子酸疼,再加上走了两个多小时,她现在觉得两条腿也是疼的。 去泡个温水澡吧,解解乏。 躺在水温舒适的浴缸里,她长长地伸了个懒腰,真是舒服。 眯着眼不一会儿又要跟周公去约会了。 却猛然感觉身上一凉,人被拽出了温暖舒适的浴缸,余生很不乐意地翻了某人一眼,“干嘛?” 秦崇聿没有回答,粗鲁地将她从浴缸里拽出来,脚下一滑,她跪在地上,这下恼怒了,“秦崇聿你干什么!你放手!” “你放开我!你这个疯子!” 余生被一路拖着拖出了浴室,膝盖擦破了,流了血,在洁白的长毛地毯上擦出了一道血印子,醒目而刺眼。 秦崇聿一直将她拖到了电视前,松手,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 “秦崇聿你就是个疯子!你凭什么这么对我!”膝盖十分的疼,余生顾不上自己没穿衣服,抱着膝盖轻轻地吹着,委屈的眼泪“吧嗒吧嗒”直落,嘴里骂着:“你这个混蛋,混蛋!” 这时候,电视里出现了一个画面。 “给我好好看着!”秦崇聿摔掉遥控器,坐在*尾,扯了扯领口,一脸的盛怒。 余生缓缓抬起头,是她晚上六点进入酒吧的画面,然后她要了杯鸡尾酒坐在吧台上,又她上了楼,五分钟后她又下来,身边跟着的是司灏宇,他搂着她,两人似是在说什么,走着说着出了酒吧,上了一辆车,然后离开。 六点三十分,她跟司灏宇出现在鸿福酒店,乘坐电梯去了四楼,还没到房间里,在门外的走廊里便开始接吻,走廊里一直没有人,他们在走廊里做起了那种事,之后进了房间。 七点五十五分,高珊从房间出来,乘坐一辆出租车离开。 八点十分重返酒吧。 八点十五分,她又离开,步行至一黑暗处,之后就看不到身影。 八点五十分,她重新返回酒店。 凌晨四点半,她从酒店里面出来,乘坐了一辆出租车离开。 凌晨五点,她乘坐着出租车出现在秦宅不远处的路上,再后来就到了秦宅门外。 看完后,她笑了,眼中却噙着泪,扭头看身后的男人,“你生气了?” 秦崇聿上前一下子掐住她的脖子,瞪着猩红的双眼咬着牙说:“我真想掐死你!” “你凭什么说那里面的人是我?天底下长得像的人多得是!” “凭什么?”秦崇聿转身抓起桌上的手机和钱包摔在她跟前的地上,“这难道还不足以证明吗?” 余生怔怔地看着自己被偷走的钱包和手机,这才意识到,她可能被人设计了。 从她踏入那个酒吧开始,她就已经进入了别人精心设计的圈套。 跟着高珊去楼上,然后她躲进房间,后来发现那些大师的作品,然后一间房一间房的欣赏,而这中间的近两个小时,发生了一些事情。 高珊和司灏宇在她躲进房间后离开,然后就有了酒吧里他们一起离开的画面,再后来他们去了酒店。 一个多小时后高珊重返酒吧,而离开酒吧的那个人是从楼上房间里下来的她。 凌晨在走了两个多小时后她坐进出租车后就感觉浑身乏力,然后就睡着了,醒来后时间是早上五点,高珊从酒店出来是早上四点半,时间算得可真准。 “如果我……”话说了一半,余生突然不想说了,从他看到这个视频开始,在他的脑海里已经将她定位,她就是那个女人,在他心里,她就是一个这样的女人。 余生站起身,毫不避讳地跟他赤诚相对,“没错,那确实是我,现在你生气了,你愤怒了,你想掐死我,这也恰恰就是我得知你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时的心情,报复的感觉真的很好,你自己做过,这个无需我跟你形容。” 怒气,从秦崇聿的脚底直冲脑门,鬓角一条条青筋在跳动,拳头攥得“咯嘣”直响,手臂上暴起一道道的青筋,那双早已红透的双眼像是嗜了血一般,死死地盯着余生,手臂开始颤抖,慢慢地越来越烈! “啪--” 脆而响亮的一道声音骤然响起,余生应声倒地。 这一下,余生的耳朵“嗡嗡嗡”地响了好久,她咬着嘴唇,咬出了血也没觉得疼,爬起来,看着依然愤怒的男人,笑着指着受伤捂着绷带的脸,“还有这边,赶紧打,打完后我去洗澡。” 秦崇聿的手倏地又扬起,却最终无力地落下。 余生冷笑,“怎么?心疼了?还是觉得脏了你的手?” 侧脸抿了抿嘴唇,扭回的时候,她面如结霜,声冷如冰,“秦崇聿,这一巴掌我会让你一辈子都记住,一辈子!” 她没有哭,一滴眼泪都没有流,却比哭更痛。 他没有问那到底是不是她,没有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就这样戳了她一耳光。 真好,打得真好。 而后余生进了浴室,没多久出来,走到衣柜前找了身衣服穿上,然后拿起自己的背包,将仅有的几件属于自己的东西收拾进背包,离开卧室,去了儿童房。 余平安早就醒来,此时就在*边坐着,看着她一步步走近她。 她说:“安安,跟妈妈走。” 余平安看着她已经肿的几乎遮住了一只眼睛的那张脸,伸出手轻轻抚了抚,没有问,没有哭,也没有闹,而是平静得远远超出他这个年龄的镇定,他说:“妈妈,我们以后再也不来别人家,等我长大了,我给妈妈买个大房子。” 余生笑着点头,“好,只你跟妈妈住,谁也不让住。” “秦家的孩子,你没有资格带走。”走到楼梯口,身后响起秦崇聿的声音。 余生停下,“安安,妈妈要从你的头上扯掉几根头发,你要忍着疼。” “妈妈,我不疼,你扯吧。” 余生将扯掉的头发放在地上,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余平安是我余生一个人的孩子,想做他的父亲,你永远都不够资格。秦崇聿你记着,今天我从这里出去,日后你就是跪在我面前求我,也休想再让我踏进这里半步。” 而后,她看着楼下,嘴角带着笑意,“我祝你们得偿所愿。” 月票每满30张就加更,小伙伴们把月票投起来吧! 117:不恨,还爱着。 余生到了楼下,从背包里掏出四百块钱和一本限量珍藏的摄影集,微笑着递给秦海,“谢谢秦管家借给我的钱,但是很抱歉,我身上现在只有这四百块钱现金,这本影集我花了一千多块钱买的,现在卖掉应该可以卖一百块,用于还借你的钱。” 秦海没有接,她将影集和钱放在了地上。 离开秦宅后,余生在最近的银行取了些钱,打车去了昨晚上吃酸辣粉的摊点,发现门锁着,门上贴着紧急转上的字条。 她再次笑了,然后将十二元钱从门缝里塞进去。 不亏欠别人,她觉得这样很轻松。 那么剩下的,那些亏欠她的人,他们就不会很轻松了。 “妈妈,我们离开这里吧。”余平安说。 余生低头看他,轻声问:“安安想去哪儿?” “只要跟妈妈一起,去哪儿都可以。” 余生却摇了摇头,“安安现在还要上学,所以我们哪儿也不去,等你长大了,有钱了,给妈妈买了房子,妈妈就去你那里。” 余平安想了想点头,又问:“妈妈,你的脸还疼吗?” “不疼。” 余平安捂着自己的心口窝,“可安安这里疼。” 他站在门口,看到了卧室里发生的一切,那个男人打了他的妈妈,他再也不会原谅他了。 眼泪瞬间就涨满了余生的眼眶,她急忙撇过脸,迅速眨了眨眼睛,笑着蹲在地上,“没事的安安,妈妈真的不疼。” 余平安抱着她,小脸趴在她的肩头,眼泪一颗一颗地落下,但他没有哭出声响。 上午八点,余生将余平安送到了幼儿园,然后去找房子,在一中介公司,她相中了一个一居室的房子,三十平米,一室一厅一厨一卫还有个两平米的小书房,要价五十万。 这两年她攒了一些钱,原本打算是给安安上学用的,但现在她决定先挪用了,虽不够全付,但首付还是够的。 中午她去看了房,房子虽然旧了些,但在安安幼儿园的附近,而且附近还有个小学,所以她定下了。 手续很快就办好,不用装修就能住,她简单地购置了几件家具,这么多年,她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家。 “妈妈,这是我们的家吗?”这天晚上放学,看着布置一新的房间,余平安很高兴。 余生正系着围裙在打扫卫生,笑着点头,“对啊,这就是安安和妈妈的家,等明天妈妈去找了工作,挣了钱以后我们再换大房子。” “不要妈妈换大房子,等安安长大了挣钱换大房子。” “好,等安安长大了换大房子。” 母子俩将家里打扫得很干净,余生又从超市里买了壁纸,将屋子里全部贴了壁纸,本来旧旧的的屋子被他们母子收拾后俨然一个新家。 “安安晚上想吃什么?妈妈去菜市场买菜。” “西红柿鸡蛋面。” “好。” 母子俩离开家去菜市场,遇到梁婉琼,确切说梁婉琼是在等他们。 梁婉琼靠在自己拉风的跑车上,烈焰红唇,衣着性感,鄙夷的目光打量着余生,“余生,你也有今天,想不到吧?” 余生放佛没有看到她,牵着余平安的手说笑着经过。 “余生!”被无视,梁婉琼恼羞成怒,踩着十几厘米高的高跟鞋追上去,猛然推了余生一把。 余生险些栽在地上,余平安恼怒,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一下子扎在梁婉琼的腿上。 梁婉琼尖叫着蹲坐在地上。 余生看了看儿子手中的刀,嘴巴动了动没有说他,反而是看着梁婉琼,声音冰冷:“梁小姐皮外伤而已,至于那么大的叫声吗?再说了,是你先动的手,我这也算是正当防卫,头顶就是监控录像,梁小姐若觉得委屈,大可去报警。” 说完,若无其事地牵着儿子离开。 梁婉琼抬头看了眼头顶的监控,狠狠地咬了咬牙,余生,余平安,你们给我等着! “梁小姐,多行不义必自毙。”头顶传来男人低沉危险的声音,梁婉琼倏地抬头。 “你是谁?” 司灏宇冷眼看着她,声音犹如从地狱传来的一般,阴森而又冰冷,一字一句,都几乎要将人活活给杀死,“再有下一次,我会让你家破人亡,生不如死。” 梁婉琼一惊,瘫软在地。 直到司灏宇走远消失在视线里,她这才回过神,连滚带爬地上了车子,飞速离去。 “安安,除了吃西红柿鸡蛋面,还想吃什么?”热闹的菜市场,余生跟余平安在里面穿梭着,感觉这才是真实的生活,踏实,安心。 叔叔说的很对,她的出身卑微,没法跟秦家那样的豪门大户攀比,平凡平淡才是属于她的。 余平安摇头,“什么都不要了妈妈。” “不过妈妈想吃小鸡腿,我们再要几只鸡腿好不好?” “妈妈,我就要一只。” “好,那妈妈吃四只。” 余生又买了五只生的小鸡腿,提着买好的菜,母子俩路上又买了两串烤面筋,走着吃着朝家走去。 到了家,余平安在客厅里画画,余生开始做饭。 有人敲门,余平安拉开里面的门,隔着外面的防护铁门,看了看,然后又关上。 “安安,是不是有人敲门?”余生问。 余平安撒了谎,“没有人。” 他讨厌这个司灏宇舅舅,一眼都不想再看到他。 除了妈妈,他不会再喜欢任何人,也不会让任何人再进他跟妈妈的家。 余生看了眼门口,重新进了厨房,出去买菜的时候,一路上都有一个人跟着他们,她没有回头,也不想知道是谁,现在的生活她很满足。 西红柿鸡蛋面和红烧小鸡腿,母子俩的晚餐还算可以。 晚饭后去楼下散步,余生问儿子:“安安,你为什么身上带着一把刀?” 余平安摸着衣兜里的刀,抿着小嘴巴不回答。 “妈妈不许你以后再带着刀子,现在把刀给我。”余生伸着手。 余平安看着她,紧紧地攥着刀子,不松手。 “听话,把刀给妈妈。” “不!”余平安摇了摇头。 “安安。”余生蹲在地上,双手按着他瘦小的肩膀,微微地用力,她确实有些生气,但也知道,自己不能发火,因为她没有资格,儿子变成今天这样,都是她给害的,“安安,听妈妈的话,把刀子给妈妈。你还是个孩子,很多事情等你长大了才能明白,但是妈妈希望你能记住,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坏人。” 余平安仍旧攥着口袋里的那把刀,不言语,也不放手。 余生没有再逼他,而是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地亲了两下,站起身,牵着他的一只小手在她略显冰凉的大手里,“安安,以后长大了,你想做什么?” “当警察!”余平安郑重其事地回答。 余生笑了,“好啊,那你就好好上学,争取考上警校。” 晚上,余生睡着了,余平安偷偷地从被窝里爬出来,摸索着下了*,从衣服口袋里掏出那把刀,紧紧地攥在手里,站在那里想了好长时间。 第二天余生醒来的时候余平安在书房里学习了,跟前的桌上摆放着小学二年级的数学教材,他正低头写着,狭小的房间里写字声“沙沙”作响。 看着枕边放着的那把刀,余生攥在手中,闭上眼,两行泪滚落。 将刀子夹在一本书里,锁在抽屉里,她去做早饭。 昨天面试的一家杂志社今天通知她去上班,早饭后送完余平安,她就去赶去了杂志社。 实习期每月工资四千,实习三个月,根据表现可以提前转正,转正后每个月七千二,每季度涨一次工资,每次涨幅10%到20%,她的目标是20%,因为这样她就能够尽早地还清房贷。 这是一家娱乐杂志社,因为名气小,所以总是请不到大明星,为此主编也十分的懊恼,但是在余生来上班的第一天,主编接到了一个让她受*若惊的电话,mica的经纪人竟然主动联系她,说是mica可以抽空让他们杂志社做一个免费的专访。 这无疑是这个小杂志社的至上荣耀,谁不知道在模特界叱咤风云了近十年的一姐mica是重金都无法请到的,更何况今天还是免费! 杂志社社长亲自安排,挑选了最好的摄影师,可却被告知,摄影师只用余生。 “余生啊,你就是我们杂志社的福星!”社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到现在她还在为自己当时面试余生的时候因为她脸上的刀口而犹豫,差点就不录用她而后悔不已,不过幸好最终还是选择了她,她揽着余生的肩膀,显得尤为的激动 余生笑笑,没说什么。 中午的时候见到mica,余生正在杂志社附近的酸辣粉店吃酸辣粉,如今没有人管她,她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你可以啊,自己吃得有滋有味,老娘我都快要饿死了!”mica丝毫不顾公众形象,抢过她正吃着的酸辣粉,夺过她手里的筷子,大口地朝自己的嘴里扒拉着。 余生交代:“老板,再来两份。” mica将稠的捞完后又喝了口汤,这又把碗推给余生,“以后再吃好吃的不叫上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余生笑笑,端起碗一口一口地喝着酸辣的汤水,越喝越好喝。 mica突然又夺掉了她手里的碗,“现在正是伤口长新肉芽的时候,这种酸辣的东西你还是少吃点。” “我想吃。” “想吃也要少吃点。” “知道了。” mica抬手抚了抚她已经去掉纱布的脸,已经结痂了,但留下疤是一定的,小时候那么爱美的她,如今却任由这刀痕留在脸上,一个女人到底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直面自己的丑陋,并且还能做到如此的心平气和?总之,她自己做不到。 “还疼吗?” “不疼。” mica知道,她说的不疼,是心已经不疼了,伤了一次又一次,当心开始麻木的时候,身体上再大的疼痛也感觉不到了,这样一个女子,让人心疼。 “恨他吗?” 余生抬头看她,“不恨。” “还爱着?” 余生“嗯”了一声,继续喝着酸辣爽口的汤水,对他的爱,岂是一巴掌就能够消散的,只是她不能不怨,不气,不恼,但不恨,仍爱着。 两碗酸辣粉端上来,两人一人一碗地大口吃着,很是过瘾。 吃完饭mica提议要去余生家里看看,被拒绝了。 “怎么了?连我都不让去?” “安安最近情绪不好,任何人都不让去家里,包括我叔。” mica诧异,这孩子是越来越倔了。 “走吧,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天。”余生建议。 走的路上,mica问:“你跟他是怎么认识的?” 余生看她,“你说司灏宇?” “嗯,他是aurora身边的人,我上次就是被他带走的。” “aurora?左阳现在的妻子?” mica点头。 余生平静地看着她,轻声问:“mica,你相信视频里的人是我吗?” mica睨她一眼,转过脸继续看着前方,慢慢地走着,“如果我说我相信是你,你会难过,如果我说不是,你更难过,所以,何必要问呢?” 余生抿起嘴唇,是啊,何必要问?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信与不信,又能改变些什么? “我让人去查了,丝毫的蛛丝马迹都查不出来,左阳曾跟我说过,司灏宇做事向来谨慎,滴水不漏,要想找到证据证明视频里的人不是你,很难。” “我没打算证明,真与假,对我来说无所谓。” “阿盛,其实他--” 没等mica把话说出来,余生就直接将她的话打断,“如果你是来替他说话的,那以后我们也不要再见面了。” “阿盛,这样的事情摆在任何一个男人的面前,他都会无法接受的,更何况所有的迹象都表明那个人就是你。” 余生冷笑,“没错,那个人确实就是我,我就是在报复他,凭什么他都可以一生气就去找别的女人安慰,我就不能找个男人?想替他说话,你去问问他,我去酒吧的时候他在哪儿,跟谁在一起。” “这个……”mica无言以对,秦崇聿昨天找过她。 --那天晚上我跟着她到了酒吧外,我本来是要进去的,可不知怎么了就又上了车,开车离开了,然后就稀里糊涂的跟一个女的尚了*,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脑子里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mica,你要帮帮我,我知道我不该不相信她,可是我当时真的被气疯了,我打了她,我真的很后悔,我怕她不要我了。 两个都被设计了的人,到底是谁如此处心积虑地想要拆散他们? ************ 余生晚上下班去接了安安,在路上,她试着提了下mica,她不想让儿子因为这件事对任何人都有敌意,他还是个孩子,不应该这样。 可余平安的反应很激烈。 “妈妈,我都跟你说过了,我不许任何人进我们的家!” “安安,mica干妈对你对妈妈都挺好的。” “那也不行!” “那舅舅呢?端木离舅舅,也不行吗?” 余平安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不行!” 余生不再问,回头看了眼身后跟着的人,轻轻摇了摇头,报以歉意的笑。 晚上安安要吃青菜香菇黑米粥,母子俩就直接去了菜市场,经过烧烤小店,仍旧是买了两串烤面筋,一串辣的,一串不辣的。 “妈妈,这家的烤面筋好好吃。” “好吃这周也是最后一次吃了,以后每周只能吃一次。” 余平安一听这是这周的最后一次,可今天明明才周二,而且还每周只能吃一次,顿时不开心了! 只见某小人儿嘴巴一噘,“妈妈,你小气鬼!” 余生一愣,乐呵了,“臭小子,我小气鬼,那你把手里的面筋给我,不让你吃了。” 余平安三两下把一串面筋吃进嘴里,把竹签递给她。 “臭小子!”余生轻叹一口气,“妈妈是为你好,这类烧烤的东西不能经常吃,对身体不好,尤其是你现在还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你想以后还没妈妈长得高吗?” 余平安想了想,摇头。 “那就对了,乖乖听话才是妈妈的好儿子,周末妈妈带你去游乐场,坐摩天轮怎么样?” 余平安飞速地将嘴里的面筋囫囵吞枣般咽下,高兴地直拍手,“太好了!我可想坐摩天轮了。” 身后跟着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变了,男人悄悄记下了这件事,周末去游乐场,坐摩天轮。 “念念,跟爸爸说,你想不想跟哥哥一个学校?”晚上睡觉的时候秦崇聿问儿子。 秦念毫不犹豫地点头,“想!” 过了一会儿他又小声说:“爸爸,为什么睡了一觉醒来哥哥跟阿姨都不见了?” 秦崇聿的嘴张了又张,最后紧闭,要他怎么跟儿子解释呢? “睡吧,明天送你去新的学校。” “那是不是就跟哥哥一个学校了?” 秦崇聿点头。 “太好了!太好了!”秦念兴奋得在*上直跳。 第二天余生照往常送余平安去学校,老远就看到校门口停着一辆车,似曾熟悉,这是普通的幼儿园,那样一辆豪车停在门口,很是扎眼,很多家长围着车子在指指点点的议论。 离学校门口还有一段距离,余平安却说:“妈妈,你回去吧,我会在学校乖乖的。” 余生点头,“中午要好好吃饭,不可以再挑食不吃,要是下午我去接你老师告诉我你又挑食不吃饭,晚上我就让你睡自己的小*。” “知道啦,妈妈再见。” “再见。” “哥哥!”余生刚一转身准备走,身后响起秦念的声音,她下意识回头,只见秦念也穿着跟安安一样的校服,背着书包。 余平安没理他,自己朝校门口走去。 秦念委屈地皱着小脸,“哥哥,你不理念念了吗?” “安安。”余生叫住儿子,“弟弟叫你呢,你没听到吗?” 余平安看了看她,又看看正哭的秦念,虽有些不情愿却还是走到他身边,“丢不丢人还哭鼻子,走啦!” 秦念破涕为笑,慌忙跟上他的步子,边走边从包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他,“哥哥,这个给你!” 余平安瞥了一眼,“什么东西?” 秦念小神秘了一下,“哥哥自己看。” 余平安嫌弃地接过东西,还有些不乐意,可打开后当即跳了起来,拿着东西激动地朝门口跑,“妈妈!妈妈!” 余生又已经转身了,听到儿子的叫声就扭回头,见他飞速地朝她跑过来,她以为出了什么,连忙转身朝他走去。 “怎么了安安?” 余平安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这个!” 余生看了他一眼,接过他递来的东西,心里想着什么东西,这么轻。 她打开盒子,愣了下,是一枚耳钉。 “妈妈,你不是说我送你耳钉丢了吗?这不是嘛!” 余平安记得那天耳钉丢后妈妈哭了,她很难过,不过现在耳钉又找到了。 余生知道,这已经不是儿子送她的丢失的那一枚耳钉了,因为那一枚在张良坡的手里,目前应该在警察局。 “妈妈,我给你戴上吧。” 余生点头,蹲在地上。 余平安小心翼翼将耳钉戴在她的耳朵上,咧开嘴笑了,“妈妈戴上两个耳钉真漂亮!” “那是因为这是安安送妈妈的礼物啊,妈妈戴着当然漂亮!” 秦念看了看不远处站着的男人,走过来对余生说:“阿姨好。” 余生将他跟儿子一起揽在怀里,“安安,你是哥哥,以后在学校你要照顾好弟弟,不许欺负弟弟,也不许让别的小朋友欺负弟弟,记住没有?” 余平安不自然地看了眼秦念,“妈妈,我知道。” “安安真懂事,好了,拉着弟弟去上学吧。” 目送着两个孩子进了校门,余生急忙转身,她可不想第二天上班就迟到。 可今天出了邪了,公交车死活不来,眼看着就要九点了,等着坐车的人也越来越多,余生一咬牙,决定坐出租车,好不容易拦了一辆还没来得及坐进去,有人抢在了她前面,“不好意思,我着急,谢了!” 弄得余生有些哭笑不得,她的脸上难道写着“我不着急”四个字吗? 公交车不来,出租车也不来,风又大,天又冷,这真是一个糟糕的早上。 余生暗暗决定,等着月发工资了,一定买一辆电动车! 一辆车停在她的跟前,车门从里面推开,“上来,我送你去上班。” 余生连看都没看车里的人一眼,转身离开,她打算步行去杂志社。 走了大概十分钟,火红色跑车“吱--”就停在了她旁边,“上车!” 余生站着没动,“他让你来的?” mica翻了个白眼,“大小姐,我路过行不?” “狗腿子!”余生坐上车还嘀咕了一句。 mica愤愤然:“姑奶奶我倒了八辈子的血霉碰上你们这俩祖宗!” 题外话: 8日加更一千字,一共七千字,谢谢大家的支持!大家继续努力哈,草荷也继续努力码字,争取继续加更!月票还是投起来哇,每满30张就加更! 118:既然是在选择,不如考虑考虑,我怎么样? 这mica到底有没有倒八辈子血霉余生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是“倒霉”了。 秦念,黏上了她跟安安。 晚上放学余生去接余平安,发现秦念跟他俩人皱着张脸耷拉着头站在大门口,背对着背,谁也不理谁。 “怎么了?吵架了?”余生蹲下身一手一个将两人抱在怀里,忽然发现若是有两个孩子,还真不赖。 秦念眼泪丝丝,“阿姨,我爸爸说晚上要开会,晚点才能来接我回家。”偷偷瞄了眼边上的余平安,“我想跟阿姨和哥哥去你们家,可是哥哥不让我去,哥哥还对我好凶……阿姨,我想跟你和哥哥回家好不好?” “我都跟你说了,不可以!就是不可以!你在这里等你爸爸,妈妈我们回家!”余平安拉着余生的手就要走。 秦念“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余生看了看周围,心里暗骂,秦崇聿是个卑鄙小人!他是故意把秦念扔在这里的,混蛋! “念念--” 没等余生把话说完,余平安就瞪着眼睛,气冲冲地说:“妈妈,我都跟你说了,我不许别人进我们家!” “安安--” “我就是不让他去!他有爸爸,他有家,凭什么去我们家,我不要他去!” 余平安推了秦念一把,从余生的怀里跑出来。 “安安!”余生怕他跑丢,慌忙站起身,“念念,你听话在这里等你爸爸,你爸爸应该一会儿就会来接你。”说完她匆匆去追儿子了。 身后秦念的哭声越来越大。 余生很是头疼,在前面的拐弯撵上了余平安,确切说是他站在那里不跑了,对着墙一个人流泪。 “安安……” 余平安哭着扑在她身上,抱着她的的腿,呜呜地哭了起来,“妈妈,我就是不想让念念去我们家,他有爸爸……” 余生轻叹一声,蹲在地上给他擦去眼泪,“好,不让弟弟去我们家,但是你不能哭,要去跟弟弟道歉,你刚才推了弟弟,他这会儿可难过了。” 余平安撇了撇嘴,偷偷走到墙边朝学校门口看了看,只见秦念哭得特别的伤心难过,他转过身,“妈妈,弟弟会不会不理我了?” 余生笑着摇头,“不会,只要安安给弟弟道歉,弟弟就会原谅你的。” “那……”余平安低下头,想了想,“我去给弟弟道歉。” 见余平安过来,秦念立马止住了哭声,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哥哥……” 余平安扭头看了看余生,她微微笑笑,立在远处没有上前,孩子们的事情要他们自己解决,这样才能成长,才能懂得什么是兄弟友爱。 “对不起,我不该推你,你不要生我的气。” 秦念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不生哥哥的气,真的。” “那你爸爸什么时候来接你?” “不知道,哥哥,我想跟你和阿姨一起回家,爸爸每天都很忙,睡觉的时候都不给我讲故事,还让我自己睡一间大房子,我害怕……”秦念说着眼泪又掉了几颗。 余平安小眉头皱着看着他,想了一会儿说:“那你先跟我回家吧,等你爸爸来接你。” “好!”秦念立马跟变了个人似的,趴在余平安的脸上亲了一口,“谢谢哥哥!” 弄得余平安有些不好意思,小脸微红,“赶紧走的啦,还要去菜市场买菜,你晚饭想吃什么?我妈妈做饭可好吃了。” 秦念突然低下头,一脸的难过,“我也想吃我妈妈做的饭……” 这话,余生听到了,心里的那面湖水颤了颤,快速走上前,微笑着揉了揉秦念的小脸,“念念,以后你要是想妈妈了,可以来找阿姨和哥哥,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嗯。”孩子虽然点了头,可小脸依旧没有舒展。 余生心里很难受,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陆蔓死了,不管是因为什么,这个孩子都是最最可怜的。 可这时候,却听儿子说:“念念,以后你也问我妈妈叫妈妈吧,这样你就又有妈妈了,就可以吃到妈妈做的饭了。” 余生看着儿子,惊讶万分,欣喜地看着他,笑了,她的儿子长大了! 秦念小心地看着余生,“阿姨,我能问你叫妈妈吗?” 余生的眼中噙着泪,使劲地点头,将两个孩子都抱在怀里,眼泪落下,不管大人的世界多么的复杂,也不管什么样的仇与怨,伤害最大的始终都是孩子。 “妈妈……”秦念试着叫出口。 余生点头答应,“哎!” 秦念又看着余平安,“哥哥。” 余平安却说:“好啦,都不要哭了,我们还要去菜市场买菜呢!” 母子三人都擦去眼泪,余生一手牵着一个小小的人儿,说笑着朝菜市场走去。 在他们的身后,男人抿着嘴微微仰了下脸,又撇过头迅速用手在脸上摸了几下,上了一辆车,交代司机,“去公司。” ****************** 晚上十点多,秦崇聿回到秦宅,见他自己回来,赵兰便问:“念念呢?” 秦崇聿没理她,径直上了楼。 “我问你我孙子呢?”赵兰追上了楼。 自从余生离开这秦宅,秦崇聿就没有跟秦立和赵兰说过一句话,每天晚上下班回来都是很晚 “砰--” 猛然甩上的房门让赵兰吃个闭门羹,气得她站在门外大喊大叫。 秦立从房间里出来,阴沉着脸,“你给我闭嘴!疯子!” “秦立你说谁疯子?” 回应她的又是一个闭门羹。 “你们父子俩都是王八蛋!”赵兰气得破口大骂。 早在三日前,秦立跟她两人已经分房而睡,赵兰气呼呼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打了个电话。 十多分钟后电话给她回过来,得知孙子在余生那里,她火冒三丈,大晚上出了门。 余生家,余平安和秦念已经睡了,一米八的大*为了睡觉的时候不让两个小家伙掉下来,他们选择了横着睡。 余生还没睡,安顿好两个孩子她去了小小的书房,正在自学工商管理,决定了的事情不能因为这件事而改变,因为她了解自己,她不想做让自己将来后悔的事。 近十二点,她打算睡觉,有人敲门。 这个时候,会是谁? 拉开里面的门,她看到是赵兰,一点也不惊讶,还没等赵兰开口,她先说了,“念念已经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恕不远送!” 又是一个闭门羹,赵兰的肺都快要被气炸了。 “嗵嗵嗵--”她用力地敲着门,扯着大嗓门,“郁盛你这个践人,你给我开门!把我孙子还给我!我告诉你,你休想收买我孙子进入秦家,你做梦!” “大晚上干什么呢?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谁啊,谁啊,吵什么吵?” “……” 不一会儿楼道里站满了左邻右舍,有人竟然认出了赵兰。 “呀,这不是秦家的秦太太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原来是秦家的太太呀,可真没素质,大晚上的扰的左邻右舍都不安宁。” “就是,就是……” 看着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赵兰用包捂着脸,迅速离开。 等赵兰离开后没多久,司灏宇走了出来,一群人围上去,保镖给每人了一沓钱。 “以后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吗?”保镖问。 “知道知道,先生你就放心吧,余小姐一家住在这里我们都会照应。” 人群散去。 余生门外的楼梯拐角处,司灏宇靠栏杆扶手上,点了支烟,悠悠地抽了起来。 他这样做,到底是让她靠近了呢?还是将她推得更远? 他司灏宇从不缺女人,却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让他这么的煎熬过,想要却不能用强。 “殿下,很晚了,您该休息了。”保镖低声说。 司灏宇猛抽了两口烟,剩下的丢在地上用脚碾了碾,再次看了看紧闭的房门,转身离开。 凌晨的楼道,恢复了以往安静。 **************** “今天你必须把我孙子接回来!”早上秦崇聿准备去公司,身后赵兰命令的声音响起,他眉头皱了下,依旧没说话,出了屋子。 “你听到没有?你今天必须把我孙子接回来!”赵兰追出去,“你若不去,我自己去!” 最后一句话,惹怒了秦崇聿,他转过身,像个陌生人一般看着自己的母亲,“如果你敢去找阿盛麻烦,我立马把念念送走,这辈子你都见不到他。” “你--” “丁思思今天出院,作为婆婆,你最好是去医院亲自把她接回来,也好显示你们婆媳和睦,家庭和谐。” 提起丁思思,赵兰来了个主意。 “思思啊,崇聿今天忙没空来接你,妈来接你回家。” 丁思思没说什么,她在医院住了这些天她都没来看过她,如今她要出院了她却来了,绝对没什么好事! 她就不明白了,既然秦崇聿不喜欢她,秦家人也不喜欢她,为什么还要在公众面前弄得他们跟多在乎她似的? “思思,我刚才问过医生了,医生说你这身子休息一下,过段时间还是可以再要孩子的。” “妈,我现在暂时没考虑再要孩子的事。” 余生和秦崇聿杀了她的孩子,这笔账,她一定要讨回来! 赵兰笑着道:“要考虑的,要考虑的,等你身体好些了,你就跟崇聿再要个孩子,这次是个意外。” “意外?”丁思思冷笑,“妈,是崇聿为了余生那个践人一脚踹在了我的肚子上,这叫意外?” 赵兰的脸僵了僵,“可不是嘛,都是那个践人,不过妈告诉你,那践人已经被赶出秦家了,以后再也不会回来跟你抢男人了。” 丁思思一愣,“妈你说的是真的?” 赵兰将视频的事详细地跟丁思思说了一遍,只见丁思思脸上的笑越来越得意,余生,你也有今天! “所以说思思啊,你要学聪明点。” “妈,我知道,谢谢你。”丁思思的眼中闪过一抹阴厉,余生,咱们走着瞧。 赵兰的嘴角也轻轻勾起,“走了收拾东西回家,妈交代了厨房给你熬了老母鸡汤,回家正好赶上喝。” 一路上,各怀心事。 “妈,余生现在在哪儿住?”丁思思问。 赵兰扭头看她,“呃?这个我还真不清楚,被聿儿赶出后我就没再见过她。” 丁思思想了一会儿,这次她不能再像以前那么笨了,经历了这些事情后她必须要学聪明。 秦崇聿是个阴晴不定的人,秦立更是老谋深算,赵兰也好不到哪儿去,这秦家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她必须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而且也必须要清理掉前面路上的障碍。 “妈,崇聿现在在秦宅住吗?” 赵兰笑着点头,“在呢,回来后就一直在家住,就是最近太忙了,每天从公司回来都深夜了。” “这么忙啊……”到底是在公司忙呢,还是在那个践人身上忙?丁思思的眼眸一点点阴冷下去。 赵兰瞥她一眼,微不可查的笑意从嘴角浮现。 ************** 余生正在低头修前天给mica拍的照片,主编走过来,看她认真工作的模样,这个中年女人越发的觉得自己的第一眼没有看错,这不是个简单的女孩。 “小生。” 余生倏地抬头,“主编。” 姚欣笑笑,“以后还是跟大家一样,叫我欣姐吧。” “好的,欣姐。” 姚欣点头,指了下电脑屏幕,“照片修的怎么样了?明天就要开始新一期杂志的刊印了,时间有点紧。” “基本上已经结束了,我再做最后一遍检查,中午之前一定能把照片给你传过去。” “好,辛苦了。” 上午十一点多一点,余生修后的照片传给了姚欣,正要喘一口气,门口接待小李走进来叫她,说有人找她。 会是谁? 秦崇聿?端木离?叔叔…… 在去门口的路上,余生在脑子里将所有的可能都过了一遍,却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秦崇聿的叔叔,秦成。 在余生八岁以前,秦成一直在秦家住,之后就被送去国外读书,之后的这么多年余生就见过他两次,一次是她十岁生日,他凑巧回来,一次是奶奶蓝玲去世的时候。 记忆里这个叔叔的模样已经模糊,如今站在面前,只感觉极其的陌生。 “还认识我吗?”秦成先开了口。 余生点头,叫了声“叔叔”。 “忙吗?不忙了出去走走。” “我找领导请个假。” 请完假,余生跟秦成沿着杂志社外的一条街道慢走,毕竟多年未见,曾经也不是特别的熟,所以两人多数时候只是沉默。 “我是最近才听说你还活着。”秦成的声音很低沉,论年龄,他只比秦崇聿大了不到三岁,可论辈分,他是秦崇聿的叔叔。 余生点头,转移了话题,“叔叔这些年还在国外?” “前段时间回国了,在南方做点小生意。” 依稀记得,秦成上学的时候学的是金融,麻省理工的高材生,估计做的生意也与金融行业有关吧。 “跟崇聿,见过面了?”秦成问。 “嗯,见过了。” “还有个孩子?” “嗯,快四岁了。” 秦成想了一会儿,“早产?” 余生略显诧异地看他,当年她怀孕,他知道? 秦成看她一眼,笑了下。 这笑,让余生有些意外,记忆中的他一直都是那么的冷冰冰的,从未见过他笑,说话也低沉得要命,虽比秦崇聿大了三岁,可却放佛比秦崇聿成熟了十岁甚至更多。 “婶婶有没有告诉过叔叔,叔叔笑起来很好看。” 秦成凝视着她,眼神太深,让人无法猜透,忽地他又笑了,朝前走了几步,“我还没结婚呢,你何来婶婶?” 余生嘴巴鼓了下,还没结婚?都四十了。 秦成长得不能算俊美,但绝对男人味十足,挺拔的身高再加上常年锻炼的缘故,让他的身材看起来十分的迷人,若不是那张拒人千里之外冷冰冰的脸,绝对是个炙手可热的抢手货。 “那叔叔还不快点结婚,还待何时?” 秦成扭头看她,停下来,“你还说我,你呢?崇聿已经结婚了,你还在等他?” 余生的脸色僵了下,跨了几步跟他并肩,“没等他,只是还没遇到合适的,遇到了就结婚。” 秦成望着远处,似是在思量她这话。 “既然是在选择,不如考虑考虑,我怎么样?”余生已经朝前走了几步,听身后这样的声音响起,她又走了两步这才停下来,扭头,看着某人,笑了起来,“叔叔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我像是在开玩笑吗?”秦成几步追上她,“我是认真的。” 这下,某人凌乱在寒风中。 这玩笑,真的不好笑。 先不说年龄,辈分都错了。 可为什么她觉得他真的是认真的呢?果真,老男人认真起来,都不是人。 秦成先走了几步,回头见她还愣着没动,剑眉微皱,“快跟上。” 余生“哦”了一声,却还站着没动,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回杂志社比较好,这男人,危险。 转身,腿还没拔,手腕就被男人有力的大手抓住,“瞧你这怂样,可不像小时候,你不是挺天不怕地不怕的吗?怎么,这就被我给吓住了?” 这口气,怎么像是在戏谑她? 余生侧脸,对上了某人妖孽一般的笑,同时钳着她手腕的大手松开,“开个玩笑都把你吓成这样,瞧你这出息!” 余生暗吐了一口气,这难道就叫黑色幽默?一点都不幽默! 两人重新你前我后,你后我前地走着,只是谁都没有主动先开口。 前面是一个拐弯,一辆自行赛车突然窜了出来! “啊--”骑车的小伙子也发现了他们,尖声叫了起来。 余生被吓蒙了,一时间忘记了躲闪,眼看着车子就要撞在她的身上,她的眼睛越瞪越大!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秦成侧身将她护住,转身背对着车子撞来的方向,还没来得及将她推到边上,“嗵”一声,车轮子重重地撞在了他身上,强大的冲击力将他推倒在地,摔倒的瞬间,他却将余生紧紧地护在了怀里。 岂料,后面还有车子! “嗵--” 两人还没来得及爬起来,第二辆车子就撞了上来,接着是第三辆,第四辆…… 119:没有安全感(求月票哇) 秦成在医院里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这样一幅温馨的画面-- 女人和两个孩子并排趴在桌上,手里拿着彩色的铅笔,正在认真地画着什么。 房间里很静,只有笔画在纸上“沙沙”的声音,传入耳朵里,像是在他干涸的心田上下起了蒙蒙细雨,滋润着,慢慢地,一直到灵魂的最深处。 秦成不敢动,怕弄出声响打破了这美好,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们,目光最终锁定在女人的侧脸上。 四年了,岁月将她脸上的稚气带走,留下的是从女人到母亲的淡定与从容,她是真正的长大了。 男人的眼中,脸上,昔日里覆盖着的厚厚的冰,此时正悄悄地,一点点融化。 余生突然放下笔,吓得秦成连忙又闭上眼睛,心跳得飞快。 “好啦,我的涂完了,就剩下你们两个了,涂完后带你们去吃好吃的。”随着欢快的声音落下,余生侧脸看*上的男人,还没醒? 好在没有伤到内脏,否则,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好了。 她站起身,抬起小手轻轻探了探他的额头,护士说只要不发烧就没什么事。 微凉的手抚在额头,秦成浑身一僵,大气都不敢出,可心却快要跳出身体一般。 “恩,还好,不烫。”余生小声嘀咕,又给他掖了下被角,转身,“你们两个,涂完了吗?该去吃饭了。” “马上就好,妈妈。”两个孩子几乎是异口同声。 余生的嘴角勾起,被两个孩子叫妈妈的感觉跟一个真的是不一样的。 门这时候从外面推开。 “我说阿盛,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我一出差你就出事,看来以后我去哪儿要把你拴在裤腰带上才行啊。”端木离大步流星地走进来,先是捧起余生的脸,剑眉当即皱起,“还疼吗?” 余生摇摇头,“已经不疼了,都结痂了,再说你不都已经知道了。” 端木离脸色不悦,“我知道什么?我那天见的时候盖着纱布,我问你严不严重,你说皮外伤,这叫皮外伤?” “这,这不就叫皮外伤……”余生很没底气,说到后来声音小得几乎只有她自己能听到。 “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你当我是死了吗?”端木离围着她转了一圈,“还有哪里受伤了?” “没了,就脸上。” “我不信,衣服脱了。” 余生当即双手抱在胸前,瞪着那双美眸,“你想干嘛?” “非礼你!”端木离抬起他那有力的大手,在她身上拍了个遍,每拍一下都问她疼不疼,她说不疼他还要看表情,确定真的不疼这才罢休。 最后,全身检查完,他站起身,捧着她的脸,仔细地端详,“我明天联系一朋友,看看这疤如何去掉。” “才结痂,哪来的什么疤。” “等结的痂掉了再看都晚了!那个陈晨在哪儿你知道吗?我让人找了几天也没找到,等找到,看我不把她的脸划成马蜂窝!” 余生感动又无奈地看着他,“好啦,都过去的事了,不要再提了。” 端木离看了眼*上躺着的秦成,“他谁啊?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侧脸看着*上还未醒来的男人,余生轻轻笑着,“他是叔叔,秦崇聿的叔叔,今天要不是他,现在躺在这里的人就是我了。” “醒来了就别装睡了。” 伴随着端木离话音的落下,秦成睁开眼睛,丝毫没有被人戳穿的尴尬,放佛他正巧就是在他说这话的时候醒来的,脸色和神情是一贯的冰冷。 “叔叔,你醒了?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余生慌忙询问,端木离也真是的,看到叔叔醒了就算了,非要说出来,弄得叔叔多尴尬,毕竟这么大的人了,而且还有两个孩子在场。 秦成眼睛转着,似乎是在寻找身体的异样,“这里,疼。” 余生慌忙走过去,“哪里?” “脊柱,好像断了。” 余生一脸的歉意,医生说差一点他就可能终身瘫痪,即便是现在,也还需要继续观察,“医生说伤了脊柱,对不起……” “这么严重?”端木离审视地看着秦成,放佛他是在装病一般。 秦成则直接将他无视,从他一进门就看他不爽! 看着余生,眼神里布满了温柔,“只是伤了啊,我还以为断了,没事,别自责了,你跟孩子们吃饭没有?先去吃饭。” “小离子,你带着安安和念念去吃饭,我留下来照顾叔叔。” “念念,安安,别涂了,跟舅舅去吃饭。” 余生叫了几声,两个孩子这才恋恋不舍地将头从涂色书上抬起头,“妈妈,干什么嘛?” “跟舅舅一起去吃饭,妈妈要留下来照顾……”爷爷?这么年轻的爷爷,余生挠了下头,“好了,快点跟舅舅去吃饭。” “阿盛,还是你带他们两个去吃饭,我留下来照顾--”端木离坏笑着看着秦成,故意将“叔叔”二字的音拉得很长,老男人,竟然也敢打阿盛的注意,看本少怎么修理你! 端木离只是隐约记得秦家有个养子,但从来没见过,今日一见,虽不能跟自己这英俊潇洒的美男子比,但不得不承认,他很有男人味,是女人喜欢的那种大叔的类型,甚至,比秦崇聿还要吸引人几分。 唉!红颜祸水啊! 端木离侧脸看着余生,咋就这么招桃花呢? 秦崇聿,陈家品,陈家和,付方文,司灏宇,还有如今这个秦成,再加上自己,都七个了! 看来,还是毁容吧,毁容了好,省得桃花朵朵开,他可没那么多精力掐桃花,他忙着呢! 不过,这毁了容,看着还是这般的水灵。 “阿盛啊。”他走过去长臂一身将余生搂在怀里,在她耳畔亲昵地低喃,“你这样子要是秦崇聿不要你了,你跟我吧。” 余生佯装思考,然后问儿子:“安安,念念,有人要跟你们的爸爸抢女人,你们怎么看?” 秦念看着余平安,似是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大了半岁就是不一样,只听某小大人说:“可以考虑,不过像舅舅这样的就不用考虑了。” 端木离差点跳起来,吹胡子瞪眼,“为什么呀?” 只见某人一脸鄙视地睥睨了他一眼,小嘴巴里吐出了四个字:“没安全感。” “我--”端木离看了眼余生,“我怎么就没安全感了?那你说谁有安全感?” 余平安指着*上躺着的秦成,“他。” “他?”端木离的嘴巴张得能塞进去一颗鸡蛋。 秦成的嘴角露出一抹极淡的微笑,看着眼前的小人儿,眼中满是爱怜和疼惜,可真快,都四年了。 “妈妈,我饿了。” “妈妈,我也饿了。” 两个“嗷嗷待哺”的娃呀,余生看向端木离,“麻烦孩子他舅舅,你去弄点吃的吧。” 端木离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狗屁舅舅!我才不要做舅舅!” “那……安安,念念,叫叔叔。” “叔叔!”两个小家伙异口同声。 气得端木离想揍人,嘟囔着起身出了病房,走到门口还在说:“三头猪,就知道吃!两头小猪,跟我一起去!” 余生抿嘴偷笑,侧脸看到秦成也在笑,“叔叔想吃什么?” “随便都行,你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小离子你自己决定买什么,安安念念,跟着舅舅一起去。” 三人浩浩荡荡地走出病房,一出去余平安就跳在了端木离的身上,“舅舅,我要坐肩膀!” “坐个屁!” “舅舅的肩膀是个屁,咯咯咯……” 走廊里声音越来越远,余生无奈地摇了下头,“安安被我惯坏了,有些顽皮。” “男孩子小时候都这样,你都忘了你小时候的样子了?掏鸟窝,捅马蜂窝,你可比安安要顽皮淘气多了。” 秦成很自然地说出,可听在余生的耳朵里,她反而有些难为情了。 其实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她曾将这个她叫叔叔的男人和秦崇聿两人做过比较,那时候她想,她将来长大了是要嫁给谁呢? “阿盛,你能不能像个女孩子,瞧你这样子,跟个男孩子有什么区别?”那时候秦成十九岁,端倪着八岁的她,眼中带着鄙夷。 “阿盛,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也管不着,你要是想要天上的星星,我给你做梯子你爬上去摘。”十六岁的秦崇聿是这样跟她说的。 其实她有做过一段淑女的,可是骨子里的叛逆与野性最终还是打败了淑女,她脱掉公主裙,踢掉公主鞋,穿上了牛仔裤,运动鞋,跟在秦崇聿屁股后屁颠屁颠地跑。 所以,从那个时候起,她就不喜欢这个眼中带着鄙夷神色的叔叔了,她喜欢她的崇聿哥哥,因为他一点都不嫌弃她不像个女孩。 秦成又说:“这些年,一个人过得很辛苦吧。” 余生抿着嘴摇了摇头,“很安定,很快乐。” “快乐?” “别说我了,说说叔叔吧。”余生将椅子挪了下,在*边坐下,“叔叔这次回来到家了吗?” 秦成看着她的眼神像是长辈对晚辈的*溺,却又带着些男人对女人的爱恋,淡淡的,不让人觉得压抑尴尬,“还没,听说你还活着,就来看你了,多年不见,你是真的长大了,跟母亲去世的时候大不一样了。” 余生笑了笑,“岁月不饶人啊,就像叔叔,虽然依旧成熟,却也老了,赶紧的,给我找个婶婶,还等着有人叫我姐姐呢。” 姐姐?亲成笑了,怕是你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这个不急,男人四十一枝花,倒是你,女人三十……” “豆腐渣。”余生接了话,嘴巴撇着,“好歹我也是孩子的妈了,叔叔你还单身。” “谁说我单身?” 余生一愣,随即拉了拉凳子凑近,“婶婶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什么时候带回来让我瞧瞧呗。” 秦成的大手抬起,像长辈,却又不似,在她的头顶轻轻地揉了几下,语气中是化不开的溺,“你呀,这么多年还是这几句话,都不能关心关心我这些年一个人漂泊在外累不累,苦不苦?” 余生歪头盯着眼前的这张脸,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 “看什么?”秦成被她这样盯着竟弄得红了脸。 “我看叔叔也就黑了点,皮肤还是那么的好,一点都不像是吃了苦。” 秦成被她逗乐了,记起她八岁生日的时候,坐在他的肩上,头歪着看着他说:“叔叔,你的皮肤怎么这么好呢,比隔壁邻家的大姐姐皮肤都好,等我长大了也要跟叔叔这样,皮肤好好的。” “那过来让我瞧瞧你。” 余生果真凑近,指着自己的脸说:“这里,你看看,是不是长了几个斑点,生完安安后就有了,也懒得管,还有这里,这里,都没法跟你一个大男人比。” 近距离的看着她,还是她成人以来,第一次,秦成的心像是掀起了狂风巨浪,许久无法平静。 “哟,我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门口什么时候站了个人房间里的两人竟都没有发现。 mica斜靠在门框上,把玩这手里的墨镜,一副懒洋洋的模样。 余生若无其事地坐回椅子,反倒是秦成,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但他掩饰得很好,所以只是瞬息便消失,没被人捕捉。 “我还以为谁呢,秦成!”mica快速上前用一个热情的拥抱抱住了秦成。 秦成,秦崇聿,mica三人虽然辈分不一样,但年龄都相仿,再加上两家是邻居,所以小时候他们经常一起玩,余生算是后来才加入的,可一加入便迅速取代了mica在这两个男人中的地位。 “你这家伙,多年不见,真是越来越帅了!你有没有结婚?我还单着呢!” mica的过于热情和激动,惹来了余生一个大白眼。 秦成说:“我还没结,不过有心上人了,所以,你这老姑娘也赶紧找个人嫁了吧。” ? “有心上人了?”mica不相信地盯着他,“谁家的姑娘?有我漂亮吗?有我身材好吗?” “没你漂亮,没你身材好,但我喜欢。” “切!鬼才信!你秦成的眼光我还不知道?一般人家的姑娘要得能入了你的眼!” 秦成不语,目光扫了下余生,见她正若无其事地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他轻轻地笑了起来。 “怎么样?伤的严重吗?”mica问。 秦成没说话,余生说:“伤到脊柱了,医生说还要继续观察。” “这么严重?要不要我让人联系一下这方面的权威专家来看看,毕竟这不是小事。” 秦成拒绝了,“不用,应该没什么大事,过几天应该就能下地走了。” 溜达了一圈后mica以有事为由就离开了,医院门口的车子里坐着等她汇报情况的男人。 “我跟你说秦崇聿,这次你玩完了!”说完直接上了自己的跑车,扬长而去。 这句话让本就不安的秦崇聿,更加的如坐针毡。 ************** 晚上九点余生带着两个孩子离开医院回家,九点半的时候,有人敲响了她家的门。 “余生,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不到一天的工夫,丁思思就找到了余生现在的住处。 好一会儿没人开门,正欲再敲,门从里面拉开,司灏宇腰间裹着浴巾,手拿着毛巾擦着头发出现在门里。 “你--”丁思思不会忘记这个男人,那天在医院里他的眼神是那么冰冷可怕,她记得尤为清楚。 难道他就是赵兰口中说的那个跟余生在酒店*的男人? “你是谁?” 司灏宇将外面的防护铁门也打开,近距离地站在丁思思的跟前,“你猜。” “你,你就是跟余生在酒店的那个男人?” 司灏宇冷眼看着她,嘴角溢出一丝杀人般的笑,“你很聪明。” 丁思思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我,我来找余生。” “你找小生啊,进来吧。”司灏宇微微错了下身子。 这个男人太危险,不但眼神表情,就连周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不,不进了,我就跟她说几句话,说完就走。” 司灏宇的眸子忽地一沉,朝她走了一步,钢钳般的大手猛地箍住她的下巴,薄唇里溢出的声音犹如从地狱传出来一般,阴森可怕,“丁思思,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只是家破没有人亡心里有些不甘?” 丁思思的脸色当即惨白,嘴唇哆嗦着,“没,没有……” “会让你如愿的。”司灏宇手一松,丁思思失去支撑,连连后退,蹲坐在地上,爬起来,逃命一般下了楼。 男人从鼻孔里哼出四个字:“简直找死!” “殿下,公主还要十分钟进入小区。”身后屋里走出一个男人。 司灏宇转身进了屋子,门随即关上。 十多分钟后,余生带着两个孩子,一人手里一只卤香小鸡腿走着啃着上了楼。 “妈妈,明天我还要吃鸡腿。”余平安说。 秦念跟着也说:“妈妈,我也要吃。” “好,明天给你们做,赶紧吃,吃完了到家洗澡睡觉。” 打开门,似乎有股沐浴液的味道扑面而来,但味道极淡,余生关上门口直接去了卫生间,干干净净的没有异样,房间里的东西也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两道门呢,而且还都是最好的防盗门,谁也进不来。 给两个孩子洗完澡后,余生自己也简单地冲洗了一下,回到房间打算给他们讲故事哄睡觉,却发现余平安正大人模样地拿着故事本给秦念讲故事,神笔马良。 余生靠在门边,忽然觉得自己没用了,那就去继续学习吧。 桌上调成静音的手机突然闪了起来,她看了一眼,直接挂断。 继续看书,却再也无法专心。 起身去客厅接了杯水,端着水杯来到客厅的阳台上,目光准确无误地就落在了路灯下那辆黑色的车上。 秦崇聿也正巧朝楼上看,四目相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她却放佛看到了他熬得通红的眼球。 很快余生便移开了眼睛,拉上窗帘,熄了灯。 黑暗里,一男人立在窗边,“殿下,秦崇聿在楼下。” 过了一会儿,暗处,响起了低沉的声音,“很快他就会走的。” 120:非亲子关系 医院里,伴随着房门的推开,秦成缓缓说道:“好久不见,崇聿。” 秦崇聿扫了眼这个叔叔,走到椅子前坐下,点了支烟,这几天没人管,他的烟瘾又上来了,一会儿不抽就难受。 “你还是少抽些烟。”秦成也抽烟,但基本上也就一天一支而已,他是个聪明的男人,不管遇到什么事,多么难过伤心,他都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健康去开玩笑。 因为他始终信奉着一句话--只有你活着,你想要的你才有可能得到。 秦崇聿睨他一眼,吐了口烟,语调里尽是讽刺,“叔叔这次回来可真低调,家都不回了。” “不是不回,是还没来得及。” “叔叔可真忙。” “确实有些忙,公司刚上市,事情一大堆。” “那需不需要侄儿帮你一把?” “不必。” 叔侄俩别与常人的寒暄之后是一阵窒息般的沉默,在这沉默中,秦崇聿点燃了第二支烟。 “听说叔叔订了婚,前段时间又悔婚了,怎么回事?” 秦成睨他一眼,薄唇了轻淡地溢出几个字,“不合适。” “不合适?”秦崇聿跟听了个笑话一般,“都交往了七年才发现不合适?叔叔你是让侄儿说你愚钝呢?还是说你心思太重呢?” 交往了七年,又怎样? 在他的可心里始终都被那个女人填的满满的,他以为伴随着她的结婚,她的死亡,她彻彻底底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让他再也看不到抓不到,他就可以把被塞满的心腾开一个小小的空间,让另外一个女人住进来,哪怕只是暂时的停留。可,他始终都腾不出空。 也许,命运是厚待他的。 她,还活着。 而她腹中,那个小小的受精卵也终于落地生根。一想起那个孩子,他的心里都无比的满足。 “崇聿啊--”秦成用鲜少有的腔调,“我记得我跟你说过,倘若有一天让我知道你对她不好,不管用什么办法我都会把她从你身边带走。” 烟雾缭绕挡了视线,秦崇聿抬眸看了眼前方的男人,薄唇微动,“呵”了一声,“叔叔莫非是想跟侄儿抢女人?要知道,她可是您的侄儿媳妇。”故意用了您字,他在提醒这个男人,他们之间是隔着道德伦理的沟,他休想跨过去。 秦成轻笑一下,“我怎么能跟侄儿抢侄儿媳妇呢,听说侄儿媳妇的母亲就在这家医院,等明天我说什么也要去拜访一下。” 秦崇聿的眼眸沉了又沉,见过无耻的人,还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老早就知道他对阿盛心怀不轨,没想到这么多年还没放下,真想骂人! 转念,微笑替换了怒气,“原来叔叔是看上了这个侄儿媳妇啊,我还以为是我家阿盛,是我想多了,叔叔怎么会看上阿盛呢,叔叔可是阿盛的叔叔。既然叔叔看上了丁思思,那侄儿就让给叔叔,叔叔年纪也不小了,该成家了,这样奶奶在天之灵也可以安息了。” 秦成似笑非笑,“这个不急。” “必须要提上日程。” 如此话题再下去,真没意思。 “我今天见了安安,很机灵的小家伙,可跟你小时候一点都不像。”秦成微笑着,提起余平安的时候,眼中绽放着异样的光彩。 “那叔叔的意思是跟我不像,跟你像了?”话一出口秦崇聿的脸色当即难看,霍地站起身,死死地盯着秦成,脸色一点点阴沉下去,夹在指间的烟已然尽,烫到了手指都未曾发觉。 “当年的事情你们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早晚有一天你会知道的,我只是希望你能记住,一个女人不可能一辈子只爱一个男人,只等一个男人,是你将她从身边推走的,所以别怪任何人,要怪就怪你自己。” 本来是来宣告主权的,可这一刻秦崇聿忽然发现,在眼前这个他叫叔叔的男人面前,他竟连资格都没有。 他离开了医院,坐在车上给李峰打了个电话,“鉴定结果什么时候能够出来?” 电话那端李峰的声音传来,“最快也要到明天。” “现在!我现在就要结果!” 他必须要马上看到结果,必须要证明秦成的表情不是真的! 李峰不知道这位阴晴不定的爷又发什么神经,不敢问,只能保证,马上。 两个小时后,结果送到了秦氏董事长办公室。 凌晨的秦氏大楼,三十层的办公室,灯光明亮。 秦崇聿端坐在桌前,看着密封的档案袋,脸上难以掩饰的紧张,李峰被赶出了办公室,此时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他甚至都能听到自己紧张不安的心跳声。 “嗵!嗵!” 这声音都几乎要把他的耳膜给震碎! 会是他期待的结果吗? 当日,在余生坚定而决绝地从余平安的头上扯掉几根头发的时候,秦崇聿的心里那曾坚持的念头就已经开始动摇,不然他也不会再犹豫再三之后让李峰带着头发去做亲子鉴定。 如今又被秦成的话刺激,他几乎都已经肯定余平安不是他跟余生的孩子了。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就连阿盛都瞒着他? 心里,无比的烦躁与不安。 桌上的手机这时候响起,他看了一眼,没有接。 点了支烟去了窗边,俯瞰黑夜下的j州,他觉得自己像是在空中飘着,那双脚,怎么也挨不着地。 这一次,远比他一开始就自认为安安不是他的孩子要冲击得多,他觉得自己可能无法承受如今的这个结果。 阿盛啊阿盛,你到底要让我怎样?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把我当做傻子一样来耍?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只是想好好地像以前那样把你捧在手心里,疼你,爱你,难道不行吗? 捏着眉心,男人一声长叹,是怅惘,更是无奈,还带着心酸…… “该死的混蛋!竟然不接电话!”余生气呼呼地挂了电话,将手机扔在一旁,抬起手再次探了探秦念的额头,烫得烧手。 夜半她睡不着,打算给两个孩子掖一下被子然后出去走走,却发现秦念竟然发烧了! “安安,妈妈送弟弟去医院,你乖乖自己在家睡觉好不好?” 余平安摇了摇头,“妈妈,我跟你们一起。” 想着把儿子自己留在家里也不放心,余生点头,“那好,自己穿衣服。” 余生去衣柜找了余平安最厚的睡衣给秦念穿上,抱着他,带着余平安出了家门。 凌晨的时候出租车不好拦,有好几辆看着是空车,可都不停,余生急的直跺脚,出来匆忙手机又忘记带了,怀里的秦念体温越来越高,真是快把她急死了。 这时候从不远处驶来了一辆车,停在了她跟前,“上车,我送你们去医院。” 余生看了眼开车的司灏宇,犹豫了一下,还是进了车子。 一路上司灏宇没有说话,不时地从内视镜里看一眼后排的她,她身上穿着单薄的睡衣,可却满头是汗,虽然近距离的接近她,但他的心里一点都不爽。 他掏出手机,交代了几句,大意是几分钟后他到医院,让那边做好准备。 车子很快到了医院,余生推门就下去,却被他拉住,脱掉身上的外套披在她的肩上,怕她拒绝,他说:“你穿着睡衣。” 余生低头看了眼自己,虽是保守的睡衣,但里面没有穿胸衣,确实不宜出现在这样的场合。 没有道谢,放佛他做这一切都是应该的,理所应当的,她抱着秦念急匆匆地朝急诊部走去。 司灏宇跟在后面,“我已经让人安排好了,直接过去就行。” “肠胃发炎引起的高烧,别的没什么大碍,以后要多注意孩子的饮食控制,辛辣油腻的东西尽量不要让他吃,年龄太小不易消化而且极容易导致积食……” 医生的话说得余生一阵惭愧,应该是我晚上带他们吃夜宵烤羊肉串吃的了,然后又吃了卤鸡腿,唉!都是她不好,看着病*上小脸苍白的孩子,她很是自责。 折腾了*,等终于能坐下来休息片刻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实在是困的不行,余生就趴在*边打算小睡一下。 *************** 凌晨四点。 灯光明亮的办公室暗了下来,一处,有一个红点忽明忽暗,空气里弥漫着的是浓浓的烟草味。 李峰推门进来的时候,被呛得咳嗽了好一阵。 “滚出去!”黑暗里,发出了一声命令。 “秦先生--” “滚!” 李峰退出去,办公室的门再次关上,阻挡了烟雾的弥漫。 借着外面的微弱的光,秦崇聿的眼睛盯在跟前桌上的那个他迟迟没有拆封的报告上,许久,没有移开。 忽地,一阵动静。 “哒--” 火苗从打火机里蹿了出来。 不管结果是什么,他都不看了,烧成灰,这样也给自己留一丝念想。 兴许,是他的孩子。 门这时候又从外面推开,李峰这次站在门口没有朝里进,“秦先生,秦少爷发高烧了。” “发高烧?晚上不是还好好的吗?” 秦崇聿记起一个多小时前余生给他打的电话,他当时没有接,后来一直为鉴定结果的事烦心,也就忘了这事。 将鉴定报告随手塞进抽屉里,站起身,打开了办公室的灯,“送医院了吗?” “送了。”随即李峰又补充了一句,“是司灏宇送的。” 秦崇聿拿着外套的手当即一抖,扭回头,“谁送的?” 李峰回答得很自然,“司灏宇。” 秦崇聿咬住嘴唇,就算是视频上的人不是她,可是才出了那样的事,她竟然还跟这个司灏宇纠缠不清! 心底,登时燃起了一把火! 见他脸色难看,李峰连忙解释,“其实是郁盛小姐拦出租车没拦到,正好司灏宇来所以就……上了他的车。” 秦崇聿怒吼道:“那她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给我打个电话会死吗!” “这个……”李峰不再言语。 秦崇聿扯了把领口,重新回到办公桌前,视线瞥到尚未合上的抽屉里放着的亲子鉴定结果,他拿出来,三两下拆开。 当看到鉴定报告单上“非亲子关系”几个字的时候,他的双眼像是两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几乎要将跟前的纸张烧毁殆尽! 非亲子关系! 非亲子关系! “秦先生,您的手机响了。”愤怒与羞辱主宰了秦崇聿,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许久,李峰也叫了好几声,他这才缓缓抬起头。 放佛要渗出血一般的双眼射向李峰的时候,这个也是经历过血雨腥风的男人,还是禁不住后退了好几步,一脸的惊恐。 李峰觉得,自己真的见到了来自地狱的魔鬼,他没有獠牙利齿,一双眼睛就足以要了人命! “您,您的手机响了……”李峰的声音是颤抖的。 因为惧怕遇到司灏宇,所以赵兰和丁思思前来医院找秦崇聿一起去医院接秦念,打了电话他没接,两人就乘坐电梯上来。 “聿儿啊,你跟妈妈一起去医院把念念接回家,余生那个践人,不知道给念念吃了什么东西,让他发了高烧,差点脑子都烧坏了!” 晚上的时候余生带着余平安和秦念回家,路上遇到卖烧烤的小摊,余平安嚷着要吃烤羊肉串。 “念念,你吃吗?”余生问秦念。 秦念是想吃的,馋馋地舔了舔嘴唇,摇摇头,“不吃,爸爸不让吃。” “少吃一点没关系的,你尝尝很好吃的,哥哥一串,你一串,好不好?” 想着爸爸也不在,自己又真想吃,秦念就爽快地点了点头,“好!” 吃完羊肉串遇到卤肉店,一人买了鸡腿正在吃,嘴里吃着说着真好吃,两个孩子眼馋,余生就又买了三只小鸡腿,母子三人一人一只。 这一幕被一直赶在他们的后面的秦崇聿全部看在眼里,虽然他不让儿子吃这些东西,因为他的肠胃不好,但心想就一次应该没什么事。 可偏偏就这一次,竟然出了事! 亲子鉴定结果和这件事加在一起,让这个平日里还算理智冷静的男人此时彻彻底底的失去了理智! 他愤怒了,像一头随时都有可能上前一口将猎物咬死的猎豹。 凌晨五点半余生趴下没多久,头皮被扯得生疼,她睁开眼,扭头看去,只见赵兰盛气凌人地站在她身后,抓着她的头发。 “放手!”为了不影响两个孩子休息,余生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压得很低。 “放手?”赵兰冷笑,咬着牙将余生从椅子上拽到了地上。 这时候余生看到了门口站着的秦崇聿,身边还有丁思思。 “你这个心肠恶毒的女人,你说你到底给我孙子吃什么了?”赵兰咬着牙提起余生的头发,“你想害死我孙子是不是?你这个践人!” 尖尖的靴子踢在了余生的身上,“你想把我孙子害死了好让你跟野男人生的野种进秦家,你做梦!” 赵兰踢了她多少脚,余生不记得了,她只是清楚地记得那个男人的眼,是那么那么的冷,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冷到她的心里,冻得她浑身瑟瑟发抖。 他的身边,丁思思笑得是那么的灿烂,那是得意的笑,是胜利的笑,笑她的痴心妄想,笑她的落魄不堪。 余平安醒了,秦念也醒了。 “我不许你欺负我妈妈!”余平安上前咬住了赵兰的手。 “你这个小野种,你敢咬我!看我不打死你!”赵兰松开余生,扬起手就要掌掴余平安被秦念拉住了手臂,“奶奶,不要打哥哥,不要打妈妈。” 赵兰甩开孙子,急红了眼,“他不是你哥哥!他是个野种!” “他就是哥哥,奶奶你不要打哥哥。” “思思,把念念抱走!” “好的,妈,来念念,跟思思阿姨过来。” 秦念扯着嗓子对着丁思思大喊:“你走开!你这个坏女人!我讨厌你!” 可他毕竟还是个孩子,无论怎样抵抗,他挣扎,他叫喊,最终还是被丁思思抱在怀里抱到了门口。 没有人阻拦,赵兰得意极了,上前一把捏住了余平安的下巴,“你敢咬我?” “啪--” 一耳光打在了余平安倔强的小脸上,他咬着牙,一声不响。 “我让你咬我,你这个贱女人生的野种!” “啪--” 这一耳光,却落在了赵兰狰狞的脸上。 “秦成!” “啪--” 又是一耳光,赵兰摔倒在地上。 “妈!”丁思思丢下秦念,着急地跑上前。 赵兰被扶着站起身,指着秦成,“秦成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你敢打我?” 秦成扬起手又给了她一巴掌,那双深邃的黑眸如寒光利刃,“第一把掌,我让你知道什么叫口无遮拦!第二巴掌我让你知道什么叫欺人太甚!第三巴掌我让你知道什么叫廉耻!”说着第四巴掌紧跟着就挥了出去,不过这一次打的却是丁思思。 “赵兰丁思思你们给我记住,从今天开始,我见你们一次打你们一次!” 丁思思捂着脸,不敢出一声,害怕地躲在赵兰的身后,这个男人她没见过,但却知道,他跟那个司灏宇一样的可怕! “妈妈,妈妈你怎么了?”秦念跑到余生的身边,拉着她的手,害怕地叫着。 余生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鲜血从嘴角缓缓流出,她瞪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秦崇聿,不曾眨一下,仿若没了气息。 秦念哭了起来,用力地拉着她的手想将她拉起来,“妈妈,妈妈你快起来,你快起来……” 余平安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将余生的头抱在怀里,给她擦着嘴角的血,没有哭,却鼻音浓重地说:“妈妈,我们回家好不好?妈妈,你起来,我们回家。” “把小少爷带回去!”一直站在门口冷眼旁观的秦崇聿,终于开口。 一个保镖上来,拦腰抱起秦念。 “你放开我!我不跟你走!我要我妈妈!我要我妈妈!” 赵兰捂着生疼的脸,瞪了孙子一眼,“她不是你妈妈!你妈妈已经死了!” “她就是我妈妈!我妈妈没有死!你放开我!放开我!” 秦念的声音越来越远,到最后走廊里再也没了吵闹的声音。 赵兰和丁思思也离开了,门口就剩下秦崇聿。 秦成弯腰将余生抱起来,走到门口停下,毫无温度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诅咒,“秦崇聿,你会后悔的,生不如死。” 121:这爱,让她好累。(加更12000+,求月票) 走出病房,秦成的脊柱已经疼得他每迈出一步都钻心的疼,但他却一直忍着,直到把余生从儿童住院部抱到了成人住院部,中间隔着的事五十多米的平行距离,还有数阶的楼梯。 回到自己病房,此时的他,已是满头大汗,浑身湿透。 “阿盛,你休息一下。”他将余生放在椅子上,自己则小心地坐在*边,按了呼叫。 不一会儿护士匆匆进来,见他的状况不妙,赶紧去叫来医生。 他指着余生,“先不用管我,先给她检查。” 护士又出去叫来了几个人,带着余生去了隔壁的检查室。 检查室里,余生逐渐回过神,只感觉浑身疼痛难忍。 “嗞--” 她倒吸一口冷气。 “忍一下,我正在给你检查,等一会儿敷点药就会好些。” 余生挣扎着要起来,“我没事。” 戴着口罩的男医生将她按住,“你好好躺着,马上就检查完!” 这个声音似乎在哪儿听过? 余生看向他,双眸收紧,可一时间却也没能想起这个声音在哪儿听过。 思虑间,身体已经检查完。 “没有伤到内脏,只是些皮外伤,一会儿让小丁给你抹些消肿止疼的药膏就会好些。” “医生。”余生叫住正欲走开的医生,“我,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医生摘掉口罩,看着她,“见过吗?” 这是一张陌生的脸,余生略显尴尬,摇了下头,“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走到门口,男医生又停下,“隔壁的秦先生情况不妙,你还是过去看一下。” “叔叔?”余生急忙从*上下去,鞋子都没顾得上穿好,趿拉着,匆匆去了隔壁的房间。 秦成正趴在*上,两个医生和几个护士在给他做检查,只见他紧紧地咬着牙,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颗颗落下。 “叔叔……”余生蹙着眉看他,放佛疼在的是在她的身上,他这都是因为他才受的伤。 秦成见到她,勉强挤出一丝笑,“我没事,医生给你检查过了?怎么说的?” “皮外伤,没什么事,你这是怎么了?不是好好的怎么严重了?”刚才的那段记忆,在她的脑子里是一片空白,所以她并不知道在那个病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忘记了也好,至少不会那么疼。 秦成笑着朝她伸出手。 余生慌忙过去,握着他粗糙的大手,“叔叔,你要是疼就叫出来,叫出来就不会那么疼了。” 反握着她满是汗液的小手,秦成摇了摇头,“不疼,以后,不叫叔叔了。” “不叫叔叔?”余生不解,不让她叫叔叔了,那让她叫什么? 秦成抬手揉了下她的头顶,“傻丫头,叫我名字。” “秦成?不要,不要!”余生使劲地摇着头,“你是叔叔,就是叔叔,叫名字多不好。” “真是个傻丫头。”也罢,这事儿也不能急,一步一步来。 余生握着他的大手轻轻地搓了搓,想了一会儿,不似在赌气,倒像是发自肺腑的,“叔叔,你要是真瘫痪了,我就照顾你一辈子。” 秦成静静地凝视着她,眼中不觉有些发痴。 她说要照顾他一辈子,是真的吗? 那就瘫痪了好了,多想留她在身边啊,一直都想。 心里被幸福填的满满的,身上忽然就不觉得疼了,哪里都不疼了。 反握着她的一双小手在他粗糙的大手中,她的手凉凉的。 记忆中她的手在整个整个的冬季,都没暖过。 小时候的余生特别的捣蛋,冬天的时候手凉,可她又总是不戴手套,在外面玩完后会回到屋子,冷不丁就把她冰凉的小手伸进秦成的衣服里,因为个子小,所以她只能摸到他暖暖的肚子。那时候她想,叔叔的肚子为什么像个暖火炉呢?真舒服。 后来长大一些,她不愿一个人睡觉,晚上偷偷跑到秦成的*上,从*尾爬进被窝,抓着某人的老二不放手,说那比他身上暖和,哭着嚷着非要抓着睡。要知道那时候的秦成虽未成年,但也是个十六七岁的小伙子了。打哪儿以后,秦成晚上睡觉必是反锁着门的,任她怎么哭闹都不让她再进屋子。 后来,她就被秦崇聿叫去了,从那以后,就跟秦崇聿一个屋子睡了,至于有没有晚上睡觉抓着那个玩意儿,秦成不知道,但后来每每回忆起这件事,他都无比的后悔,因为是他亲手把她赶走的,将她推向了秦崇聿。 秦成时常在想,如果当年他没有将她锁在门外,是不是后来她喜欢的人就是他而不是秦崇聿了? 只可惜,没有假设和如果,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她快乐,选择属于她的快乐。 “我希望你照顾我不是出于可怜,若是这样,我情愿自己过。” “不是可怜,那自责内疚总行吧?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健健康康的。” 希望总是跟现实有差别的,不是吗? 最好是相反。 秦成轻轻勾起唇角,将握着小手的大手送到嘴边,哈了哈气,轻轻又搓了搓,“以后不许那么傻了,记住没?” 余生看他一眼,抿着嘴低头,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在长辈面前保证以后再也不做错,她“嗯”了一声。 她突然又抬头,叫他,“叔叔。” 秦成正准备朝合着的手掌中哈气,抬眸,“嗯?” “他以前从没打过我……” 那一耳光,比任何人戳她都要疼上千倍,万倍。 医生和护士检查完就都出去了,房间里只留下他们,这一会儿,静悄悄的。 秦成侧着身子,不敢动,因为稍微动一下,都钻心的疼。 可他还是抬起手在她的脸蛋儿上刮了下,“有些事情我也说不好,你还爱他吗?” 余生咬着下嘴唇,眼泪丝丝地看着秦成,头又低下,“我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了,在他打了她那一耳光后她还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心,她仍旧是爱着他的,可如今,她连自己的心都看不透了,她不知道,不知道是否还爱着他。 她只知道,当赵兰打她的那一刻,他的眼神是冰冷的,毫无温度的,冷了她的一颗心。 “傻丫头,哭什么?”秦成将她的头轻按在*边,温暖的大手抚着她柔软的发丝,眼中有疼惜,也有酸楚,“不哭了,什么事情都会过去的,笑一笑,我家阿盛笑起来最漂亮了。” “他都不相信我……我跟着他那么多年……他都不相信我……” 余生心里的委屈在这一刻全盘崩溃,她泣不成声,伏在*边,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余平安一直趴在桌子上用彩色铅笔在图画书上认真地涂着,这时候抬头看了眼*边哭泣的妈妈,什么都没说,继续认真的涂着。 这一天余生没有去上班,睡了整整一天,像小时候那样,侧身躺在*上,后背贴着秦成温暖的胸膛。 这中间mica来过,端木离来过,但谁都没有将她叫醒。 她确实累了,需要休息,好好的休息。 ************** 秦宅,秦念躺在*上,嘴里不停地叫着“妈妈!哥哥!” “聿儿,快点叫医生,念念又发烧了!”赵兰着急地喊道。 秦崇聿抬起头,放佛刚才没听到,“怎么了?” “快叫医生来!念念又发烧了!” 秦崇聿飞速上了楼,卧室里,秦念正在说着胡话。 “念念,念念你醒醒,是爸爸,你醒醒。” “妈妈,妈妈……” “哥哥,哥哥……” 秦崇聿的手像是触摸到电流一般,倏地缩回,怔怔地盯着*上的儿子,眸光锁紧。 心里,那原本就已经坍塌的墙,此时更是连砖块都一点点碎掉…… 难道他又做错了吗? 已经一天了,秦念一直这样退了又烧,烧了又退,一直不见好转。 “我带他去医院。”掀开秦念身上已经是换下的第四条丝被,秦崇聿拿起旁边的绒毯将他包紧,正要出去,却被赵兰拦住,“你要干什么去?是不是要把我孙子送到那个践人那里?” 虽然对她又怨又恨,但听到别人侮辱她的话,即便是自己的母亲,秦崇聿的心里也是不爽的。 他怨怒地瞪了眼赵兰,从她身边绕过,真是一句话都不想跟她说。 “我说了,不许你把我孙子送到那个践人那里!”赵兰上来要抢下秦念,被秦崇聿躲开,扑了个空,栽在地上。 秦崇聿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抱着秦念离开。 医生给秦念做了全面的检查,没有发现他的身体有什么异样,但却建议秦崇聿带着他去抽个血,化验一下。 抽完血后,秦念还在昏睡,嘴里还在叫着“妈妈,哥哥”,秦崇聿问医生:“医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反复发烧呢?” “这个还要等验血结果出来才能给出答案,从目前的检查来看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秦崇聿点头,等安顿下来的时候已经又是深夜了,他显得尤为的疲惫不堪。 这几日的事情几乎要将这个男人折磨疯掉。 太累,太累了,他趴在*边,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在他睡着后没多久,秦念睁开了眼睛,黑溜溜的眼睛转着四处看着,然后他坐起身,从*上下来,赤着脚走出病房。 医院里静悄悄的,秦念走着看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找到妈妈和哥哥。 一个多小时后秦崇聿忽然在睡意中惊醒,发现病*上空空的,“念念?念念!” 凌晨的医院乱成了一团。 *************** 凌晨两点,余生走进值班医生的办公室,询问秦成的情况。 此时的她在睡了近二十个小时后,精神状态还算不错。 “秦先生的状况有些糟糕,本来没有现在这么严重的,但因为他不听劝阻下地走路而且还负重,所以导致原本没有断裂的脊柱现在出现了断裂,我晚上探了他的下肢敏感度……” “怎样?” 医生面露遗憾色,“没有反应,这是个很糟糕的现象。” 余生抿着嘴,良久,她站起身,“不管怎样还请医生尽全力救治。” “这个是一定的,这是我们的职责。” 出了医生办公室,密闭的走廊里不知从哪儿刮来了一股冷风,冻得余生浑身一哆嗦。 抱着臂膀她来到走廊尽头的窗户边,浑身瑟瑟发抖。 她又欠下了一笔债,而这笔债,她还不起。 “妈妈……”身后响起孩子的声音,余生回头,“安安?怎么醒了?” “妈妈,我梦到弟弟了,弟弟在哭……” 余生红着眼转过身,将儿子抱在怀里,“弟弟跟爸爸一起,在他自己的家,他不会哭。” “可是我就梦到弟弟哭了,哭的可伤心……” “没事的,只是一个梦,没事,睡吧,在妈妈怀里睡吧,睡着了就好了。” 凌晨三点钟。 瑟瑟的寒风之中,静寂的马路上,孩子赤着脚丫,穿着单薄的衣服跌跌撞撞地走着,哭着,喊着。 他要妈妈,他想要妈妈! “念念不见了!” 秦崇聿出现在余生面前的时候是凌晨三点半,此时秦念已经从医院里开近四个小时,从监控里只看到他走出医院,医院外有一段盲区,在过了盲区之后却再也没有那个小小声影出现。 “他一直嚷着要妈妈,要哥哥……从医院回家后就一直反复的发烧……我带他来医院,我睡着了……他不见了……” 余生冷眼看着这个双眼通红,狼狈不堪的男人,他浑身颤抖着,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 眼泪就那么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她撇过脸,“那是你儿子,跟我……何干。” 为何在说出“何干”的时候,心会那么那么的痛?痛得她几乎都无法呼吸。 耳畔清晰地响着孩子稚嫩的声音,“妈妈,妈妈……” 那是直达她内心深处的呼唤,那一声声就像是敲打在余生的心坎上,一下一下,疼痛了她浑身的每一根神经!每一个毛孔! “妈妈……”有温暖的小手拉住了她冰冷的大手,是安安。 四目相对,她看到了儿子眼底的恳求与期待,也同时从儿子那双眼里看到了她自己。 她抿着嘴点头,牵着手心里温暖而有力的小手,朝着楼梯口奔去。 凌晨四点,越发的寒冷。 有环卫工在路边遇到了秦念,此时的他浑身烫得惊人,可单薄的衣服却全部湿透。 “娃娃,爷爷送你去医院吧?” 已是鲜血直流的小脚丫没有停歇,嘴里依旧是那喃喃的执着,“我要妈妈,我要哥哥……” 寒风中,余生看到了几乎是拖着脚一步一步行走的孩子,他是那样那样的小,放佛一阵风都能把他吹倒,在他走过的路上,留下了两道血淋淋的小脚印。 她再也忍不住泪如泉涌。 “念念。” “弟弟。” “妈妈?哥哥?”秦念扭回头,干裂的小嘴咧开,露出了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妈妈!哥哥!” *************** “妈妈,真的是妈妈吗?”冰凉的身体紧贴着妈妈像暖火炉一样暖暖的身体,秦念却还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他真的在妈妈的怀里睡觉吗? 他从来都没有将脸贴着妈妈这软软白白的身体上,好舒服。 胸前孩子的小脸微微地蹭着,余生笑着低头看着他,“当然是妈妈啊。” 秦念抬起头,眼中是期待却又带着小心翼翼,“妈妈,我想吃幂幂……” 在抱着秦念冰凉身体的那一刻,余生已顾不上羞赧,甚至也早已不再羞赧,那时的她只知道,她只是一位母亲,她只想用她母亲般温暖的身体来温暖孩子这冰凉的身体。 此时,她仍无半点羞色,她不该羞的,因为这是她的孩子。 微笑着点头,“吃吧。” “妈妈,我也想吃。”一旁,有人也馋了。 从有记忆开始,余平安记得他都没有吃过妈妈的幂幂,而且每天晚上妈妈睡觉的时候都穿着睡衣,他想偷吃都不能。 今天弟弟要吃,他也要吃。 一手搂着一个孩子,余生笑道:“两只小馋猫,吃吧,吃吧,吃完了早点睡觉,今天不用去上学了。” 一听不用上学可以一天都跟妈妈睡觉觉,两个小家伙立马兴奋,钻在被窝里闹腾起来。 欢笑声,传遍了整个屋子,又传到了屋子外…… 门外,秦崇聿靠在墙壁,点了支烟夹在指间,抽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一圈一圈地缓缓腾起,他伸手去抓,却什么都没抓住。 这么多年,他到底抓到过什么? 唇上烟,心底事,这所谓戒不掉的,不是烟,而是事,只是到底谁才能懂? 手机响了,是赵兰打来的,不想接,也懒得接。 关了手机,出了医院,直奔那属于她跟他的公寓。 中午时分,房间里飘散的菜香味诱醒了*上沉睡的母子三人。 “妈妈,好香啊,我饿了。” “妈妈,我也饿了。” 两个孩子砸吧着嘴,坐起身。 余生拉着被子裹在胸前也坐起来,“妈妈也饿了。” *尾整齐地摆放着三套衣服。 三个光溜溜的人儿看了看衣服,然后都笑了。 秦念抱了一套,“这是我的。” 余平安也抱了一套,“这是我的。” 剩下的那套,余生拿起,“那这,就只能是我的了。” 穿衣服,洗脸,刷牙,开始吃饭。 “妈妈,这个好好吃。”余平安夹了块香菇送到余生的嘴边,她张开嘴含住,熟悉的味道,也只能出自他的手。 秦念夹了块家常豆腐,“妈妈,这也好好吃。” 余生再次张嘴含住,没有咀嚼,没有咽下,只是含着。 她不明白,为什么要在伤了之后再给一颗糖,有些伤口就算是愈合了,也会留下疤痕,再也无法恢复如初。 早晨,在他那样狼狈的出现在她面前,哽咽着说念念不见了的时候,她就知道,她很没出息的依旧爱着他。 只是,这爱,让她好累。 走廊里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接着是疯狗一般的叫声,“郁盛你这个践人,你把我孙子给我送出来,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秦太太--”司灏宇的声音传入房间,带着些低沉的慵懒,离门很近,危险的气息连房间里的人都能感觉得到,“到底是谁对谁不客气,还不一定。” 题外话: 9月12日草荷加更6000字,一共字哦!草荷是不是特别的勤奋啊?肯定是啦,草荷是勤奋的小蜜蜂(捂脸……)所以呢,让评论区热闹起来吧,草荷看到大家的身影了,会更有劲头码字的,写出多多的好看的故事来给大家看,么么哒,周末快乐!偷偷滴告诉你们,明天依旧有加更哦,会是多少呢?乃们猜一猜吧,在留言区留言,兴许猜对了草荷后天还会加更也说不定哦,耐你们! 122:拉过钩的约定:你死了我也跟着你死(加更9000+) 赵兰对司灏宇没什么好感,当然也谈不上害怕。 况且,她今天不是单枪匹马。 为了避免再跟被秦成甩了耳光那么被动,赵兰今天来医院带了足足二十个人,全都是从父亲赵振山那里要来的人,个个都不是吃软饭的。 看着司灏宇,赵兰的眼神是轻蔑的,“你跟郁盛那个践人一样!一样的货色!一样的不要脸!” 司灏宇微动了下身体,将原本叠在左腿上的右腿放下,换左腿叠在右腿上,抬起眼眸,淡淡地扫了眼赵兰,继而低头,继续把玩着手里的一把锋利的飞镖,“秦太太当真是过来人。” 赵兰起先没明白她的意思,当明白过来的时候,一张脸涨得通红,喝令手下,“把小少爷带出来!” 保镖上前,岂料,一条腿拦在了门口。 司灏宇依旧坐着,只是转了下身体,修长的腿伸在门口,若不是此时气氛不对,真是让人遐想的连篇。 他是俊美的,只是这张脸太过于冰冷,以至于让人不敢靠近。 “若是有人能从我这腿上跨过,里面的人,任你带走。”仍旧是慵懒的声音,甚至此时里面还带着一丝笑意,手中的飞镖在手指灵活的摆弄下,飞速地旋转着,那锋利的尖端,似是随时都能飞出去,直冲喉咙! 纵然赵兰是不怕这个男人的,可吃过几次亏的她还是觉得少招惹这样的人最好,她喝道:“还不快把小少爷给我带出来!” 一人抬起了一只脚,越过那伸出的腿,落在门里。 也没什么嘛,这不已经进来一只脚了。 然而,只是一秒钟,甚至还不到,一声惨叫,惊彻整栋大楼。 只见跨出脚的那人捂着自己的胯下,那里,血流不止。 手下递来一张纸巾,司灏宇接过,慢悠悠地擦着那把匕首,睨了眼地上的人,“我这兄弟好久没有碰过血了,有点兴奋。” 除了赵兰,她带来的剩下十几个保镖一个个面露惊色,这个男人,出手太快,压根就没看到什么时候出的手,可就出事了! 房间里两个孩子朝门口望去,余生将他们的头扭过来,“专心吃饭,什么都不许看。” 她则起身,来到门口。 司灏宇见她过来,嘴角扯出一抹温柔的笑,“打扰你吃饭了?那我一会儿尽量不让有声音。” 余生睥睨了他一眼,冷眼看着黑压压的走廊,冷笑一声,这架势,可真大! “郁盛,你把,把念念给我交出来!”赵兰的声音有些害怕的颤。 余生看着她,“怕是今天要让秦太太失望了,从今天开始,他就跟我和安安一起住了,你以后就不要再来,你带不走他,他也不会跟你回去。” “不可能!念念!念念,奶奶来接你回家,你快出来!” 几秒钟后秦念从里面拉开门,上前一步来到余生身边,拉着她的手,“我不回去,我以后跟妈妈和哥哥在一起。” “念念,奶奶跟你说了,她不是你妈妈,那也不是你哥哥,你听奶奶的话,跟奶奶回家,奶奶给你买遥控飞机。” “不!”秦念双手都抱着余生的手,恳求的眼神看着她,“妈妈,我不走,我跟你和哥哥一起。” 余生点头,“进屋跟哥哥去吃饭。” “嗯。” 门再度关上,余生笑看着一脸惨白的赵兰,“死心了吧?走吧,别影响了我们吃饭,倒胃口。” 赵兰恼怒,一张脸由白到红,再到黑,“郁盛,你到底给我孙子灌了什么*汤?为什么他会留在这里不肯跟我回去,你说!” “别用你那肮脏龌龊的思想来打量每一个人,赵兰,不是所有的人都跟你那样卑鄙龌龊。” “你--” “你是嫌丢人丢的还不够吗!滚!”人群的后面响起一威严的声音。 人群错开,秦立走了过来,狠狠地瞪了赵兰一眼,“还不滚回家!” “我--”赵兰怯于丈夫的威严,闭嘴不言。 “阿盛,念念就先交给你照看,我跟崇聿都放心,只是给你添麻烦了。”秦立别与寻常的语气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尤其是赵兰。 “秦立,你脑子是不是有病?把念念交给这个女人?” 秦立一记冷厉的眼神扫过去,“滚!” 赵兰眼睛一红,转身离开。 秦立看着余生,眼中没有了丝毫昔日的鄙夷,甚至此时还带着写谦卑,他说:“阿盛,之前是我不对,我现在给你和孩子们道歉,我今天来就是想接你和孩子们回去的。” 余生不意外是不可能的,她审视的目光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不明白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似是怕她不信,秦立赶紧保证,“我真的是真诚地来接你和孩子们回去的,我没有别的想法,请你原谅我之前的糊涂,也原谅聿儿。” 司灏宇眯着眼看着跟前的男人,这老家伙,唱的哪一出? 余生懒得再去探究,管他是真诚还是假意,跟她没一点关系。 转身,她就要回病房。 “阿盛,我到底要怎样,你才肯原谅我和聿儿,才肯跟我回去?”秦立问。 余生头也不回,声音跟她她的表情一样,云淡风清,毫无半点的波澜,“我不会跟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置气,更谈不上原谅,你走吧。” “阿盛!”秦立急急地叫她,泪流了出来,顺着他被岁月雕刻出一道道沟壑的脸上缓缓地流下,“难道要让我给你跪下你才肯跟我回去吗?” 跪下?余生轻笑一下,没有应他,手按在了门把手上。 “嗵--” 一声闷响传入耳朵,余生本能地回头。 只见,秦立直直地跪在她的身后,虽只是单膝,却也足以震慑人心,昔日那高傲的形象荡然无存。 余生这会儿是真的不懂了,黛眉微蹙,“秦先生,你这又是何必呢?我走,我离开他,不正是你们一直所期待的吗?如今我走了,不再缠着他了,难道这还是我的错吗?” “不!你没有错!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求求你,跟我回去好吗?” 余生紧紧地抿着嘴唇,双腿一曲,跪在了秦立的跟前,养育了她那么多年,跪一下,也是应该的,“秦先生,我给您跪下,我求求您放过我吧,我想要的只是一份安安定定的生活,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招惹上您的儿子,我跟您保证一会带着我的孩子离开这里,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我说的都是真的。” 已经走到电梯口的赵兰扭头见丈夫竟然给余生跪下了,当时就火冒三丈,跳着又拐回来。 “秦立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你给她跪什么!你给我起来!”侧脸瞪着余生,“践人!你到底给他们都灌了什么*汤,让他们一个个都被你迷得团团转!” 秦立勃然大怒,瞪着她,双眼中的怒火比火炉里的火焰还要旺,这一声几乎是拼尽了全力一般吼出来,带着些撕心裂肺,“赵兰,你给我闭嘴!” 赵兰被丈夫的这个样子给吓坏了,夫妻了几十年,第一次见他这样发怒,吓得她一哆嗦,两腿一软蹲坐在地上,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丈夫,嘴唇哆嗦着,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秦立抹了把脸上的泪,再度看着余生,眼神祈求,“阿盛,跟我回去行吗?” 余生摇了摇头,站起身,“不去了,别人家里总归是没自己家里舒坦自在。” “聿儿他……”秦立泣不成声。 余生的身体在听到“聿儿”这两个字的时候猛然一颤,心跳骤然加速! 昔日那么高高在上,犹如君王一般的秦立竟会跟自己下跪,求自己跟他回去,难道真的是他觉得对不起自己吗? 为什么?为什么她都没有想到,是因为秦崇聿! 桌上的饭菜是他送来的,*尾的衣服是他放下的,他人呢? 为什么她看不到他?他去哪儿了? 曲着的另一条腿也挨着了地,秦立的声音因为哭泣而颤抖不已,“你就去看他……最后一眼……好不好?” 不! 余生猛地后退了一步,死死的盯着秦立,“不,他不会有事的,你骗我,你骗我!” 转身迅速进了病房,碰上门。 后背贴着冰凉的门,她的脸毫无血色,比脚下洁白的地板还白! 嘴唇拼了命地哆嗦着,就连身体也像是一台失去了控制的机器,剧烈地抖动着!摇晃着! 不会的!他们一定是在骗她!一定是! 跌跌撞撞地回到*上,余生拉起被子将自己严严实实地蒙在里面,眼睛紧紧地闭着,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他好好的,他没事他好好的…… “秦先生,还是不要自讨没趣的好,回吧。”司灏宇似笑非笑地靠在椅子上,一脸的幸灾乐祸,刚才可真是看了场“惊心动魄”的好戏,明日的头版绝对反响激烈! ******************* 秦家大院的后花园,以前冷清清的,自从郁盛的到来就变得热闹起来。 “崇聿,崇聿。”从懵懂初开的年纪,她就不再问秦崇聿叫崇聿哥哥,而是张嘴一个崇聿,闭嘴一个崇聿,有时候惹急了她,连名带姓,“秦崇聿!” “叫什么呢。”十七岁的少年一手拿着一把尖刀,一手拿着一块檀木,正在认真雕刻着什么,听到女孩叫他,极不耐烦地抬眸看她一眼,“没看到哥哥正在忙着,自己玩!” 站在水中的小小人儿气鼓鼓地噘着小嘴儿,“哼!你说,你是不是要移情别恋?” 少年微微抬眸,居高临下的地理优势,让他把她的表情尽收眼底,他笑了,笑得那么的美,荡漾了一池清水,“我家阿盛这是吃醋了吗?” 小人儿下巴一抬,像个骄傲的女王,“哼!你说,昨天给你写情书的女生叫什么名字?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哦--”少年故意拉长了音调,“你说倩倩啊--” “还倩倩!”水中的人儿急了,急忙跑到岸上,赤着脚爬上了假山,一把将山顶坐着的少年扯住,“你这个负心汉!你说过你只爱我一个人的,你怎么可以移情别恋爱上别的女人!呜呜呜……我不活了,活着也没意义了……呜呜呜……” 小人儿松开少年,眼看着就要从假山上跳下去,虽是不高的高度,下面又是池水,可是跳下去总归是要难受的。 少年急急地放下手中的尖刀和檀木,却发现了那一瞥一瞥偷瞄他的小眼神,顿时镇定了,一副玩味的姿态,“跳吧,跳完了我一会儿还要去找倩倩。” “哇--” 这一声,震彻天地! 少年抬手捂住耳朵,一脸的嫌弃,“阿盛,你知道你这声音像什么吗?像猪被宰杀时候的叫声,简直难听死了!” 小人儿立马止住哭声,眼泪一抹,嘴巴一抿,伸手抓住少年,将他推下了假山,“哼!让你说我!” “嗵--” 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咦?怎么不出来了? 小人儿使劲地揉了揉眼,池水都平静了,他怎么还不出来? 不会是淹死了吧? “哇--” 又是一声尖叫,小人儿从假山上爬下来,哭喊着:“崇聿被淹死了,快点来人!崇聿被淹死了,快点来人!” 附近匆忙跑来的佣人将少年从水里救了上来,他脸色通红,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小人儿抱着他哭得那叫个惨,哭得昏天暗地,惊泣鬼神。 “崇聿,你快睁开眼,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 “真的不想要我死吗?”少年的人没动,嘴巴没动,但有声音发出来。 小人儿使劲地点头,“嗯嗯,不要你死,你死了我怎么办?不要你死!就不要你死!” “那你以后还惹不惹我生气?” “不惹!” “那你长大了要不要嫁给我?” “要!” “那你说我要是真死了,你会怎么办?” 小人儿嘴巴一撇,抹了两把眼泪,站起身。 好一会儿不听她回答,少年偷看她一眼,只见她已经走到池水边,正准备向下跳。 “阿盛你干什么!” 不叫这一声还好,一叫,小人儿直接掉进了水里,少年吓得脸色顿时煞白,急忙跳进去将喝了几口水的她抱了出来,“你干什么呢!谁让你跳了!” 小人儿委屈地看着他,嘴巴撇着,眼泪豆“哗啦啦”地就掉了下来,“崇聿,你没死……” 少年抬起手抹了把她脸上的水和眼泪,“我死了谁来照顾你,笨蛋!” “可人家以为你死了……”小人儿越发的委屈,小脸一撇,紧搂着少年的脖子,趴在他的肩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少年瞪了她一眼,却突然笑了,抚摸这她的头发说:“阿盛啊,要是将来有一天我真的死了,你说你咋办呢?” 小人儿眼泪一抹无比坚定地看着他,“你死了我也跟着你死!” “这可是你说的啊,拉钩钩,不许反悔。” “拉钩,拉钩,一百年不许变……” 从那时候起,郁盛对秦崇聿的依赖开始每日剧增,一会儿见不到他,她就紧张的不行,生怕,他死了。 就这样,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郁盛从一个孩子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而秦崇聿也早已迫不及待。 郁盛二十岁生日那天,秦崇聿如愿将她变成了自己的女人,娶了她,就是给她最好的生日礼物。 那一天,郁盛在日记本里写下了这样一段话:聿,倘若有一天你真走在了我前面,别担心,我随后就会追上你。说好的,你死了,我也跟着你死,我们拉过钩钩的,一百年变…… 余生掀开被子坐起身,脸上的泪已擦干,表情很平静,她看着*边趴着的两个孩子,笑着一一揉了揉他们的脸,“去找爸爸,好不好?” 两个孩子同时点点头。 秦立还在门外站着,时间其实也过了不过半个小时,但对余生来说却像是经历了许多年。 见她出来,秦立急忙上前。 她问:“崇聿在哪儿?” “我带你去!” “小生。”司灏宇抓住她的手臂。 余生没有看他,只是极其平淡地说了两个字,“放手。” “我送你们去。” “不需要。” 司灏宇噙了下嘴唇,直接将她扯进了怀里。 “司灏宇!”余生恼怒地瞪着他。 却听他在她耳边,强势而又霸道地说:“我说过,我要你,无论用什么手段。”说完有力的大手禁锢住她的腰肢,一用力,便将她扛在了肩上,拔腿欲走。 “你这个坏人,你放开我妈妈!”两个孩子一人抱住了司灏宇的一条腿。 余生没有反抗,甚至连挣扎都没有,垂着头看着两个孩子,“安安,带着弟弟,跟秦爷爷一起去找爸爸,见到爸爸,把你脖子上戴着的那个东西拿给爸爸看。” 隔着衣服,余平安摸了摸脖子上戴着的东西,点点头,拉住秦念的手,“念念走。” “哥哥,我们走了,这个坏人欺负妈妈怎么办?” “念念不要担心,妈妈没事的,听话,跟哥哥一起去找爸爸。” 秦立看了余生一眼,嘴巴动了动,却最后也只是点了点头,领着两个孩子离开。 余生被司灏宇扛着上了一辆停在医院门口的黑色商务车,与秦立的车子朝相反的方向驶离医院。 路上余生一直靠着车窗,缄口不言,而且刻意跟司灏宇保持了距离,可他却偏偏紧挨着她,甚至后来大手还抚在了她的腰上,一开始只是抚着,后来见她没反应,便开始肆无忌惮地油走抚摸。 “这样有意思吗?” 终于忍无可忍,余生侧脸看他,一张小脸,冷得跟结了冰一样。 司灏宇低低地笑了起来,他长得很帅,是女孩子一眼都会喜欢的那种类型,在这件事之前余生也觉得他确实很帅,可这件事之后,看到这张脸,她就觉得面目可憎! “我以为你能一直就这么忍下去,不理我。”他凑近,唇几乎都要碰到了她的脸,深吸一口气,真香! “小生,我有没有告诉你,我最喜欢你生气的样子,像只小老虎。” 余生忽地冷呵了一声,侧脸,近距离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都带着鄙夷,“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这张脸,让我无比的恶心。” 司灏宇一怔,薄唇随即勾起,大手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她的脑后,猛然扣住。 吻,紧跟着急促地落下! “唔--” 余生挣扎,抵抗,可都无济于事。 这个男人,就像是一匹闻到了肉味儿的狼,肆意而又疯狂地掠夺着他的猎物。 唇齿间已满是鲜血,可这却越发的让这匹狼兴奋。 最终余生放弃了抵抗,她闭上眼,屈辱的眼泪默默地流下。 “我就是那样的令你讨厌恶心吗!”司灏宇瞪着猩红的双眼,“刺啦”一声,撕开了她身上的衣服,贪婪而又凶狠地在啃住了女人雪白的锁骨,用力咬下! “啊!” 余生还是没忍住疼得叫出声,眼泪拼了命地从眼眶里流出来,她哭着捶打着他,“司灏宇你这个混蛋,你到底要怎样!要怎样!你这个混蛋,你为什么救了我却又这样对我……” 撕咬的男人逐渐停了下来,却没有抬头,脸埋在她的颈窝,身体微微地颤抖起来。 “你他妈就是个妖精!我他妈就不该救你!你这个坏女人!你到底要让我拿你怎么办?你说!你说……” “你长得也不是最漂亮的,身材也不好,还结过婚,生过孩子,我他妈怎么就看上了你,你这个坏女人,你说我怎么就看上了你?” “我司灏宇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我都不计较你结过婚生过孩子,你竟然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我,我哪里比秦崇聿那个混蛋差了,你说!” “……” 司灏宇断断续续地说了很久,声音越来越小,人也趴着一动也不动,放佛睡着了。 余生早已不哭了,见他许久都没动,就轻轻推了他一下,见他没反应,正要将他从身上推下去,岂料他却突然抬起头再次吻住她! “唔--司灏宇--” 余生极力的挣扎,可此时司灏宇就像是失去控制的疯狂野兽,怎么也无法钳制。 “给我一次,就一次!” 他急不可耐地撕碎了她身上的衣服,任她怎样的叫喊,求饶都无济于事。 赤诚相对的这一刻,余生想到了死,因为只有这样,她才是干干净净的只属于秦崇聿一个人。 她不再嘶喊,因为喉咙里已经再也发不出丝毫的声音。 她不再挣扎抵抗,因为已经到了这一刻,他只需要稍稍动一下便会侵占那个她守了近三十年只为秦崇聿一个男人的宝贵地方。 从此以后她便是肮脏的,不!现在的她已经是肮脏的! 她再也配不上她的聿了,再也配不上…… 闭上眼,两行带血的泪顺着她的眼角滑下,落在身下米白色的真皮车座上,一滴一滴。那滴落的声音像是拿着一把锤子,生生地敲打在余生的心上。 她痛啊!很痛,很痛! 司灏宇用他粗粝的大手胡乱地擦着她脸上的泪,颤声,“小生不哭,我答应你就一次,真的就一次。” 伴随着承诺,他终于跟他一直渴望的女人融为了一体,心是痛的,却也是激动欣喜的。 两行泪顺着男人刚毅的脸滑下,落在女人几近苍白无血色的脸色,灼烫着她的身体,她的灵魂…… 车子飞速地行驶着,在通往地狱的道路上。 死神,来吧! ***************** “爷爷,妈妈会不会有事?”秦念担忧地皱着小眉头,看着秦立。 秦立回头看了看,车后,又慈祥地看着孙子,“不会有事的。” 余平安一直没有说话,从坐上车子开始就一直低头攥着脖子里挂着的那个东西,小脸绷得紧紧的。 近一个小时的飞速车程,最终车子停在了秦崇聿跟余生的公寓楼下,而此时的楼下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有保镖,有小区的住户,有消防人员,有记者…… 整栋楼的周围已经被棉被*垫缓冲垫铺满,为防止的就是人从楼下跳下来。 秦立和两个孩子一下车子,便被保镖护住。 秦立抬头朝上望去,“秦崇聿,你看看我把谁给你带来了。” 很高的距离,可秦崇聿还是看了眼楼下,指间的烟在看到余平安那张脸的时候,手一抖,烟掉在了地上。 他急忙移开眼睛,不再看。 她来了吗? 她会来吗? 门口呼叫系统响起,响了许久,秦崇聿也呆了许久。 房间里有股极淡极淡的香味,似百合的香味。 这味道他一直觉得似乎在哪里闻到过,不知为何,一闻到这个味道,他的耳边就会响起她的声音-- “崇聿,你跳下去,跳下去我就会原谅你。” “崇聿,你跳啊,跳下去了我就不生你的气了。” “崇聿……” 他是听了她的话才走到阳台边的,可是,站在阳台上,他忽然又听到她说:“秦崇聿你马上给我滚过来,我数到三,你要是再不过来,你永远就别过来了!”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该跳不该跳,不明白为什么她一会儿让他跳,一会儿不让他跳。 他犹豫了,看着那么高的楼,他怕了,他怕跳下去就变成了肉饼,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可是…… 他猜不透她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要坐下来静一静,静一会儿。 父亲来了,见他坐在阳台上,他骂他,骂他不孝,骂他孬种,骂他不是个男人,说他为了一个女人三番几次的想要自杀,既然如此,想死就死吧,全当没有生养过他这个儿子! 后来父亲又走了,他还在想,静静的想。 呼叫系统拼了命地响着,扰得他再也静不下来。 “安安!” 似乎在从阳台上转身的时候他看到了她,她也来了! 走向门口呼叫系统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他想看到她,拼命地想。 “妈妈。”余平安扭头看着快速走来的余生,抿嘴笑了。 几秒钟的时间而已,可秦崇聿却感觉犹如过了数年之久。 “叮铃--” 电梯门终于缓缓打开,他微笑着看着门口,笑容却在嘴角渐渐的僵住。 他以为,她会上来,可她没有。 偌大的电梯,只站着一个孩子,那孩子冷冷地看着他,眼神像极了她,是哀怨,是仇视。 “他们说你要死了,真是太好了,你死了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欺负妈妈。”余平安从电梯里走出来。 “……”秦崇聿哑然,面对这个孩子,确切说,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孩子,可他真的竟说不出一句话。 伴随着孩子的进来,他的鼻息间再次嗅到了那似百合花香的味道,很浓。 余平安站在他跟前,不足一米的距离,抬着头看他,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妈妈不会上来,她让我告诉你,她再也不想看到你。” 高大的男人,在听到这话的时候,连连后退,最后,竟蹲坐在了地上! 她不想看到他,再也不想看到他。 她是恨他的,他就知道,他是个混蛋,狠狠地伤了她的心。 她再也不会原谅他了,除非他跳下去。 秦崇聿缓缓站起身,像被抽空了灵魂一般,双眼空洞地朝刚刚他下来的阳台走去。 站在阳台边,向下看,他看到了她,她就站在人群里,她在笑,放佛在说:“崇聿,你快下来,我在这里等你。” 他就知道,只有他跳下去,她才会原谅他。 --阿盛,我跳下去,我听你的话,我这就跳,你一定要原谅我。 秦崇聿笑了,笑得是那么的幸福,满足。 已经转身走到电梯口的余平安,忽地记起了脖子里戴着的东西,他从衣服里掏出来,握在小手里,低头看着。 --安安,带着弟弟,跟秦爷爷一起去找爸爸,见到爸爸,把你脖子上戴着的那个东西拿给爸爸看。 忽地,他抬起头,“爸爸!” 人已经站在阳台边缘的秦崇聿在听到这一声呼唤的时候,就像是电流通过全身,他不由得浑身一颤,回过头。 “这个。”余平安从脖子里摘掉吊坠,摊在手心里,“妈妈说让拿给你看。” 那是什么? 离得远,看不太清,秦崇聿眯起了眼,好像在哪儿见过? 余平安很平静地看着他,“这个妈妈说让拿给你看,你过来看看,看完我就走。” 题外话: 亲爱滴们,13日加更3000字,一共9000字!草荷是超级勤奋滴孩纸,所以啊,乃们月票还是要投起来的,投月票有加更哦,上不封顶!多投多更新!另外,推荐草荷的完结文《绯色妻,总裁求上位》《夺命总裁的游戏》 123:爱上你,我不后悔。(加更9000+,求月票) 123: 秦崇聿怔怔地看着余平安手里的那个东西,立在原地没有动。 “你快过来看看,看完我就走了。”余平安显得有些不耐烦。 大概又过了两分钟,秦崇聿这才从阳台上下来,越走近眼睛越模糊,到后来,什么都看不到了。 “来阿盛,给你戴上,戴上这个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少年将雕刻了近一个月的檀木吊坠用上好的绳线悬挂,拿在手里晃了晃。 女孩走过去一把抓过来,是只可爱的小兔子,她属兔。 小嘴咧开,她一脸的满足,“原来你这是给我雕的呀,我还以为你是送给倩倩的呢。” “怎么?你不喜欢啊?不喜欢我就送给倩倩。” 少年欲抢走,眉宇间是化不开的温柔浅笑。 女孩急忙护在怀里,“不要!你说了送给我的,就是我的!” 可真是个傻丫头!还不是一般的傻,他伸出手,“傻阿盛,过来,我给你戴上。” 女孩狐疑地看着他,似是不信,生怕被他抢走了宝贝,头摇得像波浪鼓,“不要!一过去你就抢走了送倩倩,我不要!” 少年无奈又好笑地看着她,倩倩?哪里来的倩倩啊!他就胡编了一个名字,她竟信以为真。 他精心雕刻了这么久,除了给她,还舍得给谁? 傻丫头啊傻丫头! “你要保证,你没有骗我!”女孩说。 少年举起手,做誓言状,“崇聿发誓,没有骗阿盛,这吊坠就是给阿盛的。” 女孩这才美滋滋地走过去,将吊坠交给他。 少年接过吊坠,小心而又认真地挂在她的脖子上,“阿盛,你可不许忘了我们的约定,这吊坠就是见证。” 女孩头一歪,眨着调皮的眼睛,“什么约定呀?我不记得了。”一闪身跑了。 “坏女孩!坏阿盛!”少年追她,“你别跑!你快给我过来!看我不打烂你的屁股!” 一眨眼女孩消失在拐弯处,等少年追过去,哪里还有她的踪影,正叹气,头顶斜上方传来一声叫喊-- “啊--” 一个东西从空中正疾速地*! “阿盛!”少年飞奔过去接住了试图爬上那颗梧桐树,却掉下来的女孩,责怪地看着她,“以后不许再爬树了!” 女孩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咧着小嘴“咯咯”地笑了起来,“崇聿紧张了,崇聿吓得额头上都冒出汗了。” 少年瞪着她,“跟我保证,以后不许再爬树!” “……”女孩咬着小嘴唇,眼睛“骨碌碌”地转着,“那你亲我一下!” 少年略顿了一下,低头在她的唇上印了一下,红了脸颊,“好了,亲过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现在跟我保证,保证你以后再也不爬树。” 女孩舔着小嘴唇,使劲地点头,攥着脖子上挂着的吊坠,保证:“以后再也不爬树了!阿盛以后是崇聿的人,崇聿去哪儿阿盛就去哪儿,崇聿死了,阿盛也跟着崇聿死。” 他以为她早已丢了那个吊坠,原来…… 颤抖的大手拿起孩子手心里的吊坠,捧在手心,秦崇聿掩面而立。 鼻息间充斥着绿檀的香味,只是一瞬,便让人浮躁的心顿时归于安静。 她是在告诉他,如果他死了,她也不会活着。 傻丫头,跟小时候一样的傻! 在她出车祸他以为她死了的时候,他都没有陪她一起死,可她却一直记着他们的约定。 “安安,你会原谅爸爸吗?”手移开,不见泪,却独留一双通红的眼。 余平安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不会。” 秦崇聿笑着点头,眼中波澜四起,“我就知道你不会,跟你妈妈一样是头小倔驴。” 余平安略显不满地“哼”了一声,撇过小脸,在秦崇聿看不到的地方,那双睁得大大的眼睛里,有明亮的东西在闪动。 “这个能让爸爸戴几天吗?” “不可以。” “那就一天,爸爸只戴一天。” “……”余平安沉默了好一阵子,回过头,眼中没了晶莹,“那好吧,就让你戴一天,那你现在还从窗户里跳吗?” 看着孩子黑珠宝一般的眼睛,秦崇聿的脑子里闪过两个字,“腹黑”。 他轻轻地笑了,俯下身,在孩子凝脂般的小脸上深深地亲了一口,是保证,更是承诺,“不跳。” 余平安吐了口气,“那就好,我走了,等明天我来要我的东西。” “好,明天一定还你。”秦崇聿将吊坠挂在脖子里,然后送余平安到门口,电梯未打开,呼叫却响起。 是余生。 “把门打开。”她说。 看着屏幕里那张熟悉却又倍感陌生的脸,秦崇聿的眉头渐渐皱起。 “安安,你为什么没有跟妈妈一起来?” “妈妈说不想见你,所以不想上来。”余平安如实回答。 秦崇聿略显着急,“不是这个,我是说你来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跟妈妈一起来?妈妈呢?那时候去哪儿了?” “是司灏宇那个坏人,他扛走了妈妈。”提起司灏宇,余平安的小拳头攥在了一起,小脸上的神色是与他这个年龄极其不符的成熟,甚至带着仇恨。 秦崇聿“哦”了一声,眯起眼看着屏幕里焦急的女人。 “秦崇聿,把门打开!” 听,多像的声音!就连口气都这么的像! 这不禁让他想起了那个清晨,那个令他至今回忆起仍有些印象模糊的清晨,但他却记得一件事,那天有两个阿盛! 他糊涂啊! 为什么视频出来的时候他都没有想到呢? 这一刻,秦崇聿想抽自己,狠狠地抽,把脸抽烂都不解恨。 “安安,一会儿带着弟弟跟爷爷回家,听话。” 余平安没应他。 秦崇聿没有开门,而是先打了个电话,很剪短地说了几句,然后就挂了,这才按下电梯启动键。 不一会儿,余生来到楼上,“安安,你下去跟弟弟一起,妈妈有话要跟爸爸说。” “哦,好。” 电梯打开余生进来的时候,秦崇聿再次闻到了那股浓郁的百合花香的味道,他眉头皱了下。 余生扫了眼屋子,在沙发上坐下。 她经过的时候,秦崇聿嗅到了她身上浓浓的香味,这个味道有些刺鼻,他的眉皱得更紧。 转身,他看着沙发上的女人问:“你不是有家里的钥匙吗?” 余生翻他一眼,“来的那么匆忙,我还能把钥匙一直带在身上?你跟安安在干什么呢?等了那么久才开门。” 秦崇聿揉了下膝盖,“摔了一跤,好一会儿才爬起来。” 余生看向阳台,“你怎么不跳了?下面那么多人,跳下去多威风。” 手握着绿檀吊坠,男人的黑眸逐渐收紧,然后他将吊坠放进衣服里,贴着身子,转过身,笑道:“我知道你不想让我死。” “是吗?”余生轻笑了一下,“你死了,我求之不得。” “真的那么希望我死?”秦崇聿笑着坐在她身边,将她搂进怀里,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我知道你舍不得,不然你也不会上来。” 余生的嘴角带着抹冷笑,侧脸双手勾住他的脖子,送上了自己的香吻。 男人不动,也不回应。 蓦地,她松开他,站起身,“我去洗澡。” 望着敞开的卧室门,秦崇聿的眼渐渐眯起,像一头危险的豹子。 拿着手机他走进厨房,打开油烟机,又打了个电话。 几分钟后,他挂了电话,略微思索了一下,从冰箱里取出白萝卜和牛腩。 正切白萝卜的时候,腰间被一双纤细的手臂环住,“你怎么知道我还没吃饭呢?做什么好吃的?” “白萝卜炖牛腩。”末了,他又加一句,“你的最爱。” “听起来还不错,不过……”身后的脸贴在他的后背,那双如蛇般的小手滑进了他的衬衣,在他结实的胸前,油走。 秦崇聿侧脸看着身后的女人,“阿盛听话,让我先做饭,等你吃过想怎么要都行。” 余生摇了摇头,意思是,这会儿就要。 “好,我把东西放冰箱,不做了,你先去卧室等我。” “那你快点。”女人的声音带着些娇嗔,眨了下魅惑的眼睛,转身出了厨房。 白萝卜除了凉调和跟粉丝一起炒着吃之外,阿盛从来不吃炖的白萝卜,更别提白萝卜炖牛腩,她最讨厌的就是这两样东西一起炖。 可这个女人,她却说,还不错。 他的阿盛,现在在哪儿?有没有危险? 几分钟后,秦崇聿从厨房出来,看了眼门口,又看了眼时间,这才走进卧室。 *上,躺着早已做好准备的女人。 “我去洗一下,很快。”俯身在余生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秦崇聿快速走进浴室,关上门,脸上的笑随即消失。 冲了个澡,他裹着浴巾出来,看了眼*上似是等得有些不耐烦而噘着嘴的女人,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再等我一下。” 而后,他去了更衣室。 几分钟后,黑色的半透视丁裤取代了白色浴巾,他笑着从更衣室走了出来。 女人,倏然就瞪直了眼睛。 她可没忘记这个男人给她的那逍魂的一次,简直要了她的命的爽。 一场情事,风花雪月,到底是谁占了便宜,谁又赔了身心? 此时的j州,华灯初上。 一辆黑色的车子在霓虹闪烁的街道上,飞速的奔驰。 驾驶座上,男人的一张俊脸,绷得很近,眉宇间是化不开的浓浓的担忧与紧张…… **************** 绿野仙踪主题客房,余生缓缓睁开眼睛,房间里很暗,她不知道这是哪里? “崇聿……”她低低地唤了一声,微动了一下身体。 “崇聿……” 无人应她。 身体有些疼,尤其是下面。 拖着疲惫的身体,她想要坐起来,方才发觉腰间搁着一条胳膊。 她一惊,屈辱的记忆如开闸的水,瞬间袭来! 顿时,她便被淹没,窒息般的痛席卷了全身! 她惊恐地爬起来抱着身子卷缩在*头,一双眼瞪得大大的,眼泪无声地流出。 “啪--” 房间里,逐渐亮了起来。 看到司灏宇,余生更是紧紧地向后缩着,可身后,无路可退。 “小生不怕。”司灏宇伸出手。 “不要碰我!” 司灏宇伸出的手颤了下,想要强行将她搂在怀里,可她的双眼里却充满了惊恐与警觉,这刺痛了他的双眼,却也让他体内与生俱来的冷傲与强势彻底的唤醒。 “做我的女人,我会一辈子对你好,比秦崇聿对你要好一千倍一万倍!” “畜生!” 司灏宇冷笑一下,翻身拿起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支点着,靠在*头抽了起来,“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不管你承不承认,这都已经是事实,别再惦记着秦崇聿,在我跟你*不休的时候,你看看他在做什么,他也没闲着,好好看看这个你心心念念的男人。” 电视打开,呈现在屏幕上的是不堪入目的一幕,正是下午发生在秦崇聿跟余生的公寓里热情激动的画面,而里面的女人却并不是“余生”,而是一个余生从没见过的女人。 “崇聿,人家还想要……” 这声音,余生记得。 --崇聿他去卫生间了,等一会儿他回来我让他给你回过去。 --我啊?你猜。 原来那日接她电话的是这个女人,确实比她漂亮,比她性感,比她更懂得如何在*上驾驭一个男人。 视线逐渐被眼泪遮挡,到后来什么都看不到了,耳边是一声声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心,碎了,可以粘合。 心,死了,还能活吗? 余生抱着瑟瑟发抖的自己,缓缓躺下,她好冷,好冷…… 司灏宇睨她一眼,眼中划过一抹不忍,捻灭手中的烟,关了电视,俯身将浑身颤抖的她抱在怀里,拉起丝被给她盖上,“睡吧,睡一觉什么都过去了,日子也并非你想的那么难熬,睡吧……” “早晚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怀里的女人发出细弱的声音,却足以震慑心房。 司灏宇低头看着她,在她紧闭的眼睛上轻轻地吻了吻,“能死在你手里,也是幸福的。” --小生,你不知道,在我心里你有多美,从没有一个女人让我如此的惦念,我乱了方寸,失了理智,我知道终有一天我会被判死刑,可我不后悔,一点都不后悔。 --小生,如果可以,真想再要你一次。 昏暗的房间里,一红点在闪动着,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香烟的味道。 “殿下,南先生知道了您掳走公主的事,正朝这边赶来。”一低沉的声音响起。 红点换了个位置,透过窗帘的微弱的光,司灏宇看向安静的大*,*上睡着的女人已经是他的女人了,就算是被父亲抓回去,就算是死了,也无所谓。 只是,他还不想死,她的味道比他想象的还要好,他贪恋上了这味道。 忽有一刻,他想,若是可以夜夜与她*,那该多好。 “还有多久赶到?” 司灏宇问。 “飞机刚起飞。” “你去安排一下,一个小时后离开。” “是!” “秦家那边怎么样了?” “已经把照片发给了各大媒体,相信明天一早必是热闹非凡。” “密切关注秦氏的动态,这一次,一定让秦崇聿再也站不起来!” **************** “秦氏集团原董事长秦立在医院当众跟一年轻女子下跪,疑似婚内*,妻子赵兰大闹医院……” 第二日,这样一则新闻占据了j州各大新闻媒体的头条。 照片上秦立跪在地上,跟前的女子只露出了半个身子,留给人想象的是那身子上面的是一张怎样的脸。 这跟昨天下午秦氏新董事长秦崇聿为爱殉晴欲跳楼自杀的新闻联系到一起,眼尖的人发现了照片中没有露出脸的女子又出现在了秦崇聿跳楼的楼下。 是个背影,仍旧没有正脸。 一时间网络上开始了人肉搜索。 秦立的情史被人一个一个的挖了出来,这中间当属他的初恋那个身份神秘的女人顾雅和如今j州端木家的掌舵人端木百合最为抢眼。 附带的当然还有秦崇聿的过往情史,从他的第一任太太,到如今的第三任太太,还有他的两个身份让人猜疑的儿子。 甚至有人还爆出了秦立的太太赵兰曾婚内*在酒店偷吃被人拍到照片的画面。 一时间被推上风口浪尖的不止是秦家,还有端木家和赵家。 秦氏集团原本因为更换董事长就一直有些时局动荡,如今这一条又一条劲爆的新闻接踵而来,只是短短的一天,秦氏的股份就下跌了6.8%,这是秦氏集团有史以来股份下跌最严重的一次。 然而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在所有的人都觉得这个时候秦崇聿应该在公司整日整夜地召开高层会议的时候,他却悠闲地带着两个儿子在游乐场,坐摩天轮。 “爸爸,你为什么不让妈妈跟我们一起来?我看妈妈都生气了。”摩天轮里,秦念终于忍不住问。 秦崇聿笑笑,侧脸看看从昨天到现在一直都不说话的余平安,“安安,你不是觉得妈妈不像妈妈了?” 余平安看他,低下头,过了一会儿“嗯”了一声。 秦崇聿的大手揉了揉他的头顶,这么小的孩子都发现了不一样,“安安不要担心了,妈妈没事的,过段时间就好了,你跟弟弟以后晚上就睡自己的房间。” 秦念皱着小眉头,“可我想跟妈妈一起睡觉。” “等过段时间再跟妈妈一起睡觉,这段时间念念就跟哥哥睡,晚上爸爸去给你们讲故事。” 一听讲故事,秦念很高兴,拍着手,“好啊,好啊。” 看着两个孩子,一个天真无邪,傻傻的;一个心思沉重,过于成熟,秦崇聿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滋味。 秦念跟着他,一直都是过着正常孩子的生活,所以没有那多的心思,可念念不一样,他自小跟着阿盛,缺少父爱又让他亲眼看到了他一次次地伤害他的妈妈,他的心理难免会封闭,会敏感。 一想起那次安安患上抑郁症,他的心里都一阵一阵的揪着疼。 “安安,想妈妈了?”他问。 余平安“嗯”了一声,趴在他的腿上,虽没动,但秦崇聿却感觉到他哭了。 摩天轮来到了最高处,停下。 望眼远方,秦崇聿只希望这一切的磨难都能够快快的过去,等阿盛回来,他就带她离开这里,再也不管这些纷杂的事,去一处安静的地方,他做他的医生,她做她的摄影师,有两个可爱的儿子,生活待他不薄。 ***************** 余生再度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在大海上,窗外是呼呼的水声和风声。 “醒了?”司灏宇的声音在头顶传下,她抬眸,对上了他温柔邪恶的脸,随即就又合上了眼睛。 司灏宇心情极好,将她从怀里扶起来,“睡了一天*了,再睡下去,身体吃不消的,吃点东西,吃完了想睡再接着睡,嗯?” 余生闭着眼,像个死人。 “我知道你心里有气,现在恨不得将我撕碎了丢进海里喂鱼,但前提是你要吃饭,要有力气,不然就这样,只有被我吃的份,听话,吃点东西,我让人把吃的送进来,就在房间里吃,不出去。”司灏宇将她放下,下了*,拿起椅子上搭着的睡袍穿在身上,走出房间。 余生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耻辱的印记,一双眼空洞而冰冷。 几分钟后司灏宇回来,身后跟着一队人,每人手里端着一盘菜,就是闻着,就让人口水直流了。 他让人在门口候着,他进了房间,关上房门,来到衣柜前,翻来翻去才找到一身还算保守的睡衣,来到*边,“小生,起来,换上衣服然后吃饭。” 余生不理他,翻个身背对着他。 看着眼前光洁无瑕的美背,司灏宇的喉结动了动,这一刻一个强烈的念头几乎要主宰了他的思想,要她! 可他终还是忍住了,不着急,以后的日子长着。 他坐在*边,直接将余生捞了起来,“小生还在生气呢,好,那我给小生穿衣服。” “别碰我!”余生瞪着眼睛,怒视着他。 司灏宇将睡衣放在她跟前,“ok,那你自己穿。” 余生从他怀里出来,头一沉,又躺下,拉起被子蒙住了头。 这个时候,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该如何面对今后,她只想就这样醉生梦死般地睡着,什么也不想。 可做不到,一闭上眼都是屈辱的画面。 司灏宇轻叹一声,显得十分的无奈,想了想俯身凑近被子下的人说:“水煮鱼,香辣虾,麻婆豆腐,麻辣烤鸡翅,烤羊肉串,烤面筋,辣炒年糕……” 被窝里溢出了一个字,“滚!” “不吃算了,我自己吃。” 司灏宇让外面的人把饭菜的端进来,摆放在特意准备的大餐桌上,然后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每吃一道菜都发出一声感慨:“哇!好辣!” 看了眼被子下一动不动的人儿,他说:“小生啊,起来吃点吧,不吃都被我吃光了,等一会儿我吃饱餍足兽性大发怕你吃不消,还是起来吃点吧,你尝尝,这些菜的味道绝对比你以前吃的都好吃。” “事已至此,你就算是再恨我,也不能跟自己的过去不,你想想,你要是饿死了,你都见不到你儿子了,你儿子也就见不到你了,我听说高珊扮成你已经住进了秦家--” 话还没说完,被子被猛然掀开,余生瞪着眼看他,“司灏宇,你这个混蛋!你不得好死!” 司灏宇笑着起身来到她身边,大手抚摸着她结痂的脸,眼中柔光四溢,“从我第一眼看到你开始,我就知道,我将来一定不得好死,不过能死在你手里,我也没什么遗憾。倒是你,儿子问别的女人叫妈妈,男人跟别的女人睡,你不难受吗?” 余生侧脸,一口咬住他的一根手指。 “嘶--”司灏宇倒吸一口气,却并未抽回手,任由她用力咬住。 最后,是余生自己先松开的口 ,只因听到了他说的话-- “最好是咬断了,这样,我的心里也会好受些,至少我会觉得亏欠你的会少些。” 看着鲜血淋淋的手指,司灏宇毫无半点的怒色,反倒是将手指噙在口中,吸了一口,然后猛地箍住余生的后脑,唇对住了她的唇。 感觉有东西滑入口中,余生极力的抵挡,却还是没能控制住咽进了喉咙里。 “记住这个味道,鲜血的味道,我的。”司灏宇放开她站起身,“穿了衣服去吃饭,我出去一下。” 司灏宇离开后余生呆愣了许久,脑子里想了很多很多,最后她穿上了睡衣,来到餐桌前,大口吃了起来。 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吃饱,活着,因为只有这样,她才有机会再见到她的儿子。 隔壁的房间里,司灏宇靠在沙发上,跟前的电视屏幕上实况转播的是隔壁房间的一幕,女人坐在餐桌前大口地吃着。 他笑了,他就知道,她是个傻女人。 “殿下,您的手指必须马上处理。” 司灏宇满不在乎地看了眼几乎被余生咬掉的手指,“刀给我。” “刀?”手下的人不解,继而震惊地看着他,“殿下您?” 司灏宇很不悦,冷冷地哼出一个字,“刀!” 手下的人颤颤巍巍地将身上的匕首递给他,只见他很利索地切掉了尚还连接着的手指,只是微微地皱了下眉头,“纱布!” “是!” 几分钟后,断掉的手指被包扎好,掉下的那一截司灏宇捡起来,放在掌心看着,“丢海里吧。” “殿下……” “怎么?我说的话都不听了吗?” “属下不敢!” 看着自己明显少了一截的手,司灏宇的眼中是难得的温柔,倘若这个能够让她内疚,那么少一只手也是值得的。 看余生也吃差不多了,司灏宇这才起身回去。 他进来,余生只是冷漠地扫了一眼,目光却扫到了他缠着白纱布的手,活该! “吃好了吗?带你去外面转转。” 余生放下筷子,起身就要离开,被他搂住腰肢,“晚上吃这么多肉会消化*的,听话出去走走。” 余生推开他,走到*边踢掉鞋子就又躺下,拉着被子蒙着头,一言不发。 司灏宇轻叹一声,走过去,“既然你不想出去,那我们就在室内运动,这样比出去更消耗体力。”说着掀开她身上的被子,正要扯她身上的睡衣,她终于忍不住骂道:“司灏宇你这个王八蛋,你要是再敢碰我一下,我死给你看!”不知何时,她的手中竟多了把餐刀。 司灏宇吓坏了,连忙后退,“好,我不碰你,你把刀扔了。” 余生拉起被子重新蒙着,手里紧紧攥着那把刀。 这一晚,相安无事,司灏宇甚至连*边都不敢再去,靠在沙发上睁着眼*。 第二天上午九点钟,游轮在一处小岛靠岸。 “小生,我们到了,该下船了。”司灏宇唤她,几声都没听她有反应,这才试着上前,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见她正熟睡,双手攥着那把锋利的餐刀。 以最快的速度,在她还没醒来之前,他夺掉了她手里的刀,之后不顾她的大喊大叫,扛着她下了船。 这是司灏宇在第一次见到余生后买下的岛,从那时候他就在计划,计划着终将有一天将她得到手,然后跟她一起住在这与世隔绝的岛上。 余生自从上了这岛上,就跟被囚禁了一样。 除了离开这岛,除了跟外界联系,她想去哪儿,想做什么司灏宇也都让她的做,但会有三个佣人跟着她,寸步不离。 每天晚上司灏宇都会来她的房间,强行搂她入睡,但却没有再强迫她。 这样“相安无事”的日子过了一个多月,终于有一天余生得到了一个机会。她给司南打去了电话,因为她清楚地知道,除了司南,怕是没有人能管制住司灏宇。 在那个电话后的第二天凌晨,司南带人来到了岛上。 司灏宇是措手不及的,因为他根本就没料到父亲会找到这里,但看到余生的表情后他明白了一切。 临走前,他抱着余生,在她耳边说:“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抱你了,不管你怨也好,恨也罢,爱上你,我不后悔。” 求月票!求月票啦! 题外话: 14日依旧是加更3000字!一共9000字!草荷是超级勤奋的孩纸对不对?所以呢,乃们赶紧挥动小手指,有月票的投月票吧!有推荐票的投推荐票啊!要留言的赶紧留言哇!草荷在明天等着大家哦,么么哒! 124:阿盛不怕,崇聿带你回家。(月票30加更) j州秦家。 又是一个夜晚,晚饭后。 “安安,念念,走了,回房间洗澡睡觉。”这一个多月,秦崇聿每天晚上都会亲自给两个孩子洗澡,然后给他们讲故事,哄他们睡觉,等他们睡着他这才离开,今晚依旧如此。 晚上八点半,两个孩子已经睡着,秦崇聿离开儿童房,回到自己的房间。 余生正窝在*上吃着苹果看着电视,见他进来,她将才吃了一半的苹果随手很准确地抛进了离*边距离不近的垃圾桶,娇嗔浅笑,“亲爱的,人家等你好久了……” 狐媚般的眼睛眨着,纤细的手指已经解开了绸缎睡袍的带子,那奥凸有致的身体半遮半露地呈现在男人的面前,带着极致的*。 “等一下,我今天买了个好东西,在车里,刚才两个孩子在没好意思拿出来,等我一下,马上就过来。”说着,秦崇聿急匆匆地离开了卧室。 余生站起身来到窗户边,看他进了车子,不一会儿又出来,手里提着一个小的手提袋。 里面会是什么? 她真的没想到这个男人不但有令女人痴迷的容貌和身材,还有令人神魂颠倒的*上功夫,他更是个极具手段的*高手呢! 秦崇聿冲楼上晃了晃手里的东西,然后快速跑进了屋子,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 “我去洗澡,十分钟就好。”回到房间将东西放下,秦崇聿就匆忙进了浴室。 余生打开他随手扔在*尾的盒子,从里面掏出了一件黑色的*玩意儿的东西,展开后,眼睛一下子瞪直,脸跟着红透。 看来今晚,又是一个疯狂的不眠夜。 她忽然发现,她有些贪恋这个男人了。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秦崇聿从浴室出来,腰间裹着条白色的浴巾,手里拿着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来到*边,*地搂住脸颊红透的女人,“喜欢吗?” 女人的脸更红了,低着头“嗯”了一声。 “那就穿上让我看看。” “……好。” 趁着余生换衣服的时候,秦崇聿起身擦着头发,随着擦头发的动作,他的身体也跟着晃动,以至腰间的浴巾有些下滑,露出了那颗性感的黑痣。 门在这时候从外面推开,一颗小脑袋探了进来。 “崇聿好看,啊--”余生尖叫着拉起被子捂住身子,一脸慌张地看向门口。 只见余平安走了进来,睡意惺忪的模样,一直走到*边,“妈妈,我想跟你一起睡觉。” 秦崇聿知道,这孩子又梦游了,以前不知道,就这段时间,每天晚上睡觉他都会梦游,而且每次都是他正跟余生将要做事的时候。 “安安乖,你要跟弟弟一起睡觉,保护弟弟。”秦崇聿弯腰将儿子抱起来,扭头对惊慌的余生说:“梦游,我把他送回房间。” 儿童房里,秦崇聿将余平安放回*上,又给他盖好被子,安抚他闭上眼睛专心睡觉,岂料他不但不闭眼,还一直盯着他看。 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腰间,浴巾还裹着,还以为浴巾什么时候掉了让这小子看到了不该看的玩意儿呢,“看什么,闭眼睡觉。” 等余平安闭上眼,秦崇聿这才离开回到卧室。 “把门反锁。”余生交代。 秦崇聿不以为然,却还是反锁了门,“小孩子而已,不用怕,再说了,你是他妈妈,看到了又有什么。” 又是一个疯狂而又糜烂的夜晚。 凌晨五点,才睡下不久,余生突然醒来,桌上调成振动的手机“嗡嗡”直响,她拿起来看了眼身边熟睡的男人,起身走到浴室,关上门,这才接通。 几分钟后她从浴室出来,来到衣柜前翻找着今天需要穿的衣服。 “怎么了?天还没亮。”秦崇聿迷迷糊糊地问。 “刚才主编打电话临时安排我出差,说是有个紧急的拍摄,机票已经订好,七点的飞机,我要准备一下。” “现在几点?”秦崇聿坐起身,“要不要我送你?” “五点多一点,你再睡一会儿,我开车去机场就行。” “那好,到了给我打电话。”秦崇聿打着哈欠又钻进了被窝。 简单而又迅速地收拾完,余生开上车子急匆匆地离开秦宅。 许是太匆忙,她没留意到一辆车从她离开秦宅开始就一直尾随其后。 *************** 司南想让余生跟他一起回去,面上说是因为古先生思念孙女,可实际上他是存有私心的,他清楚地知道,儿子这次所闯下的祸,必死无疑,而且他也痛恨自己的儿子不争气,可作为父亲,他还是希望儿子可以得到救赎。 而余生,则是唯一可以救赎他的人。 “对不起司先生,请你转告古先生,倘若将来有机会,我必去拜访他。”余生恨司灏宇,恨不得亲手杀了他!所以岂会为他求情! 两天后,余生一个人悄悄回到j州,没有惊动任何人。 到家的时候是中午,很累,她简单地洗了洗就睡了,想着睡到下午赶上接安安放学。 可一觉醒来已是黄昏,幼儿园早就放学了。 她不想去秦家,也不想见秦崇聿,甚至除了儿子,她任何人都不想见。 闭着眼地躺在*上,她似乎嗅到了秦崇聿的味道,她紧紧地抱着枕头,就像是抱着他,眼泪无声地流着,打湿了怀里的枕头。 --崇聿,好想你,好想你,想得都不知道该如何活下去…… 时间一点点过去,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这一刻,饥饿袭来。 余生坐起身打算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一打开冰箱,她愣住。 看着满满的一冰箱新鲜的蔬菜,她的眉头逐渐蹙起。 正发呆,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好在房间里的灯没有开,她迅速跑到卧室,用最快的速度将有些乱的*收拾好,然后躲进了衣柜。 “爸爸,妈妈出差什么时候回来呀?我想妈妈了。”是秦念的声音。 在司灏宇被司南带走的当天,j州的余生以出差为由匆匆离开。 “都跟你说了,妈妈过两天就回来了,念念就不要问了。” 紧跟着是余平安大人般的口气,还真像个哥哥。 秦念闷闷不乐,“哦,可是昨天妈妈走的时候我都没有见到妈妈。” 秦崇聿睨了眼两个孩子,似是想说什么,可一开口却变成了抱怨,“你们两个不要再说了,赶紧把书包放在沙发上,来厨房给我帮忙,都是你们两个,嚷着要吃烤面筋,要不然这会儿早就吃过饭了。” 晚上放学他去接余平安和秦念,问他们晚上想吃什么,两人竟异口同声,要吃烤面筋! 外面的不想让他们吃,所以他打算买了面筋和调料,在家给他们做着吃,干净卫生关键是,他想学学,以后好给阿盛做着吃。 一想起她吃着他亲手烤的面筋那幸福的小模样,他的心里都是满满的。 在烤面筋店,他跟着那师傅学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然后信誓旦旦地跟两个孩子保证,他烤的绝对比面筋师傅考的好吃。 虽然心有怀疑,可两个孩子还是决定相信他一次。 所以,从放学到现在,两个多小时,他们才到家。 “知道啦,爸爸。”秦念吐吐舌头,悄悄地趴在余平安耳边说道:“爸爸现在是不是很像妈妈?话好多哦!” 而后,两人都“咯咯”地笑了起来。 秦崇聿蹙眉,绝对是在说他的坏话,两个小坏蛋! 没有人进卧室,余生暗自松了口气,可一想到一会儿他们进来睡觉找衣服看到她怎么办? 思来想去,她想到了门口的电闸。 听着几个人都进了厨房,她悄悄溜出卧室,蹑手蹑脚来到门口,轻轻地将电闸拉下。 “啊!”秦念叫了一声。 “爸爸,怎么停电了?” 秦崇聿看了眼窗户外,别人家都在亮着,估计是跳闸了,“念念别害怕,安安,你拉着弟弟,爸爸去看看。” 秦崇聿出来的太快,以至于余生只打开了一道门,外面的那道门还没打开。 “谁?谁在门口?” 余生顾不上再小心谨慎,仓促地打开门,跑了出去。 借着门外的灯,秦崇聿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他急忙追了出去,“阿盛!我知道是你!你快停下来!” 余生拼了命地跑,就像是逃命一般,下了楼便躲了起来。 任秦崇聿怎样的叫喊她都不出来,其实她就在附近,她躲进了那个大垃圾桶里,此时里面酸臭的味道令她一阵阵的恶心,但她却紧紧地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眼泪如泉涌而出,如刀子一般划过她早已苍白的脸。 她没脸面对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她再也不是他的阿盛了,再也不是了。 “阿盛,我知道是你回来了,就是你,这一个多月里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念你……” “阿盛,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我知道是我不好,我太没用连我最爱的人都保护不了……” “阿盛,我知道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不相信你,我不该那样对你,我就是个混蛋,我对不起你……” “阿盛,求求你出来,你出来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我不演戏了,我不要什么权利和地位了,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你出来……” 秦崇聿就站在垃圾桶的旁边,那一声声呼唤哀求就像是拿着一块坚硬而又锋利的石块,狠狠地砸在余生的心上,鲜血淋漓。 她以为,心死了,就不会痛了。 可为何还要这般痛,痛不欲生…… 她抱紧自己,贝齿咬着嘴唇,咬出了血,顺着唇角一股股流下,可她却丝毫没有发觉,仍旧死死地咬着,将脸使劲地埋在膝盖里,浑身颤抖不已。 --崇聿,我再也配不上你了,我不干净了,我好脏好脏…… --崇聿,你走吧,别再来找我了,我真的好累,好累,我想好好的歇一歇…… 头顶上的垃圾桶盖子何时被人打开她都不曾察觉,这一刻她只想躲起来,躲在自己的世界里,与他再无半点的纠缠。 因为也许这样,在他的心里还能保留她的一丝纯洁与美好。 看着躲在这里的女人,看着她自我保护的姿势,看着她瑟瑟颤抖的身体,秦崇聿的心已经碎的再也无法粘合。 “阿盛……”那从喉咙里溢出来的颤声,一出来就带着浓浓的血腥的味道,那是心在哭泣,是痛!是悔! 秦崇聿颤抖的手一直伸着,却不敢去碰触那颤抖的身体。 他怕!怕一碰她就会消失,让他拼了命也找不到! “阿盛……”这一声呼唤,就像是牵引着灵魂的呐喊! 泪,拼了命地流出来 余生浑身猛地一颤,头埋在膝盖里埋得更深。 不!他一定找不到她的,一定找不到! “阿盛……”男人颤抖温热的手抚在肩头,余生的身体再次一颤,继而更是拼了命地抖着。 --不要!不要崇聿,求求你,求求你走吧,我已经配不上你了,再也不配不上你叫的这一声阿盛了,如果你还爱我,就给我保留这最后的一点尊严,让我继续苟活在这世上,偷偷地看你的幸福,看你好好的活着…… “阿盛……”秦崇聿的手慢慢地抓紧她,将垃圾桶内的她轻轻地抱起来,横抱在怀里,紧紧地贴着他的身体,这一刻,他多么想将她揉进他的身体,这样她就不会在不见了,这样他就能好好地保护她了。 她瘦了,抱在怀里,那么轻,那么轻。 他无法想象她究竟是如何从司灏宇那里逃出来的,更无法想象这一个多月她是如何熬过来的,但她知道,她一定呼喊过他,期待着他能够出现,可他,他竟连她在哪里都找不到! “阿盛,对不起,让你受苦了……阿盛不怕,崇聿带你回家……我们回家……” 余生依旧紧紧地闭着眼睛,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埋在他的胸口,这熟悉而又安全的属于他的味道让她飘离了数日的心终于落地,却也让她无法面对,甚至连看他一眼都不敢。 楼梯口,余平安拉着秦念的手站在那里。 “爸爸,妈妈怎么了?”秦念问。 秦崇聿俯下身在余生的发丝上亲了亲,“妈妈没事,安安,带弟弟上楼。” 余平安没有说话,默默地牵着秦念的手走在前面,一步步地上了楼。 回到家里,秦崇聿想将余生身上沾着污秽的衣服脱去,可她却死死地护着,眼中有恐惧更有绝望。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秦崇聿撇过脸,眼泪止不住的流,他无法想象消失的这一个多月里她到底遭受了怎样的折磨,他不敢想象! 一想,他就恨不得宰了自己!他就恨不得将司灏宇一刀刀凌迟! 突然,余生蹲在墙角,紧紧地抱着自己,嘴里喃喃地喊道:“崇聿,崇聿救我,崇聿你在哪儿,你来救我……” 秦崇聿的心就像是被生生的撕扯开,那鲜血淋漓的痛楚是比死亡还要可怕数以万倍,他无力地跪在地上,不敢上前。 他不敢想,这一个多月里她这样呼喊过他多少次!而又是多少次的失望与绝望! “阿盛,是我,我是崇聿啊……”他终于小心翼翼地上前,却被她刺猬般地躲开,“不要碰我!求求你不要碰我!” “阿盛,阿盛你看看,真的是崇聿,你看看我……” 余生缓缓抬起头,偷偷地看一眼又埋下头,“不是!你不是!崇聿他不会来,他不会来。” “真的是我阿盛!”秦崇聿一下子紧紧地将她颤抖的身体抱在怀里。 “啊--不要碰我!不要碰我!”余生尖叫着,拼了命的挣扎抵抗,挥着双手去撕扯去拍打跟前的脸。 秦崇聿的脸上脖子上被抓出了一道道鲜血淋淋的印子,可他仍旧没有松手,他再也不会松开,再也不松开。 渐渐地鼻息间被熟悉而又安全的味道填满,余生渐渐地安静下来,呆呆地看着跟前被她抓得面目全非的脸,颤抖着手捧起来,眼泪无声的流着。 “聿……” 这一声低颤的呼唤,使得秦崇聿再也忍不住哭出声响。 余生她惊慌失措地用依旧颤抖的手给他擦着眼泪,“聿,你不要哭,不哭,男人不能哭……” 秦崇聿抿着嘴点头,“我不哭,不让阿盛难过,我不哭。”而后他咧着嘴笑,可眼泪却无法止住。 门口,秦念哭成了泪人,余平安却一滴泪都没有流,他安静地站在那里,紧紧地握着弟弟的手,一言不发。 李峰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站在两个孩子的身后,眼中有东西在闪烁。 最后他弯腰探身上前将门轻轻带上,“叔叔给你们做饭吃,想吃什么?” “叔叔,我妈妈和爸爸怎么了?”秦念问。 李峰弯腰给他擦着眼泪,“念念不哭,妈妈和爸爸是好久没有见,一见面太高兴了所以才哭。” “可是妈妈和爸爸一点都不高兴。” “没有啊,他们是高兴的,不信你问哥哥。”李峰看向余平安,这个孩子太过于沉着冷静,才四岁啊!将来长大了,无法想象会是一个怎样的人! “李峰叔叔说得对,妈妈和爸爸没有不高兴,念念就不要乱想了,还想不想吃烤面筋?让李峰叔叔给我们做。” “烤面筋?”李峰有些头大,这真是难为他了,他除了会煮个面条,还是那种下了面条打一个鸡蛋的那种最简单的,别的什么都不会,“能不能吃点别的?比如鸡蛋面?” 余平安嫌弃地翻他一眼,“煮面条我也会!就吃烤面筋,念念吃不吃?” 秦念抹了抹眼泪,鼻音浓重地说:“吃。” “还是让你们的爸爸做吧,我不会。”李峰站起身。 “我说着,你做。”在秦崇聿跟着烤面筋师傅学习的时候,余平安在旁边也在学习,也许是遗传了余生的好记性,他记下了面筋师傅说的所有的话。 李峰愕然,怔怔地盯着这个才有他的腿长那么高的奶娃娃,他刚才没听错吧,他要他按着他说的做。 “快点把衣服脱了,然后去做饭,我跟念念都快饿死了。”余平安极不耐烦地看他一。 李峰愣是呆了许久才回过神,将身上西装外套脱掉丢在沙发上,挽起黑色衬衣的袖子,许是嫌衬衣扎在裤腰里有些碍事,他将衬衣从裤腰里拽出来,浑身活动了一下,“走吧,安小主,您说着,奴才我做着。” “这才差不多。”似是李峰的衣服有些掖着了,余平安走过去给扯了扯,抬头看他一眼,这才走进厨房。 这厨房实在太小,就李峰自己站着都有些伸展不开,别说再跟着两个小家伙,“念念啊,你出去看电视吧,叔叔跟哥哥做就行。”被一个人嘲笑笨就算了,他可不想被两个小家伙都嘲笑,那以后多没面子,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秦念站着没动,他才不要出去呢,他要吃烤面筋。 余平安扭头对他说,“念念先去写字,等第一个烤好我就拿给你吃。” 秦念这才点头,美滋滋地出了厨房,到了外面又不忘交代,“哥哥,李叔叔是个大馋猫,不许他偷吃。” 余平安应道:“我知道了。” 厨房里,小的指挥着大的,怎么看怎么有意思。 “李峰叔叔,我问你件事,你不可以撒谎。”余平安突然说道,上一秒还在指挥着李峰放调料,这一秒就换了话题。 李峰扭头看他一眼,“这么严肃,什么事你问吧,李叔叔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余平安皱着小眉头,似乎是对这么贫嘴的男人有些不满,“李峰叔叔,你结婚了吗?” “呃?”李峰笑了笑,“你说这事啊,我还以为什么事呢,没呢,整天被你爸爸整得连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跟谁结婚?” “那你有女朋友吗?” 李峰乐呵了,停下手里的活扭头看着余平安,“你是不是打算给我介绍一个你们幼儿园的小妹妹?好啊,有没有照片,让我先看看,长得漂亮的话十八年后必定娶回家。” 余平安一脸的嫌弃,“十八年后你都是老爷爷了,那么老了谁还嫁给你。” 李峰不乐意了,“那你不是给我介绍女朋友的,你问我有没有女朋友干嘛?” 某人故作神秘地看他一眼,转动了一下烤架上的面筋,这才说道,“这些天在家里的那个女人不是我妈妈对不对?” 李峰一愣,收起了刚刚的嬉皮笑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个镇定得令人毛骨悚然的孩子,显然在他问出来的时候,他已经知道那个女人不是他的妈妈很久了,“你,你怎么知道的?你爸爸告诉你的?” 余平安又翻了下烤架上的面筋串,一脸的平静,“没有。”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的身上没有妈妈的味道。”余平安从烤架上拿起一串烤面筋,放在旁边的盘子里,然后看了眼李峰,“我还知道李峰叔叔天天晚上去爸爸的房间跟那个女人睡觉。” 李峰当即就愣住,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孩子,许久没发出一丝声音。 题外话: 15日:月票满30张加更1000字,一共7000字的更新,下一次月票到60加更哦,亲爱滴们快快把手里的月票投起来吧!客户端可是一变二哦!另外通知一下更新情况:除了月票加更外,平日里周二到周五一般每天一更6000字,会在零点更新(特殊情况另行通知);周末至周一保底6000字,视情况会加更,加更多少请关注留言区。谢谢支持! 125:她怀孕了 李峰呆愣了许久才回过神,再看余平安,他竟然跟没事人一般。 “安安,这是谁告诉你的?” “没人啊,难道李峰叔叔晚上没有跟那个女人睡觉吗?” 李峰的脸莫名地红了起来,同时他却是不可思议地盯着眼前这个孩子,实在是太可怕了,他竟然认出了他!他很好奇,他是怎么认出来的,要知道,连赵兰都没认出来。 “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不会告诉你。”没等他开口,余平安端着烤好的那串面筋走出厨房。 厨房里,留下李峰一脸的凌乱。 太特么腹黑了!真是有什么爹就有什么儿子!这以后没法再玩了! 余平安将面筋端到小小的书房,交代秦念慢点吃,然后他悄悄将卧室的门推开一个小缝隙,看到妈妈正在爸爸的怀里躺着睡觉,他似是松了一口气,悄悄又把门带上,重新走进厨房。 “安安,你就告诉李叔叔,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李叔叔很好奇,很想知道。” “我说了,你问我也不会跟你说,赶紧干活。” 李峰想了想点头,“好,我不问,你什么时候想跟我说了再跟我说。” 岂料余平安却丝毫不给他面子,“什么时候也不会告诉你!” 不告诉他? 李峰的嘴角露出一抹阴险的笑,趁余平安没留意,在酱汁里面混了一大勺辣椒油,然后抹在了一串烤好的面筋上,“来安安,尝尝味道如何。” 这辣椒油刚才他尝过了,不是一般的辣,心里甚是得意,甚至眼前浮现出某人辣得眼泪豆直掉的模样。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一串面筋都已进了某人的肚子,却也没见他皱半点眉头。 “味道怎么样?”李峰试探性问。 余平安意犹未尽,舌尖舔了圈嘴唇,“还不错,再来一串!” “……”李峰再次凌乱,莫非是跟他娘一样的能吃辣? “好,等着!” 在李峰转身的时候,余平安歪了下头,小样!你以为你能把我怎么样?再辣的也没关系! 李峰烤的面筋还算可以,余平安吃了不少,吃完后就把李峰赶走了,原因是他们一家要睡觉,李峰一个外人在这里不合适。 李峰临走还在骂他是个没良心的,跟他爹一样的没良心,因为只顾烤着,他可是一串都还没尝! 可骂归骂,他还是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到了楼下他给秦崇聿发了一条信息,内容是:已回国,无法再跟踪。 秦崇聿看了信息,什么也没回。 余平安和秦念已经洗完澡,两人一人一侧,挨着余生,靠在秦崇聿宽阔的怀里,一家四口挤在一张*上,沉沉睡去。 清晨,余生倏地睁开眼,本能地去抱自己,却发现,两只胳膊都被抱着,一边是念念,一边是安安,而她靠在秦崇聿的怀里。 她回家了? 还没适应自己已经回到家,余生呆愣了好一阵子,看着左右两侧的孩子,她的心里一阵阵的酸楚。 若不是为了他们,也许她已经投身大海了。 抬眸去看秦崇聿,他还睡着,嘴角挂着一丝笑,应该是做梦了,他每次只要做梦都是这样的表情。 是梦到她了吗? 不!怎么会梦到她! 余生一个激灵,敛下眼眸,神色有些慌乱,若不是两个孩子抱着她的两只胳膊,她这会儿已经起身离开他的怀抱了。 她知道,她再也没有资格贪恋这个令她安心踏实的怀抱了,这里从此以后都将属于另外一个女人。 秦崇聿早在她醒来之前就已经醒来,刚才她看他的时候,他其实也在偷偷地看她,发现她突然变了脸色,他的心里很是一颤,不再装睡,低头看着她,“饿不饿?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余生没出声。 “妈妈。” “妈妈。” 两个孩子却醒来,揉着惺忪的眼睛。 看到两个孩子,余生没法做到再绷着脸,动了身子从秦崇聿身上滑下来,勉强挤出一丝笑,“都醒了?” “嗯,妈妈,念念好想你哦!”秦念爬起来在余生的嘴唇上亲了几口,而后搂着她的脖子,“妈妈,念念想以后还跟妈妈一起睡觉,好不好?” “妈妈我也要。”余平安也爬起来,有些争*的感觉,也搂住了余生的脖子,在她的嘴唇上连着亲了好几口,“我也要跟妈妈一起睡,还想吃幂幂。” 秦念一听就朝余生的那个地方看去,“我也要吃!” 余生用余光瞥了眼旁边的男人,“现在不能吃,晚上再吃。” “可是,人家好想现在吃嘛……”秦念一脸的不开心,嘟着小嘴。 再看余平安,也皱着一张小脸。 “你们三个再睡一会儿,我去做早饭,做好饭了来叫你们。”秦崇聿知道她别扭,虽然他对两个孩子这么大了还占他女人的便宜有些不爽,但也没说什么,因为今天的气氛不对。 将三人放在*上,又给他们盖好,他这才走进卫生间,甩了甩早已经麻木的两条胳膊,拧开冷水洗了把脸,然后就去了厨房。 一进厨房,看着一片的狼藉,他立马就来了气,一个电话给李峰打去,“这个月的奖金全部扣掉!” “为什么啊?”一大清早接到这样一通倒霉的电话,李峰忍不住大喊。 “因为我要请家政人员来打扫厨房!” 那端,默默地挂了电话。 收拾完厨房已经是二十分钟后了,秦崇聿一肚子的火,心里想扣一个月的奖金是不是太少了? 正琢磨着,忽然他听到卧室里传来两个孩子焦急的声音,“妈妈,妈妈,你怎么了?” “呕--”余生趴在马桶边吐了起来,可胃里没有东西,只是干呕,就是这样,却还是让她有种快要将黄疸给吐出来的感觉。 秦崇聿慌忙愣了下,匆忙跑进来,“怎么了阿盛?是不是不舒服?” 扶起余生发现她的一张脸白的吓人,他瞬间一身的冷汗,“我带你去医院!” “安安念念穿衣服,我们出去吃饭。” “我没事。”余生面无表情地却推开他,站起身,那张白希如玉的脸,此时苍白的透明,散着彻人心骨的寒冷。 秦崇聿将这寒冷滤掉,看到的只是她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他的心里十分的担忧,“你脸色这么难看,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余生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像一只鬼,也其实就是一只鬼了,行尸走肉。低头打开冷水管,捧起水使劲地洗了洗。 “阿盛,还是去医院--” 话还没说完,只见余生扭过脸,用冷水洗过的脸越发的白,有些骇人,“我说了我没事,你聋了吗!” 余生的无端发火是有原因的,在睡了*冷静下来后,终于还是理智战胜了情感的依赖,再加上心里的那个猜测,让她那挤压在心里太久太久的愤怒再也无法隐忍,如同数吨炸药,一下子爆炸。 “你滚!我永远都不想再看到你!你滚!”她冲着秦崇聿大声嘶喊。 “……”秦崇聿抿了下嘴唇,没说话,看她气息稍稍平稳了一些这才张嘴,岂料刚叫了声“阿盛”立马又被她吼叫。 “滚!” “你给我滚!我不许你进我家!滚出去!你听到没有!滚出去!” 秦崇聿朝后推了几步,但没出去,她心情不好,他知道,就算是她这会儿拿菜刀抹了他的脖子,他也不会怪她,他只怪自己,怪自己的无能。 余生见他没出去,冲上前推了他一把,“你聋了吗!我让你滚!” 秦崇聿被她推得后退了几步,绊着门口的凳子,蹲坐在地上,结实的凳子搁到了他的尾巴骨,疼得他倒抽了一口冷气,爬起来,温润的眼神看着她。 “阿盛,要是生病了,我们去医院看看,好吗?” “我让你滚!你滚!”这一歇斯底里的嘶喊似是用尽了余生所有的力气,这一声后,她瘫软在地上,再次用自我保护的姿势,紧紧地抱着自己,脸埋在膝盖上,低低地抽泣着。 她那么那么脏了,不配他再这样对她好。 秦崇聿蹲在她跟前,小心而又轻缓地将她的身体抱在怀里,“阿盛,不管昨天发生了什么,都过去了,你还有--” “过不去!”余生再度将他推开,他蹲坐在地上,她从他怀里出来,“你别碰我!” 秦崇聿点头,“好,我不碰你,你别生气,你要是不舒服,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 “我说了不用!”余生冷冷地转身,饥饿加上呕吐使她浑身虚弱,走路都有种飘的感觉。 秦崇聿想扶她回*上,可又怕惹她生气,知道她即便是冲自己发再大的火,也不会对两个孩子发火,所以他说:“安安念念,扶妈妈回*上躺着。” 两个孩子乖乖地一人拉着余生的一只手,三人回到*上。 秦崇聿暗自叹了一口气,幸好有两个孩子在,否则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躺回*上,余生的脸色依旧难看,但她隐约已经猜到呕吐是怎么回事了。 月事已经推迟了近一周,在海岛上的时候她有想过避孕的事,可是根本就没法弄到避孕药,后来想,自己跟秦崇聿当初为了要一个孩子折腾了那么久最后还是试管婴儿,所以她根本就没朝怀孕上想,况且自从生过安安后她的月事一直都不是很准,所以她也就没在意,想着过几天就来了。 可就在刚刚,她忽然发现了一个可怕的问题,她有可能怀孕了!而且还是怀了司灏宇的孩子! 她跟秦崇聿历经周折才通过试管婴儿怀上一个孩子,可她就跟司灏宇那么一次竟然怀上了他的孩子! 当这个可怕的念头在余生的脑海里形成的时候,她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极度的惶恐之中! 她甚至在这一刻想到了逃,逃离这里,逃离秦崇聿的身边。 可那颗早已布满了伤痕的心却贪恋上那熟悉的安全感,她不敢想象没有他在身边她是否还能活下去,她没有勇气离开。 一早上她都在矛盾中挣扎着,煎熬着,甚至有一刻,看着车窗外那飞速行驶的车辆,她想如果自己躺在那下面,眼睛一闭上,等车轮碾上她的身体,她是不是什么都不用怕不用想了。 早饭后送完两个孩子上学,秦崇聿问余生想去哪儿,叫了她几声她都没应。 “怎么了阿盛?” “去医院。”她忽然清冷地说。 秦崇聿浓眉微蹙,没问为什么,只是点头,“好。” “等一下我打个电话,看看肠胃科的主任在不在。”到了医院,秦崇聿说。 余生面无表情,“去妇科。” 秦崇聿一愣,盯着她,想起了早上她趴在马桶边呕吐的模样,他的心里忽然有了个可怕的猜测,但他不敢说出来,只是点头,“好。” 检查室外,秦崇聿坐立不安,从她回来后的反应他知道她一定是出事了,可是他不敢问,他也没有资格问,可心里终归是沉甸甸的。 “如果怀孕了,直接做掉。”余生面无表情地躺在那里,冷声说道。 妇产科主任看她一眼,“还是等检查完再说吧。” “我说了,如果怀孕们直接做掉!我不要这个孩子!” “……好。” 结果如余生预期的一样,她怀孕了,六周。 从日期上来算,是司灏宇的无疑。 余生闭上了眼睛,声音冷得如同结了千年的寒冰,“做掉。” 妇科主任看着她,丝毫都没有犹豫,“好,你是想人工流产还是药物流产?” “药物。”这样他就不会知道,她已经不干净了,不能让他知道她又怀着个孽种,顿了下余生又说,“我不想让秦先生知道我怀孕的事。” “我明白。”妇科主任说着从手术箱里掏出一个似是早就准备好的白色瓶子,从中取出了三粒白色的药丸,递给余生,“那你把这吃下。” “这是什么?” “堕胎药。” 余生看了妇科主任一眼,接过药片,却迟迟没有放入口中,“给我接杯水。” “好,你等一下。” 妇科主任走出检查室,秦崇聿立马上前,被她示意先不要说话。 一直到走远了,这时候妇产科主任才面色凝重地看着他说:“她怀孕了,刚好六周,她要做掉,不是不可以做掉,而是一旦做掉这个孩子,她终身都不可能再怀孕。” 她怀孕了!怀着司灏宇的孩子! 像是一颗炸弹,在秦崇聿的脑子里“嘭--”炸开。 他呆呆地转过身,走到墙角蹲下,昔日里高大的男人,这一刻竟孩童般的无助。 他想摸出烟抽一支,可手却颤抖得怎么也伸不进口袋里。 “秦先生……”妇科主任看他这表情,有些被吓坏了,试着叫他,却没反应。 半天,秦崇聿终于从口袋里摸出烟盒。 “啪嗒--”烟盒却掉落在地上。 他抓了半天才抓在手里,双手抖动得根本就拿不住。 烟盒再一次掉落在地上。 “秦先生,您是怎么决定的?我怕一会儿余小姐等不及了做什么傻事。”妇科主任轻声催促,同时看向检查室,闪了一下,似乎有人进去。 “秦先生?秦先生?” 叫了几声秦崇聿也没理她,想了想,她急匆匆就折回检查室。 一推开门,看着*铺空空的,她当即就愣住了,人呢? 余生不见了! 妇科主任的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刚才进来的那个人把余生带走了!可仔细想,刚才她一直看着门口,根本就没人出去,那余生去哪儿了? 仔细的看了一圈也没发现余生,她皱起眉头,难不成还有隐身术? 侧脸,忽地发现窗户有打开过的痕迹。 她快速来到了窗户边,下面已没有人,但是两层楼的高度,若是有身手的人跳下去,应该不会出问题。 放眼朝远处望去,在大门口,她似乎看到了不久前找她的那个人的身影,一晃而过。 “余小姐?余小姐你在吗?” 叫了几声无人应。 她朝门口走去,却碰到了迎面进来的秦崇聿,她似是有些紧张,“秦,秦先生……” 秦崇聿看了眼房间,此时的他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冷静,任谁都无法将现在的他跟刚才那个慌乱无助的人联系到一起。 没有看到余生,他浓眉当即蹙起,“阿盛?” “秦先生,我刚才回来就没看到余小姐,正要跟你说呢。” 秦崇聿倏地侧脸看她,眼神陡然转冷,“你说什么?” 妇科主任吓得一哆嗦,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低着头说:“我,我出去跟你说话,可能她趁我跟你说话的时候离开了……” 秦崇聿在检查室里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没有看到余生,立马给守在门口的保镖打电话,“见到阿盛出去了吗?” 保镖的回答是,没有。 “立马让人守着各个出口!” 一种不好的预感袭来,秦崇聿再次陷入了一种极度的惶恐之中,手无措地攥紧又松开。 忽地,他转身又进了检查室,“看看有没有少什么东西?” 妇科主任一愣,急忙进去,发现了一处异样。 “秦先生,你来看一下这是什么。” 秦崇聿走过去,隐约可见放着检查仪器的木质桌子上,有个没写完的字。 这字像是用指甲抠着桌面写出来的,那一横才写了很短,口字还没写出来,应该是走的匆忙所以没写完。 少了一个“口”的“司”。 秦崇聿的拳头蓦地攥紧!目光却不经意看到了地上掉着的一粒白色的药丸,他弯腰拾起来,“这是什么?” 妇科主任面色一惊,“可,可能是我刚才拿东西不小心从药箱里带出的麻醉药……” 秦崇聿盯着她看了几秒钟,俯身又在地上拾起了一粒,然后在白色的*单上也发现了一粒,他捏起来摊在掌心,“这三粒都是不小心带出来的吗?” “这……”妇科主任的脸色已经惨白,“可,可能是吧。” “你最好给我讲实话,否则,你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秦崇聿从口袋里重新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儿进来了两个保镖。 “秦先生。” “请何主任回她的办公室,把这个拿去化验,我要最短的时间看到结果。” 126:别无选择1 私人飞机上,余生冷眼看着司南,也许是她体内流淌着的高贵血统的缘故,这样的眼神让这个中年男人一阵阵的畏惧。 “公主殿下,请恕在下无礼,我也是没有办法,我就灏宇这么一个儿子,我们司家世代单传,我不想到了我儿子的时候断了根,请您谅解我做父亲的心情。” “谅解你?”余生忽地冷笑,“谁谅解我?” “……”司南无言以对,拳头攥起,暗恨儿子是个孽障!哪个女人不好,偏偏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于理,儿子死有余辜。 可于情,是割不断的亲情,父子之情。 所以无论怎样,哪怕是搭上他自己的性命,他也要救儿子。 “公主殿下,我知道,灏宇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可如今你已经怀了他的孩子--” “你没有资格跟我提这个孽种!” 一提起腹中这个孩子,余生的心里的怒火一下子就窜起来,她紧紧地咬着牙,手攥得关节发白,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放佛带着寒光的利刃,生生地刮割在司南的身上。 “孩子?你放心,我会让他跟司灏宇一起死的!” “……”司南的嘴动了又动,最终选择沉默。 一路上余生没再说一句话,靠在窗户边闭着眼睛。 十几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一个偌大的城堡外,有仆人快速跑上前,“司亲王,您回来了。” 司南看向余生,“公主殿下,我们到了。” “……” “公主殿下,我们到了。” “……” “公主--” 司南叫了第三遍,余生这才缓缓睁开眼睛,看向窗户外,黛眉微蹙。 这里确定是a国王室居住的地方?不是童话里的城堡? 应该是刚刚下过雪,城堡被一层薄雪覆盖,真是美极了! 一时间,余生竟忘记了来这里的不愉快,这座绝美的城堡像极了她小时候经常梦见的城堡,那是一个女孩子最美最美的梦,住在城堡里跟自己的王子快乐地生活。 下了飞机,上了一辆小型的敞篷车,车子驶进城堡沿着修在城堡边缘的环形路,一直到达最高处。 这时候余生才发现,原来这城堡建在一座岛上,但能看到岸边,离得不是特别的远,可没有桥,难怪在刚才会看到有一个大空地上停着好几辆直升飞机。 思虑间,人已跟着司南进了屋子。 可屋子里却并不跟余生想象的那样古老,而是完全的现代化气息,高科技。 “正好赶上吃晚饭。”古李西蒙从一处突然冒了出来,让正在眼睛四处观看的余生吓了一大跳。 看着古李西蒙这身打扮,休闲的居家服,腰间系着卡通的围裙,衣袖挽着,一看就知道是从厨房出来的,这让余生有些不可思议,这么豪华的城堡,他又是这a国的国王,难道不应该十分的威严而端庄吗? 尤其是做饭这种事,是一个国王应该做的吗?这是不是有点太失体面,抑或是不合礼数? “古先生好。” 古李西蒙听她这么叫他,浓眉当即一皱,略显不满,“你看你,上次说好的,下次见面不可以再叫古先生,忘了?” 余生抿着嘴,难道真要她叫爷爷?不要!到底是不是亲的还不知道呢,才不能叫呢。 她笑了下,没说什么。 “赶紧去洗洗手,开始吃饭。” 仆人带着余生去洗了手,然后带她去了餐厅。 这餐厅,简直跟大学食堂的餐厅那么大,瞧那张餐桌,天呐!简直是她见过的最长的餐桌,三十米?五十米? 古李西蒙微笑着看她,“吃过饭让仆人带着你在这里转转,现在先过来吃饭。” “哦。”余生走到餐桌的前头,挨着古李西蒙坐下,她的对面坐着司南。 在aurora嫁给左阳后,除了王室聚餐,平日里这餐桌上一直都只有古李西蒙和司南两人,如今多了个余生,古李西蒙很开心。 “小生,这是自己的家,你不用拘谨,这是我特意为你做的中国菜,你尝一下味道怎么样。” “谢谢古先生。” “还古先生啊,叫一声爷爷就那么难?” 余生看看他,垂下头,哪能随便认亲就叫爷爷,再说了,她可不想做这什么公主殿。 古李西蒙无奈地点头,“行行行,不叫就不叫,赶紧吃饭,吃晚饭我带你去个好地方,来尝一下这个味道如何。” “好。” 司南不时地看两人一眼,一副很焦虑的模样,虽然手里拿着筷子,却一直没有动。 终于,他犹豫再三之后,开口说,“总统阁下,灏宇他……怎么样了?” 古李西蒙似是没听到,又夹了块鸡肉放进余生的餐碟里,“这可是爷爷亲手宰的鸡,尝尝味道怎么样。” 余生原本正吃得有味,因为这晚餐太合她的胃口,可却因为听到“灏宇”这两个字,顿时没了胃口,放下筷子。 “不好吃?” “没有,只是我吃饱了。” “刚才开始吃就吃饱了?”古李西蒙不相信,微微抬眸扫了眼司南,吓得司南的脸色当即就煞白,慌忙低下头,不敢再说一句话。 “古先生,我真的吃好了,您吃吧,我出去走走。”余生起身离开餐厅。 在她走后,古李西蒙也放下筷子,冷眼看着司南,“别以为你把她带来了,就想为你儿子求情,除非小生肯嫁给他,否则他必死无疑!” 司南一身的冷汗,不敢说一个字。 ************** a国,地牢。 才短短三天的时间司灏宇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此时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再也没了昔日的飞扬跋扈,耀武扬威。 “吱--”地牢的铁门发出了一声沉闷的锈声,接着缓缓打开。 “灏宇!”女人飞速从楼梯上跑下,来到司灏宇的跟前,将他扶起来,“灏宇,灏宇你醒醒,你醒醒。” 司灏宇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眼前日思夜想的人儿,他有些不相信,眼睛使劲地眨了眨,确定没有看花眼,这才从裂开口子的嘴唇里虚弱地溢出两个字,“小生……”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惦记着她!她害得你的命都要没了!” “你不是小生……高珊!”司灏宇一把将扶着他的女人推开,爬起来靠在墙壁上,“滚!” 高珊流着泪看着他,心无比的痛,她爱了他那么多年,可他却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她,为了他,她可以去做任何事,甚至去跟别的男人睡觉,可他的眼里却始终都没有她,“就为了一个女人,命都不要了,值得吗?” 司灏宇靠着墙壁闭上了眼睛,眼前一幕幕全是余生的样子,她哭,她闹,她笑,都是那么美。如今她应该回到秦崇聿的身边了吧,她现在一定在秦崇聿的怀里笑着,一定是…… 眼泪顺着男人带着血痕的脸缓缓落下,生命走到这一刻,后悔吗? 不后悔! 一切都是值得的,因为她是过他的女人,哪怕就那一次,却也足以让他永生铭记。 这辈子他从未想过自己会为了一个女人连命都不要,可如今,他却做了。 多希望她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儿,这样就能跟她一辈子厮守。 --小生,日后的某一天,你会记起曾经有个叫司灏宇的男人吗?他那么混蛋地强要了你,可他是真的爱你。 门口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高珊扭脸望去。 司南见到跟余生一模一样的高珊,当即脸色阴沉,“高珊,你胆大包天!还不快把面具摘掉!” “面具?”高神冷笑,看向司灏宇,为了他,她不但刻意模仿余生的声音和姿态,甚至还去整了容,可在他的眼里,她依旧只是个下贱的女人,他碰她的时候也都是闭着眼睛,嘴里不停地叫着余生的名字! 余生,我一定要杀了你! 司南的脸色瞬间如飓风扫过,“来人!” “南先生。”余生制止了她,微笑着走向高珊,之前她只是好奇这个女人为何声音跟她那么的像,后来她明白了,为了一个阴谋,他们计划得可真久! 听到她的声音,司灏宇蓦地睁开眼,在看到近在咫尺的女人时,他激动不已,“小生……”试图站起来,可腿似乎断了,根本就无法站立,好不容易靠着墙站起来,却又摔倒在地。 “灏宇!”司南一声惊叫,却被高珊抢先扶住,然而却被司灏宇推开,笑看着余生说:“小生,你来看我了……” 余生瞥他一眼,血腥肮脏的地牢令她作呕,强忍着不让自己吐出来,她的声音冰冷得毫无温度,“我来看看你死了没死。” 看到她司灏宇感觉浑身都有了力气,坐在地上挪着凑近她,“已经死了,不过看到你,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余生嫌恶地移开步子,压根就不正眼瞧她,这时候走向高珊,到了跟前利索地给了她一巴掌。 高珊脸一甩,狠狠地瞪着她。 余生晃了下打得发麻的手,睨她一眼,淡淡道:“从你模仿我开始,你就应该知道早晚有一天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不是我,是你自己亲手害死了你爱的男人,你以为你为了他跟别的男人尚了*他就会正眼瞧你吗?简直愚蠢至极!没有男人喜欢几女。” 到了这一刻,高珊已经顾不上地位尊卑,是生是死,她咬着牙,“都是你这个践人!若不是你,灏宇他怎么会这样!” “啪--” 这一耳光,比刚才余生戳的要响亮数倍。 高珊被这一耳光打倒在地,许久都没清醒过来。 “把她先关起来!”司南冷声吩咐。 地下室里就剩下司南父子和余生,而这时候,余生再也忍不住胃里一阵阵的翻滚,扶着墙吐了起来。 “小生你怎么了?”司灏宇着急着想起来可怎么也站不起来,最后是咧着身子爬到了余生的身边,“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让父亲带你去看医生。” “她怀孕了。”司南一脸平静地说。 司灏宇的眼睛倏地瞪大,怔怔地瞪着余生,一脸的不可思议,她怀孕了,是他的孩子吗?他看向自己的父亲。 “六周。”司南说。 六周?司灏宇笑了,是他的孩子!他有孩子了!还是跟她的的孩子! “小生,我们有孩子了,我们有孩子了……” 余生将晚上吃的东西全部给吐了出来,吐得一张脸无比的苍白,最后她虚弱无力的靠着墙坐在地上,静了好一阵子才缓过神。 “我们的孩子?”她一声冷笑,“他不是孩子,只是个孽种。” 司灏宇一惊,连忙挪到她身边,着急地抓着她的胳膊,“小生,求求你一定要留下这个孩子,求求你留下他!” 余生一把将他推开,“别碰我!” 司灏宇趴在地上,又坐起来,“我不碰你,不碰,你别生气。” 余生扶着墙站起身,嘴角渗出一抹阴冷的笑,“我今天来是告诉你,你死的时候不会寂寞,因为有这个孽种陪着你。” “不,小生!我求求你,求求你留下这个孩子,你杀了我,杀了我吧,我只求你能留下这个孩子。” “杀了你?岂不太便宜你了,像你这样的,要生死不如才行。” 留下狠厉的话,余生离开地牢。 刚一到门外,她蹲在地上再次吐了起来,这一次吐得她连路都没法行走,最后是两个仆人搀扶着她回到房间。 “怎么了这是?”古李西蒙听闻她呕吐不止,急忙赶来。 余生无力地躺在*上,动一下都不想,“我没事古先生,我有些累,想睡一下。” “要是不舒服我叫医生过来。” “不用,我没事。” “真的没事?”古李西蒙盯着她,“你以为你不告诉我你怀孕了我都不知道吗?” 余生看他一眼,合上了眼。 古李西蒙没有离开,而是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轻声说道:“我知道你恨灏宇,可你太善良,跟你母亲一样的善良,看到他现在这样,你的心里难受。” 余生倏地睁开眼,极力的否认,“我没有!我恨不得现在就一刀一刀将他身上的肉割下来喂狗吃!” 古李西蒙什么都没再说,坐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开。 他离开后,余生翻了个身,脑子里很乱,真的如古先生所说的那样,她是因为看到司灏宇变成如今这般狼狈的模样而心里难受吗? 不!不是!看到他如今这样她的心里很开心,他变成这样是罪有应得,是报应! 不知道秦崇聿有没有发现她留下的字,他会不会来找她? 安安和念念呢,晚上放学又看不到妈妈,他们会不会哭? 想着,心里更加的梗堵,想哭,可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不一会儿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她闭上眼,假装已经睡着。 进来的是古李西蒙,身后跟着的是两个仆人架着已不成人样的司灏宇。 “小生,我知道你没睡着,起来。”古李西蒙说。 余生没动。 仆人将司灏宇发放下后就轻手轻脚的出了屋子。 房间里一阵沉默,最后余生还是睁开了眼,但并没有转回身,声音平淡地问:“有事吗,古先生?” “有,你起来。” 余生深吸一口气坐起身,看到地上趴着的司灏宇,她微怔一下,显然他比刚刚她见到的时候更要狼狈。 古李西蒙的手里拿着一把尖刀,看着她的的面部表情,不急不缓地开口说:“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杀了他,二我可以饶他不死,但有个条件,你必须嫁给他,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得到赦免,否则他必死无疑!” “嫁给他?”余生冷笑。 “那你就杀了他。”古李西蒙将手里的尖刀递给她,“杀了他。” 余生看了眼那把锋利几乎可以说划在皮肤上定然血流不止的刀,没有伸手接,“杀了他,我怕脏了我的手。” “好,那我替你解决他。”古李西蒙说着一转过身,弯腰提起司灏宇,握着尖刀的手朝后甩了一下,继而猛地朝前一捅。 “等一下!”余生忽地喊了一声。 古李西蒙的嘴角微不可查地抽了下,扭头看她,“还有事吗?” “我想亲自解决他。” “好啊。”古李西蒙松开司灏宇,转身走过去将尖刀递给她。 余生接过握在手里,从*上下来,走到司灏宇跟前冷眼看着他,他大概是连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双眼里都没有了刚才在地牢里见到她时的光芒。 一个人临近死亡,都是这般的没了生机?她以为,他很了不起,很牛叉,临死也不过如此。 真让人恶心! 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余生抬手按在胸口,静了好一阵子这才平息,她侧脸看古李西蒙,他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 “还有什么问题吗?”他问。 余生说:“我想跟他单独聊聊。” 古李西蒙沉吟了片刻,站起身,“仆人都在外面,有什么需要你随时吩咐他们。” “谢谢。” “对你母亲的父亲用这两个字还用这个口气,合适吗?” 余生看他一眼,选择沉默。 古李西蒙看着她,“我希望你能尽快的调整自己的心态,因为以后你要长期住在这里,每天都要面对我。” “我没打算住在这里,更没打算长期住在这里,古先生。” “从你踏进这座城堡开始,有些事情就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了,身为王室唯一的继承人,你别无选择。” 余生看着他,眼中有恼怒,之前对这个男人唯一的一点好感在这一刻消失殆尽,她讨厌这种自以为是邪肆狂妄的人! 古李西蒙睨了眼司灏宇,眼中是鲜少有的冷漠,其实他平日里虽然处在高位,但却是个和善的人,“我不妨告诉你,我只有你母亲一个孩子,当年若不是她以死相逼,我不会将她驱逐出国,更不会收养aurora作为养女。灏宇原本是我培养的接班人,只是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你母亲还生下了你这个孩子,所以只要是你还活着,任何人都没有资格继承王位。” 余生知道,这次被司南掳来,想要离开绝非易事,但也不是没有可能,母亲可以以死相逼,为什么她就不可以? 古先生也说了,他只有母亲一个孩子,那么母亲现在也剩下她这么一个孩子,所以,古先生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死的。 “那我要怎样,你才肯放我离开?” 127:她没有怀孕,呕吐是因为脾胃出了问题。(有题外话) “要怎样才肯放你离开?”古李西蒙沉吟了片刻,恍然,“这是你的家!” “我的家?”余生笑了,“这里是你的家古先生,我的家在j州。” 古李西蒙凝着她,“还对秦立的儿子念念不忘?” “从来都没有忘过,何来还?” “跟你母亲一样的执拗,但这并不是值得骄傲的事情,你没有必要炫耀!” “炫耀?在古先生的眼里,爱一个人是炫耀?” “你难道不是吗?” 余生懒得跟他再争辩,因为压根就说不出所以然来,索性就转了身,“还请古先生先出去一下,我要跟司灏宇单独说几句话。” 古李西蒙也没再说什么,离开了房间。 房门敞开着,余生知道他就在门外。 看了眼地上的司灏宇,她冷冷地喊了一声,“起来,司灏宇!” 男人空洞的眼睛终于有了一丝光彩,缓缓从地上直起头,勉强地坐起来,“小生……” “临死之前你还有什么遗言吗?你说出来,我可以替你转达。” 司灏宇的目光从她的脸上下移,落在她的腹部,“孩子……” 余生睥睨了他一眼,玩着手里的尖刀,“这个放心,我会让他跟你一起陪葬,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吗?” “……”司灏宇看着他,最终选择了摇头,他知道即便是他死了她也不会留下这个孩子,不会原谅他。 “既然没有了,那我们就开始吧。”余生蹲在地上,锋利的刀尖划过司灏宇已经被打烂的衣服上,停留在他的腹部,“这里一刀,怎么样?” “还是这里。”刀尖上划至左心房的位置,“还是这里吧,省得你还要遭受疼痛。” “能死在你的手里,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一件事……”司灏宇努力的挤出一丝微笑,看着眼前他爱到骨髓里的女人,有泪从眼眶里流出来,流进他的嘴里。 原来,幸福的泪,真的是甜的。 “动手吧,小生,如果我的死你能让你快乐,这是我希望的。” “是吗?我会让你如愿的。”刀尖又移动至右心房的位置,余生笑了,一副欣赏的姿态,“其实这个位置更好。” 司灏宇敛眸看了一眼,“本来就应该是这个位置。”他抬起手,轻轻地抚在握着尖刀的小手上,“小生,我爱你。” 余生低头抿了下嘴唇,“爱?你配说这个字吗?” 蓦地,她握着尖刀的手向后一抽,刀尖变换方向,准确地刺入了司灏宇的左心房!然后用力按进去! “小生……”鲜血从司灏宇的口中流出,他紧紧地握着他的手,看着她,头轻轻地摇着,泪模糊了他的双眼,他看不清她的样子,耳畔是她冷冰冰的声音-- “这一刀后,你我之间再无任何恩怨,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 余生松开手,站起身,冲门口喊了声,“古先生进来吧。” 司灏宇缓缓倒下,鲜血染红了洁白的长毛地毯,像开在山崖的曼陀罗花,凄美而刺目。 他的眼睛一直望着余生,眉宇紧皱,似是有化不开的疑问。 最终,他还是闭上了眼睛。 古李西蒙走进房间,看着插在司灏宇心脏上的那把尖刀,他的眉头皱了皱,叫了仆人将司灏宇拖出去,然后又让人重新收拾了一个房间让余生住。 “现在可以放我离开了吗?”余生面无表情地问。 古李西蒙想了一会儿,“小生,我们之间做个约定如何?” 余生看他,他们之间做约定? “我今年八十岁,你看我还能再活多少年?” 八十岁?余生皱着眉头,这宫廷的保养太好了吧!八十岁的老头儿竟然看起来五十岁的样子!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依我看,您还能再活三十年。” 古李西蒙哼了一声,“三十年?你干脆说五十年多好,这样等你八十岁的时候我还在活着!” “您看起来最多也就五十岁,还八十岁呢,你骗谁呢!” “这只能归功于我的营养师和美容师,虽然古李家族的人向来长寿,但是能活到一百一十岁,我不敢想,三年。”古李西蒙伸出三根手指,“我给你三年的时间,你可以尽情地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三年后,你必须乖乖回来继承王位。” 三年?余生眉头皱起,只是还没等她开口,古李西蒙已经把话给她堵死了,“三年是我的最大极限,没有商量的余地,否则,你从今天开始就住在这里,学习礼仪和治国之道。” 目前离开这里才是王道,离开后谁还管你狗屁三年不三年,余生点头,“好,我答应你,不过,我还是有个疑惑。” “你说。” “你们到底是从哪里确定,我就是您女儿顾雅的女儿呢?” 古李西蒙故作神秘的一笑,伸出手。 “你干嘛?”余生急忙闪躲。 古李西蒙乐呵呵地看着一脸警惕的孙女,摆摆手,“你过来。” 余生非但没上前,反倒是还后退了两步,“你到底要干嘛?” “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吗?我来告诉你。” “哦。”余生这才上前。 “转过身。” “哦。” 古李西蒙的手抚过余生的耳朵,指着她耳朵后极不被人发现的一个红色的印记问,“这个东西你知道吗?” “你说那个胎记啊?知道,娘胎里带出来的。” 古李西蒙不以为然,低头指着自己的耳朵后,余生看去,竟然也有一个差不多一样的胎记,“你的胎记怎么也长在这里?” “傻孩子,这不是胎记,这是古李家族的印记,一出生就会被烙上。” “烙上?”余生摸着耳朵后的,“原来不是胎记,可是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啊?别人也可能会弄出这也的印记,再说了,我父亲说我母亲是生我跟我妹妹的时候难产而死的,所以她怎么可能有时间给我和妹妹烙印记,不可能,这是一个胎记而已。” 古李西蒙一惊,“你还有一个妹妹?” 余生一怔,“啊,是啊,我俩是孪生姐妹,您不知道吗?” “司南没告诉我,他只说你是小雅的女儿。” “他可能忘了告诉你了,她叫小存,比我聪明。” 古李西蒙有些激动,“那她现在在哪儿?我派人把她接回来。” 余生的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你要是肯答应放我走而且废掉那个三年之约,我就告诉你她在哪儿。” 古李西蒙盯着她,忽然眼睛一瞪,“你骗我!” “我没有,我真有个孪生妹妹!”余生极力否认,“不信我把司南叫进来你亲自问她。” “好,你去叫。” 余生离开了房间,在殿外找到司南,此时的他正焦急地在踱步,见她出来急忙上前,“公主殿下,灏宇他怎么样了?” “我把到插进了他的心脏,一刀毙命。” 司南的两腿一软瘫坐在地上,一张脸毫无血色,浑身颤抖个不停。 余生俯身凑近他,继续刺激,“怎么?你刚才没看到有人抬着他的尸体出来吗?” “没,没看到……” “左心房。”余生轻启嘴唇,说了三个字。 司南一愣,怔怔地盯着他。 余生瞥他一眼,直起身,声音清冷,“古先生让我来叫你,他想知道我妹妹现在在哪里,还想问一问你为什么没有把我还有个孪生妹妹的事告诉他。” 房间里,古李西蒙看着司南,虽未出声,但不悦尽写在脸上。 “对不起总统阁下。”司南用余光看了眼余生,“其实我也只是知道公主殿下还有个孪生妹妹,这些年她一直都在周游世界,派去寻找的人到现在也没找到她,我想等找到后再告诉您的。” “是这样吗?” “是的。” “那就加派人手,继续找!” “是,我这就安排人。” 司南已经走到门口,又听古李西蒙说:“灏宇虽不是王室血亲,但葬礼按王室的礼仪来办,你去安排吧。” 他一怔,回头去看余生,她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让人猜不透心思,“是,我这就去办。” 司南离开后,古李西蒙看着余生,那眼神似是要将她看穿,“你以为耍点小聪明就能骗得了我吗?灏宇可以说是我一手看着长大的,他的心脏长在右侧,这点我比谁都清楚。” 余生一惊,她以为,他不知道,她垂下头,再也没了刚才的冷傲,声音一下子低了下来,带着些小心,“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无话可说。” 古李西蒙轻叹一声,“孩子啊,你的善良最终会毁了你,如今的教训还不够吗?难道非要等彻底的被伤害得体无完肤的时候才知道后悔两个字是怎么写的吗?如果你母亲当年肯听我的话,也不会最后落得那样悲惨的下场,我不想看着你重蹈覆辙。” “古先生,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可是如果死亡真的能解决一切,那么我想的不是司灏宇死,而是我死。您虽是一国之主,可是有很多事情您不还是需要司南父子俩吗?您赋予了他们至高的权力,将一个跟您毫无血缘关系的人立为殿下,不就是想着有朝一日他可以替您分忧解难吗?如果这件事能够让他一辈子对我对您有所亏欠,那么对这个国家,对您来说,都是好事。” 古李西蒙不可思议地看着余生,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她竟然是如此考虑的,同时,他的脸上流露出欣慰的神色,她能站在大局的高度考虑事情,比她母亲要强多了,倘若小雅能够如她所想,也就不会让他白发人送了黑发人,一个糟老头子孤零零地过了这么多年。 想着,这个八十岁的男人,竟然红了眼圈,放佛只是一瞬,他的背佝偻了,他抹着眼睛站起身,轻轻将余生拥在怀里,“孩子,别走了,留下来陪陪我好吗?” 余生从司灏宇那里了解到一些关于古李西蒙的事情-- 他中年丧妻,之后就再也没有立后,唯一的女儿又为了一个男人离开了家,最后还客死异乡。 养女aurora脾气不好,经常跟他吵架,嫁给左阳后就离开了这里,一年也不曾回来一次。 一个人到了八十岁,越是近黄昏的时候,越是害怕孤单,害怕一个人,即便他是高高在上的国王,却也是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 也许她并不是他的女儿顾雅的的孩子,但这是他的精神慰藉,至少体内流淌着他的血液的还有那么个人活在这个世上,这是他的安慰,他的希望。 “爷爷,我以后可以经常来看您。”余生笑着抬起头,“对了,我还有两个儿子,一个四岁,一个三岁半,下次来我把他们也带来,让您瞧瞧。” 一声爷爷,惹得古李西蒙泪如雨下,哽咽得说不出话,一个劲的点头。 “爷爷,我想做个检查。”后来余生说,她想确定一下自己到底是否怀孕,在医院里妇科主任的举动有些怪异,尤其是那三颗药丸,直觉告诉她,不是堕胎药。 “明天一早,我安排人过来。” “好,谢谢爷爷。” 古李西蒙*溺地揉了揉她的头顶,“都叫爷爷了还这么客气,早点洗洗睡觉,我去那边看看情况。” *************** j州,医院。 已是深夜,妇科主任的办公室里,灯光明亮。 秦崇聿在老板椅上靠着,跟前的桌上放着那三颗白色药丸的化验单,打开的窗户吹进来阵阵的冷风,将化验单的一角吹得“哗哗”直响。 妇科主任早已吓得站不住,在地上坐着,脸色煞白如纸。 本就不宽敞的办公室里此时站了五个人身材高调魁梧的男人,一个个面无表情地立在那里,单单只是架势就足以令人胆战心惊。 “现在你再告诉我,那三颗药是什么药?”秦崇聿问。 妇科主任还是那句话,“麻,麻醉药。” 秦崇聿的眉微蹙了一下,看向李峰。 “啪--” 一耳光打得妇科主任嘴角流血,“如果不想再挨一耳光,就想好了再说。” “真,真的是麻醉药……” “啪--”又是一耳光,这次打在了另一侧的脸上。 妇科主任哆嗦着身体,看了眼秦崇聿,“真的是麻醉药。” 秦崇聿点头,“好,既然你说是麻醉药那就是麻醉药。”抬眸问李峰,“我刚才听你说,何主任的儿子来医院了?” 妇科主任大惊失色,慌忙跪在了地上,“秦先生,我也是被人逼迫的,我真的不知道是什么药,是那人交给我的,说让余小姐服下三粒,那人说如果我不按他说的做,他就杀了我儿子,秦先生,我说的都是真的,求求你放过我儿子,我也是被逼无奈,不然我怎敢欺骗你。” “他还跟你说了什么?” “他要我说余小姐怀孕,而且还说如果余小姐执意要堕胎的话就让她药流,然后就给了我这瓶药。” “他是什么时候找到你的?” “在你来和余小姐来之前有十分钟的样子。” 十分钟?秦崇聿皱起眉头,看来是阿盛在医院门口呕吐的时候让司灏宇看到了,他一直都在跟着他和阿盛,这个混蛋! “那你告诉我,她到底有没有怀孕?” “没,没有。” “那她为何呕吐?” “可能是吃了什么东西导致的,这个具体我不也不太清楚。” “带着你儿子从这座城市滚出去,以后别再让我见到你。” “是,是。”妇科主任连滚带爬地出了房间。 秦崇聿头疼地捏住眉心,现在阿盛在哪儿?是否安全? “秦先生,现在怎么办?”李峰问。 “去a国,你马上去安排!把安安和念念也带上,我要去见一见古李西蒙。” “左少爷不是说……” “现在顾不上那么多了!” “是,我这就去安排。” ******************** 翌日清晨,余生刚醒来胃里便是一阵作呕,还没跑进卫生间,便已经开始吐了起来,昨晚上本来就已经把胃里吐空,此时根本就吐不出什么,可却干呕得几乎要了她的命! 二十分钟后a最顶尖的医疗团队携带设备来城堡内,余生在*上躺着,呕吐后的她脸色苍白难看,整个人看起来相当的虚弱。 一帮人给她的全身仔仔细细地做了检查,结果是,她没有怀孕,呕吐是因为脾胃出了问题。 “你是不是几天没有吃东西了?”医生问。 余生看了眼古李西蒙,点点头,从海岛离开到回到j州的家,两天多,她米粒未进,昨天白天也是没吃东西,晚上吃了一点又全部吐了出来,这会儿她觉得胃里难受,像是饥饿的感觉,可又不像,有些疼。 “这几天的进食尽量做到清淡,以流食为主,而且要控制住量,每次少吃点,一天可以多次吃,过几天呕吐的症状自然就会消失。” 余生点头,手按着肚子,原来是脾胃在作怪,看来以后可要好好照顾它们了,不然又要生事,好在只是个大乌龙。 古李西蒙让她好好休息,他亲自去了厨房,交代中餐厨师做一些适合她现在吃的稀粥和菜。 一些的含义是,粥一些,菜一些。 当余生来到餐厅,着实的被震撼到了,至少有十几种粥吧,还有菜,少说也有二十种! “爷爷,医生要我少吃。”其实,她都想吃,每个看着都让人流口水。 “你可以每一种粥只喝一小口,每一种菜只尝一小下。”古李西蒙建议。 “这是个好主意。” 有仆人进来,低声对古李西蒙说了什么,只见他摆了下手,仆人退去。 “是不是有人找我?”似乎刚才听到了仆人说秦什么的,余生抬眸看了眼古李西蒙,然后低头继续头喝着小米粥,虽然那么多粥她都想喝,可一想起自己的胃,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小米粥, “没有。”古李西蒙否认,夹了些菜放进她的碗里,“赶紧吃,不然都凉了。” 余生看他,轻声说:“我刚才听到秦崇聿三个字了。” “你一定是听错了,快点吃饭。” 余生正要在说话,身后陡然响起一个声音,“她的听力一向很好,古先生。” 她回头望去,只见秦崇聿一手牵着一个孩子,父子三人竟然还别具用心地穿了亲子装,黑色的西装。 题外话: 文写到这里,可能大家都很难接受阿盛*的这件事,觉得秦少不够专一,在这里不想对剧情做过多的解释,有一点要说,有些事情一开始已经埋下了伏笔,后面会一一揭开,不到结局,请不要过早的下结论。另外还有大家说的一对一,不知道大家心目中的一对一是怎样的一种概念,难道是男女之间你第一次我第一次然后一直到老就是一对一吗?爱情里难免会有弯儿,难免会有坎儿,难道这就不是一对一了吗?人生没有完美,爱情亦不可能完美。不管怎样,还是谢谢大家的支持,后面的剧情会更加的精彩,还希望大家能一直陪草荷走下去,谢谢,么么! 128:白萝卜炖牛腩(必看) “妈妈!” “妈妈!” 余平安和秦念像两个小炮弹,一下子扑进余生的怀里。 “妈妈,安安想你。”余平安说。 秦念也说:“妈妈,念念也想你,刚才在飞机上念念还做梦梦到妈妈了。” 余生微笑着看着两个孩子,“妈妈也想你们。” “我也想你。”秦崇聿笑着走上前,张开双臂,做拥抱的姿态。 岂料,余生却给了他一个大白眼,拉着两个孩子转身了。 “阿盛。”秦崇聿追过去,将母子三人都抱在了怀里,伏在她耳边说:“真的想你。” 余生的撇了下嘴平静,没搭理他。 “妈妈,我饿了。”秦念揉着自己的小肚肚,眼巴巴地看着桌上的菜肴。 余平安也点头,“妈妈,我跟念念还有爸爸都没吃饭。” 古李西蒙轻叹了一声,“都吃吧,吃吧。” 餐厅里,变成了一家四口的领地。 两个孩子很不客气地大口吃着就算了,秦崇聿一个一个大男人也一副好多天没吃过饭的样子,狼吞虎咽地吃着。 余生眉头皱着看着三个人,心里道,丢人不在家里丢,丢到这里来了! “阿盛,我们不走了吧。”秦崇聿突然抬头说。 余生不解地看着他。 余平安看了自己的爸爸一眼,眼中带着鄙视,“妈妈,你让他自己留下来吧,我们回家。” 余生点头,“好,念念你们两个赶紧吃,吃完我们就回去。” 秦崇聿立马喊道:“我跟你们一起!” “你不是想留下来吗?”余生反问。 秦崇聿“嘿嘿”一笑,“我是觉得这里的饭菜太好吃,所以想多住一些日子,没想真留下来。” “没出息!” 余平安很不客气地哼了一句,低头又吃了两口,放下碗筷,“我吃好了。” “哥哥,我还没吃好,你怎么就吃好了?”秦念皱着小眉头。 余平安连他也一起鄙视了,大着嗓门说:“因为你跟你爸爸一样是个吃货!” 秦崇聿眉头皱起,“安安,我不是你爸爸?” “不是,起码不是亲的。” 一句话让余生和秦崇聿都是一愣,古李西蒙正好从外面进来,也愣住。 “孩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古李西蒙问。 余平安扭头看他,“没什么意思,我吃好了,你们吃吧。”说完,小大人模样离开了餐厅。 留下古李西蒙一脸的凌乱,这口气,太霸道了! 继而,古李西蒙笑了,这孩子将来必成气候! 脑子里,有个小算盘打了起来。 早饭后秦崇聿带着两个孩子在城堡里溜达,余生一个人坐在城堡最高处的顶层,古李西蒙找到她,“小生啊,我跟你商量一件事。” 余生侧脸看他,“什么?” “你把安安给我留下来怎么样?我喜欢这个孩子。” 余生一口回绝,丝毫不给古李西蒙面子,“不怎么样,我不会让我儿子离开我。” “你把他交给我,难道你不放心吗?” “不是不放心。” “那是为什么,跟着我他能受到最好的教育,得到最好的培养。” 余生沉默了一会儿,站起身,“吃过午饭我们就回去了,下次再来看您。” 古李西蒙一听着急了,“吃饭的时候还说的好好的,住几天,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孩子们还要上学,等暑假了我带他们来看您,到时候再多住一些日子。” 古李西蒙盯着她,脸上写满了不悦,“你在敷衍我。” 余生直面他,声音很平静,“我说的是事实,而且j州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所以必须回去。” *************** 翌日近黄昏,乘坐客机的一家四口到达j州。 “你带他们先回去,我有事要拐个弯。”车子刚驶进j州,余生便下了车,打车离开。 秦崇聿不解,望着渐渐消失的出租车,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出租车一路飞驰,到了余建勇的家。 “你怎么回来了?”见到余生,余建勇的眉头皱了下,似是有些责备。 余生进了屋子,自己给自己倒了凉杯水,坐在沙发上一口气饮下,“你最近怎么样?” “我能怎么样?不过昨天秦立让秦海来找我,希望我能再回秦家做饭。”秦立进厨房端出了刚做好的晚饭,白萝卜炖牛腩,放她跟前的桌上,“凉水别喝了,去洗手,我刚做好晚饭。” 看到是自己最喜欢吃的饭,余生连忙放下水杯,伸手就要去捏萝卜块,笑着问:“爸,你知道我今天回来啊?” 余建勇瞪了她一眼,“洗手去!” “哦。”没吃到萝卜块,余生有些不乐意,噘着嘴进了厨房,洗了把手出来的时候手里捏着块萝卜,“好久没有吃过爸做的白萝卜炖牛腩了,可想死我了。” “那就多吃点。” “嗯。”余生坐在沙发上,喝了口碗里的汤,味道真不错,“爸,秦立让你回秦宅,这是件好事,说明他并没有怀疑你。” 余建勇转身自己也进了厨房,“不见得,秦立是只老谋深算的狐狸,必须提防着。” “那倒也是,不过少了个赵兰,事情就好办多了。”余生吃了口牛肉,熟悉的味道,“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秦立也端了一碗饭从厨房出来,在她对面坐下,将碗里的白萝卜都挑给她,“我想明天去秦家。” “好,不过我暂且不去,总得让秦崇聿多求我几次,而且秦立那个老东西也要亲自去请我,不然我不去。” 余建勇睨了她一眼,“凡事适可而止,过了就不好了。” 余生不以为然,“这我知道。对了,我没让司灏宇死。” 余建勇的脸色当即不悦,“你又开始自作主张了!” “爸,有些事情我控制不了,就比如我被司灏宇侮辱,但我心里很清楚,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根本就无法将秦家彻底的扳倒,我们必须依靠古李西蒙和司灏宇。您也说过,借力是聪明人做的事。” 余生的话让余建勇没法反驳,沉吟了半晌他问:“安安和念念怎么样了?” “还好,我让秦崇聿带他们先回去了。” “那你吃完赶紧走吧,时间久了会让他们怀疑。” “知道了。”。 吃完饭余生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又转过身,“爸,我姐她现在怎么样了?” *************** 余生回到自己的一居室公寓已经是晚上九点,路上她去超市买了卫生巾,因为刚才在路上,她发觉自己的例假来了。 两个孩子已经睡下,秦崇聿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的等她,见她回来,连忙起身,“你去哪儿了?我担心了一晚上,吃过饭没有?菜在锅里,还没凉。” 余生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朝卧室走去,“去看我叔,我吃过了,你自己吃吧,我去洗洗睡了,没什么事你也走吧。” 秦崇聿蹙眉,又冷淡他? “你吃的什么?吃饱了没有?” “牛肉,吃饱了。” “哦,那你去洗洗睡吧,我去吃饭。”他一直在等她回来吃饭,没想到她竟然吃完了。 余生转回身,“你带走吃吧,我要睡了,一会儿要锁门。” “我晚上不走。” “不走你住哪儿?我家太小,住不下你。” 秦崇聿指了下身边的沙发,“我,我睡这上面。” 余生丝毫没给他情面,“那也不行,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收拾你的东西,然后滚蛋!” 秦崇聿就是这样被赶了出来,甚至连鞋子都没来得及换上。 刚到楼下的车子边,感觉眼前一东西急速降落,“嗵”一声,紧跟着“嗵”又一声,定睛,是自己的皮鞋。 以后的日子,估计没得好的了。 近零点的时候,秦崇聿回到他跟余生的公寓,在楼下却碰到了搂着一个妖艳的女人也刚回来的李峰,显然这小子又去搞女人了。 “秦先生。”见到秦崇聿,李峰略显不自然,反倒是他怀里的女人,十分的大方,伸出纤纤细手,“刘悦,很高兴见到秦少。” 秦崇聿的手依旧揣在裤兜里,冷漠地扫了眼跟前的女人,对李峰道:“你不是肾虚吗 ?” 李峰的脸彻底的僵住。 刘悦笑了,“秦少真是说笑了,李哥在圈内出了名的夜三郎。” 秦崇聿睨了两人一眼,没再说什么,进了电梯。 公寓里焕然一新,新的沙发,新的大*,就连浴室的花洒都换成了新的,只因这上面曾被高珊碰过,秦崇聿觉得恶心,他想若是阿盛知道,她也会换掉。 秦崇聿简单地洗了个澡出来,就见李峰在卧室的沙发上坐着,他的眉头当即蹙起,“谁让你进来的?” 李峰看他脸色不好,连忙站起身,“秦先生,我来找你喝一杯。” 秦崇聿睨他一眼,“一会儿出去把这沙发搬走。” 沙发搬走?李峰低头看着刚坐过的沙发,如果他没记错,这沙发好几万呢,送给他了?真好!卧室正好缺一个这样的沙发。 “好,一会儿带走,刚才我还在*边坐了一下,是不是?” “滚!”秦崇聿将手里擦头发的毛巾砸了出去,“从明天开始你再私自进来,我饶不了你!” 改天必须找人把更衣室那道暗门给换把锁,这个混蛋,有事没事就进来溜达,万一哪天他跟阿盛正在睡觉他进来了怎么办?不行不行,明天就找人换锁。 2014年的某一天,余生跟秦崇聿那段时间冷战,为了能半夜偷偷去看她,秦崇聿不但买下了隔壁的房子,而且在两房子之间的更衣室的墙壁上,打了一扇暗门。 只是,他当时真的没想到有一天这道暗门能够帮了他一个大忙。 再后来,这房子的钥匙他就暂且交给了李峰,可这小子自从拿到这钥匙,竟然都把自己当成了那房子的主人!隔三差五地带着不三不四的女人进来鬼混,简直岂有此理! “明天把隔壁屋的钥匙还给我!” 李峰接过毛巾,随手丢在沙发上,一脸的惊讶,“啊?你不是送我了吗?” “行啊,你今年的工资。” 李峰:“……” 秦崇聿已经走到门口,又扭回头,“不是要喝酒吗?还愣着干嘛!” “哦,好。”李峰急忙追出去,“秦先生,你没开玩笑吧?这房子真抵我一年的工资?” “你也可以出去。” “还是做邻居吧。” 秦崇聿瞪了他一眼,从红酒柜里取出红酒,倒了一杯递给他,“我让你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李峰接过红酒抿了一口,果真是好酒,“还是没有丝毫的进展。” 秦崇聿眼眸沉下,“继续找,我就不信找不到破绽,丁思思呢?” “最近还算安分,不过今天早上很早就出门了,先是去了医院看她母亲,后来从后门离开,上了一辆车。” “谁的车?” “车牌是套牌,车子最后停在亿龙商场地下停车库,然后,车内的人就跟丢了,半小时后见到丁思思的时候,她在亿龙商场的女装区,只有她一个人。” 秦崇聿抬眸,那眼神放佛一把利刃,李峰喝了口红酒压压惊,而后又说:“不过,后来我在亿龙商场见到了余建勇。” “余建勇?” “是,他也在女装区。” 余建勇在女装区?他给谁买衣服? 下午车子刚到市内,阿盛让停车说有事急匆匆离开,后来回来说她去看她叔了,“你见到余建勇的时候是几点?” “上午十点。” “后来余建勇去哪儿了?” “余建勇在女装区逛了近两个小时最后买了两套女式的睡衣,一套中年女人穿的那种睡衣,一套是相当的前卫。中午他在楼顶的餐厅区吃了午饭,然后去了通宇小区找一个叫方文武的女人,两人在屋里呆了一下午,五点半的时候余建勇离开去菜市场买了牛腩和白萝卜,之后就回家了。” 牛腩和白萝卜? 秦崇聿眉头皱起,想起余生回来的时候他问她吃的什么,她说牛肉,她最讨厌吃的就是白萝卜炖牛腩,这两样在一起她压根一个都不会尝,难道是因为是余建勇做的所以她吃,他做的她就不吃? “那个叫方文武的女人是怎么回事?”他问。 李峰想了一下,“我查了,是个*,跟余建勇来往有一段时间了,我问了小区的住户,这有一个多月余建勇几乎是天天都会找这个女人。” “给我盯紧了这个女人,有什么异样马上向我汇报。” “知道了。” *************** “崇聿,崇聿……” “崇聿,崇聿……” “……” 秦崇聿霍地坐起身,惊出一身的冷汗,伸手将*头灯打开。 凌晨三点。 为什么会做那样一个梦,梦到阿盛一直在叫他,声音听起来极其的虚弱无力。 他急忙抓起桌上的手机,手是颤抖的,拨通了余生一居室的电话。 “谁啊?”听到电话里传出女人迷迷糊糊的声音,他松一口气,“阿盛,是我。” 电话里当即传出女人不悦的怒声,“大半夜你不睡觉干什么呢!” “……”秦崇聿的嘴唇刚张开声音还没发出来,那端已经挂了电话,他起身去浴室冲了冷水澡,可心依旧悬着,很不安,很烦躁。 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又要发生什么事吗? 想到这里秦崇聿急忙穿了衣服,匆匆出门。 一路飞速来到余生的公寓,用他自备的那把钥匙悄悄打开门,进了屋子,看到卧室的大*上并排睡着的母子三人,他暗自松了一口气,可随即眉头却又皱起。 虽是在一张大*上睡着,可余平安和秦念一个被窝睡觉,被子已经被踢腾开,余生自己一个被窝,背对着两个孩子,盖得很严实。 秦崇聿走过去将两个孩子的被子拉好给他们盖上,看着余生的背影,好一阵出神。 第二天早上余生醒来秦崇聿已经做好了早饭,而且父子三人也已经吃好。 “我去送安安念念上学,你自己慢慢吃,中午想吃什么?我从公司回来顺便买了菜。”秦崇聿问。 余生依旧疏离的态度,“随便,什么都好。” “白萝卜炖牛腩怎么样?” 余生表情一滞,利索地回答,“好啊,什么都行,我无所谓。” 秦崇聿笑着点头,“以前你最喜欢吃这道菜,只不过我有一段时间没做过了,不知道手艺有没有倒退。” 余生没说什么,低头扒拉着碗里的粥。 “妈妈,再见!”余平安说。 “妈妈,再见!”秦念也说。 余生扭头笑笑,“安安念念再见,在学校乖乖听老师的话。” “知道啦。” 一路上秦崇聿一直眉头皱着,脑子里全是刚才他问余生中午吃白萝卜炖牛腩怎么样她的表情和回答。 “爸爸,昨天晚上妈妈都不让我和哥哥跟她睡一个被窝。”秦念小声嘟囔。 “是这样的吗,念念?”秦崇聿问。 余平安点点头,“妈妈说我跟念念是大孩子了,要自己睡觉,妈妈还说从今天开始就让我跟念念自己睡一张*,不让我和念念再跟她一张*睡觉。” “是的爸爸,妈妈就是这样说的。” 秦崇聿点点头,想了一会儿说:“晚上你们两个去爷爷家好不好?” “妈妈也去吗?”秦念问。 “妈妈不去,就念念跟哥哥。” 秦念一听,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般,“不要,念念要跟妈妈在一起。” 秦崇聿侧脸看余平安,“安安,好不好?” 余平安点头。 征得大儿子的同意,秦崇聿没再过问小儿子的意见,“哥哥就已经同意了,念念也要听话,明天是周末,爸爸和妈妈一起去爷爷家接你们,我们去游乐场坐摩天轮。” 上午公司没什么事,秦崇聿十点就离开了公司,去超市买了白萝卜和牛腩以及其他的菜,回到家的时候余生正在沙发上窝着看电视,欧美的动作大片,正打斗得带劲。 “还没到中午。”余生看了眼时间,才十一点。 “可我想你了呀,一上午没见到你都想,所以公司没事就提前回来了,我去做饭,你继续看电视。” “中午吃什么?”余生问。 秦崇聿扬了下手里的菜,“香菇青菜,家常豆腐。” 余生黛眉皱起,“就这两个?” “那你还想吃什么?”秦崇聿反问。 “你不是说还要做白萝卜炖牛腩吗?” 129:她不是他的阿盛,那她是谁? 厨房里,秦崇聿心不在焉地做着午饭,眼前不时地浮现出刚才阿盛主动要吃白萝卜炖牛腩的表情,小脸上写着失落,却又带着期待。 她在失落他没有提起早上说的要给她做白萝卜炖牛腩,她又期待着他能做。 期待?她期待这道菜? 难道是这段时间她的胃口变了? 一个人经历过什么才能在短时间内对一种菜由厌恶到期待? 脑子里,思绪乱飞。 那是阿盛才六岁的时候,那天秦崇聿端了碗厨师做的白萝卜炖牛腩去找她,她吃了一碗,许是很喜欢,所以就又吃了一碗,可吃完没多久肚子就开始疼,上吐下泻,输了三天的吊瓶才好。 从那以后只要一听到这道菜阿盛就反胃,甚至一提到炖的白萝卜她就恶心。医生说她是心理作用,秦崇聿试图给她调节,凉调白萝卜或者炒萝卜丝给她吃,她多少还是能吃一些,但对炖的白萝卜依旧是反感。 再后来,这道菜就成了一道禁菜,至少在秦家是这样。 就在前不久,有一次做饭,秦崇聿无意间提到了这道菜,他清楚地记得当时阿盛在喝牛奶,然后一股脑全吐了出来。 “饭什么时候做好?”余生有些等不及,来厨房催促。 秦崇聿回过头,微笑道:“还要过一会儿,你若是饿了先吃点东西垫垫,冰箱里有薯片也有面包。” 余生不乐意地走到冰箱前,打开后,毫不犹豫伸手拿起一盒薯片,打开吃了一片,关上冰箱,“你快点做,我都快饿死了。” “再有半小时就能吃饭。”秦崇聿的目光落在她手里的那盒薯片上,以前她虽然爱吃零食,但也仅限于甜点,除了这个,她宁可是饿着肚子也不吃别的零食。 这薯片是他给念念买的,安安也不吃。 可现在,她竟拿了一盒薯片吃。 “阿盛,还有牛奶,别只吃薯片。” “不想喝牛奶。”余生是这样回答的,人离开了厨房。 甜点牛奶是阿盛的最爱,每天若是不喝上一杯牛奶,她会睡不着的。 以前不吃的现在吃了,以前吃的现在不吃了,这说明了什么? 秦崇聿走到厨房门口,“冰箱里还有橙汁,不想喝牛奶就喝橙汁。” 余生显得有些不耐烦,“我渴了喝咖啡,你就不用管了,赶紧做饭。” 咖啡? 渴了喝咖啡? 阿盛极少喝咖啡,家里的咖啡基本上都是给他准备的。 秦崇聿若有所思,她跟之前的那个女人绝对不是同一个人,明明感觉是他的阿盛,可为何感觉又不像呢? 还有她坐沙发上的姿势,确切说躺着,阿盛不会躺着吃东西,更不会躺着吃着东西翘着二郎腿看着电视。 余生睨他一眼,“愣什么呢?还不快去做饭?” 秦崇聿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我送你的绿檀吊坠是一对儿,安安那里一个,另一个呢?我怎么没见你戴?” 拿着薯片的手顿了下,女人微蹙黛眉,手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脖子,“是啊,我的那一个呢?” 想了一会儿,余生放下薯片,“兴许在卧室里,我去看看。” 看着她走进卧室,秦崇聿的眼睛再次眯成了一条线,绿檀吊坠原本就是一个,就是安安戴着的那一个。 现在他可以为安全的肯定,眼前这个女人,不是他的阿盛,那她是谁? 那他的阿盛呢?她现在在哪儿?有没有危险? 昨晚上那个梦,那个呼唤他的声音,秦崇聿浑身一个冷颤,转身进了厨房。 准备吃饭的时候他接了个电话,借故说公司有急事,就匆匆离开。 余生没有怀疑,他不在,她吃的更自在。 一锅的白萝卜炖牛腩都被她吃光,吃完后才发觉撑得难受,她决定出去走走。 没想到,竟然楼下遇到了秦成。 “阿盛。”秦成见到她非常的激动,按着轮椅快速上前,“阿盛,我想你。” 在余生被司灏宇带走的第三天,秦成被秦立转移了医院,在一家高级的私人疗养院接受康复治疗,可这一个多月里,秦立非但不配合治疗,相反还以绝食抗议。 秦立怕时间久了他出事,今天终于将他放出来,一出来他便来找余生,没想到刚到楼下就碰到了她。 相对秦成的热情,余生显得尤为的冷淡,朝后退了两步,“叔叔,请你注意措辞,我可是你侄子的女人。” 秦成的脸色僵了僵,微笑着上前拉住她的手,“阿盛--” 余生甩开他的手,阴沉着脸,“叔叔,请自重!” “……” “叔叔还有事吗?没什么事我要出去。” 秦成抿了下嘴唇,无力地摇头,“没事。” 余生扫他一眼,转身离开。 望着她消失远去的背影,秦成一脸的落寞,才多久没见,她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低头看着自己没有知觉的两条腿,他苦涩地笑了。 他不后悔为救她变成残废,却在这一刻,心有些凉,他虽奢望过能跟她在一起,可这段时间也想明白了,倘若她能跟崇聿快乐幸福,对他也能如从前那般的亲近,他也就知足了。 人都会变的,他只能这样告诉自己,安慰自己,坐着轮椅默默的离开,昔日高大的背影不再,留下的只是凄凉与消瘦。 **************** 富人区,秦宅。 “老余啊,你可算是回来了。”秦立高兴地拍着余建勇的肩膀,犹如多年未见的兄弟,“来来来,快坐下陪我喝一杯茶。” 余建勇恭敬地站在一旁,“老爷,我是下人,就不坐了,我想一会儿亲自去趟菜市场,选一只上等的乌鸡,给老爷炖当归春笋乌鸡汤。” 一听是当归春笋乌鸡煲汤,秦立高兴得不得了,连连点头,“好好好,我让司机陪你一起去,也好提着东西。” 自从余建勇离开,这段时间,秦家的厨师换了至少十个,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将这汤的味道做得令秦立满意。 到了菜市场,余建勇让司机在门口等他,他进去买,等买完了给司机打电话。 方文武也在菜市场,跟余建勇是在买乌鸡的时候碰到的。 “老余,你也买乌鸡啊。” “对啊,秦老爷喜欢喝我做的当归春笋乌鸡汤。” “我也想喝,改天你也给我做一顿呗。” “好啊,等有空了我就去你那儿。” “你闺女咋样了?我昨天晚上听你说她发烧了,严不严重,去医院了吗?” “吃些退烧药已经退烧了,这会儿还在睡着,我这不买了这乌鸡准备回去给她煲点汤补补身子。” “那你可要照顾好她,现在的孩子啊,身体素质都不好,缺乏锻炼。” “……” 两人你一眼我一语唠的都是家常,然后分开,方文武匆匆回家,余建勇继续买菜。 秦氏董事长办公室,李峰推门进来。 秦崇聿正站在窗户边浓眉深锁,一筹莫展。 “秦先生,这是刚才跟踪方文武的人传来的视频,她跟余建勇在菜市场碰到面,聊了一些家常,可我觉得两人有些怪怪的,你看一下。” 秦崇聿转过身,看完后问,“有什么怪的?不就是方文武的女儿生病么?” “你不觉得他们之间太客套?按理说余建勇跟方文武是*的关系,见了面不应该很热情吗?” 秦崇聿一脸的鄙视,“你以为所有的人都跟你一样,见了女人就恨不得马上上了。” 李峰动了动嘴唇,“我也没你说的那么夸张,我找女人也是有条件的。” “你别不信李峰,就你这样,不出三年,你要是不肾亏,天理难容。” “哎呀,秦先生,你怎么这么恶毒呢,我还没结婚呢!” “你还知道你没结婚?像你这样的,哪个女人肯嫁给你?” 李峰撇了下嘴,小声嘟囔,“我若不是这样,谁替你解决那些女人?” 秦崇聿看他,“这难道不是你自告奋勇的吗?” “我……”李峰知道自己也说不过他,就换了话题,“我说的是真的,方文武确实有个女儿,叫文甜甜,今年十六岁,在十一高上学,去年寒假在一酒店打零工,跟一四十多岁的个体老板勾搭上,之后就经常逃课,这事方文武并不知道,而且文甜甜昨天晚上也一直跟那个男人在一起,今天早上五点多才回学校,所以我觉得方文武跟余建勇的对话有问题。” “方文武几个女儿?” “就文甜甜一个。” 秦崇聿想了一会儿,“这样,你让人想办法拖延方文武回家的时间,再让人去方文武的家中一看究竟。” 说完,他掐灭手中的半截烟,拿着外套就要出去。 “你去哪儿?”李峰问。 “方文武家。”秦崇聿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很不安,也很焦躁。 李峰叫住他,“你这样匆忙去,肯定打草惊蛇。” 秦崇聿顿了下,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他这一刻只想见到阿盛。 ******************* 方文武从菜市场回到家往常用二十分钟就够了,但是今天她却用了足足一个半小时。 一推开门,她就觉得有人进来过,放下菜篮子就匆忙朝角落里的一个房间走去,边走边掏钥匙。 门打开,*上整整齐齐的没有人! 不好! 方文武急忙给余建勇打了电话,可电话迟迟无人接通。 怎么办? 方文武一时间没了主意,若是人丢了,或者出去被人碰到,余建勇绝对不会饶了她。 出去找,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 今天的天灰蒙蒙的,要下雨,才下午四点的时间,可天已经黑得跟六点差不多。 这时候街上的路灯还没有亮,余生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只知道脑袋里昏昏沉沉的,双脚也犹如拖了千斤巨石一般,每抬一步都无比的艰难和吃力。 她终于还是走不动了,在一个卖水果的小摊位前栽倒。 “露露,你快去看看,那儿有个人摔倒了!”卖水果的是一中年女人,此时她正打算收拾摊位回家,恰巧余生栽倒在她们跟前,女人便让女儿过去看看。 女孩走过去,将地上的人扶起来一看,顿时张大了嘴巴,惊叫道:“妈!是阿盛小姐!” 当日余生去秦宅,恰巧遇到丁思思为难张露,就替张露出了气。 后来按照秦崇聿的吩咐,秦海的工资一部分给了张露,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张露用那些钱将母亲接到了j州治病,治好病张母没有回老家,而是在j州租了间房子住下,又在张露表姐李悦瑞的帮助下弄个卖水果的小生意,虽然挣得不多,但足够维持生计。 因照顾母亲张露从秦家辞职,这段时间陪着母亲卖水果,想着将来有钱了将弟弟也接来j州上学。 张露经常跟母亲提起余生,张母也对女儿口中的这个阿盛小姐十分的感激,想着有朝一日能够见到面一定当面跟她道谢,不曾想,就这样见了面。 张露母女俩将余生弄上三轮车,带回了她们租住的房子。 “露露啊,我看着阿盛小姐像是生病了,不如我们送她去医院吧。”张母说。 正说着,余生却睁开了眼。 “阿盛小姐,你醒了!”张露高兴地叫道。 余生看向她,“张露?” “妈,阿盛小姐还记得我!” 余生坐起来,冲张母笑了笑,问,“这是哪里?” 张露将衣服给她披上,“你在路边昏倒了,我跟我妈把你带回了我们租的房子,你怎么了?怎么会昏倒呢?” “我没事,张露,有没有吃的,我有些饿。” “有面条,我这就去做,一会儿就好。”张母急忙去做饭。 “谢谢阿姨。” 做饭的地方就在房间外的过道里,张露母女租住的房子正好在走廊的尽头,所以就将厨房弄在了走廊里,这样显得房间里的位置稍大一些。 余生打量着这间大概只有十平米大的房间,虽然小,但很干净整洁,门口摆着几个箱子,箱子里有苹果有香蕉,她轻声问,“张露,你妈妈的病好了吗?” “基本上已经好了,谢谢阿盛小姐,那天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提起余生,张露的心里是满满的感激。 余生笑笑,“以后还是叫我姐吧。” 张露点点头,叫了声,“姐。” “对了,你现在还在秦家做事吗?”余生问。 “没有,带我妈来看病我就把工作辞了,我表姐给了些钱,我跟我妈现在在卖水果。” 原来那些水果是她们做的小生意,“做些生意也好,不过你还这么小就不上学了,还是太可惜了。” 张母正好进来,轻声叹了口气,“都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这孩子,去年露露爸爸出事离开,我又生病,露露还有个弟弟在读高中,家里实在是供不起他们两个上学,露露考上大学了没去报道,出来打工挣钱给我看病给他弟弟交学费。”说着,张母红了眼睛。 “妈,现在上不上大学其实都一样,你赶紧给我姐做饭。” 张露没让母亲再说,但眼中还是闪过了一抹忧伤,她是那么的想去上学,而且还是她梦寐以求的大学,最喜欢的专业。 余生捕捉到了她眼中的神色,轻声问:“露露考上的是哪所大学?” “j大,法学专业。”提起女儿,张母一脸的自豪,只是这孩子命苦,生在了这样一个穷苦的家庭。 余生一脸的惊讶,看着张露,j大是j州最好的大学,法学专业又是最厉害的,“露露,如果现在有机会让你再去上学,你会去吗?” 张露犹豫了一下垂下头,“我现在只想妈能健健康康的,弟弟能考上大学,别的现在不想考虑,也考虑不了。” “傻丫头。”余生没说什么,张母做好面条她吃了一大碗,感觉浑身有力气多了。 “露露,你帮姐个忙。” “姐,你说。” 余生给了张露一个地址,让她打车到那个地方,送一个快递。 ***************** 秦崇聿的人在方文武的家里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为了不打草惊蛇,秦崇聿还是回到了余生的一居室。 晚上六点,余生正在沙发上看电视,秦崇聿在厨房做饭,这时候门铃响起。 “阿盛,你去看看是谁。” “知道了。”余生不乐意地站起身,吃着薯片朝门口走去,拉开门是个不认识的小姑娘。 张露见到她心里一惊,姐原来知道这里有个女人跟她长得一模一样,难怪她交代她若是见到一个跟她长得一样的女人不要惊慌。 “你找谁?”余生问。 “请问你是余生余小姐吗?” 余生点头,“有事吗?” 秦崇聿听到声音厨房里出来,见到张露,他一愣,但没说什么,只是看着她。 张露也看到了他,同样也没说话,将一个精美的盒子双手递给余生,“上个月初您从我们的网店订了一套情侣杯,现在给您送过来,其实本来早就应该送来的,可我爸爸突然去世,所以耽误了,真的很抱歉。” 余生接过盒子,打开看了一眼,确实是一对情侣杯,一个上面刻着盛,一个上面刻着聿,“我都忘了这事了,没事,送来就好,我记得我当时是付过钱的吧?” “嗯,您付过钱的,一百二,不过为了表示我们的歉意,明天会在您的账户里返还五十元作为补偿,耽误您的时间再次跟您道歉。” “没事,反正我也不急用。” 张露笑笑,“那打扰您了,祝您生活愉快,期待您能再次光临我们的小店。” “知道了。”余生不耐烦地关上门,随手将杯子丢在玄关处的柜子上,看了眼秦崇聿说,“都这么久了才送过来,我都忘了。” “什么杯子?我都没听你说过。”秦崇聿走过去将杯子拿起来,看着两个杯子上印刻的两个手写字,他的唇角轻轻勾起,这两个字无疑是阿盛亲手写的,还有刚才的张露,她的父亲不是去年就已经去世了吗? “阿盛,这杯子很好看啊,你一个我一个。” 余生淡淡地说:“看着还可以吧,一般般。” “我去洗洗,一会儿就能用。”走到卧室门口秦崇聿又转过身,“对了阿盛,刚才送快递的小姑娘我怎么看着有些眼熟,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不知道,反正我没见过。” 130:见面,她叫他,秦小贱。 张露乘坐公交换乘了两路这才到了租住的小屋,余生戴了顶鸭舌帽在公交站牌等她。 “姐!” 余生笑笑,同时警惕地看着周围,上前揽着张露,两人一起回到租住的小屋。 “姐,真的!我真的见到了一个女人跟你长得一模一样!”刚一到屋子,关上门,张露便迫不及待地说。 余生点点头,她早就料到了,在似睡非睡的这段时间里,她虽然大脑多数时间处于混沌的状态,但也有清醒的时候,她还是断断续续听到了一些事情,这也是她能从方文武那里逃出来的一个重要因素。 “她也叫余生,姐,怎么回事啊?” “露露,我刚才跟我朋友打了个电话,他一会儿过来,你跟阿姨先到我那朋友去她那儿住一段时间,有些事情不要问,你知道的越多对你越不利,明白吗?” 张露点点头。 没一会儿,端木离来到了这个漆黑狭窄的老式居民楼。 “阿盛,到底是怎么回事?”端木离问。 “小离子,别问那么多,你把张露跟阿姨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安顿。” 端木点点头,“这你放心,把他们安排在端木家绝对安全,就是你呢?你准备去哪儿?” 余生轻叹一声,咬了口苹果,“我去见见我叔叔还有我已经死了多年却又死而复生的孪生妹妹。” “余存还活着?”端木离很是惊讶。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现在能肯定的是,她还活着,活得好好的。” “我送你去。” “我自己去,这是我的家务事,我一个人处理就好。”余生盯着地上的一处,眼神黯淡而冷厉。 混混沌沌地睡了一个多月,却让她记起了一些曾经忘记了的事情,所以不能说没有收获。 只是心,有些隐隐作痛。 三岁,她的父亲狠心将她丢在漆黑无人的街巷,目的就是让她住进秦家,以达到他复仇计划的第一步。 十六岁,她的父亲让她把一包慢性毒药放入秦崇聿的饭菜中,她没有按他说的做,被他毒打了一顿,催眠了记忆。 十八岁,她的父亲让她把自己交给秦立,以达到让秦家父子闹崩的目的,她仍旧没有做,他那天几乎将她掐死,而后依旧催眠了她的记忆。 二十三岁,她的父亲见她已经失去了控制,便想着将她从秦家带走,让她的孪生妹妹代替她重新呆在秦家,可不巧的是,她的怀孕令他精心筹备的计划泡汤。 二十八岁,她的父亲故伎重演,用药物控制了她的心智和身体,让她在黑暗狭窄的房间里呆了一个多月。 这就是她的父亲,一个说为了给死去妻子报仇的男人,那么的残忍,那么的无情。 端木离没有再多说什么,带着张露母女俩离开。 余生躺在陌生的地方,*辗转未眠。 翌日清晨,她猜想方文武肯定已经告诉了余建勇她逃跑的事情,所以她不能像个傻子一样直接去找他,她打车去了秦氏集团。 到了才发现是周末,正想着要不给秦崇聿打电话,这时候发现竟然有员工来上班,一问才知道今天全体加班。 看来老天爷也在帮助她。 “郁盛小姐?”因为今天公司有个重要会议,李峰一早去公司安排,刚到楼下被接待告知有人找董事长,他朝会客室望了一眼,想看看是哪个女人,一看竟然是余生,不禁眉头皱起,“你昨晚上没跟秦先生在一起吗?怎么一大清早来公司找他?他还没上班。” 余生没有解释什么,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我去他办公室。” 李峰点头,带着她进了电梯,又问:“用不用我给秦先生打个电话?” “不用打,也不要打。” “好,上午有个会,估计他一会儿也就来了。” 余生点头,李峰给她接了杯水,然后就去忙了。 上午九点,秦崇聿来到公司,还没到办公室,碰到秘书。 “秦董,有位小姐在办公室等您,已经来了快一个小时了。” 秦崇聿眉头当即就皱起来,“我不是告诉你不能随便带人进我办公室吗?” “是李助理他带进来的。” “李峰?” “嗯。” 秦崇聿没再说什么,朝办公室走去,一到门口就看到沙发上睡着的女人,她卷缩着身子,睡得不踏实,眉头一直皱着。 “阿盛!”他快速走进办公室,急促的脚步声吵醒了余生,她缓缓睁开眼,虽一脸的倦容,可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崇聿。” 软软的一声,似是溪流划过干涸的心田,滋润了那颗枯萎的心。 余生缓缓坐起身,微笑着看着蹲在他跟前的男人,伸出略凉的小手,揉了揉他的脸,“说,这一个多月里,我没在身边监督,你又跟多少个女人睡过?” 这才是他的阿盛,真真切切的阿盛。 秦崇聿伸出手圈住她的腰肢,“你猜?” 余生头一歪,“老实交代,那天晚上我给你打电话,接你电话的那女的也说了这两个字,她是谁?” 那天晚上?哪天晚上?秦崇聿剑眉蹙起,“不记得是哪个晚上了。” “不记得?”余生揪住他的耳朵,“说!除了我你到底还碰过多少个女人?” 秦崇聿小心地看着她,一副做错事的模样,伸出一根手指头,“一个。” “……” 没等余生说话他急忙解释,“我被人设计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那天晚上,我收到你跟司灏宇视频的那天晚上,我稀里糊涂就……” 余生审视的目光看着他,接了他没说完的话,“就跟别的女人睡了?” 秦崇聿点头,“嗯,可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后来有个假的你去家里,她身上有股味儿,就是那个味道,我闻了后就好像被人控制了一样。” “她是高珊,你那次要从桥上跳下去,就是她搞的鬼,贱女人,等找到她,我非弄死她不可!”余生咬牙启齿地攥着小拳头,忽地一拳打在秦崇聿的脸上,“让你相信那个视频不相信我,活该!” 秦崇聿揉了揉生疼的脸,“以后再也不会了,我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 “嗯,知道错了。” 以为某人见他态度诚恳就原谅她了,岂料,余生却说:“你以为你一句知道错了我就会原谅你吗?你还打我一巴掌。” 那一巴掌是余生的伤,更是秦崇聿的痛。 秦崇聿抬起手,轻抚那张被他曾掌掴了一耳光的脸,他很少打人耳光,却在这很少的人中有他最爱的人。 此时,他隐约还能看到他那手掌印,那一巴掌不仅仅是打在了她的脸上,更是心上。 “阿盛,对不起……” “好了,我发现你越来越没出息了!”余生推了他一下,探身双手抱住了她的脖子,“以后你要是再打我,我就不要你了!” “好。”秦崇聿的眼神是坚定的,不会再有以后了,再也不会有了。 抱紧怀里的女人,这才是真正的失而复得,这种心里的填充与满足,是任何言语都无法比拟的,是真的幸福与踏实。 “这段时间跟小存朝夕相处,有没有擦出爱的火花?”余生酸溜溜地问。 秦崇聿将她扶起来,“你先告我,到底是怎么回事,突然冒出个假的你就算了,走了一个又来了一个,还有,你孪生妹妹不是已经死了吗?你到底有几个孪生妹妹?” “就一个啊。” “那她不是死了吗?” “大概是阎王不收,所有又活了呗。” “别闹了快跟我说。” 一个多月前的那天上午,秦立去医院求余生让她去见秦崇聿最后一面,她没去,因为司灏宇威胁的话,所以她就让儿子带着绿檀吊坠去见秦崇聿,因为她知道他如果见到吊坠定知道她的意思。 在秦立带着两个孩子离开医院后,余生被司灏宇也带着离开,经过医院的公共厕所,她想去厕所,让司灏宇放她下去,司灏宇同意了,在门外等着她,她进去后上了个厕所,正打算离开,后脑勺一疼,紧跟着就失去了知觉。 醒来后已经是第二天,她发现自己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一个女人在她身边,后来她就睡着了,晕晕乎乎的不知道睡了多久,听到叔叔的声音,他跟那个女人在房间外说什么。她想起来,却根本就动不了,除了那不清醒的意识外,身体压根就不像是自己的。 那女人一开始每天都会给她打一针,是什么她不知道,只知道那一针打完后她浑身更加的无力,意识更加的混沌。 就这样,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后来即便是醒来她也假装睡着,慢慢地女人两天给她打一针,三天打一针,在昨天逃出来前,她制造了自己发烧的迹象,让女人信以为真,然后才得以逃脱。 也许不知道这些事,秦崇聿永远也想不到,他的阿盛这一个月多月过着的是一种怎样的生活,听完后他许久没有说话。 余生窝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闭着眼眸,感觉好久都没睡个踏实觉了,她想好好睡一觉。 “崇聿,我睡一会儿,你别离开我……” 迷迷糊糊中,她小生嘤咛。 秦崇聿点头,“睡吧,我就抱着你,不离开。” 李峰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幕-- 黑色的真皮沙发上,男人躺在上面,两只手拖着女人微凸起的臀部,女人在他的怀里像个婴孩两腿跪着,身体朝前倾趴下,脸贴着男人的锁骨,睡得很熟。 李峰被这温馨祥和的一幕给惊住了,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在自己的男人怀里竟可以是这样的姿势睡着,他们动作放佛有着深入骨子里的默契。 这一刻,这个流连花丛数年的男人,竟突然生出一个念头,他也想找个女人,一个可以在他的身上睡觉的女人。 秦崇聿看了他一眼,尽量将声音放到最低,“会议推迟到下午,你去忙吧,没什么事不要进来。” 李峰点头离开,带上了门。 ******************** 下午的j州,终于在酝酿了近两天,雨姗姗来迟,却一来便势不可挡。 方文武还在寻找余生,她没敢再跟余建勇打电话,找了*一上午,筋疲力尽的她实在是迈不动脚步,找了家小饭馆,要了碗肉丝面,狼吞虎咽地吃着。 “方女士,吃好了吗?”头顶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方文武蓦地抬头,脸上难掩的惊慌。 看着眼前面若冷霜的高大男人,方文武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你,你是谁?” “跟我走吧,到了你就知道了。” 方文武被带到了一地下车库,看着周围齐刷刷地站着的十多个黑衣男人,这个平日里还算胆大的女人竟吓得尿湿了裤子。 “说吧,是谁指示你做的?”李峰老大的模样坐在椅子上,懒洋洋地问。 “我……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 “不知道?” “嗯。” “你会知道的。” 文甜甜在李峰这话落之后就被带了进来。 “甜甜?” “妈?” 文甜甜看了眼自己的母亲,语气责备,“妈,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我……我不知道。”方文武低下头。 “妈,你要是知道什么你赶紧说,他们这些人不是我们能惹起的。” 李峰又摆了下手,文甜甜被带了出去。 方文武的腿直哆嗦,李峰让人给她搬了把凳子,可她却不敢坐。 “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一字不落地给我说一遍,我不但可以放了你,也可以放了你女儿,否则,明天一早,j州各大新闻的头版必是你女儿的裸照。” “我,我真的不知道。” “好,不知道就算了,我从来不勉强人。” 一行人就这样离开了,留下了依旧惊慌的方文武。 半个小时后,有清洁工经过,方文武这才回过神,仓皇离开。 回到家后她给女儿打了电话,“甜甜,你现在在哪儿?” “妈,我刚回学校。”其实此时的文甜甜,正跟那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在一起,下午李峰将方文武放了后也将她放了,告诉她找错了人,十几岁的女孩儿也就没多想,给男朋友打了电话,男人过来接她,此时正在一家餐厅吃浪漫的烛光晚餐。 得知女儿没事,方文武松了一口气,这时候定下神来,才想起要给余建勇打个电话。 可是现在余生弄丢了,如果给余建勇打电话他会不会打她? 方文武握着手机在屋子里坐立不安,犹豫再三之后还是将那个号码拨了出去。 余建勇正在厨房做饭,手机响了,他掏出来看了一眼,想了一下还是没有接。 但隐隐之中,他已经察觉到出了什么事,他清楚,这个时候他必须要镇定。 “怎么还不接电话?”那头的方文武已经急得直跺脚。 电话再一次拨了过去,同样的接过,无人接听。 秦宅里处处都是监控,余建勇不敢有任何的动作,晚饭做好后他打算出去一趟,岂料还没来得及走,在门口就遇到了余生和秦崇聿。 “叔,你这是要出去吗?” 余建勇盯着余生看了几秒钟,表情是一贯的不咸不淡,“嗯,出去一趟。” 余生扭脸看秦崇聿,“崇聿,你开车送叔吧,这么晚了,他打车不方便。” “好。” 余建勇生冷拒绝,转身就要走,“不用了,坐不习惯,我还是打车。” 余生拉住了他的胳膊,依旧微笑着,“叔,下这么大的雨,还是让崇聿开车送你吧。” 余建勇扭脸看她,那眼神无比的锋利与冰冷。 秦崇聿这时候打开车门,余生笑着没松手,“叔,上车吧,我跟崇聿一起送你。” 最后,余建勇是在这种逼迫的情况下上了秦崇聿的车子,一路上他什么都没说,余生也不主动开口,因为她的心里有气。 余建勇报了位置,是方文武的小区。 车子到了后他就下了车,秦崇聿和余生也离开。 “阿盛,我觉得你跟余建勇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秦崇聿问。 余生没有告诉她自己被方文武囚禁是因为她的叔叔所为,这是余家的家务事,她不想让他搀和其中,更何况这件事还是针对的秦家。 “没有啊,你想多了。” 秦崇聿看她一眼,“阿盛,我们之间还要有秘密?” 余生头一歪,“当然!夫妻之间还需要秘密,更何况我们连夫妻都不是。”看到前方有家甜点店,她拍着窗户,“快停车!快点!” 秦崇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连忙急刹车,她推开车门,一下子就冲进了雨中。 “阿盛!” 余生抱着头跑进了甜点店,紧跟着秦崇聿也跑了进来,一把拉住她,一边给她擦着脸上头上的水一边责备,“你说一下我给你买,你知不知道车子停在路中间停车下人有多危险,下次在这样看我怎么收拾你,你知不知我刚才都快被你吓死了--” 余生吐吐舌头,踮起脚尖在他喋喋不休的嘴唇印了一下,“知道了,唠叨男!” 买了一大袋子好吃的,秦崇聿负责提着,余生负责吃。 到了门口,秦崇聿将西服外套脱掉一只衣袖,将余生搂在怀里,用西装给她遮着雨,她一边走一边吃,等到了路边停着的车子上,秦崇聿的上身已经被雨水浇头。 余生睨他一眼,嘴里还在塞着刚出笼的泡芙,“快脱了吧,别穿了,湿漉漉的。” 秦崇聿一脸的坏笑,凑近她,“你确定一会儿半罗的美男子坐在你旁边你能顶住*?” 余生赏了他一个大白眼,“都奔四的人了,还美男子,骚不骚?我都替你脸红。” “俗话说男人四十一枝花--” “女人三十豆腐渣,我知道啊,可是某朵花却偏偏想插在这豆腐渣上,你说是不是有些贱贱的,以后我问你叫秦小贱吧?” 秦小贱? 秦崇聿顿时一脸的黑线,刚才是唠叨男,勉强还能听得过去,现在这个秦小贱,是不是太过分,太不像话了? 这女人啊,果真是三天不修理,就想上房子揭瓦。 “你……你要干嘛……啊……” 余生咧着身子靠在车窗上,一副害怕的模样,可手和嘴却没闲着,手不停地从袋子里捏着泡芙往嘴里送。 这样子,真是让秦崇聿又好气又好笑,张嘴将她送到嘴边的一个泡芙噙住,进了自己的口中,末了还不忘数落她,“你呀,简直就是个吃货!” 直起身,自顾自地脱着湿透的衣服。 余生坐直身体,“你才知道啊?我小时候你就应该知道的,这辈子没钱绝对养活不了我。”好久没吃过泡芙了,都快想死她了。 秦崇聿洋洋得意,“幸好你是跟了我,否则一般的男人还真养不起你。” “切!”余生不以为然,“不见得,我看叔叔也不错,哦对了,叔叔的脊柱好了没有?” “唉!”秦崇聿一声轻叹,“还没呢,父亲强行将他弄到半山的私人疗养院,可他死活不配合治疗,现在在轮椅上。” 提起秦成,余生心里又是一阵自责,突然就没了吃泡芙的兴致。 “他现在在哪儿?我想去看看他。” “好。” 自从昨天见到余生后,秦成深受打击,主动回了疗养院,他要接受治疗,重新站起来。 康复室外,余生和秦崇聿并排站着,看着房间里男人一次次的站起又一次次的摔倒,两人的脸色都不好。 再一次站起又摔倒后,秦成愤怒地摔了助走器具。 “我记得我小时候不会溜冰,总是摔倒,后来打算放弃,有人告诉我,阿盛,你是最棒的,再坚持一下,你一定可以的!” 侧面传来熟悉的声音,秦成倏然扭头,“阿盛?” 余生微笑着朝他伸出手。 秦成的手一直动着,却迟迟没有伸出。 “叔叔难道不想让阿盛扶着你走路吗?”余生问。 “可你不是说要我自重吗?” 余生调皮地转了下眼睛,“有吗?我有说过吗?” 秦成像个毛小伙子,这一刻竟有些委屈,“有,昨天我去找你,你亲口说的!” “昨天啊……”余生故作神秘,“昨天我没见过叔叔啊。” “……”秦成一脸茫然地看着她,过了一天态度怎么又变回来了?就在他茫然不解的时候,余生蹲下身子握住了他的手,“阿盛希望叔叔能跟以前那样,站立行走。” “可是……” “唉……”余生一声叹息,“叔叔昨天见到的是我的孪生妹妹,她叫余存。” 秦成大跌眼镜,“啊?” 余生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 秦成笑了起来,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我有多想你,你都不来看我。” 余生撇撇嘴,我倒是想来啊,可我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门口,秦崇聿的醋坛子翻了,整个康复室都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醋味。 “好了叔叔,抱一下就行了,你还抱着不放了。” 余生吸了吸鼻子,这男人,又吃醋了。 秦成仿若没有听到,非但没松手相反却抱得更紧。 秦崇聿急了,大步上前,边走边喊,“叔叔,你可真要自重!” 正打算弯腰将余生拉起来,岂料秦成抱着余生一甩,转了个身,然后得意挑衅的眼神看着他。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松不松手?” “不!” 秦崇聿上来抢夺,秦成紧紧护住,惹得余生一声长叹,“行了你们两个,小时候闹,现在都老了还闹。” 秦成这才将她松开,拉着她的手吃力的站起来,一站起来便一下子靠在她的身上。 怎么说也是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纵使余生再有力气也根本扛不住这一靠,差点摔倒,吓得秦崇聿连忙扯住秦成的一条胳膊,这才免于两人摔倒在地。 最后秦崇聿架着秦成的一条胳膊,搂着他的腰,扶着他在康复室慢慢地来回行走,余生则坐在一旁继续吃他的泡芙,时不时的还对两人的动作做一个评价。 “崇聿,你步子慢一点,叔叔哪能跟上你。” 话一落便惹来了秦崇聿的一个大白眼,不关心自己的男人,竟然敢关心别的男人,今晚看怎么收拾她! “叔叔,你得用点劲,不然这跟崇聿抱着你走没什么区别。” 这话又惹来了秦崇聿的一个大白眼,敢情是她的眼睛一直都在叔叔的身上?不看自己的男人净看别的男人,岂有此理! “崇聿……” “叔叔……” 一晚上,余生说了多少句话,就得到了多少个白眼。 离开疗养院的路上,她问秦崇聿,“你的眼睛疼吗?” “呃?不疼。” “哦,不疼就算了。” 然后的然后就没了然后,等秦崇聿反应过来的时候又给了某人一个大白眼,竟然敢变着法的数落他,“看晚上回去怎么收拾你!” 余生凑过去,“怎么收拾啊?给我洗个澡,喷个香水,弄得香香的?” “还有比这更好的。”秦崇聿神秘一笑。 “是吗?什么啊,你快跟我说说。” “一会儿到家你就知道了。” ******************** 在余生一居室内居住的余存,因为这一晚秦崇聿也没回来,两个孩子也没回来而有些坐立不安。 她跟余建勇打电话,一直是无法接通。 也许是自己想多了,爸爸做事一向谨慎小心,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想到这里她便去厨房找了些吃的,吃完后开始看电视。 有人敲门,她以为是秦崇聿,急忙起身,打开门却发现是余建勇。 慌忙打开门让他进来,“爸,你怎么来了?” 余建勇浑身湿漉漉的进了屋子,“方文武那个践人把事情搞砸了,让你姐跑了,这会儿你姐跟秦崇聿在一起。” “啊?”余存惊叫了一声,难怪一直不安,果真是出事了! “我姐什么时候跑的?” “昨天下午。” “那秦崇聿现在是不是已经知道我不是姐了?” 余建勇翻她一眼,“那还用说!给我拿条毛巾。” “哦,好。”余存急匆匆跑进卫生间找了条干毛巾,“爸,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我觉得你姐还没告诉秦崇聿我们要做什么,所以现在没必要惊慌。” “那姐要是告诉了秦崇聿怎么办?” 余建勇显得有些烦躁,一直都是占据着优势的主动权,突然一下子被动他有些难以适应,“目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余存想了想,“那我怎么办?” “你先回家去,我想明天你姐一定会去找你,听听她的口气,如果有机会,你知道该怎么做。”余建勇的眼神十分的冷冽这一次是他太大意,太相信方文武了,那个践人,后来竟然三天给小生打一针,难怪她会有机会逃跑! 余存黛眉蹙起,脸上写着不解和担忧,“爸,姐已经被注射过那么多针,会不会对身体有伤害?” “那也是她咎由自取!” “爸,我是您的女儿,姐也是啊!” 余建勇瞪了她一眼,“余存我告诉你,你跟余生存在的意义只有一个,那就是完成我的复仇计划,你别怪我没提醒你,如果你想跟你姐学,我会让你比你姐睡的时间还久!” 余存一连后退了好几步,被吓得脸色惨白。 “如果你还想见到你儿子,你最好乖乖听话。”余建勇提醒她。 提起儿子,余存急忙问:“爸,康康现在在哪儿?我有一年都没见到他了。” “过段时间我会让你见到他。” 余存哭了,“爸,我听您的话,您让我做什么我都去做,我就求求您把康康给我,我带在身边,行吗?” 余建勇的眼眸倏地一愣,犹如瞬间结了冰渣,“不行!” “爸!” “闭嘴!除非你不想再见到他!” 余存不敢再哭出声响,眼泪一股一股的流下。 ******************** 余生和秦崇聿回到了他们的公寓,为了安全起见,秦崇聿特意去更衣室检查了暗门的锁,发现是安全的,这才放心。 余生吃了一晚上,这会儿撑得难受,正在屋子里腆着圆溜溜的肚子来回走动。 “崇聿,难受……”她拍着肚子,小脸皱成了一团。 “谁让你没出息,吃那么多,去泡个热水澡,泡一会儿就好了。” 余生摇摇头,“不要。” 秦崇聿从后面抱住她,在她耳畔低喃,“我给你按摩,保证舒服。” 某人一脸的嫌弃,“你的技术我算是领教过了,不敢再领教了。” 上次秦崇聿说给她按摩,到最后,按摩变成了吃豆腐,所以这男人的话不能信。 “我的技术大有进步,不信你今晚试试。”秦崇聿说着那双不老实的大手又开始揩油了,被余生用胳膊肘捅了一下,“快去放水!” “遵命!” 见某人屁颠屁颠地去了浴室,余生一脸的得逞,想吃肉?那也得看本小姐的心情。 热水很快放好了,余生先去了方便了一下,然后才进的浴室。 秦崇聿已经在宽大的浴缸里躺着,那双桃花眼正勾魂般地放着电。 余生眉头挑了下,大方地走过去,将身上的浴袍脱去坐进浴缸里,只不过是在另一端。 “过来,我给你按摩。”秦崇聿勾着手指。 余生想了下,还真去了他那边。 她鲜少有的主动和听话让秦崇聿心花怒放,浑身不安分的细胞全部都开始蠢蠢欲动。 一开始还真是按摩,只不过,那力道,真不敢恭维。 余生未动声色,相反还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没多久,原本是在她肩头的大手,开始下滑。 余生低头瞄了一眼,看着渐渐被染成浅红色的水,小嘴使劲地抿着。 “阿盛,这里用不用按一按。” “用。” 秦崇聿一阵窃喜,动作大胆起来。 然而,就在他蓄势待发的时候,只听余生一声惊叫,“啊!”霍地从浴缸里站起来! “怎么了?”秦崇聿急忙问。 余生指着浴缸里已经全部变成淡红色的水大叫:“水!水!” 秦崇聿低头一看,先是一愣,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待抬头看某人的时候,发现她正在偷笑,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阿盛!” 浴室里,某男嚎啕大叫。 浴室外,某女佝着身子,拉开放卫生巾的柜子,一边翻着夜用的卫生间,一边偷乐。 后来据说这一晚,某男在浴室里血染的浴缸里躺了足足一个小时,嚎叫了一个小时。 再后来,某女睡着了,某男站在窗边,攥着拳头,发誓过不了几天,一定让她把今天欠下的补回来,而且还必须是双倍。 “聿……”睡梦里的人儿嘤咛了一声,小手伸着。 “在呢。”秦崇聿拉住寻找的手,坐进被窝,人儿顺势就爬到了他的身上,准确地找好位置,又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这才甜甜地睡去。 窗外,雷鸣电闪,风雨交加,却再也惊不醒熟睡的人儿…… ******************** 下了*的大雨终于在上午七点停了下来,偌大的秦宅被风雨冲洗后,显得越发的干净。 “哥哥,我们去后面玩吧,那里有船,我们去坐船吧。”秦念拉着余平安的手,一大早这俩孩子就起来了,在房间里闹腾了一早上,吵得秦立耳根子疼,一听他俩要出去玩,他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阿海,让人在旁边看着,刚下过雨路滑。” “是,老爷。” 余平安虽说来秦宅住也有一段时间了,可从来都没有在这宅子里转过,一听说后院里有船,他很高兴,他还没坐过船呢。 两人拉着手一口气跑到了后院,跑得气喘吁吁的。 “哥哥,你看!”秦念指着池塘里的那艘摘莲蓬的小船,“船!” 余平安的小眉头拧住,这么小的船? “哥哥,我们去坐船吧!” “不要,人家还以为是大船呢!” 秦念黑溜溜的眼珠“骨碌碌”地转了几圈,拉着余平安的手就跑。 “你干嘛呢,人家不想坐这么小的船,想坐你自己坐。”余平安不乐意地嘟囔着,极不情愿地跟着秦念的步子。 秦念“嘿嘿”地笑了,故作神秘,“一会儿到了哥哥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呀?” “快点走啦,到了哥哥就知道了。” 两个孩子沿着曲折的木桥跑呀跑,终于累得跑不动了,目的地也到了。 “哥哥,你看那是什么?”秦念指着不远处的屋子说。 余平安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顿时小脸笑出一朵花,“大船!好大呀!” “我没骗哥哥吧?”秦念得意地仰着小脸。 余平安俯下身在他的脸蛋上啵了一口,“念念真乖,我们去坐船吧!” “好!” 俩孩子飞快地跑进了那栋船型的屋子,这屋子,可是有历史的。 余生*岁的时候,蓝玲那时候还健在,曾带着余生和秦崇聿去了海边,坐着游轮玩了好几天,后来要回来,余生死活不会来,理由是她要坐轮船! 后来秦崇聿就跟她保证,在家里给她建一艘大轮船,她这才同意回来。 回到家后的第二天,这栋船房就开始建造了,没多久就建成了。 如今这房子都快有二十年了,每隔两年都会装修一次,但已经多年没有人进去玩了。 “哇!里面还漂亮!”余平安还没见过大海,也不知道原来贝壳真的有这么大,比他的脸都要大! “咦--”秦念指着墙上的一张小女孩的照片,“哥哥,你怎么穿着裙子呀?” 余平安放下贝壳走过去,看到照片愣了愣,“这不是我,我才不会穿裙子呢。” “看起来就是你呀!你看,他的脖子里也戴着跟你一样的项链!”秦念指着照片里小女孩脖子里的项链说。 余平安将脖子里的项链掏出来看了看,又放进衣服里,小眉头皱得紧紧的,突然他眼睛一瞪,叫道:“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呀?” “她是妈妈!” “原来是妈妈呀,咯咯咯--”秦念笑了起来。 两人在整栋屋子里跑了跑去玩的不亦乐乎,后来累了,余平安就找了个地方坐下,秦念这时候正在窗户边朝外看,一扭头看到有东西正要从余平安的头上面砸下来,吓得他大叫:“哥哥!” 可还是晚了,天花板上的吊灯不偏不倚地砸在了余平安的头上,一下子将他砸倒在地,昏了过去,吊灯砸破了他的头,鲜血直流。 秦念吓坏了,哭喊着:“哥哥!哥哥你怎么了!哥哥!” 门外的佣人听到哭喊声急忙跑进来,一看地上躺着的人和血,吓坏了,呆愣了几秒发疯般地大喊:“快叫医生!快来人!安安少爷受伤了!” ******************** 余生正在吃早饭,毫无征兆地一阵眩晕,一头栽在桌上。 “阿盛!” 秦崇聿吓坏了,急忙丢下碗筷一把将她扶起来,“阿盛你怎么了?” 余生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有些无力,“不知道,就是头晕……” 她的头正好磕在桌棱上,鲜血直流。 秦崇聿眉头深锁,心跳的飞快,“头磕破了,我扶你坐沙发上,我给你处理下伤口。” 沙发上,余生的脸色苍白,莫名的心慌,秦崇聿在一旁坐着给她清洗伤口,她小声问,“崇聿,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这一个多月里,她被注射过多次不明针剂,她想,那东西肯定对身体有伤害。 “胡说什么!”秦崇聿本就心慌,被她这么一说心里更乱,拿着棉棒的手都有些颤抖,“没事的,一会儿处理完伤口吃过饭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 “嗯。” 过了一会儿,余生又说:“崇聿,我要是死了--” “不许瞎说!” “可是--” 正在这时候,卧室里秦崇聿的手机急促地响了起来。 他起身走进卧室,拿起手机一看是父亲打来的,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爸。” “什么?好!我跟阿盛马上去医院!” 余生在外面听到说去医院,霍地站起身,许是母子连心,她惊慌地问:“崇聿,是不是安安出什么事了?” 秦崇聿没敢告诉她是吊灯砸到了头,只是说:“跟念念一起玩摔伤了,现在正送往医院。” 又是一阵眩晕,余生猛然后退了一步,脸色越发的苍白! 秦崇聿连忙拉住她,轻声安慰:“安安没事,别担心,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余生点头,居家服都没来得及换,秦崇聿给她套了件他的大外套,两人就匆匆赶往医院。 题外话: 21日加更6000字,一共字!前几天的糟心剧情终于算是过去了,看到这里的朋友是不是该松一口气了?顺带骂一句,草荷(本文作者)的脑子真特么不是一般的脑子,那样的狗血剧情都能想得出来!亏她能想得出来!哈哈,明天的剧情更加的精彩!另,【求月票!】【求月票!】月票这次到60张加更三千字! 131:是谁想要安安的命? 赶往医院的路上,余生的一张小脸无比的苍白,她紧紧地攥着拳头,目视前方,一言不发,紧绷的神经下,是一颗跳动不安的心。 秦崇聿不时地伸出手握一握她冰凉的小手,轻声安慰,“放轻松,安安没事的。” 余生看着他,一双碧眸里带着丝丝的泪。 “不许哭,都跟你说了没事的。” “可是……”余生嘴一撇,哭了起来,她的心里真的很不安,很不安。 她这一哭,让本来心里就十分担忧的秦崇聿更加的慌乱,急忙将车子停在路边,“阿盛听话,不哭,我们一会儿就到医院了。” 余生是真的很害怕,一是担心儿子,二是担心她自己。 越想心里越难受,越难受眼泪越止不住。 秦崇聿好哄歹哄的这也哄了半个小时她才不哭,他这才赶紧启动车子赶往医院。 到了医院,看到走廊里黑压压地站着的一群人,余生眼前一黑,直接的昏了过去。 秦崇聿手忙脚乱地将她送到检查室,看着医生给她做全身检查。 检查完后余生还没醒来,秦崇聿出来询问余平安的情况。 “爸,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立轻叹一声,“佣人说两个孩子在后院的船房里玩,突然念念就大喊,等他进来就看到安安躺在地上,我问了念念,念念哭哭啼啼地说不清,这孩子被吓坏了。” “念念呢?”秦崇聿这才发现没看到秦念。 “我没让他来,你妈在家看着呢。” 秦崇聿眉头皱了皱,“我妈回家了?” 秦立“嗯”了一声。 前段时间秦立和赵兰大闹了一场,两人要闹着离婚,赵兰气得回了娘家,有半个月都没回秦宅了。 昨天秦念嚷着说想奶奶,秦立这才让秦海给赵兰打电话。 “我听你电话里说是吊灯砸到了头?”秦崇聿皱着眉问。 秦立点头,佣人进去的时候就见吊灯在地上碎着。 秦崇聿的眉头越发的收紧,吊灯能从天花板上掉下来? “我记得去年夏天才装修好的。” “是啊,所以我也奇怪,吊灯怎么能突然掉下来,而且还正好砸到安安的头,念念说他在窗户边站着,安安在一旁坐着。” 思索了一会儿,秦崇聿问:“你让人看着现场了吗?”他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一件接连一件,让他不得不多个心眼。 秦立一愣,他倒忽略了这件事,“没有,我现在让人去守着。” “还是我让李峰去吧。”秦崇聿连忙给李峰打去了电话。 抢救室的门这时候从里面打开,护士长急匆匆地走出来,“秦先生,这孩子是熊猫血,现在急需输血。” “熊猫血?” 秦立和秦崇聿都是一愣,两人都清楚地记得一个多月前的亲子鉴定,秦崇聿跟余平安是非亲子关系。 可秦立和秦崇聿都是熊猫血,就连秦立跟端木百合的私生子端木离也都是这种血型,难道这个孩子的血型只是巧合吗? 一个念头在秦立的脑海里形成。 “崇聿,你先跟着护士去测血型看是否匹配,然后重新做一份亲子鉴定,我怀疑上次的有人动了手脚。” 秦崇聿点头,跟着护士长去了验血室。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血型匹配,开始输血。 几个小时的时间,秦立站在手术外,是一种异常艰难的煎熬。 以前的时候他一直觉得余平安不是秦家的孩子,所以根本就不喜欢他,再后来经历了一些事情,他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对这孩子也跟对念念一般的亲,只是在这一刻,当突然觉得这个孩子是秦家血脉的时候,他竟有些激动,甚至还十分的期待。 抢救室的红灯终于变成了象征生命的绿灯,门从里面拉开,秦崇聿脸色苍白地被从里面推了出来,意识还算是清醒的。 “安安怎么样了?”秦立急忙上前问。 秦崇聿虚弱地回答:“医生说脱离了生命危险,吊灯没有正砸到头顶。” 秦立长松一口气,让护士将秦崇聿推去病房,他则站在门口继续等余平安出来。 没一会儿余平安小脸煞白地从里面被推了出来,还在昏迷着。 “我孙子怎么样了?” “秦先生您别担心,孩子已经脱离了危险,过一段时间就会醒过来。” 秦立点头,一直跟着推车到了监护室外,护士没让他进去,他就一直守在窗户外看着。 余生是在中午的时候醒来的,秦崇聿输过血有些疲惫,在她边上睡着,她一动惊醒了他。 “安安没事了,我刚去看过。”他轻声说。 余生点头,“我想去看看他。” “这会儿正在监护室里,等下午才能去看。” 余生一听是在监护室,眼泪说来又来了,但这次却忍着没让自己哭出来,“我想去看他,就站在外面看好不好?” 秦崇聿坐起身,点头,“好,那你听话,不许哭。” “嗯,我不哭。”余生使劲抹了两下眼睛,眨巴着那双大眼睛,“我不哭。”可眼中却明显带着转动的泪。 “真乖,穿上鞋子,我们去看安安。” “嗯。” 从窗户里看到里面躺着的儿子,他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他的小脸是那样的白,就连嘴唇都是白的,说好的不哭,可余生还是忍不住流了泪,慌忙抬起手去擦,鼻音浓重地问:“他是怎么了?” “在后院的船房里跟念念一起玩,吊灯掉下来砸到了。”秦崇聿知道这件事也瞒不住她,索性就跟她说了实话。 余生拉着他的手,喃喃地问:“吊灯怎么会掉下来呢?怎么会掉下来呢?” 秦崇聿将她搂在怀里,“只是巧合,别胡思乱想。” 余生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襟,看着监护室里可怜的儿子,心里一阵阵的揪着疼,眼神却渐渐冷却下来,就连泪雾都掩盖不住那森森的凉意。 如果这件事不是巧合,不是偶然,那么不管是谁,她都一定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而这一定是带血的! ******************** 秦宅,出了这样的事,这会儿也不安宁。 李峰接到秦崇聿的命令后带着一行人就朝事故现场赶去,在来的路上他已经将事情的经过了解差不多了。 秦念因为受到惊吓,开始发烧,赵兰带他准备去医院。 在门口,李峰跟赵兰走了个照面。 “你来干什么?”赵兰问。 李峰恭敬地欠了欠身,“回太太,我接到秦先生的命令,现在赶去安安少爷出事的现场,您这是去干什么?” “多管闲事!一个野种,死了才好!”赵兰瞪了他一眼,命令司机赶紧开车。 “太太慢走。”望着渐渐远去的车子,李峰的眼眯成了一条线,慵懒而危险。 “李助理,我们该走了。”身边的保镖轻声提醒。 李峰这才回过头,人群分成两队,一队去了后院的船房,一队留在前院,将秦宅里所有的佣人聚集。 很少有人知道,李峰面上是秦崇聿的私人助理,秦氏集团的一个小股东,实际上,他的真正专业是一名侦探。 李峰跟左阳师出同门,只不过那时候的左阳叫林阳。 勘察现场,李峰很快便发现了蛛丝马迹,但他未动声色。 让人守着船房任何人不得进入,他去了前院,此时秦宅里所有的佣人都被聚集在一起,整整齐齐地站了好几排。 “谁是第一个发现安安少爷出事的人?”李峰问。 被秦海派去跟着秦念和余平安的那个佣人战战兢兢地走出来,“是我……” 在孩子出事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肯定免不一顿毒打,甚至还有可能搭上性命,也都怪他,当时他若是跟他们进去,也就不会出事了。 “你叫什么名字?来这里多久了?”李峰问。 “我叫王平,来秦宅四年了。” “四年,是个老员工了,平日里都做什么工作?” 还没等王平回答,秦海已经说道:“王平主要负责的就是后院的卫生和安全。” 李峰看向秦海,“在两位小少爷去后院玩之前,有人去过船房吗?” 秦海看向王平,王平想了一会儿,摇摇头,“好像没有。” “好像没有?”李峰显然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再仔细想想。”目光看着地面,最终移向那一排排整齐的脚上。 根据他的初步判断,二楼地面那只隐约显现的脚印应该是一个44号码的鞋子,无疑是个男人,但还不好说,船房外他仔细看了门口脚印繁多,根本无法辨认,二楼的窗户外有一双明显的脚印,许是因为行走匆忙,所以迈出的脚印有滑动的迹象。 此事事关重大,王平不敢大意,仔细的在脑子里过着出事前他所看到的一幕幕。 大概有三分钟的样子,他记起了一件事,“今天早上,雨还没停,我见到船房的门开着,我就进去看了看,也没发现人,但看到二楼的窗户也在开着,我就上楼去把窗户关了,关窗户的时候看到一个人的背影,正朝游泳池的方向走,因为下着雨,我也没看清是谁,也就没在意。” 李峰的眉毛微微的皱了起来,“一般船房的门和窗户都是关着还是开着的?” “平日里为了通风,一般都是开着的,但每天晚上我都会去把门窗关好,临睡前再去检查一遍,昨天下雨,老早我就把门窗关了,所以早上看到门开着我还很奇怪,心想着兴许是我昨天没关好风给刮开,还有窗户。”王平如实的回答。 李峰记得他刚才去看的时候,楼上的窗户确实是关着的,而且是从外面打不开的那种窗户,余平安坐在的位置他也看了,正好放着几个坐垫,头上就是吊灯,到底需要怎样的精准计算能够判断孩子正好会坐在坐垫上,而吊灯就是在坐在坐垫上的时候掉下来呢? 遥控? 李峰的脑子里突然就迸出了这两个字,吓得他自己也是一哆嗦,吊灯已经碎了一大部分了,但从形状上来看,这是要那个孩子的命啊! 究竟是谁,这么的残忍? “平日里这后院几个人负责?”李峰又问。 秦海回道:“一般是十一个人,五男六女,王平是组长。” 十一个?李峰有些头疼,这有钱人就是作,看一个后院就需要十一个人,这秦宅到底有多少个佣人? 抬眸望去,他粗略地估计了一下,没有一百个,也差不多了。 这时候李峰安排的人抬过来几块板子,并排平铺在地上。 李峰扫了一眼齐刷刷的一群人,心里其实是有些感慨的,果真是百年大户,佣人都有如此高的素质,“一会儿所有的人都上来双脚站在这板子上,站好后就不要动,记住,如果动了说明你心里有鬼,如果故意不站好说明你心里也有鬼,如果不敢站上来说明你心里更有鬼,当然如果你站上来也站得很好可能你的心里也有鬼,总之,不管你心里有没有鬼,都在这上面留一双脚印,然后你们就可以散去各干什么去干什么了。” 所有的人都站在了板子上,旁边几个人分区域个人开始记下对应位置的每个人的名字,年龄,身高,体重。 整个过程不过十多分钟就完成了,然后拍了几张照,就让人群散去。 李峰大概的扫了一眼记录和留下的脚印,交代人守好船房,又询问了在余平安出事前后是否有佣人请假离开,之后他就离开了秦宅。 ******************** 一直到下午,余平安都没醒过来,余生跟秦崇聿一直都站在监护室的窗户外,未曾离开半步,他们要等儿子醒来,等他醒来第一眼就能看到他们。 秦念的烧退了,要找哥哥,赵兰只好带着他过来,见到余生,秦念跑过去,抱着她“呜呜”地哭了起来。 “妈妈,哥哥会不会死?”小小的年纪,他还没有见过那么多的血,第一反应就是,哥哥要死了! 余生笑着将他抱在怀里,摇了摇头,“念念不哭,哥哥没事的。” “哥哥流了好多血。”一想起余平安的头上和地上的血,秦念都浑身直颤抖。 余生将他紧抱在怀里,轻声安慰:“念念别担心,爸爸已经给哥哥输了血,哥哥已经没事了。” 秦念有些怀疑,眼泪豆还挂在脸上,“真的吗?” “真的,妈妈没有骗你。” “嗯!哥哥一会儿就会睁开眼睛了!” “对,哥哥一会儿就会醒过来。” 扭脸看着*上孤零零地躺着的小人儿,余生的眼睛一酸,泪又要涌来。 秦崇聿低头看她,将她跟秦念一起揽在怀里,“安安没事的,别多想。” 停了一会儿,他问儿子,“念念,你跟爸爸说你当时看到了什么?” 秦念抹了把眼泪,想了下说:“我看到有东西从哥哥的上面掉下来,我叫哥哥了,可哥哥还没站起来,东西就砸到哥哥头上了。” “那念念当时在哪儿呢?” “我在窗户边。” “念念为什么在窗户边而不是跟哥哥在一起呢?” 秦念低下头,又抬头看了看旁边的赵兰,声音很小地说:“我看到奶奶了。” 余生和秦崇聿都看向赵兰,其实两人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听到孩子提到奶奶他们本能的一个反应,可赵兰却一下子跟炸毛了一样,“干什么呢你们两个?你们该不会怀疑是我做的手脚吧?” 余生没说话,但冷却的双眼却表明了她的意思,她还真怀疑了。 秦崇聿的眉微蹙,“妈,没人怀疑你,但你如此激烈的反应却让人不得不怀疑。” “你--”赵兰的脸顿时涨红,“秦崇聿,我是你妈!虽然我不喜欢余平安,但我也知道那只是个孩子!” “妈,既然你没做,为什么还要此地无银三百两呢?没事你先回去吧。”秦崇聿的神情和语调都是淡漠和疏离,这一下子伤了赵兰的心,哭了起来。 秦立本是一直在旁边坐着没出声的,只是这哭声实在是惹人心烦,就吼了一声,“我还没死呢,哭哭哭!滚回家去!” 赵兰瞪着他,夫妻几十年,如胶似漆了那么多年,到老了却跟个仇人一样,“你要是死了,我放鞭炮庆祝!” “……”秦立的嘴刚张开,就听秦崇聿十分不耐烦地喊了一声,“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吵了!还嫌不够乱吗?” 一时,无人再说话。 秦念趴在余生的肩膀上,小脸绷着,很不开心。 秦崇聿轻叹一声,将他从余生怀里接过来,继续又问,“那念念又是怎么看到有东西从哥哥头上掉下来了呢?” “我听到楼上有人在走路。”孩子的一句话使得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余生的拳头倏地就攥紧,苍白的小脸上瞬间犹如结了一层薄冰,尤其是那眼神,阴冷得令人恐惧! 秦崇聿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示意她先放松,他又问秦念:“那后来呢?后来你看到楼上的人了吗?” 秦念摇了摇头,“我看到哥哥躺在地上流了好多血……” 事情跟李峰猜测的相差不远,到底是谁竟然敢在秦宅里对他的儿子下如此的毒手,抓到他,他一定让他生不如死! 一件事接连一件事,从阿盛到他,再到安安,到底是谁在处心积虑的拆散他们一家? 这个问题秦崇聿想过不止一次两次,可怎么也猜不出来。 上一次他被人戳的那一刀,那人很明显没想让他死,所以刀的位置不是要害。 可这一次,却是想一下子要了安安的命! 头部受到重创,严重的会致人死亡,会让人成为植物人,会让人脑瘫,轻一点也会让人脑子出问题,这么残忍的手段,究竟是谁? 秦崇聿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又吐出,他一定要查出来! 蓦地,他记起了一件事,看向秦立,“爸,我不是让人在整个宅院都安装上监控了吗?把视频调出来,我要看看在出事前后到底谁去过船房。” 秦立一愣,又是方才记起,“我让阿海--” “不用,还是让李峰去。”秦崇聿也忽略了这件事,将秦念交给余生,他拿着手机离开。 不一会儿,电话里传出了李峰的声音-- “秦先生,我能告诉你秦宅负责监控录像的设备在我去之前已经中病毒了吗?我试图恢复,但无济于事,里面的信息已全部被破坏。” 132:给爷笑一个,爷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设备中病毒,信息被破坏。 秦崇聿的心一下子冷到了极点,如此来说,必是处心积虑的阴谋! 重新回到监护室外,余生扭头看他,“怎么样?” “已经交代李峰了。”不能让她再担心,有些事情他一个人处理就好。 “嗯。” 余生点头后就重新看向监护室,这时候她看到了儿子长长的睫毛动了动,以为自己看错了,她使劲眨了眨眼,惊叫:“安安醒了!” 秦崇聿定睛去看的时候,余平安已经缓缓睁开了眼睛,原本是隔音效果很好的房间,可许是母子连心的缘故,在眼睛睁开的同时,余平安已经望向了窗户。 “妈妈……”他虚弱无力地发出细若蚊蝇般的声音,苍白的嘴唇微微地扯动,最后变成了一朵花儿。 余生笑了,泪却跟着落下,隔着一道玻璃,她挥着手,“安安,妈妈在……” 护士出来去叫医生,医生来给余平安重新做了一个全身的检查,确定没什么异样,这才允许一个家属进去。 无疑这个人只能是余生。 换了医院的隔离服,余生走进监护室,一跨进监护室的门,她的眼泪又要出来,心揪着一阵阵的疼痛。 她的儿子,从出生就在保温箱里呆了那么久,如今还要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这监护室内,他还是个孩子,他那么小就要经历伤痛,经历无助,如果可以让这一切都让她这个做母亲的来承受。 “妈妈……”余平安虚弱地叫她。 余生迅速撇过脸将堆积在眼眶里的泪努力的逼回去,快速走到病*边,蹲在地上,大手握住他冰凉的小手,“安安,是妈妈,妈妈在你身边,安安不怕。” “想妈妈……”余平安感觉他好久好久都没见到妈妈了,他好想好想妈妈,刚才他做梦梦到妈妈,他在妈妈的怀里睡觉,妈妈给他讲他最喜欢听的故事,他好开心,然后一下子就醒来了,果然就看到妈妈了。 原本已经擦去的泪再次袭来,如雨落下,妈妈也想安安,每天都想,很想很想,想得心都是疼的。 俯身,隔着口罩,她微凉的唇落在孩子苍白的脸上,许久都舍不得移开,“安安,妈妈也想你。” 余平安笑了,也想亲一亲妈妈,可他动不了。 余生明白,低头凑近。 亲了妈妈,是妈妈的味道,余平安再次笑了,“是妈妈。” 余生使劲的点头,“嗯,是妈妈,安安的妈妈。” “安安想睡妈妈怀里,安安还想……”孩子苍白的脸蛋上蓦地就染了颜色,淡淡的,像一抹胭脂,“想……” “想吃幂幂?”余生笑了,这孩子害羞了,她握着他的小手抚在胸前,“等安安好了,每天就跟妈妈睡,每天都吃幂幂。” “好。”想了一会儿余平安又补充了一句,“不让弟弟吃。”小小的年纪,他嫉妒了,以前的时候妈妈只是他一个人的,可自从有了弟弟,妈妈就不是他一个人的了,晚上睡觉妈妈会搂着弟弟,虽然也搂着他,可他还是喜欢妈妈只是他一个人的。 孩子终归是个孩子,余生点头,“好,不让弟弟吃,就让安安自己吃。” 余平安满意地笑了,却又说:“还是让弟弟也吃吧,弟弟没有妈妈好可怜……” 余生心里的某处有些酸,还有些胀,想起在他“没有”爸爸的这几年,他看着别的孩子有爸爸那羡慕的眼神,每每都让她在黑夜里落泪,还好,还好,他的爸爸“回来”了,还好,这个孩子还知道为别人考虑,这是她最值得欣慰。 “好,都听安安的。” “还想让妈妈亲亲……”余平安用舌尖舔了舔小嘴唇。 余生俯身轻轻地亲了他,一下又一下。 后来余平安就在妈妈这香香的亲吻中睡着了,嘴角和脸上带着甜甜的笑。 时间也到了,余生不得不离开。 “安安怎么样?”秦崇聿问。 余生一副严肃的模样看他,吓得他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脸色当即就变了。 岂料,下一秒,她却笑了,伸出双手抱住了他的脖子,“他还好,这会儿睡了。” “又捣蛋了!”秦崇聿圈住她,低下头,额头抵着她的,嘴角微笑荡漾,“我的阿盛还没吃午饭,想吃什么?是我回家做呢?还是在外面买着吃?” “嗯……”余生歪头想了一会儿,“我想吃你。” 话一出口,走廊里的气氛当即就不对劲了。 “呃?”秦崇聿十分的意外,更有些受*若惊,愣愣地看着她,浑身的血液开始倒流,却又见她“呵呵”地笑了起来,“你做的饭。” “呼--”他屈起手指刮了下她的鼻尖,神情言语里都是浓浓的爱意,“你呀,调皮!” 余生抿嘴笑了,迅速地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在自己的男人面前不调皮捣蛋那在谁面前调皮捣蛋? “妈妈,爸爸。”一旁的秦念被忽略了,仰着脸眼巴巴地看着两个人。 余生的脸蓦地红透,倏然松开秦崇聿,她都忘了,这里是医院,周围还有很多人,关键是这个儿子也在。 偷偷看了眼周围,那些保镖们,竟然都在偷笑。 好丢人! 秦崇聿扫了眼守着的保镖,那些人得到“指令”隐退在了身后的各个空房间里,一眨眼的工夫,走廊里就剩下一家三口了。 秦念张开胳膊,“妈妈,抱抱!” 秦崇聿将他抱起来,“妈妈累了让妈妈休息,念念跟爸爸买菜回家做饭去。” “可是……”人家就想跟妈妈在一起,就想让妈妈抱抱,在看到爸爸那“可怕”的眼神后,秦念嘟着嘴,“好吧,好吧,妈妈你好好休息,等念念跟爸爸做好饭来再让妈妈抱抱。” 余生点头,父子俩离开,没走几步,听到她嘱咐:“路上慢点。” 秦崇聿回头,眼中满是幸福,“你别一直站着,坐下来休息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他放下秦念,大步走向她,到她跟前,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像个热恋中的小伙儿,红了脸,“我走了。” 这叫分别吻吗? 余生的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怎么感觉现在像是在热恋? 脸不自觉跟火烧了一样,果真是小别胜新婚啊! 她弯了眉梢,眼中是化不开的浓情蜜意,“路上慢点。” “知道了。” “妈妈一会儿见哦。”秦念摆着小手,眼睛偷偷地剜了一眼秦崇聿,他也想去亲亲妈妈,可爸爸却拉着他的手不放,好烦人。 余生点头,似乎一个多月不见,念念长高了不少,刚才她都没注意。 “崇聿,念念是不是长高了?”她问。 秦崇聿侧脸看儿子,笑着回答:“是啊,跟雨后春笋一般,现在都跟安安的个头差不多了。” “啊?”余生着实是惊讶的,记得一个多月前念念才到安安的眉毛上面一点点,想不到一个多月不见竟然长这么快! “以前他挑食,这也不喜欢吃那也不喜欢吃,自从跟安安一起,什么都开始吃了。”秦崇聿解释,扭头看儿子,冲他挑了挑眉毛。 小家伙冲他眨巴了眨巴眼睛,然后看着余生说:“妈妈,老师问我跟哥哥是不是双胞胎,还说为什么哥哥姓余我姓秦。” 双胞胎?余生眯了下眼睛,还真别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里的作用,越看这孩子越跟安安像了,以前瘦瘦小小的不像个样子,现在不但长高吃胖了,也长开了,竟还真跟安安有几分相似。 忽地,她自己笑了起来,瞧自己的猪脑袋,安安跟他本都是秦崇聿的儿子,当然也就有相似的地方了。 “妈妈你笑什么呀?”秦念问。 “妈妈想知道,念念是怎么回答老师的呢?” “是哥哥回答的。” 余生饶有兴趣,“哦?哥哥是怎么回答的?” “哥哥说,老师,我跟念念是双胞胎,念念跟爸爸姓秦,我跟妈妈姓余。” 余生笑了起来,“哥哥真聪明!” 秦念看了眼秦崇聿,“爸爸也是这么夸哥哥的,妈妈,念念也聪明对不对?” “对啊,念念和哥哥一样的聪明,都是妈妈跟爸爸的聪明儿子!” “咯咯咯--”秦念笑弯了腰,趁秦崇聿没抓紧他的手,一下子从他的手里挣脱,跑向余生,“妈妈亲亲!” 余生弯腰接住他,抬头对秦崇聿道:“要不你自己回家做饭吧。” “啊?好吧。”某人其实也舍不得离开,“我很快就来。”牙一咬,电梯门正好打开,他大步走进去,与出来的一人擦了下肩,但却没留意。 直到电梯门即将要合上,秦崇聿放在回过神,刚才那个人似乎有些眼熟。 电梯门彻底合上,朝一楼降落。 “外……婆……”秦念的对岳娟的印象不是很深,只是隐约记得眼前这个人是他的外婆。 余生记得岳娟,陆蔓的母亲,她们见过几次面,只是多年未见,她似乎苍老了许多。 “你好。”余生礼貌地打了招呼。 岳娟对她的态度并不好,语气生硬,“我来接我外孙。” “我不离开妈妈……”秦念紧紧拉着余生的手,他不喜欢去外婆家,还记得以前他去过一次,外婆家的大狗差点咬到他。 岳娟伸出手,“来,念念,跟外婆去外婆家。” “不去!”秦念索性躲在余生的身后,“妈妈我不去。” 余生轻轻拍拍他,“好,不去。”抬头看着岳娟,“陆太太,孩子不愿意去,要不--” “郁盛我告诉你,别以为我女儿死了你就能收买我外孙的心!不是亲的永远都不是亲的!”这个女人,她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还要活着?为什么还要逼死她的蔓蔓? 一想起自己的女儿跳楼自杀,让她跟老陆白发人送黑发人,岳娟的心里就一阵阵的作痛。 陆蔓跳楼自杀,陆父承受不住住进医院,这段时间一直在国外治疗休养,今天上午跟岳娟才回到j州,一直念叨着想见外孙子。岳娟一给他安顿好就去了秦家,到了才得知秦念在医院,她就匆忙赶来了医院,本就对女儿的死耿耿于怀,此时见到余生,岳娟更是将她视为了仇人! 余生不怒反笑,她能理解岳娟的心情,中年丧女,而且就这一个独生女,打击无疑是很大的。 她将身后的秦念拉至前面,轻声说:“念念,外婆想让你跟她去她家,你就去玩一下午,等晚上妈妈跟爸爸去接你,好不好?” 秦念摇着头,“不好,不想去外婆家。” “念念听妈妈的话,等晚上妈妈和爸爸一定去接你,好不好?” 秦念很不开心地低下头,好一会儿才“嗯”了一声,转过身走向岳娟,没走几步又回头叮嘱,“妈妈,你跟爸爸晚上一定要来接我。” “一定去接念念,念念到了外婆家要乖乖听话哦。” “嗯!” 岳娟毫不领情地瞪了余生一眼,拉住秦念的手,刚一转身就说:“念念,外婆告诉你,这个女人是个坏女人,就是她害死了你妈妈,以后你不许问仇人叫妈妈!” 余生的嘴唇动了动,黛眉皱起,陆蔓的死跟她有什么关系?是她自己找男人被人拍到公布的网上不堪承受舆论的谴责和压力才跳楼自杀的,岳娟怎么可以这么教育孩子? 还没等她开口,就见秦念一下子甩开了岳娟的手,气呼呼地瞪着她,“妈妈不是坏女人!她是我妈妈!我不跟你去了!”说完转身走向余生。 岳娟似是一时没适应过来孩子这么强烈的反应,因为在她的印象中这个孩子从来都是文文静静的,哪里见过他生气的样子,她呆愣了好一阵子这才转过身,显得有些无措,“念念……” 秦念头也不回,抱住了余生的腰,将脸埋在她的身上,“你走吧,我不想跟你走了,我要跟妈妈和哥哥在一起。” 岳娟有些挫败和受伤,小心翼翼的问:“念念,你真的不跟外婆走了吗?外公想你了。” “不跟你走!你走吧!” 余生没再说什么,一来她为刚才岳娟的话生气,二来,这时候她不能硬劝孩子跟他外婆离开,时机不对,等明天或者改天,让秦崇聿带着他去趟陆家吧。 岳娟有些急了,眼睛红了起来,女儿不在了,就这么一个外孙子也不待见她,越想越觉得心里难受,眼泪不禁簌簌掉落。 秦崇聿到了楼下又按了返回键上来,站在电梯外看了有一会儿,这会儿才走过来,“岳阿姨,等改天我带念念去看你和陆叔叔,今天你就先回去吧。” 岳娟扭头看他,眼中带着恨意,女儿刚死她就另结新欢,现在岳父岳母也不叫了,变成了叔叔和阿姨,越想越觉得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一件事就是将女儿嫁给了这个薄情的男人,原以为她会幸福,却没想到,幸福没有,还丧了命。 如今,女儿也不在了,这外孙也不亲了,这就是所谓的人走茶凉啊!跟秦家算是彻底的断了关系。 人啊,一辈子就这样,忙忙碌碌,到头来什么都没得到,图什么呢? 岳娟转过身,步履蹒跚,背有些弯,一步步朝电梯走去。 余生的视线有些模糊,不知为何,看着这个背影,她竟有些难过,她唤了声:“崇聿……” 秦崇聿走到她身边,没等她说话,就已经知道她的心思,他点头,“明天我就带念念过去。” “嗯。”余生闷闷的点头。 “开心点,你这个样子丑死了。” “哦。” 秦崇聿无奈叹声,双手抬起轻轻揉了揉她的脸,“你要是给爷笑一个,爷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余生一听,当即来了兴趣,刚才的难过瞬间抛到了九霄云外,“什么秘密?” “关于陆蔓的。” 题外话: 22日依旧有加更,加更5000字哇!今天一共字的更新!草荷是不是特别特别的勤劳哇?所以,亲爱滴们,乃们就动一下漂亮的小手指,给草荷投几张月票嘛,快点快点! 133:一个怀孕的女人找上门 一个关于陆蔓的秘密。 余生呆愣了许久,身边就是秦念,她到底是该继续向下问秘密是什么呢?还是就此作罢,不再过问? 对陆蔓,印象有些模糊了,先从少女时期的厌恶,到后来的嫉妒,再到如今的怜悯,一个才三十出头的女人,正值人生美好的年华,生命却猝然终止,无论怎样都是有些遗憾的 。 低头看着秦念,他似乎对那个才去世了几个月的母亲早已没了印象。 “妈妈,陆蔓是我的妈妈吗?”他问。 余生点头,蹲在他跟前的地上,“对啊,陆蔓是安安的妈妈。” “哦。”秦念不再问,抱着她,小脸趴在她的肩上,好像有心事。 “念念怎么了?是不是想妈妈了?”余生以为他不开心是想陆蔓了。 可没曾想,秦念竟然略带哭意的问:“妈妈,你会不会不要念念了?” “呃?”余生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扶起他,“妈妈没说不要念念啊?念念不要哭。” “我不想去外婆家,也不想陆蔓妈妈,我就想跟妈妈哥哥和爸爸一起。” 陆蔓妈妈? 余生不知道自己的心里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但若陆蔓泉下有知,必是伤透了心吧,亲生儿子问自己叫陆蔓妈妈。 从来没有真正的问过这个孩子,为什么会喜欢她,今天她忽然想问一问。 余生抬眸看秦崇聿,“崇聿,你先去弄吃的,下午我们再接着说。” “好,累了就回房间躺一会儿。” 秦崇聿离开医院后,余生就问秦念,“念念,你跟妈妈说,你为什么会喜欢妈妈呢?” 秦念歪着小脑袋努力地想了一会儿,看着她“咯咯”地笑了两声,“念念也不知道,就是喜欢妈妈。” “那你不喜欢……陆蔓妈妈吗?”想了想余生又问。 “嗯……也喜欢,可是最喜欢的还是妈妈。” “……”哪里有儿子不喜欢亲妈的呀?余生的脑袋有些想不明白,孩子的世界太深奥,不懂,不过能有个她也喜欢的孩子这么说,她的心里还是美滋滋的,白捡了一个这么聪明懂事的儿子,老天爷待她可真不薄! 午饭后秦念跟秦立在隔壁的房间午睡,余生跟秦崇聿来带天台,2015年的春季,过得有些慢,至少余生这么认为。 她穿着居家服外面还套着秦崇聿的大外套都没觉得热,往年的这个时候都已经只穿一件薄衬衣了。 “崇聿,你那会儿说关于陆蔓的秘密是什么啊?” “啊?”秦崇聿正从身后圈着她利用他优势的身高和地理位置,偷瞄那居家服里的风景,被她这么一问跟做了贼似的,“呃?啊!” “你干什么呢?”余生侧脸看他,只见他的脸颊通红,表情不自然,眼神飘忽,“老实交代,刚在在干什么?” 四下看了看,终于发现了问题,原来错对面的楼顶上站着四个美女,正朝这边一个劲的放电卖弄,一个个穿得性感而暴露,这样的天,她们不冷吗? 秦崇聿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浓眉微皱,正欲移开眼睛,却感觉耳朵犹如被钳子夹住了一般火辣辣的疼。 “我让你看!”余生是用了劲儿的揪住,心里的醋坛子何止打翻了一个,她都无法想象这一个多月里他到底看了多少个不该看的女人了,这个花心的老男人,看来必须要好好的修理修理他了! “我没看。”秦崇聿咧着嘴。 余生又用了几分劲儿,“我都看到了你还敢撒谎,秦崇聿,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是不是?” 对面,传来了女人银铃般的笑声,可听在余生的耳朵里,却是难听的噪音! “等一会儿再收拾你!”她咬牙切齿地松开秦崇聿,冲着对面喊,“卖笑呢!这里是医院,不是夜总会!” 几个女人也不是善茬,“笑都不能笑了?这是你家吗?管的可真宽!”说完再次笑了起来。 余生气得直跺脚,左右看看也没找到什么东西,索性直接脱了一只鞋,不远的距离,一下子砸到了笑得最欢的那个女人,而且还是脸。 让你笑!活该! 秦崇聿双手环抱胸前,审视地看着自己的女人,怎么觉得她这次回来有些怪怪的? 打完了人,余生一脸的得意,转身挽住了秦崇聿的胳膊,“走吧,我们下去吧。” “你不打算把鞋子要过来了?”秦崇聿低头看着她光着的一只小脚丫,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匆忙,袜子都没穿,虽然现在的温度不是特别的凉,但光着脚丫走还是会生病的,他一弯腰将她打横抱在怀里,冲着对面喊了一声,“麻烦美女把鞋子扔过来。”末了,又加了两个字,“谢了!” 被鞋子砸到了脸的女人正在气头上,还鞋子,门儿都没有!一用力将鞋子从楼顶扔下。 几秒钟后,听到一声尖叫,秦崇聿抱着余生特意朝边上挪了挪,向下一看,同时同情的目光看着对面丢鞋子的女人,“你完了!” 虽然只是一双休闲的平底鞋,但从八楼的高度扔下砸到头,还是很疼的。 盯着地上的鞋子,mica缓缓抬头朝上看去,一双美眸冷凝如霜,声音里毫无温度,“去把人给我弄下来。” “mica!mica!”余生摆着手,恨不得从这楼上直接跳下去。 mica听到叫声,扭头看去,戏谑道:“哟,你俩打算天当被屋顶当*呢!” “你等我啊,我马上就下去。”余生挣着就要从秦崇聿的怀里下去,“快点崇聿,快放我下来。” 秦崇聿不悦地皱眉,“没穿鞋子怎么下去?你现在还来着例假,真是一点都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数落着,人已来到电梯前。 余生努努嘴,翻了个大白眼,大惊小怪!地上又不凉! 转念,主动攀上了他的脖子,软绵绵的叫了一声:“聿……” 这一声可真酥到了秦崇聿的骨子里,让他抱着她的双臂都不由得软了一下,“有事就说。”虽说她撒娇起来他也蛮喜欢,可现在明明显显的目的不单纯! “我想吃泡芙……” 就知道目的不单纯!秦崇聿睨她一眼,言辞间毫无商量的余地,“昨天吃得太多,今天不能吃,明天也不能吃,这一周都不可以再吃!” “可是……”余生委屈地撇着嘴,“人家想吃……” 秦崇聿低头看她,这个样子真让人抓狂,凶不得,骂不得,就连声音稍微大一点都不不行,“好了,阿盛最乖了,奶油和巧克力吃太多都对消化系统有影响,尤其是你现在正月事期,不能吃这么油腻的东西,听话,等下周再吃,晚上我给你做水煮鱼吃怎么样?。” 余生当即道:“我要辣辣的!” 秦崇聿的嘴角抽了抽,“好,辣辣的,就辣辣的。” 电梯门打开,两人进去,一时间都没说话,余生看着他,晃了下他,“崇聿。” “嗯?”秦崇聿似是有心事,刚才又在发呆。 “你还没跟我说关于陆蔓的秘密呢。” “改天吧,改天带你去个地方。” “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 “叮铃--” 电梯很快就到了一楼,秦崇聿抱着余生走出去,外面,mica的人将楼顶的四个女人也弄了下来,四人再也没了刚才在楼顶的神气样,一个个耷拉着脑袋,许是冷的缘故,竟都两条腿直哆嗦。 “哎,你们怎么不笑了?”余生幸灾乐祸。 mica看了她一眼,“你们两个可真是够了,秀恩爱也不用这个秀法儿。” “到底是谁扔下的鞋子?”一旁保镖正指着脚底下的鞋子问四个女人。 余生见秦崇聿给自己新买的鞋子被保镖踩在那只大皮鞋下,当即就急了,“喂!mica,你的手下太欺负人了!” mica黛眉蹙了蹙,“怎么欺负人了?” “他踩着我的鞋子!” mica这才看去,终于算是找到了罪魁祸首,“阿盛!” 保镖见状慌忙将鞋子从地上拾起来用手擦了擦双手给余生递上,“对不起余小姐,我不知道是您的鞋子。” mica一把抓过鞋子,气呼呼地指着余生,“原来是你!你为什么要砸我?” 余生“嘿嘿”笑着抢过鞋子,秦崇聿抱着她蹲在地上,给她穿好,这才将她放在地上,“我不是故意的。”扭脸对那四个吓坏的女人说:“你们几个还不赶紧走?” “啊?哦!”四个女人仓皇而逃。 余生这才挽着mica的胳膊。 “你别碰我!讨厌的女人,你砸到我的头了,很疼的!” “来,让我看看有没有砸出口子。” mica瞪她一眼,“滚蛋!” 余生抱着她撒娇地晃了晃,“好了好了,晚上请你吃水煮鱼总行吧?要不你脱了鞋子也在我头上砸一下?” “死丫头!”mica嗔她一眼,转脸一脸严肃地问:“我干儿子怎么样了?” “已经脱离危险了,过几天就能从监护室转到普通病房。” “哪个挨千刀的!让我查出来是谁飞弄死他!” “崇聿已经让人在查了,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 mica看向秦崇聿,丝毫不顾及他的面子,大大咧咧地问:“秦崇聿你手下的人行不行?不行的话交给我查。” 秦崇聿睨她一眼,“你有时间?” “我……我当然有时间。”mica底气不足,不敢正眼看他。 余生左看看又看看,觉得两人都有些怪怪的,不禁脑洞大开,“你俩有猫腻!老实交代,是不是我不在的这一个多月,你们两个旧情复燃了!” “啊?”两人同时惊叫,这更加印证了余生的猜测,绣花拳头雨点般的落在秦崇聿的胸前,“你这个老男人,你竟然跟我最好的朋友勾搭上了!” 打了半天后又看向mica,“都说这年头防水防火防闺蜜,亏我还真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你竟然……” 余生越说越委屈,最后竟“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秦崇聿和mica同时叹了口气,一脸的无奈。 mica从包里掏出了一包纸巾递给秦崇聿,示意她给余生擦眼泪。 秦崇聿接过,抽了一张将剩下的还给她,然后一只手搂住余生,一只手给她擦着眼泪,“瞧你这点出息,我在你心里就是个那么不堪的人?” “嗯!” “……”秦崇聿一脸的黑线,“是mica找了个新男朋友。” “啊?”余生当即止住了哭声,看向mica,“你找男朋友了?谁啊?我认不认识?” mica一脸的娇羞,看了眼秦崇聿,“你认识。” “谁啊?” “左君迟。”秦崇聿说。 “左君迟?”余生瞪着眼睛,“mica,你们俩真在一起了?太棒了!我就跟你说了嘛,左君迟跟你挺般配的,看看,我是红娘,到时候结婚必须给我包一个大大大的大红包!” 秦崇聿给了她一个白眼,轻叹了一声,摇了下头。 只是,他这细小的动作两个女人都没有留意。 只听余生说道:“这几天把左君迟叫来,你们俩要请我这个红娘吃饭!” mica一个劲儿的点头,“好好好,带你去j州最好的酒店吃,随便吃,这总行吧。” “这才差不多。” ******************** 傍晚,李峰将那个脚印跟秦宅的佣人脚印认真分析比对后的结果拿到医院交给秦崇聿看。 “从我的初步判断,锁定了三个人,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件事不是一个人完成的。”李峰说。 秦崇聿正在看他拿来的资料,听闻他这么说,抬眸看他,“多人协作?” 李峰点头。 “这三个人在秦宅都有些年数了,进来前专门做过调查,应该不会出问题。” “不排除进来后出问题。” 秦崇聿合上文件,“那麻烦你,辛苦了。” 李峰一愣,突然有些不适应如此客气的秦先生,“秦先生,这是应该做的。” 秦崇聿扯了下嘴角,那笑纹李峰第一次觉得很好看。 “秦先生,你适合经常笑的。” “是吗?” “难道郁盛小姐没告诉你,你笑起来很迷人吗?连我这个男人都被你迷住了。”李峰说完,竟胆大包天地伸出手要摸秦崇聿的脸,岂料脸没碰到,手腕却跟断了一般! 揉着酸疼的手腕,李峰抱怨:“秦先生,你也太狠了!你要是把我的手给掰断了,我还怎么给你效力?” 秦崇聿将文件丢在跟前的桌上,向后靠在沙发上,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了一支烟。 李峰连忙从口袋里掏出火机,弯腰给他点着。 “李峰。” “秦先生。” “我是不是最近对你太好了?” 李峰“嘿嘿”笑笑,“是比以前和蔼可亲多了,爱情的力量果然是伟大。”然后他拍着胸脯,信誓旦旦,“我决定了,从今天开始我要洗心革面好好的生活!” 秦崇聿冷扫他一眼,“给你三天的时间,查不出凶手,我让你以后玩不成女人。” “啊?”李峰当即捂住裆部,一脸的惊悚,“秦先生,你太残忍了吧!” “有吗?你刚才还说我笑起来很迷人呢。”秦崇聿笑的温良无害,眼睛盯着某人双手捂住的地方,缓缓站起身。 李峰见状不妙,转身就跑,撞上了端着水杯进来的余生。 “啊--” 余生叫是因为受到了惊吓,水杯从手里飞了出去。 李峰叫是因为那杯虽不是滚烫但也温热的水飞了他一脸。 秦崇聿急忙上前一把将李峰拉开,太着急,力道很大,差点将李峰这个一百好几十厘米高的男人甩倒在地,握着余生的手,他一脸的紧张,“有没有烫到?烫到哪儿了?” 余生看了眼李峰,撇着嘴,点了点头。 看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秦崇聿更紧张了,扭脸给了李峰一记狠厉的眼神,“叫医生去!” 李峰自知理亏,却又有些不服气,水泼了他一脸他都没叫疼,这个郁盛,她有那么的娇气吗? 他也要找个女人撒撒娇,他也疼着呢! 秦崇聿搂着余生坐在沙发上,低头在她的眼睛上吻了吻,吹着她略有烫红的手,很温柔的模样,眼中的*溺似深海一般,“一会儿让医生来抹一些烫伤药,不会留疤的。” 余生顺势靠在了他的怀里,她喜欢这样温柔紧张的他,虽然手一点都不疼,可她就想撒娇,嗅着他身上淡淡的烟味,她的嘴角不自觉的扬起来。 “你又抽烟了是不是?” 秦崇聿睨了眼地上被他迅速捻灭的烟,嘴角抽了抽,“就抽了……一口。” “是吗?”余生抬眸,小脸上写着不相信。 秦崇聿讪笑,“是的,就一口,不信你问李峰,还是他给点着的。” 门口李峰叫了护士过来,呆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连连点头,“是的郁盛小姐,秦先生的烟还是我给他点着的,还没抽你就进来了……”到最后这话硬生生的被余生那双极美的眸子里射出的冷意给生生冻住,没了声音。 护士检查了余生的手后,擦了一层薄薄的药膏,说没大碍就离开了。 其实也真没事,余生自己心里清楚,她靠在秦崇聿的怀里没起身,懒洋洋的,想要睡了,眼睛渐渐眯起,突然又一下子睁开,坐起身。 “怎么了?”秦崇聿看她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嘴巴嘟着,煞是可爱,他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忍不住想亲一亲她,头刚一低下。 “崇聿崇聿!”她叫得很急,一连叫了两声,两只手还抓着他的衣服。 秦崇聿将她抱在腿上,“怎么了?”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你要是再抽烟我怎么收拾你来着?” 余生还在思索,黛眉皱着,她发现,好像她的记忆不好了,感觉脑子里很多东西的印象都模糊了,她都有些记不清楚第一次见到秦崇聿的时候他是什么样子了。 秦崇聿惊出一身的冷汗,见她似是忘了,连忙说:“阿盛,你今天看起来很漂亮。”那双桃花眼眨着,勾人魂魄。 温柔攻势,他想,她无法拒绝。 果真,余生的脸红了,低头看着自己,身上还穿着居家服,虽然外面套着她的大外套,可这会儿坐着,还是隐约能够看到那没有穿胸衣的胸部,“臭*!”翻身,从他的腿上下去,不乐意的嘟囔,“你回家做饭为什么不给我拿身衣服啊?” “我只顾做饭忘了,不过我带了卫生巾,要换吗?” 余生咧嘴露出了一排整齐而又洁白的牙齿,略显娇羞地点了点头,“要。” 就见秦崇聿从口袋里掏出了便携装的一包卫生巾,只有两片,递给她,“去换吧。” 余生接过后伸手又去摸他的口袋,她以为他会带个袋子来,没想到竟然装在了口袋里,这要是让李峰或者他其他的那些手下看到,多尴尬。 “找什么呢?”秦崇聿有些不解。 “果然还有。”余生又搜出了一包,揣进了自己身上他的大外套里,“放我这里用着方便。” 秦崇聿忍不住又亲了她,眼角眉梢都是遮掩不住的温情,“我的阿盛真是个傻女人。” 李峰站在门口看了老半天,看得都腻歪了,也不知道这俩人腻不腻歪。 “唉!虐死单身狗!”他忽然发出一道声音,吓了余生一跳,转过身,不假思索地将手里的卫生间摔了出去,“李峰你吓死我了!” 李峰手一伸接住了飞来的卫生间,低头看着,念了出来:“透气,棉柔--” “李峰!”余生羞得满脸通红,跑过去一把抢过卫生巾,想了下又塞给他,“送你了!” “男人不用这玩意儿。” 余生莞尔一笑,“这个可以用,不行的话可以送你女朋友用。” 李峰一脸的黑线。 余生去了卫生间,秦崇聿这才收起温和的笑,问:“还有事?” “有。”李峰也收起顽劣的模样,走进来,声音似是刻意压低,“方文武疯了。” 秦崇聿一惊,“疯了?” “昨天晚上余建勇去找过她。” “我知道,是我和阿盛开车送他过去的。” “啊?”这些轮到李峰吃惊了,敢情是秦先生什么都知道了? 秦崇聿淡淡的睨他一眼,“只是送过去。” “我本来打算用她女儿吓她一下,想让她把事情说出来,没想到……” “去方文武家里仔细的查一下,看看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李峰点头,“余建勇去方文武家两人的对话没什么问题,也没争吵,就是*之间的一些对话,秦先生要不要听一下。” 在昨天方文武被放走之前,在她的身上已经按上了窃听器,余建勇去她家后跟她说的那些话一字不差的都被录下。 “传我邮箱里一份,有空我听一下。” “好。” 余生在卫生间原打算出来的,不经意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听耳朵贴在了门上,当听到他们提起余建勇的时候她浑身一颤。 难道崇聿早就怀疑叔叔了? “淘气的家伙,还偷听呢,出来吧。”外面传进来秦崇聿略带笑意的声音,余生这才一个激灵直起身,低头这才发现门是磨砂的玻璃门,她这个样子贴着门,他在外面肯定看到了。 她红着脸走出去,“我什么都没听见。” 秦崇聿笑而不语,朝她伸出手。 余生走过去坐在他怀里,双手攀上他的脖子,脸上带着丝丝的恳求,“崇聿,方文武的事就算了吧。”她也是在刚刚决定的,睡了一个多月就算了吧,她不想再追究下去,她怕有些事情他知道了,会嫌弃她,会不要她。 ******************** 监护室观察了三天,情况稳定后,余平安被转入了普通病房。 高级vip病房,俨然成了温馨的卧室,尤其是晚上。 换病*,特意从外面购买的两米宽的大*放在病房里,这在这家医院还是首例。 由于伤到了头,即便是脱离了生命危险从监护室也转出来,可一坐起来时间稍长一些,余平安仍旧感到头晕恶心,所以多数时候他都是在*上躺着,这么宽大的*,怎么可能只有他一个人睡呢? 余生必定是会陪着他的。 这段日子,余平安觉得是他长这么大最最幸福的日子,他可以一天到晚都睡在妈妈的怀里,晚上还可以摸着妈妈的幂幂睡觉,想吃的时候还可以吃,而且,最关键的是,白天的时候妈妈是他一个人的妈妈,念念只能晚上的时候才可以跟他分享妈妈,因为他要上学。 病房里隔了一个屏风,一边是睡觉的地方,一边是秦崇聿工作的地方。 自从余生在失踪了一个多月后回来,秦崇聿是寸步都不愿离开她,甚至有时候回去做饭隔一两个小时没见到她,他就心慌,做着饭给她打着电话,俨然成了个粘人的大孩子。 这会儿他原本是在开视频会议的,却听到了屏风的那边母子俩的对话,顿时就心不在焉了。 “妈妈,我以后好了,是不是还可以每天晚上都跟你一起睡觉?” “当然可以啊,你是妈妈的儿子,当然可以每天都跟妈妈一起睡觉了。” “可是秦先生说我是个男人,他不要我跟你一起睡觉。” “呃?儿子,你别理他,他是吃醋了,嫉妒了。” “原来是这样,妈妈这样说我就知道了,原来秦先生是吃醋了,难怪他跟我说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酸酸的味道。” 余平安偷偷地瞄了眼屏风,乐得合不拢嘴,哼,谁让你昨天吓我说我再吃妈妈的幂幂你就打我! 迅速结束了视频会议,秦崇聿来到屏风这边,踢掉鞋子爬尚了*,“你们俩在聊什么呢?聊得这么开心。” 余生看向他,“你不是在开会吗?开完了?” “开完了。”秦崇聿坐在*头,将她搂在了怀里,“刚才你们在聊什么呢?” 余生看向儿子,“安安,我们聊什么了?” “不知道,妈妈,我困了,我想睡觉。” “好,妈妈也困了,妈妈也睡觉。”余生从某人的怀里滑下来,钻进了被窝里,将余平安搂在怀里,母子俩对视一笑,都闭上了眼。 秦崇聿有些头疼地捏着眉心,照这样下去真不是回事,这俩孩子太黏阿盛了,他晚上睡觉压根就没有抱她的机会。 不行不行!必须要想个办法才行,他就不信,他活了三十多年了还治不了这两个小东西。 余平安是真困了,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余生毫无睡意,一直闭着眼也不是回事,就睁开眼扭头去看旁边坐着的男人,他似乎在思索什么,丝毫没有留意到她正在看他。 薄唇微抿,剑眉略蹙,平视前方,这样的他一如往日,她喜欢他深沉思考的样子,常常会入了迷,想象着他在沉思的时候是不是在想他。 一个多月没见到她,她觉得比四年还要漫长与煎熬,在躺着无法动弹的时候,在脑子里还能有些许意识的时候,除了想安安,她就一直在想他,回忆着从第一次遇到他,到后来他们结婚,再到分开,再到相遇,林林总总,有快乐,有甜蜜,还有眼泪与委屈。 然而始终都逃不开那编织的情网,她爱他,爱到忤逆父亲,爱到可以轻而易举的原谅他所有的伤害,爱到时时刻刻的担心着有一天他会嫌弃她,不要她。 这种不安与惶恐,令她这几日时常在梦里惊醒。 醒来后越过熟睡的儿子,看到他在那里躺着,她才敢松一口,若是不在,她会顾不上身边躺着孩子,急急地下去找他,有时候他在卫生间,有时候他在加班批阅文件,但只要看到他,哪怕是一眼,她就会心安,然后悄悄地再躺回去,一直等他在身边躺下,她这才敢睡去。 他是那么优秀的男人,想嫁给他的女人很多很多,她能成为数人之中唯一那个走进他心里的人,是她这辈子最最幸运和幸福的一件事。四年多啊,她不想再错过了,只想一辈子粘着他,再也不分开。 唇上传来丝丝的凉意,余生这才回过神,小脸蓦地红透,嗔了秦崇聿一眼,“讨厌!又占我便宜!” 秦崇聿低低地笑了起来,心情大好,他最喜欢看她撒娇的样子了,真想好好地疼爱她一番,“阿盛,你月事过去了没?” “还没呢,估计还要一天到两天。”余生没明白他的意思,就很诚实地回答了。 某人有些不乐意了,“怎么这么久呢?不是已经六天了么?” “今天才第六天,都跟你说过了,生过安安后经期就特别长,每次都*天,烦死了,冬天还好些,夏天最烦人了。”余生很不开心地抱怨着,突然有了个想法,“崇聿,你是医生,你说我能不能吃点药或者什么的让经期短一些啊?” “你还说!”秦崇聿戳了下她的额头,“我不让你吃生冷的东西你有听话吗?上次让你治疗你死活不治疗,明天我重新联系一下妇产科的几个朋友,让他们重新给你制定一份治疗计划,你的身体必须调理,不然都不能生孩子了。” 提起孩子,秦崇聿眼睛眯在了一起,他还没有女儿,要是有个跟她那样的女儿那该多好? “阿盛,我们要个女儿吧?”他向下滑了滑将她长臂圈出她,啄着她的唇。 这一刻,好想好想跟她要个女儿,陪着她从怀孕到生产,再到一起抚养孩子,想想都是那么的美好。 余生有一瞬如中了魔怔,点了下头,可也只是一瞬,她翻了他一眼,“你想的可真多!两个儿子还不够啊?再要一个?才不要!” 她的心思秦崇聿不懂,不是不想要孩子,而是不想要女儿,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小*,她才不要女儿把他抢走了,他是她一个人,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秦崇聿解释道:“有儿有女才是一个好字,所以必须要个女儿。” “你要别的女人给你生女儿吧,我才不要生!”一着急,她的话有些口无遮拦,连女儿都不想要怕有人跟她抢,所以岂会让别的女人碰他还跟他生女儿,她才不同意呢! 秦崇聿的眉微微蹙起,“当真要我跟别的女人生?” “是啊是啊!生去吧,反正我不生,说什么也不生。” 有些事情是禁不起玩笑的,因为生活会给你开一个真实的玩笑。 就在余生跟秦崇聿讨论生女儿这个话题后的第二天,一个女人找上了门。 “你好,我叫赵晓冉。”这是刚吃过午饭,余生正打算给余平安烫一个苹果吃,赵晓冉就是这样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病房的门口。 这个声音,似乎在哪儿听过。 余生不知道,关于秦崇聿跟这个女人的视频,司灏宇让余存看过,这个女人余存见过。 黛眉微蹙,余生打量着门口的女人,她很漂亮,看起来二十三四岁的样子,头发应该很长,因为辫起来从一侧的耳后搭下都过了胸部,她穿了件米色的中袖风衣,风衣扣子敞开着,里面是一件套头的长款紧身薄t恤,一条黑色的打*,一双略显英伦风的中跟皮鞋,很时尚的一个女孩。 可余生的目光却最终落在了紧身薄t恤,女孩都爱美,苗条的身材怎会让自己有小肚子?可这个女孩,她的腹部微凸。 她怀孕了? 一个猜测在脑海里闪过,她转身看正在低头专心批阅文件的秦崇聿,他是那么的认真专心,竟都没发现门口站着一个漂亮的女孩。 “赵小姐,有事吗?还是,你找谁?”余生很礼貌地问。 “我找他。”赵晓冉指着正低头工作的秦崇聿,又看向余生,“也找你,我怀了他的孩子。” 余生似是没听清她的话,微眯起眼睛问:“你说什么?” 赵晓冉很有修养的轻声重新说了一遍,“我怀孕了,孩子是他的。” “哦--”余生拉长音调,侧脸看正忙碌毫不知情的男人,轻声唤他,“崇聿,崇聿。” “嗯?”秦崇聿缓缓抬头,目光温良,笑意浓浓,“怎么了阿盛?” “这个女人。”余生指着赵晓冉,就在刚刚,她想起了在哪儿听到过这个声音,她丢手机和钱包的那个晚上,她给秦崇聿打电话,接他电话的就是这个声音,“她说她怀了你的孩子。” 秦崇聿这才将目光转移,看到了门口竟然还站着一个人,眉头皱了下,“这位小姐,请问我们认识吗?” 好一句我们认识吗,真是把人的心都伤得死死的! 余生玩味地看着赵晓冉的面部表情,白了红,红了紫。 “我们认识。”赵晓冉轻声回答,可眼圈已经红了,声音里带着丝丝的哭意,任哪个男人看着都不会不怜香惜玉,因为就连余生看着都有些心疼了,她不否认,这个赵晓冉真的长得很美,就像邻家小妹妹,哪像她,简直就是个女汉子。 “赵小姐要不要进来坐一会儿?”余生问。 赵晓冉也没客气,走了进去,余生搬了把椅子放在秦崇聿面前不远的地方,她是故意的。 赵晓冉很大方地落座,她的坐姿很好,坐下后微笑着看着秦崇聿,“崇聿--” 秦崇聿放下手里的文件,靠在老板椅上,模样有些慵懒,声音却冷冷的,“请叫我秦先生,” “秦先生……” “有事?说吧。” “你不记得我了吗?那天晚上在京州酒店。” 秦崇聿眯起眼睛,有暗涌在眸间流动,“你再说一遍,在哪儿?” 赵晓冉静静地凝望着他,面不改色,声音温婉动听,“京州酒店,那一晚,我怀孕了。”说着从包里掏出了一张纸,“这是医院的检查单。” 余生上前接过单子,扫了一眼,对秦崇聿说:“嗯,没错,确实怀孕了,从日期上推算,是你的。” “阿盛!”秦崇聿有些恼火,这个时候她还有心情开玩笑! 下一秒,人已经到了赵晓冉的跟前,有力的大手一下子掐住了她纤细的脖子,“对我下了药,你还敢找上门,简直自寻死路!” 134:她的男人,谁都休想碰一下 秦崇聿的架势大有不将赵晓冉掐死绝不松手的意思,只是片刻的工夫,赵晓冉就已经感觉大脑缺氧,一张脸涨得通红,她死死地抱着掐住自己脖子的那只手,发不出声音,唯有用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恳求地看着跟前的男人。 “好了崇聿,差不多做做样子就算了。”这时候身后传来余生懒洋洋的声音。 秦崇聿倏地松开手,扭头看她,“阿盛!”这件事他一直耿耿于怀,也一直派人在找这个女人,可始终都没有找到,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的阿盛,她竟然这样说他。 做做样子? 难道她觉得他对这个女人是在手下留情吗? “来人!” 一声令下,隐藏在暗处的保镖蜂拥进入病房,吓了余生一跳,她以为这些人都走了呢。 秦崇聿阴沉着一张脸,冷冷地吩咐:“把这个女人带出去,把她的肚子割开,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 余生一个激灵,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肚子隔开东西取出来? “崇聿……太血腥了吧?” 赵晓冉的脸色还没恢复,却又瞬间惨白,梨花带雨,“崇……秦先生,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秦崇聿再次掐住她的脖子,压着呀一字一句,“为什么?难道你不比我更清楚吗?” 赵晓冉摇着头,她只知道那天晚上他将她带到酒店强要了她,之后她就怀了他的孩子。 “带出去!”秦崇聿甩开手,赵晓冉摔在地上。 两个保镖将她架起来任她怎样的哭喊都无济于事,硬是将她拖出了病房。 “不许对她做任何事!”临出去前余生冷声说道。 保镖愣了下,看向秦崇聿。 秦崇聿用余光看了眼余生,“按太太说的做。” 病房里恢复了安静,却静的让人不舒服。 余生烫了个苹果切成薄片放在碟子里,递给余平安,“自己乖乖吃,妈妈出去一下,好不好?” 余平安点头。 余生先出了病房,秦崇聿紧随其后。 医院停车场的黑色豪车内,余生坐在后排,秦崇聿原本坐在副驾驶座上,后来也翻到了后座。 “阿盛……”他一脸讨好的笑,“阿盛,你跟我说句好好不好?” 余生扭脸看他,“我需要知道事情的详细经过。” “详细经过?”秦崇聿眉头皱起。 “怎么?是不敢说还是不好意思说?” “都不是,我压根就记不清楚了,我跟你说过,我被人下了药,只知道清醒的时候是在京州酒店,那个女的在*上躺着,地上的衣服乱七八糟的。” 余生抿了抿嘴唇,抬起手给了秦崇聿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得秦崇聿有些懵,一直看着她,好一阵子没回过神。 “你明知道做了对不起我的事,非但不跟我说,还相信视频里跟司灏宇在一起的那个女人是我,你凭什么打我?你有什么资格打我?你以为你的事情我不会知道,你以为真能纸包得住火吗?” “我……”秦崇聿的嘴动了动,低下头,“我知道错了。” “一句知道错了就行了吗?自己犯下的错误都没有勇气承担,你还是个男人吗?” “对不起阿盛,我知道错了。” 余生仰起脸,抿了下嘴唇,“跟赵晓冉结婚。” 秦崇聿倏地抬头,瞪着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阿盛,你说什么?” “她怀了你的孩子,如果是个男人,你就要对她负责。”余生的声音清冷的令人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看着秦崇聿,干净的小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秦崇聿惊慌失措地一下子将她抱住,“我不!我不跟她结婚!阿盛我真的知道错了,真的,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就这一次好不好?” “不好。” 余生将他推开,推开车门准备下去,却又说:“还有你记住秦崇聿,如果你的手上再沾染一丁点的鲜血,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下了车,余生深吸了一口气,望着远处,嘴角竟轻轻勾起,脸上划过一抹异样的神色,让人有些难以捉摸。 “阿盛……”秦崇聿无力地瘫软在车座上,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 医院外的咖啡店里,余生跟赵晓冉面对面坐着。 “喝杯咖啡吧,赵小姐。” 赵晓冉委婉拒绝,手抚摸着自己微凸的腹部,“谢谢,我还是要被白开水吧。” 余生点头,要了一杯白开水,一杯黑咖啡,她一向不喝咖啡,但今天想尝一尝。 咖啡和白开水上来,两人各自喝着,谁也没有说话,靠窗的位置,本是很好的位置,可今天似是空气流动不顺畅,有些憋气。 “余小姐。”赵晓冉终于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嗯?”余生抬眸看她,继而继续品着咖啡,说实话,味道真不怎么样,不如喝牛奶或者橙汁。 没有秦崇聿在,赵晓冉再次恢复了称呼,“你是崇聿的前妻对吗?” “嗯。”余生很简洁地点了下头。 “你们还会复婚吗?” “这个问题--”余生终于将嘴唇从杯子边缘挪开,抬起头,略带微笑地看着赵晓冉,这个女孩确实足够的漂亮,没有男人不喜欢。 “赵小姐多大了?”她忽然转移了话题。 “二十三。” 果真是年轻啊,哪像她,生了孩子后不但身材走了样,脸上还长了斑点,“大学生?” 赵晓冉略显羞涩地点头,“嗯,今年毕业。” “学的是什么专业?”余生又问。 “医学护理。” “哦……”余生若有所思,“你知道崇聿上学学的是什么专业吗?” “也是医。” 余生喝了口咖啡,凉了,更不好喝了,她招手服务生给她换了一杯,“赵小姐有一段时间没回家了吧?” 赵晓冉点头,“有一年多了。” “不想家?” “想,可是回家又能怎样,我也帮不上忙,想着赶紧毕业了找份工作,可现在……” 余生微微笑了下,眼前的这个女孩虽才二十三岁的年纪,却有着比她还要成熟和冷静的头脑,不愧是司灏宇选中的人,“第一次?” “呃?”赵晓冉一时间没明白她的意思,有些微怔,随即点头,脸颊通红,“嗯,之前也没谈过男朋友。” “女孩到女人总要经历第一次。”余生平静地叙说着一个事实,“赵小姐,你觉得我跟你,谁漂亮?” 赵晓冉看着她,“我们各有特点,无法比较。” “赵小姐真会说话,想必你也是了解过崇聿的,知道我跟他认识多少年了吧?” 赵晓冉突然一改刚才胆怯羞涩的模样,笑了笑,喝完了一杯白开水,让服务生又给她换了一杯,“知道,你三岁的时候就住进了秦家,跟崇聿一起生活,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一个人总会变心的,更何况我比你年轻。” 余生点头,年轻就是资本。 女人三十豆腐渣,她已经接近豆腐渣的年龄了,不像眼前这个女人,嫩得能掐出水。 “余小姐,你不要忘了,一个男人最无法容忍的就是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尚过*。”赵晓冉提醒余生那个视频。 余生笑着点头,“这没错,所以呢,你想说,崇聿嫌弃我了。” “也许现在还没有,但是早晚的事。”赵晓冉一副胜券在握的胜利者姿态,有些傲慢。 余生忽然“呵呵”地笑了起来,笑得赵晓冉头皮发麻。 “你笑什么?” “笑我自己啊,怎么?不可以吗?”新的咖啡上来,余生端起来闻了一下,这一杯似乎比刚才那杯好闻多了,“赵小姐,你觉得你有机会等到那一天吗?” 她依旧慢慢的语调,嘴角挂着微笑,却让赵晓冉不寒而栗,本能地攥紧拳头,“你,你想干什么?” “没想干什么啊,不就是陪你聊聊天,喝喝咖啡吗?”余生撇了下嘴,目光落在服务生端来的白开水上。 几乎是同时,赵晓冉感觉腹部一阵绞痛,“余生你--” 余生一脸平静地看着她,嘴角始终带着那么无害的笑,“怎么了?赵小姐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打电话叫救护车?” “你--”赵晓冉感觉有东西顺着腿滑下,她低下头,只见鹅黄色的地板上,赫然落下了几滴血,紧接着,像断了线的珠子,不一会儿,血滩越来越大,而她的脸也因疼痛而越来越苍白。 看着赵晓冉越发难看的小脸,看着地上越来越多的鲜血,余生这才缓缓拿起电话。 几分钟后救护车停在咖啡店外,几个医生和护士抬着担架进来,赵晓冉被送往了医院,余生将没喝完的咖啡喝完,付了钱,起身离开。 望着外面的天,她深吸了一口气,赵晓冉大概还不知道,她余生是个占有欲极强的女人,她的男人,谁都休想碰一下! “阿盛……”转身看到了秦崇聿,她又转过身,打算朝另一个方向,他追上来,从后面圈住她,“为什么不让我做你要做?” 余生面无表情地立在那里,声音冷淡:“我做什么了?怎么?你心疼了?” “你又说这样的话!”秦崇聿有些不乐意,扳过她的身子,“要不要我把心给你掏出来看看?看看到底是不是里面只住着你。” “行啊,掏出来吧。” “……”秦崇聿“嘿嘿”一笑将她打横抱在怀里,“才不掏呢,掏出来就死了,我要是死了谁来照顾你。” 余生给了他一个不屑的眼神,双手却攀住了他的脖子,“你以为你死了地球就不转了吗?” “至少我的阿盛这个小星球会不转的。”某人大言不惭。 忽然觉得胃里有些难受,喝的咖啡想吐,看到前面有甜点店,余生说:“我想吃泡芙。” 秦崇聿低头看她,“说好的现在不能吃,明天再吃。” “秦崇聿,我要吃泡芙!” “好好好,吃泡芙,吃泡芙。”算是怕了这个姑奶奶了,秦崇聿一个劲的点头,抱着她进了甜点店。 二楼靠窗的包间,余生悠然地吃着,跟前的桌上放着的手机闪动起来,她瞄了一眼,没有接起。 秦崇聿伸长脖子偷偷地看了眼屏幕,是一串号码,他想问是谁,却没敢问,怕惹她生气,所以就在电话第二次拨来的时候他记下了那串数字。 “记清楚了?”忽地,正大口吃着的余生抬眸看他。 “记清楚了,呃?没,没有。” 余生抽出纸巾擦了擦手和嘴,这才慢悠悠的接起电话,里面传出一个怒恶的声音,“余生,你这个践人!你竟然那么对晓冉!她才二十三岁!” 余生笑笑,捏了泡芙放进嘴里,慢慢的咀嚼,“你还知道她二十三岁啊?高珊,我跟你说过,我可以容忍你一次去伤害秦崇聿,没有第二次。赵晓冉如今的下场,都是她该承受的,也是你这个做姐姐的送给她的礼物。” 原来是高珊! 秦崇聿紧了紧拳头,一想起那个女人,他就恨不得将她撕碎了喂狗吃! 余生挂了电话,淡淡地看了对面男人一眼,“是不是觉得我变了?” 秦崇聿没说话,服务生端来热牛奶,他尝了一口,不烫,放在她跟前。 “我不在乎你怎样的眼光看我,我只知道,谁抢我的男人,谁都不会有好下场。”余生端起牛奶喝了一口又放下,“烫!” “不烫啊,我刚才尝过的。”秦崇聿连忙端过来自己又尝了一下,却是有些热,不过不烫,他拿起勺子轻轻地搅动着吹着,又试了试这才重新递给她,“再尝一下。” “下午mica带左君迟来,晚上要去吃饭,你在医院陪安安。” “好。”答应完秦崇聿又看着她,“为什么不要我去?我想去。” 余生看他,“你去了谁照顾安安?” “有爸还有护士。” 见她不说话,秦崇聿以为她生气了,闷闷地说:“好吧,我不去,我在医院,那你吃过后早点回来。” “嗯。” ******************** 再见左君迟,余生觉得这男人看她的眼神有些怪怪的,mica也发现了,但没好意思说出来。 余生借故去了洗手间,包间里只有左君迟和mica。 “君迟,你怎么了?” mica这时候问。 左君迟反问:“什么怎么了?” “就是……你看阿盛。” “别胡思乱想。” “哦。” 后来mica去洗手间,包间里只剩下左君迟和余生,左君迟说:“余生最近瘦了不少。” 余生微怔,抬起头,“是吗?我没发现。” 左君迟看着她,眼神有些热,“还是胖一些好看。” “跟崇聿和好了?”他又问。 “嗯,和好了。” “那可真好。” 怎么听怎么觉得这四个字怪怪的,余生不禁蹙起眉头,聪明如她,怎会听不出这话里带话,“左先生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左君迟睨了眼门口,“我喜欢余生。” “噗--”余生刚端起红酒喝了一口,全部又吐了出来,“左先生,今天不是愚人节,明天是。” 左君迟淡淡地笑着,抽了张纸巾递给她,“我也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余生看他一眼,没有接,自己抽了几张,声音冷漠,“左先生,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左君迟不以为然,探身将她脸颊贴着的发丝拢在耳后,动作温柔而深情,“我孪生弟弟曾经的女人我都可以欺,朋友的为什么就不可以?再说,你跟崇聿现在又没结婚,我追求你跟他追求你一样,我跟他是公平的竞争。” 余生挪了下身子,十分抵触他的碰触,从口中溢出两个字,“无耻!” “无耻吗?”左君迟笑了,“我一没有强迫你,二没有非礼你,我只是告诉你我喜欢你,这就无耻了吗?” 余生拿起桌上的红酒瓶将杯子里倒满,然后毫不客气地泼在了那张恶心的脸上,同时站起身,“人渣!mica真是眼睛瞎了看上你这种不要脸的人!” 门口,mica紧紧地捂着嘴巴,一张脸早已苍白,听到里面传出动静,她急忙转身朝后走了几步,然后迅速的调整好状态,假装正好走在那里。 这时候,余生拿着衣服从包间里走出来。 “阿盛,怎么了?”mica笑着问。 余生看看她,欲言又止,拉住她的手,“我们走!” mica微皱眉头,“怎么了?” “没事,你去拿东西,我们走。” “哦,好。” “我在门口等你。” “好。” 看着余生离开,mica这才深吸了一口气走进包间,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问:“君迟,阿盛怎么了?” 左君迟正在擦着脸上身上的红酒,见她进来,轻轻笑了笑,“没事,你先跟她走吧,我再坐一会儿。” mica没再问什么,默默地拿起自己的包和衣服,离开包间,走到门口,她又停下,转过身,“君迟,晚上,你去我那里好不好?” “好,送完余生早点回来。” mica微笑着点头,将包里的钥匙掏出来给他,“我送完阿盛直接回家。” 左君迟接过钥匙,“路上注意安全。” mica点头,转过身走到他身边,在他的唇上印了一下,红了脸颊,“在家等我。” 出了包房,mica按着胸口长长地吐了口气,快速走出饭店。 余生已经在车前等她,见她出来,摆了下手。 “我送你回去吧。”mica说。 “好。” 余生坐在副驾驶座上,车子里一度的沉寂,这是两人认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都如此的沉默。 “mica。”终还是余生先开了口,“你很爱左君迟吗?” mica抿了下嘴唇,“他跟左阳实在是太像太像了,不仅仅是容貌,身材,还有声音,语气,就连叫我的名字都是那么的像,阿盛--”有东西从脸庞滑落,映着灯光,刺人眼眸,“我六年都没见过左阳了,我找不到他,连他的消息都没有……我已经绝望了,这时候左君迟出现,我不知道是不是爱,可我就想从他那里得到温暖,哪怕一丝一毫。” 余生许久没有再说话,虽然她很想告诉mica左君迟在包间里说的那些话,可她却不能那样做,左君迟虽不是左阳,可他是mica的希望和支撑。 余生的手机响了,来了条信息-- 路上注意安全,君迟。 135:家秘方,质优价廉。 晚上余生回去,脸色很不好,秦崇聿从她一进门就看到了,心想,走的时候开开心心的,怎么回来这样,难道是跟mica他们一起吃饭产生了不愉快? “怎么了?”他上前问。 余生不想告诉他这件事,也许左君迟真的只是开玩笑,开了个大玩笑,但不管怎么说,这个玩笑都真他妈开大了。 左君迟简直就是个混蛋,他怎么可以对她说那样的话! 勉强对秦崇聿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她的笑,她一脸的疲惫,“没事,就是有些累。” “坐下来歇歇,我刚才倒了水,现在正好喝。”秦崇聿扶她在椅子上坐下,端起水杯尝了一下,递给她,“不烫。” 余生接过水杯,捧在手里,看着他,不知怎么就有些动容,“崇聿,你真好。” “呃?”秦崇聿一脸的茫然,这话怎么有些怪怪的,“怎么了?难道我以前对你不好吗?” “好啊,可我觉得没现在好。” “……傻丫头。”秦崇聿捏了捏她的脸蛋,他知道,是他前段时间对她太不好了,让她难过了失望了,在心里暗暗发誓,他以后做什么事都会多动脑子想想,想不通就想一百遍,绝对不会再对她做出那样混蛋的事了,“喝吧,不烫,喝完了去洗个澡,早点睡。” 余生点头,侧脸看屏风里的两个孩子,“都睡了?” 秦崇聿挨着她坐下,两只手将她圈住,小声抱怨,“好不容易才哄睡,要儿子真不好,太烦人,一会儿不见你就嚷嚷个不停,简直快把我气死了。” “那你的意思是想要个女儿?” “可不是嘛,女儿多好,又不会一天到晚的黏着你。” “可女儿会一天到晚的黏着你,我才不要呢!”一句话暴露了余生的心思,她偷偷地瞄了秦崇聿一眼,低头赶紧喝水,不再说话。 秦崇聿盯着她,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原来她是这么想的,难怪每次他一提要个女儿她都跟个小刺猬一样。 原来男人和女人一样都是这样的心思,他不喜欢儿子,讨厌儿子一天到晚的黏着她,她不喜欢女儿,怕有了女儿他就会忽略她。 那就顺其自然吧,怀上了无论男女都要。 “我去洗澡了。”余生从他怀里站起来,再被他这么盯着看下去,她都要出冷汗了。 秦崇聿也站起身,“我跟你一起洗。” “不要!”她还在生气呢,上午小三儿挺着肚子才找上门,晚上就想跟她一起洗澡,他想的美! 秦崇聿看了眼已经熟睡的两个儿子,凑近她,声音肉麻得要命,“人家就想要跟你一起洗澡,就想要嘛,人家好久都没跟你一起洗澡了,就想跟你一起洗澡……” 余生浑身的鸡皮疙瘩抖落了一地,这男人很少跟她撒娇,可每次撒娇起来都要人命。 这一次,她绝对要抵制住!必须给他点眼色瞧瞧,不然每次犯了错都用这一招,还屡试不爽,简直岂有此理! “阿盛……阿盛……”秦崇聿在她耳畔亲昵地唤着。 “妈妈……”屏风那边传来了余平安迷迷糊糊的声音。 余生慌忙推开秦崇聿,将水杯塞给他。 “妈妈……妈妈不要走……”余平安又叫了一声,小眉头紧紧地皱着,他做梦了。 余生急忙跑过去,握着他的小手,嘴唇放在他的眉心上,“妈妈在,妈妈没走,安安乖,妈妈就陪在你身边,睡吧,睡吧……” 一阵子余平安才舒展了眉头,砸吧了两下嘴,动了动这才熟睡。 秦崇聿搬了把椅子放在她身后,凶巴巴地盯着儿子,臭小子,净坏我好事,真该揍你一顿! 余生没有回头,却腾开一只手在他的腿上拧了一下。 “疼!”秦崇聿咧着嘴,都没回头,难不成长后眼了? 等余平安彻底熟睡,余生这才站起身,揪住某人的耳朵来到屏风的这一边,“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以后再敢吓唬我儿子,我饶不了你!” 秦崇聿一脸的不服气和委屈,一屁股蹲坐在椅子上,气呼呼地嚷道:“以前没有他的时候,你每天粘着我,自从有了他,你都冷淡我了!睡觉不让抱着,洗澡不让一起洗,就连亲一下都要偷偷摸摸的,我就是不高兴!就是不喜欢他!” 余生冷着脸看他挥手又跺脚的样子,终于还是忍不住。 “扑哧--” 她笑出声,看了眼屏风,笑着坐在他的怀里,双手攀上他的脖颈,“你说你好歹也四十岁的人了--” “我才三十六!” “对对对,你三十六,三十六的老男孩,你说你怎么就这么点出息呢,你还吃儿子的醋啊?” 秦崇聿一脸的大言不惭,甚至还振振有词,“我为什么不能吃儿子的醋?他是男的,我也是男的,同性动物本来就是排斥的,我以后不许你再跟他一张*睡觉,他都四岁了!再这样下去,会出现心理问题的!” 余生伸出手指头戳在他的额头上,“你才心理问题呢!” 秦崇聿嘟着嘴,抱住她,很委屈的样子,“你都不体恤人家!” “我怎么不体恤你了?虽然这两个月没碰过我,可你也找别的女人解决过需要了呀,上午那女的还挺着个肚子找你负责呢,怎么?这么快都忘了?” 秦崇聿眼睛一瞪,有些生气,“阿盛,你以后能不能不揭人家的伤疤?为了这件事人家都懊恼自责了好久了,那你说要怎样?难不成我要把我兄弟给切了?我也想切啊,可关键是切了又不能长出新的。” 余生瞥他一眼,从他怀里出来,还懊恼?我怎么都没发现?死男人,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怀里一空,秦崇聿急忙问:“你干嘛去啊?” “洗澡。” 秦崇聿立马起身,讪笑,“老婆大人请问你需要搓背吗?秦氏搓背,独家秘方,质优价廉。” “滚!” ******************** 晚上十点,mica回到家,看着停在院子里的车子,她的心里暖暖的,可一瞬却又变得冰凉。 他不是左阳,可她却已经依赖他,虽才是短短的两个月,但却是她这六年来最最幸福的日子,甚至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都忘记了左阳。 但是今晚,她后悔啊! 她是不该听到那些话的,至少不知道了不会心痛,不会难过。 三十六岁了,一个女人最美好的年华已经过去,她不知道自己还要等多少年才能见到左阳,也许有生之年再也见不到了。 他走的时候说的很清楚,你用身体换我给了你所想的到的,我不欠你,你也不欠我,我们之间从此以后连路人都不再是,就当从来没有遇到过。 她一直都不相信,她以为他至少会再回来看她一眼,可他没有。 她十八岁做他的女人,到二十九岁,整整十一年啊,她做了他最隐秘的*十一年,耗尽了她人生最美好的岁月,她不后悔,也从不遗憾。 只是,分开后的这六年来,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会心疼,疼得她在地上打滚,疼得她一次次的想过自杀,她熬不下去了。 左君迟的出现就像是漫无边际的黑暗里那束火光,他点燃了她的希望,她没敢奢望能跟他在一起多少年,她只想只要能在一起哪怕是一天都好,她珍惜着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 她不怕欺骗,不怕伤害,只怕,他会离开,想左阳那样,让她拼了全身的力气也找不到。 “到家了怎么不下车?”左君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带车外,温良的声音惊扰了车内端坐的人儿。 mica猛地一颤,第一个反应去擦脸上的泪,这时候车门从外面拉开,男人的身子探了进来,“怎么哭了?” 她急忙扭脸,生怕被他看到了自己的狼狈,“没,没有,是虫子跑进眼里了。” “傻女人。”左君迟给她打开安全带,弯腰将她从车里抱了出来,“小乖,你是不是又瘦了?”他问。 mica攀着他上脖颈,露出少女的娇羞,“没有,都吃胖了这段时间。” “可我怎么感觉抱着轻了呢?一会儿去称一吓体重。” “好。” 左君迟又看她,“我煮了面条,吃一点?” “好。” 进了屋子左君迟将她放下,拍拍她的脑袋,“小乖先去洗澡,我去盛饭。” “嗯。”mica欢快地转身,走着还揉了揉自己的头,以前左阳也总是喜欢拍她的脑袋,“君迟。”她突然又转过身叫他。 左君迟正要去厨房,听她叫他,就转过身,眼角眉梢都带着温情的笑意,“怎么了,小乖?” “你会不要我吗?” 笑在左君迟的脸上僵硬,但也只是片刻,“快去洗澡。” “要是哪天你走了,提前告诉我,我好有个心理准备。”我怕,我怕你跟左阳那样,第二天起来就放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在笑着,可眼中却带着晶莹,左君迟知道,她一转过身肯定会落泪,他假装没看到那闪烁刺眼的东西,笑着点头,“好。” mica点头,转过身,泪如雨下。 这一晚的面条特别特别的好吃,mica用心在吃,她把这顿放当做最后一顿饭来吃,吃得很慢很慢。 “小乖,你怎么了?”左君迟问。 “好好的啊,君迟,你做的面条真好吃!” 他揉了揉她的头,“小乖喜欢那就多吃点,省得一会儿你又嚷着累,没力气。” mica的脸顿时红成了苹果。 临睡前的运动是这两个月来的常事, mica照旧说:“我去拿套套。” “今晚不用。”左君迟说。 mica愕然,她记得第一次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说他不会让女人吃避孕药,所以跟他在一起的这两个月他每次都戴套。 这是第一次他说不戴。 可是,她这几天是危险期,她不敢奢望怀孕生子,因为她怕了。 二十九岁那年,一次意外,她怀上了左阳的孩子,但孩子却被他一句不要给打掉了。 二十九岁的年纪,她失去了最爱的男人,失去了跟他的孩子,此后的六年,对一个女人来说,分分秒秒都是煎熬。 所以她怕,怕意外,因为她再也承受不起。 见她呆愣,左君迟有些不悦。 “君迟,我危险期。”mica小声说。 “一次又不会怀上,小乖别担心。” 这一晚,没有那薄薄的一层间隔,似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 清晨,余生刚睁开眼,放桌上的手机便震动了起来,她伸手拿起来,是条信息:中午有空吗?君迟。 正盯着信息呆愣,一条胳膊横了过来,“宝宝,再睡一会儿。” 余生嗔他一眼,偷偷看向他身后的两个孩子,还好他们还睡着,否则绝对尴尬死了,她低声警告,“不许再问我叫宝宝。” 秦崇聿眼睛也懒得睁开,使劲朝她怀里钻,“就叫宝宝,宝宝,宝宝,宝宝……” 又一条信息过来,余生点开:我想跟你聊聊,君迟。 秦崇聿不满她的无动于衷,抬起头,眼睛还未睁开,“你在干什么?” 余生用最快的速度将两条信息删除,将手机放在桌上,“看个短信,广告。” 身边的男人不一会儿就响起了细小的鼾声,可她却毫无困意,她今天必须跟左君迟说清楚,如果他不喜欢mica就不要欺骗她的感情! 重新拿起手机,她回了一个字:好。 很快信息就来了:中午我给你电话,君迟。 重新删掉信息,余生抿着嘴思索,见到左君迟该说什么,如何说。 这件事还不能告诉崇聿,一来怕他们兄弟之间有隔阂,二来,一旦告诉他,那就是间接地告诉了mica,她不能这么做。 上午十点半,余生接到左君迟的电话,约她到医院不远的一家很普通的农家餐馆见面,正发愁如何跟秦崇聿撒个谎出去一趟,谁知道老天爷都在帮她,秦崇聿接到李峰的电话不得不去趟公司。 秦崇聿前脚离开,余生将余平安交给秦立紧跟着也离开。 快十一点的时候,余生到了左君迟说的农家餐馆。 今天的左君迟穿得很休闲,跟以往余生印象中的那个样子不一样,他的面前还放了支红色的玫瑰花,她进来,就递给了她,“送给余生,希望你能喜欢。” 余生本不想接,餐馆老板年端着菜过来,她只好随手接过放在桌上。 “是你喜欢的毛血旺,尝尝味道如何?”左君迟微笑着将筷子递给她。 余生没有接,冷淡地说:“谢谢,最近崇聿不让我吃油腻辛辣的食物。” 餐馆老板一愣,看向左君迟,随即明白地点头,转身离开。 不一会儿,清淡的香菇炒青菜就端上来了。 左君迟再次递起筷子,“这个不油腻也不辣,尝一下味道怎么样。” “谢谢,我不饿。”余生仍旧没接筷子,对餐馆老板说:“老板,你去帮吧,不用管我们。” 左君迟显然包了场,因为已经临近中午,可餐馆里却一个人也没有,而且刚才进来的时候她似乎看到门口挂着的牌子上写着:今日暂停营业。 “左君迟,你到底什么意思?如果你是在玩弄mica的感情,你趁早滚蛋,离她远远的!” 左君迟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打开从里面抽出一支,“介意我抽一支吗?” 余生的语气极其的生硬,“介意!” “那我不抽。”左君迟将烟放进烟盒,将烟盒放在跟前的桌上,“我给你要杯牛奶吧?” “不需要!我想喝崇聿会给我准备,我现在问你话呢,你到底是不是在玩弄mica的感情?” 左君迟淡淡地看她一眼,反问:“这跟我喜欢你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如果你是在玩弄mica的感情,你趁早离她远远的,我不允许你伤害她!” 相对于余生的言辞激动,左君迟始终都是那么的温文尔雅,他淡淡地笑了笑,“那好,我以后不跟她再来往。” “左君迟,你--你就是个混蛋!”余生抓起跟前的玫瑰花摔在他的脸上,玫瑰锋利的刺划伤了左君迟的鼻梁,留下了一道细细的血印。 他抬手摸了下,眉头微皱,但并未动怒,声音依旧的平和,“余生,你能不能不这么激动?难道你想让我一边跟她交往,一边追求你吗?我倒是不介意。” “不要脸!真不知道崇聿怎么会跟你这样的人做朋友!我要告诉mica让她跟你分手!”余生说着拿出手机。 却听左君迟不紧不慢地说:“余生是想告诉mica,她的好朋友跟她的男朋友要在一起吗?你想让她伤心难过?” “你--”余生气得牙根直痒,她知道这个男人绝对是故意的,“左君迟,你就是个王八蛋!” mica真是瞎了眼了会看上这个混蛋!崇聿也是瞎了眼了交了这么个朋友! 真想将这个混蛋的脸撕碎,看他以后还怎么靠这张脸去骗mica! 左君迟处理完鼻子上的血渍,淡淡地看了眼有些大题小做的女人,“骂也骂了,打也打了,现在开始吃饭吧?” 叫来老板将菜都端上来,他重新将快起拿起递给余生。 许是气得饿了,余生抓过筷子,毫不客气地从毛血旺中夹了一筷子,塞进嘴里,很没吃相地大口咀嚼,橙黄色的油汁不但沾在了她的嘴角下巴上,还滴落在了她的衣服上,白色的衬衣被油染了一大片。 左君迟的眉微不可查地皱了下,抽出两张纸巾递给她。 “不用!”余生是故意将自己的吃相弄得这么的惨不忍睹。 可她这点小伎俩岂会能逃得过左君迟这只老狐狸的眼睛呢?怎么说也比她大了十岁,单单吃的盐都比她要多很多。 “余生,你没有必要刻意将自己的丑化,这并不能改变什么。” 余生微顿了一下,佯装没听到,继续大吃。 左君迟此时靠在椅子上,一副欣赏的姿态,“余生这个样子,真是可爱,果真是二十多岁的年纪,跟个孩子似的。” 余生终于忍无可忍,抬起头,张开嘴还没来得及说话,脸色已经僵住,她怔怔地盯着不知何时出现的mica,一时间乱了方寸。 136:失明?失去记忆? 余生从来没有如此慌张过,即便是四年未见秦崇聿见到他的时候她却能做到面不改色,可现在她就放佛被人撞破了歼情一般,惶恐!不安! 呸呸呸!她在心里吐了几下,她怎么可能跟左君迟这个混蛋有歼情! 不对不对,除了秦崇聿,她不会跟任何一个男人有歼情。 左君迟微笑着看她丰富多变的表情,竟然笑出了声,“余生,你在干什么呢?”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的身后,他也侧头。 “mica……”与此同时,余生叫出声。 他怎会没注意到自己身后的女人呢?从她走过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了,此时只见他微微笑笑,“小乖也来了,我跟余生正在吃饭,你要不要一起?” 他镇得犹如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这更加的衬得余生心虚。 mica站着没动,一张脸苍白得毫无血色。 “小乖,坐下来一起吃饭吧。”左君迟伸手去拉她。 余生狠狠地瞪着左君迟,这个不要脸的男人,竟然还能如此的若无其事!恨得她真想一拳头将他的脸打烂! 许久,mica才从喉咙里发出细若蚊蝇般的颤声,泫然欲泣地看着他,“我,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对不起。”她是那样的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惹他不开心,他不要她。 “没有。”左君迟的微笑着看着她。 今天是愚人节,mica这样告诉自己,迅速调整好心态,坐在椅子上,老板又加了副碗筷。 “你们两个都喜欢吃辣的,刚好。”左君迟夹了一块午餐肉放在她跟前的餐碟里,“小乖尝尝味道怎么样?” mica笑着点头,拿起筷子架起来,咬了一小口。 左君迟的目光从她坐下来后就一直停留在她的脸上,深情地望着她,“怎么样?” “还不错。”mica一脸的小幸福。 “那小乖就多吃点。” “嗯。” 这个男人也太会演戏了,真让人恶心!明明mica就已经听到了他刚才说的,可他竟然还能做到如此的镇定自如,超级无比的恶心! 余生是一口都不吃下了,甚至此时吃进肚子里的东西她想吐出来。 “你们先吃,我出去一下。”飞速的起身,她捂着嘴朝门外跑去。 “阿盛你怎么了?”mica皱着黛眉,放下筷子。 左君迟看了看说:“小乖先吃,我出去看一下。” “好。”mica点头,看着他急匆匆地追了出去,看着他蹲在地上给余生拍着后背,看着他们那么亲昵的动作,看着看着,视线竟然开始模糊。 今天是愚人节没错,可昨天不是。 她以为昨天只是个玩笑,今天看来一切都是真的,那昨天晚上他要她,那么的热情,在她耳畔说着让人脸红心跳的情话,都是装出来的吗? 眼泪滴落在跟前的餐碟里,一颗一颗,犹如碎掉的心。 他不爱她,甚至此时她觉得他之所以跟她在一起这两个多月就是为了能够接近阿盛,想想,心口都是疼痛的。 mica擦去眼泪站起身,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的狼狈,“老板,有后门可以出去吗?” 老板愣了下,点头。 从后门出去后,mica深吸了一口气,戴上墨镜,愚人节的这天,她被真正的愚到了。 “萧鼎,去机场吧。”今天她要赶往外地拍戏,大概好几个月都不会再回来,工作吧,忙起来才能让自己不胡思乱想。 扭头看着餐馆,她努力的扯出一抹笑,君迟,不管怎样,谢谢你给过我的温暖。 余生吐得小脸发白,站都站不住,左君迟扶着他进了餐馆,坐下后方才发现mica不见了。 “人呢?”他问餐馆老板。 “那位小姐刚才从后门走了。” 左君迟朝后门口看了一眼,没有任何的情绪,“去倒杯温水来。” “好。” 温水端来,余生喝了两口,感觉头依然晕乎乎的,还是很恶心,甚至感觉眼睛都有些看不清楚。 “好点没有?”左君迟问。 她摇摇头。 “要不送你去医院看看?” “不用,你去追mica吧,虽然今天是愚人节,但她也肯定很难过。” 左君迟看她一眼,在对面坐下,表情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她早晚也会知道,早晚都要经历这一段,慢慢适应就好了。” “左君迟!”余生瞪着他,忽然又要吐,还没来得及站起身,就又开始吐了起来。 “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早上吃了什么不该吃的?”左君迟虽是心理医生,但也学过中医,拉过她的手给她号了号脉,浓眉渐渐皱起,“你……走,跟我去医院!” 余生甩开他,“我没事!不要你管!你赶紧去追mica!” 左君迟重新拉住她,一脸的严肃,“余生你别再闹了,你必须跟我去医院一趟!” 余生死死的盯着他,忽然浑身一颤,紧张地问:“我是不是身体出问题了?” “去医院检查后才知道。” “你先告诉我,我是不是快要死了?”这几日就时不时的头晕伴随着轻微的恶心,她一直都没放在心上,现在被左君迟这么严肃的一说,她方才记起她被打了一个多月的不明针剂。 左君迟面色凝重,“情况也没你想的那么糟糕,去医院检查后才能确定。” 余生猛然站起身,连退了好几步,“我不去医院!” “余生,你现在必须去医院,你的情况还不是很糟糕,不能耽误,否则--” “否则?否则怎样?”余生的脸色惨白,她害怕那个结果,虽然她考虑过,但她无法接受,许久,她喃喃地问:“左君迟,我是不是会死?” 左君迟没有回答,而是掏出了手机。 “你干什么!”余生一把抢过他的手机,“我不许你给崇聿打电话!” “我必须告诉他你现在的情况!手机给我!” “不!”余生哭了,泪顺着苍白的脸滑下,她害怕死亡,怕得要命,“我不要让他知道我快死了,求求你不要告诉他,我求求你了左君迟,不要告诉他好不好?” “那你现在跟我去医院。” “你先答应我。” 左君迟没有犹豫,“我答应你。” “你,你要发誓你说话算话。” 左君迟有些无奈,就当她是小女孩的要求,点了下头,“我发誓。” 余生这才将手机还给他,“那不去安安在的医院。” “好。” j州还有一家私立医院,左君迟带着余生去了那家医院。 检查身体很快,但等结果却是一种煎熬。 左君迟送余生回去的时候在医院门口碰到了从公司回来的秦崇聿,见到两人他有些意外,“阿盛,你跟君迟一起?” 余生扭头看了眼左君迟,“呃,是,正好路上碰到他,他就送我回来了。” 秦崇聿看了眼两人,觉得两人有些怪,但没说什么,搂着她,“你去哪儿了?” “我,我在医院呆着闷,就出去走走,一走就走得有些远。” “人给你送回来了,我还有事改天再聊。”左君迟离开。 余生望着车子消失的方向,呆了好一阵子。 秦崇聿晃了晃她,“怎么了阿盛?” “没,没事。” 秦崇聿盯着她,“你有事我瞒着我?” 余生看他一眼,有些心虚,连忙从他怀里出来,就朝医院走去,“没有,你想多了。” 真的是想多了吗? 秦崇聿皱着眉头,看着她快速进了医院,然后消失在视线。 他拿出手机,给左君迟拨去了电话,“君迟,你有事瞒着我。” 得到的是跟余生同样的:没有,你想多了。 越是这样,秦崇聿心里的那个猜测越强烈,他们一定有事瞒着他! ******************** 午饭后,余生跟余平安午睡了,秦崇聿心里有事,又想抽烟,就起身出了病房。 刚到外面,碰到院长。 “刘院长有事?” 头发已经白完的老院长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小秦你跟我来。” 秦崇聿的烟刚从口袋里掏出来,见他这样一副表情,又重新揣进口袋,跟着他去了院长办公室。 一走进办公室老院长就去了办公桌前,打开柜子的锁,从里面取出了一个文件袋,“小余的身体检查结果出来了。” “咯噔--” 秦崇聿的心莫名地跳了一下,“结果怎样?有没有事?” 老院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小秦你坐,你听我慢慢跟你说。” “是不是很严重?” 秦崇聿的一颗心跳得飞快,老院长扶着他在沙发上坐下,将检查结果递给他,“你别担心,情况也不是特别的糟糕,就是有些棘手。” 秦崇聿翻看着检查结果但,老院长慢慢地一旁说:“小秦你也是学医的,应该也知道,这种药物是轻易不允许给人使用的,除非特殊情况而且是在征得病人同意的情况下极少量的使用。” 秦崇聿拿着厚厚的一沓检查单,手是颤抖的,“如果使用过量会有怎样的后果?” “严重的致人死亡,稍微轻一点的会让人神经错乱和失明。” “那……”秦崇聿不敢问了,他怕那个结果会是严重的,一个多月,她被注射过一个多月这种药物。 院长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余的情况有些特殊。” “特殊?”秦崇聿放佛看到了一丝希望,“是不是她没事?” “她的体内应该是从小就被注射过另一种药,这两种药本来都是控制人意志的药物,但遇到一起却会起到相互制约的作用,药效会抵减,而且作用过后会在人体产生一种新的物质,这种物质会导致人失明,让人失去所有的记忆,但不会要人命。” 失明?失去记忆?“有没有治疗的可能?” 老院长回答的很肯定,“有。” 秦崇聿一听,感觉眼前一亮,“怎么治疗?” “你能帮我约到给小余注射这种药的人吗?我需要跟他聊一聊,这个人定是个医学奇才,但也一定是个心狠手辣的人,能对一个孩子下这样的恨手,太残忍!” “我马上去找这个人,但这个结果?” “放心,除了我没人知道。” 秦崇聿点头,面色凝重地离开院长办公室,回到病房里。 余生还在熟睡,但睡得并不安稳,眉头一直紧紧地皱着,脸色也不是很好,他俯身在她的额头亲了下,大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发丝,阿盛,我一定不会让你出事,一定不会。 睡梦里,余生似乎感觉到有人在触摸她,她轻声呢喃:“崇聿……” 秦崇聿俯身脸贴着她的脸,“我在呢,乖,我在。” 余生翻身无意识地抱住了他的脖子,在他的怀里钻了钻,“崇聿不走……” “崇聿不走,崇聿哪儿都不去,崇聿就在阿盛身边,睡吧。” 方文武,余建勇,秦崇聿在脑海里来回的切换这两个人,等余生睡安稳后他悄悄起身,去外面给李峰打个电话,之后他离开了医院。 ******************** 余存正在家里看电视,门铃响起,她抬头看去,想了一会儿才站起身去开门。 “……你来了。”见到是秦崇聿,她有些尴尬,嘴巴动了老半天不知道该叫什么,“进来吧。” 秦崇聿站着没动,“余建勇在家吗?”他在离开医院的时候给秦宅里打了电话,他们说余建勇已经好几天没去上班了,也联系不上,所以他才直接来这里找他。 “我爸出门了,要几天才能回来。” “他去哪儿了?” “不知道。” “我要他的联系方式。” “我也联系不上他,他有事会给我打电话。”余存是真的不知道如何联系余建勇,虽然她是余建勇的女儿,也跟着他生活了二十多年,但她很清楚,在他的眼里除了给妈妈报仇,她这个女儿毫无用处。 他从来不会告诉她他计划的下一步,他只会让她按着他说的做,一旦她敢有一丝一毫的不听话,必会招来他的一顿毒打。 秦崇聿本来还有点耐心,可她这样冷淡的态度一下子将他体内的怒火激发,他上前一下子掐住她的脖子,“余存我告诉你,阿盛若是有事,我让你活不过今年!” “我姐……她怎么了……” “怎么了?”秦崇聿的手又掐紧了几分,“难道你不清楚吗?” 余存快要无法呼吸,一张脸涨得通红,她紧紧地抓着秦崇聿的手,“你先松手……” 一直又过了几十秒钟,秦崇聿这才松开手,余存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大口地呼吸着。 良久,她才从缺氧中清醒过来,抬头看他,“我姐怎么了?” “余建勇在哪儿?说!” “我真的不知道,他出门的时候就说出去几天,过几天就回来。” “还不说!”秦崇聿上前踩住了她摁在地上的手,用力的碾了几下。 “啊--”余存疼得大叫。 “说!” “我真的不知道!” “不说是吧?好,我有办法让你开口!”随着秦崇聿话音的落下,四个黑衣人走进屋子。 秦崇聿在屋子里看了一圈,走到沙发前坐下。 看着跟前的四个男人,余存本能的去护自己的身体,同时问:“秦崇聿你要干什么?” 秦崇聿没有回答她。 一男人弯腰将余存从地上提了起来,另一个男人去撕她的衣服,其余两人在屋子里翻看。 “秦崇聿你这个混蛋!我姐知道你这样对我她一定会杀了你!你这个混蛋!”余存极力的挣扎反抗,得到的是一记几乎将她打昏过去的耳光,很快她身上的衣服就被脱的剩下小衣了。 面对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被司灏宇强要的噩梦再次袭来,余存浑身瑟瑟发抖地被人架着,屈辱的泪不停地划过早已苍白的脸。 她已经屈辱过一次了,难道还要再经历一次吗? “余建勇在哪儿?”秦崇聿淡淡地开口问。 “我不知道……啊……” “嗵--” 房门从外面被人用力推开,巨大的声响使得屋内所有的人都一怔,看向门口。 “阿盛?”秦崇聿倏然起身,一脸的惊慌,她不是在睡觉吗?怎么来了? 见到余生,余存惊慌地喊道:“姐!姐救我!” 余生怨怒地看了秦崇聿一眼,上前给了正在脱余存小裤的男人“啪啪”两耳光,“畜生!滚!” 四人看了秦崇聿一眼,迅速出去。 余生脱掉身上的薄风衣外套,裹住余存瑟瑟发抖的身体。 “阿盛……” “啪--” 余生转身毫不犹豫给了他一耳光,“你也滚!滚!” 她从来不知道他竟然是一个这样的人,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小存? 她爱的男人怎么可以如此的没有人性?做出这样*不如的事情,小存是她的妹妹啊,亲妹妹! 眼泪顺着余生的脸滑落,犹如刀子划过一般,生疼无比。 心也犹如被人剜了一刀,疼痛难忍。 “阿盛你听我说--”秦崇聿急了,他知道她一定对他很失望,她是不是又要不要他了,他慌乱地去抓她的手,却被她甩开,“你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阿盛……” “你走啊!走!” 秦崇聿站着没动。 余生使劲抹了把眼泪将余存扶到房间里,“小存不怕,姐给你放热水,洗个澡,洗个澡睡一觉就没事了。” 余存抱着她,哭着说:“姐,我真的不知道爸去哪儿了,我真的不知道……” 余生看她一眼,若有所思,“不知道就不知道,小存不哭,没事了,你先坐着,我去给你放热水。” 安顿完余存,余生显得尤为的疲惫,走出房间,看了眼沙发上坐着的男人,她的嘴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感觉很累很累。 “阿盛……”秦崇聿无措地看着她,想上前却又不敢。 余生走到沙发前坐下,靠在上面,无力的闭上眼睛,冷淡地说:“你走吧,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秦崇聿摇着头,“我不走,就是不走,你又不要我了是不是?” “秦崇聿,我真的很累。”她好累好累,累得都快要喘不过气。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要出生在那样一个家庭,她只是想要一份安静的生活,小时候有父母的陪伴,长大后嫁个疼爱她的男人,生一个可爱的宝宝,有一份稳定的工作…… 可生活却偏偏要考验她,一次又一次。 如果成长是必须要带着血与泪的,她情愿永远都不要长大。 ******************** 晚上,余生给左君迟打电话,询问他检查结果什么时候出来,他说最快也要一周。 一周,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一周,因为从知道自己可能会死亡开始,她就感觉身体状况正急剧恶化,甚至这会儿她躺着都感觉恶心。 秦崇聿从外面推门进来,见她正拿着电话发呆。 “怎么了?”他问。 余生翻身钻进被窝,她还在为白天他让人羞辱余存的事生气,不想搭理他。 白天的事,秦崇聿没有跟她解释,更没有将她的身体检查结果告诉她,他怕她知道了会胡思乱想,而且他也警告了余存绝对不可以将这件事告诉她,现在最关键的是找到余建勇,可那个老东西竟然像老鼠一样不知道躲在了哪儿。 秦崇聿给她掖了掖被子,拉了把椅子在旁边坐下。 余平安和秦念也都没睡着,此时正睁着那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看妈妈又看看爸爸。 “哥哥,妈妈跟爸爸是不是又吵架了?”秦念伏在余平安的耳边小声说。 余平安点头,“看情况应该是。” 秦念一脸的担忧,“那怎么办?” 岂料余平安却说:“不用管他们,睡一觉明天肯定就好了。”说完他自己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秦念见哥哥睡了,嘟了嘟嘴巴然后翻个身也睡了。 余生睡不着,浑身也不舒服,就不停地翻来翻去,怕吵到旁边睡着的儿子,又不敢动作太大。 秦崇聿知道她也睡不着,索性掀开被子将她抱了出来。 “放开我!”余生挣扎了两下后放弃,脸一扭,不看他。 秦崇聿将她抱到了他办公的地方,打开电脑,“我们好多年没一起看过电影了,看个电影吧?” “我要睡觉!” 躺*上你又睡不着,这话秦崇聿没敢说出来,他怕一说出来她还真走了,“想看什么?” 余生不吭声。 “动画片还是爱情片?” 想着自己快要死了,余生忽然想哭,使劲朝秦崇聿的怀里钻了钻,“什么都不想看……” “那就不看。”秦崇聿合上电脑,将椅子靠背上的外套拿过来给她盖上,“我给阿盛讲故事,将青蛙王子的故事好不好?” “好。” “从前有个国王,他有三个美丽的女儿……” 听着听着余生竟然笑了起来,抬起头看着他,“你怎么会讲这个故事?” “你说呢?”秦崇聿捏了下她的鼻尖,“你不在家的这一个多月,每天晚上我都要给安安和念念讲故事,所以就知道了,我讲的好不好听?” 余生小嘴一抿,“还可以吧。” “什么叫还可以,明明很好听的,安安都说好听了。” “才不好听呢,都不生动形象,没我讲的好。” 秦崇聿笑了起来,抱着她轻轻地晃着,“那阿盛给我讲一个听听。” 余生小脸一扬,有些神气,“才不呢!” “为什么呀?”他学着她的口吻。 “没有为什么,反正就是不想给你讲。” “那我给阿盛讲,讲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大男孩的故事。” 故事从她三岁一直讲她二十八岁,余生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可秦崇聿却一直没有停下来,低头看着她,一颗泪落在了她的眉心。 老院长说她会失去记忆,有一天她会忘了他,忘得一干二净,就像是他从来都没有出现在她的记忆里一样,听起来那么的残忍。 但若是忘记能让她连那些悲伤也一起忘掉,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忘掉他,他不怕,就当一切重新开始。 他怕的是她不但忘了他,连他的样子都看不到。 他原以为如果只是失明换眼角膜就行,可院长却说,这不是换眼角膜的问题,而是她的神经出现的问题,即便是换了,依然还是看不到。 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余建勇,他既然精通下毒,就势必知道如何解毒。 可余建勇,他现在在哪儿? 每耽搁一天,她就多一分的危险。 真想问问余建勇,他为什么如此的残忍?阿盛可是他的女儿,他舍得怎么下得了手? ******************** 第二天上午余生醒来,坐起身,感觉似乎头没昨天那么晕了,而且也不恶心了,她想兴许自己没有什么病,想到这里她整个人都放佛有了生机。 余平安看她露出了笑脸,笑着说:“妈妈,早!” “安安,早!爸爸和念念呢?” “妈妈,你不会是以为现在才八点吧?” 余生愣了下,“难不成还九点了?”拿起手机一看,九点五十,天呐,都这么晚了! “爸爸送念念上学去了,说如果妈妈醒了,让妈妈乖乖把桌上的饭吃了,那可是爸爸亲自做的爱心早餐哦。” 爱心早餐? 余生有些期待,从*上下去,走到桌前打开大餐盒,还果真是“爱心”早餐,煎蛋就煎蛋还弄成心形,不过看着还不错,她舔了舔嘴唇打算伸手捏起来尝一下味道,就听身后余平安说:“爸爸交代了,要你洗过脸刷过牙后才能吃爱心早餐。” 余生努努嘴,“哦,你爸爸现在说的话都是圣旨啊,你不是不喜欢他吗?” 余平安下巴抬了下,“以前是不喜欢,不过现在他表现还不错,所以我就勉强先接受他,再说了,早起洗脸刷牙后再吃饭这还是你教我的。” “哼!” “哼!” “哟,哼什么呢?”秦崇聿从外面进来。 余平安告状:“妈妈不洗脸刷牙就想吃爱心早餐,我让她洗脸刷牙她还不乐意。” “是吗?”秦崇聿看向已经走到卫生间门口的小女人,只见她撇了撇嘴,进了卫生间,他跟过去,从后面抱住她,“有没有被感动到?” “什么?”余生假装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将牙刷放进嘴里,捣着牙齿。 “我给你做的爱心早餐呀?”秦崇聿握住她的手,“都跟你说了很多遍了,刷牙不是你那样刷的,要慢慢的打着圈圈刷。” 余生推开他,“谁要你教,我也会。”说着,咬着牙齿对着他使劲地刷了几下转过身,“还行吧,一般般而已。” “还行吧?一般般,而已?你都不会夸夸人家鼓励一下?” “就做了一个,还让夸你,我连牙缝都塞不满。” 秦崇聿的脸僵了僵,一个?他早起五点开始做,一直做到八点,只会做那么一个,可能吗? 余生从镜子里扫他一眼,敢情是说他了还不愿意?不就是就做了那么一个嘛,连牙缝都不够塞。 赌气般地将牙齿刷好,洗脸的时候故意将水龙头开得很大,水柱打在水池上水花四溅。 “衣服都弄湿了。”秦崇聿将水龙头关小,她又开大。 他轻叹一声,转身出去。 臭男人!余生气得直跺脚,就做了一个煎蛋还觉得自己多了不起,不吃了! 今天早上的水龙头算是倒了霉,被她用力的几下给拧坏了。 洗了这么久还不出来?水龙头也一直开着,水声“哗哗”的,秦崇聿皱着眉头进去看情况,就见她一脸懊恼地立在水池旁,身上已经差不多湿透了,而水龙头的水一个劲的流。 “怎么了?”他打算去关了,才发现开关是坏的,“你给拧坏了?” 余生自知理亏,看了他一眼就出了卫生间。 “妈妈你洗澡了呀?怎么穿着衣服洗呢?” “你闭嘴!臭小子,你爸爸欺负我,水龙头欺负我,连你也欺负我!” 秦崇聿出去交代人关了水闸,找衣服让余生换上,等她换好衣服,这发现桌上竟然放着那么多煎蛋,厚厚的一摞。 “阿盛,够你塞牙缝吗?”某人问。 余生“哼”了一声,“勉强够吧。”而后很不客气地坐在椅子上大口吃了起来。 “味道还不错,秦崇聿你以后每天早上给我做暧心早餐!” 这时候,秦崇聿悠悠然地靠在沙发上,“看心情吧,心情好了就做,心情不好就不做。” “是吗?” “当--”然字没说出来,一个爱心煎蛋已经糊在了秦崇聿的脸上,然后掉在了地上,气得他差点跳起来,“阿盛!你知不知道我从早上五点多开始做,一直做到八点,我有多辛苦,你竟然这么浪费我的劳动成果!不想吃算了,都别吃了!” 看着他要上来抢夺,余生索性整个身子趴在煎蛋上,牢牢地将一摞煎蛋护在怀里,口里还在咀嚼着没来得及咽下,不清不楚地嚷道:“这是我的!不许你抢!” “你都扔了,还吃什么,给我!” “不给!这是我的!” “我做的就是我的,还给我!” “不给!” “唉……”余平安叹着气摇着头,“妈妈,你就不会给爸爸道个歉说你错了吗?”真不知道余小姐的脑袋现在是怎么了?怎么就变这么笨呢? 余生一听儿子的提醒,立马换了脸色,讪笑:“秦崇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浪费你的劳动成果了,我知道错了。” “真知道错了?”秦崇聿仍旧一脸的严肃。 某人使劲的点头,“真知道错了。” 秦崇聿嘴角这时候闪过一抹得逞的笑,“以后还乱发脾气吗?” 臭男人!还在为刚才她冤枉他就做了一张生气呢,小心眼! “不乱发脾气。” “真乖。”秦崇聿揉了揉她的头顶,满意地点点头,挨着她坐下,“吃吧,吃完了带你去个地方。” 早饭后在余生的一肚子疑惑中秦崇聿驱车带她去了半山的疗养院。 “去看叔叔吗?” “不是。”秦崇聿故作神秘,“看完她之后再去看叔叔。” “谁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 余生翻了他一个白眼,还神秘兮兮的。 车子很快就到了半山疗养院,秦崇聿这次没有从正门进去,而是从后门的地下停车库进去,然后直接乘坐电梯上了顶楼,其实也就八层的高度。 “秦先生来了。”似乎是早就知道他会来,有人就在电梯口等着。 秦崇聿微微点头,“张院长,这两天她有没有新的情况?” “有,刚刚手指动了,我正想跟您说呢。” 余生眉头皱着,被秦崇聿十指紧扣地牵着走,心里纳闷,“他”是谁啊? 正想问,人已到了一间关着门的房间外,张院长轻轻推开了门。 137:各怀心事 余生看到病*上躺着一个人,距离有些远她没看清楚那个人的脸,会是谁呢? 她看向秦崇聿,他也正看她,一双黑眸放佛会说话,他笑着将她脸上的发丝拢在耳后,轻声问:“很好奇?” 本来若是他告诉她会是谁,她也不一定会有这么大的好奇心,可这个男人,绝对就是故意的,余生努努嘴,“那当然,你搞得那么神秘,不好奇才怪。” 秦崇聿目带微笑,依旧一脸的神秘,“马上就能看到了。” 许是怕她害怕,秦崇聿握紧了她的手,走进病房。 临近,余生才认出是谁,当即捂住了嘴巴! 天呐!是陆蔓! 她怔怔地盯着病*上闭着眼睛嘴里插着氧气管的人,许久没回过神。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躺着? 秦崇聿看她脸变了色,索性松开手将她搂在怀里,轻声解释:“当日她跳楼后我让人去看的时候发现她还有气,就将她送到医院抢救,后来虽然保住了命,但一直都没醒过来。” 余生在心里“啊”了一声,原来如此,不过这样躺着不会是?她扭头看他,问:“她现在是植物人吗?会不会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秦崇聿轻吐一口气,看向陆蔓,神情有些纠结,“目前来说是植物人,但从恢复状况来看,醒来的几率可能比较大,她的求生*很强烈,所以我怀疑--” “她不是自杀?”余生接了他的话,说出这话连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秦崇聿点头,将怀里的她抱得更紧,“我怀疑也是这样,我让人查了酒店的监控,也找到了跟她去酒店开房的那个人,找到的时候那个人已经酒精中毒身亡,酒店的监控里显示,她虽然是一个人上了楼顶,但是目光呆滞,我怀疑是被人控制了心智。” 余生倏然瞪大了眼睛,想到了高珊控制秦崇聿的时候那个令她每每想起都心有余悸的场景,她一把抓紧秦崇聿,“你说是跟你那样的情况?” “极有可能。”秦崇聿的眼眸收紧,望着陆蔓,散发着冷清的气息。 余生不可思议地摇着头,同时紧紧地靠在男人的怀里,“简直太可怕了!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秦崇聿护紧她,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不知道,从目前仅有的线索来看还无法判断是谁,但可能陆蔓知道那个人是谁,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醒过来。我一直在想,那个人会不会跟刺伤我的人有关。” “啊--”余生尖叫,忽然就变了脸色,因为她想起了一个人! 她的叔叔,余建勇! 她记得叔叔曾跟她说过,他说,他会帮她清理进入秦家路上的一切障碍。 陆蔓会是他清理的障碍吗? 余生不敢深想,叔叔连她这儿亲生女儿都如此对待,别说一个外人了。 心里,越发的恐惧和悲凉。 “崇聿。”余生抿起嘴唇,“我想出去透透气,有些难受。” 秦崇聿低头看她,连忙问:“是不是又恶心了?”话一出口,他的脸色僵了一下。 好在余生没有太留意他的话,眉头皱着,一只小手按着胸口,“没有恶心,就是有些闷。” “我带你去个地方。”秦崇聿赶紧将她抱起,大步离开了病房。 走到电梯口,他扭头说,“麻烦张院长了,有什么事请及时通知我。” “这个是肯定的,秦先生,秦太太慢走。” 疗养院后面的半山坡上,有一块天然的巨石,方方正正的,足有七八米那么高,沿着旁边的小阶梯可以爬上去。 站在下面抬头向上望,余生眯着眼睛,心里想,要是能跟鸟儿那样飞上去多好。 秦崇聿似是看懂了她的心思,弯腰蹲在她的跟前,“上来吧,背着你飞上去。” 余生抿嘴看着他,弯了下腰,又摇了下头,还是算了,这么陡,他自己上着都要小心翼翼,再背着她肯定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不要背,人家自己能走。” “傻丫头。”秦崇聿直起身,将她抱在前面,“你在前面,我跟你后面。” “嗯。” 虽是不高的距离,可每一步余生都上的很慢,因为她怕自己突然眩晕摔倒,而他就在后面,一旦自己摔倒后果不堪设想。 走累了,她停下来回头看他,问:“崇聿,你是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呀?” 他点头,“应该是吧。” 她开始笑,笑得眼泪都快要出来。好久都没跟他一起爬过山了,以前的时候不知道心疼他,一累就嚷着要他背着,他背着她还嚷着走得慢,现在想想,自己那时候简直太混蛋了。 她索性坐在了石阶上,又开始想以前的事了,这几日她总爱去回忆以前的事,跟他在一起的那些点点滴滴,一遍又一遍。 “在想什么?”秦崇聿问。 “我在想,要是后来没有再跟我相遇,你是不是一辈子就跟陆蔓在一起了?” 虽说是四月的天了,可石头还是很凉,秦崇聿上去挨着她坐下,将他抱起来坐在自己怀里,“这个啊--”他想了一会儿,“不好说呢,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 她搂着他的脖子,似是表决心,更像是誓言,“反正我是一辈子都不会再嫁人的。” 秦崇聿抚着她柔软的发丝,真舍不得,好不容易才长长了,又要剪掉,“我知道,我的阿盛就是个死心眼的人。” “你不喜欢啊?”余生不乐意地嘟着嘴,“早知道我就跟陈家品或者陈家和结婚了,你都结了三次了,我才结一次,想想心里就不平衡。” 睨了她一眼,秦崇聿慢悠悠地说:“那你还不赶紧把自己嫁了?好歹也是二婚。” “你--”余生气鼓鼓地瞪他一眼,“别想让我再嫁给你!哼!” 秦崇聿笑了,却笑着笑着想掉泪,还没来得及给她一个婚礼,可她都快要看不到了。 “崇聿……”见他好一阵子没说话,余生悄悄回头,见他正发呆,笑在脸上僵着,有些恐怖,“怎么了?你最近怎么总是发呆?” “没有啊。”秦崇聿迅速收起悲伤的情绪,好好珍惜现在的每一天,这才是最重要的,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他相信即便是余建勇,也有善良的一面,“走了,继续向上爬,到了上面好好休息。” “嗯。” 这次余生一口气爬到了巨石上面,站在平整的巨石上,她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山上的空气好,比市中心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没想到还有这么个好地方!”她感慨,这段时间一直陷在所谓的复仇与计划之中,她觉得自己过的日子简直就不是日子,她不想要那样的生活。 秦崇聿从后面抱住她,“你要是喜欢的话以后可以经常带你来。” “好啊。” 虽然已是四月份,可山边的温度还是很低,上来的时候秦崇聿特意从车子里拿了条绒毯,当时余生还说他多此一举,坐了一会儿有些凉她才知道,他真有先见之明。 坐在他暖暖的怀里,身上再盖着暖暖的毯子,余生觉得自己简直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崇聿,过段时间我想出去走走,就我一个人。” 她想,如果检查结果出来,她真的生病了,那么她要尽快的接受治疗,所以提前跟他说出去玩,这样才不会在结果出来的时候手忙脚乱,仓促告诉他而引起他的怀疑。 “你自己啊?不要!”秦崇聿用力抱着她,以后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跟她再分开了。 余生没再说什么,看着两人十指紧扣的手,忽然觉得少些东西,她突然奇想,“崇聿,我们认识这么多年,还没对戒呢。” “嗯。” “要不我们去纹一对戒指吧?这样永远都不会掉。”她看着他,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放佛纹上的戒指比那耀眼夺目的钻戒还要令人兴奋激动。 秦崇聿毫不犹豫的点头,“好。”转念又说:“听说纹身很疼的。” “我不怕!” 就这样,两人又爬下巨石,连秦成都没去看,直接就离开了。 j州最有名的纹身店,店主是一名长相清秀的女孩,素颜,短发。 秦崇聿看她第一眼觉得似乎在哪儿见过她。 当看到桌上摆放的那束吉梗花的时候,他记起来了,“是你。” 女孩微微笑笑,放佛对他也有些印象,她问:“这位就是先生的太太吗?” 秦崇聿一脸的自豪和甜蜜,搂着余生介绍,“我太太,阿盛。” 女孩笑笑,“先生的太太真漂亮。” 被人夸,余生红了脸颊,靠在秦崇聿的怀里更加的小鸟依人。 “纹一对戒指。”秦崇聿轻声说。 “那两位选一下款式吧,请坐,慢慢选,我去给你们倒杯水。” 正选着,门口有停车的声音传进来,秦崇聿不经意地抬眸,眸光一滞! 聂霆炀? 许是没看到秦崇聿和余生,聂霆炀进来后就直接走向女孩,温良玉润的声音问:“中午想吃什么?” 女孩没应他,安静地擦着橱柜里的照片。 “陵水酸粉怎么样?”聂霆炀继续询问。 “……好。”好一阵子女孩这才应了一个字,头也没回,可男人却以眉开眼笑,“我这就回去做,一会儿让小罗接你回去。” “还有客人。”女孩轻声提醒,聂霆炀这才注意到沙发上坐着两个人,见到是秦崇聿,他略显诧异和尴尬,“崇聿。” 秦崇聿看了下女孩,“颜言?” 女孩听到自己的名字,身体微微颤了下,这才回头看聂霆炀,只见他含笑着点头,“言言,这是秦少,我跟你提起过。” 颜言微微笑了下,问:“选好了吗?” “好了,不过你们还是先回去吃饭吧,我跟崇聿改天再来。”余生说着拉着秦崇聿站起身。 颜言道:“没关系,我还不饿,来,让我看一下你们选的。” “改天吧,我跟崇聿也饿了。”余生笑笑,牵着秦崇聿的手就要走。 “那也好,这是电话,下次你们来可以提前打电话,我有时候会在花店不在这边。”颜言将一张简单的名片递过去,余生接过,手写的名字,刚劲有力“颜言”,一看就是出自男人之手,想必就是这个男人吧,“好,你们也回家吃饭吧。” 两个男人微微点头,都未说什么。 走出纹身店,余生长吐了一口气,问秦崇聿,“你跟他认识?” 秦崇聿若有所思,“你应该也见过的,让我想想,应该是十年前吧,可能你没留意,不过那时候他身边的不是颜言。” “哦,他看起来比你大,可那个颜言看着比我要小好多。” “霆炀年长我两岁,颜言应该是比你小两岁,他们俩好像相差正好十二岁,如果我没记错生日都是一天的。” “啊?”余生张大了嘴巴,八岁她都嫌多,没想到他们竟然差了十二岁!可真大,两岁一个代沟,都六个了!六个呢,她伸手比划着,想想都觉得可怕,不过生日是一天的,太神奇了! 秦崇聿被她的模样逗乐了,刮了下她的鼻尖,“那你还觉得我老吗?” 余生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不老,不老,一点都不老,你还风华正茂,如花的年纪。” “贫嘴!中午想吃什么?” “让我想想……”余生抿着嘴,眼睛骨碌碌地转了几圈,一脸讨好地抱着秦崇聿的胳膊,“我想吃又酸又辣的,好久都没吃过了。”可明明她前天还在吃毛血旺。 “微酸微辣。” “好。”只要是有酸的有辣的就行,虽不能解馋总比没有要强。 ******************** 余平安跟秦崇聿新的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是秘密的给秦立送来的。 此时房间里余平安吃过午饭后睡了,秦立来到屏风外面,坐在椅子上盯着跟前装着报告单的大袋子发呆,里面的结果究竟是怎样的?是跟原来的一样,还是不一样? 正打算去打开,口袋里的手机却震动起来,他掏出来看了看,是秦成。 “大哥,我能走两步了!”手机里传出秦成激动的声音。 秦立笑了下,“那就好,继续锻炼,很快就能跟以前一样了。” 这次余平安受伤,余生没让告诉秦成,他正在恢复身体,不想让他再担心。 “我刚才跟崇聿打电话了,他跟阿盛一会儿来看我,我想下午跟他们一起回去一趟。” 秦立看了眼屏风后睡着的孙子,道:“你还是别来回折腾了,等身体好了再回来,明天我去看你。” “今天崇聿跟阿盛来没带安安,你明天来把安安一起带来,我想他了。” “安安在上学,等周末吧,周末我把他带去。” “那也好,周末一定要带他来。” “好。” 挂了电话,秦立的脑海里忽然蹦出了一个令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想法,他竟然觉得安安是阿成的孩子! 秦成自幼被秦家收养,可能是多年在秦家长大的缘故,他的相貌随着他年龄的增长,跟秦立也越来越像亲兄弟了。 快速的起身走到屏风里面,秦立盯着熟睡的余平安看了又看,越看越觉得他像秦成。 “妈妈……”睡梦里余平安嘤咛了一声。 秦立猛然一惊,回过神,使劲地摇了摇头,自己在瞎想什么!安安怎么可能是阿成的孩子!自己最近这是怎么了?总是疑神疑鬼的,看来真是老了,不中用了。 重新回到外面,秦立拿起装着鉴定结果的袋子,将密封条撕开,有些紧张,手有些颤抖。 终于,几张薄薄的纸从袋子里掏出来,翻开,目光就是那么的准确无误地落在鉴定结论最后的几个黑色加粗的字体上。 短短的几个字,秦立看得很慢很慢,生怕看错了。 秦崇聿是余平安的生物学父亲。 “嗵--”心里悬着的那块巨石,倏然落下,砸得秦立竟有些不知所措,巨大的心理落差令他紧紧地捏着手中的报告单,嘴唇拼命地蠕动着。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他用颤抖不已的手给秦崇聿拨去了电话,只说了一句,便潸然泪下。 “聿儿,安安是你的儿子!是秦家的血脉!” 秦崇聿接电话的时候正跟余生在吃酸菜鱼,此时她正夹一块鱼放他的餐碟里,要他去刺她吃,眨巴着眼,像个孩子。 他给她夹了酸菜,然后开始慢慢的去刺。 “知道了爸,我跟阿盛正在吃饭,你跟安安吃过了吗?” 余生一口酸菜放在口中,听到这抬眸看他,然后继续低头大吃。 “好,等下午看完叔叔我们就回去。” 挂了电话,秦崇聿将手机放在桌上,开始两只手同时用上找刺,不消一会儿,所有的鱼刺都被他找出,以防有漏掉的,他特意又翻找了一遍,这才放心地夹起放在余生的嘴边,“来,乖乖张嘴。” 余生很不客气的吃进嘴里,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 秦立给儿子的打完电话后给赵兰打去了电话,即便是再吵再闹,可还是夫妻,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更何况,这件事是喜事,他觉得应该告诉她。 “兰兰,聿儿跟安安的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 “亲子鉴定?”赵兰在那头眉头皱了皱,她让正给她做美容的人停下,她坐起身,“怎么又去做鉴定了?上次不是已经做过了吗?” “那个被人动过手脚了,我们都被骗了!其实安安是聿儿的儿子,秦家的血脉!”秦立说着一脸的自豪,扭头看着还在熟睡的孙子,慌忙捂住了嘴,生怕自己这么大的声音吵醒了他,“你一会儿过来一趟,好了不说了,安安睡了,我怕吵醒他。” “等一下!”赵兰站起身,言辞肯定:“你说上次的被人动了手脚?我看是这次被人动了手脚才是真的!” 秦立“呵呵”地笑了起来,“你放心,这次是我亲自找的人,很保密,没人知道,报告现在就在我手里,不信一会儿你过来看看。” 那边赵兰几乎要跳起来,“秦立,你少自欺欺人了!余平安不是聿儿的儿子!” 秦立眉头皱起,“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我就是这么肯定!” 秦立眯起眼睛,“当年你果真做了手脚!”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余平安不是秦家的血脉!”赵兰迅速挂断电话。 这边秦立保持着打电话的姿势,若有所思。 ******************** 下午余生跟秦崇聿本来打算陪秦成呆一下午,可中途秦崇聿却接到李峰的电话,所以不得不提前离开。 好在几天不见,秦成的进步很大,由几天前的需要人扶着行走到如今可以自己走,虽然每次只能走一两步就要停下歇歇,但已经是很大的进步。 看他这样,余生内心的负疚感稍稍少了一些。 “下次你们来一定要带上安安,我想他了。”临走的时候秦成再次嘱咐。 余生点头答应,心里却说,下次恐怕还不能带他来,除非下次看你要过一段时间。 秦崇聿立在一旁没说什么,一直观察着秦成,从来到现在,他三句不离安安,他喜欢安安很正常因为他是安安的二爷爷,可是他总觉得秦成在提起安安的时候眼中流露出的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感情,这让他不禁想起上一次跟秦成的对话,他说的那句别具深意的话。 --我今天见了安安,很机灵的小家伙,可跟你小时候一点都不像。 上一次亲子鉴定结果被人动了手脚,这一次的就能保证没有动过手脚吗? 秦崇聿怀疑了,现在他想要知道的不是到底安安是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他想要知道的是当年在试管婴儿那件事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母亲从知道安安的存在开始就一口否认安安是他的亲生儿子。 陈家和拿着亲子鉴定报告单胸有成竹地说安安是他跟阿盛的孩子。 阿盛当日拔掉安安的头发那么决绝的告诉他安安只是她一个人的孩子。 叔叔也在有意无意的暗示他安安跟他长得不像。 父亲在拿到亲子鉴定结果的时候给他打电话是那样的兴奋激动。 他们每一个人都值得怀疑。 就连他自己,有时候在看安安的时候也会觉得他跟自己没那么的像,甚至从这个孩子的脸上他有时候能看到叔叔的影子,有时候还这能看到陈家和的影子。 到底是怎么了?这只是一个孩子,一个他跟阿盛期待了那么久的孩子。 为什么那么多人处心积虑的想要改变这个孩子亲生父亲的身份?还有上一份亲子鉴定和如今的这份鉴定,到底是哪一份做了手脚?到底是谁做的手脚? 一时间太多太多的疑问在心头涌现,秦崇聿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他现在能肯定的是当年的试管婴儿绝对有人动了手脚! 离开半山疗养院,一路上他都在思考这些问题,他觉得可能把这些问题捋顺了一切的问题也都明了了。 余生的手肘抵在车窗上,手撑着脸看着他,看他一直紧紧地皱着的眉头,她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从离开疗养院他就一句话不说,她想是不是自己又说错什么话惹他生气了?所以也不敢跟他说话。 后来,她的手机响了,是一条短信,她点开-- 晚上七点,农家菜馆我等你。君迟。 她用余光看了下秦崇聿,他根本就没注意她,所以她回了信息,好。 然后她删掉收件箱和发件箱,将手机揣进口袋。 之后,她继续靠在车窗上看着身边开车的男人,她不知道这样看着他的日子还有多久,好舍不得。 这辈子最最遗憾的就是没穿过婚纱,没戴过结婚戒指。 不过,如果老天爷可怜她,让她躲过这一次劫难的话,兴许以后还有机会,到时候她一定要全世界最贵的婚纱,最贵的钻戒,要一场世纪婚礼。 下午六点,车子到达市区的医院,秦崇聿因为有事,将余生送到病房后就离开了。 “他慌慌张张干什么去?”秦立问。 余生摇头,看向秦崇聿匆忙的背影,回答:“不知道。”下午李峰给他打电话,他没在她面前接,出去了,好一会儿才进来,进来后就说需要回去,他没说什么事,她也没问。 “阿盛,我也有点事需要回去一趟,你先照顾安安。” “好。” 秦立离开后余生给端木离打了电话,没多久他就来了医院,手里提了一个大袋子,里面全是休闲甜点。 “安安,看看舅舅给你买了什么?”端木离一进门就晃着手里的袋子。 余平安一看,顿时两眼放光,“最爱舅舅了!” 余生夺过来放在桌上,数落端木离,“你又给他买甜品,医生都说了他现在要少吃这么甜腻的东西。” 端木离不以为然,“少吃点,又没让他一次吃完,再说了,不是还有你嘛。”他掏出一块抹茶蛋糕递给她,然后又拿了一个杏仁竹炭饼赛进自己嘴里,最后掏出一个提子奶酥拿给余平安。 “可你买了这么多,放到明天都不能吃了!”余生吃着抹茶蛋糕,嘴里还嚷着。 “没关系,今晚我们三个给解决掉!” 余生无语地翻他一眼,坐在椅子上,“一会儿我要出去一趟,你下帮我照顾一下安安。” “去哪儿?”端木离问。 余生不看他,起身背对着他翻着食品袋子,“有些小事,很快就回来。” 端木离凑过去,“这么神秘,还不告诉我?秦崇聿呢?去哪儿了?” “大概去公司了吧,我也不清楚。” 端木离盯着她的手,“阿盛你在紧张。” 余生怔了下,抬起头,“我……我紧张?我紧张什么?” “你一紧张手就发抖。” 余生低头看去,自己的手果然在抖动,可她并无这种意识,她也从来没注意过自己紧张的时候会有怎样不正常的反应,她暗暗地深吸了一口气,回了端木离一句:“就你了解我!” 端木离得意地坐在桌角,端睨着她,“那当然!说吧,你要出去干什么?” “真有点小事,你要是忙你就去忙吧,我再找别人来看。” 端木离见她有些生气,就不再追问,但心里却真的好奇,“我没事,我就是好奇,既然你不想说就算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 余生看了看时间,六点四十分,估摸着走到农家餐馆时间也差不多就七点了,“我现在出去,大概七点半就能回来。” “远不远?要不要开我的车去?” “不用。” 站在医院门口余生特意朝身后看了看,发现没人跟着,这才朝农家菜馆走去。 大约走了十五分钟,她到达农家菜馆,此时农家菜馆的生意正是火爆的时候,屋里屋外的桌子上都坐满了人,餐馆老板带着她去了唯一的包间,左君迟显然已等候多时。 “你来很久了?”余生在他对面坐下。 左君迟微微笑了下,“也刚到,没吃饭吧?” “吃,吃过了。” 左君迟似是没听到,叫来了老板,不一会儿菜都上来了,全都是余生最喜欢的。 “余生少吃点,不会发胖的,再说你一点都不胖,还很瘦。” “……”余生愣了愣,难道她说她吃过了在这个男人的理解是她怕吃胖吗? 左君迟将筷子递给她,然后自己先吃了起来。 “那个……左君迟,你叫我出来什么事?是不是我的体检报告出来了?” “没有。”左君迟头也不抬。 余生黛眉微蹙,“那你叫我出来什么事?” 左君迟抬头,夹了块鱼放进她跟前的餐碟里,“没事就不能叫你出来吃个饭吗?” “……” “吃吧,吃完我送你回去。” 余生霍地起身,有些生气,“左君迟你到底什么意思?” 左君迟放下筷子,缓缓抬起头,淡淡的勾了下嘴唇,“难道我的意思还不明显吗?余生,我在追求你。” 余生咬了下嘴唇,“无聊!”转身拿起包就走,手却被抓住。 左君迟的目光温良却带着让人不容忤逆的强势,“如果你想让崇聿知道你的身体状况你就乖乖坐下陪我吃完这顿饭。” “你想都别想!”余生甩开他,正要去拉开门,身后响起他的声音-- “崇聿啊,晚上有空吗?一起喝酒吧。” 余生的手紧紧地攥紧,攥得干节发白,攥得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凸起。 她转过身看着打电话的男人,最终乖乖地坐回了座位上。 左君迟睨了她一眼,双眸冷清,“今晚没空啊?好,那改天再约。” 电话挂断,他若无其事地重新夹了块鱼放进余生跟前的餐碟中,“余生尝一下,这家的酸菜鱼味道很不错。” 余生的眼神极冷,“你到底要怎样?我知道,你不是喜欢我,你有什么目的就直说吧,不用拐弯抹角。” “尝一下,味道真的不错。” “左君迟!” “余生要时刻记得,怒伤肝,赶紧吃吧,吃完我送你回去。” 余生撇了下脸,脸上有泪滑过,她紧紧地抿着嘴唇,犹如上刑场一般,拿起筷子,“好,我吃,我吃……” 泪搅合着饭菜,如同嚼蜡。 左君迟递给她一张纸巾,声音是一贯的温和,却带着让人疏远的冷漠,“余生怎么哭了?是我欺负你了吗?” 余生使劲地扒拉着碗里的米饭,塞满了一嘴,可吃着,胃里却犹如翻起了滔天巨浪,她趴在桌边,吐得昏天暗地。 左君迟冷漠地靠在椅子上,等她吐完了,不吐了,这才缓声开口:“你的病不是一般的病,能否治疗好还很难说,你现在要做的是尽快离开崇聿,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他已经失去你一次,无法再承受第二次,除非你想让他跟你一起离开。” 伏在餐桌上,余生“呜呜”地哭了起来,她想过离开,可……她做不到。 “你没有时间了,时间越久越容易引起崇聿的怀疑,而且体检报告很快就会出来,一旦体检结果出来,你就要接受治疗,如果幸运的话你能活下来,跟他还有在一起的可能,如果不幸运你死了,至少你能让他继续活下去,我知道现在说这些话对你来说很残忍,但这是你必须去面对的。” 余生又哭了一会儿,抬起头,擦去眼泪,跟换了个人一样,“体检报告最快什么时候出来?” “四天后。”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走出农家菜馆,余生仰起脸深吸了一口气,抬起手拍了拍自己有些僵硬的脸,努力的做出一个笑脸,握着拳头在心里说,余生你是最棒的,加油! 然后,她朝医院走去。 一辆车停在她的左前方,半开的车窗里,传出左君迟的声音:“上车,我送你过去。” “不用。”余生冷淡的拒绝。 “余生,我刚才说的话你忘了吗?上车,我送你。” 余生抿了抿嘴唇,转身拉开车门,坐进去。 本就不远的距离,开车似乎才两三分钟就到了医院门口。 余生准备下车,左君迟说:“下车后,跟我说再见,记住,要微笑。” 下了车,余生才知道,为什么他让她说再见还要微笑,因为秦崇聿站在门口,正朝这边看。 题外话: 26日更新:还有一更,在白天。 138:热恋中的女人 再见终究是说不出口,更别说笑着。 余生从看到秦崇聿开始就呆愣在那里,直到他走上前将她搂在怀里,问她:“又去散步了?” 她这才回过神,“嗯”了一声,靠在他的怀里,闭上了眼睛,不去看左君迟此刻阴沉的脸。 “君迟又是顺路啊,谢了,明天我请你喝酒。”秦崇聿微笑着说。 左君迟没说什么,深深地看了余生一眼,开车离开。 一直到他消失在视线里,秦崇聿这才低头,目光柔和地看着怀里闭着眼睛但神情紧绷的女人,轻声问:“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余生没有睁开眼,无力地说出三个字:“想睡觉。” “想睡就睡吧。”秦崇聿打横将她抱起,她的眼也未曾睁开,一张脸白得犹如洁白的墙面,毫无血色。 回到病房后余生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睡下了,等她睡着后,秦崇聿站在走廊里打了个电话,是打给左君迟的。 “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他问。 那端依旧是淡淡的回答:“没有,你想多了。” “今晚又是恰巧碰到?” “是。” 秦崇聿抿嘴挂了电话,交代保镖,“去查一下晚上太太去哪儿了,跟谁在一起。” “是。” 顺着医院门外路上的沿途监控,很快就查到了余生的行踪。 “太太晚上六点四十七分离开医院,去了附近的一家农家菜馆,左先生是在太太到菜馆前的半个小时到的,二十一分钟后,之后他们一前一后出来,左先生开车送太太回医院。”保镖如实汇报。 秦崇聿点头,在菜馆见面,为什么阿盛要瞒着他?君迟也要瞒着他? 许是刚才忘了什么事,保镖连忙又补充,“昨天中午,您去公司后太太紧跟着也出门了,也是去了这家餐馆,左先生也是提前到的,后来mica小姐也到了,但没多久mica小姐就从后门离开了,太太在前门呕吐了好一阵子,后来跟左先生开车离开,目前查到的只是到车宁路口的监控,车子从那里经过,其余的还要晚会儿才能查出来。” “去查一下这几日太太的手机短信和通话记录。” “是。” 呕吐,秦崇聿的脸色越发的难看,难道她知道了什么? 电话又打给了mica,这个时候,mica正在拍戏,今晚估计要拍通宵。 “mica,电话。”萧鼎叫住了她。 mica微蹙眉头,“谁啊?” “秦先生。” “你问他有什么事,说我正拍戏,等拍完了给他回过去。” “好。” 领旨后萧鼎接了电话,“秦先生,mica现在正在拍戏,你有什么事吗?等一会儿我替你转达。” “没事,我晚会儿再打。”秦崇聿挂了电话,脑补了一下在菜馆的情景,他判断应该是阿盛知道了自己的病情,她是怎么知道的? 昨天她跟左君迟坐车去了哪儿? 难道是? 秦崇聿被自己这个猜测吓得浑身一颤,“查左氏医院附近的监控,看看他们有没有出现在那里!” “是。” 秦崇聿紧张得不行,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支烟,可点了半天却没点着。 “爸爸!爸爸!”这时候病房里传出余平安的惊叫声,他迅速转身进了病房,“怎么了安安?” “妈妈,妈妈流血了!” 秦崇聿侧脸看去,只见*上本是熟睡的人,可从鼻孔里却流出了鲜红的血! 他惊慌地扔掉手中的烟,将她抱起来,“阿盛!阿盛你醒醒,阿盛!” 余生没有丝毫的反应,放佛睡得很沉,两个鼻孔里,鲜血不停的向外流。 “来人!叫刘院长!” 几分钟后余生被推进了紧急抢救室。 经过了两个多小时,血终于止住。 “刘院长,她怎么会突然流鼻血?” 老院长摇了摇头,面色凝重,“这个情况我也说不准,不过暂且没事了,记住,别让她情绪激动,我怀疑是跟情绪有关,可能也会跟饮食有关,现在都说不准,对了,我让你找的人约到了吗?” “没有,他躲起来了,我一直在找。” “尽快找到,我这边也要做两手准备,你那边先找人,我跟我师兄打个电话。” 深夜的市中心私立医院,偌大的会议室里,陆续到来了内科神经科外科等一个个知名的专家,以及他们带来的得力助手或者得意门生,今晚,专家会诊。 聂霆炀也来了,还有左君迟。 左君迟知道,有些事情瞒不住了,而且从目前的状况来看,余生的病情,秦崇聿是比他要知道的早,他轻轻地拍了拍秦崇聿的肩膀,“放心,她不会有事。” 秦崇聿坐在余生的病*前,一直握着她冰凉的手,一言未发。 ******************** 此时的秦宅,也如医院这般的不安静。 紧闭着门的书房里,秦立与赵兰对立而站,他们已经吵了一个多小时,书房里一片狼藉。 “你今天若是不把事情给我说清楚,你就别想离开这书房!”秦立抛下一句话,转身走到书桌后的椅子上坐下,端起水杯喝了几口水,吵得他嗓子直冒火。 赵兰也站累了,在沙发上坐下,依然高傲的姿态,对当年的事矢口否认,“我不知道你想要我说什么,我能说的都已经告诉你了。” 秦立端着水杯真想扔出去,想了想忍住了,“好,不知道,那我问你回答。” 赵兰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没什么好回答的。” “当年我让梅素玲安排给聿儿和阿盛做试管婴儿,后来为什么梅素玲没有亲自做这件事,而是安排了另外的医生?” “这你应当问梅素玲,不是我。” “啪--”秦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吓得赵兰浑身一颤,脸都变了色,“你,你干什么!我都跟你说了我不知道!” 秦立怒视着她,双目含箭,咬着牙一字一句,带着不容人有丝毫忤逆的威严,“赵兰我再问你一遍,为什么!” “我,我不知道。”赵兰站起身,他这个样子太可怕了,似是要吃了她一般,她匆忙的想要离开书房,却发现根本就打不开门,“你放我出去!” “你放我出去!” “秦立,你放我出去!” 秦立也不说话,只是这样盯着她看,就足以让她一点点的崩溃。 赵兰瘫坐在地上,哀求道:“我求求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当年我本打算让郁盛无法怀孕的,后来一想,如果是无法怀孕聿儿还是会要她,所以我就想让她肚子里怀上的不是秦家的骨肉,这样等孩子出生后我就可以以她*为名将她彻底的从聿儿的身边撵走,在精和卵子取出后我就找人换掉了聿儿的精,怕事情出岔子,我让人威胁梅素玲以生病为由请假出国,所以后来的事情就是移入郁盛体内的受精卵是她跟别的男人的种,本来这件事天衣无缝就等她怀孕把孩子生出来,然后以孩子不是崇聿的为由将她彻底的赶走,可是你在得知她怀孕后竟然突然变卦,你要做掉她肚子里的孩子,所以我不得不改变了计划。” “所以你就让人制造了那起车祸!”说到这里秦立的拳头已经攥的“咯嘣”直响,他没想到,他同*共枕了几十年的妻子,竟然能做出如此恶毒的事情! 虽然他是不喜欢郁盛,但那是因为他觉得她的样子太想顾雅,每每看到她都会让他有一种负罪感,所以他才不允许她跟聿儿在一起,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 “那车祸跟我无关!”赵兰大声否认,突然笑了,“我为什么要杀死她?我要让她活着,让她背负着偷野男人的恶名活着!” 秦立不相信地盯着她,“那车祸当真与你无关?” “与我有关?”赵兰冷笑,“秦立,事到如今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都不敢承认吗?你是不是怕聿儿知道了再也不认你这个父亲?” 秦立霍地起身,“混账!我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把那个一直藏在心里的秘密说出来,赵兰忽然觉得自己轻松多了,相反说出来并没有让她觉得有多可怕,她站起身,恢复了优雅与尊贵,在沙发上坐下,淡淡地扫了眼盛怒的男人,紧张?这是心虚的表现。 “做了什么难道你不比我更清楚吗?秦立,你说若是让儿子知道当年的车祸是你找人做的,会怎样?” “简直一派胡言!” “胡言?”赵兰笑得极其的讽刺,“秦立,如今这书房里只有你我二人,你有什么敢不承认的?再说了,我们两个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不管是余平安的事,还是当年车祸的事,在儿子的眼中同样都不是小事,不论是他知道了哪一件事,他都不会原谅你我。” “赵兰我告诉你,我秦立做事一向光明磊落,车祸的事情我说了跟我无关!” “光明磊落?”赵兰犹如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你光明磊落?秦立,我觉得你这叫厚颜无耻!” “混账!”秦立怒气冲冲地从书桌后走出来,上前一把揪住了赵兰的衣服,扬起手。 赵兰毫不畏惧地看着他即将要落下却又停留在半空的巴掌,“怎么?又要打我?恼羞成怒了?秦立,你跟顾雅的事情一旦让郁盛知道,你知道后果。” 秦立的手最终放下,颓然地蹲坐在沙发上。 赵兰冷笑着看他一眼,“钥匙。” 秦立木然地从口袋里掏出钥匙,递给她。 ******************** 专家会诊从凌晨一直开到了天亮,又一直到中午才结束,但依旧没能得出一个完整的治疗方案,他们需要对余生再做一次全面的检查,这一次要比上一次更为的细致和严谨。 上午十点,余生缓缓醒来,扭头去看身边的儿子。 “妈妈你醒了!”余平安惊喜地叫道。 *未合眼的秦崇聿刚闭了下眼就听到儿子的叫声,倏然又睁开,看着怀里醒来的女人,他轻轻吻了下她的发丝,“阿盛早。” 余生不知道昨晚上她睡着后发生的事情,也不会有人告诉她,即便是儿子余平安。 她一如往常,笑着给他们说早安,“崇聿早,安安早。” “饿不饿?”秦崇聿再次吻了吻她的发丝。 “还有爱心早餐吗?”余生像个贪吃的孩子,问完后抿着小嘴。 “你猜。” “有。” 秦崇聿扶她坐起来,“去洗脸刷牙,然后开饭,都中午了,小懒猪。” 余生的脸一阵通红,嗔他一眼,又偷偷地看了儿子一眼,下*去了卫生间,许是饿了,她洗漱得很快,出来的时候,桌上俨然摆放着爱心早餐,还有一杯让人流口水的牛奶。 “谢谢崇聿。” “不能只是口头,要来点实际的。” 余生的眼睛“骨碌”转了两圈,踮起脚尖迅速在他的脸上啵了一口,羞红了脸,然后开始吃饭。 余平安躺在那里,始终是笑着的。 “呀!”吃着,余生突然叫了一声。 吓得看着她的父子俩都是浑身一颤,异口同声地问:“怎么了?” 余生还没察觉到自己这一惊一乍吓得这父子俩的脸色有多难看,只见她慌张地四下看着,“念念呢?念念去哪儿了?我昨天晚上都没看到他。” 秦崇聿与余平安对视了一下,都吐了一口气,真是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秦崇聿笑她,“又忘了?你的记性可是越来越不好了。”本是无心的玩笑,却在说出来的时候,他的心猛地一疼,如脆生生的被掰开一般。 余生不好意思地挠了下头,“嘿嘿,我想起来了,念念去他外婆家了,你昨天跟我说过的,可他什么时候回来啊?一会儿不见,想得慌。” “……明天下午吧。”也许是后天,大后天,秦崇聿在心里叹了口气,安安能做到把事情藏在心里只看不问,但念念不能,他怕万一再出事,被念念看到。 刘院长他们说阿盛现在不能有心理压力,医学上的很多疾病,跟一个人的心理素质也有很大的关系,不管怎样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态总是没有坏处的。 所以,这段时间暂且还是不让念念来医院的好。 “好。” “妈妈,你现在像个热恋中的女孩。”余平安突然说了句。 余生一怔,随即一张脸红透,羞赧地迅速看了秦崇聿一眼,然后低头大口吃着煎蛋,却又听儿子说:“恋爱中的女孩智商比零还低。” “……”余生抬起头,“余平安,你还是我儿子吗?”随即扬起手里的煎蛋就要砸出去,却在煎蛋即将要出手的时候扭头一看秦崇聿,当即乖乖地放了下来,“我吓唬吓唬他,没舍得扔,我还要吃呢,好好吃。” 秦崇聿哪里还舍得再跟昨天那样对她凶巴巴的,就是稍微对她瞪一下眼睛他都舍不得,他笑着将她嘴角沾着的一个葱花屑捏起放进自己嘴里,一脸的幸福,放佛那葱花屑因为在她嘴边沾了她的味道变成了世间最美味的食物一般,“好吃就多吃点,吃完我们出去玩,你想去哪儿?” “出去玩?”余生慌忙将手里的一块煎蛋全部塞进口中,“我想去坐摩天轮!”许是这一喊有些噎住,她伸着脖子使劲地咽了咽。 “慢点,别噎着了。”秦崇聿连忙给她拍着后背,将牛奶递给她,“喝一小口顺一顺,慢点吃。” “我知道了,慢慢吃。”余生使劲地点头,然后一脸期待地看着他,“坐摩天轮好不好?好久都没坐过了。” 秦崇聿笑着点头,眼中是无尽的*溺,“好,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太棒了!”余生高兴得差点跳起来,能在死之前跟他再坐一次摩天轮,也算是一个圆了一个梦了。 “我也想去。”一旁,余平安发出声音,眨着期待的眼睛。 余生看他,一脸的歉意,“安安,虽然妈妈很想带你去,可是你现在还不能去,等你好了爸爸妈妈再带你去好不好?” 余平安不乐意地点头,“好吧。” “妈妈回来给你买好吃的。” “我要吃泡芙!” “好!”余生回答得很爽快,然后端着煎蛋就站起来,催促,“崇聿,你去收拾东西,我们这就去,再晚人都多了,还要排队。” 秦崇聿扶着她坐下,“吃完再去也不迟,放心,摩天轮肯定有我们一个位置。” “你以前也是这么说的,可是每次到了还要排队等。” “好好好,我这就去收拾东西,你先吃饭。”原本坐摩天轮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买了票坐进去,转一圈下来就行了,可余生的爱好是,坐进去之后要有吃的,有喝的,还有相机,而且她坐可不是一圈,起码也要十圈以上才可以。 等秦崇聿收拾好东西余生也吃完了煎蛋,将儿子交给保镖照看,两人出发去游乐场,路上经过便利店又买了一堆吃的喝的。 然后俩人浩浩荡荡地到了游乐场,直奔摩天轮,远远就看到等着坐摩天轮的队伍排得像条长蛇,余生叹了一口气,闷闷不乐地抱怨,“都跟你说了来晚了人多,你还不信。” 秦崇聿脖子里挂着相机,一手提着零食,一手牵着她的手,神秘一笑,“跟着爷走,绝对能让你不用排队就坐。” “才不要呢,这么多人都在等着,我们插队对不好,还是改天再来吧。” “谁说插队了。”秦崇聿下巴一抬,冲着人群高喊了一嗓子,“李峰!” 只听人群里一人声音洪亮的回道:“到!” 余生的目光从队伍的尾巴一直转移到了最前面,只见李峰一身西装革履地站在队伍的最前面,跟这个休闲的场合显得格格不入,“崇聿,那里!”她拉着秦崇聿朝队伍的最前面走去。 一到跟前李峰就抱怨,“秦先生,你们可算是来了,我都让了好几个人了,站得我腿疼,这大热天的,渴死我了。” 余生连忙弯腰从袋子里拿矿泉水,却被秦崇聿躲开,“他口渴自己会卖水,这是我的。” “小气!”余生还是拿出了一瓶递给李峰,“谢了李峰,改天请你吃饭。” 李峰美滋滋地接过矿泉水喝了两口,“真甜!谢谢嫂子!还是嫂子说得对,秦先生你太小气了!一瓶四五块钱的水你都舍不得,我买了两张票花了五百块大洋我眉头都没--” “够吗?”秦崇聿不等他把话说完,直接从口袋里掏出钱包,看也没看抽出了一沓塞他怀里。 有几张百元大钞掉在了地上,李峰弯腰拾起来,将矿泉水夹在腋下,“呸--”朝手指上吐了口唾沫,一张张地数了起来,数完后“嘿嘿”地笑了两声,“够了秦先生,足够了。”两千多,挣了! 秦崇聿一脸的鄙视,“那就立马从我眼前消失!” “是!”李峰转身就走生怕走晚了口袋的两千多块钱就变成了泡影。 秦崇聿瞪他一眼,“票呢!” 李峰笑着转过身,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票,“票在这里。” 给完票又要走,就听秦崇聿说:“医院那边需要个微波炉,你一会儿买了送过去。” “啊?”李峰看着手里的钱,心里暗骂了一句,歼商! 秦崇聿轻笑一下,玩不死你小子我还是你秦先生吗?正得意,他的手机响了。 “爸,怎么了?” “什么事啊?我跟阿盛正在外面玩,下午回去。” “行,好,一会儿就回去。”秦崇聿的脸色有些不好,挂了电话后轻声问余生:“今天就坐一圈好不好?改天再来多坐几圈。” 虽然很不情愿,但余生还是点了点头,她没听到电话里秦立说了什么,但从秦崇聿难看的脸色来看,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唉!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连个小小的心愿都没能实现。 秦崇聿看出她的不开心,轻声哄道:“明天再来,开心点,嗯?” 余生点头,握住他的手,“今天不坐了,改天吧,我们现在回去。” “可以坐一圈没关系的。” “不想坐了。” 秦崇聿一脸的自责,揉了下她的脸,“明天要是天好,一定带你来,上午我们早点来。” “好。” 秦崇聿先将余生送回了医院,然后赶回秦家,一进门就发觉了气氛不对劲。 “少爷回来了。”秦海走过来。 秦崇聿看了眼屋子,“他们俩又打架了?” “没有打,就吵了,不过吵得很凶。” “因为什么?” 秦海想了下,“好像是关于当年阿盛小姐做试管婴儿的事。” “试管婴儿?”秦崇聿皱起眉头,“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进了屋子秦崇聿直接去了秦立的书房,一推开门就闻到一股刺鼻的烟味和酒精味,第一次,他觉得这味道真难闻。 在门口停留了几秒钟他这才进去,走到窗户边将窗帘拉开,窗户打开,睨了眼沙发上酣醉的秦立,“你不是多年不抽烟不喝酒了吗?怎么又捡起来了?” “造孽啊!”秦立一声长叹,缓缓睁开眼睛。 秦崇聿接了杯水递给他,在他旁边坐下,“怎么了?电话里说得那么着急,让我回来就是看你抽烟喝酒后的样子?” 秦立坐起身端起水杯喝了几口,眨着略显飘离的眼看着他,“聿儿啊,爸跟你说件事,你别激动。” 秦崇聿眉头蹙起,难道当年在试管婴儿那件事上真有人动了手脚?他眯着眼睛看着自己的父亲,问:“什么事?” “唉--”秦立一声长叹,“安安不是你儿子,不是秦家的血脉,上次的鉴定报告是正确的,这次的才是有人动了手脚。” “爸你在说什么?” “我说的是真的,都是你妈那个践人!”提起赵兰,秦立像是窝了一肚子的火,“是她让人将你提供的精给掉了包,胚胎移植入阿盛体内的是她跟另外一个男人的孩子!” 秦崇聿不相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一脸的难以置信,“爸你在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是你妈亲口告诉我的!” 秦崇聿看了下身后左右,“我妈人呢?” “不知道,可能死了。”秦立倒头又躺在了沙发上,嘴里喃喃着谁也听不懂的话,不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秦崇聿站在书房里呆愣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转身出去,“妈!” 这一声将正在房间里午睡的赵兰惊醒,她霍地坐起身,第一直觉是,糟糕!儿子知道了! “嗵--” 紧跟着一声巨响,房门被用力的撞开。 在赵兰惊慌失措的眼神中,秦崇聿出现在门口,望着她,眼神是那样的冰冷…… “聿……聿儿……” 秦崇聿没有出声,只是这样看着她,却生生地击碎了她心底的最后一道防线,知道是再也瞒不住了。 赵兰失声哭了起来。 “聿儿,妈知道错了,事情已经这样了,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就原谅妈吧。” “为什么要那样做?”秦崇聿觉得自己的心真的好痛,因为余平安跟他的亲子鉴定结果是非亲子关系,他曾动怒于阿盛,打了她一耳光,甚至还在脑子里想她可能是出了轨,但却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自己的母亲在培育受精卵的时候动了手脚! “我不喜欢郁盛,我就是不喜欢她!一开始是因为她跟顾雅长得相像,顾雅是你爸爸的初恋*,这么多年你爸爸从来都没有忘过她,我嫉妒那个女人,所有跟她长得相像的女人我都不喜欢!我没想到她竟然还是顾雅的女儿,所以我现在是讨厌她,是恨她!我不许她嫁给我的儿子,我决不允许!”赵兰歇斯底里的吼道。 秦崇聿冷眼看着他,就连声音都冷得毫无温度,“所以你就让人去伤害安安。” 赵兰一抹眼泪,事到如今,也只有破罐子破摔了,“没错!我恨郁盛,我恨余平安!我恨跟顾雅有关的任何一个人!不过这次算余平安命大没死,下一次他绝对没这么幸运!”她面目狰狞地瞪着眼睛,拳头紧紧地攥着,放佛恨不得现在就将余平安给弄死,才能解她的心头之恨! 秦崇聿忽然想笑,昨天李峰告诉他伤害安安的人可能是她的时候他还不信,甚至愤怒地骂了李峰,可到头来,自欺欺人的那个人是他自己。 “不管安安是不是我的亲生儿子,在我心里他都是,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永远都不会!”绝决的转身离开,这个地方,这个他从小生长的家,第一次他觉得是那么的可怕! 余生在医院有些坐立不安,思来想去还是给他打了电话,“崇聿,你在哪儿?” 秦崇聿慌忙捻灭抽了半截的烟,从悲伤中出来,换上了笑脸,“正在去医院的路上,再有半小时的样子就到了,你呢?在干什么?” 听他的声音很开心的样子,余生这才松了一口气,“我在给你打电话呀,一会儿不见就想你了呗。” “真乖,我一会儿就到,你要是累了就休息一会儿,饿不饿?要不要我买些吃的带去?” “不要,刚吃过早饭还没消化呢,不过你要是饿了你自己可以吃。” “我不饿,等着,爷一会儿就到。” “嗯。” 挂了电话余生还在抿着嘴笑,一脸的甜蜜。 余平安和端木离都直直的盯着她,那眼神跟瞧见个外星人似的。 “看,看什么?”等余生发现这两人这眼神的时候,吓了一跳,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东西啊?” “没有。”俩人异口同声。 “那你们干嘛这样的眼神?” “真是热恋中的幸福女人啊!”端木离羡慕嫉妒恨地感慨。 余平安使劲地点头,“嗯嗯!我也是这个意思!妈妈,你跟秦先生从小都在一起,都那么长时间了,老夫老妻了怎么还热恋啊?” 余生笑得弯了眉梢,眼睛也弯的犹如月牙,一脸的幸福,“儿子,这个你不懂,老夫老妻也需要热恋,你舅舅更不懂,他都没谈过恋爱。” 端木离顿时不乐意了,嚷嚷道:“喂喂喂!谁说我没谈过,你少在我儿子面前胡说,损害我在我儿子心中高大的形象!” “还高大的形象?”余生撇撇嘴,正欲靠*头休息一会儿等秦崇聿过来,手机这时候来了条信息,她的心里当即就颤了下,除了左君迟,没有人会给她发信息。 她看了眼端木离,努力让自己镇定,靠在*头打开短信-- 晚上六点,老地方见。君迟。 好。 这一次余生回复得很迅速,然后依旧删掉收件信息和发件信息。 ******************** 余生睡了一下午,一直到五点多的时候才醒过来,一睁开眼就对上秦崇聿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她抿着嘴伸手捏了一把他的脸,“你说你一个男人干嘛皮肤这么好,人家的皮肤都没你好,讨厌!” 秦崇聿笑米米的又凑近了她几分,“那我还老不老了?” 这男人,这么的小心眼,人家就说了那么一次,他都揪住不放,余生一脸的讪笑,“不老,不老,跟我刚刚好。” “真的刚刚好?” “真--唔--” “哎呀!人家什么都看到!”四片唇瓣刚碰到一起,旁边某个捣蛋的小家户捂着一只眼大声嚷了起来。 余生羞得拉起被子蒙住了头,秦崇聿给了儿子一个冷厉的眼神,臭小子,每次都坏他的事! 余平安振振有词,“人家可是什么都没看到耶!” 秦崇聿叹了一声,拍了拍被子下的女人,“别躲了,儿子都说了他什么都没看到,再说了看到又怎样,快起来,带你去吃好吃的。” “我也要去!”余平安说。 “你就老老实实的呆着吧!” “哼!我不!” “哼!我就不带你!” 余平安晃着身边的余生,“妈妈妈妈,秦先生他又冲我瞪眼睛,他又吓我。” “秦崇聿!”余生霍地掀开盖着头的被子,“我怎么跟你说的,不许你冲我儿子吹胡子瞪眼吓唬他!” 秦崇聿连忙双手抱在一起,“亲亲的老婆大人,我知道错了,我错了,求求你原谅我吧。” “滚一边去!谁是你老婆,我现在单身!” “明天就去扯证!”而后,秦崇聿一脸讨好的笑,“儿子,你支持老爸娶你老妈吗?” 余平安撇了撇嘴,“人家求婚都有鲜花啦,钻戒啦,你什么都没有还想娶我老妈,门儿都没有!” “……”秦崇聿只感觉背后一阵冷风袭来,这么腹黑的小东西! 鲜花?钻戒? “我现在就去买!” 秦崇聿还没来得及站起身,就又听余平安说:“没诚意,人家的钻戒都是订做的,鲜花都是专门养的。” “……” “崇聿你手机响了。”在秦崇聿愤愤的目光注视着余平安的时候,余生轻声提醒他的手机响了。 “你小子!”秦崇聿咬牙切齿,掏出手机,接通放在耳边,“好,我马上去。” “怎么了?”余生问。 秦崇聿站起身,一副很着急的样子,“去趟公司,你饿不饿?我让人买了吃的给你送来。” “现在几点了?” “五点半。” 五点半?她也该赴约了,余生笑笑,“不用管我,你去公司忙吧,晚上早点回来。” 题外话: 26日更新:今天可是两万字哦!草荷这么勤奋,大家是不是要投几张月票支持一下呢? 139:黑暗她不怕 秦崇聿离开后没几分钟,余生也收拾一下出了医院,依然是步行,很快就到了农家餐馆。 餐馆的生意依旧火爆,这一次,左君迟没有坐在包间里,而是在包间外的一张桌子上。 余生一进门就看到了他,她走过去。 饭菜已经端上了桌,只是却不一样了,一律是清淡爽口的。 “余生没吃饭的吧?”左君迟将筷子递给她。 余生也没客气,接过夹了块莲藕,味道还不错,她又夹了块土豆片,也还行。 左君迟看着她,“余生今天心情很好。” “为什么心情不好?”余生反问,抬眸看他一眼,声音淡淡的没有丝毫波澜,“左先生无非还是那句话,你喜欢我,我为什么要为你这句话生气?再说,那句话又绝非你的真心,既然你要演戏,我为什么还要当真?” 左君迟微微一怔,随即笑了,“余生可真会自我安慰和调节。” “今天想说什么,就说吧,我一会儿就吃好,吃完还要回去照顾我儿子。”余生头也没抬,夹着菜放进嘴里吃着,眼睛又看着下一口吃哪一个。 “你的体检报告出来了。” 余生微微一怔,“是吗?”看似毫不在意,可握着筷子的手还是明显的抖了抖,“那我是不是快死了?” 左君迟目光温和地看着她,“我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追求余生的准备,所以你怎么会死呢?” 余生抬起头,这才注意到他今天还带来了一个黑色的公文包,只见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牛皮纸袋,递给她,“自己看吧。” 她没伸手接,“我看不懂。” “只要你认得汉字就行。” 余生接过,打开牛皮纸袋,好几张,她着实看不进去,翻看了两下就放下,“你还是跟我说吧,简单明了。” “你的病比预期中要好很多,不会丧命,但可能会失明。” 失明? 余生愣了下,闭上眼睛,眼前一片漆黑,她无法想象看不到光明,看不到儿子,看不到秦崇聿的生活,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否适应漫无边际的黑暗,但是,还能活着,不是吗? 她睁开眼,脸上露出了笑,“当真不会死?” “不会。” “那就好。”她低头继续吃着,忽然感觉胃口大好,清淡的饭菜也都那么的有滋有味。 左君迟的眉几不可察的皱了几下,这样的反应太过于平静,让人有些不适应。 “你不怕日后再也看不到崇聿吗?”他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来。 余生抬头看他,“那我还能听到声音吗?” “当然,听力没问题。” “只要能活着,能听到他的声音,能触摸到他,这就够了,足够了。”余生一脸的平静,淡定从容的小脸上挂着甜甜的笑,黑暗她不怕,她怕的是再也听不到,触摸不到她爱的人。 左君惊讶的同时更多的是汗颜,他忽然觉得自己的爱是不是太自私了,小乖现在在外地拍戏,她一定在生他的气,两天了,也没他一个电话。 想她了,虽然每天都有手下送来关于她的消息,有照片有视频,可还是很想,晚上去看看她吧,就这么决定了。 余生很快就吃好了,看了眼桌上的体检报告,“这个麻烦左先生给处理了吧,我带回去不方便,今天的晚饭很好吃,改天若有机会,一定让崇聿请你。” 离开农家菜馆,看着昏黄的路灯下行走的人群和车辆,余生扬天笑了几声,能活着,真好! 这一次,左君迟没有开车送她,她自己步行回了医院,路上遇到老奶奶卖爆米花,她忽然想去电影院看电影了。 拿出手机给秦崇聿打去了电话,“崇聿,你公司的事情处理完了吗?我想去看电影。” “处理完了,你在医院门口等着,我马上就到。” “好。”余生笑着挂了电话,买了两桶爆米花,抱在怀里朝医院走去。 身后的农家菜馆,在她离开后没一分钟,包间的门从里面打开,秦崇聿走了出来。 “你到底是如何的居心*,嗯?”他盯着左君迟,脸上写着不悦。 左君迟睨他一眼,准备起身,“我怎么居心*了?” “你最好别打什么坏主意,否则别怪我跟你翻脸。”秦崇聿出了农家菜馆,到了外面接到余生的电话,站在他的这个位置,能看到她。 余生买了爆米花回到医院,本打算上去看一下安安,后来想了想还是算了,免得这小家伙又要说不带她去。 等了不到五分钟,秦崇聿的车子停在她跟前,“走吧,爷带你去看电影。” “爷你*我啊。”余生拉开车门坐进去,笑米米地看着他,她要牢牢的把他的样子他的一举一动都记在心里,这样等以后看不到他也可以回忆。 秦崇聿抬起手将她额前的发丝拢在后面,眼中有心疼也有化不开的溺,“*你还不是小问题,爷有的是钱,说吧,想要什么样的房子,什么样的车,什么样的衣服,什么样的包。” “嗯……”余生想了一会儿,歪头靠在他的肩上,“什么都不要,就要你跟儿子。” “傻丫头!”秦崇聿侧脸在她的发丝上亲了下,“人家女孩子都要豪宅豪车名牌衣服名牌包包和首饰,你倒好,什么都不要,那我挣那么多钱干什么呀?又花不出去。” “我做大的,你再找一个小的呗,我看那个赵晓冉还不错。” “你又提这事。” 余生看他一眼,“嘿嘿”笑笑,坐直身体,“好啦,人家开玩笑的,以后再也不提了。” “这才是我的乖宝宝。” “不许再叫宝宝了,儿子听到了多尴尬。”宝宝是秦崇聿对余生的专属称呼,这两个字的含义只有他们两人知道,每次他只要一叫她宝宝,她都满脸通红羞得像找个地缝钻进去。 秦崇聿“哈哈”地笑了起来,“阿盛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真想吃一口。” “讨厌!不理你了!”余生撇过脸看着车窗外,打开爆米花吃着笑着。 秦崇聿伸长脖子偷偷看她一眼,还真是小女孩,他问:“想看什么电影?” 余生连忙转回头,“咱们结婚吧。” “……”秦崇聿眉头皱了皱,有这电影?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连听过都没有,真无趣!还有个同名电视剧呢!电影前两天才上映的,应该很不错,我要看。” “好。”秦崇聿打了个电话,没几分钟电话回过来,他开车,就让余生接,那头说:“秦先生,电影票买好了,晚上八点十分的。” “好,谢了!”余生挂断电话,看了看时间,还不到七点,赶到电影院时间绰绰有余。 前面是家特色面馆,她让秦崇聿停下车,进了面馆要了一碗肉丝面,然后找了个位置坐下。 “饿了?”秦崇聿问。 她反问:“你不饿?” “还行,不算饿。” 不一会儿面端上来,她让服务生放他跟前,说:“吃吧,简单吃碗面然后去看电影。” 秦崇聿看着跟前的面,看起来还不错,“给我要的?” “对啊,不然你以为是我自己吃的?我吃过东西了。” 原来如此,他还以为她没吃饱,心里还纳闷怎么就她自己吃也不问问他吃什么,而且就要了一份面,幸好没抱怨,否则可真糟蹋了她的心意。 他平日很少在外面吃面,因为总觉得没有自己做的好吃,但今天这碗面,秦崇聿觉得是他长这么大在外面吃过的最好吃的面。 余生双手撑着下巴,专注而深情地注视着他,这男人,吃个面的姿势都这么好看,老天爷真是的,让一个男人这么优秀干嘛?被别的女人抢走了多可惜! 秦崇聿“吸溜吸溜”地吃着,还把汤给喝了个精光,然后餍足地用舌尖舔了舔嘴唇,“吃好了。” “老板多少钱?”余生从包里掏出钱包。 “十五块。” 余生给了二十,找了五块,然后她对秦崇聿说:“今天晚饭是我请你的。” “我老婆可真大方,请我吃了碗肉丝面。” 余生给了他一个大白眼,心疼地拍着自己的钱包,“一碗肉丝面十五块不少了!别的地方才八块十块,最多才十二块,你就知足吧,我都没舍得吃。” 秦崇聿拿过她的钱包翻了翻,“我说阿盛,你好歹也是个富婆,这钱包里能瘪成这样,连个红毛毛都没有。”她的钱包里最大的面值是五十,也才只有一张,而且里面竟然还有一张五毛钱的纸票,老天!他的女人怎么可以这么穷! 二话不说,他从裤兜里掏出自己的钱包,将里面的现钞全部掏出塞进了她的钱包,然后又将银行卡贵宾卡一张张抽出来也放进她的钱包,看着终于鼓起来的钱包,他满意地拍了拍递给她,“好了,现在看起来好看多了。” 余生却一脸嫌弃地接过来看了一眼,迅速又将那些卡给抽出来,“这些用不着,也不用,现钞就留下了。” “我人都是你的,卡也自然是你的,财产当然要由老婆来保管和支配。” “不要!我怕被人抢了。” “傻丫头。” 余生将自己的钱包放进包里,将那些卡一张张放回他的钱包,然后亲手揣进他的裤兜里,这才说:“走了,该去看电影了,记住,钱包要看好,电影院人多人杂,别被小偷给偷了。” 她可记得安安两岁的时候她去看电影,人特别的多,终于等排好队该买票的时候才发现钱包竟然被人偷了,最后电影也没看成,还让她心疼了好久,因为那天她刚从银行取了两千块钱。从那儿以后,去人多的地方她都特别的小心,生怕再被偷了。 秦崇聿点头,“记下了。” 两人到电影院的时候是八点,正好赶上。 一部喜剧,看得余生哭得稀里哗啦的,让秦崇聿心疼得不得了,可自始至终他没真正的静下心来一分钟去看电影,他一直都在看她,在想事情。 “人家也想穿婚纱。”从电影出来的路上,余生小生嘟囔。 秦崇聿点头,“好。” “要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婚纱。” “好。” 后来余生回到车上没两分钟就睡了,秦崇聿打了几个电话她不知道,电话里说了什么她还不知道,但她知道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穿着长长的婚纱走在红毯上,红毯的那头站着微笑的他…… 夜色浓得犹如化不开的墨,一辆车子在他们离开电影院的时候就一直尾随其后。 “你说的就是这个女人?”后排车座上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 “是的公主,少爷这几日每天晚上都会跟这个女人一起吃饭。” “他果真是甩了那个老女人,我就知道这是早晚的事情!”女人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 “那公主,我们还要不要解决了那个女人?” “不用了,既然她已经让左阳厌恶,对我来说她已经什么都不再是了,但是这个女人--” “属下明白,不过……” “有话就直说!” “没事。” “以后再吞吞吐吐我割了你的舌头!” “公主息怒,属下不敢了。” ******************** 第二日,已经从醉意中清醒的秦立恢复了以往的冷厉,他起身离开书房。 “老爷,您醒了,早饭做好了,您洗一下吃饭吧。”秦海过来说。 秦立点了下头,“你去把小陈叫来,我有事找他。” 小陈,陈阳,秦立的私人律师。 秦海知道,要有大事发生了。 上午十点,陈阳来到秦宅,去了秦立的书房,书房门关着,没人知道他们在里面说了什么。 一个半小时后,书房的门打开,陈阳跟秦立告辞,下楼的时候遇到赵兰,他微微笑了下,错身让路,然后离开。 赵兰看着他的背影,眼睛眯起,为何觉得这个陈律师今天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中午秦立去了医院,没有在家吃饭。 “安安,爷爷来了。”路上秦立买了今年最新款的玩具飞机,“看爷爷给你买了什么?” 余平安已经能靠在*头,他歪头看了看秦立背在身后的手,没看清是什么,“肯定不是好吃的就是好玩的!” “我孙子真聪明!” “耶!飞机!” “喜欢吗?” “喜欢!” 余生在一旁淡淡地笑着,秦崇聿在她身边,他们都看出来了,秦立对安安的态度已经发生了很大的转变,而安安对他,也没有了曾经的敌意。 秦立来没多久,秦崇聿接到赵兰的电话,电话里她哭着说秦立要跟他离婚,离婚协议书让陈律师给她送来了。 秦崇聿说了句:“我知道。”之后,便挂了电话。 离婚,他觉得这已经是父亲最大的妥协,也是他最大的妥协。 安安,本来应该是他的儿子,是秦家的孩子,到如今却…… 这个秘密,就一辈子成为秘密吧。 他又给赵兰回了电话,“如果你还想在失去丈夫后不失去儿子,你知道该如何的让秘密永远成为秘密。” “聿儿啊,你跟阿盛兜兜转转了这么多年,该办个像样的婚礼了。”门外,秦立不知道何时也出来,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给了他一个略显沧桑的微笑。 秦崇聿笑着看了眼门口,“我知道,可现在还不是时候,过段时间吧。” “还要等多久?你已经三十六了,阿盛也二十八了,不小了。” “我知道,最近事情那么多,安安现在还没出院,等安安出院后再说吧。”秦崇聿是真的没有精力一边筹备婚礼一边陪她治疗。 治疗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这中间还会发生什么变数谁也不知道。等她好了,全心全意的去筹备婚礼,婚纱,钻戒,婚礼,婚房,蜜月之行,这么多事情哪能在短的时间内安排好。 秦立没再说什么,轻叹了一声,走到不远处的凳子上坐下。 “我跟你妈把婚离了。”他忽然说。 “我知道,她刚给我打电话了。” “早就该离了。” “离了也好,下午我陪她去外公家一趟。”秦崇聿知道这次若真的离了婚,势必是会有些事发生,之前吵吵闹闹外公也不搀和,但如今动了真格,离了婚,外公岂会还袖手旁观?有些事情他需要替父亲去说清楚。 “我打算让人把宅院翻新一下,你觉得怎么样?”秦立又说。 “翻新?” 秦立点头,“西院和东院我打算都拆了,只留一个北院,北院的屋子也拆了,年代太久了,这几年住着越发的让人不舒服,你看看盖成什么样的,你不是有朋友是建筑设计师吗?让他给设计设计,我想把整个宅院都整改一下,前面想种些果树。” 秦崇聿没有反对,“行,你看着办,怎么弄都成,我明天联系一下我那朋友,你有什么想法跟他说,我也觉得那院子该变变样儿了。”如果不变,阿盛是永远不会再踏入那个地方的,变了吧,变成一个全新的地方,这样若她真的失去了记忆忘掉了曾经,那么那个地方将是新的开始。 傍晚秦立去了半山的疗养院。 秦成见到他很是高兴,可没看到余平安,顿时就不开心了,“你不是说带安安一起来的吗?” “安安在上学。”秦立撒了谎。 秦成看了看时间,“都已经放学了。” “我来的时候还没放学。” 秦成显然对这个理由很不满意,好一阵子也不说话。 秦立笑呵呵地看着他:“想不到阿成挺喜欢安安那孩子。” “那当然,他可是……”秦成忽然没了声音,一张脸陡然变了色。 许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秦立变得异常的敏感,“可是什么?” “没什么。”秦成站起身,准备练习走路。 秦立盯着他慌乱的神情,肯定地说:“阿成,你有事瞒着我。”这让他突然有了一个猜测,赵兰在当年的试管婴儿事情上做了手脚,会不会秦成知道这件事,或者说他们是同谋。 秦成十分迅速而又肯定的回答,“没有。” “没有算了,你坐下来,我跟你说件事,关于你嫂子的。” 秦成侧脸看她,“赵兰?” “是。” 秦立仔细的观察着秦成的反应,但却没有发现他预期中的神色,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秦成说:“赵兰的事情我不感兴趣。”之后他回头继续行走。 “这件事跟阿盛和安安有关。” 秦立的话音还没完全落下,秦成倏地就扭过了头。 题外话: 27日更新:今天中秋节本来打算加更的,可草荷感冒发烧了,实在没办法加更,等明天好些了再加更,谢谢亲们的支持,中秋节快乐!明天是月票翻倍的日子,亲们记得给草荷投月票哦! 140:阿盛,我也爱你 “阿成,你别现在还告诉我,你没事瞒着我。”秦立死死的盯着秦成,声音有些冷。 秦成没理他,扭回头后继续慢慢地走路,走一下停一下,但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秦立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着,“既然你不说我也不再问,但我还是要跟你说说你大嫂的事情,我跟她离婚了。” 停了许久不听他向下说,秦成“嗯”了一声。 “你是真不小了,该找个女人成个家了。” “我知道。” “有中意的吗?没有我托人给你介绍。” “不用。” “好。”秦立不再说这个话题,一支烟很快就燃了一半,他眯起眼睛看着背对着他一步一步行走的弟弟,忽然说:“安安受伤了。” “你说什么?”秦成蓦地就转过身,速度快得连他自己都相当的惊讶,他表情不自然地看了眼秦立,慢慢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你说安安受伤了?怎么回事?” 秦立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本来不打算告诉他这件事,但他现在还是决定说出来,他要知道他这个一向独来独往沉默寡言的弟弟到底对他隐藏了什么秘密,“安安被人设计,吊灯砸伤了脑袋,现在正在医院。” 秦成再也无法伪装淡定,猛地就站起身,“我要去医院!”现在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安安竟然被人设计吊灯砸伤脑袋,严重吗?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你很关心安安。” “当然,他是阿盛的儿子,于情于理他都叫我一声二爷爷。”秦成的话说得没有半点的不妥,让秦立一时间找不到突破口。 所以他说:“可据赵兰所说,安安不是阿盛跟聿儿的孩子。” “是吗?”秦成很平静地反问了一句,“不是阿盛跟聿儿的难道是阿盛领养的不成?” 秦立一怔,领养? 不像!那孩子跟阿盛小时候长得几乎一模一样,领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据赵兰所说,是她在当年崇聿跟阿盛做试管婴儿的时候找人动了手脚。” 秦成的嘴角微不可查的扯了下,这事到底还是让他知道了,也好,早晚都会知道,赵兰那践人的报应到了! “那照大哥这么说,还真有可能不是阿盛跟聿儿的孩子,是谁的呢?大嫂有没有说?” “当然不是,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安安跟聿儿是非亲子关系,是谁的你大嫂倒没说。” “哦。”秦成没说什么,穿上外套坐在轮椅上,先出了训练室。 秦立的眼睛危险的眯起,秦成的反应太过于平静,放佛当年的事情他根本就知道一般。 昨日的那个荒唐的猜测再次在秦立的脑海里涌现,但此时他却不觉得有半点的荒唐。 ******************** 余存约余生出来见面,说想跟她聊聊天。 “崇聿,你就让我去嘛,那是我妹妹。”余生晃着板着脸的男人,一脸讨好的笑,从她接到余存的电话说出去开始他就板着一张脸,也不搭理她。 秦崇聿的态度很坚决,“你这妹妹跟你那叔叔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我不许你跟她单独见面。” 余生腹诽了一句,再坏那也是我父亲和妹妹,但仅限于腹诽,她笑着搂着他的脖子,“那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 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秦崇聿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心里却在得意。 “我去换衣服。” 余生迅速换好衣服,跟秦崇聿刚到医院楼下就碰到了秦立的车子。 “你们干什么去?”秦立问。 秦崇聿回答:“出去一趟。” “要是不关紧今天就不要去了,你叔叔过来看安安。” 余生和秦崇聿这才留意到车子的后排还坐着一个人,正是秦成。 秦成因为在生他们没把安安受伤的事告诉他的气,所以板着一张脸也没搭理他们。 余生看了眼秦崇聿,“要不你留下吧,我自己去。” “不行,我陪你一起。”秦崇聿拉住她的手,对秦立道:“叔叔既然知道了,就让他去楼上吧,安安还没睡觉,我跟阿盛有些急事需要出去一趟。” 秦立说:“明天再去。” “今晚必须去。”余生也在生他的气,不让他告诉叔叔他偏要告诉,现在叔叔生气让他一个人担着。 “阿盛。”秦成终于开口,“我想跟你聊聊。” “等我回来。” “好。” 余生和秦崇聿离开,路上,她问:“你有没有觉得叔叔跟你爸两人有些怪怪的。” “没发现,别胡思乱想,叔叔就是生气没告诉他,过一会儿就好了。” 但愿是这样,但余生却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甚至她觉得秦崇聿也有事瞒着他。 半个小时的车程,到了跟余存约定见面的地方。 “姐,秦先生,你们来了。”余存显得有些局促。 余生看她一眼,“就你自己?叔叔呢?” “他出门后就一直没回来,我也不知道。”余存低头抿了下嘴,再抬起头的时候问:“姐,安安好点了没有?” “好多了,你吃饭了吗?” 余存点头,“吃,吃过了。” “再来点点心吧,想吃什么?” “随,随便都行。”余存用舌尖舔了下嘴唇,她已经一天没吃饭了。 余建勇临走前带走了她的银行卡和家里所有的钱,她这段时间吃光了冰箱里的食物后就没有一分钱买吃的了,实在没办法才想到给余生打电话,想问她借点钱。 余生叫来服务生,点了一些点心,想了想又让秦崇聿去对面的鸭脖店买了些鸭腿和鸭脖,因为这是余存最喜欢吃的,从小就是。 秦崇聿当然不愿意亲自去,因为他不放心余生自己跟余存单独在这里,就掏钱给了服务生让服务生去买,东西很快就买来,他给了服务生一百块钱的小费,看着纸袋里鸭腿和鸭脖直皱眉,这么辣的东西怎么入口? “阿盛,你少吃点辣的。” “不是我吃,小存吃,她最喜欢吃鸭腿和鸭脖。”余生将东西递给余存,余存有些不好意思,“姐,秦先生,你们也吃。” 余生笑笑,“我这段时间不想吃辣的,你姐夫压根也就不吃辣的,都是你的,你吃吧。” “那,那多不好意思……”嘴里说着,余存却已经在用舌尖舔着嘴唇,她不但是眼馋了,更饿得难受。 “赶紧吃吧,一会儿点心上来可以配着吃。” “嗯。”余存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鸭腿,一开始还小口小口地细嚼慢咽,到后来狼吞虎咽起来。 余生蹙着眉头看她,“你没吃饭?” “嗯,一天都没吃了。”余存一下子说漏了嘴,当即红着脸低下头。 “为什么一天不吃饭?” “爸把我的银行卡和家里的钱都带走了,我吃光了冰箱里的食物,没钱买吃的,我去找工作又找不到……”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给我打电话?”余生连忙从包里掏出钱包,却被秦崇聿拉住,“她的心眼可比你多多了,骗你的。” 余存当即抬起头,眼中有被人冤枉的委屈,“我没有!姐我说的是真的,爸真的把家里的钱都带走了,我一天都没吃饭了。” 余生从秦崇聿的手里挣脱,从钱包里掏出了两千块钱,“拿着,去找份工作,即便是去酒店做服务生也比你在家闲着要强,你好歹也是上过学的人。” 余存再次低下头,“人家看我有前科,都不要我。” “前科?”余生皱眉。 余存偷偷看她一眼,小声说:“六年前我跟人打架,失手将人家的眼给打瞎了一只,人家要赔钱,爸不给,其实他有钱,可他就说没钱,就让我坐了一年半的牢。” 余生咬着嘴唇,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滋味,看守所她进去过,知道里面有多恐怖,一年半,她不知道自己的妹妹是如何熬过来的。 这让她忽然想起了一个人,又想起了四年前车祸的时候余存腹中还有个孩子。 “所以你后来遇到了张良坡?跟他在一起了?” 提起张良坡,余存的脸上闪过一抹纠结的神情,“你见过他了?” 余生点头,“见过,我还知道,你怀了他的孩子,孩子呢?” 余存抿嘴不语。 余生试探着问:“孩子没了?” 余存:“……” “孩子还在?” 余存:“……” 余生看了眼秦崇聿,心里已有了答案,“孩子还在对吗?男孩儿,女孩儿?应该跟安安差不多大吧?” 余存仍旧不出声,死死地咬着嘴唇,眼泪却流了出来。 “出什么事了?”余生皱眉。 “姐……”余存嘴一咧哭了起来。 余生有些着急,“有什么事你说出来,我也好帮你,你哭什么?” “爸把他藏起来了,我一年多都没见过他了,爸说如果我不听话,他就让我一辈子见不到康康……” “康康?”余生觉得似乎在哪儿听到过这个名字,她蹙起黛眉,努力的在脑海里寻找这个印象。 “他叫余康康,比安安大了十天。” 余生头疼地捏着眉心,“你让我想想,我应该是听过这个名字,可我现在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看她眉头紧皱一脸惆怅的样子,秦崇聿很是心疼,将她搂在怀里,“想不起来就别想了。” “不是这件事想不起来,我感觉以前好多事情的印象都有些模糊了,崇聿我是怎么了?” “你最近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不许胡思乱想。” 秦崇聿看了眼余存,她连忙说:“姐你别想了,想不起来就算了。” 余生摇着头,“也不知道怎么了,感觉记忆力越来越不好了。” “你是最近烦心事太多,压力太大,别想了,说不定哪天我就能在大街上碰到康康了。”余存说。 秦崇聿轻轻拍了下余生,“别想了。” 她点头,不能再想,头疼。 “小存你别担心,康康的事我让你姐夫去查一下,应该能查到,孩子上户口了吗?” 余存摇摇头,“爸不让上,他不喜欢康康,说是个野孩子。” “那也就是说现在还没上学?” “不知道,三岁的时候没上,这一年多也不知道。” “没上户口估计不好查,不过你别担心,你姐夫人脉广,应该会有消息的,你一年前见他的时候在哪儿?” “之前康康都是跟着我在j州附近的一个村庄里住后来爸把孩子带走,我就再也没见过。” “哪个村庄?” “方坡坳子。” 余生扭头看秦崇聿,他点头,“我这就让人去查。”之后他当面打了个电话,交代了几句。 余存心里十分的感激,“姐,谢谢你,也谢谢秦先生。” “我是你姐,应该的,你还有没有想过去找张良坡?” 余存摇头,“不找了,他有妻儿,我不能再做被人唾沫的小三了,康康大了,我怕人嘲笑他。” “他离婚了,为了你。”余生轻声说,可心里却有些担忧,不知道现在张良坡在哪儿?是个什么情况,她之前问过秦崇聿,他说他去了该去的地方,该去的地方是哪儿? 她侧脸看秦崇聿,他正微笑着看她,根本就忽略她眼中的疑惑。 余存抬头,脸上写着难以置信,最后哑然失笑,“怎么可能,他那么爱他妻子。” 余生没再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问:“有康康的照片吗?让我看看他长什么样子。” 提起儿子,余存的脸色洋溢着幸福的笑,“我手机上有,跟良坡长得很像。”她打开手机相册,翻出余康康的照片,递给余生看。 余生接过,看着照片里孩子一脸灿烂的笑,她也笑了,确实跟张良坡长得很像,美得不像话,不像安安,比较像她,不像秦崇聿。 这时候服务生端着点心过来,脚下一滑,一托盘的东西一股脑扣到余存的头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服务生连连道歉。 余存气炸了,却因为有余生在忍着没法火,但还是抱怨了几句,“你弄我一身啊!瞧着头发上弄的奶油,很难洗的!你都没长眼睛啊!” 余生轻声说:“算了,小存,你去洗手间洗一下吧,让她再端上一份便是。” “真的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服务生吓得变了脸色,仍旧连连道歉。 “重新上一份吧,量是刚才的一倍,快点去,这次别再毛手毛脚了。” 服务生偷偷看了秦崇聿一眼,连连点头,“是,是,小姐您这边请,洗手间在这边。” 余存不乐意地站起身,嘟囔着去了洗手间。 余存离开后,余生看了秦崇聿一眼,“你故意的。”刚才那服务员的眼神很明显,也只有小存只顾生气没看出来。 秦崇聿没说什么,这时候身后的座位上,一个男人扭过头,秦崇聿将余存的手机交给他,“你只有三分钟的时间。” “是,秦先生。” 余生蹙眉,“你要干什么?” “为了找到余建勇,我必须在她的手机里装点东西。” 余生有些不愿意,“那你也不能这样做啊,如果有热汤之类的岂不要烫伤小存了?” 秦崇聿捏了捏她的脸蛋,又亲了一下,笑着道:“不是没有嘛,好了,别生气了,你去看看她,尽量时间拖长一些最好。” 余生脸一甩,“不去!”每次都不跟她商量,她都像个傻子! 秦崇聿从侧面圈住她,“对不起啦,以后跟你商量商量还不成?别生气了,快去看看她。” “你--”余生生气地瞪着他,不解气抬起手又拧了拧他的脸,“看一会儿回去我怎么收拾你!”说完气呼呼地站起身,走向洗手间。 秦崇聿示意两保镖跟着,这又问:“几分钟能好?” “两分钟之内。” “好。” 洗手间里,余存十分的狼狈,头发弄湿了也没能将奶油弄掉,而且身上也湿漉漉的,虽是四月的天,可还是有些凉,余生心疼得不行,“你等一下,我去车里拿条毛巾。” “姐,不用,也洗不掉,回家再洗。” 余生看了眼自己,里面是个薄t恤,外面是薄风衣外套,她脱掉外套递给余存,“去里面把衣服脱了换上我的。” “姐,不用。” “感冒了怎么办?快去!” 余存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接过来,一脸的愧疚之色,“姐,做我了那么多对不起你的事,你不恨我吗?” 余生睨她一眼,“这是两码事,快去把衣服换了。” “好。” 站在洗手台前,余生深吸一口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觉得有些陌生,她想说,这还是曾经的阿盛吗? 这双手,拿着一把刀戳进了她最爱的人的身体里,那时候他一定是痛的,很痛。 这双手,杀过人,虽然是个未成形的孩子,可也是一条生命。 曾经她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现如今这双手沾着鲜血。 生活啊,总是会让一个人改变,变得面目全非,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 “姐,我换好了。”余存局促地走出来,余生笑笑,“走吧,出去接着吃,想吃些什么主食?” “已经,已经差不多了。” “胡说,才吃了一个鸭腿就饱了?” “姐,你对我真好。” “我是你姐!”一句话将余存堵得说不出话,低着头跟着余生出了洗手间。 门口的保镖见两人出来,先是一愣,因为他们没能认出来哪个是太太哪个不是,后来看到一个头发上沾着奶油,这才知道那个不是。 两人出现在视线里,秦崇聿眉头皱了下,倒不是因为他没分出来哪个是阿盛,而是这么凉的天她把外套给余存,她不冷吗? 他当即站起身,将西服外套脱掉朝她大步走去,到跟前给她穿上,太大,他就把衣袖给她卷起来,“自己不冷吗?” 余生嘟了下嘴,“要你管!” 秦崇聿俯身凑在她耳边,“晚上回去任你处置。” “没正行!” 秦崇聿笑了两声搂着她回到座位上,余存看看两人,又低下头,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她想儿子,很想很想。 服务生这时候重新端上来点心,余生说:“小存吃吧,再给你要一份饺子怎么样?” “不,不用了姐,这都吃不完。” “要份稀粥吧,配着吃。”余生看了看菜谱,点了两碗银耳粥,她一碗,余存一碗,她知道,余存一个人吃着太局促。 吃饭的时候一直都是姐妹俩在说话,秦崇聿就一直靠在座位上,仔细的打量着这孪生姐妹,其实她们长得也不是一模一样,虽然是孪生的,可大概是生长环境不一样,单单是皮肤,余存看起来要比阿盛粗糙很多。 还有眼睛,余存的眼睛没有阿盛的有光,而且看人就是一闪而过的那种,好像不敢跟人对视,阿盛不一样,她会看着每一个跟她说话的人,这是一种尊重人的表现。 两人的个头,刚才据他目测,应该是阿盛要比余存高出2 ̄3厘米的样子。 走路的姿势,余存有些外八字,阿盛从小学过礼仪课,无论是站姿还是坐姿走路的姿势都是很优雅的。 两人的声音仔细听去也是有些不一样的,余存的声音很脆,阿盛的声音尾音带着些沙哑,这跟她小时候学音乐有关,拉伤了声带后她的声音就带着些沙哑。 将两人区分后,秦崇聿在心里有一个想法,他要将这些他发现的不一样告诉手下,这样以防万一以后再遇到什么事他们也能区分开。 晚上送余存回到家,秦崇聿跟余生返回医院,路上余生问:“崇聿,如果见到我叔叔,你会对他怎样?” 秦崇聿看她一眼,“能怎样,怎么说他也是你的亲生父亲,我总不能将他弄死。” “那就好,不管怎样,他都生养了我。” “狗屁!他那也要叫养你?”一想起余建勇对她做的那些事情,秦崇聿都恨不得抓到他之后一刀一刀将他身上的肉割下来喂狗吃! “当然!养一天也叫养,况且没有三岁以前,我怎么可能见到你。” 秦崇聿连连点头,“是是是,你说的很对。”转脸,一脸的坏笑,“那我养了你那么久,你要怎么报答我?” 余生给了他一个大白眼,又“哼”了一声,“我以身相许难道还不够吗?那你说我还能怎样报答你?” “明儿个去把证扯了吧。”绕了那么大一个圈子,他就为了说这句话。 谁料,余生却说:“不去!” “为什么呀?”秦崇聿靠路边停了车子,看着她,“你说为什么你不愿跟我把证扯了?” 余生淡淡地看他一眼,手支着脸靠在窗户边上,好一阵子才来了句,“证一扯你又来一切从简,我都没穿过婚纱带过婚戒走过红毯!” 原来是因为这个! “这次绝对不从简,不过……”秦崇聿将她身上的安全带解开,抱她坐在自己腿上,“我知道,我欠你太多太多。等过段时间,等一切都安定下来我一定给你个婚礼。现在我就是想先把证扯了,你知道的,一天不扯证人家的心里一天都不安生,你说你这么年轻漂亮,万一被哪个坏男人给三言两语哄骗走了怎么办?” 余生睨着他,“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的水性杨花?” 秦崇聿急了,“不是!我不是这样个意思!我是知道我自己又老又丑没法跟现在的小鲜肉比,我是自己信心不足。” “崇聿……”余生扭头看着车窗外,霓虹闪烁的城市散发着浓郁的现代化气息,在这个充满了各种*的年代,能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是那么的难得与珍贵,她不敢奢望跟这个男人白首不分离,只是想能跟他在一起的日子,她一定要好好的珍惜。 秦崇聿等她向下说,可一阵子也不见她吭声,就伏在她的肩头,“嗯?” 余生侧脸,微笑着看他,认真而又缓慢地说了三个字:“我爱你。” 秦崇聿笑了,脸笑成了一朵花儿,在她脸颊上啵了一口,“我知道。” “难道你不应该对我也说点什么吗?”她索要。 他故意,“说什么?” “讨厌!”余生从他怀里下来,重新做回副驾驶座,系好安全带,“赶紧回去了,安安肯定在唠叨了。” 秦崇聿拉住她的手,按在心口,“阿盛,我也爱你。” 余生的眼中有晶莹的东西在闪烁,她抽回手,“肉麻!”扭脸看着车窗外,笑了,眼泪却也流出,我爱你他不是第一次说,也不是第二次,可每一次听着都想哭,她知道,这是感动,亦是激动。 “崇聿……” “嗯?” “如果有一天我看不到了,你还会……”明知道这样问出口会让他生气,可是一想到有一天自己什么都看不到了,心里都会忍不住抽泣。 她想过离开他,躲在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可她做不到,她舍不得离开他,舍不得他给的安全与温暖。 秦崇聿俯身抱着她,她的心思他何尝不懂,“傻丫头,我已经做过太多的错事了,自以为是的想要保护你,到头来不但没能保护得了你,还一次次的伤害你,让你伤心难过,以后我再也不会了,不管以后做什么,我都跟你说,跟你商量,你是知道的,我这个人太死心眼,认定了一个人,就再也不会改变,不管你以后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唯一爱的阿盛。” ******************** 余存回到家后先去洗了个澡,然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脑子里乱哄哄的。 在告诉了余生康康的事情后她就在后悔,她不知道父亲会不会知道了这件事,如果他知道他会不会对康康做什么。 她坐立不安,不时地看一眼桌上的手机,可它仍旧安静得像是熟睡了一样,这么多天了,爸不曾给她打过一个电话,他在哪儿? 这么多年,对于这个她每日叫着爸的男人,她发现她对他几乎是一无所知。 “啊!” 手机突然响起,吓得她尖叫一声,定睛一看是一串陌生的号码,她想也许就父亲,就慌忙拿起手机,紧张地咽了下唾液,接通。 “你今天去见谁了?”电话里果真传出了余建勇的声音,她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朝周围看去,难道这家里装有监视器? “我,我去找我姐了。” “找她做什么?” “我……我没钱吃饭,家里什么都没有了,我一天都没吃饭,所以……找我姐借点钱……”余存一直是畏惧余建勇的,这声音说到最后小得连她自己都快要听不清楚。 “借钱?”余建勇听到了,“她给你了吗?” “给了,两千。” “是吗?你姐对你可真好!” 余存吓得脸色惨白,“爸,对不起,我是没办法才去找我姐的,爸你不要生气……” 电话那端一阵沉默,好一会儿传出余建勇的声音,“明天把你姐单独约出来--” 不等余建勇把话说完,余存已经哭了,“爸,求求你放过姐吧,她的身体已经出问题了,她快死了。” “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那端挂了电话,挂电话前余存听到了康康在说,“爷爷,是不是妈妈?” 余存嚎啕大哭。 与此同时,秦崇聿接到了手下打来的电话,听着里面传出的男女对话,他的脸色渐渐沉下,他看了眼副驾驶座上有些想睡着的女人,低低的对着电话交代了一句,“我知道了。” 余生迷迷糊糊中听到他说话,眨着迷离的眼睛看他,“崇聿,到医院了吗?” “还要一会儿呢,睡吧。” “到了你叫醒我……” “好。” 医院里,秦成决定从疗养院搬到这里来,他要住在这医院,守着余平安。 秦立没有反对,让人安排了他的病房,又让人去疗养院将他的东西收拾了拿过来。 这会儿已经很晚了,秦成还在安安的病房里没有离开。 “二爷爷,我妈妈跟爸爸怎么还不回来?”余平安眼巴巴地看着门口。 秦成看了时间,“估计快了,安安想睡就自己睡吧。” “不,我要等妈妈和爸爸回来一起睡。” “好,那二爷爷陪着安安一起等。” 正说着秦崇聿抱着余生进来。 “妈妈--”余平安叫了一声慌忙捂住嘴巴。 秦崇聿先坐在*边,轻轻地将余生身上的西服脱掉,然后才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上,脱掉鞋子。 转身,他又去卫生间用盆子接了温水,将毛巾打湿,一点一点给她擦了脸和手,然后换了水和水盆,开始给她洗脚。 这中间许是他的手弄得余生的脚有些痒,她不老实地踢腾了几下,有一下踹到了他的鼻子,踹得他的鼻子一阵酸疼,眼泪都要出来,却还是笑着,无奈地摇头,“不老实的家伙。” “崇聿,不许闹!”睡梦里,余生喊了一声,翻个身,砸了砸嘴,小脚丫还在某人的怀里抱着。 秦崇聿给她洗完脚发现她的脚趾甲有些长了,就找来指甲刀。 睨了眼一旁坐着的秦成,他问:“叔叔还不回去睡觉?” 秦成有些尴尬,“回,这就回。” 秦崇聿一直看着他离开病房,这才坐到*尾,小心地将她的一只脚抱起来,认真地给她修剪着指甲。 “秦先生,这是你第一次给妈妈剪脚趾甲吗?”余平安问。 秦崇聿头也不抬,终于剪好了小拇指甲,他微微向后扬了下身体,欣赏地看了看,感觉还不错,这才回答:“不是。” “那是第几次?” 秦崇聿抬头看他,“这个可不好说,太多了,你妈妈小时候的脚趾甲都是我剪的,一周一次一年也有五十二次,二十多年,儿子你自己算吧。” 余平安在心里默默地算了起来,最后来了句:“以后我找个老婆我也要从她小时候就给她剪指甲!” “……”秦崇聿眼神复杂地看着儿子,点头,同时竖起了大拇指,“我儿子就是我儿子!老子支持你!” 门外,秦成的脸色说不出的难看,他扶在轮椅上的手渐渐地攥在了一起,他不甘心! 可不甘心又能怎样?她不爱他,在她心里,她只是一个长辈,只是她的叔叔。 “唉……”一声长叹,他转动轮椅到了隔壁的房间,关上门,点了一支烟,一墙之隔,却是一辈子之隔。 翌日,余生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八点,她看了看身边,秦崇聿没在,“你爸爸呢?”她问余平安。 “爸爸说他要去公司一趟,让你起*后吃了爱心早餐。” 余生扭头去看桌上,大大的餐盒里,她知道盛满了他为她做的爱心早餐。 电话响起,是余存,她接起来。 “十点?好,我吃过饭就过去。” “妈妈,你又要出去呀?”余平安不乐意,这几天妈妈每天都出去跑不陪着他,他不开心! 余生捏了捏他的小脸蛋,“妈妈要去见一下你小存阿姨,中午回来陪安安一起吃午饭好不好?” “秦先生说不让你自己一个人出去,要我看着你。” “就在医院不远的地方,一会儿就回来,放心好了,妈妈没事。” “那你把这个戴上,秦先生说这个可以保平安。”余平安从脖子里取下绿檀吊坠,递给余生,她笑着接过戴在脖子里。 等余生吃过早饭前脚离开,后面,余平安就用秦崇聿留给他的手机给他打了电话,“秦先生,我妈妈现在出门了!吊坠她也戴上了。” 题外话: 28日更新:今天加更4000字,一共字更新传上啦!今天是月票翻倍的日子,草荷本月冲新书月票榜,亲爱滴们,客户端投月票1变3,快快投给草荷吧,明天还有加更哦! 141: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路上余生本来想给秦崇聿说一声的,后来一想如果跟他说他肯定不同意她单独跟小存见面,所以手机掏出来她又给放进了包里。 因为见面的地点离医院不远,所以她还是步行,既锻炼身体又可以沿途欣赏美景,趁着能看得到,她要好好的看一看这个繁花似锦的城市。 路上遇到兰程宸是意外之中的意外。 在余生很惊讶地叫出“兰程宸”三个字的时候,这个男人笑了,“你还记得我?” “当然!你可是我的偶像呢!” “是吗?这话若是让秦崇聿听到,估计他的脸又要黑成炭灰了。” 奚落自家男人,余生心里不爽,哼!狗屁偶像!即便是她家崇聿再小心眼爱吃醋,那也只能她一个人说,别人休想! “我家崇聿没你想的那么小心眼!” 兰程宸睨她一眼,“是吗?不过他倒是真大方,不是一般的大方。” 余生一时没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黛眉微蹙,凝视着他。 “梁婉琼的事秦崇聿没告诉你?” “梁婉琼?什么事?” 兰程宸一副唯恐天下人不知的表情,那声音几乎能传出一里路,“你竟然不知道!” 余生睨着他,双手环抱胸前,凭她的直觉,这男人今天来绝非是跟她偶然相遇,“想说什么你就说吧,不用拐弯抹角。” “梁婉琼怀了秦崇聿的孩子,你不知道?” “是吗?几个月了?” “两个月?还是三个月,具体我也不清楚,问一下你家秦崇聿就知道了。” 余生点头,脸上的表情让人没法猜透,“那可真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不然我还一直被他蒙在鼓里,说吧,怎么让我感谢你呢?” 兰程宸还真想了起来,想了一会儿说:“还真有个事需要你帮忙。” 余生冷呵一声,绕了这么大的弯子,终于说了目的,“说吧,什么忙?” “你要先答应我,我才能说。” “哟,兰大明星,现在是你求着我好不好?不说拉倒,姐还有事,恕不奉陪!” “我说!我说!”兰程宸急忙拉住她,“找个地方吧,这里说话不方便。” 余生四下看了看,“我看挺方便,就这里说吧。” 兰程宸无奈,只好依她,“我遇到了一个天大的麻烦。” “嗯,继续。” “梁婉琼怀怀孕了,硬说孩子是我的,说我如果要是不娶了她,她就死在我家门口。” 余生眉头皱起,脑补了一下,这梁婉琼跟兰程宸扯到一块儿,还真稀奇,不过她倒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远处有个可以坐下休息的地方,她走过去坐下,兰程宸跟过去,“那天晚上,本来是你家秦崇聿要跟梁婉琼酒后乱性的,可不知道怎么搞的,梁婉琼竟然跑到了我的房间,我当时也喝了点酒,头脑一热,所以就……” “*乱情?然后就很狗血地她怀了你的孩子?” 余生接了他没好意思说下去的话,一脸的鄙视,想不到她的男神竟然也如此的无耻啊,莫非男人都这样? 兰程宸的一张脸早已憋得通红,想反驳却又无法反驳,点了点头,“是你说的这样。” “那多好的事啊,你未娶她未嫁,你俩一结合得了,再说梁婉琼家世好长得也漂亮学历又高,跟你配绰绰有余了,你就偷着乐吧。” 兰程宸当即就绿了脸,“我是让你来给我帮忙的,不是让你撮合我跟她的,我不喜欢她!” 余生的话相当的犀利,“你们男人都这样,吃干抹净拍屁股走人,真他妈不是人!连责任是什么都不知道,既然不喜欢你当时为什么要跟她尚了*?既然上了你就要考虑到后果,现在后悔了,怕是晚了!” 兰程宸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瞬息变化着,蠕动着嘴,老半天也没能说出一个字。 “这个忙我帮不了!”余生起身离开。 走了大概五六步的样子,只听身后兰程宸的声音响起,“我见到过一个小男孩,他脖子里挂着一个心形的项链,上面有一张照片,那个女人跟你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孩子说那是他妈妈。” 余生一怔,倏然回头,“孩子叫什么名字?” “余康康。” 余生的心一颤,“他现在在哪儿?” 兰程宸双手揣在裤兜里,看向远处。 余生咬了咬牙,真想撕碎他这张令人厌恶的嘴脸,她转过身,“把你的条件说出来吧。” 兰程宸勾了下嘴角,拍了下身边的座位。 无耻小人! 余生走过去重新坐下。 “梁婉琼喜欢秦崇聿--” “这件事不许搀和秦崇聿!”不等兰程宸把话说完,余生便生硬地打断了他的话,她不希望为了康康而去委屈和牺牲秦崇聿,虽然他是个男人,但也只是她一个人的男人! “这件事必须搀和秦崇聿,因为事情本来就是因他而起,梁婉琼到现在也一直喜欢他,所以他必须出面告诉梁婉琼,那晚上的人是他,而不是我。” 余生冷笑,“兰大明星,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你觉得这时候梁婉琼还会相信那晚上跟她在一起的人是秦崇聿吗?” “我不管!”兰程宸开始耍赖,“反正只要她不再纠缠我,我就告诉你余康康在哪儿?” 余生爽快的的答应,“好,我回去跟秦崇聿商量商量,下午给你回复。” “你说话算话?” “当然!” “那我等你电话!” “好!” 被兰程宸纠缠耽误了时间,等余生走到跟余存约定地点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十分。 “姐!”余存今天将披肩的中长发高高的捆绑起来,看着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路上遇到个熟人耽误了时间,你着急着叫我出来有什么事?”余生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后问。 “爸让我问你,你是不是视力下降了?而且记忆力也不好了。” 余生怔了怔,点头,“是,而且医生说我很快就会什么都看不到。” 余存从衣服兜里掏出了一个白色的药瓶,“爸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他说每天一粒,早饭后服用,连续服用60天,中间不能间断,间断一次就要重新计算时间。” 余生接过药瓶,白色的药瓶没有标签,她拧开,里面是淡黄色的药丸,上面没有任何字表明这是什么东西,“这是什么?” “爸说可以治你的病。” “他人呢?”余生四下看了看,没有发现余建勇。 “爸没来,他让我来这里约你,东西他让人提前放在了这里。” 余生抿了抿嘴唇,将药瓶塞给余存,“你跟他说,我不吃这东西,既然他一开始就是打算让我变成瞎子,忘记过去,我又何必要忤逆他,瞎了也好,再也不用看到他,忘了过去更好,至少不会心痛。” 说完,她转身离开,一张脸,骇人的白。 “姐,你不能跟爸赌气,爸有他的苦衷。” “他有他的苦衷,难道作为儿女,我们就要成为他的实验工具和复仇工具吗?小存,你跟着他的时间久,你不会不知道,他从小就给我们吃他研制的药,不管是有毒的还是无毒的,归根到底都会对身体有伤害,他在用我们做实验,我们是他的女儿,亲生女儿,他怎么忍心这样?我不会原谅他,一辈子都不会。” “姐!”余存眼睁睁地看着余生越走越远,手里拿着药瓶不知所措,这时候她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慌乱地接起来,“爸……” “你告诉她,她的命是我给的,身体是我给的,所以她没有权利做主,她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余存四处看去,她这时候可以肯定父亲就在这周围,而且能看到甚至能听到姐跟她的对话,“爸,你在哪儿?” “把东西拿给她,手机也给她,我要跟她说几句话。” “好。” 余存追上余生,“姐,爸要你接个电话。” 余生本不想接,想了想却最终接过手机,“叔,我想跟你见个面。” “小生,我知道你怨我恨我,但你要记住,身体是你自己的,如果你想让安安永远失去妈妈你可以糟蹋自己,我不管也管不着。还有,你知道你为什么一直无法怀孕吗?虽然每次去医院检查你的身体都没问题可就是无法正常怀孕,你知道为什么吗?” 余生愣了下,“为什么?” “把瓶里的药吃下,每天一粒,连续60天,不但你身上的毒能解,以后你还能正常的怀孕生子。” 正常怀孕生子? 这是余生一直期盼的,可是她还能相信他吗? “……”她正要说话,那端已经挂断。 “姐……”余存叫她。 余生仿若没听到,呆呆地杵在那里,许久都没回过神,后来她的手轻轻抚在腹部,这里,真的还能再孕育一个孩子吗? “姐……” “呃?怎,怎么了小存?” 余存问她:“你没事吧?” “没,没事。”余生将手机递给她,又拿过她手里的药瓶,打开看了看,就相信他一次,最后一次,倘若他真要让她死,她也无能为力,命都是他给的,他拿走也是应该的。 余生回到医院,老远就看到在门口等她的秦崇聿,她走过去攀住他的脖子,“你在等我吗?” 他低头抵住她光洁饱满的额头,双手环住她纤细的腰肢,“你说呢?” 余生嘴角噙着笑意,“就知道你在等我,中午回家做饭吧?” “好,想吃什么就做什么。” 余生松开手,从衣服口袋里掏出那个白色的药瓶。 “这是什么?”秦崇聿问。 “你不知道?”余生反问。 秦崇聿笑着接过,打开看了看,“先不吃,我让院长拿去化验,看看成分后再说。” “好,都听你的。” “对了。”余生恍然记起,“我刚才去找小存的路上遇到了兰程宸,他可能知道康康在哪儿。” “我已经让人跟着他了。” 余生假装生气地跺了跺脚,“你跟踪我!” 秦崇聿一脸委屈,“人家还不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嘛,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是吗?那你也听到了,我跟兰程宸达成了协议,梁婉琼的事你看着怎么办?” “我们自己的事情都一大堆了还有闲工夫管别人的事情?” “是没有,可是康康的事情是我的事情。” “你就放心吧,一定能把人给你找到。”秦崇聿抬起手腕看了眼腕表的时间,“现在要中午了,我们赶紧回家做饭。” 余生也睨了眼时间,“还不到11点,急什么,我还有事要问你呢,张良坡你给弄哪儿了?” “什么叫我给弄哪儿了?他自己公私不分,滥用职权,又故意伤害致人差点丧命,当然现在在监狱里里蹲着。” “监狱?”余生无法想象一个曾是警察的人如今蹲监狱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多久?” “好像是十年吧。” “这么久?要是十年他出来小存都快四十岁了!不行!不行!你要想办法让他尽快出来,小存不能没有他,康康也需要爸爸。” “蹲十年监狱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恩赐了,以后不许再提这个人,烦!” “可是小存--” 秦崇聿不等她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你难道没看出来吗?小存对张良坡已经没多少感情了,别人的事你就别掺合了。” 余生“哦”了一声,又问:“陈霞的案子是不是还没找到凶手?” “好像没有,但其实很明显,跟余建勇有关,只是现在警局那边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凶手就是他,所以就迟迟没有将他逮捕,你的耳钉为何后来会在张良坡那里,这个我问过张良坡,他说有人暗示他要重新对陈霞的尸体进行检验,然后就在陈霞的口中发现了你的耳钉。” “你怀疑那个暗示张良坡的人还是我叔叔?”余生自己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是她不相信她的父亲会将一个杀人的案子诬陷给她,可是除了他,她又想不出第二个人。 秦崇聿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跟他脱不了干系,而且从我目前掌握的资料来看,余建勇不是一个人,他身边除了你跟余存,至少还有三到五个人。” 余生想想都觉得可怕,不敢再想,“先上去看看安安,然后回家做饭。” “好。” ******************** “秦先生,我需要检查一下你的脊柱恢复情况,你忍一下,可能会有些疼。”病房里,秦成趴在病*上,骨科医生正要给他做检查。 他说:“没关系,检查吧。” 可忽然,他感觉有东西刺入了他的身体,然后像是抽血一样,他侧脸,“你在干什么?” “别动!”有医生按住他的头,“我刚才跟你说了会有些疼,你忍一下,马上就好。” 秦成忽然清冷着声音说:“据我所知,脊柱检查不需要抽血吧。” 几个医生同时一怔,其中一个说,“秦先生你多虑了,我们不是在抽血。”然后迅速将满管鲜血的注射器放进了旁边的托盘里,盖好。 秦成冷笑一声,“我大哥要你们这么做的吧。”他不是傻子,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既然秦先生已经知道了,也请不要让我们这些人为难,我们跟你一样,都有说不出的苦衷。” “苦衷?”秦成推开按着他的人,坐起身,“滚!” 几个医生识趣地匆匆离开。 望着门口,秦成的脸色阴沉的犹如一场大雨即将来临,他坐了两分钟,然后从*上下来,架着双拐慢慢地走到隔壁的房间,到门口遇到从房间里出来的几个护士,端着的托盘里放着一管鲜红的血。 几个护士看到他,先是一惊,随即匆忙离开。 余平安见到他,噘着小嘴说:“二爷爷,她们为什么要抽我的血?可疼了!” 秦成正要解释,就听身后响起余生的声音,“安安,谁抽你的血?” “妈妈!”余平安见到她委屈地撇着嘴,抬着自己的胳膊,“妈妈,刚才护士阿姨抽我的血,可疼了!” 余生慌忙走过去,看了看他的胳膊,“护士阿姨有没有说为什么抽血?” “她们就说为我好。”余平安说着眼泪豆直掉。 余生心疼,但心里更多的是疑惑,扭头看秦成,“叔叔,怎么回事?” “这个我也不清楚,我刚进来,你们也回来了,我进来的时候护士正好出去,我没来及问。” “安安不哭,妈妈去问问怎么回事,让爸爸和二爷爷陪你玩好不好?” “嗯。” 余生走出病房,秦崇聿也跟着出来。 “阿盛。”他叫住她,“你陪安安,我去吧。” 余生看他一眼,“那也好,你问清楚,为什么要抽血,要做什么。” “好。” 见她进了病房,秦崇聿这才吁了一口气,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给秦立打了个电话。 “是你安排的人抽血的?”他问秦立。 那端秦立没有否认。 “为什么?” “我怀疑你叔跟你妈当年都有参与试管婴儿那件事,我要确定一下我的猜测。” “你怀疑安安是叔叔的孩子?” “是。” 秦崇聿没再说什么,挂了电话,拧着眉头看着窗户外,怎么事情这么复杂,一件接连一件呢?什么时候才能让人省点心? 几分钟后他回到病房。 “护士怎么说?”余生问。 秦崇聿笑笑,看了眼秦成,说:“别担心,说是需要验血看看有没有感染。” 余生“哦”了一声,这才松了一口气,抱住余平安,“没事就好,安安别怕了,护士阿姨是想看看安安是不是个健康的宝宝。” “嗯,可是妈妈,刚才真的好疼。” “妈妈知道,安安疼,妈妈也疼,一会儿让爸爸去超市买鸡腿中午给安安*腿吃补充一下营养怎么样?” 一听说要吃肉,余平安就两眼放光,他可是好几天都没吃到肉了! “好!我要吃两只鸡腿!” “没问题,那爸爸跟妈妈回家做饭,安安跟二爷爷在这里好不好?”余生询问。 余平安紧紧地抓住她的手,“不好嘛,要爸爸自己回家做饭,我要妈妈陪着,就要妈妈陪着。” 余生无奈地看着秦崇聿,“那你自己回去吧。” 秦崇聿再次看了眼秦成,从秦成的表情来看,他也是希望阿盛留下来的,估计他这一离开,他就要跟阿盛说什么,所以,他不走了。 一屁股蹲坐在沙发上,他拿出手机给李峰打了电话,“中午做些饭菜送来,清淡为主,另外再弄几个小鸡腿炖一下,不要放辣椒。” 秦成的脸色明显的不悦,这不悦被余生扑捉,但声色未动。 她不乐意,如撒娇的孩子,嚷道:“你不是说中午要回家做饭吗?我不想吃外面买的了。” 秦崇聿含笑着看她,声音很轻,“我让李峰做。” 一旁,余平安大声喊道:“李峰叔叔不会做饭!只会做面条!” “……” 秦崇聿深吸一口气,脸色不悦,“那你就乖乖地,老老实实地在这里躺着,我跟你妈妈回家做饭,要不,你就等着吃李峰叔叔做的难吃的面条。” 余平安晃着余生,“妈妈,妈妈,你看,秦先生又对我凶巴巴的。” 余生无奈叹息,真让人头疼,还想着再要个孩子,还是算了吧,一个都够折腾了,再要一个,不把她折腾死才怪! “安安乖,自己在这里,妈妈跟爸爸回家做饭,好不好?很快就做好,嗯?” 余平安十分不愿意地“嗯”了一声,待余生快要走出门的时候他喊:“妈妈你要快点回来。” “知道了。” 离开医院,秦崇聿先给李峰打了电话,让他不用再管午饭了,他自己回去做。 挂了电话后,余生睨了眼他,问:“说吧,有什么事瞒着我。” 秦崇聿一脸讪笑,“哪里有什么事瞒你,没有。” “是吗?”余生凝视着他,“秦崇聿,你说不再骗我,看来只是一句说说而已。” “真的没有什么事瞒着你。” “那你最好祈祷我这辈子都不知道。” “……” 车里弥漫着淡淡的火药味,令人呼吸十分的不顺畅。 秦崇聿几次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 余生一直看着车窗外不理会他。 再这样下去,恐怕又是冷战,秦崇聿心里叹息,刚才好一会儿,就又要冷战,又要争吵,这到底是怎么了?他侧脸看她,终还是将车子停在了路边,“阿盛--” 余生一脸倦容地靠在车座上,眼睛也不抬,淡淡地说:“我累了,我想休息。” “……好,那你靠一会儿,到家了我叫醒你。” 秦崇聿正要重新发动车子,余生却睁开眼,“你说吧,我听着。” “早在左君迟告诉你,你的病情前,我已经知道了,我怕你胡思乱想就一直没告诉你,叔叔可能是知道了你的情况,埋怨我没跟他说。” “你当我是三岁孩子,你们之间的神情完全不是因为这件事,你们的事情根源在安安身上!” 秦崇聿脸色一惊,虽然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但这一抹惊慌还是让余生牢牢的捕捉在眼底,“我不是傻子,从你爸对安安前后的态度就能看出来,说吧,到底是什么事?即便你不说早晚我也会知道,也许那时候的结果会比现在糟糕。” “阿盛……”再也无法掩饰,秦崇聿变得十分的慌乱,他不知道这件事她知道了会怎样,但想要瞒住,怕是再也不可能了。 余生淡淡地看他一眼,重新闭上了眼睛,声音冷得令人汗毛直竖,“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只给你三秒钟的时间,说还是不说你自己决定。” 车里的气氛越发的紧张,秦崇聿摸出烟盒,抽出一支烟,看着她,“阿盛,我想抽烟……” 余生没应声。 秦崇聿将烟点着,抽了一口,眉目间是怎么也化不开的担忧与惆怅,他在做思想斗争,在权衡这这件事说与不说的后果。 良久,他捻灭烟,望着她,一脸的疲惫,他守不住秘密,尤其是在她面前,他总是会败得一塌糊涂。 “当年的试管婴儿,妈做了手脚,安安不是我们俩的孩子,是你跟另外一个男人的。阿盛,不是我故意隐瞒你,而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你,出了这样的事,我的心里也很难受,可她毕竟是我妈,我能对她怎样?” 余生的眼睛在他提起试管婴儿的时候就已经睁开了,此时看着他,眼中风轻云淡,丝毫也看不出半点的惊讶,“那亲子鉴定呢?” 秦崇聿观察着她的反应,比他预期中要可怕,她如此的平静,才是最危险的,一颗心紧紧的悬着,“我让人做了一次,结果是非亲子关系,前几日安安出事,需要输血,他的血型跟我一样,父亲和我怀疑上一次的鉴定结果被人做过手脚,所以就又做了一次,但这一次的结果跟上一次完全相反。” “安安跟你血型一样?”这倒是余生不知道的,印象中她还从来没有带过安安去做血型测试。 “是,一样的。” 余生点点头,又问:“那这件事跟叔叔有什么关系呢?” “父亲怀疑当年的事跟叔叔也有关,他甚至怀疑……” “安安是叔叔跟我的孩子?”余生接了话,忽然觉得很可笑。 秦崇聿点头,担忧地看着她,“阿盛……” 余生冷笑道:“所以你父亲让人抽了安安的血,如果我没猜错,也同时抽了叔叔的血,还要做亲子鉴定是吗?行啊,但愿这次的结果能如你们所愿。” “阿盛……” “我一直以为你很聪明,到现在我才发现,你简直就是超级无敌的笨蛋!” 余生的话让秦崇聿好一阵子没回过神,他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她也知道什么? 似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她说:“我问你,秦念是怎么得来的?” “试管婴儿,我妈在我们俩做试管婴儿的时候就已经筹划着让陆蔓怀上我的孩子,所以在你出事后不久,陆蔓就怀孕了。” “很好,陈家和呢?”余生看着他,一副冷静而又了然于胸的姿态“在整件事中陈家和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你有考虑过吗?陈家和是第一个说安安是他儿子的人,难道他不值得怀疑吗?” “……” “我不妨告诉你,在陈家和告诉我安安是他的儿子之前我也做过一次鉴定,叔叔无意间给一人打电话被我偷听到,所以我去j州找过你,如果你还有印象的话你应该记得你去过king喝过一次酒,喝醉了,被一个男人给非礼的事。” 那件事秦崇聿怎会忘记!他有生以来最耻辱的一件事! 那天他喝醉,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一个人在摸他,女人吧还能忍受,可竟然是个男人!长得比女人还清秀!气得他一脚将那半男半女的人踹出去,要不是那天喝醉浑身没劲,他要不把他打个半死才怪,后来那人离开后他发现胳膊上竟然被什么划出了一道血印。 再看此时的余生,一副玩味的姿态。 “那是你找的人?”秦崇聿不确定的问。 “如果我说我就是那个人呢?” 秦崇聿当即道:“怎么可能!” 余生给了他一个大白眼,低头看着自己现在已经剪短的指甲,好可惜,打个架都没法挠人,以后还是留起来吧,好看又能当武器,“有什么不可能的,不然你以为你胳膊上那一道血印子是怎么来的?我用指甲抠的,还有你脖子上的咬痕,也是我留下的,我以为你这副样子回去陆蔓肯定会跟你大吵一架,可惜,她竟然没任何反应,这倒让我奇怪了很久。” 秦崇聿眯起眼睛,仔细地打量着跟前的女人,跟她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他怎么就没发现她竟然还有那样的癖好?女扮男装,竟然他都没认出来!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啊?”余生翻他一眼,“赶紧开车!”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鉴定结果呢。” “结果就是--”余生故意拉长音调,看着某人紧张的样子,她的心里很是开心,臭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怀疑她的儿子不是他的,还做了两次亲子鉴定,“安安只是我一个人的儿子,跟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秦崇聿笑了,“我不信,好阿盛,你就告诉我嘛,好不好?”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你妈跟你说的很清楚啊,你去问你妈不就知道了吗?” “可是,这中间肯定还有岔子,你就跟我说说嘛。” 余生回了他两个字:“开--车。” 秦崇聿点头,“好吧,你什么时候想跟我说了再说,不过阿盛--” “闭嘴,我想安静。”余生懒得听他唠叨来唠叨去,她现在在想别的事情。 秦崇聿努努嘴,“不说就不说,反正我就是知道安安就是我儿子,哼!” 余生睨他一眼,表示无语,靠在车座上捏着眉心,什么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就叫。 赵兰处心积虑的想要将她腹中的孩子变成她跟另外一个男人的,可她怎么算也没算出那个医生是父亲的得意门生。 她也记起来前不久在医院检查的时候那个带着口罩的男人那个声音为何听起来会似曾熟悉,那个人就是当年给她做胚胎移植手术的人。 只是有一点她到现在都没弄明白,陈家和和秦成又都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件事跟他们两人也有搀和呢? 她必须要找他们聊一聊,兴许这中间会有更有意思的事情,这可真是个复杂有趣的事情。 ******************** 兰程宸的电话是在下午三点打来的,当时余生正在午睡,眼睛都懒得睁开,还是秦崇聿将电话接通递给她的。 “你到底有没有跟秦崇聿说?”那边,兰程宸问。 余生这才抬眸看了眼边上的男人,“说了,他没同意。” “现在梁婉琼叫了一群记者堵在我住的酒店外,不管你想什么办法,你要把她和那些记者弄走。” 余生挪了挪身体,朝边上的男人靠了靠,脸枕在她的腿上,翻了个身,面朝上眼睛依旧闭着,“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难道你不想见到余康康了?” “想。” “那你就必须按我说的做,你让秦崇聿来酒店把梁婉琼带走。” “好吧,我一会儿跟他说。”余生挂了电话,抬眸看着秦崇聿,“你就去一趟吧,告诉梁婉琼强扭的瓜不甜,兰程宸压根就只是玩一玩,她还年轻,没必要把自己的终身幸福葬送在这样一个男人身上。” 秦崇聿原本只是靠坐在*头,此时她这么一说,他索性向下一滑,躺了下来,将她拉至怀里,“不去,别人的事与我何干?” 余生爬起来,“我觉得你还是去一趟吧,我觉得事情可能没兰程宸说的那么简单,昨天我们才知道康康的事,今天兰程宸就找到我说他见过康康,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秦崇聿愣了下,是有点奇怪啊,难道他监视别人,自己反倒被别人也监视了? 题外话: 29日:今天依然是4000字的加更,亲爱滴们,月票!记得给草荷投月票啊,客户端投票,1变3! 142:秦成,绝不打扰。 兰程宸所在的酒店外,一群人围堵在那里,梁婉琼坐在人群后的车子里,悠闲地吃着能酸掉牙齿的梅子,一颗接一颗。 酸儿辣女,她想,肚子里怀着的必定是个儿子。 她梁婉琼想要得到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秦崇聿是个例外,那个老男人,她现在不喜欢了,大明星也不错,关键是长得好。 秦崇聿就是在这个时候拉开了车门,坐在了梁婉琼的身边。 对突然出现的男人,梁婉琼十分的意外,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声音有些冷淡,“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梁大小姐是如何逼婚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梁婉琼不去看他,被他戳中心思终归是有些难为情,看情形他今天来是看她笑话来了。 秦崇聿点了支烟,“兰程宸给我打电话了,要我劝你适可而止。” “适可而止?”梁婉琼冷笑,吐出口中的梅子核,“吃干抹净拍屁股走人?他想得美!” 秦崇聿睨了眼她微凸的腹部,“你确定肚子里的是他的种?” 梁婉琼看着他,“那难不成是你的?我倒想!” “真想嫁给他?”秦崇聿又问。 “你要是肯娶我,我就不嫁他。” “婚姻不是儿戏。” 梁婉琼一副不以为然的态度,“我知道,过不下去了大不了在离婚,有什么啊,这年头有几对夫妻能熬到金婚?” “你还太小。” “十九了,不小,结婚生子也是可以的。” 秦崇聿吐了口烟,看到对面似乎过去的车子是梁市长的车,他问:“这件事你爸妈知道吗?” 梁婉琼放下酸梅,换成核桃,掰开吃了一块,又吐出,真难吃,“我干嘛要告诉他们?再说,就算是他们知道了又怎样,我现在已经怀孕了,生米已经做成熟饭,他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大不了大家撕破脸皮,到最后他兰程宸还是得娶了我。” “既然这样,我也无话可说,但愿你能心想事成。”秦崇聿捻灭烟头,下了车子,冲着过去又倒回来的车子摆了下手,“梁市长。” 梁市长本来只是觉得这车子像是女儿的车,所以倒回来看一眼,却没想从车里下来的人是秦崇聿,对于女儿没能将秦崇聿弄到手,梁市长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失落的,“崇聿,原来是你啊。” 车子里梁婉琼看到父亲,一紧张梅子核一下子咽下,噎得半天没缓过劲儿。 “梁市长,好久不见。”秦崇聿微微笑笑,走上前。 梁市长看向他身后的车子,越看越觉得像是女儿的车,“是啊,好久没见了,车里那位是?” 秦崇聿扭头,笑道:“梁市长连婉琼的车都认不出来了?” 梁市长愕然,伸长脖子看了下,“真是她?我还正要说怎么那么像呢,她在车里吗?”车窗上贴有车窗膜,从外面看不到里面,所以梁市长不敢肯定女儿是否也在车里。 “在呢,在吃东西。” 虽然听不到外面秦崇聿跟爸爸说了什么,但梁婉琼猜测肯定爸爸已经知道她在车里了,到底是下去呢还是不下去呢?她纠结地看了看自己,她已经一个多月没回过家了,不知道爸爸会不会看出来她怀孕了。 还好,今天她穿的衣服是韩版的宽松款式,站起来应该看不出来的。 想到这里,梁婉琼推开车门下去,“爸爸!” 梁市长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女儿,又看向秦崇聿,一脸的笑,“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没做什么,就是路过而已。”梁婉琼替秦崇聿回答了,因为心虚所以眼神闪躲不敢看梁市长,但这却让梁市长心花怒放。 路过?路过酒店?怕是两人刚从酒店出来吧。 一想到这里,这个中年男人忍不住眉开眼笑,“那你们继续玩吧,我也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婉琼你好长时间没回家了,今晚跟崇聿回家吃饭吧。” “再说吧。” 梁市长笑着离开,秦崇聿睨了眼立在一旁的女人,“故意让你爸误会我跟你有什么,很有意思?” “当然!”梁婉琼重新坐回车子里,秦崇聿有些头疼,阿盛让他来看看有没有什么不一样,他还真没发现。 他又跟着进了车子。 “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上来了?难道是--” 梁婉琼贴上他,“你现在发现我怀了别人的孩子你嫉妒了?吃醋了?只要你点头,我现在立马做了肚子里的孩子跟了你。” 秦崇聿嫌恶地将她推开,拍了拍衣袖,“梁婉琼,我发现你可不是一般的不知廉耻。” “廉耻?廉耻二字怎么写?” 秦崇聿再次点了支烟,问:“余康康你认识吗?” “余康康?男的女的?兰程宸的*?” “不是,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梁婉琼想了想,“你是说兰程宸前天路上捡到的那个脏兮兮的小乞丐?” 秦崇聿皱起眉头,“兰程宸捡了个小男孩?” “对啊,前天晚上,他为了躲我,绕着j州城跑了一大圈,在一路口遇到了那个小乞丐,善心大发就把那小乞丐带回了酒店,不过我刚才看到那小乞丐自己离开了。” “去哪儿了?” “没注意。” “该死!”秦崇聿推开车门下去,给手下打了个电话,然后又给余生打去。 没多久余生也赶来酒店,一见面就问,“康康在哪儿?” “梁婉琼说不久前康康自己离开了酒店,我让人正在查周边的监控,应该很快就能查到。” “该死的兰程宸!”余生就要给兰程宸打电话,这时候见余康康手提着一个塑料袋,袋子里放着盒饭从马路对面朝这边走过来。 余生看到了,秦崇聿也看到了,梁婉琼也看到了。 “喏,就那个小乞丐!”梁婉琼指着余康康说。 “你才是乞丐!”余生回她一句,朝余康康走去。 许是买了好吃的,余康康走着就不时的低头看一眼手里提着的盒饭,脸上洋溢着笑容,丝毫没有注意到已经走到他跟前的人。 “康康。”余生叫道。 余康康听到有人叫他,抬起头,愣了一会儿才试探着叫了一句,“妈妈?”他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妈妈了,每天就能从脖子里戴着的这个东西里看到妈妈,他都要忘记妈妈长什么样子了。 余生笑着上前揉了揉他的头顶,“想不想妈妈?” “想。” “还没吃饭?” “嗯。” “妈妈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余康康看着手里提着的盒饭,“妈妈,这里面有肉肉,兰叔叔说只要我好好听他的话他就给我买肉肉吃,这不,他给我的钱买的。” 余生在心里将兰程宸祖宗八代都骂了一遍,然后将盒饭接过递给秦崇聿,弯腰抱起余康康,“不吃这个,我们去吃别的,比这更好吃的肉肉。” “嗯。” 车上,余生看着怀里的孩子,跟安安长得有几分相似,但这孩子更多的还是像张良坡,以后长大了肯定是个美男子。 “康康怎么自己跑到这里来了?”她问。 余康康有些羞涩,“我想妈妈,爷爷不让我找妈妈。” “所以你就自己偷偷跑出来了?” “嗯!”提起自己跑出来余康康一脸的自豪,“妈妈,爷爷忘记锁门了!” 忘记锁门?余生笑笑,怕是叔叔故意的吧,他做事一向让人没法猜透,不管怎样康康幸好没事。 “妈妈,他是爸爸吗?”余康康偷偷地看了眼秦崇聿,小声问。 余生侧脸看看身边的男人,“他不是,康康的爸爸在外地工作,等过一段时间才会回来。” 余康康明显的不开心,“哦。” 路上经过一家农家菜馆,余生让秦崇聿停了车子,她领着余康康进了菜馆,“康康想吃什么自己选,然后告诉这位阿姨,妈妈去打个电话,一会儿就回来,好不好?” 余康康拉住她,“妈妈你不要走。” “妈妈不走,妈妈就站在那里。”余生指着窗户边,“妈妈在那里打个电话,好不好?” 余康康这才松开手,“好。” 余生将电话打给了余存,让她打车来她所在的农家菜馆。 约一个小时的时间,余存赶到,此时余生在门口站着,余康康在里面吃东西,秦崇聿陪着他。 “姐,什么事啊?” 余生笑笑,“康康找到了。” “在哪儿?” 余生扭头看里面,餐桌上孩子狼吞虎咽的吃着。 余存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是孩子的一个背影,她不敢确定,因为她一年多都没见儿子了,分开的时候他才那么高,如今这个孩子都这么高了,是她的康康吗? 余生拍拍她,“你进去吧,我要走了,一时半会儿没法给孩子解释为什么有两个妈妈,所以不如不解释,有机会以后再跟他说。” “姐……”余存眼泪丝丝的看着她。 “进去吧。” 余生先离开了饭店,坐进车里给秦崇聿打了电话,让他把饭菜的账给结了。 “妈妈,你快坐下吃饭吧,好好吃的。”余康康没有注意到两个妈妈已经换了,他今天太开心了,不但见到妈妈了,还吃了这么多好吃的饭。 余存心情复杂地看了秦崇聿一眼,冲他笑了笑,挨着余康康坐下,是她的儿子,她日思夜想的儿子。 “你们先吃,我还有事先离开。”秦崇聿结了账回到车上,余生正在煲电话,眉飞色舞地聊着,见他进来,也没看他一眼,他的心里不爽,心想是谁给她打电话她这么开心,耳朵贴过去一听,当即黑了脸。 “秦崇聿你抢我手机干嘛?”余生正说着手机被抢走。 “以后不许跟端木离煲电话!”秦崇聿直接挂了电话,将手机揣进自己的兜里,真不明白,她跟端木离哪里有那么多话要说。 “霸道!”余生伸出手,“手机给我,我说正事呢。” “不给!” “我真有正事。” “那也不给!” 余生气得直咬牙,“不给拉倒!反正你的事我也懒得管!” “我的什么事还需要你问端木离?”秦崇聿睨她一眼,启动了车子,问:“现在余康康找到了,兰程宸和梁婉琼的事我不用再搀和了吧?” “你就是想搀和也得问问我同不同意,以后不许你跟梁婉琼再见面,我不喜欢她!”余生第一次表明了她的态度,她不喜欢梁婉琼,多年前就是,一点都不喜欢! 她记得第一次见梁婉琼的时候,梁婉琼还是个小女孩,但许是在国外从小长大的缘故,看秦崇聿的眼神炙热无比,看她则满是敌意,从那时候起她就不喜欢梁婉琼。 秦崇聿一脸严肃,“遵命!”而后笑了。 这一刻,两人都不再说什么,各有心事。 车子如鱼儿,欢快地穿梭着。 车内,秦崇聿的心里说不出的轻快,或许是因为女人间接地告诉了他儿子是他的,或许是因为别的事,总之,他的唇角是上扬的,眉尾是飞扬的。 悠扬的音乐声响起,余生回头看他,也忍不住弯起了嘴角,2015年的4月,一切似乎都在悄然发生着变化,只是,她清楚地知道一切都回不到从前了。 “明天我们去领结婚证吧。”她突然说,说话的时候眼睛没有看秦崇聿,说完也没回头。 秦崇聿是在这句话后的几秒钟后才回过神,当即急刹车,扭头看她,“阿盛你说什么?” 余生回头,一脸惊讶,“啊?我说什么了吗?” 秦崇聿挠头,难道刚才听错了? 身后,鸣笛声跟催魂儿一般,余生说:“你停车干嘛?快开车!” “哦,好。”秦崇聿还没从愕然中清醒,木然地重新启动车子,走了大概几百米,侧脸问,“阿盛,你刚才真没说什么?” “啊。” “哦,没说算了。”秦崇聿的眼中闪过一抹失望,随即轻叹了一声,“大概是我听错了。” 余生抿起嘴,眼中一抹狡黠一闪而过,“你听到什么了?” 秦崇聿脸也不回,语气中满是懊恼与失落,“没什么,我听错了。” “哦。”余生不说什么重新扭头看着车窗外,一双眼睛不停地转着,心里想,明天领证会不会是个好日子?还是查一下比较好。 她掏出手机翻开老黄历,恍然记起明天法定节假日,不上班。七日不好,八日宜嫁娶,就八日吧,她暗暗做了决定。 秦崇聿扭头看她,见她正抱着手机在偷乐,不知道她在乐什么,他就问:“阿盛,你高兴什么呢?” “要你管。”余生收起笑容,将手机揣进兜里,“专心开你的车。” 隔着咫尺的距离,秦崇聿真想将她拉过来好好收拾一番,最近她是真的无法无天了,动不动就给他脸色看,这女人,真是三天不收拾都想上房子揭瓦,要收拾,好好收拾收拾。 就今晚,决定了。 车子方向一打,拐了弯,上了另一条路。 余生没留意,等车子快到小区,她才发现竟然不是去医院的路。 “你干嘛呢?不是回医院吗?” “当然是先回家做饭然后再去医院。”秦崇聿一脸平静的解释,心里却说,现在若是告诉你回家办你,不用想肯定是到嘴边的肉又吃不了了,必须不能说。 余生点头,看了看时间,是到饭点了,晚上要吃什么呢? 糖醋排骨?红烧鲤鱼?麻辣虾? 想想都流口水。 到了门口的便利超市,秦崇聿用最快的速度买了几样菜,然后牵着余生的手匆匆就往家里赶。 余生被他拽着走不乐意,拖着身子嚷道,“走那么快干嘛,现在时间还早呢。” “赶紧做完了好去医院,我怕安安饿了等不及。”能不快吗,还要做饭,还要去医院,都已经五点了。 到了屋子,余生一屁股蹲坐在沙发上,“好了,你去做饭吧,我休息一下去洗个澡,感觉好几天都没好好洗个澡了,身上都快要长虫了。” “我给你放水。” “不用。” “我还是给你放水吧。” “真的不用,你去做饭吧。”余生站起身,“我自己放,我要吃糖醋排骨。” “行。”秦崇聿看她进了卧室,又进了浴室,他将买的菜放进厨房,然后悄悄也溜进了卧室。 贴在浴室的门上听了听里面的动静,然后在外面迅速脱掉衣服换上睡袍,悄无声息的推开了浴室的门。 浴缸里的水放好了,余生正哼着小曲站在浴缸边脱衣服,想着一会儿可以舒舒服服地泡个澡,她都迫不及待地想要直接跳进去了。 三五下迅速的将衣服脱掉,就剩下脚上碍事的拖鞋,她直接跳起来踢掉,纵身一跃,跳进了浴缸。 “啊!太舒服了!”她眯着眼陶醉一般,却忽地觉得眼前一暗,停电了? “秦崇聿!”她迅速抱着身体,一脸防备地看着不知何时进来的男人,“你去做饭!” 秦崇聿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水下的风景,舔着嘴唇说:“我饿了。” “饿了还不赶紧去做饭!我也饿了!” “那正好。” “啊--” …… 餐前小点心,虽然未能吃饱餍足,但也算解了馋。 水汽袅袅的浴室,硕大的浴缸里,秦崇聿靠在一头,睨着怀里趴着的女人,眼巴巴地说:“阿盛,我没吃饱……” 余生的脸上还未退去的潮红中带着遮掩不住的苍白,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是真的不行了,吃不消,“我累了。” 秦崇聿扶她起来,擦了擦她脸上汗,意犹未尽却也只能望梅止渴,“我知道,就这一次,等以后你身体好了要补偿我。” “抱你起来,你去睡一会儿,我去做饭。” “嗯……” 余生这一睡到秦崇聿做好晚饭她还没醒来,无奈,秦崇聿只好打电话让李峰来把晚饭送到医院。 晚上八点,老院长打来电话,说药丸的成分已经检测出来,是余生体内毒素的解药,但目前还不知道是否会有副作用,但眼下这是唯一的一个可以救她的办法。 夜里,秦崇聿叫醒余生,让她吃了晚饭,然后带她去医院,路上,她一直在睡,放佛有睡不够的觉。 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可把秦崇聿给吓坏了,这中间去找过老院长好几次,不得已说了昨晚的事,老院长是又羞又气,骂他没有分寸。 “阿盛,阿盛……”在余生尚未睁开眼睛的时候,秦崇聿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她叫起来了。 两片羽扇终于缓缓抬起,余生露出了笑脸,感觉自己睡了好久好久,她叫他:“崇聿…” “你可算睡醒了,吓死我了。”秦崇聿握着她的手,心有余悸,怕是以后在房事上他要有阴影了,“饿不饿?想吃什么?” 余生四下看了看,是个陌生的地方,“这是哪儿?” “医院。” 余生蹙眉?为何换了病房?“安安呢?” “在隔壁,你睡了,我怕他吵醒你,这就抱你去看他。”秦崇聿将她抱起来,出了病房,又进了隔壁的病房。 “妈妈醒了!” 听到儿子的声音,余生侧脸,露出一个微笑,“安安。” “妈妈,你睡了好久了,怎么都叫不醒。” 余生看了秦崇聿一眼,脸颊通红。 “以后不许再欺负我。”她用小的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呵斥。 秦崇聿点头,态度诚恳,“以后再也不敢了。”他是真的怕了,也无比后悔。 余生笑了,带着些小得意,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 她抬手抚了抚他消瘦的脸庞,轻声道:“你瘦了,以后要多吃点。” 他眼神柔和,带着心疼,“你更瘦。” “那……我们一起增肥,长肉。” “好。” 旁若无人,他们相拥而笑。 屋子里,孩子发出不满的反抗声:“余生,秦崇聿,你们够了!” 两人相视一笑,同时转过头,“余平安,你胆子肥了!敢直呼爹妈的名讳!” 继而,一家三口都笑了。 秦崇聿将余生放在了*上,余平安就蹭过来贴着她,“妈妈妈妈”地叫个不停,放佛许久没见了一样。 余生笑着,一声声的应着他,不知疲倦 一旁,有一个人始终没有笑,眉目间是怎么也化不开的忧愁。 秦成悄悄离开了房间,他知道,无论何时,他都是个局外人,永远都无法融入,在她的眼里没有他,始终都是。 “叔叔。”身后有声音叫他,只是怔了一下,秦成没有回头,慢慢地走到了自己的房间,坐在椅子上,点了一支烟。 秦崇聿站在门口,良久才走上前,在他旁边坐下,也点了一支烟。 “叔叔心里不好受。” 秦成淡淡一笑,睨着他,清冷的眸幽深的让人看不到底,“我若好受了,你又怎能好受?” 秦崇聿回他以温和的笑,“叔叔这话倒是实情,可事情总没有想象的那么美好,倘若是,那么多年前我就该唤她一声婶婶,而不是太太。” 秦成的脸僵了僵,白了又白,最后竟如同病*上洁白的*品,泛着无力光,然后再一点点的黯淡…… “叔叔可曾记得,我们曾约定过。” 那年,两个少年在大雪纷飞的夜晚,对着黑夜苍穹,许下了誓言。 --苍天为证,我秦崇聿(秦成)发誓,倘若阿盛选择跟叔叔(崇聿)在一起,我一定会祝福他们,绝不打扰。 秦成的目光锁着秦崇聿,良久,他喃喃出声,是请求,更是决心,“我留下来,只看着她,绝不……打扰。” 四月的天,温度适宜,可吸入肺腑的却似是寒气,秦成的泪再也无法抑制地缓缓滑落…… 题外话: 今天是9月的最后一天啦,谢谢大家这一个月来对草荷的支持,今天一共两更,第二更估计在中午了,大家中午过来刷新吧!今天是月票翻倍的最后一天,大家手里有闲余的月票可以投给草荷哦,草荷在这里谢谢大家啦,么么,一会儿见…… 143:两个人的秘密 晚上八点,秦成终于有了可以和余生单独相处的机会,这算是秦崇聿的……恩赐吧。 医院里僻静的小道上,余生推着轮椅,秦成在上面坐着,谁都没有主动说话,默契般地选择了沉默。 绕着小道,走了一圈又一圈。 边上,几盏昏暗的路灯执拗地散发着朦胧的亮光。 地上的影子,似是漆黑的剪影,夜静的令人安宁,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 只因,活着。 “阿盛。”终还是秦成先开了口,放在膝盖上的一双手动了又动,终于一只抬起,从肩头越过,落在了身后扶在轮椅扶手上的微凉的手上。 那手,微颤了一下,并未移开。 “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勇气跟你说。” 余生轻轻笑笑,继续推着轮椅慢慢向前,“什么事?” “……我爱你。” 周围的空气倏地凝固,女人行走的脚步也悄然停下,夜,万籁俱静。 我爱你,很容易却又是那么不容易说出口的三个字。 女人,都是天性敏感的动物,她又何尝不知他的心思,可有些事一旦挑明,未必见得就是一件好事。 所以,她从来都是假装不知道他的心思,尘世近三十年,身边有秦崇聿,有他,有端木离,她有时候在想,自己究竟是怎样的红颜祸水呢?自己到底哪里吸引了这些男人? 答案,永远是无法得知的,她不知道。 生命里遇到这些男人,似是命中注定,无从解释。 秦成,这个在她少时出现在她梦里的白马王子,她曾想过长大了,变成公主,嫁给他。只是,谁也无法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尤其是在身边还有一匹黑马的时候,白与黑注定白永远也无法战胜黑。 “既然一直无法说出口,为何现在就能说出来了?”余生重新迈开脚步,推着轮椅,但明显察觉到抚在她手背上的那只大手,在微微地抖着。 他,哭了。 “又不是生死相隔,你哭什么?”她说,俯身双手抱着他的脖颈,脸贴着他微凉带着泪的脸,一如孩时,淡淡的笑着,“叔叔,永远是阿盛的叔叔。” 他哽咽,“可阿盛却再也不是叔叔一个人的阿盛……” “叔叔不要这么悲观,要不这样,叔叔慢点变老,等我跟崇聿到时候生个女儿许给叔叔可好?” 秦成破涕为笑,抬手拍了下她的头,“死丫头,你取笑我!” 黑夜里,女人的笑悠扬而动听,“人家哪里有嘲笑叔叔,人家说的是真的,叔叔现在三十九,二十年后也才五十九,就算六十吧,还年轻着呢。” “死丫头……”秦成握着她的手在自己温暖的大手里,“丫头长大了,再也不需要叔叔给暖手了。” “叔叔就赶紧给我找个婶婶,到时候你就可以给婶婶暖手啦。” 婶婶?秦成有一瞬的恍惚,脑子里闪过了一个人,她并不是适合他的那个人,但除了她没有再适合的了。也许,他真的该结婚了。 望着远处,是怎么也看不到尽头的黑暗,昔日的过往,悲喜,都湮灭在了时光里,人总是要朝前看的,眼睛酸胀得难受,想忍却还是模糊了视线,泪流了出来。 正如她说的,又不是生死相隔,哭什么? 他笑着,擦去眼泪,侧脸看她,叫她:“阿盛。” “嗯?”她的脸还贴着他的脸,似是在想事情,被他这一叫愣了下,看他,目光里充满了探究。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做了让你无法原谅的事情,你会恨我吗?” 余生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好看的脸上毫无波澜。 秦成追问:“会恨我吗?” “叔叔是说关于安安的事情吗?”聪慧如她,到了如今又怎会猜不到? 秦成的脸上闪过难以掩饰的惊愕,甚至惊慌失措,倏然动了下身体,按动轮椅,朝前猛跑了一段距离这才停下,一张脸早已惨白如纸,手按着轮椅拼了命的颤抖。 她知道了吗? 余生仰起脸深吸了一口气,走过去,来到他的跟前,面对他,手握住他颤抖的手,“叔叔--” “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 秦成艰难地换了口气,“当年我得知赵兰要在胚胎移植前做手脚,我原本是可以告诉你的,但我没有,我嫉妒,真的,当我得知你跟崇聿结婚了,我嫉妒得将要疯掉!既然赵兰是要换掉崇聿的竟子,所以我就……我知道这件事很荒唐,可我当时脑子里只有那么一个念头,我想要跟你有个孩子,哪怕是这个孩子永远只能问我叫……” 余生盯着他,良久后,双手换了位置,钻进他的掌心,“崇聿只是告诉我赵兰做了手脚,没有人知道安安到底是谁的孩子,这是我跟叔叔之间的秘密,永远都不能对第三个人说的秘密,好吗?” 秦成使劲地点头。 余生伏在他的膝盖上,笑了,倘若谎言可以弥补内疚带来的伤痛,让希望留存,那又未尝不可? “我以后能经常来看安安吗?” “当然可以啊,叔叔是要离开吗?” 不离开了,离得远心更痛,近一些至少可以看到,可心里想的跟嘴里说的却是不一样的,秦成说:“还不知道。” “那就在家吧,以后看安安也方便,其实安安也挺喜欢你的。” “……好。”男人笑了,望着远处的眼眸里,是层层叠叠的湿意,微弱的灯光下,散发着令人心疼的刺眼的光芒。 秦成在半个小时前已经回到了自己的病房,而余生独自坐在医院长凳上发呆。 肩头,男人的外套落下,继而腰间被一只手紧箍住,这种熟悉的安全感除了他还能是谁? 余生没有回头,头已靠在了男人的胸口,“安安的事情你要保密,至少对叔叔。” 秦崇聿点头,脸埋在她的发丝间,淡淡的玫瑰花香沁入心脾,令人沉醉。 “我知道。”良久,低沉的声音从她的头顶盖下。 余生抬头,对上他的下颌,线条坚毅流畅,完美无瑕。 她坐直身体,对上他幽深的双眸,那本是深潭,可她却能看出别人永远也看不到的滚烫深情。 她捧住他的脸,笑着说:“聿,你为什么长得这么漂亮呢?” 他眉头一皱,假装生气,“形容男人不能用漂亮。” “可我觉得漂亮形容你是最好的词,我喜欢你的漂亮。” 秦崇聿笑了,低头亲了亲她的唇,“我的阿盛所说的每一句话都那么的动听,我喜欢。” “你这是在夸奖我吗?”余生调皮地眨着那双会说话的眸子,双手攀上了男人的脖颈。 “当然!” 黑夜里,你听,是谁在幸福的笑…… ******************** 八日的时候,余生没有忘记跟秦崇聿去领了结婚证,虽然之前她一直嚷着要穿婚纱,要大钻戒,要世纪婚礼,但实际上在八日早上起来,她没有告诉秦崇聿,只是让她开车带着她出去,她说着路,他开车走,到了民政局门口,他才知道,原来她是要跟他来领证。 那一刻他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唯有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他们之间虽不能算披荆斩棘,但也是历经磨难。这一次,仍旧是隐婚,她的执拗,他从来都无能无力。 领证的那天,天气很好,风和日丽,早晨出门的时候余生特意看了天气,穿了件白色的衬衣,也给秦崇聿找了件白色的衬衣。 走进民政局的时候,时间还很早,那会儿民政局的工作人员还没上班,秦崇聿和余生是最早到的人,他们到没多久,后面陆续就有人去了。 “还是我有眼光吧,再来晚一会儿就要排队了。”余生的手被秦崇聿的手扣着,十指紧扣地站在门口等候开门,然后第一对走进去,告诉工作人员,我们要领结婚证。 秦崇聿那时候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只是看着她笑,傻傻的笑。 领完证出来,时间还早,他们去了岔河大桥,找行人帮忙,拍了一张照片,照片中她依偎在他的怀里,笑得灿烂如花,他很少拍照,所以笑得有些羞涩。 拍照的人说:“你们是情侣吗?俊男美女真的很般配。” 他们异口同声:“不,我们夫妻。” 是的,是夫妻了,情侣与夫妻总归是不一样的。 这一次,结婚证放在了她那里,她说,第一次放他那里出了问题,这一次,决不能再放他那里,以防万一。 婚后的日子一如从前,却又不似从前,余生觉得是自己心理在作怪。 之前她只是余生,如今,她是秦太太,路上遇到对他垂涎的女人,她可以理直气壮,搂住他的脖子,骄傲地宣称:“这是我余生的男人!” 余生是在领完证后的第三天早晨醒来去洗手间洗漱的时候发现无名指上多了一样东西,她不曾带过戒指,所以一时有些不适应。 戒指摘掉后她拿着扬手在上空,迎着窗户外射进了的日光看了又看,光芒刺眼,应该是真的钻石。 “怎么?怀疑是假的?”腰间被男人温热有力的大手圈住,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头,脸贴着她沾着水滴的脸,笑着看着她映在日光下的钻戒,“是对戒,我也有。” 秦崇聿抬起左手,无名指上是一枚简单的男士戒指,只有中间有一颗小的不起眼的钻石,但钻石的周围分明刻着字母“s”,那钻石就在“s”的中间镶着。 余生将手跟他的放在一起,“我的好大。”她的戒指钻石是鸽子蛋,他的比米粒还小,停了一会儿,她说:“你不怕我戴着出去被人抢了啊?” “有我在,谁敢抢?”这话,不是玩笑。 “这是婚戒,戴上了就不许摘掉。”秦崇聿执起余生的手,将她摘掉的婚戒重新戴在她的无名指上,“以后不许了。” 他本无责备的意思,声音也并非严肃,却让她心生委屈,“人家没戴过,又不知道。” “傻丫头,我又没怪你,是我的错,我没提前告诉你,不许生气。” “嗯。”她低头抹去眼泪,抬头看他的时候眼睛有些红,“以后不许凶我。” “是,以后对老婆大人说话要柔声细语。” 她破涕为笑,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印了一下,清晨阳光很好,静静地洒在他们的身上。 秦成可以不用拐杖自行走路了,虽然走得还很慢,但已是很大的进步了。 他靠在门口,眼中有羡慕但更多的是坦然的微笑,“我做了早餐,要不要吃点?” 医院,这段时间俨然成了他们的家,有厨房,有卧室。 “是我喜欢的吗?”余生问,松开秦崇聿,转身去了洗手台,拿起牙刷开始挤牙膏。 这样的清晨,秦成觉得很好,相望有时候比相守更能诠释爱的意义,“你说呢?” “吃。”余生的嘴里满是泡沫,吐出一个字。 “好,我去准备。” 秦崇聿侧脸,一直看着秦成消失在视线里,这又从身后抱住余生,“我很想知道,那晚上你跟叔叔到底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 “不信,没说什么他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这你要问叔叔,不是问我。” 有些秘密,只是两个人的秘密,她跟秦崇聿有秘密,跟秦成也有秘密。 日子平静而安宁,一转眼已是四月中旬。 余平安可以坐起来了,这次受伤并未影响他的智力,相反他似乎比之前又长大了不少。 余生想要去工作,秦成就留在医院照看余平安,秦崇聿也开始公司的忙碌。秦立也很少再来医院,这段时间他也很忙,秦宅重建,全都需要他操心,近七十岁的人了,早已没有了当年的不知疲倦。 余生先去找了余存,这段时间都没跟她联系,也不知道她跟康康怎么样? 在楼下遇到余存和余康康,他们打算出门。 “姐。” “咦?”余康康盯着余生,然后问身边的余存,“妈妈,为什么有两个妈妈?” 余存笑了笑,“康康喜欢两个妈妈吗?” 余康康认真的想了一会儿,阳光照在他稚嫩的脸上,将那微笑绽放得更美,“别人有一个爸爸一个妈妈,我有两个妈妈,是不是我也是个幸福的宝宝?” 余存笑着点头,眼中却带着泪雾,“对,康康是个幸福的宝宝。”抬头看余生,“我跟康康正要去看你和安安,想不到你却来了。” “过来看看你们,有什么需要的吗?” 余生摇头,“姐,等我挣钱了还你。” “见外。”余生弯腰将余康康抱起来,“想不想去看看弟弟。” “弟弟?”余康康在小脑袋里搜索弟弟是什么样子。 车上,余生问余存,“叔叔最近有跟你联系吗?” 余存摇头,“没有,从那天之后再也没有联系过。” “也好。”至少这样能过一段安静的日子,“对了,我让崇聿找人问了康康户口的事,可能明天会有结果,到时候我跟你联系。” “好,谢谢姐。” “想好让安安去哪儿上学了吗?” “还没有。” “不如跟安安和念念一个学校吧,离你住的地方也不太远。” “好。” 医院里见到余存,秦成略显愠怒,他还在为那晚的事耿耿于怀。 余存见了他有些尴尬,叫了声:“秦先生好。” “妈妈,这就是阿姨吗?”余平安虽比余康康要小十天,可他却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哥哥,见到余存他没有表现出跟余康康那样的茫然,他很平静。 余生点头,“对,阿姨。” “阿姨好。” 余存笑笑,多少还是有些尴尬的,不管那时候孩子是否知道她不是他的妈妈,她的心里总归是不安的,“康康,这就是弟弟,安安。” “妈妈,他是哥哥?”余平安微皱着小眉头,他不想要做弟弟,他想要做哥哥,况且这个哥哥还没他长得高。 余康康确实没余平安高,大概是营养没跟上的缘故,而且比余平安还要瘦。 “对啊,哥哥,比安安大了十天。” “好吧,哥哥好,我是安安。” 余康康是喜欢余平安的,笑着走近他,这个弟弟跟妈妈长得好像。 余平安笑着拍了拍身边,示意他坐下,“我叫余平安。” “我叫余康康。” 在听到余康康介绍自己的时候,余平安看向余生,眼神里带着一丝询问,余生微微点头,但见这孩子拉住了余康康的手,“哥哥。”他笑着叫出声。 “弟弟。” 这也许就是亲情,不管隔了多久,隔了多远,到一起总能很快就亲近。 中午秦崇聿从公司回来,路上买了条鱼,打算做红烧鱼。 余生要去给他帮忙,他不让。 余存看着他们,心里竟生出死死的疼痛,有个男人疼着爱着,真好。 长这么大她没正经的谈过一次恋爱,因为不敢,爸爸也不让,跟张良坡只是懵懂,然后就怀了身孕,有了孩子,到后来才知道他有妻子,有家。 她的第二个男人,算不上男人的男人,是司灏宇,对他,她恨之入骨。 可每每午夜梦回她都会梦到她将那把刀刺入他的左胸膛前,他看着她说,小生,我爱你。 他永远都不会知道,那声我爱你,她多没希望他说的是,小存。 没有一个男人真正的爱过她,她也没有真正的爱过一个男人,但她渴望爱与被爱,就像姐姐,有一个将她捧在手心里视她如命的男人。 也是在这天下午,余存见到了死后重生的司灏宇。 那一刀,她知道,要不了他的命,因为在他在岛上日夜将她禁锢在他怀里强迫她的头贴在他的胸口的时候,她便听出了他的心跳声来自右侧。 司灏宇坐在车子里,看着车窗外并排站着的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女人,一时间他不知道究竟哪个才是他爱的那个了。 是余生最终打破了沉默,“司灏宇,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小生。” “姐,我先走了。”余存对余生说。 余生点头,她还不知道在她沉睡的那一个多月里,余存跟司灏宇之间发生的事情,倘若知道,此时她不会如此平静地看着司灏宇,更不会对他报以微笑。 “她是……余存?”伤还未全愈,司灏宇看起来脸色依旧苍白。 余生点头。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有些事情一旦是精心策划的阴谋,一切便皆有可能。”余生凝着他,“你脸色不好?怎么了?” 司灏宇按着刀口的地方,那里还隐隐作痛,“没事。”他扯出一个几近苍白的无力的笑,“你还好吗?” “不算很好,差点失去记忆,失去光明。” 司灏宇愕然,目光锁视着她,“怎么了?” “一言难尽,不说了。”停了一会儿,余生问,“高珊呢?” “被赶出了a国,目前不知去向,怎么了?你找她有事?” “嗯。”有事,还是大事,她余生向来眦睚必报,谁欠她的,她比双倍要回! 司灏宇没问是什么事,她能不提过去,心平气和地跟他聊天,已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事,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阁下也来了。” 余生愣了下,“古先生?” “是,在酒店,属下汇报说找到了余存,我还不信,以为又是高珊从中作怪,没想到竟是真的。” 余生蹙眉,“古先生知道小存还活着?” 司灏宇略带疑惑的眼神看她,“不是你跟阁下说你的孪生妹妹还活着吗?” 余生迷糊了,她什么时候说过? 见余存走了又回来,余生问:“怎么了小存?” “钥匙在你包里。” “呃?是,瞧我的记性,明明记得一会儿要给你的。”余生连忙弯腰从包里掏钥匙,余存立在她旁边,眼睛偷偷地看了眼司灏宇就赶紧低下头,一颗心莫名地跳着。 司灏宇看她一眼,最终目光锁在余生的身上,“古先生想让你们两个晚上去一下酒店,他想见见你们。” “今天晚上?我还有事。”余生说,她晚上跟秦崇聿约好的,今晚去吃烛光晚餐。 扭头,她看着余存说:“要不小存你去吧,古先生,他是妈妈的父亲,很慈祥的一个人,等你见了就知道了。” 余存略显紧张,“我,我晚上也有事。”说完就要离开。 “既然晚上有事,那就现在吧。”司灏宇说。 余生看了看时间,只要时间不久不会耽误,不过她还是要给秦崇聿打个电话请示一下。 正打电话的时候却见余存匆匆走了,她来不及跟秦崇聿多说,挂了电话,“小存,你怎么了?”她这才发现余存有些异样,脸色惨白十分的难看。 “没,没事,姐我想回家。” “小存,是不是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没有。” 余生扭头看向司灏宇,再看余存,聪慧的她很快发现了端睨,余存似乎跟司灏宇见过面。 “行,那你回去吧,路上慢点,晚上我让崇聿把康康给你送回去。” “好。”余存头也不回地仓皇离开。 余生望着她的背影直到看不到了这才回过头看着司灏宇,“在今天之前你们见过?” 司灏宇摇头,“没有。”他怎么可能会想到他那日用强索要又囚禁在海岛上的女人居然不是他一直心心念念的余生,而是她的孪生妹妹余存。 余生蹙眉,可能是她多虑了。 “既然这样那就改天再见古先生吧。” “我回去问一下。” “好。”司灏宇的目光注视着她的紧身牛仔裤,若是那次她怀了身孕,那么现在她应该不会穿这么紧的裤子了吧?是他没那个福分,跟她有个孩子。 秦崇聿的电话打了进来,刚才余生匆匆挂断,他担心有事,给跟在她身后的保镖打了电话,确定没事这才等了一会儿给她打过来。 “怎么啦?”余生接起电话后笑米米地转过了身,走着说着,完全将司灏宇这茬给忘了。 终于还是败给了秦崇聿,一塌糊涂! 司灏宇,他从不缺女人,却缺一个能住在他心里的女人。 傍晚的余晖洒在男人挺拔的身上,带着些淡淡的落寞与哀伤。 身后的车子,车门从里面推开,司南走了下来,“你该清醒了,死过一次的人了,该知道什么是属于你的,什么是你只能远远观看的。” 司灏宇点头,“我明白,一直都明白,可是……爸,你没爱过,你不懂。” “可我懂,只有活着才有爱的资格。” 落日,将父子俩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余存躲在远处的一栋房子后,蹲在地上哭得一塌糊涂,哭什么,连她自己都无法说清楚,只知道,这一刻她只能哭,唯有眼泪她可以肆无忌惮的挥霍。感情,她不敢给,也承受不起。 ******************** 左君迟是在晚上六点五十分到达的j州机场,一下飞机便给余生打了电话,此时余生正在车子里等秦崇聿,他去旁边的便利店买蜡烛,烛光晚餐,当然要有蜡烛,她说的。 “余生在哪儿?”左君迟戴着大大的墨镜,扫视了一下周围,一眼就发现了混在人群里的那些不一样的人,但因为他戴着墨镜,所以并没有人能看到他眼镜后面那双冰冷得近乎杀人的眼眸。 余生很坦然,“准备去吃烛光晚餐。” 左君迟低低的笑了,“知道我要回来请你吃烛光晚餐?” 余生撇了下嘴,“我跟我先生一起,左先生就不要自恋了。” 先生?左君迟愣了片刻,继而笑着问:“去哪儿吃?” “当然是回家了,实惠,关键是无人打扰。”余生心无城府。 “好,我很快就到。”左君迟挂了电话,坐进车子,告诉司机地址,车子启动。 身后,几辆车子,如影随形。 题外话: 9月的最后一天啦,今天一万五的更新,投月票还有几个小时,还望大家可以支持一下草荷哦!谢谢啦!明天十一,祝大家玩得开心! 144:与别人的烛光晚餐 144: “怎么了?看起来不开心。”秦崇聿买完蜡烛,拉开车门就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没来及坐进车子,便问余生。 余生抬头看他,“崇聿,你说左君迟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话倒问住了秦崇聿,是啊,左君迟是个什么的人? 十二岁的时候,秦崇聿跟左君迟第一次相遇,为了一句到现在都有些记不起来的玩笑,他们打了一架,两人都是鼻青脸肿的,可正所谓不打不相识,打完后两人躺在地上,左君迟说:“秦崇聿,我们从今天开始是兄弟了!”秦崇聿点头:“好,兄弟!” 十八岁的时候,秦崇聿跟左君迟又打了一架,这一次比第一次打得要惨烈很多,事后左君迟在医院住了三天,秦崇聿的胳膊缠着绷带一个月。那天秦崇聿说:“你这个混蛋,你要是敢对夏杉不好,我饶不了你!”左君迟当时只是点头,并未言语。 二十九岁的时候,秦崇聿跟左君迟又打了一架,这一次左君迟挨着,事后回去在医院躺了一个月,秦崇聿毫发未损。那天秦崇聿说:“左阳,你他妈就不是个人!一个女人最美好的年华都给你了,你却把她抛弃!从此我们友尽!”左君迟那天仍旧是沉默,望着夕阳,秦崇聿没有注意到他眼角闪烁的东西。 如今三十六岁,妻子问他,左君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不知道了,该如何回答呢? 余生歪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凑近讨好地在他的唇上亲了亲,“你就告诉我嘛,我想知道。” “我也不知道,也许mica比我更了解他。” 余生蹙眉,mica?他们才认识多久?恍然她明白了,怔怔地看着跟前的男人,声音里带着些怨怒,“左君迟,左阳,林阳,从来都只是一个人。” 秦崇聿笑笑,坐进车子,将拉住放在后排车座上,给她系好安全带,“回家。”他简单地说了两个字。 余生拽住他正要扣安全带的手,“你要回答我,我不要这模棱两可的答案。” 他目光锁着她,在她的唇上偷香了一个,仍旧是简单的回答,“是的。” “骗子!”余生瞪他一眼,生气地转过身,臭男人,竟然连她都骗,骗子!大骗子! 秦崇聿只是看了看她,没说什么,扣好安全带,发动车子。 有些事情不是不愿意告诉她,而是别人的事情他与她都没有必要去搀和,他不愿意让她搀和是怕她有危险,上次mica就是个很好的例子,aurora是个恶毒的女人。 “阿盛,我只是不想让你受到伤害。”他最终还是没忍住说了出来,侧脸看她,她还在生气,一张脸气鼓鼓的。 抬手握住她的的手,他微微叹息,“mica跟左阳他们之间的事情不是我们能够管得了的,我之前跟你说过的,aurora你没见过,那是个蛇蝎歹毒的女人。” 余生不语,抽回了手,我在车座上看着窗外,烛光晚餐,没了兴致。 突然间就是觉得所谓爱情到底是什么? 活了近三十年,没谈过恋爱,跟他在一起更多的是亲情,爱情她都不知道是什么颜色,什么味道。 左手无名指上,鸽子蛋的钻戒光芒四射,却刺得她有些眼疼,她依旧有些无法适应,这婚戒,还是藏起来吧。 “明天我想去找颜言纹个戒指。”她说的时候没有回头,保持着刚刚的姿势。 秦崇聿蹙眉,盯着她的无名指,“不喜欢这戒指?” “喜欢,可不习惯。” 他重新握住她的手,“慢慢就习惯了。”停了一会不见她有反应,他妥协,“好,明天我陪你去。” ******************** 白天阳光明媚,夜里却突然起风,不一会儿竟然下起了雨。 烛光晚餐最终还是没吃成,因为没有心情,所以没了胃口。 余生觉得自己最近有些反复无常,心情就像这天气,变化莫测,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可却偏偏控制不了。 不想跟他置气,却还是动不动就置气。 这会儿,他坐在客厅里闷闷地抽着烟,她站在卧室的阳台上俯瞰楼下,霓虹闪烁,阴雨迷蒙,这座城市回忆起来虽然欢乐远多于悲伤,可她每每都心里难过。 想起自己身怀六甲他迎娶新妻,都忍不住心里阵阵抽痛。 手机响了,是左君迟。 “我出去一趟。”余生拿起外套经过客厅的时候对沙发上的男人说了一句,只是通知他,所以她没等他是否同意就已经到了门口。 “我陪你一起。”他捻灭手中的烟,欲站起身。 “不用,今晚不去医院了,你让李峰送康康回去,我一会儿给叔叔打个电话让他晚上照看安安。”余生头也没回,进了电梯,然后电梯门合上。 秦崇聿就这样愣愣地盯着紧闭的门,良久才从喉咙里溢出一个字,“好”。 而此时,余生已到了楼下,左君迟的车子就停在门口,她一出电梯便看到了。 左君迟很绅士地亲自下车给她开了车门,微笑着问,“余生想去哪儿?” “你不是要请我吃烛光晚餐吗?”余生坐进车子。 左君迟迟疑地点头,“以为你不愿意去。” 车子停在了小区附近的一家中式餐厅外,依旧是左君迟拉开车门,余生下车。 两人并肩走进餐厅,餐厅里悠扬的音乐带给人的是食欲。 余生是真的饿了。 餐厅的烛光晚餐不比家里,但足够浪漫。 余生不喝酒,左君迟给她要了杯果汁。 一个红酒,一个果汁,杯子碰撞的时候,余生笑了笑,“好久不见,左阳。” 左君迟微微一愣,他是个善于掩藏的人,只是片刻就恢复了一贯的沉着与冷静,“崇聿告诉你了。”他的语气肯定,不是询问。 “mica好吗?”余生问。 “好。” 余生笑了下,转着手中的杯子,第一次她发现,把果汁倒进红酒杯里转动也别有一番滋味,“她已经好多天没给我打过电话了,她不好,一点都不好。” 迷人的灯光照着她略显疲惫的脸,毫无光彩。 左君迟不语,用沉默来消磨时间。 “你难道没有话要对我说的吗?”余生问。 “余生很聪明。”左君迟的话语里不带半点的情绪,是千帆过尽的平淡。 余生却很不不客气,扬了下手里的酒杯,微笑道:“谢谢夸奖。” 窗外,那双绿色的眼眸早已变成了红色,那是嫉妒的颜色! 左君迟淡淡地看着余生,表情拿捏得很好,既不疏离也不亲近,良久,他似是无意,看了眼窗外,回头的时候他说:“我想跟小乖要个孩子。” 小乖?余生记得愚人节那天,左君迟叫mica小乖,男人都喜欢给自己女人取个只属于他们自己的“名字”吗? 秦崇聿叫她宝宝,左君迟叫mica小乖。 一个男人说他想要个孩子,这代表了什么? 面前这个男人,他已成家,却说想要不是他妻子的女人给他生个孩子,他是该多爱这个不是他妻子的女人,还是他觉得那个女人的爱他可以肆意的践踏挥霍? 尘世男女,爱与恨,有蓦然回首那人竟在灯火阑珊处,有历经千难也终难修成正果,他与mica是哪一种? “mica同意了?” “我没告诉她。” 胸口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余生捏着酒杯的手不知何时已经关节发白,她目光锁视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声音清冷,“等她怀上了再说留下这个孩子?” “是。”左君迟没有否认,因为他确实是这样想的,他不知道提前说出来她会不会要他的孩子,他们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是他亲手扼杀的。 有些事情在做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可往往会在日后回忆起来的时候,心如刀绞一般的疼痛难忍。 近四十岁了,他想要个孩子。 只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念头,从萌生到发芽,一瞬间而已。 “既然想要个孩子,跟你妻子生一个岂不光明正大?”余生说这话的时候望着窗外,她是无意间看到了窗外停着的那辆车子,虽看不清车里的人,但她放佛看到了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这里,确切说盯着她,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呢? 愤怒?仇恨?猩红? 大概都有吧。 “有名无实。”左君迟简单地说了四个字,却一切都包含在其中了。 余生轻叹一声,“那你可以将这名坐实了。” “从未想过。” 余生忽然发现这男人够言简意赅的,她笑了笑,再次举起酒杯跟他碰了下,“那就是,你想跟我演一出戏。” 左君迟嘴角的笑意很浓,没有否认,对聪明的人无需言透。 可余生却笑了,笑得有些讽刺,却又带着些悲凉,为mica,也为她自己,“怕是崇聿不会同意,你跟他是兄弟,应该知道,他这个人最小气。” “所以还请余生不要告诉他。” “你,休想。”余生放下手中的饮料,站起身,“如果这个孩子是mica也想要的,我会帮她,但不是你。” ******************** 余生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秦崇聿在楼下等她,见她回来快速上前,什么都没说直接将她抱在怀里,“去哪儿了?”随后他皱起眉头,“喝酒了?” 她抬头凝视他,声音很轻,“没有,用红酒杯喝的果汁。” “我的阿盛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癖好?”轻声询问的时候,余生脚下一轻,人被横抱了起来,几步进了电梯。 许是累了,余生从被他抱起的时候就合上了眼眸,短短几秒钟等到了屋子已经濒临沉睡。 “去洗个澡,然后再睡?”秦崇聿轻声询问。 “嗯。”她虽然应了他但依旧闭着眼,态度很明显,要他给她洗。 这事儿若搁在以前,即便她不是这个意思秦崇聿也定会默认为这个意思,但是今天晚上,他不敢,他怕又惹了她生气。 好好的一顿烛光晚餐到最后非但没吃成,却成了她跟别人去吃,想想心里就堵得难受。 朋友妻不可欺,左阳那个王八蛋怎么就这么的混蛋呢? 他是不是也该把左阳的女人弄过来戏谑一番? 如此甚好。 秦崇聿将余生放在沙发上,“先睡一会儿,我去放水。” 余生没应他,翻了个身脸对着沙发,他转身去了浴室。 没多久再出来的时候他已是腰间裹着浴巾。 “阿盛。”他轻声唤她,将她从沙发上抱起来,她仍旧舍不得抬起眼皮,就在混沌之中被他悉数脱去了身上的衣物,拦腰抱起,去了浴室。 温度适宜的浴室,宽大的浴缸里水温正好,秦崇聿小心将余生先放进去,自己紧跟着也坐进去将她抱在怀里。 “要不要搓背?”他问,如果只是泡着,他怕他又要不安分了,他要给自己找些事做,虽然跟她在一个浴缸里洗澡就足已经够折磨人了,可他确实想要啊,但只能克制。 很快的,两个月已经过去了几天了。 余生似是真睡着了,连应一声都懒得应。 秦崇聿自顾自地给她搓了背,洗了头发,顺带也洗了脸,然后抱起她站在花洒下冲了冲,用一条宽大的毛巾将她包住,放在柔软的大*上。 身体挨着*,余生一滚,钻进了被窝。 “头发还没干。”秦崇聿拿过吹风机坐在*边,将她抱起,头枕着自己的腿,一点一点地给她吹着头发,她不老实,总是乱动,不一会儿身上盖着的丝被就滑落,露出了胸前的柔软。 男人的眼睛盯着那个地方看了几秒,虽然在浴室里他已经肆无忌惮地看了许久,可浴室毕竟是浴室,跟在*上看着是两种心境。 喉结,动了又动,握在手里的风机不知何时吹向了别的方向。 “好吵……”睡梦里余生呢喃了一句,翻了身,留给秦崇聿一个美背。 柔软没了,换成了美背,一样的极具*。 但秦崇聿却无暇再看了,因为十一点的钟声敲响了,他未曾发觉,在浴室竟然泡了近一个小时。 恍然记起她的身体还不好,他慌忙放下吹风机,低头用额头去探她的额头,没有发现异样,这才稍松一口气,坐直身体,重新拿起吹风机。 吹了大概十多分钟,确定发根也已经干透,秦崇聿这才关掉风机,将早已熟睡的余生放好,盖好,她仍然是翻了个身,手无意识的在跟前摸了摸,许是没有摸到她想要的,又一翻身翻向了这边,又是伸手摸了摸,这次摸到了,嘴角露出满足的笑。 秦崇聿本打算给她盖好他再去抽一支烟的,他发现今晚的烟瘾上来了,可被她这么手臂抱在腰间,他动弹不得。 算了,不抽了。 他小心躺下,将她拉至怀里,伸手关了大灯,只留下微弱的*头灯。 唉…… 一声轻叹在静谧的房间里响起,像柳絮飘落心头,却又似磐石砸在心间,她还是对他不完全的信任,真的是他太混蛋了吗? 许是太热,余生的脚不老实地踢开了身上的被子,也翻了身背对着秦崇聿,他又是一声无奈的叹息,给她拉好被子盖上,下了*。 来到阳台上,还是点了支烟,深夜的j州,静的令人不安。 这种看似平静的日子,似乎隐藏着令他怎么也无法掌控的洪水猛兽,他总觉得,又有事情要发生了。 窗外,数英尺高度的最下面,一辆黑色的车子停在那里,男人斜靠在车子上,指间也夹着一支烟,黑夜里,那红色不停地闪动着。 ******************** 数日来秦崇聿第一次睡过了头,一觉醒来已经上午八点半,余生做好了早饭,然后拉了把椅子坐在*边,双手撑着下巴,端详着睡美男。 她没见过睡美人儿,不知道到底是睡美人儿好看还是睡美男好看。 抬手想摸一摸他的脸。 秦崇聿就是在这个时候睁开的眼睛,余生的脸上闪过一抹慌乱,她可没忘记昨晚上她的阴晴不定导致了一场浪漫的约会被取消,他还在生气呢。 欲抽回手,手却被男人握住抚在了脸上,过了*,他的下巴上新生的胡茬有些扎手,痒痒的。 “趁我睡觉占我便宜,可不是一次两次了。”他笑着将她的手从脸上移到唇边,目光深情地望着她,毫无戏谑的意思,却她更加的尴尬,用力抽回手,站起身,“谁占你便宜!” “占了就占了,还不承认。”秦崇聿起身从后面圈住她,这一次倒是真切的戏谑了,“做了早饭?”他问,因为他嗅到了她发丝间淡淡的油烟味,那是厨房的味道。 余生点头,“熬了些粥,去洗洗吃饭。” “好。”秦崇聿没有过分的贪恋这一刻的温存,放开他,转身去了盥洗室。 余生已经在餐厅用餐,手里拿着今天早上的财经报纸,报纸的头条的照片引起了她的注意,平日里这个版块都是某某成功人士,但今天却似是一则娱乐新闻。 照片似是隔着玻璃照的,所以并不是特别的清晰,但看清楚对坐的男女,还是戳戳有余的。 这个画面,余生怎会不知?怎会不熟悉? 没想到昨晚上她跟左君迟吃饭今天竟能上了财经报纸的头条,估计这样的头条是历史少有的吧? 标题:秦氏董事长前妻死而复生,深夜华凌苑高调约会新欢。 余生自回到j州至今,几乎没有媒体不知道她死而复生的事,但却无人敢报道,可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 捏着报纸,她轻笑了一下,丢在一旁打算开始吃饭。 “看到了什么这样的表情?”秦崇聿换了居家服进来,这身装扮显然他今天没打算去公司。 随手拿起桌上的报纸,瞥眼见她正要去那餐碟里的素包子,他喝止,“去洗手。” 余生看着他,明显的不乐意,坐着不动。 秦崇聿丢下报纸,转身去了盥洗室,不一会儿出来手里多了条打湿的毛巾,坐在她身边,“左手。” 余生听话地伸出左手。 “右手。” 她又伸出右手,擦完后他满意地扯了下嘴角,“记住看完报纸要洗手才能吃饭。” 余生不语,抓起一个包子,小素包子,但也不小,却被她整个塞进嘴里,赌气一般使劲地咀嚼。 “淘气!”秦崇聿将毛巾搭在椅子靠背上,拿起报纸,当看到头版的照片时,眉微不可查地皱了皱,随手放下,拿起毛巾擦了擦手,开始吃早餐。 余生也不说话,但却偷偷地看了他好几次。 他虽声色微动,但余光早已将她的小动作,小眼神,尽收眼底。 “阿盛。”他终于放下勺子,靠在椅子上,双手抱在胸前,一副审问的姿态,“难道你不该跟我解释一下吗?” 余生笑了,凑近他,“终于忍不住了?” “嗯。”他坐立不动,清冷地应了一声,“我们才刚刚领过结婚证,你这算不算给我戴绿帽?” 余生歪头想了一会儿,“绿帽?算是吧。” 好一个算是吧,如此的云淡风气,可没把秦崇聿给气个半死,再也坐立不住,长臂一伸将她的脖子拐住,咬牙切齿,“算是吧?嗯?胆子肥了是不是?我就说女人不能太惯,否则都无法无天了!” “生气了?”余生讪笑,动了下身体从椅子上离开来到了他的腿上,双手攀住他的脖颈,“真生气了?” “你说呢?”秦崇聿目光锁视她,双手搂住了她的腰,“我不管左阳想做什么,也不管你有没有跟他达成什么协议,总之我不同意!” “你又不知道什么事,干嘛不同意?” “不知道就已经不同意,知道后更不同意。”他理直气壮。 余生懒得跟他辩解,因为他除了会狡辩别的不会,“有些事情也许你我都身不由己。” 秦崇聿略显震惊,“你知道了什么?” “上午陪我去见一下古先生,嗯?”余生转移了话题。 “古李西蒙?” “嗯。” 对于余生的出现古李西蒙毫无意外,因为在她还没到酒店门口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她要来了。 距离上次见到古李西蒙,余生觉得他似乎苍老了许多。 “古先生好。” 古李西蒙点头,淡淡地睨了眼秦崇聿,“能请秦先生回避一下吗?我小跟小生单独聊聊。” 秦崇聿看着余生,她点头。 奢华的两层独楼,天台上,四月的风温度适宜,吹在脸上暖暖的很舒服。 余生跟古李西蒙面对面坐着,谁都没有先打破沉默。 古李西蒙的跟前放着一杯咖啡,已经凉透,余生的依旧是一杯牛奶,已经喝完。 有人又端来了一杯,被司灏宇拦截,亲自端来递给余生。 “谢谢。”余生接过,还微微笑了下,她是出于礼貌的本能,但这笑,如四月春风,让司灏宇有一瞬的失神。 古李西蒙睨了两人一眼,轻咳了一声。 司灏宇连忙收回视线,“公主跟阁下慢用,有需要叫我。” 司灏宇离开后,古李西蒙问:“小生不恨灏宇了?” 恨?余生蹙眉,“古先生这话从何说起?” 古李西蒙不悦的看她,“古先生?怎么才过了多久又不叫爷爷了?” “爷爷?”余生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劲,让她理一理,她似乎错过了什么? 古李西蒙不知道她的心思,以为她在城堡的时候只是敷衍他,越发的不悦,“小生,你当日可是答应我的,别告诉我你回到这里就将那些话全抛在了脑后?” “古先生……” 古李西蒙直接打断了她欲说下去的话,“不然你现在就跟我回去,三年的时间我等不及了!”他生气了,他贵为一国总统,却被人戏耍,心里当然不悦,纵然这个人是他孙女。 余生盯着古李西蒙,现在她可以肯定了,她错过了一些事,“古先生,你是不是见过我妹妹小存了?” “还没呢,我已经让人去接她了,应该一会儿就到。”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跟……我,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你--”古李西蒙气得一张脸通红,这时候属下来禀报,二公主来了。 “姐。”见到余生,余存依旧有些局促,她看了古李西蒙一眼,站在余生身边。 侍者搬来凳子,余存坐下,但却紧挨着余生,一直低着头。 “你们见过。”余生很肯定,看向余存,“小存你说,你跟古先生是不是见过面?” “……”余存低头不语,但却让余生的猜测更加的肯定。 从昨天见到司灏宇的时候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此时这种感觉越发的强烈,再加上古李西蒙让人不懂的话语,余生的心里有些急躁,“小存你说话,你到底对我隐瞒了什么?” “姐……对不起……” 一句话震惊的不止是古李西蒙,更有不远处站着的司灏宇,他怔怔地盯着跟他深爱的女人几乎一模一样的女人,心里像是有一头愤怒的狮子在叫嚣!他挣扎着似是要冲上去将那个女人撕个粉碎! 余生远没有想到事情的严重性,所以她说:“你以我的身份跟古先生承诺了什么?” 此时的余存脸色已经苍白,她看了眼古李西蒙,低头仍旧不语。 余生不再问余存,转而看向古李西蒙,站起了身,深深地鞠了个躬,虔诚地说:“古先生,我代小存跟您道歉,欺骗您是她的不对,还请您见谅。” 她的话语很明显,小存欺骗了你,所以无论什么承诺,都不作数。 古李西蒙又何尝没有听出这话里的意思,所以他怎会同意! “身为古李家族的血脉,继承王位是你的责任!”他没有用你们,而是你,言外之意很明显,他不喜欢这个余存! 余生微微笑着,声音的力度拿捏得很好,“古先生,我不曾允诺过您什么。” 题外话: 1日:国庆小长假,大家是不是都去玩辣?闲暇时还是可以适当的调节一下,比如给草荷留个言,评论一下?比如点个推荐票?再比如投个月票,打个赏?都可以的,让草荷知道大家其实一直在陪着草荷,这样草荷码字也就有动力啦!今天八千字,加更了两千字,祝大家国庆快乐! 145:龙潭虎穴 余生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话彻底的激怒了古李西蒙。 如果早知道这句话会造成那么严重的后果,她是无论如何不会说出来的,哪怕是她的心里当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可这世间的事,从来都没有如果。 古李西蒙,她不了解这个男人,但知道,有些人天生就是主宰者,有时候只是一个眼神,足以让你死上千百回。 不怕古李西蒙是瞎话,但这种怕只是一种畏惧,跟怕父亲不一样。 秦崇聿和余存均被赶出了酒店,而余生此时被手脚捆绑。 私人飞机还有二十分钟到达,之后余生将被带上飞机,飞回a国,用古李西蒙的话说,“除非你接管了总统之位,掌管a国,否则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回到这里。” 余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竟然跟a国扯上关系,而且还是王室。因为母亲,她成为了a国的新一任公主,就像一场梦,童话故事里一般。 可她何德何能?总统?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司灏宇,你放了我!”虽然知道这是根本就不可能的,可她还是抱了一丝希望。 古李西蒙让司灏宇留下看着余生,他刚刚被气得有些头昏,回房间休息了。 司灏宇就坐在余生的对面,不足一米的距离,如此近距离地肆无忌惮地看着她,应该还是在她清醒的时候,第一次吧。 两个月前她脸上的那道伤口已经痊愈,也没留下伤疤,还好,没有毁容。女人都爱美,她应该也是,那时候他还想必须找世界上最厉害的整容师给她去掉伤疤,如今看来不需要了。 她很美,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他就知道将来的她必定是个美人痞子,果真如此。 尤其是,她生气的模样,煞是可爱。 他很庆幸那次不是她,不然他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这样看着她了。 “小生--” “司灏宇,你放了我。”余生的语气突然没了刚才的飞扬跋扈,瞬间的温和转变让司灏宇有些不适应,也许男人天生都贱,喜欢凶巴巴的女人,他还是喜欢她厉害的模样,现在的她眼中带着狡黠,他怎会看不出? “小生,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三个字?”他问。 余生先是怔愣一下,继而冷声道,“我应该记得我跟你说过,我讨厌你!” 司灏宇一副云淡风轻,静静地看着她,似是怎么也看不够,“我爱你。” “爱?”余生笑了,笑得极其的讽刺,继而脸色顿时阴沉,“别跟我说这三个字,你不配!” 这三个字秦崇聿可以跟她说, 秦成可以跟她说,端木离可以跟她说,唯独他司灏宇不配! 当得知在她昏迷的那一个多月里小存所遭受的事情,她恨不得将司灏宇给剁成肉馅喂狗吃! 在这之前,她对司灏宇虽没有多大的好感,但也不是讨厌,只是把他当做了一个朋友,因为他救过她的命。 可如今再看他,她除了无比的厌恶和愤恨外,对他毫无感激。 也许人都是自私的,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别人对你好,却丝毫也无法容忍别人对你的不好,她就是这样。 她恨司灏宇,因为他毁掉的不是小存,更是在她心里对他那仅存的一点感激。 司灏宇仍然笑着,甚至还凑近了她几分,他说:“小生,我知道你恨我,但我更知道,我对你无论何时都不会改变,我很庆幸那些日子不是你,虽然有些遗憾,但至少我没有在你身上留下污点,你是干干净净的,属于你爱的男人,而我从那天开始就注定了是魔鬼,终其一生都只能生活在地狱里,可我还是要让你知道,小生,我爱你。” 有些时候,男女之间的感情只是一眼便可万年。 她也许永远都不知道,在她十岁的时候,她曾遇到过他。 倘若那时候他知道有一天他会再遇到她,会那么无法自拔地爱上她,那天他一定会将她带走。 余生十岁的时候,她叫郁盛。 那是一个糟糕的天气,至少对出去玩的人来说。 早晨的时候阳光普照大地,五月初的天,适合出去游玩 那天郁盛跟班里的几个同学商量去爬山,他们约定了见面的地点和时间。 上午十点,郁盛到了山脚下,此时已经刮起了风,但还没有下雨。 郁盛等了好久也没等来一个同学,也许他们都提前看了天气预报,所以都没来吧。可她已经在山脚下,她是那么的想爬一爬山,所以不管大风,十岁的她还不知道危险。 在她快要到达山顶的时候,突然狂风大雨席卷而来,瞬间将她淹没和包围,那一刻她才知道害怕。 但那时候的她还算勇敢,她从山上一直安全地下到半山腰,可她实在是太累了,又冷又累又怕,她躲在一个岩石下避雨,可雨却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天黑压压的,像是妖怪要来了一样,她想回家,想秦崇聿,所以她从岩石下走了出来,脚下一滑,她直接从半山腰滚下。 当时的司灏宇就在她下面的不远处,他那天其实也是打算爬山的,到了半山腰的时候下了雨,他就找了地方避雨,眼见着雨越来越大,他知道再不下去可能会很危险。 郁盛从山上滚下,起初他以为是雨大冲掉的石块,欲躲闪才发现是个人。 司灏宇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善良的人,但那天他却用身体挡住了滚落的人,以至于他一头磕在了石头上。 司灏宇清楚地记得那天他抱着郁盛去医院的路上,她浑身瑟瑟发抖,脸色惨白,意识有些模糊。 他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阿盛……”她回答。 阿盛,他记下了这个名字,因为那个名字那么的好听。 很庆幸,郁盛并没有受伤很严重,但司灏宇却并不乐观,他摔到了头,脑震荡,不是特别的严重,但还是在医院躺了一天。 郁盛到医院后不久秦家人赶到,将她紧急转到了秦氏旗下的私立医院,给她做了全面的检查,大概是只顾担心郁盛,他们忘了送她来医院的那个救命恩人,等想起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那时候司灏宇已经离开了j州。 这件事司灏宇不说,怕是这辈子余生也不可能知道,他也从来没打算告诉她,但是今天,他想说出来,因为不说就再也没机会了。 窗外的阳光照进来,打在余生略显苍白的脸上,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歇,累了,都累了。 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她曾一直心心念念的救命恩人就在眼前。 他十岁救过她的命,二十八岁又救了她的命,如今算来,她终归是亏欠他的。 司灏宇说:“我没有让你感激我,但若是这件事能够抵消我在你心里的恨,那么这是我想要的。” 有人进来,说:“殿下,飞机到了。” “……阿盛。”他第一次当着她的面这样叫她,“我们该启程了。” 余生平静地看着他,点头,她知道有些事情现在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我想见一见秦崇聿,还有我儿子。” “等我死后吧。”古李西蒙走进来,小憩之后的他恢复了总统的威严,一张脸仿若结了冰一般。 “古先生--” “没有商量的余地。”古李西蒙冷声打断她即将要说出的话,不管是什么话,他这一刻都不想听。 古李西蒙离开了,余生看向司灏宇,“我要打个电话。” 司灏宇没有问,他将手机直接拨给了秦崇聿,然后调成免提放在她跟前。 秦崇聿许是感觉到这个电话是她打来的,响了一声他便立刻接通。 “崇聿。” “阿盛!阿盛,你怎么样?” 听着手机里传出来秦崇聿焦急万分的声音,余生的心事疼痛的,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任何异样,笑着说:“崇聿,我很好,但是要离开几天,你别担心我,我没事。照顾好你自己,照顾好安安和念念,还有康康的户口你再催一下,这孩子要赶紧上学。” 秦崇聿说:“……我跟你一起。” “傻瓜,我又不是孩子,放心,我没事,乖乖在家呆着,我很快就回来。” “可是……”秦崇聿最终还是没有坚持,“好,我在家等你。” ******************** 余生第一次来a国,没有她预期中的那么美好,甚至此时站在童话般的城堡前,她也没有丝毫的兴奋。 “这就是你的家。”古李西蒙说。 余生想都没想,几乎是脱口而出,“不,这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在j州。” 话落后她立马就感觉周围的空气放佛冷凝,她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她知道,自己又冲动了。 “古先生--” 古李西蒙的怒气似乎从见到她开始就没有消散过,此时更是被推至巅峰,“请叫我阁下!” “阁--”余生微微一笑,侧脸看正准备朝车子里进的男人,快速上前挽住了他的手臂,“爷爷,我扶您。” 她明显感觉古李西蒙的身体一颤,虽然是从鼻孔里“哼”出了一声,但并没有将她推开。 余生跟着古李西蒙坐进车子,手还抱着他的一只手臂,讨好地讪笑,“爷爷,其实按照中国的习俗,我该叫您外公,不过外公听起来太远了,不亲近,我还是叫您爷爷吧。” 古李西蒙没搭理她,闭着眼睛靠在车座上。 “爷爷,爷爷,爷爷爷爷。”余生一声声叫着,似是如果得不到回应,她会一直叫下去。 古李西蒙终于有了一丝反应,“嗯”了一声。 余生问:“爷爷,您只有妈妈一个女儿吗?” 古李西蒙缓缓睁开眼,深吸了一口气侧脸看她,脸上的冷意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慈祥和温和,他抬起手抚着她的脸,“一个还不够吗?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足以让我丧了半条命,难道还要再经历一次吗?” “……”余生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孩子,我曾一度以为自己活不过明年了,可我还是活了一年又一年,因为上帝可怜我,他带走了我最爱的女儿,但却给了我孙女,所以他待我不薄。” 车子速度不快,在环城路上一圈圈地盘旋上升,a国的天很蓝,云很白,阳光很灿烂,照在身上暖暖的。 抬头望天,风轻云淡,这是余生喜欢的天,可此时她却觉得周身寒意。 她未曾经历过白发人送黑发人,她未曾经历过最爱的人离开,所以她不能体会这是一种怎样的痛。 古李西蒙最后竟然靠在车座上睡着了,余生没有忍心打扰他,所以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紧紧的,似是握着他的女儿一般。 车子在宫殿门口停下,侍从过来开门,余生示意他不要说话,她原想让古李西蒙再睡一会儿的,因为他看起来是真的累了,可他却在这时候睁开了眼。 “阁下--” “爷爷。”古李西蒙纠正,余生的脸有些红,刚才那会儿是自己违心的叫他爷爷,可后来,她想要虔诚地叫一声爷爷的时候他却睡着了。 她说:“爷爷。” 古李西蒙的嘴角勾起,“到家了,我已经让人安排了你的房间,让西撒带你去看看。” 西撒是古李西蒙的贴身侍卫,虽已年过半百,但做起事来一点都不含糊。 余生跟着他去了自己的房间。 “公主,这是您的房间,有什么不满意的您可以随时跟我说。” 余生环视了一圈,“我母亲曾经住的房间吗?”只因她看到了*头柜上放着的那张照片,照片里的男人是年轻时候的古李西蒙,他的身边是个年轻的女孩,女孩挽着他的手臂,笑成了一朵花儿。 西撒点头,“自从公主离开后,阁下不许任何人踏进公主的房间,每天房间里的卫生都是阁下自己打扫的。” “那是我母亲吗?”余生看着照片。 “是的。” 余生走过去拿起照片,倘若不是知道照片里的是母亲,她会误以为什么时候自己跟古李西蒙照了这样一张照片,她跟母亲长得真的很像。 所以无需去怀疑,顾雅就是她的母亲,她的体内流淌着古李家族的血液。 “公主--” “叫我阿盛吧。”余生说,她是真的不适应公主这个称呼,太不真实。 “这个……”西撒有些为难。 “叫阿盛肯定不可以,这是身份。”古李西蒙走进来。 西撒欠身,“阁下。” “走吧,带你去吃饭。”古李西蒙拍了拍余生的肩膀,走到门口他说:“小生,你要学着习惯。” 余生不语,怎能习惯? 与其说是午饭,倒不如说是国宴,余生以为只有她跟古李西蒙,顶多还有一个司灏宇,可她错了。 那么长的餐桌,周围一个挨一个人,放眼望去,至少也有百人。 她下意识朝古李西蒙的身后躲,却被他抓住手,“这是你早晚要习惯的。” 余生的脑袋从进入餐厅开始就是嗡嗡的,一直到结束。 两个小时的时间,她如坐针毡,所以甭提吃饭了,根本难以下咽。 好不容易熬到了结束,她几乎是仓皇而逃,跑自己的房间里去了盥洗室,掬水洗了洗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太陌生了,从踏入这个国家开始,一切都不一样了,可这并不是她想要的。 “不习惯?”司灏宇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房间,倚在门上,冲她笑着。 余生转过身,没有擦脸,“谁让你来我房间的?出去!” 经过司灏宇的时候他拉住她,跨进盥洗室从毛巾架上拉下来一条毛巾,递给她,“擦擦。” “我喜欢自然风干。”余生甩开他,发现桌上放着一碗稀粥和四个菜,虽是素菜,但都是她喜欢的,粥是皮蛋瘦肉粥,她不知道在a国还有这样的粥,她是真饿了,也没管是谁端进来的,走过去拿起勺子舀起粥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 司灏宇看她嘴角翘起,一脸的满意,知道这粥她喜欢。 他松了一口气,幸好她喜欢。 “你做的?”余生忽然抬头。 司灏宇愣了下,“像吗?” 怎么不像?又不是没有吃过,余生白他一眼,味道虽不似秦崇聿做的好,但也勉强凑合能吃,关键是她这会儿真饿了,饿了就饥不择食,即便是难吃她也会吃得一脸的满足。 吃完饭余生拿起桌上的电话,司灏宇就在沙发上坐着,她也没有避讳,电话打给了秦崇聿。 *未眠的男人一直守着手机,终于等来了电话。 “阿盛?”但他不敢确定,所以在接起电话的时候用了问的语气。 余生纠正,“叫老婆。” 秦崇聿笑了,一脸的疲惫顿时一扫而光,“老婆,老婆你吃饭了没有?” “刚吃过,你呢?不用回答,我知道,还没有,昨晚上睡觉没有?不用想肯定又没有。秦崇聿,我现在命令你去吃饭,然后睡觉!” “可人家想听听你的声音嘛……” “现在去吃饭,吃完饭我打给你,哄你睡觉。” 电话里传出秦崇聿高兴的笑,“遵命,老婆大人!” 余生挂了电话后吐了一口气,扭头看司灏宇还在房间里,她黛眉微蹙,“听着别人秀恩爱,不心塞?” “心塞。” “那还不滚?” 司灏宇摇头,眼神炙热,“不滚,因为他现在看不到你,可我能看到你,而且近在咫尺。” “不要脸!”余生就差啐他一口了,“我要休息,请你出去!” “我不打扰你,你可以视我为空气。” “……”余生恶狠狠地瞪他一眼,气冲冲地走出房间。 “公主,您有什么吩咐?”门口的仆人见她出来慌忙上前询问。 “我要换房间!” “不喜欢吗?”古李西蒙走过来。 “阁下。”司灏宇来到门口。 古李西蒙凝着他,声音很平静,但却给人一种窒息感,“你很闲吗?” “打扰公主休息了,我这就离开。”司灏宇欠了下身,离开余生的房间。 古李西蒙问余生:“还习惯吗?” 习惯?这个词她从来到现在已经听了很多遍了,听得耳朵都要生出茧子,“不习惯,想我丈夫,想我儿子。” 原以为古李西蒙会说那我把他们接过来,可他竟然说:“慢慢就习惯了。” “古先生,治国我不懂--” “不懂了可以学。” “学不会。” “没关系,有灏宇,他会帮你。” “我累了,我要休息。”余生发现她根本就没有办法跟这个老头儿沟通!这里简直就是龙潭虎穴! 146:陆蔓醒来 半个小时后,余生如约拨通了秦崇聿的电话。 在这之前秦崇聿用十五分钟吃了饭,十分钟冲了澡躺在*上,然后盯着手机等了五分钟,或许不到五分钟,或许时间稍久一些。 “老婆……” 一声似撒娇,似*的轻唤传入耳朵,余生抿着嘴笑,靠在陌生的*上,她笑得一脸的灿烂,如果这里注定是她从今以后的住所,那么她真要学着习惯,只是那时候,躺在这*上的不仅有她,还有他,她的丈夫,秦崇聿。 “嗯,吃过饭了?” “吃过了……”停了一会儿,他似是怕她已经知道,所以声音极小,小得几乎他自己都要听不到,“泡面。” 余生的眉头皱了皱,他听到她的轻叹声,连忙解释,“这个点我不想做饭,出去吃的话半小时又不够,所以我就吃了泡面,老婆不要生气。” “等睡醒了要去做点饭吃。” “好,不过老婆……你说我吃什么啊?”她不在家,他吃什么都没胃口,刚才的泡面他都想吐,可怕她生气还是忍着吃下去了。 余生想了一会儿,“香菇肉丝面。” “好,就做香菇肉丝面。”秦崇聿动了下身,抱着余生的枕头,亲了亲,放佛他就在怀里,他说:“老婆,我想看你。” 余生看了看手里的电话,看起来像是可视电话,她说:“你等一会儿。” “西撒总管。”她来到门外,西撒似乎就一直在门口守着,随时等候她的吩咐一般,所以她拉开门的时候就看到他了。 西撒恭敬地欠身,“公主,您有何吩咐?” “这是可视电话吗?我跟我先生打电话,我想看看他,你能帮我调成视频模式吗?”她说她先生是那么的自然,她说她想看看他是那么的好听,秦崇聿心像是春风沐浴着,暖得不像样。 “当然可以,公主稍等。”电话转到了西撒的手中,他简单地按了几个键,然后那边就出现了秦崇聿面孔。 是人中龙,这是西撒对这张脸的第一印象,配得上他们a国尊贵的公主。 “谢谢西撒总管。”余生接过电话,露出了欣喜的笑,欢快地回了房间,拿着电话将自己全身照了一遍,然后问:“看到了吗?” 秦崇聿使劲地点头,“看到了,要是没有衣服看着会更好些。”他说得直接而露骨。 余生伸手戳了戳屏幕上他的额头,“你想得美!不过你可以自行补脑。” 看着他通红的双眼,余生的笑忽然就变得有些苦涩,“都跟你说了照顾好自己,为什么不睡觉?” “人家新婚呢,就分居,怎么能睡得着。”秦崇聿孩子般的噘着嘴,“老婆,想你。” “我也想你,安安呢?” “叔叔在医院照顾他,我没去。” “就跟安安说我去出差了,过几天就回去了。” “好。” 余生抬起手抚摸着屏幕上他的眼睛,“闭上眼,睡觉,我不挂电话。” “可我想看你。” “梦里看,我去你梦里。” “好。”秦崇聿闭上眼,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抱着枕头,脸紧紧地贴着,仿若她就在怀里,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想,嘴角带着温暖的笑,在他入睡前,耳畔一直是她的呢喃声:“乖,睡吧,睡吧……”于是他就睡了,枕着她的声音。 余生细细地抚摸着屏幕上那张睡颜恬淡的脸,一点一点的,嘴角的微笑逐渐放大,整日黏在一起没觉得多想他,这才分开二十四小时,就觉得放佛过了二十四天,二十四个月,二十四年,思念成灾。 “聿……”她轻唤。 睡梦里他“嗯”了一声,嘴角有细细的口水流出。 这男人,口水都流到她的枕头上了。 她抬手去摸自己的嘴角,笑了,指尖湿润,这是什么? “睡吧。” “嗯……” a国的天很蓝,阳光也温暖,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隔着如纱的窗帘照在宽大柔软的穿上,女人怀里抱着电话,眼眸轻阖,沉静安好,嘴角的笑如窗外的蔷薇花,一点点的绽放。 对面二楼的地方,司灏宇拿着高倍望远镜,透过如纱的窗帘静静地看着*上沉睡的人儿。 有风吹过,脸有些凉,他抬手伏在脸上,触手皆是湿意。 泪,竟不知何时爬满了整张脸。 ******************** 左君迟,确切说此时站在a过王室宫殿门口的男人他的真实名字叫左阳,他有多少个名字呢? 两个?三个?甚至更多。 为了一个叫夏杉后叫mica的女人,他换过无数次名字,只因能够在她看不到他,找不到他的地方,静静地看着她。 六年,确切说六年八个月,他们分开了那么久,如果没有郁盛戏剧般的身份,也许他跟夏杉可能终其一生都是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但现在,他累了,他不想躲藏了,在暗处呆了太久,他都快要无法承受这阳光。 天很蓝,他想一直看下去。 “左先生,您来了,要我禀报阁下吗?”守卫问。 “不用了,我去找阁下。” 古李西蒙正在总统办公室,贵为一国之主,但这间办公室却并不奢华。 “阁下正在批阅文件,左先生您着急吗?”西撒问。 左阳想了下,“余小姐呢?” “您说公主吗?公主刚睡下。” “那我在这里等阁下吧。” “我去给您泡杯咖啡。” “谢谢。” 一个小时后,古李西蒙从房间走出来,左阳正在沙发上看报纸。 “左阳来了。”西撒适时地递来一杯咖啡,古李西蒙接过,闻了一下,对西撒道:“你是越来越了解我了,咖啡泡好的时间刚刚好。” 左阳放下报纸站起身,“阁下。” “坐。”古李西蒙看了下周围,“自己?aurora呢?” “我没跟她一起。” “哦。”古李西蒙似是习以为常,喝了口咖啡放下,“你通常无事不会过来,说吧,什么事?” 左阳微微笑了下,“阁下慧眼,确实有事,听闻余生被阁下带回来了,我过来看看。” 古李西蒙微微一怔,“你很关心她。”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睛锁住左阳,冷冽中带着一丝愠怒。 “只是朋友。” “朋友?朋友一起吃烛光晚餐吗?”昨日的报纸古李西蒙看了,内容虽有些捕风捉影,但空穴来风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左阳用沉默来默认了一些事情,刚才他看的便是昨日的报纸,没想到古李西蒙竟然把中国的报纸带到了a国。 “齐人之福,怕是你没这个福分!” “跟aurora的婚姻是阁下与家父一手操办的,你们从来都没有问过我是否同意。” “政治联姻从来都不需要你是否同意。” “所以我跟aurora的婚姻即便是六年多,依旧只是有名无实,这就是你们为人父母想要看到的吗?” “你--” 古李西蒙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左阳已经站了起来,步履匆忙地朝一处走去,顺着他的目光,可以看到,余生站在那里,下午的阳光斜照在她的身后,迎着日光,看不清她的脸,但能听到她问,“你怎么来了?”言语中有欣喜。 西撒的眉头皱了皱,几个小时前他拨通视频电话,那端的人是另外一个人。 “当然是来看你了。”左阳说。 余生挑眉,“是吗?你有那么关心我?” “不然你以为呢?” 等听不到声音的时候,视线里已经没了那两个人,古李西蒙的脸色十分的难看,“给我接左先生。” ******************** 傍晚,在距离秦崇聿熟睡后的第四个小时,余生拨通他的电话。 此时秦崇聿已经醒来,正盯着手机发呆,心里愤愤,他的老婆是个大骗子,说话不算话。 电话响了,他没有立即接起,一直到即将挂断,这才悠悠然划下接听键。 “睡醒啦?”屏幕上露出女人的小脸,只是一瞬,温暖成灾。 秦崇聿始终知道,她的泪是他的致命武器,她的笑则是毒药。 “不开心……”男人扭了头,停了几秒又转过来。 “淘气!”余生嗔他一眼,“好啦,人家道歉,没有信守承诺,可是越洋电话可是很贵的。” 本来一句道歉已经将他的心融化成了一池水,可下半句却将这池水给冻结,“又不是你的钱。” “节约资源是一种美德。” “借口!” “倒不如说是强词夺理。” “还算有自知之明。” 余生笑了,她的男人撒娇起来真可爱,她忘了有没有跟他说过,“崇聿……” “嗯。”秦崇聿的语气依旧生硬,他真生气了,明明就是她错了,不开心,就是不开心,抱着枕头他的脸使劲蹭了蹭,“干嘛?”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撒娇起来像个……女人。” “你--”秦崇聿气得一张脸通红,“不理你了!” 屏幕里当即一片漆黑,余生黛眉蹙起,“真生气啦?好啦好啦,这次成心道歉,亲爱的老公大人,老婆知错了,请你不要生气,等老婆回去给你带礼物好不好?来,笑一个。” “嘿嘿……”屏幕里露出某人的两排大白牙,简直丑到了极点。 “秦崇聿,你再这么丑我就不要你了!” “反正结婚证现在在我这里,你想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吗?吃干抹净就想拍屁股走人?你想得美,这辈子就赖定你了!” 余生趴在*上笑了起来,她的男人还真孩子气,老顽童,越老越小孩了,“好,乖,你厉害,我怕怕的,好怕好怕。” “噗--”最后还是秦崇聿笑了场,“吃饭没?”他问。 “一会儿有人给送我房间,我不想去餐厅。” “还习惯吗?”他又问,他怕她晚上睡不着,吃又吃不好,真想这会儿飞到她身边。 余生想了一会儿,“不习惯,没有老公,没有儿子,一点都不习惯。” 老公,以前结婚的时候她也不曾这样主动的叫过他,每次都是在动情之时被他诱导着才一遍一遍的叫他老公,可现如今她会很自然的叫他老公,她在变,这种变是历经了世事之后的一种沉淀。 曾经的余生不屑于叫老公,因为她觉得那两个字太虚伪,没有崇聿真实。如今的她在叫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嘴角是上扬的。 “老公……” “嗯?” “我想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尤其是长夜漫漫不能在他怀里,怎能睡着? “亲亲。”秦崇聿说。 “亲不到。”余生说,可嘴巴一紧凑向了屏幕。 “么--” “公主,该用晚餐了。”西撒站在门口。 余生扭头,发现门是敞开的,顿时红了脸颊,“秦先生,我去吃饭了,你要不要看着我吃?” “不要,我也饿了,我要去做面条。” “去吧,做好了让我看看解解馋。” “好。” 余生那边挂了电话,这边秦崇聿接起电话,“睁开眼了?好,我一会儿就过去,在我去之前,不要声张。” 那边许是应了声“是”,这边秦崇聿挂断电话,陆蔓醒了,有些事是不是到了拨开云雾见月明的时候了? 余生交代的做香菇肉丝面的事情他没忘,放下手机就去了厨房,一个人的晚饭终归是简单的,十几分钟,一大碗热腾腾的肉丝面就出锅了,闻着就让人口水直流,大概是真饿了吧,他想。 吃饭的时候他打开视频,那边余生也正在吃,可以看到她跟前的桌上放着六道菜,一碗粥。 “你能吃完那么多吗?”他羡慕嫉妒。 “菜吃不完,粥能吃完,你香菇肉丝面做好了?好不好吃?我也想吃。” “来,张嘴,我喂你。”秦崇聿挑了些面条,用嘴巴吹凉,递到她的嘴边,“吃到了吗?味道如何?” “好吃!” 门口,西撒记下了,香菇肉丝面。 秦崇聿说:“我一会儿要去趟半山疗养院。” 余生愣了下,“好,路上注意安全,到了给我打个电话。”想了下她问:“你是不是打不进来?” 秦崇聿点头。 “那两个小时后我给你打。” “好。” 深夜,半山疗养院一片静寂。 偶尔有风吹动树叶,地上的斑驳影子摇曳着像恶魔的爪牙。 秦崇聿紧了下衣服,许是紧张,从踏进这疗养院开始,他的心就跳得有些快。 电梯直达顶楼,走廊里静得令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不知为何,这一刻秦崇聿总有种感觉,觉得突然会从某个地方跳出一个人,用一把锋利的尖刀一下子戳在他的身上。 步伐,不由自主的加快,到最后几乎成了疾步,他来到陆蔓所在的病房外。 房门关着,他深吸了一口气,推开。 “秦先生,你来了。”张院长微笑着看他,随后问:“秦先生,你是不是舒服?” 秦崇聿愣了下,借着窗户上的玻璃,他看到了自己那张惨白的脸,怎么会如此的紧张害怕? 他在心里暗叹一声,说:“没有,她这是睡着了吗?”他望向*上眼睛闭着的女人。 “刚睡着有一会儿。” “怎么样?有没有说话?” “没有,我怎么跟她说她都不理我,但她叫了一个名字。” 秦崇聿心里一紧,“什么?” “张院长,你家里打来电话,说你儿子出车祸了!”门这时候从外面推开,急匆匆地走进来一个护士模样的女人。 张院长的脸色当即惨白,呆愣了片刻,飞速向外走。 “张院长。”秦崇聿抓住她的胳膊,“名字。” “……我。”张院长眉头皱起,想了一会儿,一脸的歉意 ,“对不起秦先生,我一紧张想不起来了。” 秦崇聿没说话,但冰冷的双眸暗示着他此时的怒火。 “我……我真的记不起来了……”张院长不去看他难看的脸色,挣脱他的束缚匆匆下了楼。 秦崇聿的脸色越发的阴沉,他盯着*上的陆蔓,若有所思。 “啊--” 黑夜里响起一声惨叫,声音凄惨得令人毛骨悚然。 秦崇聿从窗户边向下看去,只见一辆没有开车灯的车正欲离开,而离车子不远的地上躺着一个人。 一场阴谋!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地上的人一定是张慧! 秦崇聿拨通了李峰的电话,“马上来半山疗养院!” 两分钟后秦崇聿的电话响起,他以为是余生,接通后脸色阴沉的犹如厉风扫过,“你到底是谁!” “嘟嘟嘟--” 那端挂了电话。 --秦先生,听说你两个儿子现在都在秦氏医院,今晚只是给你个提醒,但愿你能记住,做事还是要讲究分寸。 那个低沉黯哑的声音到底是谁? 一阵冷风从后背袭来,秦崇聿感觉自己的周围有一双,不,两双,甚至更多的眼睛在盯着他。 儿子?他急忙给秦成打去了电话,“安安和念念呢?” 秦成看了眼*上熟睡的两个孩子,轻声说:“刚睡下,怎么了?” “……没事,你要时刻看着他们。”本不想说,但秦崇聿还是补充了一句。 秦成看了眼两个孩子,走到门口,压低声音,“出什么事了?” “没有,给父亲打电话,让他现在立刻派人加派医院的防护!” 秦成没再问什么,点头,“好。” 夜浓稠得犹如化不开的墨,前方一片黑暗。 秦崇聿点了支烟,闷闷地抽了一口,手机这时候响起,他看了一眼,捻灭手中的烟。 “到疗养院了吗?”手机里传出余生懒懒的声音。 “嗯,到了。”虽然刻意的调整,抑制坏情绪,可还是让她听出了他有心事。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有,我在疗养院。” 那端沉默了一阵,余生问:“崇聿,你瞒不过我,是不是陆蔓出事了?” “没有,她正在睡,不过……”秦崇聿目光凝视*上的人,“张慧……死了。” “张慧?”余生沉吟片刻,“张院长?” “嗯,刚刚,车祸。” 那端余生已经从*上站在地上,赤着脚踩在羊毛绒毯上,虽然是四月的天,可她却感觉脚底很凉很凉,“崇聿,不查这件事了好吗?我怕……” “傻瓜,我没事,你洗过澡了?”秦崇聿换了话题。 余生蹲坐在羊绒地毯上,抱着膝盖,一颗心已经悬到了半空中,“嗯,刚洗过,想睡觉。” “我陪你说话,睡吧。” “好……” 余生趴在膝盖上,手机放在耳边,闭上了眼睛。 窗外微风吹动窗帘,月光兀自透过云层穿越如纱的窗帘,点点清辉撒在女人清瘦的身上,她像个不安的孩子,身体微微的颤抖着…… “怎么坐在地上睡着了?”秦崇聿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放在耳边没有动静也没有挂断的手机里传出男人低沉的声音,他微微愣了下,如潭的眼眸幽深难懂。 “嗯……”余生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看到是司灏宇,她黛眉本能地蹙起,“你怎么来我房间了?” “门没关,我看你坐在地上,所以就进来。”司灏宇的声音很轻,似是他一直都在她门外,这让秦崇聿的心里很不舒服,一个整日觊觎他老婆的男人此时就在他老婆身边,这真是件让人头疼的事。 余生说:“我记得我关了。” “……”司灏宇。 他打算将她抱到*上,她及时制止,“我自己可以。”站起身发现电话还在手里,通话中,她试着放在耳边,“崇聿?” “嗯,我在。”简单的三个字,温暖成灾,余生笑着将脸贴紧电话,放佛那样就能离他更近,“我以为你挂了呢。” “怎么会?说好要的陪你睡觉。” “傻瓜……” “爱上你的时候就开始傻了,你才知道?” “对啊,才知道,要是早知道就不要你了。” 司灏宇杵在房间里,看她打着电话回到*上,然后钻进被窝,然后一脸幸福的笑,他的心口像是堵着一块儿石头,让他难以喘气。 几乎是仓皇而逃,他离开了余生的卧室,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径直走到酒柜前取出一瓶红酒和一支红酒杯,站在窗前,喝了一口,喝得太猛被呛住,猛烈的咳嗽起来。 门从外面推开,“为情所困,不见得是件好事,借酒浇愁,更是愚蠢的做法。” 咳嗽声停止。 “陪我喝一杯吧。”司灏宇晃了下手中的红酒杯,没有转身。 “没空。”司南关上门,在沙发上坐下,“别喝了,我有事要跟你说。” 司灏宇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一饮而尽,“你说,我听着。” “陆蔓醒了。” “什么时候?” “今天晚上。” 147:线索中断 第二天早上,余生被仆人们叫起来去餐厅吃早饭,她极不情愿,却听到耳边响起男人低低的笑声,“宝宝乖,去吃早饭,吃完饭记得把药吃了。” 余生有一瞬觉得自己可能出现了幻觉,仔细看了周围却没发现秦崇聿,这才留意到枕边的电话,她当即就露出了恬淡的笑,“我*没挂电话?” “你说呢?” “那你是不是听了*?” “你说呢?” 余生偷偷看了眼旁边站着的几个仆人,拿着电话小声问:“那我有没有打呼噜啊?” “有。”那端很不客气。 余生的脸当即红透,噘着嘴,“你就不会说没有吗?讨厌!我要去洗脸吃饭了,你也去吃饭。” “好。” 挂了电话余生坐起身,仆人们要给她更衣,吓得她抱着身子,“你们要干嘛?” “伺候公主更衣。” “我有手,我自己可以,你们去门面等着。”这话语余生拿捏的很好,既然她的体内流着古李家族的血液,那么尊贵就是她与生俱来的资本,有些话她不想重复第二遍。 仆人们静立了几秒钟,然后欠身,最后退出房间。 余生从*上下来,拉开窗帘,将窗户开大,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再抬头,不经意便与对面二楼的男人四目相对。 “早。”司灏宇说,距离虽不能说多远,他的声音也不高,他没想着她能听到,他只是想说这声早,仅此而已。 一早醒来就污染眼球!真是糟糕的一天,余生转身去了盥洗室。 看着她的背影,司灏宇甚至可以想象此时她那张脸上的厌恶表情,无所谓,他也没奢望她能给他好脸色,只是这样每日醒来能看到她,每天吃饭能跟她一张餐桌,这就足够了。 几分钟后余生出来,去更衣室里看了衣服,找了一身简单舒适的穿上,离开房间。 “阁下呢?”到了餐厅没看到古李西蒙,而且主位上也没有摆放餐具,余生蹙眉,难道他吃过饭了? 西撒说:“阁下在办公室,我把早饭给他送过去了。” “为什么不来餐厅吃饭?不想看到我吗?” 西撒:“……”公主果然是眼睛毒辣,这就看出来了? 的确,古李西蒙就是不想看到她,他生她的气。 在昨天左阳跟她离开后,古李西蒙给左阳的父亲通了电话,两人聊了很久,最后达成的一致协议是,下个月中旬,让左阳带着aurora回a国,什么时候aurora怀孕了,什么时候再把她送回左家。 果真是不想看到她! 余生轻勾唇角,无所谓,最好是将她赶出去才好。 司灏宇也来了餐厅,睨着她,说:“你的脸上写着得意。” “对啊,我很得意,但如果你现在从我面前消失的话,我会更得意。” 司灏宇的脸沉了沉,在她身边坐下,拿起刀叉,去见她正拿着筷子夹菜,他又丢下刀叉,也拿起筷子。 她夹了块莲藕,他也夹了莲藕。 她喝了口粥,他也喝了口粥。 她放下勺子和筷子拿起纸巾擦嘴,他也照做。 余生终于忍无可忍,“司灏宇,你能不能不这么恶心?” “我怎么了?”司灏宇一脸的茫然。 余生深吸一口气,重新拿起碗筷,告诉自己把他当做空气,可怎能当做空气呢?他就坐在她身边,那么大一坨,肉! 西撒立在一旁,对眼前发生的这一幕,熟视无睹,像个木头人一样杵在那里。 “司灏宇。” “嗯?”难得她叫他,所以司灏宇侧脸看她。 余生说:“我还没在这城堡转过。” “……”司灏宇有些受*若惊,良久他点头,“我陪你。” 随即,他站起身,“我去准备一下。” “不吃饭吗?”余生故意问,心里却得意无比。 “我吃好了。”司灏宇匆匆离开,放佛生怕一会儿准备不周到了惹她不开心,所以时间要抓紧。 他离开餐厅后,余生“哼”了一声,抓了一个包子塞进嘴里,终于可以吃一顿安生的早饭了,没有古李西蒙,没有司灏宇,真清净。 西撒却在这时候有了一丝反应,眉头微蹙看着这个吃相一点也不优雅的公主,终于忍不住提醒:“公主,一会儿早餐过后琼斯老师回过来教您礼仪,所以您暂时不能跟殿下一起出去。” 余生侧脸看他,“我有说要跟他一起出去吗?” 西撒端详着她,忽然想起了两个字:狡诈! 早饭后余生去了古李西蒙的办公室,因为门压根就没有关,所以她径直走了进去。 “难道你上学的时候老师没有教你进门之前要先敲门吗?”古李西蒙低沉不悦的声音在她跨进们的那一刻开始响起。 余生微微一笑,四下看着这个办公室,难以想象,这就是a国总统的办公室,这么的,简朴!可以用抠门来形容了,那么大一个国家,那么有钱,竟然总统办公的地方这么的简陋!真令人不可思议! “上学的时候老师真没教,有没有父母管教,所以不懂,所以还请古先生见谅。” 看到自己的包在衣架上挂着,她走过去,摘下来打开检查了一下,还好,东西都在,她掏出药瓶取出一粒药,“古先生,请问你这里有水吗?” 古李西蒙皱着眉头看她,昨天早上她就吃了一粒,今天还吃,“你吃的是什么?” “你说这个?毒药。”余生一脸的云淡风轻。 “你生病了?” “嗯。” “西撒。” “阁下。”西撒进来。 “给她做个检查。” “是。” 余生捏着手里的药丸,“在检查之前请让我把这颗药先吃了,错过时间了之前的都要功亏一篑。” 西撒很有眼力价,“我去倒水,公主您稍等。” 药吃完后,余生问古李西蒙:“古先生,我是病人,今天能不能不上课?”从小到大她最讨厌的就是礼仪课,虽然一开始还是她自己嚷着要学的。 “检查完之后再说。” 司灏宇准备好一切后在门口左等右等也没等出来余生,却等来了古李西蒙的医生徐连。 “徐连,出什么事了?阁下不舒服吗?” “不是阁下,西撒说是公主。” “小生?”司灏宇的心猛然一揪,拔腿就朝余生的房间跑去,在门口被西撒拦住,“殿下,您现在不能进去。” “小生出事了,我必须要进去!” 西撒神情冷漠,“公主目前很好。” “好?”司灏宇真想给他一拳,但终还是忍住了,咆哮:“徐连都来了!” “司灏宇,你嗓门这么大干嘛?”余生从房间里走出来。 司灏宇推开西撒,拉着她上下检查了一番,“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是不是发烧了?”他伸手去探她的额头,被她嫌弃地躲开,“你才发烧了!” “那你……怎么了?” 徐连赶到,“殿下,请让一下,我要给公主做检查。” 司灏宇连忙让开身子,“好,你检查。” 一群医生和护士整齐有序地走进余生的房间,门关上。 几个小时后。 “阁下,公主的血液化验结果最快今天晚上出来。”检查完后徐连去了古李西蒙的办公室。 “其他的呢?” “除了两颗龋齿之外,公主身体很好。” “那就好,结果出来第一时间告诉我。” “是的阁下。” 古李西蒙从抽屉里掏出一个透明的塑料盒,“这个,你拿去化验一下成分。”这是他从余生药瓶里掏出的一粒药。 徐连拿起来打开看了看,点头,“好。” 余生觉得古李西蒙是多此一举,但她之所以又欣然接受完全是因为她想知道到底叔叔给她的药是另一种毒药还是只是解药。 “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在徐连走后她来到古李西蒙的办公室。 “闭嘴!”古李西蒙最不能听到的一个字就是,死。 死亡让他与自己唯一的女儿天人永隔,所以他讨厌死亡! 但这,余生并不知道。 “怎么了?我真的要死了?”问出这话的时候她的眉头皱着,脸上带着一丝不安,她忽然害怕知道检查结果了,难道是叔叔真的骗了她? 而此时的古李西蒙却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猩红着双眼瞪着余生,“以后不许在我面前再提那个字!” 那个字?哪个字? 余生在脑子里过了一边自己刚才说的话,恍然,再看古李西蒙的脸色,她的脸上闪过一抹歉意,“对不起。” 她应该知道的,女儿的离开对一个父亲的打击,以后她会注意自己的言辞。 古李西蒙看她一眼,目光柔和了不少,“我刚才语气也不好。” 下一句,余生问:“我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 “……”在片刻的沉默后古李西蒙的脸色比刚才还要难看,“滚出去!” 余生的最张了张最后选择不出声,默默地走出去,她现在还没摸清楚古李西蒙的脾气,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不要跟他正面冲突的比较好。 礼仪老师来了,她却以自己生病为由,不学。 司灏宇来找她,打算带她在城堡里转转,她仍以自己生病为由,不去。 中午,西撒来叫她吃午饭,她说自己生病了,不吃。 最后古李西蒙亲自来了,她说她要休息,不见。 午饭没吃,晚饭仍旧没吃,在徐连送来了血液检查结果后,古李西蒙震惊的同时更多的是慌乱。 “怎么会这样?”他问徐连。 徐连却感叹,“下毒的人绝对是一个医学天才!” 古李西蒙又问:“还有救吗?” 徐连云淡风轻地回答:“她正在自救。” “你说那药丸是解药?”古李西蒙有些不确定。 徐连说:“是的,是解药。” 余生饿得肚子咕咕直叫躺在*上怎么也睡不着,可是那点自尊心却又作怪,她怎么可以那么没骨气的起来去吃饭,所以饿就饿着吧,她想她的崇聿了,想吃他做香菇肉丝面。 只是,她不知道,数千里以外的j州,他的崇聿已经*未曾合眼,一天滴水未进。 陆蔓昨晚上醒来到今天早上一直都在昏睡,秦崇聿在这段时间一直都在病房守着不曾离开半步,他想等她醒来第一时间就问她那个人是谁。 可就在早上八点,他就去了趟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却发现病*上没有了人,窗户开着,他本打算过去关上,却在走到窗边的时候发现,陆蔓在楼下的地上趴着,周身是鲜红的血液。 她再一次跳楼自杀了。 而这一次,她却没有上次那么幸运,死神终于光顾,将她带走,不留一丝的痕迹。 一切线索戛然中断,让秦崇聿措手不及的同时更多的是萦绕在他心头越发浓郁的不安。 题外话: ps:3日第二更结束!推荐完结文《夺命总裁的游戏》《撒旦总裁夺情》 148:他的不安与惶恐 陆蔓的死完全超出了秦崇聿的预料,所以他才会无措,才会不安和惶恐。 敌在暗处,他在明处,最关键他不知道敌的目的。 陆蔓死了,张院长死了,所有的一切看似即将拨开云雾见月明,实际却是乌云密布,阴暗重重。 a国,古李西蒙想跟余生来一次促膝长谈,他需要知道,他孙女的体内的毒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连说这毒根深蒂固了,没有二十八年也有二十七年。 “下毒的是谁?”古李西蒙问。 余生说:“我不知道。”家丑不可外扬,纵然是外公,那也比不过父亲,更何况,有些事情连她自己都没有弄清楚。 古李西蒙很显然并不相信她的话,目光锁视着她,似是要将她给看个透彻。 余生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她知道这时候,她必须要沉下来,稳下来。 “你不说我也会知道,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古李西蒙笃定。 随便,余生站起身,“没什么事我要回去了。” “回去?j州?” “如果你同意。” 古李西蒙当然不会同意,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都会让这个身上流着他血液的孙女留在这里,即便她恨她,可她又何尝知道,这样是在救她。 j州,随着陆蔓的死亡一切线索中断之后,秦崇聿整个人也看起来憔悴不堪。 中午他去了医院,秦成看到他有些惊讶,才多久的时间,他怎么就这副模样?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安安和念念呢?”秦崇聿问。 “在房间里玩。”今天原本秦念已经在去学校的路上,可秦崇聿却打来电话,让他去医院,这段时间可以暂且不用上学,对一个三四岁的孩子来说,不用上学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 “哥哥,你能教我折飞机吗?”秦念问。 余平安这时候正趴在移动桌上埋头画着什么,听到他说话头也不抬,“我这会儿很忙。” “你在忙什么?”秦念凑过去,看也看不懂,一抬头看到秦崇聿,立马丢掉手里的白纸跑向他,“爸爸!” 余平安抬头看了一眼,继续低头忙碌,但却用一种很冷清的语调问了一句:“秦先生,请问余生女士什么时候回来?” 秦念一听也连忙问:“对啊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我好几天都没看都妈妈了。” “过几天就回来了。”秦崇聿试图搪塞过去,可是,在这么聪明的儿子面前,这个理由显然太过于苍白无力。 “几天?”余平安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一张太过于成熟的脸上尽是不悦,“秦先生,你以为我还是三岁的孩子吗?”他已经四岁了,所以休想再糊弄他! “……”秦崇聿扶额,正欲开口,却又听余平安说:“秦先生,麻烦你在开口前想好了再说。” 秦崇聿彻底的凌乱,索性缄口不言,果真是他亲儿子,连丝毫的面子都不给。 秦成眼神溺爱地看着余平安,有时候他会有一种错觉,崇聿跟安安真的是亲生父子。 “阿盛去哪儿了?”秦成问,他知道,秦崇聿一定有事瞒着他,只是是什么事呢? 秦崇聿看他一眼,那眼神深得令他难以捉摸,“都跟你们说了,出差。” 出差?秦成轻勾唇角,都没有工作,何来出差?骗孩子还可以,他不是孩子。 这话秦成没说,不代表别人也不说。 “妈妈没有工作,去哪儿出差?”说话的人是余平安,他总是令人很尴尬,不给丝毫的情面。 秦崇聿的脸色确实僵了僵,很难看,嘴唇蠕动着老半天找不上应对的话。 他一点都不擅于撒谎,因为他总是难圆其谎。 秦成看着他,脸上透着讥嘲,有时候大人说不出口的话,孩子却能,却往往令人有怒却无处发泄。 就像此时的秦崇聿,一张脸涨得通红,最后成了暗紫色。 可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的巧合,秦崇聿的手机响了,是余生打来的电话。 “阿盛。” “咦?怎么了啊?听起来声音怪怪的?是不是安安惹你生气了?”余生的声音带着揶揄,房间里的人都听到了,因为秦崇聿在看到电话是她打来的时候,按下了免提。 秦崇聿扫了房间里的三人一眼,微扬着下巴,傲慢而又得意,他走到沙发前坐下,“你儿子惹我生气了,我很难过,你不在家,我受委屈了,心里委屈,怎么办?” “哦……”电话里一阵沉默。 秦崇聿不乐意了,就这样了?“你难道不应该再说点什么吗?” 那边传出余生悠悠然的声音,“那你说怎么办呢?打他一顿吧,我又够不着,让你替我打吧,你肯定又舍不得,所以你说怎么办?” “我舍得。”秦崇聿抬头看着正跟他四目相对的儿子,“我打他,替你狠狠的打他。” “好……” 秦崇聿果然站起了身,只是还没走到*边,手机里就有这样的一个声音传出来,“打吧,打完后我让人把他接过来,以后你就自己过吧。” 秦崇聿不满地大声叫道:“老婆!” 余平安得意了,挑着眉头,而后大声喊道:“妈妈,你不在家这两天,秦先生总是对我凶巴巴的,中午他还不让我吃饭!”不让他吃饭?那么此刻那圆鼓鼓的肚子里难道是空气吗? 秦成略显无奈地摇着头,这孩子,坏了,坏得透顶。 “秦崇聿!”电话里果不其然传出余生怒不可遏的声音,几乎要将某人的耳膜给震碎,他生气地盯着撒谎却又理直气壮的孩子,上前一巴掌打在了他的屁股上。 “哇--” 伴随着孩子脆亮的哭叫声,那端余生乱了。 “秦崇聿,你果真打我儿子了!秦崇聿,我不要你了!秦崇聿--” “啪--”又是一巴掌,这一次余平安的哭喊声更大了。 那端,余生的眼睛红了,她说:“秦崇聿你给我等着!” 等着就等着,打完人后,秦崇聿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有片刻的失神,然后重新走到沙发上坐下。 此时秦成在*边安慰余平安,秦念也在安慰,可小家伙却哭得异常的凶残,放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秦崇聿不知道余生是怎么说服的古李西蒙,总之在打完儿子之后的十几个小时后,他看到了风尘仆仆的妻子,她盛气凌人,周身带着怒气。 “妈妈!”看到余生,余平安更委屈了,抱着她眼泪哗啦啦直流。 “安安不哭,你跟妈妈说,他打了你哪儿?打了几下?” 余平安摸着小屁股,委屈地撇着嘴巴说:“这里,好多下,可疼了!” 好多下?秦念和秦成都不由得蹙眉,倒是秦崇聿一脸的坦然。 才两巴掌而已,能用好多来形容吗? 余生安慰完儿子,扭头看着沙发上闭目养神做了错事却不知悔改的男人,上前伸出手已经揪住了他的耳朵却又松手,“你跟我出来!” 隔壁无人的房间,秦崇聿终于露出了笑脸,再也不是刚才那副漠然,一下子将余生抱在了怀里,欣喜若狂,“老婆,你回来了!想死你了!” 余生揪住他的耳朵,咬牙切齿,“你就是这么照顾我儿子的吗?” “疼--” “你还知道疼?”余生又扯紧了一下,“你竟敢动手打我儿子!” 秦崇聿含笑着看着盛怒的女人,双手圈着她,“我不打他,你会舍得回来吗?” “……”狗屁理论!余生的脸色僵了僵,“少强词夺理!” “我有吗?事实就摆在面前,倘若我不打他,你就安于了现状。”秦崇聿一阵见血,这个问题在余生回来的时候也曾考虑过,她的脸一瞬间涨红,嘴唇动了动却又不愿承认,索性又揪住他的另一个耳朵,“我看你越来越会耍嘴皮子了!” “有吗?我只是太想你了而已。”秦崇聿将脸埋在她的颈窝,这一刻余生忽然觉得他似乎有心事,她松开手,欲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却听到从脖颈传出他低低的声音,带着自责,更带着惶恐与不安,“陆蔓昨天早上跳楼自杀了……我就去了趟卫生间。” “崇聿……” 余生轻轻唤他,手落下最终抱住了他的脖子,他动了下,没有抬头,这一刻眼睛酸胀得难受,“我害怕……”他说,当看到陆蔓就那么凄惨地趴在地上,周围满是鲜血,他那一刻是真的害怕,他甚至出现了幻觉,觉得躺着的那个人是她。 余生的泪就那么缓缓地流了下来,他明白这一刻他的不安来自于何处,“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好好的活着,跟你在一起。”顿了顿,她补充了两个字,“永远。” “记住你说的话。”他在她的颈窝蹭了蹭,湿热的呼吸挠得她有些痒,暗哑的声音无比温柔。 有些话不能轻易说出口,说出来就要负责。余生知道,从这一刻开始,她就要为自己的话语负责,为他负责。 不管未来还会发生什么事,也不管未来究竟是多么的风雨黑暗,她都会好好的活着,跟他在一起,因为她怎舍得让他后半生在痛苦中煎熬? “不走了,好不好?”秦崇聿抬起头的时候眼中无泪,只是红红的眼眶却表明了他刚刚曾流过泪。 余生没有说“好”,因为她虽然说服了古李西蒙回来,但却是付出代价的。 “从今天开始你不叫余生,冠以母姓,古李。”古李西蒙的办公室里,余生与他面对而坐。 余生点头,“好。” “一年之约,无论你到时候是否同意,你都必须回到a国,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你不要再讨价还价。” “好。” “这一年之中我不会干涉你的生活,但是有一点我要提醒你,不要试图逃离我的视线,因为你逃不掉。” “好。” “你母亲的仇我必须报,这是任何人都无法阻止的。”余生清楚地记得当时古李西蒙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冰冷可怕的眼神有多么的骇人。 “母亲是生我和小存难产而死,那你把我和小存都杀了吧。” “早晚有一天你会知道真正的真相。”古李西蒙的话让余生琢磨了很久,她不知道所谓的真相到底是什么,难道母亲之死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这个,她不得而知。 一年的时间,三百六十五天,一眨眼的工夫。 但什么都比不上她现在站在j州的土地上,在她丈夫温暖的怀抱里。 余生说:“崇聿,要是有可能,我们再要个孩子吧。”她想要多给他生几个孩子,这样等有一天他们在天涯的两端,不能见面的时候至少可以一人抱一个孩子。 她总喜欢把事情考虑得最糟糕,因为这一旦发生,没有预期的糟糕她会感谢苍天。 “好,只要你肯生,一年一个都行。”他又开始坏了,一双大手不老实的在她后背油走。 已是深夜,房间里一片漆黑,走廊里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那消瘦的轮廓,让她一阵心酸:“你当我是猪啊,一年一个。”才几日不见,他都瘦了这么多,这张脸现在真是越来越苍老了,人还是胖一些好,胖一些脸上有肉,看起来年轻,“崇聿,你以后多吃点,吃胖点。” “为什么?怕我抱不动你?”秦崇聿低低的笑着,缠绕的呼吸 在她的颈窝里油走。 “不怕。”她笑他,同时将他推开,“打我儿子的事,晚上跟你算账,现在去准备夜宵,我饿了。” 多云的夜,乌云散开,星星眨着眼睛,光芒微弱。 秦崇聿去准备夜宵了,厨房里忙得不亦乐乎。 两个孩子熬不住,睡了。 余生跟秦成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均选择了沉默。 夜,静寂无比,可心,却波澜微动。 “发生什么事了?”秦成打破沉默。 余生侧脸看他,“叔叔还是那么喜欢胡思乱想,没有事。” “又骗我。”秦成好一会儿不说话,后来说:“不管什么事,都不要忘了,一转身叔叔就在你身后。” “你恶不恶心?”秦崇聿端着红枣银耳粥从临时厨房走出来,冷冰冰的扫了秦成一眼,在余生身边坐下,用勺子舀了一勺粥放在嘴边吹凉,送到她嘴边,“尝一下甜不甜?” 余生蹙眉,“医生说我不能再吃甜食了,有两颗龋齿。”她伸出两根手指头,比划着,“两个呢,到时候会掉牙齿的,我才这么年轻就掉牙齿,多难看。” 秦崇聿听后有些讶然,然后将这一勺银耳粥放进自己嘴里,品了下,“不甜。”他又尝了一口,说:“我忘了放糖。” 余生笑他,“年纪大了,难免记性不好,原谅你了。” 这话让一旁的秦成脸色沉了又沉,她是变着法子在说他老吗? “秀恩爱,死得快。”秦成站起身的时候余生正舀了一勺银耳粥送到秦崇聿的嘴边,这话有些毒。 余生没说话,秦崇聿却说:“叔叔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如果我想吃也不是吃不到,只是懒得去吃了,小子--”秦成的话语拉得很长,“你永远要记住,我是你叔叔,,一个长辈是不屑于跟一个晚辈抢葡萄吃的。” “等等!”余生不悦了,“我像葡萄吗?嗯?” 两个男人的脸都僵了僵,一个进了自己的房间,一个拿过勺子,自顾自地吃着。 几天不见秦成走路已经快跟正常人差不多了,这倒是让余生欣慰的。 “明天中午我要去机场接个人。”门没关,秦成的声音传出来。 去机场接人?余生的脑子转了几圈,“是婶婶吗?” 回应她的是一声不大但也不小的关门声,她知道,一定是。 “我再跟你说一遍,不许盯着除了我之外的男人看。”秦崇聿扳过余生的脸,十分不悦,目送就算了,门都关了,还望眼欲穿? “专横!”余生嗔他一眼,夺过他手里的银耳粥,大口吃了起来,可眼中尽是无奈。 爱情,真是个折磨人的东西。 ******************** 余生没有想到余建勇会给她打来电话,这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身体有没有好点?”余建勇问。 “嗯。” “药不能间断,每天必须按时吃,吃够六十天我会让小存再给你一种药,再吃一段时间你的身体就会完全康复。”电话里,余建勇像个慈祥的父亲,可余生却在听到他的声音时,满心的悲凉。 仇恨,他为了仇恨活了这么多年,快乐吗? “你在哪儿?我想见你。” “有一天我们父女会见面的,但现在不是时候。” “何时?” “替我照顾好你妹妹,我欠了她太多。” “难道你欠我的还少吗?”余生说的很慢,但每一个字却都寒意逼人,她从不曾这样跟自己的父亲说过话,但今天她说了,那是积压在心中早已无法再推挤愤恨,她怨他,恨他。 电话那端一阵沉默,然后是“嘟嘟嘟--”的提示音。 余生放下手机,凝着窗外,今天果真不是个好天气。 秦崇聿去公司了,临走的时候他对余生说:“别担心,小事。”可他的匆忙的步履和慌张的神色已将他的谎言拆穿。 秦氏欧洲地区总经理出事,牵动了整个秦氏。 再加上从秦崇聿上任董事长以来秦氏一直就风雨飘摇,所以如今的秦氏,百年的耸天大楼竟有些摇摇欲坠。 下午,余生又接到赵兰的电话,约她在医院外的一家咖啡馆见面。 “我陪你一起去。”秦成不放心。 余生给他一个安定的笑,“我没事,你留下来照看安安和念念。” 下午三点,余生到了约定的咖啡馆,赵兰已经等候多时。 “我以为你不会来。”赵兰说。 余生含笑,却笑中夹着寒意,“为什么不来?” 赵兰嘴角带着一抹苦笑,“我以为你不想见我。” 余生反问:“你觉得我想见你吗?” 一时间,周围是死一般的沉默。 “我想求你一件事。”赵兰说。 余生看她一眼,端起桌上的咖啡尝了一口,她是对的,咖啡真难喝。 赵兰说:“你能让我见见念念吗?我好久都没见到他了。” “这个你应该问你儿子,抑或你丈夫,反正不应该是我。” 儿子?丈夫?赵兰凄凉地笑了,如今儿子跟她断了母子情谊,丈夫跟他离婚,父亲又将她赶出家门,她现在一无所有,除了还有一个孙子。 “我就见一见他,不把他带走。”赵兰的眼神语气里全是恳求。 余生不是狠毒之人,至少在目前来说,赵兰的眼神确实让她无法无视,良久,她站起身。 “阿盛,求求你……” “明天上午我带他医院后的凤兰公园。” “这件事不能让聿儿知道,不然他会不让我见念念的。”赵兰说。 余生微顿,但并未说什么,似是同意了她的条件。 余生走后,赵兰靠坐在椅子上,名贵的手提包里,她的手机响起,还没掏出手机,她已经表现出了极度的不耐烦。 电话接起,她问:“什么事?” “明天上午,凤兰公园。” 余生离开后赵兰去了趟秦宅,此时的秦宅已经面目全非,尘土飞扬,但相信不久后这里将是一片繁花似锦。 后来赵兰又去了秦氏总部,没有让任何人惊扰秦崇聿,她去了会议室,隔着窗帘的缝隙,她看到他的儿子正坐在会议室董事长的位置上,他眉头拧着,脸色深沉。 儿子,妈妈知道从多年前开始,妈妈就已经错了,但有些错是无法弥补的,只能一步步的错下去。 傍晚会议终于结束,前台将电话打到董事长秘书处,秘书又转给秦崇聿。 母亲来过公司?然后又走了? 秦崇聿眯起眼睛,想着大概是她想他了吧,母亲想儿子,很正常,他也总是如此的善良,所以这件事他并未深想。 晚上七点,秦崇聿回到医院,却不见余生的踪影。 他去了秦成的房间也没见秦成,最后是在临时厨房找到的他,“阿盛呢?” 秦成似是无奈,也有些愤愤然,“阿盛跟唐乙宁出去了,说是去逛街,真搞不懂,大晚上去逛街。” “逛街?”秦崇聿蹙眉,竟然都不给他打个电话,而且还是晚上,他转身走出厨房,手机拨通了,传出的却是余平安的声音,他大步去了房间,“手机在?” “妈妈出去忘带手机了,不过你可以给漂亮阿姨打电话。”余平安说。 秦念也在一旁说:“对哦,我知道漂亮阿姨的电话。” 漂亮阿姨?秦崇聿蹙眉,唐乙宁吗? 他提醒,“儿子,记住,你们应该叫奶奶。” 谁料余平安却小脸一甩,哼了一声,“哪有那么年轻的奶奶,就是漂亮阿姨!” 这时候秦成却神色慌张地走进来,看了眼余平安和秦念,压低声音说:“崇聿,你出来一下。” 秦崇聿下意识的蹙眉,“怎么了?”见秦成已经转身出去,他对两个儿子说:“你们先玩着,不许乱跑。” 来到门外,他问:“出什么事了?” 149:她不再是余生,如今活着的只是郁盛。 黑暗里,有人走到窗前,“哗啦--”一声,窗帘拉开,刺目的阳光让余生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清晨的曙光夹杂着淡淡的金色,空气清凉透着泥土的味道,放眼看去,视线有些朦胧,余生知道,新的一天开始了。 从视线里的景物可以得知,这是郊区。 余生终于收回视线,看着窗边背对着她的人,准确无误地唤了一声,“叔。” 男人转过身,她也终看清楚他的脸,只是数日不见,他苍老了许多。 “饿了吗?”余建勇问。 “不饿。”余生坐起身,这*她似乎睡得很好,虽然*板很硬,可她却没有觉得浑身不舒服。 来到窗前,她深吸了一口气,闻到了花香的味道。 “你一直住在这里?”她问。 “身体好些了吗?”他问。 余生的表情淡淡的,波澜不惊,云淡风轻,“不知道,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还是会视线模糊,还是会偶尔恶心。” “我给你检查过身体了,没有恶化的迹象,按照我的嘱咐吃药,会好起来的。”余建勇的声音也一如她那样的冷淡,放佛此时并肩而站的两个人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不是陌生人吗?虽不是朝夕相处,但也是血脉至亲,可他们对彼此又有多少了解?又何曾了解过? “既然下了毒,又何必为我解毒?死了岂不更合你意?” 余建勇用沉默来回应她的不满,有些事,他从来不认为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比如让她们留存世上,比如再亲手,毁了她们。 余生说:“你从来就没有在深夜里感到恐惧吗?” 余建勇说:“从小雅离开人世的那一天开始,我就不知道恐惧是什么。” “你的心早已不再是鲜红的颜色。” “对,它早已黑得无法再染色。” “你没法不让我恨你。” “恨?”余建勇终于有了一丝不一样的表情,似是冷笑,却在侧脸看余生的时候恢复了面无表情,“我给了你生命,你该感激我。” 残忍的话从口中说出,余生只觉得心口插着一把刀,割得她生疼,“如果可以,我情愿不是你的女儿。” “你也说了,如果可以,没有如果,我给了你生命,你就必须有你存在的价值和意义。” 余生失笑,脸上是难以掩饰的疼痛,心中涩然,“待毫无价值和意义的时候,便是你拿走我生命的时候……”她似是控诉,更是喃喃自语,转身,眼睛酸涩。 她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了像一具木偶,任人摆布,即便她想反抗,想挣扎,却都只是想想而已,顶多像一个小丑,在舞台上蹦跶一下,幕后,被残忍的*,连哭都是奢望。 “有人说还有真相,到底何为真相?母亲在你心里那么重要吗?” 余建勇说:“是,她很重要,比我的生命还要重要。” 比你的生命还重要?余生的眼睛酸胀得难受,终于还是有东西冲破束缚,奔涌而出,“你真可怜。” “你说什么?”显然这句话激怒了余建勇,他扭头看着她,目光阴厉而冷冽。 “我说你可怜,可怜!” “啪--”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远不及心痛要来的痛彻心扉,这个她曾叫了三年的父亲,四年的叔叔,是她父亲的男人,再一次给了她一耳光,只因她说的话让他恼羞成怒了,是的,他恼羞成怒了,他为什么恼怒?他难道不可怜吗? 余生笑了起来,嘴角又殷红的血流出,似罂粟,带着毒药,“有一天你下了地狱,妈妈见了你也不会原谅你,永远都不会,你活着是个可怜人,死了更可怜!” 余建勇的手霍地扬起,却在空中颤抖,瞪着骇人的双眸看着她,却最终无力放下,“滚!” 胃里又是一阵翻滚,余生捂着嘴准确无误地找到洗手间,趴在马桶上吐得一张脸比周围的白色瓷砖还要白。 她站起身,打开水龙头,掬水洗脸,然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真是厌倦了这张脸,这张跟外面的男人哪怕有一丝一毫相似的脸。 “啪--” 白瓷杯摔在地上发出了清脆刺耳的声音。 余生低下头,弯腰捡起一块陶瓷碎片,攥在手里,碎片锋利的尖似魔鬼的牙齿,带着血腥的味道。 不知何时锋利的碎片已将她的手心划破,鲜血顺着她的手掌一股股流下,滴落在洁白的地板上。 她抬头看着镜子里自己的那张脸,用力划下,一下,两下…… “你干什么!”余建勇走进来,又是一巴掌戳在早已鲜血淋淋的脸上,他打得手掌颤抖,面色紧绷,脸色难看。 “你知道吗?体内流着你的血,让我觉得自己就是个罪人,肮脏无比!” “杰克!”余建勇喊了一声。 不一会儿从外面走进来一个金发的高个男人,他站在洗手间的门口愣了片刻,他能说场面太血腥吗? “先生,您叫我。” “带她出去处理伤口!” “不需要!这张脸让我恶心,所有跟你有关的一切都让我觉得恶心!恶心到了极点!” “啪--”这一耳光戳在了另一张脸上,余建勇说:“余生你记住,你的命是我给你的,你如今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没我的准许,你没有资格动它!” 窗外,乌云挡住了阳光,光线曾试图穿过云层,却最终还是放弃,因为它知道,它穿不过,到最后除了让自己遍体鳞伤外,它一无所获。 ********************* 晨间新闻后是天气预报,j州今天会有阵雨。 秦崇聿立在窗前,指间夹着一支快要燃尽的烟,面色凝重,似天际的乌云,怎么也化不开。 今年的j州不同于往年,阵雨特别多,隔三差五都会有一次,每一次过后,阳光都更加的毒辣,灼烧着每一寸肌肤。 “对不起,我应该劝她的。”身后是唐乙宁局促不安的声音。 秦崇聿站着没动,“不怪你,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昨天晚上,唐乙宁跟余生去逛街,打算给三个差不多大的孩子去买衣服,买衣服的时候有个人过来递给余生一张纸条。 余生对唐乙宁说:“你先回去吧,我去见一下我父亲。” 唐乙宁说:“我给阿成打电话。” 余生说:“不用,我一会儿就回来。” 可唐乙宁站在商场的门口等了半小时也没见她出来,最后电话还是打给了秦成,在秦成将秦崇聿叫出房间的时候,秦崇聿的手机响了,是余建勇打来的,他说:“我不会对我女儿做什么,明天她就会回去。” 这*,秦崇聿未合眼,一直就这样站在窗前,抽了*的烟。 “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秦念问这话的时候被余平安狠狠地瞪了一眼。 秦崇聿也没有回答,突然他捻灭了手中的烟,转身疾步朝门口走去,确切说是跑。 唐乙宁朝窗边挪了几步,在人群里准确无误地看到了余生,她立在那里,没有抬头,但还是能让人认出来是她。 大概两分钟后,秦崇聿从这栋楼里跑出去。 唐乙宁以为秦崇聿会跑上前抱住余生,可出乎意料,他没有,而是在距离余生两米远的地方,他停了下来,似是震惊,甚至不知道是不是视线的问题,她看到他在颤抖。 “怎么会这样?”秦崇聿确实在颤抖,震惊地看着眼前脸上血肉模糊的女人,“发生了什么事?”问出这话,他的声音暗哑颤抖。 余生的脸色苍白,嘴片也发白没有颜色,她努力笑,试图让这个男人不那么的紧张,可她终还是笑不出来,一步步走近他,双手抱住了他的腰,将没有受伤的那张脸贴在他的胸前,声音沙哑,似是刚刚哭过,“老公……” 秦崇聿仰起脸闭了下眼睛,然后迅速抹去流出的泪,将她抱紧,他不再问了,知道这伤必是不仅仅只是身体上的疼痛,更痛在她的心里。 他说:“我们去处理一下伤口。” “好。”她抱着他,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抱着你。” “……好。” 处理伤口的时候,余生躺在*上,医生和护士面色凝重,她却始终嘴角带着微笑,手握着秦崇聿温暖的大手,问他:“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他摇头,“不,在我眼里无论什么样的你都是最美的。” 她笑了,心里是暖的,她知道他一定会这么说,即便是安慰,她也是满心欢喜的,“我想留着这伤疤,不去掉。” 忙碌的医生和护士同时停了下来,震惊地看着一脸平淡的她,她不像是在开玩笑。 再看秦崇聿,他似是在思考,良久,他点头,“……好,都依你。”言语中有纵容,更多的是无奈。 只是让医生简单地给处理了一下伤口,涂了一些药,余生和秦崇聿走出病房。 “去哪儿?”他问。 余生说:“先去看看儿子。” “好。” 病房里,秦念第一次出奇的安静,没有问妈妈你的脸怎么了,这让余生有些不适应,但在看到两个孩子红红的眼圈时,她知道,他们刚刚哭过。 “妈妈没事,你们看,不是好好的吗?” 秦念还是没忍住哭了出来,“妈妈!”他跑过去抱住余生,脸埋在她的身上,因抽泣而身体颤抖着。 “傻瓜,妈妈真没事,不许哭,男子汉不许哭。” 秦念擦去眼泪,仰着脸,“我不哭,妈妈,疼不疼?” 余生摇头,弯腰将他抱起,来到*边坐下。 “妈妈……”余平安搂住她的脖子,将脸使劲埋在他的颈窝,他没有颤抖,没有再说话,但有滚烫的东西顺着她的脖颈,一直流到了她的心里,那里早已泛滥成灾。 “你们会不会因为妈妈变丑了以后就不喜欢妈妈了?”余生知道自己的冷幽默一点都不幽默,但一屋子的人还是都笑了。 “不会。” “不会”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 余生笑着说:“那就好,我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好了,现在念念去把鞋子和衣服脱了,跟哥哥一起躺下睡觉,中午做好饭妈妈叫你们起来,好不好?” 秦念拉着她的手,眼巴巴地看着她,“那妈妈你不走。” “妈妈不走。”余生保证。 两个孩子睡下后,余生来到窗前将窗户完全打开,门也打开,这才对像条小尾巴一样跟着她的男人说:“以后再抽烟,别让我闻到。” 男人咧开嘴笑,“就抽了一根。” “一根?”余生睨了眼窗边地上的烟蒂,她目测了一下,至少有十个。 秦崇聿看了一眼,脸当即红头,“我去洗澡。” 洗手间的门半掩着,从这个角度能够看到里面的人正在看着她,一件件脱衣服,她别过脸,欲走开,却听他急急的声音传出来,同时人也走到门口,“你别走,让我看着你!” 唐乙宁撇过脸,脸颊微红,对秦成说:“我去做饭。” 秦成点头。 余生看了眼唐乙宁的背影,然后走到洗手间门口,将只穿了条*的男人推进去,“赶紧去洗,我不走。” “那我叫你的时候你要随时应我。” “好。”如今的他像个孩子一般粘人,她不知道,这到底是好,是坏。 秦成立在门口,这时候终于有了时间开口,他问:“你还好吗?” 余生含笑着点头,在原地转了一圈,“叔叔说好吗?” “好。” “早饭吃了吗?”秦成问。 余生摇头,她是真的没吃,而且此时已经饿了。 “崇聿也没吃,我去给你们做。”其实没吃的那个人岂止是他们,秦成也没吃,唐乙宁也没吃。 临时厨房里,唐乙宁正在忙碌,她一向都是那么的体贴。 “你去歇着吧,我来。”唐乙宁说。 秦成看着她忙碌的背影,眼神复杂。 唐乙宁许是察觉到背后的那双眼睛,她转过身,轻轻笑了笑,“我知道你担心她,从我爱上你试图了解你走进你生活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你的心里一直住着一个人,我没想过要将她从你心里拿走,我也拿不走,但是……阿成,你需要一个家,而我也是。” 窗外飘起了雨,一来便有些猛烈,打在玻璃上,噼里啪啦直响。 秦成上前轻轻将她拥入怀里,“谢谢你的理解,但我--” “嘘--”唐乙宁捂住了他的嘴,“这就够了,好了,开始做饭,要给我帮忙吗?” 秦成松开手,点头,她是个好女人,是他辜负了她那么多年。 洗香菇的时候,秦成说:“明天去见我大哥,后天我陪你去看你大哥,然后把婚期定下来,如何?” 唐乙宁没有欣喜若狂,没有激动连连,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放佛他们早已是夫妻,只是还没结婚,没有那张纸,仅此而已。 在一起十二年,虽不是爱人,却也是朋友,有种情感叫知己,无论是红颜还是蓝颜。 余生仔细打扫着病房,等秦崇聿洗完澡穿着浴袍出来,她正在拖地。 “我来。”他说。 余生直起身,表情严肃,“乖乖躺*上睡觉。” 秦崇聿说:“我不困。”可最后他还是乖乖躺在了*上。 “闭上眼睛。” “不要,就看你。” 余生不语。 “好,我闭上眼。”秦崇聿闭上眼又睁开,“那你不许出去。” 余生说:“拖完地我就坐在你身边。” 秦崇聿似是不信,仔细地观察着她的脸色,终于没有看到一丝的欺骗,他这才重新合上眼,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未睡,他是真的累了。 拖完地后,北风换成了东风,雨从窗户飘进屋子,余生将窗户关上,窗帘也拉上一半,本打算去厨房看看做好饭没有,却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停下,心想,若是一会儿他醒来没看到她是不是又要受到惊吓? 最后她没有去厨房,拉了把椅子坐在*边,从抽屉里拿出书和笔,看着圈着,遇到难以理解的时候她会拿起桌上的手机,搜一下,然后继续看。 李峰何时进来她都不曾察觉,因为她正在琢磨一道题,有些头疼,她发现,她是真的笨。 “可以先去看一下基础教材,这样兴许会好些。” 头顶传来男人低低的声音,余生抬头,“李峰?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 余生合上书站起身,示意他到外面办公区说话。 “需要把他叫醒吗?”余生问。 李峰手里拿着文件,想了下说:“还是等等吧,不是特别着急。”不着急他也不会拿着文件过来,可是看他睡得那么熟,他又怎忍心将他叫醒,昨晚他*未睡,他知道。 李峰问:“你的脸?没事吧?” 余生笑了下,“没事。” 五道口子,血粼粼的,那么长,真的没事? 李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猜想,当时的场面一定很血腥。 “公司的事情很棘手吗?”余生问。 李峰愣了下,点头,“稍微有点。” “听说是欧洲区域出事。” “是,秦先生本来是今天要飞去那边的,可是…” 李峰没再向下说,余生知道,可是因为她的事,给耽误了。 “几点的航班?” “上午九点,不过已经错过了。” “下午走行吗?” “下午四点也行。” 秦成这时候端着饭进来,余生对李峰说:“订机票吧,下午四点。” 李峰点头:“好。”然后离开。 “睡了?”秦成问。 余生看了眼屏风里面,点头,“睡了。” 秦成说:“让他睡一会儿吧,*没合眼。” 余生看他一眼,“叔叔也需要回去补觉,婶婶呢?” “她说伤口愈合需要多补充维生素,正在做西红柿炒鸡蛋还有个凉拌木耳,一会儿就好。” 余生笑着轻抚了一下自己脸,“婶婶很贴心,叔叔有福气了。” 秦成将汤面挑起吹了起来,“这话倒是实话,明天带她去见见大哥,双方父母都不在了,长兄为父,想尽快把婚期定下来。” “叔叔早就该把婶婶娶过门了,那么好的女人不娶进门都被别人抢走了。”余生是喜欢唐乙宁的虽然只是初次见面。 唐乙宁长得很美,虽年过三十,但看起来却依旧像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她笑起来很美,她的笑能感染人,还有她说话的时候,声音淡淡的,让人很舒服。 “赶紧吃饭!”秦成将吹好的面条放她跟前的桌上。 余生端起碗,尝了口面条,确实不烫,叔叔还是那个叔叔,却又不再是那个叔叔,将来有一天他会给另外一个女人吹面条,说,赶紧吃饭! 这是她一直想要的,可为何此时双眼会酸胀着难受呢? 曾经有一个人,她跟余生说:我辈子若不是爱,我不会勉强自己结婚,婚姻无法勉强,同*异梦伤了自己也伤了身边的她,这个罪,他背不起。 可如今,他说他要结婚了,她知道,不是爱,他终还是勉强了自己,可若不这样,又能怎样? 爱情里容不下第三个人,而她也从未想过要转移。 “怎么哭了?”脸上暖暖的有手指在移动,余生才知道自己竟泪流满面。 “没有,没哭。”她慌忙丢下碗跑进洗手间,掬水洗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双眼通红。 从这张脸划下第一道伤口开始,她不再是余生,余生死了,如今活着的只是郁盛,全新的郁盛。 几分钟后她出来,脸上带着笑,坐在座位上,“叔叔。” 秦成正低头吃着面条见她出来,抬眸看她一眼,继续大口吃着,“赶紧吃饭,都凉了。” “嗯,婶婶的菜还没炒好吗?我去看看。” 余生去了临时厨房,唐乙宁正在炒菜,听她说话,扭回头,“马上就好,阿盛再等一下。” 余生分明看到了她微红的眼眶,“婶婶……” “嗯?” “你爱叔叔,对吗?” 唐乙宁关掉燃气,转过身跟她面对面,“有时候结婚不一定只有爱情,我跟你叔叔早已过了风花雪月的年纪,更多的是一种亲情,他需要有个家,而我这时候也刚好需要,所以我们结婚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你不必难过,更不要担心我会抢走他,他是你的叔叔,永远都是。” “谢谢你,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听到他要结婚,心里就是有些……” “我懂,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 “嗯。”余生低头抹去眼泪,再抬起头的时候,脸上带着笑,她轻轻抱了抱唐乙宁,“叔叔能够娶到你,是他的福分。” 唐乙宁说:“能嫁给他,是我的福分。”那年,薰衣草庄园,第一眼看到他,她便知道,今生哪怕是毒药,她也甘之如饴。 十二年,不长也不短,但所幸,在四十岁来临之前,她等到了。即便没有爱情,亲情也不错,至少可以在他身边,早晨醒来一睁眼就能看到他,晚上入睡前能跟他说一声,晚安。 150:她说,我先生是最迷人的。 午后,阵雨离开,阳光重新洒在j州的每一寸土地上,光线刺眼而炙热。 一阵春雨一阵热,果真如此。 余生坐在阳台边,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下午一点十分,距离四点还有不足三个小时。 她转身看着*上依然熟睡的父子三人,犹豫着该不该把他们叫醒,据说他们没吃早饭,现在已经是下午。 在他们熟睡的这段时间,余生接过两个电话,一个是赵兰的,接起的时候她才恍然记起昨日见过赵兰,约定今天去医院后的公园,可她给忘了,电话里赵兰有些生气,无所谓,反正她又无需讨好她,言而无信一次又何妨。 另一个电话是mica打来的,她说她回j州了,问她是否方便,她想见见她,她说好。 秦崇聿是在一点半的时候醒来的,在他尚未睁开惺忪的眼睛时,余生已经来到*边,这样他一睁开眼就看到了她。 “一睁眼就能看到老婆,真好。”他说这话的时候手已经握着她的手送到唇边,吻了吻。 她问:“饿了吗?” “有点。”他像个孩子,牙齿咬了下嘴唇。 虽然很想亲亲他,但余生知道现在不可以,等他洗脸刷牙吃完饭再简单收拾一下就会超过两点,赶去机场最快也要一个小时还是不堵车的情况下,所以不能耽搁,“饭菜在锅里热着,你起来洗洗,我去给你端来。” 秦崇聿没有松手,虽然他真的饿了,“跟我一起去洗,然后一起去厨房。” 余生有些好笑地看着他,说道:“长不大的孩子。” “我吗?”他笑着坐起身,“要不要亲亲我?”他问。 余生想了一下,其实更多的是在心里做了个衡量,俯身主动的亲了他一下,然后说:“现在起来洗脸刷牙吃饭,我陪着你。” “好。” 洗手间里,秦崇聿站在水池旁刷牙,余生趴在门框上,这样温馨的时刻多年前一直是这样,只是他们分开了太久,有些生疏罢了。 他刷牙的时候目光是看着他的,四目相对,目光纠缠,这一刻,她的脸很红,他又何尝不是? 这样一个午后,原本该是最温情的时刻,可一想起他一会儿就要远渡重洋可能*甚至几夜不能合眼,她的心就像是被人生生的扯着,很疼。 她越发的羡慕那些女强人了。摄影,她从此要放弃了,有些事情注定只能是兴趣 真想陪在他身边,每时每刻。 “我是不是很迷人?”肩头一热,余生才发现不知何时他已经洗漱完毕,正立在她跟前,目光炙热地凝视着她。 “对啊,我先生是最迷人的。”余生先转过了身,此时*上的两个孩子均已经睁开了眼睛,黑黑的眼珠转呀转。 “请问两位小少爷,你们在看什么?”余生忍不住打趣。 “妈妈!” “妈妈!” 当然是在看她呀!那么的心有灵犀,就连眼珠转动的方向和速度都那样的相似,他们同时伸出手,余生犹豫着该先抱哪个呢?最后她在*边停下,双手抱在胸前,静静地看着他们,没有了更进一步的动作。 “妈妈……”两个孩子突然都有些委屈,噘着嘴,眼睛眨巴着,快要哭了。 余生无动于衷,但却说:“妈妈现在就站在这里,想要抱自己过来抱!” 两个小家伙连抹眼泪的都顾不上,看谁爬起来的快,最后还是余平安慢了一步,秦念先抱住了,高兴得乱跳,余平安闷闷不乐地站在你一旁,眼巴巴地看着余生,又瞪了秦念一眼。 余生看到了儿子眼中的委屈,想起他刚受伤时候说的话,她的心里一阵酸涩。 没有人不是自私的,她更是,虽然她很喜欢秦念,也试图把他跟安安一样当做是自己的亲儿子,可她还是骗不了自己,在同时面对这两个孩子的时候,她心里的那个天平从来没有平衡过,它总是倾斜于安安那边。 她知道这样对一个孩子来说不公平,更何况那个孩子真的将她当做了他的妈妈,可她有时候真的无法控制那个天平的平衡,比如现在,看着安安目带委屈地站在那里,她的心是疼痛的,揪着疼。 “安安过来,妈妈也抱着你。”她伸出一只手,试图将这个委屈的孩子搂在怀里,可他却站着不动,眼泪缓慢地从脸上滑落。 秦崇聿看到了她眼中的为难,伸出手,“来念念,爸爸抱着你,该哥哥抱妈妈了。” 可孩子终归只是个孩子,秦念使劲抱着余生,“不要!就要妈妈抱!” “爸爸抱安安好不好?”秦崇聿说。 余平安没说话,转身重新躺下,拉着被子盖上,然后将头一并蒙住。 “安安……” 余生忽然凝声,急忙撇过脸,高高抬起下巴,许久没有说话。 秦念终于察觉到不对劲,松开小手,却又讨好地拉住她的大手,“妈妈,我是不是做错事了,对不起……” 余生摇着头,伸手将他紧紧抱在怀里,“没有啊,念念做的很好,妈妈很开心。” 从今以后,她要学着如何把爱分配,两个孩子,都是她的,亲生的。 秦念望着被子下蒙着的人儿,声音里带着丝丝的哭意,“妈妈,哥哥是不是不开心了?” “那……妈妈抱抱哥哥好不好?”余生询问。 “好。” 秦念松开手,伸手让秦崇聿抱。 秦崇聿伸手将他抱起,他趴在他的肩上,问:“爸爸,哥哥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秦崇聿抚摸着他的小脑袋,笑着说:“没有啊,哥哥喜欢念念,爸爸和妈妈也喜欢念念。” “可是……”秦念终还是没有说出可是什么,只是闷闷地趴在秦崇聿的肩上,有眼泪一颗颗落下。 秦崇聿抱着秦念去了外面,余生轻轻掀开被子,“安安,外面只有妈妈哦。” 余平安拉起被子又蒙住头,不让她看。 “傻儿子,妈妈永远都是你妈妈,你是哥哥,要学着谦让,念念是弟弟,妈妈先抱弟弟你就不开心了?嗯?还哭呢,你都四岁了,都是男子汉了还哭鼻子,妈妈可要羞羞你了。” “妈妈讨厌!”下一秒脖子被孩子有力的手臂环着,有几颗泪落在余生的身上,灼烫着她的肌肤,“安安,你要记住,你是哥哥,念念是弟弟。” “可是……”余平安的脸使劲的埋在余生的颈窝里,蹭了蹭,“可是以前妈妈只是安安一个人的妈妈。”这声音他说得很小很小,小到只有母子二人可以听到。 “安安,你是大孩子了,你要学会分享爱,妈妈是你的,也是念念的。” “……嗯。” 余生将儿子扶起来,亲了亲他的脸蛋,“现在呢,你该怎么做?” 余平安小嘴一抿,“让妈妈抱着。” 余生扶额,真是让人头疼,虽这样想,但还是抱住了儿子,“饿不饿?” “想去嘘嘘。”余平安有些难为情,小脸通红。 “妈妈抱着你?” “嗯。” 余生抱着余平安去卫生间的时候,秦崇聿抱着秦念进来,身后跟着李峰。 秦崇聿说:“念念先坐*上,爸爸去换衣服,好不好?” 秦念问:“爸爸你要出差吗?” “是的,要去几天,这几天念念跟哥哥要乖乖在医院呆着,听二爷爷的话。” “妈妈也去吗?” “妈妈不去。”余生抱着余平安出来,将他放在*上,然后问秦念,“念念要嘘嘘吗?” 一听说妈妈不去,秦念立马就露出了笑脸,“要!” “那要不要妈妈抱着呢?” “要!” 余生抱着秦念走到卫生间门口的时候扭头对秦崇聿说:“赶紧换衣服,中午是米饭,可以带路上车,赶紧去机场,别错过了航班。” 她刻意忽略秦崇聿的脸色,她知道他想让她跟他一起去,其实从心里讲,她也想去,但她要照顾两个孩子,作为母亲,她这段时间很不称职。 “我去厨房打包饭菜。”李峰发现气氛不对,赶紧出去。 秦崇聿追着去了卫生间,“你跟我一起去。” “我走不开。” “有叔叔他们照顾,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不一样,赶紧去换衣服。” 秦崇聿耍起了性子,“你不去我也不去了。” 余生没理他,将秦念放在*上后就走出了房间,去了厨房。 “嫂子。”李峰叫她,“时间不早了。” 余生点头,“我知道,打包好了吗?” “马上就好。” 李峰将饭菜弄好后,余生接过来,“麻烦你帮我盛两份米,还有剩下的菜帮我端到房间里,我去跟他说。” “好。” 余生双手捧着打包好的饭,走出临时厨房的时候秦崇聿已经换好了衣服在门口的凳子上坐着,刚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打算从里面抽一支,见她出来也没有丝毫要躲闪的意思,抽出了一支,噙在嘴边,看着她点着,然后幽幽地抽着。 “秦崇聿,你在挑战我的忍耐力,是吗?”她目光锁着他,声音清冷,眉目无光,这样平静的她,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秦崇聿这是在故意挑战权威,挑战她的耐性,更是挑衅! 有青烟从男人的口中缓缓吐出,一点一点地吸入余生的肺腑之中,呛得她连连咳嗽。 “阿盛!”秦崇聿连忙丢掉手里的烟,起身还没碰到她就被她冷冷地推开,“一个连自己的身体都不爱惜的男人,不值得我郁盛--” “唔--” 最后一个字被男人的唇堵回在喉咙,这个吻,有些急促,又带着浓浓的不安。 一个吻结束,余生粗喘着气,瞪着眼睛,愤怒于无形中淋漓尽致。 “我……我以后不抽烟了。”秦崇聿保证,就差举手发誓了。 余生没出声,一双黑眸如结了层冰霜。 四月的天,可周围的空气却透着寒意。 外人眼中的秦崇聿,冷漠,不近人情,可又有谁见到过这样的他,面对一个叫郁盛的女人,他尽力的讨好,还生怕她会不理他。 别人都会说郁盛不知好歹,抑或太得意忘形,可又有谁知道,这个女人之所以变成如今这样,全都是这个男人一手*的。 他给她全世界,包括他不曾向别人展示的一面,他的温情,他的深情,他的柔情。 临时厨房的门内,李峰已经开始慌乱了,真怕两人一会儿吵起来,四点的航班怕是又要耽误了。 “我去机场。”秦崇聿有些狼狈地抓过余生手里的饭盒,转过身,步伐有些凌乱,他害怕她说那个字,他以后再也不挑衅她了,简直就是自找苦吃,而且以后,他再也……不抽烟了。 “哒--” 有烟盒落在垃圾桶旁边,因为丢下它的人走得极快,以至于没有将它扔进垃圾桶,它就那么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李峰将饭菜端到病房,对余生说:“嫂子,我跟秦先生去机场了,你放心,我能照顾好他。” “让他把饭吃了。”电梯门快要合上的时候秦崇聿听到了余生关切的声音,他的嘴角勾起,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饭盒,他深吸了一口气,似乎能闻到这饭菜的味道是出自她的手。 余生望着垃圾桶边的烟盒,走过去拾起来,将里面的烟丢进垃圾桶,然后低头看着手里的烟盒。 忘记那年是哪一年了,只知道那天她去珠宝商场闲逛,看上了一颗宝石和一颗碎钻,盯着出神了好久,后来莫名地这两样东西就被那个可恶的男人给镶在了定制的烟盒上,还冠冕堂皇:“爱屋及乌。” 到现在她都没明白他所说的爱屋及乌到底是让她爱他,也爱上他抽烟,还是因为他爱她所以就把她喜欢的东西占为己有? 等余生拿着烟盒回到房间的时候,她的手机与此同时响起,她看了一眼,将手机扔给余平安,“你接。” 余平安看了看上面的号码,小眉头皱了皱,他记得昨天晚上他接的时候上面还是老男人,这才多久竟然换成了亲亲老公,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肉麻! “秦先生,请问你有事吗?” 车子里,秦崇聿跟前的伸缩桌子上放着午饭,盖子打开着,香飘四溢,*着人的嗅觉和味觉。 打电话就是想跟她说他现在正在吃饭,他很听话,但他也事先预料到了,她不会接,果真,传出的是余平安的声音。 “你妈妈呢?”虽然预料到了,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难过,这么好吃的饭菜,吃到嘴里却没一点的味道,如同嚼蜡。 余平安却火上浇油,“妈妈说她不想接你电话。” “哦,知道了。”秦崇聿闷闷地挂了电话,低头扒拉着饭盒里的米饭,心里说不出的苦涩。 李峰从镜子里看他一眼,摇了摇头,这男人还是不结婚了好,否则都成妻奴了。 “挂了?”余生蹙眉。 余平安睨她一眼,“不挂了难道你还想跟他说话吗?” “当然不……”想才怪,余生瞪了儿子一眼,抓过手机,“你们俩赶紧把饭菜吃了!” 秦念看看余平安,小生责备:“又是你,惹妈妈生气了,明明妈妈是想跟爸爸说话的。” 余平安不以为然:“她就是个傲娇货!不用管她!” 傲娇货?秦念皱皱眉,是赞美的意思吗? 余生站在窗户边,轻叹一声,还是拨去了电话。 秦崇聿正闷闷不乐地打算不吃了,一看手机屏幕上显示:老婆来电,立马大吃了一口,然后划开手机,“老婆……”嘴里塞得太慢,他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余生蹙眉,但却笑了,“吃饭了吗?”她明知故问。 “嗯嗯,吃着呢,好吃!” “一个人在外面,照顾好自己,能不熬夜就不要熬夜,每天三餐按时吃饭,我会让李峰负责监督你。”他使劲地点头保证,末了听她又说:“不许在外面看别的女人,比我长得漂亮的不许看,丑的更不许看。” 他笑了,他的小妻子吃起醋来简直比他还厉害,“老婆的话语一定牢记心间,每天在心里默背一百遍!” 余生说:“保镖多带一些,安全。” 他说:“好,我多带一些。” 他说:“我不在家的时候你要乖乖听话,不要跟陌生人说话,更不要跟陌生人走。” 她说:“好,我听你的,每天就在医院,哪儿也不去。” 可她最后还是没听话,她离开了医院。 傍晚的时候mica打电话,说她在医院门口。 再见mica,余生的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才短短数日,她却消瘦不堪,一张脸虽然画着精致的妆容,却依旧难以遮挡底色的苍白。 “最近还好吗?”余生问。 mica微微笑着,却笑得极其的不自然,为情所困的女人,终究是最疲惫的,更是不堪的。 再见面,昔日的好朋友,好姐妹虽依旧可以相笑,却再也做不到敞开心扉。 “不好也不坏。” 一时沉默,谁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余生明白mica心中的怨怒,可mica又怎会知道那个男人为了跟她能要个孩子做出那么卑鄙的事情。 “mica,你想要孩子吗?”这是左阳让余生问的,左阳说如果mica说不要,那么他从此不会再提孩子的事,倘若她说想要,那么即便是最后跟父亲决裂,他也一定会给她一个孩子。 mica眼神复杂,她大概是一时间没明白为什么余生会这么问她,所以这个问题她考虑一会儿,后来她说:“孩子?跟谁要孩子?” “左……君迟。” “他喜欢的人不是你吗?” 余生:“……”该如何告诉这个傻姑娘呢?她爱的男人无论是左阳还是左君迟,其实他们只是一个人。又该如何告诉她左阳为了能跟她要个孩子,为了能让她平安无事,他竟然那么卑鄙的选择余生做他的掩护。 左君迟,显然这个男人现在无法再聊下去了,“那么左阳呢?”她问。 左阳?mica明显一震,往昔如电影回放。 那年mica二十九岁。 “左阳……”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进室内的时候,*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贪欢, 醒来后只觉得四肢乏力,浑身酸疼,习惯性叫那个男人的名字,可身边却空荡荡的,已经凉透的温度无声地告诉她,他已离开多时。 他终究是走了,连一句道别都不愿跟她说,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在*温存之后。 胃里一阵翻滚,她急忙掀开被子冲*上下去,跑去盥洗室趴在马桶上,却只是干呕,许久她才回过神,那时候她的月经已经推迟了半个月,她忍着内心的激动去了医药超市买了几只验孕棒。 均是两条红杠,她怀孕了!怀了左阳的孩子! 那一刻,她欣喜若狂,甚至想也许这个孩子能够让他们十一年走到尽头的关系得到改善,兴许他会看在这个孩子的面子上留下来,她不要名分,只要能呆在他身边。 可她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在那个男人心中的位置。 “左阳,我怀孕了。” 那天她清楚地记得,一瞬天堂一瞬地狱的滋味是怎样的,活了二十九年她真真切切地体会了! “做掉!”他就说了两个字,然后再见到他是一个小时后,他带着她去了医院,冰冷的手术台上她的泪肆意的流淌,随着孩子一点点从她的体内流掉她的力气也一点点散去。 她昏迷了整整一周,可除了自寻欺辱外,她什么都没得到,那天他把她接回到住处,抱着她和衣睡了一晚,第二天她醒来,身边早已没了他。 从那天开始,六年多,无论她怎样的寻找,他都放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放佛来到她生命里十一年的他只是一场梦。梦里她像个小丑,爱得死去活来,到最后梦醒了,她一无所有,不,她有,她是模特界的一姐,她是万人追捧的女神,她是无数人的梦中*……可她想要的从来只是他。 “如果是左阳呢?你会要他的孩子吗?”余生再次问,从mica刚才的面部表情,她隐约猜到,曾经她跟左阳应该是有过孩子的,但那个孩子应该是她的伤痛。 “不会。”几乎是不假思索,只因这个答案早已千回百转。 她不会要左阳的孩子,伤过一次就够了,那样的意外,那样的伤痛她早已没有勇气再去尝试,更无法承受。 余生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良久的沉默后,她说:“mica,你还爱左阳吗?” “……不知道,痛得麻木不知道还痛不痛了。” 傍晚,起风了,温和的风刮在脸上,却似尖刀划过,刀口不深,却数以万计,整张脸都是疼痛的。试问,尘世间的男男女女,有几人能够逃脱情网,两袖清风? 余生转过脸看着不远处,“mica,如果有一天,有人告诉你,左君迟,左阳他们是一个人,你会如何面对?” mica失神地望着余生。 余生望着前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视线模糊的缘故,她看到一辆车正飞速朝她冲来。 “阿盛!” “砰--” 巨大的撞击声,瞬间淹没了mica的叫喊…… 151:车祸,记忆中断(加更必看) 在车子飞速而来的时候,余生闭了下眼睛,其实她是想看看到底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可这一闭上,她想睁开却怎么也睁不开。 巨大的撞击声几乎将她的耳膜震碎,她不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她什么都看不到,眼前一片漆黑。 有风划过她的脸,割得她生疼,明明是春风,怎么跟剪刀似的?哦,她记起来了,她的脸受伤了,是她自己亲手划上的,她说,她不再是余生,冠以父姓令她充满了罪恶,所以她叫郁盛,她爱的男人给她的名字,她喜欢这个名字。 阿盛,阿盛…… 她放佛听到了他在叫她,大片的玫瑰花园里,玫瑰绽放,一片花海,她站立其中,放眼望去,不见他的样子。 崇聿,崇聿…… 她唤他,一声声,玫瑰都听到了,羞得红了脸,垂了头。 一阵风吹过,她分明看到一片片玫瑰花瓣凋落,分明看到一朵朵原本绽放的玫瑰花枯萎,分明看到了一片花海变成了一片血海,而她,杵立在血海之中,慢慢地海水将她淹没,她挣扎着想要离开,可双脚却被死死地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渐渐地,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她无法呼吸了,眼前是血红色还是黑色她分不出来了,只知道唇齿之间溢满了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然后她想叫崇聿,却再也叫不出来。 只能在心里一遍遍地呼唤,崇聿,崇聿…… 一切都太突然了,可一切却又似蓄谋已久。 四辆车相撞,确切说是三辆相撞,一辆只是停在那里被撞。 当时的情形是这样的,余生跟mica站在mica的车子(a车)左侧,一辆从右侧飞速而来的车子(b车)想要撞向a车,就快要撞上的时候从前后两个方向同时高速驶来一辆车(c车和d车),撞向了b车,左右巨大的撞击使得b车瞬间扭曲变形,然后b、c、d三辆车同时撞击了a车。 虽然三辆车撞击a车,但速度却远远低于了b车高速飞来的撞击力,可即便是这样,a车还是飞了起来。 mica叫余生的时候她看到了对面飞来的b车,但她只是叫出余生的名字,撞击就已经来临了,她跟余生被a车撞了出去,她在飞出去的时候落在了医院大门的门内,余生却被大门外的栅栏阻挡。 可栅栏阻挡的不仅仅只有余生,还有那辆飞起的a车。 待一切静止的时候,余生在a车下躺着,车子底朝天,除了头,她的整个身子都在车子底下压着,她一动也不动,鲜血染红了她的整张脸。 “小生!” “小乖!” c、d两辆车的车门几乎同时打开,下来了两个狼狈不堪的男人,他们同时叫出了一个名字,跌跌撞撞的一个跑向了a车,一个跑向了医院的大门口。 而此时b车里开车的那个人已经在巨大的冲撞下,被玻璃从脖颈上生生割断,尸首分离,脑袋从破碎的车门里滚落在地上,双眼瞪着惊悚骇人! “小生!小生!”触目是一片血海,让司灏宇这个平日里冷静沉着的男人双眸里布满了惊恐与失措,他跪在地上,浑身颤抖,双手却碰也不敢碰一下那张血肉模糊的脸。 一切都太突然了,突然到如此的惨烈令所有的人许久都没有回过神。 世界安静了,在血腥中,静得令人窒息! 那天的车祸现场,看到的人无法回忆,不敢回忆,因为太过于惨烈,一想起就让人浑身颤抖,手脚冰凉。 那天,余生在手术室里呆了七个小时,然后被推进重度监护室。 凌晨三点,秦崇聿走下飞机,手机还没来得及开机,他问李峰,“是不是地震了?” 李峰一脸茫然,“地震?秦先生,没有啊。” “那我为何眩晕……”秦崇聿的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已经朝前栽去。 “秦先生!”李峰急忙拉住他,迟疑了一下问:“你是不是生病了?” “不是……我坐一会儿。”李峰扶着秦崇聿找了个地方歇息,坐下后秦崇聿给余生打电话,手机无法接通。 怎么无法接通?他给秦成打去电话,许久那端才接起,“崇聿。”声音听起来暗哑无力。 “阿盛呢?”秦崇聿问这话的时候,他不知道,此时他的脸毫无血色的白! 李峰站在一旁吓坏了,“秦先生,我们去医院。” 秦崇聿微摇了下头,又问了秦成,“阿盛是不是还在睡着?”而后他看了眼时间,国内还是凌晨,她肯定还在睡觉,难怪手机无法接通,估计是关机了。 “崇聿……”秦成的声音却不是睡意朦胧,更多的是欲言又止,隐忍与压抑。 秦崇聿眉头微皱,“怎么了?听你的声音怪怪的。” “没事,家里都挺好,等天亮阿盛醒了我跟她说你来过电话,这会儿还早,我再睡一会儿。”秦成站在重度监护室的门外,透过玻璃看着里面的人,极力的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 秦氏欧洲区域出事牵一发而动全身,暴露了整个集团的问题,这时候必须去把这个漏洞给补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秦成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告诉秦崇聿余生出事这件事,而且即便是他现在回来也无济于事,事情也已经发生了,余生在重度监护室,性命堪忧。 秦崇聿没多想挂了电话,刚才电话里他听到唐乙宁在叫“阿成”,兴许他们这会儿正在忙,想到这里秦崇聿的嘴角勾起,将手机放进口袋,扭头看李峰,发现他正盯着他,“怎么了?” “秦先生,你是不是不舒服?我们去医院吧。” 秦崇聿面色森冷,“你诅咒我?” 李峰连连摇头,指了指身后的镜子,秦崇聿抬头,这才看到自己那张白的吓人的脸,“怎么了?”他喃喃自语,显然他也被自己这个样子给吓坏了。 “秦先生,我们去医院--” “李峰你让我静一下。”李峰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秦崇聿清冷的声音打断,他靠在椅子上闭上眼。 这时候李峰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掏出来看了看,是李杰,他的同胞兄弟,秦崇聿的保镖,在j州专门负责余生的安全。 看着闪动的屏幕,李峰没有立马接通电话,李杰跟他虽是同胞兄弟,但分工不同,李杰负责余生的安全问题,有事一般是第一时间直接汇报给秦崇聿,这个时候,国内是凌晨,他的胞弟不会是想他了给他打电话。 一定是有事发生了,李峰看了眼秦崇聿,拿着手机匆匆走到远处。 几分钟后他走回来,虽然已经刻意的掩饰,却依然让秦崇聿察觉了他难看的脸色。 “是不是j州出什么事了?”秦崇聿不动声色,可周身寒彻,脊背冷汗直流,经历了那么多事,他已经没有勇气去把事情朝糟糕的方向想,甚至此时他还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阿盛不会有事的,她正在睡觉。 “秦先生……”李峰的声音颤抖不已。 秦崇聿呼吸一窒,放在口袋里的手攥成了拳头,他很害怕,害怕李峰提起她。 “秦先生,嫂子她……”李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再平缓再平缓,可却怎么也控制不住的颤抖,眼泪突然流了出来,“出事了……” “轰--” 秦崇聿如遭雷击,脸色越发的苍白,他怔怔地坐在那里,脑海里血红色铺天盖地而来,他无法呼吸,就连周围的空气里都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道。 他的浑身开始颤抖,像一台失去了控制的机器,高速的旋转着,然后-- “嗵--” 他生生地一头栽在了地上,知觉瞬间消失! ******************** j州的上空又飘起了雨,视线触及的是满目的青灰色,烟雨朦胧。 秦崇聿是在下午四点的时候达到的j州,他离开的时候是二十四小时前,如今回来,隔了二十四小时,可一切似乎都发生了变化,周遭都笼罩在无尽的寒意之中。 黑色的商务车飞速地从机场开往市中心的秦氏医院,一路上,沉默无言。 李峰坐在副驾驶座上,用余光看了看车后座的男人,一颗心紧紧地悬着。 那年郁盛车祸离开,是李峰第一次见秦崇聿流泪,那时候他才知道,没有人不会流泪。 对秦崇聿来说,眼泪是奢侈品,若不是肝肠寸断之痛又怎会哭?那天他站在郁盛出事的地方,如同丢了魂魄,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眼泪一颗接一颗的滚落。 之后数日,秦崇聿每日都会来到茶河大桥上郁盛出事的地方,从日出坐到日暮,不跟任何人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无论晴天雨天。 再后来,有一天他突然去了墓地,但只是远远地望着,并未上前,这一站就是一整天。 次日他与陆蔓结婚,婚礼那天秦家以新郎身体不适无法出席婚礼为由,婚礼只有陆蔓一人走完了红毯,而那时候的秦崇聿在茶河大桥上喝得酩酊大醉,从白天睡到了深夜,那天大雨从凌晨一直下到了次日凌晨。 李峰从来不相信爱情,在他眼中爱情不能吃不能喝不能玩,也从来都不屑一顾,但他知道,秦崇聿爱郁盛,那是爱情,也超越了爱情。 他曾问过秦崇聿:“秦先生,你跟郁盛小姐之间到底是爱情还是亲情?” 秦崇聿当时想了一下,那时候郁盛已经离开两年,他说:“李峰你不会明白从第一眼看到那个人的时候开始,那份持续了二十年的怦然心动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爱情到最后不都会转化为亲情吗?李峰当时是这样问的。 秦崇聿说:“并不是所有。” 此时还有近一个小时的车程才能到达医院,李峰双手合十,在做一件他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祈祷。 曾经母亲重病住院,他都不曾祈祷到过老天爷,可现在为了一个可以说与他毫不相干的女人,他在祈祷。 他希望郁盛能活下来,哪怕是只有一口气,只要是活着的,这都足以支撑秦崇聿活下去。 记不起来这是第几次进出医院了,如果可以,秦崇聿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再踏入这个地方,他厌倦了这个地方,深深地厌恶。 重度监护室外,有秦成,有唐乙宁,有端木离,有余存和余康康,有司灏宇,还有秦立和左阳,秦崇聿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们一眼,声音平淡无波,“你们都回去吧。” 这里面躺着的人是他的妻子,该留下来照顾的人是他,跟其他人无关。 他太过于平静的反应令在场所有的人都感觉周身寒冷,四月的天,放佛倒春寒。 最后,这些人都走了,走廊里一下子空荡荡的。 秦崇聿洗了个澡,刮去新生的胡茬,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然后套上无菌服,走进监护室。 余生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若不是心电波的跳动昭示着她还有心跳,她看起来跟死去别无两样。 “老婆,我回来了。”秦崇聿坐在*边,轻轻握住了她冰凉的手,四月的天,她的手比腊月寒冬还要凉。 “老婆的手好凉,老公给你暖暖,一会儿就不凉了。”他握着她的手伸进自己的衣服里,贴着心脏的位置,他知道她一定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她一定知道他在等她,等她醒来。 余生从昏迷中醒来,是在秦崇聿将她的手放在他的心口处之后的几分钟后,她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好似失去了三魂六魄。 秦崇聿却笑了,紧紧地抱着她的手,激动地亲吻着,他就知道,她能听到他心底的呼喊声。 “老婆……” 余生盯着天花板发呆,良久才转动了一下眼珠,侧目看他,放佛看着一个陌生人,她的嘴唇动着,却许久都没有发出声音,似乎眼前这个陌生却又熟悉的男人跟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是谁? “傻丫头,不会是睡了一觉连老公都不认识了吧?”秦崇聿笑着,伸手抚摸着她毫无血色的脸,也真难为他了,明明这时候想哭,却故意冷幽默,可这一点都不好笑,因为笑着他的泪却流了出来,“知不知道,你都吓死我了。” “聿……”有细小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确定,又有些小心翼翼。 秦崇聿使劲点头,“我在,我在。” 余生看着他,确切说是审视,打量。 怎么不像呢?他怎么这么老了呢?刚才她看到他的时候他才那么高,站在玫瑰花海中才露出一颗脑袋,怎么就一会儿他都长这么高了?而且眼角都有皱纹了。 不是,他不是聿。 闭上眼,她要去找她的聿了,他肯定还在玫瑰花海里躲着跟她捉迷藏呢,她要找到他,要他带她去吃泡芙,她好久都没吃泡芙了。 “阿盛?”秦崇聿唤了一声,发现她已经睡着了,轻声叹息,他俯身在她的眉心亲了亲,“睡吧,我去给你做饭。” “爸爸。”余平安站在监护室的门外,赤着脚,头上还缠着纱布。 秦崇聿微微一笑,弯腰将他抱起来,“怎么下*了?你现在还不能下地乱跑,要乖乖听话。” 余平安看着他,这样的爸爸让他担心,他懂事的安慰,“爸爸,妈妈会没事的。” “爸爸知道,妈妈只是累了,睡一觉就好了。” “嗯。”余平安点头,想了想又问:“爸爸,妈妈什么时候能睡醒?” “应该要一会儿吧,刚睡着。” “嗯。” “爸爸送你回房间,你乖乖听话,爸爸去做饭,不然等妈妈一会儿睡醒了饿了又要嚷嚷了。” “嗯。” 秦崇聿将余平安放在*上,此时秦念正在沙发上“呜呜”地哭着,唐乙宁在旁边劝他,秦成在窗户边站着,指间夹着一支未点着的烟。 秦崇聿看了眼哭泣的儿子,说:“念念不哭了,妈妈没事。” “爸爸!”秦念上前抱住了他,“爸爸,我要妈妈,我不要妈妈有事……” “妈妈没事,妈妈只是睡着了,你跟哥哥去玩,爸爸去做饭。”秦崇聿又将秦念抱起放在*上,将平板电脑放在两人跟前的移动桌子上,“里面有个游戏叫走迷宫,你跟哥哥看谁先从迷宫里走出来。” 余平安打开自己跟前的平板电脑,笃定,“肯定是我!” 秦念还在抽泣,却看了看哥哥又看了看爸爸,胡乱抹去眼泪,“肯定是我!” 看着两个儿子,秦崇聿勾起唇角,然后看向秦成,“我去做饭,叔叔要不要给我帮忙?” 唐乙宁看向他,神情复杂,但没说什么。 秦成好一阵子才转过身,将手中的烟丢进垃圾桶,“当然!” 叔侄二人一前一后走出病房。 “病房里还有菜吗?”问出这话的时候,秦崇聿人已到了临时厨房门口,走进去打开冰箱看了看,“需要买点芹菜,香菇,瘦肉,再来条鱼怎么样?” 秦成点头,“好,我去买。” “一起。” 秦成看他的眼神有些复杂,但没说什么,点了下头。 离开医院的时候秦崇聿开车,秦成坐在副驾驶座上。 秦成说:“崇聿,阿盛她……一定会醒来的。” 秦崇聿说:“叔叔,阿盛已经醒来了,不过刚才又睡了。” 秦成一愣,浑身如过电一样,血液倒流,良久,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秦崇聿,“你说什么?” 秦崇聿平静地看他一眼,声音云淡风轻,“我进去后阿盛就醒来了,然后又睡了。” “真的?” “不然你以为是我的幻觉吗?” 一种前所未有的激动瞬间将秦成包围,他感觉自己几乎要死去的心瞬间就复活了,这种地狱天堂的瞬间转换让他一时间难以适应,但他还是笑了,虽然有泪流下,但却是欣喜激动的,“她没事了,对吗?” 是啊,她没事了,秦崇聿的眉眼之间流露出淡淡的笑,他点头,“是,她没事了。” 但也只是转瞬,他周身寒意,冷漠覆盖了上一秒的微笑,“叔叔觉得这件事是意外还是蓄谋?” 秦成凝视着他,其实他更想说这是意外,若是意外以后便可以避免,可以不让意外发生,但他知道,这是蓄谋。 那么的明显,那辆车分明就是冲着她而来。 在监护室外的近二十四个小时里,他除了在一遍遍的祈祷老天爷让她活着外只思考了一件事,那就是,是谁要对她如此的残忍? 他无法想象,若不是司灏宇或者左君迟的出现,那辆车没有任何阻挡地撞向mica的车子,会是怎样的一个后果,他不敢想。 在监护室外他发过誓,不管那个人是谁,他都一定不会放过! 秦成说:“蓄谋。” 秦崇聿问:“叔叔觉得会是谁?” “目前没有确定的人,所以不好说。” “mica怎么样?李杰说mica也受伤了。” 秦成说:“不知道。”他不关心别人,别人也无需他的关心。 秦崇聿睨他一眼,“放松点,阿盛已经醒了。” 秦成没吱声,掏出一支烟噙在嘴里,准备点,却听秦崇聿说:“阿盛不喜欢我们抽烟,你难道忘了?” 烟最终没有点着,只是在嘴里噙着,良久秦成将烟丢在车窗外,然后从口袋里将价值不菲的定制烟盒掏出来,车子经过一个坐在路边的乞丐,他将烟盒准确无误地扔到了那乞丐跟前的铁碗中,“不抽了,以后再不碰这玩意儿。” 只要是她不喜欢的,他以后都戒掉,比如抽烟,比如喝酒。 秦崇聿从后视镜里看到那乞丐捡起烟盒,打开看了看,然后看向他的车子,脸上是受*若惊的表情,“那么贵丢了不觉得可惜?”他故意说。 秦成轻笑一下,“物尽所用,无所用的时候留着只会是累赘,索性丢掉,兴许有人捡到还能因此而生活有所改变,我岂不做了件善事?” “你能保证不是做了件恶事?”秦崇聿睨了眼后视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秦成望去,只见刚才他丢掉烟盒的地方,有三个衣服破烂的男人正在撕扯,也许,他真做了件恶事。 “你觉得这事是冲着阿盛来的,还是mica?”到了便利超市外,秦崇聿熄灭车子,随口问了句。 秦成还在为丢烟盒的事懊恼,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秦崇聿已经下了车,他也连忙下去,跟上他,说:“我看了监控,应该是阿盛,当时mica在前车门的位置,阿盛在后车门,车子在冲过来的时候有一个方向调整,撞向了车后身。” 蓄谋,冲着阿盛而来,秦崇聿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这件事到底会跟谁有关联? “开车的人身份查清楚了吗?”他问。 “查了,叫王大雷,一个月前抢劫罪刑满释放,入狱前有个妻子,在他入狱后妻子就带着两岁的儿子改嫁了,老家还有个七十岁的老母,因为他入狱十年,老太太哭瞎了双眼,由当地村委安排人轮流照顾。” “王大雷出狱后这一个月跟哪些人接触过,查了吗?” “这个正在查。” 秦崇聿看了眼这个叔叔,无论何时他总是能在慌乱中理智,知道自己第一时间该做什么,也许秦氏交给他来管理,就不会出现现在的状况了。 “叔叔日后打算是留在j州还是去南方?” 秦成不明深意,看了他一会儿,说:“大概会留下,你知道,既然她还活着,我就不会离她太远。” 若换做是端木离或者别的男人说出这样的话,秦崇聿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给他一拳,但此时身边这个男人是跟自己从小一起长大,自己和阿盛叫做叔叔的男人。他对阿盛的爱丝毫不亚于自己,只是在经年交错的时光里,他把这份爱给藏了起来,把爱阿盛的权利让给了自己,他不会越雷池半步,所以自己又有什么资格阻止他的守护? “还是留下吧,你看,我现在也没有精力管理秦氏了,而我原本也不是做管理的那块料--” “秦氏那个烂摊子你自己收拾,少拉我蹚浑水。”还没等秦崇聿说完,秦成就已经毫不留情的拒绝了他的“好意”。 “那我问你,你是不是秦家的人?” “不是,我是收养的,这我很清楚。” “那你是不是姓秦?” “天下姓秦的人很多。” 秦崇聿咬牙切齿,索性说:“反正我不管,秦氏你管也得管,不管也得管,当然,如果你想看着秦氏在我手里毁掉的话,你可以不管。” 秦成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毁了也是你们秦家的,与我何干?” “你--” 秦崇聿气得想揍人,抓起一把芹菜塞在他的怀里,“一会儿你付账!” “没问题,你要是养不起他们母子三人我来养。” “秦成!”秦崇聿气得不轻,“你自己买菜,我回去了!”说完当真自个走了。 秦成也不叫他,他走了他一个人清静,精心挑选,半个小时后他也离开便利店。 以为秦崇聿已经走了,没想到他还有良心。 秦成坐进车子,记起了一件事,“崇聿,阿盛有没有跟你说赵兰找过她。” 秦崇聿皱眉,“我妈找阿盛?什么时候?她没跟我说?” “就是阿盛跟唐乙宁出去逛街的那天下午,我要跟她一起,她没让我去。” 那天下午秘书说她去公司找他,在会议室外站了一阵子后离开,之后也没给他打电话,当时他也没多想,现在想想,她的举动有些反常啊,“阿盛有没有跟你说我妈找她什么事?” “我问了,她没跟我说,就说没什么事,可我觉得不应该没事,你妈是什么人你比我清楚,她一直都不喜欢阿盛,不可能无缘无故找阿盛。” 秦崇聿想了一会儿,想起上次安安的事,他的眼眸顿时沉暗,如果这件事真是她做的,这一次他一定不会像上次那样饶了她,即便她是他的母亲! 没有人可以伤害他的阿盛,亲生父母都不可以! “这件事我会查清楚。”在这样一个下午,秦崇聿的目光是冰冷慑人的。 ******************** 余建勇在傍晚的时候以医生的身份进入了重度监护室,此时余生已经醒来。 “你是谁?”她问。 余建勇只是微愣了一下,便恢复了正常,许是事先就料到了这样的一个结果,“除了不认识我,现在你脑子里能记起来的人是谁?” 余生看着他,转动着眼睛想着,一个个名字从口中溢出,“秦崇聿,安安,叔叔,小离子,小存……” “叔叔是谁?”余建勇问。 余生没有犹豫,说出一个名字,“秦成。” 余建勇的脸色当即暗沉,眸间尽是冷漠,“还有吗?” “父亲。” 余建勇的脸色终于在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转阴为晴,“只是知道名字,样子还有印象吗?” 余生闭上眼,一阵子后她睁开,“不记得了,你是谁?”她又问。 “父亲。”余建勇回答。 “父亲?”余生目光锁视着他,原来父亲是这个样子,可她一点都想不起来了,这里是医院她知道,而且还知道自己浑身很疼不能动弹,之前进来了一个男人,像是秦崇聿,老的秦崇聿。 余建勇给她做了个简单的检查,“你现在是记忆中断,有些事情暂时忘记了,过段时间就好了,没有伤到大脑。”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在医院?” “你出车祸了,所以住进了医院。” 车祸?余生的眼前闪过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她看不清楚,但看到了血,鲜红鲜红的血,好多好多。 “你多大了记得吗?”余建勇问。 “十岁……不对,不对,十二岁。” 余建勇挠了下脸,问:“安安是谁?” “安安……”余生眯起眼睛,“好像是我儿子,他问我叫妈妈,可我才十二岁怎么就有儿子了?是不是我跟秦崇聿的儿子啊?” 余建勇的脸色明显的不悦,记忆中断怎么就没忘了秦崇聿呢? “不是,安安是你收养的孩子。” “哦。”余生看起来有些失望,喃喃自语,“怎么就不是我跟秦崇聿的儿子呢?怎么就不是呢?” “安安怎么不是我跟阿盛的儿子?嗯?”秦崇聿走进来,眼睛扫了眼身穿医生服的余建勇,眸光寒冷,待来到余生的身边看着她的时候目光温良柔和,“阿盛饿不饿?想不想喝鱼汤?” 余生欣喜地看着他,终于将眼前这个男人跟记忆中的那个人重合,她惊喜地叫道:“你是秦崇聿!” “我的阿盛真聪明!”俯身在她的眉心吻下,男人低低的笑了,温热的指腹轻轻抚摸她没有受伤的脸蛋儿,“要不要喝鱼汤?我亲手熬的。” “要!” “真乖,那要不要看看安安?我们的儿子。” “我跟你真有儿子吗?”余生问,她还在纠结自己才十二岁怎么就生孩子了呢? 秦崇聿眉头微皱,却只是一瞬便舒展,她记忆中断,他听到了她跟余建勇的对话。 其实,从余建勇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开始他就知道是他,不想拆穿他就是想看看他进去后想干什么,还好听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而余建勇也没有做出不该做的事否则他绝对不会让他站着走出这监护室。 他微笑着点头,“对啊,有儿子,一会儿带他进来让你看看。” 余生很高兴,“好啊,好啊!” “真乖!”秦崇聿再次在她眉心落下一个吻,直起身,看余建勇还站着没动,他的脸色瞬间又覆盖了一层冷意,“还不走吗?想被请走?” 余建勇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中号的白色药瓶,“每天按时让她吃下。” 秦崇聿没有接,“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因为你别无选择。”余建勇将药瓶塞他手里,走出监护室,到了外面,他漠然地扫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黑衣保镖,毫无惧色。 “让他走。”秦崇聿说。 余建勇离开后,秦崇聿这才低头看着手中的药瓶,这次上面贴了服用说明,上午8点到9点之间早饭后服用,每日一粒,温水服用,不可间断。 取出一粒递给保镖,“拿去化验成分。” “用不用派人跟着余建勇?”李杰问。 “不用。”余建勇既然敢出来,就不会再躲藏,这是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想要抓住他没那么容易,除非他自己送上门,但送上门的未必你就真能抓得住。 余平安来到监护室,秦崇聿跟在后面手里端着一碗鱼汤。 “妈妈。”余平安来到余生身边,伸出小手抚摸着她额头上的白色纱布,“疼吗?” 余生静静地凝视着他,良久问:“你就是安安?” “是的妈妈,我是安安。”在进来前秦崇聿大概跟他讲了一下余生现在的状况,所以在余生问他是安安的时候他没有不解和惊讶,他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只要妈妈活着,就算是妈妈忘了他,他也不会那么难过,他俯身在她的脸上亲了亲,“妈妈,你要快快好起来。” 余生盯着他被缠着的头,黛眉皱起,“你的头怎么了?” “跟妈妈一样,受伤了,不过安安现在已经不疼了,妈妈你疼不疼?” “妈妈也不疼。”余生发现,她很喜欢这个是她儿子的孩子,“你多大了?” “四岁。” 余生皱眉,四岁?她八岁就生了他吗?八岁,还没来月经吧?怎么会这样?她看向秦崇聿,“我到底多大了?” “二十八。” “二十八……不是十二吗?可我明明记得我十二,让我想想……”余生闭上了眼睛。 秦崇聿和余平安站在旁边等了她好一阵子也没见她睁开眼,叫她时才发现她竟然睡着了! “爸爸,妈妈会不会有事?”余平安一脸的担忧。 “不会,妈妈只是在睡觉,走吧,我们去吃饭,不打扰妈妈睡觉。” “嗯。” 离开监护室余平安对门口守着的保镖说:“叔叔,请你们一定要保护好我妈妈。” 秦崇聿揉了下他的头顶,“他们会的,儿子。” “是吗?”谁料余平安却睨了他一眼,直接将质疑上升到了不满,“会,还让妈妈受伤?如果是我,直接就换掉他们!” 几个保镖顿时脊背渗出一层冷汗,这个小少爷,简直比他老爹还狠! 秦崇聿:“……”良久,他扫了眼站得笔直的几个人,“听到了吗?这是你们的最后一次机会!” ******************** 晚上,雨大了一些,打在玻璃上汇成溪流,一条条蜿蜒下滑。 男人立在窗前,许久没有说话。 女人靠在*头,脸色虽苍白,但看起来精神还算可以,她冷凝着窗边的男人,质问:“你为什么要骗我?” 他没有应她,良久他转过身,“这重要吗?” “重要!”怎能不重要?在他心里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到底有多卑贱才会让他觉得只要是跟他长得相像的男人她都可以脱光了跟他睡觉。 房间里,空气有些沉闷,大概是外面下雨窗户紧闭的缘故。 “你累了,需要好好休息。”出口竟是这样一句,mica想笑,可眼睛却酸胀得难受,“如果阿盛不告诉我,你当真就打算让我怀上你的孩子?左阳,你太高估自己了!你以为我还像以前那样离开你就不能生活了吗?你错了!那个mica已经死了!如今活着的是一个懂得如何去爱自己的mica,不再是那个作茧自缚的愚蠢女人!” 左阳背对着mica,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眼中是伤痛,是隐忍,脸上竟是她从来都不曾见过的悲伤和挫败,但说出的话,却依然清冷得毫无温度,甚至还带着浓浓的嘲讽,“如此最好,这世上没有谁离开谁会活不下去,你能这么做我感到很开心。你放心,我不会再打扰你的生活,因为从下周开始我跟我太太就要为孕育我们的孩子而做准备了,等孩子出生后我还要学着如何做一个好父亲,祝你也早日找到你的幸福,争取在四十岁之前把自己嫁出去,女人过了四十岁再想把自己嫁出去就很难了。” 像是有人拿着一把锤子,将锋利的铁钉敲入她的骨髓,那种痛,足以让她刻骨铭心,永生难忘!爱情她从来不敢再奢望,多年前从他消失的时候开始,她就知道,从今以后她只能远观,爱情与她再无关联。 “祝你幸福。”努力让自己表现得无所谓,再无所谓,可说出的话还是带着哭意,为了掩饰自己的狼狈,mica翻身躺下,拉起被子蒙住了头。 左阳什么时候离开的她不知道,只知道她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 晨光照在室内,今天是一个晴天。 mica坐起身,却觉得周身寒冷,犹如寒冬腊月,冻得她瑟瑟发抖。 这时候门从外面推开,男人沉稳的脚步声在耳畔响起,是那么熟悉的声音,只是一声她便知道是谁,是他,她日思夜想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从少女一直等到了如今人老珠黄。 “怎么了?不舒服?”左阳将早饭放在桌上,在*边坐下,伸手将浑身颤抖的女人抱在怀里,她的颤抖令他心疼可又带着一丝喜悦,“傻女人,你以为你说几句话我就会走了吗?除非我不要你,否则你是休想将我甩掉的。” 他一向如此的狂妄,无论在对待下属抑或是她,从来没有他想要而得不到的,只有他不要的。 mica不敢看他,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睁开,就这样靠在他的怀里,鼻息间呼入他的味道,熟悉得令她这辈子都无法忘掉的味道。 左阳低头看她,捧起她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他说:“小乖现在回答我,你想跟我要个孩子吗?” mica使劲地闭着眼,就连嘴唇都用力的抿着,那样子像是在挣扎抵抗。 左阳低低地笑了起来,额头,有男人温热的唇落下,“真像个孩子,好了,赶紧吃饭。” 良久,室内没有了声音,mica缓缓睁开眼睛,周围哪里还有男人的踪影,若不是放在桌上的粥还在冒着热气提醒着他刚刚来过,她真的觉得刚才只是一场梦,梦里,他来了又走。 端起桌上的粥尝了一口,真甜,她笑了,像桌上盛开的玫瑰花。 那束玫瑰,是他买的吗?送她的吗?记忆里,他从来没有送过她玫瑰。 这个清晨似乎有些不一样。 那晚的车祸mica算是个奇迹,虽然她被撞飞落在医院的大门内,但除了膝盖和胳膊的擦伤外,她的身上没有别处再受伤,但正是这样,却让她无比的自责,她怪自己,若不是去找阿盛,她也就不会出事。 喝进嘴里的粥突然间没了甜味,甚至还开始发苦。 她放下粥碗,从*上下来,打算出去,刚一拉开门,楼下客厅里有声音传入耳朵-- “查清楚了,王大雷在出事前曾跟夫人见过面。” 152:伤到脊髓,可能终身瘫痪。 王大雷? mica皱眉,这个名字她似乎在哪儿听过? 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夫人”是谁?他的妻子aurora?还是谁? “这件事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记住了吗?”这是左阳的声音,低沉而阴冷,透着令人害怕的无情。 mica浑身一颤,她听到了,可她不该听到的。 “怎么出来了?吃过饭了吗?”楼下的男人抬头望她,她这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何时来到了门外,站在栏杆边。 有一种偷窥被人发现的窘迫和不安,mica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转身,逃离现场。 左阳说:“既然起来了就去餐厅吃饭吧。” “我,我换件衣服。”mica匆匆回到房间,关上门心跳不已,刚才她听到的话会不会给她带来什么?比如,灭口之灾? 从得知他真实的身份那天开始,她就一直很不安,他是那么的尊贵,船王之子,a国总统的女婿,而她,只是一个少时离家出走在娱乐圈摸爬滚打看似光鲜的艺人,怎配得上他的高贵? 上次险些死在aurora的手里,她清楚地知道,他跟aurora都不是她这种人能够招惹得起的,也许从一开始爱上他就是个错误。 这一刻,她竟对这个男人生出了与生俱来从未有过的恐惧感。 她将门反锁,匆忙去了盥洗室。 左阳在楼下等了许久也没见她出来,就上楼去叫她,发现门竟然反锁,他无奈地摇了下头,说:“小乖,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一会儿自己去餐厅吃饭。” 听到院子里有车子发动的声音,mica从窗户里朝外看了看,他的车子离开了,那么她也要离开了。 她走进更衣室,打开衣柜,里面一半是男人的衣服,一半是女人的衣服。 黑色的西装,浅色的衬衣,他的喜好一如经年。 只是,那些限量版的女式衣服,无论是裙装还是休闲装,从外衣到*,为什么全都是她喜欢的颜色和款式?难道他的太太跟她一样的喜好吗? 攥紧手指,她低头抿着嘴唇,努力压下心头尖锐的疼痛,她终究只是一个替身。 没有再看,mica迅速从衣柜里拿出了一套搭配好的衣服,换上,出了卧室。 “夏小姐,少爷走的时候交代让你务必吃了早饭。”周华微笑着说。 周华原本在左阳l市的别墅里,但为了方便照顾mica,左阳让周华来到j州。mica曾经见过周华一次,时间久远只是有些模糊的印象,记得那时候左阳让她问周华叫华姨。 “华姨。” 周华笑着点头,她多年前就喜欢这个孩子,只是少爷与她之间的事情她一个下人不方便也不能说什么,少爷让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少爷有事出去了,你先把早饭吃了,吃完后我陪你在院子里走走,今天天气好,刚下过雨空气也清新。” “我……”mica犹豫了一下,“我不吃了,我要走了。” “走?去哪儿?” mica笑笑,笑得极其的苦涩,“当然是回我自己的家。”这里是他跟他妻子的家,她一个外人在这里做什么? 周华正要说话,听到院子里有停车的声音,她侧身看去,不是少爷的座驾,除了少爷还有谁敢将车子一直开到门口? 正疑惑着,车门打开,一条修长的美腿从车里伸出来,雪白的腿,红色的高跟鞋,带着令人遐想的*。 mica没有见过aurora,但能前呼后拥数名保镖跟着,除了aurora又能是谁? 只是从车里站出来,气场就足以震慑周围的人。 aurora生得极美,棕色大波浪卷发随意披在肩头,丝丝缕缕就都带着迷人的性感,浓密卷翘的睫毛似真似假惑人心扉,一双蓝色的眸子,饱满的双唇,如雪的肌肤,五官精致得令人无可挑剔,一句话:笑靥如花,明艳不可方物。 mica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虽然她曾经一直觉得自己就是个女王,可如今在这个女人面前,她觉得自己连个丫头都不是。 a国公主,尊贵得令她只是看着双眼就酸胀得难受。 周华虽不曾见过aurora,但她知道左阳结过婚,看现在的架势,眼前这个女人是夫人无疑了,她看了眼旁边脸色白如雪片的mica,心里一声轻叹,然后恭敬地欠身说:“夫人好。” aurora脸瞥都没瞥她一眼,高傲地走到沙发前坐下,她是a国尊贵的公主,她有她高傲的资本。 “夫人,您喝咖啡还是茶?”周华又问。 “mica,夏杉?”aurora开口,淡淡地扫了眼站立的mica,“做来坐,mica小姐。” mica不知道这个女人的中文竟然说得如此的好,她站着没动,双脚犹如坠着千斤巨石,根本就无法抬起。 aurora显然对她的无视倍感不悦,只是眉头皱了下,保镖便扯住mica粗鲁地将她朝沙发上按。 “放开我!”mica扭动着身体,他们弄疼她了! aurora睨了眼自己的手下,悠悠然道:“mica小姐可是少爷的小*,你们要懂得怜香惜玉,否则惹少爷不开心了,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下一秒,一保镖抬起手毫不客气地给了mica一记耳光,这一巴掌力道太大,瞬间便有鲜血从mica的嘴角流出,而她白希的脸也生生的红肿起来。 周华立在一旁不敢作声,虽是第一次见面,但这样的夫人,她不喜欢。 mica瞪着aurora,眼眸里尽是愤怒。 “怎么了mica小姐?不满意吗?” “啪--”随着aurora的声音落下,mica的另一张脸也肿了起来。 周华失声叫道:“夏小姐!”瞬间她感觉周围的空气温度一下子降下来,她随即垂下头,连大气也不敢出。 “什么感觉?mica小姐。”aurora接过手下递来的红酒,闻了下,味道还不错。 mica不应声,美眸里带着泪雾,就那样愤恨地瞪着aurora,两只手攥成拳头,手背上青筋凸起,她在忍,因为她告诉自己,在这场三个人的爱情里,她注定是那个被人嘲笑不齿的第三者,见不得光,眼前这个女人才是他光明正大的妻子。 “啪--”又是一耳光,这一次,mica直接摔倒在地上。 张牙舞爪的手下厉声呵斥,“公主问你话,你难道哑巴了吗!” aurora扯了下嘴角,面带微笑,却笑里藏刀,“都跟你说了,对mica小姐温柔点,你看你,怎么这么粗鲁?”站起身她朝mica走过来,伸出纤纤玉手,“是我手下太粗鲁,还请mica小姐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卑鄙!”mica狠狠啐了一口,吐出的鲜血溅在了aurora的红色高跟鞋上,她不悦地皱起眉头,轻声提醒:“mica小姐,你弄脏了我的鞋子。” mica懒得再理她,这一刻她只想赶紧离开这里,手按着地,她打算站起来。 “啊--” 一声尖叫,太过于惨烈,所以令人惊心。 周华吓得捂住了嘴,眼睛赫然瞪着,死死地盯着地上那只被尖细的高跟鞋跟踩着的手,有鲜血从那掌下缓慢流出,红得刺人双目。 叫了一声后mica便不再叫喊,因为手掌的疼痛远不及心痛来得要猛烈,这是她自作自受! “咔嚓--” 似是骨头断裂的声音,如果说刚才是疼痛,那么现在便是剧痛,突如其来的剧痛令mica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颗接连一颗砸落在。 她脸色煞白地抬着头瞪着踩着她的手,那个趾高气扬的女人,虽是在地上坐着,但气势却并不输,淡漠地看着得意的女人,她冷笑一声,“你真可悲!” 如果说刚才的举动只是aurora故意为之的话,那么这句“你真可悲”却是真切地激怒了她,她用力碾着鞋跟,同时扬手又甩出了一巴掌,“你说我可悲?你再说一遍!” mica忍着传来的剧痛,笑了起来,笑容浓郁讥讽,“你不止可悲,更可怜!” aurora再次扬起手,却听到门口传来一声厉喝,因为太愤怒,所以声音都是颤抖的。 “aurora,你给我住手!” 扬起的手还是挥了出去,但紧跟着却是两声比刚才那一巴掌还要响亮的声音,aurora后退了几步,被保镖扶住。 “践人!”左阳挥起手又给了aurora一耳光,“给我滚出去!滚!” aurora捂着生疼的脸,愤怒的同时更多的是难以置信,“左阳,你敢打我?” “不用我动手,会有人收拾你!”左阳狠狠地抛下这句话,弯腰将mica抱起来,大步离开。 保镖拦住了去路,黑压压的一群人堵在门口。 英俊的男人太过于冰冷,冷得令人只是看着便想退避三舍,“滚开!” 没有人动,因为即便是想动,却没得到命令谁也不敢。 左阳低头看着怀里疼得脸色煞白满头冷汗的女人,目光温和而疼惜,“小乖,把眼闭上。” mica凝着他,眼眸里一片水雾,看得男人的心里一阵阵的抽痛,“听话,把眼闭上。” mica想说什么,却只是动了动嘴,最后闭上了眼,将脸,埋在他的胸口。 尘封的记忆太久,久得她都要忘了他怀抱到底有多暖,是否能融化她早已冷却的心,她想要勾起嘴角,却怎么无法浅笑,如今这么真实,可她却觉得似梦。 男人温柔地看她,嘴角挂着一丝浅笑,心却被她扎得生疼,她刚才该有多痛?如果他不是忘了拿东西又折回来,是不是他就再也无法见到她了?心是疼的,更是紧张不安的,但同时却也是愤怒的。 等抬起头的时候,他的眼神却刹那变化,冷冽的黑眸犹如冰封的利刃,无情而又冰冷! 他一只手紧紧地箍住mica的腰,一只手腾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跟前拦着的人身上抽出了一把黑色的手枪,毫不犹豫地打在了那人的腿上。 消音枪,所以mica没有听到枪响的声音,但却听到了男人的一声惨叫,她下意识闭紧眼,脸紧紧地贴在左阳的身上,浑身颤抖不已。 “今天这个女人休想活着离开这间屋子!”身后是aurora狠毒无情的声音。 放佛一道命令,门口拦着的保镖一个个亮出了藏在身上的手枪。 左阳毫无畏惧之色,“华姨,带夏小姐会房间,给她先处理下伤口。” “是,少爷。” mica抬头看左阳,头微微摇了下,意思是她不离开。 “听话,在房间等我。” “走吧,夏小姐。”周华上前拉住了mica的胳膊。 左阳一直目送mica回到楼上的房间,周华把门关上,他这才收回视线,懒洋洋地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抽了一支噙在嘴边,“看在阁下的份上,我不想跟你刀枪相见。” “夫妻一场我也不想这样,但是今天,左阳你听清楚了,那个践人的命,我必须拿走!” 左阳轻笑了一下,走到沙发前坐下,慵懒的姿态靠在沙发上,“怎么?车祸没有达到你的目的,打算再来第二次?” aurora并不否认,也在沙发上坐下,接过手下递来的一支点着的烟,放在红唇边抽了一口,缓缓吐出,青烟袅绕,在上空盘旋散去,性感的女人就连抽烟都那么的魅惑人心,“那么严重的车祸她都没事,还真是命大,不过再命大也无法避免明年的今日是她的忌日,这样一个事实。” “女人抽烟不好。”左阳说。 aurora挑眉,“你是在关心我吗?” “堂堂a国公主,竟然酗酒抽烟,不知道阁下知道了,会对此有何感想。” “你在威胁我。” “这天下还没人能够威胁得了你aurora的,不是吗?” “你这倒是说了句大实话。” “是吗?”威严冰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除了左阳,所有的人都为之一震! “阁下!”齐齐的声音在偌大的别墅里响起,站在门口的人自觉分成两队,中间开了一条道。 aurora显然没有料到古李西蒙会来到中国,更会来到这里,呆愣了片刻,她迅速捻灭手中的烟站起身,显得十分的慌乱无措,“爸爸……” 古李西蒙站在门口没有朝里走进,但他周身所散发的寒意却足以让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都打起了冷颤,他嘴角带着一贯的笑,但这笑容却极其的冷漠,“aurora,跟我回去。”他的声音也是一贯的平和,但却让听到的人连汗毛都在打颤。 了解这个总统阁下的人都知道,此时的他,好比平静湖面下的暗涌,看似平静实则致命。 “爸爸……”aurora站着没动,目光看向了左阳,是求助。 左阳无视了她的注视,若无其事地抽着烟,一支烟就要燃尽。 aurora最后离开了,偌大的别墅恢复了安静,地上那滩已凝固的血泛着暗红之色,刺痛了男人的双眼。 丢掉指间已经燃尽的烟蒂,左阳大步去了楼上的卧室,此时周华站在*边,mica躺在那里,被子蒙着头,但被子下的身体却在剧烈地颤抖。 周华见他进来,转身无声离开,门,从外面拉上。 “小乖……”左阳在*边坐下,手伸出又缩回去,轻声问:“我们去医院,好吗?” 被子下传出mica哽咽的声音,“为什么会这样?她明明想要的是我的命,为什么受伤的却是阿盛?” “不是你想的那样,听话,我们去医院。” “我不去,是我对不起阿盛,是我害了她,都是我不好……” “这不是你的错。”左阳将她抱起来,“真的不是你的错,错的……是我。” 侧脸,男人一声轻叹,是他低估了aurora那个女人的狠毒,是他的错。 mica看着他,突然似是明白了什么,一把将他推开。 左阳猝不及防,蹲坐在地上,眉头皱起,眼中瞬间寒意,他从地上起来,立在*边,声音再也没了刚才的温柔,“你的手必须马上去医院。” “是你!是你故意让那个疯女人以为你跟阿盛有关系,所以她才让人开车撞向阿盛,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mica痛心地看着自己深爱却从未能了解的男人他是如此的可怕,令人深深的恐惧! “去医院!”左阳没有给她控诉的机会,直接将她横抱在怀中,大步离开卧室。 “你放开我!你这个恶魔!是你害了阿盛!”mica的挣扎叫喊声随着车门的用力合上而被生生的阻隔。 车子里,她哭,她闹,她咆哮,她厮打他,他都没有言语,没有还手,无动于衷,任由她发泄,到最后,她累了,趴在他的腿上只剩下“呜呜”的哭泣声,身体因哭泣而颤抖着。 “左阳,你让我以后如何面对阿盛?如何面对安安?” 左阳不语,只是轻轻地拢着她的发丝,看着车窗外,神情漠然,如果最后真的需要为一些事情付出代价,那也是他,不是她。 “我要去看看阿盛。”mica说。 左君迟点头,“好。” “我依然爱着你。”说着话的时候,mica抬起了头,目光锁视着跟前的男人,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轻吻。 他回她一个吻,在她的唇上,“我一直都知道。” mica问:“你也爱我吗?” “爱。”这是他们认识近二十年他第一次对她说出这个字,他又说:“我爱你。” mica的心忽然软成了一池春水,放佛十一年的小心翼翼,六年多的等待都值得了,她笑,笑得泪却流了出来,她会永远记住这三个字,永远…… 医院里,余生在睡了*后醒过来,精神很好,眼睛骨碌碌地转动着。 现在若是有人问她多大了,她会说,她二十了。 放佛睡了一觉,一下子过了八年。 秦崇聿进来的时候,她正盯着天花板出神,脑子里想的是,明天就要跟他去领结婚证了,明天早上可不能再睡懒觉了。 “醒了?”有热气钻入耳朵,痒痒的。 余生侧目,头没有办法转动,所以侧目看他有些难受,眼睛瞪得酸疼,“明天去领结婚证了,明天早上你要早点叫我起来,去晚了领证的人多我们还要排队。” 秦崇聿微愣片刻,笑着问:“阿盛想结婚啊?” 余生眉头一皱,“你难道不想跟我结婚吗?” “想!做梦都想!” 女人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阿盛终于二十岁了,可以嫁给崇聿了,嘿嘿嘿……” 二十岁?秦崇聿微怔,随即在她的脸上亲了亲,睡一觉长八岁,真好,再睡一觉就恢复正常了,不过现在这样也很好,忘了悲伤,其实也是件好事。 “饿不饿?” 余生咬着嘴唇,一脸羞色,“有点……”肚子都在咕噜噜地叫了,她好饿,咦?这是哪里?不是在家吗? “这是哪里?怎么不像是在家里?” “这是医院,阿盛不小心受伤了。” “受伤?”余生想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她根本就动不了,“我是不是昨天晚上喝多了摔伤的?对不起,以后再也不听莉亚的话了,她告诉我那酒度数一点都不高,喝五杯都不会醉,我才喝了两杯……” 昨天同学聚会,她偷偷喝了两杯酒,刚开始还没觉得不舒服,可没多久就感觉头晕乎乎的,走路都是飘的,后来他来了,很生气,她怕怕的。 这是记忆中断吗?秦崇聿皱眉,怎么他觉得是记忆错乱呢?莉亚?她在国外读书时候的同班同学。 “你生气了?”余生偷偷地看着他,每次他只要一皱眉那肯定就是不高兴了,她知道自己这次是闯大祸了,都住院了,“对不起,以后再也不喝酒了,我跟你保证!”她保证,就差举手发誓了。 “我真的保证以后再也不喝酒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见他眉头还在皱着,她怕他在这样气下去明天会不跟她一起领结婚证了,明天是她生日呢,要双喜临门。 秦崇聿忽然低低的笑了起来,眉宇间都是温柔笑意,“我没生气。” “真的?”她似是不信,没生气皱着眉头干嘛? “真的。”怕她不信,他俯身在她的唇上留下了一个绵长却又安静的吻,他看到她的脸通红通红,那是属于她的少女的娇羞,在一起那么多年,每次问她,她都羞得满脸通红,“你看,我都亲你了,这表明我没有生气。” 余生甜甜地笑了,舌尖舔着嘴唇,好甜! “我明天能出院吗?我们还要去领结婚证,而且……”她敛眸,抿嘴不语,却在偷笑。 秦崇聿故意不明所以,问:“而且什么?” “你--不理你了!”明天人家生日都不记得了,还口口声声说爱人家,哼! 秦崇聿被她这个样子逗乐了,放佛真的回到了八年前,那时候的他们无忧无虑,当然除了一件事外,那就是,每天晚上她在他怀里睡着,他却只能望梅止渴,身心备受煎熬,那样的日子熬了数年,终于在她二十岁生日来临的时候可以结束了。 如果可以,就让她的记忆只停留在这二十岁吧,他们重新开始,这一次,他一定会做一个好丈夫,合格的丈夫。 他轻轻地屈起手指,刮了下她的鼻尖,“傻瓜,明天你生日,我怎么会忘记呢,真是个傻丫头!” 她笑,突然记起什么一般,问:“明天结婚了我们是不是就可以睡在一个被窝了?” 他皱眉,“难道我们一直不是一个被窝睡觉吗?”这个淘气的家伙,她都不知道每天晚上他有多煎熬,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在如今这个*事糜烂的年代,他竟然一直到二十八岁才破了处,他都没好意思告诉他那些哥们儿,怕他们嘲笑他,日夜抱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睡觉他怎么就没有将她给吃了? 余生“嘿嘿”地笑了起来,小脸红得像个熟透的苹果,却一脸委屈,“可你每次都穿着睡衣睡觉,抱着都不舒服。” 秦崇聿的脸僵了又僵,不穿着睡衣他早就将她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似是话一说出口就紧跟着忘了,余生很快就转移了话题,问:“崇聿,为什么我的浑身都动弹不了呢?就跟被人点了穴道一样。”她试图扭动身体,可一点反应都没有,昨天还感觉身上疼,今天什么感觉都没了,这身体好像都不是她自己的。 秦崇聿脸色顿僵,虽只是片刻就被他隐藏起来,却还是让余生给捕捉到,“怎么了?” “没事,动弹不了是因为怕你疼我让你医生给你打了麻醉药,现在药效还没过去。” “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我不能动了呢。”余生随口说出的话却让秦崇聿的心尖蓦地一疼,他该如何告诉她,她有可能终身瘫痪。 昨天她醒来,他以为危险已经过去,却不曾想还有更残酷的事情需要他和她去面对。 医生告诉他,“余小姐伤到脊髓,可能终身瘫痪。” 昨天晚上他在她身边坐了一晚上,也想了一晚上,他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她这样一个事实,他怕她会承受不了。 虽然在飞机上他一直在一遍遍地祈祷老天爷只要她活着,他愿意拿他的一切交换包括他的命,可却在她醒来的时候他想要的不仅仅只是她活着,他要她跟以前那样,健健康康的。 眼中泪雾一片,他撇过脸许久没有说话。 “崇聿--”在她叫他的时候,他猛然抱住她,脸深深地埋在她的颈窝,泪一颗接连一颗砸落。 153:姜还是老的辣(附带温馨小剧场) 窗外,阳光洒在室内,可周围的温度却异常的低,四月的天,竟然冷得人直哆嗦。 余生被秦崇聿这个样子吓坏了,无措地看着她,小心翼翼地问:“崇聿,你怎么了?” 记忆中他从来没有哭过,可现在他却在哭,一颗颗眼泪灼烫着她的肌肤,那么疼,那么疼…… “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她被他给吓哭了,眼泪顺着眼角一股股的流下,她想抱着他,安慰他,可胳膊抬不起来,“崇聿,你不要哭了好不好?是不是我又惹你生气了?你不要哭,我以后不惹你生气了,我不喝酒了,也不跟那些男同学出去玩了,我听你的话,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良久,在余生的抽泣中,秦崇聿抬起了头,脸上虽无泪,但双眸通红,他笑着用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光滑的脸蛋儿,“吓坏你了?我没事,就是看你受伤,我心里难受,我自责,说好的保护你可还是让你受了伤,对不起阿盛,都是我不好。” 余生眨了下眼睛,将眼眶中的泪赶出来,笑看着他,微微摇头,“不,这跟你无关,是我自己不听你的话,不怪你,你不要自责。崇聿,答应我,以后不要哭好不好……”不让他哭,她却又泪眼朦胧。 他点头,拭去她眼角的泪,俯身吻了吻她被泪水打湿的睫毛,保证,“以后我不哭,阿盛也不哭。” “嗯。” “崇聿,我是不是以后都不能动了?”余生看着秦崇聿,表情平静地询问,放佛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那个答案早已在她的心里思索了千万遍,她也接受了千万遍。 秦崇聿的心口,似是被锋利的针一下一下地扎着,一阵阵钻心的疼。 他脸色惨白,却故作镇定,“……不是,不要胡思乱想。” 胡思乱想了吗?余生闭了下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目带微笑,主动索要,“崇聿,你亲亲我。” “好。”秦崇聿俯身,唇对上她的唇,却发现自己的唇是那么那么的凉,他蓦地起身,脸上的惊慌错乱无处逃窜,悉数落入她的眼底。 窗外,阳光明媚,可周身却被寒冷侵袭,血液都要凝固了。 余生望着窗外,树叶绿了,花儿开了,这样的季节又岂会是寒冷的冬季? 世间万物,都逃不过宿命轮回,从第一眼睁开,她就知道自己一定错过了有些东西。 她还忘掉了一些东西,比如第一次见到秦崇聿是什么时候,比如安安是谁…… 脑子里除了秦崇聿,还有一个名字挥之不去,安安,就好像那个叫安安的人是长在她灵魂深处一样,有着跟秦崇聿同样的地位,只是她却怎么也记不起来他的样子,他是谁。 身体不是自己的,也一定不是麻醉药的缘故,因为麻醉药对她是没有任何作用的,这事秦崇聿比她还要清楚,所以他刚刚撒谎了。 他哭了,记忆里的近二十年她从来没有见过他哭过,可现在他哭得那么伤心,肯定不是因为对她撒了谎愧疚自责,一定是别的原因,他难过,为她难过。 “我是不是再也起不来了?”平静无波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这样一个事实是她无法接受的,但她知道,她要学着接受,她不能再让他哭。 “……不是,你会好起来的。” 收回视线,余生含笑着看着言不由衷的男人,却第一次没有因为他的言不由衷而生气,他是她爱的男人,爱了那么多年,所以怎会生气?何况他只是不想让她难过。 “你亲亲我。” “……”面对她的再次索要,秦崇聿犹豫了,他害怕,撇过脸,泪控制不住的落下。 “你哭什么?你看我都不能动了我都没哭。”她笑,努力的笑,可眼中水雾一片,视线模糊。 “你会嫌弃我,不要我吗?”她问。 他摇着头,使劲地摇,“不会!”是保证,更是誓言。 她笑,眼角热泪缓缓地流淌,她用最柔弱的声音说:“那就好啦,既然我还活着,既然你不嫌弃我,既然我们还能在一起,你为什么要哭?” 他点头,使劲的点头,“我不哭!” 可良久,他才扭过头,脸上无泪,双眸却比之前还要红,放佛泛着血色。 余生目光锁视着他,视线里也只有他,她笑着说:“你亲亲我。” 秦崇聿点头,没有犹豫,低头覆上她柔软的唇,久久不舍得分开。 余生是笑着的,一直到睡梦里嘴角都是欢喜的笑。 在她临近熟睡的时候,她对秦崇聿说:“崇聿,我知道我一定忘记了什么,只要还记得你,忘了所有都行。” 在她熟睡后,秦崇聿趴在她耳边,温柔的声音如春风拂过,“宝宝,如果可以你连我也忘了吧,然后我们重新开始,没有伤害,没有悲伤,更没有泪水,我要你每天都快快乐乐的。” 阳光驱走了寒意,周围的温度缓慢上升,冬天去了,从此以后便永远都是春天。 秦崇聿从监护室出来,mica跟左阳在门口, “阿盛她……怎么样了?”mica小心翼翼地问。 秦崇聿的嘴角带着一丝笑,却疏离冷漠,“她很好,刚睡着。” “对不起……” 秦崇聿已经转身,在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微顿了下身体,侧脸,“为什么要说这三个字?” mica:“……” 有风吹过,带来一股凉意,mica下意识朝左阳的怀里钻了钻,嘴唇动着,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秦崇聿重新转回头,抬步,离开。 走了很远,他毫无温度的声音响起,“我不需要这三个字,阿盛更不需要。” 温馨小剧场:苹果vs苹果粥 余生转入了普通病房,秦崇聿谢绝了所有来看她的人,他说:“阿盛忘记了以前的事情,我也不想让她再记起,如今这样对她对我,对我们每一个人都很好。” 余平安可以下*自由活动了,每天在自己的病房和对面的房间来回跑着。 “阿盛,你要不要吃苹果?”他拿着一个煮熟的苹果从对面进来。 余生看着他,“当然要吃。” “一人一半。” “好。” 余平安拿着苹果站在*边,问:“阿盛,你信不信,我能把这个苹果用手掰成两半?” 余生皱眉,“不信,我都掰不开。” “那你看清楚了。”余平安把苹果移到她跟前,两只手一只手按住一半,咬牙鼓起,一下子一个苹果就掰开了,他得意地挑了挑眉,“现在信了吧?” 余生笑着点头,“信,安安最厉害了!” “那当然!”余平安很自豪,踢掉鞋子,在*边盘腿坐下,冲门口拿着水果刀的男人眨了下眼睛。 “阿盛--” “安安,我是你妈妈,你以后不许叫我阿盛,你要叫我妈妈。”余生终于忍受不了他张嘴闭嘴都是阿盛,明明是他妈妈,他偏要叫她阿盛,没大没小。 谁料,某小屁孩却振振有词,“阿盛是溺称,溺是溺爱的溺,这说明我爱你,比妈妈要亲多了,不信你问问秦先生,是不是这样。” 被叫做秦先生的人倚在门口,目带微笑,“你瞧,他都问我叫秦先生。” “没大没小!”余生对这父子俩十分的无语,对门口的男人说:“秦先生,我要吃苹果。” “没问题,秦先生亲自喂你。” “说好的我喂。”被秦崇聿从*上赶下去的时候,余平安愤愤地瞪着眼睛,“言而无信!明明说好的是我喂!阿盛,这种言而无信的男人你可不能嫁给他,以后有你受委屈的时候。” “谁受委屈?”秦成端着苹果粥从外面进来,“谁敢欺负我家阿盛,我跟他拼命!” 余生抿着嘴笑,“叔叔做的什么好吃的?” “猜猜。” “我闻到苹果味了。” “小狗的鼻子!”秦成将粥端到她眼前,“苹果粥,喜欢吗?” “喜欢!” “我喂你吃?” “好!” 刚刚坐下还没暖热的位置换成了第三个人,秦崇聿和余平安一人手里拿着半个苹果,狠狠地咬了一口,异口同声,“秦成,算你狠!” 秦成得意地扫了两人一眼,这就叫,姜还是老的辣,懂么? 154:一封匿名邮件 似乎从四月末开始,j州的天便不再有阵雨,这有一个星期了,一直都是风和日丽的天。 余生靠在*头,浑身无法动弹,除了这颗还可以思维的脑袋,可以看到东西的眼睛,可以呼吸的鼻孔,可以吃饭说话的嘴巴,可以听到声音的耳朵,身体其他的部位似乎都不在属于她。 低头,看着放在胸前的左手,阳光下,鸽子蛋的钻石闪闪发光,她跟他结婚了,有婚戒,有儿子,有一个家,即便是她现在是残废,无法动弹,可又有谁能说她不幸福呢? 对面的房间里,传出一阵阵的欢笑,她被感染,不禁也嘴角弯起,两个男人一个孩子,却更像是三个孩子。 似乎许久都没见到陌生人了,所以对于毫无预兆地出现在门口的中年男人,她有些不安,惊慌失措地叫着:“崇聿!崇聿!” 秦崇聿听到声音连忙从对面的房间冲出来,睨了眼门口的男人,没说话,快速来到她身边,俯下身凑近她,她能闻到下巴上淡淡的薄荷清香味,他胡须水的味道。 “什么时候醒的?”他温柔地问。 “刚刚。”其实她已经醒来至少十分钟了,也发呆了十分钟。 “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不饿。”她看向门口,“他是谁?” “不认识,我这就让他走。”秦崇聿站起身。 这时候余生说:“我想,我应该记起他了。” 秦崇聿看她,眼神探究。 “我父亲,对吗?” 余建勇走进房间,手里提着一个袋子,袋子里全是点心,老远就能闻到刚出锅的泡芙的味道,香味浓郁。 余生笑着说:“是泡芙,我闻到了。” 好久没吃了,余生有些贪嘴,一连吃了十多个,还要吃,被秦崇聿阻止,“听话,不能再吃了,再吃不好消化。” 虽不乐意,但余生还算听话,“喝牛奶。”她说。 一口牛奶喝进嘴里,她皱起眉,“热。” 秦崇聿尝了尝,“不热,再凉了喝着会不舒服,听话。” “你吹吹嘛。” “好,再吹吹。” 自从这次车祸,余生黏人撒娇的本性发挥到了极致,还淋漓尽致。 秦崇聿将杯子里的牛奶吹了几下,原想敷衍过去,岂料她竟然不同意,这么热的天,还让她喝这么热的牛奶,一会儿又要出汗,才不喝,“再吹吹。” “好,再吹吹。”秦崇聿又吹了几下,见某人还不同意,只能再吹。 最后一直到热牛奶变成了温牛奶,余生这才张开嘴噙住吸管。 “这样太凉了,喝了胃里会不舒服。”秦崇聿端着杯子说。 “又没感觉。”余生无意的一句话,惹得身边的两个男人同时变了脸色。 吃完泡芙喝完牛奶余生说她困了想睡觉,秦崇聿就给她讲故事,哄她入睡,一个故事没讲完她就睡熟了,躺在那里,似沉睡的婴儿。 “凶手还没查出来吗?”来到门外,余建勇面色阴沉地问。 秦崇聿淡漠地回答:“没有。” 余建勇攥了攥手,眉目清冷,“药让她吃了吗?” “没有。”秦崇聿利索地回答。 “为什么?”这话只质疑,但更多的是质问,余建勇的脸色十分的难看。 “她既然已经忘了以前的种种不快乐,我又何必让她再想起?这样也好,每天她都快快乐乐的。”侧脸看着大*上熟睡的女人,她安静恬淡,嘴角勾起,应该是梦里遇到了开心的事情。 “愚蠢!”余建勇气得捂着胸口,放佛这样一个事实他无法接受,良久,他缓过气,正视着秦崇聿,言辞犀利不容他再有半点忤逆,“秦崇聿你给我记清楚了,从今天开始那药她必须每天服用,一天都不能间断,除非……你想让她永远躺在*上!” 余建勇说完转身便走,没有解释,也不去看秦崇聿一点点从疑惑到错愕,再到慌乱的眼神。 走廊里恢复了以往的安静,静得能听到秦崇聿“嗵嗵”的心跳声。 “秦先生。”余平安叫他,他这才回过神,记起什么,慌忙转身走进病房,拉开*头柜的抽屉,翻找着。 许久,他一屁股蹲坐在地上,一脸的挫败,喃喃道:“怎么会不见了?” 秦成问:“找什么?” “药,余建勇给我的药,让阿盛吃的,我没让她吃,我记得我放抽屉里了,怎么会不见了?”这一刻秦崇聿无比的慌乱,他甚至压根就没有质疑余建勇说的话,他信了余建勇说的话,因为他想要他的阿盛站起来,跟以前那样。 这段日子,虽然每天她都开开心心的,看似一点也不介意自己无法站立行走,可每次她一个人在房间的时候她都会望着窗外发呆,无声地落泪。 有一次她说:“崇聿,你看鸟儿在树杈上站着跳舞!” 他知道,她也想站起来,像以前那样,行走,跳舞。 “你确定放在抽屉里了吗?”秦成将一个个的抽屉抽出来,将里面的东西倒在地上。 秦崇聿十分的懊恼,抓着头发,“我记得就是放在这里面了,可现在找不到了。” “我看看。”秦成安慰他,自己的心里却也是紧张的,刚才余建勇的话前面的他没听到,但最后一句,他听到了。 --除非,你想让她永远躺在*上! 也就是说这药能治好阿盛,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找到。 秦成问:“什么样的瓶子?” 秦崇聿说:“白色的,上面有使用说明,手写的。”此时他正趴在地上朝桌子下和*下看,但愿是他不小心给碰到地上了。 “是这个吗?”余平安出去又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药瓶。 秦崇聿抬头看去,脸上顿时露出欣喜的笑,“快给我看看!”如果他没记错,瓶子应该就是安安手里拿着的那个。 余平安递给他,他慌忙接过,看了看说明,又打开里面看了看,从外观来看应该是没错,“怎么会在你那里?” 余平安撇撇嘴,“你难道忘了吗?你给扔垃圾桶了,要不是我偷偷捡起来,现在都在垃圾场,你要去垃圾场找。” 秦崇聿激动地搂住儿子亲了几下,然后站起身,取出一粒药走向门口,交给手下,“去化验成分,看是否跟上次的一样。”末了,又交代一句,“我要最短的时间看到结果。” “是。” 余生睡得很沉,屋子里这么大的声音都没将她吵醒。 中午的阳光晒得人懒洋洋的,秦崇聿原本是在给余生剪手指甲,却打起了盹,头一下一下地点着,像是在钓鱼。 “崇聿,钓了多少鱼了?”秦成倚在门口打趣。 秦崇聿一个激灵坐直身体,看了眼*上,阿盛还在睡着,他揉了揉眼睛,将指甲刀放在桌上,起身在余生身边躺下,“睡一会儿,困死我了。” 秦成皱眉,“要睡去安安房间睡,你这样会挤着阿盛的。” “才不会,我抱着她睡。” “……”秦成无语,更确切说有些不悦,狠狠地冲着那个背影瞪了一眼,将门虚掩,然后去了对面的房间。 “咦,大秦,你有闻到一股酸酸的醋味吗?”刚一进门,就听到某个生怕静着无聊没事戳事的小家伙调侃的话语,他皱眉,“小屁孩你懂什么,赶紧学习!” 余平安瞄他一眼,低头看着跟前的数学题,语气轻佻,“恼羞成怒了。” 秦成的脸僵了僵,又红了红,本是事实,可被一个孩子说出来,还是很没面子的,不想理他,他索性去了办公区。 秘书把需要批阅的文件发到他的邮箱,他点开查看,却无意间瞥到收件箱里有一封匿名邮件,时间是今天凌晨三点整发来的,应该是预设时间,主题空白,附件是个压缩包。 是什么玩意儿? 秦成皱眉,将附件下载在桌面,电脑没有提示是病毒文件,所以他就点开,是几张照片,每张照片上都有赵兰和一个男人,看起来是跟踪拍摄的照片,有在停车场,有在咖啡馆。 这照片发给他做什么?赵兰幽会男人跟他有什么关系? 正疑惑,他忽然觉得照片上的男人有些面熟,似乎在哪儿见过。 思索了片刻,他点开电脑上的一个文件,是一个视频。 那个男人不是王大雷吗? 秦成脸色大变,铁青无比,赵兰跟王大雷认识? 体内像是有只猛兽在叫嚣,随时都要冲破束缚。 赵兰,这件事竟然跟赵兰有关! 秦成死死地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照片,大口地喘着气,不可思议,但更多的是愤恨,那个贱女人,竟然对阿盛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但也只是片刻的工夫,这个几乎要起来去找赵兰算账的男人瞬间恢复了理智,他深吸一口气俯身凑近电脑屏幕,死死地盯着那一张张不是非常清楚但足以看清楚里面人物面孔的脸,一遍又一遍地看着。 许久,他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声音压得很低,似是怕屏风那边的余平安听到,甚至在打电话的时候他的眼睛也一直盯着门口。 然后他挂了电话,电脑的右下角弹出一个对话框,他点开,将压缩包发了过去,顺便又打了一行字:务必保密,鉴定后将照片销毁。 那边回复一个字:好。 做完这一切后秦成合上电脑,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水,似是在平复自己刚才的情绪,之后他若无其事地去了隔壁。 余平安正在念一道题,“一棵树苗17元,买4棵送1棵。一次买4棵,每棵便宜多少钱? ” “3块4。”秦成脱口而出。 余平安看着他,眸光里不是佩服竟然是质疑,“大秦,你是不是提前看了答案?” 现如今,余平安问秦成叫大秦,问秦崇聿叫秦先生,问余生叫阿盛,秦成其实特想知道,他问余建勇或者秦立叫什么? “安安,今天余建勇来了你怎么没跟他说话?” “不想跟他说话。” “可他是你外公。” “哎呀,你不要转移话题啦,我就知道你肯定提前看了答案,不然你怎么一下子就知道是3块4。”显然,余平安并不想深入这个话题。 有时候秦成就在想,一个四岁的孩子,他的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聪明固然好,比如现在,他在看的数学题,其实是小学五年级的,可有时候太过于聪明未必是件好事,孩子还是单纯一些,有属于他那个年龄段的思维就可以了。 “是啊,我提前看了答案,不然我怎么会知道呢,饿不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不饿,我要学习呢。” “你学吧,我出去走走。”秦成觉得自己需要思考一下,倘若一会儿罗华打来电话告诉他照片不是合成的,他该用什么方法让赵兰生不如死。 “去哪儿?我也要去!”整日憋在这医院,余平安觉得自己都要生毛了,他好想出去跑一跑。 秦成转身看着他,一脸的同情,“你现在不能出去,只能在这个房间和阿盛的房间活动,别的地方不能去,尤其不能出去吹风。” “天呐!”余平安愤愤地砸着跟前的课本,“可我都要长毛了!每天都在这里,烦死了!烦死了!” 秦成轻声叹息,深表同情,“我理解,要不这样,我给你身上的毛洗一洗?” “不要!我就要出去!今天天气好,我就出去一小会儿。” “一分钟都不可以,好了,我也不出去了。”秦成在沙发上坐下,气得余平安抡起课本朝他砸去,“大秦,我讨厌你!” 讨厌?讨厌你也改变不了我是你老子的事实,秦成伸手接住课本,低头看着,在看到旁边手写的另一种解题方法的时候,他皱起眉,“安安,你告诉我这是你写的吗?” 余平安白他一眼,“不是我写的难道还是你写的吗?” 秦成不可思议地盯着他,他能用可怕来形容吗?才四岁的孩子,这将来长大了岂不成精了! “看什么看?你不信?” “信,我当然信!只是,安安,这都是谁教你的?” “老余,阿盛,还有就是我自己上网搜的,怎么了?难道错了吗?”余平安十分肯定,“不可能的!” 秦成捏了捏眉心,他自认为自己不是天才,也没这么高的智商,所以这孩子如此聪明的天分应该全部遗传他妈妈的,也是,阿盛从小就是个神童,所学的东西历来都是过目不忘,所以这样想想,也不足为奇了。 老余?是余建勇? 这称呼,还不赖,那秦立是不是就是老秦了?还好,他只是大秦,比老秦好听多了。 “安安,你过来。” “干嘛?”余平安屁股钉了钉子一般,没有动,小胳膊环抱胸前,一脸得瑟,有事你还不过来,还让我去?想得美! “等你好了来年不去幼儿园了吧。” “为什么?不去幼儿园去哪儿?” “直接上小学。” 余平安咬了下嘴唇,有些挫败,他说:“妈妈不让,妈妈说我四岁就要上四岁应该上的学校。” --叔叔,你知道吗?其实我现在特别想回到小时候,跟同龄的孩子一起上学,一起玩耍,一起长大,我没有朋友,尤其是同龄的朋友,长这么大,我就只有你,有崇聿,还有一个让人讨厌的端木离。 说这话的时候余生十岁,有着超出同龄人的成熟和冷静,他回来给她过生日,那时候他还没有意识到她成长中所出现的问题,直到又隔了好多年,有一次他给她打电话,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可那时候已经晚了。 她那天很不开心,说崇聿跟他的朋友们出去喝酒玩了,不带她,嫌她太小不方便,她在电话里说了很多,有件事他记得特别清楚,她说:“叔叔,为什么她们都不愿意跟我做朋友?我很努力的跟她们玩,可她们总是嫌弃我,说我这也不懂,那也不懂,说好的出去玩叫上我,可每次她们都是自己去了,回来才告诉我,我很难过。” 那年,她十三岁,班里的同学最小的都比她大了三岁。 她十三岁的时候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大学,但一直休学了三年到十六岁才正式入学,当时是他跟崇聿商量后的决定,担心的就是年龄太小她不适应,可十六岁还是早了。 如今她让安安四岁上他该上的学,就是怕将来有一天这个孩子会跟她走过的路那样,充满了后悔和不快乐。 她是正确的。 “安安,妈妈说的对,你四岁就要上四岁的学校,等你将来长大了你会发现其实这样看似不好却是为了你好。” 余平安点头,“我知道,妈妈是怕我没有朋友。” 一句话说得秦成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太聪明了,果然不好。 紧接着,余平安的话更像是在秦成的耳朵边点燃了一枚炸弹,炸得他许久都没清醒过来。 余平安说:“刚才你在给谁打电话?虽然你的声音很低很低,可我还是听到了,怎么办?” 秦成怀疑的眼神锁视着他,“你听到了什么?”他在试探,试探他到底说的是真是假,他自认为自己的声音很低了,应该不会被人听到。 “真的要我说吗?”余平安侧身拿起桌上的平板电脑,打开,找到了走迷宫的游戏,抿起嘴唇,似是在笑,他最喜欢这个游戏,虽然每次他都是很快就找到了出路,但他喜欢的是一级一级的难度提升。 “……当然。”秦成的心里此时已经没底了,他不曾发觉,自己脸色紧绷,就连拿着书的手都紧紧地攥着。 余平安抬眸看他一眼,然后盯着屏幕,不紧不慢地说:“罗华,我给你发一组照片,你给我看一下是不是合成的,要保密。” 秦成瞬间如遭雷击,拿着书本的手僵了又僵,脸色也不是一般的难看,如果他没记错,他的原话就是这样,一字不差! “你偷听我打电话?” “我很无聊吗?是你声音太大好不好?” “你刚才说我声音很低很低,怎么又说我声音太大?你前后矛盾。” 余平安很是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指了指自己的右耳朵,“自从左耳朵受伤后,这个右耳朵听声音就特别的清楚,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末了,他补充一句,“大概,天才都是这样吧。” 秦成暗自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好在他后来是打字,不是讲电话,否则这小子岂不又听到了?看来以后说什么还要背着他点才行。 这时候,却又听余平安说:“你那点心思我还是知道的,你放心,我会保密的。” 155:秦崇聿的禁忌 傍晚落霞透过无暇的玻璃在室内洒下一地的金黄,天际,余晖映衬着流云,红彻天空,美不胜收。 余生枕着落霞缓缓睁开眼睛,这一觉,她又睡了好久,从上午一直到傍晚。 落霞隔着玻璃,静静地在她的脸上停留,带给人一种朦胧的温和之美,再加上她睡了个饱觉,气色很好,脸颊许是有些热的缘故,红扑扑的,令人不由得怦然心动。 此时秦成和秦崇聿正在临时厨房做饭,叔侄二人忙得不亦乐乎,时不时斗几句嘴,温馨而甜蜜。 余平安抱着平板坐在余生的身边,看似专心致志地走着迷宫,其实是一心二用,在余生睫毛抖动即将要睁开眼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所以在她的眼睛睁开的一瞬间,他抬眸说了句:“傍晚好,阿盛!” 余生侧目看他,应着落日,她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少玩一会儿,对眼睛不好,看看远处,放松一下。” “好!”余平安很听话,当即就按下锁屏按钮,将平板放在桌上,向下一滑,靠在了余生身上,“今天老余来说了一件事,我觉得很有必要告诉你。” “嗯?”余生看着儿子,眉头皱起,“老余?你外公?” “嗯。” “你看你,小小年纪,怎么都不叫人还老余,大秦,秦先生,听着多不好,不许再这样了。” “不嘛,人家喜欢这样叫。” 余生执拗不过,只要妥协,“好好好,都依你,那你外公来说了什么事?” 余平安翻了个身趴在*上,双手支撑下巴,故作神秘,“你可以先猜一下。” “嗯……”余生想了一会儿,摇头,“猜不到。” 余平安嫌弃地翻了个白眼,“你这么笨,还是我亲妈吗?” “应该不是,因为你是我领养的。” 余平安“嘿嘿”笑了笑,俯身趴在余生的肚子上,“才不是!我是从妈妈肚子里爬出来的。” 余生笑了,好想伸手摸一摸他的脸,可……她在心里一声轻叹,霎时,眼眸里一片水雾。 撇过脸看着窗外,她笑着说:“终于肯叫我妈妈了?” “本来就是妈妈。”余平安说的很在理,“阿盛,你说你什么时候再给我生个妹妹呀?我想要个妹妹,有个妹妹玩玩很不错!”孩子眼中闪烁着光芒,似是这么一说明天妈妈就会给他生个妹妹似的,这令他十分的期待。 生个妹妹?有泪从余生的眼角滑落,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这具身体,已经死亡。 “你怎么哭了?”余平安看着她,伸出小手给她拭去眼泪,“阿盛不要哭,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老余前些日子给了秦先生一瓶药,老余说那药你每天按时吃就能够站起来了。”许是怕她不信,他说的很急促,保证似的,“真的!我没骗你!不信一会儿你问秦先生!” 余生静静地看着跟前的儿子,记忆里有关他的太少太少,她都没有办法回忆,但她知道他是她的儿子,她与秦崇聿的儿子。 他很聪明,大概是遗传了她的聪明吧,她一向觉得自己比秦崇聿聪明,所以儿子的聪明绝对是遗传了她,不过要是相貌能跟秦崇聿多像一点,跟她少像一点,这孩子就不会看起来这么清秀,像个女孩子。 余平安见她不说话,以为她不信,有些小挫败,嘟着嘴,一脸的不开心:“妈妈,我真的不是哄你开心的,爷爷真的是这么说的。” 妈妈?爷爷? 余生笑了起来,“妈妈没有不相信你说的,真的,妈妈是在看我儿子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呢,跟妈妈小时候一个样子。” “真的吗?”余平安委屈的小眼神煞是可爱,若不是不能动,余生肯定捧着他的脸蛋儿狠狠地亲他几口了。 “当然啊,妈妈不相信你还能相信谁呢?来亲亲妈妈,等以后妈妈能动了妈妈去亲我的宝贝。” “嗯!”余平安美滋滋地凑上去,谁知道刚亲了一下,门口蓦地响起一声怒喝:“余平安,你又占我老婆便宜!你给我滚下来!” 这一声吓得余平安差点从*上掉下来,之后一脸委屈模样,“妈妈,你都不知道,这个男人每次都这么凶我,哇--”只听打雷,迟迟不见雨来。 虽然只有雷声没有雨点,但余生依然生气了,瞪着秦崇聿,“你再凶,你再凶,反了你是不是?以后你再敢对我儿子这么凶,看我怎么收拾你!” “老婆……”秦崇聿撇着嘴,委屈的眼神看着她。 身后,秦成添油加醋,唯恐天下不乱,“行了!这一套早就不管用了!” 余平安小脸一扬,“哼!每次你凶我,妈妈说你,你都来这一套,你羞不羞?” 秦崇聿:“……” 房间里,片刻的沉默,似是有暗涌流动。 “你们都欺负我!”秦崇聿像个委屈的孩子,转身在墙角蹲下,一脸的闷闷不乐。 余生看看儿子,又看看门口的叔叔,最后目光锁着墙角蹲着的男人,虽然是玩笑,可看着他这样委屈的模样,她的心还是疼了,她容不得任何人欺负他,当然,那个人除了她自己。 “崇聿……”她叫他,声音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也惹他生气了。 秦崇聿蹲在那里,委屈地抱着自己,下巴支在膝盖上,声音里带着丝丝的哭意,“他们欺负我,连你也欺负我……” “我没有欺负起你,真的。”他没哭,余生却双眼氤氲,泫然欲泣。 “说你只爱我。” “我爱你。” “只爱我!” “……人家还爱儿子。”余生看了眼秦成,秦成早已受不了她这副模样,撇过了脸,心里有些难受,自从她受伤,整个人都变得爱哭了,动不动就掉眼泪,今天只是个玩笑,到最后却变成这样一个局面,心,揪着难受。 “也爱叔叔,不能只爱你一个人……” “……”就在秦崇聿张开嘴的同时,秦成发出了声音,“好了崇聿,别闹了,该去做饭了。”她带着哭意的声音,就像是一只爪子在挠着他的心,又痒又疼。 “爱他们跟爱我不一样。”秦崇聿站起身,换了模样,笑着来到她身边,看她这副模样,心里自责,“傻丫头,逗你玩的,不许掉眼泪!” 余生抽了下鼻子,声音沙哑,“我不哭。” “这才乖,以后这里--”秦崇聿俯身亲了亲她的唇,“是我的,除了我,谁也不许亲。” “……好,只是你的。”霸道的坏男人,惹得人家都要哭了又说是开玩笑,才不是你的! 秦崇聿嘴角噙着笑意,俯身又亲了她一下,“真乖,我去做饭你乖乖躺着。” “嗯。” “安安说,我按时吃药,就能走路,是不是?”秦崇聿已经转过身走到门口,听她的声音,他脸色沉了沉转过身,瞪了余平安一眼,这是他打算给她的惊喜等晚上睡觉的时候告诉她,这个臭小子竟然提前把惊喜给泄露了! 余生目含期待,“是不是?” 他只能微笑回应,“是,我本想晚上给你个惊喜的。” 只要是惊喜不是惊吓就好,余生抿嘴轻笑,但愿可以如愿,这样她就可以下地走路,可以跳舞跑步了。 “安安已经给我惊喜了,这辈子有你,有安安,还有叔叔,就是我最大的惊喜,不过……”她看着门口的秦成,嘴巴嘟起,“叔叔到现在还不成家,这让我有些小担忧哦,到时候天下的好姑娘都被别的男人娶回家了叔叔岂不要做光棍了?” 秦崇聿也侧脸看着秦成,想听听他一会儿如何回答。 只见秦成微不可闻的勾了勾唇角,“这个阿盛就不要担心了,过几ri你婶婶把那边的事情安排好就会回来了,到时候你给我把把关,看看她做你婶婶可不可以。” 秦崇聿吐了一口气,还好,有些理智。 “叔叔交女朋友了?”余生十分的吃惊,因为在她的记忆里,都没有听秦成提起过她的婶婶,所以此时这个婶婶从这个男人的嘴里那么自然地说出来,她不惊讶才奇怪呢,“叔叔什么时候交的女朋友?婶婶漂亮吗?” 秦成笑了,“你叔叔我仪表堂堂,你说给你找的婶婶会是个丑八怪吗?” “那肯定不会了!不过我好想见见婶婶。” “过几天她就过来了,你们到时候好好聊聊。” “嗯!” 叔叔终于交女朋友了,余生的心里很开心,但转眼却又一声轻叹。 此时秦成和秦崇聿去了厨房,房间里只有她跟余平安。 “阿盛为何叹气?”余平安问。 余生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喃喃道:“叔叔交女朋友了,我心里既开心又不开心,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安安,以后你交女朋友了,妈妈肯定也开心也不开心。” 余平安看着她,叹了口气,“你现在是不是有种自己辛辛苦苦养肥的猪被别人吃了的感觉?” “嗯嗯!就是这种感觉!”话闭,余生瞪着余平安,“你这比喻跟谁学的?真难听!” 可余平安却不以为然,“网上看的,能表达你的心情就行,难听不能听有什么,本来就是这样。” 余生没再说什么,因为这个比喻真的把她此时的感受给十分贴切的形容了,不开心。 其实,此时不开心的不止她。 厨房里,秦成闷闷地切着精瘦猪肉,一不留神切伤了手指,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嘶--”他倒吸一口冷气,放下手里的刀。 秦崇聿抬眸看去,皱起眉,“怎么这么不小心,举高手,我去叫护士。” “不用--”秦成的话刚一出口,厨房里哪里还有秦崇聿的影子,他轻叹一声挠了挠头,也许他不该勉强自己的,也不该对唐乙宁那么的不负责任,可……如今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有反悔的余地吗? 护士很快过来,给秦成处理了伤口,还好不是特别深,但仍旧缝了两针。 秦崇聿睨他一眼,一进厨房他就发现了他的心不在焉,想提醒他切东西小心点,想想没说出口,谁料还真应了他的担忧,“歇着去吧,晚饭不用你管了。” “我没事,这点小伤算什么?” “是不算什么,倘若切掉了一只手,唐乙宁不要你,我岂不要养你一辈子?我才没时间管你,我老婆孩子都照顾不过来。” 秦成略带苦涩地扯了下嘴角,“放心,我不会成为你的累赘,只要给我口饭吃,有间房住就行了,别的不要求。” 秦崇聿回他三个字,“你想的美!” 秦成顺了他的话,颇有些期待,“想象当然是美的,我天天盼着你*了,我好把阿盛娶到手。” “你可真够厚颜无耻的!” “追求爱情,不分国界种族年龄辈分,我有什么无耻的?你说你也是的,陆蔓红颜薄命就算了,丁思思长得也不错吧,还有那个赵晓冉,她们两个哪个都比阿盛长得漂亮,你怎么就没跟其中一个修成正果呢?” 秦成知道,丁思思和赵晓冉是秦崇聿不可提起的禁忌,每每想起,他都想将这两个人给活剥了! 156:如果是宿命,她接受。 窗外夜色暗沉,万物沉寂,霓虹闪烁的城市却也是孤寂的,一如此时的秦成。 他曾自私地想过将她占为己有,却最终还是逃不开亲情现实的羁绊,如今他看似潇洒的放手,可又有谁知道,他的心是怎样的鲜血淋漓。 爱而不能的痛楚时时刻刻折磨着他,他努力的挣扎,却只是让自己越来越疲惫。 结婚吧,断了自己所有的念想,他想也许有一天,他会真的能够潇洒地放下,这样于她,于自己都是一件好事。 唐乙宁打来电话的时候是晚上九点。 “还没睡?”秦成试着让自己的声音温和再温和,他告诉自己,从今以后这个女人将是跟他共度下半辈子的人,一个女人嫁给你,即便是你对她没有爱情,但至少也要做到相敬如宾。 “刚忙完,累死了,不过一想到明天就能见到你,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阿成……”那端,唐乙宁沉吟了一会儿,“其实你不用勉强自己的。” “……”秦成握着电话看着外面,好一阵子才说了一句:“我会学着做一个好丈夫。” 其实在唐乙宁说出刚才那句话之前,她的一个心是紧紧地绷着的,她口是心非,是怕自己一会儿无法承受,她怕他说,那好,我们的婚礼取消, 秦成说完这话之后就迅速挂断了电话,似是不允许自己再迟疑。 唐乙宁握着电话良久失神,最后还是笑了,虽然苦涩,可又有谁能说没有甜蜜?人生再有二十年,或者更多一些三十年四十年,能在他身边,想想都是件无比幸福的事情。 她不奢望他能爱她,只要她爱就行了。 挂了电话后秦成想抽烟,才发现屋子里连一支烟都找不到,他苦涩地笑,她不喜欢他抽烟,所以他戒了。 夜风很暖,可吹在脸上却似尖刀划过,很疼。 抬手触摸,指间湿润,何时,自己竟然又流泪了? 不能流泪,他是个男人。 手机响了,是罗华打来的,上一刻悲伤落寞的男人,瞬间换了模样,理性从容,“罗华。”他的声音低沉有力。 “好,我知道了。”照片不是合成的,那么现在几乎可以肯定,指使王大雷的人就是赵兰! 这件事他该如何告诉崇聿?赵兰是崇聿的母亲,大哥的前妻。 秦成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在这通电话之前,他曾想,照片最好是合成的。可现在,活生生的事实摆在面前。 照片到底是谁发的?那个人的目的又是什么呢?这又是他不得不思考的问题。 是别有居心还是一场阴谋?这事必须好好的斟酌一下,不可贸然行动,且不说赵兰是崇聿的母亲,就单单她是赵振山女儿这一点,没人敢轻易动她的。 这*,秦成站在窗前想了*,也没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更没有想出什么头绪,但想明白了一件事。 所以清晨秦崇聿去厨房做饭经过他房间的时候,就发现开着门,男人立在窗前,*上干净没有丝毫褶皱。 “一晚没睡?”秦崇聿问。 秦成扭回头,“早!” “要结婚了,激动得睡不着?”秦崇聿故意给他添堵,谁让他昨晚上要提起赵晓冉和丁思思将他给气得半死,一报还一报是他的做事原则。 秦成没理会他,问:“打算做什么粥?” “阿盛想喝小米粥。” “好。”只单单一个字,秦成已经转身出了房间。 临时厨房里,他熟练地淘洗着金黄的米粒,用手轻轻地搓着,动作性感而迷人,曾几何时,他变成了一个家庭煮男了? 家庭煮男,其实也不错,谁说只能女人下厨房做饭,在家带孩子洗衣服做饭,男人更应该这样,这样想着,他觉得,他以后应该让唐乙宁养着他。 嘴角不自觉就露出了淡淡的笑,应着清晨的朝霞,令人陶醉。 秦崇聿没舍得打扰他的“自娱自乐”,打着哈欠去了余平安的房间,见他已经醒来正在埋头苦学,不禁一阵心疼,“安安,别学了,你现在才四岁,不用那么早就把十岁孩子学的东西都学了,你该腾出一些时间学会怎么玩,你这个年龄就是玩的年龄,爸爸不希望你这么累。” 余平安抬头看他,又看看窗外刚刚露出半张脸的太阳公公,说:“我以为今天太阳不是从东边出来的,秦先生一大清早说这么温情的话我还真有些难以接受。” 秦崇聿笑笑,“爸爸是为你好。” “我知道,可我闲着也没事做,要不你让我出去跑跑?”余平安的眼睛里闪着狡黠之光。 秦崇聿皱眉,指了指东边的日出,“除非太阳不是从那个地方出来,否则在你完全康复之前只能老老实实地在这里呆着。” “偶买噶!”余平安拍着跟前的桌子,“秦先生,你这是限制我人身自由!” 秦崇聿也不否认,“算是吧!” “我要告你!” “作为你的监护人,我觉得很有必要,去吧,需要律师吗?我给你请。” “不用,我干爹就是律师!” 陈家品?秦崇聿皱眉,提起陈家品倒让他想起了一件事,改天他要找陈家和聊一聊。 “好了,别学了,去洗脸刷牙,一会儿该吃饭了。” “早饭还没做,不着急。”余平安说着已经低下了头,手里拿着笔在纸上画着,发出沙沙的声音。 秦崇聿轻叹一声,转身回到对面的房间,余生侧目看他,“怎么了?” “没事,就是不想让安安那么累,他还是个孩子。” “随他吧,只要他开心就好。” “可是……” 余生微笑着打断他的话,“其知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担心她跟我以前那样错过了同龄人该有的东西,放心吧,安安不会。” 秦崇聿呆愣,怔怔地看着她,眼神错综复杂,许久没回过神。 窗外,朝霞带着梦幻的味道,令人着迷。金色给云朵镶上了金丝带,盛装华丽,美好的一天,又拉开了序幕。 “阿盛,你记起来了?”良久,秦崇聿不确定地问。 余生只是笑笑,没有否认,但也没有承认。 于是,有些事情,昭然若揭。 秦崇聿的心飞速地跳着,脸色也跟着剧烈跳动的心脏,做着神奇的色彩变化,比调色盘还要精彩。 余生无语,只是这样看着他,心里已经被爱全部填满,所以她又怎能为自己如今的残疾而叹息伤神呢? “你会好起来的,一定会。”这话,说出来的时候,秦崇聿的声音在颤抖,她如此的平静,令他感到无比的害怕。 朝霞照在余生的脸上,给她略显苍白的脸晕了色,“如果我这样躺一辈子,你会不要我吗?” “不会!”秦崇聿不假思索的回答,因为这本就无需思索。 “其实这样躺着也不错,每天有人喂我吃饭,喂我喝水,多好。”她说得言不由衷,只是不想让他自责难过为她担心,他的一切心理都写在脸上,她又怎会看不出他此时有多紧张。 如果这就是一个人的宿命,她接受如今残缺的自己。 “mica怎么样了?她伤的严重吗?”自己可以这样,经过了这些天,她已经试着接受了,可是mica呢?她会不会也跟她一样? 记得车子冲来的时候,她跟她几步之遥。 “还有心思关心别人。”一想起左阳的种种行径,秦崇聿都咬牙切齿,如意算盘都打到他家阿盛的身上了,这个混蛋! “生气了?” “你说呢?” 秦崇聿将*摇起,给她披了件薄衫,“以后我们不管别人,只管我们自己。” “这件事跟mica无关。”余生以为秦崇聿是生气mica叫她出去才导致她出了车祸,所以如此说。 可他的心思又岂会是这? “阿盛--” “崇聿。”她打断他的话,“这是我的命,不怪任何人。” “我不许你胡说!”秦崇聿捂上她的嘴巴,“你会好起来的。” 余生笑,笑他痴傻,“我也相信,等我好了,我们去l市好不好?我喜欢盛居苑里的卧室,那么大一张*,现在只是想想,躺在上面都是那么的舒服。” 秦崇聿笑了,使劲地点头,那场火虽然不大,但将客厅也烧得面目全非,那个地方带给了她羞辱和伤害,他以为,她再也不想去。 “其实,最让我喜欢的并不是那里的卧室,而是名字。”余生轻轻地说,她不记得她是否有跟他说过,盛居苑的名字只是听着就已经让她的心化成了一池春水。 “我知道,l市我们不去了,就在j州,秦宅重建了,名字我一早就想好了。”秦崇聿坐在*边,将余生抱在怀里,虽然她不能动弹,但身体并未僵硬,依旧柔软如初。 “秦宅重建?为什么?”余生不解。 记得很多年前,奶奶蓝玲还在的时候,秦崇聿有一次半认真地开玩笑说将来等我当了家,我一定把这破烂老旧的宅院给毁了重建。记得很清楚,当时奶奶没说什么,虽然脸色看起来并不是十分的赞同,但是秦立的反应却很强烈,他说:“混账!这宅院是祖辈们一代代传承下来的,岂能到你手里给毁掉!再说,这宅院那里破烂了?你说!” 那天,秦崇聿因为这句似玩笑又似真的话被惩罚一天不许吃饭。 可如今,宅院重建,是秦崇聿说服了秦立吗? “父亲说太旧了,看着不舒服,我也正有此意,所以不谋而合。”秦崇聿的话语,轻描淡写。 “你爸爸说太旧了?”不应该啊,秦立那么个念旧的人怎会舍得重建,一定是秦崇聿的意思,重建也好,这里是他的家,他不可能跟着她一直住在l市,更何况,她又不是真的想去l市,盛居苑里有她不堪回首的过往。 “估计需要2到3年才能完工,所以在建好之前,我们是去哪里住呢?你那个小公寓就算了,厨房我都转不过身。”嘴里没说,可秦崇聿的意思很明显,当然是去他们的爱巢了。 余生睨他一眼,“我那小公寓其实也不错,我跟安安住绰绰有余了,你就不用去了。” “你这是要跟我分居?”秦崇聿不悦了,这才结婚多久就要分居,怎么可以! “分居?我们结婚了吗?”余生低头凝着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鸽子蛋,又用余光看了看搂着她的那双手,左手无名指上也是一枚钻戒,不过比她这要低调好多倍了,只有钻戒,没有婚礼是不是有点太简单了?好歹也要摆几桌宴席吧? 她忽然就后悔了,第一次结婚没有婚礼没有宴席,这二婚又是这样,难不成她还要结第三次婚? 似是结婚证就随身携带,她的话刚落,两个红色的小本本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什么?”她佯装不知。 “结婚证!”秦崇聿一脸自豪,“这上面白纸黑字,你还想悔婚?” 余生决定不承认,反正大不了再结一次,“你本事那么大,谁知是不是你自己伪造的,再说了,我怎么没印象跟你领过结婚证了?” 秦崇聿:“……”气结,他决定用武力让她记起来。 “唔--” 余生觉得现在的自己才是真真正正的砧板上的鱼肉,任他宰割。 “一大清早就这么少儿不宜,你们俩真是够了!”门口传来余平安的戏谑声。 秦崇聿却加深了这个吻,惹得余生眼睛直直地瞪着,若不是双手不能动,她绝对揪住他的耳朵了! “唉!真是替某人感到羞耻,强迫一个女人,可真够丢人的!” 意犹未尽,秦崇聿很是不乐意,瞪着门口,“余平安,你屁股是不是痒了?” “有点,不过我是真心觉得你这人太无耻,你难道没发现人家余小姐十分不情愿吗?女人往往都喜欢绅士的男人,你太粗鲁了!” “臭小子!”秦崇聿放下余生,起身就要去揍余平安,余平安毫不畏惧,等他快到跟前,他转身撒腿就跑,跑到厨房,躲在了秦成的前面,“大秦,有人要杀人灭口!” “谁?”秦成当即扬起手里的菜刀,恰逢秦崇聿进来,几厘米的距离,刀刃就划到了那张俊脸上。 “余平安你给我滚出来!有种你别躲!” 余平安躲在秦成前面还不忘扮着鬼脸,气得秦崇聿七窍生烟,誓言若不把他的屁股打开花,就不是他亲爹! 秦成护犊,岂会让秦崇聿碰一下余平安,最后愣是爷孙二人将秦崇聿给揍了一顿。 某人鼻青脸红耷拉着脑袋委屈地回到房间,准备搬救兵,“老婆,他们欺负我,你看他们把我打成什么样了……” 余生放眼望去,一开始忍着没笑,最后实在是憋不住,大笑起来。 此时的秦先生,是这副模样-- 辣椒酱涂了一脸,鼻子上沾着菜叶,头顶麻酱,脖子上搭着几颗芹菜,衬衣的扣子被撕掉了,怀里还被塞了两个大土豆。 “他们欺负我,你还笑!”秦先生甭提有多委屈了,撇着嘴,辣酱弄得他眼泪直流,念念碎:“你到底还是不是我老婆?你怎么可以这样?看我被人欺负你竟然还得意的笑,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的老婆,我怎么就娶了你这的坏女人呢,啊……” 清晨,男人的嘶喊声响彻整栋大楼。 余生说,她喜欢这些日子的安静,生活本该如此,远离尘世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就这一直住在这里其实也挺好。 可世事岂能尽如人意? 五月中旬的一次身体检查中,医生告知秦崇聿,余生的身体有望恢复。 其实,不是一开始无望,而是一开始所有的医生都以为她伤到的是脊髓,只有一个人知道,不是,她只是神经暂时性歇息。那个人,是余建勇,至此他的身份才被秦崇聿真正的了解,医学界极具传奇色彩的一个人物,他的另一个名字叫,聂胜。 题外话: 10日第二更在白天,具体时间大家可以关注评论区,草荷更新过后会置顶,草荷最近一直很勤奋,大家让留言区活跃起来嘛!完结文推荐《深度宠爱,魔鬼上司的宠爱》《撒旦总裁夺情》 157:风波,秦先生养小三? 进入五月下旬天气逐渐转热,j州的阵雨又多了起来,单单这一周七天,平均已经下了六场雨。 一阵春雨一阵热,医生和护士都换上了短袖夏装,看着让人很是羡慕。 余生低头看着自己的长衣长裤,仰天长叹了一声。 “怎么了?”秦崇聿正在看书,连忙将书放下,合上的书皮上写着:家庭实用按摩全书。 他快速来到余生身边,一脸的紧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余生看着他身上的暗紫色衬衣,皱着脸,“人家都穿短袖了,你也只穿了单衬衣,可我还穿这么厚!我热!” “热?”秦崇聿的手探进她的衣服,在她的脊背上摸了摸,“没出汗啊。” 余生气得七窍生烟,“谁告诉你热就必须出汗?我就是热!都快热成狗了!” 秦崇聿哄道:“阿盛乖,不要闹,你现在体温低,不能穿短袖,你看,我也是长袖啊。” 余生不听,脸一撇,“可我就是热!我就要穿背心!” 秦崇聿无奈地叹了口气,凝着她,“说吧,到底想干什么?” “我就是……热。”余生偷偷看他,眼睛里闪过一抹狡黠,然后“嘿嘿”地讪笑,“我想出院,不想在医院,消毒水的味道闻得我直恶心。” 胡闹,这才是目的,这段时间,秦崇聿已经从不习惯到了习惯,每次只要她一胡闹,指定有事。 他在*边坐下,将她衣服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一颗,耐心地说:“阿盛最乖了,昨天已经跟你说过了,你现在还不能出院,还要再观察一段时间。” “早上你去做饭,护士来给我量体温,我问过她了,她说我本来是可以出院的,可你跟医生说不让我出院,你说,你是不是跟医生这么说的?”余生凶巴巴地瞪着眼睛,放佛只要秦崇聿敢不承认,她就张开嘴一下子将他吞进肚子一般。 秦崇聿的眼眸微不可查地沉了沉,哪个多嘴的护士!看来是需要滚蛋了! 余生盯着他,“你说是不是?不敢说就是默认了!” “我没有跟医生这么说,不信我去把他叫来跟你当面对质。” “你们串通好的!” 秦崇聿揉了揉她的脸,一个月,她的脸恢复的还算不错,等结的痂自然脱落,然后微整形一下基本上就不会看到伤疤了,“好了,乖,不要再胡闹了,要不我给你按按摩怎么样?” 余生不乐意地噘着嘴,一脸的委屈,“可人家就想出院嘛,好想出院。” 秦崇聿将她抱在怀里,跟她商量,“再观察十来天,等下月初如果再检查各项指标都正常的话我们再出院,这样好不好?” “不好!我就要现在出院!就要出院!就要出院!” “……” 软的看来行不通,秦崇聿有些头疼,那就来硬的吧,虽然事实证明硬的最后的结果比软的还要糟糕,可他想,这次兴许是个例外。 他将余生放在*上,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表情严肃,“阿盛,我最后再跟你说一遍,你现在还不能出院,这个月都别想出院的事,一切等下月初再说!” 余生看着他,眼圈渐渐红了起来,眼眸里,水雾一片。 秦崇聿撇过脸不去看她,跟她好声好气的说,她胡闹,不讲理,稍微一对她凶一些她就这般委屈,以前每次都迁就她,但这一次,必须不能迁就,出院不同于其他的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他索性转身重新坐在椅子上,拿起刚才放下的按摩大全,继续看了起来。 可却再也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眼睛虽在书上,可心却在她身上。 等了许久,按理应该有的委屈抱怨声这次却迟迟没来,他微微抬眸朝她看去,发现她的脸转向了里侧,没有再看他,不用想一定又在流泪。 手里的书合上又打开,秦崇聿似是下定了决心,这次绝对不再哄她。 夫妻之间吵吵闹闹也算是生活的调味剂,可从吵闹到冷战,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这件事,余生愣是三天没跟秦崇聿说话,当天中午到第二天的晚上,甚至还绝食,连水都不喝。 虽然如此,秦崇聿依旧没有妥协。 第三天的早上,秦崇聿让余平安端来的早饭皮蛋瘦肉粥余生终于吃了。 上午秦崇聿想,她早饭也吃了,气估计也消得差不多了,他就亲自去甜点店做了泡芙给她,她连看都不看一眼。 “阿盛,你看,是泡芙,你不是最喜欢吃泡芙了吗?来,张嘴尝一个,看看味道怎么样。” 余生本来还睁着眼,当他把泡芙送到她嘴边的时候她索性闭了眼。 热脸贴了冷屁股,秦崇聿很是心塞。 一旁,余平安同情的眼神看着他,却并未上前帮他,不停地摇头叹息,“妻奴就是这样修炼成的,秦先生,等将来我长大了要写一本书,名字叫《妻奴就是这样炼成的》。” 秦崇聿瞪他一眼,送他了一个字,“滚!” 泡芙最终成了余平安的囊中之物,坐在余生身边吃得美滋滋的,吃完了舔着手指头说:“阿盛,跟你说实话,你没吃是正确的选择,味道真不怎么滴!” 余生翻了他一眼,红唇轻启,“滚!” “你们真是夫唱妇随,既然如此还闹什么闹?我刚才看到秦先生跟一美妞出去了,我听着好像是去吃什么牛排。” 余生眼睛一瞪,“你说什么?他跟一女的出去吃牛排?” “对啊,我还听那女的说……”余平安坐直身体,清了下嗓子,学着女人的音调,细声细气地说:“阿聿,我们有一个月没有一起出去吃牛排了吧?以前每次都是你付钱,今天换成我请你,好不好?” 余生一阵作呕,而后眼睛瞪得更大,似是已经相信了这件事,“儿子,你跟妈妈说,那女的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有妈妈漂亮吗?” “叫什么名字……”余平安皱着眉头想了老半天,“好像听秦先生叫她阿什么,声音太小,我没听到,不过那女的样子嘛……”小家伙流露出一副流口水的色米米的样子,“长得漂亮,关键是,皮肤白希,胸大腿长,你要是早把我生出二十年,我保准能把她从秦先生手里抢走!” 余生气得脸色发青,好你个秦崇聿,我才在*上躺了一个多月你就开始背着我去找小三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余平安偷偷地看了眼自家老妈,小嘴抿着没让自己笑出声,然后转过身,咳嗽了一下说:“阿盛,这件事你可千万不能跟秦先生说是我告诉你的,不然他又要打我了,昨天我就是想跟你说被他发现,把我揍了一顿,你看--”他将裤子向下拉了下,指着自己的小屁股说:“他把我的屁股打得现在还疼呢!” 在外偷吃还打儿子,在秦崇聿不知情的情况下,余平安已经将他这两项罪名给坐实了,而且余生深信不疑,并且一下午都在脑补秦崇聿在外面养小三的画面。 傍晚,从外面回来的秦先生买了一束大玫瑰花,笑米米地出现在某人的跟前,“老婆,送给你!” “滚!” 呃?上午看火气都已经消得差不多了,怎么感觉现在比昨天火气还大? 秦崇聿皱眉,看向窗边沙发上窝着玩平板的儿子,“余平安,是不是你惹你妈妈生气了?” “没有。”余平安头也不抬。 “没有?”秦崇聿回过头,这火倒像是冲他发的,“老婆,怎么了?” 余生冷笑,“怎么了?你问我?” 秦崇聿一脸茫然,不问你那问谁?但是这话没敢说出来,他可不能现在再火上浇油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时候只听余生讥嘲的声音问:“中午的牛排味道如何?” “还不错。”秦崇聿如实回答,并无半点隐瞒的意思,之后紧跟着说:“等你身体好了,我也带你去吃,那家的牛排味道确实不错。” 余生早已怒火中烧,他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却还不自知。 “老婆,你看这玫瑰花是我从颜言那儿买的,下午我亲自去了她的花棚,自己挑选的,你看,多新鲜。” 如果手能动,余生发誓自己一定将这花摔在他的脸上,可苦于她现在没法动。 “你看,还生气呢,不让你出院那是为了你好,都三天了,气还没消啊?要不这样,等你好了,你揍我一顿,这总行吧?要不从今天开始你罚我不许吃饭,饿死我算了,这样也没人惹你生气了。” 余生咬了咬牙,睨了眼窗边的儿子,然后问:“中午跟谁去吃饭了?” 秦崇聿说:“一个客户。” “男的?女的?” “女……”话没说完,秦崇聿突然意识到出了什么事,他扭头看了眼窗户边若无其事地玩游戏的余平安,心里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臭小子,不用想又在阿盛面前说他坏话了,绝对还是绘声绘色! 真不明白,他当初辛辛苦苦的要个孩子图的是什么?净给自己添堵! “老婆,我发誓,我对你的爱日月可鉴!” 余生睨着他,“怎么,打算自己承认了?” “承认什么呀,那是公司的一个合作客户,女的,三十五岁,打电话约了我好几次,我都拒绝了,今天在医院门口恰好碰到,所以就一起出去吃了个饭。” “终于承认了,三十五岁,打电话约了你好几次,恰好碰到一起去吃饭,秦崇聿,你当我是傻瓜吗!” 秦崇聿又急又气,急的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气的是余平安竟然在她面前胡说,虽然不知道说了什么,但不用想绝对是对他不好的,“老婆,真的就是这样,我没骗你!”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口口声声说你爱我,说你不嫌弃我,我这才躺在*上一个月你竟然就在外面养小三,养个比我年轻漂亮的我还能理解,三十五岁了,你可真够饥不择食的!” “老婆,我发誓,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养小三!” “发誓?你的誓言都是狗屁!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老婆--” “滚出去!” 秦崇聿挠头,为自己叫屈的同时,心里怒火中烧,知道这会儿再解释也没用,解铃还须系铃人,余平安戳的事,那就让他来自己解决! “余平安!”他大吼一声。 “干,干嘛?”余平安霍地从沙发上起来,吓得小脸都变了色。 这边就听余生护犊的警告声:“秦崇聿,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以后你再敢对我儿子大吼小叫,动手打他,我跟你拼命!” 秦崇聿百口莫辩,现在有种想撞墙的感觉,被人冤枉却又无处伸冤的感觉真的是太糟糕!糟糕到了极点! “老婆,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在外面养小三,都是余平安胡说八道!” “安安说什么了?你说他说什么?” “我……我怎么知道他跟你说了什么,但是总之他就是在胡说八道!我没有在外面养小三,我问心无愧!”怎么解释也无济于事,秦崇聿气冲冲地摔门而出! 房间里,只听余生委屈而又难过的哭声响起:“秦崇聿你就是个混蛋!你这个没良心的男人,我就一个月不能动你就在外面养小三,呜呜呜……我要跟你离婚,你这个老男人,让你去找你的老女人吧,我不要你了,呜呜呜……” “那个……”始作俑者的余平安,此时挠了挠头,“阿盛--” “儿子啊,你放心,妈妈离婚后再给你找个后爸,不会让你没有爸爸,呜呜呜……” 余平安挠了挠头,看了眼门口,又看了看伤心欲绝的女人,怎么办呢?事情戳大了,这下糟糕了,怕是一出这屋子绝对免不了一顿毒打,怎么办? 站在原地思来想去,他决定给大秦打个电话。 “大秦,你跟漂亮姐姐现在在哪儿玩呢?”他躲在卫生间里,靠在门上,一脸讪笑的握着电话。 “哎呀,真的不好意思,虽然你现在正在度蜜月,我不能打扰你,可是家里出大事了,所以你必须回来一趟。” “嗯,好,那我等你啊。” 一周前,秦成和唐乙宁低调完婚,今天中午开启了他们的蜜月之旅,这会儿正在机场打算前往巴黎,再有一小时就要登机了,余平安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来的。 秦成和唐乙宁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连忙从机场赶到医院。 余生见到两人,有些疑惑,“叔叔和婶婶不是去蜜月了吗?怎么回来了?” 秦成看了眼房间,“安安呢?” “卫生间,怎么了?” 秦成问:“出什么事了?安安给我打电话说遇到了什么事?发生什么事了?” 余生的脸囧了囧,“没什么事。” 秦成盯着她,“没事?”可她脸上明明写着有事,而且还是大事。 秦成拉了把椅子在*边坐下,笑着问:“怎么了?还在跟崇聿置气呢?” 余生眼睛一热,眼泪就出来了。 这可吓坏了秦成,“怎么了?怎么还哭了,跟叔叔说说,是不是崇聿和安安欺负你了?” “叔叔……”余生委屈地撇着嘴,“叔叔,秦崇聿他……” “他怎么了?” “他在外面养小三……”余生这一声,可谓是悲戚。 秦成愣了好一阵子才回过神,“崇聿在外面养小三?” “嗯!” 秦成立马说:“怎么可能!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在外面养小三,崇聿也不会,肯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可是明明就是!” “你亲眼看到了?” “安安跟我说的。” “余平安!”秦成起身走去卫生间,听到脚步声,余平安连忙将门反锁,眉头皱起,难不成又召回来了一匹狼? 老天!门外是只发怒的老虎,这又来了一匹狼,看来,他要尸骨无存了! 题外话: 10日第二更5000字结束啦,今天仍旧万字更新,开启暖宠模式,大家可以多留言嘛! 158:秦先生吃肉记 小三风波在余平安的哭嚎中宣告结束,同时结束的还有为期三天的冷战。 深夜,暖风徐徐,浴室的大浴缸里,玫瑰花瓣浮在水面上,只是看着便让人无尽遐想了。 反锁房门的房间里,秦先生正在帮秦太太脱衣服,准备伺候她沐浴。 今天的事,显然让他心有余悸,这会儿再一次强调,“老婆,你要相信我,我是永远都不会背叛我们的爱情。” 余生没好气地翻他一眼,虽然今天闹了个大乌龙,可不能不说防范于未然没有必要,提前打个预防针还是很有必要的。 一缕一缕的玫瑰花香在热水的作用下从浴室里飘出来,整个房间都有股淡淡的味道,深吸一口,沁人心脾。 闭着眼享受,余生交代:“以后不许跟女同事,女客户,女秘书,但凡是女的,除了我,你都不许跟她们去吃饭!” 秦崇聿举手保证,“一定谨记太太教诲,绝不跟除了太太意外的女性一起吃饭。” “这才差不多!”余生满意地扯了下嘴角,看着桌上的牛奶说:“一会儿把牛奶也拿进去,泡着澡喝点牛奶舒服。” “遵命!” 浴室里,余生闭着眼靠在浴缸的一头,旁边放着喝了两口的牛奶,秦崇聿正半跪在她身后的地上,给她按摩颈部,旁边的椅子上,摊着一本书,书上有图片有文字,标题是,如何按摩颈部。 “牛奶。”余生眼也不睁开。 秦崇聿连忙将牛奶送到她嘴边,喝了两口,又放下。 “老婆,舒服吗?” “一般般,还需要勤加练习。” “一定,一定。”一般般对秦崇聿来说就是莫大的鼓励,因为他以为她会说,不舒服抑或难受。 泡了半小时,余生几乎要睡着了,忽然感觉胸前一阵酥麻,睁开眼,就见某人正在吃她豆腐! “秦崇聿!” 一声怒喝,吓得某人差点一头栽进浴缸,定了定神后,讪笑,“老婆,怎么了?” “你再敢占我便宜,你信不信我削你!” 看着被自己摧残过的地方,秦崇聿不由得动了动喉结,“我情不自禁。” “情你个大头鬼!分明就是耍*!我不洗了,抱我出去!” 还以为睡着了,弄了半天是装睡,真是的,不过没关系,反正漫漫长夜有他的豆腐吃。 秦崇聿勾起唇角,将余生从水里捞出来,顺势拉下浴巾将她包住,抱着她出了浴室。 从浴室出来的路上,某人在心里打起了如意算盘,“阿盛,一会儿到*上你趴着,我给你后背按按。” 余生没多想,泡澡泡得浑身乏力,眼皮沉重,她哼咛了一声,“好。” 挨着*,再加上后背力道适合的按摩,余生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阿盛?阿盛?” 秦崇聿叫了她两声,发现她已熟睡,顿时心花怒放。 长夜漫漫,今夜终于不用再煎熬了,一想到这里,浑身的血液都要沸腾了。 然而-- “砰砰砰--” 敲门声不合时宜的响起,秦崇聿低下的头抬起来,看向门口,“谁啊?” “我。”是秦成。 真是该死!这么晚了难道他不应该跟唐乙宁正激情四射吗? 起身拿起椅子上的睡袍,秦崇聿脸色不悦地来到门口,打开反锁的门,站在外面,连忙又将门给关上,问:“怎么了?” “阿盛不是说要吃汤圆吗?我煮好了。”秦成手里端着一个精致的白瓷碗,碗里有各色的汤圆,青色的,紫色的,黄色的,白色的,黑色的,还有蓝色的,只是看着就让人直流口水。 秦崇聿砸吧了一下嘴,他饿了,这才记起,他还没吃晚饭,他想吃汤圆。 民以食为天,虽然他很想吃豆腐,可也要先填饱肚子。 “阿盛刚洗过澡,我正给她穿衣服,给我吧,我给她端进去。” 秦成将汤圆递给他,本来他也没打算进去,转身就要走,却听秦崇聿问,“还有吗?” “你说汤圆?” “嗯,我怕这么多不够她吃。”这么点,他连塞牙缝都不够。 秦成没多想,点头,“有,不够吃了我再下,先吃着。” “好。” 秦崇聿端着汤圆进了房间,房门一落锁,站在门口先尝了一个黄色的,黄桃儿味道的,还不错。 再尝一个蓝色的,蓝莓味道,这个也不错。 接着,青色的,紫色的,白色的,黑色的,不一会儿,一碗汤圆就进了他的肚子,可似乎还没感觉,他又将碗里的汤给喝了精光,这才稍微有那么一点点感觉,但不够,至少还需要再吃这么多。 这时候,听到门外响起唐乙宁的声音,“崇聿,你把这汤圆给阿盛端进去。” “好嘞。”秦崇聿放下碗,将门打开一个小缝,看到唐乙宁手里的这次换了个大碗,他满意地点了点头,接过碗,“谢谢婶婶。” “客气什么,赶紧让阿盛吃吧,吃完了早点睡,时间不早了。” “婶婶跟叔叔也一样。” 唐乙宁点头,刚一转过身,就听身后秦崇聿说:“婶婶,你跟叔叔赶紧要个孩子,我没有个弟弟呢。” 唐乙宁一张脸通红,快速回了自己的房间。 秦崇聿美滋滋地关上门,端着碗来到*边,舀了一个放进嘴里,“好香!” “嗯……”似是闻到了汤圆的香甜味,睡梦里余生砸吧了砸吧嘴,嘤咛,“崇聿……汤圆……” 秦崇聿停止咀嚼的动作,看向她,心里暗暗祈祷,可千万别醒来跟我抢汤圆吃,千万别醒来。 等了一阵子,余生也果真没有醒来,他暗自松了一口气,重新开吃。 两碗汤圆下肚,秦崇聿打了个饱嗝,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目光落在*上那具惑人的身体上。 现在肚子填饱了,该吃豆腐了。 秦崇聿纵身一跃跳到大*上,忽然记起门好像忘记反锁了,立马爬起来去锁门,锁的时候才发现刚才已经反锁了。 他再次来到*上,不行,不行,一个多月没吃荤,说什么这次也要隆重一点,比如,灯光要调到最适合的,空调的温度也要最适合的,另外,天呐,他刚才吃了那么多汤圆,他还要去刷牙! 急匆匆跑去浴室,几分钟后,洗漱完毕的男人精神抖擞地出来。 一切准备就绪,开吃! “砰砰砰--” 刚来到*边,睡袍还没脱掉,敲门声乍起。 该死!又是谁? 秦崇聿脸色阴沉地来到门口,“谁啊?” “我……”余平安细小的声音传进来。 一听是儿子,秦崇聿不打算开门,说道:“这么晚了你还不去睡觉,赶紧睡觉去!” “我想跟妈妈睡……” “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妈妈睡觉,羞不羞?赶紧回房间睡觉去!” 门外没了声音,秦崇聿吐了口气,总算是走了。 可谁知他刚走到*边,就听门外传来余平安的哭泣声,他皱眉,拉起空调被盖在余生身上,然后来到门外。 余平安蹲在门口的地上,正趴在膝盖上呜呜地哭着。 “怎么了?” 余平安抬起头,“我做噩梦了……”嘴巴撇着,模样委屈,“爸爸,我害怕,我想跟你和妈妈一起睡觉……” 秦崇聿盯着他看了几秒钟,弯腰将他抱起来,“妈妈现在身体还没恢复,安安还不能跟妈妈一起睡觉,爸爸去哄你睡觉好不好?” 余平安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点了点头。 秦崇聿抱着他回到对面的房间,一直哄他睡着,又让一保镖在房间陪着他,这才离开。 这番折腾后已经是零点了。 回到房间秦崇聿索性关了灯,拉开窗帘。 窗外,漫天璀璨的星星眨着调皮的眼睛,闪着若隐若现的光芒,一弯新月挂在苍穹,宁静倾泻而下,穿越天籁间的岚云清风,静静地洒在室内。 *榻上的人儿睡得很熟,笼罩在淡淡的月色下她美得令人窒息。 尽管这番折腾,可秦崇聿依旧精力旺盛。 今晚,他铁了心要开荤。 房间里,温度在悄然上升。 “崇聿,热……”余生嘤咛一声。 秦崇聿略显紧张,做了下吞咽的动嘴,声音暗哑,“乖,一会儿就不热了。” 余生缓缓睁开眼,“真的好热……” 然后,借着朦胧的月光,她看到了趴在她身上的男人,她顿时清醒,“秦崇聿!你给我滚下去!” 这个死男人,她说呢,怎么会这么热,原来是他在捣鬼! 洗澡的时候就占她便宜,喝了他几句,以为他就此作罢,岂料竟然死心不改! 怎么又醒来了?秦崇聿在心里叹了口气,早知道就把空调温度调低一些了,但是这时候让他停下来,那岂不要了他的命?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开弓哪有回头箭啊老婆。” 余生冷冷地看着他,“我数到三,你要是不滚下去,从今天开始你就给我睡沙发!” “老婆……你看人家吃素这么久,你就不能让人家开一次荤吗?” “1--” “老婆……亲亲老婆……” “2--” “3--” “好好,我下去,我下去。”在权衡了开一次荤与数日睡沙发之间的利弊之后,秦崇聿决定还是舍一时贪欢留长久的“幸”福吧。 他乖乖地从余生身上下来,坐在一旁,看着她,“你一点都不温柔!” “嫌弃我不温柔你去找个温柔的,赵晓冉挺温柔的,你去找她吧,如今她流产也一个多月了,你跟她--” “闭嘴!”秦崇聿瞪着眼睛,“阿盛,我最后再跟你说一次,以后不许你再拿赵晓冉的事情调侃我!” 余生轻哼一声,“做都做了害怕我说?” 秦崇聿:“……” 黑暗里,余生能感觉到他那双眼睛正在一点点变红,她不再说话,索性闭上了眼睛。 她知道,赵晓冉是他人生的一个污点,可她有时候就是吃醋,她无法接受他碰过她的身体又去碰别的女人,即便是他是被人设计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的事情,可她就是无法接受!而且,最让她无法容忍的是赵晓冉竟然还挺了个肚子朝她宣告主权! 身边陷下去的*又弹起,余生知道,秦崇聿下了*。 她偷偷睁开眼睛,看到他站在窗户边,双手应该是在胸前环着,挺拔修长的身影第一次她看起来那么的脆弱,她知道,自己错了,戳了他的伤疤,让他痛了。 嘴唇动了动,她想发出声音,想要道歉,却发现喉咙里竟然发不出一丝声音。 而他,却开了口,他说:“阿盛,我知道你怨我,我也恨我自己,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脏了,配不上你了,我也嫌自己脏……” 一时间,房间里的气氛压抑而沉闷。 两人都没有在说话,时间悄然流逝。 不知不觉东方泛白,新的一天开始了。 秦崇聿转过身,发现不知何时余生已经睡着了,他走过去,轻轻地在*边坐下,她的眼角还带着泪,他抬手拭去,指尖沾着她的泪水,他放在口中,是苦的。 “阿盛,你放心,我不会再碰你,除非……你愿意。” 有温热的东西落在余生的唇上,她尝了尝,很苦,苦到她的心里。 “我没有嫌你脏,我只是有些介意,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提那件事了。”余生缓缓睁开眼睛,在他给她擦眼泪的时候她就已经醒来,“我不让你碰我不是因为那件事,我只是……自卑,如今我这个样子,像个死鱼一样,我--” 秦崇聿俯身噙住了她的嘴,将她所有轻贱自己的话都给堵了回去,他不许她这样说自己。 清晨,一个*悱恻的吻,点燃了凌晨熄灭的火。 这个清晨,注定是不一样的。 激情之后,他拥她在怀里,坚定无比的话语落入她的耳朵,“阿盛,在我心里无论什么样子的你都是最美的,我喜欢你刚才的表现,尤其那叫声。” 余生的脸上潮红还未褪去,此时更是通红一片,“闭嘴!不许再说!” 秦崇聿心情大好,“好好好,不说,不说,我的阿盛最爱害羞了。” “你还说!” “不说,这次真不说了。”秦崇聿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亲,问:“早上想吃什么粥?” 提起吃的,余生忽然记起昨晚上要吃夜宵汤圆之事,连忙说,“昨晚上叔叔说要给我做汤圆吃呢,我睡着了,怎么办?是不是都浪费了?” 秦崇聿的脸囧了囧,扫了眼桌上的两个空碗,清了下嗓子,“那个,你睡着了,所以我就给吃了。” 余生松了口气,“吃了就好,别给浪费了。” “那个……阿盛,一会儿叔叔要是问起来,你能不能说汤圆是你吃的?”秦崇聿一脸堆笑,笑得比哭还难看! 余生抬眸看他,“为什么?本来就是你吃的嘛,我睡着了。” “可是……” 眼睛瞥到了桌上的两个摞在一起的碗,余生顿时明白,“你是不是跟叔叔说都是我吃的,然后你自己吃了两碗?” 秦崇聿点头,抠着她的手指头,嘟囔着:“人家晚上没吃饭,饿了,所以就把叔叔给你做的汤圆吃了,叔叔盛的第一碗太少了,我吃完把汤都喝了也没感觉,所以就又要了一碗……” “疼!”余生皱着眉叫了一声。 吓了秦崇聿一跳,连忙问:“哪儿疼?” “手,你把我手抠疼了!” 秦崇聿慌忙执起她的手,一看,确实!自己没注意竟然把她的手指头都给抠红了。 不对!疼?她能感觉到手疼? 抬头看着黛眉微蹙的女人,他突然将她抱住,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在她的脸上一阵乱亲。 余生喊道:“秦崇聿,你大早上发什么神经,你弄我一脸口水!” 某人停下来,傻呵呵地冲着她一个劲儿的笑。 余生的眉皱的更紧,“你笑什么?神经了?” 回答她的依旧是傻笑。 看来是真神经了!余生翻了他一眼,嫌弃将脸在他的身上蹭了蹭,真是的,弄了人家一脸口水! 正在蹭脸上口水的时候,屁股又突然一疼,抬起头见某人正得意的冲她挑眉,气得余生直瞪眼,“秦崇聿,你到底要干嘛?你干嘛掐我屁股?你欺负我不能动是不是?” “嘿嘿嘿……”秦崇聿只笑不语。 气得余生如火中烧,“秦崇聿你给我闭嘴!再笑你信不信我把你的大白牙打掉!” 吓得秦崇聿连忙捂上嘴巴,但只是片刻,他又笑了起来,这次还没等她发火,他开了口,说:“老婆,你能感觉到疼了!” “我怎么不能……”余生的眼睛倏然瞪大,主动求虐,“你再打我一下试试,快点!” 秦崇聿眼睛一转,低头咬在她胸前。 余生的脸瞬间红透,在他咬她的时候,她清楚地感受到了一股电流通过她的全身,那种感觉在*笫之间她太熟悉了,“别闹了!”她及时制止,“给我穿衣服,一会儿你去叫医生来给我检查一下身体。” 秦崇聿第一次如此的听话,抬起头,在她额头落下一个轻吻,“好。” 这个清晨,确实是不一样的,其实早该在昨晚上就应该不一样了。 浴室洗澡的时候,余生就已经对身体的碰触有感觉了,只是当时并未留意,后来她感觉身上热,仍然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体已经有知觉,直到此刻,被秦崇聿这么一说她才意识到,不兴奋是不可能的。 虽然在四月底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自己早晚有一天还会站立起来,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天的到来竟然会如此的迅速。 有知觉,然后她就能动,能动她就能站起来。 想着,心里欢喜得不得了。 秦崇聿也跟她一样的心情,给她穿衣服的时候激动得竟然连扣子都扣不上。 “你说你至于这么激动吗?”余生调侃他。 他头一点,“当然至于!我老婆能动了我能不开心吗?” 好不容易给余生穿好衣服,秦崇聿直接就穿了睡袍,匆匆就出了房间,一出门就喊:“叔叔,婶婶,安安,阿盛能感觉到疼了!” 几乎是一分钟不到,两间屋子的门同时从里面打开。 秦成问:“崇聿,你说什么?” 余平安说:“对啊秦先生,把你刚才说的话重复一遍。” 秦崇聿清了下嗓子:“我说,阿盛的身体能感觉到疼了。” 题外话: 11日第一更先传上来,第二更依旧在白天,具体更新时间请大家关注留言区,谢谢支持,看文愉快! 159:找个备胎非常有必要 窗外阳光很灿烂,微风拂面,带给人的不是一般的享受。 余生终于可以穿上短袖了,靠在*头,正眯着眼想着自己如果能走了,第一个要去的地方是哪儿? 秦崇聿煮了汤圆给她端进来,蹑手蹑脚走到桌边将碗放在桌上,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她的唇上偷香了一个,美得不得了。 余生很是无语地抬起眼皮,说:“秦崇聿,你都快四十的人了,能不能稳重点?你看你现在的样子,跟十*岁的毛小伙子有什么区别?” 秦崇聿在他身边坐下,这次光明正大地在她的脸上亲了亲,问:“我年轻了还不好啊?” “当然不好。”余生不假思索地说。 “你不是一直嫌弃我老吗?我终于年轻一些了,怎么,你又不乐意了?” “你这叫年轻一些?你这叫装嫩!再说,我都是黄脸婆了,你那么年轻干嘛?” 生怕她又提起小三小四的事,秦崇聿连忙说:“行行行,我以后稳重点,这总行了吧。” “汤圆煮好了吗?”余生问,其实她已经闻到味道了,香甜浓郁,想想都流口水。 “好了,不过有些热,稍等一些再吃,我去给你拿条毛巾来擦擦脸和手。” 望着他挺拔修长的身影,余生抿起嘴,笑岑岑道:“老公,你真好。” 秦崇聿一怔,转过身,“现在才发现啊?” “一早就知道,全天下就我老公一个男人对我最好了。” 这话秦崇聿稍稍一琢磨,怎么不是那个味呢? 难不成她还想让别的男人对她好?某人的醋坛子又打翻了。 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以后,除了我一个男人,你不能再接受别的男人的殷勤,记住没有?” 余生得瑟地甩过脸,“没有,我喜欢众星捧月的感觉,万一哪天你对我不好了,我也好有个备选的,不至于太狼狈。” 秦崇聿的声调当即就飙高,“你还想要备选的?” “不可以吗?这年头什么东西都要备着,男人亦如此。” 秦崇聿索性重新回到*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上不知羞惭的女人,声色俱厉道:“阿盛,我今天要给你上上课了……” 还没开始上课,便被余生烦躁地打断话,“行了行了!唠唠叨叨的都跟我妈似的,虽然我没见过我妈,但不用想,肯定就你这样,唠叨起来就没完没了,我耳朵早就听出大茧了!” “再不乐意听,我今天也要告诉你,作为男人,你刚才严重地伤了我的自尊,你要跟我道歉!” “道歉?”余生嘲讽地睨着他,“我找备胎有错吗?没错!所以我为什么要道歉?” “……”秦崇聿气得头顶直冒烟,可身后竟然还有添油加醋的,“阿盛,你说得对,我支持你,这年头最不可靠的就是男人和男人那张嘴,找个备胎是非常有必要的,也是迫切的,而且我觉得一个不行,至少也要两个备胎。” 秦崇聿转过身,凶巴巴的瞪着眼,“余平安,你不戳事是不是就不舒服,屁股又痒了是不是?” 余平安属于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主儿,昨天才挨完揍,今天又要挑战权威,他毫无惧色地靠在门上,“阿盛,昨天是我的错他打我,我认了,但是今天他要是再打我--” “他要是今天再敢打你,妈妈收拾他!”余生向来是跟儿子站在一侧的。 有了余生的撑腰,余平安有些得意忘形,“秦先生,听到了吗?” “你信不信,我数到三你要是不从我面前消失,我让你屁股开花。”秦崇聿做最后的通牒。 “我倒想看看屁股开花是个什么感觉。” “好啊,今天就让你试试。”秦崇聿大步上前,眼看就要到门口。 “嘭--” 巨大的关门声响起,差点他一头撞在门上,气得他跺脚直喊,“余平安!” 余生叹了一口气,真是不是冤家不父子,“行了,这里是医院,你丢不丢人?跟你一个孩子置气,过来我跟你说件正经事。” 秦崇聿愤愤然:“我今天非揍他不可!” “那你去揍吧,揍完了你也就别回来了,反正我也不喜欢暴力的男人,尤其是家庭暴力的男人。” 秦崇聿转过身,不乐意地抱怨,“每次你都护着他,你看看你把他都惯成什么样子了?” “他是我儿子,我不惯他我惯谁?你要是不喜欢他你就直说,不用如此的拐弯抹角。” “我没有不喜欢他,我只是--” “只是什么?是,他是没有念念乖巧懂事,讨人欢喜,可他也是我的儿子!我的命!” 眼见余生又要生气,秦崇聿不敢再深入这个话题,连忙凑上去哄她,“好了老婆,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我也就是说说而已,我哪里舍得真揍他。” “还说不舍得,你昨晚上的巴掌难道下手还轻吗?” “……”秦崇聿吃了瘪,愣是好一阵子没说出一个字。 昨晚上他确实下手很重,主要是当时太生气了,事后其实他也后悔,可打也打过了,总不能让他再去跟一个孩子道歉吧? “阿盛,我什么时候可以去上学?”这时候门从外面推开,余平安探进来一颗脑袋。 余生说:“问你爸爸。” “秦先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去上学?” “叫爸爸!” “不要,就叫秦先生。” “估计还要再过几个月吧。”秦崇聿说。 “几个月?”余平安几乎要哭了,“阿盛,我不想在医院里了,我想去上学。” 秦崇聿一语道破,“我看你想上学是假,出去玩才是真!” 余平安的脸囧了囧,没有承认,但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在医院呆了这么久,他真的快要憋死了,浑身都生毛了。 余生现在能够深切地理解儿子的心情,因为她也不想在这医院呆了,刚才正打算跟他说的就是出院的事,“崇聿,你去问问医生,看他这个情况能不能去上学,整天呆在医院也够闷的了。” 秦崇聿点头,“行,一会儿我去问问,不过估计还要再等十天半月才能出院。” “这老婆跟儿子的待遇就是不一样。”余平安嘀咕了一句,推开门走进房间,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阿盛,昨天我做了个梦。” 余生示意他坐在身边,问:“什么梦?” “我梦到妈妈不要我了,妈妈只要念念。” “傻瓜,你是妈妈的儿子,妈妈怎么会不要你呢?” 余平安趴在余生的怀里,小生说:“可是人家梦到妈妈好凶好凶,妈妈还说以后再也不想看到安安了,安安都哭了妈妈也不管。” “怎么会呢?妈妈永远都不会不要安安。” 永远,永远只是个轻浮的词,永远有多远?有些承诺经不起永远。 余生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她对儿子的承诺,变成了一句谎言。 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了。 这天余平安心情不好,在余生的怀里窝了一上午,弄得余生的情绪也很低落。 秦崇聿看着这对母子,很是无奈,上午必须要去趟公司,所以就安慰了他们几句,然后就去了公司。 在他走后没多久,余建勇来到医院。 “安安,来让爷爷看看你的头。” “不要!”余平安非但没有走近他,反而还离他更远了一些。 余建勇的脸色有些不好,余生见状连忙说:“安安,爷爷叫你过去是关心你,你怎么能这样?快去爷爷身边。” “我就不去!爷爷是个坏人,他欺负妈妈,我不喜欢他了!” 两个大人的脸都僵住,尤其是余生,许久她问:“安安,谁跟你说爷爷欺负妈妈了?” “没有人告诉我,是我自己听到的,爷爷让妈妈吃了不好的药,妈妈才会生病。” 房间里的气氛一时间十分的压抑,余建勇的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 余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知道有些事情她想要骗儿子,但他未必相信,他虽年纪小,可心思相当的成熟,这事他必是听到了,不然不会这么说。 良久的沉默后,余生说:“安安,妈妈现在已经没事了。” 余平安不说话,抿着嘴看着窗外。 余建勇也没说什么,上前给余生号了脉,“从目前的状况看,恢复的还不错,药不能间断,另外从今天开始你不能再吃辛辣生冷的食物,记住了吗?” “记住了。” “没什么事,我就走了。”临转身前余建勇看了眼余平安,眼底有受伤的神色闪过。 余生叫他,“叔……” 余建勇转过身,“怎么了?” “能放下仇恨吗?如今我跟小存都是孩子的妈妈了,安安和康康都这么大了,我不想……” 余生的话还没说完,余建勇已经离开了屋子,有些事情是没有回头的余地了,而且也不可能回头,毁掉秦家,让秦立和赵兰生不如死的活着是小雅离开后,他苟活于世唯一的目的。 没有人知道余建勇对顾雅的感情到底有多深。 秦立不知道,他弃之如敝履的女人,是余建勇愿意拿命去爱却爱而不得的女人,那种痛,没有人能体会,所以,才会在顾雅离开后,余建勇的一颗心也跟着死了,如今存活于世的,只有复仇,仇恨远不止是蒙蔽了双眼那么简单,那是渗入骨髓的恨与痛。不然,一个男人又怎会在妻子离开后,对两个女儿那般的残忍。 医院门口,余建勇上了一辆车,然后打了个电话。 五分钟后,秦氏集团会议室里,正在参加会议的秦崇聿手机收到了一条信息,是一封邮件。 他点开看了下,是封匿名邮件,一个压缩包。 谁发来的?压缩包里的是什么? 会议结束后秦崇聿回到办公室便点开了邮箱,将压缩包下载在桌面,检测了一下后打开,是一张张图片,每张图片上都有自己的母亲赵兰,还有一个男人。 “李峰。”他呼叫了李峰。 两分钟后,李峰来到办公室,“秦先生你叫我。” 秦崇聿指着电脑屏幕上的图片,“这个男人,你认识吗?” 李峰凑过去,只是一眼,脸色当即就变了。 秦崇聿看他一眼,“怎么了?你认识这个人?”说着他又向下点开了一张图片,还是这个男人。 “我想知道,我妈跟这个男人是什么关系,你去查一下。” 李峰看着他,欲言又止。 秦崇聿终于发觉他的不一样,“到底怎么了?你认识这男的?他跟我妈什么关系?*?” “秦先生。”李峰在心里斟酌了一下,决定还是告诉他,毕竟这件事不是小事,也不是他能够隐瞒的,如今照片都已经在这里了,他早晚也会自己查出来,李峰说:“这个男人就是开车撞郁盛小姐的那个人,王大雷。” 秦崇聿眼眸一沉,“你说什么?” 李峰担忧地看着他,“秦先生,兴许王大雷有孪生兄弟……” “你不用安慰我!”秦崇聿拿起桌上的手机,给赵兰打去了电话。 题外话: 11日第二更结束啦,今天仍旧一万字,草荷一直很勤奋的哦,所以大家可以给草荷甩张月票,推荐票,留个言,打个赏什么的是不是?完结文推荐:《致命诱宠,邪恶夺心妻》 160:悲痛与绝望(8000+) 临近中午,赵兰如约来到秦氏集团附近的一家咖啡馆,秦崇聿早已等候多时。 儿子想见自己却约在这种地方,跟见不得人似的,赵兰的心里有些不悦,这个时间点了,难道他不打算陪她吃顿午饭吗? 侍者引路,到了包房外,她推门进去。 “儿子,怎么了?想妈妈了?”赵兰笑着问。 秦崇聿在窗边站着,午后的阳光有些毒辣,照在皮肤上有些刺痛,但这却不及心痛的千万分之一。 赵兰发现气氛有些不对,确切说,他在生气,她走到他身边,“聿儿怎么了?心情不好?我听说余生醒来了,你应该高兴啊,跟她吵架了?” 秦崇聿终于有了一丝反应,可一开口,声音如同结了冰,“你跟王大雷是怎么认识的?” 王大雷?赵兰黛眉微蹙,“王大雷是谁?” “王大雷是谁?”秦崇聿转过身,赵兰这才发现他双目猩红,“怎么了聿儿?出什么事了?” 秦崇聿噙了下嘴唇,“不承认是吧?跟我装糊涂是吧?”走到桌前拿起牛皮纸袋用力地摔在赵兰的脸上,“你自己看!” 牛皮纸袋的一角划到了赵兰的眼睛,她顿时眼泪直流,袋子没接到,掉在了地上,她捂着眼睛,一脸委屈,“聿儿,我是你妈妈,虽然现在我跟你爸爸离了婚,但我还是你的妈妈,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我没你这样的妈!从今天开始我跟你断绝母子关系!” 赵兰以为自己听错了,细眉紧皱,“聿儿,你说什么?” 秦崇聿一字一句,字字飓厉,“赵兰你听好了,从今天开始,我秦崇聿跟你断绝母子关系。” “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是,我承认余平安的事情是我找人做的,可他不是已经没事了吗?而且事情过了这么久了,你说了你原谅我的,为什么?为什么现在你又要跟我断绝母子关系?” 秦崇聿冷眼看着他,那眼神,放佛带着利刃,生生地刮割在赵兰的身上,“为什么?你难道不比我清楚吗?” “我……”赵兰弯腰捡起地上的牛皮纸袋打开,里面的照片掉落在地上,她捡起来,当看清楚照片上的人物时,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力气放佛瞬间被抽走一般,浑身虚脱,两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如果说在这之前秦崇聿还心存一丝侥幸的话,那么此刻,他的心犹如被无数双手生生地撕扯着,剧痛无比! 今天天气很好,太阳很亮,可他感觉眼前一片黑暗,犹如天塌陷了一般。 他在无尽的黑暗之中看到了一大片一大片鲜红的血液,那些血液将他团团包裹住,渐渐地他开始难以呼吸,周身一点点变冷,冷得血液都要凝固住。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他的母亲,竟然几次三番的将他最爱的人伤害,这一次,甚至…… 他的心痛啊!好痛! 从来没有这么痛过,痛得他生不如死! 悲痛与绝望将他笼罩,他面色森冷地凝着赵兰,双眸血红,“我最后问你一遍,是不是你让王大雷开车撞的阿盛?” “我……”赵兰咬住嘴唇,一张脸惨白如纸。 秦崇聿走向她,每一步都放佛踩在烧红的烙铁之上,他一步步逼近,赵兰竟吓得向后退,身体撞在了墙壁上,无路可退! “到底是不是你?” “……”赵兰嘴唇哆嗦着,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但她的沉默却等于间接地承认了这件事。 秦崇聿笑了,笑自己刚刚的自欺欺人,因为在上一秒他还在期待,她会说,不是。 体内,像是有一把火在剧烈而又疯狂地燃烧着,灼烧着他的灵魂,这是时隔四年多,他再一次深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痛不欲生。 “如果不是车子撞到医院的护栏被阻挡了一下,阿盛即便是不会丧命也会终身残疾……”秦崇聿抿了下嘴唇,喉咙里放佛卡着一把锋利的刀,每说出一个字就狠狠地在他的喉咙上划一下,血腥之味沾染了每一个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就连呼吸都带着这个味道,以至于他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我一生只爱过两个女人,一个是你,一个是阿盛,可我爱的你却把我爱的阿盛几乎推到了黄泉路上……” 一时间,痛苦和绝望如潮水一般袭来,将秦崇聿淹没。 如果阿盛知道这件事是他的母亲做的,如果阿盛知道安安受伤是他的母亲做的,单单只是知道一件事,只是一件……只是这样想想,他的心都死了一大半,如果说安安的事他还有脸面对她的话,那么这件事,他再也无法面对她,没脸面对她。 秦崇聿猛然向后踉跄了几步,一屁股蹲坐在椅子上,猩红的双眸黯淡无光,灵魂也如同被拿走了一般,他失声呢喃:“我的母亲,生我养我的母亲,却想要杀死我的妻子,我的儿子,可我竟还那么厚颜无耻地跟我的妻儿说我爱他们,我有什么资格?” 他这般模样,呆呆地看着赵兰,仿若万念俱灰。 赵兰惊恐无助地望着他,“聿儿……” “你知不知道,我真想杀了你……可我最应该杀的是我自己,我连自己的妻儿都保护不了,我就是个窝囊废……五年前你在试管婴儿的时候做了手脚,让本该是我儿子的孩子变成了别人的孩子,五年后,你又一次次设计杀害他们,赵兰啊赵兰,你说,她们究竟跟你有何冤仇?你说有何冤仇?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聿儿……”赵兰如鲠在喉,想要说话却再也发不出声音,这样的儿子,令她恐惧,更让她害怕,她爬着来到他身边,想拉一下他,却被他厉声喝止,“别碰我!” 赵兰的眼泪簌簌掉落,手按在地上,拼了命地哆嗦。 秦崇聿忽然站起身,发疯了一般冲出房间。 “秦先生--”门外,李峰叫他,可他放佛没有听到,速度极快地离开了咖啡馆,到了门外开上车子,呼啸而去! 李峰看了眼房间地上坐着的赵兰,对这个女人,他一向没有好感,但今天却忽然觉得,她挺可怜,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此时,秦崇聿的脑子里除了离开这里外,一片空白。 车速飞高,几乎是一路横冲直撞! 身后,警笛声呼啸而来。 终于,在一个路口将秦崇聿的车子拦下,而此时的他,在一次次的磕碰撞击下,额头早已磕破,鲜血直流,染了他的半张脸,看起来骇人无比。 “先生,请下车!” ******************** 李峰从外面买了吃的送到医院。 余生问:“你秦先生呢?” 李峰说:“公司的事情秦先生走不开,就让我给你和小少爷送饭。” 余生有些不乐意,但也没多想,“谢谢了,你也没吃的吧?一起吃吧。” “不了,我一会儿路上随便吃一口,还要去公司,顺便给秦先生也带个饭。” 余生一听秦崇聿也没吃,就没再挽留李峰,“那你赶紧走吧,他夏天喜欢吃凉面。” “好。”李峰匆匆离开。 到了医院门口,李峰叹了口气,给王亮打电话,“怎么样?秦先生的事棘手吗?” 那边,王亮说:“事情倒不是大事情,可秦先生拒绝我的帮助,他不让我管,怎么办?到底出什么事了?我看他精神状况不大好,是不是家里出事了?”公司是肯定没有事,作为秦崇聿的律师,这一点王亮还是很清楚的,所以无疑就是家事。 郁盛前段时间车祸受伤,这王亮知道,应该不会因为这件事心情不好吧?前两天见他的时候还好好的,今天再见却跟变了个人似的。 李峰说:“没什么事,我一会儿过去看看。” “那这件事我还管不管了?” 李峰不悦,“你说呢?” 王亮讪笑,“管,当然要管,我老板出事了我不管谁给我发工资呢。” 李峰挂了电话,有些头疼,发动车子去交警队。 医院里,余平安正在吃饭,余生因为手暂且还不能动,所以要等余平安吃过饭后喂她才行,其实她可以让护士喂她,可她不习惯,所以就等儿子吃完饭。 “阿盛,你先看会电视好不好?我很快就吃完。”余平安说。 “好,那你把电视给妈妈打开。” 余平安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正播放着新闻,有人大白天飙车,数量警车和摩托车在后面追赶。 “飙车耶!”余平安看起来有些兴奋,怎么看车牌号像是秦先生的? 余生对上次的车祸心有余悸,就说:“换台!” “哦。”余平安连忙换了台,是《憨豆先生》。 “就看这个!”余生叫道。 余平安十分鄙视地给了她一个大白眼,放下遥控器,“你都多大的人了还看这种电视,唉!” 余生不以为然,“我喜欢!” 电视里,憨豆先生在超市买东西结账,遇到一位老爷子,拿了一张信用卡和他的一样,老爷子不小心用袋子盖住了自己的信用卡,误以为憨豆先生的信用卡是自己的,然后就将憨豆先生的信用卡放进自己的钱包,憨豆先生想要调换信用卡,悄悄掏出了老爷子的钱包,最后成功了却不小心将手插在了老爷子的裤袋里。 余生开始笑,笑着笑着眼泪豆却要出来,只因她想起了跟秦崇聿同样类似的经历。 那年她好像只有十六岁,跟秦崇聿那天闹别扭了,她去超市买吃的,他也去了,结账的时候他们两个一前一后,因为都是信用卡,而且除了最后一位数不一样外,卡的外观几乎一样,她掏了卡递给营业员,然后就拿着袋子装东西。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拿着他的卡装进了自己的钱包,而她自己的卡也在自己的钱包,结完帐她就要走,他在后面喊,当时在赌气,她不理他,他就走一步跟一步。后来他就从她口袋里掏出了她的钱包,将他的卡抽回去,放钱包的时候她恰巧手插进口袋,然后就碰到了他的手。 当时以为是小偷,她本能地握住那个手腕,只听他一声大叫,“疼!” 她才知道是他,质问:“你手插我口袋做什么?” “我,我拿我的卡,买的东西还没付钱。” “你的卡怎么在我口袋里?” “在你钱包里……”他扬了下手里的银行卡,然后挣脱她的束缚,跑去超市结账,到了超市门口扭头冲她喊:“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出来!” 那天他买的是一盒交卷,给她买的;而她买的,全都是她自己喜欢吃的。 “喏,给你买的,不许再生气了。” 事后每每回忆起那件事,她的心里都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在一起那么多年,每次不管她如何的胡闹,最后先妥协的必定是他,说他是男人,让着她是应该的,可爱她才是根本,倘若不爱,他何须委屈自己? “阿盛,你有点出息好不好?就这还能看哭?”旁边余平安一脸的嘲弄。 余生撇过脸,“你不懂。”有些事情只有经历过才会懂得,也只有经历了才懂珍惜。 秦崇聿,只是一上午不见,她就想了。 “安安,给你爸爸打个电话,我跟他说几句话。” “这一会儿不见就想了?”余平安讽刺。 余生坦然,“嗯。” “你们两个就应该一天二十四小时的腻在一起。” “要是我能走,还真就一天二十四小时跟他腻在一起,我想好了,等我好了我去秦氏上班,做他的秘书。”余生眯着眼,想象着自己穿着职业装的性感模样,忍不住抿嘴偷笑。 余平安一声长叹,“无药可救!” 电话关机? 这个时候不应该还在开会,“打他办公室的电话。” “号码。” 电话是秦崇聿的秘书接的,说秦董不在办公室,上午十一点多就出去了。 十一点多就出去了,手机关机,这人去哪儿了? 余生说:“安安,给李峰叔叔打电话。” 李峰正在发愁,也没看是谁打来的,以为又是王亮,就语气不悦地说:“别什么事都问我,你是秦先生的律师,你自己想办法!” 余生和余平安对视了一下,而后余生问:“李峰,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一句“李峰”惊得李峰急刹车,定睛看了眼手机上的来电,暗叫不好,迅速静了静神说:“没有,就公司一个案子,王亮那个笨蛋到现在也没处理好,嫂子我没看手机,我以为我王亮。” “没事,你秦先生呢?他手机怎么关机了?” “哦,秦先生跟客户正在吃饭,手机可能是没电了,刚才给我打电话让我一会儿去接他,嫂子你放心,我会替你看好秦先生的,这次是个男的,不是女的。” 余生抿嘴偷笑,心想,难道上次的事李峰知道了? “没事就好,我还以为怎么了呢他手机关机,你一会儿见了他让他给我回个电话。” “好,好。” 挂了电话李峰深吸了一口气,魂儿都快吓飞了,还好他机智。 午饭后余生跟余平安就午睡了,这一觉一直睡到夕阳西下,落日金灿灿的余晖照在室内,余生缓缓睁开眼睛,看了看旁边还在熟睡的儿子,小声唤他,“安安,安安……” “嗯?”余平安睁开眼睛,蓦地坐起来,“呀,阿盛,太阳都要落山了!” 余生点头,“看看几点了?” 余平安看了看时间,“五点四十了!” “去看看你爸爸是不是在厨房做饭。”中午李峰买的饭菜真心说,不怎么好吃,余生没吃多少,这会儿醒来已经饿了。 余平安穿上鞋子离开房间,不一会儿又回来,“秦先生没有在厨房,我刚才问了门口的叔叔,他说秦先生一下午都没回来。” “一下午都没回来?”余生皱眉,“看看你爸爸有没有打来电话。” “好。”余平安拿起手机,“没有。” 没回来,也没电话,难道是中午跟客户吃饭喝多了? “打他办公室。” 这次仍旧是秘书接的电话,说秦先生正在开会。 在开会,没事就好,余生松了口气,目光扫视房间,打算先找点吃的填一下肚子,可是除了桌上的水果外没别的东西了,她叹气,“安安,你说妈妈可不可怜,以后连甜食都不能吃了?” 余平安拿了个苹果放在碗里,倒了热水在里面,说:“不吃甜食是为了你好,我以后也打算不吃了,据研究表明,甜食吃的太多会影响智力。” “胡说!我从小就吃,我怎么没见我变笨?” “其实如果不吃那么多,你兴许比现在还要聪明。” “我才不信!” 看着电视吃着水果绊着嘴,不知不觉已经是晚上七点,秦崇聿还没回来,余生有些躺不住了。 “安安,再给你爸爸打电话,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秦先生这会儿肯定在路上,不信你听着。”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怎么还是关机?”余生黛眉蹙起,他还从来没有关机这么长时间的,中午李峰说手机没电,那充一下午总该充满了吧?怎么还关机? “再打办公室。” “无人接听。” 那就是已经下班了,“给李峰打。” 电话响了许久李峰才接起,听着那端很吵。 余生问:“李峰,你秦先生跟你在一起吗?” “什么嫂子,你说什么我听不太清。” 余生提高嗓门,“我说,秦先生有没有跟你一起?” “嫂子,我听不到!我这边太吵了!” “算了,算了,你忙吧!”余生示意余平安挂了电话,想了一会儿说,“安安,给你舅舅打电话。”她怀疑李峰有事隐瞒她。 “好。”余平安给端木离拨了电话,可此时端木离正在伦敦,余生轻叹了一口气,话到嘴边又咽下,但愿只是她多想了。 “安安,你让门口的叔叔去给我们买些吃的,你想吃什么?” 余平安想了一会儿,一脸的笑,“妈妈,我想吃烤面筋……” “嗯,除了烤面筋呢,想吃什么主食?” “鸡汤粉丝!” 余生点头,“好,去跟门口的叔叔说,让他帮我们去买,钱等你爸爸回来给。” “嗯。” 晚饭后余平安洗了澡要跟余生一起睡,余生给他讲故事,等哄他睡着已经是晚上九点,此时秦崇聿还没回来。 室内的温度适宜,可余生的后背却全是汗液。 窗外月色朦胧,隔着窗帘,可以看到天际繁星点点,今夜无风,空气有些闷热。 余生看了看身边熟睡的儿子,心里的某处是极度不安的,秦崇聿从来没有这样“失联”过,虽然她想他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但终归是有事,不然他不会一直关机。 一宿无眠,终于熬到了天亮。 “阿盛,秦先生昨晚上没回来吗?”余平安问。 余生“嗯”了一声,有些心不在焉,“安安,你再给爸爸打个电话,看手机是否开机。” 余平安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不再开玩笑,连忙拿起手机给秦崇聿拨电话,仍旧是关机,“会不会秦先生出什么事了?” “给李峰打。” “嫂子--” 李峰的声音刚一从手机里传出来,余生的声音便响起,她声色俱厉道:“李峰,你老实跟我说,秦先生到底出什么事了?” 电话那端一阵沉默,良久,李峰的声音有些低沉,“我一会儿去医院,见了面再说。” 事情如余生猜测的那般,不是很糟糕,但也有些棘手。 上午八点,李峰买了早点来到医院,见到余生,他有些尴尬,将早饭放在桌上,“嫂子,给你和安安买的早饭。” 余生淡淡地扫他一眼,对余平安说:“安安,你去对面房间吃饭,妈妈跟李峰叔叔说点事情。” “好。”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压抑,李峰第一次觉得自己面对一个女人有些紧张。 “嫂子……” 余生面目清冷,声音如冰,“说吧,我很想知道你秦先生为什么昨天一天关机,又彻夜不归。” 窗外,太阳很大,光线很强,可李强却觉得周身冰寒。 眼前这个女人,撒娇起来秦崇聿都无法招架,可狠厉起来,就连秦崇聿都怕她几分,他曾亲眼看到为了她儿子,她拿着刀刺向丁思思。 “秦先生昨天……”这是家事,他一个外人不能说,更何况这件事也不应该他说,来的路上李峰就一直在想,他一会儿要以什么借口来搪塞呢?在见到余生的时候,他觉得用搪塞估计行不通,“秦先生昨天心情不好,在路上飙车,虽没造成严重后果,但性质不好,现在在交警队。” “心情不好?”余生目光锁着李峰。 李峰心里暗叫不好,按正常人的思路,她难道不应该关注秦先生现在怎么样吗?为什么她偏偏只关注秦先生的心情不好?他本来打算一语带过的,看来是不行了。 但他现在还有主动的权利,他说:“是的,心情不好,具体因为什么,我觉得你还是自己问秦先生的比较好。” 余生也果真没再多问,说:“这件事很棘手吗?王亮不是律师吗?” “其实也不算是棘手,主要是秦先生他……不让王亮插手此事。” 余生皱眉,看来心情不好还不是小事,“你能见到他吗?” “……能。”能是假的,不能才是真的。 “见到他后你跟我打电话,让他接。” 李峰想说,秦先生不会接,还没说出口,就听余生又说:“不用给我打电话,你就告诉他,我从*上摔下去了,磕到了头,昏迷了,正在抢救。” 李峰扶额,有这么诅咒自己的人吗?不过,不能说这不是个方法。 上午九点半,李峰到了交警队,大队长韩强已经认识他了,老远就冲他摆摆手,“别来了,走吧。” 李峰到了跟前问:“我家秦先生还是不愿见我?” 韩强点头,“你也甭管他了,放心,不是大事,关几天就放出来了。”韩强跟秦崇聿年纪相仿,又都是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虽然许久未曾见面,但也经常联系,只是如今这个见面方式倒让他十分的吃惊。 尤其是当他看到秦崇聿的时候,可以用震惊来形容,因为当时的秦崇聿满脸是血不说,目光空洞,放佛丢了魂儿一般,起初他以为,这小子是被吓住了,正欲打算调侃他,后来才发现,不是吓住,而是有心事。 谁跟他说话他也不搭理,这不,从昨天中午一直坐到现在,就坐在那张椅子上,一言不发,烟倒是抽了不少。 李峰说:“秦先生没什么大事,可是秦太太却出了大事。” 韩强带着李峰刚一走到门口,只见原本闭目养神的男人蓦地睁开眼,那双眼,眼神锐利,放佛带着刀刃。 李峰紧张地动了动喉结,心里暗暗道,郁盛啊郁盛如果这次我被你男人给整死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秦,秦先生……”一开口,李峰的舌头就开始打结,他是真的不想死。 韩强看出来他对秦崇聿的畏惧,就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对秦崇聿说:“崇聿,李峰说你家里出了点事。” 秦崇聿的眼眸一沉,冷厉地扫向李峰。 “是,是真的,嫂子她……她……” 秦崇聿倏然起身,紧张尽显在脸上,“她怎么了?” 李峰咽了下口水,暗自吸了一口气,事到如今,死就死了吧,抱着赴刑场的决心,他脖子一梗说道:“嫂子她不小心从*上摔下去,磕到了头,现在昏迷不醒……”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小得几乎只有他自己能听到。 一阵风从脸上扫过,一个黑影闪过,待李峰和韩强定过神的时候,房间里哪里还有秦崇聿的影子,空气里只留下某人的一句话,“李峰,这边的事情交给你和田亮了!” 161:不安,他与她。 秦崇聿飞一般的速度赶到了医院,直奔病房,距离门口还有几步远,这时候灿烂的笑声从房间里传出来。 疾走的脚步倏然停下,秦崇聿整个人放佛被人使了穴,一动不动地杵在那里。 听到余生的声音,这时候秦崇聿才恢复理智,他还有何脸面见她? 逃!这是他此刻脑子里唯一的念头! 转身,许是站得有些久,他一个趔趄,差点将自己绊倒。 这一刻,他不知道自己的脸色究竟有多难看,苍白如雪,五月的天,他脊背直冒冷汗,手心发凉,嘴唇哆嗦。 “秦先生,你这是要去给我买生日礼物吗?”身后,响起余平安的声音。 秦崇聿蓦地怔住,脚上像是捆绑着千斤重的巨石,怎么也无法再抬起。 良久,秦崇聿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发出的声音,声音低沉暗哑,“今天你生日?”他问。 余平安跺着脚冲房间里喊道:“阿盛!你刚才还说你男人回来一定会给我买生日礼物,可他竟然都不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周围一阵沉默。 许久,只听秦崇聿说,“对不起儿子,爸爸这就去给你买生日礼物,很快就回来。”说完仓皇而逃。 秦崇聿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的医院,只知道坐在车上,他的心还在飞速的跳着,似是要跳出胸膛一般。 今天是儿子的生日,可他竟然都不知道! 作为父亲,他不合格! 作为丈夫,他更不合格! 心口放佛石盘碾磨着一般,疼痛排山倒海的袭来,他几乎要承受不住,要崩溃! 他到底该怎么办?怎么办? 伏在方向盘上,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这时候,有人在外面敲着车窗。 秦崇聿缓缓抬头,扭过脸,是余平安,他迅速收起悲伤,按下车窗,努力让自己的情绪不表现在脸上,笑着问:“怎么了安安?” “秦先生,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吗?”余平安问。 “呃?”秦崇聿的脸上闪过一抹囧色,“安安想要什么礼物?你说,爸爸给你买。” “告诉我你昨天晚上为什么不回家?阿盛为你担心得一晚上没睡觉。” 秦崇聿抿嘴,心里疼痛难忍,“对不起……” 余平安严肃地看着他说:“不要对我说对不起,你要对阿盛说,虽然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如果你做了对不起阿盛的事情,我这次是真的真的不会再原谅你。” 秦崇聿看着车窗外的儿子,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蛋,“安安,爸爸不是个好爸爸。” “你的确不够好,但你是我爸爸,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最重要的是阿盛爱你,所以你若是对她不好或者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我会一辈子都不再跟你说话。” 那一天也许很快就到来了?一想起那天的到来,秦崇聿的心都要死掉。 他笑着揉了下余平安的头顶,问:“安安想要什么生日礼物?爸爸去给你买,还要做个大蛋糕,爸爸还没有给你过一次生日。” “我想要的生日礼物就是你能爱阿盛一辈子,你能满足我的愿望吗?” 秦崇聿沉默,他那么厚颜无耻地说爱她,可他却将她伤得那么深,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他再也没有资格说爱她了,也不敢再说。 “你能满足我的愿望吗?”余平安又一次问。 秦崇聿凝着他,许久才点头,“能,爸爸跟你保证,一辈子都疼爱你妈妈,绝不……再做对不起她的事。” “好了,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余平安扬了下手里的手机,“为了防止你耍赖,我已经把你说的话录下来了,这就是我四岁的生日礼物,现在你去做蛋糕吧,我水果蛋糕,不要太多的奶油。” 秦崇聿笑着点头,“好,爸爸很快就回来,你跟妈妈再等一会儿。” 上午的阳光穿过路边大树枝叶的缝隙,透过挡风玻璃,落在男人的脸上,将那不知何时溢出眼眶的泪烧开,灼烫着秦崇聿的肌肤。 车载电话响起,是秦立打来的。 “聿儿,你在哪儿呢?今天是安安的生日,你可别忘了,我给安安买了生日礼物,让念念给他带过去,我就不去了,今天有些不舒服,你们庆祝吧。” “你怎么了?去医院看了吗?” “刚才小江过来给我看过了,没什么大碍,就是有些感冒,头晕乎乎的,刚吃了药,打算睡一觉。” “好,那你休息,我看看晚上有没有空,回去看看你。” “好。” 挂了电话,秦崇聿抿了下嘴,这件事看来父亲还不知道,不知道也好,省得生气。 车子停在一家蛋糕店外,秦崇聿走进去,跟经理说了几句,然后去了二楼,换了身厨师的衣服走进操作间,他要亲自给安安做一个生日蛋糕,因为这应该是他这辈子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给儿子做蛋糕。 过完安安这个生日,他就跟阿盛摊牌,不论她最后如何选择,他都尊重她的选择,哪怕……她要跟他离婚。 耗时近一个小时,一个十四寸的生日蛋糕做成了,有三分之二都是水果,中间画着一个女人和两个孩子,他们站在一双手上,寓意,守护。 当秦崇聿提着蛋糕准备去余生的病房时,在门外被余平安拦住,要走了蛋糕,跟秦念俩人去了对面的房间。 秦崇聿抿了抿嘴,抬步走进房间。 “把门关上。”余生面无表情地说。 秦崇聿关上门,来到*边,“阿盛……” 原本想见面先大骂他一通的,可看他这一副暗淡无神的模样,余生所有的怒气都消失殆尽,剩下的只是对他的心疼,他双目通红,一看就是*未睡。 她说:“去洗个澡,过来睡觉。” “阿盛。”秦崇聿抬起头,他情愿她骂他,狠狠地骂他,也不要她这样温柔地跟他说话,他不值得她对他这样好,“我让你担心,让你担惊受怕,你骂我吧,你骂我,我心里会好受点。” 声音清冷有力,她说:“会的,但不是现在,现在你去洗澡,过来睡觉。” “我--” 余生打断他的话,语气轻淡,却带着偏执,“还要惹我生气吗?” 秦崇聿站起身,“不惹,我去洗澡,然后睡觉。” 余生满意地抿起嘴唇,“快点洗,我也一晚上没睡,困得不行。” 他终于在嘴角扯出一丝笑,却笑得极其的苦涩,“好。”只怕这是最后再抱着她睡觉了,以后都将成为奢望。 秦崇聿洗了澡,刮了胡子,走出浴室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跟刚才截然不同了,精神抖擞,气色还不错。 他问:“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再睡?” “当然,从昨天到现在,除了喝水,我一口东西都没吃。”她故意骗他,带着坏心思,虽然不对他的彻夜不归发怒,但不代表她就这么饶过了他,怎么也要让他愧疚于她。 秦崇聿眸色沉下脸色难看,“怎么不听话?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面条吧,简单一些吃完就可以睡觉。” “好。” 秦崇聿来到厨房,从冰箱里取出一些精瘦肉,切成细丝,然后又将葱切丝,蒜切成碎末,放进锅里炒熟,冰箱里有干面条,他做了几碗汤面,给余平安和秦念一人盛了一碗送过去,剩下的他和阿盛一人一大碗。 只是闻着味道,余生就已经口水直流了,可她刚才吃了好多面包,真是好后悔,她说,“我吃面条少的,你吃面条多的,你先吃,吃完我的也凉了,你再喂我吃。” 秦崇聿笑着点头,端起面条相对多的那碗,坐在*边,也不嫌热,大口吃了起来。 看他烫得直咧嘴,余生心疼得不得了,“你慢点!我这会儿不饿!” “不热。”秦崇聿说。 余生知道他就是想赶紧吃完喂她吃,她现在后悔自己刚才骗他说昨天到现在都没吃饭了,瞧把他给烫得,脸都红了,额头都是汗,“你要是再吃这么快,一会儿我不吃了!” 秦崇聿怕她一会儿真不吃了,只好放慢速度,“好好好,我慢点吃,慢点吃,老婆大人不要生气。” “这才差不多!” 但是依旧很快秦崇聿就把一碗面吃光了。 余生说:“我的那碗你也吃了。” “我吃饱了,这是你的。” “我说让你吃你就吃,我刚才吃了面包,吃了好多,现在还撑着呢,都吃不进去。” 秦崇聿不信,“真吃面包了?” “真的,不信你问安安和念念,我吃了多少。” 秦崇聿还真站起身,去了对面房间,“安安,你妈妈刚才吃面包了?” 余平安正吃埋头大口吃面条,抬起头,“吃了,那个叔叔买来的一袋子几乎都被她吃光了,我跟念念就一人吃了两个,剩下的全都是她吃的。” “多大的面包?” 余平安比划了一下,有他的小拳头那么大,如果吃上五六个也能填饱肚子,只不过只吃那个一会儿肯定就饿了,所以面条,她还必须要吃。 秦崇聿回到房间,“我吃一半,你吃一半,这样行吗?” 余生想了想点点头,“好,不过我要先吃,吃不下了剩下的都是你的。” “好。” 挑起一筷子面条,秦崇聿放在嘴边吹了又吹,确定不烫这才送到余生嘴边,“来,张嘴。” 余生大口噙住,“好吃!比外面买的饭好吃多了,你都不知道昨天中午李峰买的饭有多难吃,我都没吃几口。” 秦崇聿满心自责,“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以后……不会这样了。” 余生脸色一沉,声色俱厉道:“以后再这样,小心我削你!” 秦崇聿笑笑,心里说不出的无奈,还有以后吗?还会有吗? 午饭后秦崇聿在余生的身边躺下,将她圈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轻叹一声,“睡吧。” 他为什么叹气?余生想问,想了想还是忍住,双手想环着他,却不能,唯有用脸使劲埋在他的颈窝。 这段时间她一直都缺乏安全感,这种挨着他却无法抱着他的感觉真的太不好了,“崇聿,你抱紧我。” “好。”秦崇聿紧了紧手臂,怕她难受,低头问,“会不会太紧了?” “不,这正好。”其实她还想要再紧一点,可是再紧估计她都要喘不过来气了,“崇聿,我害怕。”她的声音闷闷的,却像是拿着一把锤子敲打在男人的心口,一时间,疼痛再次排山倒海的袭来,他顿时脸色惨白。 余生许是察觉到他的异样,抬头看他,他来不及收起悲痛的表情,被她悉数看在眼底,但未动声色,低头在他的锁骨上亲吻了一下,“崇聿,我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总怕你不要我,你再跟我说一遍,说你永远都不会不要我。” 秦崇聿粗粝的大手在她的后背蹭了蹭,笑道:“傻瓜,不许胡思乱想。” 余生的脸使劲在他的颈窝蹭了几下,要求,“你就说嘛,人家想听,就是想听。” 无奈暗自叹息,秦崇聿抿起嘴唇,永远曾经觉得只是一个时间词,就跟今天昨天一样,可现在他却觉得永远只是一个幻想,一个美好的愿望,说出来又能怎样,说出来就能够永远了吗?如果可以,他每天都要说,这样就可以跟她永远在一起。 “你快点说嘛,听到没有!”余生再次要求。 秦崇聿将她在怀里紧了紧,嘴唇缓缓张开,“只要阿盛要我,我永远都会在她身边。” 虽看不到余生的脸,但他知道,她此时一定在笑。 “好了,睡吧。” “嗯。”余生闭上眼,却又睁开,交代,“你不许趁我睡着了离开!” “放心,我不走,就在你身边,就抱着你睡觉。” 余生想了想,抬起头说:“用你睡袍的带子把你的手腕跟我的绑在一起。” 秦崇聿皱眉。 余生不悦,“你不绑就证明你想趁我睡着了离开!” “好,我绑,这就绑。”如果一根绳子就能够拴住彼此,他情愿一辈子都不解开,这样她就不会将来有一天不要他。 十指紧扣的两只手被绑在一起,余生这才放心,*未睡,在男人温暖的怀里她很快就睡意袭来,进了梦境。 秦崇聿却怎么也睡不着,也根本就不敢睡,也许这就是最后一次拥她在怀里睡觉了,他要好好看看她,把她的样子刻入骨髓,无论何时都不会模糊,不会忘掉。 --阿盛,如果可以,我真想让你失去记忆,这样我就不用担心你会知道真相,这样你就不会离开我。 有泪从男人的眼中流出,滴落在女人柔软黑亮的发丝上。 这一觉,余生睡得很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房间里的灯没有开,只有*头柜上的台灯开着,秦崇聿不在身边,她心里一惊,大声喊道:“崇聿!崇聿!” 这一声声嘶喊,充满了无尽的惊慌与失措,带着不安与恐惧。 秦崇聿正在厨房忙着做晚饭,听到她的叫声,飞速的就朝房间跑来,边跑便应,“我在呢,在呢!” 终于看到他,是一种失而复得的巨大心理落差。 余生咧开嘴笑,脸色的惊慌之色还未散去,眼中还有晶莹在闪烁,说出的话,声音竟有些低哑,“我以为你走了不要我了……” 秦崇聿迅速转过脸不去看她,下巴高抬,心脏一阵阵的紧缩,许久才转回,眼底通红,笑着说,“傻瓜,我怎么会不要你呢,不许胡思乱想,我在做晚饭,一会儿就好,你再躺一会儿,乖啊。” “那我叫你,你要应我。”娇嗔的话语,孩子般的请求,如今的她真似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好。”秦崇聿用力点头,似是怕她不信,他柔声说:“阿盛,我不会离开你,只有你不要我。” “我发誓,这辈子都不会不要你,所以你也要发誓,你这辈子都不会离开我。” “……好,我发誓,我这辈子……都不离开阿盛。”除非,你不要我。 题外话: 13日:老规矩,第二更依旧在白天,大家随时关注留言板吧! 162:有些债,需要还(一) 秦崇聿彻夜未归这件事余生一直没问他原因,她想,如果他想说会对她说,不想说,她问了也没意义。 五月底余平安终于出院,兴奋得像个出笼的小鸟。 余生虽然身体有感知,却依旧只能躺着,好一点的是两只手可以活动了。 早饭后余平安跟秦念去了幼儿园,余生在*头靠着,秦崇聿在一旁看文件这时候秦海从外面急匆匆走进来。 “少爷,阿盛小姐。” 秦崇聿抬头看他,“怎么了?” “老爷早晨起来莫名的呕吐,来医院检查医生说是中毒了。” “中毒?”秦崇聿迅速将桌上的文件整理好,起身来到*头柜边拉开抽屉将文件放进去,“阿盛,我去看看。” 余生点头,“去吧,我一个人没事。” 秦崇聿离开后余生叹了口气,怎么一件事接连一件事呢? “是突然呕吐吗?”秦崇聿边走便问秦海。 “不是,这一周老爷的身体都不是很好,让小江来看过,说是劳累感冒,让老爷多休息,昨天早上的时候就有些呕吐,但只是轻微的,今天早上比较厉害,老爷这才同意来医院检查。” 秦崇聿的眸色当即沉下,“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秦海脸色略显苍白,“老爷不让,他说没什么大事不想让你再担心,说你最近的事情已经够多了,不能再给你添烦恼。” “胡闹!” 病房里,秦立躺在病*上,一张脸极其的苍白,整个人看起来虚弱无力,见到秦崇聿,他努力地扯出一丝微笑,“我没事。” 秦崇聿看他一眼,看向一旁的医生,“怎么样?严重吗?” 那医生面色略显凝重,“老爷子现在需要休息,我们还是出来说吧。” 心里一紧,秦崇聿下意识看向秦立,神情复杂,却露出一抹安慰的笑,“爸,你先休息。” 秦立点头,示意秦海也出去。 秦崇聿留秦海在门口守着,自己跟着医生去了办公室。 “我爸的情况是不是不乐观?”从医生刚才的神色秦崇聿的心里猜了个大概,这段时间他一直都没回去,如此想想,心生愧疚,妻儿重要,可父亲难道就不重要了? 之前是作为父亲,丈夫不合格,如今作为儿子,他也不合格,甚至他此时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男人,压根就不合格。 医生示意他坐下,洗了洗手说,“老爷子不是食物中毒那么简单,具体还要等化验结果出来,不过通过目前的检查结果,我判断,应该是一种慢性毒药。” “慢性毒药?”秦崇聿眉头紧皱,慢性,他忽然就想起了一个人。 余建勇。 一个善于施毒,对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下狠毒手的男人。 只是一直到现在他都不明白,余建勇为何要跟秦家作对?难道仅仅只是因为顾雅吗? 也许这件事父亲知道,他跟顾雅的事情从未听他提起,但从母亲对顾雅对阿盛那么憎恨的态度来看,当年必定是一段*悱恻的故事。 他想,他需要找父亲谈一谈了。 一代人的恩怨,不能牵扯两代人甚至三代。 秦崇聿跟秦立的谈话很直接,秦崇聿说:“告诉我你跟顾雅的关系。” 秦立的回答也很直接,“昔日恋人。” “仅仅只是恋人?”秦崇聿问。 秦立反问:“不然你以为还能是什么?*?前妻?” 秦崇聿睨他一眼,习惯性从口袋里去摸烟,却摸了空,道:“这又不是不可能。” 秦立不再搭理他,闭上了眼睛。 谈话无疾而终。 秦崇聿最终没有说出自己的猜测,离开了病房。 余生靠在*头睡着了,秦崇聿轻手轻脚走进去,拿起空调毯给她盖上,转身拉开抽屉的时候衣角被拉住。 秦崇聿在*边坐下,“吵醒你了?” “没有,就没睡熟。”余生找到他的手,握着,似是不满意,最后十指紧扣,小嘴抿起,一脸的笑。 这样的小动作以前她不屑做,如今却每天重复,到底是他的错,越来越让她没有安全感了。 握紧她的手,秦崇聿另一只手抚了抚她的脸,“阿盛,我答应你以后不离开你也不再手机关机让你一天找不到更不会夜不归宿。” “嗯。” 他笑,“傻丫头……” “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我知道你又要笑话我。” “没有笑话,困了就躺下睡,我就坐在沙发上看文件,不出去,你一睁眼就能看到我。” “嗯。”秦崇聿抱着余生将她平放在*上,盖上空调毯,将房间内的温度调到最适合的度数,然后见她还睁着眼,就在她的眉心落下一个轻吻,说:“睡吧。” 余生这才闭上眼,她要的就是这个吻,这声,睡吧。 秦崇聿一直坐在*边直到她睡熟这才起身,拿出抽屉里的文件,重新坐在沙发上,看了两眼打开电脑,在浏览器的搜索栏里输上“顾雅秦立赵兰”三个名字,竟然没想到搜出了那么多条。 其中有一条,引起了他的注意。 关于三十六年前*之间青虎堂几乎灭门的原因剖析,原因之一是报复,其中提到了顾雅,将她的身世描写得极具传奇色彩,说她可能是某国的公主,留学期间跟秦立相爱,却惨遭秦立始乱终弃,女人的嫉妒心极其的可怕,想要杀掉赵兰却几次未能得手,故而顾赵两家的矛盾激化,最终从情敌之争变成了帮派之战。 三十六年前赵兰在怀着秦崇聿的时候曾出过好几次意外,一次是险些被车撞,摔了一跤,孩子没事。一次是去商场逛街,被人从楼梯上撞下去,摔得头破血流,腹中的孩子竟然也没事。还有一次是在路边行走,被头顶飞下来的广告牌砸到,当时就昏了过去,可送到医院孩子依然没事。 当时有人调侃,说赵兰怀着的兴许是人中龙凤,大难不死将来必成大器。 但是赵兰和秦立却不是这么认为的,他们觉得事情不可能每次都这么巧,一定是有人在暗中使坏。 这三件事均发生在秦立跟顾雅提出日后再也不见面之后没多久,所以赵兰将怀疑的对象锁定在了顾雅的身上,再一次将顾雅一顿毒打。 之后便是青虎堂的灭门之灾。 如今,秦崇聿知道顾雅的身份,她是a国的公主,a国有一个神秘组织,副首领是司灏宇,连左阳都说那个组织太可怕,如此看来当年血洗青虎堂的极有可能就是这个神秘组织,只是真正的原因也许并不是网上分析的那样。 秦崇聿站起身来到窗边,给外公赵振山打去了一个电话。 赵振山正在院子里修剪花草,接到外孙打来电话,十分的高兴。 “外公,您在忙什么呢?” “你说能忙什么?一把年纪了,你又不经常来看我,除了那些花花草草我还能忙什么。” “外公是责怪孙儿许久没去看您了。” “可不是嘛,难得你还给外公打个电话,说吧,有什么事?” 秦崇聿笑了笑,“没事,就是想外公了,给外公打个电话。” “真的?”赵振山不信,佣人递来毛巾他接过擦了擦脸,在椅子上坐下,“你这小子肚子里有几条蛔虫我能不知道?说吧,什么事?” “真的没什么事,就是想给外公打个电话。” 赵振山笑了起来,“没事就好,你要说有事,看我怎么收拾你,一有事才想起给我这老头子打个电话,没事就不搭理我。” “爹地!你看我的飞机飞起来了!”这时候草坪上一个七岁的小男孩正拿着遥控器在控制一架玩具飞机,飞机从赵振山的头顶飞过,乐得小家伙“咯咯”直笑。 赵振山老来得子,这个小男孩叫赵龙,是赵振山的儿子。 几年前七十八岁的赵振山娶了个二十八岁如花似玉的妻子,典型的老夫少妻,婚后妻子一举给他生了个儿子,这可把他给乐坏了,不惜把名下财产的三分之一都转移到了妻子的名下。 几个月前,小妻子再度怀孕,一检查竟然是龙凤胎!这可把赵振山给乐得做梦都是笑的,如今这小妻子的待遇堪比皇太后! “外公,小舅舅今天没上学吗?”秦崇聿叫出这个小舅舅的时候特别的别扭,怎么说他也三十多岁的男人了,问一个七岁的小屁孩叫舅舅怎能叫出口嘛! 赵振山*溺地看着草坪上的儿子,笑着说:“混小子早上起来死活不愿去,不去就不去吧,反正在家一样能学。” “是,现在也小,在学校也学不到什么东西,听说外公又要做爸爸了,而且这次还是双胞胎,恭喜外公!” “这都是甜儿的功劳。”提起妻子,赵振山一脸的甜蜜。 “那也离不开外公您呀,外公您是老当益壮,继续努力,来年再给我添一个小舅舅。” 不远处,赵龙不小心摔倒,佣人连忙将他扶起,却还是“哇哇”大哭。 赵振山皱眉,显然对儿子的哭有些不满,但仍旧是站起了身,“你小子,拿我开涮呢?好了,不跟你说了,龙龙摔倒了,我去看看。” 挂了电话赵振山大步走到赵龙跟前,几个佣人早已吓得脸色惨白,摔了他们的少爷,这还得了!谁都知道,这个少爷可是老爷的宝贝! 然而,出乎这些人的意料,赵振山虽说老来得子,对儿子极其的*爱,但妻子李甜和他都不是溺爱孩子的那种人,他走到赵龙的跟前,低头看着他,表情严肃,“男子汉不许跟个娘们似的哭哭啼啼,再说了,是你自己摔倒的,有什么好哭的。” 赵龙委屈地看着自己的爹地,抽了抽鼻子说,“膝盖疼。” 赵振山低头看了看,道:“就磕破了一点皮,不碍事,一会儿回屋爹地给你敷点药就好了。” “妈咪!”看到李甜过来,赵龙委屈地跑向她。 “怎么了龙龙?” “妈咪,你看!”赵龙指着自己磕破的膝盖。 李甜生得极美,如今三十五岁,脸上非但没有一丝皱纹,反而越发的美丽,尤其是那含笑的眉目,只是看着便让人十分舒服,她弯腰看了看儿子的膝盖,揉了揉他的头顶说,“没事的,敷点药过几天就好了,龙龙是男子汉,要坚强哦。” 赵龙有些羞愧,点点头,“妈咪,其实现在已经不疼了。” 李甜伸出大拇指,“是吗?我的龙龙真厉害,是个小男子汉了!” “嗯!”被夸奖,孩子很高兴,一转眼就忘了摔伤的事,继续去草坪上玩了。 赵振山扶着妻子坐下,在身后给她捏着肩膀,“甜儿,龙龙还是被我们给惯坏了,都不像个男孩子。” “是啊,动不动就掉眼泪,我也头疼,等这次在生下这俩孩子,直接让管家带着,让他们从小都学着吃点苦。” 赵振山疼爱地看着妻子,“我也是这么想的。” “振山,我明天想回去看看我奶奶,你陪我一起回去好不好?” 提起李甜的奶奶,赵振山就头疼,算起来,李甜的奶奶跟赵振山年轻的时候曾经还有过一段恋情,而他如今却娶了当年恋人的孙女,这样尴尬的关系令他十分的难看,所以自从跟李甜结过婚,他就没再去过李家。 “算了,不想去就算了,知道你抹不开面子。” 谁知这次赵振山却说,“行,明天我陪你一起回去。” “真的?”李甜很高兴,“谢谢你振山。” “谢啥,你嫁给我,给我们老赵家添了香火,要谢也是我谢你!” 李甜但笑不语,有人说她是看上了赵振山的家财万贯所以才嫁给他,其实她并不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嫁给赵振山是因为他救过她的命,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是她能够报答他唯一的方式,所以在顶着众人的非议,顶着被赵兰辱骂的压力,她还是嫁给了赵振山。 结婚近十年,这个男人对她很好,她从小缺失父母的疼爱,这个男人给了她极致的*与爱,她由原来对他的感激之情逐渐变成了爱情和亲情。 次日上午,李甜没有提前给奶奶打电话,打算给老人家一个惊喜。 可当推开门,她没有给成惊喜,倒是老人给了她惊吓! 老太太的公寓里,一片狼藉,像是遭了强盗的洗劫一般,八十多岁的老太太被人勒死在沙发上,尸首已经冰凉。 李甜当场昏了过去,吓得赵振山连忙将她送往医院,这边让人检查现场看是否能发现蛛丝马迹。 秦崇聿得知这个消息赶到李甜病房的时李甜还没醒来,赵振山吓得脸色惨白,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什么事让这个男人如此的害怕过,但是今天,当妻子昏倒在地上,他吓得魂儿都要丢了。 “外公,出什么事了?” “甜儿的奶奶被人勒死在家里。”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报警了吗?” “昨晚上甜儿给她奶奶打电话的时候她还好好的,今天上午我们去的时候发现已经死了,尸体都凉了。” 秦崇聿皱眉,“是入室抢劫?” “刚才手下给我打电话,说在桌上见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什么,是时候该还债了,我在想是不是甜儿的奶奶欠了别人什么债,所以才招来的杀身之祸,等甜儿醒了我要问问她。” 正说着,房间里传出李甜的声音,赵振山急忙进去。 与此同时的走廊那头,匆匆走来一个黑衣男人,见到秦崇聿恭敬地点了头,“秦少。”然后进了病房。 秦崇聿正欲离开,却听到病房里传出赵振山的大嗓门,“你说什么?龙龙在学校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这一刻,不知为何,秦崇聿竟觉得赵龙受伤跟李甜奶奶死这两件事有某种关系。 163:有些债,需要还(二) “出什么事了?”见秦崇聿脸色不好地从外面进来,余生问。 秦崇聿冲她笑笑,在她身边坐下,拉住她的手,“阿盛,你说我们以后还会不会分开?” 余生抿起嘴唇,静静地看着他,想从他的脸上得到一些讯息,可是除了不安还是不安,“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阿盛,如果爸妈他们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因为他们不要我吗?” “到底怎么了?” “你先回答我。” 余生想了一会儿,如实回答,“不知道,也许会也许不会,看是什么事了。” “哦。”秦崇聿低下头,神色黯然,有些小心翼翼,“比如……我妈如果做了伤害安安的事。” 明显感觉到手里的那只手颤了一下,秦崇聿的心也紧跟着紧缩,呼吸有些急促,甚至都不敢看她,手心里泛起了一层汗液。 余生目光锁视着他,感觉到他的掌心有汗,是冷汗,隐约也猜到了一些事情,几天前他那么反常。 “安安这次受伤,跟你妈有关。”平静的语气,不是问,而是肯定。 秦崇聿听不出她的情绪,所以心里有些慌,有些乱,有些不安,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一言不发,算是承认了这件事。 周围,很静,他们很有默契地选择了沉默。 后来,是余生拉住秦崇聿的手朝她扯了扯,她想靠着他,不仅仅是因为她心里排山倒海的愤怒,还因为他此时的不安和微颤的身体令她心里一阵阵的疼痛。 她爱的男人呀,怎么可以这么傻,她怎么会因为赵兰而不要他呢?不会,她跟他是融入彼此灵魂的人,此生是无法分开的。 秦崇聿靠着她,脸埋在她的颈窝,有泪灼烫着余生的皮肤,烫得她想要叫出来,她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赵兰那么不喜欢她,如果只是因为母亲顾雅的话她能理解,可这种讨厌针对她一个人还不行吗?为什么要迁怒于一个孩子? 她抱着他的头,脸在他的发间蹭了蹭,笑着说:“傻瓜,你早该跟我说的,也不至于憋在心里整日惶惶不安。” 秦崇聿的身体一僵,有沙哑的声音响起,“我怕你知道了不要我……” “你以为你能瞒我一辈子吗?”她笑他傻,她那么聪明,怎可能不知道? 他说:“能瞒多久就瞒多久。” “坏男人!”在他的头顶亲了亲,余生说:“纸包不住火的,你要知道这个道理。” 他在她颈窝使劲蹭了蹭,“可能包一天是一天。” “坏蛋!以后再对我隐瞒事实不报,睡一个月的沙发,不,睡书房。” 心里有块石头落下,秦崇聿听到了“嗵”的一声,砸得他有些眩晕,“那……还有件事。” “秦崇聿!”余生揪住他的耳朵,“你到底对我隐瞒了多少事?” 秦崇聿踢掉鞋子,在她身边躺下,将她拥在怀里,闷闷地说:“就剩下这一件了,你要保证一会儿我跟你说了你不能不理我。” “不保证,我都不知道是什么事,怎么保证?” 秦崇聿墨迹了半天,抬起头,小心翼翼,“这件事就是……你这次受伤……也跟我妈有关。” 笑容在余生的嘴角僵硬,她即便是再想表现出一副泰然自若的姿态,可却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她躺在*上,一动也不能动一个多月,全都是拜赵兰所赐? 她忽然好想笑,冷笑,大笑三百声! “阿盛……”秦崇聿担忧地看着她,一颗心落下又悬起,紧紧地绷着,稍有不慎便会*悬崖。 余生却突然一脸平静地问:“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秦崇聿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良久才使劲地摇了摇头,“没有,真的没了。”同时紧紧地抱着她,生怕她一会儿将他赶走。 “没了就好,若是再有,你知道后果。” “嗯。” “中午吃什么?”余生问。 “呃?”如此迅速的转换令秦崇聿有些难以适应,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想吃什么我就做什么。” “想吃凉面,多放点麻将和绿豆芽。” “好。”秦崇聿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饿了吗?我这就去做饭。” “有点饿,去做吧。” 秦崇聿在她额头亲了下,从*上起来,走到门口又扭头看她,她也正看他,两人对视都笑了。 然后秦崇聿离开病房,余生脸上的笑瞬间消失。 在他面前,她努力让自己平静,让自己无所谓,可卸下伪装,她只觉得心痛,心累。 如果那个人不是赵兰多好,如果赵兰不是他的母亲多好,可,没有如果。 赵兰,你给我的伤痛我可以因为崇聿而原谅你,但你带给我儿子的伤痛,此生都不会原谅! 崇聿,但愿你能理解我作为一个母亲的为难,我知道你一定也不好受,但有些事情血债必须要血偿。我从未想过要离开你,真正的离开你,但如果因为你母亲,我们不得不分开的话,请你忘了我。 余生拿起桌上的电话,给余存打去了电话,问了余建勇的号码。 电话里,她问:“安安受伤是谁害的你知道吗?” 余建勇说:“知道。” 她又问:“那我受伤呢?” “我也知道。” “是谁?” “赵兰。” 看看,多么可笑,他与他都知道,可她并不知道。 余生问:“想过要怎么做了吗?” 余建勇说:“欠债还债,天经地义。” “母债母偿,与子无关,我自己会亲自找赵兰,这件事你就不要插手了。” 良久,余建勇说:“这件事我可以不插手,但你记住,棋局已开,没有人能从我的棋盘里活着离开,我还是那句话,你最好趁早跟他做个了断,长痛不如短痛。” “如果你想要的是到最后这世界上只剩下你自己,我无话可说,总之,我跟他同生同死。” “嘟--”耳畔是冰冷的提示音,余生放下手机。 几分钟后,她却收到一条信息:我可以让他最后一个死,至于你最终如何选择与我无关,你只是我和你母亲的一颗受精卵,仅此而已,你之于我是生是死毫无意义,我如今让你活着是因为你现在还有一些利用价值。 余生紧紧地抿着嘴唇,这就是她的父亲,残忍得令人头皮发麻。 一颗受精卵,仅此而已。 余生很想笑,天底下哪个人不是父母的受精卵长大的?为什么别人的父母都可以那么的疼爱子女,为什么他的父亲却那么冷血无情? 为了一个已经死了的女人,为了一个根本就不爱他的女人,将自己的一辈子都活在仇恨之中,值得吗? 复仇,对他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为什么他都没有看到这个世界的美好?他有一对女儿,有两个孙子,他不觉得很幸福吗? 顾雅,我的母亲,如今这样的一个结果,你看着会不会心痛? --如果杀了你能够终止这一切,我一定会亲手将刀插在你的心脏上。 余生回了信息给余建勇,很快就收到了他的回信。 --你会如愿的,我的女儿,但愿那一天到来你不要心慈手软。 --放心,我一定不会。 --最好如此,其实我很喜欢我们父女俩这样的谈话,你很像你母亲,这也是我一直对你狠不下心的重要原因。 --后悔没有在我昏迷的时候直接杀了我? --是很后悔,所以我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要不然事情的进展也不至于如此的缓慢,不过我的女儿,你很快就能够看到一场精彩的大戏了,期待吗? --你会下地狱的。 --应该吧,到时候我们一家还能团圆。 --不,你错了!母亲在天堂,你在地狱,你跟她永远都不会团圆!我想,她此时一定恨透了你,她不爱你,却嫁给你为你生下一双女儿,她是想跟你好好的过日子,可你看,你把日子过成了什么样? 许久,余建勇没有再发来信息,余生知道,她戳到了他的痛处,他也会痛?曾经这话她不敢跟他说,如今她打算破罐子破摔了,反正到最后也无法避免家破人亡,她不在乎跟他撕破脸皮,是她父亲又怎样?她情愿没有这样的父亲。 余生躺下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有人吻了她的眼睛,她缓缓睁开眼睛,对上秦崇聿温润带笑的脸。 “午饭做好了。”他说。 余生抬起手搂住他的脖子,主动又亲了亲他的嘴唇,她尝到了麻将的味道,他一定是偷吃了凉面,她说:“味道还不错。”一语双关。 “是吗?那你一会儿可要多吃点。”秦崇聿寓意颇深,将她抱起来,拿靠枕放在她的身后,转身朝卫生间走去,“吃饭前要洗洗手和脸。” 有风佛过,眼角微凉,余生抬手触摸,指尖带着湿意,难怪他吻她的眼睛,睡梦里她竟然哭了。 她都忘了刚才做了什么梦,到底有没有做梦。 擦脸的时候余生睁着眼睛,秦崇聿皱眉,“眼睛闭上。” “不要,要看着你。”娇嗔的话语,她一向固执,但这固执只对他。 秦崇聿无声叹息,由了她,给她眼睛的时候,很小心,他问:“刚才做什么梦了?” “忘了,兴许梦到了你。”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秦崇聿不再说话,刚才她不停的流眼泪,他怎么擦都擦不净,梦里,一定是他伤了她的心,他怎么就这么混蛋呢,现实中伤她的心还不够,梦里还让她伤心。 自责,在心口蔓延。 吃饭的时候秦崇聿执意要喂余生吃,前段时间自己的手不能动,让他喂吃饭心安理得,可现在,自己的双手能动了,他还喂她,余生竟生出了一丝难为情,“其实我可以自己来的。” “我知道,可我就想喂你吃。”他的声音很轻,挑了面条送她嘴边,“记不记得你小时候有多调皮,吃个饭我要端着碗整个宅院跟着你跑,每每喂你吃完,我自己都饿得不行。” 余生挑眉,“我有那么调皮吗?是你自己体力不好。” “可能是吧,还是年轻了好。” “这倒是大实话。” 看她吃这么香,他的肚子还真有点饿了,秦崇聿挑了一些面放进自己嘴里,味道确实还不错,他一向对自己的厨艺评价很高,但这全归功于她,若不是她小时候那么挑嘴,他也不至于业余时间学着做饭。 “崇聿……” “嗯?” 余生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说:“你跟我说真心话,你长这么大,真的都没有对别的女人动过心吗?其实我知道你跟我是习惯多于爱情,结婚只是多年一起生活后的顺理成章,应该不是爱情。” 秦崇聿夹了些黄瓜丝放进她的嘴里,凝着她,“你是这么想的?” “难道不是吗?” “不是。”秦崇聿很平静的回答,黑眸深邃,“我爱你。” “可你都没对别的女人动过心吗?”其实余生想说,她对他一开始并不来电,她第一次怦然心动的人并不是他,而是他的叔叔,秦成。 秦崇聿想了一会儿,肯定地告诉她,“除了你没有。” 他说:“心里住着一个你,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 避开他炙热痴缠的目光,余生抿嘴笑了,心里像是开出了一朵花儿,夺过筷子夹了很大的一串面条塞进他的嘴里,“赶紧吃吧你,话那么多!” 秦崇聿十分享受,慢慢咀嚼,目光炙热而痴缠地锁着她,半秒都不舍得移开,他的女人,向来这么的霸道,话题是她引的,如今又责怪他话多,好吧,他不说话,就吃面。 余生说:“如果我跟你说我一眼心动的男人不是你,你会不会很失望?” 他看她,话语里酸溜溜的,“肯定会,所以你还是别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我怕我会把他给宰了。” 她笑,凑上去亲了亲他,“可最后我却爱上了你。”话语里带着一丝不甘。 可某人的心里,甜蜜却一bobo的袭来,这大概是最不动人的情话了,他的小妻子有时候就是这么的不可爱。 今天天很好,风也很好,吹在脸上不是特别的热。 午饭后秦崇聿说:“要不要抱你出去走走,感受一下夏季的阳光?” “当然,不过你要是累了怎么办?” “累了就把你扔在地上。” “最好是有人把我捡走了。” “我秦崇聿的老婆谁敢捡?” 在医院门口的时候遇到赵振山,当时余生戴着一顶大太阳帽,而且又是在秦崇聿的肩上趴着,所以赵振山并未认出她。 “外公。”秦崇聿叫他。 赵振山看了看他背上的人,“郁盛?” “赵先生好。”余生微微笑着抬起头,长这么大她跟赵振山总共见过不到五次面,还都是小时候,这次距离上一次见面,相隔了至少十五年。 而赵振山这些年又一直深居简出,不问世事,所以只是知道郁盛,长大后的她,他并未见过。所以当看到这张跟顾雅几乎一样的脸时,他本能地后退了一步,面色惊慌。 “你跟顾雅是什么关系?”他问。 余生回答:“是我母亲。” 赵振山此时的脸色可以用极其难看来形容,他看了眼秦崇聿,“你爸妈知道她的身世吗?” “知道啊,怎么了外公,您认识顾雅?”秦崇聿故意问,目光凝着赵振山,将他所有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 “作孽!”赵振山留下这样两个字,大步离开。 余生望着他的背影,眼睛眯起,“崇聿,你外公什么意思啊?” “不知道。”看来当年之事必有隐情。 题外话: 14日:第二更在晚上,可能在晚上10点左右能出稿,大家等不及可以明天来看,么么! 164:有些债,需要还(三) “你为什么打我?”赵兰眼中含着泪,望着赵振山,一通电话将她叫回家,不问她一个人在外面过得好不好,上来就给她一耳光。 赵兰的心里何止是委屈那么简单,如今她过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夫家不要,娘家不要,就连儿子也不要,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他们一个个都要这样对她? “为什么打你?”赵振山冷笑,“郁盛是顾雅的女儿,这事你知不知道?” “知道。” “知道?”赵振山的手倏地就扬起,最终在空中晃了几下,落下,咬着牙,“知道你还让崇聿跟她结婚,难道你忘了顾雅跟秦立的关系吗!” 赵兰抹了把眼泪,看着自己的父亲,“我知道的时候他们已经结过婚了,从我知道开始我就一直百般阻挠,不然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秦立跟我离婚了,儿子不要我了,你娶了个狐狸精生了儿子也不要我了,现在在你们眼里,我赵兰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在你心里,除了那个狐狸精和她生下的野种,你还有我这个闺女吗?” “啪--” 这一耳光,打得赵兰摔倒在地,嘴角鲜血直流,气得赵振山满脸通红,他指着地上的女儿,恶狠狠地说:“赵兰你给我记住,赵龙是我的儿子!以后你再敢胡说八道,我打死你!” “你的儿子?”赵兰冷笑,抹了把嘴角的血,“你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你以为你才四十岁吗?你的儿子?赵龙哪一点跟你长得像了?你说,哪一点跟你长得像?” “你--”赵振山的手再次扬起,却迟迟没有落下,因为赵兰的话戳到了他的痛处,在赵龙五岁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件事,他是o型血,李甜是a型血,可赵龙却是b型血,在遗传学上,这是根本就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可他不敢去做亲子鉴定,他怕结果赵龙真的不是他的儿子,他曾怀疑过李甜,在她的手机里装了窃听装置,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她的朋友不多,异性朋友更是一个没有,而且平日里她出门也都有保镖跟着,所以若是*不怎么可能。 后来他就将目光放在了家里,这些男人身上,家里的每个地方都装有监控,却也一直没有发现李甜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所以对于赵龙血型的事他也就一直没问,也一直自欺欺人地想,兴许血性也会发生变异。 如今,被女儿这样说出来,他的心里,排山倒海的羞辱袭来。 赵兰站起身,“怎么?难道连你自己也发现了吗?” 赵振山没有搭理她,心里像是燃烧了一把烈火,但并未表现在脸上,语气平静地对管家交代,“老陈,去把太太和少爷的衣服收拾几件,我一会儿带到医院。” “是,老爷。” 赵龙从楼梯上摔下磕到了头,轻微的脑震荡,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需要住院观察。李甜因为老太太的死动了胎气,需要在医院里安胎,原本赵振山也打算在医院陪他们,但就在刚才,他临时改变了主意。 老陈把衣服收拾好放进后备箱,赵振山坐进车子,临走前交代,“赵兰,马上给我滚出去,以后没我的准许,不许你踏进这个家门半步!” 赵兰嘶喊:“这也是我的家!” 赵兰最后是被两个人架着赶出了赵家,这一幕一如当日她被秦立赶出秦家一样,她发誓,一定要弄死那个野种和那个狐狸精! 赵振山到了医院后就秘密安排人给他和赵龙做了亲子鉴定,然后又让人抽了李甜的羊水。 一切做完,就等待鉴定结果了。 然后,赵振山给秦崇聿打电话,约他晚上十点在医院外的咖啡馆碰面。 ******************** 傍晚秦立的血液化验结果出来,他的确是中了一种慢性毒药,这种毒药的潜伏期为四至六个月,毒性发作的时候一开始只是温烧,如果及时治疗还能有效控制毒性的蔓延,如果耽误等毒性渗入脾脏,基本就无法救治。 如果将毒性划分为前期,中前期,中期,中后期,后期五个阶段的话,秦立现在处于中期阶段,这是一个比较棘手的阶段。 这样一个结果,令秦崇聿的心情十分的沉重,四到六个月的潜伏期,那么余建勇是最大的嫌疑人。 秦崇聿再次来到秦立的病房,支走了所有的人,房间里只有父子二人。 “有没有感觉不舒服?”秦崇聿问。 秦立轻轻笑笑,“没有,都很好,不要担心。” 秦崇聿点头,抿着嘴唇,沉思了一阵子,再度开口的时候神色凝重,“爸,你跟我老实说,你跟顾雅到底是什么关系?” “……”许久的沉默,秦立问:“为什么你一直想知道我跟顾雅的关系?这跟你跟阿盛在一起有关吗?阿盛不是我跟顾雅的孩子,你们可以在一起。” “有件事我想你大概还不知道,余建勇是阿盛的父亲。” “我知道,养父,余建勇跟我说过。” “养父?”秦崇聿笑了下,“他跟你说他跟阿盛是养父女的关系?” 秦立点头,“对啊,他说他闺女车祸死了,阿盛跟她闺女长得很像,当年他救了阿盛的命,所以就认阿盛做了女儿,怎么他骗了我?” 秦崇聿深吸一口气,看着自己的父亲,这个聪明一世的男人,老了却糊涂了,他怎么就相信了余建勇的鬼话呢? “他是阿盛的亲生父亲,阿盛还有个孪生妹妹叫余存。” 这个消息对余建勇来说无疑是震惊的,“你说什么?余建勇是阿盛的亲生父亲?那他为什么要骗我?” “这也是我今天想跟你谈的,你可能之前没听说过余建勇这个人,但是聂胜你是否听说过?” “聂胜?”秦立皱眉,这个名字似乎在哪儿听起过,只是却想不起来了。 秦崇聿说:“在你留学的时候,你跟他是校友,他跟顾雅是同班同学。” 是顾雅的同班同学?秦立没印象了,但这个名字他应该是在哪儿听说过,时隔多年,想不起来了。 “聂胜在医学界是个传奇的人物,喜欢研制毒药。” “你的意思是我中毒跟余建勇有关?” “所以我必须知道你跟顾雅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年秦立二十四岁,异国求学遇到了年仅十六岁的顾雅,第一眼看到这个混血的女孩时他有种惊为天人的感觉。 后来在两人的慢慢接触中,顾雅的单纯善良以及热情深深地吸引了秦立,他发现自己爱上了这个小他很多岁的女孩。 在一个*节,秦立终于鼓起勇气跟顾雅表白,“小雅,我喜欢你,你能做我的女朋友吗?”他十分的忐忑,因为追求她的人很多,而且每一个人都很优秀,自己又比她大了那么多,所以他心里很没底。 一阵子不见顾雅说话,秦立紧张地说:“小雅,不管你的决定是什么,我都尊重你的选择。” 顾雅突然笑了,她笑起来很美,眼睛弯弯的,像月牙,带着令人着迷的感染力,她说:“立哥,我的选择是,我同意做你的女朋友!” 秦立愣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没想到她竟然那么爽快就同意了,他欣喜若狂,抱起她,将她抛在空中然后接住,激动地说:“小雅,谢谢你,你放心,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顾雅记下了这一句话,一辈子。 情窦初开的年纪,她为这个男人守着一方净土。 四年的交往,顾雅觉得这个男人值得她托付终身,二十一岁那年她生日,她将自己交给了秦立。 那天晚上,在痛并快乐中她问秦立:“立哥,你会一辈子对我好吗?” 秦立不假思索地点头,“会!我会一辈子爱你,小雅我爱你!” “你会跟我结婚吗?”顾雅又问。 秦立略有迟疑,想了想说:“会。” 这个会秦立说得很勉强,顾雅听出来了,但她想兴许是她问得太唐突了,所以并未在意。 之后没多久,秦立的父亲去世,秦立不得已只能回国继承家族产业,临走前他跟顾雅说:“小雅,等我处理好父亲的后事就来找你。” 顾雅点头,其实她是想跟他一起回去的,可她即将要毕业,很多事情都需要处理,所以不能跟他一起,就说:“你安心回去处理你父亲的后事吧,不用管我,我会照顾好自己。” “等回家我会给你打电话,或者写信。” “好。” 秦立回国了,一连两个月杳无音信,顾雅也无法联系上他,在那个电话并不普及的年代,她想,兴许他家没有电话。 又过了一个多月,顾雅学业顺利结束,父亲古李西蒙差司南接她回国,她却说她想先去办一些事过段时间再回国,就让司南回去了。因为她清楚,这次回国她就要进入内阁,为将来能够接替父亲的总统之位而一步步的努力,一旦回国,她更没有时间去找秦立了。 顾雅辗转来到j州,因为不知道秦立的家具体在哪个位置,所以她就打听,也是那时候她才知道秦立的真正身份,j州豪门秦氏的接班人。 当知道这件事的时候顾雅高兴了很久,并不是因为秦立多么的有钱,而是她觉得这样她跟秦立也算是门当户对,地位相当。她是a国公主,将来是要继承总统之位的,父亲曾跟她说过,他不反对她自由恋爱,但是也必须要找一个能够配得上她的男人,否则他不会同意。所以跟秦立交往多年,顾雅不敢告诉父亲自己谈恋爱了。 那天顾雅给父亲打了电话,她很高兴,“爸爸,你猜我现在在哪儿?” “在哪儿?”古李西蒙问。 “妈妈的故乡,中国。” 古李西蒙乐呵呵地笑了,他怎么会不知道女儿去了哪里,这么多年他虽然听了她的话不让保镖跟着她,但明里没有,暗地里怎可能没有,他唯一的女儿,掌上明珠,未来a国的总统阁下,岂能有半点闪失,“哦,你去那里做什么?不会是想看看你妈妈的故乡那么简单吧?” 顾雅的脸通红,支吾了半天说:“爸爸,我谈恋爱了,我爱上了一个中国男人,我这次来中国是来找他。” “是吗?我的小雅谈恋爱了?他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做什么的?父母都是做什么的?能不能配得上我的小雅?”古李西蒙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好了爸爸,你怎么那么多问题呢,过几天我把他给您带回去。”顾雅信誓旦旦,“我保证爸爸一定会喜欢他!” “是吗?那爸爸可要拭目以待了。”其实古李西蒙一早就调查好了秦立的身份,对秦立印象也还不错,对他的家世背景也还算满意。 顾雅到达j州已经是下午了,她在酒店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就去商场买了很多礼物,想着第一次去秦立家肯定不能空手,不然他家人会觉得她没礼貌。 上午她来到秦宅外,打算给秦立一个惊喜。 门卫见到她先是一愣,随即笑着问:“小姐,你找谁?”目光盯着顾雅,贪婪而*,这个女人实在是长得太美了。 顾雅也留意到了他不怀好意的眼神,所以脸色并不好,问:“秦立在家吗?” 门卫皱眉,这个女人跟少爷什么关系? “少爷今天不在家。” “不在家?那他去哪儿了?” “云天大酒店,到了你就能见到他了。” “云天大酒店,j州只有一个吗?我报了酒店名字就能找到吗?” “是。” 顾雅道了谢,离开秦宅。 她跟出租车司机说了酒店名字,司机说他知道,j州的云天大酒店没有人不知道。 酒店离秦宅不是特别的远,半个小时的车程就到了,因为是包的车,所以顾雅就让司机把车停在停车场,她进去找秦立。 远远就看到酒店门口立着的婚纱照上的男人像是秦立,等走近,她确定那个男人正是秦立,他的身边依偎着一个漂亮的穿着婚纱的女人,原来今天是他结婚的日子。 新娘很美,跟他很般配。 强忍着泪水,顾雅来到婚礼现场,此时秦立正从赵振山的手里接过赵兰,两人并行走在红毯上,男人身上洁白的西服刺痛了顾雅的双眼,泪水控制不住的落下,分开三个多月,以为她的出现能给他一个惊喜,却不料,他给她的“喜”却惊得她的心生疼无比。 顾雅很想上前问一问这个男人,问问他为什么要那样对她,可她最终还是忍住了,她知道自己丢不起这个人,他也一样,因为他们都不是普通人,他们需要颜面。 回到酒店顾雅哭了三天,也发烧了三天,等司南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烧得不省人事。 “小雅,为了这样一个男人,不值得,阁下让我带你回国。” “不,我不回去!我一定要问问他,为什么他要这对我?为什么他要始乱终弃,他说他会一辈子对我好的,他说过的……” 顾雅是被司南打昏带上的飞机,回到家后的顾雅以绝食抗议古李西蒙,短短的几天她已经瘦得不成人样。 “小雅,你再这样下去会没命的!”古李西蒙又急又担忧。 顾雅流着泪说:“让我去找他,爸爸,求求你……” “好,我给你一年的时间,只有一年,你记住,一年后无论结果怎样,你都必须回国!” “谢谢爸爸!” 身体稍微好一些后,顾雅便启程去了j州,这次她见到了秦立,对于她的出现,秦立有些措手不及。 “小雅……”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娶别的女人?” “小雅,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想抹去我对你那么多年的感情吗?秦立,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秦立沉默了很久,“小雅,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我父亲刚刚去世,很多人对秦氏虎视眈眈,娶赵兰不是我的本意,可我没有选择,我爱的人是你,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忘了我吧--” “不!”顾雅突然抱住他,笑了,她就知道,他是迫不得已的,他是爱她的,“立哥,不要说了,什么都不要说了。” “小雅……” 顾雅抬头看着他,“告诉我,要怎样你才能跟赵兰离婚?” “我……”秦立撒了谎,相对于赵兰,此时的他更贪恋的是怀里的这个女人,她就像一朵百合花,纯洁而美好,他说:“等我在秦氏站稳脚步,我就跟赵兰离婚。” “好,一年的时间够吗?” “……够了。” “我等你!” 秦立给顾雅置办了一处房产,又给了她一张银行卡,卡内有五十万,顾雅不要,因为她有钱,可秦立执意要给她,说不够花了他再给她打,她只好收下。 秦立基本上每周都有三四天来顾雅这里,等深夜才离开。 几个月后,这件事终于还是被赵兰发现。 这天早上顾雅吃过饭出门被赵兰堵在了门口。 “践人,就是你*我丈夫?”赵兰上前就甩了顾雅一巴掌,顾雅哪里受到过这样的委屈,当即还了一巴掌,不一会儿两个女人就扭打在一起。 “都死了吗!”赵兰对着门口站着的保镖喝了一声,一群人上来拉住顾雅对她一顿拳打脚踢,顾雅最终昏了过去。 “放火把这个狐狸精烧死!”赵兰命令。 在赵兰等人放火离开后,邻居偷偷报了警,然后将顾雅从大火中救了出来。 古李西蒙闻讯赶到,看着医院里躺着的女儿,熊熊的烈火在他的胸膛里燃烧,“司南,我要让赵家为此付出血的代价!” *之间,青虎堂数百人死于非命,赵振山命在旦夕,赵兰在家门口差点被人割喉身亡。 “这就是你玩弄感情的后果!”秦崇聿冷眼看着自己的父亲,“你大概到现在还不知道顾雅的真实身份,她的真名叫古李雅,a国公主,你现在有没有后悔当年抛弃顾雅娶了赵兰?你以为赵家能帮你在秦氏站稳脚跟,殊不知你抛弃的顾雅她的身份比赵兰要厉害百倍!” 秦立震惊无比,“你说什么?顾雅是a国公主?” “不然你以为她是谁?你以为她只是普通人家的女儿,所以你就可以肆无忌惮的玩弄她的感情,是吗?” “我……” 面对秦立的惊慌,秦崇聿面色沉冷,“你还有什么隐瞒了我?都说出来,余建勇不可能仅仅只是因为这件事就跟秦家结下仇怨,你一定还对顾雅做了什么!” “我……”秦立的脸色顿时毫无血色! 165:有些债,需要还(四) 面对儿子的质问,秦立羞愧难当,但同时心里更多的是担忧,所以对于那件藏在了心里多年的秘密,他不能说出来,而且眼下还有一件事需要他做。 晚上八点,秦崇聿在询问无果后离开了秦立的病房。 之后秦立打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他讲的时间比较长,声音压得很低很低。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秦崇聿回到余生的病房,在门外的时候已经努力调整了情绪,却还是让余生察觉到了他的异样。 秦崇聿看看她,走过去将她抱在怀里,“阿盛,我们不分开的,是不是?”从父亲慌乱的表情来看,当年必定还有别的事情,而这事或许才是余建勇要对付秦家真正的目的。 余生抱着他,小心地问:“怎么了?” “没事,只是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心里很不安。” --我的女儿,你很快就能够看到一场精彩的大戏了,期待吗? 耳畔不其然响起父亲的话,余生的心一颤,秦立中毒,赵振山家人出事,难道都是跟父亲有关吗? “你爸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吗?”她问。 秦崇聿直起身,安静地看着她,“出来了,是一种慢性毒药,潜伏期四至六个月。” “是谁?”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但余生不敢说出来,如今横在她跟秦崇聿之间的阻碍太多太多,不止是他担心,她也同样担心,将来的有一天,身边的亲人一个个离去,他们还有在一起的可能吗? 秦崇聿问:“阿盛,你了解你父亲吗?” 余生的心倏然收紧,他已经知道了吗? 她忽然不敢再看他,目光闪躲,“怎么突然这么问?” 秦崇聿看着她,心里已经大概可以肯定了,她知道的事情远比他要多,他不逼她,也不想将他们本就岌岌可危的婚姻逼到穷途末路,“只是突然好奇,算了不聊这个了,一会儿我要出去一趟,你自己先睡。” “去哪儿?” “跟外公有个事情要谈,就在医院外不远,谈完就回来。” 余生点头,紧紧地抿着嘴唇,好久她似是做了决定,直起身,“崇聿,我不了解我父亲,但我知道,他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我母亲报仇,我不知道当年你父亲跟我母亲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我想那必定不是一般的事。” 我父亲对你父亲对你母亲对整个秦家的恨很深很深,我有跟你说过,当年将我丢在小巷,制造我跟你相遇让我进入秦家是他计划的第一步,他说他从我母亲死后,他就已经死了,如今活着的只是一具行尸走肉,他活着的目的就是为我母亲报仇,甚至不惜搭上我跟小存的命。 我阻止不了他,我有想过杀了他,别说我没机会,就是有,也根本阻止不了什么,他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任何事情他都是计划好的,况且他不是一个人。 你父亲这次中毒,你一定也猜到了跟他有关对吧?我也是这么想的,包括陆蔓的死,我也怀疑跟他有关,但没有证据。 你母亲对我和安安做的这两件事,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但我父亲他也知道,虽然我跟他说了这件事我自己会解决,但我不能保证,他会替我解决。他不在乎我跟小存的生死,但也不允许除了他以外的人伤害我跟小存,还有安安和康康,陈霞的死就是个很好的例子,虽然没有证据,但我敢肯定跟我父亲有关。 “崇聿,如今在你我周围的是一张张无形的大网,我们无处可逃,你我都是被命运诅咒的人,如果可以,我情愿三岁那年不遇到你,这样不会爱,不会痛。” “我不许你这么说。”秦崇聿紧紧抱着她,感受着她的不安和颤抖,心一点点缩紧,“我不后悔遇到你爱上你,不管未来发生什么事,我都在你身边。” “崇聿……” “别担心,我想事情会有转机的。” “嗯。”但愿一切会有转机,余生现在迫切想要站起来,既然不能保护秦崇聿的安全,起码她不能成为他的累赘。 晚上九点半,秦崇聿离开医院去跟赵振山见面。 包间里的灯很暗,秦崇聿推门进去的时候略微诧异了一下,“外公。” “坐吧。” 听到赵振山的声音,秦崇聿这才走进去,自嘲地扯了下嘴角,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 “要喝咖啡吗?”赵振山问。 “不了,很晚了,喝了晚上睡不着。” “郁盛真的是顾雅的女儿吗?”赵振山开门见山,他的性格一向如此,不喜欢拐弯抹角。 秦崇聿点头,“是的。” “你妈说她一直都反对你跟郁盛在一起,为什么你还要执意跟她在一起?” 秦崇聿反问,“我妈也反对外公跟李甜结婚,那外公又为何跟李甜结婚呢?” 赵振山看了他一眼,昏暗的灯光下那眼神骇人冰冷,“这两件事不一样!” “也是,外公娶李甜不可能是因为爱情。” “你该知道,你父亲跟顾雅以前的事情!” “父亲跟我说,顾雅跟他曾经是恋人。” “只是恋人吗?” 秦崇聿的语气很平淡,“父亲跟我说的就是恋人,难道不是吗?外公为何如此生气?” 赵振山心里的火熊熊燃烧着,他努力压下,耐着性子说:“好,我就告诉你,曾经你父亲跟顾雅确实是恋人关系,但是你父亲后来娶了你母亲,他跟顾雅就应该断了来往,可他非但没有还背着你母亲在外面给顾雅置办了一处房产,两人经常幽会,这件事让你母亲知道了,她找人狠狠地揍了顾雅,又放火烧了顾雅的家,企图将顾雅烧死,但顾雅侥幸逃过一劫。我虽然一直都不知道顾雅的真实身份,但我知道,她一定是个有背景的人,因为那件事之后,青龙帮遭到重创,我也差点在那次事件中丢了性命,你母亲在你们家门口被人割喉,若不是保镖发现,早就一命呜呼了,根本就不可能有你!” 秦崇聿轻描淡写道:“外公说的很对,顾雅确实是个有背景的人,a国公主。” 赵振山几乎要站起来,“你说什么?顾雅是谁?” “a国公主,想必a国的猎影组织外公应该听说过。” 赵振山许久没再说话,但脸色却一点点阴沉下来,忽然他一巴掌拍在桌上,“赵兰和秦立两个混蛋竟给我弄出一个这么大的麻烦!” 赵振山此时的内心犹如狂风掀起的巨浪,他怎会不知道猎影组织,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组织,这一刻他连手刃了自己亲闺女的心都有了,为了一个女人,他搭上了数百名兄弟的性命! 如果当年他知道顾雅的身份,一定不会告诉自己的女儿秦立在外面养女人,甚至他还会让女儿跟秦立离婚成全秦立跟那个女人。 可一切都晚了,当年他不但告诉了赵兰秦立跟顾雅的事,他还曾……那件事至今想起,他都一阵阵脊背发寒。 那是青虎堂出事后的第二年,他从阎罗殿转了一圈回来,心情十分不好,那是个冬季…… 鹅毛般的大雪下了整整三天,整个j州变成了一座雪城,车子无法行驶,天冷的出奇,很少有人在外面。 赵振山手里拎着一个酒瓶,走着喝着,他已经记不清从早上到现在他喝了多少瓶了,现在在哪里他也不知道,他摇摇晃晃地在积雪中艰难地行走,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上,索性就躺着不起来。 那是近黄昏的时间,路上连个人影都看不到。 顾雅面无表情目光空洞地看着前方,机械般地抬着两只脚一步一步踩在厚厚的积雪上,身后的地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血印,触目惊心! 她没有看到地上躺着的赵振山,所以被他绊倒了。 “该死!眼睛瞎了!”赵振山骂了一句,睁开眼睛,一张倾城的脸出现在他的眼前,酒精的作用下,他兽性大发,翻身将正欲爬起来的顾雅压在地上,残忍地撕掉了她身上本就破碎的衣服。 那天的大雪是j州史上最大的一场雪。 事后赵振山清醒过来,当看到身下被她*的几乎已经没有了气息的女人时,他仓皇而逃。 几个小时后他觉得离开不妥,再返回原地找顾雅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大雪将地上的那滩血覆盖,隐隐透着刺目的红色。 之后赵振山做了无数个夜晚的噩梦,梦里顾雅满身是血地站在他面前,用一把刀戳在了他的心脏上,她说:“赵振山,你这个恶魔,你去死吧!” 后来赵振山去了j州城郊的一家寺院,做了二十的和尚,想以此来洗去自己的罪恶,可他终还是尘缘未了,还了俗。 秦崇聿听完许久无法平静,他无法想象那天顾雅是多么的绝望,而他也终于可以理解为什么余建勇一定要毁掉秦家了,这样的事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无法容忍的。 “有件事我想你应该去查一查,在我欺辱顾雅之前她应该也被人侵犯过,当时她的衣服是破烂的,腿间流着血,如果不是当时我喝醉了酒,我断不会做出那*不如的事情,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知道,我的报应要来了,我惶恐不安了三十多年,终于熬到了头,也终于可以解脱。” 赵振山站起身,佝偻着背,慢慢地朝门口走去,放佛只是一瞬,他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秦崇聿忘了自己是如何回到的医院,只知道看到余生的那一刻,他险些崩溃,紧紧地抱着她,他许久没有说话。 余生也没有问,她虽不知道他跟赵振山之间说了什么,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不安和恐惧,心口很疼,那种疼让她一度皱起眉头,呼吸有些艰难。 良久,秦崇聿松开她,脸色虽还苍白,但嘴角却带着笑,“我没事,是不是吓坏你了?” 余生回他以笑,却笑得极其的勉强,“去洗洗睡觉吧,你看都要零点了。” 秦崇聿在她额头轻轻亲了亲,点头,“你先睡,我去洗澡。” 静寂的房间里只有浴室传来的水声,余生盯着浴室虚掩着的门看着,可看着看着眼前竟然变成了一片血红。 “崇聿!”她惊慌地大叫,挣扎着从*上下去。 “嗵--” 她一头从*上栽下去。 秦崇聿听到她的声音就急忙出去,一开门就看到她从*上掉下,他顾不上自己浑身还是沐浴乳的泡沫,冲过去将她抱起,“摔到哪儿了?我去叫医生!” “我没事。”余生拉住他的手。 “不行,必须要检查一下。” “真没事。” 秦崇聿凝着她,眉毛皱着,“真不检查?” 余生笑着摇头,“不用,真没事。” “倔!”秦崇聿轻叹一声,在*边坐下,问:“好好的怎么会摔下来?” 余生抿起嘴唇,垂眸低喃,“我……我出现了幻觉,眼前全是血……” 秦崇聿的心口一疼,将她抱紧,“没事的,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不许再胡思乱想了。” 余生点头,靠在他的胸口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就那么不经意看到了不该看的,大叫一声将他推开,“秦崇聿,你耍*!” 166:有些债,需要还(五) 入夏的天亮得特别的早,秦崇聿*未睡,睡不着,心里总是惶惶的,令他十分的不安。 半掩的窗户吹进一股风,带来一丝丝的凉意,秦崇聿揉了下眼睛,却发现自己竟然哭了,明明没有想糟糕的事情,怎么会哭? 桌上调成振动的手机“嗡嗡”地响了起来,他低头看了眼怀里熟睡的女人,好在震动声并未将她吵醒,他小心拿起手机,是父亲打来的。 怕吵醒余生,所以接了电话他只是轻“嗯”了一声。 电话里,秦立的声音很大,很急促,他说:“崇聿,快点!你妈出事了!” 秦崇聿一惊坐起身,怀里余生也被惊醒。 “怎么了崇聿?” “没事,你先睡。”秦崇聿连忙站在地上,拿着电话走向窗户,“爸你说什么?谁出事了?” “你妈,现在正在抢救室,具体我也不清楚,你快去看看!” 手机当即就从秦崇聿的手里滑掉在地上,他惊慌地弯腰去捡,可手却颤抖不已,那么大的手机,他却抓不住。 余生看他脸色十分的难看,又听到了他问谁出事了,她的第一反应是安安是不是出事了?她的脸色瞬间惨白,浑身开始颤抖,嘴唇直哆嗦,“崇聿,谁……出事了?” 秦崇聿看向她的时候,双目通红,良久,他说:“我妈。”他只说了两个字便迅速开始穿衣服,然后再也没跟余生说一个字,穿好衣服就出了病房。 不是安安,余生吐了一口气,可转瞬却又心口紧绷,他刚才看她的模样,他的眼神,以及他后来的漠然离开,他是不是以为他妈出事跟她有关? “崇聿!”她叫他,可他头也不回。 余生吃力地从桌上够到手机,给余建勇打去电话,许久电话才接通,她着急地问:“赵兰出事了,是不是跟你有关?” 那端沉默了片刻,“在你打着电话的时候你不是已经以为跟我有关吗?何必还要再问。”余建勇挂了电话。 余生开始惊慌失措,她扯着嗓子喊,“安安!安安!” 余平安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叫声,爬起来就朝门外跑,“阿盛,阿盛怎么了?” 余生将他紧紧抱在怀里,脸色惨白,“安安,今天不上学。” 余平安抬头看她,“阿盛你怎么了?” “今天不上学。”余生重复了这句话。 余平安点头,“好,今天不上学,你先告诉我你怎么了?” 余生松开他,“没事。”额头已是密密匝匝的汗珠。 没事?余平安凝着她,最终没有再问什么,坐在*边擦了擦脚爬到*上,“阿盛,今天不上学我可不可以睡个回笼觉?” 余生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然后她给自己了一个微笑,侧脸看着儿子。 回笼觉?这个小脑袋真不知道装了多少东西,“睡吧。” 秦念也从对面房间出来,闷闷不乐地走过来,“妈妈,哥哥为什么今天不用上学?我也不想上学,我也想睡觉。” “那……妈*了,上来睡吧!” “耶!”秦念兴奋的直跳,要知道他可是好长时间没跟妈妈一起睡觉了! 两个孩子睡着后,余生想了又想,还是给秦崇聿打了电话,可他却一直没有接听。 同一个医院,同一栋楼,一楼抢救室,赵兰被推进去已经四十多分钟了,仍旧没有出来。 秦崇聿坐在门口的凳子上,手按着额头,低着头,没有人能够看清楚他的脸色,但他此时的样子,看起来是那样的无助与害怕。 他不想做没有妈妈的孩子,哪怕这个妈妈他说着跟她断绝了关系,可他却不想她死,一点都不想。 他虽说着跟赵兰断绝母子关系,可是不管怎样赵兰都是他的母亲,生他养他的那个女人。他说过,他这辈子只爱过两个女人,一个是他的母亲,一个是他的妻子,他最最不愿意也无法接受的便是这两个女人相互伤害,因为最为难最痛的那个人是他。 如今他的母亲出事了,而凶手却是他的妻子,这样的事实让他如何接受? 走廊里很静,抢救室的红灯很亮,秦崇聿的心很疼,就像是有一块磐石,使劲地碾压着他本就千疮百孔的心脏,鲜血淋漓,疼痛难忍。 闪烁的红灯突然变成了绿灯,秦崇聿倏地站起身,抢救室的门从里面打开,他冲上前,声音颤抖而急促,“医生,我妈她怎么样了?” 医生面色凝重地看着他,轻轻地摇了下头,“秦先生,还请节哀,我们尽了全力。” “不!不可能!我妈她不会有事的!”秦崇聿一把揪住那医生的衣领,瞪着骇人猩红的双眼,“你说,你说我妈她没事,你说!” “秦先生,我们真的很抱歉--” “庸医!”秦崇聿用力将那医生推开,大步走进抢救室。 手术台上赵兰静静地躺在那里,放佛睡着了,睡得很安详。 秦崇聿走过去俯身趴在她身边,在她耳边轻声说:“妈,我是聿儿,你睁开眼看看我,你睁开眼,只要你睁开眼我就收回之前说出的话,我们还是母子,爸不要你了,我要你,我们回家,我带你回家。” 秦崇聿将赵兰从手术台上抱起,在她的脸颊上吻了吻,笑着说:“妈,你总是说我长大了,再也不亲吻你了,你看,我现在亲你了,你开心吗?” 走廊里,男人抱着怀里的女人,行走的步伐有些凌乱,朝阳从窗户里照进来,将他们的声影拉得很长,像剪影,像小时候他在妈妈怀里的姿势…… 秦崇聿将赵兰放在后排车座上,给她系上安全带,然后自己坐在驾驶座上,发动车子,之后他扭头对身后说:“妈,你坐好了,我要开车了。” 车速很慢,从医院到公寓用了近两个小时,路上秦崇聿一直在跟赵兰说话,从小时候的点点滴滴开始。 回到公寓里,他将赵兰放在*上,给她盖上空调毯,然后他躺在她身边,握着她已经冰凉的手:“妈,小时候都是你给我暖手,现在儿子给你暖。” “妈,我们母子有多少年没有在一张*上睡过觉了?最后一次好像是我四岁的时候,那天我生病发烧了,晚上你陪我一起睡觉,你给我讲故事。” “妈……” 秦崇聿说了很多很多,这是从他记事以来第一次跟赵兰说这么多话,他现在很后悔,后悔自己以前没有对母亲说这些话。 他躺在赵兰的身边,脸紧紧地贴着她越来越凉的身体,泪无声滑落。 这一天,秦崇聿一直都在公寓里陪着赵兰,他将室内的温度掉到最低,自己却什么都没有盖,在赵兰身边躺了一天。 第二天,依旧如此。 第三天,秦立来到公寓,此时秦崇聿已经处于昏厥的状态,他被送往了医院,赵兰也被送到了殡仪馆。 与此同时的赵家,赵龙跟赵振天的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赵龙不是赵振天的儿子,甚至就连李甜腹中的胎儿也不是赵振天的。 李甜不相信,说亲子鉴定结果一定是弄错了,她除了赵振山之外没有别的男人。 赵振山怎么会相信她说的,因为事实就摆在他的面前,恼羞成怒的他差点掐死了赵龙,若不是李甜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如今的赵龙也是一具尸体。 李甜母子被赶出赵家,李甜经受不住这样的刺激,在赵家大门口小产。 赵兰的死再加上赵龙和李甜腹中的孩子均不是自己的,赵振山一病不起,短短三天已是剩下半口气的人了。 这天晚上,赵宅来了个特殊的客人。 “老爷,有位先生找您。”管家带着客人来到赵振天的卧室。 赵振山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跟前站着的陌生男人,虚弱无力地问:“你是谁?” 佣人离开了房间,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上躺着的赵振山和站在一旁戴着墨镜的男人,听闻赵振山的话,他轻轻笑了下摘掉墨镜。 “你是?” “忘了自己我介绍了。”男人搬了把椅子在*边坐下,左腿叠在右腿上,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着,却并未抽,而是放在了桌角,低沉的嗓音再度开口,“聂胜,又名余建勇,顾雅的丈夫,余生的父亲。” “你--”赵振山的眼睛倏然瞪大,伸着手指嘴巴一动一动的却突然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余建勇微微一笑,“很意外?不应该,真不应该。” 赵振山开始咳嗽,剧烈的咳嗽,咳得肺都要咳出来,涨得满脸通红。 不知何时余建勇已经掏出了一块手帕捂住了口鼻,眉头皱着,模样嫌弃。 赵振山咳了很久才停下,本就虚弱的身体因为咳嗽而愈发的虚弱,躺在那里气息微弱。 余建勇收起手帕,折叠成方块,小心放进口袋,“小雅跟我说她最想杀三个人,赵振山,秦立,赵兰,我答应过她,一定帮她实现这个愿望,而且还是加倍的。” “我想你一定很想知道李甜腹中的孩子和赵龙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其实我本来不打算告诉你的,但看你这样,我觉得还是告诉你吧,也算是送你的一个见面礼。” 赵振山的眼睛直直地瞪着,虽然他已经猜到了孩子的事肯定跟这个男人有关,但却怎么也无法接受他说出的事实。 余建勇说:“赵龙和李甜腹中的两个孩子都是你赵振山的,想不到吧?我只是在亲子鉴定报告上稍微动了下手脚而已,没想到你这个愚蠢的男人竟然相信了!如今李甜腹中的孩子没了,赵龙也被你打成了聋子,你说这个见面礼怎么样?” “……”赵振山颤抖着手指着余建勇,瞪着眼睛,眼珠都放佛要瞪出来,一张脸惨白难看。 “别着急,我的话还没说完呢。”余建勇动了下桌上的烟,然后接着说:“我知道你一定不相信我说的,因为赵龙是b型血,而你是o型血李甜是a型血,根本就生不出b型血的孩子,那么赵龙为什么就是你的亲生儿子呢?” 余建勇笑了笑,“因为赵龙的真正血型是o型,不是b型,你猜的很对,还是我做的手脚,我是聂胜,医学界没人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听了这些话,你是不是该口吐鲜血呢?” 余建勇朝后挪了下椅子,与此同时“噗--”一股鲜血从赵振山的口中喷出,他本就苍白的脸此时几近无色。 鲜血在空中稍作停留,然后如雨点一般落下,悉数砸落在赵振山的脸上,绚丽而夺目。 他死死地瞪着眼睛,似是不甘,却终还是无法抵抗死神的到来。 余建勇微微摇头,轻声叹息,然后拿气桌角的烟捏在指间捻灭,站起身,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转过身,看着*上眼睛瞪着却已经死去的赵振山,轻声说:“我似乎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就在刚刚,你的遗嘱被各大媒体公开,遗产继承人,余生。” 夜,奇黑无比,窗外起了大风,斑驳的树影照在窗户上,像魔鬼的爪牙。不多时,大雨倾盆而至,狠狠地洗刷着这个血腥而又冷漠的城市…… 题外话: 15日第二更结束啦!今天8000字,谢谢大家的支持,等更的时候大家可以去看草荷的完结文《夺命总裁的游戏》 167:不要被表象欺骗(7000+) 第二日,j州的各大新闻新闻的头条内容都是关于赵氏父女的死亡以及赵振山的遗嘱,余生,一个曾不被人熟知的名字,一时间成为了j州家喻户晓的人物。 无数人羡慕这个年纪轻轻便身价无可估计的女人,可作为当事人的余生,却愁眉苦脸。 病房里,余生躺在*上,用被子蒙着头。 余平安说:“阿盛,你不能逃避,你要面对现实,再说了,那么多财产,以后我们是有钱人了!” 一想起那么多钱,余平安这个小财迷两眼直放光。 秦念也跟着说:“对啊妈妈,有钱了我们就可以换大房子住!” 余平安说:“阿盛,天上掉馅饼,不捡白不捡。” 秦念说:“妈妈,送上门的不吃白不吃。” 余平安冲秦念翻了个大白眼,一脸的嫌弃,“你呀,没事多看看书,用错场合啦!” 秦念的脸红了红,不服气,“我哪里有用错场合了?” “不虚心接受别人的批评,难以进步!” “哼!”秦念索性头一甩,给余平安一个后脑勺,他才没有用错场合,上次妈妈说爸爸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 余生很是头疼,赵振山遗嘱的事就已经够她烦的了,现在这两个孩子还在一边瞎嚷嚷,简直让人烦透了! “好了,你们两个能不能安静一会儿?”她掀开被子,因为被子下的温度太高,她的鼻尖冒出了一层汗,有些口渴,“安安,去给妈妈倒杯水来。” “好嘞!”余平安屁颠屁颠地去了厨房。 秦念爬到*上,伸出小手给余生擦了擦鼻尖上的汗液,说:“妈妈,你不要发愁啦,要是不想要了再给增外祖父不就得了!” “给?”余生轻叹一口气,人都死了,怎么给?到底是怎么回事嘛,赵振山的遗嘱怎么可能遗产继承人是她呢?她跟他又没什么关系,想想都头疼,已经是第四天了,秦崇聿没有回来。 “念念,这几天你有见到爸爸吗?”她还是自欺欺人地想也许在她没注意的时候秦崇聿回来过。 秦念闷闷不乐地垂下头,“爷爷说爸爸生病了。” “生病?”没人告诉余生,她以为他一直在处理赵兰的后事,所以没时间管她,原来他生病了,严重吗?现在在哪儿? “奶奶死了,爸爸很伤心,所以就生病了。”秦念趴在余生肩上,眼泪豆直掉,“妈妈,你会不会也死了?你死了念念也会伤心,也会生病的。” 小小的年纪,秦念对死亡的概念还很模糊,陆蔓的死没人告诉过他,所以他也一直觉得妈妈去了外地,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现在在他的印象里那个妈妈已经很模糊了,他完全已经把余生当做了他的妈妈,而陆蔓那个妈妈在他的心里只是第二个妈妈。 死亡,余生一点也不陌生,因为就她自己,都好几次在死亡的边缘挣扎。她紧紧抿住嘴唇,将秦念抱在怀里,跟他保证,“妈妈不会死的,妈妈还要看着你跟哥哥长大呢。” “那爸爸会死吗?”秦念问。 这时候余平安倒好水回来,对秦念道:“秦念,闭上你的乌鸦嘴!爸爸妈妈都不会死,以后不许你胡说八道!” 被哥哥训了秦念噘着嘴小嘴,很不开心,不再说话,闷闷地趴在余生的怀里。 “阿盛,今天秦先生就该回来了吧?”余平安说。 “不知道。”余生接过水杯,心里沉甸甸的。 赵兰死了,赵振山跟着也死了,这对秦崇聿的打击太大了,而他估计以为这两人的死都跟她有关。 所以他这几天一直不回来,她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因为她是最大的嫌疑人。 在父亲的这场复仇的游戏里,死了一个陆蔓,一个赵兰,一个赵振山,接下来的会是谁?秦立?秦成?秦崇聿? 想想都可怕,她几天她一直都睡不着,她既怕秦崇聿会因为赵兰的死想不开,又怕父亲趁机再对他做什么,所以整日都惶惶不安。 她想他,想见到他,可给他打电话却一直关机,她原本可以让护士推着她去找他的,可她没有勇气,他怕她又跟上次那样将她赶走,她害怕。 所以她就等,煎熬一般的等。 余平安看她又在发呆,就说:“我回房间了,有事你叫我。” 余生回过神,“呃?好,去吧,别乱跑。” “嗯。”余平安离开病房的时候将门给顺手带上了,然后站在门口想了一会儿,径直朝电梯口走去。 秦崇聿在一楼的病房里,他知道。 此时,秦崇聿已经醒来,靠在*头,目光呆滞,面无表情。 余平安走进病房,房间里没有其他的人,他来到*边,看着秦崇聿,看了好一阵子问:“你还好吧?” 良久,秦崇聿才有了一丝反应,但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言语。 余平安说:“你妈妈去世了你很难过,可是,你难过阿盛也难过,阿盛难过我也不开心,所以你要尽快好起来,阿盛需要你,她已经两个天没睡觉了。” “我知道了,你走吧,我暂且还不想见她。”秦崇聿的声音冷淡如水,夏日的天,却让人感觉周身寒意。 余平安很不高兴,表现在脸上,“不想见她?为什么?因为你妈妈去世你难过?这不是理由。” 秦崇聿一脸疲惫,不愿跟他多说,就说:“你还小,很多事你不懂。” 余平安点头,“是,我是还小,但我知道一个男人如果总是让一个女人伤心流泪,早晚那个女人会不要这个男人。” 秦崇聿没说什么,也许余平安这话他听进去了,也许没有,他拉起被子躺下,蒙住了头。 “你睡吧,我希望你今天晚上能够去看看阿盛。” 余平安转身离开,关门的时候他看了眼*上的男人,眉头皱起,他对秦崇聿这样无动于衷的反应十分生气! 但看在他现在没有了妈妈,他就原谅他这一次,但仅此一次。 秦成和唐乙宁提前结束了蜜月旅行,于中午回到j州。 秦成还没见到余生就被余平安叫住,“大秦,有件事需要你出面。” 上午见过秦崇聿,之后一直到中午也没见秦崇聿回来,余平安知道他的话没起作用。 秦成看着一脸老成的孩子,挑眉,“什么事,说吧。” “秦先生的妈妈不是死了吗?秦先生已经好几天没来看阿盛了,阿盛两天没睡觉。还有秦先生他外公也死了,可那老爷子的遗嘱继承人竟然是阿盛,阿盛也在为这事犯愁,你看看怎么办?” 秦成抿起嘴,回来之前他已经听说了一些,一直没明白赵振山的遗嘱为何继承人是阿盛,不过赵兰死了秦崇聿几天不来看阿盛,这件事说不过去。 “行,我知道了,你先回房间吧,我去找你爸爸。” “你跟他说,如果他还是不想见阿盛,那以后就别见了,省得大家都糟心。” 秦成皱眉,这说话的语气是不是有点太,狂妄了?才一个四岁的孩子而已。 “安安,以后不许这么说话,你还是个孩子,大人的事你不懂。” 余平安的神情颇为严肃,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很犀利,“我知道你跟秦先生是一个鼻孔出气的,说出的话都这么像,我是不懂你们的世界为什么那么复杂,但我知道一个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是不能被原谅的!” “……”秦成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 秦成来到秦崇聿的病房,他正靠在*头抽烟。 秦成走过去将他夹在指间准备送到嘴里的烟夺走,捻灭扔进了垃圾桶,“不是已经戒了吗?怎么又抽了?” “你别管我!”秦崇聿语气很不好。 秦成睨他一眼,拉了把椅子在*边坐下,“你以为我想管你?” 秦崇聿很不客气,“那就赶紧出去,别烦我!” 秦成咬了下嘴唇,忍住了发火,说:“你妈的事我听说了,你不觉得很蹊跷吗?” “我当然知道蹊跷!” 秦崇聿脱口而出,随即脸色僵了下。 秦成皱眉,“你知道是谁?” “……”秦崇聿选择沉默。 “你觉得是余建勇,所以你才好几天都不见阿盛。”秦成平静地陈述了一件事实,不是用问的语气,而是肯定,以至于秦崇聿的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 在秦崇聿从秦立那里得知顾雅跟秦立的关系不久,秦成也知道了这件事,是秦立打电话告诉他的。 那天晚上秦立打电话,声音很小,打了很久便是给秦成。 电话里秦立将他对秦崇聿说的那些话又跟秦成说了一遍。 “崇聿,我知道你一时间无法接受你妈去世这件事,正因为如此你才会乱了方寸,余建勇想要杀你妈,你觉得他会笨到用车祸的方式吗?你父亲中毒,阿盛之前出事,全都是毒药,余建勇是为了复仇,而他想要的并不是死亡那么简单的一个结果,如果那样,你觉得你爸妈你甚至我还能活到现在吗?他要的是过程,是一种让人生死不能的过程,你明白吗?别让别具用心者得逞,不然后悔都来不及了。” 秦成顿了顿又说:“有件事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你,但是现在你妈已经死了,我也没必要再隐瞒,在阿盛出事后我曾收到一封电子邮件,是一组照片,照片上的人是你妈跟王大雷,我让人做了鉴定,照片不是合成的。” 秦崇聿皱眉,“你也收到了照片?” 秦成反问,“你也收到了?” 两人默契般地选择了沉默。 后来,秦成说:“我让人查了发邮件的ip,是从j州发出的,一个酒店。” “我的也是。” “那应该是同一个人发出来的,这件事你问过你妈了吗?她承认了吗?” 秦崇聿点头,却又忽然记起了一个细节,“我问我妈王大雷的时候,她的反应是她并不认识一个叫王大雷的人,只是在见到照片的时候很吃惊。” “你说你妈并不认识王大雷,只是认识照片上的人?” “是。” 秦成想了一会儿,脸色十分的暗沉,“看来这件事并非是表面上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也许制造车祸的人并不是你妈,而是你妈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 秦崇聿已经有些崩溃了,“不是我妈那会是谁?余建勇吗?” 现在他十分的懊恼,如果他误会了阿盛,那怎么办?她肯定会很难过,她两天都没睡觉了,一定在生他的气。 怎么办? 秦成说:“是不是余建勇现在不好说,但不管怎样,崇聿我都希望你能冷静下来,别被一些事情的表象给欺骗了。” 秦崇聿点头,“我知道了,一会儿我就去看阿盛。” 秦成皱眉,脸色有些不悦,很明显对他的态度不满意,“不是看,你是她丈夫,你要多陪陪她,她现在不能行走,最容易胡思乱想,刚才安安找我,说她两天都没睡觉了。” 秦崇聿有些羞愧,低下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知道就好,三十多的人了,遇到事情多用脑子思考,别一味的主观臆断。”秦成说完起身离开了,走出房间又折回来,“医院门口有家烧烤店。” “我这就去。”秦崇聿掀开身上的被子,迅速换了衣服,走出病房。 秦成捏了捏眉心,无奈地摇头叹息,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就没脑子呢? 没多久,秦崇聿买了烤面筋烤鸡翅回到医院,在余生的病房外犹豫了一会儿才推门进去。 房间里只有余生自己,秦崇聿看了看四周,讪笑:“阿盛,怎么没见叔叔和安安他们呢?” 余生没理他,专心地看着手里的书。 秦崇聿走近她,将手背在后面,“阿盛,你猜我给你买了什么?” 余生连眼皮都没抬,压根视他为空气。 某人十分受挫,在*边坐下,小心翼翼地将手里的东西伸出去,心里祈祷她可千万别给摔了,“阿盛,你看,我买了烤面筋,还有烤鸡翅,虽然不是辣的,但味道很不错,我尝过了……” 余生合上书,靠在*头,表情很冷,“你以为你妈的死跟我有关,所以你怨我恨我,你不理我,怎么?现在不怨了?不恨了?” 秦崇聿有些无地自容,“我……” 余生有些咄咄逼人,“你什么你?我说错了吗?” 秦崇聿敛眸,“对不起。” “秦崇聿,你跟我说过不信任是婚姻最大的敌人,你妈出事了,你第一个想到的凶手是我,你信任我吗?你有问过我吗?” “对不起--” “你不要打断我!” “可是--” “你别说话!” “我知道--” “你闭嘴!我现在不想听你任何的解释,四天的时间,你冷静了,我也冷静了。” 秦崇聿的嘴巴再度张开,却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被堵了回去,“你现在不出声或许我还能让你在这里再坐一会儿。” 秦崇聿的嘴张了又张,最终选择闭上,握着面筋和鸡翅的手心里全是黏黏的汗液,垂着头一言不发。 可突然,手被一扯,面筋和鸡翅被夺走,抬眸看去,已全部在余生的手里,她说:“你可以出去了。” “我……”不走,东西一夺走就赶他走?才不走! 余生没理他,自顾自地吃了起来,吃的时候,还不时地瞅他一眼,好在他还算有眼色,起身给她接了杯水,温度适中,放了一支吸管,她吃几口,他把吸管放她嘴边她喝一口水。 一眨眼的工夫,面筋和鸡翅全进了肚子,可余生似乎并没吃过瘾,也不说要,就一个劲的舔着竹签。 “没吃过瘾?”秦崇聿心中大喜,看来美食的*还是有作用的,尤其是对一个吃货来说,这一招是必杀技。 吃人家的嘴短,余生点头,“嗯”了一声,她讨厌自己这样的没出息,可有时候就是管不住这张嘴巴,好了,如今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还有何理由生气?再说,从他进来开始她就已经不生气了。 知道她已经消气,秦崇聿绷着的神经终于放松,站起身,“我去买。” 余生淡淡道:“不吃了,已经吃不少了。” “那多喝点水。”秦崇聿笑着又接了杯水,问:“两天没睡觉?” 余生白他一眼,纠正,“三天。” “一会儿就睡,我陪着你。” “不用。”余生没给秦崇聿多想的时间,解释,“你不用管我,明天你妈下葬,你还有很多事要做。” 秦崇聿神情复杂,看着她,心里如海浪翻滚,拥她入怀,他说:“对不起。” “我以后都不想再听到这三个字。”对不起,那是做错了事后才会说的,她不需要,因为婚姻也经不起一次又一次的对不起。 “我以后不说。” “应该是不做。” 秦崇聿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他的妻子,看似已经消气,可这心里的火还大着呢! 算了他还是少说话为妙,免得又撞枪口上。 第二天,赵兰下葬,葬礼很低调,因为她跟秦立生前离了婚,按理不能葬入秦家墓地,秦崇聿不同意,跟秦立大吵了一架,执意将母亲葬在了秦家墓地。 秦立本就身体虚弱,这下被气得卧*不起。 第三天,赵振山下葬,与赵兰的葬礼相比,他的葬礼十分奢华,轰动整个j州。 李甜本来因为赵振山对她和孩子们做的事十分的痛心和绝望,但当知道她死了的时候,她险些崩溃,因为她是真的爱这个男人,尤其是在相依为命的奶奶离开后,赵振山就是她唯一的依靠和支撑,可如今他却死了。 她拖着虚弱的身体带着耳朵失聪的赵龙来到赵家墓地,却被赵振山的手下赶走,因为他们一直认为是因为李甜的*导致的他们老爷的死亡,所以那些人都恨她和她的孩子。 之前秦崇聿并不知道赵龙以及李甜腹中的孩子不是赵振山这件事,甚至在葬礼举行之前他还在心中疑惑,为何李甜和赵龙不见踪影,现在知道原来出了这事。 “你们都住手!”秦崇聿喝住正欲打李甜的男人,走上前将李甜扶起来。 李甜哭了,哭得很伤心,既为赵振山的死,也为他的不信任,“崇聿,你外公说我背着他偷男人,说龙龙和我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是他的,可我真的没有,我没做对不起他的事,龙龙真的是他的儿子……” 秦崇聿跟她不熟,但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不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而且他也有过亲子鉴定被人做了手脚的经历,更何况外公跟他说了一些事情,所以他现在基本上可以肯定,是余建勇在亲子鉴定结果上做了手脚。 目光注意到李甜几日前还微凸的腹部如今竟然平坦了,他皱眉,“你腹中的孩子?” 李甜紧紧捂着嘴,泪如雨下,“……小产了。” 秦崇聿叹了一口气,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中,李甜跟她的孩子是最无辜的,“事已至此,请你节哀,外公虽然不在了,但你放心,我会替他照顾好你们母子。” “秦少爷--”赵振山的手下阿健与说话被秦崇聿制止,“如果你们还当我是外公的孙子,就请你们善待李甜母子。” “可这个女人在外面偷男人气死了老爷,我们恨不得宰了她!想要我们是善待她?不可能!” 李甜情绪激动,“我没有!我从来没有做对不起振山的事!” “亲子鉴定结果摆在面前,你还想抵赖吗?当日真该弄死你!” “好了!现在想要证明龙龙到底是不是外公的儿子也不是没有办法,你比我清楚!”秦崇聿睨着那男人,别人不知道,他又怎会不知道,外公根本就没有火化,如今躺在这棺木中的并不是一坛骨灰,而是一具尸体。 阿健脸色惊了一下,下意识去看那正准备下葬的棺木,“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秦崇聿的声音压得很低,“只需要几根头发就可以。” 阿健犹豫了一会儿,“这么多人,如何打开?” “可以让他们都离开。” 半小时后,外人全被支开,赵振山的棺木被打开,他安静地躺在里面,放佛沉睡。 “振山……”李甜趴在棺木上眼泪一颗接一颗的滚落,砸在赵振山的脸上,“我真的没有对不起你,真的,请你相信我……” 秦崇聿拔掉了赵振山的几根头发,又从赵龙的头上也拔掉了几根头发,自己各留了一部分,剩下的一部分交给阿健,“我们都去做,看结果是否一样。” 阿健是个豪爽忠心之人,当即表态,“如果赵龙是老爷的儿子,我阿健这辈子就侍奉其左右!” 赵振山的事处理完后,秦崇聿准备离开,却被李甜叫住,“崇聿,龙龙的耳朵现在听不到了,你是耳科医生,你能不能给他看看。” 秦崇聿皱眉“听不到?怎么回事?” 李甜抿着嘴唇,那天的情景她不愿回忆,那几耳光是她的痛,更是龙龙一辈子的噩梦。 秦崇聿没有再追问,单看李甜的表情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说:“一会儿你带着他跟我去医院。” “谢谢你。”这一声谢谢包含了李甜太多的情绪,感激,感动,心酸,心痛…… 秦崇聿微微扯了下嘴角,揉了下赵龙的脑袋,“龙龙是外公的儿子,不用谢。” 168:阿盛,你不该对我撒谎的。 进入六月,借助双拐,余生已经可以站立行走。 余存带着余康康来看她,姐妹俩在医院楼下的凉亭里聊天,热风拂面,让人有些燥热。 余存拿一把扇子使劲地扇着,余生看出了她有心事,问:“怎么了?” 犹豫了老半天,余存吞吞吐吐说:“姐……” “怎么了?有事就说,是不是没钱了?我给你点。” “不是钱的问题,我找了份工作,每月能挣2000块,够花了。” 余生皱眉,“那是什么事?” 余存低着头,“姐,我现在上班的公司有个男的……” 余生一愣,笑道:“追求你?这是好事啊,怎么了?你不喜欢他?” “不是。”话到嘴边余存又不知道该如何跟余生说了,想了下就说,“他有老婆。” 余生一听这话,当即就变了脸色,“既然知道他有老婆你就离他远点!”跟张良坡的事难道还没教训吗?这话她没说出口,怕伤了余存的自尊。 余存咬了咬嘴唇,“我原本也就没有答应他,可是昨天晚上他给我打电话,说了很多恶心人的话,还威胁我说,如果我不做他的女人,他就让我在j州呆不下去,我害怕……” “混蛋!”余生当即就骂了一句,心里怒火熊熊燃烧,她最恨的就是这种人渣! “他叫什么名字,我让你姐夫收拾他,看到底是谁在j州呆不下去!”果真,这年头有人撑腰说话就是气粗。 正说着秦崇聿过来,前面的话没听到,最后的一句却听到了,眉头皱起,问:“怎么了?谁惹我家阿盛生气了?” 余生就把余存跟她说的事一五一十地给他说了一遍,秦崇聿听后脸色阴沉难看,当即就要给李峰打电话。 “姐,姐夫,其实还有件事……” “什么事?”余生问。 “他在公司的试衣间和女卫生间里都按了监控,他手里有我的视频……”这才是余存最担心的事情。 “这个混蛋!”余生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找到那个人将他一顿毒打,挖了他的眼,阉了他! 秦崇聿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件事交给我,放心,我不会让视频流出去。” “谢谢姐夫。” “不用谢我,谢你姐。”秦崇聿的声音不咸不淡,转身走出凉亭给李峰打去了电话。 “姐,谢谢你。” 余生没好气地看她一眼,“我是你姐,你跟我还用客气吗?还有,这事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 “我……你的事都那么多了,我……”自从上次假扮余生后余存就对这个姐姐一直心存愧疚,所以在这个姐姐面前,她开始变得小心翼翼,怕惹她生气。 余生却对那件事早已释然,更何况她很清楚她跟妹妹都是迫不得已,都是被父亲鼓掌之中的棋子,别说不生她的气,甚至还心疼她,尤其是知道她曾代替她被司灏宇欺负的事,她如今对司灏宇可以说恨之入骨,把他凌迟了都不解恨! 看着唯唯诺诺的妹妹,余生的心里窜起了一团火,“余存,我有必要再提醒你一次,我是你姐,你能不能不把我当成外人?还有,你以前不是挺厉害的吗?我发现你现在怎么变怂了?要是我遇到那种人渣,我直接阉了他!” 余存低头不语,抠着手指头。 “还想上学吗?”这个问题余生考虑了很久,依余存现在的状况,以后想要找一份好的工作很难,尤其是她还没有学历。 余存有些不解,“上学?” “你现在年轻点做个办公室的小打杂员还行,等你年纪大了怎么办?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康康考虑,所以我想了,你可以报个成人大学考一下,将来有机会了能读研究生更好,选一个自己喜欢的专业。” “小存,女人到了我们这个年纪,要么有一个爱你的男人,要么有一份稳定的事业,即便不是两者兼得,也最起码要得到一个,明白吗?” “你有姐夫,可我……”余存一脸的忧伤,唯一一个曾对她好的男人,也是曾经了。 “幸福是要自己去争取和把握的,你不要自卑,坐过牢不可怕,可怕的是连你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你姐说的很对,正好你姐打算读mba,如果你想跟她一起的话,这样更好,你们姐妹一起也好有个照应。”秦崇聿讲完电话回来,在余生旁边坐下,将她抱起靠在凉亭的柱子上,将她的腿放在自己的腿上,给她轻轻揉捏着小腿。 余存有些心动,她也知道有个好学历好找工作,可是上学需要钱,康康也需要人照顾,“我……” 秦崇聿睨她一眼,似是洞察了她的心思,“钱的事情你不必操心。” 余生说:“对啊,你姐夫有的是钱,不花白不花,康康你就更不用担心了。” 秦崇聿在妻子的腿上捏了一下,看着她,有这样吃里扒外的老婆吗?不花白不花?她当他的钱都天上掉下来的? 余生踢了他一脚,力道不重,可他却从亭子里摔下去。 “姐夫!”余存惊叫一声,反观余生,一脸的讥讽冷嘲,“秦崇聿,你可以演电影了。” “阿盛,你谋杀亲夫!”秦崇聿爬起来,“你看,我都受伤了!” 秦崇聿伸着手掌,掌心被擦破了一点皮,流了点血。 余生睨他一眼,“活该!” 秦崇聿抱怨,“余存你看看,这就是你姐,现在你知道我每天过的是什么日子吧?” 余存但笑不语,满心的羡慕,何时她也能找一个爱她的男人,日子简单平静,就算辛苦点也没什么。 只是她能得到幸福吗? 傍晚,咖啡馆,至尊vip包房,灯光有些暗,带着一丝神秘。 余生靠在椅子上悠闲地转动着手中的黑咖啡,姿势优雅而迷人。 包房的门从外面推开,一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笑米米地走进来,“小存,让你久等了,公司有些事给耽搁了,别生气,今天的咖啡我请你。”说着就要坐在余生身边,余生的手一抖,杯子里的咖啡飞了出去,一股脑全落在了男人的脸上。 咖啡是刚端上来不久的,还很烫。 王大硕的脸色无比的难看,正欲发火,却听余生一脸歉意地说,“哎呀,王总,真的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好意思,你别生气好不好?” 怒火憋在胸口,男人最终没发出来,因为这时候服务生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杯咖啡。 王大硕皱眉,他明明交代了两杯,为何只有一杯? “王总,为表示我的歉意,今天的咖啡我请你。”余生示意服务生把咖啡放在对面。 服务生没有离开,王大硕愤愤地在对面坐下,心里道,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个女人给办了!刚才进来之前他已经交代过了,就等那杯咖啡端上来。 他看向服务生,“不是还有一杯吗?” 服务生说:“正要跟先生说呢,蓝山今天没有了,就剩下这最后一杯,另外一杯换成摩卡可以吗?” 王大硕笑着问:“小存是喜欢蓝山还是摩卡?” “都行,两个都讨厌,不过更喜欢摩卡。” “好,就摩卡。” 服务生出去,余生指了下纸巾盒,“王总你擦一下,脸上还有咖啡。” “没事。”王大硕抬起手抹了把脸,眯着眼睛看着余生,许是觉得灯光太暗看不清楚,就站起身走到门口将灯光调亮。 余生下意识挡了下眼睛,“王总,太亮了。” “亮了好,看得清。” 今天余生穿了件浅v领的裸色连衣裙,虽略显保守却不失性感。 但就这身衣服,她跟秦崇聿在来之前还吵了一架,都已经保守成这样了,裙子是中长的款式,到膝盖,中袖,浅v领,可他还不同意,说她这样出去就是*人,非拿了长袖长裤让她穿,这么热的天怎么能穿长袖长裤,她当然不同意,所以不同意的后果就是那个小心眼的男人让她自己拄着双拐从医院走到这咖啡馆,距离虽不远,可很累! 她想好了,从今天开始,他晚上就睡沙发,不允许他再碰她的*一下,更别说在*上睡觉了。 王大硕的眼睛盯着余生从头一直看到了脚,眼神猥琐而恶心。 余生微微一笑,“王总,先别着急着看,以后……”她欲言又止,却让人无比遐想。 王大硕一听顿时心花怒放,连连点头,不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以后的日子还很长,他重新坐在椅子上,伸手就去拉余生的手,被她躲开,“别着急王总,我们先说说我们之间的事。” “我们之间?好好好,你说,只要你肯做我的女人,我就提你做总经理秘书,别说工资待遇丰厚,而且我每个月再额外给你一万的生活费,怎么样?” 余生想了下,似是这个条件她很喜欢,但随即却又黛眉微蹙,“王总,人家听说你是有老婆的人,你不怕你老婆知道吗?” “那个黄脸婆,我早就想跟她离婚了!只要你肯跟了我,我立马就跟她离婚!” “真的?” “当然是真的!”王大硕再次伸出手,却再次抓了个空,欲擒故纵?他喜欢!正欲再次去抓余生的手,门从外面推开。 一个发福涂着鲜艳口红的中年女人怒不可遏地出现在门口,“王大硕!你这个王八蛋,你敢跟我离婚?” 王大硕倏地站起身,显然对此时的情形完全没有料到,舌头直打结,“老,老婆……” “不要脸的东西,你敢在外面偷吃!”身材壮实的王太太踩着十多厘米高的高跟鞋,扭着肥臀疾步上前,两只手同时开始,一连数巴掌打得王大硕头脑发懵,毫无还手之力。 其实,王大硕根本就不敢还手。 王大硕如今的公司,是王太太娘家的公司,王大硕其实是上门女婿,在外面看似风光无限,在家里却是一个十足的妻管严,王太太吼一声,他都吓得两腿直哆嗦, 王太太打累了,停下手,大口喘着气。 “老婆,你听我说,是这个女人他*我的,你要相信我。”王大硕拉着妻子的手跪在她跟前,鼻涕一把泪一把。 “还撒谎?”王太太抬手又是一巴掌,“不要脸的东西!你是个什么货色我能不知道?” 这话是有由来的。 一年前王大硕跟邻居家的**,被王太太捉歼在*,将他八光了用绳子捆着手脚在小区里转了好几圈,名曰,示众。 半年前,王大硕跟公司新来的实习生勾搭上,吃饭的时候被王太太撞见,一碗热汤泼在了王大硕的脸上,现在王大硕脖子上的伤疤便是那时候留下的。 三个月前,王大硕跟自己的秘书*被王太太发现,跑到公司当着所有员工将王大硕一顿暴打,然后王大硕跪地求饶保证以后再也不偷吃这事才作罢。 又是一顿巴掌伺候,末了王太太抬起高跟鞋在王大硕的裆部狠狠地踹了一脚,只听一声惨叫,王大硕捂着某处在地上打滚。 “从今天开始你给老娘滚出顾家,不要脸的东西!”之后,王太太看向余生,满脸堆笑,“秦太太,这个王八蛋你们随便处置,弄死了都跟我无关。令妹的事您放心,我这就回去给她安排升职加薪,设计部正好缺个部门主管,我已经了解过了,令妹对设计很有天赋,去设计部肯定前途无量,假以时日设计部经理的位置就是她的了。” 余生笑笑,“妹妹小不懂事,在公司还请顾总多多包涵。” “秦太太这是哪里话,在公司人人都夸令妹勤快又聪明,而且人缘还特好,是我一直没怎么去公司所以被王大硕这个王八蛋给骗了,说起来真是惭愧,让令妹受了这样的委屈,不过您放心,公司里不该有的监控我已经让人全部都给毁掉了,以后令妹不用担心。” “有顾总这话我就放心了,改天等我出院了,一定请顾总吃饭。” “我请您,请您!” 客套了几句后王太太扭着肥臀离开,余存秦崇聿和李峰还有几个保镖从外面进来,门关上。 此时的王大硕已经顾不上疼了,因为这阵势吓到了他,在j州谁人不知道秦崇聿,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余存竟然是秦崇聿老婆的妹妹,难怪他第一眼见到这个女人的时候觉得有些眼熟! 早知道这个女人的背景不简单,说什么他也不会对这个女人动这个心思,这下好了,估计这辈子都栽了。 现在他没有时间为自己后悔,因为保命要紧。 “秦少,秦少你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王大硕跪着来到秦崇聿的跟前,刚要去抱他的腿,就被他一脚踹住了下巴,杀猪般的惨叫声在包间里回荡,十分的刺耳。 余生皱起眉头,揉了下耳朵。 李峰立马道:“闭上你的嘴!” 王大硕立马捂住嘴,连丝毫的声音都不敢再发出。 “视频在哪儿?”秦崇聿问。 “什,什么视频?”王大硕佯装不知,因为他很清楚一旦让秦崇聿知道这个视频,就不是骚扰他小姨子的罪名那么简单了,他一定会杀了他的!所以他绝对不能承认视频的事。 “不知道?”秦崇聿微微一笑,在余生身边坐下,将身上的西服外套脱掉打在了她的肩上,轻声说:“你跟小存先去楼下等一会儿?” 余生还在为来的时候自己一瘸一拐地走来而生气,没搭理她,对余存说:“小存,去把双拐拿给我。” “哦,好。” 秦崇聿知道她还在为这件事生气,索性弯腰将她打横抱起,“还是我送你去车上比较好。” 余生也不搂他的脖子,双手在胸前一环,冷傲十足。 “还生气呢?”秦崇聿笑着在她额头亲了一下,“医生说你现在需要多练习练习走路,这样对恢复有帮助。” 余生冷眼看着他,“是吗?所以让我跟个青蛙似的从天桥那边蹦到这边你这都是为了我好?” “……”秦崇聿的嘴角抽了抽,讪笑,“其实我一直都跟在你身后,只是你没回头看我。” 一直跟在身后?这个余生倒还真不知道。 “没骗你,不信你问余存,她跟我一起。” 余生没再说什么,别别扭扭地伸出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一会儿在车上等我,晚上带你出去吃饭,怎么样?” “你打算怎么处理王大硕?” “你想我怎么处理他?” “别弄出人命。” “好,都听老婆的。” 将余生放回车子后,秦崇聿返回包房,其实这件事他完全可以交给李峰去处理,但因为这件事还牵扯到了一个人,所以他才决定亲自处理。 “秦少,秦少求求你放了我,求求你,我真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秦崇聿声音森冷无比,“还想有以后?” 王大硕连连摇头,“不不!没有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饶了你也不是不可以……”秦崇聿欲言又止。 王大硕却放佛看到了希望,“只要秦少你肯饶了我,我愿为你肝脑涂地!” “肝脑涂地就算了,我怕你污了我的名声,王大雷你认识吗?” “王……”王大硕顿时闭口不言,很显然,他认识王大雷,而且他似乎还知道一些事情。 “你最好是一五一十的交代,否则--”李峰靠在墙上手里把玩着一把刀,刚刚王大硕已经试过那把刀了,差点割了他的命根子,所以对这刀,他十分畏惧! 沉默了一阵子,王大硕说:“我,我说了你们要保证不杀我。” 李峰眯起眼睛,“谈条件?” 王大硕突然吃了雄心豹子胆一般,脖子一梗,“反正横竖都是死,如果你们不能保证我的性命安全,我又何必告诉你们。” “好啊,不说也行。”秦崇聿站起身。 还没走到门口,王大硕已经在一群保镖打沙包式的“伺候”中撑不下去了,“我说!我说!” 原来王大雷跟王大硕是一个村的,又是本家,所以两人以兄和弟称呼,王大硕上了大学后就结识了顾家千金,后来成了顾家的上门女婿。而王大雷因为没文化,所以就一直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后来入了监狱,王大硕去看过他几次。 三月初的时候王大硕的远方表弟来找他,想让他找个人帮忙做件事,当时没说是什么事,就说事成之后给他一百万,按理说这个钱对王大硕来说应该是不值得一提的,可是王大硕是出了名的妻管严,每月的工资都是固定的,就三千块,连吃喝应酬都不够,更别说在外面找女人了,所以他看上了这一百万。 只是该找谁呢?他想到了刚刚刑满释放的王大雷,在王大雷出狱后他给了王大雷五千块钱让他在j州找个营生做,可王大雷却用了三天时间将五千块挥霍完,每天都给他打电话借钱,所以他就跟王大雷说,有人要他办一件事,事成之后给王大雷五万块。 王大雷一听五万,很高兴,立马就答应了。而且,雇主的要求很简单,就是让他接近赵兰,说白了就是*赵兰。 一开始赵兰对王大雷并无好感,但王大雷的殷勤和体贴却让这个刚刚离过婚的女人得到了从未有过的满足,她很快便陷入了热恋之中,之后她便经常跟王大雷一起吃饭,逛街。 但这件事赵兰一直没敢让儿子知道,他怕儿子会生气,因为王大雷没有钱,每次吃饭逛街买东西都是她付的钱,而且她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给王大雷一笔钱,让他花,实际上也算是她*了王大雷。 只不过那时候王大雷用了假名字,叫李伟。 如今也就解释了赵兰当日听到王大雷这个名字时的茫然,以及看到那些照片时的惊慌。 当听完王大硕的这些话后,秦崇聿的脸色已经不能单单用难看冰冷扫过来形容了,他瞪着眼睛,双眼里向外喷射着无法遏制的火焰,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脸被一种极度的愤怒和痛苦给扭曲了,异常的恐怖!他浑身的每一根毛发都放佛能闪出火星子,隔着好几米的距离都能将人给生生的烧死! 这样的一个秦崇聿就放佛从地狱里出来的魔鬼,这是李峰认识秦崇聿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如此恐怖的他! 李峰问:“那个买主是谁?” 王大硕哆哆嗦嗦地说:“是我那个远方亲戚找我的,我没见过。” 秦崇聿咬着牙,一字一句,“你的远房亲戚是谁!叫什么名字!联系方式!家庭住址!相貌!” 在王大硕回答了这些问题后,他的下场就已经可想而知了。 李峰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在秦崇聿离开包房后他立马就给余生打了电话,“嫂子,秦先生的情绪很不好,一会儿你见了他要多安抚他。” 余生皱眉,抬头就见秦崇聿从咖啡馆里走出来,她点头,“我知道了。” 秦崇聿拉开车门,余生就已经察觉到了一股冷意和怒气,她看了眼余存,说:“小存,要不你先回医院。” 余存离开后,余生突然有些紧张,这样的秦崇聿她有些陌生,“崇聿……” “阿盛!”秦崇聿却一把将她抱住,如孩子一般哭了起来。 “……”余生的嘴张了张,那句“你怎么了”最终没问出口,只是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 在包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会如此的情绪失控? 秦崇聿的心里似是有很多的委屈,他哭了很久才停下来,再抬起头的时候两只眼睛像兔子的眼睛,通红通红的。 “阿盛,我是不是很没出息?” “为什么这么说自己?” “你说过男人爱哭很没出息。”他记得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是鄙夷的,神情是不屑的。 余生想了想,这话她确实说过,不过,那是针对爱哭的男人,背景是这样的-- 有一天她跟秦崇聿一起去逛街,遇到一对情侣吵架,女人要买那个包包,男人不让买,为此两人吵架,后来女人气哭了,男人也跟着哭,哭得比女人还委屈,最终是女人选择了妥协,还哄了那男人并且保证不买那个包包,男人才不哭。 她记得很清楚,当时她的原话是这样的,“这么爱哭的男人,真没出息,倒找钱我都不要!” 所以,他用错对象了,她问:“你很爱哭吗?” “不是很爱。” 余生捏了捏秦崇聿的脸,看着他通红的双眼,很心疼,“这就得了,所以我男人没有没出息,要是没出息的话,倒找钱我也不要。眼泪是情绪的一种发泄方式,谁说只有女人能哭,男人就不能哭呢?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我老婆真会哄人。”秦崇聿低头埋在她的颈窝蹭了蹭,“晚上想吃什么?带你去吃好吃的。” “好像自从小存回来,我们还没一起吃过饭呢,要不今晚一起吃饭吧?三个孩子,三个大人,挺热闹。” “好,我这就安排。” 晚上八点,东家酒楼。 “提前祝我们家的设计部主任一杯,预祝你来年成为设计部的经理!”余生举起酒杯,微笑着看着余存。 余存脸红,“姐,你又嘲笑我!” “姐很诚恳,按理说我可以让你姐夫开个后门让你去秦氏,轻松地给你安排个薪资还不错的岗位,但我不能,不是公司制度高于人亲情,而是--” 余存打断她的话,“姐,我知道,就算是你让我去,我也不会去,有些事情我可以靠自己。” “你还是不明白--” “我明白,你是因为爸。” 余生不再说话,因为余存说对了,她不想让她去秦氏是不想让她再受制于父亲,父亲对秦氏的野心她很清楚。 秦崇聿握住了余生的手,“其实你不必担心的,倘若你父亲真的想要秦氏,我拱手相让便是,只要他能周全我的家人。” “不,你不了解他。” 余存抿了抿嘴唇,声音很低,“姐,其实爸已经因为你改变了他的计划。” 余生看向她,眼神里有疑惑还有探究。 余存说:“赵兰的死不是爸做的,我问过他。” 余生却说“我也问过他,可他没有否认。” “我相信爸说的,他说不是他做的,就一定不是他做的。不管他多么的十恶不赦,我们都是他的女儿,为了研制解你体内毒的药,里森告诉我,他三天三夜都在实验室没有合一下眼,第四天早晨昏倒在实验室。你说他利用我们也好,我们对他还有利用价值也罢,总之他现在并不想要你我死。还有安安和康康,其实他本可以不让这两个孩子来到世上的,因为你的以死相逼,因为我的以死相逼,他妥协了。陈霞戳了安安一耳光,他让人杀了陈霞,这就是我们的父亲。” 这一刻,余生相信余存的话,是的,不管她的父亲多么的十恶不赦,都是她的父亲,她的体内流着他的血。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余存缓了一口气,接着又说:“你一定不知道爸为什么那么的恨秦家人。” 余生蹙眉,“你知道?” 秦崇聿的心也悬着,他凝着她,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他怕她无法接受那个事实,可这却是又无法隐瞒的事情。 “我一开始也不知道,但是不久前我在整理爸的房间,在墙壁的暗格里发现了妈妈的日记。 妈妈跟秦立曾经是恋人,是秦立始乱终弃抛弃了妈妈,妈妈后来去找他,他跟妈妈说给他一年时间,等秦氏稳定他就跟赵兰离婚娶妈妈。 你知道吗?我们的妈妈很傻,她相信了那个男人的话,也因此招来了杀身之祸,赵兰差点将她烧死!后来外公一怒之下毁了青虎堂。 外公将妈妈带回a国,不久后妈妈被检查出怀上了秦立的孩子,她还要去找秦立,以死相逼,后来妈妈为了他被外公赶出a国。 从十六岁开始就爱上了那个男人,五年的时间,那个男人将她从一个女孩变成了一个女人,女人都是痴傻的情种,她忘不掉秦立,企图用那个孩子来挽回他们已经破碎的爱情,可她太傻太傻了。 那天下着大雪,她来到秦家的门口,赵兰狠狠地羞辱了她,秦立为了向赵兰表明决心,他……”余存紧紧地抿着嘴,下巴高抬,妈妈的日记是一本血泪史,如果她是爸爸的话,也一定会那么做! 余生看着她,心口放佛压着一块巨石,使得她的呼吸越来越艰难,原来她的妈妈跟秦立之间是这样的事情,难怪秦立和赵兰一直那么的反对她跟秦崇聿结婚。 而此时秦崇聿的心里比她更要难受,犹如烈火燃烧一般煎熬,父亲竟然没有对他说实话!他现在基本上已经猜到了余存后面的话,外公说他遇到顾雅之前她被人糟蹋过,他无法想象,不敢想象! 余生看着他,感受到他的不安,她努力的扯了下嘴角,给他一个安定的微笑,可这个笑,她笑得比哭还要难看很多倍! “秦立让两个守大门的保镖--” “别说了!”秦崇聿痛苦地打断了余存的话,抽出握着余生手的大手,双手捂着脸。 余存看着他,眼神里再也没有了平日的唯诺,“我必须要说!秦立让两个守大门的保镖当着他跟赵兰的面,凌辱了妈妈……” 余生的双手紧紧捂着嘴,牙齿咬着掌心,咬出了血,鲜血顺着手掌缓缓流下,满嘴的血腥味。 “之后妈妈拖着血流不止的身体离开秦家,路上,竟然被赵兰的父亲那个*不如的赵振山又给凌辱,当爸爸找到妈妈的时候她几乎已经没有了呼吸!”余存的情绪十分的激动,她瞪着秦崇聿,放佛他是秦立!是赵兰!是赵振山! 餐桌上,谁也没有再说一个字,静的可怕。 余生的泪一股股的流下,为自己对父亲的偏见,为母亲心痛,更对秦立赵兰和赵振山咬牙切齿的痛恨! 余存没有哭,因为她的泪已经在看到日记的时候给哭干了再也流不出一滴!她静静地端起手中的酒杯,仰起脖子,一饮而尽,然后给自己又倒上,再次喝光。 今晚这些话其实她根本就没打算告诉姐姐的,因为她知道姐姐如今的幸福太不容易,况且妈妈已经不在了,赵兰死了,赵振山也死了,秦立现在也中了毒,活不了多久,可姐姐还要生活。 但她忍不住,所以她说了出来,说的时候就像是喉咙里卡着刀片,每发出一个声音口腔里都满是血腥的味道。 秦崇聿起身离开了包房,他需要冷静,他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三个孩子这时候从外面进来。 “妈妈,刚才我坐旋转木马了!”余康康很开心地说。 余存笑笑,给儿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去洗洗手,然后开始吃饭。” 侧脸她又说:“安安,念念你们也去洗手。” 秦念跟着余康康出去了,余平安却没出去,他走到余生身边。 余生在他们进来的时候已经迅速擦了眼泪,迅速的撇过了脸努力调整情绪,可还是让余平安发现了她的异样。 “阿盛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余生回过头,红着眼说:“妈妈没哭。” “你不但撒谎了,还流血了。”余平安抬起小手擦了擦她脸上因为用手擦眼泪而留下的血迹,然后仔细看了看她的脸,没有发现伤口,最后目光落在了她的左手上。 执起,在流血的伤口处亲了亲,他抬眸看她,声音平静却不难听出里面的波澜,“阿盛,我是你儿子,你不该对我撒谎的。” 169:秦先生,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卫生间里,余生静静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额头上刚刚拆去纱布,一道长长的伤疤触目惊心,这是车祸的时候她被飞来的玻璃划伤的,脸颊上的疤痕不仔细看已经看不清楚了,如今的她虽不能说多丑,可再也不漂亮。 但她坦然接受现在的自己,因为这是生活赐予她的,如果注定要下地狱,这样的自己刚刚好。 上一辈的恩恩怨怨她不想参与,她想要的只是一份安静,累了,再也无力周旋。 手机掏出,她给余建勇打了电话,好一阵子那边才接通,余建勇似乎感冒了,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爸……”这是自三岁以后,她就再也没有问他叫过的一个字,他也不允许她叫。 如今叫出口,忽然觉得积压在心口多年的压抑在这一刻释放,也得到了释然。 “妈妈的事我知道了,我知道,我无法改变什么,我更没有资格阻止您去为妈妈报仇,如今,赵兰死了,赵振山死了,秦立也中了毒,我知道您想要的远不止这些。可这一切跟我,跟小存,跟崇聿,甚至跟安安,康康,念念都没有关系,您不能那么自私。 谢谢您和妈妈给了我生命,让我遇到崇聿,也谢谢您让我生下安安,让我的人生更加完美。可我累了,在这场所谓的复仇之中,我真的好累好累。 最怀念的是安安出生后的那三年多,没有仇恨,没有算计,虽然日子清贫,可很幸福。 我爱您,虽然我只是您和妈妈的一个受精卵的二分之一,可我的体内流着妈妈一半的血液,您爱妈妈,所以您也同样爱我,对不对? 小存说为了研制解药,您昏倒在实验室,对不起,是女儿不孝让您操劳了,不过……以后再也不会了。 爸,放下仇恨吧,妈妈已经不在了,我不想连爸爸也失去了。我从小都羡慕有爸爸妈妈的孩子,有爸爸妈妈送着上学,放学了再接回家,可我没有。 同学们欺负我,说我是没有爸爸妈妈的野孩子,他们打我,骂我,让我跪在地上朝我身上撒尿,我用削铅笔的刀子割掉了那个坏同学的耳朵,他爸爸妈妈去学校将我快要打死,我卷缩在操场上三天三夜,没人管我…… 那年我三岁,后来是您来学校把我带回家,您说,小生,你记住,只有你强大了才没有人敢欺负你,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这话我记下了。 七岁那年,我找到了那个男同学,他当时在j州的一所贵族学校上学,跟我一个学校,那天他站在走廊的栏杆上沿着走,周围没有人,我把他从栏杆上推了下去,七层的高楼,他当时就被摔死了。而我后来还站在围观的人中,安静看着趴在鲜红的血中一动也不动的他,我看着他的爸妈哭得很伤心很伤心,可我却一点都不害怕更不难过,我还笑了,笑得很开心。 您看,我报仇了。 可这后来却成为了我的噩梦,我一度从梦中惊醒,我梦到那个男同学满脸是血地来找我。再后来我生病了,崇聿说我得了心理疾病和人格分裂,其实我并没有杀了那同学,一切只是我自己想象出来的。 后来我又去学校,真的又看到那男同学了,他果真还好好的,活蹦乱跳的,见了我他竟然还对我笑,说我长得真好看,他要跟我交朋友,我没理他,可我再也不讨厌他了,因为他没有了一只耳朵,经常被同学们嘲笑,我甚至还有些同情他。 您看,我怎么扯到这件事了,不说了,我要去吃饭了,一会儿吃完饭还要去医院,明天医生要给我做全身检查,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可以出院了,再过一段时间我就能够跟以前那样走路了,到时候我去找您好不好? 算了,您肯定不同意,崇聿叫我了,我要出去了,爸,您照顾好自己。” 挂了电话,余生将手机放在洗手台上,掬水洗了洗脸,然后将手机卡抠出丢进了垃圾桶,拿着手机慢慢地走出卫生间。 秦崇聿将她抱起来,“怎么这么久?我在想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直接进去了。” “这不出来了嘛,你知道的,人家现在走路都跟蜗牛似的。”就在刚刚,在包间里,余生突然自己站起了身,不用借助双拐就自己站了起来,她试着走了两步,竟然没有摔倒,所以就抛弃了双拐。 秦崇聿没有拆穿她,因为她的双眼通红,一看就是刚刚哭过。 回到包房里,余存跟三个孩子正在大口吃着,余生说:“你们都不能慢点吃,我都还没吃呢!” 余康康抬起头,“姨姨妈妈,你刚刚说你吃好了。” “我有说过我吃好了吗?”余生自问。 “没有,你看,我给你留了多少?”余平安端起余生跟前的一个大餐碟,上面堆满了各种吃的。 “还是安安最亲妈妈了。” “妈妈,我也有留。”秦念跟前也有个大餐碟,里面也是各种吃的,堆得高高的,他端不起来,就小心推到余生的跟前。 “念念也最亲妈妈了。”余生在秦念的小脸蛋上亲了一下,然后又侧身亲了亲余平安,看着跟前的两个大餐碟里满满的菜肴,心里说不出的甜蜜。 “那我的呢?”秦崇聿站在余生身后,剥夺了他挨着老婆坐的权利就算了,吃的呢?他的吃的呢? 男人的心理酸溜溜的,暗暗决定,无论如何一定要再生个女儿! 余生撇撇嘴,指着餐盘里所剩无几的残羹,“喏,你就凑合着吃点吧。” 秦崇聿瞪着眼嚷道:“老天,为什么我的待遇跟你一个是乞丐一个是女王?这太不公平了!我抗议!我要吃你跟前的一个餐盘中的菜!” “不许你吃!”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几乎是同时伸出手护住余生跟前的餐碟。 余存这时候对余康康教育道:“康康,看到了吗?你要跟两个弟弟多学习。” “学习什么?”余康康看着自己跟前餐碟里满满的菜肴,有些不解,他还以为念念和安安抢了那么多菜跟他一样都是自己吃的呢,原来是给姨姨妈妈吃的,可他都没吃饱呢,而且妈妈说她已经吃饱了。 哦,他明白了,学习不让秦叔叔吃饭! “我知道了妈妈,你放心,以后我也不让爸爸吃饭!” 头顶一群乌鸦飞过,余存抹了下额头,这就是她的儿子,如此的逻辑思维! 饭后秦崇聿让李峰开车送余存母子回家,秦崇聿则带着母子三人回医院。 李峰在路上遇到了余建勇,余存就带着余康康下了车,让他回去。 为了安全起见,李峰留了两个人暗中跟着余建勇他们,自己开车回去。 “跟你姐吃饭?”余建勇问。 余存点点头,余康康害怕余建勇,就拉着妈妈的手躲在她的另一侧,连看余建勇都不敢。 余建勇也没理他,对于这个孙子,他谈不上喜欢,但也不讨厌。 “你发现了你妈妈的日记。”余建勇平静地陈述了一件事。 余存没有否认,点头,“对不起爸,我本来不打算告诉姐的,可--” 余建勇没有让她继续说下去,对这件事他表现出了超乎余存想想的平静,他说:“说了就说了,听说你上班的时候遇到点事。” “姐已经给我处理了。” “你姐对你很好。” “嗯。” “以后就好好上班,抚养康康长大成人。” “嗯。” “家里房产证的名字我已经变更成你的了,那以后就是你的房子,若有机会给康康找个爸爸。” “爸……” 余建勇根本就没给余存说话的机会,又说:“以后有什么事多跟你姐商量。” “嗯。” 之后,余建勇看着余康康,面带微笑,“康康,来,让爷爷抱一下。” 余康康使劲地躲在余存的身后,对他一脸的恐惧。 “康康--”余存叫儿子。 “算了,这孩子怕我,你们回去吧,我走了。”余建勇转过身,跟在身后的车子上前。 “爸,您要走了吗?”刚刚父亲说的那些话,有些怪怪的,听在余存的心里有些惶惶不安,他好像在交代后事一般。 余建勇点头,“嗯,走了。”上了车子,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夜色很浓,天空中繁星点点。 小时候最喜欢坐在院子里看星星,寻找最亮的那一颗,说那颗是妈妈。 如今再看,却再也找不到最亮的那一颗,因为视线再也没有清晰过,看到的都是模糊不清的。 “妈妈,爷爷要去哪儿了?”余康康问。 余存摇摇头,“不知道,应该是很远很远的地方,以后康康再也见不到爷爷了。” 余康康“哦”了一声,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件事。 余建勇给秦崇聿打了电话,却让余生接听。 余建勇说:“明天检查完身体,我来接你。” 余生说:“好。” “带上安安。” “好。” 翌日上午,余生接受了全面的身体检查,医生同意她出院。 上午十一点,余建勇来到医院,秦崇聿对他是防备的。 余生说:“崇聿,我带着安安跟叔出去一会儿,你跟念念在医院收拾,把出院手续办了,下午我们一起回去。” 秦崇聿拉着她的手,没有说话,但意思很明显,他不同意她带着安安跟余建勇走。 余生安慰他,“你放心,我跟安安不会有事的。” “我不放心。”怎能放心,有了上次的事,如何让他能够放的了心。 “真的不要担心,不会有事的,你跟念念在医院收拾,那么多东西,够你们收拾的了。”余生在他的唇上亲了下,牵着余平安的手,上了余建勇的车。 “手机为什么关机?”车上,余建勇问。 余生说:“手机卡扔了。” “不想再跟我联系?” 余生抿嘴不语。 余建勇的声音是一贯的冰冷与霸道,他说:“我不许你做傻事,我说过你的命是我给你的,除了我,包括你自己在内的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对它不好。” 余生没说什么,余平安却十分的维护自己的老妈,“老余,你不能对阿盛这么说话,虽然你是他的爸爸。” “老余?”余建勇皱起眉,“你叫我什么?” 余平安重复了一句,“老余。” “老余?”余建勇突然笑了,“小小年纪你好的不学偏偏学坏,你妈妈没告诉你要尊老爱幼吗?” “妈妈没有教过我,但是我爷爷教过我,他说对待坏人就要比他更坏!” 余建勇的脸变了,余生的脸也变了,余平安却若无其事。 “安安……”余生担忧地看着儿子。 “他说的没错。”余建勇十分受挫,抬起大手搓了搓脸,“我确实是坏人。” 余生无措地看着他,她知道孩子的话一定伤了他的心,虽然孩子说的是事实,可事实说出来却并不见得能让人接受,“爸……” “本来就是,我的爷爷已经死了,以后再也没有爷爷了。” 余生呵斥,“安安!你胡说什么!” 余建勇放下手,揉了下余平安的头,“你说的没错,爷爷……老余希望你快快长大,这样就能保护好你妈妈。” “这个不用你操心,我会的!” “安安!”余生很生气,甚至后悔带他一起来了,“爸,安安的话您别放在心上,这孩子就这样……” 余建勇却笑了,毫不在乎的模样,“我都说了,他说的没错,我确实是坏人,我差点害死了他的妈妈,所以我这种人死了是要下地狱的,我知道。” 余生的脸瞬间惨白,最后这话是她说的,那天她很恶毒地跟自己的父亲说了那样的话,如今她很后悔,“爸,对不起……” “不说这不开心的了,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们做。” 余生低头看着余平安,“安安你说,想吃什么?” “你们都知道我喜欢吃的。” 车子在经过超市门口的时候没有停下,上了环城高速,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来到南郊临山的一个村庄里,前方没法开车了,余建勇停了车子。 三人从车里下来,曲折的小径上铺满了青石板,两侧都是竹林,走在里面不同于城市的闷热,是沁人心脾的凉爽。 阳光透过竹林,斜斜密密地洒下一道道美丽的光柱, 逆着光柱看去,眯着眼,让阳光照在脸上,暖暖的很舒服。 微风拂过,高耸挺拔的翠竹随风摇曳,回头望去,身后是一片郁郁苍苍,竹香沁人肺腑,美丽,幽静。 “爸,这些竹子很多年了吧?”很多比她的手腕都要粗,那么高,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竹林,重重叠叠,似是望不到边。 余建勇点头,感慨,“有三十多年了,你妈在的时候种的。” “比我年纪还大。” “那当然。”余建勇想了想,“今年应该是第三十四个年头了。” “妈妈,兔子!”余平安惊喜地指着竹林里的两只小白兔。 余建勇说:“去玩吧,别摔着了,里面还有松鼠。” “松鼠?”余平安瞪着眼睛,他没有见过活的松鼠,以前见到的都是在书本上和网上的图片。 “还有野鸡,你自己看能不能抓到。” “妈妈,我去玩了。”给余生打了招呼,余平安就朝竹林里的两只小白兔跑去,小白兔见他跑过来,立马逃窜,他跟着在后面追赶,嘴里喊着:“你们停下来,我不伤害你们的,我就想跟你们做朋友。” 余建勇笑了,余生也笑了,她转过身挽住了他的胳膊,“爸。” “嗯?” 父女俩慢慢地走在青石板上,这是父女这么多年,第一次他们如此的亲昵,余生的头靠在余建勇的肩上,她说:“你很爱妈妈。” 余建勇没说话,黑眸如潭,深邃而不见底,目视前方,表情平静如水。 余生看着他,“妈妈也是爱你的,不然她不会为你生下一双女儿。” “到了。”余建勇说。 余生侧脸,再回头看,不知不觉竟然走了那么远,曲折的小路放眼看去,看不到入口,而现在站着的地方,就像是一个世外桃源! 吊脚的复古两层小屋,屋子的后面是一座很高很高的大山,屋子的前面院子里有种满了各色各样的花,放眼望去,像是一片花海,蝴蝶和蜜蜂在花朵上飞来飞去。 院子里有一口井,有绳子系着一个木桶在井上的架子上挂着,微风吹动木桶随风摇摆,像是在跳舞。 最吸引人的当属那架秋,这架秋千跟秦宅里的那架秋千一点都不一样,它很古朴,它在两颗离得很近很直的大树中间吊着,草编制的吊绳,木材做的座椅,坐上面一定很舒服。 围墙是木栅栏,栅栏边种着蔷薇花,花期已过,枝桠上挂着一个个枯萎的花朵,映着绿叶,有些苍凉,栅栏外是一条小溪,水应该是从山上流下来的山泉,水声哗哗作响,这让人不禁想起,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这里很美。”余生由衷地说。 余建勇伸手摘了一朵枯萎的蔷薇花,闻了闻,似是没有闻到香味,所以眉头微皱,又摘了一朵,还不满意,“全是你妈弄的,我只负责干活。” “妈妈是个很有情调的女人。” 到了屋子,这是余生第一次见到母亲放大的画像,墙壁上大大小小的相框很多,却错落有致,很有美感,照片上多数时候母亲都是一个人,偶尔也会有跟父亲的合影,那时候的父亲还很年轻,英姿飒爽的,十足的美男子,当然他现在也不老态龙钟。 有一张照片,是顾雅怀孕八个多月的时候照的,她站在栅栏边一只手扶着腰,一只手抚着圆圆的肚子,大概是双胞胎的缘故,所以她的肚子看起来很大很大,像个大气球,这是唯一一张她露出笑脸的照片,她笑起来很美,笑靥如花。 “这是结婚多年她第一次对我笑。”余建勇痴痴地看着照片上的女人,照片很大,几乎占据了一面墙,所以里面的人就像是真人站在眼前。 余生回头看他,发现他眼底泛着红色,眼中有晶莹闪烁,她走过去抱着他的一只胳膊,靠在他的肩上,说:“这证明你已经走进了她的心里。” “她说要给我生四个孩子,这样偌大的家就不会觉得那么冷清。” “妈妈已经爱上你了。” “她不是生你和小存难产而死。” 余生一怔,诧异地看着余建勇。 “我催眠了她的记忆,让她忘了那段悲痛的经历,可在生你跟小存的时候她竟然想起来了,可我当时没有发现异常,在你跟小存四个月的时候,她自杀了。”余建勇指着院子里的那口井,“投井。” 余生紧紧地咬着嘴唇,盯着那口井,泪一颗颗砸落。 “她死后一年我才发现她的日记,日记里她说她这辈子最痛恨三个人,秦立,赵兰,赵振山,我在她的坟前保证,我一定会替她报仇,将那几个人加注在她身上的痛十倍百倍的还给他们,赵兰死得太便宜她了。”余建勇攥着拳头,手微微地颤抖着。 余生擦去眼泪,“爸,不说这些了,我们去做饭吧。” 余建勇点头,“好,做饭,一会儿安安要回来了。” 午饭后余平安午睡了,余生跟余建勇来到院子里坐在树荫下,余建勇说:“等我给你妈报完仇,我以后就住在这里,哪儿也不去了,你跟小存带着孩子隔三差五的回来看看我就行了,我就在这里陪着你妈,一直到老。” 余生想了一会儿说:“爸,赵兰死了,赵振山死了,秦立也活不长了。” “不,还有几个人,等都处理完才算结束。” “还有人?谁?” “这不是你该问的。” “爸--” “好好过你的日子,爸答应你,不再伤害秦崇聿,但你也要答应爸一个条件。” 余生的心里涌起一股热潮,因为那句“不再伤害秦崇聿”,一直蔓延到双眼,眼眶里热热的,似是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什么?” 余建勇看着远处,在那片鲜花开得最艳丽的地方,住着他的妻子,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二十八年了,他每天做梦都会梦到她,她对他笑,笑起来那么美,那么动人。 “将来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好好的活着,照顾好你妹妹,她没你有福气,将来看着给她找个好男人。” “爸。”余生伏在余建勇的肩上,低低地抽泣起来,“放下仇恨好不好?” 余建勇轻轻拍了拍她,微笑着,放不下了,就像开弓的箭没有回头的路。 傍晚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开车送余生和余建勇回到市区,远远就看到医院门口的男人,余生笑着问儿子:“你猜秦先生一会儿见到我们第一句话会说什么?” 余平安略微想了一下,坐直身体,清了清嗓子,“阿盛,你可算回来了,你吓死我了!” 车子停在医院大门口,余平安先下来,余生跟在后面。 然后就看秦先生大步上前,越过余平安一下子将余生抱住,“阿盛,你可算回来了,你吓死我了!” 余平安得意地冲余生挑了挑眉毛,看看,我猜的怎么样? 余生抿着嘴笑,果真是父子俩。 秦崇聿很生气,大手按着她的肩膀,急得要跳起来,“你还笑,你都不知道我快担心死了!我坐立不安,我从上午就站在这里等,一直等到现在!” 余生不再笑,因为再也笑不出来,“好了,对不起,是我不好,忘了给你打个电话报平安了,不过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下次再也不许你跟余建勇一起出去了!” 下次?余生笑得有些苦涩,还有下次吗?父亲今天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以后不会再跟她见面。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现在就能回家了吗?”余生问。 “东西已经收拾好了,拿去清洗消毒了,现在就可以回家了。” “真好,以后再也不来这破医院了!” 西边的天空上,太阳只剩下一半了,虽然就要和这个世界说今天再见,可它却很舍不得,努力地散发着光芒,染红了天边的云朵,就连东边的天上,云朵也镶了一道金边。渐渐地,太阳看不到了,白天的炙热也跟着消散在深沉的暮色之中,一天,要结束了。 明天,将是新的一天。 “你怎么走错路了?”余生突然喊了一声,吓了秦崇聿一跳,仔细透过挡风玻璃看了看说:“没错啊,就是回公寓的路。” “不对,回公寓的路是这边,不是那边。” 秦崇聿纠正,“你记错了,是我这边,不是你那边。” 余生不服气,“我怎么可能记错,就算是我闭着眼睛也能摸到家!” “我真的没走错,不信一会儿你看看。” “错了就是错了,你转弯,快点!” “行了你们两个,吵得烦不烦?”余平安皱着小眉头缓缓抬起头,“秦先生要回他的公寓,阿盛你要回你的公寓,你们说的不是一个地方,路可能走对吗?” 余生愣了下,大声喊道,“秦崇聿你竟然要我跟安安住你的公寓!” 秦崇聿不满地嚷着:“那是我们结婚的婚房,怎么只是我的公寓?别告诉我你又打算跟我分居,我坚决不同意!” 余生态度坚决,“不住那个公寓!” “为什么?”总不能让他现在去她的那个一室一厅的小房子吧?那么小,晚上怎么睡?别又是大人孩子挤一张*,他忍受不了! 余生咬了咬牙,郑重地看着他,一字一句,“我不妨告诉你,因为你妈在那里住过,我无法接受。” “……”秦崇聿的嘴动了动,最后选择沉默,因为她说的是事实。 “拐弯,回我的公寓,你要是嫌小,你可以去酒店。” “不是我嫌小,本来就小,四个人挤一张*想想都难受。” “你可以去酒店,睡沙发,或者打地铺,没人求着你睡*上啊。” “你--”秦崇聿很生气,“既然你不愿意回之前的公寓,那就明天去我的别墅,今天我让人先收拾一下,明天就搬过去。” 余生黛眉微蹙,“你的别墅?你在j州还有别墅?” 秦崇聿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啊,有一套,不过买来后就一直没住过。” “什么时候买的?因为谁买的?为什么我不知道?为什么你没告诉我?”余生凝着他,不容他有丝毫的撒谎和隐瞒。 “这……”秦崇聿似是难以启齿。 一旁,余平安却唯恐天下不乱,煽风点火可是他一贯的手段,“秦先生,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哦。” 秦崇聿狠狠地从内视镜里瞪了他一眼,“你给我闭嘴!” 余生瞪着眼睛,像个审问丈夫是否*的小媳妇,“赶紧说!” “其实那别墅是……”秦崇聿忽然记起了一件事,四年前公司在集团总部附近开发的一个高档小区,曾留了十套精装修好的没有对外出售,他怎么都忘了这茬事了! “其实也不是别墅,就是公司四年前开发的一个楼盘,有几套精装修的复式没有对外出售。” “哦,原来是这样。”余生点头。 秦崇聿暗暗吐了口气,“对啊,就这样。” 可这口气还没来得及缓一下,就听余生说:“秦崇聿,我这次受伤脑子没摔坏,你刚才说的是一套别墅,跟这几套复式是一码事吗?别墅到底是怎么回事?” 知道再也无法隐瞒,秦崇聿只好和盘托出,“别墅是四年前我跟陆蔓结婚时候买下的,原本打算以后住的,可自从两年前盖好就一直没住。” 余生的话酸溜溜的,“原来是你跟陆蔓的婚房啊。” 秦崇聿解释,急得额头都冒出汗了,“不是婚房,就一套别墅,而且装修好后一直也没住过。” “先不计较是不是婚房,你现在给我老实交代,在j州你到底有多少处私人房产?” “让我想一下啊……公司的几套不算啊,应该是四处,一套别墅,三套公寓。” “三套公寓?”余生急眼了,她知道的也就两套,什么时候还有一套! “你别急,我给你说啊,你看我跟你的婚房一套,婚房的对门一套,另外一套就是我跟丁思思假结婚的时候那一套,就这三套,别的没了。” “婚房对面你什么时候买了一套?我怎么不知道?” “去年年底才买的,当时你不是在生气嘛,你不见我,所以我就……然后在更衣间里弄了个暗门……” 余生脑补了一下公寓的的结构,更衣间,暗门,卧室,睡觉,难怪那段时间她每天早上醒来就看到睡衣的扣子是开着的,心里当时还纳闷怎么睡觉这么不老实,怎么老把扣子给弄开,原来都是这个臭男人捣的鬼!他竟然趁她睡觉吃她豆腐! “秦崇聿,你怎么这么……”余生气得咬牙切齿,要不是儿子在车里,她非揍他一顿不可! 秦崇聿偷偷瞄她一眼,突然喊道:“老婆,你看!前面有卖烤面筋的!” 余平安立马关上平板,“我要吃!” “我去买。”秦崇聿迅速将车停在烤面筋的店外,逃命一般的下了车,然后大口喘了几口气,这要是下来的再晚一秒钟,估计都被撕吃了。 “老板,二十串,不辣的。”话一出口,秦崇聿临时改变了主意,“老板我不要了。” 见他空手又回来,余生很失望,余平安嚷道:“我要吃烤面筋!” “去超市买面筋和材料,回家我给你们娘俩烤着吃,绝对比外面的好吃!” 余生持怀疑的态度,“你会烤面筋?”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你老公,很伤人的。” 余平安眼巴巴地看着别人拿着烤面筋从车前走过,砸吧了砸吧嘴说:“好吧,我就给你一次表现的机会。” 一家三口去了一家大型超市,买足了材料。 回到余生的小公寓,家里太久没人住过,父子俩在厨房忙乎,余生收拾卧室,忽然想起什么就去了小书房,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那本书就在书柜上翻来翻去,这一翻不要紧,不知道碰到了什么,门后竟然有声响,她疑惑地侧脸,顿时大叫:“崇聿,你快来!” 秦崇聿和余平安丢下手里的东西飞速从厨房跑出来,去了卧室没见人,这才去了书房,只见余生直直地盯着门后赫然出现的一道暗门,惊讶的竟然说不出话。 秦崇聿因为做过这样的事所以没有太大的惊讶,说:“安安,找个手电筒来。” 余平安跑回卧室找了个手电筒,余生不敢进去,父子俩就进了那扇门,然后找到屋子的开关打开,房间里一下子通亮。 秦崇聿检查了一圈,确定没有人,这才喊余生进来。 余生疑惑地走进去,站在窗户边看了看,是隔壁的住户,她记得隔壁住的是一对老夫妇,不过忘了后来什么时候那对夫妇就没再出现过了,当时她还想他们是不是去儿女那里了,因为她听他们说过他们的儿女都在南方。 可,如今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书房里会有这个暗门? 屋子里很干净,家具很少,但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客厅里只有一套黑色的沙发和暗黑色的茶几,电视墙上不是电视,而是一个金黄色的机械镖盘,盘中心还扎着一支飞镖,金属的飞镖十分油亮,应着灯光,闪烁着光芒。 余生走过去取下飞镖,“是司灏宇。” 题外话: 18日更新:第二更还要晚一些时间才能传上来,大家先看着么么 ̄ 170:不想亏欠,却又亏欠。 楼下,黑色的车子缓缓停下,驾驶座上,男人望着楼上,低沉的声音响起,“殿下,屋里有人。” 司灏宇缓缓睁开眼睛,睨了眼楼上,好一阵子后问:“她出院了?” 保镖愣了下,难道不是因为今天告诉他公主出院了他才决定来这里住的吗? “是,今天中午办的出院手续。” 目光停留在楼下的那辆车上,司灏宇闭上了眼睛,“掉头。” “……”不上去了? “是,殿下。” 车子拐弯,顺着原路返回。 车窗外,华灯初上,霓虹闪烁,这个城市的夜生活刚刚开始,可越是这个时候越觉得内心空虚的厉害。 烟不离手,成了他这些日子以来的一个习惯,戒不掉的岂止是烟,而是她。 “殿下,去哪儿?”保镖问。 “掉头。” “掉……是!”车子重新转弯,回到了小区。 房间里的灯已经灭了,但隔壁的却是亮着的。 司灏宇捻灭烟,下了车,“你在下面。” “是。” 开门,开灯。 当看到沙发上坐着的女人时,他意外了一下,随即笑了,“你知道我会回来?” “猜的。”在司灏宇的车子刚刚离开的时候转弯时余生从窗户里看到了,她知道,他应该是知道她发现了暗门,而且他应该还会再回来。 果然,他回来了。 司灏宇朝厨房走去,边走边问:“要喝点什么?咖啡?白开水?或者果汁?” “有牛奶吗?” “有。” 冰箱里的东西全都是按照她的喜好买的,可他却从来没有做过一次饭,只有牛奶,他每天都会喝一杯,虽然味道依旧那么的难喝,但这么久,他差不多已经适应了。 司灏宇倒了杯牛奶递给余生,但她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问:“你会在里面下药吗?” 司灏宇的脸色僵了下,是被羞辱的难看,但也只是瞬间便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第二个女人敢这样跟他说话,他只给她一个人这样的权利。 “如果不放心,我可以喝一口。” 余生伸手接过,“不必了,我拒绝除了秦崇聿以外的男人的口水。” 司灏宇在她旁边坐下,表情淡淡的,说不生气怎么可能,但他控制的很好,“你没有必要时时刻刻的提醒我你是秦崇聿的女人,你的心里只有他。” 余生说:“这是事实。” 司灏宇没再接话,因为他不想跟她吵架,尤其是如此难得的单独相处,他不想浪费在吵架里。 良久,他问:“怎么出院了?不是还没完全康复吗?” 提起车祸的事,余生觉得自己还欠他一声谢谢,也许两声,“谢谢你,又救了我。” 人生的三次灾难,都能遇到这个男人,有时候她想,上辈子他一定是欠了她的债,不然这辈子怎么每次都那么巧。 也或许,她跟他上辈子就是仇人,这辈子只要他一出现,她就倒霉。 “你知道,我想要的并不是口头的这三个字。”司灏宇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两个月,她似乎胖了一些,额头上的疤应该过段时间会好一些,刘海放下来就看不到了,她还是胖一些好,胖一些更好看。 “那你想要什么?钱?” “你觉得我缺钱?” “不然就是缺女人。” 司灏宇微微勾起嘴角,这算是说到正点上了,只是-- 余生说:“给你介绍一个如何?” 司灏宇说:“我就要你这样的。” “可惜我已经名花有主了。” “我可以等,等你离婚。” “真痴情,我好感动。” “口头的感动是不行的,最好来点实际的,比如--” 半杯牛奶泼在了脸上,没有丝毫的征兆,所以司灏宇有片刻的窒息,而后他睁开眼,舌尖舔了下嘴唇,抬手抹去脸上的牛奶,这时候余生发现了他少了一根手指。 “你的手指?”她记得以前的时候他的手是好好的,那时候还给她做饭。 司灏宇睨了眼自己的手,这是他的耻辱,现在每每看到这根残缺的手指,他都恨不得弄死那个叫余存的女人! “少了一根而已,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云淡风轻一脸的无所谓。 余生蹙眉,“是因为上次我出车祸?”心里,多了一分愧疚,她又欠他的了。 不想欠债却为什么总是欠债? 这下可好,自己四肢完好,他却伤残。 车祸后来秦成跟她说了经过,当时若不是司灏宇和左阳,也许她跟mica早就不在人世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 如果这件事能够让她心存愧疚,也许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为了你,我可以连命都不要,一根手指又算得了什么。” “可是……我终归是欠你了,可我不想欠你什么的。”这话有些伤人,但好在司灏宇早已练就了铜钱铁壁,无坚不摧,他说:“我觉得这样挺好,我的要求不高,每周跟我吃一次饭,看一场电影,逛一次街。” 本来还心存愧疚,被他这么一说,余生瞬间变了脸色,“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心里没鬼你怕什么?清者自清,如果秦崇聿足够的信任你,我想他应该给你自由。” “这与信任无关,与自由无关,不妨告诉你,我讨厌你。” 男人的嘴角抽了抽,依然微笑,却难掩受伤的表情,“我知道,一直都知道,其实我也讨厌自己,为什么要爱上你,还是有夫之妇,还生过孩子,我是自作孽,我知道。” 面对此时的司灏宇,余生做不到继续的讽刺羞辱,因为她尊重爱情,她不爱他,但无法阻止他爱她,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人,为爱痴癫,有时候她觉得这种人很傻,可她不能否认,这些人对爱的执着让人动容。 “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好。” “我就喜欢不完美的你。” “……”余生的嘴张了又张最后合上,面对这样的男人,她觉得缄口不言是最好的沟通方式,更何况她也没打算跟他沟通,她只是昨晚上思考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她跟秦崇聿也一起合计了,觉得可行。 昨天晚上,深夜。 洗过澡后余生正靠在*头看书,秦崇聿洗完澡出来,腰间裹了条浴巾,来到她跟前耍*地将浴巾扯掉,她其实什么也没看清楚,就抡起手中的书本砸了出去,位置,某人的胸上。 顿时那个小凸起红肿起来,还流了一丝丝的血。 秦崇聿嚷嚷起来,“阿盛,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看,都肿了,还流血了!” “活该!”嘴里说着她还是起身下去在门口叫了护士要了消炎的东西。 “怪你自己,谁让你对我耍*。” “我怎么对你耍*了?我穿*了!”秦崇聿提了提自己的黑色*。 余生睨了一眼,果真穿着,是她没看清楚,“虽然穿着,可你的动作太*,所以还是活该!别动,我给你涂点药,明天就好了。” “疼!可疼!”秦崇聿咧着嘴叫。 “行了,一个大男人哪有那么娇气?要不你揍我一顿?” “舍不得。” “骂我一顿?” “也舍不得。” “那你想怎样?” “吃了你。”某人终于说了目的,两眼直放光。 余生放下药膏,转身去了洗手间,“抱歉,现在生理期。” 身后,是某人的愤愤声:“你天生就是来折磨我的!” “你可以选择不被折磨,你有这个权利。”余生洗完手出来,“跟你说件事。” 秦崇聿没好气,抱着余生的枕头,使劲地*了一番,“什么?” “你觉得小存跟司灏宇怎么样?” 秦崇聿说:“贱女配贱男,很般配。” “秦崇聿!”余生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巴掌,打在他的脊梁上,要得多用力才能在男人的脊背上出现了一个掌印? “以后你再这样说小存,我跟你没完!” 脊背上火辣辣的,秦崇聿也来了气,坐起身与余生面对面,“我说的是事实,难道我说错了吗?” 余生指着地面,“你给我滚下去,我不想再听你说话!” 秦崇聿很不服气,“我没说错!我就是讨厌她!一想到因为她的欺骗,我流下的眼泪,我抱着她睡了*,我就觉得那是我一辈子的耻辱!” 余生皱着眉头看他,许久问:“你抱着她睡觉?” “是!这件事安安和念念也知道,他们也在!” 秦崇聿用愤愤然的语气跟余生讲述了那天晚上的经过,越讲内心的愤怒越强烈,就像是一把熊熊燃烧的烈火,火势越来越大! 余生听完震惊的同时更多的是对妹妹余存的心疼以及对司灏宇的愤恨。 “现在你知道了吧,你的妹妹到底是不是个践人!” “崇聿。”余生拉住他的一只手,“小存的事我跟你道歉--” 秦崇聿打断她的话,“你没有错,你道什么歉?再说了,你凭什么替她道歉?反正这辈子都别想让我改变对她的看法,践人就是践人!” “好,我不道歉,我问你,你跟她发生了什么吗?” 秦崇聿差点跳起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怎么可能!我们穿着衣服!” “那就好了,你没吃亏,她也没占你便宜,你是他的姐夫,她受伤了受委屈了,我这个姐姐不在你替我照顾她不应该吗?你说,应不应该?” “……应该,可也不应该睡在一张*上!” 余生表情严肃,“那么我请问,是她主动要跟你睡一张*的吗?” 秦崇聿的嘴动了动,良久低下头,“不是。” “没错,这件事她骗你是她不对,但是自始至终你一直都把她当成是我不是吗?是你的主动才让事情发展到了那样的地步,所以如果说要怪,那应该是你怪你自己,而不是她。” 秦崇聿低头不语。 余生朝他挪近了一些,双手放在他的肩上,额头抵着他的额头,亲昵地蹭了蹭,安抚他此刻焦躁不安的情绪,她说:“崇聿,小存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坏,她其实是个好女孩,我不许你这样说她,更不许你以后在心里这样将她定位,她是我的妹妹,孪生妹妹。” “我试着接受她,但是……我不能保证。” 余生笑了,手搂住他的脖子,“我的男人什么时候做事这么没信心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余生说:“小存跟司灏宇之间虽然只是阴差阳错,但也或许能修成正果,你举得他们两个有走到一起的可能吗?” “这个不好说,给他们制造一些见面机会也是可以的。” 但是如今余生忽然觉得,自己这样太自私了,是对小存的侮辱和不负责,所以这话她最终没有跟司灏宇说,缘分这种事没法强求。 “那你就一棵藤上吊死吧,我祝你一辈子光棍,孤独到老!”余生站起身,估计烤面筋也好了,她要去吃烤面筋了,民以食为天,吃完再思考这些凡尘事。 司灏宇说:“我说的你考虑一下。” 余生扭头,说了什么? “就是每周一次吃饭,一次--” 没等司灏宇说完,就被厉声打断,“你做梦!” “如果你答应我的话,我保证剩下的六天绝对不骚扰你,不然我每天都会在你和秦崇聿面前晃,我得不到的,我也不让你们舒坦。” 余生眯起眼睛,“你威胁我?” “既然没法商量,如果威胁是个好办法的话我可以尝试一下,你放心,那一天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只是吃一顿饭看一场电影逛一逛街而已,就算是朋友我的这要求也不过分吧?” “可惜我跟你,连朋友都不是。”余生通过暗门,声音从那边传出来,“这个暗门你连夜封掉,不然明天就不是封掉的事了。” 司灏宇也站起身,跟着也进了那边,“为什么要封掉?这样串门多方便。” “我家不欢迎你,滚出去!” “你就是这样对待你救命恩人的?你会遭报应的。” “报你个头!”余生甩上书房的门。 客厅的桌上放着烤好的面筋,闻起来还不错,司灏宇很不客气的走上前拿起一串,咬了一口,皱了下眉头,味道还不错! “谁让你吃的!”余生从厨房洗完手出来,见他正皱着眉头吃着,十分生气,上前夺下来。 “我自己让自己吃的,说实话味道真不怎么样。” 余生睨了桌上的面筋,刚才司灏宇确实皱着眉头,难道真的不好吃?她打算尝一下,无意识就将从司灏宇手里夺下来的朝自己嘴里送,快到嘴边的时候反应过来,塞给他,“难吃也必须给吃完!吃完赶紧滚出去,我家不欢迎你!” 一直选择沉默的秦崇聿这时候从厨房走出来,说:“阿盛,不能对客人那么没礼貌,来,你尝一下这个,专门给你烤的。” 司灏宇一屁股蹲坐在沙发上,手里拿了一串还没吃完,就已经又从盘子里拿起了一串。 余生在他对面坐下,手里端着秦崇聿刚端出来的,生怕他会抢着吃似的,一直端在手里,还防备的眼神瞅着对面。 秦崇聿又回了厨房,临走前别具深意地睨了眼沙发上的司灏宇,嘴角勾起一抹轻笑。 司灏宇很不客气地一口气吃了七串。 余生愤愤道:“你不说不好吃吗?不好吃你干嘛吃那么多?” “因为我饿了,饥不择食。”这话一出口还没两分钟,就见某人眉头倏然紧皱,手按着肚子,弯着腰迅速进了书房。 怎么了这是?余生皱眉。 就听这时候余平安从厨房走出来说:“看来这泻药还是挺管用的,刚吃完就开始起作用了。” 题外话: 第二更传上来啦,18日的更新结束啦,今天一万五千字,草荷是不是很勤奋?所以投几张月票鼓励一下吧,嘻嘻…… 171:惩罚,赔礼道歉(10000+) “泻药?”余生皱眉,拿起茶几上的烤面筋,闻了闻,然后看向余平安,“这里面有泻药?” 余平安偷笑,“秦先生说不知道药效如何,所以我们就稍微多放了一些。” 然后,就见秦崇聿从厨房出来,挺拔高大的男人系着粉红色的卡通围裙,手里拿着两串烤面筋,边走边吃,竟是另一种性感。 他说:“对付这种人就应该这样。” 余生看着茶几上盘子里的面筋,咬了咬牙,站起身,夺过余平安和秦崇聿手里正在吃的面筋,全放在自己的盘子里。 “阿盛,你干嘛?” 父子俩异口同声。 “干嘛?”余生指着桌上放有泻药的面筋,“你们知不知道什么叫暴殄天物?这么多全都放上泻药,今天你们两个若不把这桌上这些都吃掉,今晚就别想睡觉!” 太过分了!放泻药整治司灏宇她不反对,但是三两串里放一些就行了,瞧瞧他们放了多少,一盘子,至少有二十串! 二十串呀!够她吃好长时间! 越想越生气,越想火越大。 父子俩一脸的惊讶和委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转身朝厨房走去。 “站住!”余生一声令下,俩人同时停下。 “不吃也可以,今晚你俩不许吃饭。” 不吃饭总好过拉肚子,这样的“惩罚”两人点头接受。 “锅里还有汤在熬着,我去看看好了没有。”秦崇聿说。 “我也去看看!”余平安也跟着跑进去。 灶台上还有一盘子烤好的面筋,余平安毫不客气地一下拿了三串,大吃一口,太好吃了! “你去门口站岗,一会儿我吃完了你吃。” “为什么我站岗你先吃?我是你老子,应该是我吃你站岗。” “就因为你是我老子,所以你才要站岗我吃。” “你懂不懂尊老爱幼?” “你也说了要爱幼,我现在才四岁,是幼儿,你要爱我哟!” “……” 厨房里,父子俩的争执声从一开始的很小到后来的客厅里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余生还在气头上,“蹬蹬”走到厨房门口,“你们两在干什么!” 吓得余平安立马将没吃完的面筋藏在身后,然后咽下口中的,讪笑,“在看看汤好了没有,对不对秦先生?” 秦崇聿很想说不对,可为了一会儿能填饱肚子,他决定还是跟这个不孝的儿子站在一起,“对啊阿盛,我说少放点盐,你现在口味不能太重,安安却说太淡了不好吃,所以我们就争执了。” “是吗?”余生走进厨房,秦先生慌忙让道,余平安靠在橱柜上,手里紧紧攥着面筋。 “哟,还有一盘呢。”余生端起灶台上的面筋,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出厨房,到了门口说:“好了,你们继续,味道最好不咸也不淡,刚刚好。” 身后,父子俩的脸色无比的难看,早知道就藏起来了! 这下好了,没得吃了! 余生来到客厅,看着浪费掉的面筋,心疼得不得了,拿起来送到嘴边又放下,最后包起来丢进垃圾桶,她决定了,一会儿吃饭完需要好好跟他们父子俩上上课,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浪费粮食可耻。 厨房里,秦崇聿看着购物袋里唯一的五根油面筋,轻叹一口气,对余平安说:“一会儿我两串你三串,这次可不能让阿盛再给发现了,烤好一串吃一串。” 余平安点头,将吃剩下的三支烤面筋中的一支递给秦崇聿,“你先垫垫吧。” 秦崇聿接过,十分悲壮而又委屈地咬了一口,“你说我们俩这不也是给她出气吗?到头来连饭都不让吃。” “对啊,这一点都不公平,讨厌那个司灏宇!最好让他拉肚子拉得起不来!” “嗯!” 父子俩在厨房里小声地诅咒起来,隔壁屋的卫生间里,司灏宇坐在马桶上,痛苦地按着肚子,却又一个喷嚏接一个喷嚏。 不用想,一定是秦崇聿那个混蛋捣的鬼,现在肯定还在骂他,混蛋!卑鄙小人! 他司灏宇一世英明,没想到竟然会在阴沟里翻了船,此仇不报非君子! 最后拉得都脱了水,实在无法子啊坚持,这才不得已去医院。 秦崇聿跟余平安这一晚也不好过,父子俩双双睡沙发,不过唯一值得高兴的就是桌上余生怎么吃也没能吃完的面筋还有不少,父子俩饱了口福,吃得很尽兴,然后开始看电视,看着看着就相互依偎着睡着了。 半夜,余生口渴,起来找水,就看到父子俩头抵着头靠在沙发上睡着了,电视还在开着。 她走过去,本打算戏弄他们一番,想了想还是算了,折腾了一天了,还是让他们睡吧。 她去厨房,弄了点水在厨房喝完才出来,也没留意客厅的灯何时已经关了,就抹黑去了房间, 一头扎在*上,却发现了不对劲,立马打开*头灯,“秦崇聿!” 这个男人,竟然趁她喝水跑进了卧室! 秦崇聿缓缓睁开一只眼睛,然后就又合上,嘟囔道:“老婆,困……” “谁让你上来睡觉的?滚下去!”余生扯着胳膊将他朝*边扯,却因为男女力量悬殊,一头栽在了某人的身上。 秦崇聿手脚并用,两只脚夹住了她的腿,两只手将她的上身禁锢,像抱被子一般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老婆睡觉觉……” “秦崇聿,唔--” 某人用嘴堵住了那张吵得人没法睡觉的嘴巴。 一个绵长而又温柔的吻后,余生除了喘气的力量,根本就没有劲儿再喊了,瞪着眼睛,那眼神,放佛要将秦崇聿给吃了。 可秦崇聿对此事的处理方式是压根就不睁眼,任你怎么瞪,我看不见! 瞪得眼睛酸胀得难受,余生就不瞪了,最后就合上了,过了一阵子就睡着了。 这时候,一直闭着眼睛装睡的男人缓缓睁开眼睛,嘴角得意的勾起,在女人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晚安,阿盛。” 松开对怀里女人的束缚,他平躺在*上,将她弄到身上,然后拉起空调毯将两人盖住,夜这才算彻底拉上帷幕。 第二天一早,余生还在睡觉,就听外面叽叽喳喳的有人说个不停,她坐起身,看了看时间,才早上六点。 她打着哈欠拉开卧室门,就见客厅里站了一群人,黑压压的一片,吓了她一跳,睡意立马全无。 “崇聿?”人太多,挡住了视线,没看到秦崇聿在哪儿。 不一会儿,只见秦崇聿从人群里挤出来,脸色当即就变了,快速上前将她推进卧室,关上了门。 “外面出什么事了?”被推着余生还在伸着脖子看外面。 秦崇聿黑着脸,“下次起*能不能换了衣服再出卧室?” 余生低头看自己,尖叫一声立马双手捂在胸前,继而给了秦崇聿一拳,“吃完豆腐为什么不把扣子给我扣上!” “……”秦崇聿的脸僵了僵,“我……我没吃你豆腐,是你自己没扣好扣子。” “你还不承认?”余生又抡出一拳,被某人抓住,“我承认,我承认,赶紧去换衣服,听话。” 余生翻他一眼,“外面怎么那么多人?” “还不是昨晚上的事,司灏宇那混蛋体质太差,拉肚子竟然进了医院还昏迷不醒,他那群爪牙来找我算账呢。” 余生瞪大眼睛,“什么?住了医院?”她的心里顿时一阵后怕,“秦崇聿,你跟我老实说,你放的到底是不是泻药?” 秦崇聿点头“是啊,楼下超市买的。” “最好是没弄错,出了人命我看你怎么得瑟!” 秦崇聿却不以为然,“拉肚子怎么可能出人命,再说了,我又没放多少,昏迷不醒只是脱水。” 余生迅速换了衣服,走出卧室。 即便是这件事确实错在秦崇聿,但毕竟是自家男人,所以就算是没理她也要弄出理来,“都干什么呢?” 众人转身看她,齐齐道:“公主殿下!” “出什么事了?” 其中一人愤愤地看了秦崇聿一眼,说:“昨晚上他给殿下下了药,殿下现在在医院躺着昏迷不醒。” “司灏宇昨晚上在我家吃的饭,怎么可能,我都没事。” “可……”那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余生睨他一眼,敢肯定司灏宇绝对不会将自己拉肚子的事告诉手下,偷吃别人的东西被人下了泻药,怎么说这事都是件丢人事,所以她也就可以胡编了,“估计是他自己面筋吃多了撑着了,昨晚上烤的面筋,我都还没吃他自己都吃了一盘,不撑着才怪!” 众人看向桌上的三个空盘子,一个个面面相觑。 面筋?殿下吃烤面筋?简直不可思议! 余生说:“各位还请出去吧,你们看,我家客厅太小,你们挤着也难受,放心,你们家殿下没事,一会儿我去医院看看他。” 那人此时反应过来,“殿下真的只是吃撑了?可医生说是拉肚子。” “拉肚子?”余生很惊讶的样子,“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怎么回事?” “吃完烤面筋就喝凉水不拉肚子才怪,你家殿下昨晚上吃完一盘子后口渴就接了杯冷水喝了。” “啊?”众人皆惊。 医院里,司灏宇还没醒来,为了避免他一会儿醒来的一场恶战,余生决定还是让秦崇聿在门外呆着,她自己进了病房。 刚一走进病房,司灏宇竟然就睁开了眼睛,脱水严重导致他的脸色苍白难看,但看到余生的时候他还是努力露出了笑脸,“小生……” 虽然余生很想说活该,但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积点口德吧,怎么说他也曾一次又一次的救过她的命,她将两箱益生菌放在桌上,据说拉肚子喝点益生菌会好些,所以她路上就买了两箱,“那个,你好点没有?” “没有,还很难受。” “那个……为什么我吃了都没事,你怎么会拉肚子呢?”余生疑惑地皱着黛眉,拉了把椅子在一旁坐下。 “你少装!”司灏宇看了眼门口,压低声音,“要么是你跟秦崇聿那个卑鄙小人一起设计我的,要么就是秦崇聿自己,总之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你看你,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崇聿是那样的人吗?”不是才怪,以前不知道她的男人竟然这么的卑鄙,现在她算是见识了,泻药啊,平日里肚子不舒服就已经很难受了,可以想象昨晚上这个男人是如何度过的。 在进来之前她去问了医生,说幸好送来的及时,否则都有生命危险! 当时听完吓了她一跳,她脑补了一下如果司灏宇死了会是怎样的一个局面,必定是一场血雨腥风,还好,他这人命大。 司灏宇攥着拳头,他这辈子都没被人如此的算计过,这个仇不报枉为男人! “是不是你比我清楚!” 余生的脸僵了僵,“好好好,我替他跟你道歉,这总行了吧?是,他是卑鄙小人,可面筋是你自己主动吃的,要是不吃也就不会出事。” “你……”司灏宇一拳头锤在*上,“你跟他是夫妻,你肯定向着他说话!”语气里既有不满但更多的是抱怨。 余生深吸了一口气,“好,我不向着他说话,我替他给你道歉,对不起,请你大人大量,不要跟他那种小人一般见识。” “要道歉让他亲自来!” “……”怎么可能!她那傲娇男人,可能给他道歉吗?还亲自?这男人绝对是拉肚子把脑子给拉坏了。 “知道你还没吃东西,我听说拉肚子喝益生菌会对肠胃好一些。”余生起身打开一箱益生菌,从里面取出一瓶打开,递给司灏宇。 司灏宇的鼻子皱了下,没有伸手接。 余生以为他是觉得味道不好闻,就放在自己跟前闻了下,“怎么了?味道还行啊,很好喝的,我以前喝过,你尝一下。” 某人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手没法动。” 余生看去,他大概是脱水太严重,两只手都插着输液针,不过有一瓶就要流完了,她说:“那就等一会儿喝,一会儿就能腾开一只手了。” 司灏宇当即就变了脸色,“喂我喝一下那么失你身份?” “这不是失不*份的问题,男女有别,更何况我还是个有夫之妇,这样容易让人误会。” “你--” “我去叫护士。”余生站起身。 去吧,反正一会儿只是换一瓶水而已,司灏宇勾起嘴角。 不一会儿护士进来,手里拿着比吊着的那瓶还要大的一个瓶子,“还有最后两瓶。” 余生的嘴角抽了抽,她以为都输完了呢,竟然还有! 就在护士换完输液瓶准备离开的时候,余生灵机一动,“护士小姐,等一下!” “怎么了?” “这位先生想喝益生菌,你能喂他喝吗?” 护士愣了下,笑着点头,“乐意效劳。”这男人这么帅,别说喂他喝饮料,就是吃饭她都十分愿意。 可某人却“不解风情”,“不需要!出去!” 护士愣了下,脸涨得通红,她还是个腼腆的姑娘,被男人这么一喝,她拿着益生菌瓶子的手抖了下,眼中当时就含着泪,然后看向余生。 余生一脸歉意,“对不起,你先出去吧。” 护士点头离开,到门口眼泪流出,关门的时候看了眼司灏宇,不就是长得好看点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司灏宇,你不识好歹。” “我要你喂我喝。” “那你就等着吧。”余生拿起椅子上的包,“我看你基本上也没什么事了,我就先回去了,祝你早日康复出院,再见。” “走吧,你最好跟秦崇聿提个醒,让他以后出门小心点。” 余生生气地扭过头,瞪着眼睛,“司灏宇!” 司灏宇邪笑地看着她,不紧不慢地说:“这年头天上掉个花盆,车子刹车失灵,下楼梯摔倒……意外无处不在,提醒他一下总是没有坏处的。” “我已经跟你道歉了!”余生气得直跺脚。 “我有跟你说我原谅他了吗?” “你到底想怎样?” “给你两个选择,别说我欺负你,一在这里陪我直到我出院,二昨晚上我说的,每周一次吃饭一次看电影一次逛街。” “你想得美!” “既然这样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聊的了,你走吧。”司灏宇下了逐客令,合上了眼睛。 余生咬牙切齿地瞪着他,拳头攥着,最后一甩头,转身离开。 “嘭--” 震动的门宣示着她的怒气,声音响彻整栋楼。 司灏宇眉头皱起,缓缓睁开眼睛,脾气不小。 然而,几分钟后,又是一声“嗵”响,刚刚盛怒离开的女人又回来了,站在门口,隔着好几米的距离,那怒火都快能把人给烧焦了。 “我考虑一下,晚上给你回复。” “你说什么?”司灏宇霍地坐起身,她说她要考虑一下,看来有戏。 余生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回到车上,秦崇聿看她脸色不好,当即就要下去找司灏宇算账被她拉住,“你是不是觉得还没闹够?司灏宇差点都没命了!” “……”没命了才好呢! 余生说:“我答应司灏宇了一件事。”这话说的时候,有些没底气,毕竟没跟他商量。 “什么?你答应他什么了?”还不知道答应了什么,秦崇聿就已经急了,因为他知道司灏宇那个混蛋绝对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出的绝不是好事! “每周跟他吃一顿饭看一次电影逛一次街。” “你说什么?”要不是在车子里,秦崇聿就跳起来了,瞪着眼睛,头顶冒着火。 “你先别着急,你听我把话说完。” “我能不着急吗?你怎么可以答应他这样无赖的要求,你是我老婆!你难道不清楚他一直觊觎你的美色吗?” 余生索性闭口不言。 秦崇聿喋喋不休地说了一通后,许是口渴了,停了下来。 余生睨着他,“不说了?那我说,他给了我两个选择,一一直在医院陪着他直到他出院,这个条件你说我能同意吗?一旦我同意,他能一辈子不出院!第二个条件就是我刚说的,我没有答应他,我只是说我回去考虑,你知道他怎么说的吗?他说让我转告你,这年头意外很多,天上掉花盆,车子刹车坏,下楼梯摔倒,他的意思很明显,他在威胁我,你说我能怎么做?” 秦崇聿脖子一梗,“我不怕他!” “你不怕我怕,万一你也要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办?孩子们怎么办?司灏宇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这一点我想你也清楚。”余生是真怕,不然她也不会离开后又回去。 “阿盛……”秦崇聿看她小脸紧绷,心里一阵心疼和懊恼,“对不起,我刚才太着急了。” “崇聿,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现在想要的只是一份平安和安定。” “我知道,司灏宇的事,我去道歉,亲自跟他道歉。” “不要!他羞辱我可以,我不许你--” 秦崇聿低头堵住她的嘴,亲了亲,微笑着捧起她的脸,“小傻瓜,我是男人,男人的脸皮很厚的,没关系。” “可是--” 秦崇聿再次抚上她的唇,将她所有的担心都逼回到肚子里,“相信我,男人之间的事情跟你们女人的解决方式不一样,坐车上等我。” 然后秦崇聿就下了车,余生就接到了余存的电话,早上才补的电话卡,这电话就来了。 “姐,设计部主任我怕我做不了。” “相信你自己,姐相信你可以的。” “可是……设计部随便一个职员都是本科生,而且还都是一流的本科,我……”余存十分的忐忑,她怕自己会做不好被人嘲笑。 余生看着秦崇聿走进医院,然后轻叹一声,心里祈祷,但愿事情可以顺利解决,“既然如此你就更不应该辜负你们顾总对你的期望,好好干,别让那些本科生瞧不起你,更重要的是你别自己瞧不起自己,你要相信自己的能力,你对设计有独到的天赋,这是别人再高的文凭都无法得到的。” 余存抿嘴想了一会儿点头,“嗯,姐,我会努力的,你在干什么呢?” “在医院呢。” 余存一听,立马问:“医院?昨天不是刚出院怎么又去医院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严不严重?” 余生笑了笑,“瞧你紧张的,不是我,是司灏宇。” “司灏宇?”余存的声音很大,带着惊讶和不安,随即她自己可能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说,“你怎么去看他呢?” 余生的黛眉蹙起,为什么她觉得刚才小存的声音里很不安呢?难道她对司灏宇…… 想到这里,她突然抿起嘴唇,然后声音故意低沉,“他昨晚上突然昏迷,被送到了医院。”然后竖着耳朵仔细的听那端的反应。 果然,余存再次失态,“突然昏迷?怎么了?严重吗?” 余生的心里有了一个底,她笑了笑,“小存,你老实跟姐说,你是不是喜欢司灏宇?” “怎么可能!我恨不得宰了他!”余存的声音很愤怒,咬牙切齿的那种。 难道是自己判断错了?余生挠了挠头,“哦,既然这样就算了,我本来想着如果你喜欢他,而他也正好要我帮他找个女朋友,我想可以从中给你们牵个线,既然你对他没意思就算了,这事以后姐不提了,好了你忙吧,我挂了。” “姐--” “怎么了?还有事吗?” “没,没事,挂吧。” 余生挂了电话,她相信自己的判断,小存对司灏宇绝对有意思,她曾记得小存跟她说过一番话。 --姐,对张良坡我不能说没有感情了,毕竟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是康康的爸爸,只是我觉得自己现在配不上他了,我脏了,很脏。 --姐,我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晚上做梦梦到那个海岛,你说我是不是生病了。 这个傻丫头也许还没弄清楚自己的心思,也或许她是在逃避。 该做些什么帮一帮她呢? 余生用手机抵着下巴,想了起来,正想得出神,腰间突然被一双手环住,吓得她尖叫,“啊--” “傻瓜,我。” “你吓死我了!”余生娇嗔地瞪他一眼,随即放下手机拉着他浑身检查起来。 秦崇聿不解地看着忙碌的她,问:“怎么了?我身上有什么东西?” 许久,从头到脚检查完后,余生这才问:“司灏宇他没有打你吧?” 还以为她干什么呢,秦崇聿笑了起来,将她抱在怀里,,“他敢吗?怎么说j州也是我的地盘,再说了,我可是a国的驸马爷,谁敢打我?” 余生嗤笑出声,“还驸马爷,快说说,你们刚才发生了什么?” 时间倒回到约十分钟前。 秦崇聿走到司灏宇的病房门口,轻咳了一声,推门进去。 司灏宇见到他,略有意外。 开门见山,“阿盛说如果我不跟你道歉就会天上掉花盆,车子刹车坏,下楼梯不留神摔,所以我考虑再三决定还是来跟你道歉,不是因为我怕你,而是我不想让阿盛担心。”秦崇聿一副英勇就义的架势,朝椅子上一坐,腰杆挺得笔直,“说吧,如何你才能消气。” “你可以不必委屈自己的,我跟阿盛已经约好了。” “司灏宇,你要是个男人的话,就做一些像男人做的事,威胁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我欣赏敢爱敢恨的人,但你这种的,令人恶心。” “你--”司灏宇恼羞成怒,脸涨得通红。 秦崇聿知道自己的话起到了作用,看来切入点还不错,只需要再加点柴,估计今天的事情就能顺利解决了,“阿盛十岁的时候从山上跌落被一个好心人送到医院,二十八岁的时候那个人又救了她的命,前不久再一次救了她,阿盛时常跟我说,她很感激那个人,即便是他曾经伤害过她的妹妹,可那份感激却是任何事情都无法抹去的,她说如果她没有遇到我,没有跟我结婚,也许她会对那个救命恩人以身相许。” 司灏宇盯着他:“小生她真的是这么说的?” “你可以不相信,但你要知道,爱情里容不下第三个人,也没有如果,她是我的妻子,这是一辈子都无法改变的事情,你爱她,我无法阻止,因为这是你的权利,但是请你尊重她,也尊重自己的感情,不要让原本纯洁的爱情变得肮脏龌龊,在她心里保留一份美好,难道不好吗?” 见司灏宇不说话,秦崇聿的嘴角微微勾起,继续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昨晚上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但是你也做得确实过分了,你从书房里弄了暗门,什么意思?偷窥?堂堂的a国殿下偷窥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有夫之妇,这要是传出去岂不被天下人耻笑?纵然是你可以不要面子,但阿盛呢?她是最无辜的。” “别说了,你走吧,让我静一静。” “好,那你休息吧,下午我跟阿盛再来看你。” “就这?”余生一副怎么也不相信的模样,司灏宇怎么可能就听他这几句话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将这件事给过去了?不可能! “你一定还对我隐瞒了什么?对不对?” 秦崇聿咬了咬牙,“非得他揍我一顿你才觉得事情解决了?”他的女人是不是觉得他不挂点彩心里不舒服? “我不是这个意思,但凭我对司灏宇的了解,他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人,而且就你这几句话,一听就知道是哄人的,他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相信,你一定还说了别的!” 秦崇聿使劲抓了抓头,这女人太聪明了真不是件好事。 “快说!” “说,我说。”秦崇聿翻着眼睛,“我跟他说,如果他能收起对你龌龊的想法,别说每周一次吃饭看电影逛街,三次你都答应。” “就这?” 就这?秦崇聿皱眉,难道她不生气?他以为他把她卖了,她会生气呢,看来是他想多了,“难道你还想让我说什么?” 余生抿着嘴偷笑,“果真是个好骗的男人,看起来也不过如此嘛!” ******************** 中午秦成和唐乙宁带着秦念去余生的小窝,本就小的屋子因为这两个大人而显得更加的小。 “崇聿,你不是有好几套房子吗?”秦成问。 “阿盛不愿意住,我能有什么办法?你呢?跟婶婶打算住哪儿?不能一直住酒店吧?” “这不正问你呢,把你的房子给我一套呗,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你住我住都是住,最好两家挨着,这样串门也方便。” 秦崇聿扭头睨了眼门口,压低声音,“我看你是想偷看我老婆方便吧。” 秦成嗤哼一声,“我还用偷看吗?我光明正大的看!” 秦崇聿撇了撇嘴,熟练地切着豆腐丝。 “爸爸,给我一把削皮刀。”秦念来到厨房。 秦崇聿顺手从筷子筒里给他抽了一把,“小心点,别割到手。” “知道啦!”秦念拿着削皮刀转身去了客厅,从桌上拿起一个大苹果,抱在怀里开始削皮。 余平安正娴熟地削着一颗苹果,抬眸睨他一眼,“你行不行啊?” 秦念不甘示弱,“怎么不行?一会儿你看看!” “啊--” 没过几秒,就听秦念大叫一声,接着是削皮刀掉在地上的清脆声。 “都跟你说了你不行,你还不信,看看流血了吧!”余平安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去找药箱。 四个大人听到声音连忙从厨房和卧室出来。 “怎么了念念?”余生看到地上滴了那么多血,脸色当时都变了,等看到秦念的手指时她的脸瞬间惨白,“崇聿,快点!去医院!” “很严重?”秦崇聿上前一看,脸色煞白,刀子几乎将秦念左手食指的一根指头一侧的肉都削掉,都露出了白骨! “先把药箱拿来,止血后再去医院。” 可用了一瓶白药也没能止住血,这可吓坏了余生和秦崇聿。 秦崇聿说:“阿盛,你用拇指和食指捏住念念受伤的手指根部的两侧,两三分钟松开一下再捏住,我们现在去医院,叔叔你开车,婶婶你跟安安在家里,煤气灶上正熬着鱼汤,你一会儿去看一下。” 安排好后,一行人匆匆去医院。 “怎么会止不住血呢?”余生吓得眼泪豆直掉。 秦崇聿安慰她:“别担心,只是伤口太深,没事的。” “可是都上了一瓶药了,怎么还止不住血。” “妈妈,我没事,你不要哭……”虽然已经疼得牙齿直打架,可秦念却很坚强,就在家里的时候哭了一会儿,这会儿就没再哭了,相反却还安慰余生。 秦崇聿说,“阿盛听话,不哭了,你看,念念多勇敢。” 车子一路车速很高,很快就到了附近的一家医院。 打了局部麻醉针,秦念已经不觉得疼了,但大概是流血过多的缘故,他的脸色很苍白。 而此时,血仍旧没有止住。 “医生,为什么一直止不住血?”余生十分担担忧地问。 医生的脸色也不是特别的好,抬头看了看余生,又看了看秦崇聿,问:“这孩子有做过全身检查吗?尤其是血液检查。” 医生的话一出口,秦崇聿的脸色就变了,“你胡说什么!” 题外话: 亲爱滴朋友们,最近的更新都会在晚上,因为草荷白天还要工作,所以都是晚上加班熬夜写出来的,更新时间晚还请大家谅解,19日依旧是字,谢谢大家的支持,明天见哦 ̄ 172:秦念的亲生父母(附带温馨小剧场) “我还是建议你们抽血检查一下。”医生说。 余生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秦崇聿听到医生的话会反应那么的强烈,她本就不安,此时一颗心紧紧地悬着,“崇聿,怎么了?” 秦崇聿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最后血终于止住,缝了数十针,余生看着心都要碎了,她的儿子这么小就要受这么大的罪。 她将儿子抱在怀里,“念念,还疼不疼?” 秦念很勇敢,笑着说:“不疼,妈妈你不要哭了,你看念念都没哭。” 医生走出病房,秦成也跟着出去,他问医生:“你怀疑这孩子可能是得了某种病?” “我只是猜测,我建议还是做个检查,没事了你们做父母的也就放心了。” 秦成点头。 秦崇聿被叫到门外。 “你胡说什么!念念怎么可能有病!”秦崇聿态度很坚决,他反对抽血检查,这让秦成不免多疑,按照正常人的思路,有这样的担心很正常,都会让孩子检查一下,没有事情了更好,可他为什么这个态度? 秦成皱眉,凝视着秦崇聿,“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有什么瞒着大家?” “没有!” 越是说没有,就越是有事,“崇聿,我们是一家人,到底是什么事?” “我说没事就是没事!”秦崇聿返回病房。 秦念正跟余生说要回家,余生不同意。 “爸爸,我想回家,不想在医院。” 出乎意料,秦崇聿竟然同意了,“好,爸爸带你回家。” 余生蹙眉,“不行的崇聿,念念流了那么多血,不能来回折腾了,今晚就在医院吧。” “他没事,就手受点伤而已。”秦崇聿看了看输液瓶,对秦念说:“等输完液就回家。” “嗯。” 面对奇怪的秦崇聿,余生的心里跟秦成一样的疑惑。 “我去问问需要输到什么时候。”余生借故离开病房。 秦成问:“阿盛,你去干什么?” “去问一下护士输液到什么时候,念念不想在医院住,一会儿还要回家。” “我跟你一起。” 两人走远了,秦成说:“阿盛,我觉得听医生的话给念念做个全面检查吧。” 余生侧脸看他,“叔叔是不是觉得念念得了什么病?” “崇聿的态度让我很不解,他可能对我们隐瞒了什么。”秦成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我也觉得他怪怪的……你说会不会是念念得了……不可能!不可能!”余生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她不能胡思乱想,念念好好的,血也止住了,没事的。 “阿盛--” “念念不会有事的!” “做个检查对他对大家都好。” “可是……崇聿不会同意的,如果他真的对我隐瞒了什么,我想他会告诉我的,他是医生,不会不知道念念有没有生病,叔叔,你也别胡思乱想了。”余生匆匆走向服务台。 输液的时候秦念睡着了,秦崇聿起身站在窗边,余生在门口坐了好一阵子才起身进来。 “崇聿……”她低声叫他。 “嗯?”秦崇聿转过身,嘴角弯起,笑着伸出手。 余生咬着嘴唇,然后快速上前搂住他的脖子,“在想什么?” “想你。” “撒谎!” 秦崇聿笑笑,双臂抱紧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轻叹了一口气,脸上挂着愁容,“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 “关于念念的?” “嗯。”秦崇聿看向病*上沉睡的儿子,再次叹了一声,“你还记不记得念念在医院生病丢了那件事,我去找你。” 余生点头,“记得。” “就是那次检查出他患有尿毒症,到现在一直都没找到配型的肾脏。” “你说什么?念念患有尿毒症?”余生的手倏地松开,瞪着眼睛直直的盯着秦崇聿,是震惊,更是不可思议! 秦崇聿抿着嘴点头,心里很痛,“原本我以为我的不行陆蔓的可以,谁知道也不行,一直都在寻找,可一直都没找到,我没告诉你是怕你担心。” 余生转过身,来到*边,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孩子的脸,泪一股股的流出,“这么苦命的孩子,老天爷怎么可以这样?” “你早应该告诉阿盛跟我的,兴许我们两个的会有一个人的可以配型。” 秦成出现在门口,他听到了他们在房间里的话,责备秦崇聿的同时,更多的是心里难受,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得这种病呢? 余生抹去眼泪,“对啊,兴许我的能配型。” 秦崇聿苦笑,他跟陆蔓一个是父亲一个是母亲都不能配型成功,她能成功的几率又有多大呢? “我跟念念很有缘,我想老天爷一定不会让我失去这个儿子的,我的肾脏应该跟他的就能配型。”余生站起身,“崇聿,你去找医生,我要做检查。” “阿盛……”虽然知道多一个人多一分成功的几率,可是如果不成功,却又让人多一分失望,秦崇聿摇摇头,“还是算了吧,不会成功的。” 余生生气了,“不试试你怎么知道!” 秦成说:“还有我的,一起检查了!” 秦念输完液就被转入了秦氏医院,余生和秦成接受配型检查。 配血检查几个小时后出来,竟然余生的和秦成的都匹配。 三天后,其他的三项结果也出来。 余生和秦成都跟秦念是ppa阴性,淋巴细胞毒要交叉配型,配型低分辨达到了六个点位。 如此的匹配令所有的人都十分的震惊! 老院长拿着报告单,看了许久,最后缓缓抬起头,看着余生和秦成,“有一件事我觉得你们可能也猜出来了,但还是再做一次检查比较好。” 这个检查余生和秦成的心里十分清楚。 亲子鉴定的结果与十几个小时后出来,与此同时秦念也准备接受肾脏移植手术。 秦成说:“听我的,我是男人,不管结果一会儿出来是什么,你都不能跟我抢。” 余生说:“我是他妈妈,你是他爷爷,你没我亲,所以必须是我。” 老院长将亲子鉴定结果递给了秦崇聿,然后就进了办公室。 秦崇聿看完后,轻笑了一声,晃了晃手里的报告,不紧不慢地说:“你们两个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秦成走过去抓过报告单,心里说不出的滋味,秦念竟然是他跟阿盛的亲生儿子!那安安呢?他抬头看向秦崇聿。 秦崇聿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说:“安安是我的儿子,亲生儿子,这你可以问阿盛。” 秦成看向余生。 余生说:“崇聿说的没错,安安确实是我跟他的孩子,当年赵兰企图换掉崇聿的竟子,那个人是叔叔你的朋友,但你一定猜不到那个人是我爸的得意门生,所以安安是我跟崇聿的孩子。” 这是上次余建勇告诉余生的。 “但如今念念又是我跟你的孩子,只能说明一件事,你的朋友因为不想对你食言,所以他造了另一个受精卵,而这件事可能我爸也不知道。在赵兰以为她的计划很完美天衣无缝的时候,其实真正是个傻子的人是她。这只是我的猜测,至于事实是否是这样的你可以问一问你那个朋友。” “还用问吗?事实都已经是这样了,追究过程还有什么意思?”秦崇聿走上前将余生搂在怀里,看着秦成,“如今你达成所愿了,终于跟阿盛造了个孩子,但是你给我戴了顶绿帽子,怎么办?” “余小姐说的很对。”走廊里这时候出现了一个男人,穿着白色的医生服,戴着口罩。 这个声音余生记得,她总共听过三次,一次做胚胎移植的时候,一次是上次体检,一次就是现在。 “刘洋?”秦成不敢相信地看着缓缓走来的男人,他摘掉了口罩,根本就不是刘洋! “张波,这才是我的真名。” “你?” 张波说:“为了方便工作,所以就变了容貌,如今的我才是真正的我,以前你所看到的都是假象,我很抱歉作为朋友我欺骗了你,秦念可以说是我对你愧疚的一种弥补,虽然在余小姐腹中的孩子不是你跟她的,但你跟她终究还是有了一个孩子,但愿你能接受这个事实。” 秦成再次看了看手中的亲子鉴定结果,笑了,只要是他的儿子,不管是念念还是安安,只要是,都好! “看来,你已经接受了,如此的话我也就心安了,好了,不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张波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余生喊了一声。 张波的嘴角抽了下,就知道老师的女儿不会那么好对付,果真如此! 他转过身,“请问余小姐,还有事吗?” 余生面色森冷,“他满意了,我不满意,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你和他做了卑鄙无耻的勾当,你不觉得良心不安吗?你难道不应该跟我这个受害者道歉赔偿吗?而且我还很想知道,我的卵子除了我丈夫外,到底还跟多少个竟子孕育出了多少个孩子?” “阿盛,我……”秦成满脸通红,只因她说的那句“卑鄙无耻的勾当”,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又低下了头。 秦崇聿却在这时候火上浇油,“其实最无辜的人是我,我身为你的丈夫,都不知道被多少个男人戴了绿帽子。” 余生掐了他一下,低声:“你滚!” “我说的是事实,这难道不是戴绿帽吗?” “闭嘴!如果你要是真想戴绿帽我可以给你光明正大的戴一个!” “你敢!” “你要是再不闭嘴,那就试试看!” “你--”秦崇聿“哼”了一声撇过脸,本来就是戴绿帽,凭什么不让他说? 余生看向张波,“张医生,请一一回答我的问题。” “余小姐,我以我的人格发誓,只有这两个,没别的了。” “你的人格?”余生冷笑,“你有人格吗?严重怀疑你这种人是如何做的医生,还是我爸的得意门生呢,你就不怕他把你逐出师门?” 张波的脸瞬间通红,“这件事还请小师妹--” “少给我套近乎!” “这件事请余小姐一定不要告诉老师,不然我会宰了我的,真的,我不骗你,而且你是老师的女儿,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他的脾气,这件事若是让他知道,他真的不会放过我的!” “你觉得我不跟他说他就不会知道了吗?” 张波沉默不语。 如果张波因为这件事被余建勇杀了,秦成觉得自己会一辈子不安的,“阿盛,这件事是因我而起,跟李洋无关,你跟你爸说一下……” 余生的声音冷冷的,“怎么说?你觉得你能逃得过吗?” 秦成:“……” 沉默了须臾,秦成说:“我死了没关系,只要念念能活着。” “交代后事呢?” “我也不想,我也想看着我儿子长大,可是……这件事我能说了算吗?”秦成模样委屈,心里却是甜的,虽然儿子换了,但终归是有的,而且以后再也不用偷偷摸摸了,以后他秦成就是秦念光明正大的爸爸。 有人叫爸爸,想想都觉得幸福。 办公室的门从里面拉开,老院长走出来,“你们的家务事以后再说,现在救孩子要紧。” 秦成点头,“对,救我儿子要紧!” “哟,这么快就改口了。”秦崇聿一脸讽刺,“你儿子?你还是想想吧,以后还是我儿子,你永远都是他的二爷爷。”转脸看着周围的人,“这件事天知地知,我知你们大家知,但是为了孩子能够健康快乐的成长,这件事我想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吧。” 可秦成怎会同意,“怎么可能没有发生!念念是我跟阿盛的儿子!亲子鉴定还在我手里!” 秦崇聿讥讽地看着他,“你不要脸,我跟阿盛还有念念还要脸呢。” “你--”秦成气得满脸涨红。 “好了,你们两个现在都给我闭嘴!现在救我儿子要紧!”余生一声令下,没人敢再说话。 经过三个小时的手术后,主刀医生走出手术室还没等余生上前他便笑着说:“手术很顺利,排了很多小便,第一步很成功!” 在秦成的强烈要求下,他跟秦念被安排在了一间病房,躺在病*上看着旁边还没醒来的儿子,他的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难怪以前觉得这小子怎么那么像自己,原来就是自己的种。 臭小子,醒来后要问我叫爸爸,你要是不叫,我揍你! 唐乙宁微笑着走进来,“现在开心了?” 秦成毫不掩饰内心的激动,“当然,我儿子都这么大了。” 唐乙宁笑笑,手抚在自己平平的腹部上,这里也有个生命在悄悄地长大,“如果再给你一个孩子,你要吗?”她问。 “为什么不要?给十个……”秦成扭脸看她,视线下移落在她捂着腹部的手上,“你怀上了?” “我前几天跟你说了我月事推迟了一周,你还说我这么大年纪了,怎么可能轻易就中奖,事实是,还真就中奖了,喏--”唐乙宁从口袋里掏出三个验孕棒,每个上面都是两条红杠,怀孕的标志。 “真怀上了?”秦成竟然有些不相信,这边刚认了亲儿子,马上又要做爹了,简直是走狗屎运了! 唐乙宁不乐意了,“难不成我还骗你啊!还是说你不想跟我生孩子?秦成我告诉你,你可是答应我的,你说只要我能怀上,你就让我生下来,你不许反悔!” “谁说我要反悔了,我只是觉得老天爷待我也太好了,我竟然有俩孩子!” 唐乙宁松了口气,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至少两个,我以后说不定还能生二胎,三胎,这次如果是个双胞胎更好。” “还二胎三胎,你想多了吧,生完这个你都多大了?到时候都跟更年期了!”秦成一脸的嫌弃。 唐乙宁不以为然地撇撇嘴,“这年头更年期都到五十岁了,两年生一个,我起码还能生五个,就怕你不行。” “我行不行你不是很清楚吗?” “滚!没一点正形!” 这时候,在门口偷听的两个人走进来,“婶婶,你怀孕了?几个月了?保密工作做的不错嘛!” 唐乙宁的脸瞬间红透,“我也是才知道,估计也就一个月零几天。” 余生上前摸了摸她的肚子,一脸的羡慕,“真好,我也想生。”扭脸看秦崇聿,“老公,我们也造人好不好?这次一定要正常受孕。” “造人,必须造,而且造一个还不行,至少再造俩。” 余生用力点头,“嗯!” 温馨小剧场:造人记 自从唐乙宁怀孕,余生整天都在想着何时自己的肚子也能大起来,最近几天,她天天晚上做梦梦到自己肚子大了。 这天早晨,晨间运动后,余生倒立在墙角。 秦先生从盥洗室洗漱完出来,吓了一大跳。 “阿盛,你干嘛呢?” 秦太太说:“据说这样可以提高成活率。” 秦先生哭笑不得,“你听谁说的?” 秦太太如实回答,“网上查的。” 对此秦先生不作评论,因为真真假假谁也谁不清楚,她信,便由着她,不过他却觉得,食疗非常重要。 喝红糖姜茶和吃煮水黑豆。 红糖姜茶活血暖宫,黑豆煮水吃增加雌性激素,促进排卵,他相信,食疗加他的努力,再加上她所谓的倒立提高存活率,估计离造人成功不远了。 早饭前,秦先生端着一个杯子放到秦太太跟前,“把这个喝了。” 秦太太看着杯子里奇怪的东西,端起来闻了闻,有姜的味道,可怎么是黑红色的? “这是什么?” “红糖姜茶。” 一听是红糖姜茶,秦太太立马皱起了头,她最讨厌的就是红糖! 秦先生说:“对造人有利。” 秦太太半信半疑,“真的有利?” “红糖姜茶是活血暖宫的,你说有利吗?” 秦太太的眉头皱成一团,但还是端起杯子大口喝了起来,只要是对造人有利,她都喝!哪怕是超级无敌的难喝! 终于将一杯喝进肚子,她摸着腹部问:“是不是喝完我就能怀上了?” “一杯哪有那么快的效果,至少也要喝一周,你不是前天例假结束的吗?今天开始喝一周,然后才能看出效果。” “要喝一周?”秦太太几乎要哭了,这么难喝的东西还要喝一周?要个孩子怎么就这么难呢? 秦先生说:“《婚谋已久,首席的亿万新娘》,你听说了吗?草荷开新文了,你要是再生不出来,她就不管你了。” 173:关于高仿玩具 中午的时候,没有征兆地下起了雨,来势猛烈。 秦海扶着秦立坐在窗边,望着外面的大雨,秦立感慨,“估计这是我最后看到的一场雨了。” “老爷,您太悲观了。” “我的身体我很清楚。” 有些债该还了,秦立知道,他藏了三十多年,终究是藏不住了,到了这把年纪,他已经不再畏惧死亡,只是却还想垂死挣扎。 儿子已经有几天没来看他了,他也知道是因为什么。 昨天秦成来过了,告诉他一件极其荒唐的事情,念念竟然不是聿儿跟阿盛的孩子,而是阿盛跟阿成的孩子,简直荒唐到了极点! 而这一切,都是赵兰做的孽! 可赵兰死了,一死百了,多好。 前尘旧事,早就该结束了,拖了这么多年。 秦立说:“阿海,你去把小陈叫来。” 秦海知道,老爷这是要立遗嘱了。 陈阳很快就到了医院,果真是立遗嘱。 傍晚,秦立说他想吃绿豆年糕,秦海去给他买,回来的时候,秦立已经断了气,枕边放着一封信,折叠着的纸背面写着:吾儿亲启。 秦立用一支输液针管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死的很安详。 秦崇聿得到父亲去世的消息时他正在来医院的路上,消息太突然,以至于他一时间无法适应,车子失控撞在了路中间的花坛上,不算大事故,但他也磕破了头。 余生听闻消息,从家里赶来,就见他还坐在车子里,目光呆滞,如同丢了魂魄。 一个月之内,先后失去三个亲人,无疑,对这个男人来说打击太大了。 余生抱着他,“想哭就哭出来,不丢人。” 秦崇聿无泪,心里很难受,但他哭不出来。 赶到医院,秦海将那封信递给他,一页纸,短短几行字,秦崇聿唯一记下的便是最后一句:我儿需记住,这世上最不可欺骗的就是感情,最不可辜负的便是爱人。 秦立的葬礼,余生没有参加,有些事她无法原谅。 之后秦崇聿大病了一场,半个月才出院。 已是夏至,天气开始炎热。 余生找了份新工作,就在秦氏集团附近,每天上班秦崇聿开车两人一起,中午一起吃饭,下午一起回家,日子简单而幸福。 他们最终还是搬出了余生的小房子,跟秦成都住进了预留的那几套复式,如秦成所说的,他们是邻居。 秦立的遗言里有交代,希望秦成能回秦氏工作,叔侄俩一起打理秦氏。 秦成考虑再三还是没有同意,他还是喜欢他自己的事业。 秦成不让余生和秦崇聿问他叫叔叔了,改叫名字,也不让问唐乙宁叫婶婶,让叫姐,他的心思大家都知道,反正也不是亲生叔叔,故而也就不计较那么多。 秦成认秦念做了干儿子,秦念问他叫爹地,问唐乙宁叫妈咪。 秦成还要认余平安做干儿子,小家伙不同意,说自己已经有爹地和妈咪了,他的爹地有两个,妈咪也有两个,对陈家品,小家伙始终都有着特殊的感情。 六月底,一次偶然的机会,余生见到了陈家品,数月不见,他消瘦了许多。 甜点店里,余生说:“最近好吗?” 岁月在这个男人的脸上,短短的数月,留下了太多痕迹,三十多岁的年纪,可他的头上竟然有了白发,“我要结婚了。” “是夏燕吗?真好,早该结婚了。” 陈家品没有否认,但一点都不开心,他问:“你还好吗?” 一个字,“好。” 陈家品静静地看着她,数月不见她似乎胖了一些,额头上有一道长疤,应该就是车祸留下的,他虽没来看她,也没打一个电话,但关于她的事情,他每天都有关注。 善良的女孩不应该再遭受磨难,她该幸福的,比任何人都幸福。 “那件事……对不起。”那件事是萦绕在心头解不开的愧疚,分开这么久,他时常想,若是没有那件事,他们之间也不至于走到穷途末路,所以他恨自己,惩罚自己去全世界最贫瘠的地方,一呆就是数月,如果不是上月父亲突然重病,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回来。 可一回来却又忍不住来看她,想看看她,哪怕偷偷的看一眼也好,所以他答应了夏燕来看她父母,实际却是来j州看她。 余生笑笑,那件事,哪件事? “已经过去了,忘了吧,以后也不要再提起。” 陈家品说:“我们以后还能做……朋友吗?” 余生说:“只是朋友?” 良久的沉默,陈家品点头,“只是朋友。”除了朋友还能做什么?心里苦涩无比。 “当然,你依旧是安安的干爹。” 陈家品笑了,使劲地点点头,“谢谢你,就是不知道安安会不会不想见到我,我做了那么坏的事。” 身后隔着的座位上,这时候探出了一颗脑袋,“原本是不想见你的,但觉得还是见一下吧,毕竟想得慌。” 陈家品有片刻的呆愣,随即转过身,“安安?” “安安?”余平安皱起眉头,“你难道不应该说,安安!” 余生笑了。 陈家品愣了一下这才回过神,起身将余平安从对面抱了起来,“干爹很想你!” “真的吗?想我的话你难道不应该在看我的时候给我带礼物吗?还是说你只是嘴里说说想我而已?” 这几句话噎得陈家品的脸通红,他确实没有准备礼物,因为他只是偷偷的来看他们的,没想到竟然在路上就碰到。 余生呵斥,“好了安安,不许再闹了。” “干爹一会儿就给你买,想要什么?” 余平安说:“听说j州最大的玩具店里来了一款全球限量版的纯金打造的遥控飞机,我还没见过是什么样子呢。” “买!一会儿干爹就去给你买!” “人家都说好事成双,送礼物也当然不能单个。” “没问题,想要几个就买几个。” “不多,就三个,家里有个弟弟,阿姨家有个哥哥,不然他们总是抢我的。” “好,三个。” 余生轻叹一口气,不知道从何时起,她这儿子的脸皮都有城墙那么厚了,索要礼物,还一要三份。 他不丢人,她做老妈的却丢尽了人,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育教育才行,这要是长大了,还了得! 后来,陈家品带着余建勇去玩具店,余生只好也跟着。 玩具店里,余平安看见一样喜欢一样,陈家品就拿起放进购物车里,有时候他只是稍作停留看一眼,陈家品就拿起来放进购物车。 “这些他都不喜欢。”余生要向外拿,陈家品不让。 最后,购物车里堆得满满的,结账的时候余生听到收银员说,三万九千八,她差点没跳起来,都什么东西就将近四万块,宰人呢! “我们不要了!”余生将玩具一股脑又放进购物车推着就要回去,被陈家品拦着,“小生,这是我的一点心意,难道你连这样的机会都不给我吗?” “这是两码事,这些东西都三四万,黄金做的啊?不要!” 这时候就听余平安说:“阿盛,说你不懂情调,你还不信,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这是干爹的心意。” 余生瞪他一眼,“你给我闭嘴!看晚上回去我怎么收拾你!” 陈家品说:“小生,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对不对?你嘴上说原谅我了,可你的心里还是没有。” “我没有!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真的已经原谅你了,况且这件事跟原谅与否无关!” “就当这是我弥补对你们曾经的伤害,这样我的心里会好受些,这样总行吧?” 余生的嘴动了动,松开手,“不管你了!你有钱,爱怎么花就怎么花!”转身气呼呼地走出玩具店。 余平安冲陈家品撇撇嘴,推着购物车回到结账台。 “干爹,阿盛晚上回家真会揍我的,怎么办?”望了眼门口,余平安一脸的担忧。 陈家品揉揉他的小脑袋,笑笑,“放心吧,不会的。” “你都不知道最近阿盛的脾气特别大,秦先生都被她凶得不成样。” “是吗?你妈妈最近心情不好?” “大概是更年期了吧。” “更年期?”陈家品瞪着眼睛,“你小子胡说什么呢?这要是让你妈妈听到了,要是不揍你才怪!” 余平安不以为然,将玩具一一装进购物袋,边装着边说:“本来就是嘛,最近在家里她就像个女王,只*念念一个人,晚上还让念念跟她一起睡觉,让我跟秦先生睡儿童房,你说她过不过分?” 陈家品想了一会儿,“那还真有点过分了。” “本来就是!在家里都不许我和秦先生说话,我们一开口就挨骂,但是念念只要一开口,她立马就眉开眼笑的,真的好让人烦,我让念念去大秦家住,他还不去,本来是我一个人的妈妈,现在被他抢走了,我讨厌他!”余平安愤愤地攥着小拳头,心里琢磨这今天晚上如果秦念再跟他抢妈妈,揍他,再也不让着他了! 可是,不行啊,念念刚刚出院,就连秦先生都说他身体很虚弱,不能欺负他,那这怎么办? 黑眼珠子骨碌一转,余平安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装好玩具,陈家品提着两个袋子走出玩具店,余平安跟在身后,越想越得意,最后竟然笑了起来。 “安安,快点跟上。”陈家品回头,眉头蹙起,“你笑什么呢?” “没什么,赶紧走了!” 余生正在给秦崇聿打电话,说余平安多么多么的不听话,要他晚上回去务必要好好给他上上思想政治课。 说的所有关于余平安的不是秦崇聿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只听到了一个,她现在正跟陈家品在一起。 本来正在办公室里批阅文件的男人,二话不说,丢下东西就出了办公室。 陈家品本来还打算带余平安和余生去吃东西,却接到了夏燕的电话。 路边等秦崇聿的时候,余生狠狠地将余平安数落了一顿,小家伙最后竟然委屈地哭了起来。 “你还哭,你觉得你做的对吗?四万块,你知道四万块能买多少件衣服吗?烤面筋能买多少串吗?泡芙能买多少斤吗?牛奶能买多少盒吗?四万块是我半年的工资!你一年的学费!” “怎么了这是?”秦崇聿停车下来。 “爸爸……”见到秦崇聿,余平安竟放声哭了起来。 “怎么了这是?怎么哭成这样?”秦崇聿慌忙上前准备安慰,安慰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余生说:“你看看,就这么多玩具,花了四万块,我就说他两句他还哭,余平安你给我闭嘴!听到没有!” 秦崇聿看了看地上的两个袋子里的玩具,眉头皱起,“安安,你跟爸爸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会儿你把他送回家!”余生转身就走。 “你去哪儿?” “散心!” “去哪儿散心?我带你俩去吃好吃的,别生气了,小孩子嘛,再说了,又不是天天买,偶尔--” 秦崇聿的话还没说完,余生已经怒气冲天地转了身,吓得他立马转口,“安安确实不对,我一会儿训他,你别生气,你先去车上等我。” 余生没理他,大步离开。 秦崇聿叹了口气,看着余平安,“把眼泪擦了,这件事你确实做的不对,这么点玩具四万块,虽说不多,但是你看看这都是什么东西,值那么多钱吗?爸爸妈妈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 余平安原以为来了爸爸,走了妈妈没人数落了,谁知道爸爸跟妈妈竟然一起的! 眼泪,流得更凶了;声音,哭得更大了。 “再哭,我就把你自己扔在这里你信不信。”秦崇聿看了看周围,指着那家玩具店,“就是在那儿买的?” 余平安不敢再哭了,小声说:“花的又不是你们的钱,你那么那么凶干嘛?” “这跟花谁的钱没有关系,安安你要记住,每一分钱都是辛苦挣来的,不是天上掉下来的,现在看看这里面你最想要的是哪个,其他的退了。” 余平安使劲地抽噎了两下,抹去眼泪,从袋子里挑出了三个遥控飞机,三个遥控汽车,放在一旁的地上。 秦崇聿问:“还有吗?” “没了。” 秦崇聿将余平安挑出来的放进车子,带着其余的玩具和余平安返回玩具店。 来到服务台,说明了来意,但是工作人员却以售出的东西若无质量问题一概不退货为理由拒绝了他们。 秦崇聿再三解释,可工作人员的态度很坚决,不退货。 “换货可以吗?”最后秦崇聿问。 “换货可以。” 工作人员统计了一下需要换货的商品价值为两万六。 东西放在服务台,秦崇聿带着余平安去了购物区,十分钟不到就选好了商品,价值三万,他又刷卡四千,然后再次来到服务台,将东西朝服务台上一放,脸色很难看。 工作人员以为他又要退货,就说:“先生,刚刚已经跟您解释的很清楚了,除非有质量问题,否则是不退货的。” 秦崇聿冷声道:“请把你们经理叫来。” 经理很快过来,路上工作人员已经把大致情况跟他说了一遍,年轻的经理在心里已经想好了应对政策,只是万万没想到,退货的竟然是老板! “老……先生,您这边请。”经理带着秦崇聿去了会客室。 会客室内,经理已经是一头的汗,老板亲自来店内,事先他也没接到通知,“老,老板……” 秦崇聿淡淡地看他一眼,“何经理,我很想知道欺骗消费者的话如何处理?” 经理一时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一脸茫然。 余平安开口说:“秦先生的意思是这三个变形金刚是怎么回事。” 经理一听,脸色当即惨白,立马说:“老板,这件事跟我无关,是汪总的意思。” 汪启明! 秦崇聿攥了下拳头,冷声问:“这个高仿品还有多少?” 经理舌头直打结,“不多……有,有一些……” “从现在开始,停止营业,如何跟顾客解释,你自己看着办,把所有的高仿品已销售多少,库存还有多少统计出来列出清单交给我,马上去办!” “是!” “还有,知道什么叫保密吗?” “我懂,东西是我摆上的,我亲自撤,不会让员工发现的。” “最好这样。” 会客室里,余平安洋洋得意,“秦先生,这件事我功不可没。” 秦崇聿怎么也没想到汪启明竟然如此的胆大包天,竟然敢用高仿品替代真品!若不是今天他发现,估计秦氏的名誉都被这个混蛋给毁了! 他叹了口气,睨了眼儿子,“晚上回去奖励你。” “不要奖励,我就想晚上跟阿盛一起睡觉,你帮我呗。” “你想,我也想啊,要不今晚把念念送到大秦那儿?” “正有此意!” 父子俩一合计,密谋了一番。 一个小时后,经理带着统计好的东西来到会客室,交给秦崇聿。 “老板,有件事……” “说!” “您刚刚是不是还买了三架遥控飞机和三辆遥控车?” 余平安差点跳起来了,“对啊,在秦先生的车子里,别告诉我那也是高仿品!” “不,不全是,其中有一辆红色的车是……” “你们也太过分了!连秦先生你们也敢欺骗!” “对不起,对不起--” 秦崇聿的声音冷如腊月寒风,“道歉有用吗?” “……”经理垂头不语,额头豆大的汗珠一颗接连一颗砸落在脚下的地板上。 “这些高仿品摆在橱柜上多长时间了?” “今,今天早上开始摆上的。”经理心里虽忐忑,但却又庆幸,幸好只是今天早上摆上去的,而且卖出去的也都是老板买的这几个,其余的还没被顾客买走,否则他无法想象会是怎样的后果,不过就这他估计就要遭受处罚,严重的话可能还会被开除。 秦崇聿站起身:“把所有的高仿品包装好送到我办公室,然后你等明天的人事通知。” “老板,我知道这件事我也有责任,但是汪总的话我不敢不听。” “我想问,公司把董事长邮箱公开是干什么用的?” “老板,您应该还不知道,您的秘书是汪总的小*,所以就算是我知道您的邮箱,我也不敢举报汪总。” 秦崇聿皱眉,“这件事属实?” “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就连李助理都知道。” “那这件事你有向李助理反应吗?” “我上午偷偷给李助理打了电话,他没接。” “好,如果事情如你所说,我会酌情处理,但如果你敢骗我……” “我不敢!” 秦崇聿离开玩具店,心情十分的不好,秦氏的内部问题他知道有很多,却没想到竟然严重到这个程度,这个李峰,可以滚蛋了! “安安,你跟爸爸去公司怎么样?” “好。” 路上秦崇聿给李峰打了电话,让他在办公室等着他。 而此时李峰正跟汪启明在吃饭,身边还有美丽的姑娘陪着,要多得意有多得意。 四十多分钟后秦崇聿到了公司,此时李峰已在办公室候着,电话里秦崇聿的声音很不悦,李峰猜想一定是出事了,所以就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 当秦崇聿拿着一个高仿的红色遥控轿车摔到他脸上的时候,他知道这事,还不小! “秦先生,怎么了,火气这么大?”低头看着手里的玩具车,他笑道:“小少爷的玩具啊,在哪儿买的?真漂亮。” 余平安同情地看他一眼,乖乖地坐在沙发上,选择沉默,因为他知道,秦先生现在的火气十分大! “怎么了?”李峰这才仔细看手里的玩具,却并未看出有什么不对劲,先是求助的眼神看向余平安,发现求助无望,这才问:“怎么了秦先生?” 秦崇聿说:“安安,你去把门关上。” “我去。”李峰意识到这件事可能跟玩具店有关,估计还不是小事,他想起了早上没有接到的玩具店经理的电话。 秦崇聿问:“汪启明跟李媛是*关系?” “秦先生你知道了?” “我问你是不是!” 秦崇聿一声怒吼吓得李峰顿时脊背直冒冷汗,连连点头,“是,是,不过我也是刚知道不久。” “刚才你跟汪启明在一起吃饭?” “是。” 秦崇聿睨他一眼,“你们关系还不错嘛!” 李峰擦了下额头的冷汗,“只是同事,今天中午凑巧吃饭碰到一起,所以就……” “只是凑巧吗?” “……是他给我打电话。” 秦崇聿冷笑,“是吗?他给你了多少好处?” 李峰知道,这件事绝非小事,而且还是跟汪启明有关,他就说嘛,汪启明那个老狐狸没事给他打电话请他吃饭绝对没好事,没想到竟然这么倒霉,一次都被逮到,“没有,刚开始吃饭你就打来电话了,估计就算是有也还没来得及掏出来。” “那是我断了你的财路啊,要不给你发点奖金?”秦崇聿讽刺。 还发奖金,不扣钱都不错了,“秦先生你就别嘲笑我了,我保证以后谁请我吃饭我都不去了,一准儿没好事!” “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啊。” “秦先生,我知道错了,看在我跟着你多年的份上,别扣奖金了行不?今年的奖金已经被扣的所剩无几了,我还想下半年找个女人结婚呢,总得存些钱吧。”李峰可怜兮兮的瞅着秦崇聿,那模样放佛只要秦崇聿再说扣奖金,他都给他跪下了。 “给你个加奖金的机会,要吗?” “要!当然要!”李峰凑上去,“什么机会?” 秦崇聿指了下他手里的玩具,“这是个高仿品,我今天在玩具店发现的,何经理告诉我是汪启明弄来的……” 秦崇聿的话没说完李峰就已经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了,毕竟跟了他*年了,“秦先生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不过现在有没有打草惊蛇?” “应该还没有,我交代了何经理,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 “那我这就去办这件事。” “交代人事部,李媛工作突出,现提拔为办公室副主任。” “提拔李媛做办公室副主任?”李峰不解,随即脑子反应过来,连连点头,“好,我这就去办。” “何经理上午给你打电话了吗?”秦崇聿问。 “打了,我没接到,后来一忙给忘了这事,怎么了?” “没事了,你去办这件事,尽快给我结果。” 秦崇聿只顾处理高仿玩具的事情,忘了时间,等李峰离开后他发现已经是下午一点了,连忙给余生打电话。 第一遍余生没接,因为没听到,第二遍听到了,但没接,因为在生气。 街边的农家乐里,余生点了酸汤面,这家店的生意很火爆,她排队等了近半个小时才等到。 而此时已经是下午一点了,她原本一直在等秦崇聿的电话,想着中午他肯定会给她打电话,岂料他竟然没打,简直气死她了!所以现在,不接! 酸汤面吃完余生的心情好了很多,看了看外面的天,决定还是找个凉快的地方比较好,所以她就去了附近的商场。 在一家女装店里,她看上了一件连衣裙,很漂亮。 “你好,这件连衣裙拿给我试一下,谢谢。” 店员找了号码,递给余生。 “抱歉,这件是我先看上的。” 余生刚伸出手,衣服便被人抢走,定睛却发现是夏燕。 “既然是夏小姐看上的,那我也不夺人所爱,我再看别的。”余生转身去看别的,又看上了一件,却又被夏燕抢走。 “夏小姐,做人不能太得寸进尺。” 夏燕不以为然,“是吗?我只知道柿子就要挑软的捏。” 余生挑眉,“那么夏小姐的意思是我好欺负了?” 夏燕微微一笑,拿着衣服进了试衣间,余生对这种幼稚的人简直无语到了极点,再也没看衣服的兴致了,打算离开,却发现被人拦住了去路。 原来这就是夏燕的意思,她带有保镖,所以觉得能欺负她? 余生冷笑一下,不打算走了,她倒是想看看夏燕唱的是哪出。 返回到休息处坐下,余生随意地靠在沙发上,这时候夏燕换好第一件连衣裙出来,不愧是模特,简直就是衣服架,穿上真的很漂亮。 “好看吗?”夏燕问。 “夏小姐穿什么衣服都好看,当然,不穿衣服更好看。”余生的话里带话,因为夏燕是*模特,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她的胸和臀,但这是以前了。 夏燕的脸瞬间通红,“余生,你什么意思?” “没意思啊,夏小姐没听出来吗?夸奖你的,夏小姐是*模特,这又不是什么秘密。” “你--”夏燕无力反驳,因为她说的没错,她是*模特,但是那是几个月前的事了! 余生故意说道:“哦,我想起来了,夏小姐现在已经不做*模特了,听说现在开始拍电影了,照夏小姐这样的条件,必须要充分的展现自己的优势才行。” “余生,你别太过分了!”夏燕的脸涨得通红。 几个月前的一次*秀,作为压轴模特的夏燕最后一个出场,可中间竟然出了意外,高跟鞋突然崴了一下她摔倒在地,摔一下也没什么,t台走秀摔倒也是常事,可那天她因为摔倒,竟然不小心弄开了*的扣子,当场*掉在台上,她等于在全世界的男人面前脱光了衣服!这是她的耻辱,所以从那天开始她退出了模特界,不再做模特。一直在家里休息了好几个月等那件事平息之后这才低调复出,进军演艺界。 余生笑着说:“这又不是什么秘密了,我儿子都知道了。” “你--”夏燕恼羞成怒,张牙舞爪地上前要去撕余生,被余生闪躲开。 “夏小姐难道想让人温习一下当日的视频?” 夏燕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张嘴骂了起来,“余生你这个践人!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上午你跟家品一起在甜品店,然后又去了玩具店,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我跟家品都要结婚了,你还*他!狐狸精!难怪思思说你这个女人是最不要脸的,果真如此!你不但*家品还*大哥,又抢了思思的老公,真是不知廉耻!” 余生不怒反笑,“你跟丁思思很熟?” “我跟她熟不熟跟你有什么关系!不要脸的践人!”抬头看向门口的两个保镖,夏燕喊了一声:“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按住她!” 174:无理取闹 夏燕一声令下,两个身材魁梧的保镖走上前。 余生面不改色,微笑着看早已恼羞成怒的夏燕,“怎么?你就这本事?你不是练过跆拳道吗?不如我们切磋一下?” 夏燕冷笑,“跟你?我怕别人说我欺负你。” 如今的社会,女人学习跆拳道一是用来防身,二就是用来炫耀,夏燕属于后一种。 这一点余生深知。 在医院躺着无聊的时候她就开始看娱乐八卦,最近的以前的,全都翻出来,不是爱好,而是方便以后用的时候可以随用随取,就比如现在。 夏燕摆了下手,两位保镖退后,她朝余生勾了下手,表情轻视,“我可以先让你三招。”跆拳道黑带一向如此的自信。 “那就谢谢夏小姐了。”余生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脚腕,架势很不小,一出手竟然是一拳,被夏燕轻松躲开。 第二次她朝后退了几步,然后快速上前,再次扑了个空,而且还差点摔倒。 第三次,她用脚,没踢到人却提到了沙发,疼得直咧嘴。 夏燕的表情充满了嘲讽,“就你这熊样还配跟我切磋?我呸!”转身扭着腰肢朝试衣间走去。 余生似笑非笑,“估计夏小姐比我还要熊,不然你为什么不敢跟我比了呢?” “跟你这种人动手有损我的身份。” “是吗?”余生撇撇嘴,“我看是夏小姐徒有虚名罢了,还跆拳道黑带,估计这个黑带来得并不光明。” 夏燕倏然转身,“余生你什么意思!” “承认了?” “你这个践人,给你脸你不要脸!”夏燕上前就是前踢,只听“刺啦--”一声。 众人皆是一怔,只见夏燕身上的连衣裙裂开了一个大口子,露出了里面的小*。 保镖迅速转身,却还是看到了不该看的。 夏燕瞬间涨得满脸通红,逃命一般进了试衣间,身后余生戏谑的声音响起,“夏小姐,你不穿裙子的样子全世界的人都看过了,这会儿怎么害羞了?啧啧,没想到夏小姐今天穿的竟然是黑色的丁裤,真性感。” “余生你这个践人,你是故意的!” 的确,余生就是故意的,当夏燕身上穿着紧身的连衣裙时,她就已经在想着如何让她出一下丑。 如今解了气了,但可惜了那件连衣裙,她其实好喜欢的。 拿起包准备离开,再次被那两个讨厌的保镖拦住,这次余生可没好脾气了,她也懒得陪夏燕玩了,就指了指门外,两个保镖转身看去,身后竟然站了四个黑衣人,身材高大,表情冰冷。 “以一敌二,你们两个行吗?” 两保镖很识时务,主动让开,“余小姐请。” 离开服装店,余生的心情十分不好,难道男人和女人之间除了情侣的关系,就不能是朋友吗? 她不曾想过跟夏燕抢陈家品,但夏燕却视她为敌人。 真是冤家路窄,刚刚碰到了夏燕,这会儿,一转弯,竟然跟丁思思迎面。 丁思思,好久没见过她了,前几天看新闻,她在某美甲店美甲的时候有记者认出她,还问她叫秦太太,真让人闹心,这隐婚有利也有弊。 丁思思没打算跟余生说话,所以戴着大墨镜下巴抬得很高,冷傲十足,踩着一双十几厘米高的高跟鞋,从余生身边经过。 但余生却并不想放过这么难得的一个机会,“这不是秦太太嘛,好久不见。” 丁思思停下来,转过身。 许是墨镜太黑看不清人,所以她抬手将墨镜抬起来,“哟,我还以为是谁呢,余小姐啊,真是好巧。” 旁边有人经过,还有记者,应该是跟踪夏燕的,却认出了丁思思,“秦太太,听说你跟夏燕小姐是好朋友,能不能让我给你做个专访?” “抱歉,不能。” “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五分钟。” “一分钟都不可以。” “秦太太--” 余生这时候不紧不慢地开了口,“记者小姐,找秦太太你不问秦先生的事情却问夏燕的事情,你不觉得自己找错人了吗?难道夏燕的新闻比秦氏集团董事长的新闻还值钱吗?” 那记者看向余生,余生戴了副墨镜,而且还戴了顶太阳帽,所以那记者并未认出她,而是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你是谁?” 余生回答:“秦太太的朋友。” “那你跟秦先生熟吗?能接受我的采访吗?” “我跟秦太太只是朋友,秦太太才跟秦先生熟悉,要采访也是采访秦太太。” “秦太太不会告诉我的。” “哦?为什么?”余生饶有兴趣。 记者回道:“秦太太说这是秦先生的*,想要问就让我自己去找秦先生,可我去找了几次,每次都见不到人。” “恐怕不是秦太太不愿告诉你,而是她压根都不知道。” 记者十分惊讶,“不知道?你的意思是秦太太跟秦先生真跟传闻中的那样其实已经离婚了?” 余生睨了眼丁思思,“恐怕是都没结过婚吧,我听说秦先生跟秦太太只是举行了仪式,都没领结婚证呢。” “啊?真的假的?”记者求证的眼神看向丁思思,“秦太太,你的朋友说的是真的吗?” “你要是相信她说的,那就是真的,不相信,那就是假的,我很忙,没时间陪你浪费。”丁思思戴上墨镜转身离开,高跟鞋敲打地板的声音,清脆而响亮,但步伐却有些乱。 余生微微笑了下,“瞧,秦太太恼怒了,看来我说的是真的了。” 记者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余生已经离开了。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那记者高声问。 余生头也不回的反问,“j州有个郁盛,听说过吗?” “郁盛?”记者再次呆住,她是郁盛!等回过神去追的时候,已不见了踪影。 商场门口,秦崇聿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余生却视他为空气,经过他离开商场。 秦崇聿转身追出去,“你干嘛不接我电话?” “我又没惹你生气,你凭什么不接我电话?” “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阿盛你站住!” …… 余生耳朵边像是有只蚊子一直在嗡嗡嗡的吵得她心烦,就停下来转过身,“我为什么非要接你电话?接不接是我的权利,不是我的义务。” “你最近到底怎么了?我今天可没惹你生气吧?你不能总是这样无缘无故的对我发火。”秦崇聿觉得心里十分的委屈,这段日子,他都快憋屈死了,在家里,简直就没他的一丁点地位,不但她骑在他的头上,就连两个臭小子也骑在他的头上对他吆五喝六。 余生冷笑,也不管身边经过的行人投来的目光,“怎么?终于忍受不了我的臭脾气了?这才多久啊你就忍受不了了,那以后还有好几十年,怎么过?” “我不是忍受不了,我只是觉得你最近总是针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可以说出来,我错了我改,你不能一直这样对我。” “你没做错什么,你做的很对,是我脾气不好,性格也不好,这样吧,反正现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的秦太太叫丁思思,正好,我们去把离婚手续办了,这样也没人知道你又结了一次婚。” 秦崇聿皱眉,“无缘无故的你提丁思思干什么?还有,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拿离婚这件事说事行吗?婚姻不是儿戏,我跟你结婚,就从来没有想过再离婚!” 余生话里带话,“的确,外面一个,家里一个,你逍遥快活,当然不想离婚。” 秦崇聿急了,别的事都好说,这件事不能胡说!他对她从来都是一心一意的! “你把话说清楚,我什么时候外面一个,家里一个了?” 两人看来今天是要在商场门口吵起来了,此时已经有人停下来围观了。 好在两人都戴着大墨镜,一时间还没人认出来他们。 “什么时候?现在就是,你现在随便拉一个人问问,你问问秦氏董事长秦崇聿的太太是谁,你去问问。”余生说着已经走到一个中年男人跟前,问,“先生,秦氏董事长秦崇聿的太太是谁你知道吗?” 那人很利落地回答:“知道啊,前连正建筑集团老总的女儿丁思思。” “谢谢。” 余生又问了一个年轻的女人,得到的回答是一样的。 然后,她什么都没再跟秦崇聿说,走出人群拦了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秦崇聿使劲抓了抓头,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着家里和公司的事,他都忘了丁思思这茬事了! 回到车子里后,他打了个电话,“李峰,明天各大媒体新闻公告,我跟丁思思的婚姻只是一场玩笑,至于内容如何编,你自己看着办。” 沉默了片刻,那边问:“手机的事情还没查清楚,如果现在公布会不会--” “我顾不了那么多了!后院都起火了!” 挂了电话秦崇聿将手机扔在车座上,发动车子,不一会儿追上了余生乘坐的出租车,直接拦在出租车跟前。 出租车急刹车,余生正靠在车座上想事情,没系安全带,差点一头撞在挡风玻璃上。 这下可把秦崇聿给吓坏了,拉开车门急忙下去。 “你会不会开车!”出租车司机也推门下去,上前一把就揪住了秦崇聿的衣服。 “放手!”秦崇聿甩开他,拉开车门检查余生的情况,“有没有受伤?碰到哪儿了?” 出租车司机一看两人是一起的,,知道自己也打不过这个高他很多的男人,索性就把余生撵下了车,“你赶紧下去,我不拉你了!” 余生掏了十块钱,下了车。 秦崇聿一脸的紧张,“到底有没有碰到?” “你不正想呢,碰到了岂不更好,脑子碰坏了就再也不会给你胡闹了,这样多好。” 身后鸣笛声此起彼伏,秦崇聿直接拉着余生塞进了车子,然后将车子开到路边停下,再次询问,同时双手在她身上摸着,“到底有没有受伤?哪儿受伤了?这儿疼吗?” 余生推开他,“没有!” “那就好,吓死我了。”秦崇聿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开始数落,“都跟你说了很多次了,坐车系上安全带,你怎么就是记不住呢?以后坐车记住系好安全带,刚刚那样多危险,幸好车速不高,否则你肯定受伤!” “这难道不是拜你所赐吗?” “好了,我道歉还不行吗?我错了,请你不要生气。” 余生气不打一处来,“一句道歉就可以了吗?秦崇聿,就算是我跟你是隐婚,但是结婚这么久了,你跟丁思思的关系为什么还不向媒体公开?你什么意思?我余生是秦太太丢你的人?”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这段时间事情那么多,这事我给忘了。” “忘了?没错,你确实是这段时间事情多,但是这段时间之前呢?也是事情很多吗?丁思思隔三差五地在电视上以秦太太的身份露个脸,难道你没看到吗?我一直都在等你主动去处理这件事,可我等了一天又一天,你没有!别跟我说你已经让谁谁去处理这件事了,晚了!” 余生推开车门,却被秦崇聿拉住。 “阿盛,最近我们不是大吵就是小吵,到底是怎么了?结婚三年,分开四年,这现在在一起还不到半年,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七年之痒?我们一起生活了二十年,可我最近忽然发现我开始不了解你了,以前的你虽然脾气也不好,但是从来不会无理取闹,但是最近,你看看。 就说昨天晚上,念念说他不想吃胡萝卜,我说他两句,小孩子挑食我说两句没错吧?况且我也没训他,只是对他说必须把胡萝卜吃了,你就说我说话难听,说如今知道了念念不是我儿子我不亲他了,你跟我吵,还摔了碗。 前天,安安和念念争一个玩具,本来就是念念不对,安安正在玩,念念跑过去拿起来就走,安安问他要,他非但不给还去你那里告状,说安安抢了他的玩具,你二话不说将安安训了一顿,安安不服气,你就罚他站在太阳下站了一个小时,中午啊,六月的天,他只是个四岁的孩子。 现在在家里,念念就是你的宝贝,我知道,你对他有亏欠,你觉得自己没有从小照顾他,觉得对不起他,所以你要弥补他,但是任何事情都要有个度,过了就不好了,你看看这段时间念念都变成什么样了,他撒谎,挑食,专横,在家里没有人敢有一丝一毫的惹他不开心,因为他一不开心就去找你,找你的后果就是我跟安安都要被你训,要么是不许吃饭,要么是不许睡觉,然后他就很开心,下一次继续变本加厉。” 余生抿着嘴许久没有说话。 “阿盛,你爱孩子没错,但必须要把握一个程度。” “别说了,让我静静。”余生靠在车座上,脸色不好地闭上眼睛。 秦崇聿看着她,最后没再说什么,发动车子。 车速很慢,路上余生一言未发。 秦崇聿也不说话,只是不时地看她一眼,她似乎是睡着了。 快到秦氏的时候,余生突然睁开眼睛,紧张不安地搓着自己的手,看着秦崇聿说:“我是不是又得心理疾病了?” 秦崇聿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不是得病,你只是最近太溺爱念念了。” “不是,我一定是又得心理疾病了,你给我找心理医生,我要看病。” “阿盛--” 余生哀求的神情看着他,“我真的得病了,崇聿你给我找医生,找医生好不好?” 秦崇聿在路边停下车子,双手按在她的肩头,“阿盛,你听我说,你没病,真的。” “不!我有病!我真有病了!”余生推开他,抱着身体,眼睛盯着前方的某一处,略有空洞,喃喃道:“我都不记得你说的事,我什么时候让安安站在太阳下了?我怎么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阿盛你别着急,你听我说--” 秦崇聿的话还没说完余生突然扭头狠狠地瞪他一眼,“我真的有病!” 余生放佛得了失心疯,一直喃喃着自己有病了,需要看病。 秦崇聿原本没觉得她有病,但她突然这样,反倒是让他觉得她真的有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她说她不记得她何时让安安站在太阳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真的不记得了,还是她此时有些心理障碍? 秦崇聿不敢耽误,就给左阳打了电话。 秦崇聿将余生送回了家,到家后余生将自己锁进卧室,不允许秦崇聿进去,她洗了澡,然后躺在*上,拉被子蒙着头,嘴里依旧还在低喃,我生病了,我又病了…… “爸爸,妈妈怎么了?”秦念问。 秦崇聿看他一眼,轻叹一口气,“没事,妈妈只是累了想睡觉,来念念,跟爸爸到楼下,爸爸问你一些事。” 秦念跟秦崇聿来到楼下的客厅,秦崇聿想了想问,“念念,你晚上跟妈妈一起睡觉,有没有发现妈妈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比如妈妈会不会打你?” 秦念想了想,摇摇头,“妈妈没有打我,妈妈很爱我,晚上都给我讲故事,还让我跟她一起睡觉。” “那除了这妈妈还做了什么?” “嗯……”秦念歪着头,突然叫了一声,“妈妈晚上总是跟人说话!” “跟人说话?跟谁说话?打电话吗?” “不是打电话,妈妈就坐在*头,我看不到妈妈在跟谁说话,但是我听到妈妈提奶奶的名字,妈妈说,赵兰,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竟然敢伤害我儿子,我要杀了你!” 秦崇聿眉头紧皱,“还有吗?” “妈妈还笑,她说,哈哈哈赵兰,我终于把你杀了,以后再也没人敢伤害我儿子了!爸爸,妈妈怎么了?妈妈是不是生病了?” 秦崇聿的眉头拧成了一团,现在还不好说,今晚他要亲自看一看,“念念,今天晚上你去跟大秦住好不好?” 秦念立马摇头,“不好!我要跟妈妈一起睡觉!” “听爸爸的话,妈妈生病了,爸爸今晚要看看妈妈生了什么病,然后才能带着妈妈去看病,你要做个懂事的孩子。” “可是……好吧,等妈妈好了我再跟妈妈一起睡觉,那爸爸你要快点治好妈妈的病,明天晚上我能跟妈妈一起睡觉吗?” 秦崇聿机械般地点头,心里悬着一块巨石,堵得难受,这么久了,他怎么就没发现她的异常呢? 题外话: 新文《婚谋已久,首席的亿万新娘》求收藏,求支持哦!片段精彩简介: 他是唐家大小姐的未婚夫,二小姐的梦中情人,却最终成为她的囊中之物。 颜言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她便是那个渔夫。 聂霆炀却不这么认为,手术室,他拿着手术刀抵在她的心脏。 “颜言,跟我结婚,做我儿子的妈妈,这是你唯一的选择。” 手术台上,她泰然自若,“你知道,我从不信命。” 他笑,“你信我就行。” 175:病情加重 窗外,天际中挂着星星寥落,月亮躲在了云中,一片凄清。 可是,月,终究还是出来了,兀自透过云层穿越玻璃隔着如纱的窗帘将点点清辉洒在*榻上的两人身上,女人伏在男人身上像个不安的孩子,身体微微颤抖着,泪无声地流下,沿着男人宽阔的胸膛,缓缓滑落,男人刚毅的脸上无法遮掩的悲伤令人心疼。 柏拉图说:这个世界就这么不完美,你想得到些什么就不得不失去些什么。 真的是这样吗?他想要跟她一辈子在一起,就必须让她遭受这般痛苦吗? 可这一切,他愿意替她十倍百倍的承受,也不愿意让她受苦一丝一毫。 这*余生睡得并不安稳,秦崇聿连眼睛都没敢合上,但好一点的是这晚她并未如秦念所说的那样,跟人说话。 第二天,关于秦崇聿和丁思思假结婚的新闻席卷了整个j州,可余生却睡得昏天暗地,一直到下午才醒来。 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 书房里,秦崇聿问左阳,“她这样的情况是心理疾病吗?” “从你描述来看应该是,具体还要等她醒来我跟她聊一聊才能确定是哪一种。” “好。” 正说着书房门从外面推开,余生的头探了进来,“崇聿?” “在呢。”已经临近傍晚,天暗了下来,但书房里并未开灯,所以很暗。 昏暗里响起男人的声音,余生松了一口气,将门推大,“我还以为你没在,明天我想回去,不想在这儿住了。” “回去?”秦崇聿已到她跟前,“去哪儿?这就是我们的家。” 余生纠正,“这是你家,不是我的家。” 秦崇聿愣了下,“这里是哪儿你知道吗?” 余生反问:“不是秦宅吗?” 秦崇聿沉默,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 左阳站起身,来到他身后,轻轻拍了他的肩膀,然后笑着问余生:“余生可记得我?” 余生见到他很高兴,“你怎么也在这里?我当然记得你了,你叫左君迟,是心理医生,不过安安的病已经好了,你怎么又来了?”目光转移看着秦崇聿,“崇聿你生病了吗?” 秦崇聿脸色十分的不好,睡了一觉,她的状况似乎比昨天糟糕了许多,起码昨天之前她白天都是正常的,可现在白天她就已经不正常了,她以为这里是秦宅,她还不知道左君迟是左阳,她的记忆回到了数月以前。 左阳笑了笑,“崇聿没有生病,我只是路过这里来看卡你们。” “哦。”余生吐了口气,“我还以为崇聿生病了呢,吓我一跳,没生病就好,上次你给安安治病,我还没跟你道谢,谢谢你。” “不用客气,安安是崇聿的儿子,这是我应该的。” 余生笑笑,拉住秦崇聿,“崇聿,我不想在这里吃晚饭,你跟我回我那里,我们做着饭吃好不好?” 秦崇聿握紧她的手,“阿盛,你看,我们现在没有再秦宅,你忘了吗?昨天我们刚从秦宅搬出来的,这是我们的新家,喜欢吗?” “这里不是秦宅吗?”余生似是不信,从他的手里挣脱,转身看向周围,似乎跟秦宅有些不一样,难道真的不是秦宅吗? “那你爸妈在这里住吗?”她又问。 “没有,他们不会跟我们一起住。” “那就好,我不喜欢他们。” “你跟左先生聊着,我四下看看,我还没在我们的新家看过呢。”余生说着转身离开。 秦崇聿面色凝重地盯着她好奇四看的身影,“比昨天严重了许多。” “她好像还不知道你爸妈已经不在了。” 秦崇聿点头,“昨天白天的时候还是正常的,今天就变成这样了,不知道一会儿见到大秦,她会是怎样的反应。” 两三分钟后,楼下传来一声尖叫。 秦崇聿飞速下楼,朝叫声处奔去,就见余生跳起来搂住秦成的脖子,十分的兴奋和激动,“叔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秦成显然被她这个样子给惊住了,甚至还不知所措,“阿盛?” “叔叔,你这次回来还走不走了?别走了吧,我好多年都没见你了,可想你了!” 秦成茫然地看向秦崇聿,到底是怎么了? 秦崇聿上前将余生抱过来,“不许你这样搂着叔叔,我会吃醋的。” 余生一愣,随即笑了起来,“我跟你说,以后你再惹我生气,我就不要你了,以后我就跟叔叔一起生活。” “嗯?”秦崇聿皱眉,“胆子越来越大了是不是?公然挑衅我。” “悄悄告诉你,小时候其实我最喜欢的是叔叔,不是你,不过后来喜欢你要比喜欢叔叔多一些,我饿了,你给我买泡芙吃好不好?还有牛奶。”余生双手勾住秦崇聿的脖子,撒娇起来。 秦崇聿将她横抱起,“没问题,这就去买,想吃多少买多少。” “崇聿,我有没有跟你说,我最爱你了。”偷香了一个,余生抿着嘴偷笑。 两人说笑着走出屋子,秦成这才问左阳,“什么情况?” “余生可能这里--”左阳指着自己的脑袋,“出了点问题,她忘了一些事情,但根本原因应该是心理问题,她在逃避一些事情,所以选择了遗忘。” 秦成十分不解,“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睡了一觉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昨天她跟崇聿吵架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为什么?” “起因是因为崇聿一直没有向媒体公开他跟丁思思的婚姻是虚假的问题,因为这事她跟崇聿吵了一架,然后崇聿就说她最近总是无理取闹,说了几件事,其中一件事是她前几天让安安在太阳下罚站的事情,可她却说自己不记得这样做了,然后就说自己得病了,要看病,回来后就睡觉,一直睡到刚起来,醒来后就变成这样了。” “难怪一大早看新闻都是崇聿跟丁思思假结婚的事,不过这件事也不应该导致阿盛心理产生疾病啊。”秦成眉头紧皱,一脸的不可思议。 左阳面色深沉,“崇聿跟我说念念晚上跟余生一起睡觉,余生会坐起来跟别人说话,提起赵兰的名字,因为赵兰让人害安安那件事,而且现在在她的记忆里,赵兰和秦立都还活着。” 秦成难以接受这样的事情,毕竟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现在终于有了一刻难得的安静,他一直希望这样的安静能过完下半辈子,可这才多久?怎么就又出事了呢? “怎么会这样?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呢?” 左阳说:“依我来看,这样也未必是件坏事,余生忘了以前的事情,对她自己来说也是一种解脱,毕竟过去的那些事情痛苦的太多,快乐少之又少。” 秦成点头,“你这话很有道理,可我觉得事情可能不会这么的简单,如果她真是因为心理有问题,那就必须要治疗,她小时候得过这种病,很可怕。” “治疗也需要找到诱导这种病的病因,否则无法治疗。” “我想崇聿应该知道。” 去甜点店的路上,余生没事的时候拿着秦崇聿的手机看新闻,看到了他跟丁思思的报道。 她问:“你跟丁思思假结婚?” “对啊,我被人刺伤的事你知道吗?” 余生点头,闷闷不乐,“知道,醒来后你就对我不好了。” 秦崇聿握着她的手,“我担心是有人对我报复,我怕你有危险,所以才不得已做出那样的选择,我的心里始终都只有你一个,我没碰过丁思思,跟她结婚只是个仪式。” 余生抬头看他,眼圈红红的,“真的吗?” “我发誓。” 余生抿嘴笑,不再说什么。 到了甜点店,两人下车,余生像是许久没吃过甜点一样,每一样都要了一些,然后找了位置就坐下吃。 吃得多了,撑的难受她去卫生间,很不巧就遇到了丁思思,“呀,丁小姐,真巧啊。” 丁思思瞪她一眼,真是冤家路窄,在哪儿都能碰到这个女人! 今天丁思思戴了一顶太阳帽,一副大墨镜,休闲的打扮,所以一般很难让人认出来,来甜点店是因为她正好路过,就进来买一些东西,谁知道突然月事来了,就只好去了洗手间,却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余生。 她以后再也不是人们口中的秦太太了,不过,她余生又得到了什么呢?秦崇聿虽然公布说跟她结婚是假,但也只字未提自己的太太是她余生,这还真有些耐人寻味。 “听说你跟崇聿结婚是假的?”余生明知故问。 丁思思冷笑,“余生,你装什么装?到底最后谁是秦太太还不一定,你不用得意这么早,就算我跟秦崇聿结婚是假,但你也不是秦太太呀。” 余生的脸当即红透,的确,她不是秦太太。 丁思思轻笑一下,转身优雅地离开。 从洗手间回到座位,余生闷闷不乐。 秦崇聿见她这样以为她还难受,就问:“是不是还不舒服?实在不行就要去医院。” “我没事,回去吧,不想吃了。”余生站起身。 秦崇聿打包后追上她,“怎么了?” “没事,我想走走,不想坐车,要不你先回去吧。” “我陪你一起走,有助于消化。” 一路上两人都十分沉默寡言,经过一相对偏僻的街道,有几对情侣在壁咚,余生突然转过身,将秦崇聿逼至墙角。 秦崇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略有紧张,“怎,怎么了阿盛?” 余生一脸的大姐大范儿,十分霸气地问:“秦少,你跟丁思思宣布离婚了,那你还娶吗?我做你的太太怎么样?我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尤其是这几年的厨艺增进了不少,要不你就娶我吧。” 秦崇聿微笑着大手一伸,扣住她纤细的腰肢,用力一收,她一下子贴紧他的胸膛,然后男女位置瞬间调换,在她耳边呼了口热气,说出的话带着撩人心扉的*,“只要你嫁,我就娶。” “真的?”余生抿着嘴,两手攀住他的脖子,“不过我是一婚,所以无论如何你都不能一切从简,我不要求多么的奢华,但该有的必须要有,鲜花戒指求婚,红毯婚纱婚礼,不能少。” “放心,绝对不会少,而且包你满意。” “我要鸽子蛋的大钻戒!” “别说鸽子蛋,鸡蛋都行!” “鸡蛋?”余生瞪着眼睛在脑子里想想了一下,然后收起一只手看着自己的手指,鸡蛋戴在手上多难看,咦?她手上怎么已经有一个鸽子蛋了? 她晃着左手无名指,“这是你什么时候偷偷给我戴上的?” 秦崇聿“嘿嘿”笑了,有些不好意思,“就刚刚你睡觉的时候,喜欢吗?” 借着路灯,看着闪闪发光的大钻戒,余生十分满意,“喜欢!但是这不算求婚,求婚要有鲜花。” “跟我来。”秦崇聿拉住她的手,如果他没记错前面不远处就是颜言的花店,但愿这时候花店还没下班。 秦崇聿走得很快,余生走着跟不上索性就跑,最后两人都跑了起来,一股气跑到了颜言的花店,还好,没关门! 颜言皱着眉头看着两人,“跑来的?” 秦崇聿点头,“求婚送什么花好?” “求婚?”颜言看向余生,早上的新闻她看过了,这件事她早知道,而且她还知道秦崇聿跟余生早领过结婚证了,怎么现在又要求婚,闹哪出?没问,她说:“玫瑰吧,虽然俗,但寓意好。” “那就玫瑰,999朵的话这会儿有些时间赶不上了,99朵怎么样?”秦崇聿问。 颜言睨了眼玫瑰花束,“恐怕没有那么多了,要不就去花棚。” 余生这时候说:“不要那么多,多了浪费,老板你看着弄,只要回家够我泡澡用就行了。” 泡澡?秦崇聿眉头一皱,还没收到花就想着玫瑰浴,他是该高兴呢还是该难过呢? 颜言莞尔一笑,点头,“那两位先去沙发上休息一下,我扎花束。” “老板,给我弄最好的玫瑰花,多少钱没关系,反正秦少有钱。”余生交代。 秦少?这余生平日里也是这么称呼自家先生的?颜言轻轻笑了下,她家的聂霆炀也是被她这么称呼的,聂大少。 余生美滋滋地坐在沙发上,满心期待,印象中他就送过自己一次花,还是桔梗花,还没收到过他的玫瑰花。 颜言扎花束的时候秦崇聿就在一旁专心的看着,放佛生怕颜言弄了个不好的花放进去一样。 “秦先生真是个十分懂情调的男人,秦太太真幸福。” 秦崇聿只笑不语,看向余生,小女人正端坐在沙发上,抿着樱桃小嘴儿,心里不知道在乐呵什么,如果只是忘记一些事情,他倒真希望她就停留在现在的记忆,以后再也不要想起忘掉的那些,开心快乐。 颜言扎了一大束花,秦崇聿付了钱,抱着花束牵着她走出花店,当即就单膝下跪,双手捧着花束,“阿盛,你愿意嫁给我吗?” 余生正在心里埋怨他怎么买了花也不求婚,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跪在了她的面前,她一时有些呆愣,反应过来伸手抱过花束,放在鼻子前闻了又闻,“真香!以后每个*节你都要送我玫瑰花,记住,是每个*节,你要是忘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秦崇聿连忙点头保证,“绝对不会忘!” 然后余生转身就走了。 秦崇聿愕然,什么情况? 花店门口,颜言也蹙起黛眉,就这么走了?难道余生不应该先答应秦崇聿愿意嫁给他吗? “阿盛,你干什么去?”秦崇聿跪着没动,问道。 余生转过身,“你怎么还跪着,快起来啊!” “你还没答应嫁给我呢。” 余生瞪着眼睛,“我没答应?呀,可能是我忘了,要不我们再来一次?”说着迅速上前将秦崇聿拉起来,将花束递给他,“刚才的不算数,我只顾激动给忘了,再来一次,这次我绝对不会忘记。” 秦崇聿抱着花束再次单膝跪地,“阿盛,嫁给我吧。” “你才刚离婚就跟我求婚,难道你想让别人说我是破坏你跟丁思思婚姻的小三吗?才不要。”花束被夺走,余生转身离开,脸色带着狡黠的笑,她是故意的。 秦崇聿呆愣了许久才回过神,反应快速追上已经走了一段距离的余生,“阿盛,你不厚道,你欺负人。” 余生说:“从今天开始你要每天都要向我求婚,什么时候到九九八十一次了,什么时候我就嫁给你。” “求婚九九八十一次?”秦崇聿惊讶不已,这个小女人,看来是成心的,早就计划好的!是他太笨了,竟然没猜到她的心思! 回到车子里,余生找了个袋子,就开始摘玫瑰花瓣,不一会儿一束玫瑰花变成了光秃秃的,而她美滋滋地欣赏着自己的劳动成果,还跟秦崇聿炫耀,“今晚洗个玫瑰浴,肯定十分的舒服,秦少你要不要一起洗?” “你说呢?” 就听余生一通分析,“不愿意?不愿意算了,反正现在还没结婚,也没订婚,未婚*就已经很不好了,再发生关系到时候要是分手了我就亏大了,所以还是不跟你一起洗的好。” 秦崇聿的嘴角使劲地抽了抽,这逻辑简直神强大! 后来余生又犯困,就不再说话,秦崇聿也得以有空思考一些事情。 想了一阵子后,他问:“阿盛,你妹妹余存的事情怎么样了?” “小存?她的什么事情?” “……她不是还活着吗?” “对啊,我知道,她还有个儿子,叫康康,只比安安大了十天。” “我的意思是她的工作,怎么样了?还可以吧?” “前几天她给我打电话,说挺好的,改天有空我去看看她,你怎么突然关心起小存了?”余生看着秦崇聿,似乎他这样问小存的问题是别有用心。 “我就是突然想起来所以问问,哦对了,我外公去世的事我跟你说过了吧?” 余生十分惊讶,“你外公去世了?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啊?” 她记得小存,却连外公去世都不记得,秦崇聿回答:“快一个月了,当时你还没出院,所以我就没告诉你。” “哦,原来是这样。”余生点头,“哦,对了,我出车祸的事情你查的怎么样了?是谁要害我?” 秦崇聿皱眉,看来她果真是心理出现了问题,不是单纯性的忘记一些事情,而是选择性的忘记。 176:她有些反复无常 到家的时候余生已经睡着了,秦崇聿抱她下车,余平安和秦念凑过来,小声问:“阿盛(妈妈)怎么睡着了?” “跟你们一样,吃饱了就睡觉。” 秦念不开心,“爸爸,妈妈一睡觉我是不是晚上就不能跟她一起睡觉了?” “是,从今天开始,你跟哥哥睡儿童房,或者去大秦家睡,总之不能再跟妈妈一起睡觉了,妈妈生病了,爸爸需要照顾她。”这件事秦崇聿没打算向两个孩子隐瞒,而且他还打算一会儿交代他们一些事情,在家里日后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余平安拧着小眉头,“阿盛怎么生病了?” “一会儿爸爸告诉你。” 秦成和唐乙宁在门口站着,见秦崇聿抱着余生回来,脸色都不是很好。 秦崇聿说:“没事,只是睡着了,你们先去吃饭,我一会儿去。” 将余生安顿好后,秦崇聿去了餐厅,四个人都没吃,一个个耷拉着头,餐厅的气氛很不好。 “都怎么了?”他在餐椅上落座,拿起筷子,自己先吃了起来。 秦念皱着脸问:“爸爸,妈妈生病很严重吗?” 秦崇聿想了一下,“不严重,但是从今天开始你还有安安都不能跟妈妈一起睡觉了。” 秦念不开心,“可我想跟妈妈一起睡觉。” “想也不能,除了我,从今天开始谁也不能跟妈妈一起睡觉,因为妈妈现在生病了。” 秦成睨了秦崇聿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如此的腹黑,孩子跟妈妈一起睡觉跟妈妈生病有直接关系吗? 没揭穿,他拿起筷子递给唐乙宁,“吃吧。” “阿盛没事吧?”唐乙宁问。 秦成扒拉了一口饭,“她不会有事。” 余平安一直没说话,突然站起身。 “安安你干什么去?”秦成问。 “我叫阿盛吃饭。” 余平安跑出餐厅,等秦崇聿打算叫住他的时候,他已经上了楼。 卧室里,余生在秦崇聿刚出门就醒了,躺在*上睁着眼,余平安跑进来她看向门口,“怎么了安安?” “阿盛,该吃晚饭了。” 余生坐起身,伸出手,“来,坐妈妈怀里。” “嗯。”余平安踢掉鞋子,坐在她怀里,伸出小手搂住她的脖子,轻声问:“阿盛,你是不是不开心?” 余生皱了皱黛眉,“没有啊,妈妈很开心啊,怎么这么问?” “可是……算了,没事就好。” 余生皱眉,“怎么了?” 余平安说:“你白天都睡了一天了,刚才出去回来就又睡着了,你以前生气的时候爱睡觉,所以我想你是不是不开心了?” 余生有些难为情地挠了挠头,“妈妈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想睡觉,估计是要吃胖了,人家都说吃吃睡睡会变成大胖子,妈妈到时候变成大胖子你会不会嫌弃妈妈?” “不会,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吃胖。” “真是我的亲儿子,妈妈爱死你了!”余生在儿子的小脸蛋上用力地亲了一口,然后捧着他的小脸,“安安,上次我们一起去爷爷家的竹林,你还想去吗?” “想!”余平安毫不犹豫地点头,上次的兔子跑了他没捉到,这次一定要捉到。 “明天妈妈带你去好不好?” “好!不过……”余平安犹豫了一会儿,“可不可以不要带弟弟一起?” 余生点头,“当然可以,不过安安,你是哥哥,有些事情不要跟弟弟计较,懂吗?” “嗯。” 余生也去了餐厅,跟平常也没什么不一样,问秦成叫大秦,问唐乙宁叫乙宁。 秦成愣住,秦崇聿也愣住。 尤其是秦崇聿,吃了一口粥在嘴里,忘记了咽下,嘴巴张着,粥竟然从口中流出。 余生嘲笑他,“崇聿,你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流饭啊?” 秦崇聿愣了下慌忙擦了擦嘴,“阿盛?” “怎么了?” “没事,吃饭。” 落座后看着一大桌子的美味,余生抱怨,“干嘛不叫我一起吃饭?是不是安安不上楼叫我你们就不打算叫我吃饭了?” “……当然不是,你不是在睡觉吗?不想吵醒你。” 余生没说什么,看秦念正夹了一块青椒朝嘴里放,她说道:“念念,你不能吃辣椒,生病刚好,你忘了吗?” 秦念不乐意,“就吃一块嘛,不辣的。” 余生态度很坚决,“一块也不行。” “妈妈……”秦念开始撒娇。 然而余生却不为所动,表情严肃,甚至伸手将他筷子上夹着的辣椒捏掉放在了自己的嘴里,“我最后再跟你说一遍,最近半年之内,不许吃烧烤,不许吃辣椒,不许是冰淇淋,所有辛辣生冷的东西你都不能吃。” 秦念撇着嘴,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开始来回打转儿,最后汇集流了出来。 他不再看余生,转脸看向身边的秦成,“爹地,妈妈凶我。” 如今秦成和唐乙宁分别是秦念的爹地和妈咪,秦崇聿和余生是爸爸和妈妈。 秦成的嘴动了动,想说妈妈说的很对,你现在身体刚好不能吃辣椒,但话到嘴边又没忍心说出来,自己的儿子,长这么大没照顾一天,别说凶他,就是大声对他说话都不舍得。 “不哭了,念念是男子汉,掉豆豆别人会笑话的。” “爹地,妈妈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怎么会呢,妈妈一直都很喜欢念念。” “可是妈妈以前都不凶我的……” “妈妈不是凶你,妈妈是为了你好。” “昨天我吃辣椒妈妈都没说……” “昨天妈妈没说你是因为妈妈看到的时候你已经吃进嘴里了。念念,你不能动不动就掉眼泪,哭不能解决问题,做错了就是做错了,不要试图用眼泪来博取别人的同情和不忍,妈妈知道,这段时间太纵容你了,是妈妈的错,以后妈妈会改,但是你--”余生的话还没收完被秦崇聿制止,“吃饭呢,先别说了。” 余生看着秦念,“把眼泪擦了。” 秦念索性从椅子上下来,趴在秦成的怀里,“爹地……” 余生抿了下嘴唇,站起身,“念念你跟我出来。” 秦崇聿皱眉,“阿盛。” “你们吃饭,不用管我们。念念出来。” 秦念撇着嘴,从秦成怀里出来,哭着走出餐厅。 秦崇聿放下筷子,想要起身被秦成拉住,“不用管,我想阿盛有分寸,这段时间她确实太纵容念念了,这孩子养成了很不好的毛病。” “但是我很担心……”从刚才的状况来看,阿盛似乎又变回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会儿忘了一会儿又正常,难道又是记忆混乱? 秦崇聿十分的头疼,靠在椅子上捏着眉心。 秦成说:“她确实有些异常,但现在还不能确定病因,也不能盲目的去治疗,只能先观察一段,看看有没有什么规律。” 客厅里很安静,可突然余平安却说了句,“我想,阿盛应该是不能生气。” “不能生气?”秦成和秦崇聿异口同声,看向他。 余平安一副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模样,拿起筷子夹了块辣椒放进嘴里,不紧不慢地说:“阿盛本来就好好的,昨天一生气才睡觉的,现在不生气了所以当然好了。” 秦崇聿没好气地翻他一眼,“谬论!” 秦成却不这么认为,“也许安安说的不无道理。” 卧室里,余生跟秦念面对面坐着。 “还哭吗?”余生问。 秦念抽噎了两下,“不哭了。” “没事,你可以继续哭,哭完我再说。” “不哭了妈妈,妈妈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念念。”余生将秦念抱在怀里,用指腹轻轻擦了擦他的眼睛,“你已经快四岁了,你要做一个诚实懂事的宝宝,这样妈妈才会更爱你。你刚刚做完手术,伤口都还没长好,吃辣椒不但伤口不会好还会很疼,而且以后还会生病,妈妈不让你吃辣椒是为了你好,你不能耍脾气,更不能哭,你以为哭妈妈就会让步了吗?以前会,但以后不会了,因为那样妈妈是在害你,不是爱你,你懂吗?” 秦念摇了摇头,“不懂,不过妈妈以后我不吃辣椒了,真的不吃了,妈妈你不要生气,不要不要我了好不好?” “妈妈不会不要你,你是妈妈的儿子,跟哥哥一样都是妈妈最疼爱的儿子。” 秦念趴在余生的肩上,“妈妈,我以后做个乖宝宝。” “好。” “爸爸说以后再也不让我跟妈妈一起睡觉了,也不让哥哥跟妈妈一起睡觉,爸爸说妈妈生病了只能爸爸跟妈妈一起睡觉,是这样的吗?” 余生的脸色僵了僵,暗自叹了口气,也许她一开始的思路就是错误的,以为想弥补两个孩子,所以就想着让他们晚上跟她一起睡觉,可却忽略了一个问题,他们已经三四岁了。 “念念,你告诉妈妈,你是大孩子还是小孩子?” 秦念想了想,“大孩子。” “对啊,念念是大孩子了,大孩子就要自己睡一张*了,因为你已经长大了,要独立了。” “可是……人家好想跟妈妈一起睡觉。” “晚上妈妈可以去你的房间给你讲故事哄你睡觉,等你睡着了妈妈再离开,这样行吗?” 秦念不说话,反正就是不乐意。 余生想了想,也许不能一下子就断了孩子的这个念想,要循序渐进,“那这样,以后每周的周六你跟妈妈一起睡觉,周日哥哥跟妈妈一起睡觉,这样行吗?” “每周就一天?”秦念还是不乐意。 “如果你不同意的话,那一天都没有了。” “好吧,一天就一天,反正晚上妈妈要是不给我讲故事我就不睡觉!”秦念小声威胁。 余生轻笑,“不睡觉?你要是不睡觉我就让哥哥跟我睡。” “不要!” “那你就自己乖乖听话。” 母子就此达成了协议,余生牵着秦念的手回到餐厅,刚到餐厅门口,秦念就大声宣布:“以后我再也不吃辣椒了!”然后看向秦崇聿,一脸的自豪,“爸爸,妈妈说了,以后每周六让我跟她睡觉,哥哥周日跟妈妈一起睡觉。” 秦崇聿看向余生,明显的不开心。 这时候,余平安放下抬起头,吐出口中的骨头,说:“念念,你好丢人啦,你都快四岁了还跟妈妈一起睡觉,人家小朋友们三岁都不跟妈妈一起睡觉了。” “我……”秦念的脸顿时涨红,“妈妈……” 秦崇聿说:“哥哥说的很对,你看哥哥就已经很久没跟妈妈一起睡觉了。” “那……”秦念想了好一会儿,最后咬了咬牙,“以后我也不跟妈妈一起睡觉了,我是大孩子了!” 餐厅里所有的人都竖起了大拇指,“念念真棒!真的长大了!” 秦念一脸的自豪,“嗯!我是大孩子了!” 因为这事,晚上的时候唐乙宁问秦成,以后他们的孩子出生了是不是也会遇到这样的问题,秦成说为了避免这样的问题,从满月开始就让他(她)自己睡,唐乙宁觉得虽然有些残忍,但不失为一个极好的办法。 这天晚上秦念和余平安吃过饭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等余生洗完澡去他们房间的时候两人已经快睡着了。 “妈妈……”秦念叫了一声。 “睡吧,妈妈来看看你们睡着了没有。” “妈妈,我恨懂事是不是?” “是,念念很懂事。” 秦念美美地抿着嘴,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余生在他额头亲了亲,“晚安,我的儿子。” 然后来到对面余平安的*边,小家伙虽然闭着眼睛,但睫毛还在抖动,“妈妈知道你没睡着。” 余平安睁开眼睛,偷偷看了眼秦念,声音很小地说:“阿盛,明天我们吃过早饭就去老余家吧?” “好,不过可不许告诉弟弟哦,不然弟弟就跟我们一起去了。” “嗯。” “睡吧,等你睡着了妈妈再走。” “不用啦,我又不是念念,你去睡觉吧,秦先生肯定在等你呢,时间久了他肯定又要唠叨了。” 余生一怔,脸当即红了,伸手戳了下他的额头,“你这小鬼头,睡吧。” 走出儿童房,余生忍不住笑出声。 “想什么呢这么开心?”秦崇聿弯腰将她抱起来,大步走进卧室,踢上门,“是不是在想我?” 余生翻他一眼,“想你干嘛?天天看都看腻了。” “真的不想我?”秦崇聿将余生放下抵在门上,“咔嚓--”落了锁。 余生坏笑,“你要门咚我?” “你说呢?” “那一会儿还要不要壁咚,*咚?” “你猜。” “可我今天没兴致。” “你从来都没主动有过兴致,我已经习惯了。”素食了太久,遇到腥味必定是兽性大发。 这一晚,注定不是个平静夜。 黑色的夜幕里,稀落的星星发着闪烁的光芒,月时而躲入云层,时而露出半个脸,静静地俯瞰着整个大地,月色皎洁,透过云层给大地披上了银灰色,枕边的玫瑰花瓣散发着淡淡的香味,与如此恬淡的夜色交织,沁人心脾。 一如从前,余生累成了一滩泥,连眼皮都不想抬,但今天她却迟迟没有进入梦乡,意识十分的清醒。 秦崇聿说,“阿盛,我知道你没睡着。” “嗯。”余生哼了一声。 “生病了我们就去看病,好吗?” “好。” 翌日,等秦崇聿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余生,手机在桌上放着,桌上留有一张字条:我带安安去我爸那里了,可能今天不会回来,可能会住一段时间。 今天不会来?还住一段时间? 秦崇聿连忙去儿童房,秦念还在睡着,余平安的*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 看了门口的监控,两人早上五点就出门了,开着他的车子。 不带手机出门,这分明就是不想让他找到! 到底闹的是哪儿出啊? 秦崇聿十分头疼,上次让人跟着车子竟然跟丢了,到现在他都没找到余建勇的住处,不然一定开车过去将他们母子俩弄回来! 这下可怎么办? 车子,车子有定位,他怎么就给忘了! 秦崇聿急忙又跑进书房打开电脑,但跟踪定位只出了小区就没了,因为车子停在了小区门口。 唉!秦崇聿瘫坐在椅子上,他老婆现在有反追踪的意识了,真不赖。 无精打采去厨房做早饭,四个人饭现在变成两个人的,都没劲儿做了,最后秦崇聿愣是煮了两包方便面,然后叫醒秦念。 吃饭的时候秦念问:“爸爸,妈妈和哥哥去哪儿了?” 秦崇聿说:“哥哥的外公去世了,妈妈带着哥哥去外公家了。” 如此诅咒余建勇,不知道阿盛回来会不会收拾她。 “哦,那妈妈一定很伤心对不对?” “当然了,所以念念这几天要乖乖的。” “嗯。” 成功地骗过儿子,秦崇聿随便吃了几口饭就去了卧室,在余生的手机里翻到了余建勇的号码,打过去却是无法接通。 明明最近的一个通话记录里显示今天早上还通话了两分钟四十五秒,为什么现在就无法接通了? 余建勇这个老狐狸,绝对是故意的! 正拿着手机对着余建勇的号码在诅咒的时候,秦崇聿自己的手机却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喂?” 余生说:“我跟安安到我爸这里了,跟你说一下。” 一听是余生的声音,秦崇聿顿时来气,“阿盛,你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还偷偷摸摸的去你爸那里,难道你跟我说了我会不让你去吗?” “当然不是,只是我跟安安也是临时决定的,走的时候你还没醒,看你睡得那么香不忍心叫醒你,我给你留了字条,你看到了吗?” “没看到,今晚上你必须回来!” “今天不回去,想陪陪我爸。” “我不管,你今天要是不回来我就出去找女人!” “随便,反正今天就不回。”余生挂断电话,找女人,你敢! 余平安正在竹林里撵兔子,余建勇在做早饭,余生走进厨房,“爸,有件事跟你说一下。” “嗯。” “我好像又得病了。” 题外话: 新文《婚谋已久,首席的亿万新娘》求收藏!完结文《绯色妻,总裁求上位》大家等更无聊可以去看看! 177:抹掉一些,增加一些(9000+) 余生说:“我好像又得病了。” 余建勇一听当即放下手里的菜刀,模样骇人,声音里充满了愠怒,“我让你吃的药间断了?” “没有,一次都没有断。”余生一直到现在还是畏惧父亲的,他稍稍一个表情,都让她紧张不已。 余建勇的脸色稍好了一些,但语气依旧严肃,“手给我。” “不是身体上的,是心理,我晚上老是梦到赵兰。”余生还是乖乖地将手伸给了余建勇,“我梦到她害安安,我要杀她,可每次都没杀成。” “还有吗?”余建勇睨她一眼,“最近甜食又开始吃了?” 上午的阳光照在脸上,有些热,烫得余生脸颊通红,“昨天吃了一些……”她的声音很低,小的放佛只有她自己能听得到。 “戒了。”语气平静的两个字,却带着令人无法忤逆的威严。 余生点头,不敢再说什么。 “保持心情愉悦,不要胡思乱想。” “嗯。” “没什么大事。” “嗯。” 没有大事,但也是有事,她确实是病了,估计连父亲都没有办法,余生暗自叹息。 早餐很丰盛,余建勇已经炒好了三个菜,余生在厨房磨蹭了老半天帮不上忙也不想出去,犹豫再三说:“爸,念念也是我儿子。” 余建勇淡淡地说:“我知道。”不能说没有事情能瞒着他,但他想知道的基本上都能知道。 “那你那个学生……” “做了错事自然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余建勇的声音波澜不惊,可余生却放佛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你……杀了他?” 余建勇扭头看她,眉毛皱了下,阳光照着他的后背,将他的模样映衬得棱角分明,余生看不清清楚他的表情,但却感觉周围冷岑岑的。 “在你心里我就是个杀人恶魔?”他问。 他生气了,因为她的那句质疑的话。 “我……不是……对不起爸……”余生低着头,抠着手指头。 “去叫安安吃饭。”余建勇说。 “嗯。”余生走出厨房,到了外面这才换了口气,院子里花香味四溢,置身其中令人心情愉悦,她回头看了眼厨房,透过窗户能够看到父亲站在那里还在看她,她又快速走到窗户外,“爸,你永远是我的父亲,我爱你。” 余建勇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然后余生转过身,快速跑向门口,清晨微风拂面,很舒服,她希望父亲能够明白,在她心里他不是杀人恶魔,他是她的父亲,令她心疼的父亲。 余建勇的嘴角悄悄弯起,似乎刚刚那句话是他听到的最美的赞美。他一生荣誉无数,却没有一个比刚刚那句话令他内心温暖与满足。 余生站在蜿蜒小道上,冲着竹林喊道:“余平安,该吃饭了!” “知道了!”不一会儿余平安从竹林跑出来,气喘吁吁地瞪着她,“讨厌!你要是不喊人家差点都逮到兔子了!” “是你自己太笨了!” “都怨你,你一喊兔子吓跑了!” 一路上余平安一直都在抱怨,进了屋子见到余建勇开始告状,“老余,都怨你闺女,她把兔子吓跑了,要不然我都捉到了!” 余建勇“呵呵”笑笑,“是吗?那一会儿不叫她吃饭了。” “不行,让她多吃点,一会儿吃过饭她要去竹林给我捉兔子!” “这个主意不错。” 早餐是在院子里的花海中进行的,这是余生和余平安从未体验过的一次用餐经历,简直令人热血沸腾。 周围蝴蝶飞舞,耳畔鸟儿叽叽喳喳,还有蜜蜂嗡嗡作响,不远处还有潺潺的水声,就像是仙境。 余平安的嘴里塞得满满的,转都转不过来,说:“老余,你每天自己住在这里多寂寞,以后我跟阿盛就在这里陪你吧。” 余建勇瞪他一眼,“吃饭的时候不许说话!” 余平安嫌弃,“规矩可真多!” 余生只笑不语,看了看父亲,数日不见,他越发的苍老了,头上的白发越来越多,都快要看不到黑发了。 今天来这里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明显不在这里,屋里的桌子上落着一层薄薄的灰尘,冰箱里也没有食物,食物都是早上来这里的路上现买的。 这中间她曾试图问他是不是不在这里住,几次话到嘴边都咽了回去,上次离开的时候他说以后不再见面,她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其实心里没底,怕他不接,怕他不同意,没想到,他不但接了,还同意了。 余建勇说:“我联系了一个朋友,下午过来,到时候给你再看看。” 余生点头。 早饭后余建勇跟余平安去竹林里捉兔子了,余生有些犯困,就在院子的遮阳伞下睡着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快中午。 “老余,你说阿盛是不是真的生病了?”厨房里,余平安问。 轻描淡写的回答:“小毛病,不碍事。” “她最近几天总是爱睡觉。” “睡觉是身体正常的反应。” “可是,她也睡得太久了,昨天都睡到傍晚才醒来。” “没事,今天不会。”余建勇扭头看向院子,余生正好睁开眼,一时间还没适应自己这是身在何处,有种仙境的感觉。 有蓝色的蝴蝶飞到眼前,余生伸出手,蝴蝶静静地落在了她的手指上,她激动得屏住呼吸,眼睛瞪得大大的,有些难以置信。 “你还真说对了,她醒了。”余平安趴在窗户边,“老余,你这里的蝴蝶都是真的吗?” 余建勇反问:“你觉得是假的?” “你说我伸出手,它会不会也飞到我的手指上?”余平安已经朝门外走去了,他也想感受一些蝴蝶落在指尖的感觉,会不会很有意思。 可事情出乎了他的意料,他还没来到余生跟前,那蝴蝶已经飞了。 “喂!你干嘛飞!”余平安跑着去追,可追了半天那蝴蝶非但没停下来相反越飞越远,最后看不到了。 小家伙气得直跺脚,小嘴鼓着,模样很可爱。 余生抿嘴笑,伸手让他过来,“别站在太阳下,快过来。” “早上你吓跑了我的兔子,现在我吓跑了你的蝴蝶,我们扯平了。” 余生说:“我又没责怪你,不必自责。” “我不自责,因为我们现在很公平。” 小小年纪,太过于老成,余生轻叹了一口气,“坐下来歇歇,我去看看爷爷在干什么。” 余建勇凉调了三个小菜,做的凉面,都是余生和余平安最喜欢的。 “爸,有件事我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 “嗯。” “我想撮合小存跟司灏宇。” 余建勇怔愣了一下,“这事你自己做决定,你是她姐,既要照顾她,也要为她的人生负责。” “可我不知道我做的对不对。”小存喜欢司灏宇似乎是真的,但司灏宇那头倔驴却对她一直怀恨在心,想撮合两人,不能急,但必要的时候也必须来点手段。 “外公给我一年时间,一年后让我去a国。” 余建勇一针见血,“你不想去,所以就想到了小存。” 余生的脸微红,“这是一个原因,但最重要的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司灏宇本来就是外公培养的接班人,只是后来我跟小存的出现打乱了一些事情,我肯定不可能嫁给司灏宇,所以我想……” “这事我也不好说,要看当事人的意思,强扭的瓜不甜,这个你比我清楚。” 看来父亲并不支持,余生心想既然这样就顺其自然吧,谁料余建勇却说:“试一下也未尝不可,小存的性格有些弱,就怕降不住司灏宇,到时候受了委屈又一个人承受。” “这件事我再斟酌斟酌。” 午饭后,余建勇跟余平安去睡觉了,余生拿起电话给余存打了过去。 两人聊了些家常,最后就一拐一拐的扯到了司灏宇的身上。 “小存,上次你没露馅儿吧?”余生问。 上次就是一周前,余生给司灏宇打电话,主动约他吃饭看电影,当然去的不是她自己,而是余存。 后来见过司灏宇一次,没听他说什么,她想应该是他没发现是小存而不是她。 电话那端,余存的脸有些微红,那晚上,他牵了她的手,虽然她知道他只是把她当做了姐姐,但那是她第一次心跳加速,第一次知道原来被一个喜欢的男人牵着手是那种感觉,跟张良坡的一点都不一样。 “没有,他后来还说要送我回家,我没让。” “那就好,那他最近有在约你吗?” “怎么会呢,他又不知道是我,要约也是约你,姐,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 余生挠了下头,就是啊,她怎么给忘了,“我今天出来没带手机,等回去了我给他打电话,看看什么时候你们再见个面。” 那端余存沉默了一会儿,“姐,他要是发现了会不会很生气?” “应该不会,我们家小存那么有魅力,怎么会呢。” 跟余存聊了几句余生就挂了电话,想了想给司灏宇拨了电话,响了两声那端就接通了,“哪位?” “你猜。” “小生?你换号码了?” “不是,这是朋友的,不过确实换了,你记一下我的新号。”余生将余存的号码告诉了司灏宇,然后又跟他说,原来的号码也还在用着,有事也还可以打那个号。 司灏宇说这几天他在a国,等过几天来j州再给她打电话。 然后余生就挂了电话,她确实很自私,但想要的是她在乎的人都幸福,小存喜欢司灏宇,如果能够得偿所愿,对小存来说也许是件幸福的事。 给秦崇聿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公司,一大早来公司心情就不好,这会儿正在办公室发脾气,一帮公司高层耷拉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秦先生,你的电话。”李峰冒死小声提醒。 众人投去赞赏的目光,要知道在这群人中,也唯独李峰跟秦董的关系最近。 秦崇聿一记冷冽的眼神是扫过去,李峰装作没看到,虽然脊背冷汗直流,但还是指了下桌上震动的手机。 秦崇聿睨了眼手机,脸色当即就变了样,刚刚还是寒冬腊月,此时已是春暖花开。 “都回去好好想想我今天说的,散会!” 众人逃命一般离去,到了门外又不免想,打电话来的是谁?真该感谢这个人,救了他们一帮人。 “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并不是温柔的声音传出来,众人一怔,随即加快了步伐,瞬间就消失在了门口的走廊里。 秦崇聿起身关了门,来到窗户边,“今天你必须回来!” “都说了今天不回,人家结了婚的女人都可以在娘家住,我为什么就不可以?” “因为你是我秦崇聿的老婆,所以不可以。” “你要是在这么说我就挂电话了,明天也不回去,后天也不回去。” “你敢!” “那你就试试。” 僵持的结果就是秦崇聿妥协,余生得胜,“好好好,我没你厉害,你厉害,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这样总行吧?明天一早回来,行不?” “明天下午。” “上午。” “中午之前赶回家。” “好,那我做午饭在家等你。” “嗯,你吃午饭了吗?”余生问。 “才几点就吃午饭?”秦崇聿抬起手腕,已经下午一点多了,这么晚了?难怪那帮人都跟焉了的萝卜没精打采的。 “赶紧去吃饭!” “你不在家我没胃口,吃不下。” “吃不下也要吃点,对了,跟你说件事。” 秦崇聿心里一紧,“什么?” 余生说:“我爸说我的情况不严重,下午他的一个朋友来给我看看,应该明天我就会好了。” 这本是让人开心的事,可秦崇聿听后却丝毫也高兴不起来,不严重,怕是余建勇骗她的吧,连他自己都看不好还要请来朋友,这叫不严重? 他笑着说:“不严重就好,我还担心呢,那你就别急着回来,让你爸的朋友好好给你看看。” “哟,现在不急着催我回去了?”余生调侃。 秦崇聿抱怨,“你又没告诉我你找你爸是看病,你要是告诉我,我会催你吗?” “强词夺理。”似乎有人来了,还不是一个人,余生站起身,眯着眼朝远处望去,前面走的那个人她认识,就是早上接她和安安的那个人,他的后面跟着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男人,他就是爸说的朋友吗? “崇聿,不跟你说了,有客人来了,晚上我再给你打电话,你记得要去吃饭。” 挂了电话,余生朝大门口走去。 “大小姐,这位先生的朋友,龚先生。” “龚先生好,我爸正在午睡,您先到屋里休息一下,我去叫他。” 龚先生看着她,“你是余生?” 余生点头,“是的,龚先生。” 请龚先生进了客厅,余生去倒了水,然后打算去楼上的卧室叫余建勇,被叫住。 “让他再睡一会儿,我们聊聊如何?” 余生点头。 谈话的时候余生知道,这位龚先生跟父亲是很好的朋友,从事心理工作,很有才华学识渊博的一个人,但为人十分低调,而且这些年已经不再亲自坐诊了,他在j州有一家私人心理医院,由其儿子打理。 余生跟龚先生聊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聊得很开心,这是余生第一次跟一个陌生人聊了这么多,从家事到工作上的事。 后来余建勇从楼上下来,余生站起身,“爸,龚先生来很久了。” 龚先生也跟着站起身,“走,老余带我去参观一下你的世外桃源。” “乐意效劳。”余建勇难得幽默。 两个男人相视一笑,一前一后走出屋子。 走出屋子,龚先生问:“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有个女儿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就是这个吗?” 余建勇点头。 “我刚跟她聊的时候发现她对赵兰的态度十分偏激,大概这是诱导她心理疾病的一个重要因素。” 余建勇说:“我早上的时候跟她聊了,她说晚上会做梦,梦到赵兰,应该是赵兰对安安的伤害给她造成了心里阴影,她跟我说她要亲手收拾赵兰,可却未能如愿,赵兰死于车祸,所以她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 “我也猜到了这一点,不过如果要治疗需要时间很长,她的情况不同于一般人,有些东西在她记忆里根深蒂固,想要改变很难。” “所以我才请你过来,我想过用药物抹去她的一段记忆,但你知道,药物有副作用,而且她的身体已经不能再使用任何药物。”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想让我催眠她的记忆,但是有一个隐患,那就是以后她将变为普通人,不再有天赋。” “如果天赋给她带来的是痛苦,我情愿她过普通人的生活,我欠了她太多。” 龚先生凝着余建勇,良久,轻叹了一声,“老余你变了。” 余建勇笑笑,摘了一朵小花,捻在手中,他的女儿本该是如花的年纪,却被他给生生掐断,好在一切都不算太晚,还有回旋的余地,“是她一句话点醒了我,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的奇怪,忙碌了一辈子到头来才知道失去的远比得到的要多得多,同样是女儿,我对老二就没多大的感情。” 龚先生说:“那是因为余生太像小雅,这点你不能否认。” “应该是这样。” 午后的阳光毒辣而刺眼,两个男人漫步到竹林,停下来坐在青石板上,顿时凉风袭来,清爽怡人。 龚先生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支递给余建勇。 余建勇接过,但没有点。 龚先生睨他一眼,“怎么?戒了?” “不让抽,就不抽了。” 龚先生笑笑,他没说谁不让抽,但也知道,定是他的老大,这孩子他曾见过,但都是小时候。 “你以后什么打算?” 余建勇将烟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味道有些呛人,他咳嗽了几声,脸涨得有些红,“等把最后一件事解决了,以后就归隐山林,你要是乐意,可以常来陪我聊聊天。” “我才没你的闲情逸致,我还没看破红尘呢,对了,下月初我要结婚了。”龚先生一脸的幸福。 “又结婚?”余建勇皱眉,“你今年结几次了?” “第三次,这次我觉得是我的真爱。” 余建勇抱怨,“你每次都是这样说的,我的彩礼都随了不少了,这是最后一次。” “小气鬼,等你闺女结婚的时候我一次性给你补上!” “你说话算话?” “骗你是小狗!” 竹林深处,两个男人爽朗的笑声阵阵不断。 后来,余建勇说:“今天晚上吧,把她的一部分记忆催眠了,关于赵兰和秦立的所有部分。” 龚先生说:“难度有些大,而且这里条件也不具备。” “那就去你那里,不管怎样,我都希望她能好好的,对了,还有件事,她小时候得过精神分裂和心理疾病。” “我知道,那时候她应该叫郁盛。” 余生小时候得病,秦家人找的便是龚先生,治疗了三个多月才算康复,那时候是个孩子思想意识没有如今成人那么坚强,故而好治疗,但是现在她有自己的思想,别人想要介入需要费一番工夫。 余平安醒来后,一行人离开如花仙境,朝市区龚先生的心理诊室赶去。 近两个小时的车程,到市中心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 进入诊室前,余生给秦崇聿打了电话,当时秦崇聿正在开会没有接,她留了语音。 历时近四个小时,龚先生从诊室出来的时候余生还在昏睡。 “她什么时候能醒来?”余建勇问。 龚先生别具深意,“该醒来的时候就醒来了,醒来后她将忘掉很多东西,可能会有不适应。” 翌日,清晨。 当第一缕阳光从窗帘的缝隙跑进室内的时候,一切从朦胧中醒来,新的一天开始了。 余生缓缓睁开眼睛,面向朝阳,微眯起眼睛,今天天很好,适合出去拍照。 “早安,老婆大人!”耳畔一热,男人带着笑意的声音传入耳朵,余生扭回头,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早安,亲爱的秦先生!” “叫老公。” “亲亲老公。” “真乖。”秦崇聿奖励她一个吻,将她抱起来,“该起*吃饭了。” 余生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一会儿我想去拍照,你今天忙吗?陪我一起好不好?” “嗯……今天其实有些忙,下午好不好?”昨晚上他跟余建勇约了今天上午见面,所以上午没空。 余生点头,“我上午也要去上班,中午你忙完了给我打电话。” “好。” 早饭后秦崇聿将余生送到她的公司,然后他去了跟余建勇约定的地点。 本是岳父和女婿,可却比陌生人还要冷淡。 秦崇聿说:“我想知道你对阿盛做了什么?” 余建勇并没有要隐瞒的意思,声音淡淡的,“抹掉她的一部分记忆,又给她添加了新的记忆。” “抹掉了什么,添加了什么?” “关于你父母的。”停了一下,余建勇说:“如果可以,我更愿意抹掉的是关于你的。” 秦崇聿点头,余建勇对他的厌恶那是融入骨髓的,“我知道,你一直都很讨厌我,其实我一直都很想知道,那次你原本可以一刀要了我的命,为什么你没有那么做?即便你杀了我也没人知道会是你,如果你那时候就杀了我,也不会有之后的这么多麻烦。” 余建勇目光锁视着他,毫无温度,却让人不寒而栗,“你一直认为当日刺伤你的人是我?” “难道不是你吗?除了你我想不出第二个人。” 余建勇笑了起来,“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吗?” “因为我是赵兰和秦立的儿子。” “不!” 秦崇聿皱眉,不?难道不是因为他的父母,他的出身吗? 余建勇瞬间眉目清冷,带着鄙夷,“你的是赵兰和秦立的儿子这并不是我讨厌你的根本,讨厌你是因为你太笨太懦弱,太自以为是,四年前是这样,四年后依旧这样,你没一丝一毫的长进,我为我女儿嫁给你这样的人赶到痛心。” “……”秦崇聿的嘴唇动了动,喉咙里却像是塞了棉花一般,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你刚才也说了,你想不明白我为什么没有杀了你?是啊,我为什么没有杀了你?我应该一刀要了你的命,这样才能解我的心头之恨!可是--”话锋陡然一转,余建勇的眼神如鹰鹫犀利而凶狠,“我处心积虑的想要我女儿住进秦家,杀了你我如何让她进秦家?事到如今你都没明白这件事,你觉得你配得上我的女儿吗?口口声声说爱她,可你究竟是如何爱她的?你让她一次又一次的伤心难过,你让你妈差点害死安安,你妈死了你怀疑她是凶手,这就是你爱她的方式吗!” “……”秦崇聿无言以对,双手捂着脸,有东西从指缝流出。 “伤你的人不是我,你妈死也跟我无关,我告诉你这些并不是想要向你证明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是想告诉你,请你不要用你的思维去判断一个人,更不要用你的思维去衡量我的女儿。因为她爱你,所以我可以放下仇恨,给你周全,但前提是她还爱你。” 余建勇何时离开的秦崇聿不知道,只知道他一直都在海洋里痛苦挣扎,等他终于来到岸边的时候,身边已没了人。 伤他的人不是余建勇,那是谁?目的又是什么呢? 因为这个问题,秦崇聿陷入了深思,余建勇说他太笨,太自以为是,他承认,他总是这样,而且每次都还弄巧成拙,把事情弄得很糟糕。 以后他会改,一定会,不是向谁证明和承诺,而是他要好好地爱他的阿盛。 起身准备离开,却瞥到了窗户外正跟一个人走着聊着的付方文,算算时间,他有好久没有见过这个表弟了。 付方文见到秦崇聿也有些意外。 “哥,你怎么在这里?”付方文问。 那个男人秦崇聿似乎在哪儿见过,“刚那个人是谁?” 付方文眉头微皱,“一个客户,怎么了?你们认识?” “不认识。” 付方文说:“我妈病了,想见你,你什么时候去l市看看她。” 秦崇聿声音清冷毫无温度,“她病了与我有什么关系?” 秦立去世的时候,秦崇聿给秦静打电话,毕竟秦静是秦立的亲妹妹,秦崇聿的亲姑姑,他希望姑姑能回来送父亲一程,但秦静拒绝了,原因很简单,她不再是秦家的人。 多年以前,秦静爱上了一个有妇之夫,那时候秦老爷子还在,逼着她跟那个男人断绝关系。 秦静向大哥秦立求救,希望秦立可以帮她,但秦立当时的立场跟父亲一样,不同意她跟那个男人在一起。 后来那个男人跟妻子离婚,秦静再次来求秦立,希望他说服父亲让她跟那个人结婚,因为当时她已经怀了那人的孩子。 秦老爷子坚决不同意,甚至一怒之下将那个人打成了残疾,为此秦静跟父亲的关系决裂,她执意生下了儿子付方文,却在儿子刚一出生就母子分别。 秦静以死相逼,要见儿子,可秦老爷子是个十分顽固的人,非但不同意还将秦静赶出了家门,而作为兄长,秦立在整个过程中一言不发。 所以对于秦静来说,她对这个大哥又怨又恨,赶出秦家几十年,她从未再回去过,就连父亲去世她没回去,母亲去世也没回去。 几年前秦崇聿说服父亲,让付方文跟秦静相认,想着缓和他们兄妹之间的关系,可秦静虽然跟付方文相认了,却从来没有再回过秦宅。 秦立去世前跟秦海提起秦静,希望她能回来,秦崇聿给秦静打电话,她说她早已不是秦家的人,秦家人是生是死与她无关,她始终没有回j州。 此时看着付方文,秦崇聿有种后悔的感觉,他想他压根就不应该劝父亲让付方文跟秦静相认,这样父亲不会有念想,不会死了还带着遗憾。 付方文说:“哥,我知道你心里怨恨我妈,可是她也很不容易,这么多年一个人在外面,无论别人看她是如何的风光无限,她始终都是孤独寂寞的。” “她早已不是秦家的人,她过得怎样,与我无关,我还有事,改天再聊。”秦崇聿面无表情,起身离开。 付方文看着他的背影,手攥成拳头,目光深邃而幽冷。 题外话: 新文《婚谋已久,首席的亿万新娘》求收藏,求支持! 178:被人诬陷(8000+) 秦崇聿回到车子上后记起了刚刚看到跟付方文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是谁,在l市的时候,他给这个人看过一次病。 如果他没记错,这个人是酒类批发商。 一个影楼老板,一个酒类批发商,真的很难想象他们会有怎样的业务往来。 秦崇聿让李峰去查一下这个人,顺便查一查最近付方文都在做什么,这个从小在国外长大的表弟,他有些越来越捉摸不透了。 余生请了几天假没上班,刚一到公司就被安排去拍外景,这次余生选择的依旧是广告传媒公司,这个公司比她之前在l市的公司大多了,但也人才济济,她现在的身份是首席摄影师助理。 余生事前并不知道外景拍摄的对象是谁,到了现场才知道,竟然是兰程宸,真是冤家路窄! “余生,鉴于你上次的不厚道,这次你也休怪我不配合。”一见面兰程宸就把丑话说在了前头。 余生深吸一口气用力吐出,看着眼前曾经的男神,真是搞不明白,自己以前怎么会把这样的男人当做偶像呢?不是瞎了眼了,就是脑子被驴踢了。 “兰大明星,你不觉得刁难我这个小摄影师有失您的身份吗?” 兰程宸今天是铁了心要为难余生,以解上次之“仇”,拽拽地朝椅子上一坐,唇瓣轻启,“不觉得。” 余生捅了捅耳朵,“那兰大明星想要我这个小摄影师怎样做你才能配合我的工作呢?” “第一,跟我道歉;第二,请我喝咖啡;第三,一会儿想办法把那个女人给我弄走。” 余生顺着兰程宸的目光看去,不远处停着的红色跑车里,坐着一个戴着大墨镜的长发美女,乍眼一看,有些眼熟。 眯着眼仔细的辨认了一下,还以为这大明星又搭了新欢,原来是旧爱。 “兰大明星,你也太笨了吧,都几个月了,还没搞定一个女人?” “这女人就跟狗皮膏药一样,沾上了就很难甩掉。” “反正你娶谁不是娶,再说了,梁婉琼哪里配不上你?” 兰程宸有些恼火,站起身,“余生,你到底帮不帮忙?” 余生摇着头,在椅子上坐下,天可真热,都能把人晒焦了,“你的前两个条件我都可以同意,唯独第三个恕不能同意,你想啊,我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搀和你们情侣之间的事呢?我可是听说了,你跟梁婉琼都订过婚了。” 提起订婚的是,兰程宸的火气更大,他万万没有想到梁婉琼会找到他的父母,更让人生气的是,他的父母不但十分喜欢这个女人,而且还跟她一起设计了他! 不过那晚上他在被父母下了药之后做了一件让他到现在虽然恶心却又无比兴奋的事,就是药效太厉害,他竟然将梁婉琼腹中的孩子给弄流产了。 没了孩子,就算是他跟梁婉琼订了婚又怎么样?他知道父母一直想抱孙子,他以后决不再碰她,看她的肚子如何变大,只要她的肚子变不起来,他就有一万个理由跟她分手。 只是让她头疼的是,这个女人就像影子一样跟着他,无论他去哪儿他都跟着,反正现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已经订了婚,未婚妻是梁婉琼,所以也无人大惊小怪,可他烦啊,见到这个女人掐死她的心都有。 兰程宸哼了一声,“结婚了还有离婚的,订婚算什么?” “其实我觉得梁婉琼人挺好的,年轻漂亮学历也高家世也好,跟你站在一起也算男才女貌了,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就看不上人家呢?”余生歪着头,黛眉微蹙,十分纠结不解的模样。 “想知道为什么?”兰程宸凑近她,“你说如果我对媒体说因为我喜欢的人是你,你猜明天会怎样?” 余生认真的想了想,“明天会如期到来。” “我是认真的。” “我像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好,既然这样,那你就等着!”兰程宸转身离开。 “你不拍照了吗?”余生问。 “不拍!” 余生有些头疼,早知道是兰程宸,今天她说什么也不会来,现在只好给mica打电话求助了,但愿可以顺利,否则,回去她要是不被骂惨才怪。 给mica打电话的时候,她正在影城拍戏,余生简单将事情的经过跟她说了一下,她二话不说就给兰程宸打了电话。 不到十分钟的样子,余生正眯着眼坐在遮阳伞下休息,一杯饮料泼在了她的脸上。 “兰程宸,你脑子有病是不是!”余生拿起旁边的杯子,也没看是什么,毫不犹豫就泼了回去,是咖啡,冰咖啡,还有冰块没有融化完。 兰程宸的白衬衣顿时变成了花衬衣,脸上精致的妆容也给毁了,此时的他,比余生要狼狈多了! 一旁的工作人员,尤其是余生的同事,一个个大惊失色,心里暗暗叫道,完了完了,得罪了兰大明星,这期的广告甭想拍了,这损失绝对要余生自己承担! 兰程宸的经纪人刘姐神情复杂地看了眼余生,连忙掏出使劲给兰程宸擦着。 兰程宸瞪着余生,冷冷地说:“让她擦!” 刘姐停下来,抽了张纸巾递给余生。 “我给你擦?”余生冷笑,抹了把脸,“兰程宸,凡事都讲个道理,你是明星,我是摄影师,我们没有高低贵贱之分,这件事错在你,不是我。第一,你需要向我道歉,第二,请配合我的工作。不然也可以,你大可以去我的公司投诉我,而我也可以去你的公司投诉你,到时候我们撕破脸皮,丢人的不是我,而是你,作为公众人物,威胁一个摄影师而且还用雪碧泼摄影师,不知道这样一个新闻报道出去明天在整个娱乐圈会掀起怎样的风浪。” 此次项目的负责人张经理走过来,低声呵斥,“余生,你在干什么呢?还不快给兰先生道歉!” “我没有错,凭什么道歉?” “你--”张经理气得脸通红,“你被开除了!现在给我走人!” 余生淡淡地看着他,“请给一个开除我的理由。” “理由就是你不服领导管教!马上给我滚!”张经理伸着手指,“滚!马上滚!” “崇聿,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平日里请你都请不来。” “当然是今天有空了。” 不远处,蒋程跟秦崇聿走着聊着,见到这里围着一群人似乎还在争吵,两人同时看过来。 秦崇聿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余生,她似乎正在挨训,他不禁眉头皱起。 “小李,去看看那边出什么事了。”蒋程说。 “是,蒋总。” 蒋程是这家传媒公司的老总,今年五十二岁,论辈分秦崇聿当叫他蒋叔叔,但他跟秦崇聿却是忘年之交。 秦崇聿说:“不如我们过去看看吧。” 蒋程点头,“也好。” 两人朝这边走来。 余生看着张经理,声音淡淡的:“如果不服领导管教是你开除我的理由,那么我请问张经理,不分青红皂白就开除一个员工按照公司制度该如何处理?” 相对她的平静,张经理却激动多了,“不需要你来教训我!让你滚就给我滚!” “出什么事了可以跟我说说,我给你们评评理。”蒋程走进人群里。 张经理连忙打招呼,“蒋,蒋总……” 众人皆是一惊,老板什么时候来基地了?还正好碰到了这件事。 刘姐连忙笑着说:“蒋总,没什么事,就是您公司的摄影师比较有个性,脾气……火爆了一些,兰先生已经不跟她计较了。” 蒋程一听,浓密的眉毛挑了下,看向余生,“你是新来的摄影师?” 余生不卑不亢,“是的蒋总,您有兴趣听一下事情的经过吗?对于张经理开除我的事情,我不服。” 蒋程笑着点头,“当然,我十分欣赏有个性的人,尤其是脾气火爆的人。” “今天牛姐在拍内景,让我来拍外景,我跟兰先生之前认识,因为一些私事,他说让我答应他三个条件他才配合我拍照,第一跟他道歉,第二请他喝咖啡,这两点我都可以答应,第三点我无法答应,因为那是他的私事,所以他就不拍照走了,我想着今天如果拍不到照片回去肯定会挨训,就给我一朋友打了电话,希望她可以帮我跟兰先生通融一下让我今天拍了照片。然后我就在这坐着休息,一杯饮料迎面泼来,人的本能告诉我,还回去!所以我就端起桌上的杯子泼了他,他泼我的是雪碧,我泼他的是咖啡,所以从现在的状况来看,做错的事的人似乎是我,张经理过来不问原因就让我道歉,我没有错为什么道歉,然后他就说开除我,我很想知道这么大一个公司,就是这样开除一个员工的吗?” 蒋程听完“哈哈”笑了起来,“就为这事?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鸡毛蒜皮的小事!这件事余生你对也不对。” 余生愕然,正欲开口,只听蒋程说:“你看余生,你年纪小,跟这些哥哥姐姐甚至叔叔阿姨们认个错没什么,哄他们开心嘛!虽说以彼之道还之彼身没有错,可毕竟兰先生是大明星,你总要给些面子嘛,他泼了你雪碧,你怎么能用咖啡呢?你看看兰先生的白色衬衣都成什么样子了?影响多不好,一会儿还要拍照呢。”然后蒋程俯了下身,声音放低了一些,说:“余生你记住,下次你也只能用雪碧或者凉水,这样不会留下痕迹。” 众人面面相觑,这到底是在数落余生呢?还是在数落兰程宸他们呢? “谢谢蒋总的教诲,余生谨记在心了!” 然后蒋程说:“都散了吧,该忙什么都去忙什么,张经理你带着兰先生去洗一下。小李,兰先生弄脏的衣服你跟刘经纪人商量一下看看是照价赔偿还是重新购买一件一模一样的,账记在我的上面,处理完后给我打电话。” 蒋程离开人群后发现秦崇聿不知道跑哪儿了,他四下看了看,才在一栋房子后发现他,正在打电话。 几分钟后秦崇聿打完电话,走过来,“事情处理完了?” “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已,现在的年轻人就是气盛,受不了一点的委屈。” 秦崇聿一脸歉意,“给蒋总添麻烦了,真的很抱歉。” 蒋程一愣,这才恍然发现什么,扭头去看刚才的出事地,余生正低头摆弄相机,“我说怎么看这女娃有些面熟呢,阿盛吧?好多年没见了,都快认不出来了。” 秦崇聿轻叹一声,“非要出来工作,没办法只能由着她。” “她上学学的就是摄影吧?” “嗯。” “我听说在国际上还获了不少奖,那在我这里岂不屈才了?” “蒋总哪里话,她在你这里才能是有用武之地。” “这丫头今天受了委屈,估计晚上回去要跟你闹咯!” 秦崇聿笑笑,“虽然脾气不好了一些,但讲道理。” 蒋程说:“这点跟你很像。”转身在秦崇聿的肩上拍了一巴掌,“你小子今天不是来看我的,是来看媳妇的吧?我说呢,我怎么请都请不动的大忙人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闲逛了,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秦崇聿有些难为情,挠了下头,“其实是她昨天生病才好,今天非要来上班,我不放心,所以就来看看。” “生病了?” “小毛病,已经没事了。” “真没事?不行的话就让她请假,等好利索了再来上班。” “我确有此意,就是怕这样不好,毕竟她刚来上班就已经请假几天了。” “我知道,你没提前给我打招呼就是不想让人知道她的身份,放心,我这个人一向公私分明,但也通情达理,员工生病肯定就要看病,这件事你就不要担心了,我让小李去安排。” 蒋程的话正是秦崇聿想要的结果。 十分钟后,秦崇聿刚回到车子里,余生就打来电话,说她被公司停职了。 听到“停职”二字,秦崇聿眉头皱起,这就是蒋程安排的结果? 几分钟后,余生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钻进车子,“热死我了,你水杯呢?我口渴。” 秦崇聿将水杯拧开尝了下温度,递给她,“怎么被停职了?” 余生喝了口水,愤愤然,“没明说停职,就说看我脸色不好,问我是不是生病了,让我回家休息,这不是停职是什么?都怨兰程宸那个王八蛋!我要告诉mica,以后跟他绝交!” 原来如此,吓了他一跳,还在心里将蒋程给埋怨了半天。 “好了不生气了,跟那种人置气不值得,不让上班就不上了,回家老公给你做好吃的。” 余生点头,喝了水,接着又说:“我以前绝对是脑子被驴踢了,竟然还将这种人当成偶像男神!现在想想都恶心!” “要不老公出面替你收拾他一顿怎么样?”秦崇聿抬手擦去她鼻头冒出的细汗,黏黏的,应该是雪碧还没洗掉,心里不免火气直窜,兰程宸,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结束了! “不用了,反正我也泼了他一身咖啡,扯平了。” 这点秦崇聿颇为欣慰,至少她的女人没有静等吃亏。 ********************* 刘姐说:“兰先生,我觉得你很有必要跟秦崇聿致电道歉。” 兰程宸轻笑,“很有必要?你觉得我怕秦崇聿?” “这不是怕与不怕的问题,今天的事情本来就是你不对,道歉也是应该的。” “她给mica打电话什么意思?我泼她一杯饮料我就错了?这件事我不道歉!” 刘姐也有些生气了,“如果不是你提出三个条件,拒绝拍照她还会给mica打电话吗?归根到底这件事就是你的错,你今天必须给秦崇聿打电话致歉,否则有你后悔的时候!” “是吗?那我倒要看看我后悔什么!” 兰程宸习惯了狂妄与无畏,再加上梁婉琼的事一直让他耿耿于怀,他一直对余生和秦崇聿十分的不满,这件事打死他,他也不会道歉! 刘姐无奈,只好自己给秦崇聿打电话,可接电话的是李峰,秦崇聿的私人号码除了少数几个人知道外,别人知道的那个所谓的他的号码便是李峰的号码。 李峰说这件事他也无能为力,要想大家平安无事,兰程宸必须亲自登门道歉。 刘姐做了兰程宸的经纪人多年,对他的脾气很是了解,知道他十分固执,但她深知这件事的利害,因为这不是普通的小事。 思量再三,刘姐给兰程宸的姑姑和姑父打了电话,希望他们能劝一劝兰程宸,谁知道兰程宸竟然说她多管闲事!还扬言要解约她! 刘姐一气之下回了c市。 兰程宸独留j州,晚上心情不好去酒吧喝酒,出来的时候被人一顿毒打,毁了容,还折了两条胳膊,有路人经过这才将他送到医院。 兰程宸的姑姑和姑父闻讯赶来,看到他这般模样心疼不已。 “一定是秦崇聿!”兰程宸咬着牙说。 那帮人打了他之后说:“欺负我家太太,今天的事不会就这么算了,你等着!”所以他断定,这事必跟余生和秦崇聿脱不了干系! 兰程宸的姑姑和姑父十分生气,心想即便是白天兰程宸做的不对,但秦崇聿也不应该让人打兰程宸,所以他们报了警。 翌日早上,秦崇聿正在做早饭,门铃响起。 拉开门,是几个警察。 “秦崇聿秦先生对吗?” “是我,有事?” “请跟我们走一趟。” “原因。” “兰程宸你认识吗?” “算认识吧。” “他昨晚被人殴打受伤严重,请你跟我们去所里一趟接受调查。” 兰程宸受伤了?秦崇聿皱眉,“等我一下,我去换件衣服。” 对面秦成拉开门出来,秦崇聿说:“火上我熬了粥,你一会儿看一下,应该快好了,阿盛醒了你跟她说我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 “出什么事了?”秦成问。 “兰程宸被人打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说跟我无关他们信吗?” 秦崇聿回屋换了件衣服,便去了派出所,刚一走进一个房间,有几个人便叫道:“秦先生。” 秦崇聿看去,是几个穿着背心和大短裤的年轻男人,头发染成了各种颜色。 “秦先生你可算是来了,你要是再不来,他们说就要打我们了。” 秦崇聿皱眉,这几个人他从来都没见过,他们怎么会认识他?还有他们说的话,什么意思? 一警员呵斥了一声:“都别说话!蹲下!” 那三人乖乖蹲在墙角。 秦崇聿问:“他们是谁?干什么的?” 那警员说:“他们说是受你指示,殴打的兰程宸,所以今天请你过来就是给我们做个笔录。” “我不认识他们,也从来没有指示过任何人去殴打兰程宸。”秦崇聿眯眼看着地上蹲着的几个人,心里冷哼了一声,他如果想收拾兰程宸会笨到用这种人吗?小儿科! 做了笔录秦崇聿离开派出所,路上去了医院一趟,才知道兰程宸的情况很不妙,断了双臂,脸上还被人划了几道,他不禁有些替这个大明星惋惜了,靠脸吃饭的一个人如今变成了这副模样,不知道他的那些粉丝看到了会是怎样的反应。 “你来干什么!”兰程宸的姑姑语气十分不好。 秦崇聿说:“听说兰先生受了伤,我来看看。” “派人伤了我侄儿现在又装好人来看他,卑鄙无耻!你就等着进监狱吧!”兰家这次可是破了血本,请了大名鼎鼎的律师江源。 秦崇聿不怒反笑,清者自清,他无需为自己辩解。 上午十点,秦崇聿回到家。 “崇聿,我听大秦说兰程宸被人打了,怎么回事?”余生问。 秦崇聿说:“昨晚上在酒吧喝酒,出来后脸被划了几道,毁了容,两条胳膊也断了,情况很糟糕。” 余生心里一惊,“这么严重?你跟我说是不是你?” “不是。” “没骗我?” “我发誓。” 余生这才松了一口气,“不是你就好,我不希望你做这种事。” “傻瓜。”秦崇聿将她抱在怀里,“这么没技术含量的事你老公我不会做,放心,我要是真要收拾他,他现在就不是躺在病*上那么轻松了,这会儿应该是在抢救室。”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我说了不是我,真的不是,看你紧张的。” “我能不紧张吗?白天我才跟他闹了矛盾,晚上他就被人打,任谁都会想到这件事跟我有关,到底是谁这么缺德?” 是啊,是谁呢?还诬陷给他。 那些混混一口咬定就是秦崇聿指示的他们,给了他们一笔钱,要他们收拾兰程宸,另外他们还提供了一个重要的线索,秦崇聿给他们“老大”打电话的时候用的那个号码。 “李峰,这件事,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李峰也是一头的雾水,手机他一直都未曾离身,可为什么昨天晚上八点钟的时候会有一个通话呢?时长十二分钟,号码他不认识。 “昨晚上我很早就睡了,不知道啊,不过我睡觉的时候手机一直都在桌上放着,我真的没打电话,秦先生你要相信我。” “手机给我。” 李峰将手机递给秦崇聿,在通话录音里,秦崇聿仔细听了一遍,声音听起来确实是李峰的,电话里李峰说按照秦先生的吩咐,要对方找人收拾一下兰程宸,只要不要了命,怎么打都行。电话里对方跟李峰讨价还价了一阵,最终以十万块成交。 “秦先生,真的不是我,你要相信我!” 秦崇聿冷眼看着他,“让我相信你也不是不可以,把昨晚上你在做什么老老实实的跟我说清楚。” 李峰紧紧地皱着眉头,事到如今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昨天晚上下班,李峰遇到一同学,两人就去了酒吧喝酒,在酒吧*了两个美女,喝了一阵酒,两人就一人带着一个女人离开。 李峰本来是要带那女的回住处的,可半路遇到一酒店,再加上那女的太热情,而且回家还需要至少一个小时的车程,所以李峰就临时改变了主意,去了酒店。 李峰虽然女色不断,但这个人却也有些洁癖,事前必须洗澡,不然他会觉得恶心无法开始。 那女的先去洗了澡,然后他去洗澡,澡还没洗完那女的进去,然后两人就在浴室里开始了。 昨天晚上是个十分激烈的晚上,李峰十分满意,事后给了那女的一笔钱后,那女的就离开了,他冲了澡也回到家。 若不是秦崇聿说他手机给人打电话的事,他压根就没注意到什么时候手机上竟然有一个十多分钟的通话记录,号码还是一个陌生号。 当他把这些告诉秦崇聿后,秦崇聿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你这个混蛋被人设计利用了!马上去酒店查监控!” 等李峰赶到酒店后却被告知昨天晚上酒店的监控设备中病毒,所有数据都无法恢复显示。 如此的清晰明了,有人是不想让查。 如今唯一能查的便是从酒吧带出来的那个女人,可李峰却只是有些印象,那个女人个子高高的,腿很长,长得还不错,嘴角有一颗黑痣,别的就没印象了,连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如今的李峰肠子都悔青了,他发誓以后再也不碰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了!竟然敢设计陷害他! 这次他一定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还必须要查下去。 如今看似很没技术含量的诬陷,却因为周密的计划而让人一时间找不到突破口。 办公室里,秦崇聿长叹了一口气,捏着眉心,十分的烦躁。 而这时候,秘书敲门,“秦董,江律师来了。” 179:找人帮忙 江源,大名鼎鼎的律师,秦崇聿跟他只有过一面之缘,那还是八年前。 “好久不见,秦先生。”踩着沉稳有力的步伐,江源走进办公室。 秦崇聿在秘书通知完后就已经站起了身,“好久不见,江律师。” 江源看了眼办公桌上摊开的文件,“没有打扰你工作吧?” “配合江律师,这也是我的工作,还是白开水吗?”八年前秦崇聿见江源,记得他说,他只喝白开水。 江源说话干脆利落,一如他的办事风格,“是的,谢谢。” 吩咐秘书倒了白开水,秦崇聿也坐在沙发上。 江源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纸,放在桌上,“秦先生先看一下,有问题的话可以随时跟我说。” 秦崇聿拿起桌上的纸,是一份兰程宸及其家人的问答卷,内容总结下来就是一句话:就是秦崇聿派人伤害的兰程宸,对于此事秦崇聿必须要付出代价! “有问题吗?”估摸着秦崇聿也看完了,江源问。 “有。”秦崇聿放下那张纸,“他们有他们的说辞,我有我的解释,人不是我安排的,事情也跟我无关。” “秦先生,凡事都讲究证据。” “这个我当然明白。”明白归明白,但是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就目前的状况来看,秦崇聿的心里很清楚,有些难。 江源看了秦崇聿一眼,“秦先生不打算委托律师吗?” 秦崇聿反问:“在国内还有比江律师更厉害的律师吗?” “多谢秦先生夸奖。”江源职业般的笑了下,收起桌上的纸张放入公文包,“如果秦先生的价钱足够的*人,我也可以成为秦先生的代理律师。” “是吗?那还要方便江律师透露一下兰家支付了你多少报酬,我也好心里有个谱儿。” 江源微微一笑,“这个秦先生可以自己打听。” 然后又聊了一些,江源做了笔记,之后便跟秦崇聿告辞,去了医院。 秦崇聿想了想给聂霆炀打了电话,如果他没记错,颜言跟江源的关系不错,倘若颜言肯出面,也许事情会有转机。 他现在需要的只是时间,他相信,只要给他时间,他一定能找出破绽,但就怕兰家人根本就不给他时间。 给聂霆炀打电话的时候接的不是聂霆炀,是他儿子,聂宇辰,“秦叔叔,你找我爹地吗?” “是小辰啊,你爹地呢?” “爹地去给妈咪买吃的啦,秦叔叔你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我回来转告爹地。” 秦崇聿想了一下,“还是等你爹地回来我再打吧。” “那也好,哦对了秦叔叔,我爹地说你跟阿盛姨姨要生女儿了,是吗?”今年七岁多的聂宇辰自从见过一次余生和秦崇聿的儿子余平安后就回去对他爹地聂霆炀说,以后他要是找女朋友就找余平安的妹妹,原因很简单,基因好。 所以,这孩子就一直惦记着秦崇聿跟余生能生个女儿,这样他就有个小女朋友了。 秦崇聿的脸僵了僵,聂霆炀连这都跟他儿子说了? “嗯,是有这样的计划。” “那你跟姨姨就快点把女儿生出来,名字取好了吗?” 秦崇聿皱眉,什么意思?为什么他觉得这小子在打什么主意呢? “爹地!秦叔叔的电话!” 秦崇聿松了口气,这时候聂霆炀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崇聿,怎么了?” “遇到了一件棘手的事……”秦崇聿将事情的大概跟聂霆炀说了一遍。 “我知道了,我一会儿跟言言说一下,不过我可跟你说清楚了,这是最后一次,你知道的,江源一直在打我老婆的主意,不是因为你,我是万万不会给这个混蛋跟我老婆单独见面和通电话的机会。”聂霆炀是标准的大男子主义,他对妻子言言跟秦崇聿对阿盛这两种爱是截然不同的。 秦崇聿的爱在聂霆炀看来太*,可秦崇聿看聂霆炀则是非真爱。 “放心,这件事如果办成了,我欠你一个人情,刚才小辰在问我跟阿盛什么时候生女儿,这小子打什么主意的吧?将来我家阿盛真给我生了女儿,就许配给你家小辰如何?”女儿还没出生,秦崇聿就开始为女儿的终身大事考虑了。 聂霆炀冲着门口喊了一声,“聂宇辰,你秦叔叔说了,以后他的女儿给你做老婆,你要不要?” 聂宇辰大声回道:“要!当然要!” “好,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跟聂霆炀打了电话后,秦崇聿仔仔细细的又将整个事情捋了一遍,觉得还是应该从昨晚上跟李峰在一起的那个女人身上着手。 “酒吧我已经去看过了,根本看不清楚那个女人的脸。”李峰说。 “你朋友呢?你不是跟他一起吗?让他来描述一下那女人的长相,还有,你朋友不是也带了个女人离开酒吧吗?两个女人是不是一起的?” “别提了!”李峰十分懊恼,“我也跟你一样的想法,可我那朋友昨晚上因为喝高了,带着那女的去开房,路上遇到车祸,俩人现在还在医院躺着昏迷不醒。” 秦崇聿皱眉,“巧合?还是蓄谋?” “应该是巧合吧。” “天底下没有那么多巧合!” “想尽一切办法必须让你朋友和那个女人醒来!” “是,秦先生。” 秦崇聿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到底是谁要这样陷害他,如果要说他得罪了谁,太多了。 聂霆炀打来电话,说颜言已经跟江源说过了,最多只能给他三天的时间,三天后如果他无法提供有力的证据,那么就只能说抱歉了。 三天,时间很短,但能争取来已经很不错了,而且人家江源也是看在颜言的面子上,所以他不能再说什么。 下午,余生去公司找秦崇聿,却在一个路口等红灯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付方文,副驾驶座上的人看着有点像是丁思思。 绿灯了,车子开始启动。 “师傅,麻烦你跟一下前面那辆黑色越野车,不用跟太紧。” 余生对付方文没有好感,对丁思思更是厌恶,所以这两个人在一起,她觉得一定有事! 跟了有两条街那么远,付方文的车子停在一个小区门口,副驾驶座上的女人下车,余生看清了她的脸,果然是丁思思。 什么时候丁思思跟付方文勾搭上了? 这个时候,余生脑子里仅能用的一个词便是,勾搭。 丁思思进了小区,付方文开车离去,余生没有再跟,让出租车司机在前面转了弯,去了秦崇聿的公司。 秦崇聿正好从公司出来,她下车。 “崇聿。” “你怎么过来了?”秦崇聿问。 余生抿嘴轻笑,“想你了呗。” “真的?” “你说呢?”余生走近他,“出去有事?” “回家。” “那我来的时候刚刚好,再晚一会儿估计就要错开了。” 两人一起去了停车场,坐进车子,秦崇聿问:“怎么来公司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余生说:“本来只是来看看你,但是刚才在路上遇到了两个人,所以还真有事要跟你说。” “遇到了两个人?谁?” “付方文和丁思思,两人一起,看起来关系还不错!” 秦崇聿皱起眉,这俩人在一起? 余生歪着头,“奇怪吧,我也觉得,你说曾经的表嫂跟表弟如今那么亲密的关系,这说明了什么?” “我打电话问问方文。” “我不建议你打电话。” “为什么?” “女人的直觉告诉我,你这个表弟不简单。” “你想说什么?” “我不喜欢付方文。”余生对付方文态度的转变因为一件事。 数月前,就是丁思思跟秦崇聿刚在j州办完婚事后没多久的事情,付方文找到余生,言辞很犀利。 “余生,不管你以前跟我哥是什么关系,现在我哥都跟我嫂子结婚了,你要自重!”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你也没资格管。” “既然这样,那我不妨告诉你,如果你执意要破坏我哥跟我嫂子的婚姻,那么我会让你在j州呆不下去。” “是吗?” “不信你可以试试看!” 在付方文的威胁后的第二天,余生收到一个包裹,里面是一个骷髅头,还有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个“死”字。 她胆子不大,但是这样的小儿科,她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但是这以后接连一周,不是家门上被人喷漆写上“不要脸的小三”,就是门锁芯被人堵上。 后来她安装了微型探头在门口,终于发现了始作俑者,虽然那个人戴着帽子和口罩还有墨镜,但是那个身影,她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他是付方文。 之后余生给付方文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她的手里有他这些恶作剧的视频,如果他需要她可以给他邮寄过去,另外一份邮寄给派出所。 之后付方文没有再骚扰和恐吓她,这件事余生也就没有再去追究。 但对付方文的印象从以前的不好也不坏到如今的厌恶。 而这事她也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她想付方文也不可能将这件事告诉秦崇聿。 “怎么了?你们之间有过不愉快?”秦崇聿问。 “没有。”余生不打算将那件事告诉他,没有意义,也没有必要。 下午的阳光还很炙热,照在脸上很不舒服,余生抬手挡了脸,靠在车座上,随口问了句,“兰程宸的事情怎么样了?” “兰家请了江源来打这场官司,怕是这件事有些棘手。” “江源?”余生蹙眉,她听说过这个人,律师界大名鼎鼎的人物,看来这件事真的要棘手了,此时此刻,她十分后悔自己昨天的冲动,如果自己昨天能忍住,也许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对不起崇聿,我又给你惹麻烦了……” “傻瓜,你胡说什么呢,这件事跟你无关,有人是想借助兰程宸这件事对付我,这是个导火线。” “可是……有头绪吗?” “暂时没有,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余生点头,可心里压着一块愁云,真是一件事接连一件事,什么时候能是个头儿? 余建勇打来电话的时候余生正愁眉苦脸的靠在车座上,而余建勇询问的也正是兰程宸受伤的事。 今天早上,兰程宸在酒吧外被人殴打的事情已经占据了娱乐新闻的所有头条,而行凶者是秦氏董事长秦崇聿,原因有很多版本,但只有一个算是接近的,就是兰程宸跟一个摄影师起冲突,摄影师疑似秦崇聿的*,故而秦崇聿施加报复。 不管是什么样的原因,这个新闻无疑是爆炸性的。 余建勇又怎可能不知道,而且那个摄影师不是他的女儿又是谁。 “你问秦崇聿,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将你这*的身份变成秦太太的身份!”余建勇凶巴巴地问。 余生看了眼身边的秦崇聿,撇撇嘴,“爸,是我不想让他公开的,我觉得这样挺好。” “挺好?你看看别人都把你描述成什么样子了?我的女儿就那么的见不得人吗!” “不是的爸--” “你少替他说话!” “我没有……” “兰程宸的事,是他做的吗?” “不是。” “确定不是他?” “不是。” 余建勇哼了一声,“那就是有人要陷害他,你说你嫁了个这样的男人图什么呢?不是让你伤心流泪就是让你担惊受怕,要我说,趁现在也没公开前,你跟他去把离婚证办了,带着安安回来,以后遇到合适的,爸风风光光地把你嫁出去。” 秦崇聿的嘴动了动,被余生瞪了一眼,“爸,你说什么呢,我这辈子除了他谁也不嫁,反正这件事你要帮忙,不然你女婿就要进监狱了。” 自从跟父亲的关系缓和之后,在不自觉间余生已经开始变化,她会跟父亲撒娇,会开玩笑,这些都是曾经她不敢做的。 “进监狱了正好,我期待呢,等他前脚进监狱,后脚你就跟他把婚离了。” “爸……” “没出息的东西!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闺女!” “那还不是遗传了你和妈妈。” “余生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余生立马闭上嘴,随即“嘿嘿”笑了笑,“爸,我的意思是我这么聪明有眼光都是遗传了你和妈妈。” 余建勇哼了一声。 “爸,为这事我今天一天都没吃饭了……”余生声音极小地说,不知道她这样算不算大逆不道,要是父亲因此气出了什么毛病,估计她要遭雷劈了。 果真,余建勇生气了,“你说什么?胡闹!” “吃不下嘛,崇聿说如果再找不到证据证明他是被诬陷的,他就要进监狱了。” 余建勇沉默了片刻,之后说:“这件事我让人去查查,但是你告诉秦崇聿,必须马上把婚事给办了!” 挂了电话后余生看着秦崇聿,“听到了吗?我爸说要你快点跟我把婚事办了。” “我倒是天天做梦都想,可你呢?你打算什么时候嫁给我?” 余生想了一会儿,“等这次兰程宸的事处理完了,我们就举行婚礼吧,我想好了,不能再让人顶着本来属于我的秦太太头衔招摇撞骗。” “好,这可是你说的,要说话算话!” “当然算话!虽说我也想桃花处处开,但我觉得还是独留一枝比较好。” 秦崇聿欣慰地点头,“你这木鱼脑袋,终于算是开窍了。” 余生白他一眼,“夸奖呢,还是讽刺?” “当然是夸奖,我太太终于想通不隐婚了,我当然是高兴了。” 余生没再说什么,现在她对兰程宸的事情不是特别的担心了,说来也奇怪,她对父亲的依赖以前从未曾发觉,可就刚刚,在父亲答应了去查这件事的时候,她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嗵地就落地了,砸得她有些懵,但回过神来却无比的安心。 路过一家便利超市,余生想吃老酸奶,但又嫌天热不想下车,秦崇聿代为去买。 余生坐在车子里,无聊地看着外面的风景,看着太阳下一个个被晒得无精打采的人,她觉得自己特幸福。 打开车载音乐,放了首轻快欢唱的歌,她跟着哼了起来,还摇晃着头,十分的惬意。 “砰砰砰--” 有人敲车玻璃。 余生扭头看去,是一男的,不认识,她看了眼对面超市,秦崇聿还没出来,大概是超市人多。 按了车子的中控锁,她问:“有事吗?” “有位先生让我把这个东西交给你。”男人递进来一个袋子,因为是牛皮纸袋,东西也不是特别的鼓,所以单凭外观和手感,余生感觉不到里面是什么东西,正欲打开,男人开口又说:“那位先生还让我给你捎句话,今天晚上七点,依蓝西餐厅见,只能你自己去,这件事不能告诉你先生,否则,后果自负。” 说完男人就转身离开了,上了路边停着的一辆摩托车,开车的是一个跟男人年纪相仿的一个男人,余生将这两个人用手机录了像,然后打开牛皮纸袋。 是一个方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淡蓝色的丝巾。 “什么情况?”余生嘀咕了一句,拿着丝巾抖开看了看,也没发现里面藏有什么东西。 瞥眼看到秦崇聿出了便利店,她连忙将东西装起来,塞进包里,打开中控锁。 “人太多,排了半天队。”秦崇聿拿着一个酸奶坐进车子。 余生愕然,“就买了这一个?”这男人是不是缺心眼啊,排了半天队就买了这么一个? 秦崇聿皱眉,“一个还不够吗?我还打算替你吃一半呢,你忘了你爸跟你说的了,还是你跟我说的,说你爸不让你吃生冷的东西。” “不让你吃!”余生夺过酸奶,“想吃你自己买!” “你信不信我给你爸打电话?” “你敢!” “你看看我敢不敢。”秦崇聿就要掏手机,余生去抢手机。 争执间余生的手机响了起来,“别闹了!” 余生掏出手机,是余建勇,“爸。” 秦崇聿趁机喊了一声:“阿盛,你不能吃酸奶,听到没有!太凉了!” 余生想要捂住手机,却已经晚了,就听电话里传出余建勇愠怒的声音,“你又打算吃生冷的东西是不是?” 180:余生赴约 被父亲狠狠地训了一顿,余生再也没有心情吃老酸奶了,用力砸在秦崇聿的身上,她气呼呼地从副驾驶座上爬到了后排,戴上墨镜,选择隔离模式。 秦崇聿捡起酸奶,“真不吃了?” “……” “不吃我吃,扔了多浪费。”揭开盖子,秦崇聿几大口将酸奶吃进肚子,然后擦了擦嘴和手,发动车子。 余生之所以坐在后排,倒不是真因为秦崇聿在父亲面前告了状让她没法吃酸奶而生他的气,她坐在这里是方便思考,刚才陌生男人送来的东西太奇怪了,一条丝巾,到底是怎么回事? 依蓝西餐厅,她知道这个地方,难道是让她晚上戴着这丝巾去赴约? 到底是谁啊? 这么神秘,还不允许她告诉秦崇聿,告诉了后果自负。 什么后果? 一双美眸在墨镜后面不安地转动着,却因为被遮挡而无法被人看到。 秦崇聿以为她在生气,所以也一直没再说话,不一会儿两人就到了家。 余生回了房间,洗了澡决定休息一下,顺便在躺下的时候好好的想一想如果晚上去赴约,该做哪些准备。 秦崇聿去了书房,因为他有很多事情需要做。 三天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天,剩下的两天半他必须要充分的利用起来。 刚才路上余建勇打来电话本来是有事要跟余生说的,却因为她吃酸奶的事给打断了,后来就忘记说了,这会儿电话直接打在了秦崇聿的手机上。 余建勇的号码,秦崇聿记得。 “喂。”没有称呼,只是一声生硬的招呼。 余建勇并未计较,“如果有时间去查一查付方文跟丁思思最近在密谋什么,也许你从中会有意外的发现。” 余建勇的话很简洁,说完不等秦崇聿提问,便直接挂断。 付方文和丁思思? 刚才路上的时候阿盛跟他提起这俩人,这会儿余建勇又提醒他去查一查这两个人,难道这两个人真有问题? 秦崇聿给李杰打电话,让他去查这两个人最近都在做什么。 然后,他站起身,从烟盒里抽了支烟放在鼻前闻了闻,感觉清醒了许多,不能抽烟,所以他就每次烟瘾上来的时候拿一根闻一闻。 望梅止渴,其实也不错。 来到窗前,他眯起眼,丁思思跟付方文在一起,能做什么呢? 丁思思这个女人虽然有时候没有头脑,但是不能否认她的智商很高,之前一直没有动她是因为两部镶钻手机的事情跟她有关,可一直都没查出来头绪。 手机的事情他曾问过母亲和父亲,他们都说跟他们无关,根本就不知道两部手机的事,他们不像是在撒谎,如果不是父亲和母亲,那么跟谁有关呢? 丁连正死了,断了线索,原以为通过丁思思可以找到丁连正所说的那个女人,可几个月过去了,事情没一点进展。 如今他也不打算再查手机的事情了,因为毫无意义,阿盛如今就在他身边,过去的那些事情就都过去了,不想再提,也不想再想起,所以他决定放了丁思思。 可这个女人似乎并不安分,既然如此,他也没必要再跟她客气。 一旦查出来她跟付方文之间有什么勾当,他一定不会心慈手软! “叮铃--” 门铃响起。 “秦崇聿,你怎么可以这么的心狠手辣,就算是兰程宸做错了事,那你也不应该找人打他!”秦崇聿刚一拉开门,就对上梁婉琼愤怒的脸。 “如果你是来替了兰程宸讨公道的话,我就不请你进屋了。” 梁婉琼瞪他一眼,将他推开,大摇大摆地走进屋子,四下打量了一圈,一脸的鄙夷,“如今你就跟余生住这样的地方?” “想喝点什么?茶还是咖啡?” “咖啡。”梁婉琼一屁股蹲坐在沙发上,然后扭头拍了拍身下的沙发,“这沙发不错,多钱买的?在哪儿买的?等改天我跟兰程宸结婚的时候也买套这样的沙发,坐着挺舒服的。” 秦崇聿泡了速溶咖啡,递给她,“私人订做。” “在哪儿做的?我也想做一套。” “若是喜欢等你结婚的时候我可以送你一套做为结婚贺礼。” “你说话算话?” “当然!” “好!我记下了!”喝了口咖啡,梁婉琼凝着秦崇聿问:“真的是你做的?” “如果我说不是,你信吗?” “信!”梁婉琼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全天下所有的男人包括我爸我都可以不信,唯独你,是个例外。” 秦崇聿挑眉,“是吗?那我可真是荣幸。” “我从来不否认自己是爱你的,这点你很清楚。” 秦崇聿淡淡地笑了下,“你今天来不会只是来跟我表白的这么简单,有什么事直说吧。” “我来是想跟你说,不管什么时候,我都相信你,这件事你说不是你做的就一定不是你做的,我会让我爸爸出面,你放心,你不会有事的。”梁婉琼放下咖啡杯,站起身,“好了,不打扰你了,等这件事结束了,改天你请我喝现磨的咖啡,速溶的很难喝。” “好。” “一言为定!”梁婉琼来去匆匆。 秦崇聿关上门的时候,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 楼上,不知何时从房间里出来的余生此时正趴在雕花的栏杆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楼下的男人,“哟,小*上门来表达爱意,这么开心?” 秦崇聿抬起头,“你不是睡觉了吗?” “我敢睡觉吗?小*都跑到家里来了。” 秦崇聿皱眉,“又开始胡说了!” 余生没理他,转身回了卧室,进去的时候是睡衣,出来的时候是浅色的牛仔短裤,白色t恤短袖,脚蹬一双白色的帆布鞋,脖子里挂着单反,斜跨一个包包,整一个学生风,而且还是中学生。 “你要出去?” 余生阴阳怪气,“不能影响了你约会。” “去哪儿?我陪你一起。” “不用,你忙你的,我就出去走走,顺便拍几张照片。” “等我换身衣服,我跟你一起。”秦崇聿匆匆上楼,刚一进房间,余生就悄悄打开门溜了出去。 十分钟后,等秦崇聿穿着跟她差不多的情侣装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屋里哪还有她的影子! 坐上出租车后,余生给他打了电话。 秦崇聿说:“你现在在哪儿?我给你五分钟时间,马上给我回来!” “我有些私人的事要处理,不想让你跟着,晚上八点我就回去,拜拜,么么!”余生迅速挂了电话,想了下直接关了机。 秦崇聿再打过去的时候是关机,气得手机都想要摔掉! 现在才下午五点,八点回来,三个小时,她干什么去?还不想让他跟着,她难道不知道最近很不太平吗? 这边秦崇聿气得肺都要炸了,那边,余生也有她的为难。 就在她出门前,她收到了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一条信息,说安安现在在他手里,要她提前一个小时达到约定的地点,否则后果自负,然后又发来了一张安安的照片,照片里安安瞪着眼睛,模样十分生气。 那人说,只能她自己去,而且她如果敢告诉秦崇聿,那么他就收拾余平安。 所以她不敢告诉秦崇聿,因为她不能让她的儿子出事,虽然她知道自己这样做很愚蠢,但她别无选择。她不知道那人是谁,不知道目的,如果告诉秦崇聿或者告诉父亲抑或报警,一旦打草惊蛇,他要是伤害安安怎么办,所以她只能按他说的做。 现在是下午五点,赶去约定的地点如果路途顺利的话四十分钟就能到,但愿一切顺利。 出租车里,余生如坐针毡,后背上的汗已经将她的衣服浸湿。 下午五点,路上还不堵车,一切顺畅。 五点五十分,余生到达了依蓝西餐厅,她先在外面看了看,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物,也没有看到她的儿子。 这时候,她的手机来了一条信息,她点开:二楼,vip208房间。 深吸一口气,她走进西餐厅。 近六点,这时候餐厅里的人很多,余生跟着服务生去了二楼的vip208,站在门外她再次深吸一口气,抬起手,才发现,自己的手有些颤抖。 她很紧张,也十分的害怕。 “叩叩叩--” 无人应声。 余生又敲了几下,过了一会儿才从里面传出一道低沉的声音,“进来!” 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她推开门。 六点的天还很亮,按理房间里也应该很亮,可是这个房间却拉着窗帘,没有开灯,黑黢黢的。 “把门关上。” 余生关上门,但却站在门口没有朝里面走。 “先生,我已经按照你说的过来了,把我儿子放了。” 黑暗里余生听到有脚步声走近她,她朝后轻轻退了几步,将包里一早就准备好的防身匕首掏出来,紧紧攥在手里,心想如果那个人一会儿敢对她做什么,她一刀割了他的脖子! 脚步声越来越近,甚至此时余生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个人就在她跟前站着,她只要一伸出手就能碰到他。 “先生,你到底要做什么?我儿子呢?你把我儿子弄哪儿了?” 那人没吭声,又近了她几分,余生感觉似乎有一只手按在了她旁边的墙壁上,她微微挪了下身体,却没想到另一侧也有一只手。 “先生,你要干什么?” 感觉到男人的呼吸从头顶盖下,余生一咬牙,双手紧握匕首凭着直觉朝跟前的人刺去,只听一声惨叫-- “啊!” “啪--” 房间里瞬间通亮。 余生下意识抬手遮了下眼睛。 “小离子,你受伤了!”余平安的声音响起。 余生一怔放下手,瞬间呆住! 端木离一脸痛苦地捂着胸口,鲜血顺着指缝流出来。 “阿盛,快点打电话叫救护车!”余平安焦急地大喊。 余生这才回过神,手里的刀掉在地上,掏出手机却发现竟然还关着机,“我不知道是你……小离子你坚持一下……” 那一刀余生用了很大的力气,她以为是坏人,没想到竟然是端木离! “我要死了是不是?”端木离虚弱无力地头一歪靠在了她的肩上。 “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手机终于打开,余生连忙拿去拨急救电话,还没拨出去却被端木离抓住了手,“阿盛……我快要死了……” “不!不会的!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你听我说……” 余生摇着头,吓得一张脸惨白如纸,“不,你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我带你去医院……” “阿盛……”端木离用另一只手搂住她,“你知道我一直都很爱你,如今我就要死了,你能不能满足我一个愿望?” 余生哭了,眼泪成股流下,“你说,不管什么我都答应你。” “你都没有真正的亲过我一下……” 余生毫不犹豫的捧起他的脸,唇瓣贴住了他的嘴唇,这一次,她没有像上一次那样用手指挡在中间。 似乎因为她的亲吻,端木离抽掉的力气一下子就回来了,瞬间反被动为主动,撬开她的贝齿,打算长驱直入。 “嘶--” 屁股上猛然一疼,端木离松开余生,扭头看向身后,只见余平安瞪着眼睛,手里拿着刚刚余生掉在地上的刀。 伸手摸了一下屁股,端木离扯着嗓子大喊,“余平安,你用刀子戳我屁股!” 余平安毫不畏惧地直视他,“端木离,作为一个男人,我都替你感到羞耻,用一个女人的愧疚和单纯来达到你耍*的目的,你不觉得很丢脸吗?用这种卑鄙无耻下流的手段得到她的一个亲吻又能证明什么呢?你记住,她永远都是秦先生的老婆,我的妈妈,你的大嫂,这是什么时候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端木离被余平安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许久找不出应对的话。 余生也是在良久之后才反应过来,看了看端木离胸口的刀伤,不算太深,吓死她了,随即她握紧拳头打在了端木离的脸上。 “你干嘛又打我?”端木离捂着脸气得直跺脚。 “打你是该打,安安说的没错,你卑鄙无耻又下流!你知不知道我从收到那个丝巾开始就一直有多不安,如果有心脏病,我这会儿已经死了!你这个混蛋!”说着又抡出了一拳,端木离连忙躲闪开,开始推卸责任,“这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下午给你发照片,是安安的主意!” 余生扭头,“余平安,你也参与了?” 余平安一口否认,“我没有,都是他一个人策划的,拍照的时候还让我摆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端木离叫道:“安安,你不能现在把事情都推给我!” “我说的是事实,小离子,事到如今你就承认吧,大不了再挨阿盛两拳,你们赶紧打,打完了开吃,我都快饿死了。”余平安拉开门,对着门外的服务生说:“漂亮姐姐,麻烦你把我们的饭端上来吧,谢谢。” “好的,请稍等。” “刀子给我!”余生夺过余平安手里的刀子,看了看上面的血渍,扭头朝端木离走去。 吓得端木离连连后退,“阿盛我知道错了,我就是好久没见你想你了,你看我都受伤了,你就别再惩罚我了行不行?我真的知道错了。” 逼得无路可退,端木离靠在墙上,余生来到他跟前,将刀子上的血在他的短袖衬衣上擦了擦,按了下按钮,刀刃缩回去,她收起来放在包里。 端木离松了口气,不是给他放血的啊?幸好没心脏病,否则绝对吓死了。 余生淡淡的睨他一眼,“怕死?” “不怕……才怪。” “下次再敢恶作剧,我抹了你的脖子!” 端木离立马双手护住脖子,“没有下次了,我发誓!” “用不用去医院?” 端木离低头看了看胸口的伤口,“没事,死不了,就是你给我看看我裤子还能不能走出去了?” 余生翻他一眼,“自己摸一下就行了,有什么好看的。” 然后坐在桌边,给秦崇聿打去了电话。 呵,竟然不接! 不接算了,反正也没什么事。 端木离挨着余生坐下,眼睛将她上下扫了一番,“阿盛,你的身材真是越来越好了。” 余生淡淡地用余光瞥了他一眼,“是吗?你信不信你再敢多看一秒我挖了你的眼。” 端木离立马收回视线,这时候服务生敲门进来。 酱汁牛排,余生以前的最爱,可是那也是以前了。 “怎么了?味道不对?”端木离端起来闻了闻,“挺香的,尝下。” 余生动了动嘴,很想吃,“我现在不能吃牛排,给我来份面。” “不能吃牛排?为什么?你的伤不是已经好了吗?” “我爸说我现在吃着药,不宜吃牛肉。” “谬论!”嘴里说着,端木离还是站起身去了门口,要了份意大利面条。 面条还没端上来,余平安跟前盘子里的牛排已经下去了一大半。 余生看不下去了,“余平安,你没吃过牛排是不是?知道什么叫细嚼慢咽吗?” 余平安指了下门口,然后继续低头快速的吃。 余生看向门口,不知何时,那个没接她电话的男人竟然在门口站着! “烛光晚餐,牛排红酒,真是浪漫啊。” 余生略显紧张,因为他此时虽然是笑着的,可她分明看到了这笑容里含着一把把锋利的刀刃,他生气了,“你,你怎么找来了?” “我太太出来跟人约会,还带着我儿子一起,我不来把我儿子带走怎么合适呢?总不能让我儿子扰了你们的兴致,儿子,你说对不对?” 余平安迅速咽下了最后一口,快速擦了擦嘴站起身,“对,秦先生说的很对。” “余平安!”余生咬牙切齿,落井下石,看晚上回去她怎么收拾他! 秦崇聿摆了下手,“走了儿子,我们回家,别影响你妈妈跟别人约会。” 余生慌忙拿起椅子上的包和相机“我跟你们一起。” “继续,你们继续。”秦崇聿回她一个灿烂的笑,牵着余平安离开房间,余生正要追出去却被端木离拉住,“走了正好,我们正好可以单独吃个烛光晚餐。” 余生瞪着他,“吃你个头!都是你惹得祸!” 题外话: 28日至31日是月票翻倍的日子,大家手里有月票可以投给草荷哇!投月票有加更哦! 181:阿盛不见了 余生撕吃了端木离的心都有了,所以怎么可能还留下来陪他吃饭! 最后,一顿烛光晚餐变成了一个人的晚餐,端木离吃着酱汁牛排配着意大利面条,美味在口却如同嚼蜡。 心里不停的感概,他怎么就这么的可怜呢,为什么秦崇聿那个混蛋都能娶到老婆他到现在为何还单身? 在心里把秦崇聿狠狠地诅咒了一番后独自吃完了一份牛排和一份意大利面条,腆着肚子离开西餐厅。 这年头身体是自己的,吃饱了才对得起自己。 总不能媳妇没找到又把自己给饿死,他自我安慰。 此时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端木离开着车子在路上游荡,心里想,若是能物色一个美女多好。 所以车速很低,而且他还一心多用,四下观察着,夏天就是好,放眼望去就是一条条养眼的大长腿。 一想起晚上余生来的时候穿着一条牛仔短裤,那露出来的大长腿……让他不禁一阵燥热,忽地眼前蹿出了一个女人,超短裤,无袖背心。 端木离急刹车,“找死啊!” 女人微笑着走上前,趴在车窗上,“帅哥,漫漫长夜,约不约?” “约你妈个头!”端木离猛加油门,车子风一样的速度飞驰而去。 走出一个路口,他才发现副驾驶座上不知何时冒出来一个信封,这年头还有谁用这玩意儿? 将车停在路边,他拿起信封,沉甸甸的,里面是什么? 打开,是一串钥匙。 仔细一看,端木离眉头皱起,这不是自己丢了许久的车钥匙吗?怎么会在这里?他朝车子的前后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异常的人和物。 这串钥匙丢了好久了,说起来还跟一件事有关。 端木离给余生打了电话,第一次她没接,第二次她终于接了,语气很不好,“小离子,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以后你再敢弄这种恶作剧,我跟你绝交!” “知道了,知道了,这话你都说了八百遍了!你在哪儿我去找你,有重要的事。” 余生正在出租车上,秦崇聿跟余平安开车离开了,将她扔在了西餐厅门口,好不容易她才拦了一辆车,这会儿正在回家的路上。 二十多分钟后,端木离到了余生说的地点,“上车!” “你要是敢骗我,我削你!”上车的时候余生还在警告,坐进车子说:“有屁快放!” 端木离很不乐意,嚷嚷道:“你就不能对我温柔点,好歹我跟秦崇聿也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我的体内流有跟他一样的血。” “有事赶紧说。”余生极不耐烦,“一会儿你送我回家!” 端木离将信封递给她。 “什么?” “车钥匙。” 余生打开信封,取出车钥匙,“你要送我车吗?” 端木离翻了她一眼,“想要车让你男人送!我没钱!” “不是送我车那你给我车钥匙干嘛?”余生皱着黛眉,又耍她? “记不记得我之前有一个黑色的小轿车,特别低调的那个,你坐过一次。” 余生想了一下,“记得,你说要送给我,我没要,怎么了?现在你不开了打算把那车送给我?我不要!要送你要送一辆拿得出手的,我要凯雷德!” 端木离咬了咬牙,“行,改天送你一辆凯雷德,今天我要跟你说的不是凯雷德的事,而是这辆车,我跟你说过吧,在l市的时候,我潜入秦崇聿跟陆蔓的家,发现桌上放着一把匕首,那时候你怀疑刺伤秦崇聿的人是陆蔓。” “对,有这事,不过后来我觉得不是陆蔓,可能是我爸,怎么了?这钥匙跟那件事有关?” “那天我是翻进秦崇聿家的,去的时候开着我那辆车,将车停在了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可等我出来的时候,车钥匙丢了,后来我原路返回找没找到,让人把家里的备用钥匙送来我才将车子开走。” “所以呢,这把钥匙是你当日丢的那把?” 端木离点头,“刚刚我从餐厅出来,有一个女的突然从车前面蹿出来,吓得我急刹车,她趴窗户边问我晚上约不约,我骂了她一句就开车走了,后来就发现副驾驶座上多了个信封,里面就装着这把钥匙。” 余生仔细看了看钥匙,“你能确定就是你丢的那把车钥匙吗?” 端木离说:“我确定!” 余生想了一会儿,“你把当ri你去秦崇聿家的经过,包括你遇到什么仔仔细细的跟我说一遍。” 那日端木离悄悄潜入秦崇聿家,他本来打算去找秦念,结果楼上楼下找了个遍也没找到秦念,正打算离开,客厅里的座机响起,但就响了两声,我没走到跟前就挂断了。 座机在客厅的茶几上放着,旁边还放着一把刀,还有一副白色的手套。大概是恐怖电影看多的缘故,端木离对那副白色的手套极其敏感,所以特意看了那把刀。 而且还捏起来看了看,这时候他听到有个房间里传出声音,他以为是秦念,就慌忙放下刀去了发出声音的房间,原来是地下室。 他心想,秦崇聿该不会把秦念藏在地下室吧?然后他走进地下室。 大概是有些紧张的缘故,脚下一滑,他从楼梯上滑下去,蹲坐在地上,当时怕有人回来发现他,他也顾不上疼连忙爬起来,地下室里东西很少,他仔细看了一遍也没找到秦念,就打算上去,这时候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他慌忙躲在了门口。 是秦崇聿,他回来拿东西,在客厅转了一圈就匆匆离开了。 听到车子离开,端木离这才从地下室出来,而此时,客厅的茶几上已经没有那把刀和那副手套了。 当时端木离想也许刀和匕首都是秦崇聿自己准备的,所以他也没多想,谁曾想下午秦崇聿竟然出事了,戳伤他的竟然还是那把刀。 这时候端木离想,也许秦崇聿是打算用苦肉计让阿盛回到他身边,所以那日他才会对阿盛说让她逆向思维。 之后端木离就离开了秦崇聿家,走到车子前去开车的时候发现钥匙不见了,他想可能是在地下室摔倒的时候钥匙给掉了,就又悄悄回去,可地下室里没有钥匙,他顺着原路找了一遍仍旧没有找到。 余生听完后面色凝重,“这件事我需要当面问崇聿。” 她跟秦崇聿打了电话,接电话的是余平安。 “阿盛,怎么了?” “你爸爸呢?让他接电话。” “秦先生说他不方便接电话。” “我找他有急事!” 余平安这才看向一旁的秦崇聿,然后又看了看前方的车子,“兴许真有事。” 秦崇聿这才懒洋洋的接过电话,“怎么?不约会了?” “你现在在哪儿?我有事要跟你说。” “向后看。” 余生扭头,只见后面约十米远的地方停着秦崇聿的车子,她推开车门下去,“小离子你也下来。” 来到秦崇聿的车子前,她拍了拍车窗,“你下车,我有话跟你说。” 秦崇聿懒懒地靠在车座上,“想说来车上。” “我真有事!” 秦崇聿这才极不情愿的从车里下来,狠狠地剜了一眼端木离,语气不好地问余生,“什么事?” 余生深吸一口气,“今晚的事我回去给你解释,现在要说的是你在l市的时候被人刺伤的事。” 秦崇聿蹙眉,“你知道凶手是谁?” “我问你一件事,你要老实回答我。” “好。” “是不是你自己刺伤的自己?” “开玩笑!我自己刺伤的自己我为何还要查凶手是谁?” “好,不是你,那我问你,你被刺伤的那天上午,你是不是从外面回了趟家,然后又离开了?” 秦崇聿仔细的回忆了一下,“是,我回去拿东西,原以为忘家里了,可回去看了看没找到,然后就离开了。” “那你回去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把刀和一副手套?” “没有,因为我找的东西就在沙发上,所以茶几上如果有刀和手套我一定能看到。” “那你家里当时除了你还有别人在家吗?念念呢?” “我把他送去寄宿学校了,陆蔓当时也不在那里住了,所以按理说除了我没有别人了。”秦崇聿睨了眼端木离,意味深长。 余生没留意,这时候看向端木离,“也就是说,在你进入地下室的时候那个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等你去地下室的时候,他拿走了匕首和手套,之后崇聿回来。” 秦崇聿这时候说:“端木离在地下室我知道。” 余生十分诧异:“你知道?” 秦崇聿淡淡地说,“门口有防盗系统,有人进入我手机就会报警,他翻墙进去的时候我就知道,没搭理他,后来他离开又进去,我其实很想知道他想在我家偷些什么东西。” “如果有防盗系统,那屋里还有另外一个人你知道吗?” 秦崇聿十分的肯定,“不可能有第三个人,就端木离自己。” 余生却说:“如果没有第三个人,那小离子进地下室的时候茶几上有匕首和手套,出来后就没有了,你又没拿,那会凭空消失了吗?” “你先让端木离解释一下他为什么去我那里,他想干什么?我现在严重怀疑当然刺伤我的人是他!” 端木离冷笑,“刺伤你?我脑子被驴踢了吧,刺伤你,好让阿盛去照顾你,我脑子有病!” “那可不一定,谁知道你是怎么计划的,也就阿盛太单纯,相信你说的。” 余生说:“我相信不是小离子,他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秦崇聿哼了一声,“那就是你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我了?” “崇聿,这个问题很严重,那日小离子去你那里,丢了串车钥匙,他离开后又回去就是找车钥匙,但没找到,就在刚刚他从餐厅出来的时候有人在他车里放了这把钥匙,所以我才问你当日的事。” 秦崇聿皱起眉,“什么钥匙?” 余生将端木离的车钥匙递给他,“小离子的车钥匙。” 秦崇聿接过来看了看,看向端木离,“你最好是没有骗我!” “我吃饱了撑得难受我骗你!” “把你那日去我那里的经过给我仔细的说一遍!” 端木离仔仔细细都又叙述了一遍那日的经历,秦崇聿听后眉头深锁,看来这件事定是熟人作案,如果事情真如端木离所说的那样,那么在当时他回去的时候房间里除了他端木离之外还有第三个甚至第四个人。 会是谁?为什么进入的时候他的手机没有防护提醒? “付方文曾跟我说过,你跟他说凶手是小离子,是真的吗?”余生问。 “我有提过小离子进入我住处的事,但没有说凶手就是他,因为那天刺伤我的那个人个子没有端木离高,阿盛,我说一件事,你别生气。” “你说。” “我曾一度怀疑是余建勇,因为那个眼神太想他了,但我问过他,他说不是他。” 余生咬了咬嘴唇,“其实我也一直怀疑是我爸,没敢跟你说。” “凶手会不会是付方文?”余生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可当即就被秦崇聿给否认了,“胡说!” “我就猜测一下,兴许还真是他。” “我是他哥,他不可能那么做,再说了,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这当然只能问他自己了,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反正我就是知道他不是个好人!”付方文在余生心中的印象,就是个坏人,痞子!所以他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理由呢? 秦崇聿看她一眼,长吁了一口气,“不许胡说八道,肯定不是方文。” “那会是谁啊?” “不知道,也许很快那个人就会露面了。” 这时候,端木离拿过秦崇聿手里的车钥匙,拿在手里摆弄了几下,“那你们说我的车钥匙是怎么回事?如果是凶手给我的,他的目的呢?他想干什么呢?” 秦崇聿问:“除了钥匙还有别的东西吗?” “一个信封,信封装着这串钥匙。”余生转身去车里,取了信封递给秦崇聿,又将车钥匙从端木离手里要走。 秦崇聿仔细的看了看信封,也没找到有什么隐藏的信息,就是一个普通的信封而已,撕开看了看里面也没写有什么东西。 “等着吧,估计要不了多久有人就会联系你。” 端木离一副害怕的模样挽住余生的胳膊,贴着她,“好怕怕,阿盛你陪我一起好不好?” 秦崇聿扯开他的胳膊,将余生搂在怀里,“滚蛋!不许你对我老婆动手动脚的!” 端木离悻悻地转过身,突然又来了个回马枪,直接将余生抢在了怀里,“都说兄弟妻不客气,我也就不客气了。”用最快的速度在余生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飞速的将她松开,跳上自己的车子,关上车门,逃命一般离开。 只听“嗵--”一声,车后窗玻璃在重物袭击后,留下了一道道裂痕。 可逃命要紧,端木离也顾不上管被砸坏的车玻璃,加大油门,一溜烟就消失不见了。 “最好别让我逮着你,否则非剥了你的皮!”秦崇聿愤愤然,之后捧起余生的脸,在端木离亲过的地方,使劲地亲了又亲,这才作罢,然后瞪着余生,“以后不许再让别的男人亲你,亲哪儿都不行!” 余生嘴里没说,但心里说,要是让你知道在这之前端木离亲了我的嘴,你是不是要气疯了?这事绝对不能说,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今天的事情晚上回去你必须给我解释清楚,否则你就等着受罚!” 秦崇聿气呼呼地上了车,余生杵在那里没动。 “上车!”他喊了一声。 余生噘着嘴,头一甩,不上! “不上拉到!”车子发动,一溜烟跑了! 气得余生直跺脚,“秦崇聿,你给我等着!今晚滚去书房睡!” “秦先生,你觉得把阿盛一个人留在那里真的好吗?”车子里,余平安问。 秦崇聿说:“她自己会打车回去。” “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这是在自找苦吃,我敢肯定,今晚你不是睡客房就是睡书房。” “她敢!出去跟别的男人约会,还敢让我睡书房,我揍她!” 余平安撇了撇嘴,一脸的鄙视,心里道,你揍她?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车子在一个路口拐了弯,掉头,可当秦崇聿回到扔下余生的地方时,哪里还有她的影子。 “余平安,给你妈打电话!” “要打你自己打,是你扔下的她,你自己负责。” 秦崇聿狠狠地瞪了这个不孝子一眼,拿起手机拨了余生的号码,“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关机?” “不会是出事了吧?”余平安霍地坐起身。 秦崇聿瞪他一眼,“闭上你的乌鸦嘴!”拉开车门下去,他四下看了看,大声喊道:“阿盛!阿盛!” 无人回应。 “难道是打车回去了?不会这么快的速度吧?”秦崇聿自言自语。 “安安,你刚才看到有出租车过去吗?” “没注意。” “可能是打车回家了。”秦崇聿又在周围看了看,钻进车子,飞速离去。 半小时后秦崇聿回到家,秦成跟唐乙宁带着秦念正在楼下散步,见就他们俩回来,秦成问:“阿盛呢?” “阿盛没回来?”秦崇聿反问。 “没有啊,我们刚下来的时候屋里没人。” 秦崇聿连忙又给余生打电话,依然是关机状态,不应该呀,就算是乘坐出租车这会儿也该到家了,路上就是怕跑到她前面,所以他一直开的很慢。 “安安,你在家里。”秦崇聿匆匆上了车子,重新返回丢下余生的地方。 “阿盛,阿盛你出来,我知道你肯定就在这附近。” “阿盛,我知道你在生气,我错了,我不该丢下你,我是跟你开玩笑的,你快出来,我们回家。” 叫了数声也没有人回应,秦崇聿的心紧紧地悬着。 然后他将周围仔细找了一遍也没找到余生,但脚下却踩到了什么东西,垫了脚,他挪开脚低头看去,是一串钥匙,捡起来待看清楚的时候,顿时心里一紧! 这不是刚才端木离的车钥匙吗?怎么在这里?这里距离路边可是有一段距离的,阿盛要是回家也不可能朝这里来。 182:脚趾受伤 房间里本来是一片漆黑,余生本根就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啪”房间里通亮。 刺眼的灯光使得她的眼睛一时间没有适应,闭上好一会儿才敢缓缓睁开。 一睁开就对上了一张放大了数倍的脸,惊得她大叫一声,一巴掌打在那张脸上。 “喂!我长得像鬼啊!”司灏宇极其不悦地捂着被打得生疼的脸,也就她有这权利,敢打他的脸,换做别人,这会儿肯定一只手不保! “司灏宇!”余生气得肺都要爆炸,她在路边等出租车,突然被人从后面照在头上一个东西,然后被扛到了一辆车上,然后就被带到这里,她以为遭遇了劫匪,该死的,弄了半天竟然是司灏宇这个混蛋!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先是被端木离吓得快丢了魂儿,这会儿又被司灏宇吓得半死,余生的心里一团烈火熊熊燃烧起来。 看她脸色不悦,司灏宇连忙道歉,“好了好了,我道歉,我以为你虽然看不到也总该感觉得到是我,我都给你那么明显的暗示了你都没猜出来。” 暗示?余生愣了下。 司灏宇举起自己少了一根手指的手。 余生记起来,在车上那会儿,她摸到了一只手,少了一根手指头,可她压根就没往他身上想! “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确实,你不知道吗?我得了严重的病,医生说这辈子都治不好了。”司灏宇说着捂着自己的胸口,一脸痛苦的模样。 余生蹙眉,“你生病了?什么病?癌症?” 应该不会这么倒霉吧,他要是得了癌症那把小存嫁给他岂不以后要守寡? 不行,不行,这件事还需要好好考虑考虑再决定,决不能让小存年纪轻轻就守寡。 司灏宇轻叹一声,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是啊,癌症,已经到晚期了。” “这么严重?医生说你还有多久的时间?” “不清楚,反正是无药可救了。” 可怜的小存,命怎么这么苦呢?余生轻叹一声,十分的惆怅。 司灏宇以为她是在为自己担心,心里不禁一阵窃喜,起身坐在她身边,“你是不是心疼我啊?” “心疼你?”余生翻了他一眼,“我是心疼我们家小存,命怎么就那么苦呢!”话一出口,她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错开话题,“你到底得什么病了?年纪轻轻就得癌症,你们家有遗传史?” 司灏宇的嘴角使劲地抽了抽,凑近她,在她耳边说:“相思病算不算绝症?” 余生一愣,随即一拳头捅在他的胸口,“你去死!” 司灏宇顺势抱住她的手,“能死在你的手里,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司灏宇,你给我滚!能滚多远滚多远!” “你放开我!” “你要是再不放开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司灏宇很受伤的模样,“就摸一下手都不可以吗?这么小气!我要是跟端木离那样亲了你,你岂不杀了我?” “你还真说对--” “司灏宇!”余生手脚并用,对司灏宇一顿拳打脚踢,气死她了,这个臭不要脸的竟然跟亲她的脸! 虽然打是亲骂是爱,可是真真的疼,司灏宇抱着头,四处逃窜,可余生紧追不放。 “你要是再不停下来,后果自负!” “自负!我让你自负!”余生又踹出一脚,可这次判断失误,一脚踹在了桌子上,疼得她直咧嘴,“司灏宇你这个混蛋,我要告诉秦崇聿,你竟然跟亲我!” “疼死我了。”之后她单脚跳着回到沙发上,脱掉鞋子,顿时叫了起来,“司灏宇你给我等着!” 她的大脚趾头因为刚才的用力过猛,竟然红肿了起来,十指连心,脚趾头也连着心,疼死她了。 “让我看看。”司灏宇凑过去。 “你给我滚开!” 司灏宇再也没开玩笑的心情了,“这么严重?不会是骨折了吧?” “你才骨折了!”余生委屈地去找手机,“把我手机还给我!” “要手机干什么?好好好,给你,给你。”司灏宇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她。 余生拿过手机才知道竟然被他关了机!秦崇聿肯定现在快着急死了,司灏宇这个王八蛋! “我去找药箱,你忍一下。”司灏宇转身离开。 余生刚一打开手机,秦崇聿的电话便打了进来,他还没说话,她就哭了起来。 这下可了得,吓得秦崇聿的心都要跳出嗓子了,“乖,出什么事了,你别哭,你在哪儿?我现在就过去。” “司灏宇那个王八蛋,呜呜呜……疼死我了……” 司灏宇?秦崇聿眉头皱起,脸色当即铁青,拳头攥起,又是这个混蛋! “阿盛乖,不哭啊,告诉我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接你。” “我也不知道在哪儿,你等等啊。”余生站起来,一瘸一拐来到窗户边,“就是我的单身公寓这儿。” “好,你别哭,老公马上就到,电话不挂。” “嗯。” 余生将手机调成免提模式,抱着自己的脚丫子,“崇聿,可疼了。” “哪儿疼?” “脚趾头,都肿了……” “再忍一下,我马上就到。” “嗯。” 这时候司灏宇从屋里找出药箱,又找了半天才找到跌打扭伤的药膏,“找到了,来先抹一下。” “不要你碰我!”余生一脚将他踹开。 司灏宇蹲坐在地上又爬起来,“先涂上药膏,然后我送你去医院。” “不让你管!一会儿崇聿来了,看他怎么收拾你!” “他一会儿来宰了我就行,你先听话,把脚伸过来,我给你涂点药,不然一会儿肿的更厉害。” “崇聿……”余生叫了一声。 电话里传出秦崇聿的声音,“听话,先涂点药膏,我一会儿就到。” “嗯。” 司灏宇的脸沉了沉,这个秦崇聿,又坏他好事!见余生把脚伸过来了,他也没再腹诽秦崇聿,小心的将药膏涂抹在余生的脚趾头上,轻轻地按摩了几下以有利于吸收,“有没有感觉好点。” 余生嘟着嘴,“不那么疼了。” “慢慢就好了,谁让你那么不小心,看到桌子你还踢,你以为你练了铁脚功啊?”司灏宇合上药膏,将药箱放回房间。 “还不是因为你--”余生立马闭上了嘴,差点都把那个字说出来了,这要是让崇聿知道了,要是不火冒三丈才怪,她愤愤地瞪了司灏宇一眼,今天先饶了你,这笔账我给你记着! 在秦崇聿到来的这段时间里,余生正式的问了司灏宇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司灏宇。” “嗯?”司灏宇正低头研究自己的飞镖,听她叫他,抬起头,“怎么了?” “你刚从a国过来?” “对,刚下飞机就迫不及待来找你,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你能不能不贫嘴?我很严肃的!” “我也很严肃,我说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我都是很负责任的。” 余生十分无语,“古先生有没有提起我?” 司灏宇点头,“有,三句不离。” “提我干嘛?” “当然是你什么时候回家,什么时候你回去了他就可以退位颐养天年了,他最近身体有些不好。” “怎么了?很严重吗?” 司灏宇点头,因为aurora,古李西蒙被气得生了一场大病,现在左阳的态度很坚决,离婚!古李西蒙这次也对女儿aurora十分的失望和生气,所以对于离婚这件事他已经在考虑。 所以司灏宇这才来j州,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带余生去a国看望古李西蒙。 “他想你了,想来看你,但医生不建议他来回奔波,这样对他的身体只有害处没有好处。” 意思很明显,余生你得去看他,好歹他也是你外公。 余生那么聪明不可能听不出这话外之意,只是,她真的不想去,不是不想见到古李西蒙,而是不喜欢他那唠唠叨叨的一套,没完没了,听得她的脑袋都要炸了。 可是,如果不去,母亲在天之灵也会生她的气吧。 “等我晚上跟崇聿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抽空去看看他。” “去看阁下可以,但是阁下说了,他不想见到秦崇聿。” 余生皱眉,“司灏宇你什么意思?崇聿怎么了?” 司灏宇很无辜地摇了摇头,“不是我什么意思,而是阁下就是这么个意思,我只是转达阁下的意思而已。” “你告诉古先生,如果不让崇聿陪我一起去,我就不去,他以为崇聿想见到他?笑话!” “正好他们俩谁也不愿意见到谁,那秦崇聿就不要去了,这样岂不更好。” “我跟崇聿一天都不能分开,我们是身体灵魂长在一起的人,而且身体也长在一起,你告诉古先生,最近我在备孕,所以不能跟我男人分开。” 司灏宇的嘴僵了又僵,备孕?秦崇聿这龟孙子上辈子到底烧了多少香,老天爷这辈子不但给了他一个这么如花似玉人见人爱的老婆,还给了他一个儿子,还让他再有一个孩子?这太不公平了! 不行,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秦崇聿这么的幸福! 本来司灏宇还没打算这么快就带余生离开,但是此时他决定必须立刻马上带她离开! 只是,很不巧,秦崇聿来了。 “砰砰砰--” 粗鲁的敲门声,已经代表了门外的人有多愤怒了。 司灏宇要去开门,被余生瞪了一眼,“我觉得你最好还是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比较好!” 门打开,余生软软的声音和身体同时朝秦崇聿扑了过去,“老公……” 秦崇聿一抖,浑身的鸡皮疙瘩落了一地,他的小妻子很少这么的“温柔”,温柔起来真要人命,“哪只脚受伤了?” 他将余生抱起来,来到客厅的沙发上,将她放在沙发上,然后蹲在她跟前的地上,仔细看了看她受伤的脚趾,“没伤到骨头,还好。” “可是很疼,真的很疼,十指连心。” 秦崇聿抬头看她,“我亲爱的太太,十指连心的指跟脚趾头的趾不是一个字,所以,你用错词了。” “脚趾手指都是zhi。” 秦崇聿点头,“对,你说的很对,乖,好好坐着。” “你干嘛?”余生一把抓住他,同时扭头看向傻帽一样杵在那里的司灏宇,真是替他的智商着急,“你傻了吗?还不走!” “去哪儿?这本来就是我家。” “这是你家?”余生皱眉,这才想起来搬进现在的房子时她把这公寓给卖了,难道是司灏宇买了?当时中介说买家愿意出100万,这样的价格她还有什么好说的,赶紧卖了,原来是他买的! 家具还是她卖的时候的样子,当时想着也没什么用了,留着兴许买主还能用,所以就没扔掉,屋子里的布置还跟以前一样,这个男人,何必呢? 司灏宇反问:“不是我家难道还是你家?” “崇聿,我们回家吧。”突然觉得心里有些酸酸的,今天一天,一个端木离,一个司灏宇,弄得她忽然很累。 秦崇聿要站起身,“我还没收拾他呢。” “我累了,你抱我回家。” “这笔账我给你记着!”秦崇聿恶狠狠地瞪了司灏宇一眼,抱起余生。 “我的包,还有相机。”余生提醒。 秦崇聿又将她放下,将包和相机都挂在自己的脖子里,重新将她抱起,离开了公寓。 两人离开后,司灏宇关上门,站在窗户边一直等他们从楼道里出去,坐上车子,离开,视线看不到,这才转过身,点了支烟,闷闷地抽了起来。 之后,他拿起手机,给余生曾给他发的那个号码拨了过去。 余存刚洗过澡正要看书,手机却响了起来。 她看了看这个号码,她知道是谁,想了一会儿她接起来,没有说话。 “有时间吗?出来聊聊。” 余存看了眼时间,“今天有些晚了,要不明天?” “我明天没空。” 一个半小时后,余存到达司灏宇说的地方,其实她有些紧张,路上的时候她想给余生打电话但又没打,她决定跟司灏宇坦白了,她是余存,不是余生,不管他最后会怎样,她都接受。 司灏宇是在她到之后到的,进来的时候嘴里叼着一支烟,像个痞子。 “你,你来了。”余存有些紧张,她告诉自己不能紧张,不能怕他,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紧张,手都是抖的。 司灏宇淡淡地看她一眼,“坐吧。”弄得好像这是他家似的。 余存坐下,却如坐针毡,他不开口,她不知道该如何说话,所以一开始的五分钟,是死一般的沉默。 最后,还是司灏宇先开了口,“上次跟我看电影的是你吧?” “啊?呃,哦!”余存先是一惊,随即一愣,最后反应过来,所以就有了这三个声音。 心,剧烈而又飞快地跳动着,似是要跳出胸膛一般,她知道,自己十分的紧张,甚至可以说害怕。 其实,她不应该怕这个男人的,她发过誓要亲手宰了他的,他凌辱过她,那是她一辈子的耻辱! 可有时候,一个人的思想总是跟行动是相悖的,就比如现在。 “余存。” “嗯。” “为什么要跟小生合伙骗我?你们以为我是傻瓜吗?”司灏宇盯着她,眼神犀利而冰冷。 余存抿了抿嘴唇,“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吗?余存,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就算你跟小生长得一模一样,我也对你产生不了一丝一毫的兴趣吗?” 是啊,为什么?余存抬头看他。 司灏宇一字一句,“因为你这个样子令人恶心!” 余存红了脸,起开始只是脸红,慢慢地耳朵红,最后脖子也红了起来,她咬了咬嘴唇,说:“我知道,我永远没法跟姐姐比,她是优秀的,完美的,所有的男人都喜欢她,就连我爸都喜欢她不喜欢我,没关系,没有人喜欢我余存也长了这么大,你没必要来羞辱我,我今天来也是想告诉你,我是余存,不是余生。” 司灏宇好笑地看着她,“所以呢?” “谢谢你那日没有拆穿我。” “不用客气,我对送上门的女人向来都不拒绝,尤其是你跟你姐还长得那么像。” 余存的脸更红,这种羞辱,就像是用手在戳她的脸,因为这种痛清晰无比。 司灏宇的脸上带着一抹玩味的笑,“你好像喜欢我?” “……没有!”余存矢口否认。 司灏宇盯着她,“是吗?没有那为什么那天我亲你,你没有反抗?” “我……我当时懵了,没反应过来!” “是吗?” 司灏宇身子朝前探了下,伸出手。 余存本能地朝后仰,却被他猛然抓住了脖子里的项链,“那你戴着我送你的项链是什么意思?” “……”余存的脸火辣辣的,比被人戳了脸还要难受,这一刻,她有些无地自容。 “不喜欢我你为什么戴着我送你的东西?嗯?” 余存忽然间反应过来,语速很快地说,“是你喜欢我吧,你明知道我不是我姐,你还亲了我,送了我项链,难道不是你喜欢我吗?” 司灏宇的手缓缓松开,嘴角微微勾起,“我喜欢你……嗯,确实是这样。” 这下余存彻底的呆住了,他说什么?他喜欢她?他承认喜欢她了? 余存还在消化他的上一句话,可紧跟着他却抛出了更大的一枚炸弹,这枚炸弹一下子在脑袋里炸开,瞬间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你看,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不如我们就交往。”司灏宇说。 良久,余存才回过神,“你说什么?” 司灏宇轻声重复,“我们交往。” 过了几秒,余存没有说话。 “你没有反对,那就是同意了,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女人了,今晚你别回去了,跟我去酒店。”司灏宇说着已经站起了身,不给余存丝毫反应的机会,走到她跟前直接将她搂起。 余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咖啡馆的,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上了司灏宇的车,又是如何跟着他到了酒店,只知道,当他将她压在身下的时候,她才清醒过来,一下子将他推开,“司灏宇你要干什么!” 题外话: 新文《婚谋已久,首席的亿万新娘》是本文提到的聂霆炀和颜言的故事,绝对的精彩!你真的可以过去看一看,正在连载中,收藏了隔三差五攒一起看也可以。 183:秦崇聿和余生的命是我的 “干什么?”司灏宇冷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说能干些什么?” 余存坐起来,理了下自己的衣服,“不要脸!”之后转身就要走,可司灏宇岂能放过她? “啊--”人被腾空抛出重重地摔在了*上,虽是柔软的大*,可余存还是被摔得头昏眼花,等清醒过来的时候,司灏宇已经欺身而上。 “你这个混蛋!你滚开!”余存踢腾起来,可这无疑只是火上浇油。 力量的悬殊,再加上此时司灏宇内心燃烧的愤怒,他像是一头*了太久的狮子,一张嘴就想将余存吞入腹中! 为了防止余存的手不老实,司灏宇直接将她的手捆住,然后任由她如何的反抗也无济于事,时隔几个月,他再次强要了这个女人,这一晚疯狂得令他自己都有些惊讶。 翌日早晨,余存缓缓睁开眼睛,但身边已经没有了司灏宇。 她坐起身,看着自己身上留下的一个个耻辱的印记,她紧紧地抿着嘴唇,眼泪一颗接连一颗的落下,他不喜欢她,却一次又一次的羞辱她。 心疼痛得难受。 捡起地上还能穿的衣服,余存迅速穿好离开了酒店。 从今以后,她再也不会对这个男人有任何的奢望了,她恨他! 去药店买了避孕药,没用水直接吞下,然后余存回到家。 余康康早上起来没见到她,也没去上学,此时见她回来,快速跑过去,“妈妈,你怎么了?” “妈妈没事。”余存勉强挤出一个笑,“妈妈去洗个澡,一会儿给康康做饭吃。” “嗯。” 余存洗完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匆匆去厨房。 “妈妈,刚才有个叔叔来,他给了我这个东西。”余康康手里托着一个盒子,余存扭头看去。 “什么样的叔叔?” “个子高高的,我也不认识。” 余存打开盒子,是一双红色的高跟鞋。 盯着这双高跟鞋,她呆愣了许久,往事就像是电影回放,时隔多年,却依旧清晰无比。 那年她刚刚出狱,从来没有穿过高跟鞋,有一次经过一家鞋店,橱柜里的一双红色的高跟鞋特别漂亮,她很想试一试,但是太贵了,九千多,所以她就站在橱柜外看了许久。 那时候她还不是张良坡的*,因为还没跟他尚过*,那天他看她望着那双鞋子发呆,就跟她说:“喜欢吗?改天我买了送你。” 她满心期待,却也清楚的知道,他只是随口说说。 后来她正式成为他的*,做了他的女人,心里还在惦记着那双鞋,可等了一天又一天,却最终也没有等来那双鞋子。 后来,她发现自己怀孕了,给他打电话,他很开心,说会尽快跟他的妻子离婚娶她,她没想过能成为他的妻子,她想要的只是一个能对她一直好的男人,别无他求。当时他在外地执行任务,要一阵子才能回来,可她最终还是没等到他回来,父亲的计划提前了,她不得不“死”。 “妈妈你怎么哭了?”余康康问。 余存慌忙擦去眼泪,“妈妈没事,送鞋子的叔叔呢?他去哪儿了?” “他说他一会儿再过来,我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这时候,门铃响起。 余存朝门口望去,余康康快速跑向门口,“估计是刚才那个叔叔。” 莫名地,余存的心跳开始加速。 “妈妈,真的是叔叔!”余康康叫道。 余存站着没动,四年未见,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这个男人,是她第一个男人,是给了她温暖的第一个男人。 张良坡提着早餐走进屋子,没有看到余存,“康康,你妈妈呢?” 余康康冲着厨房看到,“妈妈,叔叔来了!” 张良坡将早饭放在桌上,然后朝厨房走去。 门口,咫尺距离。 张良坡没有朝里面再走,只是站在门口,一如曾经的他,目带微笑,温润如风。 “好,好久不见。”良久,余存从喉咙里发出了细小的声音,努力的让自己的情绪平复,放下手里的盒子,故作镇定地朝他走去。 张良坡的声音依旧温柔,“迟来的礼物,不知道你是否还喜欢。” 余存在他面前停下,他伸出手,“不应该给我一个拥抱吗?” 她站着没动,他主动抱住了她,“小存。”他叫她的名字,声音温和动听,一如多年前那样,“这四年来我每一天都在想你。” “每一天都想吗?”余存问,眼睛干涸,可心里却大雨倾盆。 “我是不是从来没有跟你说过,我喜欢你。” “没有说过。” “那现在说,不知道迟不迟。” 余存抱着他,不管爱与不爱,也许能给她温暖的只有这个男人,“不迟。” 张良坡抱着她转过身,看着余康康,“我儿子,对不对?” “他叫康康。” “健康的意思,我懂。” “叔叔,你是我爸爸吗?”余康康问。 “你说呢?”张良坡松开余存,以为她会哭,可却没有泪,他俯身在她额头亲吻了一下,亲昵地牵着她的手,“我买了早餐,一起吃。” 余存点头。 余康康说,“肯定是,因为你跟我长得很像。” 张良坡挑眉,“是你跟我长得像,我是你老子,你像我。” “妈妈,是这样吗?” 余存点头,“叫爸爸。” “……”余康康的嘴张了张,却突然叫不出口,从来没有叫过爸爸,做梦都想有个爸爸,可真的当爸爸站在面前了,他却怎么也叫不出口了。 张良坡揉了揉孩子的头顶,“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时间。” 这一顿早饭是余康康吃得最开心的一顿,然后余存和张良坡送他幼儿园。 “余康康,那是你爸爸吗?长得真高!真帅!”幼儿园的小朋友羡慕地说。 余康康很神气地冲张良坡喊了一声,“爸爸!” “嗯。” “余康康,真是你爸爸耶!” “那当然!”看着孩子神气的模样,余存知道,也许刚刚的决定是正确的,孩子需要爸爸,亲生爸爸。 余康康进了幼儿园后,余存也要去上班,张良坡说:“今天能不上班吗?我们这么多年没见面,你不想跟我单独呆一会儿吗?” 四年没见,没有她想象中的热泪盈眶,更没有激动不已,放佛见与不见其实都一样。 “那我给领导打电话请个假。” “好。” 张良坡开车带着余存,问她去哪儿,她也想不出一个好地方,最后就回了家。 “你这些年好吗?”余存问。 “不好,前段时间又出了点事,从抓人进监狱变成了我自己蹲监狱。” 余存一愣,“出什么事了?” “还不是因为你姐。” “我姐?怎么了?” 张良坡将差点掐死余生的事跟余存说了一遍,说的时候还有些气愤。 余存心里十分愧疚,幸好当时姐姐没有出事,如果出事了,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对不起,其实事情跟姐姐无关,她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家的事情我不想管,也不想知道,总之你们家的每个人都很复杂,我现在也不是警察了,更不会去管你们的事,我只想知道,如今你还会嫁给我吗?” 余存正在切苹果,拿着刀的手一抖,切了按着苹果的手,顿时鲜血流了出来。 “嘶--”她倒吸一口冷气。 因为背对着张良坡,所以他没看到,但听到了声音,连忙站起身,“切到手了!有药箱吗?” “在书房里。” “疼吗?”止血的时候张良坡皱着眉头问。 “不疼。” “还逞强,真是笨死了,切个苹果还能切到手!真不知道这四年你是怎么过的。”嘴里唠叨着,张良坡娴熟地将伤口处理好包扎住,然后松了口气,坐在余存的身边,“我其实来这里已经两天了,昨晚上你去哪儿了?怎么一晚上都没回来?” 余存的脸蓦地红透,这件事可以告诉他吗?告诉他,他会不会嫌弃她? “找一个朋友有点事,耽误了。” “哦,没事就好。”张良坡没再追问,余存松了口气。 “小存,我离婚了,四年前就离过了。” 他真的离过婚了,“你不是很爱你妻子吗?为什么要离婚?” “遇到你之前不知道爱是什么,以为相敬如宾就是爱,遇到你之后才知道,原来爱是让一个人想一个人想得睡不着觉,醒着想,梦里想,不见的时候想,见的时候更想。” 这是余存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如此肉麻的话,而且还是从这个一直在她心里都是那么冷酷严峻的男人嘴里说出来的,所以,她有些想笑,竟也没忍住真笑出声。 张良坡有些不悦,“你笑什么?不相信我说的?” “如果我跟你说,这四年来,除了你,我还跟别的男人尚过*,你会嫌弃我吗?”有了欺骗被司灏宇羞辱的前例,余存不想再经历第二次,如果这个男人介意,那么以后他们只是朋友,如果他能接受,也许,他们的关系会维持曾经,恋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周围静的能听得到男人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余存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等待他的答案,更尊重他的选择。她不会否认康康是他的儿子,也没有权利剥夺他做父亲的权利,但她却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 “你爱他?”良久,张良坡开口,受伤的模样令人疼惜,“你是不是爱他?” 余存抿着嘴,许久没有开口,是爱吗? 她爱那个凌辱了他两次的男人吗? 不!那不是爱! 她只是太缺少温暖了,她觊觎那个男人给的温暖,在那一个多月里,他将她当做他爱的女人,给了她无尽的温暖,她融化了,贪恋那样的温暖,因为她真的太冷太冷。 嘴唇蠕动,却被男人的手堵住,“别说了,我知道了。” 张良坡站起身,来到窗户边,望着外面,嘴唇紧紧的抿着,“你会跟他结婚吗?” “不会。”余存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 “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你,我这就走。”张良坡抬起手抹了把脸,转过身,勉强的挤出一丝微笑,“我以后能经常看康康吗?” “能。” “谢谢。” 张良坡朝门口走去,手按在了门把手上,嘴唇动了动却最终没有再说什么,扭开门锁。 一双手却突然从后面将他环住,脊背上贴上了她的脸,隔着单薄的衬衣,有湿热的东西顺着他的脊背滑落,“不是我愿意的,是他强迫的我……” 委屈,屈辱,疼痛,在这一刻犹如山洪暴发,奔涌而来! 余存的泪一颗接连一颗的流出,汇集成一股,不停的流下。 张良坡浑身一颤,按着门锁的手缓缓松开,无力的垂下。忽地,他转过身,捧起她泪流满面的脸,粗鲁而又急促的吻密密麻麻的落下。 很多时候,分别了太久的男女,都喜欢在*上做一件事,以此来弥补这些年来对彼此的空白。 这一天,外面是炙热的,室内的温度也一直居高不下。 余存身上昨晚上司灏宇留下的吻痕被张良坡的覆盖,一层又一层。 下午,余存还在睡着,张良坡去学校接余康康,来到j州这两日,他没出现是一直在暗中跟踪他们,他想要自己尽快的融入他们的生活,所以从他们早上出门开始,他就一直跟着,一直到晚上吃过饭散完步然后熄灯睡觉,他这才离开。 所以下午四点半,他知道余康康要放学了。 开车到余康康的学校正好赶上他放学,看到爸爸来接自己,余康康很开心,“妈妈呢?” “在家睡觉。” “睡觉?”余康康有些不解,还没到晚上怎么睡觉呢? 路上买了菜,张良坡亲自下厨做了晚饭,余康康吃完后就回房间玩了,余存还没醒来。 张良坡将她叫醒,看着她吃了些东西这才准许她继续睡觉。 晚上七点,余存的手机响起,是个陌生的号码。 张良坡盯着号码看了一会儿,似是在想这会是谁,最后他按下接听键,没有出声。 手机里传出司灏宇的声音,“晚上七点,老地方见。” 很简短的话,之后便是挂断提示音。 晚上八点,老地方见。 这句话意义颇多,张良坡琢磨了很久,昨晚上她去了哪儿他不知道,她出门的时候他当时就在楼下的车里,以为她出去一会儿就会回来,可等了一晚上她都没有回来,所以他此时后悔昨晚上没有跟着她。 打电话的那个男人是谁,他要干什么? 老地方,是哪儿? 难道是昨晚上她出去就是跟这个男人见面了吗? “不是我愿意的,是他强迫的我……”耳畔响起余存的声音,眼前又浮现出她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张良坡陡然攥紧了拳头,双目泛着血红之色。 张良坡去洗了澡,然后挨着余存躺下。 睡梦里,余存感觉有东西在她的身上油走,她哼咛一声翻了个身,“康康别闹……” “别闹……” “痒……” 余存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是张良坡,嘿嘿笑了笑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良坡……”然后送上自己的香吻。 熄灭的火再次点燃,熊熊地燃烧了起来。 体内有一团火,烧得难受,余存想要扑灭,朝张良坡靠近,可他却故意跟她保持距离。 “良坡……” “乖,告诉我昨晚上你跟谁在一起,然后我就给你。” “司灏宇……” 司灏宇,张良坡记下了这个名字。 “你喜欢他吗?” “不!我恨他!” 事后,余存睡得更加的沉,张良坡给她洗了澡换了睡衣她都不曾察觉。 此时已是深夜,张良坡去余康康的房间看了看,小家伙已经熟睡,睡姿很不好,身上的毯子也被踢在了地上,他走过去捡起来,给他盖上,在他的小脸蛋上亲了亲,他的儿子,都四岁了,真好。 重新回到主卧,这时候他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他走过去拿起来,看了看上面的号码,眼眸沉了沉,然后大步走进卫生间,“什么事?” “你太过于心急了,我这才刚刚跟余存在一起。” “最快也要过了明天,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 “我要知道司灏宇是谁,他跟余存是什么关系。” “好,后天晚上,我会给你答复!” 挂了电话张良坡迅速将通话记录删掉,然后走出卫生间,拿起余存的手机给那个号码回了一条信息:抱歉,我今晚过不去。 之后删掉信息和通话记录,他挨着余存躺下,抚摸着她的小脸,一双黑眸幽深而黑暗,小存,你是我的,儿子是我的,秦崇聿和余生的命也是我的。 司灏宇等了许久,等来的却是一条信息,他冷笑,你会来求我的。 早晨,余生还没醒来,手机就来了电话。 她眼睛没睁开,却扯着嗓子大喊,“崇聿,接电话!接电话!接电话!” 秦崇聿正在盥洗室洗漱,听到叫喊连忙出来,“你的手机,不是我的。” “我的你也要接!” 秦崇聿睨她一眼,“你不怕是哪个男人给你打来的?” 余生缓缓睁开眼睛,“你是不是觉得我不给你戴一顶绿帽子,你心里有些不爽?” “你自己看!”秦崇聿将手机扔给她。 余生看了看,司灏宇,这个混蛋,大清早不睡觉打电话干什么,“什么事!” 司灏宇说:“看来是我吵醒你了,很抱歉,不过确实有重要的事,关于余存的,要听吗?不听我就挂了。” “当然要听!”余生一听是余存,立马坐起来,难道是他发现了什么?他有没有欺负小存? “我在你家楼下,给你十五分钟时间。”司灏宇挂了电话。 余生从*下去站在窗户边朝楼下一看,果真,他的车子在楼下,见她探出头,他还从车窗里伸出一只手摆了摆。 “混蛋!”生气地拉上窗帘,她使劲地揉了揉头发,困死她了!睡个懒觉都不让人好好睡! “秦崇聿,从今天晚上开始,我要跟你分房睡!” “为什么?” 184:秦先生,司灏宇在亲你老婆! 分房睡就是分房睡,余生说,没有理由。 秦崇聿不同意,拦着不许她下楼去见司灏宇。 “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理由,不然我不许你出门!” “我数到三,你要是不让开,从今天开始我不但跟你分房睡,而且还要跟你分居。” 分居? 这个玩笑开得也太大了! 秦崇聿拦在门口,“今天你不给我个合情又合理的理由,你别想出门!” 余生凝着他,目光里带着委屈,“我不想生孩子了,每天晚上都被你折腾到半夜,我都快困死了!而且都这么久了,肚子还没一点动静,我不要生孩子了!” “就算是不生孩子,夫妻生活也要过。” “那也不用天天过,我累,以后一周一次。” “一周一次?不行!不行!”怎么可能嘛,一周一次,这不是要他的命嘛! “我不管,就一周一次!” 秦崇聿轻叹一声,将她抱住,“我知道,你最近心理压力大了,我不催你,以后我注意点行不?对不起,昨晚上是我不好,让太太辛苦了,今天我做鱼汤给太太补补身体怎么样?” “你说我是不是以后再也怀不上孩子了?” “胡说什么?不提孩子的事了,我们顺其自然,她来了我们就要,不来我们也不强求,这样行不?” “嗯。” “晚上不分房,更不分居。” “嗯。” 秦崇聿刮了刮她的鼻尖,“这才乖,去吧,快去快回,我等你吃早饭。” 余生点头,走了几步又转过身,“你放心我跟司灏宇一起吗?” “说实话,我不想让你跟他单独见面,我讨厌他,可是你想跟他做朋友,不是吗?我不能剥夺你交朋友的权利,你没有多少朋友,所以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他不伤害你,只要你想跟他交朋友,我都不会阻拦。我更相信你,因为你是我太太。” 余生撇过脸眨了几下眼睛,“好吧,你再一次成功地用你煽情的话语感动到我了。”转身踮起脚尖,在秦崇聿的唇上印了一下,“我不仅是你太太,你还说了,我是你女儿。” 秦崇聿回亲了她,“注意安全。” “嗯。” “手机不许关机,我给你打电话要及时接。” “知道了。”余生略显不耐烦,但嘴角却是上扬的,出了门,到了门口,却又抛出一个飞吻。 “啊呀!”某处传来一声尖叫,秦念两只小手捂着自己的脸,“我什么都没看到!” 余生的脸瞬间红透,连忙关上门。 余平安倒是十分的大方,看了眼秦崇聿,“秦先生,有情况啊,一大清早这么腻歪我还是头一次见。” 秦崇聿故作神秘,“对啊,有情况。” “什么情况?爸爸我要听!”秦念凑过去。 “情况就是……赶紧洗脸刷牙然后去大秦那里吃饭上学!” “切!”秦念撇撇嘴,“你不说我也能猜得到!不就是做了个晨间运动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秦崇聿的嘴角使劲地抽了又抽,晨间运动?这个词他是从谁口中得知的? 这么小的家伙,这要是再过两年,岂不成精了? 却又听秦念说:“我一会儿也去做个晨间运动。” 秦崇聿瞬间凌乱,也去,做个,晨间运动? 只见秦念扭着小屁股朝楼下走去,边走边问:“哥哥,你需要晨间运动吗?” 余平安摇摇头,表情淡淡的,“不用。” 然后等秦念去了健身房,秦崇聿问余平安,“你跟他说的晨间运动?” “对啊。”余平安云淡风轻地回了他两个字,转身回了房间。 “不是--”秦崇聿跟过去,“你知道晨间运动是什么吗?” 余平安扭头看他,“早晨时间的运动,难道不是吗?” “……是,你说的很对,没错!”秦崇聿转过身,兴许是他想多了,小孩子懂个屁呀,不过以后他必须要注意了,这俩孩子,太精了! 还没走出屋子,就听余平安说,“你太太上了别的男人的车,你放心?” “不放心又能怎样?在这家里她就是女王,我就一奴才,我能管得了她吗?” “你这话倒是事实,不过这都说男人结婚前是奴才,结婚后是皇帝,你这结婚前皇帝,结婚后奴才,不憋屈?” “你错了,我是结婚前奴才,结婚后仍旧奴才,所以有什么好憋屈的?” 余平安伸出赞赏的大拇指,“你等着,等年底了我给你颁发一个大奖,年度最佳奴才奖,怎么样?希望你能继续保持,再接再厉,争取以后的每年都能得到此项大奖。” 秦崇聿扬了扬手,“你小子!你还是不是我儿子?我都被你妈欺负成这样了你还取笑我?我就看看你到时候能娶个什么样的,你最好别娶个像你妈妈这样的。” “你放心,念念估计会继承你们秦家的优良传统,我必须继承我们老余家的优良传统。” “你们老余家?我们秦家?余平安,你别忘了,你的体内流着老子的血!” “那又怎样?这也改变不了我姓余,名平安的的事实啊,我叫余平安,剩余的余,平平安安的平安。” 秦崇聿被这兔崽子给气的不轻,大步走向他。 余平安这时候大声喊道,“喂喂喂,秦先生,司灏宇在亲你老婆!” 这还得了!秦崇聿一听这话,顾不上再收拾余平安了,快速来到窗边朝外一看,还果真如此,两人的距离那么近,在干什么! 二话不说飞速下楼,拉开车门一把将司灏宇从车里揪出来,一阵拳头伺候后这才将他松开。 司灏宇被打得懵了老半天才回过神,一拳打在了秦崇聿的鼻子上,顿时他的两个鼻孔鲜血流了出来。 秦崇聿一摸鼻子流血了,顿时火冒三丈,开始还击! 不一会儿两人就扭打在了一起,秦崇聿的拖鞋掉了一只,被司灏宇捡起做了武器,另外一只不知道也跑去了哪儿。 一个赤手空拳,一个用拖鞋做武器,看来今早的真人秀热闹了! “秦先生,你接着!”余平安将自己的两只拖鞋扔了下去,被秦崇聿一手一只牢牢的接住。 余生长叹了一口气,这到底是闹得是哪儿出啊!烦死她了! 推开车门,她朝门口走去,“你们两个打吧,好好打,最好打成残废,然后你们双双蹲监狱,这样我就好再找个好男人嫁了。” “你说什么?”秦崇聿眯着眼睛,追过去,“你要改嫁?你想干什么?我还没死呢,我跟你说,就算是我死了,你也不能改嫁,你生是我的人,我死了,你也是我的人!” 余生极其烦躁地看着他,“你看看你成什么样子,刚才说好的信任去哪儿了,嗯?去哪儿了?” 秦崇聿抹了下鼻血,“我是信任你没错,可是你为什么要让他亲你,你说,为什么?” “你哪只眼睛看到他亲我了?” “我,我看到的时候他正好亲过,安安看到了,不信你问他。” 余生抬头看向楼上,可窗户边哪里还有余平安的影子。 “余平安你给我滚出来!我发现你最近是不是皮痒了,三天两头你没事戳事,你给我滚出来!”余生气呼呼地回到屋子,可找遍了整个儿童房也没找到余平安,“余平安我数到三你要是不滚出来后果自负!” “1--” “2--” “3--” “好,余平安,你有本事今天一天别让我看到你,否则我要是不把你的屁股打开花我就不是你亲妈!” “一大清早这么热闹啊,怎么了?”秦成听到外面的动静,系着围裙拿着铲刀就出来了,“怎么了?崇聿你怎么流鼻血了?快去用冷水拍一拍额头!” “大秦,救命!”这时候只见余平安从厨房里飞速跑出来,跑着喊着,最后来到秦成的身后,“你要救我,阿盛要宰我,她不是我亲妈。” 岂料秦成却说:“你小子又戳事了是不是?我看真该给你松松皮了。” 见这个靠山不行,已经倒戈,余平安转而求助于下一个,“宁姐姐,宁姐姐,漂亮的宁姐姐,你救救我,你可要救救我。” 唐乙宁无奈地看着他,念念跟他,要是三天不戳事就难受,现在好点才两个孩子,这以后她要是再生几个,阿盛再生几个,老天,这以后还有没有消停日子了? “哎呦,阿成,我的肚子……”唐乙宁捂着肚子一脸的难受。 “怎么了,怎么了?”秦成吓得慌忙丢掉铲刀去扶她。 余生更是吓得脸色都变了,“余平安,你是不是碰到乙宁了?” “我,我没有……”余平安吓得都不敢动了。 “没事没事,我扶她回屋休息一下,你们都别闹了,消停点,一会儿就做好饭了,该去洗的就去洗,洗完了吃饭。”秦成扶着唐乙宁回到屋子,“怎么样,用不用去医院?” 唐乙宁轻叹了一口气,“我没事,阿成,我都不敢要孩子了,你说要是跟安安和念念那么捣蛋怎么办?到时候三个孩子,阿盛要是再生一个,四个孩子岂不把这个家都给掀了?” 秦成笑笑,“傻瓜,你难道没觉得其实这样很好嘛?多热闹。” “是挺热闹,可是你刚才都没看到,崇聿跟司灏宇打架打得多凶!” “崇聿跟司灏宇打架?在楼下?”秦成快速走到窗户边,朝外看了看,只见司灏宇正靠在车子上,嘴角挂着血,地上扔了只拖鞋,“确实挺凶,崇聿的拖鞋都被打掉了。” “都是安安戳的事。” 这边,余生在跟秦崇聿说:“今天是你不对,你要跟司灏宇道歉。” 秦崇聿躺在沙发上,额头上敷着冰袋,“我不去!要去让你儿子去!” “你不去是不是?” “不去!” “好,那我去,正好他让我跟他一起回a国,我之前还没想好,但是现在想好了,我跟他去,住上一年半载再回来。” 秦崇聿霍地从沙发上起来,“你说什么?你要跟他去a国?” “对啊,我去看看我外公,顺便把总统之位继承了,到时候再招个驸马爷,我就不回来了。” “我不许你去!” “你管不着!” 余生提着药箱走出屋子。 “你给我站住!你听到没有!哎哟--” 司灏宇的脸被打得很惨,眼窝青紫,嘴角流血,脸也肿了,唉,男人打架怎么都这么凶残? “去车上,我给你敷点药。” “好。” 车上,司灏宇舒服地靠在车座上,余生蘸着药水给他涂抹受伤的地方,他不停地倒吸冷气,吓得她都不敢怎么碰,“很疼啊?” “你说呢?我跟你说,秦崇聿就是条狗!疯狗!” “啊--” 这样骂秦崇聿的后果就是余生用棉棒在他受伤的嘴上使劲地戳了一下,却还假装不小心,“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的!”司灏宇捂着生疼的嘴,愤愤地瞪着眼。 “我不许你骂他。” “你们两个合起伙欺负我,好,我斗不过你们,我欺负余存!” “你敢!” 司灏宇哼了一声,“没什么不敢的,前天晚上她还跟我在一起,不过昨天晚上她却跟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你难道不想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吗?” 题外话: 今天一万字结束!新文《婚谋已久,首席的亿万新娘》推荐大家去看看,完结文《绯色妻,总裁求上位》《深度宠爱,魔鬼上司的宠爱》大家等更无聊可以去看看哈! 185:拆穿张良坡 张良坡没有想到,自己还没去找余生,余生却找上了门。 余存看到余生突然的到来,有些惊慌,“姐。” 余康康见到余生,很高兴地拉住她的手,介绍张良坡,“姨姨妈妈,这是我爸爸。” 余生看了眼张良坡,血缘关系还真奇妙,亲生父子就是亲生父子,这是谁也改不了的血缘至亲,“康康跟弟弟一起去楼下玩好不好?” “安安弟弟和念念弟弟都来了吗?” “对啊,就在楼下。”余生让一保镖将余康康带下楼,她则进了屋子。 余生似笑非笑地看着张良坡,“好久不见,张队长。” 张良坡说:“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队长了,只是个普通的百姓。” “是吗?那你现在在哪儿高就?” “我刚出来,还没找到工作。” “那你这样的条件还能养活得了小存母子吗?” 张良坡的脸僵了下,“这个姐姐放心,我还有存款,养活他们母子不成问题。” “姐姐?承受不起。” “姐。”余存在一旁拉了拉余生,余生扭头看她,脖子上一个挨一个的吻痕,清晰而刺目,“四年不见,一见面就甘柴猎火。” 余存的脸蓦地红透,慌忙拉了拉衣领,她今天已经找了件带领的衬衣穿,可是无奈还是遮不住,她嗔了张良坡一眼,低头不说话。 “不用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也是过来人。”余生看向张良坡,嘴角噙着笑意,却笑得令人寒意横生,“但我今天来就是想问问张先生,你是打算以后娶我妹妹呢,还是打算继续跟她维持曾经的见不得光的*关系?” 张良坡深情地看着余存,“当然是打算跟小存结婚,康康都四岁了,再不结婚康康都多大了。” 余生冷笑,“是吗?那我就很好奇了,张先生既然想跟我妹妹结婚,那一周前你跟你太太复婚,又是为什么呢?难道说张先生打算重婚?重婚可是犯罪蹲监狱的,别告诉我你喜欢监狱那个地方。” 张良坡嘴角的笑当即冰冻住,不过很快便融化,“姐姐说笑了,我怎么可能跟我前妻复婚呢,我跟她多年都没联系过了。” “是吗?那这是什么时候的照片?”余生从包里掏出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张良坡跟他的前妻的合影,两人的背后是民政局的大楼,大楼前的流动字幕上显示着的时间是一周前的时间,清晰无比。 余存看着照片,一张脸惨白如纸,她怔怔地盯着张良坡,眼泪不知不觉的流了出来,“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骗我?” 张良坡沉默不语。 余生知道自己今天很残忍,但是她别无选择,张良坡居心叵测,小存若是被他迷惑,后果不堪设想。 “姐,你先出去好不好?我想跟他单独聊聊。”余存说。 余生摇头,“小存,你去楼下看着康康,我想单独跟张先生聊聊。” “姐--” “听话,爸爸说以后我就要像个姐姐的样子,你要听我的话。” 余存点头,站起身却抓了桌上的苹果狠狠地砸在张良坡的脸上,“骗子!” 苹果将张良坡的鼻子砸出了血,他没有理会。 但是余生看着却很恶心,抽了几张纸放在他跟前,“请张先生注意一下别人的感受。” 张良坡抓起纸一通乱揉,然后塞进鼻孔,抬头看着余生,“你的目的达到了,你满意了?” “这不是我的目的,从心理上讲,我是希望小存能跟你在一起,毕竟你是康康的亲生父亲,但是你并不是一个值得信赖和托付的人,所以我是绝对不会让小存嫁给你的。” “余生,你知道你有多令人厌恶吗?” “不知道,但我知道张先生有多令人恶心,你觉得你利用小存就能对我怎么样了吗?你也太小看我了,我能在短短的两个小时内了解你所有的信息,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吗?” 这一点张良坡倒是十分的吃惊,他还想着这两天去见一见她跟秦崇聿,却没想到她竟然主动找到了他,而且还将他的事情了解得十分的透彻,他跟向圆复婚这件事连他的父母都不知道,这个女人竟然还有那天的照片,看来她调查他不是一天两天了。 “你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我就是想知道张先生你想怎样?” “我?”张良坡冷笑,“你不是知道了吗?” “我更愿意听张先生亲口跟我讲讲,其实我还知道一件事,张先生跟你太太复婚并不是你的本意,可你别无选择,对吗?” 张良坡一惊,“你到底还知道什么?” 余生笑笑,笑得一脸的无害,“我说了,你所有的信息,其实张老先生需要换肾也不一定非得跟你前妻复婚,世界这么大,难道就没有合适的肾源吗?” 张良坡沉默不语,如果能找到,他也不会做出那样的决定,虽是缓兵之计,但现在已是事实,如今小存也知道了,就算是他日后跟向圆离了婚,她也未必会跟他在一起了。 “若我没预计错的话,再过十分钟,张老先生就可以做肾脏移植手术了。” 余生的话刚落,张良坡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他母亲打来的,电话里,张母说:“儿啊,你爸爸有救了,医生刚才说匹配的肾源找到了,一会儿就可以做手术了。” 张良坡看向余生,余生微微一笑,“你不用谢我,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我妹妹。” “儿啊,你要是今天能回来就好了,等你爸的手术一结束就能看到你了。” “妈,我今天回不去,明天我一定赶回去。” 张良坡挂了电话,眼圈有些红。 “不是向圆的?” “不是。” 张良坡抽了下鼻子,“你想知道什么你问吧。” 余生说:“我只想知道跟你联系的那个人是谁,他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 “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我们只是电话联系。” “有固定的联系时间吗?” “没有,每次都是她联系我,而且每一次跟我联系她都会换号码。” “你现在能联系上她吗?” “不能,她昨天跟我联系的那个号码现在已经是空号了,我早晨的时候打过。” 看来是一无所获了,余生轻叹一声,“我很好奇,你跟她是怎么联系上的?” “我出狱前,有一次我妈去探监,路上有人给了她一张纸条让他带给我,纸条上写着我跟你有同样的仇恨,杀了秦余二人,然后我出狱的当天刚拿到手机就有个陌生号码跟我联系,我一开始并没有接,但她不停的打,我后来就接了,她许诺我只要能将你和秦崇聿带去l市,她就能帮我恢复工作,还能帮我将小存弄到手。” “看来你对我和秦崇聿仇恨很大,想杀了我们?” 张良坡瞪着眼睛,“是!因为你们我不但丢了工作,还成为了业界的笑话,所以我发过誓一定要杀了你跟秦崇聿!” 余生一脸无畏地笑了,“杀了我们那你岂不一辈子都要在监狱里呆着?这样多得不偿失。” 张良坡的嘴动了动,最终哼了一声,扭过头。 “你今天把这些告诉我,说明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有回转的余地,是吗?” “我爱小存,我做梦都想跟她结婚,跟她生活在一起。” “你想让我帮你?那你就拿出点诚意来,诚意到了我自然会帮你,在这之前,小存母子跟我住。”余生站起身,“张先生好好考虑一下,想好了给我电话。” 走到门口,余生又停下来,“这套房子是我父亲留给小存的嫁妆,按目前的市值来算,价格在350万到400万之间,如果张先生要娶我们家小存,彩礼跟这个数比,只能多不能少。” 余生来到楼下,余存显然已经等着急了,正在车子外不停地来回走动。 “姨姨妈妈,你骗人,安安弟弟和念念弟弟都不在。”余康康看到余生,十分不开心。 “姨姨妈妈这就带你去找弟弟们,上车吧。”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余康康兴奋地跳上车子,余存拉住余生的手,“姐,照片是真的吗?” 余生反问:“你想跟他在一起吗?” 余存思考了一下,点头,为了康康,也为了她自己,她想。 “照片是真的,但是他有迫不得已的苦衷,这还是让他给你解释吧,现在上车,去我那里。” “去你那里?为什么?” “让你去你就去,话那么多!” “那我回去那件衣服。” “我的衣服你不能穿吗?” “我,我拿手机。” “五分钟时间。” 余存回到家,张良坡正在沙发上坐着,见她进来连忙站起身,“小存……” “请你马上离开,我不想再见到你。”余存迅速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然后将张良坡的东西扔在了门外,将他赶出屋子,她锁上门,头也不回的下了楼。 这时候张良坡的手机响起,是个陌生号码的来电,他知道,是那个女人。 “我很想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你被发现了?”电话里传出女人冰冷的声音。 张良坡说:“没有,余生不同意我跟余存在一起,将余存带走了。” “那你就自己想办法,今天晚上之前,我要看到事情的进展,否则--” “否则怎样?你想干什么?” “我听说你父亲现在在医院做手术,我觉得我应该去看望一下他老人家……”电话里一阵阴森恐怖的笑声后,挂断。 张良坡赶紧给自己的母亲打去电话,“妈,我爸怎么样了?” “已经在手术室了,多亏了司先生,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司先生?哪个司先生?” “司灏宇。”张良坡听到那端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 司灏宇,他还没有查清楚这个男人是谁,他会不会跟余生认识? 张良坡顾不上捡地上的东西,飞速下楼,余生的车子还没走,他走过去,问:“司灏宇是谁?” 余生微微一笑,“我的一个朋友,他这会儿应该正跟令尊和令堂在一起。” 在张良坡的惊讶中,车子启动离开。 车子里,余存一头的雾水,“姐,到底怎么回事?” “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别问了,这几天你就老老实实的给我呆在家里,哪儿也不许去。” “我知道我笨,可你都不能跟我讲讲吗?” “不能。” 余生有些头疼,靠在车座上,女人,对她和秦崇聿恨之入骨,会是谁? 丁思思?赵晓冉?高珊? 现在她能想到的就是这三个女人,但是为什么要去l市呢? 路上再次看到付方文,余生皱眉,最近遇到这个人频率是不是有点高了? 这一次,付方文的车里坐着的是一个男人,这个男人余生不认识。 ------------ 秦氏集团,李峰带着调查好的资料来到秦崇聿的办公室,将东西放在他的办公桌上,“这是我这段时间调查假玩具的结果,请秦先生过目。” 秦崇聿睨他一眼,“最近办事效率还行。” “多谢秦先生的栽培。” “好好干,年底给你加奖金。” “多谢秦先生厚爱。” “你给我滚蛋!”秦崇聿抄起桌上的一本书砸出去,李峰笑着接住,却随即一脸的严肃,“不过在你看之前,我想有件事我必须要亲口告诉你。” “什么事?” 李峰清了下嗓子,“汪启明说他的高仿玩具都是从一个叫九哥的人手里弄来的,而这个九哥跟一个玩具厂的老板很熟,所以东西都是从那里弄来的,这个玩具厂的老板叫刘明山,秦先生应该听说过这个名字。” “刘明山?”秦崇聿似乎有些耳熟,在哪儿听过的呢?一时间他有些记不起来了。 “秦先生可曾记得在l市的时候,你给一个人看过耳朵。” 秦崇聿记起来了,这个刘明山就是那日他见到跟付方文在一起的那个那个男人,可他明明不是酒类批发商吗? “这个刘明山表面上是酒类批发商,实际上他有一个秘密的加工厂,生产制造的全都是高仿品,有玩具,衣服,手表等等,总之全都是高仿品。” “所以呢,你的意思是什么?” “秦先生不会不知道付方文跟刘明山最近这几年都走得很近,这件事我没有继续深入,就是想听一听你的意思。” 余建勇提醒他多去了解一下付方文,阿盛说看到付方文跟丁思思在一起,如今付方文又跟刘明山走得很近,难道说付方文真的有问题? 秦崇聿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忘记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表兄弟之间就已经很少再联系了,而且见了面也没有了曾经的亲热,反倒是带着令人压抑的疏离。尤其是这次父亲和母亲去世,付方文竟然都没有出现,给他打电话说自己人在国外,回不来。 究竟是为什么? 秦崇聿决定自己需要跟付方文好好的聊一聊了。 下午四点,咖啡店。 秦崇聿比约定的时间提前了半个小时,等付方文到的时候他已经喝了一杯咖啡。 “哥,你怎么有时间这时候叫我出来喝咖啡了?” “没时间也要挤时间,好久没有跟你好好的坐下来喝杯咖啡了,最近好吗?姑姑怎么样?” “我还是老样子,就是我妈她身体每况愈下,什么时候你带着阿盛去l市看看她。” “你作为儿子都经常不在身边我去看看又能怎样,她最想看到的其实是你。” 付方文的咖啡端上来,他抿了一口,轻叹一声,“我也以为她想看到我,可我一见到她,我的心里就难受,我一难受,她也难受,然后就哭,所以我不想回去,我不想让她哭。” “可你是他儿子,你早晚都要回去的。” “再说吧。” 秦崇聿也不再深入这个话题,随即换了一个,很随意的问道:“最近影楼生意怎么样?听说你们在搞活动,拍婚纱照送白酒和红酒,活动听起来还不错,效果如何?” 付方文看他一眼,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调侃,“想不到你这大忙人也在关心着国计民生,不简单啊!” “那是,好歹我也是影楼的股东之一,生意的好坏直接影响着我的利益,我当然要关心了。” “效果还行,不过这个季节不管是婚纱照还是写真,都是淡季,天太热,很少有人出去拍外景,受不了。” “这倒是真的,哦对了,过段时间我跟你嫂子也打算拍婚纱照,你给想想拍室内的好还是室外的好,去哪儿拍好。” “你要拍婚纱照?”付方文略显不相信。 秦崇聿有些不乐意,“怎么?我不能拍婚纱照?虽然我已经是四婚男人了,但我也有拍婚纱照的权利。”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觉得太突然了,你上次还说不举行婚礼了,这一拍婚纱照是不是还要举行婚礼?” “婚礼必须举行,第一次结婚都没给你嫂子一个像样的婚礼,这次必须给,世纪婚礼,我早想好了,你给我好好想想去哪儿拍照比较好,这段时间我跟你嫂子还不怎么忙,我想趁现在赶紧去拍了,这样等婚礼的时候也就不着急了。” 付方文想了一会儿,“哥,你觉得我这个想法怎么样,你听我跟你说说,你看,你跟嫂子四年后是在l市重逢的,然后你在l市也建造了盛居苑,所以说我觉得,要是拍婚纱照,你就跟嫂子去你们重逢的地方拍,这样很有意义。” 秦崇聿想想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只是去l市,他是真的不想回去了,不过还要等回家问问阿盛再说,她要是同意了这事就这么定,不同意的话就只能再说了。 跟付方文聊天秦崇聿也没得到什么蛛丝马迹,然后晚上回去秦崇聿跟余生提起了这件事。 余生联想到了张良坡说的那个人要让她和秦崇聿去l市,如此想必那个人是丁思思了,只是丁思思跟付方文在一起到底要策划什么呢?如果丁思思想要她跟秦崇聿死的话她还能够理解,可付方文呢?他跟秦崇聿可是表兄弟,而且据她所知,他们兄弟二人的关系还很好,所以不应该有什么冤仇。 “你要是不想去我们就不去了,再重选地方。”秦崇聿看她一阵子不说话以为她不乐意,可谁知她却说,“去,当然要去,必须去。” 186:兄弟跟老婆哪个亲? 跟秦崇聿确定了去l市的时间之后,余生去书房给余建勇打了电话。 “爸,你休息了吗?” 余建勇看了眼时间,“还早。” “我后天跟崇聿想去一趟l市,我想把安安念念还有小存母子送到你那里,可以吗?”余生担心自己会受制于人,而她的软肋便是这几个人,把他们安排好了,她就没有了后顾之忧。 余建勇没有问为什么,沉吟了片刻后说,“明天早上我去接他们。” “好,爸,如果这次我--” “我不会让你出事。” 余生笑了,这话是她听过的最霸道却又最温暖的话,“谢谢爸,我们都会好好的。” 翌日清晨,天还没亮,余建勇亲自过来,接走了余存母子,以及安安念念,秦成将唐乙宁也送回了a城唐家。 没了这些后顾之后,余生秦崇聿去了l市,秦成独留在j州。 路上余生接到张良坡的电话,说他在高速路口等他们。 果真,在上高速的时候,余生看到了张良坡,他没有开车,一个人。 “想好了?”余生问。 “你要保证我爸妈还有妻儿的安全。” “我能做的只是尽可能,因为我们现在谁也不清楚对方是谁,有多大的势力。” 路上一直沉默,李杰开车,秦崇聿跟余生在后排,张良坡在副驾驶座的位置,前后是护航的车队,不多,也就前后各四辆车,但阵势却很浩荡。 到达l市的时候是中午,余生在路上睡着了,秦崇聿没忍心将她叫醒,就一直坐在车里等她自然醒来,这一等就是两个小时。 余生醒来的时候是下午两点,一醒来便问:“怎么还没到啊?怎么这么慢?” 秦崇聿将手腕伸到她的眼前,她眯着眼看了看,然后揉了揉眼睛又看了看,“都下午两点多了!这速度也太慢了吧!” 秦崇聿一脸的无语,指了指外面,岂料余生一看,竟然朝车座上拍了一巴掌,“竟然还在j州没走!” 李杰再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人家都说一孕傻三年,这太太还没怀孕都已经开始傻了,这难道是要怀孕的前兆吗? 这时候付方文打来电话,秦崇聿接通,余生听到电话里付方文说:“哥,计划有变,我可能今天过不去了,明天没法给你和嫂子拍照了。” “出什么事了?”秦崇聿问。 “刚才路上出了点小事故,这会儿警察过来了,先不说了,等我处理完事情再跟你联系。”付方文当即就挂了电话。 秦崇聿皱眉,余生也是一脸的不乐意,“他什么意思嘛?耍我们的?” “估计是真有事。”秦崇聿情愿相信付方文是真的因为事故而不能来,也不愿相信他是在骗他。 “你就替他说话!你说,兄弟跟老婆哪个亲?” “这没法比。” “这怎么没法比?你说,是不是在你心里付方文比我亲?是不是?” “阿盛,别胡闹了行不?李杰都在看着呢,多丢人。”秦崇聿指了指驾驶座上的人,余生这才留意到车里还有人,顿时红了脸,“晚上回去你要是不跟我说清楚,你就别睡觉!” “李杰,去交代可以上菜了,吃饭。” “是,秦先生。” 余生推开车门,打算下去,一辆车从旁边疾驶而来,秦崇聿连忙将她拉至怀里,虚惊一场,可吓得秦崇聿的魂儿都要丢了。 “以后下车左右前后看清楚后再下车,记住没有!” 余生夜惊魂未定,一次死里逃生的车祸让她至今心有余悸,她愣愣地点头,“记住了。” 然后李杰先下车,左右看了看没有异常,秦崇聿这才护着余生下车,一直搂着她走进饭店,坐在座位上。 没等秦崇聿交代,李杰已经让人去查了刚才的车子,那车刚才在快到他们的车边时明显拐了一下,这才没有碰到车门,职业的敏感告诉他,事情绝对不是巧合。 “张良坡呢?怎么没见他?”余生问。 秦崇聿夹了菜送她嘴边,“到l市,他当然是回家了。” “也是,我都睡了一路。” “不然你以为呢,对了,你还流口水了。” “我流口水了?”余生摸了摸自己的嘴角,“不可能吧,我睡觉不流口水的。” “你睡着了怎么知道自己没有流口水?李杰都看到了,而且我还录了像。” 秦冲说着掏出手机,打开录像,送到余生的跟前,视频里,余生窝在秦崇聿的怀里,睡得那叫个酣然,嘴角的口水流了那么长。 余生伸手要去抢手机,被秦崇聿躲开,她急得要站起身,“你删了!” 秦崇聿将手机揣进兜里,“不删,手有你的把柄,就相当于有了免死金牌,试问谁舍得扔掉自己的免死金牌?” “你删不删?” “不删。” “不删?好,你不删。”余生夹起一块辣椒塞进嘴里,大口地咀嚼了几下,咽下,然后又夹了一块塞进嘴里,接着是第三块,第四块,在第五块的时候,秦崇聿看不下去了,“不许再吃了,嘴唇都红了。” “那你把视频删了!” “不删,除非你亲亲我,法式的,至少十五分钟。” “没问题。”余生回答得极其的爽快,然后主动送上了红唇,但只是片刻,秦崇聿却主动松开她,端起桌上的白开水猛喝了几口,“你坑我!” 余生得意地舔了下嘴唇,小样!我那么能吃辣的人吃了几块都辣的直冒汗,还怕治不了你! “是你说要我亲你的,我亲了,但被你制止了,所以你要说话算话,删了视频。” 秦崇聿一连喝了一杯水,这才算将火烧一般的辣味冲淡,嘴唇也鲜红无比,“阿盛,以后不吃辣椒了行不?胃哪里能承受得了?” “酸儿辣女,估计这胎我会生个闺女,不过,我不想要闺女,我就想要个儿子。” “我想要闺女,我不想要儿子,家里都两个儿子了,再要一个儿子,以后还要给他们准备三套房子娶三个媳妇,开销太大,要个女儿多好,爸爸的贴心小棉袄。”说着秦崇聿歪头靠在余生的肩膀上,“就像你这样的女儿,多好。” 余生酸溜溜地说道:“那有我一个还不够吗?你还想再要一个?我不同意,一般小的都比大的受*,到时候我就失*了,我才不要,就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李杰走到包间外,就听到余生说的这几个不要,作为男人,他承认自己的脑子里闪过了一个画面,没错,他想到*上那事,心里想,这先生跟太太也太如胶似漆了吧,大白天的都如此的精力旺盛,而且还是在饭店!那他到底是进去呢?还是进去呢?还是进去呢? 在门外徘徊了五分钟之久,没有再听到少儿不宜的声音,李杰这才敲了敲门,“秦先生,我可以进去吗?” “为什么不可以?进来。” 李杰小心翼翼的推开门,两人衣装完好,手里都拿着筷子,难道是五分钟就解决了?这也太速度了吧,难怪太太会说不要,原来是嫌弃先生,再看秦崇聿,李杰对他有些刮目了。 见他的眼神飘来飘去最终落在了自己腰间的位置,秦崇聿皱眉,“李杰你看什么呢?” “没,没看什么,秦先生,你刚才和太太在忙呢?呵呵!”李杰笑得极其的有水平,比哭还难看。 余生黛眉蹙起,她怎么觉得这李杰话里带话呢,“忙?对啊,忙着吃饭,你去哪儿了?吃饭的时候找不到你,我跟秦先生就先吃了。” “我出去有点事。” 秦崇聿似乎知道是什么事,就问:“交代清楚了?” “秦先生放心,都交代清楚了。” 余生一脸茫然,“你们两个说什么呢?什么交代清楚了?” “没你的事,赶紧吃饭,吃完饭跟我一起去看看我姑姑,她生病了在医院。” “你说的是秦静?” 秦崇聿点头。 余生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秦静是付方文的母亲,秦崇聿的姑姑,当年因为爱上了一个有妇之夫,被秦老爷子赶出了秦家。 好久没有见秦静了,对她,余生虽说不上有多深的感情,可毕竟一起工作了两年,还是有一些感情的,那时候秦静对她很好。 “下午去看病人吗?明天上午吧,下午我想去见个人。” “谁啊?” 186:下坡,刹车失灵 来l市,余生想见一见陈家和,不为别的事,只为解心中的一个疑惑。 去约定地点的路上,经过一家袜品店,余生心血来潮,想买几双袜子,就让秦崇聿停车。 秦崇聿以为她起码会给他买一双吧,可事实却是,她买的全是童袜,最后还是他自己给自己挑了一双,硬是塞在她挑选的里面,让她结账。 “我觉得这双特别好看。”她拿着一双小童袜,“就是现在安安和念念都穿不了了,留着以后小儿子穿。” 秦崇聿看她一眼,“你不就是这样想的吗?” 余生“嘿嘿”笑笑,将袜子上的标签揭掉,贴在了车玻璃上,“不过我好想自己穿,要是我的脚小点就好了。” 秦崇聿表示他很无语,买了双两岁孩子穿的袜子自己想穿,“把玻璃上的标签揭掉,难看。” “不嘛,多好看,红红的一颗心。” “可是上面却写着袜子,你要是想要,回去给你剪一个贴上去。” “不!我就喜欢这个!” 两人争执间车子到了约定的地点,余生下了车,下车的时候还交代秦崇聿,“不许揭掉,否则我跟你急!” 余生比约定的时间提前到了半个小时,但陈家和已经在那儿等候。 “如果我提前来,你岂不要等很久?”余生微笑着落座。 陈家和轻轻笑笑,“可你不是提前来了吗?” 余生莞尔,“叫你出来,没影响你工作吧?” “我是一个大闲人。” “是吗?看不出来陈大少爷还能闲下来。” “最近好吗?” “挺好。” 一阵寒暄后,余生直接开门见山,“我今天来是想问你一件事。” “必如实相告。” “当ri你为何会拿着亲子鉴定结果说安安是我跟你的孩子?” 对于余生的这个问题,陈家和沉思了一会儿才回答:“这件事说起来还跟你父亲有关。” “跟我爸有关?”显然余生并没有料到这一点,但想了一下,也可以理解,“愿闻其详。” 事情还要回到当年余生跟秦崇聿做试管婴儿说起-- 当年陆蔓跟陈家和分手,原因很简单,当时的陈家和隐瞒了自己是陈家大少爷的身份跟陆蔓交往多年,陆蔓的父母一直没有看上陈家和,认为他家穷,瞧不起他,就一直给女儿寻找好的人家,j州秦家是最好的人选,再加上两家也算是世交,所以他们让女儿断了跟陈家和的来往。 陆蔓是个十分孝顺的女孩,父母之命难为,虽然她很爱陈家和,但是还是听从了父母的安排,跟陈家和断了来往。陈家和为此十分的伤心难过,大病了一场后听从父母的安排跟自己不爱但一直喜欢自己的女人庞小蝶结了婚,但两人的婚姻只是名存实亡。 数月后,陈家和无意得知余生跟秦崇聿要做试管婴儿,赵兰打算让陆蔓跟秦崇聿也通过试管婴儿做出一个孩子,等生米煮成熟饭然后让两人结婚。此时的陈家和对陆蔓的恨远远超过了爱,他打算报复陆蔓和秦崇聿。 陈家和高价收买了刘洋,让刘洋将自己跟陆蔓的的受精卵移植入陆蔓的体内,同时将自己跟余生的受精卵移植入余生的体内,这样,到时候陆蔓和余生生下的孩子都是他的。可事情却没有他计划的那么完美,因为他后来去偷偷做了秦念跟他的亲子鉴定,结果让他十分的吃惊,陆蔓生下的孩子并不是他的! 陈家和去找刘洋,可是此时的刘洋已经换了容貌,变了姓名,如今叫张波,陈家和没有找到他,就将希望全都寄在了余生的孩子余平安的身上。 这一次结果也令陈家和十分的失望,他跟余平安也没有任何的亲子关系,这时候余建勇找到了他,问他是否还爱着陆蔓,是否想将陆蔓从秦崇聿手中夺回。 是否还爱着陆蔓?这个问题陈家和思考了很久,他知道,经过四年多的时间,对陆蔓,他已经没有了曾经的深爱,如今他想要的只是想让她后悔当初的决定,而且当得知秦崇聿并不爱她,那四年她过得也并不好的时候,他想的只是让她跟秦崇聿离婚,这样对她来说也算是一种解脱。 余建勇说他可以帮他,就这样两人达成了协议,陈家和拿着余建勇给的假的亲子鉴定结果,找到余生,说余平安是他的孩子。 而余建勇之所以这么做,只有一个目的,让余生离开秦崇聿,因为他要开始自己搁置了几年的计划,可事情却总是事与愿违,秦崇聿并不相信。 余生听完,觉得就像是一个笑话,不可思议的一个笑话,没想到当年的试管婴儿,牵扯了这么多人,她,秦崇聿,赵兰,秦成,陈家和,父亲,可真是热闹! 现在她很想假设一下,如果当年她是自然受孕怀上的安安,那么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 也不一定,也许会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发生。 “那你现在还爱陆蔓吗?”余生问陈家和。 陈家和望着远处想了很久,“也许还爱着,但已经远去了。” “陆蔓死了,你很难过。” “是我没有用。”陆蔓死后,陈家和消沉了一段时间,他很自责,自己曾答应了陆蔓,等她跟秦崇聿离婚了,他就带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去一个安静的小镇,共度余生。 “这不是你的错。” 跟陈家和分开后余生给余建勇打了电话,询问了孩子们的情况,然后问了他一个她一直不敢问的问题,“爸,陆蔓的死跟你有关吗?” “如果我说没有,你信吗?”余建勇在沉默了片刻之后开口。 “信。” “你信就好,虽然她的死跟我没有直接关系,但是我也有一部分责任。” 余生心里一惊,就听余建勇说:“陆蔓生前曾找过我,希望我能帮她。” “找你帮她?” “那天我经过一个胡同,遇到从里面匆匆跑出来的陆蔓,她一脸的惊慌失措,见到我先是一惊,随即说,让我救她,我没明白她的意思,正好这时候有两个男人追过来,她就跑了,之后没多久我就听说她跳楼自杀了。” “有人追她?” “是这样。” 如此说来,陆蔓的事情跟父亲无关,那会跟谁有关呢? 如今事情似乎变得更复杂了,之前一直以为是父亲,而且也觉得合情合理,如今不是父亲,余生觉得事情有些扑朔迷离了。 李杰在门口等着,余生出来后就上了车,“崇聿呢?” “先生刚刚接了付方文的电话就离开了,交代我送你先回酒店。” 余生顿时慌张,“你说崇聿接了付方文的电话离开了?走了多久了?” 李杰看了看时间,“大概十五分钟。” “他怎么去的?开车还是打车?”余生这边已经开始拨打秦崇聿的电话,第一遍,手机暂时无法接通。 李杰说:“开车去的。” “怎么联系不上?”余生顿时一身冷汗,“你知道去哪儿了吗?我们也去,快点!” “怎么了太太?出什么事了?” 时间紧迫,解释来不及了,余生就说:“付方文要害崇聿!” 李杰愣了下,“太太,你说笑了,付方文跟先生是表兄弟,他们兄弟二人的关系虽然--” 余生厉声打断了他的话,“我现在跟你解释不清楚,快点开车去追崇聿,他的手机现在无法接通!” 李杰一听手机无法接通,不敢再质疑余生的话了,因为先生几乎没有遇到过手机无法接通的时候,尤其是太太跟他联系,更是不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刚才先生接电话的时候,他隐约听到电话里付方文说他在盛誉医院。 “先生应该在盛誉医院,我们现在追过去应该能赶上。” “那快点去医院!” 等余生赶到盛誉医院的时候,护士告诉她,秦崇聿在五分钟前离开了。 “离开了? 去哪儿了?” “好像是去盛什么苑……”护士说。 余生皱眉,“盛居苑?” “对,对,就是盛居苑!” “李杰,去盛居苑!” 等余生和李杰离开盛誉医院不到五分钟的时间,秦崇聿的车子停在盛誉医院的门口,他拿出手机,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手机关了机,他蹙眉,记得手机是有电的,可为什么会关机呢?他将手机连接上充电器,试图打开,却发现,手机怎么也开不了机。 中病毒了? 不对啊,那会儿还接了付方文的电话。 手机无法开机,联系不上付方文,秦崇聿下车走进医院,护士看到他,打招呼,“秦医生,你回来了!” “哇,真的是秦医生!” “秦医生,秦医生!” 不一会儿,护士就将秦崇聿团团围住。 “秦医生,听说你又结婚了,真的假的?” “秦医生,你好久都没回来看我们了,大家都想你了!” “秦医生……” 年轻的护士七嘴八舌的说着,秦崇聿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 这时候,姜志远从外面进来,“秦医生?” 秦崇聿看到姜志远,连忙从人群里挤出来,搂着姜志远匆匆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这帮护士,简直要人命!”秦崇聿说。 姜志远撇了撇嘴,“谁让你长了一张招桃花的脸呢?哦对了,你跟余生在闹什么呢?她刚走你来,夺猫猫呢?” 秦崇聿皱眉,“阿盛刚才来了?” “你不是在躲着她?” “你什么意思?” “刚才余生跟一男人来医院找你,牛莉跟她说你五分钟前离开了,不是你交代的?” “没有啊,我没有跟任何人交代啊,而且我刚到这里。” “那你问牛莉。” 秦崇聿扭头在人群里寻找牛莉,却没有看到她的身影,他掏出手机打算让广播叫一下牛莉过来,却记起手机开不了机,“姜医生,你手机让我用一下。” “出什么事了?”姜志远将手机递给他,扭头去看牛莉,有个人匆匆朝大门口走去,背影看起来像是牛莉,“那个是不是牛莉?” 秦崇聿顺着他指着的方向望去,从背影来看像是,“姜医生,麻烦你帮我把她叫过来,我打个电话。” “好。”姜志远大步朝大门口走去,边走边喊牛莉的名字,不喊的时候牛莉只是快速走,这一喊,牛莉索性跑了起来。 “叫保安拦着牛莉!”秦崇聿大喊一声。 余生的手机打通了,但是却无人接听,秦崇聿急得直冒汗,重新拨了一遍,这次终于接通。 “阿盛,你在哪儿?” 许是信号不好,秦崇聿听不清楚余生说的话,“阿盛,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阿盛?” “嘟嘟嘟--” 一阵忙音,手机竟然挂断了,再打过去,就变成了正在通话中。 而这边,余生接到一个陌生的号码,因为车子正经过隧道,所以信号非常不好,她听不到那边说什么,也没听出来是谁。 等车子出了隧道后,需要下一个缓坡,然后上一个坡,之后再下一个陡坡,经过一座桥,上了环城高架桥很快就能到盛居苑了。 车子出了隧道,余生没再理会那个陌生电话,车子开始下坡,上坡,这时候那个号码又打了过来。 刚一接通后就听到里面传出秦崇聿的声音,“阿盛,是我。” “崇聿?你手机怎么无法接通啊?” “手机可能坏了,对了,你现在在哪儿?我在盛誉医院。” “你在盛誉医院?你不是去盛居苑了吗?你怎么又回医院了?” 李杰一听,下意识去踩刹车,却发现刹车有些不管用,他使劲又踩了一下,依然毫无反应,而此时,车子已经到了坡峰,马上就开始下一个陡坡。 职业的敏感告诉他,有人动了刹车! “太太,刹车失灵!” “你说什么?”余生没听清楚,但那端的秦崇聿却听到了,“李杰,你们现在到哪儿了?” “刚过了隧道,正要下坡。”李杰回答着,眼睛四下看着,前后左右都是车子,一旦有情况,十分危险! 车子已经开始快速的下坡了,车速越来越快! “太太,你坐稳了!”李杰喊了一声。 那端,秦崇聿的一个心紧紧地悬着,“阿盛,出什么事了?” “刹车失灵,我们现在正在下坡,崇聿,你听我说,付方文有问题,你一定要提防他!”余生就说了这一句话,车子与一旁的一辆车子剐蹭,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剧烈的摇晃了几下,手机从余生的手里掉下,她正要弯下腰去捡,车子撞上了前面的一辆车子的后尾灯,她一头磕在车子上,手机没有捡到。 “太太,不要管手机了,你坐好,我要利用摩擦让车速降下来。”李杰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前方原本正常行驶的几辆大货车,此时竟然拍成了一横排,齐齐地挡住了后面车子的路,如果车速不降下来,后果不堪设想! 李杰利用车子的碰撞摩擦,终于从路中间迂回到了路边,他让车身紧紧的贴着路边的水泥栏杆,摩擦冒出的火花刺人双目,声音能刺穿人的耳膜。 李杰说:“太太,我一会儿将车子朝里开,你趁机把车门打开!” “好!” 李杰打了方向盘,车子朝里猛然拐了一下,余生趁机推开车门,然后李杰又将方向打回。 “嗵--”一声,车门被撞掉,在地面上擦出一道火光。 这时候李杰又说,“太太,一会儿车速降下来,你趁机跳下车,记住跳下车后朝不要站在路上,看到旁边的高坡了吗?爬上去,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那你呢?”余生的手按在安全带上。 “你不要管我!听我的口令,3,2,跳!” 余生跳出车子,在地上滚了几圈停下,顾不上疼痛,爬起来。 而此时,李杰也已经解开了安全带,将车子调成自动驾驶,他翻到副驾驶座上,纵身一跃跳出车子。 余生许是摔到了腿,站起来走了两步却摔倒在地上,李杰这时候跑过来,弯腰将她抱起,飞速越过栏杆,拼了命的朝高坡上跑。 与此同时,他们的身后传来一声接连一声的巨响,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巨大的爆炸声让李杰晃了好几下,差点摔倒。 最终,他们来到高坡之上,转过身,路上已是一片火海。 “那些大货车里分明装有炸药!”李杰肯定地说。 余生吓得一张脸惨白如纸,许久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盛誉医院。 牛莉在秦崇聿喊姜志远让保安拦着她的同时,她已经跑出了医院的大门,上了停在医院门口车门敞开的一辆车子,等姜志远追出去的时候,车子已经开走。 “姜医生,发生什么事了?”保安问。 姜志远看车子已经走远,转身匆匆回去,“没追上,跑了。” 秦崇聿点头,手机还在耳边放着,里面传出李杰和余生并不清晰的声音,还有刺耳的摩擦声和撞击声,刹车失灵,下坡,他无法想象,一颗心紧紧地揪着。 然后是一声巨响,之后他什么也听不到了。 姜志远见他许久没有动,也没有任何的反应,就轻轻晃了晃他,“秦医生,你没事吧?” “秦医生?” “我没事。”秦崇聿将手机拿到眼前,已经挂断了,他再拨过去,是无法接通。 她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会再给他打过来电话。 秦崇聿就双手握着手机直直地盯着屏幕,一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 十分钟后,前台接到电话,1号隧道东两公里的路段发生严重的交通事故。 秦崇聿跟随救护车去了事故现场,此时事故路段已经被封住,事故原因正在调查,死亡人数暂时无法估计。 大火还没有完全扑灭,站在很远的地方都灼烫无比。爆炸声还在持续,令人感觉脚下都是晃动的, “这里还有个人活着!”有人喊了一声,秦崇聿飞奔过去,不是余生。 转身离开的时候,他看到了马路上被压得已经变了形的车门,轻叹一声,正欲离开,却瞥到了车窗上贴着的心形标签。 他蹲下身,用手擦了擦标签上的灰尘,清晰地看到了几个字:宝贝童袜。 他顿时两腿一软,不受控制地跪在地上。 188:秦崇聿倒下还不够,死了我才放心 秦崇聿的脑子里乱哄哄的,眼前全都是余生出事的幻象。 不!她一定不会有事! 再打电话,依旧是无法接通。 阿盛,你在哪儿?接电话啊!阿盛! 秦崇聿像个丢了魂魄一样,无助而又无力的站在那里,双目空洞无光。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从事故现场清理出的尸体有八具,均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无法辨认。 距离事故发生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没有余生的任何消息。 就连李杰的消息也没有,倘若两人还活着,那么一定会跟他联系,如今三个小时了,他们杳无音信。 夜里,下起了雨。 秦崇聿一直站在车门掉落的地方,浑身已经被雨水浇透。 “哥。”付方文走过来,手里撑着一把伞。 “我们先回去吧,我让人留在了这里,嫂子一有消息就会马上通知我们。” “不,我要在这里等她!” 付方文没有再劝说,陪着秦崇聿等,从黑夜等到了天亮。 从天亮又等到了黄昏。 整整一天过去了,余生仍旧没有任何的消息。 晚上,在被大雨冲了整整一天后,秦崇聿昏了过去,被送往医院。 几个小时后秦崇聿醒来,睁开眼看到了浑身是上的李杰,“李杰?阿盛呢?她人呢?” 李杰面色凝重地出垂着头,“先生,对不起……” 李杰说,他在发生爆炸前被撞出了车子,余生当时还在车里,等他要去救她的时候,爆炸已经发生,他被巨大的冲击力弹出数十米之外,被路人救了送去医院,刚刚才醒过来。 秦崇聿不相信,像发了疯一般将李杰一顿暴打,若不是几个医生和护士按着,李杰估计都被他打死了。 说这话的的时候付方文也在。 秦崇聿被打了镇定剂昏睡过去,病房里这才安静下来。 付方文问李杰:“余生真的死了?” 李杰一个大男人,红了眼睛,说:“是我对不起先生,我没保护好太太,眼睁睁地看着她葬身火海。” 付方文说:“人死不能复生,况且这也不是你的错,等我哥醒来后冷静下来他不会怪你的。” “不,付少爷,是我不好,如果我提前检查一下刹车,就不会出事了。” “刹车?刹车怎么了?” “下坡的时候我发现刹车失灵了。” 付方文问:“是不是有人动了手脚?” 李杰摇摇头,“应该不是,先生的车子一直都有人看着,不可能有人有机会动手脚,是我大意了,昨天先生让我去保养车,我想着也没什么事就没有去,可谁知道竟然就出事了,先生肯定会杀了我的。” “这是意外。” “可这原本是可以避免的。” 付方文不再说什么,过了一会儿交代护士照顾好秦崇聿,他则离开了医院。 在他离开后,李杰去了趟卫生间,给余生发了一条信息。 站在秦崇聿的病*前,李杰轻叹一声,在心里说,先生,对不起,看你这样我也很难过,可是现在我必须这么做,为了能抓到幕后凶手,我只能这么跟你说。 付方文离开医院回到自己的车上,打开手机,“你那边司灏宇什么反应?” 那边是个女人,她看了眼雨中像疯了一样徒手扒废墟的男人,冷笑一声,“自从得知余生的车出事,他就一直在车祸现场,现在还在废墟中扒人呢。” “很好,刚才李杰回来,确认了余生已经死亡这件事,那么下面我们可以开始第二步计划了。” “你确定你要杀了自己的表哥?” “表哥?”付方文冷笑,“他什么时候把我当成过他的表弟,他们秦家,害得我跟我妈从小分离,害死了我爸,我将他们碎尸万段都不解恨!” 付方文十岁的时候,有一个人找到他,告诉了他,他的身世,这个人是付方文的叔叔,他叫付田。 付田对付方文说,秦立不但不允许付方文的父亲和母亲在一起,还派人杀死了他的父亲,他的母亲为了保护他以死相逼,才得以将她生下,但是他一出生就被秦立带走,送往国外自生自灭。 付方文从小在国外受了很多苦,常常被人欺负,挨打,好几次都险些丧命,故而他对秦立,对秦家的恨随着年龄增长,与日俱增。 这些年表面上付方文很听秦崇聿和秦立的话,他们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实际上他却一直跟自己的叔叔在暗地里做一些勾当,谋划着将秦家搞垮,将秦氏变成付家的。 这次事故便是他精心策划的,如今余生死了,接下来就算是他不动手,秦崇聿怕是也活不了多久了,所以更别说他还有心思管理秦氏。 女人低笑起来,“恭喜你很快就要得偿所愿了,改日等你坐上秦氏董事长的位置,别忘了我就好。” “怎么会呢。” “接下来你要怎么做?余生现在死了,秦崇聿犹如丢了半条命,怕是就算你不动手,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秦崇聿倒下还不够,他要死了我才放心。” 余生死了的消息很快便从l市传到了j州,秦成正在公司,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一阵眩晕,差点摔倒。 “二爷,你没事吧?”李峰看他脸色难看,扶着他回到办公室。 秦成说:“公司的事情交给你了,我要去趟l市。” “秦先生临走前交代,无论l市发生什么事,我都要跟你留在j州,这件事我想你不会忘了吧?” “阿盛现在已经出事了!” “难道你想让秦氏也出事吗?” “秦氏与我无关!”秦成这就要离开,李峰拦住他的去路。 “让开!” 李峰转身将门关上,“二爷,秦氏是秦家的命脉,上百年了,难道你想让它在先生和你的手里毁掉吗?没错,余生现在是出事了,但是你去了能干什么?如果她真的死了,那么你去了她就能死而复生吗?你去了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现在要做的是镇守秦氏,l市的事秦先生自会处理。” 秦成像个发怒的狮子,揪住李峰的衣领将他甩开,“滚开!秦氏现在有什么事?它能有什么事!” 李峰再次索性直接将门反锁,这是他自己的办公室,指纹控制,一旦锁上,除了他没人能打开,“不管你今天怎么说,我是不会让你离开j州的。” 秦成打不开门,心里的怒火越燃烧越大,索性对李峰大打出手,李峰也不是个善茬,你打我,我也还手! 不一会儿,两人就在办公室里大战起来。 最后两人都鼻青脸肿的挂了彩,这才消停。 李峰看了眼秦成,“还打吗?” 秦成睨他一眼,“滚!” “二爷冷静下来的时候比秦先生要智慧,但是失去理智的时候就像是一个疯子!”李峰毫不避讳的直言。 秦成冷哼一声,坐在沙发上,抽了张纸巾沾了沾嘴角的血,打了一架让他冷静了不少,李峰说的对,他去了也无济于事。 李峰打开室内的信号干扰设备,打开酒柜倒了两杯红酒,自己一杯,给秦成了一杯,“我觉得余生没死。” “你觉得?”秦成冷眼,“我觉得你他妈的就是欠揍!” 李峰撇撇嘴,“你敢不敢跟我打赌,如果我赢了,把你手里的股份给我2%。” “如果阿盛没事,我把我手里的股份全给你!” “你说话算话?” 秦成冷冷地瞪他一眼,一口饮掉杯中的红酒。 李峰凑过去,“我记得你手里有11%的股份,真的全给我?” “只要你的预言能成真,阿盛能好好的活着,全都给你!” “好,我们立字为据,如何?” “没问题!”秦成十分的爽快。 李峰当即就去拿纸和笔,然后两人就写下了字据,而且还签了名字,写了日期,按了手印。 李峰美滋滋地收好了字据,开始给秦成分析他为什么说余生没有事。 “二爷,你不了解我这个兄弟,他鬼点子多着呢,刹车失灵车速无法控制,但是摩擦可以降低车速,我这兄弟平日里没事的时候就喜欢一件事,赛车,这样的事情他不可能没有遇到过,也不可能没有设想过,所以就算是刹车失灵,他无法将车速完全降下来,但也一定会让车速降低,让余生跳下车,既然他都能活着,你觉得余生会死吗?绝对没死! 有件事二爷大概还不知道,前段时间秦先生发现了玩具店里有高仿玩具的事情,让我去查,最后竟然查到了付方文的头上,你猜怎样,这小子竟然是那个制造高仿玩具工厂的幕后老板,你说他虽然姓付,但体内也留着秦家的血,他为什么要那么做?缺钱?怎么可能!所以他不是为了钱而做这件事,那是为什么呢?” “对啊,为什么?”这件事秦成还真不知道,而且秦成跟付方文可以说一点都不熟,虽然名义上他是付方文的舅舅,但是因为他并不是秦家的亲生子,所以付方文从来没有问他叫过舅舅,他也从来没把付方文当成是外甥,两人的关系跟陌生人差不多。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还没查出来,不过可以肯定,这小子一定有什么阴谋。” 高仿玩具,这小子还真敢整,代加工国际高端玩具是秦氏众多业务中占比比较高的一项,一旦这个链条出现问题,必定会影响秦氏的声誉。 崇聿跟阿盛这次去l市是为了拍婚纱照,而且阿盛跟他说还是付方文推荐的地方,他们在l市紧接着就出事,难道这个付方文真的有什么阴谋? 看着秦成表情不停的变化,李峰知道自己的话他听进去了,“二爷,所以说这次你无论如何都要留在j州,我们要做秦先生最坚实的后盾。” 最坚实的后盾?秦成看向李峰,“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挺忠诚。” “那当然!不过我为的还是我自己的利益,秦氏倘若易主损失最大的是我,我不能跟钱过不去。” 秦成鄙视地瞅着他,“看来等崇聿回来我要跟他说说给你升职加薪了,这么忠心的员工哪里找呢?” “其实你就可以,秦先生去l市之前已经委托律师将他名下的股份都转给了你,他还交代了,以后让我跟着你。” “你说什么?” 这时候有人敲门,李峰微微一笑,“王亮来了。” 打开门,果然是王亮,“秦先生在这里,让我好找。” “你找我干什么?”秦成一脸防备地看着王亮,他可不要什么狗屁股份,这秦氏他才不管!本来被秦崇聿骗进来做什么狗屁副总都已经够他后悔半辈子了,这要是再接管了秦氏,他估计下辈子都要后悔! “李助理难道没告诉你吗?” “没有,我还有事,改天再聊。”秦成大步离开。 “喂,秦先生--” 王亮追出去,却吃了闭门羹。 “什么情况?”王亮问李峰。 李峰说:“情况就是有人给财富都不要,要是秦先生把股份给我,我估计睡觉都是笑的。” “李助理,这是白天,还请你清醒一下!”王亮转身也离开。 两人都离开后,李峰收起笑脸,关闭了办公室的屏蔽系统,给李杰打去了一个电话,电话里他问:“秦先生怎么样了?” “先生状态很不好,太太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了,我估计他……都是我的错!” “事情已经发生你就不要自责了,公司这边我走不开,你替我照顾好秦先生。” 挂了电话,李峰走出办公室,他要去办另一件事,这是秦崇聿临走前交代他的。 丁思思还在熟睡,敲门声将她吵醒。 “谁啊?”丁思思打着哈欠拉开门,看到李峰,先是一愣,随即就要关门,李峰的一只脚挡在门口,“怎么?害怕我?” 丁思思对李峰谈不上害怕,只是不想看到他,“你干什么?我家不欢迎你。” “是吗?”李峰走进屋子,四下看了看,看来最近这个女人过得也不怎么样,屋子里十分的简单而且简陋,“你如今过成这样,甘心了?” “你到底有什么事?没事就请你离开,我这里不欢迎你!” “听说你攀上了一个老男人,怎么,对你不好?”李峰睨她一眼,拍了拍沙发,一脸嫌弃的坐下。 提起这件事,丁思思就气不打一处来,原以为攀上了一个金主,到最后这男人竟然是李峰给她下的诱饵!到最后她不但竹篮打水一场空,还赔了夫人又折兵,简直气死她了! 要不是付方文及时发现告诉她,她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李峰,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处处针对我?” “无冤无仇吗?挡了我财路的人都是我的仇人。” 丁思思觉得十分的可笑,“我挡了你的财路?我跟你八竿子打不着,我怎么挡了你的财路?” “余生和秦崇聿就是我的摇钱树,你说你是不是挡了我的财路?” “你--” “好了,现在给你一个发财机会,要不要?” “你会给我发财的机会?” “先说你要不要?” “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以前丁思思没觉得钱到底有多大的用处,自从父母出事后她被秦家赶出来,她算是明白了,这世上什么都不靠谱,就钱靠谱! 李峰轻笑,“走吧。” “去哪儿?” “只管跟我走,到了你就知道了。” 时至今日,已经没有人可以依靠和相信,尤其是在昨天医院再次打来电话催缴医药费,现在丁思思可以说走投无路也别无选择。 ------ 余存知道余生出事是在新闻播出后的几个小时,她连忙去找余建勇,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门了。 “二小姐,先生临走前交代,你和小少爷们都不能离开这个院子。”保镖拦住了她。 “我爸去哪儿了?” “大小姐出事,先生去了l市。” “我姐真出事了?”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保镖故作神秘的说了句,然后转身背对着余存不再说话。 余存知道他不会再跟自己多说,所以也就不再问了,回了屋子,几个孩子这会儿正在屋子里玩拼图,一副巨大的拼图,三个人玩得十分的投入。 “安安……”她轻声叫余平安。 余平安抬头,“阿存,怎么了?”他喜欢叫余存跟叫余生一样的,阿存。 “没事,玩吧。” “哦。” 余平安没说什么低头又玩了一会儿,站起身,来到余存身边,十分老成地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余存十分的紧张,笑着摇摇头,却笑得极其的不自然,“没,没事。” 余平安一脸严肃的看着她,“阿存,你在撒谎,一点都不可爱!” “……”余存的嘴张了张,最后说:“真没事” “阿存,你的撒谎技术一点都不高,至少阿盛撒谎的时候面不改色,十分的镇定,你看你,都紧张成什么样子了?”余平安叨叨然。 余存有些汗颜,这么轻易就被一个四岁的孩子看穿,她是有多笨? 不再否认,但她索性选择了沉默应对。 “老余呢?他去哪儿了?”余平安问。 “有事出门了。” “是不是……阿盛出事了?”余平安试着问。 余存的反应十分的强烈,“没有!” “那为什么我给她打电话一直无法接通?” “可能是因为手机没电了吧。” “那秦先生的手机为何也无法接通?” “估计也没电了吧。” 余平安站起身上了楼梯,到二楼的时候,他的声音传下来,“阿存,你真是撒谎不打草稿,我以后再也不喜欢你了。” 然后是“嗵”的关门声。 回到房间,余平安拿着电话,分别又拨了余生和秦崇聿的电话,依然是无法接通,这已经是今天他第十次拨他们的电话了,一直都是无法接通。 仔细的想了想,他按下一串号码,然后拨过去。 畅通状态,他轻吐一口气,可好一阵子却无人接听。 怎么通了无人接听?再拨过去,依旧是这样。 放下手机,余平安皱着一张小脸,快要哭了,这时候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他飞奔过去,看了看上面的号码,立马按了接听键,“妈妈!” 189:秦崇聿被折磨得不成样 “妈妈!”余平安激动地叫道。 电话那端余生抿起嘴露出笑脸,“安安,是妈妈。” 余平安撇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十分的委屈,“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余生心里十分自责,“对不起安安,是妈妈不好。” “看在你如此诚恳的份上,今天就原谅你。”余平安抹了把眼泪,又问:“秦先生呢?你们在一起吗?” “爸爸他……没有跟妈妈在一起,但是爸爸现在跟妈妈一样都很好,安安不好担心。” “嗯,你跟秦先生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要过一段时间,安安乖乖在爷爷家呆着,等爸爸和妈妈回去了接你和弟弟回家,好不好?” “好。” “今天妈妈给你打电话的事情要保密哦。” “嗯!” 挂了电话,余平安咧着嘴“咯咯”的笑了起来,妈妈和爸爸都没事。 那端余生挂了电话后,轻叹了一口气,心情十分的沉重,秦崇聿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她一无所知,但愿他没事。 陈家和推门进来,她收起电话。 “我做了午饭,下楼吃饭吧。” 余生点头,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投奔这个男人,可如今在l市唯一能够信任的人只有他了,酒店宾馆她无处藏身,这里是相对安全的地方。 陈家和炒了几个家常菜,还有一个汤,口味均清淡。 “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陈家和夹了些菜放进余生的餐碟里,又给她盛了碗米饭。 余生笑笑,“很好,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瞧你这话说的,就算你我之间不算是朋友,你跟家品和家佳是朋友,安安又是他们的干儿子,就凭这一点,我帮你也是应该的,一家人不说客套话。” “但是不管怎样,真的都要谢谢你。” 陈家和笑了下,一句谢谢便是最好的距离,“吃饭吧,一会儿吃完饭我去医院一趟,做做样子,顺便也看看秦崇聿。” “嗯,如果他醒了,劝他想开点,多为两个孩子想想。” “我明白,有什么话需要我捎给他的吗?比如你们之间的什么暗语。” 余生想了想,“没有。”现在不是时候,如果需要她会给李杰打电话。 吃过饭后陈家和去了医院,刚到医院秦崇聿也正好醒来,两天没有吃东西,他看起来十分的虚弱,情绪很不稳定。 为了防止他打人和自残,付方文吩咐医生和护士定时给他注射镇定剂,而且还捆住了他的手脚,此时的他,十分的狼狈不堪,陈家和看着,心里十分的难受,更替余生难受,不知道她如果看到秦崇聿被折磨成这样,心会有多痛。 陈家和让护士给他松绑,护士不松绑,而且还要将他赶出病房。 “你们这样做不是在救他,是在害他!”陈家和被人架出了病房,扔在门外。 那医生十分的嚣张,“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在这里还用不着你说话!” 之后拨通了保安的电话,没多久,保安过来,将陈家和直接弄出了医院。 “你们这帮疯子!”陈家和站在医院门口破口大骂。 医院里没法再进去,刚才也没有来得及跟秦崇聿说话,余生交代的事情也没办成,陈家和十分的懊恼,回到车上准备好好想一个办法,坐进车子却发现后座坐着一个人。 “余建勇?你怎么在我的车上?你怎么进来的?” 余建勇淡淡地看他一眼,“怎么进来的你就不要管了,我刚才看你是被人扔出来的,出什么事了?” “那帮*不如的东西,太过分了!”陈家和很少如此的情绪激动,今天是有些反常了,那是因为他实在无法相信平日里那么威风凛冽的秦崇聿如今竟然被这帮混蛋折磨得跟个半死人一样躺在病*。 余建勇问:“出什么事了?” “他们不但给秦崇聿打了镇定剂,而且还将他的手脚都捆绑住,你都不知道,现在秦崇聿被他们折磨得简直都不成人样了!” 余建勇皱眉,“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骗你干什么,这个付方文,果真不是个东西!” “看来你知道的事情还不少。”余建勇瞥眼看到付方文的车子开来,他俯身趴在车座上,“开车离开这里!” 陈家和愣了下,没有多问,发动车子。 他刚离开,付方文的车子到医院门口,问门口的保安,“那车里的是谁?” “好像叫陈家和,听说秦太太和秦先生出事了过来看看,在病房里大吵大闹被我们赶出来了。” “大吵大闹?” “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付先生可以去问问王医生。” 付方文扭头看向陈家和车子消失的地方,想了一会儿,转身进了医院。 “付先生,你来了。”王医生笑着上前。 付方文朝病房走去,“我哥怎么样了?” “情绪一直不好,刚打了一针,现在睡着了。” 付方文走进病房,看到秦崇聿已经睡着,这又转身出来,“刚才陈家和来了?” “对,非要让我们松开秦医生,还对护士大打出手,被我叫保安扔出去了!” “他跟我哥说什么了吗?” “没有。” “交代保安,以后没我的准许不许任何人靠近我哥,他现在需要休养。” “是,付先生。” 付方文扭头又看了眼秦崇聿,嘴角勾了一下,露出一抹冷笑,不出半月,一切都结束了。 之后,付方文掏出手机,给自己的律师打了电话,让他明天上午赶来医院。 陈家和开车载着余建勇离开医院,走了一段之后余建勇才坐起身,“余生在哪儿?” 陈家和心里一“咯噔”,难道余建勇知道小生没事? “她不是已经出事了吗?” “你不用骗我,我闺女有没有事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陈家和带着余建勇来到自己的公寓,将车停在了地下车库。 “怎么会停电呢?”陈家和有些纳闷。 余建勇没出声,因为他知道停电也就几分钟的时间而已,之所以让陈家和将车开入地下车库,一是要避开摄像头,二是防止有人跟踪。 陈家和的公寓是一楼的复式楼层,外加地下室的车库,从车库可以直接进入屋子。 余生见到余建勇很是吃惊,“爸,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余建勇淡淡地看她一眼,“哪儿受伤了?” “崴了脚,别的没事。” “你们聊着,我去忙些别的事情。”陈家和转身离开。 房间里就剩下余生和余建勇,“爸你喝点什么?我去给你倒。” “不用管我,你坐下,我有事要跟你说。” 余建勇的表情太过于严肃,余生心里有些紧张,“爸,是不是崇聿出事了?” “他暂且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但情况也不容乐观,刚才陈家和去医院我正好也赶到,他被人扔出了医院,看来盛誉医院现在已经被付方文控制。” 余生本来就担心,这下脸色顿时就煞白,“那崇聿是不是很危险?” 余建勇说:“付方文似乎没有表面上的那么不堪一击势单力薄,我怀疑他背后还有人。” “背后还有人?丁思思?” “丁思思算个屁!” “那会是谁?” “这个我暂且还不清楚,付方文是电脑方面的高手,窃听通话和窃取短息内容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所以你这段时间不要跟任何人联系,尤其是身边熟悉的那些人,我怀疑这些人的手机都被他监听了。” 付方文是电脑高手这一点余生不知道,不过她记得秦崇聿说过,付方文上学虽学习的摄影专业,但是他却是一个电脑爱好者,如此说来这一点也不奇怪,难怪出事前秦崇聿的手机会无法接通他说坏了,一定是被付方文给植入病毒之类的东西了。 “我那会儿给安安打了电话,我怕他担心,这孩子太敏感了。”但愿那个电话不会有事。 “原来的号码?” “不是,是我在来l市之前专门弄的一个号码,不是我自己的信息,那个号码我就告诉了安安自己。” “那应该没事,付方文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查到那个号码,而且家里的电话他也无法窃听和攻克。”付方文是电脑高手,但是余建勇手下的人也不是吃素的,玩科技,玩心计,估计没人能跟余建勇比。 “哦。”余生这才松了口气,“爸,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余建勇犹豫了一会儿才说:“我在你体内植入了芯片。” “芯片?”余生不可思议地瞪着眼睛,她只在国外的一些大片里看到在体内植入芯片跟踪定位之类的,没想到父亲在她身上也安装了。 “可能是你受伤的缘故,有一部分芯片被破坏,我只能知道你现在还活着并且在l市没有离开,但并不能准确地判断你的位置,在医院看到陈家和,我忽然觉得你可能跟他在一起,事实证明,我的判断没有错。”余建勇站起身,来到余生的身后,“把右肩膀露出来。” 余生体内的芯片在右肩膀内,因为在外面做了一层植皮手术,所以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来。 余生轻轻将衣服扯下,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那天从车里跳出来,她不但崴到了脚,而且还擦伤了右肩膀,虽没有多严重,但是这两日却一直出奇的疼,她就用酒精抹了抹,也没留意,这会儿余建勇看着,不禁眉头皱起,周围的肉已经腐烂了,难怪无法确认准确位置。 “必须尽快将芯片取出,不然可能会对你的身体造成危害。” 余建勇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天黑后,小区里再次停了电,时间还是很短,就像是跳闸。 之后再来电,屋里无端多出了几个人,吓了余生一跳! 余建勇说:“他们要把你体内的芯片取出,然后换个位置重新植入一枚。” 余生点头。 因为打了麻醉药,没多久余生就昏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身边只有陈家和,让她误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 “你爸走的时候交代,让我好好照顾你,他要去趟医院,让你不要出门。” 余生点头,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只要父亲去了医院,她相信,崇聿一定不会有事的。 翌日上午,付方文的律师到了医院,秦崇聿因为过度的注射镇定剂,神经已经有些错乱,在付方文的引导下秦崇聿签了一份财产转让协议。 与此同时的j州,在田亮和李峰的苦苦相逼下,秦成迫不得已的接受了秦崇聿的股份转让,成为了秦氏的第一大股东,并且召开了临时股东大会,宣布了这件事。 之后,付方文及其律师离开盛誉医院,临走前交代,加大对秦崇聿镇定剂的注射次数。 随后,余建勇等人化成医生,带走了秦崇聿,并且将王医生仪容成秦崇聿弄在病*上。 当天中午付方文带着律师来到秦氏集团,不顾保安的阻拦,一路来到董事长的办公室,通知公司高层召开会议。 “哟,我还以为谁来了呢,方文啊。”秦成和李峰从外面走进来 付方文睨了眼秦成,“秦副总好。” “好,大家都好。”秦成似笑非笑,“我听说要召开高层会议?” “对,有件重要的事情需要通知一下大家。” “代表崇聿?” 付方文点头。 “好”秦成跟李峰转身离开。 半小时后,除了远在国外和出差在外地无法在短时间内赶回来的高层外,其余的都聚在了会议室。 付方文跟律师一前一后走进办公室,坐在了平日里秦崇聿开会坐的地方。 付方文没有开口,律师开了口,“我受秦董事长的委托,今天来宣布他的一项重大决定。” “……秦崇聿名下秦氏集团的全部股份转于付方文……” 律师宣布完之后,会议室内鸦雀无声。 付方文扫了一圈,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这里的一切很快就将变成姓付的了。 “今天召集大家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大家现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的话可以散会了。” “大家都没有要说的吗?”李峰似笑非笑地睨着这些高管。 无人应声,不是没有话要说,而是这些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上午才开完会宣布了秦成是秦氏最大股东的事情,今天又出来了一个付方文,这秦家到底在闹什么? “大家没有要说的,我说。” 付方文冷厉的扫向李峰,李峰却回他一个微笑,“付先生,我真不明白刚才这位律师先生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是吗?既然这样,那就麻烦我的律师给大家再宣读一遍。” “这个不必了,那么长,读下来律师先生不累,我们听着耳朵也累。” “那李助理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当然,付先生大概还不知道,秦先生名下的股份已经全部转给了秦成先生,并且秦先生名下的其他财产已经过在余平安和秦念两位少爷的名下,在两人十八岁成年之前由秦成先生代为管理,这里是转让协议以及过户手续……”李峰从文件夹内拿出一份文件,放在付方文跟前的桌上,“的复印件。” 付方文一怔,随即拿起桌上的东西,迅速的翻了一遍,脸色十分的难看,“啪”摔在桌上,“李助理,你知道你这是犯了什么罪吗?你竟然敢伪造--” “付先生,这是秦先生的亲笔签字而且还有律师在场,并且还是经过公证的,你的这份日期在我的之后,到底谁的是真谁的是假,我想你的心里比我更清楚。” 随着李峰话音的落下,会议室的门从外面推开,一群警察一脸严肃的走进来。 “请问哪位是付方文?” 李峰指了下付方文,“他就是付方文。” “你涉嫌杀人已被公安机关批准逮捕,这是逮捕令,请跟我们走一趟!” 付方文还一头雾水,就已经被警察带走。 一天之内,秦氏集团一连几件大事,所有的人都在纷纷猜测,秦崇聿是不是已经死了? 付方文被逮捕后,秦成问李峰,“我现在可以去l市了吗?” 李峰说:“不可以。” “为什么?” “为了你的安全,付方文不可能是单独行动,他肯定有合伙人,丁思思告诉我付方文还有一个叔叔,叫付田,你知道这个人吗?” 付田?秦成皱起眉头,付方文的父亲他知道,但是付田她还真没听说过,而且也没听说付军有什么兄弟啊。 “我记得当年秦静带着付军去过秦家,我母亲曾问过付军他家里可有兄弟姐妹,付军说他只有一个姐姐,但年轻的时候出了车祸已经不在人世,没听说过付军还有一个弟弟啊。” “那这就奇怪了,丁思思难道对我撒谎了?不应该,这个女人现在已经走投无路,她应该不会对我再撒谎了,如果付田这个人存在,那么他可能并不是付军的兄弟。” 秦成想了想,“是不是我想秦静应该清楚。” 李峰点头,“我亲自去见见秦静。” l市,余生一直没有余建勇的消息,也联系不上秦崇聿,十分的着急。 陈家和让人去医院打听了一下,被告知秦崇聿还在医院,他想,应该是余建勇没能混入医院,这个付方文太狡猾了! 晚上,有消息传到l市,付方文带着秦崇聿签好的财产转让协议去了秦氏集团,却在不久后被警方带走。 余生一听到这个消息,连忙要去医院找秦崇聿,却被陈家和拦住,“你现在还不能离开这里,付方文被警方带走的事情暂且还不能确定是否属实,而且就算是属实,为什么我们不清楚,会不会去了又出来还不知道,你现在离开这里贸然去医院很危险!” “那要怎么样?难道就让崇聿一直呆在医院吗?他现在在医院很危险!” “你爸既然说要去医院,就一定不会让秦崇聿有事,你现在就听他的话,好好的呆在这里把身体养好,等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自然会有人接你,” “可是--” “没有可是,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离开这里!” 陈家和的态度十分的坚决。 这时候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余生和陈家和同时朝门口望去。 190:秦崇聿被折磨得不成样 “妈妈!”余平安激动地叫道。 电话那端余生抿起嘴露出笑脸,“安安,是妈妈。” 余平安撇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十分的委屈,“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余生心里十分自责,“对不起安安,是妈妈不好。” “看在你如此诚恳的份上,今天就原谅你。”余平安抹了把眼泪,又问:“秦先生呢?你们在一起吗?” “爸爸他……没有跟妈妈在一起,但是爸爸现在跟妈妈一样都很好,安安不好担心。” “嗯,你跟秦先生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要过一段时间,安安乖乖在爷爷家呆着,等爸爸和妈妈回去了接你和弟弟回家,好不好?” “好。” “今天妈妈给你打电话的事情要保密哦。” “嗯!” 挂了电话,余平安咧着嘴“咯咯”的笑了起来,妈妈和爸爸都没事。 那端余生挂了电话后,轻叹了一口气,心情十分的沉重,秦崇聿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她一无所知,但愿他没事。 陈家和推门进来,她收起电话。 “我做了午饭,下楼吃饭吧。” 余生点头,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投奔这个男人,可如今在l市唯一能够信任的人只有他了,酒店宾馆她无处藏身,这里是相对安全的地方。 陈家和炒了几个家常菜,还有一个汤,口味均清淡。 “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陈家和夹了些菜放进余生的餐碟里,又给她盛了碗米饭。 余生笑笑,“很好,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瞧你这话说的,就算你我之间不算是朋友,你跟家品和家佳是朋友,安安又是他们的干儿子,就凭这一点,我帮你也是应该的,一家人不说客套话。” “但是不管怎样,真的都要谢谢你。” 陈家和笑了下,一句谢谢便是最好的距离,“吃饭吧,一会儿吃完饭我去医院一趟,做做样子,顺便也看看秦崇聿。” “嗯,如果他醒了,劝他想开点,多为两个孩子想想。” “我明白,有什么话需要我捎给他的吗?比如你们之间的什么暗语。” 余生想了想,“没有。”现在不是时候,如果需要她会给李杰打电话。 吃过饭后陈家和去了医院,刚到医院秦崇聿也正好醒来,两天没有吃东西,他看起来十分的虚弱,情绪很不稳定。 为了防止他打人和自残,付方文吩咐医生和护士定时给他注射镇定剂,而且还捆住了他的手脚,此时的他,十分的狼狈不堪,陈家和看着,心里十分的难受,更替余生难受,不知道她如果看到秦崇聿被折磨成这样,心会有多痛。 陈家和让护士给他松绑,护士不松绑,而且还要将他赶出病房。 “你们这样做不是在救他,是在害他!”陈家和被人架出了病房,扔在门外。 那医生十分的嚣张,“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在这里还用不着你说话!” 之后拨通了保安的电话,没多久,保安过来,将陈家和直接弄出了医院。 “你们这帮疯子!”陈家和站在医院门口破口大骂。 医院里没法再进去,刚才也没有来得及跟秦崇聿说话,余生交代的事情也没办成,陈家和十分的懊恼,回到车上准备好好想一个办法,坐进车子却发现后座坐着一个人。 “余建勇?你怎么在我的车上?你怎么进来的?” 余建勇淡淡地看他一眼,“怎么进来的你就不要管了,我刚才看你是被人扔出来的,出什么事了?” “那帮*不如的东西,太过分了!”陈家和很少如此的情绪激动,今天是有些反常了,那是因为他实在无法相信平日里那么威风凛冽的秦崇聿如今竟然被这帮混蛋折磨得跟个半死人一样躺在病*。 余建勇问:“出什么事了?” “他们不但给秦崇聿打了镇定剂,而且还将他的手脚都捆绑住,你都不知道,现在秦崇聿被他们折磨得简直都不成人样了!” 余建勇皱眉,“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骗你干什么,这个付方文,果真不是个东西!” “看来你知道的事情还不少。”余建勇瞥眼看到付方文的车子开来,他俯身趴在车座上,“开车离开这里!” 陈家和愣了下,没有多问,发动车子。 他刚离开,付方文的车子到医院门口,问门口的保安,“那车里的是谁?” “好像叫陈家和,听说秦太太和秦先生出事了过来看看,在病房里大吵大闹被我们赶出来了。” “大吵大闹?” “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付先生可以去问问王医生。” 付方文扭头看向陈家和车子消失的地方,想了一会儿,转身进了医院。 “付先生,你来了。”王医生笑着上前。 付方文朝病房走去,“我哥怎么样了?” “情绪一直不好,刚打了一针,现在睡着了。” 付方文走进病房,看到秦崇聿已经睡着,这又转身出来,“刚才陈家和来了?” “对,非要让我们松开秦医生,还对护士大打出手,被我叫保安扔出去了!” “他跟我哥说什么了吗?” “没有。” “交代保安,以后没我的准许不许任何人靠近我哥,他现在需要休养。” “是,付先生。” 付方文扭头又看了眼秦崇聿,嘴角勾了一下,露出一抹冷笑,不出半月,一切都结束了。 之后,付方文掏出手机,给自己的律师打了电话,让他明天上午赶来医院。 陈家和开车载着余建勇离开医院,走了一段之后余建勇才坐起身,“余生在哪儿?” 陈家和心里一“咯噔”,难道余建勇知道小生没事? “她不是已经出事了吗?” “你不用骗我,我闺女有没有事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陈家和带着余建勇来到自己的公寓,将车停在了地下车库。 “怎么会停电呢?”陈家和有些纳闷。 余建勇没出声,因为他知道停电也就几分钟的时间而已,之所以让陈家和将车开入地下车库,一是要避开摄像头,二是防止有人跟踪。 陈家和的公寓是一楼的复式楼层,外加地下室的车库,从车库可以直接进入屋子。 余生见到余建勇很是吃惊,“爸,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余建勇淡淡地看她一眼,“哪儿受伤了?” “崴了脚,别的没事。” “你们聊着,我去忙些别的事情。”陈家和转身离开。 房间里就剩下余生和余建勇,“爸你喝点什么?我去给你倒。” “不用管我,你坐下,我有事要跟你说。” 余建勇的表情太过于严肃,余生心里有些紧张,“爸,是不是崇聿出事了?” “他暂且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但情况也不容乐观,刚才陈家和去医院我正好也赶到,他被人扔出了医院,看来盛誉医院现在已经被付方文控制。” 余生本来就担心,这下脸色顿时就煞白,“那崇聿是不是很危险?” 余建勇说:“付方文似乎没有表面上的那么不堪一击势单力薄,我怀疑他背后还有人。” “背后还有人?丁思思?” “丁思思算个屁!” “那会是谁?” “这个我暂且还不清楚,付方文是电脑方面的高手,窃听通话和窃取短息内容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所以你这段时间不要跟任何人联系,尤其是身边熟悉的那些人,我怀疑这些人的手机都被他监听了。” 付方文是电脑高手这一点余生不知道,不过她记得秦崇聿说过,付方文上学虽学习的摄影专业,但是他却是一个电脑爱好者,如此说来这一点也不奇怪,难怪出事前秦崇聿的手机会无法接通他说坏了,一定是被付方文给植入病毒之类的东西了。 “我那会儿给安安打了电话,我怕他担心,这孩子太敏感了。”但愿那个电话不会有事。 “原来的号码?” “不是,是我在来l市之前专门弄的一个号码,不是我自己的信息,那个号码我就告诉了安安自己。” “那应该没事,付方文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查到那个号码,而且家里的电话他也无法窃听和攻克。”付方文是电脑高手,但是余建勇手下的人也不是吃素的,玩科技,玩心计,估计没人能跟余建勇比。 “哦。”余生这才松了口气,“爸,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余建勇犹豫了一会儿才说:“我在你体内植入了芯片。” “芯片?”余生不可思议地瞪着眼睛,她只在国外的一些大片里看到在体内植入芯片跟踪定位之类的,没想到父亲在她身上也安装了。 “可能是你受伤的缘故,有一部分芯片被破坏,我只能知道你现在还活着并且在l市没有离开,但并不能准确地判断你的位置,在医院看到陈家和,我忽然觉得你可能跟他在一起,事实证明,我的判断没有错。”余建勇站起身,来到余生的身后,“把右肩膀露出来。” 余生体内的芯片在右肩膀内,因为在外面做了一层植皮手术,所以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来。 余生轻轻将衣服扯下,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那天从车里跳出来,她不但崴到了脚,而且还擦伤了右肩膀,虽没有多严重,但是这两日却一直出奇的疼,她就用酒精抹了抹,也没留意,这会儿余建勇看着,不禁眉头皱起,周围的肉已经腐烂了,难怪无法确认准确位置。 “必须尽快将芯片取出,不然可能会对你的身体造成危害。” 余建勇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天黑后,小区里再次停了电,时间还是很短,就像是跳闸。 之后再来电,屋里无端多出了几个人,吓了余生一跳! 余建勇说:“他们要把你体内的芯片取出,然后换个位置重新植入一枚。” 余生点头。 因为打了麻醉药,没多久余生就昏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身边只有陈家和,让她误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 “你爸走的时候交代,让我好好照顾你,他要去趟医院,让你不要出门。” 余生点头,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只要父亲去了医院,她相信,崇聿一定不会有事的。 翌日上午,付方文的律师到了医院,秦崇聿因为过度的注射镇定剂,神经已经有些错乱,在付方文的引导下秦崇聿签了一份财产转让协议。 与此同时的j州,在田亮和李峰的苦苦相逼下,秦成迫不得已的接受了秦崇聿的股份转让,成为了秦氏的第一大股东,并且召开了临时股东大会,宣布了这件事。 之后,付方文及其律师离开盛誉医院,临走前交代,加大对秦崇聿镇定剂的注射次数。 随后,余建勇等人化成医生,带走了秦崇聿,并且将王医生仪容成秦崇聿弄在病*上。 当天中午付方文带着律师来到秦氏集团,不顾保安的阻拦,一路来到董事长的办公室,通知公司高层召开会议。 “哟,我还以为谁来了呢,方文啊。”秦成和李峰从外面走进来 付方文睨了眼秦成,“秦副总好。” “好,大家都好。”秦成似笑非笑,“我听说要召开高层会议?” “对,有件重要的事情需要通知一下大家。” “代表崇聿?” 付方文点头。 “好”秦成跟李峰转身离开。 半小时后,除了远在国外和出差在外地无法在短时间内赶回来的高层外,其余的都聚在了会议室。 付方文跟律师一前一后走进办公室,坐在了平日里秦崇聿开会坐的地方。 付方文没有开口,律师开了口,“我受秦董事长的委托,今天来宣布他的一项重大决定。” “……秦崇聿名下秦氏集团的全部股份转于付方文……” 律师宣布完之后,会议室内鸦雀无声。 付方文扫了一圈,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这里的一切很快就将变成姓付的了。 “今天召集大家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大家现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的话可以散会了。” “大家都没有要说的吗?”李峰似笑非笑地睨着这些高管。 无人应声,不是没有话要说,而是这些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上午才开完会宣布了秦成是秦氏最大股东的事情,今天又出来了一个付方文,这秦家到底在闹什么? “大家没有要说的,我说。” 付方文冷厉的扫向李峰,李峰却回他一个微笑,“付先生,我真不明白刚才这位律师先生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是吗?既然这样,那就麻烦我的律师给大家再宣读一遍。” “这个不必了,那么长,读下来律师先生不累,我们听着耳朵也累。” “那李助理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当然,付先生大概还不知道,秦先生名下的股份已经全部转给了秦成先生,并且秦先生名下的其他财产已经过在余平安和秦念两位少爷的名下,在两人十八岁成年之前由秦成先生代为管理,这里是转让协议以及过户手续……”李峰从文件夹内拿出一份文件,放在付方文跟前的桌上,“的复印件。” 付方文一怔,随即拿起桌上的东西,迅速的翻了一遍,脸色十分的难看,“啪”摔在桌上,“李助理,你知道你这是犯了什么罪吗?你竟然敢伪造--” “付先生,这是秦先生的亲笔签字而且还有律师在场,并且还是经过公证的,你的这份日期在我的之后,到底谁的是真谁的是假,我想你的心里比我更清楚。” 随着李峰话音的落下,会议室的门从外面推开,一群警察一脸严肃的走进来。 “请问哪位是付方文?” 李峰指了下付方文,“他就是付方文。” “你涉嫌杀人已被公安机关批准逮捕,这是逮捕令,请跟我们走一趟!” 付方文还一头雾水,就已经被警察带走。 一天之内,秦氏集团一连几件大事,所有的人都在纷纷猜测,秦崇聿是不是已经死了? 付方文被逮捕后,秦成问李峰,“我现在可以去l市了吗?” 李峰说:“不可以。” “为什么?” “为了你的安全,付方文不可能是单独行动,他肯定有合伙人,丁思思告诉我付方文还有一个叔叔,叫付田,你知道这个人吗?” 付田?秦成皱起眉头,付方文的父亲他知道,但是付田她还真没听说过,而且也没听说付军有什么兄弟啊。 “我记得当年秦静带着付军去过秦家,我母亲曾问过付军他家里可有兄弟姐妹,付军说他只有一个姐姐,但年轻的时候出了车祸已经不在人世,没听说过付军还有一个弟弟啊。” “那这就奇怪了,丁思思难道对我撒谎了?不应该,这个女人现在已经走投无路,她应该不会对我再撒谎了,如果付田这个人存在,那么他可能并不是付军的兄弟。” 秦成想了想,“是不是我想秦静应该清楚。” 李峰点头,“我亲自去见见秦静。” l市,余生一直没有余建勇的消息,也联系不上秦崇聿,十分的着急。 陈家和让人去医院打听了一下,被告知秦崇聿还在医院,他想,应该是余建勇没能混入医院,这个付方文太狡猾了! 晚上,有消息传到l市,付方文带着秦崇聿签好的财产转让协议去了秦氏集团,却在不久后被警方带走。 余生一听到这个消息,连忙要去医院找秦崇聿,却被陈家和拦住,“你现在还不能离开这里,付方文被警方带走的事情暂且还不能确定是否属实,而且就算是属实,为什么我们不清楚,会不会去了又出来还不知道,你现在离开这里贸然去医院很危险!” “那要怎么样?难道就让崇聿一直呆在医院吗?他现在在医院很危险!” “你爸既然说要去医院,就一定不会让秦崇聿有事,你现在就听他的话,好好的呆在这里把身体养好,等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自然会有人接你,” “可是--” “没有可是,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离开这里!” 陈家和的态度十分的坚决。 这时候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余生和陈家和同时朝门口望去。 191:付田是就是付方文的父亲 秦静在看守所里见到付方文,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儿子了,此时的他憔悴不堪,双眼里布满了红血丝,这让秦静心疼不已。 见到秦静,付方文有些慌乱,“妈,你怎么来了?” “你在这里,我不得不来。”秦静的脸色很差,她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的儿子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虽然被父亲赶出了秦家,但体内流着的仍旧是秦家的血,她姓秦,所以即便是儿子,她也不允许他企图去霸占秦家的财产。 “你都知道了?” “我能不知道吗?方文,妈真没想到你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你舅舅,你表哥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秦静十分的心痛,儿子和侄子,她不希望他们任何一个有事。 这件事付方文一直瞒着秦静,但时至今日,他知道也瞒不住了,他说:“为了你。” “为了我?”秦静忽然觉得心口一疼,如果事情的根源是因为她,那么是她害了自己的儿子。 “我知道当年你跟我爸的事情,你被赶出秦家,这么多年都不能回去--” “方文,妈跟你说过,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不回j州不是不能回,而是不想回,那个地方有妈妈太多的回忆,一回去,回想起以前,心会痛。” “如果没有伤害,哪里会有疼痛?是秦家人对不起你,他们不但害死了爸爸,还让我们一家三口分离,我恨他们!” “方文,你这些事情你都是听谁说的?” “叔叔。” “叔叔?”秦静记起了李峰问他付军是否有弟弟这件事,难道方文口中的叔叔就是李峰说的那个人吗? “对,叔叔,妈你应该知道他。” “你爸根本就没有兄弟!你只有一个姑姑,在你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哪里来的什么叔叔?” 付方文皱起眉头,“妈,你说什么呢?” “是你在说什么?方文,你被人利用了!” “不可能!叔叔不但知道你跟爸之间的事情,而且他还有你和爸的照片,还有你给爸写的情书。” “就算是他有这些东西,但他也不是你的叔叔,你爸爸根本就没有兄弟,而且我告诉你,你爸不是被秦家人害死的,他是自己开车死的,跟秦家人没有关系。” “妈,你到底怎么了?秦家人害我们一家三口不能团聚,你竟然还替他们说话!”付方文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母亲要这样,被赶出家门,丈夫被害死,儿子一出生就被送往异国他乡,难道她对秦家人一点都不恨吗? 秦静痛苦地摇晃着头,“方文,事情真的不是你说的那样。” 那年,秦静还很年轻,在一个宴会上,她跟付军相识,只是一眼,她便爱上了这个男人,可那时候付军已经结婚,太太是一位大学教师。 付军已婚的事实丝毫没有影响秦静对他的爱恋,两人经常一起逛街,吃饭,约会,俨然成了情侣。 这件事让秦静的父亲秦老爷子知道了,他十分生气,将秦静叫回家中,在秦家祠堂里让她跪了三天,原以为秦静会因此而跟付军分手,可秦静非但没分手,甚至还跟付军私奔了。 秦老爷子十分恼怒,派人去找两人,找到付军后将他狠狠地揍了一顿,然后将秦静带回了秦家,不许她再出门! 为了表示决心,付军跟太太离了婚,来到秦家,希望能让他跟秦静在一起。但是秦老爷子是个固执而又有些保守的人,他觉得自己的女儿即便不是嫁给一个门当户对的男人,也不可能嫁给一个离过婚的男人,而且他对付军的印象很不好,因为付军还没有跟妻子离婚就公然的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这让秦老爷子觉得付军是个靠不住的人,所以他坚决不同意秦静跟付军在一起。 秦静找来大哥秦立求助,希望他能劝说父亲,可是秦立跟父亲的想法一样,他也不同意妹妹跟付军在一起,还苦口婆心的劝说妹妹。但那时候的秦静被付军迷得是团团转,她丝毫听不进去秦立的劝说,偷偷又跑了出去。 这一次,等秦老爷子找到秦静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后了,秦静怀了付军的孩子,她希望父亲能看在自己已经怀孕的份上,同意她跟付军结婚,秦老爷子十分的恼怒,非但不同意,而且还让人当着秦静的面打断了付军的一条腿,并且逼着秦静去医院打掉孩子。 秦静以死相逼,留住了腹中的孩子,怀孕七个多月的时候,孩子早产,一出生就呆在医院的保温箱里,而且这孩子还患有先天性的心脏病,情况十分的糟糕。这件事秦静并不知道,她以为父亲是不想让她见儿子,所以她就大闹,甚至再次以死相逼,秦老爷子也是个性格十分倔强的人,这次他一怒之下将秦静赶出了秦家,而且交代这辈子都不许她见孩子! 秦静被赶出秦家的那天,她求秦立让她见一见她的孩子,秦立没有同意,因为此时秦静的孩子情况十分的糟糕,秦立跟秦老爷子的想法是一样的,不希望她见孩子,这样即便孩子有一天死了,她也不会知道,她就算是憎恨他们不让她见孩子,也比直接面对孩子的死亡对她来说要好的多。 但这件事秦静并不知道,所以她一直对自己的父兄十分的怨恨。 后来付军来找秦静,希望秦静可以让他见一见他的孩子,秦静说她也无法见到孩子,付军不相信,两人因此大吵了一架,付军生气去找秦老爷子,在秦家大闹了一场后开车离开,在离开秦家后不久,遭遇严重的车祸,等救援人员到的时候,车子已经被烧成了废铁,所有的人都以为付军在那场车祸中死亡了。 付方文在一岁多的时候接受治疗,一直到三岁身体才逐渐康复,而此时经过三年的时间,秦静的情绪已经平复,而且生活也已经恢复了正常,秦家人便把秦静的孩子送往了国外。 秦静是在后来才知道孩子患有心脏病,可她知道的时候秦老爷子已经去世了,那时候对父亲,秦静依然是怨恨的,以至于在母亲离世她也没有回去,后来时隔了多年,她曾想过会回j州看一看,但她没有勇气,人到了一定的年龄,才会体会到当初父母的良苦用心,所以如今的秦静,对父母的那是愧疚与自责,她不是不想回j州,而是无颜回去。 秦立出事离开,秦崇聿给秦静打电话,希望她能回去,她说了难听的话,没有回去,那不是她的本意,她之所以没有回去,而是那天她正在接受胸部切除手术,年初的时候她检查出患了乳腺癌,已经到了中晚期,如今她虽然做了手术,但她知道,自己也活不了多久了。 秦静对付方文说:“方文,曾经我恨过你外公和舅舅,但那时候是因为妈妈并不知道你一出生就得有心脏病,你外公和舅舅之所以不让妈妈见你是因为怕你如果死了,我难过,所以他们情愿让我恨他们也不愿让我见你。你爸爸是死于车祸,跟你外公和舅舅没有任何关系,而且跟你表哥更没有任何关系,你如今所做的这一切,妈妈不会原谅你。” 付方文不相信,依然认为秦静是在向着秦家人说话。 秦静离开后在路上遇到了付方文口中的付田,见到他,秦静十分的吃惊。 她瞪着眼睛,怔怔地盯着眼前死了多年却如今好好地站在她跟前的男人,“你……你怎么还活着?” 付军轻轻笑了下,“我以为你见到我会很开心,而不是现在这样的反应。” “你不是死了吗?” “难道你希望我死了?” “啪--”秦静上前给了他一耳光,“你为什么要骗我儿子!” 付军不怒反笑,揉了揉脸,“你儿子?静儿,方文是我们的儿子。” “你不配做他的父亲!”截止到这一刻之前,秦静从来都没有否认过付方文是付军的儿子,她也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对这个男人的爱,这么多年她孤身一人在l市生活,无数个夜晚承受着寂寞的煎熬,但也从来没有后悔过曾经爱上他,但这一刻,她后悔了! “付军我告诉你,我儿子如果有事,我跟你拼命!” “你放心,方文他不会有事,过几天他就会出来。” “最好是这样!” “静儿,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我过得好与不好跟你有关吗?付军,我从来都不知道你竟然有如此大的野心,也从来不知道你竟然如此的卑鄙无耻,想霸占秦家的财产,你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 “我这样做全都是为了儿子,难道你不想让咱们的儿子有一个好的生活吗?” “为了儿子?”秦静冷笑,“利用儿子达到你自己的私欲,如今儿子在看守所里你却在外面逍遥自在,你这是为了儿子?” “我跟你说了,他没事的,过几天就会出来。” 秦静一分钟都不想看到她,转身上了车。 “静儿。”付军挡住车门,“我们这么多年没有见面,难道你不想跟我单独相处一会儿吗?” “付军你知道吗?我现在看到你都有种恶心的感觉!”秦静推开他,拉上车门,开车离去。 付军站在那里望着车子消失的背影,眼睛眯成了一条线,静儿,相信不久我们一家三口就能生活在一起了,我等这一天等了几十年。 盛誉医院里,被易容成秦崇聿的王医生此时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付军来医院看了看他,对他如今的状态十分满意,有秦崇聿在手,付军相信要不了多久,秦成就会乖乖的把他想要的一切都给他送过来。 中午秦成还在办公室,却接到了一封邮件,让他下午两点一个人到北郊的废旧啤酒厂见面,只能他一个人,否则就会杀了秦崇聿。 秦成大概也猜到了发邮件的人是谁,就是那个所谓的付方文的叔叔,付田。 秦成将这件事告诉了李峰,李峰苦于一直联系不上李杰,而无法做决定。 办公室里,两个男人急得团团转,去凶多吉少,不去,秦崇聿凶多吉少。 正在两人焦头烂额的时候,李杰打来电话。 “李杰,你跑哪儿去了?为什么一直联系不上你?”李峰问。 李杰没有回答,而是说:“你让二爷按照约定的时间到达约定的地点,其他的我自有安排。” “到底在弄什么?秦先生呢?” “按我说的做就行。”李杰挂了电话。 下午两点,秦成独自一人驱车到了约定的地点,车子刚一进废旧的啤酒厂,他便看到被吊在铁架上的秦崇聿,“该死!” “把他放下来!”秦成停下车子,就要去铁架旁,却被人拦住。 一群人,少说也有二十个,齐刷刷地将秦成围住。 秦成在原地转了一圈,“你们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这时候付军从人群的后面走出来,“好久不见,二少爷。” 秦成看着跟前的男人,眉头皱起,“付军?” 付军皮笑肉不笑,“二少爷好眼力,一眼就认出了付某。” “你竟然没死!”秦成现在算是明白了,付田就是付军,付方文的父亲!看来真正想要得到秦家财产的不是付方文,而是付军,想不到这个人如此大的野心,当年看他只是个温文尔雅的大学教授,没想到也有如此的狼子野心。 “你跟静儿一样的反应,没错,我还活着,当年的车祸老天有眼,给了我一条生路,不然现在也就不会这么热闹了。” “你到底想怎样?” “你这个问题问对了,我到底想怎样?很简单,用你手里秦氏集团所有的股份换秦崇聿的一条命,你不亏吧?” 秦成看了眼被吊着的秦崇聿,他看起来十分的痛苦,“你先把他放下来。” “等我得到我想要的东西后我自然会放了他。” “好,你想让我怎么做?” 付军摆了下手,手下拿着一份早就拟好的股权转让协议递给了秦成。 秦成接过看了看,“签了字就行了吗?” “当然。” 秦成毫不犹豫的就签了字,然后说:“现在放了他。” “不着急二少爷。” “你还想干什么!难道你要反悔?” “不不不,我从来不做言而无信的人,我只是想让你再见一个人。”这时候人群错开,秦成看到了被捆绑着塞着嘴巴的唐乙宁。 “乙宁!”秦成一把揪住了付军的衣领,“混蛋!放了她!” “你放心,我会放了她的,只不过不是现在。”付军拉开秦成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衣领,“我要我儿子平安无事的从看守所里出来。” “不可能!” “那就抱歉了,你的老婆和孩子我也就……” “好!但是我告诉你付军,你敢动我老婆孩子一根汗毛,我就让付方文生不如死!” 付军轻轻摇了摇头,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你只有24个小时的时间,现在开始计时。” 秦成眼神复杂地看了眼妻子,又看了看秦崇聿,然后转身上了车子。 秦成离开后,付军让人将唐乙宁和秦崇聿分别关进了两间屋子里,让人看守着,然后他跟几个人也离开了。 夜里,李杰带着几个人悄悄溜进来,刚把唐乙宁救出来就被人发现了,两拨人打了一通,最终李杰的人寡不敌众,只好带着唐乙宁先离开。 因为受到惊吓,唐乙宁有流产的迹象,被紧急送往医院。 而这边,秦成正在为如何将付方文弄出来而发愁,张良坡找上门。 “我可以帮你,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事成之后你要帮我劝说余生,我要余存和我儿子。” 秦成很想说我帮不了你,但眼下他没有选择,所以他说:“我尽量。” 张良坡对他这个回答十分的不满意,“不是尽量,是你必须做到,否则我可以选择不帮你,反正我老婆儿子得不到,我也让你失去老婆孩子。” “好,我答应你。” 秦成不知道张良坡用了什么办法,总之在第二天的清晨,他见到了付方文,然后跟李峰开车带着付方文去了昨天的地方。 付军早就在等候他们。 “我以为二少爷不来了呢,没想到你对秦崇聿这个非亲侄子如此的在意,这真让我意外,不过很抱歉,因为你昨天晚上的擅自行动,我很生气,所以现在秦崇聿不在这里。” 秦成一愣,“你什么意思?你把他们弄哪儿了?” 他还不知道唐乙宁被李杰救走这件事。 “意思就是游戏规则改变了,我现在不想放秦崇聿了。” “你难道不想要你儿子了吗?”秦成抓住付方文,此时的付方文还没有从秦静跟他说的那些话中清醒过来,他不相信自己是被利用了。 付军笑笑,“我儿子我当然要,留下我儿子,我放你们走。” 儿子?付方文看着对面的男人。 秦成说:“付军,做人不能太贪心了。” 付军?他叫付军?他不是付田吗? “爸爸根本就没有兄弟!”付方文记起了母亲说的话,他忽然明白了,这个说是他叔叔的男人竟然是他的父亲! 付方文忽然觉得很可笑,原来,自始至终他都像是一个傻瓜一样被自己的父亲耍得团团转! “把我儿子放了,我放你们离开这里,否则今天你们谁也别想离开这里!”随着付军话音的落下,周围齐刷刷地出来了数十人,手里有拿着刀的,有拿着铁棍的,还有拿着枪的。 李峰低声对秦成说:“二爷,我们还是先离开比较好。” “那我们不救崇聿他们了?不!我今天必须救他们出来!” “救,但需要另找机会,我们现在在的位置对我们十分不利。” 秦成点头,将付方文拉至怀里,对付军说:“让你的人都退下让我们离开,否则今天大家就鱼死网破。” 李峰迅速跳进车子,秦成带着付方文也坐进车子。 可付军的人非但没有退下,相反还朝车轮胎上打了一枪,车胎立马瘪掉。 “该死!”李峰按了中控锁,将车门和车窗锁好,然后拿起电话,车子是防弹车,能坚持一段时间,眼下他需要联系上李杰,看他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怎么不接电话?”李峰急得一头的冷汗,他可不想今天命丧于此,他还没结婚呢! “哧--”又一只车轮胎也瘪掉,车子晃了几下,然后是“嗵--嗵--嗵--”铁棍敲打在玻璃上和车身上的声音,震人耳膜。 192: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两个车轮胎都瘪了,此时别说李峰不淡定了,就连秦成都一身的冷汗。 “联系上李杰了吗?”秦成问。 “该死!这个混蛋怎么不接电话!每次都这么掉链子!”李峰气得直骂人。 这时候,付方文问:“他真的是付军吗?” 秦成看向他,也许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就是他了,“是,他就是付军,我认识他。” “可他为什么告诉我他是付田?” “这个难道还不明显吗?为了霸占秦家的财产他连你这个亲生儿子都利用了,付方文,事到如今难道你还没有看清楚吗?” “他为什么要这样?我是他儿子。”付方文无法相信,无法理解,他一直以来信赖的“叔叔”竟然是他的父亲,他一直那么的相信他,可他却欺骗了他,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一刻,付方文有种天塌了的感觉,他一直以来的依赖和信仰到头来竟然是欺骗,他难以接受。 秦成看他几乎要崩溃,就说:“付方文,如今你表哥的命我们大家的命都掌握在你的手里,一切都还来得及,如果你不想让自己日后回忆起来后悔的话,我想你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来得及?”付方文突然笑了,“表哥已经活不了多久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秦成一愣,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什么意思?” “他快死了,快死了,我一直都希望他死,可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刻我的心里这么的难受……”付方文哭了起来,推开秦成就要下车,可李峰按下了中控锁他无法打开车门,就用头使劲地撞在车玻璃上,不一会儿,鲜血就顺着他的额头流了下来。 “付方文你干什么!”秦成一把拉住他,将他按在车座上,“你以为你就这样死了就完事了吗?我告诉你付方文,如果崇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李峰睨了他们一眼,继续锲而不舍地拨着李杰的电话,终于那端接通了,但却是一个女人。 “李峰,是我,唐乙宁。”原来李杰的手机落在了医院。 李峰皱眉,“唐乙宁?” “唐乙宁?”秦成一把抓过手机,“乙宁你怎么样了?” “阿成,我现在很好,是李杰救了我,他现在又去救崇聿了,你在哪儿?” “李杰救了你?什么时候?” “昨天晚上。” 秦成这时候才记起刚才付军的话,原来昨天在他离开后李杰来了这里,救出了唐乙宁,“乙宁,你听话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等我救出崇聿后就去找你。” 唐乙宁被救出,秦成稍稍松了口气,因为唐乙宁怀着身孕,如果硬来她势必会受伤,还会伤到她腹中的孩子,如今她被李杰救出,那么接下来只需要专心营救崇聿就行了。 “乙宁说李杰正往这边赶来,我们再坚持一下,一会儿他们就来了。” 李峰点头,但愿能够坚持到李杰来。 此时四个车轮都没了气,车顶盖已经被砸得变了形,眼看着几个人躲在里面不出来,付军让手下去准备汽油,他打算在车子周围点上火,看他们出不出来。 “糟糕!他们要烧死我们!”李峰喊了一声。 秦成和付方文都看去,只见两人提着汽油桶朝车子周围浇了起来。 “付方文,看清楚了吗?这就是你的亲生父亲。”秦成说。 付方文的脸色早已黑青,“打开车门!” “打开车门?付方文,你想弄死我跟二爷是不是?你给我老老实实在这里面呆着,你在这里面付军还不一定会点火,你一旦下车,他一定会点火。”所以李峰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打开车门的,虎毒不食子,他觉得付军应该还没有到为了钱财杀死自己儿子的地步。 车子外,付军喊道:“秦成,我数到三,如果你们再不出来,我就要点火了!” “1--” “2--” “3”字没有喊出口,只听周围有喇叭声响起,“里面的人听清楚了,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不要做无谓的挣扎!” 付军朝四周看去,只见周围的墙头上黑压压的爬满了警方的人,大门缓缓打开,一辆挨着一辆的警车驶进来。 “点火!”付军见大事不好,有些狗急跳墙,试图用车子的爆炸吸引警方的注意,而他趁机逃跑! 点着的打火机扔在了汽油上,火顿时将车子包围。 付军等人开始朝废旧的厂房里跑去,这边李峰也打开了中控锁,跟秦成两人迅速下了车,趁着火势还没完全上来,两人跳出了火圈,然后迅速朝远处跑,因为他们清楚爆炸一触即发。 待两人跑出一段距离后,秦成忽然记起一件事,扭头去看身后,果真没有看到付方文。 “付方文还在车里!”他大喊一声,李峰停下来,转过身,“该死!不管他了!死了拉倒!” 秦成这时候已经朝车子跑去,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付方文不能死。 付方文是秦静的儿子,一旦他出事了,秦静怎么办? “二爷,你不要命了!”李峰大喊。 秦成来到大火边,想要冲进去,可火势已经太大了,他看到付方文坐在车里,像个傻子一样坐在那里,他急得跺着脚大声喊道,“付方文你这个缩头乌龟!出了事你就想死,你觉得你死了就能弥补你犯下的错了吗?你妈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她?” 妈?付方文愣了下,“妈,妈你在哪儿?妈?” “付方文你这个不孝的东西!你妈刚做过手术,难道你想让她死吗?你给我滚出来!听到没有!” “方文!”这时候跟随警方一起来的秦静跑了过来,“方文,你这是干什么?你想逼死妈妈吗?” 付方文听到秦静的声音扭过头,隔着熊熊燃烧的大火,他看到了自己的妈妈,“妈,儿子不孝,来生再报你的生育之恩。”两行清泪顺着他的脸颊急速的滚落。 “方文,你出来!你要是不出来妈妈就进去了,如果你死了妈妈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既然你不想活了,妈妈陪着你!”秦静冲向熊熊燃烧的大火,被秦成一把抓住胳膊,“你干什么!” “你放开我!我要跟我儿子一起死!你放开我!”秦静挣扎着要朝火里跳,秦成紧紧抱着她的腰,冲着车子里喊道:“付方文,你难道真的想看着你妈死吗!” 眼泪模糊了付方文的视线,看着母亲一次又一次的朝火里面跳,他的心像是被烈火灼烧着一般,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想要的是跟她一起好好的生活,她这辈子,前半辈子过得很累,他想要用后半辈子来弥补她。 “妈--” 一声恸哭,付方文从车里下来,身体紧紧的贴着车子,因为稍微上前他便会被火燃烧。 “跳出来!快点!”时间不允许付方文在再有任何的犹豫,秦成嘶哑着声音大喊。 “嘭--” 随着他的嘶喊,爆炸声响起。 一周后。 落日的余晖从窗户里照进病房,落在唐乙宁略显憔悴的脸上,她轻叹一声,已经一周天了,阿成还没醒来。 “乙宁。”病房门从外面推开,余生走进来,手里提着做好的晚饭,“去洗洗手吃饭,我守着。” 这几天,余生和唐乙宁轮流守在秦成的病*前,以便他醒来她们能第一时间知道。 唐乙宁摇了摇头,秦成不醒来,她实在是没一点胃口,“我不饿。” 余生蹙眉,“不饿也要吃,就算是你不想吃,可是肚子里宝宝要吃啊,听话,乖乖去吃饭。” “我真吃不下。” “吃不下也要吃!” “可我就是吃不下……”唐乙宁有些急了,眼睛红了起来。 余生轻叹一声,握住她的手,“乙宁,大秦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难道你想让他的孩子--” “不!我不想!”余生的话没说完,唐乙宁便知道她要说什么了,使劲的摇头,这是她跟秦成的第一个孩子,她一定要让他平平安安的生下来,她擦了擦眼泪,“我吃饭。” 余生点头,看着她走进卫生间去洗手,她再次叹了一口气,转身看着病*上的秦成,握着他的手,眼泪流了下来,“叔叔,你要快点醒来,崇聿现在不知道在哪儿,是生是死,如果连你也不管我了,以后我该怎么办?” 当日付军进入厂房后,带着他的那一帮人通过事先就挖好的地道离开了废旧的啤酒厂,等警方的人进入厂房后已经不见了他们的踪影,就连假的秦崇聿也被他们带走了。 至今,余生都不知道真正的秦崇聿已经被余建勇救走。 余建勇之所以没有告诉余生秦崇聿现在被他安排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是因为秦崇聿现在的情况十分糟糕,从医院被救走后就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至今都没有醒来。 余建勇等人正在极力的挽救他的生命,但是情况却很不乐观。这次的镇定剂过度使用,再加上王医生私自给秦崇聿注射了一种毒药,导致秦崇聿现在内脏器官开始出现衰竭,尤其是心脏,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找到匹配的心脏,他性命不保。 唐乙宁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余生正趴在秦成的病*边哭泣,她的心里十分的难受,余生要承受的痛苦比她要多得多,至少她还可以看着秦成,虽然他没有醒来,但至少没有性命之忧,可是秦崇聿,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阿盛……” 余生连忙擦了擦眼泪坐起身,“洗过手了?那吃饭吧。” 唐乙宁拍了拍她的肩膀,“崇聿一定不会有事的。” “嗯!他肯定不会有事,他还欠我一个婚礼,不给我就想走,想得美!”余生故作轻松地笑了笑,站起身将饭盒里的饭菜摆在桌上,“你先吃着,我去问问医生。” “好。” 走出病房,眼泪又滑出眼眶,余生紧紧的捂着嘴蹲在墙边,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每次来医院看秦成,她都会想起秦崇聿在医院的那几天,他所受的折磨和痛苦,她的心里很痛很痛,浑身就像是有无数只蝼蚁在钻蚀着一样,让她痛不欲生。 静寂的走廊里,响起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余生缓缓抬起头,看到余建勇的这一刻,她几乎崩溃。 “爸--” 余建勇抿了下嘴唇将她抱在怀里,轻叹了一声,“好了不哭了,别让安安一会儿看出来了,我跟他说秦崇聿在l市有些事情要处理,你一会儿不要穿帮了。” 余生一听余平安来了,连忙擦去眼泪,“不是不让他回来的吗?” “一直让他在我那儿呆着更容易让他怀疑,从昨天晚上开始就跟我唠叨,说是不是你和秦崇聿出事了,不然为什么你们一直不接他回家,你知道,这孩子太聪明,有些事情瞒不住。” “那他现在在哪儿?” “听说秦成受伤了,他说要去买束花,一会儿就到,你去洗洗脸。” 193:手术迫在眉睫! 秦崇聿在昏迷了十多天后第一次醒来,意识还算清醒。 余建勇当时并不在身边,看到身边是几个陌生的人,他以为自己还在盛誉医院,所以只是睁开眼睛看了一下又闭上。 “秦先生?”一人叫了他一声。 秦崇聿没应声。 “给先生打电话。”另外一个人说。 电话打通,秦崇聿听到那人说:“先生,秦先生醒来了。” “好,我这就安排。” 挂了电话,那人来到秦崇聿的身边,“秦先生,先生交代让问问你有没有什么话跟大小姐说。” “先生?大小姐?”秦崇聿睁开眼睛,“哪个先生?哪个大小姐?” 被问的那人愣了一下,这才回过神,“余先生,余大小姐。” “阿盛?”秦崇聿一怔,“她在哪儿?” “大小姐在j州。” “阿盛在j州?真的吗?” 另一个人已经拨通了余生的电话,“跟大小姐说你没事,让她不要担心。” 电话里传出了余生的声音,“喂?哪位?” “阿盛,是我!”秦崇聿激动地抓过电话紧紧贴在耳朵上,放佛这样能够离电话那端的人更近一些,“阿盛,你好吗?” “崇聿?真的是你吗崇聿?你在哪儿?我想你……”余生的眼泪如决堤的水,一下子涌了出来,“崇聿你在哪儿?你现在好不好?我好担心你。” “我很好,你别哭。” “我想你……” “我也想你,很想很想。”秦崇聿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现在知道他的阿盛还活着,她还活着! “崇聿,付军他没有打你吧?你有没有受伤?” 秦崇聿的嘴刚张开,电话就被夺走,“余小姐,你放心,现在你丈夫好的很。” “嘟嘟嘟--”电话当即就挂断了,等余生拨过去的时候已经提示无法接通。 “为什么不让我跟阿盛多说几句?”这边秦崇聿十分的不满。 “我想你现在还不清楚自己的状况。”那人冷冷开口。 秦崇聿皱眉,“状况?什么状况?” “心脏衰竭,而你又是稀有血型,如果一个月内再找不到配型的心脏,你必死无疑,先生为了不让大小姐承受你死去的打击,所以并没有告诉她你现在已经被我们从付军的手中救下来。” “心脏衰竭?”秦崇聿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好好的他怎么会心脏衰竭? 那人淡淡地解释了一句,“付方文给你注射了一种毒药。” 他快死了?秦崇聿紧紧皱着眉,他要死了? “为了给你找配型的心脏,先生现在日夜都在奔波,你小子命可真好,若不是你娶了大小姐,若不是大小姐爱你爱得死去活来,先生才懒得管你。” 旁边的人睨了眼说话的男人,“行了阿四,少说两句,先生的家事不需要我们管,我们只需要按照先生交代的做就行了。” 被叫做阿四的男人嘴又张了张,最后闭上,“趁着现在你醒过来了,录几段音。” “录音?”秦崇聿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录什么音?” 阿四许是对他有意见,所以看他很不爽,十分的不耐烦,“这样如果你死了,我们也好用电话录音先瞒着大小姐一段时间。” 秦崇聿的心猛地一疼,他真的要死了吗? 心脏衰竭,他的血型太少见,能遇到配型血型的心脏更是难上加难,看来这辈子要走到头了。 “我想去看看阿盛。” 阿四说:“不行!先生交代了,你现在哪儿也不能去!” “我都要死了,我死之前见一见我老婆都不行吗?” “不行,一旦你见了大小姐,后面的事情你考虑过吗?如果你死了大小姐怎么办?她能承受的了吗?还有小少爷,他怎么办?” 是啊,他们怎么办?秦崇聿黯然神伤,闭上了眼睛,阿盛,对不起,说好的给你一个婚礼,说好的我们一起白头到老,可我要食言了,我比你大,终究还是走到了你的前面。 “崇聿,等以后我们都老了,我走在你前面好不好?你知道我害怕孤独,我害怕一个人。” “好,那你要是走在我前面了你一定要等等我,我马上就追上你,到时候我还陪着你,我们一起,这样你就不会害怕了。” 不久前,他们相互依偎,说着一些伤感的话,不曾想还没到老,死神就再次光顾。 接到秦崇聿的电话后余生的心里踏实多了,脸上也有笑容了,虽然那个电话很短暂,但是至少知道他现在还好好的。 余平安从洗手间出来见她正抱着电话抿着嘴笑,他走过去,小眉头皱着,“阿盛,你遇到帅哥了?”四下看了看也没看到有哪个男人能跟他家秦先生比,他不解,拍了某人一下,“醒醒了!” “呃?安安,我跟你说,刚才爸爸打电话了!” 余平安眉头皱了皱,“就一个电话你就高兴成这样?” “那当然!”余生说完才发觉自己在儿子面前她有些失态了,然后极不自然地笑了笑,“主要是你爸爸有几天没给我打电话了,我一直很担心他。” “他什么时候办完事回来?在家的时候看着他就烦,可是超过一天见不到他……”余平安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就想他了,可想可想,想得晚上做梦都能梦到他。” “爸爸他……” 余生忽然凝声,蓦地转身背对着余平安,高高地仰起了脸,久久没有说话。 有柔软的小手握住了她的大手,余生没有看他,但却伸出手臂将孩子小小的身体搂在了怀里,“爸爸他,过一段时间就回来了,其实妈妈也想他,只是爸爸这段时间太忙了,所以没空回来,不过爸爸说了,等他忙完这一阵之后,就带着我们还有弟弟,我们一家四口去旅游。” 余平安点点头,抱着她的脖子,“阿盛,你不可以跟我撒谎。” 余生抿了抿嘴唇,“妈妈没有撒谎。” -------------- 付方文还没有醒来,秦静每天都在重症监护室守着他,这天上午,病房里来了个特殊的“医生”。 “你是谁?”秦静是个十分敏感谨慎的人,直觉告诉她进来的这个人并不是医生。 余建勇摘掉口罩,“认识吗?” 秦静黛眉蹙起,这个人看起来有些眼熟,但是一时之间她没能想起来是谁。 “余建勇,余生的父亲,秦崇聿的岳父。”余建勇之所以在最后加上一句“秦崇聿的岳父”是为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你是余生的父亲?” “是的。” “你来干什么?”秦静本能地护住自己的儿子,警惕地瞪着余建勇。 余建勇睨了眼病*上的付方文,“可以换个地方聊吗?” “我不会离开我儿子。” “既然这样,那我就直接说了,你儿子活不过明天了。” “你胡说!”秦静瞪着眼睛,放佛余建勇是那个要带走他儿子生命的人,她决不允许他带走她的儿子!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因为我也有孩子,如果你不相信我说的,你可以去问你儿子的主治医生,看他如何说。” 正说着,医生和护士从外面进来,见到余建勇,他们均是一愣,“你是谁?” 秦静情绪激动地说:“快把他赶出去,他就是个疯子!” 最终余建勇十分无奈地被赶出了监护室,但他却没有离开。 监护室内,医生对秦静说:“秦女士,真的很抱歉,我们真的尽力了,但无能为力,所以……,请您节哀。” “你们跟刚才那个人是一伙的!你们串通好的是不是?你们这帮庸医!” “秦女士--” “如果我儿子死了,我跟你们拼命!” “秦女士,您儿子的情况您十分清楚,他能坚持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我们真的已经尽了全力,但是仍然十分的抱歉,我们真的无能为力了。” “出去!你们都出去!” 秦静将医生和护士都赶出了重症监护室,用椅子堵住了门,然后坐在付方文的*边,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方文,妈妈不会让人把你带走的,谁也别想将你从妈妈的身边带走。” 几日都没有休息好,秦静有些乏困,趴在*边迷迷糊糊的就要睡着,听到门口有声音,她蓦地坐起身,就见刚才已经离开的余建勇竟然又进来了。 “你怎么又来了?出去!”秦静情绪激动地站起身,“你要是再不出去我就报警了!” “秦小姐,请你冷静听我把话说完。” “我不想听!你出去!出去!”秦静上前抓住余建勇的胳膊就朝门外拉扯,余建勇甩开她,“秦静,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今天来找你就是要带走付方文的心脏。” 秦静愣住,“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你儿子付方文的心脏。” “啪--” 余建勇没有防备,秦静狠狠地给了他一耳光,“你这个混蛋,我儿子跟你无冤无仇,你竟然说要他的心脏,你--” 余建勇揉了下被打得火辣辣疼痛的脸,抬起手毫不犹豫的甩了秦静两耳光,秦静被打倒在地上,嘴角鲜血直流。 “无冤无仇?是,付方文确实跟我无冤无仇,但是余生跟他有什么冤仇?他为什么要害死余生?你说!” 此时的余建勇瞪着眼睛,面目狰狞,模样十分的骇人,秦静有些畏惧地看着他,“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好,我就告诉你,你儿子,在付军的怂恿下,不但害死了余生,而且还害得秦崇聿到现在还在昏迷不醒,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这叫无冤无仇吗?” “不!不可能,方文不会这么做的,不会……” “不会?”余建勇冷笑,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录音笔,“这里面有付方文生留下的一段录音,你听一下就知道了。” 这只录音笔是爆炸那天李峰带在身上的,他当时只是想留下一段录音以方便作为证据将付方文和付军绳之以法,却没想到就是这只录音笔,可能会救了秦崇聿一命。 “来得及?表哥已经活不了多久了,一切都来不及了。”这是付方文的声音。 “你什么意思?”这是秦成的声音。 付方文说:“他快死了,快死了,我一直都希望他死,可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刻我的心里这么的难受……”接着是他低低的哭泣声。 虽然只是几句简单的对话但是秦静的脸色却煞白如纸,儿子的话就像是一把刀子,深深地戳在她的心口,让她疼痛不已。 “秦崇聿现在心脏衰竭,随时都有可能死亡,原本心脏移植并不是一个很大的手术,只要有配型的心脏便可做手术,但身为秦家人,我想你应该清楚,你父亲,你大哥,秦崇聿都是熊猫血,而据我所知你也是这种血型,你的儿子付方文,也是这样的血型,这种稀有血型的心脏极少,如今付方文已经脑死亡了,他的心脏还有用处,能救活你的侄子,倘若你再犹豫,到时候你失去的就不是一个儿子,还有一个侄子。” 余建勇说完这些话便离开了监护室,他知道现在秦静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件事,半个小时,他只给她半个小时的时间,半个小时后无论她是否同意,他都必须摘掉付方文的心脏。 秦崇聿被秘密送入了这家医院,方便的就是心脏取出后可以第一时间移植入他的体内。 离开重症监护室后余建勇去了另一栋楼,看了余生和余平安。 “爸,上午崇聿给我打电话了。”余生说。 余建勇“嗯”了一声,没有问什么,放佛他早就知道了一般,这让余生有些怀疑,“爸,你是不是知道崇聿给我打电话了?” “我还知道他最多半个月他就能回来了。” “真的?” 余建勇看了眼周围,“你跟司灏宇联系一下,让他跟你那外公多要些人,我现在人手不够,把医院保护起来,付军现在还没有下落,我怕他狗急了跳墙做出什么事来,越是没什么事,越不能放松警惕。” 余生也看了看周围,“爸,是不是又要出什么事了?” “付方文活不了明天了,一旦他死了,付军肯定不会躲着不出来,他一定会制造一些动静,他安静了这么久,不会一直这么安静。” “付方文要死了?” 余建勇没有回答,而是说:“记住我说的,还有,这段时间没事不要出去乱跑。” “哦。”余生点头,却又不相信,继续问:“付方文真的要死了?” “难道你不希望他死吗?”余建勇反问。 余生支吾着回不答不上来,说不希望那是假的,但是她相信付方文只是被付军给欺骗了,他的本性是善良的。 “好了,照顾好安安,过几天我再来看你们。”余建勇说完就要走。 “爸。”余生叫住他,“爸,你是不是知道崇聿的情况,他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余建勇表现出不耐烦的情绪,“都跟你说了最多半个月他就回来了。” “哦。”余生不再多问,看着他消失在视线里,她轻叹一声,掏出手机又拨了一遍昨天打来的那个电话,依然是无法接通。 她转而给司灏宇打了电话,她不知道因为她的“死”,将那个男人折磨得不成样子,之前是被雨淋得发烧,这还没好就开始喝酒,这几日一直醉生梦死,拒绝见任何人,也不许任何人来打扰他。 所以当手机上显示“她来电”的时候司灏宇一度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出现了错觉,所以手机响了许久他都没有接起。 “怎么不接电话?”余生皱眉,然后又拨了一遍。 手机又响了,还是她的来电,司灏宇使劲的揉了揉眼睛,这才接起来,还没说话就听到余生的声音传出来,“司灏宇?” “余生?余存?”余生已经死了,所以他想这个打来电话的人应该是余存。 “我是余生,你在哪儿?我有事要跟你说,你来趟医院,我在秦氏医院。” 司灏宇的酒意一下子醒了一大半,坐起身,“余生,真的是你?” “是我。” “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这件事说来话长,你来医院一趟,见了面我们再细说。” 司灏宇已经站起身,完全清醒,“好,你在哪个医院?盛誉医院?” “不是,我在j州,秦氏医院,就是中心医院。” “好,你等我,我马上就到。”司灏宇拉开门,保镖在门口守着,见他出来都有些意外,“殿下。” “去中心医院!” 众人一愣,随即点头,匆忙跟着下楼。 半个小时后,司灏宇来到中心医院,老远就看到站在门口的余生,车子还没停稳,他便推开车门下去,大步走上前不由分说捧住余生的脸狠狠地咬住了她的嘴唇。 “唔--” 嘴唇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还有一股血腥的味道,余生用力推他,却怎么也推不开。 嘴唇渐渐地由疼痛到麻木,到最后没有了任何知觉,而这时候,司灏宇也松开了她,但依然捧着她的脸没松手,低头看着她满是鲜血的嘴唇,大口地喘着气,深邃的双眸里全是怒意,“为什么要骗我!” 余生冷冷地说:“放手。” 司灏宇没有松手,相反双手却又用了几分力气,“说!为什么要骗我!” “司灏宇,我给你三秒钟的时间,松手。” “不松!”司灏宇两只手朝后一伸,抱着她的头按在胸口,低头脸埋在她的发间,鼻息间嗅着她的味道,他才觉得这一切都不是梦,都是真实的,她没死,她还好好的活着,“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骗我……” 有滚烫的东西从头顶缓缓滑落,余生在心里轻叹了一口气,“差一点点就死了。” “以后你再敢骗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迅速抹了下眼睛,司灏宇松开她,“说吧,叫我来什么事?” 余生看他一眼,抬起手擦了嘴,“你就是狗!” “我没直接把你剥光了就已经不错了!”司灏宇舔了舔嘴唇,“血的味道还不错,要不再让我尝尝?” “滚!”这男人就不能给他一个好脸色,否则就蹬鼻子上脸! 看她肿起来的嘴唇,司灏宇心疼不已,后悔自己刚才那么粗鲁了,“疼吗?”他问。 余生瞪他一眼,“你手下现在有多少人?” 题外话: 【通知!通知!】新坑《婚谋已久,首席的亿万新娘》已挖,火热连载中……老规矩【收藏+留言+推荐】不一样的风格,一样的精彩,打滚卖萌求虎摸! 194:结局篇,又出新问题 194: 果真不出余建勇的所料,晚上余生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电话是付军打来的。 “余生,没想到你竟然诈死,不过没关系,跟秦崇聿阴阳两隔我觉得比让你们两个都死了或许更有意思reads();。” 余生心里一紧,“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付军低低的笑了起来,“还是让秦崇聿跟你说说我要干什么吧。” 余生秉着呼吸,听到了手机里传出所谓的秦崇聿的声音,“救我!救命!” 这个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奇怪呢?余生皱起眉头,她可以肯定这不是秦崇聿的声音。 “余生,听到了吗?” 余生说:“没听清楚。”她要再听一下,这样才能更加确信。 付军不知所以,很爽快的同意,“好,就再让你听一听。” “救我!救我!” 余生微微一笑,“付先生,你让你手下叫两声你以为就能骗的了我吗?” 付军皱眉,“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付先生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用拐弯抹角。”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崇聿,虽然不知道现在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但余生猜想父亲肯定知道。 “秦太太果真是个聪明人,我最喜欢跟聪明人交谈了,很简单,将付方文送出医院,我就放了秦崇聿。” “这件事付先生应该找错人了吧,你应该给秦静打电话,不是我。”秦静一天到晚守在付方文的病*前除了医生和护士不允许任何人靠近,所以付军难道不应该找秦静吗? 就听付军说:“余生,你不用给我装傻,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告诉余建勇,如果他敢碰我儿子我就把秦崇聿的头挂在医院的大门上。” 果真是跟父亲有关,而且还跟付方文有关,难道是父亲要对付方文做什么吗? 余生正疑惑的时候看到余建勇从楼梯口拐出来,她高声说道:“付军,如果你敢那么做的话,除非你不想要付方文活着了。” 余建勇走近,接过了余生手里的电话,“付先生,听说你要找我?” 付军一听到余建勇的声音,顿时火冒三丈有种将他撕碎的冲动,“余建勇!” 余建勇微微一笑,声音不紧不慢,“没错,正是在下。” “你要是敢对我儿子做什么,我就把秦崇聿的脑袋挂在医院的大门上!” “是吗?你觉得你手里的人真的就是秦崇聿吗?”余建勇故作神秘的一笑,捏了下余生紧绷的脸,示意她放松点。 付军一愣,扭头看身边的男人,死死的盯着他,看着看着就觉得不像是秦崇聿了,可眨了下眼再看又是他了,“余建勇,你少糊我!” “糊你?”余建勇笑了,“你问问他叫什么名字?” 付军拿开“秦崇聿”口中塞着的布团,狠狠地踹了他一脚,“你叫什么名字!” “王,王铁林……” “妈的reads();!”付军扬起大手戳了王铁林一巴掌。 “怎么样付先生,他是谁呢?” 付军气得头顶冒青烟,折腾了半天一直以为握在手里的筹码是秦崇聿,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掉了包!难怪这段时间他们都这么的安静,没有动静,原来如此! “余建勇,我要杀了你!” “杀了我?就怕你没这个本事。” 付军咬了咬牙,沉默了片刻后说:“我把秦氏集团的股份给你,你把我儿子还给我!” “秦氏集团的股份?” “是,秦成已经签了股份转让协议,将他手里的股份全部转给了我。” 余建勇笑了,笑得讽刺和狂妄,“付先生,说实在话,事到如今,我都有点可怜你了,你觉得秦成给你签的那份转让协议管用吗?” “你什么意思?”付军一把抓起桌上的股权转让协议,等看到最后的签名时,他勃然大怒!真是该死!他竟然被秦成给耍了! 原来,当日秦成给付军签字的时候确实签了,但秦成用的是他自己随身携带的签字笔,那支签字笔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墨渍过了24消失会自动消失。 如今签字的地方一片空白,难怪付军生气。 如今竹篮打水一场空,还赔了夫人又折兵,怒火攻心,付军气得口吐鲜血,昏了过去。 而这边,余建勇的手下通过在余生手机上安装的系统已经成功的定位了付军的位置,及时的通知了警方。 “爸,到底是怎么回事?”余生到现在还一头的雾水。 余建勇看看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切都快结束了,再耐心等几个小时,去洗洗睡一觉,等明天一睁开眼睛就能见到秦崇聿了。” 余生激动地瞪着眼睛,“真的吗?爸,你说的是真的?” 余建勇点头。 “好,我去洗洗睡觉,一觉醒来我就能见到崇聿了!” 余生兴奋地回到病房,余平安正跟司灏宇大眼瞪小眼闭眼睛,余平安说自己的眼睛大,司灏宇说自己的眼睛大,两个人正在对着镜子比眼睛。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呢?”余生皱眉。 司灏宇说:“你来的正好,你给评一下,你说我跟你儿子的眼睛,谁的眼睛大?” 余生撒了一眼,“这还用怀疑吗?当然是我儿子的眼睛大了,你没看到我的眼睛很大吗?知道什么叫基因遗传吗?” 余平安得意地眨了眨眼睛,“怎么样?认输吗?” 司灏宇不服气,“她是你妈,当然偏袒你!” 余生说:“好了安安,去洗洗睡觉,等明天早上醒来我们就能看到爸爸了reads();。” “明天一早醒来就能看到秦先生了?真的吗?”余平安很高兴,他好久都没看到秦先生了,特别想他。 “当然是真的,快去洗脸刷牙洗澡睡觉。” “耶!太棒了!”余平安蹦着朝洗手间走去。 司灏宇却不乐意了,他怎么就不想让秦崇聿回来呢。 余生睨着他,“我跟安安要睡觉了,你不出去吗?” 司灏宇动了动身体,懒洋洋地躺在了陪睡*上,闭上眼睛,“你们睡你们的,我保证不打扰你们。” 余生没再说什么,因为她知道,费再多的的口舌也赶不走。 等她进了洗手间,司灏宇缓缓睁开眼睛,得意地翻了个身,今晚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洗手间里,余平安问余生,“外面那个烦人的家伙,你到底打算怎么处置?” 余生不解他的意思,“怎么处置?” “你不会是真的让他就跟我们睡一个房间吧?这要是传出去了,别人会说你给秦先生戴绿帽子,秦先生几天不回家,你就给他戴绿帽子,他会生气的。” 余生敲了敲余平安的脑袋,“你说你就这么大的脑袋瓜子,怎么就能有这么多想法呢?这要是再过几年,你岂不要成精了?” 余平安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虽然说我不姓秦,但不管怎样秦先生都是我老爹,所以我是不允许有人给他戴绿帽子的,尤其是你阿盛,知道什么叫瓜田李下避嫌疑吗?你明知道司灏宇对你心怀不轨,你如果再让他晚上跟我们一起睡觉,你这不是给他制造机会吗?反正我不同意,坚决不同意!” “那只要你有本事,你就把他撵出去,反正我是没那个本事。” 外面,司灏宇将这母子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听入了耳朵,小兔崽子,竟然怂恿他妈将他撵出去,哼!他就是不出去! 等余平安洗完出来,看到司灏宇已经睡着了,他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脸,“喂!你醒醒!醒醒!” 不管他怎么拍,司灏宇就是不醒来。 “我知道你没睡着,一个大男人你这样不觉得很幼稚吗?” 不理你,就是不理你,一个不理你看你有什么办法? 司灏宇在心里哼了一声,翻了个身背对着余平安。 余生走出来,轻叹一口气,“好了安安,让他睡吧。” 余平安愤愤,“要是秦先生回来揍你的话你别向我求助,我是不会帮你的。” 司灏宇翻了个身微笑着看着余生,“没关系,到时候我帮你,我带你远走高飞,我不会揍你。” “司灏宇你这个烦人的家伙,你出去!” “我不!再说了,你不要那么自恋,我是来看你妈的,又不是你reads();。” 余生实在是头疼,每次争执起来都没完没了,“好了司灏宇,你能不能少说两句?睡觉!” “遵命!”司灏宇冲余平安吐了吐舌头,美滋滋地闭上了眼睛。 余平安气得上前抬起小手在他的脸上“啪啪啪”拍了一下,“晚上你要是敢对阿盛动手动脚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司灏宇刚一张开嘴看到余生的表情时选择了乖乖闭嘴,翻了个身,拿起手机调成自拍模式,调整了角度刚好将余生和他自己都拍进了手机里,在屏幕上亲了一口,将手机揣进口袋,闭上了眼睛。 余生拉过一条毯子扔在他身上,“搭一下,别感冒了。” 司灏宇扭过头,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小生,你对我真好,么么!” 余平安气得直跺脚,“阿盛你看看,你看看,这么不要脸的男人,你快点把他赶出去,我一分钟都不想看到他了!” 余生头疼地捏着眉心,“司灏宇,你要是再这样,我就把你赶出去。” “知道了,又没亲到,小气鬼。”拉起毯子蒙住头,司灏宇轻叹了一口气,从来都没想过,他司灏宇有一天也会变成一个情种,这个女人她到底有什么好的?为什么他现在看她哪儿都是好的,就是生气也那么的可爱,她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甚至她什么都不做他都觉得美得让他心动不已。 快四十岁的男人了,如今他怎么觉得自己像个二十岁的毛头小伙子呢? 唉!问世间情为何物,为何这般折磨人呢? 退而求其次,选择一个爱他的女人,整日任他使唤差遣难道不比这个整日对她嗤之以鼻的女人好吗?他怎么就这么犯贱呢? 心里骂着自己犯贱,可还是控制不住的犯贱。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里有均匀的呼吸声响起,那是余平安睡着了。 司灏宇掀开蒙着头的毯子,起身将陪护*挪到了余生的身边,轻声问:“小生,你能睡着吗?” 好一会儿余生才开口,“睡不着。”一想起明天早上就能见到秦崇聿了,她激动得怎么也睡不着。 “那陪我说说话。” “不想跟你说话。” “可能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相处了。” “你要回a国了吗?” “嗯,后天就走,我还是希望你能跟我回去一下,看看阁下,他的身体大不如从前了,说难听点,见一面就少一面了。” “他生病很严重吗?”余生给古李西蒙打过电话,可他总是不接,每次都是西撒总管接的,说古李西蒙想见到的是她的人,而不是只听声音。 “如果好好调养,这次熬过去的话,兴许再活三五年没问题,可是你也清楚,身为一国总统,他根本就没有调养的时间,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希望你能回国接替总统之位的原因,他跟我说他不是怕死,他只是孤单了太久,好不容易找到了你,他想多活几年,也想享受一下什么叫天伦之乐reads();。” 听着司灏宇的话,余生的心里有种酸涩的感觉,人到暮年,都想儿孙绕膝,即便是一国总统,身居高位又如何,一样都只是世俗中的一个普通人。 “等明天崇聿回来,我看看要不后天我跟你一起去看看他。” “这样最好。” ---------- 秦静在器官捐赠协议上流着泪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之后又将协议抓进了怀里,“我儿子真的就这样死了吗?” “秦女士,你的心情我们能理解,但是现在你儿子真的已经脑死亡,如果再耽误下去心脏停止跳动,死的可不是一个人,还有你的侄子。” 秦静颤抖着手将捐赠协议递给医生,俯身趴在付方文的身上嚎啕大哭,她的儿子,一出生就遭受超出别人数倍的疼痛,如今长大了,原本想着他能好好的活着,娶妻生子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却不曾想,命运开了这样的玩笑!兜兜转转,他一岁做的心脏移植手术,那颗心脏就是为了二十多年后转给别人,真残忍! 付方文被推走的时候,秦静死死的抱着他不肯松手,最终是被几个护士拽开的。 取心的时候比预期耽误了二十多分钟,但好在还算顺利,秦崇聿这边已经准备就绪。 深夜,医院里极其的安静,尤其是秦崇聿做手术的那栋楼,静的令人有些害怕。 手术室的灯一直处于红色警示的状态,不停地闪烁着,预示着危险还未离开。 这次手术余建勇没有参加,一来这不是他的专业,二来,他根本就静不下心,虽然现在配型的心脏找到了,但是手术是否能够成功他不敢保证,手术后秦崇聿又能活多久这也是个问题。 走廊里,静得余建勇能够听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第一次因为一个外人,他如此的紧张。 但愿一切可以顺利。 凌晨三点,在历时近五个小时后,付方文的心脏顺利移植进了秦崇聿的体内。 凌晨六点,在手术后两个小时,秦崇聿醒来,看起来十分虚弱,但眼神十分有力,“我在哪儿?” “医院,你刚做完心脏移植手术,你是医生,不用我交代你该如何保持情绪稳定心情愉快了吧?”余建勇淡淡的语气。 “谁的心脏?” 秦崇聿知道自己这样的血型能有配型的心脏十分难找,而余建勇能在短时间内找到,所以他很想知道是谁的。 “如果我告诉你是付方文的你会怎样?”余建勇睨着他,紧跟着说:“注意保持情绪!” “方文他?” “被他父亲付军亲手给害死的,临死前他希望能够为你做点什么,以此来弥补他犯下的错误,所以你不必觉得愧疚或者难受,你之所以变成这样是因他而起,他如今把心脏给你也算是还债了,你们从此以后两不相欠reads();。” 秦崇聿这时候却说:“可是,方文在1岁的时候做过心脏移植手术。” “你说什么?”余建勇顿时无法淡定,“你刚才说付方文在1岁的时候做过心脏移植手术?” “是,他一生下来就患有心脏病,所以在他1岁的时候做了心脏移植手术,到现在有二十多年了。” 余建勇匆匆离开了病房,找到了给取心的医生,“你们在摘掉付方文心脏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他的心脏之前做过手术?” 几名医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个说:“不可能,凭借我们多年的经验,如果做过手术我们不可能都没有发现。” “确定没有发现?” “真的没有。” “会不会是心脏移植的时间久了,然后一些痕迹都自动愈合了?” “这个不好说,但是我们可以肯定,付方文的心脏是他自己本身的,他之前没有做过手术。” 到底是怎么回事?余建勇又来到秦崇聿所在的病房,“我问过了医生,他们说付方文之前没有做过心脏移植手术。” 秦崇聿说:“不可能,父亲告诉我方文在1岁的时候做过手术,心脏是一个11岁小男孩的心脏。” 难道这中间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吗?余建勇有一个猜测,“你不用想那么多了,没有了更好,有了你现在十分危险!好了,你好好休息,过一会儿小生和安安回过来看你。” “阿盛?她现在在哪儿?” “就在这医院,应该还在睡觉。” “好,我等他们。” 余建勇离开后去了放着付方文的房间,秦静还在抱着儿子哭泣,见他进来,恶狠狠地瞪着眼睛,“我儿子的心脏你已经取走了,你还来干什么?滚出去!” “我来是证实一件事情。”余建勇盯着付方文,大概是自己心理的作用,他越看越觉得付方文跟秦静长得不像,而且跟付军也长得不像。 “我不想看到你!你滚出去!” “我问你,你确定付方文是你儿子吗?” 秦静一愣,“你想说什么?” 余建勇说:“你跟他有做过亲子鉴定吗?他是你亲生的吗?” 秦静不明白他的意思,方文不是她亲生的会是谁亲生的?但余建勇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方文不是她的儿子? “你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我建议你们去做一下鉴定,也许事情的结果会让你很意外。” 题外话: 本文正文即将完结,大家可以先把新文收起来哇!戳“其他作品”即可看到《婚谋已久,首席的亿万新娘》,记得收藏哇! 195:结局篇,你现在能满足我一个愿望吗? 早上六点半的时候,余生准时睁开了眼睛,眼珠转动看了看身边和周围,司灏宇不在房间里,秦崇聿也没出现,她坐起身,“安安,要起*了。” 余平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秦先生回来了吗?” “应该回来了。”余生看向门口,会不会去做早饭了?应该是这样。 穿好衣服和鞋子,余生拉开门,司灏宇在走廊里坐着抽烟,弄得一开门就能闻到一股刺鼻的烟味,“这里是医院,你怎么在这里抽烟?” “醒了?”司灏宇微笑着站起身,同时将手中的烟捻灭,“饿不饿?想吃什么?” 余生朝走廊两头望去,“你见到秦崇聿了吗?” “没有,应该还没回来。” 余生失望地叹了一口气,悻悻地转身回到病房。 “秦先生没回来吗?”余平安问。 “嗯。” 余平安安慰她,“估计在路上。” “或许吧。”余生顿时觉得自己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期待了一晚上的好心情顿时就没有了,就连洗脸刷牙的心情都没了,靠在椅子上,皱着眉头,十分伤心难过。 余平安走过去捏了捏她的脸蛋,“好了阿盛,不要难过啦,兴许秦先生路上有什么事给耽误了,说不定中午就能回来了。” “可是--”正说着,余生的手机响了起来。 “肯定是秦先生!”余平安跑去桌边拿手机,拿到后也没看是谁打来的就直接划下接听键,“秦先生!” “你知道是爸爸啊?”那边,传出来秦崇聿略显虚弱的笑声。 余生腾地站起身,十分粗鲁地夺过手机,“崇聿,你现在在哪儿?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秦崇聿看了眼身边的余建勇,“我有点事情路上耽误了,再过几天才能回去。” “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不管!你今天要是不回来,明天你就见不到我了!”余生气呼呼地跺着脚,再过几天,几天是几天?她不要等!等得难受死了!她就要今天见到他,就要现在! 秦崇聿心里一紧,当时脸色就变了,额头瞬间就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阿盛,你要做什么?” “反正你也不想看到我,我也不想看到你,你今天不会来以后就别再回来了!”余生生气地挂了电话,气得大口喘着气。 余平安不解地看着她如此情绪激动的模样,皱着小眉头,“阿盛,你怎么了嘛?” “他今天要是不回来,明天也别回来了reads();!”摔掉手机,余生气呼呼地去了洗手间。 那边,秦崇聿脸色难看的看着余建勇,“阿盛会不会做傻事?” “她敢!”余建勇阴沉着脸,“你给我好好躺着,不许乱跑!”然后他大步离开。 没多久来到病房,推开门没见余生,就见余平安坐在椅子上闷闷不乐地抱着手机。 他叫道:“安安。” 余平安抬眸看他,“老余。” “你妈呢?” 余平安指了指洗手间,“估计又在里面掉豆豆,我叫她,她也不理我。” 余建勇大步走向洗手间,扭了下门把手,里面却反锁了,“余生你给我出来!” 几分钟后,余生红着眼睛一打开门就哭着说:“你骗人,你昨天说的睡一觉醒来就能看到他,你就是个骗子……” 余建勇本来因为电话里她的话打算狠狠地训斥她一顿,却在看到她这样一副模样的时候,最终不忍心再说她,就说:“我想着他能今天早上回来,可是谁知道半路又遇到一点事情,他给你打电话了吗?” “打了,他说他过几天才能回来。” “过几天就是过几天,又不是不回来,你哭什么哭。” “可是--” “可是什么?我告诉你余生,你要是再这样哭哭啼啼的,甚至胡思乱想,我就让他一个月后再回来!” “你--”余生使劲地抹了把眼泪,“你不但是个大骗子!你还*!霸道!不讲理!明明昨天是你说的,可是现在你有反悔,我以后再也不相信你的话了!” “都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耍脾气,你丢不丢人?”余建勇瞪她一眼,转过身看着余平安,“还有你,身为男子汉,你就不会管管她吗?” “切!”余平安撇撇嘴,“你都管不了她,我能管得了吗?再说了,她是你闺女,她之所以变成这样,还不都是你给教育的?” “你--你这个小兔崽子!你跟谁说话呢!”余建勇扬着巴掌上前,高高抬起,最后轻轻的落下,“以后再敢跟我这样的口气说话,我撕烂你的嘴!” 余平安十分不屑地轻哼了一声,“老余啊,你还是省省吧,你舍得撕烂我的嘴?把我的嘴撕烂了以后谁跟你斗嘴?我饿了,我想吃东西,老余你去给我买早餐。” “不去!想吃自己去买,我老人家腿脚不利索。”余建勇拉了把椅子坐下。 余生抹着眼睛走出洗手间,“既然秦崇聿不回来了,明天要跟司灏宇去a国一趟。” 余建勇皱眉,“去哪儿干什么?” “司灏宇说古先生生病了,我去看看。” 离开了也好,这样等秦崇聿的情况稳定了再让她回来,“去吧,多住几天,等秦崇聿回来了我给你打电话reads();。” “嗯。” 等秦崇聿知道余生跟着司灏宇去a国的时候,她带着余平安已经到了a国。 西撒扶着古李西蒙字门口等候,才数日不见,再见面,余生只觉得,生老病死真是可怕,之前看古李西蒙,像40虽,如今再看,60岁。 “阿盛,我问他叫老古,他会不会生气?”余平安拉了拉余生,小声问。 “当然会生气,而且还会很生气。” “那好吧,那我还是叫曾外祖父吧,我们现在在人家的地盘上,惹了他生气,对我们没好处。”余平安很大方地走到古李西蒙的跟前,鞠了个躬,“曾外祖父好!” 原以为自己这么甜甜地叫了他,他一定会很高兴,可是没想到他竟然还皱起了眉头! 难道,叫错了? 余平安看向余生,这时候就听古李西蒙骂道,“小兔崽子,叫曾祖父还不行吗?为什么还要加一个外字?在你心里我就是个外人吗?” 古李西蒙就古雅一个女儿,而他的骨子里又是个十分传统的人,所以他最不想听到的就是外公,曾外祖父,所有带“外”字的称呼。 余平安皱起小眉头,纠正,“妈妈的爷爷我才叫曾祖父,你是妈妈的外公,就要叫曾外祖父,我没有叫错。”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西撒看了眼古李西蒙的表情,又看向余生,打算看看她是如何救场的。 谁知余生竟然什么也没做,反倒是一副与我无关的表情立在那里。 古李西蒙看着余生又说:“余生,这就是你教的儿子吗?你告诉他,我是你外公还是你爷爷。” “古先生,这个跟阿盛没有--” “你叫我什么?古先生?”古李西蒙有些抓狂,刚才叫曾外祖父,这会儿又变成古先生了,等等,还有什么,他叫余生阿盛,妈都不叫了,看来真是教育的问题,好在这孩子还小,朽木还能雕,“西撒,明天让理查过来一下,我要跟他商量一下这个孩子的教育问题,再不教育,估计就毁了!” 余生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到余平安身边将他向后扯了一段距离,小声问:“安安,你还想回家吗?” 余平安使劲地点了点头,“此地太危险,不宜久留,我们不如撤吧?” “你看看这周围藏了多少个人,这会儿说不定就有数支枪应着我们俩的脑袋,你不想活了?” 余平安顿觉一阵冷风吹过,眼睛四处扫了扫,“那你说怎么办?” “当然是讨好再讨好,你知道的,这老人家都喜欢听好听话,不用妈妈教你了吧,嗯?” 余平安激灵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了几圈,点了下头。 “你们两个在嘀咕什么呢?”古李西蒙脸色不悦地问。 余生讪笑,“我这不正在教育他的嘛。”她忽然后悔来这里了,这简直就是狼窝,进来容易,想出去估计就难咯reads();! 这时候,只见余平安像一枚小炮弹一般,一下子扑上古李西蒙的身体,粗短的小胳膊紧紧地抱住他的大长腿,“曾祖父,我刚才跟你开玩笑呢,你不会是当真了吧?曾祖父,我跟你说,我可想你了,你有没有想我?曾祖父,昨天晚上我还跟阿盛说什么时候来看你呢,没想到今天就来了。曾祖父……曾祖父……” “好了好了好了!别说了!我知道了!”古李西蒙被他吵得脑袋都要爆炸了。 一旁,一向僵尸脸的西撒,竟然抿起嘴唇露出了难得的笑脸,看来这次公主殿下带着小王子回来还是十分正确的,这宫殿里沉闷了太久,也该有点声音了,不管是欢声笑语还是吵吵闹闹,总之有点声音总比没声音要好。 这时候余生上前,代替了西撒的位置,搀扶着古李西蒙,“古先生--” “嗯?”古李西蒙顿时不悦,扭过脸,真不知道她这张嘴到底有多金贵,叫一声爷爷委屈了她吗? 余生连忙改口,“爷爷,爷爷。” 古李西蒙虽然依旧板着一张脸,但明显嘴角已经向上翘起,“干嘛?” 余生讨好地晃了晃他的胳膊,“您身体最近怎么样了?” “干什么?盼着我死呢?” “呸!呸!呸!不许说这个字,多不吉利,快点,吐一下。” 古李西蒙被她给逗乐了,真是跟她妈妈一样,鬼灵精怪,他知道,她的心里才没这么好心关心他的身体呢,不然这么久为什么不回来看看他?算了,不计较那么多了,毕竟从小也没跟着他长大,能回来看看他,肯违心的叫他一声爷爷,他也就知足了。 “好,呸呸呸,这总行了吧。” 余生一脸严肃,“以后不许再说这个字了。” 古李西蒙笑笑,“放心,我没那么容易--” 余生眼睛一瞪,“嗯?” “断气的。”还真是个孩子,古李西蒙揉了揉她的头,“这次回来多住一段时间吧。” 对他后面说的这个看似商量口吻的问题,余生选择避而不答,因为她知道这是一个根本就没有头的争论,所以她假装没听到,笑着说:“为了a国的人民,您一定要长命百岁!” 古李西蒙哼了一声,“长命百岁?你要是少气我点,兴许我还能活十年八年,不过照你现在气我的这势头,我还能不能活一年都是问题。” 余生撇了下嘴,“我哪里敢气您呀,这不,您一声召唤,我不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了,而且还把小崽子也给您带来了嘛,安安,快点,把你给曾祖父的礼物拿出来。” 余平安愣了下,这才记起来自己还带有礼物,连忙去摸口袋,咦?怎么不见了? “礼物呢?”余生问。 余平安将身上仅有的两个口袋掏了一遍又一遍,嘟囔,“我明明装口袋里了,怎么会没有了呢?” 古李西蒙盯着他那两个口袋,“什么礼物?”那么小的裤兜,能装下什么礼物他可是十分的好奇reads();。 “会不会是在飞机上丢了?”余生说。 “肯定是司灏宇给我偷走了!”余平安十分生气地瞪着眼睛,下飞机之前他还特意的摸了一下,还在口袋里,从下飞机到现在就这么远的距离,路上干干净净的也没有,所以除了司灏宇没有别人了! “司灏宇!”他叫道。 “司灏宇呢?怎么没见他人呢?” 余生转身,确实没见到司灏宇,他去哪儿了?一下飞机似乎就没见到过他。 古李西蒙和西撒也四处看去,他们只顾关注这母子俩,都没留意到司灏宇有没有从飞机上下来,或者下来了去了哪儿也不知道。 “估计还在飞机上。”余生说。 余平安跑向飞机,爬上去在里面找了一圈,没人! “好了不找了,我给他打电话。”余生掏出手机,拨了司灏宇的号码,好一阵子那边才接通,声音听起来虚弱无力,“小生……” 余生皱眉,这人怎么了?怎么声音听起来乖乖的,“司灏宇,你去哪儿了?” “小生,我好难受……” “难受?”余生四下望去,“你怎么了?怎么难受了?” “疼……” “疼?哪儿疼?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你来我房间,快点……” “他在哪儿?”余平安问。 “在他的房间,说他很难受,疼。” 西撒脸色一惊,转身都对身后跟着的侍从说:“快点叫医生!” 半小时后,司灏宇的房间里。 余生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医生刚才什么意思?什么幸好发现的及时,否则可能都没命了,他得了什么病?怎么这么严重,我之前怎么没听他提起过?” 司南面色凝重地看了眼*上的儿子,轻叹一声,“他这病好多年了,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犯一次,若不及时吃药就很危险。” 好多年了?余生黛眉拧成一团,“到底是什么病?治不好吗?” 司南摇了摇头,心疼地看着儿子,“算是遗传的吧,他妈妈就是因为这病死的,那时候灏宇还不到三岁,这孩子太可怜了。” 遗传病,这么严重啊,余生突然觉得这男人是怪可怜的,“现在医学那么发达,遗传病也没什么可怕的。” “虽然现在医学十分发达,但也只能依靠药物来维持生命,想要根治,目前还做不到。” 司灏宇虽然是古李西蒙看中的接班人最佳人选,但因为司灏宇这病,所以古李西蒙迟迟没有将总统之位交给他,不是对他不放心,而是他的身体状况实在让人担忧reads();。 得知余生是自己的孙女的时候,古李西蒙曾有一个想法,甚至到现在他仍然有这样的一个想法,就是希望余生能够嫁给司灏宇,这样他们两个既能相互照应又能共同治理a国。 余生看着*上脸色苍白的男人,没想到她也能看到他如此软弱的一面,病来如山倒,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不管多么厉害的人,终都会被病魔给折磨得不像样。 想不到平日里那么神气,那么拽的一个男人,也有如此怂样的时候,唉! 余生叹了一口气,“那他每次犯病都有规律吗?” “早些年的时候基本上是每三个月的时候犯一次,现在,唉--”司南摇了摇头,“已经没有规律了,可能一周,也可能一个月,甚至有时候连续好几天。” 余生想了想问:“他犯病跟什么有关呢?情绪?天气?或者什么的?” 司南摇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个可能还要问他自己。” “小生……”司灏宇虚弱地叫了一声。 余生和司南都扭头看他,“醒了?” “又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司灏宇自嘲地开玩笑,却笑得极其的苍白无力,“我以为你不会来……” 司南看看两人,默默地出了房间。 余生拉了把椅子在*边坐下,“你有病这事我不知道。” “我没告诉过你,你怎么知道,现在知道了,是不是特别的对我刮目相看?” “是够刮目的。” 司灏宇笑笑,嘴角溢出一抹苦涩,“我快死了,可我还没结婚生子,我的人生是不是很惨?” 最近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余生觉得自己变得十分的多愁善感了,她曾经一直都不害怕死亡的,可是如今她害怕,甚至听到这个字她都有一种深深的恐惧,她想活着,好好的活着,身边她爱的人,爱她的人都好好的活着。 “不要把事情想的那么糟糕,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你会没事的。” 司灏宇伸出手,“如果我明天要是死了,今天你能满足我一个愿望吗?” “什么愿望?” “你先说你答应我。”司灏宇咧着身子去抓余生的手,余生不明所以,非但没有伸出手相反还朝后挪了挪。 “你不说我怎么答应你?你要什么我给你拿。” “手。” “手?”余生不解。 司灏宇几乎要趴在了*上,使劲地朝她伸着手,“你的手。” “我的手?你要我手干嘛?”余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手上也没有东西啊,疑惑间,司灏宇身子朝前猛然一探,拉着了她的手,用力一扯,将她拉到了*边reads();。 “司灏宇,你占我便宜!”余生反应过来,想要挣脱,却听司灏宇说:“就拉一下,明天我可能就要死了,你看在我如此可怜的份上,就让我拉一下好不好?” 看他一副可怜兮兮,即将离世的模样,余生还真有些不忍拒绝,不过,被这么光明正大的占便宜,心里还是十分的不爽,“三秒钟,你要是不松开看我怎么收拾你。” 话落,开始倒计时,“3--2--” 司灏宇不乐意,“我还没说让你亲我,我就拉一下你的手就这么小气,我都快死了!” 余生白他一眼,“你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啊咳咳咳--”司灏宇突然咳嗽起来,吓得余生连忙站起身,“你怎么样了,要不要叫医生?” 司灏宇偷偷看他一眼,紧紧地拉着她的手,略显虚弱地说:“不用……咳咳咳……” “都咳嗽成这样了,必须叫医生!”余生使劲将手从他的手里挣脱,转身要离开,却被他又抓住手臂,用力一扯,她没有防备一下子趴在了他的身上,唇正好贴在了他的唇上。 一切都来得有些太突然,两人都瞪大了眼睛,忘记了反应。 时间在这一刻放佛静止。 好甜,真希望可以永远这样,小生,有生之年能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运和幸福,我知道,我永远也走不进你的心里,甚至你连正眼都不愿意瞧我一下,可我就是这么贱,你是火,我只愿做那只飞蛾。 片刻之后余生才反应过来,一下子将司灏宇推开,使劲地抹了抹嘴巴,瞪着眼睛,“司灏宇!” “咳咳咳--”司灏宇再次咳嗽起来,而且听起来比刚才还要严重。 余生气鼓鼓地瞪着他,“你少装!” “咳咳咳--”他咳得都快要上不来气了,看起来不像是装的,“我去叫医生。” “不用……”司灏宇显得很虚弱,“一会儿就好了……” 虽然对于刚才的事情十分的生气,但余生知道孰轻孰重,“真的不用吗?” “不用,你陪我说说话……” “真的不用?”余生还是有些不放心,“咳嗽得这么厉害,万一一口气没上来怎么办?” 司灏宇的心里划过一股暖流,眼中却闪过一抹狡黠,双手握着她的手按在心口,“小生,你是在关心我吗?” 余生白他一眼,使劲的抽出手,嫌弃地在身上蹭了蹭,“既然你没什么事了就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别走!陪我说说话好不好?”司灏宇眼巴巴的看着她。 余生却视若无睹,“不好,我还有事!” 转身就走,却听他略带伤感的声音问:“如果明天我真的死了,你现在能满足我一个愿望吗?” 196:结局篇,可能真的要死了 入夜,城堡里很安静,余生独自坐在庭院里,微风拂过,带着丝丝的凉意。 抬头,一入眼便是亮着灯的那个房间,窗户边站着一个男人。 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一声轻叹在静寂的夜里,显得尤为的伤感与无奈,余生黛眉微蹙,十分的纠结,这件事到底要不要给崇聿打个电话? 手机握在手心,犹豫再三,她决定还是问一问秦崇聿吧。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 “又是无法接通,他到底在干什么!”余生一下子就火了,“秦崇聿,我想跟你商量的,是你不给我机会!所以你要是敢生气,我要你好看!” 抬眸朝那个窗户看了看,她咬了咬牙站起身,于一个将死之人,她这么做也算是积德了。 “真的决定要那样做了吗?”刚走了两步,身后响起余平安的声音,余生转过身,“安安。” 余平安眼神纠结,“你真的打算要那样做了吗?” 余生笑笑,故作轻松,既然已经决定了当然就只能这样了,“我原本打算是要给秦先生打电话的,可是他不接电话,所以也就当他同意了。” 余平安想了想,“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合适吗?” “要不,你跟我一起?”余生一脸期待,这样也免得尴尬,虽说肯定不会发生什么,但是正如安安说的,一男一女共处一室,就算是她自己心里清楚不会有什么,可难免别人会说,悠悠众口,唾沫星子能淹死人。 可余平安却摇了摇头,“我不去,这件事你自己决定,我不管你。” 自己决定,自己的决定就是满足一个将死之人的愿望,况且这个愿望又不是她做不到的,只是去他房间陪他睡觉,他睡沙发她睡*,再说又不是没有在一个房间睡过,她心里坦荡,所以不怕。 聂霆炀已经洗了澡,穿着整齐的居家服站在门口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似乎是在等她。 余生轻叹一声,“可能我的清白都被今晚给毁了,要是秦崇聿不相信我--” 司灏宇笑笑,上前长臂一伸搂住她的肩膀,“要是他不相信你,跟你离婚的话,我要你。” 余生推开他,“我宁可孤独终身也不会嫁给你!” “你可真残忍,我的心好疼……”司灏宇捂着胸口,一脸的难受。 “最好疼死,这样兴许明天我还会为你掉几滴眼泪!” 在j州的时候,跟司灏宇同住一间病房余生也没觉得有多么的不妥,可是今天晚上,尤其的别扭,躺在那张无比宽大的*上,她睨了眼沙发上的男人,“看什么看,闭上你的眼睛,睡觉!” 司灏宇摇摇头,“不,今晚我不睡觉,就看你。” 余生拉过空调毯盖着,翻身背对着他,墙壁上她的照片也不知道是他什么时候拍的,她没印象自己什么时候穿过那身衣服了。 “司灏宇。”良久,她叫了一声。 “嗯?怎么了?是不是渴了?我去给你倒水。” “不渴,墙上的照片你什么时候拍的,我怎么不知道。” 司灏宇抬头看了一眼,“我也忘了,有一段时间了。” “你把我照片挂在你卧室,你经过我同意了吗?你侵犯了我的肖像权你知道吗?” “虽然没有经过你的同意,但是我是付了费的,你都不知道我弄了这么大一张花了多少钱。” 这么大的照片,应该不会便宜,余生翻过身,“多钱?” 司灏宇伸出一个巴掌。 “五百?” “no!” “五千?” “no!” “别告诉我是五万?这也太贵了吧,而且我看这相纸的质量也不怎么样,太贵了!” 司灏宇笑了起来,“你可真是个傻女人,跟你说实话吧,我花了五百万。” “五--”余生瞪着澄澈的眸子,她没听错吧?是百万?五百万?就这么一张照片五百万,比支付她肖像权的费用都贵,她也才只是打算要五十万而已,这都五百万!黄金做的相纸? “五百万?司灏宇,你脑袋被门挤了?还是被驴踢了?五百万你就弄了这么一张照片,这样吧,我买一送一,五百万给你两张如何?” 司灏宇轻轻摇了摇头“说你傻你还真傻到家了,这是出自名家之手的一幅画,不是照片。” “画?”余生掀开毯子,起身来到墙边,伸手摸了摸,“你确定这是画不是照片?” “我骗你干什么,真的是画的。” 余生这才注意到下方的角落里有什么画家的签名,英文的,龙飞凤舞,她也没认出来,不过走近了仔细看了看,还真是一幅画,可就算是一幅画,五百万也太贵了吧,五十万足够了。 “你说你花了五百万就弄了这么幅画,图什么?降妖除魔?” 司灏宇也起身站在她身后,手没动挺老实,下巴却不老实,头一低落在了她的头顶,“我以前总是失眠,成宿成宿的睡不着觉,可自从你这画像挂在这里,你还别说,失眠没了,这不就相当于--” “你给我滚!”余生推开她,踮起脚尖就要把画从墙上扯下来,被他连忙拉住,瞪着眼睛,放佛她要是敢弄坏了他的画,他就要跟她拼命似的,“你要做什么?” “我要把这幅画撕了!” “这是我的东西,我不许你碰!” “司灏宇!” “小生!”司灏宇跺了下脚,“就一幅画而已,我得不到你的人,得不到你的心,我连你的一幅画我都不能拥有吗?你可以不爱我,但是你没有办法阻止我爱你!” 顿了顿,他接着说:“小生,你知道吗?从小到大我从来都没有输过,从来都不知道挫败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可爱上你之后我知道了,你就是我的魔,入了我心的魔,戒不掉! 每一次我试图去戒,最后却让我越来越无法自拔,你无法体会我的心情,因为你爱的人他也同样爱着你,你们幸福的在一起,结婚生子,可我呢? 我遇到的那些女人,她们爱的只是我的权势,我的地位,我的钱,没有人是爱我这个人,而我爱的你,对我又是那么的不屑一顾,嗤之以鼻,厌恶恶心,我有时候都觉得,自己活着就是一种悲哀。 你有过自杀的念头吗?我有,我觉得生活对我来说一片黑暗,那是一种光明无法抵达的黑暗,令人恐惧不安,我就像是生活在地狱里行尸走肉一般,纵然是我拥有再多的财富,再高的权位,又能怎样?我还是一个人,哪怕有一个我不爱可她却爱我的人在身边都没有。 你知道我有多嫉妒秦崇聿吗?我甚至嫉妒秦成,端木离,陈家品,所有你给过他们微笑的男人我都嫉妒!因为你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对我笑过,你每次不是冷笑,就是嘲弄的笑,最好的也只是感激的笑,我想要你给我一个真心的笑都是奢望。” 有泪,顺着男人刚毅的脸落下,他不曾察觉,“如果不是我明天就要死了,我就是跪在你面前求你,今晚你也不会来我房间里对不对?” 自嘲地笑了笑,“其实我觉得老天爷对我也挺好,能在死之前遇到你,让我觉得此生自己没有白活一场。” 余生挠了挠头,去桌边抽了几张纸巾递给他,然后回到*上,靠在*边,“其实我也没什么好的,长得不漂亮,身材也不好,脾气也差,关键是我已经结婚了,你说你看上哪个女人不好你偏偏要看上我这个有夫之妇的孩子妈呢?” 脸上有些痒痒的,司灏宇抬起手摸了一下,指尖凉凉的,他哭了?连忙擦去眼泪,他蜷着腿坐在*边,“如你所说的,脑袋被驴踢了,被门挤了。” “是吗?那你可真可怜,哦对了,你爸说你的病早些年犯病还有规律,这段时间不规律了,怎么回事?你这犯病跟什么有关?情绪?饮食?还是其他什么病引起的?” 司灏宇想了想,也没想出个起因,“我也不清楚,有一段时间没犯了,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犯了。” “好好的突然就犯病了?你有饮食什么之类的跟以前不一样的吗?” “没有吧,我吃东西一向也没什么忌讳的,每天都是那些,而且今天还是跟你和安安一起吃的,要说情绪的话,我今天心情很好呢,情绪也稳定,不会是情绪稳定就犯病吧?” “那你有没有接触到什么不该接触的东西?” “不该接触的?”司灏宇拧着眉头使劲的想了想,“没有。” “一问三不知,行了,你去睡吧,我也困了。”余生躺下拉起毯子盖着,看他愣着没动,她抬脚将他踢了下去,然后弯腰去拿桌上的手机,一眼看到桌上余平安给古李西蒙准备的香包,她生气地抓起来,“司灏宇,果真是你偷了安安的香包!” 司灏宇一怔,也不顾上装疼叫喊了,连忙爬起来夺走了她手里的香包,“这是你亲手做的,我也喜欢,你能不能送给我?” “这是安安送给阁下的礼物!” “你就再做一个嘛,我就是喜欢这个。”司灏宇将香包捧在手心里拿到鼻子前深吸了一口气,“真香!” “司灏宇!”余生十分的生气,上前就去抢夺,司灏宇哪里舍得让她给抢走,连忙将香包揣进怀里,转身就要跑,心口却蓦地一疼,他整个人站着不敢再动。 余生不明所以,追上他,看了看他的手里没有,就问:“东西还给我!” “小生……疼……” 余生一怔,就见他瞬间满头大汗,“是不是又犯病了?怎么回事?刚才明明还好好的?你是不是装的?” 司灏宇痛苦地按着心口,“小生……我可能真的要死了……” “你胡说什么!”余生瞪他一眼,快速跑到门口,冲着外面大声喊,“来人!快点来人叫医生!司灏宇又犯病了!” “小生……”司灏宇十分痛苦的跪在地上,余生慌忙跑过去,“我扶你到*上躺着。” 离*的距离只有十多步远,可司灏宇都走不动,因为每走一步,就像是万箭穿心的那般痛不欲生,他极其虚弱地摇了摇头,“走不动……” 余生弯下腰,“我背你!” “让我躺地上……” 余生连忙将毯子拿过来铺在地上,扶着他躺下,然后又拿过来枕头垫在他的头下,“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司灏宇微微摇了下头,这种排山倒海般的疼痛比之前的还要痛上数倍,看来自己真的活不过明天了,他努力的挤出一个微笑,颤抖的伸出手,“手……” 余生连忙伸出手,跪在他身边的地上,“你会没事的,你一定要坚持住。”扭头看着门口,“医生怎么还不来?” “小生……” “嗯。” “让我……抱抱你……好吗?”简单的几个字,他却放佛用了身体全部的力量,说完后整个人就像是虚脱了一般,脸色白入纸,眼睛瞪着,张着嘴急促的呼吸着,放佛随时都有可能要断气。 197:结局篇,奇怪的项链 “我穿过无边的黑暗,只为找寻属于我的光明……” 耳畔响起女人轻缓柔和的声音,余生缓缓睁开眼睛,阳光从窗户里照进来,照在了她的脸上,刺得她不敢睁大眼睛,眼睛眨动试了几次之后,这才适应了强烈的光线reads();。 明亮的房间,一尘不染,简单的结构,家具很少,却一看都价格不菲。 这是哪儿? 余生坐起来,这才发现房间好大,足有百十平方,她她躺在宽大柔软的沙发上,洁白的真皮沙发躺着很舒服。朝北的窗户边站着一个女人,她一身白色的长裙,齐腰的栗色卷发披在身后,如同波浪一般的美丽,刚刚的声音就是从她嘴里发出来的吗? 真好听的声音,她是谁? 转过身子,脚刚挨着地,女人转过了身。 余生登时瞪大了澄澈的眼眸,女人脸色白嫩,犹如奶油一般,似乎要滴出水来,双目流动,秀眉纤长,滴水樱桃般的朱唇微微翘起,带着令人心动的微笑……如果说,悦目是佳人,那么眼前这个女人,却让她有种惊为天人的感觉。 好美啊!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美的女子! “醒了?”红唇轻启,女人抿起唇角。 余生有些舌头打结,“你,你是谁?” 女人微微皱眉,显然对她这样的问有些惊讶,不过纵然是皱眉,她看起来依然很美丽,“你不认识我?” 余生摇头,“你是谁?” “按理说你该叫我一声阿姨?对,就是阿姨,你妈妈是我的姐姐。” “你是aurora?”余生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女人,这就是秦崇聿口中的aurora,左阳的妻子? 谁知女人却摇了摇头,“不,我不是aurora,我叫葛冉,确切说古李葛冉,我是aurora的姐姐。” 古李葛冉?余生也蹙起了黛眉,“我妈妈是你姐姐,你是aurora的姐姐,那就是说你是古先生的二女儿,我怎么从来没听人提起过你呢?” “因为……我已经死了。” 余生浑身一颤,顿觉一股冷风从脊背侵入,她下意识后退了几步,“你,你别吓我!” 女人低低的笑了起来,“真是个傻丫头,我要是死了,你觉得你还能看到我吗?” “那,那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余生抹了下额头,竟出了汗,原以为自己的胆子很大,也不过如此,一句话都被吓成这样了,可真怂! “既然醒了,坐下来聊聊吧。”女人指了下茶台,然后走过去坐下。 余生咽了下紧张的唾液,慢腾腾地走过去,“你,你别吓我,我胆子可小了。” “是吗?难道是我调查错了?我可是听说你的胆子很大。”茶似是在余生醒来前刚刚泡好,这时候古李葛冉倒了一杯递给余生,“懂茶吗?” 余生睨了眼这个茶台还有这茶具,虽然她略懂一些,但还是觉得,自己装作不懂的好,她可不想班门弄斧搞出笑话,“不懂,我很少喝茶。” 古李葛冉只是微微笑笑,没再说什么reads();。 一杯茶饮下,周围太安静,余生有些不安。 “哪个,你真是我阿姨吗?” “如果你真的是雅姐姐的女儿,那么我就真的是你阿姨。” “哦,这里是哪里?”余生从窗户里放眼望去,这里似乎不在城堡里,那这里是哪儿? 古李葛冉回答的很简练,“我家。” “你家在哪儿?” “a国。” 余生很是无语,她知道这个女人是故意的,虽然她的回答并没有错,“找我来有什么事?” 记得上车子的时候车里坐着一个女人的,但并不是这个女人,然后她就昏了过去,现在过去了多久她不知道,在哪儿还不知道,只知道她此时仍在a国的土地上,确切说是在这个女人的家里。 “既然你问得如此的直接,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古李葛冉缓声说。 余生嘴里没说,心里道,早该这样了,难道不知道她的时间很宝贵吗? 古李葛冉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嘴角露出一抹轻笑,“给我做一件事。” “原因。” “你难道不应该问,是什么事吗?” 余生轻轻笑笑,“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为什么要给你做一件事,我们并不认识,虽然你是我妈妈的妹妹,但是跟我没有血缘关系吧,据我所知我外公只有我妈妈一个女儿。” 古李葛冉显然没料到她会这样说,所以脸色有些不好看。 就听余生又说:“凡事总有个原因,我帮你,你总得给我个理由。” “真是伶牙俐齿!” “谢谢夸奖。” “原因就是如果你不帮我,你就会死。” 余生轻笑,“怎么?如果我不帮你,你就会杀了我?” “是的,你很聪明,我一向喜欢跟聪明人合作。” “好吧,这个理由确实是个理由,说吧,什么事?” 古李葛冉笑了笑,眼神略带不屑,也不过如此,贪生怕死之徒,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她再费口舌,“这个东西送给司灏宇。” 余生看向茶台,是一个男士吊坠,她拿起来,一股似有似无的香味吸入肺腑,这个味道有些熟悉,似乎不久前闻到过,“这是什么?” “如你所见,项链。” 余生蹙眉,“你喜欢司灏宇?”这个女人虽然看起来很年轻,但是也有四十岁了吧,姐弟恋? 司灏宇还说没有人爱他,这个女人不就爱他么?还长这么漂亮,这小子有福了reads();。 “我还以为多大点事呢,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余生收起项链放心衣服的口袋里,抬头又问“你还有什么话需要我替你转达的吗?” 古李葛冉微微一笑,“没了。” “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当然,我让司机送你去医院吧。” “谢谢了。” 余生站起身,古李葛冉也站起身。 “送公主殿下去皇家医院。” “是!” “再见,冉阿姨。”余生笑着摆了摆手,“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将这个东西亲手交给司灏宇的,对了,用我帮你亲自戴在他的脖子上吗?我可是很乐意效劳的。” “当然,我在这里先谢过了。” “不客气,小事一桩。” “今天的事情你能保密吗?”古李葛冉问。 余生笑笑,“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虽然我不知道你跟司灏宇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听人提起过你,但这都是你们的家事,我不想知道也不想管。” 古李葛冉显然很满意她这样的回答,“路上慢走,有机会我请你吃饭。” 余生笑着离开了古李葛冉的屋子,前脚刚出门,后脑勺猛地一疼,她瞬间失去了知觉,再醒来的时候是在车子里。 “公主殿下醒了?医院到了。” 余生揉了揉后脑勺,那里还隐隐作痛,抬头看向车窗外,确实是医院。 “我怎么昏过去了?” “公主殿下请下车吧。” 余生推开车门,车子绝尘而去,望着车子消失的地方,她眯起眼睛,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不就是怕她知道古李葛冉的住处吗?真是可笑,难道不知道这世界上有种东西叫做跟踪定位器吗? 掏出口袋里的项链,她摊在掌心,这个味道她想起来了,是艾叶的味道,做香包用的。 一个项链内含艾叶,而且还那么大费周折的将她弄去难道目的就是让她把这个东西送给司灏宇,真的只是这么简单吗? 她余生是傻瓜吗?即便是她很笨,也有脑子。 余生走进医院,起开始没有人认识她,她正打算询问司灏宇的病房,这时候她看到了西撒和古李西蒙,她走过去,“爷爷,西撒总管。” “你去哪儿了?”古李西蒙问。 余生暂且没打算告诉他古李葛冉的事,“我……我迷路了。” “你不会给我打电话吗?” “我忘带手机了reads();。” 看她没事,古李西蒙也松了一口气,但还是骂了一句,“真是个糊涂蛋!以后出门不许你自己再开车,我这里最不缺的就是司机和保镖。” “爷爷,司灏宇他怎么样了?”余生上前挽着他的胳膊,“他醒了吗?有没有找我?” “一睁开眼睛就念叨你。” “啊?”余生失态地叫了一声,老天,他没失去记忆啊!这可怎么办? “这会儿又睡着了,你等会儿再去看他吧,走,陪我到外面走走。” “好。”余生可是一万个好,她才不想留在这里,司灏宇啊司灏宇你怎么就没有失去记忆呢?一睁开眼睛就念叨她,烦人! 古李西蒙说:“西撒,你就留在这里,让小生陪我出去走走就行。” “是,阁下。” 余生陪着古李西蒙来到医院的花园里,因为是皇家医院,所以不像其他商业性质的医院,这里很安静,花园很大,布局很美。 “说吧,到底去哪儿了?”古李西蒙问。 余生一愣,“您,您都知道了?” “你的心事都写在脸上,我想不知道都不可能。” “我有吗?”余生揉了揉自己的脸,心事写在脸上,那可多糟糕啊。 古李西蒙睨她一眼,“当然有,说吧,到底干什么去了?” 余生看了看周围,“爷爷,我问您一件事,您除了妈妈还有几个女儿?” 古李西蒙怔了下,扭脸看她,“有谁跟你说了什么?” “您是不是还有个女儿叫古李葛冉?” “你怎么知道的?” “看来是真的有,跟我讲讲她的事情吧。” 多年前古雅跟父亲去逛街,在路边遇到了古李葛冉,那时候她叫葛冉,比古雅小一岁,奄奄一息的躺在路边。 古雅心地善良,就让父亲将葛冉带回了城堡,叫医生给她看病,后来知道葛冉是个孤儿,所以他们就收留了她,也收养了她,让她做了古雅的妹妹,给她改名古李葛冉。 古雅和司南是青梅竹马,原本古李西蒙的意思是想让他们两个长大了成婚,可古雅却只是将司南当做了兄长,可葛冉却喜欢司南,但司南却不喜欢她。 在这场三人的爱情里,都是单线的,注定了是个悲剧。 葛冉因为喜欢司南而得不到嫉妒古雅,又因为司南喜欢古雅而古雅对他置之不理而埋怨古雅,久而久之,姐妹俩的关系开始越来越不好。 古李西蒙发现了这件事,他找到司南,希望司南能娶了葛冉,因为古李西蒙清楚古雅的脾气,她不喜欢司南就绝对不会嫁给他,所以如果司南能够娶了葛冉,不但他们姐妹的关系能够恢复,而且他也能遵守了跟老司亲王的约定reads();。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司南宁愿跟一个他就见过了一面的普通百姓家的女儿结婚也不愿意娶葛冉。 葛冉因此恼羞成怒,利用她公主的身份,派人将司南妻子的娘家人全部杀死,就连司南的妻子也差点被她杀死,古李西蒙恼怒,将她打入了地牢。 后来是古雅求情,这才将她放了,但是却将她赶出了a国,而且不允许她在踏入a国半步,而且关于她的任何信息也从王室的记录里被抹去,因为这是古李家族的耻辱。 这就是为什么没有人跟余生提起过这个女人的一个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说这个葛冉都快六十岁了?”余生十分的惊讶,那个女人看起来才40岁,看来女人的保养十分的重要。 古李西蒙点点头,“你还没回答我,你怎么知道她?” “我消失了多久?” “从离开家到现在,四个多小时,我已经派了人去找你,天黑之前如果找不到你,我就要开启一级警报了。” 余生一脸的好奇,“一级警报是怎么回事?很厉害吗?” 古李西蒙白她一眼,“说了你也不懂。” “你不说我更不可能懂。” 古李西蒙拍了她一巴掌,“你别打岔,快点回答我的问题!” 余生不乐意地揉了揉手背,“好吧,我消失的这段时间--”话说了一半,她忽然想起那女人会不会在她身上安装有窃听器之类的东西?她突然不敢向下说了,略微顿了下她说:“我其实是去了一趟商场,我想买个礼物送给司灏宇,然后路上就遇到了一个人,她把我当成了妈妈,说怎么就我一个人出来逛街,还问了我古李葛冉怎么没跟我一起,我问她古李葛冉是谁,她没回答我,匆匆就走了。” “哦,原来是这样,吓了我一跳,以后想出去逛街让司机跟着,我也好放心。” “知道了,让爷爷担心了,对不起,对了爷爷,您的手机呢?我突然想崇聿了,我想给他打个电话。” 古李西蒙将手机递给她,可她却在短信编辑栏里写道:爷爷,有没有可以检测我身上装有窃听装置之类的仪器吗? 古李西蒙一怔,不解的看着她。 “我刚才说的是编的,我怀疑有人在我身上安装了窃听器。” 古李西蒙点头,“赶紧打,打完电话跟我回家!” “我还没有把礼物送给司灏宇呢,等他醒了送给他之后我就跟你回家。” “那也好。” 余生拿着手机就真的给秦崇聿打了电话,但是已然是无法接通,“又是无法接通,这个混蛋到底在搞什么!气死我了,我不回去了!” “不回j州了?好好好。” 之后古李西蒙带着余生上了他的车子,没多久就回到城堡,准备下车,余生又在手机上打了一串字:我就是在这个停车场被古李葛冉的人带走的,所以这城堡里一定有她的内应reads();。 古李西蒙却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用担心。 之后,西撒带着余生去了一个房间,房间里很大,里面有几个人在忙碌着,西撒过去跟他们说了几句,然后一个人过来带着余生进了一个小房间。 “公主殿下,请您躺在*上,我们需要给您的全身做个扫描。” 很快的时间,电脑的显示屏上出现了两个红点,一个在余生的肩膀位置,另一个在她的衣领的后面。 衣领上的是窃听器,肩膀上的余生知道,那是父亲给她安装的定位芯片。 “公主殿下,您肩膀上的--” “这个你们不用管,衣领上的去掉后是不是我就没事了?” “是的。” 余生走出房间,古李西蒙上前,“怎么样?找到了吗?” “我果然没有猜错,在我衣领的后面,这个葛冉,真阴险!坏女人!” 古李西蒙松了一口气,却又紧张的按着她,“她有没有伤害你?你有没有受伤?” 余生摇摇头,“我去停车场坐车打算去医院,一上车就被人给弄晕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我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那个女人,她看起来四十岁的样子,头发到腰间,长得超级的漂亮,她说她叫古李葛冉,是我妈妈的妹妹。” “她竟然回来了!来人!”古李西蒙冷喝了一声,一人匆忙上前,“阁下,您有何吩咐?” “爷爷,您先听我把话说完。”余生说。 古李西蒙看看他,摆了下手,那人又退下。 “是这样爷爷,您看这个。”余生将口袋里的东西掏出来,“这是那个女人让我送给司灏宇的,我怀疑这个东西有什么问题,是用艾叶做的,很奇怪。” 古李西蒙接过她手里的项链,闻了闻,“确实是艾叶的味道。” 余生将跟艾叶香味有关的两个东西和事情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得到了一个猜测,她说:“安安这次来要送您的礼物就是一个香包,但是在飞机上香包被司灏宇给拿走了,之后司灏宇就犯病了,还有他犯病的那天晚上,我记得他是在闻过香包后没多久犯病的,而且他还说在犯病那天之前他有一段时间没有犯病了,我怀疑他犯病跟这个味道有关。” “你的意思是葛冉是要害司灏宇?”古李西蒙眉头紧皱,事到如今她还不死心吗?看来当年对她太仁慈了! “您不是跟我说了吗?葛冉喜欢司南,但司南却娶了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做妻子,所以她很生气杀了司南妻子的娘家人,她既然会杀了司南妻子的娘家人,那么杀了司灏宇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现在的关键是我们要验证一下到底是不是这个味道让司灏宇犯病的。” “怎么验证?” “让他再闻一下这个味道,当然,并不是让他闻这个项链上的味道。” 198:结局篇,她要嫁给司灏宇 余平安离开病房,余生进去,司南见他进来,也起身离开。 房间里就剩下司灏宇和余生,气氛略有尴尬。 “好些没有?”余生问。 司灏宇虽然虚弱,但精神还不错,尤其是见到她,更是眼角眉梢都带着微笑,“本来还有些难受,可是一看到你,就感觉一点也不难受了。” 余生嘴里没说心里说,要真是这样,以后我就从医了,病人一看到我浑身的病就好了。 “好了就好。” “小生--” 司灏宇刚张开嘴,余生怕他提起约定的事,连忙打岔,“司灏宇,你有没有闻到一股什么味道?” 司灏宇吸了吸鼻子,“没有啊。” “我怎么闻到了?” 司灏宇又吸了吸鼻子,这次终于闻到了一个味道,“香包的味道,你是不是给我做香包了?” 余生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香包,“递给他,送你的礼物,希望你能早点好起来。” 司灏宇高兴的接过来,放在鼻子前使劲的闻了闻,“味道怎么这么小啊,你给安安做的味道都可浓了,我的你是不是偷工减料了,还这么小,我要个大的。” 还不知足?大的?大的要是弄出人命来你老爹要是不跟我拼命才怪! 余生仔细的观察着司灏宇的反应,从他闻了香包开始,她看了眼腕表的时间,计算他犯病的时间会有多久。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司灏宇皱了皱眉头,表情有些痛苦reads();。 “你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余生问。 “疼……”司灏宇按着心口,怎么又犯病了?最近犯病的频率也太高了,还以为鬼门关走了一遭应该能活一段时间了,看来是回光返照。 “小生,那天你的说话还作数吗?”他问。 余生问:“很难受吗?” “不是特别的难受,能忍,小生--” 余生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香包,然后起身去了洗漱间端出一盆水,将水盆放在桌上,然后将他扶起来靠在*头。 司灏宇被她这举动给搞糊涂了,“怎么了小生?你怎么把送我的香包又给抢走了?你还给我。” 余生端着水盆到他跟前,“把手洗一洗。” “为什么要洗手?”问着手还是伸进了水盆里。 余生又把香皂递给他,“打一下手,使劲搓一搓。” “到底怎么了?” 余生说:“我觉得你犯病跟香包里艾叶的香味有关,把手洗干净了,顺便把脸也洗一洗。” “你说我犯病跟艾叶的香味有关?”司灏宇皱起眉头,仔细的回想,没错,这三次犯病都是闻了这个味道后感觉的不舒服,之前的呢?他没留意过,但是这个艾叶的香味他并不陌生,因为房间里偶尔会有这种东西,是佣人放在房间里用来驱蚊蝇的。 “虽然我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但我觉得应该是*不离十了,以后你不要闻这个味道。” 司灏宇笑了笑,“我这病是遗传病,听我爸说我妈以前的时候也得过这种病,所以跟艾叶没有关系。” “你的病是遗传,但是艾叶却能诱发这种病,可能你不闻到这个味道,一年半载也不一定会犯病,不犯病你就不会有危险。” 这时候司南推开门进来,“我想起来了,之前灏宇的妈妈在世的时候她曾跟我提起过,说她不喜欢艾叶的味道,也许她知道一些事情,只是现在她不在了,没法问她。” 余生想了想,问:“那……司灏宇妈妈的娘家人现在还有人在吗?” 司南摇摇头,一想起当年的事,他都恨不得杀了葛冉,虽然他对妻子并没有男女之间的爱情,但是妻子是个很好的女人,他们虽没有爱情但有亲情,相敬如宾,“没有了,当年全部被杀害了,一个活口都没留下,家都被烧了。” “看来葛冉应该知道一些事情。” 司南一怔,“葛冉?你知道她?” 余生点头,“我还见过她,长得很美。” “什么时候?” “就今天。” “葛冉不是被驱逐出a国了吗?难道她偷偷回来了?” “也许是,也或许她一直都没有离开reads();。”这个叫葛冉的女人,也许……余生的心里有了一个猜测,她看向司南,“我们能聊聊吗?” 司南看了眼儿子,点点头。 “你们去哪儿聊?就在这里,我也要知道。”古李葛冉这个名字司灏宇听说过,她是阁下收养的二女儿,后来犯了罪免除了死刑却被驱逐出国,一生不许她再回国,至于犯得是什么罪,他没兴趣所以也就没打听,如今听到余生口中提起这个女人,再看父亲的表情,他想这个女人应该跟父亲有关。 余生看向司南,她无所谓。 司南轻叹一声,“那我们就在这里聊吧。” 余生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密闭的小容器,容器里放着一条项链,“这个是葛冉让我转交给司灏宇的,我想你应该认识这条项链吧?” 司南看到容器里的项链,先是一惊,随即面露痛苦之色,伸手拿过余生手里的小容器。 余生提醒,“不要打开,这条项链里含有大量的艾叶成分,香味很浓。” 司南点点头,“这条项链是奴奴的。” “奴奴是谁?”余生问。 司灏宇回答,“我妈。” “哦。”余生点点头,“不对呀,你妈的项链怎么在葛冉那里?”继而她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看向司南,“葛冉跟奴奴是什么关系?” “同父异母的姐妹。” “原来如此!” 很多年前,葛冉的母亲离世,父亲一个男人照顾不好她,后来就给她娶了个后妈,这个后妈就生下了奴奴,后妈其实对葛冉很好,奴奴也一直都以为葛冉是她的亲姐姐,所以也一直很喜欢葛冉,但是葛冉因为从小失去母亲,导致了性格十分孤僻乖戾,她一直都反对父亲再娶,所以从后妈进门开始,她就处处使坏,奴奴出生不久,她偷偷去房间差点将奴奴掐死在婴儿*上,被奴奴的妈妈发现,她很生气就告诉了葛冉的父亲,这个男人听后将葛冉一顿毒打,之后葛冉就离家出走了。 遇到古李西蒙和古雅,是葛冉离家出走后的第二年,之后葛冉被总统收养,成为了a国尊贵的公主,随着年龄的增长,葛冉对原来那个家已经没有了任何牵挂,也不再有怨恨,但这一切却因为司南娶了奴奴而发生了变化。 一开始葛冉并不知道司南娶的女人是谁,当她听到奴奴那个名字,又见到了奴奴的父母后她才知道,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抢走了自己心爱的男人,那积压在心头多年的怨恨在那一刻如猛水怪兽袭来,她不明白为什么奴奴抢走了她爸爸后还要抢走她爱的男人,所以她决定杀了奴奴。 那天葛冉本来打算只是让人杀了奴奴的,却被奴奴的母亲撞见,那个女人为了保护女儿,丧了命。葛天的父亲跟奴奴的母亲感情很深,见妻子被人杀害,所以他也选择了自杀。之后葛天让人放火烧了那个家,奴奴侥幸逃离。 司南派人去调查妻子娘家出事这件事,一查一查最后查到了葛冉的头上,他很生气将这件事告诉了古李西蒙,古李西蒙找到葛冉,她供认不讳,最后被打入地牢。奴奴找到古雅,跟她说了自己跟葛冉的身世,希望古雅可以跟古李西蒙求求情放了葛冉。最后葛冉没有被执行死刑,而是被驱逐出国reads();。 如今时隔了这么多年,很多人都忘记了葛冉这个人,如今再被提起,司南的心理五味杂陈,当年他跟奴奴只是偶然的相遇,结婚前他根本就不知道奴奴跟葛冉的关系,结婚后也不知道,是奴奴在临死前告诉他自己跟葛冉的关系,那时候他十分的后悔,倘若他一开始就知道,也许就不会酿成悲剧。 奴奴的死虽然跟她母亲那边家族的遗传病有关,但是那种病并不会让人直接死亡,但是情绪,心情以及一些外界的因素会加重那个病,奴奴因为父母的离世,姐姐的离开终日郁郁寡欢,再加上生了司灏宇后得了产后抑郁症,所以在司灏宇出生后没多久就去世了。 余生看着司南,“这是你的家事,我就不搀和了,不过葛冉这个人你还是小心为好,女人最可怕的就是因爱生恨。” “她在哪儿你知道吗?”解铃还须系铃人,司南知道,时至今日,他必须找葛冉去聊聊了,那些所谓的仇恨她如果不放下,那么灏宇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不知道,我去的时候她把我弄晕了,回来的时候依然是晕着的,所以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帮你问个人,但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你尽管说。” 余生笑米米地看着司灏宇,“我之前跟你儿子之间有个约定,只要你能说服你儿子不再追究那个约定的话,我就帮你。” 司南看向儿子,“什么约定?” 司灏宇说:“这个跟你没关系,这是我跟小生的事情,那是你跟葛冉的事情,你的事情我不搀和,我的事情你也别管。” 这个臭男人,看来需要找父亲给他做个催眠才好,让他忘记那个约定,“司灏宇,这件事怎么跟你没关?要是葛冉要害你怎么办?” 岂料司灏宇却说:“现在知道了我犯病的一个因素,任何人都有机会害死我,防不胜防,反正怎样都是死,只要能在临死前跟你做一天夫妻,我死而无憾。” 司南看着两人,对儿子他是无可奈何,唯有摇头叹息,“灏宇,强扭的瓜不甜,你都多大的人了难道还不懂得这个道理吗?” “不甜只要能得到都是幸福的。” “好了司灏宇,你休息吧,我改天再来看你。”余生转身就走。 病*上,司灏宇一脸受伤,情绪低落地看着她的背影,声音低沉无力,“小生,是不是如果我死了,你才肯遵守那个约定?” 又是威胁!她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威胁! “司灏宇--”余生转过身,“你要是真想死,那你就死吧,反正你死了我也不会为你掉一滴眼泪。” “是吗?”司灏宇拔掉手背上的输液针管,掀开被子从*上下来,光着脚站在地上,余生以为他要抓她,谁知他却走到了窗户边。 司南一惊,“灏宇你要干什么?” 余生冷眼看着窗户边的男人,“你要跳楼自杀啊?好像是六楼,应该能摔死的,你跳吧,我先走了,哦不,你等一下再跳,等我到楼下的时候你再跳,这样也好让我看看身体的自由落体运动。” “公主,你能不能少说两句?”司南都快要被这两个人给逼疯了reads();。 “ok,我不说,我走了。”余生拉开病房门。 “谁说我要自杀?我还等着做新郎官呢,小生,安安在楼下叫你。”司灏宇看了眼楼下,余平安仰着脸站在那里,本就是个小东西,六层楼的高度看着,就像个花生米那么大。 余生竖起耳朵,果真是安安的声音,她来到窗户边,伸着脖子朝下看去,“怎么了安安?” “秦先生的电话,你接不接?” “当然要接!”余生撒腿就跑,风一般的速度,一眨眼的工夫已经来到了楼下,一把抓过余平安手里的手机,张嘴就骂:“秦崇聿,你这个混蛋!” 那边,秦崇聿的嘴角抽了抽,一开口就骂他,他还以为她会说,老公,我好想你。 接着,就是唠叨、数落、猜忌和威胁,“你说,为什么你这几天一直不给我打电话,不给我打电话就算了,我给你打你为什么还要无法接通,你到底在干什么?你想搞*是不是?我跟你说,你要是敢在外面胡搞,我就跟你离婚!现在正有人跟我求婚呢!” “我……”秦崇聿看了眼空荡荡的病房,心里一声轻叹,“阿盛,我想你!” 余生的心一颤,眼圈当即就红了,可却说着言不由衷的话,“你想我?你想我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你想我你为什么不来找我?秦崇聿我不是小孩子了,拜托你能不能以后说点靠谱的话?” “我真想你,可是我有我的苦衷。” “你的苦衷?你有什么苦衷?你说!” “我……” “说不出来了吧?你就编吧,我跟你说,我要跟司灏宇结婚了。” “你说什么?”秦崇聿蓦地坐起身,心口猛然一疼,他不受控制地朝后栽去,脸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水瞬间就从他的额头密密麻麻的冒了出来。 这边,余生根本就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依然喋喋不休地说着,“我说我要跟司灏宇结婚了,他快要死了,我答应他一件事,就是如果他要是醒来了我就跟他做……夫妻,所以我现在就是通知你,我要结婚了。”本来她想说做一天的夫妻,可是因为生气,所以她故意没说,她就是要气他,谁让他要骗她,明明说好的回来又不回来,而且动不动就玩失踪让她担心受怕。 “阿盛……你是我老婆……”秦崇聿艰难地抬起手按下*头的呼叫按钮,说出这话已经是用了很大的力气,这几天检查的结果是手术可能不是十分的成功,排斥太厉害,所以他一直都没敢跟她打电话,今天感觉稍好一些才敢给她打电话,谁知道却又发生了这事,也许自己真的如余建勇所说的,命该如此了。 “我是你老婆?除了那张结婚证,有谁知道我是你老婆?” 医生和护士这时候匆匆进来,秦崇聿已经意识模糊,他们拿过他手里的手机挂断丢在桌上,开始给他紧急抢救。 “竟然挂我电话!”余生气得直跺脚,“好你个秦崇聿,既然这样,那你就别后悔!” 余平安一脸嫌弃地看着自家老妈,“阿盛,我觉得你现在是不是快到更年期了?怎么脾气这么大?你说你,秦先生好不容易给你打个电话,你除了唠叨还是唠叨,你就不会跟他说几句好听的话吗?再说了,本来你就是很想他,天天盼着他的电话,为什么还要违心的说一些惹他生气的话呢?” “我没有违心,我说的都是事实reads();!我就是要嫁给司灏宇了,这是我跟他的约定,我不能食言!”余生气呼呼地喘着气,秦崇聿,这都是你逼我的,不怨我! 三日后,a国皇家酒店。 化妆间里,一群化妆师围着余生给她打扮,今天她要做新娘子了。 坐在人群中间,余生一直闭着眼睛,看似十分的冷静,可只有她自己的心里清楚,她很紧张,虽然只是个仪式,但是这件事非同小可。 她后悔了,后悔自己的意气用事,可事到如今,她没有回头路了,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反正就一天而已,过了明天,她跟司灏宇还是他是他,她是她。 化妆间的门从外面推开,司灏宇一身白色的西装走进来,大病初愈后的他虽然还有些虚弱,但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他看起来气色很不错。 “殿下!”众人齐声。 “都先下去吧。” “是。” 众人离开后,司灏宇蹲在余生的跟前,仰着脸看着她,“好了,睁开眼吧,虽然我知道你现在很不想看到我,但我觉得你还是睁开眼睛吧,我有话跟你说。” 余生缓缓睁开眼睛,“司灏宇,我后悔了,我不想跟你结婚了,虽然就一天,可我还是后悔了,能不能跟古先生说一下取消婚礼啊?我想我老公了,我想回家……”说着眼泪流了出来。 司灏宇轻轻笑着,伸手将她脸上的泪拭去,“你看,一哭妆容都花了。” “做别的事都行,要不我亲你一下也行,反正我就是不想跟你结婚了,我都已经结过婚了,我只有一个丈夫,他叫秦崇聿。” “亲我一下?”司灏宇似是以为自己听错了。 余生点头,“只要你能取消婚礼,亲两下都行。”她是真的真的后悔了,一旦举行婚礼,整个a国的人都知道她嫁给了司灏宇,甚至在j州秦崇聿也能看到现场直播,所以她不能这么做,她不要给他戴绿帽子。 司灏宇深表怀疑,“这次说话还算话?” 余生一听立马抹去眼泪,“当然算话!我现在就可以做!”说完蜻蜓点水的在司灏宇的脸上亲了两下。 “就这就算亲两下?”司灏宇抬手摸了下脸颊,“那我还是不取消婚礼了。” “那……那我重新亲。”余生这次稍作了一下停留,亲完后眼巴巴的看着他,“这样行吗?” “不行,我还没说要你亲哪里,亲脸不算数。” “司灏宇!”余生火了,“给你点好脸色你就蹬鼻子上脸是不是?” 谁知司灏宇轻哼一声,“小生,你要搞清楚,现在是你求我。” 199:结局篇,丢了的婚戒 “得寸进尺。”余生瞪着澄澈的眸子,气鼓鼓的模样煞是可爱,本来之前还对这个男人心存一丝愧疚,可是现在,哼!这个婚,她就是不想结了! 头纱扯掉,她站起身,“我要回家了,你自己举行婚礼吧。” 司灏宇起身坐在她刚刚坐过的椅子上,身体靠在椅子后背上,懒洋洋地看着她的背影,“回家?回哪个家?” “当然是我跟秦崇聿的家reads();!”余生头也不回,这一刻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想要马上看到秦崇聿。 “别忘了,今天是我跟你大婚的日子。” 余生转过身,“司灏宇,你要搞清楚,今天是我们假结婚,只是个婚礼,仪式而已。” 司灏宇不以为然,弯腰捡起地上的头纱,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味道太香了,他不喜欢,他还是喜欢她身上淡淡的似有似无的那个清香味,“虽然你跟我知道是这样,可外人并不这么认为。” “是啊,所以趁现在婚礼还没举行,我还有反悔的机会,现在我正式通知你,我不想陪你玩了,我要回家找我老公。” 司灏宇静静的看着她,等她走了有五步远,他突然站起身,大步上前,猛然拉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收,她的身体就结结实实的跟他的贴在了一起,同时贴在一起的还有那两双唇。 余生澄澈的眼眸瞪得更大,他竟然又亲她! 这个臭男人,竟然又亲她! “唔--” 余生立刻挣扎起来,打算呼叫所以自动张开了嘴唇,却给了男人乘机而入的机会。 她极力的挣扎,他却更加的用力,双臂紧紧的抱着她,将她的身体死死的贴在自己的怀里,让她动弹不得…… “这才叫亲吻,明白吗?”男人的声音低沉委婉,带着丝丝的餍足。 余生抬手就要抽他,却被他抓住手腕,俯身又在她的唇上快速的亲了一下,声音里带着笑意,“一个亲吻抵一个婚礼,你不吃亏的,要不我让你亲回来,然后我们继续婚礼?” “你信不信我阉了你!松手!”余生使劲的挣扎着将手抽出来,用力的抹了把嘴,然后又吐了两下,臭死了!简直恶心到了极点! 司灏宇微皱起眉头眉头,还嫌他脏?看来还需要再来一次,直到她不嫌脏不恶心为止。 察觉到又要凑近的嘴唇,余生立马用手捂住了嘴,“司灏宇你干什么!” “没干什么啊,我是想告诉你,无所谓,反正你也没打算给我生儿育女,我要这副皮囊也没什么用,阉了就阉了吧。” “不要脸!你快点松手!” 司灏宇果然松开了她,脸上的玩味之色收起,略显严肃的看着她,“去换衣服,然后我送你回j州。” 余生一愣,重心略有不稳,晃了下,心里某处有些隐隐不安,“发生什么事了?” 司灏宇微微笑了下,“没事,去换衣服。” 一定有什么事,且不说他突然改变主意取消跟她的婚礼,他能这么好心的送她回j州,真是令人十分的意外。 目光犀利的锁视着司灏宇,不给他丝毫躲闪的机会,余生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司灏宇轻叹了一声,手按着她的肩膀,“小生,不管怎样,我都希望你能坚强,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希望你能记住,我会一直在你身边reads();。” 心里“咯噔”了一下,一种不祥的感觉顿时将余生笼罩,她蠕动着嘴唇,“……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秦崇聿他……”司灏宇低头抿了下嘴唇,犹豫了片刻,神情凝重的说了三个字:“出事了。”原本一直盼望着这个家伙死,死了他就有机会得到她,可一想起如果这家伙死了她整日痛苦流泪的模样他的心里就难受,还是让他活着吧,这样她会是快乐的。 余生的脑袋一晕,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晃了几下,“他,他出什么事了?” 这段时间司灏宇一直都对秦崇聿的莫名失踪很好奇,但也没有上心,不曾想原来他做手术了,还是心脏移植手术,心脏的毛病,司灏宇深有感触,手抬起按着似乎隐隐作痛的心口,轻叹一声,“心脏移植手术,失败。” “你说什么?”余生皱着黛眉,心脏移植手术?秦崇聿怎么会做这种手术?他的心脏怎么了? 不久前他还好好的,而且他的心脏也从来没有出过问题,怎么会做心脏移植手术? “你开什么玩笑。”余生不相信。 “我听说是付方文让医生在他的药中放了一种毒药,导致了他的心脏功能衰竭。” “你,你骗我对不对?”余生一把抓住司灏宇的衣服,瞪着大眼睛,一脸的不相信,“你想跟我结婚所以你骗我的对不对?你这个骗子!” 一下子将司灏宇推开,余生转身就要离开,不可能,司灏宇一定是骗他的! “小生--” “你别碰我!”余生用力甩开他,瞪着眼睛,像个发怒的小老虎,“别碰我!” 司灏宇收回手,“我带你回j州去见他最后一面。” “他好好的!” “小生--” “你别叫我!我说了,他好好的!”美眸瞪得大大的,里面散发着滚烫的热气,稍有不慎便会被烫伤。 司灏宇点头,“是,他好好的,我送你回j州,他在家等你。” 余生敛下眼眸,也收起了涌动的怒气,“嗯,回j州,崇聿肯定在等着我,他都好久没有见到我了,肯定想我了,我也想他。”抬眸,急急地抓着司灏宇的手,“我们现在就出发好不好?” “好,你去换衣服。” ------------ 周围一片漆黑,涌动着令人恐惧的黑暗。 这是哪儿? 崇聿,崇聿你在哪儿?我害怕。 站在漫无边际空无一人的黑暗里,余生深深的恐惧。 她张开嘴,却发现喉咙里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reads();。 她想要抬起脚,却又发现双脚放佛与大地长在了一起抬不起来。 “阿盛……” 幽暗的远处传来秦崇聿飘渺无力的声音。 崇聿?崇聿你在哪儿? 她奋力的张着嘴,用着全身的力气,可声音像是消失了一样,她根本就发不出来! “嘶--” 余生猛地睁开眼睛,胸口不断的起伏着,待发现自己能够看到光明的时候,她猛然坐起身。 “崇聿!” “醒了?”窗户边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余生扭头看去,飞速的掀开身上的丝被,箭步上前,一下子抱住了男人,“崇聿!” 熟悉的气味吸入肺腑,带着静神安宁的作用,心陡然平静了下来。 秦崇聿微笑着伸出手将她颤抖的身体圈住,她的不安和惊恐令他一阵阵的心疼,“没事了,只是个梦。” 余生缓缓抬起头,看着他消瘦的脸,“崇聿,真的是你吗?” “是我,你摸摸。” 余生颤抖的伸出手,抚摸那张她日思夜想的脸,真实的触感,有温度,“你是不是又骗我?司灏宇说……他说你……” 秦崇聿将她抱起来,跟自己平视,苍白的嘴唇在她唇上停留了许久才恋恋不舍的移开,“老天爷不舍得让我死,他说如果留下你们孤儿寡母的太可怜,怕你们被人欺负,所以就把我从阎罗王那里要回来了,他还说,如果以后我要是再惹你生气,他就会--” “不许胡说!”余生连忙捂住他的嘴,“不许胡说!” 张嘴轻咬住她的手指,男人目带微笑,“好,我不说。” 忽然,余生像是想起什么,一把抓住秦崇聿病号服的领口,急忙将扣子解开,当看到他心口处缠着的白色纱布的时候,猛然愣住! 死死的盯着那个地方,眼中原本雪白的纱布可突然间竟变成了血红色,鲜红鲜红的血液的颜色…… 手小心的抚摸着纱布,她的声音颤抖不已,“还疼吗?” “嗯……没那么疼了。”见到她的时候,浑身所有的疼痛都消失了,她就是他的药,唯一的良药。 “心脏移植手术?”一颗心脏被摘掉,另一颗心脏被按进来,以前只是知道这个手术,知道做过这个手术成功的人会活着,截止目前在世界上有人最多能活三十年。 三十年后他六十六岁,才六十六岁,想想都难受,六十多岁的男人就像是下午两三点钟的太阳,距离落山还有一段时间,可…… 眼圈不自觉的红了起来,三十年,其实也不短了,可她就是好贪心,要是五十年该多好。 秦崇聿低头看着她,“是reads();。” “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怕你担心。” “啪--” 与秦崇聿声音的落下几乎同时响起的是清脆的耳光声,宽敞的房间里,这个声音,无比的响亮。 余生愤怒地瞪着澄澈的眼眸,胸口急促的起伏着,白希的小脸因为生气而泛着红色,“秦崇聿,你给我记住,这是最后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顿了下,她补充,“我允许你欺骗我。” 做了风险这么大的手术,他竟然都敢瞒着她,如果真的出事了,她是不是就永远见不到他了?他是不是打算如果真的出事了一辈子都欺骗他,说他在外面有事,过一段时间回来? 一想起是这样,心口就像是一股气憋胀着,十分的难受。 可明明生气,为什么却想哭? “打人不打脸。”秦崇聿委屈的捂着脸,不说心疼他就算了,还打他,男人撇着嘴,放佛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一般,眼看着眼泪就要出来了。 下一秒,余生看着他微红的脸,心疼地用手抚着,“疼吗?” “疼,可疼可疼了,比这里还疼。”秦崇聿抚着胸口,控诉。 原以为她会说一些道歉安慰的话,可谁知她却说:“疼就对了,疼你才能记住,不疼没感觉。” 秦崇聿,“……” 他怎么觉得几日不见,她的性情大变呢? 到底还是不是他的阿盛,他的老婆? 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跟前的这张笑脸,他看着她,她同样也在看着他。 多日不见,他瘦了太多,都快成皮包骨头了,脸上都没有肉,摸着一点都不舒服,不过,这下巴上的小胡子看着还不错,小脸凑过去蹭了蹭,扎扎的,痒痒的,很舒服,“以后你就留胡子吧,看着挺好看,性感,迷人。” 秦崇聿,“……” “不过,你现在太瘦了,等出院了要好好吃点补品,不然这皮包骨头的抱着硌得慌。” 秦崇聿将她放在地上,上下其手,“还说我,你是不是又瘦了?” 余生也没制止,老夫老妻了,这么久没见,原本是干柴遇到烈火,势必要燃烧一番,但是现在情况特殊,燃不起来,索性就让他摸一摸解解馋吧。 见她没有反对,男人那双不老实的大手开始变得肆无忌惮,悄悄解开了那一排整齐的衣扣,两眼顿时放光,带着一丝贪婪。 “我就说瘦了吧,都缩水了,空空的,摸着都没手感了。” 余生敛眸睨了眼胸,似乎是缩水了,但是比生安安之前已经大了不少,这男人嘛,就是不知足,以前的时候他也没觉得小,现在比以前大了他还嫌弃缩水,“没手感你可以找啊,那些e啦,f啦,摸着绝对感觉,要不要我给你找几个?” “可我更喜欢c……” “可你刚才明明说没手感reads();。” “感觉跟心中所好是两码事。” “虚伪!” 一阵揩油后,秦崇聿睨着太太,“听说你要跟别的男人举行婚礼了?” “已经举行过了,喏,我的婚戒……”余生扬了扬手,正要炫耀司灏宇送她的鸽子蛋,敛眸一看,脸色顿时僵住,“秦崇聿,我的大钻戒呢?” “扔了。”秦崇聿回答得干净简练。 余生黛眉紧蹙,有些不相信自己的儿耳朵,“你说什么?扔了?” “对,扔了,我的老婆岂能带着别的男人送的钻戒,虽然不是在无名指上,但是也是不许的。” “秦崇聿!”余生跳起来一下子掐住他的脖子,“扔哪儿了?说!” 秦崇聿指了下窗户外面,余生看去,美眸瞪大,“你这个败家的男人,你知不知道那个钻戒能卖多少钱!” 秦崇聿,“……” 莫非是他搞错了?她不是心疼司灏宇送的钻戒,而是心疼,钱? 余生松开他,趴在窗户边朝外面看了看,楼下是草坪,如果没人留意的话应该还没被捡走,“什么时候扔的?具体的方位在哪儿?” “没留意,反正就随手扔出去了,估计早被人捡走--” “要是被人捡走,你一周就别吃饭了!”余生转身就要出门去楼下找戒指,被秦崇聿一把拉住,他要问清楚,到底她在乎的是钻戒还是送钻戒的那个人。 “你干嘛?松手!耽误我找戒指被人捡走,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到底是在乎的司灏宇还是戒指?” “当然是--”余生的眼睛一转,笑岑岑,“司灏宇。” “你胡说!” “我没有胡说,我在乎的就是他,送我的大钻戒!”甩开秦崇聿,余生翻了个白眼,“真不知道你的脑子里整日想的是什么,好好躺着!” “哦。” 余生走到门口,拉开门,刚要出去,就听身后某人说,“戒指在这里。” 转过身,只见戒指在某人的手上捏着,那鸽子蛋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刺眼夺目的光芒,简直亮瞎眼了! 余生快速跑过去一把夺过来看了看,“没错,就是这个!”然后戴在手指上。 秦崇聿却不乐意了,“你怎么可以戴在手上?你是我老婆,快点摘掉!” “我不!除非你给我买一个比这个更大的钻戒,否则我就是不摘掉。” 秦崇聿轻叹一声,坐在*边,“不摘就不摘吧reads();。” “你什么态度啊?”这下轮到余生不乐意了,难道他不应该说,好,我给你买个更大的! 秦崇聿一副我就这么地的姿态靠在*头,“我现在就一穷光蛋,别说大钻戒了,就是现在买个小钻戒我都没钱。是啊,我现在没法跟司灏宇比了,他有钱,又有权,人也长得帅,比我又年轻,你要是真的想跟他在一起,我就成全你们,一会儿我就让王亮过来,反正我们结婚也没公开,外界也不知道你是秦太太,这要是离婚也好离,之后你就去做司太太吧,让他给你买大钻戒。” “你脑子是不是有病?”余生在他的脑袋上轻拍了一下。 “是啊,我有病。” 余生抬手去摸他的额头,手刚伸出去,却被他一把抓住,闪电一般的速度从她的手指上摘掉了那枚鸽子蛋。 “秦崇聿你骗我!”余生连忙去抢,就见秦崇聿朝窗户扔了一下,然后有一个东西从眼前飞过,落在了窗户外。 “我的大钻戒!”余生嚎叫着扑向窗户,然后再也看不到钻戒的踪影了,气得她鼓着嘴巴,头顶直冒烟,“你给我等着!” “砰--”门板震动的声音宣示着她的愤怒。 等她离开后,秦崇聿轻哼了一声,摊开了另一只手,掌心赫然躺着那枚大钻戒,司灏宇,跟我宣示主权,你还不够资格。 司灏宇刚进医院,老远就看到草坪上弯着腰找什么的女人,他皱着眉头走过去,“小生,你找什么呢?” 余生头也没抬,回了两个字,“戒指。” “戒指?戒指丢了?哪个戒指?” 司灏宇看向她纤细的手指,果然,在她的手上没有看到他们俩结婚的那枚婚戒。 余生回答:“就是你送我的。” 果真是那枚婚戒,必须找到! 司灏宇也加入了寻找戒指的行列,“你确定就掉在这里了?” “我确定,可是怎么就找不到了呢?会不会掉进池塘里了?”余生嘟囔,抬起头朝二楼的窗户看了看,做了个大概的预测,然后又看向前面不远处的池塘,如果刚才秦崇聿的力道很大的话,应该能扔进池塘,如果真的扔进池塘那么找起来就不容易了,但愿没有掉进池塘。 “怎么会掉在这里了?”司灏宇不解,可当看到她的目光和动作,突然明白是怎么了回事了,“是不是秦崇聿把我们的婚戒扔了?” 余生没有隐瞒,“对啊。” “这个混蛋!”司灏宇瞪着二楼窗户边出现的男人,有种想上楼去揍他的冲动,余生却淡淡的看他一眼,“别看了,有那工夫赶紧帮我把戒指找到。” 司灏宇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一个问题,嘴角竟露出了微笑,“小生,你是不是很在乎我们的婚戒?” “当然!不然我干嘛找它?” 心里的某处像是被蜂蜜灌溉,甜丝丝的…… 200:结局篇,秦先生很生气 所谓的婚戒,最终没有找到,余生很伤心地坐在草地上,放佛丢的不仅仅只是一枚戒指,而是一件宝贝。 司灏宇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喜悦?激动?还是该愤怒? 抬头看向二楼的窗户,那个始作俑者此时正站在那里看着他,真想上去将他好好的揍一顿,手落在余生的肩头,司灏宇说:“别难过了,说不定明天就找到了,我一会儿多派些人来找。” 也只能如此了,余生点头,“对了,我们偷偷回来,古先生是不是气炸了?”恍然记起她跟司灏宇是偷偷离开的皇家酒店,然后又是偷偷离开的a国,要知道当时酒店里聚满了a国的政要,他们就这样离开,如同用巴掌戳古李西蒙的脸,他是一国总统,肯定会被人耻笑的,一想起他发怒的样子,余生不禁一阵脊背发凉reads();。 司灏宇睨着她,“现在才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是不是有些晚了?” “我……”余生垂头,然后又抬起,笑笑,“反正是你带我离开的,就算是古先生要怪罪也怪罪的人是你,跟我有什么关系?” 司灏宇,“……” 这是过河拆桥的节奏吗?早知道这样他就不应该带她回来,把婚礼完成了顺便把她变成名符其实的司太太。 可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自己选择的路,就是哭着也必须走下去。 “饿不饿?带你去吃东西。” “有点。” “去吃东西?” “好。” 司灏宇伸出手,余生将手放在他的手上,然后站起身。 “你们干什么去?”二楼,秦崇聿看着两人竟让要离开,连忙问道。 余生本来是跟司灏宇并排走着的,被秦崇聿这么一喊,她索性挽着司灏宇的手臂,扭过头,一脸的微笑,“去吃饭,你要吃吗?可以给你打包带一点。” 秦崇聿伸着手指头,指着她那挽着别的男人的手,“你的手,手放开他。” 余生故意打岔,“你不吃吗?不吃就算了。” “我说,你的手放开他!” “你说什么?你想吃鸡蛋面?好,西红柿鸡蛋面。” 秦崇聿攥着拳头,头顶的火苗子窜起老高,一字一句,“我说,你--的--手--放--开--他!” “哦,你还要份凉菜啊,行,没问题。”余生爽快的答应,转身继续前行。 秦崇聿气得脸都要扭曲了,简直岂有此理!三天不收拾她就要无法无天了,“郁盛你给我站住!我最后再说一遍,你的手给我松开他!” 这一次,余生索性就不搭理他了,挽着司灏宇的手臂一扭一扭的从秦崇聿的视线里渐渐消失。 到了医院外,余生想要松开手,可司灏宇却不舍得松开了。 “司灏宇,放手!” “我不!你利用我的时候我配合你,现在我想要你配合我,乖乖听话。” “司灏宇你到底松不松手?” “不松。” “不松拉倒,反正一会儿有人揍你,你别找我帮忙。”余生的话刚落,司灏宇还没来得及向四周看去,他就已经被人袭击了。 “你这个坏蛋,你欺负我妈妈,我打你!打你!” “臭*,你快点松开阿盛reads();!” …… 秦念和余平安一人手里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木棍,没轻没重的就在司灏宇的身上一通捶打,即便是小孩子,可是这是夏天,穿得很单薄,木棍打在身上还是很疼的。 不一会儿司灏宇就招架不住了,大声的喊救命,可路人看到了只当是小孩子们的玩耍,当然没人上前,他的那些手下更没法上前,因为不知道这殿下和公主到底闹的是哪出,弄巧成拙了还要受罚,所以均持观望的态度。 “小生救我!” 余生淡淡的睨他一眼,“还不松手?” 司灏宇看着手里的手,模样委屈又不舍,最终还是松开了,虽说很舍不得,可是他不想再挨揍了,这两个小兔崽子,下手实在是太重了!真想狠狠地揍他们一顿! “以后不许再欺负我妈妈!”秦念手持木棍,凶巴巴的瞪着眼睛。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负你妈妈了?我那是爱她你懂不懂?小崽子!” “你就是欺负我妈妈了,哥哥,他是不是欺负妈妈了?” 余平安点头,“是,他就是个臭*!”说着又在司灏宇的腿上打了一棍子,“以后你再敢碰阿盛,我打死你!” “嗨,蹬鼻子上脸是不是?”司灏宇捋了捋衣袖,原本想着吓唬吓唬这两个小东西,谁知道他们非但不害怕,相反,他还没开始动手,两人竟然将木棍丢在了他的身边,然后装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大声哭了起来。 没两分钟,司灏宇终于知道他们两个有多阴险了。 “怎么了?哭什么呢?”秦成皱着眉头走过来。 “大秦,这个坏人他不但欺负妈妈,他还打我和念念,打得我们的屁屁好疼……” 秦成护犊子司灏宇略有耳闻,但他没想到他竟然护犊子护到了这种地步-- 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人! 鼻子上挨了重重的一拳后司灏宇才反应过来,捂着酸痛的鼻子,眼泪不受控制的直流。 “好了大秦!”余生没想到秦成竟然相信了两个小家伙的谎话,真的揍了司灏宇,而且一出手就是一重拳头。 秦成不乐意,“阿盛,你怎么还替他说话,他欺负你和安安念念,我揍他是应该的,你别拦着。” “余平安,秦念!”余生叫了一声后,扭过头,两个小家伙见情况不妙,转身撒腿就朝医院里跑,跑的时候秦念嘴里还在嘟囔,“哥哥快点,跑到爸爸那里妈妈就不敢打我们了。” 秦成皱起眉头,“我弄错了?” 余生白他一眼,“你以为呢?” 秦成指着司灏宇身边的木棍,“那这两根木棍是怎么回事?” “人家都说女人一孕傻三年,我看乙宁没有傻你倒是傻了reads();!”余生掏了掏口袋,没找到一点纸巾,看到路边停着的秦成的车子,她走过去打开车门从里面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司灏宇,“擦一下。” 司灏宇接过使劲的抿了一下,然后随手丢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还了秦成一拳。 秦成怎甘心就这样被打,要还手,余生直接站在了他跟前,“都是成年人了,能不能不这么幼稚?” “可是他打我!” “你也打他了不是吗?你们现在谁也没吃亏。”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我饿了,很饿,快饿死了。” 秦成揉了揉被打得生疼的脸,“司灏宇你给我等着!” 司灏宇高傲的抬起下巴,“爷等着你!” “你说什么?”秦成眯着眼睛,“有种你再说一遍?” 司灏宇一字一句,“爷,等着你。” 秦成上前,司灏宇也毫不退缩,气定神闲地活动了一下手腕。 余生深吸一口气,还吃饭,吃空气!转身她朝医院走去。 司灏宇见她离开,顾不上再跟秦成斗,立马追上去,“小生你去哪儿?你不去吃饭了?” “你给我滚远点,我不想看到你!” “生气了?这都不怨我,这件事都是秦成挑起来的。” “离我远点!” 司灏宇索性拦在了她的前面,“好了别生气了,我不跟他一般见识就是了,我们去吃饭?嗯?” “不是要打架吗?” “不打了,以后都不打了,去吃饭好不好?” “不好!”秦成弯腰将余生扛在了肩上,“她是不会跟你一起去吃饭的。” 司灏宇要上去拽余生,被秦成躲开,气得他直咬牙,“秦成我发现你这人是不是有病!你把她放下来!” “不放,我警告你司灏宇,以后给我离阿盛远点。” 余生感觉大脑冲血,眼前的东西不止是颠倒的,甚至开始飞速的旋转,“秦成你放我下来,快点,我头晕!” 秦成以为她是在骗她,非但没放她下来,反而又颠了下,“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呆着,看一会儿崇聿怎么收拾你!” “我真头晕……还恶心……” 司灏宇低头一看,只见她满脸通红,十分痛苦,“秦成你赶紧放她下来!” 秦成皱了下眉,怎么就倒立一下都受不了了?将她放下来,她一头就扎在了他的怀里,“怎么了?你以前练习舞蹈的时候倒立半小时也没事的,现在怎么了?” 余生无力的闭着眼睛,“好难受……”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导致的?”秦成说完打横将她抱起,快速进了医院,司灏宇紧随其后reads();。 -------- “什么?中毒?”秦成瞪着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医生点点头,“是的,中毒,是一种慢性毒药。” “怎么会中毒?” “这个不清楚。” “什么毒?”司灏宇问。 “成分很多,一时间无法鉴定到底是哪一种。” 余生这时候虚弱地睁开眼睛,“给我爸打电话……” 半个小时后余建勇来到医院,没有直接去病房,而是先去了医生的办公室,“怎么回事?” “是一种或者几种慢性毒药的混合,成分检测出来了,你看一下。”医生将单子递给他。 余建勇看了一眼,拿着单子出了办公室。 “怎么回事?是什么毒药?”秦成问。 余建勇看他一眼,没有打算跟他说,所以步子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甚至连放慢都没有,“你要是没事的话就去看看秦崇聿。” 来到余生的病房,将门从里面反锁,余建勇来到*边。 余生皱着眉,“爸,我怎么会中毒了?” “这个还要问你自己。” “我,我不知道。” “最近有没有跟陌生人接触过?” 陌生人?余生在脑子过了一遍最近接触过的人,如果说陌生人,太多了,谁有最大的嫌疑?葛冉?对,她的嫌疑最大。 “爸,你认识古李葛冉吗?” “你妈妈的妹妹,古李西蒙收养的一个女儿。” “她也是学医的吗?” “是,而且在医学上还很有造诣。” 如果是这样,那么是她的可能性比较大,只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应该是她,我在a国的时候,她曾将我弄到她的住处,但是来回的路上我都是在昏迷状态。” 余建勇皱眉,他没印象自己跟这个女人有过什么交集,所以更别说有什么恩怨,“她找你干什么?” “让我给司灏宇一条项链,是她跟司南还有司南妻子的事情,跟我没关系,只是让我转给司灏宇,后来才知道她要用那条项链打算杀死司灏宇。” “杀死?” 余生点头,“嗯,司灏宇得有他妈妈家族的遗传病,那种病不能闻到艾叶的味道,那个味道会诱发那种病,严重的时候会致人死亡reads();。” “后来呢?” “司南去找古李葛冉了,找没找到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跟我没关系我也就没有打听了。”这么一想,这个女人跟自己没什么关系,她下毒不应该啊,如果不是她那会是谁呢? 余建勇面色凝重地思考了一阵子,低头又看了看手里的毒药成分单子,之后说:“事情也许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余生想了想,小心翼翼的问:“爸,我会死吗?” “不会!”死的只会是那些伤害她的人,古李葛冉,看来我们需要见一见了。 ---------- 不是这些年古李西蒙一直都不知道古李葛冉在a国,也不是他查不到她的住处,而是他一直都自以为是。 所以,当他得知古李葛冉在a国的时候,那种被人欺骗的愤怒让他恨不得立马找到这个女人,将她处死! 但古李葛冉也不是傻子,她能在皇城脚下生活这么多年,这就足以说明了一切。 可是,较量势必会有一方输一方赢,尤其是还有第三方人士的掺入时,这场较量考验的就是速度,谁的速度快谁就是胜利的那一方。 当房间里突然闯入一帮人的时候,古李葛冉有片刻的慌乱,窃听一直没有问题,那这帮人是谁? “你好,葛小姐。”余建勇从人群后面缓步上前,大墨镜遮挡了他的半张脸,所以古李葛冉一时间没有认出他是谁。 “你是谁?” “余生的父亲……”余建勇摘掉墨镜,“古雅的丈夫,余建勇,我想即便是你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那么聂胜这个名字你应该听说过吧?” 聂胜?古李葛冉黛眉微蹙,“你是聂胜?” “意外吗?你不应该意外的。” 多年前古李葛冉得过一场病,虽然她自己就是医生,但是却无法医治自己,当时她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她的主治医生已经劝她放弃治疗了,但是同时却又给了她一个建议,说让她去找一个聂胜,兴许事情会有转机。 在医学界,聂胜有怪医之称,但是几乎没人见过他的真容,可是传闻他一旦接手的病例,从未失手过。 古李葛冉费尽周折终于联系上了聂胜的助理,给他发了一封邮件,希望可以见一见聂胜。 邮件是在发出后的三天回复的,只有三个字,不可以。 古李葛冉又发了一封邮件,将自己的病情详细的描述了一下,并且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她说无论最后自己的病能否治愈,她都会支付他高额的酬金,但是如果自己的病能够治愈,无论他要多少钱,她都会给他。 邮件依然是在三天后回复的,十亿a国的本位币,换她的一条命,并且附带了银行账户。按照当时的汇率,十亿a国本位币换算成人民币至少在八亿,这不是一个小数目,而是非常大reads();。 为了能够活下去,古李葛冉同意了,并且在一个月之内支付了十亿,之后她被安排在了一个私人疗养院,每次治疗的时候都十分的隐蔽,而且在进入手术室之前她都是昏迷的,醒来后身边只有护士。 半年的治疗,古李葛冉的病不但痊愈了,而且整个人的气色也比生病前了好了很多。 有了自己的亲身经历,古李葛冉对聂胜可以说佩服到了五体投地的地步,虽然当时她支付了十亿的天价酬金,但是能够救自己一条命,她觉得是值得的,甚至她还一直想有机会要当面跟聂胜答谢,可是她却再也联系不上聂胜,就连他的助理也似乎消失了。 如今有一个男人,他站在自己的面前,说他就是聂胜,古李葛冉不仅仅只是惊讶,更多的是激动。 目光锁视着眼前的男人,身材修长高大,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这样一个男人是危险的,一碰触就会让人粉身碎骨。 “想起来了吗?”余建勇很不客气的走到沙发前坐下,点了一支烟,夹在指间却未放在唇上。 古李葛冉盯着他,“你真的是聂胜吗?” “当年收你十亿有些少了,其实应该是100亿,或者更多,这样你也就不会活到现在。” “你真的是聂胜?” “葛小姐,做人要知恩图报,可是你……”余建勇摇了摇头,“很令人失望。” “我一直又准备了十亿,就是想着有朝一日见到你的时候给你,谢谢你救了我的命。” “你还知道是我救了你的命?” “不敢忘记,也不会忘记。” “那就好,余生体内的毒,是你下的吧?我很想知道为什么?” 余生?古李葛冉愣了下,刚才他说他是谁?古雅的丈夫,余生的父亲?余生的……父亲? “余生是你女儿?” “你不会不知道余建勇的女儿是余生。” “我的意思是,余生是你聂胜的女儿?” “余建勇就是聂胜,聂胜就是余建勇。” 余建勇,古李葛冉知道,调查余生她不可能不知道她的父亲是谁,只是她的父亲是聂胜这让她极其的意外,那么也就是说今天聂胜来就是为了余生中毒的事? 事情似乎变得复杂了,而且还不是一丁点的复杂,古李葛冉突然觉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余建勇转动了一下指间的烟,弹了下烟灰,却接到了另一只手里,摊在掌心轻轻的转动,神情悠闲自若,“葛小姐,我一向认为,凡事必有因果,我很乐意听一听葛小姐下毒的原因。” “我……我不知道余生是你的女儿。” “嗯,这算是一个原因,但并不是我想要的。” 201:结局篇,李峰之死 j州又出了事,余生一打开手机,被新闻头条的醒目大字所吸引,秦氏集团原董事长秦崇聿的前妻跳楼自杀。 当看到这个标题的时候余生第一个想到的是陆蔓,那个红颜薄命的女人。她十分的纳闷,都过了这么久了,为什么还有人把这条新闻弄出来呢? 看了下文后,她才知道,原来说的不是陆蔓,而是丁思思。 丁思思死了? 这让余生十分的意外,对这个女人,她虽然不至于恨之入骨,但是却也痛恨。 丁思思为什么会死呢? 新闻报道上说她是因为经济压力,不堪忍受所以才选择的自杀。 还有一个猜测说得神乎其神的,说秦崇聿克妻,一旦跟他结过婚的女人,只要一离婚就只有一个结局,死。 第一个猜测吧,余生还有点相信,第二个,简直纯粹的胡说八道! “崇聿。”秦崇聿刚进了卫生间,房门没关,能听到里面“哗哗”的水声,听到她的叫声他朝后仰了下身子,“怎么了?” “丁思思跳楼自杀了,你知道这件事吗?” “知道reads();。” “新闻上说她是因为经济压力不堪忍受所以跳楼自杀的,是这样吗?” “不清楚,无关紧要的人我从来不关注。” “那还有人说因为你克妻,所有跟你结过婚的女人,只要一离婚就只有一个结局。” “死?”秦崇聿接了她的话,捣着牙齿从卫生间里出来,“那要是这样你可别跟我离婚,我们可要一辈子在一起。” 余生没理他,继续看着新闻,“咦,你看这是什么?”她指着图片上丁思思手腕上戴着的一个手链,可却跟一般的手链又不一样,似乎在哪儿见过。 秦崇聿凑过去,看着她手指的地方,浓眉皱起,“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我也有这种感觉,好像在哪儿见过。” 余生又盯着图片看了一会儿,突然叫了一声,“我想起来了!” 秦崇聿看着她,“想起什么了?” “陆蔓,陆蔓在疗养院的时候跳楼,手腕上也戴着这个东西!” 秦崇聿回忆了一下,点点头,“一定是有人在搞鬼!” 余生大胆的猜测,“会不会那条手链能控制人的心智?” “极有可能。”秦崇聿迅速回卫生间刷了牙,然后拿起手机。 “你要给谁打电话?” “李峰,让他去看看能不能把丁思思手腕的东西弄出来。” 余生摇了摇头,“不要给他打。” 秦崇聿皱眉,“为什么?” “我想自己去一趟。” “你去干什么?不行,你现在还不能出院,好好躺着。” “你不觉得这两件事太奇怪了吗?陆蔓是跟你离婚后死的,丁思思也是跟你离婚后死的,按理说他们两个人跟你离婚后就没有什么关系了,为什么有人要杀她们?还有,陆蔓在疗养院的时候你就告诉谁了?” “除了医生和护士就李峰知道……你怀疑李峰?不可能!他跟了我那么多年,我了解他。”手下那么多人都值得怀疑,唯独李峰秦崇聿不相信,他们认识了那么多年,他了解李峰的为人,他不会那么做,再说了,他没有理由那么做。 余生拉住他的手,“崇聿,我知道你无法接受更无法相信这样的事,但是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关于秦崇聿曾经被人刺伤的事,余生找余建勇帮忙调查,昨天晚上,余建勇告诉了余生调查的结果,那个结果余生用了好几个小时才勉强接受。 结果令人十分的意外,最早的时候余生怀疑是陆蔓,后来怀疑是余建勇,再后来她怀疑是付方文,可这些人都不是,而是李峰reads();! 在l市秦崇聿跟陆蔓曾经的家里,余建勇在秦念的玩具熊的体内发现了一个小日记本,那是陆蔓的日记本。 七年前,跟陈家和分手后的陆蔓心情十分不好,那天她喝了些红酒却开着车子出了门,不知怎么的就到了郊区,精神恍惚,开车撞了一个人,是个流浪的小女孩,还没送到医院小女孩就死了,怕警察追究责任,陆蔓就将小女孩埋在了一个偏僻的水沟,慌乱之中她身上的手帕和手腕的手链丢了,事后她回头去找但没有找到,就抱着侥幸的心理,以为无人知道这件事。 可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强,那天李峰原本是在郊区办点事,就看到了陆蔓的车子,他本想过去打招呼,却无意间发现了她开车撞死人这件事。 事后,李峰将这件事告诉了秦崇聿,并且将那条手链也交给了秦崇聿,但他自己却留下了那块手帕。 数月前,李峰找到陆蔓,以这件事威胁她,让她跟秦崇聿离婚,陆蔓同意了。 之后为了能让余生跟秦崇聿在一起,他打算制造一起事故,可没曾想那天碰到了端木离去秦崇聿家,他灵机一动,打算来个借刀杀人。 在端木离翻入院墙后,他从另一个地方也进了屋子,因为秦崇聿住处的监控是他安装的,所以他清楚哪个地方能够照到人,哪个地方不能。并且他利用自己娴熟高超的电脑技术,显示在秦崇聿手机上的录像画面其实是他剪切过的。 趁端木离在楼上房间里找东西的时候他将事先准备好的刀子和手套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端木离在屋子里找了一圈后下楼离开,为了让他注意到茶几上的东西,他躲在暗处拨打了客厅里的电话,然后又在地下室制造了一些声音,端木离听到声音就去了地下室,他趁机将茶几上的东西又拿走。 端木离离开后李峰在地下室发现了他遗落的车钥匙,然后就带走了。 本来这件事做得天衣无缝,可李峰千算万算也没算到陆蔓竟然在自己房间的门外安装了微型探头,将那天室内发生的一切全部都拍了下来。 秦崇聿遇刺受伤后的有一天陆蔓翻看监控录像,无意间看到了当天家里发生的一幕,她惊讶得好几天都睡不安稳,太可怕了,她知道秦崇聿十分信任李峰,所以她不敢直接将这件事告诉李峰,犹豫再三她确定去找李峰谈一谈。 当李峰得知了她手里有录像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杀了她! 但李峰知道,陆蔓既然来找自己那必定是有备而来,所以他并没有立刻杀了陆蔓,而是用了点手段。 那天陆蔓和李峰聊得并不愉快,分开后陆蔓经过一家西餐店,有些饿她就进去吃了点东西,东西没吃完她就趴在了桌上,再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yi丝不gua地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墙壁上的电视开着,正播放着她昏迷时候发生的一切。 她被人迷晕拍了裸照。 很快她就接到了李峰的电话,电话里李峰说的很直接,用她手里的录像换她手里的照片。 陆蔓怕极了,她不知道一旦这些照片被曝光将意味着什么,她很害怕,所以她同意了交换。 时间和地点都是李峰安排的,那天她去了约定的地点,一进门就被人捂住了嘴巴,强行与她发生了关系,之后就在她被折磨得不像样无力地躺在*上的时候有人突然闯进了房间,刺眼的灯光打得她睁不开眼睛reads();。 第二天,关于她*的新闻铺天盖地的袭来,虽然那时候她已经跟秦崇聿办了离婚手续,但是并没有对外公开,一时间她成为了众人口中放荡的女人。整整三天她不敢出门,她想了很多,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被李峰给毁了,她带着自己拷贝留存的录像,打算去报警。 那天清晨,陆蔓一大早就离开了住处,可她不知道李峰一直派人在监视她,她的住处早已经被安装了监控,所以她刚一坐上车子就被弄晕了,醒来后就好像被人控制了神智一样,她去了她被李峰陷害*的酒店,直接去了顶楼,从上面跳了下去。 可陆蔓跳下去后并没有死,被送入医院紧急抢救,秦崇聿怀疑事情不是新闻报道的那么简单,因为虽然他跟陆蔓并没有感情,但毕竟相处了四年,他不相信陆蔓是那样的女人,所以他就对外宣称陆蔓死了,实际上将她秘密送回了j州去治疗。 而这件事,除了秦崇聿外就只有李峰一个人知道。 陆蔓虽然还有心跳,但是一直都没有醒来,医生说她是植物人了,所以李峰并不担心她会做什么,可是他没想到这个女人突然有一天竟然会醒来了!所以除掉她势在必行! 李峰威胁了当时给陆蔓治疗的医生,让她将特殊材质的手链戴在了陆蔓的手腕上,陆蔓跳楼自杀后那医生想要逃走,却被车撞死,因为事前做过了周密的部署,所以车子躲过了监控头。 至此这件事完美落幕。 当余建勇从秦念的玩具熊里面发现日记后他第一时间监视了李峰,并且利用医学手段催眠了李峰,还原了陆蔓死的真相,但让余建勇十分不解的是,李峰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不相信!李峰不可能那么做!”秦崇聿一万个不相信,根本就不相信。 余生拨了李峰的电话,“不信你可以亲自问他。” 电话接通,传出李峰的声音,“太太。” “秦先生要跟你说话。” -------- 古李葛冉说,她之所以给余生下毒是因为她要控制余生,直到她杀了司灏宇为止,等司灏宇死后她就会给她解药。 古李葛冉还说,她要给余生下毒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因为高珊。 高珊是古李葛冉的养女,很狗血,但一切却又是蓄谋已久。 作为养母,古李葛冉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整日郁郁寡欢,所以她决定替女儿收拾一下余生,但没打算要她的命,她想要的只是司灏宇的命。 跟付方文合作的事情古李葛冉也告诉了余建勇,其实她完全可以不用说的,可大概是救命恩人的缘故,所以她说了,而且说得很详细。 秦崇聿心脏功能衰竭,是古李葛冉给的毒药,对这件事她没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因为秦崇聿伤过赵晓冉,高珊是赵晓冉的表姐,她想要杀了秦崇聿,而付方文也想让秦崇聿死,付方文出价很高,如果杀了秦崇聿,不但能得到一笔酬金,又能让自己的女儿高兴,这是一箭双雕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余建勇听了古李葛冉说的后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然后看着手中即将要燃尽的烟,“那么,我就不打扰葛小姐了,有机会我们再聊reads();。” 古李葛冉有些诧异,他就这么走了吗?难道他不应该很生气,毕竟她给他的女儿下了毒。 可他竟然真的走了,房门重新关上,偌大的客厅里静悄悄的,一切都放佛只是一场梦,可空气里淡淡的香烟味却宣示着刚刚的一切是真实发生的。 晚上古李葛冉照往常吃过饭去做瑜伽,可却怎么也无法凝神,她十分的烦躁,而且这种烦躁还是莫名的。 瑜伽没做成,这时候高珊回来,两人本来没说什么,可却吵了起来,吵得很凶。 高珊口无遮拦,“古李葛冉,你知道你是什么吗?你就是个缩头乌龟!自己爱的男人都不敢争取,我瞧不起你!” 古李葛冉恼羞成怒,给了她一耳光,两人因此打了起来。 高珊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虽然古李葛冉也练习过一些跆拳道,但只是皮毛,所以在躲闪的时候,古李葛冉一头磕在了桌子角,当即就昏了过去,等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断气了,高珊以故意杀人罪被警方带走。 这一切发生的很快,只是短短的几小时的时间。 余建勇隔岸观火一般,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任何人敢伤害他的女儿,只有死路一条。 手中的烟灰随风吹走,男人的嘴角带着一抹嗜血的冷笑,一切是该尘埃落定了。 -------- j州。 秦崇聿的病房里,只有秦崇聿和李峰两人。 谁都没有开口,从李峰进去到现在,已经沉默了一个小时。 许久之后,秦崇聿抬起了眼皮,眼中布满了红血丝,看着*边坐着的李峰,他依然不相信余生所说的那些,如果说李峰想要害他,那么他随时都有机会,所以他不相信。 “阿盛告诉我了一些事情,我想亲口听你跟我说。” “秦先生,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太太跟你说的那些都是事实。”在接到余生电话的时候,李峰已经猜到了会是什么事情,他本来也没打算隐瞒,想等一切都结束了然后再跟他坦白,可是时间却提前了。 秦崇聿不解,但更多的是心痛,当得知付方文要害他的时候,他也只是难过,可此时却是心痛,认识了这么多年,身边那么多人,他是他最信任的一个,“为什么?” 李峰的声音很低,却十分有力,“为了你能幸福。” “你说什么?”秦崇聿皱眉。 李峰轻轻笑笑,“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怪物?” 秦崇聿,“……” 兄弟这么多年,他从来都不知道,李峰他竟然是……怎么可能reads();!他明明喜欢的是女人! 震惊,不可思议。 “呵,你一定觉得我在骗你,我没有,我知道我跟你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对你也只是眼睛看着,心里想着,为了怕你发现,我只能假装自己喜欢女人,上了一个又一个女人的*,我也想有一天自己能够放下对你的感情,所以我试图去找一个我并不讨厌的女人,我想过结婚,甚至想过生孩子,可是这么多年了,我没有遇到一个看着顺眼的女人!每一次跟那些女人尚过*之后,我对女人的厌恶就会更深,我讨厌她们! 杀死陆蔓,算是个意外,杀了丁思思是因为她想要害你,她曾跟付方文联手,她想要杀了你,所以我岂能让她活着。 得不到你,但我想要你好好的活着,幸福的活着,你爱余生,爱她胜过了爱你自己,所以我不能对她怎么样,况且她是个好女人,她能给你幸福,让你快乐,能看着你快乐幸福我就快乐幸福,如今,陆蔓死了,丁思思死了,赵晓冉也快要死了,所有想要破坏你跟余生幸福的人我都会杀了,还有那个司灏宇,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听着李峰的话,秦崇聿只觉得头皮发麻,一起共事了这么多年,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身边竟然是一个这样的人,他不歧视同性恋,但是却无法接受,尤其是发生在自己的身边,身上。 “现在你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你是不是会赶我走?”李峰问。 “李峰……”秦崇聿不知道该说什么,但他想说,他有些恶心,尤其是每天身边有一双那么*裸的眼睛看着自己,尤其是他们还一起去过卫生间撒尿,一起去澡堂洗过澡,一起…… 不敢再想了,再想他就要吐了 李峰落寞的垂下头,喃喃的自嘲,“我知道了,你肯定会赶我走的,我在你心里一定是个怪物,其实连我自己有时候都觉得自己是个怪物,明明自己是个男人,为什么还要喜欢男人呢?也许这就是我的命吧,我认命。” “李峰,如果……我说如果你能……”这个决定也许是错误的,但是感情这种事,无论男女,没有对与错,尤其是还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有些感情是不可能说放下就放下,更不可能因为某一件事就放下的。 “如果怎样?如果我能放下对你的感情,你是不是就不会赶我走?”李峰的眼中带着恳求,他卑微的期待,只要他能让他留下来,他会把这感情掩饰起来,不让任何人发现,他也会找个女人结婚,生个孩子。 秦崇聿点点头,他不能阻止他的感情,把他赶走又怕他会因此受到刺激,做出伤害阿盛的事情,所以将他留下来,在他视线所及的范围内,并且跟他保持最安全的距离,也许这才是最好的决绝办法。 李峰像个得到了赏赐的孩子,欣喜不已,“真的吗?你不赶我走?” “不赶你走的前提是你要断了对我的念想,我是个男人,我不想自己被一个男人yy,这样会让我很恶心。” 李峰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虽然他的话伤了他的自尊,可他的心里还是很开心的,毕竟他同意让他留下来了。 “谢谢你秦先生,谢谢你让我留在你身边。” 带着满心的欢喜李峰离开了医院,只是让秦崇聿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半小时后,他却接到了李峰死亡的消息,与此同时他收到了李峰定时发来的一封邮件…… 202:结局篇,总统夫人?谁稀罕! --秦先生,能在死之前得到你的准许,我死而无憾。 --秦先生,我知道自己难逃法律的制裁,我不想让你看到那样狼狈的我,所以我就自行了断了,这些年你给我的那些钱,除了我挥霍掉的,剩下的我都攒起来了,存在了安安少爷的名下,算是我给孩子的礼物吧。 --秦先生,你跟太太一定要幸福下去,再多生几个孩子,像安安少爷那样既聪明又可爱的孩子,其实我很喜欢安安少爷的,要是我也能有个那样的孩子该多好啊,此生没有机会了,来生我一定做一个正常的男人,娶妻生子。 …… 敲门声响起。 “进来。”秦崇聿合上手机,眼圈通红,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李峰会以这种方式离开他,还是永远的离开。 进来的是李杰,手里抱着一个盒子,“先生。” 原本只是眼泪在眼眶里打圈,可是见到李杰,秦崇聿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就流了下来,接着身体剧烈的颤抖,哽咽起来。 李杰的眼睛也红红的,他抱着盒子来到秦崇聿的跟前,“先生,这是李峰让我交给你的,他说,不管他做了多少坏事,他对你从来都是忠心耿耿一心一意的。” 秦崇聿点头,他知道,从来都知道。 李峰的死让秦崇聿整整一周都没缓过来,这一周他一直郁郁寡欢,很少与人说话。 余生体内的毒也基本上清除干净,看着秦崇聿如此的伤心,她的心里也不好受,甚至她都有些后悔告诉他李峰的那些事情了,但她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能接受这件事的,会从这个阴影里走出来。 三日后,古李西蒙打来电话,希望余生和司灏宇能够尽快回去。 余生本来不愿意去,但是西撒又打来电话,说古李西蒙下楼梯的时候不小心摔倒,腿骨折了,本来就是伤筋动骨一百天,可他又是上了岁数的人,这么一摔,情况很不妙。 余生和司灏宇没有犹豫,就连忙去了a国。 在皇家医院,余生第一次见到aurora,第一印象是,这个女人长得好美! 似乎a国的女人没有丑的,至少余生见到的一个个都美若天仙,恍若天人,尤其是这个aurora,简直比古李葛冉还要美几分。 “爷爷,您怎么样了?”余生没有跟aurora打招呼,她是个记仇的人,她可没有忘记aurora派人把mica快弄死的事,她讨厌这个女人! 古李西蒙像个小孩子嘟着嘴,眼巴巴的朝她伸出手,“你要是再不回来,就见不到我了……” “爷爷,您就夸大其词吧,哪有那么严重。” “可有那么严重!你看,我的腿都不能动了!” 房间里此时有不少的人,除了司南父子和aurora以外还有一些政要人士,这些人平日里见到的可都是那个威严冷酷的总统阁下,哪里见过这样像个小孩子一样撒娇的阁下,所以一个个都面面相觑,怀疑自己眼睛看错了,耳朵听错了。 “是吗?让我瞧瞧,我可是神医的女儿!”余生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古李西蒙被抬高的两条腿,黛眉皱起,年轻人被抬着两条腿一段时间都会受不了,何况这样一个老人,“爷爷,这样难受吗?” “难受,都动不了。” “这高度是不是太高了?我让医生给您放低一些,好不好?” “好,还是我孙女对我最好了,你们这些人,都出去!” 众人被轰了出去,余生跟着医生一起进来,“这个吊着腿多难受啊,放低一些。” 医生说:“公主殿下,这样的高度是最好的高度,不能放低。” “我知道,这样有利于恢复,但是也要考虑实际情况,我爷爷多大岁数了他能跟年轻人比吗?快点放低一些。” 医生有些为难地看向古李西蒙,“阁下……” “没听到我孙女说的吗?按她说的做。”虽然古李西蒙知道这样的高度很好,这样能有利于恢复,可他现在不想好的那么快,因为他想要孙女长时间的呆在他身边,甚至他还想,如果一直这么躺着,只要她在身边,也挺好。 最后医生只好将吊绳放低了一些,余生又询问了他一些事情,然后这才让他离开。 房间里,余生审问的神情看着古李西蒙,“爷爷,您老实跟我说,您是不是故意从楼梯上摔下去的?” 古李西蒙“嘿嘿”笑笑,“你都猜到了?可也不是故意的,是正好要摔倒,我想着反正也没剩下几阶楼梯了,所以就顺势倒了下去,谁知道年纪大了骨头这么不经摔,原想着摔一下受点伤让你回来陪陪我,谁知道竟然一摔就把骨头给摔断了,我都后悔了,你就别训我了,我知道错了。” 余生忍不住笑了起来,印象中这个老头儿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从来没想过他也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难道这就是所谓返老还童?人老了难道都是这样的吗? 大概是这样吧,人生就像是一个抛物线,从原点到原点。 余生握着他的手,搓了搓,“爷爷,以后不许再这样了,知道吗?要是真有意外怎么办?妈妈会宰了我的。” 古李西蒙点头,“我知道了,那你要答应我,以后就在家里。” “爷爷,我有家,我家在j州。” “我听说秦崇聿的父母也都不在了,你跟他带着孩子搬到这里来住不行吗?” 余生笑笑,如果她说,秦崇聿估计会同意,可是她不想那样做,虽然这边是妈妈的家,可是那里是秦崇聿的家,那里有他的父母,有他跟她从小的回忆。 “爷爷,我可以经常来看您。” “可我想天天看到你。” “那什么时候爷爷卸去总统之职了,跟我一起去j州好不好?你都不知道,当年妈妈跟爸爸建造了一个世外桃源,可漂亮了!” 古李西蒙笑了下,摇摇头,“我走不了的,你知道的,一国之事不同于一个家。” “交给司灏宇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古李西蒙一声长叹,感情的事他知道没法勉强,可是却能深深的影响一个人,他以前觉得司灏宇这孩子哪儿都好就是骨子里太放荡不羁,尤其是在对待女人这件事上,怕他以后做了总统之后还继续的玩,不是不可以玩,怕他玩坏了事。可现在看来,是他看走眼了,这小子也有收心的时候,因为一个人。大概这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吧。 只是,让人遗憾的是,虽然是收了心,可却深陷单恋无法自拔,这可要比花心的时候严重多了,一个人压抑的久了,长此下去肯定会爆发,而这种爆发必定是有杀伤性的。 “不是不放心,你比我清楚,他的心思现在已经不在这里了,在你身上,你想想你在j州,他在这里,虽说距离不是问题,因为现在交通很便利,可是他也不可能每天飞去j州。” 司灏宇,一想起她余生就头疼,低头看着手指上的钻戒,那天被秦崇聿从窗户里扔出去的钻戒被他找到了,硬是给她戴上,还不许她再摘掉。 “爷爷,感情这事真不能勉强。” “我知道,可他是个死心眼,我能有什么办法?如果可以,我就命令他不许爱你,可是能行吗?你身为a国的公主,古李家族的血脉,就算是你不继承本该属于你的总统之位,那你也起码要为这个国家着想,所以综合考虑,你还是搬回来住比较好。” 真是头疼,余生捏着眉心,“那我回去跟秦崇聿商量一下。” 古李西蒙心里一喜,看来这事儿有谱,“好,好好跟他说说,要是他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我能在做到的一定满足他。” “嗯。” 到休息时间了,古李西蒙睡了,余生走出病房,aurora似是在等她,见她一出来就说:“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 “想说什么就说吧。”余生在门外的椅子上坐下,有了古李葛冉那件事的深刻教训,她现在已经长了记性,不单独跟任何她不相信的人见面。 aurora冷冷地看了眼紧闭的病房,“我不想在这里说。” 余生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一大早就起*过来,困死她了,好想睡一觉,“可我哪儿也不想去,想说你就说,不想说拉倒。” 说完,她竟然很拽地闭上了眼睛。 如此的目中无人令一向高傲的aurora十分的恼火,长这么大除了古李西蒙外还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样跟她说话,简直岂有此理! “余生,你算什么东西,你敢这样跟本公主说话!” 余生缓缓抬起眼皮,眯着眼,一脸的不屑,“呵,我算什么东西?这难道不是你应该问你自己的吗?别忘了,我的体内流着古李家族的血,你呢?你有吗?别在我面前显摆耍威风,你找错人了。” “你--” “你什么你,我说错了吗?” “余生,你少得意!” “我得意,有我得意的资本,你呢?你有吗?” “你--”aurora恼羞成怒,抬手就要打余生巴掌,可余生却若无其事的闭上了眼。 如余生所预期的那样,巴掌没有落在她的脸上,这也是她镇定自若的原因。 “司灏宇,你放开我!”aurora一双大眼睛因愤怒而瞪得有些骇人。 司灏宇用力甩下手,力道之大,aurora差点摔倒,气得一张脸铁青,可接下来他说的那个字,更是让她火冒三丈! “滚!” “司灏宇,你算什么东西,你敢这样跟我说话!” “啪--”司灏宇甩了她一巴掌,“我什么东西都不是,可你又是什么呢?aurora做人要学聪明点,你本本分分的话大家都相安无事,你还是a国的公主,被人敬仰,但如果你执意胡闹的话,那么后果是什么,我想你比我清楚。”顿了下,他又补充了一个字,“滚!” aurora气得大口的喘着气,一张脸憋得通红,她紧紧的攥着拳头,美眸里布满愤恨。 “aurora……”这时候病房里传出古李西蒙的声音。 aurora咬了咬牙齿,转身走到病房门口,推开门走了进去。 “爸爸,司灏宇和余生太过分了!” “把门关上。”古李西蒙的眼睛没有睁开,声音清淡冷漠,“aurora,你忘了我跟你说的话了吗?” aurora脸色一惊,随即却跺了下脚,“爸爸,我是您的女儿!” “没错,你现在还是我的女儿,但是我可以随时让你不是我的女儿。” aurora紧紧的攥着拳头,看着古李西蒙的那双眼里是不满更是埋怨,“爸爸,您以前不是这样对我的,可自从这个余生来了,您对我就大不如从前了,我知道我不是您的亲生女儿,但是我一直都把您当做了我的亲生父亲,我敬仰您,爱您,没错,那次车祸确实跟我有关,但是您已经惩罚我了,而且余生她现在已经没事了,难道您要一辈子都不原谅我吗?” “嗵--”房门从外面被用力的推开,余生愤怒的站在门口,死死的瞪着aurora,“那次车祸跟你有关?” aurora若无其事的转过身,“对啊,是我让人做的,如果当时不是那两个不知死活的混蛋,你早就去地狱了!” “aurora你给我滚出去!”古李西蒙冷喝一声。 aurora还想说什么,却最终忍住,气冲冲的离开,经过余生的时候还推了她一把,可余生岂能咽下这口气。 aurora走了大概有十步远的距离,余生跑步上前,狠狠地在她的屁股上踹了一脚。 只见aurora不受控制的朝前奔了几步,然后十多厘米高的高跟鞋一歪,“嗵”一声,重重地摔趴在地上,老半天没爬起来。 “余生你这个践人!” 余生上前又在她的美臀上踹了一脚,“让你骂我!” “啊--”aurora趴在地上大叫起来。 周围的保镖看着却没一个人敢上前,一个是公主,另一个也是公主而且还是阁下的心肝宝贝,得罪不起。 “怎么了?”古李西蒙看不到,就问门口的人。 “公主被公主殿下踹倒在地上,公主趴在地上大叫……” 古李西蒙的脸沉了沉,“不嫌丢人!让她赶紧回去!” “是,阁下。” “公主,阁下让您回去。” “余生你这个践人--” “啊--” aurora刚骂了一句,余生就又踹了她一脚。 “余生你,你给我等着!” “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你要是不敢来就是孬种!” “你,你这个践人!” 余生又要去踹她,她自己立马爬起来,“你再敢踹我一下试试!” “你以为我不敢?”余生真的抬起脚,还没踹到身上,aurora已经扯着嗓子叫了起来,那声音,都能把楼顶给掀翻了。 病房里古李西蒙的脸色黑青,“aurora,你给我滚回家去!” 两个保镖连忙扶着aurora,“公主,我们还是先回去吧,阁下都生气了……” “我不回去!” “不回去你就永远别回去了!” aurora气得都要跳起来,扯着嗓子冲着病房门口喊:“爸爸,是她欺负我!挨打的人是我!” “自作孽不可活!” “爸爸!” 保镖看了看这架势,再这样下去,估计一会儿殃及无辜,“公主,我们先回去吧。” aurora也清楚如果她再这样吵闹,最后挨训的还是她,惹怒了爸爸对她没好处,所以有了台阶,她也就顺着下了,狠狠地瞪了余生一眼,“你给我等着!” 余生却冲她吐了吐舌头,留给了她一个潇洒的背影。 aurora气得抓狂,真想上掐死她! 回到病房里,余生又冲古李西蒙扮了个鬼脸,“爷爷,我刚才的身手你都没看见,太遗憾了!” 古李西蒙叹了口气,“你呀,都多大的人了,你丢不丢人?” “按辈分说aurora还是我阿姨呢,我一个晚辈在她面前不丢人,嘿嘿。” “我可跟你说,aurora是个很记仇的人,你如此羞辱她,小心她背后使阴招。” 余生笑米米的坐在*边靠在了古李西蒙的肩上,“有爷爷在,我怕什么呢?” “唉--”古李西蒙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拿你没办法,不过你还是小心点比较好,虽说aurora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可她的脾气我可不是很了解。” “知道了,您就放心吧,不是还有司灏宇吗,对不对司灏宇?” 可谁知司灏宇却说:“你刚才确实有些过分了啊,好歹她也是一国公主,你那样对她,她要是不恨你恨得咬牙切齿才怪!” 余生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司灏宇,你口口声声说你爱我,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嗯?你难道不应该是为了我两肋插刀吗?” “你要是我媳妇,别说两肋插刀,肝脑涂地都行。”司灏宇拉了把椅子凑近坐过去,“要不你考虑一下,现在做我媳妇还不晚,到时候你可是a国的总统夫人。” “总统夫人?谁稀罕!总统阁下我都没看在眼里我会稀罕你一个总统夫人的虚名头衔?” 余生这话刚说完,只感觉头顶一疼,她扭过脸瞪着古李西蒙,“爷爷您打我!” “我a国的总统阁下就那么的不堪?你都看不到眼里?” 余生,“……” 哼!就是不稀罕!谁稀罕你什么总统阁下的位置,我就喜欢我的秦太太头衔。 --------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秦崇聿打来电话,余生怕影响古李西蒙休息,就去了外面接。 “什么时候回来?”秦崇聿闷闷不乐的问。 余生想了一会儿,“……过几天吧,爷爷的腿挺严重,两条腿都摔断了,你呢?心情好点了吗?” “你要是在身边就好了,老婆,想你。” 一句“想你”就像是小猫的爪子在心口挠着,余生的心里一阵酥痒,“老公,我也想你……” “那你就快点回来,你不在身边我都睡不着觉。” “睡不着也要睡,你现在要注意休息,等我回去的时候我要看到你面色红润精神抖擞的样子,我可不想看到一个整天拉着一张臭脸的你,看着都不舒服。” “知道了,你现在在哪儿呢?还在--” “啊--” 秦崇聿的话还没说完,只听余生一声尖叫。 “阿盛?阿盛怎么了?” 电话随即就挂断了,他再拨过去的时候已经无法接通。 203:结局篇,被人泼了脏东西 余生杵在那里,缓缓地抬起手使劲地抹了把脸上的东西,黏糊糊的,酸臭无比,而且还弄到了嘴里,恶心得她一阵呕吐。 吐得黄疸都要出来,睁开眼睛,抬头刚要朝楼上看去。 “哗啦--” 那东西再次袭来,因为余生是打算看着楼上说话的,所以嘴就张开了,一时间,那东西就不仅仅只是刚才那样溅到嘴里,而是直接冲击入嘴里。 那种恶心感比刚才还要强烈数倍。 保镖听到动静连忙过来,惊呆了,刚才因为她打电话,所以他们不方便离得太近,谁知道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 保镖抬头朝楼上望去,三层楼的高度,到底是从哪个窗户泼出来的? “公主殿下,您没事吧?”保镖紧张的问。 余生缓缓擦去脸上的脏东西,如果说第一次泼是意外的话,那么第二次绝对就是故意的了,因为她刚才那一眨眼的空隙里,她看到了二楼的窗户边站着两个人,一人手里拿着一个盆子,楼顶也有一个人,正向下看。 她指着楼上,十分冷静的吩咐:“二楼三楼和楼顶,派人去守着。”顿了下又问,“有警犬吗?” 保镖一愣,点头,“有,我马上去安排!” 保镖离开后,余生快速回了病房,原本不想打扰古李西蒙,可是一推开门他还是醒来了,“爷爷……” “怎么了?”古李西蒙皱着眉头,又吸了吸鼻子,“为什么味道这么难闻?” 余生尴尬地撇了下嘴,“刚才在楼下打电话被人泼了脏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黏黏糊糊的又很臭,我去洗一下。” “好,赶紧去。” “来人!”古李西蒙冲门口喊了一声。 “阁下,您有何吩咐?” “查一下是怎么回事。” “阁下,这件事里德已经安排人去查了,而且还让人去牵警犬了。” “牵警犬?”古李西蒙皱眉,这时候就听余生的声音从洗手间传出来,“爷爷,是我让里德去找警犬的。” 古李西蒙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还真不愧是他的孙女,够聪明,“让人在十分钟之内送来一身衣服。” “是。” 几分钟后余生还在洗澡,有人敲门,“小生,把你弄脏的衣服扔出来,让警犬闻一下。” 司灏宇就刚刚出去弄了个夜宵,没想到回来后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他听完保镖的话后第一反应就是这件事不是无意的,而是故意的! 余生听出来是他的声音,就开了个小缝隙把脏衣服递了出去,“司灏宇,把你手机递进来我用一下。” 司灏宇接过脏衣服,将手机递给她。 余生反锁上门,慌忙给秦崇聿拨过去电话,刚才她才想起来给他打电话的事,一看手机竟然无法开机了。 “司灏宇--” “是我,崇聿。” “阿盛!阿盛你怎么了?刚才发生什么事了?”电话突然就无法接通,急得秦崇聿团团转。 余生哼了一声,“刚才我在楼下打电话,不知道哪个乌龟王八蛋从窗户里泼脏东西,弄得我浑身又黏又臭,恶心死了,手机也坏了开不了机。” 秦崇聿的心里一惊,“那你有没有事?受伤了没有?” “没有,就是嘴里了弄了一些,不知道是什么,恶心的到现在还想吐。” “好好洗一下,一会儿去做个检查,如果不是腐蚀性或者传染性的东西最好,如果是那就赶紧治疗,一会儿你爸来了,我跟他说一下,我连夜过去。” “你来干什么呀?没事的,真的,你乖乖在*上躺着,哪儿也不许去,我过几天就回去了。” “我不放心。” “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别忘了,我可是这里的公主殿下,而且这里是皇家医院。” 秦崇聿想了一会儿,“那……结果一出来你就要给我打电话,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都必须如实告诉我。” 余生使劲的点了点头,“知道了,你就乖乖听话好好养病,等我回去了我要看到一个又白又壮的秦崇聿,你要是再这么瘦下去,我就不要你了,弱不禁风的难看死了。” “又白?”秦崇聿故意挑了音调,“你确定是又白?不是黝黑?” 余生一时间没明白他的意思,呆愣住。 这时候,就听秦崇聿说:“你真打算*小白脸啊?” “呃?噗--”余生笑了起来,这才算明白他的意思,“你想当小白脸啊?估计你当不成了,截至目前我没有*小白脸的打算,所以你就乖乖的挣钱养家糊口吧,我的大钻戒,你可别给我忘了啊!” 提起大钻戒的事,秦崇聿从枕头下摸出那枚钻戒,这戒指是订做的,跟他送她的那枚出自同一个地方,他订做的那枚没有这个大,所以这个价格不菲啊,司灏宇还挺有钱的,既然有钱,那是不是应该多出点血? 这是必须的! “放心,现在正在做着,不出一个月绝对能够戴在你的手指头上。” 杀菌香皂余生在全身涂抹了五遍,沐浴乳涂抹了三遍,头发洗了足足十遍,牙齿刷了八遍,刷的牙龈都出血了,确定再也闻不到那个令人作呕的味道,她这才罢休,穿上送来的干净衣服,她神清气爽地走出洗手间。 “洗好了?”古李西蒙见她出来,缓缓睁开眼睛。 余生怔了下,“爷爷,您还没睡啊?我以为您都睡了呢。”打完电话她看了眼时间,到现在她就已经洗了一个小时。 “你不出来我怎么能睡得着?好些了吗?” 余生点头,“对了爷爷,查出来是谁了吗?” “灏宇正在查,去把头发吹一吹,时间不早了,该睡觉了。” “嗯。” 余生吹了头发,躺在了古李西蒙旁边特意为她准备的一张*上,然后将*周围的帘子拉上,俨然一个帐幔。 “爷爷。”她探出头。 “不习惯拉上帘子?” “嗯。” “这里进进出出的都是男人,还是拉上吧。” 余生想了想也是,她怎么能让别的男人看到她的睡颜呢,崇聿说她睡着的时候可比醒来漂亮多了,所以安全起见,还是遮着吧。 “爷爷,您也睡吧,晚安。” “晚安。” 等了一阵子没听到余生的声音,古李西蒙的手朝门口摆了下,保镖走过去,俯下身,他在那人的耳朵边低声说了几乎话,那人点头离开,出去后关上了门。 -------- 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外站着几个保镖,房间里,司灏宇坐在桌子上,手里把玩着他最喜爱的飞镖,跟前站着三个女人,一个的头比一个垂得低,有一个已经浑身发抖。 “说吧,谁指使你们的?” 已经过去好一阵子了,三人依旧是没有吭声,虽然司灏宇看似一点也不着急,很有耐心的样子,但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个男人身上的杀气正一点一点的凝聚,很快就会迸发。 “五秒钟的时间思考,否则--”手轻轻一挥,飞镖“嗖”地就飞了出去,擦过中间女人的脸最后打在墙壁上,落在地上。 那女人只感觉有个黑影从侧脸飞过,等感觉到疼痛的时候,耳朵已经掉在了地上。 “啊--” 那女人捂着耳朵扯着嗓子惨叫起来。 “闭嘴!”保镖喝了一声,女人紧紧的咬着嘴唇,却还是忍不住痛苦的*着。 另外一个保镖捡起地上的飞镖,用纸巾擦了擦后双手递给司灏宇,司灏宇接过后眯着眼睛看了看,拿起桌上护士用的消毒盒,从里面取出药棉,将飞镖又擦拭了一遍,头也没抬的说:“五秒钟的时间已经到了。” “殿下!”掉了一只耳朵的女人跪在了地上,“殿下,今天我们说,也许能活着走出这个房间,但是走出去后还是死,不说,肯定也走不出这个房间,也是死,无论是您还是公主,我们这些普通人都得罪不起,你们一句话,我们就必须按照你们的意思去做,即便这件事是错误的。” 另外两人也跪在了地上,“殿下,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可是我们又能怎样?” 司灏宇缓缓抬眸,“照你们的意思,是aurora公主指示你们的了?” “……是。” “那你们敢跟我去阁下面前当面跟aurora公主对质吗?”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一人开口,“殿下,我们只有一事相求,只求殿下能够保我们家人的平安无事。” “如果事情真是aurora公主指示的,那么我定会跟阁下求情饶了你们及你们的家人,如果你们敢撒谎,那么……” “我们不敢欺骗殿下。” ---------- “公主,公主,您醒醒,醒醒……”aurora刚睡着,仆人就叫醒了她,气得她一脚将那仆人踹倒在地上,“混账东西!没看到本公主在睡觉吗?滚!” 仆人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眼中带着委屈的泪,但依然毕恭毕敬,“公主,阁下让您去一趟皇家医院。” aurora睨了眼时钟,“现在吗?” “是的,西撒总管在门外等您。” “告诉阁下我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aurora拉起被子正欲蒙着头,就听到房门有人敲了敲,“公主,您还是跟我去一趟吧,您了解阁下的脾气,这时候让您去,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我已经睡下了。” “公主,阁下在等着您呢。” “行了行了,知道了,我换身衣服。” 西撒退出房间,站在门外并未离开。 aurora已经猜到是什么事了,心里暗暗的骂道,一群没用的饭桶! 仆人拿过来几身衣服让她挑选,她却说:“你们都出去,不需要服侍。” 回答的“是”可一群人却没有离开,而是将衣服重新放进了衣柜,整齐的立在了一旁。 “耳朵都聋了吗?滚出去!”aurora想要打个电话,但是却又不能让别人听到,所以想让这群人出去。 “公主,阁下已经发火了,您能不能快一点?”西撒背对着门站立,声音虽恭敬,但并不温和,相反还带着一丝丝的不耐烦。 显然,这些人今天都是被他交代过的,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 aurora美丽的凤眸狠狠地剜了一眼西撒,声音冷冷的,“让她们都出去!我要换衣服!” “公主,您平日里不都是由她们服侍着吗?还是快点换衣服吧,阁下等着急了事情就变得严重多了,我听说是公主殿下出事了,好像是硫酸还是什么的泼到了她的脸上身上……” aurora一听是硫酸,当即脸色就变了,这群笨蛋,竟然敢用硫酸,简直找死!而且她们一定是出卖了她,不然爸爸不可能这时候这么着急把她叫去医院,这群叛徒! “我去个卫生间,谁也不许跟着!” aurora拿着手机匆匆去了卫生间,拨了一个号码,“去把那三个女人的家人给我关起来,想办法通知那三个女人,如果敢胡说,后果她们自己知道!” 说完她就直接挂了电话,呆了一会儿才出来。 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余生已经进入了梦乡,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薰衣草的味道。 古李西蒙被转移到了隔壁的病房,房门紧闭,外面听不到里面的动静。 “爸爸,这么晚了,您叫我来医院是不是您哪里不舒服啊?”aurora故作镇定地笑着问,其实在走进医院,她就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医院里已经被戒备森严,每隔几步都有卫兵站岗,她已经好多年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了,所以心里难免紧张不安。 再加上,她清楚的了解鼓古李西蒙的脾气,所以他知道这件事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就算了,如果余生真的毁了容,古李西蒙杀了她都有可能。 逃,这会儿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再说了,她去哪儿逃?逃到哪儿? “进去!”这时候门口有动静,aurora扭过头,当看到那三个女人的时候,尤其是看到其中一个身上都是血的时候,她的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 “阁下!”三个女人几乎同时跪在了古李西蒙的*前,“请阁下饶命!” 古李西蒙看她们一眼,目光淡淡的掠过aurora,“饶了你们不可能,但是可以减罪,说吧,谁指使你们的?” “是……是……”三人都看向aurora,“是公主……” aurora皱眉,“我?你们在胡说八道什么?我指使你们做什么?” 司灏宇懒洋洋的靠在门框上,手里的飞镖欢快地打着转儿,“公主,你别着急,先听她们把话说完。” “司灏宇你什么意思?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扭脸看向古李西蒙,aurora说:“爸爸,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刚才西撒跟我说余生被人泼了硫酸,是不是这三个女人告诉你们是我指使的她们这样做的吗?” 古李西蒙看着她,那犀利的眼神似乎能将她的心思看透,“难道不是你吗?” aurora不敢跟他对视,视线躲了下,心虽然跳得飞快,但是并未表现在脸色和言语上,“不是我,我不知道这件事,而且我今天不舒服很早就睡了。” “是吗?”古李西蒙轻哼了一声。 “……是。” 司灏宇这时候拿出了一部手机,打开了一段录音:去把那三个女人的家人给我关起来,想办法通知那三个女人,如果敢胡说,后果她们自己知道! 当听到第一句的时候,aurora已经吓得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好一阵子发不出声音。 司灏宇摆了下手,三个女人被带出了房间,他也转身,离开的时候顺手带上了门,父女之间的事情跟他无关,反正这件事不管是他还是阁下,都不会轻易的饶过aurora的。 “这个声音难道你不觉得特别的熟悉吗?”古李西蒙问。 aurora吓得哭了,“爸爸,对不起……” “对不起?aurora你多大了你知道吗?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对不起爸爸,我知道错了,可是只是让她们弄点脏水教训一下余生,没让她们泼硫酸的,我说的是真的爸爸,我真的没让她们泼硫酸的……” 古李西蒙脸色不悦的瞪她一眼,“如果是泼硫酸,你觉得你现在还能这么好好的站在我面前跟我说话吗?” aurora一愣,当即就不哭了,抹了抹眼泪问,“爸爸,不是硫酸吗?” “aurora,这是最后一次,记住了吗?” “那余生她真的没事吗?” “没事,但是东西的成分还在检测,如果对身体有害,看我怎么收拾你,我跟你说,小生就是我的心头肉,我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包括你,也尤其是你!” “知道了,我以后会跟她好好相处的……”好好相处?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余生,我们之间的事情还没完呢! 再一次平安无事,更加的助长了aurora的猖狂,她想,古李西蒙是疼爱她的,即便是余生是他的孙女又如何,毕竟他又不是从小看着长大,他们之间有的只是血缘之亲,并没有亲情。 余生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人在她的身上泼了脏东西,然后她的整个身体腐烂了…… 她大叫了一声,被这个梦惊醒。 帘子外的司灏宇被她的叫声吓了一大跳,顾不上男女有别,立马钻进了帘子里,“怎么了小生?出什么事了?” 余生定了定神,扭头看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好好的没有腐烂,扯着衣领看了看身体,也好好的没有腐烂,腿上脚上也是好好的,然后她问,“司灏宇,我的脸……有没有烂掉?” 司灏宇没明白她的意思,一脸的茫然,脸烂掉?怎么会烂掉? “我的意思是我的脸是不是好好的?” “对啊,好好的,是不是作恶噩梦了?” 余生这才敢抬起手,小心翼翼的捧起自己的脸摸了摸,还是光滑的,应该是真的没问题,“原来真的只是个梦,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的脸烂掉了呢。” 司灏宇趁机揩了下油,在她的脸上摸了一下,“傻瓜,脸怎么会烂掉呢?” 余生拍了他一巴掌,“司灏宇你再敢对我动手动脚的,你信不信我踢死你!” “不信。”司灏宇凑上前。 余生卯足劲猛然踹出脚,只听一声惨叫,某人捂着要害部位,退出了帘子。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呢?这里是医院,想亲热的话回家去!”古李西蒙躺好后加装刚刚醒来,不悦的冲着帘子里喊了一声。 余生连忙拉开帘子,“爷爷,您说什么呢!” “你说我说什么呢?你说你们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躲在帘子里你们让别人怎么看?怎么想?你要是真对灏宇也有意思,爷爷做主了,让你们把婚事给办了,以后你们就是在大街上亲热我都不管。” 司灏宇一听这话,也顾不上疼了,连忙说:“小生,阁下说得对,你可以考虑一下啊。” 余生懒得再理他,谁摊上这样的无赖都头疼。 “爷爷,您说那些脏东西会不会有腐蚀性?要是我的脸以后烂掉了怎么办?还有,我的嘴里也弄了这东西,嘴巴也烂掉了怎么办?” 这也正是古李西蒙所担心的问题,如果是硫酸的话现在肯定已经出事了,既然不是硫酸,但是那么难闻又是透明的粘稠物会是什么呢?那三个人说是洗洁精,可是洗洁精会是臭味的吗?他不大相信,所以就让人去做了检验。 “从现在的状况来看应该没什么事,你先别胡思乱想,我已经让人去检验成分了,应该很快就出来了。” 余生点点头,看了看时间,扭头看着司灏宇,“查出来是谁干的吗?人在呢?我要去看看到底是谁,哪个王八蛋竟然敢往本公主的身上泼臭东西,简直让人恶心透了!”说着,掀开丝被就要下去。 古李西蒙说:“都几点了还去干什么?赶紧睡觉,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我自会处理。” 司灏宇明白他的意思,这件事暂且不让小生知道,她跟aurora的关系本来就很不好,如果再让她知道这件事,估计真该闹翻天了,今晚也就别想睡了,“对啊小生,这事你就别操心了,赶紧休息吧。” “可是我就想看看是谁,为什么她要给我泼脏东西?还有,我的手机也被弄坏了,谁给我赔?” “我送你一个新的,要不?”司灏宇献殷勤。 某人却并不领情,相反还变本加厉的打击,“不要,我就要我本来的,那是我老公送我的礼物,无可取代。” 司灏宇的脸僵了僵,“不要拉倒!” 古李西蒙乐呵呵道:“爷爷送你一个如何?”一直想着送她个礼物,今天正好是个机会。 余生“嘿嘿”了两声,伸着自己纤细的手,显摆着那颗鸽子蛋,“爷爷,那您打算给我镶个多大的钻石呢?” 204:结局篇,下个月1号,我们举行婚礼吧! 第二天早上醒来,余生的*头就放着一部价值不菲的镶钻手机,手机是一早古李西蒙就备好的,考虑了美观,所以钻石并没有余生说的那么大,而是几颗半大的,组成了一朵花的形状,而且还是粉钻。 余生拿起手机前后上下看了看,问道:“爷爷,这些钻石值多少钱啊?” 古李西蒙,“……” 这是嫌少?还是嫌小?还是既少又小? “爷爷,我要是没钱了抠掉一颗钻石应该就能卖不少钱吧?”余生说着还真用指甲抠了抠钻石的边缘,粘贴的可真牢固,这要是想卖一颗看来需要专业的工具,找专业的人给去掉。 古李西蒙的脸僵了又僵,“哦,看来你是没看上手机看上钻石了,想卖钱?” 余生听出了这话外之音,连忙笑道:“我哪里舍得呀,这可是爷爷送我的第一件礼物,我要好好的珍藏,就算是以后这手机不能用了,也会珍藏着。” “你要是真卖了我也不知道。” “我就是把我自己卖了也不会舍得卖了这手机的。” “那你还是卖了手机和钻石吧,你可是无价之宝。” 看着这个手机余生忽然想起了以前秦崇聿送她的那部镶钻手机,到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另外一部一模一样的,一会儿给爸打个电话问问。 新手机余生有些用不习惯,所以一醒来就靠在*头抠扭着,aurora进来的时候她还在摆弄,看到她手里的手机,aurora的两眼冒出嫉妒的火花。 这部手机前几天才做好送到宫殿,当时碰巧让她遇到,仆人说是阁下送给公主的礼物,她当时满心的欢喜,因为再过几天就是她的生日了,所以她想这是爸爸送给她的,而且手机她也十分的喜欢,一直在期待自己生日快快到来。 可现在,这部手机却在余生的手里! 原来仆人口中的公主不是她,而是这个余生! 嫉妒的怒火在胸腔里熊熊的燃烧起来,aurora紧紧的攥着拳头,如果古李西蒙不在,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上前夺过手机狠狠地摔在地上,再狠狠的踹几脚! 这个女人,自从她出现,她受*的地位就不复存在,所以她一定会让她为此付出代价! “爸爸,我亲自给您熬的粥,您尝一下。”aurora将饭盒放在桌上,舀了一勺送到古李西蒙的嘴边。 古李西蒙却皱着眉头撇过脸,“我还没洗脸,先放那儿吧。” “尝一口再洗也不迟嘛。” 古李西蒙勉强的张开嘴,吃了一口。 “味道怎么样?” “还行。” “那一会儿您多吃点。” 西撒这时候端着脸盆和毛巾从洗手间出来,“阁下您洗洗脸吧。” “我来。”aurora拿起毛巾打湿后又稍稍拧了下,递给古李西蒙,“爸爸,中午您想吃什么?我吩咐厨房给您做。” 古李西蒙扭头看余生,“小生,你中午想吃什么?” “热干面。” “什么?热干面?”aurora一脸的讥讽,“余生,热干面那种不登大雅之堂的东西我们a国的御厨岂会做,想吃滚回你的j州去吃。” 余生缓缓抬起头,“知道为什么左阳不要你吗?长了一张漂亮的人脸,说的却都不是人话,别说男人不喜欢你,连女人看着都觉得恶心。” “余生你--” “aurora,闭嘴!” “爸爸!” “出去!” aurora扔下毛巾,气呼呼的离开病房。 余生哼了一声,继续玩手机。 古李西蒙摇头叹息,“小生,你这张嘴啊,什么时候能改改?我知道你们两个谁看谁也不顺眼,但是她的脾气从小被惯坏了,你以后别跟她一般见识,爷爷不希望你们一见面就吵架,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要和和睦睦的,家和万事兴,家和了国家才能繁荣昌盛。” 余生不以为然,抬起头,“爷爷,如果我没猜错昨晚上让人朝我泼脏东西的幕后指使就是她吧?” “……不是。”古李西蒙否认,这要是敢让她知道,岂不要翻天了!幸好检验出来脏东西的成分没有腐蚀性的东西,否则今天绝对不太平了。 “不是?”余生轻笑,“不是才怪,你也不用瞒着,早晚我会还给她!她用那么脏的东西泼我,到时候我就用厕所里的脏东西也泼她,哼!” 西撒见古李西蒙皱眉,连忙说:“公主殿下,快别说了,还没吃早饭呢。” 余生睨了眼桌上刚刚aurora端来的早饭,“西撒总管,你说的早饭就是那吗?我情愿吃空气也不吃,恶心。” 西撒看向古李西蒙,这么多年,即便是大公主在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如此放肆的跟阁下说过话,可如今这公主殿下可不是一次两次的肆无忌惮了,而是从来都有恃无恐的挑战着阁下的耐心。 “那我做的呢?吃吗?”司灏宇提着早饭从外面进来,刚好听到了她的话。 余生睨他一眼,“我要先看看,不合胃口了我不吃。” “还要先看看,不吃算了。”司灏宇打开餐盒,一股香味扑面而来。 “是皮蛋瘦肉粥!我要吃!”余生顾不上再摆弄手机,掀开被子爬到*边,拉过餐盒闻了闻,“真香,我好久都没吃过了,你亲自做的?” 司灏宇没好气的瞪她一眼,将餐盒拉过来,“不然你以为是我在大街上买的吗?你刚才说你不吃了,所以这是我跟阁下的。” “我什么时候说我不吃了?快给我!不然我抢了啊!” “瞧你那点出息!为了一碗饭去抢,你丢不丢人?”古李西蒙数落道,“小生啊,你要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你是a国的公主,未来的总统继承人。” 余生不悦的扭回头,“爷爷,您怎么又变卦了?” “变卦?”古李西蒙有些不解,“我变什么卦了?” “您不是说让司灏宇继承总统之位吗?怎么又是我了?我都跟您说了,我不是那块料,况且我也不想做什么总统阁下,我就想相夫教子管好我自己的小家就行了。” “我是有前提条件的,只有你嫁给了灏宇他才能是下一任的总统,不然就是你了。” “爷爷您耍赖皮!我不理您了!我要回家!以后再也不来看您了!”余生气呼呼的穿上鞋子就要离开,古李西蒙叹了口气,“无数人都想坐这总统之位,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就这么讨厌呢?” “权力对我没有任何*力,只有我家秦崇聿对我有*。”说话者还没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妥,一屋子的人却都脸色僵了僵,尤其是古李西蒙,摆了下手,示意门口的人都退下,孩子就是个孩子,说话真是口无遮拦! 西撒洗完后也出了房间,这时候古李西蒙说:“小生,你以后说话能不能过一下脑子?” “呃?”余生不解,“我说错话了?” “没有,吃饭!” “哦。”扭脸看到司灏宇正在吃皮蛋瘦肉粥,余生立马喊道:“司灏宇你干什么!那是我的,谁让你吃了!” 司灏宇白她一眼,指了指桌上的。 “这么点不够我吃,你不许吃了,全都是我的!” “我吃剩下的你吃?”司灏宇说着还故意在碗一圈舔了舔,惹得余生直恶心,“司灏宇你可真恶心人,你给我出去吃,看到你我都没食欲了。” “这不正好,那么多够你吃了。” 余生不乐意的撇嘴,“总统阁下,你们a国就这么抠门吗?做个饭就做这么一丁点,打发乞丐吗?我不吃了!哼!” 重新拿起手机靠在*头,她给余建勇拨了个电话,很快那边就接通了,“爸,吃早饭了吗?” 余建勇看了看时间,“还没有,你呢?” “我一会儿就吃,爸我想起来一件事,我跟崇聿第一次结婚的时候她送了我一部镶钻手机,可是后来还有一部跟那个一模一样的,一直也没查出来跟谁有关,我想让你帮我查查。” “不用查了,手机是我做的。” 当年手机在国外做好后,余建勇利用丁连正带回国内,然后他取走,本来是有另外的一个计划,因为丁连正的家就是当年秦立给顾雅购买的宅院,那个地方藏有秦立的秘密,想着利用丁连正日后可以借他之手将那个秘密公之于众,可后来他改变了主意,将视线转移到了丁思思的身上,可这个女人根本就是个头脑简单的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才导致了后面他不得不改变主意。 不过现在回想起来,这样也好,事情没有到最糟糕的地步,对谁都好。 余生有些不相信,“那么细小的标记你怎么发现的?那是我跟崇聿两人才知道的。” “只要用心就没有发现不了的,对了,那两部手机呢?没钱了还能卖不少钱呢。”余建勇冷幽默。 余生笑了笑,“早卖了,钱都花光了。” “败家子!” “爸,崇聿这两天怎么样了?有没有好点?” “精神状况还是很差,不过心脏排斥基本上不怎么明显,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 余生的心里一咯噔,“什么事?” 余建勇说:“当日是付方文的心脏得秦崇聿做的移植,如果按照秦静说的付方文在一岁的时候做过心脏移植手术,可是在摘心的时候发现他的身上并没有手术后的痕迹,而且心脏也是他本身的,后来我就让人做了秦静和付方文的亲子鉴定,他们不是母子关系。” “付方文不是秦静的儿子?”余生皱着眉头,怎么会不是呢? “现在秦立死了,没有人知道这件事,但是我猜想当年秦静的儿子应该是死了,然后秦立为了不让人怀疑,所以就找到了一个也是熊猫血的孩子替代了付方文。” “有可能,不管怎样,都是付方文救了崇聿。” 付方文不是秦静的儿子,不知道这样的打击会不会让秦静无法承受,这么多年自己一直牵挂的儿子到最后并不是自己的儿子,这是一件很难让人接受的事情。 “爸,那我到底是不是你女儿啊?”余生开玩笑。 余建勇说:“应该不是,你那么笨,又没有医学细胞,怎么可能是我的女儿。” “好吧,我是捡的,可怜虫……” “什么时候回来?安安整日念叨你,还有一件事,杀死陈霞的凶手已经抓到了,是一个盗窃惯犯。” 余生一愣,杀死陈霞的凶手……找到了?忽然她就笑了,“爸,谢谢你。” 凶手抓到了,不管是真是假,人都是自私的,况且真实的情况到底是什么样的她并不知道,她现在只想要的是她的父亲健康平安的活着。 “早点回来,我做白萝卜炖牛腩等你回来吃。” 提起白萝卜炖牛腩,余生就感觉胃里开始翻滚,那种感觉极其的糟糕,“爸,我不吃白萝卜炖牛腩,你是知道的,小存爱吃,我不爱吃。” 余建勇轻叹一口气,“你不是不爱吃而是小时候吃的太多伤了胃,给心理造成了阴影,你需要克服这种心理障碍。” “你疼小存就疼小存,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太虚伪了。” “虚伪啊?你别说还真是,有好吃的就让你吃了,一下子把你吃得直吐,然后以后你就不吃了,就我跟小存吃。” 余生笑了起来,“爸你别说,你这么说我还觉得真是这样。” “早点回来。” “嗯。” 挂了电话余生的心情美哒哒的,竟然不由自主的哼起了小曲。 古李西蒙和司灏宇面面相觑,一看就是将他们两个给无视了。 “小生,你还吃不吃粥了?”司灏宇问。 余生睨他一眼,“就这么一点,都不够我塞牙缝!你自己慢慢吃吧!” 这时候,西撒端着一个盖着盖子的小锅从外面进来,“殿下,你怎么把粥放在门外啊?你不怕被人吃了?” 余生一听粥,立马站起身,“西撒总管,什么粥啊?” “皮蛋瘦肉粥,闻着可真香!” “这么多啊!”余生感概,偷偷看了眼司灏宇,原来不止那么一丁点,她就说嘛,那么一丁点连牙缝都不够塞。 早饭后余生用新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了秦崇聿,照片上那比划的剪刀手上那闪闪发光的大钻戒十分的抢眼。 收到照片后秦崇聿放大看了又看,然后又从枕头下摸出那枚钻戒,看起来是一样的,看来司灏宇又做了一枚送给她,还真够大方的,关键是对别人老婆这么大方不是贱是什么?司小贱,对,以后就叫司灏宇司小贱了,不过,这钻石挺招人喜欢,要是凑成一对二才好呢。 半个月后,秦崇聿出院,余生还在a国没有回来,不是她不想回,而是古李西蒙总是装病,今天耳朵疼,明天手疼,反正浑身的部位都快疼过来遍了。 秦崇聿带着两个儿子,决定去亲自接老婆回家。 来之前没有给余生说,打算给她一个惊喜,可惊喜没给成,最后却看到了她给的惊喜! 到a国的时候是午后,吃过饭余生很困就躺在阳台的沙发上睡着了,吃饭的时候她不小心弄折了一个指甲,当时没找到指甲刀,所以也就没管,这会儿司灏宇正拿着指甲刀给她剪指甲,动作深情而温柔。 秦崇聿红了双眼,但碍于古李西蒙也在的缘故,所以他忍住了,就让两个儿子去将司灏宇弄开,然后他则表现出一副十分大度的模样,笑着给古李西蒙打招呼,并且奉上自己带来的礼物,“阁下好,这是两个孩子精心给您挑选的礼物。” 古李西蒙对他谈不上喜欢但也不讨厌,吩咐西撒接过礼物,示意他坐下,“来之前怎么没说一声?听说你刚做过心脏移植手术,这样跑着能受得了吗?” 其实古李西蒙一看到秦崇聿的时候是有些不高兴的,因为他知道秦崇聿一来,自己的孙女就要离开了,他不想让孙女离开。 秦崇聿微微笑了下,“谢谢阁下的关心,还好。” “那就好。” 余生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似乎听到了秦崇聿的声音,以为自己在做梦,脸上痒痒的,她伸出手摸了一下,却摸到了一张脸,以为司灏宇偷亲她,当即就睁开了眼睛,谁知道对上的却是秦念和与平安的小脸,“安安念念!” “妈妈!妈妈!” 余生抱住两个孩子,扭头朝身后看去,秦崇聿正朝她看,空气中四目纠缠,爱的火花四处飞溅,“你们来之前怎么也不说一声啊?我好去接你们。” “爸爸说要给妈妈一个惊喜。”秦念搂着她的脖子,“妈妈,念念可想你了。” “妈妈我也想你。”余平安也搂住余生的脖子。 余生将两人抱起一人坐在自己的一条腿上,“妈妈也想你们,现在你们要松开手,再这样抱着妈妈就被你们勒死了。” 秦念看着余平安,“哥哥你松手。” “我不松手,你松手。” “你是哥哥,你要松手。” “你是弟弟你才应该松手。” 余生很头疼,这才两个孩子,以后如果再有一个,估计她的耳边就别想有清净的时候,“你们两个都松手。” 秦念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嘛!我不松手,哥哥松开就行了。” 余平安的眼睛骨碌一转,松开了手,余生正要夸他懂事,却见他一弯腰从秦念的两条胳膊中间钻了出来,“妈妈,我松手了。” 秦念不乐意的嚷道:“哥哥你挡着我了。” 余平安却说:“我松手了呀!” “妈妈,哥哥他好坏!”秦念不得不松开手,委屈的皱着小眉头。 余生不想数落安安,却又不想看着念念委屈,所以就说:“这样吧,妈妈带你们出去玩好不好?” “好!”两人异口同声。 秦崇聿见母子三人要出去,就跟古李西蒙匆匆告辞,也跟着他们出去,司灏宇厚脸皮的要说自己当导游,也跟了去。 路上秦崇聿牵着余生的手,一下子就摸到了那枚鸽子蛋,他皱起眉头,“你怎么又戴上了?快点摘掉!”说着就要去摘,被躲开。 “不摘,除非你送我一个比这更大的,否则我就一直戴着。” 秦崇聿想了想,单膝跪在地上,“阿盛,我们经历了那么多,一直没有给你一个名分,如今嫁了吧,虽然别人都说我克妻,但你还是成为第四任秦太太吧,嫁给我好吗?” 余生歪头看着他,“鲜花呢?钻戒呢?” “这些都不重要。”秦崇聿拉着她的手按在心口,“你听,它现在跳得多有力,只要我还活着,鲜花和戒指又算什么呢?”说着却变戏法的从身后抽出了一支玫瑰花,但却并不是一般的玫瑰花,而是纯金打造的,上面还捆着一个小首饰盒,首饰盒里静静的躺着一枚大钻戒,那钻石比司灏宇送的那颗还要大! 余生伸出手指头比了比两个钻石,然后低眉浅笑,“好啊,就嫁给你了!” 秦崇聿取出盒子里的钻戒,摘掉她原本无名指上他送的那枚小的,换上了这枚大鸽子蛋,“喜欢吗?” “还可以吧,谈不上太喜欢,一般般。”得了便宜卖乖,某人抬着手迎着阳光欣赏着,高兴地嘴巴都合拢不住。 一旁司灏宇嫉妒得红了眼睛,暗暗决定,再订做一枚更大的!他就不信压不过他! 秦崇聿用余光睨他一眼,然后趁机将余生中指上的鸽子蛋摘掉,旁边是一个很大的湖,他用力将戒指扔进了湖里。 “嗵--”清脆的一声,平静的湖面荡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秦崇聿你怎么又把我的戒指扔了!你给我下去找!找不到你就别上来!”余生推着他朝湖边走去。 司灏宇的脸色早已经黑青,狠狠地瞪了秦崇聿一眼,这个混蛋绝对是故意的,上次那个就没找到,他不得不找人又订做了一个,这次这个湖这么大,怎么找?根本就找不到! “你刚才说了,只要我送你的戒指钻石比他的大你就摘掉,我这是在替你履行诺言。”秦崇聿为自己辩解,同时手插了下裤兜,眼底闪过一抹狡黠。 “摘掉就摘掉,那你为什么给我扔了,还扔进这么大的湖里,你给我找上来,找不到你就住在湖里!” “唉哟,我心疼。”秦崇聿捂着心口,眉头皱着,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余生知道他是装的,气得直跺脚,眼巴巴的看着那么大的湖,这次肯定是找不到了,那么大一颗钻石,她还打算弄成吊坠戴戴呢,败家的臭男人! “司灏宇,能打捞上来吗?”她不甘心那么多钱就这么打水漂了。 司灏宇轻叹一声,摇了摇头,“这湖里面有很多名贵的鱼,抽干水找不现实,弄不好鱼死了就麻烦了,这些鱼都是十分珍稀的种类,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会给它们换生活环境。” 余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疼的在滴血,那么大一颗钻石就这么喂鱼了,太可惜了! 秦崇聿得意的勾起嘴角,来到她的身后,从后面圈住她,“阿盛,下个月1号,我们举行婚礼吧。” “下个月……1号?”余生连忙掏出手机打开日历,“还有三天的时间!你玩我的吧!婚纱什么都没准备,还有。婚纱照拍了吗?” “这些都不是问题,明天就能搞定,所以呢,今天你要跟我回去。” 205:结局篇,所谓的世纪婚礼 “什么?三天后要举行婚礼?”古李西蒙很吃惊,这事也太突然了,“为什么没有提前告诉我?” 秦崇聿扭头看余生,微皱眉头,“阿盛,你没有告诉阁下吗?” 余生,“……” 臭男人,她也才刚知道好不好?太过分了!就剩下三天的时间,她都没有准备好。 “小生,结婚是大事,你怎么不告诉爷爷呢?”古李西蒙埋怨。 余生瞪了秦崇聿一眼,笑着坐在*边,“爷爷,事情有些突然,不过也就是个仪式而已。” “你自己知道是个仪式,可是外人知道吗?你是a国的公主殿下,我古李西蒙的孙女,婚礼岂能简单?不行!三天后时间太仓促,向后推迟。”古李西蒙不同意,冲门口喊了一声,“西撒!” “阁下,您有何吩咐?” “去查一下最近有没有好日子。” “是,阁下。” “爷爷,都订好三天后了。”余生没底气地说。 古李西蒙道:“三天后太仓促了,取消了。” 余生看看秦崇聿,他微蹙着眉头,显然很不悦,但是并没有说什么,她知道他不方便说,所以只能她说,“爷爷——” 古李西蒙一旦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尤其是他本就是高贵冷傲的男人,“婚姻大事,必须听从长辈的安排,我都已经同意你嫁给这个男人了,所以婚礼的事情必须听我的。” “可是……” “没有可是!一切都按我说的!” 明知道胳膊扭不过大腿,可余生真的不想如此的大张旗鼓,所以她跟秦崇聿带着两个孩子还是悄悄回了j州。 到j州的时候是第二天的中午,秦成开车过来接他们。 先去试婚纱,然后去拍几张照片婚礼的时候用,时间确实够仓促。 但余生和秦崇聿都很高兴,毕竟这是他们的第一次婚礼。 别的不需要他们操心,秦成和余建勇已经全部安排好了。 “姐,你好美!”余存羡慕地看着穿着白纱的余生,一个女人最幸福的时刻大概就是穿上白纱的时候吧,最美的时候是做新娘的时候,只是,什么时候她能穿上白纱做最美的新娘? 余生扭过头,手搭在她的肩上,“你跟张良坡什么时候办婚事?” 余存低下头,“不知道。”自从上次吵架,这有一段时间张良坡没有出现了,也没有跟她联系,也许,他们之间再也不可能了。 余生皱眉,“怎么了?你们吵架了?” “没有。”余存低下头,她不想让姐再为她的事情操心,而且感情这种事是两个人的事,就算是她跟姐说了又能怎样,所以还是不说了,顺其自然吧。 余生凝视着她,自己的妹妹她多少还是了解的,没有再问,但她打算一会儿给张良坡打个电话。 本来这次婚礼余生打算用两个新娘,一个是小存,一个是mica。可是mica刚刚怀孕,三十六岁的女人怀了身孕很不容易,一得知她怀孕左阳就给她禁足了,让她一天到晚躺在*上安胎,甚至上厕所都是抱着她去的,所以这个伴娘是做不成了。 但是mica打来电话说了,等她跟左阳结婚的时候,让余生做伴娘,余生当然乐意,她还从来没有做过伴娘呢。 趁余存去洗手间的空挡,余生给张良坡打了电话。 自从余生让人救了张良坡的父亲后,他每次问余生都叫“姐”。 电话接通后,张良坡叫了声“姐”。 “在干什么呢?忙吗?”余生问。 “不忙,姐,你有什么事吗?” “你跟小存是不是吵架了?” 张良坡沉默了一下,“嗯”了一声,又说:“姐,我正想跟你说呢,我现在在去j州的高速路上,我跟小存前段时间确实吵架了,吵架后这有一周多我们没有联系,我不是故意不跟她联系的,我在筹备婚礼的事,我想把我跟她的婚礼跟你的婚礼凑到一块儿,给她一个惊喜,所以……” “所以你想请我给你帮忙?”余生接了他的话。 张良坡有些不好意思,顿了下才说:“是,婚纱我已经订做好了,就是你试婚纱的那家店,一会儿你让小存也试试,我都已经交代好了。” 余生轻吐一口气,感觉秦崇聿这就够给她意外了,没想到张良坡比秦崇聿更狠,“好,我一会儿让她试试,崇聿知道这件事吗?” “姐夫和岳父都知道,估计也就小存不知道。” 看着从卫生间出来的余存,余生连忙说:“好,我知道了,不跟你说了。”随即挂了电话,轻叹一声,看来这次婚礼是没有伴娘了。、 “姐夫打来的电话?”余存问。 余生没有回答,而是说:“小存,你先等一下,我有个事情出去一下,一会儿就过来。” 余存没多想,就点头,坐在了沙发上,掏出手机看着张良坡的号码试了又试最终还是没有拨出去。 余生从试衣间里出来后直接找了店经理,说明了自己的意思,店经理笑着点头,“张先生已经交代过了,一共是五套婚纱,是给您取过来还是去另外一个试衣间呢?” 余生想了想,为了不引起余存的怀疑,还是取过来的比较好。 五套婚纱,张良坡大手笔啊,秦崇聿也才给她准备了不过三套而已,抠门的秦崇聿,看晚上回去怎么收拾他! 余生进试衣间的时候身后跟着店里的两名工作人员,怀里抱着几件婚纱,余存黛眉微蹙,“姐,姐夫到底给你准备多少套婚纱啊?” “哦,这是你的。” “我的?”余存诧异,走过去看了看婚纱,“全都是我的?” “对啊,你去试一试。” “不是姐,我是伴娘,这些婚纱……” “又不用你掏钱,你去试试,看看哪一套合适。”余生推着余存进里面去试婚纱,压根就不给她思考的余地。 “姐,你的婚纱才三套,我的怎么就……” “这五套是让你挑选的,最后穿的还是一套,快点去试试,然后我看看哪一套跟我的最搭配。” 余存也没多想,因为她压根就没有想过张良坡会给她一个惊喜,更何况他们这几天还在冷战。 因为余生的三套婚纱两套白色一套粉红色,所以余存先试穿了一套白色的,站在镜子前,她有些失神,从来没有穿过婚纱,她一直都不知道原来伴娘的礼服竟然跟新娘的婚纱差不多,好美!她也好想穿上婚纱,跟他走在长长的红毯上,宣誓,说她爱他,愿与他白头偕老。 唉……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根本就不可能实现。 “小存,好了吗?”余生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余存连忙转身,“呃,好了。” “哇!好美呀小存!”余生禁不住感叹,不是她羡慕嫉妒,而是小存身上的婚纱真的比她身上的这套要漂亮多了! 秦崇聿这个抠门的家伙,是不是没给设计师钱啊,竟然这么随意的给她弄了套婚纱,太糊弄人了! 余存有些难为情,“姐,这伴娘服是不是太……”招摇了,她是伴娘,不是新娘,婚礼的当天新娘才是主角,她不能抢了姐姐的风头。 “我觉得其余的几套也不用试了,就这套了,简直美呆了!” “可是姐,我是伴娘……” “你的意思是怕抢了我的风头?”余生哼了一声,“你觉得可能吗?我可是新娘呢,我才是最漂亮的,你就少自作多情了,就这套了!” 余存点头,打心眼里她也真的很喜欢这套婚纱,想着如果自己结婚了,就穿这套。 试好婚纱已经是傍晚了,秦崇聿开车过来接她们,余存说自己还有些事需要回家一趟,就打车回去了。 “晚上想吃什么?带你去吃好吃的。”秦崇聿说。 余生哼了一声,没搭理他。 秦崇聿皱眉,“怎么了?谁惹我太太生气了?” “你!”余生气呼呼的瞪着眼睛,“你说,你是不是没有给设计师钱,为什么我的婚纱那么丑?” “丑?”秦崇聿愕然,那可是他精心挑选的款式,而且还跟设计师沟通了一下午才最终敲定的三套,“你不喜欢?” “没有比较的时候我还觉得挺好看,可是小存的一穿上,我的跟她站在一起就没法比了,难看死了!” “要是不喜欢那就重新做。” “算了吧,就剩下两天的时间了,凑合着穿吧。” “那可不行,我们一辈子就这一次婚礼,不能将就,不喜欢就换!”秦崇聿说着就要打电话跟设计师,被余生拦住,“其实也没有不喜欢,只是小存的比我的好看而已,对了,小存跟张良坡的婚礼到时候跟我们的是一起进行的吗?” “是,这是你爸的意思,一开始我不同意,后来想想这样也好,热闹,你们本来就是双胞胎,一起举行婚礼很有意义。” 余生点头,一起出生,一年生下儿子,一起结婚,双胞胎就应该这样。 婚礼如期而至,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1号,风和日丽,天气很好。 化妆间里,余生跟余存并排坐着,余生紧张,余存显然比她更紧张,“姐,我怕我一会儿会出错。” 余生说:“出什么错?走路还能走错吗?” “我怕我到时候连路都不会走了。” “瞧你那点出息,不就是结个婚嘛,你紧张什么,要紧张也该是我紧张,你都不知道我这次从a国回来,是逃回来的,这几天虽然一直很平静,但我担心一会儿会出岔子,你都不知道外公是个很霸道的人。” 正说着门从外面推开,秦崇聿一身白色的西装走了进来,余生从镜子里看着信步走来的男人,虽然瘦了点,但精神不错! “阿盛,好了吗?” 余生深吸一口气,“差不多了。” “那我们出去吧。” “好。” 秦崇聿伸出手,余生将手交到他的手里,站起身,余存也连忙站起身。 “小存你不着急,一会儿再出去。”余生说。 “一会儿出去?”余存有些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伴娘不都是跟在新娘后面的吗? 疑惑间余生和秦崇聿已经到了门口,张良坡迎面进来,今天他也穿了身白色的西装,俊朗的面容,挺拔的身材,这身西装穿在他的身上,简直帅得让人移不开眼睛,余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被秦崇聿拽走,“记住,你只能对我花痴。” 余生不以为然,“你别不承认,张良坡确实比你长得好看。” “好看又怎样,他是你妹妹的男人,而我,再丑那也是你男人,再敢看别的男人,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两人说着离开了化妆间,余存有些懵,怎么回事?看着一步步走来的男人,她的大脑里一片空白,他难道是伴郎? “小存。”张良坡来到余存的跟前,握住了她的手。 余存看着他,有很多话要问他,可喉咙却像是塞了棉花一样,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将她纤细柔软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男人声音温良如玉,“原谅我没有提前告诉你,今天既是姐跟姐夫的婚礼,也是我们的婚礼。” 余存的嘴倏然张开,澄澈的眸子瞪大,震惊地看着眼前跟她冷战了几日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的男人。 他说什么? 他……他说今天也是他们……婚礼? 她跟他的……婚礼? 呆愣间,男人的薄唇覆了上来,来势猛烈,强势的霸道不容她有丝毫的质疑。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偌大的化妆间响起,张良坡蓦地僵住。 门口余生倏地捂住了嘴巴,天呐,小存该不会不同意吧? 她看向秦崇聿,只见这男人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气得她掐了他一下,小声说:“小存一会儿要是不同意结婚怎么办?” “这有什么不好办的?绑去呗!” 余生瞪他一眼,“你说的到轻巧!”正要上前去劝说余存,却见余存看着自己打张良坡的那只手,“嘿嘿”的笑了起来,“手是疼的,原来不是做梦。” “呃?”余生的脑子有些短路,这样也行?看来她又新学了一招。 张良坡被戳了一耳光的时候并没有多大的意外,他已经料到了会有这样的一幕,但同时他又心存了一丝侥幸,可事实却是,这一巴掌,打得真疼,他的脸火辣辣的。 “今天真的是我们结婚的日子吗?”余存激动的问。 张良坡故作生气的板着脸,松开她,脸对着墙上的镜子,看着自己的左脸,这要是有手印的话一会儿宾客们岂不都看到了,多丢人。 余存看他生气了,突然后悔了,凑过去讨好地拉住他的手,“良坡,对不起,我刚才是……” 张良坡偷偷睨她一眼,依然脸色不悦,“我知道,你是不想跟我结婚,既然不想就算了,趁着现在婚礼还没开始,就取消了吧。” “我……”余存哑口无言,唯有死死的抓着他的手,她没有不想结婚,她只是,只是想确定一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一激动竟然甩了他一巴掌,她也知道不能轻易打男人耳光,尤其是打自己的男人耳光,可是,她也不是故意的…… 就在余存垂下头满心的自责和担忧的时候,双脚突然离地被人腾空抱起,吓得她一声尖叫,就听耳边男人的话语响起,“想不跟我结婚?你想得美!我筹备了这么久就为了今天,你要是敢不跟我结婚,我就是绑也把你绑去把婚礼举行了,洞房给入了。” 余存羞赧地瞥过视线不与他对视,小心脏扑通扑通得跳着,似是要跳出身体。 余生终于松了一口气,挽着自家男人的手臂,“走吧,偷看别人秀恩爱是自虐的表现。” “看来你是觉得我们不够恩爱啊。”秦崇聿弯腰将她打横抱起,低头噙住了她的唇瓣。 余建勇正好过来,转过身清了下嗓子,“看看什么时间了,非要等到错过良辰吉时吗?” 余生的脸蓦地红透,推开秦崇聿,“快放我下来!” 张良坡和秦崇聿先行离开了。 余生问:“爸,今天两个女儿都要嫁人了,是不是很开心?” 余建勇说:“不开心,闺女都成别人的了,还怎么开心的起来。” “爸……”余生挽着他的一条手臂,“嫁人了也是爸的女儿。” “不一样的……”余建勇摇了摇头,眼泪丝丝的,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不一样的。 余存挽着他的另一只手臂,“爸,什么时候,只要你一个电话,我跟姐立马都会回去的。” 余建勇低头抹了抹眼泪,“最好是这样,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优美的音乐响起,余建勇依次将余生和余存交到秦崇聿和张良坡的手里,俊男美女,才子佳人,天造地设的般配。 四个男花童,依次是聂宇辰,余康康,余平安和秦念,一律的小西装,走在前面,全都遗传了父母的优点,颜值极高,简直比新郎新娘还要抢眼! “崇聿,我紧张……”余生的腿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迈了,这么多双眼睛,她的心都要跳出身体了。 秦崇聿侧脸,微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老公就在你身边,不用紧张。” “我不会走路了……”说着,余生脚下一崴,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就朝一旁歪去。 秦崇聿长臂一伸,适时的搂住了她的腰,避免了一场尴尬。 这边余存紧紧的挽着张良坡的胳膊,看着姐姐要摔倒,她觉得自己也差不多了,为了避免尴尬,她必须紧紧的抓着这个男人,她可不敢完全将希望寄托在自己要摔倒的时候他能像姐夫那样搂住她的腰,所以她还是自己保护自己比较好。 两对新人并排走到宣誓台上,由于刚才崴了那一下,余生越发的紧张,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感觉自己的脚好像崴着了,这会儿竟然隐隐作痛起来。 秦崇聿发现了她的异样,扭头看她,“怎么了?” “脚疼……”余生微皱起眉头。 秦崇聿二话不说就要弯腰抱她,被她制止,“别这样,大家都看着呢。” “那你能坚持吗?” 余生点头。 宣誓,交换戒指,其实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完成的,可余生却觉得每一秒都无比的漫长,脚腕传来的疼痛感越来越厉害,她的腿开始有些打颤,而她也终于深切的体会了“世纪婚礼”是什么意思了,就是漫长得比一个世纪还要长。 206:结局篇,崴了脚却骨折了 终于,在余生几乎无法坚持下去的时候,仪式结束了! 她长松了一口气,两腿一软,秦崇聿早就发现了她的异样,这时候大手在她腰间一环,将她牢牢的护在了自己的臂弯里,“我们这就去医院。” 立马弯腰将她抱了起来,急匆匆就离开了婚礼现场。 众人不知情,以为他们是急着去洞房呢,所以都绘声绘色的议论着两人。 人群里,余建勇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他掏出手机给秦崇聿打了电话,“你们干什么去呢!” 秦崇聿刚把余生放在车里,就接到了电话,所以声音很急促,“爸,阿盛的脚崴伤了,我要带她去医院!” “什么?脚崴伤了?”余建勇的声音很大,所以周围的人都听到了,他是故意的,故意让这些人听的,“很严重吗?” “肿了,所以一会儿可能过不去了,那边就麻烦爸操心了。” “这边你就别管了,检查后给我打电话。” 挂了电话余建勇轻叹一声,这都是什么事啊,还崴着脚,真是个笨蛋,高跟鞋都不会穿! 对身边的秦成说:“小生的脚刚才崴伤了,崇聿带她去医院了。” “严重吗?” “反正是肿了,估计挺严重,不过应该也没什么事,酒店这边一会儿你就多操点心。” 秦成点头。 原来是脚崴了,众人纷纷过来询问情况,秦成微笑着谢了大家的好意,然后开始去酒店。 婚礼现场一直有一双眼睛在角落里注视着这一切,伴随着人群的散去而消失。 医院里,护士稍微碰她一下她就扯着嗓子大叫。 “你就不会轻点吗!”秦崇聿喝那护士,护士皱着小脸,十分委屈,“我,我都没用力……” “没用力她就疼成那样,你到底行不行,不行叫你护士长过来!” “崇聿……”余生拉了拉他,“你别这样,不怪护士,是我自己,没事,你继续,我能忍着。” “她是护士,专业人士!”秦崇聿瞪了眼那个笨手笨脚的护士,“把护士长叫过来!” “是……” 护士长很快就来了病房,一看是秦崇聿,连忙道歉,“秦先生,实在不好意思,小陈是新来的,可能业务还不算熟练,还是我来吧。” 秦崇聿哼了一声,握着余生的手,温柔的说:“麻醉药对身体不好,所以疼的话你就忍一下。” 余生点头,靠在他的怀里,虽然真的很疼,但她却忍着没再叫出声,她不想让他担心,尤其是自己刚才那样已经让他迁怒于一个护士了,不能再让护士长也因为自己受训。 “我建议还是拍个片子看一下吧,我怀疑可能骨折了。”护士长仔细的查看后说。 “骨折?这么严重?”余生惊讶地张着嘴巴,就崴了一下怎么会骨折呢?难怪她会这么疼,都快疼死她了。 秦崇聿二话不说直接下了命令,“以后不许穿高跟鞋了!” 余生点头,就是他不说,她以后也不会穿高跟鞋了,简直就是给自己找罪受! 秦崇聿将她抱起来,“我带你去拍片,疼的话你就叫出来。” “嗯。” 拍片,检查的结果如护士长所料,骨折。 “骨折?”余建勇得到这个结果的时候简直要跳起来,就崴了一下脚竟然都骨折了! 余建勇到医院的时候余生正在手术室,他没好气的瞪了眼秦崇聿,“鞋是你准备的?” 秦崇聿点头,知道自己办了件错事,所以态度很诚恳,“爸,我已经跟阿盛说了,以后不许她穿高跟鞋了。” 余建勇数落:“身为她的丈夫,你难道不知道她不会穿高跟鞋吗?还那么高的鞋跟,不崴着脚才怪!” 秦崇聿低头一言不发,他虽然很少见她穿高跟鞋,但是也有穿的时候,没记得她说过自己不会穿高跟鞋啊,唉,都怨他,明明知道她会紧张,还给她准备了那么高鞋跟的鞋,都是他的错。 因为只是个小手术,所以很快就好了,余生被推车推着出了手术室,一看到余建勇,她立马鼻子一酸咧着嘴哭了起来,“爸,可疼了……”她知道如果不撒娇,这一会儿绝对一顿很惨的数落,今天她结婚,她可不想被老爹数落,太丢人了,虽然这样已经够丢人了,都丢了一个世纪了。 余建勇瞅着她,一肚子的火忍着没发出来,“疼了就忍忍,过几天就好了,这几天不许下*乱跑。” “嗯,可是真的很疼……” “我知道疼,疼了以后就记住不许再穿高跟鞋。” “嗯。” 余存和张良坡,秦成和唐乙宁带着几个孩子也来了医院。 “怎么崴了一下就骨折了呢?”余存心疼不已,蹲下身轻轻摸了下余生打着石膏的脚踝,“姐,疼不疼?” “疼,可疼了,今天人家大婚,却在医院里躺着……”余生越想越觉得委屈,嘴一撇,眼泪豆跟着就掉了下来。 “好了乖,不哭了啊,我们先回病房。”秦崇聿弯腰将她抱起来。 余生眼泪汪汪的看着他,“你说我是不是特别的笨?” “是我不好,不该给你准备那么高跟的鞋子。” “是我笨,小存的鞋跟也那么高都没事,我一走就崴着了,还是骨折。” 余存拉住她的手,“姐,别哭了,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不能哭的。” “嗯,我不哭。”余生抹去眼泪,看了一圈周围的人,“今天的事情你们以后不许再提起,更不许嘲笑我。” 秦崇聿将她放在病*上,“放心,他们不敢。” 可余平安似乎故意唱反调,坐在*边,“阿盛,你笨就笨了还怕别人说,你要勇于面对自己的缺点明白吗?” 秦崇聿瞪着眼睛,“余平安,你信不信再胡说我把你扔出去?” 余平安毫不畏惧的扫他一眼,“阿盛,你说我说的有错吗?” 秦崇聿拎着衣领将他从*上拎了起来,“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我的话你当耳旁风是不是?” “阿盛,你男人欺负我,你管不管?” “不管,谁让你说那些我不爱听的话,哼!”余生脸一撇。 这可真是*裸的秀恩爱,简直没法直视,秦成和唐乙宁率先转身,余存和张良坡也跟着转身,再待下去就真的很没意思了。 余建勇没离开,坐在*边查看了一下余生脚踝的缠着的石膏,皱眉,随即站起身匆匆朝门口走去。 余生不知道他这是要去做什么,就问:“爸,怎么了?” “这帮庸医!石膏是那样打的吗?” 呃?余生低头看着包得跟粽子似的脚,打石膏还有讲究?她还真不懂。 想想自己,出身在医学世家,嫁的男人又是学医的,可自己却笨得什么都不懂,以后都不敢跟别人说她老爹和老公都是医生,说出去丢人。 余建勇找来了给余生做手术的医生,狗血淋头的将那两个人骂了一通,秦崇聿更是气得火冒三丈,当场给院长打了电话,开除了这两个人。 这两个人其实都是骨科的老医生了,之所以会犯这样的错误是因为两人都疏忽大意了,可正是因为疏忽和大意,他们丢掉了这份工作。 余建勇算是个医学全能,不管是做哪一样,都像模像样,他亲手给余生处理了脚踝,这才放心。 余生的心里美滋滋的,有个会医的老爹真是件幸福的事。 因为有婚前恐惧症,余生已经连着三晚上没睡好觉了,这会儿一沾着*就困了,靠在*头就睡着了。 酒店里还有宾客,所以秦崇聿等人就回了酒店,余建勇留下照顾余生。 等他洗完手出来的时候看她睡着了也就没叫醒她,扶着她躺好后就离开了病房。 这时候一手下过来,低声跟他说:“先生,果然不出您的所料,付军出现在了小姐的婚礼现场,但因为人太多,所以等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逃跑了,没抓到。” 余建勇的眼眸沉了沉,一直没有付军的消息,可他今天出现在婚礼现场又没有任何行动确实让人有些意外,他到底想干什么呢? “继续加强警惕,不能放松。” “是。” 207:结局篇,秦太太,秦先生爱你(正文结局) 翌日,余生还没醒来就被余平安和秦念给叫醒了。 余生迷迷糊糊的又闭上了眼睛,“安安念念,让妈妈再睡一会儿好不好?” 余平安猛然掀开她身上盖着的丝被,扯着嗓子,“还睡,大火都烧到屁股了!” 余生这才又极不情愿的睁开眼睛,“哪里有大火?” “妈妈,你快看看新闻!”秦念催促。 看新闻?余生皱眉,随即笑了起来,“是不是昨天爸爸和妈妈结婚上了头条?” “还头条?你自己看吧!”余平安瞪她一眼,气呼呼的坐在一旁。 余生疑惑地看了看两人,什么情况? 秦念将手机递给她,“你自己看吧。”说完也坐在了一旁,看起来有些不开心。 难道不是结婚的新闻上了头条? 余生疑惑的将手机打开,打开了新闻,一张照片赫然映入眼帘,她顿时愣住! 她跟一个裸着上身的男人的艳照? 没错,新闻的标题是这么写的,秦崇聿的妻子余生婚前出轨,与神秘男人激情四射。 余生死死的盯着手机上的照片,放大了看,那张脸确实跟自己的一样,可是这男人是谁?她怎么不记得她什么时候跟除了秦崇聿以外的男人,“激情四射”了? 照片上男人是背对着镜头的,背影有些模糊,单从这样一个模糊的背影很难判断这个男人是谁。 余生的脑子里第一个跳出的念头是,照片上的人不会是小存吧? 如果真是小存,那么这个男人会是张良坡吗? 可仔细看了看,她又觉得不可能。 关键是,不是一张照片,而是二十多张,每一张上面她的脸都特别的清晰,那个男人始终没有露脸。 这时候秦崇聿和余建勇从外面进来,“爸,崇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不应该是我们问你的吗?”秦崇聿板着一张脸。 余生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你不相信我?” 秦崇聿反问:“时间地点说的那么清楚,你让我如何相信你?” 余生顿时委屈,看向余建勇,“爸,这不是我,我没有做过这样的事reads();。” 余建勇没吭声,但脸色也不好,很显然他也相信照片上的是她。 “真的不是我……”余生急得要哭了,遇到这样的事情,大概没有女人能若无其事吧,尤其是自己的丈夫和父亲都相信照片上的人就是她的时候,那种委屈和心痛,难以言表。 余生看向儿子余平安,“安安,你相信是妈妈吗?” 余平安看她一眼,没回答。 余生又问秦念:“念念,你相信是妈妈吗?” 秦念没有余平安那么多的心眼,所以就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不相信,妈妈除了我跟哥哥外只有爸爸一个男人。” 余生感动得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朝他伸出手,秦念过去,她紧紧抱着他,如今唯一能给她安慰的就这个孩子了。 后来陆续又来了秦成夫妇和张良坡夫妇,可他们每个人都相信照片上的女人是余生。 几近崩溃的余生唯有抱着儿子秦念,哭得一塌糊涂。 下午秦崇聿召开记者会,回答了记者关于艳照门事件的提问,同时作出声明,秦家不要余生这样的女人,将她赶出了秦家。 昨天结婚今天就被赶出秦家,余生哭着哭着却笑了起来,她的人生怎么就这么狗血呢! 该死的秦崇聿,他竟然不相信她! 关键是,连父亲,安安,小存,就连大秦也都不相信她,她又哭了起来。 这一天余生哭哭睡睡,浑浑噩噩的就过去了。 晚上,医院里静悄悄的,门外原本把守的保镖也都离开了,余生成了真正意义上的豪门弃妇,一时间声名狼藉,成为了整个j州城茶余饭后的闲谈。 秦念也被秦崇聿带走了,余生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悲惨的人,被自己的丈夫,儿子,老爹无情的抛弃了。 她就不明白了,今年不是她的本命年,可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门从外面推开,余生一喜,想着是谁来看她的,连忙抬头朝门口望去。 是个陌生的男人,她不认识。 “你是谁?” “你不认识我?”付军反问。 余生蹙眉,“你到底是谁?” “付军。” “付……你是付方文的父亲。”他来做什么? 付军点点头,很主动的拉了把椅子坐下,“没错,方文是我儿子。” 余生问:“有事吗?” 付军神秘一笑,“余小姐现在的处境很糟糕。” 看来照片的事就是这个混蛋在背后捣的鬼,余生冷笑,“我如今糟糕的处境难道不是拜你所赐吗?我是不是要谢谢你reads();。” 付军不赞同地摇了摇头,“不,你错了,我只是一根导火线,如果秦崇聿相信你,我想他不会做出这么绝情的事情。” “你没有资格评价我丈夫!”余生言辞犀利,懒得看他,索性闭了眼睛。 付军讽刺的笑了起来,“你丈夫?他都已经召开记者会将你赶出秦家了。” “你--”余生哼了一声,“请你出去!我要休息了!” “跟我合作,我帮你恢复名誉。”付军终于说了自己的目的。 “跟你合作?你帮我恢复名誉?真是个天大的笑话!你以为你弄几张合成的照片就能呼风唤雨了吗?” “合成的照片?余小姐真是太天真了,如果是合成的照片秦崇聿会看不出来吗?” 余生一愣,不是合成的照片?那是怎么回事?照片上的人是谁? “跟我合作,你的所有疑惑都会解决,我的要求很简单,杀了秦崇聿。”一想起秦崇聿杀了自己的儿子,并且拿走了他的心脏,付军都恨不得将秦崇聿剁成肉酱喂狗吃! 余生缓缓睁开眼睛,冷眼看着他,“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么明天早上会有新一波的照片流出来。”付军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这样很有意思吗?” “当然,就算是我现在杀不了秦崇聿,但我能把他的名声搞臭,反正我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的玩。” “是吗?怕是你没有这个机会了!”房门从外面被踹开,秦崇聿阴沉着脸站在门口,付军一愣,本能的就要上前用余生做人质,却被从床底下毫无任何预兆蹿出来的一个人揣在腿上,没有防备摔倒在地上,被人按住。 余生懵了,怎么回事?她床下面还藏着一个男人! “秦崇聿你这个卑鄙小人!”付军被按在地上动弹不了。 “跟你比我还差了很大一截!”秦崇聿走上前一脚踹在了他的脸上,然后拿起手机,“周对,有人夜闯我太太的病房行凶,被我当场逮住,我看这人像是你们通缉的犯人,叫什么付军,你派人过来看一下吧。” 警察似乎就在门外等着一般,秦崇聿的电话打过去没五分钟,一群人就匆匆赶到。 付军被人押着,离开的时候狠狠地瞪这秦崇聿,“你别得意,明天一早将会有更多劲爆的新闻出来!” “是吗?”秦崇聿冷笑。 与此同时的另一个地方,付军的老窝,余建勇的人带着警察也到了,将一群正在“忙碌”的人一窝端。 凌晨,一切恢复了平静。 余生惊魂未定之余,更多的是疑惑,“秦崇聿,你竟然跟骗我!” 秦崇聿笑着凑过去,“不这样付军那个老狐狸不会出来reads();。” “是吗?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造谣声势的人是谁。” “不,这件事不是我的功劳,要归功于岳父大人,他才是英明的决策者。”秦崇聿深深的知道现在如果敢邀功,这以后可没他的好日子过!况且这事还真不能邀功,就这还不知道以后的日子如何呢。 他讪笑着握住余生的手,“老婆,这件事我跟岳父大人也是迫不得已,如果不这样就不会抓得到付军,你就别生气了,明天我重新召开记者会澄清这件事,并且还有警方为我们作证--” 余生用力甩开他,愤怒的瞪着眸子,“为了抓住付军,你们竟然这样对我,我虽然是个女人,但也要脸!秦崇聿,我要跟你离婚!离婚!” 委屈的余生打电话给了最疼爱她的爷爷。 次日,古李西蒙派来司灏宇等人将余生接回了a国。 ------ “哟,我以为谁来了呢,原来是艳照门的女主角啊。”aurora推开余生房间的门,冷嘲热讽。 余生淡淡的看她一眼,如果不是骨折,她一定会上去将她的嘴撕烂! “别说,你的身材真不赖,你现在可是全世界男人的梦中情人。” “羡慕嫉妒?你也可以的,而且我相信你肯定会比照片里的女人更能让男人疯狂。” aurora的脸顿时难看,踩着高跟鞋扭摆着腰肢朝余生走过来,“你这个不要脸的践人,你敢辱骂我,我打死你!” 余生不屑的扫她一眼,拿起桌角放着的手机,打开了一段视频,伸出手,“aurora,做人还是有点分寸的比较好,其实我一直都给你留有余地,只是是你自己太不知好歹,处处咄咄逼人,所以这次也不能怪我了,不知道如果爷爷知道了这次照片的事是你跟付军合作陷害我的,他会怎样处理你?” aurora愣了下,在看到她手里的视频时,脸色顿时惨白,“你,你怎么会有这个视频?”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你把高珊放出去拍几张照片就能败坏我的名声了吗?”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aurora要来抢手机,被余生闪躲手机放在了枕头下,“你觉得我会笨到不备份吗?” aurora咬了咬牙齿,“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应该是我问你的,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让高珊扮成我的样子坏我名声,你又有什么目的呢?” aurora,“……” “怎么?回答不上来了?”余生冷笑,“处心积虑的不就是想弄死我吗?如今我跟你就住在一个屋檐下你随时都可以动手。” 稍微顿了下,余生轻声提醒,“不过在动手之前你最好先计划好,免得落下把柄被人抓着。” aurora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堪比调色盘,愣是半天对不上一个字,最后哼了一声,转身就要离开reads();。 “就这么走了?别着急,我刚才给爷爷打了电话,他马上就过来。”话落,aurora还没来得及离开,古李西蒙已经出现在了门口,“爸爸……” “aurora我一次又一次的纵容你,才让你现在如此的无法无天!” “不……爸爸……我……”aurora惊慌地连连后退。 “从今天开始--” “嗵!”aurora跪在了地上,“爸爸,我知道错了,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古李西蒙冷眼看着她,“我给你的机会还少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小生,这次竟然又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别说我这里容不下你,就是天理也难容!看在我们多年父女的份上我给你一条生路,你走吧!” “爸爸!”aurora跪着上前抱住了他的腿,“爸爸,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再给我这最后一次机会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爸爸求求你!求求你了!” 古李西蒙不为所动,“西撒,送aurora离开!” “爸爸!” aurora哭喊着被拖出了房间,余生看着古李西蒙难看的脸色,轻叹一口气,“既然舍不得又何必呢,怎么说她也是你一手带大的,虽不是亲生的,可感情很深。” “我一次又一次的原谅她,可她却一次比一次变本加厉,这次竟然还做出……把她赶出去已经是对她最大的宽恕了!” “爷爷,虽然她做的事确实很过分,可她毕竟是您的女儿。” “你别替她求情了,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 余生动了动嘴唇,最后没有说什么,事到如今,这都是aurora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 ------ 一个月后,余生已经能够下地走路了,秦崇聿带着两个儿子再一次过来请她回家,但是得到的是一样的回复,不回去。 余生似乎铁了心的在a国住下了,甚至也许是故意气秦崇聿,她将自己的房间跟司灏宇的房间弄成了隔壁,尤其是秦崇聿来的时候,她没事就去司灏宇的房间窜,司灏宇很乐意,甚至两人当着秦崇聿的面还同吃一碗饭,这就是明摆着的秀恩爱! 秦崇聿气得不行,晚上跟两个儿子密谋了一番,“安安念念,你们想不想要妈妈?” “想!”秦念毫不犹豫地说。 余平安淡定多了,“秦先生,这事都怪你,当初是你的决定才导致了今天的结果,所以就算我跟念念以后没有妈妈了,那也是你的责任。” 秦念跟着起哄,“就是,爸爸,都怨你,妈妈现在都不理我了!” 秦崇聿,“……” 想当初作出那样决定的人不是他,虽然他是做了一些事情,可主意不是他出的,现如今所有的事情都怪罪在了他的头上,这……这明摆着就是欺负他reads();! 一想起自己新婚就独守空房,秦崇聿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抱着大儿子,委屈的诉述,“安安,当初的事情也不能全怪爸爸,出了那样的事情也不是爸爸能够控制的,这事要怪都怪你外公,要不是他的馊主意,你妈妈她能离家出走吗?” 余平安轻叹一口气,小手拍了拍他的头,“其实这事,还真不能全怪你。” “嗯嗯,就是!” “算了,我就帮帮你吧。”余平安从沙发上下来,想了想说:“你们两个都过来,我们商量一下。” 父子三人一阵密谋,之后分工,分头行动。 晚饭的时候,余生不想去餐厅吃饭就叫人把饭送到她的房间。 司灏宇有事出去了,秦崇聿一早就打听好了,来了这里次数多了,这男人也学聪明了,学会了收买人,这不司灏宇刚出去就有人跟他说了,而且还说了出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去干什么了。 “阿盛,念念在你这里吗?”秦崇聿敲门。 余生眼皮都懒得抬,冷冷道:“没有。” “真的没有吗?”秦崇聿似乎很着急的样子。 余生倏地抬起眼皮,“我说没有就没有,不信你自己来搜!” “哦,没有就算了,我再找找。”秦崇聿转身离开,余生哼了一声,又是这一套,每次都是找这样那样的理由来她房间,无聊不无聊! 过了一会儿,她正打算吃饭,余平安走了进来,“阿盛,我跟你一起吃吧。” 余生淡淡的看他一眼,“你爸爸和念念呢?” 余平安来到桌子前坐下,伸手抓起一个虾球咬了一口,不清不楚地说:“念念不知道跑哪儿了,秦先生去找他了,出去有一会儿了,还没回来。” 余生一听顿时紧张,“你说念念不知道跑哪儿了?” “嗯,他一直闹着要来找你,秦先生很烦,就揍了他一顿,他生气就跑出去了,还以为跑你这里来了呢,谁知道没有。” 余生愣了下,刚才秦崇聿找念念是真的?不是骗她的? 看看时间,距离现在已经过去十多分钟了,城堡里这么大,一个孩子他会跑哪里呢? “念念跑出去多久了?” 余平安想了一会儿,“我都玩了一局游戏了。” “你说什么?”余生倏然站起身,一局游戏起码要二十分钟,“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余平安一脸委屈,“我以为秦先生跟你说了呢。” 余生瞪了他一眼,匆忙去拿桌上的电话,给古李西蒙打了电话,“爷爷,念念跑出去了,有二十多分钟了,这会儿不知道跑哪儿了。” 余平安的小嘴抿气,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伸手又抓了一个虾球塞进嘴里,然后还不忘两只手一只手抓了两个,一盘虾球本就六个,一转眼就成了空盘子,为了避免被怀疑,他还特意将空盘子藏在了另外一个盘子下面reads();。 余生打完电话要出去找秦念,他就跟着出去了,边走边吃。 “阿盛,估计要往这边。”余平安说。 余生没多想,就跟着他拐了弯,一走一走就走到了他的前面,只听身后他又提醒,“阿盛,应该走这边。” 余生点头。 在余平安的“指引”下,余生最终来到了客房区的一个房间,秦念跟秦崇聿正在房间里吃泡面,跟前还放着两碗。 余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被这父子三人给耍了! “余平安!” 余平安皱着小脸,委屈地拉着她的手,“阿盛,你看看我跟秦先生还有念念的待遇,没人管我们吃饭,每天我们就只能吃泡面,而且这里的泡面好贵,一桶面都要二十块钱……” “妈妈,我一点都不想吃方便面……”秦念站起身,抱着她的腰,“妈妈,方便面一点都不好吃,可是爸爸说不吃方便面就没有东西吃,妈妈我好饿。” 秦崇聿也不吭声,就埋头吸溜吸溜的大吃。 “阿盛,你看。”余平安指着身后的垃圾桶,里面扔着一摞吃过的泡面桶。 “妈妈,曾外祖父一点都不和蔼,那会儿他还训爸爸了,爸爸都哭了,妈妈,我不想在这里了,我想回家,我们回家好不好?”秦念眼巴巴的看着余生,眨了下眼睛,两行眼泪“嗖”的就流了出来。 余平安转过身使劲揉了揉眼睛,将两只眼睛揉得红红的,然后看着余生,“阿盛,我们回家好不好?我也不喜欢这里。” 秦崇聿这时候吃好了桶面,擦了擦嘴看着门口说:“安安念念别烦妈妈了,快点过来吃面,吃完了一会儿带你们去散步。” “不嘛!妈妈,我们回家好不好?我想吃妈妈做的饭,我再也不想吃方便面了!” “我也不想吃方便面,我也想吃阿盛做的饭菜。” 秦念和余平安一人一句,一个哭着,一个带着哭腔,弄得余生的心里说不出的滋味,爷爷对秦崇聿的态度不好她知道,不给他吃饭也是她的意思,可是她也就说说而已,没想到真的不让他们吃饭,这都三天了,他们吃了三天的方便面! 别说一个孩子了,就是一个大人敢吃上三天方便面,不恶心才怪! 余生瞪着秦崇聿,“你就是这样照顾我儿子的吗?” 秦崇聿一副无辜的表情,“泡面还是我步行了两个多小时到外面的便利店才买到的,不然你说我能怎样?你那个外公不但心狠,还抠门的不行,不让我吃饭就算了,连两个孩子都不让吃,还有,水都不让我们喝,水还是我在便利店买的纯净水。” 余生睨了眼桌上的大纯净水瓶子,里面的水喝了一大半还剩下一些,房间里全是泡面味,她甚至可以想象这三天的情形,越想心里越难受reads();。 “走,跟妈妈回房间吃好吃的。”余生拉着两个孩子。 秦念说:“那爸爸怎么办?爸爸生病刚刚好……” 秦崇聿摆摆手,“我没事,吃点方便面就行了,你们跟妈妈去吃好吃的吧。” 余生想了想,“安安,你带弟弟去妈妈的房间吃东西,我跟秦先生说几句话。” “嗯。”余平安和秦念十分爽快的就离开了,临走前还不忘关了门。 “阿盛……”秦崇聿站起身,“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可是这件事真的不是我一个人的错,而且事情当时已经是那样了,我们之所以那样做也是--” “……” 秦崇聿的眼睛倏然瞪大,话还没说完粉唇已经贴了上来,虽然动作很笨拙,但是力道很大,强势的攻击下他有些招架不住。 她,她竟然……主动的亲了他! 惊讶之后是若狂的欣喜,本该是自己主动的事情可他今天决定就这么被动挺好! 周围的空气慢慢的升温,炙热起来。 时隔数日后的洞房之夜以这样的方式拉开序幕…… …… 男女之间的很多事情都会在床上找到最合适的解决方式,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余生对此话深信不疑。 夜里她醒来,身边的男人已经熟睡,呼吸均匀平缓,有力的大手在她的腰间紧紧的箍着,勒得她有些难受,微动了下身体,睡梦里他却条件反射一般双腿环住她的腿,嘴里嘟囔,“阿盛不走……” 走?去哪儿? 余生笑了下,抬头伸着脖子在他的唇上轻轻落下一个轻吻,低喃,“我不走,哪儿也不去……”有他的地方才是家,离开他,她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儿。 三日后,一场全球直播的记者招待会在a国最豪华的接待室召开,参加记者招待会的有a国总统阁下古李西蒙,两位公主余生和余存,还有一个跟她们俩有着一样容貌的高珊。 大家基本上已经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高珊承认了自己才是艳照门主角的事情,同时公布了自己跟付军和aurora之间的协议,并且希望可以给自己将功赎罪的机会。 至此,艳照门事件才算彻底的结束。 月底,余生跟秦崇聿带着两个孩子回到j州,司灏宇如影随形,甚至在余生和秦崇聿不知情的时候在他们的房子的隔壁单元里也买了一套房子,两家成了只有一墙之隔的邻居。 古李西蒙的身体还好,所以就跟司灏宇有了约定,他将到明年年初卸去总统之职,然后司灏宇回来接替总统之位。 回到j州的生活每天都热热闹闹的,生活基本上也回归了正道。 孩子们去上学了,秦崇聿回了医院上班,余生开了她人生的第一个摄影展reads();。 这样的日子是秦崇聿一直期待的,可是心里却一直都有个遗憾。 因为艳照门事件,他宣布了跟余生解除夫妻关系,在a国虽然召开记者会澄清了艳照门女主角是高珊这件事,但却没有给他机会去恢复他跟余生的夫妻关系,以至于到现在,这么久了,医院里的那些年轻漂亮的护士都以为他是单身,每天早上他到办公室,桌上不是放着求爱信就是花束或者礼物,让他不胜其烦。 这天晚上,洗完澡后,余生趴在床上看照片,秦崇聿凑过去,“老婆,你看,我们要不就再举行一次婚礼吧?” 余生头也不抬,“都老夫老妻了,还举行什么婚礼?浪费钱又折腾人!” “可是虽说我们上次只是假离婚,但是别人都不知道啊,还以为我是黄金单身汉呢,尤其是我们医院的那些漂亮年轻的护士,总是找各种理由到我面前晃悠,你不怕我一不小心冲动了?” 余生扭过脸,“一不小心,冲动?” 秦崇聿点头,“对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医院新来了一批年轻的护士,一个个貌美如花,关键是特别的主动。” 余生微微一笑,笑得极其的魅惑,“是吗?那说明你魅力大,多好啊,都快四十岁的男人了还如此的有魅力,我替你感到高兴。” “你男人我有魅力确实不假,但是整日被一群女人骚扰这就不好了,既然你嫌婚礼麻烦,那……要不在微博上把我们的结婚证晒一晒吧?” “晒结婚证啊?”余生翻了个身坐起来,“不要,我现在很享受单身的生活,喏,这是隔壁那男人送我的求婚戒指,是不是比你送我的婚戒要好看多了。”纤细修长的手上,钻石闪闪发光,简直亮瞎眼! 秦崇聿也爬起来,“该死!司灏宇又送你戒指了?” “对啊,反正现在我单身,谁送我就戴着,赶明儿没钱了,随便挑一个拿去卖了都够我花一阵子了,哦对了!”余生指着桌上的花束,“你回来没有注意到那束花吗?” 秦崇聿看了一眼,“注意了,别告诉我这也是司灏宇送的!”该死,这以后还让不让他去上班了,他一天到晚在医院,这后院里发生了什么他都不知道,简直岂有此理! “不不不,不是隔壁男人,是安安的干爹。” 秦崇聿皱眉,“陈家品?” “陈家品已经结婚了。” “陈家和?”真是没天理了!两个单身男人整天惦记着他的老婆,这到底是什么事!不行!绝对不能再让这事发展下去了! “嗯哼,他说琼花是魅力无限的意思,最适合我,我也觉得是这样。” 余生得意地欣赏着自己的美手,这么漂亮的手也就要戴这么好看的钻戒。 为了彻底的断了这一帮厚颜无耻的男人的念想,秦崇聿当即在微博上传上了跟余生的结婚证照片,同时又来了一张余生靠在她怀里的自拍,并且写道:跟太太结婚半年纪念日,必须纪念一下!秦太太,秦先生爱你! -本章完结- 208:杉杉君归迟1 我叫mica,在外人眼里,我是风光无限的超模,是无数男人的梦中*。 可没有人知道,我的真实名字叫夏杉,我只是一个男人最隐秘的*。 我从十八岁做他的女人,到二十九岁,整整十一年,耗尽了我人生最美好的岁月,然后他消失了,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从我的生命里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留一丝的痕迹。 可,我从不后悔,也从不遗憾,我爱他,用了我最美好的年华。 他叫左阳,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叫这个名字。 我找了六年左阳,却不知道他在离开后一直以林阳和左君迟的身份在我的周围,窥探着我的一切。 分开六年,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我都会心疼,疼得在地上打滚,疼得我一次次的想过自杀,我也确实自杀了,却被人及时发现给救活了,如今我感谢那个救了我的人,因为我有幸熬到了快要熬不下去的时候-- 他,出现了…… 杉杉等君归,君却归来迟。 ---------- “杉杉,这是你的新妈妈,快点叫妈妈。”夏父带着一个年轻美貌的女人从外面回来,正在弹钢琴的夏杉抬起头,漠然地看了眼陌生的女人,没有说话。 这一年的夏杉六岁,夏母因生她难产而死,其实夏杉还有个孪生妹妹,也随着夏母的离开一起离开了。 那年生夏杉的时候,夏母一直坚持顺生,可因为生下夏杉后体力好费太大,夏杉的孪生妹妹在体内缺氧太久,又因为大出血,所以不幸夭折了,夏母也跟着停止了呼吸。 一眨眼失去了妻子和一个女儿,对夏父的打击很大,他一度的抑郁,后经人介绍去找了心理医生,这位心理医生后来就成为了夏杉的后妈,她叫王微微。 王微微给了夏父第二个生命,在两人的接触中渐渐产生了感情,在夏杉六岁的时候,夏父跟王微微求了婚。 夏父见女儿坐着没动,面子有些挂不住,所以说话的声音有些严肃,“杉杉,快点过来,叫妈妈!” 夏杉索性不理他,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拿着妈妈的照片躲在被窝里哭了起来,她一点都不想要爸爸给她找新妈妈,她只想要自己的妈妈。 隔壁的秦崇聿说后妈会虐待她,不仅不让她吃饭还会让她洗衣服做家务,等以后后妈跟爸爸有了弟弟或者妹妹,就连爸爸也会不喜欢她了,所以她不想要新妈妈! 她跟爸爸说过她不想要新妈妈,可是爸爸还是把新妈妈带回来了,她要攒钱,以后新妈妈对她不好了,她就离家出走。 隔壁的秦崇聿说了,她要是离家出走了,他就跟她一起。 听爷爷说,她跟隔壁的秦崇聿是定下过娃娃亲的,长大了她要嫁给秦崇聿,所以她一点都不担心离家出走后会没有地方去。 夏父安慰了一阵王微微,然后去了夏杉的房间,敲了敲门没人应声,就悄悄推开门,“杉杉……” “杉杉……”夏父来到*边,轻轻的拍了下被子下的人,“杉杉,你忘了,妈妈人很好的,她上星期来的时候还给你买漂亮的衣服和鞋子了,今天就是你不对,你怎么不跟妈妈说话呢?” 夏杉猛然掀开梦在身上的被子,怀里抱着妈妈的照片,“她不是我妈妈!这个才是我妈妈!” 夏父睨了眼女儿怀里的照片,伸手拿过来,轻轻的拂过照片,叹了一口气,“阿萍,你是不是也希望我给杉杉找个妈妈?这些年你也看到了,我一个人带着杉杉很不容易,微微是个好女人,她对杉杉也很好,微微说了,我们暂且不会要孩子的,她会把杉杉当做她的亲闺女来看待的。” 夏父断断续续的说了很多,夏杉听得都烦了,因为爸爸说的全都是在夸王微微的,可她就是不喜欢那个女人! 灰姑娘上都讲了,后妈带着她的两个女儿在爸爸离开后不但霸占了她的家,而且还将她当成了家里的仆人,并且让她住又冷又破的阁楼,还不许她上学,后妈都是坏女人! “爸爸,我想睡觉了,你出去吧。”夏杉说。 夏父看了看女儿,没再说什么,想着他只是个孩子,过几天就好了。 夏父虽然是二婚,但是王微微却是一婚,再加上夏父是商人,所以婚礼办得十分的奢华,这极大地满足了一个女人的虚荣心,王微微的父母对这个二婚的女婿终于也算满意了。 结婚后,王微微正式入驻了夏家,成为了夏杉名义上的母亲。 这件事夏杉没法改变,也改变不了,她只希望这个新妈妈能够对她好点。 王微微一开始确实对夏杉很好,夏杉也是个聪明的孩子,她对自己好,自己也就叫了她妈妈,夏父看两人慢慢相处融洽起来也就放了心。 渐渐地夏父的生意越做越大,他经常飞来飞去的去外地,一个月到头在家也呆不了几天,每次回来都会给夏杉和王微微带很多好东西。 夏杉虽然心里埋怨爸爸经常不能陪他,但她知道爸爸挣钱是为了她能有好的生活,所以她只是埋怨并没有耍性子。 王微微却不一样了,她毕竟新婚,一个女人最难以忍耐的就是寂寞。 “老公,你能不能今天不要出差?你好久都没陪我了。”夏父回来后停了两天又要出门,王微微很不乐意。 夏父笑着安慰,“微微,我知道这段时间我确实冷落了你,可是我这么努力的挣钱不也是想让你和杉杉的生活过好一点吗?乖,再坚持坚持,过了今年,到了明年的这个时候基本上就稳定了,到时候我们换一套大别墅。” 王微微虽然还是很不开心,但是一听说明年换大别墅,她立马就眉开眼笑了,因为她确实不想住这样的公寓了,这么小,叫几个朋友过来打麻将都挤得不行。 “好,那你要说话算话,不许骗我哦!” “傻瓜,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呢?乖,在家照顾好杉杉,我过一段时间就回来。”夏父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这里面的钱你跟杉杉随便花,不够了跟我说。” “嗯,谢谢超哥。”夏父叫夏超,比王微微大了五岁,一开始认识的时候王微微就叫夏超超哥,这结了婚,也没改口。 夏超在妻子的脸上亲了亲,站起身,走到门口拿起公文包拉起行李箱,又转过身,“想我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知道啦,早去早回。” 夏超离开后,夏杉就给她的一帮“朋友”打了电话,她所谓的朋友,也就是她经常一起打麻将的几个商人的太太,电话后没多久三个女人就过来了,不过这次来的时候还带来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 “这位是?”王微微疑惑地看着眼前的陌生小伙子。 刘太太笑米米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将她拉到一旁,小声在她耳旁说:“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阿强,你上次不是跟我说你腰不好嘛,一到阴天就疼,这小伙子会按摩,我生完孩子后腰也总是疼,他给我按了一段时间,竟然好了,所以我就跟他说了你的情况,这不,他今天就过来了。” 王微微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叫阿强的小伙,大概二十五岁的年纪,长得挺俊俏,瘦瘦高高的,很白净,一看就讨人喜欢。 “阿强是吧,来,请坐。” “阿强还是个打麻将的高手呢。”刘太太说。 王微微一脸的吃惊,不可思议的看着阿强,“真的啊?” 阿强有些腼腆的点了点头,“会一些。” “那你今天就跟我坐一起吧,赢了咱俩对半分,输了不算你的,怎么样?”王微微提议。 阿强点点头。 三个太太相视一笑,五人围坐在麻将桌前。 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这一下午有了阿强的帮忙,还别说,王微微把这两天输的竟然都给挣了回来,心里十分的高兴,三个太太都要回家,她想让阿强给她按按腰,所以就留下他一起吃饭,阿强十分爽快的同意了。 王微微的厨艺不错,晚上炒了几个小菜,然后又开了一瓶红酒,跟阿强两人吃着聊着十分的开心。 不知不觉一瓶红酒就进了肚,王微微和阿强都有些晕乎,但意识还算清醒。 “王姐,时候不早了,要不我明天再来给你按摩腰部吧?”阿强说。 王微微点头,正欲起身送他,腰却猛然一疼,她惨叫一声,蹲坐在椅子上,许久没回过神。 阿强连忙扶着她,“王姐,你没事吧?” “疼!钻心的疼!” 阿强想了想,“我扶你去*上躺着,先给你按一下看看如何,怎么样?” 也只能这样了,王微微点点头。 阿强扶着她回了卧室,扶着她趴在*上,“王姐,按摩的时候衣服太厚了没有效果,你看看能不能把外面的外套给脱了。” 王微微觉得很在理,也就同意脱了外套,当时是入秋后没多久,外套脱了后,王微微的里面就是一件单薄的无袖*小衫,后背的胸衣带子若隐若现。 但阿强并没有趁机偷窥,按摩的时候是闭着眼睛的。 阿强的手法很不错,按了一阵之后,王微微觉得舒服多了,腰没那么疼了,浑身也很轻松。 “阿强,真的是谢谢你。” “王姐,你太客气了,我跟刘姐认识好多年了,以后我们也算是朋友了,明天我再来给你按按,应该过不了多久你的腰病就会好了。” 阿强走的时候王微微执意给了他一千块钱作为酬劳,阿强死活不要,最后不得已才收下,承诺明天再过来。 第二天下午王微微接到了阿强的电话,说他在门外。 王微微当时运动完刚洗完澡,穿了件两件套的睡袍,因为怕阿强等得着急,她就直接去开了门。 然后她说:“阿强,你先在客厅等一下,我去换身衣服。” “王姐,不用穿太厚的衣服,不然按摩效果不好,今天我还带来了精油,涂抹一下再按摩效果会更好。”阿强说。 王微微想了想,回房间换了件运动的背心和短裤,将纤细紧致的小蛮腰露了出来,“阿强,这样按摩会不会方便一些?” 阿强点点头。 这次按摩是在客厅的沙发上趴着,果然是涂抹了精油后王微微觉得浑身舒服多了。 慢慢地热感从腰部蔓延至她的全身,她的额头上出了一层细汗。 “王姐,你出汗了,要不我们歇一下吧。”阿强建议。 王微微点点头,起来给他倒了杯咖啡,两人聊了起来。 在聊天中王微微知道阿强原来是个出身不好的孩子,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了,他跟着一个亲戚学了按摩,这些年攒了些钱自己开了一家按摩店,生意还算不错。 王微微只比阿强大了四岁,所以对这样一个年轻人十分的欣赏,就保证以后一定多介绍朋友去他的按摩店。 阿强很高兴,说这次给她按摩不要钱,直到她的腰病痊愈。 一来二往,王微微跟阿强越来越熟,两人以姐弟相称,王微微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给阿强打电话,阿强只要不忙都会上门来陪她聊天解闷。 这天是王微微的生日,本来夏超说要回来给她过生日的,可却临时有事不能回来,王微微很生气,就给阿强打了电话。 阿强二话不说定了个生日蛋糕买了一束花来给她过生日。 王微微很感动,中午做了午饭,跟阿强一起庆祝了自己的二十九岁生日。 喝了些红酒,阿强有些醉,握着王微微的手,“姐,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二十九岁的人,看起来最多二十三岁。” “真的吗?”女人天生都喜欢被人夸,尤其是被人夸长得漂亮年轻。 “当然是真的,皮肤这么好,每天去我店里按摩的贵太太很多,可是她们都是靠涂抹着厚厚的东西才能遮挡脸上的东西,可姐你不化妆都这么美,这才是真正的美女!”说着还竖起了大拇指。 王微微被夸得一阵天花乱坠,端起酒杯,“来,阿强弟弟,姐姐敬你一杯。” “干杯!” 不知不觉两人就喝了两瓶红酒,不但说话含糊不清,就连神智都有些不清了。 “姐,你每天一个人在家里,姐夫怎么可以这样对你?”阿强说。 王微微点头,戳了伤心处心里十分的难过,“可不是嘛,我这才结婚半年,可是跟守活寡有什么区别。” “就是就是,姐姐太苦了。” “还是弟弟了解姐姐,你说一个女人,嫁了人图什么呢?唉!不说了,喝酒……” “姐,这杯我敬你!”阿强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脚下一个不稳,摔倒在王微微的怀里,“姐,不好意思,我,我喝多了……” 王微微十分大度的摆了下手,“没事。” “来姐,我敬你。” “干杯!”王微微刚把酒杯里的就倒进嘴里,却突然胃里一阵翻滚,她连忙放下酒杯捂着嘴跑进了洗手间,趴在马桶上吐得一塌糊涂。 “姐,你没事吧?”阿强摇摇晃晃的过来扶她。 “没事,不过不能喝了……” “嗯,不喝了……” 王微微站起身,头晕的厉害,“阿强,你扶我回房间,我想躺一下,难受。” “好。” 阿强搀着王微微两人摇摇晃晃的回了卧室,到了*边,两人一同摔倒在*上,而阿强却又正好趴在了王微微的身上。 在酒精的作用下,阿强变得十分的大胆,他抬起手抚摸了一下王微微的脸,“姐,你真的好美……” 王微微眨着迷离的眼睛,大概是寂寞了太久的缘故,她抬手勾住了阿强的脖子,“真的吗?” “真的。” “那你想要我吗?” “想!” 就这样,干柴遇到烈火,燃烧了一整夜。 第二天醒来两人都十分的惊讶,看着地上一片的狼藉,顿时都呆住了。 阿强吓得连忙跪在*上,“姐,我,我不知道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我,我喝多了……” 王微微揉了揉太阳穴,她也喝多了,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都喝多了,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阿强使劲的点头,“姐,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 两人穿了衣服,王微微收拾了房间,然后阿强离开,之后有一个星期两人没有再见面。 可是每到晚上,王微微都特别的难受,独守空房的滋味她实在是难以忍受! 这天晚上九点多,她主动给阿强打了电话。 电话后没多久,阿强就过来了,“姐……” “陪我喝杯酒。”王微微说。 “好。” 一杯酒下肚,王微微问阿强,“你还敢做吗?” 阿强先是一愣,随即说:“姐,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只是一直不敢跟你表白,我知道我--” 阿强的话还没说完,王微微已经亲吻了他。 这天晚上,是在两人都清醒的状态下发生的关系,这是王微微自结婚以来第一次体会到一个男人带给她的那种震撼,她沉醉了,沦陷了。 她发现,自己迷恋上了这具年轻的身体。 而阿强,也对她诱人的身体十分的痴迷。 因为寂寞空虚了太久,所以当充实来临的时候,王微微彻彻底底的迷失了自己,有时候是在家里,有时候是在阿强的按摩店。 夏杉是贵族学校的半寄宿生,每半个月回家一次。 这天是周五,是夏杉回家的日子,王微微大概是忘记了时间,所以她又叫来了阿强,在她跟夏超的大*上厮混。 夏杉有家里的钥匙,校车把她放在小区门口,她就自己走回了家,踮着脚将钥匙插进门锁里,打开了门。 门锁转动的声音其实很大,但是房间内的两人因为正在激烈的战斗中,所以丝毫没有听到外面的动静。 夏杉打开门,没有看到爸爸,也没有看到妈妈,她轻叹了一口气,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却在经过爸爸妈妈房间的时候听到了有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咦?难道是爸爸回来了? 门只是虚掩着的,她轻轻一推就开了,欢喜写在脸上,正要张嘴叫爸爸,却突然瞪大了眼睛-- 妈妈什么衣服都没穿骑在一个陌生叔叔的身上,很痛苦的叫喊着摇晃着,小小的年纪,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所以就问:“妈妈,你怎么了?你是不是生病了?” 209:杉杉君归迟2 “妈妈,你是不是生病了?”夏杉又问了一遍。 “啊--”王微微尖叫着从阿强的身上下来,阿强也是一惊,待看到门口是个小女孩的时候,松了一口气,“姐,只是个孩子。” 王微微缓缓扭过头,一看是夏杉,又看了看她身后,没有别的人,她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地拉起毯子裹着自己和阿强,对夏杉说:“杉杉,你回来了。” 夏杉问:“妈妈,你是不是生病了?” 王微微愣了下,“呃,是,妈妈的腰不舒服,这位叔叔正在给妈妈看病。” 想着一个小屁孩懂什么,王微微的心里顿时不紧张了,笑着看着夏杉,“杉杉,这位叔叔在给妈妈看病,你先回房间,等一会儿叔叔给妈妈看完病后妈妈就去给你做饭吃好不好?” 如此小的年纪,夏杉的确什么都不懂,她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很懂事的又将门给带上了。 夏杉离开后,王微微披着毯子去将门反锁,然后不悦的嘟囔,“真扫兴!” 阿强笑着走到她跟前,“不是还可以继续吗?” 王微微羞赧一笑,两人继续了刚才未做完的事情。 可是因为有了刚才夏杉的打扰,虽说只是个孩子,但是王微微还是心存芥蒂,有些心不在焉,不在状态。 “怎么了宝贝儿?”阿强捧着她的脸。 “没事,赶紧的,做完了你赶紧离开,我一会儿要去看看那丫头。” 阿强不以为然,“一个小孩看把你吓的,她什么都不懂。” 王微微瞪他一眼,“这丫头机灵着呢,这几天你别过来了,我去找你。” 阿强点头。 匆匆结束后,阿强离开,王微微收拾了一下,洗了个澡,然后将房间里关于阿强的痕迹都清除掉,敲了敲夏杉的房门。 夏杉正趴在桌上写作业,见她进来,抬起头,“妈妈,你的病好点了吗?” 王微微略有羞愧,点了点头,“好多了。” “妈妈,要不要跟爸爸说说,让爸爸请医生来给妈妈看病?”夏杉问。 王微微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她就说这个丫头机灵着呢,她必须要想个办法才行。 “不用了,这个叔叔是做按摩的,就是给妈妈看病的,妈妈的腰快好了,别告诉爸爸了,妈妈不想让爸爸担心,爸爸每天工作那么忙不能再让爸爸为我担心了。” 夏杉觉得妈妈说的很对,所以也就决定不跟爸爸说了,“妈妈,我饿了。” “想吃什么?妈妈这就给你做。” “什么都好。” 王微微笑着点头,去了厨房。 的确只是个孩子,有了好吃的就忘了看到的事情,晚上要睡觉的时候夏超回来,夏杉高兴的扑到他的怀里,“爸爸,杉杉想死你了!” “真的吗?”夏超抱起女儿,在她的脸蛋上亲了亲,“爸爸也想死我的宝贝女儿了。” “来,看看爸爸给你买的礼物喜不喜欢。”夏超抱着女儿放在沙发上,然后从行李箱里掏出了一盒芭比娃娃,“喜欢吗?” 夏杉高兴的点头,“喜欢!” “去房间玩吧。” “嗯。” “这是给你的礼物。”夏超拿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来到卧室,王微微靠在*头,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夏超讨好地凑过去,“我知道你生日我我没回来你很不开心,可是我真的回不来,虽然迟了,但是礼物还是不能少,迟来的生日快乐!” 王微微这才不情愿的接过礼物,“明年我过生ri你要是再敢这样,看我怎么收拾你!” “明年绝对不会这样了,我发誓!” “这才差不多!”王微微打开礼物盒,是一套性感的睡裙,她当即就红了脸,“这怎么穿呀!” 夏超拿起衣服,“要不我亲自给你穿上?” “讨厌!”王微微拿着睡裙起身去了卫生间,过了一会儿羞答答的出来,“漂亮吗?” 夏超的眼睛都要看直了,使劲的点头,“好看!” 原以为分开多日,一定会激情燃烧,可是夏超却发现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过于紧张而力不从心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总觉得王微微不在状态。 “微微,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王微微愣了下,“没有啊,你想多了。” 这一晚,并没有夏超预期的夫妻恩爱,相反在事后感觉到王微微对自己十分的冷漠,翻身就睡了,而他却彻底的失眠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又要去外地,所以没有吵醒王微微就悄悄离开了,临走前他在夏杉的房间里逗留了一会儿,在她的百宝盒里放了一些钱,然后就出门了。 隔了两天,夏杉也去了学校,这下王微微又可以肆意的玩了。 一个月后,王微微发现自己怀孕了,这一个月内夏超回来过两次,按日子来算,这个孩子可能是一个月前夏超回来的那晚上她怀上的,也可能这个孩子是阿强的。 因为她得知自己怀孕的时候夏超也在身边,夏超很高兴,带着她去医院做了检查,医生说孩子很好,要她多注意营养。 夏超尽量不出差了,怀孕的头三个月很危险,所以他决定陪在妻子的身边,而且他希望这次能生个儿子,夏家世代单传,杉杉已经是个女儿了,他希望这次王微微能够给他生个儿子,给夏家续香火。 王微微没有机会打掉这个孩子,甚至她自欺欺人的说这个孩子肯定是夏超的,她每次跟阿强在一起都吃了药,而且阿强跟她说过,为了让她放心,阿强去做过结扎,他是不会有孩子的,有了这两点的保护措施,王微微可以肯定孩子是夏超的。 三个月后夏超托熟人给王微微查了体内孩子的性别,是个男孩,可把夏超乐坏了,这下更是将王微微当成了皇太后来伺候。 可毕竟公司还要运营,夏超就给王微微请了个保姆,他不在家的时候由保姆照顾王微微。 怀孕的王微微更是个耐不住寂寞的女人,咨询了医生三个月后孩子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了,她又想到了阿强。 不敢在家里,所以她就借故去按摩带着保姆去了阿强的按摩店,让保姆在外面等着,她去包房。 这一次的*让王微微在身心得到满足的同时却也动了胎气,在医院躺了一周也没能保住腹中的孩子。 为了不引起夏超的怀疑,她从被送入医院开始就一直哭哭啼啼的自责,说都是自己不要,腰疼了忍一忍,为什么要去按摩,每次都哭得夏超的十分的心疼。 后来孩子没保住,她更是哭得昏了过去,夏超哪里还舍得责备她,非但没有责备还一个劲的安慰她。 流产这件事渐渐地就过去了。 有了这次教训,王微微好长一段时间不敢再跟阿强有任何的联系。 日子似乎平静了下来,夏超继续经常的出差,王微微一个人在家。 这天是阿强主动联系了王微微,但是王微微却拒绝了他,一个女人在失去了一个儿子后,多少会有些改变的。 恼羞成怒的阿强直接找上了门,这天夏杉正好在家,趴在门缝里她看到了妈妈跟那天给她看病的叔叔在吵架,他们吵得很凶,那叔叔还打了妈妈。 夏杉很想出去帮妈妈,但她不敢,她悄悄给爸爸打了电话。 夏超那天正好从外地回来,而且到了小区门口,接到女儿的电话,他没听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听清楚了女儿说有个叔叔在打妈妈。 夏超二话不说就往家里奔,正好将阿强堵在了门口。 夏超的出现让阿强和王微微都是一惊,但是很快王微微就镇定了下来,哭哭滴滴的来到夏超的身边说:“老公,我上次就是在他的按摩店按摩腰的时候流产的,我很生气就没给他钱,他今天竟然找上门来问我要钱,我不给他,他还打我。” 阿强也是个聪明人,随即说道:“你流产跟我按摩有什么关系,今天你男人回来了,你别再跟我说你没钱,一千块一分都不能少!” 夏超不是个爱惹事的人,就从钱包里掏出了一千块扔个了阿强,“以后不许再来骚扰我的家人,滚!” 阿强捡了钱,唧唧歪歪的离开了。 王微微松了一口气,问:“老公,你怎么今天回来了?” “哦,这笔单子签的比较顺利,所以就提前回来了,要不是杉杉刚才给我打电话,我都不知道竟然有这个无赖来家里欺负你,下次遇到这种人直接报警,知道吗?” 王微微看向夏杉的房间,眼神中闪过一抹狠厉,看来她得防着这个丫头了! 几个月后,王微微再次怀孕,九个多月后顺利产下一名女婴,取名夏燕。 而王微微对夏杉的态度从那日夏杉给夏超打电话开始就已经发生了变化,有了女儿夏燕后,这种转变更加的明显。 夏超依然为生意上的事情四处奔波,王微微嫌弃保姆太麻烦就一个人带女儿,可是她又想打麻将,所以就让夏杉从学校搬了回来,每天让她放学回家照顾妹妹,早上在坐校车去学校。 王微微跟夏超说是因为她看杉杉太瘦了在学校吃不好,所以让她住家里。夏超是个没多少心眼的男人,就相信了妻子的话。 渐渐地,夏燕长大了,夏杉也大了。 夏杉十二岁那年,夏燕刚刚五岁。 夏超的生意越来越大,人比之前更加的忙碌了,但是他们确实换了大别墅。 王微微整日守着一个空别墅,年轻的少妇,怎堪寂寞? 十二岁的年纪,夏杉已经懂得一些事情了,这天她接妹妹从幼儿园回家,没有见到王微微,夏杉就给夏燕找了吃的,让她在儿童房玩,她自己则打算去楼下的厨房找些吃的。 在走到厨房门口的时候,她听到厨房里有声音传出来,她皱了皱眉头,十二岁的年纪,她已经出落成一个小美人了,皱起眉头,看起来十分的可爱。 蹑手蹑脚来到厨房的门口,夏杉看到继母王微微坐在橱柜上,一个男人站在她的前面,裤子脱到了脚踝处,一如她六岁那年听到的,王微微很痛苦的摇晃着身体叫喊着。 可这一次,夏杉知道,继母不是生病,因为王微微的嘴里喊着,“啊,好舒服!” 没有生病会舒服的,夏杉静静的站在厨房门口,站了多久她不知道,只知道,最后,继母王微微不叫了,那个男人提起裤子,拍了拍王微微的脸,“真是个搔货,难怪你男人满足不了你!” 虽然依旧不知道这种事叫什么,但夏杉知道,一定不是好事。 她转身要离开,却被王微微发现,喝住了她,“站住!” 夏杉低下头,抿着嘴不吭声。 王微微冷声问:“你来多久了?” “刚,刚来,妹妹饿了,我来给她找吃的。” 那男人色米米的来到夏杉的跟前,“这就是夏超的大女儿,真漂亮,将来一定是个美人痞子。”说着伸手就要摸夏杉的脸,被她恶狠狠的推开,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哟,脾气还挺倔!”男人喊道。 王微微收拾了一下,睨了他一眼,“你先走吧,改天我再给你打电话。” 男人临走前还不忘在她的臀上捏了一把,然后离开。 王微微看着楼上,陷入了沉思,六年前的话,她还能放心,但是如今,这个丫头长大了,今天的事情她如果跟夏超说了,夏超一定不会饶了她,时至今日,她必须先下手了,否则到时候吃亏的就是自己了。 在精心的计划了一番后,王微微跟女儿夏燕上演了一出好戏。 别看夏燕才五岁的年纪,那可真是王微微的女儿,精明着呢,而且对姐姐夏杉那是呼来唤去的,从来不把夏杉当做姐姐。 “夏杉,你看到我的丝巾了吗?”王微微问夏杉。 夏杉正在房间里照着电视上模特t台走秀的姿势在练习走路,她一直都有一个梦想,就是成为一名模特,穿上各种漂亮的衣服。 “呃?妈,你说什么?我没听到。”夏杉连忙关了电视。 “我说,你爸爸不久前送我的丝巾你看到了吗?” “没有,我没看到。” “真的没看到?” “真的。” 这时候夏燕也来到了夏杉的房间,皱着小眉头,“夏杉,你真的没看到吗?那是我爸爸送给我妈妈的丝巾!” 夏杉点头,“我真的没看到。” “会不会是你偷偷藏起来了?昨天你还跟我说妈妈的丝巾很漂亮,一定是你偷了!”夏燕说。 “我没有偷!”夏杉否认,因为她真的没有拿王微微的丝巾。 “夏杉你别着急,我就是问问你,没有就算了,我再找找。”王微微转身就要走,夏燕却跑到了夏杉的*边,一下子先开了*头的被子,从枕头下拉出了那条漂亮的丝巾,“妈妈你看!” 王微微转过身,皱起了眉头,“夏杉,怎么回事?” 夏杉是懵了,丝巾怎么会在她房间里,而且还在她的枕头下? “我,我不知道,真的不是我拿的……” “不是你拿的难道丝巾会长腿走到你的房间里吗?”夏燕的嘴巴很厉害。 夏杉哑口无言,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 王微微很生气,就狠狠的训了夏杉一顿。 夏杉不服气,就跟她瞪眼,然后夏燕看她跟自己的妈妈瞪眼,就去打她,夏杉保护自己的时候不小心推了夏燕,夏燕摔倒在地上,头磕到了椅子,磕了一个大包。 王微微十分生气,给了夏杉一个耳光。 十二岁的年纪,夏杉还没能想到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正好夏超下班回来,王微微恶人先告状,哭着跟夏超说夏杉偷了他送给她的丝巾,还不承认并且动手打了夏燕,把夏燕的头都弄出一个大包。 夏超二话不说,狠狠的训了夏杉一顿。 夏杉十分的委屈,不服气,就甩了门,跑出了家。 “超哥你看,这个孩子越来越不像话了,这么多年你说我对她好不好?我是不是一直都把她当亲闺女来看待,可她,你看她,呜呜呜……”王微微伤心的哭了起来。 夏燕也在一旁添油加醋,哭着说姐姐打了她。 夏超好不容易安慰了她和夏燕,然后去找夏杉,找了很久才在一个酒吧外找到她,“杉杉,爸爸怎么跟你说的?你要听妈妈的话,照顾好妹妹,你看看你,你都做的什么事?你要是喜欢那条丝巾,爸爸也给你买一条,你为什么要偷妈妈的?” 夏杉极力否认,“我没有偷!” “没有偷难道是妈妈把丝巾放到你房间里的吗?就算是你不是想偷的,你想拿过来自己戴一戴,那也要经过妈妈的同意知道吗?你私自拿到自己房间是不对的。” “爸爸,我没有偷,我也没有拿!” “杉杉,爸爸从小怎么教育你的?做人要诚实,你都十二岁了--” “我说了我没有偷!”夏杉的情绪十分的激动。 夏超也有些恼怒,“到现在你还不承认,杉杉,你太让我失望了!” 夏杉伸着脖子,瞪着眼睛,“我就是没有偷!” “啪--” 夏超给了她一耳光,然后将她拉上车带回了家,“你给我好好反省反省,不反省明天早上不许吃饭!” 第二天夏超出差,就忘了这茬事,但是王微微母女却记着呢。 第二天是周末,夏杉不用去学校,王微微推开她的门,“你爸说了,你不跟我道歉,就不许你吃饭!” 夏杉是个性子很倔强的人,她没有偷就是没有偷,所以她不道歉。 王微微也不着急,反正这次夏超出差需要至少一周,她有的是时间来处理自己跟继女之间的事情。 周六,王微微没让夏杉吃饭,第二天依然如此。 夏杉很饿,就去楼下找东西吃,被王微微发现,将她毒打了一顿,吃的东西扔进了垃圾桶。 周一夏杉本来要去学校上学,却因为两天没吃东西她生病了。 王微微怕她出事,就给了她两个两馒头吃。 之后王微微出去打麻将了,夏杉偷偷溜出去买了很多吃的,却被王微微发现,晚上回去将她一顿毒打。 夏杉很难顾给夏超打电话,可是王微微却提前在夏超面前告了她的状,说她竟然偷同学的东西被人家父母找上门,她无奈揍了她一顿。 夏杉伤心难过,她决定离家出走! 210:杉杉君归迟3 夏杉忍着浑身的疼痛,从百宝盒里掏出从小到大爸爸给她的零花钱,满满的一盒子,没有人知道。 她将这些钱还有一张银行卡都装在自己的书包里,趁着王微微和夏燕都睡着了,她悄悄离开了家。 第一个想到的人是秦崇聿,可是她找不到秦崇聿的家了,因为她迷路了。 夏杉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她来到一个漆黑无人的小巷,她怕极了,就躲在了一个大垃圾桶的后面,浑身瑟瑟发抖。 一只流浪狗看到了她,站在她的跟前“汪汪汪”的叫着,十分的不友善。 “你走开!走开!”夏杉害怕地挥着手,可是流浪狗非但没有离开,相反叫得更加的厉害了。 夏杉吓哭了,可是周围却没有一个人,她不敢睁开眼睛,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书包,呜呜的哭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忽然发现流浪狗不叫了,缓缓的睁开眼睛,借着一户人家门口的灯,她看到了跟前站着一个少年。 “哥哥,我害怕……” 少年的声音里充满了讽刺,“一条狗而已,有什么好害怕的!” 夏杉抱着书包站起身,“哥哥,我迷路了,你能不能带我回家?” 少年看着她,似乎是在思考这件事,好一阵子,他转过身,十分的傲慢,像个君王一般,“跟我走吧!” 夏杉十分的高兴,连忙跟着她。 走到胡同的尽头,她发现那里停着一辆黑色的车子,一个中年男人站在车子旁边,看到少年回来,恭敬地欠身,“少爷,请上车。” “叔叔好。”夏杉跟中年男人鞠躬问好。 男人没吭声。 夏杉坐进了车子里,就坐在少年的身边,车里的灯光虽然不是很亮,但她却能看清楚少年的脸,他长得可真好看! “哥哥--” “我叫左阳。”少年冷声打断了她的话,很显然他不喜欢夏杉这个陌生的女孩叫他哥哥。 夏杉很聪明,立马改了口,“我叫夏杉,我以后能叫你左阳少爷吗?” 左阳“嗯”了一声,示意中年男人开车。 “少爷,这位小姐……” “夏杉?” “嗯。” 左阳清冷的声音问:“你家在哪儿?我让海叔送你回家。” “我,我不想回家,妈妈不在了,爸爸娶了新妈妈,她不喜欢我,还打我,不让我吃饭,左阳少爷,我有钱,你看,这些钱都给你,我能不能以后住你家?”夏杉将怀里的书包双手递给左阳。 左阳淡淡的睨了一眼,“真不想回家?” 夏杉肯定的点头,“嗯!” “那跟了我你就不要后悔!” “你会打我吗?会不会不让我吃饭?我还想上学……”夏杉小生说。 左阳皱起眉头,看起来比夏杉大不了几岁,却有着超出年龄的成熟,“放心吧,我从来不打女人。” “嗯!”夏杉很高兴,觉得自己遇到了这么好看的好人。 “少爷……”中年男人有些担忧,却被左阳冷声呵斥,“我的事情不需要你多管,开车!” 中年男人不敢再说什么,发动了车子。 ------------ 转眼已经是三个月后了,因为营养跟得上,夏杉这三个月长高了不少,像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左阳从外面推开门进来,她正在弯腰拖地板,嘴里哼着小曲,很享受的模样。 “今天怎么没去上课?”左阳问。 接触这三个月,夏杉知道左阳虽然看起来冷冷的,但是对她真的很好,所以她后来就不问他叫左阳少爷了,直接叫了他的名字。 拿着拖把笑着跑上前,“左阳,你回来了。” “给我倒杯水。”左阳很拽地坐在沙发上。 夏杉屁颠屁颠地跑去给他倒了水,递给他后凑到他身边,讨好地给他捶着腿,“左阳,明天学校要开家长会。” 左阳睨她一眼,“让海叔去。” “可……可我想让你去。”夏杉的脸蓦地红透,低着头咬着嘴唇一阵子没出声。 没听到左阳说话,她悄悄抬起头,见他竟然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左阳,左阳。”她晃了晃他。 “别闹,让我睡一会儿。” 他看起来很累,夏杉没有再烦他,就起身继续去拖地了。 第二天一大早夏杉醒来,左阳已经出门了,他每天都是早出晚归,虽然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但是他真的很忙,简直比爸爸都忙! 海叔陪着夏杉去了学校,这次考试她考得很好,全年级第一。 她本来想告诉左阳这件事的,可是之后一连好几天他都没有回来,问了海叔他去哪儿了,海叔说不知道。 左阳像是人间蒸发了,此后的好长一段时间,夏杉再也没有见到过他。 这天夏杉看电视,看到了自己的爸爸,还有王微微和夏燕,电视上他们三个哭得很伤心,原来他们以为她死了。 夏杉本来想给爸爸打电话的,可是想了想还是没有打。 一转眼已经是四年后,夏杉十六岁了。 这四年里,她没有再见过左阳,每天她都会想他,想他如今在哪儿,在做什么,有没有像她想他那样的想她。 这天下午,夏杉照往常放学回家,一推开门就看到了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她皱着眉头走过去,“你是谁?你为什么在我家里?” 左阳缓缓扭过头,“这是你家?” “左阳!”夏杉惊讶不已,四年没见了,他变得更帅更好看了!若是搁在四年前,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跑过去抱着他的脖子,问他跑哪儿了,为什么这么久不回来,可是如今她已经十六岁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她变得羞赧起来。 左阳静静的打量着跟前的少女,四年的时间,她出落成了一个小美人,比四年前要美多了,看来他的眼光是没错的。 夏杉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轻声问:“左阳,这些年你去哪儿了?我一直都联系不上你,连海叔都不知道你去哪儿了。” 这四年,左阳去国外留了学,当年走的突然,没来得及跟她道别,其实也没打算跟她道别,因为他知道,不久后他们会再见面的。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四年就过去了,她如他预期的那样,给了他不少的惊喜! “听说你想做模特?”左阳问。 夏杉愣了下,随即点头,“嗯,从小就想。” 左阳没说什么,第二天一大早却带着她去了一个地方。 夏杉后来才知道,这竟然就是她一直梦寐以求的模特公司! 一年一度的新人模特大赛正在报名中,夏杉报了名,用她的新名字,mica。 左阳说,从今天开始,她不再是夏杉,曾经的那个夏杉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她叫mica,有了新的身份。 从海选到最终进入四强,mica这一路走得十分的顺利,但她的心里很清楚,并不是自己优秀,而是左阳在帮她。 新人模特大赛,mica得了冠军,自此她正式进入模特界。 但左阳却给她的要求是,要她一边学习一边做模特,不能耽误了学习,否则不允许她做模特。 她欣然同意,白天忙完公司的事情,晚上她就刻苦的学习。 两年后,她顺利考入s市戏剧学院,成为表演系的一名学生。 这一年,她十八岁,已经成为了家喻户晓的人物,作为模特界的一匹黑马,她无疑是令人羡慕的。 公司投资了一部新戏,男主角已经确定了,但是女主角却一直迟迟没有定下来。 经纪人跟mica说,让她去试试。 与mica同时去试镜的还有一个叫安慧的女艺人,安慧比mica大了几岁,是演艺界这两年红得发紫的女演员。 圈内皆传言,她的背后有金主,那金主的背景极其强大,所以无人敢得罪她。 “哟,我还以为是谁呢,你就是那个mica吧?”安慧淡淡地扫了mica一眼,“你一个模特会演戏吗?” 许是这两年跟左阳生活的习惯,mica也学了他的那股冷傲,看不顺眼的人,压根就懒得瞧上一眼。 出道这几年还从来没有哪个人敢这样无视自己,安慧有些恼怒,“我跟你说话是看得起你,你别给脸不要脸!” mica眼皮都懒得抬,“是吗?滚蛋,别污染了本小姐的眼睛!” “你--你竟然敢骂我!”安慧气得不轻,上前就要戳mica耳光,手腕却在空中被人抓住。 211:杉杉君归迟4 一路上,mica不敢再跟左阳说话,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这个男人太危险,她必须要远离。 经过一家便利店,门外贴着卫生巾的广告,她突然一计上心头。 回到家,她二话不说就去了房间,拿着卫生巾进了卫生间,几分钟后出来,就见左阳靠在她的*头,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 “你,你怎么跑我房间了?” “送你的,戴上让我看看。”左阳将手里的小盒子打开,是一条蓝色的钻石吊坠项链,他扬在手中晃了晃。 mica没上前,那么危险的男人,她还是跟他保持距离的好,小声提醒,“明天才是我的生日。” “我想提前给你过了,不可以吗?” “哪有提前的。”mica明白他的意思,不就是想过了生日将她给吃了嘛,可她真的没准备好,再说了,这种事还早,她才刚十八岁。 “不要就算了,我一会儿送给别人。” “谁说我不要了。”mica一听他要送给别人,立马上前去抢夺,却忘了要保持安全距离这回事儿,被他大手抓住手腕,用力一收,她一头栽在了他的胸口。 “你看,投怀送抱。”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左阳,我……我真的没想好……” “想没想好是你的事,反正我决定了的事休想改变。”左阳直起身,将项链放在桌上,“先去吃饭,吃完饭洗澡,然后躺*上等着我。” “我今天月事来了!”mica说。 左阳微皱眉,俯身双手撑在她的脸两侧,呼出的热气打在她白净的脸上,湿湿热热的,“你说什么?” mica故作镇定,伸手攀上他的脖颈,“我月事来了,就刚刚。” 左阳腾开一只手,mica见状连忙说:“我没骗你,真的!”这男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这动作不用想都知道是干什么,要去摸一下。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mica轻叹一声,“你怎么这么*呢?女人来月事有什么好看的,难闻死了。” “难闻?你有病?” mica气结,脸一下子涨红,“你才有病呢!” 左阳的手隔着她的衣服摸了下,眉头皱起,“没错,我确实有病,传染病,所以我也要把你传染了,这样我死了你也跟着我死,我们谁都不寂寞,省的还要阴阳两隔。”他记得她的月事刚过去没多久啊,怎么又来了? 直起身,睨着她,“今天先放过你,不过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反正你早晚都是我的盘中餐。” mica暗暗松了一口气,眼中一抹得意转瞬即逝,却还是让这个男人牢牢捕捉,但他未动声色,反正今晚必须将她给办了,忍了这么多年,作为一个正值青春的男人,他那方面的需求现在很强烈。 二十多岁还没碰过女人,想想都憋屈! 等她十八岁这天,他等了太久了,再也等不下去了,别说一天,一个小时都等不了了。 不过为了能够决战到天明,肚子还是要填饱的。 以为暂且骗过了他,mica的心放回了肚子里,安心的去楼下餐厅吃饭了。 晚饭很丰盛,比平日里多了一倍。 “还有客人吗?”mica问。 “没有,就你和我。” “那……怎么这么多?” “提前庆祝你十八岁生日。”本是一句好好的话,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却带着不怀好意的味道,mica白了他一眼,本来是挨着他坐的,最后挪了挪,坐在了他的对面,保持距离,安全。 左阳睨她一眼,躲,你以为你能躲得过吗? 晚饭一切正常,吃过饭后,左阳照往常一样去书房工作,mica回了自己的房间。 有了预防针,mica的放心多了,月事没来垫着卫生巾真心不舒服,洗完澡后她就没垫了,美滋滋的躺在*上听着音乐看着杂志。 晚上十点,开始睡觉。 临睡前她特意看了下门,反锁的,然后就睡了。 半夜,她热得难受,而且还有些喘不过气,身上仿佛压着一块大石头一般十分难受,她想推开可那石头却像是长在了她身上一样怎么也推不开。 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抬起沉重的眼皮,她看到了什么? “左阳?”房间里灯光很暗,她的视线很模糊,不确定的叫他。 左阳没有因为她的突然醒来而有丝毫的慌乱,十分淡定而自然地说:“既然醒了,那我们就开始吧。” “你……你……”直觉告诉她,此时她跟他已经坦诚相对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想要再躲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只是觉得心里十分的委屈,他怎么可以趁人之危? 眼角有泪水滑落,在灯光的映照下,折射出略有刺眼的光芒。 左阳愣了下,停止手中的动作,“很讨厌我碰你?” “你怎么可以趁人家睡着的时候做这种事?” “我叫你了,可没叫醒。” “那……反正你就是趁人之危!” “算是吧。”左阳轻叹了一口气,拭去她眼角的泪,“那你现在醒了,我正式的问你,愿意吗?” mica,“……” 这么直接! 而且都已经到了现在的地步,她有说不的权利吗? “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左阳看着她。 mica索性闭了眼睛,很紧张,反正早晚都要经历这个过程,并且这个男人也是她爱的男人,将自己交付给他,是她一直以来的愿望。 见她闭了眼,左阳暗自松了一口气,看来是默许了。 因为都是第一次,可是在男女之事上,男人往往是无师自通的。 当然,左阳不会告诉mica,他也是第一次,在他看来,男人到了他这个年纪,还没碰过女人,是件很没面子的事情。 折腾了一晚上,天快亮两人才消停下来。 洗完澡后,mica窝在左阳的怀里,认识这么多年,第一次这样睡在他的身边,虽然两人已经做过了最亲密的事情,可她还是很紧张,一直不敢睡。 左阳也是如此,人生第一次搂着一个女人睡觉,多少还是有些不习惯,但是男人往往比女人要适应的快,所以他只是不习惯,并不是不自在。 知道她没睡,他的手在她的后背轻轻抚了抚,“mica?” “嗯。” “做我的女人,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左阳的声音很轻,说的时候还刻意的停顿了一下,扰得mica的心里一紧,心理准备?什么心理准备? 她抬起头,左阳敛眸睨着她,故意不说话。 “什么准备?”她忍不住问。 左阳一字一句,“你难道没发现,我那方面的需求很强。” mica的脸蓦地红透,这男人,以前没发现,怎么这么的*!嗔他一眼,她低头抿着嘴唇,女孩到女人的蜕变原来是那样的一个过程,如今她终于明白“痛并快乐着”是什么意思了。 左阳捏着她的下颌,强迫她与自己对视,“作为你的金主,你说你是不是应该满足我随时的需要?” “你兽性大发啊?” “可能会这样。” mica舔了下嘴唇,嘴角噙着笑意,“你虽然是我的金主,可是不代表我就可以任由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我是人呐,所以呢,你的这个无耻又无理的要求,恕我不能答应。” “不答应?”左阳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mica嗔怒,“还疼呢,别闹了!” “……”左阳不吭声,就等着她一句话,不答应,他就办了她。 “你会娶我吗?”mica突发奇想,虽然知道自己有些贪心,可她还是想知道答案。 左阳果然变了脸色,从她身上下来,周围的温度骤降。 他坐起身,靠在了*头,习惯性去摸桌上的烟,这才发现是在她的房间,“去我房间把烟给我拿过来。” 被他指使惯了,mica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就起身穿了件睡袍去了他的房间,拿了烟和火机。 “抽烟对身体不好,少抽点。” 左阳睨她一眼,“你睡吧,我一会儿还要去公司。” mica没说什么挨着他躺下,手环着他的腰,她知道,她根本就配不上他,虽然不清楚他究竟是怎样的家庭背景,但她知道一定十分的雄厚和庞大。 这样的家族,孩子的婚事全都是商业联姻,她很清楚。 “在你结婚以前,可不可以不要丢下我?”mica的声音很小,卑微的恳求。 左阳敛眸,抚着她的长发,“你做我的女人,而且只能是最隐秘的女人,我不会跟你结婚,更不会曝光你我的关系。” “我知道,虽然我有想过以后能不能跟你结婚,但我清楚,这是不可能的,你从来不让我打听你的事情,我也就不问,但我知道你的家庭一定不简单,左阳--”mica的脸在他的腿边蹭了蹭,“我们一起生活六年了,如今我终于把自己交给了你,我不奢望你能娶我,如果可以,以后我们分开,你能给我个孩子吗?” 孩子?左阳愣了下,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样的事情,她也才由一个孩子长成一个女人。 孩子,是个太遥远的话题了。 他没有给她任何的承诺,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未来会是一个什么样子。 在他还未出生的时候,他的未来就已经被计划好了,他如今走的每一步是他用以后几十年的时间换来的,在约定的日子到来之前,他只想按照自己的想法,过他想要过的日子。 但是孩子,这是在考虑之外的事情。 左家,岂会允许一个私生子流落在外?所以这是根本就不用考虑的问题。 “左阳,你未婚妻长得漂亮吗?”mica想他一定是有未婚妻的,而且一定很美很美,配得上他的英俊潇洒。 左阳在她的脸上轻轻地吐了一口烟雾,“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只能想我,想别人,男人不行,女人也不行。” “霸道!”mica那么聪明不会不知道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她也不会自讨没趣的再问,有些事情他若是想跟她说,自然会说,不想说,她即便是再问,他也不会回答。 如今她想的,只是跟他好好的在一起,不管做他什么样的女人,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她都心甘情愿。 “左阳,你说我以后会不会成为一个超级模特?”mica换了话题,刚才那个太沉重,她不想再聊了。 左阳认真的想了想,笃定,“当然会!也不看看你的金主是谁,所以,伺候好我了,你的星途无量。” mica向上蹭了蹭,贴在他的怀里,“据说金主都会给钱的,你打算每个月给我多少?” 左阳皱眉,“你还好意思问我要钱?你瞧瞧这些年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了?估计你再陪我睡六年都不一定能够抵得了这六年我花在你身上的钱。” mica不乐意了,在他的腰间咬了一口,“哪里有你这么小气的金主,你不花钱包装我捧红我,你觉得我会甘心情愿的陪你睡觉吗?快点,说说一个月给我多少钱?” “我人都是你的了,谈钱多伤感情。”左阳捻灭了烟,既然她精力这么好,他若是不再要一次有点亏。 “你……你干什么?”mica的手紧紧抵在他的胸膛,“你怎么又要兽性大发啊?都跟你说了还疼呢。” “我这次小心点,快点,你知道我自制力一向不好……” mica不明白,为什么她都感觉快要累死了,可他却为什么越来越有劲了呢? “左阳……你是不是把我的精力都吸走了啊……”这男人绝对就是个妖怪,吸了她的精气,不然她怎么会感觉浑身没一点力气呢? 吃饱餍足后,左阳心情极好,长臂一伸将她抱在了怀里,“你这是缺乏锻炼的缘故,一直都是我取悦你,你只是享受都能累成这样,从明天开始,早上要跟我一起去跑步一个小时,保证你以后也跟我一样,愈战愈勇。” mica无力的翻了个白眼,还愈战愈勇,打仗啊? 实在是太困了,眼皮直打架。 不到几分钟,就已经跟外界断绝了任何的联系。 左阳轻叹一声看着怀里睡得跟头猪的女人,嘴角勾起,难怪自古以来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的说法,这是有实战依据的。 却又叹了一声,开启了这扇*之门,就再也没有关上的可能了。 mica,做我的女人,你就要有足够的心理承受能力,我跟你的关系也仅限于此了,如果可以,我想做一个普通的男人,你都不知道,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被你深深吸引了,我的车子跟着你了一路你都没有发现,不过幸好你从家里出来了,要不然我还要想个办法让你出来呢。 路过,那惊鸿一瞥,令他至今回忆起来,依然忍不住心跳加速。 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左阳轻轻将怀里的女人放下,在她的额头又亲吻了几下,这才起身去了浴室,冲了澡回房间换了身衣服,就下了楼。 佣人已经做好了早饭,他吃了几口,交代:“中午她若是还没醒来,再上去叫她,这中间别去打扰她。”想了下他又说:“算了,我给她打电话,你就别打扰她休息了。” 佣人点头,在这家里,每个人都知道,少爷爱小姐,小姐也爱他,两人在一起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今天是小姐的十八岁生日,昨天少爷给她提前过了,这就说明了有些事情要发生了。 212:杉杉君归迟5 也许是心中有爱,想着幸福的事情,这是mica有史以来做的最成功的一次蛋糕,而且还是一次成功reads();。 蛋糕刚做好,就听到外面响起声音,“少爷,您回来了。” 他回来了?mica的心一颤,到底是她时间算得准呢?还是他太馋呢? 估计是他问了自己在哪儿,就听佣人回答,“小姐在厨房做蛋糕呢。” 没几秒钟,就听到身后传来了男人熟悉沉稳的脚步声,厨师已经很有眼色的在听到左阳回来的消息时离开了厨房,此时厨房里只有mica一个人。 她站在工作台前没有转身,看着跟前的蛋糕,抿着嘴,小脸紧绷,有些紧张,也有些期待。 腰间被一只大手环住,肩头落下了男人的下巴,“想不到我的小女人还会做生日蛋糕,看起来还挺有模有样,味道应该也不错吧?” mica用手指抿了一些奶油送到他嘴边,“我自己调制的。” 左阳品了下,他向来不喜欢这样甜腻的东西,但是今天,这个味道似乎不错,他满意地用舌尖舔了下嘴唇,“还不错,跟你的味道差不多。”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mica的脸蓦地红透,直接剜起一大块塞进了他的嘴里。 “好吃!” “真好吃!” “简直味道美极了!” 看他夸张的模样,mica娇嗔的在他的手背上拧了一下,“今天我生日,你是不是欠我点什么?” “有吗?昨天不是已经给你过了吗?哦--”左阳忽然想起什么一般,拉长了嗓音,“我知道了。” mica欣喜的抿着嘴,等待着那句“生日快乐”从他的口中说出来,这些年来,她每年都盼望着自己的生日快快到来,就为了想听一听他给她说的这四个字,这四个字比任何的祝福都要让她窝心。 “乖,别着急,一会儿再给你啊。”耳畔一阵湿热,响起男人噙着笑意的声音。 mica先是一愣,待明白过来的时候,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你胡说什么,人家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左阳皱眉。 “就是……”mica转身面对着他,像个没有得到生日礼物而十分生气的孩子,“今天我生日,你难道不应该对我说句生日快乐吗?” 左阳目光凝视着她,突然笑出声,“女人,我发现你越来越幼稚了,难道昨晚上经历了女孩到女人的蜕变你不应该更成熟了吗?”修长的手指抬起若有所思的抚摸着下巴,他恍然大悟一般,“我知道了,一定是我昨晚上不够卖力,放心,今晚我一定让你满意。” “左阳!”mica气得直跺脚,这个男人怎么满脑子都是这些黄黄的东西啊!简直就跟一个臭流氓没什么两样! 转身气呼呼的要离开,忽然又想起什么,又转身,端起工作台上的蛋糕,略微想了下,拿起刀切了一小块放下,端着剩下的走出厨房。 “大家都快来吃蛋糕了reads();!快点快点!” 佣人们都围了过去,“小姐,还没准备蜡烛呢,还要唱生日歌呢!”有人说。 有眼疾手快的人已经去找蜡烛了,很快生日蜡烛就拿来了。 点了蜡烛,唱了生日歌,众人催着mica许愿,她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虔诚的许了个愿望。 “好啦!现在大家跟我一起吹蜡烛吧!”mica说。 “小姐,你许的是什么愿望啊?是不是?”有小丫头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mica的脸一红,随即说:“愿望说不出来就不灵了,快点啦,吹蜡烛。” 众人齐吹了蜡烛,分了蛋糕后mica就离开了,转身看到倚在厨房门口正悠闲自得地吃蛋糕的男人,她黛眉皱起,走过去一把抓过他正要填进嘴里的蛋糕,“这是我给自己留的,谁让你吃的。” 左阳的嘴张着,手僵硬在空中,就见某人拿着蛋糕走着吃着上了楼。 “看来真是无法无天了!这怎么行,必须修理!” 听到脚步声传来,mica扭头一看,拔腿就朝楼上跑,到了房间将门反锁,这才松了一口气,咽下口中的奶油,差点噎死她了! 没有听到敲门声,mica贴在门上听了听,外面也没什么动静,估计是去书房了,她吐了口气,走到桌子前将蛋糕放下,一头栽在床上,忙乎了一下午,累死她了! 许是真的太累了,一挨着床,她竟然就有些昏昏欲睡了。 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身边有个人,她一惊,倏然睁开眼睛,就见左阳双手斜插在裤兜里,立在床边,居高临下的注视着她,眼神里充满了危险,放佛她是那待宰的羔羊一般。 立马坐起身,害怕地挪到了床的另一边。 “你,你怎么进来的?”她明明记得刚才把门反锁了,这男人是怎么进来的?翻窗户? 扭头看向窗户,只打开了一个小缝隙,难不成他是孙悟空,变成苍蝇飞进来的? “我忘了!钥匙还在门外!”mica恍然大悟,当意识到这个低级的错误时,她不禁一声长叹,难怪昨晚上会被他吃得连渣都不剩了,钥匙都在门外,进不来才怪。 可是,却听某人十分不屑的哼了一声,“我进来从来都不要钥匙。” mica白了他一眼“不用钥匙?你以为你真是孙悟空从窗户里飞进来啊?” “这个嘛……”左阳扭过头。 mica顺着他视线的方向望去,瞪大眼睛的同时也张大了嘴巴,“你,你……” 天呐!在这个房间里住了这么多年,她竟然都不知道,衣柜后竟然有一道暗门通往他的房间! 老天爷,那她岂不早就被他看光光了? 一想到自己有时候洗完澡裸着身子躺在床上享受安宁的时候有一双眼睛在赤luo裸的偷窥她,她就不禁浑身汗毛直竖,太恐怖了reads();! 这男人太可怕了!竟然能做出这么卑鄙,无耻,下流的事情! 虽然她是喜欢他,可是,也接受不了他这样偷窥她*的事实! “左阳,你太恶心了!” 左阳皱眉,恶心? “你说什么?” “你怎么可以在衣柜后弄个门啊?你偷窥我!” 左阳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偷窥?亏她能想出来这个词! 偷窥?她有什么好让他偷窥的,他想看,光明正大的看! 当然,还不能告诉她,就在一个月前,她房间的浴室跟他房间的浴室已经成为了一体,只不过中间就隔了一面玻璃而已,是特殊处理过的玻璃,她看到的是一面墙,而他看到的却是…… 没错,他承认,他有些无耻下流了,可是他是个男人,正常的男人,尤其是这一年,随着她日渐长大,身上越来越有女人的味道,他体内那个不安分的东西就开始蠢蠢欲动了。 若不是觉得她太小,一个月前他就办了她了! mica怎知道浴室里还有那么一回事,也更猜不到他此时的心思,只是还没能从衣柜里有暗门的惊讶事件中回过神,她来到衣柜前,钻进去看了看,最后叹了口气坐在衣柜里,“左阳,我说你怎么就能想出这么个馊主意呢?你怎么会想起来在我房间的衣柜后弄山门呢?” 左阳走过去,靠在衣柜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隔壁住着一个大美女,从正门进去看的话肯定会被赶出来,所以了,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mica赏赐了他一个大白眼,“我不管,反正明天你必须找人把这里给堵上了,我可不想整天活在一双眼睛下!” “我觉得没那个必要了。” “当然有必要!” “有屁必要,从今晚开始你就要跟我同睡一间屋子,同床共枕了,你觉得还有必要吗?” mica的嘴张了张,“谁,说要要跟你同床共枕了?你想的美!” “嗯?”左阳俯身凑近她,“看来昨晚上我做的确实不够好,你都忘了昨晚上发生什么事了。” “你,你要干什么?”mica连忙闪躲,趁机通过暗门钻进了他的房间。 只是,还没来得及从门口逃走,就被某人拉住了胳膊,拦腰抱起,像抛出皮球一般将她抛向了那张宽大无比的双人床上。 弹性极好的床垫,身体触及之后,上下弹了起来,真的就变成了一只皮球。 mica有些头晕,但已经顾不上了,翻身就要爬起来,双脚却被人抓住,用力一扯,她便躺在了某人的身下。 -本章完结- 213:杉杉君归迟6(已修改) 新的一个月很快就到来了,在到来之前的这段时间,mica一直都惴惴不安,她不知道左阳要去哪儿,要去多久,要做什么,甚至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 曾经他们的关系没有变成如今这么亲密的时候,她也曾想过分开这个问题,但却没有如今这么的令人不安和惶恐。 1号,他跟往常一样上班,下班,晚上他们照往常一样做最亲密的事情,动情之时,他会叫她,小乖。 “小乖,告诉我,你喜欢我吗?”他问。 “你先回答你喜欢我吗?”她反问。 “坏蛋!”他避而不答,既然是这样,那问也只是问问,至少,在此刻他们是喜欢彼此的身体的。 又是一个缠绵无尽的夜晚,第二天很快就到来了。 这段时间mica每天早上都会醒来的很早,发现左阳在身边,她会松一口气,然后抱着他继续睡,生怕哪一天她睁开眼睛,身边空空的,他消失了,一如六年前那样,一消失就是四年reads();。 “怎么醒这么早?不困?”左阳不知道她的心思,在她醒来的时候他已经醒来,抱着她亲了亲,“一会儿我就要出门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虽然很难接受,不想面对,但她还是无法不接受,不面对。 “嗯,一路顺风,早点回来。”努力让自己表现出无所谓,可这又是何必自欺欺人呢?明明心里很难受,很舍不得。 转身背对着他,mica轻叹了一口气。 似是猜到了她的心思,左阳伸手从后背圈住她,“我会早点回来的,放心,至少在三年之内,我不会结婚。” 三年,虽不长,但也不短,算是他对她的承诺吧。 mica“嗯”了一声,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欢喜的,虽然有些事情她无法改变,但至少此时这个男人是这样跟她保证的,三年后她二十二岁了,也许她能遇到一个比他对她更好的男人,到时候他不要她了,她就嫁给别人。 左阳离开mica没有送她,她不想让自己流泪,更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没有他会活不下去,她也有她的骄傲。 mica一直睡到中午才起来去了公司,下午拍一个广告,然后就开始筹备她人生的第一步戏了,很幸运,上次的试镜,她竟然被选上了,成为了那部戏的女主角,其实她知道,这中间有左阳的缘故,但她现在很享受他给她的一切。 但她会努力的,即便是将来失去了这个男人的庇护,她也一样可以发出耀眼的光芒。 左阳其实完全不用担心她的,因为虽然他离开了,但是她却无时不刻都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只是有一种感情叫做思念。 只是分开才短短的几个小时,他就想她了,很想。 以前的时候看到大街上有男男女女搂搂抱抱亲热腻歪,他会不屑一顾,会耻笑他们,可如今他才终于知道,那是自己还没有经历过,不知道原来当喜欢上一个人跟她确定了关系在一起后,竟然会那么的情不自禁,身不由己。 这大概就是爱情吧,他喜欢这个东西。 喜欢mica带给他的身心的满足和愉悦,他应该是爱上她了,而且还深陷其中。 “少爷,很快就到老宅了。”海叔轻声提醒。 左阳合上手机,屏幕上女孩笑靥如花的照片也随即被隐藏,连带的还有男人嘴角的那抹温柔的笑意也一同消失殆尽。 老宅,一个令左阳打心眼里无比厌恶的地方。 五分钟的时间,左家宅院出现在了视线里,占地极广的庄园,是左家世代的生活地方,庄园三面环海,只有一面有一座可以通往外面的宽敞的桥,桥下是各种豪华的游轮。 左家是靠船业发家的,到左阳曾祖父的时候,左家已经成为了船业的龙头,如今到了左阳父亲的手里,更是一个新的鼎盛。 作为船王独子,成为新的船王是左阳必须要做的事情,可他却偏偏只爱美人,不爱这所谓的江山。 左阳的爷爷有三个儿子,分别是三个太太所生,左阳的父亲是长房所生,而且又是长子,所以是理所应当的家族继承人,而且左阳的父亲又是在左阳爷爷的三个儿子中最为优秀的,所以左阳爷爷将产业交给这个儿子十分的放心reads();。 但如今到了左阳这一代,他虽是长房独子,但是他却有五个堂兄弟,除了老五现在年纪尚小不谙世事,其余的四个,可都是一直对船王的位置虎视眈眈。 左阳的父亲左忠的两个弟弟分别叫左义和左信。 左忠只有独自左阳,左义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左信有三个儿子,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五年前左阳的爷爷去世前定了规矩,从左阳这一代开始,船王的位置不再只有长房长子继承,所有的兄弟之中,谁有能力,谁就能得到这个位置,到时候就能够得到他手中10%的股份。 为了这个船王的位置,也为了10%的巨额股份,如今的堂兄弟几人,可以说是明争暗斗,甚至不惜刀枪相见。 去年,左义的儿子和左信的儿子就因为利益,打得你死我活的。 车子缓缓驶进大门,每一次回到这里,明明是家,可左阳却觉得这里阴冷得令他血液都要凝固,他在内心的深处,对这个地方的反感已经到了深恶痛绝的地步。 能同时容纳五十辆车子的停车场内,已经停留不少车子,海叔十分谨慎的将车子停在了一个比较不显眼的地方,然后下车拉开后面的车门。 左阳下了车,抬头看了看天空,虽然艳阳高照,可他却觉得乌云密布,压得他喘不过气。 管家一早在主宅的门口迎候,“少爷,您回来了。” 左阳没理他,目中无人的进了屋子。 左义,左信以及他们的妻儿都在客厅坐着,左阳看到了自己的父亲和母亲,还有他们旁边坐着的aurora以及她的父亲,古李西蒙。 “左阳回来了。”不知谁先开了口,众人朝这边看过来。 左阳依然跟从前那样,一副痞子样,大大咧咧的走到母亲的身边坐下,“哟,今天什么日子,刮了什么风,把大家都吹来了。” 左忠脸色十分的难看,妻子却依旧面带微笑,拉着儿子,“今儿啊,是东南风。” 言外之意很明显,a国在东南方。 “阳阳,你回来了?可想死奶奶了。”左阳的奶奶是个十分和善的人,众多孙儿之中,他就偏爱左阳这个“不务正业”的孙子,而左阳对自己的父母不怎么待见,但对奶奶却十分的孝顺。 左阳说:“奶奶,我给您带了礼物,不过在车上忘记拿进来了。” “那还不快点拿进来!”老太太催促。 左阳点头,起身就要出去。 左忠的脸色极其的难看,“让下人去拿,你给我坐下,总统阁下和aurora公主第一次来家里做客,你没看到吗?” “你怎么又吼我孙子?”老太太护短的很。 “奶奶,今天您可不能护着大哥了,总统阁下和aurora公主第一次来家里做客,大哥这么没礼貌,大伯训他也是应该的reads();。”左义的女儿说。 老太太哼了一声,谁都休想训她的宝贝孙子,“总统阁下和公主来家里做客不都有你们陪着吗?再说了,以后都是一家人了,还客气什么?你们这一套我就是不喜欢,你说你们从早上坐到现在坐在这里,都谈了些什么?你看看aurora那丫头,都快憋屈死了还要听你们在这里胡说八道,有意思吗?” aurora有些难为情地低下头,她确实坐着这里闷坏了,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场合,可是今天因为不得不来,所以她只能忍着,如今老太太这么一说,她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因为兴许一会儿她就可以出去透透气了。 众人都不敢再吭声,虽说老太太没有老爷子在的时候有威信,但是因为老太太手里也有家族企业10%的股份,这帮人一直对这10%的股份虎视眈眈,想着法子的讨好老太太,可是这老太太油盐不进,谁都看不上,就喜欢那个最没出息的大孙子,左阳!因为这才是她的亲孙子!血缘的关系有时候就是这么的神奇。 这可把这帮人给气坏了,甚至他们合谋,想个办法把老太太手中的股份骗到手。 “走阳阳,奶奶跟你一起去取礼物。”老太太挽着孙儿的胳膊,大摇大摆的出了屋子。 到了外面,老太太精明地看了眼周围,问孙子,“你小子是不是不喜欢aurora?” 左阳反问:“奶奶,不喜欢我是不是就可以不跟她结婚?” 老太太嗔他一眼,“又胡说八道了。” 左阳从车里拿出礼物,递给老太太,“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我孙子送的,我都喜欢。”老太太打开礼物盒,是一条丝巾,很漂亮,她喜欢的不得了,拿出来就要孙子帮她戴上。 左阳当然乐意效劳,从小到大在这个家里,也就奶奶对他是没有掺杂任何利益的好。 买这条丝巾的时候,左阳特意让店员交了他如何系,其实就是老太太不说,他也要亲手给奶奶系好的。 看着孙子动作笨拙却又认真的模样,老太太不禁抿着嘴笑,“老实交代吧,是不是给哪个女娃娃经常系丝巾?” 左阳揶揄,“奶奶,您是唯一的女娃娃。” “你小子,满嘴的瞎话,我就知道你是骗我的,不过我的心里还是十分的高兴。”老太太特意的伸直了脖子,感觉很不错,转而她说:“阳阳,生在左家,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既然改变不了,你就要学着去接受。” 左阳点头,他懂,这些年他虽然一直在抵抗,在反抗,但是他知道,这根本就改变不了什么,无非就是让该来的晚来一些,仅此而已。 如果有来生可以选择,他一定不会选择出生在这样一个没有任何人情 “阳阳,一会儿进屋里别惹你爸爸生气了,他是一家之主,况且你的那些叔叔婶婶弟弟妹妹们都还在呢,别让他面子挂不住,这对你也没好处。”老太太交代,即便是她疼爱孙子,但是儿子也一样的疼爱,更何况现在这貌似还算和睦的一家其实已经是波涛汹涌了,不管怎样,她都希望他们父子能一条心,不能说对自己的同胞兄弟做什么,但至少也要保护好自己reads();。 左阳点点头,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只不过有时候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但今天,他会给父亲这个面子的,同时,也是为了他自己,为了夏杉的安全,他很清楚父亲的手腕,如果真正的将他惹怒,后果不堪设想。 重新回到屋子,左阳跟换了个人似的,微笑着看着古李西蒙,“阁下和公主远道而来,也是第一次来家里,有没有兴趣让我带着你们在这里转转?” “好啊,好啊。”aurora虽然第一次见到左阳本人,但是照片却见了不少,对这个未曾见过面的未婚夫心仪已久,如今见到本人,心里更是欢喜。 说完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她看了眼周围的人,脸涨得通红,随即又看了眼古李西蒙,他脸色没有难看,但是并不十分的好看,来之前他一直跟她交代,不管她有多喜欢左阳都必须要懂得什么叫做矜持,尤其是她要时时刻刻记着自己的身份,她是a国尊贵的公主,即便是船王之子又如何,那也不能跟他a国的公主相比。 “看来我们的小公主还是蛮喜欢阳阳的嘛,总统阁下就不跟你们一起转了,阳阳,你陪着公主去吧,我们跟总统阁下再说会话,不过别出去的太久,一会儿就要开饭了。”左阳的母亲开口,身为y国公主,这个女人是一个传奇。 古李西蒙微微颔首,打心眼里他并不喜欢左阳,高傲,不可一世,他有什么资本?但是谁让女儿喜欢呢,就这样吧。 “你们去吧,年轻人在一起有话说,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左阳微微笑笑,带着aurora出了屋子。 aurora自由惯了,出来后顿时就如出了笼子的小鸟,唧唧喳喳说了起来,“左阳,你现在在哪儿啊?” “全世界的乱跑,没有个定处。” “哦,那应该挺辛苦的吧?” “男人不像你们女人,养尊处优。” aurora笑笑,女人只需要出生一个好家庭,嫁一个好男人就行了,养尊处优那是女人的专利,不过他这话里讽刺的意思,她听出来了,女人的敏感知觉告诉她,这个男人对她不感兴趣。 心里十分的不悦,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见了她不喜欢的,她对自己的容貌十分的自信,而且再加上自己很好的保养,她虽然二十出头了,可是看起来跟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一样,男人不都是喜欢年轻漂亮的女人吗? “左阳。”aurora叫他。 左阳扭头看她,似乎刚才跑了神。 “你喜欢我吗?”aurora是个性格十分直白的人,再加上从小生活环境的缘故,她向来想什么就问什么,做什么。 左阳笑了,笑得有些讽刺,“公主殿下,你这话是不是问得太冒失了,怎么说你也是个女孩子,不是说女孩子都比较矜持吗?尤其是像你这样尊贵的公主。” aurora的脸色十分的难看,“你管我矜持与否,你回答我的问题,你喜欢我吗?” “不喜欢。”左阳很不给面子的回答。 aurora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比天边变幻的云彩还要精彩,最后,竟然使劲地跺了跺脚,像个小泼妇,“左阳,你竟然不喜欢我reads();!”声音很大,周围的人都听到了,虽然那些下人都是训练有素的,但还是不免朝这边看来。 左阳无所谓地睨她一眼,“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虽然你是公主,但是这并不代表所有的人都会喜欢公主,我就不喜欢。” “你,你……”aurora的脸涨得通红,愣是好一阵子说不出话。 左阳却在惹了她生气后,笑道,“我知道,你跟我从小都是有婚约的,放心,虽然不喜欢你,但是我还是会跟你结婚的。” 本来不说这话还好,一说,aurora更生气了,弄得好像她是嫁不出去了非要嫁给他一般! “左阳,你别太过分了!我可以嫁给你,但并不代表我一定要嫁给你!” 这正是左阳想要听到的,他想,如果aurora提出来解除婚约,那么最好不过了。 然而就在他想象着跟她解除了婚约后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时候,aurora接下来的一番话却犹如从他的头顶浇下了一盆冰冷无比的水,令他从头到脚的冷得彻骨。 “我知道你心里一定有喜欢的女生,但是,我不会让你如愿的,你现在虽然不喜欢我,但是我会让你慢慢喜欢上我的,因为我喜欢你,我会跟我爸爸说等我毕业后我们就结婚,这世界上任何的感情都会在时间中发生改变的,我想在以后的接触中你会喜欢上我的。” aurora的自信源自于她天生的优越感和尊贵的身份,她相信任何一个男人都会被她征服,左阳,再冷傲,也不过是个普通的男人而已,是男人就有*,就有软肋。 至于他是否有喜欢的女生,她只是瞎猜的,像他这个年纪的男人,虽然还很年轻,但是难免会有*需求,在外面有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也是很正常的,她是个思想开明的人,她能理解也能接受,但是结完婚后他若是再敢在外面胡搞的话,那么她是不会允许的。 “女人,别太自以为是了。”左阳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自以为是的女人,其实没有什么资本,仗着自己的家族就以为自己可以一手遮天,真令人恶心! aurora冷哼一声,“那我们就走着瞧,你相信吗?三年之内,我们必定会成为夫妻。” 左阳冷笑,三年?他不说结婚,没有人能够强迫他。 佣人过来叫两人回去吃饭,aurora点头,上前挽住了左阳的胳膊,“走吧,一起去吃饭。” 左阳厌恶地推开她,他讨厌除了夏杉以外的任何一个女人的碰触,刚才若不是大意,这个女人岂能碰到他? aurora被推了出去,没有防备,差点摔倒。 一旁佣人连忙扶住了她,虽然她没有被摔倒,但是却十分的恼怒,“左阳你什么意思?” 左阳冷扫她一眼,大步离开。 身后,传来aurora歇斯底里的叫喊声。 -本章完结- 213:杉杉君归迟6(已修改) 新的一个月很快就到来了,在到来之前的这段时间,mica一直都惴惴不安,她不知道左阳要去哪儿,要去多久,要做什么,甚至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 曾经他们的关系没有变成如今这么亲密的时候,她也曾想过分开这个问题,但却没有如今这么的令人不安和惶恐。 1号,他跟往常一样上班,下班,晚上他们照往常一样做最亲密的事情,动情之时,他会叫她,小乖。 “小乖,告诉我,你喜欢我吗?”他问。 “你先回答你喜欢我吗?”她反问。 “坏蛋!”他避而不答,既然是这样,那问也只是问问,至少,在此刻他们是喜欢彼此的身体的。 又是一个缠绵无尽的夜晚,第二天很快就到来了。 这段时间mica每天早上都会醒来的很早,发现左阳在身边,她会松一口气,然后抱着他继续睡,生怕哪一天她睁开眼睛,身边空空的,他消失了,一如六年前那样,一消失就是四年reads();。 “怎么醒这么早?不困?”左阳不知道她的心思,在她醒来的时候他已经醒来,抱着她亲了亲,“一会儿我就要出门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虽然很难接受,不想面对,但她还是无法不接受,不面对。 “嗯,一路顺风,早点回来。”努力让自己表现出无所谓,可这又是何必自欺欺人呢?明明心里很难受,很舍不得。 转身背对着他,mica轻叹了一口气。 似是猜到了她的心思,左阳伸手从后背圈住她,“我会早点回来的,放心,至少在三年之内,我不会结婚。” 三年,虽不长,但也不短,算是他对她的承诺吧。 mica“嗯”了一声,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欢喜的,虽然有些事情她无法改变,但至少此时这个男人是这样跟她保证的,三年后她二十二岁了,也许她能遇到一个比他对她更好的男人,到时候他不要她了,她就嫁给别人。 左阳离开mica没有送她,她不想让自己流泪,更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没有他会活不下去,她也有她的骄傲。 mica一直睡到中午才起来去了公司,下午拍一个广告,然后就开始筹备她人生的第一步戏了,很幸运,上次的试镜,她竟然被选上了,成为了那部戏的女主角,其实她知道,这中间有左阳的缘故,但她现在很享受他给她的一切。 但她会努力的,即便是将来失去了这个男人的庇护,她也一样可以发出耀眼的光芒。 左阳其实完全不用担心她的,因为虽然他离开了,但是她却无时不刻都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只是有一种感情叫做思念。 只是分开才短短的几个小时,他就想她了,很想。 以前的时候看到大街上有男男女女搂搂抱抱亲热腻歪,他会不屑一顾,会耻笑他们,可如今他才终于知道,那是自己还没有经历过,不知道原来当喜欢上一个人跟她确定了关系在一起后,竟然会那么的情不自禁,身不由己。 这大概就是爱情吧,他喜欢这个东西。 喜欢mica带给他的身心的满足和愉悦,他应该是爱上她了,而且还深陷其中。 “少爷,很快就到老宅了。”海叔轻声提醒。 左阳合上手机,屏幕上女孩笑靥如花的照片也随即被隐藏,连带的还有男人嘴角的那抹温柔的笑意也一同消失殆尽。 老宅,一个令左阳打心眼里无比厌恶的地方。 五分钟的时间,左家宅院出现在了视线里,占地极广的庄园,是左家世代的生活地方,庄园三面环海,只有一面有一座可以通往外面的宽敞的桥,桥下是各种豪华的游轮。 左家是靠船业发家的,到左阳曾祖父的时候,左家已经成为了船业的龙头,如今到了左阳父亲的手里,更是一个新的鼎盛。 作为船王独子,成为新的船王是左阳必须要做的事情,可他却偏偏只爱美人,不爱这所谓的江山。 左阳的爷爷有三个儿子,分别是三个太太所生,左阳的父亲是长房所生,而且又是长子,所以是理所应当的家族继承人,而且左阳的父亲又是在左阳爷爷的三个儿子中最为优秀的,所以左阳爷爷将产业交给这个儿子十分的放心reads();。 但如今到了左阳这一代,他虽是长房独子,但是他却有五个堂兄弟,除了老五现在年纪尚小不谙世事,其余的四个,可都是一直对船王的位置虎视眈眈。 左阳的父亲左忠的两个弟弟分别叫左义和左信。 左忠只有独自左阳,左义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左信有三个儿子,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五年前左阳的爷爷去世前定了规矩,从左阳这一代开始,船王的位置不再只有长房长子继承,所有的兄弟之中,谁有能力,谁就能得到这个位置,到时候就能够得到他手中10%的股份。 为了这个船王的位置,也为了10%的巨额股份,如今的堂兄弟几人,可以说是明争暗斗,甚至不惜刀枪相见。 去年,左义的儿子和左信的儿子就因为利益,打得你死我活的。 车子缓缓驶进大门,每一次回到这里,明明是家,可左阳却觉得这里阴冷得令他血液都要凝固,他在内心的深处,对这个地方的反感已经到了深恶痛绝的地步。 能同时容纳五十辆车子的停车场内,已经停留不少车子,海叔十分谨慎的将车子停在了一个比较不显眼的地方,然后下车拉开后面的车门。 左阳下了车,抬头看了看天空,虽然艳阳高照,可他却觉得乌云密布,压得他喘不过气。 管家一早在主宅的门口迎候,“少爷,您回来了。” 左阳没理他,目中无人的进了屋子。 左义,左信以及他们的妻儿都在客厅坐着,左阳看到了自己的父亲和母亲,还有他们旁边坐着的aurora以及她的父亲,古李西蒙。 “左阳回来了。”不知谁先开了口,众人朝这边看过来。 左阳依然跟从前那样,一副痞子样,大大咧咧的走到母亲的身边坐下,“哟,今天什么日子,刮了什么风,把大家都吹来了。” 左忠脸色十分的难看,妻子却依旧面带微笑,拉着儿子,“今儿啊,是东南风。” 言外之意很明显,a国在东南方。 “阳阳,你回来了?可想死奶奶了。”左阳的奶奶是个十分和善的人,众多孙儿之中,他就偏爱左阳这个“不务正业”的孙子,而左阳对自己的父母不怎么待见,但对奶奶却十分的孝顺。 左阳说:“奶奶,我给您带了礼物,不过在车上忘记拿进来了。” “那还不快点拿进来!”老太太催促。 左阳点头,起身就要出去。 左忠的脸色极其的难看,“让下人去拿,你给我坐下,总统阁下和aurora公主第一次来家里做客,你没看到吗?” “你怎么又吼我孙子?”老太太护短的很。 “奶奶,今天您可不能护着大哥了,总统阁下和aurora公主第一次来家里做客,大哥这么没礼貌,大伯训他也是应该的reads();。”左义的女儿说。 老太太哼了一声,谁都休想训她的宝贝孙子,“总统阁下和公主来家里做客不都有你们陪着吗?再说了,以后都是一家人了,还客气什么?你们这一套我就是不喜欢,你说你们从早上坐到现在坐在这里,都谈了些什么?你看看aurora那丫头,都快憋屈死了还要听你们在这里胡说八道,有意思吗?” aurora有些难为情地低下头,她确实坐着这里闷坏了,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场合,可是今天因为不得不来,所以她只能忍着,如今老太太这么一说,她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因为兴许一会儿她就可以出去透透气了。 众人都不敢再吭声,虽说老太太没有老爷子在的时候有威信,但是因为老太太手里也有家族企业10%的股份,这帮人一直对这10%的股份虎视眈眈,想着法子的讨好老太太,可是这老太太油盐不进,谁都看不上,就喜欢那个最没出息的大孙子,左阳!因为这才是她的亲孙子!血缘的关系有时候就是这么的神奇。 这可把这帮人给气坏了,甚至他们合谋,想个办法把老太太手中的股份骗到手。 “走阳阳,奶奶跟你一起去取礼物。”老太太挽着孙儿的胳膊,大摇大摆的出了屋子。 到了外面,老太太精明地看了眼周围,问孙子,“你小子是不是不喜欢aurora?” 左阳反问:“奶奶,不喜欢我是不是就可以不跟她结婚?” 老太太嗔他一眼,“又胡说八道了。” 左阳从车里拿出礼物,递给老太太,“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我孙子送的,我都喜欢。”老太太打开礼物盒,是一条丝巾,很漂亮,她喜欢的不得了,拿出来就要孙子帮她戴上。 左阳当然乐意效劳,从小到大在这个家里,也就奶奶对他是没有掺杂任何利益的好。 买这条丝巾的时候,左阳特意让店员交了他如何系,其实就是老太太不说,他也要亲手给奶奶系好的。 看着孙子动作笨拙却又认真的模样,老太太不禁抿着嘴笑,“老实交代吧,是不是给哪个女娃娃经常系丝巾?” 左阳揶揄,“奶奶,您是唯一的女娃娃。” “你小子,满嘴的瞎话,我就知道你是骗我的,不过我的心里还是十分的高兴。”老太太特意的伸直了脖子,感觉很不错,转而她说:“阳阳,生在左家,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既然改变不了,你就要学着去接受。” 左阳点头,他懂,这些年他虽然一直在抵抗,在反抗,但是他知道,这根本就改变不了什么,无非就是让该来的晚来一些,仅此而已。 如果有来生可以选择,他一定不会选择出生在这样一个没有任何人情 “阳阳,一会儿进屋里别惹你爸爸生气了,他是一家之主,况且你的那些叔叔婶婶弟弟妹妹们都还在呢,别让他面子挂不住,这对你也没好处。”老太太交代,即便是她疼爱孙子,但是儿子也一样的疼爱,更何况现在这貌似还算和睦的一家其实已经是波涛汹涌了,不管怎样,她都希望他们父子能一条心,不能说对自己的同胞兄弟做什么,但至少也要保护好自己reads();。 左阳点点头,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只不过有时候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但今天,他会给父亲这个面子的,同时,也是为了他自己,为了夏杉的安全,他很清楚父亲的手腕,如果真正的将他惹怒,后果不堪设想。 重新回到屋子,左阳跟换了个人似的,微笑着看着古李西蒙,“阁下和公主远道而来,也是第一次来家里,有没有兴趣让我带着你们在这里转转?” “好啊,好啊。”aurora虽然第一次见到左阳本人,但是照片却见了不少,对这个未曾见过面的未婚夫心仪已久,如今见到本人,心里更是欢喜。 说完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她看了眼周围的人,脸涨得通红,随即又看了眼古李西蒙,他脸色没有难看,但是并不十分的好看,来之前他一直跟她交代,不管她有多喜欢左阳都必须要懂得什么叫做矜持,尤其是她要时时刻刻记着自己的身份,她是a国尊贵的公主,即便是船王之子又如何,那也不能跟他a国的公主相比。 “看来我们的小公主还是蛮喜欢阳阳的嘛,总统阁下就不跟你们一起转了,阳阳,你陪着公主去吧,我们跟总统阁下再说会话,不过别出去的太久,一会儿就要开饭了。”左阳的母亲开口,身为y国公主,这个女人是一个传奇。 古李西蒙微微颔首,打心眼里他并不喜欢左阳,高傲,不可一世,他有什么资本?但是谁让女儿喜欢呢,就这样吧。 “你们去吧,年轻人在一起有话说,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左阳微微笑笑,带着aurora出了屋子。 aurora自由惯了,出来后顿时就如出了笼子的小鸟,唧唧喳喳说了起来,“左阳,你现在在哪儿啊?” “全世界的乱跑,没有个定处。” “哦,那应该挺辛苦的吧?” “男人不像你们女人,养尊处优。” aurora笑笑,女人只需要出生一个好家庭,嫁一个好男人就行了,养尊处优那是女人的专利,不过他这话里讽刺的意思,她听出来了,女人的敏感知觉告诉她,这个男人对她不感兴趣。 心里十分的不悦,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见了她不喜欢的,她对自己的容貌十分的自信,而且再加上自己很好的保养,她虽然二十出头了,可是看起来跟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一样,男人不都是喜欢年轻漂亮的女人吗? “左阳。”aurora叫他。 左阳扭头看她,似乎刚才跑了神。 “你喜欢我吗?”aurora是个性格十分直白的人,再加上从小生活环境的缘故,她向来想什么就问什么,做什么。 左阳笑了,笑得有些讽刺,“公主殿下,你这话是不是问得太冒失了,怎么说你也是个女孩子,不是说女孩子都比较矜持吗?尤其是像你这样尊贵的公主。” aurora的脸色十分的难看,“你管我矜持与否,你回答我的问题,你喜欢我吗?” “不喜欢。”左阳很不给面子的回答。 aurora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比天边变幻的云彩还要精彩,最后,竟然使劲地跺了跺脚,像个小泼妇,“左阳,你竟然不喜欢我reads();!”声音很大,周围的人都听到了,虽然那些下人都是训练有素的,但还是不免朝这边看来。 左阳无所谓地睨她一眼,“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虽然你是公主,但是这并不代表所有的人都会喜欢公主,我就不喜欢。” “你,你……”aurora的脸涨得通红,愣是好一阵子说不出话。 左阳却在惹了她生气后,笑道,“我知道,你跟我从小都是有婚约的,放心,虽然不喜欢你,但是我还是会跟你结婚的。” 本来不说这话还好,一说,aurora更生气了,弄得好像她是嫁不出去了非要嫁给他一般! “左阳,你别太过分了!我可以嫁给你,但并不代表我一定要嫁给你!” 这正是左阳想要听到的,他想,如果aurora提出来解除婚约,那么最好不过了。 然而就在他想象着跟她解除了婚约后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时候,aurora接下来的一番话却犹如从他的头顶浇下了一盆冰冷无比的水,令他从头到脚的冷得彻骨。 “我知道你心里一定有喜欢的女生,但是,我不会让你如愿的,你现在虽然不喜欢我,但是我会让你慢慢喜欢上我的,因为我喜欢你,我会跟我爸爸说等我毕业后我们就结婚,这世界上任何的感情都会在时间中发生改变的,我想在以后的接触中你会喜欢上我的。” aurora的自信源自于她天生的优越感和尊贵的身份,她相信任何一个男人都会被她征服,左阳,再冷傲,也不过是个普通的男人而已,是男人就有*,就有软肋。 至于他是否有喜欢的女生,她只是瞎猜的,像他这个年纪的男人,虽然还很年轻,但是难免会有*需求,在外面有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也是很正常的,她是个思想开明的人,她能理解也能接受,但是结完婚后他若是再敢在外面胡搞的话,那么她是不会允许的。 “女人,别太自以为是了。”左阳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自以为是的女人,其实没有什么资本,仗着自己的家族就以为自己可以一手遮天,真令人恶心! aurora冷哼一声,“那我们就走着瞧,你相信吗?三年之内,我们必定会成为夫妻。” 左阳冷笑,三年?他不说结婚,没有人能够强迫他。 佣人过来叫两人回去吃饭,aurora点头,上前挽住了左阳的胳膊,“走吧,一起去吃饭。” 左阳厌恶地推开她,他讨厌除了夏杉以外的任何一个女人的碰触,刚才若不是大意,这个女人岂能碰到他? aurora被推了出去,没有防备,差点摔倒。 一旁佣人连忙扶住了她,虽然她没有被摔倒,但是却十分的恼怒,“左阳你什么意思?” 左阳冷扫她一眼,大步离开。 身后,传来aurora歇斯底里的叫喊声。 -本章完结- 214:杉杉君归迟7 aurora哭哭啼啼的回到了屋子,古李西蒙皱眉,嘴里没说心里却十分的不高兴,不管是遇到了什么事,身为一国公主,她这个样子,简直太让他难看了! 左阳的母亲连忙站起身,“哟,我们的小公主这是怎么了?” “是啊,怎么了?谁敢惹我们小公主不开心啊?”老太太也问。 “都多大的人了还哭,洗洗脸去。”古李西蒙觉得十分的丢人,若不是这次必须带她过来,他是说什么也不会跟她一起来的。 aurora有委屈却不敢说,一来是怕父亲生气,二来,是怕如果因为她告了左阳的状他的父母惩罚他怎么办,不管他对她多么的粗鲁,她都是喜欢他的。 洗了脸出来,一行人去了餐厅,可却没有看到左阳。 “阳阳呢?”老太太问。 身边,一佣人回答:“少爷刚才接着电话出去了。” “出去了?”老太太皱眉,正想着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一佣人走过来,在她耳边低语,“老太太,少爷刚才打来电话说他有些急事不能陪您一起吃饭了,让您一会儿给先生太太他们说一声。” “有急事走了?”老太太十分的不开心,孙子难得回来一次,还没陪她吃顿饭好好说句话就走了,这是什么事嘛,可鉴于今天人多都在,她不好发牢骚,“知道了,别话多,记住没有?” “是。” 老太太回到餐厅,所有的人都已经落座。 “阳阳呢?”左阳的母亲问。 “阳阳刚才接到一个紧急电话,说那边有些事情必须马上要过去处理,你看这孩子,整天忙得连口饭都吃不上,这次回来明显比上次见到的时候瘦多了,唉,心疼死我了。”老太太一脸心疼地摇着头。 众人不好再说什么,但是心里不乐意这倒是真的,尤其是古李西蒙和aurora。 作为一个男人,一个过来人,古李西蒙一眼就能看出来左阳根本就对自己的女儿没有一丝好感,全都是自己的女儿一厢情愿,要他说,还是两家取消了婚约最好,省得日后结了婚再闹出岔子来两家都难看。 可是这事,左家不吐口,他说出来又不好,毕竟左阳的外公跟他的关系放在那里,岂能他说悔婚就能够悔婚的,这可是关系到两个国家的和睦问题。 心里有火没有办法发泄,这是古李西蒙有史以来最憋屈的一天。 吃过饭后他谢绝了左家人的盛情挽留,带着aurora回了国,路上他跟aurora提了一个要求,五年之内不许再见左阳。 aurora不解又不乐意,“为什么呀爸爸?五年之内不许见左阳,那五年后我都快三十岁了,难道您不想让我嫁出去了吗?” “五年后你才27岁,还很年轻,今天你也到了左家,难道你没有感觉到他们内部的波涛汹涌吗?那里可是龙潭虎穴,所有的人都对船王的位置虎视眈眈,如果五年的时间内左阳没有能力接手家族企业,那么我是不会同意你嫁给他的,而且我跟左忠也约定了,你们的婚事五年后再说。” “爸爸!” “今天你的种种表现让我十分的失望aurora。” “我……” aurora心里十分的不爽,虽然她埋怨古李西蒙,但也只能在心里,她不敢说出来,因为今天她确实做了很丢人的事情。 可是五年,真的太漫长了。 -----------言情小说吧首发·草荷女青作品--------- 一路上左阳的一颗心都在紧紧的悬着,他就知道她是个笨蛋,他一离开她就出事! 拍戏的第一天,场景是女主站在一棵大枣树上摘枣儿吃,一不小心从上面摔下去,被正好经过树下的男主接到,然后两人就一见钟情。 本来是很唯美的一个场面,可是因为时间安排的不妥,导致了mica从树上掉下来的时候,男主没接到,她硬生生的摔在了地上。 因为树并不是很高,如果从上面正常跳下去人是不会受伤的,可是因为要做出一种不小心的画面,所以这样的摔下去跟跳下去是完全不一样的。 mica的身上倒没有什么伤,但是头却磕到了地面,更为巧合的是,地上有一颗鸡蛋大小的石头子,她的后脑勺就磕在了那上面,磕破了,流了血,这可把姜姐以及导演组给吓坏了,连忙将她送入了医院。 拍了片做了全身的检查,没有大问题,但是有轻微的脑震荡。 保镖不敢隐瞒,就赶紧给左阳打了电话,等mica去制止的时候已经晚了,左阳已经知道了。 因为没什么大事,所以处理完伤口后mica就执意要回家,姜姐执拗不过她,就只能依了她。 左阳赶回来的时候mica正在客厅的沙发上窝着吃着瓜子看着电视,见他回来,她立马丢掉手里的东西,鞋子也顾不上穿朝他飞扑过去,一下子跳到了他的身上,“左阳,你回来啦!” 左阳没好气地看着她头上缠着的白色纱布,“你以后不许再去拍戏了!” “人家都没事!是医生太小题大做了,非要缠着纱布,就这么一丁点的一个小口子而已。”mica比着自己的小拇指甲盖,“真的没事的,你看我又能吃又能喝又记得你,没什么事的,你就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以后会小心的,我保证!” “海叔,把医生叫过来再给她做个检查。”左阳冷声说。 “都已经检查过了,真的没事了,不信你看。”mica原地转了一个圈,“我真的没事。” “身体估计是真没事,脑子要是摔坏了怎么办?我可不想以后天天跟一个白痴生活在一起。”左阳一脸的嫌弃。 mica抿着嘴笑了起来,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要是我这次真的摔成了傻瓜,你会不会不要我了?” 一旁,佣人们抿着嘴偷笑,自从小姐跟少爷在一起后,整个人都变了,变得像个女人了。 左阳也没在佣人面前回避,伸手环着她纤细的腰,脸依然板着,“要是摔成了傻瓜,我就把你卖了,然后我再找个不是傻瓜的女人。” “你……你竟然敢把我卖了!我讨厌你!”mica抡起绣花拳头,在男人的胸口一通捶打。 “敢打我,你无法无天了是不是?”左阳弯腰将她扛在肩上,大步朝楼梯走去。 这才不到48小时没有见面,他发现就放佛隔了48天没见了一般,这人啊,果真是不能开荤,否则太容易嘴馋了。 “左阳,你快放我下来,我头晕!”mica皱着黛眉喊道,她可知道这男人要干什么,现在可是大白天,这个乱发请的臭男人,这么多人看着呢,简直丢死人了! 左阳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几步上了楼,踢开卧室的房门,然后又一脚踢上,将她摔在了那张柔软的大*上。 本来头还没晕,这一摔,mica是真晕了。 还没等她缓过神,男人已经欺身而上了。 mica没有反抗,只是皱着眉头,“左阳,我真头晕,还恶心。” 左阳凝着她,戏谑道:“不会是怀孕了吧?” “滚,你才怀孕了呢,虽然我才刚成年,但我也知道不可能这么快就怀孕的。”mica推开他,坐起身,揉了揉太阳穴,这坐起来才感觉好一些,刚才真的差点就想吐出来,看来摔了那么一下,还真有些问题,明天还真需要再去检查一下。 “好些了吗?”左阳问。 “比刚才好多了。”mica回答,没留意到他正在解衣扣,等她后知后觉的发现的时候,已经又被按倒,“既然好了那就开始吧。” mica却又皱起鼻子,“你,你都没洗澡呢,浑身一股烟味,难闻死了。” “身上有烟味吗?”左阳抬起胳膊闻了闻,“我就抽了一根烟而已。” “抽一口烟都会有烟味,快去洗澡。” 虽然极不情愿,但左阳还是起了身,因为她最讨厌的就是烟味,因为她,他几乎没有在家里抽过烟,每次在外面抽完后都会找个地方洗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再回来,这次因为着急,所以就没有洗澡。 “左阳,你以后能不能不抽烟啊?”mica问,虽然她清楚男人不抽烟不喝酒尤其是像他这样的男人,根本就是不可能做得到的,可她还是希望他不要抽烟,抽烟百害而无一利。 左阳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很难戒掉的,以后再说吧。”摘掉手表放在桌上,又将手机也从口袋里掏出来搁在桌角,他朝浴室走去。 “要是以后我……”话到嘴边,没又生生的咽下,他不可能跟她结婚的,他已经跟她说的很清楚了。 左阳扭头看了她一眼,嘴唇动了动,转身进了浴室。 唉……mica叹了一口气,揉了揉头发,自己总是胡思乱想,能跟他在一起就行了,别的都不重要。 洗完澡后左阳裹着一条浴巾出来,特意的站在mica跟前让她闻了闻,“还有烟味吗?” mica嗅了嗅鼻子,“没了,不过,你是不是用我的沐浴乳了?” 左阳笑着点头,“还挺香,你们女人用的东西就是不赖,有情侣装的吗?改天你给我也买一瓶。” mica白他一眼,“咱俩用一个还不行啊,为嘛再买一瓶?我都没嫌弃你,你还敢嫌弃我?” “男人跟女人的东西多少还是不一样的,我是个大男人,我要是这样出去,别人还以为我洒了女士香水呢。” “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都没觉得多香,不过看在你是我金主的份上,你又张开了嘴,改天遇到了我给你带一瓶就是,不过,钱你要出,我没钱。” 左阳皱眉,“没钱?你的钱呢?” “你还问我?”mica气呼呼的瞪着眼睛,“是谁说我还是未成年,钱要交给他保管!” 事情是这样的,从mica十六岁进入娱乐圈开始,左阳就跟她说了,鉴于她是未成年,以后她的钱都由他保管,她也没多想,反正有他管吃管喝买衣服买鞋子什么的都不用她掏钱,所以她也就从来没有管过自己的钱,甚至从十六岁到现在她挣了多少钱她都不知道。 左阳似乎这在记起来,笑了起来,“好,是我的错,这样,明天我给你办张黑卡。” mica笑嘻嘻的搂住他,“你每月打算往我卡里打多少钱?像你这样的老板,不能出手太寒酸了吧?” “这个要看你的表现……”左阳轻轻一推将她推倒在*上。 mica觉得,自己真的像是被他*的女人,只不过截至目前,她还没有听说过他在外面有别的女人,除了他那个她连名字都不知道的未婚妻意以外。 动情之时,她捧着他的脸,“左阳,你爱我吗?” 左阳在她的唇上啄了啄,“你难道不知道男人在*上的话都是最不可信的吗?” “可我就想听听,说你爱我。” 即便是虚假的她也想听,女人有时候就这样的可悲,一个男人愿意跟你尚了*,就以为他是爱你的,可这种爱到底是怎样的爱呢?无所谓了,爱身体,也是爱,不是吗?总比连你的身体都不爱要好得多。 “不爱你。”左阳故意不顺她的心意。 “不爱拉倒,反正有的是男人爱我。”mica头一扭,松开他,赌气一般不再配合。 左阳暗自叹气,捧起她的脸,“杉杉,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要记住,我们可以做最亲密的事情,但是你不可以爱我,现在不可以,将来不可以,永远都不可以。” mica的眼睛有些酸涩,“可我已经爱上你了,怎么办?” “烟瘾可以戒掉,爱上一个人也可以戒掉。”左阳的声音缓慢而有力。 残忍,mica此时仅能用的一个词来形容这个男人,可她却还是在他的怀里*了,在那*的巅峰,她沉醉了。 其实她可以不用这么悲观,至少这一刻她是在他身下的,带给他快乐的人是她,不是别的女人。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 因为这次受伤,在左阳的要求下mica在家休息了整整一周,这让剧组的人可急坏了,尤其是导演。 导演并不知道mica的身份,只是觉得她是一个有一定背景的新人,所以并未将她放在眼里。 “姜姐,已经一周了,场地费,演员的费用等等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当时医院也出了证明,mica这是轻伤,三天就可以开工了,可现在都已经一周了,再这样下去,我就要考虑换演员了,而且mica还将面临着违约赔偿。” 姜姐似笑非笑,“刘导,mica受伤的事情剧组是过错方,如果她追究下去的话……” 导演的脸色僵了僵,十分的难看,因为她说的没有错,这次mica出事确实是剧组的问题,但是他是不会承认的,更何况他有医生出具的检查证明,她并无大碍。 “那又怎样,她又没有什么问题,装什么装?一个新人而已,有什么好牛逼的。” “刘导,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明天我会让律师跟你谈的。”姜姐转身离开,mica因为说了不追究剧组的责任,所以她也就没有再追究下去,但是今天她决定必须要追究下去,这既算是给mica一个交代,也算是给她讨回一个公道。 “你牛什么牛啊,不谁不知道这次女主角能够是她是因为她跟副总有一腿--” “刘春来!”姜姐脸色大变,不仅仅是因为导演的胡说八道,还因为mica的突然出现在门口。 “姜姐。”mica微笑了一下,看向刘春来,“刚才刘导说什么我没听清楚,麻烦你再说一遍。” 刘春来哼了一声,对于这些自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的新人他见得多了,到最后还不都是为了戏份,乖乖的爬上他的*,这个女人他垂涎已久了。 “哟,是mica啊,你来了。” “麻烦刘导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mica的声音一下子扬高。 “刚才说的话?”刘春来笑了下,“人人都说你跟副总有一腿,这次女主角也是你跟副总睡出来的,我这话没说错吧?” “啪--” “啪--” 刘春来的话还没说完,姜姐就已经狠狠地给了他两耳光。 门口有工作人员听到声音围了过来,看到的正好是刘春来挨耳光的画面,顿时都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在公司没有人不知道刘导是个一般人不敢得罪的主儿,敢得罪他的演员就别想再有出头之日了。 今天虽然是姜姐这个经纪人动手打的人,但是姜姐是仗着mica,而mica不过是个新人,一个新人,如此的狂妄,到底是谁给她的这个资本? 众人纷纷在心里猜测,就算是副总,怕是也不敢如此的猖狂吧,除非是这个mica打算就这么自暴自弃了,从此断了星途。 “你,你竟然敢打--” 又是一耳光戳在了刘春来的脸上,这一耳光力道之大,刘春来摔倒在地上,老半天都没从地上爬起来。 欧力是左阳派给mica的保镖,但是他的公开身份却是君阳影视集团的一个大股东,股份仅次于老板,所以当他出现在这里,又打了刘春来一耳光的时候,众人纷纷猜测,mica的金主不是副总,而是欧力,欧力可比副总要厉害多了。 “给你三秒钟的时间,从我眼前消失。” 刘春来虽然没有看到欧力的脸,但却听出来是他的声音,不禁心里一颤,看来这次是他判断失误了,想不到这个女人竟然是欧力的女人! “欧少--” “滚!” 刘春来连滚带爬地离开了房间,欧力又扫了一眼门口,众人一惊,转身逃窜。 姜姐冲欧力点了下头,也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mica,欧力一脸歉意,“小姐,对不起--” mica打断他的话,“今天的事情别让他知道了。” 欧力抬了下眼眸,除了换衣间卫生间,公司里的任何一个地方都装有监控,怕是这会儿少爷正坐在电脑前看着呢。 “小姐,今天的事是我的错,我来晚了。” “没事,只不过今天这么一闹,公司里的人都知道了我跟你的关系。”mica轻叹一口气。 “小姐,我还是送您回去吧。” mica点头,不回去今天也没法工作了,不用想都知道这会儿整个公司都知道她跟欧力的关系了。 私人专属地下车库,mica看到了左阳的车子,海叔见她下来,上前来小声跟她说:“少爷生气了,你有个心理准备。” 215:杉杉君归迟8 mica睨了眼车子,车门关着,玻璃从外面也看不到里面,但她依然感觉到了某人的盛怒。 慢慢吞吞的来到车子里,还没坐稳,就听左阳说:“你还有什么事情瞒了我?” mica一愣,“没,没有啊。” 左阳缓缓抬起眼皮,危险的眼神,睨着她,“没有?” “……没有。” “杉杉,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什么话?六年来说过的话那么多,她哪里都能记得啊? 左阳冷冷的开口,“我最讨厌人欺骗我。” “我……”mica这才明白过来,朝他凑了凑,讪笑,“人家不想让你知道是怕你担心嘛,不是故意不要告诉你的,真的。” “真的假的你心里清楚。” “我发誓真的是真的!” “下不为例。” “嗯,下不为例,不过……”mica笑米米的挽着左阳的胳膊,“这部戏我还想拍,这是我人生的第一部戏。” “这件事以后再说,现在我饿了。” mica天真地问:“想吃什么?我这就给大厨打电话,等一会儿我们到家就能吃上饭了。” 左阳的嘴角使劲的抽了抽,还是太单纯了吗? 长臂一伸将身边的女人抱坐在怀里,“我想吃你。” mica一愣,一张脸顿时红透,偷偷地看了眼前面,“这里是车上,不许闹。” “放心,海叔听不到也看不到的。” “可是--” 没有可是,这个男人总是如此的随心所欲。 车子一路颠簸,海叔本打算将车子停下的,可因为没有得到准许,所以只能就这么匀速开着。 这是开启情事以来第一次在除了*上以外的地方做这种事,mica既担心又害怕,可正因为如此,她才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 左阳也跟她一样,他忽然发现,在车里果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mica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卧室的,只知道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了,浑身的骨头像是散了架一般,口渴的很,她舔了下干涩的嘴唇,坐起身。 正要打算下*去接杯水,门从外面推开,左阳端着一杯水进来。 “你怎么知道我口渴啊?”她的声音略有暗哑。 左阳故作神秘的一笑,将水杯递给她。 mica一口气喝完了一杯水,“还渴。” “起来吃点饭就好了,我熬了银耳粥,吃完你就不口渴了。” “你亲自熬的?” “对啊,为了我长久的幸福,只能把你的身体先养好了。” mica白他一眼,就知道没安好心,若不是为了他自己,他舍得亲自下厨给她熬银耳粥吗? 不提粥还好,一提,还真倒有些饿了。 她撒娇,“可不可以就在这里吃?浑身酸疼,不想动。” 左阳看她脸色差,十分的心疼,情爱这种事也需要个度,是他太贪吃了,“以后我会适当控制的,一会儿吃过饭泡个温水澡。” mica点头,歪头就又躺下了,懒洋洋地看着他,“你把饭给我端过来吃好不好?” “好,那你不许再睡着了。” “嗯,谢谢你左阳。” 谢谢这个词在两人之间比较陌生,今天她说出来,却让他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有些疏离,带着丝丝的心痛。 左阳去楼下盛了银耳粥端上来,mica已经睡着了,不忍心叫醒她,可又怕她饿,所以犹豫再三还是将她叫了起来,“小乖,起来吃东西。” mica缓缓睁开眼睛,像做了错事一样小声说:“我不想睡的,可是眼皮都抬不起来。” “是我不好,一会儿吃过饭就让你好好睡一觉,我喂你好不好?”mica不知道,这个男人所有的柔情都给了她,作为一个女人她虽然不能成为他的妻子有些遗憾,但是她却也幸运的,遇到了这个爱她的男人。 mica哼咛了一声,眼皮再次合上。 左阳靠在*头,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一手搂着她,一手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银耳粥,送到她嘴边,“来小乖,张嘴。” mica就乖乖的张开了嘴巴,虽然眼皮沉重,但她的意识还算清醒,只是太累所以不想睁眼。 跟他在一起的这些年,这是他第一次喂她吃饭,所以她怎舍得就这么睡着了。 一碗粥吃完后,左阳问:“还吃吗?” mica缓缓睁开眼睛,“吃。” “等着。” 左阳将她放下,端起碗出去,其实去楼下盛粥他完全可以让佣人去做的,可他还是决定亲自下去,他享受这个过程,因为不知道他们还能这样每天黏在一起多久,所以他珍惜如今的每一天,每一刻,甚至他想,辞掉别墅里所有的佣人,只有她跟他,每天他给她做饭,她给他洗衣服,他们一起打扫卫生,这样是不是挺好? 有了这个念头之后,他就决定要试一试了。 “海叔。”他叫住了门口的男人。 海叔连忙进来,“少爷,您有何吩咐?” “所有的佣人多支付半年的工资,辞退了吧。” 海叔一愣,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这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难道他就去了趟洗手间,这里发生了天大的事情? “少爷,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感觉人太多了。” 人太多?海叔还是没明白。 “少爷,其实佣人也不多,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 左阳故作神秘的一笑,“这些事情我跟杉杉亲手做会不会更好?” 海叔愣了老半天这才回过神,追到厨房,“少爷,这样虽然好,可是您每天那么忙……” “不是还有你吗?不行的话打扫卫生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海叔的脸僵了僵,敢情是他年纪大了好欺负? mica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卧室里的壁灯散发着淡淡的柔光,睡饱之后她感觉浑身舒服多了,就连心情也都好了很多。 房间里没有人,这会儿左阳估计在书房里忙吧,她坐起身,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换了身干净的居家服,她打开门,感觉今天家里太安静了,安静的令她有些不安。 “小兰?花儿?” 叫了两声没人应,她皱着黛眉下了喽,还是没见到一个人。 “咦?人都跑哪儿了?”她自言自语,肚子有些饿,她就去了厨房,怎么没见大厨呢? 人都去哪儿了? mica觉得太奇怪了,放佛自己现在是在梦境中一般,周围没有一个人。 “左阳?左阳?”她飞速的跑上楼推开书房门,他竟然不在书房! “左阳?左阳你去哪儿了?” 她失心疯一般又跑下了楼,“海叔!左阳!” “怎么了这是?”左阳提着东西从外面进来,她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吓得他一惊手里的东西掉在地上,“怎么了?做噩梦了?” mica害怕地抱着他,前两天她才看了一个灵异片,这会儿一联想,她把自己给吓坏了,“左阳,这是怎么了?怎么家里没人了?人都去哪儿了?” 左阳松了一口气,“我把佣人都辞退了。” “啊?”mica瞪着眼睛,好一会儿在反应过来,“是你把人都辞退了,不是我到了另一个空间了?” “傻丫头,胡思乱想什么。” mica瞪着眼睛,“人家一睁开眼睛,家里没一个人,都快吓死了!” “是我的错,吓着我的小乖了,来,亲一个,安慰一下。”左阳捧起她的脸,吻住她的唇,一个绵长的亲吻结束,他笑看着她,“现在还害怕吗?” “害怕你这头大灰狼!” 左阳故作惊讶地瞪着眼睛,“啊?那可怎么办呢?以后家里就我们两个人。” “你干嘛把佣人都辞退啊,以后谁给我们做饭吃?” “我给你做饭吃啊,怎么,怀疑你男人的厨艺?” mica随即抿着嘴笑了,“你做饭给我吃?” “不然你做给我吃也行。” “我不把厨房给你烧了就不错了,还让我做饭。”mica撇着嘴,这件事可是有依据的,去年的时候她心血来潮想给他做顿饭吃,其实以前她在家里也做过饭的,可是那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的缘故,她差点把厨房给烧了,吓得她好几天都不敢再进厨房。 左阳捏了捏她的脸,“所以啊,就不要用那种怀疑带质疑的语气和眼神问我,你做饭给我吃?难道我不做饭给你吃还有别的男人做饭给你吃吗?” “我不是怀疑也不是质疑,我是惊讶和激动,你整天那么忙,哪里有那么多时间每天做饭啊。” “再忙也要吃饭,中午就算了,以后每天早饭和晚饭都给你做着吃,不过你也别想闲着,以后家里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洗衣服做卫生什么的就是你的了。” “没问题!”能每天吃着他做的饭菜,其他的活她都干了。 厨房里,男人系着围裙有模有样地切菜炒菜动作娴熟而迷人,mica靠在门上都看得痴呆了,这可是她有史以来第一次见到他下厨做饭,以前的时候只是听海叔说过他会做饭,但是很少亲口吃到,可此时此刻他就在她眼前,做着她最喜欢吃的菜肴,这种幸福无以言说。 “虽然你的眼神令我很满意,但是你难道没看到我额头上冒出的东西吗?”左阳转身看着她。 “你额头上有东西吗?我怎么没看到?”mica微笑着上前,踮起脚尖抱住了他的脖子,“左阳,你知道吗?你真是个令人着迷的男人。” 左阳低头在她的脖颈蹭了蹭额头的汗,大概是第一次在她的注视下做饭,他竟然有些紧张! “现在才发现我迷人吗?我们认识都六年了。” “一直都很迷人,只是今天这种迷人跟平日里不一样。” “小乖,你这是在邀请我吗?” mica一愣,脸蓦地红透,抬手在他的额头和脸上胡乱的抹了几下,跟他保持了一段距离,这个臭男人,竟然在厨房里想那种事情,“不理你了,我要去看电视了,你自己忙吧。” “你不看着我做饭了?”左阳追出去,她在,他紧张,她走了,他又舍不得,从来都不知道有一天他会为一个女人这么的,“窝囊”。 mica回眸一笑,“骗你的,我去嘘嘘一下,一会儿就过来。” 这一笑,令左阳浑身一紧,他暗骂自己没出息,只是她的一个笑都能让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这今晚可怎么度过?说好的今晚让她休息的,难不成还要分*睡?不行不行,太残忍了,他会睡不着的。 看来一会儿要跟她商量一下,也许可以小尽兴一下。 正琢磨着,楼上传来mica的尖叫声,他立马跑出厨房,“怎么了?” “我的卫生巾跑哪儿了?前几天还有两包呢。”mica站在栏杆边问。 左阳一怔,“你……月事来了?”看来不用想办法了,今晚必须自己解决了。 mica点头,“你是不是把卫生巾收起来了?在哪儿呢?” “扔了。”那天因为她骗他,所以他一生气将家里所有的卫生巾都扔垃圾桶了。 mica瞪着美眸,似是有些没听清楚,“你说什么?扔了?” 左阳风轻云淡的点头,“对啊,扔了。” “为什么呀?你不知道我每月要用吗?” “我让人去买。” “不要!你扔的,你要给我去买。” “你不吃饭了?” “当然要吃,你赶紧去买,买完回来再做饭。” 左阳轻叹一声,“行,那你坚持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去厨房关了火,脱掉围裙,左阳匆匆出了屋子。 出门正好碰到海叔,“少爷,您干什么去啊?” “去超市买点东西。” “我去吧,买什么?” “卫生巾。” 海叔的脸一僵,尴尬地笑了下,“少爷,还是您亲自去吧,我还有事。” 左阳也没打算让他去,给自己女人买卫生巾岂能让别的男人去呢?可是买这种东西他还是第一次。 到了超市,看着货架上那么多的卫生巾,他一个大男人傻眼了,买哪个好啊? 旁边有购物的美女,向他投来异样的目光,有胆大的美女过来搭讪,“先生,要买卫生巾吗?” 若是平日里有女人搭讪,左阳扫都不会扫一眼,但是今天遇到这种从来没有遇到过的尴尬事,他需要女人的帮忙。 点头“嗯”了一声,美女心花怒放,凑过来,主动拿了一包,“我平日里都用这一款,很好用的。” “这是日用的的,这是夜用的,都很不错。” 原来还分日用夜用,左阳觉得自己又长了知识。 “还有这个,也不错,是棉质的面,比网面的用着舒服。” 还分棉质的和网面的?左阳简直要疯了,这女人可真麻烦,现在他特别的佩服发明出卫生巾的那个男人,他可真是个牛人! 棉质的网面的,日用的夜用的,左阳一样买了几包,然后推着购物车去结账。 结账的时候那美女依旧十分的热情,又是帮他撑购物袋又是帮他装袋子,好似他们很熟悉一般。 左阳并没有拒绝她,等结完帐,他很自然地从钱包里抽出了两张百元大钞,放在女人跟前的购物台上,然后提着袋子就要离开。 美女诧异了一下,拿起钞票追上他,“先生,你误会了,我帮你不是挣取小费的,可以交个朋友吗?” 保镖拉开车门,左阳将卫生巾放在副驾驶座上,然后坐进驾驶座,压根就没再瞧那女人一眼,保镖要合上车门,女人却挡在门口。 “小姐,请让开。”保镖面无表情地说。 女人没有动,从包里抽出自己的名片,“先生,这是我的名片,请问您贵姓。”一看就知道这男人是个富二代,虽说她不懂车子,但是这辆车一看就价值不菲,竟然还有保镖,绝对是个有钱人,今天真是个好日子,要是能跟这样的人搭上,前途那可就真是一片光明了。 女人抿着嘴,在心里打起了如意算盘。 左阳压根就没瞥她一眼直接发动了车子,保镖没了耐心,直接扯住她的胳膊将她摔了出去,合上车门,然后迅速上了后面的车子,一排五辆车子,几乎同时启动。 一排车子从眼前驶去,女人许久才回过神,老天爷,不是一个保镖,竟然前呼后拥的四辆车子!这么大的派头! 捏着手里的两张百元钞票,女人哼了一声,这么大牌就给两百块钱的小费?真抠门! 卫生间里,mica坐在马桶上,等呀等,等呀等,终于听到了外面有脚步声,“左阳,是你吗?” 左阳嗯了一声,拿着一包卫生巾走到门口,“这东西能用微波炉消毒吗?” mica点头,“可以啊,我每次都消毒的。” 左阳点头,拿着两包日用和两包夜用的去了楼下,没多久上来,怀里抱着几包卫生巾,“不知道你用什么样的,就都买了几包,有日用的还有夜用的,有棉质的还有网面的。” mica诧异地看着他,戏谑道:“你知道的还不少啊,还知道日用也用棉质网面,老实交代,你给多少个女人买过卫生巾?” 左阳的脸色有些不自然,有她一个就已经够尴尬了,还多少个?将四包卫生巾塞她怀里,他转身就要走。 mica叫道:“你别走啊,你老实交代,我是不是第一个?” “不是。” “左阳!”卫生间里传出某人歇斯底里的叫喊声。 左阳轻叹一口气,女人真是麻烦! 过了好一阵子mica从楼上下来,左阳正在炒菜,察觉到周围的空气里飘着一股异样的味道,酸溜溜的,他扭过头,“怎么了?” mica撇着嘴,模样委屈地看着他,声音更是带着哭意,“你跟我说实话,我到底是你的第几个女人?” 左阳微愣一下,扭回头,薄唇抿气,这女人看来是吃醋了,“那么多我怎么能记得,反正就知道你不是第一个。” 才不能告诉她,她就是第一个,这要是敢让她知道还不知道她会无法无天到什么地步呢。 有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在明亮灯光的照射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人家的第一次都给了你,可你的第一次却给了别的女人,你怎么可以这样……” 还哭上了?左阳放下铲子转过身,“小乖,你能不能不这么幼稚?我是个男人,我现在多大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可能为了等你长大一直不解决需要,但是……我只对你是真心的。” mica眨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上挂着几颗泪珠,随着睫毛的眨动,泛着惑人的光芒,“我不信,你都不肯说你爱我……” 216:杉杉君归迟9 我爱你,简单的三个字,却做不到脱口而出,不是不爱,而是一旦说出来,那便是给了她承诺,可他却是无法给她承诺的男人。 未来三年,五年,甚至十年,他不知道自己能跟她在一起还有多久的时间,他给不了她未来,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 所以,即便爱着,深爱着,也只能说,不爱。 看着她失望离开的背影,心头犹如压着一块磐石,令人难以呼吸,疼痛伴着血腥味充斥着鼻腔,一股热流从喉咙涌起,忍不住张开嘴,掌心一滩鲜血。 盯着手心里温热渐散的血液,左阳出神了许久。 “左阳--”外面传来mica的叫声,他连忙走到水池边打开水龙头,冲掉了手心里的血液,同时擦了擦嘴角,转过身的时候她已经来到了厨房门口,“怎么了小乖?” “说你爱我。”mica还是那句话。 “小乖--” “就算是不愿意你今天也要跟我说,不然我就……就……” “就怎样?”左阳耐心地看着她,以前她虽然也有任性的时候,但却从来没有今天这一刻这么任性,怎么了? mica支吾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好主意,就来了句,“就自杀!” “自杀?”左阳朝她走去,她一看情况不妙,转身撒腿就跑,一口气跑到了二楼,一扭头见他也跟来了,她不敢回房间,就直接跑到了楼顶。 两层的别墅,楼顶有个小花园,还有一个亭子,暖和的时候坐在上面吃个甜点喝个茶很是惬意,但是今天,mica上来可没吃甜点的兴致,她一口气跑到了栏杆边,跨坐在一米多高的栏杆上。 左阳果真跟了上来,反正今天她死活也要听到他说那三个字,不说她就真的跳下去。 左阳阴沉着一张山雨欲来的脸,声音冷若寒霜,“你给我下来,我数到三,不下来后果自负!” mica的心里是害怕的,但是却故作镇定地伸着脖子,“我不下!除非你跟我说你爱我,不然我就跳下去!” “看来是对你太好了,你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左阳大步朝她走去。 见他走过来,mica紧张得不行,另一条腿也来到了栏杆外,站在栏杆外伸出的二十厘米宽的边缘上,手紧紧地扒着栏杆,“你,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真的跳了!” 左阳却丝毫没有放慢速度,相反却有加快了步伐,三步并两步眼看着就要来到她的身边。 mica彻底的被吓住了,别说跳了,她连动一下都不敢了,哭丧着脸哀求,“左阳我错了,我别生气好不好?” 左阳在她身边停住,双手环抱在胸前,“跳吧,长本事了,那就跳吧,最好是摔死了,这样我也省事。” “我,我没想真的跳……” “没想真的跳?吓唬我?” “我……”mica低着头,嘴巴紧紧的抿着不敢再说话,这会儿骑坐在栏杆上她浑身直颤抖,不敢动丝毫,生怕一动自己给掉下去了,她可不想被摔死,更不想摔成残疾。 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下,“左阳,我怕……” “你不是很有本事吗?还有你怕的?”左阳没理她,转身走到遮阳伞下的椅子上坐下,从口袋里摸出烟和火机,点了一支夹在指间,抽了一口。 mica的身体抖动得更厉害了,她的手死死的抓着栏杆,一张脸早已惨白如纸,“左阳,我真的害怕……你把我抱过去好不好?” 左阳冷冷地睨她一眼,“有本事过去就自己过来!” mica噙着嘴唇,不敢再求她,颤颤巍巍地想要抬起腿,却因为双腿打颤不受控制,整个人都摇晃起来,吓得她尖叫,“啊--” 左阳扔下手里的烟,箭步冲过去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然后两只手同时用力,将她从栏杆那边抱了过来。 mica顺势就瘫软在他的怀里,小脸煞白如纸。 左阳虽然依旧阴沉着脸,但心却跳得飞快,刚才也吓坏他了,幸好离得近,否则她绝对掉下去了!两层楼的高度不至于摔死,但是肯定受伤! 一想起她竟然想要自杀,紧张和担心顿时就被愤怒取代,他弯腰将她扛在肩上,一巴掌落在了她的屁股上,这一巴掌他虽没用全力,但也用了好几分的力气,疼得她哇哇直叫,眼泪“哗啦啦”的就流了下来。 “以后还敢不敢寻死觅活了?”问出这声,又一巴掌落下。 mica“呜呜”地哭着,不应声,心里委屈,可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但是却死不承认。 “以后还敢不敢了?”得不到她的回答,左阳又给了她一巴掌。 “啊……疼!”mica踢腾着腿,挣扎着要下来,却被他紧紧地抱着,再一次问道:“以后还敢不敢了?” mica仍旧不回答,左阳气坏了,这次一连给了她两巴掌,而且比之前的几巴掌都要用力,隔着单薄的衣服,他的每一巴掌都几乎是直接打在了她的屁股上,又是用了力气,可想而知有多疼。 然而,疼在她的身上,又何尝不疼在他的心里,可他真的很生气,十分的生气,她竟然有轻生的念头,她才多大,为了多大的一点事,她竟然有轻生的念头,这以后若是真的遇到了大事,她还怎么过? 越想,心里越生气,手上的劲儿就越大,得不到她的回答,他就一个劲儿的打,打到她什么时候知道自己错了保证以后再也不敢有这种念头为止。 mica不知道自己挨了多少巴掌,只知道最后屁股都不是自己的了,疼得麻木了,而他也许是打累了,停了下来,扛着她下了楼,将她扔在*上。 “好好反省反省,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去书房找我!” “砰--”门板震动的声音宣示着男人心中的怒气,*上趴着的女人也跟着大哭起来。 哭够了,也不知道哭了多久,mica爬起来,屁股刚挨着*有又连忙趴下,撇着嘴眼泪默默地流着,“左阳你这个狠心的坏男人,你竟然对我这么狠,我以后再也不喜欢你了……呜呜呜……你把我的屁股打得好疼……呜呜呜……” 海叔听到了动静,但也不敢说什么,小两口吵闹很正常,若是他一个外人搀和估计不但不会让事情扭转兴许还会起到坏的作用,所以他就装作什么都没听到没看到,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出来就对了。 mica在*上趴着哭得嗓子都哑了,然后不哭了,小心翼翼的爬起来,咧着身子,一瘸一拐地走出房间。 左阳在书房的窗户边站着,指间夹着烟,这已经是他进来后抽的第三根了,书房里笼罩着淡淡的烟草味,虽不刺鼻,但味道着实不好闻。 mica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这才伸手推开门,没有开灯,书房里很暗,隐约能看到他在窗边站着,虽只是一个模糊的背影,她还是能感觉得出来,他的气还没消。 伸手去开灯,想了想又放弃,她慢悠悠地来到他身后,讨好地拉了拉他放在身侧的一只手,“左阳……” 男人没理她,如雕像一般立在那里,房间里太暗看不清他的脸,但是那双深邃乌黑的眼眸在黑暗里却越发的幽深,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左阳……”mica轻轻晃了晃他,“我……我知道错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就原谅我这次好不好?” “左阳……” 男人终于有了一丝反应,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按灭手中的烟,转身用那双望不见底的眸子凝着她,“小乖,你记住,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若是再有第二次,那么你将永远都见不到我。” mica的心里一惊,随即连连点头,紧紧地抱着他的腰,将脸贴在了他的胸口,眼泪跟着又出来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唉……”左阳一声长叹,将她打横抱起来,出了书房。 回到卧室,他将mica放在*上,让她趴在那里,他脱掉她的裤子,看着她红肿的屁股,他的眼睛顿时酸涩,他紧紧地抿着嘴唇撇过脸,许久不敢再看。 “左阳,屁股疼……”mica带着哭意的委屈声响起,他转过身,“趴着别动,我去找药箱。” mica点头,眼泪默默地流着,她知道自己错了,可是他打她,她还是觉得十分的委屈,那么多下,她的屁股现在都火辣辣的。 离开房间到了外面,左阳高高的仰起脸,站在那里好一会儿没有动。 海叔站在楼下他看不到的地方,轻叹一声摇了摇头,既然心疼又何必呢?唉! 好一阵子后,左阳对着楼下说:“海叔,药箱在哪儿呢?” 海叔提着药箱走出来,上楼交给他,什么都没说,转身又下了楼。 “厨房里的饭你做一下吧,简单做点就行。”左阳说。 “好。”海叔是看着左阳长大的,这么多年,他没见他哭过,今天是第一次,虽然没有看到他流泪,但是刚才他那双通红的眼睛明显就是哭过的痕迹。 少爷真正的长大了,海叔在心里感慨。 作为男人,海叔不认为男人流泪就是丢人的事情,一个男人在他成人后流泪,那说明他真正的长大了。 海叔为左阳感到高兴,同时却也为他担忧。 左阳将药箱放在*边的地上,转身又去了盥洗室,接了盆热水,放了一条毛巾进去,端着来到*边,拧了下毛巾上的水,将毛巾覆在了mica红肿的屁股上,疼得她“哇哇大叫”。 左阳的心里疼得难受,却还装出一副冰冷严肃的样子,“忍一下,必须热敷,不然不会好。” “真的好疼……”mica眼泪丝丝的扭过头看他。 这一看不打紧,他的眼泪差点就出来,连忙借故去热毛巾,转身背对着她,“疼了以后就长记性了。” mica嘟着嘴,“你对我一点都不好!” “以后再敢这样,不止是屁股肿了这么简单!” mica抿着嘴不敢再说话,左阳给她覆了一会儿热毛巾后,打开药箱取出万花油倒在手心里揉搓预热了一下然后敷在她的臀部,轻轻地揉了揉,然后将她的小裤裤穿上,将她抱了起来,“还疼吗?” mica摇摇头,“不是很疼了。” “以后还敢不敢惹我生气了?” “不敢。” “这才是我的小乖。”左阳终于露出笑脸,在她的唇上亲了亲,“乖乖听话我以后再也不打你了。” “嗯。” 晚上mica睡着后左阳却一直没睡,夜里又给她抹了两次药,然后将她抱在怀里一直到天亮。 ------言情小说吧首家独发·草荷女青作品-------- 第二天一大早mica就醒来了,可身边却没有左阳,屁股还在疼,她小心翼翼的爬起来,看到*头的桌上放着一张便条-- 小乖,我要去趟公司,中午之前就回来,早饭在厨房里,你起来后去吃点,没事不许乱跑。 mica撇撇嘴,放下便条,刚从*上站到地上,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以为是左阳,可一看号码竟然是个陌生号,很少有人知道她这个号码的,所以她犹豫了一下才接通。 “夏杉?”电话里传来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陌生。 mica皱起眉头,“你是谁?”这么多年现在认识她的人很少有人知道她的本名,这个人竟然知道,他是谁? “我在你大门口,给我开门。”男人的声音很冷酷,这让mica的心里更加的疑惑,这人到底是谁啊? 她来到窗户边,朝门外看了看,只看到了一辆黑色的车子,至于车里的人是谁,看不到。 既然找上了门,那她也没有不见的道理。 慢悠悠的来到了门口,刚一拉开卧室门,就看到了一个陌生的阿姨站在门口,她愣了下,“您是?” 周华微微笑了下十分恭敬的欠身,“你好夏小姐,我叫周华,你叫我华姨就行,今天少爷有事,由我来照顾你。” 原来是左阳找来的阿姨,mica笑笑,“谢谢你,我下楼不方便,能不能麻烦你去门口看一下,有人来找我,在大门口。” 周华点头,“那你先回房间休息,我去门口看看。” mica又回到房间,找了件风衣穿在居家服的外面,然后又走出卧室,来到二楼转角的休息区小心翼翼地坐在柔软的沙发上。 没多久,周华带着一个男人来到屋子,让男人在楼下等着,她上了楼,“夏小姐,让他上来吗?” “让他上来吧,麻烦华姨再去倒杯水,谢谢了。” mica还在想来的人会是谁,这时候男人已经出现在她的视线,“秦崇聿!” 秦崇聿笑了下,“以为你都不记得我了呢。” mica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他!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秦崇聿看了看周围,“左阳呢?没在家?” “他有事一大早就出去了,你跟他认识?”mica有些好奇,他跟左阳竟然认识? 秦崇聿点点头,说起跟左阳认识,他可比她认识左阳时间要长一些。 秦崇聿跟左阳认识也是在十二岁的时候,不过比她认识左阳要早几个月,因为都是豪门少爷,一个共同的朋友过生日,两个男人确切说那时候他们还都是男孩第一次见了面,当时宴会上还有一个漂亮的女生,一群朋友起哄,让左阳去亲吻那个女生,左阳不同意,当时以秦崇聿为首的几个男生就在一旁嘲笑左阳,左阳比他年长,面子挂不住,两人就打了一架,打得鼻青脸肿的。 可男人跟男孩一样,自古都是不打不相识,打完一架后他们就成为了兄弟。 之后两人就一直联系着,虽然不经常见面,但是偶尔会通个电话,这样的关系一直保持到了现在。 当年其实秦崇聿跟夏杉是有婚约的,但秦崇聿因为在路上捡了一个三岁的小女孩,养了两年后就决定等那女孩长大了将她娶为妻子,所以就跟夏家毁了婚约。 毁了婚约后没多久夏杉就出事了,为此秦崇聿自责了许久,他以为是因为自己的悔婚导致的夏杉出事,所以十分的难过。 可是在前几天他跟左阳的一次通话中,他才知道夏杉竟然没有死,她非但没死,还跟左阳在一起!所以他抽了时间就来了这里,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你这些年一直跟左阳在一起生活?”秦崇聿问。 mica点点头,“他都跟你说了?” “他对你好吗?” “不好……他打我!”见到秦崇聿,mica放佛见到了娘家人一般,一想起自己现在坐着疼痛无比的屁股,她就十分的委屈。 “他打你?”秦崇聿皱眉。 mica撇着嘴,站起身,“他打我屁股,到现在我的屁股还在疼呢,坐着都难受。” 秦崇聿的脸色当即就阴沉下来,十八岁的年纪,正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年纪,他二话不说给左阳打了电话,让他立马回家来,他有事要跟他说! 左阳处理了公司的事情就匆匆赶回了家,刚一进院子就看到了停在院子里的车子,他想,应该是秦崇聿来了。 果真,他的车子还没挺稳,就看到了从屋里出来的秦崇聿,多日不见,他长高了不少,看起来更加的帅气了。 停下车子后,左阳微笑着推开车门,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拳头已经打在了他的脸上。 左阳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又一拳抡了过来。 “秦崇聿你干什么!”左阳抓住他的手,有些恼怒。 “干什么?你这个混蛋,电话里你是怎么跟我说的?可是你都做的是什么事!”秦崇聿正在气头上,所以力气很大,一下子就挣开了左阳的手,又给了他一拳。 左阳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挨了两拳让他恼羞成怒,于是还了他一拳,他不还手还好,一还手,秦崇聿更恼火了。 不一会儿两人就扭打在了一起。 周华看两个人打了起来,连忙过来劝架,但是却不敢上前,“少爷,秦少爷,你们这是干什么呀,快点停下来!” 周华叫不住他们就连忙回屋子去喊mica,mica一瘸一拐地从楼上下来,“左阳,秦崇聿你们快停下来!听到没有!” 左阳对周华说:“扶小姐回房间去!” 周华点头,将mica强行拖回了屋子,外面,两个男人打得正热火朝天,放佛势必要分出个输赢来才罢休。 217:杉杉君归迟10 时隔六年后的今天,左阳和秦崇聿都已成人,所以这一次的打斗,比上一次要惨烈得多的多! 两人都被送往了医院,左阳在医院躺了三天才能下床走路,秦崇聿的胳膊绑上了绷带。 “左阳,你这个混蛋,你给我记住,你要是再敢对夏杉不好,再敢欺负她,我饶不了你reads();!” 左阳淡淡地看他一眼,点点头,打了一架,两人非但没有因此而成为仇人,相反之间的感情却更深了一层。 因为他们彼此都明白,这一架是为什么而打。 “左阳,对不起,我没想到秦崇聿会找你打架……”mica后悔死了,那天她只是觉得委屈所以跟秦崇聿那么一抱怨,谁知道他竟然还当真了,两人打了一架就算了,还都下恨手。 瞧瞧把她的左阳给打成什么了,这么帅的一张脸现在都受伤了,心疼死她了。 左阳从鼻孔里哼出一声,扭过脸不搭理她。 “左阳……”mica讨好的拉住他的手,轻轻晃了晃,“我知道错了,以后我再也不--” “唔--” 她猛然瞪大了眼睛,这男人真是的,明明刚刚还在生气这会儿竟然又亲她! 一个缠绵的吻结束后,左阳放开她,但依然将她抱在怀里没松手,“以后还敢不敢有轻生的念头了?” mica摇摇头,停顿了一下,使劲地又摇了摇,怕他不信,她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别摇了,你不晕我都晕了。”左阳捏着她的下颌,再次吻住了她的唇。 “小乖,以后别惹我生气了好不好?我们好好过日子,打你的时候,疼在你身上,却疼在我心里。你说你,怎么可以有轻生的念头呢?未来是个什么样子你我都不知道,即便是有一天我们真的要分开,我也希望我们可以是和平的分开,我不想看到你流泪的样子,我要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这是两人认识这么久以来,左阳第一次说这么温情的话。 mica使劲的点了点头,在他的唇上啄了啄,“知道了,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也再也不会有轻生的念头,我会好好的活着,争取跟你一辈子都在一起。” 一辈子?左阳在心里轻叹了一声,一辈子太遥远他不敢想象,只能将那么长的时间分成一小段一小段的,三年,五年,八年,十年……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左阳的工作也越来越忙,经常满世界的跑,mica也没闲着,除了上学外还要拍戏,一个通告接一个通告。 这天,巴黎街头,参加完时装展的她给左阳打了个电话,这段时间两人都在各地的跑,他们已经一周没有见面了。 电话响了好一阵子才接通,但并不是左阳,而是一个低沉的男声。 “你……你是谁?左阳呢?”左阳的手机从来不离身,所以当此时接电话的人不是他而是一个陌生的声音的时候mica的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会不会出事了? 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低缓暗哑,“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谁。” mica的头皮直发麻,这人是谁啊? “左阳呢?要他接电话。” “他现在没空reads();。” “他……他去干什么了?为什么他的手机会在你手里?” 电话里当即传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低笑,mica浑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舌头有些打颤,“你,你到底是谁?” “我手机呢?凯文,你是不是拿我手机了?”这时候电话里传出左阳的声音,mica立马尖声叫了起来,“左阳!左阳!” 虽然电话的外音极小,但因为里面女人的声音分贝太高,太有穿透力,所以左阳还是听到了,他一把抓住凯文的肩膀,夺过了手机,“小乖,你等一下。”将电话揣进裤兜里,他揪起凯文,丝毫不顾兄弟之情,狠狠地给了他两拳头。 凯文被打得流了鼻血,叫嚷着要让左阳负责,被他又踹了一脚,“以后再敢拿我手机,我削了你!” 左阳跟凯文是留学时候的同学,两人的关系跟一般的朋友不一样,每次见面若是不打一架吵一架那就不正常,用他们的话来说,拳头里出友谊。 凯文抹了把鼻血,忍着酸疼的鼻子,嬉皮笑脸地问:“这就是你那个小妞啊,声音听起来还不错,什么时候带来让我瞧瞧呗。” “滚蛋!”左阳踢他一脚,“出去!” “这又不是你的地盘儿,凭什么--”凯文的话没说完,立马就闭嘴快速的离开了,因为他再敢多说一句话,又是一脚。 用凯文的话说,左阳就是个暴力狂!他甚至还信誓旦旦地说,这辈子左阳都找不到一个女人,因为他太暴力,没女人能够受得了。 “小乖。”凯文离开后,左阳这才掏出手机,走到沙发边坐下,刚开完会,他显得有些疲惫,捏了捏太阳穴,“你忙完了?” 终于听到他的声音,mica这才松了一口气,“刚才那人是谁啊?声音好可怕。” “一个混蛋,不用理他,你什么时候忙完,我晚上的飞机,估计凌晨就能到家。” “我也忙完了,姜姐已经订了回去的机票,估计凌晨我也能到家。” “好,你要是先到家了就洗洗睡觉,别等我。” 挂了电话mica松了一口气,还有三个多小时飞机才起飞,时间很充足,她要去逛一下街,给左阳买个礼物。 买什么好呢? “姜姐,你说我给左阳买个什么礼物好呢?”她问姜姐。 姜姐笑笑,“领带或者衬衣都行。” “好,那我们去看看吧。” 姜姐点头,两人去了衬衣区。 在两人离开后,一直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她们。 “公主,您看什么呢?”保镖轻声问aurora,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就是两个普通的女人而已,难道公主认识她们? “你刚才有没有听到那个女孩提了左阳的名字?”aurora问reads();。 保镖回想了一下,似乎有这么一回事,虽然那女孩说的很快,但是好像说的是“左阳”,只是她口中的左阳是跟公主有婚约的那个左阳吗? “公主,这世界上叫同一个名字的人很多,应该不会是左少爷吧?” “你去查一下这两个人,如果不是最好,如果是的话……”aurora眯起眼睛,嫉妒的火焰在胸腔里乱窜。 保镖点头,示意身后的一个人跟了过去。 这边欧力已经找了个相对僻静的地方给左阳打去了电话,“少爷,小姐在逛街,遇到了aurora公主。” 左阳眼眸一沉,心蓦地收紧,“她们发生了冲突?” “这倒没有,但是小姐刚才跟姜经纪人说话的时候 无意间提到了您的名字,被aurora公主听到了,她让人去查小姐了。” 虽然左阳一点都不喜欢aurora,但是对她却早已经了如指掌,这个女人疑心特别的重,为人也十分的刁蛮,如果让她查到他跟夏杉的关系,她一定会不择手段的去害夏杉。 想了一会儿后他说:“这世上重名的人很多,我想不用我交代你具体该怎么做了吧?” 欧力点头,挂了电话后他给姜姐打了电话,问她和mica在哪儿,是不是在给他买礼物,一开始姜姐还有些奇怪,明明他就在她们附近,为什么还要问她们在哪儿,尤其是他问的是不是在给他买礼物,这更奇怪。 但姜姐毕竟是在社会上混了多年的人,很快她就意识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劲,她扫了眼周围,很快就发现了一个行踪可疑的男人,看似他在挑衬衣,但是明显的心不在焉。 她刻意的压低声音,说道:“我跟mica在给你买衬衣呢,她说要送你一件礼物,还不让我告诉你。” mica因为正在专心的挑衬衣,所以并没有注意到她在说什么,看到了一件很不错的衬衣,她拿起来问道:“姜姐,这个衬衣适合左阳吗?” 姜姐点头,“很适合先生,要不就这件吧?” mica点头,让店员包起来,姜姐刷了卡,两人就离开了男装店。 经过门口的时候,姜姐从镜子里看到那个男人也跟了出来,看来有人在跟踪她们。 停在路边的车子旁,欧力微笑着站在那里,还没等mica开口,姜姐就笑着给他打招呼,“先生,你过来接mica啊。” mica蹙眉,先生?姜姐什么时候问欧力叫过先生了?一直不都是欧少吗?今天怎么换了? 正疑惑着,欧力已经上前,很自然地搂住了mica的肩膀,声音很高,“姜姐说你要送我礼物啊?” mica,“……” 这人在说什么?谁要送他礼物了? 欧力声音极低的快速说道:“有人跟踪我们,配合我一下……” mica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手从后面搂住他的腰,嗔怒地看着姜姐,“姜姐,你怎么可以这样嘛,说好的不许告诉他的,你怎么跟他说了reads();!” 姜姐一脸无辜,“先生都已经猜到了好不好?” “反正以后买东西我再也不跟你一起了,一点都不守信!” “先生,你看看,我冤不冤啊?” “买了什么礼物让我瞧瞧呗。”欧力笑着说。 “回家再看吧,走啦回家!”三人上了车子。 到了车子里mica松了一口气,低声问:“到底怎么回事?谁跟踪我们?” 欧力看到跟踪的那人上了后面的一辆车子,他在心里暗骂了一句,看来必须把这出戏演到底了。 “小姐,看来我们要改变行程了。” “去哪儿啊?” “我家。” mica不知道,原来欧力在巴黎竟然还有一套房子,而且还是一套两层的小别墅。 到了屋子,mica放下包,脱掉高跟鞋,朝落地窗走去,“欧力,你家看起来还不错!尤其是这落地窗,我喜欢!” 欧力跟着她过去,眼睛看向外面,一眼就看到了从门口缓慢经过的那辆车子,他深吸一口气,少爷,我也是迫不得已,但愿你不会活剥了我。 “小姐,你要配合我。”欧力从后面抱住了mica的腰,她浑身一僵,不敢动,这时候欧力扳过她的身子,捧起她的脸,吻住了她的嘴唇。 mica瞪着眼睛,他,他竟然亲她! 即便是演戏,那也不能这样吧!他竟然敢占她的便宜! 她开始奋力挣扎,却被欧力翻身按在了墙壁上,“小姐,得罪了。” “你到底干什么!”mica瞪着眼睛。 “一会儿给你解释,但是现在你必须配合我!” mica气呼呼地瞪着他,想着他一向十分有规矩,今天应该是真的遇到了事情,只是,她真的不想跟除了左阳以外的任何一个男人有肢体的接触,别说亲吻了,就是碰一下手她都觉得别扭。 拍戏的时候,除了那些可以错位的吻戏外,其他的吻戏床戏之类的全都是替身,她接受不了跟别的男演员接吻。 可如今,她却被这个男人给强吻了! 让她配合她真的做不到,可是接下来的事情比接吻更加的让她接受不了! 这男人竟然开始脱裤子! “欧力!” “哗啦--” 欧力拉上了窗帘,“小姐,把你的衣服脱了扔到那边,快点reads();!” mica紧紧的抱着身体,“你,你要干什么?我可是左阳的女人,你这样左阳不会饶了你的!” “小姐,这件事我一会儿给你解释,你放心,我不会看的,我转过身。”欧力转过身,脱掉裤子扔在前面的地上,从窗户外能够看到,然后他又脱了衬衣扔出去。 mica怎可能在他面前脱衣服,情急之下竟然要跑出去,被欧力追上按在了地上。 在外面的人看来两人是在打情骂俏,可实际上,mica却是真的在骂欧力。 之后两人从地上爬起来,欧力拉上了另一面窗帘,他看到外面的车子离开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将外套捡起来递给mica。 “啪--”mica甩了他一耳光,从包里掏出手机给左阳打了电话,哭着说:“左阳,欧力他欺负我,他就是个混蛋!” 左阳虽然具体不知道他们这边发生了什么事,但以他对欧力的了解,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是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的。 “好了小乖,不哭了,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具体情况。” “我以后再也不要他做我的保镖了,你让他走,我不想再看到他!” “好,你先别着急,我问问他具体的情况。” 在mica打电话的这短短的两分钟,欧力迅速穿好了衣服,来到窗户边朝外看了看,可疑人已经离开了,他这才彻底的松一口气,然后不等左阳给他打来电话,他就给他打了过去。 拿着电话来到餐厅里,欧力将事情的经过跟左阳说了一遍,虽没有说自责道歉的话,但左阳依旧听出了他话语里的自责。 “这件事不怪你,如果我是你也会那么做,aurora是个十分多疑的人,如果不让她彻底的信服,她一定会追查下去的。” “少爷,这件事您跟小姐解释吧,我说了小姐也不信。” “我知道了,今天你们就先别回去了,等两天再说。” “是。” 挂了电话欧力没有立马走出厨房,而是洗了洗手打算做一些晚餐,而且如果他没猜错,这会儿mica正在接电话。 客厅里,mica哭成了泪人,一边接着电话一边擦着眼泪,“你就是替他说话,你都没看到当时他的那个可怕的样子,反正我就是不想再看到他了……呜呜呜……” “小乖,你听我说。”左阳深吸一口气,“今天跟踪你的人不是别人,是我未婚妻的人,我知道现在跟你说这件事很残忍,但我必须要告诉你,我跟她从小就订了婚约,她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人,一旦让她知道你是我的女人,你会很危险,今天你跟姜经纪人买东西的时候提到了我的名字,被她无意间听到,所以就让人跟踪了你,欧力那样做也是迫不得已。你想想,你跟欧力认识多少久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不清楚吗?他向来有分寸,这次若不是迫不得已他不会对你做那样的事情。你现在在巴黎,我不能过去,所以你凡事都要听欧力的,听话知道吗?” mica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虽然她并不清楚左阳口中的那个他的未婚妻是个什么人物,但她清楚,他说的这些话,他是在保护她,为她好reads();。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我不会骗你的,听话,不哭了啊。” “那我今天是不是就不能离开这里了?” “过几天吧,过几天等事情稳定了欧力就会带你回来的,到时候我在家里等你。” “嗯。” 挂了电话,mica吸了吸鼻子,抹去眼泪来到厨房,欧力正在做披萨,听到她进来他笑着转过身,“饿了吧?一会儿就开饭。” “左阳都跟我说了,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好……” “小姐言重了,要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是我冒犯了小姐。” mica哼了一声,“你确实冒犯我了,那么粗鲁,你竟然敢亲我,左阳说了,只能他亲我的嘴唇,看回去他怎么收拾你!” 欧力笑笑,没再说什么。 mica也没再说话,站在他身后,看他做披萨,没想到一个大男人还会做这样的东西。 “欧力,你从小在巴黎长大的吗?” “不是,我在这里生活过两年,这套房子是我妈妈留给我的,我外祖母是法国人,你难道没发现我是混血儿吗?”欧力挑了下眉头,扭头看着她。 mica仔细的端详了一阵,点点头,“有那么一丁点的像,不过太不像了,法国人都是高鼻梁,深眼窝,你怎么一点都没遗传上啊?” “我妈妈比较像我外祖父,我又比较像我妈妈,所以我就跟你们亚洲人没什么两样。” “你外祖父是亚洲人?” “他是个华裔。” “原来如此,那你爸爸呢?你爸爸也是华裔吗?” “不,他是中国人,所以我的国籍跟你一样,我们是同胞。” 在异国他乡有一个人说跟你是同胞,这种感觉真的特别的亲切。 “欧力,你跟左阳认识多少年了?”mica问。 欧力略微想了一下,“十五年了。” “十五年?”mica惊讶地张着嘴巴,“我三岁的时候你们就认识了?” “算起来是这样的。” “那你应该很了解他吧?” 欧力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跳进了这个丫头设的圈套,他微微笑了下,“不了解,少爷的性格你也知道,他不允许手下打听他的事情。” mica撇撇嘴,“不想说就算了,还拐弯抹角,虚伪!不理你了!” -本章完结- 218:杉杉君归迟11 转眼已是十年之后,因为左阳将mica保护得足够的好,所以这么多年,无论是aurora抑或左家的人,都未能对mica做什么,而且这些年mica的事业蒸蒸日上,如今还没满二十九岁的她已经是娱乐圈红得发紫的人物。 这十年里,她跟左阳虽然没有结婚,虽然他们的关系一直见不得光,但除此之外,他们就像是夫妻过日子。 十年,这是mica从来都不敢想的时间,都说两人在一起七年会有痒,可她跟左阳,也许是因为每天都担心着第二天都不能再见到对方,所以他们一直都很珍惜彼此能够在一起的每一天。 可有些事情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三十多岁的男人了,该成家了。 这是左阳的父亲给左阳说的话,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声音缓慢柔和,像一个慈祥的父亲,但是左阳知道,这是最后的通牒了。 这些年他一次又一次的用一个又一个的理由拖延跟aurora结婚,可如今再也拖不下去了。 差不多十一年了,够了,人生能有多少个十一年?他知足了。 “好,结婚。”也是很随意的回答,但却是一个男人对自己父亲的承诺。 这天aurora只拍了一个广告,下午很早就回到了她跟左阳的家,这些年这个男人把她惯得别说做饭了,她压根就已经蜕化了,连做蛋糕都不会了,但是她的嘴却越来越挑。 “左阳,你今天怎么也回来这么早啊?”一打开门就看到沙发上的男人,mica十分的开心,踢掉高跟鞋扑过去在他的脸上亲了两口,“是不是想我了?” 左阳捧起她的脸,回亲了两下,“你说呢?” 餐前小点心,这些年来mica早已经习以为常。 洗完澡后左阳去楼下做饭,mica穿着睡袍来到厨房,“左阳,我马上就二十九岁生日了。” 左阳娴熟地炒着菜,头也没回,“嗯,我记着呢,想要什么礼物?提前送你了。” 不是mica天生敏感,而是现实让她不得不敏感,她当即便问:“你要走了吗?” 左阳愣了下,没有回答,“去洗手,马上就开饭了。” mica看着他的背影,眼睛渐渐氤氲起来,终究还是要分开了。 手不自觉地抚摸着自己不争气的腹部,她使劲的掐了自己一下,在一起差不多十一年了,可是她却从来没有怀孕过,为什么她就不能像别的女人那样,意外一下呢? 是不是她压根就不会怀孕? 这也许就是她的命吧,命中无子,注定孤独终老。 因为心里有事,所以晚饭两人都吃得很沉默,饭后左阳去洗刷碗碟,mica回了房间,她换上了自己最性感最漂亮的睡衣,躺在床上,手抚摸着腹部,暗自祈祷,希望老天爷可以不要那么残忍的对待她,今晚,给她一个孩子。 左阳洗完东西后也回了房间,看着床上躺着的女人,他笑了下,“小乖,你这是打算勾引我吗?” “你说呢?” “这可是你勾起的火,一会儿你要是敢叫停,看我怎么收拾你reads();!”左阳一脸坏笑地边解扣子边朝她走去。 火热之中,她问:“左阳,你爱不爱我?” “爱,爱你这个小妖精……” “讨厌!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快点回答我,你爱不爱我?” “小乖,你都二十九岁了,不是个小女孩了,怎么还问这么幼稚的问题?” “三十九岁那我也还是个女人,不许躲避,回答我!” 左阳停下来,虽然这时候停下来无疑是给自己找罪受,他静静地凝视着她,第一次认真地回答了她的问题,“爱,我爱你,但是却给不了你想要的。” mica摇摇头,“我没想着一定要和你结婚,这么多年我们都过来了,我只要能够留在你身边就满足了。” 左阳俯身噙住她的唇瓣,小乖,正是这个我才无法满足你,我不能跟你一辈子在一起,明天以后你再也见不到我了。 这一夜是疯狂而又激烈的,事后左阳给mica倒了一杯水,这是每次做完这事之后他都会做的,如果不喝水,第二天早上醒来她的嗓子都干哑得说不出话。 可今晚这杯水却不同于以往,左阳在里面放了一些东西,能让她睡着而不被外界的任何声音所干扰。 看着她喝下,拥着她入睡。 凌晨三点,左阳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就起身穿了衣服,没多久一群人来到屋子里,动作迅速而又无声地将属于他的东西都搬走了。 小乖,原谅我做不到跟你道别,只能用这种方式从你的生活里消失,未来的路我给你铺好了,你只需要走下去就行了,就当我从来没有在你的生命里出现过,以后遇到一个爱你的好男人,就嫁了吧,因为后天,我也要结婚了。 俯身在心爱女人的唇上落下一个轻吻,有泪从男人的眼中滑落,他一直在反抗,抵抗,却依然无法改变这样的结局,但人生的十七年里能够有她陪伴,足够他回忆一生了。 “左阳……”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进室内的时候,床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一夜贪欢, 醒来后只觉得四肢乏力,浑身酸疼,习惯性叫那个男人的名字,可身边却空荡荡的,已经凉透的温度无声地告诉着mica,他已离开多时。 “左阳!左阳!”心底里涌起不安的念头,她猛然坐起身,还是那个房间,可是房间里似乎不一样。 左阳从来都不拍照,唯一的一张还是mica偷拍后打印出来的,裱了相框放在床头桌上,可此时相框里却只有一张白纸。 mica以为自己眼花了,颤抖着手拿起相框,拼命地擦着玻璃,眼泪如决堤的洪水不停地奔涌而出,没有了,他的照片没有了,唯一的一张没有了…… 他终究是走了,连一句道别都不愿跟她说,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在缠绵温存之后reads();。 胃里一阵翻滚,她急忙掀开被子从床上下去,跑去盥洗室趴在马桶上,却只是干呕,许久她才回过神,月经已经推迟了半个月了。 “我怀孕了?我怀孕了?”她喃喃自语,连忙站起身,去衣帽间去找衣服,打开衣柜,她呆住,衣柜里空落落只剩下她的衣服,而他的却没有了。 鞋柜上也全都是她的鞋子,他的也没有了。 她不相信他会带走所有的东西,她又去了盥洗室,洗手台上连他的牙具,剃须刀所有的所有,他的一切东西都消失了,如同他的人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蹲坐在地上,她低低的抽泣着,“左阳,你为什么要这么的残忍,你离开我没有不让你离开,你为什么不肯跟我道别,为什么要带走你所有的东西,你为什么连一丝念想都不给我留下?为什么?为什么……” 一切都放佛做了一场梦,梦里是那么的美好如同真实存在,可醒来后,一切的美好都消失了,他离开了,没留下一丝痕迹。 “砰砰砰--”敲门声响起。 “左阳?是左阳!”mica连忙抹去眼泪从地上起来跑去门口,“左阳……” “小姐,我叫厉影,来给您报道,从今天开始我就是您的保镖,我及我手下的人全听小姐吩咐。” “厉影?”mica看着跟前低着头的男人,“是左阳派你来的?” “小姐,我只奉命行事,其他的一概不知。” “奉命?”mica冷笑,“奉谁的命令?” “欧先生。” “欧力?他人呢?” “不知道。”厉影机械般地回答。 mica知道,即便是他知道也不会告诉他,这就是左阳,做事从来都是这么的绝情。 “你去忙吧,不用管我。”mica关了门,换了身衣服,然后下了楼。 “不要跟着我!”mica直接对厉影说。 厉影果真没有跟着,但是却让别人跟去了。 mica开车去了附近的医药超市,买了几支不同品牌的验孕棒,然后回到别墅。 没多久之后,一声尖叫在盥洗室里响起,她怀孕了!真的怀孕了!怀了左阳的孩子! 盯着一排验孕棒,mica笑着哭了,十一年了,意外终于光顾。 这一刻她是心酸的,但同时也是欣喜若狂的,她想也许这个孩子能够让她跟左阳十一年走到尽头的关系得到一丝改善,兴许他会看在这个孩子的面子上,留下来,她不要名分,只要能呆在他的身边。 仅此而已。 -本章完结- 219:杉杉君归迟12 厉影的电话早在mica想要打给左阳之前就已经打给了欧力,欧力又转给了左阳。 所以mica还未给左阳打电话,就接到了他打来的电话。 他会不会是已经知道她怀孕的事了?他是不是改变了主意要回来了?孩子,你是妈妈的福星,谢谢你,妈妈爱你! “小乖,你在干什么呢?”电话里左阳的声音有些颤抖,可她却没听出来,因为她现在的情绪全被腹中这个意外到来的生命给左右了,听到他的声音她更加的兴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握着一把验孕棒激动地说:“左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怀孕了!我们的孩子,我们有孩子了!” 电话那端片刻的沉默后响起男人低沉冷漠的声音,“做掉!” 犹如一盆冰冷的水从头顶浇下,瞬间将她的血液给凝固住。 mica许久才回过神,手一抖,验孕棒掉在了地上,发出了一阵嘈杂的声音,她颤抖地蠕动着嘴唇,“左阳你说什么?你……你刚才说什么?”她一定是听错了,是的一定是听错了,他是爱她的,她也爱他,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他不会不喜欢他们的孩子的,一定是她 听错了。 “做掉。” “不!” “嘟嘟嘟--” 冰冷的挂断音鼓震着mica的耳膜,一声一声,几乎要将她的耳膜给震碎,他说“做掉”,做掉他们的孩子。 心如同万箭穿过,天堂与地狱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 他竟然说要做掉他们的孩子,他怎么可以这么的残忍,这是他们的孩子!他跟她的孩子! 冷,很冷,她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凝结成了冰,冻得她的血液都要凝结住了。 一个小时后,左阳出现在她的跟前,“跟我去医院。”他的表情一如他的声音,冰冷无情,彻彻底底的击垮了mica最后的一点希望。 她抓住他的手哀求地看着他,“左阳,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这个孩子。” “这是个意外,必须终结。”没有一丝情感的话语,轻而易举的就否认了十几年来的感情。 mica看着他,她知道,自己没有能力保护腹中的孩子,如果可以,她情愿没有怀上。 去医院的路上,mica如同被抽走了灵魂一般,目光呆滞地靠在车座上,眼泪如同泉眼里的水,一股一股的流出。 左阳没有吭声,也没有看他,欧力开车,他跟mica坐在后排,中间隔着距离,虽然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却咫尺天涯。 从今天开始,他们之间彻彻底底的结束了,原以为的和平分手,却因为意外到来的生命而沾上了鲜血,这是此后一生他们每每回忆起来都疼痛不已的一天。 医院冰冷的手术台上,mica静静地躺在那里,孩子从她的体内一点点的流掉,她放佛听到了他在叫她,他说妈妈,妈妈我不要赶我走,我想留下…… 孩子,你不该来的,一切只是一个错误的意外,如果你怨,就怨妈妈吧,惩罚妈妈这辈子都不能再做妈妈。 mica昏迷了整整一周才醒来,目光空洞无力,她轻轻地眨了下眼睛,从喉咙里发出细若蚊蝇般的声音,“回家……” 左阳点头,抱着她离开医院,回到住处他将她放在*上,给她熬了稀粥,可她却一口未尝,靠在*头目光呆滞地盯着前方的某一处,一呆就是一天整天。 左阳一直在她身边坐着,却始终没有开口跟她说一句话,他知道,她痛,她恨,可他又何尝不是,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唯一的一个,可却被他亲手杀死了。 她患有先天性输卵管排卵障碍,能够怀孕的几率很低,虽然现在医学很发达,有药物能够治疗,但是这些年来在她不知情的时候他给她吃过很多药,却一直都不见起色,他甚至以为他这辈子跟她都不可能会有孩子,可偏偏这个时候这个孩子他来了,却来得不是时候。 她的一举一动都在父亲的监视之中,如果孩子不做掉,她就会死,在孩子跟她之间,他只要她,只要她能活着,好好的活着。 一周前的那天…… 上午,回左家的路上,左阳正眯着眼睛休息,欧力提醒他,他的手机响了,他这才发现确实如此,其实他没有睡着,但因为太过于专心的想一个人,所以完全没有听到口袋里手机振动加铃声的声音。 打来电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父亲,左忠。 “我正在回去的路上。”没等左忠开口,他已经很不耐烦地报了自己的行程,接着又说:“你放心,我跟她已经断了,再也不会有任何的往来,你也该履行诺言了,撤销对她的任何监控。” 左忠说:“不,事情还没结束。” “你什么意思?”左阳当即就火了,“如果你非要我们父子反目成仇,那么我乐意奉陪到底!” “我想你应该还不知道,那个女人怀了你的孩子,你知道该怎么办,我等你的好消息,记住,别耍花样,否则死的不是不仅仅只是那个未成形的孩子,还有那个女人。” 左忠的电话挂断后没多久厉影就给欧力打来了电话,证实了这件事。 左阳沉默了许久,他的内心极度的痛苦,就像是在垂死的边缘挣扎,他的内心告诉他留下这个孩子,这是他跟她唯一的孩子,可理智却告诉他,不能留下,因为他不能让她死,他情愿这辈子都没有子嗣,也不愿与她生死相隔。 说出“做掉”那两个字的时候,喉咙里就像是塞满了玻璃渣子一般,那种痛,令他一度无法承受! 可这一切她不会知道,他也不会告诉她。 晚上左阳做了银耳粥,mica还在*头呆坐,目不转睛,一言不发。 粥吹凉后,他舀了一勺送她嘴边,“小乖,吃点东西好吗?你怨我也好,恨我也好,你都不能不爱惜自己,听话,吃点东西,这是最后一次给你做银耳粥喂你吃。” mica的眼睛终于有了一丝转动,最后目光聚焦在他的脸上,两只手颤抖的抬起来,捧住他的脸,“左阳……孩子我不要了,你不要走好不好?” 左阳的脸在她的掌心蹭了蹭,轻轻摇了下头,“小乖,我已经结婚了。” “结婚……” 左阳低头搅着碗里的银耳粥,声音低沉缓慢,“孩子没有的第二天,我跟别的女人结婚了,一开始我跟你说过的,我有未婚妻,我跟你早晚都要分开,你应该学着接受这件事,好好的爱自己,以后如果遇到一个对你好的男人,就嫁给他吧,给他生个属于你们的孩子,而我,也会跟我妻子生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如果可以……这辈子我们都不要再见面了。” mica点头,“我知道了,祝你幸福。” 银耳粥放凉了,mica一口没吃,侧身躺在*上眼泪默默地流下,打湿了枕头。 左阳和衣躺在她身后,抱着她,控制不住的颤抖,“小乖,恨我吧。” “我做不到,除非我死了。”孩子没了她痛,却不恨,孩子虽然是他们爱的结晶,但在她的心里,想要的不是孩子,而是他。 “答应我,好好的活着。”十八岁那年他把她屁股打得红肿,只因她口无遮拦地说了要自杀,他生气,但更多的恐惧不安,他可以承受不能与她长相厮守的痛,却无法承受与她阴阳两隔再也无法相见的痛。 活着,人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才有机会。 “我会的,我相信你一定会离婚,我会等到那天的到来。” 离婚?左阳在心里轻轻地笑了,是的,一定会,早晚有一天他一定会摆脱父亲的魔爪,成为独立的他,那天便是他跟aurora离婚的日子。 “等我离婚了,如果你还没有嫁,我就娶你。” “不,我那时候一定嫁人了,而且还会过得很幸福,我跟他还会有自己的孩子,一个甚至更多,而你,注定了只能孤独到老。” “……那,我祝你幸福。” …… 翌日清晨mica醒来,身边凉透的温度告诉她,他已经离开多时了。 孩子没了,断了她所有的念想,也许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痛会散去,她也会忘记他,开始她崭新的生活。 220:杉杉君归迟13 放佛只是昨天的事情,可到今天,她与他已经分开整整六年了。 六年里,mica从二十九岁变成了三十五岁,虽然她依旧年轻漂亮,在外人看来她依然不过是二十多岁的女人,可作为一个女人,她最美好的年华过去了。 身边认识的人一个个都脱了单,有的结了婚,有的已经有了孩子,这些年她努力让自己过得很好,好得没有人能够配得上她,所以至今,她依旧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岁月不曾在她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但是却将她的脾气磨得越来越棱角分明,稍有不慎便伤人不利己。 不久前去一品文化传媒拍一个广告,真不打不相识,虽然没有真正的动手,但是她刁难了那个摄影师,谁曾想,那摄影师竟然是她多年前的“情敌”!她曾经指腹为婚的未婚夫的前妻,那个黄毛丫头竟然长大了!还长得那么的水灵,对了,她叫郁盛,以前的时候她叫她阿盛,不过现在她改名字,叫余生,真是个难听的名字。 不过,她似乎喜欢上了这个小她好几岁的丫头,她们一见如故,那丫头给秦崇聿生了个儿子,她认作干儿子了,虽然还没见着孩子,不过就看着孩子爹妈的基因,这小子绝对就是一小帅哥,长大后要是不祸害人才怪! 如今一看到小孩子,她都会不自觉地想起自己那个还未出生就夭折的孩子,如果他还活着,如今都五岁了。 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左阳的消息,他就放佛人间蒸发了一般,不管她动用多少的人手,始终都找不到这个人,国内国际所有航班关于叫“左阳”的记录每天都有人送到她的手中,却始终没有一个左阳是他。 六年了,他应该过得很幸福吧,真如他所说,这辈子再也不见面。 如今她三十五岁了,还能再过多少个六年她不知道,但她会一直等下去,等他回来。 “小姐,明天还去巴黎吗?”这六年里每年她都会去巴黎住一段时间,只因多年前她曾在巴黎遇到过他的未婚妻,所以她天真的想也许他的家在巴黎。 多年前那家服装店已经换成了一家咖啡店,每次去她都会去喝咖啡,坐在咖啡店里一坐就是一天,日子倒也悠闲,可内心空虚。 她看了眼厉影,想了一下说:“推迟几天吧。” 厉影依然跟着她,这六年里,他娶了妻子,生了个大胖小子,真是羡慕人。 “小姐,这么多年了,您该放下了。”认识的久了,熟悉了,厉影跟她也算是半个朋友,偶尔的时候他们会一起喝酒,聊天。 厉影说欧力早已经跟他断绝了任何联系,他联系不到他,所以更联系不上左少爷,mica相信他的话,跟一个人呆久了,慢慢的就会信任。 她不想等了,若是现在能出现一个男人,能真心对她,她就嫁了,三十五岁的女人了,等待一个人早已经磨尽了她对爱情所有的希望和渴望,如今她只想找个伴儿,搭伙过日子,回家有一个人在等你,出门有一个人给你打电话,仅此而已。 郁盛跟秦崇聿在一起那么多年还是离婚了,所以爱情啊,总是经不起现实的考验,如果可以,真想找个尼姑庵,了此残生。 “厉影,我这边也没什么事了,你回去吧,老婆孩子还在家等你呢。”mica轻声说。 厉影点头,“那小姐您也记得要吃饭,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好。” 厉影离开后mica来到画板前,这些年闲暇的时候她去学了美术,素描,她总是试图将脑海里的他画出来,一开始的时候觉得还跟他有些相像,可是最近画的再看,越来越不像了,她知道,是时间在作怪,它不动声色地带走了她记忆里关于他的影子,一点一点的,现如今脑海里关于他的样子,已经模糊不清了。 再过几年,她就会彻彻底底的将他忘掉,以后走到大街上,即便他们迎面走来,她也无法再认出他。 手机响了起来,是郁盛那丫头,她跟她一样,爱情最终是败给了所谓的门当户对。 “想我了吗?”mica接起电话,眯着眼睛望着外面渐渐黑下来的天,每到夜幕降临,她都会控制不住的害怕,她会把家里所有的灯都打开,让整个别墅都灯火通明。 郁盛想要约她逛街,正好,她也想出去散散心。 她们约好了时间,明天下去在l市见面。 ---------- 第二天的中午,mica乘飞机来到l市,这些年来,她乘坐的飞机跟坐公交似的,有一次坐飞机,遇到恶劣的天气,飞机失控,那天她以为自己一定会死,甚至写下了遗嘱,等她死所有的财产捐给山区,可命运却眷顾了她,一百多人,幸存人数没有超过三分之一,而她就是幸存者中的一名。 为了感谢苍天的眷顾,回来后她将自己财产的三分之二成立了基金会,取名“山羊基金会”,专门帮助那些贫困无法上学的孩子。 当时厉影笑着问她,“小姐,为什么叫山羊啊?” 她只是笑笑,“山羊”谐音“杉阳”。 如今两年多了,基金会越做越大,也得到了社会各界的支持,越来越多的孩子通过这几个基金会圆了自己的上学梦,这也算是六年来她做的最有意义的一件事。 “mica!”郁盛挥了挥手臂,没想到她竟然跑到机场来接她。 “别告诉我你是专门跑来接我的,我可不信。”她跟郁盛以前认识,但她那时候只是个小屁孩,时隔多年后她们再相见,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有时候缘分是个很奇怪的东西,她这些年身边也遇到过很多人,但能称得上朋友的人寥寥无几,而郁盛就是其中的一个。 郁盛撇了下嘴,“没良心的家伙,我一吃完早饭就过来了,坐车倒车,折腾了好几个小时这才到机场!” “哟,真的呀?让我看看这腿是不是跑细了。” “废话少说,赶紧请我吃饭!” “请问我们的阿盛小姐,你想吃些什么呢?山珍海味就算了,吃多了多身体不好,还是吃些粗粮吧。” “不吃粗粮,这几年粗粮都吃够了!” “那你想吃什么?” “泡芙。” “行,没问题,想吃多少姐给你买。”这么多年,这丫头还是爱吃泡芙,一点都没变。 厉影开车,mica和郁盛坐在后排。 “送你个礼物。”mica从包里掏出了一瓶女士香水。 郁盛接过看了看,却又还给她,“我从来不用香水的,你还是自己留着用吧。” “这你就不懂了。”mica一副老成的样子,“知道为什么秦崇聿会跟你离婚吗?” “……”郁盛不解的看着她,难道跟香水有关吗? mica白她一眼,“一看就知道是个白痴,你问问厉影,男人是不是都喜欢女人身上的香水味。” 厉影的脸僵了僵,没应声。 却听mica又说:“厉影跟她老婆认识就是因为一瓶香水,让厉影给你讲讲他的追妻史。” “小姐,您就别拿我开涮了。” 郁盛说:“反正我就是不习惯用这玩意儿,秦崇聿也不喜欢,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mica打开盖子,在她的身上使劲的喷了几下,然后问厉影,“味道如何?是不是有一种令人沉醉的感觉?” 厉影想说,小姐,我要窒息了,这味道虽然不错,可喷的太多就成难闻了。 郁盛捂着鼻子,按开了车窗,“mica,你要憋死我啊,难闻死了!” mica的脸僵了僵,合上盖子塞给她,“我喷的有些多了,其实少喷点味道很不错的,这可是我特意给你买的,收起来吧,实在是不喜欢,你就喷鞋柜吧,反正送你的。” 第一次见送人礼物这么送法的,郁盛拿在手里,“谢谢你的礼物,虽然我不习惯用这东西,但是也绝对不会喷鞋柜的,我也有礼物要送给你。” 郁盛包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我事先声明,这是我自己做的,不喜欢也要喜欢。” “什么东西先让我看了再说。”mica很野蛮地抓过,打开盒子,呆住。 这是一个七彩阳光罐,白天收集了阳光后晚上会发光,罐子上是手绘的太阳和美丽的向日葵,还有两行小字:愿亲爱的mica每天都笑得像向日葵那般灿烂。 221:杉杉君归迟14 每天都笑得像向日葵,曾经确实那样过,可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如今的她即便是笑,也是虚伪的。 “阿盛,谢谢你。” 郁盛笑笑,“不管生活多么的不容易,我们都要微笑着面对。” 微笑着面对肯定做不到,但是她会学着微笑,失去了一个男人不管怎样的艰难,她依然度过了六年,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会因失去谁而活不下去的,她一样。 左阳,如果你现在过得幸福,我真心的祝福你,如果不幸福,我希望你能幸福,因为不久的将来,我会找一个人嫁了,过属于我的生活。 厉影将车子停在了l市最大的购物商场的停车场,三人下了车。 “厉影,一会儿给你太太也买件衣服吧。”mica说。 “她不缺衣服。” mica数落,“你看你不懂了吧,缺不缺跟你送不送是两码事,你们男人啊,就是不明白女人的心思。” 厉影不以为然,“我上次给她买了条丝巾,她说都已经有了,浪费钱。” “那她喜欢吗?” “应该喜欢吧,经常戴着。” “这就是女人,心口不一。”mica一语道破天机。 厉影愣了老半天,敢情是以后媳妇说的话他都要反过来听? “你去逛吧,我跟阿盛去逛,逛完我给你打电话。” “好。” 厉影让其他的人暗中保护mica,他则去给媳妇买礼物了。 mica和郁盛来到了一间女装店,里面的衣服无论是款式还是布料颜色,都让人十分的满意。 mica挑了几件衣服去了试衣间,郁盛坐在外面等她,这时候有人从外面进来,老远就能闻到一股刺鼻的香水味和脂粉味,要多刺鼻有多刺鼻。 郁盛皱了下眉头,下意识扭头去看进来的是谁。 夏燕也看到了她,踩着恨天高来到她跟前,“哟,我会以为是谁呢,余生啊,你来买衣服吗?不对啊,以你的经济条件你可是买不起这样的衣服,哦,我知道了,家品给你的钱吧?也是,像你这样的女人除了依靠男人外还能靠什么,不过实话跟你说了吧,我跟家品就要订婚了,以后你最好是离他远点,能有多远就有多远,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郁盛跟她一点都不熟,但对她的事情还是知道一些的,*模特,夏家的千金,在模特界还算有名气吧。 “夏小姐,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威胁你又怎样,别以为你仗着家品对你好你就以为自己能够进入陈家,你少做梦了!像你这样的二手货是不可能有资格进入陈家的。” 郁盛不怒反笑,“是吗?那我可就提前恭喜夏小姐了,但愿你能成为陈太太。” “谢谢,我一定会成为陈太太。” “哟,谁呀,这么大的口气,陈太太?”mica穿着一条裸色的长裙从试衣间里出来,高挑匀称的身材再加上那一头大波浪的披肩长发,完美无瑕的脸蛋,简直美得令人移不开眼睛。 郁盛顾不上再搭理夏燕,笑着来到她跟前,“mica,你简直迷死人了!我要是男人,一定把你娶回家。” mica哼了一声,“你要是男人,那也得看看我愿不愿意嫁呢。” 同为模特,mica是模特界的一姐,虽然夏燕名气也不小,但是跟mica比却差远了。 mica睨了眼夏燕,“哟,我还以为是谁呢,大名鼎鼎的*模特夏燕呀,你这穿衣服和不穿衣真是两个样子,你说你这身体全世界的男人都看过了,陈家还会要你?” “你--”夏燕被气得不轻,却因为不能这么直接的得罪这个女人所以选择了忍气吞声,原以为只是余生一个人她好好的刁难她一番,谁知道她竟然跟mica在一起,这两个女人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了,真恶心! “给我也拿条那样的裙子!”夏燕对店员说。 店员目测了一下她的胸部,一脸歉意,“不好意思小姐,没您能穿的号。” 夏燕当即就火了,“你什么意思?我很胖吗?你眼睛是不是瞎了!” “对不起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这款裙装上身是没有弹性的。” “她身上穿的是多大号的?”夏燕指着mica。 “l号。” “我就要l号码的。” 店员犹豫了一下,“对不起小姐,每件衣服的每个号码只有一件,如果这位小姐要的话,您只能选择别的款式了,或者您可以试一下xl号码的。” 夏燕一听xl当即脸色就绿了,她岂能穿那么大号码的衣服,弄得她跟多胖似的,女人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她胖。 mica微微一笑,“这件给我打包了。” “好的小姐,您稍等。” 夏燕气得不行,这时候mica又去了试衣间,这次换了一件粉红色的有些公主风的连衣裙。 “mica,你简直就是个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好看!”郁盛由衷的感慨,真是身材好的人穿什么都好看。 mica有些得瑟,“谢谢夸奖,身材好没办法。” “那倒是。” “你也试啊,有看上的姐送你。” “我有衣服,不用买,你买吧不用管我。” mica不乐意了,“那你叫我出来逛街干嘛?快点去挑,有喜欢的就去试试,衣服必须穿在身上才有感觉。” 郁盛执拗不过她,就只好去选衣服,也是一条粉红色的裙子,她去试衣间的时候mica接了一个电话,许是电话很重要,所以她去了外面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 郁盛穿好裙子出来,店员告诉她,mica出去接电话了。 店员说:“小姐,这条裙子很适合您,真的很好看。” 郁盛也确实喜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抿着嘴笑了起来,好久没有穿过这样的裙子了,穿起来像个公主,只是她再也不是他的公主了。 夏燕嗤哼一声,“真恶心,都孩子的妈了,还穿这样装嫩的衣服!” 郁盛从镜子里睨她一眼,“夏小姐,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你这虚伪跟我这装嫩比起来却更让人恶心了。” “你这个践人,你敢说我恶心!”夏燕一把抓住郁盛的手臂,扬起手就要打郁盛,却被郁盛甩开,反手给了她一巴掌,“夏小姐,你这样无理取闹不怕被记者拍到吗?” 夏燕捂着生疼的脸,“你,你竟然敢打我?” “如果我不先发制人,那现在挨耳光的人就是我了,夏小姐,我说的对吗?” “践人!你竟然敢打我!”夏燕发了疯一般挥着手朝郁盛的脸抓去,却被郁盛躲开,但是身上的连衣裙却未能幸免,在夏燕的“九阴白骨爪”下,生生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店员呆住,这下可怎么办?这件衣服上万元呢,找她们两个谁赔? 郁盛不再躲闪,用力推开了夏燕,睨了眼撕裂的衣服,“夏小姐,这件衣服你要赔。” “我赔?”夏燕一脸的好笑,这条裙子至少上万元,虽然不贵,但是对郁盛来说却不是个小数目,“衣服在你身上穿着烂掉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如果不是夏小姐像个泼妇一样的乱抓,这条裙子会烂掉吗?” “谁看到是我抓烂的?明明是你给撑开的,赔钱吧。”夏燕幸灾乐祸。 可郁盛又岂是任人欺负的主儿,她不喜欢惹事,但更不喜欢被人这么欺负。 “夏小姐,这店里有监控,如果你非要将事情弄大,那么我很乐意奉陪到底。” 回试衣间换了自己的衣服,郁盛拿着撕裂的连衣裙来到夏燕的跟前,“我想明天一早关于夏小姐的新闻一定会火爆。” “你什么意思?”一个公众人物最怕的就是影响不好,尤其是像夏燕这种正在事业高峰期的艺人。 “我的意思很明了,这件衣服你赔了,我们相安无事,如果不赔,我就把这件事捅出去,并且再加上一些绘声绘色的描写,附带刚才的视频,我想夏小姐一下子就会名声大噪。” 看着郁盛似笑非笑的模样,被威胁的愤怒让夏燕十分的窝火,她毫不犹豫的扬起手给了她一耳光。 郁盛因为没有防备就这么挨了一巴掌,可她岂会就这样吃了亏,扔下衣服,她一连给了夏燕两耳光。 论打架,夏燕知道自己肯定打不过郁盛,但是明的不行就来暗的,今天的耳光不会就这么挨了! 夏燕离开商场后就回了家,跟疼爱她的父亲说了自己今天被人欺负的遭遇,夏超十分的恼怒,当即就让人查了郁盛的住处,准备要教训教训她。 这边,mica付了那件被撕烂的衣服钱,打完折之后是一万二,郁盛死活要给她钱被她臭骂了一顿。 衣服找专业的裁缝修补了一下,基本上看不出来有撕烂的痕迹,所以还算是一件新衣服,但却在郁盛的心里留下了阴影。 mica安慰她,“好了,跟那种人置气不值得,一会儿请你吃饭。” “可是一万多块呢,就这么花了,太冤枉了!” “放心,早晚会让她吐出来的。” 郁盛跟夏燕打架的事情不知怎么的就被人给拍到了,传到了网上,一时间众说纷纭,但更多的是关于夏燕的负面消息。 夏燕不敢露面,最后是夏超召开了记者会,说是自己的女儿被人欺负所以才还手,是正当防卫,希望媒体不要胡说八道,而且他还在记者会上义正言辞地说一定会给自己的女儿讨回公道。 郁盛看到了新闻不以为然,可是秦崇聿看到后却不这么认为,以前的时候夏超为人还算和善,但是这些年随着生意越做越大,他整个人也变得尖酸刻薄斤斤计较起来,业内的人都知道,夏超十分疼爱自己的女儿。曾经就因为有人追求夏燕,夏燕对那个人没感觉,夏超就以那人骚扰自己的女儿为由将那人打了个半死,瘸了一条腿。 秦崇聿去了夏家,这是秦家跟夏家解除婚约后他第一次来夏家。 “先生,秦少爷来了。”管家带着秦崇聿来到客厅。 夏超连忙站起来,虽然自从秦夏两家解除婚约后两家就已经成了仇人,但因为都是生意人,所以即便是心里膈应,但面子上都还是过得去的,“崇聿来了,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快坐快坐。” “谢谢夏叔叔,我还是站着吧,今天我来,实在是惭愧。” 夏超愣了下,“这话从何说起?” 秦崇聿尴尬地笑笑,“不瞒夏叔叔,今天我来是替阿盛来给夏小姐和您道歉的,阿盛鲁莽做了对不起夏小姐的事情,我已经在家训了她一顿,她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只是却不敢来跟您当面道歉。” 夏超皱眉,“阿盛?就是你家当年收养的那个孩子?” “正是她。”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说来话长了,她现在还活着,昨天就是她跟夏小姐之间闹了些不愉快,真的很抱歉。” “你的意思是余生就是郁盛?” 秦崇聿点头。 “我不管余生是谁,这件事我都跟她没完!”夏燕这时候跟王微微从楼上的房间里出来,显然她们听到了楼下的对话。 “阿姨好,夏小姐好。” “少套近乎,谁是你阿姨,从你跟我们家杉杉解除婚约开始,我们夏家跟你们秦家就势不两立!要不是因为你解除婚约,杉杉她会出事吗?”王微微愤愤地瞪着眼睛。 夏超本来想着这件事就算了,可是妻子如今这么一说,他也想起了大女儿夏杉的死,心里顿时被愤怒填满,“你走吧,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 “夏叔叔--” “管家,送客!” “夏叔叔--” “哟,还挺热闹啊,我是不是来晚了没赶上?”mica戴着大墨镜踩着高跟鞋从外面进来。 佣人一脸害怕地看着夏超,“先生,我,我拦不住。” 夏超眯起眼睛,“你是谁?” “爸,她就是昨天跟余生一起的那个女人,就是她们两个人合起伙欺负我,她叫mica,是个模特。”有了自己老爹撑腰,夏燕可谓是天不怕地不怕了。 mica扭头对秦崇聿说:“你先走吧,去看看阿盛。” 秦崇聿点头,有mica来,他想事情一定会圆满解决的,这么多年了,如今回到这个家,她一定有很多话想要说,他一个外人在这里呆着不方便。 他离开后,夏燕来到沙发前坐下,大姐大的模样透过墨镜看着夏燕,“夏燕,做人啊,首先要诚实,其次要懂得廉耻,可你看看你,你这两条具备哪一条了?这到底是老师没教好你还是你妈没教好你?哦,我怎么给忘了,你妈每天只想着跟男人*哪里有时间管你呢。” “你--”王微微的脸蓦地涨红,心虚地看了眼自己的丈夫,好在他没留意到她,只顾看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她迅速的调整了一下状态,生气地说:“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污蔑我?我什么时候跟男人*了?” 夏燕也说道:“mica,我妈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说我妈的坏话?” 倒是夏超却一直没有说话,眼睛死死的盯着跟前沙发上的女人,不知为何他竟然有一丝熟悉而又亲切的感觉,这种感觉来得很突然,令他有些难以适应。 mica淡淡地勾起唇角,点了一支烟噙在嘴边,“我说的是不是事实,我想有些人的心里十分的清楚。” 在左阳离开的这六年里,她学会了抽烟喝酒,甚至已经依赖上了这两样东西。 离开这个家二十多年了,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还会回来,今天若不是因为郁盛,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她讨厌看到她们母女的嘴脸,恶心到了极点。 至于这个是她父亲的男人,她对他谈不上恨,但早已没有了任何感情,在他的心里怕是也早已经将她和妈妈忘得一干二净。他自认为自己娶了个好女人,却不知道这个女人给他戴了多少顶的绿帽子,就连这个他疼爱的女儿夏燕,都未必是他的亲生女儿,想想都觉得可笑。 王微微的脸再次涨红,甚至还浮现出一丝慌张的神色,她偷偷地看了眼丈夫,好在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那个女人的身上,只是那个女人她到底是谁?为什么她似乎知道她的一些事情? “mica,你少血口喷人!我知道你今天来是为了给余生求情,我告诉你,没门儿,她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夏燕恶狠狠地说。 mica笑笑,吐了一口烟之后将手中剩下的捻灭,“夏燕,看来你不想在娱乐圈混了,既然如此,我可以帮你。” 夏燕心头一紧,她十分清楚mica的实力和势力,既然她能说出这样的话,她就一定能做到,这个女人十分的可怕,“你,你要干什么?” mica缓缓摘掉墨镜,夏超猛然一惊,就连王微微也是为之一震。 “杉杉?”良久,夏超颤抖着嘴唇叫她。 王微微的脸色早已经惨白如纸,她竟然是夏杉,夏杉她竟然还活着! 夏燕皱着眉头,“爸爸,她怎么可能是杉杉姐,她叫mica!” mica舔了下嘴唇,“没错,我就是夏杉,爸爸,多年不见,你老了。” 王微微已经不受控制地蹲坐在楼梯上,夏杉还活着,那么当年的事她一定会告诉夏超的,夏超肯定不会饶了她的,怎么办? 夏燕不相信,“你怎么可能是杉杉姐,杉杉姐已经死了好多年了!” “我死了难道不是拜你们母女所赐吗?”mica扭头看向王微微,似笑非笑,“阿姨,你这是怎么了?太意外了吗?你放心,我不会告诉爸爸当年你跟别的男人在家里*的事,更不会告诉爸爸因为我看到了你跟别的男人*所以你将我打成半死然后逼得我不得不离家出走。” 夏超皱着眉,女儿所说的话带给他的震撼远远超出了她还活着这个事实,“杉杉,你在说什么呢?” “爸爸,你应该还不知道吧,你的好太太,在你出去工作的时候,带着别的男人在家里*的是,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我六岁,你跟她刚结婚后不久,那个男人是个按摩师,他们赤身果体的在*上纠缠,但那时候我小什么都不懂,她告诉我那男人给她按摩治疗腰疼。 第二次看到是在我十二岁的时候,在别墅的厨房里,那男人长得肥头大耳的,之后她就跟夏燕一起设计我偷了她的丝巾,跟你告了状,你听了她的话,打了我,然后你出差她就不让我吃饭,我快要饿死了,出去买东西吃,她就打我,快把我打死了,之后跟你说我偷了同学的东西,被人家父母找上门,你信以为真在电话里骂了我一通,我这才离家出走,不知道她们母女俩跟你说什么,你竟然相信我已经死了。” 这么多年了,mica每每想起这些事情都会很生气很生气,但她更气的是她的父亲,他宁肯相信一个给他戴绿帽子的女人都不相信她这个女儿说的话,所以这些年她一直都没回来,不想回。 “哦对了,爸爸,我觉得你应该跟夏燕去做个亲子鉴定,兴许这么多年你一直都是给别人养孩子,若果真是这样,那……唉,我能说什么好呢。” 王微微早已经吓得丢了半条命,夏燕也由一开始的不相信到现在的怀疑,她看着自己的母亲,就看她的脸色就已经知道了mica说的没有错,她真的跟别的男人*,而她可能就不是爸爸的孩子。 夏超扭脸看着王微微,“杉杉说的都是真的吗?”这么多年的夫妻了,他还是希望她能说不是真的。 王微微哭着来到楼下,“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超哥,那都是以前的事了,这么多年我没有再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求求你原谅我好不好?” “也就是说杉杉说的都是真的?”夏超的眼中迸射出愤怒的火花,这么多年他一直都被这个女人戴着一顶又顶的绿帽子! 他脸色气得发紫,两只手直打颤,忽地抓起桌上的茶杯砸向王微微,却因为方向不准确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顿时粉碎! 王微微吓得浑身一颤,魂儿都飞了。 夏超站起身,手指指着王微微,一步步朝她走近,“你这个践人,枉我这么多年一直对你那么好,甚至还相信了你的话,想不到你竟然背着我做无耻的勾当!” “对不起超哥,对不起……” “啪--” 一记耳光声极其的响亮,在别墅里回荡。 mica微皱了下眉头,虽然这并不是她想要看到的,毕竟这是家丑,能不扬就不扬,可她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啪--” 又是耳光打在了王微微的脸上,两耳光下去,她已经被打昏了过去,足见夏超所用的力气有多大。 “看在夫妻多年的份上我饶你一条狗命,给我滚出夏家!永远别让我再看到你!” 夏燕吓得捂着嘴不敢出声,如今别说给母亲求情,因为连她自己都有可能会被赶出夏家。 222:杉杉君归迟15 就在王微微哭哭啼啼的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听mica开口说道:“爸爸,如果就这么把这个女人赶出去别人若是问起来你怎么说呢?” 夏超一愣,这个问题他确实没想过,“那杉杉,你说怎么办?” “都这么多年了,如果她真的诚心改过,你就再给她一个机会吧。” “不可能!我绝对不会要这样的女人!她让我感到恶心!” “如果不是我告诉你这些事情,你不是也不知道吗?爸爸,算了吧,不管怎样我现在都还活着,怎么说她也跟你夫妻一场,一日夫妻百日恩,再说了,你们都这么大年纪了,别折腾了。” “杉杉,你太善良了!”夏超叹了一声,看着王微微,“我跟夏燕去做亲子鉴定,如果结果她是我女儿,我就让你还留在这里,如果不是,你就给我滚出去!” 王微微不敢说不,只能一个劲儿的点头,夏燕是不是夏超的女儿,曾经她也想过无数次,为此她去医院做过亲子鉴定,结果证实夏燕确实是她跟夏超的女儿,所以如今夏超这么说了,她也就稍稍松了一口气。 夏超带着夏燕本来打算去医院中途却又改变了方向,去了亲子鉴定中心。 采集了两人的血样后需要一周的时间才能出结果,夏超命令夏燕这一周都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哪儿也不许去。 mica要离开,夏超恳求她,“杉杉,跟爸爸回家好吗?” mica拒绝了,“不了,不习惯,我还是回我的住处。”即便那个地方可以称得上是自己的家,但却早已没有了感情,今天的事情她本来不想挑起,但因为心头积压了太久的怨怒再不释放她怕自己会承受不了,如今说出来,她觉得自己轻松多了。 “爸爸知道,这些年是爸爸对不起你,跟爸爸回家吧,爸爸会弥补你的。”如今对这个女儿,夏超有的是深深的自责和愧疚,他觉得对不起死去的妻子,觉得自己就是个混蛋。 “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更何况我现在过得很好。” 夏超知道一时半会儿她也不会原谅自己,就从钱包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递给她,“你不原谅爸爸,爸爸不怪你,因为是爸爸对不起你,这张卡你拿着。” mica撇过脸,眼中被泪水氤氲,一如小时候,他每次回来不是给她钱就是银行卡,她使劲的眨了眨眼睛,笑着接过,“这是你对我的弥补,我懂。” 夏超笑了,“每周爸爸都会向这张卡上打钱,密码是你的生日,不够花的话要给爸爸说。” “好。” “爸爸的号码你知道吗?” “不知道,但我会让人查。” “哪用那么麻烦,你的号码是多少,爸爸给你拨过去。”夏超的眼中带着恳求和期待,要她的号码才是他的目的,因为他知道她是不可能给他打电话的,这么多年他的号码一直都没变过,她还活着却从来没有给他打过电话。 mica微微一笑,“不麻烦,我手下的人两分钟就能知道你的号码。”说完她潇洒的转身,上了自己的车子。 “杉杉!”夏超追过去,“跟爸爸说说你的号码行吗?” mica依旧面带微笑,可说出的话却极其的残忍,“就算是你知道了又怎样,我不会接你的电话。” 夏超,“……” 车子离开后许久他都没有回过神,渐渐地视线模糊起来,他抬起手抹了把眼泪,再也忍不住掩面痛哭…… 厉影从镜子里瞄了眼后座眼睛通红的女人,“小姐,您这是何必呢?伤了先生的心您自己也难受。” mica冷笑,“他伤心?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是他相信了那个女人的话,如果他不那么相信那个女人,会有今天吗?” “小姐,凡事都有两面性,您看,若不是当年您的离家出走,您能遇到少爷吗?” 厉影的一句话噎得mica老半天对不上话,是啊,不离家出走怎有可能遇到左阳,可是有时候她又在想,如果这辈子没有遇到他,会不会就不会这么痛。 三十五岁的女人了,活得再风光无限又能怎样,内心的寂寞和空虚又有谁能理解,谁能懂得? 左阳,你这个狠心的男人,你最好别让我遇到你,否则我一定灭了你! 秦崇聿打来电话,“夏杉,事情怎么样了?” mica翻了个白眼,“我叫mica,最后再告诉你一次,是mica!” 秦崇聿点点头,“好好好,mica,大明星,请问事情解决的怎么样了?” “还行吧,这件事就不牢秦少爷费心了。”mica说完直接挂了电话,给郁盛打了过去,“小阿盛,你在干什么呢?姐去接你,请你吃好吃的行不?” 郁盛正不想工作了,接到她的电话如神明降临,就跟经理说mica找她拍一些照片,经理一听连忙同意,就这样,两个女人借着工作之由约会去了。 “阿盛,你跟秦崇聿怎么样了?还有希望复合吗?”见面后mica问郁盛。 郁盛轻叹一声,“没想过再跟他复合,更何况他现在已经结婚了还有儿子。” mica却不赞同她的想法,对她可是一通教育,“结婚了还可以再离婚啊,有儿子怕什么,你大不了就做后妈,反正你儿子比那个秦念大,就算是将来继承秦家的财产那也是长子,你一定不能这么傻,这婚姻跟爱情一样都是需要去争取的,我能看得出来秦崇聿对你还是有感情的。” 郁盛没说什么,有感情又怎样,他依然摆脱不了他那个家,他们注定是无法在一起的。 “他知道你儿子的存在吗?”mica问。 “知道,但应该不知道是他儿子。” “怎么可能不知道,猜也猜出来了,我觉得吧,你们有希望复合,放心等你们再婚的时候姐送你们一份大礼!”mica拍拍郁盛的肩膀,说着给别人打气的话,可她自己,心里一声轻叹,她看向窗外,倏然一怔。 不敢眨眼,她怕自己这一眨眼看到的就消失了,可眼睛终究还是酸了,她不得不眨了一下,却因为有泪,所以十分的模糊,不得不抬手去擦一擦眼睛,等她擦完再看的时候,那个地方已经没有了他的踪影。 她就知道,是她看花眼了,六年了他消失的无影无踪,又岂会在这个地方让她看到。 只是刚刚那个人真的跟他好像好像。 左阳,你到底在哪儿?我想你,想得都快要活不下去了。 …… 饭店外的广告牌后,欧力看着左阳,“少爷,走吧,再不走小姐出来就看到你了。” 左阳抬手捏着眉心,“你先走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欧力还想说什么,最后又没说,转身上了旁边的车子。 左阳转身透过广告牌看向窗边的女人,六年了,他一直没敢在她面前出现过,如果不是今天喝了些酒,他刚才不会那么做的。 刚刚那短短的几秒钟,他都要忍不住冲上去抱着她,若不是欧力的及时出现,他都不知道现在的情况会是怎样。 背靠着广告牌,他从口袋里摸出烟,点了一支烟,闷闷地抽了起来。 分开后的有一段时间,他努力的控制着自己不去找她,他想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会把她忘了的。为了忘掉她,他去找女人,可不管他如何的努力,他都无法将那些女人跟她比,他提不起任何的兴致,甚至一度他怀疑自己废了。 三年,他坚持了整整三年不找她,断绝她的任何消息,可是三年的时间非但没有让他忘掉她,相反晚上他经常回梦到她,梦到跟她*,每次醒来弄得*上脏乎乎的,他终于知道,不是废了,而是除了她,他对任何的女人都没有知觉。 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偷偷的从杂志上,报纸上去看关于她的消息,看着她一点点的成熟起来,看着她眼中慢慢推挤起来的冰冷,他知道,他终于成功了,他终于让她忘掉了他,可是她一直不结婚,这是他最担心的问题。 她已经三十五岁了,一个女人一旦过了四十岁,即便是能够嫁一个好男人,可想要个孩子恐怕就力不从心了,当年跟她的孩子流掉,是他一生的伤痛。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面无表情的接起,就听电话里欧力急促地说:“少爷,aurora派人跟踪了你,现在她也到l市。” 223:杉杉君归迟16 本来计划推迟几天去巴黎的,但因为眼花看到了左阳,所以mica还是决定按原计划走,跟郁盛吃过饭之后她就跟厉影回了s市,简单的收拾了一些行李,买了机票,就去了机场。 她从l市的离开,让左阳松了一口气,但他知道事情不会就这么结束的,aurora为人十分多疑,她既然已经跟踪他来了s市,如果他不做一些事情的话,她肯定不会轻易离开。 l市最大的夜总会,左阳每次来的时候都会来这里,今天当然也不能例外。 据说这里是男人的天堂,具体是什么情况只有进去了才能知道。 “公主,这里是夜总会,要进去吗?”保镖问aurora。 aurora哼了一声,“我不是瞎子,我当然知道这里是夜总会!” “抱歉女士,我们这里只接待男士。”被拦着不许进入,aurora气得想将这夜总会给拆了,最后她让保镖进去探探情况,她回到车里。 差不多一个小时保镖才满脸通红地从里面出来,“公主……” aurora见他一副求欲不满的模样,顿时火大,抬手给了他一耳光,“混蛋,我让你去里面看情况,不是让你去找乐!” 保镖唯唯诺诺的低着头,“公主,里面房间太多,我一间一间的找最后才找到左少爷……” “他在干什么?” “他,他……” “啪--”又是一耳光落在了保镖的脸上,“说!” “左少爷他正跟两个女人在……” “两个女人?”aurora顿时目喷烈火,结婚六年,他从来都不碰她,说什么自己有病,可现在却在外面找女人,一次就是两个! 不顾阻拦她带着一帮保镖横冲直闯地进了夜总会,左阳正要切入主题,门被人从外面踹开,房间里的灯光有些昏暗,所以门口的人没有看到他嘴角浮起的那抹阴险得逞的冷笑。 如他所期待的,aurora大闹了一通,将所有的人赶出去后跟他又吵又闹,最后电话打给了左忠。 左忠在电话里将左阳一顿臭骂,然后令他立马回家。 左阳第一次做了乖乖子,电话挂了后就起身离开。 aurora不想跟他一路,正好他也懒得看到她,两人分开启程,朝左家赶去。 左阳留了人在l市,aurora也不是傻子,她之前得到的消息虽然并不准确,但她相信绝对不会空穴来风。 消息称左阳在结婚前就*爱一个女人,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忘记那个女人,据说那女人就住在l市,他这些年借着工作的名义隔三差五的来这里就是为了跟那个女人厮混,这次大概是得知她来的消息所以才去了夜总会。 所以,她也留下了人在这里,暗地里打听那个女人的底细,这次她势必要知道那个女人的名字,长什么样子,干什么的,家庭背景如何,但是不管是谁,敢跟她抢男人,都没有好下场。 mica去巴黎后没两天却接到消息,秦崇聿出事了! 秦崇聿跟郁盛这俩人,可真不让人省心,不得不再赶回l市,听说秦崇聿是因为郁盛不搭理她,故意撞了车,出了车祸,差点命都没有了。 如果以死相逼能够换回所爱的人的话,那么她也会去试一试,只是,她知道,这件事用在左阳身上无用,当年就因为她想要听他说一个他爱她,顺口说了一个自杀就被他打成那样子,至今回忆起来,她依然感觉屁股隐隐作痛。 赶得可真巧,正好遇到两人在接吻,虽然她很不想打扰他们,但是这么多人看着,成何体统啊。 “你们俩可真是够了,这里是医院,不是酒店。”她好心提醒,可看着秦崇聿那如飓风扫过的脸,她知道,这男人肯定恨死她了,没办法,她这也是为了他们好,让别人围观两人亲热,这多不好啊。 郁盛红着脸从站起身,看着门口不仅仅只有mica,还有她的那一群保镖,她顿时想在身后开一扇门离开这里,简直丢死人了! “mica,你怎么来了?” mica知道她难为情,就摆了下手让身后的保镖都退去,她斜倚在门口,语气是与荧幕上大家所熟知的那个雷厉风行的女汉子截然相反的慢悠,“听说秦大少爷为爱殉情,我来看看死了没死,死了的话我也好去烧点纸。” 相对于郁盛的尴尬和难为情,秦崇聿神色从容地回道,“你才死了呢!你早该死了!” “秦崇聿!”郁盛瞪他一眼,歉疚地看着mica,“对不起mica,他说话难听你别--” mica笑着打断她的话,“放心,我不会跟他一般见识的,跟这种人置气,有失我的身份。” 郁盛“呵呵”笑了下,没说什么。 “余生你会喝酒吗?”mica问。 “会,去轻扬酒吧怎么样?那里帅哥多。”郁盛建议。 正合mica的意,她也正打算跟她说去轻扬酒吧,“听说今晚有个神秘的大帅哥要去那里,我们去看看怎么样?” “真的?那赶紧去,去晚了挤不进去就糟糕了,上次我男神去我都没挤进去。”郁盛催促着赶紧走,这可惹毛了秦崇聿,轻扬酒吧看帅哥,她胆子不小啊! “你要是敢去你信不信我拆了轻扬酒吧!” mica鄙视地扭回头,“谅你也没那本事。”这男人怎么都喜欢吹牛啊,以前左阳是,现在这个秦崇聿也是,真令人讨厌! “是吗?”秦崇聿冷笑,站起身走上前一把将郁盛扯到怀里,“mica,原名夏杉。林阳,原名左阳。” 短短的一句话,十几个字,只见mica的脸色已惨白如纸,他如今叫林阳,不叫左阳,难怪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查不到他。 林阳,他叫林阳,换了名字。 良久,她微颤的唇里发出细若蚊蝇般的声音,“他……现在在哪儿?” 秦崇聿面色凝重地看着她,虽然知道说这些话很残忍,但是还必须要说出来,左阳跟她是两个阶层的人,他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他们的情况跟他与阿盛的情况不一样,他能反抗,可左阳却无法反抗,“别找他了,他不想见你,如果想见你这么多年他就会找你了,你应该记得,他跟你说的很清楚,你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 mica拼命地哆嗦着嘴唇,是啊,他不想见她,不然这么多年他也就不会刻意的躲着她,甚至还换了名字。 呆呆地转身离开病房,她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从白天坐到了深夜。 医院里,静悄悄的,静得骇人可怕。 她感觉好冷,冷得她将身子卷缩在椅子上紧紧地抱着自己却依然无法取暖,她太怀念那个将她拥入怀里的温暖怀抱了。 可一切都成为了过往,他离开了,再也不会跟她见面,一切都将只是回忆,她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却还任性而又作茧自缚地等待,等待…… 左阳,曾是她美好年华里最美的回忆,却也是她这辈子都挥之不去的噩梦,可她却深深地爱着这个噩梦,无法自拔。 走廊里有很轻的脚步声传入耳膜,她的听力一向很好,缓缓的抬起头,朝走廊的尽头看去。 是三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她并不认识他们。 重新低下头,她继续将自己置于自己编织的黑暗之中,一切其实早该结束的,是她一直不愿走出来。 “跟我走。”视线里出现了一双黑色锃亮的皮鞋,头顶传来男人低沉暗哑的声音,mica缓缓抬起头,“你是谁?” “到了你自然就知道,跟我走。” mica轻轻摇摇头,“不,我不会跟你走。”除非他说他是左阳的人,是左阳要他来接她的,否则她不走。 男人一把揪住她的衣服,将她提了起来。 “你--”mica刚发出声音脖子里赫然出现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子,锋利的刀尖就抵在她的喉咙上,如果她再敢说出一个字,那刀尖一定会划破她的喉咙。 郁盛和秦崇聿就在不足五米远的病房里,房门关着,如果开着门他们一定能听到外面发生的声音,可惜…… 可就这样跟着这几个人走了,她不甘心,他们是谁,带她去哪儿,如果现在她叫喊兴许还有机会逃离。 嘴巴刚张开那些人似乎发现了她的意图,捂着她的嘴一连在她的身上戳了两刀,男人低声警告,“如果不想死就乖乖的闭上嘴!” 两个人架着她的两只胳膊,拖着血流不止的她匆匆离开,另一个人却留了下来,他们进电梯的同时,余生拉开病房的门,留下来的那个人闪身进了旁边的房间。 224:杉杉君归迟17 mica疼痛难忍,终于还是忍不住哼出声响,却又被捅了一刀,虽然都不是要害位置,但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着实的疼啊。 左阳,你在哪儿?我好疼…… 她的眼泪流了出来,这个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人还是左阳,可是此时此刻他在哪儿? 如果就这样死了再也见不到他了怎么办?她不想死也不能死,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带她走?他们要带她去哪里? 她被拖进了一辆车子,跟着后面地上的血就被清理干净,如同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上了车子后她就被人蒙住了双眼,捆住了双手,动弹不得,而她身上的伤口鲜血像是奔涌的河流,拼了命的向外流。 随着血液从身体里一点点的流失掉,mica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厉影是在一片黑暗之中醒来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小姐在哪儿? 当厉影终于从黑暗之中出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是在医院的地下车库的一个小仓库里,他清晰的记得当时他接了个电话就去了医院的楼下,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其他的人呢?他们都在哪儿? 厉影边打电话便朝住院部的大楼走去,在门口遇到了两个手下,“小姐呢?” “不知道,刚才被人打昏了。”一保镖说。 厉影叫一声,“糟糕!”飞速就往楼上跑。 “小姐?小姐?” “秦先生,你见我家小姐了吗?” 医院里刚刚停了电,等来电的时候郁盛也不见了,秦崇聿正接着一个人的电话,电话里那人说郁盛在他手里,让他不要多管闲事,否则就要了郁盛的命。 厉影看他脸色难看,等他挂了电话后,他轻声问:“出什么事了,秦先生?” “mica应该是被aurora的人带走了,现在阿盛也被带走了,你联系左阳去救mica,我要去救阿盛。”秦崇聿打着电话匆匆离开。 联系左少爷?厉影皱起眉头,这些年欧力已经跟他断了所有的联系,他现在去哪儿联系他们? “秦少爷,你等一下!” 秦崇聿停下来转过身,打着电话:“是,马上派人过去,务必要保证阿盛的安全!” “还有事吗?”他问厉影。 “我联系不上左少,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秦崇聿给了厉影左阳的联系方式,然后就匆匆离开了。 得到厉影电话的时候左阳正在左家,aurora就在他身边,接到这个电话,他转身就掐住了aurora的脖子,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aurora你给我听着,如果她有事,我让你偿命!” …… 左阳第一次光明正大的抵抗父亲,甚至他扬言,如果mica死了,他不但会让aurora偿命他也会陪着mica一起离开。 左忠就这么一个儿子,所以即便是再不同意他去见mica,却也不敢用他的生命做赌注,尤其是在现在左家正动荡的时候。 aurora非但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相反还埋怨左忠纵容左阳,一气之下她回了a国。 左阳再见到mica的时候她因为失血过多还在昏迷中。 “少爷,对不起……”厉影十分的自责。 左阳没想着去怪罪谁,aurora的实力他很清楚,尤其是a国猎影组织十分的厉害,别说厉影没能保护好她,就是他在恐怕也不能给保她周全,他显得有些疲惫,“你们都出去吧。” 厉影看了看欧力,两人离开病房。 左阳拉了把椅子在mica的身边坐下,六年里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着她,六年了,她越来越成熟了,长大了,也老了。 三十五岁了,而他也是近四十岁的人了,他们都老了。 温热的大手握住她冰凉纤细的手,轻轻地搓着,“傻女人,你说你怎么那么傻呢?为什么要等我,你明明知道你是等不到我的,别等了,等这次身体好了之后就找个好人嫁了吧,一定要幸福快乐。” 昏迷中,mica的眼角有泪轻轻落下,也许此时她无法醒来,但她或许能听得到他的声音,他的话语。 mica昏迷了一周才醒来,身边只有厉影。 “厉影……” “小姐,您可算醒了!” “这是哪儿?” “医院,您受伤了,不过没有生命危险,您不必担心。” mica回忆了一下,那天自己被几个人带走,然后那人用刀子在她身上捅了几刀子,之后她就昏迷了,“我昏迷了几天?” “一周了小姐。” 一周?这么久……目光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是谁把我送到医院的?” “是欧少,左少让他过来的。”厉影撒了谎,这是欧力交代他的,虽然他知道这样对小姐来说很残忍,但是这是为了她好,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对左少念念不忘,如果让她知道左少来过,她就更难放下了。 “他没来吗?” “没有,左少跟少奶奶去旅游了。” 他陪着妻子去旅游了,日子可真悠闲自在!是她太傻,一直以为他跟他的妻子过得不幸福,等待着他离婚的那一天,她不是傻子,而是个十足的笨蛋! “代我谢谢他。” 厉影的心里一阵酸楚,目的达到了,可看着她这样,心里真的很难受,虽然他一直都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两个相爱的人如果不能在一起,这真的是一种十分痛苦的煎熬。 “查出来是谁要害我吗?”她问。 厉影轻叹一声,“还没有,欧少说他正在查。” mica没再说什么,这么多年她得罪的人无数,一直都没什么事,想必不是以前得罪的那些人,她想应该是王微微母女,她们的嫌疑最大,但是她不想再追究了,如今没有了爱情,她不想连最后的那一丁点的亲情也失去。 这一刻她想回家,即便那个家并不温暖,可那却是一个家。 女儿的突然回来令夏超有些措手不及,他紧张的连手放在哪里都觉得不自在,“杉杉,你,你回来了。” “爸爸……”mica抱着父亲哭了起来,失去了爱人,幸好还有一个父亲,不管现在父亲对她是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她都不想去探究,她只想要一个肩膀,她哭泣的时候可以伏在上面。 “杉杉,不哭,爸爸知道这些年你在外面受了很多苦和委屈,回家来吧,以后爸爸再也不让你受委屈了。” “嗯……” 夏超哭着笑了,紧紧地抱着怀里失而复得的女儿,眼泪肆意的在那苍老的脸上流淌,可流到嘴里的却都是甜丝丝的,不管怎样有生之年还能让他弥补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老天待他不薄。 为了不让mica添堵,她回来后夏超就让王微微带着夏燕回了娘家,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夏燕是他的亲生女儿,而他也履行了自己的诺言,留下王微微,但跟她却只是住在了一个屋檐下,再也不给她一个好脸色。 mica在家里住下了,公司的事情夏超能不去则不去,一天到晚的就在家里,一日三餐变着花样做女儿爱吃的食物,晚上吃完饭父女俩会出去散步,虽然话语不多,但是只言片语都十分的贴心。 mica在家里住了三天,夏超尽心尽职地做了一个好父亲,一天抵十年,三天抵三十年,弥补了这二十多年来她缺失的父爱,她原谅了他,临走前她抱着他,说:“爸爸,你年纪大了,别那么拼了,把公司交给有能力的人去做吧,等以后我结婚了,你跟我住隔壁,我可以照顾你,王微微母女你提防着她们点。” 夏超一愣,脸色当即就阴沉,“她们是不是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不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虽然她们是你的妻女,但是站在我的角度,我还是觉得她们是外人。” 夏超点头,“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小心,你也不小了,遇到合适的人就带回来让爸爸看看,赶紧结婚了生个娃娃也让爸爸见见孙子,” mica点头,“过了年吧,反正四十岁之前我一定会把自己出手的。”她决定不等了,爱情是等不来的,等待的结果只会让自己越来越失望越来越心痛,她累了,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这一刻这么的累过。 左阳,我决定不等你了,我等不下去了,但愿将来有一日我们再见面的时候,我还能认出你,我能微笑的跟你说一声,好久不见。 告别了父亲之后,mica又去看了郁盛,然后就离开l市,投入工作让自己忙碌起来,这是忘记他最好的方式。 225:杉杉君归迟18 第一次听郁盛提起左君迟这个名字的时候,mica的心为之一颤,只因为左这个姓氏以及名字里的那个“君”字,她现在仍然君阳影视集团,左阳离开后律师找到她,他将这个公司赠送给了她,她一直没舍得更改名字。 这么的巧合到底是冥冥之中的某些注定还是…… 她不敢去深想,怕有些事情期望越大,到最后失望也就越大。 最近她一直都在l市居住,虽然没有跟父亲住在一起,但是觉得在这座城市里,令她漂泊的心沉了下来,她放佛找到了一种丢失了许久的安全感。 只是有一件事她一直有些奇怪,这有一阵子了,自从上次她被人劫持受伤好了后,她无论去哪儿都感觉身后一双眼睛在跟着她,她问过厉影,是不是他的人,厉影说没人跟踪她,如果有人他一定会察觉到的。 也许是自己多疑了,她如是安慰自己,只是她真的感觉有人在跟踪她,这种感觉十分的强烈。 郁盛跟秦崇聿之间发生了很多事情,刚刚她得知郁盛因为涉嫌杀人被带进了l市的看守所,在这之前她下班的路上发现了一辆车子果然在她后面,她停下那车也停下,她拐弯那车也拐弯,不是跟踪是什么。 她想陪那人玩玩,但是今天不行了,她要去看守所。 只是,在看守所里她见到了一个人,这一刻她的心情无法形容,是不可思议,是震惊,还有难以置信和撕心裂肺的伤痛。 六年了,她日思夜想的男人就在眼前,几米远的距离,那么的近却又那么的遥远,他正在跟一个男人打架,像个疯子一般抡着拳头一拳一拳的打在那个男人的身上,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疯狂而又失态的他,想必他此时一定是生气极了。 “左阳?”她不敢确定,轻唤了一声。 可就是这么小的一声,男人还是听到了,他微滞了一下,又打了两拳,这才将已经满脸是血的张良坡丢在地上,狠狠地说:“如果余生死了,我让你全家给她陪葬!” 弯腰拾起地上的西服,男人转过身,她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的容貌,没错是他!左阳,她日夜思念刻入骨髓的男人。 他提到了阿盛的名字,他认识阿盛,那他一定就是左阳,是他,一定是他! 可随着他越来越近,那双冰冷得没有任何温度的眼睛,令她突然怀疑起来,是他吗?他是左阳吗?为什么跟她记忆里的那个温良的男人一点都不一样了呢?他的眼中找不到一丝一毫的温柔,他看着她,就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 心跳得飞快,怀疑也越来越浓烈,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启开颤抖的唇片,问:“左阳?真的是你吗?” 男人冷淡地扫了她一眼,语气颇为疏离,“余生在医院reads();。”然后他没有任何的停留,经过她离开了。 他离开了?他竟然离开了! 愣愣地看着走近又渐远的男人,视线模糊了mica的双眼,他明明跟左阳有着一模一样的容貌,为什么她会觉得那么的陌生呢? 直到他开上车子离开,她这才回过神,飞快地跑向自己的车子,追了上去。 不管怎样她一定要问清楚,他到底是谁? 医院外的走廊里,男人正襟危坐,一言不发。 mica站在他身边,很是局促,他这个样子让她很害怕,可又忍不住想靠近他,再近点。 “左阳……”她叫他的名字。 “我叫左君迟,左阳是我的孪生弟弟。”男人目不斜视,态度十分的疏离,甚至还有一种压根就不想看到她的意思。 mica一连后退了几步,虽然已经怀疑但当他真的说出来的时候她还是极度震惊的, “你,你不是左阳?” 左君迟睥睨她一眼,没说什么,但脸上嫌弃的表情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他现在很烦,请不要打扰他。 mica蹲坐在凳子上,她不是左阳,是左阳的孪生兄弟,不是左阳…… 左君迟用余光扫了她一眼,嘴角抽了几下,心里一声轻叹,今天真的没想到会在看守所跟她碰面,不过见面也是早晚的事情,同在l市,余生又出了这样的事情,想不见面都很难,除非他不管秦崇聿的事情。 “左阳他……还好吗?”虽然知道问了又能怎样,可她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左君迟说:“挺好,跟他太太的关系很好,前段时间去旅游,说是去周游世界,想不到我这弟弟还是个浪漫的人。” mica点头,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叫君阳影视集团了,左君迟,左阳,取的是他们兄弟二人的名字。 “他……有孩子了吗?” 孩子,不提起的时候还好,一提起,左君迟的心里就如同被一把锋利的刀刃一刀一刀的削片,那是一种蚀骨之痛。 如果当年他的态度肯坚决一些,如果当年他不那么的软弱无能,那么他们的孩子现在都六岁了,都上学了。 “没有,他不喜欢小孩子,所以一直都没要。” 不喜欢孩子,难怪当年他会那么残忍的拿掉她腹中尚未成型的孩子,还说得那么的冠冕堂皇,为了她好。 mica忽然冷笑一声,手抚摸着腹部,耳畔似乎还能听到孩子的惨叫声和哀求声,他是那么的想留下,想来到这个世上,想做她的孩子,可她却保护不了他,给不了他想要的。 “你笑什么?”左君迟问。 mica撇过脸将流出的泪擦去,“没什么,你弟弟都结婚了,你结婚了吗?” “没有,我是不婚主义者reads();。” “不婚主义,你不会是个gay吧?” 左君迟的脸僵了又僵,在心里说道,是不是gay,难道你不比我更清楚吗? 后来两人都不在说话,晚上的时候mica先离开,紧跟着左君迟也离开,在医院门口他叫住她,“这么晚了,一个人?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想泡我?”mica睨着他,三十五岁了,还从来没有放纵过,今晚她忽然很想放纵一下,跟眼前这个跟左阳有着一模一样的容貌,体内流着一样血液的男人,会不会别有一番感觉? 左君迟笑笑,“你不是怀疑我是个gay吗?要不去验证一下?” “好啊。” mica带着左君迟去了她的住处,这是左君迟第一次光明正大的进入这里,他不由得欣赏起来,装修风格跟她的性格很像,张扬独特,家具很少,但个个精致,像她的品味,没有他的日子,她倒也过得挺滋润,尤其是这大沙发,躺在上面真是舒服极了。 “去洗澡。”mica睨他一眼,“我有洁癖,所以请你必须洗干净了。” 左君迟挑了下眉头,“我更喜欢先做后洗。” “我不喜欢。”mica上楼去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去了浴室,今晚无论如何她都要放纵一下,反正她跟左阳也不可能了,他们夫妻那么恩爱,与其像个傻瓜一样没有尽头的等待,倒不如趁着活着好好的享受乐趣。 洗了澡,换了睡裙,她走出卧室,左君迟还在沙发上躺着,看着她,“你穿了黑色的蒂裤,从我这个角度看得很清楚。” mica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睡裙,从他角度看到她的蒂裤也很正常,“你还不去洗澡吗?” “你这不是才刚洗完,我现在就去洗,很快就好。”左君迟坐起身,几步来到楼上,“一会儿去楼下的沙发上怎么样?” mica扭头朝楼下的那个宽大的沙发上看去,脑补了一下接下来的画面,点头,“好啊,还没试过,应该会很不错。” “等我一会儿……”左君迟抬起修长的手指轻捏住她的下颌,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留下一个迷人的笑,转身去了卧室。 他进去后好一会儿,mica还没从那个蜻蜓点水一般的吻中回过神,她抬起纤细的手指抚在性感的唇瓣上,那里似乎还停留着他的温度,熟悉的温度,难道双胞胎连接吻都那么像吗?一会儿……会不会也很像? 但愿如此。 似乎才几分钟的时间,左君迟就洗好了,腰间裹着浴巾从房间里出来,mica还手指抚着嘴唇在回味,腰间蓦地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环住,她一惊,尴尬地慌忙收回手,脸颊微红,“你,你洗好了?” 左君迟扳过她的身子,一瞬不瞬的凝着她,目带微笑地问:“你在紧张?” -本章完结- 226:杉杉君归迟19 “我紧张?”mica轻笑一声,“我有什么好紧张的,倒是你,你应该紧张吧,是不是第一次碰女人?” 左君迟修长的手指抚在她光洁无瑕的脸上,“虽不是第一次,但我弟弟的女人你可是第一个。” mica的手指在他的胸膛油走,眨着勾人魂魄的眼睛,“是吗?那我可真是荣幸之至。” “一会儿你给评价一下,是我弟弟厉害还是我厉害。” “这个当然,跟孪生兄弟,我还是头一次。” 左君迟笑着,心里却一阵阵的酸楚,倘若他真的有这么一个孪生哥哥,此时她真的跟他的“孪生哥哥”做这种事的话,他估计会发疯的,掐死她都有可能。 时隔六年的温存令*了太久的两个人疯狂到了极点,*折腾,天亮这才消停。 mica去睡觉,左君迟不让她睡,消耗了这么多的体力不吃点东西哪里行。 他来到厨房,打开冰箱顿时皱起眉头,冰箱里除了薯条薯片面包之类的垃圾食品外,连个青菜的影子都看不到! 开车去超市买了新鲜的蔬菜还有熬粥用的米、红豆等,满满的三个大购物袋。 回到车上,欧力给他打电话,“少爷,你这是要长期的过日子吗?” “不可以吗?”左君迟反问。 “当然不是,我只是随口问问。” “这段时间给你放假,趁着假期去猎一个,能结婚的话更好,也省得以后你埋怨跟着我连找媳妇的时间都没有。” 欧力敷衍道:“好了,知道了,知道你看着我烦,我这就走。” mica迷迷糊糊睡着了,又忽然被惊醒,回忆着昨晚上发生的事情,她的脸一阵炙热,似乎记得他中间问她叫过“小乖”。 小乖,这是左阳对她的昵称,可左君迟却也问她叫了小乖,难道是左阳告诉他的吗? 听到楼下有声音,她坐起身,穿了件睡袍来到门外,正看到左君迟提着满满的两大购物袋的东西从外面进来,她皱眉,“你去买东西了?买的什么啊?这么多。” “醒了?”左君迟将东西放在地上,转身又出去,不一会儿又提着一袋子进来,这才关上门。 mica已经从楼上下来,弯腰看了看购物袋里的东西,“你打算跟我*啊?” 左君迟睨着她,“不可以吗?昨晚上你睡了我,难道不应该对我负责吗?” mica忽地笑了,这是她许久以来听过的最有意思的笑话了,一个男人要她负责。 “我们可是你情我愿,再说了你是男人,我不让你负责就算了,你还反过来让我对你负责,你说你一个男人,有意思吗?” 左君迟不以为然,“男人怎么了?昨晚上主动最多的可是你,我基本上都是被你折腾,所以你不对我负责谁对我负责?” mica的脸蓦地红到耳根子,不提昨晚上的事还好,一提起她真想找个缝隙钻进去立马从他面前消失,简直尴尬死了! 可左君迟似是故意要逗她,继续说道:“你看,你都害羞了,是不是你也有这样的想法?什么都不说了,从今天开始我就住下来了。” “左君迟--” “饭还要一会儿才能好,你先去休息一下。”左君迟提着东西去了厨房。 mica的嘴动了动,突然笑了,她似乎也没有那么反感一个男人,尤其是这个跟她爱的男人有着血缘关系和一样容貌的男人。 *,似乎也不错。 不想回房间了,她索性就躺在了宽大的沙发上,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放纵的味道,她的脸越发的滚烫。 mica又睡着了,嘴角挂着甜甜的笑。 左君迟就简单的做了些面条,所以很快就做好了,出来后见她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她在笑,一定是梦到了开心的事情。 不知道这六年来她是不是每天也是含着微笑入睡的,是不是睡梦里经常遇到开心的事情。 本来是要叫她吃饭的,可他却又不忍心叫醒她,好想每天都看着她睡觉的样子。 脖子不自觉的伸出去,唇轻轻的碰上了那勾起的唇瓣,熟悉的香甜令他浑身的细胞都处于一种愉悦的状态,这是六年来都不曾有的。 爱一个人,她带给他的不仅仅只是一种依赖,更多的是一种心底的满足。 本来贴着她的唇瓣,只是想轻轻的碰一碰,可这一碰却一发不可收拾。 mica是被一种窒息感给惊醒的,睁开眼睛就见跟前是一张放大了数倍的男人的俊脸,她忘了他是左君迟,动情地捧住他的脸,热情的回应着他的亲吻…… “不要再扔下我好不好……”她恳求地看着他,多么希望这个梦不要醒来,一辈子都不要醒来。 鼻尖碰着她的鼻尖,男人的声音暗哑低沉,“小乖,说你爱我。” “我爱你。” “我是谁?” “左阳。” “真乖……” …… 又是一场风花雪月,事后,左君迟一脸的歉意,“饭已经凉了,我去热一下,马上就好,不许睡着。” mica羞赧地窝在沙发上,点了点头,“我不睡。” 虽然此时清醒过来她知道他不是左阳,他是左君迟,可她却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他就是左阳,脑子里还有一个十分幼稚却又强烈的念头,她要跟他在一起! 面条已经成稠乎乎的一团了,根本没有办法再热,左君迟只能重新做,但是也很快。 半个小时不到,一锅热腾腾香喷喷的香菇肉丝面做好了。 “小乖,快点过来吃饭。”左君迟冲客厅叫了一声。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次不自觉的叫她小乖了,但是mica却留心到了,如果她没记错,这是至少第五次他这样叫她了,而且叫的还那么的自然顺口。 “左君迟,你为什么叫我小乖?”她问他。 左君迟的心里一紧,暗叫不好,但好在他掩饰得极好,微微一笑,“喜欢我这样叫你吗?有没有把我当成了左阳?” “……”mica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就听他又说:“左阳平日里是这样叫你的吧?” “你似乎对我跟他的事情十分了解。” “当然,实不相瞒,我看上你很久了,曾近我想着用左阳的身份接近你,可是仔细的考虑了一下,还是算了,我不想欺骗你的感情,而且我不想做别人的替身。”他俯身凑近她,声音低缓性感,“我要你爱上我,左君迟。” mica朝后仰着身体,这个男人简直比左阳还要霸道! “爱上你估计不可能,我的心太小只能容得下左阳一个人。” 这怕是左君迟活了这么多年听到的最动容的一句情话了,还是从他深爱的女人的口中对“别的男人”说的,所以这句话的真实性无容置疑,她是爱他的,比他想象中的更爱他。 “那你的意思是我是左阳的替身?” “不,你是你,他是他,你代替不了他。” 没有人能够取代左阳在她心里的位置,即便是他左君迟跟他有着一模一样的容貌那也不可能,她爱的是左阳,这辈子只爱他一个人,但她的身体却有了第二个男人,精神与柔体有时候可以是不同步的,她不是完美主义者。 左君迟有些受伤的模样,撇了下嘴,“吃饭吧,不然又要凉了。” mica也没再说什么,拿起筷子,先夹了一块香菇,味道很不错,有些似曾熟悉的感觉,她又吃了一块肉,然后是面条,不知不觉一碗就吃光了,而她似乎还没饱,“还有吗?” “知道你肯定会很饿,做了很多,在锅里,自己去盛。” mica将碗推到他的跟前,“我两腿发软,不想走路,你去帮我盛好不好?” “你这是在跟我撒娇吗?”左君迟放下筷子,笑看着她,心里莫名的有些嫉妒,酸溜溜的。 他嫉妒自己了。 虽然他知道无论是左阳,左君迟还是林阳都是他一个人,可是她不知道啊,她对“别的男人”撒娇,还尚了*,她这个坏女人,嘴里说着心里只有他一个人,可是做的是什么事? 现在这样的情况就是,她*了,身体上的,精神上的,一并出了。 mica靠在椅子上,懒洋洋的舔着嘴唇回味着肉丝面的美味,“算是吧,左阳说了,女人要充分的利用上天赐予她的专属武器,比如,撒娇,在任何适当的时候。” “你说你张嘴闭嘴的不离左阳,那你今天跟我尚了*,你这是背叛他。” “背叛?”mica笑了起来,“我跟他早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关系,他已经结婚了,我为什么不能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如果真的要说背叛,我顶多算是背叛了我们的爱情,可他也在我前面。” 隔壁老王 227:杉杉君归迟20 有了这次亲密的接触之后,左君迟就光明正大的住在了mica的家里,两人也算是确立了关系,如今他们是情侣了。 左君迟似乎很闲,反正mica每天出门的时候他还在家里,回来的时候他也在家里,她不过问他是做什么的,因为她知道他不可能无所事事。 “小乖……”这段时间mica已经习惯了他这样叫她。 “怎么了?”她问。 “没事,就是想叫你。” mica无语地白了他一眼,继续靠在床头看书。 “小乖。”他又叫了一声。 mica放下书,“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 左君迟犹豫再三问:“你月事是不是有一阵子没来了?” mica愣了下,“推迟一周了,不过你放心不是怀孕。” 左君迟当即就阴沉了脸,“你在吃避孕药?” “没有。”mica干脆的回答。 “那你……” “六年前失去孩子后月事就一直不准确,更何况你每次不都是采取措施了吗,所以肯定不会怀孕。”mica重新拿起书,却有些心不在焉了,原来不是左阳不喜欢孩子,他也一样,昨天他就吞吞吐吐的,看来也是想问这件事。 虽然压根 也就没打算生孩子,可是他这么直接的问出来,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你不喜欢孩子吗?”左君迟问。 mica轻叹一声,“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不喜欢,这辈子没打算生孩子。” 左君迟的心理五味杂陈,没想到那次流产对她的身体伤害这么大,看来必须抽时间让她去医院做个检查。 左君迟没再说什么,这件事就此告终,两人都没再提起。 三日后,mica突然生病,本来只是很平常的感冒发烧,可一到晚上就头晕。 “明天还是去医院做个检查吧。”左君迟说。 mica摇摇头,“我上个月才做过体检的,身体肯定没问题。” “还是去检查一下吧,没事最好,有什么事的话也可以及时的发现治疗。” mica想了想最后点头。 第二天的上午一大早左君迟就带着她去了医院,从外科到内科再到妇科,反正到最后mica已经不知道在检查什么了,她除了配合还是配合reads();。 身体检查完已经是大中午,结果虽然还没出来,但能感觉出来左君迟的心情极好。 mica因为折腾了一上午很累所以也就没留意到这个男人的异样中午吃了很多东西到家后就睡了,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抚摸她,她不用睁眼都知道是谁。 “左阳……别闹……” 左阳?左君迟勾起唇角,这个称呼换做别人肯定生气,可他听着却无比的顺耳和舒心。 “小乖,我们要个孩子好不好?”他在她耳边轻声呢喃。 “我不会怀孕的……”自从那个孩子流掉后她就上了避孕环,其实一开始她是打算摘掉子宫的,后来还是没舍得,因为她还期待着有生之年能给左阳在一起,给他生个孩子,但是上避孕环这件事她没有告诉左君迟,任何人她都没说过。 左君迟本来也是不知道的,今天带她来医院只是想让医生给她检查一下身体,却没想到在妇科检查的时候医生告诉他,她上了避孕环! 取掉那玩意是必须的,但是还暂且不能告诉她,他必须要先斩后奏,等她怀孕了再说,不然现在告诉她保不准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要是意外怀上了,留下来好不好?” “没有意外……” 任何事都有意外,左君迟轻轻笑了下。 “你看,你这月的月事都推迟了,说不定你现在都怀上了。” mica缓缓睁开眼睛,“自从流产后一直都不准确,提前或者推迟很正常。” 左君迟明显的脸色不悦起来,动作也略显粗鲁。 mica没理他,因为她实在是太困了,懒得搭理他,就让他折腾吧。 没过两天,mica的月事来了,左君迟记了下时间,如今他渴望一个孩子,一个属于他跟她的孩子。 他计划着孩子的到来,计划着跟aurora离婚,甚至在为他跟mica的婚礼做筹备。 以前的时候只是知道危险就在身边,却因为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发生过而一直都没有真正的抗争过,这一次因为aurora的行动,让他第一次真正的反抗父亲,结果远远的超出了他的预料,所以他要继续。 这些年来父亲和母亲也一直因为他没有孩子而时常唠叨,所以这次如果mica能怀上他的孩子,那么他们结婚也是有可能的,只是在做这件事的同时他还要做另外一件事。 虽然他十分的讨厌和憎恨aurora,但却不得不跟她说一声,“谢谢。” 因为上次aurora让人带走mica,也因此将余生的真实身份给曝光,没想到她竟然是古李西蒙的外孙女,古李雅的亲生女儿! 这件事无疑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若是能够得到余生的帮忙,那么他跟aurora离婚就不会引起两个国家两个家族之间的矛盾reads();。 但是如何利用余生,这件事他必须要好好的斟酌一下。 几日后,mica给郁盛打电话约她出来吃饭,说是带着左君迟一起,请她这个红娘吃饭。 左君迟也借此开始了他的计划,aurora为人极其的任性和残忍,如果让她知道他现在移情别恋的女人不是mica,而是一个比她更加年轻漂亮的女人,那么她一定会嫉妒的发狂。 见面后,左君迟就一直盯着郁盛看,眼神炙热而大胆,所以别说郁盛自己发现了,就连mica也感觉了出来,但她没好意思当着郁盛的面问。 后来郁盛借故去了洗手间,包间里只有左君迟和mica。 “君迟,你怎么了?” mica问。 左君迟反问:“什么怎么了?” “就是……你看阿盛。”的眼神为什么怪怪的,后面的话mica没说出来。 左君迟淡淡道:“没什么,别胡思乱想。” “哦。”也许真的是她胡思乱想了,只是那眼神真的好不一样,他不会是喜欢上阿盛了吧?阿盛那么年轻漂亮,他喜欢上也很正常,可是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 郁盛从洗手间出来后,她停了一会儿也说需要去趟洗手间,其实她只是想证明一下自己的猜测。 可她情愿自己没有听到-- “……我喜欢余生。”左君迟说这话的时候看了眼门口,似乎是知道门口站着那个女人,他的声音不大,但还算响亮。 “噗--”郁盛刚端起红酒喝了一口,全部又吐了出来,“左先生,今天不是愚人节,明天是。” 左君迟淡淡地笑着,抽了张纸巾递给她,“我也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郁盛看他一眼,没有接,自己抽了几张,声音冷漠,“左先生,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左君迟不以为然,探身将她脸颊贴着的发丝拢在耳后,动作温柔而深情,“我孪生弟弟曾经的女人我都可以欺,朋友的为什么就不可以?再说,你跟崇聿现在又没结婚,我追求你跟他追求你一样,我跟他是公平的竞争。” 郁盛挪了下身子,十分抵触他的碰触,从口中溢出两个字,“无耻!” “无耻吗?”左君迟笑了,“我一没有强迫你,二没有非礼你,我只是告诉你我喜欢你,这就无耻了吗?” 郁盛拿起桌上的红酒瓶将杯子里倒满,然后毫不客气地泼在了那张恶心的脸上,同时站起身,“人渣!mica真是眼睛瞎了看上你这种不要脸的人!” 门口,mica紧紧地捂着嘴巴,一张脸早已苍白,听到里面传出动静,她急忙转身朝后走了几步,然后迅速的调整好状态,假装正好走在那里。 这时候,郁盛拿着衣服从包间里走出来。 “阿盛,怎么了?”mica笑着问,她努力让自己表现出无恙,可心里却如海浪翻滚,如果不是亲耳听到,即便是阿盛一字不差地把刚刚的事情都告诉她,她也不一定会相信,可现在她真真实实的听到了reads();。 郁盛看看她,欲言又止,拉住她的手,“我们走!” mica微皱眉头,其实她在听到刚才的话之后,真的是嫉妒了,她嫉妒眼前这个比她小了很多岁年轻漂亮的女人,可是理智却又告诉她,这件事不怨她,她的声音略显无力,“怎么了?” “没事,你去拿东西,我们走。” “哦,好。” “我在门口等你。” “好。” 看着郁盛离开,mica这才深吸了一口气走进包间,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问:“君迟,阿盛怎么了?” 左君迟正在擦着脸上身上的红酒,见她进来,轻轻笑了笑,“没事,你先跟她走吧,我再坐一会儿。” mica没再问什么,默默地拿起自己的包和衣服,离开包间,走到门口,她又停下,转过身,“君迟,晚上,你去我那里好不好?”今天早上的时候他突然跟她说他要搬走了,她当时还以为他开玩笑,现在看来,他喜欢阿盛不是一天两天了。 “好,送完余生早点回来。” mica微笑着点头,将包里的钥匙掏出来给他,“我送完阿盛直接回家。” 左君迟接过钥匙,“路上注意安全。” mica点头,转过身走到他身边,在他的唇上印了一下,红了脸颊,“在家等我。” 出了包房,mica按着胸口长长地吐了口气,快速走出饭店。 望着她的背影,左君迟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这样令她伤心难过不是他的本意,但是短暂的难过伤心是为了他们日后能够长相厮守,他相信将来如果她知道了他的用意,会原谅他现在的伤害。 接下来的日子,左君迟经常以各种理由去见郁盛,再加上他从mica那里搬了出来,这让aurora真的以为他已经移情别恋了。 “少爷,这样做真的有用吗?”欧力问左君迟。 “不试试怎么知道?”左君迟承认自己很卑鄙,但是他虽然是利用了余生,可余生同样也需要他的帮助,他们这样是相互利用,互惠互利。 “少爷,那小姐那边呢?这段时间小姐的情绪一直很不好。” “如果她一直心情好那我才担心呢,放心吧,她不会有事,六年她都熬过来了,这点事打击不到她。”左君迟笃定,依他对mica的了解,她不会做傻事,顶多抽几根烟,喝一些酒,仅此而已。 “aurora这段时间一直都在l市,放松了对小姐的监视,我想她应该已经相信了你跟余生的事情。” 左君迟点点头,这就是他想要看到的。 只是,有时候,女人的嫉妒太可怕了,远远超出了他的计划和预估reads();。 他没有想到aurora会让人去杀了余生,更没有想到那个女人她想要的是一箭双雕。 aurora蓄谋了一场车祸,本来她想要将郁盛和mica一个一个的除掉,但是那天机会太好了,她们两人竟然在一起,一食双鸟是她临时的决定,事后她还为自己的决定拍手称赞。 只是,她没有想到,那么严重的车祸,竟然没有要了那两个女人的命!而她也是在后来才知道郁盛竟然是她的外甥女! 车祸中mica受伤并不严重,醒来后她第一眼看到的人是左君迟,她看着他,耳畔记起车祸前郁盛跟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mica,如果有一天,有人告诉你,左君迟,左阳他们是一个人,你会如何面对? 她看着跟前的男人,喉咙里像是塞了棉花一样,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左君迟握着她的手,“小乖,我知道你有话要说,别着急。” mica试了好几次这才勉强发出声音,“你是不是左阳……” 左君迟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是,对不起,我骗了你。” 他是左阳,她的左阳,这一刻她明明应该高兴的,可她却哭了起来,“为什么……” “我爱你,我想跟你在一起。”经历了这次车祸,她死里逃生,让他无比的害怕,车子飞来的那一刻,他真的已经决定了,如果她死了,他会立马去找她。 但感谢苍天,她还活着,而且也没有受很重的伤,只是对余生,他深表歉意心存愧疚,这件事本来与她无关的,是他将那么善良的她牵扯了进来,如果她死了,崇聿一定不会原谅他的。 “那你跟阿盛……” “这件事说来话长,但是不管怎样我都希望你能记住,我爱你,从来都没有变过。” mica静静的看着他,那么聪明的她又怎会在此时猜不出来?车祸前郁盛的那些话语,如今他的隐瞒充分说明了他跟郁盛之间一定是有某种协议,他们合起伙来骗了她,只是他们为什么要那样做,她不明白。 她的眼神让左阳十分的心慌,“小乖,先不要问了,日后我再慢慢的告诉你好吗?” “我现在就想知道。” “小乖--” “你出去吧,我累了,我要休息。”既然他不想说,她也不勉强,只是突然知道这件事,令她真的很累。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mica睡了过去,左阳坐在床边没走,他自认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是他太自以为是了,如今事情非但没有按照他的计划,还有可能变的糟糕,如果余生还活着的话一切还好办,如果她死了…… 他不敢深想,这个是个可怕的问题。 看着睡着却睡得并不安稳的女人,他轻叹一声,不管怎样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能够在一起。 -本章完结- 228:杉杉君归迟21(可选择订阅) 晚上,雨大了一些,打在玻璃上汇成溪流,一条条蜿蜒下滑。 从左君迟做回左阳,一时间他还真的不习惯,立在窗前,他许久没有说话。 mica已经醒来,此时靠在*头,脸色虽苍白,但看起来精神还算可以,休息了一下她感觉浑身有劲多了,冷凝着窗边的男人,质问:“你为什么要骗我?” 他没有应她,良久他转过身,“这重要吗?” “重要!”怎能不重要?在他心里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到底有多卑贱才会让他觉得只要是跟他长得相像的男人她都可以脱光了跟他睡觉。 房间里,空气有些沉闷,大概是外面下雨窗户紧闭的缘故。 “你累了,需要好好休息。”出口竟是这样一句,mica想笑,可眼睛却酸胀得难受,“如果阿盛不告诉我,你当真就打算让我怀上你的孩子?左阳,你太高估自己了!你以为我还像以前那样离开你就不能生活了吗?你错了!那个mica已经死了!如今活着的是一个懂得如何去爱自己的mica,不再是那个作茧自缚的愚蠢女人!” 左阳背对着mica,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眼中是伤痛,是隐忍,脸上竟是她从来都不曾见过的悲伤和挫败,但说出的话,却依然清冷得毫无温度,甚至还带着浓浓的嘲讽,“如此最好,这世上没有谁离开谁会活不下去,你能这么做我感到很开心。你放心,我不会再打扰你的生活,因为从下周开始我跟我太太就要为孕育我们的孩子而做准备了,等孩子出生后我还要学着如何做一个好父亲,祝你也早日找到你的幸福,争取在四十岁之前把自己嫁出去,女人过了四十岁再想把自己嫁出去就很难了。” 像是有人拿着一把锤子,将锋利的铁钉敲入她的骨髓,那种痛,足以让她刻骨铭心,永生难忘!爱情她从来不敢再奢望,多年前从他消失的时候开始,她就知道,从今以后她只能远观,爱情与她再无关联。 “祝你幸福。”努力让自己表现得无所谓,再无所谓,可说出的话还是带着哭意,为了掩饰自己的狼狈,mica翻身躺下,拉起被子蒙住了头。 左阳什么时候离开的她不知道,只知道她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 晨光照在室内,今天是一个晴天。 mica坐起身,却觉得周身寒冷,犹如寒冬腊月,冻得她瑟瑟发抖。 这时候门从外面推开,男人沉稳的脚步声在耳畔响起,是那么熟悉的声音,只是一声她便知道是谁,是他,她日思夜想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从少女一直等到了如今人老珠黄。 “怎么了?不舒服?”左阳将早饭放在桌上,在*边坐下,伸手将浑身颤抖的女人抱在怀里,她的颤抖令他心疼可又带着一丝喜悦,“傻女人,你以为你说几句话我就会走了吗?除非我不要你,否则你是休想将我甩掉的。” 他一向如此的狂妄,无论在对待下属抑或是她,从来没有他想要而得不到的,只有他不要的。 mica不敢看他,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睁开,就这样靠在他的怀里,鼻息间呼入他的味道,熟悉得令她这辈子都无法忘掉的味道。 她虽然恨他怨他,讨厌他的欺骗和羞辱,可是她却真的无法左右自己的内心,她爱他,想抛开一切跟他在一起。 左阳低头看她,捧起她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他说:“小乖现在回答我,你想跟我要个孩子吗?” 她说不要孩子,那话真的深深的伤了他的心,虽然多年前是他亲手扼杀了他们还未成型的孩子,可是那时候他也是迫不得已,如今他羽翼丰满了,他敢跟父亲抗争了,他想要一个孩子,一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孩子。 mica使劲地闭着眼,就连嘴唇都用力的抿着,那样子像是在挣扎抵抗。 她不是不想跟他要一个孩子,而是她害怕,她怕再跟上次那样,孩子从她的体内无情的流掉,她承受不了那样的伤痛第二次。 更何况,她上了避孕环,如果不取掉,她是无法怀孕的。 左阳低低地笑了起来,额头,有男人温热的唇落下,“真像个孩子,好了,赶紧吃饭。” 虽然她没有回答,但她的行动已经回答了,她想要跟他要一个孩子。 得到了这样的信息,男人的心里无疑是开心愉悦的。 良久,室内没有了声音,mica缓缓睁开眼睛,周围哪里还有男人的踪影,若不是放在桌上的粥还在冒着热气提醒着他刚刚来过,她真的觉得刚才只是一场梦,梦里,他来了又走。 端起桌上的粥尝了一口,真甜,她笑了,像桌上盛开的玫瑰花。 那束玫瑰,是他买的吗?送她的吗?记忆里,他从来没有送过她玫瑰。 时隔六年,这男人终于懂得浪漫了,可真难得。 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跳得极其的欢快。 这个清晨似乎有些不一样。 那晚的车祸她算是个奇迹,虽然她被撞飞落在医院的大门内,但除了膝盖和胳膊的擦伤外,她的身上没有别处再受伤,但正是这样,却让她无比的自责,她怪自己,若不是去找阿盛,她也就不会出事。 喝进嘴里的粥突然间没了甜味,甚至还开始发苦。 阿盛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一会儿去看看她。 mica放下粥碗,从*上下来,打算出去,刚一拉开门,楼下客厅里有声音传入耳朵-- “查清楚了,王大雷在出事前曾跟夫人见过面。” 男人的声音刻意压低,但是mica还是听到了,她的听力一向很好。 王大雷? 她皱眉,这个名字她似乎在哪儿听过? 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夫人”是谁?他的妻子aurora?还是谁? “这件事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记住了吗?”这是左阳的声音,低沉而阴冷,透着令人害怕的无情。 mica浑身一颤,她听到了,可她不该听到的。 “怎么出来了?吃过饭了吗?”楼下的男人抬头望她,她这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何时来到了门外,站在栏杆边。 有一种偷窥被人发现的窘迫和不安,mica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转身,逃离现场。 左阳说:“既然起来了就去餐厅吃饭吧。” “我,我换件衣服。”mica匆匆回到房间,关上门心跳不已,刚才她听到的话会不会给她带来什么?比如,灭口之灾? 从得知他真实的身份那天开始,她就一直很不安,他是那么的尊贵,船王之子,a国总统的女婿,而她,只是一个少时离家出走在娱乐圈摸爬滚打看似光鲜的艺人,怎配得上他的高贵? 那次她受伤,她一直以为是王微微母女在中间使坏,后来才知道是她冤枉了她们母女,罪魁祸首是aurora,他的妻子。 上次险些死在aurora的手里,她清楚地知道,他跟aurora都不是她这种人能够招惹得起的,也许从一开始爱上他就是个错误。 莫名地,这一刻,她竟对这个男人生出了与生俱来从未有过的恐惧感,她甚至怀疑他对她的好,对她的温柔是不是都是骗她的。 她将门反锁,匆忙去了盥洗室。 左阳在楼下等了许久也没见她出来,就上楼去叫她,发现门竟然反锁,他无奈地摇了下头,说:“小乖,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一会儿自己去餐厅吃饭。” 他要出门了? “哦,好,你路上慢点。” 听到院子里有车子发动的声音,mica从窗户里朝外看了看,他的车子离开了,那么她也要离开了。 她走进更衣室,打开衣柜,里面一半是男人的衣服,一半是女人的衣服。 黑色的西装,浅色的衬衣,他的喜好一如经年。 只是,那些限量版的女式衣服,无论是裙装还是休闲装,从外衣到*,为什么全都是她喜欢的颜色和款式?难道他的太太跟她一样的喜好吗? 攥紧手指,她低头抿着嘴唇,努力压下心头尖锐的疼痛,她终究只是一个替身。 没有心情再去浏览别人的衣柜了,她迅速从衣柜里拿出了一套搭配好的衣服,换上,出了卧室。 “夏小姐,少爷走的时候交代让你务必吃了早饭。”周华微笑着说。 周华原本在左阳l市的别墅里,但为了方便照顾mica,左阳让周华来到j州。mica曾经见过周华一次,时间久远只是有些模糊的印象,记得那时候左阳让她问周华叫华姨。 “华姨。” 周华笑着点头,她多年前就喜欢这个孩子,只是少爷与她之间的事情她一个下人不方便也不能说什么,少爷让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少爷有事出去了,你先把早饭吃了,吃完后我陪你在院子里走走,今天天气好,刚下过雨空气也清新。” “我……”mica犹豫了一下,“我不吃了,我要走了。” 周华皱眉,“走?去哪儿?” mica笑笑,笑得极其的苦涩,“当然是回我自己的家。”这里是他跟他妻子的家,她一个外人在这里做什么? 周华正要说话,听到院子里有停车的声音,她侧身看去,不是少爷的座驾,除了少爷还有谁敢将车子一直开到门口? 正疑惑着,车门打开,一条修长的美腿从车里伸出来,雪白的腿,红色的高跟鞋,带着令人遐想的*。 mica没有见过aurora,但能前呼后拥数名保镖跟着,除了aurora又能是谁? 只是从车里站出来,气场就足以震慑周围的人。 aurora生得极美,棕色大波浪卷发随意披在肩头,丝丝缕缕就都带着迷人的性感,浓密卷翘的睫毛似真似假惑人心扉,一双蓝色的眸子,饱满的双唇,如雪的肌肤,五官精致得令人无可挑剔,一句话:笑靥如花,明艳不可方物。 mica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虽然她曾经一直觉得自己就是个女王,可如今在这个女人面前,她觉得自己连个丫头都不是。 a国公主,尊贵得令她只是看着双眼就酸胀得难受。 周华虽不曾见过aurora,但她知道左阳结过婚,看现在的架势,眼前这个女人是夫人无疑了,她看了眼旁边脸色白如雪片的mica,心里一声轻叹,然后恭敬地欠身说:“夫人好。” aurora脸瞥都没瞥她一眼,高傲地走到沙发前坐下,她是a国尊贵的公主,她有她高傲的资本。 “夫人,您喝咖啡还是茶?”周华又问。 “mica,夏杉?”aurora开口,淡淡地扫了眼站立的mica,“做来坐,mica小姐。” mica不知道这个女人的中文竟然说得如此的好,她站着没动,双脚犹如坠着千斤巨石,根本就无法抬起。 aurora显然对她的无视倍感不悦,只是眉头皱了下,保镖便扯住mica粗鲁地将她朝沙发上按。 “放开我!”mica扭动着身体,他们弄疼她了! aurora睨了眼自己的手下,悠悠然道:“mica小姐可是少爷的小*,你们要懂得怜香惜玉,否则惹少爷不开心了,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下一秒,一保镖抬起手毫不客气地给了mica一记耳光,这一巴掌力道太大,瞬间便有鲜血从mica的嘴角流出,而她白希的脸也生生的红肿起来。 周华立在一旁不敢作声,虽是第一次见面,但这样的夫人,她不喜欢。 mica瞪着aurora,眼眸里尽是愤怒。 aurora微微一笑,“怎么了mica小姐?不满意吗?” “啪--”随着aurora的声音落下,mica的另一张脸也肿了起来。 周华失声叫道:“夏小姐!”瞬间她感觉周围的空气温度一下子降下来,她随即垂下头,连大气也不敢出。 “什么感觉?mica小姐。”aurora接过手下递来的红酒,闻了下,味道还不错。 mica不应声,美眸里带着泪雾,就那样愤恨地瞪着aurora,两只手攥成拳头,手背上青筋凸起,她在忍,因为她告诉自己,在这场三个人的爱情里,她注定是那个被人嘲笑不齿的第三者,见不得光,眼前这个女人才是他光明正大的妻子。 “啪--”又是一耳光,这一次,mica直接摔倒在地上。 张牙舞爪的手下厉声呵斥,“公主问你话,你难道哑巴了吗!” aurora扯了下嘴角,面带微笑,却笑里藏刀,“都跟你说了,对mica小姐温柔点,你看你,怎么这么粗鲁?”站起身她朝mica走过来,伸出纤纤玉手,“是我手下太粗鲁,还请mica小姐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卑鄙!”mica狠狠啐了一口,吐出的鲜血溅在了aurora的红色高跟鞋上,她不悦地皱起眉头,轻声提醒:“mica小姐,你弄脏了我的鞋子。” mica懒得再理她,这一刻她只想赶紧离开这里,手按着地,她打算站起来。 “啊--” 一声尖叫,太过于惨烈,所以令人惊心。 周华吓得捂住了嘴,眼睛赫然瞪着,死死地盯着地上那只被尖细的高跟鞋跟踩着的手,有鲜血从那掌下缓慢流出,红得刺人双目。 叫了一声后mica便不再叫喊,因为手掌的疼痛远不及心痛来得要猛烈,这是她自作自受! “咔嚓--” 似是骨头断裂的声音,如果说刚才是疼痛,那么现在便是剧痛,突如其来的剧痛令mica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颗接连一颗砸落在。 她脸色煞白地抬着头瞪着踩着她的手,那个趾高气扬的女人,虽是在地上坐着,但气势却并不输,淡漠地看着得意的女人,她冷笑一声,“你真可悲!” 如果说刚才的举动只是aurora故意为之的话,那么这句“你真可悲”却是真切地激怒了她,她用力碾着鞋跟,同时扬手又甩出了一巴掌,“你说我可悲?你再说一遍!” mica忍着传来的剧痛,笑了起来,笑容浓郁讥讽,“你不止可悲,更可怜!” aurora再次扬起手,却听到门口传来一声厉喝,因为太愤怒,所以声音都是颤抖的。 “aurora,你给我住手!” 扬起的手还是挥了出去,但紧跟着却是两声比刚才那一巴掌还要响亮的声音,aurora后退了几步,被保镖扶住。 “践人!”左阳挥起手又给了aurora一耳光,“给我滚出去!滚!” aurora捂着生疼的脸,愤怒的同时更多的是难以置信,“左阳,你敢打我?” “不用我动手,会有人收拾你!”左阳狠狠地抛下这句话,弯腰将mica抱起来,大步朝门口走去,她的手受了伤,必须马上去医院,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保镖拦住了去路,黑压压的一群人堵在门口。 英俊的男人太过于冰冷,冷得令人只是看着便想退避三舍,“滚开!” 没有人动,因为即便是想动,却没得到命令谁也不敢。 左阳低头看着怀里疼得脸色煞白满头冷汗的女人,目光温和而疼惜,“小乖,把眼闭上。” mica凝着他,眼眸里一片水雾,看得男人的心里一阵阵的抽痛,“听话,把眼闭上。” mica想说什么,却只是动了动嘴,最后闭上了眼,将脸,埋在他的胸口。 尘封的记忆太久,久得她都要忘了他怀抱到底有多暖,是否能融化她早已冷却的心,她想要勾起嘴角,却怎么无法浅笑,如今这么真实,可她却觉得似梦。 男人温柔地看她,嘴角挂着一丝浅笑,心却被她扎得生疼,她刚才该有多痛?如果他不是忘了拿东西又折回来,是不是他就再也无法见到她了?心是疼的,更是紧张不安的,但同时却也是愤怒的。 等抬起头的时候,他的眼神却刹那变化,冷冽的黑眸犹如冰封的利刃,无情而又冰冷! 他一只手紧紧地箍住mica的腰,一只手腾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跟前拦着的人身上抽出了一把黑色的手枪,毫不犹豫地打在了那人的腿上。 消音枪,所以mica没有听到枪响的声音,但却听到了男人的一声惨叫,她下意识闭紧眼,脸紧紧地贴在左阳的身上,浑身颤抖不已。 “今天这个女人休想活着离开这间屋子!”身后是aurora狠毒无情的声音,那天车祸没有让这个女人死掉,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个耻辱!今天无论如何都必须要了她命! 一声冷喝之后,门口拦着的保镖一个个亮出了藏在身上的手枪。 左阳毫无畏惧之色,但是一时半会儿想要离开恐怕是不行了,他看了眼时间,古李西蒙应该还要一会儿才能赶到,他扭头对周华说:“华姨,带夏小姐回房间,给她先处理下伤口。” “是,少爷。” mica抬头看左阳,头微微摇了下,意思是她不离开。 “听话,在房间等我。” “走吧,夏小姐。”周华上前拉住了mica的胳膊。 左阳一直目送mica回到楼上的房间,周华把门关上,他这才收回视线,懒洋洋地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抽了一支噙在嘴边,“看在阁下的份上,我不想跟你刀枪相见。” “夫妻一场我也不想这样,但是今天,左阳你听清楚了,那个践人的命,我必须拿走!” 左阳轻笑了一下,走到沙发前坐下,慵懒的姿态靠在沙发上,“怎么?车祸没有达到你的目的,打算再来第二次?” aurora并不否认,也在沙发上坐下,接过手下递来的一支点着的烟,放在红唇边抽了一口,缓缓吐出,青烟袅绕,在上空盘旋散去,性感的女人就连抽烟都那么的魅惑人心,“那么严重的车祸她都没事,还真是命大,不过再命大也无法避免明年的今日是她的忌日,这样一个事实。” “女人抽烟不好。”左阳说。 aurora挑眉,“你是在关心我吗?” “堂堂a国公主,竟然酗酒抽烟,不知道阁下知道了,会对此有何感想。” “你在威胁我。” “这天下还没人能够威胁得了你aurora的,不是吗?” “你这倒是说了句大实话。” “是吗?”威严冰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除了左阳,所有的人都为之一震! “阁下!”齐齐的声音在偌大的别墅里响起,站在门口的人自觉分成两队,中间开了一条道。 aurora显然没有料到古李西蒙会来到中国,更会来到这里,呆愣了片刻,她迅速捻灭手中的烟站起身,显得十分的慌乱无措,“爸爸……” 古李西蒙站在门口没有朝里走进,但他周身所散发的寒意却足以让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都打起了冷颤,他嘴角带着一贯的笑,但这笑容却极其的冷漠,“aurora,跟我回去。”他的声音也是一贯的平和,但却让听到的人连汗毛都在打颤。 了解这个总统阁下的人都知道,此时的他,好比平静湖面下的暗涌,看似平静实则致命。 “爸爸……”aurora站着没动,目光看向了左阳,是求助。 左阳无视了她的注视,若无其事地抽着烟,一支烟就要燃尽。 aurora最后离开了,偌大的别墅恢复了安静,地上那滩已凝固的血泛着暗红之色,刺痛了男人的双眼。 丢掉指间已经燃尽的烟蒂,左阳大步去了楼上的卧室,此时周华站在*边,mica躺在那里,被子蒙着头,但被子下的身体却在剧烈地颤抖。 周华见他进来,转身无声离开,门,从外面拉上。 “小乖……”左阳在*边坐下,手伸出又缩回去,轻声问:“我们去医院,好吗?” 被子下传出mica哽咽的声音,“为什么会这样?她明明想要的是我的命,为什么受伤的却是阿盛?” “不是你想的那样,听话,我们去医院。” “我不去,是我对不起阿盛,是我害了阿盛,都是我不好……” “这不是你的错。”左阳将她抱起来,“真的不是你的错,错的……是我。” 侧脸,男人一声轻叹,是他低估了aurora那个女人的狠毒,是他的错。 mica看着他,突然似是明白了什么,一把将他推开。 左阳猝不及防,蹲坐在地上,眉头皱起,眼中瞬间寒意,他从地上起来,立在*边,声音再也没了刚才的温柔,“你的手必须马上去医院。” “是你!是你故意让那个疯女人以为你跟阿盛有关系,所以她才让人开车撞向阿盛,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mica痛心地看着自己深爱却从未能了解的男人他是如此的可怕,令人深深的恐惧! “去医院!”左阳没有给她控诉的机会,直接将她横抱在怀中,大步离开卧室。 “你放开我!你这个恶魔!是你害了阿盛!”mica的挣扎叫喊声随着车门的用力合上而被生生的阻隔。 车子里,她哭,她闹,她咆哮,她厮打他,他都没有言语,没有还手,无动于衷,任由她发泄,到最后,她累了,趴在他的腿上只剩下“呜呜”的哭泣声,身体因哭泣而颤抖着。 “左阳,你让我以后如何面对阿盛?如何面对安安?” 左阳不语,只是轻轻地拢着她的发丝,看着车窗外,神情漠然,如果最后真的需要为一些事情付出代价,那也是他,不是她。 “我要去看看阿盛。”mica说。 左阳点头,“好。” “我依然爱着你。”说着话的时候,mica抬起了头,目光锁视着跟前的男人,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轻吻。 他回她一个吻,在她的唇上,“我一直都知道。” mica问:“你也爱我吗?” “爱。”这是他们认识近二十年他第一次对她说出这个字,他又说:“我爱你。” mica的心忽然软成了一池春水,放佛十一年的小心翼翼,六年多的等待都值得了,她笑,笑得泪却流了出来,她会永远记住这三个字,永远…… 因为她,阿盛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如果她与左阳之间的爱情需要建立在这样的流血之上,她情愿放弃,这样沉重的爱情,她撑不起。 隔壁老王 229:杉杉君归迟22 去医院看完郁盛之后,mica的心情比来之前还要沉重,左阳以为她只是伤心却没有留意到她的反常。 “小乖,我要回去一趟,很快就回来,你乖乖在家呆着等我回来好吗?”这次aurora制造车祸古李西蒙肯定不会就这么轻易绕过她的,余生是他那么疼爱的外孙女,却差点在车祸中死去,所以这个时候提出跟aurora解除婚约,古李西蒙应该也无话可说。 mica点头,她已经决定要离开了,曾经一直心心念念的跟他在一起,如今她忽然觉得累了,她不想在一起了。 他回去,她正好也不用再想什么理由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mica醒来,身边已经没有了左阳,她坐起身,看了看这个陌生的房间,轻轻的笑了下,昨晚上他说只要她喜欢,以后他们就住在这里,这里的一切都是为她准备的,不是aurora,更不是别的女人。 打开衣柜,她挑了一身休闲装换上,洗了脸刷了牙,然后去楼下的餐厅,周华已经做好了早饭,她很认真的吃完。 “夏小姐,少爷走的时候吩咐,让你这段时间好好在家休息,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mica点头,“一会儿我去医院看看阿盛,我不会乱跑的,我答应过他的。” 周华点头,也就没再多想。 早饭后mica没让周华陪着,让司机开车带她去了医院,大门口她让司机在车里等她,她去看郁盛。 但进了医院后她却没有去看余生,而是跟着一个护士去了护士的换衣间,在那里她找了一身衣服换上,又戴着口罩然后出来。 医院里有救护车要出去,她上了一辆救护车,就这样离开了医院。 司机在门口左等右等也不见她下来,就亲自去了楼上郁盛的病房,到了才知道她根本就没有来过。 司机连忙给自己的上级打电话,很快欧力就知道了这件事,他骂了一声该死,然后吩咐人去找。 左阳在离开前曾给欧力打过电话,让他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必须让人好好的看着mica,之所以说是看着,因为他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她太过于平静和配合了,让他十分的不安。 可欧力却没有把这件事太放在心上,尤其是周华在刚刚给他打了电话说mica从早上到去医院之前都一直很正常,所以他也就没让保镖跟着她去楼上,谁知道她竟然真的不正常! 如今人去了哪儿不知道,在没在医院还不知道,但是欧力知道,如果他不在左阳回来之前找到mica,左阳要是不弄死他才怪。 mica随着救护车到了目的地才知道是一个小区,一孕妇要生了。 到了小区之后,她就找机会离开了,小区里有一个理发馆,她进去剪了自己的长发,换成了十分调皮的短发,然后在小区的居民图书馆里一直待到了天黑才离开reads();。 怕左阳找到她,所以她没有联系厉影以及她手下所有的保镖,可是又不能住酒店,一旦住酒店登记信息,左阳的人很快就能够找到她,所以她去了一家家庭旅馆,那里不用登记身份证信息。 房间还算整洁干净,折腾了一天,她有些累,简单的洗了下就睡了。 另一边,左阳还不知道这边的情况,到了家后他便跟父亲左忠杠上了。 “如果你不跟古李西蒙说,我说!无论如何这次我跟aurora都必须离婚!”左阳的态度十分的坚决。 左忠刚要说话,被妻子制止,左阳的母亲是一个十分温柔贤惠的女人,遇到任何事情她都是一副微笑的样子,她笑着对儿子说:“儿子,妈妈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要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你跟aurora的婚姻不是你想离就能离的,除非是她主动提出来,否则你是万万不能开口的。” “我为什么不能?我不稀罕什么船王的位置,谁想要谁要,我只要她一个人!” “儿子,你想过没有,一旦你跟aurora离婚,你外公跟古李西蒙他们会怎样?你已经不小了,凡事多动一动脑子。” “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我回来是通知你们的,不是征求你们的意见。”左阳转身离开。 “儿子!” “你让他去,如果他敢跟aurora离婚,我就让那个女人立马消失!”左忠威胁道,却被妻子扯了下衣服,可左阳还是停了下来,转过身,一张脸阴沉无比,“我没有跟你开玩笑,她死我也死,如果你想断子绝孙的话你尽管去杀她好了。” “你--”左忠被他气得不轻,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噎死。 左阳的母亲轻轻拍了拍他,“好了,你消消气,这件事交给我行吗?” 左忠愤愤然,“不孝的东西!” 左阳离开后,他的母亲给他的外公打了电话,自古都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老人家已经听说了aurora在j州做的事情,电话里他说:“闺女,这件事你就不要操心了,交给我吧。” “爸,阳阳执意要跟aurora离婚,这个节骨眼上,我怕古李西蒙他会生气。” “我说了这件事交给我,你就不要管了,这么多年了,我看得出来阳阳一直都过得不幸福,虽说这是政治联姻,但是有些事情还是有变通的余地。” 在左阳抵达a国见到古李西蒙的时候,他的外公已经跟古李西蒙打过了电话。 “总统阁下,我今天来只是代表我自己,跟y国,跟我的家族没有任何关系,我要跟aurora离婚。”左阳说。 古李西蒙睨他一眼,低头看着手里的照片,“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欢aurora,为了跟她离婚你可谓是费尽心思,真的让我十分佩服。” 左阳一愣,他知道了什么? 古李西蒙放下照片,看着他,“年轻人,别以为你耍了点小聪明我就看不出来,我是年纪大了,但还没糊涂reads();。” 左阳的脸僵了僵,被人拆穿了把戏,心里多少有些不爽,但既然话已经挑明了,他也没有必要再掖着藏着,“总统阁下,我承认这件事我也有责任,但是我跟aurora真的不合适,不管她做了什么样的事情,她终归都是您的女儿,我想您不希望她过得不幸福,我有爱的人,我很爱她,我要跟她结婚,所以我必须跟aurora离婚。” “就是那个跟小生一起受伤的女娃吗?” “是的。” “小生跟我说过,那是她的好朋友,我一向都十分尊重你们年轻人的选择,你跟aurora的婚姻虽然是政治联姻,但也是她自己的选择,如今造成这样的结局,不是我们每个人想看到的,你们结婚六年她都没能让你喜欢上她,这是她的失败,去吧,去追求你的幸福,但是车祸的事情,你要保密,我不希望小生知道。” 左阳十分的惊讶,他没想到古李西蒙竟然就这么同意了,会不会他嘴上同意了,暗地里还要使用什么手段? 古李西蒙似是洞悉了他的心思,冷冷道:“你要记住,我不是看你外公的面子,更不是你,而是我孙女,我想让她开心快乐。” 左阳点头,虽然车祸让余生受了伤,但他不得不说,他的选择是正确的,古李西蒙对余生的爱远远超过了他对自己养女的疼爱,这就是血缘关系的缘故,余生的体内流着古李家族的血液,而aurora,只是一个被他抚养了多年的毫无血缘关系的女儿。 从a国离开的时候,左阳的心情无比的愉悦,一想到他很快就能够见到mica,他的心跳就不由自主的加快起来。 这几天一直都没有跟她联系,不知道她这会儿在干什么,有没有想他。 电话拨过去,却提示关机。 怎么关机了?难道还在睡觉? 左阳将电话打到客厅,接电话的是周华,“少爷。” “杉杉呢?还在睡觉吗?” “……”周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已经两天了夏小姐音信全无。 “华姨,你在听吗?” “少爷,我听着呢,夏小姐她……失踪了。” …… 左阳马不停蹄的赶回了j州,欧力做好了被弄死的准备,可出乎意料,左阳竟然没有搭理他。 “少爷,对不起,是我大意了……” “查出来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医院吗?”不生气是因为左阳料到了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还因为他知道,他一定能找到她,真的找不到他还有办法让她主动现身。 欧力说:“查出来了,她进了医院后换了护士的衣服然后跟着一个去嘟嘟小区接一个孕妇的救护车离开的,根据车上的人回忆,她当时到了小区后就离开了,那小区有监控但是很多都是坏的,只能从门口的看到小姐是晚上八点十分离开的小区,她戴了假发,短发。” “汽车站,火车站,机场所有的出入记录都查了吗?” “查了,没有任何记录,所以我想小姐她应该还在j州reads();。” “酒店住宿记录查了吗?” “查了,没有任何登记。” “那也就是说她要么躲在了朋友家,要么就在小旅馆,一家一家查,我就不信查不到。” 左阳等了俩小时就等不及了,他决定逼她自己现身。 一则关于一起严重交通事故的新闻在网络上被迅速的转载传播,交通事故的受害人是左阳。 mica在小旅馆里窝了两天,无聊到了极点,每天除了睡觉吃饭看电视根本就没别的事情能做,不能出去,因为她知道现在外面肯定有人在找她,一旦她出去立马就会被找到。 一觉醒来,她实在是憋闷,决定到楼下走走,主人夫妇正在楼下的客厅里看新闻,她给他们打招呼,无意间就扫了一眼电视,正好看到了左阳的照片,她心里一惊,他怎么了? “这是什么新闻啊?”她问。 “交通事故,就在刚刚,南街口发生了一起严重的交通事故,两辆车子相撞一辆车子飞起来将一行人给压在了下面,是个男的,当场就死了,警察确认了那男的身份,叫什么左阳……” “嗡--”mica的脑袋顿时一片空白,他出事了? 不,怎么可能,他不是已经回家了吗? 一定是假的,一定是! 她仓皇失措地跑回楼上的房间,掏出包里的手机打开,然后颤抖着手给左阳拨去了电话,无人接听。 “怎么不接,左阳你接电话啊,你接啊!” 她又拨了一遍,仍旧是无人接听。 “左阳,我不要死你,你死了我怎么办……” 这边她趴在床上伤心欲绝的哭着,那边左阳已经通过手机定位锁定了她的位置,因为就在附近,所以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左阳就出现在了房间的门口。 mica还在床上趴着哭呢,哭得那叫个悲痛,眼泪和鼻涕都混在了一起。 左阳轻叹一声,“你说要是别的男人看到你这个样子,会不会立马扭头就走不要你了?跟你说实话,你这哭起来还真难看,不是一般的难看。” mica一愣,倏然抬起头,以为自己看花眼了,使劲擦了擦眼泪,发现门口站着的真的是她,她飞速的爬起来一下子扑到她的怀里,“左阳……” “我还没死呢你就哭成这样,咒我死呢?” “才没有!” mica擦了擦眼泪抬头看着他,“车祸是怎么回事?” “我不那样你能主动给我打电话吗?两天了,你就住在这里?” “你骗我reads();!” “要不是你骗我在前我会骗你吗?好了,别闹了,跟我回家。” “我不回!”mica松开他,转过身,“你都已经结婚了,好好跟你的妻子过日子吧,以后我们不要再来往了。” “你说什么?”左阳凑近她,有力的大手一下子就扣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再说一遍,以后我们怎样?” mica紧张地咽了下唾液,这男人太危险了,她害怕,可是……她突然委屈起来,眼睛一红又哭了起来,“你都已经结婚了,妻子还是a国的公主,你又是船王的儿子,我跟你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左阳轻叹一口气,将她的身子扳过来,“如果我说我跟aurora离婚了,你会嫁给我吗?” mica立马止住哭声,抹去眼泪看着他,“你骗我是小狗,你真的离婚了吗?” “我说如果。” “你假设……”嘴一咧,某人又哭了起来。 左阳被她弄得很没脾气,按理说都三十六岁的女人,该成熟了吧,可是怎么还跟个小女孩似的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呢? “好,我不假设,我跟aurora正在离婚,手续正在办理,很快就能办好,等我一离完婚,你就跟我去办结婚手续。” “你没骗我?”mica有些不相信,他怎么会舍得跟aurora离婚,人家可是一国的公主呢! 左阳白她一眼,“骗你很有意思吗?收拾东西,跟我回家去造人,半年之内你的肚子要是没动静,看我怎么收拾你!” mica撇了撇嘴,“谁要跟你生孩子,当年是你说不要我的孩子,凭什么你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我偏不生!” 左阳微微一笑,“是吗?那就试试看,看到时候谁求饶!” mica浑身一颤,这男人是个什么样子她算是清楚透了,绝对就一无赖! 自从造人计划启动后,两人就开启了疯狂模式。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没多久以后,mica被检查出来真的怀上了! 左阳是既激动又紧张,为了怕意外发生,所以从得知她怀孕开始,他就命令她躺在床上安胎,哪儿也不许去,就洗脸刷牙去厕所都是被他抱着去的,地都不让她挨。 mica有生以来真正的享受到了皇太后级别的待遇,只是,这跟禁足有什么两样? 因为怀孕,她等待了二十多年的婚礼都没举行成,就这样跟这男人领了结婚证成为了夫妻,他是二婚,她每每想起都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吃亏了! 不过,她也是十分知足的,躺在床上没事的时候她就会想,如果她不是一直这么像傻瓜一样的坚持,也就等不到今天跟他成为夫妻了。 有生之年能够跟他在一起,她别无所求了。 -本章完结- 230:相聚,生活(甜蜜小番外) 自从秦崇聿在微博上晒了结婚照和照片之后,余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搭理他,为此他可是郁闷了许久。 这天再次被老婆孩子孤立的秦崇聿决定出去放纵一下,他打算去叫对门的秦成,敲了敲门,好一阵子秦成才从屋里出来,一脸的不乐意,“干什么呢?大晚上的不睡觉。” “酒吧去不?” “不去。”毫不犹豫的拒绝,有些挺伤人的,可谁让他想去呢,“我请客。” 秦成很不给面子,“请客也不去,如今我觉得吧,晚上还是抱着老婆睡觉才最舒服,酒吧那地方,跟我算是彻底的断绝了关系。”说着就要关门。 秦崇聿伸出脚挡住了门,“你就跟我一起去吧,一个人多没意思。” “怎么会是一个人呢,酒吧里那么多的美女,只要你随便一招手,就依你这条件,绝对蜂拥而上。” “你到底去还是不去?” “不去。” “砰--” 门,无情的关上。 吃了闭门羹,秦崇聿十分的不爽,可是家里又没他的容身之地,现在他算是彻彻底底的明白了一个道理,这结了婚还是做丁克最好,俩人吵架,顶多两个小时就能和好,现在好了,这都已经半个月了,他被冷落了整整半个月! “砰砰砰--” 他又敲响了秦成家的门,秦成刚走到楼梯口,还没来得及上去却又听到敲门声,十分不乐意的来到门口,一拉开门,看到还是他,态度十分的不好,“崇聿,我跟你说了,我不去酒吧,不去。” “我不是来叫你去酒吧的,我是来给你一个忠告。” “忠告?”秦成皱眉,“什么忠告?” “以我过来人的身份,我给你说一下,唐乙宁现在已经怀孕了就算了,但我跟你说,你们一定就要这一个孩子,千万别再要第二个,否则,以后你哭都晚了!”秦崇聿说得跟他因为两个孩子受了多大的罪似的,可事实却是他也没怎么带这两个孩子啊reads();。 秦成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副我洗耳恭听的姿态,“嗯,说来听听。” “去酒吧吧,我们慢慢聊。” “滚!” “我请客,走吧。” “不去!” “砰--”又一次吃了闭门羹,秦崇聿愤愤然,不听老人言,有你哭的时候,哼!不陪我喝酒就算了,我就不信没人陪我喝酒! 来到外面,秦崇聿睨了眼隔壁家的那个男人家,灯火通明,肯定在家。 司灏宇正在客厅里看从a国发过来的邮件,听到敲门声,他抬头看向门口,犹豫了一下,这才合上电脑,起身来到门口。 “有事?”虽然做了邻居,但两个男人之间的关系却丝毫没有改善,每次一见面,不是对掐就是大眼瞪小眼,总之,谁看谁都不顺。 “我看你也一个人怪没意思的,不如去酒吧喝一杯怎么样?” 司灏宇睨着他,“你从哪儿看出来我一个人怪没意思的,我很有意思啊,没事给我女人打个电话调*,哦对了,刚才她说她家那保姆出去了,要我过去,所以你就自己去酒吧逍遥吧。” 虽然司灏宇没能跟余生在一起,但是因为两人曾“结过婚”,纵然是假结婚,甚至连仪式都没举行完,但在他的心里,余生就是他的女人。 而且为了气秦崇聿,他如今张嘴闭嘴对余生的称呼就是“我女人”,而他对秦崇聿的称呼却是他女人家的保姆,这既是一种称呼,同时也是一种羞辱。 秦崇聿的脸色几乎成了猪肝色,该死,他就差抡起拳头揍司灏宇了! 还去酒吧?死他都不去了!就算是今晚坐在门口坐一晚上,他也不去酒吧,绝对不给这个混蛋有接近他媳妇的机会! 余生洗完澡有些口渴,若是搁在以前,她只需要吆喝一声,秦崇聿绝对会屁颠屁颠地给她接一杯温度适中的水送到她嘴边,可是现在他们在冷战,所以她只能自己下楼去厨房找水喝。 下楼梯的时候她特意朝书房里看了看,里面没人,这楼下也没人,这男人大晚上干什么去了? 她从厨房接了一杯水出来,走着喝着,这时候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她抬眸望去,几秒钟后门从外面推开,秦崇聿走了进来。 “你干什么去了?” “你不是不管我了吗?我去哪儿要你管。”秦崇聿淡淡地瞅他一眼,来到沙发前一屁股坐下去。 余生不乐意了,将杯子里的水喝完,空茶杯放在茶几上,来到某人跟前,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竟然敢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 “不想让我管了是不是?”她伸手揪住他的耳朵,似是感觉不解气,索性跨坐在他的大腿上,两只手同时用力揪住了他的两只耳朵,“让你反省了半个月,看来是没一点用,我看你最近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大晚上你不老老实实在家呆着,你去干什么了?说!” 秦崇聿起开始只是淡淡地扫她一眼,压根就懒得搭理她,到后来一想,这样不行,她都已经坐到他的腿上了,这可是占他的便宜,他岂能就这么任她占便宜,他必须要占回来才行reads();! 长着大茧的手从后面直接将腿上的女人朝怀里一抱,一只手腾开,从她睡衣的后面直接钻了进去,在她光洁无瑕的后背慢慢的油走,“宝宝,你这是在勾引我你知道吗?” 余生哼了一声,“勾引你,也不照照镜子,瞧瞧你这张老脸,我早都看够了。” “你可是说过你喜欢成熟的男人,我这张脸不是老,是成熟。” 余生捏了捏他的脸,“一个褶子又一个褶子,这叫成熟?这叫老脸,懂么?” 秦崇聿的脸僵了僵,这个问题他觉得很有必要跟他这位年轻的妻子再讲一遍,她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嫌弃他老了,这绝对是伤一个男人的自尊! “宝宝,哦不,阿盛,现在我要跟你严肃的谈一谈。” “好啊,严肃的谈一谈。”余生从他的腿上下去,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而且还是正襟危坐,“好了,谈吧,我现在很严肃。” 严肃的谈一谈谁说非要坐那么远了?他的胳膊没那么长,够不到! 凑过去,岂料她又起身去了对面。 再凑过去,她再离开。 如此反复了数次,秦崇聿终于是没了耐心,“宝宝,让我抱抱好不好?”他可是好久没抱过她了。 余生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如此严肃的谈话,你抱什么呢?想抱就抱着你自己!” “老婆我错了……”秦崇聿可怜兮兮的凑过去,这次余生没躲,但却没给他好脸色,“错哪儿了?” “哪儿都错了。” “真的吗?” “真的,全身没一处是好的,就连那玩意也坏了。” “你给我滚蛋!”余生推他,却被他抱住,“老婆,都半个月了,你对我一直都冷冰冰的,你看,我心脏刚做完手术,医生说我要好好休养的,至少也要休养一年,这一年里不能动气,不然对恢复不好,这万一我要是没恢复好--” “你给我闭嘴!”提起他的心脏,余生到现在都在怀疑,到底当年真正的付方文去哪儿了,是死了吗?这事随着秦立的死而被埋入了黄土,再也无人知道。 “好好好,我闭嘴,我闭嘴,老婆让我闭嘴我就闭嘴,保证再也不说话。”秦崇聿抿着薄唇,眼睛瞅着余生,使劲地眨呀眨,眨呀眨,完全就是在放电! 余生终还是没忍住笑了出声,抬手抱住他的脖子,“早这么乖乖听话还会受那么多苦吗?” “吸取了教训,以后再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了。” “这才乖。” 秦崇聿抱着她,脸藏在她的颈窝里,轻轻的蹭着,“老婆,以后我们不冷战了好不好?” 冷战,谁想啊,她这段时间只是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分开住是为了更方便治疗而且还不让他担心,不过好在有惊无险,爸爸说她只是疲劳过度导致体内机制发生了一些紊乱,吃些药调理一下现在已经没事了reads();。 “以后天天腻歪,多美意思啊,生活要有些调味剂才行。” “不要,我就要腻歪,每天都泡在蜜罐里。” 每天都泡在蜜罐里,虽然听起来有些奢侈,但这样的生活谁不希望? …… 几个月后,对门两口子的孩子终于出生了,产房外,当护士抱着一个皱巴巴的孩子出来的时候,余生本来是兴奋的朝前接住的,可接住后顿时就哭了,“崇聿,大秦家儿子怎么这么丑啊!” 秦崇聿赞同地点了点头,这孩子确实丑了点,反正比秦念生下来的时候要丑多了。 “安安生下来的时候什么样子我没看到,不过应该没这么丑吧?”余生皱着眉头。 秦崇聿道:“我儿子那么帅,怎么可能这么丑,也就大秦长得那么丑所以才能生出个这么丑的儿子。” 这时候秦成跟唐乙宁从产房里出来,因为是顺产,唐乙宁只是在生产的时候受了苦,生完之后看起来虚弱,但精神还好,只是眼睛通红。 “乙宁,你还好吧?”余生问。 唐乙宁点点头,看着她怀里的孩子,“丑……”眼泪跟着就出来了,因为是第一次见新生儿,所以当她看到那个皱巴巴的小丑八怪的时候当即就哭了,她哭着跟秦成说这孩子怎么遗传了他们俩人所有的缺点啊,怎么这么丑。 秦成虽然安慰她刚出生的孩子都是这样,可是他自己的心里也在犯嘀咕,这孩子真是丑到家了,跟念念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 他们给这个丑丑的小家伙取了个小名,叫帅帅,目的是希望他长大了能长得帅一点。 因为有了这个丑丑的孩子,余生跟秦崇聿吓得不敢再要孩子了,生怕也生出来一个这么丑的孩子。 又过了一段时间,mica也生了,也是个儿子,生产的那天余生跟秦崇聿也在,当护士抱出来一个跟瓷娃娃一样的孩子时,俩人都惊呆了,异口同声道:“果真是基因优良啊!” “老婆,你看,要不咱也试试再要一个?”秦崇聿有些蠢蠢欲动了。 余生犹豫着点头,看来也不是全丑的嘛。 可是,两人虽然一直在努力,可余生的肚子却迟迟不见动静。 而这时候帅帅已经长开了,再也不是那个丑丑的小家伙了,真是一天一变,越变越帅了。 这天,mica心血来潮想要野炊,就给余生打电话,人少没意思,所以余生就约上秦成一家,隔壁的司灏宇,还有她的妹妹余存一家,陈家和正好也来了j州,所以也一起去了,又叫了端木离,那家伙一听别人都是拖家带口,他觉得自己一个人去着多没意思,可一时半会儿也没找到个女朋友,就只好将老妈端木百合带去了,正好这边还有余建勇,所以也不愁没同龄人说话reads();。 他们约在了一个天气很好的日子,去了茶河边上。 mica和唐乙宁因为都刚生过孩子没多久,所以共同的语言特别多,从一见面就开始分享各自的育儿心得,余生根本就插不上话,索性拉着自己的妹妹余存俩人去河里面捡蚌壳了。 秦成和左阳成了十足的奶爸,一会儿娃尿湿了需要换尿垫,一会儿娃拉屎了需要清洗,总之忙得不亦乐乎。 秦崇聿和司灏宇破天荒坐在一起聊天,至于聊了什么,无从得知。 端木离、陈家和和张良坡负责做饭,一个在烤羊肉串,一个在烤鱼,一个在准备其他的食材,总之忙得不可开交,时不时的冲着那聊天的俩男人吼一嗓子,可人家俩人压根就两耳不闻其他声,专心的聊聊聊,气得他们三人想上前揍人。 端木百合和余建勇坐在不远处的高地上,看着这一群年轻人还有三个乱跑的孩子,眼中都带着满足的笑。 “你养了两个这么好的闺女,真羡慕人,我都没个闺女。” 余建勇脸上的笑一直都不曾消散,是啊,养了两个这么好的闺女,以前的时候从没想过有生之年还能过一段这样的日子,今生没有白活。 “你儿子也不错。” “儿子终归是没有闺女贴心,我早就在想了,想把阿盛认作干女儿,可一直没好意思开口,今天先问问你,行不行?” “这我当然没意见,但是你还是问问小生吧,不过我想应该没问题,这孩子从小没有妈,你要是认她做了干女儿,她这以后就有妈了,再也不会跟我唠叨自己是个没妈的可怜虫了。” “有你这话我心里就有底了,一会儿我就跟她说去。” 吃饭的时候端木百合当着所有人的面问了余生这事,余生先是愣了下,随即眼泪就出来了。 端木百合被她这样子吓坏了,“阿盛你……你要是不同意就算了,我不勉强你,你别哭呀。” 端木离睨了眼自己的老妈,淡淡道:“百合,阿盛那不是不同意,她是激动。” “真的?” “妈……”余生叫了一声,这么多年这虽然不是她第一次叫妈,但是婆婆跟娘家妈那是不一样的,赵兰是婆婆,而端木百合在她心里就是娘家妈。 端木百合连连点头,“好好好,以后我也是有闺女的人了。” 这边刚认了干闺女干妈,那边就听mica说:“这样吧,你看现在是五个孩子,不如我们都相互认了吧,这样我们每家都有五个儿子了,赶明儿阿盛要是怀了个闺女,以后就是五个儿子一个闺女,大家说怎么样?” 大人们还没开口,孩子们却抢先开了口-- 康康说:“我是大哥!” 安安说:“我是二哥!” 年年说:“我是三哥!” 唐乙宁抱着怀里的小帅帅,学着小孩子们的音调,“我是四哥reads();!” mica也晃了晃怀里的儿子,“你们都是哥哥,我就是五弟!” 这边秦崇聿摸着余生平平的肚子,“我闺女说了,她是大公主!” “哈哈哈……” 一群人笑了起来,笑声一直传到了很远的地方…… “来来来,大家干一杯,干一杯!”端木离举起酒杯。 众人也都举起手中的杯子,“干杯!” 干杯,为了庆祝一群本在世界各个角落毫不相干的人因为一些事,一些人走在了一起,相识,相知,相聚,这便是缘分,纵然是曾经有过伤害,有过疼痛,有过眼泪,但更多的还是快乐和甜蜜。 “呕--”余生突然一阵恶心,众人的酒杯刚送到嘴边她就如此不合时宜的发出了这么一声。 只见她捂着嘴转身跑了出去,蹲在不远处吐了起来。 秦崇聿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余建勇这时候走过来,拉起了她的手,手指搭在了她的手腕上,面色有些凝重,因为不久前她还在因为身体机制出问题在吃药,这有一段时间没吃药了,不会是又反复了吧? 众人也都担忧地围了过来,静等一会儿的诊断结果。 好一阵子后,只见余建勇松开了手,脸上的表情也跟着缓和了不少,但没人敢问,怎么了? 良久,还是他自己开了口,“从今天开始没什么事就老老实实在家呆着,生冷甜腻的东西尽量少吃,不吃,不能做剧烈的运动,跑步都不行,尤其是不许再同房,停用所有的药物,多吃一些蔬菜有营养的东西--” 司灏宇听不下去了,直接打断,“你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想说阿盛他怀孕了嘛!” “我,我怀孕了?”余生有些不相信,她竟然真的怀孕了? 秦崇聿更是跟傻了一样,呆呆地盯着她的肚子,眼睛一眨也不眨,努力了这么久终于是怀上了? 今天早上的时候他们还在说,估计还要去做试管婴儿,没想到竟然已经怀上了! 这时候只听人群里发出一声长叹,“唉--可别是个闺女,一群哥哥,一个妹妹,这妹妹以后肯定无法无天,还是要个弟弟吧,还能欺负一下。” 说话的除了余平安还能是谁?他以前可是喜欢要个妹妹的,可今天突然改变了主意,要个妹妹的话更是没人疼爱他了,还是要个弟弟吧,弟弟好。 可他老爹却跟他截然相反的态度,只见从呆愣中回神的秦崇聿一下子将余生抱了起来,大喊道:“我有闺女了,我有闺女了!” 声音一直传到了遥远的天际,天空中,似乎云朵都露出了灿烂的笑脸…… (全书完) -本章完结-